------------ 第一卷 ------------ 第一章 鉴宝 冬日,温暖的阳光洒在广袤的大地上。小镇上的村民悠闲的享受着冬日的暖阳。突然,原本悠闲的村民都潮涌似的往一个方向奔去。原来,小镇上来了一位专业的鉴宝大师。他是省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名叫梁懿淼。凭借多年来对文物的研究和平日里不断的学习,梁懿淼对文物的鉴赏眼光很独特。经他手验过的文物那叫一个八九不离十,绝对假不了。圈内人送了他一个“火眼金睛”的美誉。 这不,听说“火眼金睛”来了。小镇上的村民们纷纷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宝贝冲梁懿淼这边来了。随梁懿淼同行的还有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刚入髫年。看小女孩跟梁懿淼那亲热劲,八成是她女儿。 小镇的另一边,一群小孩正在欺负一个麻屣鹑衣,满身脏兮兮的小男孩。小男孩十岁左右,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与年纪不相符的无奈和凄惨。 “臭乞丐,以后不许你到我们村来捡破烂。”为首的小孩对小男孩说道。 “对,以后不准你到我们村里来了。”其他的小孩附和道。 小男孩没有理会欺负他的人。或许,这种冷眼和嘲讽他早已习惯。他默不作声的在垃圾堆里倒腾。他不想放过任何可以卖钱的东西。 “老王,听说没,省里的‘火眼金睛’梁懿淼,梁师傅来我们村了。”旁边一位村民对另一位村民说道。 “真的呀,那我得赶紧把我家祖传的那个瓷器给梁师傅看看。让他给我的宝贝正个身。” 听到村民的谈话。那群小孩也跑向了鉴宝的方向,那里有热闹看,他们无暇顾及麻屣鹑衣的小男孩了。小男孩一开始不为所动。因为,刚刚欺负他的那群孩子在那。可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好奇心驱使他跑向了那个方向。虽然,他很可能再次被那群孩子欺负,更悲惨的是或许他都不知道晚餐在哪。但是此时,好奇心已经侵占了他的大脑神经。他飞奔的朝那个方向跑去。 梁师傅鉴宝的地方就在村中心的一块平地上。那里,早已是里三层,外三层了。小镇比较偏僻,难得有位鉴宝的能人造访这里。镇上的村民们,有宝的欣喜的拿着家里的宝贝,希望能够满意而归,没宝的也想看个热闹。 小男孩费了好大的劲才挤了进去。梁师傅坐在一张椅子上,椅子前面摆放了一张桌子。一副近视眼镜让梁师傅看上去很有学问。小男孩认真的听着梁师傅为每位鉴宝的村民讲解有关宝贝的事情。一件件看似普通的坛坛罐罐到了梁师傅手里之后,似乎都成了价值连城的宝物。小男孩此时非常羡慕坐在人群中央的梁师傅,突然有了一种肃然起敬的情怀。 此时,一位等候了多时的村民拿起一件看似非常普通的瓷盘走了上去,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梁师傅接过盘子,仔细端详了一番。许久,他都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梁师傅,我这宝贝到底咋样呀?你倒是给个说法呀。”村民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老乡呀,好宝贝自然要看个仔细,以免看走眼了,给你造成的损失也大,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梁懿淼不慌不忙的边看边说道。 “你说的在理。”村民见梁师傅这般说法,只好耐心的等待。 之前的宝贝,梁师傅都是稍微倒腾两下就开始发表意见了。可是,梁师傅拿了这件宝贝之后,一直都还没发表意见。不光是持宝的这位村民,所有围观的村名都开始耐不住性子。他们都把话提到了嗓子眼上,准备向梁师傅发问了。正在这个时候,梁师傅总算吭声了。 “老乡呀,你这宝贝是祖传的吗?” “是呀,不知道传了多少辈了。每一辈,父辈们都会对儿女们说:‘不管怎么样,也得把这宝贝传下去。’所以在我们家,这宝贝比我的命还重要。” “这件宝贝是个好东西,但您的命同样也重要呀。” “梁师傅,你倒是给个说法。这玩意到底咋样,我心里也好有个底呀。” “好,好,好呀。”梁懿淼一连说了三个好,“的确是个好东西呀。” 村民见梁懿淼只说好,却不说它的价值,显得有些不高兴了。 “老乡,你先拿着。呆会我上你家讨碗水喝,再跟你详谈。唉,你家住哪呀?” 村民正准备发问,见梁懿淼这么说,也就只好作罢。 “没事,梁师傅,我在这等着。等你弄完了,我带你上我家去。” “嗯,那好吧。” 梁懿淼说完之后就准备把瓷器递给村民。 小男孩此时完全着了迷。突然,他的身后有一股力量袭来。整个身子踉踉跄跄的撞向了那位村民。幸好那位村民眼疾手快,避开了他的撞击。梁懿淼见小男孩撞了过来,身体像被弹簧弹起来般,“嗖”的一下,双手往瓷盘的方向去了。看到宝贝完好无损,他这才放心。看来,这宝贝还真不一般。 “小鬼头,你是哪家的孩子呀?怎么这么调皮呀。要是撞坏了我的宝贝,你拿什么赔我呀?”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男孩连忙道歉道。 “这是哪家的孩子呀,这么没礼貌。”围观的村民都在指责。 “对,对不起,对不起。” 其实,他也是受害者,自己莫名其妙的被推了一把,心里也很窝火。但是,村民都在指责,他只好先赔个不是。他向自己刚才站的地方看过去。原来是刚才欺负他的那群孩子干的。为首的那个小男孩正用凶狠的眼神瞪着他。他敢怒不敢言。因为,他是个孤儿。这两年,他一直在这一带流浪,靠捡点破烂,帮别人做点事情来糊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小男孩不敢吭声,只是愤怒的看着那群欺负他的小孩。 一个小插曲过后,鉴宝继续进行。小男孩此时索性坐在了人群的最内圈,以防那群小孩再来偷袭他。他双手托着下巴,全神贯注的看着梁懿淼鉴定每一件宝贝。他的眼神里透出了无比敬仰之情。 鉴宝完了之后,梁懿淼随那位村民到了他家。小男孩也跟了过来。他想听听这件宝贝到底有多神奇。那位村民非常谨慎,他将大门紧闭,带着梁懿淼走进了靠里的一间房间。小男孩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这个谜题里面了。他翻过村民家的围墙,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房门边偷听。 “老乡呀,实不相瞒。你这件宝贝应该是宋代的汝窑。汝窑现今存世量已经不足百件了。所以,我才一直拿在手上不停的细看,生怕自己判断错误。至于,它的价值。全世界存世量已经不足百件,你应该大概能够猜到他的份量了。当然,目前还只有我一个人认定了它是件汝窑。有时间,你可以带着它多找几个专家鉴定一下。” “哎呀。梁师傅,这么稀罕的宝贝呀。怪不得我祖上要我们世世代代一定要传下来。不用了,梁师傅,您就是我心中的权威了。只要你说是,它就是了。唉呀,那我以后可得好好保管它呀。” 小男孩此时也被梁师傅的话给震慑住了。全世界不足百件,他也非常惊讶。由于过于惊讶的缘故,他一不小心碰到了一件农具。 “谁。”村民惊慌的冲了出来。 小男孩还没来得及跑就被村民逮住了。 “又是你这臭小子。你是哪家的野小子,竟然在这偷听。”村民此时十分的愤怒。 梁懿淼见状也走了出来。 小男孩被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住了,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村民见他一声不吭,火冒三丈,正准备再次责问他。 “唉,老乡,你先把他放开,我来问问吧。” 听了梁懿淼的话,村民放开了小男孩。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呀?”梁懿淼柔声的问道。 小男孩这才回过神来。 他一边捏着破烂的衣角,一边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没家,是个孤儿。我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看到小男孩真诚的眼神,村民此时怒火也消的差不多了。 “那你为什么要偷听我们的谈话呀?” “梁师傅,我太崇拜你了。我觉得你很有学问。” 小男孩又转过身对着村民说道:“叔叔,其实刚才我撞你那一下也是被人陷害的。村上的一群孩子见我一身脏兮兮的,经常欺负我。是他们在我后面推了一把,才会撞你的。” 梁懿淼和村民听了小男孩的话之后,心都酥软了。 “兰兰,快把今天吃剩的饼干给哥哥拿来。”梁懿淼对女儿说道。 鉴宝时,梁懿淼身边的那个小女孩果真是他的掌上明珠,名叫梁睿兰。她想出来玩玩,所以就跟着爸爸过来了。 “哥哥,给。”梁睿兰粉嫩的小手拿着饼干递了过去。 “谢谢你,谢谢梁师傅,谢谢。你们真是好人啦。梁师傅,我想跟你学本事。”小男孩说道。 这么漂亮的小女孩递东西给自己吃,小男孩心想这还是头一回。他不由自主的多看了梁睿兰几眼。 “现在还不行,等你长大了再说吧。”梁懿淼说话的同时,从钱包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说道:“小朋友,今天叔叔只带了这么多,等下次有空了,叔叔再过来看你好不好?” “不,不,不。”小男孩说道:“我不能要你的钱。我可以捡破烂来养活自己,这些年,我都是这么过的。嘿嘿。”小男孩用手蹭了蹭那张脏兮兮的脸笑道。 “快点拿着,你不要,叔叔以后就不教你本事了。”梁懿淼说道。 梁懿淼此时非常同情眼前的这位小男孩。 “老乡,你看眼下村里没有没合适的人家,给这个小朋友找个归宿吧。我回城之后,也去联系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要是有,我再回来找你。好吗?” “好,梁师傅。就照你说的做吧。小孩子流浪在外,也怪可怜的。” 听了梁懿淼的话,小男孩这才接过梁懿淼手中的钞票,并且连连道谢。 安排好一切之后,梁懿淼准备启程回城了。小男孩在村民家暂住两天。村民也四处帮他打听没有没合适的人家。 ------------ 第二章 千年古咒 转眼间,十年过去了。当初的小男孩如今已经长成了帅气的小伙子。村民帮他找了几户人家,都被他们以各种理由拒绝了。小男孩索性继续流浪。他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偷学回来的字给村民,后来有位老爷爷收留了他,但是,两年之后,老爷爷就失踪了。于是,他又回归流浪生活。他时而回味梁睿兰给他饼干时的情形。因为,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同龄的女孩子这么关心他。 十年间,他颠沛流离,吃百家饭长大。他去过少林寺偷学武功。年纪大点,有劲了,他就帮人家干些体力活来糊口。虽然,生活的苦难伴随他幼小的心灵成长,但是,丝毫没有影响他长成高大帅气的小伙子。自从与梁懿淼一别,他对考古一直很感兴趣。这或许缘于与梁懿淼的那一面之缘。他用偷学来的几个字给自己组成了一个名字。收养他的爷爷复姓漆雕,爷爷就他一个孙子,所以,他给自己取名叫漆雕一。 一次偶然的机会,漆雕一听到了考古界一直盛传的一个传说。考古界盛传:在终南山的山腰上,有一处神奇的古墓。必须要是有缘人才能进入那座古墓,因为进古墓之前必须有人面鹿身使者带路。否则,找遍终南山也找不到古墓的入口。古墓凶险无比,进去的人都离奇的死亡。其神秘的程度不亚于埃及的金字塔。但是,若是能够活着回来的人,他将得到富可敌国的财宝。并且有打油诗为证:终南山下,神奇古墓,人间炼狱,万物皆亡,人鹿使者,守墓神灵,若能活命,财富无限。 漆雕一越听越觉得神奇,他想去一探究竟。他从小浪迹天涯,要是真能像诗中说的那样富可敌国。他就可以给自己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还能帮助许多像他这样的孩子。漆雕一思来想去,决定去试一试,自己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即便暴尸山野,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下定决心之后,漆雕一启程前往终南山。在别人看来,或许这只是一个传说,可在他看来,这个传说似乎是真实的。 终南山乃道教的发源地,又名太乙山、地肺山、中南山、周南山、简称南山,是秦岭的一脉,西起陕西宝鸡眉县。东至陕西蓝田,素有“仙都”、“洞天之冠”和“天下第一福地”的美称。漆雕一到达之后,只见群山环绕,千峰碧屏,实乃一处胜景,与诗中的人间炼狱格格不入。接连几天,天空明媚,几朵棉花似的白云悠闲的在天空飘荡。这场景与诗中所提到的人间炼狱八竿子都打不着。漆雕一也开始怀疑这个传说了。哪来的人面鹿身呀,只不过是些骗人的把戏。但是,既然来了,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心有不甘。他打算晚上去一探究竟。天有不测风。须臾,云晦雷发,雷雨交加。漆雕一准备放弃了。可是,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未能入睡。夜深了,他还是未能入眠。他索性爬了起来,带着手电筒批件雨衣就往山上走去。半夜的深山,黑黢黢的。他有些后悔了。他开始哼着爷爷教他的一些革命歌曲给自己壮胆。走到半山腰,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他有些失望了。突然,他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心不稳,侧身倒下,并且,沿着山坡滚了下去。滚下去的时候,他隐约看到通体呈白色的人面鹿身在冲他笑。没一会儿,他就滚到了一处悬崖边。他疯狂的去抓崖边可以抓住的任何东西。但是,手扫了一大片,还是一无所获。他早已吓出了一身冷汗。绝望之际,一个柔软的物体被他捏在手里,他非常庆幸,另一手顺势搭在悬崖边上。双手不停的带动整个身体往上爬。可是,当他的头刚露出崖边半截时,他看到了一团光亮。原来他抓住的是人面鹿身的尾巴。他这才看清了它的真实名目。他内心非常恐惧,传说居然是真的。正当他准备再往上爬时,人面鹿身吃痛,面目狰狞的怒视着他。突如其来的状况吓的他双手一软,就掉了下去。 刚开始下落的瞬间,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世界上哪来的人面鹿身。他以为再下落几秒钟,自己就会醒来。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被一颗崖边的大树的接住。他痛的青筋暴起,顺手抓住了一根大树枝。他这才醒悟,自己不是在做梦。他回了回神,慢慢的爬下大树。让他惊讶的是,眼前居然有个洞口。他走了进去,里面很黑,手电筒又丢了。刚才的一身冷汗还没干,这会又开始冒热汗了。他摸着洞壁暖慢的往里走。恐惧,阴暗,让他对自己的冲动懊恼不已。 突然,洞里传来了婴儿的哭声。他打了一个寒颤。这么阴森的洞里还有婴儿的哭声,该不会有鬼吧。他越想越害怕。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他歇斯底里的吼道。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给自己壮壮胆。 “我…我是…。”他的声音开始变小,开始断断续续。因为,内心的恐惧越来越强大。 走着走着,他看到里面有微弱的光线。这下,他更害怕了。半夜三更的,黑洞里怎么会有光线,他越想越害怕。 此时,他只好拼命想起爷爷的模样。因为,慈祥的爷爷一直是他的动力,那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他的人。逐渐的,爷爷的轮廓在他的眼前若隐若现。他内心的恐惧此时才慢慢有所缓解。他趁此机会,快步的走向光亮处。正当他准备走近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他的身体又开始颤抖。 慢慢的,他步入洞口。突然,眼前的光亮越来越明亮。他这才发现,那光亮也是一支手电筒发出来的。在手电筒的附近,卧着一只受伤的野猫。他明白了婴儿的哭声是怎么一回事。手电筒的旁边居然有一具棺木。“啊。”他大叫了一声。三更半夜的在一个奇怪的洞穴发现棺木,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他战战兢兢的走向那具棺木。棺木上面刻有许多图案。看样子是些动物的图案。但是,上面的图案不像平日里所见到的雕龙画凤,朱雀玄武等等。漆雕一仔细瞧了瞧。图案上的动物像是个组合体,六条腿,犬鼻,鹰虎爪,浑身都是八卦纹饰。漆雕一觉得很惊奇,世界哪来这种动物。该不会是墓主人是个科幻迷,凭空想象的吧。突然,他想起了诗中所说的:财富无限,顿时有些欣喜若狂。莫非,棺木中有大量的金银财宝。想到这里,他无暇顾及这些八卦兽的来历了,再一次壮胆靠近了棺木。正当他准备拾起地上的手电筒时,又一个问题萦绕在他的脑海。为什么,这里会又有手电筒。他越想越是害怕。但是,财富的诱惑让他顾不得想那么多了。他拿起手电筒朝四周照了照。 “啊。”他再次发出惨叫。 野猫受了惊吓,不停的发出婴儿般的哭声。 原来,棺木的四周有不少白骨。这次,他吓了个半死。这种阵势,他是头一回见到。所以,胆都快吓破了。 “我的妈呀,爷爷,救救我呀。”漆雕一大声喊道。 可过了一小会以后,他见周围没什么动静了,胆识又恢复了些。 “不就是一堆白骨吗。反正他们也伤不了我。”漆雕一喃喃自语道。 他再一次接近棺木,他伸手触摸了一下,又缩了回来。他想试探棺木是否像小说写的那样有机关。发现没有动静之后,漆雕一这才鼓足勇气准备开棺了。此时体力已经消耗大半,但是,对刚满二十的漆雕一来说,棺盖不在话下。只见他双手一使劲,棺盖就被慢慢抬了起来。他脑海里幻想着打开棺盖,映入眼帘的是金灿灿的黄金,光闪闪的钻石,玛瑙。他越想越兴奋。 “富可敌国,富可敌国我来了。”之前的恐惧此时被内心的兴奋所排挤,漆雕一激动的念叨。 可是棺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傻眼了,里面空空如也。他不甘心,于是,拿着手电筒不停的在棺木里面照射。结果还是让他很失望。 “妈的,什么破传说,鬼话连篇。老子掉了这个鸟洞,摔个半死。进洞之后又被吓个半死,这里面什么都没有。谁吃饱了撑着,编造这些谎言来骗人。真的该判死刑。”他愤慨道。 此时,棺木里飞出了一群萤火虫。这群萤火虫和普通的萤火虫个体及形态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它们居然发出的是七彩光,就像城市里的霓虹灯一样,时而是红色,时而又是蓝色,七种颜色交替出现。萤火虫瞬间迎面袭来,漆雕一顿时不知所措。他生怕在这种环境下的所见到的萤火虫会有很强的攻击性。他下意识的躲避开来。瞬间,从棺木中飞出的萤火虫四散开来。整个山洞也在一眨眼的功夫中被萤火虫装点的星星点点。漆雕一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一个繁星点点的夏夜。这场景让他回到童年。之前的恐惧此时被排挤一空。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睛,定睛看了看,无数七彩萤火虫萦绕在身边。他想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到。正在他惊愕之际,一只比其他萤火虫稍大且通体透明的七彩萤火虫缓缓的煽动翅膀飞了出来。它好像是这群萤火虫的首领。它飞出来以后,其他的萤火虫都纷纷向其靠拢。漆雕一此时像个孩子似的伸手去触摸那只萤火虫。他已然忘却自己正置身一个来历不明的山洞,且周遭都是森森白骨。他伸出手去准备抓那只萤火虫。可是,他的手刚伸过去,萤火虫就飞开了。接连几次,都是这样。他尝试着将手平放在胸前。没想到,萤火虫主动飞了过来。他明白了,萤火虫是害怕被攻击。他全神贯注的看着眼前的七彩萤火虫慢慢的飞向自己的掌心。这场景,激发了他的童心。此时,他像个贪玩的小孩,忘记周围的环境,脑海里只有他和这群七彩萤火虫。萤火虫乖乖的停在了他的手掌心。他伸出另一支手准备去触碰萤火虫王。只见萤火虫王低下头在他手心咬了一口,之后就停止发光了。 “啊,我的妈呀。好痛呀。”漆雕一尖叫道。 他立即甩了甩手。萤火虫王顺势从他的掌心跌落到了棺木,而且没有了之前的七彩光。看来,萤火虫已经毙命了。其他的萤火虫也追随萤火虫而去,迅速的飞入棺木之内。 “好痛,好痛,好痛。”漆雕一连续喊了三声。 平日里,他饱受生活的折磨却很少叫苦。这会,被一只七彩萤火虫王蜇了一口,就疼痛难当。看来,这其中定有玄机。 萤火虫王跌落到棺木里以后,棺木中星星点点的萤火虫群也停止了发光。它们像是被训练过一样,有条不紊的找准自己位置。不一会儿,一些大字出现在漆雕一面前。 “萤火虫毙,有缘人现,我儿命丧,尸骨未寒,请君相助,玄机尽在,八卦中找,镇墓神兽,鼎力相助,若成命保,若败命丧。”旁边一个雄浑的声音念道。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漆雕一心里想着。但是,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是谁。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他面前。 “鬼呀。鬼呀。”漆雕一再次尖叫。他的心却如同坐云霄过山车,刚刚还在地上,呼的一下子就冲进了南天门,刚刚和各路神仙打着招呼,呼的一下又掉进了地狱。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却也难以承受这般惊吓。他双腿一软,就晕了过去。 ------------ 第三章 乌桓庄 话说漆雕一刚要晕倒,就被旁边的人扶住了。此时不是别人,正是“火眼金睛”梁懿淼,梁师傅。 “小伙子,小伙子。”梁懿淼连忙摇了摇漆雕一道。 “梁,梁师傅。”漆雕一被梁懿淼摇醒了一下又晕死过去。梁懿淼当年的形象一直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所以,他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梁懿淼。 梁懿淼甚感纳罕,他不认识眼前这个小伙子,对方却知道姓梁。他细观了这位年轻人,但见生的天庭饱满,剑眉星目,鼻似悬胆,昂藏七尺,模样非凡只是衣着朴素。梁懿淼估摸着一时半会,小伙子也不会醒,索性等他醒来之后再究其缘由。 梁懿淼把小伙子放在一旁,之后就到洞穴里找来一些干柴生出一堆火。渐渐,他有些困了,就躺在火堆旁边睡着了。 “梁师傅,梁师傅。”漆雕一推了推身旁的梁懿淼。 “小伙子,你醒了呀。昨晚没吓着你吧?”梁懿淼醒来之后连忙问道。 “没事了,梁师傅。”漆雕一说道。 “唉,我说小伙子。我没见过你呀。你怎么知道我姓梁呀?”梁懿淼好奇的问道。 “梁师傅,你肯定不记得我了。可你还记得十年前你在乌龙镇鉴宝的事情吗?” “记得呀,当时一个村民的汝窑差点就被一个小男孩给撞没了。那可是个宝贝,所以,我对这事一直记忆犹新。” “我就是那个小男孩。” “啊,是你呀。契阔多年,你已经长成了帅气的小伙子了。”梁懿淼惊讶的说道。 “当年,我回城之后就着手帮你联系一户好人家。可当我联系好了以后回去找你时,老乡告诉我你已经离开了。” “是呀,老乡都说年纪大了点,怕养不亲,大了又会想找亲生父母。所以,都不肯收留我。于是,我干脆再次漂泊。后来有位复姓漆雕的爷爷见我可怜,就收留了我。可是,两年之后的一天,爷爷突然失踪了,就再也没有回来。爷爷对我很好,所以我就给自己取名——漆雕一。” “是这样呀。” 两位故人相见,虽然是在这种场合,但是丝毫没有影响两人相见时的兴奋之情。 “对了。小兄弟,你是怎么进到这洞里来的?”梁懿淼好奇的问道。 两人聊了许久,这才进入正题。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听到考古界盛传的终南山之谜。于是,我就来了。昨晚,我被一只人面鹿身的怪物绊了一下,就滚下了山崖。我本想挣扎着准备上去的,可没想到抓住的却是那怪物的尾巴。他面目狰狞的对着我。我一时受惊,就掉了下来。唉,梁师傅,你是怎么进来的?”漆雕一好奇的反问道。 “我也是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就滚了下来。不过我没看清是个什么怪物就下来了。” “唉,你刚才说人面鹿身的怪物。” “是呀,我抓住了它的尾巴,看清楚了它的脸。一张国字脸,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看来这个传说还真有其事呀。” “梁师傅,关于这个传说你还知道什么吗?” “就是昨晚发生的事情呀。那只七彩萤火虫王八成就是传说中所说的千年古咒。” “你是说那只萤火虫?”漆雕一惊讶的问道。 “是呀,七彩萤火虫,世间难觅,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偏僻的洞穴里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种七彩萤火虫应该就是蠉莹,野史中曾经有过记载。古滇国曾经有人目睹过,结果被人当成傻子。看来有些野史上面记载不一定是错的,正史上面记载的也不一定全是对的。只不过,大多数人没有见过而已,就被官方或者所谓的权威定论为谬论。而且权威本不存在的,帽子戴的多了,就成权威了。世间的真理往往都需要实践。就像当年哥白尼的日心说一样。被大家视为疯子,结果却正如哥白尼所说的那样。至于那些字的出现,我想肯定是一种特殊物质吸引了这群萤火虫,所以,它们才会组成这些字的。你手上那只手电筒是我的。” 梁懿淼解答了漆雕一心中的所有困惑。至于人面鹿身,他也解释不了。或许是一种视觉假象,亦或是真的存在,只不过目前还没被人类发现而已。梁懿淼比漆雕一先进入洞穴。漆雕一进入之后,梁懿淼听到有动静,惊慌之下,没有抓稳手电筒,就躲到了洞穴的一块大石头后面。之后的每一幕他都看的清清楚楚,直到漆雕一晕死过去。 “是这么回事呀。我昨晚实在是吓的够呛。头一回感觉自己时而在天堂,时而又进了地狱。所以,你念那些字的时候,我实在顶不住了,就晕了。” “也难为你了,一个晚上碰到这么多离奇的事情。我在这个行当干了一辈子,所以对这些事情有些心里准备。” 两人聊着聊着,感觉肚子有点饿了,才爬起来找吃的。 “梁师傅,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八卦盘?”漆雕一问道。 “是哦。莫非是那只野猫留下的。昨晚,它好像就在这个位置。” 漆雕一如梦初醒,梁懿淼的提醒让他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棺木还在,但是里面却不见了萤火虫的尸体和那些大字。野猫也不见了踪迹。 “想想我们该如何出去吧。”梁懿淼提醒道。 两人移步来到洞口,洞口的大树也不见踪影。洞口边除了一些杂草,什么也没有。漆雕一越来越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切都是虚幻的。漆雕一看了看崖壁,崖壁表面非常光滑,而且几乎与地面垂直,根本无法爬上去。梁懿淼和漆雕一同时叹了一口气。 “唉,完了,完了。”漆雕一沮丧的说道。 “一兄弟,不要这么悲观,我们先回洞内找找有什么东西可以用得上的。” 梁懿淼毕竟还是经验丰富些。他拉着漆雕一又回到洞内。大白天的,而且有梁懿淼在身边,漆雕一对那些白骨完全没有了恐惧感。他们在白骨周围找到一根绳索。漆雕一还在一具白骨前发现一杆步枪和一把日本军刀。 “没想到前人在洞内留了这么多东西。”漆雕一兴奋的说道,他拿起步枪来倒弄了几下。 最终,他舍弃了那杆步枪,步枪没有子弹,而且,私藏枪械可是要犯法的。他选择了那把日本军刀。军刀约摸半米左右长,正好可以用来防身。漆雕一拿着军刀不停的摆弄,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 “一兄弟,想想该怎么出去吧。”梁懿淼说道。 “哦。”漆雕一这才回过神来,之前的喜悦之情现在又荡然无存了。 沉思了一会之后。漆雕一突然说道:“唉,我怎么把它给忘掉了呢。” “梁师傅,我有办法了。走。” 漆雕一欣喜的拉着梁懿淼直奔洞口。只见漆雕一在洞口叽叽喳喳的像鸟叫似的。不一会儿,还真有几只鸟儿飞向了洞口。漆雕一像是在跟他们对话似的。鸟儿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又飞走了。 “这能行吗?”梁懿淼疑惑道。 “放心吧,梁师傅,我们先把绳索扎个套吧。” 梁懿淼只好照做。此时,他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手机昨晚掉了,求救信号也没办法发出去。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一只大雕盘旋在上空。漆雕一像见到老朋友似的急切的召唤。大雕盘旋而下,不一会儿就到了洞口。漆雕一像是见了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叽叽喳喳了一通之后,就把绳索带套的那头给了大雕。大雕会意,立马飞了上去。几分钟后,大雕又出现在了上空。漆雕一拉了拉绳索,向梁懿淼做了个ok的手势。 “梁师傅,这个八卦盘你先拿着,我先爬上去,然后再拉你上去。” “好嘞,小兄弟,你要小心呀。” “放心吧。” 漆雕一和梁懿淼相继爬了上去。周围一切都正常,他们简直不看相信昨晚自己经历了那么多离奇的事情。漆雕一跟大雕拥抱了一会之后,大雕就飞走了。 “一兄弟,看不出吗,你还有这本事。” “唉,梁师傅,这算不了什么。我从小到大没什么玩伴,只好与鸟兽作伴。时间长了,我就试着与它们进行情感沟通,没想到我居然学会了鸟语。那只大雕曾经身受重伤,是我救了它,后来我们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哎呦,我头好痛。”漆雕一突然感觉脑袋像被无数钢针扎入般无比疼痛。 “小伙子,你怎么啦?”梁懿淼很纳闷,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莫非是千年古咒显灵了。”梁懿淼自言自语道。 不一会儿,漆雕一痛的晕了过去。他想起了昨晚漆雕一被那只七彩萤火虫王蜇了一口。他迅速将漆雕一扶下山,并在当地的药店抓了几味镇痛的药给漆雕一服下。多年的考古工作,让他动了自学中医的念头。因为常年在外考古,难免会有不测风云。所以,他利用业余时间自学了中医。 到达自己的下榻的宾馆之后。梁懿淼将漆雕一扶进了自己的房间。此时,他的女儿梁睿兰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了。十年光阴过去了,当初的小女孩如今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美女了,面容清秀,皮肤白皙,身材凹凸有致。 “兰兰,快来帮帮爸爸。” “爸,昨晚你去哪了。怎么一大早就没见你人了。突然回来,还扶了一个大活人。知道的还好,要是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个人贩子嘞。” “哈哈,我的好女儿,你就别拿爸爸开涮了。快来帮忙。” “这谁呀?”梁睿兰好奇的问道。 “你还记得十年前在乌龙镇,你给一个小男孩饼干吃的事情吗?” 梁睿兰沉思了一会惊讶的说道:“哦,想起来了,就是那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呀。” “对,想起来了呀。” “难道是他?”梁睿兰惊讶道。 “正是。” “这一个晚上没见人,你怎么碰上他了嘞?”梁睿兰越发觉得这事十分蹊跷。乌龙镇离这少说也有十万八千里吧,这小乞丐怎么突然跑这来了。 “这事说来话长。赶紧收拾行李吧。爸爸带你去一个地方。路上,爸爸再慢慢跟你解释。” 一路上,梁懿淼向梁睿兰讲述了昨晚的遭遇。但是,梁睿兰感觉父亲还是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待。这个故事感情就跟小时候听阿拉丁神灯一样。 休息了一会之后,漆雕一慢慢的苏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他睁开眼的第一句就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问我爸吧。他在前排开车。” 一张美貌而清秀的脸庞顿时映入漆雕一的眼帘。他浑身像充了电一样,突然就来神了。 “你是?”漆雕一问道。 “小乞丐,你不认识我了。我还给过你饼干吃嘞。” “兰兰,不许这么没礼貌。”梁懿淼责备道。 “本来就是吗。”梁睿兰做了个鬼脸道。 “哦,你就是梁师傅的女儿吧。”漆雕一听到这里,他想起来了。十年前那温馨的一幕重新回到了眼前。他痴痴的看着梁睿兰道。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梁睿兰生性耿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哦,对,对不起。我是觉得你变化真大呀。” “你不是也变了吗。以前是个瘦弱的,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现在长的这么壮实了。” “是呀。我还得多谢你送给我的饼干嘞。” “别谢我,得些我爸。都是他叫我这么做的。唉。老爸,这是去哪呀?”梁睿兰好奇的问道。 “看到前面的那座山没。在那些山林深处,有座虎形山,里面有个乌桓庄。我带一兄弟去求医。” “求医?”漆雕一惊讶道。 “是呀,一兄弟,你刚才不是头痛的厉害吗。我估摸着你这病不是一般医生能够看的。所以,才会带你来这。” “老爸,你可真偏心。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乌桓庄呀。” “你又没得病,老爸当然不会告诉你啦。好啦,下车吧。准备带点干粮和水。我们得爬山啰。” 三人走下车来,只见眼前山峦叠嶂,郁郁葱葱,万绿斗艳,实乃一处风景名胜。两位年轻人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这地方真美。”梁睿兰赞叹道。 “走吧,边走边欣赏吧。看到那边一大一小两座山没?两座山之间的山坳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梁懿淼说道。 “不会吧。老爸,要走这么远的路。” “走吧。这可不是我逼你来的,是你非要跟我出来。这会知道错了吧。”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 “梁小姐,你就就委屈一下吧。”漆雕一说道。 “还不是怪你,不然也不要翻这么高的山了。”梁睿兰埋怨道。 多年不见了,原本在漆雕一心中如同女神般的梁睿兰此时有些刁蛮任性,他一时半会难以接受。 三人走了好一阵才到山顶。 “哎呦,累死我了。”梁睿兰说道:“爸,还有多远啦。” “快了,下了山就到了。看到山坳里那块云雾缭绕的地没?就那儿了,不远了吧?” “啊,这还不远。这都是些什么人呀。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跟神仙似的。小乞丐,这都怪你。”梁睿兰不停的埋怨漆雕一道。 “你还别说。他们确实跟别的人不一般。这儿还真是一处世外桃源。不然,我也不会带一兄弟来这了。” “抓紧时间吧。要不天黑了。我们可得住在山林里面了。” “那赶紧走吧。还是不要住在这深山老林里的好。” 梁懿淼见女儿只顾埋怨漆雕一,怕她耽误了行程,就只好出此下策了。 “兰兰,一兄弟。你们得小心了。进入前面那片林子之后,你们要紧跟在我后面,千万别回头望。每人先服下这颗药丸。”梁懿淼说道。 “爸,这又是什么鬼东西呀。好好的,干嘛要吃这玩意。” “兰兰,听话,不许任性。叫你吃你就吃。呆会你就知道了。快点。”梁懿淼责备女儿道:“一兄弟,你也赶紧来服下。” 梁睿兰极不情愿的接过父亲手中的药丸服下,口中还是念念有词。这跟漆雕一心中的女神判若两人。一路上,漆雕一很少有说话的机会,他不停的被梁睿兰埋怨。让他郁闷的是心里珍藏了这么多年的女神这会突然有些像孙二娘了。 进入自己所指的那片林子之后,梁懿淼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并且,不停的回头看看身后的女儿和漆雕一。 “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对于父亲的怪异举动,梁睿兰很少还是不解,所以疑惑的问道。 “前面这片林子是根据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布局而成。进入的人必须掌握规律,否则就像转迷宫一样,永远都在原地停留。还有,头顶上这些云雾缭绕的东西是这里一种特殊的植物所产生的。一般的人吸进去之后就会昏迷不醒。” “哇,这么恐怖呀。看似这么安全的地方,原来暗藏着这么多杀机呀。” “现在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凶险了吧。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才不后悔嘞。有帅气,聪明,勇敢,机智的老爸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好了,好了。别吹牛了。到了。” 三人几经波折后终于到了乌桓庄的正大门。乌桓庄两扇朱红的大门上左雕秦叔宝,右刻尉迟恭,门前有两个大的铜环。两员唐朝虎将被雕刻的栩栩如生,乍一看,锏和鞭似乎要扑面袭来。大门高约三米,森严矗立。大门上方,朱甍碧瓦,走鸾飞凤。门梁上高悬一块装裱精致的牌匾。上面刻着“乌桓庄”三个大字。整个大门尽显威严,富贵之气。大门上金铸的龙之九子椒图口含金环,尽显威严。这种纯古代装饰让漆雕一和梁睿兰看了之后啧啧称奇。大门两侧两尊石刻麒麟瑞兽威武的镇守门外。麒麟石刻形态逼真,做工考究。 “鸟木庄。”漆雕一憋了半天,总算能说句话了。 可是,漆雕一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梁家父女听了之后,顿时捧腹大笑。 “小乞丐,你这个笑话也太给力了。鸟木庄,爸,鸟木桩。”梁睿兰笑的前胸贴后背。 “梁小姐,我哪里说错了吗。”漆雕一还是一头的雾水。 “小乞丐,拜托。我爸从山下就说起乌桓庄。你居然还读成‘鸟木庄’。哎呦,我肚子都快笑痛了,鸟木桩,你太有才了。二十一世纪最缺的就是你这种人才。” “呵呵,不好意思。我打小起就没进过学校门。所以,大字不识几个。让梁小姐见笑。” “原来是这样呀。哎呦,你也太搞笑了一点。” “能够为梁小姐带来点快乐,也是我的荣幸。” “唉,你这话说的不是很有学问吗。” “好了,好了。兰兰,一兄弟,都别说了。” 梁懿淼上前去扣了扣铜环。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有动静了。 “玉兔高悬我独酌。”里面的人说道。 “金乌西坠客来访。”梁懿淼答道。 漆雕一和梁睿兰听了之后瞠目结舌,感情像是侦探小说里面对暗号似的。怪不得这森严的大门一处猫眼都不需要。原来有比猫眼更可靠的暗语。两人越发觉得这乌桓庄非同一般。 “哈哈,原来是梁先生造访,失敬失敬。”里面的人说道。 话还没说完,门就开了。迎面出来的是一个约摸五十岁左右的老者。穿着打扮与现代人无异,只是衣着得体。看样子,乌桓庄的人对生活还挺考究。大门敞开之后,漆雕一和梁睿兰迫不及待的走了进去。两人对门后面的世界已经急不可耐了。 三人在老者的引荐下深入院落。刚踏进大门,两位年轻人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整个大院是一处环形,复古的木质结构建筑。只是,窗台上的玻璃改成了现代的玻璃。大院的每个角落都是古建筑的风格,整个院落都采用的是榫卯结构。院内的房间大小一致,只是每家的装饰风格不同。有的雕龙画凤,有的丹楹刻桷,有的走鸾飞凤。整个院落一派古香古色的气息。虽然是复古建筑,却不失现代装饰的奢华和气派。院落正中央,一株参天古树耸立云霄。古树枝繁叶茂,宛如一把参天巨伞,整个庄园都被其笼罩其中。环绕古树,八条亭廊纵横交错。亭廊交接处都有一处凉亭。八处凉亭分别叫朱雀,玄武,青龙,白虎,梅,兰,竹,菊亭。凉亭也是古代风格的装饰。凉亭下面,有一条环形溪流缓缓流淌。溪流环绕之处种植了一些花草和蔬菜。整个院落恰似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庄园内的人显得悠闲自在,相处和睦。 “爸,我们是不是回到了唐宋年间呀?”梁睿兰经不过发问了。 “怎么样,爸爸没骗吧。这里是不是世外桃源啦?”梁懿淼反问道。 对于年轻人的疑惑,他早已料到。其实,他头一回到这里也是这种的反应。 老者将三人领进了一间大客厅。客厅之中玉阶彤庭,雕梁画栋。屋内家具布局也是古代风格。大门正对的墙上,高悬“光明正大”的牌匾。牌匾下面是一副百鹤图。画中百鹤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画工精致,看样子,也是有些年头的文物了。两位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早已在那恭候了。两人中年男子和梁懿淼互相寒暄了几句。看这架势,应该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梁懿淼又将四人相互介绍给对方。漆雕一这才知道。其中一人名叫独孤丸,是这的庄主。另一人叫铁弗刘延,是这的二当家。漆雕一心里嘀咕着:两人长相与自己无异,可名字却这么古怪。同样的疑惑在梁睿兰心里产生了。 寒暄之后,梁懿淼说明了此行的来意,并将昨晚的经历一字不漏的讲给了丸,延二人听。二人听了之后,脸上满是诧异。他们虽然隐居在深山,但是对考古界的这个传说,却并不陌生。相反,他们对这个传言比梁懿淼知道的还要多。 梁懿淼拿出洞里的八卦盘给二人看。两人看了之后不停点头。 独孤丸说道:“一兄弟,这真是奇缘啦。我们乌桓庄内的人虽然很少与外界联系。但是,我们也非常清楚这个传说。没想到,这个传说的东西全都让你给撞见了。太神奇,缘分,这就是缘分啦。” “庄主过奖了。我那也是鬼迷心窍,误打误撞。”漆雕一摸摸后脑勺,傻傻的笑道。 “小乞丐,你脑袋有蚊子呀。只知道摸脑袋。”梁睿兰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梁懿淼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小兄弟,实不相瞒。传说中了千年古咒的人就必须接受考验。否则。”独孤丸突然打住了。 “独孤庄主,否则怎样?”漆雕一急不可耐的问道。 “否则头部就像剧烈疼痛,最终将肠穿肚烂而亡。那种疼痛的感觉想必小兄弟也已经尝试过了。既然是梁师傅所托。我们也只好尽力而为了。我们乌桓庄是擅长解各种尸毒,巫术之类。但是,对于这个,恐怕世界上无人能解呀。” “啊。” 漆雕一之前还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他以为自己头痛只是一般的病,休息一下就没事了。没想到会是这么的严重。” “不过,小兄弟也不并太过灰心。要是你能顺利找到这八卦盘上的八种物件,解开这八卦盘之谜。或许,不但能够保住你的性命,还会给你带来巨大的财富。” 漆雕一的心顿时像跌落到了冰窖里。他知道独孤丸后面的话或许只是为了安慰他。 “独孤庄主是说八卦盘上少了八种物件?”梁懿淼问道。 “是的,梁师傅有所不知。祖上对千年古咒这个传说也留下过一些讯息。这八卦盘就是其中的一些信息。至于,为何会有八卦盘,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了。” “多谢独孤庄主。” “梁兄见外了。我们是多年老朋友了,不必客气。再说了,谁都想知道这个千年古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阿来,快去给小兄弟那些祖传的‘罗汉丸’来。让小兄弟止住些疼痛。” 仆人拿出一些药丸来让漆雕一服下一颗,余下的也给了他。之后,独孤丸安排三人到客房休息。刚到房间,梁睿兰就忍不住要发问了。梁懿淼看穿了她的心思,还没等她发问,就主动娓娓道来。 乌桓庄是古代乌桓人的后裔。古代乌桓不断被侵略,他们的后人被迫不断与其他民族融合。乌桓庄的人是古代乌桓与鲜卑,匈奴等民族融合的后人。他们摒弃了先祖很多的陋习,厌倦了尘世的杀戮,于是决定隐居山林。同时,为了不受外人的打扰,他们就学习奇门遁甲之术,并最终将隐居地点选在了虎形山。此处较为偏僻,一般的人不会到这里来。就算有人来,也过不得树林和迷雾关。他们中大多人姓铁弗刘姓和独孤。乌桓又称“乌丸”“古丸”和“乌延”。所以,到了他们这代的两位庄主索性就取了其中两个字作为名字。其意图主要是不忘本民族的历史。乌桓庄的人大多数都是姓铁弗刘姓和独孤。极少的外来姓氏是为与外界通婚,嫁进来的外姓人。但是,无论如何嫁入的外姓人都不得透露本庄的秘密。乌桓庄的人常年居住在庄内,偶尔会出去与外界打交道。他们对历史和考古非常感兴趣。梁懿淼结识两位庄主就是因为一次文物鉴定。 几年前,两位庄主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一件文物。当时,他们对文物的真伪心存疑虑。所以,慕名找到了梁懿淼。通过这次的交往,两位庄主被梁懿淼的学识和谦逊所折服。久而久之,两位庄主都觉得梁懿淼是个可信之人。所以,他们就把乌桓庄的历史以及入庄的口诀传授给了梁懿淼,还给他一瓶对付迷雾的药丸。外来人能够在乌桓庄进出自如,这在乌桓庄的历史上还只有三次。 “哦,原来是这样。”听了梁懿淼的陈述之后,兰,一二人不约而同的发出感叹。 “一兄弟,这次带你来这,我也是实属无奈。” 梁睿兰听到这里,越发对这个神秘的山庄感兴趣了。她拉着漆雕一就往外跑。 “老爸,我们出去转转就回来。”梁睿兰说道。 梁睿兰这不经意的一拉。让漆雕一心里有种触电的感觉。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回有女孩子牵自己的手。 乌桓庄空气清新,风景迷人。这些古式建筑更像是一处旅游景区。梁睿兰自然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她准备拿出手机来留个纪念。但被庄里的人委婉拒绝了。无奈之下,梁睿兰也只好作罢。乌桓庄的人热情好客,虽说整个庄园不过三四百人,但是,他们有自己的制度。他们信奉佛教。面积不大的庄园内竟然有五处佛堂。最大的一处座落在庄园的中心位置,其他四处分布在庄园的四个点。整个庄园呈一个正圆形。 二人围绕庄园转了大半圈有些累了,就找来一处空地休息。 “梁小姐,那好像有字。” “小乞丐,以后就别叫我梁小姐了,就叫兰兰。唉,你不介意我叫你小乞丐吧?”梁睿兰虽然任性,但是偶尔也会讲礼貌。 “嗯,好吧。兰兰,我不介意你叫我小乞丐。只要你喜欢,随你怎么叫好了。” “呵呵,你这人还挺随和吗。刚才你说哪里有字。” “那边。” 梁睿兰朝着漆雕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真在后门的旁边竖着一块牌子。 “走,过去看看。” 两人走过去一看,木牌上面写着:庄园禁地,任何人都不擅自闯入。 这几个字顿时激发了梁睿兰的好奇心。她正准备推开后门,一探究竟。漆雕一看出了梁睿兰的心思。他阻拦道:“兰兰,我们是客人。客人就得有礼貌,人家都说了不能进入,我们就得遵守别人的规矩。” “哎呀,好啦,好啦。你这小乞丐,规矩挺多的吗。不看了,走啦。” 梁睿兰嘟囔着小嘴走开了。漆雕一见到梁睿兰这般模样,心中顿时像触电似的,浑身发麻。梁睿兰天生丽质,此时嘟囔小嘴,展现出可人的一面。漆雕一是个热血男儿,见此情形,难免不会如此。 二人信步走在庄园的长廊上,一个模样可爱的小男孩吸引住了梁睿兰。跟在小男孩身后的是他的奶奶。小男孩三岁左右,口里念的都是乌桓庄的方言。梁睿兰一个字也听不懂。她只是觉得小男孩模样极为可爱。奶奶长的很新疆,应该是个新疆人没错。梁睿兰上前去逗小男孩。小男孩开心的冲她笑。不一会儿,梁睿兰就跟祖孙二人混熟了。她开始打听后山之事。奶奶果真是新疆人,是庄园内为数不多的外姓人之一。她嫁进来四十余年。她说:刚到乌桓庄的时候,她也对后山之事挺好奇的。于是,她就问丈夫。丈夫告诉她,后山埋葬了90多年前突然暴毙的一位庄主。庄主还很年轻,大约三十岁的样子。本来这也没什么,但是,据说自从这位庄主死后,出入后山的人就经常听到老庄主的哀号声。他好像是有什么临终遗言没有说完。后来,庄主为了大家不受惊吓,索性就把后山给封了。梁睿兰听了奶奶的讲述之后,更加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她打算晚上再去探个究竟。那时,就没人阻止她了。 ------------ 第四章 镇墓神兽 深夜,庄园一片寂静。梁睿兰觉得时机成熟了。她找来一个火把独自一人偷偷摸摸的向后山走去。漆雕一一生漂泊,生平头一回成为座上宾,见啥吃啥。这会,肚子有些阵痛,他准备去趟厕所。他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生怕惊醒了梁懿淼。他刚门关上,就看见一个白影一闪而过,那身形有些像梁睿兰。他猜想梁睿兰肯定是往后山去了。他担心梁睿兰会有什么不测,就悄悄跟了过去。肚子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跟梁睿兰的安全比起来,他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漆雕一快速的跟了上去。梁睿兰此时已经出了后门,他想阻止但却为时已晚。加之肚子不断阵痛,他的步伐也慢了些。他只好紧紧跟在梁睿兰后面,不让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渐渐的,山林中真的传来了声声怪响,像是垂死挣扎时的呻吟。梁睿兰听了之后,有些害怕。内心的好奇之心却不停作祟。她缓慢的走向声音发出的地方。漆雕一紧随其后。 眼前,一个漆黑的山洞出现在梁睿兰面前。她确定声音是从山洞里发出来的。她拿着火把沿着洞壁走了进去,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恐怖。梁睿兰听了心里有些发毛了。走了大约十米左右,洞内突然变得宽敞了。两具狗骨头和一具棺木出现在了梁睿兰面前,她尖叫了一阵,以此来给自己壮胆。诡异的声音越来越清楚,也越来越惊悚。梁睿兰从小在父亲的熏陶下,对考古很感兴趣。纵然洞内的声音比较惊悚,但是她是新世纪的无神论者,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鬼。而且,初生牛犊不怕虎,涉世未深的她拿出事先准备的工具准备准备开棺,一探究竟。 “兰兰。”漆雕一叫道。 “啊,啊,啊。”梁睿兰一个比一个啊的声调更高。 “是我。小乞丐。” 梁睿兰回头看了看是漆雕一,一颗悬在云霄的心着陆了,踏实多了。 “小乞丐,怎么是你?吓死我了。” “我怕你出事,所以就跟来了。” 听到漆雕一这么关心她,她心里挺高兴的。 “快来帮我开棺呀。” “这不好吧。”漆雕一还是心有余悸。 “这有什么,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声音是怎么一回事。再说了,那个千年古咒还不是你撬开的。快点,别啰嗦了。” 漆雕一顿时哑口无言。他只好走上去和梁睿兰一起撬开棺木。棺木撬开之后,露出一具男尸,男尸一副国字脸,虬髯戟张。瞧男尸的装束,应该有百余年了。然而,男尸的皮肤却还挺光润,像是刚死不久。男尸的年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眼睛睁开,嘴巴张大。确实像那位奶奶所说,应该是暴死的。 漆雕一见没什么异常,就准备转身离开。忽然,梁睿兰叫住了他。漆雕一看到梁睿兰的眼睛里有一个光点。 “小兄弟,你别走。我是乌桓庄的前庄主铁弗刘赤。一百年前,我也曾去探寻过千年古咒。当时,洞内的镇墓神兽还在。镇墓神兽长相奇特,浑身都是八卦图案,却很凶悍。我与它大战了很多回合,最终我用银针误打误撞扎中了它的神经中枢。它吃痛之后就晕倒了,我也筋疲力尽。后来,我带上镇墓兽,用洞内的一些树枝和死者身上的衣物自制了一个飞行工具跳出洞口。幸好我命大,没死。我立即到集市买了最好的铁笼子将镇墓兽关了起来,带回了乌桓山庄。我把镇墓兽藏在乌桓庄的密道里。庄里有规定,只有庄主才知道密道。因为,密道只有在乌桓庄非常危难的情况下,方可入内。所以,镇墓兽一直还被关在那里。”梁睿兰用雄浑而又非常苍老的声音说道。 漆雕一吓了一大跳,他心里在嘀咕,这应该就是民间传说的托魂。 “可是老庄主,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兄弟,你八成是中了千年古咒。否则,陌生人一般是不会到乌桓庄来的。我之所以每天在这里呻吟,就是因为这个惊天大秘密不能没有传人,而你是最佳人选。镇墓兽醒来之后,我去看它,没想到一不小心被它抓伤。后来,就中毒而亡了。镇墓兽是要选择主人的。我不是它的主人,降服不了它。所以,我成了牺牲品。小兄弟,你必须带上镇墓兽,否则八卦之谜是解不开的。不过,这就得看你的造化了。” 漆雕一这才想起,当时,棺木内出现的字里面有一句:镇墓神兽,鼎力相助。原来,镇墓兽是被老庄主给降服了,带进了乌桓庄。 “是又怎样,反正中了千年古咒的人活不了的。我还不如快活几年。万一我被镇墓兽给咬死了。我岂不是亏了。” “小兄弟此言差矣,既然千年古咒选择了你,就证明你能胜任,反正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放手一搏。再说了,好男儿就是要在这世上轰轰烈烈的走一遭。你想,要是你破解了千年古咒。那你这辈子在考古界算是大有作为了。” 漆雕一听了这话,觉得铁弗刘赤说的有道理。反正是死路一条,倒不如放手一搏。 “可我要怎么才能进入密道呀?” “这个你放心,我会托梦给独孤丸,叫他带你进入密道。镇墓兽若不依你,关键时候,你可以尝试用银针扎它头顶八卦的中心。至于,你能否降服它,那就看你的造化了。我的手上有一包银针,算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小兄弟,谢谢你终于能让我瞑目了。我祝你能早日破解千年古咒。” “老庄主,老庄主。”漆雕一喊了两声。他探头进去看了看,尸体手上果然有一包东西。他伸手进去拿了出来。 此时,梁睿兰醒了过来。她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在喊谁呀。刚才发生了什么呀?”梁睿兰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回去再说吧。” 梁睿兰见漆雕一不肯告诉她,而且,她猜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所以,她一直缠着漆雕一。漆雕一却矢口否认。他暂时还不想告诉梁睿兰。他想等明天看独孤庄主是否会带他进密室再说。 回到房间,漆雕一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他一直在想最近发生的这一切。自己莫名其妙就被卷入了这千年魔咒。 第二天一大早,漆雕一就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全盘说给了梁懿淼听。梁懿淼听了之后,非常生气。他和乌桓庄是君子之交,女儿闯了这么大的祸。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两位庄主说起。但是,想起女儿被托魂,他心里又非常担心她的身体状况。 早餐时间,漆雕一和梁懿淼都在观察着独孤丸的表情。漆雕一关心的是他是否真的会带他进入密道。梁懿淼除了关心漆雕一说的是否属实外,他心里还在想独孤丸是否已经知道此事了。独孤丸脸上却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他好像完全不知晓这回事。 早餐过后一个钟头,独孤丸终于来到了漆雕一的房间。 “独孤庄主。”漆雕一喊道。 “小兄弟,什么都别说了。随我来吧,我都知道了。” “可是,独孤兄,我真为女儿的鲁莽而感到惭愧。”梁懿淼说道。 “快别这么说了。说实在,我还得感谢令媛。是她帮我们解开了这个谜团。不但老庄主可以瞑目了,而且后山也终于可以重新开放了。” “感谢我什么呀?”梁睿兰闻声闯了进来。 “兰兰,还不快过来给独孤庄主赔个不是。” “什么呀?”梁睿兰还是死咬着不松口,她怕父亲责骂她。 “算了,梁兄,你就别为难兰兰姑娘了。” “小兄弟,赶紧走吧。梁兄,你要是不嫌弃,也可以到乌桓庄的密道一行,如何?” “嗯。好吧。”梁懿淼沉思了一下。谁都想解开这个千年魔咒,至于礼节,此时只好先放一放。 “密道。”梁睿兰惊讶的说道。 “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她一头的雾水,脑袋里有十万个为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是你惹出来的祸。快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密道的入口居然就在庄园正中央佛堂的中间佛像下面。铁弗刘延负责遣散进入佛堂的人们。进入密道之后,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大家的目光紧盯着铁笼。笼内的镇墓兽安静的蜷缩在一起,只见它浑身长满了金色的鳞片,大小是成年家猫的两倍左右。它旁边有几小堆白骨。都是一些老鼠和蝙蝠的白骨。看来,那是它这些年来所食用的所有东西了。据老庄主所言,这只镇墓兽已经活过了百余年了。 “老庄主说,镇墓兽浑身长满了八卦图案,怎么全身都是鳞片嘞?”漆雕一发问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了。我也是昨晚在梦里才知道本庄有这么一件宝贝。” “不过,看这两把锁的式样,的确是老庄主那个年纪经常用的。” “是呀。这两把钥匙也是我早上起来时在枕头边发现的。” 独孤丸从口袋里拿出两把百余年前常用的钥匙来打开了铁笼。镇墓兽还是不见有任何动静。 “梁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呀。它是不是已经死了呀?”漆雕一疑惑的问道。 “不清楚。据我猜测它应该是在休眠状态。水母的幼体在不适宜的环境下可休眠五六十年。所以,这种动物休眠了百余年都有可能。期间,可能进过一两次食。旁边那些白骨就是子最好的证据。” “不会吧,这么神奇。”梁睿兰惊讶的说道。 “一兄弟,老庄主说过。你必须降服它,它才会认你做主人。现在,看你的啦。” “哦,没问题,看我的吧。”漆雕一见镇墓兽的个头不大,心里顿时有了信心。 “兰兰,我们都退后点。让一兄弟有足够的空间施展。” “爸,可是我想看看这怪物到底长的啥样。” “好了,别任性了。到时候一兄弟降服了,还不让你看个够呀。” 为了不影响漆雕一,三人退出五米开外。漆雕一尝试着靠近笼子。但是,过了一会儿,笼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漆雕一开始对着笼内大叫。镇墓兽大概是睡的太沉了,始终不见有任何动静。漆雕一只好找来一根木棍朝镇墓兽戳去。这个方法凑效了。镇墓兽开始有轻微的蠕动。大家都秉住呼吸注视着笼内。只见镇墓兽的鳞片渐渐褪去,一幅幅八卦图开始显现。正如梁懿淼猜测的那样,镇墓兽的确处于休眠状态,它浑身的金色鳞片是防止热量和水分的大量流失。金色的鳞片褪去之后,紫色逐渐取代了金色。一团紫色的肉呼呼的东西出现在大家眼前,却还是不见镇墓兽的真实面目。 “吼。”镇墓兽怒吼了一声,像是在向漆雕一宣泄它的怒意。 漆雕一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之前是过于自信了。别看这怪兽个头不大,它的怒吼声却十分的有力量。 镇墓兽站了起来,转过身来朝向漆雕一。漆雕一这才看到它的真实面目。镇墓兽头顶一对锋利的角,角的中间有一个较大的八卦图案,耳朵呈螺旋状,鼻子类犬,眼睛似猫头鹰,一排鳄鱼牙齿,六条腿,前后两条长有虎爪,中间两条似鹰爪。整个一个拼凑物体,但是从这些组成的部件来看,杀伤力应该很强。镇墓兽甩了甩身子,看来它是准备进入战斗状态了。突然,一对翅膀从它的腹部伸展开来,由于它与腹部贴合的非常好,所以,一般情况下很难看出来。漆雕一心里开始纳闷了,一个看似柔弱的动物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装备。 漆雕一还在思量着怎么对付镇墓。突然,它以闪电般的速度猛然跃起朝漆雕一扑了过来。漆雕一头偏了一下躲开了。 “哎呦,我的妈呀,幸亏我反应比较快。” 他刚准备转过身来,镇墓兽又扑了过来。这回,他没那么幸运了。他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老爸,小乞丐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呀?”梁睿兰说道。 “兰兰,这是他命中注定的事情,必须靠他自己降服镇墓兽。他才会成为镇墓兽真正的主人。所以,不管怎样,都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漆雕一迅速抓住了镇墓兽前腿的虎爪,以防被抓伤。虎爪被制止住了,但是,镇墓兽的一对鹰爪同样具备极强的杀伤力。漆雕一使出全身的劲来举起镇墓兽的一对虎爪,这才把它的鹰爪同时抬高了。鹰爪在上升的同时抓烂了漆雕一的衣服。 “幸好你个头不大,不然我死定了。”漆雕一庆幸自己抬高了虎爪,不然被鹰爪抓到,后果不堪设想。 漆雕一使出吃奶的劲使自己的身体向左侧移动,双手则将镇墓兽托举到右侧。 “啊。”漆雕一大吼了一声。 漆雕一一鼓作气再次挣脱了镇墓兽的缠绕。他捡起地上的木棍来抵抗镇墓兽的进攻。接连几次,他都得手了。 “来吧,小怪物。你爷爷我从小就跟别人打架,少林寺的功夫我也偷学了一点。使出你的看家本领吧,爷爷我不怕你。”漆雕一冲镇墓兽吼道。 镇墓兽越战越勇,它见正面攻击占不到便宜,就开始改变策略了。它甩开翅膀飞了起来。漆雕一这回没辙了。镇墓兽用一对锋利的鹰爪抓住漆雕一的衣服就拼命的甩。漆雕一被镇墓兽狠狠的甩在地上。 “哎哟,真疼呀。小怪物,你能不能轻点呀。” 镇墓兽见漆雕一被摔倒,立即又扑了上去。情急之下,漆雕一想起了老庄主的话。他抽出银针对准镇墓兽头部的八卦中心扎去。结果让他很失望,镇墓兽不但没有丝毫影响,反而吃痛被激怒了。它拼命的挥动两对利爪。漆雕一这回倒霉了。他的手被虎爪抓伤,同时身上也被鹰爪抓伤。他拿起手中木棍奋力抵住镇墓兽的喉咙,这才挣脱了镇墓兽的撕咬。 漆雕一快速的扯出自己的皮带结成一个圈。镇墓兽再次扑了过来。他看准时机一个转身,将皮带套套在了镇墓兽的头上,他迅速一扯,将镇墓兽的头整个套住六脚朝天。他拿出银针来扎向了八卦中的黑圈中央。镇墓兽吃痛,不停的在地上翻滚。漆雕一口中喃喃自语的念着自创的兽语。但是,他发现镇墓兽没有半点反应。 “不会吧,狮子,老虎都听得懂我的兽语,你怎么会听不懂呢。莫非你是天外来客。”漆雕一自言自语道。 他把镇墓兽翻了过来。只见镇墓兽四腿跪地,像是在求饶。 “小怪物,爷爷我今天就饶了你。” 漆雕一拔出了镇墓兽头上的银针。镇墓兽乖乖的卧在地上。漆雕一试探性的伸出手去摸它的头。镇墓兽像只温顺的小狗一样任由漆雕一抚摸。 “恭喜你呀,小兄弟。”旁边的独孤丸和梁懿淼异口同声道。 三人此时也走了过来。忽然,镇墓兽通体又变成了黄色,之前的一排鳄鱼牙也不见了,露出一排类似人的牙齿。漆雕一十分好奇,他掰开镇墓兽的嘴巴看了看。原来之前的那排牙齿缩了进去。 “小怪物还挺神奇,牙齿变了,皮肤也变成了黄色。”漆雕一说道。 “我猜测之前它是处在战斗状态。所以,它的那排具有杀伤力的牙齿才会露出来。它的体色类似于变色龙。”梁懿淼说道。 镇墓兽凑了过来,用头蹭了蹭漆雕一,以示友善。之后,它用嘴巴舔了舔漆雕一的伤口。 “唉,独孤庄主,我的伤口感觉没那么痛了。” “莫非,它的唾液就是解药。老庄主也是被它的利爪抓伤,结果就暴毙了。” “但愿是吧,否则我明天真的死了,多亏呀。” “恭喜小兄弟,得到这头神兽。” “运气,运气好而已。最主要的还得感谢我们老祖宗留下的针灸之术。不靠它,我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制服这小怪物。” “但是,没有小兄弟这般机智灵巧,只怕也难有胜算呀。” “我从小流浪,经常被欺负,所以就练就这一身本事。” “原来如此呀。” “独孤兄,一兄弟,咱们先上去再说吧。”梁懿淼提议道。 “好,好,好。我光顾替小兄弟高兴,竟忘了小兄弟都快累坏了。” “没事,独孤庄主。我强壮的很。” 四人带着镇墓兽走出密道。此时的镇墓兽非常温顺,梁睿兰不停的逗它玩。 “小兄弟,既然你的它的主人了。是否想过替它取个名字,小猫,小狗之类的都可以,总比叫小怪物好些吧。”梁懿淼道。 “梁师傅,这个我倒真的没想过。我一个文盲,怎么知道取名。这事,还是麻烦梁师傅吧。” “小兄弟,我来毛遂自荐一个。它虽然挺怪,但却是头灵兽。不如就叫它灵儿吧。你是它主人,它就跟你姓吧。漆雕灵儿,怎样?”独孤丸说道。 “灵儿,这名字好,我喜欢。” 独孤丸替神兽取了名字之后,又吩咐下人拿来了一些药丸和一本书。 “梁兄,令媛被老庄主托魂,终归对令媛不好。这些本庄独家炼制的‘驱魂丸’,让令媛服下,这事对她就没什么大碍了。” “多谢独孤兄。” “啊,独孤叔叔刚才说我被托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梁睿兰惊讶的问道。 漆雕一只好把此事的来龙去脉跟梁睿兰细说一遍。梁睿兰听后吓得花容失色。 “爸,真有这事?”梁睿兰问道。 “难道一兄弟还会骗你不成,看你还敢不敢乱来,还不快去给独孤叔叔赔个不是。” “对,对不起,独孤叔叔,我未经您的允许,擅自闯入后山,您不会怪我吧。” “哈哈。我不但不会怪你,反而还要感谢你。一来,老庄主瞑目了;二来,我们后山也能够再次开放了;三来,灵儿之谜也解开了。你说,我怎么会怪你嘞。” “嘿嘿。”梁睿兰只顾傻笑。 “老爸,听到没?”梁睿兰骄傲的说道。 “得了吧,你还好意思跟我邀功呀。” “不敢,不敢。”梁睿兰俏皮的说道。 父女俩的一阵调侃顿时引来的大家的笑声。之前,紧张的气氛此时也被愉悦所取代。 “小兄弟,这本《屍術》囊括了我乌桓庄历代人的心血。上面有一些尸毒的解法。你与我们乌桓庄有缘,而且你是千年古咒遴选出来的人才。所以,有些事情我就不必瞒你了。我们祖上刚落户这里那会,正直战乱,到处民不聊生。我们的祖先就做了一些倒斗的买卖。一则为自己的基业积蓄一点本钱,同时拿出一部分给饱受战乱的老百姓。祖上他胆识过人,倒斗时遇到过不少凶险,受过一些伤。他四处求医,却于事无补。所以,他就下决心自己摸索一些解尸毒的方法。慢慢的,他就把自己的经验记录下来,并将其命名为《屍術》。祖上晚年时,回首一生,思量倒斗不是正当营生,而且危险大。他死后,就定下规矩,子孙后代只能反倒斗,决定不能再去倒斗。有了祖上的一些积蓄。乌桓庄就有了原始资本,通过一千多年来我们乌桓庄人的苦心经营,才得以不断延续和发展。到了民国时期。全国军阀割据,战火四起,生灵涂炭。接着又是日寇入侵。我们的老庄主铁弗刘恒只好破了老祖宗定下的规矩,重操旧业。倒斗出来的明器卖了之后大部分都是用作接济穷人。当年江湖上的侠盗‘燕子李三’还和铁弗刘恒老庄主拜过把子。焉耆女王,魔乐王子,广目天王三座大墓在当年盗墓界堪称‘摸金校尉的坟墓’。所有去过的人都是有去无回。盗墓界的人都是谈之色变。但是,恒庄主凭借过人的胆识和不凡的身手盗取了摸金校尉心中三座地狱的明器。期间,恒庄主也受过伤。于是,他就将自己的亲身经历结合老祖宗留下的这本书将其内容加以修改和补充,才有了现在这本《屍術》。恒庄主在盗了三座大墓之后不久就离开了乌桓庄,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虽说现在他老人家已经作古,可他毕竟是乌桓庄的人。我们一直想打探有关他的消息,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一兄弟,你以后的路还长着,指不定会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既然,千年古咒始于古墓,那么,这本《屍術》应该能够帮上一点小忙。还望一兄弟切莫推辞。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千年古咒一日不破,江湖上只怕又会有一场腥风血雨了。在此,我祝一兄弟早日解开这千年古咒之谜。” “独孤庄主,这怎么好意思。我也该向你道歉。第一次来,就擅自闯入你们的禁地,对不起,对不起。这书我可没脸要了。况且,我现在有了灵儿,这就足够了。” “小兄弟,看别这么说,你帮老庄主了却夙愿。这就是有恩于乌桓庄,我们送书也是应该的。你就别客气了。” 漆雕一只好一再推让。最后是梁懿淼出马劝他,他才肯收。漆雕一接过书一看,印刷和装订都是古朴之风,顿时,倍感好奇。他目不识丁,只是看个稀奇。 “梁师傅,我看小兄弟宅心仁厚,不如你收他为徒,如何?”独孤丸提议道。 “独孤兄,你我想到一块去了,就是不知一兄弟意下如何?” 漆雕一听到这话,顿时感到喜出望外。他连忙对着梁懿淼就猛地磕头。 “梁师傅,不瞒你说。十年前,你就是我的偶像。能够跟你学本事,是我这辈子的愿望。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漆雕一激动的说道。 “这样吧,你头一回叫我师傅,我也没什么准备,我就给你取个名字吧。你还是跟你爷爷复姓漆雕,只不过名字改成仁德吧。为师希望你以后成为一个仁德之人。” “漆雕仁德,好呀。谢谢师父。灵儿,快谢谢师父。” 灵儿学着漆雕仁德的模样给梁懿淼磕头,逗得众人大笑。 “好呀,好呀。今天可真是皆大欢喜呀。大哥,今晚我们就盛情款待三位贵宾,来个一醉方休,如何?”铁弗刘延豪气的说道。 “好,就这么定了。”独孤丸赞同道。 ------------ 第五章 偶遇 三人来到乌桓庄有些日子了,他们准备向庄主辞行了。八卦之谜尚未解开,前面的路途还异常遥远,异常艰辛。辞别了两位庄主之后,三人顺利下山了。梁懿淼驾车行驶在山路之中。突然,前面有一位小姐在路边叫喊。 “救命呀,救命呀。” 三人立即下车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位年纪与梁睿兰相仿,衣衫褴褛的女子坐在路边。看那样子挺落魄的。 “你怎么啦?”漆雕仁德问道。 看着女子衣衫褴褛的样子,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此种情场立即唤起了他的同情心。 “这位大哥,我家住在那座山的后面,地处偏远。祖母是日本人,当年随军来到了中国。奶奶的前夫死在战场上。共产党优待俘虏,祖母就在这里留了下来,后来嫁给了当地一位村民。在我的小时候,父母染病,当时医疗条件差,父母不治身亡。年迈的祖母就把我交给叔叔。前些年,祖母也过世了。叔叔婶婶成天虐待我,说我是吃闲饭的。我们那里比较落后,但是,也有相对殷实的人家。他们家儿子看上我,想要我嫁给他。可是,他儿子心术不正,我死活不肯。村里的同龄人说我是日本人的后代,都不愿意跟我来往。我无依无靠,又没有朋友可以倾诉。所以,我就趁着夜里逃了出来。我拼命的往外面跑,一口气跑了好几座山。这不,被山里的蜜蜂把脚给蜇了。大哥,你有吃的没,我几天没吃东西,都快饿晕了。” 漆雕仁德拿出些饼干来给那位女子吃。女子狼吞虎咽,没两下就把饼干都吃完了。 “大哥,你人真好。我叫李岛芳,你叫什么名字呀?”女子问道。 “我叫漆雕仁德。” “大哥,你真是人如其名,是个仁德之人。” “李岛芳,你读过书没?”梁懿淼问道。 他经验老道,觉得这个女子有些来历不明,况且,又是这么凑巧。小心使得万年船。两个年轻人涉世未深,对这位陌生女子的话深信不疑,没有丝毫戒备。他可得多留点神。 “上过初中。”李岛芳看着梁懿淼回答道。她从梁懿淼的眼神里看出了怀疑。于是她转向漆雕仁德:“大哥,你收留我好不?我不想再回去了。回去肯定会被我叔叔打死。大哥,求你了,收留我吧。”李岛芳一边说着,一边用祈求的眼神注视着漆雕仁德。 “我,我。”漆雕仁德吞吞吐吐的。这事他做不了主,他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梁懿淼。他漂泊一生,深知这其中的苦楚。看着李岛芳狼吞虎咽的样子,他心中充满了怜悯之心。 梁睿兰也觉得这个女子身世挺可怜的。而且,看她的模样也不像撒谎。她也心生怜意。 “老爸,你就收留她吧,看她也怪可怜的。” “是呀,师父。看她这么可怜,你就收留她吧。”漆雕仁德趁热打铁道。 “嗯,容我想想。我们此次任务非常繁重。有兰兰一个女娃就够麻烦的啦。再说了,我的积蓄也不多了。”梁懿淼犹豫道。 “叔叔,你放心吧。我从小干多了农活,你就把我当男孩使。我绝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而且我吃的不多,还挺能做。我不会白吃白喝的。在这个世界上,我无依无靠的,又不知去哪。叔叔,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李岛芳说道。 看着此时的李岛芳,梁懿淼想起了十年前的漆雕仁德。他心想一个弱女子应该不会对他们构成什么威胁。而且,李岛芳说话的语气让他开始放开戒备。 “爸,你就收留她吧,也好给我做个伴。”梁睿兰哀求道。 “好吧。” 梁懿淼最终还是答应了。看到女儿和徒弟这么替她求情,他只好暂时答应。要是李岛芳真的有什么阴谋,到时候小心应付就是了。一个弱女子能翻得起什么大浪。 “老爸万岁。”梁睿兰叫道。 “好了,别把你老爸吹到天上去了。快扶她起来吧。” 漆雕仁德扶起了李岛芳。他心里挺纳闷的,这女孩说她干多了农活,但是,她的皮肤却很细嫩,丝毫不逊色于梁睿兰。 李岛芳刚准备上车,灵儿就冲她呲牙咧嘴的。她吓的花容失色。 “灵儿,不许这么没礼貌。”漆雕仁德叫道。 “大哥,这是什么东西呀。怎么长的这么奇怪呀?”李岛芳问道。 “哦,它是新发现的物种,它叫灵儿。” 走出山林之后,梁懿淼找了间乡里的卫生院给李岛芳治疗。四人暂时在乡下住下。李岛芳专心治病,其他三人则专心推测这八卦之谜到底是怎么回事。此事毫无头绪,三人每天冥思苦想都没有结果。李岛芳和梁睿兰的身材相当。所以,梁睿兰拿了些衣服给她换上。换上新衣服之后,李岛芳像变了个人似的,全然不像她自己所说的农家孩子。她靡颜腻理,身体的曲线也出落的恰到好处,丝毫不逊色于梁睿兰。不过两人有些不同之处在于梁睿兰有着中国传统的古典美,清纯,仙姿佚貌,宛如阆苑仙葩,美的让人如沐春风。李岛芳有着更浓烈的女人味,妖娆,性感,美的让人心潮澎湃。怪不得,漆雕仁德在见到李岛芳这身装扮的时候,眼睛都快直了。 “嘿嘿,小乞丐,醒醒,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梁睿兰调侃道。 “哪有,我只不过是惊叹人换了身衣裳竟然有这么大的区别。” “少来,你们男人都这样。” 李岛芳的这种变化同时也引起了梁懿淼的注意。看到李岛芳这皮肤和那双粉嫩的手,傻子也不相信她所说的,更不用说梁懿淼这种老江湖了。他心里顿时起了疑心。他不知道李岛芳用意何在,但是出门在外多长个心眼总不是坏事。这几天,李岛芳表现的相当勤快。梁懿淼看在眼里,他觉得不管怎样,李岛芳不像个居心不良的人。他便开始放开了对她的芥蒂。漆雕仁德给灵儿买了个包,平时走在大街上,他就把它放在包里,以免吓着路人。 梁睿兰闲着没事,就拉着漆雕仁德闲逛。乡下的集市不大,逛两步就到了尽头。突然,梁睿兰看到一群人在围观什么。这难得的热闹,梁睿兰自然不想错过。她拉着漆雕仁德走了过去。漆雕仁德刚把头伸了过去,就缩了回来。 “小乞丐,怎么啦?”梁睿兰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脖子被蚊子咬了一口。” “莫名其妙。” 梁睿兰口中念道,她把头探了进去。只见一个跟漆雕仁德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拿出一个自称是“夜郎王印”的东西在那兜售。围观的村民都不知道是真是假。只见那年轻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讲述他是如何让得到这个印的。然后,又说自己如何如何急着用钱,只好忍痛割爱,将宝贝贱卖。整个过程像个说评书的,把这个故事讲的有板有眼。一个村民开始蠢蠢欲动了。最终,他从家里赶来了三千块钱将印买下。年轻人拿了钱之后,一溜烟似的跑了。 “兰兰,你想不想知道这是否是个骗局?”漆雕仁德问道。 “当然。”梁睿兰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走,咱们跟踪他,如何?” “好呀。” 两人跟踪年轻人来到一所住处。年轻人走了进去,屋内还有他的几个同伴,一共五人。 “哥们,走,喝酒去,今天又骗了个傻子。你说现在的人怎么那么好骗嘞。” “狗哥,得手了。”一人问道。 “当然,你狗哥这么一出手,那还有什么办不了的事情。” “那是,那是。” “这帮混蛋。”梁睿兰听了之后愤愤不平道。 “不着急,听听他们还有什么丑事。” “狗哥,可咱们成天这么坑蒙拐骗的,不是个事呀。要是哪天碰上行家,岂不是露馅了。不如,咱们去当一回‘摸金校尉’,搞他几件真家伙来卖了。那咱这一辈就不用愁了。你说是不是?” “兄弟。你说的有道理。那咱们先上哪去弄嘞?” “这么着吧,今天我们不是卖了个‘夜郎王印’。咱们就去搞个真家伙来,怎么样?” “好,兄弟,就这么定了。” 听到这里,漆雕仁德觉得事情已经知晓十之八九了,便拉着梁睿兰回去了。一路上,梁睿兰总是愤愤不平。回去后,漆雕仁德跟梁懿淼说起了这件事。摆摊的那个年轻人就是十年前在乌龙镇欺负漆雕仁德的那个为首的男孩,他叫福多多,外号二狗子。虽然十年时间过去了,但是漆雕仁德怎么也忘不了自己被他欺负的场景。所以他第一眼就认出了二狗子。 “哦,怪不得你看到他时,第一反应就是把头给缩了回来。”梁睿兰说道。 “兰兰,别揭你师哥的伤疤。”梁懿淼教训道。 “师傅,他们准备去贵州盗墓。好像是什么夜郎王的墓。” “岂有此理,阿仁,此事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岛芳我暂时还不想让她掺和进来。明天一大早就出发,留点钱给岛芳,事成之后我们再回来找她。” 梁懿淼拿出一张地图来摊在桌上。他仔细的推敲了夜郎国的位置。梁懿淼正在沉思之时,灵儿突然从地上蹦了上来,它对着梁懿淼拼命的点头。 “莫非这夜郎国也跟这千年古咒有关。”梁懿淼说道。 “为什么?”梁睿兰问道。 “灵儿是头灵兽,它冲着我拼命的点头,好像是在暗示什么。阿仁,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开车跟踪他们。” “好,师傅,就这么办吧。” 三人没有向李岛芳透露半点信息。梁懿淼觉得一来,他还不清楚李岛芳的底细,二来,这事也挺危险的,没必要多一个人去冒险。 第二天一大早,李岛芳就已经等候在车边。三人面面相觑,对李岛芳的出现都很惊讶。 “叔叔,我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是,我绝对不会拖你后腿的。再说了,是你们救了我。不管怎样,我都要跟你们在一起。有什么困难,大家也要一起承担,请不要赶我走。”李岛芳诚恳的说道。 李岛芳如此的诚恳,梁懿淼不好再拒绝。 ------------ 第六章 夜郎古城 福多多一行人通过网络搜索,最终把目标定在了牂牁江边。牂牁江景区位于贵州省六枝特区西部,系珠江流域、北盘江水系。六枝牂牁江源于司马迁史记:夜郎者,临牂牁江,江广百余步,足以行船。相传,夜郎王希望选择有100座山峰的地方建都,因他看到牂牁江打铁关一带山峰重重叠叠,云遮雾绕,恰似大海的波涛,汹涌澎湃,非常有帝王基业气势,于是夜郎王站在中央山头上数山峰,数来数去只有99个,哪知他竟将脚下站着的一个漏数了,为此他只好非常遗憾地将夜郎国都建在美丽壮观、气势磅礴的牂牁江畔。福多多一行人终究是年少无知。初次盗墓也不知该如何下手。一行人除了手头每天配了一把半米见长的钢刀之外,就只剩自身这幅皮囊了。梁懿淼四人一路跟踪了过来。他砍了四根一尺来长的竹子分别给了四人。 “师傅,这竹子能有什么用呀。既不能打鬼,又不能防身。”漆雕仁德诧异的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梁懿淼没有跟他细说其中的缘故,只是叫他收好便是。漆雕仁德心里挺纳闷。他不知梁懿淼的用意何在。梁懿淼派他出去打探消息。一位名叫竹三妹的村民告诉他,老王山脚山可以看到一些古城墙的遗迹,却是非常凶险。以前,曾经有支考古队来过这里,不知为何,来了没多久就都得了怪病。之后,那只考古队就再也没来过了。福多多一帮兄弟也在合计着从老王山脚下开始动手。 午夜时分,福多多一行五人早已按捺不住了。他们带好装备就直奔老王山脚下。福多多平日里在村里游手好闲,欺软怕硬。但是,盗墓一事却是头一回。所以,他心里有些胆怯。他的同伙都是小时候的一些玩伴,分别叫福多财,福多寿,福多喜,福多乐。十年前,欺负漆雕仁德的那帮小孩就是他们。那天在旅馆里跟福多多对话就是福多财,此人有些小聪明,只可惜走错了道。 “狗哥,你说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呀?”福多喜问道。 “闭嘴,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这世上哪来的鬼。”福多多说道。其实,他的手也在发抖。福多多心里本来就有些胆怯,这会被福多喜这么一问,心里就更添了几分恐惧。 “狗哥,我白天打探过了,前面那段废旧的城墙就是夜郎国的老城墙。据我所知,这夜郎王的古墓兴许就在老王山里面。我们先到前面的城墙看看有什么宝贝,然后再到老王山里面去看个究竟。说不定,我们就挖到什么宝藏了。到时候,我们就发达了。”福多财说道。 这话如同给福多多打了一针兴奋剂。一听到发财,福多多顿时像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什么恶鬼来了,他都无所畏惧。 “对,还是财哥有见地,喜子,多学学。”福多多道。 “狗哥教训的是。” “狗哥,他妈的,这鬼地方咋这么香呀?”福多乐问道。 “我哪知道?” “这应该是花香。乐子,别大惊小怪了,赶紧着,钞票正在等着我们嘞。”福多财说道。 “财哥,他妈的,这鬼地方雾真大。看来这鬼住的地方就是阴邪许多。”福多多说道。 “怕啥,咱们不是去求了道符。有了这护身符,再厉害的鬼也近不了咱们的身,对我们也就构不成什么威胁了。”福多财说道。 “狗哥,我怎么觉得头有些晕。”福多寿说道。 “别他妈的没事乱放屁,都给老子振作点。呆会你们见到财宝可别一个个都看傻眼了。”福多多激励大家道。 其实,他也开始感觉有些头晕。他怀疑是不是这怪雾所致。但是,为了能够初战告捷,他才硬撑着开始鼓舞士气。距离不远的一小段路,五人却走了好一会才进了旧城墙的中心位置。城墙占地面积不大,有内墙和外墙。福多财拿出洛阳铲来探了探地下的情况。“地下好像有异样。”福多财说道。他的盗墓经验不足,却在书本上了解过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狗哥,我不行了。”福多寿说完之后,身体就倚靠在了废旧的城墙之上。城墙年久失修,哪经得起福多寿这种重量。福多寿刚趴下去,城墙就倒下了。福多寿顺势倒了下来。 “多寿,你咋啦?”福多多问道。 见到福多寿这种状况,福多多心里更加发毛了。好端端的,福多寿突然就倒了。 “财哥,这雾是不是有些阴邪呀?”福多多问道。 “我也不知道。大家振作精神,这世上哪来的鬼呀。再说了,咱们有护身符。先看看福多寿再说吧。” 四人都凑了上去。福多寿脸色并无异样,他只是感觉自己浑身无力。 “狗哥,你看这是啥东西?”福多乐突然问道。他看到地上躺着一团团雪白色的东西,而且雪白物体的一端像是一张笑脸。福多乐顿时吓了一大跳。还没等福多多回过神来,福多喜又开始浑身抽搐。只见,顷刻之间,雪白色的物体都开始动了起来。看那样子,像是蜈蚣。但是,它却跟蜈蚣有所区别。它长了一对翅膀,虽然飞行高度有限,但仍然挺恐怖的。 “财哥,这护身符有用吗?”福多多问道。 “赶紧跑吧,护身符对这玩意没用的。”福多财说道。 三人立即扶起福多喜和福多寿准备逃跑。白色蜈蚣却来越来越多,而且非常凶猛,不停的攻击五人。福多多和福多财腾出一只手来舞动着手中的洛阳铲。福多乐则不幸被攻击,身体开始发麻。三人的重量此时全部落到了福多多和福多财身上。此时的情形非常凶险,前面的雾却越来越浓。福多多和福多财十分惊恐,情急之下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 “师傅,我们去救救他们吧。”漆雕仁德说道。他们四人一直跟在福多多一行人后面。福多多遭遇的这些情况,四人看的清清楚楚。 “小乞丐,他们以前欺负你,你还想着救他们。”梁睿兰说道。 “他们虽然欺负过我,但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快,赶紧点着火把。阿仁,你和我进去,扯块衣角沾些水蒙住嘴巴和鼻子。兰兰和岛芳在这里等着。”梁懿淼说道。 “不,老爸,我也要去。”梁睿兰说道。 “别胡来,不听话,我就送你回去。阿仁,快。” 梁懿淼和漆雕仁德每人拿个火把冲进了旧城墙,灵儿紧随其后。梁懿淼和漆雕仁德不停的挥舞着火把,白色动物没有办法靠近两人。灵儿浑身变成了紫色,一身装备展露无遗。 “二狗子,快,跟爹往这边走。你妈叫你回家吃饭了。”漆雕仁德喊道。 福多多听了心里火冒三丈,居然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可是,当下情况非常危机,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他懂。他和福多财只好跟在梁懿淼和漆雕仁德后面。梁懿淼和漆雕仁德在前面开路,福多多五人跌跌撞撞的总算从鬼门关逃了出来。 “二狗子,还不快谢谢你大爷我。”漆雕仁德吊儿郎当的说道。 “多谢这位叔叔,多谢这位兄弟。”福多多一脸怒气的说道:“这位兄弟说话请放尊重点。” “尊重,二狗子,你就不认识你大爷我了。还记得十年前在乌龙镇被你欺负的那个小乞丐吗?”漆雕仁德气愤的说道。 福多多此时才想起十年的那些事情。他也立刻明白了为什么眼前这个人似曾相识,救了自己一条性命,却对自己不友善。 “原来是你,你怎么会在这?”福多多说道。 “要不是我这么晚出现在这里,你们帮混蛋就惨了。”漆雕仁德言语中还是充满了怨恨。灵儿也冲着福多多呲牙咧嘴。它非常的忠实主人,见到主人的表情有些不悦,它也随即附和。福多多吓了一跳。之前那些个白色动物还没搞清楚是什么玩意。这会,又冒出一头怪兽,他不免心有余悸。 “这位叔叔,麻烦你帮忙看看我这几位兄弟是怎么回事?”福多财问道。 梁懿淼凑过去看了看,然后开了个药方给福多财说道:“你先拿去试试吧。他们是被‘人面蝍蛆’咬的。我只听说过这种东西,却未曾见过。至于药方是否有效,那我不敢肯定了。你们还是先带他们回去吧。实在不行再到镇上的医院去,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梁懿淼回答道。 “‘人面蝍蛆’,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来没听说过。”福多财问道。 “是蜈蚣的一个变种。《博物古籍》中有所记载。《博物古籍》乃明嘉靖皇帝时代的张志所著。此人年少时便可吟诗作对,在地方上小有名气。弱冠之年,张志本可通过八股考试谋取功名。只可惜当时朝廷乌云蔽天,严嵩父子独揽大权。此人生性耿直,不愿趋炎附势。所以,成年后并未到朝廷谋取功名。张志后来改学医术,以此谋生。平时的一点积蓄也被他用作爬山涉水的盘缠。他曾涉足与此。对人面蝍蛆进行了一定的研究。人面蝍蛆实属蜈蚣类,只是因为环境的改变而发生变异。人面蝍蛆喜好阴暗潮湿的环境。只有在有死尸的附近才能发现。就算有死尸,发现的机会也不多。一般的蜈蚣只吃新鲜食物,他们却食腐,这或许是进化的结果。不过,我们既然在这里发现了,方圆几里之内可能发现虫王。人面蝍蛆的毒性根据体积和年龄的来区分。它们体内的毒腺随着年龄和体积的增长而增长。人面蝍蛆的幼虫食腐较少,所以体内产生的毒素也少。一旦长成成虫之后,人面蝍蛆体内的毒腺会经过四次蜕变而变得剧毒无比。虫王可以进行第五次蜕变,其体内的毒将达到见血封喉的地步。今天这几位小兄弟算是得到幸运之神的垂青。要是被成虫咬伤,恐怕这个时候早就过奈何桥了。” “小兄弟,你这头宠物挺特别的。”福多财转向漆雕仁德说道。 “那是当然,它是头神兽,只有好人才能拥有它。它最恨坏人,特别是像你们这种。”漆雕仁德还是不依不饶。 福多多和福多财搀扶起另外三人向梁懿淼道了声谢就缓慢的往回走。梁懿淼一行四人准备再次步入城墙一探究竟。人面蝍蛆见到四人手持火把,都不敢靠近。梁懿淼小心翼翼的捉了一条,他想让生物学家帮忙研究一下它的习性。迷雾还是很浓,用手电筒的光照射进去,雾呈棕色。四人见无任何异常就打道回府了。 福多多五人头一回行动就铩羽而归,伤了些士气。但是,福多财打的那一铲让他心有不甘。他再次鼓动其他四人。被咬伤的两人吃了梁懿淼开的药之后好些了,只是苦头却没少吃。从老王山回来的路上,两人脸色惨白,浑身发冷,心里像是被一千只蚂蚁同时撕咬般,痛痒难当。幸亏两人年轻,抵抗力强,再加上梁懿淼的良药这才慢慢缓过神来。福多财又开始鼓动他们,刚开始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生怕宝贝没捞到,却赔了性命。福多财看出了他们的心思,便使出浑身伎俩,连哄带骗的。两人最终还是动了心。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梁懿淼虽然救了五人,但是他没有放松对他们的监视。他知道,这五人既然来了,不弄点东西回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吃一堑长一智,福多多五人这回学聪明了。他们配好装备再次直奔夜郎古城而来。尽管凶险依旧,但有了上次的经验,五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五人这次是直奔主题。他们带好工具就开始朝福多财下铲的地方挖掘。 ------------ 第七章 綦巾 五人希望会出现他们梦想中的金山银山。这种希望给了他们动力。他们挖掘的速度很快。渐渐的,一具普通棺木果然出现在了五人眼前。他们相互对望,欣喜若狂。那感觉就像自己中了千万大奖似的。福多多欣喜的准备去揭开棺木。 “慢着,狗哥,等等。看看旁边有没有什么机关。”福多财说道。 此人果然机敏,这个时候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他这么一提醒,福多多也多了心眼。五人朝棺木四周瞧了瞧,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财哥,没事。可以开了。”福多多按捺不住自己的喜悦。 福多财点了点头。其他三人早已迫不及待了。五人合力将棺木推开了。眼前的情形给五人当头一棒。棺内除了一具白骨,啥都没有。五人顿时失望至极。 “狗哥,你看。这是什么?”福多财用手指着棺内说道。 “咦。这里面怎么会有一块青黑色的布。”福多多不解的说道。 “拿开看看,说不定这棺木内还有机关。宝藏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我们发现。”福多多说道。 “对。”其他四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福多多立刻拿起棺内的青布。只见,青布下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狗哥,狗哥。”福多喜尖叫道。 其他四人也同时将目光转向福多多手中的青布。只见青布上面一张人脸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五人面前。人脸面目狰狞。福多乐突然丢开手中的火把,学着芭蕾舞蹈演员的动作踮起脚尖城墙内扭动。他似乎感觉自己不是在这怪异的城墙之内,而是在舞台上。他跳的非常的投入。其他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接着便是福多寿丢开火把,开始引吭高歌;福多喜不停的傻笑;福多财拿起一根棍子在地上涂鸦。唯有福多多情况稍好一点。他一会变得的神志不清,一会却又变得非常清醒。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师傅,他们这是怎么回事?”漆雕仁德问道。 “不知道。我们该进去看看了。”梁懿淼见时机已经成熟。挖掘之前,对方有五人,身强体壮,所以,他不敢冒然行事。这会,他见五人都有些神志不清,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了。这才发号施令。 “应该是那块布。”梁懿淼说道:“大家注意,尽量不要去碰那块布。” 四人走了进去,梁懿淼朝棺内看了看,确实没什么异常。漆雕仁德终究还是没能战胜自己的好奇心。他拿出梁懿淼给他的竹棍挑起那块青黑色的布来看了看。 “师傅,这布上面有张人脸。”漆雕仁德说道。 梁懿淼看了看那块布,果然模模糊糊的看得出一张人脸。只不过,这会人脸的表情已经不再狰狞。 “这块布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魔力?”李岛芳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 梁懿淼四人见到布之后,没有任何的不正常反应。福多多五人却不停的继续着。 “他们像是被诅咒了。”梁懿淼说道。 “老爸,你别吓我。那我们会不会也被诅咒。”梁睿兰说道。 “我们这会不是好好的吗。”梁懿淼安慰道。 他对这个问题也很纳闷。为什么福多多五人见了这块布之后,一个个都变得神志不清,而他们却没有任何不正常反应。 “这样吧。我们先把人面蝍蛆赶走。阿仁,放灵儿出来驱逐人面。兰兰和岛芳负责放置福多多五人的火把。山林野外的,怪兽比较多,插几个火把在这兴许会好一些。我们先进老王山探个究竟。这五个人让他们先在这呆着。反正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各司其职之后,四人带上青布准备深入老王山一探究竟。进入老王山腹地之后,漆雕仁德不停的打洛阳铲。每次带出的土换来的却是梁懿淼的摇头。漆雕仁德很失望。他心中恨福多多五人,儿时的阴影还是没有办法完全磨灭。但是,他又不忍心看着他们被痛苦的折磨致死。 一无所获之后,梁懿淼决定从长计议,先找个地方把福多多安置好以后再做打算。梁懿淼派漆雕仁德到山下找来几个壮丁将福多多五人抬到了乡里的卫生院。壮丁告之四人村里有一户人家,男主人叫播兑,是当地的一位师公,儿女外出打工,家里只有夫妻二人,九十高龄的老父和一个八岁的孙子。此人痴迷五行八卦,从他的名字中就可以窥测一二。四人合计着,先到播家对付一宿,或许还能探听出一点消息。经壮丁引荐,四人来到播家。 播家主人虽是师公,住的却是现代的三层小洋楼,小洋楼被一堵围墙围着。所谓师公,就是民间俗称的法师。乡下但凡有祭祀活动,或是长辈过世,都要请法师进行宗教活动。法师手持佩剑,身穿红袍,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帽子,正中央有一块掌心大小的金属片,后面两根黑布垂下。每次做法式时,法师身着职业装斩鸡头,烧黄纸,口中念念有词。至于念叨的是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改革开放的春风真是吹进了千家万户,就连师公这种从事宗教活动的人都住着现代化的小洋房。 四人说明来意。播兑很快就将四人引入客厅。平日里村里很少来客。留守在村里的尽是些老人、妇女和儿童,俗称“386199”部队。一下子来了四位稀客,播兑自然是热情招待。播兑住的是现代化小洋楼,家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四壁之中,正对大门的是祖先神位,其他的均是跟八卦有关的图案。夜已深,梁懿淼为了打消播家汉子的顾虑,将随身携带的身份证和工作证随即奉上。播兑为人憨厚,平生除了县城就没到过大城市。梁懿淼一行四人经村民引荐,而且,观其面相,播兑认为是可信之人。至于,这些证件,他瞧不出个所以然。四人之中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妮子。播兑完全没了戒心,并奉为贵宾招待。梁懿淼决定明天看播家人的态度再做定夺,小村庄没得旅馆,只能如此。 翌日,梁懿淼一行人和播家老少打了照面。播兑的父亲播麒虽已是鲐背老人,却是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只是头上裹了头巾。孙子播虎人如其名,长的虎头虎脑,一双招子炯炯有神。播兑的妻子是位典型的农家妇女,衣着朴素,勤劳善良。播家其他人见了漆雕仁德四人,与播兑有同感。梁懿淼温文尔雅,漆雕仁德玉树临风,两位姑娘模样俊俏。全家人都将四人奉为贵宾。村里平时难得有外人进入,这会来了四个。播家像过年似的杀鸡宰鱼,好生招待。漆雕仁德四人帮衬播家人忙活,不停的套近乎。这不,才过得半日,一伙人就聊开了。 时至正午,播家煮了八大碗款待四人。席间,几人觥筹交错,好不畅快。播老爷子平日里只喝少许养生酒。这会来了贵客,酒逢知己千杯少。播老爷子开怀畅饮。 “老爷子人如其名,不愧是人中麒麟。虽已过鲐背之年,却是鹤发童颜,声音洪亮,精神矍铄,酒量非凡。”梁懿淼道。 “过奖了。我就是一山野村夫,梁先生却对我这般夸赞,实在受之有愧。倒是梁先生学识过人,又是古玩界的行家。老夫能够结识梁先生,实乃三生有幸。”老爷子这会也喝开了。 倒是播兑老汉觉得有些吃惊。老父亲平日里只是打打太极,少言寡语,没想到说起话来还一套套的,显得挺有学问。 “梁先生既然是古玩界的鉴赏大家,老朽这正好有几样摆件,还望梁先生赐教一二。”播麟道。 “不敢,不敢,那都是别人扣的帽子。只是平日与古玩为伍,见得多了,总可以忽悠一两句而已。” “梁先生过谦了。呆会,等散席之后,我再拿出来让你瞧上一瞧。如何?”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席毕,播麟将梁懿淼和漆雕仁德领入自己的房间。播老爷子年事已高,故住在一楼的房间。播麟老爷子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之后在抽屉里拿出一枚较小的黄色印章。 “田黄螭虎鸾凤祥云章。哎呦,这…这…这。”梁懿淼接连用了三个这字来抒发自己此时的惊讶之情。 “怎样?梁先生,还请赐教一二。这是我的传家之宝,传至我手已经是第十代了。可我至今仍不知道,它是否是赝品。还望梁先生帮老爷子我了却了这块心病。” 梁懿淼在灯光下仔细端详着这枚田黄螭虎鸾凤祥云章。印章四面都有螭虎鸾凤的刻纹。印章顶部的一朵祥云雕刻的极为神似。四面的螭虎鸾凤争相追逐祥云。印章篆刻着“滇王逸章”的字样。字迹篆刻的苍劲有力,图案雕刻的栩栩如生,这绝对是顶尖的大师之作。梁懿淼再仔细观其石质,只见色泽温润可爱,肌理细密,润泽无比,让人爱不释手。 “阿仁,你帮我拿着对着这个角度。”梁懿淼说道。 “好。” 漆雕仁德伸手取过印章按照梁懿淼所说的角度对着灯光。梁懿淼围着漆雕仁德转了一圈。 “妙,妙,妙呀。真乃国宝也。”梁懿淼连连赞叹。 “呀。”突然,漆雕仁德惨叫一声。印章也随即掉落。漆雕仁德见自己闯祸,立即伸手去抓。可是他的反应没有赶上印章自由落体的速度。好在梁懿淼见势不妙,伸脚挡住了印章下坠。但是,即便如此,印章在梁懿淼的脚上稍作停留之后就掉在了地上。 漆雕仁德吓的面色铁青。如此贵重的东西竟然被自己掉到了地上。此刻,他想死的心都快有了。 “妙,妙,妙。梁先生果然是高人。”只见播麟说道。 漆雕仁德不知其中缘由,心里还在狠狠自责。 “过奖了,播老爷子。”梁懿淼拱手道。他又对漆雕仁德说道:“阿仁,还不捡起来还给播老爷子。” “哦…哦,哦。”三句哦折射了漆雕仁德内心的恐惧。 “小伙子,没事了。”播麟捋了捋银白的胡须说道:“梁先生果然是‘火眼金睛’,一眼便识破了老夫的意图,佩服,佩服。真是后生可畏呀。” “过奖,过奖。我也只是误打误撞正好猜着罢了。” 漆雕仁德仍是一头雾水,只道是自己闯了弥天大祸。梁懿淼这才对漆雕仁德说道:“播老爷子那是在试它的眼力。这枚印章做工非常考究,石质色泽均与田黄石无异。但赝品总规是赝品。正所谓假的真不了。梁懿淼细看了一会了总感觉它的纹理有些问题,但又拿捏不准。于是,他就大胆一试。漆雕仁德惨叫是因为梁懿淼故意狠狠踩了他一脚。他早就知道印章会掉落,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在印章掉落的瞬间,他见播麟面不改色,这才确定此章必是赝品。整个过程播麟都看在眼里,所以才会不停的说妙。 “现在的造假工艺真可谓是炉火纯青呀。”梁懿淼接过漆雕仁德手中的假印章赞叹道。 “还不是没能逃过梁先生的火眼金睛。”播麟边说着边走向门口。他在门缝里窥视了一会才回头对二人说道:“劳烦两位将老朽的床铺给挪一挪。” 漆雕仁德心中暗道,这老爷子果真是个鬼精之人。弄个赝品来吓得他半死,这会在自己家中还这么神秘兮兮的。二人只好按照播麟说的把床挪开了。床刚挪开一大块,播麟就步入墙角用手在沿墙角两边左三右四的丈量了几下。之后在丈量处用手左四右三的敲击了几下。只见床铺下面的瓷砖应声而开。一段台阶出现在三人面前,台阶下面是一件面积不大的密室。播麟示意两人下去。漆雕仁德觉得播老子越来越不可思议。一个鲐背之年的糟老头在自个家里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他跟着播麟步入密室。整间密室光线暗淡,但却有一个小角落光亮异常,夺人眼球。播麟将里面的照明设备打开。梁漆二人顿时大吃一惊。密室面积不大,一个陈列柜放在最里面,上面陈列了许多古董。那枚真的田黄螭虎鸾凤祥云章就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唐代鎏金弥勒佛,宋代玉琮,元青花鼊纹瓷瓶等等国宝级古董陈列于此。夺人眼球的地方放置了一颗鹌鹑蛋大小的夜明珠。梁懿淼小心翼翼的拿出几件古董来仔细端详。他压根没想到在这个毫不起眼的农家小院竟然藏着这么多国宝。他立刻对播老爷子刮目相看,看来播老爷子绝非等闲之辈。 “怎么样,梁先生觉得老爷子的收藏如何?”播麟道。 “国宝,国宝呀。播老爷子是真人不露相呀。” “播老爷子,你哪来这么多宝贝呀?”漆雕仁德忍不住发问了。 不仅是漆雕仁德,就连梁懿淼的脑海里也是十万个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农家小院怎么会有这么多国宝,为什么品种如此齐全,为什么又被放置在这间密室里。他也是满脸的狐疑。 这些都在播老爷子的意料之中。播老爷子从陈列柜中拿出一支“短枪”(农村老汉用一根竹竿或是铜管做成的烟筒,闲暇之余用来解乏的,俗称“短枪”。)点上,吞云吐雾了一阵子才开始娓娓道来。 我年轻时,正值战乱。我秉着一腔热血从戎,上战场打鬼子。刚入部队的那会,凭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蛮劲屡立战功,很快就当上了排长。任何事情总是有利有弊。年轻时有蛮劲,但却容易犯错,加之之前有了几次战功就更加飘飘然。一次执行任务中,我临阵不听指挥,一意孤行,排里的几个兄弟都牺牲了,我也被炮弹炸晕了,逃过一劫。醒来后,我自知没脸再回去,所以就脱离了部队。那次战争之后,我觉得十分愧对排里的兄弟。于是,我打算每年都给兄弟们的家人寄去一笔生活费。从那以后,我便开始寻找兄弟们的家人,排里的兄弟来自五湖四海,况且这笔生活费不算小数目。兵荒马乱的年代,我不知道该干什么。思量再三,就打算去盗墓。当年,盗墓之风盛行。最有名的摸金校尉莫过于“翻江龙”刘恒、“飞天雕”斛律奞、“鲮鲤王”西风和“金燕子”綦飞燕四人。此四人在当时的盗墓界威震一时,尤其是“翻江龙”刘恒。他盗取了焉耆女王,魔乐王子,广目天王三座大墓后,名气再度直线上升。当时的盗墓界流传着:摸金须识山中龙,还须拜会翻江龙。此话是说摸金校尉必须识得山中的龙脉,这样才能准确的找到有价值的大墓。识得山中龙脉之后还需拜会翻江龙,是说盗墓之前如果能够得到翻江龙刘恒指点一二,此番算是有了八成的把握。当然,其他三人也是各有长处,“飞天雕”斛律奞在寻龙定穴方面独具慧眼,“鲮鲤王”西风身怀祖传的穿山秘术,“金燕子”綦飞燕脚下功夫了得,人如其名,身轻如燕,擅长飞檐走壁,虽是一介女流之辈,却也在盗墓四大魁首之中占了一席。此四人号称四大魁首,却极少相聚。“翻江龙”刘恒在南,“飞天雕”慕容帆踞北,“鲮鲤王”西风占西,“金燕子”綦飞燕盘东,平日不多来往,人品也是良莠不齐。翻江龙是侠盗,好独来独往,所盗财富都接济给了劳苦大众,且此人不愿拉帮结派。飞天雕好酒好色也好朋友,他所取之物一则满足一己私欲,二则结党营私,扩充帮派,他是飞天帮的帮主。不过此人为朋友可谓两肋插刀。所以,此人亦正亦邪。鲮鲤王西风则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伤天害理,杀人放火无恶不作。此人隐姓埋名,改名叫西庆昌,在寻龙堂做二当家。大当家的名叫福虎,此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凭着一股蛮劲坐上了大当家的交椅,有勇无谋。凡事,他都得征求西风的意见。西风正好把他当作保护伞,把一切恶名推到他的身上,自己只需在暗地里发号施令,坐收渔人之利。金燕子一介女流之辈,却撑起了义善堂这个帮会。綦飞燕生性刚烈,仇富济贫。四人之中,最难碰见的是翻江龙,他行踪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老朽却是三生有幸,巧遇了翻江龙。时年,老朽正值漆雕兄这般的年纪。当时年少无知,不知摸金校尉有这么多学问。老朽凭借一身胆气独闯焉耆女王墓,想以此来奠定自己在盗墓界的地位。不曾想,刚入墓穴就被暗器所伤。幸亏当时翻江龙也在里面。他见到我负伤不轻,就立即带我出墓并治好了我的伤。后来,我把盗墓的缘由告之他。他念我一片苦心,就将我收归门下。我跟了师傅学艺一年有余。学艺期间,我潜心钻研,很快就学得了七八成。师傅见我学艺已成,就要与我告别,我哪舍得。可师傅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之人。一天早上,师傅不辞而别。打那以后我就只见过他老人家一次。惜别师傅之后,我担心自己资质尚浅,玷污了他的名声,所以一直未敢跟人说我是“翻江龙”刘恒的徒弟。时至今日,江湖上知道老朽是“翻江龙”刘恒的徒弟之人也只有梁先生和漆雕兄。四魁之中,我师傅好独来独往,其他二人心术不正,唯有金燕子可选。所以,老朽学成之后就拜在了“金燕子”綦飞燕名下。綦飞燕见我伸手了得,胆识非凡,很快就升我为“义善堂”三大护法之一。“义善堂”是个两三百号人的大帮。帮主下设护法,大都统,小都统,什长。护法算是帮内仅次于帮主的人物。“幻影仙子”綦姼,“玉面飞猿”裘斐和我是帮内的三大护法。綦姼是帮主綦飞燕之女。綦飞燕三十岁丧夫,綦姼是她唯一的女儿。綦姼长的亭亭玉立,帮主原本想早些将她嫁个好人家。盗墓之事有损阴德,时值战乱,实乃无奈之举。怎奈,綦姼从小便与母亲感情好。长大之后,不愿远嫁他人,只想多在母亲身边尽孝道。而且,綦姼暗地里偷学了幻影之术,为帮内出了不少力。最终,綦飞燕无奈只好将女儿收归帮内,随其左右。 梁懿淼和漆雕仁德听了这番话之后对播老爷子有了重新的认识。没想眼前这个老者居然还经历过这般传奇故事,而且还算跟他们有缘。梁懿淼和乌桓庄有些交情。“翻江龙”刘恒其实就是乌桓庄出走的前庄主铁弗刘恒。他隐姓是为了不让大家知道乌桓庄。播麟是恒庄主的徒弟,算是遇上故人。 “没想到播老爷子还有这般传奇的故事。失敬,失敬。实不相瞒,我跟‘翻江龙’刘恒的后人有些交情。今日,又在此见到刘老的徒弟,这也算是一种缘分。”梁懿淼道。 “当真?没想到梁先生识得师傅的后人。”播麟诧异的问道。 “千真万确。” “有机会,梁先生可得给老爷子我引荐引荐。师傅是我的恩人,既然他有后人在世,那我可得去拜会。” “一定。” “梁先生此次到此是为朋友而来吧?” “算是,也不算是。” “此话怎讲?”播麟问道。 梁懿淼只好将此事的来龙去脉详述了一遍。提到千年古咒时,立刻激起了播老爷子的兴趣。虽已有几十年不曾涉足盗墓界,但老爷子曾经浸淫此道二十年。何况,盗墓界不知从那朝开始,师傅传授徒弟本事的时候总会提及千年古咒。千年古咒一直是盗墓界一座无法企及的巅峰,播麟自然早有耳闻。就连当年他的师傅“翻江龙”铁弗刘恒也只是听说,无法企及。如今,千年古咒总算浮出水面,作为曾经“翻江龙”铁弗刘恒的徒弟,义善堂的三大护法之首“黑麒麟”的播麟对千年古咒也想了解一二。他将漆雕仁德上下打量了一番,没想到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竟将考古界和盗墓界千年来萦绕了多少代人的千年古咒重新带入了人们的视线,而且这次是真实可见的。漆雕仁德将灵儿放了出来。见过灵儿之后,播麟更加相信梁,漆二人的话绝非杜撰。播麟恳求不要将今日密室之事告之他的家人。一来,这突如其来的巨大财富对儿子和孙子并非是件好事,二来,他当年做过摸金校尉的事情不想让后人知道。摸金校尉总归跟一个“盗”字紧密相联。今日将自己的历史告之梁懿淼,是因为他在古董界浸淫一辈子,是有名的行家。守着这些宝贝大半辈子,播麟也很想找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来倾诉。况且,播麟阅人无数,从梁懿淼的言行举止中看得出他是一个正人君子。 出了密室之后,播麟和梁懿淼四人来到福多多所住的镇卫生院。播麟细看了福多多五人的状况,心中便知这不是医院所能救治的。他对梁懿淼摇了摇头。但是,苦于当下并无它法,只能将几人暂时安置在此,等找到良策之后再行商议。 ------------ 第八章 出山 回家的路上,播麟对梁懿淼四人说起了有关夜郎古国的一些传闻。福多多五人所中的乃是一种巫术。他们所见到的那块綦巾就是罪魁祸首。传说夜郎国的最后一位国君兴同时期宠幸了两位嚓玛,即嚓玛扤和烔。嚓玛即是俗称的萨满,只不过每个地方音译不同而已。古时候的人们对天文知识知之甚少。但是人们却非常渴望能够天神的启示。萨满被称为神与人之间的中介者,他们与其他宗教神职人员最大的不同是能够以个人的躯体作为人与鬼神之间实现信息勾通的媒介。作为这种媒介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是神灵为主体,通过萨满的舞蹈、击鼓、歌唱来完成精神世界对神灵的邀请或引诱,使神灵以所谓“附体”的方式附着在萨满体内,并通过萨满的躯体完成与凡人的交流,这就是平常我们所说的托魂;二是以萨满为主体,同样通过舞蹈、击鼓、歌唱来作到“灵魂出壳”,以此在精神世界里上天入地,使萨满的灵魂能够脱离现实世界去同神灵交往。上述神秘仪式即被称为“跳神”或“跳萨满”。在完成上述神秘仪式的过程中所有的萨满都会表现出昏迷、失语、神志恍惚、极度兴奋等生理状态,当这类生理状态出现时则被称为“下神”“抬神”或“通神”,学术领域则称为“萨满昏迷术”或“萨满催眠术”。萨满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将人的祈求、愿望转达给神,也可以将神的意志传达给人。由于当时人们的天文知识很匮乏,对萨满的种种所谓通天神的说法愚昧的崇信。上至国君,下至平民百姓都深信无疑。嚓玛扤和烔是两兄弟,扤长烔五岁。两人将国王兴同蛊惑的团团转。国中但凡有重要事宜,必定会请兄弟俩作法,以祈求上天的启示。扤和烔见国王愈来愈崇信他们,欲望也就随之升级。他们不再满足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他们想趁机除去国王兴同,自立为王。要想为王,自然不能没有信物。西汉早期,汉与匈奴时代交战。汉武帝刘彻为了稳固自己的大后方,集中优势兵力对付匈奴,特意制造了两枚黄金印章,一枚是“滇王之印”,另一枚就是“夜郎王印”。“夜郎王印”作为夜郎国的最高权利象征,在国君之间世代相传。为了自己的国王梦,扤和烔自然要将夜郎王的金印弄到手。他们指派自己的亲信制造了一枚同“夜郎王印”同等大小的青铜镀金印,并趁机将真正的金印偷换。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扤和烔两兄弟笼络亲信,准备伺机谋杀国王兴同。然而,正在此时兴同胁迫周边二十二邑反叛汉王朝,被汉使陈立所杀,夜郎王印也被销毁。当然,汉朝销毁的只是一个赝品,此事只有扤烔两兄弟和几个亲信知晓。扤和烔两兄弟知晓这个消息后喜忧参半。喜的是兴同被杀,兄弟二人省却一件大事,忧的是兴同反叛汉朝,兄弟二人担心汉朝会继续追杀。无奈之下,兄弟二人只好带领残部往牂牁江深处的邛山迁徙,以此来保存夜郎的实力,并期待有朝一日能够重振夜郎雄风。人性在权利面前总会变得扭曲,扤烔二人亦是如此。俗话说一山容不下二虎,迁徙的前一夜,兄弟二人各怀鬼胎,都想置对方于死地,独揽大权。最终弟弟烔更胜一筹,在扤行动之前将其毒死。烔为了掩人耳目,对外宣称扤染病暴亡。为了不耽误迁徙大事。烔命人草草将扤埋在夜郎古城,并在扤的脸上盖了一块裹尸布。裹尸布被烔施以巫术,谁要是触碰,就会被诅咒。扤死后,烔又将不服自己的人都处死。顿时,夜郎古城血流成河。烔临行之前,命部下在古城周围散播了一些名叫“草灰觧”的植物的种子。该物喜阴,只能在夜间开花,花香沁人心脾,但却能摄人心智。梁懿淼所提到的綦巾其实就是扤的那快裹尸布。只是没想到,这个传闻不仅是真的,而且,烔的巫术穿越时空两千余年了,还能有效。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或许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巫术的危害已经降了许多,福多多五人这才保住一条小命。裹尸布上的巫术是烔的杀手锏。这项看家本领想必同那“夜郎王印”一样重要。要是能够找到夜郎王印,或许福多多五人还有的救。 “播老爷子,我们四人也触碰了那快裹尸布,怎的我们毫发无损?”梁睿兰不解的问道。 “之前,令尊有跟我说起过你们出发之前都佩带了一段竹子。或许这就是你们毫发无损的原因。夜郎文化传承至今的有‘竹崇拜’和‘牛图腾’。据《后汉书》记载:有竹王者兴于遁水,有一女子浣于水溪,有三节大竹流入女子足,推之不肯去。闻有儿声,取持归,破之,得一男儿。长养有才武,遂雄长夷狄,以竹为氏。’这是民间的传说,生动地反映了夜郎的建国经过。这就是‘竹崇拜’的由来。所以,竹在夜郎国之中乃圣物。俗话说:邪不胜正。烔的巫术再厉害,在竹王面前也只能甘拜下风。”播麟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爸爸一开始就叫我们各自佩带一节竹子。老爸,还是你厉害,爱你。” “丫头,正经点,没个正行成何体统。”梁懿淼责备道。 “梁先生此言差矣。令嫒聪慧活泼,老朽甚是喜欢。” “老爸听见没。”梁睿兰做出一副鬼脸道。 “播老爷子过奖了。她生性顽劣,女孩子家不好好念书,非得跟我出来闯荡。” “我学的就是考古系。这还不是拜你所赐。俗话所的好:有什么样的老爸,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你是个老古董,我自然就是个小古董啰。再说了,课本上都是些理论知识,而且有些都是这么传承下来的,没经过考证,谁知道事实是不是这样呀。你说是吧,老爸。”梁睿兰调皮道。 “是,是,是。” 父女俩的一番调侃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梁先生。令嫒说的没错,书本上的知识没经过自己的考证怎能知道是否全部正确呢。” 事情的来龙去脉,播麟解释的已有七八成之余。当下,能否救得了福多多五人的就只有等找到夜郎金印之后才能知晓。五人准备回到家中再从长计议。 回家之后,播麟趁着儿子,媳妇出去做事的空当,将自己珍藏多年的把式拿出来倒腾。有金刚伞,神龙爪,精弓弩,重垂线等。这些装备莫说搁在三个年轻人面前,就连梁懿淼见了都啧啧称奇。 “让梁先生见笑了。”播麟道。 “哪里哪里。播老爷子虽是摸金校尉,但为的是一个‘义’字。往小的讲,播老爷子是为了死去的兄弟,往大了讲,‘义善堂’接济穷苦大众,是为了民族大义。后生何来见笑之理。相反,梁某对播老爷子早已心存敬意。现如今,我们四人为了几个朋友不也得借用播老爷子这些把式。” “梁先生此言差矣,怎得是你们四人。应该是六人才对。”播麟说道。 “六人,播老爷子此话怎讲?”梁懿淼不解的问道。 “难道梁先生是嫌弃我播麟太老了么。梁先生休得以貌取人。我体态虽似药店飞龙般貌似弱不禁风。可老朽这几十年内练太极,积蓄丹田之气,外修钢筋铁骨。老朽可是硬朗的很。更何况说到摸金之事,老朽可是你们的前辈,风里来雨里去的,见过不少大风大浪。想当年,‘义善堂’三大护法之一——‘黑麒麟’播麟的名头可是响当当的。”播麟一脸怒意的激昂陈词。 “老爷子,息怒。我可没这个意思。老爷子要是能够出山,自然最好不过。只是,受伤的几位后生晚辈与老爷子并无半点瓜葛,我们自然不好向您开这口。况且,老爷子已是鲐背之年,在家享受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才是正题。我们怎么好意思让老爷子去冒这趟险。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梁某真是追悔莫及呀。” “得了,梁先生自是嫌弃老爷子成了你们的累赘。”播老爷子怒道。 老爷子是性情之中,说完之后,就准备拂袖而去。梁懿淼见得罪了播老爷子,连忙上前阻拦。 “老爷子息怒,老爷子息怒。我们真没那意思。播老爷子忠肝义胆,为了几个素不相识之人甘愿冒险。梁某佩服。” “你们不也是和他们素不相识。你们既能入得虎穴,我‘黑麒麟’也绝非贪生怕死之辈。老朽我行将就木,这幅臭皮囊又算的了什么。梁先生休要跟女人一般啰嗦。此番前去,是否要播老爷子我加入,一句话便可。”播麟厉声道。 “好,好,好。老爷子能够出山,实乃我们四人之福。只是我还有一事不解。老爷子刚才说六人,这里除了我们五人,还有何人?” 八岁的播虎见太爷爷拿出这么多玩具,异常高兴。他拿着重垂线当陀螺玩。此时,他正沉浸在玩味之中,丝毫没有在意太爷爷和梁懿淼的对话。播麟的目光落到了重孙播虎的身上。 “他…”四人异口同声道。 “正是。”播麟不急不缓的说道。 “梁先生有所不知。我的孙子,就是播虎的父亲出去打工之前是做药材生意的。播虎的母亲家中世代是中医。但是,农家人思想难免有些封建。播虎外公家的医术传男不传女。播虎的母亲虽然没有学到医术,但是从小到大都跟中药材玩在一起,自然有些了解。一日,播虎的父母上山采药。播虎的母亲无意中尝到了一种叫‘还魂草’的植物。当时,播虎的母亲已经身怀六甲。只是,农村的医疗条件落后。播虎的母亲过了一个星期才感觉自己应该是怀孕了。‘还魂草’这种植物无毒,食用之后也无任何征兆。只是,等播虎三岁之后。我们才发现,但凡村里谁家有人过世,播虎就会害怕。后来,我们才知道,农村人传说人死后,灵魂会升天,播虎能够看到死者的灵魂出窍。” “还有这回事。播老爷子,你相信这个。”漆雕仁德诧异道。 “怎么,小伙子不信老朽之言。实不相瞒,去年,村里的吴老头过世的前一天,播虎见了他就往我怀里钻。我还以为是他一时淘气。可没想到当天晚上,吴老头突发脑溢血过世了。播虎肯定是看到他灵魂开始出窍了。所以,有些事情由不得你不相信。” “播老爷子,我们姑且相信你们说的是真的吧。可播虎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况且,他是为你延续香火的人。你难道舍得他去冒这个险。”梁懿淼说道。 “梁先生所言甚是。我知道此事终究是凶多吉少。我是这么想的,既然播虎有这本事,肯定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这二来吗,播虎这事不能说病,但终究不是个事。古语有云:非常之事,还得非常手段。我是想能否找到治他的良方。说句难听的,梁先生莫要见怪。你们背负千年古咒,现在不也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吗。” 梁懿淼见老爷子心意已决,只好作罢。老爷子这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多说无益。其他三人见梁懿淼默许,也只能如此。 播麟借口上山采药,辞别了儿子和儿媳跟随梁懿淼四人前往邛山。有了“黑麒麟”——播麟相助,梁懿淼心里多了几分胜算。现在,他唯一担心的是李岛芳。他不知道李岛芳的意图何在,想甩掉她,却非易事。但从她最近的表现来看,梁懿淼丝毫看不出她有任何野心,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但凡是贪图荣华富贵的粗俗之辈,最终目标就是一个字“钱”,心思复杂不到哪去。对付此类,梁懿淼觉得易如反掌。所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这是隐士的三种境界。梁懿淼至今也不知道李岛芳应该归于哪类,他只好走一步看一步,见机行事。 天下龙脉之祖始于昆仑。龙之大干,皆发于昆仑。昆仑上方下圆,周围二万二千七百里,脉出八方,乾、坤、坎、离、兑五龙入外国,艮、震、巽三龙入中国,名曰三干。黄河居震、艮之中。黄山之左,晋、鲁及半豫,皆艮龙之脉。陇、蜀、陕、湘、鄂,皆为震龙之脉。滇、黔、闽、粤、桂、赣皆为巽龙之脉。此乃三大干龙。至中国起,五岳四渎,大小名山,分支劈脉,皆有干支,大干小干,大支小支,干中有支,支中亦有干。四渎乃“长江”、“黄河”、“淮河”及“济水”的合称。前三渎保留至今。济水乃古水名,流经河南、山东两省入海。随着历史的推移和地貌的变迁,济水在东汉王莽时出现旱塞,唐高宗时又通而复枯。黄河又多次改道南侵,逐渐冲入济水河床而入海。现在黄河下游的河道就是原来济水的河道。河南济源就是因济水的发源而得名。何为干?何为支?正中为干,护龙为支。何为干中干,支中支?如昆仑艮龙出脉,乃大贵龙支发祖,左必有护,右必有卫。正中为干,左亦为支,右亦为支。震、巽二龙可以以此类推。廉贞发祖后(廉贞乃北斗第五星),正中者为干,左右为支,此乃干支万变不离其宗的道理。干龙多中出,支龙多旁生。干龙顶多端正,支龙顶多偏斜。干龙两侧有护有送,或渡或过,或行或止,众龙随之。支龙行动,或左有护而右无送,或右有送而左无护,常曲曲顾真龙,不敢撇离真龙,前往别处。故众山皆大,正龙独小;众龙皆小,正龙独大。书云:大则特小,小则特大。众山皆大,小者为尊;众山皆小,大者为尊。此乃认龙之妙诀也。 但凡帝王将相,王公贵族,簪缨世家都想世代相传,此乃人之常情。嚓玛烔被迫将夜郎余部迁至邛山。邛山虽不是龙之大脉,却也是支脉之中的干。黔乃巽龙之脉。巽在八卦之中属木,代表风。嚓玛烔虽不可与天子相提并论,却也是部族首领。夜郎自大,贻笑大方。夜郎虽自大,却也不无根据。司马迁《史记?西南夷列传》中记载: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夜郎历经兴同之乱及扤烔争位之后,折损较大。嚓玛烔整顿残部迁至邛山之后,先是稳定人心。之后,大力发展农业。没过几年,夜郎余部就发展的国富民强。然则,事情都会有产生,发展,巅峰和衰亡的过程。嚓玛烔终究是个巫蛊之辈。夜郎余部的国力强生之后。嚓玛烔重操旧业。他痴迷于巫蛊之术,妄图通过巫蛊之术来获取天神的启示,以此来祈求长生不老。嚓玛烔的后期,举国上下盛行巫蛊之风,国力渐衰。嚓玛烔却兀自未停,继续自己的长生不老之梦。 生老病死乃人生的自然规律。嚓玛烔穷尽毕生追求长生不来,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伴随年龄的增长,嚓玛烔渐觉体力不支。他开始顿悟,死亡正一步步的逼近自己。于是,临死前,他大兴土木,开始着手筹建自己的陵寝。佛语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七级浮屠乃佛教中最高规格的功德。嚓玛烔自诩自命不凡,自认为功德无量,死后也能升天。他命部下按照七层宝塔的规格来建造自己的陵寝。七层宝塔之后,他为了能让自己流芳百世,命部下打造了与七级浮屠等高的巨碑,命名为“功德碑”,以此来颂扬自己所谓的功德。嚓玛烔后期,举国民怨载道,民众苦不堪言。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民众被压得的苦不堪言时,就有人出来起义。嚓玛烔就以神的名义镇压,被施以暴行。久而久之,人们就只能将心中的怒火埋藏在心底。 漆雕仁德一行人此次要想找寻夜郎金印,就必须进入七级浮屠。那是嚓玛烔的埋骨之处。要想入得七级浮屠,首先就得找到巨碑。巨碑乃是七级浮屠的唯一入口。 播虎虽年少,脚力却不输梁睿兰。他是地道的农家娃子,从小便锻炼了脚力。况且有了播虎一路同行,五人也不觉枯燥,特别是梁睿兰和李岛芳。一路上,梁睿兰和李岛芳不断逗播虎开心。播虎这小子聪明机灵,深得两位喜欢。这一路上,众人都是谈笑风生,丝毫不觉自己此行是去闯龙潭虎穴的。 “播老爷子,这个东西是干嘛的?”漆雕仁德指着重垂线说道。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不知道你是否相信鬼神之说。倒斗无非就是跟尸体打交道。尸者,即死人的身体。万物皆变,尸体亦是如此。遇上特定的环境,尸体就可能发生尸变。一旦发生尸变,尸体就会变成伤人的凶煞。凶煞根据其尸变的状况及杀伤力又可分为‘天煞’,‘地煞’,‘人煞’和‘鬼煞’。天煞居首,乃尸变之中最厉害的一种。地煞,人煞次之,鬼煞居末。万物都遵循相生相克的原理。尸变成煞,摸金校尉就绞尽脑汁寻找克制之法。所谓邪不胜正。重锤线是建房子的必备之物。乡下人家建房子,用重锤线一掉,就知道是偏是倚。所以,重锤线乃中正之物,邪不胜正,重锤线也就成了克制凶煞之物。不过,又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之说。重锤线终究是死物。虽可测量房屋的根基是否正直,但它却缺了人的正气。对付地煞尚可,但凡遇上天煞,重锤线威力还是小了些。” “原来这倒斗还有这么多学问呀。”梁睿兰说道。 “唉,播老爷子,那要是遇上天煞该怎么办?”李岛芳问道。 几个年轻人涉世未深,对外面的江湖世界更是一无所知。遇上播麟之后,三个年轻人算是见了不少世面。莫说三位年轻人,就连跟古董打了一辈子交道的梁懿淼都不知道这盗墓界的水到底有多深。三个年轻人就像听故事一样,不停的向播老爷发问。 “小姑娘,这个问题问的好呀。天煞乃尸变的最高境界。凡物自然不能将其降服。解铃还需系铃人,对付天煞还得对症下药。天煞乃尸变所致。尸者又为死人的身体。所以,天煞的根源终究曾是大活人。既然曾经到人世间走过一遭,就肯定明白人间有正气,有忠勇之士。刑天,苏武,豫让,文天祥,关二爷,岳王爷等等一些正义的化身就成了各个堂口膜拜的曌主。苏武牧羊十九年而不辱节,文天祥留下‘自古人生谁无死,留取丹心照’的名言这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其他的诸如刑天,豫让,吉平等人,我估摸着你们肯定就知之甚少了。” “关二爷伸臂令劈之,时方与诸将饮,臂血流于盘器,而公言笑自若。这是三国志中的描写,这个我知道。”梁睿兰道。 “岳王爷忠肝义胆,是民族的大英雄。人们流传‘撼山易,撼岳家军难’,说的就是岳王爷的‘岳家军’。”李岛芳说道。 梁睿兰和李岛芳都说了关于二位历史传奇人物的一些故事,漆雕仁德有些羞涩。他大字不识几个,肚子没梁睿兰这么多墨水。 “对呀,二位姑娘说的甚是。剩余的就由我来补充。刑天乃中国古代传说的神话人物。据《山海经?海外西经》记载:刑天与天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刑天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因此,刑天常被后人称颂为不屈的英雄。东晋诗人陶渊明《读山海经》诗云:“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即咏此事,借寓抱负。干戚就是大斧和盾牌,乃是刑天的武器。刑天被黄帝斩首之后,他操起大斧和盾牌继续跟黄帝拼杀,这是何等的气魄呀。豫让,姬姓,毕氏。春秋战国时期的晋国人,做过范氏和中行氏的家臣,一直默默无闻,直到做了智伯的家臣之后,才得以重用,且智伯很尊重他。后来智伯被赵襄子所杀。豫让为了给智伯报仇,第一次行刺赵襄子未遂。赵襄子念他是义士,就放了他。豫让没有因此而放弃,智伯对他有知遇之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豫让虽只是智伯的家臣,却能够知恩图报。第二次,豫让怕赵襄子认出自己。于是,他不惜将漆泼在自己身上,皮肤因此而糜烂;吞下炭火,使自己变成哑巴。他如此这般孽待自己,就是为了给赏识自己的智伯报仇。第二次行刺,豫让刚接近赵襄子,赵襄子的马就受到了惊吓。赵襄子立马意识到豫让很可能又来刺杀自己,果不其然。最终,豫让的的刺杀计划告负。赵襄子责问豫让:‘您不是曾经侍奉过范氏、中行氏吗?智伯把他们都消灭了,而您不替他们报仇,反而托身为智伯的家臣。智伯已经死了,您为什么单单如此急切地为他报仇呢?’豫让说:‘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众人遇我(待我如同一般人),我故众人报之。至于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豫让自知生还无望,就求情赵襄子脱下一件衣服象征性的刺杀。赵襄子念他如此忠义,就答应了他的要求。象征性刺杀之后,豫让仰天大呼曰:‘吾可以下报智伯矣’,遂伏剑自杀。如此忠义之士,是何其壮哉!“ “播老爷子,你说这么多的历史故事,这个人跟天煞有什么关系呀?”漆雕仁德问道。 “小兄弟,不要着急吗。老朽还没讲完嘞。”播麟捋了捋胡须说道:“这些忠义之士生前是人杰,死了仍旧是鬼雄。天煞生前是人,死后是鬼。是人就会有所畏惧,是鬼也会有所惧怕。摸金校尉将这些人士的头像纹在身体各处。一则是借这些忠义之士的忠义正气压制天煞,二则就是以自身的阳气克制天煞。天煞属阴,当以阳克之。人的躯体之中也有阴阳之分。人体上部为阳,头为诸阳之汇,人体清阳上升,出上窍。人体下部为阴,阴气下沉,浊阴下降,大小便出下窍。人体外为阳,内为阴,背为阳,腹为阴。人体右侧身体为阳,阳主动。人体左侧身体为阴,阴主静。小兄弟这般年纪身体健康的,精力充沛,阳气旺盛,只需纹于右臂即可。梁先生这般年纪的,则需纹在后背。老朽这般年纪的只能纹于额间。头部属阳,头为诸阳之汇,故只能置于此处。至于选择的曌主,那得看自己的信仰。所谓曌主就如同普通老百姓家供奉的神灵。神灵是人们精神层面的一种力量,信则有,不信则无。但凡是肉体之躯的普通百姓精神层面对神灵都会有一种敬仰。在普通百姓的思想中,神灵能够洞悉一切,护佑平安。摸金校尉出自寻常百姓,对神灵同样敬畏。所以,摸金校尉行事之时,忌讳提及神灵。摸金之事终究是见不得太阳,有损阴德之事。神灵肯定知晓,如此一来,神灵一定不会庇佑。但是,为了克制天,地,人,鬼四煞,摸金校尉将庇佑之神改称曌主。曌字乃武则天当女皇时自创的字,意为日月当空,普照大地。摸金校尉借此来填补自己的精神力量。选择曌主是件很隆重的事情。帮会行事之前,都要举行隆重的请曌仪式。每个堂口请的曌主只有一位,如果要想改换曌主,就得等到自立门户,自己组建堂口之时。我们‘义善堂’堂主綦飞燕性情刚烈,她欣赏刑天舞干戚的气魄。于是,我们堂口都是拜的刑天。”说罢,播麟摘掉了自己的头巾。额头正中央果然有刑天舞干戚的纹身。众人看了之后,播麟重新将头巾裹上,继续说道:“请曌主在我们这一行那可是异常隆重,热闹非凡。请曌主须得有一位曌公,曌公就是类似我儿子那样的法师。曌公持穿道袍,持拂尘,口中还得有说辞。有了曌公之后,接着,就是择良辰吉日,敬奉三牲,上香火,备好酒。然后,曌公端盘清水给堂主洗手。”说到这,播麟突然停了下来,他吊了吊嗓子唱道:“曌主刑天,汝气贯长虹,胆识与天齐,气魄追骄阳,敢于始祖面前舞干戚,人中龙也。当下吔,时局混乱呀,吾辈欲救黎民出水火,愿闯龙潭虎穴,借得前人甘露接济当下难民。吾辈虔心恳求曌主助之,镇压魑魅魍魉。使者净身。”唱罢,播麟又恢复原调道:“曌公唱完之后,便是堂主净身。净身完毕,堂主手持香火三叩九拜之后将香火供奉于曌主面前。众兄弟跟随堂主开始念《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心经念毕之后,全场肃静。堂主开口:有请曌主刑天。众兄弟此时撩开衣物,将刑天纹身暴露,请刑天附体。肃静一分钟之后。请曌仪式才算正式结束。飞天帮拜豫让,寻龙堂拜关二爷,我师傅拜岳王爷。四大盗魁各自拜会的曌主也各不相同。每个堂口的请曌仪式却基本相同。请曌仪式结束后,各个堂口才开始行事。不过,天煞在盗墓界还只是个传说,就算是我师傅翻江龙这种摸金校尉中的元良生平也只遇到过一次地煞。据师傅所说,那次是在倒广目天王的大墓时,大墓之中出现地煞,师傅正值壮年,阳气较旺,再者有曌主岳王爷护体,这才躲过一劫。” “播老爷子,不就是去挖座坟,有这么多麻烦事吗?”漆雕仁德问道:“师傅,你这辈子都是跟坟墓打交道,有这么麻烦吗?” “小子,这里面水深着呢,谦虚点。”梁懿淼训斥道。 “哦,知道了。” ------------ 第九章 虺蛛 播麟滔滔不绝的讲述摸金江湖中的见闻,众人听的入神,全然不觉此时已是金乌西沉,暮色笼罩大地。此处离邛山虽有些距离,但加急赶路,也只需一个时辰左右。众人打算原地休息一宿,待精神饱满后再行赶路。漆雕仁德细观周遭环境。此处离邛山有些距离,但已是深山老林,四处郁郁葱葱,虬枝峥嵘。漆雕仁德心里估摸着这种环境自己倒还习惯,换做梁睿兰可就说不定了。梁懿淼叫众人卸下包袱,择平坦处支起帐篷,准备篝火。众人依话行事。播麟叫上漆雕仁德在附近捡了些柴火。 升起篝火,众人拿了些干粮和水随便对付了一顿。一行六人围坐篝火,食的简陋,却也相谈甚欢。 “阿仁,把灵儿放出来,让它也进点食。”梁懿淼说道。 “好嘞。”说罢,漆雕仁德从一个袋子中把灵儿放了出来。灵儿大概是鳖了一天,好生闷的慌。从袋中出来后,立刻抖了抖身子。始龀之年的播虎见了怪模怪样的灵儿自然高兴异常。灵儿像家犬似的朝漆雕仁德蹭了蹭,模样甚是可爱。播虎立即来了性子,他没想漆雕仁德的袋子里面还装着这么个好玩意。他伸手摸了摸灵儿的脑门。灵儿脑门上的八卦图案虽然可爱,可也是它的罩门,一旦触及,它就会感到危险。它呲牙咧嘴的冲着播虎。播虎顿时受惊。 “播虎别怕,姐姐第一次见到这家伙。它也是这样对我的。相处久了,熟悉了,自然就好了。”李岛芳安慰播虎道:“来,喂块手撕牛肉给灵儿吃。”李岛芳拿出一块手撕牛肉叫播虎喂它。灵儿终究是个畜生,有奶便是娘。见到播虎拿牛肉喂它,立即摇着尾巴走了过来。 “我还以为灵儿是何方灵物,弄了半天见了吃的,就摇着尾巴走过去,真是的。”漆雕仁德朝着灵儿的脑门弹了一下:“小畜生,见着吃着,就忘了你爹。你小子有人喂肉吃,你老子我却是口里没味,连块肉都没得吃。可真是可怜了我这肚子呀。” 灵儿被漆雕仁德弹了一下,却是没的办法。它吃完肉就朝漆雕仁德这边走来,像是来认错的,模样甚是搞怪,像是孩童撒娇一般。看来这灵儿真不是凡物。 “小畜生,这会知道来向你爹认错来了。”漆雕仁德指着灵儿说道。 “小兄弟,你就别难为了灵儿。它毕竟是头畜生。再说了,有了灵儿陪伴,你我一行人也多了些快乐,何尝不是件乐事。小兄弟,你刚才说想吃肉,这好办呀。”播麟说道。 “播老爷子此话当真,这深山老林的,哪里的肉吃呀?”漆雕仁德说道。 “小兄弟,此言差矣。所谓山珍海味,咱们不就是在这山珍之中吗。小兄弟,你且看老爷子的手段。” 播麟说完,从腰间抽出一把飞刀。正巧,此时有一只野兔经过。播麟手持飞刀,全神贯注,‘喝’的一声,只见飞刀快如闪电,那野兔应声倒地。 “播老爷子可真是神人,功夫了得,佩服,佩服。”漆雕仁德说罢就朝野兔的方向跑去。他拿着野兔高兴的说道:“哎呀,今天可有口福了。多谢播老爷子呀。” “小兄弟你过奖了。想我‘黑麒麟’播麟那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平日在家,不敢在家人面前显摆,老朽已经憋了多年。多年不练,老朽生怕在众位面前丢丑。今日一试,看来手还未生。” 众人见这山林野外,有了一份野味,甚是欢喜。 “老爷子,你这一手是否可以教教我?”漆雕仁德问道。 播麟这一手很拽,也很实用。漆雕仁德心想要能学得这一手,既能防身,又能在两位美女面前显摆显摆,何乐不为。播麟见漆雕仁德满脸诚意,不忍心拒绝,只好答应。漆雕仁德甚是得意。众人沉浸在烤野味的换了之后,全然不觉此去是去闯龙潭虎穴的。赶了一天的路,众人都觉得有些累了,正准备散去各自休息。突闻婴儿啼哭之声,听的十分瘆人。 “师傅,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里会有婴儿的啼哭声。”漆雕仁德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不知道播老爷子可有高见?” “我也不知,去瞧瞧吧。瞧瞧便知是怎么回事。” “好吧,阿仁,你带灵儿过去瞧瞧。”梁懿淼说道。 “我和小兄弟一同过去瞧瞧。” 播麟和漆雕仁德提着狼眼手电走了过去。只见两道绿光从丛林中射出来。漆雕仁德抢先凑近了一看。突然,只见他将狼眼放置在一旁,身子慢慢的呈下蹲之势。漆雕仁德像是失了魂似的。播麟在后面瞧着漆雕仁德有些不对劲,立马冲了上去对着漆雕仁德的耳朵怒吼了两声。播麟原以为就此便可罢了。不曾想漆雕仁德兀自未停。他眼里瞧见的是个襁褓之中的婴儿,不停的啼哭,叫人于心不忍。却不知播老爷子为何要阻拦。播麟见如此这般不曾凑效,立即又双目紧闭,左手抬于胸前,右手被左手托举,右手并指置于嘴边。口中默念道:“陈抟老祖,弟子虔心,救人性命,危难之际,魑魅魍魉,从中作梗,还望老祖,助我一臂。妖孽还不现形。”播麟念完,将右手指向绿光之处。然而,漆雕仁德中障已深。播麟这么一念,初时还有些效果。不一会儿,只见他又追寻绿光而去。漆雕仁德眼中只见襁褓之中的婴儿渐渐远去。他急不可耐的要去追回婴儿。当下的下蹲速度比之前次快了许多。播麟见漆雕仁德不曾好转。他有些急了。“哎呦,老朽我真是老糊涂了。”只见播麟取下头上的头巾,冲绿光处猛的一栽。漆雕仁德顿然醒悟。漆雕仁德如梦初醒般意识不清。 “老爷子,你怎么把头巾给摘下来了?”漆雕仁德莫名的问道。 “小兄弟,要不是曌主刑天救你一命,只怕此时你已遇害。” “这话从何说起?” “瞧见下面这妖媚之物了吧。” 漆雕仁德顺着播麟手指的方面瞧了下去。只见一只貌似家猫的动物安静的躺在那里。那两道绿光是从它眼里发出来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不是看见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躺在这里不停的哭。”漆雕仁德惊讶道。 “小兄弟,你是中了这厮的摄魂术了。此物乃是猞猁,体形似猫而远大于猫。人类源于动物,猩猩则是人类的近亲。故人的意识与动物有几分相通。诸如猞猁,黄鼠狼,狐狸等都是摄魂高手。他们眼里发出的生物电能够通过人眼进入神经中枢大脑,以此来控制人的思维。正如小兄弟刚才所瞧见的这般。”播麟道。 “岂有此理,这野猫子竟然敢害我,我非杀了它不可。”漆雕仁德怒道。 “且慢,小兄弟你瞧见没有。这只猞猁像是熟睡了一般,丝毫没有任何动静。按理说,我用曌主刑天破了它的摄魂术,它应该立即逃命才是,怎的现在还躺在这里任我们宰割。看来,此事定有蹊跷。” 漆雕仁德按照播麟所说的仔细瞧了瞧眼前这只猞猁。正如播麟所说,它像是在熟睡,眼睛却瞪的斗大。只是瞧其神态倒真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漆雕仁德怒意大增,莫非这厮害自己还不够,还想故技重施不成。他操起手边的狼眼手电准备砸过去。播麟拦住了它。 “小兄弟,随它去吧。这东西终究是头畜生,莫要跟它一般见识。再说,说不定,它此时也是凶多吉少。这畜生这般模样倒让我想起三国里面的张翼德,酣睡之中却仍能瞪大眼睛。小兄弟息怒,让它自生自灭吧。它虽害你了,只怕它是担心你害它。诸如猞猁,狐狸,黄鼠狼之类虽是摄魂高手,但从古自今人们对它们早有防范。故能中它们伎俩的实乃少数。但凡遇上刺猬,婴猴,家犬,鼮鼠之类,恐怕小兄弟就没有这般幸运了。此四类的摄魂伎俩不输猞猁,狐狸和黄鼠狼。然则,此四类历来不被人们熟知。人们对他们可谓是防不胜防。犬乃人类忠实的朋友,很有灵性。凡事都有两面性,有灵性是好事,可是一旦遇上恶犬,这灵性就得坏事了。我们村头老裴头家养了一条十四年的老犬。此犬平日里不吠不叫的,甚是温和,平日里跟老裴头走的亲近。老裴头跟老朽一样,平日练些内家功,身子骨挺硬朗的。没想到一日,暴毙家中。派出所的人死活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查不出,我可看的明白。老裴头定是被家中老犬所害。我估摸着,或许前世他们结仇,看情形,仇恨还挺深。仇人投入犬胎还是害了他。家犬只有上了十岁,才逐渐有了功力。十年以上的年龄越大,功力越深。老裴头家的犬已有十四个年头。十四个年头的犬相当于人活七十五。所以,功力才会如此深厚。老裴头遇害以后,家中的犬不知了去向。过的几日,我才发现它安详的死在一个角落处。” 漆雕仁德听着这故事像是在茶馆听评书一样,任由说评书的讲的天花乱坠。可是,刚才播老爷子用曌主刑天救了自己。事实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相信播麟所说非虚。 “老爷子你说的一套套的,这个我也不懂。那你倒是说说这个鼮鼠又是一个什么玩意?” “鼮鼠体型极似家鼠。只是耳朵比平常家鼠大一倍,眼睛暗淡无光,几乎不能视物。祖辈上传下来的说法是鼮鼠乃冤魂投胎。我觉得不然,按照现在科学来讲,鼮鼠应该家鼠变异所致。大自然中总会有辐射强大之处,现代人类才知道有辐射导致变异一说。古代人类不明其中原委,故编造一些鬼魂之说来说明鼮鼠的来历。别看这鼮鼠视力不好,但是它的眼睛对人类的眼睛发出的生物电最为敏感。一旦,鼮鼠与你四目相对,你必定会被它摄魂。听说这邛山一带就经常有鼮鼠出没。” “啊,这可怎么办。刚才一只猞猁就差点害我性命。鼮鼠这么厉害,不会着了它的道吧。” “放心吧,小兄弟,只要你意志坚定,凡事都不是问题。记住,你是千年古咒的传人,你一定得有曌主刑天的英雄气概。过去吧,我们聊了好一会了。你师傅他们肯定担心了。” 漆雕仁德陪同播麟回了营地。梁懿淼立即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刚准备说出实情,就被播麟狠狠在背后掐了一把。播麟抢着说道:“没事,一只野猫子正在发情。没事了,睡吧。” 大家见是虚惊一场,各自散去准备休息。漆雕仁德拉住播麟并埋怨他为何不让自己说出实情。播麟敲了敲他的脑袋说道:“千年古咒怎么选了这么一头笨驴。你现在说了对大家有什么好处,四人之中,一人年过半百,一人尚在总角,两位千金小姐。他们要是听了,还不得异常害怕。果真如此,岂不是乱了军心。真是个猪脑袋。” “呵呵,还是老爷子想的周到。我一个叫花子打小就知道打架,没心没肺的,我哪想的这么多。老爷子,以后可得多教教后生。”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明日再告之你飞刀的要领,好让你显摆显摆。” “老爷子,这都让你看穿了,佩服,佩服。” 众人舟车劳顿,不久便沉入梦乡,只留下了灵儿放哨。上半夜,并无任何异常,下半夜,灵儿开始放松警惕。漆雕仁德打小便开始漂泊,平日受尽欺辱缺乏安全感,警惕性自然比常人更高。他刚做完一个美梦就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在爬。他借着外面篝火的火光睁大眼睛一看,一只体型巨大蜘蛛正缓缓的从帐篷顶端垂丝下来。漆雕仁德顿时吓得面色铁青。他下意识的伸手准备袭击蜘蛛。可他使了好一会劲,手未曾挪动半点。他又尝试用身体其他部位保护自己,结果不无两样。最悲哀的是,喉咙里都啃不出半点声音。蜘蛛不慌不忙的从帐篷顶端垂下。漆雕仁德见帐篷外同样有许多蜘蛛的身影。情急之中,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他哭丧的脸,不知该如何是好。蜘蛛垂在半空之中,偶尔还会在蛛丝上晃动两下,像是在漆雕仁德面前显摆自己。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漆雕仁德心里暗自叫苦。没想到出师不利,还没踏足邛山,竟要折在这畜生手中。自己倒是贱命一条,只是可怜了师傅和播家一老一小,可怜播虎尚在垂髫之年,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漆雕仁德猛吸了一口凉气。这口凉气吸的正是时候,漆雕仁德白天饿坏了,晚上没管住自己的嘴,野兔肉没少吃。众人兴致高,喝得一点小酒。漆雕仁德突然感觉腹中隐隐作痛。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晚上的兔肉和烈酒正准备穿肠而过。吸进去的这口“混元真气”没了去处,自然要被排出。不排则已,排则惊天动地。几响“炸雷”过后,漆雕仁德忍俊不禁。只是迫于自己动弹不得,否则非笑的前俯后仰不可。几响“炸雷”惊动了帐外守夜的灵儿。灵儿闻声跑了进来,见势不妙,猛的朝半空中的蜘蛛扑了过去。蜘蛛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吓退,只好率领一众虾兵蟹将铩羽而归。漆雕仁德顿时获救。他猛的弹了起来。此刻,他无暇顾及报仇之事,手持狼眼手电直奔梁睿兰和播麟的帐篷而去。他手持狼眼朝蜘蛛砸过去。蜘蛛见势不妙,掉头奔命而去。见到四人毫发未伤,他这才放心。他愤怒的朝蛛群追了过去。跑的较慢的几只成了漆雕仁德泄愤的对象。众人被他冒冒失失的举动惊醒。 “小叫花,你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你睡觉了。”梁睿兰责怪道。 “梁姑娘,你错怪了小兄弟。小兄弟是为了救你才这般冒失的。”播麟替漆雕仁德说情道。他也从梦中惊醒,经历和漆雕仁德同样的境遇。他平日练得是内家功,肠胃功能要比漆雕仁德好许多,自然没了关键时刻的救命“炸雷”。 “播老爷子,此话怎讲?难道我们遇上山贼了吗?”李岛芳莫名的问道。 “比山贼厉害百倍。”播麟说道。 “你们既然已被惊醒,就听我慢慢道来吧。刚才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唤作‘虺蛛’。虺者,龙也。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龙乃中华名族的象征。然则,此虺加蛛却全然变了味。虺蛛乃蜘蛛的一类,会使梦魇之术。梦魇之术比之摄魂术有过之而无不及。方才小兄弟肯定感知头脑清醒,全身却丝毫动弹不得。此乃梦魇之术的厉害之处。中障之人或畜意识清醒,却不能动弹。正如‘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所说,任凭虺蛛宰割。虺蛛长年累月居住于阴暗的环境之中,好吸动物体内的血液,特别是人血。方才,多亏了小兄弟赶走了它们,否则我们早已是无血的厉鬼。” 众人听了十分愕然。两位美女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正当这时,两位美女同时惊呼。一只残存的虺蛛仓皇逃至帐外。漆雕仁德听的入神,一时没反应过来,让最后一只败军之将逃离现场。播麟心中疑虑丛生,便转向漆雕仁德道:“小兄弟,现在我才明白之前那只猞猁为何不逃命了。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正的高手一直隐在暗处,伺机害我们。” 漆雕仁德点了点头。播麟继续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虺蛛攻击目标一向广泛。刚才,我们同时被袭击,为何小兄弟能够安然无恙,还能跑过来救我们。莫非,小兄弟能够破了它的梦魇之术。或是,你身为千年古咒的传人,体内有抵御梦魇之术的物质。” 漆雕仁德顿时涨红了脸,他不知该如何解答播麟心中的疑虑。此时,灵儿正好在一旁与播虎嬉戏。他连忙说道:“是灵儿,是灵儿的功劳。它是一头神兽,知道我们遇害,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好了,大家没事就好。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各自休息去吧。”梁懿淼说道:“阿仁,你年轻体壮,就由你来守夜吧。灵儿虽是神兽,但心思却不够细腻。” “好的,师傅。” 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浩劫,众人加强了安全防范。小心使得万年船,何况是在这诡异的嚓玛烔大墓附近。 ------------ 第十章 邛山七十二峰 经过一夜的休整,众人已经恢复元气。漆雕仁德两过鬼门关,却奈何不曾尝到孟婆汤,被焰摩逻阇撵了回来。焰摩逻阇即阎王,中国古代原本没有阎王一说,古印度的佛教传入中原之后。阎王作为地狱主神的信仰才开始在中国流行开来。中文“阎王”是从梵语中音译过来的词汇阎魔罗阇的简称,本意是“捆绑”,具体意思是捆绑有罪的人,也译作“阎罗(王)”、“阎魔(王)”、“琰魔”等等。漆雕仁德未曾与焰摩逻阇谋面,可过奈何桥终究不是个滋味。闯嚓玛烔的巨墓为的是给福多多五人寻求解药,实则也是为千年古咒寻求线索。千年古咒一日不解,漆雕仁德一日不能过上正常生活。众人有惊无险,他才得以宽心。前路不知还会遇上多少凶险,他不得而知。但是,他心中暗自给自己鼓劲,众人为他而来。他须得学习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的英雄气概。 众人收拾行囊,草草的吃了些干粮就准备上路了。播麟叮嘱众人,邛山地界乃嚓玛烔大墓所在。嚓玛烔毕生潜心钻研巫术,生前用巫术镇压百姓,死后必定设置了重重机关陷阱,以求保全自己的尸首不会身首异处。大家须得加倍小心才是。昨夜的虺蛛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教训。 众人加紧赶路,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到得邛山地界。众人穷目远望,此处却是另一番光景。之前,虽有猞猁,虺蛛之类的妖媚之物折煞风景,但始终是一处水软山温的胜景。此处重峦叠嶂,万笏朝天,却少了些柔和之美。重峦之中还有童山濯濯之败景。 “此处果然如传说中所说,邛山重峦叠嶂七十二峰。只是风景有些出乎意料。邛山属黔,黔乃巽龙之脉。即便是巽龙之余脉,理应也是处胜景,这样才能显示巽龙之威。即便无了巽龙之威,也应如裴迪诗中所云:落日松风起,还家草露晞,云光侵履迹,山翠拂人衣的艺术境界。难不成这嚓玛烔是怕及了大汉天子,才躲进这山陬海噬之地。”播麟感叹道。 “播老爷子此言差矣。这七十二峰虽说有几处童山濯濯,但却并未失了巽龙之威。《天机素书》中有云:龙来十里,气高一丈,龙来百里,气高十丈。气正,则从中落而穴正;气偏,则从侧落而穴偏。干龙雄健高大,支气卑小清弱,是故辨气高低,识龙长短,别山弱,究气旺衰。气乃龙之根本。龙是山脉,山脉何以龙名,因其迹象仿佛也。盖真龙忽隐忽现,忽大忽小,山脉迹然忽起忽落,忽高忽低,远则迤延千里,近则迤延数里。龙有直龙,横龙,骑龙,回龙之别,龙之贵贱成因于来龙之祖山,辨龙之贵贱,固然形气并重,寻龙先识行止来去与分合,龙若出动必有自然之来势,必有分水以导之。龙若停止,亦必有自然之水以界之,有合无分。则有其来历不明。有分坎合。则其止不真,细辩水之分合。既识龙之起止。凡见山势秀拨独尊者,大抵为火星所结成,此处于中心出脉,起伏开帐,谓之辞楼下殿,其势忽高忽低而有序,其下则重重穿帐过峡寻挨念多,方能自老变嫩,自粗变细,有凶变吉,此为龙脉造化之妙用,但是穿帐过峡二者各异,以言穿帐,为龙脉伏而即起形迹甚微,两旁偶有遮护,亦仅之避风吹用巳,苟非著名地师,往往忽略不见,至于过峡,乃龙真形发现处,寻龙者必须特别留心,龙峡名目甚伙,兹举其最重者,当推蜂腰鹤膝为紧真,余则有穿田过,渡水过等十数种名称,峡名虽多,而峡之形迹,总以活动秀丽细短为美,散漫臃肿,偏枯粗直为恶,又忌穿壑损坏,风吹水动,又须外山来扶,各种贵器相护,如旗鼓剑印,日月笏等,要知穿帐为龙之曲折脱卸,转折之字句不一,要过峡之字句,须与出脉结穴及入首处字向相同,要知开帐穿心,为少有之贵格,所以不多见。或者仅见二三节,非常难寻,善看地之堪与家,祈求龙真脉的,便为吉地,不必定求开帐穿心也,至于过峡,为龙脉真情发现处,所以真龙必有美峡,美峡必结贵地,因是寻龙。当以识别过峡为先。即识峡之美恶,则龙脉之吉凶,融结之真伪,皆可类推而知矣。邛山七十二峰首尾相顾,此乃回龙之象。童山濯濯之景稀疏分布,可视之为龙之角,其余各峰为龙身,龙尾。邛山七十二峰瑰丽奇秀,此乃真龙之相。”梁懿淼说道。 “梁先生果然是考古元良,老朽认为的山陬海噬之地竟被梁先生美化的如此神乎,佩服,佩服。”播麟道。 “播老爷子过奖了。并非梁某美化的好。确实是这邛山七十二峰如鬼斧神工般造的出神入化。”梁懿淼指着前方道:“播老爷子且看,童山濯濯之处分布稀疏均匀,其余各处分布匀称,此乃回龙之相。回龙首尾相顾,首可为,尾亦可为首,将真龙之气团聚于此。老爷子再观真龙之侧,龙之左右双翼均有山石为护。左翼之中乔木高大挺拔,回龙呼之欲出;此乃飞龙在天之吉象,若将回龙一分为二。双龙飘逸洒脱,团绕参天古木,此乃双龙戏珠之祥景,若将回龙二分为四,四龙品宴,此乃群龙荟萃之瑞相。故龙置其中,尽显帝王之尊,左右护翼如群臣朝拜,使得回龙尽显帝王贵气。回龙之两翼方天画戟,日月笏护其抓左右。方天画戟乃冷兵器之圣,历史上使方天画戟之人诸如项羽,吕布,薛仁贵,李靖,郭子仪之辈都乃人中龙也。笏乃古代大臣上朝是所拿的手板,用玉、象牙或竹片制成,上可记事。故此戟、笏护其左右,乃文武众臣朝拜之景。如此隆重的场面,播老爷子以为如何?” “妙,妙,妙,真是妙哉。梁先生真乃寻龙定穴界得神人。能将老夫认为的山陬海澨之地说得如此绝妙。佩服,佩服。只怕是当年的盗魁‘飞天雕’斛律奞见了,也得甘拜下风。能够与梁先生相提并论的恐怕只有老朽的师傅‘翻江龙’刘恒。”播麟道。 “播老爷子,我一介书生,怎能与四大盗魁之首‘翻江龙’同日而语。只是…”梁懿淼突然愁容满面。 “梁先生这事为何。难道梁先生看不起我们摸金之人。” “岂敢,岂敢。我对‘翻江龙’刘老先生仰慕已久,只恐今生无缘,不能与他老人家见上一面,也好让他老人家指点一二,懿淼受用不尽。我愁是因为邛山七十二峰首尾相顾,环环紧扣,首可变尾,尾亦可替首。嚓玛烔毕生潜心巫术,必是鬼精之人。这邛山回龙又是如此精妙,真是猜不透嚓玛烔会将自己一副臭皮囊置于何处。四龙品宴,首尾相顾,只可如何是好。要是发丘四处龙首,必定需要时日。可是我们的精力和准备的干粮都有限,决不容许我们我们像无头苍蝇般乱撞。” “哦,myladygaga。”梁睿兰仰头抱怨道。 “什么?”播麟问道。 “哦。没什么,播老爷子,这是洋文。你和老古董两人尽是些之乎者也,新世纪的小古董梁睿兰听的如坠云雾般,晕头转向。所以,新世纪的小古董要在你们两位老古董面前丢句洋文,显摆,显摆。”梁睿兰说道。 “哈哈,廉颇老矣。赶不上新时代的潮流了。梁先生,你学贯中西,不知你能否给老夫解释,解释。”播麟道。 “播老爷子见笑了。您没听见我们家那个没大没小的说我是老古董了吗。我既是老古董,又如何听得懂洋文。我呀,还是跟你这位侠盗谈之乎者也的好。” “哈哈,梁先生,真羡慕你们父女俩既是父女,又能没大没小的开玩笑。” 众人听得梁懿淼忽悠了大半天,还是不知该从何下手。 “师傅,难道这邛山真有七十二峰?”漆雕仁德问道。 “小子,别那么实在。三国演义中,曹操号称‘八十万’大军,实则二十万之众。这七十二峰同样是虚张声势,最多只有三十六峰。”梁懿淼道。 “可是,就算只有三十六峰,那也够我们弄的。况且,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从何处下手。”漆雕仁德叹息道。 “你小子,我怎么收了你这个没出息的徒弟。关键时候,你不鼓舞士气,还在这扰乱军心,真是该罚。”梁懿淼道。 “梁叔叔,你就别罚仁哥哥了。他只是一时心急。我想凭梁叔叔的聪明才智,定会一下子就找到了嚓玛烔的老穴。咱们来他个直捣黄龙。”李岛芳说道。 “唉,还是李姑娘会说话。这话听的我心里舒坦。小子,多学学,一张笨嘴。”梁懿淼道。 “哦,知道了师傅。我会好好学习的。” 漆雕仁德被师傅责骂,心里不痛快。灵儿见主人不高兴,它也跟着学起漆雕仁德的表情,逗的众人一阵哄笑。 “你这兔崽子,真是没良心。你爸被爷爷骂了,你还跟着瞎起哄。”漆雕仁德责备道。 灵儿听后,它虽然心里不明漆雕仁德在说什么,但它从他表情可以看出,主人是在责骂它。它学的更发带劲了,惹得众人好一阵笑。 “有灵儿陪伴左右就是好呀。关键时刻总能给我们带来一丝快乐。”梁懿淼道。 “也罢,梁先生,既来之则安之。趁着天色还早,我们今日先探一探这回龙真穴。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先下去看看,指不定就能找到什么线索。然后,咱们再来他个:提着马灯下矿井——步步深入。此事说不定就成了。”播麟道。他终究是摸金校尉中的元良,凡事都沉得住气。 “播老爷子此话正何我意。我们暂且先这么办吧。”梁懿淼道。 “邛山七十二峰常年云雾缭绕,若在平日里出来旅游,这倒是一处胜景。可今日不同,我们是来找寻嚓玛烔大墓的,大家须得万事小心。”梁懿淼提醒大家道。 众人一字排开,播麟经验老道,抢了头阵,接着是梁懿淼,他在旁协助播麟。梁睿兰,李岛芳,播虎居中,漆雕仁德和灵儿殿后。 ------------ 第十一章 凤烛 众人小心翼翼的步入回龙真穴之地。初时,众人都未觉任何异样。这回龙之地鸟语花香,且香气沁人心脾。美中不足的是这回龙之地却不见流水孱孱。但凡真龙之地,必须有水相配。水乃山家血脉精,若真龙之地无吉水相助,好似活生生的大活人缺了血水一般,终究是死气一团。水之方位,流向都是决定真龙的重要因素。十二龙理气歌中有云:乾坤艮巽旺龙行,甲庚丙壬龙四生。乙癸丁辛冠带位,十二来龙要认真。水配真龙为理气,得生得旺是奇逢。来龙去水能成局,富贵绵长奕冀新。此歌是说水须与真龙相配,才能相得益彰。来龙的方位和流向,如果与龙配合得当,符合风水法则,必能长久富贵。《易经》中有云: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两仪指天地,四象指东方之神青龙;西方之神白虎;南方之神朱雀;北方之神玄武。故四象有东、南、西、北的分属,少阳归属东方,形象为青龙,性质为木;太阳归属南方,形象为朱雀,性质为火;少阴归属西方,形象为白虎,性质为金;太阴归属北方,形象为玄武,性质为水。若水之流向与方位与真龙之气相配且与葬者五行,八字相辅相成,必会富贵长久。旺龙自乾、坤、艮、巽四位而来,生龙自甲、庚、丙、壬位四位而来,冠带龙自乙、癸、丁、辛四位而来,此十二位均属吉祥之龙。水若与真龙相配则称为理气,不论是得生还是得旺,都是水龙相逢之奇迹。如邛山之脉属巽龙,巽乃东南方位,代表风。若水位出西北方位,则与巽龙相冲,如此一来,真龙不能如鱼得水,定会折煞不少龙气。若水位出东南方,真龙便能如虎添翼,畅游其中,如此这般,真龙之气便会世代庇护后代富贵长久。再则人的生辰八字同样与龙气相关。生辰八字中均与天干地支,五行相配。嚓玛烔自然知晓这个道理。只是嚓玛烔在史料上并曾有过只言片语的记载。生辰八字这条线索算是彻底断了。如今,只有先寻水源再做打算。 众人在邛山转悠了将近一个时辰,却丝毫不见水流之迹象,心中很是纳闷。昨晚半夜惊醒加之长途跋涉,众人都觉得疲顿不堪。时至晌午,正好可以吃完午餐小憩一会。邛山之地乃很久不曾有人踏足的深山老林,周遭都是参天古木。众人找来一处平坦之地席地而坐,这平坦之地也被古木笼罩着。风餐露宿的日子的对梁睿兰来说颇具新鲜感,身体不免有些疲惫,她的精神头却是透出一股子兴奋劲。梁睿兰拿出干粮来分给大家。漆雕仁德早就饿了,拿起手中的干粮便开始狼吞虎咽。 “人面蝍蛆。”李岛芳失声尖叫道。 她惊愕失色,手中的干粮顺势滚落在地。在夜郎古城时,她听梁懿淼说起过这种动物。之前,未曾细瞧,只是窥其大概,这会竟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口粮上面,她受惊不小。众人听得这个熟悉的词语,都纷纷往自己的口粮上瞧了瞧。除了漆雕仁德之外,其他人和李岛芳同样的表情,同样的动作。漆雕仁德大概是吃的太过投入,一时半会没听清楚李岛芳所说之言。梁懿淼心中疑虑丛生,好端端的,这玩意怎么会跑到自己的口粮之中。他瞧着自己手中的干粮时,那玩意在上面不停爬行,那张人脸冲梁懿淼“莞尔一笑”,像是在炫耀自己的神不知鬼不觉。播虎打小便生活在青山绿水之中,对这些个虫虫草草的见怪不怪。他丢开自己的口粮,在一旁捡了根棍子准备挑着人面蝍蛆玩。他瞧准了人面蝍蛆的爬行方位,便用棍子去戳那张人脸。可不知为何,接连几次,播虎都戳空了。播虎一时恼怒,自己明明瞧准了人面蝍蛆的方位,可棍子就是碰不到它。播虎一怒之下将干粮踢飞了。他对播麟道:“太爷爷,那虫子欺负人,我用棍子戳它,明明瞅准了,就是戳不到它。” “好了,小孩子家别贪玩了,到梁姐姐那去。”播麟对播虎的话不以为然,他只当是小孩家一时贪玩而已。况且,眼下这情形,谁还会去顾及小孩子的一句话。 “虎子,来,到姐姐这来。你太爷爷正在考虑问题,咱们一块玩好不好?”梁睿兰道。 播虎见太爷爷对自己很不耐烦,只好跑到梁睿兰这边诉苦。播虎满脸委屈道:“兰姐姐,我刚刚没有撒谎。我明明瞅准了那虫子,可就是戳不到它,而且接连好几次都是这样的。” “姐姐知道虎子不会撒谎的。你别跟那虫子生气了。还有,那虫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少去碰它,它会咬你的,知道不?”梁睿兰道。 “知道了,姐姐。我肚子饿,我想吃东西。”播虎道。 梁睿兰立马从行囊里取出些干粮来。可干粮刚拿出来,人面蝍蛆就再上面蠕动了。梁睿兰以闪电般的速度丢开了。 “虎子,这干粮上面起虫子了,吃不得了。呆会姐姐再给你弄好吃的,好不好?” 播虎委屈的点了点头。太爷爷不相信自己的话,这会还得饿着肚子。 “爸,我们的干粮是不是都被人面蝍蛆给糟蹋了。我刚准备拿点东西给虎子吃,结果又看见那虫子了。”梁睿兰沮丧道。 “唉,恐怕有这个可能。这事不好办呀。要是没了口粮,我们真是寸步难行呀。”梁懿淼悲观道。 “梁先生,这东西怎么会在我们的行囊里?”播麟不解的问道。 “我也不知是何缘故,这孽畜竟然跑到我们的口粮当中来了。我们跟孽畜有过一面之缘。不曾想它们竟像鬼魅般形影不离。”梁懿淼叹道。 “师傅,会不会是那天我们遇上的人面蝍蛆有的正处于产卵期。我们和它们虽然没有接触,或许它们趁慌乱之机将卵下在了我们竹棍上。竹棍被我们捆在行囊之上。我们背负行囊的时候背面会生热。有了一定的温度,或许就将幼虫孵化了。然后,幼虫为了寻找食物才钻进了我们的干粮之中。”漆雕仁德分析道。 “小兄弟分析的极其有理。我觉着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要不然,平白无故的孽畜怎会钻了进来。”播麟道。 “我也赞同阿仁的分析。”梁懿淼道:“可是,现在棘手的是,我们不知道这孽畜的数量有多少。难道我们的干粮都被糟蹋了不成。要是这样,那可就坏了。” 梁懿淼说到此处,脸上很是不悦。然则,事已至此。梁懿淼只好叫众人把行囊里的干粮检查一遍。结果让大伙很是绝望。干粮拿出多少,扔掉多少,还受了不少惊吓。众人瞧着满地的干粮,既心痛又无奈。正当众人嗟悼之际,播老爷子扯着嗓子道:“大家休要哀伤。不就是一点口粮吗。咱们现在在哪?在深山老林里面。俗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们现在福气好,天天有山珍野味吃。播老爷子的手段你们大家伙昨夜里也瞧见过了。你们想吃什么就跟播老爷子我点菜。我这飞刀一出,定叫野味有来无回。大家都打起精神来,别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似的——都蔫了。小兄弟,你年纪轻轻的,拿出点精神头让老爷子瞧瞧。”播麟终究是个老江湖,征战沙场,最怕的就是丢了士气。如今,这才刚开始,还未曾与敌人照过面,就这样了,那可不行。他这个老江湖得挺身而出鼓舞士气。深山老林野味也是,可猛兽也不少。老爷子说大话只是想给大家鼓舞士气。 “对,播老爷子说的对。有播老爷子在,就不愁没的好吃的,好喝的。”漆雕仁德将丹田之气吼了出来,为的就是附和播老爷子。李岛芳惊愕之前,他已经吃进去一些食物。虽说,这会有点犯恶心,更多的是后怕。但是吃了点东西感觉就是不一样。大家一个接一个高声附和道。看来,这士气算是被鼓舞了。 可惜祸不单行,大家士气刚得以鼓舞。突然,一阵大风刮了过来。原本在这深山老林,刮风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这会对他们来说,却是灭顶之灾。众人席地而坐的古木被风一吹,像是下人面蝍蛆雨似的。数以千计的人面蝍蛆纷纷从树上落下。 “快跑。”漆雕仁德大喊道。他年轻,脑子终究反应快些。 众人拔腿就跑。这场面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以为是在拍电视剧。众人慌不择路,慌忙之中,也不知是奔向了何方,反正眼下之计,跑的越远越好。这群人面蝍蛆当中,有几条体型较大的,跑的比其他的快了许多。看体型,恐怕不是虫王,也与虫王不相上下。众人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奔命。漆雕仁德见播虎年纪最小,跑的最慢。他伸手过去一把将播虎抱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拽着梁睿兰拼命向前跑。播老爷子临危不乱,奔命之际,还不忘拽着自己和漆雕仁德的行囊。此时,奔命最要紧,可是不把装备带上,只怕是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他虽是鲐背高龄,但却坚持锻炼,这会拽着两个包跑起来不会输给梁懿淼。 渐渐的,眼前出现了一座佛堂。众人顿时像久旱逢甘霖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众人同时向身边的人使眼色,先躲进佛堂再做打算。众人逐渐接近佛堂时都不约而同的发生惊叹之声。此处佛堂绣闼雕甍,与乌桓庄的正佛堂简直是一模一样。为何在嚓玛烔的地界会出现乌桓庄的正殿佛堂,梁懿淼、漆雕仁德、梁睿兰三人很是诧异。只是眼下这功夫,顾不得想这么多了,先躲进去避一避才是上上之策。众人飞奔进入佛堂,漆雕仁德殿后,其他五人均已安然进入佛堂之后,他才冲入佛堂。梁懿淼协助漆雕仁德将佛堂大门关闭。众人总算了松了一口气。漆雕仁德和梁懿淼背倚大门喘着粗重的气息。其他四人蹲在大门两侧气喘吁吁。眼下正是晌午时分,阳光普照,邛山里面却是另一番景象。邛山终日云雾缭绕,草木丛生,阳光难以到达地面。佛堂处在邛山内部,若是平日里大门洞开,佛堂内部陈设尚可看清。这会,大门紧闭,佛堂内部漆黑一片。之前,慌乱之中,众人未曾瞧见佛堂内部是何陈设,是险是夷都不得而知。一小会儿过去,众人气息逐渐平息,外面也不见有任何动静,这才稍微缓过神来。 “播老爷子,赶紧把我行囊中的狼眼手电打开。刚才慌乱,还不知道这佛堂里面有些什么东西。”漆雕仁德道。 播麟立即拿出狼眼手电向四周扫射一圈。佛堂正中央供奉的不是佛祖释迦牟尼,但却是极为眼熟的人物。佛像正下方有香烛,这会正好可以用来照明。佛堂处在邛山腹地,平日里几乎没有香火供奉。这些香烛怕是嚓玛烔时期当地居民留下的。如今历时两千余年,不知还可用否。漆雕仁德拿出打火机尝试着点燃这对古物。不曾想,香火虽穿越千年,功效却丝毫不减。一撮小火苗逐渐出现在众人眼前。火是人类文明的起源,有了火,众人就看到了生存的希望。众人脸上也渐露悦色。正当众人准备细观身处的环境时,一阵阴风吹过。梁睿兰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李岛芳下意识双手交叉用手掌搓了搓双臂。活生生的两位大活人对这阵阴风的反应尚且如此,更别说瘦弱的火苗了。火苗顷刻间由粗变细,线条似的火苗在阴风中苦苦挣扎了一下,终究是没抵得过这阵阴风,火苗极不情愿的灭了。佛堂之中瞬间又陷入一片漆黑之中。众人心中一阵忐忑,这森严的佛堂之中怎得会突生阴风,莫不是有鬼魅从中作梗。 “小兄弟,再点。火是生存的希望。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没有火光,我们只能是一群待宰的羔羊。有了火光,我们兴许还能做困兽之斗。”播麟道。 漆雕仁德再次拿着打火机点燃蜡烛。豆大的火苗刚刚出现在众人面前,播麟立刻示意众人用身体合围火苗。火苗不负众望在众人的精心呵护之中,茁壮成长。火苗不断的变大,变粗,似一条火龙般在蜡烛之上跳跃。众人依法将另外一支蜡烛点燃。两条火龙在众人的呵护之中相互斗艳,争相跳跃在蜡烛之上,生怕自己的火光不够耀眼。此时,又是一阵阴风吹过。火龙之势已然成行,阴风掠过,火龙只是略微颤抖,像是在敷衍,火光丝毫未减。众人见火势已定,心中略为宽慰。 “大伙不用担心了。此烛并非一般材质,乃夜郎古地的‘火凤凰’身上的油脂制造。此物一旦烧旺,不仅可能防风,还能防水。现在火势已定,想那阴风对火势已经够不成威胁了。”梁懿淼道。 播麟担心几个年轻人心存疑虑,怕是梁懿淼为了稳定军心,才有此说。他立即附和道:“梁先生果真是见多识广。老朽在摸金界混了一辈子,也只是知道夜郎古境有‘火凤凰’,此物通体赤红,展翅飞翔之时,宛如一团烈火叱咤于天空之中。此物不仅外观漂亮,身体各部位也是极其有用。油脂可造燃料,烧之,不畏弱风,不惧水,乃上乘的燃料;肉可食之,味鲜,具养颜祛斑之功效;胆能入药,用之,可祛风除湿。对否?梁先生。” “播老爷子果然是摸金校尉中的元良,学识渊博。播老爷子说的一点不假。” “梁先生过奖了。梁先生才是考古界的佼佼者。老朽草腹菜肠,只是有所耳闻,梁先生凭火苗就知道是‘火凤凰’所制,佩服,佩服。”播麟道。 “播老爷子这话我可不敢当。我是闻着这烛的香气才知晓此烛乃‘火凤凰’所制。此烛名曰‘凤烛’。民间也有‘凤烛’一说,那只是在普通蜡烛之上雕龙印凤,以求形似。说白了,就是人们对龙凤的一种崇拜和信仰。在普通蜡烛上雕刻或是用印模印上一些类似龙凤的图案。龙凤呈祥的祥瑞之兆在中国人的思想中已经根深蒂固。所以,在蜡烛上印些龙凤的图案,老人做寿点上一对以求祈福。此‘凤烛’非彼‘凤烛’,此‘凤烛’乃‘火凤凰’的油脂所制,燃烧之时,伴有一缕清香,此香异于普通花香。此香通过鼻腔进入脑髓,有提神之用。刚才除了阿仁,其他人滴米未尽,肯定有些饿了,精神也会受些影响。现在,大家应该都感觉精神头好了一些。前些年,我参与了一座西汉大墓的研究工作,大墓之中出土过一些用‘火凤凰’的油脂制成的‘凤烛’。大伙为了研究它的习性,特意取了一点点燃烧。之后,才发现它的火苗不仅可以防风防水,燃烧时产生的香气还能提神。此物很是名贵,不过在邛山腹地,夜郎国的残余部落,发现这种‘凤烛’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梁懿淼道。 “老爸,现在不是你和播老爷子相互吹捧的时候。我们正身处这来路不明的佛堂之中。眼下之际,是弄清这佛堂是吉是凶。而且如何对付外面那群怪物。再说了,你不觉得这鬼地方怎么会跟乌,乌,乌的一样呀?”梁睿兰支支吾吾道。原本准备脱口而出的“乌桓庄”愣是被吞回了两个字。原来,梁懿淼眼瞅着女儿就要暴露乌桓庄的秘密了,这才在关键时刻对女儿使了个眼色。梁睿兰会意,她心里立马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不过,梁睿兰的话点醒了梁懿淼。他只顾着跟播麟聊凤烛之事,却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而且,为何这佛堂和乌桓庄的一模一样,这事确实挺蹊跷。 借着凤烛的火光,众人开始环顾周遭的环境。这佛堂里面的陈设居然和乌桓庄正殿佛堂的陈设也是如出一辙。这种佛堂乃两层式,上层中间为佛像,左为大乘经典,右为塔,以此代表佛的身、口、意。下层放置案台,案台之上放置各类供品。只是这里与乌桓庄唯一不同的是佛堂里供奉的不是释迦牟尼,而是曌主刑天。众人骤然舌桥不下。佛堂外景和陈设和乌桓庄的竟是如此相同。这本已令众人很是诧异,这会佛堂之中供奉的却是刑天。众人不免瞠目结舌,百思不得其解。令梁懿淼父女和漆雕仁德更加诧异的是为何播麟和李岛芳怎会知晓乌桓庄的佛堂。三人心中疑云迭起,如坠云雾。 “兰兰,这不是跟你手机里拍的那块地方一模一样的吗?”李岛芳道。 她的这句话解开了梁懿淼和漆雕仁德心中的一个疑团。梁睿兰受到好奇心的驱使,偷偷的用手机拍了一些乌桓庄的照片。这几日与李岛芳形影不离,两人非常交心。无意中,梁睿兰透露了这几张照片。李岛芳初时觉得梁睿兰是在骗自己,现在见到照片中的这些场景,这才相信。至于播麟为何会知晓,梁懿淼一直想不明白。 “这地方好眼熟,可一时半会的,我又说不上是在哪见过。为何这个佛堂会供奉曌主刑天,老夫就更加想不明白了。” “莫非,播老爷子也见过这个地方?”梁懿淼诧异的问道。 “眼熟,似曾相识。”播麟道。 “啊,你也见过,不会吧?”梁睿兰目瞪口呆道。 这个世界上知晓乌桓庄的只有三人,莫非还有第四人。播麟是“翻江龙”刘恒的入室弟子不假,但至今播麟还不知道刘恒的真实姓名是铁弗刘恒。如此一来,播麟便根本不知道刘恒和乌桓庄的事。但是,播麟却说此景似曾相识。梁懿淼三人不免不约而同的看着播麟。只见播麟站在那冥思苦想。播麟脸上的表情告诉三人他所说非虚。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当年我师父‘翻江龙’怀中有幅画,每次倒斗之前,他都会拿出来痴痴的凝视一番。一来,可解思乡之情,二来,祈求佛祖保佑。”播麟道。 “你师傅不是有曌主保佑了吗?干嘛还要祈求佛祖保佑。”漆雕仁德问道。 “小兄弟,此言差矣,俗话说: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多一路天神保佑自己总不是件坏事。师傅画中的场景与此佛堂一模一样。关于这幅画的来历,我问了师傅几次,可他就是不肯告之于我。我也不曾见过这么古朴的建筑,还当他只是在哪本上读到,特别喜欢这种建筑风格,所以画了下来珍藏。可后来一想应该不是这么回事。师傅只告之我这是他的家乡,其他的我便一无所知了。” “原来如此,我心中正在纳闷播老爷子怎会见过这座佛堂,原来是尊师的家乡也有类似的建筑。”梁懿淼道,此时他心中的疑云算了散去了些。至少他现在知道播麟和李岛芳是怎么见过乌桓庄的佛堂的。 “太爷爷,你们在说什么呀。什么佛堂呀?这哪来的佛堂呀。这里怎么像我们自个家的陈设呀,两面都是八卦图。”播虎天真无邪道。 “小孩子不要乱说,这里怎么会是我们家。这是庄严的佛堂,虎子休得信口雌黄。太爷爷念及你尚且年幼无知,这回就不责罚你了。如若再乱说,小心太爷爷教训你。”播麟怒斥道。他生气是因为,师傅“翻江龙”刘恒对他恩重如山。师傅家乡的建筑怎能容得播虎这般年纪的幼童乱说。更何况播虎还说成是自己房屋,如此这般,播麟自然是怒火中烧。 “虎子,小孩子家不要乱说。姐姐分明瞧见这是处佛堂。”梁睿兰道。 播虎被太爷爷一顿斥责,心中很是委屈。但他的心中出现的却是自家的陈设。他心中非常困惑,这里的陈设明明跟家里的一模一样,为什么大人们硬是要歪曲事实,把这里说成是一处佛堂。 “兰姐姐,虎子没有说谎。虎子看到的分明就是这样。”播虎一脸委屈道。 “好了,虎子乖。到兰姐姐这来。” 播虎闷闷不乐的走向梁睿兰那边。 ------------ 第十二章 千年古树 正当众人疑惑不解时,漆雕仁德思想开起来小差。他心中不再追究为何这“乌桓庄”的佛堂之中供奉的竟是曌主刑天。他环顾四周,想找点线索来解答众人心中的疑惑。 “师傅,师傅,你看那。”漆雕仁德惊呼道。 众人立刻扭头朝着漆雕仁德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昨夜的败军之将从佛堂的梁上垂丝而下,像是要卷土重来。体形大的像个果盘,张牙舞爪的,像是要跟漆雕仁德他们决一死战。众人各自表情不一,梁睿兰一脸惊愕的表情;播麟一脸愤怒,不愧是“翻江龙”的徒弟,大敌当前,毫无惧色;李岛芳比之前镇定了许多,她随手在地上操起一根木棍,看那架势是要跟敌人拼个你死我活了。虺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房梁上垂下,它的速度再怎么快也快不过光速。播老爷子眼睛直挺挺的盯着那畜生垂下,飞刀已从手中掷出。播老爷子的刀法好生了得,不出则以,出则必定见血。打头阵的虺蛛立刻毙命于刀下。众人略感欣慰,幸得有播老爷子相助。可是让众人始料未及的是,“先锋官”刚毙命,房梁之上便立刻潮涌似得窜出“千军万马”。 “播老爷子,你手里还有几把飞刀?”梁懿淼问道。 “只剩十余把了。对付几个残兵游勇尚且绰绰有余,可眼下这千军万马怎是我几把飞刀能够对付的。”播麟回答道。 只见,梁懿淼对着曌主刑天道:“曌主刑天,今日多有得罪。晚辈几日遇难,得借你的案台一用。” 梁懿淼刚说完就对播麟说道:“播老爷子,劳烦你把这案台震垮。” 播麟依梁懿淼所言,气沉丹田,将全身力量集中于右掌。播麟“嗨”的一声将年久失修的案台震垮了。 “阿仁,你到播老爷子那拿两把飞刀防身,以备不时之需。兰兰,岛芳,快捡几根粗大的木头,我用凤烛帮你们点燃。为今之计,只能以火攻之。” 众人各持火把将播虎围在当中。虺蛛从四面八方潮涌似得围攻过来。虺蛛虽然数量奇多,但忌惮众人手中的火把,不然冒然攻击。双方僵持了数十分钟。 “师傅,这么僵持下去对我们很不利。不如我们冲出去吧。”漆雕仁德道。 “好,与其在这等死,还不如放手一搏。” 漆雕仁德一马当先,将火把对着大门的方向,他想杀出一条血路。他用火把左右扫荡,灵儿站在脚下帮他守下盘。灵儿的举动让漆雕仁德有些纳闷。它在乌桓庄那会是何等的凶猛,差点要了自己的性命。今天,它的威风去不见了踪影。紫色的战袍一直不曾显露,全身一直是金灿灿的,丝毫不在战斗状态。漆雕仁德很是失望,都到了九死一生的时刻了,灵儿却是这般的不给力。虺蛛忌惮火把,有些退缩,但仍有不要命的迎面扑来。漆雕仁德始料未及,眼见虺蛛即将扑将上来,他紧闭双眼,用火把击之。他奋力朝虺蛛袭来的方向猛扑。不知是自己用力过猛,还是虺蛛体积虽大,体态却很轻盈。他猛的一扑,竟像是直接扑在空气之中。漆雕仁德睁眼一瞧,见自己毫发无损,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管他是用力过猛还是虺蛛轻盈,反正自己毫发无损就是最重要的。漆雕仁德怒视群蛛,见它们都无上前之意,看来刚才那一击还蛮凑效的。漆雕仁德准备一鼓作气,冲向大门。虽然,大门外面的还有更难对付的敌人,但是,总比眼下困在这牢笼里强许多。漆雕仁德正准备迈开一步,怎料虺蛛们也是蠢蠢欲动,好像只等他迈步就猛扑过来。无奈,他刚迈出的步子愣是折回了一些。脚跟落地之处离迈步之处仅仅差了一点点。看来,这群怪物并非泛泛之辈。它们忌惮众人的手中的火把,却也丝毫不露惧色。这情况让漆雕仁德直抓脑勺。该怎么办才能走到大门边呢。 “仁哥,地上的虺蛛太多,硬闯有些难度。半空之中的虺蛛少一些,它们都是用蛛丝垂下,如果能够从半空中过去,怕是胜算会大一些。”李岛芳说道。 “是呀,大妹子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呢。”漆雕仁德道。 “只是,怎么才能从半空飞过,我就想不出来了。”李岛芳道。 “这个好办。我从小流浪,去过少林寺,飞檐走壁的功夫学过一些。播老爷子借你的‘神龙爪’一用。”漆雕仁德说完后把左手伸向播麟。播麟从身上抽出神龙爪递给了漆雕仁德,并说道:“小兄弟尽管使用便是。我这‘神龙爪’可是一件宝物,铁钩乃是技术已达炉火纯青地步的工匠花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时间才打造出来,拴铁钩的绳索更是号称‘金刚丝’的薤麻所制。薤麻乃麻中极品,强度之大不输钢筋。神龙爪虽是中等薤麻制成,可承受我们六人的重量绰绰有余。只是,小兄弟要小心这房梁,怕是时间长了,已经腐朽的差不多了。”播麟说了一大堆有关这神龙爪的故事。他的话尚未结束,漆雕仁德就已经动身了。他将神龙爪勾住房梁,右手抓住绳索,左手拿着火把。他使劲扯了扯神龙爪,见不曾松动,也不见房梁有何异样。这才猛吸一口气,拔足点地,施展少林派的“轻功”飞到了半空。半空之中也有不少虺蛛在那守株待兔。这会见漆雕仁德飞了上来,都奋不顾身的扑将上去。漆雕仁德没想到这群畜生竟是如此的勇猛,幸好自己学过些功夫,反应快。右手拽住神龙爪的同时,左手的火把不停挥舞,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不一会儿,漆雕仁德就落到了大门口。他以大门为靠,手中的火把当武器驱退了大门口的蛛群。漆雕仁德借着蛛群退却的瞬间拨开了门栓。他一边防御蛛群的攻击,一边打开大门,心却提到了嗓子眼了。佛堂内的蛛群并非善类,可外面数以千计的人面蝍蛆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会洞开大门,要是人面蝍蛆此时守候在门外,那可就完蛋了。如今之计,不开大门,众人迟早会成为蛛群的美食。漆雕仁德只好跟命运赌上一把。其他五人也在密切关注大门这边的情况。要是事情真的往最坏的方面发展,数以千计的人面蝍蛆闯进去,众人纵然有哪吒般的三头六臂也是枉然。外面的光线慢慢的照进了佛堂。漆雕仁德打开大门,紧闭双眼,手持火把原地转了一圈。他心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用火把扫一圈再说。管它是虺蛛还是人面蝍蛆,烧他个片甲不留。 大门洞开,外面一切正常。人面蝍蛆不见了踪迹,众人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落了回去。漆雕仁德睁开双眼,见门外没有任何异常,心中一阵窃喜。门外的敌人退去,给了众人极大的鼓舞。只见播麟声如洪钟道:“大伙一鼓作气冲出去,虺蛛虽然可怕,但我们有曌主刑天庇佑。我们众志成城杀出一条血路如何?”大伙听了播麟的话都为之一振。如今之计,只有放手一搏才能有活路。众人附和道:“好。” 梁懿淼让灵儿在前面开道,他见识过灵儿的威风,对付前面的一两只虺蛛绝不在话下。只是,眼下的灵儿全然没了乌桓庄时的威风凛凛,浑身金灿灿的,像是邻家的宠物狗。梁懿淼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和播麟拿着火把在前面开道,梁睿兰和李岛芳殿后。众人缓慢的挪向大门口。灵儿此时像是中了障似的,不听梁懿淼的指挥,只身蹦蹦跳跳往大门方向奔去。说来也奇怪,灵儿落足之处,虺蛛竟乖乖的避让。不知它们是忌惮灵儿的威猛,还是另有原因。不一会儿,灵儿就蹦到了漆雕仁德身边。漆雕仁德用脚踢了灵儿一下,心中暗自骂道:“这畜生真是不厚道,九死一生之时,竟不顾师傅的安危,独自奔命而来。”灵儿一脸委屈的看着漆雕仁德。漆雕仁德无暇顾及灵儿。其他几人已经快到门口,他立马上前去接应。众人喜出望外,离大门仅一步之遥了。漆雕仁德将火把使劲扑向地面,虺蛛避让开来。众人夺门而出,漆雕仁德殿后。 众人出得大门,还没缓过神来,又得拔足仓皇奔命。虺蛛在后面穷追不舍,众人丝毫没有喘息的空隙。漆雕仁德心中还在窃喜,幸好人面蝍蛆不知去向,否则,两群怪物一并袭来,后果将不堪设想。众人一路狂奔,可回头一看,虺蛛就在脚下,不曾拉开半米的距离。漆雕仁德心中暗自叫苦,自己从小流浪,体力勉强可以支撑虺蛛的穷追,梁懿淼父女恐怕支撑不会太久,长此下去,很是不利,得想办法逃脱才能。正当漆雕仁德暗自叫苦之际,人面蝍蛆突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爸…爸,这…这可怎么办呀?”梁睿兰气喘吁吁道。 “或许两群怪物会自相残杀。”漆雕仁德安慰道。 “往右边逃,右边相对空旷。”播麟道。 千钧一发之际,众人容不得多想,顺着播麟手指的方向逃去。漆雕仁德体力出众,奔命之际,扭头看了看身后的两群怪物。他心里嘀咕着:要是它们自相残杀就好了。可惜事与愿违,漆雕仁德扭头一看,两群怪物已经有条不紊的分开追来。它们之间像是有条分界线,互不侵犯。漆雕仁德暗自叫苦。无论是哪一群怪物都能将自己置于死地,这会两群怪物同时来犯,除了逃命,别无他择。众人此时已是疲惫不堪,无奈,死神紧随其后。 “樟树,前面有棵樟树。”播麟喜出望外道。 “播老爷子,都什么时候了,你看见一棵樟树都能高兴成这样。”漆雕仁德道。 “小兄弟,樟脑丸子除臭虫,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明白吗?”播麟道。 “哦,明白了。播老爷子,你是想咱们躲到樟树下,然后弄些樟树叶子下来驱散这些怪兽。”漆雕仁德道。 “正是。”播麟道。 播麟平日里练习内家功,这会派上用场了。一路狂奔许久,他还能跟漆雕仁德对答如流,可见功力之深。其他人听得播麟和漆雕仁德对话,容不得多想,眼下只有一试。众人刚到樟树下,就见樟树叶纷纷掉落。原来是播老爷子的飞刀起了作用。樟树叶掉落之际,一阵樟脑丸的香气便扑鼻而来。众人站定,还不曾缓过神,就立即转身准备抵御群兽。令众人大吃一惊的是,这樟树叶竟是如此的神奇,眼前的虺蛛和人面蝍蛆顿时不见了踪影。 “播老爷子,你真是神人呀。”漆雕仁德说道。 “哪里,哪里。碰巧而已。”播麟道。 众人见死神总算停下了脚步,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梁懿淼命漆雕仁德再次将凤烛点上。为今之计,只能吸点烛香暂解燃眉之急。晌午的口粮没吃得上,为了奔命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众人这会已是萎顿不堪。趁着群兽消失之际,补充能量是当务之急。一小会过后,众人精神头稍许好了些。漆雕仁德年轻力壮,体力恢复的最快。这会趁着大伙休息的空当,他环顾了四周的环境。众人倚靠的是一株参天古树,瞧这体积应是千年古树。古树虬枝峥嵘,绿意盎然,生机勃勃,丝毫无老态龙钟之态。漆雕仁德瞧着有些古怪,按理说上了这种树龄的参天古树应是残枝败叶,不会如此生机盎然。 “播老爷子,你见多识广,这棵樟树少说也活了一千年了,怎得还这般有生机?”漆雕仁德不解的问道。 “小兄弟,你别管这树活了一千岁,还是两千岁,最重要的它帮咱驱退了那些怪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老朽倒了一辈子斗,还没被这么多怪兽围攻过。真是撞邪了,那怪兽怎得跟泄洪似的源源不断。嚓玛烔果真是阴险无比,他睡觉的地咱们还不知道在哪,就被他养的这些猫猫狗狗吓了个半死,真是晦气。” 漆雕仁德见播麟没能解释古树之谜,心中挺失望的。邛山腹地凶险无比,众人从踏足此地开始便命悬一线。漆雕仁德心想这回龙真穴虽是风水宝地,却也机关重重,诡异无比。如今这千年古树生机勃勃,怕是藏着机关陷阱。他随手在树干上敲了敲,声音响亮清脆。 “师傅,这树是空心的。”漆雕仁德道。 “何以见得?”梁懿淼道。 漆雕仁德敲了敲树干说道:“我敲了敲树干,声音响亮清脆。若是实心的,声音应该很低沉。” 梁懿淼依照漆雕仁德所说的用手敲了敲树干,声音果然清脆响亮。他随口说道:“千年古树腹内中空不是什么怪事,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你是不是刚才惊吓过度呀?” “师傅,眼下我们只能看看这千年古树是否有出路可走。虺蛛和人面蝍蛆忌惮千年古樟不敢靠近。可是,我们一旦离开这棵古樟,那些怪物极有可能再次来袭。”漆雕仁德分析道。 “小兄弟所言甚是。眼下要离开这棵樟树恐怕是不行了。我可不想别怪兽蚕食。小兄弟你先看看这棵樟树有何诡异之处。”播麟道。 漆雕仁德用手臂撞了撞树干,树干丝毫未动。看来树干虽空,却是非常坚固。他只好猫着腰爬了上去。这千年古树少说也有五十米高,其他人都替漆雕仁德捏了把汗。爬山古树之后,漆雕仁德朝树干内瞧了瞧,只见树干内部黑黢黢的。狼眼手电的光照进去,只能瞧见树干内壁的纹理,光到树根部位,已是强弩之末,效果不佳。 “师傅,树根部位瞧不太清楚。看情形,像是空洞,里面应该别有洞天。”漆雕仁德对着下面吼道。 其他四人商议之后,决定爬上古树再做打算。与其离开古树成为群兽的盘中餐,倒不如进入古树一探究竟,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古树内部中空,树皮的韧度却足以承受众人的重量。漆雕仁德放下绳索将其他人一个个拉了上去。众人稍事休息。漆雕仁德决定先行下去打探情况。他提着狼眼手电缓缓进入树洞内部。古树需要三人合围才能将其抱住,所以树内极为宽敞。树根部位也已空洞,漆雕仁德很快进入了地面。约摸进入地面三米处,他瞧见一处水潭。水潭深不见底,潭内有些水草,潭水很清澈。水潭正中央恰好有一处落脚的陆地。他用脚探了探虚实,确定万无一失后,这才着地。他用狼眼照了照水里,里面除了水草再无别物。水潭呈正圆形,半径大约十米左右。漆雕仁德暂时还未发现异常,就将绳索向左边摇了摇。这是他们的暗语。从他的落脚处到树冠距离太远,声音传播恐怕有一定的难度,手机此时完全没了信号,无线电传播完全被排除。此时,原始的方法派上了用场。绳索向左表示安全,往右表示危险。信号发处之后不久,其他人就陆陆续续的下到水潭中央。 “哇塞,没想到这古树下面竟然别有洞天。”梁睿兰惊讶道。之前,她一直疲于奔命,受了不少惊吓。这会,在古树下面见到如此清澈的水潭,她不免有些惊讶。 播麟也惊讶的说道:“这邛山腹地果然非同寻常。进入水潭之前,我们一直没有见到水流。没想到,这回龙真穴暗藏了不少暗流。这潭水如此清澈,定是一潭活水。只是,这潭水如此安静,倒让老朽心中有些不安。” 梁睿兰用手掬了一捧水敷脸,潭水寒冷刺骨。不过,冰冷刺骨的潭水可以压压惊。她未见任何异常,便说道:“播老爷子,您多虑了。你看,这水这般清澈,会有什么凶险。您别自己吓自己了。岛芳,你也来玩玩。” 这汪潭水激发了梁睿兰的童趣。她拉着李岛芳和播虎在一旁戏水。经验老道的梁懿淼和播麟却是满脸愁云。自从踏入邛山腹地以来,四处危机四伏,这会,在一株千年古树底下居然有一汪清泉,这事恐怕凶多吉少。梁懿淼拾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子扔入水中,水面荡起了一圈圈涟漪,水下却无任何异样。 “看来我们的敌人绝非寻常之辈,亦或是我们多虑了。”播麟感叹道。梁懿淼右手托着下巴正在沉思。冷不丁的听播麟如此感叹,一小会才回过神来道:“我也不知道这水潭之中到底有了怎样的敌人。可我总觉得眼下的境遇不容乐观。潭水冰冷刺骨,游过去怕是不现实。可是这小岛之上除了几块石子,啥都没有,我们怎样才能离开这汪潭水。”梁懿淼的分析让漆雕仁德很是惆怅。大伙不能眼睁睁的被困在这水潭之中。正当漆雕仁德准备自告奋勇之际,一旁戏水的播虎一个不小心落入水中。播虎从小喜欢戏水,小小年纪,早就练就了好的水性。落水的播虎没有特别慌张,只是感觉潭水冰冷刺骨,很是难受。漆雕仁德见播虎不幸落水,想都没想,就一头扎入水中。漆雕仁德这一跳可非比寻常。潭中的水草之中瞬间窜出一大群鱼,速度快如闪电,且模样诡异。只见为首的一条鱼张开满嘴獠牙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漆雕仁德。他不假思索,使劲抬腿猛踹怪鱼。他吓得脸色惨白,使出吃奶的劲将播虎推向岸边。“盲枪。”梁懿淼惊呼道。他和播麟立马伸手将漆雕仁德拖出水面。漆雕仁德的身子半截刚出水,那群怪鱼就疯了似的冲向他。幸好播老爷子眼疾手快,几把飞刀如离弦之箭般插入水中。飞刀所到之处,怪鱼立即翻了白眼。剩余的怪鱼见同伴被杀,不再追向漆雕仁德,反而冲向刚死的几个同伴。不到一分钟的功夫,那几条刚刚毙命的怪鱼便只剩下一堆鱼骨头。梁睿兰见了顿时惊愕失色,李岛芳比之前镇定了许多,水面上场面异常惨烈,但这会她却镇定自若。 “我的妈呀,这是啥玩意,怎么这么凶狠。”漆雕仁德惊叹道。他刚从水面逃生回来,脸上深情慌张。见怪鱼这般凶猛,他心有余悸的问道:“师傅,这是啥东东呀,这么狠?”梁懿淼正准备说说这鱼的厉害之处,徒弟就主动发问了。他说道:“此鱼名曰‘盲枪’,是洞穴鱼类的一种。此鱼体形像极了深海的‘黑色魔鬼鱼’——琵琶鱼。此鱼性情刚烈,是纯正的肉食动物。它的性情如同它的名字。枪乃杀伤力极强的热武器,枪的威力我想大家心里都明白。此鱼名曰‘盲枪’,你们可想而知它的杀伤力。洞穴鱼类由于长期不见太阳光,所以眼睛大多数都退化了。它们靠声波定位。大家再看看水面。”大伙的目光齐齐向水面看去。水面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水里没了盲枪的踪迹,刚刚被蚕食的几条盲枪的骨头也沉入了水中。刚刚目睹了盲枪的残忍,大家的情绪十分低落。爬出古树毋庸置疑是死路一条,可呆在水潭也没好到哪里去。盲枪如此凶猛,只是不会上岸攻击,留在岛上与等死并无二异。 ------------ 第十三章 虫粽 正当大伙嗟悼之际,梁睿兰发出一声惨叫:“爸爸,爸爸有死人。”梁睿兰的身后不知何时伸出一根惨白的手指。看来,手指早已在众人脚下,刚才被漆雕仁德激起的水浪冲了出来。瞧那指甲卷曲的程度恐怕和古树的年龄有的一比。播麟立即取下头巾。这只粽子已经历时千年,尸变为煞的可能性较大。播老爷子是老江湖,这会来个未雨绸缪,绝对错不了。梁懿淼命漆雕仁德将粽子挖出来,看情形,死者绝非自然死亡。 漆雕仁德将伸手的尸体慢慢挖开。死者虬髯戟张,囚首垢面,皮肤黝黑,生前应该是个苦力,且面部表情狰狞,可能受过极刑,肚皮处高高突起,像个大西瓜。梁睿兰吓得惊愕失色,她从小娇生惯养,这会见到这般模样的尸体,全身顿时起来鸡皮疙瘩。她惊恐道:“爸爸,这尸体的嘴巴闭…闭的好紧呀。”女人终究是细心些,她虽然吓得够呛,可这个细节没逃过她的眼睛。这个细节引起了梁懿淼的注意。他浸淫考古,见过无数粽子,嘴巴紧闭,肚皮突起,且历时千年的却很少见。梁懿淼用短刀撬了撬粽子的嘴巴,他使出两分力,粽子的嘴巴却丝毫不曾松动。他疑惑的说道:“死者的嘴巴被某种物质胶合了,难以启开。”播麟细细瞧了瞧粽子,捋捋美髯说道:“死者死后被人处理过。嘴巴定是用产自雕题国的栴胶所粘。栴胶类似现在的502胶,粘合力极强。只是为何被人粘合,那就有待进一步考证了。” 漆雕仁德顾不上研究粽子,他一口气将里面的粽子都挖了出来。横竖摆放一共五只粽子。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这潭中的小岛竟是一座规模较小的尸山。五只粽子的体貌特征,面部表情大抵相似。漆雕仁德向五只粽子作了个揖,以示尊重。五只粽子被埋尸于此,定是事出有因,只是眼下找不出任何线索。尽管如此,梁懿淼还是出于职业习惯,将粽子上下打量,他不想放过丝毫线索。“火眼金睛”的美誉就是源于他对知识的渴求。漆雕仁德帮助师傅在粽子上面寻找线索,可老半天了一无所获。他顺手从行囊中抽出独孤丸赠与他的《屍術》翻了翻。虽然他大字不识几个,可总比瞧了半天一无所获的强。播麟见漆雕仁德有如此复古装帧的书籍,觉着很是稀奇,便要过来随手翻了翻。突然,播麟连忙甩手叫唤梁懿淼:“梁先生,快过来看,快过来看。”梁懿淼见播麟这般性急,想必定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就立马凑了过去。只见《屍術》里面对于此类粽子有所记载:僵尸名曰粽子,粽亦有别。粽分米粽,肉粽,虫粽三类。米粽乃阳寿短,突然暴毙者;肉粽乃寿终正寝者;虫粽乃人为谋杀或是酷刑折磨致死。虫粽细划为怒粽和怨粽。怒粽为被人谋害,突然暴亡;怨粽乃被长期折磨致死。邛山古地,嚓玛烔大兴土木,民不聊生,工匠有怨,嚓玛烔施以酷刑镇压。此地怨粽层出,凶者,乃灌以菌类,掏肠挖肚,封闭七窍,怨气滋生,以儆效尤。 “依照书中所载,可以大致推敲出这五位死者乃替嚓玛烔建造‘七级浮屠’的工匠。大概因为他们受不了繁重的劳作,所以设法脱离,不曾想被守卫发现。嚓玛烔暴怒,将五人折磨致死,以求达到杀鸡儆猴的效果。只是,不知这五人为何被埋在水潭的陆地之中。”梁懿淼微蹙眉头说道。播麟赞同梁懿淼的分析并补充道:“灌以菌类,掏肠挖肚,真是太残忍了。难怪死者的肚皮会鼓起来。只是我们现在被逼入绝境之中,进退维谷,知晓这些又有何益?” 播麟琢磨眼下的形势不容乐观。他身经百战,可眼下这情况确实够呛。身为摸金校尉的元良,如何逃生是重中之重,至于这些之乎者也,那是闲暇时间琢磨的事情。他准备将书合上,仔细琢磨如何逃生。梁懿淼立即接过播麟手中的书,他痴迷考古,眼下的境遇不容乐观,但一时半会难以想出办法逃脱,还不如继续研究怨粽。播麟拿出短枪猛抽了两口,以解心中的不快。其他三人眼巴巴的望着播麟,他是老江湖,经验老到,如今能指望的只有他了。见到播老爷子猛吐烟圈,三人心中顿时凉了一大截。大伙愁闷至极,唯有梁懿淼看的津津有味。突然,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有救了,我们有救了。”四人的目光瞬间朝向了梁懿淼的方向。只见他不急不慢的念道:“怨粽腹内中空,怨气丛生,体态轻盈,遇水可浮,且可负重。听到没,且可负重,既然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不妨一试。说不定还有生还的希望。要是不敢大胆尝试,这里恐怕又多了五只怨粽。” “呸呸呸,佛祖切勿见怪,我老爸是个老古董,一时糊涂,口不择言,望佛祖见谅。”梁睿兰双手合十道。她年纪轻轻的,自然不愿听到死字。一路上九死一生,这会,她这个无神论者倒是变得虔诚些了。这或许是人的求生本能的一种体现。李岛芳听了梁懿淼的话很是纳闷。她问道:“梁叔叔,莫非我们要把这尸体当船驶出水潭。”“正是。”梁懿淼斩钉截铁的说道。“啊。”漆雕仁德和梁睿兰同时瞪大眼睛惊讶道。梁睿兰又继续说道:“老爸,你是不是中邪了。要我们坐着他们过去,这,这,这。”她惊讶的连说三声这。播麟知道此事对三个年轻人而言,着实为难。此时,他刚出来为大家鼓鼓劲了。播老爷子掐掉短枪说道:“三位不要惊讶,出门在外是这么回事。眼下,我们要是爬出这古树。我不说,你们心中也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站在这水潭之中等死,下场跟这五位前辈并无二异。要想游过这水潭,刚才的场景你们也看到了。眼下横竖都是死,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甩开手试一试,说不定还有生还的希望。老朽我已是风烛残年,该享受的都享受了。三位还这般年轻,前途一片大好。我想三位肯定不愿憋死在这邛山腹地吧。”梁懿淼立马趁热打铁:“播老爷子说的是,既然没了出路,不妨一试。阿仁,你带个头。” 漆雕仁德见两位前辈都赞同这种方法,况且师傅要他带头。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他朝怨棕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道:“前辈恕罪,晚辈不是有意冒犯,眼下实属无奈,还望前辈见谅,早点投个好胎。”漆雕仁德说完就拖起地上的怨棕向水潭里送。果如《屍術》里所记载,怨棕稳稳当当的漂浮在水潭之中。水中的盲枪见水面有动静,立马冲了出来。怨棕面部朝下,表情狰狞,盲枪居然有所忌惮,呆在原地蠢蠢欲动。梁懿淼见此情形,立刻说道:“大家快点上怨棕,趁着盲枪忌惮怨棕,抓紧时间游过去。”梁睿兰听毕,瞅了瞅地上的怨棕差点没呕出来。她满脸委屈的望着父亲。梁懿淼看出了女儿的心思。他怒斥道:“兰兰,快点,再不上去就会没命的。”梁睿兰在父亲的威逼之下走向了怨棕。漆雕仁德背着行囊身体紧贴着怨棕的背部,怨棕略微下沉了些。梁懿淼见果真如《屍術》中所载,怨棕不仅可漂,还能负重,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立即改变了战略,说道:“阿仁,我打头阵,你殿后。”漆雕仁德担心师傅遇害,便故意说道:“师傅,您别想抢了我的头彩。”漆雕仁德不听指挥,梁懿淼很是生气。他横眉怒目道:“阿仁,切莫呈匹夫之勇。我们既然是一个团队,你就得听从指挥。要你殿后,主要是为了照顾其他人。”漆雕仁德这才听从师傅的指挥。播麟曾是义善堂的三大护法之首,虽已年迈,却不服老。他高声叫道:“梁先生小瞧老朽了。老朽要带着重孙与梁先生一起打头阵。虎子,跟太爷爷走。”播麟刚说完便趴在了一只怨棕之上,播虎骑在他的身上。播老爷子果真是义善堂的护法,勇气可嘉。他趴在怨棕之上,眉头都不皱一下。梁懿淼见播老爷子已经行动,催促了梁睿兰和李岛芳就趴在了怨棕之上。 “梁先生,这船躺着还挺舒服。说实话,老朽虚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坐‘人船’。”播麟调侃道。梁懿淼寻思着播老爷子果然是艺高人胆大,生死关头还有心开玩笑。他非常佩服播麟的胆识。播麟的调侃可以缓解眼下众人紧张的情绪。梁懿淼说道:“播老爷子果然是胆识过人,佩服,佩服。播老爷子所言不假,这‘船’甚是稳当。”身体紧贴着怨棕,梁懿淼心中始终不是个滋味,但是为了鼓励自己的女儿,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跟播麟调侃。梁睿兰和李岛芳刚趴在怨棕之上,漆雕仁德便使劲推了怨棕一把。梁睿兰回头白了他一眼,他做个鬼脸回应。梁睿兰曾在乌桓庄被托魂,一直心有余悸。这会跟怨棕亲密接触,她面如土色,身体发颤。此时,怨棕下沉了许多。梁睿兰惊慌失措,身体滑动,差点落入水中。幸亏漆雕仁德眼疾手快,双手抓住怨棕的肩膀,双脚猛的打水。他顾不上如狼似虎的盲枪了。他使出吃奶的劲拽紧梁睿兰,并拼命喊道:“兰兰,闭上眼睛,还记得当年在乌龙镇你给我饼干吃时的场景吗。当时,我真觉得你是个女神。” 漆雕仁德关键时刻的吹捧果真凑效。梁睿兰情绪缓和了许多。梁懿淼回头看见女儿安全了,这才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播麟催促梁懿淼道:“梁先生,令媛已无大碍。当务之急,我们应赶紧到达对岸。否则,盲枪要是攻击过来,我们将全军覆没。我们上岸之后,可以接应令媛和李姑娘。”梁懿淼认同播麟的说法。他们用竹片拼命拨水,力争在盲枪发动攻击之前到达彼岸。漆雕仁德一直拉着梁睿兰的手陪她聊天,以分散她的注意力。李岛芳这会像换了个人似的,全然没有在地面上的恐惧。只见她一脸镇定,身体一动不动的趴在怨棕之上,紧跟梁懿淼的脚步。播麟,梁懿淼和李岛芳陆续上岸,盲枪暂时没有摸清怨棕的来路,不敢轻举妄动。梁懿淼眼巴巴的站在岸边准备迎接女儿。漆雕仁德眼见就要到达对岸,就一把将梁睿兰推到前面。他跟梁睿兰呈“t”字形。梁懿淼立刻弯腰准备拉女儿,怎料盲枪突然疯了似的冲的上来。看样子,像是要发起攻击了。盲枪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梁睿兰身体下的怨棕。突然,怨棕的眼睛“倏”的一下就睁开了。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盲枪半路急刹车。梁睿兰失声尖叫,惊慌之下身体失衡,半身入水。千钧一发之际,梁懿淼不管不顾,双脚踏入水中,猫腰去抢女儿。奈何,慢了半拍,双手落空。漆雕仁德甩手将行囊抛至岸边,同时纵身入水。他双手奋力将梁睿兰推向梁懿淼。梁懿淼顺势将其接住。可惜了漆雕仁德羊入虎口。万幸盲枪首先攻击的是双脚入水的梁懿淼。梁懿淼眼疾手快,播麟搭手将梁睿兰拖住。梁懿淼撤脚登岸。漆雕仁德原本想顺势爬上岸,却不料,梁懿淼撤脚之处已经布满盲枪。前路已封,漆雕仁德只好再次抓住怨棕,这是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此刻,他已与怨棕面对面。这只怨棕亦是“倏”的一下睁目,他心中一震。可眼下再无他法,他一只手抓住怨棕的肩膀,全身上引,以跨马之势上了怨棕。这会,为了腾出手来还击怨棕,他盘腿坐与怨棕之上。盲枪见有人困于水中,立刻组织围攻之势。梁睿兰化险为夷,得以喘息,俄而面色已然恢复。四人站在岸边胆战心惊的展目望着水中的漆雕仁德。播麟本打算再次入水以助漆雕仁德一臂之力。奈何,四只怨棕被盲枪掀起的波澜冲向潭中央。潭中盲枪过多,冒然入水必死无疑。环顾四周,岸边除了泥土,再无他物。四人急的咬牙切齿。却是漆雕仁德反而是一脸的镇定。其余四只怨棕之中三只相继开目,唯有李岛芳所坐的那只保持原样。这个微小的细节,他暂时未能察觉。他灵机一动,拼命划向其他怨棕。要是能将五只怨棕相接,或许能够搭桥登岸。他争分夺秒,全力以赴的划向其他怨棕。盲枪忌惮怨棕突如其来的变故,不敢轻举妄动。他很快就离其他怨棕仅一步之遥,心中一阵窃喜。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怨棕的嘴在此刻突然张开。怨棕体内的怨气顷刻之间便排入潭中。眨眼间,怨棕的肚皮瘪了下去。他开始感觉自己正在下沉。千钧一发之际,他仍镇定自若,手中拿出短刀准备随时与盲枪拼个鱼死网破。 “爸,仁哥哥正在下沉。”梁睿兰满脸惊恐的说道。她的双手将梁懿淼的右手攥出一道红印。灵儿见主人落难,顿时全身发紫,飞入半空。它不习水性,只能在半空之中攻击水面的盲枪。播麟情急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一通飞刀射向漆雕仁德周围。飞刀所到之处,几只盲枪顿时翻白。飞刀带着盲枪沉入水中,漆雕仁德几乎同时没入水中。他大脑一片空白,密密麻麻的盲枪如狼似虎,仅凭一己之力,实在是螳臂挡车。怨棕下沉之时,正是盲枪猛攻之机。盲枪一窝蜂的涌向下沉的四只怨棕。漆雕仁德眼瞅着盲枪无一例外的冲向怨棕,心中很是高兴。他想趁着这个空当找一处可以靠背之处,以免四面受敌。他渐次沉入水草之中。突然,他察觉到水草之中有两处微弱的亮光。他很是好奇,憋一口气冲向亮光处。他正准备靠近亮光处时,一张血盆大口张了开来。“妈呀。”漆雕仁德心中暗道:“糟了,惊动了枪王。这条盲枪王长约两米。两处亮光原来是枪王的眼睛。他一个躲闪,避开了枪王的当头一击。枪王卷土重来,他连连躲闪。他暗自庆幸自己有些功夫底子,反应较快,能够避开枪王的袭击。接连数次,枪王的袭击都落空,它怒不可遏,攻击之势比之前几次又添了几分威力。其他盲枪将四只怨棕啃食殆尽,转而攻向漆雕仁德。他心中暗自叫苦,对付这只枪王尚无胜算,这会无数虾兵蟹将前来助阵,自己恐怕凶多吉无。当下,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俗话说的好:擒贼先擒王。先集中精力拿下枪王再说。他全然不顾其他的盲枪,全力对付枪王。枪王重整旗鼓,向他袭来。他正欲躲闪枪王的袭击,奈何其他的虾兵蟹将围成一张大网向他袭来。他见势不妙,决定先躲避枪王的。枪王口大如盆,要是被它咬中,不死也废。他集中精力躲避了枪王的袭击,刚刚准备庆幸,眼前铺天盖地的盲枪群犹如一张大网般将自己包围。在冰冷刺骨的潭水之中,他居然惊出一身冷汗。他脑袋一片空白,自己纵然有三头六臂也不能对付如此众多的盲枪。他手捏短刀在水中狂舞。眼下,只能如此这般了。带头的几条盲枪顿时被他刺中,血流如注。后面的盲枪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反而更加勇猛。漆雕仁德眼看自己就要到焰摩逻阇那里报到,水中仿佛出现了妈妈的面容。他怒瞪双目,手中短刀仍是不停狂舞。他心中暗道,既然难逃此劫,也不能失了气节。与其唯唯诺诺的被这群畜生蚕食,到不如大义凛然痛痛快快的杀一场。此刻,他心中只是内疚自己连累了岸上的四人,自己无以为报,只能来生再来报答。他做好了喝孟婆汤,过奈何桥的准备。盲枪步步逼近,漆雕仁德迎面挥刀朝最前面的盲枪刺去。一张大网渐次裹住全身,眼见自己就要签名报到,他怒吼道:“畜生,到爷爷这来,爷爷今天要杀个痛快。”盲枪张开满嘴獠牙,准备大块朵颐。他挥刀相向。突然,眼前的一大片盲枪翻了白眼。看情形,已经毙命。他急忙转向身后,情形亦是如此。周遭的这张枪网倏忽间全都毙命。他看到眼前妈妈的微笑的离他而去。他心中暗道,莫非是妈妈在天之灵保佑自己。眼前的天罗地网顿时没了危险,漆雕仁德喜出望外。当下,只剩下枪王了。他想一鼓作气和枪王力战到底。经过一番折腾,他略感呼吸困难,身心疲惫。他想趁这个空当上去换口气,以解当下之乏。身体刚准备上引,枪王劈头盖脸就袭了过来。死了这么多盲枪,枪王怒意大增,像是要跟漆雕仁德拼个你死我活才罢。漆雕仁德暗道不好,身体一个躲闪,避开了枪王的袭击,身上的衣服被撕掉一块。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闪避及时,否则被撕掉的就不止一块衣服,而是连衣带肉。他心想被动躲闪不是办法,非得主动出击才能。他拿出那会制服灵儿的劲正面迎接枪王的袭击。枪王来袭,他一个鱼跃来到枪王的背上,伸手立即抱着枪王的大嘴。枪王的致命武器被束缚,怒的奋力做鱼摆之举。奈何,漆雕仁德使出吃奶的劲死抱不放。枪王只好奋力上游,想将漆雕仁德甩开。漆雕仁德正好借此机会换气。大伙见漆雕仁德抱住枪王浮出水面,顿时一阵惊呼。播麟飞刀在手,随时准备刺杀枪王。只是,枪王一阵狂摆,漆雕仁德不断换位。播麟担心飞刀误伤漆雕仁德,故不敢轻举妄动。枪王见未能摆脱漆雕仁德的纠缠。低头又向水底游去。水下越深,压力越大,漆雕仁德此时有些疲顿,只好松开枪王。枪王重获自由,怒瞪双目,掉头就想漆雕仁德袭来。漆雕仁德几个躲闪避开枪王。他心里寻思着再次将枪王弄出水面,好叫灵儿和播老爷子的飞刀齐齐攻击,这样才能将其制服。他略加休整,迎面跃至枪王后背,故技重施。只是,这次动作娴熟了些。他迅速腾手用短刀猛插枪王尾部。枪王吃痛,一个鱼跃将他甩开。枪王尾部顿时血流如注。漆雕仁德见状,想尽量拖延时间,致使枪王血尽而亡。岂料枪王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攻击一波接一波,丝毫没给他喘息的机会。他心想,看来枪王要做最后一搏了。他立即冲向水面,枪王紧随其后。突然,他一个急转弯再次跃上枪王的背部,手中短刀快如闪电般刺向枪王的痛处。枪王再次吃痛,惯性冲出水面。漆雕仁德立即示意半空中的灵儿袭击枪王的招子。灵儿会意,振翅飞向枪王的招子,虎爪,鹰爪同时袭击。枪王的一双招子顿时被毁,顿时痛苦难当,奋力狂甩。漆雕仁德再次被甩入水中。他暗忖道:这下胜算大了许多,它的一双招子被毁,怕是如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那时,对付它还不是易如反掌。正在他暗自高兴之际,枪王再次不偏不倚的袭了过来,他一个闪躲避开了枪王的袭击。这次,他开始轻敌。他以为枪王这次是误打误撞,所以躲避幅度不大。怎料,枪王的尾部一个大摆将漆雕仁德打的如撕心裂肺般疼痛难当。 “小兄弟,盲枪的招子在这阴暗的环境中早已退化,只是摆设而已。”播麟在岸边叫道。漆雕仁德隐隐约约听到了“退化”二字。他这才心知肚明,自己着了这畜生的道。他舒展筋骨,快速冲出水面,并向播麟示意。播麟会意将神龙爪扔入水中。他顺手接住。枪王随后赶来,它的头部刚浮出水面,灵儿伺机一顿狂咬。枪王正欲下沉,漆雕仁德瞅着时机,双手再次抱住枪王。他迅速将神龙爪缠绕在枪王的嘴部。神龙爪乃薤麻所制,强度可比钢丝。这会一顿缠绕,枪王的嘴部被缠绕的张合不得。枪王无奈,尾部狂甩。漆雕仁德死抱不放。枪王没了致命武器,像是无头苍蝇般没了准心,径直向岸边冲去。“播老爷子,飞刀伺候。”他高声喊道。播老爷子手下没有半点含糊,几把飞刀齐齐射入枪王体内。漆雕仁德见机抽出手中短刀猛的向枪王的腹部刺去。灵儿随即在飞刀处补上几爪。可怜凶悍无比的盲枪之王这会已是遍体鳞伤,哀嚎不断。它愤怒的冲向水面上唯一的一只怨粽。这只怨粽乃李岛芳所乘,不知为何,其他怨棕均已石沉大海,唯有这只仍然浮在水面。这是这会,怨棕身上已经长出不少白毛。照播麟的话说,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尸变为煞。看情形,这只怨棕目前只是尸变为鬼煞。枪王径直向怨棕冲去。漆雕仁德趁势将播麟的飞刀拔出。枪王身上瞬间像马蜂窝般血流不止。不久,枪王便一动不动了。漆雕仁德料想这会儿这畜生的性命该结果了吧。他小心翼翼的松开神龙爪。枪王仍是纹丝不动。他这才振臂高呼。岸边的四人也是相互拥抱,庆祝胜利。潭水冰冷刺骨,漆雕仁德不想过多停留,更何况怨棕此时已经尸变为煞。他正在准备转头回游之时,枪王缓缓的再次张开满嘴獠牙。“仁哥,小心背面。”岸边的李岛芳心思缜密,虽已见到胜利的曙光,却仍未掉以轻心。幸得她的提醒,漆雕仁德转手从水中将怨棕拖至自己后背。枪王的血盆大口这次总算得意闭合。可它嘴里咬住的不是死敌漆雕仁德,而是鬼煞。枪王一阵撕咬,将鬼煞一分为二。枪王仰天长嚎,刹那间便倒入水中,不再动弹。漆雕仁德担心枪王估计重施,扔开鬼煞,拼命的向岸边游去。四人不约而同的伸手来助。他确认自己安全以后,才不停的喘着粗重的气息。此时,潭中已是一片狼藉,潭水被血水染红。鬼煞被一分为二,甚是恶心。漆雕仁德惊魂未定,萎顿不堪。 ------------ 第十四章 仡佬古谜(上) 梁懿淼见爱徒这般光景,立马抽出凤烛点上,一来可以给爱徒提提神,二来,火焰虽小,却有一丝温暖。眼下,在这荒凉的水潭周围,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播麟,李岛芳,梁睿兰三人围着水潭周围寻找线索。三人摸索了好一阵,水潭周围除了泥土还是泥土。三人非常沮丧。漆雕仁德稍事休息之后,精神头好了许多。他坐了起来,展目向水潭中望了望。枪王这回真的断了气。他怒道:“格老子,龟儿子想跟我拼命,没门。”一句痞话脱口而出,前半句学的四川强调讲四川方言,后面两字用普通话高声喊道。众人见状,都忍俊不禁。 “仁哥,你是从哪学的四川方言?学的还挺像。”李岛芳好奇的问道。漆雕仁德见美女夸赞自己,立马将几分钟前的惊魂一幕抛之脑后,沾沾自喜道:“你仁哥我吃百家饭长大,自然会百家语。你们可不要小瞧了我,我可是精通‘几国’语言。”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你竟吹牛,乌桓两字你居然念成鸟木,害的我肚子都快笑痛了。”众人听了,都哈哈大笑。李岛芳刚笑了两声又问梁睿兰道:“什么乌桓,那是个地方吗?”梁睿兰知道自己又说漏了嘴,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她灵机一动,说道:“我在书上看到的。”梁睿兰此前虽受了不少惊吓,脸色也曾一度惨白,这会经过一番休整,脸色恢复如初,刚刚泛起的红晕让她清秀的脸庞锦上添花,小脸在烛光的映衬之下如腮凝新荔般惹人怜爱。漆雕仁德举目痴痴的望着半蹲的梁睿兰,心中荡起了一圈圈涟漪,他感觉全身麻麻的。“格老,仡佬,对,我有线索了。”播麟激动不已的说道。除漆雕仁德外,四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着播麟。他的目光暂时还在那张迷人的脸庞上。“播老爷子,你有什么线索了?”梁睿兰好奇的问道。播麟便侃侃而谈:“小兄弟的这句‘格老子’让老朽如醍醐灌顶般猛然顿悟。夜郎古境以仡佬族居多。仡佬族有个‘吃新节’的传统。所谓吃新节就是每年农历七八月新谷成熟即将收割之际,仡佬族人们便会选择一个日子进行一种吃新米(即刚刚收割的米,也叫尝新)的习俗。吃新米时要祭祀祖先,感谢祖先的恩德,保佑来年风调雨顺。祭祀当日,各家主妇到田间摘新粮,做好祭祀祖先。有的地区还杀鸡宰猪,甚至杀牛祭天、杀马祭地。节日早晨,各家到田地里摘新粮、蔬菜来做,并杀鸡祭祀。蒸饭时注意观看甑子(古代炊具,外部略像木桶,但底部为竹篾编成的向内拱的圆锥,因此有许多小孔,放于鬲、或锅上蒸食物。)里冒出的蒸汽的方向:从东方冒出预示子孙兴旺;从南方冒出预示丰收;从西方冒出象征狩猎顺利;从北方冒出则是不祥的征兆。饭菜煮熟后,由家长主持祭祀寨神、铁匠神、火塘神等诸神。传说古人们原来只吃山芋和野菜,是他们的狗带回一粒谷种,他们将它种下,但是所获不多,后来一位白发老人传给他们种谷子的知识,于是他们收获了满仓新米,从此他们才有了过新米节的传统。” “这吃新节的传统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呀?”李岛芳疑惑的问道。播麟分析道:“仡佬族沿袭了这么个习俗。说明北方在古夜郎人的心目中乃凶位。既然北方乃凶位,那么我估摸着这出口定是在正北的方位。因为这伙工匠是擅自逃离的,所以为了杜绝此类情况的再次发生。官兵定是将这潭的出口开在正北方。”大伙听了播麟的分析,都觉着有些道理。正当大伙眉头稍展时,梁睿兰却提出疑问,说道:“我们现在深处地表之下。这邛山腹地本就暗无天日,这会就更辨不清东南西北。”梁睿兰的话让大家的心如过山车般刚刚上了最高峰,这会又呼啸驶入了谷底。这趟冒险不是出海,大伙都没想过指南针。却见播麟不急不慢的从怀里拿出一颗种子对大家说道:“关键时刻方显我‘黑麒麟’的手段。”大伙很是不解,这颗种子这会也起到什么作用。只见播麟用飞刀在地上挖出一个小坑,将种子埋了进去,然后在潭中取了些水浇灌下去。完成整个过程之后,播麟学着魔术师的架势说道:“大家请看好了,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大伙不知道播麟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只是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此事并非儿戏。果然,几分钟之后,刚刚埋入坑中的种子居然发芽长草了。草茎上面只有一片叶子,那片叶子并无特别之处,只是耷拉着朝向一个方位。播麟说道:“有了,这边是正东,东,南,西,北都确定了。我们的出口应该在那边。”大家顺着播麟手指的方向望去,脸上均是一脸狐疑。就凭这么一颗普普通通的小草,就能分辨东南西北。播麟心里明白大伙心中的疑惑。他解释道:“这是我们‘义善堂’的秘密武器,名曰‘休眠草’,又名‘向东草’。这种植物是我们‘义善堂’老大綦飞燕自己研制出来的。每颗种子只能用一次。种子在阴凉环境下处于休眠状态。休眠时间可长达三十年。这颗草的神秘之处在于它极易生长,只要有泥土和水便能在几分钟之内生根发芽成草。它一生只长一片叶。叶子一旦生产,便只会朝向正东方向。所以,它又名‘向东草’。向东草长至满月便可成果。果无他用,只能用于产种。这种秘密武器只有‘义善堂’老大綦飞燕和三大护法才能拥有。所以,目前在世的休眠草已经不过百颗。”大伙听了均是瞠目结舌,这玩意要是推向市场,怕是能大赚一笔。播老爷子果然是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竟有如此手段。大伙像看到火星人似的看着播麟。这种结果是意料之中的,播麟并未觉得惊讶。他催促大伙赶紧找出口。大伙来到正北方位的泥墙。果不其然,挖至一米深处的时候,大伙见到了一扇石门。大伙喜出望外,立即用铲子清理泥土。石门颇具规模,两侧刻有一副大篆体的对联,上联是:莽夫轻虑浅谋擅闯龙潭虎穴,荆榛处处通地狱;下联是:明君深谋远虑退居洞天福地,纳福多多入阆苑。石门的上槛有横批,此批甚是别致,为:胆敢来闯,有去无回。石门之上也是刻画雕字。左门下方雕着五个蓬头垢面,皮肤黝黑的精壮汉子。五人横躺着,面部表情异常恐惧。众人一瞧便知此五人就是刚才的五只怨棕。五人之上是一个身着紫袍,怒目圆瞪的男子,看样子,应该是焰摩逻阇麾下的四大判官之一——惩罚司。惩罚司手持佩剑,剑锋所指之处乃五人之中一人的头部。石门中央有一道缝隙,透过缝隙往里看,里面漆黑一片。看情形,此门乃左右交错。石门右边星罗棋布着许多轨道。轨道内部有五个青铜手柄,轨道边有许多等长的刻度。长方形附近的四个手柄的旁边分布着一些怪诞的图案,像是某种提示。正中央的红点附近却无任何提示。右边石门的正中央均匀分布着四个显眼的红点。将四个红点连接,就是个规则的长方形。长方形的正中央也有一个红点。五个红点用朱砂点缀,格外耀眼。众人如坠云雾,不知石门上透露着何种玄机。眼下唯一的线索就是两门之间的缝隙。漆雕仁德移步贴近石门,将两把飞刀插入缝隙,双手使劲。怎料石门不开反合,将两把飞刀死死的卡在缝隙之中。漆雕仁德全力使劲拔刀,飞刀仍纹丝不动。 梁懿淼说道:“看来,这石门深藏玄机。只能智取,不能硬闯。阿仁越使劲,石门闭合的越紧。”播麟右手托腮,双目紧贴石门,希望能够找出蛛丝马迹。梁睿兰和李岛芳同时移步来到漆雕仁德两侧,两人瞧了瞧门上的图案。只见石门的最上面刻着一个老妪在朝拜太阳;顺时针往右只有一块布;接着便是几个人在膜拜一块盾牌;最后的图案只有一颗树;正中央的红点附近有一个较为规则的圆圈,却不见任何图案和文字。两人很是纳闷,为何单单正中央没了任何提示。“綦巾。”梁睿兰喊道。“是哦。”李岛芳附和道。梁睿兰突然的一声提示让大伙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播麟和梁懿淼立马也迎了上去。右边的布与他们在夜郎古城见到的綦巾确实十分相像。众人顿时欣喜若狂,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只有播虎一人无趣的旁边玩耍。播麟打趣的说道:“梁先生,你我今日怕是做定了莽夫。”梁懿淼乍一听,没反应过来,他看了看旁边的对联才想起,便说道:“播老爷子所言极是,莽夫轻虑浅谋,我看不见得。我们虽是莽夫,却绝非一般的莽夫。今日我定要破解这些怪诞的图案。”“好,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顶过一个诸葛亮。今日,何止三个臭皮匠,足足六个。我还不信咱们破解不了这仡佬古迷。”“綦巾,綦巾。这到底寓意着什么?”梁睿兰喃喃自语道。“红点附近一个圈,下面是个长方形。应该是寓意天圆地方。”李岛芳秀眉微蹙道。面对这些怪诞的图案,大伙开始各抒己见。众人拾柴火焰高,兴许你一言我一语,就能找出点眉目。梁懿淼非常赞同李岛芳的观点,他连连点头道:“对,对,对。没有高度发达的天文仪器和航天设备,古人对宇宙的认识一直停留在天圆地方的原始阶段。”播麟微皱的眉头突然舒展道:“对,李姑娘所言极是。五个红点代表天圆地方。看来我们这些莽夫还是有些智谋的。既然我们对綦巾有些了解,那么我们就从綦巾入手如何?”众人连连点头。漆雕仁德说先说道:“綦巾不就是杀人武器吗?难道它预示着鬼魂之类。”梁睿兰发表观点道:“就算是预示鬼,可这鬼跟刻痕有什么关系。手柄可以沿着手柄移动,表示上面的图案最终解答出来的只能是数字。然后,我们按照解答的数字移动刻度。这样才能开启这机括。”李岛芳说道:“兰兰说的很有道理。我们最终的结论只能是数字。鬼,鬼能跟什么数字联系起来?”播麟道:“既然李姑娘提出了天圆地方的观点,那么鬼是否与二十八星宿有关。”梁懿淼听毕,拼命点头道:“对,对,对。播老爷子说的很对。既然五个红点寓意天圆地方,那么这鬼魂一说绝对和星宿有关。二十八星宿可分为东方青龙,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其中南方朱雀七宿为井、鬼、柳、星、张、翼、轸。鬼宿有星四,属巨蟹座,星光皆暗,中有一星团,晦夜可见,称曰积尸气,史记天官书:‘舆鬼鬼祠事’博雅:‘舆鬼谓之天庙。’晋书天文志:‘舆鬼五星,天目也。’观象玩占:‘鬼四星曰舆鬼,为朱雀头眼,鬼中央白色如粉絮者,谓之积尸,一曰天尸,如云非云,如星非星,见气而已。’既然如此,那么根据鬼在南方朱雀的排位和星数便能得出数字6。这就意味着鬼位应该移动六个刻度。”梁睿兰欢呼道:“老爸,你太nb了。你太酷了,我爱死你了。”她不仅欢呼,肢体更是手舞足蹈。 梁懿淼一直视爱女为掌上明珠,这会见她如此这般夸赞自己。心中早已心花怒放,嘴上却说:“都让我给惯坏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是没个正行。”播麟看在心里,乐在嘴边:“你们果真是父女情深,果真是羡煞旁人。”漆雕仁德有些按捺不住了,说道:“师傅,既然你把数字给推算出来了。我们何不移动手柄。”梁懿淼略微沉思了一会,准备点头。此处异常凶险,凡事都得非常小心。何况这精心设计好的机括,怕是稍微有些差池,这机括就会自动锁死,成为一道死门。石门的设计者正是出于此种考虑。之所以没有设计成死门,就是因为嚓玛烔后期残暴无度。设计者唯恐嚓玛烔的陵寝建成之后,会痛下杀手,让所有建造陵寝的陪葬。他精心设计此门,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给自己一条后路,其次便是向嚓玛烔复命。工匠逃离,此乃大罪。石门成了一道有力的屏障。若是石门设计不精妙,又唯恐工匠借机逃走。一旦事情果如自己所料,他就趁机逃走。所以,这水潭之中才会有如此精妙的设计。石门上的图案是解开机括的唯一办法。一旦解错,机括就会自动锁死。到那时,能够解开机括的就只有设计者本人了。设计者此时早已化成了泥,所以,唯有解开机括之谜才能安全离开。梁懿淼揣度出设计者的心思,这才不敢妄下定论,唯恐一旦有误,六人就将被困于此。漆雕仁德见师傅点头,伸手准备去移动机括。大伙都屏住呼吸,战战兢兢的盯着手柄。此时还有一人并未如此,那就是尚在龆年的播虎。他听到梁睿兰喊老爸,就独自一人唱起了玩具车上的歌谣:“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他的突然出声让全神贯注的五人惊吓不轻。大家目光齐刷刷的回头看着播虎。只见他独自一人天真的唱歌,全然不管大人们的惊恐。众人捏了一把汗,如此诡异的处境,听到如此天真的童谣,真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众人稍稍回了回神,目光再次齐齐聚到石门之上。漆雕仁德在众人的注视下再次将手搭到手柄上。他做了一个深呼吸,这种生死抉择是需要一定承受能力的。只见他调匀呼吸,右手捏住手柄,左手撑在石门之上,准备移动手柄。梁睿兰见他有些犹豫,便催促道:“仁哥哥,快点。大伙的命可都掌控在你的手中。你还不果断点,恐怕会夜长梦多。”漆雕仁德听毕,回头冲梁睿兰笑了笑。有了梁睿兰给他鼓劲,他准备当机立断,移动手柄。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梁懿淼突然高声喊道:“慢。” ------------ 第十五章 仡佬古谜(下) 大伙捻神捻鬼的转头向梁懿淼。梁睿兰说道:“老爸,又怎么啦?你想吓死我们呀。”梁懿淼却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独自在那神神叨叨的念道:“解错了,解错了。”众人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额头上冒出了豆粒般大小的汗珠。播麟拍了拍梁懿淼的肩膀说道:“梁先生莫急,缓缓神再细细道来。”顿时,时间和空间像被静止了一般。五人像雕塑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梁懿淼在沉思,其他人全神贯注的关注着他。俄而,梁懿淼才启齿说道:“是,是虎子救了我们。”众人很是纳罕。漆雕仁德目瞪口呆的问道:“师傅,虎子就是唱了首歌,你怎么就说是他救了我们,还说解错了。你是不是害怕了。”梁懿淼早料到大伙会有这般疑问,便说道:“石门上的布并非綦巾,它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布。仡佬语中称父亲为阿布。刚才播虎唱到爸爸的爸爸,爸爸的妈妈。我脑海里闪电般的出现一个念头。我对仡佬语有些研究。突然听到播虎唱了这么多爸爸,我便使劲的想仡佬语中的爸爸叫什么。但是,时隔多年,一时半会难以记起。可我心中却始终感觉跟这块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于是,我便叫停阿仁。沉思了一会,我才想起仡佬语中爸爸就叫阿布。仡佬语历史悠久,但却没有实体的文字。语言就是世世代代的口口相传了下来。既然这块布就是爸爸的意思。我想应该往别的方面去解。既然此布非綦巾,那么也就不能做鬼魂解。”众人心中的疑团这才迎刃而解,面色也均由惊讶变成了恐惧。回想起几秒钟前惊心动魄的那一幕,众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生死只在一念间,此话真的不假,没想到竟会应验在此。播麟此时非常庆幸自己当初坚定信念带上播虎,没想到这小鬼头竟在关键时刻救了大伙。梁睿兰将播虎拥入怀中,连亲了三口。播虎见自己突然如此被宠爱,竟只知憨笑。大伙这会也庆幸幸运之神眷顾着自己,播虎不仅在最关键的时刻救了大家,还能在此时让大家缓缓神。梁睿兰将播虎搂在怀里,看着他纯真的笑脸,心中顿时平静了许多。她俏皮的说道:“老爸,你说这爸爸能够跟数字扯上什么关系。难道说在咱家,妈妈排第一,你排第二。所以是二。”梁懿淼立刻迎上面对着梁睿兰的头敲了两下说道:“都让我给惯坏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说你爸是二,真是没心没肺。再说了,你妈是女流之辈,我那都是让着她,这样才能体现男子汉的胸襟,懂吗?”父女俩的调侃引得大伙哄堂大笑,紧张的情绪也随即缓和了不少。播麟捋了捋美髯笑道:“梁姑娘的玩笑话倒是给了老朽一些提示。老朽冒昧的问一句梁先生的令尊是否还健在?”梁懿淼回答道:“两年前因病过世,现在供奉在家中。不知播老爷子问这个干嘛?”播麟回答道:“梁先生的答案已经给了我们答案。”漆雕仁德是个急性子,见播麟关键时刻还卖关子,猴急的性子又上来了,他说道:“播老爷子,都什么时候,你还关心这个。”播麟终究是老江湖,凡事都要沉稳许多。他非常理解漆雕仁德做为。他启齿道:“想必在场的每家都有祖宗的牌位。不过,你们可知牌位有‘天地君亲师’之说。我家供奉的就是天地君亲师的牌位。现在大伙应该明白这其中的玄机了吧。爸爸就是天地君亲师中的亲,亲排第四,所以右边的手柄应该移动的是四个刻度,而不是六个刻度。大伙觉得老朽说的是也不是。”听播麟细细的解释了一番,大伙方才明白了他这突然一问的缘由。漆雕仁德这会也极为赞同播麟的观点,他连忙说道:“是的没错,就是这样的。”其他人此时也觉得播麟说的非常有道理。梁懿淼在这方面很有发言权,三个年轻人都眼睁睁的等待他的结果。只见他满脸坚决的说道:“对,我觉得就是播老爷子这么个意思。阿仁,拨手柄。”漆雕仁德见师傅这回如此肯定,便快速冲了上去,拨动了刻度。他唯恐再有别的变故,才会如此坚决。尽管大伙都同意播麟的观点,可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岂能儿戏。大伙还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刻度移动之后,门略微开了些。缝隙中的两把飞刀也应声落地。大伙这才深深的舒了一口气,看来这第一题算是答对了。播虎却好奇的指着左边的石门说道:“兰兰姐,你快看。那个男的剑动了。”有了刚才的那个小插曲,大伙再也不敢小觑播虎的言行。大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见到惩罚司的剑有略微移动的痕迹。接着大伙的目光转向了布对面的那棵树。 正当大伙准备沉思之际,只见播老爷子眼前突然一亮。他拍拍大腿说道;“有了。”大伙听了,心中很是高兴。这回轮到梁懿淼占得先机,他问道:“播老爷子感情是胸有成竹了。那就请细细道来吧。”播麟这回不再卖关子了,他说道:“这还得从仡佬族的习俗说起。之前,我不是说过仡佬族有吃新米的习俗吗。他们不仅有吃新米的习俗,更有拜树的习俗。仡佬人一年之中要过两个最重要的节日。一个是农历春节,另一个便是这农历的三月三日‘喂树’的习俗了。喂树又被称为‘祭树‘或’拜树’,起源于仡佬族信仰万物有灵的古树(大树)崇拜。‘喂树’这天,各家备好米酒、猪肉、鲜鱼、糯米饭等供品,带着红纸鞭炮,以亲友关系相约上山拜树。见树后先鸣鞭炮,然后选择高大粗壮的古树烧纸焚香跪拜。拜毕给树‘喂’祭品:一人执刀在树皮上砍3个口子,另一个‘喂’些肉饭酒于刀口中,最后用红纸把刀口封住,给树除草培土。‘喂’饭时针对不同的树,要对答不同的词。如对果树,要说:‘喂你饭,结串串;喂你肉,结坨坨’,表示预祝果实累累。‘喂’树之后,人们欢聚宴饮。老爷爷的故事将完了,小朋友们,你们知道答案了吗?”播老爷子平日满口之乎者也,这会学会跟年轻人套近乎了。他的声音还在空气中传播,三个年轻人便异口同声道:“老爷爷,我们知道了。答案是六。”有了初战告捷的喜悦,大伙这会更加自信了。漆雕仁德见师傅没有发表任何异议,便移动了左边的手柄。这次门没有再次敞开,只是左门的惩罚司剑又下移了些许。 大伙眼瞅着顺利解开了左右之谜,心中欢快了许多。接下来的便是上下之谜了。梁懿淼仔细瞧了瞧下方的图案,他心想这其中是否又会发现有仡佬语有关的线索。他喃喃自语的念道:“盾牌,盾牌。”只见他念了两遍之后便陷入沉思不再发话了。一小会之后,他突然说道:“对了。盾就是顿吗。仡佬语中称‘牛’为顿。”播麟听了梁懿淼的话之后,猛拍大腿说道:“对了,又联系上了。听了梁先生的话,老朽有如拨云见日般猛然觉悟。夜郎古国不仅有‘竹崇拜’还有‘牛图腾’。”梁睿兰此时也想出出风头,还没等播麟说完,她便接话道:“牛在十二生肖中排第二。古代历法中有‘天干地支’一说。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被称为‘十天干’,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叫作‘十二地支’。十二生肖对应着十二地支。牛对应丑,所以有丑牛之说。大伙觉得我讲的对不对,要是觉得还不错的,给点掌声。”梁睿兰言毕,行礼退场。大伙立即还以掌声。漆雕仁德则按照大伙所推测的移动了下方的手柄。 俗话说的好,你方唱罢我登场。梁睿兰刚赢得掌声,梁懿淼就沉不住气了。只见他吊了吊嗓子说道:“现在由我来解答第四题。首先我宣布第四题的答案。答案是六。大伙请容我娓娓道来。俗话说:万物生长靠太阳。你们瞧,这最上方的图案是不是有个太阳。既然有太阳,就表示有能量。太阳之下有一老妪顶礼膜拜。她拜的就是这无限的能量。一个老妪就是一个老婆婆。我在这老妪身上取上一个‘婆’,再从这太阳之中提取一个‘能’。于是便有了‘婆能’一说。古代宋祁和欧阳修所撰《新唐书南平僚传》中对僚人有这样一段描述:‘俗喜叛,州县抚视不至,必合党数千人持排而战。奉酋帅为王,号曰婆能。出入前后植旗。婆能在今仡佬语中是个带复辅音声母的词。从当今一些仡佬人发音情况来看,可判定婆能就是现在人们所说的鬼。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必细说了吧。”播麟听毕,心中很是叹服,他拍手称赞道:“解得切,解得切。”梁睿兰说道:“老爸,搞了半天,正北方才是鬼呀,差点弄错了。”梁懿淼这才想起播麟所说的吃新节,他拍了拍脑袋说道:“哎啊,糊涂,我可真实糊涂呀。上北下南,北方为凶位,鬼在上,对,对,对。” 上下左右四方的谜团被众人一一破解,唯独剩下无字天书――正中央的手柄甚是棘手。上下左右的图案都跟古夜郎的语言和习俗有联系。正中央的什么提示都没有,根本无从下手。众人刚才那股子争先恐后的劲这会到九霄云外去了。手柄旁边没有任何提示,播虎也不再唱童谣,他独自在一旁跟灵儿玩耍。漆雕仁德闲着无事,就拿灵儿开涮。他用手敲了敲灵儿的脑袋。灵儿无故被主人打,心中很是委屈。它用右前爪在脑袋上蹭了蹭。灵儿头上的八卦图映入漆雕仁德的眼帘。他突然说道:“有了。”大伙都顺着他的方向看过来。他高声喊道:“八卦图。”大伙猛然顿悟。梁懿淼说道:“对,没错。八卦最初是上古人们记事的符号,后被用为卜筮符号。古代常用八卦图作为除凶避灾的吉祥图案。八卦图中乾代表天,乃八卦之首卦。所以,这无字天书暗示的应该就是一了。”梁懿淼分析的非常在理,大伙默默的点了点头。漆雕仁德很是兴奋,这仡佬五谜,自己总算出了一份力。他见大伙都同意师傅的观点,就上前拨弄了手柄。岂料,他这轻轻的一拨,石门内部便开始发生响动。众人按照仡佬五谜中的启示分别将对应的手柄拨至相应位置。但是,手柄目前的位置与五个红点的位置有些出入。待到最后的手柄归位后,只见石门内部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接着五个手柄便自动向最近的红点移动。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手柄自动移向最近的红点。手柄与红点在刹那间完全吻合。更为荒诞的是与此同时,左门上惩罚司的剑倏的刺向离他最近的苦力雕像的咽喉部。被刺中的苦力顿时七窍见红,十分惊悚。石门这才缓缓开启。 ------------ 第十六章 鼠神殿 却说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两千年前的机括还能运转自如,而且是如此的精准怪诞。雕像竟能七窍“出血”,这般诡异。梁睿兰大吃一惊,却是李岛芳这会面如死灰,对诡异的雕像视而不见。石门果然是左右交错的布置。众人细观石门内部的结构,里面机括均是铁质的,最多的是齿轮,大大小小不计其数。梁懿淼叹服道:“没想到两千年前,人类便造出了如此精妙的机括。佩服,佩服。这设计者若是活在当下,绝对是一名了不起的工程师。”石门之后漆黑一片。播麟用狼眼照了进去,里面好像是一条通道。漆雕仁德点上凤烛在石门上照了照。突然,一行大篆出现在他面前。他目不识丁,只好叫来梁懿淼。梁懿淼念道:“大国师乿造于不二真君十九年。”播麟说道:“这嚓玛烔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竟敢如此大言不惭。”漆雕仁德听不出播麟话中的玄机,便问道:“什么大言不惭?”播麟怒道:“不二乃佛教用语,指显示超越相对、差别之一切、平等真理之教法。在佛教八万四千法门上,能直见圣道者。佛教中,对事务认识的规范,称之为法;修有得道的圣人都是这里证悟的,又称之为门。佛教有八万四千法门,不二法门是最高境界。嚓玛烔充其量就是一个残暴的,喜欢装神弄鬼的部落头头,竟敢自称不二真君,真是不知羞耻。”梁懿淼说道:“播老爷子果真是性情中人。嚓玛烔确实过分夸大自己了。不过这大国师乿倒是有几分头脑,能够造出如此精妙的机括。” 梁睿兰见大伙净讨论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心中有些不快。她说道:“这鬼地方真是诡异。好端端,这个叫乿的人为何要搞的这么神秘。突然就冒出几个字。”播麟经验老道,见多识广,这种雕虫小技自然逃不过他的法眼。他说道:“这字应该是用一种叫‘火烧云’药水所写,常温之下,难以辨别。以火烧之,便清晰可辨,方知所云。故取名‘火烧云’。五代十国纷争时,‘火烧云’作为一种重要的保密工具,广泛使用。乿能造出如此绝妙的机括,区区几个字对他来说可谓是易如反掌。看来嚓玛烔帐下倒是有些奇人异仕,大伙需打起十二分精神才是。” 播麟叮嘱大伙,通道封闭已久,里面空气质量极差,更凶险的是通道之内不知是否有尸气。但凡这种墓葬之地,常年闭塞,尸气凝聚。一旦冒然闯入,十有八九会被尸气所伤,轻则全身溃烂,半身不遂;重则当场毙命。约摸十分钟过后,播麟才点头示意,众人这才移步进入通道之中。通道高、阔皆两米左右,地面泥土松散。内壁和顶部却是周正光滑,上面绘制了不少图案。图案上描述的大都是浓笔重墨,色彩鲜明,栩栩如生的人身鼠首。左侧是人们熟知的“老鼠嫁女”图,右侧描绘的是“老鼠偷油瓶的故事”。每个故事分为四个部分,应该是取佛教的四相图之意。每个部分之间有一段上宽下窄的梯形隔断。隔断呈白色,内部浑浊,但是隐约可见隔断之内似乎有某种物体。众人凑近一看,顿觉毛骨悚然。白色物质应该是石蜡,石蜡之中有一具尸骸。尸骸已经干瘪,但模样却是依稀可辨。尸骸的头顶有一根灯芯,灯芯的一节裸露在空气之中。播麟叫漆雕仁德将灯芯点上,好做照明之用。漆雕仁德依言将六个隔断都点着。通道之内顿时亮了许多。播麟这才说道:“这嚓玛烔果然不是一般的残暴。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灯’。制作者先将石蜡裹住人体的头部,令此人窒息而死。然后,再用石蜡裹以周身,在头部放置特制灯芯。灯芯燃烧先烧石蜡,待灯芯旁的石蜡将尽,便焚以人的油脂。当下,我们走投无路,只好先借用一下这些残忍的照明工具。待过了这段通道之后再将其熄灭。” 众人借着“人灯”的光亮细瞧内壁和顶部的壁画。左侧的老鼠嫁女图共分:初次见面、柔情蜜意、梳妆打扮、拜堂成亲四个部分。右侧的老鼠偷油瓶则分为:初上西天、偷师学艺、侍奉佛祖、迫于无奈四个部分。其中每幅图案分成若干小的部分。如初次见面就分为踏春,邂逅,促膝长谈等等小的场景。若干小的场景衔接之后便组成了一副大的老鼠头像。右侧的老鼠偷油瓶则讲述的是鼠神偷偷潜伏在普贤菩萨的六牙白象坐骑之中入得西天。鼠神对西天的新鲜事物感到十分好奇,但深知自己身份卑微,又无法力,故在西天偷师学艺。如来佛祖感知鼠神的存在,本想将其撵出西天,但念及其并无敌意,且勤奋好学,故差遣它在身边侍奉左右。奈何,磨牙乃鼠神的宿命。西天之中每日吃斋念佛,一次两次鼠神还能熬得住。时间长了,便开始闹油荒了。西天之中,除了如来佛祖的灯盏,便别无其他油星子。可是,一旦偷吃灯油,被佛祖发现,定是要重重责罚的。鼠神思前想后,心中很受煎熬。一日,趁佛祖休息之际,鼠神一时贪念便偷吃了灯油,并在灯盏上面磨了磨牙。此事后来被如来佛祖知晓,佛祖便将鼠神贬入凡间,从此不能踏入西天半步。每幅鼠神图神态各异,但却目光犀利,神情庄重严肃,很有王者风范。每幅鼠神图的正下方都有一个长,宽,高均在0。75米左右的龛窟,里面摆放着一堆白骨。顶部也是两幅巨型鼠神图。从两侧延伸便到了尽头。众人顿时倍感失望。折腾了大半天,进来的却是一条死胡同,众人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通道尽头是一幅整版的鼠神图,正上方是一块牌匾。只见鼠神身着玄端(天子的常服),手持佩剑,双目炯炯有神的眺望前方,真是好不威风呀。鼠神像的旁边也有一副对联,上联是:鼠兄鼠弟出奇制胜破汉军扬神威;下联是:神兵天降所向披靡匡夜郎耀神武。鼠神头顶“鼠神威武”的牌匾做横批。 忽然闯入这离奇的鼠神殿,众人心中很是纳闷。这邛山腹地处处凶险,为何却会修筑如此怪诞的殿堂。梁懿淼说道:“这些鼠神图写意色彩浓重,把他们对鼠神的崇拜推崇到了极致。嵌入式对联将鼠神推崇备至。鼠神竟冠以天子朝服,两侧的八鼠图亦是极度美化鼠神。为何这夜郎残部会如此敬重鼠神。只闻播老爷子提及‘牛图腾’一说。不曾想,这里竟会出现如此规模的鼠神殿,实为世间少有。”梁懿淼说完将目光转向了播麟。他是倒斗界的元良,见过识广,唯有他能解开自己心中的疑团。播麟紧锁眉头一言不发。他也不曾听闻夜郎古部有敬鼠神的说法。正当大伙疑惑之际,只见李岛芳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曾听祖辈说过一些故事。鼠神是古于阗国崇拜的一种神。于阗就是今天新疆和田。相传有一年匈奴数十万大军西进,欲吞并于阗,就在老鼠居住的鼠壤坟旁屯军驻扎。当时于阗国仅有兵力几万,难以抵挡匈奴大军。于阗国王素知沙漠有鼠神,所以摆设祭品,焚香求救于鼠神。当夜国王梦见一硕鼠说:‘敬欲相助,愿早制兵,旦日合战,当必克胜’。国王得知有鼠神庇佑,便命将士天亮前出发,长驱直入突袭敌兵。匈奴军队措手不及,惊慌失措。匆忙骑马披甲迎战,不料马鞍、军服、弓弦、甲链和系带都被老鼠咬断,匈奴军队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于阗大军势如破竹,大获全胜。国王感激神鼠大恩,就建造神祠来祭祀,以求福佑。从此往后,鼠神成了古于阗国供奉的神灵。这个传说在《大唐西域记》里有确切记载。在今和田的丹丹乌里克废墟里曾出土过一些壁画,其中一块尺幅较大的壁画上画着一个鼠头半身人像,头戴王冠,背有椭圆形光环,坐在两个侍者之间。” 梁睿兰说道:“我也听同学说过,他们那有敬鼠神的说法。我当时觉得这个习俗怪恶心的。但是那个同学对我说他们世代相传了一个故事。他们的祖先隐居在一片深山老林之中。通过他们的辛勤劳作,生活衣食无忧倒也安逸。可有一天突然来了一支汉朝军队,他们便惶恐不安。后来,他们的首领以祈求上苍保佑。果然,几天后汉朝军队便撤退了。原来,一窝老鼠立了功。说来也怪,它们不仅偷吃了士兵的干粮,还咬断了缰绳,更奇怪的是汉军居然自相残杀,弄的汉军人心惶惶,不得不撤兵。从那以后,祖上便流传下敬鼠神的习俗。”梁懿淼听了女儿说起此事便分析道:“你那个同学会不会就是这嚓玛烔部落的后裔。这段历史缺了文字记载,却世世代代口口相传了下来。”梁睿兰听了觉得有几分道理。播麟又道:“莫非这夜郎残部也有跟于阗相同的经历。果真如此,这鼠神殿就不足为奇了。”漆雕仁德对这些之乎者也一窍不通,但他渴望成为一个有学识之人。他眼巴巴的看着四人你一言我一语,着急难耐。他只好附和道:“是,是,是,就是这么回事。” 众人推测了鼠神殿的来历之后,便心安了些许。既然这鼠神乃夜郎的神灵,想必此处并无凶险可言。岂料,正当大家松懈之际,两侧的鼠神像表情居然有了微妙的变幻。八幅图案竟同时发生了变化。只见拜堂成亲中的老鼠军队居然能够改变方向,迫于无奈的中的老鼠从如来佛祖的灯盏之中堂而皇之的走了下来。眨眼间,八福鼠神图均由之前的正气凛然变成诡秘一笑。更恐怖的是鼠神的嘴巴突然张开,一团团黑气从嘴巴中喷出。播麟大叫道:“有尸毒,大家赶紧戴上防毒面具。”大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戴好防毒面具。漆雕仁德诧异的问道:“怎么还多了一个?”大伙这才相互对视了一眼。原来是李岛芳面如死灰的站在那一动不动。播虎突然失声大哭。他这一哭不打紧,倒是让大伙心里寒意陡增。大伙曾听播麟说过播虎的眼睛不仅能够看到人的灵魂出窍,还能看到鬼魅之类的东西。漆雕仁德拉着李岛芳说道:“芳妹子,赶紧把防毒面具带上。”李岛芳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漆雕仁德无奈,只好强行将面具套在李岛芳头上。还没等漆雕仁德完全将面具戴着,李岛芳就径直走向通道底部的那一幅鼠神图。她的眼睛直挺挺的注视着鼠神的眼睛。大伙很是诧异,漆雕仁德准备上前阻拦。怎料,李岛芳拔出他腰间的日本军刀就朝他猛刺。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他没有任何准备。幸亏灵儿眼疾,使出全身的劲撞向他。他这才一个踉跄,避开了锋利无比的剑锋。漆雕仁德惊出一身冷汗。播麟上前准备帮忙。李岛芳转身将刀砍向他。他一个闪避,躲开了李岛芳的袭击。李岛芳挥刀朝大伙砍来。四人连忙闪避,这才幸免于难。李岛芳见大伙不断后退,这才转身大步迈向鼠神像。大伙忌惮她手中的军刀,不敢轻易靠近。只能静观其变。只见李岛芳面部紧贴鼠神像的面部。嘴角不停的动,像是在跟谁说话。半分钟过后,只见李岛芳点了点头就转身走向大伙,眼中充满了敌意。漆雕仁德朝鼠神像望了望,惊呼道:“鼠神像的眼睛在动。”他刚言毕,就径直走向鼠神像,情形较之李岛芳并无二异。幸亏,播老爷子眼疾手快,一柄飞刀如离弦之箭般射向鼠神像。鼠神像的面部即刻被射出一个洞。漆雕仁德此时已恢复了心智。只见一只体大如猫的大白鼠从鼠神像的面部破墙而出。播麟惊呼道:“鼮鼠王,大家千万不要看它的眼睛,切记。”突然,一柄飞刀射向鼮鼠王。奈何,鼠类十分机敏。飞刀未到,鼮鼠王早已躲开了。播麟心中很是纳闷,自己刚才并未出手,怎会有飞刀射出。正当纳闷之际,漆雕仁德说道:“播老爷子,我的飞刀技巧如何?”播麟转身说道:“原来是小兄弟射出的飞刀。不错,小兄弟真是天资聪颖,想不到短短几日,小兄弟的飞刀技巧便不输于我了。”灵儿见突然窜出一只大白鼠,二话不说便扑了过去。 岂料,鼮鼠王眨眼间便遁入泥土之中。李岛芳朝大伙袭来。漆雕仁德示意灵儿夺了李岛芳手中了军刀。灵儿会意在李岛芳手中抓了一把。李岛芳吃痛,军刀落地。漆雕仁德以闪电般的速度抢过军刀。播麟一个鱼跃从背部将李岛芳抱住。大伙立马冲上去准备制服李岛芳。漆雕仁德紧紧抓住她的双手,梁懿淼父女各自抱住一条腿。眼看大伙胜券在握。岂料,忽然间,播麟松开双手,双手掐向梁懿淼。梁懿淼措手不及,竟被掐的快要窒息。漆雕仁德见状,松开李岛芳前来救梁懿淼。李岛芳暂时被灵儿缠住,梁睿兰才得以脱身。播麟虽然年事已高,但每日练习内家功,故劲力不凡。漆雕仁德与其搏斗,非常费劲。播虎见状,在一旁大哭。漆雕仁德心中暗自庆幸幸亏有灵儿,这才形成了一对一的格局。漆雕仁德好不容易才把师傅从播麟的手中救出。梁懿淼被掐得当场晕死。漆雕仁德想方设法的准备先制服播麟。他使出吃奶的劲才将播麟摁倒在地。忽然,漆雕仁德感觉呼吸不畅。原来,不知何时,一旁的梁睿兰也参与了搏斗。她的手牢牢的锁在漆雕仁德的咽喉处。漆雕仁德心中暗自叫苦。看来,梁睿兰也被摄了心智。漆雕仁德用双脚紧紧夹住播麟的双手,腾出双手来对付梁睿兰。此时,通道内已经乱成一锅粥。难道,两侧的鼠神像会突然一阵冷笑。原来,结果早已在预料之中。漆雕仁德好不容易才摆脱梁睿兰的纠缠。刚刚得了个喘息的机会,怎料播麟的双手又从他的双脚中逃出。他还没来得及提防,播麟的双手就掐向他的脖子。漆雕仁德慌乱之中忙去掐播麟的脖子。奈何,播麟早有所料,及时避开了。漆雕仁德没有得逞,但是顺手将播麟的防毒面具给摘了下来。 突然,播麟对漆雕仁德说道:“小兄弟,你怎么骑在我身上。”漆雕仁德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立刻起身将播麟拉起。梁睿兰立刻跪地揪住梁懿淼哭道:“老爸,你别吓我。你怎么啦?”播麟也立即俯身在梁懿淼的人中穴使劲掐了掐。梁懿淼便立刻苏醒过来。播麟问道:“梁先生,怎么会这样?”梁懿淼回答道:“播老爷子,你还好意思问我。我这样都是你给掐的。”播麟这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见他掏出两把飞刀射向“人灯”。飞刀所到之处,“人灯”顿时熄灭。播麟说道:“定是这‘人灯’惹得祸。‘人灯’燃烧,提高了通道内的温度。两侧的鼠神图才起了变化。‘人灯’燃烧油脂的气味引来了鼮鼠王。现在我们就以狼眼手电为照明工具。”漆雕仁德提醒播麟道:“播老爷子,通道内尸气很浓,还是戴上防毒面具的好。”播麟听闻,并未立刻戴上防毒面具,而是走到李岛芳跟前打了个照面。他以为李岛芳会立刻苏醒,怎料,李岛芳双手立马又朝他掐来。播麟一个下蹲避开了李岛芳的攻击。播麟说道:“看来李姑娘是中障太深,就算是曌主刑天也无济于事。”漆雕仁德这才明白为何播麟和梁睿兰会突然恢复心智。 鼮鼠王神出鬼没的穿梭于众人之间,伺机再次发动攻击。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众人尽量避免与鼮鼠王四目相对。鼮鼠王屡败屡战。奈何,众人有所提防加之有曌主刑天,鼮鼠王未能得逞。曌主刑天是何等威猛,气场庞大,令鼮鼠王望而生畏。鼮鼠王忌惮曌主刑天的威猛,行动不如之前灵巧。当下,鼮鼠王暂不构成威胁了。李岛芳不仅中了尸毒,还中了“摄魂术”,活脱脱的一具行尸走肉。播麟,梁懿淼,漆雕仁德三人合力才将其制服。梁睿兰拿出绳索缚其四肢。李岛芳这才安静一会。 经过一番混战,大伙准备先撤离鼠神殿再做打算。播麟和漆雕仁德小心翼翼的搀扶李岛芳准备撤离。突然,石门竟然闭合,众人大吃一惊。石门的内部和外部布局相同。惩罚司手中的剑又回到了原位。正当大家准备冲向石门时,只见石门前的泥地中忽然潮涌似得的钻出许多鼮鼠。众人惊愕失色,怎得突然来到这么多鼮鼠。更离奇的是鼠神图下的白骨从龛窟中爬了出来,站立起来径直向大伙扑来。一时间,鼠神殿充满了杀机。漆雕仁德抄起军刀就向白骨砍去。播麟道:“大伙小心,对付地上的鼮鼠。白骨乃幻影术,大伙切勿中计。”灵儿威风凛凛,一身紫色战袍,口中怒吼一声。大批鼮鼠被灵儿的威猛震慑住了。鼮鼠王见自己鼠子鼠孙不敢向前,就钻到灵儿面前。这招果然凑效,灵儿以闪电般的速度扑向鼠王。可是,鼠王就是鼠王,机敏过人。灵儿的虎爪刚到,它就全身而退。鼮鼠见灵儿被鼠王吸引,顿时大批鼮鼠蜂拥而至。漆雕仁德挥刀斩了一大片。播老爷子的飞刀绝技此时难以施展。大伙被一步步的逼近通道底部。大部分鼮鼠被挡,可还是有少数鼮鼠向众人袭来。幸亏大伙手中有几炳短刀护身。鼮鼠攻击力微弱,暂时不能伤及筋骨。只是,鼠类向来携带大量细菌和病毒。更何况在这诡秘的鼠神殿内,鼮鼠身上必然携带了更大破坏力的细菌和病毒。一旦,被咬伤或是抓伤,后果将不堪设想。 播麟深知鼮鼠危害,特别是鼠王。但是,他却丝毫没有防御鼮鼠的意思。他叫漆雕仁德和梁懿淼在两侧护住众人,前面自然是勇猛无比的灵儿。只见,他席地而坐,从怀中抽出一张有些年头的照片,口中念念有词道:“綦姼师妹,今日可全靠你帮忙啰。”他说完之后将照片放入怀中,从怀中取出一瓶药水说道:“灵儿,过来。”灵儿纵身一跃便来到播麟跟前。播麟将药水洒向灵儿,药水刺鼻难闻。灵儿不停的抖动。播麟喝斥道:“灵儿,不动。”灵儿这才乖乖的趴在那里。播麟将一瓶药水洒尽,这才放走灵儿。播麟摸了摸灵儿的八卦头说道:“灵儿,看你的了。” 灵儿再次跃到众人面前。鼮鼠王故技重施,探出头来挑衅灵儿。灵儿依旧扑了个空。几个回合过去,鼮鼠王还是嚣张的来去自如。播麟一直在注视着灵儿的举动,俄而他才说道:“应该差不多了。”果然,在播麟的眼里灵儿开始变得恍惚,逐渐,灵儿变成了两个。播麟用劲拍了拍大腿道:“好,成了。这回鼮鼠王的末日到了。”不仅是在播麟的眼里,就算在鼮鼠王的眼里,灵儿同样开始变得恍惚。逐渐的,灵儿分了身。鼮鼠王正准备从此洞撤出,彼洞挑衅之时。灵儿不偏不倚的将鼮鼠王逮了个正着。灵儿被鼮鼠王捉弄的红了眼。这会,好不容易抓住鼮鼠王,他准备一口给它个了断。关键时刻,播麟喊停了。他大声喊道:“灵儿,住口。”漆雕仁德很是纳闷。这鼮鼠王乃魁首,所谓擒贼先擒王。如此,拿住了鼮鼠王,大可杀而快之。播麟说道:“灵儿,过来。”灵儿犹豫了一下,它直挺挺的望着漆雕仁德。他才是它真正的主人,没有他的口谕,灵儿断不会将鼮鼠王交与播麟。播麟瞧出其中端倪,他说道:“小兄弟,呆会我再向你解释。没时间了,小兄弟,快点发号施令,叫灵儿听我的。”漆雕仁德见播麟一本正经,只好向灵儿示意。灵儿纵身来到播麟面前。播麟将鼮鼠王取下,有曌主刑天在,他可以正视鼮鼠王。反倒是鼮鼠王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曌主刑天,全身直哆嗦,全然没了刚才的气概。播麟取出飞刀在鼠王的脚底割出一道小口气,并从行囊中取出一个容器接住鼠王的血。 播麟见容器将满,这才作罢。他将鼠王扔入鼠群之中。众人以为鼮鼠王被播麟放了不少血,气血很虚,这会应该不会构成威胁,所以,暂时放松了警惕。岂料,鼠王突然一个纵身跳到李岛芳身边,张口就是一咬。咬完之后便钻入泥土之中。鼠群见鼠王遁入地中,便一窝蜂似的钻入地洞之中。众人眼前逐渐恢复了正常,白骨不再袭来,地上的鼮鼠也只有几十只而已,并非潮涌般。 漆雕仁德见化险为夷,方才开口问道:“播老爷子为什么不让灵儿咬死鼠王。”播麟知道他会问及此事,便回答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鼮鼠虽为鼠辈,却也讲义气。如果鼠王被我们斩杀。他们将通过自己的通讯系统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到时候,那可真是如潮水般蜂拥而至。我们虽有灵儿,倘若它们车轮战,我们定当不敌。而且,这鼠神殿中的鼠辈体内肯定携带了大量的稀奇古怪的病菌。俗话说的好:‘凡事都要留三分余地’。”梁睿兰好奇的问道:“播老爷子,我怎么感觉你跟机器猫似的,要什么有什么。刚才那瓶药水是怎么回事呀?”播麟说道:“兰姑娘怕是忘记了我之前说起‘义善堂’的事。‘义善堂’有三大护法,其中一个是我的师妹,叫‘幻影仙子’綦姼,她是‘金燕子’綦飞燕的女儿。她潜心钻研各类‘幻影’之术。刚才我所用的就是她研制的‘滞身水’。所谓‘滞身水’就是用某类物质在动物身上留下一些痕迹,这些物质能刺激人视觉神经,使之传入大脑的时间滞后,从而达到幻影的效果。换句话说就是你这一秒看到的影像其实是上一秒留下的。如此一来,便会有幻影的功效。所以,此药水故唤‘滞身水’。”梁懿淼接着发问了:“那你又是如何知晓这鼠王会使‘幻影’之术,且如何破得这‘幻影’之术。”播麟道:“‘幻影’术便不用老夫过多解释,白骨会动,只怕世人无人会信。这鼮鼠王神出鬼没,其实就是在释放类似‘滞身水’般的物质,刺激人的视觉神经,从而达到‘幻影’的效果。我叫灵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抓住鼮鼠王之后放了他一些血。一旦它的气血虚弱,便不能释放这类物质。‘幻影’术便不攻而破。” 正当大伙十分投入的探究“幻影”术时,一旁的李岛芳开始抽搐。大伙顿时手足无措,唯有静观其变。一会儿之后,只见李岛芳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她感觉呼吸不畅。大伙惊愕失色。慢慢的,她的额头出现了豆粒般的汗珠。不久后,她便说:“仁哥,我饿了。”大伙松了一口气。看来,李岛芳是恢复心智。可是,干粮都被扔在了路上。听到李岛芳所言,大伙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李岛芳已经恢复心智,忧的是这会上哪弄吃的。却是这会,漆雕仁德满脸坏笑。他不慌不忙的从行囊中拿出一些干粮给李岛芳。大伙诧异的看着漆雕仁德。他做了个鬼脸说道:“我从小吃苦惯了,不忍心这么奢侈浪费。所以,所以,留了一手。”梁睿兰好奇的问道:“这些干粮不是被人面蝍蛆糟蹋了吗。”漆雕仁德也不知道这个中缘由,当然无从回答梁睿兰的发问。播麟却突然顿悟道:“哎呀,我可真实老糊涂了呀。其实,虎子早就告诉我们答案了,一切都是幻觉呀。我曾记得播虎对我说过他用棍子戳人面蝍蛆,明明瞅准了,可怎么也戳不到。童言最为真诚,播虎所言不虚,只是老朽当时错怪了她。这些干粮上本来就没有人面蝍蛆,所以播虎戳不到这些畜生。那座庙宇,我想大伙都通过某种渠道见过那座庙宇,所以所见到都是一样。虺蛛成群,那是因为那晚我们都见过虺蛛,所以才会满眼都是虺蛛。人面蝍蛆也是同样的道理,你们在夜郎古城都曾见过,我和虎子在离家不远的山上见过,所以我们才会产生相同的幻觉。小兄弟,你瞧灵儿此时的紫衣战袍,那会,你不是怪它一直不在战斗状态吗,我们都错怪它了。那里根本没什么虺蛛,故灵儿一直金灿灿的。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为何我们暴露在空气之中都能招了嚓玛烔的道?”梁懿淼说道:“播老爷子你有所不知。你可曾听闻这世上有‘幻影草’一说。?”播麟连忙摇头。梁懿淼接着说道:“这‘幻影草’学名‘甪虚’,此草极难栽种,草长约一公分左右。所以就算是在一般的草地中也极为隐蔽,难以发现。此草能分泌一种生物激素,无色无味,动物闻之能够产生恐怖的幻觉。‘甪虚’:甪乃角字的变体和异读,角乃角色也,故‘幻影草’学名‘甪虚’。有关‘甪虚’的记载,我是在一篇甲骨文献中读到的。上面都是一些上古时代的历史记载,我以为‘甪虚’只是当时的人们凭空臆造的,没想到竟会让我们碰上。回去后,我得找两颗带回去好好研究。” 一切疑惑都迎刃而解了。李岛芳补充点能量之后脸色略微好转。大伙开始寻找鼠神殿的出口。漆雕仁德按照之前解的谜底重新将内部的手柄拨至相应位置,手柄依机括所设,自动恢复到天圆地方的相应红点,却不见石门再次开启。众人很是纳闷,为何刚刚在鼠神殿外,这机括一旦复位,就会自动开启这石门,这会却不成了。难不成是这机括年久失修,已经坏了。石门的厚重大伙已经见识过了。眼下,没有几吨tnt怕是对付不了这石门。邛山腹地险象环生,众人几度与死神赛跑,此时已是萎顿不堪。这会,石门紧闭,众人被困在这阴森恐怖,邪恶,诡异的鼠神殿中。播麟不愧是“义善堂”的三大护法之首。他叫唤大伙席地而坐,既然漆雕仁德留下了些干粮。与其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倒不如等填饱肚子,精神头好些了再做商量。反正,鼮鼠王这会气血极虚,对他们一时半会不会构成威胁了。梁睿兰急道:“播老爷子,你可真沉得住气,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吃东西。”播麟捋捋美髯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眼下,老朽最得意的就是食能果腹。这天底下能有什么事比饿极了有东西吃,冻极了有衣服穿还要幸福呀。” ------------ 第十七章 血瀑 话说正当大伙一筹莫展之际,播麟却是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梁懿淼见播麟吃的津津有味,只好安心吃点东西再说。吃过干粮以后,众人的精神头确实好了许多。播麟这才朝鼠神殿的四壁瞅了瞅,看是否能够发现蛛丝马迹。折腾了十余分钟,大伙一无所获。鼠神殿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大伙都是满脸愁云。突然,播麟说道:“你们听,是否有水流之声。”大伙屏住呼吸细听这水流之声。果真如播麟所说,在不远处有水流之声。只见播麟耳朵紧贴地面仔细听了听。他断言道:“水流之声像是在我们脚下。”大伙依言俯身贴耳,之后,便是连连点头。播麟喜道:“既然有水流之声,那么脚下必有出路。”漆雕仁德说道:“播老爷子,您别高兴太早。问题在于眼下我们怎样才能穿过脚下这层土。我们又不是鼮鼠,能够遁地。”梁睿兰说道:“这会得看本小姐的了。大伙都会游水吧?”其他人都点了点头。她接着说道:“仁哥哥,你负责保护虎子。行囊由播老爷子负责。其他人只管照顾自己便是。上学那会,物理老师说到共振现象时,总会说解放军过桥的时候要齐步走。今天,我们只好来检验一下这个说法是否有科学依据。我们利用共振原理来震垮脚下这层土。”大伙听了梁睿兰的提议,都觉着有些道理。梁懿淼问道:“兰兰,你说的有些道理。可是我们不知道这层土有多厚,能行吗?再说了,就我们几个人?”梁睿兰考虑问题欠周全,被父亲这么不经意的一问就给问住了。她考虑了一会才说道:“老爸,眼下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至于我们的力量能不能震垮这土层那就得看老天爷的了。” 梁睿兰言毕,大伙都叹了一口气。但是,眼下这是唯一的办法。大伙依梁睿兰所言,部署好之后便开始行动。无人从石门处和通道底部的鼠神图处来回整齐划一的小跑前行。几分钟过后,脚下果然有些松动了,接着,便开始摇晃。梁睿兰高声喊道:“大伙注意,桥要塌了。”她刚言毕,脚下的泥土便开始天崩地裂。众人突然感觉身体急速下降。幸亏通道两侧甚为坚固,只是落下一些极小的石块。通道的正下方果然有条地下暗河。众人纷纷坠入水中。只是,从通道下方到地下暗河有十余米高。众人好一会才纷纷浮出水面。幸好暗河水流不算湍急,众人纷纷游向岸边。 只见暗河两边均与分布着一些房间。房间简陋,里面躺着一些白骨。播麟道:“看来,这地方十有八九是嚓玛烔的天牢所在。”牢门是木制结构,这会已经腐烂。漆雕仁德说道:“这些腐烂的牢门正好可以给我们当木料。我们生一堆火烤干衣服再说。”大伙觉得这个主意甚好,便纷纷行动。 男女有别,漆雕仁德用仅存的一顶帐篷支起一个隔断。大伙细观了眼前所处的环境。暗河阔约十五米,河水清澈。鼠神殿横跨在暗河之上。暗河往上一千米左右是一处水潭,水潭之上是一条壮丽的瀑布。只是,瀑布并非如李白所绘:“疑是银河落九天。”梁懿淼突然惊呼道:“血瀑。”众人展目眺望,心中顿时一惊。原来瀑布并非白色,而是宛如一块殷红的大布悬挂于墙体之上,气势磅礴,令人望而生畏。诡异的是潭水和河水却是清澈透明。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此景要是好好的开发利用,实在不输黄果树大瀑布的雄伟壮丽。可惜生在嚓玛烔的地界之中,实乃暴殄天物。鼠神殿的正下方已被喜马拉雅山的造山运动和长年累月的暗河侵蚀掏空殆尽。鼠神殿中的泥土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时间一长,整个鼠神殿便会坍塌下来,届时便会形成另一处黄果树大瀑布。只是,这处雄伟壮丽,气势磅礴的血瀑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消费的起。鼠神殿下方的多方泥土,泥土被鼮鼠钻的十分松散。泥土下方只有一层很薄的岩石层,而且经常长年累月的侵蚀,岩石层已是摇摇欲坠。所以,梁睿兰才能凭五人之力借助物理学知识寻得出路。暗河两壁非常陡峭,右边的峭壁被人工开凿出一条通往鼠神殿的台阶小道。小道的尽头被一条石门从外部拴住。看来,这条小道是当年建筑鼠神殿的工匠们的必经之路。 众人衣物已经烘的十之八九。突然从暗河的下游传来窸窸窣窣之声。大伙正在纳闷,这暗河之中为何会传来如此声音。慢慢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只见眼前黑压压的一片从暗河下游飞来。一群火红的蝙蝠迎面飞来,宛如一团火云从天而降。整个高约十米,阔约十五米的平面全部被蝙蝠占住。而且,火红蝙蝠的体型异常庞大,展翅飞行时可达三米左右。如此大的蝙蝠,令众人瞠目结舌。带头的一只蝙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来袭。播麟的飞刀还在半空就被火红的蝙蝠扑腾两下打落坠河。播麟心中暗道看来,这群劲敌较之盲枪和鼮鼠王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蝙蝠猛的扑向虚弱的李岛芳,幸好有灵儿在。它展翅飞向蝙蝠的背部,瞅着机会就是一顿撕咬。蝙蝠吃痛,方才作罢。梁睿兰惊呼道:“老爸,这是些什么魔鬼呀?怎么这么大个呀。”梁懿淼说道:“兰兰,别怕。这只是几只上了年纪的蝙蝠。按史料记载,应该称它们为远古蝙蝠才对,它们是现代蝙蝠的祖先。”播麟这次学乖了,他的两把飞刀不是同时射出,而是先射一把径直往蝙蝠的脑门,然后另一把射向蝙蝠的腹部。这样一来才有所收获,蝙蝠虽然没有当即毙命,但是失去了战斗能力,构不成威胁了。播麟见得手一次,心中甚是欢喜,他问道:“那为何这蝙蝠会是通体成红色呢?”这个问题梁懿淼就不得而知了,他回答道:“应该是变异所致吧。” 漆雕仁德依葫芦画瓢,射落一只远古巨蝠。巨蝠损兵折将,不仅丝毫没有撤退的意思,反而激发了它们的怒意。它们成群结队的盘旋而下,漆雕仁德和播麟飞刀齐发都未能伤及丝毫。巨蝠如一张大网般袭向众人。巨蝠来势汹汹,大伙只好闪避。可怜了身子虚弱的李岛芳动作太慢,手中又无利器,竟被巨蝠擒住。大伙惊慌失措,不知巨蝠意图何为。李岛芳本来身子就虚。这会就像个玩偶般任巨蝠摆弄。大伙急得直抓脑门。李岛芳被巨蝠擒在半空,距离太远,飞刀奈何不了。灵儿威猛,却是寡不敌众。 李岛芳脸色惨白,口中喊道:“仁哥,救我。”漆雕仁德急火攻心,恨不得自己突然长出一对翅膀和灵儿将这群畜生一网打尽。播麟瞅准时机,手中一把飞刀在手,气沉丹田,口气怒喝一声。飞刀竟射准了擒拿李岛芳的两只巨蝠中一只的利爪。巨蝠吃痛,松开了李岛芳。李岛芳急速下坠,力道之重竟然挣脱了另一只巨蝠的利爪。眼看李岛芳将要再次坠入暗河之中。岂料,一只早已对李岛芳垂涎欲滴的巨蝠瞅准时机,将李岛芳硬生生的接住。播麟猛拍大腿道:“唉,功亏一篑。”只见那只巨蝠嘴巴迅速在李岛芳的手臂上开了一个小口,竟大肆吸允起来。众人吓得面色铁青。看来,这些巨蝠常年居住在这暗河之中。早已成了杀人魔王。或许,这天牢之中的死囚就是被他们这般活活吸食。 巨蝠群见其中一只竟独自吸允李岛芳,都纷纷展翅袭来。那只贪婪的巨蝠寡不敌众,很快败下阵来。巨蝠再次将李岛芳擒至半空之中。只是这次的高度更高了。更恐怖的一幕发生了,那只贪婪的巨蝠吸食了李岛芳的血液之后不久,竟在空中抽搐了两下便直挺挺的坠入水中。大伙不寒而栗。李岛芳的血液之中竟会有如此毒性,竟能将一只远古巨蝠几分钟之内便一命呜呼。其他的巨蝠见同伴死于非命,便不再对李岛芳有非分之想。他们竟将李岛芳缓缓的拽至血瀑附近。 大伙连忙赶了过去。血瀑下面的水潭旁边矗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下面是一只龙首龟身的巨龟。大伙一瞧便知此乃龙之子赑屃。龙生九子,九子之说却是莫衷一是。一说:老大囚牛,老二睚眦,老三嘲风,老四蒲牢,老五狻猊,老六赑屃老七狴犴,老八负屃,老九螭吻。二曰:老大赑屃,老二螭吻,老三蒲牢,老四狴犴,老五饕餮,老六蚣蝮(ba’xia),老七睚眦,老八狻猊,老九椒图。不管那种说法,赑屃确实乃龙之子。赑屃也称龟趺、霸下。形状像乌龟,好负重。长年累月地驮载着石碑。人们在庙院祠堂里,处处可以见到这位任劳任怨的大力士,据说触摸它能给人带来福气。石碑上篆刻了许多字,时间紧迫,大伙来不及细看,只瞧清楚了石碑上“火神潭”三个大字。 远古巨蝠将李岛芳拽至血瀑前便停了下来。大伙心中甚为纳罕。远古巨蝠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它们在血瀑前停留了一小会,却又不敢再靠近。它们不停在血瀑周围不停盘旋,像是在等待什么。大伙全神贯注的盯着“火神潭”上空。漆雕仁德派灵儿镇守在半空,一旦巨蝠对李岛芳采取行动,灵儿便奋力营救。俄而,一只巨蝠终于鼓起勇气向血瀑煽动翅膀,却又不敢全力以赴。看情形,它是有所忌惮。巨蝠煽动了许久的翅膀,始终不见血瀑边有任何动静。终于,在它的带领下,越来越多的巨蝠加入到煽翅行动当中。巨蝠煽动翅膀的力量激起了血瀑的水流。一些血瀑之水被煽动溅到“火神潭”旁边。梁睿兰细观了从血瀑中落下的水滴。只见水滴与普通水滴并无二异。梁睿兰不解的问道:“为何血瀑如此通红。溅落的水滴却是这般透明。大伙聚精会神的凝视着巨蝠们的煽翅行动,生怕巨蝠会对李岛芳造成伤害。 许久,才见血瀑之中有了动静。只见大红色的血瀑居然开始缓缓移动。只见一只通体殷红的瓢虫缓缓从血瀑之中飞出。巨蝠十分害怕,纷纷展翅后退。擒拿李岛芳的两只巨蝠此时立刻松开利爪将她扔在半空。大红色的瓢虫一只接一只的从血瀑中飞出。飞在最前面的瓢虫径直向李岛芳飞来,其他的大部分飞向李岛芳,只有少量的向巨蝠飞去。顿时,火神潭上空被一层红色覆盖,宛如一团巨火在火神潭上空熊熊燃烧。梁懿淼惊呼道:“吴回虫。”远古巨蝠见几只吴回虫向它们飞来,顿时吓的魂飞胆丧,纷纷展翅向暗河下游奔命。吴回虫飞离血瀑之后,血瀑中竟然呈现出一只远古巨蝠的形骸。形骸高约十米,阔约十五米,比半空的远古巨蝠大了好几倍,看情形,应该巨蝠王。远古巨蝠的形骸颜色较之吴回虫的红稍逊,却也十分接近。眼看吴回虫即将靠近李岛芳,大伙都捏了一把汗。远古巨蝠见到吴回虫就像老鼠见到猫似得没命的跑,可想而知这吴回虫的厉害。 灵儿见李岛芳有难,拼命营救。它张开满嘴獠牙猛的咬向离李岛芳最近的一只吴回虫。大伙以为吴回虫会有何等威猛,不曾想被灵儿张嘴便咬进了嘴里。只是,刹那间,灵儿便在半空中不停翻转。看样子,定是痛苦难当,它张嘴便吐。只见,它吞进去的是一只虫子,吐出来的却是一团火焰。灵儿吃痛,不停在空中翻滚。它这才见识到吴回虫的厉害之处。幸得灵儿相助,李岛芳再次自由落体,直挺挺的坠入火神潭之中。半空跑的最慢的远古巨蝠已被吴回虫追上。吴回虫飞到巨蝠身上便咬。可怜了那远古巨蝠,遇上这些小个头只能任其宰割。远古巨蝠发生一声惨烈的哀号声之后便一命呜呼了。毙命的远古巨蝠正巧落在暗河边。大伙见到吴回虫所咬之处已经化为灰烬了。巨蝠的腹部就像被烟蒂烫了一个大洞似得,惨不忍睹。 大伙见识了吴回虫的厉害之处后纷纷撤腿奔命。奈何,半空之中吴回虫实在太多,退路已经被堵截。大伙心想先躲过眼前的这只吴回虫再说。眼前的吴回虫身体已经由大红色转为殷红。令大伙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这只吴回虫不仅没有靠近,反而再次向血瀑飞去。李岛芳过度受惊加之身体虚弱,这会在水中不停挣扎。刚才慌乱之中,大伙没顾得上她。这会,见她猛的在水面扑腾,这才准备施救。漆雕仁德第一个扎进水中。一只未曾觅食的吴回虫对漆雕仁德穷追不舍,见他一头扎入水中,这才作罢,转而飞向其他人。播麟发现这一细节,忙高声喊道:“快跳入水中。吴回虫忌水。”他刚说完,就带做播虎一头扎进了火神潭。梁懿淼父女伺机扎入了水中。远古巨蝠仗着体大翅长,早已消失在暗河下游。半空之中唯有灵儿可以攻击。吴回虫转身均向灵儿飞来。灵儿吃过一次亏,这会谨慎多了。它紧跟远古巨蝠飞向暗河下游。众多吴回虫只能无功而返,再次返回血瀑之中。血瀑再次变成大红色。 梁懿淼一直在关注那只觅食的吴回虫,只见它紧贴巨蝠王的尸骸张开嘴任水流冲刷。刚才的殷红才逐渐恢复成大红色。血瀑之上的吴回虫此时纷纷蠕动,它们正在吸食附着在巨蝠王身上的红色细菌。巨蝠王原本是远古巨蝠的领袖,一直率领的它的蝠兵蝠将在附近觅食,包括活人。嚓玛烔时期,暗河之中的天牢关押了不少死囚。巨蝠不用为觅食而苦恼。可是,嚓玛烔死后,很少有人踏足此地。巨蝠的生活开始变的艰难,它们便开始寻找新的食物。一日,巨蝠王飞至瀑布附近,发现有不少通体呈大红色的虫子。它们一直附着在瀑壁之上,觅食一种红色的菌类植物。巨蝠王见有了新的食物来源,甚是欢喜。它首当其冲飞向瀑布,想饱餐一顿。岂料,它刚展翅攀附在瀑壁之上,顷刻间,巨蝠王便遍体鳞伤不再动弹。众巨蝠见此情形,纷纷振翅逃开。巨蝠王体型巨大,吴回虫食量小。几日过后,巨蝠王的尸骸还未被蚕食殆尽。不仅如此,巨蝠王身上还滋生了更多的红色菌类。吴回虫甚是欢喜,便不再蚕食巨幅王的躯壳,而是利用其培养更多的细菌。而那些逃离的巨蝠,一直以为巨蝠王还活着,便时常带些猎物来希望唤醒巨蝠王。它们世代相传,时隔千年,巨蝠的后代契而不舍的想唤醒巨蝠王。所以,巨蝠擒住李岛芳之后,并未将她吸食,而是将她拽至血瀑附近。 吴回虫体内积蓄了一些极易燃烧的油脂,一旦觅食,食物便会通过循环系统提高体内温度。这些油脂燃点极低,吴回虫体温升高之后便会通体殷红,这是一个危险信号。吴回虫的体温到达某个临界温度,它体内的油脂便会自燃。吴回虫是杂食动物,觅食动物比植物更易加速升温。故刚才觅食巨蝠的吴回虫不再穷追众人,而是返回血瀑任流水冲刷,它的行为是在抢救自己的生命。不仅如此,吴回虫在遭遇生命危险时,自动升高体温引起自燃,从而与敌人同归于尽。灵儿刚才咬住的那只吴回虫便是如此。万事皆有利弊,吴回虫拥有致命一击的武器,同时也限制了自己的行为,它们不能长途跋涉,且只能选择有水流的居住,瀑布自燃就成了最佳选择。瀑壁给它们提供了觅食空间,水流能够随时降温。它们生命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睡眠中度过,因为睡眠不仅可以降低能量的消耗,从而减少觅食的次数,而且睡眠可以保持体内低温。吴回是火神祝融的别称,各族的火神崇拜,均有“流派”区别。汉族对火神的崇拜以形象和来历言,一般都以祝融为火神,据说他本是颛顼氏的后代,本名重黎,也叫吴回。吴回虫因此而得名。吴回虫觅食了巨蝠王身上的菌类之后,逐渐恢复原状,看情形,它们准备再次进入休眠状态。 李岛芳坠入火神潭之后,大伙纷纷跳入潭中。漆雕仁德拼命拽住李岛芳往潭边游去。突然,一条柔韧的锯齿从天而降。漆雕仁德甩手将李岛芳推开,手臂由于躲闪不及时被锯齿刮伤。漆雕仁德疼痛难当,鲜血直冒。大伙尚不知是何状况,火神潭之中便冲出一只大鲨鱼。鲨鱼的体型比平常鲨鱼大了许多,更诡异的是它的下颔竟有一排可以拉伸,卷曲的锯齿状利齿。刚才击中漆雕仁德的就是鲨鱼的锯齿。梁懿淼喊道:“阿仁,小心旋齿鲨。” 大伙做梦也想不到火神潭之中竟然会有这种凶猛的深海怪兽,而且还是早已灭绝了的远古怪兽。但是,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鲨鱼对血腥的敏感。漆雕仁德被旋齿鲨的锯齿击中,血流不止。旋齿鲨闻着血腥味,发疯似的朝漆雕仁德袭来。漆雕仁德心中暗自叫苦,虽然不久前刚刚干掉一只盲枪王,积累了少许经验,但是,这会的敌人比盲枪王强大了许多倍。他不敢正面迎敌,只好左避右闪的寻找机会。 漆雕仁德手臂上的血腥味却给李岛芳一个生存的机会。她身子最虚,若是旋齿鲨袭来,恐怕她凶多吉少。播麟见旋齿鲨只顾袭击漆雕仁德,便趁此空当将李岛芳和播虎推上岸。同时,梁懿淼护佑梁睿兰周全,并将其送上岸。梁睿兰惊呼道:“爸爸,潭中非常危险,你还是上岸吧。”梁懿淼道:“女儿,阿仁有难,做师傅的不能坐视不理。你且上去照顾李岛芳和虎子。我和播老爷子助阿仁一臂之力。”播麟在水中振臂高呼,想以此来吸引旋齿鲨的注意力。然而,旋齿鲨对他的呼喊充耳不闻,还是一味的朝漆雕仁德追去。播麟见这个法子不凑效,转身看了看岸边的巨蝠残骸。他顿时心生一计。只见他呼喊梁睿兰。梁睿兰会意将巨蝠残骸推入水中。播麟随即赶到。他拔出飞刀朝巨蝠残骸的咽喉部位猛戳一刀,巨蝠残骸顿时血流如注。原本清澈的水潭瞬间被血水染红。旋齿鲨闻到更浓的血腥味,便弃漆雕仁德往这边游了过来。 播麟见旋齿鲨被吸引了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旋齿鲨见血水之中有一浮动物体,二话不说就将锯齿甩的像神鞭一样袭了过来。播麟猛吸一口粗气潜入水中。漆雕仁德抽空从衣服上割下一块布料包扎伤口。梁懿淼则趁旋齿鲨袭击播麟的空当潜至旋齿鲨尾部。他瞅准机会在旋齿鲨尾部猛扎一刀。旋齿鲨吃痛,狂摆尾巴。梁懿淼闪避不及,被狠狠拍了一下。幸亏,旋齿鲨的尾巴一直没在水中。旋齿鲨甩尾的瞬间受了不少阻力,梁懿淼才不至于被打的两眼发黑。但是,梁懿淼终究上了年纪,这一击让他半天没回过神来。漆雕仁德见师傅被袭,怒目圆瞪的游了过来。播麟单手拖着巨蝠不停放血。旋齿鲨对他穷追不舍。漆雕仁德一个猛子游至旋齿鲨尾部,瞅准伤口补了一刀。漆雕仁德的力道比之梁懿淼大了许多倍。旋齿鲨痛的仰天哀嚎,锯齿随之袭来。漆雕仁德闪避不及,身上被割出几道伤口。旋齿鲨此刻红了眼,也聪明了许多。它只把漆雕仁德作为攻击目标,对他穷追猛打。火神潭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漆雕仁德除了闪避再无攻击的机会。播麟见状,连忙使出浑身力量将巨蝠尸骸扔向旋齿鲨。旋齿鲨早已感觉有东西向自己飞来,只见它将头猛甩,巨蝠残骸被打到了靠里侧的岸边。 漆雕仁德见到巨蝠尸骸,忽然计上心头。他示意刚刚飞回的灵儿。灵儿会意,从刚才的火堆之中取来两根燃烧的木料。漆雕仁德引诱旋齿鲨游向巨蝠残骸这边。旋齿鲨从空中跃起,锯齿从半空中朝漆雕仁德袭来。灵儿伺机迎上去,将木料挡在半空中。锯齿触及木料,力道极猛,硬生生的将其中一根木料打断,其他一根也已开裂。但是,没有断裂的木料终究挡住了锯齿的去向。灵儿被力道振的直直下坠。之间,锯齿立即被木料缠绕。漆雕仁德眼疾手快,忙从岸边将巨蝠残骸取来塞在旋齿鲨的口中。巨蝠体型硕大,一时半会能够顶住旋齿鲨的上下颌闭合。旋齿鲨疯了似的使出全身劲力甩落木料。灵儿不敌,竟被甩了出去。旋齿鲨狂甩木料的同时,抽动下颌,想以此挣脱木料的缠绕。然而,木料虽腐,旋齿鲨仍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木料甩开。旋齿鲨猛的上下咬合,巨蝠残骸竟被硬生生的撕裂。 旋齿鲨甩开纠缠,随即又朝漆雕仁德猛的袭来。漆雕仁德见状立马朝火神潭里侧的岸边游去。里侧岸边离暗河两侧的崖壁不远,但是能够暂时摆脱旋齿鲨的攻击。漆雕仁德示意播麟和梁懿淼赶紧上岸。灵儿一直在漆雕仁德身边护其周全,同时伺机进攻旋齿鲨。可是,旋齿鲨过于强大,硬拼自己会吃大亏。漆雕仁德望了望血瀑之中的吴回虫,心头又上一计。眼下,只能豪赌一把了。漆雕仁德再次向灵儿示意。灵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朝血瀑飞了过去。原来,漆雕仁德是想用吴回虫制服旋齿鲨。灵儿小心翼翼的朝角落里的吴回虫飞来。它用鹰爪在两只吴回虫甲壳上戳了一下,掉头就飞往漆雕仁德处。吴回虫被袭,顿时醒来朝灵儿追来。漆雕仁德迅速脱掉上衣绑在右手上,然后将右手在潭水中猛搅。旋齿鲨见漆雕仁德自投罗网,径直张开大嘴朝漆雕仁德袭来。吴回虫此时也飞至漆雕仁德处。漆雕仁德猛的一个闪避,右手伸向空中的吴回虫。整个过程,漆雕仁德拿捏的恰到好处。他握着手中的两只吴回虫猛的往旋齿鲨张开的大口扔去。旋齿鲨见有东西袭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它吞下去再说。岂料,吴回虫刚到旋齿鲨的咽喉部,便自杀式燃烧了。旋齿鲨由于惯性直挺挺的往里侧的崖壁撞去。口中燃烧的吴回虫让它疼痛难当。旋齿鲨不停的在岸边翻滚,漆雕仁德伺机将短刀猛插入旋齿鲨的腹部。灵儿在旋齿鲨尾部伤口拼命撕咬。三管齐下,旋齿鲨抽搐了一会便不动了。 漆雕仁德倒地猛喘粗气,一场接一场的连番恶战让他疲惫不堪。休息片刻之后,漆雕仁德便与众人会合。大伙再次来到火堆旁烤干衣物。播麟道:“这次大伙可以放心大胆的烘烤衣物了。刚才的远古巨蝠定是被我们的火堆吸引了过来。”此话就像一颗定心丸似的让大伙原本紧张的情绪缓和了许多。尽管如此,大伙仍以最快的速度烘干衣物。此处险象环生,早点完成任务离开这邛山腹地才是上上之策。多作一刻停留,只怕又会夜长梦多。 梁懿淼想起潭边的石碑,他便起身前往。大伙的衣物都已差不多干透,就跟了上去。石碑上记载了火神潭的来历:传说火神重黎一日闲来无事,便开仙眼寻遍凡间仙境。重黎想趁机到凡间一游。当他看见邛山七十二峰时,顿时被这里迷人的风景所吸引。重黎便偷偷下凡游览此地。游览一日,重黎觉得有些劳累,他便想找一处清澈的水潭沐浴之后再返天庭。于是,他便找到了火神潭。此潭深处地表之下,甚为隐蔽,且潭水清澈,堪比天上瑶池。重黎不甚欢喜。他立刻来到此处宽衣解带,净身入池。正当重黎尽情享受之际,突然从水底游出一只巨鲨。巨鲨不管青红皂白便向重黎袭来。重黎乃天上火神,巨鲨岂是他的对手。重黎略施小计便将其制服。重黎心想这巨鲨在水潭之中终究是个祸害。今日在此沐浴的若是个凡人,岂不被巨鲨所害。他便对巨鲨略施惩戒,将其下颌牙齿变成锯齿状。重黎甚是得意的返回了天庭。岂料,不知为何此事走漏了风声,被玉皇大帝知晓。玉皇大帝勃然大怒,他为了惩戒火神重黎想出了种种办法。最终他采纳了众仙的意见命重黎学凡人的割发断袍。玉皇大帝为了让重黎将功折罪。他将重黎的头发变成了瓢虫,体内储存火油。瓢虫一旦进食过量或是长途跋涉便会自燃。所以瓢虫只能攀附在瀑布附近,倘若旋齿鲨伤害人类,瓢虫便会义不容辞的制服旋齿鲨。于是此潭取名“火神潭”,瓢虫便唤作“吴回虫”。结尾处有诗曰:“碧波荡漾比瑶池,仙雾氤氲似天门,重黎净身洗凡尘,化身吴回佑黎民。 梁懿淼微蹙眉头道:“原来这火神潭大有来头。火神重黎居然在这里沐浴。只是,这诗中所写的瑶池和南天门乃是仙境。却是这嚓玛烔竟在南天门和瑶池附近设置了天牢,岂不是对火神大不敬。”播麟道:“梁先生所言极是。只是一个传说让嚓玛烔对这汪潭水顶礼膜拜,并让龙之子赑屃负碑。”梁睿兰丝毫不关心火神重黎是否到此沐浴以及龙之子赑屃的所作所为。她心中一直在想为何远古巨蝠咬了李岛芳之后竟当场毙命。梁睿兰说道:“你们两个老古董就别再讨论这火神潭的来历了,还是关心关心李岛芳吧。自从坐了那怨棕之后,她便身体羸弱,一路上成了众矢之的。先是被鼮鼠王咬了一口,之后又被巨蝠咬了一口。你们说这事是不是挺蹊跷呀。”梁睿兰的疑问立即吸引了梁懿淼的播麟。播麟上前仔细瞧了瞧李岛芳目前的状况。他断言道:“定是李姑娘被怨棕所害。怨棕被掏肠挖肚,灌以菌类。怨棕遇水催生了菌类的滋生。故我们到达对岸时,怨棕居然睁眼张嘴,定是菌类滋生所为。菌类进入了李姑娘体内,又在鼠神殿内温度的催化下加速繁殖。李姑娘如被恶鬼附体。播虎才会嚎啕大哭。李姑娘又被鼮鼠王所伤,体内尸毒未清,又添新毒,所以才能使巨蝠顷刻间毙命。” 漆雕仁德恍然大悟,他激动的说道:“难怪盲枪会在顷刻之间突然死亡。之前我还以为是我妈妈的在天之灵保佑我。原来是盲枪误食了怨棕瞬间毒发身亡。还有那盲枪王,怎么弄都弄不死,咬了李岛芳所坐的怨棕便一命呜呼。”梁睿兰调侃道:“小乞丐不错哦,你还会用成语了。”漆雕仁德傻笑了两下说道:“师傅说话一套一套的,我再不学点就愧为他的徒弟了。”播麟说道:“小兄弟所言甚是,只是老朽有一事不明。大伙都以同种姿势坐怨棕过潭,为何偏偏李姑娘被怨棕所伤,而且她所乘怨棕是唯一没有沉入潭底的一只。”李岛芳见播麟对自己有所怀疑,便支支吾吾的说道:“播老爷子,我打小体弱多病,阳气不足,所以极易被怨棕所伤。”梁懿淼见李岛芳神色慌张,似乎有所隐瞒,但是一时半会怕是问不出只言片语。他便说道:“此事就此作罢吧,李姑娘既然中了尸毒。阿仁你翻翻《屍術》里是否有解毒之法。”漆雕仁德依言将《屍術》递给梁懿淼。梁懿淼翻了翻便叫漆雕仁德施针。 ------------ 第十八章 七色罗刹 漆雕仁德依照梁懿淼的指点对李岛芳施以针灸。一连串的惊吓让她的脸色极为难看。针灸后不久,李岛芳的脸色果然有了起色。见李岛芳脸色好转,众人便开始寻找出口。梁睿兰径直走向火神潭的尽头。只见她惊喜不已,原来在火神潭尽头的崖壁中有一条斜向上的栈道。栈道是将崖壁掏空形成,尽头与火神潭边连成一体,所以很难被发现。不仅如此,栈道两侧居然还长满了七色小花,花朵像极了野菊花。 众人鱼贯进入栈道。这次是漆雕仁德打头阵,播麟殿后。崖壁两侧的七色小花安静的扎根在岩缝中,那股不屈不饶,不向环境妥协的劲让人肃然起敬。七色小花花色鲜艳,且整齐分布于栈道两侧,给这条漆黑的栈道增添了一丝生气。鲜艳的小花激起了梁睿兰的爱美之心。她心想这里不是王公贵族的地下陵寝,且小花生长于岩缝中,应该不会那么邪恶。她伸手小心翼翼的触碰小花,可是尽管她百般小心,花盘还是在顷刻间便落到地上。梁睿兰心疼不已,正欲感叹两句。却见花盘被众人行走的气流带动随风飘散的七零八落。梁睿兰嗟叹一声,她本无心杀伯仁,伯仁却为她而死。她虽有些刁蛮任性,心地却是非常善良。一朵花因她而亡,她心里有些难过。知女莫若父,梁懿淼看出了儿女的心思,便开解道:“兰兰,不要叹气啰。或许它们就是借助动物来传宗接代的。你的所作所为不是害它,而是帮它完成了传宗接代的艰巨任务,你应该高兴才是。” 父亲的开解让心存愧疚的梁睿兰舒坦了许多。一行人走在漆黑的栈道上,甚是乏味。耳畔血瀑飞流直下冲击火神潭的声音渐行渐远。逐渐,众人的耳畔除了水流浑厚的冲击声之外,还出现了一种清脆悦耳的声音。这种声音听了让人浑身舒坦。随着声音的逐渐清晰,栈道也到了尽头。尽头的左侧又是一条漆黑的通道,声音应该是从那里面发出来的。漆雕仁德用狼眼照了照通道内部,只见里面仍是漆黑一片,此处不像人工开凿的。通道也是呈一定坡度上斜。众人小心翼翼的步入通道内部,未见任何异样,这才释怀。为首的漆雕仁德又向前迈了九步,仍不见异状。他便抽腿大步向前迈开第十步。几乎在他双脚同时着地的同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身后栈道尽头的通道口此刻已被一块巨石死死封住了去路。众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敌岸我明,接下来又不知要接受怎样的生死考验。众人立即掉头朝石门处仔细瞧了瞧,看这石门处是否有开启的机括。可是,瞧遍石门都没有获得任有用的信息。这道石门很普通,没有惩罚司,更没有天圆地方的启示。众人绝望至极,看来这是早就设计好的机括,只等来人自投罗网。石门下坠的力道将两侧一些松散的岩层震落下来。众人一无所获,只好硬着头皮前行。石门将外面瀑布的水流声隔断了。众人耳中的清脆声音愈来愈清晰。众人向前行至五百余米,才发现不远处的头底上挂满了小铃铛。众人心中甚是费解,为何在这通道处挂满了铃铛。莫不是这铃铛是为了指引路人。通道似乎与外界想通。小铃铛的动能来源便是通道那头的阴风。播麟的火把被阴风吹的嗤嗤作响。众人逐渐感觉风力越来越大,头顶的铃铛声亦是越来越快。众人快步前行,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洞口。洞口的风力极为强劲,看来,这阴风就是从这个洞口吹来。 漆雕仁德一马当先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洞口。只见,通道向前延伸了一段距离。他用狼眼朝周遭照射了一圈。此处地势险要,通道尽头没了去路,下面水雾弥漫,风势强劲。看情形,通道下面应该是一处万丈深渊。风就是下面的气流所产生的。通道的尽头就像是一个大圆从一边画出一根直线。众人随即都赶了过来。站在尽头向下眺望,这感觉像是置身南天门中俯瞰众生。耳畔响起的悦耳铃声让人心潮澎湃。慢慢的,只见铃声越来越密,众人开始张开双臂,尽情享受此处人间仙境。密集的铃声像是对血液有推动作用。梁睿兰张开双臂,双目紧闭,身体的血液不停的涌向头部。突然,她的脚后跟缓缓离地,身体微微下蹲,然后便是纵身一跃。梁睿兰的这一举动事先没有任何征兆。幸亏有灵儿在,它见梁睿兰似乎要纵身跳崖,腾空飞起,奋力猛撞,才将梁睿兰撞倒在通道尽头。大伙听到身后有响动,于是,便回头瞧了瞧。漆雕仁德反应最快,他即刻上前扶起梁睿兰。 只见播麟绕过漆雕仁德,径直走向洞口,两把飞刀狠狠拽在手中。到达洞口,他气沉丹田,将两把飞刀射出。顿时,铃铛应声落地,洞口安静了下来。大伙不解他为何要将铃声射落。他便说道:“我们差点着了嚓玛烔的道了。此处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却是异常凶险。刚才梁姑娘差点就丢了性命。”梁懿淼问道:“播老爷子何出此言。”播麟说道:“栈道旁边的小花看似娇艳,其实暗藏玄机。如果老朽没有猜错的话,此花名曰‘七色罗刹’。七色罗刹花色鲜艳,生命力顽强。它的花粉只要有稍许的空气流动便可随风飘散,进入动物的呼吸系统。花粉进入动物体内后,便可融入血液之中,加速血液循环,从而达到使人兴奋的作用。刚才我们头顶的铃声便是配合这七色罗刹一起使用。此铃名曰‘招魂铃’。铃声清脆悦耳,频率刺激人体的听力神经,使人感觉十分惬意。大伙刚才在这通道尽头时,是不是觉得血流加快,全身兴奋,看着脚下的水雾,如临仙境般让人有纵身一跃的冲动。”大伙齐齐点头。播麟又说道:“我说的没错吧。梁姑娘跟七色罗刹接触的最多,所以她的反应最快。幸亏有灵儿在,否则我们便会一个接一个的纵深跃入这万丈深渊。七色罗刹和招魂铃再加这如履仙境般得万丈深渊,嚓玛烔这招可真损。有了这些条件,他便不怕你不去阎魔罗阇者那里报到。而且还是满面笑容,以为自己成仙了似的。” 漆雕仁德朝灵儿的头上的八卦图案抚摸了几下,以示褒扬。灵儿与主人心灵相通。主人这会摸它两下,它心中便心花怒放的往播麟这边奔来。只见它奔出一段距离后,还是不能抑制自己内心的喜悦之情,便又向通道内部奔了几步。漆雕仁德随即追了上来。岂料,突然从通道的岩壁中射出无数冷箭。灵儿见状不慌不忙的贴着地面滚了出来。历时两千余年,没想到冷箭除了箭头有稍许生锈之外,其他均是完好如初。众人都替灵儿捏了一把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傻了眼。漆雕仁德痴痴的望着通道之中。通道中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大伙。一张毛绒绒的人脸出现自通道那头。漆雕仁德瞧着怪瘆人的。这漆黑的通道之后怎得会突然出现一张人脸,到底是人是鬼,漆雕仁德心中没底。他拿起狼眼手电朝通道内照了照。那双眼睛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漆雕仁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以为是自己惊吓过度,导致眼花了。可当他将狼眼手电移开时,眼睛又骤然出现在通道之中。这次,漆雕仁德敢肯定通道内肯定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只是,一时半会他不能确定。眼下,这冷箭的机括甚是棘手,漆雕仁德为了不再让众人分心,便将此事瞒了下来。 李岛芳问道:“为何我们刚刚走过来的时候没有射出冷箭?”播麟说道:“定是老朽的两把飞刀触碰了机括。此处看似平静,实则险象环生。来人一旦破了这‘七色罗刹’和‘招魂铃’的魔咒之后,定会恼羞成怒将‘招魂铃’射落,以绝后患。这样做偏偏着了嚓玛烔的道。‘招魂铃’一旦射落,便触动了另外的机括。来人刚刚破了这诡异的机括,便不会留神刚刚得来路又会危机四伏。看来,这嚓玛烔真是一个天才级的巫师。”大伙都觉后背不停的泛起凉意。这段看似安全的通道却是这般诡异,幸好有倒斗元良“黑麒麟”在。播麟从通道处捡来几块较大的石头。他将石头扔向通道内部。只见,冷箭如天女散花般飞来。人要是进去,那便是一秒钟变刺猬。播麟又捡起几块石头仍了进去。这次却没有发出一支冷箭。播麟喜道:“有了,我有破解之法了。”大伙欣喜的看着播麟。播麟说道:“此处机括并不是天衣无缝的,只是它遵循了一定的设计原理。我们只要按照‘天罡步’的走法便不会触及机括。”梁睿兰好奇的问道:“播老爷子,什么是‘天罡步’呀?”播麟说道:“‘天罡步’是一种失传已久的步法。当世,知晓‘天罡步’的只有我和恩师‘翻江龙’。天罡,星名,乃北斗七星的柄。古人夜观天象,对北斗七星有了一定的了解。于是,便有人将北斗七星的形状演变成一种步法。在设置机关的时候便可将活路布局成北斗七星之状,并取名为‘天罡步’。设计者自己便可轻易逃过自己设置的机括。这种机密的步法一般只有在天子级别的墓葬中才能用到。所以,从古至今知晓‘天罡步’步法的人少之又少,一般是为皇帝建陵的人才会知晓。这也算是皇家御用的一种秘术。我师傅在一次倒斗时机缘巧合中获取了‘天罡步’的图谱。之后,他将这种步法传授于我。” 大伙依播麟所言,跟他行走“天罡步”。果然,岩缝中没有射出一支冷箭。走出天罡步阵法,众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是一次死里逃生。只是,这会众人还高兴不起来。大伙此时的命运就像是玻璃上的苍蝇——前途是光明的,道路却是没有的。漆雕仁德走“天罡步”的同时,密切关注着洞内的那两道绿光。正当大伙庆幸自己没有成为刺猬时。通道的洞口又传来一声巨响。漆雕仁德立即用狼眼扫射前方,只见一个巨大石球朝众人滚了过来。石球将通道几乎完全占住。众人一路狂奔往栈道口奔命。千钧一发之际,刻不容缓,大伙都跑出了极限速度。跑至石门处时,大伙绝望至极。漆雕仁德心中很是纳闷,为何从洞口道石门处一路走来,他都没有再次见到之前的那双眼睛。通道内部是如此的封闭,为何那两道绿光会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石球若是滚至此处,众人都会成为肉酱。石门前方五米处有一处凸起。漆雕仁德此刻已经顾不上那双诡异的眼睛。他脑海闪过一个念头。既然大家都得死,还不如自己狠狠的拽住凸起处,石球经过时,利用凸起和自己的身体设置障碍组织石球前行。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漆雕仁德背负行囊便紧紧拽住凸起处。他双眼紧紧的盯着凸起处。忽然,他发现凸起处有一幅简单的、黑白相间的图案。图案非常简单,就是在黑色的岩石之上简单勾勒了几笔白色线条。漆雕仁德顿时觉得图案非常眼熟。“对,对,对,这图案勾勒的就是这条通道。”漆雕仁德心中暗道。30秒过后,漆雕仁德朝前方望了望。突然,那幅简单的图案清晰的出现狼眼手电的光亮处。图案里勾勒的就是这条简单的通道,通道中的铃铛整齐有序的重新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突然,漆雕仁德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处缺口。大概就在凸起往石门方向前行一米的位置。他脑海再次闪过一个念头,这里会不会是出口。他来不及细想就朝图案中所标示的位置撞了过去。果然,一道木门被撞开了。岩壁中顿时出现一个缺口。漆雕仁德连忙叫唤道:“快,这边有出口。”众人如离弦之箭般火速奔往出口。随即,便是一声惊耳骇目的巨响。石球撞在了石门之上便不再前行了。石门被石球硬生生的撞出去了一些。一场惊心动魄的凶险又被安然化解。 播麟对刚才漆雕仁德的举措甚为费解,他便问道:“小兄弟,那么短的时间内,你为何知晓这通道的出口会在这里?”漆雕仁德说道:“我刚才准备背上行囊拽住通道的凸起处。我想用我的肉身来阻止石球前行。没想到,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幅黑白相间的简单图案,觉得非常面熟。我盯了大约三十秒钟,便去看石球滚落到何处了。突然在狼眼手电的光亮处出现了一幅图案。图案所描绘的就是通道内部的场景,顶端有招魂铃,在凸起处往石门前行的位置有个缺口。我脑海便闪过一个念头,这里会不会是出口。于是,便成现在这样了。”梁睿兰说道:“这事我明白,仁哥哥看到的肯定是一副黑白色的视觉错觉图。我平时上网喜欢看这些稀奇古怪的图案。这种视觉错觉图,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的。但是,紧盯三十秒或是更长时间之后,双目突然离开原来的位置。之前看的图案便会清晰的出现在亮光处。”梁懿淼叹道:“这幅图案肯定是某位聪明的工匠留下来的。多行不义必自毙。嚓玛烔为修陵寝,不择手段,多行不义。这位工匠受不了这惨无人道的超负荷劳作便在凸起处留下了出口的位置。当然,关键时刻需要勇敢者才能发现。出口的是从通道外部开启,内部被装饰的跟岩壁一般,简直是天衣无缝。所以,一般的人很难察觉出来。”听了梁懿淼的分析,漆雕仁德心里的疑虑解开了一些。刚才看到的那双眼睛定是从这个出口逃了出去。而且,人脸消失的突然,出口的门没来得及关上。所以,自己奋力猛撞,门便开了。 一条看似平静的通道竟然暗藏了连环机括。众人紧张的情绪暂时未能得到缓解。刚才的石球定是被天罡步法引了出来。如若不使用天罡步,冷箭机括便不能破解,一旦使用天罡步,这石球的机括便被触动。一环接着一环,设计者真是心细如针呀。 ------------ 第十九章 火烧麒麟(上) 众人朝通道望了望,便转身朝出口走去。出口向下延伸是一条甬道。众人延着甬道向下走了一段距离。突然,甬道便到了尽头。甬道尽头处是两扇大铁门。每扇铁门之上,都有椒图口衔着铜环,铜环上没有上锁。播麟惊喜道:“莫非,此处便是嚓玛烔老儿的墓葬之地。”漆雕仁德移步向前,紧贴铁门。他用手推了推铁门,只见铁门竟然缓缓开启。播麟立刻提醒道:“小兄弟小心。”漆雕仁德依言将身体尽量靠两侧。铁门开启之后除了里面透出微弱的光亮之外便不见任何异样。众人悬着得心脏又落回了原位。 铁门敞开之后,一处佛堂呈现在众人面前。佛堂的布局极为考究。只是佛堂之中供奉的不是如来佛祖,而是佛祖座下的八大菩萨之一——普贤菩萨。菩萨乃“菩提萨埵”的略称。菩提萨埵。菩萨是巴利文bodhisatto的音译“菩提萨埵”的简称,梵文是bodhisattva,“菩提”汉译是“觉悟”,“萨埵”汉译是“众生”或“有情”(一切有感情的众生),全译是“觉有情”,它包括自觉和觉他两层意思,就是说,菩萨既是已经“觉悟的众生”,又是以觉悟他人为己任的有情。八大菩萨为密宗造像,均为菩萨形真实正法轮身。据《八大曼荼罗经》记载,八大菩萨乃观世音菩萨(左手持莲花,右手施无畏印,冠中有阿弥陀化佛)、弥勒菩萨(左手持瓶,右手施无畏印、冠中有宝塔)、虚空藏菩萨(左手持宝珠,右手施无畏印)、金刚手菩萨(右手持金刚杵,左手按胯)、文殊菩萨(左手持莲花,中有金刚杵)、地藏菩萨(左手持钵)、普贤(右手持剑,左手施无畏印,头戴五佛冠)、除盖障菩萨(左手持幢,右手施无畏印)。八大菩萨转化为忿怒相的教令轮身八大明王,分别是马头明王、大伦明王、大笑明王、降三世明王、步掷明王、六足明王、无能胜明王和不动明王。普贤菩萨乃具足无量行愿、普现于一切佛刹的大乘圣者,与文殊菩萨为佛祖之胁士。即文殊驾狮子侍如来之左侧,普贤乘白象侍右侧。若以此二胁士表法,文殊师利显智、慧、证,普贤显理、定、行,共诠本尊如来理智、定慧、行证之完备圆满。文殊、普贤共为一切菩萨之上首,常助成宣扬如来之化导摄益。以此菩萨之身相及功德遍一切处,纯一妙善,故称普贤。普贤菩萨是象征理德、行德的菩萨。普贤延命菩萨的形像有二臂像及二十臂像两种。依经典所记,其二臂像如满月童子,头戴五佛顶冠,右手持金刚杵,左手持召集金刚铃。坐千叶宝莲华,华下有白象王。象王足踏金刚轮,轮下有五千群象。二十臂像则通身金黄色,着五智宝冠,左右各十只手,各持不同法器,坐千叶莲华上,华下有四白象,与二臂像座下之有五千群象者不同。此处供奉的正是普贤二十臂鎏金大佛。大佛下面放置了一个青铜的大香炉。佛堂左侧是一条腾云驾雾的巨龙,右侧是一条翻江倒海的大蛇。龙蛇画的色彩鲜明,威风凛凛。佛堂的梁上亦是走鸾飞凤。《法苑珠林》引《大集经》中言:“阎浮堤外,四方海中,有十二兽,并是菩萨化导,人道初生,当菩萨住窟,即属此兽护持、得益,故汉地十二辰依此行也。”“其所以分配之义,则《旸谷漫录》言之颜详。据之,子、寅、辰、午、戌、俱阳,故取相属之奇数以为名的鼠、虎、龙、猴、狗皆五指,而马单蹄也;丑、卯、巳、未、酉、亥属阴,故取相属之偶数以为名的牛、羊、鸡、猪皆四爪,兔两爪,蛇两舌也。” 据佛经记载,该十二兽即是现在的十二生肖,他们均有相应的一位菩萨化导、护持。这就是信众所称的本命佛,是千年以来人们所供奉的护法善神!“本命佛”是与十二生肖者磁场最接近、感应力最强的佛。诚心信奉,本命佛的灵体自然旺盛,能使众生逢凶化吉、事业顺利、健康平安、家庭如意。而普贤菩萨正是龙蛇的本命佛,所以,佛堂的左右两侧画着巨龙和大蛇便不足为奇了。唯一让众人称奇的是在佛堂一隅放置了一张围棋盘石桌。石桌之上边安放了两条石凳,石凳之上摆满了一些围棋子。瞧那阵势,像是一盘残局。 这尊鎏金普贤大佛安坐在此少说也已上千年,况且这诡异的甬道之中平时连只鸟都不会飞进来,为何菩萨下面的香火炉却是青烟袅袅。看情形,应该是有人朝拜过。案台之上的的火烛也是点着的。播麟移步向前看了看盛放火烛的容器。容器乃两只精美的青铜材质麒麟,长约二十公分,宽约八公分,高约八公分。火烛放置在青铜麒麟的背部。播麟对着青铜麒麟长叹一声。只见他说道:“看来老朽气数将尽。”大伙听闻此言皆大为震惊。梁懿淼问道:“播老爷子何出此言?” 播麟眉头紧皱,略微沉思了一会便娓娓道来:“干我们这一行的,请完曌主便会找算命先生占一卦,好提前知晓吉凶。若是我们所占之卦乃大凶之兆,我们便会因此而改变行程。因为,干我们这一行终究是有损阴德。倘若老天爷给了我们启示还贸然行事,只恐天理难容。一日,我正在大街上闲逛。突然,一个江湖术士拦住我。他开口便将我将欲去往何方说的一清二楚。其实,起初我本无心找他占卦,可听了他的一番话之后,我便觉得此人乃世外高人,不妨请他细算此生命运如何。于是,我便跟他来到一处偏僻之所。此人先是跟我说了些相术中的基本学问。他说:‘身分三停——足,头,腰。三停平等,一生衣禄无亏。面亦分三停,面上三停——额,鼻,阁。上停为发际至印堂、中停为山根(指两目内眦间的部位)至准头(指鼻尖)、下停为人中至地阁(指下巴)。三停平等,多衣禄,长短若差,福不饶。五岳朝归,今世钱财至旺。左颧为东岳,右颧为西岳,额为南岳,地阁为北岳,鼻为中岳。此五岳欲其朝拱丰满,不欲缺陷伤破。混仪云:五岳不正,相君始终薄寒。八卦高隆,须是多招财进宝,则钱财旺,于此可见也。颏为地阁,见岁之规模,丰厚者,富饶。尖削者,贫薄。凡相人为限在此。地阁为水星,属下停。若推金,水形人尤准也。鼻乃财星,管中年之造化,丰隆端正者,富贵,掀漏偏曲者,下贱。属中停,若推土形人最应。’当时,我对他说的只是一知半解,且年少气盛,行事急躁。便直截了当的要他说把我此生命运全盘托出即可。相士便说:‘汝生的天庭高阔,地阁方圆,乃大富大贵之相。且准头丰大心无毒,准头为土星,主平信,若丰大如狮子截竹者,心必善。故汝乃大善之人。’我当时听闻此生不但大富大贵,而且还是大善之人,顿时喜上眉梢。俗话说少不问寿。听闻至此,我便赏钱于他正欲离开。谁知那相士接过我的赏钱便说:‘但是…但是。’他一连说了两个但是。起初,我以为他是嫌赏钱太少,便再掏出些于他,并心想这会他应该心满意足了。他却连忙摇头。我心想:怎的你也是个江湖术士,今个你给大爷我说了几句好听的,大爷我也没怎么亏待你,奈何你却是这般贪婪。我正欲发火,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便起身道:我不是贪图钱财之辈。只是有一事相告,不知施主是否愿闻其详。我见他欲言又止,况且他的眼神之中并未流露贪婪的目光。所以就再次坐下耐心倾听。可是,他还是欲言又止。我年轻性子急,便直截了当的说道:先生但说无妨,切莫吞吞吐吐像个娘们。那术士这才启齿道:‘先生是否有麒麟有关?’我还以为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岂料,竟是这么件小事。我便直言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播,播种的播,单名一个麟字,麒麟的麟,人称黑麒麟便是。’当时我觉得自己非常神气,连名带姓一气呵成。但是,我刚言毕。那术士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顿时心中火冒三丈。我的名字叫的好好的,黑麒麟的名头也算响当当,为何这术士不分青红皂白听闻我不仅名字中带麟,而且外号也叫麒麟便哀声长叹。我觉得他是在侮辱我,顿时怒火中烧,正欲发飙。那术士便启齿道:‘施主不是要我直言吗。现在我说了,施主却是这般按捺不住。依我看,下面的话就不必说出口了,多说无益。’那术士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我见术士说到一半就准备走,二话不说便扯住那术士说道:‘今个你不把话给我说明了。你休想离开。’术士无奈,只好再次坐下。他说道:‘施主既然要我把话说明。那么,我就得与施主先定个口头承若。不管我所言是吉是凶,施主都不得动怒。否则,恕在下恕难从命。’我点了点头,强压心中怒火。他见我逐渐平息了怒气,便开口说道:‘施主生辰八字中五行属火,缺水。故施主要是遇上火烧麒麟,只怕劫数难逃。’我顿时心中猛地一咯噔,便问道:‘当真?’那术士说道:‘施主,你我萍水相逢,况且你给我了那么多钱财,我有必要骗你吗。’我瞧了瞧那江湖术士的表情,见他一本正经,我心中这才坚信他所说非虚。我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望高人指教一二,是否有破解之法。”他略微沉思之后便说道:“施主莫急,凡事都有定数。这火烧麒麟的迹象指不定要何时才能出现。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施主一切随缘吧。”那个江湖术士说完之后便离开了。当时,我正在琢磨他说的话,没有在意他的离开。等我想起准备问他姓名时,他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后来,我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寻思着什么叫火烧麒麟。再后来,我悟了大半生都没能将此事参透。慢慢的,我就将此事给淡忘了。我寻思着或许只是那个江湖术士信口雌黄。火烧麒麟怎么可能出现。麒麟乃古代四灵之一,人们一直视它为灵兽,瑞兽,崇拜还不及,怎会有火烧麒麟的景象。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嚓玛烔的大墓之中出现,天意,天意,此乃天意呀。”播麟仰天长叹。 ------------ 第二十章 火烧麒麟(下) 播麟突然面如死灰,目光呆滞。梁懿淼倒吸了一口凉气。播麟是这支队伍的主心骨。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对这支队伍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年轻人没经验,不知该如何宽慰播麟。当下只能由梁懿淼出马了。梁懿淼思忖片刻便说道:“播老爷子切莫听信了那江湖术士的谗言。且听我来说上一说。首先,这火烧麒麟只不过嚓玛烔供奉普贤菩萨的一种形势。莫说这火烧麒麟,就算了皇帝老儿见了普贤菩萨也得朝拜。皇帝老儿那可是所谓的真龙天子。正如老爷子你说的麒麟乃四灵之一。四灵均是祥瑞之兆。据史料记载麒麟每次出现都将是一个非常特别的时期。伏羲,舜,孔子等都伴有麒麟出现,并带来神的指示,最终指引胜利。所以,火烧麒麟同样是祥瑞之兆,代表着胜利。这火烧麒麟的便是对我们凯旋而归的提前庆祝。播老爷子,凤凰涅槃的故事你总听说过吧。佛经中的天龙八部提到的迦楼罗(一种超级大鸟),500年涅磐一次,叫声是仙界的音乐,每天要吃100条龙,1000条大毒蛇。传说天方古国有神鸟名“菲尼克司”,满五百岁后,集香木自焚,复从死灰中更生,鲜美异常,不再死。这便是“凤凰涅槃”的来源。涅槃是佛教教义,是梵文nirvana的音译,意思是“灭、灭度、寂灭、安乐、无为、不生、解脱、圆寂”,即“重生”。据印度史诗《罗摩衍那》载:保护神毗湿奴点燃熊熊烈焰,垂死的凤凰投入火中,燃为灰烬,再从灰烬重生,成为美丽辉煌永生的火凤凰。人们把这称作——凤凰涅槃。凤凰涅槃乃是一种重生。不仅如此,我曾在一个上古时代天子级别的墓葬中出土过一本《大欱觻经》。据考证,此书应该是我国最早的佛教专著。里面有几句话是这么说的:麒麟,四灵之首,祥瑞之兆。乃盘古帐下四大弟子之首嚞瞽的化身。盘古开天辟地之时,宇宙中有九位神。盘古居首,其帐下有四大弟子,分别为嚞瞽,度翥,凡工,豝蠡,他们分别代表正义、善良、仁孝、智慧。其他四神便是九厹,笯凬,乐罘,駒栁,他们分别代表邪恶、贪婪、丑陋和自私。盘古素来不与他们为伍,也不允许弟子与他们为伍。四神忌惮盘古的强大,只能忍气吞声。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四大弟子追随他而去,便将正义、善良、仁孝和智慧带到了这个世界。其他四神一直对盘古心怀恨意,于是,他们便乘盘古开天辟地之后悄悄进入人间。从此以后,人世间便有了正义和邪恶,善良和贪婪等等。嚞瞽死后,化身麒麟,专食人间邪恶。九厹虽然忌惮盘古,对嚞瞽却是不惧丝毫。他岂能容忍嚞瞽化身的麒麟食尽人间邪恶。于是,他便加强了邪恶的力量。麒麟食后,每次都痛不欲生。但是,为了造福人类,它一直坚持着。每一千二百年是个临界点。麒麟吞食邪恶达一千二百年的时间便需消化一次。奈何,九厹早有所料。他怎能让麒麟轻易将邪恶消化。麒麟无奈只好请求太阳神赐于真火,焚烧自己的身体,以求与邪恶同归于尽。太阳神念其一片苦心,便让它在真火之中涅槃。每焚烧一次,得一次重生,如此这般轮回不断。此书乃上古之书,且被皇家收藏,所以才会不被广为流传。人们只对盘古有所了解,却对嚞瞽,度翥,凡工,豝蠡、九厹、笯凬、乐罘、駒栁一无所知。播老爷子,你且听我一言。火烧麒麟乃重生之兆,何来气数将尽之说。” 三位年轻人见梁懿淼说的头头是道,况且他又是考古界的大家,所以均是深信不疑。突然,梁懿淼趁播麟一不留神的时候冲梁睿兰使了个眼色。梁睿兰会意,立刻附和道:“对,对,对。我也曾看过这本书,却有火烧麒麟乃重生之兆一说。” 播麟见父女二人说的如此坚定,况且梁懿淼的学识确实让他折服,他便有些相信了。梁懿淼见自己所言起了作用,便趁热打铁道:“播老爷子切勿多虑了。梁懿淼在界内算是有点名头的人,鄙人一生从不打诳语。更何况,我干了一辈子的考古研究,那都是有科学根据的。播老爷子,你琢磨琢磨。你到底是愿意相信我这个用现代科学研究了一辈子古董的行家还是相信一个萍水相逢的江湖术士。”播麟这才喜上眉梢,他开心的说道:“我当然相信梁先生所言。” 播麟脸上重现笑容,让大伙心中甚感宽慰。只是此时漆雕仁德心中的疑云却难以抹去。他一直在留意那双眼睛,为何会在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都说女人心细如针,梁睿兰真是明察秋毫,漆雕仁德的表情变化顿时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问道:“仁哥哥,你怎么一脸愁云呀?”面对梁睿兰的突然发问,漆雕仁德一时语塞,他吞吞吐吐的说道:“没什么。”梁睿兰问道:“那为何你会突然闷闷不乐。”梁懿淼此时也察觉漆雕仁德心中似乎有心事。他说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漆雕仁德这才将刚才在通道之中看到那双眼睛告之了大伙。大伙异口同声的说道:“眼睛。”漆雕仁德点了点头。 大伙朝四周瞧了瞧,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情况。梁睿兰便说道:“仁哥哥,是不是你太累了,看花眼睛了。”漆雕仁德说道:“也许吧。刚开始我以为如你所说是我眼睛花了。但是,后来我仔细瞧了瞧,真的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着我们。”漆雕仁德的坚定让大伙有些毛骨悚然。一路走来,这嚓玛烔的大墓不知暗藏了多少杀机,即便有人跟来,只怕此时早已到阎王爷那报到去了。怎得会突然出现一双眼睛。李岛芳略微沉思了一会说道:“我觉得仁哥说的有道理,你们想想,这普贤菩萨的佛堂少说也上千年了吧。为何在这佛堂之中,香火还在燃烧。难道嚓玛烔真有什么巫术能让香火延续上千年之久。”李岛芳的分析让大伙相信了漆雕仁德所言。但是,这会敌人在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字——等。等敌人出现才好商量对策。 播麟经验最为丰富,此时千万不能乱了阵脚。他对大伙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大伙既然来到了普贤菩萨的佛堂,就得虔心朝拜,望菩萨保佑我等早日凯旋而归。他带头向普贤菩萨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大伙都依他所言,依次向普贤菩萨行礼。轮到漆雕仁德行礼,他突然发现普贤菩萨好像有略微的移动。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又不能对菩萨无礼。正在此时,一只壁虎从普贤菩萨身后爬出。漆雕仁德手中飞刀已经蓄势待发,只见他手臂猛甩。飞刀快如闪电的飞向那只壁虎。壁虎受惊,立即躲到了菩萨身后。不仅如此,菩萨背后还传来了“吱吱”的叫声。他这才确定自己的直觉。他高声向菩萨身后喊道:“何方神圣,可否现身一见。”菩萨背后不见任何动静。播麟说道:“路达,诺八取鱼屙,休笃乾达婆,黑风夼桥凰。”菩萨背后竟然还是不见任何动静。播麟突如其来的一串鸟语逗的大伙忍俊不禁。梁睿兰笑道:“播老爷子,你啥时候会说火星语了。”却见播麟一本正经道:“梁姑娘见笑了,这是道上的规矩。道上行事,难免会有劈面的情况。劈面也是道上的暗语,即无意之中碰上的。为了避免大家为了钱财而发生争执,甚至流血。道上便定了一条规矩,劈面时先用暗语和同伴打招呼。若都是为了钱财,那么得遵守先来后到的规矩。我刚才所说的便是道上最常用的暗语,相当于普通话的作用。这常用的暗语,就像是普通话中汉字的标准注音,全国统一。常用暗语亦是如此。我们入行时,师傅一般会发给我们一本小册子。小册子是入行的基本功,相当于汉语拼音一样。小册子上面记载了每个暗语所代表的明语是什么意思。有的取其声调,有的取其笔划数,有的取其字母数,反正每个字都有其特定的取数,用所取之数在册子上寻找相应的明文便成了一句话。当然,道上除了普通话以外,肯定还有方言。我们‘义善堂’便有自己的方言。所谓方言就是明文变换。比方说,八取其页次是八,笔划是二,声调是一,那么明文中对应的便是第八页第二行第一个字。普通话的明文它代表‘钱’,而我们‘义善堂’的方言它却代表的是‘走’,意思完全不同。方言是为了保护本帮机密不致外泄。譬如,今个我若是碰上寻龙堂的人了。首先,我用普通话跟他打招呼。然后,如果我需要和‘义善堂’的人交流,此时便只能用方言了。每个帮派都会有自己的方言。即便有人‘跳坑’,也不能泄露了原来帮会的方言,这是道上的规矩,要是谁敢坏了规矩,那么他在这条道上便混不下去了。‘跳坑’也是行语,意思等同于‘跳槽’。同时,方言又分了好几类,有绝密级的,有机密级的,还有保密级的等等等等。通常情况下,绝密级别的方言只有在帮主与护法之间交流时才会用到。这种暗语就类似于战争年代的绝密电报,他们同样采取的是密文发送的形式。我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说:‘道上的兄弟,你好。我们这趟行程不为钱财,只为救人,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梁睿兰听的津津有味。长这么大了,还没听过这么有趣的故事。播麟言毕,还不见菩萨背后有异动。这会大家就不知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两种普通话都说了,对方还是不肯露面。漆雕仁德只好壮着胆子朝菩萨背后走了过去。突然,一只毛茸茸的黑猿从菩萨身后蹦出。黑猿的体形比漆雕仁德大出许多。原来,漆雕仁德看到的眼睛便是它。大伙不知黑猿是敌是友。只见它左手放在背部,右手从里向外掏出,背部略弯。全部动作一气呵成。众人大吃一惊,要不是它全身毛茸茸的,大伙还真以为是碰上某酒店的迎宾先生了。 大伙见黑猿彬彬有礼,顿时都放松了戒备。播麟说道:“黑猿如此举动,应该是有人驯化所致。”播麟言毕,黑猿便又换了个姿势。只见它双手合十,背部弯曲,不停朝众人朝拜,模样招人喜爱。梁睿兰竟伸出双手朝黑猿的头部摸了摸。黑猿不停憨笑。大伙见黑猿并无敌意,便纷纷朝它靠了过来。黑猿此时竟完整的说了一声:“你好。”发音非常标准。大伙惊讶不已。接着,黑猿又叽叽喳喳的说了一通。这会,说的应该是兽语。除漆雕仁德略知一二之外,其他人均不知其所云。看情形,这只黑猿确实受过某种驯化。它见大伙对它的话充耳不闻,急得直跺脚。漆雕仁德学着黑猿的发音频率对它叽叽喳喳了一小会。黑猿似乎听懂了些,情绪不如之前那般急躁。它拉着漆雕仁德的手朝角落的棋盘走了过来。漆雕仁德对围棋一窍不通,他只知道石桌上密密麻麻摆放了许多黑子和白子。大伙也跟着朝石桌走来。梁懿淼对围棋略懂皮毛。他细瞧了石桌之上的布局说道:“这是一个残局。”黑猿似乎听懂了梁懿淼所言,便拉着他的手,自己坐在黑子这边,然后又请梁懿淼坐在白子那边。它突然口齿清楚的冒出一句:“请下棋。”大伙越发喜欢这只黑猿。 一人一猿此时便在这普贤菩萨的佛堂之中对弈。见有人和它下棋,黑猿脸上渐露喜色。开局不久,梁懿淼便步步维艰,黑猿却是轻松自如。俄而,梁懿淼便败下阵来。黑猿猛拍大腿,一脸沮丧。众人不知黑猿找人下棋意图何在。只是黑猿获胜,脸上却无半点喜色,众人更加困惑。五人之中,属梁懿淼略懂围棋,但是很快就败下阵来。众人无心恋战,正欲离开。黑猿急忙跪倒在众人面前,连连叩拜。众人心中大惊,为何这黑猿对大伙行如此大礼。漆雕仁德急忙上前将黑猿扶起。黑猿连忙指了指棋盘。大伙会意,黑猿是要他们继续下棋。这可让大伙犯难了。 正当大家愁苦之际,李岛芳说道:“既然猿兄执意要与我们对弈,那我就自告奋勇吧。”黑猿立马拍手叫好。它连忙拉着李岛芳坐了下来。只见它很快又将棋局恢复到原状。看来,黑猿对棋局已经非常熟悉。大伙再次朝棋局这边围了过来。梁懿淼见李岛芳的一招一式绝非等闲之辈,应该是专业选手之中的高手水平。鉴于她和黑猿正在对弈,梁懿淼不好发问。黑猿的棋路与之前的那句如出一辙。起初,李岛芳攻势凌厉。黑猿不知其中玄机只是按照自己既定的棋路布局。李岛芳步步为营,黑猿渐露败迹。黑猿见自己大势已去,心中一阵狂喜。它按照既定棋路下了几子,突然,格局便在顷刻之间风云变幻。李岛芳眼前的大片子棋子都陷入困境。几子过后,李岛芳便大势已去,败局已定。李岛芳说道:“妙,妙,妙。真的是妙。如此布局,绝非一般圣手能做到的。此人堪称‘棋仙’呀。”李岛芳无奈的摇了摇头。黑猿脸上顿时乌云密布。它急火攻心,嘴角竟冒出血丝。 众人皆是哀叹,眼看着李岛芳即将获胜,却在关键时刻被黑猿反败为胜。确切的讲不是输给黑猿,而是输给布局之人。梁睿兰问道:“芳芳,想不到你的棋艺这么好。”李岛芳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她立刻圆场道:“祖母是个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大小姐,琴棋书画都略懂一些。我从小对围棋感兴趣,她便传授了一些棋艺于我。”这个说法虽然有些牵强,但也算说的过去。梁懿淼见女儿帮自己解开了心中疑虑,便不再追问。他对围棋略懂皮毛,从李岛芳的棋路来看,她绝对在专业八段以上的水平。黑猿急火攻心,居然晕死过去。漆雕仁德说道:“看来这棋局对猿兄真的非常重要。”播麟走过去朝黑猿的人中穴掐了几下,黑猿便苏醒了过来。它满脸沮丧,目光呆滞的望着佛堂的天花板。漆雕仁德向前劝慰道:“猿兄,我们已经尽力,还望猿兄见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等我们出去后定去请教更厉害的高手,帮你解开这棋局。”黑猿叽叽喳喳的对漆雕仁德说了一通。梁睿兰问道:“仁哥哥,黑猿在跟你嘀咕什么呀?”漆雕仁德说道:“黑猿是在告诉我们,解开棋局是我们唯一的出路。眼下的情况你大伙也是知道的,通道之中已经没了出路。或许猿兄知道什么,但是迫于无奈,只能解开棋局他才能告诉我们。” 众人顿时愁云满面。棋艺精湛的李岛芳都未能解开棋局,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突然漆雕仁德坐到石凳之上说道:“既然如此,我来试一试。虽然我一窍不通,但是总比在这等死强。”事已至此,大伙只能让漆雕仁德试一试。黑猿高兴的连蹦带跳,它再次坐到石凳上。几个子下来,漆雕仁德便被黑猿步步逼上绝境。但是,他还是没想过要进攻,只是一味的被动防守。大伙原本对这场对弈的结果不抱任何幻想。这会,棋局进展到这般境况,大伙心中早就料想到了。不久,漆雕仁德便陷入了全盘死局的困境。他正欲起身离开,黑猿伸手便将他摁住,并示意让他将棋局下完。漆雕仁德心想败局已定,何必在这浪费时间。但是,黑猿执意要他将棋局下完。他只好再次被动退让。很快的,他的这一方将要全军覆没了。却在此时,一旁观战的李岛芳突然指导他下了几子。没想到上局的结局重演了一次。只是,这次获胜的不是黑猿,而且漆雕仁德。李岛芳说道:“看来设局之人真是煞费苦心。要想赢他所设之局,只能处处避让,将自己逼上绝境。稍有好胜之心,便会一味进攻,从而不顾自己的防守,最终的结局只有输。仁哥无心赢棋便一味退让,将自己逼入绝境,最终解开了这棋局。”播麟说道:“是啰,嚓玛烔建此佛堂就是想歌功颂德。普贤是象征理德、行德的菩萨。他将普贤菩萨供奉于此,无非就是想借普贤菩萨的美名来颂扬自己的德行。旁边的龙蛇代表自己的身份,蛇在民间有小龙之称,故两边的画是在向世人宣告他就是真龙天子。这棋局亦是如此,他仿佛是在告诫人们凡事能退一步也是一种美德。脸皮真是够厚的。”棋局解开之后,黑猿高兴的将漆雕仁德又搂又抱,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 第二十一章 地宫 黑猿立即跪倒在普贤菩萨跟前,行三跪九叩大礼。礼毕,黑猿再次来到菩萨身后。只见它双脚扎马步,双手合抱菩萨金身,卯足了劲猛的将普贤的金身往后移。奈何,它使出吃奶的劲,普贤菩萨仍然纹丝不动。它急的直跺脚,伸手唤来漆雕仁德,并在他耳边唧唧咋咋了好一会。漆雕仁德会意,他将黑猿的三跪九叩大礼重复了一片。然后走到菩萨背后,一人一猿合力才将普贤菩萨的金身往后移动了些许。黑猿立刻示意其他人不要站在佛堂正中央。果然,一小会过去了,佛堂正中央逐渐裂开。一架长长的云梯出现在众人面前。 漆雕仁德责怪黑猿说道:“猿兄,何必费这么大的功夫,直接打开机关不就行了吗。”黑猿唧唧咋咋的对漆雕仁德说道:“棋局也是机关的一部分,必须破得棋局,机括才能开启。”漆雕仁德会意。播麟却说道:“猿兄定是上了此人的当。这个机括和棋局并无任何瓜葛。设计者给猿兄灌输了不破棋局就不能开启机括的思想。所以,猿兄要是破不了棋局就不能开动机括。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为何事情都过去上千年了。猿兄却还是坚守在这个岗位,莫非它是被胁迫的。” 黑猿立即跳到播麟跟前竖起了大拇指。它示意众人下去。众人朝云梯望了望,云梯呈45度斜坡搭在佛堂的地面。从佛堂到地面的高度少说也有50米。况且,这架云梯已经放置了上千年,众人难免有些胆怯。黑猿见状首先跳入云梯,并大步流星的往下走了几步。众人这才释怀,漆雕仁德跳入云梯,其他人紧跟其后鱼贯而入。眼前的一幕让众人惊呆了。只见一处占地面积约为30万平方米的地宫出现在众人面前。云梯直通地宫的大门。站在云梯上往下看,正好能够将地宫全貌尽收眼底。整个地宫峥嵘轩峻,鸿图华构,贝阙珠宫。地宫周围还有一条清澈的护城河。整个地宫就是一处大盆地。众人如临梦境般瞠目结舌。梁睿兰立即掏出手机来抓拍了几张。在如此幽深的地宫之中,手机只能当照相机使用了。梁睿兰仔细瞧了瞧照片的效果,突然她惊讶道:“老爸,快看,这些建筑群组成了一张人脸。” 乍一看,众人都被建筑群的宏伟壮观所震撼。梁睿兰的提醒让大家眼中仿佛真的出现了一张人脸。整个地宫以一条长廊为中轴线,两边对称。整体看来就是一张男人的脸。播麟说道:“莫不是,这就是大言不惭的不二真君——嚓玛烔。”梁懿淼说道:“极有可能。兰兰干的漂亮,有了那几张照片,呆会我们深入地宫便可知道自己所处的方位。”梁睿兰俏皮的答道:“那当然了,您也不瞧瞧我是谁的女儿。” 众人如同天神下凡般,从天阶上缓缓走向地面。到达地面之后,众人仰望半空之中的普贤佛堂。只见,普贤佛堂下面四颗参天古树牢牢的撑住佛堂的四角。从这个角度眺望佛堂,仿佛一处空中楼阁直插在峭壁之中。众人不得不赞叹这是建筑史的一个伟大奇迹。梁睿兰自然没有放过这一奇观,她一边拍照一边说道:“老爸,嚓玛烔真有钱,这块墓地要是拿去拍卖。哇塞,以后我就不要上班了。”梁懿淼拍了拍女儿说道:“做你的春秋大梦。你怎么证明这块墓地的产权。” 地宫的大门威严矗立在众人面前。大门之上,椒图口衔铜环,好不威严。大门之上,左雕项燕,右刻项羽。祖孙二人身着战袍,浓眉虬髯,好不威风。大门两侧,摆放着一对威严的獬豸石雕。獬豸乃上古神兽,亦称解廌或解豸,体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类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额上通常长一角,俗称独角兽。它拥有很高的智慧,懂人言知人性。它怒目圆睁,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发现奸邪的官员,就用角把他触倒,然后吃下肚子。它能辨曲直,又有神羊之称,它是勇猛、公正的象征,是皇帝、“正大光明”“清平公正”的象征。古代法官戴的帽子便是“獬豸冠”。大门之上高悬“不二法门”的牌匾。 梁懿淼说道:“这嚓玛烔倒是挺会粉饰自己呀。云梯之上建普贤佛堂,大门外摆放威严的獬豸石雕,这门梁上居然还自称‘不二法门’,过了,过了,确实有些过了。”播麟说道:“是呀,嚓玛烔这些个表面功夫做的挺足的。居然用普贤菩萨来替他守门。只是,骨子里却是残暴无度。真是表面立贞节牌坊,暗地里做婊子,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漆雕仁德小心翼翼的推开地宫大门。这座华丽的地宫等待了两千年终于迎来了他的第一批游客。只是地宫虽然宏伟壮观但却危机四伏。众人无心游览,每走一小步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播麟说道:“小兄弟,这般宏伟壮观的地宫,着实令人叹为观止。想必这座地宫定是耗费了不少民脂民膏。只是,这宏伟壮观的地宫肯定是杀机四伏,危险重重。”漆雕仁德说道:“多谢播老爷子提醒。可是这地宫布局我们一无所知该如何防范呀?”播麟说道:“小兄弟,地宫一般与皇帝生前的宫殿布局大同小异。但凡建造地宫的皇帝都是想死后仍然能够尽享生前的权威和荣华。刚才梁姑娘不是说了吗。整座地宫以中轴线为中心,左右对称。我国古代最讲究等级制度。中轴线上的建筑物多为高大华丽者,两侧次之。这种反差为的就是体现皇权的至高无上。两侧的宫殿便是呈‘左祖右社’的理念布局而成。俗话说的好:百善孝为先。孝道在我国传统文化的礼制中地位无可撼动,且传统思想中都有左丞右相之说。所以,左在我国古代的礼制中为大,故左为祖。右社便是指的江山社稷。何为社稷,社为土地,‘民以食为天,食以土为本’,稷为粮食。一个国家只有土地宽广,粮食充裕了,百姓才能安居乐业。根据《周礼?春官?小宗伯》记载,“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庙”。帝王宫室建立时,基本遵循左祖右社的原则。宗庙的空间位置应当在整个王城的东或东南部,社稷坛的空间位置则在西或西南部,这种做法一直沿袭下来。夜郎古国同样遵循周朝礼制,故这座地宫应该也是‘左祖右社’的格局。”漆雕仁德说道:“没想到这地宫的布局也是一门大学问,回去之后我得好好向师傅学习,学习。” 黑猿进得城门之后,兴奋的手舞足蹈。它已经进化到一定的地步,完全听懂了播麟和漆雕仁德对话。它拉了拉漆雕仁德的手,并在他耳边嘀咕了好一阵子。漆雕仁德会意。原来,黑猿之所以要跟众人对弈,为的就是救出自己的祖先。黑猿的祖先被大国师乿擒住关押在地宫之中,定期让黑猿祖先的后代探视。他处心积虑在通往地宫的甬道之中设置普贤佛堂并设下棋局,为了就是不让后人知晓其中的秘密。不仅如此,普贤大庙的香火也可以一直延续下去。黑猿虽通人性,但终究是头畜生。他们不知即便不赢棋局也能下的地宫。况且,莫说是黑猿这类畜生,就算是人,过了几十百把年早把先祖被擒之事给遗忘了,谁还会管地宫之中祖先的死活。一旦黑猿不管此事,通道的秘密便会石沉大海永无揭晓之日。倘若擅闯之人用强,整座普贤佛堂垮塌下来,正下方的云梯只怕也难以幸免。到时候,来人便是进退维谷了。奈何,这群进化了的黑猿却是将孝道弘扬到了极致。黑猿祖先的子女定期探视之后,一直向办法救出黑猿。于是,它们便世代相传,并在脑海之中形成了固定的思维模式。找人对弈,赢得棋局才能救出祖先。而且,黑猿世代传承了地宫的大概布局。黑猿祖先就被关押在地宫右边的某处。 众人念及黑猿的一片孝心,决定先找到黑猿祖先的关押地点,好让这场历时两千年之久的孝道接力赛有个圆满的结果。黑猿心想能够完成祖宗遗愿,自然是欣喜若狂。弄清了地宫的大致布局后,众人心中多了些底气。 大门洞开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金铺屈曲、画栋飞甍、干云蔽日的大殿。大殿建于中轴线之上,是整座地宫的标志性建筑物。大殿下面是一段九级台阶。台阶下面一条宽阔的长廊延伸至不二法门。长廊两侧分布了一些兽状石雕。石雕栩栩如生。从大殿往不二法门呈喇叭状排列,依次为子鼠、寅虎、卯兔、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梁懿淼说道:“排位顺序为十二生肖,却少了丑牛、辰龙和巳蛇。”播麟说道:“这应该是故意为之。十二除三乃九数。台阶为九级。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每级台阶数应该也为九阶。我国古代把数字分为阳数和阴数,奇数为阳,偶数为阴。阳数中九为最高,五居正中,因而以‘九’和‘五’象征帝王的权威,称之为‘九五至尊’。牛是夜郎文化中的图腾,龙蛇乃身份象征。故十二生肖避此三讳,再以鼠神居首。”梁睿兰迫不及待的插话道:“老爸,我知道为什么此处呈喇叭状分布了。我们在云梯之上观之,此处就是人面的鼻子。所以,这些石雕才会呈喇叭状分布。”梁懿淼白了她一眼说道:“就你聪明,这么高难度的问题被你一语道破。”梁睿兰委屈道:“本来就是吗。” 挡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排低矮的小树。这些小树很不打眼,所以中然眼里最先见到的却是最远处的大殿。李岛芳突然发问:“为何这暗无天日的地宫之中会有如此生机的树木?”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之前被大殿的雄伟壮观所吸引,完全忽略了这些低矮的树木。众人之中数梁懿淼学识最渊博,播麟经验最丰富,可是这会两人也说不出只言片语。中轴线两侧是一些富丽堂皇的偏殿。偏殿只是规模略小于大殿,奢华精巧却丝毫不逊。 黑猿拉着众人往右边的偏殿走去。它急于完成祖宗遗愿,大伙能够理解,也很钦佩。众人行至偏殿前,殿前一对狻猊镇守在大门两侧。整座偏殿碧瓦朱甍,飞檐反宇,好不气派。殿前一块“延寿宫”的牌匾悬挂于大门之上。大门之上口含铜环的不再是椒图,而是一对狮头。梁懿淼说道:“地宫之中应该是大殿八座,大门外有椒图,这里有狻猊,其他宫殿便是老大赑屃,老二螭吻,老三蒲牢,老四狴犴,老五饕餮,老六蚣蝮,老七睚眦。” 漆雕仁德没等师傅说完就准备上前去推开殿门。奈何,他使出全身劲力都未能将殿门推开。播麟上前细观之后便道:“小兄弟不要在这里白费劲力了。这殿门是假的,只是这能工巧匠做的过于逼真而已。”黑猿听毕,满脸沮丧。漆雕仁德安慰道:“猿兄,切莫如此。这偏殿大门虽是摆设,并不代表别的地方就没有入口。”黑猿深知漆雕仁德是一番好意,便连连点头,以示赞同。播麟说道:“小兄弟,既然这偏殿大门是摆设,不如我们直接去正殿如何?”梁懿淼立即附和道:“播老爷子所言极是,既然偏殿无门,那么正殿肯定有入口。” 众人移步径直往正殿走去。正殿前的阶梯果如播麟所说共九级,每级九阶,共九九八十一阶。众人行至正殿门前,只见整座正殿玉阶彤庭,走鸾飞凤。正殿两侧老大赑屃身负功德碑镇守殿前。殿门正上方悬挂了“乾宫”的牌匾。正殿的奢华与精巧让众人叹为观止。漆雕仁德上前细瞧殿门。他使劲推了推殿门,殿门随即出现一道缝隙。漆雕仁德欢呼道:“猿兄,这里可以进去。”黑猿见大门开启,顿时欣喜若狂。它急不可耐的想推开大门,结果被播麟制止。播麟说道:“猿兄,且慢。这大殿之中吉凶未卜,猿兄切莫大意。要是害了性命,岂不是白白忙活。”黑猿止步,不再冒然行事。漆雕仁德缓缓开启殿门。殿门开启的同时,里面一道亮光射了出来。众人借着的光亮环顾了殿内,只见桂殿兰宫、金碧辉煌,好不气派。 须臾,黑猿未见任何异样,便箭步冲入殿内。众人紧跟其后。殿内虽已过千年,却是一尘不染。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朝发光处看去,顿时便舌桥不下。只见发光处不是“人灯”,也不是什么特制的神灯,而是一株株鲜活的植物。从殿门往里延伸一共八株。每株上面都像挂满了现代化的小彩灯似的。只是,这种彩灯晶莹剔透,只能发光白光。植物高约两米,从根部一直到树冠密密麻麻的分布了许多这种发光的小花。 梁睿兰惊讶道:“优昙婆罗花。不会吧,三千年才开一次的优昙婆罗花竟然让我们给撞见了。太神奇了,太神奇了,真是受不了了。我得留个影。”梁懿淼却说道:“优昙婆罗花不过是个传说。优昙婆罗花又称优昙跋罗乌昙婆罗等。优昙婆罗为梵语,意为灵瑞花、空起花、起空花。优昙婆罗树十分巨大,有叶,其叶似梨,有果实,果大如拳。你仔细瞧瞧眼前这树巨大吗,叶呈心形,无果。跟优昙婆罗花差了十万八千里呢。”梁睿兰并未因为父亲的解释而打消了对此花的兴趣。她反而更加迷恋此花,并拉着李岛芳上前合影。此花虽不是传说中的优昙婆罗花,却也是人间极品。它不但激发了两位女孩子的兴趣,而且引来了几位男士弯腰折枝。梁懿淼惊叹道:“极品,真是极品呀。我得带两朵回去研究研究。”他伸手摘了两朵放入塑料袋中。岂料,花朵刚放入其中便不再发光。而且,眨眼间便通体呈黑色,感情像是人中毒之后的迹象。梁睿兰说道:“老爸,只怕这花对环境极为敏感。塑料袋是现代化学制品,此花八成是适应不了这种化学制品,毒发身亡了。唉,罪过,罪过。”梁懿淼打趣道:“感情你这小妮子还教训起你老爸来了。” 梁懿淼嘴上对梁睿兰所说的话满不在乎,其实心里挺有罪恶感的。这种人间极品竟然让自己给糟蹋了。却说此时漆雕仁德不但没有在意梁懿淼父女的对话,而是在冥思苦想什么问题似的。突然,他从怀中取出一柄飞刀在手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梁睿兰满脸紧张道:“仁哥哥,你这是为何,难不成你是被这花迷了心智。”其他人对漆雕仁德的举动也深感困惑。他一言不发的对梁睿兰笑了笑。梁睿兰的关心全部写在脸上,让漆雕仁德顿感心花怒放。梁睿兰在他心中宛如阆苑仙葩,自己却是不折不扣的流浪汉,能得此缘分,怕是死而无憾了。他转头摘下一朵花敷在伤口之上。不久,伤口便愈合如初了。众人顿感惊讶,不约而同的问道:“你怎么会知晓此花有这等奇异功效。”漆雕仁德摸了摸后脑勺憨笑道:“要论学问,我师傅那可是才高八斗。既然他都说不上这花的来历,那么我就更加不敢胡乱猜测了。以前,我听爷爷说起过一些奇异的故事。其中就包括这会发光的花。此花名曰机哇花。机哇是梵语的音译,意为‘生命’。所以此花又名‘生命之花’。此花两千多年开一次,花期一般在一个星期左右。花汁可以加速人体细胞分裂。就像刚才大伙看到的那样,我的伤口转眼间就愈合了。我只是听爷爷说起过此花,今日一试,才知道真假。”梁懿淼惊讶的问道:“你爷爷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漆雕仁德说道:“我不太清楚。爷爷平时神出鬼没,从来不向我透露他的行踪。他很疼爱我,所以,不管他是干什么的,在我心中他永远是这世上最好的爷爷。”梁懿淼皱着眉头道:“能够知晓此花来历之人,世上恐怕少有。阿仁,你爷爷他老人家尊姓大名?”漆雕仁德答道:“爷爷叫漆雕弗。”梁懿淼沉思半响,始终感觉漆雕弗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叹道:“唉,只可惜了这机哇花,乃花中极品,我们却只能瞧瞧。”播麟道:“梁先生勤奋好学,令播某佩服。这花中龙凤既然不能遂你我所愿,我们又何必强求呢。” ------------ 第二十二章 破阵 播麟的宽慰让梁懿淼释怀不少。众人的目光逐渐移至殿内其他地方。整座大殿布局别致。殿内除了一张案台和一把龙椅便只有十三根铜柱。正中央的铜柱硕大无比,是整座大殿的主要支撑。宫殿四角分布四根铜柱。其余八根分布在宫殿内部。八根铜柱连接起来正好是一个正八边形。每根铜柱之上均是雕龙画凤。正殿之内并无通往其他偏殿的通道,要想找到黑猿的祖先并非易事。众人走到殿前仔细查看了龙椅和案台。两件物品均由紫檀所造,极为名贵。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异状。黑猿满脸沮丧。世代相传的地宫通道怎会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殿内的十三根铜柱。漆雕仁德安慰黑猿道:“猿兄,不要伤心。车到山前怎么怎么来着,我忘了。总会有办法的。”梁睿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俏皮道:“仁哥哥,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漆雕仁德右手猛拍脑门道:“对对对,车到山前必有路。其实我知道,只是忘记了而已。”漆雕仁德逗乐了大伙却没能让黑猿心宽少许。 梁懿淼仔细观察了大殿中央的铜柱,未能发现异常之处。他用手敲了敲铜柱,声音沉闷。看来,铜柱应该是实心的。黑猿学样极快,它跳到旁边的一根铜柱敲了敲,声音并无二异。播麟说道:“难道这地宫竟会是一座死宫,没道理呀。”播麟嘱咐大伙分工合作,每人负责检查两根铜柱,希望能够发现蛛丝马迹。大伙依言将殿内铜柱检查了一遍,却都是无功而返。众人只好从长计议。正当大伙一筹莫展之际,灵儿突然窜了漆雕仁德跟前。它与播虎玩耍,播虎老是将它当成温顺的小狗一样摆弄。它浑身不自在,只好向主人这边走来。漆雕仁德此时正在冥思苦想,顾不上灵儿。灵儿无趣,只能在主人身边转悠。突然,漆雕仁德的目光落在了灵儿身上。灵儿头上的八卦图案不停在漆雕仁德眼前晃悠。他说道:“师傅,这吧根铜柱会不会和八卦图案有着某种关系。”梁懿淼顿时如醍醐灌顶般猛然醒悟,他说道:“对,没错。八根铜柱不是正八边形的点,而是它们的边。也就是说,其实这八根铜柱就是一张八卦图。铜柱的位置是八卦图案中爻的正中央。爻意从‘交’,形如网,如网中经纬之线互相交叉,织成一个个饿网目。象征万事万物错综复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变化无穷。爻乃八卦的基本符号。其形有二,其一为阳爻,画作‘—’,象征万物归一,为大合之数;其二为阴爻,画作‘--’,象征一分为二,为小分之数。爻作为一种基本符号,同时又象征了天和地、阴和阳、明和暗、大和小等等。阳代表的事物,具有积极、进取、刚健、向上的特征。阴代表的事物,具有消极、退守、柔顺、向下的特征。二爻相重又生四象,阳爻与阳爻相重为太阳;阴爻与阴爻相重为太阴;太阳中的下爻变阴爻为少阳;太阴中的下爻变阳爻为少阴,即太阳、少阳、太阴、少阴四象,四象再冲一爻便生八卦。俗话说先入为主,我们的思想也是这样。刚进来,我们所见到的铜柱排列规整,成正八边形。于是,我们都将铜柱的排列固定在正八边形这么一个思维。其实,它的排列是在每卦的正中央。如坤卦为三个阴爻,那么铜柱的位置应该是在中间阴爻断开的中心点。”梁睿兰问道:“老爸,就算这八根铜柱形成的八卦图案,可这又能意味着什么呢?”梁睿兰的话将大伙的心声全盘托出。 梁懿淼略微沉思了片刻,便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八根铜柱乃九宫八卦的布局。要想在这正殿之中找寻出路,就得破解这九宫八卦的迷局。十三根铜柱,一把龙椅,一张案台。正殿整体如此奢华,布局竟然如此简单。看来,其中玄机还真不少呀。”播麟问道:“那么梁先生可有破解之法?”梁懿淼眉头微蹙道:“试试吧。” 梁懿淼的一句试试后面还带吧,而且吧字拖了几个音节。这种底气让大伙心中挺恐慌的。梁懿淼又开口说道:“九宫八卦即为易学中的奇门遁甲之术。奇门遁甲由‘奇’,‘门’,‘遁甲’三个概组成。‘奇’就是乙,丙,丁三奇;‘门’就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遁’是隐藏的意思,‘甲’指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遁甲’是在十干中最为尊贵,它藏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六仪’就是戊,己,庚,辛,壬,癸。隐遁原则是甲子同六戊,甲戌同六己,甲申同六庚,甲午同六辛,甲辰同六壬,甲寅同六癸。这八根铜柱应该分别代表了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如果我们能够将八根铜柱按八卦排列,找出它们所代表的门,便可知晓答案。”梁睿兰急忙说道:“老爸,那你还不快点揭晓答案。”梁懿淼说道:“傻丫头,要是我早就知道答案了。我还卖这么多关子干嘛。这里又不是电视节目的答题现场,可以显摆一下自己的学识。这里是嚓玛烔的地宫,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播麟说道:“那么这九宫八卦到底有何玄机,梁先生不妨说来听听。大伙群策群力,说不定一下子就给解决了。上回的仡佬古迷不是被我们一一破解了吗。”梁懿淼说道:“八卦有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的区别。我们最常见的八卦图为先天八卦,亦称‘伏羲八卦’;后天八卦乃周文王在伏羲八卦的基本上加以变化而成,亦称‘文王八卦’。先天八卦的卦序是:一乾、二兑、三离、四震、五巽、六坎、七艮、八坤。《易:说卦传》中云:‘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射,八卦相错,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这是先天八卦方位的理论表述,是讲八卦自身匹配对待之体的。也就是说,八卦按其所代表的东西的性质两两相对,分成四对,每对都是二个性质相反的东西,相对立的站在各一端,即阴阳相对,这四对东西交错起来,就构成了先天八卦方位图。其方位是乾正南方,顺时针方向转动依次是巽、坎、艮、坤、兑、离、震。后天八卦则以震卦为起始点,位列正东。按顺时针方向,依次为巽卦,东南;离卦,正南;坤卦,西南;兑卦,正西;乾卦,西北;坎卦,正北;艮卦,东北。如象征节气,则震为春分,巽为立夏,离为夏至,坤为立秋,兑为秋分,乾为立冬,坎为冬至,艮为立春。序数为:坎一、坤二、震三、巽四、五为中宫,乾六、兑七、艮八、离九《说卦传》曰:‘乾、天也,故称乎父。坤、地也,故称乎母。震一索而得男,故谓之长男。巽一索而得女,故谓这长女。坎再索而得男,故谓之中男。离再索而得女,故谓之中女。艮三索而得男,故谓之少男。兑三索而得女,故谓之少女’。此乃伏羲八卦和文王八卦的区别。奇门遁甲之中的八门分别是开门为金神,吉门;休门为水神,此门也为吉门;生门为土神,仍为吉门;伤门为木神,凶门;杜门亦为木神,列入凶门,但倾于平门;景门算凶门但同样倾于平门;死门为土神,凶门;惊门为金神,凶门。如果八门与后天八卦对应,则从坎起顺时针方向依次为死、惊、开、休、生、伤、杜、景。” 梁懿淼言毕,大伙均陷入了沉思之中。这八根铜柱分别代表八门,如果能够找出八门所对应的八卦方位,这个难题便能迎刃而解。播麟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分工协作。梁先生和令媛以及小兄弟从先天八卦入手,我,黑猿和李姑娘从后天八卦入手。如何?”大伙纷纷点头,以示同意。 播麟取出一颗向东草的种子如法炮制确定了地宫之中的方位。大伙便纷纷行动起来。二十分钟过去了,大伙仍然没有找到一丝线索。播麟只好召集大家合议之后再继续寻找线索。梁睿兰说道:“老爸,你说的那些什么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到底行不行呀?”梁懿淼皱着眉头说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呀。现存世上的八卦图只有之两种呀。”梁懿淼话说道一半,突然用双手做了一个手势说道:“不妨我们试一试这个。”只见梁懿淼双手十指紧扣,食指伸出相接。大伙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他的用意何在。 梁懿淼见大伙满脸狐疑,便卖关子说道:“这可不是儿戏。这是个好东西,猜出来了有奖。”这么平常的手势动作,三个年轻人自然说不上只言片语。三人将目光聚集道了播麟身上。播麟沉思了好一会才启齿道:“老朽没猜错的话,这个应该叫临。”梁懿淼连忙点头说道:“还是播老爷子厉害,你们三个可要多学习学习。”梁懿淼言毕,一旁的黑猿便吱吱喳喳的叫个不停,显然是对梁懿淼的话有意见。梁懿淼会意,急忙补充说道:“不对,应该是你们四个,还包括黑猿。”黑猿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梁懿淼接着说道:“这个叫奇门九字诀,古人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奇门九字诀作用可大呢。日常生活中常念九字诀,便可趋吉避凶,运气不好可以转运。出门在外,乘车或是乘飞机念此九字诀便可保平安。在外露宿要是念了此九字诀便可诸邪不侵,保准你一觉睡到大天亮。九字真言又名奥义九字,阵字有的作‘陈’,可能是古时候繁体字的缘故吧。古时候不像现在通讯如此发达,汉字可以统一。它们分别代表了九种手势,分别为:不动根本印(独占印、普贤三昧印)、大金刚轮印、外狮子印、内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智拳印(知券印)、日轮印和宝瓶印(隐形印)。其中临为不动根本印,咒语为金刚萨埵心咒、兵为大金刚轮印,咒语为降三世明王心咒、斗为外狮子印,咒语为金刚萨埵法身咒、者为内狮子印,咒语为金刚萨埵降魔咒、皆为外缚印,咒语为金刚萨埵普贤法身咒、阵为内缚印,咒语为莲花生大士六道金刚咒、列为智拳印,咒语为大日如来心咒、在为日轮印,咒语为大日如来心咒、前为宝瓶印,咒语为摩利支天心咒。现在大家跟我来学习这九种手势。临:双手十指紧扣,食指伸出相接;兵:双手十指紧扣,食指伸出相接,中指覆于食指之上;斗,食指交叉,中指内扣并覆于食指之上,拇指,食指,小指伸展相接;者:无名指交叉,中指内扣并覆于无名指之上,拇指,食指,小指伸展相接;皆:十指外扣,左手在前;阵:十指内扣,右手在前;列:左手握拳在下,食指直立,右手握拳在上,将左手中指紧握,右手食指呈钩状;在:十指伸展,手心向外,拇指、食指相接;前:左手握拳在上,右手在下,将左手之拳拖住。九个动作每个动作认认真真做十遍,不达标的罚跑地宫100圈。” 大伙认认真真的依梁懿淼所言将九字诀的手势做了十遍。梁懿淼心想黑猿应该会有问题,须得多留心指教。他便将心思都放在黑猿身上,岂料黑猿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动作非常标准。十遍下来,它已经能将九字诀的手势运用自如。李岛芳问道:“梁叔叔,我们做这些工作跟铜柱有什么关系呀?”梁懿淼回答道:“呆会你们就知道了。” 十遍动作下来,大伙对九字诀的动作已经基本掌握。梁懿淼这才说道:“大伙将八根铜柱摸个遍,看是否有凸凹之处。如果有,就以九字诀的手势施以铜柱之上。分组不变,行动。”大伙依言将八根铜柱依次抚摸。果然,在每根铜柱之上均有一些凹凸感。凹凸感不强,却能感知。大伙按照先天八卦中正南位的铜柱和后天八卦中正北方位的坎柱施以临的手势,却不见任何动静。大伙开始怀疑这八根铜柱是否按照八卦布局而成。 梁睿兰质疑道:“老爸,是不是你把八卦理论给弄错了?”梁懿淼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你爸平生最擅长的就是勤于学问,最不擅长的就是阿谀奉承。混了大半辈子还是个研究员。我们馆长就是阿谀奉承之辈,真才实学没多少,馆长倒是当的挺早。别的你可以怀疑老爸,这种事你绝对不能怀疑老爸。”播麟说道:“梁先生所言极是,论学识,梁先生当个馆长那是绰绰有余。” 大伙都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言论,唯有漆雕仁德此时正在沉思。半响,他才发话道:“师傅,让徒儿按照自己的思路一试,可否?”梁懿淼气不打一处的说道:“但说无妨。”漆雕仁德说道:“刚才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我们都试过了。铜柱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夜郎古地的八卦文化并非沿袭了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而是极有可能沿袭其他的八卦思想。我姑且以艮为首。艮在后天八卦中有少男一说,少男即是代表阳。太阳每天东升西落。我就以正东方为艮位,先天八卦中乾为首居正南位。后天八卦中乾为父,同样为阳。所以,我从正东方开始顺时针依次为艮、坎、震、乾、兑、离、巽、坤。它们依次为少男,中男,长男和父亲,少女,中女,长女和母亲。依照这个过程,事物乃一个从出生到成长,再到巅峰,最后消亡的过程。师傅,你觉得我所说的如何?” 梁懿淼思忖半响便启齿道:“阿仁所说不无道理。只是八卦学中确实没有如此排位的。当下,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都尝试过了,都没有用。既然阿仁有新的八卦理论,那只能如此了。” 漆雕仁德获得师傅的许可后,便径直走向正东方位的艮柱。他依照自己的理论在艮柱的最下方用临字诀中的手势猛的在铜柱内侧按下去。铜柱突然“倏”的一声裂开了一道一米见长的口子。口子的宽度正好能够容纳一个人。下面一米长的铜柱突然和整个铜柱脱节,“哐啷”一声便直挺挺的掉了下去。众人愕然,没想到两千年的夜郎人竟能设计出如此精妙的机括。而且,所运用的八卦知识竟然既非先天八卦也非后天八卦。梁懿淼赞叹道:“妙,真的是妙呀。” 漆雕仁德见自己误打误撞竟然破解了铜柱之谜,心中甚是欢喜。他走到坎柱前将自己紧贴铜柱,并用手做了一个标记。然后将从地面到标记处分成四等分,在大约第二等分的位置用兵字诀的手势解开了坎住之谜。大伙赶紧打开死、惊、开、休、生、伤、杜、景八门。此时最高兴的就是黑猿,只见它不停的在漆雕仁德顺起大拇指。漆雕仁德谦虚道:“我这都是误打误撞给撞上了。要是没有师傅传授的奥义九字诀,哪能这么轻易破解这铜柱之谜。” 梁懿淼见漆雕仁德不贪功,不沾沾自喜,心中甚感欣慰。做师傅的,最大的心愿是能够收到品行端正的徒弟。资质差点,可以通过后天的勤奋补足。漆雕仁德高兴的走到梁懿淼跟前说道:“师傅,现在铜柱之谜已经破解,接下来该怎么办。”正当大伙高兴之余,李岛芳突然说道:“梁叔叔,这八根铜柱的底部都陷了下去,正殿是否会有垮塌的危险。”李岛芳的问题引起了大伙的警觉。整座正殿只有十三个铜柱,如今废了八根,其他五根是否还能承重,大家心中都没了底。 播麟一言不发的走到正殿中央的巨大铜柱跟前。他仔细检查了铜柱,未曾发现任何机括的迹象。他吩咐三个年轻人和黑猿分别到正殿四角的四根铜柱仔细检查,均未发现任何机括。播麟说道:“大伙尽管放心,这八根铜柱只是为了设置死、惊、开、休、生、伤、杜、景八门而设计的机括,并无承重的作用。我敢断言,这八根铜柱直通殿顶只是个假象。铜柱跟殿顶并没有实质性的接触。其他五根铜柱才做承重之用。” 播麟的一番话让大伙心里踏实了不少。梁懿淼沉思了片刻便对播麟说道:“播老爷子,这死、惊、开、休、生、伤、杜、景八门如今已经全部洞开。但是,我觉得能够活命的恐怕只有死门这一门。嚓玛烔肯定猜想到但凡有人闯入,都不会选择死门。死门为土神,凶门,诸事不宜。能够闯入这地宫之中的人或多或少会对这些风水秘术有所了解。既然如此,他们多半会知晓死门乃诸事不宜的凶门,从而选择其他的门。再说了,俗话说的好: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就从死门入手吧。播老爷子以为如何?”播麟点头附和道:“梁先生思维缜密,分析的头头是道,我完全赞同。” ------------ 第二十三章 死门 大伙一致认同梁懿淼的分析,决定从死门进入密道。黑猿性情最为急躁,没未等众人商议妥当,它便只身进入了密道之中。密道内部宽度仅能容纳一人。铜柱的正下方是一段5米见长的竖道,紧接竖道的是一条长约20米左右的斜道。幸亏黑猿最先进入密道当了肉垫。大伙一个接一个的叠罗汉。黑猿被压的够呛,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漆雕仁德说道:“猿兄,你别抱怨了。谁叫你那么心急,非得第一个闯进来。” 众人挨个爬起来,舒展筋骨,以缓解刚才的撞击之痛。众人回过神来之后便仔细察看了目前所处的环境。只见,刚才掉落的一米铜柱此时牢牢的插在一处凹槽之中。凹槽应该是事先准备好的,专门用于挡住掉落下来的铜柱。而且,从二者的吻合程度来看,应该是做过无数次试验才能达到这种效果。此处是一间密室,密室面积大约在6平方米左右。密室的四个角落个摆放着一颗低矮的小树。这种小树与地宫大门口的小树极为相似,应该是一个品种。只是,大门口的小树生机盎然,此处的四颗小树却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耷拉着叶片。整间密室没有出口,唯一与外界相连的就是墙壁上与密道相接处的圆洞。 纵然有置之死地而后生一说,大伙仍不敢掉以轻心。大伙的目光刚从凹槽处移开,便四处寻找出口。很快,密室上的圆洞被一个铁盖死死封住。圆洞处有磁石,铁盖就是被磁石的吸力紧紧吸住从而封住圆洞。刚才众人下坠的冲击力过大才能将铁盖打开。密室之中顿时漆黑一片。漆雕仁德立即将狼眼手电打开,同时,梁睿兰掏处手机充当照明工具。 众人四下搜寻密室的出口。原本拥挤的密室此刻变得乱糟糟,四颗怪异的植物占据了一部分空间。众人不敢触碰,这无疑是雪上加霜。狭小的空间此刻变得拥堵无比。李岛芳不想里面的秩序变得更糟,便主动退缩到一个角落。突然,她感觉脚下有东西在挠脚。起初,她以为是调皮的灵儿,所以每太在意。可是,灵儿出现在了她眼前,脚下的触觉却没有停止。她感觉有些不妙,便回头看了看。“啊,有鬼呀。”她突然尖叫道。其他人循声望去,只见脚下不知何时多出了许多舌头。 瞬间,空气中弥漫了刺鼻的气味。播麟说道:“不好,看来这里是块积尸地。”漆雕仁德问道:“播老爷子,你怎么知道?”播麟道:“这是经验,这花名叫红尸兰,专门生长在死人堆里。尸体越多,它获得的养分就越多,长得就越鲜艳,也越发阴邪。这里的红尸兰太过鲜艳,你们可得当心。它舌头一样的外表让人不寒而栗,同时也向世人宣告它的阴毒。千万别让这些花刺破了皮肤,一旦皮肤被刺破,它就会将毒素注入你的体内。到时,你就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众人听了播麟的话,吓得急忙抽腿。可是,密室之中空间太窄,众人根本无法避免与红尸兰接触。 突然,梁睿兰感觉呼吸不畅,涨红了脸道:“氧气,这里的氧气在减少。”播麟说道:“不好,大伙感觉寻找出口。这里是间密室,常年封闭,氧气浓度本就稀薄,满地的红尸兰吸入了不少氧气。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憋死。” 此刻,密室中的氧气浓度已经越来越稀薄。漆雕仁德开始有眩晕的感觉,心道:角落的四株植物该不会就是密室的机关吧。他正欲强忍身体不适去移动植株时,一股黄色的液体密室的墙壁中流出。黄色液体悉数流入小树之中。液体流完之后,四处口子便同时封闭。这一系列的变化均是在顷刻之间完成的,看的众人眼花缭乱。四颗小树被灌溉黄色液体之后,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顿时精神抖擞。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为何这密室之中要设置四株不起眼的小树,这些黄色液体又有何用。几分钟过去了,众人突然感觉呼吸愈发困难。梁懿淼说道:“看来这些植株也是用来吸收氧气的。黄色液体是这些植株的养分。” 漆雕仁德想从怀里抽出军刀,然而密室中的氧气浓度已经非常稀薄,他根本使不上劲。众人越发感觉呼吸困难,喉咙处像被绳子勒住了似的,全身乏力。李岛芳体虚,此时已经晕倒。她的倒下引发了多米诺骨牌效应。其他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漆雕仁德不想倒下去,大风大浪都扛了过来,没想到竟会在阴沟里翻船。他心有不甘,但是顷刻间便载到在地。 却说此时灵儿仍然活蹦乱跳的,丝毫没受氧气匮乏的影响。但是,大伙都已晕厥,没人能向灵儿发出指令。灵儿见密室之中始终没有出现任何敌人,通体金黄,丝毫没有进入战备状态。灵儿蹦跳到主人身边,见他眼睛圆瞪,却丝毫没有知觉。它这才意识到出状况了。它用头猛顶了漆雕仁德几次,仍不见任何动静。灵儿伸出自己的鹰爪猛的朝漆雕仁德的屁股戳去。这一招果然凑效,漆雕仁德吃痛,“哦”的一声醒悟了过来。他口中念道:“打开通道。”漆雕仁德言毕,便又昏死了过去。灵儿展开双翅飞至圆洞处。它使出浑身解数猛的朝铁片撞击,效果却不尽人意。铁片只是略微朝外凹进去一点。灵儿败下阵来,气急败坏,猛的呼吸。突然,它发现刚才被自己撞击的铁片竟然慢慢的恢复了。灵儿转动双眼,计上心头。它双脚牢牢扣在地上,嘴巴对着密室之中猛的吸气。果然,圆洞处的铁片逐渐向内侧凹进。灵儿见自己的计谋凑效,便再接再厉猛的吸气。这会,铁片向内侧凹陷的情形越来越明显。灵儿的身体随着吸入空气的猛增,也开始膨胀起来。灵儿被气体胀的面红耳赤,整个身体像是要爆炸了的气球似的圆鼓鼓的。圆洞的铁片逐渐松动,眼看着就要被冲破。奈何,此时灵儿的体能到了极限,不能再继续下去,否则,将有生命危险。灵儿不慌不忙的站立在原地自我调节了一会。身体逐渐恢复了原状。它猛的甩了甩头,通体瞬间变成紫色。它伸出双翅,六爪稳稳的扣在地上。万事俱备之后,只见它猛然朝密室之内猛吸。铁片这次没能承受通道处的大气压强,“哐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铁片落地后不久,众人逐渐恢复知觉。灵儿却因为体力透支而晕厥。众人不知密室之中刚才发生了什么。漆雕仁德刚刚苏醒就操起地上的军刀朝四颗植株猛砍。四颗植株瞬间变成了“光杆司令”。漆雕仁德见灵儿尚未苏醒,生怕它会因此丧命。毕竟主仆一场,况且灵儿多次救得大家性命,漆雕仁德心中难以割舍。他抽出银针在灵儿八卦图案处扎了一针。灵儿吃痛,瞬间苏醒了过来。 众人苏醒后不久,便开始寻找密室的出口。梁睿兰捡起地上的手机准备寻找出口。突然,她发现手机中的视频竟被无意之中打开了,到现在还没有关闭。她惊呼道:“大家快来看,我的手机拍下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大伙急忙凑了过来。视频中灵儿的英勇表现让大伙对它大加赞赏。 梁懿淼说道:“阿仁,灵儿的身体能够不断胀大,这事你知道不?”漆雕仁德连忙摇头,他看了看视频中的灵儿,心中又喜又惊。喜的是灵儿救了大伙的性命,惊的的为何大伙都晕死过去,灵儿却丝毫未受影响。 播麟说道:“太神奇了。难道灵儿不是靠呼吸氧气来维持生命。”大伙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李岛芳说道:“更神奇的是,它吸入大量空气尽然使密室之内的空气浓度减少,从而使得圆洞处的铁片被外部的大气压强冲破。”李岛芳专业的分析引起了梁懿淼的警觉。他用怀疑的目光一直盯着李岛芳。李岛芳顿时察觉到自己露出破绽,便支支吾吾道:“这是我偷偷从书上学来的。”梁懿淼见李岛芳满脸诚恳,便不再追究。他补充道:“能够使密室内外产生这么大压强的,应该只有一种解释。灵儿吸入的不是氧气,而是氮气。氮气在空气中占到70%%u4ee5上。灵儿一旦吸入大量氮气便会使空气浓度变小,从而产生能够冲破铁片的压强。”梁睿兰说道:“看,你们快看,灵儿的身体在不断膨胀。”大伙屏住呼吸观看着灵儿的变化。刚才它身体膨胀继而收缩的过程被大伙看的一清二楚。漆雕仁德问道:“灵儿这是在干什么?” 大伙都在思索漆雕仁德所提问题的答案。突然,一旁的灵儿身体有些不适,它拼命的打了一个喷嚏。然后,这个喷嚏没让灵儿舒服多久。它在密室里不停摇摆。须臾,便箭步跑至密室一隅。大伙莫名其妙的看着灵儿。只见它将头部对着大伙,并不停的摇头晃脑。俄而,一股混元真气从灵儿体内排出,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扩散至整个密室。众人差点没被熏晕。灵儿有些害羞的朝大伙望了望,它还没有完全恢复。它将屁股撅起,一团无色无味的液体从它体内排出。眨眼间,便挥发殆尽。 梁懿淼这会敢肯定自己的猜测了。他说道:“我们虽然没有窒息而死,却被灵儿的混元真气熏了个半死。这股混元真气肯定是含氮过高,才会有这种效果。刚从灵儿体内排出的无色液体应该就是液态氮。液态氮沸点极低,所以才会在顷刻间挥发一空。”播麟叹道:“人算不如天算。嚓玛烔以其超群的智慧设计了死、惊、开、休、生、伤、杜、景八门。我想此八门必定是险象环生。能活着出去的人怕是还没出生。我们历经大风大浪,却差点在阴沟里翻了船。幸亏我们有天赐神兽,否则就算是大罗神仙都难逃此劫。这间普通的密室竟是如此诡异,凡人进入必死无疑。嚓玛烔不愧是世外高人呀。” ------------ 第二十四章 墓墙 众人讨论完毕便立即寻找密室的出口。灵儿见大伙被自己熏的够呛。它害羞的直往角落中的盆栽钻。 众人分头行事找了许久多不见密室之中有机关。播麟紧皱眉头沉思了片刻后朝斜道正对的那面墓墙走了过去。用手敲了敲,说道:“这片积尸地的隔壁应该是一间墓室,我现在所面对的这堵墙就是通往墓室的。阿仁,你年轻体壮,用洛阳铲试试能够敲动这面墓墙。” 漆雕仁德手持洛阳铲,卯足了劲朝墓墙砸去,墓墙纹丝不动。播麟道:“时隔这么长时间。这道墓墙竟然还是如此坚固。这样吧,阿仁,梁先生加上我咱们三个抬起跌落下来的铜柱砸墙,我就不信这历时千年的墓墙会如铜墙铁壁般坚固。” 三人合力抬起地上的铜柱奋力砸向墓墙。良久,众人的体力消耗大半,墓墙却只砸出了一个凹槽。 梁睿兰惊呼道:“等等,你们看墓墙上有血迹。”漆雕仁德定睛一看,墓墙上果然流出了红色液体。李岛芳吓得花容失色,吞吞吐吐道:“这堵墓墙竟然这么邪门,还是流血。”播麟说道:“你们不要害怕,这是一种巫术。传说在修建墓室时加入人血,可使墓墙变得坚固无比。因为,这些血的主人成了冤魂,他们时刻守护这堵墓墙。就算是用现代的重型机械都一定能推倒这面墓墙,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堵墙。”漆雕仁德说道:“这么残暴,这得多少人的血呀。”播麟道:“这些红尸兰长的如何鲜艳,就知道此处不是千人坑就是万人坑了。大伙可得小心,但凡这种地方,墓主人最易起尸变煞,到时候可就麻烦了。”梁懿淼说道:“播老爷子可有破解鬼堵墙的办法。”播麟道:“有倒是有,不过这种墓墙我还是第一次见。不知道道上人传下来的方法是否凑效。” 正在商议之际,一旁的播虎突然大声啼哭。播麟曾经说过,播虎能够看到人的灵魂出窍,还能看到一些鬼魂之类的阴邪之物。他的这一声啼哭无不让在场的人都感觉毛骨悚然。难道真有鬼堵墙这么一说。 播麟问道:“虎子,怎么啦?”播虎道:“我看见了一个披头散发的怪物在墙里面。”播麟说道:“不管传说是否属实,看来咱们得尝试一下非常之法了。” 言毕,他摆开架势,从怀中抽出一张洒满鸡血和鸡毛的纸符用火点着,口中念道:五星镇彩,祥云高照,钟馗老祖,亲临凡间,魑魅魍魉,速速退去,波若波罗密。念完之后,又喊道:“阿仁,上酒。”漆雕仁德立刻将一壶烈酒替了过去。播麟将烧完的纸符放在酒壶里。继而又念道:“瞾主刑天,今有妖媚挡了弟子的道,恳请刑天老爷出窍助弟子一臂之力。”然后,将有纸灰的烈酒含在嘴里喷在墓墙上,同时将右手蘸了一点烈酒涂抹在额头的刑天刺青处便大声叫道:“阿仁,赶紧砸墙。” 漆雕仁德和黑猿奋力一击,墙体果然松动了不少。一人一猿一鼓作气,抱着铜柱砸向墓墙。墓墙顿时裂开一个大洞。漆雕仁德惊呼道:“播老爷子,成了。”梁懿淼心道:古代的巫术真够邪门的,今日如果是正规的考古队在此,估计只能活生生的困死在里面了。看来,非常之事还得用非常之法来解决。 漆雕仁德用狼眼手电照了照墓室。墓室之中摆放着一具棺木。棺木表面雕刻了许多夔龙夔凤图案。他惊喜道:“莫非这里就是嚓玛烔的葬身之地。”播麟道:“这里不太可能是他的墓室。一来,咱们还没见到任何用价值的陪葬品,嚓玛烔这种土皇帝不会让自个这么寒酸。二来,此处并非回龙之首。嚓玛烔不可能浪费这么好的风水宝地。”李岛芳问道:“既然不是墓主人睡觉的地方,搞得这么阴邪,那肯定是养尸的地方罗。”梁睿兰说道:“芳芳,你别瞎说。”播麟说道:“大伙小心,芳芳所言非虚。刚才咱们碰上了鬼堵墙,证明此处非常阴邪,很适合养尸。这具棺木的主人说不定就是一个鬼煞。” 经历刚才的一幕,其他人对播麟所说的深信不疑。别说是两位花容月貌的女生,就算了浸淫考古一辈子的梁懿淼也是头一回碰上这么阴邪的事情。众人移步来到棺木前。只见眼前是一具铁棺。整具棺木雕龙画凤,做工考究。可以,让众人纳闷的是整具棺木竟然浑然一体,没有棺盖。 正当众人疑惑之际,一旁的播虎发出一声尖叫。众人回来看了看,只见播虎双手捂住眼睛坐在地上。播麟说道:“不好,看来这间墓室里真有鬼煞。播虎的眼睛能够看到它的身影。所以,它趁咱们不注意,偷袭了虎子。”漆雕仁德连忙问道:“虎子要紧不。”播麟道:“并无大碍,只是现在他不能帮助咱们找到鬼煞了。离开了鬼煞的势力范围,虎子就会自然恢复了。” “洞,洞。”李岛芳突然惊呼道。梁睿兰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大跳,说道:“芳芳,这里是墓室,不是喧闹的酒吧。不要随便发声怪声好不好。”李岛芳说道:“我也是害怕,才会突然叫了出来。你们看,墓墙上的破洞不见了。” 漆雕仁德立刻用狼眼手电照了照墓墙,破洞果然不见了。他环顾四周,只见这间墓室此时成了密闭空间,破洞消失的无影无踪。梁睿兰惊呼道:“妈呀,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真的碰上鬼了。”梁懿淼说道:“兰兰,别瞎说,这个世上哪来的鬼呀。” 众人用火把将墓室的四面墙照的通明,四面墙壁完好无损,刚才的破洞已经没了踪影。漆雕仁德环顾了四周,墓室密不透风,他们的存在似乎一点都不合理。他低头沉思,忽然他感觉有些不妙。他看了看地上,又看了看身边的人,心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地上应该有七个影子呀,为何现在只有六个,说道:“大伙分散找一找,赶紧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否则咱们就是刀俎上的肉任人宰割。” 众人分散开来。他仔细看着地上的影子。突然,他发现李岛芳走出数步后似乎没了影子。心道:妈的,难道她被鬼上身了,便喊道:“芳芳。”李岛芳充耳不闻,径直朝角刚进来的墙壁处走去。漆雕仁德感觉此事有些蹊跷,便高声叫道:“芳芳,回来,那边危险。”此时的李岛芳哪里肯听,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播麟见状,心道:不好,看来她是被鬼煞上了身。一旦她被拖出这间墓室恐怖会变成一只地煞。到时候,墓室中的人就会一个接一个的失踪。危急时刻,他的飞刀快速的飞了出去。然而,飞刀的方向明明朝着李岛芳的方向,此刻却瞬间消失在黑暗中。播麟心道:不好,这厮发出的生物电影响了肉眼的正常工作,眼前所见不一定是真实的。飞刀肯定了飞入了刚才密室。此刻,他心急如焚,这些想法这能憋在心里,如果说出来肯定会扰乱军心,届时,众人无法集中精神想出对策。忽然,他想到了那具铁棺,或许从那可以找到破解之法。于是,他说道:“你们赶紧过来找找这具铁棺是否有可疑之处,记住一定要集中精神,千万别让敌人给打扰了。咱们现在必须团结一心,聚精会神才不会被敌人各个击破。” 李岛芳的突然消失多少让众人多了一分担心,此刻她是否已经遇难,众人全然不知。梁睿兰的耳畔不知何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兰兰,快来救我,兰兰,兰兰快来救我。” 李岛芳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刺痛梁睿兰的神经,她根本没有心思寻找线索。与此同时,漆雕仁德耳畔也响起了同样的声音。当他扭头看过去时,却什么也没有。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有不知所措。播麟见状,连忙说道:“集中精神,大伙一定要集中精神,眼下芳芳还不会有事。那个鬼东西会利用芳芳来引诱咱们。你们千万别上当。” 两人做了一次深呼吸,将精力再次集中到铁棺上。梁睿兰刚想睁开眼睛,再次投入工作,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眼前,李岛芳正七窍流血站在她的面前,口中念道:“兰兰,救我,兰兰,救我。”梁睿兰哪里经得住这般吓唬,顿时晕厥了过去。漆雕仁德疾步上前扶住她。 播麟心想:看来其他人是指望不上了,他们毕竟没经过这种场面,难免会动了恻隐之心。好在自个有曌主刑天老爷,鬼煞不敢冒然靠近。“唧唧”一旁的黑猿开始有些焦躁不安了。播麟突然大喜道:“对呀,那个鬼东西控制不了这只猴子呀。”他连忙朝黑猿比划。黑猿会意,两人每人负责一边在铁棺上仔细摸索。 突然,黑猿发出了一阵怪叫,身体不停舞动着。播麟见状,心中大喜:这只猴子肯定是摸到了什么才会如此惊诧。果然,黑猿稳定了情绪后连忙将播麟拽了过去。播麟仔细瞧了瞧,原来铁棺的一面有两个非常小的孔洞。心道:看来这两个小小的孔洞定有玄机。他连忙将两根手指伸进孔洞。这时,李岛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赫然出现在他面前,七窍不停流血,张口露出满嘴獠牙,双手朝他抓过来。幸亏,他闪避及时没有被击中。 漆雕仁德见状连忙跑过去帮忙。播麟身边多了漆雕仁德和灵儿这两员大将。鬼煞不敢贸然进攻。播麟连忙说道:“阿仁,守住那鬼东西。这具铁棺应该就是它的指挥中心。咱们破坏这个指挥中心,兴许那只鬼魅就会现身了。只是这两个孔洞太小,两只手指根本无法接触这只粽子。”漆雕仁德说道:“难怪他嚓玛烔会造一具铁棺在此,原来是控制这只鬼东西用的。我来试试,看能不能将孔洞掰大一码。”他伸进两根手指用劲抠了一下。铁棺虽然锈迹斑斑,但是仍然坚固。他再次尝试了,结果还是一样。播麟心急道:“这可这么办呀,手伸不进去就不能破坏指挥中心。”说话的同时,他的手碰到了毛茸茸的东西,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了,心道:妈的,这鬼东西也急了,竟然无视刑天老爷的存在。他的另一只手正准备去抽飞刀,那只毛茸茸的手竟然伸到了他的肩膀上。他立刻转身大喝一声:“破。”一旁的黑猿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退出去几步。播麟额头上顿时冷汗直流,说道:“原来是你这只猴子,我还以为鬼煞已经急不可耐的想偷袭我嘞。” 一场虚惊过后,黑猿立刻走了上来,它伸出两根手指插入铁棺的孔洞中。原来,它是想告诉播麟让它来试试。黑猿力气黑大,不过它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锈蚀的小孔掰大了许多。播麟喜道:“真是天助我也。今日要是没有这只猴子,咱们几个怕是要栽在这里啰。” 播麟立刻把手伸了进去,可是小孔太小,成年人的手难以伸进去。黑猿见状,连忙上前再次尝试掰开小孔。无奈,铁棺虽然生锈但是依然坚固。播麟叹道:“真是功亏一篑。”漆雕仁德说道:“播老爷子,虎子可以吗?”播麟道:“这事不妥。虎子太小没经验,而且灵符必须由施法者贴入棺内,否则就会失效,何况他现在看不见。”漆雕仁德心急如焚,多拖延一分钟,李岛芳就会多一分危险。播麟沉思片刻,喜道:“有了。”只见他再次将手伸向小孔,然后闭目养神,一个深呼吸之后,他的手竟然神奇般的穿了过去。漆雕仁德喜道:“成了,成了。播老爷子,你真位神人,居然会缩骨功。”播麟道:“好久没用了,不知成不成,没想到这么一试,效果还不错。阿仁,你和灵儿保护其他人,免得鬼煞再次偷袭。” 播麟将手抽出,从怀中取出一道灵符,口中念念有词,将灵符贴入棺内白骨的额头上,然后朝四周看去。这一招果然凑效,李岛芳就在不远处,一团黑影在她身后晃悠。播麟上前去营救,黑影见状,立刻逃走了。播麟再次环顾四周,黑影又不见了。他摇了摇头叹道:“哎,看来这一招还差了一点。”漆雕仁德问道:“播老爷子,怎么啦?”播麟道:“我在棺内贴了灵符只能让我们的人不受控制。可是,他还是可以影响咱们的视力,稍远的距离,咱们就看不见他,也就是说它仍然躲在暗中伺机偷袭我们。” 李岛芳经不住这番折腾,晕死过去。眼下的局势对众人越来越不利。突然,一团黑影窜到梁懿淼面前,一只利爪朝他的胸口袭来。这闪电般的速度着实让他惊出一身冷汗。他顿时愣住了,闪避已经来不及了。关键时刻,另一只利爪出现在了面前。黑影迅速消失在眼前。这一切发生在一分钟内,梁懿淼还没缓过神来。灵儿威风凛凛的站立在旁边。他叹道:“好在有灵儿在,否则我就得见马克思了。” 漆雕仁德顿时头皮发炸,心道:这样下去不是个事。那鬼东西在暗,我们在明。他的速度极快,灵儿不可能每次都这么精准。 正当大伙一筹莫展时,鬼煞再一次出现,这次的目标是梁睿兰。灵儿终究是头神兽。一两个回合完全招架得住。鬼煞忌惮灵儿的威猛,顿时间内没有再次发起攻击。 顿时,墓室中异常安静,每个人的神经都蹦到了极点。一旁的虎子眼睛暂时失明,这一切都像是没发生一样。他的心情丝毫没有收到影响,在众人的包围中瞎乐呵。突然,鬼煞从天而降,目标直指播虎。瞬间,播虎就被提了起来。漆雕仁德死死抱住播虎,灵儿再次出击,逮住鬼煞就是一段猛抓。鬼煞忌惮灵儿,再次消失在黑暗中。播虎重心失衡,侧身倒向铁棺,右手被铁棺划出一道口子,头上也中彩了。漆雕仁德急忙用手压迫止血。铁棺被撞,灰尘纷纷扬扬飘在空中。漆雕仁德眼睛进了灰尘,忍不住用手揉了揉。突然,他看到了黑影在不远处准备再次进攻。漆雕仁德抽出飞刀射了出来。鬼煞没有料想到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中招了。漆雕仁德惊呼道:“我能看见他了。”播麟喜出望外:“真的吗。”漆雕仁德激动的直点头:“真的。灵儿,快,往那个方向。”灵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扑了过去。鬼煞深知灵儿的威猛,快速跳到墓室的一角逃走了。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这鬼东西早就准备了退路。墓室的一角有一个破洞,通往其他的地方。梁懿淼惊讶道:“阿仁,你什么时候有这般能耐,我怎么不知道。”漆雕仁德傻笑道:“师傅,我要是有这能耐,敢瞒着你吗。我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看了鬼煞。”播麟看了看播虎,再看了看漆雕仁德,道:“我知道了,肯定是阿仁的眼睛沾了虎子的血才能看到鬼煞。”漆雕仁德恍然大悟:“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我帮虎子止血,沾了他的血,然后揉了揉眼睛。他的血进了我的眼睛,所以就能看到鬼煞了。” ------------ 第二十五章 魂舍利 众人原地休整了片刻。李岛芳渐次苏醒,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漆雕仁德不忍她再受刺激,说道:“没事,你刚才只是睡了一小会而已。” 播麟走到前面的墓墙,摸索了一遍,道:“这件墓室的密封的,而且我估摸着这面墙比对面的那面墙要坚固许多。”言毕,他走到鬼煞逃离的那个破洞看了看,一道白光从破洞中射出。他说道:“看来这里是咱们唯一的出口。这个洞应该能容纳黑猿通过。可是,洞口中的白光是哪里来的,难道里面有人。” 漆雕仁德和梁懿淼经历了刚才的恶战,深知此处有多么凶险。此刻听到播麟的话,顿时起了鸡皮疙瘩。漆雕仁德心道:刚才一直鬼煞就差点全军覆没。这会要是再出现一只播老爷子所说的天煞或是地煞,后果将不堪设想。播麟也一直在纳闷,诡异的墓室中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光。 休整完毕之后,漆雕仁德一马当先,率先爬进洞里。突然,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其他人见他下半身迟迟没有进入洞中,恐其遭遇不测。那只鬼煞只是逃脱,并没有消失。播麟顿时十分紧张,问道:“阿仁,怎么啦?”漆雕仁德被眼前的一幕深深吸引,许久才反应过来,道:“我没事。”接着,他的全身消失在洞口。播虎的血还在他眼睛里,他确定这间石室中没有鬼煞。 其他人鱼贯进入石室。进入石室,众人都惊呆了。石室布局简陋,却放置了几件奇珍异宝。刚才照亮整间石室的就是一颗碗口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置于黄金支架之上。黄金支架上雕刻两条栩栩如生的飞龙。左右各一条,呈二龙戏珠之状。梁睿兰惊讶道:“我的个妈呀,这件展品要是放到苏富比去拍卖。我这三辈子就不用想事了。哈哈,哈哈。”梁睿兰夸张的表情惹得大伙忍俊不禁。梁懿淼说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种不义之财你也惦记。”梁睿兰被老爸训斥,心中有些不快。她说道:“开个玩笑吗。这么大颗夜明珠,凡人见了都会动心的。” 梁懿淼眼瞅着李岛芳,他想看看李岛芳是何表情。李岛芳见了这种稀世珍宝,自然是喜上眉梢。但是,她却表现的非常镇定。播麟为梁睿兰辩护道:“梁先生切莫责骂令媛。莫说她只是随口说说,就算她真的拿出去拍卖,那也是人之常情。说真的,老朽确实有些动心了。这种尺寸的夜明珠只怕世间难以寻觅第二颗。”梁睿兰惊讶的说道:“这么稀罕的宝贝。”播麟说道:“是也。普通珍珠产自贝类和珠母贝类软体动物体内。这种夜明珠却是产自深海曡龟。曡龟最大的特点就是它的龟壳是双层的,故称‘曡龟’。曡龟体形巨大,常年生活在深层海域,故双目褪化。曡龟体内有着和蚌壳一样的外套膜。在进食的过程中吞食了沙粒等难以消化的异物。曡龟便会分泌珍珠质包裹异物。一般的曡龟体内所产的夜明珠体积都如鸭蛋大小。此珠的尺寸怕是上了千年的曡龟耗费毕生精力才能产出一颗如此大小的夜明珠。况且,曡龟身处深海之中。能够得到一颗普通的夜明珠绝非易事,像这般尺寸的珠王怕是世间的孤品了。所以,此珠的价值比之和氏璧那是有过之而不及。”梁睿兰目瞪口呆的看着播麟说道:“我的妈呀,要是把它给卖了,那可真实十辈子不用愁了。”播麟叹道:“这么稀罕的宝贝。嚓玛烔怕是不会轻易放手。我们一旦触动珠王,只怕这里肯定顷刻间便会天翻地覆。”梁懿淼连忙点头道:“播老爷子所言极是。嚓玛烔的墓地处处危机四伏。刚才几颗貌不惊人的小树差点就让我们全军覆没。一颗价值连成的珠王,嚓玛烔岂能这么轻易让人拿走。” 梁睿兰心中有些不快。她虽然不是贪恋钱财的俗辈,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么稀罕的宝贝,谁见了都会心动。她看了看眼前这颗珠王,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便叹了口气就走开了。与珠王放在同一水平线的是一件青铜方鼎。鼎在古代是非常重要的祭祀礼器。青铜方鼎做工精美,四面均有牛头图案。牛头图案周围都是一些夜郎文字符号。这件独具夜郎特色的青铜方鼎要是搁在世面上,那也是顶级的国宝级宝贝。梁懿淼仔细摸了摸方鼎上面的符号,他爱不释手。这些符号要是能够被破译,对研究夜郎文化非常有帮助。可是鼎太过笨重,他只能望鼎兴叹。梁睿兰瞧出父亲的心思,拿出手机来照了几张。可是不知为何,明明清晰可辨的符号到了照片里就是显示不出来。梁懿淼叹道:“兰兰,算了吧。方鼎上的符号应该是经过了特殊的处理,不能成像。” 众人眼巴巴的看着两件国宝成为过眼云烟,心中难以割舍,却又无奈,遂信步前行。与珠王处在同一垂直线的是一座金灿灿的小型佛塔。佛塔的每一层都放置了小颗粒。李岛芳问道:“这小塔之中为何放置了这么多的小颗粒?”梁懿淼回答道:“此物乃佛教圣物舍利子。舍利子印度语中称为驮都,也称舍利罗。这七层佛塔便是佛教中的七级浮屠。此处的舍利子甚全。你们瞧,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舍利都有,且形状各异,有圆的,有椭圆的等等。更稀罕的是最上面这一颗。”众人顺着梁懿淼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佛塔的最上面一层放置了一颗正圆形个头一般的透明舍利。众人没瞧出它有何特别之处。漆雕仁德问道:“师傅,这颗佛舍利其貌不扬,没什么特别之处呀。”漆雕仁德言毕,梁懿淼就在他脑袋上敲了两下,训斥道:“观察问题不仔细,好好看看。”漆雕仁德瞅了半天,仍不见它有何异样。此时,梁睿兰惊呼道:“我知道了。你们看,其他佛舍利均是放置在佛塔之中。唯独最上面这一颗佛舍利是悬空的,它并没有和佛塔有实质性的接触。”梁懿淼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大伙仔细瞧了瞧最上面得这颗舍利。果真,它与佛塔并未接触,而是悬在半空。大伙不免啧啧称奇。梁懿淼说道:“相传这颗舍利子乃佛祖释迦摩尼的真身舍利中最贵重的七颗舍利之一。佛祖圆寂后,他的弟子找出了84000颗真身舍利。其中令人称奇的是,居然有七颗透明舍利悬于空中。他的弟子将这七颗舍利取名为‘魂’舍利。据传,此七颗舍利乃佛祖的灵魂。佛祖圆寂之后,灵魂自然要追随佛祖而去。但是,人间的疾苦并未因为佛祖的圆寂而消失。所以,佛祖的在天之灵没有让七颗舍利追随自己而去。而是将它们留在凡间继续救苦救难。可是,当佛祖阻拦它们时,它们已经离远离地面。佛祖无奈,只好将七颗灵魂舍利停留在半空之中。因此,七颗舍利才有了这般神奇的现象。佛祖释迦摩尼的真身舍利是佛教中至高无上的圣物,人们便争相供奉。七颗灵魂舍利更是圣物之中的圣物。不久之后,七颗灵魂舍利便不知去向。人们唯一一次见到七颗灵魂舍利同时悬空的场景便是佛祖圆寂之时。之后,七颗灵魂舍利便如同在人间蒸发般再也没有出现过。人们只听说过有关七颗灵魂舍利的传说。没想到,如此珍贵的佛教至宝竟会出现在嚓玛烔的地宫之中。”梁睿兰惊呼道:“oh,mygod。这个世界竟会如此神奇。佛祖的力量居然可以超自然。牛顿大哥的经典重力学说在佛祖的灵魂舍利面前是这么的苍白无力。”漆雕仁德连忙问道:“兰兰,牛顿大哥是谁呀?”梁睿兰眼珠转动了两圈说道:“哦,牛顿大哥呀。牛顿大哥是我的同班同学。小时候跟我一起玩过过家家呢。”漆雕仁德说道:“原来是这样呀。那你那位牛顿大哥一定很有学问吧?”梁睿兰回答道:“没错。他非常非常的有学问。”李岛芳听了梁睿兰的调侃,忍不住笑了出来。漆雕仁德全然不知梁睿兰是在调侃自己,满脸羡慕的表情。 播麟听闻这些舍利子的来历之后,眼珠子都快贴到佛塔之上了。他不停的端详着那颗其貌不扬的佛祖灵魂舍利。梁懿淼瞧出了他的心思,说道:“播老爷子。这佛塔虽贵为纯金饰品,但终究是庸俗之物。倒是这灵魂舍利我们不妨将它带回去。这么珍贵的佛教之宝竟然躺在嚓玛烔的地宫之中睡大觉,岂不是暴殄天物。”梁懿淼的话说到了播麟的心坎里,他心里美滋滋的。播麟摸金大半辈子,对这些金银财宝自然是司空见惯。佛塔精美,可他已是半截入了黄土之人,拿着这座佛塔又有何用。这颗灵魂舍利不同,此物乃佛教至宝。播麟早已对它垂涎三尺了。但是,顾及梁懿淼这样的谦谦君子,他只好忍痛割爱。此时,梁懿淼赞同将灵魂舍利取走,此意正中下怀。他连忙将灵魂舍利吹出了佛塔。灵魂舍利果然是世间灵物,出得佛塔之后,宛如一颗精灵停留在半空之中。播麟小心翼翼的将灵魂舍利包裹,口中说道:“此物暂由我保管。” 播麟收拾好灵魂舍利之后,众人移步来到与佛塔处在同一水平位置的方位。之前的三件器物均是世间罕有的珍宝。大伙期待看到下一件稀世珍宝。此时,众人眼前除了一只大木牛之外,并无他物。木牛活灵活现,如同真的一般。可是,即便如此,这头木头比之之前的三件宝贝确实逊色不少。众人很是困惑,为何最后的稀世珍宝会是如此的平平无奇。众人仔细端详了木牛周身。梁懿淼连连摇头道:“为何最后的一件稀世珍宝会是如此的平平无奇。木牛的体貌无奇,材质一般。费解,真是费解呀。”梁睿兰心存好奇,为何前面三件乃旷世奇宝,此处却放置了一头大笨牛。好奇心驱使她用手戳了戳木牛的臀部。木牛竟然有轻微的位移。梁睿兰加大了劲力,木牛居然动了起来。梁懿淼惊叹道:“此牛莫非和三国时期的诸葛孔明所造的木牛流马有异曲同工之妙。要是果真如此,木牛流马的祖师爷就得更名改姓啰。”漆雕仁德来到木牛的前面,木牛鼻孔之中穿了一根绳。漆雕仁德的童趣立马被激发了。他牵着木牛往前走。放牛对漆雕仁德来说那是驾轻就熟了。眼前的木牛在漆雕仁德的牵引下笨拙的移动起来。不时,木牛竟然还会发出“哞哞”叫声。播麟叹道:“妙,真的是妙呀。嚓玛烔麾下果然是卧虎藏龙。这只木牛移动略显笨拙,声音却像极了牛叫。” 播虎见了木牛兴奋不已,他不仅抢过了漆雕仁德手中的缰绳,而且还爬到了牛背上坐下。大伙见播虎玩的不亦乐乎,只好将木牛牵走。大伙纷纷把行囊放在牛背上,以便轻装前行。 ------------ 第二十六章 祭祀 木牛挪动五步,前面的石墙便应声开启。石墙后面一片漆黑。漆雕仁德用狼眼手电朝石墙后面照了照。石墙之后是一间更大的石室。石室的正中央有一竹制建筑。漆雕仁德说道:“里面有一竹制建筑。”播麟说道:“那是夜郎人用于祭祖的,名叫‘竹王宫’。‘竹王宫’主柱为一棵杉树,框架用竹做,共分9层,每层为四方;共有9只木鸟守护,其中4棵竹子插在‘竹王宫’外面东、南、西、北四方,表示竹王城,每棵竹子上有一只鸟守护;在做吃的地方插一棵竹子,竹子上有一只鸟,叫守锅灶;王宫翘檐四角各1只守护。牌有24块,其中:王宫第一层为12块,每面3块;第二层为8块,每面插2块;第三层为4块,每面1块;‘竹王宫’前面用一棵竹子弯为弓型,意为大门。小兄弟,你瞧瞧里面的竹制建筑是不是和我描述的一模一样。” 漆雕仁德依播麟所述仔细瞧了瞧石室内的竹制建筑,果真如播麟所述。漆雕仁德惊讶道:“播老爷子,你怎么知道的?”播麟说道:“这是夜郎古国主要的祭祀活动。夜郎古国崇拜竹王。故这种祭祀活动被称为‘竹王节’。‘竹王节’每十三年才举办一次,这天得杀牛祭祖。”梁懿淼说道:“既然是祭祖的地方,应该就不会有害人的机括。”播麟点了点头。 漆雕仁德牵着木牛首先进入石室,梁睿兰和黑猿被安排在石室之外,以防不测,其他人紧跟着鱼贯而入。石室之内漆黑一片。眼下,当务之急便是找到石室之内的照明设备。大伙将石室摸了个遍都未曾见到任何照明装置。只是在室内两侧的墙壁上发现了大量色彩斑斓的壁画。壁画像是记录着当时祭拜“竹王”的盛况。壁画之上有一排石槽,由于位置过高,大伙无法看到里面放置了何物。 一小会过去了,梁睿兰见里面没有传出任何动静来,心中有些按捺不住了。她拉着黑猿往里闯。梁睿兰和黑猿刚进去不久,石室的门便自动闭合了。就在门闭合的同时,石槽之上传来了石头碰撞发出的声音。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往石槽之上望去。只见石槽之上掉下来一些火星子。火星子掉落进入之后,石槽顿时燃烧起来,同时向两边延伸。须臾,两条火龙将石室照的通明。 梁睿兰全神贯注的注视着石槽之内的变化,黑猿轻轻拉了她一把,她没有任何反应。黑猿叽叽喳喳的在梁睿兰叫个不停,这才引起了她的注意。黑猿指了指身后。梁睿兰转过身去才发现刚才闭合的石门之上有些稀奇古怪的符号。梁睿兰立即唤来父亲,大伙随即跟了上去。梁懿淼凝视半晌方才启齿道:“这些符号似乎跟刚才的几件宝贝有关。”梁睿兰凑上去瞧了瞧说道:“老爸,亏你还这么有学问。这些符号肯定跟前面的宝贝有关啦。这么简单的儿童漫画你居然要瞅半天。”梁睿兰扯了嗓子说道:“大伙过来,我来解释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梁睿兰指着墙上的符号说道:“你们瞧。这幅儿童漫画说的是那颗夜明珠。果真如播老爷子所言,贪恋荣华富贵之辈一旦触动夜明珠,整间石室便会垮塌下来,到时候只会珠毁人亡。嚓玛烔这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真够损的。还有那座放置‘灵魂’舍利的佛塔。佛塔之上有剧毒,且佛塔自身的一些部位非常锋利,人们触之,稍不留神便会便佛塔割破,剧毒见血封喉。” 播麟点头表示赞同梁睿兰的看法。只是,石室之中共有四件宝贝,为何梁睿兰只说了其中两件。播麟急忙问道:“梁姑娘,那其他两件宝贝有何玄机?”梁睿兰摸摸后脑勺说道:“播老爷子,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漫画的作者太懒了,只画了两幅。”播麟狐疑道:“不对,牛头方鼎乃祭祀用的礼器,摆放在此不足为奇。为何这头大笨牛会出现在石室之中。” 正当众人寻思木牛之谜时,石门上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众人吓的够呛,莫非在这阴森的地宫之中还会有活人。众人同时回头朝石室之内的每个角落望去。石室宽敞,内部布置却较为简单,一眼望去,一览无遗。石室之中除了6人1猿哪里还有别人。播虎年纪小,石门之上的影子明白与他不符。 梁睿兰问道:“播老爷子,这里怎么会突然多出一个影子?”播麟一时语塞,他尚且不知石门魅影的来历。他瞟了李岛芳一眼,见她并无异状,便默不作声。他不敢胡乱猜测。李岛芳之前被鬼煞袭击,是否尸变尚且不知。播麟转念又想到只听说过有影的是人,无影的才是鬼。即便李岛芳的尸毒未清,引起尸变,那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多出一个影子。播麟越想越觉得诡异。梁睿兰见播麟沉思不语,便不再追问。梁懿淼经验老道,此事虽然诡异,却不忘提醒播麟。他说道:“播老爷子,用道上的暗语跟对方打个招呼吧。是人是鬼,打个招呼总是好的。”梁懿淼言毕,播麟便启齿道:“路达,诺八取鱼屙,休笃乾达婆,黑风夼桥凰。毋蠹乸鸠哒,洳发孖骊呱。”播麟的一串鸟语并未得到对方的回应。良久,石室之内仍是一片寂静。播麟说道:“不像是道上的人。我说:‘道上的兄弟,你好。我们这趟行程不为钱财,只为救人,如有冒犯,还请见谅。我们遵守行规,钱财悉数归兄弟所有。我们不取分文。’我说的如此谦逊且诚恳。倘若是道上的兄弟,应该早就给我回信了。”梁懿淼悄声道:“敌暗我明,大伙多加防范才是。”播麟经验老道,飞刀早已捏在手中,随时准备射出。 突如其来的黑影让大伙有些慌神。这诡异的木牛到底有何用途,黑影意图何在,一切都还是个谜。黑影的真实身份尚未弄清楚之前,大伙不敢轻举妄动。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黑影还是不见有任何动静。大约一刻钟过去了,黑影仍然停留在原处。播麟有些按捺不住了。他说道:“这会不会是敌人的诡计。黑影停留在此已经这么久,却不见任何动静。小兄弟,我来掩护,你把石室仔细搜查一遍,看能否找出点蛛丝马迹。” 漆雕仁德相信播麟的飞刀绝技,但是为了防身,他从怀里摸出两柄飞刀捏在手中,以防不测。漆雕仁德在石室四周摸了个遍,未能找出任何线索。梁懿淼吩咐灵儿在半空之中巡视一周,不知会不会有意外收获。灵儿领命展翅在半空之中巡视。俗话说:站的高,看的远。灵儿虽然停留在半空中,可它也未发现石室之内有何异常情况。正当大伙看着灵儿准备返回地面时,突然,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顿时,在空中一个踉跄,险些掉落。灵儿调整了一下身体的重心,准备返回到主人身边。播麟的飞刀早已射了出去。奇怪的是,飞刀在半空之中停了下来。播麟说道:“半空之中似乎悬挂了东西。”他刚说完,两柄飞刀就射了出去。这会,只听见地上“哐啷”一声,像是什么重物落地发出的声音。众人立即围了上去,地上还是不见任何东西。漆雕仁德踢了一脚,这才感觉前面确实有东西。他将狼眼手电开到最亮。地上的东西才隐约出现在众人面前。 灵儿被这东西撞了一下,心里挺窝火的。它纵身跃到那东西面前就是一顿撕咬。地上的东西突然变得更加清晰了。众人这才看清楚,原来悬挂在半空之中的是一具木人。木人被一层天然吸光材料包裹,所以普通光照的条件下,肉眼难以辨别。播麟怒道:“嚓玛烔真是诡计多端,搞这么一个木人,害的我们紧张兮兮的。”李岛芳说道:“木人身上好像有字。”播麟迅速将吸光材料扒光,木人身上果然刻了不少字。梁懿淼立马凑上去仔细阅读木人身上的字。 突然,梁懿淼说道:“不好。这间石室石门一旦闭合,里面的机括就会启动。时间只有短短的半个时辰。我们从黑影出现到现在已经浪费了大半个小时,也就是说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播麟说道:“梁先生,木人身上可有破解之法。”梁懿淼俯身继续阅读木人身上的字。俄而,他说道:“这里有句话:‘夜郎古国,竹王至上。竹王喜,来人安。’”李岛芳问道:“竹王喜,来人安。竹王,竹王是谁呀?”播麟说道:“竹王就是夜郎人的祖先。夜郎人有祭拜竹王的习俗。”梁懿淼说道:“莫非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要我们祭拜竹王。”播麟说道:“梁先生所言不无道理。竹王喜,来人安。竹王早已仙逝,何来喜一说。只有行祭拜大礼,竹王的在天之灵或许能够感觉到。”梁睿兰说道:“老爸,你说的没错。这个木人就是用来拖延时间的。半个时辰,我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播老爷子,你不是说竹王宫就是用来祭祀竹王用的吗。可是祭祀竹王的礼数是怎样的,我们不知道呀?” 梁睿兰的问题让大伙心中凉了一截。播麟沉思片刻说道:“没时间,我来试试吧。我只见过一次祭祀竹王的场景,残存了一些模糊的记忆。”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播麟回忆片刻说道:“祭祀祖先得有鸡、鱼、肉三牲。眼下,这里只有一头木牛,不知道行不行。祭祀竹王需要扑卦,可我手上没工具。”播麟的话显得很没底气。梁懿淼立即补充道:“心诚则灵吧。扑卦就用我们四人手中的竹片代替吧。播老爷子你就放开了干,吉人自有天相。”播麟点了点头。 祭祀竹王是夜郎后裔一项非常重要的祭祀活动。其步骤大致分为:一、用公鸡掩外口舌;二、用公鸡给竹王起斋头;三、交衣服给竹王;四、扫房屋;五、起笙起鼓;六、祭后裔射日;七、牵牛到竹王宫祭竹王七个部分。其中牵牛到竹王宫又有讲究。其步骤有1、做竹王宫;2、摆酒祭竹王;3、交牛给竹王;4、摆祭;5、放魂;6、祭拜。石室之内条件简陋,所以祭祀竹王只能一切从简。播麟心想七大步骤中目前具备条件的只有第七步,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直接进入第七步。播麟从怀中取出一壶小酒来摆放在石门旁边,然后他回头教了漆雕仁德几个动作。他牵着木牛向竹王宫走去,手中紧捏两柄飞刀,边走边舞,口中念念有词道:“不准哪个来抢我祖先竹王的牛。(意在驱鬼,怕阴间有鬼抢牛)漆雕仁德跟在木牛身后,口中同样念道:“不准哪个来抢我祖先竹王的牛。”其余的人紧跟在漆雕仁德身后,算是护送队员。播麟在前面牵木牛绕竹王宫三圈,然后停留在竹王宫面前,将牛交给竹王。播麟左手牵牛,右手打竹卦,口中念道:“今天是吉日吉时,为缅怀祖先竹王,您的子孙们买得一头大牛来送祖先竹王,您要给子孙们送千千万万头来。祈求祖先竹王保佑您的子孙后代兴旺发达,幸福安康!”之后,播麟向竹王祈求放魂。放魂完了以后,播麟开始扑卦。最后,便是行躬手礼,然后三鞠躬。礼毕之后,众人都在期待奇迹的发生。但是,良久,石室之内都不见有何动静。 大伙心里开始急了。这封闭的石室之内没有任何线索。就算祭祀失败,石室之内的机括没有被触发,在这封闭的环境中,活人非得憋死不可。大伙开始商讨对策。漆雕仁德说道:“我曾听爷爷说过,祭祀活动没有三牲是万万不可的。只有用三牲做引,祖先才能感觉到。是否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的祭祀活动才没能成功。”播麟说道:“小兄弟所言,我也想过。问题是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何来三牲。” “go,go,gang。” 还没等播麟把话说完,石室之内便发一声了鸡叫的声音。播麟大喜,他转头朝石室四周望了望。石室之内哪里的公鸡,连根鸡毛都没有。其他人也很纳罕,刚才明明有公鸡的叫声,为何一声过后便没了踪影,该不会碰上鬼了吧。只见漆雕仁德捂着嘴巴,强忍欢笑。他说道:“大伙别找了,公鸡眼在天边,近在眼前。”大伙诧异的看着漆雕仁德。他将手拿开,口中啼叫了一声。播麟拍手称道:“妙,真是的妙。小兄弟的口技真能以假乱真呀。”漆雕仁德说道:“播老爷子过奖了。能不能瞒的过竹王现在还不知道呢。”播麟说道:“没时间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大伙振作精神再来一次。” 漆雕仁德学着雄鸡啼鸣,连叫了三声。播麟口中念道:“今天是吉日吉时,天地开张,今日吾司将起雄鸡来给竹王子孙们掩口舌。让竹王子孙们万事吉祥。此鸡,此鸡,不是寰间鸡,头戴红冠子,身穿五色绿毛衣,天黑你晓得,天亮你知晓;人话你懂,鬼话你知。别人说你无用处,吾司拿你作掩口舌鸡,掩得口舌归你背上,请你背往天四边,把凶化为吉祥。此鸡呀,此鸡,现在你把口舌背往西方去了,若今后还要从天上来,请你用嘴咬,若从地上来,你用脚抓,嘴咬翅膀打。叫他千百年不复来,永散四方。”播麟念完,手中拿了竹卦继念道:“今天是吉日吉时,我们是您祖先竹王的子孙后代。为缅怀祖先竹王,您的子孙们都来到这里举行杀牛祭给您。” 此时石室之中突然有了动静,只见竹王宫附近突然从地底伸出一排座椅。每把座椅之上均有一具尸体。尸体有些干瘪,应该是长年累月失水所致。但是,基本的轮廓却能清晰可辨。其中,左边第一排上坐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古猿。黑猿见此情形,狂喜不已。座椅上的黑猿应该就是自己的祖先。他发疯似的朝座椅上的黑猿走去。播麟示意漆雕仁德制止黑猿,以免前功尽弃。果真如漆雕仁德所说,三牲是为祭祀做引。 播麟念完之后,示意其他人将刚才的动作重复一遍。祭拜完毕,播麟从漆雕仁德怀中抽出那柄日本军刀挥刀砍断将木牛头砍断放置竹王宫前。须臾,石门正对的前面墙体裂开,一条长长的甬道出现在众人面前。甬道从石室之中延伸向上。黑猿顾不上甬道的出现,箭步冲向了左边第一张座椅。梁睿兰看了看时间,离石门闭合已经差不多半个时辰了。甬道的出现让大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前面有出路了。 梁睿兰紧盯着手机,时间走到了整整一个小时的位置。突然,石室之内开始动摇起来。播麟叫道:“不好,大伙赶紧走。这里要塌了。”播麟拽着播虎箭步冲向甬道,梁懿淼拉着女儿和李岛芳紧随其后。黑猿悲痛欲绝,不愿离开。漆雕仁德不愿弃黑猿而去。他死拉硬拽着黑猿,奈何,黑猿质量大,且劲力也大。漆雕仁德青筋暴起,仍未能将黑猿拖开。石室之内晃动的越发厉害了。漆雕仁德大声喊道:“猿兄,快走。这里要塌了。”黑猿哪里肯听漆雕仁德的,它仍然趴在座椅旁边。梁睿兰朝石室之中望了望,她心里担心漆雕仁德。梁懿淼不愿自己的女儿再去冒险,硬拉着女儿往上走。梁懿淼喊道:“阿仁,快走。再不走,大伙都会没命的。” 顷刻间,地宫周围的护城河水不断猛涨。河水之中的东南西北四方各自出现一只巨大的铜牛。铜牛出现之后,河水便如洪水猛兽般肆虐。整座地宫眨眼间变成了汪洋一片。梁懿淼担心漆雕仁德的安危,准备返回地宫之中。怎料,洪水肆虐,大伙只能奔命,别无他择。梁睿兰哭着喊道:“仁哥哥。”梁懿淼心中痛苦难当,但是,护住女儿是眼下的头等大事。洪水直至将整座地宫淹没才停止。众人站在甬道之上静静的看着下面的一片汪洋,心中如同刀割针刺般痛心不已。 正当大伙捶胸顿足之际,水面上泛起了一圈光亮。播虎说道:“太爷爷,你看水面上有光。”大伙顺着播虎手指的方向望去。水面上果然出现了光圈,而且越来越亮。大伙顿时喜出望外。渐渐的,水面上的光亮宛如一轮明月般将整个洞府照亮。梁睿兰大喜过望,她说道:“老爸,夜明珠,仁哥哥还活着。”果然,一个人头浮出水面。漆雕仁德在水面大叫道:“师傅,我把珠王给弄回来了。”梁睿兰喜极而泣,她口中骂道:“小乞丐,你不要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珠王。”漆雕仁德说道:“兰兰,别哭了,这是我专门弄来送给你的。”不一会儿,水面上又浮出一个猿头。大伙顿时高兴的手舞足蹈。漆雕仁德说道:“播老爷子,神龙爪。”播麟说道:“哎呦,我太高兴了,竟然忘记救人了。”播麟边说边从怀里摸出神龙爪扔到水里。 漆雕仁德和黑猿上岸之后,大伙急忙问他如何脱险。他说道:“当时,石室之内晃动厉害,眼看着就要坍塌。就在这时,不知哪里的洪水,一个劲的往石室之内灌。很快石室之内便成了一片汪洋。我和猿兄被冲到珠王旁边。我心想着珠王被毁太糟蹋了,更何况,反正石室已经开始塌了。我没多想就拿了珠王拽着猿兄顺着水流的方向被冲到最小的那间石室。我们借着水涨之势进入通往正殿的通道。慢慢的,我们便从通道之中进入正殿,然后就游了上来。”大伙都为漆雕仁德捏了一把汗。播麟说道:“我们看到的四头巨大铜牛应该就是洪水的源头。大伙是否还记得通道中的铜柱掉落之后与下面的凹槽正好吻合吧。我猜想,八成那八根铜柱就是控制铜牛的机括。机括一旦启动,一个时辰左右洪水蓄势,终于冲开了铜牛。这些应该都是嚓玛烔早就设计好的。地宫之下的几件国宝嚓玛烔岂能轻易放过。”漆雕仁德对播麟的分析充耳不闻。他只关心梁睿兰对他的态度。看到梁睿兰喜极而泣,漆雕仁德跟掉进蜜罐似的,哪都是甜的。他拿出夜明珠说道:“兰兰,这个我暂时替你保管。等你嫁人了,我就送这个给你。”梁睿兰故作姿态道:“谁稀罕你那宝贝,我才不嫁人。我要陪我的古董老爸过一辈子。”梁懿淼说道:“得,得,得。我可不留你,到了年龄就把你送出去,省得你天天烦我。”梁睿兰撒娇道:“老爸,你就这么讨厌我呀。”父女的调侃让一度悲伤的气氛变得格外轻松。大伙整装待发,朝着嚓玛烔的大墓进发。 ------------ 第二十七章 回龙之首 众人延着甬道一直往上走,终于在甬道的尽头看到了光亮。众人喜出望外,顺着光亮处挨个爬处地面,见到久违的阳光,心中顿时爽朗了许多。趁着明媚的阳光,众人稍作停留补充能量。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开始思忖干正事。播麟说道:“梁先生,酒足饭饱了。我们得看看眼下所处的环境。”梁懿淼伸了个懒腰说道:“播老爷子所言甚是。接下来,还不知道嚓玛烔会有何诡计。” 众人舒展了筋骨便纷纷站立朝周遭望去。只见此处群山环绕,万笏朝天。众人站立之处乃一座山峰的山脚下。播麟说道:“看来我们已经深入邛山七十二峰之中。眼前的这座山峰应该就是七十二峰之一。”梁懿淼说道:“既然我们是从嚓玛烔的地宫之中出来,那么他的大墓应该就在附近。只是回龙真穴难以确定其龙首所在。” 梁懿淼的一席话让大伙爽朗的心情蒙上一层阴暗。大伙再次席地而坐准备商议对策。突然,一阵大风刮来,李岛芳闻到一股腐臭,她说道:“嗯,这里好臭呀。”梁睿兰说道:“是哦,你不说我还不觉得,确实好臭。”漆雕仁德急忙跑到臭源处查看情况。他说道:“没事,死了一只野兔,尸体开始腐烂了。”播麟念道:“腐尸。”他略微沉思了片刻便心生一计。 播麟说道:“我有一计,不知可否?”梁懿淼说道:“播老爷子但说无妨。”播麟说道:“小兄弟,请将刚才那只野兔拿过来。”大伙心知播麟经验丰富,点子也多,却不知这次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漆雕仁德将腐尸提到播麟面前。播麟从背包中掏出一瓶药水洒在腐尸身上。腐尸身上的味道愈来愈浓烈。气味借助风势四散开来。在场的人被熏的一塌糊涂。梁睿兰抱怨道:“播老爷子,你在搞什么鬼呀。再这样下去,我们非得被熏死不可。”播麟说道:“大伙忍一忍吧,我这是在钓鱼。” 良久,众人周遭不见任何异状。只是,腐尸的味道愈来愈浓烈了。播麟有些泄气了。他说道:“看来,我的方法不一定凑效啰。”正当播麟准备放弃之际。梁睿兰说道:“看,看,看,大家看那边,好多蓝色蚂蚁呀。”播麟喜出望外,他循声望去,果然前面来了一对整齐有序的蓝色蚂蚁大军。走的最前面的是蓝色大军的首领,它的体型比同伴大了许多。播麟说道:“乖乖,我的小宝贝终于出现了。”只见蓝色大军全然无视众人的存在,径直往腐尸走去,浩浩荡荡,越来越壮观。眨眼间,蓝色大军就将腐尸团团围住。蓝色大军在腐尸之上大块朵颐,平日里娇小的蚂蚁此时变得如豺狼虎豹般凶悍无比。腐尸顷刻间便被啃食殆尽。蓝色大军饱餐一顿后准备打道回府。首领带头,部队有条不紊的朝巢穴进发。播麟说道:“赶紧跟上。” 众人跟着蓝色大军来到附近的一座大山脚下。蓝色大军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梁睿兰问道:“播老爷子,跟着这群蚂蚁有何用呀?”播麟说道:“这也是风水秘术的一种。我师傅‘翻江龙’曾经跟我说过。分金定穴首先得度势。所谓度势就是观察山脉的走势,找出真龙所在,这是基本常识。但是,凡事都不能绝对。就算你拥有相当丰富的风水知识,不一定就能找出天下所有的真龙之穴。所谓‘一方土地养一方人’,每个地方根据其地势,高度,走向等等因素的不同,生活的生态群落也就有所区别。此时,摸金校尉可以借助附近一些特殊的生物群体来大致确定真龙之穴的位置。刚才,我看到腐尸就想起了这些‘蓝色精灵’。‘蓝色精灵’是这群蚂蚁的学名,道上称其为‘食腐蚁’。这种蚂蚁特爱食腐,它们的巢穴一般建在古墓群里,特别是大型的古墓群。但是,‘蓝色精灵’有个缺陷就是嗅觉不够灵敏。一般的腐尸味道难以到达它们的巢穴,要想把它们引出来,也非易事。要想将它们引出就得使用一些秘术。‘术业有专攻’,摸金校尉同样是门深奥的学问。我泼在腐尸身上的药水就是我师傅秘制的‘扩腐剂’。它的作用在于加速尸体腐烂,并扩大气味扩散范围,目的就是为了引出‘蓝色精灵’,从而帮助摸金校尉找到大墓。”梁懿淼赞道:“尊师不愧为盗魁之首,果然是人中龙也。依照播老爷子所言,那么此处应该是回龙之首吧?”播麟说道:“暂且这么说吧。在结果没有明朗的情况下,老朽不敢妄下定论。” 漆雕仁德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座山。此山巍峨挺拔,仅凭眼前这几人,只恐是蚍蜉撼大树。播麟明察秋毫,漆雕仁德的担心他一眼便看穿了。他说道:“小兄弟,仅凭我们几人,力量确实太过薄弱。但是,我们要是能够找出巨碑的入口,就会事半功倍。”漆雕仁德说道:“播老爷子言之有理,问题在于我们如何找到巨碑的入口。”播麟说道:“倘若我们以常规之法,打盗洞寻找入口。恐怕耗时长且干粮有限,不一定能够支撑我们体力所需。”梁懿淼说道:“播老爷子言下之意是还有其他良策。”播麟心想梁懿淼不仅学识渊博,察言观色的本事也不耐。他说道:“老朽倒是有一办法,只是凡事风险跟回报是呈正比的。此事成了可以事半功倍,但是风险同样极高。”漆雕仁德说道:“播老爷子说来便是。咱们一路闯过来,鬼门关都走了好几遭了。学识我不如师傅,经验我不如播老爷子您,但是我年轻有一身蛮力,危险的事情自然由我来担当。”播麟说道:“我曾听道上的人说起过邛山腹地有旋风石鲮鱼,石鲮鱼又名鲮鲤,就是俗称的穿山甲。这种石鲮鱼有种习性,只要闻到人面蝍蛆的血就会异常兴奋,钻山速度比往常要快三倍。”漆雕仁德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困难呢,原来就是弄点人面蝍蛆的血。这事好办。”播麟说道:“小兄弟切勿着急,待老朽把话说完。人面蝍蛆喜好阴暗潮湿的环境。此处通风干燥,要想找到人面蝍蛆也非易事。但凡世间事物都需要阴阳调和,万物生长靠太阳。太阳乃纯阳的象征,世间万物得到太阳的垂青之后,必定还需要阴的调和,月亮乃纯阴的代表。所以,阴阳调和还需要月亮,特别是人面蝍蛆这种喜阴的动物。月圆之夜,便是它们活动最为频繁的时候。”梁睿兰说道:“播老爷子,今日乃朔日,何来月亮。”播麟说道:“梁姑娘所言甚是,今日乃朔日,不会有月亮。但是,小兄弟身上不是有个月亮吗?”漆雕仁德说道:“播老爷子你开什么玩笑,我是一纯爷们,怎么会有个月亮呢。”播麟说道:“小兄弟有所不知,你行囊中的那颗夜明珠王就是颗月亮。此珠乃深海之中的曡龟所产,深海之中终日不见阳光,乃极阴之地。夜明珠孕育于曡龟腹中,属纯阴之物。此物虽不及月亮至阴,但引出几条人面蝍蛆应该是绰绰有余。”梁懿淼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原地休息,保存体力。晚上大干一场,弄点人面蝍蛆的血作引,引出旋风石鲮鱼。” 一路上,众人时刻保持十二分精神,这会能够好好休息一下,自然是美事一桩,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沉入了梦乡。 待到众人醒来之时,金乌早已西沉,一块黑色大幕将众人团团围住。漆雕仁德将夜明珠取出。顿时,周围便如白昼般。播麟吩咐众人找一处隐蔽的地方藏身,静待人面蝍蛆光临。半个时辰过去了,珠王周围不见任何动静。漆雕仁德开始怀疑播麟的方法是否凑效。他开始按捺不住,准备四处逛逛,兴许就能碰上一两条。播麟阻止了他的鲁莽。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珠王周围果然了动静。几条小的人面蝍蛆开始靠近珠王。漆雕仁德兴奋不已,他准备冲出去,一刀结果了人面蝍蛆。播麟悄声说道:“小兄弟切莫着急,好戏在后头。小兄弟只管养足精神,呆会定会有一场恶战。” 果真,珠王附近的人面蝍蛆越积越多。它们围着珠王不停转悠,像是在举行某种朝拜仪式。播麟说道:“这些畜生定是将珠王当成了月亮,以为月亮降临凡间。”漆雕仁德说道:“播老爷子这会可以行动了吧。”播麟暗示让他再等会。又过了一会儿,来了两条体型巨大的人面蝍蛆。漆雕仁德看傻眼了,之前在夜郎古城看到的人面蝍蛆只不过是这个种族之中的娄娄兵。眼前的这两条人面蝍蛆长度大约在1。5米左右。梁懿淼说道:“这种体型的人面蝍蛆应该是经过了四次蜕变之后的成虫。照这种阵势下去,虫王有可能会出现。”漆雕仁德问道:“播老爷子,现在可以动手了吧。呆会虫王来了,我们可不好对付呀。”播麟说道:“小兄弟若能制服虫王,那是最好不过。旋风石鲮鱼最喜虫王之血。只是,对付虫王太过危险。”漆雕仁德思忖半晌方才说道:“既然虫王的血最凑效,那就冒险一试了。”播麟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等虫王出现再说。只是虫王不会轻易出现。” 顷刻间,人面蝍蛆将珠王围了个水泄不通。众人躲在隐蔽处静观其变。突然,乱作一团的人面蝍蛆群变得井然有序。两条最长的人面蝍蛆各领一帮小的排在珠王左右,中间留出了一条路。播麟说道:“大伙注意了,虫王要出现了。”果然,一条长约两米的人面蝍蛆出现在中间的路上。虫王慢慢的爬向珠王。珠王皎洁如明月,虫王将头靠在珠王两侧摇摆,像是在吐纳阴阳之气。播麟见时机成熟,示意大伙分头行动。灵儿和黑猿在一旁搅合。小的人面蝍蛆被灵儿和黑猿搅合的鸡犬不宁。播麟两把飞刀直插两条“左右护法”。虫王见闯出一帮搅局的,二话不说,掉头率领“全族”袭来。播麟喊道:“大伙小心。小兄弟,我们将其他的人面蝍蛆引开,你去对付虫王。”漆雕仁德点头示意。 漆雕仁德手捏两把飞刀直插虫王的罩门。虫王振翅一跃避开了两把飞刀。漆雕仁德太过轻敌,虫王毫发未损。漆雕仁德再次手捏飞刀,这次他没有同时射出。漆雕仁德头把飞刀虚晃一枪,虫王见飞刀袭来,再次避开。漆雕仁德早就料到虫王会避开飞刀,他瞅准虫王逃避的方位,手中运足了劲力朝虫王逃跑的方向射去。这招果然凑效,飞刀直挺挺的插向虫王。虫王吃痛,径直朝漆雕仁德扑来。漆雕仁德见自己达到预期目的,心中甚是欢喜。漆雕仁德慌不择路,胡乱奔命,虫王穷追不舍。漆雕仁德逃出数里地之后,见虫王离大伙有些距离了,便摆开阵势与虫王决一死战。漆雕仁德掏出两把飞刀捏在手中,准备像上回一样,一前一后射向虫王。奈何,虫王终究是虫王,吃了一回亏之后,它便不再上当,很轻易的,就避开了漆雕仁德的飞刀。漆雕仁德暗自叫苦,看来自己太过轻敌。没想到这畜生吃了一次亏便不再上当,师傅曾经说过,虫王的毒见血封喉,厉害无比,要是被它弄一下,那便是一命呜呼了,这可如此是好。虫王见漆雕仁德没有伤害到自己,顿时转守为攻。它蜷缩身体,蓄势将身体弹出,同时挥动翅膀,猛的向漆雕仁德袭来。漆雕仁德正欲掉头,突然感觉身后一股强劲的风力袭来。他感觉势态不妙,连忙一个闪避。虫王扑了个空,落在漆雕仁德的侧面。漆雕仁德猛的向另一侧跑开。虫王没等漆雕仁德缓过神来,调整姿态又向他袭去。漆雕仁德料想虫王反应应该没这么快。他掉头往身后看去,说是迟那时快,虫王已经靠近自己。幸亏他反应快,一个侧身避开虫王的袭击。虫王这次聪明了许多。它见漆雕仁德开始闪避,自己的攻击速度也开始放缓。漆雕仁德向又闪避,它便在空中调整方位,追随漆雕仁德向右扑来。漆雕仁德感觉大势不妙,怎的身后有一股强大的气流袭来。漆雕仁德还没来得及反应,虫王的身躯便压了下来。漆雕仁德心中暗自叫苦,身上惊出一身冷汗。虫王见自己得势,二话不说抬头便咬。漆雕仁德反应敏捷,他猛的想下抽身。虫王咬空了。但是,漆雕仁德的身体却大部分与虫王躯体贴合。此刻,漆雕仁德心中由悲转喜。他心想,自己运足劲力往下抽身,虫王的致命武器在头部。往下抽身,既可避开致命武器的攻击,又可趁机反攻。漆雕仁德没多想,往下抽身的同时从腰间抽出两把飞刀。他气沉丹田,将全身劲力推至手中。双手借助劲力猛的插向虫王体内。虫王吃痛,身体顿时狂乱摆动。虫王尾部劲道十足,漆雕仁德身体居其下,免不了要吃几下板子。漆雕仁德心想自己年轻,皮厚,吃几板子尚且不碍大事。他趁虫王摆动尾部的时候抽腿朝虫王尾部猛踹。虫王身体失去重心,朝右侧倒去。漆雕仁德见势连忙抽身逃开。 漆雕仁德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孽障,敢跟老子玩阴的。”他绕到虫王尾部想趁机拔出飞刀。奈何,虫王也不是吃素的。它虽有伤在身,活动起来却是半点都不含糊。漆雕仁德刚想伸手过去,虫王的尾部随即赶到,猛的朝漆雕仁德拍来。漆雕仁德闪避不及时,虎口被拍了个正着。虫王的拼死一击震的漆雕仁德虎口发麻。漆雕仁德连忙闪避,以防虫王再次袭来。虫王被漆雕仁德的致命一击伤了元气,它不再对漆雕仁德穷追猛打,而是躺在原地恢复元气。漆雕仁德见状,立刻又冲了上去。他心想虫王此刻较为虚弱,此时不攻击,更待何时。突然,他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低头一看,是一块大石头。此处植被茂盛,石头部分被埋在地下,所以不易被发现。漆雕仁德心想这可是天助我也。他猛的停了下来,弯腰去摸脚。他的意图一是为了麻痹虫王,二是为了攻其不备。虫王见他停了下来,且没有攻击之意,顿时,放松了些戒备。漆雕仁德见虫王上当,便蹑手蹑脚将石头挖出。他卯足了劲,猛的抬起石头砸向虫王头部。虫王闪避不及时,被石头砸了个正着。它蜷缩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漆雕仁德得意的拍拍手说道:“什么狗屁虫王,碰上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漆雕仁德,你就自认倒霉吧。”他得意的走向虫王。就在他正欲拔刀之际,虫王全身突然一个蜷缩,硬生生的将漆雕仁德卷在其中。漆雕仁德暗自伤神,心想这下坏了,着了这孽畜的道。幸亏,有了前几次死里逃生的经验,这会他镇定了许多。虫王全身蜷缩的同时,他迅速将右手抽出。虫王死死的缠住他全身,他动弹不得。虫王见自己得势,立马将头扭向漆雕仁德。漆雕仁德顺手将插在虫王腰间的一把飞刀拔出,硬生生的插向虫王头部。虫王连忙避让。虫王伺机攻击,漆雕仁德镇定自若,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态势对付虫王的攻击。几个回合下来,虫王并未占得上风。渐渐的,虫王失了耐性,头部一顿狂攻。漆雕仁德这会有些招架不住了。有几次,他差点被咬到。漆雕仁德心想看来得主动出击了。他挥动手中的飞刀径直往虫王头部刺去。虫王闪避,漆雕仁德顺势将飞刀横在虫王的口中。一人一虫对峙了好一阵。漆雕仁德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用险招了。他松开右手,头部顺势叩向胸口,右手迅速从腰间取出一枚银针。虫王的头部由于惯性径直朝漆雕仁德袭来。漆雕仁德早已避开,右手的银针以闪电般的速度刺入虫王头部。虫王歇斯底里的狂嚎一声,身体挣扎了一阵便不再动弹。漆雕仁德感觉自己身上越来越轻松。但是,为了防止虫王诈死。他操起地上的石头再次朝虫王头部砸去。他爬到离虫王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休息,以防不测。 大约一刻钟过后,漆雕仁德听见了其他人的呼喊。他应答了一声,其他人闻声赶来。梁睿兰关切的问道:“仁哥哥,你没事吧?”漆雕仁德吹牛道:“不就是一条蜈蚣吗,我可没放在眼里。”播麟问道:“小兄弟,虫王在哪?”漆雕仁德用手指了指说道:“躺在那里了。刚才诈死了一次,这会要是没动弹,十有八九是真死了。”播麟走过去用木棍撩起虫王。虫王并未动弹,他这才确信虫王已经死去。 漆雕仁德休息片刻,播麟拖着虫王的尸体往邛山七十二峰的回龙之首走去。播麟告诉大伙旋风石鲮鱼习惯于夜间活动,黎明之前返回洞穴。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播麟开始放血。虫王身长两米,身上的血自然不在少数。播麟放干虫王的血之后,便叫大伙再次隐蔽。 良久,一只旋风石鲮鱼缓缓爬来。由于长期的夜间活动,它的视觉已经极度退化。平日觅食,避敌全靠敏锐的嗅觉和听觉。虫王的血非常新鲜,能够更好的吸引旋风石鲮鱼。眨眼间,泼洒虫王之血的地方陆陆续续来了数十只旋风石鲮鱼。旋风石鲮鱼吸食了虫王之血之后,开始变得兴奋。数十只旋风石鲮鱼顷刻间将山脚下的宽约8米左右,高约15米,深约20米左右的范围钻成了马蜂窝。残留在上面的泥土受到重力的作用,纷纷垮塌下来。 漆雕仁德叹道:“播老爷子这招果然是妙计。这么大范围的土方工程量竟然在短时间内完成。我现在算是知道古人为何在没有现代化机械的情况下同样可以修筑万里长城了。”梁睿兰指着被开挖的土方说道:“你们快看,好多‘蓝色精灵’。” 旋风石鲮鱼挖出的土方将‘蓝色精灵’的老巢连根拔起。它们纷纷逃窜。旋风石鲮鱼怎会放过这顿饕餮盛宴。播麟说道:“这些蚂蚁算是给这些苦力的补偿吧。”旋风石鲮鱼饱餐一顿之后便自行离开了。 众人连忙走向被挖空的地方。只见一块巨大石碑赫然出现,众人欣喜若狂,此处果然是琼山七十二峰的回龙之首所在。石碑长眠于此已经有两千余年,今日总算可以重见天日了。一个大大的“土”字赫然在目。众人走进一看,原来这个“土”字是由许多小字组成。小字之中又有更小的小字。最小的小字只有半粒米大小,字形却是清晰可辨。梁懿淼赞叹道:“如此小的面积能把比划雕刻的这般清晰,真乃鬼斧神工呀。”播麟说道:“是呀。古代的手工艺真可谓精湛呀。只是眼下,我们还是先弄清上面说的什么吧。”梁睿兰问道:“为何石碑之上的会有一个‘土’字。莫非是嚓玛烔无形缺土,想以这种方式来弥补无形的不足。”梁懿淼说道:“有点道理。总算有些你老爸的风格了。”梁睿兰冲梁懿淼做了个鬼脸。父亲的赞赏让她心里一阵窃喜。播麟说道:“嚓玛烔的巨碑高不可测,如今我们只是窥其一斑。梁先生且看,‘土’字之上应该还有内容。中间一竖不见笔锋,或许‘土’字只是某个字的一部分。”梁懿淼说道:“播老爷子所言也有道理。” “土”字之谜只有窥得巨碑全貌才能解开。眼下,想要窥得巨碑全貌简直是天方夜谭。众人只好从“土”字之中的小字着手。小字描述的大致是嚓玛烔时期国泰民安的场景。米粒字描述的大致相同,只有最后一句内容不同。最后一句说的是:不二真君涅槃之地,凡夫俗子倘若顶礼膜拜,可保全家平安,人丁兴旺;倘若擅闯仙境,将会被诅咒而死。梁睿兰说道:“嚓玛烔真能吹,弄得自己跟救世主似的。诅咒而死,吓唬谁嘞。”播麟说道:“梁姑娘此话不假,只是巨碑的入口尚未找到,就算我们想被诅咒,也没机会呀。” 众人四下寻找入口,却不见丝毫线索。播麟说道:“看来,我们只能如法炮制了。趁着天未放亮之前,再次引来旋风石鲮鱼钻出一条通道。虫王的血所剩不多,能不能引来旋风石鲮鱼就得看造化了。” 漆雕仁德将虫王的血洒在巨碑之前。许久之后,才引来一只旋风石鲮鱼。旋风石鲮鱼很宽就钻出了人身大小的一条通道。众人躲在隐蔽处等待旋风石鲮鱼出洞。良久,却不见旋风石鲮鱼爬出洞来。漆雕仁德说道:“旋风石鲮鱼是不是从另一条道钻出去了。”播麟说道:“不应该呀,它没必要再费劲力去开辟新途径呀。”梁懿淼说道:“去看看,这么久了。旋风石鲮鱼要是从洞口出来,这会应该早就出来了。” 众人均已按捺不住,便走向旋风石鲮鱼钻出的洞口。漆雕仁德说道:“我进去看看。”大伙点点头。梁懿淼嘱咐道:“阿仁,小心。”漆雕仁德点了点头,提着手电钻进了洞口。 大伙刚开始担心漆雕仁德安危,就见他从洞口爬了出来。大伙抓着漆雕仁德的双脚将他从洞中快速拖出。漆雕仁德说道:“大伙小心,旋风石鲮鱼死在洞口了。”播麟急忙说道:“大伙注意,定是洞内尸气过盛,封闭了两千余年,毒死一只旋风石鲮鱼不足为奇。” 幸得播麟提醒,漆雕仁德没有将旋风石鲮鱼的尸体拖出,而是将其塞在洞口。等众人准备就绪后,他才将旋风石鲮鱼猛的拉了出来。果然,一阵黑雾瞬间四散开来。洞口周围的植物顷刻间便霜打了似的——焉了。浓雾四散之后,洞开不断的青烟缭绕。众人顿时目瞪口呆。许久,洞口的青烟才绝迹。旋风石鲮鱼的尸体惨不忍睹,面目全非。又过了一会儿,漆雕仁德再次主动请缨。播麟给了他一粒药丸服下,说道:“小兄弟,这颗‘解尸丸’可以解尸毒。” 漆雕仁德再次提着狼眼手电小心翼翼钻入洞内。其他人屏住呼吸等候消息。突然,洞内传来一声惨叫,大伙顿时吓得面色铁青。 ------------ 第二十八章 附魂棺(上) 大伙听得洞内一声惨叫,顿时丢了魂魄。梁睿兰首先喊道:“仁哥哥,仁哥哥。”梁懿淼正欲钻入洞内一探究竟,漆雕仁德的脚就露了出来,大伙喜出望外。他的身体缓缓从洞内伸出。双手伸出之后,他使劲撑住地面,头部迅速从洞内拖出。漆雕仁德双手捧面,痛苦难当。梁懿淼连忙凑过去问道:“阿仁,你怎么啦?”他大喊道:“我的眼睛。”梁睿兰急忙问道:“仁哥哥,你的眼睛怎么啦?”他继续大喊道:“好痛,好痛呀。我的眼睛。”播麟说道:“小兄弟,你在巨碑后面都看到了什么?”漆雕仁德说道:“我的眼睛,好痛,好痛。我的眼睛被强光刺激了。”播麟说道:“小兄弟,你别慌张,定定神。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千万别揉眼睛。”播麟害怕年轻人没什么经验,他示意其他人将漆雕仁德的双手拼命按在地上。漆雕仁德无奈,闭上眼睛翻腾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一会儿后,他的情绪才慢慢缓和下来。播麟说道:“小兄弟,你进洞之后都看到了什么,快跟大伙说说。”漆雕仁德情绪稳定了之后,这才启齿道:“我爬到洞口以后,伸出手将狼眼手电先行伸出洞口。然后,抬头朝里面望去。我刚探出头来,里面一束如激光般强度的光线顿时射来,我根本无法闪避。后来,我就发出一声惨叫,接着眼睛就成这样了。”播麟说道:“看来巨碑后面暗藏玄机,待老朽我一探究竟。”梁懿淼见播麟准备前去,连忙说道:“播老爷子且慢,还是我去吧。”播麟说道:“怎么,梁先生是觉着老朽已是老态龙钟,不顶用了。”不等梁懿淼辩解,播麟便已经进入了洞口。大伙均提醒道:“播老爷子小心啦。”播麟一声不吭的往洞内爬去。 大伙同样屏住呼吸等待播麟的消息,突然,洞内又传来一声:“啊呀。”的惨叫声。随即,播麟从洞内爬了出来。他的情形跟漆雕仁德的如出一辙。只是,他经验丰富,没有用手拂面。而是静静坐在草地上。良久,播麟才慢慢睁开眼睛。大伙都在期待播麟的答案。原本眼前一片模糊的播麟逐渐恢复视力,几张熟悉的面孔清晰的出现在眼前。播麟说道:“梁姑娘,不要用手来试探老朽的视力。老朽已经完全恢复了。”梁懿淼连忙问道:“播老爷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播麟说道:“我也说不清楚。刚才我只是将随身携带的打火机打着了,没想到突然一阵强光扑面袭来。后来,就这样了。”梁睿兰问道:“播老爷子,那为何你的眼睛能够恢复的这么快呢?”播麟说道:“这个问题,老朽真的无法回答。”梁懿淼眉头微蹙道:“我猜想巨碑后面分布着某种天然的晶体矿石。它们具备较强的聚焦作用。一旦巨碑后面出现光线。晶体矿石便能很好将光线聚集。天然生成的晶体矿石分布没有任何规则,所有,晶体矿石将光线聚焦以后再通过矿石反射到光源处,从而刺激人的眼睛。”播麟说道:“梁先生分析的非常在理。我觉得应该是这么回事。”梁懿淼又说道:“阿仁眼睛迟迟不曾恢复,是因为他用的狼眼手电。狼眼手电的光线比打火机的光线强了n倍。所以,他的眼睛才会如此。”漆雕仁德心急如焚,他说道:“师傅,那我的眼睛会不会瞎掉。”梁懿淼怒斥道:“不要瞎说,别自己吓自己,小事一桩。休息一会就会没事了。” 漆雕仁德听到师傅这么一说,一颗悬在太空中的心暂时落回了地球。梁睿兰侧头悄悄问道:“老爸,仁哥哥的眼睛到底怎么啦?”梁懿淼感叹,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机敏的女儿。他悄悄说道:“我也不知道,先安慰安慰再说吧。”梁睿兰微微点头,脸上挂着的全是担心。 巨碑后面的情况大伙一无所知,更不用说研究对策了。众人冥思苦想了半晌才决定鱼贯进入巨碑后面。每人的腰间都寄上一段绳索,方便联系。腰间寄上绳索,众人才不会失散,同时,双手可以腾出来手握兵器。 商议好对策之后,大伙钻入了嚓玛烔的大墓。大伙摸黑挪步前行。目前所处的环境大伙一无所知,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走一步看一步。突然,梁睿兰感觉一个毛绒绒的东西正在靠近她,她尖叫道:“有鬼呀。”大伙原本紧绷的神经像拧紧的发条一样到达了极点,全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梁睿兰惨叫道:“有鬼呀,鬼呀。”梁懿淼急忙问道:“兰兰,怎么啦?”梁睿兰回答道:“老爸,一个毛绒绒的东西紧挨着我,好恐怖哦。”漆雕仁德说道:“在哪?”梁睿兰说道:“我看不清楚,只知道非常靠近我。”播麟说道:“莫非历时两千余年,嚓玛烔的大墓中有尸变。梁姑娘,尽量避开那些东西,以免中了尸毒。”梁睿兰吓得全身打哆嗦。她颤颤巍巍的说道:“播老爷子,我也想避开它。但是,伸手不见五指,我怎么才能避开他。” 梁睿兰的尖叫声惊得大伙一身白毛汗。梁懿淼和漆雕仁德同时往梁睿兰这边靠。漆雕仁德大声吼道:“兰兰别怕。该死的鬼煞,有种你冲爷爷这来。”梁睿兰感觉漆雕仁德的声音越来越近,同时,那个毛绒绒的东西往她紧靠。她尖叫道:“仁哥哥,你别过来,你越往这边靠,他就往这边靠。”梁睿兰言毕,漆雕仁德只好止步,心急如焚。他鼓励梁睿兰说道:“兰兰,别怕。咱们都有曌主刑天附体。任他什么妖魔鬼怪都休想伤害我们。”梁睿兰颤声道:“哦。”梁懿淼非常担心女儿的安危。但是,刚才女儿的话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以免不测,心里却急过热锅上的蚂蚁。他急中生智说道:“播老爷子,烦劳请出曌主刑天,不管有没有用,眼下只能这样了。”播麟听出了梁懿淼心中的无奈,唯一的掌上明珠现在落难了,做父母的心如刀割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播麟取下头巾,并安慰梁懿淼说道:“梁先生,曌主刑天已经请出。先生现下大可放心便是,刑天舞干戚那是何等的威武,魑魅魍魉怎能伤的咱们。”梁懿淼默不作声,刑天舞干戚勇猛无比不假,可眼下他对敌人一无所知,能否凑效眼下还不得而知。 众人小心翼翼的挪步前行。漆雕仁德一直在鼓励梁睿兰。一路上,他不断的寻找机会营救梁睿兰。可是,每当他凑近时,梁睿兰就会感觉更加恐惧。漆雕仁德心里嘀咕着:为何敌人一路穷追不舍,却又不采取任何措施。眼下,敌暗我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又行了几小步,局面仍然僵持不变。梁睿兰快要崩溃了。敌人要是想害自己,痛痛快快了结了便是,这样折磨下去,不死也得疯掉。梁睿兰尖叫道:“我受不了了。什么妖魔鬼怪,有本事就来吧。”梁懿淼知她心智倍受折磨才会如此。他连忙安慰道:“兰兰,你要挺住,爸爸马上救你。” 漆雕仁德心想:与其没完没了的耗着,倒不如来个痛快。他下定决心靠近梁睿兰。梁睿兰感觉到毛绒绒得怪物已经贴近自己的肌肤,她失声尖叫。漆雕仁德心急如焚的赶到梁睿兰身边。突然,他感觉到耳边不仅回响着梁睿兰的尖叫声,而且还伴有“唧唧”的叫声。 “啊呀,我的妈呀,原来是黑猿,吓死我了。”梁睿兰说道。 原来,黑猿站在梁睿兰的旁边。由于所处的环境没有一丝光线,大伙根本看不清眼前是什么。而且,嚓玛烔的大墓之中异常诡异。所以,梁睿兰在接触到黑猿的体毛时,诡异的错觉先入为主。她首先想到的是黑暗之中来了攻击自己的敌人。其他人听了她的描述,随即深信。于是,大伙的思想便陷入了漩涡般越陷越深。 播麟仰天长叹道:“嚓玛烔真是诡异无比。选择此处作为大墓的回龙之首。擅自闯入者非死即疯呀。没想到,嚓玛烔长眠于此已经有两千余年,今日还能看了你我的笑话。梁姑娘,没事就好。”梁睿兰朝黑猿踢了两脚说道:“该死的黑猿,你怎么不出声呀,吓死我了。都怪你,都怪你。”黑猿吃痛,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它朝漆雕仁德求饶。黑猿长期生存在野外,自然比其他人要机敏许多。眼下,它的眼睛看不见了,可其他感觉器官能够有效的及时补位。所以,它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精准的找到漆雕仁德。 一场虚惊让大伙心神疲惫。梁睿兰问道:“老爸,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呀?”梁懿淼说道:“走吧,应该快了。” 大伙稍稍定神,开始继续前行。突然,附近传来一阵“唧唧”的老鼠叫声。梁睿兰尖叫道:“老鼠,有老鼠。”梁懿淼说道:“兰兰,镇定点。胆子这么小还要选择考古系。”梁睿兰反驳道:“选择考古怎么啦,你没听说过耳濡目染这句话吗。死人我不怕,因为死人不会动,老鼠就不一样,贼眉鼠眼的,让人全身发毛。”播麟说道:“安静。大伙听听,还有什么声音?” 播麟的话让大伙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竖起耳朵聆听。“唧唧,唧唧唧唧。”老鼠的叫声越来越频繁。漆雕仁德说道:“播老爷子,没什么呀。只有老鼠的叫声。”播麟怒道:“再听。”梁懿淼说道:“不好,老鼠叫声越来越频繁,说明生命受到天敌的威胁。”还没等梁懿淼说完,梁睿兰就插话道:“天敌,不会是蛇吧。”播麟说道:“没错,这只老鼠定是受了老鼠的攻击。我不是要你们听老鼠的垂死挣扎的声音,而是听毒蛇吐信的声音。”漆雕仁德说道:“不好,老鼠没声了。”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你不要吓我。”播麟说道:“不好,毒蛇好像越来越多了。” 大伙屏住呼吸,果然毒蛇吐信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播麟早已将两把飞刀紧捏在手中,以防不测,心里却是连连叫苦。眼下,没有任何光源,毒蛇在何方位,全凭耳朵获取微弱的声音来判定。梁睿兰问道:“老爸,毒蛇是靠什么来判定方向的呀?”梁懿淼说道:“反正不靠眼睛。眼前的黑暗对毒蛇来说应该是丝毫不受影响。”梁睿兰大叫道:“啊。那我们岂不是惨了。毒蛇在哪里,我们又看不见。”播麟说道:“梁姑娘不要自乱阵脚。目前虽然是敌明我暗,但是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过不去的坎。”梁睿兰回答了一声:“哦。”漆雕仁德问道:“播老爷子,这些毒蛇能够发现我们吗?”播麟说道:“毒蛇靠的是吐信来搜集空气中的各种化学物质,并粘附或溶解于湿润的舌面上,再把它运送人锄鼻器中,然后再产生出嗅觉来确定猎物的方位。五步蛇的颊部有一对‘颊窝’,称为‘热测位器’,对红外线特别敏感;位于头部两侧外鼻孔与眼之间的三角形陷凹的内膜上有一层约10-15微米厚度的薄膜,膜上密布有从三叉神经分支而来的神经末梢。当外界温度发生变化时,通过神经末梢及三叉神经传导到中枢,这样就会产生温差感觉。如果在五步蛇周围出现有老鼠等恒温动物活动时,五步蛇不仅能觉察出来,并能确定该动物的位置,随之进行追踪并加以袭击吞灭之。所以颊窝是一种有助于蛇类觅食的特殊器官,这种特殊器官更有利于蛇在夜间觅食。研究发现五步蛇之所以具有扑火习性,亦与颊窝上的‘热测位器’有关。” 漆雕仁德毒蛇的有关习性之后,顿时心上一计。他说道:“既然,毒蛇有‘扑火’的习惯。那么,咱们何不生一堆火让它们来扑。”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你傻了吧。这里不能有光源,否则会刺激我们的眼睛。”漆雕仁德说道:“我的眼睛一时半会还恢复不了。我就不用担心了。咱们在眼睛上蒙上一层布,不就可以了吗。”播麟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道:“小兄弟说的有道理。蛇有‘热测位器’,我们身体的温度在37度左右。要是生出一堆火,定能将毒蛇引开。”大伙说干就干,摸索着从身边捡起一些干柴。 须臾,一堆熊熊烈火燃烧了起来。大伙摸索着前行。毒蛇群果然对热量反应敏捷。毒蛇群渐渐朝火堆走去。众人渐渐前行,毒蛇吐信的声音逐渐减弱。播麟说道:“看来,我们的方法凑效了。毒蛇群离我们逐渐远去。” 正在大伙庆幸之际,李岛芳突然尖叫道:“老鼠,老鼠在我身边打转。”播麟问道:“怎么回事?”李岛芳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身边一下子来了好多老鼠。”播麟说道:“李姑娘,你往我们这边靠。灵儿,你负责驱散鼠群。剩余的漏网之余由我和小兄弟解决。” 灵儿得令,呲牙咧嘴朝鼠群袭击。鼠群忌惮灵儿的威猛,但仍有几只不怕死的漏网之鱼直追李岛芳而去。李岛芳尖叫道:“老鼠,老鼠,老鼠不停的在我身边转悠。”播麟问道:“它们有没有攻击你?”李岛芳回答道:“暂时还没有,不知为何,总是在我身边转悠。”播麟说道:“莫非是李姑娘身上留有鼮鼠王的味道,所以,才会使得这些老鼠趋之若鹜。”漆雕仁德说道:“播老爷子,你听。毒蛇群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播麟侧耳聆听,果然,毒蛇群跟了过来。播麟说道:“不好,毒蛇群被鼠群吸引过来了。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俄而,大伙身边便传来了老鼠垂死呻吟的声音。漆雕仁德手中的飞刀朝声音传播的地方射去,两条毒蛇登时毙命。瞬间,鼠群便不断传来惨死的声音。看来,蛇群来势汹汹。鼠群很快便溃不成军,蛇群逐渐逼近众人。漆雕仁德抽出日本军刀在眼前挥舞。群蛇开始试探性的攻击众人。灵儿一马当先,漆雕仁德,播麟,梁懿淼和黑猿守在前面。 突然,只听见“嗖”的一声,一条毒蛇弹地而起,径直向漆雕仁德袭来。灵儿耳聪目明,毒蛇攻击的工作瞬间被灵儿捕捉。它随着风势朝毒蛇扑去,鹰爪很快便将毒蛇擒住。它奋力一甩,毒蛇被抛开了。漆雕仁德感觉自己面前有大动作,心想定是受了毒蛇的攻击。他惊出了一身冷汗。漆雕仁德大叫道:“播老爷子,借你的‘短枪’抽两口。”播麟会意,立即抽出“短枪”点上。漆雕仁德猛抽了两口,平时不怎么抽烟,这会猛抽这种劲足的烟,他已经呛得的直咳嗽。但是,为了保命,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将烟灰洒在面前,并说道:“播老爷子,你的烈酒还有否?”播麟回答道:“还有几小口。怎么小兄弟想来上一小口。”漆雕仁德说道:“不是我想喝酒,我想请眼前的这群朋友尝尝我们的美酒。”播麟不知漆雕仁德用意何在,伸手便将酒壶递给了漆雕仁德。漆雕仁德将酒洒在面前。毒蛇同时受到烟灰和烈酒的刺激,不敢轻举妄动。漆雕仁德说道:“大伙赶紧加快步伐。毒蛇被烟灰和烈酒刺激,短时间内不敢攻击咱们。” 梁睿兰和李岛芳拽着播虎拼命往前走。“哎呦”播虎叫道。梁睿兰连忙问道:“虎子,怎么啦?”播麟回答道:“姐姐,眼前有什么东西挡住了我的去路。”梁睿兰顺着播虎所在的方向朝正前方摸去。果然,在播虎的正前方有一个体积较大的障碍物。梁睿兰摸了摸障碍物的轮廓。障碍物中间高,两边低,上面宽,下面窄。障碍物有些突起。梁睿兰仔细摸了摸面前的突起。她顿时吓出一声冷汗,并尖叫道:“脸,有张人脸。”播麟赶紧凑了过去。他伸了摸了摸说道:“这是一具棺木,棺木的一侧雕刻着一张人脸。”顷刻间,棺木中便发出一股刺鼻的恶臭。接着,棺木中传来一阵挠指甲的声音,棺盖开始松动,感觉像是棺木的主人沉睡千年想起来松松骨了。 ------------ 第二十九章 附魂棺(下) 在漆黑的环境的中发出一连串的诡异,任凭是吃了雄心还是豹子胆都免不了受到惊吓。播麟倒斗经验最为丰富,可他也没有明白这是什么状况。播麟说道:“大伙退后。小兄弟,点凤烛,有请曌主刑天。”大伙依播麟所言,退至一米开外。播麟口中念道:“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聖,護我真靈。巨天猛獸,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所在之處,萬神奉迎。急急如律令。”梁睿兰好奇的问道:“老爸,播老爷子这是在做什么呀?”梁懿淼说道:“这是道教的一些咒语,是用来驱鬼降魔的。”梁睿兰说道:“播老爷子会的可真多。”梁懿淼说道:“你呀,以后可得多学学。” 播麟念了口诀之后,棺木之中果真安静了许多。漆雕仁德说道:“播老爷子,棺木之中不是真有千年的厉鬼吧。”播麟说道:“要说世间有鬼,我是不相信的。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咱们不得不采取些措施防患于未然呀。” 众人静观其变,棺木之中一段时间内不见任何动静。播麟说道:“赶紧往前走吧。后面的蛇群呆会又得追过来了。” 正当大伙准备前行之际,棺木之中又开始发出诡异的声音。播麟心中很是纳闷,莫非这棺木之中的厉鬼不惧怕道家的驱鬼降魔咒。漆雕仁德说道:“看我的,五星捧月,众神归位,阎魔罗阇,招鬼四方,魑魅魍魉,莫敢不从,天地人鬼,煞星归位。急急如律令。”念完咒语之后,漆雕仁德猛的朝棺木上拍了一下。 大伙非常诧异,心里不明白为何目不识丁的漆雕仁德为何会念这些词。漆雕仁德猜出大伙的心思,他傻笑道:“呵呵,这也是我爷爷教我的。不过,我记不全了,不知道能够有效。” 漆雕仁德胡乱念了一通,大伙都不以为然。可是,让大伙没有想到的是,棺木之中的声音果然消失了。漆雕仁德再次傻笑道:“爷爷说过这是对付厉鬼最厉害的口诀。只要是鬼,听了这段口诀便不会害你。”播麟说道:“小兄弟,你爷爷到底是何方高人,为何道家的符咒对付不了的厉鬼竟被你驯服了。”漆雕仁德说道:“我也不知道,在我眼里,爷爷就像播老爷子一样慈祥。”播麟说道:“上次的地宫八卦之谜被小兄弟解开了,这会的咒语竟然将厉鬼制服。依老朽的愚见,世上能与你爷爷比肩的恐怕只有四大盗魁了。” 棺木之中安静了一会,大伙迈步前行。这会,他们顾不上前面有多么凶险了,离开这来历不明的棺木是当务之急。况且,后面还有毒蛇群的追击。 大伙行了几步,李岛芳突然感觉自己脚边被什么碰了一下。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结果让她舌桥不下。李岛芳惊讶道:“这里也有具棺木。”大伙的脑袋顿时麻了。好不容易才摆脱一具诡异的棺木,为何这里又出现一具。 漆雕仁德,梁懿淼,播麟闻讯,几乎同时向李岛芳这边靠来。他们同时问道:“在哪?”李岛芳说道:“在我脚边。”三人同时朝棺木摸了过去。果然,这里又出现一具棺木。不久,棺木之中发生了同样诡异的声音。漆雕仁德来不及细想,又将镇鬼咒念了一遍。一会儿后,棺木里声音再次停歇。 众人见棺木之中平静下来,没有多想就继续前行。不曾想,众人刚行出两步,漆雕仁德便遭遇与李岛芳同样的事情。漆雕仁德停了下来,他说道:“难道棺木会移动?”大伙顿时目瞪口呆,棺木居然会移动。漆雕仁德说道:“你们仔细想想。我们第一次碰到这具棺木是从前面摸到的。但是我和李岛芳却都是从后面与棺木接触。如果,我们所遇到的不是同一具棺木那为何我们走过去的时候没有感觉棺木的存在?”播麟细想了漆雕仁德的话,他说道:“我来试一试,你们都往前面走,我殿后。”大伙均往前挪了一步,播麟果然被棺木撞了一下。漆雕仁德连忙问道:“如何?”播麟嗯了一声。大伙的神经顿时紧绷,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棺木居然会移动,倘若不是亲身经历,大伙只当这是天方夜谭。播麟说道:“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附魂棺。”漆雕仁德说道:“啥叫附魂棺。”播麟说道:“附魂棺顾名思义就是借助活人的灵魂实现移动。这种棺木之中的主人多半是夭折而亡。他们埋怨自己的阳寿被剥夺,所以迟迟不愿投胎转世。阎魔罗阇念其年幼,不便施强,只好听之任之。这些夭折而亡的亡魂贪恋阳寿,所以一旦有活人经过,他们便会借助活人的灵魂实现移动。”梁睿兰惊讶道:“不会吧。居然还有这个事。”播麟说道:“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你不相信。”漆雕仁德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播麟说道:“附魂棺的特点在于捕捉活人的灵魂,借以实现位移。我曾听师傅说过,对付附魂棺唯一的方法就是‘龟息功’。‘龟息功’其实就是憋气,短时间内不呼吸,像死人一般封锁自身的气场。掌握此功的人首先需要呼入大量空气,将空气储存与身体某个部位。然后,关闭自己的呼吸系统。呼吸系统关闭之后,发功之人在短时间内便如同死人般没了气场。活人没了气场便如同死人一般,三魂七魄被锁与体内。附魂棺一旦感知不了人的气场,便不再追踪。” 漆雕仁德急不可耐的说道:“播老爷子,那你还不赶紧用‘龟息功’救我们。后面还有一大群毒蛇在追我们。我可不想葬身蛇腹。”播麟叹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龟息功’只有我师傅‘翻江龙’刘恒会,这功夫我只听他说起过,半点都没学过。”漆雕仁德哭笑不得的说道:“播老爷子,您这不等于白说了。”播麟说道:“你只问了我有何破解之法,却没问我是否会这破解之法。”梁懿淼问道:“播老爷子,眼下我们该怎么办呀?” 半晌,播麟都是沉默不语。漆雕仁德这下急了。一向点子多点的播麟哑火了,目前的环境,大伙目不视物,自己的眼睛又是暂时性的失明,都说祸不单行,这会却是祸至三行。 播麟说道:“眼下,我们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了。以速度取胜。”漆雕仁德问道:“什么意思?”播麟说道:“我们都不会‘龟息功’,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只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甩掉附魂棺。否则,他们就这么一直跟着,总不是个事儿。” 从进入嚓玛烔的大墓之中以来,众人的神经始终紧绷着,体力消耗大半,这会还得百米冲刺,着实有些困难。年轻人有些沮丧,播麟虽然看不到年轻人的表情,可他有同感。他大声说道:“猿兄,你身强体壮,虎子就交给你了。其他人,不想被附魂棺跟着的人跟我冲。” 播麟刚刚言毕,便大步流星的朝前迈进。大伙听到旁边的播麟已经出发,不得不提起最后一口气做百米冲刺。众人刚跑出数步,就听见梁睿兰叫道:“哎呦。”大伙立即减速询问情况。梁睿兰说道:“我被什么东西绊了,摔了一跤。”漆雕仁德急忙上前嘘寒问暖。梁睿兰置气,朝身旁摸了摸。她摸到了一个圆形的硬物。正当她伸手准备将硬物甩出撒气时,她尖叫了一声:“啊,骷髅头。”梁睿兰吓得直哆嗦。漆雕仁德问道:“在哪?”梁睿兰抓住他的手指了指方向。漆雕仁德奋力猛踢,骷髅头被踢开了。漆雕仁德连忙安慰道:“没事了,已经被我踢走了。”梁睿兰刚想挪步,她的脚又被硬物绊了一下。梁睿兰惊恐道:“没有,它又回来了。”漆雕仁德伸手摸了摸,果真,刚刚明明被踢出去的骷髅头又出现在了原位。漆雕仁德瞬间入坠云雾般百思不得其解。此处甚是诡异,不仅棺木会移动,而且骷髅头也会阴魂不散。 漆雕仁德说道:“播老爷子,嚓玛烔到处使用了什么妖术。过了两千年了,这些附魂棺和骷髅头还这么听话。我刚才明明踢走了一具骷髅头,怎的眼都没眨,它又回到了原位。”播麟说道:“看来此处阴气过盛,使得亡魂可以缠住活人不放。眼下黑黢黢的,曌主刑天未必能够降服这些孤魂野鬼。”播麟接着催促大伙加紧赶路,离开这是非之地。 众人刚行出几步,黑猿发出了怪叫声。它唧唧咋咋的念个不停。漆雕仁德问了问原因。原来,黑猿被一高空抛物给砸了个正着。顿时,大伙便闻到一股恶臭。播麟说道:“这是腐尸的气味。砸中猿兄的定是一具千年古尸。幸亏,猿兄皮厚肉糙,要是换成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人。只怕这会不躺下也得趴着。”漆雕仁德怒道:“该死的嚓玛烔竟然出这么损的招。我们的招子不能发挥作用,就只能任他宰割的份。附魂棺,踢不走的骷髅头,这会又掉下一具千年古尸。嚓玛烔用的是心里战术,他想彻底摧毁咱们的心里防线。”播麟说道:“小兄弟所言甚是。眼下大伙千万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就得中了嚓玛烔的诡计。” 众人紧绷的神经这会到了极限。黑暗之后,处处险象环生,此时再冒然前行,无异于赌命。漆雕仁德问道:“眼下,该如何是好?”梁懿淼说道:“冒然前行,无异于赌命。但是,呆在这里只能是坐以待毙。倘若,蛇群追了过来。我们必死无疑。你说该怎么办吧?”漆雕仁德大吼一声道:“嚓玛烔,老子不怕你,有什么手段尽管朝你爷爷这使,不要伤及无辜。” 倘若再有高空抛物,恐怕不会每次都这么幸运。众人只好减速前行。白天在回龙之首补充的能量这会已经消耗一空,众人托着疲惫的身躯,紧张的神经在黑暗之中摸索前行。正当大伙萎靡之际,前方突然迎来一股凉风。播麟喜道:“大伙感觉到没?前面有风。”李岛芳有气无力的哼出一句:“嗯。”播麟振奋道:“既然前面有风,这就说明前方有出口。这段黑暗之路即将到了尽头。”大伙听了播麟这句话,均是兴奋不已。播麟一鼓作气道:“大家冲吧,胜利就在前方。” 播麟撒腿跑在最前面,大伙紧跟着往风的方向跑去。当下,一直这么黑黢黢的,大伙根本不知道前方的地理位置如何。大伙逐渐感觉风力越来越大,胜利的曙光越来越近。播麟再次鼓舞士气说道:“冲呀。我们就要离开这段诡异的黑暗隧道了。”大伙疾步冲向风口方向。 突然,一行人几乎同时感觉脚下踏空了。只听得大伙喊道:“啊,啊。”,随即身体跟着直挺挺的往下坠落。众人大叫道:“啊…”黑猿体力最佳,跑在前面些许,最先坠落。之后,其他人纷纷坠地。漆雕仁德掉在梁睿兰身旁。他的双目还未恢复,这会只能凭听觉感知大伙的存在。梁睿兰趴在地上念道:“我的妈呀,这是哪里呀。要不是这里土质疏松,我们造成肉饼了。我一身都快散架了,活了这么久,头一回感觉地上这么舒服。” 漆雕仁德迅速从地上爬起,眼下不知身处何处。他的眼睛暂时失明,所以比其他人更加警觉一些。突然,他听到刚刚踏空的地方似乎有声音传来。接着一股强风自上而下袭来。他暗自叫道:不好。他顺着梁睿兰说话的方位摸去。说时迟,那时快,高空坠物已经快要落地。他来不及思考,拉着梁睿兰的手猛的朝身体一侧拖去。梁睿兰惊魂稍定,丝毫不曾提防高空坠物。她硬生生的被漆雕仁德拉开,顿时火冒三丈。她怒道:“仁哥哥,你好没礼貌。拉着人家的手痛死了。” “嘭。”一声巨响掩盖了梁睿兰的声音。梁睿兰看着自己刚刚躺着的地方被一具棺木砸出一个大坑。梁睿兰顿时面如死灰。其他人也是面色铁青,惊魂未定之际,又受到如此惊吓,真是非常人所能承受。播麟摸准漆雕仁德的方位,将凤烛点上。凤烛之光映衬着众人的脸庞。众人相互看了看对方,良久,均无异状。众人这才释怀。 播麟惊愕道:“附魂棺,真是阴魂不散。我们到哪,它就跟到哪?”掉落下来的果然是黑暗隧道中的附魂棺。众人愕然,莫非这世间真有播麟所说的可以追逐活人的附魂棺。附魂棺从高空坠落,加上年代久远,顿时被摔成几大块。梁懿淼在地上发现了四只木质轮子。棺木之中还有一根铁质的手指。梁懿淼说道:“原来如此,这些不过是嚓玛烔的雕虫小技而已。黑暗隧道之中,我们看不到任何东西。后面有大群毒蛇跟踪,大伙一心只想着逃离黑暗隧道。黑暗隧道略微有些坡度,这就为附魂棺提供了有利的条件。”播麟问道:“梁先生此话怎讲?”梁懿淼说道:“其实这附魂棺不过是嚓玛烔设计的一个精巧的器械。一具空的棺木之中放些气味如同腐尸的药水。在黑暗之中,人们闻到腐尸的味道,自然不敢轻举妄动。棺木的两侧雕刻诡异的人头像就是为了增加人们内心的恐惧感。然后在棺木之中设计一个小的机关。机关能够控制一只铁手指。棺木一旦移动,机关便能借势启动。从而发出如同指甲挠棺木的声音。这样被如同厉鬼般让人内心极度恐惧。附魂棺的前面肯定设置了机括。附魂棺安放在此原地不动,一旦有人闯入,便可吓唬闯入之人,指甲挠木的声音能够让胆小之人精神崩溃。胆大之人不惧怕这些,但是在黑暗之中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选择前行。人是有重量的,在前面的过程中我们给地面施加压力,同时启动了附魂棺的机括。附魂棺借助力道开始发生位移。四个轮子便会附魂棺移动的工具。我们跑的越快,地面受压越大,附魂棺受到的动力也就越大,加之黑暗隧道的一定坡度,附魂棺便一直可以跟踪我们。这样,就能增加附魂棺一说的可行性。闯入之人的精神世界再次收到打击。接下来的踢不动的骷髅头就更加好解释了。黑暗之中,随便牵一根有弹性的绳子即可。千年古尸又是一道杀手锏。命不好之人,被它砸中,不死即伤。有了这几道防线,嚓玛烔估摸着人的精神几近崩溃。最后附魂棺砸下来搞定漏网之鱼,终结这一系列的设计。” 梁睿兰怒道:“该死的嚓玛烔,真该千刀万剐。”播麟赞道:“梁懿淼果然是学富五车。盗墓界流传的附魂棺竟然被梁先生破解的如此精辟。佩服,佩服。”梁懿淼谦虚道:“播老爷子过奖了。我只不过是干了一辈子的考古工作,经验丰富而已。” 梁睿兰问道:“仁哥哥,你的眼睛好些了没?”漆雕仁德摇了摇头。 ------------ 第三十章 龟兹至宝 众人借着凤烛之光环顾了四周的环境。眼前是一块一亩见方的泥土,土质松散,且呈红、黑、黄三色。三色土之外是一堵高墙。 梁睿兰惊讶的说道:“三色土,而且排列规整,应该是人为所致。”播麟弯腰抓起一捧三色土仔细瞧了瞧。他说道:“梁姑娘所言非虚。此土产自古龟兹国,原为红、黑、蓝、褐、黄五色,故原名‘五色土’。‘五色土’滋润万物,利于农作物生长,乃古龟兹国宝,一般不外传。为何在嚓玛烔的大墓之中会出现三色土,这就令人费解。”梁睿兰问道:“为何嚓玛烔要将如此宝贵的东西放置在此,究竟是何目的?”播麟说道:“想必嚓玛烔要将自己的陵寝打造的生机盎然,如同生前的夜郎古国一般,借此来昭示自己长生不死。”李岛芳说道:“可是眼前三色土之中没有任何植物,何来生机盎然一说。” 正当众人疑惑之际,一阵强风不知从何而来。矫健的凤烛火光被强风袭击,顿时奄奄一息。播麟眼疾手快,伸手去救火苗。奈何强风刚过,一阵细雨劈头盖来。最后的一丝火光在百般无奈中挣扎死去。众人所处的环境顿时再次陷入一片漆黑。细雨飘落,众人心中猛的一惊。为何这嚓玛烔的大墓之中为何为无端下雨,莫非嚓玛烔真有跟神灵沟通的本事。 播麟心想,眼下头顶上细雨蒙蒙。这雨是吉是凶,现在还不得而知。与其贸然行事,倒不如静观其变。一会儿过去,细雨终于停歇。播麟将凤烛再次点上。李岛芳惊讶道:“三色土,三色土里长出东西了。”大伙揉了揉眼睛仔细瞧了瞧三色土,果然冒出了两株不知名的植物。其生长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两株植物不属于同一种类。左边的一株植物突然开出一朵鲜红的花,花色如同鲜血。花共分五瓣,花瓣中心有一个圆。突然,花瓣中心的圆裂开了,露出一些三角形尖刺,宛如一张血盆大口,令人不寒而栗。更恐怖的事情接踵而至,三角尖刺裂开之后,花朵由于重力的作用开始下垂,过程如同人低头一般,一股“血液”顿时从裂口处流出。众人见了直冒白毛冷汗。“血液”滴到三色土之中如同蝌蚪游水般四散开来,片刻便烟消云散了。接着,植物的茎上长出了两根管状果实,长度跟短笛差不多。两根果实颜色各异,一根为蓝色,一根为紫色。右边的一株植物,茎绿叶红。叶片很快的全部掉落,茎上长出一黄一银白两个葫芦。众人全神贯注的紧盯两株怪异植物在眼前上演令人乍舌的怪诞变化。 良久,两株植物停止表演。其他人齐刷刷的将目光转向播麟,唯有漆雕仁德仍在惊讶之中。大伙期待播麟能给出答案。好一会儿之后,播麟冒出一句:“大家别看着我,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我只知道刚才的这场‘雨’和死门里面的黄色液体有异曲同工之妙。这场‘小雨’应该是嚓玛烔设计好的陷阱。”大伙顿时脸上挂满了失望的表情。漆雕仁德目不事物,但是听到大伙的议论,他心感好奇,拉着梁睿兰描述当下的情形。梁睿兰添油加醋的将两株植物的变化过程告诉了漆雕仁德。她本想吓唬吓唬漆雕仁德。岂料,漆雕仁德听了之后,不但面无惧色,而且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血笛和金银葫芦。”大伙瞬间将头转向漆雕仁德。他继续说道:“又是我爷爷,我爷爷说的。我只是听他说起过而已。”梁睿兰说道:“不管是谁说的,我们现在只关心这是什么东西,有何作用,是吉是凶。”漆雕仁德说道:“有一次,爷爷正在吹笛子,我觉着新鲜,便问他有关笛子的许多问题。爷爷对我说世间有一种非常奇特的笛子叫做血笛,产自古龟兹国。古龟兹国的人们爱好音乐和舞蹈,对乐器更加钻研有方。他们发现有一种奇异的植物能够结出管状果实,用这种果实制造的笛子音律独特,吹出来的声音悠扬婉转。具说这种笛子还有一种特别的功效,它的音律能够让尸体动起来,俗称‘催尸’。古龟兹国视为珍宝,绝不外传。所以,古龟兹国衰败之后,这种血笛就像石沉大海般消失了。”梁睿兰急忙问道:“旁边那个葫芦又是怎么回事?”漆雕仁德说道:“旁边那个叫金银葫芦,每株植物上只结两个葫芦,一个金灿灿的,另一个银白色,故称金银葫芦。这种葫芦不同于其他的葫芦。它只能作为乐器,乃乐中极品。金银葫芦必须配上血笛才能使用。金银葫芦和血笛制成的葫芦丝吹出来的音律比血笛单独使用效果好很多。两者合成的葫芦丝不仅能够‘催尸’,还能降‘煞’。爷爷说古龟兹国视这两种宝贝为国宝,绝不会透露半点信息。平常只有特别重要的贵宾才能听到此物的演奏。所以,为什么在嚓玛烔的大墓中会出现古龟兹的国宝,这事我就琢磨不透了。” 播麟说道:“既然此二物有如此奇效,为何生长过程会是如此血腥,会不会是嚓玛烔的诡计。他故意臆造这东西,其实只不过是两个杀人魔鬼。”漆雕仁德说道:“我觉着不像,爷爷曾经说过。血笛生长过程极其恐怖。花朵之中可以‘喷血’,其实是花朵自身产生的一种汁液,植株吸收了这种血红色的汁液后才能长出血笛。如果是嚓玛烔臆造,他应该不会知道血笛的这个特征,而且能够将此过程造的如此逼真。”梁懿淼说道:“播老爷子的担心并非多余。嚓玛烔诡异多端,眼前这两株植物色彩鲜艳,且有悖常理,咱们最好少惹它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众人穿过三色土径直往高墙这边走来。漆雕仁德心里一直惦记着血笛和金银葫芦。此乃世间罕见的宝贝,错过了实在可惜。但是苦于师傅不赞成,他只好蹲下来在灵儿耳边窃窃私语。石墙之上是一副色彩鲜明的山水画作。 播麟说道:“古代帝王,附庸风雅的不在少数。嚓玛烔的大墓之中弄副山水画作不算什么稀奇之事。只是,眼下我们无心留恋画作,得尽快找到嚓玛烔大墓的入口才是上上之策。” 大伙均在端详石墙上的画作,想从中找出一丝线索。唯有漆雕仁德心不在焉,他心里惦记着血笛和金银葫芦。灵儿这会有些调皮,正与漆雕仁德嬉戏打闹。黑猿对大伙讨论的事情不感兴趣,于是跑过来跟漆雕仁德一快逗灵儿。漆雕仁德无心与它打闹,正欲伸手去拍灵儿的脑袋。奈何,灵儿‘倏’地跑开了,跑开之际还调皮的撞了一下黑猿。黑猿置气,睥睨灵儿。灵儿越发来劲,张开双翅腾于半空之中。黑猿的目光随着灵儿的位置一直上升,它的余光瞟在画作之上。 梁懿淼正欲喝斥漆雕仁德。突然,黑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其他人不知黑猿所为何事。它的尖叫没有引起大伙的注意。无奈之下,它只好求助漆雕仁德。漆雕仁德听了黑猿所言之后惊呼道:“师傅,这画里有字。”梁懿淼怒道:“画里有字,字在哪?你现在不是看不见东西吗,怎么会知道画里有字。”梁睿兰惊讶道:“是呀,仁哥哥,你别开玩笑了。”漆雕仁德委屈道:“猿兄告诉我的,从它焦虑的情形看来,它不会骗我。”播麟说道:“梁先生,小兄弟既然如此相信黑猿,看来并非信口雌黄。”漆雕仁德说道:“你们看到画的右下角那片黄花青草没?字就在那个位置。”李岛芳说道:“仁哥,上面有些什么字呀,你念给大家听听。上面除了青草黄花,我们什么也没看到呀。”黑猿急忙跑到画作的右下角位置,用手指了指字所在的位置。可是当他走近画作的右下方时,上面除了青草黄花,其他啥也没有。黑猿这会急了,刚才明明看到几行整齐排列的字写在上面,眨眼间字就不见了。它心里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它急忙跑到自己刚才所蹲的位置正视了一会,那些字就像鬼魅般,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不容易出现的线索竟离奇的断了,黑猿非常急躁。它对漆雕仁德叽叽喳喳了好一会儿。漆雕仁德说道:“我没有欺骗大伙。刚才几行字明明出现在青草黄花处。这会却突然消失了。”梁睿兰连忙安慰道:“黑猿,你就别急躁了。我们瞧了半天还不是没瞧出半点猫腻。” 李岛芳心思细腻,从黑猿表情中可以看出,它没有说谎。她走到漆雕仁德跟前说道:“仁哥,要是我没猜错的话。画里的字还在,只是黑猿观察的角度不同而已。”黑猿似乎恍然大悟。漆雕仁德以黑猿的口吻说道:“刚才我是蹲在这个位置斜视半空之中的灵儿。”李岛芳依言重复了漆雕仁德之前的动作,果然几行小字赫然在目。她高兴的喊道:“有字,果然有字。梁叔叔,我看到了。你们快来看呀。”梁懿淼并没有立即走过去,而是问李岛芳:“你把上面的字给大家念念。”李岛芳兴奋过头,不知梁懿淼是在试探她,遂不假思索的念道:“嚓玛烔者,残暴无道,掳吾妻儿,逼吾卖命,使作牲口,为其修陵,愿有缘人,为吾雪恨,嚓玛大墓,七级浮屠,防范森严,诡异无比,奥妙尽在,众马奔腾。” 李岛芳一口气将画中字念完。梁懿淼老谋深算,心中更多了些顾虑。或许,对于一个初中生能够顺畅的念完这些字算不上什么,梁懿淼的直觉却告诉自己此事并非这么简单。可是,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说道:“众马奔腾,这句话该怎么解。短短的四个字就能破解嚓玛烔的大墓是不是有些难以置信。”他的疑问不无道理,其他人均点头示意。 众人开始集思广益,群策群力寻求众马奔腾所包涵的意思。梁睿兰首先说道:“只听说过万马奔腾,何来众马奔腾一说,实在没听说过。”梁懿淼批评女儿说道:“平时要你好好学习,你不听。关键时刻没辙了吧。”播麟立马为梁睿兰开脱道:“梁先生错过令媛了。众马奔腾,老朽也是生平第一次听说过。”梁懿淼说道:“其实吧,众马奔腾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过。我只不过是想借这个机会教育一下她。”梁睿兰冲父亲做了个鬼脸。梁懿淼顿时倍感欣慰。因为,尽管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非常时刻,女儿还是能够有如此率真的一面着实不易。播麟沉思良久突然说道:“梁先生,众马奔腾是不是一种误导,笔者的主要意图在于‘马’字?”播麟的突然发问让没有准备的梁懿淼无从回答,他只好敷衍的说了一句:“播老爷子,此话怎讲?”播麟说道:“笔者之所以把字隐藏的这么深,为的就是欲盖弥彰。你想想,笔者能够将这么重要的字藏于画中,心中还是有一丝忐忑。他害怕嚓玛烔的部下会觉察到此事,到时候肯定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不仅如此,更悲惨的是可能连累其家人。所以,他才慎之又慎。” 一语点醒梦中人,梁懿淼听了播麟的分析,觉得非常在理。他猛拍大腿说道:“播老爷子所言甚是。尽管这些字要从特定的位置,特定的角度去观察。但是,百密终有一疏。笔者为了后人能替他报仇,同时也为了保护家人,所以才故意再次掩人耳目。只是播老爷子,恕懿淼愚钝。我觉着播老爷子话里有话,可他却捉摸不透,还望播老爷子明示。”播麟谦逊道:“明示不敢。我只是想问问马与八卦有何联系?”梁懿淼稍许沉思,才启齿道:“要说这马与八卦有何关系,那就只能从坤卦在理解。《易经》中坤乃大地形成之意。引申为载物、藏物。万物归于地而藏于地,有保藏之意。万物是宝,地为宝之仓库,所以有‘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坤卦的卦画乃六爻全阴,因此是纯阴。象耕过的土地之貌。从物理现象上说有和顺之象、广远之象、有长养成物之象,有承天广载之象。《说卦传》中有云:坤为地、 为母、为母牛等。地——地势坤,承载万物,归藏万物、母——母兹而柔顺、母牛——母牛顺从而任劳任怨。坤卦卦辞为:坤,元亨,利牝马之贞。君子有攸往,先迷而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贞吉。其游戏规则为:元亨利牝马之贞。利贞的条件为牝马。牝马是群马中唯一的雌马,其性烈却忠贞、柔顺。其忠贞不二是有选择性的,是有原则的。因此卦中不取母牛而取牝马。所以,马与八卦的联系就在坤卦。”梁睿兰说道:“老爸,你真啰嗦,说了半天,没人听懂半个字。你直截了当说马与坤卦有联系不就得了。”梁懿淼伸手准备去拍女儿,女儿一个闪避就躲开了。梁睿兰说道:“说不过就想打人是不是,什么作风。” 大伙再次被父女二人逗乐。接下来的行动有了眉目,大伙心中释怀不少。漆雕仁德说道:“师傅,眼下咱们的首要任务是如何越过眼前这堵高墙。”李岛芳说道:“梁叔叔,‘森’的字体不同于其他字。这堵石墙的机关会不会在‘森’的位置。”梁懿淼依照李岛芳的提示在画中“森”字位摸了几下。果然,这里有异。梁懿淼说道:“大家退后。”大伙依言撤腿向后。梁懿淼猛在往“森”字位按了下去。石墙之中逐渐裂开一道口子。 梁睿兰惊讶道:“原来石墙之后还有道门呀。这道门被画作掩盖的天衣无缝。” 漆雕仁德正欲一马当先,黑猿却抢先了。黑猿告诉漆雕仁德说道:“眼下,你的眼睛看不见东西,还是我来吧。”漆雕仁德叹道:“猿兄好意我心领了。我这对招子以后能不能看见东西还真不好说。千年古咒因我而起,既然我被选为继任者,就得履行职责。”黑猿见漆雕仁德执意强行闯入,只好夺过播麟手中的凤烛,抢先一步进入石墙之后。黑猿猴急猴急的往石墙之后看了看,发现并无异状,便召唤其他人进入。 播麟始终不放心黑猿的侦查,他点上在回龙之首处准备的火把紧随黑猿进入石墙。一支冷箭“嗖”的射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播麟的飞刀技艺精湛。飞刀直挺挺的与冷箭来了个正面交锋。半空之中,两件冷兵器的碰撞擦出了火花。冷箭的箭头被飞刀的刀尖阻拦,改变了原有的方向,这才没有伤及播麟和黑猿。黑猿吓了直打哆嗦。要不是播麟的飞刀绝技技艺精湛,只怕这会早就去见老祖宗了。惊魂稍定之后,黑猿竖起大拇指不停在播麟面前晃悠。播麟满脸笑容的说道:“猿兄过奖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播麟和黑猿撤了回来。看来此处危机四伏,得多加小心才是。播麟拿出金刚伞准备再探石墙。黑猿感激播麟的救命之恩,夺过金刚伞便往里奔。它探头向后朝播麟拍了拍胸膛,似乎是要告诉播麟这次它会细心侦查。 黑猿进去一小会,仍不见有何动静。播麟担心其遭受不测,遂探头进去望了望。黑猿还在继续探查情况。良久,石墙之后没有任何动静。播麟确信这次应该没有什么安全隐患了。这才示意大伙跟上。石门之后是一间一面是山体,其他三面用石料堆砌的陋室。山体凹凸不平。大伙借着凤烛的火光将房间内打量了一番。房间内停放了许多棺木。看样子,不是陪葬坑,而是停尸房。诸如嚓玛烔这样天子级别的墓葬,陪葬坑应该不会是这种规模。石门的正对面是房间的山体面。山体面的靠左的一侧有一条通道。通道处似乎有个人影。人影衣着华丽,露出半张脸,脸上布满了血渍。眼睛处的两道血渍尤为明显。众人盯着人影,只见他缓缓挪步,渐渐的,众人不见了那人影的脸庞,取而代之的是人影的背。感情通道口不像是人,更像是鬼魅。众人浑身直打哆嗦。如此鬼魅的移动着实渗人。接着,魅影的背影也消失在烛光中。众人痴痴的望着魅影处的通道口。时隔千年,倘若是人,这会早已作古,怎得还会如此移动。倘若是尸变,那麻烦可就大了。 ------------ 第三十一章 魅影 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通道口的魅影。梁睿兰说道:“播老爷子,那,那,那人影是?”播麟屏住呼吸道:“我也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我只能肯定对方不是对方的兄弟。道上的兄弟只为财,绝不会如此装扮。” 正当大伙全神贯注的望着通道口时,一支冷箭从通道口飞出,直挺挺的朝众人飞来。播麟手持金刚伞,脸上无半点惧色。这次冷箭的攻击目标不像是来人,而是半空之中的一根绳索。绳索横在半空,并未引起众人的注意。冷箭射断绳索,到达金刚伞时已是强弩之末。众人的注意力还停留在通道口,对于头顶上的强风感知不明显。黑猿对鬼魅之类的迷信说法一窍不通,它的注意人并未完全在通道口。头顶上的强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黑猿生活在野外,警惕性比常人高出许多。它抬头一看,一块巨石从天而降。黑猿双臂伸展将众人搂住,同时向前扑。由于,众人是被动移动,速度不快。所以,巨石的一边擦伤了黑猿。幸亏,黑猿毛多皮厚,一点皮外伤对它来说算不上什么。 众人被黑猿压着,难以喘息,脸上却都已面如死灰。黑猿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大伙急忙爬起来关心黑猿的伤势。黑猿冲大伙笑了笑,示意自己并无大碍。从天而降的巨石封住了石门的出口。现在唯一的出口就是刚才魅影所在的通道。 魅影神秘消失,且不知是人是鬼。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眼下的情况,对众人非常不利。大伙没有捕捉到敌人的任何信息,而且敌暗我明。众人只好手牵手朝房间的山体面挪步,播麟手持火把居首,黑猿手拿凤烛殿后。为首的播麟突然喊道:“哎呦。”漆雕仁德急忙问道:“播老爷子,怎么啦?”播麟说道:“没什么,脚下被什么东西给绊了。” 播麟借助火光朝地上看了看,脸色立刻变得惨白。原来绊脚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一只惨白的手。播麟不敢告诉大伙,眼下,漆雕仁德的眼睛出了状况,黑猿受了伤,其他人要是听了这个消息,只会增加内心的恐惧感。他停住了前行的脚步。 正当众人止步之际,通道口的魅影再次出现。这会,魅影仍然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只是双手有了动作。只见他双手略微抬起,像是魔法师施魔法一般。之后,他又再一次消失在通道口。几乎在魅影消失在通道口的那一霎那,房间内的棺木有了动静。棺木之中陆陆续续传来指甲挠动棺木的声音,一具接着一具,不一会儿,整个房间内的棺木全部发出了这种声音。经验老道的播麟对眼前的情形亦是如坠云雾般百思不得其解。渐渐的,棺木的内的声音越来越大,不仅如此,棺木随着声音的逐渐变大,开始摇晃。众人吓得直冒白毛汗。 漆雕仁德目不视物,棺木摇晃的场景他看不见,只能听到棺内的声音。他感到好奇,便问道:“播老爷子,发生什么事情了?”播麟答道:“可能是尸变。我们身边的棺木开始摇晃了。”漆雕仁德惊讶道:“啊,棺木开始摇晃。听声音,房间内的棺木不在少数。眼下,我的眼睛看不见东西,该如何是好呀?”播麟说道:“大伙镇定,静观其变。” 梁睿兰和李岛芳面对这种情景心中难以平静。眼前的棺木晃动的越来越厉害。播麟手捏飞刀随时准备战斗。黑猿冲着漆雕仁德不停的叽叽喳喳。漆雕仁德说道:“猿兄,别着急。我来替你说。播老爷子,你看通道口的棺木是否有所不同?”播麟朝通道口望去,果然,通道口的棺木略有不同。它较之其他棺木颜色深了些。其他棺木上面雕刻的是虎豹纹饰,通道口的棺木却是龙凤纹饰。播麟说道:“既然,通道口的棺木雕刻龙凤纹饰,那么它应该是众棺之首。”梁懿淼说道:“既然如此,擒贼先擒王。我们先去围攻众棺之首。”播麟点了点头。 棺木摇晃的更加剧烈,众人不顾众棺的摇晃,径直往龙凤纹饰棺木走去。突然,眼前的棺木由于晃动剧烈,棺盖竟被弹出砸在播麟脚下。播麟吓的直冒冷汗。刚才要不是闪避及时,非得被砸中不可。好不容易鼓舞的士气被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搅合了。大伙不得不从长计议。 大伙还没来得及商讨应对之策,一具棺盖从梁睿兰和李岛芳的后脑勺径直飞来。黑猿反应机敏,虽然受了轻伤,却无大碍。它用手挡开了棺盖的袭击。梁睿兰和李岛芳此刻面如死灰,没想到平日里纹丝不动的棺盖这会竟成为了致命武器。刚才若不是黑猿机敏,这会她俩只怕该喝孟婆汤了。 播麟眼看形势不对,立即招呼大伙往房间的山体面跑。那里只会受到一面棺盖的袭击,相对来说比较容易防守。众人改变方向,疯狂的朝山体跑来。房间内的棺盖此时像炮弹一样,一发接着一发朝众人袭来。幸亏有黑猿在,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众人背靠山体呈一字排开,全力应付棺盖的袭击。众人到达山体墙面之时,棺盖只剩挨近山体面的一排了。这排棺盖一直响动不大,但是出于谨慎,大伙还是集中精神全力以赴。突然,整排棺盖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全部朝山体砸来。大伙立即改变队形,黑猿牵着漆雕仁德挡在最前面,播麟和梁懿淼略微靠后,梁睿兰、李岛芳和播虎被保护在肉墙之后。漆雕仁德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朝自己袭来。他右手呈弓形挡在身体前面。棺盖袭来,众人都被一股巨大的劲力挤压到了山体处。漆雕仁德两眼发黑,仗着自己年轻体壮,硬是挺了过来。黑猿比漆雕仁德情况稍好些。众人拍拍身上的尘土艰难的爬了起来。播麟朝棺木内探了探头,只见棺木之中躺着一具中年男子的尸体。尸体面部表情狰狞,看样子是在极度痛苦中死去的。男尸的七窍流血,非常之瘆人。梁睿兰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很想看看。播麟立即出手阻止。眼下,大伙的心里防线都极度脆弱的情况下,还是尽量少受刺激为妙。 播麟说道:“此地,此地不宜久留,大家赶紧撤吧。”大伙稍许定神,又得急于奔命,身心俱疲。突然,漆雕仁德感觉衣服上有什么东西滴了下来,他连忙问道:“兰兰,我后背衣服上掉了东西,帮我看看。”梁睿兰朝漆雕仁德的额头看了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原来,漆雕仁德的衣服添了几点殷红的血渍。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你怎么啦。是不是被棺盖砸伤,出血了。”漆雕仁德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呀。但是我只是感觉身体受了重重的撞击,不至于后背出血呀。”梁睿兰看了看其他人,都没有受皮外伤的痕迹。梁睿兰越想越纳闷,哪里的血呀。播麟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果然有血液般的红色液体滴下来。但是,红色液体的是从山体的凹槽处滴下来的,所以,下面的人根本不知道上面会是什么东西。李岛芳说道:“血,血,这里怎么会有血?”播麟说道:“难道这凹槽内也有血笛。”梁懿淼说道:“不会吧,红色液体有股血腥味,应该是血没错。”梁睿兰说道:“难道凹槽之中也有古尸,但是不可能呀,这会即便有千年古尸,也不会流血了呀。”李岛芳说道:“难道是动物的鲜血。”漆雕仁德说道:“嚓玛烔的古墓诡异无比,连鸟都不会飞进来拉屎,什么动物会生活在这里嘞。”播麟心想难道此处会出现天煞。 天煞乃人的怨气所致。人死后带着满腔怨恨不愿投胎转世,想借用残躯报复人类,便迅速尸变,并借用人类的灵魂来驱动残躯以达到不死的状态。“天煞”残躯有血有肉也就不足为奇了,且借用人类的灵魂是人们无法用肉眼识别的,而残躯已是行尸走肉。故要想制服天煞,就得切断它的动力源,也就是借用的灵魂。只要能将灵魂驱散,天煞也就成了一具摆设。但是,天煞乃尸变的最高境界,岂是随便可以对付的。播麟心想自己的师傅纵横摸金界一辈子,也只能对付地煞,眼下,就凭这么几个没有经验的血肉之躯怎是天煞的对手。况且,此时漆雕仁德已是伤兵一员。为了不自乱阵脚,播麟只好隐瞒。他说道:“凹槽流血,或许是尸变吧。” 播麟的轻描淡写并未给大伙安全感。梁睿兰说道:“播老爷子,这个不会就是您说的‘天煞’吧?”播麟一时语塞,没想到自己极力隐藏的事情竟然被无意点中了。播麟显得有些神情紧张,他连忙岔开话题,说道:“大伙还是赶紧制服龙凤纹饰的众棺之首吧。”梁睿兰见播麟没有正面回答自己,只好作罢。 播麟为了避免大伙再受刺激,特意紧贴山体往通道口走去。突然,不知凹槽处滴下何物,正中播麟手中的火把,然后化作一团火星往那具中年男尸坠落。棺木之中迅速窜出一团火苗。那具男尸竟然“倏”的一下坐了起来,感情就像人被火烧之后的反应。男尸的面具正对众人,原本狰狞的面容这会更显恐怖了。 ------------ 第三十二章 众棺之首 众人看着男尸一点点被烧毁,心中却是恶心至极。男尸身上的火团迅速传遍全身,宛如一团火球坐在棺木之中。众人不愿目睹男尸被烧焦的全过程,于是尽力将头扭向靠山体的一侧。忽然,火球从棺内弹起,径直往山体面扑来。幸好播麟经验老道,金刚伞及时撑开,挡住了火球的攻击。 紧接着,靠山体的这排棺木像是被传染了一般,陆续燃烧起来。吃一堑长一智,这排“炮弹”被“黑麒麟”的金刚伞一一化解。大伙安然到达众棺之首。奇怪的是,这具龙凤文饰的棺木竟然丝毫没有动静,棺盖也是完好如初。播麟只好伸腿朝众棺之首踹了一下。此棺仍不见动静。播麟只好抽出神龙爪准备撬开众棺之首。奈何,棺盖非常牢靠,严实。播麟唤来漆雕仁德和黑猿合力才将棺盖撬开。开启之际,播麟叫大伙后退,以免遭受不测。众棺之首被撬开之后,棺内却是空空如也。 众人心中甚感纳罕,为何这众棺之首竟会空空如也。播麟朝棺木的底部看了看,丝毫没有破绽。梁睿兰说道:“莫非通道口的魅影就是众棺之首的主人。”一石激起千层浪,她的猜测迅速引来大伙的强烈共鸣。播麟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上前去会会众棺之首的主人。到底是人是鬼,能耐几何便能悉数了解,如何?”大伙点头表示赞同。 播麟带头朝通道口移步,黑猿殿后。众人神情紧张的朝通道口走去。黑猿伸手拍了拍梁睿兰的肩膀。由于,精神过于集中,黑猿的突然一拍吓得梁睿兰尖叫道:“啊。”梁睿兰的一声尖叫让大伙紧绷的神经惊吓不小。梁睿兰扭头猛拍黑猿说道:“该死的猴子,没事你别乱拍肩膀好不好,会吓死人的。”黑猿委屈,他拉着梁睿兰的手朝众棺之首走来。黑猿不停在梁睿兰面前比划。梁睿兰顺着黑猿所指朝棺内瞧了瞧,还是空空如也。梁睿兰伸手就是一拳说道:“死猴子,你干嘛。这里面不是空的吗?”黑猿朝棺木之中瞧了瞧,里面果然空空如也。黑猿揉了揉眼睛,里面还是什么都没有。黑猿心里纳闷,为何刚刚明明看到棺木之中有尸体,这会竟不见了踪影。黑猿向漆雕仁德靠近,并向他说道:“仁兄,刚刚我明明看到棺木之中躺了一具尸体,为何这会会突然消失。”漆雕仁德说道:“猿兄,你是不是受了猛烈的撞击,眼睛看花了。”黑猿连忙说道:“我皮厚肉多,那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漆雕仁德说道:“好吧,猿兄我相信你。但是凡事都得有证据呀。”黑猿摸了摸后脑勺,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猿一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感情像看科幻片似的。梁睿兰跑过来问道:“仁哥哥,死猴子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呀?”漆雕仁德说道:“就你好奇心重。”梁睿兰嘟囔小嘴,模样极为可爱。漆雕仁德接着说道:“猿兄说它在棺木之中看到一具男尸。可是,它叫你去看时,男尸却神秘失踪了。”梁睿兰说道:“死猴子又在骗我。”梁睿兰拉着李岛芳说道:“芳芳,我们换个位置,你站猴子前面,省得它悄无声息的再拍我一次。”黑猿无奈,走到了队伍的最后面。 一场虚惊过后,众人准备整装待发。黑猿再次朝棺内看了看。棺木之中果然出现了男尸。这次,它没有去拍李岛芳的肩膀,而是直接将李岛芳的整个身体转了个圈。李岛芳被突然起来的状况吓蒙了。不过,这次她也看到了男尸。黑猿兴奋的再次拍了拍梁睿兰的肩膀。梁睿兰转过头说道:“死猴子,你该不会又看到古尸了吧?”黑猿猛的点头,它指了指了李岛芳,示意她也看到了。李岛芳转过身来点了点头。梁睿兰见李岛芳回答的很肯定,一个箭步朝棺木之中看去。棺木之中这会却又是空空如也。梁睿兰说道:“芳芳,怎么连你也骗我。”李岛芳说道:“兰兰,我没骗你。我真的看见了古尸,模样跟通道口的魅影一模一样。”梁懿淼说道:“从岛芳的表情来看,她应该没有说谎。”李岛芳立即点头。播麟说道:“是呀。猿兄更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作弄我们。”大伙朝众棺之首围了过来。良久,棺木之中不见任何动静。播麟说道:“这就奇怪了。为何棺木之中的古尸能够若隐若现。” 正当大伙疑惑之际,通道口的魅影又快速出现。李岛芳正好面对通道口,她尖叫道:“古尸,古尸在那。”大伙齐齐扭头朝通道口望去。通道口的魅影再次出现。只是,这次出现的时间很短,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播麟说道:“追,先把通道口的魅影搞定再说。” 众人迅速朝通道口奔去。然而,这里除了山体的凹凸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众人非常纳罕,魅影去向成了谜团。众人在山体处不停寻找线索。黑猿拉扯梁睿兰并指了指众棺之首。梁睿兰顿时舌桥不下,她吞吞吐吐的说道:“老,老,老爸。你,你,你看那。”大伙顺着梁睿兰所指朝众棺之首望去。魅影居然横躺在棺口。李岛芳说道:“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鬼。我刚刚明明看到古尸出现在棺木底部。这会怎么又到了棺口。而且,一会出现在通道口,一会出现在棺木之中。真是撞邪了。” 众人正欲朝棺木走去时,古尸闪电般的消失在了眼前。等大伙到达棺木时,棺木里面又是空空如也。播麟双手抓住棺木的一角准备移棺。奈何,棺木看似普通,实际上却是死沉死沉的。播麟示意大伙合力移棺。大伙一鼓作气,棺木却是纹丝不动。播麟说道:“算了。大伙别白费力气了。此棺材质特殊,看来是嚓玛烔有意为之。”漆雕仁德问道:“到底是什么材质,怎会如此沉重?”播麟说道:“此木名曰‘石木’,因材质坚硬而得名。石木一般生产在背光面的岩石缝中。由于背光,石木能够吸收的阳光就少,从而降低了新陈代谢。加之石木生存环境恶劣,能够吸收的营养有限,只能将岩石的一些成分吸收进去。经过千万年的进化,石木便形成了坚如磐石的特性。根部吸收的营养主要供给了树干,故树干短小而坚硬。所以,石木价值丝毫不逊色于黄金。也就是说,这具龙凤文饰的棺木就如同黄金打造一般一场珍贵。”梁睿兰说道:“这么神奇。可是,眼下我更关心的是这棺木的主人到底是人是鬼。” 大伙被众棺之首弄的晕头转向,毫无对策。魅影和古尸如同鬼魅般忽隐忽现。通道口的魅影被山体掩饰的毫天衣无缝,龙凤纹饰棺木的古尸被石木棺隐蔽的毫无破绽。纵然是“义善堂”的三大护法之首的“黑麒麟”——播麟此时也是苦于毫无应对之策。 播麟思忖良久才启齿道:“要不这样,不知行不行。梁先生,梁姑娘和黑猿朝通道口走去。我、小兄弟和李姑娘在此蹲守,咱们来个守株待兔,怎样?”大伙听了播麟的意见觉得有些道理,便依言行事。 梁懿淼、梁睿兰和黑猿小心翼翼的朝通道口走去,他们急切的希望魅影会再次出现。可是天不遂人愿,两人一猿走到通道口时,什么也没发生。父女二人和黑猿都失望至极。莫非,两处真的是鬼魅所为。 播麟见一计不成,急得直抓脑袋。如何才能引出鬼魅和古尸?梁睿兰说道:“应该不会有鬼魅之说呀。即便真有,虎子却毫无反应,不应该呀。”李岛芳说道:“既然我们无法破解这魅影和古尸之谜。不如我们不管他们,朝通道口走去就是了。”播麟说道:“我看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嚓玛烔好不容易设计的陷阱。倘若你不破解,他怎能容你前行。” 李岛芳觉得播麟所言有些道理,但是如果不实践,怎知自己的想法是对是错。她强拉着黑猿朝通道口走去。果然,不到一分钟,李岛芳就打道回府了。梁睿兰问道:“怎么啦?”李岛芳扫兴的说道:“没路了。”眼下,众人紧张的情绪稍许得到缓解。梁睿兰将播虎搂在怀里,与他嬉戏玩耍以解苦闷。播虎被逗乐了,欢快的朝梁睿兰身上扑去。梁睿兰被播虎猛的一扑险些摔倒,并说道:“虎子,你可真沉。”她刚言毕,眼珠子转了两圈,计上心头了。她说道:“播老爷子,我们每次见到魅影和古尸是在什么情况下?”播麟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住了。他说道:“什么情况,我也说不清楚。”梁睿兰说道:“你想想,我们每次全体出动时,魅影和古尸就会出现。”播麟说道:“那又如何?”梁睿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梁睿兰欲言又止,播麟说道:“梁姑娘有话就之说。这都什么时候还拐弯抹角的。”梁睿兰说道:“播老爷子,我们这群人会飞刀绝技的只有你和仁哥哥。眼下,仁哥哥目不视物。况且,你的飞刀绝技已是炉火纯青。我看您一个人留在众棺之首旁守候古尸。其他所有人朝通道口走去,引出魅影和古尸。您看如何?”播麟说道:“我还道梁睿兰有何良策。这个方法老朽刚才不是试过了吗?”梁睿兰说道:“眼下,大伙都想不出破敌之策。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主动出击。”梁懿淼见女儿神情镇定,不像是在开玩笑,便说道:“播老爷子,眼下只能这样了。不妨听兰儿的,姑且一试。”播麟见梁懿淼开口为女儿说话,只好点头。 大伙依照梁睿兰的部署分头行事。果然,大部队刚行出几步,龙凤纹饰棺木中的古尸出现了。播麟欣喜若狂的说道:“出现了,出现了。”大伙心里一高兴,全都超棺木跑来,古尸再次消失。播麟猛拍脑门说道:“哎哟,我真是老糊涂了,竟忘记用飞刀卡住机关了。”梁懿淼问道:“棺木之中到底是何机关?”播麟说道:“棺木的底部就是机关。古尸就藏在这棺底之下。棺木的底部平移开来,古尸就可以通过一个支架升上来。一旦古尸下降至底部,棺木底部就会平移与棺木吻合。由于此棺是石木材质所制,非常沉重,所以,不用重型机械,单凭人力很难移动。棺木很难被移动,这样就可以很好的掩饰众棺之首的机括。”梁懿淼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可以故技重施。播老爷子,你且将飞刀准备好。”大伙点了点头。 众人各司其职,全部就位。播麟守株待兔,等待古尸出现。大部队刚行出数步,古尸便出现在播麟面前。这次,播麟是有备而来,古尸刚出现,他的飞刀就狠狠的插入了棺底的机括之中。播麟召唤大伙往回走。古尸开始下降,降至棺底时支架被飞刀卡住。众人探头朝棺木看去,古尸的相貌与通道处的魅影却有几分相似。面容清晰可辨,皮肤鲜嫩,像是刚死不久。古尸七窍流血,应该是中毒而死。 梁懿淼说道:“保存如此完整的古尸全世界恐怕唯此一具。要是能将他搬出去做研究该多好呀。”梁睿兰说道:“哇塞,那这个人肯定很值钱了。只是,为何历时千年还能保存如此完好,真是不可思议。”梁懿淼说道:“我也在纳闷,先看看再说。” 梁懿淼正欲探身下去一探究竟,突然从古尸的口中冒出一股青烟。古尸的面部表情越来越狰狞。播麟说道:“梁先生,小心。”他刚言毕,金刚伞已经挡在梁懿淼面前。古尸身上原本白嫩的皮肤瞬间变得焦黄。一股浓烈的黄烟从棺木之中冒出。播麟惊道:“浓烟有毒,大伙小心。”大伙迅速从棺木外围散开。黄烟不断从棺木之中冒出,并迅速扩散。播麟说道:“梁姑娘,快想办法将魅影引起。快,时间紧迫,黄烟很快就会扩散。”梁睿兰大声喊道:“大伙按照刚才的方法倒着走一遍。黑猿,你负责等候魅影,记住,千万不能破坏它的机关,只能拼命阻止。”大伙分头行事,魅影刚刚出现,黑猿就上来奋力抱住。它乍一看吓了一大跳。其他人随即赶到,大伙同样受了不小的惊吓。 原来,魅影同样是具男尸所制。离奇的是,魅影竟和刚才燃烧的古尸一模一样。梁睿兰惊呼道:“妈呀,真是见鬼了。这不是刚才那具男尸吗。他不是已经被烧毁了吗,为何又会出现在这?”一连串的问号说出了所有人的疑问。难道真是见鬼了。播麟说道:“我们明明亲眼看着古尸被烧毁,为何又会出现在这?”梁懿淼说道:“莫非真是见鬼了,竟然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调了包。”播麟惊讶道:“调包,怎么回事?”梁懿淼说道:“刚才播老爷子为了救我,用金刚伞遮住咱们的视线。之后,我们为了奔命没有注意棺木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会不会是棺底下的机括与此处相连。在我们离开棺木的一霎那,里面的机括已经偷梁换柱了。”梁睿兰说道:“不应该呀。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真能偷梁换柱。会不会是嚓玛烔故技重施。刚才,我们在棺木中的那一幕只是幻术。”播麟说道:“不应该呀。如果是幻术,为何房间内到处弥漫着浓烟,而且浓烟非常刺鼻。”漆雕仁德看不见东西,只能听大伙七嘴八舌的议论。但是,他能感受到眼下紧张的局势。黄烟刺鼻,漆雕仁德咳嗽了两声。他说道:“大伙赶紧离开这里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大伙带着满腹疑虑四下寻找线索。魅影被背后的机括紧拉,力道非常大。黑猿双手紧抓魅影,久而久之,渐觉不支。它连忙唤来漆雕仁德帮忙。漆雕仁德双手死死的抱住魅影。魅影身体滑溜。漆雕仁德为了能够拉住魅影,只好用指甲紧扣魅影。漆雕仁德说道:“师傅,难道我抱住的不是人,而是蜡像吗?”梁懿淼感觉莫名其妙,他回答道:“为何这么说?”漆雕仁德说道:“师傅,我指甲中好多蜡。”播麟听闻,将火把往魅影靠拢,果然,一层蜡油被融化掉了。漆雕仁德渐感体力不支,便说道:“我快不行了。你们赶紧找机关呀。再不快点,我们会被黄烟熏死的。” 大伙心急如焚的寻找蛛丝马迹。可是,俗话说的好:欲速则不达。大伙越是心急,就越是毫无头绪。黄烟不断朝通道口弥漫,漆雕仁德见识了黄烟的厉害,他屏住呼吸尽量不让黄烟伤害自己。机关的力道加上魅影身上的蜡油使得漆雕仁德招架不住了。他正欲唤黑猿帮忙,却不料自己手头失误,魅影脱手了。漆雕仁德想做最后的挣扎,他朝魅影的后背摸了摸,想找机会弥补过失。无奈,机括力道太大,他只摸到了魅影背后似乎有东西。突然,脚下塌陷,众人齐齐跌落。 ------------ 第三十三章 众马奔腾 众人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脸色惨白。这种机关陷阱一般情况下是置人于死地的地方。播麟手持火把,下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陷阱很深,底部是明晃晃的长矛。人一旦这么坠落,必死无疑。播麟不假思索将神龙爪扔出。神龙爪紧紧的扣在泥土之中。他右手紧抓神龙爪,左手一把抱住下坠过程中的播虎。幸好播虎年幼,重量不大,下坠的力道尚轻。神龙爪的绳索紧绷,但仍能够承受祖孙二人在的重量。播麟几乎在伸手抓播虎的同时,用脚钩了黑猿的脚。黑猿身体失去平衡,上半身前倾,双手情急之下各抓住了一块石块,才停住了下坠。黑猿身体横在陷阱口,鉴于它身躯庞大,其他的人在坠落的过程中都受到阻拦。梁睿兰正好掉在黑猿背部,漆雕仁德抓住了黑猿的一只脚。梁懿淼身体倾斜,脚在黑猿身上,手抓住了陷阱边的石块。李岛芳正好勒住了黑猿的脖子。黑猿像块肉盾一般给了其他人支撑。但是由于下坠力道过大。黑猿瞬间下滑了一米才逐渐停下来。灵儿焦急的顶在黑猿腹部。眼下,黑猿尤为重要。一旦,它坠落,那么附在它身上的人将五一幸免。漆雕仁德从怀中取出飞刀紧紧的插入阱壁,这才减缓的下坠速度。 大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命悬一线,却无计可施。黑猿更是苦不堪言,它咬紧牙根支撑着四人的重量。漆雕仁德心想,难道这里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这倒罢了,其他人却因为自己害了性命。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黑猿眼看就要撑不下去了。大伙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死神就在下面召唤。漆雕仁德脑子飞快转动,但是,就是想不出任何办法,他心急如焚。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倘若大家都支撑不住了。他就做肉盾,先行跳下去。 黑猿的双手死死的扣住石块。石块吃力,将黑猿双手划破。黑猿忍痛强撑着。突然,石块由于过分吃力,开始松动。梁懿淼大声喊道:“不好,石块松动了。这可怎么办呀?”播麟听闻,心急如焚,只恨自己为何不长出第三只手来。石块做了最后的挣扎,终于支撑不住,掉落下来。众人齐齐尖叫道:“啊。”播麟歇斯底里的喊道:“梁先生,小兄弟。”求生欲望驱使大伙在慌乱之中希望能够抓住救命稻草。漆雕仁德试图用飞刀再次找到着力点。奈何,下坠的力道过大,他没有成功。快要到达底部时,漆雕仁德用脚在阱壁猛蹬,以此来改变自身的位置。他想成为肉盾将整个身体覆盖长矛。人生的最后时刻,他只想再看看梁睿兰。他开始感觉自己对她有爱,可是为时已晚。漆雕仁德幻想着能够跟梁睿兰在清凉的夏夜手牵手一起散步。此刻,他笑了。视死若归,方显英雄本色。可惜,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临死之际,漆雕仁德心里想的却是与心爱的女人一起携手共游人间。 长矛一点点逼近自己的身躯,漆雕仁德做好了迎接死神的准备。他面朝梁睿兰,虽然,此刻他看不见她,但是他能感受她的存在。突然,他的背部感觉被一股力道阻拦。他下坠的速度开始放缓。接着,他的身躯像停留在了半空之中。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事实。紧接着李岛芳、黑猿、梁睿兰、梁懿淼纷纷掉落在身边。漆雕仁德感受身边多了几个人。他知道定是其他人同自己遭遇一样。他惊呼道:“师傅,我们没死。我们真的没死吗?”梁懿淼说道:“是的,我们的确没死。是岛芳救了我们。”漆雕仁德愕然,他惊讶道:“岛芳只是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是她救了我们?” 原来,李岛芳随身携带了一张特制渔网。渔网牢不可破,周围由六个铁钩组成。平日里,铁钩和渔网放置在一个筒状容器中,内设机括,整个装置由一个按钮控制。只要按动按钮,六个铁钩便如离弦之箭般快速插入泥土之中。铁钩飞出,带动渔网。于是,短时间内一张安全网就被撑开了。这种渔网是现代工具,专门对付这种古老的陷阱。按说,李岛芳打小生活在穷乡僻壤,不可能随身携带这种工具。可是,要不是李岛芳的渔网,大伙只怕早就一命呜呼了。梁懿淼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弱女子来历不一般。只是,不管怎样,她还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救了大伙的性命。此事,以后再从长计议。 渔网的位置距离阱底已经很近了。大伙纷纷从阱壁与渔网的空隙处逃生。梁懿淼招唤播麟跳入渔网。播麟抱住虎子纵身跃入渔网。他在松手的同时摸出一把飞刀朝神龙爪扔去。飞刀不偏不倚正中神龙爪。神龙爪受不住播麟和播虎的重量,早已有些松动,这会加上飞刀的劲力,直挺挺的往下掉落。梁懿淼看到这一幕不断的拍手称赞道:“播老爷子不是三大护法之首,身手竟是如此了得,佩服,佩服。” 众人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这会不免有些惊魂未定。李岛芳收了渔网,大伙坐在阱底稍事休息。播麟见李岛芳竟会有摸金校尉的专用工具,心中不免有些好奇。但是,眼下要是讨论这个问题,只会扰乱军心,对后面的行动有害而无益。李岛芳偷偷斜视了播麟两眼。播麟经验老道,这会不会瞧不出端倪。她暂时还没想好该如何回答播麟心中的疑惑。她见播麟神情镇定,且没有要说话的迹象,这才稍稍宽心。梁懿淼、播麟、李岛芳彼此心照不宣。 一会儿过后,众人神情恢复不少。李岛芳的视线一直在播麟身上,她一直担心播麟会问及渔网之事。突然,播麟正欲启齿。李岛芳由于过度紧张,咳嗽了一声。播麟问道:“李姑娘没事吧?”李岛芳回到道:“多谢关心,我没事。”播麟继续说道:“小兄弟,你的提醒让我弄明白了魅影和古尸的奥秘。”漆雕仁德问道:“到底是何原因?”播麟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棺木之中的古尸都是被嚓玛烔毒死之后,被蜡封了。蜡封之后,古尸能够保鲜,如同琥珀一般。我们头顶上的鲜血是因为凹槽之中也放置了古尸。古尸表面的石蜡被火把融化掉了。所以,才会不停滴血。石蜡融化之后,顺着山体正好掉落到火把之上,从而引燃了地面上的棺木。当然,只要火把能够融化石蜡。石蜡便能精准的掉入棺木之中引燃古尸。这都是嚓玛烔计算好了的。以前,火把是主要的照明工具,所以,摸金校尉肯定会落入他的圈套。没想到我们现代的摸金校尉还是遭了他的毒手。”李岛芳见播麟不是问及渔网之事,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回归原位。她问道:“魅影和古尸又是怎么回事嘞?”播麟说道:“魅影和古尸只是小儿科而已,当时我们处在那种环境之中,便会有种种疑问,以为见鬼了。魅影和古尸与棺木之中的古尸并无二异,只是他们是一对双胞胎而已。”“双胞胎。”其他人异口同声的惊讶道。播麟说道:“没错,就是双胞胎。他们死法相同,长相相似。嚓玛烔就是利用了这一点。蜡封的过程就更简单了,所以,我们才能看到一模一样的两具古尸。众棺之首的机括原理同附魂棺类似。进入其中的人要是少数早被棺盖砸的稀巴烂了。众棺之首为得就是对付群体盗墓。古尸的出现需要一定的重量。五个一般的成年人的体重应该就是机括的临界点。” 播麟详解了众棺之首的机括,大伙这才恍然大悟。嚓玛烔处心积虑的设计这些陷阱,为得就是让自己的肉体在七级浮屠之中保存完好,以祈求得道成仙。 众人稍事休息,调整一下状态,便继续前行。漆雕仁德感觉背部有一丝凉意。他唤来黑猿细瞧,原来是一个半个拳头大小的小洞。黑猿好奇,将自己的手伸进去抠了抠。此处泥土松散,它毫不费力的就抠出一个大洞。大伙连忙凑了过来。不一会儿,一个大洞出现在众人面前。播麟见此洞没有任何异状,便召唤其他人过来帮忙。很快的,一个大洞被挖开了。播麟拿着火把身先士卒走了过去。一个小型的兵马坑出现在他面前。与秦始皇兵马坑不同的是,此处兵马坑的最前面有一位坐六乘马车的将领。将领英姿煞爽,气宇不凡,左手驾车,右手拿着红缨枪,真是好不威风。六匹马中有的奋蹄疾驰,有的跃跃欲试,十分逼真。播麟下意识的将金刚伞撑开。一会儿过去了,不见任何动静。他将金刚伞挪开朝兵马坑中瞧了瞧。兵马坑规模不大,但也有五六百余件兵马俑。兵俑雕刻逼真,有的手持佩剑;有的手持弩;有的手持长矛。兵佣手中的弩装弹待发,所以播麟才会下意识的撑开金刚伞。马俑形态各异,栩栩如生,有的仰天长啸;有的威严站立;有的奋蹄欲驰。播麟傻笑了几声,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自个年事已高,竟被一群兵马俑给吓住了。 其他人见里面没有动静,便鱼贯进入。大伙见到手持红缨枪的将领和兵马坑中的弩,都纷纷躲进金刚伞。播麟笑道:“我原以为老朽年事已高,胆子小了。但是,没想到你们这些后生亦是如此。哈哈哈哈哈。”梁睿兰说道:“这些东西太逼真了。特别是那些手持弩的士兵们,我感觉他们手中的弩箭随时都有可能射出。”播麟笑道:“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早就将金刚伞撑开了。” 良久,兵马坑没有任何动静,众人才纷纷走出金刚伞。众人环顾了四周的环境。兵马坑呈长方形,其他三面均有一道门。分布在众人左右两侧的门分别是“富贵门”和“长生门”。正面的大门上雕刻“标门”。梁睿兰说道:“‘标门’,好奇怪的名字呀。老爸,这三道门的名字区别这么大。左右为富贵和长生,这不足为奇。为何单单正前方的为‘标门’。”梁懿淼沉思了一会说道:“我也猜不透这三道门的来历。大伙还记得我们之前看到的画中字吗。‘奥秘尽在,众马奔腾。’”梁懿淼的提醒让大伙豁然开朗。李岛芳说道:“是呀,众马奔腾,会不会就是说的这个兵马坑。”播麟说道:“有些道理。这位将领的六乘座驾不就是众马奔腾吗?”梁睿兰问道:“这人是谁呀,这么大的排场。”梁懿淼说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此人应该就是这座大墓的主人嚓玛烔。”播麟问道:“何以见得?”梁懿淼说道:“此人所坐的车乃六匹马,这就是所谓的‘天子架六’。按照周礼,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这是周朝的礼制。考古专家对此亦是分歧很大,一派为‘架六派’,另一派则为‘架四派’。不管怎样,嚓玛烔却是不折不扣的‘架六派’。古代官僚主义等级制度森严,沿袭到现代,虽然有了改观,但是在的座驾方面,只是由马匹数量转向了品牌。”播麟说道:“原来如此。”梁睿兰说道:“嚓玛烔长相倒也不错。看这模样,应该算得上美男子。” 播麟围着嚓玛烔的雕像走几圈,说道:“瞧这雕像,似乎看不出有何异样?”梁懿淼说道:“那我们就从这六匹马入手吧。”梁睿兰说道:“这个我知道。古代就有尊卑之分,这六匹马肯定有此分类。但凡是单数时,肯定是居中的为尊,倘若是双数时,中间居左为尊。对吧,古董老爸?”梁睿兰好不容易显摆一回,她想得到父亲的夸赞。梁懿淼却冷言说道:“平时不好好学习,不完全对。古代却有左右的尊卑之分。但是,据史料记载,年代不同,左右尊卑不同。秦、唐、宋、明:尊左。汉、元、清(包括三国时期):尊右。不仅如此,不同的场合,左右尊卑也不同。一般的情况下,喜宴以左为尊,凶伤吊唁则以右为尊。夜郎与汉属同一时期,故应该是以右为尊。”梁睿兰一脸苦闷,本来想显摆显摆的,没想到竟被训斥了。 播麟依梁懿淼所言,在中间右边的马匹找了线索。播麟惊呼道:“梁先生,马的腹部材质略有不同。”梁懿淼上前仔细瞧了瞧,果然如此。播麟小心翼翼的用飞刀划开马的腹部。一会儿过后,一道长约10公分,阔约5公分的口子被开了出来。播麟伸手朝腹中掏去,结果一无所获。众人大失所望。梁睿兰说道:“那个工匠会不会是骗我们的。”播麟说道:“言语之中,真情流露,应该不会讹我们。”梁懿淼问道:“播老爷子是否找到一点线索?”播麟摇了摇头说道:“半点线索也没有。”漆雕仁德说道:“不应该呀。工匠将字留得如此隐蔽,要是有心诓我们,没必要如此折腾。” 漆雕仁德心中还是坚信工匠所言不虚。只是,眼下没找到线索而已。他决心亲自一试。漆雕仁德摸索着来到马的腹部。他伸手在腹中摸了好一阵,里面空空如也。漆雕仁德思忖片刻,便心生一计。他从腰间取出一把飞刀,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飞刀。然后,将飞刀伸进马的腹部。飞刀的长度加上他手能够伸进去的长度刚好能够够到马的背部。漆雕仁德来回划了几刀。他惊呼道:“马背上坑坑洼洼的,应该是刻了字的缘故。”播麟拿着火把俯身朝马背上看去。火光不停跳动,加之视角不佳,播麟只能看出马背确实刻了字,却看不清楚是何内容。大伙有些沮丧,好不容易找出线索,却受制于工具。 漆雕仁德猛拍脑门说道:“我真是糊涂呀。狼眼手电将我双目弄瞎,我心中有阴影,竟然将它给忘了。进入大墓之前,我将它塞进了行囊。”播麟大喜道:“我还以为狼眼手电被小兄弟丢弃了。小兄弟眼睛没有恢复,所以我一直不敢提及此物,怕触及小兄弟的伤口。” 播麟拿出狼眼手电朝里面照了照,只见上面写着:“长生之门,得道永生。”大伙这会没有任何异议,目标直指“长生门”。且以夜郎尊右的礼制推测,大伙心中更加坚定的往“长生门”进发。 ------------ 第三十四章 长生门 黑猿这会占得先机,它推开长生之门。长生之门推开之后,一条延伸向下的甬道出现在众人面前。甬道有一定的坡度。众人小心翼翼的朝甬道内走去。没过多久,一间墓室出现在众人面前。播麟用金刚伞推开墓室的大门。墓室不大,20平米左右。墓室正中央放置了一具小型棺木,四壁挂满了各种风筝,地面搁置了许多陶响球。李岛芳问道:“地面这些圆鼓鼓的东西是什么呀?”梁懿淼说道:“这个叫陶响球,能够吹出声音,是古代小孩子的玩具。”播麟说道:“看来这里是一个有着一定身份的小孩子的墓室。小孩子安葬在此能够有这么多玩具陪葬,身份应该不一般。”漆雕仁德问道:“工匠所指‘长生门’难道就是一间小孩子的墓室。”播麟说道:“其中定当另有玄机。”大伙移步朝棺木靠近。众人仔细查看棺木四周,不见任何异样。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墙壁的风筝会不会有何提示?”梁懿淼朝四壁看了看。两只骨架稍大的风筝引起了梁懿淼的注意。他走过去取下风筝仔细看了看。果然,两只风筝的骨架上分别刻了一些小字,分别是:十字挺立站,八字靠两边,个个都得管;九百为多,千八为何? 两个字谜显然是在暗示什么。梁睿兰对猜谜语有些兴趣,父亲刚念完字谜,她就猜出了第一个谜底。她说道:“第一个谜语很简单,十字挺立站,八字靠两边,就是一个‘木’字。个个都得管乃官,故第一个谜底是一个‘棺’字。”播麟赞叹:“梁姑娘果然聪明过人。”梁睿兰傻笑道:“播老爷子过奖了。跟您比起来,我可差远了。”李岛芳默默念道:“九百为多,千八,千八为何?”众人想了一会儿,未猜出半点端倪。漆雕仁德说道:“既然头一个字是棺。那么第二个应该也是一个字,且与棺有关。”播麟说道:“有些道理。”梁睿兰依照漆雕仁德思路顺藤摸瓜仔细琢磨了好一阵。她说道:“有了。九百为多,千八就是两个多。千八再加两个多就是一个‘移’字。”李岛芳夸赞道:“对,对,对。兰兰你可真聪明。”播麟念道:“移棺。工匠是在暗示我们移动这具棺木。”梁懿淼说道:“没错,应该是这样。” 众人再次朝棺木靠拢。梁懿淼说道:“此棺材质与龙凤纹饰棺木一样,均是石木所制,只是,这具规模小了许多。”播麟说道:“这么小的石木棺,凭我们几个应该可以移动吧。”男丁和黑猿聚在石木棺一侧,大伙踩着节拍一起使劲。石木棺规模虽小,可还是难以移动。三人一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将棺木稍稍抬起。无奈,除了播虎之外,大伙只好齐齐上阵。有了两位女将的帮助,石木棺开始移动。众人一鼓作气死死将石木棺侧翻在一旁。一张羊皮地图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播麟惊呼道:“果然有东西。”地图上一座七层宝塔高耸入云。梁懿淼惊讶道:“七级浮屠。”众人喜上眉梢,争相传阅这张古老的地图。 然而,大伙似乎高兴的过早了。墙壁上的风筝顿时齐齐跌落,露出一张张鬼脸。鬼脸的嘴里眨眼间射出无数冷箭。众人三面受敌,境遇令人堪忧。播麟依靠金刚伞呼唤大伙往门口方向走去。却是祸不单行,门口一股强劲的沙流潮涌似的往墓室灌。播麟大叫:“不好,沙流。大家赶紧撤到石木棺附近。” 众人在金刚伞的庇护下争分夺秒将石木棺的棺盖掀开。石木棺,棺盖和金刚伞刚好能将三面的冷箭挡住。石木棺中的尸体残骸顺势从棺内滚落。播麟口中念道:“日月同辉,光照玄冥,菩提萨埵,佑我亡灵,阎魔罗阇,护我亡魂,黄泉路上,牛鬼蛇神,众神护卫,孤魂游鬼,早降人间。”梁睿兰问道:“播老爷子,你嘀嘀咕咕的念什么呢?”播麟说道:“超度亡灵的咒语。死者为大,替死者超度一下,也算是一种功德。做人啦,多做善事没错的。” 墓室的冷箭被众人破解,可是门口的沙流却是越演越烈。不仅如此,沙流之中还夹杂着许多破碎的瓷片。播麟说道:“不好,沙流之中有碎瓷片。大伙小心,千万别被割伤。瓷片极有可能放了毒。”漆雕仁德说道:“播老爷子,把石木棺放倒置于陶响球之上,用它当船避开沙流如何?”播麟说道:“眼下只能如此了。大伙赶紧行动。”众人奋力将石木棺推倒,一伙人挤在石木棺之中。播麟、黑猿各持金刚伞和棺盖护住其他人。沙流来势凶猛,很快便没到了石木棺的边缘。 正当大伙庆幸没被冷箭射成马蜂窝,没被沙流淹没之际。一条体型细长的细虫跳到梁睿兰的裤管上。梁睿兰尖叫道:“虫,虫子。这是什么玩意。”黑猿伸手将梁睿兰裤管上的怪虫拿开了。短短的几秒钟之内,黑猿看到自己手捏怪虫的地方,体毛迅速脱落。黑猿受惊,甩手将怪虫扔出。播麟说道:“大伙小心,这是‘夜郎幽灵’,体型细长,极易穿透动物皮肤进入体内破坏器官。”李岛芳和梁睿兰听了,顿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夜郎幽灵’由于体型细长夹杂在沙流之中,很难被发现。这会沙流接近尾声,众多‘夜郎幽灵’在沙堆上面跳动,场面很瘆人。梁懿淼说道:“这可如何是好?”播麟说道:“幸好老朽在落入陷阱时没有遗弃老朋友。”播麟抽出神龙爪扔进了门眉处。大伙赶紧着,一个接一个抓住神龙爪飞出去,黑猿,你身手敏捷,负责殿后。” 播麟言毕,抱住播虎就荡出了大门之外。梁睿兰有些害怕。她担心自己一旦没抓牢绳子就会掉落在怪虫群中,那光景想想都直哆嗦。漆雕仁德鼓励道:“兰兰别怕,闭上眼睛一晃就过去了。”梁懿淼将绳索绑住女儿的一只手。他唤来黑猿并细声嘀咕了几下。黑猿会意,连忙点头。梁懿淼说道:“兰兰,黑猿对这个非常熟悉,它来示范一遍给你看。”梁睿兰信以为真。黑猿走到梁睿兰跟前摆好架势,告之她一定要抓紧绳索。梁睿兰刚抓牢绳索,黑猿就冷不丁的猛推一下。梁睿兰在空中尖叫一声便来来到门口,播麟立刻上前将她扶下。接下来,一个接一个的用神龙爪成功逃出。 众人再次死里逃生,来不及喘口气就拼命往出口奔。梁睿兰心有余悸,况且前方情况明了。她快速往出口处奔走。梁懿淼心想刚才一路走来,前方不见任何异状,便没有提醒女儿。 梁睿兰率先走出长生门,播麟随即赶到。众人始料未及的是,兵马坑的弩弓手竟然有一小部分是朝向长生门的。刚刚由于找到了线索,一时高兴,竟然没有注意兵马坑中微妙的不同。那些朝向长生门的弩弓手暗藏杀机。梁睿兰前脚刚踏出长生门。一排冷箭便射向了长生门。播麟手持金刚伞且经验丰富。冷箭射出的第一时间他就撑开了金刚伞,并将梁睿兰拽了进来,可还是晚了一步。猝不及防的冷箭擦伤了梁睿兰的右边肩膀。弩箭涂有剧毒,幸亏年代久远,药性已大不如从前。但是,梁睿兰由于惊吓和疲劳,顿时晕死过去。梁懿淼脸上瞬间没了一丝血色。播麟叫来黑猿赶紧关闭长生门,等弩箭射完再做商议。 梁懿淼情急之下,泪如泉涌。他含泪替女儿把脉。此时,女儿脉象微弱,恐怕是凶多吉少。在嚓玛烔的种种诡计之下游走,能够活命已是万幸。即便没有丢掉性命,活下来的也已几近崩溃。梁睿兰这名弱女子,纵然是吃了熊心或是豹子胆,能够扛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迈出长生门之前,梁睿兰的精神状态已经处于紧绷状态,像是个吹满气的气球,稍有不慎就会爆炸。冷箭扎中了气球,但是没有扎破,而是彻底瘪了。梁懿淼精通医术,对女儿目前的身体状况,他心里非常清楚。他俯身准备替女儿吸毒。 播麟感叹道:“梁先生,难道没有其他方法了吗,非得冒死一试?”梁懿淼摇了摇头。漆雕仁德急切的问道:“怎么啦,师傅?兰兰的情况怎么样了?”播麟叹息道:“梁睿兰被弩箭划破手臂。弩箭上面涂了剧毒,这会,毒性开始蔓延了。”漆雕仁德不由分说,俯身就朝梁睿兰扑来。他说道:“请播老爷子帮忙提示伤口位置。”梁懿淼说道:“阿仁,你这又是何苦。我是他爸,这事得由我来。”漆雕仁德推开梁懿淼说道:“我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千年古咒哪能这么容易破除,何况,现在一点眉目都没有。再说了,您是我师傅。虽然,我没读过什么书,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我懂。既然如此,兰兰就是我亲妹妹。”漆雕仁德转而向师傅贴地行了跪拜礼,并说道:“师傅,徒儿没什么可以报答你。这是徒儿报答你的最好机会。救人要紧,我就不多说了。” 大伙看着晕死的梁睿兰,心中悲恸不已。梁懿淼和漆雕仁德争相吸出剧毒的场面,更加让人潸然泪下。漆雕仁德俯身朝梁睿兰身上猛吸了几口。一团团黑血被漆雕仁德吐在地上。吸了数十余口之后,梁睿兰的嘴角泛出了一丝红晕。梁懿淼说道:“阿仁,够了,差不多了。”漆雕仁德心里唯恐毒性过强,师傅叫停之后,他还吸了三口才作罢。 进入嚓玛烔的大墓之后,不断损兵折将,大伙士气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播麟提议大伙原地休息一会儿,吃点所剩无几的干粮补充体力。一会儿过后,梁睿兰苏醒了过来。梁懿淼喂她吃了点干粮,这才逐渐有所恢复。播麟说道:“梁先生,感情我们是不是中了嚓玛烔那老贼的诡计。我总感觉自从进入这兵马坑之后,便一步一步的踏进了嚓玛烔设计的圈子。”梁懿淼说道:“播老爷子所言甚是。我也有同感,或许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工匠留言,这一切都是嚓玛烔设计的阴谋诡计。这些提示都是故弄玄虚,好让我们深信不疑,一步步进入他的圈套。”众人的意见很快就达成一致了。大伙一致认为工匠留言或许只是嚓玛烔更阴谋的诡计。 梁睿兰的身体恢复些之后。大伙准备继续前行。此地处处暗藏杀机,能够尽早离开自然是上上之策。播麟附身贴耳朝长生门处获取信息。半晌,播麟才示意大伙外面已经安全。 走出长生门,梁懿淼气氛的朝嚓玛烔的雕像走去。他想砸毁雕像,以泄心头之恨。播麟立即阻拦道:“梁先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眼下千万不能冲动。令媛身体尚且虚弱。这会,最好不要再去刺激她。嚓玛烔是何等聪明之人。这一路走来,我们遭了多少毒手。眼下,他的雕像在此。你若想泄恨,必定会打雕像的注意。可是,你仔细想想。他会这么轻易让你破坏他的雕像。”梁懿淼的一番话说的非常在理。气急败坏的梁懿淼只好作罢。漆雕仁德问道:“师傅,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刚才一时气急,梁懿淼竟忘了考虑接下来的行动。漆雕仁德的提醒让他重新思考这个问题。梁懿淼眉头微蹙,沉思了一小会,便说道:“此处只有三道门。‘长生’凶险,那么‘富贵’肯定好不到哪去。我们唯一能够选择的只有前方这道‘标门’。” 众人挪步朝“标门”走去。播麟突然驻足道:“梁先生,‘标’字好像好些改动。”梁懿淼朝‘标’字细瞧了片刻,周边果然有些新旧不一的刻痕。梁懿淼怒道:“嚓玛烔这小儿到底搞的什么鬼,难道这又是一个陷阱。”播麟说道:“我们小心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播麟叫唤黑猿用脚踹开大门,自个手持金刚伞挡在大门面前。良久,门后面没有任何异样。播麟移开金刚伞朝门后面望了望。里面是一间宽敞的房间。房间里面只有六匹马俑,呈三排排列,每排两匹马。马俑大小与真马无异,且雕刻精湛。六匹马均呈飞奔状。马匹配置精良,且每匹马附近的墙壁上均刻有马匹的介绍。第一排居左的名曰:八宝癞麒麟,乃嚓玛烔年少时期的座驾。此马体型肥硕,野性十足,难以驯服。嚓玛烔年少时练就骑射,此马功劳不小。与八宝癞麒麟并排的名曰:玉眼追风驹,乃嚓玛烔成人礼之际,其父赠与他的。此马体型健壮,快如闪电,乃青年嚓玛烔的座驾。中间靠左的名曰:闪电金龙驹,此马乃嚓玛烔封王之后获赠的礼物。此马通体金黄,嘶叫声响彻云端,体力非凡。旁边是青骢追日兽,此马体型高大,浑身是劲,乃嚓玛烔征服周边小国时作战的座驾。后排靠左曰:铁蹄银獬豸,此马威风凛凛,浑身透出一股王者之气,乃嚓玛烔杀扤称王后,平定扤的余党所用的座驾。最后一匹乃是鼎鼎大名的汗血宝马,嚓玛烔视为掌上明珠,只有在汉军围剿邛山之际出征过一次。 梁懿淼怒道:“莫非像嚓玛烔这般残暴无道的部落头子也想彪炳史册。”播麟问道:“梁先生何出此言?”梁懿淼答道:“古代君王陵墓中,目前还只听说过太宗皇帝的‘昭陵六骏’图。虽然,嚓玛烔墓室中的标门与太宗皇帝的‘昭陵六骏’图不谋而合,且年代早于太宗皇帝。但是,太宗皇帝乃彪炳史册的千古一帝。嚓玛烔采用这种手法,无非也想在史册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漆雕仁德问道:“师傅,什么事‘昭陵六骏’图?”梁懿淼说道:“昭陵是唐太宗李世民的陵墓。六骏乃太宗皇帝的六匹战马,分别叫‘飒露紫’、‘拳毛騧’、‘青骓’、‘什伐赤’、‘特勒骠’和‘白蹄乌’。它们既象征唐太宗所经历的最主要六大战役,同时也是表彰他在唐王朝创建过程中立下的赫赫战功。其中,每匹马背后都有一个故事,在此我就不细说了。只不过,‘昭陵六骏’不是马佣,而是六块石刻。石刻是根据当时的著名画家阎立本先生的手稿所雕刻,所以极为珍贵。只可惜了,现在我国只有四块石刻藏于西安碑林博物馆,‘飒露紫’和‘拳毛騧’于1918年被古董商卖到了国外,现藏于宾夕法尼亚大学博物馆。”漆雕仁德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我得努力赚钱,把现有的国宝收集,还要到国外去买回国宝。” 众人围着六匹马佣走了几圈。漆雕仁德目不视物,只好伸手摸了摸玉眼追风驹。漆雕仁德突然感觉所到之处有异样,便说道:“师傅,这匹马似乎有什么不同。”梁懿淼走了过来,伸手朝漆雕仁德所指的位置摸去。播麟惊道:“梁先生,等等。恐防有诈,待我撑开金刚伞再说。”梁懿淼点头示意。一切准备就绪,梁懿淼屏住呼吸朝马的腹部摸去。果然,里面暗藏玄机。他从腹部摸出一张羊皮图来。梁懿淼惊讶道:“咦,为何这里又有一张图纸?”大伙连忙凑过来看了看。羊皮图上写着“不二真君大墓主体结构图纸”的字样。梁懿淼仔细瞧了瞧图纸吗,他沿着入口一直找到目前所处位置,丝毫不差。播麟惊喜道:“看来,这张才是真正的嚓玛烔大墓图纸。”梁懿淼说道:“是呀。你看,这就是巨型石碑。上面雕刻的原来是‘功德无量’四个大字。由于,石碑过高,我们所能看见的就只有‘量’字下面的土字。还有这里,有附魂棺的暗黑隧道。这里三色土,‘血笛’和‘金银葫芦’。上面说,‘血笛’和‘金银葫芦’乃人间乐器极品。栽种于此,实乃暴殄天物。”播麟喜道:“对了,对了,全对上。‘古尸’和‘魅影’的奥秘果然如我们所料。这是陷阱,下面直通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李岛芳却提出了疑问:“梁先生,您看。我们在‘标门’位置。为何,羊皮图上标注的却是‘驫门’。”梁懿淼说道:“对哦。我们一时兴奋,竟疏漏了这个小细节。” 众人挪步走出大门外。梁懿淼细瞧了门框上的刻痕,确实像个‘驫’字。他猛拍脑门道:“糊涂,我真是糊涂呀。工匠所言非虚。‘驫’字的意思就是众马奔腾的样子。他所说的玄机就在这‘驫门’之中。定是嚓玛烔的诡计。他将‘驫’改成‘标’,从而误导我们。而且,他将计就计。在他的雕像中设置‘驾六’排场,并在中间居右的马匹中设计了陷阱。他故意将字刻在马匹的背部,为了就是让后来的人坚信工匠的暗示,然后,一步一步进入他所设计的陷阱。”播麟说道:“看来,工匠的暗示无意中被嚓玛烔发现了,他却不动声色的将计就计。只不过,这六匹马佣是歌颂嚓玛烔功德的,所以才不至于成为怀疑对象。这张羊皮地图才躲过一劫。”梁懿淼点头示意。播麟大喜道:“有了这张地图,我们就可以事半功倍了。”梁懿淼眉头微蹙道:“地图还是有些缺陷呀。”播麟问道:“何出此言?”梁懿淼指了指嚓玛烔的七级浮屠。地图有关七级浮屠的记载仅有一个具体的地理位置,其内部构造却是一概不知。播麟说道:“看来,嚓玛烔的七级浮屠定是象紫禁城般守卫森严。普通工匠绝不会知晓其内部构造。”没等大伙发话,播麟又补充道:“知足常乐,知足常乐。没有地图之前,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照样闯了嚓玛烔的大墓,这会有了地图,我们就可以少走许多弯路了。”大伙听闻此言,心中大感宽慰。 梁懿淼兴奋的将羊皮图放在地上,大伙齐齐围观,商议对策。女孩子终究心思细腻许多,李岛芳一眼就看出图纸上的驫门有一处小小的黑点。她说道:“梁先生,此处黑点标注明显,是不是一处暗格?”梁懿淼说道:“有些道理。” 众人依照图纸所示的位置找到黑点处。播麟用手敲了敲此处,声音不如其他处沉闷。播麟拿出飞刀朝此处挖了一会。里面果然藏了一个小盒子。播麟打开盒子,里面放置了两株叫不上名字的植物标本。盒子内部刻了一些字。梁懿淼念道:“此物名曰:‘玊宻草’,产自古雕题国。玊宻乃古雕题国的方言,意为‘还魂’。此草终日向阳,根部极短,生命力强,难以生长。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之际,方可成草。一旦成草,造福百姓。口服之,可解百毒,驱寒消暑,润肤明目。吾毕生立志求医,走遍千山万水,寻求治病之良药,机缘巧合之下才此珍宝,传于有缘人。吾含恨而终,抱憾终生,愿得草之人,替吾雪恨。” 梁睿兰身体虚弱,躺在一旁听到父亲叽里咕噜了好一阵。她的神经系统突然接收到“润肤明目”四个字。她浑身像被电击了一样,猛的坐起说道:“仁哥哥,你有救了。”漆雕仁德站在一旁倾听师傅所言。当他听到“润肤明目”四个字以后,心中一股莫名的兴奋直冲脑门。他高兴的说道:“是呀,兰兰,我们都有救了。”梁懿淼沉思了片刻说道:“工匠以前是位名医,只是被嚓玛烔抓了之后,才被迫在此做苦力。既然,这张羊皮地图画的如此准确。那么,想必这两株‘玊宻草’真如上面描述的那样有如此奇效。”漆雕仁德早就迫不及待了,他说道:“师傅,管不了那么多了。人总有一死,就算是颗毒草,我也愿意。有你和播老爷子这样的好师傅,有兰兰和岛芳这样的好妹子,有黑猿这样的好兄弟。我觉得太幸福了,此刻,就算是工匠骗我,我也是死而无憾。您就让我先试试吧。” 梁懿淼的目光转移到了播麟身上。播麟略微点头。一次无声的沟通坚定了梁懿淼的信念。他将“玊宻草”替给了漆雕仁德。漆雕仁德连忙狼吞虎咽了半颗。逐渐的,梁睿兰的脸庞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梁睿兰急切的问道:“仁哥哥,你的眼睛怎样啦?”漆雕仁德向梁懿淼他们使了个眼色,说道:“哎呦,好痛呀。”梁睿兰非常紧张的喊道:“仁哥哥,你怎么啦?”漆雕仁德一个劲的喊痛。梁睿兰大叫道:“老爸,快来看看呀。”梁懿淼冰冷的说道:“有你照顾就行了吧,我又不会治眼睛。”梁睿兰说道:“老爸,你真是个冷血动物。仁哥哥都这样了,你还不关心一下。”漆雕仁德见梁睿兰满脸的关心,心里跟掉进蜜罐似的,甜滋滋的。他不忍心在欺瞒下去,便说道:“兰兰,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劲。”梁睿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道:“还不是因为你。” 突然,梁睿兰抡起粉拳照着漆雕仁德胸口就是一拳。漆雕仁德大叫道:“哎呦,你干嘛打我。”梁睿兰嘟囔小嘴说道:“谁叫你骗我,该打。还有你,老爸,你们居然串通一气来骗我。”漆雕仁德看在眼里,乐在心里,看到梁睿兰这般可爱,他心里立刻酥软了。他说道:“好啦。大伙的神经一直紧绷着,这会活跃活跃气氛吗。”梁懿淼问道:“阿仁,你的眼睛果真恢复如初了吗。”漆雕仁德说道:“吃了两千年前的宝物还能有事。再说了,这可是正宗的纯天然药物,不像现在喝的是三聚氰胺,吃的是毒胶囊药。”漆雕仁德连忙将另外一株递给梁睿兰。梁睿兰吃了之后精神头顿时好了许多。 人逢喜事精神爽,漆雕仁德和梁睿兰的痊愈让大伙精神抖擞了不少。播麟眼瞅着漆雕仁德手中还有半截玊宻草,心中很是疑惑。他正欲问漆雕仁德为何如此。漆雕仁德却抢先说道:“播老爷子,这个东西跟仙丹似的。我在想,会不会对虎子的病也有好处。”播麟眉头微蹙道:“既然这东西能让两位痊愈,我想它对人体应该没什么害处,不妨一试。”漆雕仁德获得播麟的许可后,拿着半株玊宻草对播虎说道:“虎子,来尝尝这个,可甜了。你吃了就是变得很聪明。”播虎信以为真,接过漆雕仁德心中的玊宻草就往口里塞。 ------------ 第三十五章 巫蛊之咒 播虎吃了半株玊宻草,身体不见异样。一时半会,播麟也瞧不出个所以然,只好听天由命,看重孙的造化了。漆雕仁德恢复视力,不停的朝四周张望。眼前的环境很陌生,他只是跟随大伙一路走来。古语有云:欲善其事必先利器。有了这张羊皮地图,大伙心里踏实了许多。眼下只要稍事休息,吃点干粮补充体力就可以剑指嚓玛烔大墓了。半个小时之后,众人精力和体力均已恢复的差不多了。播麟见大伙精神头不错,就大声喊道:“现在小兄弟的眼睛好了,梁姑娘的毒也解了,我们手里还有羊皮地图了,可谓是三喜临门呀。俗话说的好:多行不义必自毙。嚓玛烔生前残暴无道,这会老天爷也开始帮我们了。大伙打起精神,一鼓作气,直取嚓玛烔大墓。”播麟的鼓舞让大伙卯足了劲。一切准备就绪,大伙精神抖擞的往七级浮屠进发。 七级浮屠建在靠近山顶的位置,地势较高,水雾缭绕。石阶蜿蜒而上,每级石阶都是用一整块巨石铺砌而成。整条石阶像一条腾飞的巨龙。蹬完最后一级台阶,众人在不远处看到七级浮屠。只见整座浮屠琼楼金阙、摩天碍日好不气派。塔基约有四个足球场大,牢牢的支撑着金碧辉煌的七级浮屠。浮屠的塔基比周边的位置略低一些。整座浮屠从一块盆地之中拔地而起,塔尖与山尖联成一体。四条巨型铁链从塔基延伸到塔顶。浮屠被一条护城河环绕,河水清澈见底。护城河上只有一座拱桥通往浮屠。护城河的两边郁郁葱葱,青翠欲滴。一块石碑从青翠之中拔地而起,十分显眼。众人一眼望去,均是啧啧称奇。整座浮屠座落于此,有巨龙开路,仙雾缭绕。感情真像是踏入了南天门似的。 播麟叹道:“古代的厚葬之风真是害人不浅啦。这得花费多少人力,物力和财力。倘若嚓玛烔能够拿出开销的四分之一,黎民百姓都得感恩戴德呀。”梁懿淼说道:“是呀。汉武帝刘彻毕生励精图治,打败匈奴,堪称千古一帝。可是他的茂陵造陵时间长达53年,耗资占每年国库的三分之一,四周长达数千米,陪葬品多的塞不进去。”梁睿兰说道:“老爸,你就别感慨了。今天,我们就是来替天行道的。我们把周遭的机关陷阱一一破解,出去之后由你带队,组织一个考古队让嚓玛烔的大墓重见天日,如何?”漆雕仁德插话道:“这个注意不错,可以成全师傅的事业。”播麟说道:“既然如此,还楞着干什么,赶紧着呀。” 众人行至绿色植物跟前,不敢冒然前行。绿色植物高约半米左右,茎部细长,上面顶着一个心形的果实。播麟说道:“此处生长了这么多植物,恐怕不是为了装饰那么简单。大伙须得小心行事。”漆雕仁德说道:“按道理,这里的植物应该不会长的这么好呀。况且,这些东西有些像蘑菇,挺诡异的。”石碑置身于绿色植物之中,众人不敢冒然闯入,只能远观。石碑之上没有雕刻任何东西。 播麟用飞刀挑起一片心形果实仔细查看。心形植物确实有些像蘑菇,只是形状和颜色有些怪异。他用刀将果实剖开,一股暗红的果汁从果实中流出。果汁散发出一股腥臭味。梁懿淼问道:“播老爷子,情况如何?”播麟回答道:“看来这是一种不知名的绿色菌类植物。通体翠绿,果汁却是暗红色。莫不是用人血浇灌而成。”李岛芳惊讶道:“这么残忍。”播麟道:“你们闻见果汁的腥臭味没?”其他人点头示意。播麟继续说道:“这些菌类植物被栽种于此,绝非善类。李姑娘,你的渔网随时待命。”李岛芳点了点头。 黑猿仗着自己毛多皮厚,走在前面开路。绿色菌类并未攻击人群,而是任人践踏。梁睿兰说道:“播老爷子,您多虑了吧。这些植物乖的很。”播麟说道:“梁姑娘切莫大意,越是温顺的植物,越是凶险。” 慢慢的,众人已经深入绿色菌落,往石碑处走去。黑猿的脚下突然被一根藤条绊了一下。起初,它没有注意,只是觉得自己不小心而已。黑猿继续挪步准备前行。它刚跨出一步。周围的绿色菌群疯了似的朝众人袭来。心形果实上顿时冒出几根尖刺。尖刺恶狠狠的朝众人袭来。播麟手持金刚伞挡住最前面的菌群。李岛芳的渔网散开网住了后面的菌群。左边由梁懿淼负责以火把驱退,右边由漆雕仁德以飞刀击之。漆雕仁德恢复视力后,一股怨气没地方发泄。这会,正好可以疯狂的发泄。他挥刀朝心形果实劈去。很快的,两边被飞刀劈开菌群不断流出果汁。众人周围弥漫着浓烈的腥臭味,让人只想作呕。绿色菌群越战越勇,潮涌似的往众人袭来。 播麟眼看情况越来越糟糕,他说道:“擒贼先擒王。任何群体应该都会有统治者。黑猿,你刚才触碰了哪里引得它们如此愤怒。”黑猿叽叽喳喳了好一阵。漆雕仁德翻译道:“播老爷子,猿兄脚下触碰了一根藤条。紧接着,菌群就疯狂的向我们进攻。”播麟立刻喊道:“小兄弟,你的军刀呢。快去斩断藤条,看是否凑效。” 漆雕仁德领命。他抽出军刀朝藤条走去。藤条处,周遭的绿色菌落疯狂的朝这里靠拢。看来,播老爷子所言非虚。菌群舍命保护藤条,肯定是它的罩门。漆雕仁德抽刀狂砍,绿色菌落散落一地,果汁四溅。绿色菌群来势凶猛,漆雕仁德根本无法接近。播麟见漆雕仁德未得手,连忙凑过来帮忙。播麟说道:“小兄弟,你奋力砍出一片。我用神龙爪擒住藤条,如何?”漆雕仁德说道:“好的,就这么办。” 漆雕仁德双手开工,横扫了一大片菌群。藤条总算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之中。播麟眼疾手快,神龙爪径直朝藤条飞去。藤条被神龙爪逮了个正着。漆雕仁德一鼓作气,挥舞军刀从空中一个跳跃猛的朝藤条劈砍。藤条应声断成两截。藤条的汁液亦是暗红色,散发腥臭味。藤条吃痛,拼命在地上狂摆。汁液随着藤条的摆动,四散开来。藤条挣扎了一会,就不再动弹。四周的绿色菌落果然像动物被取了心脏般,顷刻间便不再动弹。 漆雕仁德一马当先,挥刀砍出一条“血路”。大伙紧跟着来到护城河边。漆雕仁德首先冲向护城河上的拱桥。岂料,拱桥早已是个摆设。还未等漆雕仁德踏足,就已经垮塌掉落下去。众人只好驻足,另择他路。正当众人四下张望,寻求他路之际。后面的菌群居然再次卷土重来。播麟问道:“怎么回事?”漆雕仁德猛的一回头,发现刚才被自己斩断的藤条居然又重新接上。他心中暗自叫苦,莫不是这东西有着不死之躯。他低声说道:“播老爷子,那东西居然能够自行拼接。这可怎么办呀?”播麟道:“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众人齐齐回头对付来势凶猛的绿色菌群。菌群死灰复燃,来势更加凶猛。众人奋力抵抗,奈何,菌群数量过多,难以应付,只好退至护城河边。播麟见河水清澈,一眼看便可望到底。他说道:“大伙赶紧跳进河中吧。菌群数量繁多,且有起死回生的奇效。只怕是我们精力再旺盛,都难以抵挡。”众人无奈,只好纷纷选择跳入河中。河面虽宽,水却不是很深,只盖过了成人的下半身。灵儿硬生把播虎拽过了护城河。 播虎这个包袱解决之后。众人可以全力渡河。刚刚还是清澈见底的水顷刻间变了颜色。不是变得浑浊,而是变得暗红,如同被血水染红了一般。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众人心里只能暗自叫苦。漆雕仁德将目光移向了播麟,希望能够从他那得到答案。奈何,播麟也是一头雾水,不知为何会发生这种变化。众人打算加快步伐朝河的对岸走去。突然,前面出现了一团绿色火焰。火焰在水面上调动,诡异而又恐怖。播麟惊讶道:“鬼火。” 鬼火缓慢的朝众人袭来。众人只好后撤,怎料,鬼火像是一场快速传播的瘟疫一样在周围肆意蔓延。很快的,众人周围变成了火海。火光幽暗而惊悚,让人不寒而栗。鬼火和血河像是有灵性一般,只在众人周围出现,不远处的河道之中仍是清澈见底,且没有鬼火的迹象。这般泾渭分明的情形让大伙更觉诡计。漆雕仁德指着远处的护城河说道:“播老爷子,咱们绕道而行吧。那边没有鬼火,或许可以登岸。”播麟点头赞同。 众人立刻潜入水中,向不远处的河道游去。漆雕仁德年轻体壮,最快到达另一水域,其他人随后赶到。原本清澈见底的水域顷刻之间变得血红,鬼火再次出现。众人心中甚感纳罕。播麟说道:“难道嚓玛烔真有通天的本领,将整条护城河诅咒了。”漆雕仁德说道:“播老爷子,鬼火短时间内不会构成太大威胁。你们坚持一会,我游到别的地方试试。”播麟点头允诺。漆雕仁德再次进入另一水域,结果并无二异。而且,每次靠内侧的水域火势稍大。看来是为了阻止大家前行。大伙留守的水域火势渐大,撤退刻不容缓。漆雕仁德喊道:“播老爷子,内侧火势太大,咱们还是后撤吧。” 播麟一马当先,带领大伙返回河岸。岸边的菌群早已虎视眈眈。众人刚登岸,还不及喘息就得投入一场恶战。刚才仓皇奔命,原本一无所有的石碑此刻竟出现“诅咒之城,擅闯者必亡”九个大字。众人望着石碑上赫然出现的九个大字,均是目瞪口呆。只是,当下众人无暇顾及此事。绿色菌群疯狂的攻击已经让众人彻底忙开了。漆雕仁德问道:“播老爷子,莫非整座塔都被嚓玛烔诅咒了吗?”播麟说道:“眼下只能这么解释吧。嚓玛烔平生擅长巫蛊之术,即便如我们所料,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梁懿淼问道:“播老爷子,可否有破解之法。”播麟摇了摇头。 正当大伙奋力抗敌之际,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你怀里不是有一本《屍術》吗,赶紧拿出来瞧瞧呀。”漆雕仁德如醍醐灌顶般顿悟,他说道:“哎呦,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漆雕仁德拿出《屍術》递给梁懿淼。梁懿淼以一目百行的速度找寻相关的线索。他念道:“巫蛊之术,上古有之。巫蛊之术乃巫术和蛊术的统称。以秘术制人为巫,以物制人为蛊。”梁懿淼念得兴起,竟忽略了当下的危机之势。梁睿兰说道:“老爸,别那么好学了。赶紧找重点吧,我们快抗不住了。”梁懿淼继续念道:“地宫之中以植物施以巫术的乃属太阴。巫物多以人血浇灌,故嗜血。当以太阳之物克之。” 大伙听到梁懿淼念完第一句之时,心中一阵狂喜,居然此书之中还有专门针对地宫植物巫术的内容。大伙全神贯注的听取破解之法。奈何,梁懿淼念完太阳之物后就没了下文。大伙心中顿时又凉了半截。李岛芳问道:“播老爷子,何谓太阳之物呀?”播麟没有回答,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 正在大伙酣战之时,梁睿兰由于慌乱,手中的飞刀一个不留神蹭到了漆雕仁德左胳膊上。漆雕仁德的手臂立马见红。梁睿兰见状,一时不知所措。漆雕仁德看着满脸歉意的梁睿兰,心中一阵刺痛。他说不出这是为什么,或许这就叫爱。即便是在生死攸关的时刻。漆雕仁德顾不上菌群的攻击,腾出一只手来抚摸梁睿兰粉嫩的脸颊,含情脉脉的说道:“兰兰,没事。这点小伤算什么。”梁睿兰紧张的情绪被漆雕仁德柔情似水的眼神和充满爱意的抚摸给彻底的缓解了。两位年轻人沉浸在二人世界之中。播麟忙于应战,没有察觉到这一幕。他说道:“小兄弟,咱们再次割断藤条吧,也好腾出一会儿功夫来喘息。”漆雕仁德过于沉浸其中,对播麟的话充耳不闻。播麟只好提高分贝,漆雕仁德这才被唤醒。 播麟和漆雕仁德如法炮制,再次将藤条斩断。漆雕仁德挥刀斩藤条之际,手臂上的鲜血顺势恰好流到了藤条的断裂处。藤条被斩,绿色菌群暂时停止了攻击。众人好不容易得以喘息。众人争分夺秒的寻找破解护城河诅咒之法。梁懿淼将《屍術》翻了个遍,却找不到任何破解之法。众人只好另行商议对策。 藤条的断枝开始抽动。众人的神情开始紧张。藤条一旦自行拼接,又将是一场恶战。如此下去,众人肯定会精疲力竭而死。时间再次变得紧迫。播麟说道:“梁先生,你尽管放开胆子翻书就是了,菌群有我们应付。”梁懿淼点了点头,心中却是难以平静。大伙各操家伙随时准备应战。 断枝的摆动幅度越来越剧烈。众人的心也在随之摆动,七上八下。藤条的每次拼接都像是获得一次重生,攻击力也会大了许多,这正是众人所担心的。藤条一旦拼接,众人就得全力以赴。众人的脉动踏着断枝摆动的节拍而动,愈来愈频繁,快的让人窒息。 断枝开始对接,漆雕仁德抽出军刀奋力一击。奈何,断枝虽断,神经系统却丝毫不受影响。两条断枝一个摆动就挣脱了漆雕仁德的攻击。几个回合下来,漆雕仁德败下阵来,断枝开始拼接。大伙见已成定局,只好进入战备状态,同时密切关注着断枝。断枝拼接之后,菌群并没有立马卷土重来。断枝拼接处又起了新的变化。断枝不是安然静卧在地上,而是继续摆动,且幅度越来越大。众人都捏了一把汗,莫非断枝在积蓄力量,准备一轮更加猛烈的进攻。一阵狂摆之后,断枝终于安静了下来。菌群开始蠢蠢欲动,一步步逼近众人。漆雕仁德和播麟手持兵刃挡在最前面。菌群来势汹汹,咄咄逼人。漆雕仁德年轻气盛,怎容得几个小蘑菇张牙舞爪。他抽刀正欲挥砍。来势凶猛的菌群突然止住了前行的脚步,攻击的势头也稍稍减弱了些。漆雕仁德心中很是疑惑,为何菌群的攻击势头不增反减。突然,菌群不仅停止了进攻的脚步,而且开始有些萎靡。 众人不解仔细关注着菌群的变化。他们不知道这会这些怪物唱的是哪一出。菌群的颓势愈演愈烈,顷刻间,菌群像打了霜似的,彻底焉了。更加诡计的是,菌群不仅焉了,还在顷刻间化为白色粉末。众人瞠目结舌。梁睿兰说道:“怎么会这样,绿油油的菌群怎会在顷刻之间化成一地白茫茫的粉末。”漆雕仁德说道:“难道又会幻影。我们又中了嚓玛烔的幻术。”播麟说道:“不对。要是幻术,为何空气中的腥臭味还在。难不成是嚓玛烔用奴隶的骨灰,施以巫术,灌以人血,才长成这些恐怖的,具有攻击性的怪物。”李岛芳说道:“这么诡异。可为何这些怪物竟能在顷刻间化成原形。” 梁懿淼精神过度集中,他口中一直念道:“太阳,太阳。阿仁你的手臂为何流血了。你被菌群刺中了吗?”漆雕仁德回答道:“没事,不是被菌群刺中,只是蹭破了点皮。”梁懿淼突然又问道:“阿仁,你是不是处子之身?”师傅突然突出这种问题,让漆雕仁德有些尴尬,顿时耳朵根子都红了。梁睿兰责备道:“老爸,你怎么突然问出这种问题。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守身如玉。”梁懿淼并没有在意女儿的责备,他还是一本正经的等待答案。漆雕仁德见师傅如此认真,只好点了点头。梁睿兰和李岛芳不约而同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梁懿淼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阿仁,刚才你是不是对菌群做了什么?”漆雕仁德心中十分纳闷,师傅的思维跳跃,对于一个好学的知识分子来说这很正常,为何问出的问题却是这般怪诞。他细想了一阵,自己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他摇了摇头。梁懿淼似乎不满意他的答案,继续追问道:“别着急,你再好好想想。”漆雕仁德想了半天还是无果。梁懿淼满脸的失望,且目光有些呆滞。 漆雕仁德怀疑师傅有些不正常。他在怀疑师傅是不是中了嚓玛烔的咒语。梁懿淼此刻的神情确实有些异样。他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一言不发,像是在思考什么。菌群被击溃,其他人得以喘息的机会,此刻没太在意梁懿淼的异常。突然,梁懿淼惊呼道:“我猜到了,我猜到了。”梁懿淼的一惊一乍让其他人受惊不小。大伙齐齐望着他。梁懿淼兴奋的抓住漆雕仁德胳膊说道:“阿仁,你是不是不小心滴了血在藤条上。”师傅的提醒让漆雕仁德想起了一些事。他猛拍大腿说道:“是呀,是呀。师傅,要不是您提醒,我还真忘了。在斩断藤条的瞬间,我手臂上的血恰巧流到藤条的断口处。当时,我也没太在意。师傅,难道是我那几滴血起了作用吗?”梁懿淼说道:“阿仁,我刚才问你是不是处子之身,就是想找到答案。《屍術》上不是说:地宫之中以植物施以巫术的乃属太阴。巫物多以人血浇灌,故嗜血。当以太阳之物克之。你是二十岁的小伙子,这是人生器官的巅峰时期。而且你还是个童子鸡。你说是不是太阳之物呀。”其他人听了师徒二人的对话,忍俊不禁。播麟 说道:“还是梁先生有学问呀,分析的头头是道。小兄弟,你是太阳的童子鸡,这些怪物乃至阴至邪之物,且以人血浇灌而成。而你浑身纯阳真气流露,血气方刚。用你的血破嚓玛烔的巫术再合适不过了。”梁睿兰说道:“老爸,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护城河的巫术也有破解之法了。”梁懿淼说道:“就你机灵。” 父女二人的哑谜弄得旁人一头雾水。播麟问道:“何以见得?”梁睿兰笑了笑,说道:“让童子鸡再放点血不就ok了。”梁睿兰刚言毕,大伙就笑开了。漆雕仁德涨红了脸说道:“唉,你们要是再叫童子鸡,我就变成铁公鸡,别说放血,拔毛都休想。”大伙笑的更加开心了。 玩笑过后,众人的心情放松了不少。漆雕仁德来到护城河边,准备以身试法。他刚跳入河中,河水立刻泛红,接着,惊悚的鬼火开始出现。鬼火的势头越来越旺。漆雕仁德见时机成熟,用右手挤了挤伤口。伤口的血顺势滴入河中。大伙屏住呼吸静观其变。一会儿过后,河中的鬼火不但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反而越来越旺。漆雕仁德见势不妙,掉头就往岸上爬。 众人看了看河中的变化,脸上失望之情一览无遗。播麟提议道:“小兄弟,是不是我们的方式不对。”漆雕仁德问道:“那该怎么办?”播麟说道:“小兄弟,你先将血滴入河中,然后再进入河道试试。”漆雕仁德依言进入另一水域。结果,还是让众人大失所望。 此路不通,众人只好另觅它法。播麟说道:“嚓玛烔这厮果然有些手段。这么阔的护城河居然能被他的巫术所控制,且没有任何破解之法。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呀。” 众人席地而坐,共同商议对策。梁睿兰突然问道:“老爸,世上真有如此厉害的巫蛊之术。”梁懿淼说道:“不能完全否认。老祖宗遗留下来的东西,目前没有得到科学的解释,只能这样认为吧。再说了,刚才的绿色菌群你也见识了。大自然有太多不可思议的谜团,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不能完全否认。假如你生活在五百年前,你会相信飞机这么大一块铁能够飞上天?”梁睿兰点了点头。 良久,众人只能痴痴的望着河面发呆。嚓玛烔设计好的陷阱岂能让人这么容易破解,更何况眼前就是他的埋骨之地。梁睿兰聪明机灵,且从小在父亲的教导下,思维不拘一格。她的眼珠子转了两圈,一计上了心头。正在大伙一筹莫展之际,梁睿兰主动请缨。大伙将信将疑的看着梁睿兰,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她的面部表情告诉大伙,她挺有信心的。只见,梁睿兰走到护城河边,回头朝大伙诡秘一笑。她蹑手蹑脚的进入护城河,并说道:“请播老爷子将火把拿开些。”大伙一切听从她的安排。进入河道之后,她站立不动,河道很快又清澈变成暗红接着又恢复了清澈。几分钟过后,她才开始移动。只是,她不是挪步前行,而是摆出仰泳的姿态。大伙越看越觉得怪诞。梁睿兰却是信心满满的以最小的振动幅度游向彼岸。整个过程,护城河温顺的像小绵羊一样,河水清澈,鬼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连串的动作,梁睿兰都是小心翼翼完成的。上岸之后,她俏皮的朝大伙做了个鬼脸,说道:“播老爷子,怎么样?嚓玛烔的巫术被我破解啦。”播麟连忙朝梁睿兰竖起大拇指。 河的对岸,大伙欢呼雀跃。梁懿淼更是心花怒放。他说道:“还不快把秘密说出来。”梁睿兰说道:“照做就行。”梁懿淼说道:“这么点小聪明就卖关子了。”梁睿兰笑而不答,回赠了一个鬼脸。 播麟见梁睿兰成功渡河,顿时信心倍增。他怒吼道:“准备渡河。”播老爷子虽已买入鲐背之年,却是声如洪钟。他的一声怒吼让大伙浑身都来劲了。播麟一马当先,学着梁睿兰的样,果真成功渡河。其他人争先恐后分别在不同水域几乎同时渡河。播麟的好奇心驱使他打破砂锅问到底。梁睿兰无奈,只好娓娓道来。 原来,邛山腹地形成很早,地下富含了丰富的矿产资源。嚓玛烔的大墓坐落在此,异常凶险,一般人不敢涉足。这样就保证了整个山势的原貌,地下的矿产资源也得以有效的保护。护城河下面同样蕴藏了丰富的资源。此处不仅埋藏了矿产资源,还有可燃气体。河水一旦被搅动,河床下的矿产资源就会被带动。矿产资源或许富含三氧化二铁,从而导致河水瞬间变红。河床下的可燃气体也被释放,气体之中富含某种物质能够让火焰变成鬼火的颜色,且燃点极低。闯入此地的人一般都是携带火种。所以,护城河中才有了这般诡异的现象。嚓玛烔发现了这条河的怪异,变将自己的埋骨之地选在这里,并在护城河边施以巫术。人们一旦破解了菌群之谜,便会对巫术深信不疑,从而将思维固定于此。结果,到死也想不出破解之法。 播麟赞道:“有其父必有其女。只有梁懿淼这样的大家才能生出这样聪慧的女儿呀。”梁睿兰听了笑的合不拢嘴。梁懿淼连忙说道:“播老爷子过奖了。”播麟从怀中掏出六颗药丸叫众人服下,他说道:“大伙身上均已湿透,此处无柴烤火。再说了,地下的可燃气体又无法收集。”说到此处,其他人淡然一笑。播麟接着说道:“这是我‘义善堂’的‘健体丸’。名字虽俗,作用却挺大。干我们这一行,浑身湿漉漉是常有的事。堂内的弟兄为了解决这一难题,特意采集中草药制成此丸。此丸能够祛风除湿,强身健体,绝对的纯天然,无任何添加剂,更无毒胶囊。”播麟的风趣幽默让大伙捧腹大笑。众人大笑几声之后,精神顿时振奋了许多。 ------------ 第三十六章 七级浮屠 笑一笑,十年少。众人笑过几声之后,精神状态均已恢复了十之八九,身体有义善堂的“健体丸”护佑周全,万事齐备,可以直捣黄龙了。众人仔细察看了浮屠周边的环境。塔基右巨石堆砌而成,四面分别雕刻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石像。每个石像对应一扇门。四条巨型铁链从门前直通塔顶,且并未固定,似乎暗藏了玄机。摸清楚周遭环境之后,众人准备进入七级浮屠。 播麟说道:“正北方乃凶位。嚓玛烔的墓地定会讲究这些。与凶位对应的朱雀门是吉位。所以,据我推测,咱们应该从朱雀门进入。”大伙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踏入朱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字排开的十三道门。门后面是一根巨大的铜柱。铜柱直径约十米,坐落于正中央的位置。铜柱后面是一尊雄伟的鎏金大佛。佛像既不是佛祖释迦摩尼,也不是普贤菩萨。只见它正襟危坐,右手持宝杔,左手托着宝塔,面容狰狞。梁睿兰问道:“这位大仙是谁,怎么没见过,好面生呀。”梁懿淼回答道:“佛祖面前不得放肆。此乃佛家四大天王之首——毗沙门天王。毗沙门乃梵语,意为多闻。所以,他也叫多闻天王。他是北方的守护神,与东方的持国天王(即多罗咤)、南方的增长天王(即毗琉璃)、西方的广目天王(即毗留博叉)合称‘四大天王’,多闻天王是四大天王的首领。”梁睿兰吊儿郎当的说道:“这么拽,还是不认识。小时候,我只看过哪吒,孙悟空,如来还有观音。”梁懿淼说道:“他就是哪吒他爹——托塔天王李靖的原型。”李岛芳说道:“哦,原来是他。”梁睿兰俏皮的说道:“芳芳,你好像跟他很熟似的,难道你们一起玩过。”梁懿淼怒道:“兰兰,即便你是无神论者,也不能亵渎神灵。” 梁睿兰被父亲教训,只好闭口不言。播麟却问道:“梁先生,毗沙门既然是镇守北边的天王,为何他会出现在正南方的朱雀门。”梁懿淼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说道:“佛教中菩萨各持法器。持塔为本尊(所谓本尊,译自梵文yidam这个名词,意思是我们终生专注修证的一位佛的化身。)的是金刚界之大日如来及毗沙门天王以宝塔为三昧耶形(三昧耶形指密教诸尊手持的器物及手结的印契。又作三摩耶形,略称为三形。是表示诸佛菩萨之本誓(因位的誓愿)的形相。三昧耶(sa-ma-ya)有平等、本誓、除障、惊觉四义,而诸尊所持的器物或印契皆具此四义,故名三昧耶形),胎藏界之大日如来以五轮塔为三昧耶形,复因密教以大日如来表示法界体性智,故其三形塔又称法界塔。此外,三十臂弥勒菩萨与多闻天之持物为宝塔,弥勒菩萨之宝冠上安置五轮塔,称为塔婆宝冠。所以,我猜嚓玛烔是想选择一个持塔为本尊的菩萨镇守塔基。”播麟说道:“言之有理。既然是这样,那么这里应该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众人小心翼翼的踏入朱雀门。播麟行事沉稳,眼前的十三道门定是有些来头。他问道:“梁先生,眼前的这十三道门应该也有故事吧?”梁懿淼说道:“没错。一般的佛堂为五道或是七道门,只有开了光的佛堂才能修筑十三道门。正中间的三道门才是供人进出之用。其中,正中间的那道门为空门,只有出家人才能进出。普通人只能从左侧门进入,右侧门出来,且遵循男左女右的原则,即男士先迈左腿,女士先迈右腿,步伐越大越好。注意迈步时切忌踩踏门槛,此乃佛祖的肩膀。”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原来进个佛堂还有这么多的礼数呀。”梁懿淼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吗。何况我国自古以来就是礼仪之邦。” 梁懿淼带领大伙从左侧门迈入。黑猿却是不以为然,一顿乱闯。众人刚迈入门槛,它已经来到毗沙门天王面前。梁懿淼怒道:“黑猿,不得无礼。赶紧行跪拜之礼。”黑猿无奈,只好敷衍了事。突然,从佛堂两侧冲出六排石人,左右各三。石人背部被机括控制,直挺挺的往黑猿撞过来。幸亏,黑猿眼疾手快,双脚在案台上猛的一蹬,身体立马飞了起来。它双手抱住铜柱,才化险为夷。紧接着,黑猿猛的在铜柱上一蹬,身体前探,飞出了石人的伏击圈。石人交错排列,将佛堂的大部分面积占据。攻击未果之后,石人很快退入左右墙体之中。黑猿在众人面前叽叽喳喳了好一阵。漆雕仁德说道:“猿兄死里逃生,惊魂未定。这会是在倾述它内心的激动。”梁懿淼怒道:“兰兰,这就是对佛祖不敬的下场。黑猿凭借机敏的反应和攀爬之术方能躲过此劫。这两大本事,它可是修炼了一辈子。刚才,要是换成我们其中任何一人,非得被石人挤成肉饼不成。”梁睿兰见父亲震怒,只好赔笑。 播麟说道:“看似风平浪静,却还是暗藏杀机。看来嚓玛烔还是个虔诚的佛教信徒。难道真是考验我们对佛祖是否虔诚?”梁懿淼说道:“不妨一试吧。” 梁懿淼言毕,左脚已经迈出。漆雕仁德见师傅只身前去冒险,自然不答应。他说道:“师傅,让徒儿一试吧。”梁懿淼说道:“好徒弟,你的心意为师心领了。对佛祖行跪拜之礼必须虔诚,我必须亲自前往才算虔诚。佛祖最恨的就是欺瞒。你好好照顾兰兰,我就心满意足了。”梁睿兰见师兄未能劝动师傅,便上前阻拦道:“老爸,女儿替你去,怎样?”梁懿淼说道:“不争了。你去我更不放心。再说了,我又不是去赴刑场。” 漆雕仁德和梁睿兰劝阻未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梁懿淼一步步步入龙潭虎穴。梁懿淼嘴上说的轻巧,可在大伙心中,这场景有些“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情怀。漆雕仁德已经做好随时当肉盾的准备。 梁懿淼缓缓步入佛像前。只见他肃立合掌,腕与心口平,两脚跟离开约二寸,脚尖相距约八寸,成八字形。弯臂,右臂斜伸,右掌向上,按于蒲团中央,左掌不动,两膝随即跪下。跪下后,左掌伸下,按在蒲团左前方。接着右掌有蒲团中央移至右前方,双掌相距约六寸,头垂叩于两掌中间的蒲团上。双掌随即翻转,手心向上。双手握拳翻转,右掌将身撑起,与左掌合,同时两膝起立,合掌依然。梁懿淼虔诚的做完了一系列的动作。门口的众人都随时准备,一旦石人杀出,他们便会组成肉墙与石人抗衡。 良久,不见石人出没,众人的心还是七上八下。却在此时,铜柱上面有了反应。众人见铜柱上缓缓伸出20公分左右长的台阶。台阶从铜柱周身伸出,盘旋而上。房顶处的铜柱周边裂开了一圈,刚好够一个成人进入。梁睿兰大喜道:“老爸,你成功了。”梁懿淼惊讶的看到铜柱之上的变化,大喜道:“看来我的虔诚通过了毗沙门天王的考验。” 众人走向铜柱旁边,仔细查看台阶的坚固程度。播麟说道:“大伙尽管放心,台阶都是石木所制。”漆雕仁德率先踏上台阶,其他人陆续跟上。石阶狭窄陡峭,众人小心翼翼的盘旋而上。播麟说道:“嚓玛烔真是煞费苦心。这种台阶,搁在今天也称得上是建筑史上的奇迹呀。” 众人缓慢步入第二层。一块石碑赫然出现,上面刻着“藏宝阁”三个大字,右侧刻了一些小字。铜柱还在向上延伸,只是没了台阶。看来,它应该是整座塔的支柱,一直到塔顶。石碑之后,是一排环形建筑,由六间房组成,左右各三间。环形建筑应该就是石碑上所说的“藏宝阁”。 纵观了二楼全局之后,众人才开始留意石碑上的小字。上面刻着:毕生所求,皆藏于此。播麟说道:“此处应该就是嚓玛烔的陪葬坑。”梁懿淼说道:“此处既然没有台阶,那么我们不妨参观一下嚓玛烔的陪葬坑。地宫的稀世珍宝已经让我们大开眼界。我挺好奇这里还藏了些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播麟心里也有些痒痒,这会听梁懿淼这么一说,更是按捺不住。梁懿淼说道:“黑猿和灵儿在此镇守,以防不测。” 一行人缓缓的朝环形建筑走去。播麟手持金刚伞走在最前面。漆雕仁德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一阵芳香扑鼻而来,让人顿感神清气爽。房间摆放了三个书架。书架上面摆放了许多简牍。中间的书架发出金灿灿的光芒,十分吸引眼球。众人决定走过去看个究竟。只见书架上陈列了许多金片。梁懿淼借过播麟的飞刀挑起金片仔细瞧了瞧。第一片金片上刻着《孙膑兵法》四个大字。梁懿淼惊讶道:“哇塞。嚓玛烔这么奢侈,竟然用黄金制作了一本《孙膑兵法》。”梁懿淼恐防有诈,不敢轻易接触金片。他仔细瞧了瞧金片上所篆刻的内容。果然乃《孙膑兵法》不假。梁懿淼叹道:“果然是稀罕之物。这么贵重的黄金《孙膑兵法》我还是头一回见到,算是开了眼界。” 梁懿淼的求知欲望非常强烈。这本黄金版的《孙膑兵法》,他是爱不释手。但是,苦于是在嚓玛烔的大墓之中,他不敢轻易触摸,只能用刀挑读。梁睿兰说道:“老爸,别看了,小心有诈。”儿女的劝阻让梁懿淼只能放弃这本稀世珍宝。梁懿淼向旁边挪了两步。旁边分别陈列了《上古风水秘术》、《高鼻部落》和《夜郎史诗》等。他不断发出感叹:“珍品,每本都是人间孤品,世间至宝。”不仅如此,书架上还陈列了大量书画作品。梁懿淼惊叹道:“这些文献要是能够重建天日,肯定会轰动一时的。”梁睿兰说道:“老爸,你就别做梦了。现在我们身处险境,你还有心思关心这些破书。”梁懿淼没有理睬女儿,而是津津有味的看着简牍。其他人见梁懿淼看的入神,不便打搅。梁睿兰说道:“老爸,这些书有什么好看的,赶紧找机关吧。”梁睿兰刚刚言毕,播麟就不见了踪影。原来,六间厢房是相通的。播麟见梁懿淼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好独自一人来到另一个房间。房间内陈列了诸多奇珍异宝。播麟对书籍不感兴趣,但是眼前的奇珍异宝让他欲罢不能。 梁睿兰找到播麟时,他正在端详一颗珍珠。珍珠只露出了半截身段,剩余半截埋在一块石头之中。梁睿兰说道:“播老爷子,别看了,赶紧找机关吧。”播麟对梁睿兰的话充耳不闻。他说道:“梁姑娘,你看,这绝对是稀世珍宝。这颗珍珠虽然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但是,你可知道下面的石块是蚌壳的化石,少说也得上千万年了,怕是十块和氏璧还不及这颗珍珠的价值。” 梁睿兰见播麟的眼神一直停留在珍珠之上,心中极为失望。她叫来李岛芳和漆雕仁德一起上前劝说。可是,播麟像是着了魔似的,全神贯注的看着宝贝,对他们却是视而不见。漆雕仁德心中有些困惑。自从进了厢房之后,师傅和播麟都像着了魔似的无法自拔。他正欲劝说,播麟抢先对他说道:“小兄弟,你瞧这。别看它其貌不扬,只是璞玉一块。但是,你千万别小瞧了它。它就是玉石之中的王中王。大约在十亿年前,现在的昆仑山当时是一片浅海地区。那里有大量的碳酸盐沉积,其中含镁质的白云岩为成玉的主要物质来源之一。这块玉就是取自昆仑山之中。它的独特之处在于璞玉之中藏进了一些特殊物质,能够在不同的温度下呈现不同颜色。它之所以没有被雕琢,就是因为这一特质。人们都认为它蕴藏了天地之灵气,才会如此神奇。凡人根本不敢下刀,一则怕破了它的灵性,二则灵玉的气场非常强大。血肉之躯的气场只能望而却步,更不用说在它身上下刀了。”漆雕仁德感到很无奈。眼前的播麟正沉浸在他的世界之中,他的劝说无疑是鸡同鸭讲,丝毫不凑效。 正当三人失望之际,不远处传来一阵清香。女人天生对香水敏感。她们闻到这股清香之后,都有些按捺不住了。李岛芳说道:“兰兰,好香呀。咱们过去看看吧。反正梁叔叔和播老爷子这会不会理睬咱们。”梁睿兰本就蠢蠢欲动了,这会李岛芳的耳边风一吹,心早就飞了过去。她说道:“仁哥哥,你站在这里无聊,不如跟我们一块去看看吧。”漆雕仁德本不想去的,但是为了她们的安危,只好跟随。 两个女人径直往香气飘来的地方扑去。香气所在的位置是在右边的厢房。这间厢房也有一个木架,上面陈列了许多女人喜欢的饰物。诸如耳饰就有珰、瑱、耳坠等,发饰有钗,簪,笄,梳,篦,步摇,钿,翠翘等;手臂上的装饰物有——钏,镯,戒指等等,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香气是从一个做工精致的紫檀木盒中传出来的。梁睿兰应早就按捺不住了,拿起盒子来闻了闻说道:“好香呀。”漆雕仁德正欲劝说梁睿兰不要打开木盒。可是,他的话还在蕴酿,梁睿兰就已经打开了盒子。幸亏,盒子里面只有一些香料而已。梁睿兰把木盒递给了李岛芳说道:“芳芳,你闻闻,这股香气清新淡雅,很适合我们。而且,这些香料都是天然的,对人体没什么伤害。”李岛芳连忙点了点头。梁睿兰的视线刚离开木盒,又被一对耳坠深深吸引住了。耳坠的材质是两块乳白色的玛瑙石,流光溢彩,让人爱不释手。梁睿兰和李岛芳越看越着迷,神情和梁懿淼、播麟如出一辙。漆雕仁德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两个女人这会对自个是视而不见了。 漆雕仁德只好折回左边厢房。播虎此时也找到心爱之物。原来在左边的最后一间厢房放置了些许玩具和一个落兵台。落兵台上陈列了一些冷兵器。漆雕仁德抽出一把青铜剑,剑身寒光熠熠,剑柄上雕刻双龙纹饰,末端镶了玛瑙石。他兴奋不已,立刻扯下两根头发放置在剑锋上,然后使劲一吹,头发顿时成了四根。漆雕仁德突然感觉一股力道充满全身。他有些控制不住这股力道,便随之舞动起来。慢慢的,他的动作越来越看,越来越优美。此时,他感觉自己像武侠小说里面的侠客挥舞利剑,练就绝学。然而,这种场景还少了一番韵味。漆雕仁德正想到此处,梁睿兰就兴冲冲的跑了过来,浑身绫罗绸缎,一派贵气。漆雕仁德见爱人已至,正是琴剑合璧的最佳时刻。情到深处自然浓,他的剑舞的越来越潇洒,梁睿兰的琵琶弹的越来越悦耳。好一个琴剑合璧,正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呀。 漆雕仁德浑身像被打通任督二脉似的,哪里都来劲。正当他沉醉在幸福之中时,梁睿兰突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一个晴天霹雳让原本深处天堂的漆雕仁德瞬间掉入十八层地狱。他箭步冲了上去。奈何,牛头马面已经抢先到达。他们扶起地上的梁睿兰就走。漆雕仁德挥剑砍去。牛头马面丝毫不予理睬,带着梁睿兰渐行渐远。漆雕仁德失声痛哭,他哭着喊道:“兰兰,等等我。咱们人间做不了夫妻,就到地狱在拜堂吧。”漆雕仁德拔剑往脖子上架。正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他毫不犹豫的准备赶赴鬼门关救梁睿兰。 正在这危急关头,黑猿闯了进来。它伸出大手掌,死死的抓住漆雕仁德的手。漆雕仁德使出吃奶的劲想要挣脱黑猿的大手。灵儿见状,张口就在漆雕仁德的手上咬了一口。漆雕仁德吃痛,青铜利剑顿时跌落。他见灵儿张口咬自己,遂怒道:“灵儿,你反了。居然敢咬我。”灵儿见势头不对,撒腿就跑。黑猿见漆雕仁德误解灵儿,便叽叽喳喳解释了一通。漆雕仁德这才明白自个错怪灵儿了。 漆雕仁德细想了进入厢房后每个人的反应。突然,他朝梁睿兰所在的房间飞奔而去。只见梁睿兰手持金钗正欲自杀。说时迟那时快,漆雕仁德来不及考虑,一把飞刀径直朝金钗飞去。金钗被飞刀的力道打落,掉在地上。漆雕仁德效仿灵儿的举动,分别在梁睿兰和李岛芳的手臂上咬了一口,两人顿时醒悟。梁睿兰责备道:“仁哥哥,你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干嘛咬我。”漆雕仁德撒腿就跑,他边跑边说道:“没时间解释了,快跟我走。”播麟和梁懿淼处境亦是如此。幸亏,漆雕仁德及时赶到才幸免于难。 众人走出厢房,刚才都从鬼门关口转了一圈,惊魂片刻之间难以平定。梁睿兰一直追问漆雕仁德为何要咬她。漆雕仁德向黑猿了解了一些情况,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嚓玛烔的藏经阁看是平静,实则暗藏杀机。进入厢房之后,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清香虽然使人感觉神清气爽,但是同时容易使人产生幻觉。厢房内的物品不假,都是嚓玛烔毕生所获的绝世珍宝。嚓玛烔下了血本,为的就是吸引众人。他估摸着倘若有人闯入七级浮屠的第二层,那么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俗物怎能入得闯入者的法眼。闯入者一旦闻到香气便一步步落入嚓玛烔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厢房共六间,世间宝物应有尽有,且都是绝世孤品。人都有爱好,不管男女老少。嚓玛烔根据这一特点精心准备了许多宝物。于是,进入厢房的人便对号入座一一被吸引住。香气随着时间在人体内缓慢扩张,欲望也就随之膨胀,从而让人欲罢不能。接着,人们便会产生幻觉,看到自己深爱的人或是宝物突然消失或是死亡。这种晴天霹雳容易让人产生极端的想法。在香气的推动之下,人们便会付诸实践,从而走向极端。漆雕仁德最先毒发是因为他在不停的运动,加速了血液的循环。嚓玛烔设计的陷阱可谓是独具匠心。奈何,人算不如天算。这支队伍除了六人之外,还有一只黑猿和一个出生比孙悟空还要神奇的怪物,它们不会为之所动。 黑猿和灵儿语言不通,除了大眼瞪小眼之外,别无他选。黑猿难改猴急的本性。良久不见众人出来,便要进去瞧个究竟。灵儿只能跟着进去。黑猿跟漆雕仁德走的最近,当然是最先去找他。正在这时,便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情。 一切因果关系弄明白之后,铜柱上的台阶不知何时赫然出现。梁懿淼叹道:“嚓玛烔设计此计,实则也是在考验我们呀。”播麟问道:“梁先生何出此言?”梁懿淼说道:“佛认为,人类的种种苦难(如烦恼、争斗等)主要来源于自身的贪欲心、怒心和愚痴心,即所谓‘三毒’。也是人类身、口、意等一切恶行的根源。这三毒就是就是所谓的‘贪、痴、嗔’。”播麟说道:“佛家所言虽是如此,但是试问这个世上又有谁能够过的此关。” 众人割爱,往铜柱走来。爬上第三层之后,铜柱上的台阶并未消失,而且继续向上延伸。第三层是夜郎史志馆。众人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便径直上了第四层。四楼是一座雄伟的大殿,门楣上悬挂了“藏经阁”的牌匾。梁懿淼说道:“嚓玛烔活着的时候以巫术制人,死后倒是一心向佛,渴望修成正果,得道成仙呀。”梁睿兰说道:“老爸,咱还是别管嚓玛烔了。趁着台阶还在,咱们还是赶紧着上五楼吧。”梁懿淼此时已无心欣赏周边风景,只想直捣嚓玛烔大墓。 众人继续朝第五层走去。第五层共两排大殿。大殿之中的墙壁上绘满了浓墨重彩的壁画。壁画的主要意图在于弘扬佛教艺术。两排大殿分别以四相图和八相图为主。壁画向众人展示了高超的夜郎绘画艺术。众人欣赏完高雅艺术之后便很快找到了机括。六楼是一座颇具气势的大雄宝殿。宝殿中供奉的是佛祖释迦摩尼。此楼由佛祖镇守,想必无任何杀机,且台阶修的要比其他楼层阔许多。众人决定在佛祖的大殿稍作停留,吃完最后一点干粮再作打算。播麟说道:“眼下,大伙可得打起精神。这七级浮屠只剩最后一层了,想必楼上就是嚓玛烔的大墓了。”大伙点头示意。吃完干粮之后,众人检查了所有的装备,准备做最后一搏。 众人排好队形,漆雕仁德手持金刚伞走在最前面。紧跟是播麟,两个女人和播虎居中,梁懿淼和黑猿殿后。众人怀着激动的心情往浮屠的第七层进发。 漆雕仁德小心翼翼的将头探出。许久,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梁睿兰有些按捺不住了,她问道:“仁哥哥,上面到底什么情况呀?”漆雕仁德默不作声,四下张望。他发现第七层居然空空如也。他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揉之后还是如此。其他人早已心急如焚的等待他的消息。播麟正想催促。漆雕仁德已经迅速爬了上去,并说道:“播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您瞧瞧。”漆雕仁德给播麟腾出位置。播麟将头探出。眼前的一切让他目瞪口呆。他同样揉了揉眼睛,结果却无两样。 接着,众人全部爬上第七层。眼前的一切让所有人惊呆。第七层除了继续往上延伸的铜柱之外,再无他物。梁睿兰说道:“不会吧,怎么会这样。难道又是嚓玛烔的阴谋。”众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彻底瘪了。 ------------ 第三十七章 舍身成仁 播麟仔细观察铜柱。铜柱之上依然有台阶,莫非其中有些奥妙。他说道:“大伙不必失望,既然铜柱之上还有台阶。我们不妨上去探个究竟。”眼下,只能如此,众人继续延着台阶往上爬。快到爬到顶端时,铜柱出现了分层。一阵阴风扑面而来。播麟首先登上铜柱。“置之死地而后生”七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原来,铜柱内部还有一根铜柱。外部铜柱到此已经到顶,内部铜柱通向了塔顶。外部铜柱和内部铜柱之间有一道宽约一米的圆环,阴风就是从这吹上来的。七个大字就是刻在内部铜柱之上,非常醒目。播麟用狼眼手电照了照,下面深不可测。 其他人陆续登上铜柱,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惊呆了。梁睿兰道:“妈呀,吓死我了。”李岛芳说道:“嚓玛烔这么现代,两千年前就知道玩蹦极了。”漆雕仁德质疑道:“师傅,这会不会是嚓玛烔的诡计。从这里跳下去,不死也会残。”梁懿淼说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莫非下面真有什么阴谋。”针对如此诡计的设计,众人开始各抒己见,唯有播麟默默不语。 自从踏入邛山腹地开始,众人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才到达嚓玛烔的大墓,却在此处断了去路,播麟心有不甘。身为“义善堂”三大护法之首的“黑麒麟”此时若是放弃,显然不是他的作风。他紧蹙眉头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姑娘,可否借渔网一用。”其他人不约而同的感叹:“呀!”播麟说道:“老朽平生盗墓无数,虽有行侠仗义之名,却也是损了阴德,能够虚活到这个岁数,够了,够了。”李岛芳将渔网递给播麟。漆雕仁德一把抢过渔网和狼眼手电,并说道:“播老爷子侠肝义胆,为了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宁愿冒死。堂堂七尺男儿,我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我这就下去。一会儿之后,大伙若是听到铜柱之上有声音传来,证明我还活着。大伙就安心的往下跳。” 漆雕仁德刚说完,就纵身一跃,跳了入圆环。他的突然袭击让大伙毫无心里准备。“阿仁,小兄弟,仁哥哥,仁哥。”四种声音顿时响彻在空中。灵儿见主人纵身一跃,毫不犹豫跟着效仿。梁懿淼赞道:“灵儿虽然来历不明,却是不折不扣的忠义之兽。” 漆雕仁德快速下坠。他不停的寻找时机撒开渔网。奈何,铜柱应该是浇灌而成,且涂满了漆,内壁非常光滑,渔网无用武之地。他心中只能暗自叫苦,看来今天非得丧命于此了。很快的,漆雕仁德感觉快要到底了,渔网却施展不开。他心想:罢了,罢了。死了一了百了。正当漆雕仁德以为自己要命丧黄泉之际。内外铜柱之上对称出现了两排突起。突起非常锋利,看来是想刺死下坠之人。漆雕仁德心中一阵狂喜,立刻撒开渔网。铁钩正好牢牢的扣在突起之上。漆雕仁德喃喃自语道:“看来,我还不够英俊潇洒,阎王爷不肯招我做女婿。” 漆雕仁德安全着陆之后,灵儿随即赶到。灵儿见主人安然无恙,乖巧的像小狗般直往漆雕仁德身上蹭。漆雕仁德心中一阵感动。他心想,灵儿定是追随自己而来。他摸了摸灵儿,以示嘉奖,并说道:“灵儿,你来得正是时候。”原来,铜柱的突起处较为光滑。渔网的弹性缓解了漆雕仁德下坠的力道,同时也使得铁钩有些松动。漆雕仁德担心铁钩脱落,便使唤灵儿将铁钩调整至最佳位置。 漆雕仁德生死未卜,铜柱上的人们焦急万分。一个个不停朝下面张望。梁睿兰将耳朵贴在铜柱之上,随时等候消息。突然,灵儿飞了上来。大伙惊喜不已。紧接着,梁睿兰收到了漆雕仁德传来的消息。她兴奋道:“仁哥哥没事。”梁懿淼说道:“兰兰,赶紧着,下去看阿仁了。你顺着灵儿所指的方向往下跳。”梁睿兰说道:“我。”她笑嘻嘻的接着说道:“还是等你们都下去了再轮我吧。我在这里殿后。”梁懿淼深知女儿有些害怕,只好让她一鼓作气往下跳。梁睿兰看了看下去,心中有些后怕。突然,下面传了漆雕仁德的喊声:“兰兰,别害怕。我在渔网上接住你。”有了漆雕仁德的鼓励,梁睿兰才稍稍增加了些许勇气。她闭上眼睛纵身一跃。漆雕仁德感觉有人落了下来。他便说道:“兰兰,看着我的眼睛。”梁睿兰睁开眼睛,看到锋利的突起,顿时吓了一大跳。漆雕仁德使唤灵儿将梁睿兰撞开。她这才安全落入渔网。梁睿兰长长了舒了一口气。漆雕仁德连忙接下渔网中的梁睿兰。他见到一脸紧张的梁睿兰,心都酥软了。突然,一股莫名的冲动让她死死的抱住她。梁睿兰没有挣扎,此时她缺乏安全感。漆雕仁德宽阔的胸怀让她感觉非常温暖。 两人来不及缠绵悱恻,就感觉一股强劲的风力扑面而来。看来,又有人纵身跃下。众人一一安全着陆之后,漆雕仁德命灵儿收了渔网。内外铜柱之间的空间狭小,让人感觉憋屈。众人四下寻找线索,但是一无所获。众人失望至极。梁睿兰说道:“我们会不会被嚓玛烔骗了。这里前无去路,后无退路。” 面对梁睿兰的质疑,播麟并未作答,而是独立思考。俄而,播麟说道:“我有一计,不妨一试。”只见播麟走到正南方的位置口中念道:“喂你饭,结串串;喂你肉,结坨坨。”念完之后,播麟抽出一把飞刀在铜柱上割出三道口子。梁睿兰说道:“仡佬族的喂树仪式。”播麟赞道:“梁姑娘记性真好。” 铜柱被割出三道口子之后,果然出现一些端倪。播麟依稀感觉口子处有风吹来。他大喜道:“应该没错了。小兄弟,赶紧过来帮忙。”漆雕仁德抽出飞刀和播麟一起在将此处的铜柱割破。原来,播麟所割的位置有一块长宽均在10公分左右的铜片。此处最为薄弱,一般的小刀都能割破。但是,必须了解仡佬族的这一古老习俗,否则难以找到。漆雕仁德好奇的问道:“播老爷子,你怎么确定的是在正南方的?”播麟说道:“这个容易,我们是从正南方进入七级浮屠的,所以我觉得此处若有玄机,肯定也是在此方位。然后,我又联想到仡佬族这一古老习俗。” 众人齐心协力将铜片割下。播麟将狼眼手电照了进去。铜柱之内果然另有玄机。一个可以容纳四人左右且形似古代囚车的木制架构出现在众人面前。播麟将脸贴到铜柱之上朝里面窥视一番。播麟叹道:“我的妈呀,这东西有点像现代电梯的轿厢。石木制轿厢之上被一根铁链吊着。” 播麟言毕,将头退回,伸出右边在铜柱上不停敲打。铜柱年久失修,经受不住播麟的敲打,上面不停的掉漆。漆雕仁德见播麟敲打处出现了一些缝隙,立刻上前帮忙。很快,一道很薄的铜片门出现在众人面前。门后面果然是一个木制轿厢。轿厢之内有一具白骨。播麟用神龙爪将白骨取出,然后进入轿厢查看情况。 铜柱内壁上一个很大的铜环。轿厢被铁链锁在铜环之上。播麟尝试松动铁链。轿厢果然快速移动。播麟叹道:“难怪两千年前的夜郎人能够建成如此宏伟的建筑。原来是采用了现代化的机械。”梁懿淼说道:“难怪青龙、白虎、朱雀、宣武四门各有一根巨大的铁链通往塔顶,定是这个现代工具的动力所在。”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古人用什么方法可以将轿厢弄上去呢?”梁睿兰抢先回答道:“仁哥哥,这很简单,一个滑轮装置即可。一头绑上大石头,一头用这个就可以。如果我们四个人站在上面,加上轿厢的重量不及大石头,它就能将我们带上去。如果想运东西下来,就增加轿厢内的重量即可。”播麟说道:“梁睿兰果然聪明过人。”梁睿兰这会谦逊了许多,只是笑了笑。 历时千年,众人有些怀疑这个装置是否还能承重。播麟看出大伙的心思,他说道:“眼下,我们只能冒死一试。难道你们想跟他一样。”播麟边说边指着地上的白骨说道。漆雕仁德心想,鬼门关都去了好几回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他说道:“我们分成两组上去。播老爷子、李岛芳、播虎和黑猿一组。其他的人一组。”梁懿淼见爱徒此刻变的果敢,心中十分宽慰。 众人按照漆雕仁德的部署进入轿厢。第一批成员顺利到达顶层。播麟走出轿厢,地上放置了许多石块,大小不一。他四处查看了周遭的环境,铜柱旁有一间房屋。此处的环境和七级浮屠的每一层都有区别。播麟心想莫非这里凌驾于七级浮屠之上的地界。眼前的房屋吸引了他的注意,但是忌惮队伍没有到齐,所以不敢冒然闯入。 播麟所处的地界确实是建在七级浮屠之上。塔的顶层有四根石柱,支撑着上面的建筑。内部铜柱是通往上面建筑的唯一通道。所以,嚓玛烔在铜柱上所刻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所言不虚。 轿厢一直停留在此处,不再移动。播麟拍着脑门说道:“哎呦,我真是晕了。这玩意不是电梯,可以自动上下。”李岛芳看了看旁边的石头说道:“播老爷子,我知道这些石头是干什么用的啦。”播麟心中也明白了石头的作用,但是他故意问道:“干什么用呀?”他想让李岛芳高兴一回。李岛芳兴奋的说道:“这些大小不一的石头不仅可以让轿厢下去,还能带下去一些东西。它有点像现在的秤砣。对不对,播老爷子?”播麟说道:“对,对,对。李姑娘说的对极了。” 播麟唤来黑猿,三人合力将一块较大的石块放在轿厢之中。轿厢这才缓缓下坠。第二批成功登上塔顶。 漆雕仁德说道:“这里是哪,我们怎么没有来过呀?”播麟回答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才是嚓玛烔的葬身之所。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七级浮屠之上。”梁懿淼说道:“播老爷子猜的没错。这里才是嚓玛烔的老窝。第七层佛塔之所以空空如也,是因为嚓玛烔的臆想所致。他想得道成仙,凌驾于佛祖之上。第六层是佛祖释迦摩尼,那么第七层就可以代表天空。而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七级浮屠之上,意为得道升天成仙。而且,七级浮屠原本只有七级。盗墓者一旦闯入,发现第七层为空,绝不会选择跳下铜柱。这样一来,就可以保证嚓玛烔的残躯不被破坏。”梁睿兰说道:“妙,真的是妙呀。” 历经千辛万苦,众人总算找到了嚓玛烔大墓所在。众人疏松筋骨,准备投入最后的战斗。金刚伞、神龙爪、飞刀、重锤线、渔网等工具准备齐备,随时可以助战。 漆雕仁德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朝嚓玛烔的大墓走去。他手持金刚伞走在最前面。走到大门口时,他将门推开了一道缝隙。跟着播麟有些日子了,他长进了不少。把门推开,留道缝隙,一则可以避免里面的尸毒袭击,二则或许可以触发里面的机括。一会儿之后,他率先进入房间。房间中央砌出了一座小山,其他地方别无他物。房顶是典型的斗拱挑出檐口,在屋檐转角处形成翼角起翘的古代建筑结构。 众人很快就将小山上的泥土清理掉。泥土下面果然有一具大型棺椁。众人顿时兴奋不已,看来这回真是嚓玛烔的棺椁了。棺椁上雕龙画凤,然后涂上朱砂调制的红漆。播麟用神龙爪插入棺盖下面的缝隙。奈何,棺椁密封严实,众人合力才将棺盖掀开。大伙本想终于见到嚓玛烔的庐山真面目了。不料,棺椁之中还是棺椁。不仅如此,棺椁还被石膏包住。梁懿淼说道:“大伙不要泄气,这是嚓玛烔的保鲜方法。继续吧,说不定还有六层。” 果然如梁懿淼所料,众人挖了六层之后才见到常规的棺木。大伙屏住呼吸,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播麟叮嘱大伙万般小心。他用神龙爪撬动棺盖。棺盖开口后好一会,他才敢继续动手。 众人小心翼翼的撬开最后一层棺盖。一具男尸安静的躺在棺木之中。棺木之中盛满了红色的防腐液体。男尸的容貌清晰可辨,只有皮肤有些许干瘪。漆雕仁德发出感叹道:“嚓玛烔长的还不奈吗。”梁睿兰说道:“仁哥哥,我们都已经在兵马坑见过嚓玛烔了。”漆雕仁德这才想起在兵马坑那会,眼睛失明,没有看到嚓玛烔的庐山真面目。 播麟用神龙爪在棺木之中捞出了一个精致的铁盒。铁盒腐朽不堪,播麟用飞刀将外壳拨开,里面还有一层。这一层是紫檀木材质。漆雕仁德说道:“嚓玛烔的金印定是在这锦盒之中。”他迫不及待的打开锦盒。锦盒之中果然有一颗金灿灿的印章,下面还压着一张羊皮。 漆雕仁德取出金印来仔细瞧了瞧。印章雕刻了“夜郎王印”四个大字。他满脸疑惑的问道:“莫非这块东东能够破解福多多他们所中的巫术?”梁懿淼接过金印仔细端详了一番。他似乎瞧出了些端倪。 梁懿淼说道:“金印的一侧刻了一些字,应该是破解巫术之法。”播麟接过金印仔细看了看之后说道:“这些内容像药方,却又稀奇古怪。墙上盐、嫩竹膜、壁虎胆等等。”梁睿兰惊讶道:“这些东西能吃吗?”漆雕仁德说道:“就当它是个偏方吧。如果我们下山后,福多多他们大难不死,我们就用这个试一试。”梁懿淼说道:“我们是用嫩竹片挑起綦巾,结果毫发无损。难道是因为竹片之中有某种成分,可以降伏嚓玛烔的巫术。” 大伙正在积极讨论偏方的奥妙,一旁的李岛芳却毫无兴趣。她眼巴巴的望着锦盒下去的羊皮。嚓玛烔将金印和这张羊皮放在自己的棺椁之中,可见这张羊皮的重要性。她说道:“梁叔叔,锦盒里面还有张羊皮,上面是否有什么秘密。” 漆雕仁德拿出羊皮来摊开。羊皮上绘有山、水、建筑等等,像是一副古地图。播麟惊讶道:“这张羊皮地图莫非暗藏了什么重大秘密。嚓玛烔竟然将它放在锦盒之中。”梁懿淼在地图的一角看到了“千年古咒”四个字。他兴奋的说道:“难道说两千年前,千年古咒就已经出现。”播麟欣喜若狂的说道:“是呀,是呀。这张地图果然跟千年古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播麟接连三个“太好了”道出了盗墓界和考古界对千年古咒的痴迷。古咒早在两千年前就被称之为“千年古咒”,可见年代之久远。几千年来,考古界和盗墓界一直为之疯狂。破解“千年古咒”成了许多考古人和摸金校尉毕生的追求。李岛芳像服用了大量兴奋剂一般手舞足蹈。她的这一异常举动引起了梁懿淼的怀疑。李岛芳见自己失态,便立即解释道:“我是替仁哥高兴。千年古咒有了眉目,仁哥就有救了。” 正当大伙兴奋之际,梁睿兰突然说道:“嗯,一股好浓烈的气味呀。”播麟闻了闻之后说道:“这股气味好像是来自锦盒之中,而且扩散的非常快。”他预感此事凶多吉少,便示意大伙赶紧离开。众人快速往门口挪步。怎料,刚走出几步,门口就飞来的一大群蚊子,铺天盖地,阵势吓人。播麟说道:“这么多的蚊子,可能是嚓玛烔的怨气所化,大伙需得留心才是。一旦被蚊子咬伤,后果不堪设想。”众人只好退了回来。漆雕仁德说道:“是不是锦盒之中浓烈的气味引来了这群畜生。”播麟说道:“很有可能。”播麟刚刚言毕,就听到一把飞刀如离弦之箭一般朝锦盒飞去。锦盒被飞刀的力道撞出了几公分。很快的,锦盒里面就铺满了蚊子,一层又一层。 蚊子瞬间将锦盒包围。这么壮观的蚊子大军,众人还是头一回遇见。播麟见蚊子大军被锦盒吸引,示意大伙赶紧离开。众人箭一般的冲向门口。奈何,蚊子像通了人性似的,见到众人想要离开,疯狂的朝众人袭来。众人刚跨出两步,又被逼了回来。灵儿由于飞奔过快,已经到达锦盒处。蚊子大军来势汹汹,直扑众人而来。播麟撑开金刚伞,漆雕仁德手持火把暂时保障了众人的安危。但是,蚊子大军像是中了障似的,不管不顾的往火把上面扑。敌人数量众多,且来历不明。众人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蚊子大军一步步逼近。这么多蚊子,就算是三头六臂也难以顾及,这可如此是好。 面对这些来势汹汹的,众人毫无对策。灵儿见众人有难,一个急刹车停住了前行的脚步。由于惯性,它碰到了锦盒。众人心中正在暗自叫苦。突然,蚊子大军全部停在空中,转瞬间,便掉头往锦盒飞去。灵儿见蚊子大军朝自己扑来,连忙一个闪避躲开攻击。蚊子大军却丝毫没有追击灵儿的意思,而是径直朝锦盒飞去。这一幕被漆雕仁德捕捉到了。他兴奋的说道:“有办法了。锦盒就之蚊子大军的指挥中心。我们一旦控制了锦盒,就不怕这些畜生了。” 播麟将头探出金刚伞看了看。果然,蚊子大军已经全部往锦盒飞了过去。一会儿之后,蚊子大军再次朝众人袭来。漆雕仁德见机会来了。他吩咐灵儿再次触动锦盒。蚊子大军乖乖的飞了回去。漆雕仁德眼疾手快,见蚊子大军基本进入锦盒之后,迅速将锦盒盖上。眨眼间,敌人的千军万马仅剩下几只残兵游勇。漆雕仁德见蚊子大军大势已去,便有些轻敌。他说道:“区区几只蚊子,算不了什么。”播麟见这些蚊子非同寻常,心中的防线始终紧绷着。他说道:“这些蚊子来历不明,绝非善类。大伙千万要当心呀。”漆雕仁德不以为然,伸手就打死了几只残兵游勇。他说道:“大伙尽管放心,已经安全了,赶紧走吧。” 众人快速朝门口奔去。突然,梁睿兰传出一声尖叫:“啊。”紧接着,她的脸色开始变的土黄。播麟说道:“不好。梁姑娘被蚊子偷袭了。”漆雕仁德正欲上前保护梁睿兰,却听到传出了恐怖的声音。她说道:“哈哈哈,汝等毛贼,胆敢闯入,等死吧。”声音低沉而雄浑。梁懿淼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女儿的处境让他十分担忧。播麟吼道:“何方厉鬼,曌主刑天再次,还不速速退去。”梁睿兰继续说道:“人心菇之恶臭配以锦盒之味,假以时日,五脏六腑将溃烂。千年古咒,诡异异常,无人能破,汝等必亡。”播麟说道:“如此狠毒的尸毒只有嚓玛烔才想得出。”梁懿淼声音沙哑的喊道:“兰兰,兰兰。”漆雕仁德脸色惨白道:“播老爷子,怎么办呀?”播麟说道:“大伙先仔细瞧瞧附近是否还有漏网之鱼。阿仁,你赶紧叫灵儿将锦盒取走。记住,千万不能将锦盒打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漆雕仁德得令之后向灵儿发号施令。灵儿领命,擒住锦盒往门口飞奔。梁睿兰见灵儿将锦盒取走,自然不会答应。她几个箭步朝灵儿追去。大伙紧随其后。灵儿回头看了看梁睿兰,只见她呲牙咧嘴,面容狰狞。梁睿兰的举动激发了灵儿的怒意。它周身开始变色。漆雕仁德见势不妙,便喝斥道:“灵儿,不能伤害兰兰。”灵儿得令,只能恢复体色。 播麟向漆雕仁德比划了几下。漆雕仁德会意,一个纵身抱住梁睿兰的腿。灵儿借机逃脱。播麟一个箭步把门关上。梁懿淼见女儿这般光景,心中早已痛彻心扉。播麟说道:“李姑娘,快撒渔网。”李岛芳将渔网撒开。播麟、漆雕仁德、李岛芳、黑猿合力才将梁睿兰捆住。播麟对梁懿淼说道:“梁先生,得罪了。眼下这种情况,我们只能如此了。”梁懿淼像丢了魂似的,默不作声。 梁睿兰被渔网捆住,狂躁不安。漆雕仁德的心如同被刀割针刺,顿时泪如泉涌。他问道:“播老爷子,可有破解之法。”播麟说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小兄弟,你先用针让梁姑娘安静一会。”漆雕仁德只好含泪施针。 梁睿兰被控制住之后,播麟拿出《屍術》快速翻阅,希望能够从中找到破解之法。突然,播麟大喜道:“嚓玛烔执政年间,夜郎巫风盛行。心形菇的恶臭加上索命香顷刻之间便能侵入人体,破坏内脏。倘若再遭巫虫袭击,不死则废。鼮鼠可摄心智,且携带细菌,依据以毒攻毒之理,可以一试。” 播麟立刻取出鼮鼠王的血喂给梁睿兰。梁睿兰嘴巴紧闭,鼠王的血根本下不去。漆雕仁德只好动粗,用飞刀撬开梁睿兰的嘴巴。梁睿兰被鼠王的血呛醒。她一个侧身将鼠王的血打翻。鼠王的血洒了一地。漆雕仁德心痛不已。梁睿兰见漆雕仁德对自己动粗,顿时火冒三丈。大伙毫无防备,被梁睿兰挣脱了。 梁睿兰积压的怒意瞬间爆发,顿时像头猛兽一样朝众人扑来。众人有所忌惮,只能选择避让。漆雕仁德不忍心看到梁睿兰饱受折磨,只身扑向她。漆雕仁德一个熊抱将梁睿兰揽入怀中,任凭梁睿兰如何挣扎,他都一直忍着。梁睿兰被逼急了,张口就向漆雕仁德咬去。漆雕仁德柔情蜜意的望着梁睿兰。他不愿闪避。播麟和李岛芳在一旁替他捏了一把汗。梁睿兰的嘴快要贴近漆雕仁德时,突然停住了。看来,这是她的意识战胜了巫毒。梁睿兰柔声细语的喊道:“仁哥哥,救我。” 漆雕仁德大喜过望,他叫道:“播老爷子,你听到没,兰兰刚才对我说话了。是兰兰的声音,不是嚓玛烔。”播麟说道:“小兄弟,这是个好的兆头。证明梁姑娘的意志力在抵抗巫毒。”梁睿兰一把推开漆雕仁德,她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巫毒会伤及他。没了爱情的力量做支撑,梁睿兰很快恢复了狰狞的面目。 突然,梁睿兰开始抽搐,表情十分痛苦。漆雕仁德箭步冲了上去。播麟示意黑猿赶紧制止。他担心如果漆雕仁德被巫毒伤及,后果不堪设想。漆雕仁德使出吃奶的劲想上前抱住梁睿兰。幸亏有黑猿在,否则此时没人能够阻止他。 梁睿兰恶狠狠的向众人瞟了一眼,嘴角上泛起了一丝诡计的笑容。只见她径直往播虎走去。播虎被梁睿兰狰狞的面目吓呆了。播麟心中喜忧参半,喜的是播虎的病情已经痊愈,忧的是梁睿兰伤害播虎。他一个箭步抢过播虎。梁睿兰朝播麟冷笑了两声。播麟心中暗自叫苦,眼下这种情形,要想走出大门,几乎不可能。但是,房间内没有遮挡物,播虎在此,始终是个累赘。梁睿兰不停朝播虎靠拢,播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摆脱她的纠缠。播麟心想,这样耗下去,对大伙都不利。看来,只能采取下下之策了。 播麟说道:“小兄弟,这样耗下去,对我们来说凶多吉少。你可否再冒一次险?”漆雕仁德说道:“播老爷子尽管说。”播麟说道:“你用眼神与梁姑娘沟通,争取激发她内心的意志力。我和黑猿想办法控制她。你再次施针将梁姑娘体内的巫毒控制。我们再想办法救梁姑娘。”漆雕仁德朝梁睿兰扑了过去。他的柔情蜜意再次激发梁睿兰的意志力。播麟和黑猿猛的扑了上去。梁睿兰暂时被控制。漆雕仁德有些犹豫。播麟鼓励道:“小兄弟赶紧施针,这是救梁姑娘唯一的办法。”漆雕仁德只好强忍痛苦,再次将银针扎向梁睿兰。梁睿兰顿时昏迷不醒。播麟口中念念有词。他解释说此乃《屍術》中所陈述的。漆雕仁德只好照做。果然,梁睿兰的巫毒被控制住了。 播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说道:“小兄弟,你和黑猿还有李姑娘去瞧瞧灵儿那边的情况如何。梁姑娘暂时由我来照顾。”漆雕仁德领了黑猿往门外走去。只见,播麟抽出一把刀朝梁睿兰的手臂割了一刀。一旁的梁懿淼被播麟的举动吓住了。他正欲出声,却见播麟俯身朝伤口吸允。梁懿淼不知他为何如此,只好先看看再说。播麟吸允许久,梁睿兰的脸色渐渐恢复。播麟的脸色却极为难看。播麟见梁睿兰的面色恢复十之八九,这才作罢。他席地而坐,气定神闲。梁懿淼见播麟如此壮举,正欲起身过去道谢。几乎在梁懿淼起身的同时,播麟手持飞刀猛的朝心脏扎去。梁懿淼顿时大喊道:“播老爷子。”他的喊声引来了门外的两人和黑猿。顿时,“播老爷子”的喊声此起彼伏,大伙飞速朝播麟走去。梁懿淼说道:“阿仁,赶紧给播老爷子施针。”播麟挥挥手道:“算了,无济于事。老朽乃堂堂的‘义善堂’三个护法之首的‘黑麒麟’,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更何况,这是天意。‘火烧麒麟’就是我的末日。梁先生,谢谢你编出那么精彩的故事来开导我。能够在人生的最后一程,结实你们这些忘年交,还能知晓千年古咒的些许秘密,我已经知足了。小兄弟,你是千年古咒的传人,任重而道远,你要坚强,多向梁先生学知识。倘若你破解了千年古咒,记得在我坟前向我述说一番。”漆雕仁德含泪点头。播麟继续说道:“大伙切莫悲伤,能在有生之年和大伙一起倒了擦吗同的大墓,老朽足矣。小兄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想破解千年古咒之谜,光靠血肉之躯肯定不成。湖南湘西凤凰古城周边有一条‘十殿阎罗街’。那里聚集了许多知名的摸金校尉。倒斗的工具应有尽有。此街非常隐秘,一般人根本无法进去。你到那以后联系我的师侄裘昻。他会设法带你们进去的。还有,我死后。劳烦梁先生选一两件我的珍藏留给播兑,其余的悉数捐赠给国家。” 众人围在播麟周边哭的稀里哗啦。播麟说道:“虎子,太爷爷的好孙子。你不要哭,你是坚强的男子汉,长大后要跟这位梁爷爷学知识,知道吗。”播虎点了点头。播麟心想此地不宜久留,自己的前脚已经踏过了鬼门关。但是,不能连累了大家。他怒斥道:“小兄弟,我死后一定要火化。嚓玛烔的巫毒聚集在我体内,千万别让它在危害其他人,一定要做到。你们赶紧走。记住,好好照顾虎子。赶紧走,要不然,我死也不会瞑目的。” 播麟的气息越来越弱,大伙自然不愿舍他而去。终于,一代倒斗元良含笑而终。几乎在播麟断气的同时,铜柱之中的轿厢掉了下去。巨大的冲击力引起了连锁反应。七级浮屠开始摇晃。紧接着,嚓玛烔的葬身之所开始摇晃。梁懿淼拍醒了梁睿兰。漆雕仁德叫来黑猿背上播麟的遗体。众人拼命的往外逃。整座建筑摇晃的越来越厉害。众人齐齐扑向铜柱。漆雕仁德将金刚伞撑开护佑众人周全。嚓玛烔的葬身之所与山顶相连。所以,一阵剧烈震动之后,众人看到了头顶上的阳光。内部铜柱有外部铜柱的支撑,而且位置较高,被垮塌的山石牢牢的压住底部。众人这才躲过一劫。 爬出嚓玛烔的葬身之所后,众人按照播麟生前的遗愿将他的遗体火化了,并将其生前使用过的工具一一陪葬。梁懿淼为了解开众人体内的尸毒,翻出播麟生前看过的《屍術》,才发现一个重大的秘密。原来,播麟只念了有关嚓玛烔巫毒和尸毒的一部分。尸毒易解,巫毒难除。后面一部分就是他所想到的下下之策。《屍術》中有云:鼮鼠之血若不能解开巫毒,唯一的办法只有将巫毒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要先彻底破解巫毒,唯一的办法只能牺牲其中一人。播麟把这个秘密埋藏的在心底。他见到梁睿兰巫毒难除,如此下去,大伙都会有危险。这才决定舍身救人。看到此处,众人再次泪如雨下。梁懿淼作诗一首,以此来表达沉痛的掉念之情。诗曰:生逢乱世仁义在,侠肝义胆为黎民,出生入死浑不怕,舍身成仁赴忠义。大伙的眼泪哭的所剩无几,才依依不舍的下山。 走出邛山腹地,大伙不约而同的回头望着长眠于此的忘年交——播麟。他的果敢和忠义深深的烙在了众人心中。现在的回首之龙已经没有了残暴的嚓玛烔,只有忠义的“黑麒麟”。梁懿淼长叹道:“凤翥龙翔帝王居,荣华富贵世代传,岂料天公重抖擞,出将入相终成空。”黑猿不愿卷入尘世之中,就此拜别众人,独自逍遥去了。 众人回到播麟家中。梁懿淼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的向播兑陈述了一番。播兑悲恸不已。众人劝他节哀顺便,并依照播麟的遗愿将珍藏一一取出。梁懿淼选了两件留给播兑,其他的全部交给国家。众人依照乡下习俗,为播麟开了追悼会。漆雕仁德按照金印上的偏方治愈了福多多五人,并告之播麟的事迹。五人为了感谢恩人,特来送他一程。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无须多表。但是,五人贼心不改,见到播麟家的奇珍异宝,心里直痒痒。 众人送完播麟之后,便开始研究千年古咒之谜。他们不愿与福多多等人有过多来往,草草道别之后就离开了贵州。 千年古咒之《邛山浮屠》至此完结,千年古咒之谜到底是什么,李岛芳的真实身份是什么,种种谜团将继续在千年古咒之《沙海魅影》中展开,更加精彩的故事情节即将奉上,敬请关注,求收藏,求推荐。 ------------ 第一章 密文 离开贵州之后,梁懿淼找了个恰当的理由将李岛芳留在虎行山脚下。他一直对李岛芳的身份心存疑虑。此趟三人准备再上乌桓庄,李岛芳身份不明,不便同行。 三人到达乌桓庄之后,梁懿淼将此次贵州之行的大致经过向两位庄主述说了一遍。两人听后,均是啧啧称奇。独孤丸说道:“播老爷子侠肝义胆,又与我乌桓庄有些渊源。他日得空,定当去邛山祭拜。” 漆雕仁德拿出嚓玛烔大墓中的羊皮地图给二人看。两人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始终未能研究出地图的奥妙所在。良久,独孤丸才启齿道:“是否可以以水试之。”三人点头,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了。 一会儿过后,羊皮地图并无任何变化,众人非常失望。要想解开千年古咒之谜,仅仅凭借地图上的几个圈圈点点,无异于痴人说梦。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突然断了,漆雕仁德心中沮丧至极。 正当大伙嗟悼之际,铁弗刘延似乎有了新线索。只见他侧身在独孤丸耳边窃窃私语了一小会。独孤丸不语,只是微微点头。他吩咐下人拿来一个黑色罐子。三人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独孤丸说道:“梁先生,这是我们乌桓庄的宝贝,名曰‘水落’。专门用于探究古物的秘密。此药取水落石出之意。”三人听后,大喜过望。独孤丸继续说道:“只是,这种药水有一定的腐蚀性。万一弄巧成拙,那岂不是愧对大家。”漆雕仁德说道:“尽管试吧,反正是死路一条。” 独孤丸见漆雕仁德首肯,这才将药水泼洒在羊皮地图之上。众人安静的等待羊皮地图上的变化。俄而,羊皮地图果然出现了一些文字,正背面都有。背面的文字比正面的文字陈旧许多。众人欣喜若狂,千年古咒终于有了眉目。漆雕仁德连连向两位庄主道谢。 梁懿淼拿过了羊皮地图仔细端详了一番还是一筹莫展。他说道:“这些古老的文字有些古怪。我从事了一辈子的考古研究,都未曾见过这种文字。”他刚言毕,就用渴望的眼神看着独孤丸。乌桓庄出了“翻江龙”铁弗刘恒这等世外高人,他的徒弟播麟手段非常了得,他的手段应该更加深不可测。眼下这事,梁懿淼只能指望乌桓庄了。 独孤丸看出梁懿淼的心思,他连忙说道:“梁先生,此事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呀。恒老庄主已经仙逝,而且他的毕生绝学并未传授于我们。”三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好不容易找到线索,却无法知晓其中的秘密,这可如何是好。 梁懿淼思忖片刻,突然说道:“有了。有一个人或许能够帮助我们。”大伙齐齐转目光转向他。他激动的说道:“我一时糊涂竟将我师傅给忘了。”漆雕仁德问道:“师傅,我还有个师公,他叫什么名字呀?”梁懿淼说道:“你师公叫火寻礼。”如此怪诞的名字让两位庄主都感到诧异。四人异口同声道:“火寻礼。”梁懿淼说道:“尊师复姓火寻,单名一个礼字,年届大耄。火寻乃‘昭武九姓’中的姓氏。‘昭武九姓’是古代月氏后裔。旧居祁连山北昭武城,今甘肃临泽,因被匈奴所破,西逾葱岭,支庶各分王,以昭武为姓。居民主要务农,兼营畜牧业。有康、安、曹、石、米、何、火寻、戊地、史等九种姓氏。”漆雕仁德说道:“原来是这样。师公他老人家是不是像恒老庄主这样的世外高人。”梁懿淼说道:“师傅他老人家毕生致力于古文字的研究。这或许与他的身世有关。他想更多的了解有关‘昭武九国’的历史,研究古文字就成为了必经之路。”梁睿兰说道:“既然如此,我们赶紧去找师公吧。” 两位庄主本想盛情款待三人。但是,眼下解开千年古咒之谜才是头等大事,两位庄主只好送别三人。临别时,独孤丸送了一瓶“水落”给漆雕仁德。 离开乌桓庄,三人会合李岛芳直奔火寻礼家中。火寻礼老人毕生为古文字研究做了杰出贡献。退休后,单位给他安排了住处,但是,他不愿与城市的喧嚣为伴,从而选择了偏僻的田间地头。一来,可以少些应酬,多做研究;二来,但凡重大发现一般来源于田间地头。 师徒二人阔别多年,今日重逢,自然是分外高兴。梁懿淼相互介绍了一番。火寻礼和漆雕仁德相互打量了一番。只见火寻礼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温文尔雅,漆雕仁德心中肃然起敬。火寻礼瞧了瞧漆雕仁德,见他生的剑眉星目,昂藏七尺,气宇不凡,便说道:“好一个相貌堂堂的徒孙。”漆雕仁德肚子里墨水不多,在师公这样的大家面前不敢乱说,只好赔笑。梁睿兰见师公只夸了漆雕仁德,心有不甘。她俏皮的说道:“师公你偏心。”火寻礼见梁睿兰俊俏可爱,连忙说道:“兰兰聪明伶俐,亭亭玉立,李小姐模样俊俏。你们这些后生都是好样的。”祖孙二人的对话引来了哄堂大笑。一阵轻松的笑声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火寻礼急忙招呼老伴盛情款待。梁懿淼将夜郎之事简单的向师傅陈述了一遍,便拿出羊皮地图给师傅看了看。火寻礼顿时兴奋不已,没想到萦绕在考古人心中一辈子千年古咒居然是真实可见的。他激动的接过羊皮地图。火寻礼瞬间被古老的文字深深吸引。他像着了魔似的紧盯着地图上的古老文字。火寻礼毕生浸淫古文字研究,但是,眼前这些比划让他感觉非常陌生。 梁懿淼见师傅一筹莫展,看来此事非常棘手。为了顾及师傅的颜面,他说道:“师傅,这些蚯蚓文字跟灵儿一样怪异,怕是一时半会难以识别。”火寻礼说道:“灵儿是什么?”梁懿淼猛拍脑门道:“哦。师傅,徒弟忘记给你介绍这位重要嘉宾了。” 漆雕仁德听了二人的对话,连忙将灵儿放了出来。灵儿憋的太久,重获自由后不停的乱窜。初始,火寻礼吓了一大跳。他说道:“世间竟有这种动物。”梁睿兰连忙说道:“师公,世上的秘密还多着呢。灵儿不靠呼吸氧气维持生命。”火寻礼惊讶道:“当真。”他揉了揉耳朵,生怕是耳背听错了。梁睿兰说道:“当真。它可以呼吸氮气维持生命。”火寻礼连忙凑过去,准备抚摸灵儿。灵儿憋的太久,一股怨气没地方发泄。这会见到陌生人,便吃呀咧嘴的看着火寻礼。漆雕仁德大怒道:“灵儿休得无礼。见到祖师爷爷还不磕头。”灵儿见主人满脸怒意,连忙收敛怒意,向火寻礼磕头。火寻礼顿时瞠目结舌。他惊诧道:“神奇,真是太神奇了。可以摸摸它吗?”漆雕仁德点了点头,并向灵儿发号施令道:“灵儿,快过去让祖师爷爷摸摸。”灵儿会意,连忙将头凑了过去。火寻礼见灵儿能够听懂人类的语言,心中更是无比惊讶。他感觉自己如临梦境,故下意识的掐了掐手臂。漆雕仁德说道:“师公,您不是在做梦。灵儿确实是天赐的灵兽。” 火寻礼摸了摸灵儿之后,不停的啧啧称奇。他叹道:“千年古咒乃考古人毕生的追求。今日得见,死而无憾。”梁懿淼见师傅惊讶不已,心中甚感宽慰。因为,师傅毕生淡薄名利,厌恶阿谀奉承之辈,只好君子之交。今日之事,能够让师傅发出如此感叹,也算是徒弟尽了一份孝心。 漆雕仁德见师公对灵儿兴趣浓厚,便让它使出浑身解数。火寻礼越看越惊奇,越看越高兴。他激动不已的说道:“阿仁,师公一定会破解这些古文之谜。算是我给你的见面礼。”漆雕仁德心中不甚宽慰。有了师公这样的大家许诺,千年古咒之谜的破解只是时间问题了。火寻礼继续说道:“今日我做主,大伙都不许走。我这破庙虽然小了点,但比起嚓玛烔的大墓那可是天堂呀。”四人被老爷子的幽默逗乐,顿时哈哈大笑。梁懿淼见盛情难却,只好顺从。 久别重逢,师徒二人打算秉烛夜谈。火寻礼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听到更多的关于千年古咒的见闻。梁懿淼将播老爷子的英雄事迹和对李岛芳的怀疑告之师傅。火寻礼说道:“播老爷子侠肝义胆,不愧为‘义善堂’的护法之首。至于李岛芳,为师观其相貌,不像是心怀叵测之人,且听你说起她曾救过你们的命。应该不会有害人之心。”梁懿淼说道:“徒弟担心的就是这个。她既无害人之心,为何要将自己隐藏的这么深。”火寻礼说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多多留意便是。何况在邛山时,她曾救过大伙的性命。”梁懿淼说道:“师傅,羊皮地图上的古文字你可有把握破译。”火寻礼说道:“说实话,要说打包票,那是万万不能。但也不是没有可能。千年古咒千百年来令多少人为之疯狂。神奇的灵儿让我大开眼界。还有你和阿仁掉进山洞的人面鹿身等等,这些都无法用常理解释。古文字和千年古咒有着直接的联系,所以要想破译谈何容易。”梁懿淼问道:“师傅,这些文字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人类的语言?” 梁懿淼一个大胆的设想让火寻礼陷入沉思。灵儿的出现让火寻礼颠覆了传统思想。他拿出羊皮地图仔细看了看,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要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不过,看这些文字的结构应该是古代汉字。古中国人类文明已有万年的历史,但是有文字记载的却只有五千年。那么五千年前的人类或是更早的人类是否已经创造了汉字。这些我们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我虽研究了一辈子古文字,但是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其中还融合了许多部落文化。汉朝时期西域就有三十六国。所以,古代汉字亦是包罗万象。” 火寻礼的一番话让梁懿淼对破解千年古咒骤然失去信心。师傅的话句句在理。千年古咒历时千年却毫无进展,又怎会是一朝一夕所能破解的。 三日后,梁懿淼接到馆长电话,说是有要事。馆长名叫黑桦,擅长阿谀奉承,是个不学无术之辈。梁懿淼只好辞别师傅风尘仆仆的赶回去。刚到家门口,黑馆长已经在那恭候多时了。一见面,黑馆长就说道:“梁师傅,你可回来了。我都在这等了你两个小时了。”梁懿淼生性耿直,不愿阿谀奉承,趋炎附势。他生硬的说道:“黑馆长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黑桦热脸贴了冷屁股,心中有些不快。但是,他的表情却丝毫没有表露出心中的不快。黑桦的举动让梁懿淼心里犯了嘀咕,这可不像馆长昔日的作风。 梁睿兰见李岛芳一直颤颤巍巍的蜷缩在漆雕仁德后面,心中颇感疑惑。为何黑桦与李岛芳素未谋面,她会如此害怕。黑桦虽是阿谀奉承之辈,却也是慈眉善目,不至于让李岛芳如此受惊。 梁睿兰凑过来,对李岛芳轻声细语道:“芳芳,别怕。他不是坏人,而是我爸的领导。”李岛芳点了点头。 突然,黑桦喊道:“芳岛…”岛字拖了很长的音才停顿。接着他又喊道:“岛芳,你还不快出来。” 三人顿时面面相觑。黑桦和李岛芳素未谋面,他怎会喊出她的名字。黑桦见大伙疑惑不解,便说道:“岛芳是我的远房亲戚。我是他表姨父。她从小家境贫寒,父母过世的早,被寄养在叔叔家,却自强不息。本来可以到日本留学的,但是因为家境的原因只能放弃。她从小酷爱考古。这次她和你们去夜郎,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呀。”三人异口同声道。 李岛芳笑了笑说道:“梁叔叔,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想骗你的。我酷爱考古,因为考古不仅可以学到许多知识,还可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但是,我一个女孩子,别人不肯收我。所以,我就死皮赖脸的跟着你们。我没有恶意,只想和仁哥一起解开千年古咒之谜。俗话说的好‘巾帼不让须眉’。梁叔叔,你是考古界的大家,又是开明的知识分子。你可不能歧视女性哦。” 梁懿淼顿时哑口无言。他对李岛芳一直存有戒心,这会,听她这么一说,总算可以释怀了。 黑桦此行的目的是有重大的考古发现,想请梁懿淼予以协助。请,只是客套话,梁懿淼心知肚明,此趟不回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千年古咒一日不破,漆雕仁德便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眼下,羊皮地图上的密文没有进展。梁懿淼只好回单位,顺便将邛山的考古发现报告给单位。漆雕仁德无家可归,只好呆在梁睿兰家里。李岛芳告之梁懿淼:黑桦虽说是她姨父,但是平日较少来往。俗话说的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何况,姨妈是个势利眼,一直瞧不上她。她不愿呆在黑桦家。她希望梁懿淼能够收留她。她会和漆雕仁德一起找兼职糊口。梁懿淼无奈,只好答应。 一晃三个月过去后了。单位的考古工作接近尾声。梁懿淼总算可以解脱。一日,他接到师傅的电话。火寻礼告诉他羊皮地图的文字有了一些进展。梁懿淼马不停蹄的带上三人就往火寻礼家里赶。 火寻礼说道:“羊皮地图的正面和背面的文字毫无瓜葛。正面的是吐火罗文。吐火罗文是原始印欧语言中的一种独立语言。它是用一种发源于北印度的音节字母书写的。吐火罗文分为东西两种语言,习称吐火罗a和吐火罗b。吐火罗a即焉耆语,吐火罗b即龟兹语。根据我的研究,羊皮地图上的文字应该是吐火罗b——龟兹语。其大概意思是说:羊皮地图共四份。四份拼在一块才是一张完整的地图。每一份地图上均有另一份地图的一些提示。嚓玛烔大墓中的这张地图提示了古龟兹国有一份地图。” 四人听的非常入神。千年古咒总算有了眉目。此时,最开心的当属漆雕仁德。他心花怒放的说道:“既然师公说古龟兹国有另一份地图,那我们赶紧去吧。”梁懿淼说道:“在家休整了三个月怎么没有一点长进。猴急的性格一点没改。龟兹国乃我国古代西域大国。从汉代一直延续到清朝。期间还被其他政权侵略。文化被其他政权同化和融合。地图上只是提及龟兹国,却没说具体的年代,具体人物,谈何容易。”漆雕仁德心悦诚服的接受了师傅的批评。他傻笑道:“呵呵。师傅,车到山前必有路。嚓玛烔的大墓之中是何等的凶险,我们不是都闯过来了吗。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大难不死,说明老天爷眷顾我们。所以,到了龟兹古国,兴许运气好就给碰上了。” 漆雕仁德说话一套一套的。他的话顿时吸引了其他三人的眼球。漆雕仁德满脸神气的说道:“怎么样?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都过了三个月了,我该长进了。再说了,我师公是古文字研究界的翘楚,师傅是考古界的元良。再不长进,我这脸往哪搁呀。” 漆雕仁德的喃喃自语引来了满堂哄笑。火寻礼赞扬道:“不愧是我的好徒孙,长进了不少。但是,你师傅说的对。凡事都要沉着冷静。更何况,你可是千年古咒遴选出来的接班人。”漆雕仁德从小浪迹天涯,饱受冷眼和嘲讽。此时,能够得到师公这样的大家赞许,心里甜滋滋的。 屋内的氛围欢快而又温馨。火寻礼本不想打破这种氛围。但是,凡事都得实事求是。他叹道:“虽然,正面的古文字有了进展。但是,背面的古文字却是毫无头绪。”大伙听了,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漆雕仁德却说:“大伙不要丧气。去邛山之前,我们毫无头绪。现在,至少知道龟兹国有线索。师公,我对你有信心。我相信有朝一日你能破解这些古怪的文字。”火寻礼说道:“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判断,这种文字很有可能是某个部落的文字,而且年代久远。”梁睿兰惊讶道:“部落文字。”火寻礼说道:“是呀。我国从三皇五帝到现在有几千年的历史。几千年来,政权不断更迭,这是有文字记载的。但是,不能排除残存了一些部落。他们不愿意卷入政权的更迭,只想过纯朴的农家生活。他们有自己的文字,自己的习俗。而且,根据我的经验判断,这些文字极有可能是部落文字中保密级别非常高的一种。古人为了巩固政权,在自己原有的文字基础上创造一种密文。这种密文一般只在少数统治者之间流通。这种情况在许多部落中都有存在。千年古咒是何等神秘。所以,记载它的相关内容的文字就极有可能采用密文。”梁懿淼说道:“师傅所言极是。非洲就有部落历时万年,现在依然过着狩猎的自然生活。他们乐在其中,不愿并入别的政权。”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漆雕仁德心中一直很乐观。从一个流浪的小叫花到现在,他已经拥有了很多。他早已知足了。他心中唯一的愿望就是和梁睿兰轰轰烈烈的爱一场。 辞别火寻礼,四人回到梁懿淼家中。梁懿淼心里打算好了。梁睿兰在嚓玛烔之中的情形让她心有余悸。他不愿女儿再去冒险。但是,要想摆脱李岛芳却非易事。梁懿淼和漆雕仁德,李岛芳密谋,不日,就启程前往凤凰古城联系裘昻,前往十殿阎罗街。 ------------ 第二章 算命先生 三人很快就到达凤凰古城。根据播麟提供的联系方式,三人电话都打烂了,却一直联系不上。三人只好登门拜访。奈何,登门拜访却连吃闭门羹。梁懿淼心中纳闷了,莫非是因为平日来往较少,裘昻的联系方式早就换了。 三人只好明察暗访寻找十殿阎罗街。几日过去了。三人却毫无头绪。漆雕仁德说道:“师傅,不应该呀。播老爷子临终遗言,要我们来找他的师侄裘昻。可是,这么多天连影子都没见着。”漆雕仁德的抱怨让梁懿淼深有同感。但是,他为了稳定军心,只能宽慰两位年轻人。 三日过后,三人准备启程离开。离开之前,李岛芳想进凤凰古城逛逛。梁懿淼答应了。三人走在古色古香的凤凰古城,感受着现代商业的熙熙攘攘。梁懿淼心里一直在想播麟所说的十殿阎罗街到底存在不存在。漆雕仁德看出师傅的心思,他说道:“师傅,其实我也在怀疑播老爷子所说的十殿阎罗街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梁懿淼说道:“我也是心存疑虑。但是,播老爷子舍身救了兰兰。临死前,告之我们这个秘密不可能有假。” 师徒二人一直在商谈十殿阎罗街之事,李岛芳却在没心没肺的逛街。正在此时,李岛芳被街边的热闹深深吸引。女人好奇心重,师徒二人无奈,只好一起凑了过去。只见,一个算命先生气定神闲的坐在中央,戴着墨镜,有模有样的。旁边挂着一条“天文地理,鸡毛蒜皮,无所不知,男女老少,前世今生,无所不晓。”的条幅。漆雕仁德从小浪迹天涯,对这种江湖术士早已司空见惯。不管如何吹嘘,只是想挣点钱糊口而已。他准备拉着李岛芳离开。李岛芳却对这种江湖术士有着浓厚的兴趣。漆雕仁德拉扯了一下,她还是一动不动。梁懿淼说道:“随她去吧。女孩子好奇心重。” 漆雕仁德无奈,只好凑了过去一起看热闹。算命先生面前坐了一位男士,约摸不惑之年。男士身后停了一辆高档轿车。算命先生仔细瞧了瞧男士的面相和手相,顿时一言不发,只是闭目养神。良久,男士说道:“大仙,我可是慕名而来,千里迢迢的赶过来想让你给我算算往后的命运。”算命先生说道:“相有前定,世无预知。先生既然虔心看相。那么,我不能只为了钱就光捡好话说。”男士说道:“那是,那是。我千里迢迢赶来就是来听大仙指点一二。”算命先生说道:“阁下天庭饱满,三停平等,此乃富贵之相。”男士听了,顿时喜上眉梢。突然,算命先生长叹了一口气。男士脸色瞬间阴沉了许多。他说道:“大仙为何叹气?”算命先生说道:“罢了,罢了。”男士说道:“大仙有话直说,不必吞吞吐吐。”算命先生说道:“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只见算命先生闭上双眼,右手中指了大拇指相接,口中念念有词。男士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但凡是此类江湖术士,如此做作一番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一会儿过去,算命先生还是一言不发。他伸手揪了揪男士的耳朵。男士吃痛,满脸不悦,却又只能忍气吞声。算命先生又扯了车男士的眉头。男士感觉被羞辱,顿时准备爆发。 李岛芳心想,这下可有好戏看了。算命先生的骗术也太过火了。正在此时,算命先生抢先说道:“先生切莫置气。先生是不是没有兄弟?”男士强忍怒火说道:“是。你怎么知道?”男士听大仙算的如此精准,心中的怒火顿时泄了大半。算命先生说道:“先生虎眉如此霸气。俗话说的好:此眉清粗且有威,平生胆志有施为。不富终能成大贵,遐龄鹤算雁行亏。”男士听后,一头雾水。他问道:“大仙所言到底是啥意思,还望明示。”算命先生说道:“我是说先生的虎眉清秀粗大且威严,定是达官贵人。生的如此虎眉的人生平不仅有胆识还有作为,即使不富裕,也能成为大贵之人,只是可惜了没有兄弟。”算命先生说完,男士拼命的点头,看来他是心服口服。算命先生见男士怒意全消,继续揪了揪男士的耳朵。算命先生的几句话说的男士心花怒放,这会耳朵更痛了,他却丝毫不介意了。 良久,算命先生一言不发,只顾揪耳朵。男士的耳朵被揪了通红,他还是不愿放过。男士正欲启齿发问。只见算命先生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过多的发问。男士只能欲言又止。算命先生停止了揪耳朵。只见他用右手在腋下倒腾了几下,然后伸向男士的嘴巴。莫说男士本人,就算是旁观者都觉得恶心。可是,算命先生却不以为然。他继续把手伸向男士。男士连忙避开。算命先生满脸不悦,他说道:“先生可是来问前程的?”男士猛的点头。算命先生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为何见我就躲。”男士指了指算命先生的手。算命先生顿时震怒道:“大胆,我这是在寻求上苍的启示。何谓面相,面相就是你整个这张脸。刚刚只是说了眉毛,还有鼻子,眼睛和嘴巴没说。难道这就是先生的诚心。”男士见算命先生不悦,只好顺从。算命先生用右手不停的在男士嘴边倒腾。旁观者见了,顿时紧蹙眉头,有的甚至有些干呕。算命先生启齿道:“先生生的一张牛口。俗话说:牛口双唇厚且丰,一生衣禄更昌隆。浊中带清心计巧,富贵康宁寿比松。” 算命边说边用手拨弄男士的口。男士无奈,不能出声。算命先生说道:“先生莫急。我的意思是:牛口,双唇肥厚而丰满,一生衣食无忧,富裕昌隆。像你这种人,看似糊涂却料事清明,看似宽厚却极有心机,生活康宁,寿比南山。”男士听后,顿时喜笑颜开。算命先生刚才的冒犯,他早已全然抛到脑后。算命先生继续揪耳朵。男士被算命说的心花怒放,任凭算命先生倒腾。 算命先生揪了好一会才停住。他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揪你的耳朵吗?”男士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算命先生摇了摇头。男士急忙问道:“到底为何,还望大仙直言。”算命先生说道:“你呀,你呀。生的一对虎眉,一张牛口,一生富贵相。但是,这对耳朵却不尽人意。此耳名曰:‘扇风耳’。‘扇风耳’也是有说辞的,乃:两耳向前且兜风,破尽家财及祖宗。少年享福中年败,末岁贫苦守孤穷。这类说辞就不用明说了。”男士顿时眉头紧皱,笑意全无。他焦虑道:“大仙,这可如何是好?”算命先生说道:“相有前定,世无预知。既是如此,何来破解之法。”男士听了,心中更加焦虑。他心中一直在想算命先生的那句少年享福中年败,末岁贫苦守孤穷。自己刚刚迈入不惑之年,奋斗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成就。算命先生却说少年享福中年败。男士越想越觉着心里堵得慌。 算命先生见男士如此焦虑,便说道:“先生不必如此。祸福旦夕,此乃天注定。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先生往后只要多多行善便是。佛家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扇风耳不过是种形式而已。先生若只是追求形式而已。我这有一拙劣的办法。先生不知是否愿意尝试?”男士点了点头。算命先生说道:“既然如此。先生就照我刚才做的,闲暇之余揪耳朵,拉耳垂十分钟左右。久而久之,先生的耳朵就会变大。俗话说的好:耳朵大的人都是有福之人。这样做可以在形式稍许改变先生的扇风耳。”男士连连道谢。 听闻至此,漆雕仁德早已忍俊不禁。他对李岛芳说道:“这个男的真傻。那个装神弄鬼的算命先生如此玩弄他,他还毕恭毕敬,真是可笑。走吧,芳芳,没什么可看的了。”李岛芳却是对此事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于是她撒娇道:“仁哥,再看一会,就一会。”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漆雕仁德虽然心里记挂着梁睿兰,但是梁睿兰此时不在身边。李岛芳与梁睿兰不相上下,她的撒娇让漆雕仁德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应承。 算命先生继续装神弄鬼。他用劲扯了扯男士嘴角边的肉痣。男士吃痛,却不敢吱声。算命先生说道:“先生这颗肉痣可真不是个东西,该长的地方不长,不该长的地方它偏要长。”男士立即说道:“大仙此言差矣。别人都说我这是福气痣。”算命先生听后恼羞成怒。他说道:“先生是不相信我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听我废话。”男士急忙赔罪。算命先生说道:“先生你真是糊涂呀。我从你的面相之中可以断定你绝对是有身份之人。你身居要职,别人巴结你还来不及,谁又敢说实话。你说是也不是?”男士听后,一个劲的点头。他说道:“大仙说的很有道理呀。我确实有点权力。”算命先生说道:“既然如此,谁还敢说你的不好。你呀,平日听惯了奉承话,说句难听话,你就变脸。我绝不是个贪恋金钱的世俗之辈。要是这样,我扯你耳朵干嘛,胡乱编一通好听的打发你便是。”男士说道:“那是,那是。” 忽悠至此,男士对算命先生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算命先生说道:“牛口本是纳福处,如同貔貅只纳财。奈何牛口破了洞,财源滚滚终成空。”男士听后,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焦虑道:“这可如此是好?这可如此是好?”算命先生说道:“先生莫急。”男士说道:“大仙,你有办法了。”算命先生说道:“先生,心诚则灵。你若是诚心寻求破解之法,我可以指点一二。”男士喜道:“太好了,还望大仙赐教。”算命先生说道:“念及你诚心一片,今日,我便破戒泄露一丝天机。” 只见算命先生煞有其事的长叹了两声。男士当下非常感动。算命先生居然为了他胆敢泄露天机,事后,定当重重酬谢。算命先生说道:“相有前定,世无预知。此处开口本非你所愿,此乃天意。你若想改变,就必须诚心。要是将此洞破除,点掉这颗痣是唯一的办法。但是点痣的过程你不能打麻药,要忍受痛苦,才算你诚心。”男士连忙点头。 算命先生接着脱掉一只鞋。一股恶臭瞬间席卷全场。围观的人纷纷退出一米开外。男士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坐在那一动不动。算命先生用手抠了抠脚丫子,并说道:“先生切莫见怪。我是在祈求天神,以便更好的替先生把握好前程。”男士一阵傻笑。算命先生抠了好一会儿之后,他要求男士将左手伸出。男士依言将左手伸出,算命先生用抠过脚的右手一把抓住男士的左手。男士甚感恶心,却又无奈。算命先生却不以为然,他连连点了点头。男士问道:“如何?”算命先生答道:“很好。”男士说道:“愿闻其详。”算命先生说道:“先生的‘人纹’和‘地纹’很好,只是‘天纹’略逊。”男士问道:“何解?”算命先生说道:“无大碍。‘天纹’即感情线。先生平日生活在声色犬马之中,难免会有把持不住的时候。”男士偷笑了一声。算命先生说道:“先生‘太阳丘’高高隆起,此乃好兆头,预示名利双收。‘金星丘’略有塌陷。先生,毛主席教育我们: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切莫为了欲望而失了健康,到头来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说是也不是?”男士说道:“大仙所言句句中肯,真是受益匪浅。” 算命先生捶了捶了后背,舒展了一下筋骨。他说道:“先生,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记住,多多行善。”男士见算命先生绝口不提价钱,只好主动问道:“大仙,您看这价钱?”算命先生说道:“悉听尊便。这种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只是随口说了几句话而已,自然不便谈及价钱。先生看着办吧。”男士打了个手势。一分钟过后,车内走出一位摩登女郎,身材火辣。她手里攥着一个大红包。女郎将钱递给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瞧了瞧红包里面。他顿时摇了摇头。男士连忙问道:“大仙莫非是嫌我诚心不够。”算命先生说道:“非也。先生真的太客气了。我受之有愧呀。”男士连忙说道:“不、不、不。大仙,我平日听的都是些奉承话。今日,你跟我讲了这么多大实话,终生受用。应该,应该。”算命先生说道:“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啰。” 男士说完之后,便搂着摩登女郎离开了。大伙本想知道红包里究竟塞了多少钱,但是,算命只字不提红包之事。大伙觉着无趣,便逐渐散开了。 三人也随着人流准备离开。正在此时,算命先生主动起身拦住了三人。他说道:“这位帅哥相貌堂堂,一看就是等闲之辈。不如,让我来给你算算,包你满意。你若不满意,我分文不取。”漆雕仁德见算命先生如此戏弄那位男士,心中早已滋生怨气。他怒道:“你们这些江湖术士的把戏骗骗三岁小孩那是绰绰有余。可你休想蒙我。”算命先生说道:“帅哥此言差矣,我怎会蒙你嘞。”李岛芳见算命先生不依不饶,遂说道:“大仙,你还是省省吧。您是大仙,可我们是大罗神仙。不用你算,我们早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了。”算命先生却说:“非也,非也。三位虽然生的仪表堂堂,一看便知是成就大事之人,但是,眼前的一点小小的麻烦却让三位止步不前。”漆雕仁德当时就愣住了。他心想这个江湖术士怎么会知道他们的心事。于是,他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算命先生见漆雕仁德态度缓和了不少,便接着说道:“三位可是来此找人,却连吃闭门羹?”漆雕仁德问道:“你怎么知道?”算命先生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猜的。”漆雕仁德心存疑虑。此人竟能猜得如此精准,莫非真有料事如神的本领。 漆雕仁德正欲上前问个究竟。奈何,算命先生竟拂袖而去。漆雕仁德连忙上前拦住算命先生,并说道:“先生切莫置气。刚才多有冒犯,还望见谅。”算命先生说道:“帅哥为何拦我?”漆雕仁德说道:“算命。”算命先生说道:“所为何事?”漆雕仁德说道:“问前途。”算命先生问道:“价钱几何?” 这下可把漆雕仁德给难住了。他摸了摸后脑勺只顾傻笑。算命先生见漆雕仁德一副窘态,于是更加咄咄逼人。他说道:“帅哥,你可知道刚才那人给了我多少钱?”李岛芳正想知道答案。她连忙问道:“大仙,他给了多少呀?”算命先生说道:“一万。”三人顿时目瞪口呆,没想到男士出手竟是如此阔绰。漆雕仁德顿时涨红了脸。他心想,别人出了这么高的价钱才得到高人指点迷津。看来此事只能作罢了。他拉着师傅和李岛芳准备离开。 三人正欲迈步离开。算命先生却再次将三人拦下。漆雕仁德说道:“大仙,我们出不起高价,走还不成吗?”算命先生说道:“我并没有让你们出这么高的价钱。我还是那句话,信则有,不信则无。价钱方面好商量。遇上我喜欢的人,我可以分文不取;遇上我不喜欢的人,一百万我也不干。”漆雕仁德心想此人脾气真是古怪。 算命先生拉着三人往偏僻处走去。三人心中非常纳闷,为何算命还要换地方。算命先生瞧出三人的心思。他说道:“刚才那人是世俗之辈,故在大庭广众之下戏弄一番即可。你们之事乃重大机密,闹市之中人多口杂,不便明言。”三人越发觉得此人非常神秘。 算命先生来到一处无人之地,这才坐定。算命先生对漆雕仁德说道:“帅哥,虚的咱就不多说了。”漆雕仁德点了点头。算命先生继续说道:“帅哥既是求前程。我且来占上一卦。”只见算命先生随手一打,一个阴卦出现在三人面前。三人顿时紧皱眉头。如此不祥的征兆,搁在谁心里总不是滋味。算命先生连忙说道:“此卦卦象虽然有些不祥,但是若能遇上贵人,定能化险为夷。”漆雕仁德连忙说道:“真的。”算命先生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道:“凡事均有利弊,三位切莫因为一个图案就耿耿于怀。卦象有些不祥,但是它的朝向却是同一个方向。如此看来,帅哥,你眼下的前程定是在西北方向。”梁懿淼点了点头。漆雕仁德开始改变对眼前这个江湖术士的看法。算命先生说道:“眼下,诸位没有寻觅到贵人,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三人连忙点头。 算命先生故技重施。只见他闭目养神,口中念念有词。三人只好安静的等待。突然,算命先生问道:“三人可曾听说过嚓玛烔大墓最近被破的消息。”漆雕仁德说道:“知道…一点点。”他刚准备说道:那个人就是自己,但是,却被梁懿淼拦住了。眼下,对方是何底细,他们一无所知,多留一个心眼总不是坏事。漆雕仁德心中叹道:师傅果然是老江湖,经验丰富许多。算命先生叹道:“既然诸位知晓此事,那就请娓娓道来吧。或许,我可以从中寻得天机。” 漆雕仁德一直盯着梁懿淼。他想到得师傅的许可。梁懿淼略微点了点头。他随便捡了一两件说了一遍。算命先生说道:“帅哥讲的如此生动,该不会是亲身经历吧。只是你所说之事不够连贯,可否再详细一些。”漆雕仁德无奈,只好继续陈述。算命先生仍然不满足。漆雕仁德继续补充了几点。算命先生听了,连忙点头。他问道:“帅哥,嚓玛烔的大墓是何等凶险。你竟然能够编造的如此生动,佩服佩服。帅哥,以你的口才完全可以胜任我的岗位。”漆雕仁德被激怒,脱口便说道:“谁骗你了,不信你看。”他掏出夜明珠来给算命先生看。梁懿淼想出手制止,但为时已晚。算命先生说道:“哈哈。帅哥,你们真是破了嚓玛烔大墓的盗墓贼?”漆雕仁德怒道:“你才是盗墓贼。我们只是去办事,不得已而为之。事成之后,我定将此珠还给国家。”算命先生说道:“不是盗墓贼,你拿着嚓玛烔大墓的夜明珠干嘛?”漆雕仁德此时百口莫辩。他气急败坏的指着算命先生说道:“你,你,你骗我。” 梁懿淼上前拦住漆雕仁德,并批评道:“是你自己社会经验不足,怪不得别人。”他转而对算命先生说道:“先生道行高深,我等甘拜下风。先生既然已经知道此事,那么应该替我们算算这位帅哥的前途了吧。”算命先生说道:“不急。我尚有一事不明。单凭你们三人竟能破得了嚓玛烔的大墓。”漆雕仁德怒道:“怎么,你瞧不起人呀。”算命先生说道:“确定有些难以置信。根据上天的启示,你们应是得了麒麟相助,才能破得了嚓玛烔的大墓。” 梁懿淼心想此人到底有何目的。播麟协同破解嚓玛烔大墓一事,知晓之人并不多。乌桓庄的两位庄主常年难得出庄。师傅更不会到处声张。莫非,他所指的麒麟不是播麟而是灵儿。梁懿淼问道:“何以见得?”算命先生说道:“前些日子,我夜观天象。发现邛山方向有祥云笼罩,此乃天神下凡,贵人相助的征兆。但是,祥云忽然散尽,此乃凶兆,寓意贵人寿终正寝,已经完成的在人间的使命,故重返天庭。” 梁懿淼心中再起疑云。正如算命先生所说,播麟舍生取义。算命先生似乎对整个过程都了如指掌。他直言道:“阁下乃大罗神仙,我等佩服。今日相识,实乃三生有幸。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我等今日有急事,暂且先行一步,改日得空再来拜会。”算命先生说道:“先生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嘞。况且,你我有缘,今日之事分文不取。” 漆雕仁德见算命先生对此事非常了解,所以,迟迟不肯离去。他想得到最后的答案。梁懿淼无奈,只好继续与算命先生纠缠。算命先生问道:“帅哥,此事行动是否有麒麟相助,你只要老实回答我是,还是不是。”漆雕仁德点了点头。算命先生继续问道:“麒麟是否寿终正寝?”漆雕仁德继续点头。算命先生接着说道:“既是如此。帅哥为何对我有所隐瞒。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漆雕仁德问道:“我对你隐瞒什么了?”算命先生说道:“隐瞒麒麟之事。我要你详细陈述邛山之事,你却对我隐瞒了麒麟之事。”漆雕仁德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此事全盘托出,事后再向师傅请罪。 算命先生听了漆雕仁德的详细陈述,连连点头。突然,他说道:“路达,诺八取鱼屙,休笃乾达婆,黑风夼桥凰。”漆雕仁德顿时惊讶不已,他回答道:“雫铪,舞髹酪八锡,遒耆琲路脦。”接着,算命先生仰天长笑。梁懿淼和漆雕仁德也同时大笑,唯有一旁的李岛芳如坠云雾。 ------------ 第三章 十殿阎罗街 话说正当李岛芳疑惑之际,梁懿淼突然说道:“裘兄,你让我们找的好苦呀。”只见,算命先生摘下眼睛说道:“对不住,对不住啦。”李岛芳认真打量了眼前这位年纪与梁懿淼相仿的大叔。只见他生的慈眉善目,皮肤黝黑。李岛芳惊讶道:“你就是播老爷子的师侄裘昻,裘叔叔?”算命先生点了点头。李岛芳抱怨道:“裘叔叔,你让我们找的好苦呀。”裘昻羞愧道:“惭愧,惭愧,贵客来访。我却闭门不出,实在对不住呀。”师徒二人也想知道其中的缘由,裘昻为了弥补过失,遂将整件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十殿阎罗街有着非常严格的街规——严格保密,诚信买卖。但凡出入之人都要实名登记,一旦踏出大门,就不能提及有关此街的任何信息。如果有人不遵守街规,便会被诅咒而亡。此事虽然有些迷信,但是却有活生生的例子。十年前,有人吐露了十殿阎罗街的秘密。结果,光天化日暴毙于闹市之中,死因一直没有查明。从那而后,再也没人敢吐露此街的任何信息。因为此街非常隐蔽,所以第一次进入之人都必须接受严格的考验。而且第一次进入十殿阎罗街都必须有人介绍。介绍人负责考验被介绍人。三个月过后,千年古咒重现江湖和邛山之事已经在摸金校尉之间传得沸沸扬扬。当年的一些帮会现在还残存了一些势力。所以,播麟死后,消息很快传到了裘昻耳中。裘昻料想不日应该有陌生人找上门。可是,他苦等了三个月才接到陌生电话。他故意不接,是因为他早已料到对方的目的。三人接连吃闭门羹都是他一手安排好的,为的就是查出来人的底细,以防不测。三人从离开他家之时起,便进入监视范围。今日巧遇之事也是早就安排好的。即便李岛芳没有受到好奇心的驱使,三人也会被纠缠。裘昻装扮成算命先生就是为了从漆雕仁德口中套出话来,以便证实三人是经播麟介绍。裘昻从漆雕仁德陈述的邛山之事和细节描述,以及漆雕仁德手中的夜明珠中断定三人确实是播麟介绍而来。暗语是最后一道屏障。裘昻见漆雕仁德对答如流,这才确信无疑。 李岛芳说道:“真够悬的,感情像是在听侦探故事。”裘昻说道:“天下的奇珍异宝半数以上都在十殿阎罗街呆过。北京有名的潘家园只不过是这条街的下线。许多宝贝在这被淘汰之后才流入潘家园。”漆雕仁德说道:“这么玄乎。”裘昻说道:“当然。潘家园名气大,但是对摸金校尉来说却不见得是好事。十殿阎罗街不同,它有几大特点。第一,它非常隐蔽,就算是旷世奇宝在此都能摆在地摊上进行交易。第二,它讲求诚信买卖。买卖双方不追究宝物的来历,只追究它的真伪。第三,它的开市时间是凌晨一点到五点。所以,许多刚从墓室中挖出的宝贝第一时间就能在此街交易。因此,此街的常客不仅有摸金校尉,而且还云集了许多鉴赏大家。他们都是冲着宝物去的。当然,疯狂的摸金行为必将得到法律的严惩,那都是街外之事。”漆雕仁德说道:“原来如此。” 李岛芳好奇的问道:“裘叔叔,刚才被你忽悠的那人是谁呀?”裘昻说道:“那人是周边县市的官员。此人家里被盗,损失现金十万,名烟若干条,却不敢报警。因为此事,此人在这一带曾经名噪一时。”漆雕仁德说道:“难怪裘叔叔要如此折磨他。”裘昻说道:“他身后停的不是车,那是老百姓的血汗钱。这么好的机会,不戏弄一番,难平民愤。所以,就算他给我一百万,我也会照收不误。” 三人顿时哈哈大笑。裘昻说道:“三位,为了赔罪,先到寒舍稍作休息,呆会下馆子好好吃一顿。”漆雕仁德说道:“裘叔叔不必这么客气。”裘昻说道:“今天可不是我请客哦。”漆雕仁德问道:“不是你请客?”裘昻拿出红包说道:“今天是这位主请客。”三人连忙点头。 裘昻将三人领回家中好生招待。他说道:“三位好好休息一下。等到晚上十一点半我们就出发。”三人点了点头。 十一点半差五分钟,三人早已按捺不住。他们想早些知道十殿阎罗街是何等神秘。裘昻无奈,只好领三人朝十殿阎罗街走去。此时,凤凰古城已经安静下来。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已经进入梦乡。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车流却是川流不息。狭窄的乡镇上延绵几公里都是车流。李岛芳问道:“裘叔叔。路上的行人难道不会对延绵数公里的车流感到质疑。”裘昻说道:“李小姐多虑了。当地居民盛传十殿阎罗街所处的位置闹鬼。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那个地方经常会出现鬼火。还有,曾经有个大有来头的风水师说过:此处风水不佳,街前方有两个小山丘,后方是一座山。其形状如一条恶犬。小山丘是恶犬的耳朵,后方是它庞大的身躯。街道的位置恰如其头部。恶犬满腹怨气,白天忌惮太阳神。晚上十一点之后,恶犬便会伤人,特别是在头部,也就是街道处。所以,十一点之后尽量不要在附近逗留,以免遭遇不测。”梁懿淼开玩笑道:“裘兄,那位风水师不会是你吧?”裘昻说道:“梁兄果然聪慧过人,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法眼。呵呵,那位风水师不是我。十殿阎罗街人才济济,我在里面只是一个小人物。但是,也是踏足十殿阎罗街之人。他这么说只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晓十殿阎罗街而已。”李岛芳说道:“原来是这样。十殿阎罗街竟然如此神秘。今天可以大饱眼福了。” 车流到达目的地后,李岛芳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早早的就跳下了车。走出车库,李岛芳环顾了四周。眼前出现了两扇雄伟的朱红色大门。大门周边是石砌的围墙。大门正上方的石砌门眉上写着“小商品城”的字样。漆雕仁德心中有着同样的疑问,哪来的十殿阎罗街,该不会走错地方了吧。裘昻看出了年轻人的心思。他说道:“走吧,呆会你们就知道了。” 裘昻带领三人往大门左边走去。人流大军却往大门右边走去。漆雕仁德问道:“裘叔叔,我们怎么跟别人走的不是一个方向呀?”裘昻说道:“走吧。呆会你就知道了。”四人走到旁边的一间低矮的房屋前就停了下来。裘昻走向前去,他并没有直接按门铃。而是用手很有节奏的敲门,第一次一下,停顿两三秒后,第二次两下,停顿后接着三下,如此反复一共敲了五次。里面才传出声音来:“凤凰古城,古色古香,山清水秀。”裘昻说道:“阎摩罗者,地狱之王,魑魅魍魉,莫敢不从。”漆雕仁德心想:这暗语真邪门,既不对称,又不押韵。里面的人接着问道:“今天是几号?”裘昻答道:“朔望之日有人访。” 对完暗号之后,旁边的一个小窗伸出一个小小的仪器。裘昻将右手大拇指放在上面。过了一会儿,里面才有人开门。原来,刚才的仪器是用于比对指纹。进门之后,四人被仪器扫描全身,感觉像是过安检一样。接着,三人的指纹信息和身份信息被采集进了电脑。所有程序完毕之后,三人每人得到一副眼镜。漆雕仁德问道:“用这个干嘛?”裘昻说道:“这是专门为新人准备的,戴上试试。”漆雕仁德戴上看了看周围,没有任何不同。他问道:“没什么稀奇的呀?”裘昻指了指外面的大门。漆雕仁德顺着裘昻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其他的没有任何变化。唯有刚才朱红色大门的门眉上显示的不再是“小商品城”的字样,而是十分醒目的“十殿阎罗街”五个大字。漆雕仁德顿时惊讶不已。他连忙将这一变化告之其他二人。其他二人如法炮制,均是啧啧称奇。裘昻说道:“好了,摘掉眼镜吧。它只是让你确信你已达到十殿阎罗街。” 裘昻带着三人从小房间的另一道绕到朱红色大门后面。此处还有一道“安检”。漆雕仁德见朱红色大门的右边鱼贯进入了许多人。他们都在通过比对指纹后进入的。漆雕仁德说道:“裘叔叔。从右边进入的人是这里的常客,他们只需验证指纹即可。左边是新人进入的通道。”裘昻说道:“聪明。” 三人通过“安检”之后,终于踏入十殿阎罗街。梁懿淼惊叹于此处的神秘。这里白天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商品城。晚上,两扇大门隔绝了两个世界。门外是安静的小镇,门内却是盛况空前的集市。十殿阎罗街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街道的两边摆满了奇珍异宝,琳琅满目,应接不暇。两位年轻人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好不畅快。梁懿淼天生对文物有种难以割舍的情感。看着满街的宝物,他不停的驻足。梁懿淼问道:“裘兄,这些宝物白天被藏在哪?”裘昻说道:“梁兄,且看。”梁懿淼望了望店铺之内的布局。只见两个陈列柜被推开放在两边,上面陈列了许多小商品。两个陈列柜之间摆满了奇珍异宝。裘昻说道:“此处每个店铺都有暗道通往地下仓库。白天将陈列柜摆好,宝物放在底下仓库,无人知晓。晚上,将陈列柜推开,取出宝物即可。” 四人在一间小店门口停住了。旁边一位大腹便便、年纪约摸四十左右的男人问道:“老板,今天的黑货到了没?”店主回答道:“彪哥,最近黑货很少。干这一行的如今听说千年古咒重出江湖,哪还有心思在去弄黑货呀。都在着手千年古咒的事情。俗话说的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千年古咒的的打油诗不是说道:若能活命,财富无限。”男人说道:“什么鸟的千年古咒,那都是江湖编造出来的幌子而已。”店主说道:“彪哥,你可别不信。最近邛山之事传遍了整条街。听说是五个人干的。为首的是当年赫赫有名的‘义善堂’护法之首‘黑麒麟’播麟。此人隐退将近二十年,没想到这会重出江湖。但是命不好,一命呜呼了。其他四人,两男两女,好像有一对父女,另外两个就是他们这般年纪。”店主指了指漆雕仁德和李岛芳。男人说道:“别听信江湖传闻了。千年古咒,都他妈的传了几千年了。没听过有人得到半点线索的。” 灵儿似乎对那位彪哥的话不太赞同,一个劲的在漆雕仁德的背包里闹腾。漆雕仁德心知它对彪哥的话不认可,但是此处热闹非凡。灵儿一旦出现,太过招摇了。漆雕仁德用手拍了拍灵儿,示意让它稍安勿躁。 店主继续说道:“彪哥,此事还由不得你不信。现在传的可邪乎了,据说有天降神兽协助四人。”彪哥说道:“越传越离谱。什么天降神兽,我昨天见到外星人了呢。”店主说道:“彪哥,这回你可真错了。这天降神兽乃是事实。这回千年古咒非常真实。哎呀,我要是能够知晓那么一丁点,也不枉此生了。”彪哥说道:“你呀,做梦吧。你能进入这十殿阎罗街就已经是烧高香了。赶紧着,拿点别的货出来瞧瞧吧。”店主说道:“好嘞。彪哥,您等着。今天收了几件白货,还有一件相当不错的红货。”彪哥说道:“都给我拿出来。” 漆雕仁德见彪哥财大气粗,便认真打量了一番。只见他生的肠肥脑满,理个板寸头,脖子上挂了一根中指粗细的金链子。他心想此人肯定是个暴发户。店主拿出几件古董出来。彪哥瞄了两眼,就说道:“都是好货,我全要了。呆会给我装车。”店主笑盈盈的说道:“彪哥果然是财大气粗。佩服,佩服。”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梁懿淼浸淫文物鉴赏一辈子,对文物自然有种与生俱来的敏锐。通过粗略的观察,他发现货是不错,但是价格稍微高了些。不过,眼前这个男子典型的暴发户形象,估计这点小钱他不会放在眼里。只是,他不明白店主所说的黑货,白货和红货是什么意思。他侧耳向裘昻讨教。裘昻说道:“三位有所不知。红货乃江湖唇典,代指珠宝玉器之类的贵重物品。但是,在十殿阎罗街它却代表着另外一个意思。红货是指出身正统,世代相传的文物。比方说当年雍正皇帝赏赐给年羹尧的瓷器,被年羹尧的后代世代相传,流通到此就叫红货。十殿阎罗街中红货极少,白货次之,黑货最多。黑货乃摸金校尉直接从古代墓葬中挖出来的明器。白货就是介于两者概念之间的一类。黑货挖出来之后通过某种途径变得正当了,就可以称为白货。” 梁懿淼拿起一件玉器仔细端详了一番。店主说道:“这东西好,做工精致,玉质温润,而且是白货。”梁懿淼说道:“确实是件好东西。”一旁的彪哥说道:“你别听信这贼小子的胡言。这件东西丑不拉唧的,你可别上当。”店主连忙说道:“彪哥,这可如何使得。你是我的财神爷,但你不能拆我的台呀。”梁懿淼说道:“彪哥的美意我心领了。我看你刚才不是在此店买了些货,但是哪件都不如这件好。”彪哥一听,急了。梁懿淼连忙说道:“彪哥莫急,且听我细说。”彪哥见梁懿淼说话一套一套的,觉得他肚子有些墨水。于是,忍下性子听梁懿淼细说。要是梁懿淼说的在理,这事就过了,要是说的不在理,那么今天就得给他个下马威。 梁懿淼拿起玉器继续端详。好一会之后,他才说道:“这件器物出自汉代的的诸侯国中山国的第二代国君中山哀王刘昌。中山国第一代国君是靖王刘胜。刘胜是汉景帝刘启的庶子。所以,此物的主人是汉武帝刘彻的侄儿。此物名叫‘玉剑彘’,是剑上的配饰。只有身份显赫的王公贵族才能拥有这种玉质的‘玉剑彘’。刘昌乃诸侯国王,能够享用此物自然就不足为奇了。彪哥请看,此物正面近似梯形,以镂空技法雕或一个禽鸟的造型,禽鸟上饰以浅浮雕的云纹和谷纹并有若干平行线纹及鳞片纹等装饰性线纹,造型极为特殊,器背面有一矩形系带孔,便于革带穿过,可固定剑与腰带间,作为剑彘使用。” 彪哥心想此人如此会说,不会是店主请的托吧。店主看出彪哥的心思,连忙说道:“彪哥,我与他素不相识。确实是你不识货呀。先生才高八斗,佩服佩服。”梁懿淼谦虚道:“我只是凑巧研究过玉剑彘罢了。” 彪哥心想他是这里的大客户,店主应该不会有所欺瞒。更何况,此人不像是托。他对店主说道:“这个东西我也要了,你开个价吧。”店主自然是喜上眉梢,连忙包好玉剑彘给彪哥。 彪哥见自个今天买了件好东西,哼着小曲兴高采烈的离开。店主为了道谢,特意请四人进店一坐。梁懿淼心想,此地人生地不熟,况且此街本就神秘,与店主套个近乎也好,方便得到更多的秘密。于是,四人信步走入了小店。店面面积不大,宝物却不少。唐宋鎏金佛像,白玉观音,元青花应有尽有。店主见梁懿淼是个行家,特意拿出了镇店之宝——宋代汝窑粉青釉圆洗。梁懿淼一看便知这是个好东西。 店主说道:“先生你看就是行家。这东西困扰我多年,今天还望先生解开我的心结。”梁懿淼说道:“哪里,哪里。我那是凑巧罢了。”店主说道:“先生不要谦虚了。我在此街讨生活已经快二十个年头了。每天穿梭于此的人不下万人。说大点,我也是阅人无数,谁有本事,谁没本事,一看便知。”梁懿淼说道:“先生既然如此相信我。我就不推辞了。实不相瞒,以我的愚见,此物唤作汝窑粉青釉圆洗。”店主连忙伸出大拇指说道:“哎呀,今天我可真是遇上贵人了。不瞒你说,北京故宫博物馆的汝窑天青釉圆洗是它姐姐。”梁懿淼听闻,心中顿时一惊,此物真是大有来头。十殿阎罗街果然是藏龙卧虎。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店竟然有这等宝物。他接过宝物仔细端详了一番。凭他的经验,他敢断定此物是个货真价实的宝贝。他连忙赞道:“好东西,好东西。” 店主说道:“先生此行不是为了宝物而来吧?”漆雕仁德心中一怔,心想此人怎知我们此行的目的。他连忙说道:“我们只是好奇,所以拉着爸爸和叔叔出来逛逛。是吧,妹妹。”他转头向李岛芳说道。李岛芳会意,连忙点头。店主说道:“原来是一家人呀。”梁懿淼对漆雕仁德的回答非常满意,出门在外,多留个心眼总不是坏事。店主说道:“乍一看,你们三人还真像。”漆雕仁德见店主吞吞吐吐的,便问道:“老板看我们像谁呀。”店主说道:“真像是邛山之事的主角。”漆雕仁德心想,看来邛山之事果然已经传开。店主虽有些胡乱猜测,但却能猜的如此精准。他连忙说道:“老板见笑了。我和妹妹从小受爸爸的影响,喜欢研究文物,这不听叔叔说此地有这么一条神秘的街道,便硬拉着叔叔进来了。”店主说道:“原来是这样呀。” 梁懿淼问道:“老板,这条街全部是买卖古董的吗?”店主说道:“不全是。古董买卖的占了八成以上,还有少数卖古代风水秘籍的和…。”店主欲言又止,似乎有所忌惮。梁懿淼为了打消店主的顾虑,便说道:“老板但说无妨。你看我们几个只是出来闲逛,绝无坏心。”店主将四人仔细大量了一番。他心想,不管怎样,眼前这位先生学富五车,跟他交个朋友总错不了。于是他敞开心扉说道:“不瞒您说,这条街还有卖‘骨董’的。”两位年轻人听了,觉得莫名其妙,卖古董的还这么神秘。梁懿淼听了听后却是满脸失望。他明白店主说的是什么,但是这与他们无关。漆雕仁德说道:“古董,这有什么稀奇的。”店主说道:“我说的不是古董,而是骨董。就是古代人的的尸体,干尸、湿尸都可以交易,价值不菲。”两位年轻人顿时愕然。 梁懿淼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神秘之事让老板您吞吞吐吐。原来是‘骨董’交易,此事在圈内早已不是什么稀奇之事了。难道十殿阎罗街就只有这么点秘密。”店主见梁懿淼竟如此淡然,心里有些失望。他仔细想了好一会,方才说道:“先生,十殿阎罗街除了有‘骨董’交易,还可以定制‘鬼形头’。”梁懿淼顿时喜上眉梢。他猜想店主口中的‘鬼形头’应该就是播麟手中的那套工具。他故意问道:“‘鬼形头’是什么意思?”店主说道:“‘形头’其实就是借用‘行头’之意。‘行头’是古代唱戏的人的道具和服装。我们所说的‘鬼形头’指的是摸金校尉手里拿的家伙,比方说神龙爪、洛阳铲、重垂线等等。不仅如此,还可以在此请曌。”漆雕仁德故意问道:“请曌是什么意思呀?”店主粗略阐述了一遍。他的阐述不及播麟的详尽。漆雕仁德却不停发问,为的就是掩人耳目。 李岛芳急忙拉着梁懿淼的手说道:“爸爸,爸爸。这么神秘的仪式我好想去看看。我们一块去吧。”梁懿淼原本不答应,最终在李岛芳的软磨硬泡下勉强答应。当然,这些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梁懿淼说道:“我这女儿从小让我给宠坏了。老板,你可否再详细一点,好满足她的好奇心。”店主说道:“此街有一家名叫‘寻龙轩’的小店。店主姓胡名绿怀。据说此店已有四十多年的历史,打造的‘鬼形头’在方圆数百里那是响当当的。不过此店有个奇怪的店规,每半年只卖两套‘鬼形头’,一套卖给提前定制的买家,另一套自由交易。也就是说它们店每半年只卖一套‘鬼形头’,卖完即止,多一样,就算是你出一个亿,他也不卖。”梁懿淼说道:“还有这等事情。”店主说道:“是呀。我们都说他是在炒作,但是胡绿怀却不以为然,依然是我行我素。不过,店内的曌主贴画不受此店规的限制,随时可以自由买卖。” 梁懿淼心想此店既有如此古怪的店规,还就得赶紧着。四人辞别店主径直往“寻龙轩”走去。步入店内,一位约摸耳顺之年的老者坐在店内。梁懿淼上前说道:“老板,你好。”老者笑盈盈的问道:“四位有什么事吗?”梁懿淼说道:“老板,不知你店内可有‘鬼形头’出售。”老者听了之后,面色大变。他冷言道:“你找错地方了。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梁懿淼心中甚感纳罕,为何老板会是如此态度,莫非刚才的店主是在戏弄自己。 四人顿时不知所措,不停的在店内徘徊。突然,漆雕仁德灵光一闪,便说道:“路达,诺八取鱼屙,休笃乾达婆,黑风夼桥凰。”老者听后,微微点头。他问道:“你们要‘鬼形头’何用?”梁懿淼见老者态度忽然转变,心中顿时大喜。他说道:“我们只是受人之托。”老者说道:“受人之托,你们可知这些的用处。”梁懿淼点了点头。老者说道:“你们三人倒像是去过邛山。”漆雕仁德问道:“邛山在哪呀?怎么我一路上听好多人说起过邛山。”老者说道:“帅哥,你不要装了。你刚才口里念道的是道上的暗语。既然是道上的人,怎会不知这邛山之事嘞。”漆雕仁德说道:“暗语是我叔叔教我的。我只是觉得老板对我们问及‘鬼形头’一事不放心,便随口拿出来秀一下。没想到还真管用。”老者说道:“不管你们是否是在撒谎。老实告诉你们,这半年的指标已经出售,等明年吧。” 漆雕仁德苦笑道:“不会吧。”老者斩钉截铁的答道:“正是。半个小时前被五位与小兄弟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买走的。他们还自称去过邛山。四位既知‘鬼形头’,定是慕名而来。那么,四位肯定知道我店的店规了。” 漆雕仁德大叫了一声:“啊。” 四人见老者回答如此肯定,看来绝非敷衍。裘昻上前问道:“老板,你们这里不是可以定制工具吗?”老者说道:“定制工具,至少得等上半年。”老者的回答愁坏了四人。裘昻说道:“老板,实不相瞒。我这三位朋友确实有要事在身,想弄一身好的‘鬼形头’。此事事关人命,先生可否破例一回,价钱方面好商量。”老者说道:“我听闻近日‘千年古咒’重出江湖。‘千年古咒’遴选了一个年轻人,难道就是这位小兄弟。”裘昻心想此事的真相须得梁懿淼首肯才行。他的眼神在梁懿淼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梁懿淼会意,此事事关徒儿的生死。为今之计,只能道出真相,看能否以此来换得老者的同情。他的头略微点了点。 裘昻说道:“老板,不瞒你说。这位帅哥就是‘千年古咒’遴选的接班人。‘千年古咒’不用我说,相信老板你也知晓详情。倘若破解不了‘千年古咒’,这位帅哥就是毒发而亡。”老者说道:“空口无凭。据说‘千年古咒’遴选的接班人有天赐神兽。”漆雕仁德见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只好让灵儿出马了。老者将四人带至内堂。漆雕仁德把灵儿放了出来。老者见到灵儿,顿时目瞪口呆。他激动不已的说道:“老朽此生能够见到这等天赐神兽,真是死而无憾了。”裘昻说道:“老板。我们把天机都泄露给你了。你能否网开一面,破例一回。”老者说道:“不是我见死不救。这条店规是家父定下来的,我不能违背呀。”漆雕仁德问道:“老板是不是有什么苦衷?”老者说道:“实不相瞒。我父亲生于战乱,曾经干过倒斗的营生。他身手不凡,在江湖上小有名气。因此,积累下了一定的家业。我长大之后,父亲不愿我做摸金校尉。于是,他教我做这些‘形头’。为了谋生,我便来到了十殿阎罗街。起初,小店的生意非常红火。我有幸娶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为妻。那时,我们家的日子算是过的挺滋润。可是,不知为何。我店内的生意越好,家人的境遇就越差。先是我老婆一病不起,最终不治身亡。接着便是两个儿子相继遭遇不幸。大儿子溺水身亡,小儿子离奇失踪,至今下落不明。父亲受不了这等刺激,变得间歇疯癫。父亲有着丰富的风水知识。他看过此宅的风水。他说此宅风水并无不妥。他猜想定是我们店内的风水过于红火。古语有云: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来我店买‘鬼形头’之人均是摸金校尉。他们的水平参差不齐,不是每人都能成功返回。即便能够成功返回,此事终究是有损阴德之事。所以,无论如何我的生意好了,间接害了他人以及得罪了阴间的鬼魂。因为,他们的躯体被我所打造的‘鬼形头’所伤。父亲本不想让我继续干这一行。但是,我只懂得这门谋生的技术。父亲无奈,只好定下这等古怪的店规,并且从此以后我店打造的‘鬼形头’不再刻上‘寻龙轩’的名号。一来减少我们的罪孽,而来可以避免冤魂上门寻仇。不仅如此,父亲还诚心请出各位曌主护佑家人周全。店内所得七成捐出做慈善。父亲间歇疯癫,不愿我去求医。他思孙心切,独自出去找寻。他让我在此留守,等待儿子回家。” 说到此处,老者早已是声泪俱下。四人听后,连忙安慰道:“善有善报,你儿子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漆雕仁德心想老者有这等悲惨的经历,此事只能作罢。 临走前,漆雕仁德向老者详细询问了有关他小儿子的情况。老者告诉漆雕仁德,他儿子叫胡绿康,失踪时刚满五岁。老者递了一张儿子的照片给漆雕仁德。 ------------ 第四章 分金定穴大赛 话说四人怏怏的走出“寻龙堂”。下一站的龟兹古国,手头没有像样的形头,恐怕是凶多吉少。正当四人一筹莫展之际,眼前围观的人群再次吸引了李岛芳。她扑上去看了看。原来,人群正在围观一张告示。李岛芳挤开人群钻了进去。原来告示上写着“分金定穴大赛”的标题。告示上说:此次大赛旨在相互交流,共同提高大伙的风水知识。大赛分为一二三等奖,每个档次只有一个获奖名额。奖品分别是价值十万,二十万,三十万的古董。奖品由获奖选手根据自己所获奖项自行挑选相当档次的古董,大赛组委会埋单。 李岛芳说道:“仁哥,明天这里会举行分金定穴大赛,真是有意思。”漆雕仁德说道:“分金定穴大赛。”李岛芳说道:“是的,获奖者可自行挑选相应档次的古董作为奖品。”裘昻说道:“分金定穴大赛是此街的盛会,五年一届,热闹非凡。大赛报名可以截止到开赛的前一分钟。比赛的海选由电脑评判。选手一旦坐定,只要比对指纹信息就可以开始比赛。电脑自动抽出海选题目,选手作答。电脑对选手答案做评判。比赛一直采取淘汰制。一旦答错,就会被踢出局。所以,很快就能进入决赛。淘汰赛一直持续到最后三人。三人进行最后的决赛。决赛由组委会的评委阅卷。电脑不断抽出题目让三人作答,同样采取淘汰制。倘若一人答对,则此人为一等奖获得者,其他二人分别决胜二三等奖。若三人同时答错,电脑会再次抽出一题让三人作答。两次全部答错,本次比赛将取消所有奖项。比赛可以团队作战,比如我们四人之中可以由一人出战,其他三人协助。”裘昻言毕,漆雕仁德对此次比赛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是,他必须说服梁懿淼。 漆雕仁德说道:“师傅。我们此趟龟兹之行必将用到分金定穴之术。既然明天有此类比赛。不如,不如。”师徒二人彼此心照不宣。梁懿淼心想徒儿说的在理。他点了点头。漆雕仁德和李岛芳见梁懿淼答应了,顿时心花怒放。 翌日,分金定穴大赛如期举行。两位年轻人早已按捺不住,早早来到十殿阎罗街报名。李岛芳问道:“裘叔叔,组委会不会担心选手作弊吗?”裘昻说道:“这个你放心。这里早已被屏蔽,没有任何网络。比赛电脑只能用于作答,其他毫无用处。”李岛芳说道:“原来是这样。”四人最终商议由李岛芳一人参赛,其他人予以协助。比赛尚未开始,十殿阎罗街早已是万人空巷。 裘昻说道:“大伙别太在意此次比赛的结果,重在参与。”李岛芳问道:“为什么?”裘昻说道:“别看比赛奖品不错,但是能够拿到奖的很少。上上届比赛只有一人获奖。上届比赛参赛人员全军覆没。我国风水学包罗万象,比赛知识包括五行八卦、天干地支、山水之势等等。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李岛芳刚要回答,比赛就开始了。 电脑中跳出的是一幅名曰:少阳穴得位出煞图。图中一个粗体的倒“山”字悬于空中,其中山字两边比中间长出许多。倒山下面横卧一块大石块。倒山内部画了些虚线。倒山中间写有“艮”字,大石块上方写有“丁”字。裘昻看了看,说道:“此题好解。少阳穴坐艮寅位,向坤申,右水倒左,出丁未方,对面三台案。土星角出小窝形,老阴开口少阳生。坐在艮寅为得位,发富发贵发人丁。艮为少男,属土,故其结穴,多自土星角出,略开小窝,所谓阴极阳生处也。若正坐艮寅,名为得地。其进神在右,煞气在左。顶龙而葬。取右边水进神水过堂,出丁未方,对面再得三台作案,定然人丁大旺,富贵双全。”李岛芳说道:“裘叔叔真是博学多才。”裘昻说道:“过奖了。我只不过是长年混迹于此,看得多而已。其实,我只是将赵九峰先生的话背了一遍。” 第一题,四人顺利通过。电脑接着跳出第二幅图。只见图案上中间像一锭金元宝,周边两圈水文状的花纹将其包裹。整个图案像是一朵怒放的花朵。李岛芳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裘昻摇了摇头。李岛芳这下急了。却是梁懿淼看了看之后略微沉思了一下就说道:“此题应作祥云捧日解。若置于吉龙之首,乃大吉之兆。水神之气变幻莫测。但是水神入得祥云捧日之地后,积蓄在此,汇集山势之龙威,水神之灵气,祥云之福瑞。安葬于此,定能人丁大旺,非大富即大贵。若置于龙身,虽不及龙首之大贵,却也能护佑吉龙,使其精力充沛,飘逸洒脱。不论富贵,却能衣食无忧。不仅如此,祥云捧日之兆即便置于凶龙之首,也能冲减凶龙的煞气。祥云捧日如观音大士点化众生。凶龙煞气较重,如同凡人为恶,邪念丛生,蒙蔽心智,如乌云密布的天空,云晦雷发,大雨倾盆。观音大士的杨柳枝和圣水瓶如一剂良药驱散邪念,唤起善心,如拨云见日,沐浴春风。此处的祥云捧日如同观音大士的杨柳枝和圣水瓶,驱散凶龙之煞气。”李岛芳根据梁懿淼所言将其主要内容输入电脑。虽然,内容有稍许不完善,但是,过关已经不成问题。 两题下来,参赛选手淘汰已近大半。第三题随即跳出。一座大山稳稳坐落,大山之上横卧巨石,前后各垂九旒,巨石之上直插柱状石块。裘昻说道:“九旒冠。汉时曹操封诸侯王才能着九旒冠。九旒之上有柱状石块,此乃凌驾于九旒之上。九旒之上乃帝位,皇帝着十二旒冕冠。故这幅九旒升天图乃大贵之相。”李岛芳正欲作答,却被梁懿淼叫住了。梁懿淼说道:“裘兄,此题我倒是有不同见解。九旒冠确实是大贵之相。但是,九旒冠之上直插石块。此处并非通天之路,而是地狱之门。九旒之上确实是天子的十二旒冕冠。十二旒冕冠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力。试想,有哪位帝王愿意被九旒之上的诸侯王取代。九旒冠之上加以利刃,是警示之,甚至杀之。所以,此图应叫九旒黄昏图。即九旒之王的末日,乃大凶之兆。” 李岛芳见两人见解不一,唯恐两人起争执。她见裘昻一时半会没有异议,便迅速按照梁懿淼的意思作答。结果,答案正如梁懿淼所说。电脑很快进入下一题。一个金元宝似的图案出现在众人面前,元宝正中心上方是一个小圆圈,圆圈正上方是一个虚线的“米”字。漆雕仁德说道:“这个难道是别的什么官员的帽子。”梁懿淼使劲摇了摇头。裘昻说道:“此图应该作水解。只是怎么个解法我记不太清楚了。”李岛芳心想这下该怎么办呀。为了比赛的公平性,电脑答题设置了时间限制。李岛芳有些争强好胜,她不想这么早就被淘汰。她撅起小嘴对裘昻说道:“裘叔叔,你好好想想吗。答不出来我们就会被淘汰的。”裘昻本无心赛果,但是见到李岛芳如此诚心恳求自己,只好拼命回想。时间越来越逼近,李岛芳感到非常无奈。她见裘昻半天憋不出半个字来,心想这下肯定要被淘汰了。正当李岛芳沮丧之际,旁边突然冒出一个声音:“此乃破天心水。此图的解法为:十字交穿水不停,尖砂簇簇面前呈。天心流破真堪恶,财败人伤横事频。乃凶兆。” 漆雕仁德循声望去,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寻龙轩”的老板胡绿怀。胡绿怀冲漆雕仁德笑了笑。梁懿淼说道:“胡老板真人不露相呀。”胡绿怀说道:“哪里。我也只是看的多罢了。裘先生一时半会想不出来,这位小姐又不愿被淘汰,所以,我才多嘴。”李岛芳冲胡绿怀开心一笑,并说道:“多谢胡老板。” 几道题目下来,剩余的选手已是屈指可数。看来,这三十万的古董果真不是一般人能拿走的。 李岛芳刚谢完胡绿怀,电脑就跳出了题目。题目的图案是一个开个一道小口的正圆形。开口处写了一个水字。圆形之中有两个指针,圆弧上从正上方开始顺时针方向依次是午、丁、未、坤、申、庚、酉、辛、戌、乾、亥、壬、子、癸、丑、艮、寅、甲、卯、乙、辰、巽、巳、丙等二十四个字均匀分布。整个图案像个天干地支时间表似的。此题水开丁、未之间。指针分别指向丙、午之位。四人顿时面面相觑,这种图案怎么会和风水学有关。李岛芳无奈,只好再次求助胡绿怀。她说道:“胡老板,你是个大好人。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你已经帮过我们一回了,那么这第二回就有劳胡老板了。我们出去之后一定打探您小儿子的消息。”李岛芳的话正中胡绿怀的下怀。思子心切的他脱口而出:“壬山丙向,子山午向。左水倒右,出丁未,为自旺向,名惟有衰方可去来,发富发贵,寿高丁旺。” 梁懿淼原本以为胡绿怀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古董贩子,没想到对风水知识竟是如此精通。十殿阎罗街果然是藏龙卧虎。他重新审视了眼前这位老者。看似简单的时间表淘汰了不少人。李岛芳环顾四周,发现剩余选手只剩下三位。李岛芳心想,这下好了,说不定能拿个奖。 比赛题目很快出现。图案是一个山字,两边长于中间许多,内部标了一个“坤”字。山字左上方是五个波纹状的突起,呈竖排层叠。裘昻说道:“山的左侧波纹状层叠名曰点军龙。此处的说辞是:点军山势若行龙,富贵荣华荫子孙。开国封侯多食邑,少年才俊谒金门。山形臃肿人难辩,有若将军排阵战。下后不过一纪年,金甲兜鍪谁不羡。此地形虽然臃肿,使人难以辨别,但是确实是吉龙之地。葬在此处,可以福荫子孙。只是,点军山是福地不假,置于坤山之上,似乎有些不妥。坤在八卦之中为地,为母。开国封侯多食邑,少年才俊谒金门,此句多指男子觅得爵位。然而在坤山之上,有牝鸡司晨的嫌疑,不妙,不妙。”梁懿淼点了点头,他赞同的裘昻的说法。他说道:“确有此意,要是坤山改为乾山,那么此处倒是难得的宝地。乾乃八卦之首,纯阳之首。在乾山之上座落点军龙,才能如日中天呀。可惜,是在坤山之上。”李岛芳正欲作答,梁懿淼却拦住了她。他说道:“芳芳,到此为止吧。咱们只是来凑热闹的,不是来拿奖的。得了奖就太打眼了。”李岛芳无奈,只好作罢。 不一会儿,此题的答案出来了。结果如梁懿淼和裘昻所料,此题乃不祥之兆。一旁的胡绿怀却说道:“错了,错了。”梁,裘二人顿时愕然,为何胡绿怀会不停的说错了,错了。胡绿怀被二人紧盯,浑身不自在,便掉头往“寻龙堂”走去。 比赛结束,结果无一人获奖,围观的人群逐渐散去。漆雕仁德寻思寻龙堂的老板境遇悲惨,不便强人所难。此次凤凰之行看来要以失败告终了。裘昻正欲带着三人离开。突然,梁懿淼说道:“刚才那道题目,答案如我们所料。为何胡绿怀却接连说了两个错了。此事我得去问个明白。”裘昻说道:“梁兄,算了。或者那只是他一时口快。组委会是很权威的,他们的答案都跟我们一样,那还能有假。”梁懿淼说道:“真理通常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此题的答案或者大多数人的看法和我们相同。但是,那不并代表一定是对的。或者此题背后有着更深层次的含义。而这层含义是我们所不知晓的。比如,我们在嚓玛烔的大墓中破解铜柱之谜时。我用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都未能解开其中的谜团。阿仁却用另外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八卦思维解开了谜团。这说明什么,阿仁的八卦理论不为常人所认同,甚至有人会认为他是疯子。但是,现实之中他却是存在的。”梁懿淼的求知欲让裘昻非常无奈,他说道:“梁兄口才出众,我甘拜下风呀。” 四人再次来到寻龙堂。此时胡绿怀早已在门口恭候。他领四人径直往内堂走去。茶水早已准备齐备。梁懿淼说道:“胡老板,这是为何?”胡绿怀说道:“我早猜到梁先生会再次光临寒舍,所以略备茶水,在此恭候梁先生大驾。”梁懿淼说道:“胡老板,您太客气了。” 五人就坐,梁懿淼问道:“胡老板,你为何知道我们会再次造访。”胡绿怀说道:“千年古咒年代久远,几位在嚓玛烔的大墓中找出了蛛丝马迹。嚓玛烔虽不及大汉天子威武,却也是王者。由此可见千年古咒在历代人心中的地位。如今,千年古咒的线索都已随它们的主人长眠于神州大地。要想破解千年古咒,就必须深入地底,将线索一一挖出。然而,每个掌握千年古咒线索的人都将其视为自己的性命。即便是带入地下,他们也不愿被别人轻易取走。所以,他们死后选择的丧葬之地必然是常人难以找寻的,且机关重重,险象环生。因此,需要千年古咒遴选的接班人掌握更多不为常人所知的分金定穴之法。梁先生心中深知这层道理,所以他才会再次造访寒舍。”梁懿淼说道:“佩服,佩服。胡老板可否指点一二。”胡绿怀说道:“我若不愿说,就不会在此迎接各位。千年古咒不破,江湖上又会掀起腥风血雨。到时候,不知有多少人会因此而丧命。若是我能助几位早日破解这千年古咒,也算是我为家人积德。几位的邛山之行早已在坊间传开。只是,许多人只闻其事,不识其人。梁先生刚才叫住李小姐,那是上上之策。区区一个价值三十万的古董怎么与千年古咒相提并论。梁先生此事参赛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多了解一些古代风水方面的知识。而古代风水知识的来源无非就是《易经》。四位可曾听说三古、三圣、三易之说。”梁懿淼说道:“三古是指上古、中古及近古。上古乃伏羲、神农氏、轩辕氏所处的时代,中古乃周文王所处的时代,近古乃孔夫子所处的时代。三圣即伏羲、周文王和孔夫子。至于三易确实不知,愿闻其详。”胡绿怀说道:“先生果然博学。三古、三圣竟能说的如此详细。三易就是《连山易》、《归藏易》和《周易》。据传《连山易》乃神农氏所创神农氏即炎帝。炎帝号连山氏,所以《连山易》以象征山的艮卦为首,取义为‘山之出云,连绵不绝’。《连山易》为夏代时的主要占卜书籍,故曰‘夏道连连’。《归藏易》为轩辕氏所创。轩辕氏即黄帝,其号归藏氏。坤在八卦之中象征地,地是万物的归宿和载体,故名《归藏易》,它以坤卦为首。《归藏易》为殷商时期主要的占卜书籍,故曰‘殷道亲亲’。《周易》乃周文王困于羑里时所创。它以乾卦为首,寓意天地初开,万物始生,以未济卦为末卦。寓意凡事都是周而复始,周行不止,故取名《周易》。乾卦为天,天尊地卑,故曰‘周道尊尊’。《连山易》和《归藏易》早已失传,现代的《易经》其实就是《周易》。《周易》以乾卦为首,故你们刚才对那道题目的解法就是从《周易》的角度来解的,包括此次比赛的组委会。当然,《连山易》和《归藏易》早已失传,知道的人不多,所以,此题从周文王的《周易》角度来解,确实如此。但是若从《归藏易》的角度来解,此题实则大吉之兆。坤乃万物归宿和载体,点军龙居坤山之上才能根基牢固。且坤在八卦之中为母,在《归藏易》之中为首,故此题之中的坤并非牝鸡司晨之意,而是孕育将相之母,坤在首,为尊。有坤才有后世的开国封侯多食邑,少年才俊谒金门。这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实乃大吉之兆。所以,我才连说了两个错了。” 四人听后,都感觉受益匪浅。易学文化博大精深,今日能够听到这番话,算是对易学文化有了全新的认识。梁懿淼正欲启齿,却被胡绿怀制止了。胡绿怀说道:“先生想问我为何知道这些易学知识吧。实不相瞒,家父生逢乱世,为了糊口,曾经做过摸金校尉。所以,我对易学知识有所了解。”梁懿淼点了点头。 胡绿怀转而向漆雕仁德说道:“帅哥,见到你和你的天赐神兽是我此生的荣幸。数千来来,不知有多少人为了千年古咒而疯狂。有的倾其毕生,也只是听说而已。我能够在有生之年看到已是倍感荣幸。你们下一站所去的地方肯定也是凶险无比,没有像样的‘鬼形头’更是雪上加霜。但是,此事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那小儿子如今不知去向,可他却是我活着的唯一支柱。人难免会有私心,我不可能去破了这店规。今日跟你们讲述一些易学方面的知识,一来,算是我对你的一种补偿,二来,希望能对你破解千年古咒有所帮助。” 漆雕仁德听毕,作揖拜谢了胡绿怀。此趟十殿阎罗街之行,漆雕仁德虽然没能如愿买到“鬼形头”,但却能够学到这么宝贵的易学知识。他心中早已知足。胡绿怀说道:“四位此去龟兹之行,我没什么东西送的,不如在我店里请了曌主吧。”四人点头示意。 胡绿怀向四人推荐了曌主豫让,四人却遵从义善堂的规矩准备请曌主刑天。只见胡绿怀摆开曌公的架势,扯着嗓子念念有词。礼毕,胡绿怀根据四人的性别和年龄分别将曌主刑天的画像分别贴在漆雕仁德的右臂和两位年长者的后背。李岛芳是女流之辈,干脆就请了挂饰戴在胸前。漆雕仁德问道:“请曌主现在都是用贴的吗?”胡绿怀说道:“年代不同了,无需学岳母刺字了。心诚则灵,只好心中有曌主,曌主自然会帮助你们的。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为何你们对刑天情有独钟呀?”漆雕仁德说道:“呵呵,胡老板,刑天霸气十足,气贯长虹。所以,我们觉得他靠的住些。”胡绿怀说道:“原来如此。” 本书大年三十至初六将断更,初七精彩继续,恭祝大家新年快乐! ------------ 第五章 判官蜂 四人拜别胡绿怀之后,出了十殿阎罗街。到裘昻家做客已有些日子,梁懿淼准备次日启程离开。裘昻说道:“梁兄莫非是嫌我碍手碍脚。”梁懿淼说道:“岂敢。你们义善堂人的本事我已经领教过。我只是不希望再有人替为了我们而涉险。”裘昻说道:“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江湖儿女。千年古咒如此已经传开。我想眼下不知有多少人已经摩拳擦掌,想要破解千年古咒。我若能助你们破解千年古咒,也算是我义善堂的人为江湖人做了一件大善事。”梁懿淼想起播麟的惨死,说什么都不想让其他人卷入这场是非。裘昻只好拿出专业人士的姿态说道:“此趟十殿阎罗街之行,你们未能得偿所愿。此事,我有责任。要不是三番五次的考验你们。你们就不会误了时间。更何况眼下正是农历的七月初。你们现在去龟兹古国不等于是送死吗。”漆雕仁德说道:“这是为何呀?”裘昻说道:“再过几日就是‘鬼节’,也称‘中元节’,它是一种道教的说法。古代以一、七、十月之十五日分称上元、中元、下元。上元是天官赐福日,中元为地官赦罪日,下元为水官解厄日。所以会在中元时普渡孤魂野鬼。‘鬼节’从七月初十开始,有的地方十四结束,有的则到十五。节日这几天,人们不仅要去上坟,还要将先祖请到家中来。在封建时代,地方官府还命令寺庙的和尚道士设孤魂道场,以祭奠阵亡的军士。中元节时,人们要焚烧大量的纸钱,所以它又被称为另一叫法即盂兰盆节。这几天,阎罗王大门洞开,所有鬼魂均可出游,煞气非常重。即便你是千年古咒遴选出来的接班人以及那只六脚怪兽就能对付这么多孤魂野鬼,省省吧。不要逞匹夫之勇了。” 漆雕仁德顿时哑口无言。裘昻的语气很重,看来并非胡编乱造。梁懿淼心想裘昻的盛情难却,只能采取缓兵之计了。他表面上答应裘昻再住上几日,暗地里却与两人商量好。明天一大早,不辞而别。 次日清晨。裘昻见门外有封信,是梁懿淼留给他的。他叹道:“唉,他们怎么这么着急。”但是,他并没有马上去追三人。他心想,梁懿淼是个聪明人。民间的鬼节他不会不顾及。等过了鬼节再去追三人不迟。 梁懿淼三人确实没有前往龟兹古国。十殿阎罗街之行,没有买到“鬼形头”。鬼节期间若是冒然前往,肯定凶多吉少。他带着漆雕仁德再次造访乌桓庄。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他希望在乌桓庄能有所收获。 话说裘昻刚刚叹完气,就听见有人敲门。敲门的声音非常急促,应该是有要事。裘昻打开门一看,一个年轻人气喘吁吁的。来人是周边的街坊邻居,名叫戈二。裘昻问道:“怎么回事?”戈二说道:“裘叔叔,赶紧着。我爹快不行了。” 人命关天,裘昻二话不说就跟着戈二直奔他家。裘昻刚踏入戈家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哭声。他心想看来人是不行了。裘昻走进去一看,果然,戈二的父亲已经断气了。戈二见状,顿时痛哭流涕。裘昻只好劝戈家人节哀顺便。 一阵哭闹之后,戈二的情绪稍许好了些。他说道:“裘叔叔,我爸他突然暴毙身亡。你是方圆百里的活神仙,你要替我做主,找出我爸的死因。我好替他报仇。”裘昻说道:“侄子,你节哀顺便吧。你爸平时得过什么病没?”戈二摇了摇头。裘昻说道:“侄子,你是读过书的人。咱还是得相信科学。你先去报案,等法医看了再说。”戈二只好应从。 两日后,戈二再次找上门了。裘昻关切的问道:“大侄子,怎么样了?”戈二说道:“裘叔叔,法医看了,什么结果也没有。警察看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我都快急死了。你还是快其瞧瞧是怎么回事吧。你是方圆百里的活神仙,我现在只能指望你了。” 裘昻再次随戈二来到他家。裘昻仔细瞧了瞧戈二的父亲,确实是毫无破绽,难道是中了巫蛊之毒。裘昻说道:“令尊生前无疾病,死后毫无破绽,既无中毒的迹象,又无任何伤口。此事有些蹊跷,待我作法一试。”戈二点头首肯。 巫蛊文化在我国传承几千年。虽然,现代科学的发展让人们对巫蛊文化有了全新的认识。但是,几千年的传承早已的老百姓心中根深蒂固。特别是在农村地区,人们始终认为巫蛊文化一直存在。但凡家中有人生病,久治不愈,人们便会从巫蛊的角度去解决问题。戈二父亲的死让戈家人束手无策,此时的巫蛊之说算是戈家人的最后一线希望。 戈家人摆好案台。案台之上摆放了蜡烛、纸钱,香等必备物品,除此之外,还放置了一个碗,碗里盛满清水。碗旁边还有个鸡蛋。这两件工具是用来窥测神灵意图的。裘昻煞有其事的身着八卦袍,头戴师公帽,口中念道:“七星捧月,光照玄冥,祥云列队,白鹤开路,恭迎老祖,牛鬼蛇神,快快现身,急急如律令。”裘昻念毕,双目紧闭,仰头朝天,像是在和陈抟老祖进行沟通。十余分钟过后,裘昻睁开眼睛,双目直视案台上碗里的清水。几分钟后,裘昻的目光有转向旁边的鸡蛋。戈家人都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等候天神的指示。 良久,裘昻才启齿道:“陈抟老祖说戈家汉子应该是中了虫蛊。只是,这放蛊之人道行过高,难以窥测其面貌。鸡蛋上面只有一只虫子在挪动。”戈二说道:“裘叔叔,你一定要找出这放蛊之人。我一定要将他送到派出所,替我爸偿命。”裘昻说道:“侄子,我尽力吧。都是乡里乡亲,我也想找出真凶,替你爸出了这口恶气。” 裘昻将戈二带进内堂。他说道:“侄子,天机不便泄露,外面人太多,有些事不方便说。现在,屋内只有你我二人。你要想替你爸报仇,就得对我实话实说。你若对我不坦诚,陈抟老祖就不会将其中原委告之我,知道吗?”戈二点了点头。裘昻问道:“侄子,你爸生前与人有过过节没?”戈二说道:“我爸就一地道的庄稼汉,老实巴交的。家中全靠两亩良田糊口。要说过节,还真没有。”裘昻说道:“侄子,你再好好想想。此事事关重大,你可得想仔细了。” 戈二抓破脑袋,都未能想起丝毫。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裘昻说道:“你爸会不会因为放水之事和别人起过争执。”裘昻的提醒让戈二猛然醒悟。他说道:“裘叔叔果然是神机妙算。前些日子,我爸确实因为田间放水之事和村里的老黑有过争执。但是,因为农田放水起争执的事在我们这几乎天天都有呀。这难道能够说明什么?”裘昻说道:“此事是说明不了什么。但是,你爸平日里老实巴交,能够和他有过节的人只能是因为此事了。”戈二说道:“可是村里的老黑和我爸一样平日里都是朴实的庄稼汉。他们因为放水之事起争执已经不是头一回了。”裘昻问道:“那你再想想,你爸生前还去过哪些地方?”戈二想了想便说道:“你爸死的前一天晚上去过村头的老图家。我奶奶上了年纪,身体不好。我爸想帮她把‘千年屋’给定了。老图见我爸给他带来生意,便留我爸在他家小酌。回家之后,我爸没什么异常。他酒量好,一点小酒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第二天早上,他跟我说了几句话就进屋了。进屋之后不久,就成现在这样了。”裘昻问道:“老图就是村头那个做棺材的老板吧。”戈二说道:“正是。”裘昻说道:“侄子,我回家一趟。我回去秘密请示陈抟老祖,要他说的详细点。” 裘昻走出戈家大门,直接朝老图家走来。裘昻说道:“图老板,我想定制一具‘千年屋’”。老图说道:“裘半仙,里边请。”裘昻随图老板进入内堂。图老板见生意上门,自然好生招待。老图拿出一瓶小酒和一碟花生米出来招待裘昻。裘昻谈妥事情之后便回家去了。 翌日,裘昻气冲冲的径直往老图家中走去。老图见裘昻非常生气,便直接将他引入内堂。裘昻愤怒道:“好你个老图,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居然对我下如此毒手。”老图立刻辩解道:“裘半仙冤枉我了,我哪敢害你呀。”裘昻说道:“你既然知道我叫裘半仙,就老老实实给我招了吧。”老图说道:“我没招你,没惹你。你要我招什么呀?” 裘昻见老图一直狡辩,就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瓶子里有一只活蜜蜂。老图说道:“裘半仙,你就别戏弄我了。一只蜜蜂能说明什么呀。”裘昻见老图极力狡辩,二话不说,拿起昨天喝的那瓶酒趁老图不备之时猛的灌了进去。老图刚开始还是故作正经。渐渐的,他有些坐不住了。他说道:“裘半仙,我肚子疼,出去上个厕所。”裘昻说道:“不许走。你不说实话休想离开这个屋子。”老图果然是做贼心虚,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掉。他终于忍不住了,便说道:“裘半仙,饶命呀。”裘昻并不为之所动。他死死的按住老图。老图下的直哆嗦。 一会儿之后,门外传来了一阵嗡嗡嗡的声音。老图浑身直打颤。裘昻说道:“你既然没什么可招的,为何这么紧张。”老图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并说道:“裘半仙,饶命。”正在老图求饶的同时,屋外飞进来几只蜜蜂。蜜蜂的品种与裘昻拿出来的蜜蜂是一样的。老图见蜜蜂飞了进来,顿时瘫软在地。裘昻说道:“快去吃解药。”老图见裘昻松开自己,立刻以闪电般的速度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丸来吃了两粒。不一会儿,蜜蜂便逐渐散开了。老图惊魂未定,坐在一旁一语不发。良久,老图才缓过神来。裘昻说道:“这会你该说实话了吧。”老图定了定神,将此事细细告之裘昻。 几天前,五个年轻人到店里来谈生意。其中一位从怀中取出一块古玉,说是家里老人病重急需要钱,问我能否帮他找个合适的买家,事成之后给我百分之十五的手续费。我接过古玉看了看确实石块上等货色,当时我有些犹豫。五位年轻人见我犹豫,便轮流给我灌“迷魂汤”,一人一句在我耳边扇风。我心想在自己的地头几个外地人翻不起什么大浪,加之一时贪念就答应了那五个年轻人。我念及他们一片孝心,同时又想从中捞一笔。于是,三天后带他们去了十殿阎罗街。古玉材质上乘,很快就有识货的买家出了高价买走。五位年轻人兑现承诺,给了我一笔可观的手续费。后来,他们向我问及十殿阎罗街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卖。我见他们诚实守信,就告诉他们十殿阎罗街有家店叫“寻龙堂”。此店有“鬼形头”出售。出了十殿阎罗街之后,我高高兴兴的拿着钱回家了。没想到,第二天就接到他们的电话。他们绑架了我的孙子,并给了我一箱蜜蜂和一瓶药水。他们威胁我说这是他们的新产品,想找人试一下威力,不会害人性命。他们威胁我不准报警,否则就撕票。老黑和我是远房亲戚,我们都是党项后裔。那日,老黑气冲冲的向我述说他和老戈因为放水的事发生争执。那天晚上,老戈跑到我家来谈生意。我心想,正好可以用那群蜜蜂来修理一下老戈。一来,我们党项以前有个陋习就是有仇必报,虽说到现在没有那么较真的,但是,当时一时冲动就没想那么多。二来,可以完成那几个年轻人交待的任务,早日让我的孙子平安回家。于是,我就干了。听到老戈去世的那一刹那,我整个人当时就蒙了。后来,他们又打了电话给我,要我再试一次。我当时非常气愤。但是,无奈此时我已经犯罪了。他们以此作为威胁,逼我再干一次。所以,我才会继续加害于你。 老图此时早已声泪俱下。他非常后悔自己一时贪念,招惹这帮人渣。裘昻问道:“那些人给你的药水在哪?”老图将药水递给裘昻。裘昻闻了闻,便说道:“此药名叫‘追魂香’,本身无色无味,与酒精混合之后可以产生一股特殊的香味。这种香气能够吸引这群蜜蜂。这些蜜蜂名叫‘判官蜂’。‘判官蜂’生存在野外,野性十足,难以驯服,专咬坏人,不咬好人,故因此得名。被‘判官蜂’咬伤的人会出现心脏瞬间痉挛,无法正常工作而导致死亡。整个过程只需三分钟。所以,死者死后查不出任何迹象。只是,这些人真够厉害的,竟然能够将‘判官蜂’训练成杀人工具。”老图问道:“裘半仙,听说你替戈家作过法。难道神仙告诉你的。”裘昻说道:“这世上哪来什么神仙。我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戈家汉子的腋窝下面找到一个很小很小的孔,加上戈家汉子无任何症状。由此,我就猜想应该是‘判官蜂’所为。为了证实我的判断,我特别跑到你家来谎称谈生意。结果你如法炮制,加害于我。我喝完酒回到家,就猜想‘判官蜂’应该快到了。我早早布下陷阱,将‘判官蜂’擒住。之后,就跑到你家来兴师问罪。” 老图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裘昻,此事要是败露,他这辈子就完了。裘昻念在他孙子的份上,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说道:“念在你是被逼无奈的情况下,这次就饶了你。但是,你要记住暗中一定要多多帮衬戈家。戈家那边由我去说。我就说戈家汉子是被毒蜂蛰死。戈家人应该不会有所怀疑。我最近要出趟远门,需要些时日。今天我回去与家人商量,要他们配合我们演这出戏。这样你可以回去复命,救回你孙子。你把蜜蜂和那瓶药给我。我找个地方把它们销毁。”老图感激涕零,连忙又跪又拜。 ------------ 第六章 面具人 裘昻安排好一切之后就去找梁懿淼三人。师徒二人此趟上乌桓庄一无所获。他们下山会合李岛芳,准备等中元节一过就赴新疆。李岛芳见两人归来,欢喜出门迎接。此时,屋内还走出了另外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馆长黑桦。梁懿淼见黑桦跟来,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但是,他不知黑桦此行是何目的。黑桦说道:“梁师傅,别来无恙。”梁懿淼说道:“黑馆长是来替芳芳送行的吧?看来你这个做姨父的还是挺关心后辈的吗。”黑桦说道:“梁师傅,你错了。我不是来替他送行的。我是来跟你们一起前往龟兹古国的。”师徒二人同时愕然。 师徒二人的目光同时落到了李岛芳身上。李岛芳颤颤巍巍的害怕被责备。李岛芳正欲解释。黑桦说道:“你们不要怪芳芳,是我主动要到这里来的,和她无关。”梁懿淼说道:“馆长,此趟前往龟兹古国危险重重。你是领导,身体娇贵,何必去闯这龙潭虎穴嘞。你放心,有什么重大发现我头一个告诉你。”黑桦却一本正经的说道:“梁师傅,你太小看我了。我以前是很少参与实地考古。但是从今天开始,我决定深入一线,和你们一同前往。”梁懿淼见黑桦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他心里非常纳闷,以前只要是危险之地,馆长连忙躲避,为何这次态度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他觉得此事非常蹊跷,定是另有内情。 黑桦见梁懿淼眉头微皱,便说道:“怎么,梁先生是怕我成了累赘,不愿我一同前往。”梁懿淼说道:“怎么会嘞。你是我领导,有你前往指导工作当然是最好不过。”黑桦说道:“那就好。” 中元节刚过,漆雕仁德就急不可耐的准备赶赴新疆。四人准备好必备物品就出发了。他们决定在新疆库车落脚。 到达库车之后,四人找来一处旅馆落脚。梁懿淼决定先住两日再说。早在四千年前古欧罗巴人就从欧洲东迁至我国新疆。千年古咒虽然堪称千年,实际上历时多少载,却无人知晓。它或许比古欧罗巴人东迁新疆的时间还要早。所以,千年古咒的秘密到底掌握在谁手中,具体哪个朝代现在还一无所知。梁懿淼不想大伙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他想暂时安顿下来,闲暇之余与老乡套近乎,希望能够从中得出一丝线索。三日下来,四人一无所获。 第四日,梁懿淼准备再次走街串巷,希望能够捕获蛛丝马迹。黑桦平日养尊处优,经不起连日的折腾。他留在旅馆里休息,两位年轻人继续和梁懿淼找寻线索。街道上的人们熙熙攘攘,怡然自得,实在瞧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此下去,要想找到线索,无异于大海捞针。 李岛芳见眼下毫无进展,便四下闲逛。突然,身体一个踉跄。李岛芳正欲质问旁人。那人文质彬彬的向她赔礼道歉。她见那人面容和善,便收敛怒火,准备继续闲逛。她刚迈出一步,撞她的人撒腿就跑。漆雕仁德反应快,他立马要李岛芳摸钱包。果然,空空如也。漆雕仁德如离弦之箭追赶那人。漆雕仁德年轻体壮,很快就将距离缩小。 那人被漆雕仁德紧逼,无奈之下在一处偏僻的巷道扔下钱包撒腿逃命。漆雕仁德拾起钱包,打开看了看,见没有丢失任何东西,便不再穷追。突然,他发现巷道前方躺了一个人。漆雕仁德立马跑了上去,李岛芳和梁懿淼随后赶到。梁懿淼看了看此人的症状。只见此人双目无光,满脸发紫,身体长了短而细的白毛。 梁懿淼说道:“此人应该是中了尸毒。”两位年轻人顿时愕然。漆雕仁德问道:“师傅,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中了尸毒?”梁懿淼说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赶紧着,拿《屍術》救人。” 梁懿淼将《屍術》翻了个遍也未见有关这种症状的只言片语。李岛芳说道:“梁叔叔,不如送医院吧。”梁懿淼思忖片刻便点了点头。 正当三人准备移动路人时,迎面走来一位带着面具的老者。老者约摸耳顺之年,看装束应该是当地人。老者说道:“三人切莫移动此人。此人身中尸毒不假,但是不能移动,否则将会毒气攻心而死。”漆雕仁德问道:“这可怎么办呀。”老者没有作答。他仔细看了看此人的症状,然后替他把脉。 俄而,老者说道:“此人是中了西域尸毒之中的飞花尸毒,并无大碍。只是有劳几位替我去取点东西才能解了他体内的尸毒。”漆雕仁德问道:“老先生请讲,人命关天,我们一定办妥。”老者说道:“壁虎的血,牛粪,起子窝,墙盐。” 梁懿淼和李岛芳顿时面面相觑。漆雕仁德说道:“师傅,起子窝是农村里的说法。指的是农村的旧瓦房里角落处结出的白色茧子。大人们说那是蜘蛛所结,有很好的止血作用。我小时候被割伤用过这东西。墙盐也是农村的旧瓦房里由于阴暗潮湿所产生的白色晶体。农村人不知此物叫什么,于是索性称其为‘盐’。” 梁懿淼和李岛芳会意。三人便分工协助,梁懿淼负责壁虎血,李岛芳负责牛粪,漆雕仁德负责起子窝和墙盐。 十分钟过后,老者所需要的东西都准备齐备。只见他在路人的手指上割出一道伤口,将墙盐倒入壁虎血之后,然后将少量敷在伤口。接着,老者口中念念有词。他口中所念叨的是当地方言,三人完全不知所云。一会儿过后,老者将一个起子窝放在路人的伤口上。果然,伤口上不停冒出黑血。老者在路人的伤口处反复操作几次。最后一次,伤口流出来的血变得殷红,老者这才作罢。 一会儿之后,路人的脸色恢复了不少,身上的白毛也渐渐褪去。慢慢的,路人的手指开始有知觉。接着,路人开始全身有了知觉。他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四个陌生人。五分钟过后,路人已经恢复体力。他强撑的爬了起来。老者见路人状态不断好转,略微点了点头。只见他迅速撬开路人的嘴巴,将牛粪灌了一些进去。路人哪里受得了这种待遇,顿时呕吐不止。此时,他心中定是憋足了一肚子怨气,只是苦于自己身体虚弱,否则非得给老者一拳不可。三人心中也非常纳闷,路人的尸毒不是已经别解了吗。为何老者还要这般虐待他。 正在三人费解之时,路人口中吐出一团黑血。老者猛的点了一下头。顷刻间,路人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初。路人这才明白老者的良苦用心。牛粪虽然恶心,但是能够救命。他爬起来向老者三跪九拜。 漆雕仁德悄悄的对梁懿淼说道:“这个老者好怪呀。他帮路人疗伤时,为何不停的倒腾右边袖子。”梁懿淼摇了摇头,他心想这或是人的一些小习惯。 老者没等路人的三跪九拜大礼结束,就扬长而去了。梁懿淼见此人有这等手段,心想应该是道上的人。好不容易等出点线索,岂能就这样放弃了。三人立即飞奔向老者追去。老者见三人追来,也加快步伐。漆雕仁德心想,此人虽然已是花甲之年,步履却不输年轻牛犊。他拼尽全力,才勉强追上老者。 老者说道:“你们为何追我?”漆雕仁德说道:“叔叔,你别误会。我们是外地人,来这里办点事,可是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想找您打听点事。”老者对漆雕仁德的解释充耳不闻,继续快步前行。漆雕仁德无奈,既然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他加快步伐紧逼老者。他将右手搭在老者的肩上,想以此来强制阻拦老者前行的脚步。却不料到,老者的劲力似乎丝毫不输他。老者轻松一甩,就摆脱的他的纠缠。漆雕仁德只好箭步冲了上去拦住老者。 老者说道:“你们这是为何?我们萍水相逢,难道我有什么得罪大伙的地方。”漆雕仁德说道:“叔叔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想你帮帮我们,并无为难之意。” 就在两人对话的空档,梁懿淼和李岛芳已经追了上来。梁懿淼说道:“这位兄台请不要见怪。我是从事考古研究的,到此来公办。但是,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想向你打听点事。”老者说道:“你们找错人了。我就是一山野村夫,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与世俗无争。”梁懿淼说道:“兄台肯定是世外高人。刚才你露的那一手足以让人乍舌。”老者说道:“雕虫小技,无需挂齿。” 漆雕仁德见此人不愿出手相助,情急之下,扑通跪倒在地。他说道:“叔叔,此事事关我的命。叔叔对一个路人竟有如此慈悲之心,为何不能施舍一点慈悲于我。” 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老者见漆雕仁德如此诚心,便说道:“孩子,起来吧。有什么事情,坐下来慢慢聊。”漆雕仁德见老者答应了,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漆雕仁德将此行的目的一一详述给老者听。老者问道:“小兄弟,你说你们是江湖上所传的千年古咒的传人,可有证据。”漆雕仁德立马放出灵儿。老者见了微微点头,镇定自若。看来,老者毕竟是江湖中人,见多识广。不像黑桦,在旅馆里见到灵儿吓得直哆嗦。 老者说道:“小兄弟,我是个走江湖的郎中。你所说的千年古咒我也是略有耳闻。但是,其中究竟蕴藏什么奥妙,我也不知道呀。”漆雕仁德说道:“叔叔,你刚才露的那一手足以证明你是个世外高人。”老者说道:“小兄弟,你见笑了。那真的只不过是雕虫小技。西域尸毒是个宽泛的名词。古代中国版图分为中原和西域等版块。汉时西域有三十六国,西域尸毒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流行的。西域尸毒细分为飞花、摘花和花招三种尸毒。飞花尸毒指的是尸毒通过动物传播,如蚊子和飞蛾等;摘花是指尸毒通过物品传播。死者身上的陪葬物品染上尸毒,被人触碰染上就是摘花尸毒。花招尸毒是三种尸毒之中最厉害的一种。它是指尸体被操控之后直接袭击受害者,使其染上尸毒。此种尸毒最难解。小兄弟,你们在夜郎所碰上的尸毒属于飞花尸毒。但是由于下毒之人处心积虑,故这种飞花尸毒丝毫不亚于花招尸毒。那位路人所中的只不过是一般的飞花尸毒。近段时间我已经救治了三人。刚才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光是我,就算是一般的走江湖的郎中都能医治。所以,我并不是什么世外高人。只是术业有专攻,我比你们略懂这些而已。” 漆雕仁德心想,老者精通尸毒。此类技法并非普通郎中所熟知的。他定是觉得我们不是道上的人的,所以不肯告之。于是,他说道:“路达,诺八取鱼屙,休笃乾达婆,黑风夼桥凰。”老者非常漠然的望着他。老者说道:“小兄弟,你怎么啦?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半个字都听不懂。”漆雕仁德看了看老者的表情,不像是故弄玄虚。此时,他心中非常纳闷。按理说,老者精通尸毒,应该是道上的人没错。但是为何他连道上最基本的暗语都听不懂。漆雕仁德感到非常失望,难道真的找错人了。 梁懿淼仔细观察了老者。他心想,如若不是道上的人,为何会精通这些旁门左道,而且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他问道:“兄台可知县城里头可有重垂线卖?”老者说道:“有啊。只是我不知你们要这东西有何用,你们又不砌房子。”梁懿淼说道:“兄台见笑了。我们当然不是拿来砌房子。我们拿来捉鬼。”老者说道:“你可真会开玩笑。哪有拿重锤线捉鬼的。”梁懿淼见老者不停绕圈子,不知他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一无所知。他心想,如此这般打太极,还不如来个犀利的。他说道:“兄台,光天化日之下,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老者依然镇定自若的说道:“面容只不过是副臭皮囊。我毕生研究尸毒,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一回,我身中尸毒。我以为此生就此了结,没想到阎王爷都嫌我丑,把我赶了回来。我虽然捡回一条性命,却被毁了容。”梁懿淼说道:“为何那个路人会身中尸毒,而且正好躺在我们面前。”老者道:“那只不过是巧合罢了。那人肯定是想去寻宝,结果误中尸毒。在同样的位置,前些天,我已经救过一人。” 师徒二人见老者说话滴水不漏,实在找不出任何破绽。漆雕仁德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拉着梁懿淼准备返回旅馆。正在此时,老者说道:“年轻人,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漆雕仁德问道:“叔叔,此话怎讲。什么叫悬崖勒马。难道我的命就不及那位与你素不相识的路人。”老者说道:“怎么会嘞。生命无价,但是都是平等的。”漆雕仁德说道:“你既然知道生命无价,又怎得见死不救嘞。”老者说道:“此话怎讲?”漆雕仁德说道:“我见先生一副慈悲心肠,救了素不相识的路人却不索报酬,这才向你下跪。没想到,你竟然对我这个将死之人如此冷漠。”老者说道:“小兄弟当真是为救命,不求财。”漆雕仁德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心坦荡,天地可鉴。如有半句虚言,天打五雷轰。”老者说道:“误会,误会了。我还以为三位是贪财的摸金校尉。”漆雕仁德说道:“怎么可能。这是我师傅,文物鉴赏界的专家,人称‘火眼金睛’便是。”老者说道:“哎呀,失敬,失敬。原来是‘火眼金睛’梁师傅。”梁懿淼说道:“惭愧,惭愧。” 梁懿淼的身份亮明后,三人之间的谈话果然顺畅了许多。老者说道:“实在是对不住。这年头,来龟兹古国寻宝的人不计其数。我还以为三人也是其中之一,所以不便相告。”梁懿淼说道:“兄台,那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千年古咒之龟兹的秘密了。”老者说道:“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得来,消息准确与否,那就不得而知了。”梁懿淼说道:“有消息总比做无头苍蝇强。” 老者说道:“早在四千年前,古欧罗巴的人一支从欧洲东迁至新疆境内的天山脚下。此处因为天山受到天山融化的雪水的滋养,土地肥沃,绿草茵茵。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让古欧罗巴人在此扎根。他们有着高度发达的农业。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里不断迁入蒙古利亚人和其他人种。东西方文化的在此交融。每个部落发展到一定规模之后,必定会出现一位领导者一统大业。而统治一个国家所必需的就是一种文化。公元前后,印度的佛教随着中西商人在丝绸之路上通商而传入此处。佛教的传入正好顺应了龟兹建立政权。作为古代丝绸之路中路的重要中转地,古龟兹国从此形成。龟兹古国其最盛时北枕天山,南临大漠,西与疏勒接,东与焉耆为邻,是汉时三十六国之一。汉朝大败匈奴之后,在此设立西域都护府。唐时安西都护府驻地,五代至宋称龟兹回鹘,元明时期改称亦力巴力,清乾隆二十三年定名库车,设库车办事大臣。一直以来,这里的人们过于快乐的生活。他们感谢天山的恩赐,将璀璨的佛教文化和乐曲艺术在此发扬光大。古龟兹国历代有四宝,即佛教文化、乐曲艺术、五色土和千年古咒的羊皮地图。五色土是龟兹人自己培育的成果。它可以滋养万物,使农作物增产,从而是人们的生活更加富足。前三者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而最后一宝则与这个国家的气节息息相关。千年古咒世代手人们推崇。作为一个西域小国,能够掌握其中的一部分秘密,算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它不知从何时起扎根在龟兹,从此以后,世代龟兹人都将其视为国宝。历代国王将守护这个秘密作为头等大事。千年古咒的秘密在历代龟兹的人的护佑下躲过强大的汉王朝。魏晋南北朝时期,各股势力不断纷争,政局动荡频繁。龟兹国此时也经历了一场浩劫。龟兹王的弟弟联合前秦大将吕光攻打龟兹。龟兹王帛纯为了保住千年古咒的秘密,便请来能工巧匠,造了一张假的地图以防不测。果然,吕光感叹龟兹王国的奢华之余,向龟兹王索要千年古咒的秘密。龟兹王便将假地图献于吕光。真地图则随自己进了坟墓。帛纯临死之前,将这个秘密传于自己的嫡系。一则就是让后人保护好千年古咒的秘密,二则是为了千年古咒不会失传。” 漆雕仁德听毕,连忙拜谢老者。他说道:“千年古咒之谜事关我命,叔叔今日的恩德,我没齿难忘。改日等破解千年古咒之谜,我定当重谢叔叔。”老者说道:“小兄弟言重了。千年古咒如今重出江湖,一日不破,江湖上就不知有多少腥风血雨,谁也不愿看到这一幕。据我所知,龟兹古城曾经的繁盛如今已经烟消云散,它或许在沙漠的某处静静着等待后人们。” 老者言毕,便消失在三人的视线之中。 ------------ 第七章 沙海魅影 三人听了老者的一番话之中,顿时觉得精神抖擞了许多。有了线索就能事半功倍了。三人大步流星的朝旅馆走去。回到旅馆之后,三人开始收拾行囊,准备出发。漆雕仁德说道:“师傅,此趟龟兹之行,身边没了播老爷子,手头又没有像样的‘鬼形头’,我这心里老觉得空烙烙的。”梁懿淼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咱们去邛山之前不也是两手空空,结果遇上了播老爷子。” 师傅的宽慰让漆雕仁德心中踏实了许多。他正准备专心致志的收拾东西,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要是觉得心里空烙烙的,就试试这个吧。”漆雕仁德兴奋道:“师傅,是兰兰,是兰兰。”有些时日没有见着心上人了,这会听到梁睿兰的声音,漆雕仁德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他一个箭步就冲出去一把抱住梁睿兰。梁睿兰心中也非常惦记漆雕仁德。但是,这会他们的关系还没有正式确立,她不想让父亲和外人看到。她推开漆雕仁德。心中灵犀一点通,对于梁睿兰的举动,他非常理解。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刚才内心的激动之情实在难以控制,这才如此冲动。就在他准备伸手去抱梁睿兰的同时,他感觉头部一阵刺痛。他心想,该不会千年古咒又开始发作了吧。但是,为了不让梁睿兰见到自己窘态,他强忍了下来。 屋内的三人循声走了出来。梁懿淼见女儿手里拿着一把锄头。只是这把锄头有些特别之处,铁头比平常的锄头大出许多。漆雕仁德问道:“兰兰,你怎么带把锄头过来了。”梁睿兰说道:“这个不叫锄头。它有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叫做‘坎土曼’。”“坎土曼。”四人异口同声道。梁睿兰说道:“你们不要这么大惊小怪好不好。实在都是些见过世面的人,见到这么个家伙就惊讶成这样。”漆雕仁德说道:“不要小看这‘坎土曼’。你想想要是在龟兹王的墓地里出现什么大点的怪物,你拿什么抵抗。”漆雕仁德觉得梁睿兰所说有些道理。他接过梁睿兰手中的坎土曼挥舞了两下,便说道:“师傅,兰兰的注意不错。这东西虽然不及播老爷子的神龙爪和金刚伞,但是总比空手强了许多。”梁懿淼心里非常赞同徒弟的观点,他说道:“你这丫头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跑出来干嘛?”梁睿兰见父亲又要责骂自己,立马冲上去使出她的必杀技。她撒娇的说道:“老爸,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我呆在家里实在闷的慌,再说了,人家好长时间没看到你,心里想你吗。”梁懿淼在女儿的必杀技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认输。他说道:“你是一路跟踪过来的吧。”梁睿兰俏皮的傻笑了两声,她说道:“老爸,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梁懿淼说道:“马马虎虎。”梁睿兰朝漆雕仁德使了一个眼色,看来此事成了,父亲不会赶她走了。 五人在县城买了五匹骆驼和五头驴子。骆驼负责载人,驴子负责驼行囊。万事齐备,一行人正欲往沙漠进发,却不见了黑桦。正当大伙以为他临阵脱逃之时,只见他带来一个年纪约摸五十左右的老汉。黑桦说道:“茫茫沙海,没个带路的怎么行呀。给大伙介绍一下,这位是阿布都肉所里,艾利老人。”四人同时像艾利老人问好。 艾利老人告诉众人,茫茫沙海之中杀机四伏。白天沙海像火坑一般炎热,但是却是最安全的时候。到了晚上,潜伏在沙海之中的各路杀手开始大显神通。更诡异的是,茫茫沙海,居然能够看到诡异的人脸,若隐若现,非常渗人。据说人脸是阎罗王派来的使者,专索人命。不仅如此,晚上还能听到鬼哭的声音。 五人心想,茫茫沙海怎会发生这些诡异之事。莫不是老人为了太高价钱才编出些恐怖故事。艾利老人见只有黑桦脸上有些惧色,其他人都无动于衷。他说道:“你们不要以为我是在骗你们,好多赚点钱。这些都是事实。我老婆病了,需要钱治病,不然打死我,我也不会替你们当这个向导。不信,你问问黑老板。”黑桦点了点头,他说道:“艾利老人确实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到他。”艾利老人接着说道:“当年的丝绸之路共分南、北、中三路。龟兹古国处在丝绸之路的中路之上,是商队重要的补给站。所以,当时的龟兹曾经盛极一时。但是,你们有所不知,随着环境的不断恶化,龟兹古国开始衰败。因为,龟兹古国乃沙漠之中的一块绿洲。绿洲所处的地方肯定有河流滋养。沙漠之中的环境不是一成不变的,流经龟兹的河流开始干涸。没有河流的滋养,古龟兹国变得死气沉沉。人们开始恐慌。他们纷纷迁到附近的地域重新生活。但是,龟兹古国为了防止人员迁移规模过大,致使人心惶惶,民心不稳。官方开始制止大规模迁移。于是,战争开始出现。龟兹古城由原来的人间天堂逐渐变成血流成河的人间地域。官方的制止带给人们的不是安慰,而是极度的恐慌。龟兹古城每日都有许多生命终结,生活在此的人们越发恐慌。最终,龟兹古城变成一座被人们遗弃的鬼城。” 梁懿淼心想,既然艾利老人所说沙海之中藏着这些诡异事件,那么不如就到此处一探究竟,说不定能发现蛛丝马迹。他将自己想法的告之大伙。黑桦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说道:“你们没听艾利老人说那里有阎罗王的使者,专索人命。你们想去送命,我可不去。”李岛芳说道:“姨父,亏我还一直把你当成大英雄。每次同村的人欺负我时,我总是很自豪的说:我姨父是省博物馆的馆长,他是个大英雄。没想到,你原来胆子这么小。”黑桦顿时涨红了脸,他硬着头皮赞同梁懿淼的观点。 夏季的沙漠被骄阳炙烤的如同太上老君的炼丹炉。茫茫沙海浩瀚无边,别说是人,就连蚂蚁都见不着一只。众人走了一日,除了茫茫沙海之外,别的一无所获。炼丹炉内的温度高的让人窒息。如此下去,只怕是凶多吉少。 终于,暮色西沉,老君的炼丹逐渐冷却了许多。五人在艾利老人的带领下找到一处废旧的石窟。石窟之中满是壁画,色彩鲜明,人物形象非常生动。石窟之中有一根柱子支撑屋顶的重量。柱子中间有佛龛,两边是两条甬道。梁懿淼顿时被五彩斑斓的壁画所吸引。壁画五彩缤纷,有蓝色、褐色、红色等等。其中以蓝色保存最为完好。壁画中的人物形象大都是佛教中的菩萨。菩萨的身上的袈裟已经丝毫不见踪迹,露出的是泥土。黑桦说道:“没想到龟兹人的绘画技法如此精湛,这种以蓝宝石调制的蓝色更是经久不衰。只不过菩萨身上的袈裟却不加修饰,有些可惜。”梁懿淼说道:“这种蓝色的颜料不是以蓝宝石调制而成,而是由一种叫做‘青金石’的宝石调制而成。‘青金石’产于距此1500公里外的阿富汗,由丝绸之路上的通商的商人带入龟兹境内。菩萨身上的袈裟不是没有修饰,而是涂了金粉,早被人们刮走了。所以,才会出现现在的模样。” 梁睿兰抿着小嘴偷笑了一会。黑桦平时老爱摆领导架子,不学无术,这会张口就出错。黑桦原本想显摆一下的,没想到却是弄巧成拙。赶了一天的路,他早已累的筋疲力尽。吃些干粮之后,他倒头就准备睡下。突然,他尖叫一声。众人循声望去,原来在一条甬道的深处有一堆白骨。艾利老人虔诚的朝白骨行三跪九叩的大礼。他说道:“你们赶紧过来照我这样做。不然,他的冤魂肯定回来索命。”其他人不以为然。他们只当艾利老人深受祖先的影响,是个虔诚的佛教徒。漆雕仁德说道:“黑馆长,你要是怕就睡到外面去,省得他半夜三更来索你的命。”黑桦不愿被众人贬低,硬着头皮睡下。 梁懿淼见黑桦已经睡下,已经是指望不上。他与艾利老人商议。今晚,三人轮流守夜。艾利老人守到十二点,接着是漆雕仁德,最后是梁懿淼。 梁懿淼部署完毕之后,大伙开始分工协助。很快的,艾利老人叫醒了漆雕仁德。漆雕仁德睡眼惺忪的看了看表,果真到十二点了。他噌的一下爬了起来带着灵儿走出石窟之外。 夏夜的沙漠脱去炙热的外套,显得格外文静。只有一阵凉风袭来之时,文静的沙粒才会翩翩起舞。沙漠之中的星空也是格外璀璨。漆雕仁德痴痴的看着星罗棋布的星空。触景生情,此时,看着这种别致的风景,心中泛起的是他对梁睿兰的爱。他探头看了看熟睡的梁睿兰。睡梦中的梁睿兰是那样恬静。他忍不住伸手抚摸那张白皙的脸。突然,脑部的一阵刺痛让他的手停住了。他定了定神,头部的刺痛才慢慢减轻。他对着星空长叹道:“唉,千年古咒干嘛选我做接班人。现在连心爱的人都不能碰。几千年了,都无人破解,我一流浪汉能够担此大任。老天爷,你真是瞎了眼。” 灵儿见主人悲伤至极,便满脸愁苦的往漆雕仁德怀里钻。漆雕仁德说道:“小畜生,你怎么会了解爸爸心里的苦。” 漆雕仁德和灵儿坐了半个小时不见沙海之中有任何异样。他心想,这个艾利老人是不是太迷信了。如此安静、如此纯洁的沙海怎会有鬼魅之类的邪恶之物。 正在漆雕仁德怀疑艾拉老人之际,石窟外的驴子开始有些焦躁不安。漆雕仁德心想,肯定有情况。动物的警惕性极高,它肯定是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漆雕仁德紧紧的盯着驴子所在的方向。果然,在驴子的周围,一张人脸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他面前。漆雕仁德揉了揉眼睛,人脸还在那里。他冲过去想看个究竟。可是,当他到达那里时,人脸早已不见了踪影。他拼命的用飞刀拨开沙粒。不仅如此,灵儿见主人拨开沙粒,它也用四条腿拼命的刨开沙粒。但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他心中非常纳罕,为何人脸会在顷刻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莫非真有鬼魅之物在此游荡。 漆雕仁德和灵儿重新回到石窟门边。漆雕仁德刚坐定,刚才那个被刨开的沙坑此时已经恢复如此。而且,人脸再次出现。这次不是一张,而是有好多张。漆雕仁德来不及细想,两把飞刀直挺挺的飞向两张人脸的中心位置。人脸见飞刀射来,顿时消失。一会儿之后,又恢复如初。漆雕仁德心想,这下坏了,难道这些怪物竟是刀枪不入。 不仅如此,刚刚还挺文静的沙海此时也开始狂躁不安。风力越来越强劲,带动着沙流强势袭来。人脸变得越发猖狂。它不仅开始缓缓向石窟移动,而且,模样也开始变化,如同鬼魅一般。人脸移动的同时,沙海之中还传来婴儿啼哭之声,十分渗人。漆雕仁德极目眺望,远去的狂风像魔鬼一般席卷大地。他心想,眼下人脸尚不知是何物,要是狂风袭来,只怕这茫茫沙海之中又要多添几个冤魂。此时,他心急如焚。难道沙海之中真的是冤魂太多。驴子的惊恐声越来越大,旁边的骆驼受其影响也变得狂躁不安。 漆雕仁德说道:“灵儿,赶紧下去查看情况。”灵儿得令,“嗖”的一声跳入沙海之中。可是,这只天赐神兽在魅影面前也是毫无办法。灵儿所到之处,魅影骤然消失。它刚离开,魅影又重整旗鼓。如此僵持下去,对他们很不利。远处的婴儿啼哭之声也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耳畔。漆雕仁德手心直冒汗。他心想要是播老爷子在该多好呀。 驴子似乎感觉生命受到威胁一般,想拼命挣脱缰绳,一走了之。旁边的骆驼随即响应。漆雕仁德两把飞刀暂时将最为烦躁的驴子旁边的魅影赶走。他立即冲进石窟内将火把全部点着插在牲口周围。 果然,这一招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牲口周围的魅影忌惮火光,骚扰次数锐减。漆雕仁德看了看前方的风势,似乎有龙卷风的态势。他额头上顿时冒出豆大的汗珠。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牲口群有了动静。原来,就在漆雕仁德观察风势的一瞬间。一头驴子叫了两声就栽倒在地。它的死亡带给旁边的牲口极大的恐慌。牲口群拼命的试图逃窜。幸亏缰绳牢固,牲口群都被困在原地。 驴子的两声惨叫惊醒了石窟内的众人。大家操起坎土曼纷纷冲了出来。梁懿淼问道:“阿仁,怎么回事?”漆雕仁德为了稳定军心,只好暂时隐瞒实情。他说道:“这头驴子可能是体力不支,突然暴毙。”梁懿淼说道:“大家赶紧的,稳住这些牲口。没有它们,我们将必死无疑。” 魅影似乎被突如其来的人群吓住了。好一会儿,都不见任何踪迹。人们稳定的牲口群后,却觉得自己有些飘飘然了。原来,狂风的中心逐渐向众人移动。 突然,李岛芳尖叫道:“妈呀,你们看。那边有一个骷髅逐渐往这边移动。”大伙定睛一看,不远处果然有一具骷髅向这边移动。它像是在朝石窟这边奔跑。黑桦说道:“这会不会是艾利老人说的前来索命的那堆白骨。” 黑桦的提醒让大伙心中增添了一丝恐慌。大伙心想,难不成这座石窟已经被这个骷髅诅咒。狂风像个巨魔一般吞噬了所碰到的一切。不远处的骷髅渐次朝石窟奔来。艾利老人双腿跪倒在地,口里默念道:“佛祖保佑。这位大仙,冤有头债有主。我上有老,下有小,为人又忠厚老实,刚刚还在石窟之中给你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求求你不杀我。”黑桦见艾利老人所说的话得到应验,便学他准备跪地。梁懿淼怒斥道:“关键时刻,只能靠自己,不能靠老天爷。”艾利老人说道:“佛祖息怒,不知者无罪。请您以慈悲为怀,原谅这些无知的人们,保佑我们平安。”梁懿淼心想,看来佛教在龟兹人的心目中已经是根深蒂固。就算是龙卷风这种自然现象也在佛祖管辖的范围之列。 众人眼看着狂风凶猛的袭来。梁懿淼说道:“以目前的形式来看,我们只能在这石窟之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旦逃离石窟,龙卷风袭来,我们恐怕要到蟾宫欣赏嫦娥去了。”众人正欲退入石窟。艾利老人说道:“那这些牲口怎么办,没了他们,我们一样得去见阎王。”漆雕仁德说道:“你们进去吧。我来守着这些牲口。”梁懿淼想替徒弟分担一点。但是,漆雕仁德没有给他机会。他一把把师傅推了进去。漆雕仁德眼看龙卷风快要到跟前了。他心想反正是将死之人,死了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倘若活了下来,还能在飓风之中欣赏沙海风景。 骷髅带着龙卷风向这边袭来。漆雕仁德拼死攥住拴牲口的缰绳。他喃喃自语道:“为了兰兰能够逃离沙海,我就是死也不能放这些牲口走。” 眼看着骷髅即将扑向漆雕仁德。漆雕仁德大吼一声:“妖孽,来吧。冲你爷爷这来。”只见他手持飞刀欲做殊死一搏。突然,眼前的骷髅被龙卷风卷起。龙卷风吞噬骷髅之后像一个巨魔一般在石窟旁边扭动了两下。它似乎要袭击石窟,却又显得乏力。终于,龙卷风在石窟旁扭动几下之后朝另一个方向移动。俄而,龙卷风便烟消云散了。漆雕仁德心里正在纳闷,这是怎么回事。龙卷风像是受了某种神奇力量的控制。 艾利老人见漆雕仁德安然无恙,便吹嘘道:“我说什么来着。你们这些人就是不信。你看看,要不是佛祖保佑。这位帅哥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其他人跟着走出石窟。梁懿淼说道:“龙卷风刚到这里就没了。”漆雕仁德点了点头。梁睿兰却说道:“谢什么佛祖。关键时刻还得看我的手段。”大伙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难道她能控制强劲的龙卷风。梁睿兰说道:“喂,喂。你们不要用这么异样的目光看着我。我浑身不自在。其实道理很简单,艾利老人说飓风之中的骷髅是石窟之中的骷髅派来索命的。既然如此,我觉得石窟之中的骷髅肯定是飓风之中的骷髅的领导。俗话说的好:擒贼先擒王。既然,石窟之中的骷髅是领导,它又不会动,此时只能任人宰割。所以,我冲进石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一脚把他踹散架。这样一来,领导不能对下属发号施令。下属当然就灰飞烟灭了。这个叫不战而屈人之兵。怎么样,我厉害不?” 梁睿兰添油加醋的吹嘘了老半天。梁懿淼却厉色道:“这是什么逻辑。难不成你还相信石窟之中的骷髅能够有超人的力量,可以控制大自然。”众人觉得梁懿淼所言有些道理,但是眼下梁睿兰的解释似乎更加贴合实际情况。 漆雕仁德见大伙惊魂甫定,不忍心将魅影一事告之大伙。一波平息之后,众人准备继续休息。艾利老人走在人群的最后面。他的脚刚准备踏入石窟,却骤然止步。原来他的余光似乎看到了不祥之物。漆雕仁德见状,连忙将艾利推进石窟。 众人刚睡下,艾利就悄悄的走了出来。漆雕仁德见他走了出来,便问道:“你老不在里面睡觉,跑出来干嘛?”艾利老人说道:“睡不着,出来看看。”漆雕仁德刚准备劝艾利进去,魅影再次出现。艾利正欲惊呼,幸亏他眼疾手快,立马捂住了艾利的嘴。他说道:“别喊,让他们多休息一下。这里有我一个人就行了。”艾利说道:“我说了阎罗王的使者回来索命,你们就是不信。”漆雕仁德说道:“你胡说什么,这世上哪来的鬼。”艾利不顾漆雕仁德阻拦,双脚跪地,口里念念有词。这次,人脸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多。漆雕仁德抱怨道:“你看你干的好事,把这些妖魔鬼怪都给招来了。”艾利说道:“帅哥,你快想想办法呀。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里。”漆雕仁德说道:“我想了没用。” 艾利见地上的人脸越来越惊悚。他趁漆雕仁德不备,大声喊道:“有鬼呀,有鬼呀。”石窟里面的人顿时被惊醒。梁懿淼跑出来看了看。他说道:“大伙不要惊慌,赶紧点上火把。”众人依言将所有火把点着。顿时,火把将石窟外照的通明。魅影忌惮火光,攻击势头有所减弱。梁懿淼说道:“兰兰,把你带的手撕牛肉拿出来。”梁睿兰不知父亲的意图,只好照做。梁懿淼撕下一块牛肉朝人脸中央扔了过去。起初,人脸处没有任何变化。梁睿兰问道:“老爸,你在干嘛?”梁懿淼说道:“呆会你就知道了。”看他的表情,似乎胸有成竹。 果然,一会儿过后,人脸处开始变化。只见人脸瞬间分解成无数很小的虫子。它们一窝蜂的涌上牛肉。顷刻间,牛肉被吃的一点都不剩。梁懿淼说道:“果然是这些家伙。”漆雕仁德问道:“师傅,这是什么鬼东西呀?”梁懿淼说道:“这是西域狼蛛。体形微小,与半岁婴儿的小拇指指甲大小相当,体内却有剧毒。它们最特别之处,就是会摆出人脸模样的惊恐造型,击溃猎物的斗志,从而进行猎杀。它们喜好群居生活,刚才的每张人脸就是一个群居体。一张人脸的群体剧毒足以杀死十头成年大象。”梁睿兰说道:“这可怎么办呀,地上这么多的西域狼蛛。”梁懿淼说道:“暂时只能用这些火把吓唬它们。”漆雕仁德怒道:“这些鬼东西,不仅个体小,而且潜伏速度极快。我和灵儿刚跑到人脸处,它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火把只能起到暂时的威慑作用,西域狼蛛很快就卷土重来。众人将牲口围在中间。西域狼蛛由于体形较小,有一组群神不知鬼不觉的钻了众人的包围圈,直接朝牲口攻击。牲口群被遭受突然袭击,顿时阵脚大乱。漆雕仁德见状,连忙使唤灵儿前去抗敌。灵儿用六只利爪快速袭击狼蛛群。狼蛛群忌惮灵儿的威猛,只好铩羽而归。外围的狼蛛趁机快速发动攻击。众人被急忙跺脚。黑桦平日养尊处优,这会临阵完全乱了阵脚。狼蛛趁势爬上他的裤管。黑桦大叫道:“救命呀。”情急之下,漆雕仁德拿起火把直接往黑桦的胯下戳去。狼蛛忌惮火把的高温,纷纷从黑桦的裤管上滚落。黑桦吃痛,大声叫嚷道:“你个臭小子,找死呀。”漆雕仁德说道:“黑馆长,你老就忍着点吧。没有这种高温,你早就一命呜呼了。哪还有机会在这叫嚷。”李岛芳见姨父有难,急忙赶过来支援。 正当大伙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黑桦身上时。突然,驴群中传来一声惨叫。原来,西域狼蛛仗着自己体积小,无孔不入。他们趁着大伙的救援黑桦的空当,恶狠狠的扑向牲口群。一群驴子叫唤两声便倒地不起了。漆雕仁德说道:“妈呀,这鬼东西毒性这么强。”驴子的惨叫声刚过,梁睿兰又传来尖叫声。漆雕仁德拼命的朝梁睿兰扑来。梁睿兰的裤管上同样爬上了一些狼蛛。漆雕仁德立马脱掉上衣,卷在手中之中。他一个劲的朝梁睿兰的裤管上捋。灵儿见状,一个跳跃纵到梁睿兰身旁。它张口便将咬住梁睿兰的裤管。漆雕仁德此刻急的直冒冷汗。西域狼蛛的毒性刚才已经见识过了。稍不留神,被它攻击,梁睿兰恐怕就得去见阎王了。漆雕仁德和灵儿争分夺秒的将梁睿兰脚上的狼蛛清除干净。 众人疯狂的舞动火把才将狼蛛击退一米。漆雕仁德见后面的狼蛛群如潮涌般出现,心中顿时凉了一截。如此耗下去,不是被狼蛛毒死,就是被活活累死。 千钧一发之际,众人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不远处出现一个人影。紧接着,众人听到一阵“嗡嗡嗡”的声音。漆雕仁德穷目远望,半空之中,不知何时飞来一大群蜜蜂。他心想,要是这群蜜蜂也是不速之客。那么,众人只怕是必死无疑了。蜜蜂快速朝众人这边飞来。漆雕仁德后背直冒冷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蜜蜂和西域狼蛛像一张天罗地网般将众人的退路封死。 漆雕仁德正欲挥舞手中的飞刀,做垂死挣扎。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不远处的人影喊道:“梁兄莫怕,这些是‘判官蜂’。它是西域狼蛛的克星。”果然,浓烈的酒味被风吹遍了沙海。判官蜂快速的袭击地上的西域狼蛛。西域狼蛛见到克星,拼命的往沙海里钻。沙海上顿时死伤大片。判官蜂蜇完西域狼蛛之后也一命呜呼了。 ------------ 第八章 历史重现 平静的沙海顿时尸横遍野。不远处的驼铃不停在众人耳畔响起。众人眼巴巴的看着不远处的人影。漆雕仁德喊道:“裘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裘昻笑道:“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带给大伙的见面礼还成吧。”李岛芳说道:“极妙,极妙。” 众人看了看沙海之中的狼蛛,死伤大半,剩余的残兵游勇此时也纷纷逃窜。裘昻说道:“大伙放心。西域狼蛛遭遇如此浩劫,回去肯定要召开总结大会。想必今晚是不会再来骚扰。” 裘昻的幽默让大伙紧张的神经得到舒缓。众人鱼贯步入石窟之中。一场生死恶战,众人已经完全没了睡意。裘昻将三人离开之后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裘昻曾经探过龟兹。西域狼蛛让他险些丧命。他听闻判官蜂是西域狼蛛的克星,便一直想办法找寻。但是没有进展,因为判官蜂只有在四大盗魁横行江湖的时候出现过。梁懿淼等人执意离开。裘昻心想,如果用西域狼蛛来恐吓三人。三人断然不会被在意。所以,他只好以中元节为借口,想以此拖住众人,争取时间继续寻找判官蜂。结果,梁懿淼三人不辞而别。裘昻原本想火速追赶三人。但是,戈家汉子遭遇不测,他不能袖手旁观。让他喜出望外的是居然在戈家汉子的腋窝下有判官蜂伤人的痕迹。当时,他深感此事非常蹊跷,当即决定一查到底。结果却让他有些失望。村头的老图将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裘昻知道背后还有幕后黑手,可是出于无奈,只好就此作罢。与老图商量和对策之后,他便往龟兹古国赶来。 漆雕仁德说道:“裘叔叔,你的意思是判官蜂是四大盗魁之一的杀人工具。”裘昻说道:“没错。当年的四大盗魁名震江湖时,判官蜂曾经出现过一次。江湖人士分析,判官蜂定是其中一人所养。不过,判官蜂的主人到底是谁的却是江湖中的一个谜。根据我的推断,判官蜂的主人只能是‘飞天雕’斛律奞、‘鲮鲤王’西风之一。因为,义善堂帮规森严,只准救人不准杀人。‘翻江龙’刘恒光明磊落,救济劳苦大众。”梁懿淼说道:“裘兄的意思是四大盗魁的后人开始卷入千年古咒之中。”裘昻说道:“是的。戈家汉子的死就是他们重出江湖的信号。老图只不过是他的杀人工具。他们更大的阴谋怕是冲着千年古咒而来。”梁懿淼说道:“看来千年古咒一日不破,江湖就难以太平。老图因为一时贪念误入他们的圈套。戈家汉子是他们的试验品。难道他们近期的目标也是龟兹古国。”裘昻说道:“梁兄的分析非常在理。戈家汉子的死就是为了试探判官蜂的毒性。” 黑桦完全听不懂二人的对话。他只关心自己的安危。此趟龟兹之行,还没进入正题,就差点喝了孟婆汤。现下,他仍然心有余悸。但是,他却没有退缩之意。这些异常引起了梁睿兰的警觉。她心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人的变化如此之快,如此之大。 梁睿兰喊道:“黑叔,你在想什么呀?”黑桦由于过于进账,顿时吓了一大跳。黑桦吞吞吐吐的说道:“没什么?”李岛芳见姨父惊魂未定,遂走过去安慰。 梁懿淼问道:“裘兄,你是怎么我们在这里?”裘昻说道:“离开凤凰之后,我就往龟兹古城赶。途中,我顺便办了点事。昨天我刚到库车,就打你们电话。你们的电话都打不通,我估摸着你们已经深入沙漠。我猜想你们肯定会在此落脚。白天沙漠太热。所以,入夜时分,我就往这边赶来。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次,我算是正好赶上。为了不伤及无辜,我在烈酒之中参入了‘扩味剂’。它的功效等同大伙见识过的‘扩腐剂’。”梁懿淼说道:“难怪判官蜂只攻击西域狼蛛,不攻击我们。原来有义善堂的手段。”众人顿时哈哈大笑。 惊魂一夜让众人疲惫不堪。众人打算让灵儿守夜,其他人继续休息。 第二天清晨,众人拿出干粮随便对付了一餐。裘昻说道:“梁兄,戈家汉子已经成了千年古咒的牺牲品。我不想悲剧重演。茫茫沙海,要想找到龟兹古城岂是一个普通所能做到的。不如,让艾利回去吧,免得再伤及无辜。”梁懿淼说道:“裘兄慈悲心肠,佩服,佩服。其实,我也正有此意。” 众人送别艾利后继续回石窟商议对策。梁懿淼说道:“茫茫沙海,上哪去找龟兹古城的入口。”裘昻说道:“梁兄,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邛山之行,我师伯播麟都曾夸赞你学富五车。龟兹国祚长久,繁荣昌盛。龟兹王帛纯死后自然也会选择一处吉龙之地下葬,以保后世富贵绵绵。”梁懿淼说道:“那又如何?”裘昻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能用分金定穴的方法找到吉龙的入口。”漆雕仁德说道:“裘叔叔,外面除了沙子,还是沙子。怎么分金定穴呀?”裘昻说道:“贤侄莫急,山人自有妙计。” 裘昻言毕,不慌不忙的从行囊之中放出一只通体呈蓝色、体长约摸二十公分的蜥蜴。大伙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蜥蜴。梁睿兰问道:“裘叔叔,这个东西能行吗?”裘昻说道:“大伙可别小瞧了这个家伙。当年‘翻江龙’刘恒能够进入焉耆女王的大墓,靠的就是它引路。”李岛芳惊讶道:“当真。”裘昻点了点头,他说道:“当年战火不断,人们生活艰苦,谋生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有人选择做汉奸,卖国求荣;有人选择投笔从戎,荷戈卫国;也有人选择做摸金校尉,此行当有损阴德,却有一个庞大的队伍。因为摸金校尉中不乏一夜暴富者,也不乏一命呜呼者。其中有人是被逼无奈,有人是贪图富贵。不管怎样,这个庞大的队伍滋生了一个另类市场。有出售鬼形头的,有卖风水宝典的,也调制神秘药水的,也有豢养怪异动物的等等。有市场,就会有竞争。有竞争,就会有口碑。鬼形头中,口碑最好的要属十殿阎罗街的寻龙轩,豢养怪异动物的,当属仙馥山的弭家。弭家所驯化的小动物可以适用沙漠、沼泽、绝壁等不同环境,成功率在百分之七十以上。这只‘盲眼蓝惣蜥’就是出自弭家。当年翻江龙寻找焉耆女王墓时,‘盲眼蓝惣蜥’立下汗马功劳。我从凤凰古城出来之后,在仙馥山呆了几天,就是为了它。” 大伙惊奇的看了看眼前的盲眼蓝惣蜥。果然,它的眼睛已经退化。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它犀利的行动。梁睿兰问道:“裘叔叔,这东西真有那么能?”裘昻说道:“当然。它是靠舌头发出信息素。之后,通过皮肤接收并分析,从而犀利的前行。”漆雕仁德问道:“难道盲眼蓝惣蜥对吉龙地气有特别的感觉?”裘昻说道:“错了。它若对吉龙地气有特别的感觉,那几千年的风水秘术还有何用。盲眼蓝惣蜥只能适用于绝漠峻阪之地的吉龙真穴。眼下的环境,白天酷热难当。你想想,要是我们脚下有大型的古墓群。那么此地的温度是不是比之其他沙地要低许多。这就是盲眼蓝惣蜥的工作原理。它的腹部皮肤对温度非常敏感。一旦,温度发生变化,它就能及时感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盲眼蓝惣蜥会钻到沙粒之中确认地表下的温度。这样,我们或许就能找到龟兹王帛纯的葬身之处。” 梁懿淼仔细分析的几人的对话。他心想茫茫沙海总不能就这样让一个体长在二十共分左右的小家伙满世界爬。漆雕仁德问道:“裘叔叔,要是它遁入地表逃了怎么办?”裘昻说道:“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 裘昻对着盲眼蓝惣蜥爬行的方向吹了一声口哨。盲眼蓝惣蜥像打了鸡血一样,朝裘昻这边飞奔而来。裘昻丢出一块肉,盲眼蓝惣蜥很快找到目标,开始狼吞虎咽。梁懿淼说道:“大伙开始启程吧。茫茫沙海,先用分金定穴之术找到帛纯墓的大致位置再用盲眼蓝惣蜥定坐标。” 众人收拾行囊走出石窟。石窟外,骄阳无情的炙烤沙海。漆雕仁德穷目远眺,沙海之中一片坦途,未见突兀之处,何以定龙脉。梁懿淼说道:“龙须得有水才能完美。既然沙海之中并无突兀之处,那么我们就寻找干涸的水脉,希望能够从中得到一丝线索。 众人在沙海之中苦苦寻找了一个时辰,除了几个沙丘之外其他一无所获。梁懿淼说道:“大伙原地休息一会吧。”漆雕仁德说道:“裘叔叔,我们找了将近两个小时了,却不见任何线索。不如让盲眼蓝惣蜥碰碰运气吧。”裘昻觉得漆雕仁德的话有些道理。他把盲眼蓝惣蜥放了出来。盲眼蓝惣蜥快速在沙海之中穿梭。十分钟过后,众人准备再次启程。盲眼蓝惣蜥却折了回来。裘昻欢喜道:“有线索了。”大伙跟着盲眼蓝惣蜥一路前行,果然找到了一条干枯的河床。 梁懿淼俯身抓起一把沙粒看了看。他以专业的考古学知识分析着手中的沙粒。黑桦同样抓起一把沙粒。一会儿过后,梁懿淼说道:“这里是条干涸的河床没错。”黑桦装模作样的说道:“没错,是的。”漆雕仁德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以分金定穴大赛是比赛题目来找龙脉吧。”梁懿淼和裘昻纷纷点了点头。 裘昻凭借记忆将那日的圆圈坐标画了出来。干涸的河床是东西流向。裘昻辨明方向之后将河床的位置在坐标了标了出来。河床的位置大致在甲卯之间。裘昻念道:“癸山丁向,丑山未向。水出甲卯方。初年间或发丁,久则寿短绝嗣,退败田产。”梁睿兰说道:“裘叔叔,你弄错了吧。龟兹国祚长久,曾经盛极一时。龟兹王帛纯怎会选择如此不堪的地方下葬。再说了,同是汉朝小国,嚓玛烔的邛山七十二峰那是何等的气派。这个简直太寒酸了。”梁懿淼说道:“会不会是当年迫于吕光的淫威,只好低声下气的选择这么个寒酸之地安葬。毕竟,他是败军之将吗。”李岛芳说道:“这样说来,似乎能够说通。” 黑桦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激烈讨论。他不想失了自己的馆长身份,便说道:“错了。你们都错了。”大伙见他语气坚决,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梁懿淼说道:“馆长,哪错了。错在哪?”黑桦被问住,顿时语塞。为了不失颜面,他用一贯的口吻说道:“我说错了就是错了。天气太热,我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大伙顿时无语。漆雕仁德说道:“师傅,你是否还记得面具人说古龟兹国北枕天山,南临大漠。”梁懿淼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如果是这样,似乎一切都在清理之中。癸山丁向。坐标之中的丁向在正北方向,即天山所在的方向。天山滋养的龟兹人。在他们心中,天山就是他们的神山。如此说来,帛纯下葬之处在龟兹人心目中乃吉龙之地。”梁懿淼和裘昻猛的点头。 正当大伙统一意见,准备朝目的地出发时。盲眼蓝惣蜥似乎对大伙的意见不赞同。它朝另一个方向径直走去。漆雕仁德心想,盲眼蓝惣蜥能够帮助翻江龙找到焉耆大墓,绝非泛泛之辈。它既然不赞同大伙的观点,肯定是有原因的。梁懿淼见徒弟正在沉思,便说道:“阿仁,你要相信人类总结出来的风水知识。盲眼蓝惣蜥终究是个低智商的动物。” 漆雕仁德只好将自己的疑虑藏在心中。众人信心满满的朝着目的地进发。驼铃清脆的响声为这片死气沉沉的绝漠峻阪之地增添了一丝生气。漆雕仁德内心的疑虑始终在脑海里作祟。他不时回头朝盲眼蓝惣蜥爬行的方向望去。 突然,一副秀美的图画出现在他面前。他惊呼道:“大伙快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盲眼蓝惣蜥爬行的方向出现了一座若现若现的城堡。城堡之中熙熙攘攘,人们正穿梭于大街小巷之中。众人顿时舌桥不下。 梁懿淼惊呼道:“神奇,太神奇了。”梁睿兰正准备掏出手机抓拍,眼前的城堡却突然消失在空气之中。李岛芳叹道:“多么美的城堡呀,多么神奇的海市蜃楼呀。”梁睿兰说道:“海市蜃楼,不会吧。城堡的建筑风格古朴,怎么会是海市蜃楼呢。”梁懿淼说道:“眼下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发生在几百年前的海市蜃楼。由于某种特殊的自然条件,海市蜃楼成像了。这个神奇的沙海就像现在的照相机一样将几百年前的海市蜃楼捕捉到了,并在一定的气候条件下重现。譬如,在雷雨天气下,某些山谷之中还能传来古代将士在雷雨天气作战时的声音。山谷之中含有磁带所必需的磁粉。山谷受到雷电的袭击从而导电。这样一来,就具备了磁带的基本条件,声音就这样被记录了下来。遇上雷雨交加的恶劣天气时,声音就再一次被放了出来。”梁睿兰说道:“大自然真是太过神奇。” 漆雕仁德说道:“看来,还是我们错了。盲眼蓝惣蜥是对的。”梁懿淼和裘昻纷纷点头。梁懿淼说道:“刚才的海市蜃楼应该是下蜃。所以,古龟兹国的都城应该是盲眼蓝惣蜥爬行的位置。只要找到了龟兹古城,我们再根据其中的线索顺藤摸瓜,帛纯的墓地就近在咫尺了。”裘昻说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如果,帛纯的墓地和龟兹古城在同一个方向,那该用什么风水知识来解释嘞。”漆雕仁德说道:“裘叔叔,你的坐标我姑且理解为后天八卦。坐标之中八卦占四席,分别是乾、坤、巽、艮。它们在后天八卦之中对应的数字分别是2、4、6、8。倘若我以艮、坎、震、乾、兑、离、巽、坤的顺序排列八卦。取其中2、4、6、8相对应的填入坐标。即为坎、乾、离、坤。那么此时水出甲卯方的说辞则改为:癸山丁向,丑山未向。水出甲卯方。男主金甲兜鍪,女主六宫粉黛。子孙世代富贵绵绵。这个说法如何?”裘昻连忙点头,他说道:“这个说法非常好。只是没有文献记载,有臆造的嫌疑,不足服人。” 梁懿淼回想其邛山地宫之中的铜柱八卦之谜。漆雕仁德也是用的这个八卦知识破解的。他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大叫道:“我猜到了,我猜到了。”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住了。梁懿淼兴奋的说道:“不好意思,我太兴奋了。阿仁,你说这些八卦知识都是出自你爷爷之手。你是否还记得胡绿怀对我们说的那些话。”漆雕仁德顺着师傅的思路想了想。突然,他似乎也有所顿悟。他说道:“不会吧。我爷爷到底是何方神圣,难以他会失传了的《连山易》。”梁懿淼说道:“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夏道连连,你用连山易的八卦知识破解了邛山铜柱之谜也就不足为奇了。” 众人讨论完毕之后,欣喜的往海市蜃楼的方向走去。黑桦神气的说了一句总结词:“梁师傅,我没说错吧。我说错了,他就是错了。你还不信。我这馆长可不是白当的。”众人无语,相视一笑。 ------------ 第九章 鬼城 有了正确是方向做导向,盲眼蓝惣蜥很快就找到了线索。众人准备挖盗洞进入。可是沙子的流动性让众人很伤脑筋。刚刚挖出一个小口,沙子很快又将其填满。漆雕仁德年轻体壮,他全力以赴才挖出一个小孔,根本无法容纳人身。梁懿淼说道:“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漆雕仁德被叫停了。如此下去,即便漆雕仁德凭借良好的体力挖出盗洞,只怕到了那时,他早已精疲力竭。 正当众人愁苦之际,盲眼蓝惣蜥似乎又有所发现。裘昻跟着盲眼蓝惣蜥的脚步来到一堆小沙丘旁。盲眼蓝惣蜥朝沙丘旁的一处钻了进去就不见了踪影。裘昻俯身抓起一把沙子仔细看了看。这些沙粒都是被挖出来不久。裘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他挥舞坎土曼快速朝盲眼蓝惣蜥消失的地方刨去。果然,一个可以容纳两位成年男子大小的盗洞赫然出现在裘昻面前。他兴奋不已的唤来其他人。 黑桦说道:“真是天助我也。看来我就是福气好。老天爷知道我要亲临现场考古,盗洞都准备好了。”梁懿淼却谨慎许多。茫茫沙海,杀机四伏,为何在此处出现了这么大一个盗洞,而且刻意遮掩。此时,他心中疑云重重。裘昻见梁懿淼满脸疑惑,不禁也多了个心眼。他用坎土曼在盗洞下壁挖出一剖沙土,然后仔细看了看。沙土之中看不出什么。他心想,会不会大伙多虑了。龟兹古国当年盛极一时,奢华程度不输当今的迪拜。摸金校尉对此心怀叵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于是,他说道:“梁兄,不必多虑了,这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盗洞。当年前秦大将吕光见到龟兹王宫的奢华都乍舌不已。所以,摸金校尉对此地惦记已久那是人之常情。”裘昻的话果然打消了梁懿淼的疑虑。 众人开始计较对策。俄而,进洞的顺序就排好了。灵儿当先锋官,漆雕仁德随后,裘昻殿后。盗洞与地面大约呈75度角,向下延伸。一行人在盗洞中匍匐前行。裘昻看了看盗洞内壁,非常的规整。裘昻心中的疑云开始出现。他心想这么规整的盗洞绝对不是人类所为,难道是某种机械所为。这个想法刚刚闪过,就被否定了。他觉得茫茫沙海,谁会这么兴师动众动用重型装备来挖个坑。正在他疑云重重之际,前面的漆雕仁德传来了声音:“哎呦,这是什么玩意。这洞壁上怎么还有粘液,真恶心。”裘昻心中更加纳罕,盗洞之中怎么会有粘液。 渐渐的,前面不断传来众人议论的声音。梁睿兰说道:“真恶心,怎么越往下,粘液越多。这是些什么玩意呀,该不会有毒吧?”李岛芳说道:“不知道,这么恶心的粘液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裘昻爬到下面时,眼前果然出现了一堆堆粘液。不仅如此,粘液还在不停的从洞壁上垂下来,模样非常恶心。裘昻仔细看了看眼前的液体,像是某种动物的唾液。 长长的盗洞向下大约延伸了100米才到尽头。快到尽头时,漆雕仁德感觉一阵凉风袭来。凉风之中夹杂着一股恶臭。看来,盗洞下的尸气甚浓。漆雕仁德率先爬出盗洞,他抽出一支蜡烛点上。蜡烛的火苗在阴风之中挣扎了两下就熄灭。漆雕仁德见势不妙,立马抽出凤烛点上。他解开行囊将防毒面具一一抽出。他仔细瞧了瞧周遭的环境。他所处的位置是一块平地。前方一道巨大的铁门挡住了后面的世界。巨门高约十五米,阔约九米,上面雕刻一些图案。巨门两旁是一道高大的城墙。城墙之上雕龙画凤,好不威武。其他人陆陆续续爬出盗洞。 梁懿淼惊叹道:“如此宏伟的大门足见当时西域明珠的璀璨。”裘昻说道:“龟兹古国冶铁工艺发达。当年的西域周国都是从龟兹进口铁器。” 众人移步至铁门附近。只见铁门之上已经锈迹斑斑,但是仍可辨认一些残缺的图案。图案中有一种怪诞的鱼。鱼的怪异之处在于它不仅有一排锋利的牙齿,而且还长了四条腿。大门之上的铜环不是被椒图所衔,而是被一个鱼头所衔。看来怪鱼在龟兹古国有着重要的地位。铜环上拴着一把铜锁。铜锁上面几乎没有锈迹。怪鱼上面有一些鹿头鹤身的图案。这些图案并不奇怪,因为鹿和鹤都是古代的瑞兽。怪鱼的下方刻着一些怪异的符号。 漆雕仁德用劲推了推铁门。铁门竟然纹丝不动。漆雕仁德用火把在铁门上照了照。只见两扇大铁门之间也是锈迹斑驳。正在此时,里面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声音。漆雕仁德站的最近,听的最为清楚。铁门内传来的声音像极了指甲扰动铁门的声音。吱吱作响,听的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黑桦说道:“这,这是什么声音?”梁睿兰调皮的回答道:“黑叔叔,难道你没听出来这是里面的恶鬼作怪。”黑桦顿时吓得头皮发麻。漆雕仁德掏出重锤线朝铁门上猛砸了两下。怪异的声音竟然顿时停止了。漆雕仁德说道:“呵呵,看来,铁门外的是群小鬼,竟然被一根重锤线给吓住了。” 众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正当大伙准备商议计较时。铁门后面的诡异之声再次响起,而且声音愈来愈清晰,愈来愈恐怖。梁睿兰此时也不敢开玩笑了。她被这揪心的声音吓得的头皮发麻。黑桦指着铁门处的怪鱼说道:“你们看,它,它的眼睛。”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怪鱼的眼睛处居然开始滴血。漆雕仁德凑过去闻了闻。梁懿淼问道:“阿仁,那是不是血。”漆雕仁德点了点头。李岛芳说道:“难道铁门之外就是那个面具人所说的鬼城。” 梁懿淼见军心不稳,便站出来说道:“都什么年代了,你们还相信鬼魂之说。都打起精神来,俗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不是有曌主刑天护体吗。”裘昻对鬼神之说本是半信半疑,这会有梁懿淼给他们加油打气。他坚定了无鬼神之说的信念。可是,他的余光似乎在城墙之上看到了什么。他偷偷朝城墙之上瞄了一眼。这下,他的信念开始动摇了。原来,城墙上不知何时爬出一只骷髅手。骷髅手不停的伸出城墙。他拽了拽漆雕仁德的衣角。漆雕仁德会意,扭头朝城墙之上瞄了一眼。果然,一只骷髅手攀附在城墙之上。 漆雕仁德心想这下坏了,城门内果真是座鬼城。正在此时,梁睿兰手中的凤烛火苗开始慢慢变得微弱。梁睿兰惊呼道:“凤烛的火光,凤烛的火光。”黑桦见形势不妙,便说道:“大伙赶紧撤吧,铁门内是座鬼城。大伙去了不是白白送死吗?”李岛芳见姨父就开始打退堂鼓,就吓唬他说道:“姨父,你有所不知。那日你在旅馆之中,我们在路上遇上一位上了年纪的神秘面具人。他劝我们说道,龟兹古城不仅是座鬼城,而且还是座诅咒之城。据说到了龟兹古城之外就能听到恶鬼挠铁门的声音。听到这种声音的人都会被诅咒。即便他立即离开龟兹古城,出去之后不出五日就会离奇死亡。你们年纪轻轻,有着大好前程,干嘛要去送死。我们不以为然,以为他是瞎掰的。他是嫉妒我们会破解千年古咒之谜。现在,我才知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话的意思。我也是后悔莫及呀。”黑桦被李岛芳的话吓得直打哆嗦。他吞吞吐吐道:“那,那位面具人有没有对你说过,可有破解之法。”李岛芳说道:“破解之法倒是有。不过,不过。”黑桦着急的说道:“你倒是快说呀。”李岛芳说道:“破解之法在龟兹王帛纯的墓穴之中。” 黑桦顿时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焉了。漆雕仁德手里紧紧拽着两把飞刀。城墙之上的骷髅手,铁门上尖锐的怪声,和怪鱼眼中的血让众人精神高度紧张。敌人不知是人是鬼,他此时只能高度戒备。 城墙之上的骷髅手不停的移动。漆雕仁德心想,不管是人是鬼,先射他两刀再说。他气沉丹田,将全身劲力集中的右手。飞刀像离弦之箭一样飞往城墙的骷髅手。漆雕仁德的飞刀绝技得到播麟的真传,加上三个月的苦练。此时,他的飞刀绝技已经不输当年的黑麒麟了。飞刀快、准、狠的射向城墙之上的骷髅手。骷髅手吃痛,立马缩了回去。 众人见骷髅手被飞刀逼退,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弛了些许。可是,众人刚刚缓神,城墙之上又出现了骷髅手。这次,不是一只,而是两只。刚刚被飞刀射落的骷髅手卷土重来,距它一米左右的地方同时出现另一只手。更为诡异的是,其中一只骷髅手竟然将食指勾了一下。这种动作貌似在挑衅众人。漆雕仁德跑过去拾起刚才射落的飞刀故技重施。这次飞刀丝毫没有挨着骷髅手。 骷髅手继续挑衅众人。漆雕仁德再次用飞刀射向骷髅手。奈何,骷髅手精准的避开他的攻击。众人见状,越发觉得诡异。骷髅头不仅会移动,还会挑衅。难道这就是播麟所说的天煞。裘昻见漆雕仁德的飞刀绝技奈何不了骷髅手。情急之下,只见他口中念道:“七星连珠,神光熠熠,地狱小鬼,胆敢作祟,曌主刑天,威武神勇,玛尼玛尼哄。”他刚刚念完,就将后背的曌主刑天对着骷髅手。 说来奇怪,这招果然立竿见影。骷髅手见到曌主刑天之后竟然齐齐滑落,消失在城墙之上。黑桦颤颤巍巍的说道:“看来鬼神之说由不得你不信了。” 骷髅手滑落之后,众人静观其变。良久,城墙之上没有再出现骷髅手。众人见铁门内没有再传来任何异样,便开始撬铜锁。漆雕仁德看了看铜锁的构造。它的外部特征与古代普通铜柱并无而异,只是比普通铜锁大了一倍。漆雕仁德说道:“这种小儿科,我几秒钟就可以搞定它。”裘昻看了看铜锁,顿时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说道:“小兄弟,这次吹大了。”漆雕仁德被激怒了,操起家伙就朝铜锁砸去。果真,铜锁丝毫不动。 漆雕仁德看了看了巨门旁边的城墙,无奈的摇了摇头。梁懿淼仔细察看了巨门放下的怪异符号。他说道:“这些仿佛是一些音律。古龟兹国的乐曲和舞蹈艺术盛极一时,广传其他疆域。汉朝乐曲和舞蹈就受到龟兹极大的影响。”裘昻问道:“铁门之上雕刻音律有何用处?”梁懿淼说道:“或许没有别的意思,而是一种纪念吧。纪念龟兹璀璨的乐曲艺术。” 梁睿兰挪步上前仔细观察铜锁的构造。她手握铜锁在耳边晃了晃,便说道:“这把铜锁并非普通铜锁,它有极为复杂的内部构造。”漆雕仁德问道:“那又怎样?”梁睿兰说道:“我晃动铜锁的时候,发现里面有细微的响声。我猜想铜锁内部有着极为复杂的机关。机关的核心所在是铜柱内部有一颗铜珠。我刚才摇晃铜柱发出的声音就是铜柱和内部结构碰撞所产生的。要想打开铜锁就必须让铜珠按照正常的轨道运行。”梁懿淼听了女儿的分析频频点头。 梁睿兰接着朝铁门上面的音律摸了摸。她说道:“老爸,这些会不会是龟兹人的五线谱。”漆雕仁德说道:“兰兰,你关心这些干嘛?”梁睿兰说道:“木鱼脑袋。要是能够破解这些音律,或许就能打开这把铜锁。”漆雕仁德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困惑。梁懿淼说道:“有这种可能。古代龟兹国地处丝绸之路的咽喉处。特殊的地理位置让它成为当时的大都市。大都市里面卧虎藏龙,找一个能够打造铜锁的能工巧匠并非难事。”李岛芳问道:“兰兰,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就直说了吧。”梁睿兰说道:“我猜想铁门上的怪异符号是古龟兹的音律。它是一首歌的曲调。这些曲调通过某种乐器演奏。乐器演奏发出的声波可以推动铜锁之中的铜珠。铜珠随着乐曲演奏所产生的高低起伏的声波而动。曲调完毕完之后,铜珠就能到达既定的位置,从而开启铜锁。” 众人听毕,均是咋舌。黑桦说道:“这下难啰。眼下,我们既不懂这些怪异的音律,又没有演奏工具。”李岛芳挪步贴近铁门。她看了看说道:“我来试试。” 李岛芳摸索了好一会儿却是一言不发。大伙开始对她有些失望。梁懿淼正准备迈步向前。李岛芳开始发声了。她口里开始哼着曲调。刚开始,曲调有些混乱,渐次,曲调越来越清晰,悦耳。梁睿兰惊讶道:“芳芳,你真行。居然能够破解古龟兹国的音律。”李岛芳笑道:“我只是对音乐有着浓厚的兴趣。”黑桦苦笑道:“曲调虽然被破译了,但是我们拿什么来演奏。”李岛芳说道:“这首曲调是普通的横笛曲调。但是,我们手中啥也没有,唉。” 李岛芳的长叹让大伙顿时愁云密布。任凭经验老道的摸金元良,也不会想到横笛这种乐器居然能够起到关键的作用。正当大伙失望之际,一阵笛声突然传来。黑桦吓得直哆嗦。他说道:“不会吧,这些厉鬼还会吹笛子。”李岛芳和梁睿兰顿时噗哧笑了出来。漆雕仁德说道:“黑馆长,不是鬼吹的,是人吹的。”黑桦说道:“你吓傻了吧。哪来的人吹笛子。”漆雕仁德说道:“黑馆长,被吓傻的人是你。不信你听。” 再次传来的笛声让黑桦胆都都快被吓破了。梁懿淼说道:“阿仁,别闹了。”漆雕仁德这才面对黑桦发出笛声。黑桦说道:“你是人是鬼。”漆雕仁德说道:“我当然是人啦。”梁睿兰说道:“仁哥哥,别吓着黑叔叔了。早点干活吧。” 漆雕仁德这才作罢。他走到李岛芳跟前跟她学习这首曲调。俄顷,漆雕仁德就掌握了这首曲调。裘昻还是有些疑惑,莫非他的口技真能开启这把巧夺天工的铜锁。 漆雕仁德见大伙脸上满是疑惑,他却不以为然。他胸有成竹的走向铜锁的一侧。大伙在鬼城门外聆听着口技版的龟兹古代龟兹的乐曲。果然,漆雕仁德凭借其精湛的口技成功演绎了古代龟兹国的乐曲,铜锁应声而开。 ------------ 第十章 翻江龙 众人咋舌铜锁精巧的同时,还惊叹漆雕仁德的口技。他傻笑道:“从小我就孤苦伶仃。闲暇时我就喜欢玩这些,没想到今天能够派上用场。” 众人合力才将铁门推开。铁门后面是一个堆满了石块的广场。石块周围堆了一些白骨。众人小心翼翼的步入铁门之中。梁懿淼仔细查看了铁门内部。铁门上面果然有鲜血。两扇铁门下方分别倚着一具白骨。裘昻朝骷髅手出现的城墙边看了看。城墙下方也倚着一具白骨。黑桦说道:“真他妈的见鬼了。难道刚才铁门上发出的声音真是这两具白骨所为。”梁睿兰说道:“不可能呀。难道世上真的有鬼。”黑桦说道:“我也不愿相信,可是刚才的那些现象如何解释,铁门上的鲜血又是怎么来的?”大伙被黑桦问住了。城墙下的骷髅安静的倚在墙边,为何它会莫名其妙的跑到城墙之上。漆雕仁德心想,人为的可能微乎其微。铁门上的铜锁制作精妙,非常人所能开启。况且,铜锁完好无损。一连串的问题让他的思维开始进入鬼神之说。不仅如此,其他人的想法也是大致相同。如果是人为,为何他能在短时间内消失的无影无踪。种种无法解释的想象让大伙心里开始发毛。 众人的正前方同样是一间大屋子。屋子的建筑是非常传统的抬梁和穿斗结构,十分汉朝。大门上面没有上锁。众人小心翼翼的行至屋前。漆雕仁德抢先推开房门,里面摆放了许多石刻的佛像。佛像大小不一,色彩艳丽,且惟妙惟肖。房间的正中央刻着一尊高约十米的男子雕像。男子身披袈裟,右臂裸露,表情庄严肃穆。 漆雕仁德问道:“师傅,对面的男子是谁?”梁懿淼说道:“此人是龟兹国非常著名的佛教大师——鸠摩罗什。摩罗什(梵语kumārajiva),音译为鸠摩罗耆婆,又作鸠摩罗什婆,简称罗什。其父名鸠摩罗炎,母名耆婆,属父母名字的合称,汉语的意思为童寿。他毕生致力于佛学研究和佛学的翻译工作,与真谛,玄奘并称为我国佛教的三大翻译家。”梁睿兰说道:“这么牛,他要是生在现代,肯定是佛学博导。” 众人手持火把缓步进入屋内。屋内虽然佛教众多,但是却阴森森的,诡秘异常。梁懿淼说道:“大伙赶紧找出口离开这里。” 一行六人刚好兵分三路朝屋内的三个方向寻找出口。一会儿过后,一无所获。众人只好围成一圈商议计策。正在大伙聚精会神的商议对策之时,一旁的灵儿开始有些焦躁不安。漆雕仁德没有理睬灵儿的变化。但是,灵儿并未就此罢休。漆雕仁德感觉有些不对劲。他极不耐烦的朝灵儿所在的方位瞥了一眼。这不经意的一瞥让他心里发毛。为了确认自己所见非虚,他又仔细看了看刚才的方位。突然,他心中猛的一惊。 漆雕仁德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与此同时,其他人也从不同的角度看到了惊人的一幕。梁睿兰颤颤巍巍的说道:“老爸,你,你看到没?”梁懿淼点了点头。六人顿时起了鸡皮疙瘩,且不约而同的双手交叉摸了摸自己的臂膀。黑桦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李岛芳回答道:“不,不知道。” 众人开始感觉头皮发麻。为何似火的沙海底下竟藏着如此阴森恐怖,难以解释的诡异现象。 梁睿兰惊呼道:“血,它们都在流血。” 原来屋子内的石刻佛像此时都在滴血,不只是眼睛和鼻子,而且七窍流血。先前的骷髅手和铁门怪鱼的流血都无法解释。此时,又出现这么恐怖怪相,即便是有过邛山之行经验的四人都感觉后背发凉。 漆雕仁德壮胆挪步朝一尊石刻佛像前查看原因。但是,正当他准备伸手去摸时刻佛像流出来的血时。佛像的七窍突然飞出许多细小的红色小虫。幸亏,他的头部有防具面具护体。红色小虫没有对他构成威胁。 梁懿淼看到这一幕。他惊呼道:“大家快跑,这是臭名昭著的‘赤色亡灵’。被它咬中,一天之内便会全身溃烂而亡。” 梁懿淼言毕,大伙就拼命朝门口奔去。刚刚奔出两步,屋内的每一尊佛像都飞出了大量的“赤色亡灵”。众人挥舞着手中的火把拼命抵抗赤色亡灵的攻击。渐次,众人离大门仅仅一步之遥。眼看着希望就在眼前,突然,黑暗之中窜出一个身影。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到大门口将大门关闭。然后,又消失在众人面前。 漆雕仁德喊道:“谁?” 对方没有应答。众人见对方没有应答,便不管不顾的径直朝大门处奔去。然而,此时的大门口早已被大量的赤色亡灵占领。原来,刚才的黑影不知何时在门口放置了一尊小型的时刻佛像。 漆雕仁德喊道:“师傅,现在怎么办?”梁懿淼说道:“红色亡灵如飞蛾般喜欢扑火,大伙赶紧把火把灭掉。”漆雕仁德同时喊道:“大伙赶紧朝房屋的四角逃命。” 漆雕仁德打开狼眼手电走在最前面,其他人紧随其后。众人刚刚奔至房屋的一角,大批的赤色亡灵便蜂拥而至。刚才的黑影又在大伙面前一闪而过。漆雕仁德说道:“路达,诺八取鱼屙,休笃乾达婆,黑风夼桥凰。”黑影没有任何反应。他心想,此人到底是人是鬼。如果使人,他是何时进入房屋之中的。而且,他丝毫不畏惧眼前的赤色亡灵。难道,他是这群怪物的主人。漆雕仁德见一计不成,便继续说道:“兄台,我们不求财。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望兄台见谅。”黑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哪里还会有回音。漆雕仁德此时只能暗自叫苦。 漆雕仁德向梁懿淼使了一个眼色。梁懿淼会意。师徒二人默契的带领众人朝房间的另一个角落走去。果然,黑影再次出现。漆雕仁德早有准备,他手中的飞刀径直朝黑影射去。黑影反应非常之快,他一个闪避想躲开飞刀。但是,飞刀的速度过快,黑影的手臂处被飞刀擦伤。黑影正欲向前驱赶赤色亡灵。漆雕仁德手中的飞刀准备再次射出。黑影见他抬手,转身消失在众人眼前。 黑影被漆雕仁德的飞刀逼退。众人正欲商议对策,大批的赤色亡灵还是潮涌般的飞向众人。漆雕仁德问道:“师傅,赤色亡灵是不是不仅喜欢扑火,而且还有趋光的习性。”梁懿淼含糊其辞的说道:“是吧。”漆雕仁德见见多识广的师傅都无法确定,只好自作主张果断将狼眼手电关掉。顿时,众人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果然,狼眼手电关掉之后。赤色亡灵不再向众人潮涌而至。同时,因为房屋之内过于黑暗,赤色亡灵没有了攻击的方向。漆雕仁德说道:“师傅,让灵儿做先锋官,我们跟它摸黑到大门口吧。”梁懿淼说道:“好。” 灵儿敏锐的视觉在黑暗之中丝毫不受影响。但是,众人的为了不被赤色亡灵撞上。只好,手持飞刀在空中挥舞。漆雕仁德心想,此时要是有一把金刚伞该多好呀。梁睿兰手中的飞刀像是触碰了什么似的。她朝飞刀受阻的地方摸了过去。一个面具出现在她的意识之中。她继续朝面具处摸去。此刻,她感觉到的是褶皱的皮肤。 梁睿兰的手以闪电般的速度抽了回去。她心惊胆颤的说道:“仁哥哥,人。”漆雕仁德问道:“在哪?”梁睿兰说道:“我的右侧。” 漆雕仁德手持飞刀朝梁睿兰的右侧挥舞。然而,他的飞刀所到之处丝毫没有受到阻碍。他说道:“兰兰。你是不是触碰到黑影了。”梁睿兰说道:“是的。他戴着面具,皮肤非常褶皱。我估摸他的年纪和播老爷子相仿。” 梁睿兰描述完面具人的特征之后,漆雕仁德准备向梁睿兰这边靠。他刚迈出一步,脚边就触碰到了一个障碍物。障碍物好像是一条人腿。漆雕仁德高声吼道:“阁下既然是人,就不要躲躲藏藏的,不敢以面示人。”对方将腿撤了回去,他并不理睬漆雕仁德。 黑桦在黑暗之中早已吓得直哆嗦。这会,他听到漆雕仁德和梁睿兰的对话,心中更加恐惧。他伸手去抓身旁的梁懿淼,想以此来壮胆。他抓住了一只手,但是,这只手的皮肤与梁懿淼的年纪极不相称。黑桦说道:“梁师傅,你的手怎么突然变得这般褶皱。”梁懿淼莫名其妙的说道:“我的手好好的,你说什么呢。”黑桦说道:“我想咱们手牵手,这样就不会掉队。所以,我牵了你的手。”梁懿淼说道:“我的两只手都暴露在空气之中,没有任何人牵我呀。” 梁懿淼言毕,黑桦赶紧以光的速度准备撤回。然而,为时已晚。那只皮肤褶皱的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他难以挣脱。黑桦大叫道:“救命呀。” 原来黑桦刚才在黑暗之中抓住的不是梁懿淼的手,而且黑影的手。他顿时吓得毛骨悚然。那只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漆雕仁德听到声音,连忙问道:“怎么啦?黑馆长。”黑桦如杀猪般嚎叫道:“救命呀,有鬼。”漆雕仁德此时完全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他问道:“在哪?”黑桦说道:“我的右边。” 漆雕仁德根据黑桦的声音判断他的方位所在。他出其不意的抬起右脚踢了过去。对方被漆雕仁德猝不及防的攻击给踢了个正着。他没有正面还击漆雕仁德,而是狠狠的将黑桦拽了出来。 黑桦本就惊吓过度,这会被人影狠狠的一拽,竟然晕了过去。漆雕仁德喊道:“黑馆长,黑馆长。”黑桦全然没有出声。漆雕仁德感觉事情不妙。他说道:“师傅,黑馆长恐怕是遭受不测了。咱们上亮子吧。”梁懿淼说道:“好的。” 人命关天的关键时刻,大伙顾不上赤色亡灵的攻击打开了狼眼手电。只见人影将黑桦拖至鸠摩罗什的雕像处。大伙手持坎土曼缓步朝雕像走去。狼眼手电强烈的光照顿时吸引来了大群的赤色亡灵。裘昻和梁懿淼在后面疯狂挥舞坎土曼。但是,苦于赤色亡灵来势汹汹。漆雕仁德不得不再次关掉狼眼手电。灵儿将众人领到鸠摩罗什的雕像处。 到达目的地之后,漆雕仁德再次打开狼眼手电。人影和黑桦顿时暴露在众人面前。漆雕仁德关闭狼眼手电,同时手中飞刀狠狠的插向人影。他心想这会人影肯定会被射中。然而,一会儿过后,人影没有漆雕仁德期待中的惨叫一声。他心中有些发凉,莫非此物非人类。漆雕仁德快速打开手电,他看到人影的脚上插了一病飞刀。但是,人影迅速将飞刀拔出。此时的一幕让他不寒而栗。人影的腿部居然没有一滴血流出。漆雕仁德秉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将右臂撩开,以防遭遇天煞。 漆雕仁德大喊:“师傅,裘叔叔。”两人快速瞄了人影一眼。他立刻将手电关闭,同时扑向人影。人影被漆雕仁德猛烈的撞击撞到在地。梁懿淼和裘昻随即扑将上去。梁懿淼喊道:“兰兰,绳子。” 梁睿兰在黑暗之中摸出绳子走向三人。三人使出吃奶的劲才将人影制服。众人合力将人影制服,并成功救出黑桦。时间紧迫,众人来不及思索就朝大门处走去。怎料,众人刚走出两三步,黑桦又被人影死死的抱住拖至雕像处。人影的速度极快,众人来不及反抗。 一计不成,众人只好再次商议计较,以便一劳永逸。梁懿淼埋怨了一句:“要是能够拿出《屍術》来翻翻就好了。”父亲的话给一旁的梁睿兰一些提示。她说道:“我有办法了。”漆雕仁德急切的问道:“什么办法?”梁睿兰说道:“你手里的银针或许能够制服他。” 梁睿兰的提醒让大伙心中顿时豁然开朗。众人迅猛的朝人影扑去。漆雕仁德抽出银针在人影的要害部位扎去。人影暂时被控制住。漆雕仁德同时将黑桦弄醒。 众人合力将人影拖出大门口。他们计划在门外点上三支蜡烛将赤色亡灵引出去。漆雕仁德趁其他人点蜡烛的空档撩开了人影的面具。只见人影面部溃烂严重,已经辨不清楚容貌。看来这位老者是被赤色亡灵攻击而亡。蜡烛的光亮刚刚发出,屋内的赤色亡灵就潮涌似的朝这边扑将过来。众人躲在门后面,以免被赤色亡灵发现,遭受不测。 一会儿过去了,赤色亡灵大部分被吸引出来。众人见状,立刻窜入屋内将大门关上。赤色亡灵大军虽然被引出,但是,众人依然不敢掉以轻心。因为赤色亡灵体型小,毒性大,无孔不入。 众人在黑暗中小心翼翼的朝鸠摩罗什的雕像挪步。黑桦害怕自己掉队,不停朝四周摸去。突然,他尖叫了一声。原来,他的手似乎又触碰到了那只皮肤非常褶皱的手。 漆雕仁德问道:“黑馆长,你又怎么啦?”黑桦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仿佛又摸到了那只诡异的手。”漆雕仁德说道:“你是脑子吓坏了吧。那个人影明明被我们拖了出去。”黑桦说道:“我脑袋没坏。我真的摸到了那只手。”漆雕仁德为了让黑桦心服口服。他打开狼眼朝四周迅速扫射一圈。狼眼手电的强光所到之处,均未发现人影的踪迹。漆雕仁德极不耐烦的说道:“黑馆长,你别无事生非好不好。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黑桦顿时语塞。 一会儿过后,黑桦再次发出莫名的尖叫声。漆雕仁德怒不可遏的说道:“黑馆长,你是不是又碰到那只手了?”黑桦说道:“是的,是的。”漆雕仁德为了安慰他的情绪,故意说道:“那是我的手。”突然,李岛芳喊道:“我也碰到了。” 漆雕仁德开始感觉此事有些蹊跷。刚才,众人明明将人影拖了出去。为何,此时两人会再次碰到人影。他打算出其不意,以查明事情真相。他将目标瞄准了黑桦。他的神经蹦的最紧。只要有动静,黑桦就会出声。 漆雕仁德这招果然凑效。黑桦再次触碰到人影,他条件反射般的大叫一声。漆雕仁德将早已准备好的狼眼手电打开。人影再快也快不过光速。他果然暴露在众人的视线。漆雕仁德顿时感觉后背发凉。人影被银针制服,房屋内大门紧闭。为何人影会如同鬼魅般的形影不离。难道他真的不是人,亦或如同嚓玛烔大墓的魅影一般是双生儿。但是,后者的可能性极小。众人根据人影的皮肤特征可以判断人影的年纪与播老爷子相仿。一对双生儿同时活到九十岁以上,且同时进入这座鬼城的可能性似乎不大。 漆雕仁德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想让黑桦再次当诱饵。他来到黑桦身边。黑桦阳气不足,是人影攻击的首选目标。黑桦刚出声,漆雕仁德立马打开手电将人影的位置锁定。同时,他朝人影扑了上去。人影速度极快,瞬间逃窜。但是,他看了清楚了人影脚上有一道口子。那道口子正是被他的飞刀所伤。 漆雕仁德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人影明明被控制在门外,为何会这般神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正当漆雕仁德思索之际,人影突然主动扑将过来。他死死的抱住漆雕仁德,张口就咬。漆雕仁德年轻体壮,反应极快。他这才避开人影的攻击。人影皮肤虽然褶皱,但是劲力却不小。漆雕仁德拼命狂甩,他想甩开人影的纠缠。可是,任凭漆雕仁德怎么摆动,人影还是紧紧抱住他。无奈之下,漆雕仁德唤来灵儿助阵。灵儿见主人有难,瞬间武装,张口就朝人影咬去。漆雕仁德原本以为只要灵儿助阵,人影的纠缠定会被挣脱。可是,事实并非这样。灵儿的杀伤力确实强大,换做别人,此时早已晕厥。但是,人影却还是牢牢的抱住漆雕仁德。他似乎没有痛觉一般,任凭灵儿撕咬。 一计不成,漆雕仁德只好改变策略。他唤来众人同时使劲,再加上灵儿。众人合力才将人影铁箍一般的手稍稍搬开。漆雕仁德趁着人影的手松动的时候以泥鳅般的身姿钻了出来。 漆雕仁德惊魂未定,身后随即就有一只钢爪飞来。他凭借自己的良好感觉躲避了钢爪的袭击。他打开手电一看,刚才人影的攻击武器居然是一只打造精良的神龙爪。神龙爪的大小和做工比之播麟所用的有过之而不及。漆雕仁德手中的飞刀以闪电般的速度飞向人影的面门。人影见飞刀袭来,立刻闪避。漆雕仁德没有罢手,兀自将飞刀射向人影。人影且避且退,一直退守至鸠摩罗什的雕像处。漆雕仁德穷追不舍,他的飞刀朝人影猛烈的攻击。突然,人影不知从哪抽出一把金刚伞来躲避飞刀的攻击。漆雕仁德心想这人到底是谁。不仅有精良的神龙爪,而且还有金刚伞这类鬼形头。 狼眼手电的强光将屋内残余的赤色亡灵引了出来。漆雕仁德立刻将狼眼手电关闭。他说道:“兰兰,赶紧想个办法,这样可不行。狼眼手电关闭吧,人影如影随形。狼眼手电开着,赤色亡灵又像冤魂似的无孔不入。”梁睿兰说道:“仁哥哥,咱们点上火把吧。每人一个火把或许能够抵抗赤色亡灵的攻击。”漆雕仁德说道:“好。” 众人点上火把,将整个屋子找的透亮。赤色亡灵见屋内火把熊熊燃烧,顿时都扑将过来。漆雕仁德说道:“咱们先躲到那个鸠摩罗什么的雕像后面,暂且避一避。” 众人齐齐往鸠摩罗什的雕像后面奔去。人影的神龙爪神不知鬼不觉的朝漆雕仁德袭来。漆雕仁德眼疾手快,操起坎土曼朝神龙爪中间的绳索挡去。神龙爪很快便被坎土曼缠绕,失了威力。人影见神龙爪失了功效,气急败坏的朝漆雕仁德扑过来。漆雕仁德知道人影难缠,他想扑过去,却被漆雕仁德轻松闪避。 众人退至鸠摩罗什的雕像处时,屋内的赤色亡灵不知何时又阻止大军朝众人袭来。但是,当众人完全退至鸠摩罗什的雕像处时,赤色亡灵大军突然峰回路转,有所忌惮,不敢接近鸠摩罗什的雕像。梁睿兰惊喜道:“仁哥哥,咱么赶紧以雕像处为据点。赤色亡灵大军不敢靠近雕像。” 人影见自己的据点被占,顿时发疯似的朝众人进攻。他终究是势单力薄,难以与众人抗衡。但是,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人影既无痛觉,又不知疲惫,如此下去肯定会对众人不利。而且,此时房内的赤色亡灵越来越多。 梁懿淼说道:“阿仁,你和灵儿同面具人纠缠一会。待我翻翻《屍術》,可有破解之法。”漆雕仁德领命,他和灵儿轮番同人影纠缠。 漆雕仁德怕被人影抱住,便使出了小时候和别人摔跤的本领来对抗人影。人影见迟迟不能伤及众人,顿时恼羞成怒,一个假动作晃过灵儿朝漆雕仁德扑去。漆雕仁德见人影出其不意,这会只怕难以逃脱。他尽量将身子侧往一边,双手死死擒住人影的右手。人影见右手被擒,难以合抱,便想方设法挣脱。漆雕仁德却死拽着不放。灵儿见状,立马上来助阵。它朝人影的右手一顿猛抓。人影的手臂顿时出现一副岳王爷的刺青图案。漆雕仁德顿时热泪盈眶。他喊道:“爷爷。” 众人莫名其妙的朝漆雕仁德看过来。梁睿兰问道:“仁哥哥,你刚才喊他什么?”漆雕仁德立刻喊道:“大伙快上。我必须用银针将爷爷控制住。快,快呀。” 漆雕仁德的眼泪向大伙述说了他内心的痛苦。梁懿淼见势不妙,赶紧招呼众人前去助阵。漆雕仁德抽出银针,泪如泉涌的扎向人影。人影顿时被控制住了。他快速扯掉人影的面具。然后,将他的衣服撩开。人影的背部皮肤虽然已经大面积溃烂,但是背部的一颗痣却仍然清晰可辨。此时,漆雕仁德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眼前的这位老者就是疼他爱他的爷爷。梁懿淼心中纳闷,为何会在这龟兹的古城之中见到他的爷爷。 突然,梁睿兰喊道:“老爸,爷爷身上有块玉佩。”梁懿淼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番。玉佩玉质上乘,外部被装裱了一圈金子。玉石的中间刻了一个“恒”字。梁懿淼说道:“难怪,难怪。”梁睿兰说道:“老爸,你在说什么嘞。”梁懿淼说道:“阿仁的爷爷就是当年大名鼎鼎的翻江龙——铁弗刘恒,也就是乌桓庄的老庄主。” 漆雕仁德此时已成泪人。他一边用银针替铁弗刘恒疗伤,一边哭喊着爷爷。铁弗刘恒的伤势就算是在世华佗也难以治愈。但是,他逐渐有了知觉。他依稀听到耳畔有人喊爷爷。他吞吞吐吐道:“我的乖孙子,是你吗?”他的声音极其微弱,看来气数将近。漆雕仁德高声喊道:“爷爷,是我。我是你的乖孙子,虎娃。” 虎娃是漆雕仁德被铁弗刘恒收养时,铁弗刘恒见他虎头虎脑的,所以就叫他虎娃。梁懿淼见铁弗刘恒时间已经不多,便将漆雕仁德主要的遭遇言简意赅的向铁弗刘恒陈述了。其中,关于乌桓庄的那段他是细声告之铁弗刘恒的。铁弗刘恒非常激动的说道:“我的好孙儿,爷爷真为你高兴。摸金校尉有损阴德,爷爷有此下场,那是罪有应得。破解千年古咒之谜那是造福人类的大功德,你是爷爷的骄傲。虎娃,爷爷这里有块玉佩和一本上古时期的《连山易》,算是爷爷给你的见面礼。玉佩是乌桓庄历代庄主的信物,你拿着它去找独孤丸,有什么事情尽管跟他说。《连山易》是上古之物,对你破解千年古咒肯定有帮助。记住,破解千年古咒之后必须金盆洗手,答应爷爷。”漆雕仁德含泪点头。铁弗刘恒继续说道:“梁师傅,我的好孙子能够跟着你,那是他的福气。虎娃和播麟,独孤丸结缘那是缘分啦。我相信虎娃能够破解千年古咒之谜。赤色亡灵的虫卵可以休眠五十年。充足的氧气和高温促发它们快速繁殖。鸠摩罗什的雕像处可以避难。我气数已尽。虎娃,赶紧拔针,给我一个痛快,快。”漆雕仁德哪里下得了手,他早已泣不成声。 铁弗刘恒一世英名,不愿受这等屈辱。他用尽最后一丝力量喊道:“好孙儿,快动手。这是你对爷爷尽的最后的孝道。” 梁懿淼见爱徒下不了手。他上前去拔出铁弗刘恒身上的针。须臾,一代侠盗,摸金界的翘楚彻底断气,撒手人寰。漆雕仁德彻底泪奔。其他人见一代盗魁之王这般光景,不免有些伤感。他毕生侠肝义胆,劫富济贫,受众人爱戴。 漆雕仁德眼泪都快哭干了都未能抑制内心的悲伤。梁懿淼几经宽慰才让爱徒的悲恸之情得以缓解。梁睿兰上前宽慰道:“仁哥哥,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便吧。爷爷一世英名,英姿煞爽。他不愿自己最亲的人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早日破解千年古咒之谜才能告慰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漆雕仁德含泪将一代侠盗埋在盗洞附近。他找来一块木板,上面刻着“一代侠盗之王翻江龙铁弗刘恒之墓。”他原本想将陪伴爷爷毕生的鬼形头当作陪葬品。然而,此事被梁懿淼拦住了。梁懿淼说道:“侠盗之王对你寄予厚望。破解千年古咒之谜是你对他的最好的报答。倘若没有像样的鬼形头,你如何破解千年古咒。况且,你每天将这些鬼形头带在身边,就好像他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一样。”漆雕仁德觉得师傅的话颇有道理,便采纳了他的意见。 众人拜别一代侠盗之王后就继续朝鸠摩罗什的雕像处走来。 ------------ 第十一章 冰火棺 大批的赤色亡灵在火把在适度的氧气环境和高温下迅速繁衍。漆雕仁德怨恨这些虫子夺取了爷爷的生命。他点上两个火把放置在门外。赤色亡灵大军争先恐后的朝火把扑去。他眼看着赤色亡灵大军死伤大半,这才作罢。 众人走向鸠摩罗什的雕像处整理一代侠盗之王的遗物。金刚伞、洛阳铲、神龙爪、精弓弩、重锤线等鬼形头应有尽有。裘昻是摸金校尉的后人,对盗魁之王翻江龙——铁弗刘恒有种莫名的敬仰之情。他拿起翻江龙的鬼形头仔细端详了一番之后便不断啧啧称奇。 梁睿兰问道:“裘叔叔,这些鬼形头和你播师伯使用的有什么不同吗?”裘昻说道:“天壤之别呀。金刚伞和神龙爪采用的都是西域云铁做原料。它们经有‘鬼斧’之称的公羊弘花了九九八十一日精心打造。西域云铁乃铁中极品。古代西域只有龟兹王室成员才能拥有。公羊弘在铁匠中的地位等同于木匠界的鲁班。他平生只打造过这一套鬼形头。翻江龙平生劫富济贫,一生为善,受摸金校尉敬仰。英雄惺惺相惜,公羊弘这才破例替他打造一套举世无双的鬼形头。神龙爪的绳索也非凡物。它乃龟兹国的五色土中所栽种的金丝麻所制。金丝麻刚如金刚钻,柔同皮筋,刚柔并济。翻江龙果然是人中龙也,上古是失传的《连山易》和龟兹古国的金丝麻均能为其所获,佩服,佩服。这可惜生错了时代,误入了摸金校尉的行列。”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其他人不知铁弗刘恒这套鬼形头其中的玄机,只是看看热闹罢了。他们见裘昻如此陶醉,不便打扰。梁懿淼叫唤众人开始寻找入口。屋内的赤色亡灵虽已为数不多,但是众人仍然不敢轻举妄动,以免遭受无谓的牺牲。 众人在鸠摩罗什的雕像旁找了许久,却不见任何蛛丝马迹。众人开始尝试挪动鸠摩罗什的雕像。但是,鸠摩罗什如同磐石一般丝毫不曾挪动。无奈之下,梁懿淼在鸠摩罗什的雕像跟前行佛教大礼,希望能够受到这位高僧的指示。然而,鸠摩罗什依然岿然不动。 漆雕仁德说道:“这老和尚真是的,我们跪也跪了,拜也拜了。老和尚却不给半点面子。难道龟兹古城的入口不在此处。”梁睿兰说道:“龟兹古城的入口绝对在此处。鸠摩罗什乃佛家尊者,人们见了他自然是毕恭毕敬。或许这就是机关的隐蔽之处。”梁懿淼极力反对女儿的观点,他说道:“兰兰休得胡闹。佛家的威严,岂能容你随意践踏。”梁睿兰说道:“老爸,你不要那么老古董好不好。我相信佛祖可以拯救劳苦大众。但是,这个世界上也有无神论者。摸金校尉大都数心虚,不敢随即触碰佛家尊者。为了防止摸金校尉的入侵,龟兹古国用他们的鸠摩罗什做守护神那是最好不过啦。” 裘昻见父女争论激烈,连忙放下鬼形头,前来劝和。他说道:“梁兄,不要这么激动。我对佛祖那也是毕恭毕敬。但是,令媛说的不无道理。”其他人也赞同梁睿兰的观点。漆雕仁德说道:“师傅,眼下我们为了平息江湖上的风波,不得已冒犯鸠摩罗什大师。想必他不会怪罪我们的。” 梁懿淼寡不敌众,只好作罢。梁睿兰指挥灵儿在半空之中对鸠摩罗什的雕像进行“亵渎”。灵儿时而挠挠鸠摩罗什的鼻子,时而摸摸鸠摩罗什的嘴巴,时而揪揪鸠摩罗什的耳朵。可是,名堂搞尽,鸠摩罗什依然如故。梁懿淼怒意大增。他上前阻止了女儿的行为。灵儿却意犹未尽,任凭梁懿淼如何叫唤,它只当没听见。兀自在鸠摩罗什的雕像前撒野。只见它得寸进尺,飞上鸠摩罗什的头顶。 漆雕仁德见师父怒火中烧,连忙上前对灵儿发号施令。灵儿此时像个俏皮的孩子。主人虽已发号施令,但它却玩兴未尽。它在鸠摩罗什的头顶蹦了一下才展翅飞离。 梁懿淼正欲责备女儿,却突然听到鸠摩罗什的后背处发出声响。果然在鸠摩罗什的后背出现台阶。梁懿淼顿时哑口无言。 漆雕仁德手持狼眼手电一马当先。狼眼手电强光照射进去之后,被无尽的黑暗吞没。他只能勉强看到强光吞没之处依稀有台阶出现。台阶向下延伸了一段距离。狼眼手电的强光终于探明了脚下的情况。原来,台阶下面被烟雾笼罩,下面的情况非常不明朗。 站在烟雾笼罩的台阶处,漆雕仁德有些犹豫了。下面的地形到底是什么情况,会不会是万丈深渊。他灵机一动,立马将灵儿放出。灵儿只身穿过云雾。很快,它便刺探道消息。台阶一直往下延伸直至一处宽阔的平地。漆雕仁德拿出爷爷的金刚伞当拐杖刺探前方的地形。果然,金刚伞所到之处,都有台阶。他带领众人朝云雾之中走去。 俄而,众人完全淹没在云雾之中。突然,众人感觉脚下的台阶断裂。众人身体纷纷快速下坠。李岛芳将渔网捏在手中,以备不时之需。但是,整个下坠的过程都是烟雾笼罩,根本看不清楚地面。李岛芳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渔网撒开。可是,渔网的六个钩子没有抓住任何受力点。 众人飘在空中,全然不知前途如何。梁睿兰在半空之中呼喊漆雕仁德。或许是爱情的力量,两人竟然在半空之中彼此触碰到对方。漆雕仁德伸手将梁睿兰拽住。须臾,众人纷纷落地。落地的瞬间,他们分别感觉到下方有柔软物体。 惊魂一刻,众人纷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漆雕仁德睁眼的那一刹那,一双深陷的眼窝出现在他面前。不仅如此,他发现自己的脸跟另外一张脸贴合的比较紧凑。本能反应让他迅速爬了起来。幸亏,他及时爬起。原来,尸体的口中在不断的吐着瘴气。空中的烟雾都是因男尸口中吐出的瘴气所致。突然,他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冷。梁睿兰却突然说道:“好热呀。”漆雕仁德正在担心梁睿兰是不是摔伤了脑袋。他伸手去触碰梁睿兰时,也感觉到了一阵灼热。 漆雕仁德仔细察看了当前身处的环境。此处像是一处无盖的棺木。只不过,这具棺木的材质非常特殊。既非特殊的夜郎石木,也非西域的奇珍异石。它是用千年寒冰制造而成。棺木高约七米,长宽各约两米。冰棺之中趟着一具男尸。男子身着襜褕,模样却十分新疆。男子是汉朝时期的龟兹人。襜褕是用高等不料制成,且上面绣了虎豹的图案。看来此人生前有着一定的地位。男尸的腰间挂了一块玉佩。玉佩上刻着——簪袅二字。漆雕仁德兴奋的说道:“原来这个龟兹人叫簪袅。”梁睿兰笑了笑。她本想纠正,但是这会她感觉太热了。 男尸的口中停止了制造瘴气。漆雕仁德打了个寒颤。梁睿兰却是豆大的汗珠直往下冒。漆雕仁德感到非常纳罕。为何短短的四平方之中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现象。漆雕仁德连忙和梁睿兰互换了位置。果然,梁睿兰所处的位置温度很高,让人如同身处炎热的沙漠。而他原本所处的位置温度非常低,冰寒刺骨。 梁睿兰说道:“难道这具尸体能够在这种奇特的环境中保存如此完好。”漆雕仁德心中有着同样的质疑。他伸手触摸了男尸。男尸同样是冰火两重天。梁睿兰经过冷热交替的过程之后,身体恢复了不少。她说道:“仁哥哥,此人不是名叫簪袅。簪袅是汉朝时期武官的等爵制度。一级曰公士,二上造,三簪袅,四不更,五大夫等等。所以,此人是簪袅级别的武官。”漆雕仁德说道:“原来是这样。眼下这口棺材是怎么回事呢?”梁睿兰无奈的摇了摇头。 裘昻说道:“这些棺材名曰冰火棺。棺木之中的尸体极有可能尸变。一旦尸变,他们将变成活死人,成为一种恐怖的杀人工具。当然,这种活死人也需要食物补充体力。你们看到空中的那些瘴气了吗?”漆雕仁德循声望去,眼前的瘴气已经散去许多。他能清晰的看见其他人均已落入冰火棺。他回答道:“看到了。”裘昻说道:“那是他们所产生的,用于迷惑人们从而掉入冰火棺。而掉入其中的人就是他们的食物。大伙赶紧将防毒面具戴上。”众人异口同声的啊了一声。梁睿兰说道:“裘叔叔,他们干嘛不再下面放几块石头。直接将人摔死在喂给这些怪物吃。”裘昻说道:“直接摔死,这些怪物不会动,他们吃不到我们。而且,这些怪物需要活人的气场将他们激活。你们没看到现在空中的瘴气已经全部散去了吗。”李岛芳说道:“你们别讨论这些了,赶紧想办法出去吧。” 大伙忽冷忽热的等待着裘昻发话。但是,一会儿过去了。平地上依旧安静。梁睿兰说道:“裘叔叔,到底有没有破解之法,你倒是给句痛快话呀。”裘昻说道:“我只是听说过有这种机关,头一次经历,没有任何经验。”大伙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漆雕仁德不想大伙就这么踏入鬼门关。他拿出神龙爪试图在冰棺的边缘凿出受力点。然而,他屡败屡战。冰面太多光滑,且硬度非凡。神龙爪丝毫不凑效。他唤来灵儿助阵。灵儿进入冰火棺的那一刹那也是够呛。它托着神龙爪的钩子想将神龙爪挂在冰棺的边缘。但是,神龙爪的钩子宽度不够。灵儿只能将钩尖部位挂在边缘上。漆雕仁德试图爬出冰棺。他很快便以失败告终。 梁睿兰着急的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们真的要困死在这冰火棺之中被怪物啃噬吗。”裘昻说道:“梁小姐,你还是节省体力吧。呆会要是怪物们醒来,我们还有一场恶战。这个鬼东西设计精妙。摸金校尉身上的工具此时完全派不上用场。这种冰火两重天的环境最容易消耗人的体能,且容易致病。也就是说,即便你精力旺盛,经受住冰火两重天的考验打败怪物,插上翅膀飞出这冰火棺,也极有可能病倒。一个病人要想倒斗就没那么容易啰。” 漆雕仁德看了看头顶上方。果然,此时的瘴气已经完全散去。此处像是一处快要被掏空的丘陵。鸠摩罗什的雕像处在丘陵的顶端处。丘陵的内部顶端有一处突起。突起处开凿了几级台阶。台阶的下方便空空如也。漆雕仁德心中非常纳闷。刚才,他们明明全部走过了突起处,并踩在台阶之上。为何此时突起处下方只有空气。难道这些尸体还会使障眼法。漆雕仁德百思不得其解。 梁睿兰说道:“仁哥哥,别发愣了,赶紧想办法出去吧。”漆雕仁德缓了缓神。突然,一只骷髅手出现在他眼前。他大吃一惊。骷髅手是从襜褕之中伸出来的。他用飞刀撩开温度较高一边的襜褕。温度较高的一边,男尸的尸身已经腐蚀一空。男尸的尸身在以冰火分界线为界限,寒冰处的尸身保存较为完好,高温处的尸身腐蚀一空,只剩下白骨。漆雕仁德和梁睿兰顿时瞠目结舌,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漆雕仁德有些心慌,如此下去,众人恐怕都是凶多吉少。梁睿兰开始感觉体力不支。这种忽冷忽热的环境让她手足无措。漆雕仁德眼看梁睿兰体力不支,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是,他越是着急,头脑就越不好使。梁睿兰身体越来越虚。漆雕仁德只好蹲着将她揽在怀里。 突然,漆雕仁德感觉屁股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他扭头向后看了看,啥也没有。他没心思去追根究底。过了一会儿,他又感觉屁股被戳了一下。这次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转过边来注视着刚才屁股被戳的位置。一会儿过去,不见任何动静。漆雕仁德心想是不是心烦意乱之时疑心过重,产生了幻觉。 正当漆雕仁德的目光准备移向梁睿兰之时,男尸的左边手掌略微动了一下。他心想,难道男尸开始尸变了不成。为了保险起见,他拿出绳索将男尸捆住。男尸的手上开始长出许多白毛,非常瘆人。不仅如此,那只手以闪电般的速度向两人袭来。漆雕仁德年轻体壮,恶劣的环境让他体力受损,脑袋却始终保持清醒。他一个侧身躲开了攻击。 漆雕仁德的额头上顿时冒出汗珠。冰火棺的空间本就不大,梁睿兰体力消耗太多,此刻非常虚弱。此时,倘若男尸尸变成煞对两人发起攻击。后果将不堪设想。 俗话说的好,怕什么来什么。漆雕仁德的担心不无道理,且很快变成现实。男尸“倏”的一下坐了起来。漆雕仁德此刻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早已将男尸捆住。男尸口中吐出一团瘴气。此刻的瘴气比之前浓烈了许多。看来毒性强了不少。漆雕仁德和梁睿兰都戴了防毒面具,瘴气伤不了他们丝毫。一计不成,男尸变换攻击方式。他口中呼出瘴气的同时将手朝漆雕仁德这边摆过来。漆雕仁德的捆尸绳对只剩下半个躯壳的男尸丝毫不凑小。庆幸的是男尸的手臂长度有限,对年强体壮的漆雕仁德构不成威胁。但是,男尸没有停止,而是继续这些伎俩。漆雕仁德心中暗自庆幸,看来冰火棺的主人怕是黔驴技穷了。他说道:“就这么两下子还想至爷爷于死地,简直是做梦。” 漆雕仁德开始有些松懈。正在此时,男尸的后背飞出一群怪虫。虫子大体像飞蛾,只是头上长了两对触角,八条腿。漆雕仁德心想,这家伙既然是从男尸后背飞出来,肯定非比寻常。况且,面具人曾经跟他说起过飞花尸毒。要是这会被怪虫叮咬,后果将不堪设想。 俄而,冰火棺之中飞出几十只怪虫。漆雕仁德抽出金刚伞来抵抗怪虫。但是,怪虫不比冷箭,它们无孔不入。一只怪虫疯狂的朝他直面扑将过来。他抱着梁睿兰,顿时不知所措。怪虫突然以闪电般的速度朝他的面目扑来。他来不及细想侧头闪避。怪虫不是吃素的,它在半空迅速停顿,继而又以闪电般的速度朝漆雕仁德的面门扑来。怪虫又快又狠,漆雕仁德怀里抱着梁睿兰,双手难以施展。何况,怪虫体形较小,漆雕仁德难以招架。怪虫径直朝他扑来。尽管形势非常不利,漆雕仁德还是能够泰然处之。他深知此时阵脚不能乱。几乎在怪虫达到的那一刹那,他快速闪躲避开怪虫的袭击。此刻,漆雕仁德捏了一把汗。他心想如此下去,形势对自己极为不利。 漆雕仁德正在细想之际,怪虫再度卷土重来。这次,它吃一堑长一智,聪明了不少。它还是快速朝漆雕仁德的左侧攻击。漆雕仁德看出它的攻击路线,心里已经有了准备。然而,怪虫半程中迅速停顿,转而攻向他的右侧。漆雕仁德压根没想到这些怪虫如此聪慧,竟会耍诈。他眼看着怪虫近在咫尺,却又无法闪避。他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怪虫离自己愈来愈近。漆雕仁德只能接受残酷的事实。他的浑身直冒冷汗。难道一只虫子就将他送往鬼门关,他心有不甘。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眼前突然出现另一道闪电。怪虫这道闪电击落。漆雕仁德大声喊道:“灵儿,干得好。” 原来灵儿见怪虫攻击主人,便如一道闪电一般扑向怪虫。灵儿替自己解了燃眉之急,漆雕仁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惊魂甫定,他开始寻找对付这些怪虫的方法。金刚伞外侧阻挡的大量的怪虫此时纷纷越过障碍朝目标袭来。灵儿的威猛让怪虫有所忌惮。它们的攻击石头有所减弱。漆雕仁德用脚将金刚伞踢开。男尸还在不停的挥舞臂膀,他发现怪虫的攻击方向与男士膀臂的挥舞方向完全一致。他怒火中烧,腾出右手射出两把飞刀。飞刀狠狠的插入男尸的臂膀之中。男尸的臂膀被飞刀击中,跌落下去。怪虫失去了指挥中心,纷纷跌落在地。 怪虫暂时被击退。漆雕仁德借此机会定了定神。男尸的臂膀再次抬了起来,怪虫也纷纷重获新生,卷土重来。漆雕仁德见怪虫的指挥中心再次正常工作。他向灵儿发号施令,攻击男尸的臂膀。灵儿拼尽全力与男尸搏斗。怪虫见它们的操控中心被袭,纷纷前来保护。漆雕仁德借机摸出铁弗刘恒的精弓弩。灵儿见主人拿出武器,立刻会意。它使出浑身劲力将男尸的臂膀拉起。漆雕仁德起身走过去以最近的距离瞄准男尸的手臂发射一枚弩箭。精弓弩强劲的杀伤力加之距离太近,射出的弩箭竟然穿透男尸的臂膀插入十分坚固的冰棺内壁。漆雕仁德乘势追击,再发一箭。 男尸被制服,暂时不构成威胁。漆雕仁德高声喊道:“师傅,《屍術》。”他知道此时梁懿淼的情况怎样,但是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梁懿淼听到爱徒的呼唤,撑住一口气拿出《屍術》来翻了翻。漆雕仁德目光一直紧紧的盯着男尸。他心里清楚冰火棺的主人不可能被两只弩箭制服。果然,男尸开始挣扎。冰棺的硬度太大,弩箭能够扎进去就已经不错了。男尸稍稍挣扎,弩箭便开始松动。漆雕仁德高声喊道:“师傅,怎么样了。我快撑不住了。”人命关天的时刻,梁懿淼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徒弟的呼喊让他更加紧张。 漆雕仁德和灵儿合力将男尸的臂膀控制住。漆雕仁德不敢与男尸正面接触,以防不测。男尸似乎被激怒了。他的劲力也逐渐加大。漆雕仁德眼看着男尸的反抗越来越激烈。关键时刻,梁懿淼终于发声。他的体能也快到达极限。他微弱的喊道:“火,火。” 漆雕仁德立刻拿出行囊中的现代火把点燃。火把的威力在冰火棺面前有些微不足道,但是对付男尸已是绰绰有余。漆雕仁德口中念道:“唵,娑,婆秫驮,娑达摩娑,婆秫度憾。南无三满多,母驮喃,唵,度噜度噜,地尾,娑婆诃。” 男尸被漆雕仁德的火把焚烧的发出阵阵恶臭,同时流出大量液体。漆雕仁德喃喃自语道:“我不知道念的这些东西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是否对你有用。我只知道这些是地藏经,用于超度亡灵。希望你不要怪罪我,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得活着出去破解千年古咒之谜,拯救更多的苍生。冒犯了,冒犯了。”漆雕仁德颤颤巍巍的朝男尸拜了三拜。 漆雕仁德高声喊道:“师傅,《屍術》之中可有记载逃出冰火棺的方法。”梁懿淼说道:“没有。”漆雕仁德非常失望。冰火棺的危险虽然已经化解,但是却无逃脱之法。结果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漆雕仁德刚才一直力战冰火棺的主人,无暇顾及梁睿兰。此刻,危机已经化解,他挪步朝梁睿兰走去。他刚想挪步,却感觉脚下非常沉重。他心中一惊,难道是男尸卷土重来。他下意识的扭头朝身后望了望,男尸的残躯一动不动的躺在原地。漆雕仁德心中稍稍得到一丝安慰。他扭头朝周遭望了一圈。原地是男尸焚烧时的液体黏住了鞋底,从而导致脚下沉重。他心中顿时涌出一股莫名的恶心。漆雕仁德的恶心劲刚过,脑袋中就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将绳索从男尸身体取下。一头系在梁睿兰身上,一头系在神龙爪之上。然后,他脱下男尸身上的襜褕放置在液体之中,让液体尽可能的均匀分布在襜褕之上。同时将液体涂抹在自己的手上和鞋底上。只见他猫着腰,像壁虎一样使出儿时爬树的本领。液体的黏性极强,附着在冰火棺的内壁上仍然能够承受漆雕仁德的体重。慢慢的,漆雕仁德爬出了冰火棺。爬出冰火棺之后,他骑在冰火棺的一边拉出梁睿兰。 两具冰火棺之间的宽度较窄。漆雕仁德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冰火棺之上,与灵儿合力将其他人一一拉出。 ------------ 第十二章 女神曲 漆雕仁德原本担心冰火棺主人的尸变会威胁其他人的生命。但是,其他冰火棺的主人没有任何变化。其他人只是体力受损,并无大碍。他抽出凤烛点上。众人提了提神,逐渐恢复知觉。漆雕仁德拿出干粮来替众人补充体能。 漆雕仁德察看了周围的环境。此处是一处冰窟。四周密封,头顶上的台阶是唯一的出口。冰窟四周都有一尊冰雕佛像。四尊佛像雕刻着佛教四大天王。分别为东方持国天王,南方增长天王,西方广目天王,北方多闻天王。漆雕仁德惊讶道:“师傅,这尊佛像我们在嚓玛烔的七级浮屠之中见过。”梁懿淼说道:“是的,此人乃毗沙门天王,守护北方的神灵,四大天王之首。” 众人经过一番休整,体力都恢复十之八九。梁懿淼环顾四周,周遭除了坚固且又密不透风的冰墙之外,连道缝都没有。脚下的土层土质紧密,挖地道逃生的的念想被扼杀在摇篮之中。头顶上的台阶是眼下唯一的出口。梁睿兰说道:“原本以为此处是一处丘陵,却不曾想到丘陵山体之中还有四道密不透风的冰墙,这可怎么办呀?”梁懿淼说道:“眼下,冰窟之中唯一的线索就是这四尊四大天王的冰雕佛像,咱们还是先从他们入手寻找线索吧。”其他人觉得梁懿淼言之有理,便纷纷散开朝四面冰墙处寻找蛛丝马迹。 然而,一刻钟过后。众人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梁睿兰说道:“老爸,你给我们佛教四大天王的故事吧。或许能从他们的故事中找寻蛛丝马迹。”梁懿淼赞同女儿的提议。他说道:“东方持国天王,名提多罗吒,居须弥山腰东,黄金为地,魔礼寿,掌紫金龙花狐貂,职顺。持国意为慈悲为怀,保佑众生。身为白色,穿甲胄,手持琵琶,是主乐神。他要用音乐来使众生皈依佛教。南方增长天王,名毗琉璃,居须弥山腰南,琉璃为地,魔礼青,掌青光宝剑一口,职风。增长意为能令众生增长善根,护持佛法,故名增长天王。居须弥山琉璃地,身为青色,穿甲胄,手握宝剑,以保护佛法不受侵犯。西方广目天王,名毗留博叉,居须弥山腰西,白银为地,魔礼红,掌碧玉瑟琶一面,职调。西方广目天王:广目意为能以净天眼随时观察世界,护持人民,故名广目天王。居须弥山白银地,身为红色,穿甲胄,为群龙领袖,故手缠一赤龙,看到有人不信奉佛法,即用索捉来,使其皈依佛教。北方多闻天王,名毗沙门,居须弥山腰北,水晶为地,魔礼海,管混元珍珠伞,职雨。又名毗沙门,多闻多识,以福德名闻于四方。居须弥山水晶地。身为绿色,穿甲胄,右手持宝伞(又称宝幡),左手握神鼠——银鼠。用以制服魔众,护持人民财富,又名施财天,是古印度的财神。他们各持法器。东方持国天王手上拿着琵琶。代表着做事情不可操之过急,要知晓中道,不能过也不能不及。儒家讲中庸,佛法讲中道,就是要做得恰到好处,不要过了头,也不能有所欠缺,事情才能圆满。南方增长天王,这是代表日新又新,他手上拿的是剑——慧剑即智慧之剑,是快刀斩乱麻,慧剑断烦恼的意思。西方广目天王,身上缠着一条龙,有的时候是一条蛇,坊间流传蛇就是小龙。它们共同代表着变化。俗话说:神龙见首不见尾,表示这个物质世界的现实社会,一切人、一切事、一切物,都是变化无常、变化多端,一定要把他看清楚,那样才能够从容应付。北方多闻天王手上拿一把伞;伞是遮盖。在千变万化的世界里,有种种染污,所以要预防,不要被污染。在广学多闻的同时,要保护自己的清净心,不要受染污。对现实社会要能够完全、理智的理解,才有智慧、有能力,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方法去应付、处理,才能做到尽善尽美。” 梁懿淼大费口舌,其他人却没有听进去多少。梁睿兰说道:“老爸,你叽里咕噜一下子讲了这么多。我们哪里记得住呀。”听了女儿的话,梁懿淼心中有些不悦。可是,他转念一想,女儿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他说道:“你们各自上前细瞧一下佛像吧,把他们的特点相互交流一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一些线索了。” 漆雕仁德挪步行至增长天王跟前。他惊讶道:“师傅,这里有把利剑。它会不会有些作用。”梁睿兰说道:“仁哥哥,那是把冰剑,能起什么作用。”梁懿淼说道:“那是南方增长增长天王的智慧之剑。”梁睿兰说道:“什么智慧之剑,就是一把冰剑而已,能起到什么作用。”李岛芳说道:“西边的什么天王,身上缠着的不知是龙是蛇。”黑桦说道:“毗什么天王手中拿着一把伞。遮风挡雨或许还有点用,这会只能摆看啰。”漆雕仁德说道:“东边的天王就更不用指望了,他手里拿着把琵琶。”梁睿兰说道:“老爸,这可怎么办呀。四大天王手中尽拿着些没用的家伙。”梁懿淼说道:“你就别嚷嚷了。呆会把冰火棺的主人都惊醒了怎么办。” 师傅的提醒让漆雕仁德想起了冰火棺中的主人。漆雕仁德问道:“裘叔叔,为什么你们的冰火棺之中没有任何变化,而我所处的冰火棺会引起尸变呢?”裘昻说道:“冰火棺主要是以活人的气息作引。你们所处的冰火棺之中有两个人。况且,你的气息在我们几个人当中是最强的。所以,你们所处的冰火棺才会最先尸变。”漆雕仁德说道:“原来如此。” 被困冰窟之中,众人抓破脑袋也丝毫想不出任何办法。漆雕仁德不愿坐以待毙,他不停的在四大天王的雕像只见寻找线索。梁睿兰说道:“仁哥哥,熄灭火把吧。眼下,我们还不知要被困多久,节约点照明工具吧。”漆雕仁德说道:“火把熄灭了,我们用什么照明呀。被困于此,我们总不能一直摸黑吧。”梁睿兰说道:“你身上不是带了个月亮吗。把它拿出来就不得了。”漆雕仁德说道:“是哦。我竟然忘了珠王。” 漆雕仁德从行囊之中掏出珠王。冰窟之中顿时如白昼一般通明。不仅如此,半空之中还出现了一张类似乐谱的东西。但是所用的文字却非汉字。标题显示的是一个奇怪的符号。它的模样大致是左边一个反着写的阿拉伯数字5,钩子下面挂了一个顿号。5字的一横延长,上面躺着一个手指尖的轮廓,轮廓的左边伸出一个向上的钩子。梁睿兰惊讶道:“哇塞,没有到这个冰窟之中还藏着如此神秘的东西。”其他人也是啧啧称奇。梁懿淼说道:“这张乐谱应该是藏匿在持国天王的眼球之中。在夜明珠的光照波段下才能显示,真是太神奇了。”漆雕仁德问道:“师傅,这是什么蚯蚓文呀,歪歪扭扭的。”梁懿淼说道:“这是梵文,具体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清楚。” 大伙深知这张乐谱藏匿于此,定是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是,连个标题都没人能看懂又有何用。众人惊讶的同时多了一些失望。梁懿淼说道:“兰兰,赶紧着,拍下来吧,回去研究研究。”梁睿兰赶紧拿出手机拍了下来。李岛芳突然说道:“这是梵文女神的意思。” 众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李岛芳。梁睿兰说道:“芳芳,你真行。这些蚯蚓文你都认识。”李岛芳傻笑了一会。梁懿淼用异样的眼光看了看李岛芳。他心想现在的年轻人认识几个生僻汉字的已经不多了,能够精通梵文的怕是屈指可数了。李岛芳说道:“你们不要用这种异样的眼光看我。你们别忘了我也是个考古迷。作为一个考古迷,知晓一点梵文那是再正常不过了。”梁睿兰指着另外一个同蚯蚓文问道:“芳芳,这个蚯蚓文的左边和标题处的蚯蚓文左边完全一样。右边一竖不出头且不长,左边同样挂了一个钩子。那是什么意思呀。”李岛芳说道:“这个梵文的意思是神。”梁懿淼说道:“芳芳,既然你认识这些梵文。那么你应该知晓有关它的一些故事。赶紧给大伙讲讲吧,或许我们能够从中找到一丝线索。” 李岛芳仔细阅读了半空之中出现的神奇景观。她说道:“这张乐谱是龟兹古国非常著名的《女神曲》。它是一个凄美爱情故事的产物。相传在汉代的龟兹古国,人们生活幸福安康。但是,为了人们的生活能够一直这样。龟兹国就必须搞好外交政策。当时的政局有着两大强权,那就是汉朝和匈奴。面对强大的汉朝和匈奴,龟兹国只能两边讨好。当时的龟兹王分别派出自己的两个儿子前往汉朝和匈奴为人质。被派往汉朝的是太子赖丹。赖丹在被派往汉朝之前,与一位叫亾耼的女孩深深相爱。赖丹身为太子,他肩负着国家使命。为了龟兹国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他不得不前往汉朝。从离开龟兹的那一刻开始,赖丹无时无刻不想念着万里之外的亾耼。同时,亾耼也深深的思念着远在汉朝的赖丹。权力斗争是残酷的。汉王朝为了遏制匈奴,他们推出并执行“断匈奴右臂”的战略,屯田轮台、尉犁。汉昭帝派出太子赖丹为校尉,派兵屯田轮台。此举引起了龟兹王室中亲匈奴贵族的恐惧和不满。于是有奸人向龟兹王面前进谗言。当时的匈奴势力强大,控制着龟兹。龟兹王无奈只好发兵攻打赖丹的部队。两方交战,赖丹被杀害。赖丹将死之际,托部下将这张《女神曲》的乐谱交到亾耼手里。《女神曲》是赖丹过度思念亾耼有感而发所创的一首情曲。这首曲子不仅寄托了对作者对爱人的思念之情,同时也寄托了作者对未来幸福的二人生活的向往。龟兹人们能歌善舞,亾耼更是歌舞方面的天才。她收到这首曲子之时,因为悲伤过度,眼睛都哭瞎了。但是,为了能够听到爱人的心声。她用尽各种乐器将曲子一一演奏。演奏完《女神曲》之后,亾耼殉情了。这首曲子不仅有余音绕梁的神奇效果,同时也能催人奋进。虽然这个爱情的故事结果很悲伤,但是爱情本身是美好的。这首曲子如天籁之音般迅速传遍了整个龟兹国。《女神曲》也被称为龟兹国的神曲。因为,它能激发人们的斗志。据传,吕光攻打龟兹国时。龟兹国王帛纯曾派皇家乐师在军营之中演奏此曲,以此来鼓舞士气。随着时光的流逝和政权的更迭,这首神曲最终失传了。没想到聪明的龟兹人们以其精湛的技艺将它的梵文版藏在持国天王的眼珠之中。并且只有借助珠王的强光才能重现天日。妙,真是妙呀。” 正在大伙全神贯注的听李岛芳讲述《女神曲》的来历之时。漆雕仁德的眼前仿佛出现一道微弱的红光。红光是从冰窟的一个角落里面发出的。他心存疑虑,便蹑手蹑脚朝红光走来。红光非常警觉,漆雕仁德刚迈出两步,红光就消失了。漆雕仁德没有放弃这一丝线索。他朝角落处仔细看了看。原来,冰窟的一个角落有一个成年家鼠身躯大小的洞口。由于这个洞口对于这个巨大的冰窟而言实在是微不足道,所以,大伙在找寻线索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它。为了不打草惊蛇,漆雕仁德打算远远的观察此处的动静。 果然,一会儿之后。红光再次出现在洞口处。漆雕仁德发现,四只体型同成年家鼠般大小,浑身通红的怪兽迅速从洞口之中窜出。很快便进入冰窟之中的四口冰火棺之中。怪兽的爬行速度极快,漆雕仁德只看清楚了它的特色和脚上的利爪。他立刻唤来众人朝冰火棺之中望去。 梁懿淼说道:“这种怪兽有学名。它叫火嵤兽,似鼠却无尾,通体呈红色,脚上有利爪,头部坚硬,善于打洞。通体呈红色是因为体内温度过高导致,故常年生活在寒冷地带。此处是冰窟,出现火嵤兽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梁睿兰聪慧过人。父亲刚言毕,她就追问道:“老爸,你说火嵤兽通体高温,且善于打洞。那么它们要是能够帮我们打洞,会不会有一丝希望逃出冰窟。”梁懿淼说道:“兰兰,你的想象力太过丰富。它会打洞,那是不假。可是,你瞧瞧冰窟角落的那个洞没。除非你会缩骨功,而且要缩的非常离谱才能钻出去。”漆雕仁德说道:“师傅,我觉得兰兰所言有几分道理,不妨一试。”梁懿淼反问道:“怎么试?”两人顿时哑口无言。 李岛芳说道:“仁哥,咱们还是先看看这些火嵤兽来此的目的吧。”众人的目光紧盯着冰火棺之中的火嵤兽。裘昻突然说道:“不好。冰火棺的主人开始尸变。” 透过冰层,众人看到其中一具冰火棺的主人坐了起来。怪虫从他身后不断飞出。火嵤兽丝毫不畏惧这些怪虫,而是径直向前捕捉这些怪虫。原来,这些怪虫竟然是火嵤兽的猎物。众人看了觉得有些恶心。可是,火嵤兽却吃的津津有味。 众人原本以为火嵤兽吃饱喝足了就会离开。岂料,一只火嵤兽以闪电般的速度从冰火棺之中爬出,径直朝众人扑来。裘昻说道:“不好,火嵤兽吃了那些怪虫,意识却被控制。梁兄,这会该怎么办?”梁懿淼说道:“先避一避,等火嵤兽慢慢将这些怪虫消化掉以后再做打算。” 漆雕仁德心中仍然抱有一丝幻想。他不想伤害这些怪兽,或许它们就是逃出冰窟的唯一希望。火嵤兽体形不大,且不会飞。所以众人很容易避开它的攻击。梁睿兰和李岛芳对这些怪兽有着与生俱来的恐惧感,她们行动稍微迟缓一些。漆雕仁德让灵儿守在她们跟前。有了威猛的灵儿,火嵤兽自然不敢朝她们攻击。 火嵤兽的攻击虽然不构成生命威胁,但是,同样需要消耗一定的体能。漆雕仁德为了节约其他人的体能,遂将火嵤兽全部吸引到他这里。 跟随火嵤兽而来的还有冰火棺中的怪虫。它们被火嵤兽吞食殆尽,飞出来的只有幸存的几只残兵游勇。火嵤兽屡战屡败。它们聚集在一起,似乎是在商议对策。果然,火嵤兽这次的进攻策略有所不同。他们展开渔网似的攻击,将漆雕仁德退路全部封住。漆雕仁德被火嵤兽逼至持国天王的雕像前。面对四只体形如鼠的怪兽,漆雕仁德丝毫没有把它们放在心上。他调侃道:“小畜生,尽管朝你爷爷这来。爷爷在此恭候。”火嵤兽听不懂他的激将法,只是一味的将他围住。漆雕仁德一个原地跳跃就化解了火嵤兽的进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半空之中杀出一个程咬金。一只怪虫直扑漆雕仁德面门而来。幸亏他眼疾手快,在半空之中将头缩回,避开的怪虫的袭击。一次进攻未果,火嵤兽再次组织进攻。半空之中的怪冲似乎和它的天敌此时形成了一种默契。火嵤兽攻击漆雕仁德的下盘,它就进攻上盘。漆雕仁德刚想避让,怪虫又使出阴招,在空中变向。漆雕仁德猝不及防。慌乱之中,他操起手中的神龙爪不假思索的朝持国天王扔去,希望能够找到着力点。持国天王果然是慈悲为怀,眼看漆雕仁德落难,不忍心让他离去。神龙爪不偏不倚的钩在持国天王的琵琶上。漆雕仁德一个纵身,飞出火嵤兽和怪虫的包围圈。不仅如此,他还在空中荡起了千秋。 漆雕仁德见火嵤兽和怪虫合围都未能得逞,便悠闲自在的继续在空中飘荡。突然,持国天王处发出咔嚓的声音。接着便是漆雕仁德的“哎呦”叫声。原来,持国天王的冰雕法器再怎么牢固,也承受不住他这样的壮汉在空中来回折腾。持国天王的琵琶应声落地。梁懿淼立即双手合十,并说道:“菩萨切莫怪罪。劣徒童心未泯,还望持国天王见谅。” 火嵤兽和怪虫继续朝漆雕仁德发起攻击。李岛芳看到持国天王的琵琶掉落。出于好奇,她跑上去拾了起来。她惊讶道:“兰兰,持国天王的琵琶是把货真价实的乐器,不是冰雕艺术品。”梁睿兰说道:“那又怎样。”李岛芳说道:“咱们赶紧将表层的冰层融掉。我试着弹奏赖丹的《女神曲》给你听好不好?”女孩子对爱情故事总有一种莫名的向往。李岛芳此举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她想听听《女神曲》有何特别之处。梁睿兰同样对此非常感兴趣。 须臾,一把精致的琵琶出现在两人面前。李岛芳拨弄着琴弦。一首天籁之音迅速在冰窟之中传开。此刻,不仅众人感觉热血沸腾。地上的火嵤兽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亢奋。它们不再攻击漆雕仁德,而是朝冰窟角落的洞口跑去。由于过度的兴奋,四只火嵤兽很快便将刚才的洞口扩大了一些。 漆雕仁德看到这一场景,忍不住欣喜若狂。他无暇顾及半空中的怪虫。他兴奋的说道:“芳芳,继续弹奏。说不定,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神奇的一幕在漆雕仁德的期盼和亢奋之中出现。随着《女神曲》的高潮迭起,火嵤兽挖洞的效率大大提高。两遍《女神曲》弹奏完毕之后,刚才的小洞此时已经完全可以容纳一个成年人出入。 众人惊呼道:“太好了,太好了。神曲果然有奇效。”梁懿淼提议道:“大伙赶紧在持国天王面前拜上三拜,然后赶紧离开。”众人纷纷点头。 ------------ 第十三章 桥 众人鱼贯爬出。漆雕仁德殿后。他正准备收起珠王。突然,他想起了攻击自己的那只怪虫。火嵤兽一直忙于挖洞。洞口挖好之后就没再进入冰窟。那只怪虫此时却不见了踪影。难道它已经得逞了。漆雕仁德不愿结果如此。他喃喃自语道:“应该是我多虑了。或许那只该死的怪虫此时已经飞回冰火棺。” 洞口的最后一段是泥土。此处果然是一处丘陵山体,冰窟被包裹其中。洞口处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漆雕仁德准备再次掏出珠王充当照明工具。梁懿淼立刻出手制止。他说道:“珠王属纯阴之物。我们所处之地阴气较盛,藏匿于此的各路杀手同样最喜这种阴气较重的环境。珠王一旦出现,只怕会引来各路诸侯。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大伙觉得梁懿淼言之有理。漆雕仁德藏好珠王拿出火把充当照明工具。众人迎着风向前走去。风势越来越猛烈,众人快步朝前走去。突然,一道天险挡住了众人的去路。众人走到尽头。前方出现了一道长长的断裂带。悬崖边缘有一根石柱,它从崖边的大石块之中拔地而起,经人工打磨成柱形锥顶。石柱的直径约为八公分,上端是锥形,非常尖锐。漆雕仁德探头朝下面望了望,脚下云雾缭绕,深不见底。风是从下方刮来的。断裂带宽约六米左右。对面的断面上有许多窟窿。窟窿之中摆放了许多棺木。正对面也是一处平坦之地,与石柱隔岸相望的位置有一根同样规模的石柱挺立在崖边。看来,古人曾在修筑过简易的桥梁装置供人通行。 漆雕仁德感叹道:“古代龟兹国的人们难道有通天的本领,能够将这么多的棺木安放在断裂带的断面上。”梁懿淼说道:“这种地质构造不会是短时间之内形成的。在悬崖峭壁之中安放这么多棺木,即便是利用现代化的机械也非易事。”梁睿兰说道:“这可怎么办呀。前无去路,后无退路,难道我们要困死于此。” 漆雕仁德穷目远眺。断裂带向两边延伸,一眼望不到头。梁懿淼说道:“事已至此,大伙找些柴火暖暖身子再从长计议。” 漆雕仁德这才开始留意周遭的环境。此处非常荒漠,然而一颗古树依然顽强的扎根于此。古树一派败景,粗大的主干上爬满了皱纹。其他的枝杈上也是稀稀疏疏的分布着几片枯叶。古树下面掉落了一些枝干。 众人忙活大半天寻找可燃之物,才勉强找来一小堆柴火。火势太小,众人只好紧挨着团团围住火堆。眼下,虽然身处绝境,但是众人依然开怀畅聊。漆雕仁德保持着一定的警觉性。他不时朝周遭环视一圈,以免出现突发情况。突然,漆雕仁德的目光紧盯着地面。他似乎在观察什么。他喃喃自语道:“不对呀。”梁睿兰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说道:“仁哥哥,你怎么啦。想哪个美女了,心不在焉的。”漆雕仁德连忙说道:“没,没什么。” 漆雕仁德数了数在场的人数。一共六人,一个不少。他再次扭头朝地面上看了看。他心中顿时大惊。他心想,在场的明明是六人,地上的影子却只有五个。此事甚是诡异,不可小觑。漆雕仁德朝灵儿所在的位置瞧了瞧。灵儿的影子清晰的出现在地面下。漆雕仁德顿时目瞪口呆。他心想,六个人只有五个影子。此事只有一种解释——鬼是没有影子的。此时,他想起冰窟之中的那只怪虫。难道它真的已经潜伏成功。 此事不便打草惊蛇,但是必须弄清楚真相。漆雕仁德突然心生一计。他提议道:“师傅,眼下咱们身处绝境。一时半会也不知该如何办。咱们来做个游戏怎么样?”梁懿淼不知徒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漆雕仁德说道:“大伙在冰火棺中体力消耗较大,接着又被困冰窟。周围能烧的都被我们捡来了。可是这堆火眼看着就要燃烧殆尽。咱们来玩丢手绢的游戏。这种游戏的运动量适中,既可以活动活动筋骨,又不会消耗太多体力。大伙以为如何?”两位女孩子当即拍手表示赞同。梁睿兰说道:“老爸,我觉得仁哥哥说的非常有道理。此举虽说有些儿戏,但是不失为眼下最好的活动方式。”梁懿淼自然对这种儿童游戏不屑一顾。梁睿兰和李岛芳软磨硬泡将三位男士说服。漆雕仁德说道:“赢了的可以吃干粮哦。” 游戏从漆雕仁德开始。当然,他是带着很强的目的性参与游戏的。他的第一个锁定在嫌疑最大的黑桦身上。他故意将动作搞的很大,以此来引起他的注意。黑桦不知是猜到了漆雕仁德的用途还是惊吓过度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竟然对漆雕仁德的动作丝毫没有察觉。 根据游戏规则,这次轮到黑桦跑动。他起身的那一刹那。漆雕仁德打起十二分精神注意他的影子。但是,他从起身开始到小跑一周,身边连半个影子都没有。漆雕仁德心里有些发毛。难道冰窟之中的怪虫真的袭击了黑桦。 再次轮到漆雕仁德跑动时。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将手绢丢给了黑桦身旁的梁懿淼。梁懿淼拾起手绢就开始追赶漆雕仁德。漆雕仁德紧盯着梁懿淼所坐的位置。只见,此时一个黑影出现在黑桦旁边。漆雕仁德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刚刚黑桦站立之时没有影子,而这会身旁又出现了影子。此事变得越发蹊跷。 游戏结束之后。漆雕仁德趁着火堆熄灭之前,再次环顾了四周。此时,地上出现了七个影子。六个人,怎么会有七个影子。他揉了揉眼睛。地面此时只有六个影子。他心想,难道是自己眼花了。一会儿过后,地面上再次出现七个影子。漆雕仁德定睛一看,地面上此时已有八个影子。他的眼睛刚眨巴,地上居然出现九个影子。 漆雕仁德环顾四周,除了那颗枯树,其他啥也没有。为何地上的影子会出现五、六、七、八、九个,而现场却一直是六个人。漆雕仁德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难道有人跟踪,不应该呀。此处地势凶险,险象环生,况且冰窟至此是唯一的通道。冰窟之中的瘴气已经散去,谁还会冒死跳入冰火棺。漆雕仁德心想,会不会此处另有出口。 漆雕仁德看着地上的影子。影子的数量在不断的变化,时而是六个,时而是七个,时而又是九个。他再次环顾死四周。周遭没有任何异样。眼下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身旁的古树了。他起身来到古树旁仔细打量了一番。古树约六米高,枯败但是树干笔直。漆雕仁德双手合抱主干仍差了一个成年的臂长。他猫着腰准备爬上主干。 梁睿兰说道:“仁哥哥,这颗古树已经腐朽。它能承受你的体重吗?”漆雕仁德说道:“兰兰,你就放心吧。你仁哥哥从小就走南闯北的,什么苦没吃过。就算从这颗树上掉下来,也摔不着我。我可是少林俗家弟子。再说了,这棵树是目前唯一的高度。俗话说,站的高,看的远。或许,我爬上去之后能够找到别的出路。” 漆雕仁德刚拉开架势抱住古树,古树就开始有些摇晃。他没多想,继续朝主干上爬去。未几,他就爬上了顶端。站在树顶上极目远眺,漆雕仁德仍然没有找到任何出口。同时,他也观察了。方圆百里,除了六人,再无任何活物。最后一线希望破灭,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漆雕仁德再次回到奄奄一息的火堆旁。其他人从他的表情中可以明显看出失望。地上的影子再次发生变化。漆雕仁德将目光投向古树。古树依然矗立在那。突然,他感觉古树有着微妙的变化。可是一时半会却说不上来。他再次上前仔细盘查一番。忽然,他眼前一亮。他以同样的路线再次走到古树跟前。爬树之前,他清楚的看到一个结疤正对着自己,这会却过了自己的身位。这一发现让他觉得此处越发诡异。难道这棵古树还能自行移动。 火堆在发挥了最后一丝余热之后熄灭了。漆雕仁德连忙跑回原地掏出狼眼手电。当他再次以同样的行进路线到达古树时。刚才的结疤不偏不倚的正对自己。 漆雕仁德说道:“师傅,这棵树有些诡异。”其他人纷纷走到古树跟前。梁睿兰问道:“怎么啦?仁哥哥。”漆雕仁德说道:“我以同样的出发点,同样的角度三次走到这棵树前。第一次和第三次这个结疤是正对我的,而第二次这个结疤不在我的身体范围之内。”李岛芳说道:“仁哥哥,会不会是你产生了错觉。” 漆雕仁德说道:“不会。当我第二次走到古树跟前发现这个疑点之后。这次,我特意在我站立的位置做了标记。这次结疤处却是正对着我,也就是说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裘昻说道:“既然你如此肯定自己的说法。那么我们不妨尝试攻击这棵古树,看它有何反应。” 大伙都赞同裘昻的说法。俗话说:人要脸,树要皮。皮对树来说有关乎其生命。漆雕仁德心想,在树皮处狠狠的割上几刀。如果这棵树具有攻击力,那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抽出一把飞刀在树皮处重重的划了几道。 一刻钟过去了,古树还是一动不动。漆雕仁德的发现开始遭到大伙的质疑。梁懿淼说道:“大伙别疑神疑鬼了。眼下,该想想如何寻找出路了。”梁睿兰说道:“出路只有一条,就是跳下断裂带下的万丈深渊。”梁懿淼怒斥道:“兰兰,你疯了吧。” 梁懿淼作为团队的领袖人物。他深知此刻最重要的稳定军心。他说道:“吉人自有天相。相信我们能够找到出路离开绝境。” 漆雕仁德不愿动摇自己的想法。他坚信自己的判断没错,只是一时半会没有十足的证据。师傅的话旨在稳定军心。此刻,他只好将疑虑埋藏在心中。 当下的环境不容乐观。大伙心知肚明,要想离开此地除非出现奇迹。照明工具只能非常节约的使用。漆雕仁德的狼眼手电开一秒,就要关三十秒。他继续守候在古树旁等待机会找到确凿的证据。同时,他还担心黑桦是否已经被怪虫攻击,丢了性命。现在,陪伴他们同行的只不过是行尸走肉。他更担心,黑桦会趁黑暗之际,攻击他人。 如此漫无目的的等待,让大伙的意志力开始动摇。半个小时过去,周围依然如故。再这么耗下去,此处只会多出几具白骨。梁睿兰终于按捺不住,她尖叫道:“再这么耗下去,大家都得死。”大伙的意志力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并且开始焦躁不安。她的尖叫产生了多米若骨牌效应。消极的思想瞬间在六人之中蔓延开来。 漆雕仁德用狼眼手电照了照古树。此刻,正对自己的结疤早已消失。他沿着古树寻找。却在正对面找到了结疤处。他心想,此树肯定有鬼。但是,梁睿兰的意志力开始动摇。他不得不暂时过来安慰。 正在大伙快要万念俱灰之时。漆雕仁德感觉到身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他打开手电大声喊道:“大伙快跑。”他一直对古树心存怀疑,所以心存戒备。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他也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关键时刻,众人没有吝啬照明工具。大伙逃开之后,都点上了火把。古树果然硬挺挺的朝众人这边倒下。幸亏,漆雕仁德提醒及时,没有任何伤亡。既而,古树开始晃动。漆雕仁德的猜疑终于得到证实。 接下来的一幕让众人顿时舌桥不下。古树的顶端缓缓爬出一条通体呈红色的三头巨蟒。巨蟒的头部两侧分别长出两个小头。小头同样能够吐信。巨蟒长约十米左右,身躯比海碗的口径还大出一圈。它蜷缩在古树之中,难以察觉。古树的根部已经断裂。看来古树已经死亡,它的树干矗立在此,只不过是巨蟒的伪装工具而已。 众人不约而同的说道:“妈呀。这是什么东东。”梁懿淼说道:“要是我没猜错,这东东应该叫三头血蟒。书中有过记载,但是都是以传说的形式。没想到,奇迹真的发生了,传说成为了现实。”漆雕仁德看着这个三头怪物,心中的疑团此刻迎刃而解。 三头血蟒似乎感觉身体有些不适。它盘起身躯,昂着头朝空中吐信。突然,一个黑色物体从蟒口之中喷出。大伙定睛一看,此物居然是一个人头。众人心中不免泛起一股恶心,同时后背泛起了一丝凉意。看来,人类也在三头血蟒的食谱之中。 三头血蟒喷出人头之后,身体似乎已经痊愈。它的眼睛恶狠狠的盯住众人。头部向后微缩。梁懿淼说道:“不好,它要发动攻击了。”果然,三头血蟒恶狠狠的朝众人扑来。众人防备在先,三头血蟒一无所获。此次攻击,三头血蟒只是活动筋骨。 俄顷,三头血蟒盘起身躯,准备再次发动攻击。每次攻击之前,它总会摆足阵势。所以,众人很容易识破它的攻击方向。三头血蟒每次攻击收效甚微,它开始改变策略。它的头部攻击之后,众人一般逃离不了多远的距离。它快速调整,用粗大的尾巴朝地面狂扫。漆雕仁德为掩护众人,撤退之时被血蟒的尾尖触到。一股强大的劲力在朝身后袭来。他被刮倒在地。倒地的瞬间,他朝侧方位连续翻滚,以免遭受不测。他口中喃喃自语道:“妈呀,幸好是被血蟒的尾尖触及。要是被它的大尾巴打中,老子就得去见阎王啰。” 三头血蟒的进攻未见成效,但是眼前的饕餮盛宴让它精神抖擞。它仍然乐此不疲的朝众人攻击。众人连连避让,体力有所消耗。漆雕仁德说道:“师傅,这个怪物像是在玩弄我们。”梁懿淼说道:“我们没有退路,只能任其玩弄。唯一的方法就是主动进攻。”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它这么强壮,而且还有三个头,谁敢跟它斗呀。” 三头血蟒似乎能够听懂师徒二人的对话。此刻,它显得格外嚣张,进攻狂潮一波接着一波。漆雕仁德心想,如此下去只能被它折磨致死。他趁三头血蟒进攻之际,两把飞刀不偏不倚的朝血蟒射去。飞刀插入血蟒的身体之中。但是,血蟒并未在意。它抖动身子,飞刀就掉落下来。三头血蟒被飞刀扎中,身体没有任何不适。飞刀的力道似乎只是给它挠痒痒。漆雕仁德见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对手的实力不容小觑。他摆好架势,恭候血蟒的攻击。血蟒朝他恶狠狠的扑来。他侧身闪避,然后纵身跃上血蟒的身躯。他迅速抽出飞刀扎进血蟒的身躯。血蟒这才感觉到疼痛。一个摆动将漆雕仁德甩出几米远。漆雕仁德的举动也彻底激怒了血蟒。一场生死大战一触即发。 漆雕仁德被血蟒甩出之后,正欲爬起来。血蟒的身躯随即扑来。漆雕仁德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劲力扑来,不及细想,伏地翻滚。他的逃跑路线恰好避开血蟒的大头,却被右侧的小头逮了个正着。血蟒的小头张口便朝漆雕仁德咬去。漆雕仁德赤手抓住血蟒的小头。他使出吃奶的劲将血蟒的小口掰开。血蟒的大口随即赶到。漆雕仁德心中暗道不好。可是苦于全身受困,他无法抵抗大口的攻击。正在漆雕仁德绝望之际。灵儿挡住了三头血蟒的大口。漆雕仁德欣喜若狂。他惊呼道:“儿子,好样的。”梁懿淼和裘昻立马赶来助阵。 灵儿的凶悍逼退了三头血蟒。众人得以喘息。三头血蟒见众人不容易对付,转而向两位女生袭来。漆雕仁德见三头血蟒径直朝梁睿兰走去。他拼命的拖拽血蟒的尾巴,并说道:“灵儿,攻击它的头部。”灵儿领命,朝血蟒的头部攻来。血蟒吃痛,狂甩尾巴。漆雕仁德被甩出,差点掉落悬崖。漆雕仁德吓得直冒冷汗。三头血蟒一计不成,只好从长计议。只见它延展身躯,身上顿时像冒汗似的冒出许多红色黏液。它疯狂的摆动身躯,红色黏液顿时散落一地。漆雕仁德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呀?”没人回答他的问题。他径直朝三头血蟒走来。突然,他感觉脚上重了许多。原来,他的脚踩在了红色黏液之上。黏液的黏性较强,将他的脚黏住了。漆雕仁德见识到了黏液的厉害之处。三头血蟒见漆雕仁德被困住。昂头就朝他这边袭来。漆雕仁德见势不妙,立刻脱鞋,以求自保。三头血蟒又立马掉头转攻两位女士。漆雕仁德疯狂的朝血蟒扑来。血蟒身上满是黏液。漆雕仁德费了很大的劲才抽出一只手来将飞刀再次扎入血蟒的躯体之中。血蟒发狂,猛的在地上翻滚。它的尾部像一把巨大的扫帚朝四周扑来。黑桦不幸被巨蟒击中,重重的摔在地上。李岛芳见姨父受伤,不管不顾的朝黑桦这边扑来。裘昻说道:“小兄弟,伺机刺伤血蟒的眼睛。” 裘昻的话让漆雕仁德顿悟。他叫唤灵儿做好战斗准备。主仆心有灵犀,漆雕仁德的飞刀和灵儿的利爪同时朝血蟒的两个小头袭来。血蟒的小头上的四只眼睛顿时被主仆刺伤,血流如注。血蟒吃痛,疯狂的摆动。漆雕仁德被甩在旁边的上,疼痛难当。血蟒疯狂的进行报复。众人手中的火把全部被血蟒扑灭。悬崖边顿时陷入一片漆黑。漆雕仁德心想,这下好了。三头血蟒的攻击失去准心。却在这时,一声尖叫声传来。接着便是大声的救命声传来。漆雕仁德问道:“芳芳,怎么啦?”李岛芳说道:“我被血蟒攻击,掉要掉下悬崖了。” 千钧一发之际,漆雕仁德顾不了那么多。他打开狼眼手电朝崖边走来。众人也纷纷达到崖边。只有黑桦一人呆在原地一动不动。漆雕仁德心想难道黑桦真的尸变已经失去人性,或是他压根没把这个远房侄女放在心上。李岛芳多亏手上沾了血蟒的体液,暂时在崖边支撑着。血蟒见众人都在崖边,掉头就朝这边袭来。漆雕仁德说道:“灵儿,你赶紧拖住血蟒,我们救人。” 灵儿上前就朝血蟒一顿撕咬。血蟒似乎不在乎灵儿的撕咬。它兀自朝众人这边袭来。众人只好避开。李岛芳只能咬牙继续坚持。漆雕仁德立刻关闭狼眼手电,以免成为攻击目标。然而三头血蟒不偏不倚的朝崖边的李岛芳袭来。梁懿淼大声喊道:“打开手电。血蟒可以以热敏感应还定位。”漆雕仁德猛然醒悟,漆黑一片对血蟒更有利。 李岛芳在崖边苦苦强撑,此刻她感受了一股强风袭面而来。此刻她感觉死神仿佛已经在耳边与她对话。果然,血蟒感觉到崖边有一个攻击目标。它准备的朝李岛芳袭来。李岛芳吓得面色铁青。血蟒的强势攻击让她的手开始发软。李岛芳感觉的身体开始下坠,死神已经在等待她的到来。千钧一发之际,漆雕仁德大声喊道:“芳芳,抓住。”漆雕仁德将神龙爪丢下悬崖。李岛芳看着神龙爪飞来,顿时感觉如同出现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死地的抓牢。李岛芳下坠的力道将漆雕仁德拖至悬崖边。血蟒掉头转向漆雕仁德。漆雕仁德早已做好打算,就算是血蟒将他整个吞下,他也不会松开绳索。血蟒张口血盆大口朝漆雕仁德咬过来。 眼看着血蟒即将得手。突然,灵儿从半路杀出。血蟒一口将灵儿吞下。漆雕仁德见灵儿遇难,便歇斯底里的喊道:“灵儿。”其他人此刻无暇顾及灵儿的安危。他们都跑过来快速将李岛芳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血蟒本以为可以先尝点甜点,然后再饱餐一顿。然而,灵儿不是省油的灯,这种免费甜点可没那么爽口。 血蟒吞下灵儿不久,便倒在地上打滚。突然,它的口中吐出一团东西。这次吐出的不是人头,而是灵儿。灵儿与血蟒纠缠,漆雕仁德得到片刻的喘息机会。漆雕仁德心想,看来只能以身涉险,再次骑龙了。血蟒此时正好在枯树旁边。漆雕仁德像一个勇敢的斗士一样,以枯树为踏板,拔出飞刀纵身跃上血蟒的头部。血蟒感觉到威胁,拼命狂甩。它想这个方式来甩开漆雕仁德的纠缠。漆雕仁德已经抱着拼死一战的决心死死抱住血蟒不放。灵儿随即赶到。漆雕仁德将飞刀再次狠狠的插向血蟒的身躯。血蟒吃痛,拼命在地上打滚。漆雕仁德利用自身的力量和血蟒的黏液缠在血蟒身上。 灵儿在血蟒的尾部伺机攻击。血蟒腹背受敌,拼命在地上翻滚。它的尾巴在空中狂摆,以此来还击灵儿。漆雕仁德死死控制中它的头部。突然,血蟒由于视线不佳,尾巴的狂甩至空中落下来的那一刹正好碰到石柱。石柱尖尖的锥头刺进了血蟒的尾部。 这种强烈的穿刺让血蟒再也难以忍受。它拼尽全力昂头朝悬崖下飞去。漆雕仁德眼看着血蟒的大半个身躯伸向崖边。看来它是打算与敌人同归于尽。关键时刻,漆雕仁德没有手软。他抽出两把飞刀,同时往前挪出一大步。他的飞刀狠狠的插入血蟒的两个小头。血蟒吃痛,再次昂头从空中探了上来。血蟒的长度够长。它这一猛的抬头,整个身躯已经跨过断裂带到达彼岸。血蟒的大头落下来时恰好落在彼岸的石柱之上。巨大的撞击力让石柱将血蟒的躯干刺穿。顷刻之间,便一动不动了。漆雕仁德趴在血蟒的身上喘着粗重的气息。 梁睿兰惊呼道:“蟒桥。”李岛芳说道:“啊。兰兰,你不会让我们从血蟒的身躯上走过去吧。”梁睿兰说道:“眼下,这是唯一的出路。谁不要成为一堆白骨,就大胆的干吧。”梁懿淼见女儿此刻勇气十足,心中甚感欣慰。 梁睿兰说道:“大伙赶紧着吧,趁着血蟒的躯体还热乎。呆会凉了,体液没了,再想过去就难了。” 蟒桥横卧天堑,让人不寒而栗。梁懿淼唤来灵儿护驾。众人一一壮胆从蟒桥上缓缓爬过。 ------------ 第十四章 黄泉路 漆雕仁德此时最关注的是黑桦的表情。他弄明白了六、七、八、九个影子的秘密。但是,五个影子的出现始终萦绕在他的脑袋,让他困惑不已。 众人爬过蟒桥,纷纷倒地长啸,以此来排解内心的恐惧之情。此乃人之常情,不足为奇。却是此时,黑桦淡定了许多。按理说,以他的性格从蟒桥上通过,即便不尿裤子,也会颤颤巍巍,叫个不停。只见他从容的从蟒桥上一步步爬过,既不出声,也不颤抖。梁睿兰说道:“黑叔叔这会是不是变性了。突然间变得这么坚强。从蟒桥上爬过,竟然不皱眉头。”漆雕仁德听了这话,心中不免有些忐忑。黑桦的变化太大且突然。莫非,这会他已经是具行尸走肉了。 一场恶战过后,众人非常疲惫。他们席地而坐,稍作调整之后准备继续前行。梁懿淼笑道:“毛主席曾经说过: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今天,我们这叫:血蟒纵身一跃,天堑变通途。”众人听闻,均哈哈大笑。唯有黑桦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休整过后,漆雕仁德看了看周遭。此处只有突兀的碎石,没有出口。他触景生情,想起了播老爷子。他说道:“这里没有出口,有点像邛山腹地。”梁睿兰说道:“唉,要是播老爷子在就好了。”梁懿淼说道:“再仔细找找,此处肯定会有出口。”梁睿兰说道:“老爸,你会吐火罗语吗?”梁懿淼问道:“问这个干嘛?”梁睿兰说道:“邛山腹地的仡佬古迷用仡佬语布局。这里要是再出现一个龟兹古迷,我们该怎么办?”裘昻说道:“兰兰所言甚是。如果只是龟兹古谜,或许还好。怕就怕有又现什么怪异的音律符号。” 裘昻言毕,便起身前去找寻线索。突然,一只蝎子出现在眼前。他惊呼道:“此处应该有出口。”众人纷纷凑了过来。梁睿兰问道:“裘叔叔,你该不会是用向东草找到了出口吧?”裘昻说道:“我可没有播师伯的能耐大。你们看,这里有蝎子出没。说明此处的土质较为松散。我敢断言,此处便是出口所在。” 大伙纷纷操起家伙朝裘昻所指的地方挖去。一会儿过后,此处果然有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铁门之上有时刻的牌匾。牌匾之上用汉字刻着“黄泉路”三个字。铁门之上没有众人预料之中的龟兹古迷。只是铁门两侧有各有一块石碑,石碑之上刻着一副对联。梁睿兰说道:“oh,mygod。幸亏没有龟兹古谜。”梁懿淼说道:“黄泉路,这是什么意思。”漆雕仁德念道:“黄泉路前,劝君止步,回头是岸。阳关道上,昂首阔步,奔向幸福。”梁睿兰说道:“这幅对联貌似很现代。难道旁边还有另外的出口。”漆雕仁德问道:“何以见得?”梁睿兰说道:“这幅对联就是最好的提示。对联之中提到了两个地名。此处名曰;黄泉路,那么另一处肯定就是阳关道啰。”漆雕仁德按照梁睿兰的提示,果然在黄泉路的旁边不远处挖出另一个出口——阳关道。众人这次没有丝毫犹豫,大伙一致认同黄泉路才是真正的出口,阳关道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铁门锈迹斑斑,漆雕仁德用神龙爪很快就将其撬开。他缓缓将铁门打开。一条向下延伸的甬道出现在众人面前。不过,这条甬道非常特殊。他的两侧包括头顶不是普通的泥土,而是由许多的骷髅头砌成。骷髅头堆砌的凹凸不平。断裂带下面的强风强势灌入这条甬道。 渐渐的,甬道之中传来悦耳的音律。梁睿兰说道:“这声音真的很奇妙,听起来让人全身非常舒坦。”其他人都有同感。刚刚的一场恶战让众人疲惫不堪。甬道中传来的声音却能让众人缓解疲劳。梁懿淼大赞道:“龟兹的乐曲艺术果然是登峰造极。强风游走于这些骷髅头之中也能发出如此美妙的声音,妙,妙,真是妙呀。”漆雕仁德说道:“此路名曰黄泉路,看来此地暗藏了极大的风险。”裘昻说道:“小兄弟多虑了,或许黄泉路只是用来吓唬胆小之人的。” 漆雕仁德见大伙都无异议,只好率先进入这条被称为“黄泉路”的诡异甬道。甬道很长,漆雕仁德走了好一阵才走到三分之一。神奇的音乐像一支曼妙的舞曲让人非常舒坦。众人都沉浸在轻柔的音乐之中,丝毫感觉不到这里有何杀气。然而就在众人都感觉浑身无比舒畅之际,两旁的一排骷髅头突然伸了出来。曼妙的舞曲突然改变得慷慨激昂。众人忽然感觉浑身的血直往头顶上冒,胸口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似的呼吸不畅。 漆雕仁德赶紧伸出双手将耳朵捂住。乐声渐次小了许多,漆雕仁德做了一次深呼吸,这才调理过来。他定了定神朝梁睿兰走去。她和李岛芳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音乐之上,所以受到的伤害最大。他奋力将梁睿兰的耳朵捂住,自己则靠定力抵御这些诡异的音乐。梁睿兰从鬼门关捡回了一条命。他既而又对李岛芳施以援手。 众人都坐在原地运气调整。一会儿之后,众人都从鬼门关的小道绕了回来。漆雕仁德赶紧从行囊之中拿出随身携带的棉球撮成团塞入其他人的耳朵。漆雕仁德说道:“难怪此处被称为‘黄泉路’,竟然暗藏了如此诡异的杀手。”其他人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漆雕仁德喃喃自语道:“大伙这会耳朵都聋了,听不见我说话了。” 漆雕仁德心想黄泉路不过如此,用几团棉花球就破解了黄泉路的机关。却在这时,他的眼泪夺眶而出。不仅是他,其他人亦是如此。裘昻用手指了指旁边的骷髅头。大伙立即会意。原来,骷髅头之中不仅能够让音律变换,还能释放出一种刺激泪腺的物质。 漆雕仁德从行囊之中摸出防毒面具戴上。漆雕仁德的眼泪顿时止住了不少。突然,一张血盆大口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下意识的避开了血盆大口的攻击。接着,一个巨大的尾巴朝他扑来。他大叫道:“三头血蟒。”他心里明白这些幻象。但是,眼前一幕幕惊悚的攻击让他的身体本能的做出各种反应。这是一种巨大的心里折磨。其他人也出现了同样的状况。他立马将眼睛闭上。闭上眼睛之后,漆雕仁德感觉好了一些。可是,同样的场景还是在脑海里不断出现。 漆雕仁德强行集中精神来抵抗外界的干扰。他伸手触碰其他的人。此时此刻,触觉成了唯一的交流方式。众人用手将身旁的人团结起来。看不见,听不着,人们只好手拉手抱成团继续前行。他将狼眼手电绑在头上做照明工具。 一鼓作气,众人走出了一段距离。突然,一只蝎子爬到了漆雕仁德的手上。他连忙甩了甩手。他睁开眼睛看了看,身旁果然有爬满了蝎子。更为诡异的是,不远处一个清晰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身影带着面具,眼睛和耳朵里流着鲜血。漆雕仁德暗自叫苦,真是祸不单行。失去听觉和视觉对众人来说已是致命一击,身旁的蝎子无疑是雪上加霜。不远还出现不知是人是鬼的魅影。漆雕仁德差点就崩溃了。 漆雕仁德心想,管他是人是鬼。先让他吃上一飞刀再说。他眯着眼睛瞅准了魅影的位置。手中的飞刀随即射出。魅影见飞刀袭来,且事出突然,他连忙闪避。然而,飞刀的速度快过了他的闪避速度。他的右臂被飞刀射伤。漆雕仁德定了定神,立马将眼睛睁开。魅影的右臂被飞刀割伤,鲜血直流,他却毫不在意。眼前的幻觉再次袭面而来。漆雕仁德闭上了眼睛。 漆雕仁德不想让其他人的意志力受到这种冲击。他将此事隐瞒了。同时,他又密切关注着魅影的行踪。可是,当他睁开眼睛时,魅影已经不知去向了何方。这下,他心里着急了。魅影该不会是去攻击其他人了吧。他立刻扭头朝周遭环顾了一周。魅影此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魅影果然是冲着意志力最薄弱的两位女士而来。李岛芳突然感觉手上被什么蜇了一下。她下意识的睁开眼睛。一张诡异的面具出现在她面前。她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幸亏此时众人都听不见对方的声音。李岛芳的尖叫声没有影响大家。漆雕仁德见状,连忙在梁睿兰手上比划了几下。梁睿兰接着将漆雕仁德笔划的内容传递给了李岛芳。李岛芳叫了两声就停住了。她定了定神,接着闭上了眼睛。 原来,漆雕仁德向梁睿兰传递的是一种特殊的简单手语,道上的人俗称它为触觉语,即在看不见,听不着的情况下使用的语言。摸金校尉所要面对情况复杂多变。难免会遇上看不见,听不着的情况。于是,摸金校尉自创了一套可以依靠触觉传播信息的语言。触觉语有着特定的汉字排列,总共字数大约在六百个左右,都是常用的汉字。它依靠人的手指传递信息。大拇指代表横排的十位坐标,食指代表横排个位坐标,无名指代表竖排的个位坐标,小指代表竖排十位坐标。中指则代表人称,动一下为我,两下为你,三下为他。刚才漆雕仁德大拇指动了两下,食指一下,无名指两下,小拇指两下。他的盲语坐标为横排二十一,竖排二十二。它所代表的是“幻”字。“幻”字属常用字,所以,梁睿兰能够很快领悟。接下来的“觉”字同样是常用字。所以,漆雕仁德的意思能够很快传递给李岛芳。呆在家里的几个月,三位年轻人很快就将盲语学会并烂熟于胸,以备不时之需。 李岛芳收到漆雕仁德传来的消息,心里踏实了许多。她强行坚定信念,并心想这是敌人的攻心战术,绝对不能受此影响。可是,没过多久。李岛芳再次感觉到手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她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魅影冲她诡秘一笑。同时眼睛处的血滴到了她的手上。她的手上感觉到了血的存在和血的温度。李岛芳头皮发麻。此刻,她再也不相信眼前的魅影只是幻觉。李岛芳连忙用触觉语将这一情况反馈给了漆雕仁德。此事,他早已知晓。只是为了稳定军心,他没有告诉大伙而已。魅影神出鬼没,漆雕仁德不知他到底是人是鬼。况且,此刻自己看不见,听不着,如何能够对付得了魅影。他只能违心的再次将:幻觉,坚定信念,的信息传递给了李岛芳。李岛芳无奈,只好强忍着继续前行。 魅影见众人对他不予理睬,只好将攻击目标换成梁睿兰。起初,梁睿兰对魅影的攻击也是不予理会。然而,当魅影的血滴到她手上时,这种真真切切的感受让她毛骨悚然,再也坚持不住。她一把抱住身旁的漆雕仁德。漆雕仁德连忙将她揽入怀中,极力安抚。 漆雕仁德唤来灵儿,魅影神出鬼没,蝎群肆意妄为。众人却不能全力以赴。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灵儿身上了。灵儿不停的守护着众人。魅影见灵儿威风凛凛,心存忌惮。蝎群被灵儿的利爪攻击,非死即伤,锐气受戳。但是,蝎群大军倚仗数量的优势伺机偷袭。魅影则若隐若现,如鬼魅般穿梭于黄泉路上。灵儿两头跑,忙的够呛。 漆雕仁德安抚了梁睿兰并告之她灵儿已将魅影赶走。梁睿兰紧绷的神经这才有所缓解。她再次回到队伍当中。漆雕仁德心中仍是忐忑不安。他生怕魅影再次出来滋生事端。他强忍着睁开眼睛,瞟了瞟魅影的位置。眼前的一幕让他头皮发麻。只见魅影的整个身躯缓缓没入两旁的骷髅头墙体之中。魅影仿佛原本就是骷髅头墙体之中的厉鬼。魅影没入墙体的一瞬间,口中喷出一团鬼火。整个过程惊悚,恐怖,让人不寒而栗。漆雕仁德经历诸多磨难,鬼门关也闯了好几回。这会,他已经能够镇定自若的看着如此诡异的一幕。换作常人,恐怕这会早已晕死过去。这一幕深深的刻在了漆雕仁德的脑海,特别是魅影口吐鬼火的那一刹那。漆雕仁德的意志力受到了空前的挑战。他感觉魅影已经侵入他的神经系统,正在逐步啃食他的意志力。他顿时感觉到窒息,绝望。他想睁开眼睛看一看身旁的梁睿兰,希望能够得到一丝力量。 漆雕仁德的眼睛刚刚睁开,魅影就出现在他的面前。此时,魅影的身躯仍然在骷髅墙体之中。他只露出了面部和四肢。只见,他的双手正拿着一只鲜血直流的手塞入口中。漆雕仁德的大脑和心脏此时像被千万蚂蚁撕咬一般,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同时又头痛恶心。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他口中念道:“手,那是谁的手。”漆雕仁德担心其他人遭遇不测,便再次强行睁眼往四周瞧了瞧。众人都安然无恙,他内心的痛苦和恶心这才稍稍缓解了一些。此时,他的余光又感觉到了一丝不祥的征兆。他的目光逐渐直视前方时。魅影竟然出现在他的正前方。他顿时直冒冷汗,头部朝魅影撞去。魅影轻轻避开,再次没入骷髅墙体之中。 黄泉路的攻心战术让内心强大的漆雕仁德此刻也难以招架。他唤来灵儿在自己的臂膀上猛咬一口。他想借痛觉来分散注意力。这一招果然取得了些许效果。漆雕仁德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他口中不停的念着《心经》,借此来集中注意力,少受外界的影响。他心想,魅影若有害人之心,早就付诸行动了,不会这么磨叽。《心经》念过之后,漆雕仁德内心镇定了许多。他无暇顾及蝎群的攻击了。这群畜生倘若深藏剧毒,那也是宿命了。他用手比划着对灵儿发号施令。他告之灵儿主要防备蝎群。灵儿领命,拼死护佑众人周全。 众人艰难的行进一段距离。蝎子的攻击从体型和速度以及杀伤力来说,都不及毒蛇。有灵儿护佑,蝎群暂时未能得逞。漆雕仁德担心的还是魅影。敌暗我明,且他的意图不明。他睁眼瞧了瞧周围,魅影不见了踪影。他担心魅影故技重施,紧挨众人,便再次仔细朝六人拉成的圈环视了一周。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漆雕仁德担心由于惊吓过度而产生幻觉。他眨巴眼睛继续看了过去。此时,那张熟悉的面具似乎在故意挑逗他。他主动扭头转向漆雕仁德所在的位置。漆雕仁德这次看的真真切切,是魅影没错。他竟然在灵儿的眼皮底下代替了黑桦的位置,插在梁懿淼和裘昻之间。此刻的惊悚,漆雕仁德已经无法形容。为何魅影能够在灵儿的眼皮底下偷梁换柱。梁懿淼和裘昻竟然没有感知出来。魅影没有采取行动,只是朝他舔了舔舌头,肆意挑衅。魅影的舌头上满是鲜血,让人不寒而栗。漆雕仁德见敌人按兵不动,自己也无良策,且唯恐魅影伤了师傅。他只好强忍怒火,只当没有此事一般。 漆雕仁德的意志力再次受到挑战。魅影的旁边就是梁懿淼。他心系着师傅的安危,脑袋里不停的闪过魅影那鬼魅的身影和邪恶的舌头。魅影不停的挑衅,他只好眼不见为净。一会儿过后,他心里一直担心师傅的安危。他睁眼再次朝这边看了看。此时,魅影所在的位置已经被黑桦所取代。黑桦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队伍当中,而魅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黑桦的表情木讷,面如死灰。漆雕仁德心想,这厮难道真的被怪虫袭击,此刻已经尸变。但是,他和魅影又是何关系。一个个无法解释的谜团萦绕在漆雕仁德的脑海,令他苦不堪言。 漆雕仁德始终不明白魅影的意图何在。为何能在常人无法忍受的黄泉路上进出自如。他没有伤害任何人是否因为众人都有曌主邢天护体。队伍的行进速度过慢,如此下去,凶多吉少。漆雕仁德心生一计。反正此时众人看不见,听不着,何不骗骗大伙。他用触觉语向两旁的人传递信息:黄泉路的出口就在眼前。众人收到消息,精神大振。黑桦却是无动于衷。漆雕仁德接着传递消息:大伙加油,胜利就在眼前。众人兴奋不已,在漆雕仁德的带领下,纷纷阔步向前。漆雕仁德见大家势头很猛,便强行睁开眼睛在前面探路。一会儿过后,黄泉路的尽头出现在了眼前。 ------------ 第十五章 鸡鸣(上) 迈过诡异的黄泉路,众人都兴奋不已。漆雕仁德意躺在地上拼命喘着粗气。此刻,望着黑黢黢的黄泉路,他仍然心有余悸。魅影如果想对他们下毒手,可谓是易如反掌。 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你怎么啦?我们已经成功穿越黄泉路。你还痴痴的望着里面干嘛?漆雕仁德顿时语塞。他不能将魅影之事告之大伙,以免动摇军心。他图图吞吞的说道:“我,我还以为是幻觉呢?”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你被吓傻啦吧。咱们真的已经穿越黄泉路。”言毕,她伸出双手俏皮的在漆雕仁德的脸上用力掐了一下。漆雕仁德吃痛,叫了一声。她说道:“这下你信了吧。”漆雕仁德看着天真烂漫的梁睿兰,浑身仿佛刚从蜜罐里出来,哪都是甜的。 黄泉路的尽头是一处石窟。石窟之中摆放了八具棺木。棺木的摆放不循规蹈矩,而是成两层堆放。最底下的一层为五具,上层为三具。棺木周围摆放着九盏形状怪异的灯盏。石窟的两壁被凿出一些佛龛。佛龛上摆放了形态各异的佛雕。众人的正对面是一尊观音佛像。观音佛像下面和石窟的入口处各有一对童男童女的雕像。 众人鹿伏鹤行缓步进入石窟之中,唯恐遭受不测。灯盏由鹿身、长颈、鹤首三部分组成。鹿和鹤在都是祥瑞的象征,固此类照明工具不足为奇。梁睿兰数了灯盏的数量,一共九盏。梁懿淼说道:“不对呀。”漆雕仁德问道:“师傅,哪里不对?”梁懿淼说道:“灯盏摆放于此,应该是命灯之意,命灯亦称引魂灯。引魂灯燃烧,可以为死者照亮通往天国的路。即便到不了天国,黄泉路上也不至于摸黑。引魂灯遵循每人一盏的习俗。此处有九盏引魂灯,而棺木却只有八具。所以,我觉得不对。”裘昻说道:“没错,我也赞同梁兄的意见。坊间也有点引魂灯的说法,只是条件有限,不能做的这么精致。引魂灯与棺木一一对应,那么此处应该有九具棺木。况且,从棺木的堆放结构也可以看出,棺木应该是九具。”漆雕仁德问道:“何以见得?”裘昻说道:“此乃那耶塔似的布局。那耶塔似的墓葬群以奇数为主。塔层必须为奇数,且每层的棺木数也必须也奇数。塔层最高为九层,九乃阳数之最,所以一般只有帝王才能使用九层那耶塔。皇亲国戚以及立过大功之人可以享用七层那耶塔,以此类推。此处的那耶塔规模较小,层数为三层。但是从整个石窟的布局来看,墓主人的身份应该是显赫的。”李岛芳问道:“既然墓主人的身份显赫,龟兹古国国力雄厚,为何这座那耶塔显得如此的寒酸。”裘昻说道:“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墓主人是夭折而亡。”漆雕仁德说道:“裘叔叔,你是说墓主人尚未成年就撒手人寰了。”裘昻点了点头,他说道:“以龟兹古国的国力,要修筑九层那耶塔那是小菜一碟。但是凡事都要讲究一个度。墓主人年少夭折,说明他的命不硬,压不住自己的八字。所以,修筑了九层那耶塔对他来说绝非好事。那耶是梵文naya音译,亦作娜耶,意译正理、乘、道。固那耶塔的使用也是非常讲究的。年少夭折之人使用那耶塔最多为五层。过了五层,那耶塔很可能压住墓主人,使他转世投胎或是得道成仙受阻。十岁以下的孩童使用那耶塔以三层以下为宜。不仅如此,石窟虽然简陋,但是布局非常考究。石窟两旁有十八罗汉护佑。正前方有慈航大士。大士脚下有善财童子和小龙女。大门口也有善财童子和小龙女作引。那耶塔的寓意是人死后能够在此升天或是转世投个好胎。此处的寓意明摆是让墓主人升天。善财童子和小龙女作引,慈航大士亲临点化,十八罗汉护其肉体。石窟之外正好是黄泉路。走过黄泉路,墓主人不必看彼岸花,过奈何桥,喝孟婆汤,而是直接随慈航大士升天。依此那耶塔的规模来看,墓主人应该是十岁左右的孩童。但是,为何不见他的棺椁,此事就难以解释了。” 漆雕仁德心想既然引魂灯在此,何不用它来代替狼眼手电照明。他说道:“师傅,此处既然有九盏引魂灯。我们何不用它来照明。”梁懿淼点了点头。裘昻却说道:“且慢,此事欠妥。引魂灯可以指引墓主人到天国不假,可是它同样能够招魂。此地的引魂灯已经很长时间不曾使用。倘若我们冒然点上引魂灯,唤醒了这些冤魂,恐怕对我们不利。”梁睿兰说道:“裘叔叔,你怎知这些都是冤魂呢?”裘昻说道:“古代有陪葬的陋习。此处的墓主人是十岁左右的孩童,那么眼下的八具棺木的主人生前应该是服侍墓主人的仆人。墓主人死后,他们就被活埋陪葬了。所以,我推测他们都是冤死的亡魂。”漆雕仁德说道:“原来如此。” 梁睿兰最为古灵精怪,她说道:“既然石窟的布局如此。我想我们也没必要大费周章的找寻出口了。墓主人不露面,恐怕是找不到出口的。墓主人至今不肯露面,实在不是待客之道。既然墓主人害羞,我们何不主动请出他呢?”大伙听毕,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漆雕仁德抽出火把将八盏引魂灯一一点上。点到最靠近慈航大士的引魂灯时,漆雕仁德有些纳闷了。这盏引魂灯的设置与其他引魂灯并无二异,然而任凭漆雕仁德怎么点都点不着。 裘昻接过漆雕仁德手中的火把说道:“我来试试。”只见他口中默念道:“唵,娑,婆秫驮,娑达摩娑,婆秫度憾。南无三满多,母驮喃,唵,度噜度噜,地尾,娑婆诃。”反复三遍之后,裘昻将手中的火把往引魂灯上靠。引魂灯像是在敷衍他。微弱的火苗扭动两下就咽气了。他说道:“不对呀。这些是地藏经中用来超度亡灵的经文。按理说,我们这些客人已经先行讲究了礼数,为何主人还是不愿露面一见。”梁懿淼叹道:“看来这位墓主人不喜欢被人打扰。” 引魂灯点不着,墓主人不愿现身。众人顿时一筹不画,只能呆在原地休整,静观其变。一刻钟过后,石窟之中没有任何动静。漆雕仁德有些按捺不住了。他说道:“我们不能在此坐以待毙。”梁睿兰劝说道:“我们也不想呀。但是眼下我们能怎么办?”漆雕仁德无语,他瞅了瞅黑桦。黑桦坐在原地一言不发,面色难看至极。 众人愁苦之际,石窟之中的八具棺木突然有了动静。棺木之中传来了指甲挠动棺木的声音,十分渗人。紧接着,棺木开始摇晃。李岛芳说道:“难道这引魂灯真的能够唤醒亡魂。”一阵阴风吹来,引魂灯的火光拼命摇摆,之后变成绿光,如同幽灵之火一般。 众人刚做好准备战斗的思想准备。棺木之中的又传来更诡异的一幕。那耶塔上层的棺木之中传来了对话的声音。其中一具用浑厚的声音说道:“吾死的好惨。”声音非常清晰。另外一具说道:“汝焉能与吾比。”一个女声说道:“吾及笄之年,遂亡,惨乎?”匪夷所思的一幕让众人后背发凉。接着三人继续进行了简短的对话,这次不是用的汉语,而是吐火罗语。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梁睿兰尖叫道:“妈呀,这要怎么解释呀。”李岛芳说道:“怎么解释,鬼呗。”两位女生言毕,接着就是尖叫不断。漆雕仁德此时也乱了阵脚,为何棺木之中会有如此清晰的对话声音。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他问道:“师傅,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鬼?”梁懿淼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以前也不相信。但是现在,现在…”师傅的话模棱两可,漆雕仁德只好问裘昻道:“裘叔叔,你们义善堂的人见多识广。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裘昻的头甩的跟拨浪鼓似的。黑桦对此事无动于衷,依然面如土色的一动不动。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的神经再次紧绷。众人全神贯注的紧盯着那耶塔的上层棺木。却在此时,黑桦突然冒出一句:“吾与汝为伴。”接着,他又冒出一句吐火罗语。众人的眼光立马齐刷刷的望着黑桦。他的音调与其中一个声音非常相似。李岛芳目瞪口呆的说道:“姨父,你竟然会吐火罗语。”黑桦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漆雕仁德说道:“黑馆长,你怎么不说话呀?”黑桦依然一言不发。黑桦怪异的表情让众人疑云丛生。 关键时刻,梁睿兰说道:“看来棺木之中的冤魂绝非泛泛之辈。咱们还是不要招惹为好。”漆雕仁德说道:“问题是我们已经招惹他们了。”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你真傻。我们点了引魂灯之后,棺木之中才有这些诡异的举动。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将引魂灯熄灭呢。”漆雕仁德傻笑道:“是哦。” 他快步走向一盏引魂灯。豆大的火苗在漆雕仁德眼里简直不堪一击。他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岂料,豆大的火苗只是稍稍扭动身躯便一动不动了。漆雕仁德猛吸一口气朝引魂灯的火苗吹去。火苗挣扎了几下又挺住了。他说道:“师傅,不好。这些引魂灯风吹不灭。”梁懿淼说道:“用水浇。”漆雕仁德依言,拿出水壶往引魂灯上交了水。奈何,水滴掉落之后,火苗上发出“噗嗤”的响声。火光却是屹立不倒。他大怒道:“真是欺人太甚,老子不信灭不了你。”他一口气浇了半壶水下去。引魂灯依旧不灭。他说道:“真是撞鬼了。一个豆大的火苗竟有如此威力,不惧风,不畏水。” 裘昻凑近一看,他说道:“引魂灯的灯油产自古代波斯王国。此物名曰舄胬脂,是舄胬树病变凝脂后的产物提炼而成。舄胬树生命力强,极难病变。据说万株之中难觅一株,且病变凝脂时间漫长。通常需要两百年才能产十毫升的舄胬脂。舄胬脂可燃且不畏风、不惧水,是做引魂灯的绝佳绝佳材料。它的生长习性和特性注定了它的身价不菲。只有古龟兹这种经济实力雄厚,且地处丝绸之路要塞的国家的王室成员才能消费得起。到目前为止,这是我头一回见到舄胬脂做的引魂灯。”漆雕仁德问道:“裘叔叔,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裘昻说道:“引魂灯中的灯油一时半会难以消耗殆尽。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石窟之中的氧气浓度降低到一定的程度。氧气不足了,再好的燃料也是枉然。”梁睿兰说道:“裘叔叔,你这话等于白说了。氧气浓度不足了,这里的引魂灯就不够数了,还需六盏。” 梁懿淼走到黑桦跟前,想一探究竟。黑桦突然冒出一句:“怎么啦?你怎么用这么怪异的眼神看我。”看来黑桦此刻非常清醒。梁懿淼只好说道:“没什么,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黑馆长,你何时学会了吐火罗语。当今世上,认识吐火罗文字的人已是屈指可数,更别说能说一口流利的吐火罗语。”黑桦说道:“我晓得你们平时会议论我。说我不学无术,只会溜须拍马,这下服了吧。”梁懿淼猛的点了点头。 一番简短的对话让大伙觉得黑桦并无任何异样。或许他真是那种默默耕耘的隐士。漆雕仁德说道:“大伙赶紧抄家伙吧。石窟的主人貌似很不欢迎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 一会儿之后,棺木之中开始晃动。漆雕仁德说道:“小鬼,尝尝爷爷重垂线的味道。”漆雕仁德将重垂线甩出,狠狠的砸在棺木上。被砸中的棺木果然立刻停止了骚动。漆雕仁德得意洋洋的说道:“看来这些小鬼不过如此吗。”他刚言毕,棺木之中再次晃动,且愈来愈厉害。 众人全神贯注的盯着棺木之中的异动。漆雕仁德心想,此处共有八具棺木,若是全部尸变,形势不利。况且,墓主人至今不肯露面。如此看来,众人胜算不大。他说道:“师傅,《屍術》。”梁懿淼赶紧抽出《屍術》来翻了翻。许久,他才冒出一句:“隐棺,当以雄鸡之鸣破之。”漆雕仁德说道:“雄鸡之鸣。这里连根鸡毛都没有,何来的鸡鸣。”裘昻问道:“梁兄,书上有没有说怎么才能将隐棺引出。”梁懿淼干脆的说道:“没有。”梁睿兰欣喜的说道:“仁哥哥,你的口技。”一语点醒梦中人,漆雕仁德猛拍大腿道:“是哦。没有公鸡,我可以学鸡叫呀。”其他人纷纷大喜过望。梁懿淼却狠狠的泼了一盆冷水,他说道:“雄鸡之鸣,须以雄鸡为之,绝不能替,切记。” 众人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漆雕仁德说道:“关键时刻,只有自己靠得住。小鬼,来吧。你爷爷在此候着。”那耶塔的上层棺木不停的晃动着。众人屏住呼吸等待着敌人的出现。十分钟过去了,棺木还在晃动,二十分钟过去了,情形依旧,半个小时过去了,一切如故。众人有些按捺不住了,这些棺木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漆雕仁德说道:“奶奶的,你到底是什么小鬼,有种出来跟爷爷我决一死战。”棺木依旧摇晃,对漆雕仁德的约战不闻不问。梁懿淼说道:“难道这些棺木只是个摆设?”梁睿兰说道:“不对呀。老爸,难道你忘了他们刚才的对话吗。两男一女,声音真真切切,绝非梦境。”裘昻说道:“或许这是敌人的迷魂大法,想考验我们的耐力。” 漆雕仁德向前一步说道:“我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他拿出神龙爪朝其中一具棺木扔去。同时,他扭头对裘昻说道:“裘叔叔,咱们合力将棺木撬开,如何?”裘昻点了点头,以示默许。两人合力,棺盖却是纹丝不动。其他人见状,纷纷前来助阵。六人合力,棺盖才开始略微松动。众人一鼓作气,全力以赴使劲掀动棺盖。突然,漆雕仁德感觉后背被人拍了一下。他说道:“灵儿,别吵。”他本以为是灵儿在瞎闹。但是,没过多久,他再次感觉后背被拍动。漆雕仁德准备扭头怒斥灵儿。他发现灵儿就在眼前。他心中非常纳闷,其他人都在棺木周围。正当他准备扭头之际,背后又传来声音:“我在这。”这个声音非常熟悉,好像是棺木之中两男之中的其一。漆雕仁德感觉毛骨悚然。他心想这石窟之中的怪事怎么会接二连三。他扭头朝身后望去,空空如也。他心想世上难道真有鬼魂的存在。刚才耳畔明明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 漆雕仁德环顾四周,都未曾发现异样。他心想莫非是幻觉。他喃喃自语道:“惊吓过度,居然产生幻觉了。”他不再理睬后背被拍之事,接着掀动棺木。可是,当他刚刚集中精神准备使劲时。他再次感觉后背有人在拍它。这次,他没有犹豫,迅速扭头朝身后望去。身后依旧空空如也。不仅如此,其他人也有同感。然而,当众人扭头察看时,后背除了两旁的十八罗汉,再无他物。梁睿兰说道:“你们都感觉后背被人拍了吧?”其他人纷纷点头。李岛芳说道:“但是,石窟之中除了我们,连一只鸟都没了。”裘昻说道:“莫非是传说中的‘鬼拍背’。”梁睿兰问道:“裘叔叔,你说的那玩意是怎么一回事?”裘昻说道:“这是坊间的迷信说法。坊间流传着在阴气极重的墓穴之中,摸金校尉需得背靠背,以防阳气流失。阳气一旦流失,鬼魂就会趁你不注意拍你的背。同时,他会喊你的名字。倘若你答应了,他就和你换命。”李岛芳面色铁青的说道:“啊,还有这种传言,我怎么没听说过。”漆雕仁德感觉此事有些蹊跷。 漆雕仁德假装集中精神挪动棺木,实则等待后背被拍。果然,他的后背刚刚接收到信息,头就跟着扭过去了。原来,石窟的顶上不知何时垂下几只铁手。刚才的恶作剧都是头顶上的铁手所为。他说道:“什么鬼拍背,都是迷信,你们瞧。”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朝头顶上望了望。梁睿兰说道:“所谓的鬼拍背,原来就是这么来的呀。”裘昻觉得事情并非这么简单。他说道:“小兄弟,你的后背刚才不是传出过那个熟悉的声音。此事该作何解释?”漆雕仁德想起此事,也非常纳闷。他思忖半晌,也没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说道:“或许那也是幻觉,咱们先别管那些假想敌,搞定眼前的敌人是头等大事。” 众人刚刚卯足劲准备撬棺之时。漆雕仁德的后背再次被拍。他不想理会此事,然而,后背不停的被骚扰。无奈,他射出一把飞刀。铁手齐齐被射落。他说道:“这下该清净了。”事实却并非如此,他刚搭手后背再次被袭,同时又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漆雕仁德不愿理会。他专心致志的开始移棺。众人合力,棺盖终于被缓缓开启。他说道:“兰兰,金刚伞伺候。”梁睿兰撑开金刚伞,漆雕仁德探头朝棺木之中看去。眼前的一幕让他大吃一惊。棺木之中竟然空空如也。后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并且传来一声:“勿惊,吾在此。”漆雕仁德感觉后背异常诡异,不觉头皮发麻。眼前的灵儿也在逐渐进入战斗状态。只见它全身发紫,怒视前方。漆雕仁德这才感觉此事不妙。他刚准备扭头,身后居然有人叫他的名字。他战战兢兢的扭头朝身后望去。 ------------ 第十六章 鸡鸣(下) 身后,一只身材魁伟的粽子直挺挺的站立。漆雕仁德吓得脸色惨白。粽子张嘴说道:“漆雕仁德。”声音浑厚而有磁性,正是刚才对话的两男一女之一。众人都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个半死。不仅如此,梁懿淼和李岛芳身分别站立了一具男尸和女尸。男尸和女尸的分别叫着他们的名字。梁睿兰花容失色道:“老爸,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拍背。”梁懿淼不敢出声。漆雕仁德打量了眼前的粽子。只见他虬髯戟张,双目呆滞,身着黼黻,留着长辫。他心想,为何眼前的粽子一身清朝装扮,容貌却似昨日逝去一般。更为诡异的是,粽子为何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临危之际,他的脑袋仍然保持清醒。他抽出重垂线狠狠的砸在粽子身上。粽子脸上无任何表情,而是继续呼喊他的名字,并且越来越靠近他。他没有犹豫,身体直接下蹲,避开了和男尸的正面接触。他一个侧身躲开了男尸。 梁懿淼和李岛芳不及他的身手。另一只粽子径直朝梁懿淼走去。漆雕仁德将神龙爪射向粽子。粽子受阻,梁懿淼趁机逃了出来。李岛芳乃一介女流之辈,遇上这档子事,早已吓得体如筛糠,哪里还有招架之力。女粽子眼看着就要与她亲密接触。她感觉眼前两眼发黑,继而晕死过去。女粽子顺势趴在她身上。其他人吓得面色铁青,生恐李岛芳遇难。漆雕仁德如法炮制,将神龙爪伸向女粽子。漆雕仁德奋力拉动女粽子。女粽子却纹丝不动。漆雕仁德这才想起“死沉”二字的含义。他喊道:“快来帮忙。”其他人纷纷上前助阵。女粽子被缓缓拉动。眼看着李岛芳即将获救。旁边的两具粽子直挺挺的朝漆雕仁德和梁懿淼走来。众人受惊,手上一软,女尸再次伏在李岛芳身上。 众人作鸟兽散,纷纷逃窜至石窟的各个角落。漆雕仁德心急如焚,因为他想起了面具人的话。花招尸毒乃西域尸毒之中最为厉害的一种。倘若女粽子对李岛芳不利,后果不容乐观。他高声喊道:“师傅,《屍術》。”梁懿淼赶紧翻开《屍術》。俄而,他说道:“粽子近身,当以活人之气场克之。” 漆雕仁德不及细想,径直朝女粽子走去。一只粽子紧跟着他的脚步。梁懿淼继续念道:“鬼拍背,粽尾随且唤其名,切勿应答。”漆雕仁德顾不上粽子的尾随。他将双手搭在女粽子的肩膀上,奋力猛拉。女粽子一动不动。此计不成,他想从女粽子的腰间入手。然而,结果一致。女粽子和李岛芳像是被什么特殊物质粘合一样,难以分开。漆雕仁德无计可施,只好抽出飞刀在女粽子身上猛刺。女粽子完全没了痛觉。漆雕仁德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李岛芳身边团团转。伺机保护,以防不测。 裘昻说道:“小兄弟,既然书上说:粽子近身,当以活人之气场克之。那么你不妨与女粽子正面相对,看是否凑效。”漆雕仁德觉得裘昻所言有些道理。他爬到棺木之上,怒目横眉直视女粽子。这招果然凑效,女粽子向后仰了一下。漆雕仁德趁热打铁,摆出各种怒视的表情直视女粽子。女粽子的上半身与李岛芳分开。漆雕仁德趁机跳到女粽子身上。他年轻体壮,气场强大。女粽子被逼得连连退让。漆雕仁德见机,连忙抱着李岛芳准备撤离。女粽子见到手的猎物被人掳走,自然不答应。她再次俯身朝李岛芳身上扑去。漆雕仁德感觉后背有一股强风袭来,连忙转过身来,再次与女粽子四目相对。女粽子忌惮漆雕仁德气场强大,连忙侧头闪避。 呼喊漆雕仁德名字的粽子此时已凑到他的身旁。另一只粽子朝梁懿淼走去。其他人与灵儿合力才勉强与那只粽子抗衡。两只粽子同时朝漆雕仁德袭来,气场再大的人难以抵挡。漆雕仁德暗自叫苦。粽子的目标是漆雕仁德。它虽然忌惮漆雕仁德强大的气场,但是此时漆雕仁德被女粽子制住,难以施展。粽子恶狠狠的朝漆雕仁德扑来。漆雕仁德侧头闪避。两只粽子合围,他只能将全部精力来抵抗更加强大的男粽子。 粽子来势凶猛,漆雕仁德只能全力以赴。女粽子伺机扑向李岛芳。漆雕仁德只好侧身挡住女粽子的攻击。女粽子似乎被激怒了,张口便咬。漆雕仁德生怕伤了李岛芳,只好极力阻挡,及时闪避。第一次,漆雕仁德侥幸逃出女粽子的撕咬。漆雕仁德吓得直流白毛汗。如果中招,恐怕小命难保。第二次,漆雕仁德凭借着机敏的反应再次逃脱。他心里明白如此下去,总有一次会中招。第三次,漆雕仁德刚想抽身,女粽子加快速度朝他的右臂咬去。他极力闪避,却为时已晚。漆雕仁德心想,这下坏了,看来今日非栽在这里不可。然而,命悬一线之际,他没有放弃,而是继续闪避。眼看着女粽子的牙齿碰到了漆雕仁德的衣袖,他顿时面色铁青,继而又听到一声清脆的牙齿碰撞声。 原来,女粽子的撕咬虽然触及到了漆雕仁德的衣物,但是没有伤及身躯,只是咬掉了一块布。曌主刑天顿时出现在女粽子眼前。女粽子见到威猛的曌主刑天,顿时被吓退几步。见状,他顿时喜上眉梢,并自责道:“哎呦,真是糊涂,竟然将刑天老爷给忘了。”他将右臂伸向身边的男粽子。男粽子连忙后撤。他高兴的大声喊道:“师傅,刑天,刑天老爷。这些粽子怕刑天老爷。”梁睿兰听闻此言,连忙将胸前的刑天挂件对着男粽子。三只粽子顿时缩到石窟的一角。 漆雕仁德伸手将李岛芳胸前的刑天翻了出来。原来,慌乱之中,她胸前的挂件被衣服遮掩,女粽子才敢紧贴其身。梁懿淼上前掐了李岛芳的人中穴。李岛芳逐渐醒了过来。由于惊吓过度,她看到漆雕仁德就直往他怀里钻。漆雕仁德怀里虽然不是心爱的梁睿兰,但是李岛芳的姿色与她不相上下。李岛芳的体香让他瞬间热血沸腾。他吞吞吐吐的说道:“芳芳,没,没事了。”李岛芳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继续依偎在他怀里。一旁的梁睿兰恶狠狠的瞪了漆雕仁德一眼。他顿时涨红了脸,不知所措。 裘昻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小兄弟刚才在阎王爷的鬼门关口大义凛然,是何等的威风,这会在温柔乡中却害羞的像个待嫁的小娘子。唉,正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众人大笑,全然不顾身旁的三只粽子。 梁睿兰问道:“裘叔叔,你见多识广,可曾知道为何这三只粽子会走动,还能攻击人?”裘昻无奈的摇了摇头,并说道:“惭愧,我也是第一次碰上这档子事。莫说我这辈,就算是我父亲和播师伯,甚至是义善堂的綦飞燕生平也未曾有过此遭遇。”梁懿淼说道:“这可如此是好。前无出路,后无退路。” 三只粽子忌惮众人手中有曌主刑天,不敢轻举妄动。众人也不知如何才能彻底制服敌人。漆雕仁德心想,眼下没有良策,不如就从三只粽子入手,或许能够找出他们的罩门。他仔细打量了另外一男一女。另外一名男子浓眉虬髯,身着曲裾。服饰很汉代,头上却留着辫子。女子衣着缟素,皮肤粗糙。瞧那容貌绝非及笄之年。漆雕仁德说道:“此三人绝对不是这些棺木的主人。”梁睿兰问道:“你怎么知道?”漆雕仁德说道:“棺椁的风格非常汉代。说明墓主人应该是汉朝时期的龟兹人。但是他们的装束倒像是清朝的。”梁懿淼说道:“阿仁说的有道理。粽子虽然身着曲裾,但是头上的辫子出卖了他的实际朝代。”梁睿兰说道:“照你们这么说,我猜这三个人很可能是清朝的摸金校尉。”漆雕仁德说道:“有道理,难怪他们这么怕刑天老爷。”梁睿兰问道:“裘叔叔。难道这就是天煞。”裘昻思忖了一小会儿说道:“极有可能。” 李岛芳对刚才女粽子近身一事仍然心有余悸。她颤颤巍巍的说道:“我们还是别管这三个人了,赶紧找出口吧。”漆雕仁德心想,这样也好。三只粽子既是天煞,对付起来肯定不易。 正当众人准备找寻出口时,左边的石壁上传来声响。众人齐齐扭头朝石壁上望去。只见石壁上的一尊罗汉佛开始转动。众人大喜过望,难道这就是石窟的机括所在。他们目不转睛的朝罗汉佛望去。罗汉佛往左转动三圈,接着又往右转动三圈之后便不动了。众人屏住呼吸等待着出口的出现。然而,三分钟过后,石窟之中一切如故。 漆雕仁德非常纳闷,为何罗汉佛会自行转动,石窟之中却又无任何变化。他扭头朝身后看去。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石窟的主人突然出现。一具规模较小的棺木出现在那耶塔的最上层。棺木上面雕龙刻凤。第九盏引魂灯也开始发出诡异的光亮。更为恐怖的是黑桦面部紧贴着棺木,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引导墓主人。 漆雕仁德立刻招呼身旁的人。其他人见状,无不瞠目结舌。李岛芳大声喊道:“姨父。”黑桦只当没有听见,继续在棺木旁念念有词。漆雕仁德说道:“我早就觉得这厮行为怪诞。恐怕我们眼前的这位已经不是黑馆长了。”梁睿兰问道:“此话怎讲?”漆雕仁德说道:“从冰窟之中出来的时候,我发现冰火棺中的飞出的一只怪虫不见了去向。从那以后,我就发觉黑馆长的行为诡异。在悬崖边时,我发现我们六人却只有五个影子,此事让人费解,所以我提议玩丢手绢的游戏。结果,我发现黑馆长的影子不知了去向。还有我们过蟒桥的时候,只有黑馆长一人淡定从容。面对万丈深渊,能够如此淡定,我猜只有行尸走肉才能做到。刚才黑馆长口出冒出的吐火罗语等等这一切有悖常理的事情,总结出一个结论:黑馆长已死。眼前的黑馆长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言毕,其他人纷纷惊讶不已。黑桦怪异的举动让大伙对漆雕仁德的话深信不疑。漆雕仁德唤来灵儿,在它耳边窸窸窣窣一阵。灵儿会意,它径直朝黑桦飞去。它突然袭击。黑桦的衣服被灵儿抓破一大块。大块的尸斑出现在众人眼前,非常恶心。 漆雕仁德示意其他人上前助阵,阻拦黑桦的疯狂举动。黑桦被众人阻拦,开始变得狂躁不安。漆雕仁德如法炮制,将手臂上的刑天对着黑桦。黑桦却没有半点惬意。他发了疯似的朝石窟的主人扑去。裘昻说道:“坏了。这厮刚刚还没有完全死去,是不折不扣的半尸人,刑天老爷对他毫无用处。”漆雕仁德说道:“这可如此是好。”裘昻说道:“我们得抓紧时间,赶在他完全尸变之前将他捆住。” 众人分工合作,将黑桦捆了个结结实实。黑桦不停的在地上抽搐,面部表情非常恐怖。石窟的主人的确不欢迎这些不速之客。他的棺椁也开始摇晃,似乎要亲自出来与众人理论。 裘昻说道:“赶紧着,想办法制止墓主人,他才是最难对付的主。”漆雕仁德问道:“用什么办法?”裘昻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说道:“刚才《屍術》之中不是有记载吗。须以雄鸡之鸣破之。”梁睿兰说道:“管他嘞。一个小毛孩能够翻得起什么大浪。”裘昻说道:“梁姑娘此言差矣。正是因为他是小孩,所以我们才难以对付。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且年少气盛,自然不会忌惮刑天老爷。倘若他尸变成天煞,恐怕只有观音大士显灵才能制服他。”李岛芳说道:“不会吧,这么恐怖。” 墓主人的棺椁晃动的越发厉害,尖锐的指甲挠动声音让众人头皮发麻。“嗯。”棺木之中传来一声清晰的声音,像极了沉睡许久的人苏醒时发出的声音。众人越发觉得恐怖气息开始弥漫整个石窟。 梁睿兰颤颤巍巍的说道:“这,这下该怎么办呀?”她的问题没有一个人回答。大家都在全神贯注的紧盯着墓主人的变化。石窟之中的十八罗汉像也开始有了动静。它们全都转到背面。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十八尊凶神恶煞的怪异石雕。这种阵势像是在给即将出场的墓主人造势。 梁睿兰看着凶神恶煞的石雕,心中更觉惊悚。她问道:“老爸,刚才那些是十八罗汉。现在的这些人又是谁呀?”梁懿淼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十八罗汉的心魔。佛和魔本就只有一念之差。成佛之前固然要接受世俗的考验。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而自己最薄弱的就是贪痴嗔。这就是人的心魔。只有能够克服心魔的人才能成得道高僧。所以,十八罗汉的反面就是它们的心魔。它们被邪恶驱使。” 那耶塔的其他成员在墓主人的带领下也跟着瞎起哄。整个那耶塔都开始摇晃。众人越发觉得惊悚,同时也越发觉得无助。眼下敌暗我明,他们只能站在原地等待着墓主人的出现。那耶塔中的动静越来越大,众人也越来越感觉无助和后怕。 漆雕仁德此刻的心情最为复杂。他不愿心爱的人受到伤害。他偷偷瞄了梁睿兰一眼,算是对自己的一种宽慰。突然,眼前的一幕让他欣喜若狂。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说道:“兰兰,掐我。”梁睿兰以为他担心过度,从而导致神经失常,便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她说道:“你脑子挺好的,没烧坏呀。怎么在火烧眉毛的时候神经失常。”漆雕仁德见梁睿兰以为自己在发神经,便伸手重重的掐了一下,说道:“师傅,我没做梦。你们快看。” 众人循声望去,纷纷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原来,在石窟的入口处居然出现一只气宇轩昂的大公鸡。梁懿淼说道:“大伙小心,当心是幻术。“大伙心中有同感,在阴森恐怖的地下王宫出现一只鲜活的大公鸡,谁都以为这是假象。漆雕仁德得意的说道:“师傅,我有办法了。让灵儿去攻击这只大公鸡,逼它打鸣。倘若它是只鲜活的大公鸡,遇到危险自然会叫上两嗓子。如果它是幻觉,灵儿可以帮我们灭掉一害。”众人纷纷点头。 灵儿领命,通体紫色,全副武装朝大公鸡扑来。大公鸡哪是灵儿的对手,只好连忙闪避,但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漆雕仁德心想,灵儿通体紫色,肯定不是幻术。但是,大公鸡受到攻击却不打鸣,这又是为何。梁睿兰说道:“老爸,难道公鸡的种族中也有哑巴。”梁懿淼说道:“胡说八道什么呀。”梁睿兰驳斥道:“那为何它迟迟没有出声。”裘昻说道:“难道真是幻术。” 裘昻的猜测无疑让众人紧绷的神经再次挑战极限。石窟一角站着三只会攻击人的粽子,墙壁上全是凶神恶煞的十八罗汉心魔雕像,墓主人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初生牛犊。这一切早已把众人的神经绷到了极限。如今,石窟之中竟然还窜出一只来路不明的雄鸡。 漆雕仁德见灵儿完全在战斗状态。他觉得眼前的公鸡肯定不是幻术。他三步并作两步朝公鸡扑去。公鸡见势,急忙闪避。他依然穷追不舍,终于把公鸡给逮着了。他欣喜的说道:“师傅,这不是幻影。它就是一只鲜活的大公鸡。”梁懿淼问道:“为何它一声不吭?”漆雕仁德使劲捏了捏大公鸡。只见它昂首伸颈,却出不了半点声响。 裘昻说道:“把公鸡的眼睛蒙上一小会试试。”漆雕仁德将公鸡的眼睛蒙上。三分钟过后,公鸡重见光明。它再次昂首引颈,准备打鸣。可是,结果同上次一样。 梁睿兰说道:“奇了怪了。难道这真是一只哑巴公鸡。”李岛芳说道:“我还以为是观音菩萨显灵,送来一根救命稻草。没想到送来的却是一只哑巴公鸡。” 裘昻觉得此事挺蹊跷。他走向前接过漆雕仁德的大公鸡仔细看了看。突然,他欣喜的说道:“我知道其中的原因了。”大伙兴奋的纷纷朝这边靠拢。裘昻说道:“你们看,这只大公鸡的舌头上有一个小小的黑点。”漆雕仁德说道:“那又如何?”裘昻继续说道:“它是中了声蛊。”其他人异口同声的惊讶道:“声蛊。”裘昻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声蛊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无声蛊,另一种则是有声蛊。无声蛊顾名思义就是中蛊之人没办法出声,就像这只大公鸡。有声蛊是指中蛊之人可以发出各种怪声。” 漆雕仁德立马想起了地上的黑桦。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吐火罗语,难道也是中了声蛊。同时,他又想起黄泉路上的魅影。难道他是幕后黑手。他是人是鬼,意图何在,这只大公鸡又是从哪里来的等等一系列的问题萦绕在他的脑海。梁睿兰问道:“裘叔叔,你可有破解之法。”裘昻说道:“我试试看吧。” 裘昻摆开阵势,从怀里掏出一道灵符,口中念念有词。折腾了一小会之后,裘昻将灵符贴在鸡头处。大公鸡抖擞两下却仍不见发声。梁睿兰皱着眉头道:“裘叔叔,行不行呀。石窟的主人脾气越来越大了。”裘昻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恐怕是不行。此蛊的路数有些怪异,按理说,我这方法对付中原的蛊毒应该没问题。难道此蛊非中原路数。”漆雕仁德说道:“我来试试吧。爷爷曾经告诉我一些解蛊之法,其中包括西域蛊毒的解法。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场。”梁睿兰说道:“赶紧着,不管怎样,总得一试。” 石窟的主人果然已经按捺不住了。棺椁晃动的非常剧烈。棺盖开始松动,眼看就要出来招待众人。火烧眉毛之际,漆雕仁德快速接过大公鸡,用刀在它身上划出一道口子。然后,从裘昻怀中取出一道灵符。他将新鲜的鸡血洒在灵符之上,口中开始默念:“日月争辉,玄光普照,众仙下凡,福临人间,狐妖鬼魅,蛊瘴幻咒,速速散去,玛尼玛尼哄。”念完咒语,他将沾有鸡血的灵符往大公鸡口中塞。 与此同时,墓主人的棺椁晃动剧烈,眼看着棺盖就要被掀开。众人捏了一把汗,眼睛直挺挺的看着眼前的大公鸡。漆雕仁德松开手说道:“公鸡老兄。现在是展现你的风采的时候了。赶紧叫呀,不然我们的小命就不保了,拜托,拜托。” 大公鸡的嘴巴被漆雕仁德的灵符塞住,顺不过气来,眼睛有些翻白。众人看着眼前的一幕,直冒冷汗。看情形,最后一线希望即将破灭。漆雕仁德将金刚伞紧紧的攥在手中,随时准备着。其他人体如筛糠的望着石窟主人的棺椁。 众人的神经已经蹦到了极限。黑桦见状,口中冒出一句:“吾来也。”众人被他不经意的一声吓个半死。两位女生双手挡在眼前。她们不愿见到惊悚的一幕。 石窟的主人非常配合黑桦,几乎在此同时,棺盖开始移动。众人感觉无比绝望。关键时刻,漆雕仁德手持金刚伞,口中随时准备鸡鸣。他心想,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不去尝试,怎知鸡鸣不能替。石窟之中顿时寒意逼人,惊悚诡异。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长长的鸡鸣之声在众人耳畔响起。石窟的主人顿时安静,那耶塔恢复平静,角落处的三只粽子也瘫软在地。众人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大公鸡。只见它气宇轩昂,昂首引颈,铿锵有力的打鸣,宛如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众人大喜过望,围着大公鸡欢呼雀跃,就差迈步上前亲它一口。 ------------ 第十七章 传说 大公鸡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显得十分得意。它又接连叫了好几声,才渐渐停住。石窟的主人已经完全没了动静。众人见状,准备席地而坐,稍事休息片刻再行动。 一旁的黑桦似乎恢复了知觉。他用手召唤梁懿淼,嘴里欲言又止。原来,他的舌头已经被声蛊的蛊毒侵蚀。舌头溃烂而肿胀,无法出声。梁懿淼赶紧上前搀扶着他,说道:“黑馆长,别着急,有什么话你慢慢说。”黑桦此刻面色惨白,嘴巴忙个不停,却说不出半个字。看样子,阎罗王的使者已经在召唤他了。梁懿淼立马将耳朵凑了过去。但是,作用不大,他仍然没有听出半个字。黑桦用手不停着拍打地面。他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秘密要告之梁懿淼,却又无法表达。梁懿淼看着心酸,却又无能为力。李岛芳见姨父情况不妙,便连忙凑了过去。但是,当她走到一半时。黑桦连忙招手示意让她止步。李岛芳无奈,便说道:“姨父,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嫌贫爱富吗。”说话的同时,眼泪夺眶而出。感情真切,让人动容。黑桦没有理会李岛芳,而是提着最后一口气朝众人环视一圈,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众人见状,心里悲痛不已,纷纷上前宽慰。 突然,黑桦激动的指了指那只大公鸡。众人的目光也纷纷投向大公鸡。大公鸡的来历不明,这一点众人到现在都没有参透。但是,它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家禽,并无任何特殊之处。漆雕仁德说道:“师傅,黑馆长好像是指鸡头。”黑桦激动的连忙点头,接着却又不停的摇头。梁睿兰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黑叔叔点头,表示仁哥哥猜出了他的心思。可这会又不停摇头,又是什么意思呢?”黑桦接着用手指了指李岛芳,又指了指鸡头。众人顿时心急如焚。黑桦眼看就要一命呜呼了。他的遗言众人却猜不出半点。 俄顷,黑桦便一命呜呼了。他的眼睛睁的圆鼓鼓的,手还指着大公鸡的鸡头。梁懿淼道:“黑馆长平日阿谀奉承,但是心却不坏。这会含冤而死,真是让人痛心呀。” 李岛芳见黑桦断气了,连忙冲上去抱头痛哭。梁睿兰埋怨道:“黑叔叔临终之时都不让芳芳尽孝。唉,看来人还是不能太势利了。”李岛芳泪如泉涌,几度哽咽。众人无不为之动容。漆雕仁德宽慰道:“芳芳,人死不能复生。你就节哀顺变吧。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小心哭坏了身子。”其他人也纷纷宽慰李岛芳。李岛芳抽搐一阵之后,便停止了哭泣。 众人见黑桦的尸体放于那耶塔上被撬开的棺木之中。同时,默念地藏经文,超度三只粽子和黑桦的亡魂。 超过完亡魂之后。众人将石窟主人的棺椁移动些许。一个大洞出现在众人面前。大洞斜着向下,漆雕仁德用狼眼手电朝里面探了探。狼眼的光线所到之处非常有限。梁睿兰说道:“下面不会又有什么鬼怪在等着咱们吧?”梁懿淼说道:“难道你愿意在此等候石窟的主人。”梁睿兰说道:“石窟的主人不是被我们的大英雄被镇住了吗?”梁懿淼说道:“石窟的九盏引魂灯还亮着。呆会要是石窟的主人再次醒来怎么办?”梁睿兰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刚才惊悚的一幕让她心有余悸。 漆雕仁德看了看大公鸡说道:“师傅,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是不是考虑将它一并带走。”梁懿淼说道:“算了吧,轻装上阵有利于长途奔袭。”裘昻说道:“梁兄,我看不如依小兄弟所言将救命恩人带来。一来,它可以探测洞内的空气质量;二来,它的威猛让地下的厉鬼望而生畏。”梁懿淼思忖片刻,便点头同意。 漆雕仁德抱着大公鸡率先进入斜洞。斜洞不是很长,很快就到达尽头。一尊巨大的青铜雕像出现在众人面前。青铜雕像高约三米,裸身女性,顶上有八角冠,左手执长箫,右手执宝剑,发髻有焰鬘冠。宝剑的剑尖不似普通利剑一般笔直锋利、寒光闪闪,而是歪歪扭扭的。乳房之间刻着汉文“传说”二字。 梁懿淼说道:“此人是天龙八部之中的乾闼婆。她是印度神话中半神半人的乐师。”梁睿兰说道:“传说。为何只有两个字?”李岛芳说道:“难道是有关她的一些传说。”梁懿淼说道:“乾闼婆就是一不吃酒肉、只寻香气作为滋养的神,是服侍帝释的乐神之一,身上发出浓冽的香气,乾闼婆在梵语中又是变幻莫测的意思。香气和音乐都是缥缈隐约,难以捉摸。有关她的故事就只有这些。” 漆雕仁德仔细瞧瞧了乾闼婆手中的长箫和宝剑,说道:“师傅,她手中的长箫和宝剑是真的。”他抽出乾闼婆手中的萧笛和宝剑。梁懿淼说道:“阿仁,你怎么能够擅自拿乐神的法器。”漆雕仁德顿时涨红了脸,但却为时已晚。 梁睿兰仔细察看了乾闼婆的腹部,说道:“乐神的腹部应该有秘密。传说的内容应该在此。”梁懿淼说道:“有何根据?”梁睿兰说道:“直觉。女孩子的直觉往往都是很灵的。”梁懿淼“哦”了一声,就没有发表意见了。 漆雕仁德摸了摸乾闼婆的腹部,说道:“她的腹部非常光滑,没有刻痕呀。”裘昻说道:“我赞同小兄弟的看法。如果传说真有内容,此处应该会有刻痕呀。”李岛芳说道:“难不成此处和武则天的无字碑一样。”梁懿淼说道:“无字碑那是用来糊弄人的。” 漆雕仁德想起了乌桓庄主送给他的“水落”。他拿出“水落”往乾闼婆的腹部洒了一点。乾闼婆的腹部并未出现任何异状。他说道:“别想了,这里啥都没有。”梁睿兰接过乾闼婆手中的法器看了看,说道:“老爸,你不觉得这把宝剑的剑尖像把钥匙吗?”梁睿兰的话顿时提醒了大伙。梁懿淼说道:“看来,这两件法器却有玄机呀。” 李岛芳接过长箫吹了吹,音质不错。梁睿兰说道:“既然长箫可以奏乐。芳芳,不如你将《女神曲》再演奏一遍。”李岛芳说道:“你就不怕再次招来会喊名的厉鬼。”梁睿兰俏皮一笑,说道:“不怕,我们不是有救命恩人在这里吗。再说了,反正没喊我的名字。” 李岛芳无奈,只好将《女神曲》演奏一遍。起初,周遭一切正常。渐次,乾闼婆有了反应。只见她的眼睛微闭,口中吐出一团球状的物体。众人吓了一大跳。漆雕仁德连忙将金刚伞撑开。其他人纷纷退入其中。良久,球状物体没有任何反应。众人这才稍稍放松警惕。漆雕仁德趴在地上瞧了瞧球状物体。球状物体是铁质结构,浑身黑黢黢的,有一个小孔。 其他人也纷纷过来围观。梁睿兰看了看球状物体的小孔,说道:“仁哥哥。这把剑好像就是开启这个球状物体的钥匙。”漆雕仁德用剑尖比划了一下,果真非常吻合。他说道:“你们退后,我来开启它。” 漆雕仁德用金刚伞护住整个身体。右手颤颤巍巍的捏着宝剑插入球状物体。众人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盯着球状物体。宝剑的剑尖果然是球状物体的钥匙。只听见“砰”的一声,球状物体就被打开了。众人连忙回避,生怕里面放出暗器。 一会儿过后,球状物体处并没有射出任何暗器,而是扑来一阵浓郁的香气。漆雕仁德说道:“赶紧把防毒面具戴上,以防不测。” 众人刚刚戴上防毒面具,袭面飞出一大群黑色的细小虫子,山积波委,宛如一张黑色的大布扑来盖过来。漆雕仁德庆幸自个眼疾手快,否则被这群小虫子攻击,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这群虫子并非冲他们而来。只见小虫子整齐有序的往乾闼婆的腹部扑去。少顷,乾闼婆的腹部就爬满了虫子。 梁睿兰惊呼道:“传说。”众人兴奋的朝乾闼婆的腹部望去。只见一个个细小而苍劲有力的汉字整齐的出现在乾闼婆的腹部。梁懿淼连忙说道:“兰兰,拍照。”梁睿兰立马掏出手机将乾闼婆腹部的文字全部捕获。 虫子在乾闼婆的腹部爬了一阵之后便飞走了。众人取下防毒面具。梁睿兰说道:“我就说吗。传说肯定会有内容,女孩子的直觉确实很灵哦。”漆雕仁德说道:“我的妈呀。这层层机关,谁想出来的。要想看到这个传说还真不容易。”梁懿淼说道:“是呀。乾闼婆的体内肯定设置了精密的机关。只有长箫配女神曲才能启动机括,让乾闼婆吐出球状物体。乾闼婆的腹部用神秘的药水写下传说,球状物体的香气招来虫群,并与神秘药水结合吸引虫群。这本神奇的天书就这样重现天日。怎么样,我个推理还不错吧。”众人微微一笑。裘昻说道:“妙,真是妙呀。龟兹古国果然是卧虎藏龙。”梁睿兰翻出手机来,将传说娓娓道来。 原来,众人所站之处乃一处古战场的遗址。当年,蒙古铁骑所向披靡。龟兹人为了保卫家园,与蒙古铁骑在此殊死一战。战斗场面激烈,尸横遍野。战后,龟兹人对战事进行了善后工作。尸体太多,竟然堆成一座小山。蟒桥的崖壁处和黄泉路就是尸山的一部分。众人的身后就是尸山的底部。由于亡魂太多,尸山成了诅咒之地。但凡踏入尸山的人都会被诅咒,之后便会离奇死亡。不仅如此,到了晚上,尸山所在位置的地面还能听到厉鬼的哀嚎,令人毛骨悚然。龟兹人为了自身的安全,同时也为了超度这些亡魂,特派使者前往佛祖释迦摩尼的出生地古印度请来得道高僧。高僧在此做了九九八十一的法事,仍不能完全压制这些亡魂。无奈之下,高僧只好回去请来圣杯和圣水以及佛教至宝——释迦摩尼的七颗珍贵的魂舍利之一。这个方法有一个难点就是魂舍利必须从装满圣水的圣杯中穿过,然后再穿回来。不能借助外力强迫魂舍利。因为它是有灵魂的,而且外力进入圣水之中,必定破坏其法力。魂舍利乃佛祖的肉身舍利,它从圣水中穿过,如同佛祖在此沐浴一般。圣水便能得到无穷法力。圣水拥有法力之后,便可在尸山的任意一处割开一道口子,将圣水泼洒在口子上就能有效的超度这些亡魂,让他们早日转世投胎。据说魂舍利穿过圣水之时,释迦摩尼会现身,所以此事必须由高僧一人完成。然而,魂舍利有其特性就是漂浮在半空之中不落地。要想将魂舍利从圣水之中穿过谈何容易。高僧和龟兹国民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办法。最终,高僧决定冒险一试。他带了两份圣水孤身前往尸山,希望佛祖释迦摩尼能够看在万千生活在苦难中的亡魂的份上,让魂舍利主动从圣水之中穿过。但是,天不遂人愿。魂舍利始终停留在半空之中,不肯入水。高僧情急之下,强行将魂舍利按入水中,然后将圣水泼洒在尸山上。佛祖面前岂容欺骗。尸山上的亡魂被激怒,高僧被诅咒而亡。魂舍利、圣杯和剩下的一份圣水不知了去向。据传,剩下的一份圣水泼洒时无意之中碰到了魂舍利,让它拥有了灵魂。它成了一处活泉水,能够自由移动,藏匿于地下某处。只有有缘之人才能见到它。喝上一口,不能能够解百毒还能补充体能。更加神奇的是它被魂舍利点化之后,拥有了一项特殊的功能,就是能够分辨出人和鬼。但凡尸变的厉鬼或是被厉鬼附身的人站在它的面前便会现出原形。见过圣水泉的人给它取了另一个名字——阴阳泉。因为它能分辨阴阳,故得此名。人们为了尸山的亡魂能够得到些许安抚,便将乾闼婆的铜像塑造于此。乾闼婆是天上的乐师。并且,她是一介女流,成天只寻香气。人们希望她的音乐和浑身散发的香气能够安抚这些亡魂。她的法器是长箫和利剑。利剑具备攻击性,故人们便将剑尖改成歪歪扭扭的钥匙。目的也是为了消除亡魂对她的戒心。 李岛芳说道:“这么神奇?居然有可以自行移动的泉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梁懿淼说道:“莫说你是第一次听说,就连我这个钻了一辈子的老古董都是第一次听说。不过,自从我见了灵儿之后,啥事都将信将疑了。这事,我觉得是真的。”裘昻说道:“大伙先别考虑什么圣水泉还是阴阳泉了,先考虑了尸山被诅咒一事吧。我们不是早已踏入尸山了吗。”漆雕仁德感叹:“龟兹人将乾闼婆安放于此,真是有心了。就算没有诅咒一事,我觉得我们也应当完成这场法事,让尸山的亡魂们早日转世投胎。” 裘昻的提醒让大伙心里开始变得恐慌。漆雕仁德率先撩开衣服看了看自己没什么不同之处。他说道:“裘叔叔,或许那只是骗人的把戏吧。”裘昻说道:“但愿如此。”梁睿兰说道:“不对,女人的知觉告诉我。这事肯定是真的,要想超度这些亡魂和不被诅咒,就必须找到魂舍利、圣杯和阴阳泉完成这场法事。” 梁睿兰的直觉已经灵验过一次,所以此时没有人反驳。李岛芳说道:“既然我们已经踏足尸山,说明已经被诅咒。那么,我们就必须完成法式才能脱离危险。可是,这种诅咒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存在呢?” 梁懿淼突然感觉后背有点痒,他伸手抓了抓,还是没有止住。他唤来漆雕仁德帮忙看一看。漆雕仁德顿时大吃一惊。梁懿淼见他表情诧异,便问道:“阿仁,怎么啦?”漆雕仁德吞吞吐吐的说道:“没什么。”梁懿淼经验老道,见到徒弟这样的表情,知道肯定有事。他又叫来裘昻看了看。裘昻的表情也突然变得诧异。梁懿淼说道:“裘兄,有话别藏着,但说无妨。”裘昻说道:“我们果然被诅咒了。”梁懿淼撩开裘昻的后背看了看,果然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红色骷髅头。他使劲擦了擦,骷髅头没有褪去半点颜色,依然清晰可辨。 裘昻说道:“梁兄,别白费心思了。没有用的,只有完成法事后背的骷髅头才会消除。” 梁睿兰和李岛芳也相互看了看,结果一样。两位女生顿时吓了一大跳。这个红色的骷髅头什么时候出现的,竟然神不知鬼不觉。漆雕仁德立刻叫师傅看了看自己的后背。梁懿淼说道:“唉,怎么偏偏阿仁的后背就没事嘞。”漆雕仁德刚想暗自庆幸。裘昻就说道:“那是因为他已经中了千年古咒。这种小伎俩在千年古咒的面前实在是小儿科。所以他肯定没有啦。” 漆雕仁德顿时耷拉着脸,一言不发。 ------------ 第十八章 太乙阵 乾闼婆身上的谜团总算被解开了。众人却重新陷入了困惑之中。裘昻说道:“用刀割开尸山的口子,然后将圣水泼洒在此。难道,这样做圣水就能穿透整座尸山。”漆雕仁德说道:“反正被诅咒了。要不咱先试试。这样也可以进一步验证诅咒的真实性。”其他人点了点头。 漆雕仁德拿出飞刀在身后的尸山上划出一道口子。眼前的一幕让众人都惊呆了。尸山被划伤的口子上流出暗红色的液体,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漆雕仁德说道:“赶紧走吧,找圣杯去。”裘昻说道:“小兄弟,难道这世上真有传说中所描述的魂舍利,漂浮在半空之中不落地。”漆雕仁德不慌不忙的从行囊之中取出嚓玛烔大墓之中的魂舍利来放在手掌之中。魂舍利迅速漂浮在了半空之中。梁懿淼问道:“这个魂舍利不是被播老爷子拿了吗,怎么会在你这?”漆雕仁德说道:“播老爷子临终前把它送给了我。”裘昻啧啧称奇道:“佛祖释迦摩尼圆寂之后果然有七颗魂舍利。妙,这东西真是妙呀。”漆雕仁德收好魂舍利,说道:“走吧,找圣杯和圣水去。不然我们就得被诅咒而亡了。” 众人朝乾闼婆拜了拜,一来,希望她能够暂时拖住尸山的亡魂,争取时间让大家完成法事;二来,她毕竟是天上的乐师,能够得到她的庇护也是一件好事。 乾闼婆的身后是个山洞,极为宽阔。山洞之中瘴气甚浓。漆雕仁德用狼眼手电朝山洞里面照了照,说道:“师傅,山洞之中仿佛有一些石柱。”梁懿淼点了点头,说道:“这些石柱或许是老和尚用来作法的场地。”梁睿兰说道:“看情形,老和尚作法的排场挺大。这种规模的石柱矗立在此肯定耗费不少人力和物力。” 众人小心翼翼的步入山洞之中。石柱上雕龙画凤,十分考究。漆雕仁德仔细瞧了瞧石柱上的龙凤纹饰,同时在石柱之上做了一个记号。山洞之中瘴气弥漫,能见度极低。众人缓步前行,走出数米左右,前面出现另一根石柱。漆雕仁德连忙上前一探究竟。此柱的规模和纹饰与之前的石柱并无二异。他立刻在石柱刻了不同的记号。 再次行出数米,漆雕仁德又见同样的石柱。他继续刻了记号。众人继续前行。须臾,石柱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规模和纹饰相同。漆雕仁德再次刻之。众人继续前行。 半个小时过去了,漆雕仁德不知刻了多少根石柱。但是,眼前的石柱依然无穷无尽的出现。梁睿兰说道:“仁哥哥,前面有出路了没?”漆雕仁德说道:“能见度太低,看不清楚,只知道不停的有石柱出现。” 十多分过后,漆雕仁德眼前还是不停的出现石柱。裘昻说道:“大伙且慢。”漆雕仁德停住了前行的脚步,说道:“裘叔叔怎么啦?”裘昻说道:“你们不觉得我们一直在走,但是却永远看不到尽头吗?”其他人纷纷点头。裘昻说道:“此处亡魂颇多,瘴气甚浓,难道是鬼打墙。”众人异口同声道:“鬼打墙。”裘昻点了点头。他说道:“我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不怕梁兄笑话,我是义善堂的后人,年轻时也曾做过一两次摸金校尉。有一次半夜三更的,我摸金回来。在一块满是墓碑的墓地之中走了半天,结果不停的在原地打转。”梁睿兰急切的问道:“那后来,你是怎么解决的。”裘昻说道:“后来,我只好求助邢天老爷,将他老人家搬了出来。然后在原地大吼一声:何方妖孽,竟然玩弄曌主邢天老爷。有本事出来见见邢天老爷。我刚喊完,就听见背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说真的,我当时挺害怕的。毕竟摸金这事是我理亏在先。我手里紧紧的攥着金刚伞和神龙爪,心想不管是什么厉鬼,先防住再说。但是我不敢转身,一直在等待他靠近我。良久,我背后的声音兀自未停。我拿出随身携带的二两白酒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借着酒劲,我猛的一下转过身去。结果…”说到此处,裘昻打住了。他的故事彻底激发了两位女生的好奇心,即便是在身处险境的环境下。她们急切的问道:“裘叔叔,你看到什么了?”裘昻顿时觉得脸上一阵火辣,吞吞吐吐的不肯直言。他的窘态被防毒面具遮的严严实实的。漆雕仁德说道:“裘叔叔肯定了遇上了比那耶塔的主人还厉害的猛鬼。然而使出浑身解数和厉鬼大战了五百回合,最终将厉鬼制服。”漆雕仁德的夸赞让裘昻顿感无地自容。两位女生却不依不饶的问道:“裘叔叔,是不是这样呀。那厉鬼长的啥样呀。”最终,裘昻没能扭过两位女生的追问。他吞吞吐吐的说道:“我转过身去,才发现背后是一只大老鼠。”三位年轻人听闻至此,顿时捧腹大笑。 梁懿淼也笑了笑,但是很快便忍住了。他问道:“裘兄,后来,你是如何走出鬼打墙的。”裘昻说道:“我被吓了一大跳之后,精神抖擞了许多。仗着有邢天老爷的庇佑,径直朝前方跑去。很快就跑出了那块坟地。”李岛芳笑道:“裘叔叔,照您这么说,咱们请出曌主邢天就能走出这鬼地方。”裘昻说道:“可以一试。” 漆雕仁德依言请出邢天老爷,带领大伙继续前行。没走出几步,又见到石柱。漆雕仁德正准备刻记号,却发现石柱之上已经有了记号。他说道:“我们貌似又绕回来了。”梁睿兰说道:“真的吗?”漆雕仁德说道:“你看,这是我之前刻下的记号。”梁睿兰看了看石柱上面的记号。忽然,她陷入沉思之中。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漆雕仁德紧盯着梁睿兰,生怕她身上的诅咒发作,遭遇不测。他拍了拍梁睿兰,没有任何反应。他准备再次去拍梁睿兰时,她突然转过身来兴奋的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漆雕仁德被这突如其来的状态惊出一身冷汗。 梁睿兰没有理睬漆雕仁德,而是欢呼雀跃的对大伙说道:“我想起来了。我的一个同学曾经跟我说起过他也遇到过鬼打墙的事情。当时,我觉得他太迷信。可是,后来好奇心驱使我上网查了查鬼打墙。网上还真有鬼打墙的解释。这种现象不是遇上厉鬼了,而是处在一种意识朦胧的状态。所谓鬼打墙,就是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时,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道要往何处走,所以老在原地转圈。造成这种现象是因为生物运动的本质是圆周运动。如果没有目标,任何生物的本能运动都是圆周。譬如,将一只野鸭的眼睛蒙上,让它在半空之中飞翔。它肯定会飞出一个圆圈。人也是一样,夜晚闭上眼睛走在空地之中,路径肯定也是圆形。这就是裘叔叔为何在墓地之中打转转的真正原因。墓地之中的墓碑大小差不多。裘叔叔摸金归来,意识朦胧。夜晚丢了照明工具,就好比闭上双眼一般。结果,就像裘叔叔说的那样,一直在原地打转转。”裘昻连连点头,说道:“梁姑娘果然是聪明过人,仿佛此事被你亲眼目睹一般讲的十分真切。”梁睿兰说道:“既然裘叔叔都这么说了,那就没错了。裘叔叔能够走出鬼打墙,是因为他受到惊吓之后,意识清醒了。” 李岛芳说道:“兰兰,你说了大半天。现在咱们要怎么才能出去呀。”梁睿兰皱着眉头,略微沉思了片刻说道:“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被这些石柱迷惑。仁哥哥,你背包里不是有绳索吗。现在该它出场了。” 漆雕仁德没有弄明白梁睿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拿出绳索来递给梁睿兰。梁睿兰说道:“大伙听好了。仁哥哥你牵着绳索的一头,其他人挨个拿着绳索。记住,一定要保持绳索是直线。绳索不能太长。太长了容易弯曲。”漆雕仁德问道:“兰兰,我还是没弄明白。”梁睿兰说道:“傻哥哥。鬼打墙的关键在于生物运动的本质是圆周运动。咱们一直保持直线前行,不就可以破解鬼打墙了吗。”漆雕仁德连连赞道:“妙,真是妙呀。” 众人依法走出数步。漆雕仁德说道:“还是不对。”梁睿兰说道:“又怎么啦?”他说道:“兰兰,这根石柱上的刻痕也是我留下的。”梁睿兰说道:“你是说,我们又在原地绕圈圈。”漆雕仁德点了点头。 众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焉了。梁睿兰说道:“唉,这下该怎么办呀?”漆雕仁德说道:“裘叔叔。你们义善堂不是有向东草吗。咱们朝着一个方向走,肯定没错。”裘昻说道:“话是不错。可是,上哪弄那么多的向东草呀。再说了,还没等我们走出迷魂阵,水就用完了。到时候,出去了也会渴死。”漆雕仁德念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们该怎么办呀?”梁懿淼说道:“眼下,咱们只能靠灵儿了。”梁睿兰说道:“老爸,人都靠不住,还能靠动物。”梁懿淼说道:“动物往往有比人更厉害的本领。更何况,灵儿是天外来客。”漆雕仁德说道:“我觉得师傅说的有道理。上次在嚓玛烔的大墓就多亏了灵儿出手相救。” 漆雕仁德将绳索套在灵儿的脚上。灵儿飞在半空之中为众人开路。起初的数米,灵儿飞的游刃有余,但是,好景不长。绳索绕在了一根石柱之上。漆雕仁德叹道:“看来石柱太多,且瘴气弥漫,确实难以辨别方向。” 众人只好原地休息,保存体力。漆雕仁德叹道:“老和尚为什么要给咱下套?”梁懿淼说道:“八成是为了保护佛教至宝不会落入坏人之手。魂舍利、圣杯和圣水都是佛教圣物,倘若被不法分子夺走转卖掉。岂不是暴殄天物。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老和尚的罪孽就更加深重了。所以,他在作法之前就作了最坏的打算。倘若法事不成,就将圣物藏起来,并设了这个局。老和尚也是用心良苦呀。”漆雕仁德问道:“为什么?”梁懿淼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懂吗。如果不设这个迷魂局来吓退图谋不轨之人。到此来寻找圣物的人肯定更多。到时候尸山又得添上几条亡魂。多了一道迷魂阵多少能够起点震慑作用,” 梁懿淼言毕,就拿出《屍術》来翻了翻。这是眼下唯一的希望了。突然,他欣喜道:“石阵多为太乙阵,乃以太乙八门或太乙十六神布之。”梁睿兰说道:“太乙阵。”梁懿淼说道:“没错。太乙,又称太乙数,太乙是术数的一种,为三式之首。三式乃我国古代术数中三大秘术,即太乙、奇门、六壬,是古代高层次预测学,相传太乙产生于黄帝战蚩尤时。著名的乱石阵就是诸葛孔明运用太乙八门之理布局而成。太乙八门我们曾经遇到过。”漆雕仁德说道:“师傅,您说的是嚓玛烔的地宫之中的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门吧。”梁懿淼赞道:“有点长进了。” 梁睿兰问道:“老爸,书上有说破解之法吗?”梁懿淼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不过大伙不要灰心。既然知晓此阵乃太乙阵,那么其原理无非就是太乙八门和太乙十六神。” ------------ 第十九章 天目 众人见梁懿淼对此阵轻描淡写,似乎看到了希望。漆雕仁德说道:“师傅,看来你是胸有成竹啰。”梁懿淼思忖片刻,说道:“让我想想吧。”梁睿兰急道:“老爸,别呀。咱们的性命可都掌握在你手中了。你可一定要想出办法呀。”梁懿淼说道:“你让我好好想想。对于太乙八门和太乙十六神的研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你容我好好想想。” 大伙静待梁懿淼的结果。只见他闭目养神,气定神闲。良久,他才启齿道:“眼下,咱们只能先从太乙八门入手。”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在嚓玛烔的地宫之中,你不是已经破解过太乙八门的奥秘。”梁懿淼说道:“嚓玛烔的地宫之中运用的只不过是太乙八门的入门知识。用奇门九字诀的手势破解铜柱之谜,那个太小儿科了。此处不同,它是运用太乙八门布置阵法。《三国演义》中就有写到孔明巧布太乙八门阵法,将陆逊困入其中。结果多亏了孔明的老丈人黄承彦将其带出。黄承彦曰:反复八门,按遁甲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门。每日每时,变化无端,可比十万精兵。几堆乱石就能抵十万精兵,知道其中的厉害了吧。”漆雕仁德连连点头。 梁懿淼说道:“太乙八门的奥秘在于能否从这些石柱中找出八门。然后根据阵法的布局找出规律即可。”梁睿兰说道:“你说的倒轻巧。问题是我们如何太乙八门。”梁懿淼吞吞吐吐道:“这个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试试再说吧。” 梁懿淼带领大伙在太乙阵之中寻找出口。突然,梁睿兰惊喜道:“老爸,我们脚下有些怪异的符号。”大伙急切的朝脚下看去。果然,眼前有一个怪异的符号出现。 漆雕仁德淡定的说道:“这是吐火罗语。”梁睿兰惊诧的问道:“仁哥哥,你真的认识这些是吐火罗语。”漆雕仁德说道:“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我只是没有机会上学而已。这些是爷爷教我的。有一次,他老人家正在研究一些蚯蚓文。我很好奇,就缠着他问长问短的。爷爷告诉我这些教吐火罗语,是用一种叫婆罗米的字母拼写而成。由于破译难度太大,爷爷只参透了几个简单的数字,并用现代英文字母标注。我觉得挺新鲜,就将那些用现代英文字母标注的简单数字记住了。可是,由于时间过去太久,我脑海之中只有一些残存的记忆了。”言毕,他的眼眶泛起了泪珠。 梁睿兰连忙说道:“对不起,仁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李岛芳说道:“大伙快看,地上还有罗马数字。” 众人急忙俯身朝地上看去。果然,一些细小的罗马数字被刻在地上。梁睿兰说道:“难道这些罗马数字也是一种简单的标注。”梁懿淼说道:“极有可能。看来,曾经有人破了这太乙阵,并在地上留下了这些标注。我们刚进入时,先入为主的只注意石柱上的特征。全然不觉脚下还有乾坤。” 发现了新线索,就意味着有了新希望。众人欣喜的讨论开来了。梁睿兰念道:“19、21、11、20,这里是15、11、20。这些罗马数字代表的意思是什么?”李岛芳说道:“会不会就是太乙八门阵的步法。”梁懿淼说道:“有这种可能。”梁睿兰说道:“刚才你们不是说这些罗马字母是吐火罗语的标注吗?这会怎么又成太乙八门的步法了。”李岛芳说道:“或许这些吐火罗语只是用来迷惑别人的。”梁睿兰却坚持自己看法,说道:“我觉得肯定要破译出这些吐火罗的奥秘之后才能走出这迷魂阵。”梁懿淼此刻飘忽不定,女儿说的有道理,李岛芳所言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众人的讨论开始出现分歧。最终,梁懿淼说道:“咱们这样争论下去不能解决问题。谁对谁错,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我看还是先试试芳芳的想法。芳芳你说说你的具体行动方案。”李岛芳说道:“19、21、11、20这些数字都比较大。倘若以它为步法,势必不太可能。我想是不是将它们进行求和为行进步数,然后用向东草确定方位再结合太乙八门前行,如何?”其他人点头示意。 梁懿淼将这些步数一一算出。裘昻拿出向东草确定方位。梁懿淼口中念道:“天有八门,以通八风也。地有八方,以应八卦之,纲纪四时主于万物者也。开门值乾位,位在西北,主开向通迏;休门值坎,位在正北,主休息安居;生门值艮,位在东北,主生育万物;伤门值震,位在正东,主疾病灾殃;杜门值巽,位在东南,主闭塞不通;景门值离,位在正南,主鬼怪亡遗;死门值坤,位在西南,主死丧埋葬;惊门值兑,位在正西,主惊恐奔走。开、休、生三门大吉,景门小吉,惊门小凶,死、伤、杜三门大凶,八门应八节,各主旺四十五日。”梁睿兰问道:“老爸,你念的是啥玩意呀?”梁懿淼说道:“《四库全书》中的太乙八门知识。” 裘昻说道:“梁兄,照你的意思。我们应该要往西北方向走。”梁懿淼说道:“应该是的吧。”李岛芳说道:“既然是太乙八门,我觉得不应该只往一个方向走。咱们应该按照地上的提示和梁叔叔所说的太乙八门的知识相结合。开门值乾位,位在西北,主开向通迏。我们就以符号处为原点朝西北走十步,接着往正北方向走三步,以此类推。” 大伙按照李岛芳的思路前行。几经折腾之后仍然在太乙阵之中。不过,地上再次出现怪异的符号和罗马数字。众人再次按照提示走了一遍。结果,仍在太乙阵之中。 梁睿兰说道:“错了,错了。绝对错了。”裘昻说道:“会不会是太乙八门的顺序有问题。”梁懿淼问道:“何出此言?”裘昻说道:“开门值乾位,位在西北,主开向通迏。咱们是不是要到最后才往开门方向走。”李岛芳说道:“有道理。俗话说:置之死地而后生。或许此阵的原理如同嚓玛烔大墓之中的棋局。”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梁睿兰却是一言不发。梁懿淼思忖片刻,说道:“咱们以杜、惊、伤、死、景、休、生、开为序再试试。” 众人依照梁懿淼的思路再次穿行于太乙阵之中,结果并无二异。 梁睿兰说道:“不破译这怪异的符号,说什么我也不走了。”其他人也开始偏向梁睿兰的思路。大伙仔细琢磨着罗马数字和怪异符号的联系。她念道:“16、9、19和14、21。它们到底代表什么?”李岛芳说道:“19头上有一汉语拼音中的第二声调,14头上有一小波浪。这些又是代表什么意思?” 众人沉思半晌,也没任何突破。漆雕仁德说道:“兰兰。你把26个英文字母的顺序写下来好不?”梁睿兰问道:“仁哥哥,你要这个干嘛?”漆雕仁德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数字都没有超过26。”梁睿兰说道:“那又如何?”漆雕仁德说道:“既然如此,我觉得这些罗马数字跟英文字母有着莫大的联系。” 梁睿兰见漆雕仁德如此肯定,便快速写下英文字母表。漆雕仁德将地上的罗马数字与英文字母表一一对应,得到pis和nu两个组合。同时,它将19头上的第二声调和14头上的小波浪分别至于字母s和n上。 梁睿兰问道:“仁哥哥,参透出其中的玄机没?”漆雕仁德说道:“等等,这种组合我小时候见过。但是,很长时间没见了,一时半会难以记起。”梁懿淼看了看漆雕仁德手中的字母组合,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说道:“这种组合像英语,却又不是。难道它是吐火罗语的现代表达方式。” 漆雕仁德思忖片刻,突然欣喜道:“我想起来了。师傅说的对,这些就是吐火罗语中的现代表达方式。pis和nu分别是代表数字5和9。”梁睿兰质疑道:“仁哥哥,你确定它们分别代表这两个数字。”漆雕仁德非常肯定的说道:“没错。它们就是数字5和9。”梁睿兰说道:“怎么还是数字。难道这些怪异的符号就没有其他的意思了吗?”梁懿淼问道:“其他的意思?”梁睿兰说道:“我的意思是说它们光是几个数字这些简单,它们的背后是不是还有故事。”裘昻说道:“难道它们才是真是的步数。之前我们误解了这些罗马数字的含义,误将它们当成步数。其实,这些吐火罗数字才是破阵之法。” 众人沉思半晌,均未能想出这些吐火罗数字还能有何特殊含义。梁懿淼说道:“咱们就以这些数字本身或是它们的变数为准重走太乙八门吧。”这个方法虽然拙劣,但是眼下再无其他办法可行。 梁懿淼带领大伙再次尝试破阵。然而,天不遂人愿。众人还是没能走出太乙阵。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此刻,众人已经尝试了太多次失败,士气大受挫败。 李岛芳抱怨道:“老和尚也真是的,我们寻找圣物完全是为了尸山的亡魂们。俗话说:好人有好报。为何我们就要遭受这种待遇。”漆雕仁德安慰道:“芳芳,别着急。大风大浪我们都闯过来了,难道还闯不出这几根石柱。”梁睿兰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们什么都尝试过了,就是走不出这迷魂阵。唉,要是黄承彦在此就好了。”梁懿淼说道:“都别抱怨了。保存点体力吧,咱们还不知道何时能够出去呢。” 众人开始陷入悲伤和绝望之中。良久,没有一人做声。整个太乙阵之中异常安静。李岛芳突然说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等着死神来替我们收尸。” 李岛芳的抱怨引起了梁睿兰的共鸣。过分的压抑让她欲罢不能。她大声吼道:“老天爷真是有眼无珠。为何老和尚要将我们困在此地。千年古咒一日不破,冤死的亡魂恐怕比尸山还有。” 梁懿淼不再出言相劝。眼下境地如此,抱怨一下也是无可厚非的。李岛芳接着说道:“老天爷要是有眼,就不会将我们困在此地。” 两位女生的话似乎给了梁懿淼一些提示,只见他陷入沉思之中。突然,他说道:“眼,眼,眼。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梁懿淼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伙吓了一大跳。梁睿兰问道:“老爸,你有怎么啦。老是一惊一乍的,会吓死人的。”梁懿淼笑道:“我,我太高兴了。我想到这些吐火罗数字背后的深层含义。阿仁,你把之前我们第一次见到的符号破译出来。”漆雕仁德依言。他掐指一算,说道:“sukt和okt。师傅,是7和8。”梁懿淼说道:“应该不会错了。” 四人眼巴巴的望着梁懿淼,等待他揭晓最终的答案。梁懿淼说道:“大伙别看我了,这次应该能成。此处的太乙阵不是以太乙八门的原理布局而成,而是以太乙十六神布之。”梁睿兰问道:“太乙十六神?”梁懿淼说道:“没错。太乙十六神乃子、丑、艮、寅、卯、辰、巽、巳、午、未、坤、申、酉、戍、乾和亥神。兰兰,把我接下来要说的记录下来。子神曰地主、丑神曰阳德、艮神曰和德、寅神曰吕申、卯神曰高丛、辰神曰太阳、巽神曰大吴、巳神曰大神、午神曰大威、未神曰天道、坤神曰大武、申神曰武德、酉神曰太簇、戍神曰阴主、乾神曰阴德、亥神曰大义。我们目前要做的是求天目。天目亦称文昌,因其照鉴万物,故称天目。天目求法是将太乙入局之数以十八累除之,不及十八者,阳遁自武徳起,阴遁自吕申起,顺行十六神,阳遁数至乾、坤重留一次;阴遁数至艮、巽重留一次,数到尽处为天目所在。”四人异口同声道:“天目。”梁懿淼说道:“没错。天目所在才是我们所要走的步数。至于方向,我想大伙都已经知晓了吧。”梁睿兰说道:“那当然,开门值乾位,位在西北,主开向通迏。”梁懿淼赞道:“不错。”裘昻问道:“梁兄,如何断阴阳?”梁懿淼说道:“这个不难。此处乃尸山所在,自然主阴。” 一切思路理顺之后,众人欣喜不已。梁睿兰说道:“咱们现在处在59位。入局数为59,除18商3余5。天目主阴,阴遁自吕申起,顺行十六神,阳遁数至乾、坤重留一次;阴遁数至艮、巽重留一次,数到尽处为天目所在。如此得出,天目在巽神大吴位。西北方向七步,走啰。”梁睿兰的吆喝声像一剂兴奋剂,大伙顿时精神抖擞。 众人朝西北行进七步,地上再次出现怪异的符号。梁睿兰求出天目,继续行进。果然,很快就走出太乙阵。走出太乙阵的那一刹那,众人振臂高呼,以宣泄内心的压抑。 ------------ 第二十章 三件法器 众人刚走出太乙阵,一尊大佛出现在眼前。梁懿淼说道:“佛祖释迦摩尼在此,大伙赶紧拜一拜吧。” 梁懿淼带头朝释迦摩尼的石雕像走去。此处没有佛龛,但是法物、花器、香炉、烛台、无尽灯、净水杯、供果盘等等皆有,且对称,十分庄严。梁懿淼率先行三跪九叩大礼,其他人纷纷效仿。 漆雕仁德惊呼道:“师傅,这两个杯子会不会就是传说中所提到的圣杯。”梁懿淼没有妄下断言,而是仔细打量了两个净水杯。只见两个净水杯非常不规整,杯口也不再同一水平面上。梁懿淼摇了摇头说道:“既是佛教圣物,长相不会如此丑陋不堪吧。”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你傻呀。它们如果是圣杯,能够就这么摆放在此。再说了,你看这两个杯子,杯口根部不在同一水平面上,怎么能让魂舍利在杯中自由游走。”李岛芳说道:“兰兰,你是不是已经想出了办法让魂舍利自由穿行于圣杯之中。” 梁睿兰见说漏了嘴,便吞吞吐吐道:“没,没有。我哪有这么聪明。”梁懿淼瞧出了女儿的心思,脸上笑容微微绽放。女儿的聪颖让他十分欣慰。 漆雕仁德环顾了四周,只见山洞两侧放了许多棺木。他惊讶道:“妈呀,这里少说也有两百具棺木吧。”梁睿兰说道:“该不会有冒出什么厉鬼吧。”梁懿淼说道:“绝对不会。这里虽然棺木众多,但是实则只睡了一人。”李岛芳问道:“梁叔叔,你怎么知道。”梁懿淼说道:“此处是圣杯藏匿之地。当年拥有圣杯的只有老和尚一人。所以,这么多棺木之中睡的只有老和尚一人。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掩人耳目。山洞两侧洞壁较为光滑。这么多棺木安放于此,自然难以辨别哪一具是老和尚的藏身之所。没有大型的现代机械,单凭人力要想找到老和尚的藏身之所几乎不可能。这样一来,就可以保障圣杯和魂舍利不被摸金校尉盗走。”裘昻说道:“没错,这就是摸金界俗称的疑冢。” 两位女生顿时长叹一声。梁睿兰说道:“唉,好不容易出了迷魂阵,却又遇上这档子事。”李岛芳说道:“是呀。洞壁如此光滑,要想爬上去本就不易。更何况,还不知道哪具才是老和尚的棺椁。”漆雕仁德说道:“你们别太灰心。老和尚既然千里迢迢从古印度来到此地,那么他肯定想破除尸山的诅咒。老和尚有心破咒,肯定就会留下蛛丝马迹让有缘人替他完成遗愿。”梁懿淼说道:“阿仁说的有道理。老和尚请来圣杯和圣水为的就是破咒。既然如此,他心里肯定也想有缘人能够完成他的遗愿。只是,他需要设局考验来人。如果来人能够破解他所设之局,就说明此人值得他托付。”梁睿兰说道:“话虽如此,但是眼下这些棺木数量如此之多,我们从何入手。”梁懿淼说道:“棺木再多,也会遵循一定的规律。老和尚既然有心破咒,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梁懿淼仔细瞧了瞧洞壁两侧的棺木,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处总共为四百八十具棺木。”漆雕仁德问道:“师傅,你怎么知道的。”梁懿淼说道:“天干地支六十年一个轮回。此处的棺木也是以六十为一个单元,再合以八卦定时辰。故此处的棺木总数为六十乘以八即可得出。”裘昻笑道:“老和尚想要晚辈替他算命呀。”梁懿淼答道:“正是。裘兄不是深谙此道吗。”裘昻笑道:“梁兄过奖了。我只是略懂鸡毛蒜皮,瞎猫碰上死耗子,遇上了一个愿意挨宰的主。”梁睿兰说道:“你们别在这里打哑谜了,赶紧透漏一点吧。”裘昻笑道:“兰兰就耐不住性子了。老和尚想要我们这些晚辈猜他的出生年份和时辰。”梁睿兰说道:“不会吧,老和尚还有这嗜好。”梁懿淼说道:“此处共四百八十具棺木。咱们若能推测出他的出生年份和时辰就能精确的找到他的栖身之所。”漆雕仁德说道:“我还是没弄明白。”梁睿兰说道:“仁哥哥。古代以天干地支纪年,故六十年一个轮回。所以,这些棺木以六十为一个单元。老和尚的出生年份只能与其中之一对应。此处共有八个单元,即取八卦对应时辰。若是猜出老和尚的生辰八字就能确定他的藏身之所在哪个单元,哪具棺椁。”漆雕仁德摸了摸后脑勺笑道:“原来如此,我太愚笨了。”言毕,其他人纷纷大笑。 漆雕仁德环顾四周,此地除了佛祖盘坐于此之外,再无其他信息。梁睿兰绕到佛祖之后看了看。佛像后面是无数的泉眼,大小不一。其他人在洞壁上摸索了半天。结果,众人没有找到任何与生辰八字相关的信息。 梁睿兰说道:“老和尚到底想跟咱说啥?为何半点信息都未曾留下。”其他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梁睿兰提议道:“老爸,既然此处只有佛祖在此,咱们为何不从他的入手。”梁懿淼说道:“此话怎讲?”梁睿兰说道:“老和尚留给咱的只有佛祖的雕像,所以我觉得要找到线索就必须从佛像入手。” 梁懿淼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亵渎佛祖之事当然是万万使不得。他说道:“别急,咱们再找找别的地方。或许是咱们有所疏漏。” 众人只好再次四下寻找线索。然而,任凭大伙如何细心,都未能找出半点蛛丝马迹。梁睿兰在漆雕仁德耳畔耳语了一番。 漆雕仁德惊讶道:“这样,恐怕不妥吧。”梁睿兰白了他一眼。他畏畏缩缩的点了点头。梁睿兰又朝向另外两人耳语了一番,两人会意。 四人相互使了一下眼色,由梁睿兰发号施令道:“上。”漆雕仁德极不情愿的冲上去一把将师傅抱住。其他人纷纷上前用绳索将他捆住。裘昻笑道:“梁兄,得罪了。” 不一会儿,梁懿淼就被四人五花大绑捆了起来。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对不住了。”梁懿淼吼道:“兰兰,谁借你胆子的,竟敢捆你爸。”梁睿兰一脸“委屈”的说道:“老,老爸。我不是主谋。我哪敢呀。”她立即向其他人使眼色。 四人快速走到佛祖跟前,齐齐行了三跪九叩大礼。梁睿兰说道:“佛祖,今日弟子迫于无奈,多有得罪,还望您慈悲为怀,切莫见怪。” 言毕,四人开始在佛祖周围转悠,希望能够找到线索。然而,四人转悠了好几圈,都未能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梁睿兰说道:“仁哥哥,过来。”漆雕仁德凑了过去。梁睿兰说道:“蹲下。”漆雕仁德老老实实的下蹲。梁睿兰二话不说,踩着他的肩膀说道:“起来。”漆雕仁德说道:“兰兰,这样不好吧。”l梁睿兰说道:“快点,别啰嗦。” 漆雕仁德无奈,只好扛着梁睿兰在佛祖身边转悠。转悠半晌,仍然无果。四人只好灰头土脸的怏怏的走到梁懿淼跟前解开绳索。梁懿淼勃然大怒,用手指着梁睿兰就是一顿臭骂。梁睿兰委屈道:“我也是迫于无奈才会这么做的。你放心佛祖不会怪罪我们的。”梁懿淼还是不依不饶。梁睿兰不敢正视父亲,只能用余光瞄着父亲。父亲的手指一直在她的面前晃动。 突然,她似乎有所发现。她朝佛祖看了看,惊喜道:“有了。”梁懿淼怒道:“你又想干什么?”梁睿兰对父亲的话充耳不闻。她拉着漆雕仁德就往佛像奔来。只见她朝佛像拜了拜,说道:“多谢佛祖指点。” 然后,她又拉着漆雕仁德朝佛像手指的地方走了几步,说道:“仁哥哥,把这块地方挖开。”漆雕仁德不知她为何要这么做,只好乖乖的朝地面挖去。果然,漆雕仁德刚挖了几下,就发现一个铁盒。其他人欣喜的围了过来。漆雕仁德快速将铁盒掘出。铁盒长约50公分,宽约30公分,高约20公分。 众人小心翼翼的开启铁盒。铁盒没有精巧的机括,铜锁也已锈迹斑斑。漆雕仁德稍稍用力就将铜锁撬开。铁盒被打开了,里面放置了三件铁器。铁器形状简单且锈迹斑斑。靠左的一件是一个简单的十字架结构。中间一件像串冰糖葫芦,只不过这串糖葫芦只有两个,顶端一个,靠近末端的位置一个。靠右的一件是一个十字架上顶了一个圆圈,十字架的手柄有些偏左。众人取出三件铁器仔细端详了一番。铁器上面刻了一些神秘的符号,再无其他特殊之处。 裘昻说道:“这三件铁器应该是老和尚用来做法的法器。只不过这些法器的形状有些怪异,从未见过。”梁懿淼点了点头。 梁睿兰说道:“这些法器上面的神秘符号会不会和老和尚的生辰八字有关。”其他人猛的点头。梁睿兰问道:“芳芳,法器上面刻的是不是梵文。”李岛芳看了看,说道:“是的,不过这些梵文有些怪异,像是方言,我只认识一两个。”梁懿淼说道:“说来听听。”李岛芳说道:“这个是杯子,这个是水,还有这个是释迦摩尼的意思。其他的我也不认识了。”漆雕仁德叹道:“老和尚真是古灵精怪,净给我们出难题。杯子、水、释迦摩尼这三个词语怎么也和他的生辰八字联系不上。” 梁懿淼接过三件法器瞧了瞧,说道:“这些会不会和佛教的某位尊者联系在一起。”言毕,他陷入沉思。其他人只能眼巴巴的希望从他口中得到惊喜。良久,他一言不发。 梁睿兰说道:“莫非这三件法器和佛祖有着莫大的关系。”梁懿淼怒道:“你休想再在佛祖面前无理取闹。”梁睿兰口吐舌头,俏皮道:“真是个老古董。刚才还不是我从佛祖那里得到了指点。” 众人无奈的望着三件法器。漆雕仁德拿起十字架法器说道:“师傅,有关这些法器是否有说辞。”梁懿淼摇了摇头。漆雕仁德见师傅也说不上只言片语,只好拿在手中不停的倒弄,希望能够找出一丝线索。 梁睿兰说道:“老爸,你从别的思路方面想想。有关十字架的你都回想一遍,尽量避免与佛教联系在一起。” 女儿的提醒让梁懿淼再次陷入沉思。许久,他终于启齿道:“十字架是最古老的且具有大量神秘意义。它代表太阳神,同时也象征生命之树。竖条代表男性、横条代表女性。我所知道的有关十字架的知识就只有这么多了。”梁睿兰喃喃自语道:“太阳神。”漆雕仁德说道:“太阳乃纯阳之物,是否可以理解为乾。”其他点了点头。 裘昻说道:“小兄弟,你的意思是老和尚在乾这个单元。”漆雕仁德说道:“算是吧。”梁睿兰说道:“姑且算你说的对吧。那么剩下的这两件法器有代表着什么呢?”李岛芳说道:“这件法器跟串糖葫芦似的。它能代表什么呢?”梁睿兰说道:“象征爱情甜蜜呗。”李岛芳问道:“这跟老和尚的生辰八字有何关系?”梁睿兰说道:“没关系,我随口说说。”李岛芳说道:“如此说来,这件法器就代表女性啰”梁懿淼说道:“别瞎猜了。再这么耗下去,我们必死无疑。” 山洞之中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三件形状普通的法器怎样才能和老和尚的生辰八字相关联。众人想破脑袋都没有结果,一个个唉声叹气的。 梁睿兰突然心生一计,她用火在三件法器上烧了一小会。法器除了温度提高,再无任何变化。漆雕仁德拿出水落滴在法器之上。法器发出“噗哧”的声响,就再无任何反应。李岛芳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和尚到底留的什么谜底吗?”裘昻接过三件法器在火把前不停晃悠,半天无果。梁懿淼苦于无从下手,只能陷入沉思。突然,眼前的一幕让他心奋不已。 原来,裘昻手中的三件法器在火光的照射下,投下了影子。一个十字架,一串糖葫芦,还有一个十字架顶着一个圆圈。梁懿淼大声叫道:“好熟悉的影像,似曾相识,似曾相识。”大伙眼巴巴的看着神情怪异的梁懿淼。只见他目光呆滞,双手不停的挠头。良久,他才启齿道:“从左至右依次为十字架,糖葫芦和十字架顶着圆圈。对了,对了。就是这样的。” 梁懿淼兴奋的走到坎位,指着甲午位的棺椁说道:“阿仁,那就是老和尚的藏身之所。赶紧想办法上去把它拽下来。” 大伙一脸诧异的看着梁懿淼。他的手一直指着坎位甲午位的棺椁。漆雕仁德见师傅如此,便想办法爬了上去。他和灵儿合力才将棺椁从洞壁中拖出。其他的人在下面接住棺椁。 棺椁稳稳当当的着地了。梁懿淼说道:“赶紧开馆吧,圣杯就在里面。”梁睿兰说道:“老爸,你就这么肯定这具就是老和尚的棺椁。”梁懿淼说道:“你老爸猜的准没错。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想知道为什么吗?”梁睿兰说道:“当然。”梁懿淼说道:“不告诉你,谁要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绑你爸。” 关键时刻,梁睿兰只能使出杀手锏,在父亲面前嘟囔小嘴不停撒娇。梁懿淼根本招架不住。他说道:“先开棺吧,呆会搞错了。岂不是成了笑话。” 众人合力将棺椁打开。棺木之中果然躺着一个面容慈祥的老者,旁边放了一个金灿灿的杯子。梁睿兰抱着梁懿淼说道:“老爸,你好厉害哦。”梁懿淼心花怒放的说道:“那当然。”大伙都忍不住发问了。 梁懿淼说道:“老和尚真是煞费苦心呀。三件法器上面的神秘文字跟他的生辰没关系,那些是用于祭祀的铭文。三件法器的最大秘密就在形体上。老和尚踏足尸山之后,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特意命工匠打造了三件特殊的法器。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找到有缘人替他完成遗愿。三件法器是按照甲骨文的天干地支来打造的。十字架就是甲骨文中的甲字,糖葫芦就是甲骨文中的午字,十字架头顶圆圈,且竖条偏左乃甲骨文中的子字。甲乃天干,故只能是年份。午和子都为地支,可为年份,又可为时辰。午时在八卦之中对应离位,子时对应坎位。所以,此处会出现两种组合,即甲子年午时和甲午年子时。老和尚不想让我们再费脑筋,便将年份和时辰都摆好了,从左至右依次为甲、午、子,也就是说老和尚的出生年份甲午年子时出生。照此推算,老和尚的出生年份很可能是1234年或1294年。”梁睿兰说道:“老和尚真是博学,居然在龟兹国学会了甲骨文。老爸,为什么老和尚不是1354年出生的呢?”梁懿淼说道:“老和尚乃得到高僧,想必应该到了耳顺之年。史料记载元朝的存亡时间为1271至1368年,故老和尚只能是1234或1294年出生。” 裘昻赞道:“梁兄果然是学富五车,佩服,佩服。”梁懿淼说道:“过奖了,我就是一书呆子。”裘昻说道:“小兄弟,能拜在梁先生名下,实乃你的福气呀。” ------------ 第二十一章 阴阳泉 梁睿兰欣喜的捧着金杯,说道:“这才像传说中的圣杯吗。”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圣杯已经找到,接下来就得寻找圣水了。”裘昻说道:“且慢。”漆雕仁德问道:“裘叔叔,还有什么事吗?”裘昻说道:“魂舍利。”漆雕仁德说道:“咱们不是已经有魂舍利了吗。”裘昻说道:“魂舍利是老和尚特意从古印度请来的,或许它得到了佛祖的力量。”漆雕仁德说道:“世上只有七颗魂舍利,难道它们之间还能有区别。”裘昻说道:“话虽如此,但是老和尚的魂舍利是从佛祖的故乡请来的,或许有些特别之处。再说了,老和尚也想我们帮他完成遗愿。既然如此,他肯定愿意我们取走魂舍利。” 漆雕仁德犹豫再三,不敢动手。梁懿淼说道:“裘兄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老和尚会把魂舍利藏哪呢?”求昂指了指老和尚的肚子说道:“肯定在这。”梁睿兰问道:“你怎么知道。”裘昻说道:“老和尚肯定想魂舍利放哪他都不安心,唯有吞进肚子里才是最安全的。再说了,你们看老和尚的容貌历时几百年却刚刚死去的。你们说除了魂舍利,还有什么东西能有如神力。” 其他人点头表示赞同。漆雕仁德说道:“既然魂舍利在老和尚的肚子里,咱们总不能为了得到魂舍利而剖膛挖肚吧。那个也太残忍了。”裘昻说道:“这事确实有点棘手。” 众人计较半晌无果。梁睿兰沉思良久说道:“我看这样吧。仁哥哥,既然魂舍利乃佛祖的肉身舍利,那么它们应该像同胞兄弟似的有血脉关系。咱们用你的魂舍利作引,看能否引出老和尚体内的魂舍利。”裘昻大喜道:“兰兰果然聪慧过人。这个办法甚好。” 漆雕仁德拿出魂舍利放在老和尚的头部。魂舍利优雅的漂浮在半空之中。一会儿过后,老和尚果然有了动静。只见他的嘴巴缓缓张开,体内的魂舍利慢慢的从口中升起。旁边的众人纷纷啧啧称奇。两颗魂舍利在半空中相互摩擦,像是在互相问候。老和尚的肉体此刻也开始变化。只见他的面部肌肉瞬间萎缩,接着全身的肉体开始腐烂。顷刻间,老和尚就成为一堆白骨。 众人对老和尚深感愧疚,连忙将他的棺椁弄好,放回原位,并在棺椁处行三跪九叩大礼,念地藏经超度他。 超度完老和尚,众人直径朝佛祖的身后走去。漆雕仁德放眼望去,此处泉眼颇多,估计不下一百。梁睿兰说道:“老爸,这么多泉眼,怎么才能找出圣水泉呀?”梁懿淼说道:“这事得问你裘叔叔。他们义善堂对这些事情比较有办法。”裘昻连忙说道:“梁兄过奖了。圣水泉可以自行移动,唯一的特点就是能够区分人的阴阳状态。眼下咱们都是大活人,所以此事我也是无能为力。”漆雕仁德说道:“那可如何是好?”裘昻说道:“碰碰运气吧。” 众人无奈,只好在百眼泉水之中不停穿梭,希望能够得到佛祖的眷顾。然而,一圈下来,众人并未发现任何线索。李岛芳说道:“圣水泉还有一个特征。喝了圣水之后,能够提神。”漆雕仁德说道:“你该不会是让我们在每个泉眼喝上一口水吧。到时候,我们不被诅咒死,就会被活活撑死。”李岛芳说道:“这可是眼下唯一的方法。老和尚没有给咱们任何关于圣水泉的提示。咱们不能在这活活等死吧。”梁睿兰说道:“芳芳,这个办法是不错,但是可行性不高。咱们五个人,泉眼少说也有百余口,就算咱们平均分配,也难以找出圣水泉呀。” 众人商讨之余,漆雕仁德的余光之中方佛有什么东西在动。他朝四周环顾了一圈。只见,角落里有一株球形的植物,体色与人体的肤色十分接近。漆雕仁德说道:“师傅,旁边的植物仿佛在动。”梁懿淼说道:“别瞎想,呆会又出现一条巨蟒,咱们可招待不起。”漆雕仁德却觉得这株植物生长在此,肯定有诡异。 李岛芳不想坐以待毙,独自一人朝泉眼走来。她开始实施她的策略。漆雕仁德此刻对角落里的植物有着浓厚的兴趣。不弄清此事,他心有不甘。他的余光不停的往植物所在的方向挪动。正如他所料,角落处的植物果然有了异动。只见那株植物像个刚睡醒的小孩一样舒展着身躯。整株植物舒展开来之后,活像一个被埋入地下的小孩。肉色的主干顶着一个球体,球体上面有凸起和凹陷。凸起和凹陷部位像极了人的眼睛、鼻子和耳朵。主干旁边伸出两个笔直的枝干。枝干的末端又分别长出五个枝干。两旁的枝干宛如人的手臂和手指。两颗心形的果实分别挂在手腕处。整株植物散落着分布着一些黄色的树叶。漆雕仁德亲眼目睹了植物的变化,不停的咋舌。 漆雕仁德立刻唤来其他人见证这个神奇的时刻。漆雕仁德走到植株的面前。他惊呼道:“师傅,五色土。”梁懿淼连忙赶了过来。他念道:“红、黑、蓝、褐、黄五种颜色齐备。果然是龟兹至宝——五色土。”漆雕仁德说道:“师傅,这是株什么植物,怎么长的跟个人似的。”梁懿淼说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怪异的植物。” 漆雕仁德十分好奇,他伸手触碰了一下植物的主干。只见它连忙害羞的卷曲“身体”。漆雕仁德说道:“神了,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像极了人体的植物。”梁懿淼说道:“阿仁,但凡这种怪异的植物最好少碰,以免惹来横祸。” 众人围住这株怪异的植物开始讨论起来。梁睿兰说道:“用五色土培育这株植物,可见这株植物的珍贵。但是,看它的外形,如此怪诞,会不会极具攻击性。”李岛芳说道:“极有可能。大伙应该还记得嚓玛烔的七级浮屠边的杀人植物吧。”漆雕仁德说道:“瞧这模样,我觉得它没什么攻击性。” 一阵凉风吹来,人形植物连忙卷曲黄色树叶。树叶卷曲到一定程度时,凉风从中穿过,发出悦耳的声音。与此同时,手指状的枝干紧缩,像是人们握拳时的动作。众人顿时咋舌。 漆雕仁德说道:“这株植物如此神奇。它结出的果实会不会有种某种特别的功效。比方说吃了之后可以延年益寿。”梁睿兰说道:“果实跟人的心脏似的,你未必敢吃。再说了,如此怪异的果实还是少吃为妙。”李岛芳说道:“大伙别讨论这株果树了,赶紧着找圣水泉吧。” 众人再次回到百眼泉水之中。李岛芳试尝了几口泉水,均无异样。漆雕仁德心中一直对人形植物的果实非常感兴趣。他唤来灵儿耳语了一番。灵儿会意,径直朝人形植物飞去。 原来,漆雕仁德指使灵儿趁大伙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摘下人形植物的果实。灵儿趁机将一颗果实摘下。却不料,人形果实顿时发出一声“啊”的一声惨叫。 众人循声望去,人形植物不停的哆嗦。惨叫声是树叶卷曲时被风吹过发出的。灵儿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停留在半空之中。爪中的果实不慎掉入地上。果实裂开的瞬间,一股清水落在地上,顷刻间,便渗入地下,不知去向。 梁睿兰惊讶道:“老爸,圣水。”梁懿淼说道:“何以见得?”梁睿兰说道:“人形植物能够在地下长的这么好。恐怕不只是五色土的功劳吧。再说了,你没看到圣水掉入地下瞬间就消失了吗。” 正在父女俩讨论之际,灵儿见一颗果实砸坏了,生怕主人怪罪,连忙过去摘下另一颗果实。梁睿兰见状,急忙制止道:“灵儿,小心点,别摔坏了果实。”灵儿领命,老老实实的捧着果实等待众人过去。突然,果实仿佛长出一根尖刺。灵儿吃痛,果实再次掉落。 漆雕仁德勃然大怒,他吼道:“灵儿,怎么回事。平时挺威风的,关键时刻连颗果实都拿不稳。”梁懿淼连忙护住灵儿,说道:“阿仁,休要怪罪灵儿。” 众人连忙拿出工具开挖圣水落地之处。然而,任凭漆雕仁德速度再快,所挖之处已经不见了圣水流过的踪迹。梁睿兰眼疾手快,连忙跑到离人形植物最近的一处泉眼,用圣水装了满满一杯水。然后,抿了一小口。 一口泉水下肚,梁睿兰丝毫没有精神焕发的感觉。她说道:“圣水跑的真够快的。”梁懿淼说道:“至少咱们现在知晓这些泉眼之中有圣水的存在。” 众人连忙往朝不同的泉眼跑去,用手掬水喝了一小口。众人接连尝了许多泉眼,结果一无所获。梁懿淼说道:“别试了,就算我们把这里的泉眼喝遍,也找不到圣水。” 白白忙活一场,众人瘫软坐在地上。裘昻的眼睛正对一口泉眼。他突然面如土色,一言不发,直挺挺的望着水中的影像。他心想会不会是尸山的诅咒开始显灵了,便问道:“兰兰,你脸上脏兮兮的,赶紧用泉水洗洗吧。”梁睿兰说道:“真的吗。”,接着将头凑到一口泉眼。裘昻满脸紧张的观察着梁睿兰的表情,只见她表情自然的说道:“裘叔叔,我脸上不脏呀。”裘昻心中顿时一惊。他连忙避开众人,独自走到角落处的泉眼。他的头刚探出去,恐怖的场景让他连忙缩头。他又尝试了几口泉眼,结果都让他不寒而栗。 裘昻跌跌撞撞的走到佛祖跟前。梁懿淼见他有些异样,便问道:“裘兄,你怎么啦?”他吞吞吐吐的回答道:“没事。” 裘昻走到佛祖跟前一个劲的磕头,口中还念念有词。梁懿淼瞧出了他的心思,连忙跟了过来。梁懿淼问道:“裘兄,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跟我们说说吗?”裘昻闭目不答。良久,他才笑道:“梁兄,我真是糊涂了。佛祖刚才点化了我,找圣水一事就包在我身上吧。”梁懿淼见裘昻笑逐颜开,一颗悬着的心顿时回归原位。 梁懿淼呼喊道:“快过来,裘叔叔有办法了。”三人欣喜的连蹦带跳跑了过来。裘昻从怀中掏出一瓶药丸,服下一粒,说道:“把圣杯给我。”裘昻拿着圣杯缓慢步入泉眼群。其他人好奇的跟在他后面。只见他不停的探头朝几口泉眼望去。突然,他在一口泉眼处停了下来。其他人探头朝泉眼望去,顿觉毛骨悚然。 原来,泉眼之中的影像是四个人影加一个骷髅头。梁睿兰大惊道:“裘叔叔,这,这,这是什么呀。”裘昻说道:“兰兰,切莫惊慌。这口泉水必定就是圣水落脚的地方。这就是它的神奇所在,能够照出阴阳。”李岛芳颤颤巍巍道:“裘叔叔,你的意思是说…”裘昻说道:“大伙不要惊慌,我没事。你们都看到了,刚才我不是服用了一颗药丸。那是义善堂的独门秘方,可以暂时改变人的阴阳状态。”梁睿兰好奇道:“裘叔叔,那是什么秘方呀。我可以试试吗?”裘昻说道:“这种药对身体有影响,不到万不得已时,我是不会轻易尝试的。你还是黄花大闺女,以后还要生娃娃,就更加不能随意尝试。”梁睿兰“哦”了一声,便不再追问。裘昻说道:“大伙闪开点。”四人退出一步,裘昻快速下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舀上满满一杯泉水,并说道:“现在一切齐备,咱们赶紧破咒吧。” 梁懿淼朝女儿使了一个眼色说道:“兰兰,该你上场了。”梁睿兰笑嘻嘻道:“是,老爸。” 梁睿兰不慌不忙的取出第二颗魂舍利,然后拿出一张纸。她俏皮的说道:“大伙眼睛千万别眨哦,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大伙欣喜的看着她表演,看她如何让魂舍利在圣水之中穿行。 只见她用纸压住魂舍利,然后扣在圣杯上。然后,迅速将圣杯倒过来。一张薄薄的纸竟然挡住了满满一杯圣水。梁睿兰解释道:“这是一个很简单的试验,初中物理书上就有。圣水将圣杯之中的空气排尽,里面没了压强。纸张受到外部大气压强的作用,阻止了圣水流出。魂舍利有上升的习性,所以此刻它正乖乖的从圣水之中穿过。”言毕,她又将圣杯倒了过来,同时拿开纸张。大伙看着圣杯底部的魂舍利缓缓升起。裘昻叹道:“兰兰果然聪慧过人,佩服,佩服。” 俄顷,魂舍利从圣水之中升起,停留在半空之中。梁睿兰说道:“好了。赶紧拿起法器破咒去吧。” 众人欣喜的朝尸山走去。大伙口中念着地藏经,然后将圣水泼洒在尸山的裂口处。然而,一会儿过后,众人身上的红色骷髅头并没有消失。众人非常纳闷,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梁睿兰说道:“难道传说有假,我们又被忽悠了。”梁懿淼说道:“我看不像。老和尚煞费苦心的布置这些局,不可能匡我们呀。”李岛芳问道:“裘叔叔,难道是圣水有假。”裘昻拍了拍胸脯说道:“这事我敢打包票。只要传说不虚,圣水有这个特定的功能,我就能肯定圣杯之中装的是圣水。”梁睿兰喃喃自语道:“那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漆雕仁德说道:“会不会是圣杯有假。”梁睿兰说道:“有可能。” 梁睿兰沉思了一会,突然朝佛祖走去。众人不解她为何如此,只好随她来到佛祖跟前。梁睿兰说道:“我猜,老和尚的圣杯有假。佛祖面前的净水杯之一才有可能是圣杯。”梁懿淼说道:“怎么可能。如你所说,这两个杯子其中之一倘若是圣杯,那么你的试验肯定不会成功,魂舍利就不可能乖乖的从圣水之中穿过。”李岛芳说道:“兰兰,这两个形状怪异的杯子怎么可能是圣杯呢?” 梁睿兰似乎想了什么。只见她一言不发的望着佛祖跟前的净水杯。突然,她欣喜道:“有了,有了。火,赶紧把火把给我。”漆雕仁德将火把替给她。只见她将火把放在一只净水杯的旁边。良久,净水杯不见任何异状。众人不知她为何如此,只好呆呆在一旁看着。梁睿兰走到另一个净水杯跟前,同样将火把放在旁边。她说道:“这次肯定能成。当年,美国人登上月球就这么干过。” 一会儿过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只貌不惊人的净水杯竟然悄悄的舒展“身体”,开始“整容”。梁睿兰赶紧喊道:“赶紧上火把,越多越好。”其他人连忙点亮火把放在净水杯旁边。净水杯的“整容”过程开始加速。几分钟过后,一个规整的杯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梁睿兰惊呼道:“这才是真正的圣杯。”李岛芳说道:“兰兰,看不出你还会变魔术呀。”梁睿兰说道:“这个不是变魔术。这个圣杯是用特殊的合金材料制成,人们称它为记忆金属。它受到挤压会变形,但是在高温环境下它会慢慢恢复原来的形状。当年美国人登上月球时,月面天线体积过大,火箭无法容纳。他们就采用了这种记忆金属。首先将它在低温下制成体积较小的月面天线,到达天空以后经太阳的照射,温度不断升高,从而舒展开来。”裘昻惊讶道:“这次肯定没错了。古印度人就是发现了它的这一特性,才将它奉为圣杯。一个外表华丽的杯子在当年也算不上稀奇事。”梁睿兰说道:“裘叔叔,赶紧吧。又要劳烦你吞下一颗药丸了。”裘昻说道:“不碍事,这种药丸的药效有半个时辰。”梁睿兰说道:“那就好。裘叔叔,我口渴了,能否打赏一杯圣水。”裘昻笑道:“小事一桩,小事一桩。事成之后,每人打赏一杯圣水。”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再次往尸山走去。梁懿淼将圣水泼洒在尸山的裂口处。大伙静观其变。一会儿过后,漆雕仁德看了看师傅的背后。红色的骷髅头真的消失了。他惊喜道:“消失了,消失了。尸山的诅咒被我们破了。”梁懿淼脸上也暂开了久违的笑容。他拿着飞刀在尸山的另一处划开一道口子。果然,尸山之中没有再流出殷红的液体。裘昻兑现了承诺。每人喝了一杯圣水之后精神饱满了许多。 ------------ 第二十二章 龙骨庙(上) 尸山的诅咒被破除之后,众人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们不仅完成了老和尚的遗愿,也做了一件大善事,尸山的亡魂们可以早日投胎转世,同时破除了诅咒,自身的生命不会再受到威胁。此事可谓是一举三得。所以,大伙喜笑颜开。然而,裘昻却仍然是满脸愁云。 梁睿兰心思细腻,便问道:“裘叔叔,你怎么啦?尸山的诅咒已经被我们破除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呀。”裘昻敷衍道:“我高兴,我高兴。”梁睿兰说道:“裘叔叔,你是在为阴阳泉里的影像而耿耿于怀吗?那颗药丸不是你们义善堂的独门秘术吗?”裘昻说道:“兰兰,你不仅聪慧,而且心思如此细腻。唉,我要是有你这么漂亮、聪慧、能干的女儿,真是死而无憾了。”梁睿兰说道:“裘叔叔,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有那么好吗?”裘昻说道:“实话实说,绝无半点修饰。你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担心。那颗药丸是我们义善堂的秘术不假,但是至今还没有人用过,也就说我是第一个。既然是第一个试药的,心中总会有些疙瘩。万一此药有了纰漏,我成了阴阳人,那就惨了。”李岛芳说道:“裘叔叔,吉人自有天相,你就别担心了。佛祖会保佑你的,过一会儿,药力变弱的时候,你就会恢复过来了。”裘昻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大伙的关心。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 泉水群的后面仍然是黑黢黢的山洞。众人走出一段距离后,一个巨大的石刻蛇头出现在眼前。巨大蛇头的两侧均匀分布着两个小头。漆雕仁德惊道:“三头血蟒。”梁睿兰说道:“是哦。不过如果这条血蟒是十八岁的小伙子,之前我们见过的不过是三岁小孩啦。”李岛芳说道:“这条血蟒只不过是龟兹人臆想出来的,并通过夸张的手法,艺术的表现形式雕刻而成。”裘昻说道:“芳芳此言差矣。这个蛇头不是臆造的,它只不过是还原了事实而已。”其他人惊呼道:“事实。”裘昻说道:“没错。你们看到蛇头上颚和下颚的那四颗尖锐的牙齿没?”四人点了点头。裘昻说道:“这是真的。” 四人顿时愕然。裘昻继续说道:“此事并不稀奇。鸭嘴兽刚被发现并拍下照片时,人们也曾以为那是某些无聊的人拼凑了一张照片而已。体型巨大的三头血蟒生活在沙漠之中,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会认为这只是个传说。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此处之所以叫龙骨庙,是因为它是用三头血蟒的蛇骨建成。自古以来人们对龙的原形有诸多猜测,我比较认同它的身躯原形就是巨蟒。而且,坊间也有传蛇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长冠蜕变成龙,故此处取名龙骨庙。有关龙骨庙,我曾听说过一些传言。历朝历代,皇帝修筑规模宏大的陵寝那是屡见不鲜的事情。经济发达的龟兹古国亦是如此。龟兹古国虽然北枕天山,但是天山世代滋养着龟兹国民。倘若王室成员以山为陵势必会引起国民的愤慨。龟兹王室只好选择在地下修筑陵寝。龟兹人为王室修筑地下陵寝侵犯了三头血蟒的家园。血蟒肯定不会轻易答应。于是,它们与人类进行了多次战争。起初,三头血蟒节节败退,毕竟它们面对强大的人类。三头血蟒感觉到形势危急,只好请出它们的王者,也就是眼前的这条超级巨蟒。王者果然非同凡响。有了它助阵,人类前行的脚步得到遏制。它的体型巨大,威力十足,人们要想对付它自然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者,龙在人们心中的地位早已根深蒂固。如此体型巨大的蟒蛇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龙,从而心存敬畏。所以,人类的攻击势头减弱了许多。人和蛇相互僵持着,地宫的修筑速度因此放缓。此事最终被龟兹王室知晓,为了不延误工期,他们下令斩杀巨蟒。由于在地下,巨蟒占据了地利的优势。要想一举剿灭巨蟒,绝非易事。最终,龟兹王室派出精锐部队,耗时三天才将巨蟒斩杀。巨蟒死后,它的灵魂被没有随即升天,而是继续在附近游走,伺机报复人类。人们无奈,只好请来佛教高僧替巨蟒超度。同时,还请来道士对一块精美的月牙形玉器施法镇住巨蟒的亡魂。月牙形玉器被发放在巨蟒的主头部。道士告之人们:巨蟒最具攻击力的是它庞大的身躯,要想镇住它的亡魂就必须固定住它的身躯。巨蟒的身躯被固定后很快便腐烂一空,剩余了这幅骨架。安放在巨蟒头部的月牙形玉器也掉落了下来。巨蟒的身躯里又开始发生各种灵异事件。人们只好用石刻的手法复原巨蟒的头部,并在主头部留下一块安放月牙形玉器的凹槽。月牙形玉器再次安放在巨蟒的头部。后来,有人想出一个损招。把原来通往地宫的路堵住,只留下巨蟒的身躯作为通往地宫的唯一通道。地宫的主人被安葬之后,人们便取走月牙形玉器,让巨蟒的身躯作为地宫的屏障,从而保护地宫的主人不被摸金校尉侵扰。” 梁睿兰说道:“裘叔叔,照你的意思。我们必须闯这个龙骨庙了。”裘昻点了点头。李岛芳问道:“裘叔叔,咱们是从尸山来到这龙骨庙的。尸山的诅咒一直存在,修筑陵寝的工匠和龟兹国的精锐部队是如何才能闯过尸山的诅咒。”梁睿兰笑道:“芳芳,这个问题我来替裘叔叔回答。因为地宫之中的帛纯生活在前秦,而尸山是在元朝才有的。” 李岛芳顿时涨红了脸,含羞道:“我的历史学的太烂了。”梁懿淼说道:“有问题是好事,证明你在考虑事情。” 漆雕仁德说道:“眼下,月牙形的古玉已经不知去向。看来咱们只能硬闯龙骨庙了。” 众人移步进入龙骨庙,只见一排排蛇骨从山洞之中伸出。山洞高约2。5米,宽可容纳七名成年人肩并肩行走。整座龙骨庙是一个凹槽,蛇头和蛇尾处地势高,漆雕仁德啧啧称奇道:“难怪人们会把这条巨蟒与传说中的龙联系在一起。” 梁睿兰环顾了四周,说道:“但是这里除了巨蟒的几根骨头,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呀。何来的灵异事件一说。”梁懿淼说道:“只是这种看似简单的地方隐藏的诡异越多。因为复杂的地方暴露出来的东西会多一些,线索也会更多一些。”漆雕仁德问道:“师傅,此处的泥土怎么感觉湿湿的。这里没有河流,没有雨水,泥土怎么会湿湿的。”梁睿兰答道:“或许是因为泉水群的原因吧。前方不远有百余眼泉水之多,说明此地的地下水资源丰富。” 龙骨庙不见任何异状,众人仍不敢掉以轻心。挪动步伐时小心翼翼,生怕踩出机括。挪动一小步,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半晌,打头的漆雕仁德才行出几米。巨蟒足有五十米长,距离不长,但以眼下这种行进速度,走完全程,恐怕需要半个时辰。 又行出几米,龙骨庙仍不见任何异样。漆雕仁德有些放松警惕了。他试探性的阔步迈开步伐,结果还是没事。他心想,会不会是古人太过迷信;亦或是龟兹人为了不让摸金校尉侵入才瞎编了谎言。第一步迈出去,漆雕仁德感觉非常良好。他打算就以这种步伐行进。 梁懿淼连忙劝说道:“阿仁,切勿逞匹夫之勇,小心驶得万年船。”漆雕仁德嘴上答应的爽快,心中却不是很赞同。为了师傅的颜面,他将步伐稍稍放缓了些。 很快的,他便行至龙骨庙的中央位置。他与后面的人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于是,他呆在原地等待大部队到达。 四人渐次赶上他的步伐。正当他准备迈开大步时,龙骨庙上方突然像下雨似的掉下许多红色黏液。红色黏液的范围大约长达十米左右,正好将众人团团围住。 漆雕仁德大呼不妙。他说道:“师傅,我们被三头血蟒的红色黏液包围了。” 果然,不仅是脚下,就连众人的身上都没有幸免。李岛芳说道:“真恶心。”梁睿兰说道:“这还是小事。我的脚跟灌了铅似的,提都提不动。”李岛芳问道:“可以把鞋脱掉吗?”漆雕仁德试着将五指分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略微分开一点。他说道:“不行,坚决不行。黏液的黏性非常强,它会黏住皮肤的。”梁睿兰说道:“那该怎么办?我快走不动了。” 漆雕仁德本想过去增援困境中的梁睿兰。然而,当他准备提脚时,才发现此刻自身难保,根本无法顾及梁睿兰。头顶上的黏性还在不停的掉落,众人像木乃伊一般被束缚着。漆雕仁德此刻悔恨自己太过大意,倘若此时洞壁之中射出冷箭,恐怕大伙都得成刺猬。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漆雕仁德的担心并不多虑,一支冷箭径直从他的面前飞过,几乎是从他的脸上擦过去的。他顿时吓出一身白毛汗。刚才的箭头要是再靠近一点,这会只怕他得去见马克思了。 洞壁的两侧突然掉下许多泥土。八具排列整齐的棺木分别排列在洞壁两侧。每具棺木之中都有一具站立的木乃伊。此处的木乃伊唯一不同之处就是右臂没有被捆绑。木乃伊的面前都有一把设置精巧的弓弩,靠膝的部位有一个箭筒。箭筒之中少说也有几十百把支弩箭。只见,木乃伊的右臂熟练而又机械的从箭筒之中拿出一支弩箭发射。漆雕仁德惊呼道:“大伙赶紧蹲下。” 众人连忙下蹲才幸免于难。漆雕仁德说道:“幸好这些木乃伊的弩箭都设在了同一高度,否则咱们就真得去见马克思啰。”梁睿兰说道:“仁哥哥,咱们一直这么蹲着也够呛。你没看到箭筒里面的弩箭吗,少说也要发射半个时辰才能完吧。”梁懿淼说道:“少说话,保存体力吧。现在这样,至少咱们还不至于成为马蜂窝。” 弩箭射击的路线是固定的。许多弩箭都是两边的木乃伊相互对射。顷刻之间,八具木乃伊都变成了马蜂窝。箭筒之中的弩箭还剩一半左右是。木乃伊有了变化,他们纷纷直挺挺的朝众人倒下。众人无法移步,只能任由宰割。梁睿兰和李岛芳被吓蒙了。一具木乃伊与梁睿兰面贴面,她顿时尖叫,身体不停摆动。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梁睿兰身体的扭动让木乃伊大面积接触到黏液。她和木乃伊就这样被亲密的捆绑在一起了。李岛芳的情况比梁睿兰稍许好些。她的后背与木乃伊的胸脯紧贴。如此惊悚的场景,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气,生怕身后的木乃伊活过来,和她熊抱。 其他人情况基本相同,最惨的要属裘昻。正面和背面都有木乃伊光顾,他算是倒霉到家了。 梁睿兰颤颤巍巍的说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漆雕仁德安慰她道:“兰兰,别怕。他们不会尸变的,就算尸变,咱们还有救命恩人。只要它一声吼,什么粽子都得惧怕三分。” 梁睿兰看了看那只公鸡,只见它也被黏性困住,动弹不得。只是,没有木乃伊光顾它而已。此刻只有灵儿行动自如。 漆雕仁德试图站立起来,但是他觉得非常吃力。突然,他感觉身边的木乃伊有动静。果然,木乃伊身上的弩箭开始松动。漆雕仁德扭头看了看裘昻身上的木乃伊。只见,箭头开始晃动,并且肚皮处有剧烈的晃动。 梁睿兰惊呼道:“什么动静?”漆雕仁德说道:“没什么。芳芳碰到了你而已。”她没有细想。 漆雕仁德认真的观察着木乃伊的变化。只见肚皮突然爆裂,里面爬出无数蛆虫、飞出一些苍蝇。他干呕了几下,差点吐出来。梁睿兰惊呼道:“仁哥哥,就我呀。” 原来,八具木乃伊同时有了变化。七窍和肚皮处爬出无数恶心的蛆虫和苍蝇。梁睿兰的眼睁睁的看着蛆虫从木乃伊的口中爬出,顿时呕吐。李岛芳问道:“裘叔叔,这些恶心的家伙会不会攻击人呀。”裘昻说道:“应该不会吧,这些只是一般的蛆虫。”梁睿兰说道:“谁说的,苍蝇的嘴上貌似有口器。”她与木乃伊面贴面,所以看的更加清楚。果然,蛆虫往木乃伊身上钻,苍蝇在木乃伊身上大口朵颐。她说道:“这该怎么办呀。这样下去我们都得没命。”漆雕仁德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根本无法动弹了。” 俄而,苍蝇和蛆虫都往一个方向爬去。漆雕仁德说道:“不会吧,它们貌似要进行攻击了。”梁懿淼说道:“阿仁,你手里不是有火把吗。实在不行就烧,烧死总比这些恶心的东西蚕食强。”梁睿兰尖叫道:“老爸,蛆虫在不停的往我身上爬。”漆雕仁德咬牙切齿,恨不得起身将梁睿兰揽入怀中。然而,这个看似简单的举动此刻对他来说已绝非易事。他大声喊道:“灵儿,保护兰兰。” 梁睿兰闭着眼睛,体如筛糠。李岛芳也感觉后背有东西在蠕动。她也尖叫道:“仁哥哥,救我。”一声仁哥哥立刻唤起了梁睿兰的醋意。她毫不示弱的喊道:“仁哥哥,救我。”漆雕仁德无奈的说道:“你们别喊了,我自身难保,根本无法动弹。” 梁睿兰正欲睁眼往漆雕仁德所在的方向望去。一只苍蝇像一架战斗机似的径直朝她的面门飞过来。她惨叫道:“仁哥哥,来世再见了。一只苍蝇朝我飞来了。”情急之下,漆雕仁德体内的潜能被激发,他以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气概缓缓站立,身体朝梁睿兰这边挪动。 由于重力的作用,漆雕仁德的身体和身旁的木乃伊往梁睿兰这边倒。苍蝇见状,转变了飞行方向。漆雕仁德的前胸正好贴着梁睿兰面前的木乃伊的后背。背后的木乃伊由于惯性碰到他右手的火把。火把触及地上的黏液,顿时发出淡蓝色的火光。梁睿兰被漆雕仁德撞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漆雕仁德顿时感觉后背火辣辣的,前胸被什么东西挠的有些痒。他定睛一看,只见面前的木乃伊身上长出了许多白毛。他心中暗自叫苦,这下惨了。身体难以动弹,后背着火,前胸的木乃伊长出了尸毛。 突然,漆雕仁德背后的木乃伊口中吐出一团尸气。一股恶臭扑鼻而来,他差点没被熏晕。梁睿兰睁开眼睛准备察看当前的状况。一团尸气从她面前的木乃伊口中喷出,顿时将她熏晕。漆雕仁德连忙喊道:“兰兰,兰兰。”同时,他感觉后背的温度愈来愈高。 漆雕仁德下意识的将手伸向梁睿兰。梁懿淼听到漆雕仁德的喊声,便循声朝这边望过来。他惊呼道:“阿仁,你的手能动了。”漆雕仁德这才恍然大悟。他惊呼道:“是哦,我的手能动了。火,火,火。师傅,高温能够降低黏液的黏性。” 果然,漆雕仁德感觉背后炙热的同时,也感觉木乃伊正逐渐滑开自己的身躯。他赶紧拾起地上的火把放在胸前的木乃伊旁。 “救命,救命,救命呀。”接连三声救命声传入了漆雕仁德的耳朵。他循声望去,只见裘昻的面门和胸前黑白相间,无数的苍蝇和蛆虫包围着他。漆雕仁德问道:“裘叔叔,怎么会这样?”裘昻答道:“我也不知为何。这些恶心的东东似乎都是冲我一个人来的。” 漆雕仁德朝四周看了看。果然,其他人身上只有几只构不成任何威胁的残兵游勇。他说道:“裘叔叔,你等等。我就来解救你。”他忍着剧痛将火把尽量往自己身上靠。 不一会儿,他便成功脱身。危急时刻,他顾不上梁睿兰,而是朝裘昻这边靠过来。三四米的距离,他费了好大的劲才靠过来。裘昻惨叫道:“救命呀。”漆雕仁德看着裘昻痛苦的表情,心急如焚。他将火把放在裘昻的胸前。蛆虫和苍蝇被高温炙烤,顿时作鸟兽散。然而,此刻裘昻的身上已是千疮百孔,惨不忍睹。裘昻喊道:“小兄弟,把火把靠拢点,我受得住。” 漆雕仁德狠心将火把朝裘昻的身上靠。裘昻大喊了一声,汗如雨下。俄顷,裘昻两侧的木乃伊就被推开了。他说道:“小兄弟,咱们分头行动。快把地上的黏液点燃,好让大伙尽快脱离险境。” 漆雕仁德和裘昻分别手持手把解救另外三人。此时,头顶上的蛇骨有了动静。只见整条蛇骨开始弯曲下压。蛇头和蛇尾的骨头弯曲的速度最快。漆雕仁德大叫道:“不好。裘叔叔,赶紧着。咱们的出口要被封住了。”裘昻说道:“晚了。” 漆雕仁德朝蛇头和蛇尾处望去,只见锋利的蛇骨已经几乎贴近地面。要想出去,除非会缩骨功。漆雕仁德心中暗自叫苦,看来要命丧于此了。裘昻说道:“小兄弟,别发愣,头顶的蛇骨还在收缩。”漆雕仁德看了看头顶,锋利的蛇骨正缓缓的朝众人刺过来。 ------------ 第二十三章 龙骨庙(下) 千钧一发之际,漆雕仁德一边将火把靠近梁睿兰,一边使出吃奶的劲拽她。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两位女生救出。蛇骨不停的靠近地面。两人迅速往梁懿淼走去。 裘昻说道:“梁兄,得罪了。”说着,他手中的火把紧挨着梁懿淼的身躯。梁懿淼大喊一声,并说道:“阿仁,快,蛇骨就要刺过来了。”漆雕仁德看着蛇骨的影子不断逼近,只好狠心将火把往师傅身上靠。同时,两人各伸出一只手拽着梁懿淼。梁睿兰被火把的高温弄醒,此刻急切的关注着父亲的安危。她大喊道:“仁哥哥,快点。蛇骨就要刺向你们了。”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咱们一块使劲。”梁懿淼说道:“好。” 三人同时喊一、二、三,然后同时使劲。裘昻已经感觉后背有东西顶着。他青筋暴起,大声喊道:“快,咱们再加把劲。” 蛇骨即将刺入裘昻身躯的那一刹那,梁懿淼感觉自己行动顺畅了许多。他喊道:“赶紧逃吧,我ok了。”三人连忙朝没有红色黏液且靠近蛇头的方向滚去。 众人都从死亡线上绕了回来。大公鸡却还在黏液之中挣扎。漆雕仁德拿出神龙爪朝大公鸡扔去,然后使出吃奶的劲才将大公鸡从黏液之中救出来。整条蛇骨不断的下压。漆雕仁德撑开金刚伞,众人合力都抵挡不住蛇骨下压的力量。 漆雕仁德说道:“不行了,咱们躺下吧。蛇骨是弯曲的,骨尖处贴到地面之后会有空隙。” 众人连忙躺在地面,等待骨尖着地。大公鸡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径直朝裘昻啄去。裘昻躺在地上,对付大公鸡的进攻有些吃力。他双手擒住大公鸡的腹部。大公鸡却发了疯似的朝他啄去。裘昻身上的衣服被苍蝇撕咬一通本就破烂不堪,此刻被大公鸡啄出一大块。他的胸膛裸露,一个月牙形玉器赫然出现。这一幕被漆雕仁德看在眼前。裘昻胸前的月牙形玉器与蛇头处的月牙形状非常吻合。 漆雕仁德问道:“裘叔叔,你胸前的玉器真漂亮。”裘昻说道:“小兄弟,赶紧帮忙把公鸡赶开。”漆雕仁德一把抱住大公鸡,继续追问玉器的来历。裘昻说道:“这是祖传的,它是采用昆仑山的璞玉雕刻而成。它蕴藏天地之灵气,能在不同温度变化不同颜色。”漆雕仁德很纳闷,昆仑山的璞玉在嚓玛烔的七级浮屠之中出现过。播老爷子对它大加赞赏,这种玉器成器的实属罕见,为何裘昻会有如此珍贵的家传之宝。漆雕仁德吞吞吐吐道:“裘叔叔,你胸前月牙形玉器和蛇头处的玉器形状非常相似。”裘昻说道:“是吗。难过我的祖上来过龟兹。” 蛇骨的骨尖触及地面便停住了。众人躺在地上行动不便,只有转身的空间。漆雕仁德说道:“咱们匍匐前进,爬出龙骨庙吧。”梁懿淼问道:“往哪里爬,龙骨庙的两头都被蛇头封住,除非你变成灵儿这种体形才能出去。”梁睿兰说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要被困死在这里吗。”梁懿淼说道:“龙骨力量太大,咱们全力以赴都难以抵挡,此刻难以动弹,要想推开龙骨只怕是不太可能。要想脱身,看来只能找到月牙形玉器,用它镇住巨蟒,咱们才有逃出去的可能。”梁睿兰说道:“老爸,绕了半天,你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等于没说。” 漆雕仁德不想坐以待毙,他转过身躯,朝蛇头处匍匐前行。他爬出小段距离之后,便回头望了望身后的裘昻。那块月牙形玉器始终让他困惑不已。眼前的一幕让他大吃一惊。裘昻的背后突然流出一大滩鲜血。他急忙问道:“裘叔叔,你怎么啦?”裘昻说道:“不知道,感觉背部像泡在水里一样。”他吞吞吐吐道:“裘,裘叔叔。”裘昻下意识的朝左侧看了看,顿时脸色惨白。裘昻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泥土之中有大量的吸血虫。” 紧接着,梁睿兰的背部同样流出大量鲜红的血。漆雕仁德惨叫道:“兰兰,你,你怎么啦?”梁睿兰莫名其妙的说道:“我没怎么啦,像掉进水塘全身湿漉漉的。” 未几,梁懿淼和李岛芳的背部同时出现这种状况。漆雕仁德心想,难道泥土之中真有隐形杀手。大伙的背后还在不停的冒血,他心急如焚,连忙火速往回爬。 梁睿兰突然尖叫道:“血。”大伙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蛇骨束缚了大伙,眼下又流出一大滩血。顷刻间,大伙变得惶恐不安。梁懿淼说道:“阿仁,你怎么没有流血?”漆雕仁德惊讶道:“是哦,我怎么没有流血。” 裘昻转过身来,只见他的后背已经被血水染红。不仅是他如此,其他三人也被血水浸泡。梁睿兰尖叫道:“仁哥哥,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漆雕仁德疯了似的朝她爬去,并宽慰道:“兰兰,别急。没事的,没事的。”梁睿兰转过身来朝漆雕仁德爬去。两人像生死诀别的恋人,让旁人大受感动。漆雕仁德朝梁睿兰身上摸了摸,手中顿时沾满鲜血。他顾不了那么多,将梁睿兰揽入怀中,口中念道:“兰兰,兰兰。”同时,泪如泉涌。 这一幕感动了身旁的两位长辈,却让李岛芳看着碍眼。几个月的时间相处下来,以及漆雕仁德三番五次舍命相救,李岛芳早已动心。她此刻醋意浓浓,柔声细语道:“仁哥哥,我好怕,全身沾满鲜血。”漆雕仁德耳根子软,听到女人如此温柔,有些招架不住。他又准备朝李岛芳这边走来。 裘昻虽然身处险境,此刻却不由的羡慕漆雕仁德。他说道:“小兄弟真是好福气呀。”漆雕仁德说道:“裘叔叔,我哪来的好福气呀。”裘昻说道:“小兄弟,别装傻了。赶紧找出原因,解救两位红颜知己吧。”漆雕仁德宽慰了李岛芳几句,便朝地下看了看。他发现地上的血好像还在不停的增多。他说道:“难道此地也是尸山的一部分。”梁懿淼问道:“为什么?”漆雕仁德说道:“地上还在不断的冒血。” 梁懿淼趴在地上仔细观察血迹的来源。他说道:“大伙赶紧挪挪位置。”大伙拖着满身鲜血朝地势稍高的蛇头爬去。梁懿淼继续观察血迹的来源。他发现众人已经离开,但是血似乎还在继续增多。他心想,难道真如徒弟所言,此处亦是尸山的一部分。 梁睿兰说道:“我也挺纳闷。我贫血,偶尔会脑袋发晕。但是,此刻后背流出这么多血,却未觉异样,挺奇怪的。”李岛芳说道:“难道老和尚还是骗了我们。尸山的区域延伸至此了。”裘昻说道:“应该不会。龙骨庙存在的年代早于尸山。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灵异现象。” 梁懿淼趴在地上仔细查找原因。地上的血迹逐渐变大。他说道:“为何地上会不停的冒血?”其他人也纷纷趴在地上。 突然,梁懿淼大声喊道:“我的妈,血水怎么像股泉水一样咕咕直冒。”梁睿兰大叫道:“不好。”裘昻说道:“不会吧,刚刚还不怎么看的出地上不停冒血,这会就变成泉涌了,呆会不会变成井喷吧。”李岛芳说道:“裘叔叔,说点好听的吧。要是真的那样,咱们该怎么办。你别忘,咱们还被龙骨束缚着。”梁睿兰说道:“裘叔叔,小心一语成谶呀。”梁懿淼说道:“不是小心,我看八成就会如此了。大伙赶紧朝蛇头爬吧,那里地势稍高,或许还能捡条小命。” 众人急速朝蛇头爬去。漆雕仁德隐约感觉到背后的血水开始井喷。他回头望了望。果然,身后的血水如同涨潮般迅速朝众人追过来。他大声喊道:“大伙快爬,血水像是有灵魂,它竟然朝我们追了过来。” 大伙赶紧加快速度朝蛇头爬去。漆雕仁德唯恐其他人速度不够快,便爬在最后。他回头朝身后望了望。只见血水已经到达他的脚跟部位。照此速度下去,众人还未爬到蛇头就会被血水淹没。他再次催促大伙加速。 梁懿淼说道:“就算咱们爬到蛇头那又怎样。找不到月牙形玉器,蛇骨依然如此。照此下去,咱们肯定会被血水淹没至死。”漆雕仁德说道:“咱们先爬到蛇头再做商议吧。” 事情果然如梁懿淼所言。众人刚刚到达蛇头处,血水随即赶到。裘昻说道:“佛祖保佑。血水到此结束,不要再涨了。” 裘昻的想法是好的,然而天不遂人愿。血水上涨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将蛇骨淹没了。众人被蛇头束缚着,难以挣脱。众人鳖着一口气在水底挣扎。 慌乱之中,梁睿兰的手触及到了一样东西。她摸了摸,像是一个骷髅头。她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但是苦于是在水中,她无法尖叫,于是手脚一阵疯狂的舞动。 如此下去,众人离死亡只是时间问题。突然,漆雕仁德感觉有人塞了一块东西在他手里。情急之下,他顾不上安危,定睛看了看。只见裘昻将胸前的月牙形玉器递给他,并在额头上指了指。漆雕仁德会意,立刻将手伸出水面唤来灵儿。他挣扎着想从蛇头的缝隙中钻出水面指挥灵儿。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他在水中大喊大叫,灵儿仍然听不太清楚。无奈之下,漆雕仁德只能用手在灵儿的头上戳了戳。他心想,眼下只能赌一把了。灵儿乃天赐神兽,应该能够领会他的意思。 灵儿抓起月牙形玉器朝蛇头飞去。众人憋气的时间已经接近极限,倘若再耽误一点时间,就必死无疑。正当众人感到绝望之际,蛇骨似乎有了些松动。众人憋着最后一口气等待着蛇骨松开。终于,蛇骨浮出了水面。众人连忙探出头来换气,接着,便朝蛇头方向拼命游去。 从鬼门关口绕出来,众人都瘫软在地上,长长的喘着粗气。漆雕仁德大赞道:“乖儿子,赶紧到你爸这来领赏。”灵儿开心在漆雕仁德身边蹭了蹭。 惊魂甫定之际,众人也纷纷靠过来抚摸灵儿。它总能在关键时刻将大伙带出鬼门关。却在此时,裘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梁懿淼连忙说道:“裘兄,你这是为何?”裘昻朝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两巴掌,并说道:“对不起,我差点害死大伙。”梁睿兰说道:“裘叔叔,有什么你起来再说。”四人将裘昻扶了起来。他坐在地上,目光十分呆滞,且脸色极差。良久,他才缓缓启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之大伙。 原来,裘昻胸前的月牙形玉器是在冰火棺中的男尸身上取下来的。他掉入的冰火棺的那一刹那,被冰火棺的主人吓个半死。然而,冰火棺的主人许久没有什么动静。他不想坐以待毙,便在棺内寻找线索。他找了很久,没有任何收获。突然,他的手触碰到一件硬物。硬物在冰火棺主人的胸前。起初,他不敢去看硬物到底为何物。然而,他的好奇心作祟,加之冰火棺之中再无其他线索。于是,他壮胆撩开冰火棺主人的衣物。一块月牙形,通体呈紫色的玉器出现在他面前。他一眼便看出这块月牙形玉器乃昆仑山的璞玉雕刻而成。它蕴藏天地之灵气,是迄今为止,他所见到此原料的唯一成器。当时,他欣喜不已。这种无价之宝可不是每天都能碰上的。但是,玉器在此出现,他心中有所忌惮。犹豫再三,他没敢拿玉器。漆雕仁德从冰火棺中突围,并即将把他救出。在离开冰火棺的那一刹那,他的贪念战胜了恐惧。他顺手将玉器扯下挂在胸前。直到漆雕仁德提醒他这块玉器似乎就是用来镇压三头巨蟒的,他才明白这块玉器的特殊含义。然而,他的贪念让他撒了谎。见到大伙在水中拼命挣扎的时候,他才醒悟过来,并将玉器递给了漆雕仁德。 陈述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裘昻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梁懿淼说道:“难怪,裘兄在找到阴阳泉的时候变得神色慌张,并走到佛祖跟前。”裘昻说道:“梁兄果然是火眼金睛,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呀。”梁睿兰问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呀。”裘昻说道:“兰兰,裘叔叔不好。裘叔叔不该骗你。”梁睿兰问道:“裘叔叔,你什么时候骗过我呀。”梁懿淼说道:“兰兰,裘叔叔此刻很虚弱,你就别刨根问底了。”梁睿兰哦了一声。裘昻却说道:“梁兄,兰兰是个善良的姑娘。此事若不向她道明,我会死不瞑目的。”梁懿淼说道:“裘兄,此事以后有的是时间说。你们义善堂有什么偏方可以医治蛊毒吗?”裘昻说道:“罢了,罢了。梁兄的好意我心领,此乃天意,我命该如此。”裘昻言毕,将头转向梁睿兰。他不想再欺瞒这个善良,聪慧的女孩子。 梁懿淼见状,连忙阻止裘昻出声。此刻,他身体虚弱,不宜说话。梁懿淼说道:“兰兰,义善堂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使人处在阴阳两界的药丸。裘兄在阴阳泉之中看到的是他真实的状态。阴阳泉有着神奇的功能,它分别人的阴阳状态。裘兄看到自己的骷髅头模样时,就意识到死亡可能已经非常逼近他。当时,他不想让大伙知道,故谎称是因为义善堂的秘制药丸所致。对于此事,他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他才会到佛祖面前寻求救命的方法。”裘昻插嘴道:“梁兄。事已至此,你就不必顾及裘某的颜面,但说无妨。”梁懿淼说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 裘昻见梁懿淼十分顾及他的颜面,便向他行了拱手礼。他说道:“梁兄,多谢了。我以前对龟兹古国做过些许研究。据说龟兹古国有种怪鱼,长有四条腿,有着超强的神经系统。它能够模仿许多声音。怪鱼在龟兹国的地位非常高,所以我猜帛纯的墓地会不会就在怪鱼所生活的环境周围。”梁睿兰问道:“裘叔叔,怪鱼的体形是不是和铁门之上的图案有几分相似。”裘昻说道:“应该是吧。我只是听说,并未亲眼所见,所以不敢妄下定论。只不过,铁门之上的铜柱为怪鱼所衔,我估摸着应该是十有八九就是它了。还有一事,我不敢肯定,所以迟迟未向你们提及。盲眼蓝惣蜥找到的盗洞是有人事先挖好的。咱们进洞时,洞壁上不停流下一些黏液。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那是‘鲮鲤王’西风旗下一种非常的厉害的鲮鲤所为。”四人惊呼道:“‘鲮鲤王’西风也搅和进来了。”裘昻道:“我估摸着应该是他的后人。不过从盗洞的路数来看,应该是西风一支不假。四大盗魁之中,挖盗洞的本事属他最高。” 言毕,裘昻的气息越来越弱。他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小兄弟,我这有些义善堂的秘制药丸。你们全身湿漉漉的,赶紧每人服用一颗吧。我相信有朝一日你定会破了千年古咒。到时候,记得把千年古咒的秘密烧给我。我才不会带着怨气呆在阴曹地府。记住,记住呀。” 漆雕仁德连忙答应。俄顷,裘昻便一命呜呼了。大伙十分伤心。梁睿兰不解的问道:“老爸,好端端的裘叔叔怎么就没了呢?”梁懿淼默不作声,伸手撩开了裘昻的衣服。只见他的皮肤此刻已经大面积溃烂并发生阵阵恶臭。漆雕仁德问道:“怎么会这样?”梁懿淼说道:“月牙形玉器是裘兄从冰火棺的主人身上取下来的。如此贵重的物品,它的主人岂能轻易让别人取走。所以,他在临死前将玉器下了蛊。拿到玉器的人要想活命,就必须解除蛊毒。再者,玉器的主人死去有些年份了,玉器却一直戴在他胸前。此玉乃昆仑山的璞玉制成,蕴藏了天地之灵气。这么多年过去,它定是吸收了不少尸气。裘兄一时贪念,想将这无价之宝据为己有,却害了自己的性命,可惜,可惜呀。”梁睿兰说道:“难怪木乃伊身上的蛆虫和苍蝇都只攻击裘叔叔。” 由于条件有限,大伙只能将裘昻草草掩埋。梁睿兰再次走到龙骨庙探查情况。她惊呼道:“老爸,龙骨庙中的血水已经完全退去。”三人兴奋的朝蛇口奔去。果然,龙骨庙之中一片狼藉。蛇骨已经恢复至原位,大公鸡被血水淹死,八具木乃伊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红色黏液已经不知了去向,地上还多了几个骷髅头。 李岛芳问道:“梁叔叔,刚才的血河难道也是三头巨蟒所为。”梁懿淼说道:“应该不是。”梁睿兰问道:“可是刚才整个龙骨庙全是血水,这要如何解释?” 漆雕仁德默不作答,只是朝龙骨庙走去。他捻起一小团泥土仔细瞧了瞧,略微沉思了一会,然后说道:“此处的地下水资源丰富,这是血河的主要原因。”漆雕仁德问道:“师傅,那呆会龙骨庙之中会不会再次血水泛滥。”梁懿淼说道:“一时半会应该不会。龙骨庙的地质构造比较特殊。它地势较低且与其他地下水脉相连,蛇骨的弯曲逐渐疏通了这些地下管道。所以,刚才血河的形成也是由慢逐渐加快的。”漆雕仁德问道:“那为何这里的地下水会如此诡异。”梁懿淼说道:“这个道理就简单了。你还记得咱们在嚓玛烔的七级浮屠周围遇到的奇异鬼火吗。龙骨庙的地下应该也是富含了某种特殊物质,才会使得地下水变成血水。”梁睿兰说道:“难怪血河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完全退去。”梁懿淼说道:“对。蛇骨恢复原貌,又将原来的支脉堵塞同时疏通了地势更低的其他的支脉。血水便流向了其他地下水域。” ------------ 第二十四章 死亡戈壁 拜别裘昻,四人再次朝龙骨庙走去。此时的龙骨庙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诡异,而是温顺的静卧于此等待进入帛纯地宫的人们。 梁睿兰说道:“老爸,帛纯的大墓很可能在怪鱼出没的地方。既然是怪鱼出没之地,那么咱们是不是该找有水流的地方。”梁懿淼没有作答,只是点了点头。其他二人也非常赞同梁睿兰的想法。 四人心中此刻都只有一个想法,穿过龙骨庙寻找地下水源。蛇尾处的通道依然是黑黢黢的,幸亏此处不再像龙骨庙般诡异。四人手持火把鹿伏鹤行的碎步前行,行进大约一公里左右,这条黑黢黢的通道才到了尽头。 走出通道的尽头,四人卯足了劲准备寻找地下水源,然而眼前的一幕让大伙傻眼了。一阵强风裹挟着沙粒袭面而来。漆雕仁德用狼牙手电朝远处望去。远处的能见度非常低,且强风和沙粒的袭击让大伙难以睁眼。 梁懿淼说道:“师傅,这是怎么回事。龟兹古城的地势竟是如此诡异,沙漠下面还有一层沙漠。”梁懿淼说道:“此事我也无法解释,这种奇特的地貌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正当师徒二人全神贯注的注视前方之时,梁睿兰突然尖叫一声:“啊。”漆雕仁德急忙关切的问道:“兰兰,你没事吧?”梁睿兰喊道:“没事。我只是没想到此处竟然也有棺木。而且,而且…”梁懿淼见女儿说话吞吞吐吐,便问道:“而且什么,你倒是快说呀。”梁睿兰说道:“而且,正好是四具。” 漆雕仁德用狼牙手电朝周遭看了看。不远处果然放置了四具棺木。他心想,此事真是邪门。这四具棺木不会就是用来装我们的吧。梁懿淼看了看说道:“大家不必惊恐,此事纯属巧合罢了,不必介怀。”李岛芳说道:“你们快看,那好像有个人影。” 漆雕仁德用狼眼手电朝李岛芳所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果然有一个半截身段的人影。人影身上披着衣服,衣服上挂着一些血丝。他说道:“难道此人就是这里的土地菩萨。”梁睿兰说道:“你别瞎扯了,哪有土地菩萨这般恐怖的。”漆雕仁德心想,不管对方是人是鬼,咱都得以礼相待。他张口说了一句道上的暗语。对方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梁睿兰颤颤巍巍的说道:“咱,咱们还是走过去瞧个仔细再说。”梁懿淼点了点头。 四人在金刚伞的庇护下小心翼翼的朝半截人影走来。眼看就要走到半截人影的位置,漆雕仁德再次高声喊道。他心想倘若是人,自己以礼相待准没错。然而,对方还是没有理睬他。他用金刚伞的伞尖朝人影戳了戳。对方纹丝不动,且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他说道:“师傅,看来对方无视咱们的存在。我先让他吃我一飞刀。”梁懿淼点了点头。 漆雕仁德手中的飞刀又快又准的朝人影射去。人影竟然毫不闪避。只听见“哐啷”一声,飞刀应声落地。漆雕仁德心中非常纳罕,他说道:“难不成对方根本就不是人。”梁睿兰说道:“就算如你所说,对方不是人。刚才咱们已经冒犯他,那他会不会报复咱们。” 正当大伙一筹莫展之际,前方的人影突然传出声音。那人影道:“漆雕仁德,休要伤我。此处乃死亡戈壁,只有我才能助你过此绝境。”声音雄厚且清晰。四人蜷缩在金刚伞之中,身上顿时起了鸡皮疙瘩。漆雕仁德心想,此人到底是何来头,居然知道他的名字。倘若他是人,为何飞刀不能伤他丝毫。况且一路走来,险象环生,大伙凭借胆识和智慧才提着脑袋从阎罗王那绕了回来。爷爷乃四大盗魁之首,都丧命于鬼城门外,此人竟能单枪匹马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闯过鬼门关;倘若他不是人,为何又会说话。一连串的问号萦绕在他的脑海。梁懿淼说道:“阁下是何方神圣,竟然知道劣徒的名字。刚才劣徒多有冒犯,还望阁下大人大量,切莫计较。我们只是有要事路过此地,金银财宝我们分文不取。” 良久,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此刻轮到梁懿淼纳闷了。对方既然知道漆雕仁德的姓名,为何迟迟不愿理会呢。梁睿兰说道:“老爸,此人会不会跟那耶塔的主人是一伙的。” 梁睿兰刚言毕,漆雕仁德就下意识的朝身后望了望,唯恐又有莫名其妙的粽子使出“鬼拍背”的阴招。然而,身后空空如也。他心想如此僵持下去不是办法,不如直截了当的跟此人打个照面,是人是鬼,一看便知。 正当漆雕仁德准备鼓起勇气朝半截人影走去时,那人又传来声音:“前方四具棺木,是为你们准备的。要想过死亡戈壁,非此法不可。” 听到此话,漆雕仁德顿时无名火气。他怒斥道:“阁下究竟是人是鬼,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一会儿过去,那人仍然没有半点反应。他再次准备走过去一探究竟。那人又传出声音:“赶紧入棺。”漆雕仁德再次停住脚步。他心想,真他妈的邪门了。此人为何总能在关键时刻出声,完了又没有半点反应。漆雕仁德实在按捺不住了。他抄起手中的神龙爪朝那人扔了过去,并说道:“既然你不肯现身,那么休怪我不客气了。” 神龙爪扔过去之后,紧接着又是“哐啷”一声。漆雕仁德心想,不管对方是人是鬼,先制服了再说。他随手拉动绳索,那人竟是纹丝不动。他顿时恼火,使出吃奶的劲拽绳索。那人还是一动不动。他心中暗自叫苦,看来对方比想象中的还难对付。其他三人见状,连忙过来帮忙,结果却并无两样。 无奈之下,漆雕仁德只好使唤灵儿帮忙。灵儿飞了过去,围着那人转了几圈,身上却仍然是金灿灿的,丝毫不在战斗状态。漆雕仁德更加纳闷了,为何大敌当前,灵儿却丝毫不在战斗状态。他说道:“师傅,难道这一切又是幻觉。”梁懿淼见灵儿浑身金灿灿的,心中也是疑云重重。他说道:“或许是吧。灵儿乃天赐神兽,它身上可能不具备生物电,所以不容易被秘术控制,产生幻觉。”梁睿兰说道:“声音,声音。难道声音也是幻觉吗?” 正当大伙激烈讨论之时,灵儿飞了回来。它告诉漆雕仁德:前方没有任何危险。漆雕仁德傻眼了。灵儿从不说谎,难道这一切真是幻觉。 漆雕仁德壮胆小心翼翼的靠近半截人影。他说道:“兄弟,多有冒犯了。言毕,他便朝半截人影的正面走来。眼前的一幕让他哭笑不得。他连忙打手势唤来其他三人。 四人见此情形,均猛的摇头。漆雕仁德叹道:“唉,杯弓蛇影。”李岛芳说道:“刚才的一幕要是让别人瞅见,真的会笑掉大牙。”梁懿淼叹道:“杯具。”梁睿兰说道:“怪了,怪了。石人为何会发声。” 原来,前方的人影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只是一具石头雕刻的半截人形。漆雕仁德说道:“兰兰说的有道理。为何石人会说话,太诡异了,太诡异了。” 梁懿淼呆在原地思忖片刻,便对三人耳语了一番。四人顿时作鸟兽散,朝不同的方位快速行出几米,然后又聚集到一起。 梁懿淼问道:“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其他三人均摇了摇头。梁懿淼说道:“不应该呀。那耶塔的主人和他的下人能说话,我亲眼所见。他们都已过世千年之久,居然还能开口说话,此话本已无法用科学作出解释。这会,石人也能说话,傻子也不会相信呀。”梁睿兰说道:“老爸。石人能说话此事确实蹊跷。但是,方圆百里除了我们四人还有谁会呆在这里。再说了,死去的两个伙伴都已经入土为安了。哪还有人会知道仁哥哥的名字。” 李岛芳朝棺木的方向望了望,说道:“棺木,棺木。”三人顿时如醍醐灌顶般猛然醒悟。 此处除了摆放在眼前的四具棺木,再无他物。四人撑着金刚伞朝棺木走了过来。漆雕仁德说道:“棺木之中该不会又有极为厉害的粽子吧?”梁睿兰吞吞吐吐道:“极有可能。” 为了防止出现粽子再次从后背袭来,漆雕仁德此次单独面对棺木,其他人撑着金刚伞与他背靠背。漆雕仁德将神龙爪插入棺盖的缝隙处。他心想,那耶塔处的棺木闭合的非常严实,众人合力才将棺木开启。这次,他必须一鼓作气,全力以赴撬开棺木。他拉开架势,气沉丹田,口中大吼一声“开”。没想到,棺木竟然不受力,侧翻在一旁。 漆雕仁德感觉有点不对劲。他说道:“师傅,都说死沉,死沉。为何这具棺木如此不受力。”梁懿淼说道:“别掉以轻心,小心有诈,赶紧撬开棺木吧。” 漆雕仁德小心翼翼的用神龙爪撬开棺木。四人躲在金刚伞后背,唯恐棺木之中飞出致命的暗器。良久,棺木之中不见任何动静。漆雕仁德说道:“别瞎想了,棺木之中应该是空空如也。”梁睿兰说道:“仁哥哥,小心为妙。”漆雕仁德说道:“我知道。但是,刚才我撬开棺木时,毫不费力。” 言毕,漆雕仁德将头探了出来。他朝棺木之中瞧了瞧,果然是空空如也。梁懿淼说道:“棺木之中不会有什么暗器吧。大伙尽量不要面朝棺木。” 其他三具棺木很快被漆雕仁德撬开。四具棺木都是空空如也,也没发现任何异常。梁睿兰说道:“真是晦气,难道咱们的敌人不在棺木之中。这四具棺木是他为我们准备的。” 梁懿淼深感此事不妙。他心想方圆百里,哪里还会有活物出没。没有活物,这四具棺木又作何解释。刚才的声音又作何解释,棺木又怎会刚好是四具。难道一切都是幻觉,一切都是巧合。 梁睿兰秀眉微蹙,沉思片刻,说道:“老爸,那个石人会不会有什么启示?”梁懿淼点了点头,眼下也只有这种解释了。” 四人再次来到石人处。漆雕仁德将那件带血的衣服掀开。石人的后背果然有一些字迹。上面写道:“此处乃死亡戈壁,风沙强劲,人和活物难以穿越。死亡戈壁之中有诡异杀手,随时索命。要想穿越死亡戈壁,棺木是唯一的工具。棺木乃尸者居所。尸者发现居所被占,只能靠四处移动棺木来驱赶活人。倘若活人念地藏经超度尸者,便能使其朝一个方向移动。如此,方能穿越眼前的绝漠峻阪。切记,进入棺木之后,千万不能偷窥。如果被尸者撞见,必死无疑。 漆雕仁德说道:“是谁这么无聊,写下这些屁话。此地风沙肆虐,难以穿越。但是至少还有一线希望。倘若如他所言,躺在棺木之中,那就成了瓮中之鳖,只能任其宰割。”梁睿兰说道:“再说了,棺木难道真的会自行移动。”梁懿淼说道:“别傻了。咱们赶紧着穿越死亡戈壁吧。” 四人穿上防毒面具,以抵御风沙的袭击。然后,手拉手朝前方走去。刚走出几步,肆虐的风沙就让大伙够呛。四人已经分不出东南西北,只能凭借感觉走。漆雕仁德用触觉语说道:“要是有向东草就好了。”梁懿淼回答道:“向东草早在太乙阵之中用完了。更何况,此地就算有向东草,作用也不大。”梁睿兰说道:“那该怎么办?此地一望无垠,目的地究竟在何方?”漆雕仁德无奈的摇了摇头。 正当众人感觉绝望之际。突然,一具白骨出现在众人眼前,紧接不远处出现一道道绿光。绿光整齐有序的排列着。四人立刻停住了脚步。绿光却不断朝四人靠拢。绿光的距离越来越近,四人这才发现眼前是几条长着鹿角的巨蜥。绿光是巨蜥的眼睛。梁懿淼见势不妙,连忙说道:“巨蜥有毒,且体形庞大,赶紧逃。” 四人连忙转身准备往回跑,眼前的情景却不容乐观。四人的身后神不知鬼不觉的也聚集了几条巨蜥。关键时刻,漆雕仁德没有手软,手中的飞刀已经朝一道绿光处袭来。绿光顿时消失,巨蜥吃痛,愤怒的朝他扑来。漆雕仁德大声喊道:“灵儿。” 灵儿得令,一身紫色战袍裹身,威风凛凛的朝冲向前的巨蜥扑去。巨蜥的体形虽然比灵儿大出几倍,但是灵儿的威猛让巨蜥节节败退。漆雕仁德抄起神龙爪朝巨蜥扔去。其他巨蜥目睹了刚才的一幕,纷纷避开。漆雕仁德拉着大伙拼命的往回跑。有灵儿断后,四人大可放心后背受敌,可以撒开腿跑。巨蜥的速度不佳,加之受到灵儿的牵制,很快被四人远远的甩在后面。 四具棺木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大伙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拼命朝棺木所在处狂奔。奔至棺木处,四人停住了脚步,气喘吁吁的朝戈壁之中望去。良久,绿光都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 惊魂甫定之际,梁睿兰说道:“老爸,难道这四具棺木真的是穿越死亡戈壁的交通工具。”梁懿淼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眼下要靠咱们自己穿越死亡戈壁,只怕是天方夜谭。”漆雕仁德叹道:“是呀。石人身上所言的诡异杀手应该就是这些巨蜥。”李岛芳问道:“梁叔叔,你怎么知道那些巨蜥有毒。”梁懿淼说道:“这些巨蜥酷似科莫多巨蜥,唯一的不同就是头上的鹿角。科莫多巨蜥的唾液之中有毒液。一旦被它咬中,毒液便会侵入体内,几天之后便会暴毙而亡。而且,不管猎物做出多远,它都能有效的监测到猎物的位置。科莫多巨蜥行动迟缓,毒液就成了它最致命的武器。这些巨蜥酷似科莫多巨蜥,且戈壁之中有具白骨。我猜想那一定是它们所为。”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分析的有道理,咱们还是小心点好。再说了,就算它们身上没有剧毒,要想在风沙肆虐的戈壁之中闯过它们的八卦阵还真是我们能够办到的。” 梁睿兰望着棺木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喃喃自语道:“在邛山时,咱们曾用怨棕渡水。现在又得躺在棺木之中,想想都渗人。”梁懿淼说道:“别絮叨了,难道你想再爬一次蟒桥。再说了,即便你爬了蟒桥还是回不了鬼城。”漆雕仁德安慰道:“兰兰,要不你跟我呆在一起。”梁睿兰说道:“算了吧。此处有四具棺木,看来是天注定的。而且石人说了,尸者会移动棺木。倘若咱们两人呆在一起,他的力量估计会不够。” 梁睿兰提及邛山怨棕一事,让李岛芳心有余悸。那次,只有她被怨棕伤及。所以,这会她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愿再与这些阴晦之物有直接接触。她仔细瞧了瞧棺木,说道:“梁叔叔,这事是不是太疯狂了。石人能够开口说话,咱们亲耳听见,这也就是算了。但是,咱们躺在棺木之中,靠尸者来移动棺木。此事是不是太儿戏了。咱姑且不说棺木是否真会自行移动,躺在里面穿越死亡戈壁需要多长时间,这是一个未知数。倘若时间过长,咱们还不得活活憋死在里面。” 梁懿淼闭口不答。他俯身朝棺木周遭仔细瞧了瞧。他发现在棺盖的一侧有一个小孔。他说道:“咱们不会被活活憋死,你们看。”三人朝棺盖的小孔看去。漆雕仁德说道:“真是邪门了,棺盖上面居然开了小孔。师傅,棺盖之上开一小孔有没有有关的说法。”梁懿淼摇了摇,说道:“没听说过。唉,可惜裘兄不再了,或许他能给咱们一些提示。”梁睿兰连忙说道:“老爸,咱们不是有《屍術》吗?”梁懿淼拍了拍额头,说道:“是哦,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为了安全起见,咱们还是先看看《屍術》上面是否有相关的记载。” 梁懿淼将《屍術》大致翻了一遍,结果一无所获。漆雕仁德说道:“咱们别磨蹭了,赶紧进去吧。我也不想如此疯狂,可这是眼下唯一的希望了。”梁懿淼拿出四颗药丸说道:“这是义善堂的秘制药丸,可以提阳气,壮胆气。每人一颗,赶紧把它吞了吧。” 漆雕仁德抢过一颗立马吞下,说道:“赶紧着,你们快躺进去。我帮你们盖棺。”梁睿兰秀眉紧蹙道:“这话听起来真渗人。”漆雕仁德说道:“不好意思,我没那个意思,赶紧吧。” 梁懿淼见两位女生迟迟不肯入棺,便说道:“我先进去。你们一个接一个赶紧着。灵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可能离开四具棺木一米开外。倘若其中一人敲击三下棺盖,就表示有危险,你就立刻通知其他人,记住了吗?”灵儿会意,猛的点头。 言毕,梁懿淼率先入棺。漆雕仁德将棺盖严严实实的盖上。他说道:“师傅,在里面呼吸可好?”梁懿淼说道:“挺好,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两位女生无奈的躺入棺木之中,最后是漆雕仁德。 四人躺好之后,依照石人的指示默念地藏经。良久,棺木纹丝不动。漆雕仁德心想,此事会不会是一个局。他正想掀开棺木之际,一股浓烈的香气扑来,他便昏睡过去。灵儿全身紫色威风凛凛的站立在漆雕仁德的棺木之上。浓烈的香气让它昏昏欲睡。一会之后,它便由紫色变成了金色。 ------------ 第二十五章 密室 半个时辰过后,漆雕仁德渐渐苏醒。他拍了拍头部,喃喃自语道:“怎么回事,我怎么睡着了。”他赶紧掀开棺木,只见灵儿也昏睡在棺盖上。它被棺盖的振动惊醒。 漆雕仁德立刻站立朝周遭看了看。其他三具棺木都在,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紧接着,拼命朝其他三具棺木奔来。他一一将其掀开。三人的境遇与他相同,均是晕晕沉沉的。梁睿兰睡眼惺忪的说道:“这是哪里?我怎么感觉刚才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大觉。”李岛芳说道:“我也有同感。” 梁懿淼苏醒之后,连忙朝身后望了望。身后是一望无垠的戈壁,眼前有两条通道。其中一条通道大门紧闭。梁懿淼和漆雕仁德分别朝通道两侧走出数步,都不见半截石人的踪迹。梁懿淼这才放宽了心。他说道:“看来,我们真的穿越了死亡戈壁。”梁睿兰说道:“真是邪门了。难道真如石人所言,棺木是被尸者移动至此。”李岛芳说道:“即便如此,棺木为何正好是四具呢?”漆雕仁德说道:“这或许是巧合罢了。”梁懿淼说道:“巧合,看来目前只能这么认为了。只是石人为何会发声,此事真是令人费解。”漆雕仁德说道:“想不出所以然那就别想了。反正咱们现在已经平安穿越死亡戈壁。” 其实漆雕仁德心中也是满腹疑云。那耶塔中的粽子会叫人,此事本已蹊跷,而且能够准确的叫出三人的名字,梁睿兰和裘昻的名字却安然无恙;那耶塔中的大公鸡从何而来;棺木到底是如此到达此处等等一连串的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他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四人来到两条通道的处。只见大门紧闭的通道处被一把精致的黄金鱼头锁锁住。漆雕仁德找来一块大石头朝黄金鱼头锁砸去,黄金鱼头锁纹丝不动。梁懿淼说道:“算了,阿仁,别白费力气了。”梁睿兰说道:“老爸,这把鱼头锁的原型会不会就是咱们要找的怪鱼。”梁懿淼说道:“有几分相似。”漆雕仁德说道:“师傅,这条通道用如此精致的黄金鱼头锁锁住,里面定是有着天大的秘密。咱们何必想办法进去探个究竟,或许能够找出一丝线索。”梁懿淼说道:“咱们又没有钥匙,怎么进得去。” 漆雕仁德将黄金鱼头锁仔细察看了一番。只见黄金鱼头锁做工精致,外形独特,要不是挂在大门上,大伙保准以为它只是一件巧夺天工的工艺品。他用手晃了晃黄金鱼头锁。锁芯之中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漆雕仁德非常失望,看来此锁不能用《女神曲》打开。 梁睿兰朝另外一条通道看了看,只见通道之中大门洞开。里面的构造却是纯天然的,丝毫没有人工打磨过的痕迹。通道斜向右延伸。她说道:“为何此处精心安装了两扇大铁门,内部却没有半点人工开凿过的痕迹。” 三人挪步至另一条靠左侧的通道。此通道有着两扇同样的大铁门,唯一不同的是铁门之上没有挂锁。远处似乎有微弱的光线。梁懿淼说道:“这是唯一的选择了,咱们进去吧。” 通道之中阴暗潮湿,洞壁两侧不时会爬出几条常见的蜈蚣。通道之中的昏暗光线渐次变得亮堂。四人小心翼翼的朝光亮处走去。突然,一盏引魂灯出现在众人面前。漆雕仁德说道:“不好,墙壁上有一盏引魂灯,该不会又出现千年的老粽子吧。”梁懿淼说道:“怕什么,咱们不是有曌主刑天护体吗。”梁睿兰说道:“就怕出现比那耶塔的主人还厉害的老粽子。到时候,曌主刑天也难以镇住他。何况,何况。”梁睿兰越说越感觉内心无比恐惧。李岛芳接过她的话题说道:“兰兰,更何况咱们的救命恩人已经命丧于龙骨庙之中了。” 豆大的火苗在阴暗潮湿的通道之中不停跳跃。四人不停的朝通道两侧张望,唯恐突然冒出一只千年老粽子。梁睿兰颤颤巍巍的说道:“老爸,那耶塔之中至少有八具裸露在外的棺木。这里,这里什么也没有。老粽子会不会从洞壁之中冒出来。梁懿淼说道:“兰兰,别瞎说。洞壁之中哪来的粽子。” 漆雕仁德听闻至此,顿时想起了黄泉路上的魅影。他浑身瞬间泛起鸡皮疙瘩。他心想,要是真如梁睿兰所言,洞壁之中突然出现老粽子,那该如何是好。 正当大伙恐惧之际,通道里侧传来了诡异的声音:“还吾命来。” 两位女生顿时吓得体如筛糠。漆雕仁德大声吼道:“何方妖怪,有本事出来单挑,躲在暗处放冷箭算什么英雄好汉。”对方没有理会他的喊叫,而是继续喊道:“还吾命来,吾死的好惨。” 梁懿淼说道:“阁下是何方神圣,为何三番五次的躲在暗处不愿现身。我们有要事路经此事,绝不求财。” 良久,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漆雕仁德怒道:“何方鼠辈,为何一直躲在暗处暗算我们。”对方有继续重复刚才的那两句简单的话语。漆雕仁德在梁懿淼耳畔耳语了一番。梁懿淼点了点头。 一小会过后,通道里侧再次响起诡异的喊声。漆雕仁德快速朝声音的方向奔去。结果,他狂奔数米,都未见通道之中有何异常。漆雕仁德打算守株待兔。然而,他呆在原地守了好一阵,声音却没有再次传来。他掉头准备往回走。突然,引魂灯的外侧传出同样的声音。 漆雕仁德连忙朝声源处奔去。他刚靠近声源,声音就销声匿迹了。他心想如此下去不是办法。他看了看灵儿,突然心生一计。 只见漆雕仁德唤来灵儿,并面授机宜。灵儿领命,悄悄飞往声源的大致位置找到一个角落蜷缩起来。漆雕仁德挖些松散的泥土覆盖在上面,直到灵儿的整个身躯被掩埋,只剩下一双眼睛注视着四周。漆雕仁德故意朝引魂灯处的里侧走来。 没过多久,引魂灯的外侧果然响起了诡异的声音。灵儿打起十二分精神,双眼不停的旋转,但是仍然一无所获。漆雕仁德迅速朝这边赶来。灵儿将告之他结果之时,他失望至极。 漆雕仁德回到引魂灯处,说道:“师傅,咱们别管躲在暗处的鼠辈了,赶紧赶路吧。”梁懿淼说道:“赶路吧。俗话说的好,身正不怕影子歪。咱们没有做过亏心事。管他是人是鬼,咱们走咱们的。” 四人行出数步,背后仍不停的传来诡异的声音,此起彼伏,十分渗人。让大伙更加沮丧的是,两扇垂直于通道口的大铁门挡住了去路。梁睿兰叫道:“oh,mygod。这可怎么办呀?” 漆雕仁德双手使劲的摇晃铁门。铁门坚如磐石,岿然不动。漆雕仁德绝望的摇了摇头。梁懿淼说道:“整条通道,只出现了一盏引魂灯。看来,通道的秘密还得从它入手。” 四人无奈的折回到引魂灯处。梁懿淼说道:“引魂灯,有关它的说法就只有一条命对应一盏引魂灯。此处既然放置了一盏引魂灯,那么咱们是不是必须找出与它相对应的粽子。” 梁睿兰朝引魂灯出瞧了瞧,说道:“一盏普普通通的灯,除了灯油比黄金还贵之外,没什么稀奇的呀。”她瞧了半天,也没看出其中秘密。她说道:“莫非这盏灯如同武侠剧中一样,移动它会有暗格。”她边说着,边转动灯盏。 果然,梁睿兰误打误撞,猜出了其中的奥秘。随着“哐啷”一声巨响之后,与她膝盖等高的位置出现一个刚好可以容纳一个成年人身位的长方形洞口。洞口里面似乎藏了玄机。 一会儿过后,漆雕仁德率先进入长方形洞口。梁睿兰说道:“仁哥哥,里面的情况如何?”漆雕仁德说道:“这里是一见密室,情况良好,赶紧进来吧。” 三人陆续进入洞中。漆雕仁德换用火把环顾四周。此处经过人工修整,四壁光滑。整个空间长约五米、宽约三米、高约四米,其中面积较大的两壁绘制了两幅色彩鲜艳的壁画。其中一幅为山水画,另一幅为人物画。两幅壁画画的惟妙惟肖,且具有较强的立体感。 李岛芳说道:“千年年前的壁画就有这种立体感,不简单,真实不简单。”梁睿兰说道:“红、黑、蓝、褐、黄,这,这难道也是五色土。”梁懿淼说道:“红、黑、蓝、褐、黄,果然是五色土。难道这些壁画是用五色土绘制而成。”漆雕仁德说道:“不可能吧。五色土用来种菜我相信,但是用来作画,这也太玄乎了吧。”梁睿兰说道:“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你不相信。”梁懿淼双眼直勾勾的瞪着左壁上的山水画。 梁睿兰双手不停在父亲眼前挥舞。梁懿淼却还是痴痴呆呆的望着山水壁画的中间部分。漆雕仁德唯恐师傅遭遇不测,连忙推了他一把。梁懿淼怒道:“傻小子,你推我干嘛?”漆雕仁德连忙致歉道:“师傅,我是怕你被迷惑住了。”梁懿淼说道:“傻小子,这里既无金银财宝,又无婀娜美女,我怎么会被迷倒呢?”梁睿兰说道:“老爸,你真是老不正经。”梁懿淼说道:“兰兰,你错怪爸爸了。这幅山水画似曾相识。” 正当梁懿淼痴迷于山水壁画中间部分时,李岛芳惊讶的说道:“动了,动了。”梁睿兰说道:“芳芳,怎么啦?一惊一乍的。”李岛芳说道:“壁画中的小人动了。”漆雕仁德说道:“别瞎说了,怎么可能。” 突然,梁睿兰也喊道:“动了,果真动了。”漆雕仁德这才从梁睿兰的视角看到令人乍舌的一幕。梁懿淼说道:“嘘,别一惊一乍的。”只见他双眼仍是直勾勾的望着山水画的中间部分。此处也有一位牧童,他也在不停缓慢移动。 正当大伙咋舌之际,李岛芳又有了新发现。她惊呼道:“长了,长了。”梁睿兰急忙问道:“什么长了。”李岛芳叫道:“山长了,树也长了。”梁睿兰循声望去,顿时舌桥不下。 梁懿淼此刻并没有跟着三人一起咋呼。他迅速喊道:“兰兰,兰兰,赶紧拍照。”梁睿兰沉浸在惊讶当中,浑然不顾父亲的提醒。情急之下,梁懿淼只好抢过手机自行拍摄。 渐次,山水壁画中的山和树不断破墙而出。壁画中央部分的牧童突然“跳”入山树丛中瞬间便消失了。梁懿淼惊呼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漆雕仁德问道:“怎么啦?”梁懿淼说道:“小牧童不见了。” 梁睿兰却突然说道:“五指山。”漆雕仁德说道:“果真是五指山。”李岛芳说道:“不对,不是五指山,而是手。” 果然,从墙壁之中长出来的山逐渐变成一只只鲜活的手。梁懿淼说道:“不好,赶紧跑。”漆雕仁德说道:“怎么啦?”梁懿淼说道:“这些手会恐怕要长到对面的壁画上才停止。难道你想被剖肠挖肚。”漆雕仁德面如土色道:“我可不想死的这么惨。” 李岛芳突然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抵住了。她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面色铁青。原来,不仅山水壁画中的山和树在长,对面壁画上的人同样在长。抵住李岛芳背部的就是从壁画中的“人”出的舌头。李岛芳说道:“我的妈呀,赶紧往里走吧。挨近洞口的位置长出了几根舌头了。而且,手和舌头已经正准备“握手”。 情急之下,漆雕仁德想起了在终南山的洞中获得的日本军刀。他果断抽出军刀朝“手”和“舌头”砍去。只见火花四溅,“手”和“舌头”丝毫不顾及日本军刀的存在,继续握手。日本军刀却缺了几个大口子。漆雕仁德埋怨道:“奶奶的,小日本造的什么玩意。还军刀,削铅笔都嫌钝了。唉,要是有把古代利剑在手该多好呀。”李岛芳说道:“仁哥哥,别抱怨了。舌头都长到我后背了,赶紧着往里走吧。”梁懿淼惊呼道:“没有其他办法到达洞口了吗?”漆雕仁德说道:“没有。手和舌头长的非常密集,咱们根本钻不过去。” 李岛芳大声叫道:“仁哥,救命呀。舌头就在我后背了。”漆雕仁德转过身,一把将她抓到自己前面。四人急速往内侧走去。 漆雕仁德用整个身体将三人拦在最里面。他感觉后背的被什么东西触及。他拼命朝里挤去。梁睿兰说道:“仁哥哥,别挤了。再挤,我就成肉饼了。”漆雕仁德无奈,只好尽量保持这个姿势。然而,后背的舌头正逐渐从他的后背划过。原来,舌头上不知何时竟然长出了尖刺。一根尖刺贴着漆雕仁德的后背逐步生长。漆雕仁德额前不停的冒出豆大的汗珠。他心想,要是旁边在长出一根舌头,那么自己就得去见阎王爷了。后背的舌头终于停止了生长。漆雕仁德体颤颤巍巍的紧挨着李岛芳。后背的舌头尖刺已经划破他的衣服,稍许再往里长一点就能刺破他的皮肤。漆雕仁德此刻最担心的就是身旁再长出一根舌头来。 突然,漆雕仁德感觉身体右侧被尖刺状的东西抵住。他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李岛芳问道:“仁哥哥,你怎么啦?”尖刺状的东西正在逐步刺入他的皮肤。他顿时吓得面色惨白,心中却道:没想到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今天却在阴沟里翻了船。然而,尖刺状的东西在即将扎入他的皮肤的那一刹那居然停止了,接着又反弹回去了。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来是爷爷的在天之灵在保佑自己。 没过多久,尖刺状的东西却卷土重来。漆雕仁德心想:这下坏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正当他感到绝望之际,梁睿兰说道:“灵儿,你在干嘛?”漆雕仁德拼尽全力将头扭向右侧。他怒道:“灵儿,你怎么在这?原来是你的狗爪子,我差点被你吓死,赶紧拿开。”灵儿口中不停的哼哼唧唧,爪子却还停留在原位。漆雕仁德正好责备灵儿。梁睿兰连忙阻止道:“仁哥哥,你就别怪灵儿了。你那边视线不好,看不到。我正对着灵儿呢。它也被卡住了。”漆雕仁德说道:“那该怎么办?这样下去,咱们不被挤死,也会被憋死。”梁睿兰说道:“眼下只能如此了。你叫什么屈呀。你是不是和芳妹妹紧紧的挨在一起吗?”漆雕仁德说道:“兰兰,眼下这环境,你就别拿我开涮了。” 梁懿淼被挤压在中间,但是脑海里却还在回想壁画中央的那部分图案,以及牧童为何会突然消失。梁睿兰说道:“老爸,别想了。赶紧想办法出去吧?” 女儿的提醒让梁懿淼猛然醒悟,他开始着手眼前的事情。他仔细看了看前方。只见前方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手和舌头。想要到达洞口,除非变成蚊子飞过去。他仔细想了想事情的经过。突然,他问道:“芳芳,刚才是不是你最先发现壁画上的各种变化。李岛芳仔细想了想,说道:“好像是的哦。”梁睿兰问道:“老爸,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吗?”梁懿淼说道:“说明的问题大了去了。知道为什么总是她先发现这些变化的吗?”梁睿兰说道:“老爸,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着吧。”梁懿淼说道:“因为她走在最后面。我猜这些手和舌头之所以能够长出来,是因为洞内有了足够的氧气。李岛芳走在最后,所处的位置是氧气浓度较高。”梁睿兰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咱们是凶多吉少啰。”李岛芳说道:“何以见得?” 梁睿兰说道:“眼下,我们都被困住了。而洞口依然洞开着,氧气只会保持在现在的浓度。也就是说,舌头和手会一直持续下去。咱们不能动弹,结果只有三种,第一就是被手和舌头刺死,第二就是活活被挤死,第三就是活活被饿死。精彩三选一,丰俭由君。”李岛芳说道:“兰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漆雕仁德被挤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他了两人的对话后,心想:梁睿兰虽然是在开玩笑,但是眼下的情况只能是这三种结果了。自个死不足惜,但不能连累了其他三人。特别是两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他心有不甘,怒道:“灵儿,我们四人的命全指望你了。你若真是天赐神兽,来助我破解千年古咒之谜,就想想办法将洞口堵上。”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你就别瞎嚷嚷了。灵儿此刻自身难保,你还指望它。” 灵儿领会了主人的意图,只见它不停的蜷缩身体。梁睿兰的视角正好看到灵儿的变化。她惊呼道:“灵儿在变了,灵儿在变了。”漆雕仁德说道:“变什么呀?”梁睿兰说道:“在不断的变小。” 灵儿的身体随着不断的蜷缩果然变小了许多。最终,它居然变成一个圆滚滚的肉球从手和舌头的缝隙中掉到地上,然后一直滚到洞口处。到达洞口处时,肉球停止了滚动。只见它飞到洞口,并开始舒展身体。一会儿过后,灵儿的体形恢复到正常状态。接着,它使出在嚓玛烔大墓中使用过的绝招,拼命吸进空气。它的身体逐渐膨胀,将洞口堵的严严实实。 洞口的空气被灵儿吸入体内之后,壁画中的手和舌头果然松软了一些。漆雕仁德感觉后背不再被尖状物体刺住。他稍稍舒展了身体。梁睿兰看着手和舌头逐渐萎缩,心中大喜。然而,手和舌头萎缩到一定程度时停住了。她说道:“唉,看来天不佑咱们呀。手和舌头之间的空间还是不够大。灵儿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李岛芳说道:“这个好办。仁哥,你能动弹了吗?”漆雕仁德说道:“勉强可以。”李岛芳说道:“那就好。咱们挤一挤将火把、凤烛等能够燃烧的东西全部拿出来点上。”梁睿兰说道:“咦,这倒是个好办法。” 四人挤压身躯将火把全部抽出,并每人腾出一只手来举着火把。漆雕仁德将火把和凤烛同时点上。五条火龙在半空之中不停跳跃。灵儿还在继续吸入空气。双管齐下,手和舌头加速萎缩的同时不断发出阵阵恶臭。不仅如此,手和舌头上还不停的掉下殷红的液体,甚是恶心。 四人摆动身躯小心翼翼的游走于狭小的空间之中,唯恐被尖刺刺中。此刻灵儿全身发紫。漆雕仁德喊道:“大伙赶紧着。灵儿的身体膨胀到了极限。一旦它撑不住了,空气灌进来,咱们就得成刺猬了。” 果然,灵儿此刻已经撑的面红耳赤。身体像一个即将爆炸的气球。四人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往地上掉。异常紧张的同时却必须稳住身躯,以免被尖刺刺中。此时,四人深刻感受到了和死神赛跑的滋味。 漆雕仁德为了给最后面的梁睿兰争取时间。他不管不顾的快速摆动身躯。他心想:生死有命,反正自个是将死之人,何不将时间留给其他人。良好的心态反倒让漆雕仁德变的轻松。快速移动的身躯的同时居然没有碰到尖刺物。 漆雕仁德眼看灵儿即将撑不下去了。自个离洞口却还有一段距离,心急如焚。灵儿的身躯到达极限,被堵的洞口开始出现缝隙。突然,灵儿晕死过去,圆滚滚的身躯从洞口中掉了下来。漆雕仁德不假思索,身躯像闪电般游走在尖刺之中。 灵儿掉落的那一刹那,洞外的空气迅猛朝洞内灌入。梁睿兰感觉后背被什么东西抵住,尖叫了一声。 千钧一发之际,漆雕仁德全然无视尖刺的存在扑向洞口。短暂的一刹那,他扔开手中的火把和凤烛同时将灵儿抓住拼命往洞口挤。灵儿体内有大量空气,一旦排入洞内,后果将不堪设想。灵儿体内的空气瞬间排向洞外。巨大的阻力挡住了洞外空气的进入。灵儿进入洞口的那一刹那,漆雕仁德连忙将头伸了进去。他想用身躯作为第二道屏障,从而保障洞内足以密封。 梁睿兰全身冒着白毛汗。后背的尖刺眼看就要刺入体内的那一刹那居然停止了。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灵儿体内的空气排出大半,它恢复了知觉,并重新膨胀身躯,以便为洞内的人争取更多的时间。漆雕仁德突然感觉屁股被踢了一脚。他这才快速朝洞外爬出,并说道:“大伙倒着爬。” 李岛芳依言先将脚伸入洞中。漆雕仁德在洞外拼命拖拽。李岛芳顷刻之间便被拖出洞口。其他二人也纷纷从死神手中逃了出来。 ------------ 第二十六章 鬼打鬼 四人逃出密室的那一刹那,纷纷瘫软在地。梁睿兰说道:“真悬呀,差点见了阎王。”李岛芳说道:“密室的主人难道就是让我们欣赏他的画作,然而杀之而后快。”漆雕仁德说道:“没这么玄乎吧。就是看了一眼他的画作,就得去见阎王。” 梁懿淼刚与死神擦肩而过,此刻又沉迷于密室中的壁画。他喃喃自语道:“牧童,牧童怎么会突然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梁睿兰说道:“老爸,你是不是中邪了。那两幅壁画如此诡异,一个牧童突然消失,这有什么稀奇的。”梁懿淼说道:“不对。这间密室如此隐蔽,且暗藏杀机。作画之人绝对不会因为我们看了壁画就致我们于死地。你想想,但凡是正常人,会如此破费在这里修建密室。而且,密室之中除了两幅壁画啥都没有。还有,作画用的是五色土。如此高昂的成本,作画者难道只是想让我们看看他的画作。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他肯定是想告诉我们一个惊人的秘密。”梁睿兰问道:“什么秘密?”梁懿淼说道:“我暂时还没有参透。但是,我觉得壁画的秘密绝对在那幅山水画之中。说的更确切点,就是我所看到的那一小部分。牧童也是秘密的一部分。”漆雕仁德说道:“师傅,那幅山水画之中画了那么多人物,为何你对那个牧童情有独钟。”梁懿淼说道:“直觉。首先,他周围的环境似曾相识。整幅壁画应该是以那里为中心,旁边的一切只是为了尽量将其遮掩。然后,那位牧童一直沉思。我大略浏览了整幅壁画。其他人物都是以休闲为主,形态自然。唯有他神态凝重,若有所思。整幅壁画发生变化时,都是从洞口开始,唯有那一小部分的变化不与其他地方同步。它们高高突起时,形象的将一处山水胜景展现在我们眼前。壁画中的树和山开始生长时,其他的人物都没有什么变化。牧童却突然间便消失了。所以,我断定密室中的秘密就在此处。” 四人热议之际,引魂灯两侧仍然不停的传来诡异的声音。梁睿兰说道:“老爸,这里的引魂灯会不会这是一个摆设。”李岛芳说道:“那耳畔的诡异怪声该如何解释。”梁懿淼说道:“我觉得此处的引魂灯主要作用在于震慑路人。密室之中藏着惊人的秘密,龟兹人肯定不愿轻易让路人知晓。故在此设置引魂灯,加之附近的诡异之声。胆小之人避之不及,何来勇气探寻密室之谜。”漆雕仁德说道:“我知道了。或许密室中的壁画加入了人血。所以,引魂灯一一对应的说法也就对上了。” 休憩一阵之后,四人再次往通道里侧走去。眼前的一幕让大伙欣喜若狂。只见铁门此刻已经洞开。正当大伙准备快速走向铁门处时,不远处再次传来诡异的声音。这次,声音清晰可辩。 一人说道:“老大,你真行。居然穿过了死亡戈壁。”另一人答道:“那是肯定。区区几只巨蜥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一人说道:“我们老大英勇无敌。” 清晰的对话声传入四人的耳朵。漆雕仁德说道:“看情形,对方应该摸金校尉。”梁睿兰说道:“怎么可能。你想想,咱们自从进入盗洞以来在鬼门关前走了几遭了。还有,不是我自夸。尸山的诅咒除了我们这样的团队,估计没有第二拨人能够破解。”李岛芳说道:“兰兰说的有道理。姑且不说对方是什么来头。按照此处的地形,铁门后面绝对是另一条通道的。那条通道被一把黄金怪鱼锁紧紧锁死。我觉得那把锁除了原装的钥匙和现代的导弹,估计没有第三种可能打开那把大锁。” 三人非常疑惑对方的来头,他们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经验丰富的梁懿淼。只见他正在沉思。许久,他才启齿道:“此事确实挺蹊跷。能够闯过死亡戈壁的绝非等闲之辈。但是要想打开那把黄金怪锁,只怕世上无人能够做到。”梁睿兰说道:“老爸,你别吓我。难道,难道对面走过来的不是人。” 梁睿兰言毕,李岛芳便下意识的不寒而栗。她说道:“兰兰,你别吓唬人。”漆雕仁德说道:“不管会人会鬼,咱们都得会会吧。”他接着说道:“师傅,看情形,对方应该是人。咱们先用暗语试探一番吧。” 梁懿淼沉思片刻,便点了点头。漆雕仁德大声吆喝道:“路达,诺八取鱼屙,休笃乾达婆,黑风夼桥凰。”良久,对方没有丝毫回应。漆雕仁德心想顿时凉了大半截。他心想,对方人数少说也在三人以上。看来此事凶多吉少了。他将金刚伞紧紧的捏在手中,手中的飞刀也已准备就绪。他说道:“师傅,你们呆在原地别动。灵儿,你护佑大伙周全,我前去探探虚实。”梁懿淼点了点头。 漆雕仁德鹿伏鹤行的朝前走去。他紧贴洞壁朝另一条通道望去。正当他准备探头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雫铪,舞髹酪八锡,遒耆琲路脦。” 漆雕仁德吓了一大跳,继而欣喜若狂道:“师傅,应该是道上的人。他们回话了。”然而,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头部缓缓的探出。 其他三人听闻至此,纷纷大步朝铁门处走来。他们想知道对方是如何进入通道的。却在此时,漆雕仁德像被触电一般,脑袋立马缩了回来。他轻声细语的说道:“师傅,不好。”梁睿兰大声喊道:“怎么啦?”他说道:“兰兰,小声点。对方,对方是…” 漆雕仁德吞吞吐吐了老半天,还是没有说出口。不过,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眼前形势非常不妙。梁懿淼说道:“阿仁,有啥事,但说无妨。反正是要面对的。”漆雕仁德说道:“对方是七只粽子。”三人不约而同的“啊”道。 梁睿兰说道:“我的妈呀。咱们所处的通道只有一盏引魂灯。没想到,却引出了七只粽子。这,这引魂灯质量也忒好了吧。”漆雕仁德继续补充道:“而且是七只男粽子。”李岛芳说道:“oh,mygod。就算是一对一,他们还剩仨,咱们还是赶紧逃吧。”梁懿淼心中非常疑惑,为何七只粽子说话如此现代。他说道:“对方说话非常现代。而且,暗语对的天衣无缝,怎么可能是粽子。阿仁,你会不会看花眼了。” 漆雕仁德觉得师傅分析的有道理,他决定再探一次。漆雕仁德颤颤巍巍的朝铁门处走去。他再次将头缓缓的探了出去。突然,眼前的一幕差点把他吓死。只见,一只粽子与他面贴面,做着同样的探察动作。那只粽子同样受到惊吓,退出数步。 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千真万确。是粽子,是粽子。”突然,铁门后面也传来声音:“大哥,粽子,粽子。” 铁门后面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四人的耳中。梁懿淼暗道:这下坏了。眼前的粽子不仅数量众多,而且说话的声音竟然如此清晰。他们该不会就是播老爷子所说的天煞吧。 漆雕仁德问道:“师傅,这下该怎么办?”梁懿淼沉默片刻,说道:“静观其变。”漆雕仁德继续问道:“师傅,为何铁门后面的粽子见了我也吓得够呛。”梁睿兰说道:“都什么时候,你还吹牛。”漆雕仁德说道:“我没有吹牛。刚才我与那只粽子面贴面,我被吓得退了几步,但是那只粽子差点摔倒在地。”梁懿淼问道:“真有此事?”漆雕仁德猛的点头。 梁懿淼沉思片刻说道:“这样吧,先让灵儿过去探探虚实。”灵儿领命,朝铁门后面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只见它将头扭向通道深处。四人全神贯注的看着灵儿的变化。然而,灵儿并没有着紫色战袍,而是怒视着通道深处。通道之中再次传来声音:“大哥,这头怪兽为何在这?”一人说道:“什么怪兽?”那人道:“一只天外神兽,他是主人叫漆雕仁德。” 漆雕仁德听闻至此,全身骤然起了鸡皮疙瘩。他心想,为何龟兹古国的粽子竟会如此厉害。不仅三番五次的叫出他的名字,而且还认识灵儿。他说道:“师傅,在死亡戈壁的彼岸,是不是这个声音在叫唤我。”梁睿兰说道:“不像。口音有些不一致。”漆雕仁德心中暗自叫苦道:妈呀。这些粽子难道是来自五湖四海,各操不同的口音。但是,他们怎们会知道自个的名字。 灵儿在铁门后面呆了几分钟,又绕了回来。只见它非常得意且不慌不忙的从铁门处往回走。漆雕仁德连忙问道:“灵儿,什么情况?”灵儿告之他:没什么情况,很安全。漆雕仁德非常纳闷,按理说灵儿从来不会对自个撒谎。为何这次它反馈的信息和自己亲眼所见的截然不同,难道又是幻觉。他对着梁懿淼耳语了一番。梁懿淼点了点头。然后悄然走向铁门处。他小心翼翼的将头探了出去。结果和漆雕仁德所言一模一样。七只粽子身着长袍站立在通道深处。梁懿淼说道:“不是幻觉。” 梁懿淼说话之际,铁门之外爬出一只凶猛的变色龙。只见它径直朝灵儿走来。看情形,变色龙是冲灵儿来的。梁懿淼心想,这下好了。是不是幻觉呆会就知道。 变色龙快要靠近灵儿时,通体呈红色,身躯拱起,像是要发动进攻了。灵儿对眼前的小不点丝毫不在意。灵儿的傲慢激怒了眼前的变色龙。它快速朝灵儿发动进攻。结果不到半回合,变色龙就一命呜呼了。漆雕仁德赶紧凑了过去。他伸手摸了摸,说道:“师傅,这不是幻觉。” 灵儿为了炫耀战果。它将变色龙衔在口中,径直朝铁门后面走去。通道中一人说道:“大哥,你的心肝宝贝被那畜生弄死了。”一人说道:“岂有此理。走,跟老子上去宰了那只畜生。”一人道:“大,大,大哥,粽子。门后面埋伏了粽子。”那人说道:“咱们有七个人,区区一只粽子,怕它干嘛。” 漆雕仁德说道:“不好了。师傅,灵儿激怒了粽子。他们像是要攻过来了。”四人屏住呼吸听着铁门后面渐次传来清晰的脚步声。梁睿兰说道:“咱们赶紧跑吧。”梁懿淼说道:“跑,往哪跑。你想再去棺木之中躺一阵子吗?”梁睿兰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漆雕仁德说道:“大伙抄家伙迎战吧。” 四人的心跳声随着愈来愈清晰的脚步声不断加快。梁睿兰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四人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尽管四人早已有了充分的心里准备,但是见到七只粽子一字排开的那一刹那,还是非常紧张。七只粽子走到铁门处时也停住了。其中一只粽子说道:“大哥,不止一只粽子,而是四只呀?”另一只回答道:“四,四只就四只。咱们有七个人,怕啥。” 漆雕仁德听后,顿时火冒三丈。他心想:这些粽子真是欺人太甚,仗着势众,还没开打,就把我们说成粽子。他吼道:“就算你们是天煞,我们也不怕。灵儿,跟你爸上。” 灵儿领命,一身紫色战袍威风凛凛的走在漆雕仁德前面。对面的七只粽子似乎有些忌惮灵儿的威猛,竟然在铁门处徘徊不前。漆雕仁德虽然年少气盛,但是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对方是七只彪悍的粽子,而他们四人之中,能打的只有他一个,要是动起真格来,胜负不言而喻。 四人一兽与七只粽子对峙了好一阵子。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其中一只粽子道:“大哥,咱们该怎么办?”为首的粽子说道:“再等等。对方虽然只有四只粽子,但是却有那小畜生助阵,不容小觑。” 漆雕仁德见七只忌惮灵儿的威猛,便说道:“师傅,俗话说擒贼先擒王。七只粽子之中有一只为首的,你在此保护两位美女。我和灵儿先攻粽子王,如何?”梁懿淼叹道:“眼下只能如此了,你自己小心。打不赢咱就跑,切莫逞匹夫之勇。” 漆雕仁德点了点头。他唤来灵儿,并与它交流了一番。七只粽子见他们似乎有所行动,也开始拉开架势。灵儿径直朝为首的粽子扑去。为首的粽子忌惮灵儿的威猛,连番避让。漆雕仁德手中的飞刀快如闪电般朝为首的粽子飞去。为首的粽子不敌他们的夹击,连连败退。漆雕仁德心想,既然粽子忌惮灵儿的威猛,何不趁此机会将他们赶出一段距离,以便为大伙争取点时间。 梁懿淼见状,连忙喊道:“阿仁,别追了。以免他们做困兽之斗。”漆雕仁德一时兴起,根本不顾师傅的劝阻。梁懿淼无奈,只好带领两位女兵追了上去。 灵儿越战越勇。七只粽子拿它毫无办法,只好后撤。漆雕仁德很快便追到通道的出口。突然,他惊呼道:“二狗子,怎么是你们?”其中一只粽子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连忙掉过头来,说道:“原来是你。” 原来,此时出现在漆雕仁德面前的是福多多五人。福多多身旁站立两位惨绿少年。漆雕仁德说道:“二狗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呀。”福多多说道:“你怎么在这?”漆雕仁德说道:“这事我还得问你呢?你们有没有看到七只粽子从这里经过。”福多多一头雾水的说道:“七只粽子,你看花了吧。我们只见到四只粽子呀。两男两女,男粽子是一老一少。” 漆雕仁德顿时火冒三丈,并说道:“二狗子,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不念及我和师傅的救命之恩也就算了,干嘛还诋毁我们。”福多多说道:“诋毁你们,什么意思。我们刚才明明看到四只粽子。我们就是被其中一只粽子追了出来。不信你问我们大哥。” 旁边一位气宇非凡的惨绿少年说道:“这位兄台,福多多所言非虚。刚才我被那只粽子和一头怪兽追着打。那只粽子还会飞刀绝技。据我所知,摸金校尉中飞刀绝技的最厉害的要数义善堂的三大护法之首——‘黑麒麟’播麟。但是,据说他老人家已经仙逝。不知阁下这手绝技师承哪家?”漆雕仁德说道:“正是播老爷子。”那青年道:“原来如此,大伙都是一家人呀。我叫西博雨,我爷爷叫西风。”漆雕仁德说道:“你就是‘鲮鲤王’西风的孙子。”西博雨说道:“正是。”漆雕仁德将目光转向另外一位年轻人。他问道:“那这位兄兄台是?”西博雨说道:“他是我堂弟西博云。”漆雕仁德说道:“你说什么,刚才有只粽子用飞刀绝技攻击你。”西博雨说道:“没错。”漆雕仁德说道:“兄台,咱们萍水相逢,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不要仗着人多势众就出口不逊。”西博雨满脸愕然道:“我怎么出口不逊了?”漆雕仁德怒道:“你居然说我是粽子。” 西博雨一时沉默不语,细想了一番此事的经过。正当他疑惑不解时,梁懿淼带着两位美女追了上来。三人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非常愕然。突然出现的一抹亮色让西博雨无法自拔。他痴痴的看着眼前的梁睿兰和李岛芳。漆雕仁德怒道:“西博雨,干嘛嘞。”西博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道歉。两伙人相互引荐了对方。梁睿兰不屑一顾的说道:“原来是西风的孙子。怪不得裘叔叔说西风的后人也搅和进来了。” 西博雨看了看四人和灵儿,刚才的疑惑总算可以迎刃而解了。他说道:“兄台,你错怪我。我知道这事怎么回事了。”漆雕仁德连忙问道:“怎么回事?”西博雨说道:“很简单。这两条通道十分诡异,咱们看到对方都会产生幻象。你所说的七只粽子就是我们。而我们所见到的四只粽子就是你们。”漆雕仁德细想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确信了西博雨的说法。西博雨继续说道:“这就是道上流传的‘鬼打鬼’。”梁睿兰惊奇的问道:“什么叫‘鬼打鬼’。”西博雨说道:“梁美女有所不知。古代帝王厚葬制度风行。这股厚葬之风催生了摸金界蓬勃发展。一代枭雄曹操曾组织部队盗取汉武帝的茂陵,以充军饷;乾隆皇帝偷梁换柱盗取明十三陵的金丝楠木。皇帝尚且如此,何况寻常百姓。当然,厚葬的君王们自然不希望自个的陵寝被盗。于是,他们想出各种办法反盗墓。惯用的手法我就不累述了。‘鬼打鬼’就是一种对付多股势力盗墓的反盗墓手法。墓主人修筑多条甬道,甬道之中放置能够使人产生幻觉物质。这样一来就可以达到我们所见到的效果。刚才的那一幕,多亏咱们势力不平衡,且不是冲着墓主人的明器来的。否则,咱们势力均衡,为了明器非得拼个你死我活。如此一来,墓主人便可在不损失一兵一卒的情况下防止摸金校尉的入侵。”梁懿淼说道:“原来如此。” 梁睿兰惊奇道:“那你们是如何打开这扇铁门上的黄金鱼头怪锁的。”西博雨说道:“梁美女可是说的锁在那边通道的黄金鱼头怪锁。”梁睿兰说道:“瞎说啥,明明是锁在这边通道上。”西博雨满脸疑惑道:“这条通道一直是洞开的呀。”梁睿兰说道:“胡说。咱们到达这里的时候,通道明明被锁死的。”梁懿淼觉得此事定有隐情,便说道:“咱们出去看看便知。” 众人走出通道,只见四人进入的那条通道此刻便一把黄金鱼头怪锁锁住。西博雨说道:“梁大美女,我说的没错吧。”梁睿兰说道:“奇怪,奇怪。刚才明明是锁的这边。” 西博雨对此事产生了同样的疑惑。他问道:“梁美女,刚才你们是从这条通道出来的。可是这条通道明明被锁住,你们又是如何进入的呢?”梁睿兰说道:“我们变成蚊子飞进去的。” 梁睿兰的俏皮深深吸引了西博雨。他痴痴的望着梁睿兰。漆雕仁德见状,心中不快,说道:“唉,唉,唉,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西博雨连忙道谢,目光却依然紧跟梁睿兰。 ------------ 第二十七章 鱼棺 众人仔细察看了周遭的环境,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梁懿淼说道:“这种绝漠峻阪之地,莫说是人,就算是苍蝇飞进来也挨不过一个时辰。这扇大铁门又是如何被关闭的。” 漆雕仁德此刻没心情理会此事,他心想:福多多五人顶多就是一伙不入流的摸金校尉,打发几个像样点的明器就乐呵的屁颠屁颠了。难就难在西博雨,他在通道里面时已经表明了立场。他的目的不在于普通的明器,而在于千年古咒。此人既是四大盗魁之一的西风之嫡孙,肯定有些手段。对于粽子容易,再厉害的粽子没有维思,不管什么招数,多动动脑筋总会有破解之法。可是对于一个大活人就难了。他有思维,而且受到法律的保护。千年古咒的地图一旦落入他的手里,那可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况且,西博雨觊觎梁睿兰的美色。倘若他狗急跳墙,以此来要挟自个,那可如何是好。漆雕仁德想了半天,觉得此事不妥。他和师傅耳语了一番。 漆雕仁德的心思瞒不过西博雨。他说道:“兄台,你过虑了。我的真正目的是千年古咒不假。但是,你才是千年古咒遴选的接班人。就算我知道了有关千年古咒的一切,最终的临门一脚还得你来完成。况且,作为四大盗魁的后人,对千年古咒感兴趣,也不为过吧。眼下,咱们的境遇可谓是险象环生,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既然咱们是奔着一个目标而来,何不团结一心,共同御敌。俗话说的好:众人拾柴火焰高,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对吧。” 梁懿淼仔细琢磨了片刻,他觉得西博雨说的有几分道理。自从进入龟兹古国以来,他总感觉暗中有敌人存在。眼下,进入帛纯地宫的通道只有一条。倘若分成两拨,总会有隔阂,不利于后面的行动。为了顾全大局,他答应了西博雨的请求。漆雕仁德心中极不情愿,但是师命难为。 一支浩浩荡荡的考古大军由此组建。梁懿淼和西博雨相谈甚欢。他们相互交流了进入龟兹古国以来的遭遇。一些谜团便迎刃而解了。 沙漠之中的盗洞是西博雨挖的。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千年古咒而来。西博雨的祖上是大名鼎鼎的鲮鲤王,挖盗洞这种简单的差事自然难不倒他。俗话说:术业有专攻。摸金校尉亦是如此。在沙漠中挖盗洞,最大的问题就是流动的沙粒。西博雨驯养的鲮鲤品种较多,它们有着各自的特点。有的适用于丘陵沼泽;有的适用于泥土;有的适用于沙漠。沙漠之中的盗洞就是由“沙漠一号”挖出来的。它挖掘盗洞的同时,可以用唾液稳固洞壁,防止沙粒的流动。盗洞挖好之后,西博雨临时有事耽搁了。他便将洞口掩盖。可是,当他再次回到盗洞时,却发现洞口已被掀开。他对龟兹古国有些了解,便带了只公鸡前往。一来,它可以探测洞内的空气质量,二来,它是蜈蚣的天敌。进入尸山之前,他惊叹过蟒桥的存在。此刻知道了蟒桥的来历,他不由的对漆雕仁德心存敬意。过黄泉路时,他们自身难保,自然无暇顾及大公鸡。于是,大公鸡便在关键时刻出现在漆雕仁德的面前。西博雨师承西风,对奇门遁甲之术颇有研究。破解太乙阵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他们不知道尸山有诅咒。穿越死亡戈壁时,他们差点命丧黄泉。幸亏在关键时刻,西博雨拿出爷爷的秘方给巨蜥食用。巨蜥食用西风的秘方之后,便被西博雨控制。七人闭着眼睛各自死死的抱住一只巨蜥才从鬼门关口绕了回来。接下来,便是和漆雕仁德等人的巧遇了。 漆雕仁德心中一直疑云重重,有太多未解之谜困扰着他。听了师傅和西博雨的谈话之后。他仍然感觉非常失望。许多疑团还是未能解开。他连连向西博雨发问道:“你在黄泉路上有没有遇到到异常状况?死亡戈壁之中的石人有没有开口说话?你们在死亡戈壁之中没有见到棺木?”西博雨的头摇个跟拨浪鼓似的。漆雕仁德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呀。” 正当漆雕仁德疑惑之际,突然,他感觉脚底踩空,身体快速下坠。李岛芳唯恐脚下布置了机关,遂一直寻找机会撒开渔网。然而,地下较为宽敞,渔网根本无用武之地。她心想:这下坏了,没想到此处竟会有陷阱。她刚思忖完毕,身体就重重的砸在泥土上。漆雕仁德感觉两眼发黑,耳畔嗡嗡作响,头顶上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泥土像下雨似往下坠落。 漆雕仁德年轻体壮,头一个恢复知觉。他赶紧朝梁睿兰跑去。梁睿兰说道:“大事没有,但是一时半会还动弹不得。”他看了看一旁的李岛芳,情况大致相同。他抬头看了看头顶。头顶上一块大木板,中间有一根轴。大木板还在小幅振动。噼里啪啦的声响是泥土砸在木板上发出的。此处是一个简易的陷阱。一根轴将大木板固定住,同时接连正上方的简易机械装置。踩在大木板的人失衡便会坠入这个洞中,中间的轴受力下压,牵动正上方的机械装置。正上方的松散泥土在机械装置的作用力下掉落在大木板之上,起到掩饰作用。 西博雨舒展筋骨说道:“别看了。这种简易装置名曰‘千斤坠’。踩在上面的人一旦坠落,在重力和高度的作用下形成千斤力道。咱们还算幸运的,此处高度不够,只能将人摔伤。” 漆雕仁德环顾了四周。此处一个圆形洞穴,周遭堆放了许多棺木,外围有一个半径两米左右的水潭。水潭之中不是一般的淡水,而是鲜红的血水。棺木的形状奇特,酷似一尾草鱼。鱼头和鱼尾处均有凹槽。凹槽将全部的棺木连接成体,最后汇入水潭。所有棺木堆放有序,形成八卦图案。水潭上漂浮了许多尸体,阵阵恶臭扑鼻而来。 漆雕仁德说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堆放了这么多死人。”西博雨说道:“藏尸地呗?”漆雕仁德说道:“藏尸地,干嘛摆成八卦图案,还有为何把我们招进来,又不置我们于死地。”西博雨说道:“八卦图案或许是某种崇拜。至于为何不置我们死地,这个我也不清楚了。”漆雕仁德说道:“水潭之中全是血水,他妈的,也太残忍了点吧。” 西博雨不顾鱼棺的存在,径直朝洞壁走去。水潭的位置正对上方的通道,此处应该是出口。但是,水中情况不明,他不敢轻举妄动。他用神龙爪在水潭一侧挖了挖,说道:“应该行。”漆雕仁德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一直盯着。只见他从行囊中放出一只鲮鲤。鲮鲤舒展了身躯,立刻朝洞壁钻去。起初,鲮鲤的动作迅猛,很快便将挖出一个大洞。没过多久,鲮鲤便停止不前了。西博雨仔细瞧了瞧鲮鲤挖出的洞穴,说道:“怎么回事,此处并无异样呀?”他沉思片刻,说道:“乖乖,你是不是饿了。”鲮鲤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他从行囊中摸出一颗药丸说道:“乖乖,给你来点猛的。” 西博雨俯身摸了摸鲮鲤,然后将药丸喂给它吃。鲮鲤吃了药丸之后,果然精神了许多。它快速朝洞穴爬去。但是,没过多久,鲮鲤又停了下来。西博雨怒道:“怎么回事?刚刚吃了药丸,这会怎么又阳痿了。”他边说着,边用神龙爪挖洞穴的土层。神龙爪发出“哐啷”一声响声。西博雨怒道:“尼玛,这是什么破洞,洞壁居然这般坚硬。早知道,我就带‘岩石一号’出来了。”漆雕仁德说道:“别抱怨了,就算是你的‘鸟蛋一号’,也不一定能够挖穿洞壁。”西博雨一时口快道:“我的‘鸟蛋一号’那可是挖洞的绝等高手,一般的石块绝对不在话下。” 梁睿兰和李岛芳捧腹大笑。西博雨被漆雕仁德绕了进去,顿时火冒三丈。但是,两位美女的笑容是万能灭火器。西博雨赔笑道:“两位美女笑起来真迷人。” 正在大伙全神贯注的望着西博雨。离棺木最近的福多乐发出一声惨叫。漆雕仁德循声望去。只见他被拖入身旁的一具棺木。接着,棺木之中传来一阵阵惨叫。鱼棺的嘴巴和尾部瞬间流出大量鲜血。鲜血很快顺着地下的管道系统流入水潭之中。众人顿时感觉毛骨悚然。福多乐的兄弟们心痛不已,但却不敢上去施救。众人正沉浸在恐惧之中时,身旁的鱼棺开始骚动。 “还吾命来。”鱼棺之中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洞穴之中顿时乱成一锅粥。福多喜体如筛糠道:“妈呀,这是什么声音,这么恐怖。”漆雕仁德说道:“喜子,你怎么啦。一句鸟语就把你吓成这样。”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慎得慌。 西博雨无暇顾及鲮鲤。他连忙跑过来和漆雕仁德商量对策。他说道:“仁兄,看来咱们得先搞定这帮家伙才能离开此地。”漆雕仁德说道:“你说的倒轻巧,这么搞定。这里这么多粽子,福多乐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吧。”西博雨说道:“这倒也是,不过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吧。” 梁睿兰说道:“看来此处的粽子绝非等闲之辈。仁哥哥,咱们赶紧请出刑天老爷吧。”漆雕仁德点了点头。西博雨等人觉得梁睿兰所言甚是,连忙请出曌主。西博雨和福多多等人手臂上清晰的纹着关二爷。西博云手臂上纹的却是豫让。此事引起了梁懿淼的注意。他问道:“小帅哥,你弟弟拜的曌主为何跟你们不一样呀?”西博雨一时语塞,沉思片刻才说道:“我弟弟非常欣赏豫让的忠义,所以他执意请他为曌主。”梁懿淼说道:“原来如此。” “汝等该死。”鱼棺之中再次传来恐怖诡异的声音。福多寿瘫软在地,说道:“各位爷爷,我上有老下有小,你们行行好,放我一马。我出去了一定多烧点纸钱给你们。” 鱼棺的主人似乎是欺软怕硬之辈。福多寿越是跪地祈祷,身旁的鱼棺越是晃动的厉害。突然,福多寿身旁的鱼棺“倏”的抬了起来,并开始向福多寿这边靠过来。福多寿吓得魂飞胆丧,猛的朝鱼棺磕头。西博雨怒道:“尼玛,一群没用的东西。我怎么收了你们做小弟。”他边说着,边使出神龙爪。神龙爪碰到鱼棺,发出“哐啷”一声。这招还挺凑效,鱼棺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却在这时,洞穴中的所有棺木开始骚动。它们不停朝众人靠拢。众人背靠背围成一个圈准备御敌。福多寿胆小,他刚准备加入战斗队伍。离他最近的鱼棺竟然灵巧的使出一个“鲤鱼摆尾”的动作。福多寿被鱼棺打的两眼发黑,躺在地上。鱼棺非常灵巧的准备将其拖进去。漆雕仁德见状,一把飞刀快如闪电般不偏不倚插在他身旁。鱼棺受阻,阴谋没有得逞。 西博雨说道:“仁兄。鱼棺的伎俩不过如此。它们就是想将人拖进去,吓个半死再活活弄死。咱们何不将他撬开,看看他庐山真面目。”漆雕仁德说道:“此事有些冒险。在堆放那耶塔处,我们真真切切的见识到粽子的厉害。要不是你的大公鸡及时出现,咱们非得被那耶塔的主人活剥了不可。我觉着这些鱼棺的主人不主动露面,咱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西博雨心想:此处鱼棺甚多,队伍人数虽多,但是能干事的不多。漆雕仁德的话有些道理,还是静观其变吧。 鱼棺此刻更加猖狂,它们像是商量好的分别朝众人袭来。漆雕仁德连忙喊道:“金刚伞护体。”说时迟那时快,他和西博雨手中的金刚伞瞬间撑开挡在鱼棺前面。 前排的鱼棺攻势凌厉。漆雕仁德和西博雨顿觉虎口发麻。西博雨再次喊道:“仁兄,咱们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你放心,我爷爷是四大盗魁之一,对付粽子自然有些手段。”漆雕仁德听他这么一说,便答应了他的请求。 漆雕仁德使出浑身蛮力挡住鱼棺的进攻。同时,他抽出两把飞刀朝鱼棺射去。“砰砰”两声,飞刀丝毫没有没入鱼棺,但是却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这边的鱼棺暂时停住了进攻势头。漆雕仁德抽空,连忙转过身来帮助西博雨抗敌,其他人也纷纷过来帮忙。 众人合力挡住了鱼棺的进攻。漆雕仁德连忙说道:“福多多,你们拿出金刚伞替我们断后,我和西博雨准备撬棺。” 部署完毕,大伙开始分头行事。福多多等人奋力撑开两把金刚伞挡在前面。漆雕仁德和西博雨手持神龙爪准备伺机而动。鱼棺的主人似乎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他们全部停止了进攻,而是继续采用攻心术。两边的鱼棺之中不停的传来:“还吾命来。”和“汝等该死”的诡异声响。不仅如此,水潭之中还传来的婴儿的啼哭声,真真切切,让人不寒而栗。 此起彼伏的诡异声响像是阎王殿的演奏会一般催命。众人的心智非常受到不同程度的攻击。漆雕仁德和西博雨仗着年轻体壮以及过人的胆识勉强还撑得住。其他人就没这么幸运了。胆小的福多寿和福多喜双手捂耳,蜷缩在地上。漆雕仁德心想:再这么下去,大伙都得命丧于此。但是,眼前的鱼棺数量颇多,一时半会也没有良策。 正当大伙绝望之际,耳畔突然响起了悠扬婉转的箫声。箫声像一股强大的电流般游走于周身,让众人通体舒畅,浑身带劲。漆雕仁德念道:“女神曲。”西博雨赞道:“芳芳的箫声真是天籁之声呀。” 悠扬的箫声不仅使得众人精神抖擞,而且还破了鱼棺的音波功。鱼棺逐渐恢复平静。梁睿兰赞道:“女神曲不愧为神曲,果然厉害。” 漆雕仁德连忙说道:“西博雨,赶紧撬棺吧。”西博雨没有迟疑,神龙爪已经伸向一具鱼棺。漆雕仁德不甘示弱,神龙爪随即伸向鱼棺的另一边。两人咬紧牙猛拉鱼棺。可是,两人拉的青筋暴起仍然没有效果。漆雕仁德连忙招呼其他人过来搭把手。 所有的人全部围在鱼棺周围。漆雕仁德大声喊道:“1、2、3,加油。”所以人使出浑身解数,踏着节拍才将一具鱼棺拉动。漆雕仁德喊道:“大伙再加把劲,就好了。” 众人拼尽全力,鱼棺总算有了动静。“哎呦。”众人瞬间仰头倒在地上。原来,鱼棺像被施了法似的,顷刻间没有力道。众人在惯性的作用下,纷纷倒地。漆雕仁德下意识的抢过金刚伞挡住面前。 一会儿过后,众人纷纷屏住呼吸朝鱼棺处望去。 ------------ 第二十八章 挖心 诡异的鱼棺让众人心存恐惧。如今被掀开,大伙心中既好奇又恐惧。他们表情各异的朝鱼棺望去。 漆雕仁德和西博雨胆识出众,他们的目光最先落到鱼棺处。西博雨惊讶道:“怎么可能。”福多寿内心十分好奇,却又异常恐惧。他吞吞吐吐的问道:“大,大哥,怎,怎么样。”西博雨怒道:“怎么样,你不会自己看呀。”漆雕仁德此刻也是目瞪口呆。他没有细想,起身跨过金刚伞来到鱼棺所在的位置。西博雨紧随其后。漆雕仁德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探头朝鱼棺处望去。大伙异口同声道:“怎么会这样。”胆小的福多寿接着说道:“会不会真的有鬼呀。”西博雨说道:“光天化日之下哪里的鬼。”福多寿问道:“大哥,那这个要如何解释。” 漆雕仁德俯身朝鱼棺所在的位置摸了摸。他说道:“此处的泥土比我们所处位置的泥土要湿润许多。”梁睿兰说道:“那又如何?难道那粽子是只土行孙,还能钻地不成。”漆雕仁德说道:“眼下只能这么解释。不然这里怎会空空如也。” 梁懿淼将鱼棺看了个遍,都未曾发现任何异样。他说道:“这些鱼棺都是用阴沉木所制,其他别无特别之处。为何粽子能在瞬间消失在我们眼前。”西博雨说道:“难道,难道棺木之中本就没有尸骸,或是尸骸早已腐烂一空。鱼棺之中乃粽子滋生的怨气所为。”漆雕仁德说道:“不可能吧。肉身腐烂,骨头不可能烂的这么彻底吧。”西博雨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些人被下葬前已经被某种秘制药水将肉身化成一滩血水。然而,他们的灵魂并未随即升天,而是继续留在鱼棺之中。一旦有活人进入,他们的怨气被活人的气息激活从而祸害他人。”漆雕仁德说道:“这么玄乎。”梁懿淼说道:“眼下也只能这么解释了。你想,咱们自从接触到千年古咒以来,遇到过多少诡异、离奇的事情。嚓玛烔是在大墓之中设置了机括,让我们误以为龙凤棺之中没有尸。可是,此处的鱼棺已经被我们掀翻,有无机括一看便知。里面明明传出了诡异的声音,为何此刻却是空空如也。”梁睿兰问道:“会不会是这些鱼棺部分是疑冢,声音传自四面八方,我们误以为鱼棺之中有粽子存在。”西博雨说道:“兰兰,你说的是有些道理。但是刚才这具鱼棺不停的朝福多寿靠拢,这该如何解释?”梁睿兰嘟囔小嘴说道:“反正我不太相信你所说的。” 漆雕仁德看了看福多乐遇难的地方,说道:“咱们要不把那具棺木撬开吧。”西博雨说道:“你疯了吧。福多乐刚刚惨死这那。你这么做,不是想大伙给他陪葬吧。”漆雕仁德说道:“眼下只能如此了。你的鸟蛋一号不顶用。咱们一时半会也出不去,不摆平这些鱼棺,难道坐在这里等死。” 梁懿淼觉得徒弟的意见可以采纳。他便用激将法说道:“小帅哥,你要是怕就算了。我们四人干活,你们在一旁看着。”西博雨果然中计,他怒道:“梁叔叔,你也太小看人啰。你们父女去撬棺,我们一帮大老爷们傻坐着。这要是传了出去,非得被道上的人吓掉大牙不可。伙计们,上。” 漆雕仁德带领西博雨等人径直朝福多乐遇害的棺木走来。灵儿则负责保护梁懿淼和两位美女。福多多兄弟四人心有余悸,他们颤颤巍巍的止步不前。西博雨怒道:“一群没用的东西。”漆雕仁德见状,连忙阻止西博雨道:“二狗子。我知道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所以,你们就更得鼓起勇气找出凶手,替福多乐报仇雪恨呀。” 福多多觉得漆雕仁德的话十分中听。他做了一个深呼吸,瞬间像换了个人似的,双目怒视着鱼棺。漆雕仁德说道:“好样的。赶紧着,趁着鱼棺还没有主动攻击之前,咱们得采取措施。” 七位猛男使出吃奶的劲才将鱼棺微微撬动。漆雕仁德说道:“兰兰,赶紧过来帮忙。”梁睿兰急忙用神龙爪将鱼棺卡住。 正当七人准备再次发力时,神龙爪竟然被悄无声息的挪开了。梁睿兰说道:“仁哥哥,此处肯定有粽子。神龙爪竟然被移开了。” 听到这一消息,七人再次卯足劲开始撬棺。梁懿淼说道:“兰兰,准备重垂线。等棺木一掀开,你就把重垂线扔进去。咱们打他的猝不及防。” 七人踏着节奏再一次将棺木撬开。梁睿兰瞅准时机将重垂线扔了进去,紧接着用神龙爪卡住鱼棺。这招果然凑效,神龙爪没有再次被挪开。 鱼棺即将被撬开的那一刹那,众人既恐惧又兴奋。漆雕仁德大声喊道:“开。”众人合力,鱼棺总算被撬开了。一个遍体鳞伤的人趴在地上,体形比常人小了一圈。 福多多怒道:“该死的粽子,居然敢害死我兄弟。”福多财阻止道:“老大,别冲动呀,他是乐子。”西博雨说道:“不可能吧。这人体形比乐子消瘦许多。” 趴在地上的人突然惨叫道:“是我。”众人被突如其来的状态吓个半死,纷纷后退一步。福多多说道:“兄弟,真的是你。”那人道:“老大,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福多多体如筛糠道:“乐子,你,你怎么成这样了。” 眼前的福多乐惨不忍睹,让人不寒而栗。但是,福多多等人与他情同手足。他强忍内心的恐惧朝福多乐凑过去。突然,福多乐像支离弦的箭一般扑向福多多。幸亏漆雕仁德眼疾手快,一把飞刀径直插向福多乐。福多乐闪避飞刀,福多多这才免除一劫。 眼前的福多乐眼窝深陷,面白如纸。福多寿心痛不已,同时又恐惧不已。他颤颤巍巍的说道:“乐子,咋会这样呀?你怎么啦?”福多乐没有吱声,而且面无表情的朝福多寿走来。福多寿哪经受得起这般惊吓。他被吓得魂飞胆丧,说道:“乐,乐,乐子。你想干嘛。我是多寿呀。” 福多乐突然张牙舞爪,牙齿上血迹斑斑,模样恐怖。漆雕仁德一把将福多寿拖开,并说道:“大伙小心。”西博雨说道:“福多乐已经处于半死状态,极其危险。”漆雕仁德问道:“半死状态。”西博雨说道:“他应该是中了尸毒。尸毒侵入体内,控制其神经系统。他时而清醒,恢复自身的意识,时而被尸毒控制,极具攻击性。他目前的状态就是道上人所说的‘活死人’,阎王爷已经点名了,报到只是时间问题。”漆雕仁德说道:“有什么办法控制住他吗?”西博雨说道:“唯一的办法就是等他成为真正的粽子以后,再采用对付粽子的办法。”福多多说道:“大哥,你的意思要杀了乐子。”西博雨没有正面回答,眼中却透着杀气。 漆雕仁德心存善念,他不愿西博雨这么干。他与西博雨进行了一次眼神交流。西博雨说道:“大伙别用这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他已经是将死之人。阎王爷那都已经点名了。咱们不弄死他,他就会弄死咱们。你们看着办吧。” 众人商讨之际,福多乐朝梁睿兰诡异一笑。梁睿兰浑身发抖,连忙躲在漆雕仁德身后。西博雨说道:“你们都是菩萨心肠,我能理解。要不这样,仁兄,你帮忙控制住他,其他的事情我来做。你刚才也看到了,他已经将目标锁定在梁美女身上。你难道不懂得怜香惜玉吗。” 考虑到梁睿兰的安危,漆雕仁德勉强答应了西博雨的提议。西博雨从行囊之中掏出一根绳索扔向漆雕仁德,说道:“仁兄,你胆识过人,身手不凡。我非常佩服。这根是我家传的捆尸绳,你伺机套在福多乐身上。”漆雕仁德看了看说道:“这根普通绳索有用吗。”西博雨说道:“据说这是天师钟馗的裤腰带,不慎跌入凡间,被我祖上捡到流传至今。”漆雕仁德说道:“原来如此。” 说来也怪,从福多乐再次出现之后,就安静了许多。漆雕仁德唤来灵儿助阵。西博雨叫上西博云。三人一兽形成合围之势,准备对福多乐实施抓捕。漆雕仁德想用飞刀虚晃一枪。飞刀朝福多乐射去,他原本以为福多乐会闪避。岂料,福多乐根本没有闪避。两把飞刀狠狠的没入他的身躯。他并未喊痛,而是对着漆雕仁德冷笑。漆雕仁德浑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西博雨说道:“仁兄,小心。他已经是活死人,没有痛觉的。”漆雕仁德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心想:这可如此是好。 福多乐径直朝漆雕仁德走去。漆雕仁德正准备后退闪避,怎料福多乐突然改变策略。他双脚微蹲,一个蛙跳朝漆雕仁德扑去。漆雕仁德始料未及,来不及闪避,被他扑了个正着。福多乐得意的不断冷笑。漆雕仁德却是临危不惧,双手掐住福多乐的脖子。福多乐将满是鲜血是舌头伸向漆雕仁德。灵儿见状,不管不顾的朝福多乐一顿猛抓。福多乐身躯本就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这会被灵儿一顿猛抓之后体无完肤,旁边的人见了,不停的干呕。 福多乐使出千斤坠的功夫猛压漆雕仁德。漆雕仁德是阎王爷的常客,丝毫不惧怕福多乐的攻击,只是看着他的舌头倍感恶心。灵儿见攻击身躯不凑效,便飞到福多乐的头部。见此情形,漆雕仁德突然心生一计。他喊道:“灵儿,你稳住他的头部。兰兰,银针。” 灵儿领命,六只利爪死死的缠住福多乐的头部。漆雕仁德喊道:“你们俩快来帮忙,把他拖开。”西博雨和西博云分别站立在福多乐左右,使劲拖拽。三人合力才将福多乐拖住。漆雕仁德见势,急忙抽身,并从梁睿兰手中接过银针。他迅速给福多乐施针。 俄而,漆雕仁德便感觉身上的力道少了许多。看来,银针果真有效。漆雕仁德没有含糊,抽身爬出将捆尸绳套在福多乐身上,并将捆尸绳的另一头绑在一具鱼棺上,然后拍拍手说道:“这会应该安全了。” 西博雨正欲痛下杀手。漆雕仁德连忙阻止道:“他已经被钟馗的裤腰带捆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西博雨哑口无言。他若辩驳,说明捆尸绳功效有假,不能自圆其说。 梁懿淼说道:“我们要想逃离此地,水潭应该是唯一的出路。”众人随即来到水潭边。漆雕仁德用金刚伞将漂浮在水面上的尸体拨开。一个黑色物体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西博雨连忙用神龙爪进行打捞。水潭之中还有一具造型奇特的鱼棺。鱼棺有一张人脸,两侧有酷似鹿角的突起,体形较长,有尾,身躯两侧伸出一对翅膀,有四只利爪。 漆雕仁德问道:“这是什么习俗,棺木竟然造成这种形状。”西博雨摇了摇头。梁懿淼说道:“它应该就是裘兄口中的怪鱼。” 正当大伙沉迷于怪异鱼棺之时。漆雕仁德感觉身后有一股力道袭来。他急忙下蹲。一旁的福多多反应不如他,这股力道正中右臂。福多多火冒三丈,怒道:“哪个鸟人。”他扭头往后看了看,顿时面色铁青。口中念道:“乐子。”漆雕仁德见状,双手抱住福多多双腿,将其按倒在地。福多乐的再次攻击扑了个空。福多多全身冒汗,惊魂未定。 众人见状,顷刻间便作鸟兽散。西博云说道:“大哥,这厮拔了银针,挣脱绳索逃了出来。”西博雨说道:“仁兄,我想这回再想控制住他只怕比登天还难啰。” 福多乐此刻变得更加疯狂。他挥舞手臂朝众人袭来。漆雕仁德几次试探,根本近不了身。一个不小心,还被福多乐的臂膀击中,眼冒金星。他心想:这下坏了。梁睿兰说道:“仁哥哥,地上有棺木。” 漆雕仁德会意,朝西博雨使眼色。灵儿不惧怕福多乐的攻击,与西博雨正面交战。漆雕仁德与西博雨兄弟俩抬起一具鱼棺朝福多乐袭来。福多乐朝众人诡异一笑,丝毫不惧他们的进攻。眼看着鱼棺即将靠近福多乐,只见他突然快如闪电的朝西博雨袭来。西博雨猝不及防,急忙扔掉棺木跳开了。福多乐却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奔袭。原来他的目标不是西博雨,而是梁睿兰。梁睿兰顿时花容失色,不知所措。 眼看着福多乐即将威胁到梁睿兰。漆雕仁德哪顾得上细想。他丢开鱼棺便闪电般的朝福多乐扑来。梁睿兰感觉福多乐已经贴近面门,死神仿佛已经在召唤。她脑海里闪过了漆雕仁德的身影。 福多乐得意的将手伸向面前的梁睿兰。突然,他感觉身后一股巨大的劲力挡住了去路。原来,漆雕仁德一个熊抱将福多乐紧紧的抱住。此刻,他已经顾不上自身的安危。福多乐气急败坏,使出全身劲力设法摆脱漆雕仁德。漆雕仁德咬紧牙关,青筋暴起,像一把铁钳似的死死夹住福多乐,并喊道:“兰兰,快走。” 梁懿淼见状,冲上去一把拖开了女儿。漆雕仁德喊道:“快,快上绳套。”西博云试探着将绳套扔向福多乐。福多乐自然不答应,拖着漆雕仁德壮实的身躯向西博云甩去。西博云连忙闪避,根本无法近身。 梁睿兰见漆雕仁德身处险境,急得直跺脚。梁懿淼灵机一动,喊道:“灵儿,赶紧帮忙。” 西博云见灵儿飞来,顿时喜出望外。他将绳套扔向灵儿。灵儿接过绳套,径直朝福多乐飞去。漆雕仁德喊道:“灵儿,快点。我快撑不住了。” 福多乐气急败坏,自然不会让漆雕仁德的阴谋轻易得逞。他的目光随时关注着灵儿的动向。漆雕仁德心想,再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他喊道:“灵儿,把绳套扔过来。” 梁懿淼心想此事太过冒险,他连忙制止道:“灵儿,别扔。”但是,为时已晚。绳套已经飞出了灵儿的利爪。 漆雕仁德瞅准时机,双脚蹬地,腾空而起,双手接过绳套。这一系列的动作,他一气呵成。福多乐摆脱纠缠,顿时大喜过望。然而,他刚想抽身再次攻击,身上再次被束缚。他不假细想,扭头朝左边咬去。 漆雕仁德在实施这个计划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感觉福多乐的头已经偏左,神经系统随即发出撤回左臂的指令。几乎在福多乐嘴巴闭合的同时,他的左臂从福多乐肩上挣脱。一旁的梁懿淼替他捏了一把汗,紧接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徒儿胆识过人,关键时刻死里逃生,他甚感欣慰。 漆雕仁德身体向后翻滚倒地。西博雨见福多乐被绳套束缚,顿时大喜过望。然而,他的胆识不及漆雕仁德。此刻的福多乐肯定会做困兽之斗,他唯恐被福多乐伤及,迟迟不敢向前,说道:“仁兄,你设法控制住福多乐,其余的事情我来做。” 漆雕仁德二话没说,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他抓起绳套的一端,猛的一拉,将福多乐死死捆住。漆雕仁德生怕绳套不够牢固,便跑了两圈,将绳索套的更加牢固些。 西博雨指着福多多说道:“你们还楞着干什么?眼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难道你们想和他一样。”福多多等人无奈,抬起地上的鱼棺朝福多乐走来。众人合力终于用鱼棺将福多乐控制在洞壁一角。 西博雨说道:“大伙把棺木稍许下移一些,把他的心脏部位露出来。”众人依言将福多乐的心脏部位露了出来。西博雨吹了一声口哨。一只体长约为10公分的银色甲虫从他的裤兜里蹿出。甲虫的头部有一对“铁钳”,周围分布了尖刺。嘴巴分布着锯齿状的牙齿。 大伙不明白西博雨唤出一只不起眼的小虫子作甚,遂全神贯注的盯着它。只见它展开双翅朝福多乐的心脏部位飞去。福多乐被绳套和鱼棺束缚,动弹不得,顿时变得狂躁不安。甲虫用铁钳撕开福多乐的衣物,非常精准的找到他的心脏,然后,将铁钳刺入福多乐的皮肤。接着,甲虫开始旋转身躯,铁钳和尖刺很快没入了福多乐的身躯。福多乐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他原本诡异的双目此刻也彻底失去了光泽。 福多多四人见状,失声痛哭。漆雕仁德四人也不免难过,唯有西博雨无动于衷。梁懿淼心想:这厮手段残忍,日后是个巨大的隐患。他问道:“小兄弟,难道这也是你们家族的秘制武器?”西博雨非常自豪的说道:“确切的说,这不是我们家族的秘制武器,而是我个人研发的。俗话说:无毒不丈夫。想要成就一番惊人的伟业,就得有些手段。祖上虽然是四大盗魁之一,但胸无大志。我就不同,自从进入这个行当开始,就立志破解千年古咒之谜。所以,在祖上基业原有的基础上不断发扬光大。这只‘白无常’就是我独创的,专门用于挖取人心。它比锦衣卫的‘血滴子’更管用。关键时刻,可以用来对付厉鬼和我的敌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百发百中。”梁懿淼叹道:“见识到了。” 福多乐被“白无常”索了性命,西博雨似乎仍不愿善罢甘休。他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福多乐走去。福多多怒道:“大哥,乐子他已经死了,你就饶了他吧。”西博雨说道:“妇人之仁。斩草要除根,懂吗。他现在已经成了粽子。咱们一时半会还出不去。倘若他尸变再次伤人怎么办?”福多多迫于西博雨的淫威,只好就此打住。 梁睿兰见到眼前的一幕,实在于心不忍,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已经死了,还能对你构成什么威胁。再说了,你可是四大盗魁的后人,该不会一个小鬼就把你吓住了吧。”西博雨见梁睿兰出面替福多乐求情,只好作罢。 ------------ 第二十九章 鱼神 西博雨再次发号施令,“白无常”从福多乐的身躯中钻了出来,浑身血淋淋的。众人商议一番之后,决定暂时不取掉福多乐身上的绳套,以免他尸变,伤及无辜。 漆雕仁德和西博雨分别将神龙爪扔进水潭之中。漆雕仁德笑道:“雨兄,你这猫爪哪弄的,用来刨刨土还差不多。”西博雨怒道:“你可别小看了我这猫爪。它可是出自名门。”漆雕仁德问道:“名门?”西博雨说道:“正是。你们在邛山倒过大斗,应该有些见闻。十殿阎罗街的‘寻龙轩’听说过没。那可是制造‘鬼形头’的绝等高手。不是我吹牛,我这猫爪肯定能够排名第二。”漆雕仁德问道:“第二,那第一呢?”西博雨说道:“第一自然是四大盗魁之首——翻江龙的神龙爪。他手上的鬼行头世上无双。唉,只可惜死在这荒漠之中了。” 漆雕仁德被提及痛楚,顿时潸然泪下。西博雨问道:“仁兄,怎么啦。难道水潭之中有什么诡异之处。”漆雕仁德连忙说道:“没有。我眼睛里进了沙子。” 漆雕仁德和西博雨将神龙爪套在水潭之中的鱼棺上,其他人纷纷过来搭把手。然而,鱼棺一旦刚露出水面就变得异常沉重,任凭众人如何拖拽都无济于事。 西博雨叹道:“看来,咱们得下水了。”其他人望着水潭之中纷纷摇头。漆雕仁德脱掉上衣,说道:“奶奶的。鱼棺之中纵然有天煞,今日我也得会一会。西博雨,你的祖上乃四大盗魁之一。今日之事少了你可不行。”西博雨正欲摇头。他接着说道:“我告诉你刚才我为何流泪。因为我就是翻江龙——刘恒的传人。他是我爷爷。你的爷爷西风在江湖上那也是响当当的。两位前辈胆识过人,你可别丢了祖宗的脸哦。” 漆雕仁德的话断了西博雨的后路,他只好硬着头皮上。两人准备就绪,一头扎进刺鼻的潭水之中。正当两人准备着手撬开鱼棺之时,其他的鱼棺开始狂躁不安,诡异的声音一波接一波。离水潭较近的鱼棺开始攻击水潭周围的人。福多多因为闪避不及时被一具鱼棺打了个正着。他两眼发黑趴在地上。 梁懿淼说道:“大伙赶紧把金刚伞撑开,点上火把。再厉鬼的天煞,终须忌火三分。芳芳,你继续吹奏《女神曲》。”这招果然凑效,鱼棺的攻击势头有所减弱。 漆雕仁德和西博雨强忍刺鼻的恶臭开始水下作业。他们分别拿出飞刀的匕首试图撬开鱼棺。鱼棺刚被撬开一道缝隙,里面就流出鲜红的液体。梁懿淼急忙说道:“阿仁,小心。”漆雕仁德问道:“西博雨,这具鱼棺该不会也有诅咒之类的阴邪之术吧。”西博雨皱着眉头说道:“难说。鱼棺刚开了一道口子,里面的血水如潮涌般流出。这事挺邪门的。”漆雕仁德想试探西博雨的胆识,便问道:“那咱们还要继续吗?”西博雨沉思片刻说道:“这是眼下咱们唯一的出路,只能继续。” 鲜红的液体不断从与鱼棺之中流出,两人只能小心翼翼的继续作业。漆雕仁德一边开棺,一边念着《地藏经》。西博雨说道:“念啥玩意呀,是不是害怕了。”漆雕仁德说道:“不是我害怕。我在想,倘若鱼棺之中真有诅咒之类的阴邪之术,念念经,或许会好点。” 随着鱼棺的渐次开启,红色液体不断涌出。漆雕仁德说道:“西博雨,准备好没?”西博雨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准备开棺。鱼棺开启的一刹那,一张酷似人脸的脸赫然出现在西博雨面前。这张脸脸色惨白,头上还有鹿角。西博雨惊道:“我的妈呀,这是什么玩意?” 此刻,漆雕仁德也觉察到了鱼棺的诡异。映入他眼帘的不是苍白的腿或腿骨,而是一条大尾巴。两人迅速将鱼棺掀开。鱼棺之中躺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诡异的鱼。鱼的体态与棺木一致,头有鹿角,身上长出四只利爪。鱼身比较透明。 梁懿淼惊呼道:“看来咱们离帛纯的大墓已经不远了。”梁睿兰问道:“难道这就是裘叔叔口中的怪鱼。”梁懿淼说道:“不错。只是不知龟兹人为何将怪鱼葬在此地。” 漆雕仁德和西博雨仔细端详着眼前的怪鱼。突然,怪鱼的眼睛“倏”的睁开了。西博雨吓得面色铁青。他连忙后退,并说道:“他妈的,难道这鱼还没死。”漆雕仁德说道:“不可能吧。看情形,这具棺木有些年头,这条鱼不饿死,也会憋死了。” 他刚言毕,怪鱼的尾巴就朝他袭来。他闪避不及时,被打了个正着。漆雕仁德怒道:“这鱼真是邪门,难道成精,练就了不死之躯。”他拔出飞刀准备向怪鱼刺去,以便掌握主动权。怎料,怪鱼突然像泥鳅般钻入水潭之中不见了踪影。 漆雕仁德心想:这下糟了,水潭之中非常浑浊,能见度非常差。如今,怪鱼进入水中,恐怕更加难以对付了。 怪鱼钻入水中之后,岸上更加热闹了。鱼棺变得更加躁动。李岛芳尖叫道:“福,福多乐又醒了。”众人的目光纷纷转向福多乐。果然,他正缓缓的舒展身躯。幸亏捆尸绳还套在他身上。漆雕仁德和西博雨纷纷上岸助阵。 梁懿淼疑惑道:“难道福多乐已经尸变了。”梁睿兰说道:“不会吧。”漆雕仁德说道:“西博雨,你的那个‘白无常’到底管用不管用?”西博雨拍拍胸膛道:“肯定管用。别的事情我不敢打包票,这事我非常肯定。”漆雕仁德说道:“那为何他现在还能动?”西博雨说道:“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梁懿淼说道:“心都被挖掉了,即便不是人还能动还是有点说不过去,难道是不死之躯。”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咱们要不要主动出击。”梁懿淼说道:“静观其变吧。” 福多乐站在原地想尽各种办法想挣脱捆尸绳的束缚都未曾凑效。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绳套在鱼棺的拥护下朝众人走来。他的身上开始长出白色尸毛。漆雕仁德说道:“师傅,既然他已经尸变,那咱们就请出各自的曌主,如何?”梁懿淼说道:“这个办法可行。”梁睿兰说道:“仁哥哥,眼下福多乐已经尸变,要想将他制服绝非易事。咱们先让灵儿将其牵制住,然后再想办法吧。”其他人纷纷点头赞同。 灵儿全副武装朝福多乐的面门飞过来。它凶猛的攻击让福多乐暂时止住了前进的脚步。但是,灵儿的攻击只能是缓兵之计。福多乐已经尸变,没了痛觉。很快的,灵儿也没辙了。 福多乐一步步逼近水潭。众人试图朝角落里走去,以便想方设法对付他。可是,鱼棺成了绊脚石。众人刚想撤离水潭,鱼棺就群起而攻之。 梁懿淼说道:“鱼棺攻势强劲,咱们根本没办法离开水潭。看来,咱们只能背水一战了。我年纪稍大,姑且就做一回领导吧。阿仁,你和西家兄弟俩负责对付福多乐,灵儿负责保护两位女生,其他人全力对付鱼棺,如何?”众人齐声喊道:“好。” 漆雕仁德说道:“西博雨,在这对付福多乐恐怕伤及无辜。咱们不如将他引到水潭的的一侧,如何?”西博雨说道:“我也正有此意。” 漆雕仁德一把飞刀直挺挺的插入福多乐的身躯。福多乐被激怒,朝他走了过来。他问道:“西博雨,有什么办法能够控制住他吗?”西博雨说道:“眼下真的没辙了。” 梁睿兰说道:“老爸,《屍術》。”梁懿淼连忙拿出《屍術》翻了翻。他念道:“尸变为煞,能够攻击人,定是受到某种物质的控制。”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会不会是因为你们把水潭之中的鱼棺给掀了,福多乐才会尸变。”漆雕仁德说道:“不可能吧。那条鱼已经死了很久了,它怎么可能控制福多乐。”梁懿淼说道:“兰兰所言不无道理。你们仔细想想,自从鱼棺被撬开之后,岸上的情形与之前是不是有很大的变化。”漆雕仁德说道:“这倒是的。那条死鱼溜进水潭之后,岸上的鱼棺确实变得狂躁不安,福多乐也再次苏醒。”西博雨说道:“对,对,对。应该是这么回事。按理说,被‘白无常’挖了心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动。” 漆雕仁德拉着西博雨道:“西博雨,别想了,擒贼先擒王。咱们先拿下死鱼再说。”西博雨还没来得及作出回应,就被漆雕仁德拖入水中。漆雕仁德说道:“咱们没有专业潜水装备,就用防毒面具凑合着用吧。” 众人的方法似乎凑效了。福多乐见两人跳入水中,便加快步伐朝水潭之中走来。水潭面积不大,漆雕仁德很快便摸到了怪鱼。他使出全身劲力将怪鱼拖出水面。怪鱼动作僵硬,但较为频繁。 梁睿兰高兴的喊道:“仁哥哥,没错,就是它了。你们看,怪鱼的方向和福多乐几乎同步。”漆雕仁德迅速看了两眼,便兴奋道:“这下有办法了。西博雨,赶紧着。咱们把这家伙弄上岸去。” 怪鱼上岸之后,鱼棺发动了一轮疯狂的攻击。众人仗着人多的优势勉强挡住了鱼棺的攻击。漆雕仁德说道:“这下有好戏看了。”他边说着,边强行扭动怪鱼的身躯。福多乐果然停住了前行的脚步,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西博雨说道:“哈哈,这个好玩。我来让他转几个圈圈。” 梁睿兰怒道:“你们别玩了。鱼棺的攻击势头强劲,你们赶紧想办法让怪鱼的身躯停止摆动。” 漆雕仁德立刻掏出两把飞刀狠狠的插入怪鱼的鱼头和鱼尾,并直至没入泥土之中。他拍拍手说道:“这回,你该老实了吧。” 怪鱼被两把飞刀固定的泥土之上。鱼棺和福多乐都安静了下来。众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正当大伙有所松懈之际,怪鱼一个摆动居然挣脱了飞刀的束缚。幸亏漆雕仁德眼疾手快。否则怪鱼落入水潭,再想抓住就难啰。 西博雨怒道:“他妈的,这鱼这么邪门。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把它的头给跺了,以绝后患。”其他人沉默不语,没有表示异议。 西博雨抽出匕首猛的朝怪鱼的头部刺去。怪鱼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西博雨说道:“这下应该安全了。” 但是,事情并没有众人想的那么简单。怪鱼刚安静两分钟又开始摆动。漆雕仁德说道:“真是邪门了。这怪鱼怎么和福多乐一样,都是不死之躯。”梁睿兰说道:“不对,咱们肯定是没有找到事情的根源。怪鱼之所以怪,或许是因为它的神经系统不在头部。”西博雨说道:“梁姑娘果然聪明。” 西博雨抽出匕首三下五除二就就将怪鱼尸解了。果然,在怪鱼的体内有一块通体晶莹,十公分长,形状像普通草鱼的瘤。西博雨说道:“哇塞,这东西老值钱了。兄弟们,我们要发达了。”漆雕仁德问道:“西博雨,看来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西博雨说道:“当然,我曾经听我爷爷说起过。这种东西被龟兹人尊称为‘鱼神’。它能够在怪鱼歇菜之后继续控制鱼的神经系统。这就是为什么龟兹人为何将怪鱼视神灵的原因。”漆雕仁德说道:“既然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们。害得我们差点赔了性命。”西博雨说道:“我只是见过‘鱼神’,但不知道是从何得来。”梁懿淼说道:“这东西没什么稀奇的呀,不就是鱼肚子的瘤吗。就像牛黄,狗宝般平常,有什么稀奇的吗?”西博雨说道:“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它的药用价值极高,可除百病,且通体晶莹,弄死它风干了能作为艺术品,且兼具辟邪和净化空气的作用。总之,这东西的价值比同等重量的黄金高百倍。” ------------ 第三十章 鱼跃龙门 西博雨得到鱼神之后爱不释手。众人也全神贯注的观看着这新鲜玩意。由于太过专心,众人竟然没有觉察到危险已经一步步逼近。西博雨突然感觉后背有一股凉风袭来,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幸亏此刻有灵儿护其周全。众人只听到“哐啷”一声,才察觉福多乐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了背后。刚才,他张开血盆大口朝福多乐咬过来。灵儿见状,快速飞上去六爪猛喘福多乐的头部,才使他失了准心。西博雨回头一看,吓得大汗直流。漆雕仁德临危不惧,他死掐住鱼神。福多乐这才停止了进攻。同时,他高声喊道:“赶紧着,把福多乐弄走。要不然大伙都得死。” 西博云和福家兄弟四人将僵住的福多乐架开了。漆雕仁德说道:“西博雨,快下手呀,把这玩意弄死,否则咱都得死。”西博雨财迷心窍道:“不行。现在弄死它可就不值钱了。”梁睿兰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钱。这玩意不死,咱们就得遭殃。”西博雨说道:“这事,我有办法。” 西博雨言毕,便从行囊中拿出一支特制的试管。他说道:“这个正好能够派上用场。”梁睿兰问道:“你要干嘛?”西博雨说道:“这里面是秘制的药水,专门用来保鲜的。‘鱼神’呆在里面,既不会威胁我们还能延续生命,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鱼神被装入试管中之后,正好可以容下身躯。它动弹不得,就无法控制福多乐和鱼棺。西博雨得意的说道:“这样正好。”李岛芳问道:“我至今有一事不明。为何棺木之中空空如也,却能被鱼神控制,难道它真有通天的本领。”西博雨无从解释,也无心解释。他说道:“我可不管它是如何控制福多乐和鱼棺的。我知道这趟总会没有白忙活。” 梁睿兰说道:“不要纠结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了,赶紧想办法出去吧。”西博雨说道:“梁大美女,别急呀。有的‘沙漠一号’在此,你无忧矣。”梁睿兰说道:“能行吗。”西博雨说道:“绝对能行。” 西博雨喂了一颗药丸给“沙漠一号”。“沙漠一号”在离水面50公分处开始作业。很快便挖出一条通道。西博雨说道:“梁大美女,我没匡你吧。此处常年被水浸泡,土质较为松软,所以我敢夸下海口。” 众人都为有了出口而欢呼雀跃。梁睿兰和李岛芳却有些犯愁。水潭之中恶臭刺鼻。两位美女想着都觉得恶心,更别说全身浸泡其中。 西博雨走到福多乐跟前取下捆尸绳。漆雕仁德笑道:“西博雨,一根裤腰带你还当个宝。”西博雨道:“反正‘鱼神’已经被我们控制。福多乐已经对我们构不成任何威胁。这个宝贝何必浪费在他身上。再说了,后面的路更加凶险,这玩意肯定能够派上用场。” 漆雕仁德见其他人有些犹豫,便说道:“西博雨,你带头游出去,我殿后。”西博雨说道:“干嘛不是我殿后。”漆雕仁德说道:“你小子可想清楚了。呆会福多乐再次醒过来拖住你的脚,到时候,我想帮你,也是望尘莫及了。” 西博雨看了福多乐两眼之后迅速跳入水潭之中。漆雕仁德说道:“大伙把防毒面具拿出来充当氧气筒吧。” 一行人在西博雨的带领下纷纷潜入水潭之中。灵儿吸如大量空气以防水中难以换气。漆雕仁德抱着灵儿跳入水中。 水潭与另一水域仅一墙之隔。该水域的出口是一口水井。水井不是很深,西博雨用神龙爪正好率先逃出。其他人一个接一个的被拉了出来。灵儿吸入大量空气花费少许时间。漆雕仁德与大部队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他水性好,索性将防毒面具给灵儿套上。灵儿将部分空气排到防毒面具之中,漆雕仁德将其紧锁。防毒面具正好充当了临时的救生圈将灵儿的头部全部包围。漆雕仁德抱着灵儿潜入水中。 梁睿兰见漆雕仁德迟迟没有出现。她非常担心,说道:“仁哥哥,仁哥哥怎么还没有出来。“西博雨说道:“梁大美女,没事的。仁兄水性极好,不会有事的。他要照顾灵儿,肯定会耽搁一点时间。“ 漆雕仁德抱着灵儿快速往出口潜去。突然,他感觉右脚被什么东西绊住了。他心想:不会吧,是不是自己产生错觉了。福多乐已经被制服。难道是鱼棺之中暗藏玄机。直到大家都放松警惕时,他才出来攻其不备。他下意识的扯了扯右脚,阻力越来越大。幸亏,此刻他距离出口位置不远。水质清澈了许多。他回头睁眼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福多乐正冲他诡异一笑。他心里暗自叫苦,这厮真是阴魂不散。 漆雕仁德非常果敢。只见他掉头让灵儿面朝福多乐。福多乐见识过灵儿的厉害,手松动了一些。他抛开灵儿,双手从腰间抽出两把飞刀,右脚猛的往前拉,身体弯曲,上半身快速往后。还没等福多乐反应过来,他手中的双刀已经将福多乐的右手割断。他口中念道:“兄弟,得罪了。明年今天我多烧点纸钱给你赔罪。” 挣脱福多乐的那一刹那。漆雕仁德一个转身,抓住灵儿拼命往出口处游去。到达出口时,漆雕仁德大叫道:“快,救命。” 梁懿淼闻讯,连忙凑过来拉神龙爪。西博雨此刻非常犹豫,论身手和胆识,他不及漆雕仁德。论才学,他不及梁懿淼,论聪慧,他不及梁睿兰。日后,漆雕仁德的团队肯定是他事业中最大的绊脚石。此时,漆雕仁德身处困境。正好是除了他的大好时机。梁睿兰机敏过人。西博雨的心思早被他看穿。她怒道:“西博雨,你傻站着干嘛,赶紧救人呀。”梁睿兰发话,西博雨不得不听命。他想在梁睿兰心中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以便日后除掉漆雕仁德之后可以得到她。西博雨唤来其他人纷纷助阵。 众人合力,漆雕仁德很快被拉了出来。福多寿大叫道:“这,这是什么。“其他人循声望去,纷纷吓得面色铁青。 漆雕仁德正欲解释,福多乐愤怒的从水井之中浮了出来。他的右手血淋淋的,非常瘆人,左手拼命朝漆雕仁德抓来。漆雕仁德早有准备,双脚猛蹬将福多乐踹入水中。 梁睿兰与漆雕仁德心有灵犀。她见状,立马抽出金刚伞撑开堵在井口。金刚伞表面光滑,福多乐无计可施。漆雕仁德怒道:“西博雨,你怎么搞的。一条小小的鱼你都看不住。” 西博雨从怀中拿出试管。此时,鱼神已经缩小了许多,在试管中指挥福多乐。他怒道:“奶奶的,诡计多端。看我怎么收拾你。“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一颗药丸丢进试管之中。鱼神顷刻间便不再动弹。漆雕仁德说道:“你总算舍得除掉它了。”西博雨诡异的笑道:“我才舍不得杀它嘞。我只是让它暂时睡一会。” 梁睿兰见鱼神不再动弹,这才放心的拿开金刚伞。漆雕仁德将那只血淋淋的手掰开扔入水中,说道:“兄弟,得罪了,手还给你。明年我一定多烧点纸钱给你赔罪。“ 梁睿兰情到深处,无法自控,顿时潸然泪下。她抱住漆雕仁德说道:“仁哥哥,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漆雕仁德原本惊魂未定,此刻坠入温柔乡,三魂七魄瞬间安定。他立刻感觉一股暖流从心中涌动。“啊。”漆雕仁德突然一声惨叫。梁睿兰连忙问道:“仁哥哥,你怎么啦?”漆雕仁德说道:“兰兰,你别管我了。千年古咒发作,让我独自调理一会就好了。”梁睿兰有些不舍。梁懿淼上前拉开了女儿。他非常清楚徒儿为什么会头痛。 漆雕仁德花了大约一刻钟时间才逐渐调理过来。西博雨说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又没了出路。” 漆雕仁德环顾了四周,头顶上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基座。圆形基座离地面大约十米高,用大石块堆砌而成,石块与地面用铜柱支撑。目前众人所处的位置正好是圆形基座的下方。他走出基座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此处是一块封闭的盆地,高约30米。基座的一边放置了一架腐朽的云梯。漆雕仁德用手轻轻一摁,云梯的台阶随即断裂。圆形基座上方有些简易的建筑。简易建筑与盆地的一侧相通。铜柱表面非常光滑,无法攀爬。基座的一边有一块巨石,巨石上刻着“祭神坛”的字样。 漆雕仁德说道:“原来这里是一座祭坛。可是,依照此处的地形来看,除非有天梯,否则他们是如何爬上去的。” 梁睿兰说道:“西博雨,你的‘沙漠一号’还能行吗?”西博雨说道:“试试吧。我估摸着这次挺‘杯具’。”梁睿兰说道:“为啥?”西博雨说道:“祭坛与盆地的一侧相连,应该是唯一的出口。” 事实果然如西博雨所料。“沙漠一号”拼尽全力,却永远看到不头。李岛芳说道:“这可怎么办呀?难道插上翅膀飞上去。”梁睿兰说道:“芳芳,不要这么悲观,咱们不是还有灵儿吗?” 众人顿时喜出望外。漆雕仁德拿出绳索结成套让灵儿飞上祭坛。良久,灵儿带着绳套重新返回地面。众人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焉了。 梁懿淼安慰大伙:“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们也不要太过悲观,先吃点干粮补充体力吧。说不定吃饱了,有劲了,办法就想出来了。” 众人无奈,只好围坐在巨石旁吃点干粮。梁睿兰说道:“好冷呀。”漆雕仁德以为她受了风寒,便关心的问道:“怎么啦?”梁睿兰说道:“没什么。我感觉脚下有一股强风袭来。”李岛芳愕然道:“风,哪来的风。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呀。”梁睿兰说道:“风好像是从巨石下方刮出来的。” 漆雕仁德走上去将手搭在巨石上。果然,巨石正下方用强风袭来。他兴奋道:“咱们有希望了。此处既然有风,说明空气对流,说不定出口就在巨石下方。他们将巨石放置于此,就是想断了咱们的后路。” 大伙听闻至此,都开始欢呼雀跃。梁懿淼说道:“这块石头这么大,要想挪动它绝非易事呀。” 西博雨六人围着大石头试了试。巨石丝毫不给面子,任凭他们使出多大的劲,均是岿然不动。 梁睿兰说道:“不要只会用蛮劲,得想办法。”西博雨说道:“梁大美女是不是已经有计策了。”梁睿兰闭口不答,只是径直往腐朽的云梯走去。她说道:“或许这玩意能够派上用场。”漆雕仁德愕然道:“用这堆朽木挪动巨石。兰兰,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梁睿兰轻描淡写道:“我看行,大伙听我指挥。” 梁睿兰开始部署。大约一刻钟过后,一个“井”字形木架牢牢的将巨石套住。梁睿兰说道:“听我口令,大伙开始逆时针旋转木架。” 众人刚刚补充能量,体力恢复几成。此时,一鼓作气,竟然将巨石挪动不少。一个阴森森的洞口出现在众人面前。洞口处一股强风席卷而来。漆雕仁德刚想探头察看情况,没想到刚刚靠近就被吹开了。他唤来灵儿。灵儿飞至洞口,准备下探,一股强风竟然将它吹向半空。 梁睿兰说道:“唉,看来老天这次真够绝的。”西博雨说道:“咱们得想想办法,不能困死在这里呀。”李岛芳说道:“怎么下去?你没看到气流这么强劲吗。都赶上十级龙卷风的威力了。” 漆雕仁德呆在一旁一言不发,若有所思。突然,他拾起地上一块砖头大小的石头扔向洞口。没想到,石头略微下沉之后便笔直升往半空。梁懿淼乍舌道:“此处气流竟然如此强劲。这可如何是好?”漆雕仁德却笑道:“哈哈,看来上天待我们不薄呀。”李岛芳摸了摸漆雕仁德的额头说道:“没烧呀,难道是惊吓过度,或是福多乐附体。”漆雕仁德撩开她的手说道:“我有那么脆弱吗。你们有救了,看的。” 大伙非常狐疑的看着漆雕仁德。他说道:“别这么看我呀,肯定能行的。”他唤来灵儿耳语一番。然后接过梁睿兰的金刚伞退出好几步。大伙全神贯注的盯着他。突然,他快速启动,在靠近洞口的位置撑开金刚伞猛的往前一跳,将整个身体横在洞口。他快速下沉,头和脚眼看就要挨到地上。其他人下意识的急忙去扶他。然而,他的身体几乎就要接近地面的同时,灵儿紧紧的抓住他的衣物,拼命往上扯,洞口处强劲的气流将他吹向半空。金刚伞此时变成了临时的降落伞。三股力道同时作用,硬是将百多斤的重量吹向空中。到达基座边缘时,漆雕仁德丢开金刚伞,双手牢牢的勾在基座之上。然后,缓慢的爬上了祭坛。 梁睿兰屏住呼吸,双手合十放在胸口,目不转睛的看着刚才的惊魂几秒。她紧张的都快窒息了。漆雕仁德站在祭坛边缘说道:“怎么样,我的表演还行吧。” 大伙由于紧张过度,一时半会竟没有任何反应。几秒钟过后,才开始欢呼雀跃。西博雨心中暗道:论胆识,漆雕仁德确实略胜一筹。 漆雕仁德调侃道:“西博雨,该你啦。洞口处是一个倒的漏斗,下面气流非常强劲。你只要闭上眼睛轻轻往洞口处一跳,就能上来了。”西博雨苦笑道:“我可没有仁兄这般身手。”梁懿淼插话道:“阿仁,别闹了,赶紧把我们拉上去吧。” 灵儿将绳套交给漆雕仁德。他避开风口与灵儿合力将众人一一拉上祭坛。梁睿兰柔情蜜意的说道:“仁哥哥,下次可不能这么玩命了。”漆雕仁德感觉一股暖流从心中涌出,说道:“兰兰,没事的。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言毕,他避开了与梁睿兰四目对视。他心里清楚,千年古咒一日不破,他就不能拥有梁睿兰的爱。 西博雨和李岛芳见状,心里有些不爽。其他人无暇顾及小两口柔情蜜意。他们绕着祭坛转了一圈。祭坛的中心是一根石柱。围绕石柱均匀分布了八座石雕像,正下方均放置了一块石板。石板上雕刻着一些吐火罗文字。福多财问道:“梁先生,你学富五车,这些石板上写的都是些啥玩意呀?”梁懿淼说道:“惭愧。这些都是吐火罗文字,我也看不懂。但是这些石雕像我倒是见过,他们分别太阳神、月亮神、天神、风神、雷神、雨神、电神和鱼神。” 福多多说道:“梁博士,看来鱼在龟兹人心中的地位非常高呀。”梁懿淼说道:“你们有所不知,十二生肖不是汉族的专利,许多少数民族也有使用十二生肖纪年的习俗。只不过,每个民族都有各自的传统文化。十二生肖也就不再局限于我们常说的十二兽。古龟兹人心中的十二生肖分别是鼠、牛、虎、兔、鱼、蛇、马、羊、猴、鸡、狗、猪。也就是说,他们的十二生肖之中没有龙的存在,而是被鱼给取代了。”福多财说道:“梁先生果然是大家,学识渊博。佩服,佩服。”梁懿淼说道:“过奖了。” 西博雨朝远处看了看,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就是咱们的目的地。” 梁懿淼看了看远处的地形。祭坛处连接着盆地一侧,一道大门赫然出现在眼前,看来此处定是帛纯的大墓了。大门正前方放置了一个铜鼎。铜鼎的上方有一根竹管不停的往铜鼎之中浇水。他心中非常纳闷墓门前为何要放置这种奇特的装置。 福多寿说道:“他妈的,月亮神是女的,太阳神的神位前怎么还是个娘们,难道龟兹人是母系氏族社会。”梁懿淼说道:“那不是普通的女人。她叫羲和,是帝俊的女儿。她生了十个太阳,所以她就是太阳神。” 漆雕仁德说道:“师傅,这座鱼神雕像不就是咱们刚才见到的那种怪鱼吗?”梁懿淼点了点头。李岛芳问道:“梁叔叔,这座祭坛规格非常高,为何建在这个不起眼的地方。”梁懿淼说道:“这只能说明墓主人的身份极高,应该是一位国王。”李岛芳问道:“墓,哪来的墓呀?”梁懿淼指了指与祭坛相连的盆地一侧。梁睿兰惊呼道:“老爸,这里就是帛纯的大墓吧。我们总算看到胜利的曙光了。” 众人快步朝祭坛走来,细看之下才发现铜鼎的下方有一个小孔,小孔的正下方也连接了一根竹管。竹管将铜鼎之中的水排入地下。大门上面雕鱼刻凤尽显威严,正中央有一个怪鱼的鱼头,却不见任何锁具。 漆雕仁德说道:“门口没有镇墓兽,放置一个人面铜鼎又有何用?”西博雨说道:“该不会和前方的祭坛有关吧。”漆雕仁德说道:“很有可能。不知你们发现鱼神下方的石板的特别之处没?”梁睿兰说道:“什么特别之处?”漆雕仁德说道:“刚才,我见大伙过于兴奋,就没有提及这个线索。鱼神下方的石板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文字记载。” 福多财说道:“咱们先别管鱼神是否有文字记载了,赶紧进去挖宝藏才是正题。”福家兄弟听到“宝藏”二字,顿时像打了鸡血似的异常兴奋。他们伸手准备推开大门。但是,大门却是纹丝不动。 福多多说道:“嘿,怎么回事。我就不信咱们推不开这扇大门。”然而,四兄弟使出吃奶的劲仍未能将大门推开。梁懿淼说道:“你们不要白费力气了。这个鱼头就是大门的锁。要想进入墓室,就得打开这把怪锁。”漆雕仁德说道:“既然如此,看来咱们还得回祭坛看看。或许鱼神下方的石板之谜能够给咱们一些提示。” 众人回到鱼神的石板旁。果真如漆雕仁德所言,其他石板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吐火罗文字。而这块石板却是光秃秃的。漆雕仁德说道:“难道龟兹人不愿意外人知晓鱼神的来历。”梁懿淼俯身朝石板摸了摸,说道:“没有雕刻痕迹。”梁睿兰说道:“或许是你们多疑了,这块石板和眼前的墓室根本就没有联系。祭坛建造于此,只是为地宫的人祈福而已。”李岛芳说道:“可是,刚才福多多他们已经尝试了。要想进入墓室就必须打开鱼头锁。”梁懿淼说道:“此处不会像乾达婆处的传说一般吧。”漆雕仁德说道:“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了。”李岛芳说道:“怎么可能,鱼神没有法器。” 四人顿时忍俊不禁。福多多说道:“你们在笑什么。都什么时候,你们还有心思笑。”漆雕仁德说道:“你急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笑一笑,十年少。你们眼下想不出任何办法,就得学我们的,笑一笑。兴许笑一下就能想出办法来了。” 梁懿淼说道:“阿仁,‘水落’,‘水落’。”漆雕仁德说道:“是哦,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漆雕仁德拿出“水落”滴在石板之上。石板上瞬间出现“鱼跃龙门,天门开启。”八个大字和一副简单的图案。一个怪鱼的鱼头,一个人面铜鼎,一条小鱼从铜鼎之中跃起,进入怪鱼的鱼头。 西博云惊呼道:“铜鼎,怪鱼的鱼头。这不就是墓室门前的缩影的吗。可是,这条小鱼又是哪来的?”西博雨心中暗道:看来,要想破解千年古咒之谜,不是凭一己之力就能做到的。这种神秘的药水能够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但是祖上缺乏对这方面的研究。他问道:“不知仁兄的这瓶仙水从何而来。”漆雕仁德一时兴奋,正准备脱口而出:乌桓庄。话到喉咙处时,梁懿淼伸手立马捂住他的嘴,并说道:“这可是‘翻江龙’——刘恒临终前留给我们的。”西博雨说道:“原来如此。”他心里嘀咕着:翻江龙刘恒是当年的四大盗魁之首。他的本领在爷爷之上。漆雕仁德是刘恒的传人,身上定有不少破解千年古咒用得上的宝物。暂且与他们混熟一些,利用他们破解千年古咒之谜。一旦时机成熟,便伺机窃取成果。想到此处,他脸上漏出了诡异的笑容。梁睿兰说道:“西博雨,你又在动什么歪脑筋,一肚子的坏水。”梁睿兰的话正中下怀,西博雨连忙赔笑道:“哪敢呀。梁大美女,我只是觉得你秀色可餐罢了。” 李岛芳喃喃自语道:“鱼,鱼,鱼。这条鱼好像怪异肚中的鱼神。”漆雕仁德连忙附和道:“对,对,对。没错,就是鱼神。”西博雨好不容易弄到这么一件宝贝,自然是一万个不情愿。他说道:“你们瞎猜什么,看到一条小鱼就说是鱼神。”漆雕仁德说道:“我说,你小子笨呀。你想想,眼下咱们上哪去弄条小鱼。再说了,普通的小鱼能够叩起天门吗。还有,你的最终目的是千年古咒,不是一条毫不起眼的草鱼。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你小子也就这点出息,一条死鱼你都当它是心肝宝贝。” 漆雕仁德的一席话十分中肯。西博雨非常不舍的将鱼神拿了出来。漆雕仁德说道:“赶紧把它弄醒呀。” 西博雨拿出一瓶药水说道:“遭了,药瓶之中全是潭水,恐怕是没什么效果了。”漆雕仁德说道:“先试试再说了。” 西博雨将药水倒入试管之中。良久,鱼神没有任何反应。众人非常失望。梁睿兰说道:“仁哥哥,用银针刺激鱼神,看能否将它弄醒。”漆雕仁德说道:“此计甚妙。” 漆雕仁德拿出银针小心翼翼的扎入鱼神的体内。鱼神瞬间睁开眼睛。众人急忙赶到铜鼎处。鱼神进入铜鼎之后,并没有太过激烈的反应。它还是懒洋洋的缓慢摇摆。漆雕仁德抱怨道:“西博雨,是不是你下手太狠。鱼神至今没有完全恢复。”西博雨说道:“没有呀。这东西娇贵的狠,我怎么可能对它下狠手。我还指望它捞一笔嘞。” 一会儿过后,鱼神貌似又昏死过去,居然一动不动了。众人失望至极。梁睿兰说道:“难道真是咱们多虑了。鱼神和这把怪锁根本就没有联系。”漆雕仁德说道:“不可能。龟兹人没这么无聊吧。他们费尽心思将鱼神下方的石板秘密隐藏,为的就是捉弄咱们吗。况且,祭坛是何等庄严的地方。他们不可能这么无聊。” 正当大伙疑惑之际,鱼神突然舒展身躯,从铜鼎之中纵身跃出。然后,不停摆动身躯朝怪鱼的鱼头飞去。梁睿兰惊叹道:“我的妈呀。铜鼎之中的水面距离鱼头少说也有一米左右。这条身长六公分左右的鱼神居然能够跃起这么高的高度。” 鱼神跃入鱼头后不久,便听到“哐啷”一声,大门应声而开。 ------------ 第三十一章 迷宫 福家兄弟见大门开启,便迫不及待的准备进入墓室。漆雕仁德怒道:“二狗子,你不要命了。墓室之中尸气甚浓,你这般冒然进去,找死呀。”西博雨说道:“妈的,一群贪婪之辈,想发财想疯了,命都不要了。” 福多多四人只好止步。漆雕仁德用金刚伞将大门缓缓撑开。良久,漆雕仁德才缓步步入墓室。他用狼眼手电扫射了四周。此处是一条规整的甬道,两侧绘有色彩斑斓的壁画。壁画上形态各异的菩萨画像彰显了佛教文化在龟兹人心中的地位。突然,他感觉一双诡异的眼睛就在正前方。他用狼眼手电准备探个究竟时,那双眼睛又消失在黑暗之中。他喃喃自语道:“难道是自己产生幻觉了。不对呀,这双眼睛好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是,一时半会又难以记起。”为了试探眼睛是否真实存在,他故作姿态,几次转身往门外走去,然后,急速转身并用狼眼手电对准正前方。反复几次,那双眼睛都没有出现。漆雕仁德心想:看来真是自个多疑了。他示意此处安全,其他人纷纷鱼贯进入甬道。 鉴于福家四兄弟对财富的贪婪,西博雨只好将他们一一分开。福多寿被安排在队伍的最后面。他心中有些不快,心想:妈的,把我排在最后面,要是前面真的是座金山,轮到他时,恐怕只能刮点金粉啰。却在此时,他的后脑勺被硬物集中。他怒火中烧朝身后望去。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一道金光顿时映入眼帘。他顿时兴奋不已,就在竹管的正下方居然有一锭金元宝。他飞奔过去拾起金元宝看了看,金灿灿的,上面刻有:金银财宝只赐有缘人,的字样。他心想:该不会是幻觉吧,于是拿起金元宝咬了一口,喃喃自语道:“妈的,老子牙都快掉了,不是幻觉,看来是真的了。老天爷待我不薄呀。你们走在前面的就没这个发财的命。发了,发了。” 福多寿的叫声引来的其他人的注意。福多多问道:“多寿,你他妈的疯了,在那乱嚷嚷个啥?”福多寿生怕金元宝被西博雨占为己有,连忙说道:“老大,我没事。我闹肚子,你们先进去,我马上跟上。” 福多寿见里面不再传出话来,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拿起金元宝仔细端详了一番,脸上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他藏好金元宝,直奔墓室之中。此刻有金元宝在手,他感觉脚下轻了许多。 福多多抱怨道:“多寿,你他妈的拉牛屎呀,这么久都不见人影,你就不怕被这里的孤魂野鬼给吃了。”福多寿傻笑道:“老大,放心。这事我有自知之明。就我这副尊容,阎王爷见了都会以为撞见了鬼。孤魂野鬼肯定没胆吞我。”福多多耸了耸鼻子说道:“多寿,你他妈都吃了啥玩意,拉完屎,浑身一股恶臭。”福多寿说道:“老大,你搞错了吧。哪来的恶臭呀。”一旁的李岛芳也感觉到了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她正欲启齿,前面就传来西博雨的骂声:“你们两个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思讨论那泡狗屎。” 接着,他又抱怨道:“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墙的两侧一模一样的。咱们是不是进了迷宫。” 西博雨的提醒让漆雕仁德等人恍然大悟。这条甬道非常规整,壁画色彩斑斓,栩栩如生。但是,甬道一个弯道接着一个弯道,每处的壁画如出一辙,像是进入了《西游记》中所写的无底洞似的。 梁睿兰问道:“老爸,此处该不会又是一个什么阵吧?”梁懿淼眉头紧皱道:“不像,此处应该是一个迷宫。墓主人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不像让外人轻易进入墓室。”梁睿兰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不如分头行动吧。”漆雕仁德说道:“分头行动,那可不行。说不定墓主人就是这个意图,要咱们分开,然后再各个击破。”梁睿兰说道:“咱们如果不分头行动,一大堆人在这个迷宫之中转悠,迟早会精疲力竭的。”漆雕仁德正欲辩驳,梁睿兰阻止道:“好了,你们就听我的吧。与其在这等死,不如分头形头,或许会有一线生机。”漆雕仁德见梁睿兰心意已决,只好顺从。 梁睿兰开始部署道:“大伙两两一组,用刀在壁画上面做不同的记号。不管找没找到线索,半个小时之后在此集合。”西博雨心想:这可是个大好的机会。他主动请缨道:“梁大美女,你如此聪慧,但是身边不能护花使者,是吧。不如咱们一组,珠联璧合,肯定能够找到线索的。”梁睿兰丝毫没有理睬西博雨,她嘟起小嘴道:“老爸,你和芳芳一组吧。仁哥哥,咱们走吧。其他人自由组合吧。” 福多寿心想:这样也好,呆会可以支开旁人,说不定还会有更加值钱的宝贝。金银财宝只赐有缘人,既然得了金元宝,说明自个就是那个有缘人。他正欲偷笑,西博雨热脸贴了冷屁股,顿时无名火起,正愁没处发泄,见福多寿准备偷笑,便怒道:“笑什么笑,还不赶紧行动。” 福多寿一把拉起福多喜就往一处弯道走去。刚进入弯道,福多寿就说道:“喜子,我又闹肚子,你先到别处找找,我找个地方解决解决。”福多喜颤颤巍巍的说道:“寿哥,说好了两两一组,你可别丢下我不管。”福多寿说道:“你他妈的胆怎么这么小。放心啰,就你这样阎王爷都嫌你丑,他不会收你的。快点,我快憋不住了。”福多寿边说着,边把屁股挪向福多喜这边。福多喜差点没被福多寿的混元真气熏晕。他连忙说道:“我往那边去了,你解决完就过来找我。”福多寿敷衍道:“好,好,好。” 福多喜刚走开,福多寿便往另一个弯道走去。他操起手中的飞刀准备刮佛像身上的金粉。突然,眼前的佛像一改慈祥的面目,满目狰狞的怒视着他。他吓的全身直哆嗦,连忙扔掉飞刀伏地跪拜。一小会过后,他抬头偷偷朝佛像望去。只见佛像还是慈祥依旧。他喃喃自语道:“妈的,难道欣喜过度,产生幻觉了。”他拾起飞刀再次走向佛像,并说道:“我佛慈悲,弟子上有老,下有小,一家十余口全部指望着我。老父亲是个药罐子,儿子,儿女都得上学。佛祖慈悲,今日借你的金身,改日弟子发达了定当修建一座大庙,每日香火不断的供奉你,还望佛祖念在弟子一片孝心的份上,不要怪罪我。”言毕,他伸手朝佛像刮去。 说来也怪,佛像的金粉被福多寿刮去之后,随即流出一股红色液体,像极了人血。福多寿吓得连忙跪拜,并说道:“佛祖,弟子无意冒犯,还望佛祖切莫怪罪。”却是此时,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佛祖的嘴巴微张,说道:“起来。”福多寿体如筛糠似的缓缓爬起。他害怕事情败露,金元宝被没收。于是,斗胆没有喊救命。佛祖继续道:“靠近点。”福多寿见佛祖慈祥依旧,心想又是一阵窃喜,心道:莫非佛祖被我的真诚所感动。不但不降罪于我,而且还要赐我金银财宝。金银财宝只赐有缘人,看来在此应验了。他越想心中越是狂喜。他快速的凑了过后。 半个小时一晃就过去了。众人没有找到线索。福多喜问道:“你们看到福多寿没?”福多多愕然道:“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你怎呢问起我们来了?”福多喜说道:“大哥,我们原本是在一组的。但是,他说他闹肚子,要去方便一下,于是我们就分开了。原本,我跟他说好,完事后过来找我,岂料现在都不见人影。”福多多说道:“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给老子添乱。这小子今天是怎么啦,咱们赶紧去找吧。” 众人很快便找到了晕倒在地的福多寿。福多多看了看墙上的佛像,顿时火冒三丈,踢了福多寿一脚,骂道:“娘的,多寿,你小子就这么点出息。佛祖脸上的金粉你也敢刮。”福多寿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朝身旁望了望,又在身上摸了摸,既失望又庆幸,失望是因为佛祖没有赐于他金山银山,庆幸是因为金元宝还在。然后说道:“佛祖,佛祖开口说话了。”福多多怒道:“你小子想钱想疯了吧。”福多寿说道:“没有,我很正常。老大,佛祖真的开口说话了。”福多多拽起地上的福多寿说道:“老子给你两嘴巴,你就会清醒了。”福多寿立即辩驳道:“老大,我真没撒谎。佛祖对我说了:‘起来。’和‘靠近点。’我依言靠了过去,结果就晕在这里了。” 福多多正欲动手,漆雕仁德劝阻道:“等等。福多寿,你还认识我吗?”福多寿说道:“认识,化成灰我都认识。漆雕仁德吗,你师傅梁懿淼,鼎鼎大名的文物鉴赏家。”漆雕仁德伸手摸了摸福多寿的额头,说道:“没烧呀。”福多寿说道:“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说的句句属实。” 西博雨怒道:“好了,好了。你们别再纠结他的事情了。赶紧想想如何出去吧。”其他人纷纷摇头。福多寿说道:“等等,让我想想,这个地方似曾相识。”西博雨说道:“福多寿,你该不会真的烧坏脑子了吧。”福多寿说道:“哪有,让我想想,我真的见过。” 众人非常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福多寿。漆雕仁德问道:“二狗子,你的小弟怎么啦?神经兮兮的。”福多多非常愕然道:“我也不知道。” 一会儿过后,福多寿惊呼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记得小时候爷爷和爸爸经常给我画这种的格局的迷宫。当时,我非常好奇,就问他们为何要画这种迷宫。他们只说是祖上传下来的,至于为何要世代相传,他们也不知道。”漆雕仁德问道:“真有此事?二狗子,他说的是实话吗?”福多多说道:“这事我还真不知道。我认识的时候大概是六岁左右。他们家从何而来,祖上是干什么。这些我就不清楚了。”福多寿说道:“我们家以前住哪我不太记得了。反正到乌龙镇时,应该是我五岁时候的事情了。关于这种迷宫和祖上的历史,爷爷和爸爸只透漏了一点点信息给我。这个迷宫是祖上世代相传,家族中的男性必须烂熟于胸。我原本不姓福,至于姓什么,我爸说等我长大后会一并告诉我。长大后我不务正业,成天惹我爸生气,所以至今他还没有告诉我。” 众人非常困惑的看着眼前的福多寿。他说道:“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是好吃懒做,但绝对是个孝子。等我干一票大的,存点钱了,就金盆洗手。” 漆雕仁德试探性的问道:“福多寿,你还记得十年前我师傅第一次去乌龙镇鉴宝时的情形吗?”福多寿拍拍胸膛道:“你们就别试探我了。我不是鬼,也不是别人,就是当年合伙欺负你的福多寿。或许我的家族有些我不知道哦啊的重大秘密,但是这并不影响咱们这次行动。” 福多多仔细看了看眼前的福多寿,他们打小就认识,福多寿哪根毛长,哪跟毛短,他心中有数。福多多说道:“多寿,有你的。这么新鲜的事居然不见你透漏半点。”福多寿说道:“我爸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我虽然不争气,但是这点孝心还是有的。他不说,我就得守口如瓶呀。” 西博雨非常不耐烦的说道:“管他家族有什么秘密呢?咱们眼下最咬紧的就是想办法进入墓室。”福多寿说道:“大哥说的是。这事或许我能帮上忙,大伙跟我走吧。” 众人将信将疑的跟在福多寿后面。果然,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福多寿就带着大伙走出了迷宫。 福多多说道:“多寿,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福多寿憨笑道:“天生我才必有用吗。” ------------ 第三十二章 王室血统 漆雕仁德对此事深感疑惑。为何进入迷宫之前福多寿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他将自个的想法与师傅进行了交流。梁懿淼对此事心存疑惑,但是眼前的福多寿毫无破绽。 福多寿心想大伙一定会疑神疑鬼的,与其被大伙猜忌,还不如主动出击。他说道:“进入墓室之前和进入墓室之后的一段时间我没有提及迷宫之事是因为这些都是儿时的记忆,我一时半会没有想起。况且,我也没有想到儿时记忆的迷宫就是这里。我晕倒之后,被老大弄醒,思路顿时清晰了许多。儿时的记忆便重新出现在脑海。起初,我也不确定我能带你们出迷宫。渐次,我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儿时的记忆逐渐在脑海里完善。所以,我就能成功带你们走出迷宫了。” 福多寿的解释比较符合实际情况,大伙不再困惑。 漆雕仁德说道:“这么说来,你的祖上龟兹人啰?”福多寿吞吞吐吐道:“应该是吧。”梁懿淼说道:“既然你的祖上是龟兹人,那么你知道吐火罗语吗?”福多寿涨红了脸道:“不好意思,我打小就不务正业。甭说什么吐火罗语,汉字中认识我的也不多。”梁睿兰说道:“老爸,世上懂得吐火罗语的人已经不多了。” 福多寿若有所思,突然冒出一句怪异的话语,不像是道上的暗语。梁懿淼兴奋道:“你刚才说什么,再重复一遍。”福多寿说道:“这也是儿时残存的记忆。爷爷和爸爸曾经叫过我几句简单的老家方言。”梁懿淼再次强调:“再说一遍。”福多寿依言再次说了一遍。梁懿淼惊呼道:“没错,你所说的就是吐火罗语。”福多寿欣喜道:“没想到我的祖上竟然是富足的龟兹王国。”漆雕仁德说道:“福多寿,你祖上既然是龟兹人,那么你是否还记得有关龟兹王国的其他信息。”福多寿摇了摇头,说道:“我脑海里残存的记忆只有这么多了。”西博雨抱怨道:“你他妈的祖上这么殷实,还出来盗墓。你爷爷就算留下个夜壶给你,你小子也发达了。”福多寿说道:“我也想呀。有钱了,我也范不着提着脑袋干活。”西博雨说道:“你他妈的,在太乙阵时怎么不见你透漏身份。”福多寿说道:“大哥,我怕你不相信。所以,就没有提及此事。” 福多寿的异常让大伙心存疑虑,但是他的自我辩驳却十分有说服力。大伙不再追问此事。 穿越迷宫,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道颇具气势的朱红大门。西博雨兴奋道:“总算找到了,咱们梦寐以求的龟兹国王大墓。大伙屏住呼吸感受古龟兹王国的极尽奢华吧。” 言毕,福家兄弟早已按捺不住。但是,忌惮墓室之中的机关,他们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眼巴巴的望着漆雕仁德。 漆雕仁德撑开金刚伞,正欲上前推开朱红大门。里面却清晰的传来:“大胆小辈,竟敢闯入吾之领地,汝命休矣。”声音十分低沉、浑厚、富有磁性,让人不寒而栗。 西博雨说道:“妈的,撞邪了。帛纯老儿死了上千年,都不知投胎转世多少回了。哪个鼠辈在此装神弄鬼。”里面再次传来:“无知小辈,胆敢来闯,血尸伺候。”西博雨见对方回答的如此坚定,锐气受挫,不敢再言。 福家兄弟见此情形,早已吓得体如筛糠。福多寿说道:“我的妈呀。这厮死了上千年,还能说话,会不会真的是鬼呀。”西博雨怒道:“福多寿,你他妈的不要在此扰乱军心。即便有鬼,他也是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你他妈的怎么也得给他磕个头再回去吧。” 漆雕仁德赞道:“西博雨,够胆。既然如此,这次就由你来做先锋官吧,请。”言毕,漆雕仁德做出标准的迎宾手势。西博雨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走向大门处。他拿出金刚伞放在大门上,迟迟不敢推开。漆雕仁德说道:“西博雨,怎么啦,难道你怕了吗?”他的激将法果然凑效。西博雨鼓起勇气撑开大门,几乎在大门微开的同时,他向右侧跳开了。 大门洞开一会儿之后,里面不见任何机关陷阱。西博雨心想:看来此处真的是龟兹王的地宫,里面肯定是极尽奢华。他迫不及待的抢过漆雕仁德手中的狼眼手电朝里望去。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狼眼手电此刻只有一个微弱的光圈。他奋力甩了甩,依旧如此。他骂道:“什么破玩意,关键时刻掉链子。”漆雕仁德说道:“是你命背,怎么能怪我的手电。我们进入地底这么长时间,而且刚刚被潭水浸泡过。它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已经不错了。”西博雨说道:“那,现在该怎么办。火把没了,狼眼手电也坏了,咱们拿什么照明。” 众人十分愁苦,没有照明工具,在地宫之中寸步难行呀。正在此时,梁睿兰偷偷笑道:“关键时刻还得指望我。”只见她从行囊中取出凤烛得意的笑了笑。漆雕仁德惊讶道:“凤烛不是在。”梁睿兰立马上前捂住他的嘴巴道:“是的,最后关头,我把凤烛给拿了出来。我觉得它的作用挺大,所以不舍。这不,关键时刻只能指望它啰。”漆雕仁德会意,不再提及密室之事。 漆雕仁德点燃凤烛率先进入,其他人紧随其后。借着凤烛的光亮,众人看清了里面的情况。此处像是一座普通的佛堂,四壁均绘有色彩鲜艳的壁画,依然是一些菩萨画像。除了四壁的菩萨画像,佛堂内再无他物。 西博雨怒道:“妈的,龟兹往是不是在耍我们。什么奢华的宫殿,都他妈的瞎编。这个鬼地方除了佛像,还是佛像,真没劲。”突然,那个浑厚而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无知小辈,佛祖面前岂能容你放肆,还不快磕头谢罪。”西博雨迅速朝四周望了望,佛堂之中除了他们,再无活物。这诡异的声音到底从何而来。他破口大骂道:“何方妖孽,鬼鬼祟祟的做缩头乌龟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出来单挑。” 福多寿指着正前方的佛像说道:“你们看,佛像的嘴巴好像在动。”众人循声望去,佛像的嘴巴果然微微张开,同时那个诡异的声音再次在众人耳畔响起:“赶紧磕头谢罪。” 梁懿淼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他不相信壁画上的佛像能够发出声音,但是不管声音从何而来,这是佛的旨意。他扑通跪地,对着佛像顶礼膜拜。其他人见状,纷纷跪地膜拜。 正在此时,佛堂的左右两侧有了动静。一只长相很新疆的男粽缓缓从左侧走出。福多寿用力扯了扯福多多的衣角,两人看着眼前的一幕,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他们颤颤巍巍道:“大,大,大哥。”西博雨正欲发火,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也受了不小的惊吓。不仅如此,佛堂的右侧也开始陆陆续续的走出几只体型彪悍的粽子。 漆雕仁德揉了揉眼睛说道:“妈呀,这不会是幻觉吧。”西博雨说道:“好像不是。”福多寿说道:“大哥,咱们赶紧撤吧。”西博雨怒道:“妈的,你是个猪脑袋呀。此处宽敞,咱们尚有施展拳脚的余地。迷宫之中手脚被束缚,咱们岂不是成为待宰的羔羊。更何况,迷宫之中只有一人能够走出。”福多寿说道:“那,那,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瞧这情形,粽子不会比咱们的人数少。单挑咱们毫无胜算,更别说群殴了。”西博雨怒道:“你他妈的尽说些丧气话,快点闭上你的乌鸦嘴。” 佛堂的两侧陆陆续续出现十多只体型彪悍的粽子。漆雕仁德喊道:“赶紧布阵。男士守外围,女尸居中。”梁懿淼问道:“西博雨,为何此处的粽子能够自行移动?”西博雨道:“我曾听爷爷说起,中土有四大盗魁,西域等地同样有奇人异仕。古龟兹有奇人专门研究控制粽子的秘制的药水,能使粽子做简单的动作。粽子一旦被控制之后,便成了杀人工具。它们是不死之躯,只顾勇往直前。”梁懿淼说道:“原来如此,难道这些妖术被传承下来了吗?”西博雨说道:“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了。西域的摸金校尉向来不与中土人士为伍。”漆雕仁德问道:“可有破解之法。”西博雨说道:“具体情况得具体分析。一般的粽子忌惮曌主的威严,有曌主在就能震慑住他们;厉害点的,就得施银针控制他们;更厉害的就得有专门的法器对付他们。”漆雕仁德说道:“法器,什么法器。我怎么没听说过。”西博雨从金刚伞的骨架中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说道:“这就是最厉害的法器。” 三人讨论之际,粽子们已经靠近众人。西博雨来不及细想,挥剑朝眼前的粽子砍去。漆雕仁德用神龙转对付眼前的敌人。灵儿和梁懿淼正欲合力对付另一股敌人,却发现粽子似乎有些藐视他,根本不朝他这个方向靠过来。梁懿淼喜忧参半,喜是因为免除一场恶战,忧是因为自己年迈,连粽子都不屑与之作战。其他人纷纷抽出利器抵抗粽子的攻击。 很快的,众人的金刚伏魔圈就被粽子攻破。粽子见人群之中有两位女士,便朝她们走了过来。梁懿淼见女儿有难,奋不顾身的朝这边扑来。说来也怪,原本准备攻击梁睿兰的粽子突然改变了方向。梁懿淼十分恼火,说道:“真是见鬼了。这些粽子居然嫌我老,根本不愿意攻击我。” 福家兄弟手上的利刃不及西博雨,身手不及漆雕仁德和西博云,他们被粽子围攻,进入险境。福多寿高声喊道:“救命呀。”漆雕仁德等人被粽子纠缠,无法脱身。情急之下,梁懿淼径直朝粽子们扑了过来。粽子不但没有攻击他,反倒是纷纷退让。福家兄弟见此情形,纷纷朝梁懿淼靠了过来。粽子们果然不再攻击他们,转而朝攻击西博雨三人。 福多寿兴奋道:“大哥,粽子们都害怕梁博士。”西博雨说道:“都什么时候了,竟瞎扯。”福多财说道:“大哥,多寿没有骗你。不信,你朝梁博士靠过来。” 西博雨被粽子合围,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心想:管他是真是假,靠过去再说。这样做至少可以分散攻击力。他挥舞利剑抵抗眼前的粽子。粽子忌惮寒光闪闪的利剑,纷纷退开。西博雨抽身朝梁懿淼靠了过来。 粽子见西博雨靠在梁懿淼身边,果然不再朝他走来,而是转向漆雕仁德。梁懿淼见徒弟有难,主动靠这边靠过过来。粽子们再次神奇的转向西博云。西博雨高声喊道:“老弟,赶紧靠过来。这里有尊金佛,粽子们不敢近身。” 众人紧紧的靠在梁懿淼周边。西博雨问道:“梁叔叔,你有什么独门秘籍,竟让能让粽子们如此忌惮你。”梁懿淼说道:“我也觉得莫名其妙。粽子见我就躲,莫不是嫌我年纪大了,不屑攻击我。”西博雨说道:“不可能呀。粽子哪有这么聪明。”梁睿兰惊奇道:“老爸,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偷偷藏了什么宝贝,粽子们才会见你就躲。”梁懿淼说道:“哪有呀。” 西博雨见粽子都忌惮梁懿淼,便心生一计道:“梁叔叔,咱们来个各个击破。你在前真主粽子,我在后伺机刺杀粽子。只要我这柄利剑刺入粽子的心脏部位,任凭这只粽子如此厉害,都不是咱们的对手。”漆雕仁德怒道:“西博雨,你疯了。拿我师傅的性命开玩笑。”西博雨解释道:“我哪敢呀。你没看到粽子们是如何忌惮你师傅的吗。”梁懿淼说道:“阿仁,不必替我担心。西博雨说的有道理,这是眼下唯一的方法,值得一试。” 漆雕仁德不放心师傅,便一同前往执行这个计划。这个方法果然凑效,粽子们见了梁懿淼,如同老鼠见了猫似的纷纷躲开。西博雨下手快、准、狠。几分钟过后,十多只粽子纷纷退入佛堂两侧,不再动弹。只是嘴巴纷纷紧贴佛像壁画。漆雕仁德觉得此事怪异,却又无从解释,只好作罢。 西博雨喜道:“我的‘姬凮’剑果然名不虚传。”漆雕仁德道:“‘姬凮’剑,没听说过,我还以为是什么高级宝贝呢。”西博雨不急于辩驳,语速缓和的说道:“孤陋寡闻,我不怪你。问问你师傅,这把剑的来历吧。”梁懿淼说道:“这把果真是野史中所载的‘姬凮’剑。”西博雨十分神气的说道:“那是当然。当今世上,它可谓是‘天下第一剑’。”梁懿淼说道:“‘天下第一剑’,言重了,不是还有‘翔竜’剑吗。”西博雨说道:“‘翔竜’剑早已失传,‘姬凮’理所当然就是‘天下第一剑’啰。”梁睿兰问道:“老爸,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呀。什么‘翔竜’‘姬凮’,都是些什么玩意呀。”梁懿淼说道:“‘翔竜’‘姬凮’乃野史所载的神剑,即‘干将’和‘莫邪’神剑的原型。”梁睿兰说道:“原来如此,这柄利剑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莫邪’神剑。”西博雨说道:“错,是‘姬凮’神剑。”梁睿兰不由自主的接过西博雨手中的“姬凮”神剑仔细看了看。只见她看的非常入神,突然,从漆雕仁德腰间抽出一柄飞刀割破手指。漆雕仁德心痛不已,正欲上前替她包扎。梁睿兰伸手阻止。她的鲜血滴到“姬凮”剑之上,剑身瞬间将鲜血吸干,同时发出“嗡嗡”的响声。她叹道:“神剑,果然是传说中的神剑。”西博雨说道:“那是当然,它不仅是人剑合一的极品,而且还沾着楚王之血,斩妖除魔再也合适不过了。” 正在众人全神贯注欣赏名剑之时,福多寿尖叫道:“佛像,佛像。”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佛像的眼睛之中竟然流出血。一滴血顺着墙壁迅速滴下,落入一只粽子的口中。接着,又一滴血再次落入粽子的口中。 西博雨尖叫道:“不好。仁兄,飞刀,飞刀阻截血滴,快。”漆雕仁德见西博雨表情严肃,便抽出飞刀朝佛像射去。飞刀刚好截断顺流往下的血滴。西博雨再次尖叫道:“赶紧将其他粽子脱开。” 西博雨疾速奔往其他粽子,福家兄弟随即赶到。他们纷纷将粽子拖离壁画,然后迅速撤离。 漆雕仁德问道:“西博雨怎吗啦?”西博雨答道:“不好了。你不记得咱们进门之前听过的话吗。”漆雕仁德细想一番,说道:“血尸伺候。”西博雨冷冷道:“不错。”漆雕仁德说道:“你的意思,刚才的粽子立即会变成血尸。”西博雨说道:“但愿不要如你所言。倘若这只粽子变成血尸,咱们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难脱他的魔掌了。” 正在此时,刚才那只喝了血滴的粽子“倏”的站了起来。西博雨说道:“这下坏了,粽子已经成了血尸。”梁睿兰说道:“你手中不是有天下第一剑吗。”西博雨说道:“天下第一剑对付血尸只能治标,不能治本。”漆雕仁德问道:“什么意思。”西博雨说道:“要想克制血尸,除非‘翔竜’和‘姬凮’双剑合璧,然后分别吸入一对恋人的血才能斩杀血尸。”漆雕仁德说道:“这怎么可能,一时半会,上哪去找‘翔竜’神剑。”梁睿兰问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西博雨说道:“还有一个办法,血尸乃古龟兹人所变。如果‘姬凮’剑吸收了龟兹王室正统后裔的鲜血,可以一试。”李岛芳说道:“龟兹王室正统后裔。唉,等于白说。” 血尸为了显示其强大的实力,居然直接朝手持“天下第一剑”的西博雨扑将过来。西博雨心想:血尸难以对付,得抓个垫背的。慌乱之中,他伸手抓住身旁的福多寿挡在眼前。福多寿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懵了。血尸的目标是西博雨,他对福多寿没有多大的兴趣。福多寿被他一把抓住扔了出去。他的手臂被擦伤,衣袖顿时被鲜血染红。他惨叫道:“救命呀,救命呀。我的手,我的手。” 福多寿刚刚呻吟了几句,眼前又飞来一团东西。他下意识的躲避开来,接着便听到呻吟声:“妈吗,好痛呀。我全身都快散架了。”福多寿定睛一看,刚刚飞来的西博雨。他也被血尸扔了过来。福多寿突然感觉手臂一场冰凉,便尖叫道:“妈呀,我的手,我的手是不是断了。”西博雨怒道:“你他妈叫死呀。你的手还在,只不过再次受了点皮肉伤。”原来,西博雨的宝剑正好挨着福多寿手上的臂膀。宝剑太过锋利,割出一道口子。 刚才这一下只是血尸的热身运动。他见西博雨如此不堪一击,便再次径直扑将过来。西博雨手中的姬凮剑吸收了福多寿的血液,开始“嗡嗡”作响。血尸径直朝他扑过来,他无暇细想,将手中的利剑直接刺向血尸的心脏。 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西博雨原本以为,血尸会若无其事的穿过“姬凮剑”。然而,他像正常人被利剑刺中心脏般痛苦不堪,倒地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西博雨生怕血尸使诈,操起利剑再次刺中血尸的心脏。一会儿过后,他用脚踹了血尸几下,确认不再动弹之后,才开始欢呼雀跃。漆雕仁德说道:“血尸就这样被你摆平了,不过如此吗。”西博雨吹嘘道:“那是因为我厉害呗。”梁懿淼连忙问道:“刚才,你的剑上是不是沾了福多寿的血。”西博雨莫名的问道:“是呀,怎么啦?”梁懿淼说道:“难道,难道福多寿是古代龟兹王室的后裔。”西博雨说道:“不可能吧。”梁懿淼说道:“刚才你的利剑沾了他的血制服了血尸,这事要怎么解释。还有,福多寿早就说过他的祖上是龟兹后裔。” 此事立刻引起全场轰动。福多寿惊讶道:“不会吧,我受不了了。我的祖上居然是龟兹王室。回去之后,我得问问我爸,祖上有没有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福多多说道:“妈的,你小子竟是龟兹王室的后裔。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 第三十三章 李逵遇李鬼 一阵惊叹之后,众人开始寻找帛纯大墓的入口。西博雨拿出“沙漠一号”说道:“用它,直截了当。”漆雕仁德有些迟疑,西博雨心肠毒辣,手段残忍,且诡异多端。此地离帛纯大墓距离不远。倘若让这伙人拿到地图,要想夺回来,绝非易事。梁懿淼看出徒儿的心思。眼下,要想支开西博雨已经不太可能,只能是见机行事。他用触觉语向徒儿发出指令:别想太多,见机行事。 西博雨的“沙漠一号”很快就钻出一条通道。一道刺眼的金光顿时出现在众人面前。西博雨抓住福多寿说道:“既然这里是你的家,你就先过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福多寿看了之后惊叹不已。良久,他才缓过神来,说道:“金碧辉煌,奢华,太奢华了。” 听闻至此,福家兄弟早已按捺不住。西博雨说道:“一群财迷,瞧瞧你们,就这点出息。福多寿,里面有机关暗器没?”福多寿摇了摇头。西博雨说道:“福多寿,你带头爬过去。” 福多寿乖乖的从通道中爬了过去。几分钟过后,福多寿安然无恙。西博雨早已按捺不住,急忙爬了过去。其他人陆续爬了过去。 还没等梁睿兰点燃凤烛,众人已经感受到此处的极尽奢华。凤烛的烛光将周围照亮。刺眼的金光映入众人的眼帘。众人环顾四周,感受着富丽堂皇的龟兹王宫。 皇宫面积大约在一百平方左右,高约十米,整座王宫用纯金打造,外部是典型的欧式建筑风格、内部却是汉代宫廷布局,每一个日常用品都是价值连成的宝贝。众人的正前方是几尊纯金的佛像,可见佛教在龟兹人的心目中地位之高。梁睿兰惊叹道:“没想到早在两千年前,龟兹人就已经建成了世界上唯一的七星级酒店。”李岛芳叹道:“是呀,如此奢华的皇宫只有当今迪拜的帆船酒店才能与之媲美。”梁睿兰说道:“我的妈呀,这哪像是帛纯的地下陵寝呀。” 福家兄弟早已兴奋不已,他们开始大肆搜刮价值连成的宝贝。西博雨正欲开始疯狂的夺宝行动。这不是漆雕仁德四人所愿意见到的。漆雕仁德心生一计,他说道:“你们就这么点出息。一点散碎的破金子就把你们收买了,太没出息了。你们想想,有哪个皇帝不是把最最最最最贵重的宝贝藏在身边。你们现在就拿的盆满钵满,呆会见到更好的,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我们拿啰。” 福家兄弟觉得漆雕仁德的话很有道理,于是把宝贝又放回原处。漆雕仁德见他们还私藏了一两件,便说道:“佛祖在看哦,倘若你们不把私藏的宝物交出来,呆会看到更好的宝物我就不会分给谁。你们想想,现在拿一堆还抵不上呆会拿一件。呆会,我保证你们只要拿一件宝贝就能保证三代人不愁吃穿。还有你,西博雨,亏你还说自个有多么远大的志向和报复,我看不过如此。一两件金银器就把你给收买了,我鄙视你。” 漆雕仁德软磨硬泡了好一阵,才让他们将私吞的宝物如数吐了出来。众人开始筹划找寻帛纯的大墓。皇宫虽然高大,但是只有一层。其他的房间里堆满了琳琅满目的宝贝,根本没有任何棺椁的存在。 梁睿兰问道:“老爸,难道帛纯的棺椁在皇宫的正下方。”漆雕仁德说道:“不会吧。脚下的金砖大小相同,十分规整,砖与砖之间没有丝毫缝隙,就算帛纯躺在这里,我们也没办法进去呀。” 梁睿兰俯身仔细查看了金砖,说道:“老爸,金砖上都有纹饰。你看那,波浪形的水纹,里面有一锭金元宝。还有那边,山头上面一把火。”李岛芳也看出了这一线索,她惊奇道:“是哦,是哦。我这边是山脚下一把火。这是什么意思呀?” 梁懿淼默不作答,只是接过凤烛朝地面上仔细看了看,然后不停的点头。接着,他俯身用手丈量了一块金砖,最后说道:“这些金砖大小相同,每块砖长宽大约都在20公分左右,总共约为3600块金砖。”西博雨叹道:“梁叔叔,不会吧,这么神奇。你就这么随便看一下就知道这里有多少块金砖。”梁懿淼说道:“这个不难。这个房间的面积应该是144平方米左右。每块砖长宽均为20公分,所以总共就是3600块。”梁睿兰问道:“老爸,你是怎么不知道的。”梁懿淼说道:“你们看到金砖上的纹饰叫做‘六十甲子纳音’。纳音,是在术数预测中广为应用的一种取数的方法,它对应的数理已经被‘六十甲子纳音’大致的规定下来,其基本的意义还是用五行来阐述的。纳音的音,就是我国古人根据不同音阶确定的五音,即我们所熟知的宫、商、角、徵、羽。它们类似于哆、来、咪、嗦、啦五个音阶。但是纳音和音乐无关系。纳是加入的意思。纳音是古代风水学的一个名词。兰兰和芳芳所见到的图案在‘六十甲子纳音’中分别叫做‘海中金’‘山头火’和‘山下火’。它们分别对应不同的天干和地支。‘海中金’对应的天干地支为甲子和乙丑,‘山下火’对应的是丙申和丁酉。”西博雨赞道:“梁叔叔果然是学富五车。可是,帛纯为何要用这种方式来装饰他的皇宫呢?”梁懿淼摇了摇头。 梁睿兰秀眉微蹙道:“老爸,或许这就是进入帛纯大墓的线索。”梁懿淼问道:“为何?”梁睿兰说道:“老爸,你想。当年前秦大将吕光攻破龟兹。帛纯为了保护千年古咒不被吕光抢走,特意带进了棺材。同时,他将这个信息世代相传,为了什么?我想,他肯定想他的后代有朝一日能够破解千年古咒之谜。”梁懿淼说道:“那又如何?”梁睿兰说道:“如果我的推断是正确的,那么他的大墓就一定有入口。而且这些金砖的纹饰就是线索。” 福多寿俯身敲了敲金砖,说道:“大哥,咱们这么磨叽干嘛。把这些金砖都掀了得了。这样一来,帛纯的大墓不就重现天日了。”西博雨敲了敲福多寿的脑说道:“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千年古咒是何等的重要,帛纯会轻易让外人闯入拿走千年古咒的地图。” 梁懿淼说道:“来这之前,我查过历史资料。吕光攻打龟兹大约是383年的事情。这些金砖既然和千年古咒有着莫大的关联。那么帛纯大墓的入口应该就是在…”还没等梁懿淼说出答案,梁睿兰就抢先一步说道:“杨柳木处。”梁懿淼思忖片刻才说道:“对,对,对,就是在杨柳木处。唉,老了,心算能力大不如以前了。” 父女倆的哑谜让旁人很是费解。漆雕仁德问道:“兰兰,为何帛纯大墓的入口在杨柳木处。”梁睿兰说道:“这个很简单呀。你还记得老和尚要我们帮他算出生年月日吗。此处的原理和那一样。天干地支六十年一个轮回。60乘以27等于1620,383加上1620等于2003,也就是说383年的天干地支和2003是一样的。2003年是癸未年,它所对应的‘六十甲子纳音表’是杨柳木。对吧,老爸?”梁懿淼点了点头。漆雕仁德说道:“原来如此,那咱们赶紧从杨柳木处下手吧。” 西博雨没到漆雕仁德说完,早已迫不及待的来到杨柳木处寻找线索。然而,他找遍了整个杨柳木处的金砖,都未曾发现任何破绽。西博雨说道:“梁叔叔,是不是你的推断有误呀,这里的金砖贴合的天衣无缝,根本无法撬动。” 梁睿兰思忖片刻,说道:“老爸,此处的布局会不会和古代的五音有关。”梁懿淼说道:“有些道理,不妨一试。”漆雕仁德俯身敲了敲地上的金砖,声音低沉,与五个音阶毫无关系。 李岛芳说道:“我来试试。”言毕,她便单脚跳上杨柳木的金砖之上。她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尝试。最后一次,金砖之上突然传来悦耳的声音。她惊呼惊呼道:“成了。”漆雕仁德再次俯身查看杨柳木处的金砖,果然开始松动。梁睿兰说道:“芳芳,你是怎么知道其中的秘密的。”李岛芳说道:“没想到,聪慧的兰兰解决不了的问题被我给蒙中了。道理很简单,播老爷子的天罡步法。”漆雕仁德和梁睿兰同时惊呼道:“啊,这也行,亏你想的出来。”李岛芳说道:“这有什么。播老爷子说过,天罡步法只在皇室成员之间流传。我就大胆的设想,龟兹王帛纯会不会也采用天罡步法布局。没想到,居然被我蒙中了。” 众人合力将杨柳木处的金砖掀开。金砖下面藏了五根金丝,刚才那些悦耳的声音就是由它们发出来的。金丝下面是一个方形木箱,估计也是用作发声。木箱被移开之后,一具做工考究,雕刻着怪鱼图案的棺椁出现赫然出现。 西博雨兴奋道:“没错,就是它了。千年古咒之谜,我终于可以一睹你的真容了。”众人合力开挖帛纯的棺椁。棺椁共有九层,九乃阳数之最,帛纯用之,乃实至名归。 最后一层棺椁总算出现在众人面前。所有都感到无比兴奋,福家兄弟希望里面藏于价值连城的金银财宝、西博雨和漆雕仁德等人希望找到有关千年古咒的线索。 一切准备就绪,最后一层棺椁在众人的万分期盼中打开了。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不是惊喜,而是无比的惊讶。躺在棺椁之中的帛纯竟然和福多寿长得一模一样。他安静的躺在棺椁之中,衣着华丽,身旁放着一个铁盒。 众人呆若木鸡的站立不动,面面相觑,惊讶不已。良久,漆雕仁德才启齿道:“幻觉,肯定是帛纯使得伎俩,好让我们上当。”梁睿兰说道:“幻觉,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觉。这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也是幻觉。”梁懿淼比年轻人沉稳,他立刻唤来灵儿。灵儿看着棺椁之中的福多寿,脸上的表情与众人无异。漆雕仁德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灵儿的表情告诉我们,它所看到的和我们所看到的一样。我们产生幻觉,它不可能跟我们一样产生幻觉吧。这、这、这要如何解释。” 众人齐齐将目光转向福多寿。福多寿一脸茫然道:“你们不要这么惊讶的看着我,我和你们有同感。我虽然是他的后代,但是不至于长得这般相像吧,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从福多寿的表情看来,他不像是在说谎。众人顿时脑袋一片空白,不知所措。良久,西博雨才横下心来,他心想:不管眼前的这一幕是不是幻觉,先拿到铁盒再说。于是,他唤来福多喜耳语了一番。福多喜惊讶道:“呀。大、大、大哥,真的要去吗?”西博雨怒道:“当然。” 福多喜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漆雕仁德见福多喜走了下去,才缓过神来。他心想:铁盒一旦落入西博雨之手,那可就麻烦了。他正欲上前抢过铁盒,但是为时已晚。福多喜已经战战兢兢的走到帛纯身边。 西博雨见漆雕仁德缓过神来,便喊道:“福多喜,你他妈的倒是快点呀。”福多喜忌惮西博雨的淫威,硬着头皮伸手去抓铁盒。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福多喜的耳朵。“喜子,你要干嘛?”,声音居然是躺在棺木之中的帛纯发出的,诡异而又惊悚。福多喜差点被吓死。他连忙指着西博雨说道:“对,对,对不起帛纯老爷。我本不想惊扰你老人家,是我们老大西博雨硬要我来取你的铁盒。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他好了,别来找我。”言毕,他便瘫软在地。其他人见到这一幕也是瞠目结舌,不知这一切是不是梦境。 帛纯再次传出低沉的声音:“喜子,别怕,是我呀。”福多喜再也经不起这般折腾,竟然晕死过去。 漆雕仁德不愿见死不救,便操起神龙爪将福多喜从鬼门关口拉了回来。他问道:“师傅,是不是福多寿被帛纯附体了。”梁懿淼说道:“有这种可能。”梁睿兰惊呼道:“可是,咱们身边的福多寿又该如何解释。” 西博雨见福多喜失手,非常不甘心。他眼珠一转,一计又上心头。他说道:“大伙眼下最大的疑点就是在两个福多寿身上。我有一计,咱们让福多寿去会福多寿。多寿,赶紧下去取铁盒。” 福多寿见福多喜被吓晕过去,早已吓得体如筛糠。他刚迈出两步就晕了过去。西博雨怒道:“没用的东西。”他不想浪费机会,于是亲自下午取铁盒。他刚走到帛纯跟前。帛纯就说道:“大哥,你要干嘛?”西博雨后怕,但是事已至此,他只好壮胆道:“谁是你大哥。”帛纯说道:“你就是我大哥呀。”西博雨说道:“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成你大哥了。”帛纯道:“你是西博雨,西博雨就是我大哥。”漆雕仁德说道:“西博雨,小心点,小心鬼拍背。” 漆雕仁德的话点醒了西博雨。他心想:这老儿带着老子兜圈子,想把老子绕进入,做他的傀儡,好悬哪。西博雨默不作声,而是伸手去取铁盒。帛纯突然抬手摸了摸西博雨。西博雨感觉一阵冰凉,心都提高嗓子眼了。他几个踉跄便退了回来。漆雕仁德心系铁盒,但是棺椁中的帛纯一次比一次诡异。他不敢轻举妄动。 梁睿兰说道:“老爸,赶紧查查《屍術》中有何妙招吧。”梁懿淼赶紧拿出《屍術》翻了翻,说道:“上面没有相关的记载。” 正当众人一筹不画之际。躺在棺椁之中的帛纯突然爬了起来。众人的神经再次受到空前的挑战。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好退至角落静观其变。帛纯起身伸展筋骨,然后环顾了四周。他说道:“老大,财哥,大哥你们好呀。我怎么会在这里呀。” 福多多差点被吓晕过去。帛纯面带微笑的朝众人跑了过来。福多多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他尖叫道:“鬼呀。”漆雕仁德心中也非常疑惑,刚才的粽子和血尸只能做一些简单的肢体动作,为何帛纯能够轻松自如的像常人般跑动。帛纯说道:“老大,我是福多寿呀。”福多多经不住惊吓,也晕死过去。帛纯转而又朝福多财跑过来。福多财同样经不住这般惊吓,晕死过去。 一支庞大的摸金队伍,顿时损伤大半。漆雕仁德心想:必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才能解决问题。漆雕仁德说道:“你真是福多寿?”帛纯答道:“我是福多寿呀。你是漆雕仁德,对不对。”漆雕仁德问道:“你是不是被什么鬼魂附体了?”帛纯答道:“没有呀。我就是我,福多寿。”漆雕仁德指着地上的福多寿说道:“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是真正的福多寿。还有,地上那个又是谁。”帛纯说道:“他,他怎么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漆雕仁德说道:“这就得问你自己了。”帛纯挠了挠后脑勺,像是在努力想起什么。 漆雕仁德抽出银针扎向地上的福多寿。福多寿顿时醒了过来。他惊呼道:“鬼呀,鬼呀。”漆雕仁德说道:“哪来的鬼,是我呀。”福多寿确认了面前的人确实是漆雕仁德之后,情绪才稍许稳定。他说道:“我这是在哪?阴曹地府么?”漆雕仁德说道:“哪有这么容易呀。你长成这样,阎王爷都嫌你丑。” 福多寿原地舒展了身躯。他没有站立的意思,看来他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他谨小慎微的环顾了四周,帛纯冲他微微一笑。他哆嗦道:“他,他,他怎么跑上来了。”漆雕仁德说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他能轻松自如的跑上来,所以才把你弄醒。李逵和李鬼总会有区别的。”福多寿说道:“仁哥,没这个必要吧。李逵和李鬼你一看便知。他是从棺材之中跑出来的,这只千年老妖你还不赶紧想办法对付他,小心你的两位红颜知己呀。” 福多寿言毕,帛纯面露凶相朝梁睿兰扑过去。漆雕仁德眼疾手快,一柄飞刀直挺挺的朝帛纯飞去。帛纯忌惮飞刀,只好闪避。漆雕仁德怒道:“果然是只千年老妖。西博雨,对付这种粽子,你们家族可有妙招。”西博雨战战兢兢的说道:“从我爷爷辈开始算起,祖孙三代近百年,都未曾碰到过这种灵活自如的千年老妖。不知我的捆尸绳能否起点作用。”帛纯说道:“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大哥,我才是李逵,地上那个才是李鬼。” 漆雕仁德见帛纯仍要狡辩,顿时无名火起,手中的神龙爪疾速飞向帛纯。帛纯连忙闪避,并说道:“仁哥。我才是真正的福多寿,地上那个是冒牌的。小时候,梁先生到我们村里鉴宝,我们五人推了你一把,差点把老乡的罐子摔破,对不对?” 漆雕仁德听闻至此,没有再次攻击。眼前的帛纯能够将十年前的事情陈述的如此详细,不像是在撒谎。他怒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你真正的福多寿,那你为何要攻击兰兰。”帛纯说道:“不知为何,我有时控制不了自己。” 漆雕仁德转向地上的福多寿,怒道:“李鬼,你还不赶紧显出原形。”福多寿连忙说道:“我才是李逵,那只千年老妖明明是从棺椁之中爬上来的。” 漆雕仁德正欲拉起地上的福多寿瞧个究竟。岂料帛纯从背后袭来,他死死的抱住漆雕仁德,张口便咬。漆雕仁德眼疾手快,迅速闪避以免被咬伤。漆雕仁德喊道:“福多寿,要想证明你是李逵就赶紧来帮忙。”福多寿回头睥睨,默不作答。漆雕仁德心中一震,这种眼神似曾相识,但是一时半会却难以想起。他继续喊道:“福多寿,你怎么拉,赶紧过来帮忙呀。”福多寿依然无动于衷的坐在地上。漆雕仁德此刻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漆雕仁德唤来灵儿摆脱帛纯的纠缠。他勃然大怒道:“帛纯,你这只千年老妖休想在此撒野。福多寿,我现在就还你一个清白。”福多寿扭头朝漆雕仁德看过来。漆雕仁德手中的神龙爪紧紧的攥在手中。他瞅准时机朝帛纯所在的方向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漆雕仁德的神龙爪并没有飞向帛纯,而是疾速改变方向朝地上的福多寿飞来。福多寿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个半死,情急之下迅速伸出手臂去挡。漆雕仁德本就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只是试探。神龙爪的利爪抓破福多寿手臂上的衣服,一道疤痕出现在漆雕仁德面前。 福多寿怒道:“你疯了,怎么平白无故的攻击我。”漆雕仁德说道:“铁证如山,你还要狡辩么?”福多寿说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漆雕仁德说道:“你手上的疤痕是在黄泉路上被我的飞刀所伤,对吧。”福多寿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黄泉路,我听不懂。”漆雕仁德说道:“你究竟是谁,为何一直跟踪我们。我们所遇到的种种离奇遭遇是不是与你有关?”福多寿还是矢口否认。 西博雨有些迷惑便问道:“你们在嘀咕什么?到底哪个是李逵,哪个是李鬼。”漆雕仁德说道:“地上这个肯定是李鬼,棺材中的不知是不是真的李逵,先搞定李鬼再说吧。” ------------ 第三十四章 西域尸王 漆雕仁德瞧出破绽,可是地上的福多寿却仍在狡辩。他朝西博雨使了个眼色,西博雨会意。漆雕仁德不容李鬼狡辩,一把飞刀直挺挺的朝他飞了过去。福多寿见漆雕仁德进攻毫不留情,只好闪避。西博雨趁机拿出捆尸绳朝福多寿套过来。福多寿轻松避开。西博雨说道:“这个果然是李鬼。真正的福多寿怎会有这般身手。” 福多寿见事情败露,便面露凶相。漆雕仁德说道:“这眼神就是黄泉路上魅影的眼神。你到底是谁,赶快报上名来。”福多寿说道:“我就是福多寿。”梁睿兰惊讶道:“仁哥哥,你说什么。我们走黄泉路时,他也在。我怎么不知道。”漆雕仁德说道:“我担心你们惊吓过度,走不出黄泉路,所以一直隐瞒到现在。”梁懿淼说道:“看来所有的谜团只有他才能给我们答案。” 正在众人商讨之际,刚才的血尸居然再次出现。众人再次惊讶无比。漆雕仁德苦道:“唉,真是见鬼了,莫非这血尸有九条命。”梁睿兰说道:“这可怎么办呀?” 只见一旁的福多寿口中念念有词,血尸突然变得更加兴奋。西博雨说道:“莫非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西域尸王。”福多寿说道:“算你这小儿有见识。不错,大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更姓,西域第三十六代尸王——白奴沷便是我。”漆雕仁德说道:“白奴沷,什么黄毛小儿,没听说过。”白奴沷说道:“你这无知小儿,怎知我的名号。你可别忘了,当初给我下跪时的情形。”漆雕仁德怒道:“屁话。我什么时候给你下跪过。”梁懿淼连忙插话道:“原来是你,看来我们早就被你盯上了。”白奴沷说道:“还是老的有见识。”漆雕仁德惊讶道:“师傅,你们认识。”梁懿淼说道:“傻小子,面具人。”漆雕仁德这才恍然大悟。 白奴沷说道:“小子,老夫我很少混迹江湖,你怎知我便是西域尸王。”西博雨说道:“是我爷爷告诉我的。他曾经在这附近倒过斗,偶遇过西域尸王的传人,所以有所耳闻。自古以来不仅仅只有中土人事加入摸金校尉这一行当,西域各国同样有。古代交通不便,中土和西域各国的摸金校尉很少交流。习惯成自然,久而久之,这一习惯被沿袭至今。到我爷爷这一辈时,恰逢乱世,摸金校尉这一行当发展空前。中土出现了四大盗魁。然而,人们只知道中土四大盗墓威震江湖,却不晓古代西域各国的摸金校尉同样有厉害的角。古龟兹国的摸金校尉就属白家最出名,他们的控尸绝技无人能敌。所以,他们的历任掌门都被外界称为西域尸王。刚才我看到血尸复活,就猜测这事只有西域尸王才能办到。”白奴沷说道:“原来是这样。中土四大盗魁只有‘翻江龙’——刘恒才配得盗魁的名号,其他三人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西博雨怒道:“你…”他正欲开口破骂,白奴沷抢先道:“你什么你,不服气呀。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配当四大盗魁的传人。这位小兄弟伸手了得,胆识过人。他才配得上四大盗魁的传人。”漆雕仁德怒道:“没错,我便是‘翻江龙’——刘恒的传人。”白奴沷道:“当真,你当真是刘恒的传人。他老人家是否健在,中土的四大盗魁之首我得去拜会,拜会。”漆雕仁德含泪道:“他老人家和龟兹有缘,已经长眠于此。”白奴沷道:“在哪?怎么死的。”漆雕仁德说道:“鸠摩罗什的大殿前,被赤色亡灵所伤。”白奴沷说道:“你是说鸠摩罗什大殿中的老头就是鼎鼎大名的‘翻江龙’——刘恒。”漆雕仁德答道:“没错。”白奴沷说道:“原来是他。哈哈哈,哈哈哈。中土鼎鼎大名的盗魁之首竟然被我所控。” 漆雕仁德顿时明白了一切。原来铁弗刘恒被赤色亡灵所伤之后,被白奴沷控尸。鬼城墙上的骷髅手、黄泉路上的魅影、那耶塔中的几只粽子都是他故弄玄虚。漆雕仁德怒道:“你是如何知晓我们的名字?死亡戈壁上的石人是怎么回事?我们闯过死亡戈壁是不是你暗中相助?密室旁的怪声是不是故弄玄虚?”白奴沷道:“你小子问题还挺多,还有其他的问题吗,最好一次问玩,省的死不瞑目。”漆雕仁德怒道:“赶紧回答我。”白奴沷说道:“你们三人住过旅馆,此处是我的地界,一查便知。黄泉路上那只是雕虫小技,石人肯定不会说话。石人下方的沙粒之中放置了我的录音。死亡戈壁是我暗中相助,否则凭你们怎么可能闯的过。密室之中的怪声是鱼神发出来的。鱼神在龟兹古国地位如同中土的龙,但是它是真实存在的,且可以简单学舌。”梁懿淼说道:“原来如此,难怪在水潭处我们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梁睿兰说道:“你帮助我们横渡死亡戈壁,定是有事相求对不对?”白奴沷赞道:“梁小姐果然聪慧过人。没错,密室是我龟兹古国世代想传的秘密,它和千年古咒有着莫大的关系。只可惜到了我这一代都未能猜透祖上的意图。所以,我就只好请各位效劳。我原本在密室处放置了录音系统,以便得到密室之谜。可是,梁先生是乎有所悟,却没有出声。”漆雕仁德怒道:“现在一切谜题都解开了,你可以上天去见我爷爷。”白奴沷说道:“你爷爷并非我所伤,你为何将我将这笔帐算在我头上。” 漆雕仁德没有理会白奴沷,而是愤然出击。白奴沷自然不会硬碰硬。他指使血尸朝漆雕仁德袭来。西博雨想趁机偷取铁盒,却被白奴沷逮个正着。他怒道:“你小子挺会钻空子。想拿铁盒,休想。”福多寿随即朝西博雨扑来。 梁懿淼说道:“咱们对付白奴沷。”其他人纷纷点头。众人正欲上前,洞口处又陆续钻出七只粽子。福多多愕然道:“妈呀,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粽子,就算是单挑咱们也不够数呀。”梁睿兰说道:“赶紧避一避吧。” 众人顿时作鸟兽散。七只粽子中的四只站立在帛纯大墓的的周围,护住铁盒。其他三只朝漆雕仁德袭来。灵儿连忙上前助阵,然而寡不敌众。强大的血尸将漆雕仁德牵制住,两只粽子将灵儿牵制住。白奴沷带领一只粽子朝漆雕仁德奔过来。梁睿兰见状,急忙上前助阵。梁懿淼阻止道:“兰兰,我来,粽子对我有所忌惮。” 梁懿淼上前直奔最厉害的血尸。他绕到血尸背后,拍了拍肩膀。血尸回头。梁懿淼本以为血尸见了他之后会急忙闪避。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血尸非但没有回避,反而伸手就朝他身上抓过来。梁懿淼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闪避不及时被血尸抓个正着。梁懿淼顿时赶紧双眼发黑,晕死过去。漆雕仁德见师傅遭遇不测,顿时怒火中烧,杀的眼红。梁睿兰见父亲倒地。情急之下,顺手抓起漆雕仁德行囊朝血尸扔了过来,然后飞奔至父亲身旁。 白奴沷见梁懿淼遇难,急忙叫停血尸。他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朝这边走了过来。漆雕仁德一柄飞刀快、准、狠的飞向白奴沷。白奴沷闪避不及时,肩膀被飞刀刺中。他说道:“你们别误会。我是来救你师傅的。”梁睿兰咆哮道:“滚,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白奴沷忍痛道:“梁小姐,你误会了。赶紧把这颗药丸给令尊服下,否则他就只能到阎王爷那报到了。我救他是为了知晓密室之谜。”梁睿兰正欲上前攻击白奴沷,却被漆雕仁德制止了。白奴沷肩上鲜血直流,漆雕仁德确信他没有撒谎。他示意白奴沷把药丸扔过来。 梁懿淼吃了药丸之后,果然逐渐苏醒,然而气息却非常虚弱。众人连忙围了过来,唯独缺了西博雨兄弟。福多多说道:“阿仁,你他妈的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思谈爱。”漆雕仁德怒道:“放屁。”福多多说道:“我没胡说。你包里的这支笛子干什么用的?”李岛芳惊讶道:“金银葫芦和血笛,仁哥,这两件宝贝什么时候到你手上的。”白奴沷同样惊讶道:“你们怎会有我龟兹国的至宝?”李岛芳说道:“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兰兰,咱们报仇的时候到了。” 李岛芳将银葫芦和血笛拼装。一个美妙的音符从这件特殊的乐器中传出。她本以为血尸和七只粽子会听她差遣。可是,事与愿违。血尸和七只粽仍然一动不动。她立马将银葫芦换成金葫芦,并再次吹出美妙的音符。血尸和七只粽子顿时为李岛芳所控。 梁睿兰见状,怒道:“芳芳,让这位西域尸王也尝尝被血尸攻击的滋味。”李岛芳说道:“好。” 白奴沷见状,急得满头大汗。他想尽各种办法扭转乾坤,却都无济于事。血尸和粽子很快便将他逼至墙角。紧接着,便是一阵哀嚎声从墙角传出。漆雕仁德恨白奴沷伤及师傅,但是却不忍心看到他这般光景。他叫停了李岛芳。梁睿兰怒道:“仁哥哥,这是他咎由自取的,你干嘛对他心存仁慈。”漆雕仁德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白奴沷已是体无完肤,惨不忍睹。福多寿见白奴沷被制服,立马朝这边走来。他把白奴沷身上的药丸全部搜了出来,说道:“看你还怎么害人。”白奴沷微笑道:“没想到我身为一代尸王,竟然栽在自己训练的血尸手上。天意,真是天意。”梁睿兰说道:“活该。活的好好的,干嘛要训练死人。”白奴沷说道:“梁小姐,我对你已经仁至义尽。血尸是我训练出来的新型杀人武器,至今为止,我还没有研制出解药。”梁睿兰怒吼道:“什么?那你刚才给我爸吃的药丸是什么?”白奴沷说道:“那颗药丸只能暂时压制他体内的尸毒。如果没有解药,一个月后他还是会突发身亡。而且到时候比我现在还惨。”梁睿兰起身准备冲过去。漆雕仁德见状,立马将她死死抱住。梁睿兰青筋暴起道:“仁哥哥,爸爸、爸爸他…你让我杀了他,你让我杀了他。”漆雕仁德哽咽道:“兰兰,师傅他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他不会有事的。” 顷刻间,奢华的龟兹皇宫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大伙都在为梁懿淼的境遇感到难过。西博雨一心想的是千年古咒,此刻触手可及,他当然不愿放过。他趁大伙悲痛之际,悄悄走进帛纯的大墓,取走铁盒。这一幕正好被气息虚弱的梁懿淼看见。他指着西博雨道:“阿仁,铁盒,铁盒不能落入他手。”漆雕仁德顺着师傅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西博雨得意洋洋的抱着铁盒从帛纯的大墓中走了出来。 漆雕仁德此时无暇顾及铁盒。他说道:“师傅,铁盒不要也罢。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医好您的病。”梁懿淼激动道:“我都一把年纪了,死而无憾。唯一让我牵挂的就是兰兰。你人品好,对兰兰有意,但是千年古咒一日不破。你就一日无法与兰兰正常生活。答应我,一定要破解千年古咒之谜,替我照顾兰兰。”漆雕仁德含泪点头。 白奴沷说道:“梁先生,我本无意伤你。你知晓密室之谜,所以我在控尸时对你照顾有加,生怕血尸和粽子伤你半毫。这就是他们为何见你就躲的原因。但是没想到你还是被我的血尸所伤,罪过,罪过呀。”梁懿淼说道:“天意如此。我有一个聪慧的女儿、一个人品好的爱徒,此生足矣。”白奴沷说道:“梁先生,你放心。西博雨虽然拿了铁盒,但是没有钥匙,他是打不开铁盒的。” 西博雨急忙拿出铁盒瞧了瞧。铁盒方方正正非常普通,唯一的奇特之处在于没有一处锁眼。只有在铁盒的最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突起。西博雨笑道:“我还以为这铁盒有何精妙之处,原来机括就摆在上面。”白奴沷说道:“你错了。那个机括动不得,除非你找到钥匙。”西博雨说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呀,这么好骗。”白奴沷说道:“不信,你就试试看。只要你拨动那个机括,打乱里面的机关,整个铁盒和里面的地图就只能报废了。”西博雨说道:“我就不相信了,现代科技这么发达,连个铁盒都对付不了。”白奴沷笑道:“愚昧。这个铁盒硬度非凡,机括更是龟兹工匠们智慧的结晶。要想打开此铁盒,办法只有两个,一个是用原子弹炸开它,另一个就是找到钥匙打开它。铁盒上面的机括控制了一颗铁珠,要想打开铁盒,只有让铁珠按照既定的轨道行进。铁珠一旦不按既定的轨道行进,里面的机括就会被打乱。结果就只能用原子弹才能炸开,当然,到那个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解不开千年古咒之谜了。如果你现在拨动那个小突起,释放铁珠,就会破坏铁盒的机括。我该说的都说了,信不信由你。” 言毕,白奴沷满脸轻松。西博雨心想:这厮不像是在撒谎。白奴沷瞧出西博雨的心思,便说道:“我是一个将死之人,千年古咒破与不破已经和我没了干系。倒是你,一心想破解千年古咒之谜,千万要三思呀。”西博雨问道:“铁盒的钥匙在哪?”白奴沷说道:“我不知道。要是我知道铁盒的钥匙在哪,我早就将里面的物件取出来了。”西博雨顿时气急败坏,并说道:“他妈的,真是晦气。” 白奴沷说道:“梁先生,我已是将死之人。你可否达成我的一个心愿。”梁睿兰脱口而出,道:“做梦。”梁懿淼说道:“兰兰,他已是将死之人。你就不要在迁怒于他了。白先生,你说吗,什么事?”白奴沷说道:“密室之谜。” 梁懿淼点了点头。白奴沷拖着残躯匍匐至梁懿淼跟前,一路上血迹斑斑,让人心存怜意。梁懿淼在白奴沷耳畔耳语了一番,白奴沷频频点头。梁懿淼说道:“我只知道这么多了,其他的只有到那才能知晓。”白奴沷说道:“多谢,多谢梁先生了却了我一桩心事。唉,只可惜我不能亲自前往此地探寻其中的奥秘了。” 须臾,白奴沷又说道:“梁先生,你的学识令白某深感佩服,你的胸怀更是让人钦佩。为了表示感谢,我有两件事告之。”梁懿淼将头凑了过去。白奴沷耳语了一番,梁懿淼面带微笑。 西博雨非常纳闷,两人到底在交流什么。他尽量的将身体往两人靠拢,但还是听清两人说话的内容。 梁懿淼又对漆雕仁德耳语了一番。漆雕仁德会意,他起身朝大殿一角走去。突然,他起身跳跃。不一会儿,最角落的一块金砖“倏”的一下弹了起来。漆雕仁德快速走过来,挖开金砖取出一个铁盒。 西博雨惊讶道:“这是什么?”漆雕仁德说道:“钥匙。”西博雨怒道:“好你个死老头,临死之前还要欺骗我。”白奴沷说道:“小子,不要这般狂妄。老子今天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否则此刻你小子早已一命呜呼了。” 漆雕仁德拿着铁盒朝梁懿淼这边走来。李岛芳四人围成圈打开铁盒,以防泄露了秘密。铁盒打开的那一刹那,四人同时目瞪口呆,只有一旁的白奴沷镇定自若。他说道:“你们不要惊讶,这便是我龟兹人的厉害之处。梁先生,现在我将铁盒的破解之法告之于你。” 漆雕仁德对此事心存疑虑,他问道:“白先生,既然你对铁盒如此熟悉,那为何铁盒之中的地图还会安然无恙的躺在铁盒之中。”白奴沷回答道:“是我过于自信了。我原本想将铁盒拿走,但后来转念一想,如果拿走铁盒就会引起你们的怀疑。你们就不会坚信棺椁之中躺着的福多寿就是帛纯。身为一代尸王,又有血尸相助,我觉得胜算几乎是百分之分。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你身上竟然有龟兹至宝——血笛和金银葫芦。血笛和银葫芦组合可以镇住血尸,和金葫芦组合便可控制血尸。任凭我的本事再大,也敌不过血笛和金银葫芦的组合。”漆雕仁德说道:“原来如此。可你又是怎样将福多寿弄进去的呢。”白奴沷道:“这事只能怪他贪财,一锭假的金元宝就将他摆平了。此处的地形我烂熟于胸,哪里的石头大,哪里的石头圆我都知道。我将金银宝放置在门外,福多寿见钱眼开,藏在怀中。其实,金元宝之中有迷香。迷香侵入他的大脑,就可以被我控制。我从密道进入迷宫。迷宫之中的壁画是双层幕墙,中间可以容纳人身。福多寿到达我设置的机关处时,我就躲在幕墙后面说话。他的贪念加上迷香的作用让我轻而易举的将他吓晕。福多寿捡到金元宝时,我已大致知晓他的模样。吓晕他之后,我便快速化妆成他的模样,并通过密道将他放置在帛纯的棺椁之中。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便出现在他晕倒的地方。如此一来,胆小之人肯定会被吓个半死。我便可以带领血尸将你们一网打尽。” 一切谜团如今都已水落石出。白奴沷的气息也愈来愈微弱。漆雕仁德说道:“白先生,你身为一代尸王,我本不该冒犯。但是,你控制我爷爷,让他老家人蒙羞,我想看看你的真面目,如何?”白奴沷说道:“我是将死之人,你随便看我。” 白奴沷提着最后一口气撕开人皮面具。一张苍老的、凹凸不平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说道:“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被尸毒所伤,变得这般丑陋不堪,所以成天带着面具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漆雕仁德仔细打量了眼前这张丑陋不堪的脸。白奴沷年纪与梁懿淼相仿,面容却十分苍老。奄奄一息之际,身边没有任何亲人。漆雕仁德心软,不仅不再记恨他,而且还心存怜意。 白奴沷身上的尸毒发作,抽搐了几下便一命呜呼了。漆雕仁德用手探了探他的气息,说道:“你我虽然结了梁子,但是你已断气,咱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吧。愿你安息吧。” 西博雨对白奴沷骗他一事耿耿于怀。他气不打一处来,准备伸出神龙爪鞭尸。漆雕仁德急忙阻止道:“西博雨,你也太没种了吧,竟然对死人下手。”西博雨无奈,只好收回神龙爪。 漆雕仁德说道:“西博雨,你的‘鸟蛋一号’还能行吗。”西博雨斩钉截铁的说道:“当然。喂它一颗药丸,它便能起死回生。”漆雕仁德说道:“那就好,咱们赶紧到祭坛处去吧。那里地势较高,而且白奴沷已经告诉我哪个地方的土质较为松散。” 到达祭坛后,西博雨喂了两颗药丸给“沙漠一号”吃,并按照漆雕仁德的提示找到土质松散处。由于药性过猛,“沙漠一号”很快便挖出一条刚好能够容纳人身的通道。此时,突然一只浑身通红的老鼠崽顺着通道掉了下来。两位女生惊叫不已。漆雕仁德却说道:“好事。‘沙漠一号’挖到鼠洞了,这下它可以事半功倍了。”果然,老鼠崽掉落下来不久之后,众人感觉到一股强风从通道处吹来。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众人顿时兴奋不已。 爬出地面时,玉兔高悬半空。西博雨一直惦记着铁盒的钥匙,迟迟不愿离去。然而,他忌惮漆雕仁德的身手,不敢轻举妄动。福多财劝说道:“大哥,来日方长。明的不行,咱们就来暗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铁盒在咱们手上,钥匙总有一天会到手的。”西博雨觉得福多财的话有些道理,便怏怏离去。 漆雕仁德四人此时也无暇顾及夺取铁盒之事,而是趁着月色离开荒凉的沙漠。 千年古咒之《沙海魅影》至此完结,龟兹密室之谜是什么?黑桦的临终遗言到底是什么意思?李岛芳的真实如何?铁盒的钥匙为何会是一本书?千年古咒之谜到底是什么?种种谜团将继续在千年古咒之《凤凰涅槃》中继续展开,敬请关注。 ------------ 第一章 柘枝舞谱 漆雕仁德一行四人乘着月色走出沙海。白奴沷的药丸果然有奇效。梁懿淼食用之后,不仅稳住了尸毒,而且精神面貌也恢复如初。走出沙漠之后,四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入住酒店。 翌日晌午,四人体力基本恢复后便着手找人替梁懿淼解毒一事。梁懿淼却坚决先研究铁盒的钥匙之谜。他安慰三位后生道:“我的病情并无大碍。况且白奴沷已经告诉我破解之法,只是现在时机未到,须等到八月十五月圆之夜。”三人见梁懿淼执意如此,只好顺了他。 漆雕仁德惊叹道:“龟兹工匠们的技艺果真是出神入化。铁盒的钥匙居然是一本书。”梁睿兰念道:“《柘枝舞谱》,难道这本书就是铁盒的钥匙。”梁懿淼点了点头。李岛芳说道:“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出这本书和铁盒之间的联系。”梁懿淼说道:“这才是龟兹人的聪明之处。白奴沷没有撒谎,这本《柘枝舞谱》就是铁盒的钥匙。铁盒的机括精妙之处在于它必须让铁球按照既定的轨道行进一遍才能开启铁盒。要想让小铁球按照既定的轨道行进,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铁盒固定在女子的右臂之上。女子按照《柘枝舞谱》上图案进行舞蹈。舞蹈结束之后,铁球便可走完其既定的轨道,从而开启铁盒,拿到地图。不过,此事的难点在力道的掌握和肢体语言的到位,稍有差池,我们将永远拿不到地图。”三人同时惊讶道:“这么神奇。”梁睿兰问道:“柘枝舞是什么舞种,起源于哪里呀?”梁懿淼说道:“《柘枝舞》是从西域传入中原的著名‘健舞’,来自西域的石国,石国又名柘枝。柘枝舞为女子独舞,身着美化的民族服装,足穿锦靴;伴奏以鼓为主,舞者在鼓声中出场。舞姿变化丰富,既刚健明快,又婀娜俏丽。舞袖时而低垂,时而翘起,观者惊叹舞姿的轻盈柔软。唐诗中对《柘枝舞》的描述,与今日新疆流行的《手鼓舞》有许多相似之处。”梁睿兰说道:“这就好办了,新疆到处都是能歌善舞的人,咱们找一个美女来跳一遍不就得了。”梁懿淼叹道:“事情并非你想的这般简单。”梁睿兰问道:“为什么?”梁懿淼说道:“柘枝舞与现在的新疆舞蹈有些区别,咱们不能将二者混为一谈。”李岛芳说道:“那该如何是好?”梁懿淼说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咱们现在正好在新疆,我想找一个能够教咱们的跳柘枝舞的高手应该不难。” 吃过午饭,四人体力基本恢复,便着手寻找懂得跳柘枝舞的高手。经过打听,四人得知一个名叫毓萱舞蹈培训班的老板对古代舞蹈颇有研究,便立刻前往。 到达培训班后,四人说明来意并自我介绍了一番。一位皓体呈露、弱骨丰肌、娉娉袅袅、蛾眉曼睩的年轻女子迎面走来。漆雕仁德顿时被来人的气质所吸引。梁睿兰狠狠的掐了他一把。梁懿淼也将来人打量了一番。来人年纪与梁睿兰相仿,气质非凡。 梁懿淼问道:“您是?”那位女子说道:“我便是这里的老板齐毓萱。四位找我所为何事?”梁懿淼说道:“确实有一事相求。”齐毓萱道:“何事?不妨直言。”梁懿淼说道:“齐老板果然爽快。实不相瞒,此次前来是想请齐老板收小女和侄女为徒。”齐毓萱道:“这事好办,找前台办手续就ok了。”梁懿淼说道:“我们此番前来,并非想学现代舞蹈,而是想学古代的柘枝舞。不知齐老板是否能教。”齐毓萱道:“柘枝舞,听说过。现在谁还学这个。”梁懿淼道:“现下社会竞争激烈。小女和侄女又无一技之长,思来想去。我和我那兄弟都觉得女孩子学舞蹈好。但是一般的舞蹈大伙都会,所以我们就想学点古代舞蹈。”齐毓萱道:“原来是这样。可是古代舞蹈有许多种,你们为何偏偏要学柘枝舞。”梁懿淼道:“不瞒你说,我们祖上是石国人。柘枝舞是祖上留下来的宝贵遗产。如果能够学会,一来可以将祖上留下来的遗产发扬光大,二来又可以让小女和侄女混口饭吃。一举两得,还望齐老板成全。”齐毓萱道:“您这不是想抢我的饭碗吗?”梁懿淼说道:“齐老板此言差矣。您的舞技从您的身材便可瞧出,定是杨花曼舞翩纤姿,泽润娇颜冠群芳,哪来的抢饭碗一说。”齐毓萱道:“这位叔叔瞧着是个文人雅士,怎得这般油嘴滑舌。”梁懿淼说道:“齐老板过奖了。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来,并无半点粉饰。” 梁懿淼的一席让齐毓萱大悦。她说道:“柘枝舞,我略有研究,但不是很精。”梁懿淼见此事已经十之八九,便拿出《柘枝舞谱》来递了过去。齐毓萱接过来翻了翻,顿时秀眉微蹙道:“这本书我见过。”四人顿时大惊,齐声道:“不可能吧,你见过。”漆雕仁德说道:“美女,你再仔细瞧瞧,这本书你见过。”齐毓萱非常肯定的说道:“没错,一年前我就见过这些内容。只不过当时没有见到这本书,而是用a4纸打印出来的。”漆雕仁德说道:“不会吧,这么凑巧。那你的意思是,这本书中的舞蹈你都会跳。”齐毓萱毫不犹豫道:“那是肯定,一年前刚跳过。我还教过别人。”梁懿淼说道:“此话当真。”齐毓萱道:“我骗你干嘛。”梁睿兰见漆雕仁德被齐毓萱的气质吸引,心中早已不悦,便说道:“你是见我爸吹捧你,你就瞎吹牛吧。这本书可是我们用性命换回来的,你怎么可能见过。” 齐毓萱见梁睿兰话中带刺,遂二话不说合上书本现场跳了起来。梁懿淼急忙翻开舞谱,眼前的齐毓萱像是从书中走出来的人物一般,肢体动作十分到位。他大悦道:“好,好,好。没想到齐老板年纪轻轻的,舞技竟是如此精湛,佩服,佩服。”齐毓萱立马停住了,说道:“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漆雕仁德说道:“没有,没有。你跳的太好了。” 此刻轮到齐毓萱有些不悦。她说道:“我已经向你们证实了我所言非虚。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得看看这两个徒弟的资质。倘若太过愚钝,我可不想白白浪费时间。”梁睿兰气道:“不教就不教,谁稀罕。”梁懿淼怒道:“兰兰,不得无礼。阿仁的前途可都指望你了。如果你不想仁哥哥恢复正常,那就尽管淘气吧。”梁睿兰无奈,强忍怒气说道:“齐老板,对不起。”齐毓萱故意道:“呀,什么?”梁睿兰只好高声道:“齐老板,对不起。”齐毓萱哈哈大笑道:“好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呀。这位美女,看在你为了爱情甘愿向我低头的份上,我答应教你了。”她转而向漆雕仁德说道:“这位帅哥,你真是好福气,有个娇滴滴的红颜知已为了你甘愿在别的女孩子面前低头,不容易呀。” 梁懿淼皱着眉头说道:“齐老板,你刚才说这本舞谱你曾经见过,在哪?”齐毓萱道:“就在这里,时间大约是一年前。来找我的是一男一女,年纪与这对小情侣相仿。”漆雕仁德惊叹道:“怎么可能。这本书是我们历经千辛万苦用性命换回来的。难道世上竟有两本一模一样的书。”齐毓萱道:“我第一次见到这些舞谱时也挺惊讶,便询问它的来历。那对男女也说是家传的,想将其发扬光大。当时,我觉得他们此事有些蹊跷,便没有立即答应。可是,那对男女非常执着,每天都到这里来恳求我,并且十分热情的帮忙。最终,我被他们的诚意所打动,打算试一试。后来,那个女孩子学会了这支舞蹈。他们留下一万块钱便不辞而别了。”梁懿淼嘀咕道:“这么说来,此二人定是道上的人。否则,不会如此诚恳的来这学习柘枝舞。”齐毓萱道:“梁叔叔你在说什么呢?”梁懿淼急忙道:“没,没什么。” 漆雕仁德担心师傅的病情,便催促梁睿兰和李岛芳尽快学成柘枝舞。他和梁懿淼准备到古董市场逛逛,看能否有些意外收获。 漆雕仁德问道:“师傅,齐毓萱说有个年纪与我相仿的人来找过她。此人会不会是白奴沷的后人。”梁懿淼说道:“我也正是担心此事。倘若来人是白奴沷的后人,那么铁盒之中的地图会不会早就被取出。”漆雕仁德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咱们的麻烦可就大了。白奴沷已死,他的儿子倘若知道此事,绝对不会将地图交给咱们。这样一来,咱们所有的努力就要付诸东流了。”梁懿淼不想爱徒万念俱灰,便安慰道:“或许此事只是个巧合。来人说不定并非道上的人,只是对柘枝舞感兴趣而已。”漆雕仁德叹道:“但愿如此。” ------------ 第二章 蓝色灵堂 师徒二人讨论正酣,不知不觉已经到达目的地。此处的古董商店远比不上潘家园的规模,更不及十殿阎罗街的熙熙攘攘。街上星星点点的分布着几个闲逛的人,店主们慵懒的趴在柜台上打瞌睡。 却在此时,一个怪诞的吆喝声传入师徒二人的耳朵。 “卖纸啰,上好的打印纸。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师徒二人不约而同的朝这个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手捧一沓白纸沿街叫卖。老者见师徒二人有意,便迎了上来。 老者说道:“二位一看便知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我这手中的宝物不知二位是否有意购买。二位若是诚意购买,我可以给你们打个对折,如何?”漆雕仁德说道:“这位叔叔见笑了。我们既不是什么见过大世面的人物,也不想买你手中的白纸。”老者说道:“这位帅哥莫急吗,我这可不是普通的纸张,您且看看再做定论如何。” 只见老者神秘的将纸张替给漆雕仁德瞄了一眼。漆雕仁德惊讶道:“柘、柘枝…”老者抢过话题道:“帅哥意下如何?”漆雕仁德连忙说道:“我买,我买。但是我有个条件。”老者问道:“什么条件?”漆雕仁德说道:“这些纸张背后的故事。”老者说道:“那是自然,只要帅哥出的起价。”漆雕仁德说道:“开价吧。”老者说道:“我并非这些纸张的真正主人。你们倘若真心想买,请随我来。”师徒二人觉得这个老者十分可疑,想弄个清楚,便随他而去。 老者带着师徒二人来到一处偏僻的住处,里面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师徒二人非常纳闷,为何老者要带他们来到这里。老者上前敲了敲门。漆雕仁德注意了老者敲门的细节。他敲门的手法像极了十殿阎罗街的暗号。此事越发激发漆雕仁德的好奇心。 里面突然传来声音:“谁?”老者答道:“我,催命使者。” 师徒二人听着这段简短的对话,顿感毛骨悚然。 里面再次传来声音:“纸钱可曾卖掉?”老者答道:“未曾,留着给他们到阴曹地府去花。” 言毕,门应声而开。老者冲着师徒二人诡异一笑,说道:“二位,请。”师徒二人狐疑的跟着老者走进大门。 进门之后,师徒二人被眼前的一幕吓懵了。里面正在进行哀悼仪式,而且灵堂的颜色不是传统的白色,而是蓝色。漆雕仁德问道:“你为何带我们来这里?”老者说道:“呆会你就知道了,里面请吧。”此刻老者的语气不再如当初那般客气,而是强硬了不少。 梁懿淼见当前形势不妙,便拱手道:“这位仁兄。你家主人既然有要事,我们就不便打扰了,改日再登门拜访。”老者说道:“你以为此地是公园,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漆雕仁德见老者凶相毕露,便将飞刀紧捏在手。老者见他进入戒备状态,于是开始吆喝:“关门,放狗。” 顷刻间,数十条高大威猛的狼犬被一群打手牵了出来。漆雕仁德心中暗自叫苦,师徒二人加上灵儿胜算不大,看来今日要栽在这座破庙了。 梁懿淼说道:“这位兄台,咱们萍水相逢,你不必这般客气般。”老者道:“谁跟你客气了,明年的今日便是你们的忌日。” 老者一声令下,漆雕仁德和梁懿淼就被打手们五花大绑了。屋内的人愤怒的看着师徒二人。师徒二人一头雾水,不知何时得罪了这家房主。梁懿淼正欲启齿,却被身旁的打手塞住了嘴巴。 众人押解师徒二人来到灵堂前。灵堂前挂着一位年轻男子的照片。漆雕仁德心里嘀咕:这人是谁。我们又不认识他,为何将我们押解于此。 正当师徒二人纳罕之际,内堂走出一位约摸耳顺之年的男子。老者连忙上前喊道:“大哥,他们识货。”那位男子点了点头,便说道:“你们二人为何要购买这些白纸。”漆雕仁德说道:“真是好笑,是你的人想把它卖给我们。我们见着新奇便想购买。没想到竟然被你们骗到这里,还遭遇此番待遇。”那位男子问道:“你们为何知晓这些舞谱?”漆雕仁德说道:“这有什么。世上知晓这些舞谱的人又不止我们二人。”那位男子问道:“依你之言,世上还有别人知晓这些舞谱的。”漆雕仁德说道:“不错。”男子问道:“还有谁,快说。”漆雕仁德说道:“白奴沷之子。”男子突然间变得非常激动,并勃然大怒道:“白奴沷,你们认识白奴沷。”漆雕仁德说道:“岂止认识,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男子见漆雕仁德义愤填膺,脸色不再如之前那般狰狞。他说道:“帅哥,你当真和白奴沷有仇。”漆雕仁德咬牙切齿道:“当真。” 梁懿淼见事情有了转机,心中大喜,便说道:“莫非这位兄台也和白奴沷有过节。”男子说道:“空口无凭,你们有何证据证明你们所言非虚。”梁懿淼急忙说道:“我的肩上被白奴沷的血尸所伤。” 男子示意老者向前察看一番。老者撩开梁懿淼的衣物,肩上果然有几道口子。老者看了看梁懿淼的眼球,然后点了点头。男子问道:“你果真是被白奴沷的血尸所伤,看来你不是白奴沷的同伙。”漆雕仁德咬牙切齿道:“我们怎会是白奴沷的同伙。我恨他恨的牙痒痒,现在都想鞭他的尸。”男子大喜道:“你说什么,鞭尸,鞭谁的尸?”漆雕仁德说道:“当然是鞭白奴沷的尸。”男子说道:“白奴沷,白奴沷他已经死了。”漆雕仁德说道:“没错,我们亲眼所见。他是被自己训练的血尸所伤,这就叫作茧自缚。”男子说道:“被他自个训练的血尸所伤,你骗谁。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他可是一代尸王。”漆雕仁德说道:“一代尸王又怎样?你可曾听闻过金银葫芦和血笛吗?”男子说道:“知晓一二,它们都是古代龟兹的至宝。”漆雕仁德说道:“白奴沷就是死在我的金银葫芦的血笛之下。”男子说道:“原来如此。” 男子示意下人将师徒二人放了。漆雕仁德甩了甩手臂说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竟用这种待客之道。”男子说道:“在下乃一无名小卒,草字不足挂齿。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还望少侠见谅。”漆雕仁德拉起梁懿淼径直往大门走去。男子连忙上前阻拦道:“少侠留步,少侠留步。” 漆雕仁德受了这般惊吓,怎肯轻易原谅男子的莽撞。他推开男子朝大门走去。男子非常无奈,只好求助老者。老者高声道:“少侠既然来了,何不喝杯薄酒在走不迟。”漆雕仁德怒道:“还喝酒。我们多呆一会,便会多一分危险。你们这些人阴晴不定。我们现在不走,呆会你们突然改变注意又把我们绑起来,那该如何是好?”男子苦苦哀求道:“不会啦,不会啦。误会,这绝对是场误会。”老者说道:“难道少侠不想知道这些纸张的来历。” 此话立即引发了漆雕仁德兴趣。他说道:“既然你们盛情相约,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 此事确实是场误会。男子名叫赵宗荣,是来新疆经商的外地人。老者名叫赵宗华,是其胞弟。赵宗荣凭借敏锐的商业眼光和勤劳的双手在新疆谋得一席之地。胞弟赵宗华在别地经商,生意不尽人意。经常愁苦,日子久了,便渐次衰老。所以他看上去比赵宗荣更显老。终于,赵宗华的生意失败,无奈之下只好来投奔大哥。赵宗荣常年经商,与各条道的人都打过交道。黑道白道自然不用说,摸金校尉这条道他也有朋友。赵宗荣的生意做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日子好过了,新的烦恼又接踵而至。他有一个儿子叫赵耀祖。赵耀祖见家境日渐宽裕,花钱开始大手大脚,而且好吃懒做,结交狐朋狗友。赵宗荣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三番五次,苦口婆心的教训了还是无果。时间长了,赵宗荣觉得不能这么下去。于是,他开始限制儿子的经济。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儿子的经济虽然断了,但是大手大脚的习惯却丝毫未改。不仅如此,赵耀祖还染上了赌瘾。渐渐的,赵耀祖手中的钱挥霍一空。没了经济来源,他只好另想他法。有一天,他的一个赌友给他介绍了一桩买卖。一个带着面具的老头给了他一沓白纸,纸上画着一些女子跳舞的图案。老头说自个相貌丑陋,不便见人,膝下又无子嗣,想请赵耀祖找一女伴学跳图案上面的舞蹈,事成之后给一笔丰厚的酬劳。赵耀祖觉得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何乐不为。他依照老头的话,带着女朋友小惠上齐毓萱的培训班去学习纸上的舞蹈。小惠同样是好吃懒做之徒,可她天生是个学舞蹈的料。她心存侥幸,认为反正那个老头不知舞蹈,随便学学摆弄个大概把钱骗走就行。没想到,那个老头鬼精鬼精的。他只付了一半的酬金给赵耀祖,并说道只有达到他的要求才能拿走另一半酬金。赵耀祖对这笔酬金志在必得。然而,老头的要求越来越严苛。小惠实在受不了了便不干了。这回轮到老头不愿放弃了,因为他觉得小惠的资质不错,而且酬金都付了一半了。小惠当然不愿再受这份苦。老头见小惠不从,便凶相毕露,使出各种方法恐吓她。小惠只好求助赵耀祖。赵耀祖想方设法将小惠从老头解救出来并送她到别的地方避一避。老头将此事迁怒于赵耀祖。天天来找他要人,赵耀祖不是个省油的灯,两人从此结下梁子。一个月前,老头再次来找赵耀祖要人。赵耀祖年轻气盛,说不到两句就动手了。老头被打,心中滋生怨气,便使出了阴招。结果,赵耀祖便惨遭不幸。赵宗荣听闻儿子暴毙,便停下手头所有的生意彻查此事。他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终于查到老头名叫白奴沷,是西域尸王。白奴沷行踪诡异,常人难以追查他的踪迹。赵宗荣无奈,只好出此下策。一旦有人对这些白纸感兴趣的,八成与白奴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赵宗荣陈述完此事后,老泪纵横。漆雕仁德安慰道:“赵老板,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梁懿淼说道:“原来令郎惨遭白奴沷的毒手。”赵宗荣激动的说道:“两位恩公,请受赵某一拜。” 言毕,赵宗荣准备跪地。漆雕仁德连忙说道:“使不得,使不得。下次你别用狼狗招待我们就行了。”赵宗荣说道:“少侠海量,还请多多包涵。我实在是难以承受丧子之痛,才会如此鲁莽。”梁懿淼说道:“赵兄千万别这样,我们承受不起。”漆雕仁德问道:“赵老板,我有一事不明,可否直言?”赵宗荣说道:“少侠有事尽管讲,你们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漆雕仁德问道:“令郎的灵堂为何用的蓝色,而不是传统的白色。这是当地的一些讲究吗?”赵宗华说道:“不是当地的讲究,只是我兄长痛恨那天杀的白奴沷,才会特意将灵堂改成蓝色。”漆雕仁德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这是当地的习俗。” 事情弄清楚之后,师徒二人准备告辞。赵宗荣盛情相约,师徒二人只好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临别时,赵家人以“清宫除道,郊迎三十里”的高规格礼遇欢送了师徒二人。 ------------ 第三章 斗法 师徒二人离开赵家之后,大步流星的往齐毓萱的舞蹈培训班赶。漆雕仁德将偷拍的赵耀祖的照片给齐毓萱看。齐毓萱点了点头,说道:“一年前来我这学柘枝舞的就是他。” 师徒二人顿时大喜过望。之前,他们担心铁盒之谜早就被白奴沷所破,这会,一颗悬着的心放了回去。眼下要做的就是尽快学成柘枝舞,然后伺机骗取西博雨手中的铁盒拿出地图。 听闻这个好消息,梁李二人如同打了一剂兴奋剂,学习速度大大加快,很快便可熟练掌握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莫不过替梁懿淼疗伤。 梁懿淼说道:“白奴沷临死之前跟他说过,江湖上有位名叫普六茹笪的郎中不善伤风感冒、也不善跌打损伤、只善于治疗尸毒和巫毒等阴邪之术,据说此人在这方面有在世华佗之称。只不过此人性情孤傲,且常年行踪诡异,神龙见首不见尾。白奴沷生前有幸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他与普六茹笪交流过尸毒方面的知识,深知此人在这方面功夫了得。如果能够得到他的医治,我的尸毒应该可以痊愈。”漆雕仁德问道:“既然如此,那么此人有没有常居之所。”梁懿淼说道:“有。普六茹笪常年隐居在鬼魅山。”梁睿兰道:“鬼魅山,听这个名字就觉得瘆得慌。”梁懿淼说道:“没错,确实如此。此人乃阴邪之术的圣手,居住于此也不足为奇。此山乃土葬圣地,故称鬼,常年云雾缭绕,远看若隐若现,故称魅,合称便是‘鬼魅山’。”漆雕仁德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什么龙潭虎穴呢,只不过是座‘鬼魅山’而已。”李岛芳问道:“梁叔叔,此人的名字也特别呀。”梁懿淼说道:“是的,普六茹姓乃中国复姓之一,为北魏鲜卑族姓氏,一作普陆茹氏或普陋茹氏,后改为茹姓。大隋开国皇帝杨坚原名就叫普六茹坚。” 四人辞别齐毓萱后马不停蹄的前往鬼魅山。鬼魅山地处横断山脉,被群山环绕。四人备足干粮准备徒步前往,刚行至山脚下,偶遇一叟。漆雕仁德上前问道:“老人家,请问鬼魅山怎么走呀?”老者听闻,脸色大变,道:“这位帅哥,我国名山大川不胜枚举,为何偏要去往这鬼魅山。”漆雕仁德说道:“我天生虎胆,天不怕地不怕。听说此处有座鬼魅山,总想着来这闯一闯。”老者连忙劝道:“帅哥,我劝你还是早些还去吧。鬼魅山路途遥远,翻越眼前的两座山才是你要去的鬼魅山。你们徒步行走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中途肯定需要休息。然而,此山之中经常有猛兽出没,害人性命,这也就罢了。更诡异的鬼魅山之中异常阴邪,经常闹鬼。我们村曾经有人前往鬼魅山挖宝,碰到了鬼被吓傻了。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吧。”梁懿淼急忙上前说道:“老兄有所不知。我是个生意人,祖籍在此,父辈出去讨生活,便迁了出去。起初,我家的生意做的顺风顺水,可不知怎得,这半年来不仅生意亏的一塌糊涂,家中也是接二连三的遭遇不测。我平日里做生意从来都是诚信买卖,往日又没有和人结仇,为何命运会突然转变。我实在琢磨不透其中的缘由,便去算了一卦。算命先生告诉我,我家生意虽好,但是没有孝敬祖上。他告诉我要想扭转颓势,须得到祖上的坟地里拜上三拜。所以,我就带着我的儿子、女儿和侄女一同来此祭拜祖上。还请老兄告诉我鬼魅山该如何走?”老者说道:“原来是这样呀。鬼魅山虽然那阴邪之地,但却是的丧葬圣地。所以方圆十里的百姓不顾路途遥远,尽量将死去的老人葬在这里。这样吧,既然你们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劝阻。只不过,你们徒步前往,恐怕凶多吉少。从这上山四百米左右有一家‘云中客栈’。客栈中有马出售,你们在那买四匹好马,或许可以速去速回。”李岛芳惊讶道:“客栈,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客栈。”老者说道:“这位美女有所不知,眼下都流行这个了,复古风吗。” 四人连忙拜谢老者,径直往客栈走去。云中客栈地处山腰上,常年云雾缭绕,站在客栈之中俯看山脚,如同置身天界一般,故称云中客栈。云中客栈建筑风格复古,建筑材料却非常现代。四人到达此处时已是晌午时分,正是用餐时分。 漆雕仁德说道:“师傅,没想到这里还挺热闹的,比我想象的热闹了许多。”梁懿淼说道:“当然,现在都市中的人工作压力大,生活环境却在逐步恶化。偶尔到大自然中来清静一下,抛开都市的喧嚣,何尝不是一种享受呀。” 不知是不是梁、李二人美丽动力。四人自从进入云中客栈以来,就一直吸引了周遭人群的目光。饭菜齐备,四人正准备饱餐一顿。突然,旁边一桌的人匙箸皆落,表情紧张。漆雕仁德没多想,他只是觉得或许是梁、李二人楚楚动人,旁边的人贪恋美色罢了。梁、李二人也只是微微一笑。 漆雕仁德早已饿的不行,便不管不顾的吃开了。其他三人也纷纷埋头苦干。李岛芳说道:“这家店的口味还真不赖,难怪有这么多人不远千里来这吃饭。” 言毕,李岛芳突然感觉肚子有些阵痛。其他三人也纷纷出现这种状况。漆雕仁德急忙环顾四周,一个熟悉的身影骤然出现在眼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西博雨。 西博雨走到漆雕仁德身边说道:“兄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漆雕仁德火冒三丈,准备伸手给西博雨一记耳光。可是,腹痛难以,他根本无法抬手。 西博雨得意的笑道:“不要白费力气了,你们知道我想要什么。”言毕,他突然想起灵儿,既而又说道:“仁哥,你最好识相点,不要让你的怪兽乱跑,否则两位美女性命难保呀。”漆雕仁德怒道:“你敢。你以为到这里就没有法律了吗。你敢动我们,小心遭到法律的制裁。”西博雨笑道:“哟,仁哥,你还懂法律。可是这里都是道上的兄弟,就算你们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不会说出去。再说了,就算你们一命呜呼,警察来了,又能查出什么。我对你们做什么了吗。仁哥,我劝你别太天真。道上事还得用道上的办法来解决。赶快把铁盒的钥匙交出来,免得你们再受皮肉之苦。” 梁睿兰怒道:“西博雨,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的,又是怎么祸害我们的,赶紧快快道来。”西博雨说道:“美女,不要动气吗。我还想你做我的压寨夫人。想知道你们在这,此事太容易。想在你们饭菜里面做手脚,那也是易如反掌。你们看看你们的头顶。” 四人循声望去,头顶上有一只小壁虎爬的上面。这种壁虎十分常见,更何况是在山林之中。四人即便发现了这只小壁虎,也不会多想。西博雨说道:“看到没,它可不是普通的壁虎。它的我养的。它只要有这么一小滴唾液掉入你们的饭菜之中,你们就会中毒。但是整个过程神不知鬼不觉。”漆雕仁德怒道:“你这个卑鄙小人。”西博雨说道:“没错,我是卑鄙。俗话说:无毒不丈夫。要想成就大事,偶尔使点小手段可以理解吗。为了千年古咒,这点小手段算什么。要怪,也只能怪你太笨。旁桌的人匙箸皆落,这么明显的提醒,你都发觉不出来。少废话了,赶紧把钥匙交出来吧,省得两位美女跟着受折磨。” 漆雕仁德自然不愿其他三人受这般折磨。他正欲说出钥匙之谜。梁睿兰见状,连忙说道:“仁哥哥,不能告诉他。我们没事,我们挺的住,千万别告诉他。”李岛芳也朝漆雕仁德猛的点头。 漆雕仁德心想:说什么也不能让梁睿兰受这种苦。他示意西博雨侧耳过来,说道:“西博雨,装钥匙的铁盒在我的背包之中。我腹痛难忍,你自个去取吧。”西博雨喜上眉梢。 西博雨得意忘形的将手伸进漆雕仁德的背包之中。漆雕仁德吹了一声口哨。突然,西博雨惨叫一声,瘫软在地。他愤怒的说道:“你居然敢骗我。”漆雕仁德说道:“是你耍手段在先,这可不能怨我。还有,千万别动气。灵儿的威力你是见识过的。它的牙齿可是有剧毒的。你若动气,毒液便会迅速扩散,然后你就可以当阎王爷的乘龙快婿了。”西博雨气急败坏道:“你、你、你。”漆雕仁德说道:“你什么你,我们只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西博雨怒道:“你们中了我的毒,全都动弹不得。我们还有五人,胜券在握呀。”漆雕仁德说道:“是吗。福多多,你可曾记得邛山之事,是谁救了你们的性命。”福多多吞吞吐吐道:“是,是你。”漆雕仁德说道:“知道就好。今日便是你报恩的时候。你只要不加害我们即可。”西博雨怒道:“福多多,小心老子取你狗命。”福多多颤颤巍巍的说道:“他,他们确实救过我们的性命。我们不能恩将仇报。”西博雨怒道:“云弟,赶紧过去拿钥匙。”漆雕仁德怒道:“西博云,你可要想清楚啰。眼下的局势是一对一,你未必是灵儿的对手哦。” 西博云知道灵儿的威猛,此刻冒然进攻毫无胜算。漆雕仁德笑道:“哈哈,西博雨你手下的兵都是中看不中用呀。”西博雨怒道:“你也别得意的太早,咱们现在是半斤八两。你打算就这么耗下去吗?” 此话提醒了漆雕仁德,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倘若此刻再从半路之中杀出一个程咬金,此事就更加糟糕了。 正在漆雕仁德忧心忡忡之际,迎面走来一位妙龄少女。四人同时目瞪口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齐毓萱。 漆雕仁德惊讶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都来了。”齐毓萱道:“怎么,帅哥,见到我不高兴么?”漆雕仁德说道:“哪里,最近我日思夜想就是你。”齐毓萱道:“油嘴滑舌,小心这两位美女吃醋。”漆雕仁德说道:“你怎知我们在这?你来这的目的又是为何?”齐毓萱道:“我是来救你们的。”漆雕仁德说道:“姐,你别开玩笑了。我们身上中的不是一般的毒,你别浪费时间了。” 齐毓萱全然不顾漆雕仁德所言,她走上前去摸了摸漆雕仁德额头。漆雕仁德说道:“美女,大庭广众之下不要随便揩油。”齐毓萱笑道:“揩油,就你这德性,我可没那闲心。闭上你的狗嘴,老实点。” 齐毓萱又看了看漆雕仁德的瞳孔,说道:“还好,并无大碍。就是平日看多了美女,污垢太多。”梁懿淼说道:“齐老板,阿仁说的对,你就别浪费时间了。此事你管不了。”齐毓萱嘟囔小嘴道:“这事我管定了。” 只见她突然俯身在师傅二人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路达,诺八取鱼屙,休笃乾达婆,黑风夼桥凰。”师徒二人顿时惊愕。齐毓萱笑道:“这事我能管吗?”师徒二人闭口不答,只有惊讶。 齐毓萱从背包中掏出一瓶西药说道:“这是国外进口的效果最好的止痛药,赶紧吃一粒吧,限量版的每人一粒。” 四人服用药丸过后一会儿便恢复如初。齐毓萱道:“怎么样?药效不错吧。”四人齐齐点头,漆雕仁德非常狐疑的看着齐毓萱。齐毓萱说道:“别看了,我不是什么妙手回春的圣手。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再说了,今天是你们命我。我正好带了良药。” 漆雕仁德心想齐毓萱的事情呆会再说,先处理完眼下的事情,遂说道:“西博雨,现在咱们可不是势均力敌了。”西博雨立刻变脸道:“仁哥,你大人大量。我一时糊涂,犯下滔天大罪,还望仁哥原谅。”漆雕仁德怒道:“这是你咎由自取的,怪不得别人。”西博雨见状,又跪又拜。 梁懿淼不愿再节外生枝,遂叫漆雕仁德饶了西博雨。漆雕仁德说道:“赶紧把的你爪子伸进去。”西博雨颤颤巍巍道:“仁哥饶命,我还不想死呀。”漆雕仁德说道:“要想活命,赶紧将爪子伸进去。”西博雨见漆雕仁德不像是在开玩笑,便依言行事。 漆雕仁德怒道:“你不要有后顾之忧。我既然答应救你,就不会失信于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西博雨说道:“仁哥,莫说是一件,一百件我也答应。”漆雕仁德怒道:“赶紧滚。” 西博雨等人正欲滚开,梁睿兰却阻拦道:“且慢。西博雨,你不是一直在找寻铁盒的钥匙吗。我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西博雨狐疑道:“大美女,我是不是听错了。你刚才说什么?”梁睿兰说道:“你的目的是铁盒的钥匙。倘若你一天不得到钥匙,我想你就会不停的纠缠我们,下次我们可不一定会有这么好的运气。我爸有伤在身,经不起这般折腾。与其这样,不如我们主动将钥匙给你。”西博雨赞道:“聪明。梁大美女果然是爽快之人。不过,你就这样把钥匙交给我们了,我有点怀疑你的动机。”梁睿兰说道:“我绝对没有骗你之意。不过你要答应我,让我们看一看你手中的铁盒是不是真的。”西博雨惊讶道:“就这么简单?”梁睿兰说道:“当然,我爸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白奴沷曾经说过有关铁盒的一些特征。如果你的铁盒是真的,我想把钥匙交给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倘若你手上的铁盒是真的,钥匙到了你的手中,你肯定能够得到其中的秘密。日后,我们的目标也会明确些,要想得到其中的秘密,就必须去找你。再说了,这里人这么多,钥匙在我们手上这件事肯定会迅速传开,这对我们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的包袱。现在把这个包袱塞给你,我们不就可以专心替我父亲寻医治病了吗?” 梁睿兰的一席话让西博雨深信不疑。他迅速拿出铁盒来让梁睿兰把玩。梁睿兰正欲伸手去接铁盒,西博雨又说道:“可是,你要是骗我,把铁盒拿走了怎么办?”梁睿兰笑道:“不如这样,你把铁盒束缚在我的右手上,用锁锁上,钥匙你拿着,然后叫你的人将我和芳芳围着。我爸和仁哥哥退出十米之外如何?”西博雨赞道:“梁大美女果然是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佩服,佩服。他日谁要是娶了你,那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梁睿兰说道:“多谢抬爱,少废话了赶紧办事吧。” 漆雕仁德担心梁睿兰的安危,不愿退后。梁睿兰安慰道:“仁哥哥尽管放心,铁盒的钥匙在你手上。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梁懿淼劝道:“阿仁,兰兰向来心思缜密,不用替她担心。” 一切准备就绪,梁睿兰仔细端详了铁盒。突然她冲大伙说道:“今日江湖上的朋友都在。不如我们来替大伙助助兴,如何?”店内的人异口同声道:“好。”梁睿兰接着说道:“下面我和我的朋友给大伙跳个舞,我们非科班出身,跳的不好还望各位英雄见谅。”店内顿时沸腾,大伙拍桌子,敲碗筷,好不高兴。梁睿兰又低声对齐毓萱道:“齐老板,呆会还望你多加指教。此事只能成,不能败。”齐毓萱点了点头。 齐毓萱踏着节拍,指挥着梁、李二人。有了她的指导,梁、李二人信心十足。梁、李二人的舞姿瞬间征服了在场所有的人。福多多情不自禁道:“太美了,太美了。” 柘枝舞快到尾声时,梁睿兰轻声说道:“芳芳,准备好了吗。”李岛芳点了点头。舞蹈刚完,便听到铁盒发出“咔”的一声。梁、李二人急忙转过身去背对西博雨。李岛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铁盒之中取出地图。两人又自编一个动作掩饰这一幕,紧接着又将铁盒盖上摇了摇。 梁、李二人向大伙作揖以示舞蹈结束。店内顿时爆出雷鸣般的掌声。西博雨也早已被二人优美的舞姿所吸引。梁、李二人的异常举动他毫无察觉。 梁、李二人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漆雕仁德跟前。梁睿兰依照事先的约定将铁盒交给了西博雨,并说道:“今日,我当着江湖上众豪杰的面兑现我的诺言。铁盒的钥匙我现在就交给西少侠,请大伙给我做个见证。”西博雨接过铁盒迅速瞄了瞄,顿时傻眼。他吞吞吐吐的说道:“这、这、这。”梁睿兰说道:“不要惊讶,我没有骗你,它就是钥匙。你的铁盒上可曾有常规钥匙的孔洞,与千年古咒有关的东西岂是寻常之物。至今我仍未参透其中的奥秘。西帅哥天资聪颖,应该能够参透其中的奥秘。”西博雨问道:“这个当真就是钥匙。”梁睿兰说道:“我可以当着众豪杰的面发个毒誓。倘若我骗你,定遭天谴。” 梁睿兰的表情坚定,从容。西博雨心想她应该不会谎。再说了,千年古咒岂是寻常思路能够破解的。他从梁睿兰手中结果铁盒,并说道:“梁大美女无须这般认真,我信你便是。” 正在此时,梁睿兰突然两眼发黑,瞬间晕了过去。紧接着便是李岛芳。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顿时引起了店内的骚乱。漆雕仁德青筋暴起道:“西博雨,你这龟儿子,出尔反尔。我已饶你不死,兰兰也已依言兑现了承若,为何你还要下此毒手。”西博雨满脸无辜的说道:“仁哥,息怒,我哪敢,我是冤枉的。”漆雕仁德怒道:“冤枉,众目睽睽之下何来冤枉一说。”西博雨说道:“我真的冤枉的。你想众目睽睽之下我对两位美女下手,我还有脸在江湖上混吗?” 梁懿淼说道:“阿仁,赶紧看看她们怎么样了?”漆雕仁德看了看说道:“应该是中毒的迹象。”西博雨说道:“仁哥,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你赶紧让我瞧瞧两位美女伤势如何吧。这方面我比你懂,耽误了时间后果将不堪设想呀。”漆雕仁德瞧着西博雨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便允诺了。 西博雨仔细看了看梁、李二人。良久,他才启齿道:“她们二人中了尸毒。”众人异口同声道:“尸毒。”漆雕仁德说道:“怎么可能。从新疆回来以后,他们的行迹一直暴露在太阳地下,怎么可能染上尸毒。”西博雨说道:“下毒之人手段高明,非常人所能及。” 齐毓萱俯身看了看梁、李二人,说道:“这位帅哥所言非虚。下毒之人手段非常了得,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她们二人所中之毒乃西域一脉。”师徒二人同时惊诧道:“白奴沷。怎么可能,他已经一命呜呼了。难道是他的同党。”西博雨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邛山之事已经让你们在江湖上有了一定的知名度。这会,白奴沷已故,他的同党替他报仇也极有可能。”漆雕仁德说道:“要真是这样,那可就惨了。”梁懿淼说道:“那该如何是好?” 齐毓萱朝店内环顾了一周。众人的表情各异,丝毫瞧不出可疑的迹象。看来此人真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无奈之下,漆雕仁德只好抱拳道:“众豪杰,大伙都是出来闯江湖的。西域尸王白奴沷的死非我们有意为之。哪位是西域尸王的朋友想替他报仇的,请尽管冲我来。事情全因我而起,与这两位小姐无关。今日只要这位朋友能够救得了两位美女,我的命现在就可以拿走,绝不食言。” 店内原本鸦雀无声,此刻又开始炸开了锅。众人纷纷议论梁、李二人中毒之事。有打抱不平的喊道:“这位兄弟说的甚是。有什么事情冲着男人来,不要欺负女人呀。再说了,有仇可以真刀真枪的干,何须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店内一阵哄闹之后,还是无果。漆雕仁德顿时一筹不画。 却在这时,一群穿黑衣戴墨镜的猛男将店内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手持砍刀,其中两人手上还有两把仿制ak47,好不威风。人群之中走出一个男的,像是他们的首领。他说道:“漆雕少侠是我的朋友。两位美女又是漆雕少侠的红颜知己,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我不能坐视不理。你们这些道上的小伎俩不懂,也不想懂。我知道朋友有难,得拔刀相助。下毒肯定在你们之中。今个我撂下狠话,倘若今天你不把两位美女的毒解了,休想过我这一关。我手中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漆雕仁德顿时如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般困惑,他与这群人素未谋面,对方为何口口声声说是他的朋友。梁懿淼问道:“阿仁,这是怎么回事?”漆雕仁德无奈道:“师傅,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原本喧闹的云中客栈顿时又变得鸦雀无声,大伙面面相觑。良久,不见有人走出来。为首的墨镜男再次喊道:“不要以为我是吓唬你们的。我数三下,倘若再每人站出来。我可要挨个检查了。” 墨镜男高声数了两下,店内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三…”墨镜男故意将声音拖的很长,尽管如此店内依然每人站出来。墨镜男再次高声道:“兄弟们,准备。” 众人屏住呼吸静观事态的发展。ak47上膛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云中客栈。店内的紧张气氛不断升级。墨镜男高声喊道:“开始。”漆雕仁德手中的飞刀紧捏在手中。他心中惦记梁、李二人的伤势,然则他更不愿看到这伙自称是自己人的墨镜男伤及无辜。 正在这时,众人的目光突然被一条家犬吸引。不知它从何而来,但是非常镇定自若的朝梁、李二人走去。墨镜男更是丈二和尚模不着头,不知这畜生想要做什么。 家犬走到梁、李二人跟前,摇了摇尾巴。突然,她朝梁、李二人的面门狂吠了几声。漆雕仁德只道是寻常的家犬认生,见此场景过来吠两声。怎料,梁、李二人竟然缓缓苏醒。 梁睿兰拍了拍脑袋说道:“哎呦,头好痛呀。我怎么躺在这里呀?”漆雕仁德喜极而泣道:“兰兰,你醒了,你醒了。”一旁的李岛芳见此情形,不免心生醋意,说道:“仁哥,你怎么只顾着关心她一人,我浑身发软,头痛不已。” 二女争宠,店内紧张的气氛顿时被驱散开来,众人哄堂大笑。墨镜男也忍不住笑了笑。他说道:“阁下功夫了得,佩服,佩服。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 第四章 阴阳客栈(上) 梁、李二人稍事休息之后,便恢复如初。漆雕仁德正欲再次感谢齐毓萱,却不见了踪影。云中客栈卧虎藏龙,四人打算尽快离开。 四人刚刚行至人迹罕至之地,后面就传来清晰的喊声。四人寻声望去,来人正是齐毓萱。 齐毓萱道:“梁叔叔,你身体可好?”梁懿淼道:“多谢关心。齐小姐的救命之恩,我等没齿难忘。”齐毓萱道:“梁叔叔见外了,我们都是一家人。”李岛芳不解齐毓萱之意,便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成为一家人了?”齐毓萱说道:“梁叔叔,我叫‘綦毓萱’化名‘齐毓萱’而已。” 梁懿淼思忖半晌,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们确实是一家人。”漆雕仁德一头雾水道:“师傅,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什么原来如此?”梁懿淼说道:“齐老板也是‘义善堂’的人。”三人异口同声道:“啊。” 漆雕仁德接着说道:“这个世界真小,到处都能遇到‘义善堂’的义士。更没想到的是年轻漂亮的齐老板居然也是道上的人。”綦毓萱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就简而言之吧。从我姥姥綦飞燕开始就注定了千年古咒一日不破,我綦家的女子就一日不会彻底隐退。打小我对道上之事并不感兴趣,但是我妈綦姼经常倒腾的瓶瓶罐罐却深深的吸引着我,特别是她的幻术简直让我痴迷。随着我日渐长大,我妈就把近三代的历史都告诉我了。我姥姥綦飞燕原来就是当年的四大盗魁之一。我妈也是大名鼎鼎的‘幻影仙子’。她们虽然顶着‘摸金校尉’的帽子,却都是不折不扣的侠义之士。到了这一代,自然不再干那摸金之事,但是千年古咒却一直萦绕在她们心头挥之不去。所以,到了我这一代,母亲依然将其本领悉数传授于我。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够帮上你们的忙。”漆雕仁德说道:“原来如此,咱们果真是一家人你。‘黑麒麟’——播麟侠肝义胆,与我们是忘年之交。‘玉面飞猿’裘斐之子裘昂与我们共闯帛纯大墓,不幸遇难。要是‘义善堂’至今存在,我们肯定会加入的。”綦毓萱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了。千年古咒重出江湖,此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我身为‘义善堂’掌门之后,这些事情早已知晓。”梁睿兰问道:“真有那么巧吗。我们去学习舞蹈,结果遇上了你。”綦毓萱说道:“此事必然会巧。我姥姥知晓柘枝舞与千年古咒之谜有着莫大的联系,便将这种舞蹈交给了我妈,我妈又传授于我。直到去年,终于有人找我学习这种舞蹈。我暗中调查过学舞之人,他们行踪诡异,我没有得到半点关于他们的消息。我猜两人应该是道上的人。播爷爷去世之时,你们四人的信息就传到了我这。所以,我一直在等你们前来找我。如果你们再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们。这就是我说的此事必然会巧。”梁睿兰说道:“难怪今天你会出现在云中客栈。” 漆雕仁德正欲道出师傅的现状。綦毓萱抢先说道:“不要说了,你们的情况我非常了解。梁叔叔中了西域血尸之毒,前来此地找普六茹笪医毒。”漆雕仁德说道:“你们的消息果然灵通。”綦毓萱道:“现在是信息时代了,消息能不灵通吗。”梁懿淼说道:“綦老板,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那么咱们就此道别吧。前去鬼魅山路途遥远,我们急着赶路。你的大恩大德,我们改日登门道谢。”綦毓萱说道:“梁叔叔太见外了。倘若‘义善堂’的人能够助你们破了千年古咒,那也是一件大大的功德,而且还能了却我姥姥和我妈的心愿。”漆雕仁德说道:“綦老板,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告辞了。”綦毓萱道:“且慢,你们不要这么急着前往鬼魅山。”梁睿兰问道:“綦老板何出此言?”綦毓萱道:“各位不要误会。普六茹笪与我虽素未谋面,可我对她有些了解。”漆雕仁德喜道:“当真。” 綦毓萱点了点头。她说道:“普六茹笪性格怪癖,且好乔装,不喜外人打扰。如果你们冒然前往,我敢断言你们肯定找不到他。即便老天眷顾你们,让你们遇上他,他也不会答应给梁叔叔医毒。”梁睿兰说道:“依你之言,我们该怎么办才能让普六茹笪替我爸爸医毒。”綦毓萱道:“人总有喜好,性格孤僻的人同样如此。普六茹笪生平致力于尸毒和巫蛊之术的研究,普通的尸毒他早已没了兴趣。据说,鬼魅山往左大约三座山峰处有一座五人峰。五人峰之中有一座唐代的古墓。古墓的主人是唐朝时期一个部落的头领名叫努阿特。此人生平也喜好研究巫蛊和尸毒,死后平生的研究带进了棺木。江湖人盛传努阿特生前已经练就了百毒不侵的本领,死后躯体更是不溃不腐。故他的遗体被道上的人称之为——笚尛遗体。普六茹笪一直觊觎笚尛遗体。如果你们能够得到笚尛遗体,并将他送给普六茹笪,我想他应该会答应给梁叔叔医毒。” 漆雕仁德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么赶紧改道前往五人峰吧。”綦毓萱:“别急呀,我还没说呢。笚尛遗体数千年来都无人敢动,自然有他的厉害之处。”漆雕仁德说道:“龙潭虎穴,我们不知道闯了多少回了。一个小小的五人峰又有何难?”綦毓萱道:“就知道逞英雄。通往五人峰的道路只有一条,此道危机四伏。”梁睿兰急切的问道:“綦老板,到底要怎么办,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吧。”綦毓萱道:“梁美女果然爽快。想到到达五人峰,第一关要闯的便是阴阳客栈。”李岛芳惊讶道:“阴阳客栈,名字听着就觉得诡异。”綦毓萱道:“没错,所谓阴阳客栈,顾名思义就是活人和粽子都能住。”四人异口同声道:“啊,有这事。”綦毓萱道:“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为何还这般惊讶。湘西赶尸你们都听说过吧。阴阳客栈就是为赶尸人打尖所建的,不过价格不菲,而且得胆子大的人才敢住。”漆雕仁德说道:“这样呀,难道是活人和粽子睡在一起吗?”綦毓萱道:“错。活人和粽子断然不能睡在一起。一来,容易引起尸变,二来倘若粽子吸入活人的阳气,两者都可能变成活死人。这种人危害较大,万万不能在这世上存活。”梁睿兰问道:“既然是这样,那该怎么办呀?”綦毓萱道:“这个好办。客栈的房间不是简单的以阿拉伯数字来做区分,而是加入天干地支,五行八卦。譬如天字一号房,天乃乾,八卦属阳,即为活人居住的房间。坤字一号房即为天平间。天堂和地狱为各自的豪华套房。”李岛芳问道:“好神奇哦,世间居然还有这种住所。客栈是如何来保障我们的安全呢?”綦毓萱道:“活人的房间与普通旅馆没什么两样。阴字号的房间布局别致,大门和四壁都有灵符,四壁上还挂着各位曌主的画像。粽子入住时额头上必须先贴上灵符。房间的位置也有区别,地面以上为属阳的房间,地面以下为属阴的房间。不仅如此,时间上也有区分。客栈为子时为节点。地面以上的房间二十四小时都能入住,地面以下的过了子时便不再入住。”梁睿兰说道:“綦老板,你越说越玄乎了。我还真想去见识见识。”綦毓萱道:“大伙莫急,阴阳客栈只不过是第一关。要想进入五人峰,还得闯过奈何谷。”梁懿淼问道:“何谓奈何谷?”綦毓萱道:“奈何谷取奈何桥之意。此谷十分诡异,到了晚上便会闹鬼。”漆雕仁德说道:“綦老板,我们每天都在死人堆里转悠,这有何难?”綦毓萱道:“每到晚上,同行的马匹就会莫名其妙的停步不前,并开始冒汗,任凭你如何鞭打,它都无动于衷。一旦鞭打过度,马匹就会失去理智似的发疯,就算是十头牛也甭想拉它向前一步。江湖中人说这是闹鬼的前兆。牲畜的视觉和听觉都优于人类。我们不能感知的事物,它们却能清晰的感知到。接着奈何谷就会狂风大作,时不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时而还伴有披头散发的女鬼飘过。” 梁、李二人顿时尖叫道:“妈呀,这么恐怖。”接着,梁睿兰笑道:“綦老板,你的鬼故事真是编的太好了。”綦毓萱道:“梁美女,事情到底是不是这样,咱们先不要妄下定论,等亲身经历之后自然就可以见分晓。”漆雕仁德问道:“什么亲身经历,难道,难道。”綦毓萱道:“没错,我就是想与你们同行,不知你们是否欢迎。”梁懿淼说道:“欢迎,当然是热烈欢迎。只不过我们干的这些事情那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綦老板年纪轻轻,前途大好,何必与我们这伙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为伍呢?”綦毓萱道:“我可是‘义善堂’掌门之后,前面已有两位前辈为追寻千年古咒而命丧黄泉。我身为掌门之后,岂能退缩。”梁懿淼道:“綦老板此言差矣。正是因为你们‘义善堂’因为此事已有两名义士命丧黄泉,所以我们才不想让你趟这趟浑水。”綦毓萱道:“大伙尽管放心,算命的说我可以活到一百岁。再说了,你们身边没个道上的人,行事多有不便。” 四人见綦毓萱心意已决,不便再推脱,只好应允。五人再次来到云中客栈买了五匹脚力好的马,便往阴阳客栈赶去。 五人峰瑰丽俊俏,郁郁葱葱,云雾借助山势升腾,宛如人间仙境。阴阳客栈陡然出现在这仙境之中,不知内情之人还真以为到了南天门。 梁懿淼感叹道:“此地真乃风水宝地,在此经商不发也难。只不过凡事都不能十全十美。此地虽好,做的却是死人的买卖。我估摸着此店好景不会太长。” 梁睿兰放眼望去。阴阳客栈称不上宏伟,却非常气派。梁睿兰说道:“没想到此地还有这样豪华的建筑。”綦毓萱道:“咱们早点赶路吧,尽量赶在天完全黑之前住进阴阳客栈。”漆雕仁德问道:“为何?”綦毓萱道:“天黑之前入住的都是活人,天黑之后就不好说了。”李岛芳说道:“原来是这样呀。”綦毓萱道:“没错,天黑之后店内鱼龙混杂,大伙吃完晚上后就早些休息吧。” 五人快速往阴阳客栈赶去,可是由于山路过于崎岖,到达阴阳客栈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綦毓萱道:“大伙小心,不该看的不看,不该问的不问。”四人齐齐点头。三位年轻人心中却对这家客栈充满了好奇。 步入阴阳客栈,三位年轻人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朝客栈四周不停张望。客栈的布局怪异,所有迎宾人员和招待人员均是身着青布长衫、腰间系一黑色腰带、头部有纹身,手持铜锣、腰间藏着一包符。大厅的天花板是一个大大的八卦图案,墙体四壁是四位曌主的画像。三人不约而同的打量入住客栈的客人,只见他们着装现代,神态自然,并无异样。李岛芳欲言又止,梁睿兰看穿她的心思,她用手在李岛芳手上点了两下,李岛芳顿时大喜。原来,两位女生都对这家客栈非常好奇,但是綦毓萱有言在先,两人不好发问。梁睿兰灵机一动,想起了在龟兹国黄泉路上用的触觉语。 李岛芳忙用触觉语道:“兰兰,这里的人跟普通的酒店没什么两样呀?”梁睿兰道:“我也没察觉到任何异样,会不会是她夸大其词。”李岛芳道:“可能是吧。咱们什么样的粽子没见过,还怕这里的粽子。”梁睿兰道:“就是呀。” 綦毓萱刚走到前台。前台人员就说道:“路达,诺八取鱼屙,休笃乾达婆,黑风夼桥凰。”綦毓萱回答道:“雫铪,舞髹酪八锡,遒耆琲路脦。”四人顿时愕然,这个客栈果然有着不一样的招待方式。接着,綦毓萱按照平常的酒店入住程序办好入住手续。前台人员递给她两张房卡。房卡上分别标记着“天”字一号房和“乾”字一号房。前台人员告诉他们说道:“各位贵宾,没事不要出去瞎转悠。电梯一旦低于地面,最好闭眼,切记千万不要离开电梯。晚上灭灯后点上蜡烛睡觉。祝各位明天还能正常的走出客栈。” 言毕,前台人员冲五人诡异一笑。五人顿感毛骨悚然。梁睿兰用触觉语说道:“芳芳,看来这家客栈果然有些不同之处。” 五人乘电梯而上,进入客房。电梯之中没有任何异状,这让五人的情绪得到稍许缓解。綦毓萱说道:“大伙把行李放了,赶紧到餐厅吃饭吧。” 餐厅的伙食不错,山肤水豢颇多。 梁睿兰终于忍不住,打开话匣子,说道:“萱萱,这家客栈没你说的那么玄乎,和普通的五星级酒店没什么两样呀?”綦毓萱道:“不要被表象所迷惑,小心行事便是。” 五人坐在餐桌旁准备享用美食。梁睿兰看到身旁一人身着带帽的风衣安静的坐在那,身前一点食物也没有。她正欲发问,却被綦毓萱制止。梁懿淼怒色道:“兰兰,吃饭。吃完饭睡觉,少管闲事。”梁睿兰心中不悦,朝父亲做了个鬼脸便不再发话。李岛芳同样心存疑虑,但是见此情形,只好默不作声。 梁睿兰心有不甘,她瞄到不远处同样有一人身着同样的装束,餐桌上一点食物也没有。那人正对着梁睿兰。她仔细打量了那人,只见那人皮肤白的渗人,眼神游离。那人身旁坐着一个古稀老人,只见他身着青布长衫、腰间系一黑色腰带、头部有纹身,手持铜锣、腰间藏着一包符,与客栈的迎宾衣着相同。梁睿兰对老者的身份和着装心存疑惑。 五人用餐完毕,准备回房。梁睿兰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人。只见老者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最后说了一声:“起。”那人便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并一直跟在老者身后。 梁睿兰等人正好和老者共用一部电梯。她的目光仍在那人身上。那人面朝电梯一角,背对着五人。梁睿兰原本以为电梯会平稳上升,不曾想电梯非但没有上升,而是迅速下坠。五人同时受惊。他们脑袋里立刻回想起前台招待的话。 电梯迅速下坠到地面以下之后停了下,并突然漆黑一片。五人顿时大惊,以为电梯出现故障。正在这时,门开了。门外还是漆黑一片。电梯之中忽来传来一声清脆的锣声。与此同时,老者摇了摇铃铛,并说道:“闭眼,千万别出电梯,切记。” 一会儿过后,电梯门紧闭。门外的锣声和铃声小了许多。电梯之中灯也再次亮堂了,并迅速带着五人爬出地面。 梁睿兰说道:“妈呀,刚才是怎么回事呀?”李岛芳说道:“应该是电梯出故障了。”綦毓萱道:“错了。刚才不是电梯故障,而是粽子入住。”梁睿兰道:“啊。”綦毓萱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眼神一直紧盯那人,她不是人。那位老者也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位‘赶尸匠’。”李岛芳说道:“不会吧,那人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綦毓萱道:“那是因为她们都经过了专业的化妆,所以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你们没看到吃饭时,她的身前没有一点食物吧。她身披带帽的风衣就是为了避免强光的照射。还有,老者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喊了一声‘起’。这是赶尸匠最明显的标识。”漆雕仁德说道:“妈呀,此地确实诡异,大伙晚上还是小心点好。” 回到房间,梁、李二人不停的纠缠綦毓萱。綦毓萱无奈,只好将有关湘西赶尸的事情告之二人。 赶尸是湘西地区苗族的民俗,属于巫文化,亦说与祝由科有关。清朝就广为流传湘西赶尸人的传闻,即赶尸人利用“秘术”,将客死异乡的人的尸体带回家乡,让他们入土为安。赶尸,与蛊毒、落花洞女一起,并称为“湘西三邪”。相传几千年以前,苗族的祖先阿普(苗语:公公)蚩尤率兵在黄河边与敌对阵厮杀,直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打完仗要往后方撤退,士兵们把伤兵都抬走后,阿普蚩尤命令阿普军师把战死的弟兄送回故里。阿普军师装扮成阿普蚩尤的模样,站在战死的弟兄们的尸首中间,在一阵默念咒语、祷告神灵后,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跟在阿普蚩尤高擎的符节后面规规矩矩向南走。湘西赶尸有“三赶,三不赶”之说。凡被砍头的(须将其身首缝合在一起)、受绞刑的、站笼站死的这三种可以赶。因为他们都是被迫死的,死得不服气,既思念家乡又惦念亲人。可用法术将其魂魄勾来,以符咒镇于各自尸体之内,再用法术驱赶他们爬山越岭,甚至上船过水地返回故里。三不赶,凡病死的、投河吊颈自愿而亡的、雷打火烧肢体不全的这三种不能赶。病死的其魂魄已被阎王勾去,不能把他们的魂魄从鬼门关那里唤回来。投河吊颈者的魂魄是“被替代”的缠去了,而且他们有可能正在交接,若把新魂魄招来,旧亡魂无以替代则会影响旧魂灵的投生。另外,因雷打而亡者,皆属罪孽深重之人,而大火烧死的往往皮肉不全,同样不能赶。一般在秋决临刑的前一天,客籍死囚的亲属和同乡甚至是那些好做善事的善人,都会凑一些银子给他们请来的老司(惯例是各着青衣和红衣的两位),买好一应物品。行刑当天,老司和助手以及帮忙的人都要在法场外等候。午三刻,刀斧手手起刀落,死囚人头落地。等到监斩官离开法场,红衣老司即行法事念咒语,助手帮忙将被斩的客籍死囚身首缝合在一起,在由青衣老司将辰砂(最好的朱砂)置于死者的脑门心、背膛心、胸膛心窝、左右手板心、脚掌心等七处,每处以一道神符压住,再用五色布条绑紧。相传,此七处是七窍出入之所,以辰砂神符封住是为了留住死者的七魄。之后,还要将一些朱砂塞入死者的耳、鼻、口中,再以神符(辰州符)堵紧。相传,耳、鼻、口乃三魂出入之所,这样做可将其留在死者体内。最后,还要在死者颈项上敷满辰砂并贴上神符,用五色布条扎紧;再给死者戴上粽叶斗笠(封面而戴)。诸事办妥,红衣老司念毕咒语,大喝一声“起!”客籍死尸便会应声站起。赶尸的人是一个身穿道袍的法师。这些披着黑色尸布的尸体前,有一个活人,当地人叫做“赶尸匠”。无论尸体数量有多少,都由他一人赶。不管什么天气,都要穿着一双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长衫,腰间系一黑色腰带,头上戴一顶青布帽,手执铜锣,腰包藏着一包符。法师不在尸后,而在尸前带路,不打灯笼,因为他是一面敲打着手中的小阴锣,一面领着这群尸体往前走的,手中摇着一个摄魂铃,让夜行人避开,通知有狗的人家把狗关起来。尸体若两个以上,赶尸匠就用草绳将尸体一个一个串起来,每隔七、八尺远一个,黑夜行走时,尸体头上戴上一个高筒毯帽,额上压着几张书着符的黄纸垂在脸上。赶尸途中有“死尸客店”,这种神秘莫测的“死尸客店”,只住死尸和赶尸匠,一般人是不住的。它的大门一年到头都开着。因为两扇大门板后面,是尸体停歇之处。赶尸匠赶着尸体,天亮前就达到“死尸店”,夜晚悄然离去。尸体都在门板后面整齐地倚墙而立。遇上大雨天不好走,就在店里停上几天几夜。 梁睿兰说道:“萱萱,你说死尸客店一般人不能住。那咱们现在不是住的死尸客店吗?”綦毓萱道:“是呀,所以说你们不要太过好奇。好奇心只会让你们吃亏。”李岛芳说道:“可是我们都已经入住阴阳客栈了。”綦毓萱道:“这个你们不必担心了。摸金校尉在我祖母那一代得到空前发展。人们对付粽子的办法也越来越多。首先是此店的风水,此店风水盛阳衰阴,粽子一旦进入此店杀伤力便会大打折扣,其次就是此店的布局,地面全都以八卦和曌主为主,很大程度上震慑了粽子。最后便是此店的镇店之宝——瑶池泉。相传瑶池中的鲤鱼精下凡祸害人间,西天王母得知此事,勃然大怒,亲自下凡惩戒。鲤鱼精被王母收服,苦苦哀求之下才保全性命。它求王母给它一个赎罪的机会。王母念其诚心,便舀了一勺瑶池水泼洒在此,形成一处泉水,作为鲤鱼精的栖身之所。鲤鱼精感念王母的恩德,从此以后老老实实的呆在泉水之中,并将自身的修炼全部溶入泉水之中。泉水有了鲤鱼精的法力,不仅能够治愈百病,还能镇压魑魅魍魉。后人见鲤鱼精诚心悔过,并造福一方百姓,便立碑歌颂其功德,并将它的栖身之所取名为——瑶池泉。”李岛芳说道:“萱萱,这个你也信。”綦毓萱道:“容不得你不信。此事虽是传说,但屡屡得到验证。阴阳客栈建成之初,由于管理疏忽,出现过几次粽子尸变伤人的事件。最终都是店员用符纸配以简单的咒语焚烧放入瑶池泉水之中泼洒在粽子身上,从而镇住了尸变的粽子。”梁睿兰问道:“难道这就不能说明是符咒的威力镇住了粽子。”綦毓萱道:“问得好,此事早有其他人提出过同样的质疑。于是有人便做了试验,同样的符咒焚烧放入其他水中丝毫不凑效,只有瑶池泉水屡试不爽。”李岛芳道:“原来是这样,这下我们可以放宽心了。”停顿片刻,既而又道:“萱萱,既然瑶池泉水这么神奇,那它在酒店的哪个位置呀?”綦毓萱道:“这是阴阳客栈的秘密,只有老板和几个高管知晓它的具体位置。”梁睿兰道:“这么神秘。”綦毓萱道:“那是肯定,不然怎么会是镇店之宝呢。” ------------ 第五章 阴阳客栈(下) 夜已深,綦毓萱早早睡下。梁、李二人却仍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李岛芳轻声道:“兰兰,你说阴阳客栈的镇店之宝会在哪里?”梁睿兰说道:“这个我怎么知道。”李岛芳说道:“兰兰,你说瑶池泉会不会地面以下?”梁睿兰道:“这个不好说。萱萱不是说过了,地面是阴阳界线吗。”李岛芳说道:“或许正是如此,瑶池泉水才能得以更好的保护。你想想,地面以下常人不敢进入。店员告诉我们进入地面以下后千万不要出电梯。这个会不会是他们故意为之,好让常人不敢轻易靠近瑶池泉。”梁睿兰道:“有这个可能。”思忖片刻,既而又道:“芳芳,你说这些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李岛芳说道:“兰兰,你果然聪慧过人,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实话跟你说吧,我确实对瑶池泉挺感兴趣的。你想想,咱们要想破解千年古咒之谜,少不了要跟粽子打交道。既然咱们要跟粽子打交道,免不了会有危险。要是这瑶池泉水真如萱萱所说,对粽子有特殊的作用。咱们何不弄一点来防身。这样一来,咱们的胜算会更大一些,仁哥也能更早的恢复正常人的生活。再说了,普六茹笪性情怪异,要是咱们弄不到笚尛遗体,弄点瑶池泉水给他,或许他也网开一面替梁叔叔疗毒。” 梁睿兰被李岛芳的一席话说动了,沉思片刻,觉得可以冒险一试。李岛芳早已将计划想好。她凑到綦毓萱耳边轻轻喊了两声。綦毓萱压根没点反应。李岛芳道:“兰兰,没事了,萱萱已经熟睡。” 梁、李二人蹑手蹑脚的溜出房间,径直往电梯走去。梁睿兰看了看时间,说道:“芳芳,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一刻,咱们还有一节课的时间。咱先说好,十二点之后无论如何要进电梯。”李岛芳敷衍道:“知道了,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二人进入电梯之后,电梯早已爆满,幸亏二人身材苗条,堪堪挤了进去。电梯之中此刻多了许多身披风衣,头戴帽子的“人”。与这么多“人”同坐一部电梯,梁、李二人不免后背泛起一丝凉意。可是为了心爱之上,冒点险总是值得的。 电梯很快进入地面以下,梁睿兰将事先准备好的蜡烛点上。豆大的火苗照亮着二人前行之路。李岛芳后脚刚刚迈出电梯,就感觉一股强劲的力道从后背袭来。她下意识的朝身后望了望,只见一个身披风衣的中年男子直挺挺的倒在她后背。她“呀”的一声尖叫道,同时准备向前迈出一大步,却被旁边一位老者拦住了,他说道:“千万别让他倒地。他一旦倒地,吸入地气,后果将不堪设想。”李岛芳喊道:“那该怎么办呀?”此时,电梯中走出一名年轻男子,连忙向她道歉:“对不起,美女。我,我是个学徒,功夫还没学到家,方才失误了,让美女受惊了。”李岛芳颤颤巍巍道:“那,那你还不赶紧将把他带走。”男子说道:“是,是,是。” 那男子双眼微闭,口中念念有词。可是,如此试了几次,“中年人”依然在李岛芳的后背靠着。她说道:“这位叔叔,你的法力高强,能不能帮个小忙呀?”老者说道:“此事不妥。倘若他听了我的咒语走动了,就必须由我护送他回老家。”李岛芳叹道:“哎呦,帅哥,你行不行呀。” 李岛芳的催促让那男子越发紧张。梁睿兰说道:“帅哥,不用紧张。慢慢来,你行的。”那男子见另一美女过来宽慰他,顿时信心大增。他再次运气,双眼微闭,口中念念有词。突然,那男子大喊一声:“起。”“中年人”这才缓缓站立。 一场虚惊就此结束。那男子道再次致歉道:“两位美女,多有得罪还望见谅。”李岛芳说道:“没事,你赶紧走吧。”那男子又问道:“两位美女,夜已深,干嘛还要到地下来呀。前台店员没告诉你们这里的规矩吗?”李岛芳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梁睿兰灵机一动,道:“哦。我们是特效化妆师,专门给她们化妆的。刚刚接到一单生意,这不就下来了。还有半个多小时,已经差不多了。帅哥,我们赶着赚钱,就不跟你说了。”那男子道:“原来是这样呀。你们胆子可真大,年纪轻轻的,就敢从事这个行当。” 梁、李二人刚刚迈出两步,那男子又叫住他们。李岛芳十分不耐烦的说道:“你还想干什么呀?”那男子道:“两位美女别误会。此处阴气太重,两位又是纯阴之躯,阳气不足,呆在这里很危险。我这有两颗药丸,专补阳气。你俩服用之后,保准半小时内阳气充足。”李岛芳问道:“这颗药丸真有这么好的效果?”那男子说道:“是的,我没骗你们。你们倘若不信,我可以吃一颗。” 那男子操起一颗药丸吞了下去。梁、李二人见男子满脸诚恳,便接过他手中的药丸。 梁、李二人为了掩人耳目,径直往走廊最深处的房间走去。到达走廊的最深处时,二人发现房间的正对面似乎有猫腻。此处的房间不是普通的房卡,而是用一把大铁锁挂着。梁睿兰摸了摸大锁摇了摇头。 李岛芳看了看大锁说道:“兰兰,这有何难?”梁睿兰说道:“难道你有办法。”李岛芳俏皮道:“山人自有妙计。” 只见李岛芳拿有一根银钗说道:“看我的,替我把风。”梁睿兰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玩弄把戏。 梁、李二人屏住呼吸看着门上的大锁。突然,梁睿兰感觉身后一只大手搭在她的右肩上。她浑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同时下意识的伸手拍了拍李岛芳。 李岛芳眼看就要成功,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破坏。她极不耐烦的扭头朝向梁睿兰望去。然后,惊讶的说道:“你怎么来了?”梁睿兰颤颤巍巍的说道:“是,是谁呀?”李岛芳俏皮道:“你的仁哥哥,赶紧回头看看吧。”梁睿兰道:“呀,他怎么知道我们来这?”梁睿兰回头看了看,说道:“芳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原来来人不是漆雕仁德,而是刚才的年轻赶尸匠。李岛芳问道:“你来干什么?”赶尸匠说道:“我看你们不像是特效化妆师,所以安顿好‘伙伴’,就过来看看。”李岛芳说道:“既然你什么都看到了,我们就不遮遮掩掩了。”赶尸匠道:“你们到这里来干嘛?这里可是这家客栈的禁地。” 梁、李二人顿时将赶尸匠打量了一番。李岛芳说道:“看来你是知晓有关此处的一些事情啰。”赶尸匠道:“我也只是听前台说起。但凡有‘伙伴’的赶尸匠,前台都会说起此地。他们说此处曾经发生过尸变伤人的事情。老板觉得这个房间不吉利,就干脆用一把大锁把这里给锁了。据说尸变的粽子成了厉鬼,专门害人性命。我们赶尸匠都比较信这个,所以不会有人来此。” 梁、李二人心中大喜,看来此处就是瑶池泉的所在地。李岛芳说道:“哥们,我们手中有灵符,你敢不敢和我们进去看看。”赶尸匠有些犹豫。李岛芳说道:“就这胆子还去当什么赶尸匠。”她的激将法非常凑效。赶尸匠不愿再两位女生面前丢了面子,便说道:“看看就看看,有什么好怕的。” 李岛芳将铁锁打开,三人轻轻的推开房门,顿时愕然。房门之后并非前台所说的房间,而是一条短小的走廊,两侧挂满了各种符咒,尽头是一道房门。 梁睿兰说道:“芳芳,看来应该是这里了。”李岛芳点了点头。赶尸匠说道:“你们神神秘秘的在说什么呢?你们手上真有灵符。”李岛芳说道:“一个大男人怎么这般婆婆妈妈。怕死的就回头没人拦你。” 赶尸匠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两位美女走入走廊。尽头的房门上面没有挂任何锁具。梁睿兰说道:“该死的,不会是用的密码锁吧。”李岛芳凑过去看了看说道:“兰兰,你一语成谶,不幸被你言重了。”赶尸匠说道:“这种锁不是专业人士绝对打不开,咱们还是回去算了。”李岛芳说道:“少啰嗦,不就是一把锁吗,看我的。”梁睿兰诧异道:“芳芳,你别开玩笑了。” 李岛芳没有理会梁睿兰,而是信心十足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粉末,然后用口轻轻往转盘上吹了几口气,说道:“有了。你们退后两步,别出声。” 两人依言退后两步,然后聚精会神的看着李岛芳。几分钟过后,门开了。梁睿兰再次惊讶道:“芳芳,你太牛,这个你也能搞定。”李岛芳说道:“运气,运气。赶紧着,十二点之前,咱们可得进入电梯呀。” 三人轻轻的推开房门,一阵湿气扑面而来。李岛芳说道:“兰兰,没错是这里。” 梁睿兰借着微弱的烛光朝里面看了看,房间内果然是一汪清水,旁边立了一块石碑。三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李岛芳念道:“瑶池泉。” 梁睿兰看了看泉水,只见清澈见底,几尾小鱼在其中悠闲的游来游去。李岛芳说道:“兰兰,别看了,赶紧装水。”赶尸匠说道:“你们装这里的水干嘛?这不就是一眼普通的泉水吗。你们大费周章就是为了它呀?”李岛芳说道:“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啰嗦。” 李岛芳看了看时间,离十二点还差一刻钟。她说道:“兰兰,还有十五分钟,咱们有足够的时间到达电梯。瑶池泉水如此神奇,生活在其中的小鱼应该也非凡物。既然来了,咱们不如逮一两条回去。”梁睿兰点了点头。 李岛芳看着泉中的小鱼慢悠悠游荡着,心想此处非激流,鱼的机敏性肯定会大打折扣,抓一条小鱼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她看准小鱼的位置,快速出击,眼看中右手将小鱼包围,可五指合拢之时却空空如也。她随即卷土重来,可结果和上次一样。她怒道:“没想到这小鱼还挺机灵。”赶尸匠说道:“别以为这些鱼瞎了就那么好逮。”李岛芳说道:“瞎了。”赶尸匠说道:“是呀,这些鱼肯定都是瞎子啦。这些鱼长期生活在黑暗的环境之中,眼睛早已退化,不过它们其他的器官可以补足眼睛的缺陷。所以,它们虽然瞎了,却变得更加机敏。”李岛芳道:“这样呀。”梁睿兰道:“芳芳,算了,赶紧回去吧。” 李岛芳似乎被激怒了,她不但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更加专注抓鱼。赶尸匠见她如此专注,只好上前帮忙。在赶尸匠的帮助下,李岛芳终于抓到一条小鱼。 三人开门正欲匆匆离开,却不料门外顿时出现四个彪形大汉。梁睿兰心中暗自叫苦。赶尸匠说道:“不好,被他们发现了。”三人立即退了回来。 一会儿过后,门外没有任何动静。梁睿兰说道:“不对呀,外面的人怎么没点动静呀。”赶尸匠透过门缝朝外瞄了一眼,说道:“他们不像是活人。”梁、李二人异口同声道:“啊。”赶尸匠道:“不要这么惊讶吗,这里可是阴阳客栈的禁地。出现几只‘粽子’太寻常了。”李岛芳道:“也是。”梁睿兰道:“那该如何是好。我们可不是他们的对手。”赶尸匠道:“只能赌一把了。” 梁睿兰问道:“怎么赌?”赶尸匠道:“呆会你们开门,我念赶尸咒语将他们定住。这样或许还有一丝胜算。”梁、李二人心中顿时凉了一大截。 梁睿兰质疑道:“你行吗?”赶尸匠说道:“眼下还有其他可行的办法没?”梁、李二人同时摇头。 李岛芳看了看表,时间紧迫,容不得细想。她示意赶尸匠开始念咒语。几乎在门开启的那一刹那,外面的四位“彪形大汉”纷纷伸出手来。李岛芳吓得花容失色。眼看着他们的手即将够到她的脸部,她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并将门关上,岂料门被手卡住了,怎么也关不上。梁、李二人合力试图将门关上,然而外面的力道过于强大。门很快被打开了更多。李岛芳急道:“赶尸匠,你到底行不行?” 赶尸匠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念念有词。很快的,门已经完全洞开。梁、李同时叹道:“此刻仁哥哥和灵儿在就好了。”四位“彪形大汉”步步紧逼。梁、李二人分别被逼至角落。李岛芳再次喊道:“赶尸匠,救救我们。” 梁、李二人此刻对赶尸匠完全失去了信心,面色铁青的看着前面的四位“彪形大汉”。梁睿兰喊道:“妈呀。” 四位“彪形大汉”再次紧逼。梁、李二人双眼紧闭,体如筛糠的抖动着。她们感到几只冰冷的手几乎要贴近面门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四位“彪形大汉”突然定住了。 赶尸匠道:“没事了,他们被我搞定了。”梁、李二人半信半疑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四位“彪形大汉”果然如同稻草人般一动不动。但是,四人的身躯有如一张大网般将二人紧紧围住。 李岛芳道:“我们怎么出去呀?”赶尸匠傻笑道:“哦,哦,是哦。我再念咒语让你们出来。”李岛芳道:“赶尸匠,他们近在咫尺,你千万别失手呀。”赶尸匠点了点头。 梁、李二人头冒冷汗,屏住呼吸盯着赶尸匠。此刻稍有差池,她们便有可能遭遇不测。四位“彪形大汉”的手开始蠕动。梁、李二人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心都快提高嗓子眼了。 “彪形大汉”的手突然快速朝二人袭来。梁、李二人双眼紧闭,大声尖叫。赶尸匠说道:“不好意思,出了点小差错让两位美女受惊了。” 二人睁眼看了看,其中一只手就在眼前。李岛芳催促道:“你还不快点。” 赶尸匠定了定神,再次念了一遍咒语。这次十分顺利,二人很快便挣脱了“彪形大汉”的围堵。 赶尸匠说道:“你们快跑,我的咒语对他们只能起到短暂的效果。”二人听闻此言,撒腿往电梯的方向狂奔,赶尸匠殿后。 果然,三人刚跑出数步,四位“彪形大汉”被追了过来。不幸的是,三人到达电梯口时,电梯已经到达最顶层。李岛芳拼命的按住向上的按钮。四位“彪形大汉”的速度不及三人,但是在三人等候的这段时间内,他们追了上来。 梁睿兰说道:“赶尸匠,你赶紧念咒语设法阻止他们。”赶尸匠依言再次默念咒语,然而不知是他的功夫不到家还是距离太远。四位“彪形大汉”丝毫没有停住前行的脚步。 眼看着四位“彪形大汉”即将迎头赶上。紧要关头电梯门开了,梁、李二人拼命往里挤。电梯中传出一个声音道:“赶紧把瑶池泉水拿出来。”二人非常惊愕。那人又道:“楞着干什么?赶紧拿泉水。”李岛芳“哦”的一声,从怀中掏出杯子。 赶尸匠喊道:“不好,他们追上来的,赶紧关电梯。”电梯门正欲合拢,却被一只大手活生生的卡住了。梁睿兰道:“这该如何是好?十二点还差30秒。”那人道:“开门。”三人顿时诧异。那人再次高声道:“想活命的就开门,赶紧。” 梁睿兰无奈,只好再次按开电梯。迎头的“彪形大汉”快速冲了上来,正好被一碗清水劈头盖面的淋个正着。“彪形大汉”瞬间定住。那人果断的抽退就是一脚,同时喊道:“关门。”四位“彪形大汉”踉踉跄跄的退出电梯。几乎在他们退出电梯的同时,电梯门正好关上,也几乎在电梯关上的那一刹那,十二点的钟声响了起来。梁、李二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梁睿兰气喘吁吁道:“萱萱,你怎么来了?”原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綦毓萱。她怒色说道:“我不来,你们能脱离危险吗?”李岛芳说道:“那是,那是。”綦毓萱问道:“这人是谁?”李岛芳道:“他呀,一个朋友,是个赶尸匠,刚才也多亏了他。”綦毓萱责备道:“你们二人冒冒失失闯阴阳客栈的禁地,就不怕遭遇不测。”李岛芳赔笑道:“萱萱,我们这不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吗。” 电梯出了地面后,三人与赶尸匠道别。李岛芳说道:“赶尸匠,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但还是得谢谢你。这样吧,送你一小杯瑶池泉水。赶尸途中倘若遭遇不测,记得烧一道符放在水中,即可化险为夷。”赶尸匠点了点头之后拜别了三人。 ------------ 第六章 地狱之门 次日,五人收拾好行囊到前台退房。綦毓萱担心昨夜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到达前台时,店员非常热情的接待了他们。綦毓萱心想:看来昨日之事尚未传开,这下可以放宽心了。 店员问道:“各位贵宾地下是否还有‘伙伴’。”五人摇了摇头。店员继续问道:“各位这是要前往何处呀?”漆雕仁德脱口而出:“五人峰。”店员说道:“听口音,各位不像是本地人。这五人峰凶险无比,各位贵宾没事去那干嘛?”梁懿淼连忙接过话题答道:“我们都是从事考古工作的,听说五人峰中有一座著名的唐代大墓,原本早就想过来看看,苦于一直没抽出空来。这不,这几天正好闲下来了,我们就过来看看。”店员说道:“原来是这样。可是,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五人峰有唐代大墓不假,但是此峰又被当地人称之为‘地狱’,凡是去了五人峰的,没有一人能够活着回来。不仅如此,通往五人峰的路上有一条山谷名曰‘奈何谷’,常年闹鬼,有时甚至大白天的牲畜都会止步不前,不停流汗,任凭你如何抽打,它就是纹丝不动,晚上就更不用说了。于是,这条‘奈何’谷也就得到了另外一个名号——‘地狱之门’。这位老哥,你年纪最大,尚不过是知天命的年岁,这些后生个个都是花一般的年华。你们何必去冒这个险,不值呀。”梁懿淼说道:“帅哥言之有理,多谢了。”他转而向四位后生说道:“咱们改道而行吧。”四人齐齐点头。 出了阴阳客栈,五人牵着各自的脚力径直朝五人峰走去。 漆雕仁德说道:“师傅,难道这五人峰真如店员所说,白天也闹鬼。”綦毓萱说道:“店员所说倒是没有添油加醋。道上的人前前后后不知有多少人命丧五人峰。”梁睿兰说道:“纵然是龙然虎穴咱们也得闯一闯。你们就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李岛芳说道:“是呀,纵然是龙然虎穴,咱们也得闯一闯。何况咱们现在有瑶池泉水在手。”漆雕仁德问道:“瑶池泉水,什么玩意?”李岛芳见自个说漏了嘴,连忙自圆其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顺口这么一说,想鼓舞大伙士气而已。” 五人说说笑笑,不经意间便到达人们所说的地狱之门。漆雕仁德放眼望去,所谓的地狱之门与普通山谷并无而已,郁郁葱葱,鸟语花香,与其称号严重不相符。 漆雕仁德说道:“哈哈,人们所说的地狱之门原来是一处人间仙境。是不是有人经常在此幽会,怕被人发现,才编出这么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綦毓萱道:“真有你的,这也想的出来。”李岛芳附和道:“我觉得仁哥言之有理,肯定是这样的。”梁懿淼说道:“不管传闻是真是假,大伙小心便是。” 漆雕仁德年少气盛,意气风发。他心想:用事实来击破传言是最好的方法。他一马当先,扬鞭拍马。马儿被鞭子抽打,本该奋蹄疾驰,却不料它不停在原地转悠。漆雕仁德十分恼火,再次扬鞭抽马。马儿不仅没有前行,而且还倒退了几步。漆雕仁德扬手准备再抽,却被綦毓萱叫住了。她喊道:“仁哥,不要再为难马儿了。你就是抽死它,也是无济于事。” 漆雕仁德立即下马安抚。马儿的情绪稳定了些,却不停后退,而且不停的冒汗。他说道:“真是邪门了。光天化日之下,这匹马怎么会这样。难道真如店员所说,这里是地狱之门。”綦毓萱道:“事实胜于雄辩。现在由不得你们不相信了。” 李岛芳还是不相信綦毓萱所言,她觉得漆雕仁德的马或许是刚才被鞭打至此。她抚摸了马头,然后牵着它缓缓前行。头几步还好,马儿十分乖巧的前行。可是一旦她挨近漆雕仁德之时,马儿就开始嘶叫,继而止步不前。 梁睿兰说道:“牲畜有灵性,是不是马儿看到了仁哥哥鞭打同伴,于是产生了畏惧心理。”李岛芳说道:“有些道理。仁哥,你退后,我再试试。” 漆雕仁德退后数步。李岛芳的马儿还是不肯向前半步。她顿时傻眼呀。大白天的马儿停止不前,实在没道理呀。李岛芳不信邪,从口袋中掏出一些马料喂给马儿。马儿吃的非常起劲,可还是不肯挪动半步。 綦毓萱说道:“现在你们总该相信了吧?”李岛芳说道:“咱们姑且相信你吧。可是眼下咱们该怎么办嘞?” 綦毓萱思忖片刻说道:“既然是非常之道,就得有非常的方法。”梁睿兰说道:“看来萱萱想到办法了。”綦毓萱道:“办法倒是想到了,不过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只见綦毓萱口中默念咒语,朝地狱之门走去,来来回回好几趟。李岛芳问道:“萱萱,你这是在干嘛?”綦毓萱道:“请土地公帮忙。”李岛芳问道:“管用吗?”綦毓萱道:“管用不管用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就懂这么一点,试试吧。” 李岛芳再次牵马走向地狱之门,可结果和上次一样。綦毓萱道:“唉,看来是我功夫不到家,请不动当地的土地公帮忙。”梁睿兰问道:“那该怎么办呀?”綦毓萱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李岛芳问道:“萱萱,是不是你的咒语背错了,或者是你功夫还未到家,就像,就像昨晚的赶尸匠一样。要不,你再试试。” 綦毓萱点了点头,然后做出一次深呼吸。气定神闲之后,她再次重复刚才的咒语,结果仍是一样。 漆雕仁德说道:“既然马儿过不了这个坎,那咱们就步行吧。”綦毓萱:“我们可以步行上山,但是梁叔叔不行。他身中西域尸毒,不宜劳累。”漆雕仁德说道:“要不这样,师傅你独自呆在山下,我们四人上山去取笚尛遗体。”梁懿淼说道:“绝对不行。你们四人上山,我不放心。” 漆雕仁德见师傅不肯,便朝梁睿兰使眼色。梁睿兰会意,上前撒娇。这招原本屡试不爽,可这次不灵验了。梁懿淼心意已决,坚决不肯独自离开。 梁睿兰败下阵来,说道:“想办法闯过地狱之门吧,老爷子这回是铁了心要去了。” 李岛芳心生一计,喜道:“萱萱,咱们不是有瑶池泉水吗。烧几道符咒放在瑶池水中不就可以了吗。”綦毓萱道:“是哦。留着宝贝不用,我都快忘记了。” 綦毓萱烧了几道灵符,取少许瑶池泉水,然后再次念了几遍咒语。众人原本以为这次定能凑效。可没想到,马儿还是纹丝不动。 众人无奈,只好原地休息。时至晌午,五人正好吃些干粮填饱肚子。梁睿兰闲来无事,在地狱之门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 李岛芳埋怨道:“萱萱,你不是说这瑶池之水有多么多么灵验吗。为何对付着地狱之门毫无用处。”綦毓萱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瑶池之水的功效你昨晚也见过了。或许是这地狱之门阴气太重,咱们的瑶池泉水量太少,只是杯水车薪而已。”李岛芳说道:“有些道理。唉,昨晚算是白白忙活一场了。”綦毓萱道:“不要这么说。” 漆雕仁德说道:“萱萱,芳芳你们在嘀咕什么。”李岛芳冲着他做了个鬼脸,说道:“女人家的事,你这么关心干嘛?” 梁懿淼问道:“萱萱,会不会是地狱之门的冤魂光天化日之下不敢出现。”綦毓萱道:“梁叔叔所言有些道理。太阳乃纯阳之,此处名曰地狱之门,阴气甚重。或许是太阳之光压制了此处的阴气,所以,无论咱们使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无法引出各路阴魂。”漆雕仁德说道:“既然这么说,那咱们就好好休息一晚。等到了晚上,月亮出来之后再试试萱萱的办法。”綦毓萱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四人吃饱喝足,都已安心的休息。唯有梁睿兰不停的在地狱之门踱来踱去,似乎若有所思。 夜晚,一轮弯月高挂在天空之中。五人精神饱满,准备再次想方设法闯过地狱之门。 綦毓萱如法炮制,再次将白天所用之法一一尝试。可是,马儿像是被施了魔咒一般,刚挨近地狱之门就开始咆哮,失去控制。 李岛芳质疑道:“萱萱,瑶池泉水到底行不行呀。”綦毓萱说道:“应该没问题呀。” 正在二人讨论之际,月色黯淡了许多。须臾,云晦雷发,大雨倾盆。五人找来一颗枝叶茂盛的大树避雨。 突然,李岛芳尖叫了一声,然后她拍了拍梁睿兰道:“兰兰,你看,那边。”梁睿兰顺着李岛芳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地狱之门处出现了一具白骨。白骨在闪电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惊悚。 梁睿兰说道:“萱萱,难道真如所言。此处闹鬼闹的厉害,连瑶池泉水都压制不了这些厉鬼。”綦毓萱道:“江湖传言如此,现下事实摆在眼前。”梁懿淼说道:“难道就没有破解之法。”梁睿兰道:“老爸,《屍術》。”梁懿淼连忙拿出《屍術》来翻了翻,失望的摇了摇头。 綦毓萱十分好奇,便问道:“梁叔叔,你哪来的这种古书。”梁懿淼道:“道上的人送的。” 半小时之后,月亮羞答答的从云层中爬出,高悬在天空之中,一切又恢复到雨前的景象。刚才的那场雨如幻影般,唯有地上泥泞的道路为它的到来提供了佐证。那具白骨十分扎眼的横陈在道路旁边。 漆雕仁德说道:“这具白骨会不会就是地狱之门的主人,就像在沙漠中的那具白骨一般。飓风袭来,我一脚踢飞白骨,飓风便改道行之。”梁睿兰道:“但愿如此吧。”李岛芳说道:“既然如此,咱们赶紧把他挪开吧。”綦毓萱道:“且慢,死者为大。无论他生前是否恶贯满盈,死后咱们都得尊重他。否则,我们必定会大祸临头。”梁睿兰说道:“萱萱,没想到你这个潮女竟会如此迷信。”綦毓萱道:“我不是迷信,这种事情谨慎点好。我跟你们说起瑶池泉水之事,你们都觉得我在编故事。事实是怎样的,就不用我多说了。”梁懿淼说道:“兰兰,多学着点。” 綦毓萱走到白骨旁边,口中默念咒语,烧了一道灵符放在瑶池水中,然后泼洒在白骨身上。众人以为,这次应该成了。但是结果再次令所有人失望。 漆雕仁德心想:管不了那么多,先把他弄开,过去再说。他走到白骨跟前,念了几遍《地藏经》然后便挪开了白骨。马儿却还是止步不前。漆雕仁德气急败坏的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怎样才行呀。”梁懿淼道:“实在不行,我和你们步行一同前往吧。”梁睿兰道:“绝对不行。万物相生相克,咱们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数次失败之后,众人变得沉默不语,地狱之门顿时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士气也跌倒了空前的低谷。 突然,梁睿兰说道:“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綦毓萱道:“好像是流水的声音。”李岛芳说道:“兰兰,是流水的声音。刚刚下过一场大雨,听到这种声音很正常,干嘛一惊一乍的。” 梁睿兰闭口不答,而是独自一人朝地狱之门走去。大伙不知她为何如此。只有梁懿淼心生宽慰。他了解女儿的个性,但凡这种事情,她肯定是在集中精神想办法。漆雕仁德见梁睿兰行为异常,正欲发问,却被他制止了。 梁懿淼轻声道:“不要打扰兰兰,她肯定是发现了线索,正在沉思,寻找解决的办法。”漆雕仁德说道:“但愿兰兰能够想道破解之法。” 梁睿兰来回走了几趟之后,突然说道:“或许我找到破解之法了。” 四人欢呼雀跃道:“真的吗?兰兰,你真的找到了破解之法了吗。”梁睿兰说道:“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说试试。”她转向父亲说道:“老爸,你的手机里面有佛教音乐吗?”梁懿淼道:“有呀,是你帮我下载的呀。你要这个干嘛?”梁睿兰说道:“收鬼呀。”漆雕仁德瞪大眼睛说道:“兰兰,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弄了半天,你就想到这么一个破方法。”梁睿兰斜了他一眼说道:“破方法,好。咱们来打个赌好不好?”漆雕仁德说道:“赌什么?”梁睿兰道:“要是我赢了,你给我当马骑。”漆雕仁德爽快的说道:“好。要是你输了嘞?”梁睿兰说道:“任你处置。”梁懿淼心中甚是欢喜。他知道女儿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打这个赌的。 只见梁睿兰拿出自己的手机将佛教音乐录了下来,并同时将两台手机的音量开至最大,说道:“芳芳,这事还得你来协助。那个只会鞭打马儿的莽夫这会只能靠边站了。”漆雕仁德冲她做了一个鬼脸。梁睿兰没有理会,说道:“芳芳,你拿着我的手机。呆会我数三下,咱们同时将手机放在马儿耳朵边上。”李岛芳点了点头。 綦毓萱不知梁睿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梁、李二人同时将手机贴在马儿耳边,马儿顿时大惊,梁睿兰立马抚摸了几下。马儿情绪稳定了许多。梁睿兰牵着马儿缓缓的朝地狱之门走去。 梁睿兰俏皮的对着其他三人道:“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这次,果然如她所言,马儿没有受到惊吓,而是乖乖的走出了地狱之门。 綦毓萱叹服道:“兰兰果然是冰雪聪明。” 梁睿兰高兴的走了过来指着漆雕仁德说道:“老爸,你和萱萱把其他的马儿牵过去,我来坐这匹马。”漆雕仁德一溜烟跑开了。梁睿兰追赶道:“漆雕仁德,你给我站住。你再不站住,小心我抽你。” 綦毓萱说道:“梁叔叔,您真是好福气呀。仁哥和兰兰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梁懿淼笑道:“借你吉言。萱萱你会找到更好的归宿的。”綦毓萱笑道:“但愿如此。” 闯过地狱之门,三位年轻人都经不起好奇心的折磨,不停向梁睿兰发问。梁睿兰却故作姿态的说道:“萱萱,你那些小把戏关键时刻都不顶用。还是佛祖的音乐顶用些。” 三人只好向梁懿淼求助。梁懿淼说道:“兰兰,你就说说是怎么回事吧。要不然,老爸的耳朵会起茧子了。”梁睿兰说道:“其实不难。地狱之门之所以枝繁叶茂,绿草茵茵,主要是有丰富的水资源。我来回走动就是为了察看地形,判断此处的地质情况。地狱之门两旁的山体是中空的。泉水顺着山势留下。水流被山体覆盖,声音极小。人的耳朵能够听到的范围远不及动物。所以,动物能够听到从山体之中传来的水流之声,从而使它们产生畏惧感,以为遇到危险了。咱们把手机放在马儿耳边,水流之声被噪杂的声音所掩盖,马儿的畏惧感也就消失了。” 綦毓萱道:“仁哥,兰兰可是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的仙女呀,你可得好好珍惜呀。”漆雕仁德一时语塞,只好憨笑。 ------------ 第七章 寻龙点穴 五人闯过地狱之门已是深夜时分。天空虽然刚被雨水冲刷过,但是月亮的光照终究有限。 梁懿淼道:“看来今晚咱们得在此留宿一宿了。”梁睿兰问道:“为什么?”梁懿淼道:“丧葬之事一直被人们所重视,特别是有权势之人。秦始皇寻找长生不老药未果之后,人们渐渐接受了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律的事实。历代帝王登基之后,也将丧葬之事摆在首位。所谓视死如视生,哪个皇帝不想王朝可以千秋万代,永远沿袭。所以,找一处风水绝佳的地方入殓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特别是棺木摆放的位置。于是便有了三年寻龙,十年点穴一说。可见历代帝王对棺椁的摆放是多么的重视。”梁睿兰问道:“老爸,你绕了一大圈,还是没说出重点。”梁懿淼说道:“刚夸你聪明,这会怎么笨了。那个部落首领努阿特虽然不是什么帝王,却也是部落首领。他的藏身之所自然也是经过千挑万选才确定的。如今天色已晚,我们如何寻龙点穴。”綦毓萱道:“梁叔叔说的是,我们今晚就在此对付一宿,明天一早再从长计议。” 五人找来一处平坦的地方支起帐篷,灵儿负责守夜。 次日清晨,秋色宜人,大雾笼罩整个五人峰,放眼眺望,宛如五位天神脚踩祥云下凡一般。 五人松松筋骨,吃了些干粮,便开始寻找努阿特的大墓。 梁懿淼找来一处地势稍高的地方环顾四周。良久,他才启齿道:“此处主脉乃巽龙的支脉。五人峰虽有五座山峰,但其中后两座乃屏障,不再其列。加之峰前的盆地,形成典型的‘双凤翱翔龙’的风水格局。阿仁,是不是呀?” 师傅突然发问,漆雕仁德毫无思想准备,一时无从回答。梁懿淼责备道:“阿仁,你跟了已经有些时日了。你的勇猛已经练就,但有勇无谋还是难成大事。千年古咒乃一项艰巨的任务,非一两天,也非一两年能够破解的。为师老矣,终有一日不能和你共生死。所以,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强化学习。今日的风水格局就是为师给你出的第一道题目。” 漆雕仁德听后,连连点头,说道:“师傅的苦心徒儿牢记在心。”言毕,他放眼眺望此处的山势。 一会儿过后,漆雕仁德说道:“师傅,我不赞同你的意见。此处表面上看去确实像您所说的乃‘双凤翱翔龙’的格局。可是,仔细推敲一番,我觉得五人峰的格局不像你所说的,后面两座山峰并非屏障。五人峰的山峰是前面一座,中间两座,后面两座。其中靠左的三座山峰连成一条直线,右边的两座山峰与旁边的群山将三座山峰合围其中,形成‘一箭穿杨龙’的风水格局。师傅,我说的对吗?”梁懿淼没有回答,说道:“继续说下去。”漆雕仁德说道:“‘一箭穿杨龙’的注解是:世人识得穿杨龙,瑞峰平头四角方。一节定知当代富,嘉谟端正佐君王。峰峦磊落送龙神,入穴回头见此真。冠世文章亲帝阙,应知连代国家臣。” 梁睿兰插话道:“仁哥哥,你啥时候学到的这些玩意。”漆雕仁德说道:“别以为我成天无所事事,其实我还是下了功夫的。”李岛芳问道:“那你知道不知道这段话的意思嘞?”漆雕仁德说道:“开玩笑,当然知道啦。意思就是说:大伙都知道一箭穿杨龙,这样的龙脉,山峰祥瑞,平顶,四方有角。从龙身的一节就能知晓当代的儿孙肯定会富有。如果嘉谋端正就能辅佐君王。如果峰峦磊落就能送龙神,入穴回头见真龙。家中儿孙文章冠世,受帝王青睐,世代都能成为国家栋梁。这种龙脉又称斗盖木星或上字龙,是最贵重的。怎么样?我说的还行吧。”梁懿淼点了点头。 得到师傅的肯定,漆雕仁德深感欣慰。 梁懿淼说道:“阿仁,你学的不错,但是过于理论化。眼下,你要学的就是将书本上的知识与现实相结合。一箭穿杨龙学的不错,但是此处的风水格局与之相差甚远。你可知晓双凤翱翔龙的注解。”漆雕仁德说道:“棣木联芳清更清,为官职事甚分明。定连代代簪缨客,贵职重重将与卿。棠萼联芳起二尖,儿孙官职总清廉。成双清誉登科第,须把峦星取坎占。意思是:棣木联芳清上清,儿孙做官职务分明,世代都是簪缨客,位高权重,能官拜将军或公卿。如果棠萼联芳出现两枝芽,那么家中儿孙做官总会是清廉的,儿孙能荣登科举。这种风水格局又被称为棠萼联芳,或双贪狼,或双荐林字格,穴位必须定在峦星的坎位上。”梁懿淼道:“不错,不错。果然是下了一番功夫。你再仔细看看,此处的风水格局是不是双凤翱翔龙。中间二峰棣木联芳,后面二峰为棠萼联芳。” 漆雕仁德顺着师傅手指的方向望了望。他心中有些嘀咕:五人峰的格局说是双凤翱翔龙之局实在有些牵强。但是,师傅学富五车,总能在关键时刻救人于危难之中。自个的风水学只是来源于一些书本知识,实战经验太少,还是不要强出头的好。他微微点头道:“像,现在看来确实有些像。那师傅的意思是努阿特的棺椁安放在峦星的坎位之上。”梁懿淼点了点头。綦毓萱道:“既然咱们有了眉目,那还等什么,赶紧下去取笚尛遗体。” 五人顺着双凤翱翔龙的风水格局朝峦星坎位走去。一路上绿草成茵,动物们悠闲自在的穿梭于丛林之间。 李岛芳说道:“看到此处的胜景,让我想起了小马过河的故事。看来凡事都得亲力亲为才能知福祸。在常人的眼中,五人峰乃人间炼狱,然而,我却觉得这里是人间仙境。”梁睿兰说道:“有同感。”綦毓萱道:“你们不觉得人间仙境少了点什么?”李岛芳问道:“却了什么?”梁懿淼答道:“却水。不管是何种风水格局,少了水就如同人缺少了血液一样。”綦毓萱道:“梁叔叔果然厉害,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正在此时,漆雕仁德说道:“你们听。”其他人顿时安静了下来,静静的聆听。綦毓萱喜道:“哈哈,天助我也。刚刚说起水,这会就听到水流声了。” 五人寻声走去。一会儿过后,果然见到潺潺流水。水质清澈,里面有小鱼悠闲的嬉戏。梁睿兰生在城市,长在城市,难得见到这么清澈的山涧溪流。这会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不停的往其他人脸上泼水。其他三人立即参与其中。唯有年迈的梁懿淼此刻正陷入沉思。 梁睿兰说道:“老爸,你在想什么呢?”梁懿淼没有理睬,而是继续沉思。突然,他喜道:“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阿仁,别玩了。赶紧来看看此处的风水格局。” 漆雕仁德心有不悦。虽然身中千年古咒之毒,但是他暂时还不想长大。梁懿淼瞧出他的心思,便厉色道:“快点。都成年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 漆雕仁德无奈,看来这次师傅是认真的。他仔细看了看之后说道:“这种是典型的朝拜水格局。”梁懿淼听了,心中大悦,却还是满脸阴沉,说道:“不要看我,继续说下去。”漆雕仁德说道:“朝拜层层水入怀,时师通此细心裁。更饶穴的龙真正,将相公侯次第来。意思是说朝拜水往往是层层叠叠而是。若是经过风水师的精心裁剪,子孙后代能够官拜王侯将相。”梁懿淼喜道:“不错,不错。结合刚才的双凤翱翔龙格局说说。”漆雕仁德说道:“朝拜水配合双凤翱翔龙格局乃风水学之中的上乘格局,如同棠萼联芳般好上加好。”梁懿淼道:“好,好,好。这下我可以放心了。” 梁睿兰说道:“老爸,干嘛这么严肃。”梁懿淼说道:“怎么,还没出嫁,胳膊肘就往外拐了。”梁睿兰的脸顿时红的像猪肝似的。漆雕仁德心里喜滋滋的,却不好表露出来,只好将头扭向一旁。突然,他发现了什么,顿时陷入沉思。 漆雕仁德独自走开了。其他人十分诧异的望着他。良久,他才说道:“师傅,我觉得此处的朝拜水格局有些异样。”梁懿淼说道:“为何这么说?”漆雕仁德说道:“你们看,此处的花草明显与两旁的有些不同。”李岛芳说道:“这能说明什么问题?”漆雕仁德说道:“这些说明此处的土质与两旁的有些不同。同一块土的土质却不一样,而且只有这一条窄道的有些不同,这只能说明此处以前是水流之处。人们填埋之后便形成的现在的格局。”梁懿淼喜道:“没想到你小子粗中有细呀,你说的很对。”梁睿兰道:“即便仁哥哥所言都是真的,那又怎样呢?”漆雕仁德说道:“如果一切都如我所言,那么只能说明此处的朝拜水格局是个假局,是人为而成的。”梁懿淼说道:“当年楚威王东巡之时,望金陵上空紫气升腾,以为王气,于是凿方山,断长垅为渎,入于江,后人误认为此水是秦时所开,所以称为‘秦淮河’。这就是秦淮河的来历。所以,人为开凿河道或改变河道的流向自古有之,为的就是改变当地的风水。”梁睿兰说道:“或许,此处的水流改道不是为了破坏风水格局,而是为了配合五人峰的双凤翱翔龙的风水局。”梁懿淼道:“兰兰说的也有道理,或许努阿特只是为了将此处的风水局变得更好一些,以便他的基业能够千秋万代。”漆雕仁德说道:“但愿如此。但愿不是一个阴谋。” ------------ 第八章 金佛 朝拜水的格局出现了一个小插曲,让五人心中有些疑惑。梁懿淼心想:大伙的士气难免会受到这个小插曲的影响。他想了想,说道:“大伙不要多虑了。努阿特的版图不如大唐那般广袤无垠。他的版图有限,所以只能在有限的区域内寻找风水最佳的位置。五人峰依靠山势险要,易守难攻。大唐王朝对他毫无办法。同时,努阿特忌惮大唐的强大,不敢轻易扩张。所以,努阿特到了垂暮之年只能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来改变此地的风水格局,以便子孙后代永葆富贵。” 四位年轻人见梁懿淼语气如此坚决,便相信了他所言,打消了顾虑。五人坚定信念朝山林深处走去。梁睿兰说道:“你们有没有感觉此处有何异样?”李岛芳说道:“怎么啦?兰兰,我没感觉这里有何不同?”梁睿兰说道:“你们不觉得此处的飞禽走兽几乎绝迹了。”李岛芳这才意识到,说道:“是哦。兰兰,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提起,我就觉得不寒而栗。”綦毓萱道:“或许是因为咱们已经接近目的地。”李岛芳说道:“但愿如此吧。”梁懿淼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的树仿佛是按照某种阵型所栽种的。”四人看了看,纷纷摇头。 突然,漆雕仁德感觉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他俯身看了看,只见一个金灿灿的东西露出一角。他用小刀拨开周边的泥土。一个金灿灿的佛像出现在众人面前。佛像的下半身被埋在土里。漆雕仁德心想:干脆把它拔出来得了,省事多了。他右手紧拽佛像的头部,猛了用力一拉。他原本以为佛像会乖乖的被拔出来,然而事实却非如此。佛像一动不动的埋在土中。他心中非常纳闷,瞧这佛像的大小,埋在地底的部分应该不多了。他双手紧拽佛像,再次尝试了一次,可佛像还是纹丝不动。漆雕仁德怒道:“嘿,我今天偏不信这个邪,连这么一尊佛像都拔不出来,今后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漆雕仁德扎好马步,双手再次紧紧的拽住佛像。这次,他使了巧劲,不停的摇动佛像。佛像有些松动之后,他再次将全身的力道汇集在手部,大喝一声才将佛像从泥土中拔出。 三位女生见状,同时“啊”的尖叫了一声。漆雕仁德看了看手中的佛像。只见佛像的下半部分被一只手死死的拽住。那只手已经腐烂,这会被漆雕仁德强拉了出来。漆雕仁德下意识的丢开佛像。 梁懿淼走向前去看了看,说道:“此人死了没几天,可是皮肤却十分干瘪,像是死了很久似的。”梁睿兰说道:“难道此处暗藏了杀手。”梁懿淼说道:“这个难说。这尊佛像头扎莲花冠,脸庞发圆,腮发胖,高额髻,身着僧祗支,外披袈裟,宽衣下着百褶裙,垂于双足,是典型的隋唐时代的佛像造型。它应该是努阿特的陪葬品,所以此人的死因就有太多的可能。”李岛芳说道:“唉,看来还是不能太贪财了。裘叔叔经不住昆仑璞玉的诱惑,结果一命呜呼了。” 梁懿淼在身旁又发现同样的佛像。他说道:“看来这些佛像是批量制造,用于殉葬以彰显努阿特的财力。”梁睿兰向左走出几步,又发现一尊金佛。李岛芳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刚走出两步就发现一尊金佛。她正准备回头报告,却发现刚才的那只手狠狠的朝梁懿淼的后脑勺袭来。她惊慌失措,随手抄起一个树枝朝梁懿淼扔了过去。却在这时,一把飞刀直挺挺的朝她的面门飞过来。她心里清楚这是漆雕仁德的飞刀。漆雕仁德的手刚扔出飞刀,就被一根树枝砸中,树枝是梁睿兰扔的。梁睿兰的面门一颗石子急速朝她袭来。 李岛芳不知为何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乱成了一锅粥。漆雕仁德的飞刀又快又准,等她闪避时已经来不及了。她双目紧闭,额头上直冒冷汗。一会儿过后,她才缓缓睁开眼睛。耳朵里回响着“芳芳,救我。”声音,她朝梁睿兰所在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她正被一只粽子无情的撕咬,惨不忍睹。正当她准备前去营救时,耳畔又传来“芳芳,快来救我。”的声音,她扭头朝綦毓萱望去,只见她的境遇更惨,可怜了花容月貌的脸蛋,此刻一半被咬伤,血淋淋的。一股血液从她的心脏出发,直冲脑门,李岛芳差点晕死过去。她撕心裂肺的喊道:“萱萱,我来救你。” 其他人都有类似的遭遇。漆雕仁德两耳同时响起梁家父女的救命声。一个比一个惨烈,他恨不得此刻把自个劈成两半。急火攻心,漆雕仁德差点没喘过气来。梁懿淼本就身中尸毒,这会急火攻心,竟然吐出一团黑血。梁睿兰境况和李岛芳差不多。唯有綦毓萱,气血刚要攻心。她立马按住穴位,同时迅速吐下一颗药丸。 綦毓萱深知情况紧急刻不容缓,没等身体完全恢复就朝众人走来。她拿出四颗药丸,迅速给四人服下。片刻过后,四人才缓过神来。 梁睿兰哭道:“老爸,你怎么啦?”梁懿淼说道:“只是一时急火攻心而已,现在已经不碍事了。”漆雕仁德说道:“师傅,要不坐下休息一会。”梁懿淼点了点头。 李岛芳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也急火攻心差点晕死过去。”綦毓萱道:“幻觉,强大的幻觉。常人根本无法抵挡。”漆雕仁德说道:“原来如此,看似平静的山林竟然蕴藏杀机。五人峰不愧是名副其实的‘人间炼狱’。萱萱,你是如何解救我们的。”綦毓萱道:“你可别忘了我老妈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幻影仙子’。这是她研制的‘定神丸’。唉,看来千年古咒之路确实任重道远。一个看似平常的山林差点就要了咱们的命。”梁睿兰说道:“你要是害怕,现在退出还来得及。”綦毓萱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刚才要不是有我在,你们此刻只怕凶多吉少了。再说了,我只是感慨仁哥命途多舛。年纪轻轻的,摊上这档子事。”梁懿淼说道:“大伙千万要小心,这些金佛绝非善类。努阿特利用的就是人性的弱点——贪念。来到此地的人肯定会对金佛动心,一旦触及金佛,结果只能去见阎王。”綦毓萱道:“梁叔叔放心便是。咱们都已经服下了我妈研制的神药,这些金佛已经拿咱们没办法了。”梁睿兰道:“萱萱,你那还有多余的药丸没?”綦毓萱道:“有呀,怎么啦?”梁睿兰道:“这些金佛甚是厉害,我觉得还是每天手中备一颗来得稳妥。否则,一旦再次中障,后果不堪设想。” 綦毓萱觉得梁睿兰所言有些道理,便每人分了一颗。梁懿淼接过药丸时,满脸惊诧。綦毓萱道:“梁叔叔,怎么啦?”梁懿淼道:“金佛,金佛不见了。” 众人急忙扭头朝金佛所在的位置看去。果然,金佛和手同时消失在众人面前。梁睿兰赶紧跑到她发现金佛的位置。那尊金佛同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漆雕仁德说道:“幻觉,幻觉。大伙千万别上当,这肯定是幻觉。”綦毓萱不能确定眼前是否真如漆雕仁德所言又是幻觉。她再次吞下一颗药丸之后再次看了看,金佛和手还是没有看见。綦毓萱道:“不可能,不可能。这里只有咱们五人。金佛为何会无缘无故的消失,邪门,邪门,太邪门了。”梁睿兰道:“萱萱,是不是你的药丸不管用了。”綦毓萱道:“不可能,这可是我母亲花了毕生心血制成的神药。它的功效刚才你们也已尝试过了。” 綦毓萱为了再次验证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是否是幻境,同时吞下两颗药丸,并打坐调息了几分钟才睁开眼睛。她再次惊诧。金佛和手居然重新出现在刚才的位置。她喃喃自语道:“真是大白天活见鬼了。” 漆雕仁德为了验证眼前的这一切,只好放出灵儿。灵儿前去察看,金佛和手此时都在。他说道:“萱萱,我说了刚才的那一切都只是幻觉而已。”綦毓萱道:“不可能,刚才绝对不是幻觉。”梁懿淼说道:“你们别争了,小心行事就是啦。” 綦毓萱坚信刚才那一切都是事实。她死死的盯着金佛和手所在之处。突然,眼前的一幕让綦毓萱目瞪口呆,那只手竟然莫名的动了起来。她尖叫道:“手,手,手。”梁睿兰道:“你的手怎么啦?”綦毓萱拼命的用手指着金佛所在的位置,说道:“那只手在动。”梁睿兰道:“瞎说什么呀?”她顺着綦毓萱所在的方向看了看。果然,那只手在缓缓的蠕动,并开始有位移。她拉着漆雕仁德说道:“仁哥哥,那只手在动。” 其他人被二人的反常举动所吸引,纷纷朝金佛所在的位置看去。李岛芳说道:“拜托,你们不要一惊一乍的好不。那只手根本就没动,你们别自己吓自己好不好。这一切都是幻觉,萱萱,仁哥都说了好几遍了。”梁睿兰极力辩解道:“刚才绝对不是幻觉,那只手真的在动。” 漆雕仁德右手托腮,沉思了片刻,说道:“我有办法了。”他唤来灵儿耳语了一番。灵儿会意。 四人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好目不转睛的盯着灵儿。灵儿不慌不忙的背向金佛走了几步。突然,灵儿向一道闪电般朝金佛扑将过去。那只手像有了生命似的,见到灵儿来袭,以闪电般的速度拖着金佛闪避。那只手和金佛迅速消失在花草之中。五人同时舌桥不下。 正在众人感到无比困惑之时,树林之中开始骚动。众人周遭的小树开始不停的摇晃,树叶漫天飞舞。众人感觉形势不妙。梁懿淼高声喊道:“赶紧跑呀。”众人抽腿狂奔。然而,为时已晚。一排金佛如神兵天降般突然挡在众人面前。每尊金佛的下身基本被一只手死死的拽住。漆雕仁德喊道:“赶紧回撤。”众人转身朝另一面走去,刚刚准备迈步,就被一排金佛挡住了去路。众人正欲再次转身,没想到这次金佛早已出现。 刹那间,众人被四面的金佛团团围住,并且耳畔传来惨烈的厮杀声和哀嚎声,让人心智大乱。 綦毓萱说道:“大伙赶紧抱团,背对金佛。” 众人依言,背对着金佛,死死的抱成团。綦毓萱道:“大家闭目定神。仁哥,你的定力如何?”漆雕仁德说道:“暂时没问题。”綦毓萱道:“好。你把我的药丸拿出来,每天吞服两颗,以抵御金佛的攻击。” 众人耳畔的厮杀声、哀嚎声越发惨烈。定力稍弱的梁睿兰和李岛芳已经开始出现不适症状。幸好此时有“幻影仙子”的“定神丸”,二人吞服之后,情况明显好转。 漆雕仁德说道:“萱萱,如此僵持下去,对我们甚为不利。”綦毓萱道:“也好。趁着大伙刚刚吞服药丸,定力大增之际,咱们主动出击。” 众人正欲转身之际,李岛芳突然感觉脚下被什么缠住了似的,难以动弹。渐次,她感觉脚下的力道越来越强。须臾,她的身躯就被强大的力道拖了出去。漆雕仁德眼疾手快,抽出飞刀射了过去。李岛芳惊出一身冷汗。她看了看脚上,几根绿色的藤条迅速散去。 李岛芳说道:“不好,这里的真正杀手是绿色的藤条。此处枝繁叶茂,有利于它们藏身。”漆雕仁德喊道:“赶紧上火把。” 众人用火把组成了一个“金刚伏魔圈”,暂时稳住的目前的局势。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咱们杀出去吧。”梁懿淼说道:“怎么杀?”漆雕仁德说道:“火烧。”梁懿淼道:“不妥。眼下虽是盛夏,可是此处的植被被雨水滋润,难以燃烧。即便可以燃烧,对我们来说绝非好事。一旦形成森林大火,咱们肯定会被活活烧死。”漆雕仁德问道:“那该怎么办?”梁懿淼道:“左手拿火把,置于下身,倘若藤条出击,则以火烧之;右手拿飞刀,防御其他攻击,走一步,看一步。” 众人手持手把和利刃呈“一”字排开,朝金佛走了过来。原来,金佛也是被藤条缠绕,才能稳稳当当的悬挂在半空之中。 梁懿淼这招果然凑效,金佛和藤条一时半会没有攻击。眼看,众人即将接近金佛。漆雕仁德迅速抽出军刀斩断眼前的藤条。没想到,只听见“哐啷”一声,军刀竟然被弹开了,藤条却毫无损伤。漆雕仁德怒道:“妈的,还是老祖宗的靠谱。要是有西博雨的‘姬凮剑’在此,莫说是一根藤条,就算是一根钢筋横在面前,都会断成两截。小日本的东西真他妈的不靠谱。”李岛芳说道:“仁哥,你就别抱怨了。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这把军刀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咱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正在两人言谈之际,梁睿兰迅速将火把伸向金佛。藤条耐不住高温,纷纷撤退。漆雕仁德傻笑道:“我怎么没想到嘞。”梁睿兰说道:“你除了会看美女,还会什么?”漆雕仁德一时语塞,只好做个鬼脸回应。 众人挥舞火把形成一道火墙。藤条在火墙面前迅速土崩瓦解。然而,藤条的性子刚烈,火墙所到之处的藤条刚刚败退,后面的藤条立即前赴后继,似乎永远没了尽头。众人也觉察到了这一情况。 梁懿淼道:“藤条源源不断的,似乎永远没了尽头。看来,咱们得从长计议了。”李岛芳说道:“叔叔,会不会是幻觉。”綦毓萱道:“不大可能,咱们短时间内已经吞服了三颗‘定神丸’。”李岛芳说道:“萱萱,事实面前,切勿盲目自信呀。”綦毓萱正欲辩驳,却被梁懿淼抢先了。他说道:“我赞同萱萱的观点。咱们要想破解金佛阵,首先得看清楚当前的形势。”梁睿兰道:“老爸,什么意思。”梁懿淼说道:“这些藤条学名——虎藤。表皮能够分泌粘液,依此来攀附于别的生物上,从而达到迅速爬升的目的。它的粘液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就是可以黏住动物。一旦被它黏住,它会迅速长出微小的毛刺,刺穿动物的皮肤,将毒液注入动物的体内。个体大的动物,它就采取边攀爬边注入毒液的方式将其杀死。它极富攻击性,故称‘虎藤。’”李岛芳说道:“这些人的死都是这种杀人魔王所为把。”梁懿淼点了点头。梁睿兰说道:“难怪此处方圆五里之内,连只蚂蚁都看不到。”梁懿淼说道:“这还不是最主要的。这些树的栽种由古代阵法之一的玄襄阵演变而来。其特点是一种迷惑敌人的假阵,队列间距很大,多数旗帜,鼓声不绝,模拟兵车行进的声音,步卒声音嘈杂,好像军队数量巨大,欺骗敌人。努阿特这厮也真够绝的,旗帜保存时间不长,便不惜血本制造这些金佛代替旗帜。使用幻术制造兵车行进、声音噪杂的假象。再利用这些虎藤代替布阵所需的兵士。”梁睿兰道:“难怪虎藤永远也砍不完,原来只是一种假象。” 漆雕仁德说道:“师傅,此阵可有破解之法。”梁懿淼说道:“破阵之法肯定是有的。此阵既然是从玄襄阵演变而来,那么它的目的就是为了迷惑来人。倘若咱们找出这些虎藤的根源所在,主攻其根源或许能够破之。” 听到这个消息,四人精神为之一振。漆雕仁德说道:“看来此事还得灵儿出马。” 漆雕仁德唤来灵儿,命其攻击虎藤,并佯装被其俘获。灵儿领命,全身很快被虎藤束之。虎藤将灵儿拖至一隅,同时向其体内注射毒液。此刻,就算是百兽之王的猛虎只怕早已一命呜呼。奈何,灵儿乃天赐神兽,这些毒液对它毫无用处,五人迅速跟上。一条碗口粗细的大藤出现在众人面前。 灵儿凭借其利爪和可以伸缩的身躯迅速摆脱虎藤的纠缠。大藤似乎感觉到危险降临,迅速发号施令,集结小藤。 瞬间,五人便被藤雨所笼罩。幸亏有火把在手,虎藤不敢轻举妄动。梁睿兰喊道:“仁哥哥,金刚伞。”漆雕仁德会意,抽出金刚伞挡在背后,前面用火把封住,这才确保了暂时的安全。但是,虎藤实在太多,众人根本无法抽身攻击大藤。 漆雕仁德心想:如此僵持下去,只怕是凶多吉少。眼下只能委屈灵儿了。他唤来灵儿,对其发号施令。灵儿领命后,从五人的金刚伏魔圈中快速飞出。灵儿成了众矢之的,须臾,只见一个藤球出现在半空之中。 漆雕仁德见时机到了,向其他人使眼色。五人踏着相同的节奏朝大藤攻击。岂料大藤虽然粗壮,却丝毫不影响它的灵活性。大藤迅速退缩并攀爬到一颗大树上。其他小藤随大藤撤退,灵儿又出现在半空之中。 漆雕仁德叹道:“唉,功亏一篑。”梁懿淼道:“不要灰心。又灵儿在,此阵可破也。”梁睿兰道:“老爸,如何排兵布阵。”梁懿淼道:“咱们让灵儿当诱饵。小藤缠绕灵儿时。咱么将火把和利刃全部用上,斩断这些小藤,然后集中火力攻击大藤。” 灵儿再次飞向半空之中。虎藤很快便卷土重来。灵儿再次被包围住。五人瞅准时机,将火把快速伸向小藤,同时挥舞手中的利刃。刹那间,虎藤节节败退,溃不成军。剩下的残兵游勇被灵儿的利爪抓的稀巴烂。 大藤被激怒了,它依靠做支撑,如一条巨蟒腾空而起,朝众人扑来。五人合力将金刚伞顶在头上,这才免遭不测。然而,大藤的力道巨大,五人被强大的力道震得虎口发麻。 灵儿见大藤攻击主人,不管不顾朝大藤扑将过来。大藤迅速将灵儿卷起,准备将其缠绕致死。怎料,灵儿的六只利爪早已恭候。大藤吃痛,准备改变策略将灵儿狂甩出去。然而,灵儿岂是善茬。它用六只利爪死死的抠住大藤,任凭大藤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大藤只好带着灵儿朝大树撞了过去。灵儿毫不示弱,转身将大藤抠住。大藤犹豫惯性,狠狠的撞在大树上,灵儿立刻伸长身躯将大藤围住,并用利爪紧扣大树。大藤被困了。 漆雕仁德见状,大声喊道:“灵儿好样的,该我们上了。”言毕,三把飞刀直挺挺的朝大藤射去。大藤被灵儿困住,一时半会难以抽回。五人急速奔了过去,将五只火把举过头顶,靠在大藤周围。大藤被高温炙烤,拼命挣扎。然而,寡不敌众,五只火把的高温和灵儿的利爪最终将大藤烧断。大藤抽搐两下,便不再动弹。 灵儿有些劳累,直扑漆雕仁德的怀里。漆雕仁德高兴的不停抚摸灵儿的头。 ------------ 第九章 石柱 一场激战之后,金佛散落一地。众人快速走出这块是非之地。 漆雕仁德说道:“难怪此地会被人们称为地狱。果然是危机四伏,今天要不是有灵儿在,只怕咱们早已一命呜呼了。”梁懿淼说道:“是呀。以玄襄阵为中心,方圆五里都没有飞禽走兽,可见这些虎藤有多么的厉害。”梁睿兰道:“既然此地是风水宝地,而且又有虎藤守护,看来努阿特的大墓离这不远了。”李岛芳说道:“兰兰,咱们稍作休息再说吧。” 稍作调整之后,五人继续前行。五人峰的其中一峰的山体挡住了他们前行的脚步。 漆雕仁德说道:“师傅,看来此处便是努阿特的大墓了。”梁睿兰愁苦道:“唉,又是以山为陵,这可怎么办呀?”漆雕仁德问道:“什么怎么办呀?”梁睿兰道:“你笨呀,难道你知道努阿特大幕的入口。”漆雕仁德说道:“不,不知道。”梁睿兰说道:“就是啰。找寻邛山大墓时,咱们有播老爷子;找寻帛纯大墓时,咱们有西博雨在。虽然他心狠手辣,但是他毕竟是西风的孙子,还是有些手段。眼下,咱们该怎么办?没有播老爷子的法子,也没有西博雨的‘鸟蛋一号’。” 梁睿兰道出了大伙的担心。四人同时将目光转向綦毓萱。綦毓萱说道:“你们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懂得只有这么多,我又没倒过斗,实战经验还不如你们。”四人同时唉声叹气。綦毓萱道:“你们不要这么灰心吗,总会有办法的。” 五人傻傻的望山兴叹,不知该如何是好。梁睿兰闲来无事,准备到附近走走,一来可以散散心,放松放松,二来可以寻找线索。 突然,一根非常扎眼的大红色石柱出现在她眼前。她欣喜的喊道:“有发现了。”其他四人纷纷闻声赶来。 五人仔细打量着这根红色石柱。只见石柱上面雕刻着一些裸身男女的图案,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任何别的信息。 梁懿淼说道:“石柱用朱砂覆盖,作用非凡呀。”漆雕仁德说道:“一根石柱能有什么作用?”梁懿淼沉思片刻,说道:“会不会是一种生殖崇拜。”梁睿兰道:“生殖崇拜?”梁懿淼说道:“对,生殖崇拜。我们现在已经的小河墓地也有类似的立柱,它们就是一种生殖崇拜。古代的医术不如现代这般发达,人类的死亡率较高。但是,人类的文明需要一代又一代人的传承。于是,先祖们就有了生殖崇拜。”李岛芳说道:“瞧着石柱上的图案,似乎能够和生殖崇拜扯上关系。”漆雕仁德说道:“即便如你们所说,它就是一种生殖崇拜,那它与怒达特的大墓又有何联系?” 梁懿淼顿时陷入沉思,徒弟的话很有道理。如果是生殖崇拜,为何只有一根立柱。它单独矗立在此的目的又是什么。一连串的问题困扰梁懿淼。 梁懿淼说道:“眼下,从立柱上面的信息,咱们只能将它视为一种生殖崇拜。大伙分头找找,看能否发现更多的线索。” 五人仔细找寻了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丝毫的线索。五人再次陷入沉思之中。这跟普通的立柱实在不能和努阿特的大墓发生任何联系。 綦毓萱道:“要不咱们先回去查找更多的关于努阿特的资料再来吧?”李岛芳说道:“萱萱,你说的倒轻巧。这一路走来,咱们险些丧命。好不容易把那根虎藤打法走了,倘若下回它卷土重来,咱们该怎么办?”綦毓萱道:“不会吧。咱们不是把它打败了。”梁睿兰说道:“事情没这么简单。那条大藤虽然被烧断,但是并不代表它已经死亡。所以,倘若我们回去再来,虎藤卷土重来,恐怕就不好对付了。”綦毓萱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怎么办呀?” 漆雕仁德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要是有个超级大的玻璃器皿就好了。”李岛芳问道:“你要那玩意干嘛?”漆雕仁德说道:“我在那边发现大量的石灰。如果能够将这些石灰装入玻璃容器中,再灌入水就可以制成简易的炸弹了。”梁睿兰道:“拜托,就算咱们能够制成一个简易的炸弹,也不可能将整个山体炸开吧。”漆雕仁德说道:“呵呵,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当我没说。” 众人再次陷入沉思。眼下唯一的线索只有这根石柱了。五人再次围着石柱寻找线索。 漆雕仁德灵机一动,说道:“师傅,线索会不会在这根石柱的下面。”梁懿淼说道:“有这个可能。” 师徒二人四目对视了几秒,相视一笑便开始行动了。石柱埋在土里的部分不算太深。五人合力很快便将石柱挖了出来。 突然,漆雕仁德兴奋道:“师傅,石柱下面果然有乾坤。”五人异常兴奋,快速拨开土层。土层中漏出两个大陶罐。这一发现刺激了在场所有的人,他们加快速度开挖陶罐。 五人仔细端详着两个大陶罐。陶罐上雕刻着一些巫蛊图案。 漆雕仁德问道:“这些巫蛊图案代表着什么?”梁懿淼说道:“不知道,像是某种高级别的祭祀活动。古代人们科学知识匮乏,却又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他们渴望能够与天神沟通,所以特别崇尚这些巫蛊活动和祭祀活动。”李岛芳说道:“管它是干什么用的嘞,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漆雕仁德将金刚伞挡在众人面前,手持军刀小心翼翼的试图撬开陶罐。陶罐的盖子不是很紧,漆雕仁德轻易就打开了。众人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蜷缩在金刚伞之中。 良久,漆雕仁德才缓缓漏出半个头窥视了一下。金刚伞外十分平静。漆雕仁德用神龙爪将陶罐放倒。陶罐之中发生“哐啷”一声。众人再次蜷缩在金刚伞之中。几分钟过去了,伞外似乎仍然平静。他这才敢再次探出头去。陶罐的口子正好正对他们。他瞄了一眼,陶罐之中似乎有一个白色的物体。他从腰间抽出飞刀二话不说先射它两刀再说。陶罐之中再次发出沉闷的“哐啷”声。 一会儿过去,漆雕仁德没感觉任何异样。这才起身朝陶罐走去。他定睛一看,原来陶罐之中竟然是一个骷髅头。刚才的“哐啷”之声就是陶罐与骷髅头碰撞发出来的。他示意此处安全,其他人才朝这边走过来。 梁睿兰说道:“老爸,这个骷髅头会不会又是什么巫蛊之术。”梁懿淼道:“很有可能,不然不会埋葬于此。”李岛芳说道:“还是离开点好,邛山的綦巾害人不浅。这些巫蛊之术最为阴邪。” 漆雕仁德打开另一陶罐,里面也有一个骷髅头。众人不敢轻易将它们取出。只好等上一会,静观其变。 十分钟过后,一切依旧。漆雕仁德说道:“师傅,这两个骷髅头应该不会是巫蛊之术。”梁懿淼点了点头。 漆雕仁德将两个陶罐倒了过来。两个骷髅头滚了出来,旁边还散落了一些毛发。 梁懿淼道:“这两个人之间应该有着亲密的关系。”綦毓萱道:“梁叔叔,这个你也知道。”梁懿淼道:“推测,经验之谈。看骷髅头的形状,应该是一男一女。他们生前应该是夫妻或者情人关系。”李岛芳说道:“叔叔,何以见得?”梁懿淼道:“他们应该是被砍了头之后分开放在不同的陶罐之中。陶罐的文饰目的是为了锁住两人的魂魄,好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梁睿兰道:“好歹毒呀。”梁懿淼说道:“古代一些部落有一种说法,就是将人的头颅砍了之后放在陶罐之中密封,然后在旁边雕刻一些巫蛊文饰。这样就能使陶罐之中的主人永世不得超生。这样做的目的一是为了报仇,二就是惩戒有私情的男女。”李岛芳道:“唉,又是空欢喜一场。我还以为这两颗骷髅头跟努阿特的大墓有什么联系嘞。”梁懿淼说道:“看看再说。这两人八成是一对夫妻,是其他部落的首领。因利益之争,常年与努阿特的部落发生战争。终于有一天,他们被努阿特所擒获,才会遭此毒手。” 漆雕仁德用军刀将两个骷髅头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任何线索。众人再次失望。李岛芳说道:“难道咱们真的要回去请西博雨那厮来帮忙。” 四位年轻人的目光顿时落到梁懿淼身上,他年长博学,经验丰富是队伍的主心骨,关键时刻四人只好指望他。 梁懿淼沉思片刻,说道:“眼下,我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不如这样,咱们今晚还在此呆上一晚,五人轮流和灵儿一起守夜,看能不能得到一丝线索。倘若,今晚一无所获,咱们再回去不迟。”四位年轻人点了点头,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入夜时分,五人吃了些干粮,稍微活动了一会便开始休息了。五人按照各自的顺序轮换守夜。轮到梁睿兰守夜时,时间已是两点半。四下静悄悄的,灵儿慵懒的趴在地上打盹。皎洁的玉兔高悬在天空之中。梁睿兰双手托腮,呆呆的望着天空。她喃喃自语道:“月老呀,月老。求求你告诉我仁哥哥什么时候能够破解千年古咒。” 梁睿兰对月抒情,陷入沉思。身旁的响动她丝毫没有察觉。灵儿非常机敏。它抖了抖身子,伸伸懒腰朝草丛里望去。原来只是一只老鼠出来觅食。但是,灵儿闲来无事,猛的朝草丛中扑去。老鼠被吓得“唧唧”直叫。 梁睿兰从小怕鼠,这会听到鼠叫声,不由自主的尖叫一声。幸好其他人熟睡了,没有被惊醒。老鼠忌惮灵儿的威猛,箭一般的逃开了。灵儿无心扑杀老鼠,只是觉得好玩,又扑了过去。 梁睿兰喊道:“灵儿,别闹了。赶紧回来。”灵儿调皮,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在周遭跳来蹦去。梁睿兰有些气愤,拾起地上的树枝朝灵儿扔过去。灵儿见梁睿兰跟她玩耍,不甚欢喜,蹦跳的更加厉害。梁睿兰无心伤及灵儿,只朝它的影子扔去。 几分钟过后,梁睿兰没有心思再玩下去,便停住了。灵儿却还在蹦蹦跳跳。梁睿兰说道:“灵儿,别蹦了。”灵儿不听,反而更加来劲,在梁睿兰面前不停晃悠。灵儿身轻如燕,加上它的影子让梁睿兰眼花缭乱。 梁睿兰怒道:“灵儿别闹了,姐姐没心思跟你玩了。你和你的影子弄花了我的眼睛。”灵儿哪里肯听,兀自未停。 突然,梁睿兰眼前一亮,影子,影子。这个字眼不停在她的脑海里回荡。她兴奋的叫醒漆雕仁德,说道:“仁哥哥,我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了。”漆雕仁德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一骨碌爬了起来,并说道:“是什么,是什么?”梁睿兰指指月亮道:“是它。”漆雕仁德一头雾水,不明白梁睿兰的意思。梁睿兰催促道:“仁哥哥,咱们赶紧把石柱立起来吧。” 漆雕仁德深知梁睿兰聪慧过人,便依言使出吃奶的劲将石柱立了起来。漆雕仁德说道:“兰兰,石柱太重。我这么扶着可不是办法。”梁睿兰说道:“快了,快了,再坚持一会。” 漆雕仁德不知梁睿兰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见她不停的看表,然后又看看月亮。五人峰的主峰高高耸立,玉兔渐次西坠,眼看着就要掉入人间。漆雕仁德说道:“兰兰,好了没?月亮快落山了。”梁睿兰自言自语道:“三,二,一。好了,仁哥哥,再坚持半分钟。” 梁睿兰急急忙忙蹲在石柱的一侧,微闭一只眼睛,通过石柱目测月亮的位置。她说道:“好了,差不多在一条线上了。”她用树枝在山体的一处做了记号,然后说道:“好了。”漆雕仁德松开石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问道:“兰兰,你在干什么呀?”梁睿兰说道:“没什么。睡觉,睡觉吧。”漆雕仁德诧异道:“什么,睡觉。”梁睿兰说道:“是的,睡觉。赶紧吧,明天还要干体力活。” 漆雕仁德顿时傻眼,他想继续追问。梁睿兰却沉默不语。 翌日清晨,大伙刚舒展筋骨。梁睿兰便说道:“大伙赶紧着用早餐,吃饱点,呆会要干体力活了。”漆雕仁德问道:“兰兰,你到底想干什么呀?”梁睿兰神秘兮兮道:“天机不可泄露,这可是昨晚月神告之我的秘密。听话,赶紧吃早餐。”大伙都非常狐疑,为何一大清早,梁睿兰就神秘兮兮的。 吃过早饭后一小时,漆雕仁德实在按捺不住,便问道:“兰兰,吃完早饭都一个小时,怎么还不见你有何吩咐。”梁睿兰说道:“既然你休息好了,就跟我来吧。” 四人满腹疑惑的跟着梁睿兰来到昨晚她用树枝标记的地方。梁睿兰说道:“昨晚我虔诚的祈求月老。月老心慈,就告诉我这里就是努阿特大幕的入口。”李岛芳说道:“兰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看玩笑。”梁睿兰说道:“谁跟你开玩笑了,赶紧挖吧。努阿特的大墓就在里面。” 梁懿淼见女儿满脸沉着,心知她已有十足的把握,便说道:“大伙动手吧,我相信她。”梁睿兰说道:“我老爸都相信我了,你们还不相信吗?赶紧挖吧。” 漆雕仁德挖了一会儿,说道:“兰兰,这哪有努阿特的大墓呀,里面全是块状石灰。”梁睿兰说道:“全是石灰,真的。那可真是天助我也。”李岛芳问道:“兰兰,你到底在想什么?怎么神秘兮兮的。”梁睿兰说道:“我没想什么呀。既然全是石灰,那咱们弄些水来浇灌进去不就事半功倍了吗。” 五人分头行事,男士负责挖出一个小的通道,女士负责取水。石灰遇水瞬间爆裂,同时释放大量的热量。石灰爆裂的力量引发了连锁反应。很快的,山体便出现一个缺口。 漆雕仁德顺着山体的缺口迅速开挖。果然,一扇大铁门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惊呼道:“找到了,找到了。找到努阿特大墓的墓门了。” 众人顿时欢呼雀跃。 梁懿淼说道:“大伙切勿轻举妄动。兰兰,你是怎么知道努阿特大墓的墓门的。”梁睿兰说道:“是石柱告诉我的。”李岛芳问道:“石柱?”梁睿兰说道:“没错,就是石柱。石柱的用途就像当时的日晷一样。它的主要用途就是收集月亮和五人峰主峰的线条。”漆雕仁德:“线条,什么意思?”梁睿兰说道:“就是说用石柱来目测月亮,五人峰的主峰以及石柱的顶端是否在同一条直线上。如果是在同一条直线,再看石柱顶端的影子照在哪个位置,以为来确定墓门的位置。”李岛芳说道:“原来是这样,有什么依据吗?”梁睿兰说道:“猜的。”梁懿淼问道:“你是如何确定时辰的。”梁睿兰道:“一根石柱,两个陶罐,指的是第三个时辰,也就是寅时初。”梁懿淼说道:“月亮升起的时间每天推迟五十分钟左右,所以每天晚上三点正月亮的位置都不同。”梁睿兰说道:“老爸,努阿特大墓的墓门也不只有一个点那么大,所以我估摸着应该是这个位置。”梁懿淼说道:“言之有理。我怎么就没想到朝山一说呢?”梁睿兰说道:“什么是朝山?”梁懿淼说道:“朝山指穴前远方高大秀丽之山,如宾主相对,成天然朝拱的形状,主大富贵。刘伯温曾经说过:‘点穴先须要识朝,朝山不识术非高。’乾隆皇帝的裕陵就有朝山。据史料记载,裕陵的外向即是裕陵地面建筑的中轴线方向,以金星山为朝山。金星山是顺治帝的孝陵朝山。山状如覆钟,高大雄伟,并与他山不相连接,是一座不可多得的最为理想的朝山。裕陵以后的道光帝的宝华裕陵寝、同治帝的惠陵皆以金星山为朝山。”漆雕仁德说道:“原来如此。看似一根普通的石柱竟然也可以和风水学联系在一起。”梁懿淼道:“至于为何还要选择和月亮在同一条直线。我估摸着这是努阿特部落的一种图腾。他们崇拜月亮,将月亮视为圣物。” ------------ 第十章 D形甬道 弄清楚石柱与努阿特大墓的联系之后,五人开始计划进入大墓。漆雕仁德砸开墓门。众人退后五米左右,让墓室之中的尸气散尽。 一会儿之后,漆雕仁德手持火把率先进入墓室,梁懿淼殿后。墓室的甬道不同于别的甬道,笔直通往墓室,此段墓道向右倾斜。漆雕仁德满腹疑惑,便回头问师傅原因,梁懿淼摇了摇头,这种墓道他也是头一回见到。 向右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墓道不再倾斜,而是笔直通往前方。只不过笔直的甬道距离不长,很快便道了尽头。接着又是一条斜道。这次的斜道不是向右,而是向左倾斜。 漆雕仁德这会更加纳闷了,为何这努阿特的大墓修的如此奇特,一条墓道一会左一会右。正在他冥思苦想之际,几条黑影赫然出现在眼前。他顿时一怔,心想:不好,该不会进入蛇窝了吧。 后面的人见他停了下来,便问道:“怎么啦?”漆雕仁德说道:“没什么,身上掉了东西,有点痒痒。”他故作姿态挠了两下,以便自圆其说,眼睛却一直盯着前方的黑影。黑影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加,越来越多,大小不一。漆雕仁德心里暗自叫苦,不好,看来真的进了蛇窝。 梁懿淼见徒弟迟迟不肯挪步,心知前往肯定是有情况,便走了上去。漆雕仁德心知瞒不过师傅,便指了指前方。梁懿淼看了看,心里连连叫苦。漆雕仁德朝梁懿淼耳语道:“师傅,让灵儿前去打探情况吧。即便前面真是蛇窝,它们也拿灵儿没办法。”梁懿淼点了点头。 灵儿领命,大摇大摆的朝前方走去。良久,漆雕仁德不见灵儿回来复命。他心想:不应该呀。凭灵儿的本事,区区几条小蛇那是小菜一碟呀。他有些按捺不住,便鹿伏鹤行朝前方走去。只见灵儿就在前方转角处,它口里衔着一根藤条独自在那玩耍。漆雕仁德无名火起,怒道:“你这小畜生独自在这玩耍。你不知你爹我有多么担心你吗?” 灵儿见主人满脸怒意,便摇尾乞怜朝漆雕仁德走来。梁睿兰等人闻声都赶了上来。她说道:“仁哥哥,怎么啦。你要这般责备灵儿。”灵儿这厮倒是挺会见风使舵。它见梁睿兰替自个说话,便一个劲的往她怀里钻。漆雕仁德见地上只有一根藤条,便责问道:“兔崽子,蛇嘞,都被你赶跑了吗?” 三位年轻听到这个字眼,顿时情不自禁大声叫道:“蛇,在哪?”漆雕仁德说道:“知道你们怕蛇,所有没敢告诉你。我和师傅商量了一下,就派灵儿前来探路,没想到,这厮居然在这与一根藤条玩耍。”梁睿兰机敏过人,问道:“你怎么知道前面有蛇。”漆雕仁德说道:“我在前面探路,前方转角处出现许多条形黑影,状如蛇,能动。所有,我就据此判断前方有蛇窝。” 梁睿兰放下灵儿,在附近巡视了一番。她说道:“此处不像有蛇出没。”梁懿淼说道:“何以见得?”梁睿兰说道:“如果此处是蛇窝,不可能一点与蛇相关的东西都没有。第一,此处的土壤与其他地方并无二异,如果有蛇出没,肯定有一处的土壤相对光滑些,而此处没有。第二,如果是蛇窝,应该会有刺鼻的腥味,此处也没有。结合以上两点,我就可以断定此处没有蛇出没。”漆雕仁德问道:“照你这么说,刚才那些条形会动的黑影会是什么?”梁睿兰不假思索的答道:“虎藤。” 听到这个字眼,四人顿时起了鸡皮疙瘩。虎藤的威力他们已经见识过。要是狭窄的甬道之中出现大量虎藤,他们只怕是性命堪忧。 漆雕仁德俯身拾起地上的藤条仔细看了看。这根藤条果然就是之前见到的虎藤。 梁懿淼叹道:“幸亏咱们手中有火把,否则现在早已遭到虎藤的伏击。”李岛芳说道:“这些虎藤还真够烦人的,像冤鬼缠身一般,到哪都能碰到它们。”綦毓萱道:“那咱们赶紧走吧。呆会虎藤卷土重来,咱们就麻烦了。” 五人再次列队前行。甬道左斜了一段之后又出现一条直道。这条直道比前面的直道长了许多。 一会儿之后,直道到了尽头。五人非常失望,为何甬道到此就没了去向。漆雕仁德朝甬道的尽头摸索了一番,说道:“看来此处没有任何机关。”梁睿兰道:“不会吧,难道此处是条假甬道。”梁懿淼道:“不太可能。依照你的方法咱们找到了墓门,而是墓门的朝山正好是五人峰的主峰,且在特定的寅时十分,月亮、五人峰主峰封顶和墓门处在同一条直线上。这可是有依据的。”李岛芳说道:“可是眼下的事实是甬道已经到了尽头,而且没有出路了。” 漆雕仁德怒道:“没有机关,咱们就打出一条机关。”只见他拿出洛阳铲朝甬道猛戳了两下。突然,一道亮光赫然出现在眼前。事情出现转机,众人顿时兴奋不已。 漆雕仁德继续猛戳了几下甬道。很快,又出现几道光亮。他说道:“此处的土层较薄,咱们就这样打出一条通道。” 梁懿淼也拿出洛阳铲前来协助。很快的,师徒二人便凿出一条人身大小的通道。漆雕仁德探头看了看,说道:“这里好熟悉呀。”李岛芳急不可耐的问道:“仁哥,到底有没有新发现呀?”漆雕仁德没有回答,而是将整个身体探了过去。其他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进入战备状态,以防不测。 良久,四人听到了漆雕仁德在那头不停的狂笑。梁睿兰道:“不好,看来仁哥哥遭遇不测了。”她奋不顾身钻出了通道。漆雕仁德兀自未停。梁睿兰急切的问道:“仁哥哥,你怎么啦?”漆雕仁德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好笑。”梁睿兰怒道:“什么事情这么好笑?我还以为你遭遇不测了。”漆雕仁德见她满脸关心,双眸透出浓浓爱意,顿时心酥软了。他连忙道:“兰兰,对不起,是我不好。下次,我再也不这样了。”梁睿兰哭道:“你还敢有下次。” 其他三人此刻也跟了过来。梁懿淼见女儿眼含泪花,便问道:“兰兰,你怎么啦?阿仁欺负你啦。”梁睿兰道:“没有。我眼睛里进入沙子,仁哥哥好意帮我。”漆雕仁德傻笑道:“师傅,我哪敢。雄心和豹子胆都让我吃了,我也不敢欺负兰兰呀。”李岛芳问道:“那你刚才傻笑什么?”漆雕仁德说道:“我笑是因为咱们转了半圈又回到了起点。” 綦毓萱朝光亮处走去。果然,没走几步就见到墓门。她狐疑道:“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咱们被努阿特给耍了。” 甬道回到原地,众人无奈,只好出去之后再从长计议。梁懿淼问道:“萱萱,你们‘义善堂’有没有这种墓道的相关记载。”綦毓萱摇了摇头。梁睿兰说道:“左右方位是不是有何提示,如同在邛山的地宫中时,不是有左祖右社一说吗。此处的甬道会不会也有此意。”梁懿淼说道:“没听说过。左祖右社一般只用于宫殿的建造。我国的礼制思想,有一个重要的内容,就是崇敬祖先,提倡孝道。古代一般以左为尊,所以古代宫殿中左边一般为祭祀祖先的地方。因为是宫殿是天子的祖庙,所以俗称‘太庙’。至于一条普通的甬道,实在跟左祖右社的思想理念不沾边。” 梁懿淼也说不为何这条甬道会如何特别,其他四人就更加指望不上了。众人顿时一筹不画,只好呆在原地休息。 突然,綦毓萱惊喜道:“有啦,这条甬道像不像现代的英文字母‘d’。” 一语点醒梦中人,其他四人纷纷将刚才走过的路线在手中比划。刚才的甬道果然是字母d的形状。 李岛芳说道:“不可能吧,难道几百年前英文字母就已经传入我国。”梁懿淼说道:“英文字母渊源于拉丁字母,拉丁字母渊源于希腊字母,而希腊字母则是由腓尼基字母演变而来的。腓尼基是地中海东岸的文明古国,其地理位置大约相当于今天黎巴嫩和叙利亚的沿海一带。腓尼基是希腊人对这一地区的称谓,意思是‘紫色之国’,因该地盛产紫色染料而得名。罗马人则称之为‘布匿’。大约公元前13世纪,腓尼基人创造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批字母文字,共22个字母(无元音)。这是腓尼基人对人类文化的伟大贡献。腓尼基字母是世界字母文字的开端。在西方,它派生出古希腊字母,后者又发展为拉丁字母和斯拉夫字母。而希腊字母和拉丁字母是所有西方国家字母的基础。在东方,它派生出阿拉美亚字母,由此又演化出印度、阿拉伯、希伯莱、波斯等民族字母。中国的维吾尔、蒙古、满文字母也是由此演化而来。”梁睿兰说道:“也就是说,努阿特时代出现英文字母是有可能的。”梁懿淼说道:“没错。据考证,腓尼基字母主要是依据古埃及的图画文字制定的。在古埃及,字母d就是表示‘门扇’的图画。”綦毓萱道:“真邪乎,努阿特的大墓竟然和英文字母扯上关系了。”梁懿淼说道:“这是好事呀。新疆小河墓地的‘微笑公主’距今已有3800年的历史。最新的观点显示,她是一个混血儿。人类的种族之间的文化需要交流才能促进人类文明。如果英文字母在努阿特的时代就已经传入我国,那将是我国文化史上的又一座丰碑。”梁睿兰道:“老爸,你又犯职业病了。赶紧想想咱们要如何才能进入努阿特的大墓吧。”梁懿淼傻笑了两声,便不再作声。 漆雕仁德看在心里,他心想:师傅正是凭着对知识的执着,才能有今日的成就。天文地理了然于胸,中华五千年历史烂熟于胸。 梁睿兰说道:“说了半天,字母d就是门扇的意思,可它与努阿特大墓又有何联系?” 三位年轻人又将目光转向梁懿淼,他学识渊博,只有他才能解开字母d之谜。梁懿淼此刻陷入沉思,口中默念道:“字母d,字母d。” 良久,梁懿淼终于启齿道:“应该是的,应该是的。”梁睿兰道:“老爸,到底是什么呀?”梁懿淼说道:“此处的甬道不是指的字母d。只不过它的形状酷似字母d,所有咱们都死劲往这方面想。其实,它应该是一个‘月’字。” 四人狐疑道:“‘月’字,字母d何时又成了月字?”梁懿淼道:“没错,就是一个月字。它是古代金文的一种写法,字母d之中一个点。”李岛芳说道:“梁叔叔,金国不是出现在大宋朝吗。努阿特可是唐朝时代的人物。”梁懿淼说道:“错了,错了。我说的金文不是金国的文字,而是指铸刻在殷周青铜器上的铭文,也叫钟鼎文。商周是青铜器的时代,青铜器的礼器以鼎为代表,乐器以钟为代表,‘钟鼎’是青铜器的代名词。所谓青铜,就是铜和锡的合金。中国在夏代就已进入青铜时代,铜的冶炼和铜器的制造技术十分发达。因为周以前把铜也叫金,所以铜器上的铭文就叫作‘金文’或‘吉金文字’;又因为这类铜器以钟鼎上的字数最多,所以过去又叫作‘钟鼎文’。金文应用的年代,上自商代的早期,下至秦灭六国,约1200多年。” 言毕,梁懿淼找来一根树枝,在地上比划着金文中月的写法。梁睿兰欣喜道:“老爸,你的意思是努阿特的大墓就在字母d的正中央。”梁懿淼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如此。正如你之前找墓门的方法,努阿特部落对月亮有种特别的情怀。所以,他的大墓肯定在d形甬道的正中央。” 四位年轻人频频点头,他们非常赞同梁懿淼的观点。 ------------ 第十一章 鬼吹灯 确定了努阿特大墓的位置之后,五人再次列队进入d形甬道。 漆雕仁德说道:“这条d形甬道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咱们要怎样才能找到努阿特大墓的入口?”梁睿兰说道:“这个好办。咱们不是在甬道的一处发现了虎藤的踪迹吗。仁哥哥说那里的黑影有很多,然而当我们走过去时,虎藤却不见了踪迹。这只能说明努阿特大墓的入口就在虎藤出没的地方。”梁懿淼点了点头。 五人再次来到虎藤出现的位置。漆雕仁德用洛阳铲使劲戳了进去。洛阳铲刚刚没入一小截,就被震了回来。他喜道:“师傅,没错,就在这了。” 师徒二人赶紧用洛阳铲拨开表面的泥土。一道石门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门框上刻着“祭神台”三个大字。漆雕仁德说道:“难不成努阿特将自个比作神灵。”李岛芳说道:“有这个可能,古代帝王有哪个不想歌功颂德,流芳百世的。” 漆雕仁德推了推石门,石门没有上锁,但是由于自身的重量,推开石门还是非常费劲。他喊道:“石门快开了,大伙赶紧闪开,以免被尸气所伤。” 石门推开之后,漆雕仁德原本以为里面的尸气会扑面而来,没想到石门之后竟没有飘出半点尸气。他赞道:“这努阿特果然有本事,自个睡觉的地方一点尸气都没有。”梁懿淼却说道:“看来这并非好事。但凡有尸气出没,咱们就可以按照平常的法子对付他。可这里半点尸气都没有,看来绝非善类。” 漆雕仁德手持火把一马当先进入甬道。忽然,在火光的映射下,一张面目狰狞的人脸映入他的眼帘。正当他准备抽出飞刀射出去时,突然感觉旁遍一股强风袭来。他本事的撤腿后退。这时,两把明晃晃的大刀擦着他的面门而过。他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刚才,稍微迟缓一秒,大刀的刀锋就会砍在脖子上了。 漆雕仁德借着火光仔细打量了前面的这一幕。只见两个奇装异服的武士手持两把大刀交叉砍了过来,确切的说,武士手中拿的不是大刀,而是三国时代吕布所使的冷兵器之圣――方天画戟。他心中暗自叫苦道:真他妈的危险。两个武士雕像借助自身的重量倒下来,方天画戟再借助他们的力量朝来人砍来。依照方天画戟的锋利程度来看,砍下一个成年人的头颅不在话下。 漆雕仁德将火把凑近两位武士看了看。还没等他看清楚他们的脸。两位武士的眼睛就开始流血,紧接着是鼻子,最后是嘴巴,模样十分渗人。不仅如此,两位武士的头颅也开始留血。他们的头颅开始崩塌。漆雕仁德取来李岛芳手中的火把,以便让自个看的更清楚一些。没想到,两只火把刚刚凑近,武士崩塌的速度便不断加快。 俄顷,眼前的两位武士就只剩下一堆衣服和一滩血水。方天画戟应声倒地。 漆雕仁德正欲借助火光看看前方的两尊武士像。没想到,火把刚刚凑近一点,这两位武士也和前面的武士一样,瞬间化作一滩血水。他怒道:“奇了怪了。难道这些武士真是血水做成的,能够瞬间融化。” 漆雕仁德将火把还给李岛芳,然后示意其他人危险已经解除。其他人如履薄冰般走进甬道。漆雕仁德向前走出几步之后,再也没有发现其他异状。他心想,或许这条甬道的机关就是那四尊武士像。 然而,这条甬道虽然没了其他机关,但是漆雕仁德忽略了火把的亮光。李岛芳尖叫道:“火把,火把。”漆雕仁德正欲看看火把,没想到眼前突然漆黑一片,耳畔还伴有阴风的响声。 梁睿兰尖叫道:“怎么啦,火把怎么突然黑了。”綦毓萱道:“是呀,仁哥,你不是吹牛说这些火把的燃料既防风又防水。”漆雕仁德立即辩驳道:“我没有吹牛呀,这些火把的材料确实是从一位好朋友手中得来的,防风又防水一点都不假。” 梁懿淼手持狼眼手电朝周遭望了望,还是没有任何异状。綦毓萱道:“妈呀,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鬼吹灯。”梁睿兰说道:“鬼吹灯,不可能吧。鬼吹灯说的是:传说人的身上有三盏油灯,一盏在头上顶着,另两盏在肩膀上。说是人身上的阳火,晚上走夜路的时候,如果有人叫你的名字,千万不要向两边张望,若给吹灭了,便给鬼招了魂。”綦毓萱道:“不错。民间是有这么一说,但是道上还有一个说法。那就是古代有陪葬的习俗,因此许多人被枉死。有人殉葬的墓主人自然是身份显赫或是簪缨世家,他们的陵寝修建一般有些讲究,特别是希望自个死后能够投个好胎,以便来世还能荣华富贵。要想投胎,须得阎王爷首肯,再由牛头马面亲自押解。然而,殉葬的人都是冤死的。他们怀恨在心,岂能容得墓主人轻易投胎。所以,牛头马面前来押解墓主人前往投胎时,便会出来捣蛋。但是,他们忌惮牛头马面的神威,于是只好躲在一旁吹灭牛头马面手中的灯盏。一来,牛头马面没有灯盏,不能继续前行,二来,黑灯瞎火的,墓主人容易迷路,从而错失投胎转世的良机。” 李岛芳体如筛糠的说道:“求求你们,这黑灯瞎火的就不要讲鬼故事。我虽然是经过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是听到这些还是会不寒而栗的。” 李岛芳的话引起了梁睿兰的共鸣。她后悔和綦毓萱讨论这种问题了。她颤颤巍巍道:“芳,芳芳。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说起,我就越发觉得。在漆黑的甬道中讲鬼故事够吓人的。特别是咱们的火把无缘无故就熄灭了。 綦毓萱此刻也被从众心理作祟,她听了梁、李二人的话越想越害怕。最终,情不自禁的尖叫道:“妈呀,有鬼呀。” 梁、李二人的神经此刻也被刺激,跟着一起尖叫道:“鬼呀。” 漆雕仁德担心三人情绪失控,立马走了过去,一把抱住梁睿兰。梁睿兰此刻双眼紧闭,漆雕仁德与她的肌肤之亲,由于先入为主的原因,让她第一反应就是真的有粽子来袭了。她再次尖叫道:“鬼呀。” 漆雕仁德大声吼道:“别喊了。是我,漆雕仁德。”说话的同时,他将狼眼手电照在梁睿兰的脸上。梁睿兰的双眼被强光刺激,睁开眼睛看了看,果然是漆雕仁德。她这才不管不顾的直往他怀里扑。 漆雕仁德又用手拍了拍其他二人,同时将狼眼手电的光照在二人脸上。二人看了看漆雕仁德那张熟悉的面孔,这才稳定情绪。 李岛芳说道:“难道金佛的威力还残存在咱们体内。”綦毓萱道:“也是是吧。我刚才越想越害怕,差点就要崩溃了。幸亏,仁哥哥及时出手相救。” 漆雕仁德说道:“好了,你们别自个吓自个了。这个世上还来的鬼呀。你们说的那些谬论都是别人编造出来骗三岁小孩的把戏,亏你们还说的跟真的似的。” 正在此时,一股阴风袭来。三位女生顿感毛骨悚然。突然,一个黑影出现赫然出现在李岛芳眼前。她尖叫道:“那,那是什么?”綦毓萱和梁睿兰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通体白衣,披头散发的女子出现在三人面前。李岛芳说道:“女,女鬼。” 漆雕仁德赶紧护住三人,便问道:“在哪,女鬼在哪?”三人指着前方。他循声望去,狼烟手电的光照到了甬道尽头,根本没有三人口中所谓的女鬼。他再次问道:“你们怎么啦?会不会又产生幻觉了。”綦毓萱道:“不可能,我们真的见到了。披头散发,面色如纸,体形和芳芳差不多。”李岛芳说道:“呸,呸,呸。什么跟我差不多,胡说。不过,仁哥,披头散发、面色如纸的女人我们确实见到了。不信,你问问兰兰。”梁睿兰一个劲的摇头。 漆雕仁德说道:“你们放松点。邛山大墓,龟兹王帛纯的大墓那是何等凶险,咱们不是都挺过来了吗。一个小小的努阿特怎么把你们吓成这样。你们等着,我让灵儿保护你们,我去前面看看。” 漆雕仁德延着甬道前行,一路上,没有发现三位女生口中所描述的女鬼。他说道:“黑灯瞎火的,你们是不是看花眼了。哪来的什么女鬼,整条甬道除了那四尊武士像,其他啥也没有。” 漆雕仁德边说着,边往回走。却在此时,綦毓萱再次尖叫道:“出来了,出来了。她又来了。”梁、李二人揉揉眼睛,定睛一看,披头散发,面色如纸的女人果真真真实实的出现在眼前。 漆雕仁德回头一看,眼前的一切证实了三位女生所说非虚。然而,他转念一想,眼下三位女生神经紧绷,不能再刺激她们了。同时,他心里十分狐疑,自个刚才明明看遍了整个通道都没有发现这厮。这厮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他说道:“没有呀,你们看错了吧。哪有什么女鬼呀?”梁睿兰道:“女鬼明明就在那边,你尽瞎说。”漆雕仁德说道:“我瞎说,你们别再疑神疑鬼了,哪来的女鬼。”綦毓萱问道:“既然你说没有女鬼,那就说说火把是如何无缘无故熄灭的吧。” 此问一出,顿时难住了漆雕仁德。他心想:火把的燃料是乌桓庄主独孤丸给的,当年爷爷翻江龙铁弗刘恒也用过。为何在这条甬道致之中会无端熄灭,此事还真是令人费解。看来眼下只有解开火把熄灭之谜才能稳住三位女生的情绪。他用狼眼手电朝甬道四壁扫射了一圈。甬道之中确实没有任何异样。他喃喃自语道:“难道火把真是被甬道尽头的‘女鬼’给吹灭了。”他心想:不管对方是敌是友,是人是鬼,先射她一刀再说。为了避开三位女生的视线,他故意指着甬道的入口处说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三位女生扭头朝甬道入口望去,漆雕仁德瞅准机会将手中的飞刀射出。甬道尽头的女鬼竟然轻而易举的避开了飞刀的袭击。他心中顿时一惊,心想这厮到底是人是鬼,为何能够轻易避开他的飞刀。他越想越觉得此事十分蹊跷。 与此同时,梁懿淼也在冥思苦想火把熄灭之谜。甬道尽头的女鬼他也看见了。甬道之中除了四尊奇装异服的武士像,其他的啥也没有。他想了想,还是要从四尊武士像着手。他快速走向其中的一尊武士像。 正当他俯身准备察看情况时。突然,他感觉手中被一道力道袭击。这股力道快如闪电,狼眼手电顷刻间便被抢走。不仅如此,漆雕仁德由于太过专注师傅的动向,手中的狼眼手电也被抢走。甬道之中再次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这会,甬道之中早已乱成一锅粥。三位女生拥在一团,歇斯底里的尖叫着,以此来宣泄内心的恐惧之情。漆雕仁德为了稳定军心,高声叫道:“不好意思,电没充满,熄火了。”他伸手朝尖叫声所在的位置摸了过去。 綦毓萱刚刚尖叫完毕,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却突然感觉一只手摸到了她的腰部。她再次尖叫道:“妈呀,鬼呀。”其他两位女生自然跟着起哄。顷刻间,甬道之中再次响起尖锐的尖叫声。 漆雕仁德大声喊道:“是我,不要害怕。”三位女生这才稍稍安静一些。梁睿兰缓过神了,熊抱住漆雕仁德。她如同在绝望之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梁懿淼掏出手机来照明。他说道:“大伙小心了,赶紧回撤,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咱们在继续前行。” 漆雕仁德拖着三名女生朝甬道入口走来。 李岛芳说道:“仁哥,你看梁叔叔的火把上面是什么?”漆雕仁德寻声望去,只见师傅的火把上有星星点点的亮光。他问道:“师傅,你的火把还加了别的燃料吗?怎么上面有类似荧光粉的东西。” 梁懿淼看了看火把,上面果然有些发光的粉末。他说道:“我没有参入别的燃料呀。”綦毓萱道:“这条甬道异常诡异,咱们还是不要讨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赶紧出去再说吧。” 五人快速退出甬道。火把上的会发光粉末引起了梁懿淼的注意。他再次步入甬道,朝一尊武士像走去。他惊喜道:“咦,地上的血水好像少了许多。”梁睿兰道:“老爸,地上的血水犯得着这么高兴吗?” 梁懿淼没有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他时而看看地上的血水,时而看看火把上的粉末。突然,他大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然后兴奋的走出了甬道。四人惊诧的的看着他。他说道:“萱萱,你们每人再服下一颗‘定神丸’,免得体内残存的记忆再次侵扰。刚才你们内心的恐惧乃残存的记忆作祟。然后,你们把手机拿出来充当照明工具,咱们再闯甬道。” 綦毓萱依言让每人再次服下一颗定神丸。梁睿兰说道:“老爸,你赶紧说说这条诡异的甬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梁懿淼说道:“阿仁说的没错,这些火把绝对防风防水,这点我可以作证。”李岛芳说道:“那为何火把会无缘无故的熄灭。”梁懿淼说道:“不是什么所谓的鬼吹灯。火把熄灭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地上的这些血水。”綦毓萱道:“不可能吧。这些血水怎么可能让这些火把熄灭。”梁懿淼说道:“这有何难。这些血水不是一般的血液,而是产自古波斯国的一种叫做‘鬼石’的物质。所谓‘鬼石’就是人们发现他们遇到高温之后就会消失殆尽,如同鬼魅般,故曰‘鬼石’。”梁睿兰说道:“消失殆尽。老爸,你是说地上的血水不见了。”梁懿淼说道:“还没有完全挥发,不过也快了。”綦毓萱道:“梁叔叔,你是说地上的血水会莫名的减少。难道,难道?” 綦毓萱正欲继续说下去,却被梁懿淼打断了。他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什么,为了稳住大伙的情绪。他抢先道:“不要自个吓自个了。这个世上没有鬼。这种物质之所以会被叫做‘鬼石’,是因为它的熔点和沸点很低。一旦遇上高温,它们就会液化,就像咱们所见到的武士像瞬间崩塌,最终成为一滩血水。咱们进入甬道之后,五只火把同时作用,再次提高甬道内的温度,鬼石又开始升华。它们升华之后将火把包围。火把燃烧一段时间之后,因为缺氧而自然熄灭。这就是你们所谓的‘鬼吹灯’。古代人们的科学知识匮乏,无法合理解释这种物理变化,只能以鬼怪称之。这四尊武士像就是用这种‘鬼石’所制,然后涂上一层薄蜡。古代人们的主要照明工具就是火把。这条甬道非常狭窄,盗墓贼一旦手持火把进入就会提高此处的温度,接着就会有咱们所见到的这一幕了。” ------------ 第十二章 铜箱 梁懿淼解开了火把熄灭之谜之后,三位女生释怀不少,加之定神丸的药效开始发作,三人的情绪已基本稳定。 綦毓萱道:“难怪别人都说五人峰是地狱。试想,咱们要是没有我妈的定神丸,此刻只怕早已一命呜呼了。”李岛芳说道:“眼下咱们火把没了,手电也没了。咱们还要继续前行吗?”漆雕仁德说道:“当然。咱们不好似还有手机可以照明吗。不能再耽搁了,早日取了笚尛遗体去见普六茹笪。”綦毓萱道:“可是,刚才甬道之中的女鬼。”漆雕仁德说道:“哪来的女鬼,幻觉,幻觉而已。”綦毓萱道:“希望如此。” 漆雕仁德开启手机照明,率先进入甬道,其他人纷纷进入。刚刚走出几步,綦毓萱又看到女鬼出现在眼前。这回,她深知眼前所见到的一切都是事实。因为母亲的定神丸药力非凡,今天食用了这么多不可能再产生幻觉。突然,她感觉手臂被另一只死死的抓住。她扭头一看,原来是李岛芳,看来她看到了眼前的一切。眼前的女鬼再次在甬道的尽头晃悠,而且数量有所增加,此刻已经有两个。 漆雕仁德也看到了这一幕,但是为了自圆其说,他绝口不提此事,只是伸手去紧紧抓着梁睿兰的手,好让她内心不那么恐惧。 五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朝甬道的尽头走去。两个女鬼越来越清晰可辨,她们不停在洞口晃悠。漆雕仁德心想:此时只能请刑天老爷出马了。綦毓萱此刻也准备好了瑶池泉水。 到达甬道的尽头时,漆雕仁德大叫道:“何方妖孽。曌主刑天老爷在此,休要作怪。”那两个女鬼似乎丝毫不忌惮刑天老爷的威猛,竟兀自未停。 梁睿兰说道:“仁哥哥,让灵儿去打头阵吧。”漆雕仁德心想,这个主意好。 灵儿领命,径直朝女鬼扑了过去。女鬼似乎更为忌惮灵儿的威猛,见到灵儿来袭,竟然立刻躲闪。灵儿乘胜追击,率先飞出甬道。漆雕仁德见灵儿得势,一鼓作气冲了出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漆雕仁德环顾了四周,女鬼已经不见了踪迹。此处是一个人工开挖的环形洞穴,地面上摆了四口大大的铜箱。铜箱中央是一个高台,上面也摆放了一个铜箱。只不过高台上的铜箱盖子是打开的。他说道:“我说了吗,哪来的女鬼,明明就是你们的幻觉吗。”綦毓萱道:“但愿如此。” 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借着手机的微弱亮光,李岛芳隐约感觉前方有白色东西存在。她用手机照向白色处,果然看到女鬼升腾在半空之中。她说道:“仁哥,麻烦你给我一个科学的,合理的解释。”漆雕仁德看了看半空之中的女鬼,只见她没有任何支撑物,却能稳当的站在半空之中,犹如神仙腾云驾雾一般。綦毓萱道:“仁哥,这次总该不会是幻觉了吧。”漆雕仁德说道:“别慌,这个世界上哪来的女鬼,肯定是背后有人在装神弄鬼。待我跟他打个招呼再说。” 漆雕仁德对着女鬼所在的方位喊道:“路达,诺八取鱼屙,休笃乾达婆,黑风夼桥凰。”良久,洞穴之中没有任何动静。突然,他的耳边响起一句:“醃偈睰醃竈価,荌甯奤歮卣。”他回头一看,原来是从綦毓萱口中说出来的,便问道:“你说的又是哪国语言,我怎么听不懂。”綦毓萱道:“也是道上的暗语呀。你说的那句等同于普通话中的‘你好’,对方即便知道你是道上的人,但是他分不出你是哪一路,同样不会现身。”漆雕仁德道:“原来如此,那你所说的又是哪种暗语?”綦毓萱道:“我说的是‘义善堂’的问候语。倘若对方是‘义善堂’的传人,听到这句话就知道遇上同门师兄了,凡事都会客气些。如果对方没有听懂,那么他跟你就不是一路人。即便你是道上的人,他也不一定会对你客气的,懂吗?”漆雕仁德说道:“受益匪浅,没想到道上还有这么多的门路。”梁睿兰却在一旁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萱萱,我怎么感觉你们‘义善堂’的问候语有些像韩语中的:大叔,大妈早上好的意思。”李岛芳捧腹大笑道:“兰兰,你可真会开玩笑。”梁睿兰说道:“本来就是吗。” 漆雕仁德心想:女鬼站在半空之中确实难以解释。或许这只是个恶作剧。他手捏飞刀朝女鬼射了过去。没想到,更加难以解释的事情发生了。女鬼居然像有思维般轻而易举的躲开了。他心中猛然一惊,心想:妈呀,这厮居然会活动,实在太不可思议了。看来,只能让灵儿出马了。 灵儿朝女鬼飞了过去。然而,女鬼似乎知道来者不善,她不与灵儿正面交锋,只是一味的避让。灵儿左右扑腾,累的够呛,可是就是碰不到女鬼。漆雕仁德心里更加狐疑,为何女鬼行动会如此灵巧,真如腾云驾雾般。 正在此时,洞内又发现了另一个女鬼。巧合的是,两个女鬼体形相似,着装和发型也很像。漆雕仁德心想:这下坏了,一个女鬼本就难以对付,两个就更棘手了。 梁睿兰说道:“两人长的这般相像,难道是双胞胎。”綦毓萱道:“错了,应该是三胞胎。”李岛芳接着说道:“何止,应该是四胞胎。”梁懿淼说道:“你们都错了,是罕见的五胞胎。” 漆雕仁德心中暗自叫苦道,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刚刚还以为只有两个,这会突然冒出五个,真他妈的背时背到家了。 李岛芳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漆雕仁德说道:“还能怎么办,替钟馗捉鬼呗。”梁睿兰问道:“怎么捉?”漆雕仁德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漆雕仁德心想:看来正面攻击固然行不通了,这能声东击西了。他唤来灵儿耳语一番。灵儿径直朝眼前的女鬼扑过去。漆雕仁德同时手持飞刀指向这只女鬼。然而,灵儿在半空之中突然变道,快速扑向旁边的另一只女鬼。漆雕仁德手中的飞刀早已朝这个方向射过来,神龙爪也随即赶到。女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三股力道同时扑将过来,竟然一动不动。只见漆雕仁德的飞刀径直没入女鬼的躯体,神龙爪扣住了女鬼的肩膀,灵儿的利爪将女鬼抓了个稀巴烂。漆雕仁德猛的一拉神龙爪,女鬼便直挺挺的下坠。他心中大喜,卷起衣袖,手里提着重锤线朝女鬼奔过来。他说道:“刑天老爷在此,看你还敢作怪。”女鬼似乎非常忌惮刑天老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背后露出一个小窟窿。漆雕仁德用手电照了照,说道:“不应该,难道我的飞刀竟然有如此力道,能够穿过女鬼的身躯。” 随即赶来的梁睿兰观察更为细致,说道:“仁哥哥,你有没有发现女鬼的骨骼有些异样。”漆雕仁德说道:“骨骼有异样,为何?”梁睿兰用手机照着女鬼说道:“你有没有发现她的骨骼阴影颇多。” 正在两人狐疑之际,灵儿被女鬼逗怒,气不打一处,扑将下来对着女鬼就是一顿猛抓。渐次,女鬼的身躯显露无遗。只见她的骨骼纵横交错,身躯没有一点肉。漆雕仁德定睛一看,说道:“妈的,咱们被耍了。这只根本就不是女鬼,而是一个用蔑片编织的假人。全身用白纸糊住,衣服也是用纸裁剪出来的。”梁睿兰说道:“难怪五人会长的如此相像。”李岛芳说道:“那为何她们会自行移动。”梁懿淼说道:“幕后肯定还有黑手。”綦毓萱指了指那四只大铜箱,说道:“会不会是它们?” 五人正欲走向铜箱,铜箱之中就出来了尖锐的声音。梁睿兰说道:“这种声音让人渗得慌,像是指甲挠金属的声音。”綦毓萱道:“你的意思是这种声音是铜箱之中的人干的。”梁睿兰说道:“这是眼下最合理的解释。” 漆雕仁德二话不说,将重锤线狠狠的砸在铜箱上。铜箱中果然立刻安静了下来。他说道:“管他三七二十一,咱们先撬开铜箱再说。”其他人点了点头。 梁懿淼看了看铜箱,只见上面雕龙画凤,说道:“看来铜箱内的主人身份地位非同寻常。” 漆雕仁德师徒二人手持工具准备撬开铜箱,三位女生负责放哨。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鬼拍背。不过,此处的铜箱不是龟兹地宫中的那耶塔棺木。师徒二人稍稍用劲,铜箱就被打开了。眼前的一幕让师徒二人顿时惊呆。 三位女生好奇的朝铜箱内看了看,顿时目瞪口呆。铜箱之中只有一个裸体的妙龄少女。少女经过努阿特的特殊处理,历时千年依然容颜不老,像刚刚死去的。 梁睿兰说道:“老爸,你不是说铜箱主人的身为地位非同寻常吗。竟然会是这般光景。”梁懿淼说道:“龙和凤在古代只有王室成员才能用。铜箱上雕龙画凤,依照常理推断,应该是这样呀。”綦毓萱道:“你们别讨论了。咱们看看别的铜箱再做打算吧。” 师徒二人陆续打开其他铜箱。其他两个铜箱之中同样是两位年轻的女子。剩下最后一口铜箱了,师徒二人正欲动手,却听到:“仁哥,仁哥,女孩,女孩不见了。” ------------ 第十三章 千年妖树 漆雕仁德回头一看,最近的两个铜箱果真空空如也。五人哪还顾得上这最后一个铜箱,急速朝一只打开的铜箱奔来。眼前的一幕让众人顿时毛骨悚然。只见成千上万条虎藤迅速缠住铜箱之中的三位女子。刚才五人合力击退的那根大藤条在这些藤条面前显得太过渺小。 梁睿兰惊叹道:“天哪!这叫虎藤吗,简直就是一颗千年妖树。”梁懿淼喊道:“不好,原来这几个女子给这颗千年妖树的祭品。我们打开铜箱的那一刹那,这颗妖树就闻到气味,万子千孙如百万雄狮般席卷而来。”漆雕仁德青筋暴起道:“快跑。” 五人这才缓过神来,疯狂的朝甬道口奔来。漆雕仁德生恐有人落后,便主动殿后。其他人快速逃出洞穴,他心中大喜,全速往洞口奔命。然而,就在他的脚快要踏入甬道的那一刹那,一条虎藤卷住了他的腿。他被绊倒了。但是,他没有出声。他想让其他人逃出去。 然而,这一切瞒不过细心的梁睿兰。她发现漆雕仁德迟迟没有追上来,回头一看,才知道他被虎藤缠住了。漆雕仁德这才大声喊道:“兰兰,别管我,你们快走。” 梁睿兰哪里肯听,转身就朝这边跑过来。梁懿淼心疼女儿,同时也惦记爱徒。他没有阻拦。漆雕仁德见状,心急如焚,拔出飞刀对准喉咙道:“兰兰,你在向前一步,我就割喉自刭。师傅,快带兰兰离开,用陶罐装石灰块,再加点水。或许这样我还有得救。我会撑到你们到来。快,时间紧迫。” 梁懿淼转念一想,徒儿说的在理。倘若这会冒然前去救人,五人肯定会命丧黄泉。这个办法虽笨,但是可以一试。他追上去,将女儿牵了出去,并怒斥道:“要想救阿仁,就必须按照他说的做。” 梁睿兰在离开甬道的那一刹那,回头看了看甬道的另一头。漆雕仁德已经不见了踪影。虎藤占据了甬道的洞口。她伤心欲绝,脚重如铅,宛如行尸走肉般被拖走了。 缠绕漆雕仁德的虎藤不算太大。灵儿的利爪和尖牙双管齐下才击退虎藤。他迅速爬起来看了看洞口。洞口已经被虎藤牢牢控制住。他喃喃自语道:“吾命休矣。”继而又说道:“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是不能死不瞑目,老子今天就是死,也要看看这颗千年妖树长的怎么样。” 虎藤正在吸食努阿特的供品,暂时无暇顾及漆雕仁德。然而,好景不长。这颗千年妖树很快便将供品吸食干净。三堆血肉模糊的白骨瞬间掉落。虎藤见铜箱旁边还站立了一个大活人,攻势如潮般朝这边席卷而来。灵儿誓死护主,自然不会轻易让虎藤轻易得手。它通体紫色,全副武装护住主人左右。漆雕仁德赞道:“灵儿,好样的,我的好儿子。今天就算我死在这,我也能含笑九泉了。”他抽出两把飞刀疯狂的斩杀来犯的虎藤。 但是,虎藤的攻势太过凌厉。漆雕仁德的抵抗只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他的手和脚迅速被虎藤缠绕。他高声喊道:“兰兰,师傅永别了,明年今日多烧钱纸钱给我。”漆雕仁德很快被拖入虎藤的指挥中心。他定睛一看,顿时舌桥不下。这颗千年妖树的直径约摸五米左右。许多粗壮的虎藤伸出地面,然后开出千万枝杈,有的冲出山体,有的横亘于此。他感觉身体快速下坠,很快便坠入虎藤缠绕的网中。同时,千万条虎藤考试缠绕他的身躯。他双眼紧闭,等待着牛头马面使者。 正在他绝望之际,一声“仁哥哥。”如同一针强心剂注入他的体内。他喊道:“兰兰,我在这。兰兰,我在这。”继而又低声道:“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但是,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他强烈的求生欲望很快被强大的虎藤扼杀在摇篮之中。他含泪道:“兰兰,永别了。来世咱们再续前缘。” 虎藤大军满载而归,洞口的虎藤已经撤离。四人顺利到达洞穴。梁睿兰撕心裂肺道:“老爸,赶紧将陶罐扔过去呀。”梁懿淼说道:“兰兰,冷静点。阿仁在里面生死未卜,咱们不能鲁莽行事。” 正在此时,四人眼前出现一道刺眼的白光。白光是从虎藤处发出的。黑暗的洞穴顿时通明。 梁懿淼说道:“这是夜明珠王发出来的。”与此同时,漆雕仁德也开始感觉身上的力道越来越小。他连忙挣扎着坐了起来。 原来,漆雕仁德的背包虎藤缠绕,夜明珠王被挤了出来。他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所有的虎藤将目标转向这颗珠王。它们如同邛山之中的人面蝍蛆一样对着珠王顶礼膜拜。漆雕仁德大喜,他说道:“原来这颗妖树竟然崇拜月亮。” 他立刻站立,手持珠王。虎藤们也纷纷追随他而来。灵儿也从虎藤中飞了出来。它见主人安然无恙,兴奋的在空中翻腾。虎藤果然钟情于月亮。这颗珠王对于它们而言,如同坠入人间月亮。不仅如此,虎藤还缠绕住漆雕仁德的身躯,缓缓将他撑到半空之中。 李岛芳兴奋的喊道:“你们看,仁哥。”梁睿兰抬头看了看,只见漆雕仁德手持珠王,如同大日如来般慢慢升至半空。她喜极而泣,不停的抽搐。 漆雕仁德喊道:“师傅,准备好陶罐。我这就想办法下来。”他召来灵儿。灵儿会意,飞在半空中拖着他往地面走来。他的身躯有虎藤支撑,如同腾云驾雾一般从天而降。 到达地面时,漆雕仁德喊道:“师傅,时机成熟了。赶紧用绳索绑住两个陶罐。让灵儿将陶罐扔进去。梁懿淼选中几根细小的虎藤用飞刀斩断。虎藤竟然丝毫没有反抗,看来它们真的把珠王当成月亮膜拜。他用虎藤将两个陶罐绑在一起,加水盖住。灵儿抓起陶罐迅速飞向千年妖树的中心。梁懿淼乘势将其他三人手中的石灰块扔入其中。陶罐掉落之后。漆雕仁德迅速抛出手中的珠王。虎藤立刻追随珠王而去,纷纷回撤。珠王正欲下坠时,被半空之中的灵儿死死抱住。虎藤由于惯性仍在下坠,将整个中心覆盖住。陶罐中的石灰块遇水之后,迅速开裂释放大量热量。两个陶罐瞬间炸裂,威力如同两颗手雷般。热量仍在继续释放,虎藤被突如其来的强大热量袭击,拼命挣扎。五人见势不妙纷纷朝洞口奔去。 十分钟过后,漆雕仁德才悄然进入洞穴。虎藤已经没有任何动静。他大喜道:“咱们成功了。努阿特顶礼膜拜的妖树被咱们炸死了。” ------------ 第十四章 尸绞 其他人闻讯,纷纷欢快的跑进洞中。一阵欢呼雀跃之后,五人瘫软在地,不停的喘粗气。 梁懿淼道:“可怜了那几位妙龄少女。豆蔻年华就成为了封建迷信的牺牲品。”梁睿兰说道:“难怪努阿特部落会如此崇拜月亮,原来是这颗千年妖树对月亮顶礼膜拜。”漆雕仁德说道:“努阿特真是处心积虑。他知道虎藤惧火,所以在甬道口设置了四尊奇装异服的武士像。利用鬼石的特性灭掉我们手中的火把。”綦毓萱道:“这颗千年妖树似乎真的成精了。知道装神弄鬼,利用五个蔑片编织的人来吓唬咱们。”李岛芳说道:“不仅如此,它们居然知道偷袭,夺了咱们的狼眼手电。” 漆雕仁德听到“狼眼手电。”这四个字,立刻站了起来,朝角落处搜寻。果然,在洞穴的一隅找到了两只手电。他怒道:“一切都是这颗妖树所为。今日咱们用土办法解决了它,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休息片刻之后,众人稍稍缓过神来。梁睿兰说道:“老爸,努阿特为何要扎五个蔑人放在洞内。”梁懿淼说道:“这个,或许是努阿特部落的风俗习惯吧。它的作用应该等同于那耶塔中命灯,与死者有着一一对应的关系。”綦毓萱道:“一一对应的关系。梁叔叔,你没搞错吧。这里只有四个铜箱。每个铜箱只有一个人,也就是说洞穴只有四具尸体。”李岛芳说道:“没这么玄乎啦,或许高台上的铜箱只是用来摆设的。”梁懿淼说道:“不太可能,古代人们对祭祀非常重视,特别是这种千年妖树。古代人们科学知识匮乏,但凡遇上这种会吃动物的植物,自然是视若神灵,每日朝拜。祭祀这种神灵可谓是部落的头等大事,绝对容不得半点马虎。所以,如果是铜箱与尸体是一一对应关系,那么这个洞内绝对得有五具尸体。”梁睿兰说道:“老爸,没这么玄乎吧。该不会又像龟兹地宫之中的那耶塔般,最厉害的角色躲在暗处。” 綦毓萱双手交叉抚摸臂膀,说道:“不会吧。兰兰,难道这洞穴之中还有比千年妖树更厉害的角色。”梁睿兰说道:“按理说是。”李岛芳说道:“未雨绸缪。梁叔叔,赶紧看了看《屍術》上面有何良策。” 梁懿淼赶紧拿出《屍術》看了看,说道:“没有。”李岛芳说道:“这可怎么办呀?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吧。”漆雕仁德安抚她道:“芳芳,不要庸人自扰。或许这是努阿特唱的空城计,为的就是把咱们绕进去,借此来瓦解咱们的斗志。”梁睿兰说道:“我觉得仁哥哥说的有道理。或许努阿特故意摆五个铜箱,放四个少女,让咱们以为还有一只粽子躲在暗处。以此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至高境界。”梁懿淼说道:“但愿如此,但是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言毕,梁懿淼爬上高台寻找线索。高台上的铜箱与下面的铜箱并无二异,看来也是用来装祭祀品的。他说道:“这口箱子也是用来装祭祀品的。” 漆雕仁德心中暗自叫苦,既然高台上的铜箱也是用来装祭祀品的,那么结果很可能和龟兹地宫一样。龟兹地宫中的那耶塔,《屍術》中有相关记载。然而,此处却无任何线索。他爬上高台仔细察看了铜箱,说道:“师傅,既然这口铜箱也是用来装祭祀品的,而且我到过千年妖树的指挥中心。倘若这口铜箱的主人已经献给千年妖树,那么指挥中心应该会留下一堆白骨。可是,我在那里压根就没有见到一根骨头。”梁懿淼说道:“你是说…”没等师傅说完,漆雕仁德就开始点头。 三位女生似乎瞧了端倪,綦毓萱道:“梁叔叔,是不是有何不测?”梁懿淼生恐说实话挫了大伙的士气,便说道:“没事,我们只是在探讨风水知识。” 师徒二人此刻心有灵犀,他们同时将目光转向了高台。他们挪开铜箱,一幅简易的画卷出现在两人面前。两人顿时目瞪口呆。画卷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展示的是一口铜箱是空的,另一口铜箱旁边站了人。铜箱的主人是一个中年男子,他正在和站立的人进行交流。第二部分是站立在铜箱旁边的人俯身与铜箱主人进行进一步的沟通。然而,铜箱的主人竟然伸手将此人掐死。第三部分就是铜箱之中多了一人,达到一箱一人的格局。 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咱们只有一口铜箱没有打开了,难道他会把自个放在一口铜箱之中。”梁懿淼点了点头。他继而又说道:“难道咱们打开铜箱之后会出现画卷上的结局。”梁懿淼说道:“希望这只是一个骗局。” 梁睿兰催促道:“你们两个大老爷们磨磨唧唧在说啥嘞。赶紧下来寻找努阿特的尸骨,早日带走送给普六茹笪。” 师徒二人从高台上跳下。梁懿淼说道:“小心使得万年船,五人峰机关重重。这努阿特也绝非等闲之辈。”梁睿兰惊诧道:“老爸,你说什么?努阿特,你们知道努阿特的藏身之处。”漆雕仁德说道:“这个洞穴之中再无任何可疑之处。所以,我和师傅都猜测铜箱之中就是努阿特的尸体。”三位女生异口同声道:“啊。”梁懿淼补充道:“不要惊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五口铜箱,一口是空的,其他三口分别是三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常人绝对难以想象这口铜箱之中装的就是笚尛遗体。”李岛芳道:“有道理。妙,妙,妙。” 五人小心翼翼的朝最后一口铜箱走去。师徒二人合力将铜箱撬开。铜箱之中果然安放着一个虬髯戟张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披薄纱安睡其中,历时千年,却依然白里透红。 李岛芳说道:“努阿特这厮果然有些手段。都过了一千年了,躯体居然还能保持的这些新鲜,就像刚刚睡去一般。”梁懿淼叹道:“笚尛遗体果然名不虚传。”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咱们要如何将他运走呀?”梁懿淼顿时怔住了。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 梁睿兰说道:“这个简单,咱们把铜箱盖上,用咱们的脚力将他拉出去不就得了。”李岛芳恍然大悟道:“是哦。咱们何必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嘞。”綦毓萱道:“不可,这个环形洞穴常年恒温。笚尛遗体已经适应了这个温度。要是冒然将铜箱搬出去。环境一旦改变,笚尛遗体极有可能被毁。不仅如此,他还有尸变的可能。到那时,咱们可就得不偿失了。”梁睿兰说道:“那该如何是好?”綦毓萱道:“不要慌,山人自有妙计。我有心要助你们破解千年古咒之谜,自然是有备而来。” 四人惊讶的看着綦毓萱。只见她从行囊中取出一件连体的胶质衣服,说道:“这是传统和现代科技的完美结合。”李岛芳说道:“这是什么东东呀。”綦毓萱解释道:“这件衣服叫‘搬仙袋’,它看起来像普通的雨衣。但是它里面可以保持恒温,表面被我妈用药水涂抹,能够杀菌,且可以防止尸变。”梁睿兰说道:“属你们‘义善堂’法宝多,关键时刻非常给力。”漆雕仁德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还等什么,动手吧。”綦毓萱道:“慢,此事急不来的。”漆雕仁德道:“为何?”綦毓萱道:“请问你怎么把他装进去?”漆雕仁德说道:“把他背出来丢进去不就完事了吗。”綦毓萱道:“错,大错特错。所谓阴阳相隔,活人和粽子终究是有区别的。如果你冒然背他。一则,你有可能被他所伤,二则,他吸入阳气,极有可能变成天煞。”漆雕仁德说道:“这么恐怖,还好把你叫来了。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綦毓萱道:“赶尸,让他自个乖乖的走进去。”三人异口同声道:“赶尸。”綦毓萱道:“没错,不要这般大惊小怪吗。”李岛芳道:“赶尸,你会吗。咱们只有在阴阳客栈见过,可没真正干过此事。”綦毓萱在她耳边耳语了一番:“我色诱了赶尸匠,朝他抛了几个媚眼,他就乖乖的赶尸咒发给我了。”李岛芳窃喜道:“妙。萱萱,你可是:貌并王嫱,才逾苏小呀。”綦毓萱道:“过奖了,过奖了。” 漆雕仁德将搬仙袋摆好,等着綦毓萱赶尸。綦毓萱拉开架势,学着赶尸匠的默念咒语试图赶尸。然而,铜箱之中努阿特一点都不给面子。梁睿兰急了,说道:“萱萱,你这招行不行呀?”綦毓萱道:“应该没问题呀,赶尸匠不可能骗我。”李岛芳说道:“我知道了。肯定是你的行头不齐整,所以赶不动。”綦毓萱道:“不对呀,这面小阴锣是我从阴阳客栈买来的,老板说赶尸肯定没问题。”梁睿兰说道:“那就是时辰不对。”綦毓萱说道:“应该是的。” 五人只好等到天黑之后再次步入洞穴之中。綦毓萱手提小阴锣,默念咒语准备赶尸。她按照赶尸匠教她的做了一遍。铜箱之中的努阿特还是非常不给面子。漆雕仁德说道:“会不会咱们人数众多,阳气过盛所致。”綦毓萱道:“有几分道理。赶尸匠手提小阴锣为的就是替粽子开道,提示行人和狗让道。”梁睿兰说道:“萱萱,我们走了,你一个人不害怕吗?”綦毓萱点了点头。漆雕仁德说道:“这样吧,咱们先退至甬道,留下灵儿保护萱萱。” 綦毓萱再次尝试,铜箱之中的努阿特仍是纹丝不动。她唤来其他人商议对策。漆雕仁德说道:“看来努阿特的魂魄早已飞出,故无法赶尸。”梁懿淼道:“难道真让咱们将他直接搬出来。”漆雕仁德眉头紧皱道:“看来只能如此了。” 梁懿淼想起高台上的图案,便轻声在徒弟耳边说道:“阿仁,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高台上的图案画的就是这种结果。”漆雕仁德说道:“此乃下下之策,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或许这是唯一能够移动努阿特的办法。”梁懿淼无奈,只好默许。 漆雕仁德摆开架势,所有人将曌主对准铜箱以防不测。他将手伸进铜箱准备拉起努阿特的手。却在此时,努阿特的表情突然有了诡异的变化。只见他的面部肌肉开始蠕动,露出诡异的笑容。漆雕仁德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其他人也感觉毛骨悚然。 梁睿兰不愿情郎冒险,一把抱住漆雕仁德说道:“仁哥哥,努阿特太诡异了,咱们还是想点别的办法吧。”漆雕仁德说道:“兰兰,我也是别无选择了。”他挣脱梁睿兰的束缚再次走向努阿特。那张诡异的笑脸依旧,他战战兢兢的再次将手伸了进去。他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努阿特的一举一动。 突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他猛的一惊。原来,是綦毓萱在说话。但是由于精神过度集中,漆雕仁德才会受惊。綦毓萱说道:“仁哥,等等,戴上这幅手套再搬吧。” 言毕,綦毓萱递过来一双手套。漆雕仁德看了看手套说道:“这有何用?”綦毓萱道:“这幅手套名曰‘八卦镇煞’,通体为八卦图案,开过光,或许能够有点用。” 漆雕仁德点了点头,然后戴上手套。他心想:感情这场景像赶赴刑场似的,如果真有什么不测,那也是天注定。反正十八年后又是好汉一条。他很狠下心来,猫着腰,快速将手伸向努阿特。隔了一层手套,他还是感觉到了刺骨的冰冷。正当他庆幸之际,突然感觉双手被什么东西缠绕动弹不得。 其他四人此刻也是惊慌失措,面如土色。原来,努阿特的肉体顷刻之间烂成了一滩泥。不仅如此,他的肉体如同雨后春笋般快速生长。綦毓萱道:“不好,尸绞。”梁睿兰见漆雕仁德有难,便奋不顾身的准备扑上去。綦毓萱一把拉住她说道:“没用的,你去了也救不了他,只会白白送死。”梁睿兰说道:“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我面前消失。”梁懿淼说道:“萱萱,这是什么东西,有何破解之法?” 正在四人商讨之际,铜箱之中的努阿特已经只剩下一堆白骨,他的肉身完全如同一堆烂泥般在铜箱之中生长。漆雕仁德被它越缠越紧,逐渐被拖入铜箱之中。綦毓萱说道:“赶紧找个东西将铜箱卡住,不能让它闭合,否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仁哥。” 情急之下,梁懿淼只好搬来地上的蔑人扔入铜箱。然而,蔑人岂是尸绞的对手。须臾,蔑人就被尸绞绞的稀巴烂。 灵儿见状,奋不顾身的卡在铜箱上。尸绞力道极大,漆雕仁德的上半身已经被尸绞拖入铜箱。然而,灵儿也不是吃素的。它拼命吸入空气,使身躯不断胀大。两股力道暂时保持了平衡。 梁睿兰说道:“萱萱,赶紧想想办法,是否有破解之法。”綦毓萱道:“我只是听外婆说起过这种巫术,却不知有何破解之法。”梁懿淼说道:“用火试试。”梁睿兰说道:“来不及了,咱们的手把都被努阿特这厮弄灭了。这个洞穴常年阴森,没什么可以燃烧的东西。倘若到外面找柴火,恐怕灵儿坚持不了那么久。”綦毓萱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样才行?”李岛芳说道:“瑶池之水。” 綦毓萱恍然大悟道:“是哦,瑶池泉水或许能够降伏这类妖孽。”她取出一些瑶池之水泼洒在铜箱之中,却丝毫不凑效。梁睿兰情急之下,一把抢过綦毓萱手中的矿泉水瓶,倒过来直接泼洒在铜箱之中。顷刻间,瑶池泉水被泼洒大半,瓶中的小鱼蹦跶了两下之后被尸绞磨成粉末。 此刻,尸绞愈战愈勇,灵儿逐渐不敌。漆雕仁德使出吃奶的劲也无法抵抗尸绞的缠绕。四人见势,纷纷过来助阵。然而,尸绞像疯的似的,四人和灵儿合力都已经无法与之抗衡。铜箱逐渐闭合。灵儿不愿本想与主人共存亡,却在最后关头被梁懿淼拉了出来。 梁睿兰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竟然晕死过去。其他三人暂且顾不上她,全力与尸绞抵抗。然而,一切都是枉然,尸绞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强大。铜箱最终彻底的合上了。 三人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跪倒在地歇斯底里的痛哭。正在三人绝望之际,铜箱之中传出一个声音。“师傅,里面好闷呀。” 这个声音像一股电流般刺激了梁懿淼的神经。他爬起来说道:“阿仁,是你吗?我没听错吧。”漆雕仁德说道:“师傅,是我,你没听错。” 三人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卯住劲准备再次与尸绞抗衡。岂料,此刻铜箱的闭合处完全没有了力道。三人非常轻松的打开了铜箱。 漆雕仁德气喘吁吁的躺在铜箱之中。他已经累的精疲力竭。身旁躺着一具白骨。白骨下面有一摊散发恶臭的血水。刚才的尸绞已经完全不知了去向。 梁懿淼问道:“阿仁,这是怎么回事,尸绞呢?”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快点拉我出来。我不想躺在这里面。” 三人连忙将漆雕仁德拉了出来。他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尸绞死死地缠绕着我,眼看就要窒息而亡了。我仿佛听见兰兰在为了加油。我便继续挣扎着与尸绞抗争。但是,尸绞的力道实在过于强大,我很快便晕死过去。等我醒来时,就是现在的场景了。”李岛芳说道:“奇怪,尸绞竟然会无端端的消失。” 漆雕仁德环顾了一周,发现不见梁睿兰,便问道:“师傅,兰兰呢?” 梁懿淼这才想起躺在地上的女儿。他连忙唤醒女儿。梁睿兰见漆雕仁德安然无恙,大喜过望,立马扑了过来。她说道:“仁哥哥,我不是在做梦吧?”漆雕仁德说道:“兰兰,你不是在做梦。我还活着,尸绞无端端的没了。” 綦毓萱觉得此事十分蹊跷,便朝铜箱之中看了看。腥臭的血水之中有两颗小圆球。她说道:“看来尸绞是被瑶池泉水中的小鱼杀死的。”漆雕仁德问道:“这是一种什么东西,这么邪门?”她说道:“外婆说尸绞是一种奇异的巫蛊之术。他们借助铜箱等容器施蛊。活人一旦接近他们。他们便可利用活人气息施蛊。施蛊时,他们的身躯烂成一摊泥土,并在铜箱等容器的有限空间里生长,同时缠绕来人。尸绞力道巨大,能把人类的骨头绞断。所以,一般被尸绞捕杀,没人能够逃脱它的魔掌。”漆雕仁德笑道:“看来我可以载入史册了,第一个从尸绞的魔掌中逃出来的人。”綦毓萱道:“我猜肯定是瑶池泉水的小鱼破了之中巫蛊之术。瑶池泉水法力无边,能够镇煞。池中的小鱼定是破解妖术的圣物。” ------------ 第十五章 日月同辉 弄清楚了尸绞之事以后,众人稍事休息了片刻,并吃了点干粮。 梁睿兰说道:“努阿特这厮竟然有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保全他的尸身。”李岛芳说道:“现在咱们该怎么办?五人峰算是白来了一趟。”漆雕仁德说道:“我可不这么认为。”綦毓萱道:“为何?”他说道:“我猜这个尸绞根本就不是努阿特的尸身。这一切都是他设好的局。”梁懿淼说道:“何以见得?”他说道:“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五人峰的风水格局并非双凤翱翔龙而是一箭穿杨龙。朝拜水的格局也是人为的,为的就是配合常人所理解的双凤翱翔龙的风水格局。让常人误以为此处便是努阿特的栖身之所。其实不然,我以为这一切都只是努阿特布好的局。他利用金佛产生强大的幻觉,虎藤的杀伤力以及尸绞的威力来杀死所有闯入者。”梁懿淼说道:“这些又能说明什么?”他继续说道:“努阿特以为这三重保障如同天罗地网般,纵然是大罗神仙也难逃魔掌。所以,他的尸身就能永世保存。”梁懿淼说道:“你的意思是铜箱之中的中年男子根本就不是努阿特。”漆雕仁德说道:“是的。你们想想,努阿特的尸身既然是笚尛遗体,那么他不可能将尸绞这种巫蛊之术拥在珍贵的笚尛遗体上。而且,努阿特不会笨到利用自个的躯体去做杀人武器。” 四人觉得漆雕仁德说的非常有道理,他们频频点头。梁懿淼问道:“阿仁,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得用事实证明。”漆雕仁德说道:“没问题。师傅,你还记得在邛山破解太乙八门时,我所用的的另类八卦知识吗?”梁懿淼点了点头。他继续道:“那你还记得胡绿怀先生所说的三易吗?”梁懿淼继续点头。他说道:“经过这两件事,我才知道爷爷传给我的就是失传已久的《连山易》。”梁懿淼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用《连山易》的知识来解五人峰的风水格局就是一箭穿杨龙。努阿特的真正藏身之所所用的风水学知识也是《连山易》解的一箭穿杨龙。因为《连山易》失传已久,常人只知道用《周易》的知识来解这个风水局。所以,这种风水格局会被常人误解为双凤翱翔龙的局。努阿特费尽心思改出朝拜水的风水局为的就是让常人坚信自个的判断。以为此处便是笚尛遗体的藏身之所,实则是进入了他设下的圈套。”漆雕仁德点了点头。 人逢喜事精神爽,三位女生听到这个好消息顿时为之一振。只是,现下天色已晚,五人只好吃些干粮美美的睡上一大觉再做打算。 晚上,漆雕仁德守夜时闲来无事,便在四人周围转圈圈。一则,可以更好的侦查,二则可以活动活动筋骨。突然,他的视线中放佛掠过一张人脸。那张人脸挂在树杈之间,清晰可辨。他心想:白天选择此地时曾经勘察了周围的环境,并无骷髅头等阴邪之物在此。为何到了晚上,无端端的出现一张人脸。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攻它个措手不及。他手持飞刀正欲朝人脸的方向射去,却发现人脸已经不知了去向。他下意识的朝人脸所在的树杈走去,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喃喃自语道:“难道还有幻觉。” 翌日清晨,五人逐渐苏醒。梁睿兰揉揉眼睛道:“哇塞,日月同辉,看来今日会有好运。”漆雕仁德看了看西边,月亮果然还挂在天际,与东升的太阳遥相呼应。他说道:“这有什么,只不过是一种平常的天文现象罢了。”梁懿淼催促道:“赶紧吃点干粮干活吧。” 吃过早饭,众人在漆雕仁德的指挥下朝五人峰的另一座峰进军。这座山峰没有虎藤这类凶残的杀手,生物种群丰富。放眼眺望,此峰万木葱茏,青翠欲滴。信步步入其中,又见万紫千红,百花斗艳。若不是众人已知此行的目的,还真以为误闯了王母娘娘的蟠桃园。 梁懿淼一派学者作风,一边走,一边仔细勘察地形,并不停用洛阳铲带出一抔土。然而,每次带出的土都让他很失望。 日上三竿,五人依然一无所获。 李岛芳开始质疑道:“仁哥,你这套理论到底可行不?”漆雕仁德回答道:“应该不会有错。”李岛芳道:“既然没错,为何到现在还毫无进展。”漆雕仁德解释道:“三年寻龙,十年点穴。自古人们就十分重视下葬之地的风水。努阿特也不例外,他岂能让你轻易的找到他的藏身之所。”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灵儿从半空之中传来好消息。它登高望远,在不远处发现一处建筑。众人猜想那儿应该会有蛛丝马迹,便打起十二分精神向前狂奔。 前方是一座规模不大的庙宇。庙宇分为前殿和后殿。历时千年,庙宇已是碎瓦颓垣。但是两座主佛仍然清晰可辨。前殿供奉的是佛祖释迦牟尼,后殿供奉的是太阴星君——姮娥。庙宇的大门和佛像都是朝向正西方向。 李岛芳说道:“此二人似乎不扯不上什么关系,为何会同时供奉于此。”梁懿淼道:“或许是努阿特部落的特殊习俗。”漆雕仁德道:“此处虽然残败,但是从佛祖座下的这些菩萨可以看出庙宇当年的气派。只是努阿特的藏身之所杀机四伏,这才让佛祖和姮娥落到这般光景。”梁睿兰道:“为何努阿特的藏身之所除了这座庙宇,再无其他线索。” 五人仔细搜查了这座庙宇,一切正常,没发现任何暗道,密道。 李岛芳说道:“搜寻了老半天了,还是不见努阿特的藏身之所。会不会咱们真的错了。”漆雕仁德说道:“我坚信此峰乃努阿特的真正埋骨之地。只是咱们一时半会没有想出更好的方法而已。”他朝綦毓萱望了两眼。两人心有灵犀,綦毓萱道:“仁哥,我虽是义善堂的人,但是对道上的事也是略知一二,更没有什么点穴的经验,你就别指望我了。” 漆雕仁德失望了的摇了摇头。梁懿淼说道:“或许这座能够给我们一丝线索。”梁睿兰道:“庙宇之中除了几尊佛像,其他的啥也没有了。”綦毓萱道:“是呀。整座庙宇都被我们搜寻过了,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梁懿淼说道:“休息,大伙休息吧。休息好了,头脑清醒了,说不定就能找出线索了。” 梁懿淼心想努阿特大墓非寻常方法可以找到,那么就只能从其他的门路下功夫了。 四位年轻人心浮气躁,此刻哪里有心思休息。他们徘徊于两座庙宇之间,希望能够找出蛛丝马迹。 梁睿兰说道:“姮娥,也就是嫦娥。与她相关的故事就只有嫦娥奔月了。她常年住在广寒宫,与玉兔为伴。”漆雕仁德说道:“兰兰。努阿特部落特别崇拜月亮,立嫦娥于此也很正常。可是立释迦牟尼于此,我就猜不出其用意了。”李岛芳说道:“会不会也和月亮有关。”綦毓萱道:“佛祖和月亮实在扯不上什么关系呀。” 四人讨论许久无果,只好过来求助梁懿淼。梁懿淼思忖半晌,依然无果。 漆雕仁德无聊,环顾四周。突然,昨晚那张人脸又出现在茂密的树林深处,隐隐约约,似有似无。他心想:不应该呀,难道有人潜伏在此,一直躲在暗中监视他们。 正在此时,他感觉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他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小白兔。兔子在他脚下不停的打哆嗦,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三位女生见到兔子,顿生怜意。梁睿兰伸手过去将兔子捉在手上。綦毓萱道:“可怜的小兔子,肯定是遇上了天敌,才会如此惶恐不安。三位女生不停的抚摸小白兔。它感受了三人的有好之后,情绪稳定了许多。 漆雕仁德说道:“好了,它好多了,赶紧将它放了吧。”三位女生十分不舍,却有无奈。 小白兔落地之后迅速飞奔至佛祖的雕像前。綦毓萱道:“佛祖果然是佛法无边,连小白兔都想求的他的庇护。” 梁懿淼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佛祖与嫦娥之间的联系了。”四人喜出望外,齐齐朝他看过来。他说道:“佛祖释迦牟尼的本生是兔王。玉兔和嫦娥代指月亮。努阿特部落崇拜月亮,故将此二伸供奉于此。”梁睿兰问道:“老爸,努阿特部落的人们上山朝拜二伸所走的路线必然也是我们上山的路线。咱们从东方上山,按理说庙宇和二伸的朝向都应该也是正东方向才对呀。”梁懿淼说道:“早上你已经说出了答案。现代科学知识丰富,大伙都知道日月同辉是一种常见的天文现象。但是在努阿特所在的时代,他们则不这么认为。他们以为这是天有异象,乃大吉之兆。此时的月亮快要落山,故在西方。所以,佛祖和嫦娥的雕像都朝向正西方向。”漆雕仁德说道:“师傅,这能说明什么问题。”梁睿兰抢先道:“这就说明,努阿特大墓的朝向也是正西方向,即山的背面。”漆雕仁德问道:“师傅,果真如此吗?”梁懿淼点了点头。 众人依照梁懿淼的推测大步流星的朝山的背面走去。然而,等上山顶之后,眼前的一幕让众人怔住了。此峰的东西面截然不同,东面坡度较缓,植被茂盛,西面却是悬崖峭壁,如刀削斧劈般异常陡峭。 梁睿兰道:“老爸,这可如此是好。咱们下不去呀。”綦毓萱探头朝下面看了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她说道:“妈呀,除非咱们插上翅膀飞下去,否则别无他法。” 梁懿淼目测了距离,说道:“确实有些难度,咱们带的绳索长度远远不及,唉。” 漆雕仁德却满脸欢笑的说道:“不要这么悲观吗。师傅,你还记得咱们在终南山的洞中的情形吗?”梁懿淼说道:“记得,怎么啦?”漆雕仁德说道:“咱们不是还有雕兄吗。”梁懿淼这才恍然大悟。 漆雕仁德不慌不忙的从背包中拿出一个小型遥控器之类的东西。他每隔十分钟左右按一次,约摸一个小时之后,一只大雕盘旋在众人上空。他傻笑道:“高科技产品,我新买的,安装在它身边。不论是远在万里,还是近在咫尺,它都能精确的找到我。”他又掏出绳索将其结成“丫”字状,将其中一头系在腰间,两外两头分别缠在大雕和灵儿的腿上。 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你疯了。”漆雕仁德说道:“相信我,这是唯一的办法,大雕和灵儿的力量足以承受一个人的体重。” 漆雕仁德不顾大伙的劝阻,一马当先朝悬崖峭壁走去。大雕和灵儿调整方位,将他吊在空中。大伙屏住呼吸看着他缓慢下坠。 沿着峭壁一直往下,漆雕仁德果然看到峭壁处有一处洞口。他缓缓落入洞口,离洞口不远处有一道墓门。墓门两侧分别雕刻着一对兔子。他喜道:“就是这里了。”松开绳索,他让灵儿和大雕飞了上去。 梁睿兰见情郎消失在视线之中,心中早已五脊六兽。这会见灵儿和大雕飞了上来,连忙询问情况。得知漆雕仁德安然无恙后,她才绽放笑容。 ------------ 第十六章 符画 梁懿淼见爱徒找到了努阿特大墓的入口,便催促其他三人陆续下去。三位女生心有余悸,他便索性拿出手巾将眼睛蒙上。灵儿和大雕的力量足以同时拉起两位女生,所以一位女生对她们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五人陆续来到峭壁的洞穴之中。 梁睿兰放眼眺望,无限风景尽收眼底。她感慨道:“真不敢相信我居然置身在悬崖峭壁之中。” 漆雕仁德朝墓门走去。此处是一道石门。门上没有椒图等装饰,也没有精雕细刻的图案。他下意识的推了推石门。石门竟然开启。石门之后是一条幽深的甬道。他说道:“这道石门这么轻易被推开,难道有人曾经造访此地。”梁懿淼说道:“不太可能。一般的摸金校尉不可能找到这个地方。即便找到了,也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漆雕仁德想将石门完全推开,以便加速空气的流通。然而石门开到一定程度时就遭遇到一股强大的阻力。石门开启的程度刚好能够容纳一个成年人进入。一会儿过后,洞内外空气流通了一阵之后,五人才鱼贯进入。漆雕仁德发现石门开启程度越大受到的阻力越大。此刻石门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反弹过来。他迅速溜了进去。石门反弹的力道愈来愈强。漆雕仁德只好松手,以防双手被卡。 漆雕仁德刚刚松手,石门便哐啷一声合上了,并且掉入了事先挖好的坑道之中。灵儿与大雕玩耍了一会,耽搁了些许时间,竟被关在石门之外。他大呼:“不好,石门有机关。”然而,为时已晚。石门已经牢牢的插入坑道之中。石门的背面是两幅壁画。壁画色彩黯淡,描绘的是两位披头散发的女子。女子血流满面,让人不寒而栗。 漆雕仁德顾不上那么多。他伸手摸了摸石门,叹道:“唉,这些都是事先设计好的机关。石门闭合之后滑入事先挖好的坑道。坑道深约十公分左右,大小正好容纳石门,石门嵌入其中,二者的空隙只够插入一根牙签。没了着力点,石门便能牢牢的矗立在坑道之中,从而困住来人。”綦毓萱道:“不会吧,你是说努阿特断了咱们的后路。”漆雕仁德点了点头。李岛芳道:“咱们可以将坑道挖大一点。”漆雕仁德说道:“没用的。努阿特事先都想好了,坑道内侧用的是整块的麻石,质地坚硬,质量大,非人力所能及的。”梁睿兰道:“石门既然坠入坑道之中,那么正上方就有十公分左右的空隙,咱们何必从上面挖个洞逃出去。”漆雕仁德抬头看了看,说道:“别白费心机了。努阿特既然设计了这个机关,就会把一切的可能都想好了。”果不其然,灵儿想尽量缩小身子钻入洞穴都没能成功。漆雕仁德让它在外面候着。 言毕,三位女生顿时情绪低落。这可是在山体之中,倘若没了出路,等死是唯一的结果。 姜还是老的辣,关键时刻该梁懿淼出马了。他说道:“别这么垂头丧气的,跟霜打了似的。你们也不想想,古代帝王修筑陵寝,那可是头等大事。一般都是从登基之年便开始动工。汉武帝的茂陵动用了国库的三分之一,可见工程之浩大。努阿特虽是草寇,但是大小是个头。修筑陵寝自然不会马虎了事。这么大的工程在千年之前,你们觉得可能在悬崖峭壁上修建吗?” 他的话如同一针强心剂,让三人顿时为之一振。梁睿兰说道:“有道理,地宫这种浩大的工程不可能只有峭壁上才有出口。修筑地宫应该是从另一个出口运送材料。” 众人情绪稳定之后,转身朝甬道深处走去。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漆雕仁德感觉石门上的画似乎有异样。他回想起刚才摸到壁画时的感觉:这幅壁画摸起来柔柔的,有一定的厚度,不像是画在石门之上的。突然,他的耳畔响起了:“嘿嘿。”两声冷笑。他下意识的朝周遭看了看。周围只有这幅壁画。他心想:声音不会是壁画发出来的吧。 正在他狐疑之际,其他人似乎也听到冷笑声。他们也在四处张望。李岛芳说道:“你们听到声音没?”漆雕仁德故作姿态道:“什么声音,我没听到呀,是你听错了吧。”綦毓萱道:“我,我也听到了。好像是从背后传来的。”梁睿兰说道:“不,不会吧。你们别吓人了。咱们身后只有一幅壁画。”綦毓萱道:“可是咱们背后确实有声音传来呀。” 漆雕仁德心想,先发制人是王道。他回头扔出一把飞刀。飞刀快准狠的插入壁画中的其中一个女人。飞刀碰到石门,“哐啷”一声便掉到了地上。壁画的变化却让众人舌桥不下。飞刀插入的部落顿时流出血液。 李岛芳说道:“不可思议。”梁睿兰说道:“这两幅看似平常的画居然这般诡异。”漆雕仁德说道:“不管了,咱们上去瞧瞧便知有多么邪乎。”綦毓萱道:“且慢。”漆雕仁德说道:“怎么啦?”綦毓萱道:“我想起来了。我外婆曾经说过五种神奇的邪术,其中一种叫做符画。传说一些巫师受到利益的驱使,使用各种惨无人道的邪术来替权贵守陵。眼前的这种符画是巫师将怀胎七月的孕妇杀死,造成一尸两命。被杀的孕妇怨气四溢,不愿去阎王爷那报到。阎王爷念其可怜,不便施极刑。于是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巫师便利用巫术将死者的魂魄困在陵墓之中,并用她们的血作画。死者的魂魄无法逃出陵墓,只好附在画作之中。于是,符画被冤魂附体有了生命。死者的怨气无法发泄,所以一旦有人闯入墓室,符画便会攻击他,以发泄内心的怨气。因此,符画便成了很好的杀人利器。”梁睿兰道:“这么残忍,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李岛芳颤颤巍巍的说道:“萱萱,你是说石门上的画有生命。”綦毓萱道:“我也是听外婆说的。小心驶得万年船,既然道上有这么一说,咱们还是能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更何况,眼下的情形非常符合我说的。”漆雕仁德说道:“既然如此,咱们还是少招惹为妙。” 梁懿淼思维缜密,行事谨慎。他立马拿出《屍術》来翻了翻。未几,他大喜道:“上面有记载,上面有记载。”然而,等他看完之后,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梁睿兰问道:“老爸,怎么啦?”梁懿淼苦笑道:“上面只有相关的记载,和萱萱说的大体一致,但是没有破解之法。”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别愁眉苦脸的啦。没有破解之法,咱们探究出来不就完了。”梁睿兰说道:“你说的轻巧,但凡这种邪术最难破解。你没听萱萱说吗,这可是五种神奇的巫术之一。”漆雕仁德说道:“那咱们不去招惹它不就晚了吗?”綦毓萱道:“只能这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五人转身继续前行,为了安全起见,两位女生将曌主刑天的挂饰放置身后以防不测。然而,五人刚刚行出数步,便听到身后再次传来诡异的声音。这次不是冷笑声,而是哭声。三位女生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綦毓萱正欲转身向后看去,却被漆雕仁德制止了。他说道:“萱萱,不要回头。”綦毓萱依言,没有回头。 可是,哭声和冷笑声不断交替传来,而且越来越清晰。綦毓萱吓得体如筛糠。外婆所说的邪术居然让她给碰上了。她实在忍不住了,便回头望了望。只见符画上的女人似乎真的有了变化。她的头发越来越散乱,神情也越来越恐怖。漆雕仁德见状,立马走过去强行按住她,不让她回头。 五人继续前行,然而甬道内的笑声和哭声扰人心智。五人感觉膈得慌。漆雕仁德说道:“萱萱,你的定神丸还有没?”綦毓萱道:“仁哥,没用的。眼前的这些不是幻觉,吃了定神丸也无济于事。最好的方法就是破解符画。” 漆雕仁德思忖再三,最终决定用刀割下符画。他说道:“师傅,你们继续前行,保持这个姿势,千万别回头。芳芳和兰兰的曌主挂饰兴许有些作用,我去去就回。”綦毓萱道:“仁哥,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对符画比你了解多一些,或许能够帮上点忙。”漆雕仁德考虑片刻,最终采纳了她的意见。 五人分工明确之后,梁懿淼等三人向前迈出了几步。漆雕仁德见三人与他有些距离之后,便准备转身朝石门走去。 正在漆雕仁德和綦毓萱转身的那一刹那。眼前的一幕让两人呆若木鸡。綦毓萱吓得面色铁青,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本能的反应让她准备尖叫,漆雕仁德见状,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原来,符画真如綦毓萱所描述的那样有了生命。墙上的两个女人竟然从画中飞了出来。就在漆雕仁德和綦毓萱转身的那一刹那,符画中的两个女人已经靠近他们。他们转身的那一刹那,两个女人正好与他们迎面相迎。两个女人飞在半空之中,张牙舞爪的朝两人袭来。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懵了,顿时不知所措。漆雕仁德捂住綦毓萱的那一瞬间,两个女人双手和嘴巴同时朝两人袭来。经历大风大浪的漆雕仁德无法解释眼前的这一切。他也被惊出一身冷汗。漆雕仁德和綦毓萱本能的闭上眼睛不敢正视眼前的这一幕。两个女人兀自未停,朝两人扑去。两人感觉面门一股冷风袭来。两个女人分别扑在两人身上之后,便灰飞烟灭了。 良久,漆雕仁德才敢睁开眼睛。他扭头朝另外三人看去。只见他们还在碎步前行,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他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松开綦毓萱,并轻声道:“没事了。” 綦毓萱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的两个女人果然消失了。她本能的钻入漆雕仁德的怀中。漆雕仁德心知她此刻内心的恐惧,紧紧的搂着她。 梁睿兰不放心漆雕仁德二人,便偷偷的快速回眸一望。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揉揉眼睛再次确认,顿时怒火中烧。但是,她不想失态,便将此事暂时咽了下去。 一会儿过后,綦毓萱的情绪已经恢复十之八九,便推开漆雕仁德。两人顿时手足无措,呆在原地尴尬的笑了笑。漆雕仁德为了打破僵局,便说道:“赶紧到石门处瞧瞧吧。”綦毓萱害羞的说道:“好。” 两人再次朝石门走来。快到石门处时,符画已经清晰可变。只见符画中的只剩下两个人形的轮廓。两个女人果真如同从符画中走出来的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两人不免瞠目结舌。 漆雕仁德加快步伐,三步并作两步走朝石门处走来。就在他即将靠近符画的那一刹那。符画的其他部分也化作一阵烟尘,消失在空气之中。两人感觉这一切像梦幻般神奇。 漆雕仁德走向石门,并伸手摸了摸。冰凉的石门刺激了他的神经。他说道:“这一切不像是幻觉呀。”他回头朝綦毓萱看了看,希望能够从她口中得知点什么。綦毓萱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很惊讶。要不是置身在努阿特的墓室之中,我只会当这一切只是一场魔术表演。” ------------ 第十七章 秘密 漆雕仁德和綦毓萱在石门处呆了好一阵,仍然一无所获。两人只好无奈的与其他人会合。 梁懿淼问道:“怎么样了?符画被你们搞定了吧。”漆雕仁德说道:“算是吧。”李岛芳狐疑道:“什么叫算是了?哭声和笑声不是都消失了吗。” 綦毓萱压抑在内心的恐惧,此时想尽情释放。她正欲道出真相,却被漆雕仁德制止了。他抢先说道:“符画是被我们搞定了。我用曌主刑天镇住符画,然后用飞刀将它割了下来。然后挖了个坑将它埋了。”梁睿兰道:“那为何这么久才返回。”漆雕仁德说道:“符画乃阴邪之物,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小心翼翼的刮。所以耽搁了这么久。”梁睿兰嘟囔小嘴气道:“我看不是吧,你们是一边割画,一边眉来眼去吧。”漆雕仁德心想:看来兰兰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他解释道:“兰兰,哪有呀。我们真的是在割符画时耗费了大量的时间。”梁睿兰揪住漆雕仁德的耳朵,假装耳语。漆雕仁德只听到一阵嗡嗡声,耳朵却被撕的钻心痛。梁睿兰道:“听清楚了没?”漆雕仁德问道:“什么呀,我没听到什么呀?”梁睿兰拉开架势道:“没听清楚是吧,那我就再说一遍。”漆雕仁德连忙求饶道:“我,我听清楚了。” 这一幕引发了其他三人一阵哄笑。李岛芳笑道:“兰兰,你还真下的了手。仁哥哥的耳朵都快被撕下来了。”梁睿兰道:“芳芳,学着点。对付这种人就得狠一点,不然他会以为你是吃素的。”继而,她又朝漆雕仁德笑盈盈且柔情蜜意的说道:“仁哥哥,你听清楚没?”漆雕仁德连忙说道:“听清楚了,听清楚了,每个字都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 三人再次狂笑。一旁的当事人綦毓萱心生羡慕,说道:“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兰兰,这事我会抽空向你解释的。”梁睿兰嘟囔小嘴道:“解释,不用。你们之间的事情干嘛要向我解释呀。” 一阵喧闹之后,五人继续前行。一段经过修葺的甬道出现在前方,这也是甬道的尽头了。这段甬道两侧仍然是壁画。唐代古墓出现几幅壁画,原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然而,这两幅壁画的内容竟然完全相同。画中描绘的是一群人从一个洞口进入,过了石门之后被石门关在洞中。接着就是发现石门后面的符画,画中之人张牙舞爪的朝众人扑来。石门上的画也随即消失。人群被符画吓得颤颤巍巍。人群继续前行,画面突然中断。后面的画面描绘的是人群继续前行,人数一个不少,但是有的却被骷髅代替。人和骷髅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经过一面镜子。人们突然发现身旁的人居然变成了骷髅,顿时惊吓不已。 梁睿兰道:“这幅画卷描绘不就是咱们眼下的经历吗?”梁懿淼问道:“阿仁,画卷上面描述的符画主动攻击来人,石门上的符画随即消失。这一幕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呀?”漆雕仁德解释道:“师傅,你是考古界的大家,难道还相信这些小儿科的欺诈手段。” 一旁的綦毓萱吓得直哆嗦,她正在经历着壁画上的一切。符画的变化已经得到应验。接下来的事情,她不敢再想。因为,只有她和漆雕仁德被符画攻击。依照壁画的预言,他们就是最后的骷髅。也就是说,他们最终会成为努阿特的杀人武器。她吞吞吐吐道:“仁,仁,仁哥,这幅壁画为何会突然中断。”漆雕仁德说道:“或许这些努阿特的聪明之处,故意弄这些玩意来吓唬你们,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兵家最高境界。” 漆雕仁德想极力掩盖事实,因为努阿特的大墓是否真的还有其他出口,谁也不能确定。倘若符画的事实一旦被其他三人知晓,势必会影响整个团队的士气。 綦毓萱神情越来越紧张,她十分想知道壁画被抹去的那一部分藏着什么秘密。如果,这个秘密被发现,或许他们还有的救。她浑身发抖,颤颤巍巍的说道:“仁,仁哥,这幅壁画被抹掉的部分到底是什么?”漆雕仁德安慰道:“萱萱,别胡思乱想了。我敢肯定这只不过是努阿特的惯用伎俩。” 漆雕仁德的话瞒不过心细的梁睿兰。她看了看綦毓萱,心想:好端端的萱萱竟被吓成这样。萱萱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子,和仁哥哥认识才几天,不可能在墓室之中无缘无故的扑入他的怀抱。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壁画上所描述的一切都是真的。符画果然如壁画上所描述的一样。两个女人竟然能够从符画之中走出来张牙舞爪的攻击二人。她说道:“仁哥哥,眼下敌暗我明,咱们还是先弄清楚这部分被抹去的壁画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以便对付在暗处的敌人。”梁懿淼觉得女人的话有道理,便随即附和道:“是呀,咱们还是先弄清楚壁画中的秘密再说吧。” 李岛芳说道:“兰兰,咱们的火把被鬼石所灭,咱们不是还有凤烛吗。”梁睿兰忙说道:“是哦,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梁睿兰拿出凤烛点上,然后将凤烛靠近壁画被抹掉的部分。许久,壁画没有任何变化。 漆雕仁德心想梁睿兰已经猜到事情的真相才会主动探究壁画的秘密。他说道:“别浪费时间了,咱们还是赶紧继续前行吧。”还没等他的话说完,綦毓萱就立马反驳道:“不,咱们再试试别的办法吧。” 綦毓萱的异常举动让梁睿兰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她说道:“仁哥哥,鸟木庄的朋友不是送了一瓶药水给你吗,拿出来试试。”漆雕仁德不解道:“鸟木庄。”梁睿兰说道:“就是那个玉兔什么什么,金乌什么什么的。”漆雕仁德这才恍然大悟,说道:“哦,原来你说的是这瓶‘水落’呀。”梁睿兰道:“对,就是它。” 漆雕仁德拿出乌桓庄主送给他的水落滴在壁画上。良久,壁画上面没有出现任何奇特景象。梁睿兰非常失望。 漆雕仁德见机又说道:“我说了吗,这就是努阿特的惯用伎俩,不信你们问我师傅。尸绞你们还记得吧,努阿特也在高台上画了几幅涂鸦之作。上面描述的也是最终打开铜箱之人最后被牛头马面押解到了阎王殿。你们看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不要再相信努阿特的这种伎俩了。” 梁睿兰不愿放弃,可是尝试了许多方法,壁画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梁懿淼说道:“既然如此,咱们还是继续前行吧。咱们小心行事便是。” 綦毓萱迟迟不愿离去,她目光呆滞的望的壁画中的阴暗部分。漆雕仁德上前,强行将她拉走。 甬道的尽头是墓墙。唐代的墓墙由墓砖搭建而成,砖与砖之间没有粘合,故极易被破洞。 漆雕仁德手持洛阳铲很轻易的便破了一个大洞。一股刺鼻的恶臭随即扑鼻而来。大伙立即闪避,以防被尸气所伤。 一会儿过后,漆雕仁德手持狼眼手电准备进入墓室。正在此时,墓室之中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之声。声音清晰可辨,十分渗人。 漆雕仁德说道:“不会吧,难道墓室之中还有野猫。”梁懿淼说道:“不太可能。墓室之中的尸气扑面而来,证明此处空气不流通。这种环境野猫不可能在此筑巢。”綦毓萱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难道是她的儿子在啼哭。”梁睿兰惊诧道:“谁?”綦毓萱道:“她,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漆雕仁德想起綦毓萱对符画的描述,心想:萱萱所说的那个女人就是符画的主人。按照她的描述,她的儿子有七个月,已经成人形。难道他们母子的冤魂都被巫师捆在墓室之中。他连忙说道:“萱萱,别瞎说。这个时候可不是你讲鬼故事的时候。”綦毓萱默不作声,依然痴痴的望着壁画中的阴暗部分。 漆雕仁德手持狼眼手电钻入洞内。洞内横七竖八摆放了几百具棺木。他喃喃自语道:“这里应该是陪葬坑,古代的殉葬制度真是害人不浅呀。”他环顾了四周,未曾发现任何异样。但是,墓室之中的婴儿啼哭声却是越来越清晰。 其他人陆续进入墓室。婴儿的啼哭声愈来愈强。梁睿兰环视了墓室。墓室是典型的唐代墓室结构,用墓砖搭建而成,顶部的墓砖错落有致,形成穹顶。 李岛芳指着墓室一角说道:“声音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梁睿兰点了点头。李岛芳说道:“咱们过去看看吧,或许能有什么收获。” 五人如履薄冰般朝声源所在位置缓缓走去。声源果然是从那个位置传出的。然而,众人逐渐接近那个位置时,声音却突然停止。 漆雕仁德快速冲了上去,周遭除了棺木再无他物。突然,声音又从墓室的另外一角传出。这次,漆雕仁德没有等其他人,独自快速朝声源位置奔去。然而,当他即将靠近声源时,声音再次停歇。漆雕仁德心想:该不会棺木之中的粽子作怪吧。他拿起工具撬开身旁的一具棺木。棺木的主人身着华丽服饰,安静祥和躺在棺椁之中。其他人见状,纷纷赶了过来。 李岛芳说道:“看来墓主人是安乐死的。”梁懿淼说道:“努阿特部落的防腐技术果然非凡。这位少女死了千年,皮肤却还是细腻有光泽。”梁睿兰说道:“老爸,别研究这些了。赶紧找出声源才是当务之急。” 漆雕仁德用神龙爪脱开棺木的主人。棺木之中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梁懿淼说道:“咱们索性将棺木翻过来,瞧瞧棺木下面是不是有乾坤。” 众人合力很快便将棺木翻了过来。棺木的主人顺势滚落在地上。梁懿淼看了看,说道:“罪过,咱们将她还原并超度她吧。” 漆雕仁德戴上綦毓萱给他的手套将棺木的主人还原,并超度了她的亡灵。正在此时,一声惨叫从身后传来。 ------------ 第十八章 人鬼殊途 漆雕仁德反应最快,他迅速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位看了看。只见,另外一具棺木也被打开了。 梁睿兰说道:“萱萱,萱萱呢?” 漆雕仁德环顾四周,果然不见了綦毓萱的踪迹。他这才意识到綦毓萱出事了。 四人火速赶往那具被掀开的棺木。原来这具棺木是个陷阱,棺盖非常薄,棺木的正下方是一个洞穴。洞深2。5米左右,常人掉进去,没有救援设施,恐怕迟早得去见阎王。綦毓萱趴在洞中,蜷缩成一团。 梁睿兰高声喊道:“萱萱,你还好吗?”洞内无人回答。漆雕仁德说道:“看来萱萱是过度惊吓,晕死过去了。”他系好绳索便进入洞穴之中营救綦毓萱。 綦毓萱被救上来以后,梁懿淼伸手去掐她的人中穴。突然,他感觉一股刺骨的冰冷。他说道:“萱萱怎么浑身冰冷。”漆雕仁德说道:“可能是洞穴内温度太低的缘故吧。我下去时,也是直打哆嗦。” 梁懿淼反复几次掐了綦毓萱的人中穴都毫无反应。漆雕仁德说道:“不管了,我先扶着她吧。”梁睿兰说道:“你巴不得吧。”漆雕仁德说道:“哪有呀。” 漆雕仁德搀扶着綦毓萱,他感觉整个身躯如同掉入冰窖之中一般冷的刺骨。 众人刚准备前行,墓室的角落再次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漆雕仁德感觉身旁的綦毓萱似乎有些动静。她在不停的抖动。他说道:“师傅,萱萱似乎有动静。” 梁懿淼立刻伸手过来掐她的人中,说道:“萱萱,醒醒。”梁懿淼推了几下,綦毓萱还是没有应答。 墓室之中的啼哭声断断续续好几次,每次綦毓萱都随着哭声抖动。哭声起,她就抖,哭声歇,她就停。漆雕仁德十分纳闷,为何綦毓萱对啼哭之声如此敏感,像是在附和一般。 漆雕仁德说道:“我感觉萱萱有些异常。”梁睿兰说道:“为何?”漆雕仁德说道:“自从我们破解了符画之后,她就神经兮兮的。这会居然附和墓室之中的啼哭声,这也太不正常了。”梁睿兰说道:“或许是因为惊吓过度所致。你就别疑神疑鬼了,这个墓室之中除了咱们五人哪还有别人。赶紧想办法把萱萱弄醒再说吧。” 漆雕仁德半信半疑的搀扶綦毓萱继续前行。他一个不留神,綦毓萱险些滑到。他伸手去抓綦毓萱,但是为时已晚。他只抓住了綦毓萱的一把头发。他本以为疼痛会让綦毓萱醒过来,然而事实并非如此。綦毓萱非但没有醒过来,还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喃喃自语道:“不会吧,萱萱的发质不是这样的呀。我怎么感觉手上抓住的是一把枯草。”他伸手去扶綦毓萱时,感觉她比想象中的重了许多。 漆雕仁德想起了那幅壁画。壁画上描述的就是眼下他们的经历。他心想:如果壁画上所描述的都是真实的,那么此刻极有可能是。他不敢再想下去,因为壁画上所描述的是人和骷髅同行。而壁画被抹去的部分或许就是棺木之中的洞穴。然而,好奇心让他开始梳理此事。按照壁画上所描述和眼下的种种感受,他猜想身旁的这位很可能不是綦毓萱。 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你在想什么?别开小差了,扶好你的红颜知己吧。”漆雕仁德说道:“哦。” 突然,他心生一计,便说道:“兰兰,萱萱好像掉了东,咱们回去找找吧。”梁睿兰说道:“掉了东西,你怎么知道。萱萱又没开口说话。”漆雕仁德说道:“她的定神丸不见了。”梁睿兰说道:“这个东西比较重要,咱们有必要回去找找。” 五人再次来到棺木旁。漆雕仁德用狼眼手电扫射了洞穴,里面除了一些枯树枝,再无他物。洞穴四壁均为土层,不像有机关暗道。 梁睿兰说道:“仁哥哥,里面啥也没有呀。会不会不是掉在这里呀。”漆雕仁德说道:“有可能吧。”李岛芳说道:“仁哥,别疑神疑鬼了,赶紧赶路吧。” 在甬道口的正前方,漆雕仁德用洛阳铲掀开几块砖头。他用狼眼手电打探了里面的情况。只见里面金光闪闪,稀世珍宝堆的跟小山似的。他咋舌道:“师傅,咱们发财了,发大财了。” 梁懿淼探头看了看,说道:“看来这间耳室是努阿特的陪葬坑。”漆雕仁德说道:“妈呀,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多的金银财宝。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富可敌国。”梁睿兰说道:“别乍舌了,赶紧进去吧。” 进入耳室,在场的人都禁不住乍舌了。黄金白银不计其数,各种珍贵器物琳琅满目。梁睿兰和李岛芳看着各种精美的发饰,心中直痒痒。漆雕仁德对身旁的綦毓萱心存疑虑。他心想;这件耳室应该有壁画中所描述的镜子,能够辨人阴阳。他翻箱倒柜的倒腾,想找出镜子。梁懿淼见到如此多的稀世珍宝,心中早已按捺不住。但是,直觉告诉他,不能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努阿特不可能将白花花的银子拱手相让。他环视整间耳室。耳室是方方正正的建筑结构,每堵墙壁上有两只凤凰,展翅欲飞。八只凤凰像是某种图腾,守护着这些财富。室内除了这八只凤凰,就只剩下无尽的财富了。 梁懿淼隐隐感觉有一种不详的预兆。耳室的布局太过简单,看不到任何机括。越是这种简单的格局,越难以对付。 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你在找什么呢?跟鬼子进村似的,到处被你翻的乱糟糟的。”漆雕仁德说道:“我在找镜子。”李岛芳说道:“好端端的,你找镜子干嘛?”漆雕仁德说道:“别问那么多了,赶紧找找,有镜子没?”梁睿兰道:“镜子,我包里有呀。”漆雕仁德说道:“我不是要普通的镜子,我要的是一面照妖镜。”梁睿兰惊诧道:“照妖镜,你要那东西干嘛?”李岛芳狐疑道:“世上真有照妖镜吗?”漆雕仁德说道:“或许有吧,赶紧找找吧。” 梁、李二人见漆雕仁德表情严肃,便帮忙找镜子。梁懿淼猜想徒弟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不便明说,也加入找镜子的队伍。 四人将努阿特的金山银山翻了个遍都没能找到一面镜子。漆雕仁德急不可耐。梁睿兰突然心生一计道:“仁哥哥,没有铜镜。咱们何不找找其他的替代品。譬如说夜明珠之类的东西。”漆雕仁德喜出望外道:“是哦。我怎么没想到。只要能够成像的都可以当镜子使。” 四人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一颗夜明珠。漆雕仁德说道:“就是它了。”他拿着夜明珠朝綦毓萱走去。梁睿兰不知他意欲何为。 漆雕仁德走到綦毓萱跟前,使劲推了推她说道:“萱萱,萱萱,醒醒,醒醒。”同时,他偷偷的瞄了瞄夜明珠中的影像。只见夜明珠中影像和他所见到的一模一样。他纳闷道:“不会吧,难道我真的被努阿特糊弄了。” 梁睿兰凑了过来,她已经猜到漆雕仁德的用意,便偷偷瞄了瞄夜明珠。她轻声说道:“仁哥哥,这下你放心了吧。”漆雕仁德说道:“我总感觉哪里不对。”梁睿兰说道:“这些或许都是努阿特的攻心术,故意让你的思维被他牵着走。从而让咱们这个团队相互怀疑。”漆雕仁德叹道:“或许是吧。” 正在此时,梁懿淼的额头上掉下一滴液体。他十分敏感,连忙朝额头上摸了摸。这滴液体无色无味,清淡如水。他非常纳闷,好端端的密室之中哪来的水,便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没有丝毫漏水的迹象。他喃喃自语道:“好端端的,哪来的水呀。”梁睿兰道:“水,哪来的水?”梁懿淼说道:“我的额头上掉下一滴液体,清淡如水,房顶上却没有丝毫漏水的痕迹,所以我觉得非常纳闷。”梁睿兰说道:“该不会是错觉吧。”梁懿淼说道:“你老爸还没老糊涂呢,这么真切的感觉怎么可能是幻觉。” 漆雕仁德也感觉到了一阵湿气,眼前朦朦胧胧的,像被什么蒙蔽了双眼似的。突然,他看到眼前有另一个自己。他心想:该不会是幻觉吧。 梁睿兰说道:“好大的水雾呀,都可以照镜子了。” 漆雕仁德循声望去,眼前的綦毓萱遮住了他的视线。然而,此时他看到的不再是熟悉的綦毓萱,而是另外一张惨白的人脸。他顿时面色铁青。他所担心的都是事实。 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你怎么啦?面色铁青的。”漆雕仁德说道:“没,没什么。”梁睿兰刚想说一句,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拽到了洞口。梁懿淼大声喊道:“熄灭凤烛,快走,快走。” 梁懿淼边喊边朝洞口走来。梁睿兰还没弄清楚状况,半个身躯已经出了洞口。漆雕仁德见状,拽起李岛芳朝洞口走去。 漆雕仁德的后脚刚刚离开洞口,就感觉身后一股热浪袭来。他凭着感觉将李岛芳扑在洞口的一边。一条巨大的火龙迅速从洞口窜了出来。 梁睿兰痛哭流涕道:“萱萱,萱萱还没出来。”听到这一噩耗,李岛芳爬起来看了看,洞外只有四人。她哭喊道:“萱萱,仁哥,萱萱还没出来。”梁懿淼此刻也是老泪纵横。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被活活烧死在耳室之中。 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漆雕仁德想起刚才的那一幕,仍然心有余悸。他吞吞吐吐道:“不是我没同情心,事实并非这样。耳室之中女子或许根本不是萱萱。”李岛芳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怀疑。”漆雕仁德说道:“你们相信我好不好,我带你们去找萱萱。” ------------ 第十九章 聚魂棺 漆雕仁德带着其他人再次来到洞穴周围。他回头看了看耳室,里面已经完全被火龙占住。此刻,他已经明显感觉此处温度有所升高。他心想:刚才要是有半点迟疑,此刻恐怕已经葬身火海。 梁睿兰说道:“仁哥哥,这里哪来的萱萱呀。” 漆雕仁德二话不说,再次跳入洞穴之中。他踩了踩洞内的枯树枝,说道:“此处果然有乾坤。” 原来洞底高低不平,被烧死的綦毓萱躺在高处,很容易被发现。漆雕仁德拨开树枝,里面躺了一个人。 梁睿兰惊讶道:“萱萱。” 漆雕仁德并未轻易去扶起她,而是朝她身上摸了摸。他摸到一瓶药丸,并打开来吞下去一颗。他扶起洞内的女子,说道:“这才是真正的萱萱。”梁睿兰惊诧道:“她真的是萱萱,那耳室之中那个又是谁嘞?”梁懿淼说道:“别问了,都过去了。赶紧拉他们上来吧。” 听了父亲的一席话,梁睿兰吓得花容失色。壁画上所描述的就是人和骷髅同行,最终惊吓过度。她心想:难怪仁哥哥会突然面色铁青。李岛芳也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不由的在一旁干呕。 漆雕仁德二人爬出洞外之后,又拿出三颗药丸让其他三人服下,并说道:“灵儿不在,我们少了一对火眼金睛。吃一颗定神丸,以防再次上当。”梁睿兰道:“萱萱的外套呢。她进洞之前,特意加了一身外套。说是洞内阴气过重,会很冷。”漆雕仁德说道:“在她身上。”梁懿淼说道:“好了,事情到此为止,都不许再提了。呆会萱萱醒来,都不许再提及此事。努阿特的伎俩你们已经见识到了,一个大活人居然能够乖乖的给她穿上衣服。这事要是让萱萱知道,恐怕这辈子都睡不好觉。”三人点了点头。 梁懿淼伸手重重的掐了綦毓萱的人中穴。她渐次苏醒,身体却非常虚弱。她说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好冷呀,我的外套呢?”梁睿兰说道:“不好意思,那边着火了。仁哥哥身边也烧起来了。情急之下,我把你的外套给趴了灭火了。你不会怪我吧?”綦毓萱道:“怎么会呢,我就是感觉有点冷。” 梁睿兰想起綦毓萱的遭遇,不免心生同情,便指着漆雕仁德说道:“你,赶紧上去抱紧她。听着,下不为例。” 漆雕仁德见綦毓萱这般光景,心中早已不是滋味了。这会听到梁睿兰下圣旨,高兴的合不拢嘴,笑道:“唉,好嘞,下不为例。” 綦毓萱依偎在漆雕仁德怀里,许久仍感觉一丝凉意。梁懿淼说道:“趁着耳室之中的火还没有烧尽,你们赶紧过去让萱萱取暖吧。” 一会儿过后,漆雕仁德对耳室燃烧之谜心存疑惑,便问道:“师傅,你是怎么知道耳室会有危险的。”梁懿淼说道:“我干了一辈子的考古,自然要比你们多一个心眼。古代墓室一般都暗藏杀机,特别是放置陪葬品的耳室。你们想想,墓主人岂能容得他人轻易将他积累一生的宝藏拿走。为了保护这些宝贝,墓主人可谓是绞尽脑汁,机关算尽。其中就一种叫做天宝龙火琉璃顶,这种结构的工艺非常先进,墓室中空,顶棚先铺设一层极薄的琉璃瓦,瓦上有一袋袋的西域火龙油,再上边又是一层琉璃瓦,然后才是封土堆,只要有外力的进入,顶子一碰就破,西域火龙油见空气就着,把墓室中的尸骨和陪葬品烧个精光,让掘摸金校尉什么都得不到。努阿特的这种机关比天宝龙火玻璃顶更加恐怖。耳室中的墙壁上有八只展翅欲飞的凤凰,乍一看,我还以为是一种图腾。努阿特部落的人们崇拜月亮。月亮乃纯阴之物。龙凤作为古代人们的一种图腾,龙代表阳,凤则为阴。所以,耳室之中雕刻八只凤凰乃情理之中的事情,常人不会太过疑虑。然而,就是这八只凤凰布置了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机关。耳室之中的火龙油叫做淮南火龙油。它产自西汉淮南王刘安的封地,故得此名。它不像西域火龙油那般易燃,却是无色无味,极易气化。努阿特用八只精美的凤凰作掩护,让它们不停的释放淮南火龙油。当它们的密度达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形成水雾状,甚至凝结似水滴一般。摸金校尉倘若手持火把进入,当淮南火龙油达到一定的密度后,遇明火会突然燃烧。届时,整个耳室瞬间陷入一片火海,让摸金校尉死无葬身之地。即便是现代摸金校尉不用火把做照明工具,淮南火龙油再提升至一定的密度后也会自燃。结果都是一样,只是时间的问题。努阿特的耳室之中有这么多的奇珍异宝,试问普天之下有几人能够经受得住这般诱惑。刚才,幸亏淮南火龙油达到了一定密度,形成水滴状,掉到了我的额前。我才猛然想起此事。危机关头,咱们捡回一条命。” 漆雕仁德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贪字就是今天的宝贝,普天之下能够经受住诱惑的实在不多。” 梁懿淼根据多年的考古经验判断,努阿特的大墓应该是“甲”字形结构。长长的甬道从峭壁通往穹顶陪葬坑。耳室与陪葬坑在同一条竖线上。在依照古代左祖右社的设计理念。努阿特的大墓应该在耳室的左侧。 梁睿兰说道:“与陪葬坑处在同一横线上的墓室不知暗藏着何种机关,咱们还是不要去冒险了。努阿特的栖身之所和耳室处在同一横线上,咱们索性等耳室中的大伙熄灭之后再从耳室直接进入。” 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耳室之中的熊熊大火燃烧了足足一个小时才熄灭。众人利用这段时间稍作休整,并吃了点干粮。 陪葬坑的空间较大,且常年不见阳光,非常阴森。耳室之中的热浪很快就被陪葬坑中的冷空气均衡。经过一番休整,漆雕仁德的体力已经基本恢复,他三下五除二就在耳室的一侧砸开一个洞口。 一个金灿灿的东西让漆雕仁德咋舌不已。他喊道:“没错,就是这里啦。”五人朝洞口望去,一具金灿灿的棺椁出现在众人面前。梁睿兰惊叹道:“妈呀,太有钱了吧,棺材都是纯金的。” 此处是努阿特的栖身之所,众人唯恐再次遭遇不测,纷纷加强戒备。洞口处到黄金棺椁不到十米的距离,众人走了许久才靠近黄金棺椁。确定万无一失之后,众人才开始着手开棺取尸。 黄金棺椁上雕龙画凤,细微处都是经过精心打磨而成。漆雕仁德感慨道:“千年古咒之谜到底是什么?什么叫富可敌国,努阿特的墓室就是最好的解释。难道千年古咒还有更加惊奇的宝贝。” 浸淫考古一辈子的梁懿淼此刻也不免感慨:“这个土皇帝可真有钱,居然用黄金打造棺椁。生平第一次,生平第一次呀。”梁睿兰说道:“老爸,看来咱们只能开棺取尸了。” 漆雕仁德操起家伙,卯足劲朝黄金棺走去。细看之下,他顿时傻眼了。原来黄金棺椁做工非常精细,居然连一处下手的缝隙都没有。他找了老半天,都没有找到一处着力点。 梁睿兰凑过来看了看,说道:“会不会是尸绞所为。”漆雕仁德听到这个字眼,仍然心有余悸。他说道:“不是吧,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努阿特竟然会用在他自个身上。”綦毓萱道:“我觉得兰兰说的有道理。传统工艺如何精湛,误差是避免不了的。这口纯金棺椁连条缝都没有,努阿特如何进去呢?”漆雕仁德说道:“如果是尸绞所为,那岂不是很麻烦。”梁懿淼说道:“这样吧,既然是尸绞所为,咱们就以礼相待。我们念《地藏经》超度亡魂。阿仁,你用剩余的瑶池泉水滴在飞刀上,随时准备撬棺。”漆雕仁德点了点头。 梁懿淼等人开始念《地藏经》超度亡灵。黄金棺椁之中果然有了动静。他心中大喜,继续念经。漆雕仁德依言将瑶池泉水滴在飞刀上,静待黄金棺椁发生变化。 一会儿过后,黄金棺椁震动的越来越厉害。一道裂缝出现在众人眼前。漆雕仁德眼疾手快,操起飞刀就往裂缝中划去。梁懿淼示意让体虚的綦毓萱继续念诵经文,其他人准备开棺。漆雕仁德的飞刀整整划了一圈。三人见状,连忙上前抓起棺盖。漆雕仁德丢开飞刀,紧紧抓住棺盖大喝一声,黄金棺盖被掀翻在地。一具玉棺出现在众人面前。玉棺的大小只有平常棺椁的一半左右。梁睿兰无暇顾及此事,将剩余的瑶池泉水全部倒入黄金棺椁之中。尸绞没了棺盖作支撑,威力大减。他缓缓的蠕动着,瑶池泉水随着这种蠕动进入他的躯体。须臾,尸绞便化作一滩烂泥,一动不动了。 梁懿淼说道:“没想到努阿特这厮会用尸绞来密封棺椁。”梁睿兰说道:“我觉得这个方法不错。黄金棺椁本身笨重,常人根本无法将其运走。峭壁处的洞口已经被石门封锁。要想将笚尛遗体带走,除了开棺别无他法。尸绞这种邪术不仅杀伤力大,而且还能将黄金棺椁密封的这么好,何乐不为呢。” 李岛芳疑惑道:“里面这口玉棺这么小,会不会有诈?”梁懿淼说道:“不好说。这么小的棺木按理说只能是小孩子的棺椁,为什么会出现在努阿特大墓的主室之中,我也无法解释。”漆雕仁德说道:“不管了,先撬开再说吧。” 瑶池泉水完全沁透尸绞。它已经构不成什么威胁。漆雕仁德率先踏入黄金棺椁。他仔细看了看玉棺,说道:“真邪门,玉棺和黄金棺椁一样没有缝隙。”梁睿兰说道:“难道又是尸绞,瑶池泉水已经用完了,这可怎么办呀?”梁懿淼说道:“我觉得努阿特不可能一种方法使用两次,而且用笚尛遗体做尸绞,这事有点说不过去。” 梁懿淼也踏入黄金棺,仔细察看了玉棺之后说道:“这事还真是蹊跷,努阿特这厮的大墓竟然密封的两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我从事考古工作一辈子,这种事情还是头一遭遇上。看来此事不能从考古的角度出发。萱萱,你有何高见?”綦毓萱道:“梁叔叔,你是考古大家,我只是一个会跳舞的黄毛丫头,这事还得指望你。”梁睿兰说道:“老爸,看看《屍術》上面有没有相关的记载吧?” 梁懿淼翻了翻,说道:“还真有,此棺名曰聚魂棺。墓主人死后立即入殓,并请来高人做法,将魂魄困在棺椁之中,故称聚魂棺。聚魂棺因魂魄缠棺,使之极难开启。方法有二:一是以火药炸之,此法乃玉石俱焚的下策,为仇家多用之。二是请高人做法,将棺中魂魄请出,即可开棺。”梁睿兰说道:“又等于没说。炸棺,等于咱们白来一趟。请高人做法,纯属扯淡。老爸,难道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梁懿淼说道:“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方法有二。”綦毓萱道:“兰兰,别急。上面不是说,聚魂棺乃高人做法所为吗。但凡这种路数,棺椁上面应该会有灵符之类的东西,咱们何不找找。说不定撕了灵符就能让努阿特的魂魄升天。”梁睿兰道:“咦,这是个好主意。” 五人将棺椁的五个面搜了遍都没有发现灵符之类的东西,只剩下聚魂棺的底部了。底部被尸绞黏住,五人合力都没能将聚魂棺掀开一道缝。众人无奈,只能在一旁转悠。 漆雕仁德感觉口渴,拿起背包取水。岂料,此时聚魂棺之中竟然有了动静。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你的包,你的包。”漆雕仁德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将背包尽量的靠近聚魂棺。棺内顿时如地震般剧烈震动。突然,玉棺发出“嘭”的一声巨响,随即裂开一道口子。 漆雕仁德说道:“神了,神了。”他唤来其他人。綦毓萱肩负起拿背包的任务。其他人抓紧时间开棺。顷刻间,玉棺便被众人打开了。众人注视着玉棺之中。只见里面放了一个肉球。棺盖被掀开之后,肉球逐渐舒展开来。众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神奇的一幕。玉棺之中的努阿特竟然像个如梦初醒的少女般缓缓舒展身躯。 梁懿淼道:“缩骨功。”梁睿兰道:“瑜伽。”綦毓萱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笚尛遗体。”漆雕仁德说道:“不管是什么功,赶紧将他弄到搬仙袋中再说吧。萱萱,你不是学了赶尸咒语吧,试试。” 綦毓萱点了点了,拉开架势开始默念赶尸咒。没想到,笚尛遗体果真站了起来钻入事先准备好的搬仙袋中。漆雕仁德叹道:“妈呀,神了。” 梁懿淼见状,连忙拉上搬仙袋。漆雕仁德对玉棺的底部十分好奇。他试图用脚踹翻玉棺。没想到,他只用了八分劲,玉棺便被踹翻了。底部还是没有所谓的灵符。 众人撤出黄金棺椁,开始寻找出口。突然,梁睿兰的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她低头看了看,竟然是只白兔,体形和嫦娥庙中见过的大小相似。她正准备蹲下去捉它,却被綦毓萱叫住了。她喊道:“兰兰,小心有诈。”梁睿兰顿时想起綦毓萱的遭遇,本能的后退了几步。那只白兔却径直朝梁睿兰这边跑了过来。漆雕仁德定睛一看,确实像山顶上见过的那只白兔,便说道:“我来试试。”他伸手捉住白兔,并摸了摸,说道:“感觉真真切切,不像是幻觉。”梁睿兰这才敢凑来过摸它。 李岛芳喜道:“看来咱们有救了。”漆雕仁德说道:“芳芳,你想到办法了。”李岛芳说道:“你们的思维被都幻觉二字占据。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只白兔从何而来?” 听到这个提示,梁懿淼如醍醐灌顶般,喜道:“是呀。我们的思维都被幻觉二字给绕了进去。白兔既然能从山顶来到墓室之中,说明此处有洞穴可以通往外面。” 梁睿兰安抚了小白兔以后,再次将它放走。小白兔颤颤巍巍的来到黄金棺椁的一侧。漆雕仁德顺着小白兔所在的方位看去。果然,黄金棺椁的底部有风袭来。他兴奋的指了指黄金棺椁底部。 人逢喜事精神爽,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众人顿时浑身充满力量。他们合力将黄金棺椁掀翻。一个可以容纳成人身躯的洞穴出现在众人面前。漆雕仁德手持狼眼手电率先跳进洞穴。由于好事连连,漆雕仁德放松了警惕。突然,一张人脸赫然出现在他面前。他吓了一大跳。那张人脸也迅速转身后撤。他这才看清,原来那是一只类似猫头鹰的动物。只不过它的脸既不像猫头,也不像猴头,而是像人头。那晚和在嫦娥庙中所见到的人脸以及小白兔为什么会出现在此等一连串的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漆雕仁德顺着那只怪物行走的路线很快便到了此峰的山脚。此时暮色西沉,已是黄昏时分。他原路返回,与其他人会合。梁懿淼推测这个盗洞应该是努阿特大墓修葺后不久就有了,只是位置非常隐蔽,难以察觉而已。这种盗洞一般是内部人士作案,否则不会对墓室的位置如此熟悉。苦于无法破除尸绞和聚魂棺,所以最终放弃了。 众人为了安全起见,继续在墓室之中呆了一个小时。等到夜幕完全降临时,众人才离开墓室。漆雕仁德唤回峭壁处的大雕和灵儿。 ------------ 第二十章 店主 五人带着努阿特行走在夜色之中。他们原本不打算住店,因为目标太大,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此去鬼魅山路途遥远,连夜赶路都不一定能够到达。五人只好先到阴阳客栈再做打算。 到达阴阳客栈之后,梁、李二人一直担心盗取瑶池泉水一事会传开。然而,到达阴阳客栈之后,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似乎瑶池泉水被盗一事根本就不曾发生。 五人迅速办好住店手续。漆雕仁德和綦毓萱一起到达地下的坤字一号房。房内四壁到处贴满了八卦和符咒以及四位曌主的画像。漆雕仁德安置好笚尛遗体之后正欲离开。突然,搬仙袋中似乎有了动静。綦毓萱道:“仁哥哥,或许是你背包中的珠王能够镇住笚尛遗体,所以他才会乖乖的从聚魂棺中出来。”漆雕仁德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好端端的聚魂棺居然自然裂开。或许是因为努阿特部落崇拜月亮的缘故。他只好取下一件衣服将背包盖上,以作掩饰。 安置好笚尛遗体之后,两人分别回到房间。累了一天,漆雕仁德想早些洗漱完睡下。突然,他听到敲门声。梁懿淼道:“这么晚了,会是谁嘞?”漆雕仁德透过猫眼瞄了瞄门外。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漆雕仁德向师傅请示了一下,梁懿淼点了点头。 开门之后,那位中年男人彬彬有礼的介绍了自己。原来他是这家店的老板,名叫龙龑。他此行的目的是来拜会千年古咒遴选出来的传人。梁懿淼本想委婉拒绝。然而,龙龑确实有备而来。他提及了瑶池泉水一事。梁懿淼想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便不再将他拒之门外。龙龑陈述了瑶池泉水被盗一事。梁懿淼只好连连赔不是,并将身中西域血尸之毒以及准备前往普六茹笪处求医一事告之龙龑,希望能够得到他的谅解。 龙龑说道:“梁先生不必如此,千年古咒一事早已在江湖上传开。梁先生的儒雅和博学,令媛的美貌与聪慧以及漆雕少侠的胆识和身手早已让我深深折服。这不,听说你们来此店落脚,我马上上前拜访。令媛盗取我店镇店之宝一事搁谁,谁也不会怪罪。她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您的病情。如此有孝心的女儿,我十分佩服,何来怪罪之理。” 师徒二人见老板诚意十足,便不加戒备。龙龑也敞开心扉与师徒二人交心。此人祖上是摸金校尉,拜在寻龙堂门下。由于地位低下,只存得一点积蓄。他的父亲老实巴交,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到了他这一辈,他不甘庸碌,但是家境不好,便只能将祖上的一点积蓄卖了做本钱,跟人家学做生意。然而,他的命数不好,生意接连失败。后来,他去算了一卦。算命先生说他命途多舛,阳财多难,阴财可行。思来想去,他就想起开一家阴阳客栈。开店之初,为了选址他绞尽脑汁。一日,一个流浪的老头到他家讨口饭吃。他见老头可怜不仅给了饭吃,还给了老头一些钱。说来也怪,那个老头时而语无伦次,时而又与常人无异,且满腹经纶。老头感念他的恩德,说要报答他。他不想让别人知晓开店一事,便谎称说要想老父亲选一处风水宝地,以便日后子孙后代还能飞黄腾达。老头心想此乃情理之中的事情,没有多想,便帮他选了此处。选好了店址,他便召集人马动工修建。起初,由于资金问题店面不大,来此打尖的人不多,而且只有地面以上的生意。但是,他们的服务上乘,且能够在半夜三更有一处落脚之地。客栈的生意名声便传开了,生意从此越做越大。有人开始建议他做地面以下的生意。刚开始,他认为此乃无稽之谈。但是,后来入住此店的客户越来越多的咨询这方面的服务。他想起算命先生的那句话,便大胆尝试。起初,由于管理不善,店内出现过几起不和谐的事件。后来,他意外发现开店之初的那口泉水对镇煞有非常之功效。于是便收集此泉水的相关资料。最终,还是那个老头告之他泉水的来历。后来,泉水镇煞和它的来历迅速传开。他只好出此下策,将几个落单的粽子留下镇守瑶池泉水。 听了龙龑的陈述,漆雕仁德好奇的问道:“龙老板,何谓落单的粽子。”龙龑说道:“他们是来此店留宿的客人带过来的。安顿好粽子之后,他们的主人上山摸金,结果命丧于此。这些粽子五人知晓他们来自何方,所以不便由其他赶尸匠赶回,便收留在此。”梁懿淼道:“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龙老板意下如何?”龙龑道:“梁先生别这么客气,你年纪比我大,就叫我小龙好了。我比漆雕少侠虚长几岁,漆雕少侠叫我龙哥就行了。梁先生有何吩咐,我照办就是了。”梁懿淼说道:“可否将那几只粽子下土安葬。”龙龑说道:“此事何难,我明天照办就是了。”梁懿淼说道:“说来惭愧。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身中西域血尸之毒,只有江湖圣手普六茹笪能够医治此毒。但是此人性格孤僻,行事怪异。此次带出笚尛遗体是希望普六茹笪能够替我医毒。事成之后,我还是想让他入土为安。”龙龑说道:“梁先生慈悲为怀,龙某佩服。几位果然是千年古咒遴选的接班人。努阿特的大墓让许多摸金校尉界的高手都闻之色变。几位不但可以将他带出,而且还可以全身而退,果然厉害。”梁懿淼道:“见笑了。”漆雕仁德问道:“龙哥,我有一事不明。为何努阿特在棺中可以团成一个球。”龙龑说道:“漆雕少侠所说的应该是江湖盛传的缩骨功。所谓缩骨功就是人体通过某种方法尽量将体内的空间压缩,以达到缩骨的功能。”漆雕仁德说道:“原来如此。玉棺被揭开之后空气进入棺内。努阿特的笚尛遗体有也就自然而然的舒展开来。” 促膝长谈了许久之后,龙龑起身告辞。师徒二人将他送出房外。临走时,龙龑说明天将盛情款待几位,却被梁懿淼婉言谢绝了。漆雕仁德说道:“师傅,此人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梁懿淼道:“你有这份警惕,为师很欣慰。但是从他的神情举止来看,不像是个小人。况且,他将此店的来龙去脉全盘托出,我想他是真心想与咱们交个朋友。” 累了一整天,师徒二人准备睡下。他们打算白天养足精神,晚上连夜赶往鬼魅山。 次日下午,五人精神饱满。龙龑坚持盛情招待。五人盛情难却,只好接受他的好意。梁、李二人当面就盗取瑶池泉水一事向他道歉。 晚上,漆雕仁德和綦毓萱来到坤字一号房。却发现门被人撬了,笚尛遗体有被搬动过的痕迹。幸亏他的背包没有被人发现。两人大惊,看来他们已经被人盯上。漆雕仁德叫来龙龑,想知晓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以便防范。龙龑就此事连连道歉,说道:“漆雕少侠,此事还真有点难度。地面以下是靠诚信经营,不能安装监控探头等高科技设施。更何况一般人根本不敢到下面来。这起地下盗窃事件还是阴阳客栈有史以来的第一起。” 漆雕仁德心想:龙哥盛情款待,且梁睿兰和李岛芳冒犯在先。此事就一笔勾销算了。然而,龙龑却对此事耿耿于怀。为了补偿损失以及维护客栈的声誉,他主动装满一罐瑶池泉水和两条小鱼赠送给五人。 无功不受禄,梁懿淼等人自然不愿接受这般道歉。龙龑说道:“能和你们交朋友,乃龙某的荣幸。千年故咒一日不破,江湖上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命丧黄泉。为了千年古咒能够早日告破,为了挽救那么无辜的冤魂,你们就不要推辞了。千年古咒任重道远,这份小礼也算是我为千年古咒尽一份绵薄之力。”五人不便推辞,只好收下龙龑的歉意。 临行前,龙龑说道:“从笚尛遗体被盗一事来看,你们已经被盯上了。从此处到鬼魅山有一条近道,很少有人知晓。不如你们走这条道吧,一来,不会被太多人盯上,二来方便你们运送笚尛遗体。” 梁懿淼觉得龙龑的话非常在理,便采纳了他意见。龙龑请来了店内知晓赶尸的伙计教漆雕仁德赶尸。他说道:“但凡这类在地下埋了千年的粽子,吸收太多地气,过于阴邪,不要与活物有过多接触,以免尸变。搬仙袋只能在一定的程度上控制他尸变,并不能保证他不会尸变。能赶则赶,实在赶不动采用脚力送上一截,切记。” 离开阴阳客栈时,龙龑又将一套湘西赶尸匠的老把式赠与漆雕仁德,以便路上使用。五人行大礼拜别龙龑。 ------------ 第二十一章 赶尸 离开阴阳客栈之后。漆雕仁德牢记了龙龑所招待的,能赶则赶,实在赶不了再用脚力送上一段。三位女生被龙龑的热情所感动,此刻全然不顾千年粽子努阿特在身旁。 梁睿兰说道:“这位龙老板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不但不计前嫌,还送给我们这么多东西。看来,我们真是出门遇贵人了。”綦毓萱笑道:“你们遇上的贵人还少吗。我师叔祖播老爷子九十高龄都肯出山助你们一臂之力。”李岛芳说道:“这叫好心有好报。我们以身试险为的就是早日破解千年古咒之谜,还江湖一个安宁。”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路途平坦了些许。漆雕仁德手提小阴锣,默念赶尸咒走在最前面,努阿特紧跟其后。三位女生此刻不敢再出声。临行前,阴阳客栈的伙计曾经千叮咛万嘱咐五人,赶尸时切忌发声。 进入鬼魅山地界时,五人借助月夜大致察看了此处的山势。只见一座山峰矗立在眼前,山路盘桓而上。这座看似普通的山透露出一股阴森恐怖的邪气,让人不寒而栗。梁睿兰和李岛芳想起在山脚下遇到的那位老者的话,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她们紧紧的搂在一起,以便壮胆。綦毓萱见状,连忙加入其中。 漆雕仁德让灵儿殿后,自个则在前面赶尸带路。进入半山腰时,五人隐约听到树林中传来一阵哭声。在这座原本诡异的深山之中,半夜三更听到哭声。五人还是头一遭遇上。三位女生吓得早已抱成团。梁懿淼年长,阅历丰富,且常年从事考古工作,此刻听到这种声音,心中仍不免有些害怕。 渐次,哭声愈来愈近。一大团白色朝五人这边移动。漆雕仁德心中十分纳闷:难道三更半夜还有人办丧事。他心想:看来今天走的太急,有好多事情还没来得及问。他连忙趁着手机还有信号的时候发了条短信给龙龑求助。 很快,短信便有了回复。漆雕仁德打开看了看:鬼魅山乃埋骨圣地。三更半夜办丧事只有在鬼魅山一带才有,但不常见。因为,鬼魅山一带的人们特别看重时辰的吉凶。家中大小事务都要依据时辰的吉凶行事,丧葬同样看重时辰。此时是今日丧葬的最佳时辰,所有此事不足为奇。请在一旁候着,等丧葬大队过后之后再行赶路。 漆雕仁德依照龙龑的指示躲进树林深处。片刻之后,一支送葬大军出现在众人面前。三更半夜见到这种事情,五人心中都觉得十分蹊跷。漆雕仁德原本以为丧葬大军会顺道而行。没想到,他们居然在此处停住了。不仅如此,他们还朝五人藏身的地方走了过来。漆雕仁德心想:真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们的藏身之处就是死者的金井所在的位置。唉,好事多磨,再往别处躲躲吧。他示意其他人继续往树林深处撤。 五人悄悄的撤出二十米左右之后停了下来。漆雕仁德心想:这会应该差不多了吧。 然而,丧葬大军并没有远离他们而去,而是继续朝他们的藏身之所走来。漆雕仁德心中十分纳闷,看来此事并非这么简单。他思忖再三,决定还是再退二十米再作打算。 正在他准备撤退的瞬间。丧葬大军中有人发话了:“各位请留步。俗话说的好入乡随俗。鬼魅山的规矩是死者为大,路人须埋头跪拜以示尊敬。等逝者远去之后才能抬头继续赶路,否则视为对死者的不尊敬。如此一来,死者不会轻饶,活人更是要重责。” 那人言毕之后,五人依照他所言纷纷虔诚跪拜在地让丧葬大军通行。那人继续道:“素不相识,路人切莫抬头,否则死者的灵魂不会升天,切记。” 五人俯身跪拜在地,耳畔不停的响起啼哭声。丧葬大军从五人身边通过之后,哭声逐渐变小。漆雕仁德隐约感觉到此刻声音的变化比之前快了许多。啼哭声很快便消失了。他抬头看了看,眼前已是漆黑一片。他纳闷道:“怎么回事?怎么这会消失的这么快。”突然,梁懿淼喊道:“不好,搬仙袋不见了。” 漆雕仁德回头一看,身后果然不见了搬仙袋的踪影。他喊道:“咱们上当了,赶紧追。”梁懿淼道:“来不及了,他们是有备而来,早已远去。赶紧让灵儿飞过去截住棺木。那具棺椁只是个幌子。” 漆雕仁德赶紧对灵儿发号施令,他们随后赶到。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呐喊声。漆雕仁德急于想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加快了速度。 “帅哥,别急。”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漆雕仁德回头看了看,云中客栈里墨镜男竟然出现在这里。他十分纳罕,便问道:“阁下是哪路英雄,上次出手相助还没来得及感谢。为何英雄会出现在在这里?”墨镜男说道:“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帅哥,那伙人以发丧为幌子,实则觊觎笚尛遗体。我已经将他们打发了。笚尛遗体在前面不远的棺材中,告辞了。” 漆雕仁德正欲答谢,墨镜男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他们匆匆赶往前方。不远处果然有一具棺材。五人打开棺材,搬仙袋安放在里面。五人长长的的舒了一口气。 梁睿兰道:“看来死人比活人容易对付。”漆雕仁德叹道:“咱们赶路上路吧。笚尛遗体一日不交到普六茹笪手上,咱们无一日安宁。”李岛芳说道:“这一切会不会是龙龑安排的?或许他这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梁懿淼说道:“不应该呀。龙龑若想打笚尛遗体的注意,就没必要出面与我们相见。再说了,阴阳客栈是他的地盘,他若想动歪主意。随时可以结果我们,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綦毓萱道:“或许这些正是他的厉害之处,表面上客客气气,暗地里却阴招。”漆雕仁德说道:“没有十足的证据还是不要瞎猜的好。况且,我也赞同师傅的观点。龙龑不像是个伪君子。”李岛芳问道:“仁哥,这个墨镜男又是谁?为何每次在咱们危难时刻出手相救。”漆雕热仁德说道:“此事我也很纳闷,我与他们素不相识。是敌是友我也分辨不清。” 讨论一阵之后,五人继续赶路。漆雕仁德依然在最前面全神贯注的默念赶尸咒。不一会儿,前方隐约出现一队人马,数量不及丧葬大军那般众多,但少说也有一个排。对方没有大张旗鼓,而是默默的前进。 漆雕仁德心中疑云重重,看来今晚真是不够太平。突然,他的耳畔响起了锣声。他喃喃自语道:“原来是支赶尸队伍。”漆雕仁德马上回想起阴阳客栈伙计的话。想了许久,他才意识到时间仓促,伙计没有提及这种情况的处理方法。他连忙掏出手机来看了看。此处山势较高,手机已经完全没有信号。他暗自叫苦道:倘若再次躲进树林,又遭暗算该怎么办?倘若不躲进树林,又该如何问候。 锣声越来越近,漆雕仁德心中五脊六兽,躲还是不躲,他犹豫不决。正在此时,綦毓萱走了上来。她轻声道:“仁哥,别慌。这个我略懂一二。一般赶尸队伍撞到一起时是用锣语交流。”漆雕仁德说道:“锣语。”綦毓萱道:“是的,锣语就是用锣声来进行简单的交流,类似于军舰上的旗语。”漆雕仁德说道:“还有这种说法。”綦毓萱道:“当然,各行有各行的规矩。你试着重敲一下小阴锣。” 漆雕仁德依言照做了。须臾,对方便传来一声重重的锣声。漆雕仁德喜道:“果然有回应了。”綦毓萱道:“当然,只要是道上的人,没有不懂的。这就好比摸金校尉的那句最普通的暗语一样,属于入门知识。重敲一声,是向对方问好。意思是说:道上的朋友你好,咱们都是赶尸匠,相互之间得有个照应。如果对方认同你的观点,他也会重敲一声,表示有好。如果他不认同你的观点,认为迎面相撞有些不吉利。他就会重敲两声,意思是此事不吉利,还望兄台避让片刻让他先行。如果你以和为贵,愿意妥协就重敲一声锣,如果你不愿妥协表示不愿让步想让对方让步,就请重敲两下锣。”漆雕仁德说道:“知道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言毕,漆雕仁德耳边传来两声间隔较长的锣声。綦毓萱道:“你别着急吗,听我说完。反正相隔100米左右,你们都得停下来用锣声商量此事。商量好之后,你们才能继续前行。”漆雕仁德急道:“你先告诉我刚才的锣声是什么意思吧?”綦毓萱道:“刚才的锣声是表示他不介意迎面而行,两支队伍只要稍许避开即可。”漆雕仁德说道:“那我该如何回答?”綦毓萱责备道:“就知道猴急,听我说完,你不就可以自己拿主意了。”漆雕仁德埋怨道:“说吧,说吧,快点说完。”綦毓萱说道:“两声间隔较长锣声表示他较为友好,不介意两支队伍迎面而行,只是需要稍许避让即可。如果你同意就回复两声间隔较长的锣声即可,如果不同意想让他避让就回复两声连续的锣声。” 漆雕仁德心想:与其避让让对方有机可乘,倒不如正面相对,小心提防便是。他依照的綦毓萱所说的回复了两声间隔较长的锣声。两支队伍相距百米左右时,对方果然停了下来,并再次响起两声间隔较长的锣声。漆雕仁德立刻回复了两声同样的锣声以示确认。 须臾,对方才开始继续前行。綦毓萱示意四人不能说话,并扭头回避,只顾上前,不能左顾右盼。 漆雕仁德有些紧张,这种阵势是他生平第一次,紧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突然,他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这种香气让的心神镇定了许多。正当他暗自庆幸这股香气有如雪中送炭时,他忽然感觉眼前一黑,差点就晕过去。他连忙掏出银针朝手上扎了几下,以便用痛觉刺激神经,以免倒下。倏然,他就站定在原地,脑袋恢复清醒状态。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来者不善。他顾不了这些规矩了,扭头朝队伍看了看。只见其他人纷纷摇晃了几下才站定。搬仙袋完好无损的站立在身后。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漆雕仁德朝另一支赶尸队伍看了看,只见他们脚步稳健,似乎丝毫未受到香气的影响。漆雕仁德十分纳罕,难道香气是他们故意为之。可是他的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漆雕仁德较叫来綦毓萱道:“刚才你有没有眩晕的感觉?”綦毓萱道:“有呀,此事我也觉得蹊跷。”漆雕仁德问道:“是不是他们干的?”綦毓萱道:“有这种可能,或许他们是怕咱们不守约定,偷看他们。所以他们才会出此下策。” 正在此时,梁睿兰走了上来,轻声说道:“仁哥哥,他们的队伍好像有人掉队了。” 漆雕仁德看了看,果然,队伍的最后一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漆雕仁德觉得十分纳闷。他连忙问綦毓萱这种情况该如何敲锣。綦毓萱说道:“一顿乱敲,杂乱无章的敲,以此来引起他们的注意。” 漆雕仁德照做。队伍为首的赶尸匠回头看了看。他这才意识到最后一员掉队了。他没有慌张,而是站在原地默念咒语。一会儿后,他继续前行。但是,最后一员仍然纹丝不动。漆雕仁德只好再好敲锣提醒。那人这才走到队伍的最后看了看,然后继续到队伍的最前面念咒语。他开始挪步时朝队伍后面看了看。最后一员还是没有反应。 正在此时,队伍的倒数第二位突然转身朝最后一位走过来,抗起他就往前面跑。 綦毓萱叫道:“有诈。”说话的同时,她拉开了身后的搬仙袋。袋里装的果然不再是笚尛遗体。此时,对面的赶尸队伍迅速作鸟兽散。漆雕仁德顿时明白一切。他让灵儿拦住飞奔的那人。 灵儿领命,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个搞定。队伍忌惮灵儿的神威,无奈的奔命而去。五人赶紧跑过去。原来搬仙袋被他们掉了包,队伍的掉队成员就是努阿特。他们用一件披风遮住了努阿特身上的搬仙袋。漆雕仁德抬头朝前方看去,另外一个搬仙袋跑的贼快。一溜烟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漆雕仁德怒道:“原来是一群贼人,都是冲着笚尛遗体而来。”梁睿兰说道:“幸亏咱们有灵儿在,否则他们肯定不会罢休。”綦毓萱道:“对方明白知道咱们的底细,才出此下策。没想到,笚尛遗体不听他们的指挥。”梁懿淼说道:“天助我也,要想劫走笚尛遗体,关键不是灵儿,而是阿仁的背包。没有背包,笚尛遗体自然不会动。” ------------ 第二十二章 拔毒 五人重整旗鼓再次踏上前行的道路。一路上,五人如履薄冰,不知下一场劫难会是什么招数。 赶了一整夜的路,五人总算在黎明时分翻越了鬼魅山。几间茅草屋呈一字排开出现在五人面前。五人打算先行找一伙人家落脚再说。 五人赶在太阳升起之前来到一间茅草屋前。茅草屋大门紧闭。漆雕仁德探头进去看了看,茅草屋内陈列了各种农具,看来这是一户普通的农家。他上前喊话,接连好几声屋内都五人应答。 漆雕仁德说道;“师傅,这户人家每人在家。”梁懿淼说道:“到下一户试试。” 漆雕仁德将几间茅草屋挨个喊了个遍,里面都五人应答。 梁睿兰:“鬼魅山一带号称埋骨圣地,阴气极重,看来这几间茅草屋只是个摆设,应该不会有人居住。你们想想谁愿意天天和一堆坟墓睡在一起。” 綦毓萱道:“咱们都赶紧想办法将笚尛遗体安置好。鬼魅山一带虽然阴气极重常年低温,像个天然的大冰箱。但是随着太阳的升起,温度会不断升高,届时笚尛遗体就不便保存了。”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兰兰说的对。此处阴气甚重,估计没人居住。咱们进去看看里面有没有地窖。地窖可是农家的天然冰箱。”梁懿淼摇摇头道:“不可。瞧着光景,不可能没人居住。主人或许只是出门劳作了。咱们可不能私闯民宅。” 五人舍近求远,绕过茅草屋来到一处植被茂盛的地方。吃了些干粮,五人准备小憩片刻。正在此时,漆雕仁德耳畔彷佛响起了**声。他顺着声音传出的方位走过去。一个年迈的,皮肤黝黑的汉子躺在一片菜地里**。 老汉见到有人过来大喜过望,连忙喊道:“这位小哥,你是不是神仙下凡呀?”漆雕仁德一头雾水,答道:“我不是神仙下凡,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老汉说道:“普通人,普通人怎么会出现在鬼魅山的深处。” 想起昨晚之事,漆雕仁德多了个心眼,他说道:“我是个背包客,想趁着年轻游遍祖国的大好河山。今日来到传说中的鬼魅山正好碰上了你。”老汉说道:“原来如此,我说呢,这鬼魅山上怎么会突然来了外人。”他问道:“老伯,此话怎讲?”老汉说道:“你没听说过吗。鬼魅山乃埋骨圣地,常人一般不会踏足此地。山上原本还有几户人家,都因此山阴气甚重,死的死,伤的伤,搬的搬,眼下只剩下我一人独自守在这鬼魅山上。”漆雕仁德问道:“那你为何还要独守在这鬼魅山上呢?”老汉说道:“小哥,被啰嗦了,赶紧来救救我呀。”漆雕仁德问道:“你怎么啦?”老汉说道:“我在菜地里耕作,突然脚被绊了一下,接着开始流血,后来血越来越黑。我这才意识自个中了尸毒。我的脚所在的位置有一块烂布,它便是尸毒的来源。”漆雕仁德咋舌道:“不会吧,一块烂布上也有尸毒。”老汉说道:“此事搁在别处,确实难以置信。但是在鬼魅山,这事太过平常了。鬼魅山乃埋骨圣地。所以阴气重,尸变是常有的事。路经此地的摸金校尉被粽子所伤致死的不在少数。他们死后无人埋葬,被雨水冲刷后浅埋在泥土之中,尸变成煞。他们的贴身衣物都沾有尸毒。刚才我扯的那块布就有尸毒。这些柔软之物本身不会刺破人的皮肤,但是沾上尸毒之后,极易刺破人的皮肤,从而随着血液的流动到达全身,到时候就会一命呜呼了。” 漆雕仁德想起在新疆境内的那位面具老者。按照他的说法,老汉中的是摘花尸毒。他回想起当时那位路人中毒时的情形,然后走到老汉身边。两者的情况的确非常相似。只不过老汉中毒后情况好很多。他便问道:“老伯,你老中的尸毒之后会何还有这般精神。”老汉说道:“小哥,常言道:久病成医。我们鬼魅山一带中尸毒的人非常多,所以一般人都略懂一些医治之道。只不过今日我所中的尸毒较为严重,要想完全根治必须得有人替我拔毒。”漆雕仁德问道:“拔毒,如何拔毒?”老汉说道:“就是用嘴将我所中的尸毒吸出。不过此事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两者都得毙命。”漆雕仁德惊叹道:“啊,这么恐怖。这,这,这。”老者说道:“小哥,你是不是觉得为了一个陌生人冒这么大的风险有些不值得。”漆雕仁德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只是觉得这个方法有些难为情。”老汉说道:“既然小哥不愿意我也就不勉强了。” 漆雕仁德迟疑了片刻,准备俯身拔毒。正在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慢着,我来。”他回头看了看,来人正是梁懿淼。他说道:“师傅,你怎么来了。”梁懿淼说道:“我已身中西域血尸之毒。说得难听点,已经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人了。再尝点尸毒也无所谓。”漆雕仁德哪肯让师傅再冒这种险,二话不说便趴在老者的脚上拔毒。老者说道:“你们二位真是好人。俗话说的好,好人会有好报的。” 漆雕仁德拔完毒之后,脑袋有些眩晕,稍事休息片刻之后便恢复了。老者连忙拜谢道:“小哥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两位有些什么帮助的,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梁懿淼见状,便将此行的目的告之老汉。老汉叹道:“唉,可惜了。”漆雕仁德见势不妙,连忙问道:“老伯为何这般叹息?”老汉说道:“实不相瞒,普六茹笪确实曾经在鬼魅山呆过一段时间。不过,他常年研究尸毒,经常云游四海。现在回鬼魅山的次数也愈来愈少了。”漆雕仁德连忙问道:“那他什么时候才会回到鬼魅山。”老汉说道:“这个不好说了。他前几日刚回过鬼魅山,估计半年之内都不得再踏足鬼魅山。” 这个消息有如晴天霹雳般让师徒二人顿时傻眼。几次从鬼门关前捡回条命,却没想到普六茹笪已经不在鬼魅山。 老汉见二人情绪低落,便安慰道:“不过两位恩公请放心,你们暂且在我的寒舍住下。我想办法联系普六茹笪。”漆雕仁德喜道:“真的呀,那就太感谢了。你有他的手机号码没,这样会快很多。”老汉说道:“手机号码,啥玩意。”漆雕仁德彻底崩溃,老汉居然连手机号码是啥玩意都不知道。梁懿淼说道:“这也怪不得老汉。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手机在此只能当玩具。况且,我认为他们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原始生活方式挺好的。没有金钱、地位和权势的诱惑,也不会对当下的环境产生什么影响。留给子孙后代的,还是一颗淳朴的心和一个毫无污染的天然生态园。” 老汉带着五人和努阿特来到刚才的茅草屋前。漆雕仁德问道:“老伯,你家可否有地窖?”老汉连忙说道:“有,有,有。”漆雕仁德说道:“太好了。我有一物想寄存在您的地窖之中,如何?”老汉欣喜道:“小哥你太客气了,我这条命都是你救来的。你就别跟我客气了。” 安置好笚尛遗体之后,漆雕仁德又和老汉拉起了家常。老汉告诉他,他叫普六茹佾,是普六茹笪的堂弟,原本也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到别处去生活。但是,他老婆不幸遇难,已经长眠于此。他老婆没有生育能力,但是两人的感情却非常好。老婆死后,他孤苦一人,心想不如留在此地算了。死后也好和老婆再续前缘。今日,他本已万念俱灰,做好了去鬼门关的打算。但是见到漆雕仁德之后,强烈的求生欲让他欲罢不能。 五人见老汉憨厚,且言语之中更是真情流露,提及老婆时更是几度哽咽,加之漆雕仁德救了他一命,便完全放开了对他的芥蒂,将来此地的目的一五一十的告之普六茹佾。他见了灵儿之后顿时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种活物。五人累了一整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便倒头大睡。 ------------ 第二十三章 话宅 五人醒来之后,普六茹佾已经准备好午饭。吃过午饭,他问道:“这位老弟,看上去我虚长你几岁,我便以老哥自居了。”梁懿淼点了点头。他继而又说道:“看得出老弟是个文化人。有一事,老弟不知可否指点一二。”梁懿淼说道:“老哥尽管说便是。”他说道:“鬼魅山一带风水极佳,是埋骨圣地。所以此处阴气甚重。居住在此的人们镇不住如此重的阴气,才会陆续离开人世。老哥既然精通风水,可否指点一二,如何布局茅草屋的风水格局才能压住此处的阴气。” 梁懿淼心想:反正闲来无事,不如细细道来以便消磨时间。他绕茅草屋走了几圈,又在屋内细看了几遍,说道:“老哥,你家里的风水布局确实不怎么样。”普六茹佾说道:“还请老弟细细说来,择日我便改建,以便镇压此处的阴气。”梁懿淼说道:“大门的朝向非常重要。大门当安于本命之四吉方,不可安于本命之四凶方,又须合青龙坐山之吉方以开门。又宜迎来水之吉以立门。三者俱全,则得福而奕世流光矣。这段话的意思就是通过推算人的年命,就可以知晓与其想对应的四个吉方和四个凶方。大门的朝向应该与其年命最适宜的四个吉方,即伏位、生气、延年、天医,而不应该在与其年命相冲突的四个凶方,即绝命、祸害、五鬼、六煞。而且最好在青龙坐上这方位,这样能够迎来水之吉。如果做到这些,就可以福运不断,好运连连。当然房屋有其坐向,建房时就应该考虑其坐向。人分东四命和西四命。如果只看房屋的坐向而不考虑年命,则为凶险;如果只考虑自己的年命而忽略了房屋的坐向,同样不好。只有二者结合,相辅相成才能福寿延绵。如房屋的位置在乾位,朝向巽位,属西四宅,房门就应在坤位、兑位或艮位。屋内的床、香火等应该安放在西四宅的四个吉位上,但是灶、厕所等却应该安放在西四宅的四个凶位上,这样就能镇住凶煞。这样的房屋只适合乾命、坤命、兑命和艮命即西四命的人居住。如果是坎命、离命、震命和巽命即东四命的人居住,运势则会变得凶险。阳宅还需由水来决定。水和坐向可以决定房屋的基本格局。只要个格局好,再加上阳宅的具体环境好,与格局相匹配,就能带入生旺之气。”普六茹佾问道:“要怎么才能知晓自己的命数呢?”梁懿淼说道:“这个好办。男女各有不同的公式。取其出生年份的后两位,男性用一百减年份的后两位除九取余数;女性用年份的后两位减四除九取余数即可。如果没有余数,则视同余数为九。余数所属的卦象视为该人的命卦。余数所对应的命卦分别为一属坎、二属坤、三属震、四属巽、六属乾、七属兑、八属艮、九属离。若为五,男性视为坤,女性视为艮。老哥你是1954年出生,用公式算得你属坎命。”普六茹佾赞道:“老弟果然是有真本事的人。这么高深的学问,说的头头是道。”梁懿淼继续说道:“阳宅的风水主要有六事,即门、路、灶、井、厕所、碾磨。他们是古代居家的六种常见设施。它们的方位也很重要。不过现在井和碾磨已经不再适用。眼下人们比较关注的就是床的安放。床的两头不宜有梁。床头有梁,恶梦连连;床尾有梁则疾病不断。床最好朝着生气吉星照临的方位。如坎宅的大门开在巽位,宅中有四栋高屋,木得生方,此宅吉祥。此时,安床须在当中一间,方乘生气,往东便是绝命,往西便是祸害,不利。当然,如果两侧有厢房,则无需拘此。总的来说,安放床位的时候,要以房门为标准。床宜位于煞方,朝向生气方,可发财生子。倘若背向凶方,迎向吉方,便可化解难事,福运不断。床的朝向宜明不宜暗,暗则主凶。如果房间不方便开门,不能见阳光,则可以将床安放在靠近阳光的地方。床和房门不能相冲,所以两者之间最好能以屏风隔开。阳宅诸事中,通过床位来改变吉凶非常容易。所以,床位一定要与主人年命的吉方相符。再者,天井乃一宅之要,财禄攸关,须端方平正,不可深陷落槽,不可潮湿污秽。大厅两边有拱,二墙门常闭,可以养气。凡是富贵人家的天井,均是整齐方正的。小康之家的天井,也蓄含财运和官运。大门在生气,天井在旺方,家中的福运自然就好,两侧必有辅弼星。有风水歌谣说:不高不陷,不长不偏,堆金积玉,财禄绵绵。左畔若缺男先亡,右边崩缺女先伤。” 普六茹佾心想:没想到一个看似普通的天井竟然也会有这么多学问,看来今日是遇上大家了。 古语有云: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梁懿淼闲来无事,普六茹佾听的津津有味,二人志趣相投。梁懿淼打开了话匣子,便一发不可收拾。他说道:“灶也是有所讲究的。灶在乾宫是灭门,这是针对离命之人而言的。即离命之人,灶的朝向不能开乾方,否则大凶。此处说法颇多,我就不一一赘述。坎宅需要忌讳的就是辛酉丁方为病厄,申巽申戌不为殃。这句话就是说:坎命之人的灶口不适合开在辛、酉、丁方,否则会有疾病;但如果朝着申巽和申戌的方位,就不会有什么祸事。总而言之,灶座适合在煞方,灶口火门一定要朝着与宅主年命相符的天医,延年和生气三个吉方。人类与生俱来、与死俱去的有三种原欲:食欲、**、知欲。民以食为天,说的都是人们与食的关系。而灶作为食的一种设施,其重要性也就不言而喻了。另外,阳宅之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风水因素最容易被人们忽视,那就是坑。在家的四周最好不要挖坑。如果坑恰好挖在风水的吉方,大则伤及房主,小则惹官司。艮位有坑,不发文才,说的就是在艮位挖坑,家中不会出现因读书而步入仕途之人。坤、兑坑,老母,**多病;坎、离之坑,主坏目,卯、酉坑,主孤寡,乾坑,主老翁灾。诀云:坤作坑离,损丁伤妻。兑无财气,贫穷到底。乾犯禄存,目病头晕。坎上开坑,夭亡子孙。若开艮位,痢疾瘟癀。” 言毕,普六茹佾连忙点头,并赞道:“受教了,受教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梁懿淼喜笑颜开道:“哪里,哪里。我只不过是略懂皮毛而已。” 梁睿兰在一旁插话道:“老爸,说了半天。你还是没有说到重点。老伯说的是鬼魅山一带阴气甚重,可有破解之法。”梁懿淼顿时语塞,思忖片刻才启齿道:“唉,都怪我,只顾着提及阳宅的一些风水要素,竟忘了老哥的初衷。” 梁懿淼说完便走出茅草屋仰视了眼前的群山,说道:“此处风水甚佳,埋骨于此地确实可以福泽后世。然而,老哥和邻居们的这几间茅草屋却选错了地方。你们看此处一路平坦,到达前面的山峰时,蜿蜒而上。宛如一条腾飞的巨龙直冲云霄,此乃大吉之地。但是,老哥的茅草屋恰好坐落在吉龙的龙骨之上。老哥和邻居建茅草屋时,刨开此处的土层。如同在吉龙的脊背上刮了一块皮。如此一来,吉龙的风水大打折扣。龙是蛇身,鹿角,鹰爪等的组合。吉龙被挖伤之后,身负茅草房,久久不能愈合。久而久之,吉龙如同一条受了重创的恶蟒般伤及无辜。同时,这条恶蟒怎能放过茅草屋内的人们。所以,才会死的死,伤的伤。要想彻底改变住所的风水,就得釜底抽薪,先从大势着手。吉龙被你们压住,怨气滋生。你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拆掉茅草屋,另择他处,并将吉龙的脊背填平。假以时日,吉龙的伤势痊愈之后,便会恢复生气,再次腾空冲入云霄。同时为了赔罪,最好能够在茅草屋的两侧开挖沟渠,引来泉水。龙在水中更能得势。特别是在伤痛之处,水如同甘露般滋润吉龙的伤口。不久之后,吉龙将会比之前更加精神。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吉龙念你们诚信悔过,自然不会与你们为敌。相反会伺机护佑你们。此处被恶蟒伤及无辜,孤魂野鬼颇多,阴气过盛。你们选择盖茅草屋的位置就要尽量的接受足够的光照。太阳乃纯阳之物,每日接受了充足的光照。茅草屋的阳气也会增加不少,孤魂野鬼也会所有忌惮。汉代王充《论衡?说日》:日中有三足乌,月中有兔、蟾蜍。三足乌又名三足金乌。它是神话传说中的驾驭日车的神鸟名。为日中三足乌之演化。三足乌亦称踆乌。居于日中,有三足,乃太阳的化身。老哥,你可在茅草屋的四面挂上三足金乌的画像。这样一来,即便是夜晚,甚至是鬼节,阴曹地府完全开放的日子,你也可以高枕无忧。因为,三足金乌的神威足以震慑这些孤魂野鬼。就算是阎王爷亲自造访,也得绕道而行。从而保护你们的阳气不会被孤魂野鬼所吸。” 说到此处,普六茹佾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俯身叩拜道:“老弟果然是高人,句句切中肯綮。事不宜迟,我这就照办。”梁懿淼说道:“老哥不必如此。再好风水也比不过这颗热血沸腾的心。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拥有一颗仁孝、善良的心比住任何吉龙之地都要重要。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只要心存善念,一生行善,不管遇到什么逆境,也不管居住在何种风水恶地都能化险为夷。宋代医家许叔微一生向善,五十二岁终于金榜题名,高中进士。传说年轻时心地善良,替人看病,不取分文,但是他屡试不举,且无后嗣。一天,他梦见一位白衣神仙。白衣神仙告之他,此二事未果,是因为他的阴德不够。于是,他继续替人免费看病。直到五十多岁时,他再次梦见白衣神仙,神仙告之他,他的阴德已满,此二事可了。果真,他在五十二岁时高中进士,且得一子。其子许必胜后来高中探花。此事虽然是个传说,但此人却是一生向善,终生免费替人看病,此种大医精神足以感天动地,人生两大喜事自然水到渠成。” 普六茹佾连连点头,表示赞许。 本书将断更五天,之后精彩继续 ------------ 第二十四章 圣手 五人受到普六茹佾的热情款待,无以为报。此次他建新房,五人正好借此机会报答他。普六茹佾正愁人手不够,又不好意思开口。这会,五人主动提出帮他建房,正中他的下怀,他欣然接受。 转眼间,五人来到鬼魅山已经有几日了。漆雕仁德担心师傅的病情,便经常问道:“老伯,普六茹笪什么时候才会有消息呀?”普六茹佾说道:“我们之间沟通用的是最原始的方法,信鸽传话。我的信鸽早已飞出,相信这会普六茹笪早已收到消息。不过,信我是传了,来与不来这个我就说不准了。”漆雕仁德正欲再次追问,却被普六茹佾阻止了。他说道:“小哥稍安勿躁。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梁老弟替我解决了一大难题。你们主动帮助我修房子。这些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我只有一而再再而三的恳求我的堂哥替梁老弟疗伤。梁老弟的伤痊愈了,我这心里才能松一口气。梁老弟的话十分在理,什么洞天福地也比不过拥有一颗仁孝,善良的心。” 漆雕仁德见普六茹佾如此诚恳,不好再追问下去。这些时日,六人相处的非常融洽。普六茹佾是普六茹笪的堂弟,医毒之术不及他,但还是略懂一二。漆雕仁德每日与他朝夕相处,自然学到一些这方面的知识。普六茹佾每日带着五人上山打些野味,采些野菜,以便改善伙食。 六人每日饭后就是欢快的劳作。四位年轻人十分享受当下的生活。劳作有些辛苦,却非常快乐。梁懿淼身中西域尸毒。普六茹佾每日严格的控制他的食量和运动量。他的运动量一旦达到一定的程度,普六茹佾立马叫停,而且非常严苛。几次,梁懿淼都恳求道:“我一人闲来无事,多搬点的东西并无大碍。”普六茹佾却非常严厉的说道:“我的医毒之术虽不及我哥,但也算是个行家。老弟你身中西域尸毒,倘若不按照我的话适量劳作,我宁愿一把火烧掉这间茅草屋。”梁懿淼见他一本正经,只好照办,独自一人在一旁休息。不仅如此,梁懿淼的饮食也被普六茹佾严格控制。一日三餐,都由普六茹佾亲自监督。每餐的饭菜量均有他严格把关,不多一钱,也不少一钱。说来也怪,普六茹佾虽是一介村夫,手法却是高明。每次他替梁懿淼盛好饭菜之后用手一掂,便知量够不够。漆雕仁德曾经做过一次试验。经普六茹佾的手掂过之后的重量几乎一模一样。他便问道:“老伯,没想到你还有这手绝活。”普六茹佾答道:“我每日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闲来无事就练就了这一手绝活。” 不仅如此,普六茹佾还逐渐将六人的饭菜分成三份。梁懿淼单独一份,普六茹佾和漆雕仁德一份,三位女生一份。漆雕仁德十分好奇。他看了看三位女生的饭菜,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他伸手准备去夹一筷子,却被普六茹佾严厉喝斥,并怒道:“食不言寝不语,吃饭也得有规矩。你身中奇毒,不怕传染给其他人吗?”漆雕仁德满脸通红,只好乖乖的吃着自己的一份。 如此数日,六人都吃着不同的野味,这些都是普六茹佾千辛万苦打回来的。漆雕仁德肠胃不好,这些天吃了太多野味,夜晚经常闹肚子。一日深夜,他像往常一样起来大解。突然,眼前闪过一个黑影。他十分好奇,便跟了上去。黑影来到一处悬崖峭壁处,放了根绳子下去。然后,黑影口含手电缓缓沿着绳索下坠。漆雕仁德借助手电的光亮看清楚了那张脸。那张俊俏的脸庞约为三十左右的年纪。漆雕仁德心中十分纳闷:我还以为是老伯独自一人上山来了,没想到是个青年男子。他和老伯是什么关系,是他的儿子吗。如果是,为何老伯不愿讲实情告诉他。这其中到底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打算继续跟踪。 良久,青年男子才缓慢爬了上来。他看了看背篓,开心的笑了笑。漆雕仁德越发觉得此人形迹可疑,便接着跟踪。男子很快便到达普六茹佾所居住的茅草屋。漆雕仁德心想:难道此人是摸金校尉。男子偷偷摸摸潜入了普六茹佾家的地窖。漆雕仁德暗道:不好。看来此人是冲着笚尛遗体来的。他迅速跟踪男子来到地窖。男子进入地窖之后打开手电,然后在不停的倒腾什么。漆雕仁德心急如焚,万一被他得手,笚尛遗体被盗走,那可就麻烦了。结果,一不小心碰到地窖的门。青年男子意识到有人跟踪,立马关闭手电。地窖之中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一会儿过后,漆雕仁德拿起手机照明,摸索着进入地窖。地窖很深,漆雕仁德摸索了好一阵才到达笚尛遗体前。他环顾四周,地窖之中一览无遗,却没了青年男子的踪影。他十分好奇,自己是从地窖门口一路摸索过来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消失在地窖之中。他检查了笚尛遗体。笚尛遗体安静的躺在搬仙袋中。他又仔细检查了地窖。地窖再无其他出口。 漆雕仁德觉得此事十分蹊跷,便立刻前去找普六茹佾。他敲了好一阵的门,普六茹佾才睡眼惺忪的从房内走了出来。他将此事告之普六茹佾。普六茹佾顿时惊讶不已,说道:“看来你们被人盯上了,明日咱们将地窖的大门加固。” 翌日,漆雕仁德和普六茹佾找来数根木料将地窖大门五花大绑。为了保险起见,每隔一段时间漆雕仁德都要到地窖的大门处巡查一番。看到大门依然五花大绑,他心中才会安心许多。 辗转数日,普六茹佾的新茅草房已经盖好。为了庆祝普六茹佾的乔迁之喜,六人准备多打些野味来晚上大吃一顿。 一阵喧闹之后,六人均已酒足饭饱。漆雕仁德惦记着笚尛遗体,心想:今夜不能让笚尛遗体在旧房中过夜。他约了普六茹佾来到地窖门口。两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地窖门打开。 漆雕仁德走到搬仙袋前,心想:此处是笚尛遗体,暂且还是不让普六茹佾知道的好,等他日见到普六茹笪后再向他解释不迟。可是,普六茹佾是个行家,倘若赶尸,必定会被他发现。思忖再三,漆雕仁德准备直接将笚尛遗体扛过去。他拉开架势,大喝一声准备将搬仙袋扛在肩上。岂料,搬仙袋刚刚离地,他便摔了个人仰马翻。他顿时面色铁青,双手朝搬仙袋不停的摸了摸。 普六茹佾关切的问道:“小哥,怎么啦?”漆雕仁德吐吐吞吞道:“没,没什么。他扭过身去,背对普六茹佾将搬仙袋打开,里面竟然跑出来一只小白兔。漆雕仁德彻底傻眼了。地窖的大门一直未曾被开启,笚尛遗体竟然会无端消失。他连忙仔细察看了整个地窖。地窖之中确实没有被挖过的痕迹。 漆雕仁德疯了似的狂奔至梁懿淼跟前。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像霜打的茄子——蔫了。普六茹佾此时也跟着跑了进来。他劝道:“事情或许会有新的转机。”五人只当此话是耳边风,没人理会。 普六茹佾独自一人悄然离开。片刻之后,那晚的青年男子出现在五人面前。漆雕仁德大惊失色,道:“你,你是?”其他人也惊诧不已。男子的体型和普六茹佾无异,只有面部发生了变化。男子说道:“我就是你们要找的普六茹笪。” 五人顿时面面相觑,哑口无言。男子笑道:“大伙不要惊讶,咱们开心的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我将永远记住各位。梁叔叔,你身上的西域血尸之毒已经痊愈。萱萱,你被符画所伤,我也已经帮你把身子调理好了。其他人的身子也得到巩固。以后一般的尸毒对你们都构不成任何威胁了。只是仁兄身上的千年古咒之毒实在太奇,就好比灵儿一样,似乎根本就不属于这个星球。”五人再次愕然。 普六茹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原来,他不愿被世人打扰便乔装成一位老者。听闻千年古咒重出江湖,他早已按捺不住。一心想瞧瞧千年古咒遴选出来的会是怎样的英雄好汉。他原本打算出山前去拜会。但是,他听到其中一人身中西域血尸之毒。他心想:此人肯定会来找自己,不如安心守在鬼魅山一带等候。那日,听到这个团队已经接近云中客栈。他便乔装前往。云中客栈中的事情他看的一清二楚。放毒之人手段高明,他可以判断此乃西域一派。像这种绝顶的手段,恐怕只有西域尸王白奴沷才能做到。但是,西域尸王毙命的消失已经在江湖上传开。他一直密切关注中店主可疑人的动向,最终还是失败了。放毒之人始终深深的隐藏在人群之中不肯露面。后来,漆雕仁德等人到了阴阳客栈。普六茹笪心想不需再继续跟踪了。倘若这个团队有真本事,总有一天还会相见。他便潜回鬼魅山开始布局。他想给这个团队出两道考题,第一道题目考德,第二道题目考智。那天,见到师徒二人争相为一个陌生人吸毒,他打心底佩服这个团队。第二道风水智力考题被梁懿淼回答的几乎完美。他深深的被这个团队所感动。于是,他暗下决心替梁懿淼医毒,同时替其他几人调理,调理。 四个年轻人听完普六茹笪的陈述仍然是一头雾水。 梁睿兰问道:“笪哥,你还没替我爸医毒为何就说他已经痊愈了。”梁懿淼插话道:“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就知道吃。我细数下来,这些时日包括野味和野菜咱们食用的应该有二十一种之多了。”普六茹笪说道:“梁叔叔不愧是整个团队的领袖,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你。不过,你只看到了表面的。其实,这些时日,你们的饮食中包括七七四十九种野味和野菜。有些东西难以下咽,我只好将它们磨成粉末掺入其中。这些野味和野菜在一定的比例下搭配食之,十天之后便可将体内的各种尸毒悉数排除。当然也包括西域尸王白奴沷的血尸奇毒。”綦毓萱道:“这么神奇。难怪我妈成天和这些花草打交道也不嫌烦”。普六茹笪说道:“我国文化博大精深,饮食文化同样包罗万象。这些看似普通的食材经过一定的配比和加工就能产生奇效。这就好比咱们的国粹——中医一样。一些看似普通的花花草草却能治病救命。”漆雕仁德连忙问道:“笪兄。那日你偷偷摸摸的上悬崖处就是为了采摘草药。”普六茹笪点了点头,说道:“各位不要怪我严苛。治病救人此事来不得半点马虎。起初,我给你们吃的是男女老少通用的一些食材,为的就是给你们打好底子。后来,你们的身子逐渐进入状态。我就开始替你们准备不同的食材。因为,每人的体质不同,所以需要进补的食材也不同。”梁睿兰说道:“难怪你会怒斥仁哥哥,叫他别到处乱吃。”普六茹笪点了点头。綦毓萱又问道:“那你为何要把我们留下给你干这些活呢?”普六茹笪说道:“生命在于运动。你们吃了这些食材之后必须要保证一定的运动量。这样一来,既可促进食材中有益成分的吸收,又可加速新陈代谢。让整个身体如同一台机器般正常的运转,正常吃入,正常产出。” 漆雕仁德点了点头,说道:“笪兄,你医毒的本领我算是领教了。可是,我有一事不明,还望笪兄明示。”普六茹笪说道:“但说无妨。”漆雕仁德说道:“我们历经千辛万苦,屡次出生入死将笚尛遗体运到此地为的就是送给你。为何你要偷偷的盗取?”普六茹笪说道:“此事还望仁兄见谅。找我医毒的人良莠不齐,为求自保我不得不十分谨慎。这段时间我与你们亲密接触,为的就是了解你们的品行。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才能见人心。此事我不得不防,我不能以真实示人。同时,笚尛遗体毕竟是千年之前的粽子,放置太久终归不是好事。所以,我才出此下策,暗访笚尛遗体。梁叔叔的话深深的触动着我,不管风水再好,都比不过一颗仁孝,善良的心。这些时日,笚尛遗体已经被我研究的差不多了。我就趁着月色独自将他埋了。入土为安是笚尛遗体的最好归宿。”漆雕仁德问道:“那晚你是如何全身而退的,笚尛遗体又是如何被盗走的。”普六茹笪说道:“这个好办,我的房间和地窖之间有条密道。” 漆雕仁德念在普六茹笪并无恶意的情况下不予追究此事。普六茹笪却对笚尛遗体心存疑惑,便问道:“仁兄,不知你们之中哪位是会做法的高人?”漆雕仁德问道:“为何这么说?”普六茹笪说道:“要想将笚尛遗体这么完整的取出,除了作法别无他择。”漆雕仁德说道:“话虽如此,但是我们之中确实没有会作法的人。这事我也感到纳闷。笚尛遗体存放在聚魂棺之中,要想将其取出只有请高人作法带出其魂魄才能做到。当时我们非常失望,可是不知怎地,我的背包靠近聚魂棺后,棺内居然有了动静。须臾,聚魂棺竟然自动开启。”普六茹笪惊讶道:“竟有此事,难道聚魂棺还有其他破解之法。”漆雕仁德说道:“不仅如此,笚尛遗体一旦离开我的背包,无论如何念赶尸咒语都无济于事。”普六茹笪说道:“哪有这等事,敢问仁兄的背包中是不是藏了什么法宝?” 漆雕仁德从背包中取出珠王,说道:“就是它了。努阿特部落的人们崇拜月亮,这个就是月亮。有了它,笚尛遗体才会乖乖的跟着我们不远千里来到此地。”普六茹笪说道:“不可能,决定不可能。”漆雕仁德见普六茹笪非常坚定,便问道:“此话怎讲?”普六茹笪说道:“就算是努阿特部落对月亮非常崇拜。他的灵魂也不可能感知一颗透亮的珠子。珠王虽为圣物,但没有经过佛教或是道家开光没有灵气,它不可能唤起努阿特的灵魂。”漆雕仁德说道:“不会吧,那就奇了怪了。难道是努阿特部落的人在他下葬之后动了手脚。为财,等葬礼结束后再行偷盗。”李岛芳说道:“有这个可能,咱们不就是从盗洞中出来的吗。”綦毓萱道:“不可能,要真是那样,笚尛遗体早就成为一摊烂泥了。” 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都在沉思,找寻答案。 一会儿过后,普六茹笪问道:“仁兄,你背包还有其他宝贝没?”漆雕仁德说道:“没了,这是最值钱的。”梁睿兰突然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大伙齐齐向她看去,梁睿兰说道:“我猜应该是魂舍利的缘故。”普六茹笪问道:“魂舍利,什么东西。” 漆雕仁德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从背包中拿出两颗魂舍利。普六茹笪看着飘浮在空中的小颗粒,目不转睛的看着了十来分钟才开始乍舌道:“神奇,神奇呀。世上竟然还有这种宝贝。”梁懿淼道:“他是释迦摩尼肉身舍利中最珍贵的几颗,俗称魂舍利,世上只有七颗。”普六茹笪说道:“难怪聚魂棺会自动开启,原来是有佛教至宝。努阿特的巫术再强大在佛教至宝面前也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漆雕仁德问道:“笪兄,你说替萱萱调理了身体,符画之毒已经清除。我想问一下,世上真有这么邪门的事情吗。那幅画上的女儿竟然会朝我们径直飞来,靠近我们时张牙舞爪之后便消失在空气中。真有这么厉害的邪术吗?”普六茹笪说道:“这个问题问的好。符画并非如常人所描述的那般诡异,他只不过是努阿特驯养的一种体形极小而且会飞的小虫子而已。这种小虫子在努阿特的部落语言中叫做鋈楍,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鬼魅的意思。他的体形如螨虫般大小,肉眼无法识别,故称鬼魅。它们生命期短,一生只有半年左右的寿命。努阿特喜欢钻研各种邪术。他无意之中发现了鋈楍酷爱吃腐肉和血液,且只有在大规模出现时才能知晓他们的存在。努阿特利用他们的这一习性训练它们。石门上的符画只不过是用死去动物的血和肉为材料制作的画。鋈楍食量较大,每日能将石门上的画吃个精光。努阿特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训练这些虫子。他在石门固定的位置作同一幅画。这些鋈楍每日来此觅食,久而久之便世代相传形成一种生活习性。石门也成了它们栖息之所。努阿特每天给它们喂吃腐肉和血液的同时参杂了他调制的一些毒物,使得这些虫子具备攻击性。这些虫子吃了努阿特调制的毒药之后在体内积累了毒素。它们可以侵入人们的大脑,轻则使人意识模糊受制于人,重则一命呜呼,根本查找不出原因。努阿特将这种杀人武器用于巩固他的政权并添油加醋的对外宣称此乃冤魂作祟,被它所杀之人都是死有余辜。这一切都是顺应天意。人们以讹传讹便有了现在这种说法。仁兄身中千年古咒之毒,努阿特的这种雕虫小技自然不能伤你丝毫。萱萱被鋈楍所伤,但是历时将近千年,它们体内的毒素已经减少了许多。所以萱萱并无生命之忧,只是短暂的被他们所控制。但是,它们寄居在大脑之中有如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发作。”綦毓萱吓得花容失色,说道:“这可怎么办呀?”普六茹笪说道:“萱萱,你大可放心。有我在,这些虫子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我已经将它们悉数杀死,五日之后便可将它们排出体外对你的身体毫无损伤。”綦毓萱连忙说道:“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 普六茹笪继续欣赏了十余分钟后目光才离开魂舍利。他说道:“天意,天意。佛教至宝能被你们所用,此乃天意呀。看来,我普六茹笪也算是顺应天意做了一件好事,把梁叔叔的尸毒医好了,还帮其他人调理了身体。我看破解千年古咒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五位如果不赶时间就在此静养几日,待我调制出几枚药丸赠与你们再走吧。”梁懿淼说道:“这怎么好意思,我们在此打扰数日了。”普六茹笪说道:“这有何妨,不怕梁叔叔见笑。如果梁叔叔不嫌弃,我想成为仁兄的师弟。”梁懿淼说道:“收徒之事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阿仁与我有缘,而且他从小孤苦伶仃,又是千年古咒遴选的接班人,所有我们才有了师徒情谊。阿笪,你的这身本事不能浪费在我们几人身上。摸金之事有损阴德,但救人乃佛祖的意愿。我看这样如果是摸金之人找你医毒,你先替他医毒再施以惩戒,让他们改过自新。这样一来,也算是积功德。”普六茹笪说道:“梁叔叔有光风霁月的襟怀令人折服。你我此生无师徒情缘,来世再续吧。梁叔叔的意见我会采纳。但我一事相求?”梁懿淼说道:“但说无妨。”普六茹笪说道:“摸金之人心中邪念丛生,要想教化绝非易事。我常年与他们打交道不想以真面容示人。道上见过我真实面容的暂时只有在座的五位。我想你们替我保守这个秘密。我会将我的联系方式告之各位,方便联系。同时我还会送你们一只鸽子,鬼魅上一带除了摸金校尉和我就真只有鬼了,没有一点信号。飞鸽传书古老但是可靠。”五人点了点头。 普六茹笪又问道:“我想知道几位下一站要去的是哪里?”漆雕仁德摇了摇头。梁懿淼在普六茹笪耳边耳语了一番。梁睿兰说道:“老爸,干嘛嘞,这么神秘。”梁懿淼说道:“隔墙有耳,这事还是慎重点好。”普六茹笪道:“那是,小心使得万年船。梁叔叔说的这地方我曾听祖辈们提及过。这是一个地方部落,叫做凤族部落,非常神秘。一般人难以进入,所以没有相关的文字记载。进去的人大都也是有去无回,所以世人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神秘的部落。”漆雕仁德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个部落的?”普六茹笪说道:“实不相瞒,祖上也曾经是摸金校尉。不过那是六百多前的事情了。我普六茹族在北魏时期那也是显赫的望族。隋朝开国皇帝曾被赐于此姓。后来随着权力的更迭,我族日渐式微。最终,祖上普六茹苡沦为摸金校尉。不过此人身手了得,大有几十年前翻江龙的风范。他听说世上有凤族部落,且与千年古咒有联系,便只身前往。这个部落女尊男卑,历代权势都在女人手中。他想大干一场之后,存点积蓄养老。但是这个部落过于神秘,且无只言片语的记载。他耗时三年才进入其中。最终,他凭借过人的胆识和敏捷的伸手逃了出来。可是,从此之后瘸了一条腿。腿瘸了,普六茹苡只能金盆洗手,从此以后只能替人医毒为生。我们家族的这门绝技就是从他那一辈传承下来的。”梁懿淼说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你的祖上这么厉害,居然去过凤族部落还能活着回来。”普六茹笪说道:“惭愧。” 五人在鬼魅山继续休养了两天,并祭拜了努阿特。离别时分,众人非常伤感。普六茹笪赠给五人一瓶药丸,说道:“梁叔叔,我福薄不能与你们前去完成大业。这是我研制的独门药丸,对一般的尸毒有奇效。西域血尸太过阴毒,我一时半会难以制成成品药。这是我的一份心意,算是我为千年古咒尽了一份绵薄之力,还望各位笑纳。”梁懿淼接过药丸并表示感谢。 普六茹笪又拿出另一瓶药水和一个锦囊,说道:“仁兄,这瓶药水是专门为你去凤族部落而制。这里有个锦囊,上面记载了这瓶药水的用法。但是,现在还不能打开,记住遇王而启。切记,否则就会不灵了。凤族部落太过神秘,这瓶药水是根据我们祖上世代相传的点滴信息研制而成,希望它能够助你一臂之力。” 五人再次拜谢普六茹笪。漆雕仁德不喜欢这种伤感的场面,行了抱拳礼便扭头向鬼魅山走去。 ------------ 第二十五章 义字令 五人至半山腰时才回头望了望山谷之中的那间茅草屋。漆雕仁德叹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暂时的分别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聚。”梁睿兰笑道:“呵呵,仁哥哥越来越文绉绉了。”漆雕仁德说道:“那是肯定啦。我有个天底下最好的师傅,我这个做徒弟的再不长进,可就对不住这份缘分了。”其他人纷纷笑了笑。 梁懿淼催促其他人加快步伐走出鬼魅山。云中客栈卧虎藏龙,他不想再去惹麻烦。 在梁懿淼的一再催促下,五人一鼓作气,式微,便越过了云中客栈来到山脚下。五人又马不停蹄的往县城赶。 翌日,五人精神饱满,准备启程前往凤族部落。却在此时,梁懿淼说道:“阿仁,你跟为师有些时日了。现在到了锻炼你的时候了。”漆雕仁德莫名道:“师傅,您这是什么意思。”梁懿淼说道:“你不再是十年前的小男孩了,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倘若我每日陪你身边,你永远都长不大。现在是时候锻炼你了。此次前往凤族部落,我不打算与你们一同前往。萱萱,此事与你无关,你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漆雕仁德说道:“可是你就放心兰兰吗?”梁懿淼说道:“我当然放心不下,但是有你在我就放心了。”李岛芳说道:“梁叔叔,没有你在,我总感觉咱们这个团队缺了点什么似的浑身不自在呀。”梁懿淼说道:“缺了一个精神领袖,缺了一份安全感。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必须培养阿仁,让他成为这个团队的精神领袖。你们凡事都要听从他的指挥。阿仁放手去干,为师对你很有信心。你可别忘了,你是千年古咒遴选出来的接班人。” 梁懿淼退出团队,四位年轻人心里空落落的,都想找出各种理由挽留他。他说道:“好了,别说了。普六茹笪告诉我,我的血尸尸毒刚刚痊愈不宜舟车劳顿,更不宜跟你们去凤族部落这种神秘且阴森之地。” 四位年轻人见他这么说,只好作罢。綦毓萱思忖再三,说道:“我身为义善堂掌门之后,岂能半路退缩。我决定了,凤族部落我必须去。即是完成义善堂的光荣使命,也是完成我姥姥和我妈的心愿。” 刚刚拜别普六茹笪,这会又要和梁懿淼分别,四人心中很不是滋味。梁懿淼原本也放心不下,但是普六茹笪一再叮嘱他不要再去涉险。他原本也不想女儿前往,但是她的心已经给了爱徒,留住人也是枉然,还不如让她一同前往。他心想这次也是给年轻人一个锻炼的机会。临别时,他将龟兹密室的秘密告之四人便扭头离开了。同时,他也暗地里留了一个锦囊给漆雕仁德,并叮嘱到达目的后再打开。他不愿让年轻人看到他伤心难过的样子,便头也不回的踏上了回家的路。 四位年轻人看着梁懿淼远去的背影,不免伤感。漆雕仁德心里难受,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从这一刻开始,他将替代师傅的位置做团队的领袖。他不能伤感,更不能哭。他大声说道:“走吧,师傅走远了。你们放心吧,有我在,没有过不去的坎。” 漆雕仁德按照梁懿淼的提示来到四川。四人安顿好之后准备去旧货市场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关于凤族部落的消息。四人在旧货市场逛了半天一无所获。 梁睿兰说道:“这么个找发无异于大海捞针呀。”李岛芳说道:“对了。萱萱,你是义善堂的人,你好好想想这里有没有你们义善堂的弟兄。”綦毓萱道:“我是义善堂的后人不假,可是我对堂中事物一无所知,更不清楚四川还有没有我们义善堂的后人。”漆雕仁德说道:“萱萱,你好好想想,义善堂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图案。譬如像现代品牌的标识之类的东西。” 綦毓萱思忖半晌,才启齿道:“我想起来了。我外婆和我妈的衣服上绣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好像是一男一女双腿交叉盘坐,四只手捧着一锭金元宝。” 梁睿兰按照綦毓萱所描述的在地上粗略的勾勒出图案。綦毓萱兴奋道:“是呀,是呀,就是这个图案。”梁睿兰说道:“这很可能就是你们义善堂的堂标,就像现代的品牌一样都有其独特的图案。”李岛芳说道:“很有可能。你们看,男女交错盘坐,双手捧住金元宝,像不像一个抽象的‘义’字。”三人同时点头道:“像,很像。”李岛芳说道:“那就没错了。它肯定就是义善堂的堂标了。”綦毓萱说道:“是又如何?”梁睿兰说道:“咱们现在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还不如碰碰运气。”綦毓萱问道:“怎么个碰运气法?”梁睿兰道:“你想想,但凡是道上的人,他们免不了和这些古董打交道。既然如此,那么这里就是他们经常出入的地方。咱们何不在这条街的街头和街尾地板上醒目的位置画上这个符号,然后留下咱们的入住宾馆的名字。到时候咱们在把这个图案留一份在大堂,告诉他们倘若有人来找这个图案就让他到几号房来。这样一来,兴许你们义善堂的后人看到这个堂标就会过来找咱们。你们觉得这个方法如何?”三人猛的点头,觉得这个方法不错。 四人分头行事,分别在街头和街尾两侧留下这个图案。回到宾馆之后,四人期待着有人找上门来。 一天过去了,无人问津。两天过去了,还是如此。直到第三天,果然有一位青年男子找了过来。五人相互自我介绍了一番。来人名叫百里冰,他是奉家父之命前来找寻留下这个图案的人。 四人异常兴奋,看来事情有了进展。他们迫不及待的跟着百里冰来到家中。客厅内一位面容慈祥,虎背熊腰的壮年男子笔直的站在堂内。见四人到来,连忙上前相迎。那位男子声如洪钟,一瞧便知是个噙齿戴发的男子汉。 行完主宾之礼后,六人坐定。壮年男子名叫百里焱,是百里冰的父亲。他问道:“不知是哪位留下了这个图案。”綦毓萱道:“是我。”百里焱问道:“敢问阁下是怎么知道这个图案的。”綦毓萱道:“我外婆和我妈的衣服都缝有这个图案。”百里焱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再次用目光打量四人。漆雕仁德同时也用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位与师傅年纪相仿的男子。他心想:此人的身材和西域尸王白奴沷有些相似。 突然,他启齿道:“醃偈睰醃竈価,荌甯奤歮卣。”綦毓萱不假思索的说道:“筽峇笴儖丗恴岙。”百里焱兴奋的站起来说道:“果然是同门,敢问美女是何人之后。”綦毓萱道:“我外婆是綦飞燕,我妈是綦姼。” 百里焱听后,像弹簧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跪倒在地行跪拜礼,并说道:“原来是少主,百里焱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少主见谅。” 綦毓萱连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说道:“百里叔叔赶紧起来,我可担当不起。再说了都什么年代了,义善堂早就不存在了,你就不必如此拘礼了。”百里焱说道:“少主说的是。不过,我们义善堂的教众就是遵守了铁一般的纪律才会在綦老帮主的带领下蒸蒸日上。后来,天下太平人们都过上好日子,不需要我们了,我们才解散。但是心中的这份情结却是永远割舍不下。实不相瞒,我是幻影仙子帐下的一名千夫长。哦,就是少主你的母亲。我和她不仅是上下级关系,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不过义善堂散了,大伙又各自成家,见面的机会也就少之又少了。少主,令堂近来可好?”綦毓萱说道:“托百里叔叔的福,我妈挺好的。不过,我怎么没听她说起过你。”百里焱说道:“是这样,我们义善堂解散之后都约定好了,不向后人提及这些事情。” 百里焱从家里的翻出一本陈旧的相册给綦毓萱看。上面果然有綦姼和百里焱的合影。綦毓萱道:“原来真是妈妈的故交。” 见到故友的女儿,百里焱百感交集,他吩咐家人杀鸡宰鹅盛情款待。席间,众人相谈甚欢。 綦毓萱问道:“百里叔叔,我留的那个图案是不是义善堂的堂标呀?”百里焱说道:“不是,那个不叫堂标,叫做‘义’字令。它的作用如同武侠小说中帮派里的令牌一样。见义字令如同见到堂主。义字令一般是在堂内兄弟有困难需要帮助的情况才会使用。我们堂内的规矩,见到义字令的兄弟必须帮助发出义字令的兄弟。当然如同是道上其他帮派的兄弟见到义字令也可伸出援手。我们他日定将报答。”綦毓萱道:“原来是这样。可是为何我姥姥和我妈的衣服都绣着这个图案呢。”百里焱说道:“在我们堂内那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通常情况下只有堂主和代理堂主才能绣上义字令。倘若堂内有兄弟立了奇功,堂主就可以奖励他在衣服上绣上义字令。”漆雕仁德说道:“哇塞,你们义善堂情真像是武侠剧的大帮派。”百里焱说道:“算是吧。不过我们可是不折不扣的正派,绝非岳不群那种伪君子。”梁睿兰问道:“百里叔叔,我们此次前来是想前往凤族部落。不知百里叔叔可有这方面的消息。”百里焱皱着眉头说道:“凤族部落,听道上的朋友提及过。我只知道它的大概位置是在四凤朝凰山中。不过,但现在为止,我没听说有人去过,也不知道它的入口在哪,四凤朝凰到底意味着什么。我只知道去往四凤朝凰山必须翻越神笝山。这座神笝山已是非常神秘,去过的人轻则疯癫,重则见了阎王。能够活着走出神笝山的人已是少之又少,所以能到达四凤朝凰山并活着回来的人还没有。不知当年的翻江龙刘恒老前辈是否可以出入自如。”漆雕仁德叹道:“百里叔叔有所不知,刘老前辈已经驾鹤西归了。”百里焱叹道:“是呀,算起来刘老前辈是期颐老人了。他老人家一生行善,终得寿终正寝。” 一阵觥筹交错之后,百里焱问道:“几位为何问起凤族部落之事,莫非你们几人想以身试险。”綦毓萱道:“百里叔叔不瞒您说,我们正是为了此事来到四川。苦于无人知晓去往凤族部落的路,不得已才发出义字令碰碰运气,没想到竟然被您接了义字令。”百里焱劝道:“几位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何必要去寻求那种刺激嘞。”梁睿兰道:“百里叔叔,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这位仁哥哥中了千年古咒之毒。唯一能救他的办法就是破解千年古咒之谜,而凤族部落又是我们不得不闯的地方。”百里焱说道:“原来如此。看不出小兄弟年纪轻轻,竟然是千年古咒遴选的接班人。千年古咒始于遥远的年代,它的存在如同外星人一样虚无缥缈,但是又不能妄下定论予以否认。所以,才会有一代又一代的人将破解千年古咒视为毕生的理想。”綦毓萱道:“百里叔叔,千年古咒确实是真是存在的。” 漆雕仁德将灵儿放了出来。灵儿的出现让百里焱眼前一亮。他仔细看了看灵儿后叹道:“既然如此,我就叫我儿子送你们上神笝山。小伙子,看得出你这位红颜知已挺在乎你的,好好珍惜呀。” 梁睿兰顿时满脸通红,羞涩的说道:“哪有?”百里焱说道:“男欢女爱之事我们可是过来人。能够找对所爱的人也是一种幸福。” ------------ 第二十六章 神笝山 四人在百里焱家中休整一日之后便前往神笝山。临行前,百里焱说道:“少主,恕我办事不周,只能将你们送往神笝山。”綦毓萱说道:“百里叔叔,你别客气,是我们打扰在先。再说了我们发出义字令就是为找人带路。这些你都做到了,我们已经十分感激了。”百里焱千叮咛万嘱咐道:“你们千万要小心呀。事成之后一定要再来,我在此候着为你们摆庆功宴。” 百里冰带着四人来到神笝山。他与四人年纪相仿,本想一同前往,却被四人婉言拒绝。这次是离开师傅后的第一次探险,胜算太小,四人不愿多一人冒险。 漆雕仁德看了看眼前的神笝山。此山拔地而起,雄伟瑰丽,与百里焱所描述的有些格格不入。四人信步踏入神笝山。山中飞禽走兽,琪花瑶草应有尽有。 梁睿兰说道:“这里真像是一处无人踏足的原始森林。空气如此新鲜,小动物欢快的蹦蹦跳跳,与凶险二字毫无瓜葛。”李岛芳说道:“这里是信号盲区,踏足此地就没了信号。” 晌午时分,四人找来一处平坦之地席地而坐。漆雕仁德拿出干粮来分给大家。四人边吃边聊,好不痛快。 突然,漆雕仁德感觉眼前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抬头看了看,眼前只有一颗虬枝峥嵘的古树。他心想:莫非又是幻觉。 “啊。”三位女生同时尖叫道。原来四人席地而坐的正中央突然掉下一个骷髅头。漆雕仁德抬头看了看,头顶只有茂密的树叶。綦毓萱被这突如其来的状态吓的后退了两步,一个踉跄没站的稳,双手撑在地上。她的手接触到一个圆形的硬物。她回头看了看,顿时吓得面色惨白。地上的硬物也是一个骷髅头。 梁睿兰说道:“大伙赶紧服下一颗定神丸。”定神丸让大伙的情绪稍许缓解,但是地上的两颗骷髅头却是赫然在目。 李岛芳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刚才咱们明明看了周遭的环境才选择这里的,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两颗骷髅头。” 漆雕仁德没有回答,而是朝正面的古树走去。他仔细察看了古树,并无可疑之处。梁睿兰道:“看来这座看似风平浪静的山蕴藏了不少杀机。难怪百里叔叔会说进入此地的人不亡则疯。” 四人草草吃了些干粮就继续上路了。晚上,由漆雕仁德和灵儿轮流守夜。三位女生挤在一顶帐篷里。 午夜十分,一切安好。漆雕仁德正准备去睡觉。三位女生竟然同时朝他抱过来。漆雕仁德被她们死死的抱住,喘气都困难。他心想:三位女生定是受了过度的惊吓所致。 缓了缓神后,李岛芳气喘吁吁的说道:“鬼,鬼,鬼呀。”漆雕仁德朝她们的帐篷走去。帐篷内并无其他可疑之物。綦毓萱道:“我们睡着睡着就被一双惨白的手给弄醒了。不仅如此那双手还逐渐从地下伸出,渐次有半个身躯从地下爬出。”漆雕仁德将目光投向了梁睿兰,她点了点头。 正在大伙手足无措之际,身旁的古树突然传出:“还我命来,我死的好惨呀。”的恐怖声音。漆雕仁德快速朝古树奔去。古树一动不动的扎根在土里。他迅速朝周遭看了看,也无异象。 漆雕仁德心想如此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精神也会崩溃。他唤来灵儿守在三位女生的帐篷里面。一切部署好之后,他独自回到帐篷准备休息。累了一整天,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突然,他感觉脚上被什么在挠动。他以为是在梦里,便没有理会转身又睡下了。然而,脚上的挠动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加剧。他睁开眼睛准备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就在他睁眼的那一刹那,一具白骨蜷缩着睡在他的眼前。他惊出一身冷汗。他立刻冲出帐篷,四周没有任何可疑人物。不远处还见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在半空中飘浮,感情像是在拍恐怖片。他重重的掐了自己一下,说道:“不是在做梦呀。” 女鬼还在不远处飘荡。一阵寒风袭来,地上的树叶扑面而来。同时,耳边又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还我命来。漆雕仁德心想:这或许是敌人的调虎离山计。他没有理会,而是准备继续睡觉。 漆雕仁德睡眼惺忪的走进帐篷,却发现身旁的白骨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他心中十分纳闷,将整个帐篷挪开察看了地面。地面也无异样。漆雕仁德心想:世上哪来的鬼。为何这些怪异的东西又无声无息的出现,又会悄无声息的消失。难怪百里焱说到过此处的人不亡则疯。此刻三位女生有灵儿守着,可以安心睡觉。自己反正是烂命一条,纵然此处真有野鬼在此云游,被他掳了去也是一种解脱。 他狠心一条心不管发生什么都安心的睡大觉。可是事与愿违,他刚刚睡下就感觉身上被什么东西砸醒。他抬头看了看,一个骷髅头迅速砸向他的脑门。他一个转身躲开了骷髅头的袭击。身上却被一个手骨砸中。他迅速站了起来往女生所在的方位跑过去。三位女生的帐篷瞬间被砸垮。他扑过去挡住了头上掉落的东西。他环顾四周,骷髅头,手骨和脚骨散落一地。他喃喃自语道:“真够邪门的,居然还会下这种雨。踏足此地的人没有十个胆早就疯掉了。” 几个女生被噼里啪啦的响声惊醒了。她们见到头顶上的身影,顿时大惊并尖叫。漆雕仁德连忙说道:“别慌,是我。”三位女生急忙跑出来,见到满地的骷髅头,手骨和脚骨,吓得体如筛糠。 四人见状,撒腿奔命。刚刚逃出数步,梁睿兰就感觉脚重如铅无法挪动。她扭头一看,一只苍白的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脚。漆雕仁德操起手中的飞刀朝那只手猛戳了几下。那只手却像是没有知觉般丝毫没有松动。漆雕仁德只好抱住梁睿兰的脚拼命的往后拽。但是,那只手的力道过大,他一人根本无法挪动这只脚。其他两人急忙过来帮忙。四人合力才将梁睿兰的脚从那只手上夺了回来。那只手被四人的力道扯断血淋淋的,让人不寒而栗。漆雕仁德眼疾手快,他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快速抽出飞刀卯足劲朝那只手所在的位置插了下去。下面是坚固的图层,飞刀被弹了回来。由于力道过大,他被震的虎头发麻。他心想:真是邪门,这只手像是从地面长出来的一样。 漆雕仁德来不及细想,带领其他三人继续奔命。又跑出数步,突然,一具骷髅像是从天而降般出现在綦毓萱的面前。綦毓萱再也经受不住这般折腾,两眼一闭晕了过去。漆雕仁德正欲扶起瘫软下去的綦毓萱,眼前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梁睿兰正欲呼喊,忽然感觉后背有一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扭头一看,那只血淋淋的手不知何时跑到她的肩上。这一系列的刺激远远超过了她的承受能力。她双眼一闭也晕了过去。接二连三的状况让漆雕仁德手忙。他刚准备去照顾梁睿兰,鼻尖就闻到一股气味。须臾,他也晕了过去。李岛芳见到一张满是鲜血的脸瞬间也晕了过去。 四人惊吓过度,这会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漆雕仁德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阴森恐怖的牢笼。他连忙找寻其他三人,然而身旁除了白骨再无他物。他闹腾了许久,才有人走了过来。不过来人非常特别,全身毛茸茸的,和邛山地宫中见到的黑猿如出一辙。那人说道:“嚷什么呀,嚷什么呀,省省吧,留点力气到阎王爷那去喊冤吧。”漆雕仁德十分诧异,为何这些人非得这身打扮。他问道:“我的几个朋友呢?”那人说道:“好着嘞,你就放心。呆会我们会好好款待你们。你们可要珍惜,因为这是你们在阳世上的最后一餐了。”漆雕仁德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们,你们就不怕法律制裁。”那人说道:“法律,什么是法律。到了这,我们就是法律。” 一会儿过后,又有两个全身毛茸茸的人给漆雕仁德送来饭菜。其中一人说道:“快点吃吧,吃饱点好上路。” 晚上折腾了一宿,漆雕仁德早已饿了。他端起饭菜狼吞虎咽很快便吃的精光。饭后,两个体型高大且毛茸茸的人押解着漆雕仁德往外走。走出阴森的牢笼,三人来到一个广场。此刻太阳已经西斜。紧接着,其他三人也被五花大绑押了出来。广场上人头攒动,全是毛茸茸的人。他们着装现代,行为举止与人无异,只是被一层厚厚的毛覆盖着。他们像是在举行某种仪式。 三位女生见到漆雕仁德,顿时无比兴奋。梁睿兰问道:“仁哥哥,他们是在干什么?我们这是在哪?”漆雕仁德说道:“咱们应该还是在神笝山。我们所经历的一切诡异事件都是他们所为。”李岛芳说道:“看来他们对咱们一点都不友善。”漆雕仁德说道:“看这样就知道了。刚才送饭的告诉我那是我在阳世上的最后一餐了。”綦毓萱道:“啊,不会吧。我们三怕有毒都没吃。”漆雕仁德笑道:“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呆会在黄泉路上你们实在饿的慌,就把我给吃了吧。”梁睿兰说道:“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漆雕仁德说道:“咱们都被绑的跟粽子似的。不开玩笑还能怎样?”梁睿兰道:“墨镜男要是从天而降就好了,他手里有些家伙或许可以救我们。”李岛芳说道:“墨镜男,省省吧。他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突然在这鬼地方。”漆雕仁德说道:“你怎么知道墨镜男不会突然出现。哪次他不是从石头缝里冒出来的。” 广场上的人丝毫没有在意他们的言谈。良久,仪式结束了。广场上的人才把目光转向他们。漆雕仁德说道:“总算理睬我们了。” 广场上的人们整齐有序的站立。看得出他们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为首的是一位老者。老者身旁站着四位彪形大汉,像是他的保镖。 老者说道:“万能的神笝之神,感谢你世代庇佑我族,使我族能够繁衍生息日趋强大。今有四名无知人类擅闯我禁地,冒犯万能的神笝之神,其罪当诛。我等顺应天命斩杀他们,用他们的血祭奠万能的神笝之神。” 漆雕仁德心想:为何他们说我们是无知的人类,难道他们不是人类。他高声喊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我等到了阎王那也好有个招待。不然阎王爷问起来,我都不知道是被谁杀了,都冤呀。”老者说道:“无知的人类,你们不配知道我的名号。”漆雕仁德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无知的人类,难道你们不是人类?”老者说道:“我们是智猿,与你们同属一个祖先。我们进化没有你们彻底,保持着猿类的体貌特征。我们拥有同等智慧,但是我们最大的区别就是这颗心。你们可以为了一己私欲肆意破坏环境,残杀其他生物,更可恶的是你们为了达到目的,甚至可以自相残杀。相信你们也看到了,神笝山上飞禽走兽,奇花异草应有尽有。这里没有污染,一切都是原生态的。这里是各种生物的天堂。这一切都是万能的神笝之神和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漆雕仁德见他对人类有偏见,便辩解道:“不是所有的人类都是你所想的那样。人也有善恶美丑之分。”老者道:“我们的祖先就是轻信了你们的鬼话才会遭受一次灭顶之灾。我们族差点就全军覆没。”漆雕仁德说道:“至少我们是行善之人。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破解千年古咒之谜。千年古咒历时千年,神秘莫测,多少人为之疯狂。如今它重出江湖,肯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我们破解千年古咒之谜为的就是避免这场灾难。”老者说道:“即便如此,还不是你们内心的贪婪和自私在作祟。倘若你们不那么贪婪不那么自私,去追求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千年古咒能掀起腥风血雨吧。你们不要再辩解了,多说无益。众将士听令,时辰一到马上行刑。” 漆雕仁德心中暗道:这可如此是好。看这架势,他们非得剁了咱们才肯罢休。他高声喊道:“灵儿,灵儿。”旁边一位彪形大汉拿出一个铁笼子说道:“你是叫它。”漆雕仁德看了看灵儿,它被关在铁笼内,此刻自身难保。那位彪形大汉说道:“别嚷嚷了,闯入神笝山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出去的。能活着出去的人都被吓得疯疯癫癫与废人无异。” 四人此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沮丧到了极点。漆雕仁德说道:“你们要杀杀我好了,不要为难她们。她们是无辜的。”老者说道:“废话少说。时辰已到,行刑。” 四人被簇拥着推上了刑场。每人身旁站着一个体形高大,手持大刀的毛汉子。漆雕仁德哭道:“对不起,对不起了。是我害了你们。兰兰,若有来世我一定娶你。”三位女生此刻已经泣不成声。 漆雕仁德见事已至此,没有挽回的余地便目不转睛的盯着梁睿兰。他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多看几眼心爱的人。大刀在半空之中挥舞,迅速落下。漆雕仁德感觉刀锋已经挨近脖子。他还是没有闭眼,依然紧盯着梁睿兰。 整个广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刀下留人。”一个声音打破了这种死一般的安静。所有都将目光投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漆雕仁德惊诧道:“猿兄。” 来的正是邛山地宫之中的黑猿。他冲三位老朋友笑了笑便径直朝老者走去。两者交涉了一番。老者一声令下:“放了众位英雄。”众智猿非常诧异的看着老者。老者再次重申道:“放了他们。”智猿们这才上前替四人松绑。 老者说道:“四位受惊了,我们不知道你们是罘囝的朋友。”漆雕仁德说道:“罘囝是谁。”黑猿说道:“当然是我啦。”漆雕仁德、梁睿兰和李岛芳十分诧异的看着黑猿。梁睿兰说道:“猿兄,你会讲话了。”黑猿说道:“是的。自从邛山一别之后,我独自一猿到处流浪,日子倒也过得潇洒。流浪到此之后,我见与人类无异,便想和他们一起学习,生活。刚开始,大伙并不愿接受我。直到有一次,一伙利欲熏心、有备而来的人类来到此地想侵占我们的领地。我第一时间通知大伙并在那次战斗中表现英勇。智猿族群才愿意接纳我,并传授我预言技能。”老者说道:“罘囝自从加入我们部落之后表现神勇,屡次为我部立下汗马功劳。罘囝是我部的方言,是勇士的意思。” 漆雕仁德拍了拍黑猿,说道:“罘囝。猿兄,我擅自做主替你取名叫猿罘囝算了。”黑猿说道:“随你怎么叫,我都无所谓。重要是咱们又相聚了。” 老友相聚,感慨万分。黑猿将四人领到他的房间叙旧。黑猿向众人说起了这个智猿部落的事情。智猿部落算是生物进化史上的一个奇迹。人类的祖先在进化出人类的同时也进化出了他们。他们与人类关系非常密切,唯一不同的就是身上的体毛没有进化完全。他们本想与人类和平共处,但是人类嫌弃他们毛茸茸的模样,不仅不与他们和平共处还经常欺负他们。他们被迫无奈一直迁移到了神笝山一带。此地的人类先祖们觉得他们心地善良,和他们相处的还算融洽。神笝山不仅富含矿藏,且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此处还有个非常奇特之处就是对现代的电子信号有较强的干扰。所有的电子设备到了这里就成了一堆废铁。智猿的祖先一直想和当地的居然融洽的相处下去。然而,人性的贪婪和私欲毁掉了这段友谊。一伙心怀叵测的人想将神笝山据为己有。他们便暗中下毒,想将智猿一族一网打尽。智猿部落中毒之后,他们便肆意屠杀。智猿们纷纷逃命。正在智猿部落绝望之际,其中一个中毒之后疼痛难忍,疯狂撕咬。无意间,他将地上的一种草咬碎了吞了进去。没想到一会儿过后,他痊愈了。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他扯下许多这种小草给其他同胞服用。毒被解了之后,悲痛和仇恨化作动力。智猿们将这伙人杀的精光。从此以后他们便断绝与人类和平共处的念想。他们为了不落后于人类,每日坚持学习且重拾攀爬的本领。但是,随着西方列强的崛起,人类已经从冷兵器时代飞速发展进入热兵器时代。智猿们逐渐感觉他们已经不能和人类抗衡,便在神笝山挖出了四通八达的地道体系,以此来抗衡入侵此山的人类。他们利用四通八达的地道体系和攀爬的本领飞天遁地制造各种灵异事件。入侵此山的人们怎能经受住这般折腾,不亡则疯。渐次,神笝山成了人们口口相传的鬼山无人敢闯。没有人类侵入,智猿部落也落得清闲。他们搭建简陋的住处、供生活起居所用;修建广场,供祭祀和大型活动之用;种植农作物供果腹之用。神笝山成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家园。 梁睿兰说道:“难怪这里的所有建筑都能见到这种小草。”罘囝说道:“是的。自那以后,智猿部落把它叫做神笝草。他们认为是神笝山的山神救了他们。所以,所有的大型祭祀活动都与神笝之神有关。”罘囝看了看漆雕仁德接着问道:“仁兄,你不是要去破解千年古咒之谜吗,为何到这神笝山来了?梁先生怎么没有和你们同行?”漆雕仁德说道:“师傅他老人家身体抱恙回家休养去了。实不相瞒我们此次来到神笝山就是为了千年古咒而来。一直以来我们承蒙义善堂的鼎力支持。此次前来神笝山也是得到义善堂的前辈指点。据说在神笝山的后面有四凤朝凰山,那里居住着凤族部落。他们是千年古咒的下一站。”罘囝说道:“原来是这样。四凤朝凰山的确在神笝山的后面。神笝山是去往的四凤朝凰山的必经之路。智猿部落和凤族部落有些渊源,但是智猿部落将他们视为神灵。智猿部落刚刚迁到神笝山时得到了凤族部落的鼎力支持。后来智猿部落在与人类发生冲突时,也是凤族部落的人帮助了他们。凤族部落的人十分神秘,他们神龙见首不见尾。智猿部落知道他们居住在四凤朝凰山。可是智猿部落的人去过无数次四凤朝凰山都没有见到过凤族部落的人们。所以,智猿部落认为凤族部落的人是上帝神笝之神派来的天兵天将,将他们视若神灵。”漆雕仁德说道:“这么说来,凤族部落的人真的在这一带生活过。”罘囝说道:“没错。不过智猿部落与人类断绝来往之后,就不允许人类踏足四凤朝凰山,除非罛屴同意。”李岛芳问道:“罛屴是谁?”罘囝说道:“罛屴是智猿部落对首领的称谓。那位老者就是智猿部落的罛屴。”梁睿兰说道:“这可怎么办?”綦毓萱道:“我有办法。”四人同时将目光转向她。 綦毓萱招手示意,其他人纷纷围了过来。綦毓萱轻声耳语了一番,其他人纷纷点头。 傍晚时分,智猿部落的罛屴盛宴盛情款待了四人。四人好奇的看了看桌上的食物。都是一些家禽和野菜。漆雕仁德说道:“这里果然是一个神奇的部落,除了全身毛茸茸的,生活习性已于人类无异。”他从背包中拿出一小瓶酒斟了一小杯递给罛屴。罛屴好奇的闻了闻之后抿了一小口,赞不绝口的说道:“这东西不错。”漆雕仁德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与罛屴共饮。一小瓶很快便被两人干完了。 席后,罛屴有些醉意了。四人趁机和罘囝将他送回房间。罛屴回到房间倒头便睡。一会儿过后,三个身着奇装的人出现在他面前。其中一名男子道:“罛屴,我们三人是来自四凤朝凰山的凤族部落。”罛屴像个弹簧似的从床上弹了起来跪拜道:“三位仙人驾临不知所为何事?”男子道:“最近可有四人,三男一女来到神笝山。”罛屴点了点头。男子道:“最近千年古咒冲出江湖,我部与千年古咒有着莫大的关系。神笝之神特意嘱咐我部要善待四人,让他们四人进入四凤朝凰山探寻千年古咒的破解之法,以拯救苍生。明日一早必须由你亲自护送他们到达四凤朝凰山。”罛屴连忙叩头。须臾,三人便腾云驾雾消失在罛屴的眼前。 这一切只不过是綦毓萱事先策划好的幻术。三位仙人就是漆雕仁德、梁睿兰和李岛芳。但是,这种雕虫小技却能让罛屴信以为真。翌日清晨,罛屴前来拜访,见到四人便跪倒在地。四人上前搀扶。漆雕仁德说道:“罛屴请起,你这份大礼我们这些受之有愧。”罛屴却说道:“你们受之无愧。我老眼昏花,有眼不识泰山。竟然差点错杀了神笝之神派来的使者。”漆雕仁德忍俊不禁,立刻将头扭向背后。好一会过后,他才控制好自个的情绪,说道:“罛屴,我们什么时候成了神笝之神派来的使者了。”罛屴说道:“昨晚神笝之神托梦给我了。他派了三个凤族部落的人前来传令,要我一早亲自护送你们上四凤朝凰山。”漆雕仁德说道:“原来如此。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们就不再遮掩了。不过,上山之前我们想了解一些关于凤族部落的事情。”罛屴说道:“你们尽管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们。”漆雕仁德说道:“都说凤族部落极为神秘,外人只是听说而已从来没有见过。”罛屴说道:“没错。别说是外人了,就连我们智猿部落都知道有这么一个部落。他们的祖先和我们的祖先曾经有过一些交往。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有关他们的信息我们都是从先人的口中得知一点。这些事情都是这么一代代口口相传而来。传说他们居住在神秘的四凤朝凰山,他们是母系氏族社会,女尊男卑。他们以凤凰为图腾。确定的说是以凰凤为图腾。因为凤为雄,凰为雌,而他们以雌为尊。这也是四凤朝凰山的来历。他们神出鬼没,来去无踪,像是天上的神仙居住在凡间一般。有关他们的信息我们知道的就只有这么一些。” 四人听后十分失望。漆雕仁德继续追问道:“你们的先祖就没有提及凤族部落的入口在哪?”罛屴说道:“这个问题我们也一直很想知道答案。可是我们的先祖去过好几次四凤朝凰山,结果一无所获。后来,凤族部落的人再没有出现过。我们就更加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出没的。” ------------ 第二十七章 跳崖 吃过早饭,罛屴带着两个随从将四人护送到四凤朝凰山。罘囝见朋友前去涉险,坚持要求一同前往。罛屴无奈,只好割爱让罘囝前去协助四人。 到达四凤朝凰山之已是晌午十分。罛屴将带来的干粮分给大伙。漆雕仁德边吃干粮,边看着眼前的目的地。四凤朝凰山是由四座高大的山峰围成的一个盆地。四凤朝凰指的就是眼前这四座高大的山峰。盆地中分部着各种植被。放眼望去四凤朝凰山的胜景尽收眼底,唯独不见有过人类生存的痕迹。 漆雕仁德问道:“罛屴,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罛屴说道:“没错,这里就是四凤朝凰山,凤族部落生存的地方。”漆雕仁德说道:“可是这里没有人类生活过的痕迹呀。”罛屴说道:“这点我们也非常纳闷。凤族部落有过高度的文明,可是此处像是个没人踏足过的原始森林,与凤族部落的高度文明显得格格不入。”漆雕仁德说道:“难道他们的文明建造在地下。”罛屴说道:“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我们曾经多次尝试过去到盆地的底部,但是不知为什么,任凭我们使用什么办法就是无法到达盆地的底部。”漆雕仁德说道:“这么邪门,是不是受到神笝山的影响。神笝山对电子设备有强大的干扰作用,难道他能够干扰你们的方向感。”罛屴说道:“只能这么解释了。”梁睿兰说道:“你们有没有使用其他古老的办法,比方用绳索之类的物品做标记等。”罛屴说道:“用过了,都没用。”綦毓萱说道:“会不会是盆地之中产生了某种能够让人产生幻觉的物质从而使人不停的在原地转圈。”罛屴说道:“有这个可能。”漆雕仁德:“罛屴,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罛屴说道:“少侠但说无妨。”漆雕仁德说道:“不知你们对通往盆地的路是否还有印象。”罛屴说道:“我探索过许多次,整个路线图早已刻在脑海之中,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走。”漆雕仁德说道:“好,那咱们每人服下一颗定神丸。再次探寻一次如何?” 罛屴的好奇心让他欲罢不能,凤族部落的神秘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他爽快的说道:“好,好,好。” 八人吞服定神丸之后,在罛屴的带领再次探寻凤族部落的入口。在确保没有任何幻影的情况,八人不停穿梭在这片原始森林中。然而,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八人似乎还是在原地打转。罛屴摇了摇头说道:“算了,咱们还是上去吧。” 八人只好沿着原路返回。说来也怪,下去的时候总感觉在原地转圈,上来的时候却顺畅许多。不一会儿,众人就回到原地。 上来之后不久,罛屴与其他人道别了。漆雕仁德思前想后也想不出神秘的凤族部落究竟住在哪里。 梁睿兰说道:“仁哥哥,老爸临走时不是给了你一个锦囊吗,打开来看看。”漆雕仁德说道:“是哦,我都快把这事给忘了。” 漆雕仁德拿出锦囊看了看,脸上毫无表情。梁睿兰接过纸条看了看,说道:“这算是怎么一回事,我爸他疯了吗?” 纸条瞬间被传了个遍。众人脸上毫无表情,不知为何梁懿淼在临走只留下这两个字——跳崖。 梁睿兰说道:“要不是这里没有信号,我现在就想打个电话给我爸问个清楚,为什么会留下这两个字。”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向来考虑事情十分周全,可谓是滴水不漏。他既然只留下这两个字,自然有他的道理。” 漆雕仁德对师傅的话深信不疑。他带领其他人直接往其中一座山峰上走去。四凤朝凰山的山势不及五人峰那般险峻,但是俯瞰下去也足以让人吓破胆。 梁睿兰说道:“不会吧,从这跳下去,我们可不是狼牙山五壮士。”綦毓萱道:“我也这么觉得。会不会是普六茹笪给梁叔叔下的药过量了,他脑子一时糊涂写了这两个字。”李岛芳说道:“不会吧,梁叔叔做事向来都心细。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绝对不会写这两个字的。你们想想,兰兰还在这里嘞,她可是梁叔叔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呀。他能拿兰兰的命开玩笑吗。”罘囝说道:“说的也是。我虽和梁叔叔相处时日不久,但是我觉得他心细如针。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会这么写的。” 其他人的话如同一剂强心剂让漆雕仁德有些动摇的心变得无比坚定。他打算冒险一试。 梁睿兰的芳心早已给了漆雕仁德,此刻虽然是父亲的主意,但是倘若有闪失,情郎可就回不来了。她说道:“仁哥哥,我们还是在你的腰间系一根绳索吧。”漆雕仁德说道:“算了,这么高。咱们没有这么长的绳子。”梁睿兰说道:“仁哥哥,咱们不是还用一只大雕吗?”漆雕仁德说道:“兰兰,这里紧挨神笝山,电子设备没有信号。”他深知这是梁睿兰的一片深情,发自内心的关心,说道:“兰兰,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梁睿兰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唤出灵儿千叮咛万嘱咐道:“灵儿,你呆会一定要保护好灵儿呀。”灵儿点了点头。 漆雕仁德看了看脚下,心里道:这事得一鼓作气,闭上眼睛往下一跳。稍微迟疑就会犹豫不决了。 没等众人缓过神来,漆雕仁德纵身一跃从山顶跳了下去。众人顿时吓得面色铁青。梁睿兰尖叫了一声。灵儿见主人跳了下去,箭一般的追随主人而去。 其他人的目光紧跟着漆雕仁德的身影往下坠。只见漆雕仁德坠落到一定程度时竟然无端消失在半空之中。 梁睿兰见情郎突然消失,不假思索的从山顶上纵身一跃。李岛芳感慨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兰兰为了仁哥哥居然从这么高的山顶跳了下去。” 其他人的目光紧跟着梁睿兰的身影再次下坠。梁睿兰到达下坠一定程度后居然也突然消失了。罘囝心想:这就是凤族部落的神秘之处。下面一定有文章。这事不能迟疑,眼下山顶只剩下了自个和两位女生了。两位女生不一定有这种勇气,不如这事我替她们做主了。 罘囝突然袭击,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像拎小鸡似的将綦毓萱和李岛芳拎了起来跳下悬崖。 漆雕仁德感觉身体被茂密的树枝挂了几下,之后摔在软绵绵的草甸上。他看了看,眼前花团锦簇,绿草成荫,像是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他刚刚准备站立欣赏眼前的胜景。突然,一股下坠的力道让他两眼发黑,差点晕死过去。 梁睿兰说道:“好软的甸子呀。”漆雕仁德说道:“当然啦,这是肉垫,纯肉的。”梁睿兰笑道:“原来是个肉垫。这是哪呀,这么漂亮。”漆雕仁德说道:“哎呦,你快起来呀,压死我了。”梁睿兰说道:“怎么,还不乐意吗?”他笑了几声,连忙说道:“乐意,乐意。” 两人爬了起来刚准备环顾四周,便听到一声巨响,罘囝和其他二人掉了下来。李岛芳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死猴子,你怎么不吱一声就把我们给拉了下来。”罘囝说道:“我见仁兄跳了下去,觉得此事应该没问题。可我怕你们犹豫便直接先斩后奏。”綦毓萱道:“这是哪?” 漆雕仁德道:“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凤族部落。但是,我始终没有弄明白这是哪?盆地的底部吗?”梁睿兰道:“难道真的存在四维空间。”其他人异口同声道:“四维空间。”梁睿兰道:“没错。咱们生活的空间是三维空间,但是并不排除四维空间的存在。”漆雕仁德说道:“什么是四维空间。”梁睿兰说道:“简而言之四维就是超越三维的空间。打个简单的比方,高尔夫球在草地上滚动,咱们都能看见,一旦它掉入洞中之后,我们就看不见了。这就是二维和三维的区别。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比三维更高的维度,四维空间。”漆雕仁德说道:“难怪咱们在山顶时看不到眼前的一切,而且无论怎么走都无法到达盆地的底部。”罘囝说道:“这个世上居然有这么神奇的事情,难怪凤族部落一直都这么神秘。綦毓萱道:“不可能吧,这么玄乎。”李岛芳说道:“这里真的是四维空间。世上真有四维空间?”梁睿兰说道:“看看灵儿咱们就应该相信一切。” 漆雕仁德拼命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此处郁郁葱葱,百花争艳,宛如人间仙境。他用手触摸着眼前的花草树木,真实的感受着这个消失的世界。他感叹道:“这个世界真的这么神奇,在看得见的盆地中居然还有这么一个世界。”梁睿兰说道:“世界本来就是这么神奇。咱们现在所站的地球只是茫茫宇宙中非常不起眼的一颗。谁知道哪有多少未知的空间等待咱们去探寻。” 众人无不为进入这个神奇的空间而感到惊讶。他们都开始触摸这里的一切,真切的感知它的存在。李岛芳道:“神奇,太神奇了。这个神奇空间的入口就在半空之中。由于它的维度高于咱们现在的世界,所以人们无法感知它的存在。”漆雕仁德感叹道:“难怪龟兹人会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来表达它的存在。这里就是龟兹密室中的秘密。他们以一种非常直观的方式告诉我们这个思维空间的存在。牧童在平面画上,也就是兰兰所说的二维空间中真实的存在。但是当旁边的山不断的抬高变成三位空间时,二维世界的牧童就消失在山水画中,妙、妙、妙、太妙了。”梁睿兰说道:“难怪老爸会这么肯定的写下这两个字,原来龟兹人已经将这里的一切都告诉他了。”李岛芳说道:“看来早期的凤族部落的人们到达过龟兹。”梁睿兰道:“极有可能,龟兹是丝绸之路上的重镇,也是中西文明的交汇处。早期的凤族部落为了学习各种先进的技术派出使者到达过龟兹。所以龟兹王室才会知晓凤族部落的这个惊天秘密。” ------------ 第二十八章 威武将军 弄清楚凤族部落的惊天秘密之后,五人开始欣赏这个神秘空间的风景。此处没有受到污染,空气清新,鸟兽成群。 猴群在树林中穿梭,见到四人和罘囝觉得好奇,不停围绕在身边。然而,它们对陌生的人类带有几分畏惧。一只大胆的猴子看了看罘囝似乎是它的同类,便朝他靠了过来。罘囝试着用猿类的交流语言和猴子沟通。猴子果然能够领悟罘囝的意思。那只胆大的猴子开始试图接近众人。为了打消猴群的疑虑,漆雕仁德也试着用自个从小练就的绝活与另外的猴子沟通。渐次猴群放松了警惕,开始与他们接触。 五人用食物来增进与猴群之间的感情。猴群有了吃的,不再将他们当成外人,十分亲热的爬到他们的身上。三位女生非常喜欢猴崽,便将它们抱在手上。 突然,綦毓萱传出一声尖叫。漆雕仁德循声望去,只见她撒开手上的猴崽向后退了几步。漆雕仁德循声望去,猴崽也受了不不小的惊吓。其他猴子见状纷纷逃开。他问道:“萱萱,怎么啦?”綦毓萱道:“骷髅头。”他惊讶道:“骷髅头,大白天的哪来的骷髅头。” 綦毓萱战战兢兢的指着猴崽。梁睿兰说道:“这么可爱的猴崽,怎么会是骷髅头。”綦毓萱道:“它的后脑勺。”漆雕仁德不解的问道:“后脑勺怎么啦?”綦毓萱道:“后脑勺有骷髅头。” 罘囝试着用兽语与猴王交流,想看看它的后脑勺。但是猴王拒绝了罘囝的请求,它认为这样做非常不安全。梁睿兰将手中的干粮朝猴崽抛去。猴崽见有吃的,立马低头吃掉地上的干粮。猴崽低头的那一瞬间,一个骷髅头展现在众人面前。骷髅头是由猴崽的毛和头皮组成的,颜色较深的猴毛组成了一个轮廓,“眼睛”、“鼻子”和“嘴巴”处的毛巧妙的脱落,取而代之的是头皮。“骷髅头”非常逼真。乍一看,真像是鬼魂附体。猴崽俏皮的动了动后脑勺。骷髅头的嘴巴跟着变形,像是在说话一般。 漆雕仁德说道:“真是太神奇了。”正在此时,猴王率领猴兵猴将同时转过头去。顿时,一排骷髅头出现在众人面前。猴群学着猴崽俏皮的动了动,一排骷髅头像是在对话般。 罘囝问猴王道:“为什么会这样?”猴王摇了摇头,告诉他道:“它也不知道,出生就是这样。”梁睿兰说道:“进化,进化的结果。凤族部落与世隔绝,为了适应环境的需要,动物们开始了各种奇特的进化。这里的环境就如同马达加斯加岛一般,动物们躺在树干上被凶猛的洪水带到这个孤独的海岛上。这些动物为了适应岛上的环境,纷纷开始奇特的进化过程。长颈象鼻虫就是其中一个典型的例子。小小的身体长着长长的脖子。” 正在此时,李岛芳又发出一声尖叫。她扭头朝身后看了看,身后只有几株长相奇特的矮小绿色植物。绿色植物长有五片叶片,像一只张开的手掌。李岛芳气不过,抬脚朝绿色植物踢了过去。她的脚尖刚碰倒叶片。叶片就缩成一团,像一个紧握的拳头。突然,她脚一软整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头上不停地冒着汗珠。 漆雕仁德连忙问道:“芳芳,怎么啦?”李岛芳颤声道:“好痛,好痛。”漆雕仁德看了看说道:“看样子是中毒了。”李岛芳惊讶道:“怎么会这样?”漆雕仁德问道:“刚才你被什么东西咬了没?”李岛芳说道:“没有呀。我只是感觉像被一只手紧紧地握住。我扭头看了看,只有这颗植物。” 言毕,李岛芳感觉越来越疼痛。漆雕仁德苦道:“我只是略懂尸毒,其他的啥也不会了,这可怎么办呀?” 正在大伙一筹莫展之际,猴群中的猴王凑了过来。罘囝见猴王似乎有话要说便凑了过去。猴王唧唧咋咋了好一阵。没等猴王说完,漆雕仁德快速将手伸了出去。原来猴王告诉罘囝,李岛芳身上的毒乃那颗植物所为,解药就是植物的叶片。漆雕仁德将手伸出去就是去摘树叶。然而,让他没有想的是,原本是囊中之物的树叶竟然跑开了。他觉得好奇便再次将手伸向了植物。只见“那只手”居然死死地抓住另一株植物,根部随即从土壤中拔了出来,倒立在半空中。紧接着,根部落在另一株植物上面,叶子逐渐腾空。几个循环下来,那株植物竟然走出了半米左右,然后湮没在绿色之中。 四人顿时目瞪口呆。梁睿兰惊叹道:“没想到这个神秘空间的植物竟然能够进化出这种逃生本领。” 漆雕仁德回过神来之后,第一时间走到那株植物消失的地方。他伸手拨开其他植物。那只手已经消失,附近也没有发现这种植物。漆雕仁德无奈的摇了摇头。李岛芳的疼痛不断加剧。大伙心急如焚,却又不知所措。 此时,地上的猴崽突然蹦跶起来,跳入绿色植物消失的地方。不一会儿,它便抓起一片叶子出现在四人面前。漆雕仁德高兴的摸了摸猴崽。他伸手准备去拿树叶时,猴崽却扭头不搭理他。他非常纳闷,将手再次伸了过去,猴崽还是不理睬他。梁睿兰连忙从口袋中拿出干粮来喂猴崽。猴崽见到吃的急忙丢开手中的树叶。 漆雕仁德说道:“还是你够聪明。”梁睿兰都囊小嘴道:“那当然。”李岛芳咬了两口树叶之后身上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梁睿兰说道:“这个神秘空间果然杀机四伏。植物都已经进化到这个地步。”猴王叽叽咋咋道:“这种植物有毒,被它攻击了之后如果不能及时救治,全身会开始腐烂,就像尸斑一样。它善于伪装和逃跑。根部扎在土壤的部分非常浅,随时能够连根拔起逃命。等到危险解除之后,它又会在土质疏松的地方再次扎根。”綦毓萱道:“这么神奇,那咱们给它起个名字吧。”梁睿兰道:“就叫游牧草怎么样?”漆雕仁德说道:“游牧草,什么意思?”梁睿兰说道:“它就是咱们的游牧民族一样居无定所,四海为家。”李岛芳:“这个名字不错,就叫它游牧草吧。” 漆雕仁德心想:此处既然有过部落生活过的痕迹,那么应该就会留下一些遗址什么的。他向猴王问起此事。猴王会意,指着远方唧唧咋咋了好一阵。漆雕仁德放眼眺望,一切尽收眼底,除了绿色还是绿色,根本没看到建筑物。他有些疑问,猴王瞧出了他的心思,执意指着前方。漆雕仁德再次放眼眺望,远处依旧,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建筑物的痕迹。罘囝想请猴王带路,但是猴王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猴群逐渐散去。漆雕仁德等人仍是一头雾水,呆呆的站在原地。梁睿兰说道:“咱们还是按照猴王的提示前行吧。”綦毓萱道:“我也这么觉得,猴王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而且它与我们并无仇怨,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害我们。” 五人只好按照猴王的提示前行。一路上,各种奇异的花草让众人大开眼界。走出一段距离后,众人眼前渐次出现一排排高大宏伟的建筑。 漆雕仁德惊叹不已,说道:“真是神奇,这些高大宏伟的建筑群在远处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走近看时才逐渐出现,如同仙境般。”梁睿兰道:“眼前的这些建筑群还不算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呢。”罘囝问道:“你怎么知道?”梁睿兰说道:“我肯定知道。我还知道后面的建筑群大致长的啥样。”綦毓萱道:“真的吗,难道你来过这里吗?”梁睿兰非常神秘的说道:“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了。” 四人狐疑的看着梁睿兰。她说道:“你们还不相信呀。后面的建筑大致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屋面有前后两坡,且两山屋面悬于山墙或山面屋架。第二类是建筑屋面峻拔陡峭,四角轻盈翘起,玲珑精巧,气势非凡。最后一类也是最为宏伟的一类是建筑屋面有四大坡,前后坡屋面相交形成一条正脊,两山屋面与前后屋面相交形成四条垂脊,气势恢宏。屋顶上还有龙之子嘲风,寓意吉祥和威严,具有威慑妖魔,清除灾祸的含义。” 梁睿兰边说边用手比划。四人听的非常入神。为了验证梁睿兰所言非虚,四人急不可耐的朝前走去。然而,看似简短的距离却走了好一阵子才到达。 建筑群大致分为四类,每一类从低到高呈一字排开。李岛芳惊讶道:“这些建筑果然与兰兰描述的大致想相同。”漆雕仁德问道:“兰兰,你是怎么知道的。”梁睿兰说道:“这些其实很简单,稍微了解古建筑的人都知道。古建筑群大致分为硬山、悬山、歇山、庑殿、攒尖五类。第一排建筑是典型的硬山建筑、以此类推分别是悬山、歇山、庑殿建筑。封建社会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这些建筑亦是如此。硬山、悬山、歇山、庑殿就是从等级制度由低到高排列而来。硬山建筑是最为普通的一种建筑形式,古代园林寺庙多为这种形式。悬山建筑比硬山稍许讲究。歇山建筑兼顾庑殿建筑的雄浑和攒尖建筑的俏丽。帝王宫阙,王宫府邸,城垣敌楼古典园林多用这种建筑形式。庑殿建筑又被称为四阿殿,五脊殿,它是古代建筑中的最高型制,常用于宫殿、坛庙一类的皇家建筑。在等级制度森严的封建社会,庑殿建筑已经成为皇家专用。” 五人欣赏着眼前这些宝贵的文化遗产。李岛芳道:“兰兰,我很好奇。咱们进去看看吧。”此话正中梁睿兰下怀,她早就想进去看看古代人们的居所了。 五人推开其中一间房门,几件普通的家具映入眼帘。看来这是一个普通的农家。整间屋子虽然简陋,却也是明窗净几。 綦毓萱说道:“屋内的陈列简单整齐,主人家像是在外劳作,日落时分便会回来。”李岛芳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这里的人都到哪去了?”其他人心中也有这种疑惑。 五人再次推开一间房门,屋内情况大致相同。五人来到最后一排的庑殿建筑群,希望能够在此找到蛛丝马迹。庑殿共五座,中间一座稍逊于紫禁城的皇宫,其他四座则小了许多。 漆雕仁德说道:“兰兰,有一件事情你猜错了。”梁睿兰道:“什么?”漆雕仁德指着屋顶说道:“上面刻的不是龙之子嘲风。”梁睿兰看了看屋顶上雕刻的瑞兽,果然不是嘲风。而是一只孔雀头,仙鹤身的飞禽。她说道:“这是什么飞禽,从来没有见过,也没看到过相关的记载。”漆雕仁德说道:“可能是凤族部落的人们臆造出来的某种图腾。” 五人来到中间的庑殿建筑,门楣处挂了一块大大的牌匾,上面写着“威武将军”的字样。殿内的布局像是一座神庙。中间供奉的不是佛祖释迦摩尼,也不是慈航大师,而是一条巨大的蟒蛇。 李岛芳好奇道:“难道这就是凤族部落的威武将军。”漆雕仁德说道:“很有可能。你还记得邛山的鼠神殿吗?”李岛芳顿时起了鸡皮疙瘩,那是她的噩梦。梁睿兰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凤族部落的人将大蟒蛇看做是龙。”綦毓萱道:“凤族部落的人们用夸张的手法夸大蟒蛇的身躯,从而达到让人敬畏的效果。”梁睿兰说道:“我看未必。这条大蟒蛇很可能是按照1比1的比例雕刻而成的。”綦毓萱目瞪口呆道:“不可能吧。”梁睿兰道:“我们在龟兹地宫中就见识过恐怖的三头血蟒。” 罘囝对人类的各种图腾不感兴趣。他独自绕到大蟒蛇像的后面。突然,他喊道:“这里有情况。”四人连忙跑了过去。神像的背后有一个巨大的洞。 ------------ 第二十九章 舌头 漆雕仁德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大洞,说道:“这个大洞不像是人工造的。”綦毓萱道:“凤族部落的人们为何要在破洞的地方建一座大庙。”梁睿兰说道:“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洞就是威武将军的栖身之所。” 其他人不约而同的瞪大眼睛看着她。她接着说道:“这个洞明显不是人工开凿而成,而是天然形成的。凤族部落的人为何要在这个破洞上大费周章的建一座宏伟的大庙。庙中供奉的不是佛家尊者,而是一条大蟒蛇。你们说,这里除了这条大蟒蛇,还有谁会住在这个大洞里。”綦毓萱道:“那咱们要不要进去。”漆雕仁德说道:“当然要进去了,这是眼下唯一的线索。这条大蟒蛇既然是凤族部落的威武将军,那么洞内应该会有什么线索。” 五人上亮子准备勇闯虎穴。漆雕仁德打头阵,罘囝殿后。刚走出几步,綦毓萱又是一声尖叫。原来洞内到处都是白骨,不仅有动物的,还有人的。 罘囝说道:“看来这个威武将军还挺厉害的。”漆雕仁德说道:“咱们什么场面没见过呀。猿兄我们在龟兹地宫时见到的三头血蟒比普通蟒蛇大出好几倍照样被我们搞定。所以不要怕,一条小虫而已,咱们三下五除二就可以搞定。” 五人继续前行,刚步出数步,又见一堆白骨。这堆白骨与之前的白骨有所不同。之前的白骨都是散乱的堆放着。这堆白骨却能倚在洞壁,右手紧挨洞壁,像是在刻字。 梁睿兰说道:“真是奇怪,这堆白骨已经没了肉体却能稳当的倚在墙头,太可不思议了,一点都不符合逻辑。是什么力量让他倚靠在此。”綦毓萱道:“是他的灵魂。他似乎要告诉我们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是他的临终遗言。看情形,他的临终遗言应该是刻在洞壁上了。” 漆雕仁德屈身察看,洞壁上是一块比较光滑的岩石,上面没有任何刻痕,也没有任何文字。 梁睿兰说道:“会不会又是无字天书。”綦毓萱问道:“什么意思。”梁睿兰说道:“在龟兹地宫时,龟兹人就用一种神秘药水在乾达婆的腹部写了许多字。然后用一种奇特的香料做铒。香料将小虫引诱过来。小虫按照药水书写的痕迹整齐排列。前人所要表达的意思就呈现在我们面前。”綦毓萱道:“这么神奇,那咱们赶紧试试吧。”梁睿兰道:“怎么试。这里只有一堆白骨一览无余,再无任何线索。”綦毓萱道:“那该怎么办?”梁睿兰道:“咱们只能从白骨前的石块入手。”罘囝说道:“石块上面没有任何刻痕,会有什么线索。”梁睿兰说道:“这就是我们所需要破解的难题。” 漆雕仁德在周遭仔细察看了一番,确定再无其他线索。梁睿兰说道:“仁哥哥,用‘水落’试试。”漆雕仁德猛拍脑门道:“哦,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他从背包中取出乌桓庄主赠与的水落,滴了几滴在岩石上。须臾,岩石上果然出现字迹。不过岩石这些字迹不像是常用的汉字。 漆雕仁德狐疑道:“这些是什么文字?”綦毓萱道:“没见过,不像是古汉字。”突然,梁睿兰惊讶道:“仁哥哥,这些字形好熟悉,像是在哪见过。”漆雕仁德愣住了,看了老半天都想不起在哪见过这些稀奇古怪的字。 罘囝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这是两个数字,2和3。”其他人同时扭头看着他。他说道:“这些是智猿部落遗留下来的一些特殊文字。”梁睿兰惊喜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这些就是师公无法破解的密文。”漆雕仁德欣喜若狂道:“没错,没错,地图上的密文就是长成这样的。”欣喜片刻后,他继续问道:“猿兄,你是说这些文字是智猿部落创造的。”罘囝说道:“没错,这些确实是智猿部落创造的。这些文字少说也有几千年了。智猿部落的先祖们为了更好的交流创造了一些特殊的符号,也就是现在的文字。后来,智猿部落学会了和人类交流,学习了人类的文字。本族的文字逐渐被遗弃。”漆雕仁德急切的插话道:“不会吧,难道这些文字已经失传了吗?”罘囝说道:“那倒没有,这些符号是智猿部落先组们的智慧结晶。这些文字被传承了下来。”漆雕仁德转忧为喜道:“那太好,那太好了。你认识这种文字吗?”罘囝说道:“我只知晓这件事情。认识这些文字的只有智猿部落的历代罛屴。这是智猿部落的规矩,这些古老的文字只能传给历代罛屴。”漆雕仁德说道:“太好了,太好了。” 李岛芳说道:“别讨论这些了,管管眼下的事情吧。”綦毓萱道:“两个数字是什么含义。”漆雕仁德说道:“不知道,这两个数字太寻常了,真的猜不出是什么含义。”梁睿兰说道:“这会要是老爸在就好了。他懂得多些,一定可以猜出这两个数字的含义。”綦毓萱道:“这两个数字会不会和古代玄学有着某种关系。”漆雕仁德说都:“古代玄学,难道又是和太乙八门或是太乙十六神有着某种联系。”梁睿兰说道:“就这么两个简单的数字能和太乙八门扯上什么关系。”漆雕仁德说道:“太乙八门为开、休、生、伤、杜、景、死、惊。难道前方共八条通道,分别代表了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八门。”綦毓萱道:“如果按照这种顺序,2和3就是指的休门和生门。” 众人沉默了好一阵子。漆雕仁德说道:“既然大伙对这种猜测没有什么异议的话。我看不如就按这个思路前行吧。”梁睿兰却突然说道:“不对,直觉告诉我,2和3不是对应的休门和生门。” 梁睿兰兰质蕙心,屡次破解各种怪诞的谜团。她这么一说,漆雕仁德顿时停住了前行的脚步。 梁睿兰陷入沉思,口中念道:“2和3,2和3。”念了几遍之后,她又问道:“仁哥哥,一尺大概有多长。” 漆雕仁德迅速从包里拿出卷尺来比划了一下。梁睿兰按照她比划的长度从白骨的位置出发大致比划了一下。她说道:“仁哥哥,把这里挖开看看。” 漆雕仁德按照梁睿兰所指的位置挖了一阵,掉下来的只有泥土。李岛芳说道:“兰兰,别疑神疑鬼了,你的直觉也有不准的时候。”梁睿兰道:“希望如此吧。” 梁睿兰并未放弃,而是将2和3的顺序调换再次丈量了一番。漆雕仁德按她所指继续挖了一会,仍然只有泥巴。梁睿兰这才作罢。 漆雕仁德带领四人继续前行。他心想:2和3到底是代表什么含义,绝不可能是简单的对应太乙八门。梁睿兰更加觉得两个数字不是简单的对应太乙八门。 突然,梁睿兰似乎若有所悟。她惊喜道:“仁哥哥,我知道是为什么了。”四人惊喜的看着她。她说道:“这次应该不会错了,咱们回去吧。” 梁睿兰再次从洞壁上比划了几下。綦毓萱说道:“兰兰,你刚才不是比划过了吗。”梁睿兰说道:“刚才我猜错了。古代用的丈量工具是汉尺,汉尺的长度与现代的尺有很大的出入。现代一尺大约是33。33公分,而一汉尺只有23。1公分左右,所以会有很大的出入。” 漆雕仁德按照梁睿兰所比划的方位再次开挖。很快,便有了线索。一卷皮革出现在眼前。他欣喜道:“对了,对了,这次对了。里面果真有东西。” 漆雕仁德感觉一股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差点没被熏晕过去。他小心翼翼的取出皮革。 罘囝说道:“这里面会是什么东西?”漆雕仁德说道:“不像是什么好东西。”梁睿兰说道:“仁哥哥小心点。你还是先把这个东西放在地上,用飞刀拨开看看。” 漆雕仁德依言将皮革放在地上,然后用飞刀小心翼翼的撩开皮革。皮革被撩开的同时,恶臭味也逐渐加重。众人非常期待皮革中包裹着惊喜。然而当皮革被完全撩开的那一瞬间,众人都傻眼了。里面包裹的竟然是一个舌头。三位女生顿时抱成一团。 漆雕仁德说道:“怎么会这样?这个舌头是谁的?”梁睿兰颤颤巍巍的说道:“应该是他的。”她边说着边用手指着那堆白骨。罘囝说道:“不可能吧。”李岛芳说道:“此人为什么要留个舌头在此?”綦毓萱正欲回答李岛芳的问题,突然她用手护住了面部。 原来正在此时,洞内刮出一股强风。地上的碎石裹挟着舌头径直飞舞。舌头不偏不倚朝綦毓萱这边飞来。漆雕仁德说道:“这是什么妖风呀,这么强劲。” 一会儿过后,风力减小。众人纷纷松开手,唯有綦毓萱还是以手遮面。梁睿兰说道:“萱萱,已经没风了,你干嘛还用手遮面。”綦毓萱刚一发声,众人就脸色大变,紧盯着她。 原来,此刻她已经不是尖锐的少女声音,而是低沉雄浑的男生。她叽叽咋咋了好几句,却无人听懂。漆雕仁德说道:“萱萱怎么啦?”梁睿兰道:“被托魂了。”漆雕仁德惊讶道:“托魂,你别吓我呀。那他叽叽咋咋的在讲什么嘞。”罘囝伸手制止漆雕仁德说道:“仁兄,别急,这是凤族部落的语言。我能听懂大概。你们别出声,我作同声翻译。” 罘囝说道:“这个洞内确实生活了巨蟒,它们的体型异常庞大,是普通蟒蛇的几倍。它们经常出来危害人类。我族人们生活富足安康,为了民主,族中分为两大派系。历届部落首领都由从这两大派系选出。但是权力非常有诱惑力,特别是至高无上的权力。为了选上部落首领,有人便打起了巨蟒的主意。他们借口说巨蟒是上天派来的天神,要供奉它们并需定期举行仪式献上供品以示对天神的尊敬。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掌握权力。另外一派坚决反对,认为巨蟒经常出来伤人应当除之以绝后患。拥护派就以此为借口将反对派一一扳倒,以达到长期掌控权力的目的。从此以后,拥护派便掌控了部落的权力,人们也被强行压迫。一旦发现有对他们不满的人,拥护派就以天神的名义处置他,并美其名曰是天神的旨意。巨蟒肆意横行,老百姓苦不堪言。它们不仅体型硕大,而且皮糙肉厚,一般的利刃根本伤不了它们。人们听说当年的铸剑大师干将和莫邪留下来两把利刃——翔竜剑和姬凮剑。这两把冠绝于世的宝剑是斩杀巨蟒的唯一希望。然而,姬凮剑已经落入他人之手。人们的唯一希望就寄托在翔竜剑的身上。传说当年干将了解楚王的个性,献剑之后必杀铸剑师,以防以后铸出更好的剑。干将便留下翔竜剑并对妻莫邪说道:‘出房看南山,松树长在石上,剑在它的背面。’其时,莫邪待产。干将献剑之后,楚王果然将其杀之,并将姬凮剑据为己有。莫邪忍着丧夫之痛产下一子,取名赤。赤长大之后,莫邪将翔竜剑的下落告诉赤。赤取了翔竜剑准备替父报仇。楚王每日梦见有人手持利剑欲刺杀他。于是,他下令加强戒备。原本戒备森严的皇宫此刻连只苍蝇都难以飞进。赤根本无法携带翔竜剑进宫,更别说刺杀楚王。无奈之下,赤遇到一个侠士。侠士愿替他刺杀楚王并献了一计。赤依计将头颅砍下交与侠士。侠士提着赤的头觐见楚王。楚王见梦中刺杀他的人被杀了,大悦。侠士得以靠近楚王,并借机杀之。楚王被杀之后,侠士也自刎而亡。楚王身边的一位侍卫十分感动,便偷偷将翔竜剑带出了南山。部落的人们将这一大任托付给我。我历尽磨难取回了翔竜神剑。可是,我取剑的消息走漏了风声。拥护派的执政者得知这一消息后一直不动声色。待到我要进洞击杀巨蟒前,他才召见我。当时我心中忐忑不安。见到他以后,他绝口不提我欲斩杀蟒蛇之事,并设宴款待。他不提及此事,我当下心中宽慰不少。席毕,他仍未提及此事。我庆幸是不是此事并未泄露。我按照原计划进洞杀蛇。翔竜剑的威力果然非同凡响。巨蟒在神剑面前也要忌惮三分。几个回合下来,我逐渐占据上风。正当我以为可以为民除害之际,突感身体不适。我这才想起刚才的饭局是个阴谋。很快,巨蟒转守为攻。我体力越来越差。巨蟒乘势发起一阵猛攻。我手中的翔竜宝剑被甩了出去。我见大势已去,便弃剑逃命。巨蟒受伤,没有再追出来。到达洞口时,我知命不久矣,且无颜见江东父老,便在此用巫术留下这段话语在此,并咬舌于此用以托混,希望他日有缘人能够进洞斩杀巨蟒,造福我族人。” 罘囝言毕,几乎在这同时,趴在洞壁的白骨瞬间倒下散落一地。听完这段陈述,四人对眼前这堆白骨肃然起敬。綦毓萱两眼发黑,晕了过去。漆雕仁德连忙上前看了看,说道:“并无大碍。萱萱只不过接连受到刺激,身体难以承受,体虚导致的。”他伸手按了按綦毓萱的人中穴。綦毓萱缓缓醒了过来。 她看着眼前的白骨说道:“怎么回事,谁把这些白骨踢倒了。”漆雕仁德说道:“没有,自然倒塌。”她脑海里闪过刚才的那一幕,顿时尖叫道:“仁哥,舌头,舌头。”漆雕仁德安慰道:“舌头在这,没事了,没事了。”她又想之前准备说起舌头的作用,便说道:“这个舌头乃巫蛊之术。”李岛芳突然打断她说道:“我们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漆雕仁德担心李岛芳道出真相,綦毓萱的身体会因再受刺激而吃不消,便连忙制止,并对李岛芳使了一个眼色。李岛芳会意,便不再说话。李岛芳的举动让綦毓萱十分好奇,便追问道:“芳芳,你们都知道了呀。”李岛芳急忙辩解道:“没有,我们怎么可能知道。我是看你身体虚弱,不宜多说话才故意这么说的。”綦毓萱道:“原来是这样呀,芳芳,多谢关心呀。”李岛芳点了点头。她继而又道:“千万别碰这个舌头。这是一种非常厉害的巫术。巫者将诅咒施在舌头上,人们一旦触及舌头便会中蛊。中蛊者整日胡言乱语,像是被巫者托魂一般,直到舌头溃烂殆尽。这种巫术到现在还没有破解之术。” 漆雕仁德心想:如果真如萱萱所说,这种巫术没有破解之法,那她岂不是危险,遂问道:“萱萱,中蛊之人难道真的会舌头溃烂,而无破解之法。”綦毓萱道:“那倒也未必,巫者也有黑巫和白巫之分。黑巫顾名思义就是专门害人的那一类。而白巫则是救人或是将巫术用于其它方面的,他们原本就无心害人,施的蛊自然也就不会害人。” 众人这才宽心。漆雕仁德心想:此人施蛊无非就是想找到有缘人斩杀巨蟒造福他的族人,绝无害人之心。 ------------ 第三十章 翔竜神剑 綦毓萱身体恢复些许之后,五人便径直朝洞内走去。洞内洞连洞似乎永远都走不到尽头。行了将近半个时辰后,五人来到一处宽敞平坦的地方,此处共有四个通道。梁睿兰用狼眼手电扫射了四周。突然,她被吓得面如土色。 漆雕仁德急忙问道:“兰兰,怎么啦?”梁睿兰指着角落里的一处蛇皮道:“你们看那是什么?”四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张巨大的蛇皮。乍一看,就能让人惊叹不已。 漆雕仁德和罘囝走过去用卷尺丈量了一下蛇皮的长度,结果让五人震惊,其长度足有三十米左右。綦毓萱道:“oh,mygod。我只知道现今世上最大的蛇在印度尼西亚,名叫桂花。它的身长不过是14。85米。这张蛇皮的长度居然是它的两倍还要多。妈呀,这该会一个怎样的庞然大物呀。”漆雕仁德说道:“不要惊讶了,呆会就会知道了。”梁睿兰说道:“我也这么觉得,此处这么宽敞,而且有蛇皮在,看来巨蟒就在附近了。”漆雕仁德说道:“眼下咱们要做的就是推测一下翔竜神剑的大概位置。瞧着架势,咱们身上的利刃只能给巨蟒挠痒痒。”李岛芳说道:“这还用推测吗,翔竜神剑肯定是在巨蟒出没的通道中。” 罘囝和綦毓萱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李岛芳的说法。然而,梁睿兰却有不同的看法,她说道:“我觉得应该不是。你们想想,拥护派为了巩固他们的权力,岂能让凤族部落的人们再此斩杀巨蟒。他们肯定将巨蟒原来的巢穴封锁,重新开辟了几个巢穴共巨蟒生活。” 漆雕仁德仔细揣摩了一阵,说道:“我觉得兰兰的话比较在理。翔竜神剑是为唯一能够杀死巨蟒的神器。拥护派岂能轻易让反对派的人取走。大伙赶紧搜搜,这里是否还以暗格。” 五人分头行事,开始忙活。可是,找了好一会儿都一无所获。五人再次感觉到一股强劲的风袭来。灵儿开始变得焦躁不安。漆雕仁德意识到危险即将降临。他把大伙喊到了一起。 果然,在一个通道中风势愈来愈强劲。五人聚精会神的看着通道的出口。终于,武威将军在大伙的期盼下闪亮登台。五人顿时舌桥不下。漆雕仁德说道:“妈呀,这那是条蛇,就像传说中的巨龙一般。”綦毓萱道:“真想拍个照出去炫耀一番,世界上最大的蛇原来在这。”李岛芳说道:“还拍照,这会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去。” 巨蟒爬行了几分钟才将整个身躯展现在五人面前。它的长度大约30米左右,身躯粗若水桶。 綦毓萱道:“妈呀,这是不是幻觉。感情这条巨蟒像是被放大了一百倍的小蛇,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梁睿兰道:“它不是被放大了的蛇,它很可能是史前的动物,叫做泰坦巨蟒。它在凤族部落这个神秘的空间生存了下来。”漆雕仁德说道:“三头血蟒只是多了两个头而已,其实并不可怕。跟这家伙比起来,三头血蟒就像一条小虫子一般。” 泰坦巨蟒并未急于攻击眼前的这五只动物。它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动物。凤族部落的人们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泰坦巨蟒已经有几代没有尝过人类的滋味了。 人、蛇僵持了好一阵之后。綦毓萱说道:“我觉得咱们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这家伙太大了,咱们还不够它塞牙缝。”罘囝也说道:“我也这么认为,这家伙过于强大,咱们和它斗无异于鸡蛋碰石头。再说了,眼下还不知道洞口的那人是不是在说谎,真有翔竜神剑吗。” 漆雕仁德见军心不稳,顿时心急如焚。但是,眼下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估摸着这条大虫若是进攻,五人肯定是他的下酒菜。可是,洞外没有任何线索,这该如何是好。不仅如此,一向威猛的灵儿见了巨蟒也毫无斗志。漆雕仁德心想:不能太自私,为了一己私利而害了大伙的性命。他示意大伙准备撤退。 正当五人准备往回走时,泰坦巨蟒开始有所行动了。它似乎不愿别人就这么轻易的走了。它摆动巨尾朝五人袭来。五人感觉一股强风扑面而来,立刻迅速躲开巨蟒的袭击。綦毓萱由于体虚的缘故,没能躲开巨尾的袭击。灵儿见状,拼尽全力挡住巨蟒的尾巴。灵儿的利爪非同一般,巨蟒的皮被抓破了一点。 这一抓可不得了,巨蟒被完全激怒了。它直接从地上弹起朝灵儿猛扑过来。漆雕仁德见灵儿有难,奋不顾身抱住灵儿躲开了巨蟒的攻击。泰坦巨蟒的大头狠狠的砸在地上。他感觉眼前不是一个蛇头砸地,而是一座高楼大厦轰然倒塌。倘若闪避不及时,非被砸不稀巴烂不可。他全身直冒冷汗。 梁睿兰大声喊道:“砍它。”漆雕仁德这才意识到他与巨蟒是如此亲密接触。他抽出腰间的日本军刀使出吃奶的劲朝巨蟒砍了过去。没想到,巨蟒毫发未损,军刀却断成两截。他大怒道:“他妈的什么破烂玩意。小日本造的什么狗屁军刀,用来削铅笔都嫌钝了。” 泰坦巨蟒对漆雕仁德的攻击不以为然。不过,他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巨蟒。巨蟒的神经系统虽然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但是它意识到了他的敌意。所以,它将攻击目标锁定为漆雕仁德。 起初,漆雕仁德凭借矫健的身手还能勉强应付。但是,时间长了,他的体力有些跟不上来。 他意识到眼下已经无法摆脱这条大虫了,遂喊道:“你们快走,这里由我和灵儿来拖延时间。” 其他人哪里肯定,还是顽固的站在原地。漆雕仁德再次喊道:“猿兄,我命令你带着三人速速离开。难道你就想眼睁睁的看着咱们全军覆没在此不成。” 罘囝觉得漆雕仁德的话非常有道理。但是兄弟有难,他不能见死不救。他凭借敏捷的身手跳到了巨蟒的身上,然后抽出短刀不停的猛刺。巨蟒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一个剧烈的摆动就将他甩了下来。他顿时感觉眼冒金星。他心想:巨蟒的力量太过强大,这般恶斗下去只会全部沦为巨蟒的腹中餐。他强行拉着三位女生准备离开。 梁睿兰见心爱之人身陷虎口,说什么也不肯离去,便跪求罘囝。罘囝怒道:“你留在这只会成为他的累赘,咱们退出几步再行商议退敌之策。”梁睿兰泣不成声,眼前着身躯往洞外挪。 突然,她心生一计道:“珠王,珠王。或许有了珠王,咱们还有一线生机。”她咬住罘囝那毛茸茸的手臂。罘囝吃痛,松开了手。她挣脱罘囝的束缚,朝漆雕仁德的背包奔过来。她迅速从包里取出珠王。一道强光顿时将整个宽敞的洞穴照的透亮。泰坦巨蟒被强光刺激,暂缓了攻击势头。而是在珠王附近游走。 梁睿兰惊喜道:“行了,行了。珠王将巨蟒吸引过来了。仁哥哥,赶紧找翔竜神剑。”漆雕仁德依言,朝洞壁走去。 巨蟒被珠王吸引住了。罘囝见状,急忙拉着另外两位女生准备逃出洞外。岂料,巨蟒的大尾巴随即赶来。罘囝像扔小鸡似的将两位女生扔开,自个却没能逃出巨蟒的魔掌。大尾巴打在他的腿上。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幸亏他是皮厚肉糙的猿类,皮外伤难免,却伤不了筋骨。 漆雕仁德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翔竜神剑却毫无头绪。他急切的念道:“翔竜神剑,翔竜神剑,你到底在哪。” 泰坦巨蟒在珠王身边转悠了好一会。它突然意识到珠王似乎没有攻击性。它随即张开巨口朝珠王袭来。梁睿兰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呆了。她傻傻的站在原地。罘囝见状,奋不顾身扑了过来,将梁睿兰从蛇口中救了出来。巨蟒的目标不是梁睿兰,所以它咬住珠王之后便没有再次追击梁睿兰。 说来也怪,泰坦巨蟒一口吞下珠王之后竟然怎么也未能将其整个吞入,硬生生的卡在脖子处。漆雕仁德心急如焚,这是斩杀巨蟒的最佳机会,却是毫无办法。他不停的在洞壁寻找线索。巨蟒被珠王卡的难受,四处摆动。漆雕仁德集中精神寻找神剑,放松了对巨蟒的警惕。巨蟒的动作十分迅捷,漆雕仁德意识到时已经来不及了。巨蟒的头从侧面重重的砸在漆雕仁德的背部。多亏他年轻体壮,否则早就一命呜呼了。然而,命是捡了回来,活罪却是没少受。漆雕仁德眼前一黑,半晌都没醒过来。 古语有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漆雕仁德所站的位置被一堵墙挡住,墙后面是一条通道。巨蟒的力道把墙砸出了一个大洞。漆雕仁德被甩出来几米。若不是他所站之处是一堵墙,此刻早被拍成肉泥了。 四人见另外一条通道出现,顿时欣喜若狂。梁睿兰关切的跑了过去。半晌,漆雕仁德才睁开眼睛。 梁睿兰说道:“仁哥哥,翔竜神剑应该就在这条通道之中。”漆雕仁德朝外面看了看,欣喜道:“是了,是了,翔竜神剑就在这条通道了。赶紧找,赶紧找。” 漆雕仁德和梁睿兰四下寻找宝剑的下落。整条通道都快走遍了还是未能发现宝剑的踪迹。漆雕仁德唤来其他人一起寻找。五人找了好一阵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泰坦巨蟒通过几次努力终于将珠王甩了出来。它怒火中烧,扭转身子朝通道中爬来。漆雕仁德暗道:不好,这条大虫竟然跑进来了,这下该怎么办呀。 五人见泰坦巨蟒进来,纷纷向通道深处退去。漆雕仁德突然感觉脚下有一个硬物。他迅速蹲下拨开泥土,只见一只孔雀头,仙鹤身的飞禽雕像出现在眼前。他急于后退,来不及捡就向后退了几步。 漆雕仁德欣喜道:“大伙注意脚下,兴许翔竜神剑就在脚下。”五人边退注意脚下。突然,梁睿兰感觉脚下有一根硬物。她高兴道:“仁哥哥,这里有情况。”漆雕仁德急忙跑过来一把把泥土中的硬物抓了出来。他欣喜若狂道:“是把剑,是把剑。” 四人看着漆雕仁德的手中,果然是一把剑。不过,这把剑锈迹斑斑,与传说中的神剑简直是天壤之别。他心想:或许神剑就会让人意想不到。正如龟兹地宫中的圣杯一样貌不惊人。为了测试眼前的这把剑是否就是传说中的翔竜神剑。他迅速抽出一把飞刀,用手中的神剑砍了下去。结果让他大失所望,手中的飞刀丝毫不但没有断成两截,就连一个缺口都没有。 泰坦巨蟒行动迅猛,很快便追到五人后面。梁睿兰全神贯注的注意着漆雕仁德的一举一动。她非常希望漆雕仁德手中的就是翔竜神剑。对于巨蟒的跟进,她反应较慢。等她反应过来时,巨蟒已经到达身后。漆雕仁德见梁睿兰深处险境,便奋不顾身的朝这边扑了过来。梁睿兰被扑倒在地。漆雕仁德扑在它身上保护她,那把剑滚落在地。他的右手背被左手紧握的飞刀割伤,鲜血直流。泰坦巨蟒乘势,扭头朝两人袭来。漆雕仁德眼看泰坦巨蟒的头压了下来,情急之下,他毫无办法,本能的拿起地上那把锈迹斑斑的利剑挡在头顶上。 其他人看着这一幕,纷纷吓得呆若木鸡。巨蟒的头已经砸下,两人要想逃脱,恐怕已是难于上青天。但是,他们更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两位被砸成肉泥。 灵儿见主人有难,更是发狂似的在巨蟒的身上猛抓。灵儿力道强劲,但是面对更为强大的巨蟒。它的抓痕只能给巨蟒挠痒痒。 泰坦巨蟒丝毫没有收到外界的影响,而是继续朝两耳攻击。众人只能眼睁睁的巨蟒的大头砸向最亲密的战友。泰坦巨蟒的大头迅速压向两人。漆雕仁德来不及多想,只能手举那柄钝剑刺向来袭巨蟒。身边依偎的是他最爱的女人。他不忍心她这朵盛开的花朵就这么凋零。在生命的最后一瞬间,他头脑没有糊涂。他用脚将梁睿兰踹出了大头的攻击范围。另一只手也紧握住手中的剑。 其他三人眼看着巨蟒的头一步步逼近漆雕仁德的身躯。漆雕仁德的身躯开始弯曲。逐渐的,漆雕仁德几乎完成一团。巨蟒的身躯突然剧烈的扭动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漆雕仁德的身躯逐渐被巨蟒的大头吞没。 梁睿兰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朝巨蟒扑了过来。她歇斯底里的吼道:“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还我仁哥哥,还我仁哥哥。” 泰坦巨蟒却她的举动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此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说道:“快来帮我,巨蟒的头好重呀。罘囝,快来帮我。”听到这个声音,梁睿兰顿时破涕为笑,喊道:“赶紧过来帮忙。” 其他三人闻讯立马奔了过来。只见巨蟒血流不止,已经断气了。三人十分纳闷,巨蟒为何在顷刻间便断气了。漆雕仁德喊道:“赶紧搭把手把这条大虫抬开呀。” 五人合力将巨蟒抬开。漆雕仁德把剑从巨蟒的头部抽出了出来。一把寒光熠熠,锋利无比的利剑出现在众人面前。 梁睿兰惊诧道:“这把就是你刚才手中的那把钝剑?”漆雕仁德点了点头。李岛芳好奇的问道:“这把剑怎么会在顷刻间变得锋利无比?”綦毓萱道:“难道这把就是传说中的翔竜神剑?”漆雕仁德惊叹道:“应该是的。能够斩杀巨蟒除了翔竜神剑难道还有其他利刃?”罘囝问道:“那为何刚才这把神剑连你手中的飞刀都斩不断?” 为了验证眼前这把神剑是否就传说的翔竜神剑。漆雕仁德只好再次做了演示。这次的结果与上次截然不同。飞刀瞬间断成两截。众人均惊讶不已。 梁睿兰道:“我知道翔竜神剑的秘密了。”漆雕仁德急忙问道:“为何?”梁睿兰说道:“是你的血唤醒了这把神剑。你们还记得在龟兹地宫中,西博雨的姬凮神剑吗。沾血就会发出嗡嗡的响声,这两把神剑是干将的绝唱。他赋予两把神剑生命,真正做到人剑合一。它被长埋于此若干年,所以才会套上一层锈迹。准确的说是一层保护膜,以保护神剑内部不受影响。你的血唤醒了它。它的保护膜迅速脱落,显露出本色。漆雕仁德惊叹道:“老祖宗留下的宝贝就是非同凡响。不像狗日的小日本打造的军刀削铅笔都嫌钝了。” ------------ 第三十一章 凰之女 斩杀巨蟒之后,众人疲惫不堪,便就地休息了一阵。 漆雕仁德说道:“刚才我看到地上有一个孔雀头,仙鹤身的飞禽雕像,跟屋顶上的雕像一模一样。”李岛芳说道:“这些应该是凤族部落的图腾。”漆雕仁德说道:“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些雕像被放置在此,和翔竜神剑一起被封存在这个密封的通道之中。它们应该有种某种特别的意义。”梁睿兰说道:“是呀,翔竜神剑威胁着执政者手中的权力。那么这些雕像肯定有着非同寻常的作用。”綦毓萱道:“咱们赶紧找找还有其他的雕像吧。” 五人分头行事。不一会儿,七个形象怪异的雕像就被挖了出来。梁睿兰说道:“感情这些雕像是以山海经中的异兽为原型雕刻而成的。”漆雕仁德问道:“山海经中异兽无数,为何只有七个?”梁睿兰说道:“或许七这个数字在凤族部落中有着特定的含义。”漆雕仁德说道:“或许是吧。” “因为这些就是传说中的凰之七女。”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五人十分惊诧的朝洞口望去。西博雨等人居然出现在洞口。 梁睿兰说道:“妈呀,该不会是幻觉吧?”西博雨说道:“怎么会是幻觉。我一个大活人不是已经站在这里了吗。”李岛芳吞吞吐吐道:“你们,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福多多说道:“我们老大神通广大,这点小事怎么能够难倒他。” 漆雕仁德不愿西博雨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翔竜神剑。他连忙把剑收好,并说道:“西博雨,你这厮真是阴魂不散,居然还有脸来见我们。上次在云中客栈,我已经饶你不死,你还敢在我面前出现。”西博雨说道:“仁兄不要动怒吗。我来此是来帮助你们的,不是来跟你抢东西的。”梁睿兰笑道:“西博雨,龟兹地宫的铁盒之谜破解了没有?” 西博雨不愿被羞辱,便撒谎道:“不就是一个破铁盒吗,小菜一碟。”梁睿兰心想:这厮还真是好面子,铁盒中的地图早就被取了出来,机括已经被破坏,怎能可能被破解。她笑道:“蟋蟀哥,蟋蟀哥,这个名字好。以后你就叫蟋蟀哥吧。蟋蟀哥果真是聪明绝顶呀。我拿到铁盒之后想了几天几夜都没有丝毫头绪。铁盒之谜竟然这么轻易就被你破解了。”西博雨听道蟋蟀哥这个名字,本是一腔怒火。但是梁睿兰是他的心上人,所以他强压怒火,陪笑道:“蟋蟀哥不过是个名字,你喜欢这么随你便吧。我西博雨是何等聪明,道上的人送外号‘赛诸葛’。一个破铁盒怎么可能难倒我。” 漆雕仁德心中最关心的是他如何到达这里的,便问道:“你们怎么知道凤族部落的。”西博雨说道:“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手中的七个雕像就是传说中的凰之七女。它们与龙之九子有相似之处,都是人们臆造出来的异兽。”漆雕仁德眼下最关心的是他为何会知道凤族部落的入口,便继续追问道:“我在问你,你是如何到这里来的?”西博雨见漆雕仁德满脸狐疑,深知他十分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便故意岔开话题道:“哇,这么巨大的蟒蛇居然被你斩杀了。仁兄,你真是神勇无敌呀,佩服,佩服。” 漆雕仁德见西博雨故意兜圈子,手捏飞刀怒道:“你皮痒了是不?”西博雨知道漆雕仁德的飞刀绝技十分厉害,便连忙说道:“仁兄何必兵戎相见呢。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破解千年古咒之谜。俗话说的好:人多力量大,眼下咱们可不宜起内讧呀。这样一来,对你我都不好呀。”漆雕仁德怒道:“我不弄清楚你是如何进来的,呆会你又在背后耍什么阴谋诡计,我可是防不胜防呀。”西博雨说道:“我就是这么走进来的呀。”漆雕仁德怒道:“胡说。” 梁睿兰见西博雨一直在打太极,便说道:“蟋蟀哥,道上的人不是称你为‘赛诸葛’吗。可是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呀。我也可以吹嘘说道上的人称我为‘赛赛赛诸葛’吗。吹牛谁不会呀,你说是不是呀。”西博雨顿时气的满脸通红,他正要为自个据理力争,却被梁睿兰制止了。她继续说道:“蟋蟀哥,下次吹牛麻烦打草稿。什么赛诸葛,我看是赛猪头还差不多。说不出所以然就是吹牛,只知道吹牛,还叫什么‘赛诸葛’,害臊不害臊。我看今天就把名改了吧。以后我得广发英雄帖,昭告天下,当年四大盗魁之一的西风居然有个只会吹牛的孙儿,都快把他的脸丢尽了。还自封为‘赛诸葛’。我看以后必须得改名叫做‘赛猪头’,意思就是比猪还笨。” 一番羞辱逗乐了大伙,漆雕仁德放声大笑,福多多等人也忍不住偷笑。 西博雨的脸红的像猪肝,怒斥道:“不许笑,不许笑。”漆雕仁德趁热打铁道:“怎么啦,笑不得吗,只会吹牛的赛猪头。” 西博雨哪能呕得这口气,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盘托出。原来,云中客栈一别之后,西博雨为了随时掌握五人的情况,便安插了眼线在五人身边。他安插的眼线非常之隐蔽,一般人绝对觉察不到。四大盗魁之一的西风就擅长的就是驯化各种小动物以便寻龙点穴。西博雨不仅继承了爷爷的优点而且将其发扬光大。他安插在五人身边的就是一只小蜥蜴。他在蜥蜴身上安装了定位系统和针孔摄像头。走山路时,蜥蜴的速度不比人类慢,所以可以检测到它们的一举一动。乘车时,小蜥蜴就攀附在车子的某个部位。而且,这种小动物一般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所以,它的跟踪可谓是天衣无缝。在鬼魅山时,由于普六如笪擅长使用各种草药,蜥蜴忍受不了一些草药奇特的气味,这一段跟踪就是成了一片空白。但是,蜥蜴一直守候在出鬼魅山的路上。五人离开鬼魅山后又被盯上了。神笝山中的无线电失去了信号,可是针孔摄像头却真实的记录了山上发生的一切,直到他们跳崖消失。蜥蜴凭借着野外生存的本领自然能够找到出神笝山的路。西博雨通过针孔摄像头记录的镜头研究出了对策。他们连夜赶制了几身猴皮衣服。他们穿了猴皮衣服闯入神笝山。神笝山的智猿部落见到同类自然不会伤害他们。这样一来,他们就顺利的闯过神笝山来到四凤朝凰山。由于赶制衣物花费了时间,所以他们到达时正好赶上漆雕仁德等人制服泰坦巨蟒。 五人听了西博雨的陈述纷纷起了鸡皮疙瘩。漆雕仁德心想:真是够悬呀,自己的一举一动居然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中。 梁睿兰气冲冲的走上去给了西博雨一巴掌。西博雨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不解的问道:“美女,我所说的都是实事求是,绝无半句谎言,你为何还要打我。”梁睿兰怒道:“你这般下流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跟踪我们。你这不是耍流氓吗。”西博雨这才明白为什么会挨这一巴掌。他解释道:“放心吧,美女,这点最基本的原则我还是有的。我的跟踪器虽然非常先进,但是和跟踪目标之间还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然肯定会引起怀疑的。你仔细想想,这一路走来,你有没有见到过我的小蜥蜴。”梁睿兰想了想,好像真的没有见到过西博雨的蜥蜴。她摇了摇头。西博雨说道:“是落。你连见都没见到过我的蜥蜴。我耍流氓一说就无从谈起了。”梁睿兰怒道:“就算如你所说。可是你居然敢跟踪我们,你说该不该打。”西博雨只能赔笑道:“该,应该。” 梁睿兰借此机会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她连忙转过身朝漆雕仁德他们走来。她背着西博雨听到了一句“下手这么重,现在脸上还火辣辣的。”顿时忍不住偷偷的笑了笑。漆雕仁德心想:西博雨这厮有些手段,看来还是把他留在身边比较安全,以防他又有什么新花招。 漆雕仁德问道:“西博雨刚才你说这些雕像是凰之女是怎么一回事?”西博雨说道:“这也是人们的一种想象而已。就像人们所说的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凰之七女也是一样。孔雀头,仙鹤身的飞禽雕像叫做罥芏,是凰之七女的老三。展翅欲飞的形象寓意吉祥,美好。它平生乐善好施,对妖邪之物却是嫉恶如仇,喜四处游荡,不愿偏安一隅。相传上古时期,轩辕黄帝在统一了七十二个小部落之后,一些残存势力仍然危害一方。其中一个部落中利用一条大蛇来抵抗黄帝部落的部落。大蛇体型巨大,黄帝拿它毫无办法。黄帝的第一妻室螺祖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凤凰就是她根据黄帝创造龙图腾之后剩余部落的图腾拼凑出来的。螺祖见夫君终日心情不悦,便问其情况。黄帝将此事告之。螺祖说道:“此事不难。我听说有一种神鸟名曰罥芏非常厉害,好降妖物,取其心脏食之。”轩辕黄帝听后大悦,连忙召见罥芏。此时,罥芏正在外云游四海,黄帝根本无法召见它。黄帝只好耐心等候。几日之后,罥芏才云游归来。黄帝急命其前去降妖。罥芏领命前去降妖。大蛇被罥芏降伏。黄帝念罥芏降妖有功,但是云游之日,大蛇又伤及了不少无辜,故判它功过相抵。并命其以后终日守候在屋顶上,庇佑人们。后来人们沿袭这一传统,将罥芏雕刻在屋顶四角,以祈求吉祥,平安。凰之七女的老大叫尐歓,形似凤凰,生三足,短尾。它是由人们根据三足神鸟臆造而来。三足神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金乌,即太阳神鸟。尐歓是七女之中最像凤凰的。它最具艺术细胞,好音乐舞蹈。居泰山,每日面朝太阳歌舞。一些地方的人们将它绣在衣服上。老二乕荖,鹰头,龟身,孔雀尾,生双翅四足。好断案,双目聚神,怒视理亏的一方。理亏一方若仍然狡辩,它便上前啄之。其形象常被放置在公堂之上。老四庡螚,头似猫头鹰,鱼身,狐尾,生双翅四爪。水陆两栖,好饮食和游泳。其形象多见于出海作业的渔船上。一来祈求平安,而来祈求丰收。老五沠郤,双蛇头,象身,单足四翅无尾,全身金灿灿的。爱钱,只纳不出,同貔貅。但是它生双头,且体型较大,部落人们认为它比貔貅更能纳财故将其形象放置国库位置,以求国富民强。老六尗狃形似鲲鹏,声如洪钟,好巨响。人们将其形象绘制在战鼓之上,以鼓舞部队的士气。老七奜鷏,麒麟头豹身,满口獠牙,独角,四爪,七尾,无翅,是凰之七女之中唯一不能飞行的一个。因其不能飞行,故可日行千里。其面容狰狞,且移动速度极快,故古代军队一般将其形象绣在军旗上,以示威武,并取兵贵神速之意。” 漆雕仁德一边听着西博雨的陈述,一边看着手里的雕像。雕像果真如西博雨所陈述一样。 梁睿兰惊奇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东的。”西博雨见心上人主动问及此事,心中甚是得意,便说道:“我说过道上的人送外号‘赛诸葛’,这可不是吹牛的。”梁睿兰看着他的这幅嘴脸就觉得恶心,这会见他有几分得意,便语气生硬的说道:“到底说不说,不说拉倒。”西博雨见梁睿兰变了脸色,连忙说道:“我说,我说。这些都是从我爷爷那里听来的。凤族部落因此独特的地理环境而变得异常神秘。他们学习和掌握了先进的汉文化以及一些西方文化,但却没有属于部落的文字。他们的历史要么代代口口相传而来,要么采用古汉字或是吐火罗语记载。龙生九子一说不知始于何时,但总结于明朝。凰生七女一说就更不知始于何时,总结于何时。不过,龙生九子一说莫衷一是,凰生七女一说却是意见统一,广泛流传于巴蜀地区和荆楚大地,后来传到了沿海一带。” ------------ 第三十二章 谎言 泰坦巨蟒居住的通道之中阴暗潮湿。众人弄清楚雕像的身世之后便准备离开。细心的西博雨留意到一个问题,这个团队中少了主心骨——梁懿淼,多了一只会说话的猴子和一个美女。 西博雨的举动没能逃出梁睿兰的法眼。她心想:西博雨这厮肯定在想,老爸不在我们这个团队就少了主心骨。他对付起来就更加容易了。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必须得想个办法。 她急忙伸手过去用触觉语与綦毓萱交流。她说道:“可否故技重施一次。”綦毓萱问道:“为何?”梁睿兰说道:“眼前这帮人心怀叵测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爸已经离开咱们这个团队。”綦毓萱问道:“那该如何是好?”梁睿兰说道:“我有一个办法,不知是否可行。”綦毓萱道:“说来听听。”梁睿兰说道:“呆会我让罘囝混出去,然后你想方设法施以幻术,让眼前的几位误以为罘囝就是我老爸。”綦毓萱问道:“这个办法可行吗?”梁睿兰说道:“只能一试了,至少还有一线希望。”綦毓萱点了点头。 梁睿兰赶紧在罘囝耳边耳语了一番。罘囝会意,点了点头。 西博雨突然发问:“仁兄,怎么不见尊师呀?”漆雕仁德刚说出一个“他”字,就被梁睿兰狠狠的掐了一下。漆雕仁德吃痛,瞪大眼睛望着梁睿兰。梁睿兰没有理会他,而是朝罘囝使了一个眼色。罘囝会意,双手拍打胸膛,疯了似的朝外狂奔。他的力量较大,无人敢拦,只好纷纷避让。他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漆雕仁德压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见到罘囝如此疯狂,他正欲发问。这次,他还没出声,又被梁睿兰狠狠的掐了一把。 西博雨狐疑的问道:“他怎么啦,疯了吗?”梁睿兰说道:“没有,只是尸毒发作而已。”漆雕仁德一头雾水,他不知道梁睿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西博雨不解的问道:“尸毒?”梁睿兰说道:“没错。家父自从在龟兹地宫之中受了白奴沷的血尸之毒后,留下了不少的后遗症。”西博雨诧异道:“家父,你没搞错吧。你叫刚才那只猴子父亲。”梁睿兰怒道:“什么猴子,你的祖先不也是从猿猴进化而来吗。再说了哪来的猴子,那只不过是我爸的计谋而已。”西博雨越来越糊涂,他不知梁睿兰用意何在,便继续追问道:“既然他是你父亲。为何见他这般疯癫,你还不追出去。”梁睿兰说道:“我已经习惯了。再说了,普六茹笪叮嘱过,我爸犯病时千万别去阻拦,只能让他顺其自然。否则,他老人家一旦血气不通,很可能一命呜呼。顺其自然就能让他抒发内心的情绪,不会阻拦血气的流通。” 西博雨将信将疑的看着梁睿兰。梁睿兰深知他在想什么,便主动出击,说道:“只允许你装扮成猴子混进神笝山,就不允许我老爸也来这么一招。”西博雨连忙点头。 他心想:梁睿兰的话滴水不漏,而且面不改色不像是在撒谎。不管怎样,眼见为实,呆会就知道它到底是不是梁懿淼了。 西博雨很快便被綦毓萱的美**惑,便说道:“这不是在云中客栈见过的大美人齐美女吗?”綦毓萱道:“错了,我姓綦不是齐。几位大帅哥,咱们又碰面了,真是有缘呀。见到这么多的帅哥,我打心底里高兴。我是学舞蹈的,就用舞蹈的方式来跟各位帅哥问个好吧。” 綦毓萱从口袋中抓出一把粉洒向西博雨等人。西博雨等人纷纷避让,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綦毓萱笑道:“怎么啦,还怕我吃掉你们不成。” 言毕,她扭动着婀娜的身姿在几人中穿梭,每到一个跟前,她都会挑逗似的吹一口气。她有闭月羞花之容,又有曼妙的身姿,这会稍微扭动几下,西博雨等人的魂都被勾走了,哪想着防备。 漆雕仁德越来越糊涂。这可是他认识綦毓萱以来见过她最风骚的一次。完事之后,綦毓萱向梁睿兰打了个响指。梁睿兰点了点头,说道:“仁哥哥,吹口哨吧。”漆雕仁德莫名其妙,问道:“吹口哨。”梁睿兰说道:“啊,是呀,吹吧。”漆雕仁德只好照做。他吹了一声口哨。 通道外,梁懿淼缓缓走了进来。漆雕仁德非常惊诧,说道:“师傅。”他刚说完,又被梁睿兰狠狠掐了一把。 西博雨循声望去,眼前的人不是梁懿淼,又会是谁呢。他说道:“梁叔叔好。”对方默不作声,只是径直朝里头走来与漆雕仁德等人汇合。梁睿兰看了看眼前的这一幕,微微点了点头。 西博雨见梁懿淼对他爱理不理,心中有些不悦,便又说道:“梁叔叔别来无恙。想必血尸剧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吧。” 梁睿兰见西博雨似乎起了疑心,便抢先说道:“关你什么事呀。”眼前的梁懿淼调皮的朝梁睿兰使了一个颜色,说道:“托你的福,死不了。”梁睿兰呆呆的望着眼前的梁懿淼。梁懿淼凑过去轻声的说道:“怎么样?还行吧。”梁睿兰猛的点头。西博雨说道:“梁叔叔怎么也想起来扮猴子了。”梁懿淼说道:“怎么,就你会耍小聪明,我们就不行呀。我要不扮猴子,他们还能活吗。”西博雨连忙说道:“那是,那是。没想到梁叔叔智勇双全啦。”梁懿淼说道:“得了,少在我面前拍马屁了。告诉你小子,下次可别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跟踪我们。否则,叫你好看。”西博雨急忙说道:“不敢了,不敢了。” 梁睿兰生怕穿了帮,便说道:“唉,我说你别像个娘们似的婆婆妈妈,没完没了问个不停,好不好。我老爸他身中白奴沷的血尸之毒,至今仍未痊愈。你给我听好了。他不宜多说话,说话耗费体力。有什么疑问,你直接问我好了,懂不懂。”西博雨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说话间,漆雕仁德接到梁睿兰暗地里递过来的一颗药。梁睿兰首先将药丸吞下。其他人会意,都将药丸吞了下去。漆雕仁德吃了药丸之后,睁大眼睛看了看,顿时忍俊不禁。眼前的人哪里是师傅梁懿淼,还是那只猴子。 原来,这一切都是梁睿兰的注意。她担心西博雨会因为梁懿淼离开了队伍而对他们不利。所以,她才想出这么一招。綦毓萱的幻术曾经在智猿部落使用过一次。不过那次是晚上。梁睿兰心想只能赌一把,兴许晚上的时候,那只该死的蜥蜴没有跟踪他们。没想到这招果真凑效了。她让綦毓萱故技重施,再次施以幻术,让西博雨等人误以为眼前的罘囝就是梁懿淼。这样一来,即便綦毓萱的幻术失效了。西博雨见到的是罘囝,也不会再起疑心了。漆雕仁德顿时明白了这一切,他心想:女孩子的心思真是细腻。这种瞒天过海的计策短短的几秒就想好了,而且实施的滴水不漏。 西博雨心中的疑惑果然解开了。他的针孔摄像头在神笝山获得的信息不多。他不相信神笝山中哪些猴子真的会说话。他认为那些只不过是人为的恶作剧。眼下梁懿淼真真切切的站在身边,而且还会说话。这一切让他对眼前的梁懿淼深信不疑。 ------------ 第三十三章 鬼火 梁睿兰的计策顺利瞒过了西博雨等人,但是西博雨却对眼前的泰坦巨蟒产生了疑惑。他上前看了看巨蟒的伤口,问道:“仁兄,敢问你是用何种利器将这条大虫给刺死的。”漆雕仁德开玩笑说道:“就是我手中的飞刀呀。你可别小瞧了这几把飞刀,它们可是大有来头。当年神雕大侠手中的重剑大伙都听说过吧,乃玄铁制造。事情就是这么的凑巧,我的飞刀就是他的重剑熔化之后打造的,刺杀这条大虫那是不在话下。不过狗日的小日本就差远了,一把上乘的军刀居然连巨蟒的皮都割不破,削削铅笔还凑合。”西博雨见漆雕仁德这会也打起了太极,只好赔笑道:“是吗,原来仁兄的飞刀竟然是神剑的后裔。小日本的东西当然不能与咱们的神器相提并论了。” 梁睿兰看了看时间,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巨蟒在此繁衍生息,必定不是单身。呆会再来一条大虫咱们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西博雨逞能道:“美女不要害怕,我手中有天下第一剑——姬凮神剑。就算是来十条大虫,我也可以将它们一网打尽。”漆雕仁德排挤道:“就会吹牛,只知道在女孩子面前逞能。”西博雨怒视漆雕仁德。梁睿兰说道:“好了,你们就别掐了。天色不早了,咱们赶紧找个地方落脚吧。” 綦毓萱对翔竜神剑一事十分好奇。为何其他人对翔竜神剑的出现都非常的淡定。她向李岛芳问及此事。李岛芳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梁睿兰便替她解围道:“我爸曾经提及过此剑。他曾经告诉过我们有关此剑的下落。所以,这会在这里见到此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綦毓萱道:“原来如此,梁叔叔果然是学富五车,天文地理,鸡毛蒜皮,他都知道。”梁睿兰说道:“这话可不能让我老爸听见。他听了肯定会飘飘然的。” 众人走出洞口时,金乌已经归巢。他们十分谨慎的走在这片陌生而又神奇的土地上。终于,眼前有一处较为平坦、开阔的地方。周遭有长相奇特的大树,像杨柳树,树干却比杨柳树粗大了好几倍,需要双人合抱。树叶不似杨柳般青翠,而是通体呈暗红色,像被血染过一般。 福多多说道:“老大,这鬼地方挺渗人的。就连周围的树枝都像是用血水浸泡过了一样。”西博雨说道:“你他妈的别胡说。几片红叶子就把你吓成这样,你没见过枫树叶吗,不也是红色的。”福多多赔笑道:“是,是,是,老大胆识过人,是我多虑了。”西博雨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几位美女还是得多家小心。此处十分诡异,整个部落的人无缘无故突然失踪,定是有原因的。”漆雕仁德说道:“得了吧,只要你不使坏心眼,我们就非常的安全。”西博雨一时语塞。 众人胡乱吃了些干粮便准备睡下。双方商议各派一人守夜。漆雕仁德思前想后,觉得派灵儿守夜最为稳妥。 丑时初,轮到福多多守夜了。他非常不情愿的爬了起来。周遭死一般的寂静。原本殷红的柳枝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摆动。福多多不寒而栗,便自言自语道:“半夜三更的,这鬼东西骚风弄姿,还真够吓人的。” 突然,福多多被眼前的一幕吓个半死。柳枝在摆动的过程中发出了淡绿色的火光。他战战兢兢的说道:“不,不会吧。这不是鬼火吗,为什么到了这玩意身上。该不会是,该不会是。”他越想越害怕。鬼火莫名其妙的在杨柳树上出现,他脑海里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周围有鬼魂作祟。 福多多唤醒了稍有见识的福多财。福多财定睛一看,差点吓晕过去。他说道:“老大,会不会是幻觉。”福多多说道:“是哦,或许只是幻觉而已。”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树丛中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两人顿时感觉毛骨悚然。一根柳条随风摆动,停留在福多多身后。他很快便感觉到背后的温度缓缓升高。他吓得跳了起来说道:“这不是幻觉。我都感觉到后背有焦灼感了。 福多财试着将手伸向柳条。然而,不到一分钟他的手就缩了回来。福多财道:“见鬼了,见鬼了。这些柳条上面怎么会有鬼火,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福多多说道:“会不会部落惨死了亡灵不愿我们闯入他们的禁地,所以前来驱逐我们了。” 福多多叫醒了睡梦中的西博雨。西博雨的春秋大梦被福多多惊醒,顿时勃然大怒。但是,当他看到眼前的火光时,顿时一言不发,目瞪口呆。 福多多说道:“老大,这种异象会不会是上天的警告。部落里的人们不愿外人前来打扰,所以纷纷从阴曹地府中赶来驱逐我们。”西博雨说道:“瞎说什么呢,不就是几团火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逐渐,周围的树都发出这种诡异的火光。西博雨开始感觉到有种不祥的征兆。他唤醒了漆雕仁德等人。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梁睿兰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些会不会是幻觉,这些树怎么发出火光。”福多多非常肯定的说:“绝非幻觉,不信你可以伸手去感受一下这些火光的温度。” 梁睿兰伸手去感受了火的温度,惊叹道:“怎么可能。凤族部落虽然神秘,但是不至于植物也能发出鬼火吧。”漆雕仁德狐疑道:“鬼火,不会吧。” 众人感觉到此处暗藏杀机便准备离开。这时,一只猫头鹰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它像是出来觅食的,飞累了,想找个落脚点。岂料,杨柳枝以闪电般的速度将猫头鹰卷了起来。眨眼的功夫,猫头鹰就杨柳枝吸干,成了一幅皮囊。 三位女生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綦毓萱惊叹道:“没想到看似柔弱的杨柳枝竟然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咱们还是赶紧撤吧。”漆雕仁德急忙阻拦道:“切莫轻举妄动。眼下,我们已经被这些杨柳枝包围了。 西博雨拔出姬凮神剑挡在面前。漆雕仁德撑开金刚伞护住三位女生。罘囝仗着皮糙肉厚不愿束手就擒,独自一人冲向杨柳枝的金刚伏魔圈。杨柳枝见罘囝径直走来,纷纷向他攻了过来。杨柳枝强劲的攻势让罘囝招架不住了。很快,他便逃了回来。 漆雕仁德连忙关心的问道:“师傅,你没事吧?”罘囝说道:“为师没事。只是这些杨柳枝不仅可以发出火光,而且还长有毛刺。刺入皮肤让人全身发麻。” 西博雨不愿坐以待毙,他仗着手中的姬凮神剑朝杨柳枝靠过来。杨柳枝快速朝他手中的姬凮神剑卷来。结果,杨柳枝缠绕上去一会儿便断成数截掉落在地上。 西博雨十分得意,说道:“哈哈,这些妖物也不过如此,遇上我手中的这把神剑,还不是乖乖的臣服。” 正在他得意之时,另一跟杨柳枝快速朝他的腰间袭来。幸亏漆雕仁德眼疾手快,情急之下拔出翔竜神剑斩断了杨柳枝。 西博雨说道:“多谢仁兄相救。不知仁兄手中这把神剑从何得来。”漆雕仁德说道:“我泱泱中华五千年文明源远流长。神剑怎会只有你手中这把。我手中这把同样是老祖宗留下的宝贝。”西博雨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双剑合璧,将这些妖物悉数清除,如何?”漆雕仁德点了点头。 然而,这些杨柳枝像是被谁控制了似的非常聪明。翔竜和姬凮神剑各自斩断一根杨柳枝后,它们便避开两把神剑,不与它们正面交锋。 西博雨见这些妖物不与他正面交锋,便上前去挑衅。奈何,杨柳枝见神剑挥舞过来纷纷摆开。他怒骂道:“妈的,这是什么妖物,竟然这么聪明。” 綦毓萱道:“既然这些妖物忌惮两把神剑,那咱们就趁机逃命吧。” 众人采纳了她的意见。但是,由于人数众多,两把神剑根本无法顾及全部。 漆雕仁德说道:“这样不行。”西博雨说道:“要不咱么分批出去。”漆雕仁德问道:“分批,怎么个分法。你没看到这些妖物的厉害吗。倘若留人在此,只怕无需一分钟,留下的人就会成为赶尸。谁愿意留在这里等死。”西博雨说道:“总比全部死在这里强吧。”漆雕仁德说道:“关键时刻只会做锁头乌龟,亏了这几个笨蛋还口口声声叫你老大。” 梁睿兰说道:“仁哥哥,别跟这种人啰嗦了。咱们赶紧想想办法怎么对付这些妖物吧。”李岛芳说道:“咱们完全被包围了,怎么办?”梁睿兰说道:“别慌,总会有办法的。咱们不能跟它硬碰,就只能来软的。它们生长于此,咱们何不断了它们的根。”漆雕仁德说道:“这个方法听起来不错,但是实施起来就比较困难了。它们的根在哪?咱们现在哪有时间和精力刨它们的根。”西博雨得意道:“关键时刻还得指望我。你们别忘了,我可是‘鲮鲤王’西风的孙子,这点小事怎么难的倒我。” 言毕,只见西博雨不知从哪弄来一只穿山甲。同时,他取出一颗药丸喂给穿山甲。穿山甲吞食了药丸后,迅速行动起来。不一会儿,众人身边便堆起了一个小土堆。 西博雨惊喜道:“有新发现了。”其他人连忙凑了过来。一个大洞出现在众人面前。漆雕仁德惊喜道:“好像是个小型的墓葬。”梁睿兰说道:“咱们赶快下去看看吧,或许咱们可以从这里出去。” 大约五分钟过去。漆雕仁德率先爬进了这个大洞。大洞内十分宽敞,到处散落着白骨。 漆雕仁德看了看洞壁,说道:“看来这个坑是人为的。”梁睿兰说道:“人为的,不会吧。谁这么狠毒,将这么人埋在这里。”漆雕仁德说道:“应该是权力斗争的结果。两派之间发生了一次战争,才会有这么多人命丧于此。” 洞内的一角,一具红色棺木被一些骷髅头包围着。骷髅头整齐有序的摆放着。漆雕仁德上前数了数,一共七边,每边七个骷髅头。红色棺木上面雕刻着凰之七女的图案,看来此人生前拥有一定的地位。 梁睿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为什么会被这么多排列有序的骷髅头包围着。”西博雨说道:“这是凤族部落里一种特有的习俗。在他们的部落里,如果你憎恨一个人,不愿他投胎转世,就可以在他的尸骨旁放置七七四十九个骷髅头。因为人死后,会由牛头马面押解到达阎王殿。阎王爷在核对了来人的信息便会将其收监。阎王爷根据他们的表现来决定谁转世投胎。所以,他们认为只有到了阎王爷那才会有转世投胎的机会。否则,就会成为孤魂野鬼。凤族部落的人认为七数乃数字之最,如同我们所熟知阿拉伯数字中的九一样。九乃阳数之最,五居正中,故有九五至尊一说。七在凤族部落的人们眼中代表许多的意思。七七四十九个就是许许多多的意思。这些骷髅头是被砍断头颅放置于此的。他们身首异处,心中难免滋生怨气。牛头马面使者前来准备带着死者的魂魄时,这些身首异处的人便会有意见,他们也想着能够早日投胎。俗话说的好,一个和尚担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人多了,意见总会产生分歧。这七七四十九个冤魂争相被牛头马面押走,便会争论不休,没个统一的意见。牛头马面无法将这些冤魂一一带走,却又得不到统一的意见。于是,他们便打道回府,静等意见达成一致后再来。这些冤魂都有私心,唯恐牛头马面使者带走死者的灵魂之后不会再来,便永远争论不休。”梁睿兰说道:“这么说来,此人定是反对派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或许他很有可能就是反对派的首领。”西博雨说道:“有这个可能。”漆雕仁德说道:“那咱们就撬开棺木瞧瞧,或许能够发现什么线索。”福多多说道:“撬棺,这么损阴德的事情你也做的出来。”漆雕仁德说道:“你他妈的不要在我面前装好人,你那点破事我还不知道吗。眼下咱们如何突破上面的包围圈。再说了,你没听说过入土为安。既然死者不能转世投胎,咱们就得帮他一把。” 几人合力,很快便将棺盖撬的松动。漆雕仁德说道:“等等,咱们换的方位开启棺木。”众人走到棺木的另一边,并撑开金刚伞。一切保护措施到位后,他们才开始撬棺。果然,棺木开启的那一刹那,几只弩箭射了出来。 弩箭射完之后,众人又等了一小会才探出头去。一个金灿灿的蚕蛹出现在眼前。 綦毓萱惊讶道:“世上难道有这么大的蚕蛹。”梁睿兰说道:“错了。这里面不蚕蛹,而是一个人。”李岛芳惊讶道:“人,你是说人被裹在里面了。”梁睿兰说道:“是的,这个就是传说的金丝蚕衣。它的造价比传统的金缕玉衣贵了许多倍。”福多多说道:“老子活了几十年了,没见过这么好的宝贝。这件金丝蚕衣应该是无价之宝吧。”梁睿兰说道:“那当然。不过,一般的利刃根本割不破它。所以,要想得到这件金丝蚕衣必须使用现代工具。”福多财叹道:“唉,可惜了,这么好的宝贝只能看看。” 西博雨抽出姬凮神剑说道:“天底下没有绝对的事情。或许我手中的这把神剑就能割开这件无价之宝。”他挥舞神剑斩向金丝蚕衣。金丝蚕衣既拥有超强的硬度,又具备绝佳的柔韧性。可谓是天下无双的防御工具,即便是现代的手机子弹打在上面都未必能够穿透这层薄薄的蚕丝。 这会,天下两件神器对决。众人都屏住呼吸静待最后的结果。只见姬凮神剑划过的地方,立刻出现一道很深的划痕,但是却未能划破这层蚕丝。 綦毓萱惊叹道:“神奇,太神奇了。天下第一神剑居然也有败北的时候。”西博雨不愿服输,他正欲挥出第二剑,却被漆雕仁德制止了。他说道:“你就别逞能了。看来你那把剑时假的,什么天下第一神剑,不过如此吗。别砍了,再砍下去,把的神剑弄坏了怎么样?还是瞧瞧我的手段吧。” 漆雕仁德抽出翔竜神剑,心想:这东西果然是奇珍异宝。姬凮神剑居然也斩不断它。梁睿兰细声道:“仁哥哥,你有把握吗?”漆雕仁德说道:“还真没有十足的把握,试试吧。反正他不知道我这把剑的来历。”梁睿兰点了点头。 漆雕仁德摆了一个造型,吹嘘道:“看我的。西博雨,你手上那把剑时母的,我手上这把剑时公的。关键时刻还得靠公的。”西博雨不以为然,他不屑的看了看漆雕仁德。漆雕仁德卯足劲朝另一个方向挥舞神剑。翔竜神剑所到之处,火光四溅。金丝蚕衣顿时出现一道口子。 梁睿兰欣喜道:“裂开了,裂开了。金丝蚕衣居然也能被斩断。”漆雕仁德吹嘘道:“怎么样?你还别不信,关键时刻还是公的靠的住。”西博雨惊讶道:“你这把剑从哪弄来的?”漆雕仁德笑道:“这把剑时我花了九九八十天打造而成。怎么样?还不错吧。如果你想要,可以跟我说。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可以给你对个对折。”西博雨心想:天底下真有比姬凮神剑还要厉害的利刃。 福多寿财迷心窍,看着金丝蚕衣被神剑斩断,便急不可耐的伸手准备撕开金丝蚕衣。突然,他发出一声惨叫。他的双手顿时鲜血直流,额头山冒出豆大的汗珠。 梁睿兰说道:“你不要命了。这可是金丝蚕衣,裂口处锋利无比。别说你这层皮,就算是那条皮糙肉厚的泰坦巨蟒也能被它割破。仁哥哥,还得麻烦你用神剑继续将它割开。” 漆雕仁德点了点头,继续挥舞翔竜神剑朝金丝蚕衣砍去。金丝蚕衣裂开一道缝。众人探出头去想看个稀奇。只见裂缝处满是绒毛。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漆雕仁德说道:“莫非此人已经尸变成煞。”西博雨说道:“很有可能。如果凤族部落这种传说是真的,那么此人的灵魂不能升天,只能在尸变成煞。”漆雕仁德说道:“我们有曌主邢天护体,这种煞自然不能伤及我们。” 漆雕仁德和西博雨分别拿出神龙抓套在金丝蚕衣的裂缝两侧。两拨人同时发力才将金丝蚕衣完全撕开。众人看着金丝蚕衣渐露出来的尸体,顿觉毛骨悚然。眼前出现的既不是男人的尸体,也不是女人的尸体,而是一匹狼的尸体。这匹狼的体型比普通的大出许多。 李岛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一匹狼。”漆雕仁德说道:“难道狼是反对派的图腾。”梁睿兰说道:“眼下只有这种解释最为合理了。”西博雨说道:“不,它代表的不是图腾。”梁睿兰问道:“不是图腾,那会是什么?”西博雨说道:“凤族部落将这种狼成为幽灵狼,它们经常袭击人类。人类怎会是这种狼的对手。这种狼的眼睛在夜里发出淡绿色的光,像鬼火一般。久而久之,人们便把它们当成是地狱使者。他们认为,晚上一旦被那双眼睛盯上,阎王爷就会来索命。不仅如此,人死了之后如果和这种狼葬在一起,他的灵魂是升不了天的。因为,狼的灵魂会将人的灵魂吞食以便自个能够升天。”梁睿兰说道:“看来棺木的主人是统治者非常尊重的一位对手。不然,他也不会用金丝蚕衣这种宝贝来包裹这位对手,而且还用幽灵狼的尸体还阻止他的灵魂升天。” 漆雕仁德戴上綦毓萱的“八卦镇煞”手套准备搬开幽灵狼的尸体。岂料,幽灵狼的尸体已经和棺木的主人融为一体,而且棺木的主人又与棺木融为一体。他顿时想起尸绞,双手下意识的缩了回去。 梁睿兰急忙关心的问道:“仁哥哥,怎么啦?”漆雕仁德说道:“该不会又是尸绞吧。”梁睿兰上前去看了看,说道:“这个不是尸绞,而是一种酷刑。棺木的主人临死前和幽灵狼都被施以烙刑。导致皮肤溃烂,但是他们的生命还在延续,皮肤还有再生功能。所以,两者的皮肤会长到一块去。” 福多多凑过去看来看,说道:“这位大哥模样倒是挺俊俏,就是满脸毛茸茸的,挺渗人的。” 漆雕仁德向下仔细看了看,墓主人面容清秀,头顶凤冠。只是满脸长满了毛,让人不寒而栗。 ------------ 第三十四章 遗言 西博雨试图用神龙爪将幽灵狼和墓主人的尸体分开。奈何,他们已经融为一体,难以分开。漆雕仁德只能最大程度的拨开金丝蚕衣以便从墓主人身上得到线索。 綦毓萱说道:“你们难道不觉得好奇吗。为什么这位男子头顶凤冠呢?”漆雕仁德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心想:为何这位统治者头顶凤冠,而非十二琉之类的天子冠冕。梁睿兰说道:“难道这是拥护派故意为之,借此来羞辱他的对手。”漆雕仁德说道:“这个解释有些牵强。墓主人既然用上了金丝蚕衣这种无价之宝,这就证明了对手是非常尊重他的。这会又变个法子来羞辱他,有些说不过去。”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福多寿突然尖叫道:“你们看,幽灵狼有胎动。” 众人齐刷刷的将目光转向幽灵狼。只见它的腹部果真有轻微的蠕动。李岛芳惊讶道:“怎么会这样?”漆雕仁德连忙喊道:“大家赶紧后撤。” 众人纷纷推出三米开外。漆雕仁德和西博雨撑开金刚伞挡在前面。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静观其变。 福多寿颤颤巍巍道:“老大,难道,难道这条母狼肚子里还有个小狼崽子。”西博雨说道:“闭嘴,怎么可能。看这情形,墓主人过世有些年头了。这匹幽灵狼和他生活在同一个时代。难道,难道…”西博雨也开始动摇了,说着说着就没底气了。他心想:难道幽灵狼肚子里真的怀有鬼胎。 李岛芳见西博雨说着说着就没了下文。心里十分好奇,便细声问道:“萱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綦毓萱说道:“我也只是听外婆说起过此事。古代有殉葬的陋习。宫女服侍的主人去世,她们就得去殉葬。有些发现自己怀孕了,但是还是难逃一劫。宫女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只能认命,但是她们不愿腹中的胎儿就这么没了。所以就会听信巫医的话,服下她们配制的灵丹妙药。巫医自称服用了她们的仙丹之后,就算了母体死亡,胎儿也能正常发育。足月以后,腹中胎儿就是顺利降生。等待胎儿快要降生之日,她们就会作法事保护胎儿。而且能在胎儿哭泣的第一时间听到哭声,从而将胎儿解救出来送给他人抚养。但是,这些都是巫医骗钱的幌子。宫女们吞食所谓的仙丹后,腹中胎儿早就停止发育。而且,而且。”李岛芳见綦毓萱支支吾吾的,便不停地追问道:“而且,而且怎么啦。你倒是说呀,被这么支支吾吾的,会急死人的。”綦毓萱说道:“而且,腹中的胎儿会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怪物,极富攻击性。他能够在母体内安睡几百年,一旦有活人的气息,便能唤醒他们。”李岛芳说道:“还好,胎动的不是墓主人,而是幽灵狼。”綦毓萱说道:“这个就难说了。或许这匹狼被强迫吞下巫医的药丸。”李岛芳惊讶道:“啊,这也行。”綦毓萱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是这样,那咱们的麻烦可就大了。幽灵狼比墓主人凶猛多了。”梁睿兰说道:“你们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幽灵狼的胎动已经停止了。” 众人屏住呼吸注视了幽灵狼腹中的动静。良久,幽灵狼腹中没了任何动静。 漆雕仁德说道:“看来是虚惊一场咯。”西博雨说道:“不对,不如咱们主动出击。”漆雕仁德问道:“什么意思?”西博雨说道:“与其在这里干耗着,倒不如主动出击。咱们把幽灵狼的腹部切开,看看里面到底是凶还是宝。” 漆雕仁德仔细想了想,觉得西博雨的话有些道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他点头表示同意。但是,他不想用心爱的翔竜来干此事,便说道:“你不是一直吹嘘说你的宝剑如何如何厉害吗。这会你的机会终于来了。我这把公的刚才切开了金丝蚕衣,现在有些累了,该休息一下了。这会,轮到你的母剑出场了。”梁睿兰在一旁添油加醋道:“是呀,蟋蟀哥,你的破铜烂铁不会连幽灵狼的肚子都切不开吧。” 西博雨无奈,只好抽出宝剑朝幽灵狼走去。幽灵狼死了有些年头了,但是它的眼睛却还是杀气逼人。西博雨不敢正视那双发出绿光的眼睛。 他缓缓的朝幽灵狼的尸体走去。突然,幽灵狼的腹中再次胎动。他吓得直打哆嗦,指着福多寿说道:“你,过来。“ 福多寿硬着头皮走了上去。西博雨说道:“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这把神剑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用的。今天让你风光一把。” 福多寿颤颤巍巍的接过西博雨手中的神剑,说道:“大哥,这把剑,这把剑我不会用。”西博雨怒道:“没用的东西,切西瓜你会不?”福多寿点了点。西博雨说道:“你就把它的肚子当成是一个大西瓜一刀切下去就ok了,懂不懂。” 福多寿手持神剑体如筛糠似的挪了过去。靠近幽灵狼时,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然后,一鼓作气挥舞神剑斩了下去。神剑切入幽灵狼腹部的那一刹那,他吓得晕死过去。众人纷纷躲在金刚伞后面。过了一会儿,才探出头来。幽灵狼的腹部只有一道伤口,里面没有蹦出所谓的鬼胎。但是,腹部的蠕动还在继续。 漆雕仁德胆识过人,首先走出金刚伞朝幽灵狼走来。他探出头看了看,幽灵狼的腹部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胎儿。腹部的蠕动来自肠道。此时,其他人也纷纷凑了过来。 梁睿兰说道:“我就说嘛,哪来的鬼胎,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綦毓萱道:“可是里面还有蠕动,会是什么东西呀?” 漆雕仁德捡起地上的姬凮神剑刺向了幽灵狼的肠道。一个球状的物体出现在众人面前。 西博雨惊讶道:“这是什么?”綦毓萱道:“难道这个就是巫医的药丸。”梁睿兰说道:“我觉得不像。巫医的药丸难道一点都会被吸收掉,再说了,瞧着尺寸,这么大的药丸能否咽下去都是个问题。” 漆雕仁德用神剑拨动球状物体。球状物体和幽灵狼的肠道紧紧地贴合在一起。他用神剑将球状物体和肠道分开,并说道:“这个东西应该是类似于马宝,驴宝之类的东西。它是幽灵狼消化系统的产物,是一种病态物质。一般这种物质都有特别的作用。马宝和驴宝能够入药。”梁睿兰说道:“这么说来,这东西还是一个宝贝咯。”漆雕仁德说道:“我个人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产生病态物质,我就不敢保证了。” 众人正兴致勃勃的谈论这个球状物质时,李岛芳慌手慌脚的拉扯綦毓萱,道:“萱萱,你看。”綦毓萱循声望去,顿时吓呆了。李岛芳接着又拉扯梁睿兰的衣角道:“兰兰,你看,你看。”梁睿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此时,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了李岛芳所指的位置。 福多多惊愕道:“怎么会这样?”原来墓主人也开始胎动。李岛芳说道:“萱萱,不会真的如你所说的,墓主人怀了鬼胎。”綦毓萱颤颤巍巍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听说而已。”这次的胎动非常明显,墓主人的肚子有被划动的痕迹。众人纷纷退后。 西博雨说道:“咱们都错了,墓主人明明就是一个女的。不然怎么会有胎动。”梁睿兰说道:“没错。咱们潜意识都以为最高统治者是个男的。但是,凤族部落或许是母系氏族社会。他们以凤凰为图腾,此地名曰四凤朝凰山,以及凰之七女都是向世人宣告这里女尊男卑。” 李岛芳问道:“萱萱,你可知道该如何对付鬼胎。”綦毓萱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梁睿兰连忙提醒道:“仁哥哥,屍术。” 漆雕仁德连忙拿出屍术来翻了翻,说道:“上面没有有关鬼胎的记载。”他转向西博雨道:“你有什么办法没?”西博雨摇了摇头。李岛芳说道:“早知道咱们就留在上面了。” 此刻,胎动的越发厉害。其他人早已是体如筛糠,就连漆雕仁德这会也是焦躁不安。洞内死一般的寂静。众人大气都不敢喘,屏住呼吸观察着墓主人的变化。 突然,墓主人的肚皮裂开一道口子。众人看了,都觉得恶心不已。须臾,一只飞蛾从裂开的口子处飞了出来。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墓主人腹中的胎动并非綦毓萱所描述的鬼胎。飞蛾的身上似乎裹了什么东西。飞蛾见到西博雨手中火把,便径直朝这边扑来。西博雨连忙闪避,但是飞蛾却不依不饶的朝他飞过来。西博雨挥舞手中的神剑斩向飞蛾。飞蛾丝毫不惧怕神剑,稍许避让便躲开了神剑的攻击。 漆雕仁德连忙提醒道:“赶紧扔掉火把。”西博雨急忙扔掉火把。飞蛾的目标似乎不是火把,而是西博雨。它继续纠缠西博雨。西博雨无奈,只好不停闪躲。飞蛾却没有放弃的意思。西博雨累的气喘吁吁,刚想休息片刻。飞蛾已经到达面门,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向他。他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正在此时,西博雨感觉面前一个东西闪过。 原来,关键时刻漆雕仁德使出了飞刀绝技。飞蛾体型不大,但是漆雕仁德的飞刀绝技已经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飞刀不偏不倚的插入飞蛾的身躯。 飞刀还没来得及挣扎,就一命呜呼了。西博雨怒骂道:“什么玩意,竟敢冲着老子来。”漆雕仁德说道:“这就是典型的人品有问题。洞内这么多人,为何飞蛾偏偏要攻击你。”西博雨哑口无言,毕竟,关键时刻是漆雕仁德救了他。 漆雕仁德戴上手套,捡起地上的飞蛾,说道:“兰兰,有发现。”梁睿兰看了看飞蛾的身躯,上面果然绑了一块布。漆雕仁德连忙将布割了下来。梁睿兰将布展开,上面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小字。漆雕仁德说道:“看来这是墓主人的临终遗言。” 这块布确实是墓主人的遗言。墓主人名叫雀,是反对尊从泰坦巨蟒一派的首领。拥护尊从泰坦巨蟒的一派的首领叫做鹳。她们之间在尊从泰坦巨蟒这件事情上面发生了分歧。为了夺权,鹳手段使尽,最终她做了部落的首领。为了巩固政权,雀的势力逐渐被打压,直到完全被瓦解。但是,凤族部落有一件信物是首领必须得到的。这件信物是一把开启宝盒的钥匙。宝盒里装着千年古咒的秘密,它是凤族部落的镇国之宝。这把钥匙都是由上一代的首领传给下一任首领。雀宅心仁厚,虽然未能继位当上首领,但是老首领还是将钥匙传给了她。因为,鹳的所作所为老首领看在眼里。她觉得像鹳这种心肠恶毒的人根本不配知晓部落的秘密。她有心助雀做首领,但却力不从心。老首领死后,鹳一直想得到部落的信物,便使出各种手段想让雀交出信物。雀深知信物对凤族部落的重要性。她宁愿死也不愿说出信物的下落。但是雀不想这个秘密在她手上失传,思前想后便想出这么一个办法。鹳敬佩雀的节操,决定赐予雀君王级别的待遇——金丝蚕衣陪葬。金丝蚕衣是凤族部落特有的宝贝,它是凤族部落的人从古蜀国蚕丛部落引入的。蚕丛是古蜀国的首位部落首领。他擅长养蚕,手中有许多珍贵的蚕类品种。其中黄金蚕就是最为珍贵的一种。它通体呈金黄色,吐出来的丝色泽似金,具有高强度和高柔韧度的特点。蚕丛一直将黄金蚕视为掌上明珠。凤族部落的人们花费了许多粮食才换来两条黄金蚕。或许是因为凤族部落独特的地理位置,这里出产的桑叶非常适合黄金蚕。黄金蚕在此迅速繁衍。但是,由于它十分珍贵,只有上层社会才能消费的奢侈品。久而久之,它逐渐成为王室的专属。而且,仅供制作金丝蚕衣所用。金丝蚕衣的制作过程需要十条黄金蚕花费半个月的功夫。金丝蚕衣制成之后,十条黄金蚕变成了蚕蛹。奄奄一息的雀选择了体型最为硕大的一条,将事先准备好的秘密捆在身上,然后将其吞入腹中。她希望有朝一日凤族部落的秘密可以遇上有缘人得以传承。吞下蚕蛹的那一刻,雀离开了人世。那颗蚕蛹被她吞下以后,竟然像冬眠了一般,神奇了存活了这么多年。直到今天,金丝蚕衣被划破,大量的氧气进入洞穴。那颗蚕蛹才开始孵化,带着凤族部落的惊天秘密重见天日。不过,雀的遗言中有关凤族部落的惊天秘密却是空白的。 李岛芳说道:“怎么回事?又是无字天书。”西博雨说道:“难道她在骗我们。”漆雕仁德说道:“我觉得不像。” 梁睿兰没有参与讨论而是朝雀的尸身走了过去。她想在雀的身上找到线索。突然,她脚跟没稳住,滑了一下。“好冰呀。”她说道。漆雕仁德急忙问道:“兰兰,你怎么啦?”梁睿兰说道:“不小心碰到了雀的身体。”漆雕仁德立刻追问道:“呀,你没事吧?”梁睿兰见漆雕仁德脸上挂了关心,开心道:“放心吧,我没事。不过,雀的尸身异常冰冷。”綦毓萱说道:“异常冰冷,不会吧。洞内温度适宜,雀的尸身怎么可能冰冷。”梁睿兰说道:“我也觉得奇怪。不过事实的确如此。” 众人纷纷来到雀的尸身旁。西博雨仔细观察了一番后说道:“雀的尸身的确如兰美女所说的冰冷异常。否则,她的容貌也不可能保持的这么好。”漆雕仁德问道:“你瞎猜的吧,你这个马后炮。” 西博雨这次非常淡定,说道:“我不仅知道她的身体异常冰冷,而且我还知道这是何故?”李岛芳问道:“何故?”西博雨说道:“雀的口中含了一块产自珠穆朗玛峰的万年冰心。珠峰的巍峨让古代人们产生敬畏之心。它的存在有如神造,所以人们才会称它珠穆朗玛峰。珠穆就是女神的意思。珠峰的万年冰心也就成了人们向往的圣物。当时条件有限,人们到不了顶峰,能够到达山腰已是奇迹。珠峰的万年冰心具有永葆青春的功效。古代的王公贵族为了自己死后依然能够容颜不老,便派人前去珠峰取回万年玄冰。然而,能够活着回来的人寥寥无几。能够在死后拥有一块的万年冰心也就成了许多王公贵族的夙愿。” 漆雕仁德默念道:“美人儿,多有得罪。我只是想验证一下我的这位朋友是不是在吹牛,无意冒犯,还望见谅。” 言毕,他手持飞刀撬开了雀的嘴巴。一块冰出现在他的视线。漆雕仁德说道:“看来你这厮除了会吹牛之外,还会点别的。”西博雨得意道:“那是自然。”李岛芳说道“这应该就是黄金蚕蛹能够存活这么长的缘故了。雀口中的万年玄冰让她的整个身体像一个冰窖一样。蚕蛹在极寒的环境下无法孵化,直到今天我们的到来让洞内的温度有所上升。” 正在此时,福多财惊喜道:“有字了,有字了。”西博雨怒道:“一惊一乍的,说什么呢?”福多财说道:“天书部分有字了。” 西博雨一把抢过雀的遗言,说道:“真的有字了,怎么会突然一些鸟文?”梁睿兰说道:“这些字肯定是用秘制药水所写,在万年玄冰的作用下,这些文字显示不出现。黄金蚕蛾飞出来之后,问道升高,这些字才逐渐呈现在我们眼前。西博雨仔细看了看,说道:”这是什么鸟文字,怎么一个都看不懂呀?”梁睿兰接过来看了看,说道:“这些是八思巴文。”李岛芳问道:“兰兰,什么是八思巴文呀?”梁睿兰说道:“八思巴文是元朝忽必烈时期由国师八思巴创制的蒙古新字,世称八思巴蒙古新字。八思巴是藏传佛教萨迦派的第五代祖师,本名罗卓坚赞,意为‘慧幢’,系西藏萨嘉人氏。据说其人三岁能讲喜金刚修法,听众叹为稀有,于是称他为‘八思巴’,藏语,意为‘圣者’。九岁时,又因讲喜金刚续本《二观察》而名声大著。南宋淳七年,他随其伯父萨班?贡噶坚赞至凉州(今甘肃武威),会见成吉思汗之孙,蒙古窝阔台汗次子阔瑞皇太子,自此归附蒙古。”西博雨说道:“没想到凤族部落还跟蒙古人扯上关系了。”漆雕仁德说道:“这有什么,凤族部落的人天生好学。汉武帝不是也派张骞出使西域吗。”綦毓萱说道:“兰兰,赶紧说说上面写的啥玩意吧。”梁睿兰说道:“大概意思是说中统三年凤族部落出现了一位杰出的领导者,名曰鹏。在她的统治之下,凤族部落逐渐走向强大。她下令修建了一座不夜城。它是整个部落的政治和文化中心。相当于清代的紫禁城。负责修建不夜城的官员为了纪念这位伟大的统治者,在征得其他绝大多数官员的同意后。他在修建不夜城的同时,在它的正下方修建了一座小型的不夜城。他们决定,地下的不夜城将来作为鹏的陵寝。鹏死后,举国上下哀吊七日。人们按照之前的设想,将她的遗体和千年古咒之谜一同放入了地下陵寝。不仅如此,凤族部落的人为了警示后世的统治者,特意将通往陵寝的大门开在不夜城凤椅的正下方。为了防止有人盗取千年古咒之谜,修筑陵寝的人请了许多能工巧匠设计了精妙的机关。同时,还用玄铁和金丝蚕衣打造了一个坚不可摧的宝盒用于存放千年古咒之谜。宝盒的钥匙设计的非常精妙,钥匙藏匿的地方让人匪夷所思。江滨一曲寄相思,月光。”西博雨问道:“这个像金元宝的东西下面画了五撇又是啥玩意?”梁睿兰说道:“真是笨死了。我都已经说出来了,这是月光的意思。”漆雕仁德问道:“兰兰,这歪歪扭扭的玩意是啥玩意?”梁睿兰说道“这歪歪扭扭的玩意是好东西。它是东巴象形文字。东巴文是一种原始的图画象形文字,主要为东巴教徒传授使用,书写东巴经文,故称东巴文。纳西话叫‘司究鲁究’,意为‘木迹石迹’,见木画木,见石画石。东巴文是居于西藏东部及云南省北部的少数民族纳西族所使用的文字。东巴文源于纳西族的宗教典籍兼百科全书的《东巴经》。由于这种文字由东巴(智者)所掌握,故称东巴文。它始创于唐代,至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大约有1400个单字,现今仍为东巴祭司、研究者和艺术家所使用,被当今学者们认为比巴比伦楔形文字、古埃及圣书文字、中美洲玛雅文和中国甲骨文字显得更为原始古朴,被视为全人类的珍贵文化遗产。这种古文字对于研究比较文字学和人类文化史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是人类社会文字起源和发展的‘活化石’。”漆雕仁德叹道:“几个歪歪扭扭的符号竟然这么神奇。”梁睿兰说道:“那是自然,我国五千年文化博大精深。雀的遗言上面竟然用了三种不同的文字,看来她不仅是一位杰出的领导者,还是一位伟大的学者。” ------------ 第三十五章 幽灵狼 梁睿兰解读了雀的遗言之后,众人对这位女子产生了敬佩之情,尤其是漆雕仁德。他从小没进过几天学校门,非常渴望学习各种知识。雀能够使用三种不同语言写下这份遗书。此刻,他对她的景仰之情溢于言表。 漆雕仁德说道:“雀是一位值得咱们尊敬的人,咱们还是让她入土为安吧。幽灵狼虽是畜生,但也是一条性命,咱们送佛送到西就一并将它也入了土吧。”西博雨说道:“挖个坑埋个人还说的过去,这匹狼我看还是算了吧。”梁睿兰说道:“蟋蟀哥,你不是说过你是鳞鲤王西风的传人吗,你的鸟蛋一号是如何如何的厉害。怎么,挖两个洞你都不肯,是不是怕丢人现眼呀。” 西博雨见梁睿兰使用激将法,只好硬着头皮答案。众人也帮忙一起将雀和幽灵狼给埋了。入土后,众人又念了《地藏经》超度亡灵。 一切安排妥当后,众人才走出洞口。此时已是破晓时分。杨柳树上的鬼火小了许多。 福多财说道:“大哥,这些妖火还在,怎么办?”梁睿兰说道:“不用担心了,这些妖树肯定了吸收了这个万人坑中人体的磷。磷吸收过量以后与水作用产生磷化氢。磷化氢是可燃气体。这些杨柳树经过不断的进化,表皮形成了一层坚硬的角质层可以耐高温。所以,这些鬼火燃烧时对它们毫无影响。现在已经是破晓时分,鬼火即将燃烧殆尽,咱们稍事休息已经就可以闯过去了。” 众人按照梁睿兰所说的原地休整。漆雕仁德环顾了四周。突然,他隐约看到了两道绿光。那两道绿光忽隐忽现,时而消失,时而又变成许多绿光。他心想:难道是因为疲劳过度产生了幻觉。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远方的绿光。这会绿光清楚了许多。不过,这些绿光很快便一闪而过。他将此事告之梁睿兰。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会不会是这些妖树的鬼火产生的某种光学现象。”漆雕仁德说道:“但愿如此。” 东方逐渐亮堂了许多。正如梁睿兰所言,鬼火逐渐变小直至熄灭。众人略显疲惫。漆雕仁德说道:“既然大伙略显疲惫,不如吃过早饭原地休息片刻。”其他人纷纷同意。 吃过早饭之后,漆雕仁德安排灵儿站岗。众人原地休息,一个时辰之后出发。 一番休整之后,众人精神抖擞。凤族部落是一片无人踏足的原始森林。众人探路的同时,还可以欣赏难得的美景。 时至晌午,众人仍然湮没在丛林之中,丝毫没有见到任何建筑遗迹。 福多财说道:“咱们是不是被耍了。走了这么久,哪来的什么不夜城呀。”漆雕仁德说道:“这事事关千年古咒,要是这么容易就能被咱们找到,那还叫千年古咒吗。” 梁睿兰只顾着欣赏着眼前无限好风景,根本无心两人的言谈。突然,一只兔子窜到眼前。三位女生同时被兔子所吸引。这只兔子的体色十分奇特,不是通常的白色或灰色,而是由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组成。三位女生第一次见到这种体色的兔子,自然是爱不释手。 七彩兔非常警觉,它稍作停留便蹦跶出了众人的包围圈。一只狐狸随后赶来。七彩兔加快速度逃命。三位女生见七彩兔遇险,自然不肯答应,拔腿便朝七彩兔奔跑的方向追去。 漆雕仁德回过神来时,三位女生跑出了一段距离。他高声喊道:“这里是原始丛林,危险,赶快回来。”三位女生哪里肯定,一个劲的跟在狐狸后面。 漆雕仁德无奈拔腿狂奔。西博雨见这是一个比较好的表现机会,便催促其他人一起追了上去。 七彩兔的奔跑速度非常之快,众人一直尾随其后。大约跑了一刻钟左右。三位女生的体力有些不支,便停了下来。漆雕仁德年轻体壮,他原本可以很快追上三位女生的。但是他转念一想,或许这只七彩兔能够给他带来惊喜,便一直守护在三位女生后面。 梁睿兰说道:“仁哥哥,我们不行了。你赶紧追上去,别让狐狸伤了它。”漆雕仁德无奈,只好留下灵儿,独自跑上去追逐七彩兔。 眼看着七彩兔就在眼前。漆雕仁德本想一个跳跃将它擒住,好在梁睿兰面前献殷勤。岂料,七彩兔一个跳跃,消失在他眼前。他这才意识到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斜坡。他一个急刹,身体摇摆了几下之后定住了。七彩兔的身体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飞跃在半空之中。漆雕仁德自言自语道:“哇哦,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的预想成为了现实。七彩兔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眼前是一个盆地,干云蔽日的建筑群坐落在盆地的中央。他高兴的跳了起来,喊道:“快点来,你们快点来。” 众人闻讯,纷纷赶了过来。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惊叹不已。梁睿兰说道:“找到了,终于找到了。这里应该就是雀所说的不夜城。看来七彩兔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它指引我们来到了天堂。”綦毓萱激动不已道:“赶紧下去看看吧,我等不及了。” 通往不夜城的通道只有一条。众人顺着通道缓缓下行。不夜城共分东西南北四个建筑群。按照古代帝王坐北朝南的习俗,北方的主殿略高于其他三坐建筑群。主殿的殿顶与盆地的边缘基本基本持平。站在盆地的那一刹那,漆雕仁德抬头仰望摩天碍日的主殿,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梁睿兰喃喃自语道:“这又是人类建筑史上的一大奇迹。江滨一曲寄相思,月光。这些和这座巍峨的大殿有着怎样的关联?”綦毓萱说道:“兰兰,别想了,赶紧上去看看吧。” 众人缓缓登上不夜城的正殿。正殿是庄严的庑殿建筑,平面呈正方形,面阔、四面出廊,金砖铺地,屋面覆黄色琉璃瓦,中为铜胎鎏金宝顶,正面设四扇隔扇门,门前石阶东西各一出,中间为浮雕凤纹御路。门两边为青砖槛墙,上置琐窗。殿内外檐均饰金凤和玺彩画,天花为沥粉贴金正面凤。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由于年代久远,修建正殿的木料有些腐朽。 正殿内十分空旷,只有一些最基本的陈设,面朝大门的只有一把凤椅。凤椅的正上方高悬“澧兰沅芷”的牌匾。 梁睿兰说道:“正殿只有这把凤椅和这块牌匾,他们到底会和雀的遗言有着怎样的关联?”漆雕仁德说道:“兰兰,别忘了这里也有邛山地宫中的大柱子。”梁睿兰说道:“希望如此吧。”西博雨说道:“我说你们就别这么磨蹭了。雀的遗言中不是提到千年古咒之谜和鹏的尸身一起被埋入了地宫之中。地宫的入口就在这把凤椅下面吗。既然如此,咱们管它什么江滨一曲寄相思,月光,不如来个直捣黄龙,直接杀入地宫夺取千年古咒之谜,不就了事了吗?”漆雕仁德说道:“就知道鲁莽行事,用点脑子好不好。龟兹人的铁盒之谜你破解了吗?”西博雨摇了摇头。他继续说道:“是啰,龟兹人的一个铁盒就把你折腾的死去活来。凤族部落的铁盒可是用了几层金丝蚕衣加玄铁制作而成,你觉得你的姬凮神剑可以斩开铁盒吗?”西博雨顿时哑口无言。福多财为了替西博雨挽回颜面,便说道:“仁哥,话是如此。不过我们大哥说的也有道理。你想想,正殿之中除了几根柱子,就只剩一块牌匾和这把凤椅了。雀在遗言中提及地宫的入口就在凤椅的下方。所以,我们将目标锁定在凤椅上也是非常有道理的。”漆雕仁德说道:“我说西博雨,你这个大哥是怎么当的。看到没,你的小弟都比你聪明。”福多财说道:“多谢仁哥夸奖。这些都是大哥平日**的功劳。” 众人分成两组分头行事。一组负责查看殿内的柱子,看是否能够发现蛛丝马迹;另外一组负责查看凤椅。 一会儿过后,两组人马再次汇合。柱子和凤椅上都没有任何线索。 綦毓萱道:“怎么可能?难不成雀真的是在骗咱们。”梁睿兰说道:“不太可能。雀的棺椁一切都是合情合理,不像是一个陷阱。”西博雨说道:“但是遗言上明明说鹏的地宫就在凤椅下面。但是凤椅下方连个虫洞都没有,哪来的甬道。”梁睿兰说道:“灵儿,你飞上去,看看牌匾后面有何玄机。” 灵儿展开双翅飞到牌匾上,看了看便摇了摇头。 漆雕仁德说道:“兰兰,咱么还是到偏殿去瞧瞧吧,兴许到了那里就能找到线索了。”梁睿兰点了点头。 众人陆续将其他三座偏殿都仔细察看了一番,均未找到丝毫线索。 梁睿兰说道:“看来,咱们得等晚上了。”李岛芳说道:“兰兰,你有没有发现这座不夜城连一盏灯火都没有?”綦毓萱道:“这个和我们要找的东西有什么关联吗?”李岛芳说道:“你就不觉得奇怪。这里叫做不夜城,可是连一盏灯火都没有。到了晚上怎么会不夜呢?”梁睿兰说道:“芳芳说的非常有道理。他们所说的不夜城到了晚上难道不需要照明工具吗?”漆雕仁德说道:“你们别想了,雀的遗言中不是提及了月光吗。兴许到了晚上这里又会是另外一番景象。再说了,现在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我觉得咱们还是退回丛林,休整一番。晚上再过来瞧瞧。”梁睿兰说道:“仁哥哥说的对。留在此处恐怕凶多吉少,咱们还是退回丛林,那里没有人为的陷阱,相对来说会安全许多。” 众人退回丛林吃了点东西,原地休整。晚上,月亮高悬于天空中。众人手持火把朝不夜城走来。正在此时,漆雕仁德突然感觉到黑暗之中暗藏了一股杀气。他高声喊道:“大伙注意啦。”西博雨说道:“仁哥,你就别一惊一乍的。丛林里面安全的狠。再说了,就算了来只猛虎,我手中还有姬凮神剑嘞。姬凮神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挡我者死。” 西博雨刚刚说完,丛林中就窜了一只巨兽。巨兽体型硕大,是普通狮子的两倍,通体虎纹,犬齿比平常的猛兽虎牙长了许多。西博雨幸亏反应快,闪避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只猛兽的出现让众人顿时乱了阵脚。西博雨拔出姬凮神剑护体。漆雕仁德拔出翔龙神剑和金刚伞护住三位女生。其他人则只能自保。正在此时,丛林中又窜出一只猛兽。两只猛兽怒视众人,嘴里早已垂涎三尺。 梁睿兰惊讶道:“剑齿虎。”漆雕仁德问道:“这玩意什么来头。”梁睿兰说道:“就是一种老虎,只不过它早在一万年前就已经灭绝了。没想到它们会在凤族部落的丛林中出现。” 一只剑齿虎继续对西博雨虎视眈眈。他手中虽有神剑护体,但是心中仍是非常害怕。剑齿虎张牙舞爪朝西博雨攻来。他急忙闪避,可是由于剑齿虎的体型较大,他未能逃出它的攻击范围。剑齿虎将他扑倒在地。西博雨全身直冒冷汗。情急之下,他没有慌张,而是快速抽出姬凮神剑朝剑齿虎劈砍。剑齿虎吃痛放开了西博雨。这边,另外一只剑齿虎朝三位女生袭来。刚才剑齿虎攻击西博雨的那一幕漆雕仁德看在眼里。他心想:纵然有神剑在手都没有几分胜算。 灵儿全副武装守护在四人面前。剑齿虎发起了第一次攻击,灵儿飞身前去迎战。灵儿和剑齿虎都是至刚的猛兽。灵儿以灵巧取胜,剑齿虎以力量取胜。两方半斤八两,难分胜负。剑齿虎不愿在灵儿身上浪费太过时间。它虚晃一枪便扑向三位女生。情急之下,漆雕仁德只好以肉身挡在三位女生面前。剑齿虎力大无穷,漆雕仁德很快便败下阵来。他的双手被剑齿虎的前爪死死的摁在地上。剑齿虎行动利索,张口便朝他袭来。漆雕仁德双手被钳住,顿时不知所措。剑齿虎的头快如闪电朝他袭来。他高声喊道:“灵儿。”灵儿此刻已是无力回天。漆雕仁德此刻已是万念俱灰。 正在此时,他突然感觉眼前两股强大的力量交织在一起。不一会儿,他感觉压在手上的力道逐渐变小。他立刻抽身站了起来。只见眼前早已乱成一团。丛林中不知何时窜出六匹体型硕大的狼。每三匹狼围住一只剑齿虎。八只巨兽扭打在一起,难分胜负。 漆雕仁德喊道:“幽灵狼,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此时,他心中明白了破晓时分在丛林中看到的忽隐忽现的绿光之怎么一回事了。 西博雨说道:“管它是什么狼,赶紧逃命吧。这两只猛兽不是我们的下饭菜。”梁睿兰也劝说道:“仁哥哥赶紧跑吧。”期待哦仁德说道:“刚才是幽灵狼救了我的性命,我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西博雨说道:“你傻呀,跟这些畜生还讲什么江湖道义。”漆雕仁德说道:“不行,我绝不能走。西博雨,你赶紧带住兰兰她们到不夜城去。我和灵儿留守在此。”梁睿兰说道:“不行,你不走,我也不走。”漆雕仁德怒道:“西博雨,赶紧把她们带走。我有神剑和灵儿足以杀死这两条大虫,你们就不要担心我的安危了。” 西博雨依言,将三位女生生拉硬拽往不夜城的方向走去。梁睿兰死活不依。漆雕仁德只好宽慰道:“放心吧,它们双方势力均衡。等一会儿它们都是强弩之末了,无需忌惮。” 幽灵狼和剑齿虎似乎是一对宿敌。两方战了几个回合,仍然难以分出胜负。剑齿虎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便不再恋战,径直朝丛林中走去。六匹幽灵狼并没有走向丛林,而是停留在原地。漆雕仁德见刚才救它的那匹狼受了伤,便迈步上前逐渐靠近它。灵儿见主人涉险,立刻上前阻拦。漆雕仁德不管灵儿的阻拦,径直朝那匹狼走了过去。六匹幽灵狼丝毫没有惧怕他的意思,乖乖的趴在地上安静的等待他走过去。 漆雕仁德伸手朝抚摸了那匹受伤的幽灵狼。此刻,幽灵狼完全没了刚才的威风,乖巧的像只宠物狗任凭他抚摸。其他幽灵狼也围了过来向他示好。他心想:雀身上绑的那匹幽灵狼或许是它们的首领。我们将它入土为安,幽灵狼为了报恩才会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漆雕仁德和幽灵狼共处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幽灵狼三步一回头,非常不舍的看着他远去。 ------------ 第三十六章 中毒 漆雕仁德与幽灵狼分别之后,大步流星的朝不夜城赶来。众人并未进入盆地,而是在通道口等他。 梁睿兰见他安然归来,狂奔上去一把熊抱住他。漆雕仁德说道:“兰兰,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梁睿兰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抱住他。 李岛芳问道:“仁哥,那几只猛兽没对你怎么样是?”漆雕仁德说道:“多亏了那六匹幽灵狼。它们非常友好,临别时还依依不舍。”綦毓萱说道:“动物是通人性的,特别是狼。家犬和狼是近亲,它们已经被人类驯化,这就说明狼的基因也是非常通人性的。”李岛芳问道:“它们怎么会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綦毓萱道:“或许是因为我们将它们的同类入土为安了。狼是群居类东西,团队作战意识非常强。因此它们非常重感情。它们的嗅觉灵敏,我们挖出它同类的尸体时,估计它们已经嗅到了。后来咱们把它的同类埋了,它们觉得我们十分友善,才会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漆雕仁德说道:“萱萱说的有道理。破晓时分,我们走出雀的墓穴时,我隐约看到丛林中有许多道绿光。现在我才知道,那些绿光就是刚才那六匹幽灵狼的眼睛。它们没有靠近洞口是忌惮那些妖树。”西博雨不太关心漆雕仁德的安危,便催促道:“赶紧走吧。” 漆雕仁德放眼眺望前方的不夜城,只见眼前漆黑一片,说道:“不夜城漆黑一片,名不副实。” 他刚言毕,不夜城处就发出点点星光。梁睿兰惊呼道:“你们看,不夜城有光亮出现了。” 渐次,不夜城的发出的光越来越亮。众人看着眼前的一幕惊叹不已。 綦毓萱说道:“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建筑。不夜城之所以没有一点明火,原来是因为这些神奇的树木会发光。”李岛芳附和道:“是呀,四座大殿星光熠熠,宛如人间仙境。” 众人信步走下台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梁睿兰说道:“天啦,这股淡淡的清香真是沁人心脾。此时此刻,我甚至有些怀疑此处是不是通往南天门的路。”綦毓萱道:“是呀,是呀。我也有同感。越往下走,我就越觉得这四座大殿就像天宫一般。我们就是得道成仙的人。” 到达盆地底部,众人再次仰望四座星光熠熠的大殿,宛如升腾在半空之中的凌霄宝殿一般雄伟壮丽。此时此刻,众人只有惊叹。 众人缓缓的登上正殿,他们不想错过这小段美好时光。正殿内部的陈设依旧。只是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綦毓萱说道:“好香呀。”李岛芳说道:“这股香气与通道处的香气似乎略有不同。”漆雕仁德说道:“有什么不同呀,不都是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吗。”梁睿兰说道:“仁哥哥,这些香气只有女孩子才能分辨出来。两处的香气大致相同,但是仔细辨别还是有细微区别的。”西博雨问道:“这股香气是不是凤椅传出来的。” 梁睿兰嗅了嗅,说道:“不对,应该是上面的牌匾发出来的。”福多财说道:“兰美女,现在已是夜晚。雀的遗言中不是提及月光吗。咱们还是赶紧破解雀的遗言吧。” 众人再次分组寻找线索。然而,一切依旧。福多多说道:“雀的遗言会不会只是一个骗局而已。或许是雀的对头鹳精心布好的局。” 梁睿兰不愿相信结果会是这样。她不甘心的朝四周望了望,心想:难道这一切真是一个骗局。 李岛芳闲来无事,望着头上的牌匾问道:“兰兰,这上面的四个大字是什么意思呀?”梁睿兰说道:“澧兰沅芷,澧和沅是河流的名字,兰和芷都是香草。澧兰沅芷是比喻高洁的人品或是高尚的事物。” 言毕,梁睿兰突然感觉身体不适,并开始眩晕。漆雕仁德急忙上前搀扶她说道:“兰兰,你怎么啦?”梁睿兰说道:“不知道,我感觉有些头晕。” 须臾,梁睿兰便晕了过去,倒在漆雕仁德的怀里。众人立刻意识到此处危机四伏,准备撤出正殿。可是,李岛芳和綦毓萱相继倒下。紧接着其他人纷纷倒地。漆雕仁德开始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然而,他也没有坚持多久便晕倒了。 灵儿看着众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顿时不知所措。它走到漆雕仁德身边用它的利爪试图唤醒主人。可是,灵儿折腾了一阵之后,漆雕仁德还是一动不动。灵儿又试图去唤醒其他人,但是都是徒劳的。灵儿乃天赐神兽,头脑非常聪明。一计不成,它爬到漆雕仁德的面部撒了一泡尿。良久,主人还是一动不动。灵儿只好放弃,乖乖的守护在主人身边。 突然,丛林的六匹幽灵狼出现在正殿之中。灵儿对它们的出现感到非常惊讶。此刻,众人都摊到在地,来者是否善类,灵儿有些怀疑。为了保护主人,它武装了自己。 幽灵狼见灵儿全副武装,并未迎敌,而是静静的看着灵儿,以示友好。灵儿见幽灵狼并无敌意,便开始放松警惕。直到灵儿的体色恢复金色,幽灵狼才敢靠近它。它们用头蹭了蹭灵儿,以示友善。灵儿见来者是友,便朝人群叫了几声,意思是在告诉狼群他们遇害了。那匹救了漆雕仁德的幽灵狼朝他走去,用嘴巴舔了舔他的脸。然后走向福多财。灵儿不知它意欲何为,只是痴痴的看着它。 幽灵狼的真正目的不是福多财,而是他的背包。幽灵狼用牙齿和利爪将他的背包撕开,一颗圆球从里面滚了出来。幽灵狼用嘴叼着圆球朝一个火把走去。靠近火把时,幽灵狼将圆球放下,用利爪将圆球拨向火把。圆球靠近火把后发出嗤嗤的响声。幽灵狼的目的就是让圆球燃烧,然而圆球太大,只有表面被火烤焦了些许。 灵儿看出了幽灵狼的意图,便飞身上前移开圆球,然后用利爪将圆球分成许多小块。它抓着这些小块从火把的正上方投掷下去。圆球被分割成许多小块之后被火把点着。一股刺鼻的气味逐渐在整个正殿扩散开来。 一会儿过后,漆雕仁德口中喊道:“狼王,你别走,狼王你别走。”紧接着,其他人开始有了知觉。漆雕仁德的喊声越来越大,突然,他坐了起来,口中依然念道:“狼王,你别走。”处在半醒状态的梁睿兰问道:“仁哥哥,你怎么啦?”漆雕仁德睁开眼睛,幽灵狼正坐在他的对面。他一把抱住幽灵狼,口中念道:“狼王,你别走。”幽灵狼像见到老朋友一般,不停的蹭他的头。 西博雨坐了起来,眼前的一幕让他浑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他下意识的抽出姬凮神剑,说道:“你们这些畜生别过来呀,小心老子宰了你炖着吃。” 灵儿连忙摇了摇尾巴,想要告诉他它们都是朋友。西博雨猜不透灵儿的意思,便怒斥道:“让开,我要宰了这些畜生。”梁睿兰说道:“别逞能了。灵儿是在告诉你,它们都是朋友,并无敌意。” 一会儿过后,漆雕仁德放开了幽灵狼。梁睿兰问道:“仁哥哥,你怎么啦?”漆雕仁德说道:“刚才我做了一个恶梦。我梦见我身处险境,被许多人追杀。我不是他们的对手,很快败下阵来。突然,身旁窜出一只幽灵狼。它勇猛无比,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杀我的人给打发走了。我上前去准备抚摸它。可是,明明近在咫尺,我却摸不到它。它微笑的着丛林深处走去。我拼命的呼喊,它只是回头看了看就没入丛林之中了。綦毓萱道:“难道是被我们埋了的那匹幽灵狼托梦给你。”漆雕仁德看了看周围,说道:“没错。狼王就是托梦给我。它的同类前来营救咱们。” 梁睿兰看着眼前的一切,说道:“这些燃烧的物质不是幽灵狼体内的那个球状物体吗,是谁偷偷把它给弄来了。”福多财见事情败露,便傻笑道:“我原本想拿了这东西出现了卖点小钱给我老娘治病。再说了,市面上那些驴宝、马宝之类的东西不都是好的药材吗。所以,我不想浪费了,才把它给收了。”綦毓萱道:“兰兰,算了吧。这回也多亏这厮有私心,关键时刻这玩意救了咱们的性命。”李岛芳说道:“看来还真是幽灵狼的在天之灵显灵了,不然这些畜生怎么会知道这颗狼宝的妙用。关键时刻,它的同类又救了我们一次。” 幽灵狼见众人逐渐苏醒,便朝殿外走去。漆雕仁德很是不舍,便出门相送。殿外,星月交辉,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幽灵狼用它们招牌式的嚎叫打破了这种宁静,像是在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告慰狼王的在天之灵。漆雕仁德触景生情,也跟着狼嚎。他打小流浪,模仿各种动物自然不在话下。一声声狼嚎此起彼伏,为这个寂静的夜晚舔了一丝生气。 幽灵狼欢快的走下台阶。漆雕仁德依依不舍的看着它们消失在夜色中才步入殿内。 梁睿兰说道:“仁哥哥,咱们得抓紧时间了。刚才那股相似的香气就是害咱们的凶手。两种香气已经就是传说的中‘醉仙’和‘迷鬼’,顾名思义,这两种香气能够醉倒仙人和迷倒鬼魂。分散开来闻之,的确是香中极品。但是一旦两股香气融合在一切,就会变成一种剧毒,无药可救,两个时辰之后便会七窍流血而亡。大罗神仙也查不出死亡的原因。” 綦毓萱吓得脸色惨白,说道:“这么恐怖,看似如同仙境般的不夜城竟然可以杀人于无形。”梁睿兰说:“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这里看似安全,却是非常危险。”李岛芳问道:“兰兰,你不是大罗神仙也治不了这种毒,为何咱们能够平安无事。”梁睿兰说道:“这两种奇香时间少有,了解它们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有关它们的记载自然也是少的可怜。世间万物遵循相生相克的道理。两种奇香参合在一起,形成剧毒,没想到狼王的狼宝就是治疗剧毒的方法。看来平时得多做善事才行。我们把狼王的尸体掩埋了,狼王为了报恩,两次救了咱们的性命。这就叫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梁睿兰天资聪颖,思维跳跃很快。她刚说完此事,精力就集中到了雀的遗言中。她念道:“江滨一曲寄相思,月光,江滨一曲寄相思,月光。”她百思不得其解。她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牌匾。突然,她惊喜的叫道:“我猜到了,我猜到了。”綦毓萱道:“兰兰,你猜到什么了?”梁睿兰说道:“雀的遗言。”她转向灵儿说道:“灵儿,上去把牌匾给掀下来。”漆雕仁德狐疑道:“掀牌匾干什么呀?”梁睿兰说道:“秘密就藏在牌匾中。”李岛芳说道:“兰兰,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出答案吧。”梁睿兰说道:“江滨一曲寄相思说的就是牌匾上的澧字。”綦毓萱说道:“为什么呀?”梁睿兰说道:“江滨一曲不就是澧字的左边和上面部分吗?”綦毓萱道:“那后面的寄相思呢?”梁睿兰笑道:“萱萱,你现在还没谈恋爱,所以猜不到。相思豆听说过吧。著名诗人王维的说过: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李岛芳赞道:“兰兰,你果然是聪明过人。没错,江滨一曲寄相思说的就是澧字。凤族部落的人非常聪明。他们把千年古咒的秘密藏在这里了。莫说外人,就算是鹳也万万没有想到千年古咒的秘密会藏在她的头顶上。这块牌匾寓意高尚的人,鹳身为部落首领,心里想的就是这四个字。所以,她绝对不会怀疑这块牌匾上的字。最多是猜测牌匾后面是否暗藏玄机。” 灵儿费了一番功夫才将牌匾给弄了下来。梁睿兰说道:“仁哥哥,赶紧着。把牌匾抬到外面去,让月光照射。” 漆雕仁德按照梁睿兰所说的将牌匾背到外面放置在月光下。一会儿过后,牌匾没有任何变化。福多多有些沉不住气了,说道:“兰美女,这能行吗?”梁睿兰说道:“被废话了,安静的待着就是了。” 又过了一会儿,牌匾上果然有了变化。澧字开始发光,刚开始光线杂乱无章,渐次,空中逐渐形成两个图案。左边的图案是一个回字左边开口,右边一竖延长。右边的图案是一个不规则的长方形,上下两排小波浪。 綦毓萱问道:“兰兰,这是什么意思?”梁睿兰一眼便瞧出这是东巴文字。她刚准备脱口而出,然而,字都到嘴边,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福多多连忙问道:“兰美人,你赶紧说呀,这是啥意思。”梁睿兰说道:“想知道呀,叫声姑奶奶。”福多多说道:“得了,我说兰美女,你长的跟那天上的仙女似的,年轻貌美,青春永驻,怎么能称姑呢,更别提奶了,和你不沾边。”梁睿兰笑道:“这马屁拍的真舒坦呀。可是,本小姐今天就是不想说。” 梁睿兰把漆雕仁德叫到一边,耳语了一番。漆雕仁德会意,连连点头。李岛芳说道:“兰兰,干嘛呢?公共场所,当我们是空气呀。”梁睿兰说道:“哪有呀,这事不能让坏人知道了。这可是天大的秘密,要是让坏人知道,呆会不知道要打什么主意了。” 西博雨气的肺都快炸开了。但是,为了保持风度,只好笑道:“坏人,哪来的坏人。”梁睿兰说道:“别装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西博雨顿时语塞。 漆雕仁德心想:兰兰不但聪明,心思也非常细腻,考虑问题就是周全。关键时刻,她没有把秘密说出来是为了防止西博雨暗算他们。西博雨不知道其中的奥秘,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梁睿兰说道:“雀的遗言已经破解,咱们赶紧走吧。”西博雨气不过,但是又只能忍气吞声。 ------------ 第三十七章 入口 破解了雀的遗言,众人不敢在正殿多做停留。 李岛芳说道:“兰兰,现在雀的遗言破解了。可是鹏的墓室入口在哪?”漆雕仁德说道:“这个我知道。”梁睿兰问道:“仁哥哥,你真的知道墓室的入口在哪吗?”漆雕仁德说道:“我猜的。你们想想,鹳得不到宝盒的钥匙,那么她也不想轻易让别人拿到千年古咒的秘密。再说了,凤族部落的人们将墓室的入口开在凤椅的下方,为的就是希望鹏的在天之灵能够监视后世的统治者。鹳虽然夺取了政权,但是她心虚。她不敢接受鹏的监督。这样一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改变墓室的入口,将原来的入口封住。”綦毓萱说道:“仁哥分析的非常有道理。只是鹳会将墓室的入口开在哪里呢。”漆雕仁德说道:“这个就更加容易了。鹳夺权是打着威武将军的旗号。那么墓室的入口肯定也在威武将军的洞内。威武将军常人难以对付,墓室的入口开在那里是最安全的。”李岛芳说道:“对,对,对,仁哥说的非常有道理。墓室的入口肯定就是泰坦巨蟒的蛇洞中。” 一切疑团迎刃而解,众人精神振奋。鉴于深夜的丛林危机四伏,众人打算等天亮之后才出发。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来到盆地的底部,这里比较空旷,相对来说比较安全。 翌日,众人早早的醒来,吃过早饭就朝着泰坦巨蟒的蛇洞进发。蛇洞共有东西南北四条通道。 福多多问道:“这里有四条通道,墓室的入口究竟在哪个方位。”西博雨说道:“这个好说。古代建筑多为坐北朝南,特别是帝王的宫殿。再者,四大神兽中南方为朱雀,这与凤族部落的图腾十分相似,所以墓室的入口一定在南边的通道。” 大伙觉得西博雨的话有几分道理,便朝着南边的通道走去。打洞对西博雨来说自然不在话下。一个可以容纳成年人的洞很快便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鱼贯进入洞内。七扇大门赫然出现在眼前。 梁睿兰说道:“果然是机关重重,光大门就有七扇,咱们必须猜对了才能进入,否则性命不保。” 漆雕仁德上前去仔细看了看,说道:“这几扇大门的锁非常别致。通常的方法根本开不了。”梁睿兰仔细看了看说道:“仁哥哥,难道你不觉得这些锁的样式有些面熟吗?”漆雕仁德不解的问道:“面熟,难道咱们在哪里见过吗?”梁睿兰说道:“凰之七女。”漆雕仁德说道:“哦,是的,是的。” 漆雕仁德立刻从背包中拿出凰之七女的雕件大致比对了一下,每个雕件均有一个与之相对应的孔洞。 梁睿兰惊喜道:“仁哥哥,这七个凰之女的雕件应该就是开启大门的钥匙。”漆雕仁德狐疑道:“可以此处有七扇门,呈一字排开,到底哪一扇才是墓室的入口。” 针对这个问题,众人顿时争论不休。老大尐歓、老二乕荖、老三罥芏、老四庡螚、老五沠郤、老六尗狃、老七奜鷏都有人赞同。争论许久之后,众人的意见仍是莫衷一是。 漆雕仁德说道:“咱们这般争论下去永远都没个结果,不如从现在开始逐步把意见统一了。我赞成兰兰的意见。萱萱和芳芳,你们呢?” 綦毓萱和李岛芳立刻举手赞成梁睿兰的意见。西博雨不甘示弱,立马把意见都统一了。 这次,梁睿兰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性命攸关,所以她并没有反驳西博雨的意见。但是,她不想让步。 福多财说道:“既然大伙的意见仍不能统一,不如听我一言。咱们不从这扇门经过,而是从它们的下面挖条道进去,如何?” 大伙都觉得这个方法甚好,便一致通过了。西博雨放出一只穿山甲,将一颗药丸喂给它吃。穿山甲吃了药丸之后,像只开足了马力的电钻。然而,没过多久,它就钻出了地面。 西博雨喜道:“怎么样?我的宠物还可以吧。”漆雕仁德说道:“不可能吧,这么快就可以了。” 漆雕仁德派灵儿进洞检查。灵儿刚钻进去一会就爬了出来。漆雕仁德笑道:“西博雨,你的鸟蛋一号还是不行。” 西博雨正欲验证漆雕仁德所说的是否属实。漆雕仁德接着说道:“鹳早就想在咱们前面了。门的正下方是坚硬的岩石。”梁睿兰说道:“既然如此,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应该是老七奜鷏。七数在凤族部落的地位相当于咱们的九,乃至尊之数。鹏在凤族部落的人们心中享受至尊的地位,所以我猜想应该是老七。” 西博雨被梁睿兰这么一说,开始有些动摇了。他心想:梁睿兰聪慧过人,这次就姑且相信她。他将目光投向了“梁懿淼”。罘囝说道:“我听听兰兰的。” 众人的意见终于统一。梁睿兰非常高兴。她拿着奜鷏的雕件朝其中一扇大门走去。这会,漆雕仁德反倒变得紧张起来。他想起了邛山地宫中的仡佬古迷。关键时刻,师傅梁懿淼叫住了他。正是因为梁懿淼在关键时刻改变了注意,才让他们躲过一劫。 梁睿兰越是靠近大门,他心里就越是紧张。正当梁睿兰准备把奜鷏的雕件插入大门时。漆雕仁德叫住了她。 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你怎么啦?你想吓死人吗?”漆雕仁德说道:“等等,容我再想想。” 大伙莫名的看着漆雕仁德。此刻,他全神贯注。一会儿过去,他终于启齿道:“我觉得咱们都想错了。”梁睿兰惊讶道:“为什么呀?”漆雕仁德说道:“你们想想,咱们想到的这些,难道鹳就没用想到吗。七扇大门的下方都用岩石封锁,这明白就是事先设计好的。正南方是朱雀,这些鹳都知晓。还有你们有没有注意这条通道的土层较薄,咱们很快就发现了这七扇大门。这一切似乎都是在诱导咱们往这个陷阱里钻。” 大伙听了漆雕仁德的分析,都觉得十分在理。李岛芳问道:“仁哥,那你认为墓室的入口会在哪里?”漆雕仁德紧皱眉头,沉思了片刻,说道:“应该是那条被封锁的通道,也就是放置这些雕件的通道。”西博雨看了看罘囝说道:“梁先生,你见多识广。关键时刻还望你拿个主意。”罘囝说道:“这次我全听你们年轻人的,是时候锻炼你们了。”漆雕仁德说道:“西博雨,我师傅这次全听我的。你若不信,我不强求。但是,你手上没有凰之七女的雕件,站在这里等也是浪费时间。不如信我一次,咱们过去看看,倘若我的分析不对,咱们还回来不迟。” 西博雨见漆雕仁德态度诚恳,便点了点头。众人开始转移方向,向漆雕仁德所说的通道走去。通道很快到了尽头。西博雨拿出他的看家本领在通道处挖了一个洞。众人鱼贯穿进入。洞内果然另有乾坤。一扇大门出现在众人面前。这扇大门的设置与刚才的气扇大门非常相似,唯一不同的就是大门上共有几个孔。 漆雕仁德拿出凰之女的雕件仔细比对了一下,欣喜道:“这次应该不会错了。七件雕刻与大门上的孔洞十分吻合。这七个雕件应该就是开启大门的钥匙。” 梁睿兰走到门前仔细查看一番了,说道:“没错,没错,这里才是墓室的入口。” 漆雕仁德没有犹豫,将凰之女的雕件对号入座插入大门的孔洞中。大门应声而开。 ------------ 第三十八章 天心取米 大门开启之后,一条通道出现在众人面前。不过,通道很浅,尽头就在眼前。两扇大石门赫然出现在尽头。石门上写了四个大字:天心取米。 众人探出头朝通道内望了许久都不敢轻易迈开脚步。漆雕仁德刚准备一马当先闯入通道,却被梁睿兰拦住了。她不愿意每次都由他来涉险。她说道:“蟋蟀哥,你是个男人不?”西博雨莫名其妙的问道:“当然是啦,怎么了?“梁睿兰说道:“是个男人你就应该勇往直前,为何每次都是仁哥哥一马当先,你也主动一次看看,别让我看扁你。” 西博雨被梁睿兰刺激,当即准备迈步进入通道。漆雕仁德连忙阻止道:“且慢。雀的遗言中明确说到此处设了好多机关,还是小心为妙。”西博雨说道:“兰兰说的对,不能每次都让你去冒险。我不能被她看扁了,这次必须得我去。”漆雕仁德劝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后面的路还长着,有你表现的机会。”西博雨问道:“那该怎么办?” 漆雕仁德环顾了一周,唤来灵儿,说道:“灵儿,你先进去探探情况,小心行事。” 灵儿领命进入通道之中。通道之中显得非常平静,灵儿大摇大摆的走在上面。 西博雨见灵儿故作姿态,像是在嘲笑自己胆小似的。他急忙说道:“仁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先去了。” 漆雕仁德再次出手阻止,说道:“等等。”西博雨无奈。灵儿大摇大摆的走到石门处。西博雨再也忍受不住这份羞辱,便强行推开漆雕仁德,迈开步伐往通道之中走去。 正在此时,通道的两边顿时涌出大量的流沙。流沙如洪水般瞬间涌入通道。大门受到流沙的力量,瞬间关闭。西博雨反应快,且离大门近,这才躲过一劫。估计,稍许慢一小会就会被流沙吞没。 漆雕仁德连忙喊道:“不好,灵儿还在里面。”他强行顶住一扇大门,并喊道:“快来帮忙。”在场的人纷纷加入其中。罘囝劲大,一个顶两。其他人使出吃奶的劲才让大门出现一道口子。流沙顺着口子流出门外。漆雕仁德急忙拿出神龙爪卡住大门。 漆雕仁德说道:“大门已经被卡住,大伙赶紧挖个坑将流沙引入其中,好让大门能够被打开。”西博雨为了感谢他的恩情,说道:“这事容易。”他从背包中放出两只穿山甲,并分别喂了两颗药。两只穿山甲像发了疯似的往地面钻。不一会儿,一个大洞出现在眼前。流沙顺着门缝流入洞中。通道内的流沙少了许多。众人再次齐心协力将门推开一道可以容纳人身的缝。灵儿可以飞行,这些流沙拿它毫无办法。 福多多说道:“大哥,你看。这个洞中金灿灿的,这些流沙应该是提炼金子的原料。”西博雨说道:“是又怎样,难不成你想把这些沙子都搬回去。” 良久,通道之中恢复了平静。漆雕仁德说道:“这会里面应该安全了。”他刚准备进入通道,就被西博雨拦住了。他说道:“仁兄,这次说什么也得让我打头阵。”漆雕仁德拗不过,只好让他先进入。 西博雨手持金刚伞进入通道中。到了石门处,通道之中依然平静。其他人这才进入通道。 西博雨念道:“天心取米是什么意思?”福多多说道:“大哥,管它是啥意思,咱们赶紧把门推开就成了。”西博雨上前仔细摸了摸石门,说道:“这道石门上没有锁具,要想打开它岂是这么容易的事情。”福多多说道:“那该怎么办?”西博雨说道:“怎么办,多动动脑子,不要这么鲁莽行事。你没看到刚才这条看似平静的通道吗。倘若你贸然行事,走到这道石门处,流沙的力道就会将那道大门关闭。这么一来,这里就是葬身之处。” 綦毓萱说道:“兰兰,这里写四个大字干什么用呀。”梁睿兰说道:“天心取米,我也不知道。” 漆雕仁德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说道:“咱们先用火把试试吧。或许这几个字里面暗藏了什么秘密。” 众人将火把靠在四个字旁边烧了许久都未能获取任何信息。漆雕仁德不甘心,拿出乌桓庄主送给他的水落来滴在上面。四个大字仍然没有任何变化。 李岛芳痴痴的看着石门上的几个大字,独自一人比划着,口中念道:“天心取米,天心取米。”突然,她若有所悟,惊喜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这四个字是有故事的。汉武帝刘彻登基后,逐步转制,改变美女和藩的软弱外交政策。有一年北方匈奴想进攻中原,派人送来一份战书,上面写着‘天心取米’四字。这四个字是何意思,皇帝看不懂,便召集文武官员研究,但无一人知晓其意。皇帝只好张榜招贤。宫中有名修撰官叫何塘的揭榜应招,说:‘小臣懂这四个字,并有退兵之计。’皇帝大悦,并命他详细解释。何塘说:‘依小臣之见,‘天’者,天朝也;‘心’者,中原也;‘米’者,圣上也。天心取米,就是夺我江山,取圣上龙位的意思。说完,便提笔在天字中间加了一竖,变成未字;在心字的右两点中间加了一长撇,变成必字;在取字左上头加上了‘乛’,变成敢字;在‘米’字上部加上一横,变成‘来’字。这样,将匈奴的‘天心取米’,改成‘未必敢来’,请求皇上,派臣送回匈奴。匈奴首领原以为汉朝天子不敢应战,没想到汉朝以轻蔑的口吻说未必敢来,想必有防备,急令退兵,取消了进犯图谋。这只是一个故事,不过既然这四个字出现在此,我想意图应该就是如此。” 梁睿兰依照李岛芳所说的比划了一下,说道:“看来,这四个字的秘密应该是就藏在这添加的比划之中。”漆雕仁德说道:“咱们没有笔,怎么添加比划嘞。”梁睿兰说道:“这个好办,咱们在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来照着这几个字的比划写就是了。” 漆雕仁德割下一块布递给梁睿兰。梁睿兰说道:“仁哥哥,把水落一并给我。” 梁睿兰用布蘸上水落按照字体添加笔画。果然,添加的笔画中出现一些小方块,里面都写有文字。 西博雨念道:“甲子,乙丑,壬寅,这些不是天干地支吗?”梁睿兰按照李岛芳所说将四个字添写成未必敢来。西博雨仔细属了一下,天干地支六十年一个轮回,一个不少的全都写在上面了。 漆雕仁德说道:“这些天干地支又有何用?”李岛芳说道:“这些天干地支应该就是打开石门的钥匙。”梁睿兰说道:“这些天干地支顺序混乱,而且不像是有什么机括。” 西博雨用手触摸了这些字,然后试探性的按了按。这些字就是写在石门之上的用来表述天干地支而已。 梁睿兰思索片刻说道:“既然这些字被凤族部落的人藏匿的如此隐蔽,那么它们肯定就是开启石门的钥匙。”漆雕仁德说道:“即便如你所言,那么哪一个天干地支才是开启石门的钥匙。”李岛芳说道:“咱们再找找,或许还别的提示。” 梁睿兰继续用布蘸了水落在石门上随机画了几下,都没有出现新的线索。 梁睿兰说道:“难道石门的钥匙就是鹏出生年份的天干地支。”李岛芳说道:“不会吧,我们怎么会知道鹏的具体出生年份。” 漆雕仁德四人正在猜测这些天干地支之谜。西博雨这边却只有他和弟弟西博云参与讨论,福家兄弟此刻正蹲在地上挑拣金沙。 西博雨怒道:“都什么时候,那么还惦记这个。把这些都搬回去都提炼不出几克黄金。” 梁睿兰见西博雨怒斥小弟,便朝福家兄弟看了看,说道:“你这个当大哥的怎么动不动就骂人呀。他们跟着图个啥,不就是想弄点钱回去改善生活。这些沙中含金,他们捡一些回去又怎么啦。”福家兄弟见梁睿兰替他们撑腰,便不再顾虑西博雨了。 言毕,梁睿兰的思路又回到破解这些天干地支。突然,她的眼光落在甲午上面。思忖片刻之后,她说道:“没错,应该就是这样的。沙中金指的就是甲午和乙未。”綦毓萱道:“沙中金是什么意思呀?”梁睿兰道:“这些天干地支其实是一张六十甲子纳音表。这个流沙陷阱应该就是六十甲子纳音的答案。这种流沙含金,正好对应了六十甲子纳音中的沙中金。沙中金属金,对应的纳音表就是甲午和乙未。” 甲午和乙未分别落在两个不同的字上面。梁睿兰说道:“仁哥哥,咱们分头行事。你查看甲午,你找乙未,仔细点,或许大门的钥匙真的藏匿在里面。”漆雕仁德点了点头。 漆雕仁德在乙未处摸索了好一会儿都未曾瞧出破绽。西博雨说道:“仁兄,让我来试试。”他拿出一瓶药水滴在乙未处。须臾,乙未处有了变化。包裹乙未的小方块开始收缩。 漆雕仁德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包裹乙未得小方块是什么?”西博雨说道:“管它是什么嘞,我用的是高浓度的硫酸。不管它是何种材质,遇到这种强酸还怕它不被腐蚀掉。” 言毕,西博雨用刀割掉被硫酸腐蚀掉的部分。乙未二字如同毕昇的活字印刷术一般开始松动。他用刀将乙未二字弄了出来,里面果然玄机。一个按钮出现在他面前。他用刀轻轻的按动按钮,石门缓缓裂开一道缝。 众人惊呼道:“开了,开了,石门开了。” ------------ 第三十九章 移动幕墙 石门后面是一间阴森的密室。密室中阴暗潮湿,十分诡异。众人手持火把缓缓进入其中。漆雕仁德借着火光环顾了周遭的环境,这是师傅传授给他的经验。密室中只有两边分别画了一幅壁画。壁画中面容慈祥的慈航大师,而是凶神恶煞夜叉和判官。两位虚拟人物本身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寒而栗,在这阴森恐怖的环境中,凤族部落的人故意将二人的形象更加丑化。此刻,就连漆雕仁德看了心中都不免一震。三位女生见到壁画中的判官和夜叉,本能的朝他这边靠了过来。 漆雕仁德看着前方,一位体态婀娜,身着阙翟的女子双目直勾勾的看着他。漆雕仁德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女子的面部不停流血,模样恐怖至极,不知是人是鬼。漆雕仁德正欲看清女子的面部,岂料女子竟然扭过头,然后缓缓的朝前走去。女子边走着,边发出诡异的笑声。 这一切,其他人都看在眼里。三位女生浑身发颤,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都是事实。漆雕仁德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恐怖情形会是真的。 正当其他人全神贯注的看着奇异女子时,西博云说道:“火,火,火。”众人这才意识到手中的火光已经越来越微弱。漆雕仁德下意识的用手围着火光,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火光挣扎了一会儿后熄灭了。眼前的黑暗更加烘托了此刻的场景。奇异女子的叫声愈来愈诡异。 綦毓萱问道:“兰兰,这个世界上不会真的有鬼吧。”梁睿兰内心非常恐怖,但是为了不影响团队的士气。她支支吾吾道:“不,不会吧。”西博雨说道:“两位美女,你们就不必多虑了,世上哪来的鬼。”福多财说道:“大哥,那为何咱们手中的火把会无缘无故的熄灭。”西博雨无法解释,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风,这个鬼地方风太大了。”其实,西博雨自己都无法相信这个解释,只是鉴于眼前的实际情况,只能这么说了。 漆雕仁德拿出凤烛点上。凤烛的火势不断壮大。漆雕仁德说道:“凤烛之火既防风又防水,这下我看你还有什么招数。” 然而,漆雕仁德过于乐观。凤烛的火光刚刚还是呈上升趋势,这会就像尾盘跳水的上证指数,狂泄不止。借助凤烛的光线,众人清清楚楚的看着那位奇异女子扭过头来,鼓着腮帮,像是在吹气一般。果然,凤烛的光亮缺乏上升动力,继续下行,直至跌停。众人再次陷入黑暗之中。奇异女子再次发出诡异的笑声。 黑暗之中,众人开始乱了阵脚。福多财碰到毛茸茸的罘囝,尖叫道:“鬼呀。”他差点背过气去。漆雕仁德此刻也觉得头皮发麻。这到底是幻觉,还是灵异现象。此时,他想起了梁懿淼,心道:此刻要是师傅在此该多好呀。危机之中,梁睿兰保持了一份清醒,她推了推身旁的綦毓萱说道:“萱萱,赶紧打招呼,探探对方的底细。” 綦毓萱用义善堂的问候语喊了一声,对方没有应答。渐次,诡异的声音小了许多。 李岛芳说道:“凤烛的火光不是既可防风又可防水吗,为何,为何这么快就熄灭了。”漆雕仁德心中暗道:这地方真他妈的诡异,凤烛的火光从来不会轻易熄灭。为何这会这么快就灭了,难道真是那个女子所为。梁睿兰说道:“或许是因为凤烛回到娘家就不灵验了。你可别忘了,这里是凤族部落。” 梁睿兰无厘头的解释让众人安心不少。突然,一道亮光出现在众人面前。漆雕仁德傻笑道:“咱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懵了,竟让忘了这只狼眼手电。” 诡异的笑声再次响起,不过声音像是从地底下传来的。漆雕仁德迅速用狼眼手电扫视了四周。奇异女子此刻已经不见踪迹。笑声像是从前方地底下传来的。他心道:这厮难道真是一只千年的粽子,亦或是凤族部落同样有白奴沷那样的控尸高手。 突然,福多财传出一声惨叫。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他的裤子已经被血水染红。西博雨问道:“怎么回事?”福多财说道:“我感觉脚下被利器割到了似的。”西博雨连忙用手中的狼眼手电朝四周扫射,继而说道:“哪有什么利器,周围连只虫子都没有。”福多财说道:“大哥,我没有骗你。好端端的,我的脚怎么会出血。” 漆雕仁德俯身看了看,说道:“他的裤子的确像是被利器割破了一般。而且,利器的锋利程度恐怕不在你的姬凮神剑之下。”西博雨说道:“怎么可能,这里除了咱们几个人再无其他人。”漆雕仁德说道:“难道暗处还有道上的人。” 西博雨用寻龙堂的暗语打了声招呼,密室之中没有任何回应。西博云见对方不肯应答,便冒出一句稀奇古怪的问候语。西博雨惊诧道:“这是道上的暗语吗?”西博云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儿时残存在我脑海里的记忆。”綦毓萱道:“这种暗语我也听过,好像是飞天雕斛律奞一派的暗语。”西博云惊讶道:“怎么可能?”西博雨急忙说道:“美女,你可别乱说呀。眼下咱们可得精诚团结,不能再有内部矛盾了。”綦毓萱正欲反驳,却被他抢先道:“咱们还是先找找这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入口。” 西博雨手持狼眼手电朝密室的四周走去。突然,他也发出一声。他的遭遇与福多财非常相似,无缘无故就被利器割伤。众人呆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女子诡异的笑声再次传来。漆雕仁德用狼眼手电扫视四周却不见她的踪影。 漆雕仁德说道:“大伙小心行事,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仔细看看脚下。” 众人排好队形,漆雕仁德打头,西博雨殿后,罘囝和福多财负责两侧,缓步向前移动。福多多由于过于紧张,脚下没踩的稳,一个踉跄朝前扑去。漆雕仁德眼疾手快,连忙抓住他的手。然而,他也发出一声惨叫。 漆雕仁德说道:“我不是扶稳你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叫。”福多多说道:“我的额头被利器割伤了。”漆雕仁德一把将他拉了起来。他的额头果然满是鲜血。福多多吓得脸色惨白,说道:“多谢。刚才要不是你拉住了我,恐怕这会我已经去见阎王了。” 漆雕仁德仔细看了看,心道:这些到底是些什么诡异的玩意。刚才二狗子要不是被拉住,恐怕利器割伤的就不是他的额头,而是他的颈部了。依照利器的锋利程度,割破大动脉不在话下。 漆雕仁德由于注意力过度集中,以至于罘囝碰到他的手时,他下意识的缩了回去。罘囝只好向前凑到他的耳边细声道:“你有没有发现,夜叉和判官在跟着我们一起移动。”漆雕仁德惊诧道:“啊。”梁睿兰连忙说道:“仁哥哥,有什么不对劲的吗?”漆雕仁德急忙说道:“没什么。” 漆雕仁德此刻非常清醒的意识到自已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他偷偷的朝两侧看了看,移动之前,夜叉和判官的头部和他几乎处在同一条直线上,然而现在夜叉和判官的头部和他还是处在同一条直线上。密室之中有杀人于无形的利器,众人不敢迈步前行,只好像蜗牛般挪动。漆雕仁德为了验证罘囝所说的是否属实,继续向前移动了一小段距离。这次,他在移动前,用小刀在地上刻下痕迹。一小会过后,他再次低头看了看,痕迹没了。这足以说明他已经发生位移。但是,当他看着夜叉和判官时,他们依旧在身旁面目狰狞的看着他。 这个怪相不只有他们二人知晓。此时,负责左侧的福多财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大声喊道:“夜叉在移动。”西博雨说道:“说什么了,别没事出来放屁。”福多财说道:“大哥,我也不想呀。可是夜叉一直在盯着我看。我们一直在动,按理说夜叉早已被我们抛在身后。但是,夜叉竟然像冤魂一样一直缠着我。他那面容狰狞的样貌让我浑身发抖。我本想尽量克制的,但是他一直在盯着我看,我实在忍不住了,才叫出来的。”漆雕仁德见事情已经败露,说道:“福多财说的没错,夜叉和判官都在动。”其他人这才下意识的朝两边看了看,夜叉和判官竟然就在身边。 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不如咱们上前是仔细看看,夜叉和判官的后面是不是安装了什么机关。”漆雕仁德点了点头。 众人小心翼翼的来到夜叉的壁画处。漆雕仁德用刀在夜叉的身上戳出一个小洞,墙上的泥土顺势落下。他说道:“不像有机关。夜叉的后面就是普通的墙壁。”西博云说道:“瞧瞧壁画的边框,看是否藏有玄机。”众人来到壁画的边框处。漆雕仁德再次用刀戳出一个洞。众人看了之后傻眼了。这明摆着就是一幅画在墙上的壁画。为何它会无缘无故的移动,众人很是费解。 福多财再次感叹道:“妈呀,这地方太诡异了。刚才那个满脸是血的娘们不知为何消失的无影无踪。密室之中还有十分诡异的神秘杀手。要说这世上没鬼,我还真就不信了。” 福多财言毕,密室之中再次响起诡异的笑声。眼下气氛紧张,再次响起诡异的笑声,无疑是雪上加霜。綦毓萱此刻已经感觉手脚失去知觉似的不停发抖。 漆雕仁德见此刻军心大乱,便说道:“大伙不要慌,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找到出口离开这个鬼地方方为上策。”西博云问道:“仁兄,此处密不透风,到哪去找出口。”漆雕仁德说道:“刚才那个诡异的女子是从咱们的正前方消失的,咱们就从那里入手。” 众人小心翼翼的朝密室的正前方移动。这次队伍改成了纵队,漆雕仁德和罘囝打头阵,西博雨兄弟俩殿后。刚刚走出数步,西博云就似乎有所发现。他借助狼眼手电的光仔细看了看,然后推了推身旁的西博雨,说道:“哥,你看那边。”西博雨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吓得直冒冷汗,口中念道:“怎么可能。”西博云说道:“我也不敢相信才让你看看。”西博雨惊讶道:“妈呀,怎么会这样?”漆雕仁德回过头来问道:“怎么啦?后面有什么情况?”西博雨说道:“你看那边。”漆雕仁德用狼烟手电扫视了一番,那位奇异的女子不知何时竟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密室的另一个角落。 梁睿兰说道:“不可能呀,刚才那些声音明明是从前方传来的,她怎么会跑到咱们后头去呢?”福多多说道:“这些疑惑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是鬼。咱们手中的手把为何会无故熄灭。密室中这些隐形的杀手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证明她的身份吗?”漆雕仁德说道:“别瞎猜了,这个世上哪来的鬼。” 正在此时,众人的前方再次响起诡异的笑声。这种笑声让众人毛骨悚然。漆雕仁德心想:这下坏了,难道密室之中有两只长相一模一样的粽子,难道她们是一对双胞胎。 密室里隐藏着诡异的杀手,众人不敢轻举妄动。但是,诡异的声音不断的从前方传来。漆雕仁德定力非常不错,这才勉强镇定下来。其他人的意志力开始瓦解,这种声音让他们头晕目眩,开始抓狂。漆雕仁德非常无奈,此时此刻,敌暗我明,只能忍气吞声。突然,角落的那位女子也开始发生诡异的笑声。她的笑声与前方的笑声频率接近,但是音质不同。意志力的福多寿再也抵挡,开始呕吐。漆雕仁德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心想:照这样下去,整支队伍都会全军覆没。他瞅准时机,操起一把飞刀狠狠朝角落的女子射去。让他纳闷的是,那位女子竟然无视飞刀的存在,不闪不避。飞刀精准的射向女子的颈部。突然,他听到的“哐”的一声,空中溅起了火花。飞刀改变了原有的飞行路径,坠向地面。漆雕仁德十分纳闷,为何飞刀会在半空中擦出火花。难道眼前的女子真的是厉鬼。他操起第二把飞刀射向女子。他调整了路线。飞刀径直朝女子的胸口飞去。这次,飞刀没有擦出火花,而是擦向女子的胸口。女子依然不闪不避,飞刀擦入胸口的那一刹那,再次发生“哐啷”的声音,飞刀顺势坠地。这下,其他的人心里更慌了。这只鬼魅竟然有着刀枪不入的本领。 漆雕仁德心想:此地不宜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大声喊道:“大伙集中精神,不要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前方就是出口,我已经知道出口在哪。大伙再加把劲。” 其他人听到这一消息,顿时精神为之一振。漆雕仁德心想: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出去,不过眼下只能先骗着。 西博雨两兄弟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角落里的那只粽子身上。那只粽子一直呆在原地,似乎并无敌意。密室中杀机四伏,众人移动非常缓慢。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漆雕仁德心里感觉非常纳闷,女子消失的地方明明离自己不远,但是,他们移动一段距离之后,正前方仍有一段距离。他心想:这地方真够邪门的,不仅两边的墙,而且整间密室似乎都在跟随众人的脚步移动。两个女鬼神出鬼没,密室之中又暗藏了许多的诡异杀手。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如何才能全身而退?他呆在原地思考着。突然,他感觉侧面有东西袭来。他来不及细想,撑开金刚伞挡在侧面,随即发出“哐啷”的声音。他扭头看了看,原来是一只弩箭射出。他意识到情况紧急,连忙喊道:“西博雨,赶紧撑开金刚伞,我护左边,你防右侧。大伙赶紧站成横队。” 大伙立即调整好队形。此时,大批弩箭已经到达眼前。众人蜷缩身体躲在金刚伞的后面,弩箭被金刚伞悉数挡住,发出“当当当”的响声。一会儿过后,箭雨停止了。但是为了安全起见,两人的金刚伞依然挡在前面。 漆雕仁德说道:“西博雨,到你显摆的时候了。赶紧着,放一只鸟蛋一号去挖条出路。”西博雨立刻放出一只穿山甲,并指挥它朝正前方爬去。可是,没过多久,穿山甲又按照原路折了回来。西博雨破口大骂道:“你这只畜生,关键时刻你就临阵脱逃。”漆雕仁德说道:“算了吧,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它这么快就回来了,肯定是有原因的。”梁睿兰说道:“你就别责备它了。它平安回来,至少带给咱们一个信息,就是这个高度的安全的,没有隐形杀手。咱们再派灵儿到稍高一点的位置探探路。如果安全,咱们就可以匍匐前进了。”西博雨心想:美女说的有道理。她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这般聪慧。要是此生娶了她,足矣。 灵儿探路回来,离地大约50公分的区域是安全的。众人依照梁睿兰的方法匍匐前行。漆雕仁德说道:“这间密室十分诡异,大伙得加快速度。否则背后的女鬼追上来,那可就麻烦了。” 这个办法果然凑效,众人听了之后,拼命的往前爬。不一会儿就到了密室的正前方。漆雕仁德心想:会不会又产生幻觉了,这次竟然很快就到达了密室的正前方。他的话同时也提醒了众人,密室只有还有一只粽子存在。到达正前方之后,好奇心驱使众人纷纷往身后看去。那只粽子已经离开了角落,来到了密室的正中央。只见她浑身插满弩箭,像只刺猬一样。突然,她伸手拔下一根弩箭塞入嘴里,像是在吃东西一样咀嚼弩箭。 看到眼前的一幕,众人都傻眼了。这些举动只会让众人更加坚信眼前确实是一只粽子。众人纷纷请出曌主护体。 漆雕仁德说道:“西博雨,你防着那只女鬼攻击咱们。我看看这堵墙究竟有什么神秘之处。”西博雨颤颤巍巍道:“好,好的。” 西博雨非常不情愿的盯着眼前的女鬼,以防她突然袭击。那只粽子转过身来,与西博雨面对面。她那双诡异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西博雨,像是在勾引他。西博雨心中一千万个不情愿看着她,但是为了防止她偷袭,他不得不紧盯女鬼。女鬼见西博雨无动于衷,竟然用手从口中掏出舌头来把弄。女子的双子血淋淋的,西博雨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西博云急忙喊道:“哥,哥,哥。”漆雕仁德回头看到眼前这一幕,觉得十分恶心,差点就吐了出来。女鬼用手将舌头放了回去,然后发出诡异的笑声。漆雕仁德怒道:“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对方没有应答,而是继续发出诡异的笑声。众人感觉头皮发麻,却又束手无策。 西博雨昏沉过度,漆雕仁德只好用针刺激,才将他弄醒。他醒来之后,不停地喊道:“鬼,鬼呀。”漆雕仁德说道:“妈的,哪来的鬼。你就这点出息还想破解千年古咒之谜。”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他已无大碍。你用不着管他了,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走出这密室吧。”漆雕仁德说道:“兰兰,我刚才用飞刀在墙上戳了几下,发现了这东西。”他手里攥着一些木屑替了过去。梁睿兰惊讶道:“木屑。”漆雕仁德点了点头。她继续说道:“难道这间密室是用木料建成的。”漆雕仁德说道:“很有可能。”梁睿兰说道:“难怪西博雨的鸟蛋一号很快便铩羽而归,原来这些不是它的专攻。”漆雕仁德说道:“这间密室是木料建成的,时隔这么久,只怕木料已经腐朽了吧。” 漆雕仁德操起翔竜神剑朝密室的正前方猛的戳了一下。一个小口子随即出现。他高兴道:“成了。西博雨,赶紧过来,用你的姬凮神剑,咱们一起开工。” 两把神剑相得益彰,很快便戳出一个圆形。漆雕仁德用手推了推,说道:“没想到这些朽木还挺坚硬的。”罘囝见状,拨开他,伸出右脚在圆形的正中央的猛的踹了一下,墙上便出现一个圆洞。西博雨惊诧的看着罘囝。罘囝见自己的举动差点露馅,便说道:“看什么看,没听说过老当益壮这个词吗。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梁睿兰等人听了,均忍不住笑了出来。 ------------ 第四十章 离奇死亡 这次,没等漆雕仁德打头阵,其他人便争先恐后的爬出密室。漆雕仁德只好殿后。所有人都爬出密室之后,他回头看了看那个女鬼。此时,她正在玩弄自个的眼珠。漆雕仁德喃喃自语道:“幻觉,肯定是幻觉。” 密室的前方是一个陪葬坑,里面堆放了许多棺木。西博雨用狼眼手电扫视了四周。陪葬的棺木摆放的非常整齐,左右各摆放几十具,中间留出一条通道。众人所处的位置正好在通道处。不过,让西博雨感到纳闷的是,通道中间也摆放了两具棺木。这两具棺木没有棺盖。他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里会放置两具无盖的棺木。” 西博云借助狼眼手电的光似乎看到了之前的那位女子。他用手指了指说道:“哥,看看那边。”西博雨将狼眼手电射向他所指的位置。果然,之前那个诡异的女子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此时,她也正在玩弄眼睛。众人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一幕,顿时感觉毛骨悚然。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你看看后面的女鬼还在不在?”漆雕仁德非常肯定的说道:“在,我刚看过。不仅如此,她的一举一动和眼前的女鬼如出一辙。”李岛芳说道:“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咱们要该怎么办呀?”漆雕仁德说道:“别怕,有我呢。不就是两只女鬼吗,小菜一碟。”西博雨说道:“话可说早了。前面有两具无盖的棺木,摆在那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漆雕仁德说道:“别想太多,说不定只是吓唬人的。”西博雨说道:“但愿如此吧。” 梁睿兰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陪葬坑没有出口。”经过她这么一说,其他人才如梦方醒。綦毓萱道:“是呀,这个陪葬坑连道墓门都没有。难道要咱们原路返回不成。”梁睿兰说道:“墓主人只怕没有这么好心,轻易让我们原路返回。”漆雕仁德说道:“咱们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通道上面的两具无盖棺木肯定会给咱们提供一些线索,咱们可以从这里入手。” 眼下,众人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按照漆雕仁德所说的来到无盖棺木处。无盖棺木外形十分普通,棺底刻了一写字。上面写道:左右陪葬棺木各七七四十九数,此二棺留于擅闯者。 西博雨倒吸一口凉气,说道:“看来此处仍是杀机四伏呀。”漆雕仁德说道:“不必多虑,或许这是他们唱的一出空城计。”西博云说道:“我看不像,刚才那间密室的种种疑团咱们还未能解开。” 众人来到第二具无盖棺木旁查看情况。第二具棺木内既无尸体也无刻字。漆雕仁德说道:“看到了吧,这两具棺木摆放在此只不过是个摆设,没啥好大惊小怪的。”梁睿兰说道:“这两具棺木放置在此,或许真的只是为了迷惑咱们,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咱们还是尽快找到出口吧。”漆雕仁德说道:“兰兰说的有道理,为了节省时间,咱们分头行事。西博雨,你带领你的人到那边去找,我们在这边找。” 西博雨立马率领他的小弟朝左侧走去。西博雨走出几步后才发现福多寿仍然呆在原地。他破口大骂道:“混账,你还不快点跟上。上次在龟兹地宫,差点栽在你小子手上。你还嫌闯的祸不够,还想继续害我们不成。”福多寿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西博雨火冒三丈,掉过头三步并作两步走,来到福多寿眼前就是一记耳光。福多寿仍然没有太多的反应。西博雨用手将福多寿的头扭了过来。只见,福多寿七窍流血,冲他诡异的笑了笑。西博雨差点再次被吓晕过去。 福多多急忙问道:“多寿,你咋的的啦?”西博雨放开福多寿疯了似的往人群中跑了过来。西博云问道:“哥,出什么事了?”西博雨说道:“他,他,他。”西博云说道:“哥,你别急,慢慢说,他怎么啦?”西博雨说道:“鬼,鬼,鬼。” 众人立刻将目光全部转向站立在原地的福多寿。只见他的面部开始腐烂,此刻,他似乎有清醒了过来,拼命的喊道:“好疼呀,我的脸,我的脸像被火烧一般。”须臾,他又停止了喊叫,表情淡定,对刚才的痛似乎毫不在乎。俄而,他又开始拼命的喊道:“好痛,我的脸,我的脸。” 福多多见状,急忙走了过去。然而,福多寿似乎并不领情,他呲牙咧嘴的对着福多多。此时,他的眼珠深陷,面容溃烂。福多多见了,不敢再往前迈步。他站在原地说道:“多寿,你到底怎么啦?”福多寿没有回答,而是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 一会儿过后,福多寿痛苦的挣扎着。他双脚跪地,上半身伸入棺木之中。众人对他这一疯狂的举动十分费解。紧接着,他的双腿也跟着进了棺木。众人立刻围了过来。只见他一阵抽搐之后,躺在棺木之中一动不动了。福多多见状,顿时痛哭流涕。漆雕仁德对这突如其来的状态十分好奇。他将手伸向福多寿的鼻子处。突然,福多寿睁开眼睛张嘴朝漆雕仁德的手指咬了过来。漆雕仁德眼疾手快,这才躲过一劫。福多寿继续痛苦了挣扎了一会,便不再动弹了。漆雕仁德刚想再次伸手过去试探,却被梁睿兰制止了。她说道:“仁哥哥,别试了,看样子,他已经…”福多财说道:“你胡说。多寿他刚才还是好好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没了。”漆雕仁德说道:“兰兰,你放心,他的嘴巴快不过我的手。” 漆雕仁德再次将手伸向福多寿的鼻子处。这次,福多寿没有再发动攻击。良久,漆雕仁德摇了摇头。福多多跪倒在棺木旁放声大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刚才还是好好的,这会怎么就成这样了。” 众人对眼前的这一幕感到费解。福多寿从密室中出来的那一刻还是好好的。密室之中的粽子也一直未能近过身。为何,好端端的一个壮汉,说没就说没了。西博雨想起了前一具无盖棺木中刻的字。那些字竟会如此灵验。而且,死了的人还会乖乖的爬进棺木之中。这一切太离奇了。他的身体开始发颤。这里还有一具无盖棺木,下一个倒下的人会是谁,一切都不得而知。 梁睿兰仔细看了看福多寿的症状,说道:“他肯定是中了尸毒,才会死的这么难看。”漆雕仁德狐疑道:“尸毒,怎么会呢?这一路走来,咱们从未跟粽子有过正面的接触。难道这种尸毒还能通过空气传播。”梁睿兰说道:“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漆雕仁德说道:“就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那么为何单单传染给了福多寿,其他人都安然无恙呢。”梁睿兰说道:“仁哥哥,在云中客栈的时候。我和芳芳无缘无故就中了别的尸毒,最后为我们解毒的居然是一条狗。当时在场的人都在惊叹世间竟有这等下毒高人。”漆雕仁德说道:“这里除了咱们几个人,再无活物。”綦毓萱指了指一旁的女鬼,说道:“仁哥,你别忘了,她一直跟着我们。”漆雕仁德说道:“就算你们分析的有道理,那为何只有福多寿会中毒呢。”梁睿兰说道:“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有某种特殊的物质。”福多多辩驳道:“不可能呀。我们兄弟几个打小一块长大,除了贪点小钱,再无其他不良嗜好。”梁睿兰说道:“那他是怎么被下毒的,难道真的是她。”福多多问道:“是谁?”梁睿兰说道:“这里面除了咱们还能有谁?”福多多惊讶道:“啊,不会吧。她和咱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正面接触。”漆雕仁德说道:“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 福多寿的离奇死亡对恐惧中众人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西博雨看了看那个诡异的女子。她呆在原地背对大伙,似乎是在告诉众人这件事与她毫无干系。 李岛芳问道:“仁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漆雕仁德说道:“咱们不能坐以待毙,按原计划行事。敌暗我明,大伙倍加小心呀。” 西博雨心有余悸,前行的脚步放缓了许多。他心中一直的在想:凤族部落的人在此摆放了两具棺木。一具已经有了主人,另一具会是谁的。 诡异女子无视众人的存在,独自在一旁活动。福多寿的离奇死亡让众人对她敬而远之,始终与她保持五米以上的距离。 搜索半晌,众人一无所获。梁睿兰说道:“出口会不会就在她身边。”漆雕仁德说道:“她根本不会理会咱们。咱们得想办法将她引开才行。”梁睿兰说道:“看来这事还得灵儿出马。” 灵儿飞到女子跟前,全身紫色朝女子扑将过去。灵儿的攻势非常凌厉,然而女子丝毫没有理睬它,仍然呆在原地一动不动。梁睿兰说道:“这可怎么办呀?” 女子再次发生诡异笑声,像是在向众人挑衅。 ------------ 第四十一章 多胞胎 漆雕仁德心想:这厮还真厉害,居然以不变应万变。诡异女子继续发生笑声。这种笑声像一把利刃一般刺痛着众人的内脏,让他们苦不堪言。众人呆在原地,顿时不知所措,只能眼睁睁的盯着她。 诡异女子突然做出一个怪异的动作,她用一只手指着空中。众人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不知何时,头顶上又多了一名诡异的女子。那名女子的体貌特征,穿着打扮与之前的两位女子一模一样。只不过,头顶上的女子悬在半空,像是被什么东西吊着。 梁睿兰说道:“见鬼了,怎么又多出一个。”李岛芳说道:“还是个更加厉害的吊死鬼。”西博雨说道:“头顶这个会不会是密室中的女子。”漆雕仁德说道:“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她还能飞天不成。” 突然,三位长相一模一样的诡异女子同时发生渗人的笑声。三股笑声夹杂在一起,丝毫不逊色于漆雕仁德手中的翔竜神剑。它无情的摧毁众人的意志力。西博雨开始有些后悔来到这个诡异的思维空间。 李岛芳问道:“她们到底是什么。如果是人,吊在上面这么久不腐烂已经是奇迹了,竟然还能发出诡异的笑声,这太不可思议了。难道凤族部落的人掌握了超自然的力量。”梁睿兰说道:“芳芳,眼下你就别想凤族部落的人到底是不是外星人了。咱们还是想想对付着三姊妹吧。”綦毓萱道:“对付,咱们怎么对付。头顶上那个像是飞在空中一样,没有任何支持点。” 半空中的诡异女子一会动动手,一会摆摆腿。众人怎么也看不出她是靠什么支撑悬在空中。突然,她的右手朝一具棺木指了指。那具棺木的棺盖竟然打开了。 漆雕仁德说道:“看来她们主动向咱们开战了。西博雨,把你的金刚伞撑开,咱们过去看看。”西博雨支支吾吾道:“看,看看。”漆雕仁德说道:“西博雨,你他妈的不会就怂了吧。”西博雨硬着头皮说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漆雕仁德说道:“那就走吧。说不定里面还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呢。”西博雨此时十分钦佩漆雕仁德的胆识,关键时刻毫无惧色。 漆雕仁德和西博雨撑开金刚伞朝棺木走去。突然,棺木里有了动静。西博雨心想:他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这只粽子埋在这里几百年了,居然还是活蹦乱跳的。呆会要是被这只千年老妖咬上一口,那可就一命呜呼了。想到这,西博雨下意识的退了两步。漆雕仁德见棺木开始摇晃,也停住了脚步。他说道:“西博雨,你爷爷西风是拜关二爷。关二爷那是何等的气概,千里走单骑,好不威风呀。刑天老爷今天身子骨抱恙。我看这先锋官还得是关二爷,那样才能显示出他老人家的威风,你说是不是。”西博雨心知漆雕仁德在撒谎,却又无法推脱。只好硬着头皮走在前面。 西博雨左手撑开金刚伞,右手持姬凮神剑缓步朝棺木走去。他心想:姬凮神剑乃天下神器,且为皇家之物,再加上神勇的曌主关二爷,就算是天煞也不在话下。他一鼓作气开始加快步伐。可是,刚走出没两步,棺木晃动的越发剧烈。同时,棺木之中也传出诡异的笑声。西博雨骂道:“真他娘的见鬼了,到处都能听到这种诡异的笑声,难不成这厮是个四胞胎。” 西博雨刚说完,棺木的主人居然坐了起来。西博雨揉了揉眼睛说道:“妈呀,真是见鬼了,又来一个。”漆雕仁德定睛一看,棺木中又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女子。漆雕仁德说道:“不会吧,难道是四胞胎。” 其他人听了,异口同声道:“不会吧,又来一个。”漆雕仁德扭过头去点了点头。 棺木之中的诡异女子从里面爬了出来,径直朝另一具棺木走去。漆雕仁德和西博雨都傻眼了。西博雨说道:“这一切会不会是幻觉。”他刚说完,就发出一声惨叫。漆雕仁德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狠狠的掐了一把,并说道:“你的惨叫声告诉我,咱们生活在现实当中,并非虚幻世界。”西博雨说道:“那眼前的这一切该作何解释?”漆雕仁德说道:“这个吗,我暂时还没办法回答你。” 两人全神贯注的看着女子从棺木中爬出来后朝另一具棺木走去。突然,她猫着腰,伸手在眼前的棺木中拍了一下。只听得“哐啷”一声,那具棺木应声而开。 西博雨说道:“不会吧,还有一个。妈的,这事已经载入史册呀。古代竟然有五胞胎。”漆雕仁德说道:“闭上你的乌鸦嘴,看看再说。” 众人打起十二分精神看着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幕。那具棺木的棺盖开启之后,晃动了几下。一名女子坐了起来。众人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说道:“鬼呀。”漆雕仁德埋怨道:“西博雨,你这乌鸦嘴一语成谶。这下好了,咱们可以每人分一个了。”西博雨说道:“我也不想呀,我怎么知道这厮居然是五胞胎。”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空中的女子开始不安分了。她从口中喷出许多液体。两人眼疾手快,将金刚伞挡在面前。漆雕仁德说道:“这厮居然这么不文明。她不欢迎咱们就算了,还干出这种下三滥的勾当。”西博雨说道:“会不会她的胃液呀?”漆雕仁德说道:“我说你能不能别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这么恶心的东西亏你想的出来。” 两人挡住了空中的袭击,却难逃地面的袭击。地上的三位女子此刻站成一排,向两人喷射液体。幸亏,两人与她们之间隔了一定的距离,否则定会淋成落汤鸡。两人见空中和地上同时发起攻击,立刻往回撤。 梁睿兰说道:“大伙小心点,四个女鬼应该不只这么点伎俩。”李岛芳说道:“她们喷射出来的到底是啥玩意呀?”梁睿兰说道:“不知道,会不会某种腐蚀性强的液体。”漆雕仁德说道:“不会吧,我身上沾了一点,但是到现在仍然没有太多的感觉。”綦毓萱道:“会不会是杀死福多寿的凶手。”西博雨说道:“你别吓我。”梁睿兰连忙关切的问道:“仁哥哥,你没什么事吧?”漆雕仁德说道:“没什么感觉。”梁睿兰说道:“不会吧,难道她们这么做只是为了吓唬咱们。”西博云说道:“我觉着这事没这么简单,别忘了还有一具无盖棺木没有主人。”綦毓萱道:“别吓唬人好不好。四个女鬼还在不断的喷射液体。” “哎呦。”李岛芳突然发生一声惨叫。漆雕仁德问道:“怎么啦?”李岛芳说道:“我的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漆雕仁德连忙将狼眼手电射向她的腿部。他看了看,说道:“没什么东西呀。难道又是密室中的隐形杀手所为。”李岛芳吓得花容失色,说道:“不会吧。”漆雕仁德说道:“希望不是。但现在咱们还不知道那些隐形杀手到底是什么。”西博云说道:“哎呦,我的脚好像也被什么撞了一下。”漆雕仁德说道:“有什么感觉吗?”西博云说道:“像是被一个尖东西轻微撞击了一下。”李岛芳立马附和道:“是的,是的。我的脚上也是这种感觉。”漆雕仁德说道:“尖东西。”他用狼眼手电朝四周扫视了一周,说道:“这里仅有的尖东西就是这具棺木的四个角。” 西博云想了想,说道:“好像是这么回事。刚才是谁撞到了这具棺木。”其他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綦毓萱说道:“大伙都在紧盯着眼前的四个女鬼,哪有心思去管这具棺木。”西博云说道:“不对,应该是被这东西撞了一下。况且,不只是我一人有这种感觉。” 漆雕仁德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他心想:要是只有西博云这么说,我还只当他是信口雌黄。可是,这件事首先是李岛芳说出来的。她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瞎编。难不成是这二人同时产生了错觉。不对,这个地方如此诡异,凡事都的多留个心眼。他越想越纠结,最终决定查一查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说道:“大伙尽量离这具棺木远点。福多寿可能要尸变了。” “尸变。”众人听到这两个字,立马退出一米开外。梁睿兰说道:“仁哥哥,倘若他真的尸变了,咱们该怎么办。不远处还有四个劲敌在等着咱们呢。”漆雕仁德说道:“兰兰,别怕。咱们不是有曌主刑天老爷护体吗。福多寿这厮生前就是个胆小鬼。现在见了刑天老爷,准会吓得尿裤子。” 漆雕仁德用狼眼手电照着福多寿。良久,都不见棺木有任何动静。他心想:难道福多寿这厮还没有断气。不太可能吧,他死的时候可是七窍流血。或许是因为被强光照射着,所以他不便有所行动。漆雕仁德故意将狼眼手电射向空中的女鬼,一只脚轻轻的挨着棺木。片刻之后,他感觉紧贴脚背的棺木似乎真的在缓慢移动。为了确认自个的猜测,他再次轻轻的将脚紧贴在棺木的一侧。这次,他真真切切的感觉棺木逐渐离他而去。 与此同时,西博云也在做着同样的试验。他突然惊呼道:“妈呀,棺木竟然在移动。”漆雕仁德听后,火冒三丈,恨不得上前去给他两耳刮子。他怒道:“西博云,你他妈的瞎说什么呢?棺木怎么会移动,你瞎说什么呀?” 其他人听漆雕仁德这么一说,便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了。唯有多疑的西博雨。他非常了解西博云,知道他应该不会撒谎。他借着狼眼手电的光亮看了看这具无盖棺木。漆雕仁德见状,连忙用手猛的踢泥土。他是想掩饰棺木移动的痕迹。但是,西博雨怎么这么容易被蒙过去。地上,棺木移开的痕迹清晰可辨。 西博雨惊诧道:“怎么会这样?”漆雕仁德说道:“我也不知道。起初我以为是幻觉,但是现在证据确凿,我不得不相信。”聪慧的梁睿兰从漆雕仁德怀中拔出一把飞刀蹲在地上仔细的看了看棺木移动之后留下的痕迹。她说道:“棺木留下的痕迹非常清晰,此处的土壤比周围的土壤要湿润许多。这是因为棺木放置的时间过长所致。我仔细查看过了,这里没有任何机括。这具棺木就是这么摆放在泥土上面。”西博云问道:“那它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移动呢?”梁睿兰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萱萱,道上是不是有某种邪术能够让棺木移动,譬如,湘西赶尸。”綦毓萱道:“没听过。”漆雕仁德说道:“难道这四姊妹中有赶尸匠。”李岛芳说道:“即便她们之中又赶尸匠。可是,没有小阴锣,没有念赶尸咒语,她们是怎么赶尸的。”西博云说道:“或许是传说的招魂术。”漆雕仁德说道:“招魂术,啥玩意?”西博云说道:“小时候,我曾听爷爷说起过。人死之后,他的魂魄会到阎王爷那去报到,以便投胎转世。但是,人死之后,魂魄需要一段时间才会到阎王爷那去报到。一些江湖术士便会趁着这个时间差将其魂魄引出。这时,新的魂魄一身戾气,最容易成为杀人利器。更有甚者将新的魂魄用符咒封存起来,阎王爷的使者找不到。魂魄到不了阎王爷那就无法转世投胎,从而成为孤魂野鬼,被他们所用。”福多多说道:“不成,绝对不成。我的好兄弟不能成为鬼魂野鬼。”福多财说道:“可有破解之法?”西博云说道:“有,需取少许雄黄酒,两钱糯米,三钱菖蒲搅拌在一起。搅拌时,需有人在旁边默念咒语。咒语念完,将搅拌后的东西放入死者的嘴里即可。”李岛芳说道:“这样能行吗?”西博云说道:“应该可以。三者都有驱邪的功能,菖蒲的叶子形状似剑,民间方士称之为‘水剑’,说它可‘斩千邪’。三者混合能够震住死者的魂魄,以防被邪术勾走。”福多多说道:“还就赶紧着吧。”西博云说道:“我说的这些东西你都带了吗?”福多财说道:“这些东西我都带了,为的就是关键时刻能够派上用场。可是,这咒语要怎么念呀?”西博云说道:“这个你放心,我还记得,应该能成。” 西博云将三种东西放在左手手心,右手配合咒语做出各种动作。一会儿过后,他说道:“成了,福多多,你把这些放入多寿的嘴里。”福多多心有余悸,道:“我,我呀。”西博云说道:“他是你的兄弟,这事当然得由你来办。” 福多多接过西博云手中的东西,颤颤巍巍的来到棺木旁。他口中念道:“兄弟呀,哥这是为了你好。你可别怪哥呀。”福多多依照西博云所说的将搅拌物放入福多寿的口中。他又说道:“兄弟呀,哥希望你好。来世投胎时,招子放亮一点,投个好人家。咱们就不用受制于人,干这些提心吊胆的勾当了。” 漆雕仁德说道:“福多多,想不到你这厮还挺讲义气的,节哀顺变吧。咱们还是想办法全力对付四个女鬼。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 其他人都在为福多寿的死感到难过。唯独西博雨,独自一人全神贯注的盯着不远处的四只粽子。 ------------ 第四十二章 凤凰涅槃 西博雨借助狼眼手电的光看着四只粽子。她们还在不停地喷射液体。只不过这会她们的攻击范围不再局限于众人所在的位置。她们朝四面八方不停地喷射液体。 西博雨说道:“这些粽子怎么转移目标了。”漆雕仁德问道:“此话怎讲?”西博雨说道:“她们喷射的液体四面八方都有。”漆雕仁德疑惑道:“这厮到底想干什么?” 突然,半空之中的女子张开双臂缓缓的从天而降。她正好落入另一具无盖棺木。众人越发觉得纳闷,不知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女子坐在棺木之中,双手向前,像是在指挥另一具棺木。 漆雕仁德下意识的朝福多寿的棺木看了看。突然,他感觉福多寿的棺木好像还在不停地移动。他心想;难道是西博云的咒语念错了。这事,他不敢声张。然而,纸包不住火。诡异女子不断的将手伸向前。其他人纷纷扭头朝福多寿的棺木看去。棺木还在不停的缓慢移动。 福多多说道:“云哥,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用了你的东西,多寿就不会成孤魂野鬼了吗?这么下去,他会投不了胎的。”西博云也是一头雾水,说道:“应该没错呀,爷爷是怎么跟我说的。咒语也没错。” 梁睿兰凑到漆雕仁德的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漆雕仁德说道:“看来还得我出马了。”福多多问道:“什么意思?”漆雕仁德说道:“西博云,你爷爷西风是不是骗了你。”西博云说道:“这些不是爷爷教我的。”福多多惊诧道:“云哥,你怎么能这样。你还嫌我们兄弟不够惨吗,非得这般作弄我们。”西博云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在我的印象中,从小到大,我应该有过两个爷爷。” 大伙越听越糊涂。西博雨连忙说道:“老弟,你在瞎说什么呢,你是不是中邪了。”西博云说道:“没有呀,我说的都是实情呀。”西博雨说道:“老弟,你就别逞能了。爷爷啥时候教过你这些咒语。” 福多多顿时情绪激动,紧握双拳,但是敢怒却不敢言。漆雕仁德心想:这事定有隐情。倘若今日能够活着出去,他日定将此事查清。 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漆雕仁德说道:“好了,好了。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必须得精诚团结。要是你们不想活命了,就窝里斗。” 福多多只好忍气吞声,松开紧握的拳头。漆雕仁德说道:“二狗子,你信的过我不?”福多多语气生硬道:“此话怎讲。”漆雕仁德说道:“如果你信的过我,就让我一试。或许我能留住福多寿的魂魄。”福多多说道:“此话当真。”漆雕仁德说道:“二狗子,摸摸你的良心说。我要是想害你,你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别忘了,你们兄弟几个都是我们救的。”福多多听了,态度缓和了许多。他说道:“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漆雕仁德拉开架势,朝棺木走去。突然,他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不停的比划。一会儿过后,他大声喝道:“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来助我镇亡魂。麻里麻里哄。”言毕,他抬起右脚一个下劈,重重的砸在福多寿的棺木边。福多多不知他是不是装神弄鬼,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漆雕仁德又用从另外一边做了一次法。他笑嘻嘻的说道:“对不住,二狗子。这是太上老君的旨意。我这两脚那可是有说法的。这个叫做定魂脚,是老君刚刚教我的。我也是现学现卖。他告诉我,只要这两脚下去,保准任何邪物都无法带走亡魂。” 福多多等人看着好笑,却又敢出声。女子还在不停扇动双手。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福多寿的棺木。这会,棺木果然稳稳当当的呆在原地。漆雕仁德笑道:“成了,看来还是老君的定魂脚厉害。”綦毓萱见漆雕仁德装神弄鬼,忍不住笑了笑。漆雕仁德故意怒斥道:“萱萱,严肃点。老君刚走,要是惹怒了他老人家。咱们可就真的没好日子过了。”綦毓萱一本正经道:“是。” 女子闹腾了一阵之后,居然躺入棺内。漆雕仁德正想鼓起勇气山前去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突然,棺木中发出“嘭”的一声,无盖的棺木竟然闭合了。 梁睿兰说道:“这厮到底想干什么?”漆雕仁德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没好事。” 紧接着,棺木开始缓缓移动。西博雨说道:“仁兄,你的定魂脚还有用吗?”漆雕仁德说道:“试试吧。”梁睿兰说道:“仁哥哥,小心。” 漆雕仁德手持翔竜神剑朝棺木靠近。他一个下劈,脚重重的落在棺盖上。棺盖不够严实,他的脚竟然落入棺内。棺内,一双手紧紧的抓了他的脚。他急忙抽出右脚。但是,他的脚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阻力。他唤来罘囝帮忙。两人合力才将他的脚拔了出来。突然,一名男子被这股牵引力带着坐了起来。男子二话不说,从口中射出一支冷箭。漆雕仁德连忙挥舞手中的翔竜神剑挡住冷箭。他口中骂道:“你这厮居然学着人家放冷箭。” 眨眼的功夫,漆雕仁德将男子打量了一番。只见他面色红润,实在不像粽子。男子也开始发出诡异的笑声。他的笑声更为诡异。突然,他的笑声止住了,口中却再次喷出液体。 漆雕仁德说道:“怎么回事。难道凤族部落的人们水土不服,胃有毛病。”梁睿兰来到他身边说道:“仁哥哥,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这只粽子肯定是事先躺在棺木的夹层之中。可是时隔这么多年,为何他还能坐起来,且行动自如。会不会是白奴沷的同伙躲在暗处。”漆雕仁德说道:“兰兰,你多虑了。你别忘了,这里是神秘的四维空间。白奴沷处心积虑的想知道龟兹密室的秘密,最终还不是一命呜呼了。他的同伙又怎会知道这里呢。”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你别忘了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漆雕仁德说道:“西博雨这厮偷学了他爷爷的伎俩,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找到咱们。”梁睿兰说道:“如果不是西域一派的控尸术,这只千年粽子为何还能坐起来。你看他面色红润,这可不是普通粽子能够做到的。” 陪葬坑变得越来越神秘,许多疑团萦绕在众人脑海。罘囝的听觉比常人厉害许多。他说道:“你们听,这里好像有鸟叫声。”漆雕仁德说道:“猿凶,你别逗了。”他刚说完,就意识到自个说漏了嘴,便接着说道:“师傅,徒儿知错了,可你别往心里去。”罘囝说道:“臭小子,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犯,绝不姑息。”梁睿兰说道:“仁哥哥,老爸说的没错,确实有鸟叫声。” 西博雨打着狼眼手电看了看头顶。果然,一只大鸟在空气飞翔。他说道:“罥芏。”漆雕仁德问道:“什么,什么,你是说凰之七女的老三罥芏在头顶上行飞。”西博雨点了点头。漆雕仁德说道:“怎么可能。”言毕,他抬头看了看。果然是凰之七女老三罥芏的造型。 梁睿兰说道:“你们看那边,那不是凰之女的老大尐歓吗?”綦毓萱道:“还有那边,好像是老二乕荖,鹰头,龟身,孔雀尾,生双翅四足。没错,就是老二乕荖。”李岛芳说道:“还有这边老四庡螚,头似猫头鹰,鱼身,狐尾,生双翅四爪。”漆雕仁德说道:“老五沠郤,双蛇头,象身,单足四翅无尾,全身金灿灿的。老六尗狃形似鲲鹏,声如洪钟。她们都出来了。现在唯有老七奜鷏了。”西博雨说道:“老七奜鷏不会飞行,当然不会出现啦。”梁睿兰说道:“错,你们看那边。麒麟头豹身,满口獠牙,独角,四爪,七尾,无翅,不是老七奜鷏,还能有谁。”漆雕仁德口中念道:“都出来了,都出来了。凰之七女为何在此聚首,她们到底是什么,为何栖息于此。”梁睿兰说道:“你们看那边,两只美丽的凤凰。” 众人顺着梁睿兰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两只凤凰在头顶上盘旋。西博云惊讶道:“她们到底是什么?一凤一凰带领七女齐齐出现于此,到底是和征兆?”西博雨说道:“按理说,这应该是一派祥和的好兆头。但是她们到底是什么?难道时间真有凤凰以及凰之七女?”梁睿兰说道:“凤凰只是人们想象出来的吉祥物。”西博雨说道:“但是眼前的景象又该作何解释。九只神鸟在此盘旋,声音是如此的悠扬婉转。传说中的老七奜鷏是这个家族中唯一不会飞翔的。但是,此刻她也欢快在空中飞翔。古有龙凤呈祥的瑞兆,今天九只神鸟从天而降,天降祥瑞,天降祥瑞。” 九只精美绝伦的神鸟让众人叹为观止。他们像见到佛祖释迦摩尼一样,心中充满无限敬畏。突然,空中一只凤凰往一旁飞去。她猛烈的朝墙壁撞去。紧接着,另一只凤凰也效仿她的行为朝墙壁撞了过去。 梁睿兰问道:“她们在干什么?”漆雕仁德说道:“不知道,看看再说吧。” 两只凤凰轮番朝墙壁上撞过去。这时,空中不停的闪出火花。凤凰的撞击越来越猛烈,空中火花四溅。 李岛芳惊讶道:“你们看,凤凰身上着火了。”西博雨说道:“天哪,难道这就是传说的凤凰涅槃。” 火光很快传递到了凰之七女的身上。九只神鸟身上的火光越来越大。很快,她们的身体完全被火光包围。但是,她们仍然发出悠扬婉转的声音,丝毫没有痛苦的哀嚎。 西博云叹道:“不会是幻觉吧。”西博云说道:“肯定不会。咱们现在看到的就是传说中的凤凰涅槃。她们即将在**中得到重生。”梁睿兰叹道:“要是光线在强一点就好了,咱们就可以将这一幕永远的留住。” 众人正在专心谈论凤凰涅槃之事时,福多多突然说道:“那四只女鬼在干吗?”漆雕仁德说道:“闭嘴,你管她们在干嘛呢?” 福多多的话提醒了西博雨。他连忙用狼眼手电照了照四只女鬼。此时她们也在认真的欣赏精彩的凤凰涅槃。 突然,凰之七女的老七奜鷏急转直下。一团从天而降的火球直冲地面。梁睿兰忽然大叫道:“赶紧找出口,要不然咱们也得重生了。”漆雕仁德说道:“兰兰,怎么啦?”梁睿兰说道:“听我的,赶紧到那扇破洞的墙壁去,快,快,快。” 众人不知她为何突然如此。奜鷏在半空之中扑腾了几下坠入女鬼所在的方位。就在奜鷏坠地的那一刹那,两条火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四面八方窜去。众人这才明白梁睿兰的意图。 她说道:“罘囝,赶紧往前面跳。”罘囝随即纵身一跃重重的落在地上,他说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梁睿兰说道:“你们几个男的一个接一个往他所站的位置跳过去,落地时越重越好。” 九只神鸟一只接着一只往下掉。众人见情况危急,只好照着梁睿兰所说的做。眼看着火龙即将来到众人所在的位置。情急之下,罘囝跳过去,用肘击打地面。突然,他感觉他的身体开始下坠。但是,不久后便停了下来。原来,他的脚底下砸出一个洞。梁睿兰拉着綦毓萱和李岛芳就往洞里跳。其他人一个接一个往洞内跳。 进洞之后,漆雕仁德连忙往前看了看,前方是一段甬道。他惊呼道:“大伙赶紧往前走。前方是一条较浅的甬道,可是足以避开大火的攻势。” 众人拼命的往前挪。然而,一股浓烟随即跟来。漆雕仁德说道:“咱们的防毒面具不够用。西博雨,你赶紧用你的鸟蛋一号试试,看前方能不能挖出一条出路。” 西博雨二话没说,直接三颗药丸下去。他手中的穿山甲像电钻一般很快便钻出一个洞来。 众人欢呼雀跃道:“咱们有救了。”然而,梁睿兰却说道:“仁哥哥,你们先走,我穿上防毒面具过去看看。”漆雕仁德说什么也不肯心上人去冒这个险,怒道:“兰兰,你疯了。”梁睿兰说道:“仁哥哥,我没疯。请你相信我,我过去看一眼就回来。”漆雕仁德拗不过她,只好答应,说道:“我陪你一块去。”梁睿兰点了点头。 梁睿兰说道:“芳芳,萱萱,你们先和他们一起过去。灵儿你负责保护她们。我们去去就来。”李岛芳说道:“你们可得当心呀。” 西博雨心中顿时冒出十万个为什么。他心想:梁睿兰为何在危急关头还要回去看一眼。难道上面有千年古咒的信息。他说道:“我和你们一块去。”梁睿兰说道:“省省吧,有仁哥哥保护我就行了。”西博雨说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吧。”梁睿兰说道:“话是不错,可是多了你就是多一份累赘。别婆婆妈妈的,赶紧逃命吧。” 西博雨只能识趣的钻入洞内。漆雕仁德和梁睿兰见火势过猛,撤回通道中,等待了一会儿才再次出去。漆雕仁德将洞口边的火扑灭。梁睿兰探头上去看了看就撤了回来。 漆雕仁德问道:“兰兰咋样了?”梁睿兰说道:“烧的不成样了。” ------------ 第四十三章 点穴 漆雕仁德和梁睿兰返回大部队。李岛芳急不可耐的问道:“兰兰,你看到了什么?”梁睿兰说道:“什么也没看到。”李岛芳狐疑的问道:“那你为何还要冒这么大的险上去查看。”梁睿兰笑嘻嘻道:“我想上去看看有没有金银财宝。咱们屡次出生入死,总不能空手而归吧。”李岛芳心知这些不是梁睿兰的真心话,其中定有隐情,便不再追问。 此时,西博雨突然感觉身体不适。西博雨问道:“老弟,你是不是中毒了。”西博云说道:“不是,可能因为低血糖发作了。” 众人原地稍事休息了片刻,等待西博云身体完全恢复。漆雕仁德用狼眼手电查看了周遭的环境。甬道往前延伸了一段距离后消失了。他心想:或许这条甬道就是通往鹏的地宫。西博云身体刚刚恢复,漆雕仁德就催促大伙继续前行。 果然,甬道的尽头是一块人工挖出的盆地。不夜城的缩小版就在眼前。李岛芳对不夜城的遭遇仍是心有余悸,说道:“此处不会也有香气四溢的奇毒吧。”梁睿兰说道:“难说,这里应该就是鹏的埋骨之地了。千年古咒之谜就藏在此处了。但凡有千年古咒的地方都是险象环生,危机四伏。”綦毓萱问道:“兰兰,你是怎么识破凤凰涅槃之谜的。”梁睿兰说道:“或许是冥冥之中有天意吧。九只神鸟在空中飞翔时,我一直在想它们的真正意图是什么。直到老七快速下坠的那一刹那,我才想起努阿特大墓的那一幕。那些女鬼喷出的液体正是淮南火龙油,无色无味,遇火即燃。陪葬坑中没有一处出口,这不明摆着要将咱们活活烧死在里面吗。”西博雨问道:“那咱们为何不退回去,而是另谋出路。”梁睿兰说道:“退回去。密室之中十分诡异,而且还有一只女鬼呆在那里等着咱们自投罗网。还有,你别忘了密室的幕墙是可以移动的。咱们挖开的那个洞口离咱们已经有段距离了。”西博云问道:“梁美女是否真的以为空中飞的就是凤凰和她们的七个女儿。”梁睿兰说道:“那还有假,咱们可都是亲眼所见。你想想,要是一只千年的粽子咱们或许还能理解。西域一派的控尸术让他们活动起来。可是,到现在为止,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一派可以控制鸟的尸体。九只神鸟真真切切,上面的大火绝非弄虚作假。”西博云说道:“既是如此,我们也算三生有幸,能够看到凤凰涅槃的祥瑞景象。”梁睿兰说道:“陪葬坑的遭遇咱们日后再讨论不迟,眼下还是想想如何找到鹏的埋骨之地吧。”福多多说道:“这个好办,她的尸体应该被埋在正殿的中央。”西博雨说道:“怎么可能,正殿乃历代皇帝办公的地方,绝不可能成为鹏的埋骨之地。”福多财说道:“听大哥的意思,鹏的尸骨极有可能埋在偏殿。”西博雨说道:“我觉得有这个可能。”梁睿兰说道:“我猜鹏的埋骨之地应该是在中间的盆地中。”福多多狐疑的问道:“中间的盆地,怎么可能。”梁睿兰说道:“怎么不可能。古人讲究的是入土为安。鹏深受凤族部落人们的爱戴,死后部落的人们定会将她入土为安。”福多财说道:“有些道理。不过,中间盆地面积可不小。哪里才是鹏的埋骨之地。”西博雨说道:“你傻呀,这个还用得着问吗,当然是盆地的中央位置啦。”梁睿兰说道:“错,我觉得鹏的埋骨之地不会在盆地的中央,而是在盆地的南部。”西博云问道:“何以见得?”梁睿兰说道:“凤凰是凤族部落的图腾,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在二十八星宿中南方为朱雀。朱雀即凤凰。既然南方为凤凰的栖身之所,那么鹏的尸身肯定是在盆地的南部。”漆雕仁德说道:“还是兰兰聪明,我赞同兰兰的观点。咱们就从南方入手。”西博雨说道:“梁美女的观点我也赞同。可是你们想想此处是神秘的四维空间,危机四伏。咱们站在此处以正殿和偏殿为区分,自然可以很容易分辨方向。但是,这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毕竟这关乎的是千年古咒之谜。”漆雕仁德说道:“西博雨,这个好办。我这有义善堂的宝贝向东草。只要将这颗种子埋入土壤之中,立刻可以分清东南西北。” 说罢,漆雕仁德埋入一颗向东草的种子埋入土壤中辨别方向。他说道:“西博雨,你多虑了,此处的方位是对的。”西博云说道:“等等,盆地南方的面积也很大,咱们不能这么冒然行事吧。”梁睿兰说道:“这个好办。咱们大致比划一下。鹏的墓室应该是在朱雀的的头部。确定了大概位置,咱们再打洛阳铲就解决问题了。” 众人按照梁睿兰所说的很快找到了鹏的墓室。挖土之事当然是交给西博雨。很快,一具上等的金丝楠木棺木出现在众人面前。 漆雕仁德说道:“小心有诈。”西博雨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他心里暗道:曾经盛极一时的凤族部落不会这么寒酸吧。她们心中的英雄鹏的尸首居然竟是如此简陋的埋葬在此,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漆雕仁德伙同罘囝准备上前开馆。此时,西博雨有些不乐意了。他心想:要是这具真的是鹏的棺木,里面的千年古咒之谜岂不是落入了漆雕仁德的手中,便说道:“人多力量大,咱们还是一起开棺吧。”漆雕仁德瞧出了他的心思,但是却无理由拒绝,说道:“好吧。” 三人合力很快将棺木撬开,里面躺了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女子。女子的身旁放置了一个木盒。西博雨兴奋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漆雕仁德随时注意着西博雨的举动,问道:“你啥意思,这东西你想独吞了是不是。”西博雨笑了笑,说道:“怎么可能。”突然他变化语气又道:“梁美女,你怎么啦?”漆雕仁德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西博雨趁机弯腰去取木盒。岂料,棺木的两旁射出数支冷箭。他立刻闪避,但是仍有一支冷箭射中他的右臂。女子的身上衣物开始燃烧。不一会儿,棺木之中就冒出熊熊大火。漆雕仁德埋怨道:“西博雨,你他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好了,千年古咒的秘密永远要封存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西博雨被冷箭射伤。须臾,面色惨白,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西博云问道:“哥,你怎么啦?”西博雨说道:“我中毒了。”漆雕仁德连忙蹲下看了看,说道:“的确是中毒了。”綦毓萱说道:“我这有一些压制毒性的药丸,四个小时之内可以稳定毒性,防止其扩散。” 西博雨服用了綦毓萱的药丸之后,脸色果然逐渐恢复。西博雨问道:“綦美女,我身上的毒可有良方解除。”綦毓萱看了看,说道:“应该没问题。我这还有一颗药丸,不过这颗药丸需要药引。”西博雨问道:“什么药引?”綦毓萱说道:“这个药引很容易找到,就是亲人的鲜血,只需一滴即可。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兄弟姊妹的血都可,只要是有血缘关系。”漆雕仁德说道:“西博雨,看来你这厮命挺硬的。你老弟西博云的血正好可以救你。” 众人原本以为西博雨会喜上眉梢,可是,事实却是截然相反。西博雨紧锁眉头,毫无悦色。西博云问道:“哥,你怎么啦?”西博雨说道:“老弟,你的血我是万万用不得。”西博云惊讶道:“为什么呀?”西博雨说道:“我听爷爷说过,你从小体质虚弱。有一年,你得了怪病。爷爷带着你四处求医无果。后来,爷爷只能相信迷信,找一些江湖上的能人异士替你瞧病。一位巫医说,爷爷平生倒斗太多,冤鬼找上门来。爷爷深谙此道,身边自然有防止冤鬼附体的辟邪之物。于是,冤鬼便找上了体弱多病的你。那位巫医替你作法驱逐了冤鬼。巫医告诉爷爷,尽量少带你去阴邪的地方。如果一定要去,也得保证你安然无恙,不能有半点伤口,更见不得血。因为一旦有血,冤鬼就会再次上身。爷爷谨记了巫医的话。为了不让你爷爷造的孽伤及到你,他特意在你身上纹了不同的曌主。他觉得,冤鬼上门,有曌主护体,自然会安全许多。冤鬼上门,见到爷爷的曌主和你的有所不同,便会以为你不是他的亲孙子,便不会找你寻仇。所以,我不能为了救治自己而害了你。”西博云听后,大为感动,顿时痛哭流涕,说道:“哥,可是我不能见死不救啊。”西博雨说道:“别说了,长兄为父,听哥的。綦美女的药丸能够将我体内的毒性压制四个小时。四个小时足够让咱们出去了。” 看到这种场面,綦毓萱本应大受感动,但是,她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却又说不上这是为什么。 漆雕仁德说道:“咱们回去吧,千年古咒之谜被一把大火给烧了。”福多多说道:“回去,怎么回去。咱们难不成再次飞上悬崖吗。”漆雕仁德说道:“是哦,我竟然忘了咱们是从半空中掉落到此的。”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你不要灰心。我想这具棺木的主人应该不是鹏。”漆雕仁德说道:“何以见得。”梁睿兰说道:“第一,鹏的棺木绝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咱们找到。第二,千年古咒之谜在每个部落都被奉为圣物,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会被烧毁。第三,这具棺木内的主人是自燃的。无非就是想掩饰千年古咒还存在于此的真相,好让你们亲眼所见,以为千年古咒之谜已经灰飞烟灭。”李李岛芳说道:“兰兰分析的非常有道理。千年古咒之谜应该还是这里。”福多财问道:“那鹏的真正的埋骨之地会在哪里呢?”梁睿兰说道:“容我想想。” 梁睿兰秀眉微蹙,思忖片刻,说道:“鹏应该就睡在这具棺木的正下方。”众人顿时眼前一亮,内心无比激动。大伙很快将棺木烧个精光。众人稍等了一小会,待到棺木处的温度降下来才开始继续深挖。 果然,在棺木的正下方又出现了一具棺木。棺木的体积比平常的大了许多,上面雕刻许多凤凰和凰之七女的图案。 福多多兴奋道:“看来此处定是鹏的棺木了。”西博雨在西博云耳边耳语了一番。西博云点了点头,连忙凑了过来。 漆雕仁德和罘囝用神龙爪将棺木撬开。原来,此棺是一具合葬棺。棺内躺着一男一女。梁睿兰向漆雕仁德窃窃私语道:“仁哥哥,注意她们的牙齿。”漆雕仁德好奇的问道:“牙齿?”梁睿兰说道:“你照做就是了。” 西博云伺机靠近棺木。他说道:“棺木之中怎么没有盒子?”漆雕仁德说道:“你找盒子干嘛?”西博云说道:“没,没什么?”漆雕仁德心中也十分纳闷:为何棺木之中除了两具尸体之外再无他物。千年古咒之谜在哪? 梁睿兰说道:“仁哥哥,千年古咒之谜会不会在她们的身体下面。”她的话让漆雕仁德顿悟,他心道:是哦,千年古咒之谜极有可能压在她们的身体下面。他说道:“西博云,你不是想找千年古咒之谜吗?”西博云说道:“哪有?”漆雕仁德说道:“就你那点本事,还想逃过爷的法眼。你就别再猪鼻子插大葱——装象了。我看这样,这里有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咱们没人搬一具。我吃亏点,搬男尸,你搬女尸。看谁运气好,千年古咒的秘密就归谁,如何?”西博云心道:凤族部落乃女性统治的部落,千年古咒在女尸身下的可能性较大。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漆雕仁德和西博云分别用一根绳套套住粽子的头部。为了步调一致,两人相互看了看,点了点头开始搬尸。 突然,棺内的男尸和女尸竟然主要坐了起来。他们张口朝二人咬过来。漆雕仁德谨记梁睿兰的话,时刻注意着男尸的嘴巴。男尸咬过来时,他反应及时,轻易躲开了。可怜了西博云,女尸快、准、狠的咬了过来,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女尸狠狠的咬在他的左肩上。西博云顿时疼痛难忍。说来也怪,女尸咬住他以后就一直保持原状。西博云想尽各种办法想挣脱女尸,但是都无济于事。男尸没有咬到漆雕仁德,竟然卷土重来。漆雕仁德再次避过。正当他想撤回时,男尸双手伸出,死死的抱住他的腰部。漆雕仁德一个踉跄,和男尸抱成一团滚出几米远。漆雕仁德想尽办法想挣脱男尸的束缚。众人顿时不知所措。西博云深入痛苦之中,西博雨似乎并无悲痛之情。三位美女关心深陷险境的漆雕仁德,却又无计可施。罘囝见状,冲上去准备拉开男尸。但是,男尸劲大,怎么也不肯松手。幸亏,他的攻击方向十分机械,只是一味的朝目标咬过来。 梁睿兰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集中精神想出解救二人的办法。她问道:“仁哥哥,男尸的身上有没有较为显著的特征。”漆雕仁德说道:“她不停的在咬我,我哪有心思看呀。西博雨,我的神剑别在腰间,无法取出,借你的姬凮神剑用一用。”西博雨故意说道:“仁兄,我怕用我的神剑斩断粽子的双臂后会更加激怒他。”漆雕仁德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关键时刻落井下石,你不得好死。”梁睿兰说道:“仁哥哥,你就别跟小人一般见识了,赶紧看看男尸身上有何特征吧。”漆雕仁德说道:“他的人中穴有些突出。”梁睿兰惊喜道:“那你就掐一下他的人中,说不定那里就是他的罩门。”漆雕仁德心想: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他瞅准时机果然摁住男尸的人中穴。男尸果真缓缓的将手松开了,而且变得一动不动。漆雕仁德爬起来,兴奋道:“成了,成了。” 西博云和女尸仍旧纠缠不清。漆雕仁德怒道:“西博雨,你这厮也太狠毒了。不想救我就算了,连你的亲弟弟你也不救,太没人性了。”西博云痛苦的喊道:“仁哥,救我。” 漆雕仁德冲上去摁住女尸的人中穴。女尸缓缓的张开嘴巴。西博云痛的脸色铁青。漆雕仁德问道:“怎么样了?”西博云说道:“暂时还死不了。”綦毓萱上前看了看,递了一颗相同的药丸给西博云。她说道:“西博雨,你弟中了和你相同的毒。轮到你慷慨解囊的时候了。”西博雨说道:“我是有心,但却无力。我体内也有这种毒,也就是说我的血也有这种毒。用有毒的血做药引,你觉得行吗。”綦毓萱气愤道:“反正你就是不愿意,对不对。”西博雨狡辩道:“我岂有不愿意的道理。”李岛芳问道:“兰兰,咱们是不是被暗算了。”梁睿兰说道:“此话怎讲?”李岛芳说道:“这些粽子这般灵活,不是西域一派的控尸术,又会是什么让他们死后几百年还能行动自如。”梁睿兰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敌人始终躲在暗处,咱们也没办法。” 漆雕仁德走到棺木处看了看,说道:“兰兰,棺木之中啥也没有。”梁睿兰说道:“千年古咒之谜很可能在她们的背上。” 漆雕仁德和罘囝将两具尸体翻过身来。漆雕仁德说道:“死沉,死沉,这词还真有意思。” 两只粽子的衣物被撩开之后,背部果然有一些图案。众人纷纷拿出手机来拍照。漆雕仁德说道:“这样也好,大伙都知道了,省的争的两败俱伤。” ------------ 第四十四章 出口 梁睿兰看着眼前的这些图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她喃喃自语道:“澧兰沅芷的秘密难道是骗人的。不对,应该不是。这一路走来,雀的遗言都得到了应正,唯独最后的秘密没了用处,不可能。还有,神医普六茹笪的药水还没派上用场。”漆雕仁德问道:“兰兰,你在嘀咕什么呀?”梁睿兰说道:“我在想怎样才能从这里出去。” 言毕,其他人纷纷四处寻找线索。福多财说道:“梁美女果然是心思缜密。我们光顾着拍照了,却忘记了更加重要的事情。找不到出口,一切都是枉然呀。” 梁睿兰看了看棺木,说道:“或许出口就在棺木的正下方。”福多多说道:“梁美女,咱们还要挖吗。”梁睿兰说道:“挖,当然要挖。难道你不想回去了。“福多多猛的点头,说道:“当然想啦。”梁睿兰说道:“这就好办了。赶紧着,要你们老大再露一手吧。” 西博雨心想:梁睿兰聪慧过人,既然她坚持要继续挖下去,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众人合力将棺木抬了出来让西博雨的鸟蛋一号继续工作。 众人紧盯着西博雨的鸟蛋一号,希望眼前会出现奇迹。突然,眼前的一幕让众人惊讶不已。下面居然还有一具合葬棺木,上面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龙之九子和凰之七女围绕在周遭,像是寻常人家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福多多问道:“这具棺木又会是谁?”梁睿兰淡定的说道:“这具棺木的主人才是鹏。”其他人同时惊讶道:“呀。” 众人全部围了过来。西博雨此刻强打精神围了过来。梁睿兰说道:“赶紧开棺吧。” 棺木是由质地坚硬的硅化木制成。硅化木是真正的木化石,是几百万年或更早以前的树木被迅速埋葬地下后,被地下水中的二氧化硅替换而成的树木化石。它保留了树木的木质结构和纹理。颜色为土黄、淡黄、黄褐、红褐、灰白、灰黑等,抛光面可具玻璃光泽,不透明或微透明。鹏的棺木是红色的。由于棺木的质地坚硬,众人合力才将其撬开。 棺内躺着一男一女二人。男子皮肤白皙,面容清秀,身形像个女子。他与身旁女子的唯一区别就是胸部没有隆起。他们的衣着简单朴素,用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布料拼凑而成。两人的中间放置了一个形状怪异的紫檀木盒,木盒上没有挂锁。 梁睿兰说道:“他们才是鹏和她的丈夫。”李岛芳问道:“兰兰,不夜城中澧兰沅芷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呀。”梁睿兰说道:“呆会你就知道了。” 梁睿兰正准备让漆雕仁德上前取木盒,突然,西博雨说道:“该死的白奴沷,你怎么还没死,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众人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们扭头朝后面看了过去。可是,后面啥都没有。西博雨继续说道:“白奴沷,**的是个男人就勇敢的站出来,别躲躲藏藏的像只缩头乌龟。” 众人紧盯着后方,静待白奴沷的出现。一会儿过后,仍不见白奴沷的身影。漆雕仁德幡然醒悟,连忙回过头来。西博雨已经将木盒从棺木内取了出来。他怒道:“西博雨,**的真是阴险狡诈。”西博雨说道:“兵不厌诈,是你自己太笨,怪不了别人。现在千年古咒之谜终于到我手上了。”漆雕仁德说道:“你不是身中剧毒了吗?”西博雨说道:“没错,我是身中剧毒。可是你们别忘了我爷爷是谁。那可是响当当的四大盗魁之一。这点小事还能难得倒我。”漆雕仁德说道:“**的太阴毒了,亏我们还在担心你。”西博雨说道:“多谢关心。俗话说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男子汉大丈夫要想成就一番事业,就不必拘泥于小节。不管你说什么,现在千年古咒的秘密在我手上。”漆雕仁德气得青筋暴起。梁睿兰连忙上前安慰道:“仁哥哥,别急。看我怎么治他。” 梁睿兰走到西博雨面前说道:“西博雨,你拿到个破盒子就乐得屁颠屁颠的。你也太没出息了。你还记得在云中客栈吗,我们给的龟兹铁盒,你破解了吗。”西博雨说道:“你别多费口舌了。今天不管那么说什么,我都不会把铁盒给你们的,除非你们杀了我。”梁睿兰说道:“杀你,弄脏我的手。这事太亏了,我不干。西博雨,你可别忘了,雀的遗言中提及了澧兰沅芷的秘密。那才是开启这个盒子的钥匙。现在,你光拿个盒子有用吗。” 西博雨索性捂住自己的耳朵。漆雕仁德气急败坏道:“西博雨,**的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赖。”西博雨说道:“无赖又怎样。汉高祖刘邦就是一个无赖,西楚霸王项羽虽然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但是结果怎样。汉朝一共延续了八百年。仁兄,做事得动动脑筋,别那么多原则。”梁睿兰宽慰道:“仁哥哥,休要和他一般见识。咱们还是先想办法找到木盒的钥匙吧。”漆雕仁德问道:“兰兰,你有什么办法吗?”梁睿兰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又大声说道:“仁哥哥,难道你忘了神医普六茹笪给咱们的锦囊了吗。” 漆雕仁德猛拍脑门,说道:“哎呦,我真是急糊涂了。竟然把这事给忘了。遇王而启,现在正在时候。鹏就是凤族部落的王。”他连忙掏出锦囊来看了看。锦囊上说道:将药水滴至粽子的面部。红色为男,黑色为女。 綦毓萱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梁睿兰说道:“我也不知道,咱们还是按照神医的意思做吧。” 漆雕仁德将药水分别滴在男女粽子的面门。过了一会儿,男子的脸上竟然呈现出黑色,而女子的脸上则呈现红色。李岛芳惊奇道:“这是为什么?难道是药水过期变质了。”梁睿兰说道:“不对,药水肯定没问题。这位男子的人才是真正的鹏。”众人惊诧道:“不会吧,兰兰,你开什么玩笑。”梁睿兰说道:“我没开玩笑。真正的鹏就是他。”漆雕仁德说道:“兰兰,凤族部落是母系氏族社会。她们的统治者都是女的呀。鹏怎么会是一个男人。”梁睿兰说道:“这事我呆会向你解释。” 梁睿兰在漆雕仁德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漆雕仁德感到莫名其妙。梁睿兰说道:“仁哥哥,听我的没错。”漆雕仁德点了点头,只好照办。 李岛芳和綦毓萱不知梁睿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们好奇的盯着漆雕仁德。漆雕仁德来到棺木旁,用飞刀撬开女子的嘴巴。众人莫名其妙的看着漆雕仁德的一举一动。接着,他用飞刀撬了撬女子的牙齿,说道:“牙齿是松的。”梁睿兰点了点头,说道:“赶紧取下来吧。”漆雕仁德一头雾水,但是见到梁睿兰这般肯定,只好将女子的牙齿取了出来。梁睿兰凑到他耳边道:“仁哥哥,这个就是木盒的钥匙。”漆雕仁德惊讶道:“呀。”梁睿兰说道:“不要惊讶,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将西博雨手中的木盒抢过来。” 漆雕仁德环顾四周,然后一声不吭的朝盆地的边缘走去。突然,他手舞足蹈的像发了疯似的。梁睿兰连忙问道:“仁哥哥,你怎么啦?”漆雕仁德回过头,傻傻的笑了笑。众人顿时吓了一大跳。原来,他的脸上无缘无故多出许多尸斑。梁睿兰面色铁青道:“仁哥哥,你这是怎么啦?”綦毓萱道:“会不会是因为刚才中了尸毒。”梁睿兰说道:“萱萱,怎么办?”綦毓萱说道:“兰兰,你别着急。容我看看再说。” 綦毓萱刚想趁机靠近漆雕仁德时,岂料他竟然朝綦毓萱张口便咬。綦毓萱惊出一身冷汗,连忙闪避。漆雕仁德疯了似的朝她追过去。很快,漆雕仁德便抓住綦毓萱的手。綦毓萱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喊道:“仁哥,是我。我是萱萱。”漆雕仁德哪里肯听,另外一只手在綦毓萱的手臂上指指点点。綦毓萱拼命挣扎,这才挣脱漆雕仁德强有力的大手。 漆雕仁德用沙哑的声音喊道:“吾之盒,吾之盒。”西博雨说道:“仁兄,你就别装了。”漆雕仁德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撩开衣物。西博雨看到他满身尸斑,顿时作呕。漆雕仁德继续道:“吾之盒,吾之盒。取吾盒子者死。”西博雨定了定神,再次朝他看过来。这会,他看到的却是棺木之中的男子。男子喊道:“吾之盒,吾之盒。取吾盒子者死。”西博雨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这时,福多多喊道:“怎么回事,你到底是人是鬼。”福多财颤颤巍巍道:“他,他怎么跑上来了。”男子说道:“吾之盒。盒子不还给我,你们休想离开此地。”西博雨心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男子朝西博雨扑了过去。西博雨闪避及时,躲开了男子的攻击。男子继续说道:“还吾木盒,还吾木盒。”西博雨见男子身上的尸斑迅速扩散,心中开始确信眼前所见到的男子就是棺木的主人。男子女尸的动作,从口中取出舌头把弄了一番。西博雨的心里防线彻底被摧毁。男子喊道:“挡吾者死。”西博雨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彻底失去斗志。男子越战越勇。西博雨架不住,只好将手中的木盒乖乖奉上。男子接过木盒说道:“这还差不多。西博雨,看看我是谁。”西博雨揉揉眼睛定睛一看,眼前站着的人却是漆雕仁德。此时,他身上的尸斑竟然奇迹般的恢复了。西博雨怒道:“你,你,你。”漆雕仁德说道:“你,你什么你。就你会演戏,告诉你,爷爷我可是影帝。” 梁睿兰跑过来重重的捶了漆雕仁德几下,哭道:“你想吓死我呀。”漆雕仁德一把搂住梁睿兰,亲吻她的额头,说道:“兰兰,对不起,我也不想。为了从这个龟孙子手中骗过木盒,我只好出此下策了。”李岛芳问道:“仁哥哥,你身上的尸斑是怎么回事?”漆雕仁德松开右手,笑道:“游牧草,我刚才在那边发现的。”梁睿兰说道:“萱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仁哥哥是在装。”綦毓萱道:“兰兰,对不起啦,我也是奉命行事呀。刚开始,我也不知道实情。仁哥抓住我的手的时候,我吓得心都快蹦出来了,根本不敢看他。后来,他始终没有伤害我,并且在我的手上指指点点,我才意识到他是在装,并且在用触觉语跟我交流。我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安心的理解仁哥向我传递的信息。他是想要我帮忙。”李岛芳笑道:“结果,你们就导演了眼前的一幕。” 言毕,四人顿时捧腹大笑。罘囝跑西博雨面前说道:“西博雨,还有我。我就是我。”西博雨蒙羞,一时语塞。罘囝说道:“兰兰,叫一个。”梁睿兰俏皮道:“爸。”罘囝故意道:“哎。哈哈,我就是学富五车的梁先生。”西博雨看着眼前的一幕,怒火中烧,却又不得不压制在内心。他用拳头在地上狠狠的砸了几下,以示宣泄。 綦毓萱道:“西博雨,你就别气愤了。我送你一份大礼吧。”西博雨怒道:“少拿我开涮。”綦毓萱说道:“我没骗你。我是给大家带来福音。”西博雨说道:“什么福音。”綦毓萱道:“我知道出口在哪了。”梁睿兰问道:“萱萱,你说的可是真的。”綦毓萱道:“当然,我啥时候骗过你们。” 綦毓萱带着大伙再次来到棺木旁。她说道:“鹏和她丈夫身上所穿的衣服。看似简单的图案其实传递出许多信息。这种将所要表达的信息穿在衣服上的习俗在少数民族和一些部落并不少见。他们没有像仓颉一样创造文字,而是将所要表达的思意用简单的图案表达出来。譬如苗族服饰中用两种不同颜色的布来表示长江和黄河。这样一来,看似简单的穿着所表达出的意思就是他们祖先的迁徙史。他们跨过长江和黄河来到某地。同样的道理,凤族部落的人们也有其独特的表达方式。你们看,鹏身上所穿的这个拱形就是代表门,也有出口的意思。这个上窄下宽的梯形就是代表宫殿。左边一个正方形,合起来就是正殿的意思。这个较粗的竖线是柱子的意思。箭头代表方向。衣服上所表达的信息就是告诉咱们出口在正殿南侧柱子旁。”西博雨惊奇道:“这么神奇。一件看似极其普通的衣服竟然能够表达这么丰富的内容。”綦毓萱道:“那当然,这就是我们祖先的智慧。咱么可是有着五千年文明的古国,还有许多古人的智慧等着咱们去发现。” 众人半信半疑的来到正殿的柱子旁。为了证实自己所说非虚,綦毓萱头一个走到柱子附近。突然,她消失在众人的面前。其他人顿时兴奋不已,纷纷钻出四维空间的出口。 <千年古咒>之《凤凰涅槃》至此完结。密室中的女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古墓中的凤凰涅槃又是怎么一回事?福多寿离奇死亡又是为何?千年古咒之谜到底能否揭开?众人在棺椁中拿到盒子又暗藏了怎样的秘密?敬请期待《千年古咒》之《仇池古国》 ------------ 第一章 木甲艺伶 众人从出口逃出之后再次回到四凤朝凰山的峰顶上。此时已经黄昏,一抹似血的残阳坠入西边的天际。罘囝不愿智猿部落与西博雨等人有过多的接触。他拜别漆雕仁德,先行回去报信,让智猿部落给他们让出一条路。再次分别,四人更加不舍。 李岛芳说道:“黑猿,又要分别了,真是不舍啊。”罘囝说道:“来日方长,总会有机会的。邛山一别后,咱们不是很快就见面了吗。”李岛芳点了点头,眼眶中泛起了泪花。梁睿兰一把抱住罘囝道:“老朋友,我们会经常来看你的。”罘囝说道:“我也会经常去看你们的。等你和仁兄结婚了,我定会前去道贺。”罘囝又和漆雕仁德熊抱了许久。此时无声胜有声,男人之间的惜别不需太多言语,只需两颗彼此真诚的心。四人依依不舍的看着黑猿消失在前方。 罘囝走后不久,漆雕仁德等人准备启程离开。西博雨却死皮赖脸的想尽各种办法想跟上去。漆雕仁德怒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千年古咒之谜注定是属于我们的。”梁睿兰道:“西博雨,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你弟弟的伤势,而不是虚无缥缈的千年古咒之谜。”西博雨说道:“我弟他吉人自有天相。”西博云说道:“我的伤不碍事。”綦毓萱道:“你的伤必须及时医治才能保住性命。我这有一颗药丸,但是药引必须是亲人的血。”西博云接过药丸,拼命道谢。 漆雕仁德等人拿着木盒往神笝山走去。千年古咒之谜万事都得小心,他们决定把木盒带回去和梁懿淼商议对策。西博雨见一行人已经远去,只好作罢。 四人打算暂住一日,养足精神,次日再赶回去。梁睿兰与父亲分别的时间不长,但是这是第一次离开父亲勇闯龙潭虎穴。家的温暖让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泪水夺眶而出。 梁懿淼笑道:“我们家兰兰长大了,知道害羞了。”李岛芳说道:“梁叔叔,其实我也好想抱着你痛苦一场。每次身陷困境时,我们都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你。有你在,我们就觉得十分有安全感。”梁懿淼说道:“来吧,孩子。把压制在内心的恐惧统统释放出来吧。千年古咒穿越千年来到现在,多少代人为之奋斗一辈子都无果。今天,这事摊在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头上,也着实难为你们了。” 等到四人情绪稳定之后,梁懿淼才问及此次凤族部落的事情。李岛芳说道:“梁叔叔,我们见到的神奇的凤凰涅槃的祥瑞之象。凤凰和她们的七个女儿全身烧着,在浴火中重生。”綦毓萱争着说道:“梁叔叔。我们进入了一间密室,密室之中暗藏杀机,稍不留神就会被割伤。说实话,我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还有,居然有五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粽子。她们不仅会动,而且还会发出诡异的笑声,又似乎刀枪不入,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漆雕仁德坐在那一言不发。梁懿淼主动问道:“阿仁,你怎么一声不吭。难道你没有什么问题要问为师的吗?”漆雕仁德说道:“师傅,我是几天没见着你了,心里太激动了。而且,我觉得你说的对。我心中是有十万个为什么,但是我必须自己寻求答案,不能什么事情都依赖师傅。”漆雕仁德哈哈大笑了几声,说道:“阿仁,听到你说这话,我是打心底里高兴。你确实变的成熟了。说吧,你发现了什么?”漆雕仁德说道:“正如萱萱所说的。密室之中十分诡异。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密室的杀手是什么。还有,那五只长的一模一样的粽子,难道她们真是血肉之躯。密室中的幕墙能够自行移动,这些我都非常好奇。”梁懿淼说道:“兰兰,你就没什么好奇的要问?”梁睿兰指着脑袋说道:“他们内心的疑惑在我这都有答案了。” 三人惊诧的看着梁睿兰。李岛芳说道:“兰兰,原来你都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害得我们担惊受怕。”梁睿兰说道:“西博雨等人在场,我不便明说。”漆雕仁德说道:“兰兰,赶紧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吧。”梁睿兰说道:“咱们先探讨一下密室之谜吧。我先问问你们,密室的杀手有何特征。”漆雕仁德说道:“杀人于无形且行踪诡异。”梁睿兰问道:“还有呢?”漆雕仁德说道:“还有吗?”梁睿兰说道:“密室的杀手是不是拥有利器。”漆雕仁德说道:“是的,杀手的利器应该不会输给我这把翔竜神剑。”梁懿淼惊讶道:“翔竜神剑,就是和西博雨的姬凮神剑是一对的雌雄神剑。他们是古代传说中的铸剑大师干将的神作。”漆雕仁德点了点头。梁懿淼激动道:“阿仁,快给为师看看。” 梁懿淼接过翔竜神剑不停的审视着,且不时发生赞叹道:“神剑,神剑呀。”他拔下一根头发在剑身处吹了一口气,头发立马断成两截。他狐疑道:“密室杀手的利器难道比这把神剑还要厉害。”綦毓萱道:“不分伯仲。”梁懿淼说道:“你们没有见到过他的利器。”李岛芳说道:“别说看到了,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梁懿淼一边审视神剑,一边说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杀手的利器只有一种可能。”说到此处,他就停顿了。漆雕仁德连忙问道:“师傅,到底是什么呀?你就别卖关子了。”梁懿淼说道:“还改不了这猴急的性子呀。杀手的利器应该是一种蚕丝。”三人无比惊诧道:“蚕丝。”梁睿兰抢过话题道:“没错,就是蚕丝。”漆雕仁德说道:“蚕丝有这么厉害吗?”梁睿兰说道:“你们可别忘了雀身上的金丝蚕衣是何等的厉害。”李岛芳说道:“兰兰,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不过金丝蚕丝的丝是金色的,在黑暗之中应该能够看见,为何我们至始至终都未曾见过蚕丝。”梁睿兰说道:“你们可别忘了,蚕丛部落的人擅长养蚕,凤族部落的人更加在他们的基础上加以改进。蚕丝的品种就多了许多。金丝蚕衣造价昂贵,且呈现金色,不适合用作密室杀手。而另外一种蚕丝就不一样了。这种蚕外号黑珍珠,通体呈黑色,吐出来的丝也是黑色。这种黑丝十分细小,二十根合在一起如同咱们的一根头发丝,但是却异常锋利,稍不留神就会割破皮肤。一两根合在一起时容易断裂。所以它们是布置密室杀人的最好工具。”漆雕仁德说道:“原来如此,杀人于无形,不留下任何痕迹的杀手竟然就是几根蚕丝。”李岛芳问道:“那移动幕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梁睿兰说道:“这个就简单了。咱们进去的密室学名应该叫做墨家机关屋。战国晚年,一位技艺高超的墨家弟子,凭着自己的努力,成功解读了鲁般、墨家过去残留的机关术残编断简,将失传的机关术,再度带回了人间。他当时造出威力远胜于后来秦人踏弩、巨堞部队的战斗型超级机关屋,但由于当时墨家还尚未遭遇秦国机关部队的威胁,认为他严重违反墨家禁令,将他逐出师门,于是这一型机关屋,也自此由墨家失传。数十年后,秦军中正式出现了与此一机关屋外型神似之踏弩、巨堞机关部队,墨家也自此开始节节败退。这就是墨家机关屋的由来。这种机关屋的设计我觉得应该简单,密室是一间木制的密封空间,只要给它配上一段轨道再加上一些简易的机械装置应该就可以了。”漆雕仁德说道:“兰兰,这些答案是不是在你看到木屑的时候就猜出来了。”梁睿兰说道:“是的,只是当时我不敢断定,现在想想,应该是这么回事。”綦毓萱道:“密室之中射出的冷箭也是墨家机关屋的一部分。”梁睿兰点了点头。 李岛芳继续问道:“那凤凰和她们的女儿涅槃是怎么一回事?”梁睿兰说道:“机关鸢,战国初期,工匠之神公输般在自己过世前,由他本人亲自改良而成的巨大机关鸟,不论续航力、动作的灵巧度,都已达极为出色成熟的水准。由于公输般晚年曾答应墨子,不让机关术这样危险的技术外流于世上,以免成为战国野心家用来荼毒苍生的工具,他毅然让自己的这一个终极发明湮没于黄河畔,让它随着时间而渐渐朽烂。小型机关鸟,战国初期,墨家弟子辅子彻与工匠之神公输般,所一起研究发展出来之高机动性小型机关鸟。辅子彻是墨家少数精通于机关术的弟子,在公输般过世后,他成为飞翔机关术唯一的传人。与壶中仙在泗水的一战,飞翔机关术也随着这只小型机关鸟的坠落,永远地自世间消失。凤族部落的凤凰涅槃就是机关鸢和小型机关鸟的结合。凤和凰是机关鸢,凰之七女就是小型机关鸟。它们体内都有淮南火龙油。凤和凰的身体上还束缚了一块打火石。陪葬坑的顶部是天然的打火石。机关鸢设定了固定的飞行路线。它们等陪葬坑中的淮南火龙油浓度适合时,便会撞击顶部。打火石擦出火花,火花引燃了机关鸢身上的淮南火龙油,从而产生了凤凰涅槃的祥瑞景象。机关鸢燃烧一段时间之后,构件受损,便会坠入地面。凰之七女的老七燃烧最快,所以它也是第一只坠入地面的神鸟。”漆雕仁德问道;“兰兰,你冒着生命危险再次查看陪葬坑就是为了这个吧。”梁睿兰点了点头,说道:“我只是想证实我的猜想。”綦毓萱问道:“兰兰,福多寿的死又是怎么一回事?” 漆雕仁德抢过梁睿兰的话题说道:“这个就更简单了,我来替兰兰解释吧。福多寿既不是什么冤魂缠身,也不是中了什么邪术,而是中毒。”李岛芳惊诧道:“中毒,中什么毒,谁干的。”漆雕仁德说道:“不是人干的,而是一种虫子干的。”綦毓萱说道:“你是说他是被虫子咬了之后中毒身亡的。”漆雕仁德说道:“没错。”李岛芳说道:“那他怎么会乖乖的躺进棺木,棺木还是自行移动。”漆雕仁德说道:“躺进棺木只是偶然,棺木移动只不过是那群虫子在作怪而已,就像蚂蚁大军抬着比它们体型大出许多的毛毛虫一样简单。所以我的定魂脚才会起作用。”梁睿兰说道:“咬死福多寿的虫子叫做阎王瓢,毒性极强。它的毒液只要一小滴注入成人体内,只需一分钟,毒性就会扩散至全身,毒液会引起支气管肿大。支气管肿大后,人体便会感觉呼吸十分困难,难以启齿,没法表达。紧接着,支气管就会完全堵住,导致人体无法呼吸,从而瞬间死亡。被阎王瓢咬伤的人神经也会受到短暂的控制。阎王瓢身上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气味,被咬伤的人会不由自主的主动寻找这种气味。阎王瓢全部藏在无盖棺木的底部,难以察觉。福多寿被咬伤之后主动进入棺木就是想靠近阎王瓢。阎王瓢是群居动物,他们喜好阴气较重的环境,大多生活在坟墓之中。无盖棺木无端移动就是阎王瓢的功劳。所以,西博云的那一套不管用。仁哥哥的定魂脚镇住了这些鬼魅。他的脚力较重,阎王瓢彷佛感受到了危险,便不再移动。”李岛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梁睿兰说道:“棺木移动之后,我俯身看了看。阎王瓢留下了蛛丝马迹被我给发现了。”綦毓萱笑道:“仁哥的定魂脚也是你告诉他的吧。”梁睿兰点了点头。 漆雕仁德说道:“这些问题答案都揭晓了,最后就只剩下那五个女鬼了。到现在,我都不相信她们是五胞胎。”梁睿兰说道:“当然不是五胞胎,十胞胎都有可能。”三人异口同声道:“怎么可能?”梁睿兰在父亲耳边嘀咕了一阵,只见梁懿淼频频点头。 梁睿兰说道:“刚才我跟老爸确认了一下。她们都不是人,而是木甲艺伶。”綦毓萱好奇的问道:“木甲艺伶,什么东西?”梁睿兰说道:“我先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木甲艺伶在古老的历史文献《列子》中,有相关的详细记载。传说周穆王前去昆仑山狩猎,回途在巴蜀一带遇到了一位神秘的匠人——偃师。偃师身边当时站着一位全身上下,全都是木纹色彩的奇异人物,周穆王问起那是谁?偃师从容回答:‘这不是真人,这是我制造的木甲艺伶。’周穆王不禁吃惊,仔细再看,发现这个木甲人实在太栩栩如生了!不论是他的一进一退、一抬首、一低头,仿佛都真的是个活生生的人!周穆王要他唱歌,完全可以合律;要他跳舞,也是千变万化。周穆王惊叹不已,立刻兴高采烈叫自己的侍妾们,也来观看他的表演。就在表演将结束之时,这个木甲艺伶竟眨巴眼睛,勾引周穆王的美丽爱妾。周穆王不禁大怒,斥责偃师道:‘我还以为当真是什么木甲人!原来只是找个真人贴上木皮,想当作奇技,欺骗我这个天子?’偃师为了释疑,便当场拆解那一个木甲人让周穆王瞧仔细。周穆王发现,原来他真的是以木头、皮甲、胶漆等材料制作出来的,不论是肝、胆、心、肺、脾、肾、肠、胃、筋骨、支节、皮毛、齿发等,全是人工。偃师重新把这些零件拼了起来,那个木甲艺伶又再度能栩栩如生动起来!周穆王这时才不禁佩服感叹:‘原来人工的技巧,竟能达到与天地造物者同一个水准,实在不可思议!’民间流传,偃师的技艺已经失传,没想到竟然被凤族部落的人传承了。那五个女鬼就是凤族部落的人们制造的木甲艺伶,他们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以改进,使得木甲艺伶能够发出简单的声音,就是咱们听到的那种诡异的笑声。”李岛芳惊叹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中国古代的人们竟然如此聪明,佩服,佩服。”綦毓萱说道:“芳芳,应该是我国古代的人们,难道你不是中国人吗?”李岛芳说道:“萱萱,你可别误会了。我只是惊叹古人技艺之高超。”梁睿兰说道:“是呀,难怪雀的遗言中说到鹏的棺木机关重重。现在想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凤族部落的人精通机关术,将古老的机关术发挥到了极致。”漆雕仁德说道:“兰兰,这么说来。咬伤西博云的也是木甲艺伶了。”梁睿兰说道:“正是,但凡这种机械装置总会有机关的。所以我才会让你摁住木甲艺伶的人中穴位。我猜测那里就是他们的总开关,没想到我误打误撞竟然猜中了。”綦毓萱问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密室和陪葬坑中间有密道的。”梁睿兰说道:“这个简单。密室之中有两个木甲艺伶,第一个出现的木甲艺伶突然消失,我猜测肯定是有暗道。木甲艺伶的行走路线都是事先设定好的,只能通过暗道才能将她送入陪葬坑。”漆雕仁德问道:“这些疑团都迎刃而解。还有一事,我很疑惑。鹏的棺木共三层,常人能够挖到第二层就很牛了。为何你知道第二层下面还有玄机。”梁睿兰说道:“你们可别忘了雀的遗言。雀的遗言是真实。江滨一曲寄相思让我们在澧兰沅芷的牌匾上找到下一个提示。下一个提示又是两个简单的符号。其实那两个符号也是东巴文字。一个是钥匙的意思,另一个是牙齿的意思,结合起来就是钥匙是牙齿。第一具棺木被灌入了足够浓度的淮南火龙油,棺盖被打开之后,氧气浓度骤升。棺木瞬间自燃。常人以为凤族部落的人们采用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策略,便不再深挖。这种掩人耳目的策略自然瞒不过一些精明的人。凤族部落的人便设下机关,在第二层棺木埋入两个木甲艺伶。木甲艺伶易于保存,历时千年不朽。里面的机关也可以发挥作用。木甲艺伶非血肉之躯,无痛觉,机关隐藏的非常隐蔽,一般的利器拿它毫无办法。它的机关设计的动作虽然简单,但是很有效。纵然有厉害之人能够制服了木甲艺伶,他们也很难猜测下面还有一层棺木。我判断的依据就是雀的遗言以及普六茹笪给我的药水。”漆雕仁德问道:“普六茹笪的药水。”梁睿兰说道:“是的。我一直在想普六茹笪的药水到底是作何用处,后来我想通了。看到鹏和他丈夫,我才想起凤族部落的人肯定是将鹏和他丈夫稍加修饰了一番。凤族部落是母系氏族社会,男人伪娘化变得较为合理。鹏的丈夫长相较为女人,凤族部落的人稍加修饰便能混淆视听。凤族部落的手工业相当发达,木甲艺伶这种已经失传的古老技能都能被他们做的有模有样,打造一副能够活动的假牙装入口中自然不在话下。聪明的凤族部落匠人又将藏有千年古咒之谜的木盒的钥匙做成了牙齿的形状,然后将鹏和她的丈夫略加修饰,以此来掩盖事实。雀的遗言和普六茹笪的药水都没能派上用场,所以我才敢大胆的猜测棺木下面另有玄机。”綦毓萱赞道:“梁叔叔,你真是幸福呀。兰兰继承了你的衣钵,聪慧过人,心思缜密。”梁睿兰说道:“萱萱,哪有呀。我老爸喜欢钻研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所谓耳濡目染。我是他的女儿,自然会懂一些。咱们能够逃出四维空间,还不是你的功劳。”綦毓萱道:“那个简单,这些东西我从小就听姥姥和妈妈说起过。”李岛芳说道:“萱萱,你是说鹏穿的服饰你从小就见过。”綦毓萱道:“她的服饰我没见过,但是衣服上那些图案我从小就见多了。”李岛芳说道:“难道,难道你的祖上曾经是凤族部落的人。”梁睿兰说道:“是哦。芳芳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可能是这么回事。萱萱是跟姥姥和妈妈姓,很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再者,萱萱从小见过鹏衣服上那些图案。鹏衣服上的图案都是凤族部落的特有语言,一般都不得外传。所以,萱萱很可能就是凤族部落的后裔。”綦毓萱道:“听你们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是这么回事。这事我得回去问问我妈。” ------------ 第二章 紫檀凤凰 凤族部落的种种谜团都迎刃而解。梁懿淼看着女儿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道:阿仁较为勇猛,但是心思不够细腻,兰兰心思缜密且思维活跃,二人可谓是珠联璧合。千年古咒之谜看来是指日可待了。他说道:“大伙赶紧吃点东西吧。”綦毓萱道:“梁叔叔,这事不急,咱们还是赶紧看看千年古咒之谜吧。我虽然不是道上的人,但是对千年古咒之谜早已耳熟能详,今日得见,好奇心早已作祟了。”梁睿兰笑道:“好吧,好吧。我看你们心里都是这么想的。”李岛芳拼命的点头。 漆雕仁德拿出木盒和假牙。他比划了一下将假牙插入木盒的凹处。木盒应声而开。一只雕刻精美的凤凰出现在众人眼前,下方垫了一张羊皮。 綦毓萱道:“怎么回事?咱们是不是弄错了,棺木之中还有玄机。”漆雕仁德拿出凤凰雕件仔细看了看说道:“这个就是普通的手工艺品呀。”梁睿兰立马拿起木盒检查是否有夹层。李岛芳急忙问道:“兰兰,怎么样?”梁睿兰摇了摇头。 梁懿淼接过漆雕仁德手中的凤凰雕件仔细审视了一番,说道:“做工精美,真是一件上等的紫檀工艺品。”梁睿兰抱怨道:“老爸,你正经点好不好。我们在凤族部落出生入死,就拿回来这么一件木刻。”梁懿淼说道:“别急嘛,或许这件雕件另有玄机。”梁睿兰那处羊皮看了看,羊皮上面没有任何信息。 五人轮番检查紫檀凤凰,希望能够瞧出端倪。然而,一个小时过去都没能瞧出任何破绽。綦毓萱道:“难道它真实一件精美的雕件。”梁睿兰说道:“不可能。”梁懿淼说道:“大伙不要钻牛角尖了,这会思维不畅,呆会在想。吃饭,吃饭。”綦毓萱说道:“梁叔叔,这会怎么能都吃得下饭。”梁懿淼说道:“兰兰,你还记得咱们的好朋友播老爷子吗?”梁睿兰说道:“播老爷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然永世都不会忘记。”梁懿淼说道:“播老爷子在鼠神殿时,身处险境都能安心吃东西。咱们就得学学他,在钻入死胡同时,要能够钻出来,不要一味的往你钻。或许等咱们把饭吃了,心情放松了,一下子就能破解凤凰雕件的秘密。”漆雕仁德心想:师傅说的有道理,便说道:“吃饭,吃饭。不仅要吃饭,还要开开心心的吃,把咱们在凤族部落的见闻全部分享给师傅。” 三位女生心事重重的来到饭桌旁。漆雕仁德想尽各种办法逗乐她们。他这招果然凑效,三位女生脸上渐露笑容。三人争相将凤族部落的见闻分享给梁懿淼。一阵谈笑风生之后,众人的情绪好多了。 但是,千年古咒之谜的强大吸引力让众人欲罢不能。饭后,四人很快便再次拿起凤凰雕件和羊皮继续审视。 漆雕仁德将羊皮摊在桌上,然后用水落试着滴在上面。羊皮上面除了污点再无任何信息。梁睿兰拿起紫檀凤凰看了看说道:“这一件应该也是机关小鸟。只不过它的机关隐藏的过于隐蔽。”梁懿淼说道:“羊皮和机关小鸟放在一起,这就说明它们是配套使用的。”漆雕仁德说道:“师傅,这张羊皮只有这个角上有个很小的洞,不知是何用意。”梁懿淼接过来看了看,说道:“这个小洞或许只是为了便于悬挂。” 众人绞尽脑汁都未能解开紫檀凤凰之谜。梁睿兰口中念道:“怎么样才能让这只凤凰飞起来。”漆雕仁德说道:“兰兰,你就别想了,放松,防松,或许冷不丁的咱们就知道如何破解了。” 梁懿淼见紫檀凤凰的秘密始终无法破解,便说道:“阿仁,你明天和我一起去一趟鸟木桩去拜会老朋友。你们三人就在此休息几日,静候佳音吧。” 翌日,天刚放亮。梁懿淼就带着漆雕仁德和灵儿往乌桓庄方向赶。三位女生趁机好好的放松一阵。 到达乌桓庄后,两位庄主盛情款待。梁懿淼拿出紫檀凤凰和羊皮给他们看了看。两位庄主始终未能参透其中奥妙。铁弗刘延在独孤丸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独孤丸点了点。 突然,一阵急促的钟声在整个乌桓庄扩散开来。漆雕仁德问道:“独孤庄主,这是怎么一回事?”独孤丸说道:“梁先生,漆雕兄弟请岁我来。” 两位庄主将二人领入中央佛堂。此刻,这里早已是人头攒动。漆雕仁德问道:“独孤庄主,这是干什么?”独孤丸说道:“漆雕少侠别误会。刚才那阵急促的钟声是我乌桓庄的集合令。只要庄内发出这种急促的钟声,就表示有重大事情商议,庄内的男女老少便会集中到中央佛堂议事。一般的情况,只要庄住才有全力敲响集合令,如果庄内有特别紧急的事情,其他人也可以敲响集合令。这间中央佛坛平时用来供奉神灵,关键时刻还可以作为议事厅。千年古咒乃多少辈人一直追求的。今日落到漆雕少侠手中,已经有些眉目。我庄虽不能助少侠一臂之力,但是这个时刻召集大伙集思广益,破解这紫檀凤凰之谜还是可行的。”漆雕仁德连忙感激道:“庄主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独孤丸笑道:“少侠就别客气了。你和我们乌桓庄有着不解之缘。况且,千年古咒的事情我们都有责任。” 乌桓庄的一众老小见两位庄主到来,迅速让开一条道。四人走到佛堂的正中间。独孤丸高声喊道:“今日召集各位来不为别的。这两位一位是考古界的大家,一位是千年古咒遴选的接班人。他们今天带来了有关千年古咒的东西。然而,这两件看似平常的东西蕴藏了玄机。我和铁弗庄主无能,未能参透其中的奥秘。今天召集各位到此议事就是为了集思广益,希望大伙齐心协力能够破解千年古咒之谜。这件事情往大了说,破解了千年古咒之谜就能平息江湖上的腥风血雨。所以,还望大伙认真仔细的看,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言毕,他转向漆雕仁德道:“漆雕少侠,请将两件宝贝取出来吧。” 漆雕仁德取出紫檀凤凰和羊皮摆放在案台上。众人争相咂舌道:“这件凤凰雕件真可谓是精美绝伦呀。”铁弗刘延说道:“大伙不要光顾着看其外表,还要观其每个细节,看是否有机关存在。这只凤凰虽是木雕,但是如果谁能破解其中的奥秘,说不定它能飞起来。”一位老者说道:“这只木刻的凤凰真的能飞起来吗?”漆雕仁德说道:“实不相瞒,这只凤凰不仅是一件精美的手工艺品,而且还是一个灵巧的机关。我们曾经亲眼见到这种木雕的凤凰在空中飞翔。今日请大伙来此议事就是想找出隐藏的机关让它飞起来。”孤独丸说道:“这两件宝贝大伙可以相互传阅,但是千万不能弄坏了。” 此言一出,众人立马争相传阅紫檀凤凰。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众人都未能给出一点有价值的线索。 一位面容慈祥的老者一直安静的坐在佛堂的一角。他似乎对紫檀凤凰丝毫不感兴趣。此事引起了漆雕仁德的注意。他问道:“独孤庄主,角落那位面容慈祥的老者是何人?”孤独丸说道:“实不相瞒,那位老者是我的叔叔,名叫独孤勇。平时就是这样,沉默寡言,不善与人交际。但是,他是庄内的五大长老之一。”漆雕仁德说道:“哦,原来是这样。敢问庄主,五大长老可以行使那些职能。”独孤丸说道:“五大长老一般由年长的,德高望重的人担任。他们的主要职责就是监督庄主。平日,庄主可以对庄内事情发号施令。如果庄主决策错误,给大伙带了较大的灾祸,或是庄主本人生活作风有问题。五大长老就可以联合众人对庄主实施惩戒,必要的时候可以另选庄主。”漆雕仁德说道:“这么说来,五大长老的权力挺大的。”独孤丸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这么说来,五大长老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孤独丸说道:“可以这么说。” 漆雕仁德拿起羊皮和紫檀凤凰来到孤独勇的面前,说道:“独孤长老,这件紫檀凤凰做工如此精美,长老难道不想饱饱眼福。”独孤勇一声不吭。他继续说道:“这两件东西可是与千年古咒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独孤勇还是一声不吭。 孤独丸见状,连忙走过来,说道:“漆雕少侠,你就别白费口舌了。我叔叔这人十分清高。他与我叔侄几十年,说过的话不过百句。”漆雕仁德心想:或许这种清高之人乃世外高人,不说则已,一说便能道出紫檀凤凰的秘密,问道:“独孤庄主,不知你叔叔有何爱好?”孤独丸说道:“这个吗,一时半会我还真的说不上。漆雕少侠问这个干嘛?”漆雕仁德说道:“我只是觉得你叔叔这人有意思,想跟他交个朋友而已。”孤独丸说道:“漆雕少侠,你就别白费心机了。我叔叔太难接触了。”漆雕仁德说道:“我就喜欢挑战难度。”独孤丸说道:“既然漆雕少侠执意如此,我也不便再说什么了。我叔叔这人平日喜欢出一些个稀奇古怪的题目考考别人。”漆雕仁德说道:“独孤庄主可否愿意替我引荐,让我和你叔叔搭上话。”独孤丸说道:“这个不难。” 独孤丸走上前去向独孤勇问候了一声。孤独勇略微点了点头。漆雕仁德上前说道:“老先生,我叫漆雕仁德,身中千年古咒之毒。今日得到一只紫檀凤凰和一张羊皮,它们与千年古咒有着莫大的关系。还望老先生能够指点一二。”独孤勇依然是一言不发。漆雕仁德再次礼貌的说道:“还望老先生指点一二,晚辈没齿难忘。”独孤勇根本无视他的存在。孤独丸见状,连忙说道:“漆雕少侠,算了吧。他不会理你的。”漆雕仁德见独孤勇根本无视自己的存在,便无奈的摇了摇头。 突然,独孤勇大声喊道:“老鼠,老鼠。那只老鼠的头上还有一只眼睛。”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地方啥也没有。一旁的人说道:“独孤长老又开始疯癫了。”独孤丸立刻上去拉扯住独孤勇,说道:“叔叔,你老该回去休息了。”独孤勇依然尖叫道:“那只老鼠的头上还有一只眼睛。”独孤丸说道:“延兄,你先照顾一下,我去去就来。”铁弗刘延说道:“好,你放心去吧。” 孤独丸将孤独勇强行拉出了佛堂。离开佛堂时,独孤勇口中仍然念道:“那只老鼠的头上还有一只眼睛。”漆雕仁德看着疯疯癫癫的独孤勇,希望之火瞬间被浇灭了。 乌桓庄的人在佛堂内哄闹了好一阵都没有说出一点有价值的线索。两位庄主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孤独丸说道:“漆雕少侠,让你见笑了。”漆雕仁德说道:“独孤庄主切莫如此。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千年古咒历时千年无人能破,今日结果如此实乃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能让大伙看个热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铁弗刘延说道:“梁先生好福气得了一个这么优秀的徒儿。”漆雕仁德说道:“过奖了,过奖了。应该是我福气好,有三位这么关心我的好师傅。”独孤丸说道:“少侠过谦了。来日方长,这事就暂且搁置两天吧。你们师徒二人难道轻松。这两天你们就在此歇息。我们二人好好的陪你们游览一下虎形山,如何?”梁懿淼说道:“我没意见,不知阿仁意下如何。”漆雕仁德苦笑道:“师傅都没意见,我肯定没意见。”他心道:此时此刻,哪有心思游山玩水。 晚饭过后,师徒二人在两位庄主的陪同下散了一会儿步。独孤丸将二人安排在贵客室。漆雕仁德一反常态,早早的就爬到床上睡下。劳累一天,梁懿淼也爬上床准备休息。 夜已深,外面静悄悄的。漆雕仁德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蹑手蹑脚的朝门外走去。“去哪?”梁懿淼问道。“出去尿尿。”“房间里不是有厕所吗?”“哦,哦,是哦。我都忘了。” 漆雕仁德在厕所里倒腾了一阵才走出来。他时而走走,时而来回踱步。梁懿淼问道:“你怎么啦,心神不宁的。”漆雕仁德吞吞吐吐道:“没,没什么。房间里面闷的慌,我想出去走走。”梁懿淼说道:“去哪?”漆雕仁德说道:“随便走走。”梁懿淼说道:“去见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漆雕仁德惊讶道:“师傅,看来什么也逃不过你的法眼。”梁懿淼说道:“走吧,咱们一块去。” 来到孤独勇的门前,漆雕仁德说道:“还好没迟到。”他敲了敲门。独孤勇打开房门,见二人半夜造访,黑着脸说道:“你们来干嘛?”漆雕仁德说道:“老先生,是你约我们前来的。”孤独勇怒道:“我什么时候约过你们了,真的好笑。”漆雕仁德顿时无语,心道:这个老头脾气真是古怪。梁懿淼笑道:“老先生,想必你已经略备薄酒,就等我们前来了。”独孤勇道:“真是好笑,你们未免也太过自作多情了。”梁懿淼说道:“这就是老先生你不对了。你约我们在11点正见面,我们可是分毫不差的赴约了。” 独孤勇这才笑嘻嘻的说道:“梁先生果然是大家,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呀。”梁懿淼说道:“老先生过奖了。” 独孤勇将二人领入内堂。内堂果然备好了一些点心。三人坐定。梁懿淼问道:“阿仁,你是如何领悟老先生的意思?”漆雕仁德说道:“起初,我和大伙一样只当老先生是疯疯癫癫。后来,我感觉有些不对劲。老先生竟然能够被大伙选为长老,说明先生学识渊博,德高望重。既然如此,老先生怎会无缘无故的在大庭广众之下疯疯癫癫,而且重复着一句话。后来,我仔细品味了老先生的这句话。老鼠头上还有一只眼睛。老先生是在告诉我们子时头见咱们。”独孤勇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漆雕仁德不愧是前年古咒遴选出来的接班人。”漆雕仁德说道:“老先生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可以不动声色的考察一个人。”梁懿淼说道:“咱们还是赶紧进入正题吧。” 漆雕仁德拿出紫檀凤凰和羊皮给独孤勇。独孤勇在昏暗的灯光下仔细审视着两件宝贝。良久,他启齿道:“恕我眼拙,这张羊皮实在没有什么玄机可言,说白了,它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羊皮,而且还是一张非常普通的羊皮。”漆雕仁德问道:“那这只紫檀凤凰呢?”独孤勇说道:“紫檀凤凰外表雕刻毫无破绽。如果,它有机关设置,那也是在内部。”梁懿淼惊讶道:“内部。”独孤勇说道:“没错。这件紫檀凤凰是由两部分组合而成。你们看,从凤凰的头部道尾部,这里是一条中轴线。这只凤凰就是以这条中轴线为中心,分为两半。只不过这只紫檀凤凰结合的十分完美,可谓是巧夺天工,所以常人根本无法看出来。” 为了验证自己所言非虚,孤独勇特意拿出高倍放大镜。师徒二人在高倍放大镜下才隐约看出紫檀凤凰身上的中轴线。漆雕仁德说道:“既然紫檀凤凰有中轴线,那咱们是不是可以找一个能工巧匠将它分开。”独孤勇连忙摇头道:“不可,一旦将两部分分开,这只凤凰就不可能展翅高飞了。里面隐藏的秘密也就永远封存了。”漆雕仁德说道:“这可怎么办呀?”独孤勇说道:“找出机关才是破解紫檀凤凰唯一的办法。”梁懿淼问道:“如何才能找出机关?”独孤勇说道:“这个就不好说了。紫檀凤凰的机关隐藏的过于隐蔽,而且机关设置在其内部,常人真的难以破解呀。”漆雕仁德问道:“那这张羊皮又有何用?”独孤勇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张羊皮起到辅助的作用。一角的破洞就是紫檀凤凰起飞的起点。紫檀凤凰一旦飞起来,它就会在羊皮上喷洒某种液体,也就是千年古咒之谜。”梁懿淼道:“原来如此。” 一个小时过去了,三人仍未能参透紫檀凤凰的奥秘。天色已晚,师徒二人准备起身离开。 独孤勇说道:“二位,实在抱歉。”漆雕仁德忙说道:“老先生切莫如此。你已经将紫檀凤凰的秘密说的**不离十了。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梁懿淼说道:“老先生,能够得到你的指点,我们已经是受宠若惊。”孤独勇说道:“今日能够与两位相识,真是三生有幸。”梁懿淼道:“我们也是如此。天色已晚,老先生请回。” 翌日早上,师徒二人拜别两位庄主往回赶,回到家中,已是黄昏时分。吃饭时,三位女生轮流朝二人发问。师徒二人招架不住,只好一五一十的将乌桓庄之行全盘托出。 正当无人聊的正酣之际,屋子内突然一片漆黑。李岛芳说道:“真是扫兴,居然停电了,兰兰,赶紧上蜡烛吧。” 梁睿兰点上蜡烛,众人继续酣聊。漆雕仁德说道:“老先生说紫檀凤凰的机关在其体内,但是如何开启机关就不得而知了。”李岛芳说道:“机关在其体内,那要怎样才能让它飞起来。”梁懿淼说道:“这就是眼下咱们所要解决的问题。”綦毓萱拿其紫檀凤凰说道:“凤凰呀,凤凰,怎样才能让你飞起来呢。” 五人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紫檀凤凰,无奈的叹着气。突然,屋内再次陷入一片漆黑。綦毓萱抱怨道:“兰兰,多拿些蜡烛过来啰。现在的蜡烛一点都不经用,一下子就没了。” 梁睿兰一次性拿出五支蜡烛来。她再次点上一支放在桌边。忽然,她全神贯注的盯着桌上的石蜡。良久,她说道:“仁哥哥,赶紧扑上羊皮,还有把夜明珠王拿出来照明。芳芳,你准备好拍照。”四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她继续说道:“相信我,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了。” 梁睿兰聪慧过人,其他三人早已见识,这会只要按照她说的做。漆雕仁德将紫檀凤凰放在在羊皮的破洞处。梁睿兰胸有成竹的拿起三支点燃的蜡烛放置在紫檀凤凰的屁股上,并说道:“大伙千万别眨眼,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一会儿过后,紫檀凤凰开始发出鸣叫声。綦毓萱惊讶道:“动了,动了,开始动了。”又过了几分钟,紫檀凤凰扇动翅膀飞了起来。它的飞行轨迹事先设计好了。它在羊皮的正上方不停的盘旋,空中不时喷出液体,液体中夹杂着金粉。金粉在黑暗之中闪闪发光。不一会儿,羊皮上就出现一幅简易的山水画。山水画被金粉点缀的闪闪发光。梁睿兰急忙喊道:“芳芳,赶紧拍照。”李岛芳早已被眼前神奇的一幕惊呆了,听到梁睿兰的提醒她才想起此事,连忙说道:“好,好,好。” 李岛芳拿出相机连续拍了好几张照片。紫檀凤凰盘旋了一阵之后,发出了哀嚎声。它在空中坚持了一小会之后,掉落到羊皮上。突然,桌上燃起了熊熊烈火。紫檀凤凰在烈火中化作一只金凤凰。綦毓萱道:“赶紧灭火呀。”梁睿兰说道:“别,凤凰涅槃本是重生,乃祥瑞之兆,咱们应该顺应天意。”李岛芳说道:“兰兰,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相信这些了。”梁睿兰说道:“这个不是迷信,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向往。” 最终,紫檀凤凰化作一件残品。漆雕仁德却视其为珍宝,好好的将它珍藏了起来。綦毓萱问道:“兰兰,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紫檀凤凰之谜的。”梁睿兰说道:“刚才我看见烧尽的蜡烛,突然回想起或许紫檀凤凰的秘密就如同就蜡烛一样,或许里面的机关就是石蜡。凤族部落的能工巧匠将机关巧妙的设置在凤凰的脚部。触动机关的装置则安装在位置较高的尾部。触动的机关只需一颗小铁球即可。这是我从龟兹铁盒之中得到的启示。小铁球被石蜡或是别的东西固定在紫檀凤凰的尾部,当尾部的温度升高,石蜡融化,小铁球挣脱束缚沿着既定的轨道触动机关。紫檀凤凰就开始飞起来了。”李岛芳赞道:“妙,真是妙。兰兰,你不愧是当代的女诸葛。”綦毓萱道:“岂止呀,她简单就是神一般的人物。兰兰,说说吧,你为何知道羊皮会燃烧起来。”梁睿兰说道:“这个就更简单了。凤族部落善用淮南火龙油,这次或许也不例外。凤凰涅槃不仅是咱们崇尚的祥瑞景象,也是凤族部落的人们所崇尚的。拥有千年古咒之谜的紫檀凤凰最终也要涅槃。咱们拍下照片,就能确保万无一失。” ------------ 第三章 身世 紫檀凤凰之谜终于解开。众人总算可以睡上一个安稳觉了。漆雕仁德却不放心,说道:“芳芳,趁着天色尚早,我们出去找个打印店把刚才的图片打出来吧。”李岛芳知道千年古咒对他来说意义非凡,说道:“好呀。” 两人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事情办完。回来后,众人又马不停蹄的研究凤族部落的这张地图。漆雕仁德将之前得到的两张地图拼接在一起。梁懿淼说道:“千年古咒总算有了眉头。眼下就差另外一部分地图了。”漆雕仁德说道:“这些地图似乎也是指向某个地方。千年古咒之谜到底是什么,真心期待着早日能够解开它的神秘面纱。”李岛芳说道:“可是咱们的下一站是哪里呢?” 众人将目光再次聚集到凤族部落的地图上。地图的一角有一幅简单的画。画上描述的是水池边上站了三个人。两个男人,一个男孩。其中一个男大人和小孩站在一边,另外一个男人和与他们面对面。两个大人手持利刃。单独站在一边的大人将一把利剑刺入另外一个男人的心窝。顿时,鲜血直流。画上没有任何文字解释。 綦毓萱说道:“看来画上所描述的就是咱们要去的下一站。”漆雕仁德说道:“这幅画也太过简单,地理性的标志只有这个水池。水池到处都是,还有这三人人非常普通,衣着朴素,读不出任何信息。”梁懿淼仔细看了看这幅简单的画,略微沉思了片刻,说道:“现在我来考考你们。你能猜出这幅画作的意思,我就带谁前往。”四位年轻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许久都未能猜出来。 最终,綦毓萱使出杀手锏,跑到梁懿淼跟前撒娇道:“梁叔叔,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们吧。”这招对付梁懿淼是再好不过了。他说道:“好吧,还是我来公布答案吧。这幅画作说的是一个古老国家的名字。”梁睿兰说道:“古老国家的名字。”梁懿淼说道:“没错,它是我国南北朝时期的一个国家。这个国家的历史分为两段。它就是由氐人杨茂搜建立的仇池国。”李岛芳好奇道:“仇池国,这个名字好特别呀。”梁懿淼说道:“是挺特别的,所以才能被这幅画作描述出来呀。画上的小孩应该是这位男人儿子,父亲被杀,他的心中就会有仇恨,加上这个水池,就组成了仇池二字。仇池国分为由杨茂搜创立的前仇池政权和杨定建立的后仇池政权,一共只有百多年历史。”漆雕仁德问道:“这个国家现在的地理位置在哪?”梁懿淼说道:“这个国家位于现在的甘肃省西和县。”梁睿兰说道:“西和,是不是伏羲的出生地西和。”梁懿淼点了点头。梁睿兰说道:“千年古咒之谜不会和伏羲有关吧。”听到这里,梁懿淼惊讶道:“兰兰说的有几分道理。千年古咒历时几千年,神秘莫测。它与伏羲有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正在此时,綦毓萱的电话响了。她看了看说道:“是西博云打来的。”漆雕仁德说道:“西博云,他不会是冲着千年古咒之谜而来吧。”梁睿兰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管他是为了什么,接吧。” 綦毓萱接听了西博云的电话。李岛芳急忙问道:“他究竟为了何事?”綦毓萱道:“他不是为了千年古咒之谜,而是为了他的伤势。他说西博雨迟迟不肯用自己的血做药引。”李岛芳怒道:“西博雨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想到他连兄弟之情都不顾。”綦毓萱说道:“我觉得此事另有隐情。如果西博云真是西博雨的弟弟,我想他不会这么小气。”梁睿兰问道:“你的意思是?”綦毓萱道:“我觉得西博云根本不是西博雨的亲弟弟。”李岛芳惊讶道:“呀。”梁睿兰镇定许多,说道:“我也这么觉得。按理来说,同一个门派的人不可能派两位曌主,除非是自立门户,这些是播老爷子告诉我们的。你们看到没,西博雨和西博云两兄弟所拜的曌主根本不是同一人。西博云拜的是豫让,西博雨则拜吉平。”綦毓萱道:“是的,这点我早就怀疑了。而且我还怀疑西博云很可能是飞天雕斛律奞这一支。”梁懿淼说道:“真的吗?”綦毓萱道:“我也只是猜测。”梁懿淼说道:“或许你的猜测有几分道理。胡绿怀,胡绿怀,或许他的真实姓名是斛律怀。阿仁,你还记得十殿阎罗街的店老板胡绿怀吗?”漆雕仁德回答道:“当然记得。”梁懿淼说道:“胡老板说起过他的小儿子失踪了。咱们请曌时,他极力推荐豫让。”漆雕仁德说道:“师傅,你是怀疑胡老板也是隐姓埋名,他很可能就是斛律奞的儿子。”梁懿淼说道:“正是。”漆雕仁德说道:“师傅,胡老板为人忠厚老实,倘若西博云真是他的儿子,这个忙咱得帮。”梁懿淼说道:“那是肯定。这样吧,萱萱,你叫上西博云,咱们一起再去一趟十殿阎罗街,让他们见个面。”梁睿兰听说可以去十殿阎罗街,高兴的连蹦带跳。 见到西博云的那一刻,众人明显感觉他身体虚弱了不少。来到十殿阎罗街,六人直奔胡绿怀的店面。老朋友相见,自然少不了一阵寒暄。主客坐定之后,梁懿淼直奔主题,说道:“胡绿兄,你我今日须得坦诚相见才是。”胡绿怀道:“那是自然。”梁懿淼说道:“敢问胡兄可是飞天雕斛律奞的后裔。”胡绿怀吞吞吐吐道:“这个,这个。”梁懿淼连忙说道:“今日我们是专程为令郎而来。”胡绿怀听了,顿时激动不已,连忙说道:“没错,我就是飞天雕斛律奞的儿子斛律怀。之前的经过我已向各位陈述了。我爹猜测,我小儿子的失踪也可能是仇家所为,所以他命我隐姓埋名,化名胡绿怀。”梁懿淼说道:“原来如此。”他扭头对西博云说道:“西博云,你对此地可曾有印象。”西博云身体虚弱,无暇顾及身边的一切,说道:“我现在体虚,回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不过,我对此地非常有亲切感。”梁睿兰连忙说道:“萱萱,你所说的药引必须是亲人的血液,是不是真的。”綦毓萱道:“千真万确。”梁睿兰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何必一试。斛律叔叔,这位帅哥拜的曌主和你是一个路数。年龄也和你失踪的儿子差不多。现在他身中尸毒,必须用亲人的血液做药引,不知斛律叔叔可否一试。”斛律怀将西博云打量了一番激动的说道:“当然,当然。” 綦毓萱接过斛律怀的少许血液,拿出药丸给西博云服下。西博云服下药丸之后,脸色果然逐渐好了起来。斛律怀再也忍不住了,老泪纵横道:“康儿,你真的是我的康儿。”西博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说道:“难道西博雨真的不是我哥,你才是我的亲人。”梁睿兰说道:“事实都摆在眼前了,难道还有假吗。”西博云说道:“这事我还得进一步确认才行。”漆雕仁德连忙提示道:“斛律叔叔,你的康儿从小有什么最爱吗。”斛律怀哭道:“对,对,对。我把你小时候的东西都拿出来,看你是否还有印象。还有,你小时候最喜欢吃棉花糖。” 斛律怀将多年珍藏的宝贝一一拿了出来。西博云身体恢复之后,记忆也跟着逐渐恢复。他对眼前的东西似乎有了模糊的意识,说道:“这些东西我感觉挺亲切的。”斛律怀更加激动,说道:“儿呀,这些东西你当然亲切,因为它们都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玩的。爸爸一直盼着你回来。我这眼睛都快盼瞎了。”西博云狐疑道:“难道我真是你的儿子。”漆雕仁德说道:“那还有假,你还有个爷爷,他是当年著名的四大盗魁之一——飞天雕斛律奞。在凤族部落时,福多寿离奇死亡,他的棺木不停移动,你所描述的方法应该就是他老家教给你的。”西博云说道:“我爷爷是飞天雕斛律奞。不对呀,我爷爷是鲮鲤王——西风呀。”斛律怀道:“儿呀,飞天雕斛律奞才是你爷爷。你若不信,咱们可以做一个亲子鉴定。”梁睿兰说道:“西博云,难道你真是糊涂了吗。眼前这位叔叔不是你老爸,还会是谁。你想想,西博雨如果真是你亲哥哥,在凤族部落时他就不会对你的伤漠视不理。不仅如此,他还编出一大堆理由来圆谎。直到现在,他迟迟不愿为你疗伤,为什么,因为他和你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西博云抱着头说道:“你们让我想一想,我现在有点乱。”突然,西博云发疯似的跑了出去。斛律怀见状,连忙紧追其后。其他人也纷纷追了上去。一阵奔跑之后,西博云在十殿阎罗街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驻足。斛律怀连忙问道:“儿呀,你怎么啦。你身体刚刚恢复,千万不要这般折腾呀。”西博云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漆雕仁德正欲发话,却被梁睿兰制止了。她说道:“不要打断他的思绪。我猜他应该是想起了一些东西。” 一会儿过后,西博云转过身一把抱住斛律怀哭道:“爸,你真是我爸。这个地方我小时候常来。虽然时隔多年,但已经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至今都无法磨灭。看到眼前的这一切,我就能肯定自己曾经在这里生活过。”斛律怀顿时泪奔。 五人见到眼前的这一幕,脸上绽开了笑容。能够帮助父子二人团聚,五人打心底里高兴。 ------------ 第四章 赶尸匠 父子团聚,斛律怀高兴的像个小孩。众人一起张罗着张灯结彩,比过年还要隆重。晚上,众人打算一醉方休。 席间,众人推杯把盏好不快活。然而,千年古咒的疑云让漆雕仁德无法释怀,说道:“斛律叔叔,请问你可知仇池古国。”斛律怀说道:“漆雕兄弟还在想着千年古咒的事情。”漆雕仁德点了点头。斛律怀说道:“漆雕兄弟,这事你还真问对人了。仇池古国历史短暂,且不像龟兹那样地处要塞,盛极一时。道上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并不多,前去倒斗的更是少之又少。一则,仇池名气不及龟兹楼兰等国,二则,仇池地形复杂,难以分金定穴。三则,知晓仇池与千年古咒之谜有关联的人屈指可数。然而,我爸就是其中一个。仇池王杨搜茂死后将千年古咒之谜带入坟墓。他们运用的五行八卦不是周文王的《周易》,而是《归藏易》。世上知晓并精通《归藏易》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要想进入杨搜茂的大墓夺取千年古咒之谜非《归藏易》不可。”漆雕仁德眼前一亮,说道:“当真。”斛律怀带着几分醉意说道:“当真。不过,我爸因为我儿子的事情已经变得间歇性疯癫,至今下落不明。”说罢,他不经叹了一口气。斛律康见状,举杯道:“老爸,难得今天这么高兴,咱们就别提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爷爷我会找回来的。”斛律怀说道:“没错,今天咱们就不要提及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来,干杯。” 席毕,众人带着几分醉意进入了梦乡。 翌日,没等漆雕仁德问及,斛律怀便主动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千年古咒之谜一日不破,江湖上就不知道得添多少条人命。既然,千年古咒之谜的下一站是仇池古国。我们斛律家族自然不能坐视不理。我已决定让康儿同你们前往。”漆雕仁德连忙说道:“这可不成。你们父子刚刚团聚,我们绝不会让他去冒这个险。”斛律怀说道:“漆雕兄弟不要推辞了。这辈子能和我儿子团聚我已经很满足。我家的境遇我已向你道明。如果康儿能够助你破解千年古咒之谜,也算是为我斛律家族积些功德。再者,要想进入杨搜茂的大墓,非《归藏易》不可。自从我爸疯癫以后,《归藏易》的原本就不知去向,但是里面的内容却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倘若你们有缘,能够相见,有康儿在,我爸自然会将他所知晓的一切告之你们。”漆雕仁德说道:“可是,可是。”斛律怀道:“漆雕兄弟,你就别可是了。我会将一件信物交给康儿,并写上几行字。我爸若能看见,就会认康儿。”漆雕仁德见斛律怀心意已决,只好答应。 梁懿淼知晓此事后与斛律怀商议了一番。最终,二人决定十日之后再出发,这样一来,斛律父子可以好好相处几日。十日之后,斛律康与其他人汇合。 临行前,斛律怀拿出店内最好的“鬼形头”送给漆雕仁德。漆雕仁德说道:“斛律叔叔,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手中已有翻江龙——刘恒的‘鬼形头’。”斛律怀道:“原来如此。真是天助漆雕兄弟呀,有了翻江龙刘恒的鬼形头,不愁仇池大墓不破。” 五人就此拜别斛律怀。回到家中,梁睿兰问道:“老爸,这个斛律奞早已疯癫,现在还不知是否在世。即便他仍健在,没有一点线索,咱们到哪去找这个人。”李岛芳说道:“是呀,梁叔叔,茫茫人海,这不是大海捞针吗。”梁懿淼说道:“只能碰碰运气了。”漆雕仁德说道:“师傅,你做事一向稳重。这话不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梁懿淼说道:“是吗。那咱们先到阴阳客栈去碰碰运气。”綦毓萱狐疑道:“阴阳客栈,去那干嘛?”梁睿兰说道:“我知道了。阴阳客栈的风水是一个老头给看的。而且,这种风水格局比较少见。老板曾说过这个老头有些间歇性疯癫。”漆雕仁德说道:“原来如此。这个老头很可能就是飞天雕——斛律奞。”梁懿淼开心的点了点头。 十日期限已到,斛律康如约与五人汇合。六人赶往阴阳客栈。老板龙龑见六人前来,十分高兴,立刻下令热情招待。梁懿淼连忙说道:“龙老板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今日前来,有一事相求。”龙龑说道:“但所无妨。”梁懿淼说道:“阴阳客栈的风水局非常独特,不知是哪位世外高人的杰作。”龙龑说道:“原来是这么点小事,梁先生太客气了。本店的风水格局的确独特,许多人都这么认为。这种风水格局是一位耄耋老人布的,他有些间歇性疯癫。此人隐居在前面的山林的之中,神出鬼没。每月月初我都会亲自前往他的住所送给衣物和食物。不过最近大半年,我从未与他谋面。不知他近况如何。”梁懿淼说道:“我想去拜会这位老先生,不知龙老板是否愿意带路。”龙龑说道:“那位老先生脾气古怪。每月只允许我去一次。这个月已经去过了,我不便再去。不过,我可以将路线图画给你们。”梁懿淼拱手道:“多谢。”龙龑说道:“记住,一定要按照我所画的路线走。还有,见到茅草屋后绕着右边的大树走三圈。切记,三圈,不能多也不能少。” 六人拿着地图拜谢龙龑后马不停蹄的往山林中走去。很快,六人便见到了茅草屋。 梁懿淼说道:“绕着右边的大叔走三圈。”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干嘛一定要走三圈,会不会是某种迷信活动。”梁懿淼说道:“别多嘴,龙老板再三嘱咐肯定没错。”三圈之后,六人走向茅草屋。茅草屋非常简陋。 梁懿淼喊道:“请问里面有人吗。我们路经此地,想进来讨碗水喝。”屋内无人应答。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咱们先进去再说吧。”梁懿淼思忖片刻,点了点头。 漆雕仁德推开茅草屋的大门走了进去。屋内只有几张了自制的简易家具和几把农具。正对大门的处却悬挂了一幅对联。上联是:世人笑我太癫狂;下联是:我笑世人太正常;横批是:难得糊涂。 梁懿淼笑道:“这位老爷子有些意思。”正在此时,内堂传出了尖锐声音:“无耻之徒,擅闯民宅。”梁懿淼顿时脸红,连忙解释道:“我们只是过路人,口渴了,想讨碗水喝。这荒山野岭的,只有此处搭了间茅屋。我们打了招呼,见无人应答,便闯了进来,还望老先生见谅。”那个声音继续重复着:“无耻之徒,擅闯民宅。”梁睿兰说道:“老爸,是鹦鹉的声音。” 六人走进内堂。一具棺木出现在众人眼前,棺盖放置在一旁。众人顿时起了鸡皮疙瘩。那只鹦鹉还在继续道:“无耻之徒,擅闯民宅。”漆雕仁德说道:“鹦鹉,休要胡说。你家主人都哪去了?”鹦鹉回答道:“本来就是。你们擅闯民宅还不准我说,小心我打110。”说罢,鹦鹉将头朝向另一边,像是在置气。众人见状,顿时哭笑不得。 梁懿淼心想:这只鹦鹉定是和他主人相处多年,通人性了。他非常礼貌的说道:“鹦鹉兄,擅闯民宅是我们不对。可是,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们有要事找你家主人,还望鹦鹉兄成全。”鹦鹉说道:“不要叫我鹦鹉,我有名字的,我叫康儿。”众人心中大喜,这只鹦鹉的主人应该就是飞天雕斛律奞。他借物思人,常常喊鹦鹉为康儿。久而久之,鹦鹉便得了此名。梁懿淼说道:“康儿,我们有急事找你们家主人,是否可以通融一下。”鹦鹉说道:“不行。”漆雕仁德说道:“为什么?”鹦鹉说道:“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家主人去哪了?他走了好几天了。”漆雕仁德问道:“怎么可能,他走了谁给你喂食。”鹦鹉说道:“我是一只可以自食其力的小小鸟。” 面对如此状况,众人顿时无语。漆雕仁德问道:“师傅,接下来该怎么办?”梁懿淼说道:“既来之则安之,眼下咱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鹦鹉说道:“难道你们打算住下来吗?”漆雕仁德说道:“那当然。要不着荒山野岭的,我们能去哪?”鹦鹉说道:“这个山里晚上闹鬼,赶紧回去吧,小心被吓死。”说罢,它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众人商议之后,打算先住下来等斛律奞。 傍晚时分,众人吃了些干粮准备休息。鹦鹉说道:“到晚上了,你们还不快走,呆会有赶尸大军路经此地。”漆雕仁德说道:“康儿,别怕。我们都有曌主护体。一般的粽子是近不了身的。”鹦鹉说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夜深了,守夜的漆雕仁德依稀听到远处传来的锣声。他心道:这种声音的确是赶尸匠使用的小阴锣发出的。不过,阴阳客栈附近有大量赶尸队伍,这事不足为奇。赶尸队伍的声音逐渐清晰。 突然,小阴锣的声音停止了。赶尸匠低声喊道:“有人在吗?我乃湘西一名赶尸匠,路经此地,想讨口水喝。”漆雕仁德心道:此人为何在此驻足讨水喝,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吧。还是小心为妙,不要出声。赶尸匠继续喊道:“有人吗?我乃湘西赶尸匠,路经此地,想讨口水喝。”漆雕仁德仍然默不作声。 又过了一会儿,赶尸匠自言自语道:“既然没人,那恕我冒犯了。喝完水后,我留下些银钱便是。”大门被赶尸匠推开了。漆雕仁德心想:这厮居然擅自闯了进来。他屏住呼吸尽量不要赶尸匠发现。赶尸匠在大门一侧找到了水缸。他舀了一瓢喝下,喃喃自语道:“这里的水真甜呀。我不妨带上一些到路上喝。”他拿出水壶继续念道:“一舀圣水,驱魔辟邪,二舀圣水,保我平安,三舀圣水,魂归故里。”说罢,他得意的说道:“圣水已满,看来此次赶尸绝对顺利。” 赶尸匠留下一点钱迈出大门。他大声数道:“一、二、三……唉,怎么少了一只。”他再次高声数道:“一、二、三……还是少了一只。怎么可能,就这么一小会功夫,他跑哪去了。”“它进棺材了。”一声尖锐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漆雕仁德心想:这只该死的鹦鹉不是怕死吗,为何还敢出声。赶尸匠喊道:“是谁?”鹦鹉说道:“它进棺材了。”赶尸匠说道:“何方神圣,何不现身相见。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好汉。”鹦鹉说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 赶尸匠走进内堂一看,竟然是一只鹦鹉在说话。他说道:“你是何方妖孽,为何以一只鹦鹉作掩护。”鹦鹉说道:“你才是妖孽。我就是我,我就是康儿。”赶尸匠没有理睬鹦鹉,而是朝棺走了过去。他口中念着咒语,同时敲着小阴锣,大喝一声:“起。”棺木之中没有任何动静。赶尸匠说道:“居然不动,难道你不想魂归故里吗。”鹦鹉说道:“进了这具棺木就出不来了。”赶尸匠说道:“少胡说八道。”鹦鹉说道:“你才胡说八道。这具棺木名叫招魂棺,进入容易,出来难。要想出来,除非观世音菩萨显灵。”赶尸匠说道:“啥意思,难道这棺木还会吃人不成。”鹦鹉说道:“的确会吃人。我劝你不要折腾了,回去吧。那只粽子早已尸体变了。千万不要强行揭开棺木。否则,粽子尸变会伤人的。” 赶尸匠没有理睬鹦鹉,而是再次默念咒语试图唤出棺木之中的粽子。可是,几番尝试之后,棺木依然纹丝不动。赶尸匠怒火中烧,抄起旁边的农具就准备撬开棺木。一旁的鹦鹉连忙说道:“万万使不得,呆会尸变就麻烦了。”赶尸匠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听,抄起农具就插入棺木之中。农具刚刚撬开一道缝,鹦鹉扑腾翅膀说道:“流血了,流血了。粽子尸变了,赶紧停手。”赶尸匠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抄起农具继续撬棺。鹦鹉扑腾翅膀骂道:“啊也,这个老头疯了,我还是赶紧跑吧。” 不一会儿,棺木被赶尸匠撬开了。他看见那只粽子完好的躺在棺木,便说道:“你这畜生,粽子哪里尸变了。”鹦鹉没有应答。赶尸匠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笑道:“这只畜生逃跑的本领真不赖。” 正在这时,棺木之中的粽子有了动静,抱住赶尸匠就是一阵撕咬。赶尸匠顿时发出一阵惨叫。漆雕仁德心中暗自叫苦道:这下该如何是好,难道见死不救吗。他刚起身往内堂跑,却被梁睿兰叫住了。她说道:“小心有诈,先看看再说。” 瞬间,赶尸匠便没了声。漆雕仁德小声道:“算了,这厮已经遇难了。”这时,内堂传出“砰”的一声巨响。梁睿兰说道:“这是棺木合上发出的巨响。”漆雕仁德说道:“可怜了那位赶尸匠,不停鹦鹉的劝告,竟然被拖进了棺木。” 此时,鹦鹉又飞了回来,说道:“啊也,老头你死的好惨呀。劝你别撬棺,你偏不听,这下好了,一命呜呼了。更要命的是,门外的粽子该怎么办呀?这么多孤魂野鬼,叫我如何生存呀。”漆雕仁德说道:“兰兰,现在咱们如何是好。”梁懿淼说道:“千万别轻举妄动,这荒山野岭的,且又是半夜三更。门外要是真的聚集了许多粽子,这会阴气过重,咱们也难以制服。咱们还是以不变应万变,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漆雕仁德说道:“师傅,你怎么醒来了。”李岛芳说道:“外面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们能不被吵醒吗。”綦毓萱道:“梁叔叔,门外有粽子,屋内同样,咱们该咱么办呀?”梁懿淼说道:“咱们尽量不动,如果粽子主动出击,咱们就请出曌主刑天护体。”綦毓萱道:“好的,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整个下半夜,众人不敢熟睡。直到东方出现鱼肚白,众人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众人来到内堂,棺木果然合上了。鹦鹉见到大伙,说道:“我说了晚上会闹鬼,你们还不信。这下相信了吧。” 众人没有理会鹦鹉,而是径直朝棺木走去。漆雕仁德说道:“棺木之中难打真有尸变的粽子。”梁睿兰说道:“你没听到昨晚惨烈的一幕吗?”漆雕仁德说道:“眼见不一定为实呀。”梁睿兰说道:“把棺木撬开一切就见分晓了。” 众人合力准备撬棺。鹦鹉说道:“千万别开棺,棺内的粽子已经尸变,小心伤人。”漆雕仁德说道:“即便他已经尸变,我们也要想方设法制服他,以免伤及无辜。”綦毓萱道:“不如直接将他埋了吧。”漆雕仁德说道:“不成,如果成煞埋了也是个祸害。让他先晒晒太阳,挫挫他的锐气。” 棺木的密封性能较好,众人费了一番功夫才撬开。棺木之中,一个浑身是血的白胡子老头躺在棺木之中。老头面容狰狞,的确是受了一番惊吓之后死去的。漆雕仁德疑惑:“不应该呀。老头是被他赶来的粽子所伤,按理说,棺木之中应该有两个人才对,为何只有赶尸匠一人。” 言毕,众人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并且下意识的朝四周望了望。梁懿淼伸手在老头的鼻子处试探了一下,说道:“老头的确断气了。”李岛芳说道:“这间屋子非常封闭,那只粽子是何时跑出去的。”漆雕仁德说道:“不太可能。昨晚,事发以后,为了安全起见,我叫灵儿在房门口守了一夜。直到我们的到达这里,灵儿从未离开。”綦毓萱道:“内堂陈设简陋,所有物品一览无余。难道粽子真有遁地的本领。”李岛芳说道:“唯一的活物就是这只鹦鹉了。”綦毓萱道:“鹦鹉。” 众人的目光立刻齐刷刷的朝鹦鹉看过去。鹦鹉说道:“你们看我干嘛。我只是一只无辜的小小小小鸟。”漆雕仁德说道:“只有你目睹了整个事件,那只尸变的粽子跑哪去了?”鹦鹉说道:“我不知道。”李岛芳低声道:“说不定这只怪异的鹦鹉就是粽子附体。” 众人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决定先合上棺木再行处置鹦鹉。漆雕仁德首先拿出重垂线朝鹦鹉砸了一下。鹦鹉大叫道:“你们干什么?打狗还要看主人,何况是我这只高贵的鹦鹉。你们一定会付出代价的。”众人不容鹦鹉狡辩,将一个刑天曌主的挂饰挂在鹦鹉头上。 处置完鹦鹉,众人挖了个坑准备将赶尸匠抬出去埋了。鹦鹉说道:“住手,这只粽子现在还不能埋。”漆雕仁德问道:“为什么?”鹦鹉说道:“此山阴气慎重。此时若将他埋下去,他可躲避纯阳之物的照射,吸收至阴的地气。到时候,他会变得更加恐怖。”梁睿兰问道:“照你这么说,我们应该怎么办?”鹦鹉说道“等到日落西山再抬出去埋了。到那时,这只尸变的粽子被纯阳之物照射一日,威力大减。晚上,赶尸队伍再次路经此地,他的魂魄很可能跟着赶尸匠魂归故里。这么一来,他可以早日投胎,我们也不要害怕他会出来伤人。此举岂不是一举两得。”众人觉得鹦鹉所言甚是,便采纳了它的意见。 无所事事的时光难以消磨。众人好不容易盼到了日落西山的那一刻。六人将棺木缓缓的移至事先挖好的坑。漆雕仁德说道:“都说死沉,死沉。我怎么感觉这具棺木挺轻的。”李岛芳说道:“仁哥哥,你是男子汉,当然不觉得棺木死沉。” 下葬之后,众人默念了《地藏经》超度亡灵。正当漆雕仁德准备埋土时,棺木之中传出声音:“我死的好惨呀。”三位女生浑身一颤。漆雕仁德说道:“休得在此装神弄鬼。”棺木之中的声音兀自未停,继续道:“我死的好惨呀,我死的好惨呀。”漆雕仁德说道:“别念了,明年今日我们会多烧点纸钱给你花的。”棺木之中突然传出一声女声:“你别念了,我一时失手将你弄死,我也不想。”綦毓萱说道:“这个声音应该是伤他的那只粽子发出来的。原来他是被一只女粽子害死了。”漆雕仁德说道:“白天我们找遍了,也没有见到粽子的踪迹。这会,她是从哪冒出来的。”此时,棺木之中又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啼哭声十分清晰,声声入耳,让在场的人都感到毛骨悚然。女声哭道:“我可怜的娃呀。”赶尸匠说道:“别哭了,别哭了。”女声继续道:“你惨,我比你更惨。怀胎十月,赶上分娩时被仇家追杀。可怜了我腹中的孩儿,还没出世就随我进了阴曹地府。”赶尸匠说道:“对不住了,我不知道你身世如此可怜。可是我也是一番好意,想将你带回家乡,你为何要加害于我。”女声道:“我并非有意加害于你,只是怒火中烧,无法自拔而已。” 紧接着,棺木之中再次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哭之声,清晰,且声声入耳。綦毓萱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粽子是啥时候进去的。”漆雕仁德说道:“师傅,要不咱们再次撬开棺木看看吧。”梁懿淼心想:今晚还得在此留宿一宿,还是弄清楚怎么回事比较好。他点了点头。 三位男士准备好工具,女生将曌主刑天的挂件放置在棺木旁,以防不测。漆雕仁德喊道:“一,二,三,起。”棺木再次被撬开。里面只有那位白胡子老头。此时,他已经面如死灰。梁懿淼用洛阳铲朝棺木内部敲了敲,说道:“棺木没有暗格。”綦毓萱说道:“奇怪,棺木之中明明传出了一名女子的声音,还有婴儿的啼哭声。”李岛芳说道:“会不会是我们所挖的坑有问题?”漆雕仁德说道:“什么意思?”李岛芳说道:“此山阴气甚重,埋葬于此的人非常之多。还有经常有赶尸队伍路经此地,难免不会发生纰漏。他们的肉身腐烂在此处,成为鬼魂野鬼。他们都有着各自的领地,咱们所挖的坑正好是他的领地。所以,他才会借尸还魂,借着赶尸匠的尸体进行交流,就像托魂一样。” 梁睿兰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她已经有过两次这种经历,只要听到这个字眼,身体就会不由自主的产生反应。她说道:“仁哥哥,这些鬼魂野鬼不会借着活人的躯体进行交流吧。”漆雕仁德安慰道:“别怕,咱们有刑天老爷在,量这些魑魅魍魉也不敢做出螳臂当车的事情。再说了,我们的三位男士的阳气够旺,一般的野鬼不敢近身。” 棺木合上以后,六人席地而坐,同时默念《地藏经》超度这些亡魂。棺木之中似乎真的安静了下来。 漆雕仁德说道:“我肚子有些饿了,咱们回去吧。”六人正欲起身,棺木之中再次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梁睿兰说道:“怎么回事,咱们不是已经替他们超度过了吗。”漆雕仁德说道:“别怕,咱们还是把他埋了吧。”棺木之中立即传出女声:“谁敢埋我,我就找谁抵命。”梁懿淼说道:“咱们不管他便是。” 六人朝茅屋走去,棺木之中依然传出清晰可辨的对话。女声道:“老头,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找个人玩玩,怎样?”赶尸匠说道:“怎么玩?”女声道:“咱们可以附着在他们体内,吓唬别人。”老头说道:“这个主意不错。但是,会不会太损了。我还想转世投胎呢。”女声道:“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有谁知道。再说了,咱么只是吓唬吓唬他们。”赶尸匠说道:“好。” 梁睿兰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恐惧,说道:“仁哥哥,他们,他们。”漆雕仁德说道:“兰兰,别害怕。一切都是幻觉。”梁睿兰情绪激动的说道:“不是幻觉。他们,他们已经商量好了。”漆雕仁德说道:“放心,有我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五人尽量找些轻松的话题,借此来安慰梁睿兰。漆雕仁德心想:此事必须弄清楚。否则,半夜时分他们真的找上门来,首当其冲的就是梁睿兰。 突然,一阵阴风吹入屋内。蜡烛瘦小的火苗经不住这般折腾,挣扎了一下熄灭了。漆雕仁德拿出打火机准备再次点上。忽然,耳边传来了那个熟悉的女声:“老头,这里有六个人,三男三女。”赶尸匠说道:“错,这里只有五个人。”女声道:“五个人,你是老糊涂了吧,明明是六个人。”赶尸匠说道:“你才老糊涂了,我说五个就是五个。有一个是咱们的同类。”漆雕仁德怒斥道:“请问阁下是那一路人,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赶尸匠道:“这小子傻啦吧唧的,他还以为我们跟他是一路人。”女声道:“不理他。他长的其貌不扬,我才不喜欢呢。”漆雕仁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射出一把飞刀。赶尸匠道:“这小子火气挺大的。咱们先回去睡会,呆会再来找他的小娘子。” 漆雕仁德勃然大怒,吼道:“不管你是人是妖,胆敢动他们任何一人半根汗毛,我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良久,屋外一片寂静。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咱们出去瞧瞧刚才那具棺木吧,看看他们到底是人是妖。”梁懿淼点了点头。 六人走到棺木旁边看了看,棺木依然紧闭。梁睿兰说道:“咱们还是贴道灵符在棺木上吧。”漆雕仁德取出两道灵符贴在棺木的前后两端,说道:“兰兰,放心吧,这下保准没事了。” 可是,众人刚走出两步,婴儿的啼哭声就从棺木之中传了出来。漆雕仁德说道:“师傅,你们先回屋去,我在此处守株待兔。”五人走进屋内,漆雕仁德和灵儿找来一处隐蔽的地方死死的盯着棺木。 一个小时过后,一切正常。突然,鹦鹉朝棺木飞了过来。它在棺木上啄了几下就飞开了。棺木便开始有动静。只见棺盖被缓缓的移开,里面探出一个头来。漆雕仁德心中顿时疑云丛生:这个老头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何还能爬起来。老头朝四周不停的张望,发现一切正常后便鬼鬼祟祟的从棺木中爬了出来。漆雕仁德心想:这厮到底是人是鬼。棺木的密封性非常好,如果是个大活人早就被憋死了。难道周围有西域一派的控尸高手在此。老头爬到地面以后,双手并举于胸前,双脚并拢跳着前行。漆雕仁德心道:这厮真是一只尸变了的粽子。他出来干吗。他带着灵儿紧跟在老头的后面。老头缓缓跳入树林深处。漆雕仁德生怕跟丢了,索性命令灵儿飞上前去。灵儿毫不畏惧尸变的粽子。它飞身上前,朝着老头呲牙咧嘴。老头突然跑了起来。漆雕仁德感觉不对劲,快步冲上前去。老头忌惮灵儿的威猛,双腿发软,跪倒在地,口里念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漆雕仁德上前抓住老头怒斥道:“你到底是人是鬼。”老头口中仍然念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漆雕仁德用手放置在老头的鼻孔处,说道:“怎么回事,这厮根本没有呼吸。”他心想:先押回去再说,便继续说道:“要我们不杀你可以,但是你必须乖乖的跟我们走。老头点了点头。 五人见到漆雕仁德将老头押解过来,顿时大惊。斛律康说道:“仁哥,你怎么把他给带回来了。”漆雕仁德说道:“我看他从棺木之中爬出来,然而鬼鬼祟祟的准备离开,便将他擒拿。”梁懿淼说道:“请问这位老哥如何称呼?”老头一语不发。忽然,他一头栽到在地,面如死灰且口吐鲜血。梁懿淼连忙用手试探呼吸,说道:“没有一丝呼吸。”漆雕仁德说道:“师傅,这也正是我纳闷之处。刚才看到他从棺木中爬出来,我就去逮他。这厮就不停的求我别杀他。可是,我也发现他根本没有呼吸,所以带过来给你发落,刚到这里就成这样了。” 梁懿淼又摸了摸老头的身体,冷冰冰的。他说都:“难道真是西域一派的控尸之术。”漆雕仁德说道:“师傅,你是说他的确是一只粽子。”梁懿淼说道:“我也不确定,不过依照眼下的情形来看,结论只能如此。阿仁,咱们还是把他埋了吧。”漆雕仁德说道:“可是这厮呆会又出来伤及无辜,又该怎么办?”梁懿淼说道:“他是无辜的,咱们要对付的是幕后黑手。” 漆雕仁德无奈,只好将老头又放回棺木之中。他心想:不管三七二十一,这回一定要将这厮埋了。棺木合上之后,他高声喊道:“埋土了。你老好好在里面安息。入土为安,我会多铲点土,到时候把你老的坟墓堆高些。”棺木之中没有任何动静。漆雕仁德不停的往坑里面铲土,还故意将铲的土洒在棺木上。 突然,棺盖再次被揭开。老头站了起来,说道:“不玩了,不好玩。”漆雕仁德说道:“你老怎么站起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老头说道:“不玩了,不好玩。” 说罢,他便径直朝茅屋走去。五人见老头再次走来,顿感毛骨悚然。梁睿兰说道:“怎么啦?难不成仁哥哥出了什么事情。”李岛芳也惊诧道:“这厮难道有不死之身。死了几回了,还能站着走进来。”漆雕仁德连忙跟了进来。梁懿淼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漆雕仁德甩甩手臂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准备填土将他埋了,没想到他竟然从棺木中走了出来。”老头口里默念道:“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梁懿淼高声喊道:“西域一派的朋友,请你现身吧。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阁下何必为难我们呢?”没有人回应梁懿淼的话,老头仍旧念道:“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说罢,老头走到水缸前舀起一瓢水咕咚咚喝了下去。六人惊诧的看着老头。李岛芳说道:“这只粽子真厉害,还能独自喝水。”老头怒道:“谁是粽子,这是我家。”众人顿时哑口无言。 漆雕仁德拱手道:“老先生你到底是人是鬼。”老头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一条板凳前走了下来,然后一动不动的看着门外。漆雕仁德心想:此人既然不愿回答,我就只好用飞刀来试探一下。他抽出一把飞刀快准狠的扔向老头的腿部,换做旁人,这把飞刀肯定是躲不过的。可是,老头却轻易的避过了飞刀,口中念道:“不好玩。”说完,他就爬到桌子上躺下了。 梁睿兰惊讶道:“难道这人就是我们要找的飞天雕——斛律奞。”李岛芳说道:“不可能吧,就算他是飞天雕。你想想,一个大活人在棺木中憋了整整一天,还能活吗。再说了,至始至终,他都是没有呼吸的。”漆雕仁德说道:“不管了,咱们先给他来点狗血怎么样?”綦毓萱道:“我赞成。如果他真的是只粽子,洒点狗血可以让他威力大减。”漆雕仁德喊道:“狗血来了。” 老头听到要泼狗血,一骨碌爬了起来,说道:“谁说我是鬼了。你们见过鬼会喝水的吗?”漆雕仁德摇了摇头。老头说道:“那就是了。这里是我家,你们擅闯民宅,我都没责备你们。你们反倒来折腾我,真的好笑。”梁懿淼说道:“阁下就是赫赫有名的飞天雕——斛律奞。”老头说道:“怎么,不像吗?”梁懿淼说道:“像,像,像。”斛律康激动的问答:“你就是我爷爷。”老头说道:“谁是你爷爷。”斛律康说道:“爷爷,我是康儿呀,斛律怀是我爸爸。”斛律奞说道:“瞎说什么,我不认识你,我也没有儿子。” 斛律康连忙拿出父亲交给他的东西递给斛律奞。斛律奞接过东西仔细看了看,顿时泪奔道:“康儿,你真的是康儿。” ------------ 第五章 飞天雕 祖孙二人相认,场面甚为感动。良久,斛律奞才问起:“康儿,这些人是?”斛律康正欲回答,鹦鹉抢先道:“我不认识这些人。”斛律奞说道:“我不是问你,我是问这个康儿。”鹦鹉道:“他怎么和我同名。”斛律奞说道:“错了,应该是你和他同名才对。”鹦鹉说道:“明明是他和我同名,这会却变成了我和他同名,真是纠结。”说罢,它便飞出屋外。 众人一阵哄笑。斛律康说道:“爷爷,你是借物思人,把鹦鹉当成康儿了吧。”斛律奞猛的点头,哭道:“你可是我们斛律家族的最后一点血脉。你没了,我和你爸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梁懿淼说道:“老先生果然是世外高人,竟能将一只鹦鹉训练的如同人一般,能说会道。”斛律奞说道:“过奖了,我也是思念孙子心切,便将它当做我的孙子,每天加以**,久而久之,它便通了人性。”漆雕仁德说道:“斛律爷爷,驯化小动物我略懂一二。要将一只普通的鹦鹉驯化成这样,还是需要一些时日的。”斛律奞说道:“动物也是有感情的。这只鹦鹉打小受了伤,我见它可怜,便将它带回来与我作伴。我每日思念康儿,却无处倾诉,便与它交心。我没有把他看成一只鸟,而是把它当成一个人,所以才能驯化出这种效果。” 斛律康将漆雕仁德等人一一介绍,并将此次的目的告之斛律奞。听罢,斛律奞仔细打量了漆雕仁德,说道:“此人面相富贵,是个成大事的苗子。”漆雕仁德说道:“过奖了。”他接着打量了梁懿淼妇女俩,赞道:“阁下就是那位学富五车的大家,人送‘火眼金睛’的梁懿淼,梁先生。还有这位,就是冰雪聪明的梁小姐。”梁懿淼说道:“老先生过奖了。那只不过是江湖上扣的一顶帽子而已。至于小女,那是一点小聪明罢了,不值一提。”梁睿兰冲父亲做了一个鬼脸,说道:“每次都把我扁的一文不值。”斛律奞见状,顿时老泪纵横。 梁懿淼连忙问道:“老先生,小女多有得罪,还望你多多见谅。”斛律奞说道:“不关令媛的事。我是羡慕梁先生可以享受天伦之乐,一时激动,情绪失控。”梁懿淼说道:“老先生切莫如此,我们已经将康少爷带来。以后,你也可以好好的享受天伦之乐了。”斛律奞激动的点了点头。 綦毓萱问道:“老爷爷,刚才的一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斛律奞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容我慢慢讲给你们听。” 众人宾主坐定,斛律奞便娓娓道来。自从康儿失踪以后,由于过度思念康儿,我变得间歇性神经。道上的人听闻此讯,便纷纷前来打我的主意。我手上有上古三易之一的《归藏易》。此书对倒斗有非常大的帮助,它可以帮助摸金校尉寻龙点穴。一时间,我成为众矢之的。无论怎么躲藏,隐匿,都会被人发现且加以迫害。可惜,我老头子这条贱命连阎王爷都不肯收。几次,我都是死里逃生,捡回一条性命。一日,我饿的慌,阴阳客栈的老板见我可怜,便施舍了一碗饭给我吃。当时,我真觉得这一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可口的饭菜。为了报答他的恩德,我运用归藏易的知识帮他重振阴阳客栈。自那以后,他的生意越做越红火,为了答谢,他定期会送一些干粮和衣物给我。他还帮我在这个隐蔽的山林搭建了一间简易的茅屋。为了躲避江湖人士的追杀,我在通道处种了些花花草草,它们可以可以散发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毒气。一旦有人擅自闯入,就会中毒。到了我这也已经是强弩之末。路旁的那颗大树就是解药,它所散发的气味可以中和这种毒气。但是,过路人必须多停留片刻。这就是为什么你们要绕着大树走三圈的原因。绕着大树走三圈,你们可以吸入了足够的解药。然而,总有一些运气好的漏网之鱼,他们累了,会在大树旁倚靠一会,这样一来,他们也不会中毒。为了对付这些漏网之鱼,我和那只鹦鹉就会上演一出戏。只要有人闯入,鹦鹉就会向我报信。到了晚上,我便会上演一曲赶尸匠的戏。漆雕仁德问道:“爷爷,你是说昨晚我所听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斛律奞点了点头。梁睿兰说道:“怎么可能,我们明明听到外面一阵喧闹。”斛律奞笑了笑,突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他嘴里发出。梁睿兰顿时一声尖叫。梁懿淼说道:“老先生果然厉害,只用一张嘴就能导演一出大戏。”斛律奞苦笑道:“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生存,为了能够在有生之年找到我的康儿,我必须活着,这就是我练就口技的动力。”綦毓萱问道:“斛律爷爷,那你又是如何躲在棺木中装死的。”斛律奞说道:“练就口技的同时,我还苦练龟息功,并调制一些草药服下。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几个时辰之内不需要呼吸。所以,梁先生几次探到我没有呼吸。草药的药性可以使我的体温下降,如同死尸一般。”斛律康哭道:“爷爷,苦了你了。”斛律奞说道:“这些算不了什么。演的次数多了,我早已习惯了。再说了,这山林中难得来个人,即便有人来,也绝非善类。这么折腾一下,正好可以解解闷。”漆雕仁德说道:“老先生的绝活真是炉火纯青,胆小之人早已被吓得魂飞胆丧。”斛律奞苦笑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梁睿兰说道:“斛律爷爷,刚才棺木中的一切都是一人自编自演的吧。”斛律奞说道:“正是,为了对付那些居心不良的心,我一个糟老头,就只能出此下策了。”他继而又说道:“漆雕少侠的飞刀绝活堪称一绝,请问师从哪位高人。“漆雕仁德说道:“师从义善堂三大护法之首的黑麒麟——播麟。”斛律奞说道:“原来如此。当年,黑麒麟播麟的飞刀绝技堪称江湖一绝。后来,在江湖上隐匿多年,不知近况如何。”漆雕仁德说道:“不瞒你说,我们第一次出行便偶遇了他老人家。播老爷子侠肝义胆,鲐背之年再次出山,结果命丧邛山。”斛律奞说道:“当年江湖上盛传四大盗魁。其实,他的年纪和本领丝毫不在我和西风之下。只不过,他拜在翻江龙的名下,且供职于金燕子手下,才屈居了一个义善堂的护法。”漆雕仁德说道:“斛律爷爷,你怎知播老爷子拜在我爷爷名下。”斛律奞道:“我们四大盗魁平日见面时日虽少,但总有碰面的时候。况且,同为四大盗魁,要想在江湖上立足,就必须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四人帐下有几个名徒这种基本信息我们还是知道的。”他又道:“漆雕少侠,你刚才说什么,翻江龙是你爷爷。”漆雕仁德说道:“正是,打小我孤苦无依,爷爷见我可怜便收养了我几年。我手上拿的‘鬼形头’也是当年爷爷用过的。” 斛律奞接过“鬼形头”看了看,说道:“没错,这的确是翻江龙当年所使的把式。他老人家现在可好?”漆雕仁德含泪道:“他老人家在龟兹古国的地头驾鹤西去了。”斛律奞道“光阴荏苒,当年的四大盗魁如今都要到阎王爷那去报到了。”斛律康说道:“爷爷,你身子骨硬朗的很,再活二十年都没问题。”斛律奞道:“傻孩子,生老病死乃人生的规律,谁也逃不过的。不知西风和綦飞燕是否健在?”綦毓萱道:“我外婆已于前些年过世了。”斛律奞道:“哦,这位小姐原来是金燕子的外孙女。”綦毓萱道:“正是。我是綦姼的女儿。”斛律奞道:“真好,今日能够见其他人的后人也算是一种缘分。”斛律康问道:“爷爷,前些年,西风也过世了。”斛律奞道:“你怎么知道?”斛律康道:“自从我走失以后,就被他们家收养,并且喊他爷爷。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才是我爷爷。” 斛律奞一改和悦的面色,怒斥道:“是他,是他,果真是他。康儿,以后不要再叫这个贼人。”斛律康道:“爷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西风对我还不错。”斛律奞道:“当年就是他把你掳走的。这个贼人在你面前充好人,害的我们祖孙三人今日才相认。他就该杀,要早天谴,死了之后要下十八层地狱。”斛律康见爷爷情绪激动,连忙劝道:“好了,好了。爷爷,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这不是长得结结实实的吗。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了吧。”斛律奞喜道:“你不愧是我飞天雕的孙子,心胸宽广,不似那小儿西风,睚眦必报。”漆雕仁德心道:西风一脉的确心眼小,且凶残无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斛律奞继而又道:“当年我仇池大墓偶遇他,同为四大盗魁,我们互不相让,都想争个高下。仇池大墓运用《归藏易》的风水知识。所以,他肯定斗不过我。这次暗斗,以我的完胜收场。他心中不服,滋生怨气,便干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江湖上将他封为四大盗魁实在是名不副实。” 漆雕仁德听到仇池这个字眼,顿时眼前一亮。他问道:“斛律爷爷果真去过仇池大墓。”斛律奞说道:“去过,小兄弟为何对这个感兴趣。”漆雕仁德为了获取他信任,便将千年古咒的相关事宜摘要陈述了一遍。 斛律奞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俗话说的好:长江后浪推前浪。小兄弟的这番作为绝对在当年的四大盗魁之上。”漆雕仁德说道:“过奖了,过奖了。”斛律奞道:“小兄弟无需这等谦虚。千年古咒之谜多少年来无人企及,四大盗魁也不例外。今日,小兄弟即将完成大业。试问四大盗魁又算什么?”漆雕仁德说道:“我身中千年古咒之毒,若不破解,定会丧命。所以,我只是被逼无奈罢了。”斛律奞道:“身中千年古咒之毒的确不是好事,但是也绝非常人能够体会的。身中此毒的人,乃千年古咒所遴选的,可谓是万里挑一呀。小兄弟,刚才追我的那只小怪物是不是千年古咒传说中的神兽。”漆雕仁德说道:“正是。” 灵儿听到怪物二字,顿时对着斛律奞呲牙咧嘴。漆雕仁德怒道:“灵儿不得无礼。”灵儿摇摇尾巴朝漆雕仁德靠过来。斛律奞道:“果然是天赐神兽。”梁懿淼道:“老先生,不瞒你说。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归藏易》。千年古咒的下一站就是仇池古国。”斛律奞道:“不会吧,仇池古国在历史上的地位算不上突出,千年古咒的最后一站居然在那。”漆雕仁德说道:“斛律爷爷,你不是说过你曾经在那倒斗。敢问是不是杨搜茂的大墓。”斛律奞说道:“让小兄弟见笑了。我的本意的确是想找杨搜茂的大墓。可是,万事俱备,还欠了东风。最终,未能找到杨搜茂的大墓。”漆雕仁德说道:“此话怎讲?”斛律奞道:“凡事都不能完美,杨搜茂的大墓虽然是根据《归藏易》的知识来布局的,但是仇池人不会这么笨的。要想找到杨茂搜的大墓还需弭家的小动物帮忙。”漆雕仁德说道:“你是说仙馥山的弭家。”斛律奞道:“正是,弭家所驯化的小动物可以适用沙漠、沼泽、绝壁等不同环境。杨茂搜的大墓可以以《归藏易》的知识确定位置,但是入口还需弭家的小动物才能确定。当年,我有《归藏易》,西风有弭家的小动物。如果我俩配合定能找出杨茂搜的大墓。后来,我们俩都不肯配合对方,只好放弃杨茂搜的大墓,将目标指向了他的儿子杨难敌的大墓。杨难敌的大墓没有千年古咒的秘密,所以只是运用风水知识将其下葬。最终,我悄无声息的出入杨难敌的大墓,临走时,我留下一件不值钱的明器给西风,为的就是逞一时之快。没想到,从此埋下隐患。”漆雕仁德连忙安慰道:“斛律爷爷不要伤心了,过去的事咱就不提了。”梁懿淼道:“老先生,可否将《归藏易》拿出来给我们瞧瞧。”斛律奞说道:“《归藏易》已经被我毁了。”漆雕仁德惊讶道:“毁了。”斛律奞道:“小兄弟不要着急。毁掉《归藏易》那是无奈之举。有一伙人西域一派的江湖人士想得到《归藏易》,我不愿给他们。无奈之下,我只好当众销毁。那伙人气急败坏,打了我一顿后跑了。《归藏易》被毁,这事我早就料到。它一日不毁,我就永世不得安宁。所以它被毁,对我来说是件好事。自从那以后,来找我的人就少了许多。即便有人来,也是一些不入流的角色,很快就能被我和鹦鹉导演的这出戏给吓跑。”漆雕仁德吞吞吐吐的说道:“可是,可是。”斛律奞说道:“漆雕少侠莫急,我知道《归藏易》对你有多么的重要。我现在可以将它复原给你。”漆雕仁德眼前一亮,激动道:“真的。”斛律奞说道:“好歹我也是当年的四大盗魁之一,岂能在一个孙辈面前食言。” 言毕,他唤来鹦鹉,说道:“康儿。”鹦鹉不停的张嘴念道,同时,他拿出一些纸张不停的笔画到。很快,一张图文并茂的纸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说道:“这就是《归藏易》的第一页。”漆雕仁德说道:“神奇,果真是神奇。”梁懿淼道:“老先生,你就不怕鹦鹉被人杀了。”斛律奞道:“如果鹦鹉被杀,那是天意。天意如此,我们又能如何。”梁睿兰道:“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休息吧。让斛律爷爷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早上早继续默写。”漆雕仁德说道:“对,对,对。斛律爷爷年事已高,应该好好休息。” 接下来的几日,斛律奞和鹦鹉经过不懈努力终将《归藏易》复原。正当大伙兴奋不已之际,斛律奞却倒下了。斛律康连忙问道:“爷爷,你怎么啦?”斛律奞道:“爷爷年事已高,死亡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能够在生命的尽头见到你,已是天赐之恩。爷爷我死而无憾了,孩子,你一定要协助漆雕少侠完成千年古咒的大业,为咱们斛律家族积点德。”斛律康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千年古咒破解之后,你一定要隐退江湖,做点正经事,好好过日子。” 说罢,斛律康便安详倒在斛律康德怀中。斛律康仰天长叹道:“爷爷。”其他人也不免流泪。 良久,斛律康仍在悲恸之中。梁懿淼安慰道:“你就不必太过悲恸了,你爷爷能够在生命的终点享受天伦之乐,他已经知足了。” 斛律康抱起斛律奞的尸体正欲埋葬,岂料那只鹦鹉见斛律奞死去,竟也一头撞死。漆雕仁德拾起鹦鹉的尸体道:“这只鹦鹉果然忠义,竟然给主人殉葬了。” 办完斛律奞的后事,众人便向着仙馥山进发。 ------------ 第六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仙馥山地势险要,众人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爬到半山腰。此刻,金乌已经归巢,晴空万里的天际被巨大的黑幕取而代之。 漆雕仁德说道:“师傅,看来咱们只能在此露营了。”梁懿淼说道:“咱们拾些柴火来生一堆火,既可驱赶野怪,又可避邪。”漆雕仁德说道:“咱们分三组,分头去捡,切记不要走的太远。十分钟后在此会合。” 生完火之后,众人胡乱对付了一餐,聊聊了一些生活琐事,便睡下了。斛律康身体刚刚痊愈,有些水土不服。他突然感到到肚子疼,便悄悄走出几丈开外准备大解。 人有三急,此时的斛律康正沉浸在快乐之中。忽然,他的耳畔传来一阵女子的啼哭声。柔美的啼哭声传入他的耳朵,让他怜意顿生。他心道:这么晚了,深山老林里竟然还有女子的啼哭声。感情是粽子作怪。他没有多想,只是用双手将耳朵捂住了,说道:“老子正在这里快活,可不能让你这厮破坏了爷的心情。”然而,女子喊道:“救命呀,有没有人呀,救命呀,有没有呀人。“声音十分柔美。斛律康道:这厮的声音这么柔美,想必不会是粽子作怪吧。女子又说道:“好臭呀。这么臭,附件应该有人呀。” 斛律康心想:这厮还会闻气味,肯定不会是鬼,而是人。他立马完事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走了过去。眼前,果然有一个衣着前卫的妙龄少女坐在地上。他连忙问道:“你这是怎么啦?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此呀?”女子回答道:“我是一名驴友,和男朋友吵了一架。我一气之下背起行囊便独自出来游山玩水。下午的时候,我看到一只受伤的小兔子,见它可怜。我便好心想帮它疗伤。兔子胆小,见了我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它带着伤蹦蹦跳跳的进了树林。我于心不忍,便跟了进来。到了这里之后,小兔子不动了。我心想它肯定是伤的太重,走不动了。我说道:‘小兔子,不要怕,我是来帮你疗伤的。’小兔子似乎听懂了我的话,乖乖的躺在这。我抱起小兔子抚摸了几下,以消除它的戒心。岂料,正在这时,小兔子突然变成一只狐狸模样的怪物张牙舞爪朝我的面门扑来。我吓出一声冷汗,急忙把它丢开。它见袭击未果,便逃走了。而我因为惊吓过度,没有站稳扭了脚。”斛律康听完女孩的陈述,心想:原来她只是个受害者,是我多虑了。他正想上前去扶起那个女孩子。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别动。”斛律康扭头一看,是漆雕仁德。他见斛律康去了有一段时间了,便独自前来找他。 斛律康说道:“仁哥,她被狐狸用障眼法骗到这。狐狸想攻击她没有成功。她受了惊吓又扭了脚。漆雕仁德说道:“咱们还是小心为妙,我就曾经着过道。”她转向女子道:“你为什么独自一人来此?”女子道:“哇塞,这位哥比我男朋友还要帅,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呀。”漆雕仁德说道:“少在此狡辩,我在问你话呢。”女子道:“干嘛这么凶,我又没欠你钱。所有的经过我已经向这位帅哥陈述一遍了,我不想在陈述了。”斛律康忙打圆场,说道:“她和她男朋友吵了一架,独自一人出来旅游,途径此地,被一只狐狸算计才会如此。”女子说道:“蟋蟀哥,你瞧瞧,这位哥的态度就好很多,干嘛凶巴巴的。别你以为你帅,就可以乱发脾气。”漆雕仁德顿时无语。女子又说道:“你们还楞着干嘛,赶紧扶我起来呀。”漆雕仁德总感觉此事有些蹊跷,迟迟不肯出手。女子说道:“看着你们牛高马大的,长的还挺帅,没想到这么没善心。我一个弱女子沦落至此,你们不出手相助。我若是被老虎,豹子吃掉了,你们会心安吗。” 斛律康推了推漆雕仁德,说道:“仁兄,你就别多虑了。她说的有道理,咱们辛辛苦苦破解千年古咒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少些人去送命。眼下,这种举手之劳我们都不出手,倘若害她枉死,你良心会不安的。”说罢,斛律康便伸手准备去扶起眼前的女子。 突然,黑黢黢的树林中又传来一个声音,喊道:“别动。”漆雕仁德循声望去,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义善堂的百里焱。漆雕仁德说道:“百里叔叔,怎么会是你。”百里焱说道:“小兄弟,不要诧异,呆会我再向你解释此事。” 百里焱对着眼前的女子比划了好一阵,然后大吼一声:“破。”漆雕仁德和斛律康定睛一看,眼前哪里是什么妙龄女子,分明就是一只狐狸。此刻,她正仓皇而逃。 斛律康惊诧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她是一只狐妖。”百里焱说道:“此言差矣。这个世上哪里来的狐妖。它就是一只狐狸而已,只不过多活了几年,学了些道行,便在此装神弄鬼,让你们产生幻觉。”漆雕仁德说道:“幻觉,不可能吧。刚才我明明和她对过话。”百里焱说道:“幻觉,那些都是幻觉。它年纪大了些,道行自然略微高深。产生的幻觉也就更加让你难以自拔。” 正在此时,不远处传出一声哀嚎。三人借着火光朝前方看了看,只见前方不知何时冒出一只粽子。那只粽子只有半张脸,而且还在不停的流血。刚才那只狐狸已经被他所擒。此刻正放在嘴里咀嚼。三人顿时不寒而栗。 斛律康说道:“这厮肯定是只厉鬼,咱们赶紧回撤吧。”三人同时掉头往回撤。岂料,那只粽子不知何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他们身后。三人顿时吓得退出一丈开外。 漆雕仁德二话不说,摸出随身携带的飞刀朝粽子扔了过去。粽子稍稍侧脸,飞刀划过他的半边脸,血流不止。那只粽子愤怒至极,狂甩脑袋,头上的血飞溅开来。三人下意识的又向后退了几步。漆雕仁德摸了摸腰间,说道:“好家伙。今天就让你这厮尝尝天下第一神剑的厉害。”他拔出翔竜神剑挥舞着朝粽子砍过去。粽子死而不僵,竟然可以轻易避开他的攻击。 漆雕仁德气急败坏,加快速度朝粽子砍去。然而,粽子像是学了隐身术,任凭他的攻击有多快,都是徒劳。粽子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 百里焱说道:“看来这厮是一只厉鬼的怨气所化。”斛律康问道:“咱们该怎么办。”百里焱说道:“我这里有一道灵符,你伺机给他贴上。”斛律康问道:“为什么是我。”百里焱说道:“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没看到这只粽子的身手吗。我一个糟老头怎能快的过他。”斛律康接过灵符道:“哦。” 漆雕仁德说道:“兄弟,咱们来个左右夹击,我就不信治不了他。”斛律康说道:“好。”两人分别从左右两侧攻了上去。粽子原本可以应对自如,然而两人心有灵犀,同时互换位置,再次进攻。换位的途中,斛律康撞到粽子身上。他心道:他娘的,这厮生前肯定是个肌肉男,身子骨硬朗。老子被撞得眼冒金星,他竟然不曾挪动半步。 斛律康受到撞击,重心不稳,身体闪了几下倒在地上。漆雕仁德赞道:“兄弟,干得好。”斛律康不敢怠慢,连忙爬了起来。他看了看,心中暗自庆幸道:他娘的,老子竟然误打误撞将灵符贴到了这厮的面门上,这下好了。果然,眼前的粽子像是被念了咒语,竟然一动不动。漆雕仁德见机,立马挥舞手中的神剑朝粽子砍过去。粽子身体骨再怎么硬朗,也敌不过他手中的这把天下第一神剑。 随着“咔嚓”一声响,粽子的身体分成了上下两截。漆雕仁德说道:“兄弟,这事不能怪你,是你先攻击我们的。” 三人原本以为此事就此了结。绕开粽子朝大本营走来。怎料,斛律康肩上感觉有东西在拍打他似的。他连忙回头看了看,喊道:“妈呀,又来了一只一模一样的。” 两人回头看了看,身后果然又出现一只粽子。刚才的那只粽子已经断成两截,动弹不得。那只粽子二话不说,径直朝三人扑将过来。这架势比起刚才那只,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三人连忙闪避。由于粽子的攻击太过突然,三人毫无防备,重心不稳,都倒在地上。粽子见得势,紧接着朝三人扑了过去。漆雕仁德深知此刻闪避决然不成,便将翔竜神剑横着挡在身前。他心想:这厮粽子恐怕也会就此断成两截。 一会儿过去,漆雕仁德才拿开神剑。那只粽子竟然完好无损的站在眼前。他心想:这厮果然厉害,竟能在半空中止步。那只粽子的攻势凌厉,这会,漆雕仁德刚回过神来,他又扑了上来。漆雕仁德挥舞的神剑,喊道:“你他妈的,不怕死的就放马过来。” 漆雕仁德挥舞了好一阵之后睁眼看了看,粽子还是笔挺的站在眼前。他刚想爬起来,粽子又扑了过来。他似乎存心在戏弄三人。漆雕仁德无奈,只好继续挥舞手中的神剑。 接连三次,情况均是如此。漆雕仁德骂道:“他妈的,这厮存心耍咱们,这何时是个头呀。”斛律康说道:“仁哥,不如叫灵儿过来助阵吧。”漆雕仁德说道:“不妥,灵儿负责守夜,倘若它前来助阵,其他人岂不是也危险。”百里焱道:“可是,小兄弟,咱们何时才能站起来呀。”漆雕仁德说道:“百里叔叔,快了。等我砍死了这厮咱们就可以站起来了。”百里焱说道:“问题是你什么时候才能砍中他一剑呀。”漆雕仁德说道:“快了。” 如此又反复了两次,三人还是没有机会站起来。漆雕仁德心想: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他咬紧牙,心道:他妈的,老子反正是将死之人,还不怕这只粽子不成。他猛的准备站起来,却听到耳畔响起一声:“破。” 漆雕仁德看了看四周,粽子早已不知去向。眼前只有一颗被砍断的小树。其他二人也相继爬了起来。斛律康喜道:“仁哥,粽子已经被你收拾了。” 三人循声望去,一位年迈的老太婆出现在眼前。斛律康问道:“仁哥,她是人是鬼。”漆雕仁德说道:“应该是人吧。”老太婆怒道:“你们三个则真是不识好歹。刚才要不是我救了你们。你们说不定早已遇害。”斛律康问道:“你救了我们。”老太婆说道:“没错。” 百里焱沉思了片刻,说道:“多谢女侠出手相救。”斛律康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百里焱指着旁边的一只像极了猫一样的动物,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刚才我破了那只狐狸的幻术,没想到却着了它的道。”漆雕仁德说道:“这只小动物的学名叫薮猫吧。”老太婆说道:“没错,它就是罪魁祸首。刚才你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拜它所赐。”漆雕仁德看了看旁边被砍断的小树,说道:“我们刚才所看到都是幻觉。那些粽子就是旁边的几颗小树,难怪任凭我怎么砍,粽子总是没完没了。” 斛律康接连被迷惑两次,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说道:“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再次遭袭。” 梁懿淼见两人迟迟没有归来,心中有些担心。但是,这下却回来了四人。他心中不免疑云丛生,问道:“阿仁,这两位是。”漆雕仁德把刚才的事情陈述了一遍。 梁懿淼连忙向二人致谢。他问道:“敢问这位女侠该如何称呼?”老太婆说道:“我今年八十了,人们一直叫我鬼婆婆,你们也这么叫吧。”梁睿兰嘀咕道:“鬼婆婆,这个名字好特别呀。”鬼婆婆说道:“老婆子我孤家寡人一个,只懂得如何破这些幻术,经常三更半夜出现。好心人为了酬谢,给我一些钱,我也好糊口。久而久之,人们就送了我一个外号叫鬼婆婆。我觉着这个名字不赖,就欣然接受了,一直沿用至今。” 綦毓萱似乎对这个鬼婆婆有着特别的感情,从见到的那一刻起一直对她照顾有加。李岛芳问道:“萱萱,你怎么啦,感情她好像你的亲人似的。”綦毓萱说道:“我就是觉着她特亲切。” 梁睿兰问道:“百里叔叔,你怎么会在这里。”百里焱说道:“千年古咒之谜一直有我义善堂的义士协助你们。身为义善堂的一员,我责无旁贷。自从见到你们那一刻起,我就寝食难安,心中一直想着的就是千年古咒。但是,苦于年事已高,且无一技之长,一直犹豫不决。儿子见我心神不宁,便追问我是不是身体不适。我不知该如何向他说起。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最终我决定留书一封,说明我心中的想法。你们年轻人不是流行那个什么重走一回青春。我们年纪大的也可以重走一回青春。千年古咒就是我重走青春的动力。”李岛芳赞道:“哇塞,百里叔叔,你真是够心潮。你是新时代的老顽童。”梁睿兰问道:“百里叔叔,你所说的,我们能够理解,但是百里冰会担心你的。”百里焱说道:“兰兰,你就别再劝我了。我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思想斗争。如果我不出来走走,这个想法就一直被闷在心里。时间长了,肯定会闷出病来,这样反倒不利于我的身体。”梁懿淼说道:“百里兄所言极是,你们这些年轻人要多花点心思读懂我们老年人的心,多给我们一些精神上的照顾。”梁睿兰说道:“老爸,你怎么会老呢。在我心中,你一直只有二十五岁。”梁懿淼乐道:“我一直是二十五岁,那过几年我得叫你兰姐了。” 父女二人的调侃逗乐了众人。天色已晚,众人准别早些休息。 ------------ 第七章 五彩霞棺 翌日清晨,梁懿淼拿出些钱给鬼婆婆,并一再表示感谢。 鬼婆婆说道:“梁先生,我救你们不是为了钱。我和百里焱一样,心中对千年古咒充满了无限好奇。你们可别嫌我老太婆年老,我绝对不会拖你们后腿的。”梁懿淼说什么也不想让她去冒这个险。鬼婆婆怒道:“梁先生是大家,是知识分子,莫不是也歧视女性。听说你们闯邛山大墓时,义善堂的三大护法之首播麟已是九十岁高龄。我老太婆比他可是小了整整十岁。”綦毓萱说道:“梁叔叔,你就让鬼婆婆跟我们一起吧。她一个人年事已高,怪可怜的。”梁懿淼架不住一老一少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 仙馥山气候宜,很适合驯养各种动物。众人赶了一天的路,总算看到了眼前的四层小楼。 漆雕仁德说道:“弭家环境不错嘛,你看这四层小楼盖的。”鬼婆婆说道:“弭家式微,早就不如以前了。想当年,盗墓盛极一时,那时的弭家门庭若市,现在是门可罗雀了。弭家的子孙大多也外出打工了。当家的弭六已是古稀老人,独自守着这幢四层小洋楼。弭家现在所驯养的小动物也大不如从前了。”梁睿兰问道:“这样呀。那弭家的小动物还能不能带我们去仇池找寻杨茂搜的大墓。”鬼婆婆说道:“应该能。驯养小动物那可是弭家的一绝。弭六深得父辈的真传,这点小事难不倒他。” 到达弭家时,天已经黑了。漆雕仁德上前敲了许久的门,里面都无人应答。鬼婆婆说道:“弭六的耳朵不好使,再用劲敲敲。”漆雕仁德使劲猛敲了几下。里面才有人出声。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谁呀,这么晚了来我家干嘛。”漆雕仁德说道:“弭老先生,我们想来买点东西。”那人道:“我家不是小卖铺,没东西可买,你还是到别处去吧。”鬼婆婆说了一句暗语。那人道:“等等,一刻钟之后自行开门进来。”漆雕仁德说道:“这人真是奇怪,为何要我们十五分钟以后才进去。”鬼婆婆道:“小伙子,别那么性急,不就是十分钟吗,一晃就过去了。”百里焱说道:“小兄弟,我就不在这里瞎等了,闹肚子得找个地方方便一下。呆会你们先进去别等我。” 一刻钟过去了,百里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说道:“正好赶上。”众人推门进入小洋楼。小洋楼和现在的农家小院没有什么区别。 梁睿兰道:“怎么没看到一只小动物?”百里焱说道:“或许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 步入厅堂,一幅五虎图映入眼帘。一位面色惨白的老者安静的坐在五虎图的下方,只见他目光呆滞的望着前方。 漆雕仁德首先行礼,说道:“阁下就是弭老先生吧。我们深夜造访,还望见谅。”老者没有回答。漆雕仁德心想:这老头怎么回事,难道是生气了,便继续说道:“深夜造访,惊扰了您老人家,还望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老者仍然没有说话。 梁懿淼看了看眼前的老者,心道:看他的面色,像是已死之人。难道他和斛律奞一样,害怕别人惊扰,也使出诈死的法子。 此时,弭六眼睛微闭,像是睡了过去,又像是死了一般,让人琢磨不透。漆雕仁德上前推了他一把。弭六惊呼道:“干什么?”漆雕仁德见他终于开口说话,便说道:“晚辈深夜造访,多有得罪,还望弭老先生见谅。”弭六骂道:“这么晚了还私闯民宅,你们想吓死人呀。”漆雕仁德说道:“晚辈身中千年古咒之毒,想在你这买只鲮鲤助我破解千年古咒之谜。”弭六说道:“原来是这样。你就是最近江湖上流传的千年古咒遴选的接班人。”漆雕仁德:“正是。”弭六说道:“好吧,念在你是身不由己的份上,今天的事情我就原谅你了。这么晚到我这穷山僻壤来,没什么好东西招待,水还是有一口喝。不过,老爷子这几日行动不便,还请几位自便吧。” 漆雕仁德拿出几个杯子,一人一杯将水送到各位面前。爬了一天的山,众人确实有些渴了。漆雕仁德拿起杯子一饮而尽,其他人也纷纷喝了几口。 弭六说道:“好了,你们喝了水,我已经尽了地主之谊。楼上有许多房间,你们自行安排吧。时候不早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累了一天,众人很快睡下。次日,日上三竿了才醒来。漆雕仁德说道:“糟了,睡到这么晚才起来。弭老会不会怪罪我们。” 众人来到堂屋,坐了许久不见弭老爷子有何动静。漆雕仁德说道:“师傅,我肚子有些饿了。”梁懿淼道:“忍忍吧,咱们此次来仙馥山没打多少干粮。”时至晌午,弭六仍然没有动静。漆雕仁德说道:“师傅,我饿的紧。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填饱肚子的。回头我在给照价给钱就是了。”梁懿淼点了点头。 漆雕仁德走进去一看,弭六早已留好了纸条。纸条上写着:近日身体抱恙,白天出门医病,晚上才回。各位尽请自便,如有怠慢,还望见谅。漆雕仁德嘀咕道:“这老头比斛律爷爷还要怪,白天玩失踪。” 漆雕仁德将弭六留下的纸条拿给大伙看。鬼婆婆说道:“难怪,晚上看他的神情有些不对。”梁懿淼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自便吧。晚上再把钱给他。” 众人慵懒的过了一天。到了晚上,仍不见弭六归来。漆雕仁德不甘心,他不想在此浪费时间。他决定不管多晚,都要等到弭六回来。夜晚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百里焱劝道:“小兄弟,早些休息吧。这老头脾气古怪,他要是想见你,肯定会出来见你的。”漆雕仁德说道:“百里叔叔,我没事,你先去睡吧,今晚见不到弭六,我会失眠的。”百里焱无奈的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先去休息了。” 过了一会儿,外面有动静了。漆雕仁德眼巴巴的看着门外。弭六脸色依然苍白。他连忙问道:“弭老爷子,你身体好些了么?”弭六说道:“你怎么还不睡,难道是在等我么?”漆雕仁德说道:“白天我们动了厨房里的东西,晚上我们得给你钱。还有,你老一个人出去,我们都很担心。要不,明天我陪你去看病,如何?”弭六连忙说道:“不妥,这事怎可劳烦你们?”漆雕仁德说道:“不碍事,我们在你这白吃白喝,挺过意不去的,能够帮上一点忙,我们心里会好受一些。”弭六说道:“不用了,帮我看病的人脾气十分古怪,他不愿外人打扰。”漆雕仁德说道:“原来如此。弭老先生,我们想在你这买一只小动物前往仇池破解千年古咒之谜。”弭六说道:“这事等几日再说吧,我的小动物都是放养的。近日我身体抱恙,小兄弟你就耐心等待几日,等我身体恢复一些了我再带你去好不好?”漆雕仁德说道:“甚好,甚好。”弭六说道:“我身体虚弱,需要多多休息,小兄弟,你也早点休息吧。” 众人又百无聊赖的过了一日。次日清晨,梁睿兰起的很早,她偷偷的瞄了一眼弭六的房间。床上的被子叠的跟豆腐块似的。她嘀咕道:“弭老爷子身体虚弱,被子还叠的这么好,看来老爷子有洁癖呀。” 第四日早晨,众人依然早起。梁睿兰再次瞄了瞄弭六的房间,被子依旧叠的跟豆腐块似的。她心道:老爷子几点起来的,这么早就不见了人影。再说了,把被子叠的这么好,得花上一段时间。她又仔细瞄了几眼,心想:不对呀,被子的方位和形状跟昨天的一模一样,难道老爷子根本就没有入睡。她将这一情况告诉了漆雕仁德。 漆雕仁德说道:“兰兰,被瞎猜了。”梁睿兰说道:“难道你不觉得他的举动怪怪的吗?”漆雕仁德说道:“是有些怪。可是,”梁睿兰说道:“你就别可是了。普通的农家小院都会养狗护院。弭老爷子年逾古稀,身体孱弱,难道他的心胸真的这么宽广,对家中的财物一点都不在乎。”漆雕仁德说道:“或许人家高风亮节,视金钱如粪土。”梁睿兰说道:“反正我感觉这事有些蹊跷。” 半夜时分,梁睿兰蹑手蹑脚的爬了起来。门外有动静了,弭六看病归来。他径直走入自己的房间。梁睿兰轻手轻脚的趴在门外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见弭六没有上床休息,而是钻进了床底下。她心道:我就知道这事定有蹊跷,她为何要钻到床底下去呢。难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良久,梁睿兰不见弭六从床底下钻出。她心中非常纳闷,心道:难道他喜欢睡在床底下。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弭六的身影。梁睿兰决定推开房门去看个究竟。她小心翼翼的溜进了弭六的卧室,然后猫着腰看了看床底下。此时,床底下啥也没有。她心道:老爷子竟然无缘无故失踪了,看来床底下有玄机。她爬到床底下四处敲了敲,果真发现了异常。 床底下有一块松动的瓷砖。她挪开瓷砖,一个洞穴出现在眼前。她心想:为何老爷子家的地窖开在床底下,莫非家中藏满了金银财宝。她借助手机微弱的光下入地窖。 走了一段距离,梁睿兰都没有发现任何值钱的东西。深入地窖的底部时,眼前的一幕让她不寒而栗。一具棺木摆放在眼前。她心想:为何地窖中只摆放了一副棺木,棺木中难道有人。她壮着胆靠近棺木。 这是一具普通的棺木。棺木上没有太多的纹饰,两端微翘,就是一具普通的棺木。她心想:难道弭老爷子将自家的财宝藏在这里。她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在,便使出全身的劲推开棺盖。 棺盖被掀开的那一刹那,一个老爷子突然坐起,朝梁睿兰张嘴便咬。梁睿兰吓得两腿发软。眼前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弭六。眼看着弭六的嘴已经到面门。突然,一个硬物不偏不倚的塞进了他的嘴巴。 原来,漆雕仁德一直尾随在梁睿兰身后。此时塞入弭六嘴里的是重锤线的铁陀。漆雕仁德箭步冲上去抱开了梁睿兰,吼道:“你到底是人是鬼,为何睡在棺木之中。”弭六呆呆的坐了一会儿,然而摇了摇头,说道:“小兄弟,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前些日子,一个新疆人到我这里来买东西。买卖做成之后,他故意露出一个小小的棺木。我觉得稀奇,就请他留步。他拿出棺木状的小盒说道:‘这是一件贵重的明器,叫做五彩霞棺,乃西域王室的特产。这东西看似阴邪,其实是上等的宝贝。等有朝一日你过世了,将它带入棺木放在身旁,可保你子孙后代封侯拜相、荣华富贵。’我曾听人说起过这五彩霞棺,确实是西域王室成员才能拥有的宝贝。我被贪念蒙蔽,和他谈了许久的价钱才将它买入。岂料,这厮没安好心,竟然在五彩霞棺中做了手脚。他将一个全身溃烂的木偶放在里面,并施了咒,然后用五色土埋上。当时,他说这些五色土乃龟兹的宝贝,见我们有缘才送于我做个纪念。不曾想,我却着了这厮的道。自从得了这五彩霞棺后,我就感觉身体不适,全身开始溃烂,白天不能见阳光。晚上也只能在阴气极重的地方休息。否则,全身就会加速溃烂。这具棺木是我为自己准备的,在农家,它叫做千年屋,到了我这年纪的人都会为自己准备一具。平时,千年屋放置在地窖中,等我死的那一天就可以用上了。没想到,我现在还没死,就得用上了。那厮下咒害了我以后,将我家积累多年的财宝洗劫一空。我现在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漆雕仁德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白天玩失踪。”弭六哭诉道:“我也不想呀,现在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只能如此了。”梁睿兰说道:“弭老爷子不要着急,我们会想办法医治好你的病。”弭六说道:“多谢你们了。”漆雕仁德说道:“不用客气,救人是我们行事的一贯宗旨。但是,我们得先看看五彩霞棺是个啥玩意。”弭六说道:“好吧。不过你们得先上去,我呆会就上来。” 漆雕仁德和梁睿兰连忙将此事告之其他人。众人来到厅堂议事。弭六说道:“哪儿有水,你们就请自便吧。”綦毓萱给每人倒了一杯水,众人饮下之后,弭六才拿出五彩霞棺。 梁懿淼接过五彩霞棺仔细端详了一番,说道:“这个五彩霞棺是用世上罕见的虳木雕刻而成。”弭六惊讶道:“虳木。”梁懿淼说道:“没错,它生活在恐龙的时代,质地坚硬如钢,超出水的比重数倍。恐龙灭绝以后,这种木材也未能幸免。它被埋入海底。经过了亿万年的冲刷,虳木中的一些原物质成分被另一些元素代替,从而有了这些色泽。这些色泽大大提高了它的身价。同等重量的虳木的价格是上等紫檀的五倍。高额的回报让许多人踏上了寻找虳木的淘金路。据说,有人在长白山一带发现了虳木。这块质地坚硬如钢的虳木竟然被雕刻的如此精美,加上这些色泽,宛如朝霞一般,也难怪弭老先生会着了他的道。”弭六道:“梁先生果然是大家,如此懂得我的心。” 接着,梁懿淼又看了看霞棺的内部结构。上面一层果然是龟兹国的五色土,下面是一个全身溃烂的木偶。他说道:“上面这一层是龟兹的宝贝五色土没错。下面的木偶是何门道我就不清楚了。”百里焱接过霞棺仔细审视了一番,说道:“这是西域一派的门道。西域尸王白奴沷的名号不知在座的听说过没。”漆雕仁德怒道:“岂止认识,我们还和他交过手。我师傅差点死在他手里。俗话说的好,善恶终有报。他被自己的血尸咬死了。”百里焱说道:“原来如此。既然白奴沷已死,这下咒之人定是他的师兄师弟之类的同辈,否则不会有这么高深的道行。” 说罢,弭六急忙问道:“我这病到底还有没有的治。”良久,百里焱才启齿道:“难,很难。这下咒之人十分阴毒,下的是死咒。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五彩霞棺也不例外。在西域王室中,人们使用五彩霞棺作为陪葬品为了是替子孙后代讨个好兆头。然而,它一旦被坏人所用,就成为了杀人利器。它的阴气极重,是一般明器无法代替的。死咒加上五彩霞棺就等于给人判了死刑,死亡只是时间的问题。” 百里焱说话时,弭六痴痴的望着他。等他说完过后一会儿,弭六才从恐慌中惊醒过来,他颤颤巍巍道:“真的没得救了吗?”百里焱沉思片刻,坚定的答道:“的确如此。” 弭六顿时像痴呆了一般,眼睛望着前方一动不动。梁睿兰见弭六情绪低落,便说道:“弭老爷子你尽管放心,你的毒不是没的救。”弭六惊喜道:“真的。”梁睿兰说道:“西域尸王应该是西域一派最厉害的人物,他的师兄师弟都不及他的道行高深。血尸又是尸王最厉害的杀人武器。我爸曾经被西域尸王的血尸所伤,后来被江湖圣手普六茹笪医好。而你的毒只不过是他的师弟所为,所以治愈肯定不成问题。”弭六问道:“当真?”梁懿淼道:“千真万确。”弭六顿时面有喜色,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漆雕仁德说道:“弭老爷子,那咱们什么时候才能买到小动物。”弭六说道:“这事过两日再说吧,我已经向你说明。目前我的身体羸弱,不宜爬山涉水。待我休整两日,身体恢复些许之后再商量此事如何?”漆雕仁德点了点头。 次日,漆雕仁德就着手联系普六茹笪。普六茹笪手头正好有位病危的患者,须缓几日才能到达。 两日过后,弭六的身体有所好转。他带着漆雕仁德和百里焱来到一座墓地。墓地中十分空旷。弭六拿出一个小铃铛摇晃了几下。突然,一大群蜥蜴和鲮鲤围了过来。他说道:“你随便挑吧,这些都会听我指挥的。”漆雕仁德说道:“仇池大墓应该也是以山地为主吧,就挑一只最适合山地的蜥蜴。”弭六说道:“既然是山地,就挑那只鼹鼠吧。别看它摸样怪异,它擅于掘土,肯定能够派上用场的。” 回到家中,漆雕仁德拿出钱付给弭六。弭六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只要你们能够治愈我的病,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愿意。”漆雕仁德说道:“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失信于人。”百里焱说道:“我来试试吧。”漆雕仁德喜道:“百里叔叔,你有办法。”百里焱说道:“你别忘了,我也是道上的人。” 弭六喜出望外,坐在五虎图下静待佳音。百里焱取出把式,包括一尊佛像,一些符咒,一碗水,几枚银针。他将佛教放置在正对弭六的位置,然后取了一道符咒在旁边默念咒语。他在弭六的身旁绕了三圈,烧了一道符咒放在碗中。最后,他取出银针蘸水在弭六的穴位上扎了几针。 程序走完之后,他说道:“如果不出意外,弭老爷子就可以享受明天的阳光了。”漆雕仁德说道:“真的。”许久,弭六才喜道:“真的吗?”百里焱点了点头。漆雕仁德说道:“百里叔叔,你有这等本事,为何不早些出手,害得弭老爷子担心了好几天。”百里焱说道:“这西域一派的巫术向来与我中原有些不同。莫说是我,就算是江湖圣手对西域尸毒也没有十分的把握。何况,五彩霞棺下的是死咒。”漆雕仁德说道:“那你又是如何知晓这种方法的?”百里焱说道:“世间万物都遵循着相生相克的原理。譬如医学上就有一些民间偏方可治疑难杂症。巫术界同样有偏方一说。我的祖上也有过摸进校尉,他留下一些治愈巫术的偏方。平日用的极少,我没有在意。后来,我打电话给我儿子,让他去翻翻。结果,还真凑巧,真有五彩霞棺下咒的解法。这不,我就依葫芦画瓢做了一遍。至于结果如何,我就不得而知了。” 翌日清晨,漆雕仁德起来看到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多谢少侠及朋友相救,我的病已经有了起色。闷了多日,我想出去采点草药,活动活动筋骨。你们要买的东西已经买好,今日便可上路,以免耽误大事。恕我不能相送,倘若有缘,咱们还会见面。 漆雕仁德心中大喜。他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所有的人。没想到,鬼婆婆和綦毓萱已经不辞而别了。 梁懿淼说道:“綦毓萱接到妈妈的电话,说家里有急事便连夜赶了回去。鬼婆婆身体不适也要下山。我就让她们结伴而行,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众人收拾好行囊准备下山。漆雕仁德有些不舍,三步一回头的看着山中的小楼。突然,顶楼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高声喊道:“朋友们,后会有期。”漆雕仁德喜道:“弭老爷子的病果真好了,声音比起来洪亮了不少。”其他人纷纷回应道:“再见,朋友,保重。” ------------ 第八章 暗算 拜别弭六,众人径直往目的地赶去。 百里焱说道:“我怎么老是感觉有人想暗算我们似的。”漆雕仁德说道:“百里叔叔,你多虑了吧,光天化日的谁敢对咱们下手。”百里焱说道:“难说,小兄弟,咱们还是小心为妙,毕竟你身上担负的是千年古咒的重任,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胜任的。”漆雕仁德说道:“百里叔叔说的有些道理。” 一路上,众人星夜兼程,想尽快到达目的地,以免节外生枝。到达县城时已是深夜。众人为了掩人耳目,专拣偏僻且住宿条件相对较差的旅馆居住。 安顿了好之后,漆雕仁德准备洗澡休息。百里焱突然惊呼道:“小兄弟,你的背上是什么?”漆雕仁德问道:“怎么啦?”梁懿淼看后,说道:“怎么会有一个血红色的骷髅头。”漆雕仁德说道:“怎么可能?”百里焱说道:“却有此事。” 漆雕仁德连忙对着镜子看了看,惊诧道:“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有的这玩意,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百里焱说道:“我就感觉这一路走来不会这么顺当,看情形咱们是被人设计了。”漆雕仁德说道:“百里叔叔,一路上我们都是小心翼翼,没有得罪任何人呀。”梁懿淼说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虽然处处小心谨慎,但是下手之人的技艺过于高超,以至于我们没有任何察觉。阿仁,你还记得我们在云中客栈时遭遇吗。兰兰和芳芳身中西域一派的尸毒,最后出来解毒的竟然是一条家犬,解毒的方式也是相当的奇特。”漆雕仁德说道:“看来咱们的确需要万分小心。师傅,你放心,我已是身中千年古咒之毒的人了,再加点料也不过如此。”百里焱说道:“小兄弟切莫大意,千年古咒之谜已经被你破解的十之**。这等大事你都能扛过来,倘若在阴沟里翻了船那就太不划算了。”梁懿淼说道:“阿仁,百里兄说的有些道理。这些民间奇术也是杀人利器。”百里焱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兄弟你中的就是民间传说的‘飞沙’,应该算是一种药功,这种事情在乡下见的多些。民间有奇人,也有奇术。掌握奇术的人也是良莠不齐。心术不正之人学成了奇术之后便到处害人。小兄弟你身中的这种就是其中的一种。这种奇术早期会在后背出现一个骷髅头,发展到后期就会出现一个手掌印,最后便会暴亡。”漆雕仁德说道:“这么恐怖,百里叔叔可有医治之法。”百里焱说道:“让你仔细瞧瞧。” 漆雕仁德转过身来让百里焱仔细看了看。百里焱说道:“小兄弟身中的‘飞沙’已到中期,还没有转变成个手掌,待我明日去找些草药,然后用气功将毒逼出来即可。”漆雕仁德说道:“有劳百里叔叔了。”百里焱说道:“小兄弟,你太见外了。我身为义善堂的一员,为千年古咒贡献一份绵薄之力,我求之不得呀。” 第二天,众人没有急着赶往目的地。百里焱向店主询问了附近的路况,便独自一人上山采药去了,直到傍晚时分才回来。 漆雕仁德说道:“百里叔叔,你辛苦了一天喝杯水解解渴吧。”百里焱接过水杯一口灌了下去。突然,他紧绷着脸,表情痛苦。漆雕仁德连忙问道:“百里叔叔,你怎么啦?”百里焱说道:“没事,受了一点小伤,采药时一不留神被尖刺割开了一道口子,刚刚赶回来的,满头大汗。汗水浸入伤口,有些疼痛而已。”漆雕仁德说道:“百里叔叔,是不是割伤你的这种草有些毒性。”百里焱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漆雕仁德说道:“从你痛苦的表情看出来的。百里叔叔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一点小伤小痛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你的表情略显痛苦,肯定是受伤不轻。”百里焱说道:“小兄弟真是智勇双全呀。”漆雕仁德说道:“这些都是我师傅教导有方。”百里焱赞道:“名师固然重要,但是徒弟也几分资质呀。千年古咒纵然高深,有了你们这样的团队,何愁它不被破解。”漆雕仁德傻笑了几声,说道:“百里叔叔,你好好歇着,我去把这些草药煎了。”百里焱说道:“且慢。”漆雕仁德问道:“怎么啦?”百里焱说道:“这些草药有些特殊。这种名叫追夜,白天水分蒸发太严重,药性大失,需将其浸泡一晚并放置在窗外吸收天地之灵气才可恢复药效。那种叫晨风,叶片对水质要求较高,喜好吸收露珠。今晚也需放置在外吸收一些露水药效才能发挥之极致。”漆雕仁德说道:“这么讲究。”百里焱说道:“那当然啦,世间万物皆有其特性,如同人一样,都有自己所擅长的。如此这般,再加上我的气功才能保证小兄弟你药到病除。” 漆雕仁德心中非常感动,这一路上要不是有义善堂的人鼎力相助,这会只怕早就见阎王了。 次日清晨,漆雕仁德将草药拿给百里焱检查。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小兄弟,赶紧把药煎了,我好替你疗毒。” 漆雕仁德将草药煎好后喝下,然后站在百里焱身边。百里焱拉开架势在他的重要穴位上来回拿捏。一会儿过后,他背后的骷髅图案果然消失了。却在此时,百里焱倒在地上,口中喷出一口乌黑的血,紧接着晕死过去。 漆雕仁德连忙关切的问道:“百里叔叔,百里叔叔,你怎么啦?”百里焱双目紧闭,一言不发。梁懿淼见状,立刻走上去将手放在百里焱的鼻子处,说道:“还有呼吸,暂时还活着。”漆雕仁德问道:“师傅,这可怎么办呀?”梁懿淼说道:“别急,看样子是中毒了。”梁睿兰问道:“中毒,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中毒。”梁懿淼说道:“咱们几个现在在道上的名气越来越大,自然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李岛芳说道:“可是百里叔叔跟只是好心来帮我们的呀。”梁懿淼说道:“暗算我们的人可不会管这么多。” 斛律康仔细察看了百里焱的状况,说道:“他是中了尸毒所致。”漆雕仁德诧异道:“尸毒,不会吧。百里叔叔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中了尸毒。”斛律康说道:“咱们都去过龟兹古国,想必你们听说过西域尸毒吧。西域尸毒细分为飞花、摘花和花招三种尸毒。飞花尸毒指的是尸毒通过动物传播,如蚊子和飞蛾等;摘花是指尸毒通过物品传播。死者身上的陪葬物品染上尸毒,被人触碰染上就是摘花尸毒。花招尸毒是三种尸毒之中最厉害的一种。它是指尸体**控之后直接袭击受害者,使其染上尸毒,此种尸毒最难解。”漆雕仁德说道:“这些我都听人说起过。”斛律康说道:“百里叔叔中的就是飞花尸毒。”梁懿淼说道:“飞花尸毒,怎么可能。我与百里兄朝夕相处,没见到有何异样呀。”斛律康说道:“梁叔叔,破解千年古咒之谜你们是行家,可是这害人之术,你们却是知之甚少。我曾经在西风身边呆过。此人十分阴毒,害人之术层出不穷。我从小耳濡目染,懂得自然比你们都一些。飞花尸毒虽然是三种尸毒之中最为容易治愈的一种,但是同样不容小觑。尸毒的根源是的治愈飞花尸毒的关键所在。飞花尸毒的主要传播途径是动物,比如蚊子,苍蝇等等。咱们虽然防住了下毒之人,却防不住这些无孔不入的小虫子。倘若尸毒的根源是天煞,那么治愈的可能性可以说是微乎其微。”漆雕仁德急忙说道:“这可怎么办?我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救命恩人就这么死去。”斛律康说道:“仁哥,你不要急,眼下咱们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尸毒的根源。” 漆雕仁德拿着剩余的草药找到了店主。店主说道:“昨天是有位老人家来向我问过去何处可以采到这些草药。后来我告诉了他大概的位置。至于这些草药具体生长在哪个位置,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你们可以到县城的药房去问问,那里或许有懂草药的老中医,或许他们能够提供一些线索。” 三人又马不停蹄的来到县城的药房。老中医看了这些摇了摇头说道:“这些可不是一般的草药。他们的作用也不是治疗一般的病症,恕我无能为力了。”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漆雕仁德心中很不是滋味。斛律康说道:“仁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现在你更需要镇静,想办法救百里叔叔。”漆雕仁德点了点头,然后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说道:“看来只能用这个办法了。”梁懿淼说道:“什么办法?”漆雕仁德说道:“发义字令。”梁懿淼问道:“义字令?”漆雕仁德说道:“是的,义字令是义善堂的联络暗号。如果附近有义善堂的人看到了义字令,就会按照我们留下的联系方式和我们联系。我们和百里叔叔就是这么认识的。他就是接义字令的人。接义字令的人都是道上的人,说不定能够提供一些线索。”斛律康说道:“如此甚好,咱们赶紧分头行事吧。” 三人分别去到不同的方向发出义字令。回到旅馆之后,众人只能焦急的等待。一天之后,没有任何信息。百里焱的伤势开始恶化。漆雕仁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第二天,终于有了消息,有一个名叫胡忾的人主动联系了他。约好之后,两人见面了。漆雕仁德分别用道上的暗语和义善堂的暗语问候了对方,对方都能对答如流。他这才拿出草药问道:“胡兄,我一个朋友上山采药不幸中了尸毒中的花招尸毒,现在伤势严重。我听说花招尸毒最关键的在于找到毒源,情急之下发了义字令,还望兄台鼎力相助。”胡忾接过草药看了看说道:“仁兄不要客气。既然我接了义字令,就一定会把这件事情负责到底。依我看来,这两种草药并非治疗普通病症的。”漆雕仁德说道:“胡兄好眼力,实不相瞒。我被人暗算,中了邪术。我的朋友为了救我上山采药,结果中了花招尸毒。”胡忾说道:“容我看看伤者的情形才做定论吧。” 漆雕仁德觉得此事可行,便带着胡忾来到旅馆。 胡忾看了看百里焱的伤势,然后又环顾了四周,说道:“下毒之人的确厉害呀。”漆雕仁德说道:“我一直没有弄明白我朋友是怎么中毒的,胡兄可否指点迷津。”胡忾说道:“花招尸毒的确防不胜防。你的朋友采药时被割伤了,这就为下毒之人提供了绝佳的机会,你们看那边。” 众人顺着胡忾所指的方向看去,前面只有一堵墙。李岛芳不解的问道:“前方不就是一堵墙吗?墙上挂了一副普普通通的画。”胡忾走过去拨开画卷说道:“你们看,这里有一个小洞。下毒之人就是通过这个小洞将苍蝇放进来的。”漆雕仁德说道:“胡兄,你是说百里叔叔的尸毒是被苍蝇传染的。”胡忾说道:“没错,苍蝇最喜好舔人的伤口。下毒之人用尸毒喂苍蝇。苍蝇裹挟尸毒传染给伤者,这样一来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梁睿兰惊诧道:“这么恐怖。”漆雕仁德问道:“胡兄,这么说来,百里叔叔的病很难治啰。”胡忾说道:“不全对,下毒之人是西域一派的手法,但应该是个新手。由于道行较浅,他采用的是就地取材的方法。咱们只要弄清楚毒源就好办了。”漆雕仁德怒道:“又是西域一派的手法。天杀的白奴沷死了还给咱们惹这么多麻烦,真是阴魂不散。”梁懿淼说道:“别抱怨了,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小胡,你赶紧瞧瞧,尸源来自何处吧。” 胡忾仔细看了看说道:“看样子应该是县城北面山上的。”漆雕仁德问道:“何以见得。”胡忾说道:“北面山上风水极差,下葬之人要么就是枉死的,要么暴毙而亡者。所以,北山上的怨气会大很多。下毒之人固然也会选择北山的尸毒作为尸源。只是,具体位置就难以确定了。”梁睿兰说道:“这个好办,咱们去问问店老板,他对这一带比较熟,说不定能给咱们提供一些线索。” 众人立马找到店主。店主是一位年过六旬的本地老头。但是他不太愿意说,漆雕仁德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老板接过钞票,笑眯眯的说道:“这件事情,我本不愿意提及。但是看在你们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说了。大约在两百年前,也就是清朝时期。这个县城里面住了一对外地来此避难的恩爱小夫妻。他们的家乡闹瘟疫,逃的逃,死的死。亲人走散了。夫妻俩便来到我们这谋生,女的生的娇艳欲滴,男的是个木匠,手艺不错。他俩的日子过的也算幸福美满。但是,天不遂人愿。县城林姓首富的儿子是个出了名的小**。这位娇羞的娘子岂能逃过他的毒手。他设下计谋,引开男子,然后将女子糟蹋了。男子回来之后恼羞成怒跑到林家了闹了一场,结果被林家的下人给打了。男子跑到县衙去告状。古代官商勾结这种事情太常见了。林姓首富和县太爷那可是兄弟相称,结果也就不言而喻了。林姓首富的儿子并未就此罢休,他做贼心虚,害怕男子谋害他,思来想去,决定给男子来个栽赃陷害。男子被关押进牢房后饱受折磨,最终含恨而终。女子得知此消息后在家上吊自杀了。林姓首富害怕他们的冤魂会找上门了,便在北山上给他们买了一块地下葬。俩人都是饮恨而终,不报此仇不罢休。从此以后,当地的百姓经常见到北山闹鬼。久而久之,北山就成了当地人心中的禁地。”胡忾嘀咕道:“下毒之人手段残忍,尸源应该就是这对小夫妻了。”漆雕仁德点了点头,问道:“老板,不知如何才能找到这对小夫妻的坟墓。”老板脸色煞白道:“你们没事找他们干嘛。” 漆雕仁德向老板说明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老板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向我打听此事。看在你们治病救人的份上,我也出一点绵薄之力吧。” 店老板唤出一条家犬,说道:“其实我也算是道上的人,我爸曾是义善堂的一员。”漆雕仁德说道:“世界原来如此之小,老板也是义善堂的后人。”李岛芳问道:“老板,请问你牵出这条狗是何用意?”店主说道:“那对小夫妻去世已经有两百年了。他们的尸身早已腐烂。县城中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却无一人知道他们埋葬的具体位置。狗的嗅觉比较灵敏,或许它能帮助你们找到古墓。不过,白天不行,须等到晚上。白天阳光照射,古墓散发的气味在高温作用下被冲淡了,晚上找到古墓的机会相对大许多。” 傍晚时分,众人分工协作。男士出去找古墓,女士留在旅馆照顾百里焱,灵儿留下做保镖。漆雕仁德牵着家犬在百里焱的伤口上嗅了几下,然后就往北山方向进发了。 ------------ 第九章 绣花鞋 北山一带果然是荒无人烟。距离北山脚下一里开外的地方几乎是无人区,山上也是乱坟岗。踏入北山深处时,家犬突然疯了似的往前方跑。漆雕仁德等人正欲追上去,此时狂风大作,吹的四人无法睁眼。大风刚过,家犬却已经消失在了狼眼手电的照射范围内。漆雕仁德说道:“赶紧追。” 四人三步并作两步朝前方跑过去。但是,跑出了好长一段距离都未见家犬的踪迹。漆雕仁德道:“难道家犬看到了什么变得疯癫了。”梁懿淼说道:“有这种可能。动物受到了过度的刺激也可能变得疯癫。”胡忾说道:“难道他是看到了那对小夫妻的鬼魂。”斛律康说道:“不可能吧,就算是他看到了小夫妻的鬼魂,也不至于被吓的疯癫呀。”漆雕仁德说道:“我猜,家犬很可能已经遇害了。你们想想,咱们跑出这么远都不见它的踪迹,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梁懿淼说道:“阿仁,你分析的有道理。我赞同你的说法。” 正在此时,胡忾说道:“你们看,前方不是有两道绿光吗。”三人循声望去,眼前果然又两道绿光。漆雕仁德说道:“看来咱们都猜错了,这厮居然跑了这么远。” 绿光在远处若隐若现。四人追出好长一段距离,仍然未能靠近绿光。漆雕仁德说道:“这狗崽子据让还敢戏弄咱们。”胡忾说道:“活须它是在替咱们引路。” 突然,前方的绿光停住了。四人离绿光的距离也愈来愈近。胡忾说道:“我听到狗叫声了。”漆雕仁德说道:“我怎么没听到。”斛律康说道:“我也没有听到。”胡忾神气的说道:“你们的耳朵哪有我的耳朵好使。” 言毕,他独自一人冲到最前面,说道:“我先去探探路,你们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漆雕仁德说道:“胡兄,切莫大意。”胡忾说道:“你们就放心吧,好歹我也算是义善堂的人。” 胡忾快步走向前方,漆雕仁德想拦都拦不住。忽然,他在前方大声喊道:“我看到家犬了,我看到家犬了。它正回头向我走来。” 漆雕仁德担心他会发生意外,便加快步伐赶了上来。胡忾张开双臂迎接家犬的到来。忽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家犬瞬间变成了一只独眼的狐狸。他惊出一身冷汗,喃喃自语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漆雕仁德说道:“你看到的不是家犬,而是一只狐狸。”胡忾说道:“不可能,我明明看着家犬摇着尾巴朝我走了过来。”漆雕仁德说道:“你所看到得只是狐狸的幻术而已。这种事情我们碰到好几回了,所以不会上当。我担心你,所以追了上来,看着站在前方一动不动,我就有些怀疑,便加快速度赶了上来。看到前方的绿光,我没敢正视,抽出一把飞刀朝绿光射去。那只狐狸没想到我会出奇招,反应慢了些,被我的飞刀射伤变成了独眼龙。”胡忾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多谢仁兄,否则我就着了这厮的道了。” 漆雕仁德用狼眼手电扫视了四周,不远处有一团黑的物体。他说道:“胡兄,家犬就在前方。” 此时,梁懿淼和斛律康也追了上来。四人缓步朝那团黑的物体走了过去。漆雕仁德用神龙爪拖了一下黑色物体。那图物体顿时舒展开来。 斛律康惊呼道:“这不就是咱们的家犬吗。”四人快步走了上去,只见家犬被剖肠挖肚,惨不忍睹。漆雕仁德说道:“怎么回事?家犬竟然死的这么凄惨。”梁懿淼说道:“大伙小心行事,看来暗处有更厉害的角色。”胡忾说道:“家犬在此处遇害,咱们不是是可以设想一下那对小夫妻的坟墓就在此处。”漆雕仁德说道:“有道理,家犬非常的机敏。如果受到攻击,应该会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它应该会狂吠几声,可是咱们一直没有听到狗叫声。这只能说明家犬是被伏击的。它应该是嗅了那种熟悉的味道,停留在此,才会遭到伏击。”斛律康说道:“那咱们还等什么,开挖吧。” 漆雕仁德正欲在家犬的位置下铲。胡忾阻止道:“你们这么挖,啥时候是个头,看我的。” 说罢,他拿出一个自制雷管插入泥土中。漆雕仁德抱走家犬,说道:“这条狗是为咱们死的,我们得好好安葬它。” 自制雷管的威力不容小觑,地上顿时出现一个大坑。一尊金灿灿的观音像被炸飞到了胡忾面前。他立刻拾起黄金观音,说道:“这下发财了,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碰到这么上乘的明器。”斛律康说道:“别高兴太早了。你可别忘了,这座坟墓是地主给那小夫妻修建的。他可不会安啥好心。”梁懿淼接过黄金观音用手掂了掂,说道:“这不是纯金的,只是表面镀了一层金粉而已。”胡忾说道:“怎么可能。”梁懿淼拿出小刀在观音像的脚底轻轻刮了一下,金粉下面露出了铜色。胡忾骂道:“这个老小儿真是抠门,埋个黄金观音还是镀金的。咦,他埋这个东西干嘛用呀?”梁懿淼说道:“应该是替小夫妻超度亡灵的。” 正在此时,地下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胡忾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颤颤巍巍的说道:“难道当年死的不是两年,而是三个人。”斛律康说道:“三人,什么意思?”胡忾说道:“你没老板说的那个故事吗,小娘子死前被被那个天杀的**给玷污了吗。”斛律康说道:“你是说她怀孕了。”胡忾连忙伸手捂住斛律康的嘴巴说道:“小声点,我曾听说过鬼胎的传说。小孩在成人的过程中胎死腹中,很可能变成鬼胎,从而成为杀人的利器。”斛律康说道:“你别自个吓唬自个好不好。”胡忾说道:“我也不愿相信,但确有其事。我说倒斗的人说起过,他们还碰到过,险些丧命。”漆雕仁德说道:“胡兄,这事与你无关。你还是不要去冒这趟险了,早些回去吧。”胡忾气愤道:“你啥意思,我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此时临阵脱逃,岂不是坏了义善堂的名声。我只是向你们提个醒,据说这玩意很难对付。”梁懿淼说道:“没事,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我们潜心向善,再厉害的角色也会留三分情面的。” 漆雕仁德心想:这一路走来,不知遇到过多少回假把式,这回会不会也是假的。他竖起耳朵打起十二分精神听了好一阵,说道:“师傅,这种哭声十分清晰,真的不像是幻觉。”梁懿淼说道:“我也觉得,咱们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四人慢慢的靠近地面的大坑。婴儿的啼哭声愈发清晰。胡忾说道:“妈的,这声音真是让人头皮发麻。”漆雕仁德说道:“镇定,说不定这敌人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它以为靠着这种声音就能把咱们吓跑。” 雷管炸开的大坑泥土松散了许多。四人很快便挖出一条倾斜的通道。胡忾说道:“这个老畜生总算做了件好事。小两口的居室还算宽敞,赶在现在墓地飞涨的年代,这地方算得上是别墅了。”斛律康说道:“你这厮真是没个正行,刚才还是战战兢兢的,这会有心情开玩笑了。”胡忾说道:“我们是义善堂的后人,勇猛是我们得标签。” 坟墓挖的很深,距离地面大约有十米左右的距离。漆雕仁德提着狼眼手电走在前面。墓室的高度与一个普通的成年男子相当。进入墓室,漆雕仁德正欲站立,脑袋却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借着狼眼手电的强光看了过去,撞到头的不是别的,而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他下意识后退了几步,正好撞上了刚刚入室的胡忾。他大叫一声:“鬼呀,我被鬼撞了。”漆雕仁德说道:“哪来的鬼,是我。”胡忾抱怨道:“仁兄,好端端的你后退干嘛。人吓人会吓死的,特别是在这种环境中。” 漆雕仁德没有正面作答,而是指着前面的头颅。胡忾顿时大叫:“妈呀,可怜的小夫妻,我们不是来害你的。我们是为了救人才来到此地,你们二位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吧。”斛律康说道:“你瞎说什么,谁要害谁啦。” 胡忾指了指悬挂在墓室顶部的头颅。斛律康惊诧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漆雕仁德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刚下来就已经成这样了。”梁懿淼说道:“这里怎么悬挂了三个头颅,而且都是男性。”漆雕仁德说道:“看样子,这些人应该是刚刚死了不久,你看那颗头颅还在滴血。”梁懿淼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别管了,赶紧办要事。” 漆雕仁德用狼眼打探了前方的情况。前方有一具合葬棺木,棺木周围摆放了许多小泥人,分七股从不同的方向向棺木延伸。每一股分别有七个小泥人。 胡忾说道:“这些泥人是用来干嘛的?”漆雕仁德心知其他人也有这种疑问,便用触觉语向梁懿淼传递信息:师傅,这对有钱的父子很可能是古老的凤族部落的后裔。这些泥人摆放在此,是想困住墓主人的灵魂,不让他们出去寻仇。梁懿淼问道:何以见得。漆雕仁德说道:凤族部落的人们采用的是七进制,他们以为七就表示很多了,七七就表示非常多了。这种形式的摆设我们在凤族部落见过,所以知道它的用意。 胡忾见没人理睬他,心想:这些泥人该不会是价值颇高的手工品吧。他弯下腰准备捡起一个泥人看一看。他的手刚触碰到泥人,耳畔便传来清晰的婴儿啼哭声。此时的啼哭声比在地面上听到的还要清晰许多。他吓得立刻将手缩了回去。说来也怪,他的手刚缩回去,婴儿的啼哭声就止住了。此刻,他的心里有增添了几分恐惧感。 斛律康问道:“怎么回事?难道婴儿的啼哭之声是这些泥人发出来的吗?”胡忾颤颤巍巍的说道:“不知道,我刚才试图捡起一个泥人。没想到我刚碰到它,就听到清晰的啼哭声。我的手刚离开泥人,啼哭声就消失了。” 漆雕仁德心想:这些泥人不可能会发声,肯定是巧合而已。他走上前去准备捡起地上的泥人。他的手刚刚触到泥人,婴儿的啼哭声就清晰的传来了。他下意识地将手缩了回去,啼哭声立马停止。他心道:这么邪门,两次均是如此,不会如此巧合吧。难道泥人是某种发声物体的机关。那也不对呀,他的手只是轻轻的碰到泥人,纵然凤族部落的手工艺非常精湛,也不可能做到这么敏感。这个看似小小的坟墓竟然暗藏了这么多玄机,看来不能小视呀。 四人不想节外生枝,只好避开泥人来到棺木旁。师徒二人念了《地藏经》超度亡灵,之后才准备开棺。棺木被撬开之后,出现在四人眼前的不是白骨,而是两具铁人。铁人密封的十分严实,眼睛和鼻子都没有孔洞。 漆雕仁德说道:“怎么只有两个铁人。”斛律康说道:“小夫妻俩的尸骨就在铁人之中。”梁懿淼说道:“为何这种葬法。”斛律康说道:“这是做贼心虚的做法。地主父子俩心知小夫妻是枉死的,怕他们的魂魄出去寻仇,于是命人特制了这两幅铁人,将小夫妻的灵魂捆在里面。当年武后废掉中宗即位。薛家军忠勇双全,誓死维护李家天下。武后担心自己位置不保,便下令斩杀薛家老幼,并在薛府的大殿挖出一个几丈深的大坑。薛氏一门三百余人的尸体就被填埋于此,上面加盖了三层厚重的石板,然后将生铅生铁熔化到一起,浇铸在坟墓上,坚固无比,无法撬开,人们将其称之为‘铁丘坟’。铁丘坟的成本太高,只有武后才有如此财力。由于财力有限,这对丧心病狂的父子想出的就是铁笼箍,他们想将小夫妻的魂魄捆在此地,永世不得超生。”梁懿淼问道:“何谓铁笼箍?”斛律康说道:“铁笼箍顾名思义就是以铁器做原料做成人形,将死者捆在里面,且不留任何孔洞,以防死者灵魂出窍。它如同皇家的金缕玉衣一般,以材质命名。只不过,皇家的金缕玉衣为的只是彰显奢华,而铁笼箍是用来害人的。西风曾经说过,寻龙堂曾经打造过几副铁笼箍。”漆雕仁德说道:“他妈的,真的看不过眼了。这对父子居然如此丧心病狂。”梁懿淼说道:“咱们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尽快拿到解药吧。”漆雕仁德说道:“这对贼人用铁笼箍将小夫妻给困住了,那下毒之人又是如何取尸炼毒的呢?”梁懿淼问道:“阿康,你是如何知道铁笼箍的?”斛律康说道:“梁叔,我在西风身上呆了多年,经常听他提起这种东西,不过一直没听他提起该如何破解。”胡忾说道:“这该如何是好?咱们不是白跑一趟吗?” 漆雕仁德从腰间抽出翔竜宝剑说道:“用它来试试吧。”胡忾说道:“这把剑能行吗?”漆雕仁德说道:“听说过金丝蚕衣吗?”胡忾连忙点头说道:“听说过,那可是天底下最牢固的金属器物。”漆雕仁德说道:“不是跟你吹牛。这把剑曾经斩开过金丝蚕衣。”胡忾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 漆雕仁德拿起宝剑对准铁笼箍砍了下去。瞬间,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四人差点被熏晕过去。胡忾说道:“两百年前的尸臭直到今天才散发出来,这股恶臭比一万只臭鼬同时放屁还要臭。” 漆雕仁德身强力壮,抵抗力强。斛律康和梁懿淼就没这么幸运了。斛律康伤愈不久,身体没有完全恢复,梁懿淼年纪大了,两人顿时蹲在地上狂吐。 好一会儿过后,气味扩散开来且平衡了。两人才缓缓回过神来。小夫妻的尸身已经腐烂殆尽。铁笼箍的背部已是锈迹斑斑。 漆雕仁德问道:“咱们要取点尸液回去研究吗?”斛律康说道:“当然不用。世间万物都遵循相生相克的原理,百米之内定有解毒的良药。”胡忾说道:“康哥,百米之内范围可是相当的广泛。这间狭小的墓室才几个平方。”梁懿淼说道:“咱们还是先从小夫妻的尸骨开始入手吧,看能不能找到一丝线索。” 漆雕仁德用翔竜神剑和神龙爪将铁笼箍拨开,棺木之中除了黑水再无他物。四人分别失望的摇了摇头。 梁懿淼说道:“你们看,小娘子的绣花鞋怎么少了一只。”斛律康说道:“是哦,为何小娘子的绣花鞋只有一只。”漆雕仁德说道:“这跟尸毒有关系吗?”梁懿淼说道:“既来之则安之,眼下我们不能放多任何一丝线索。”胡忾说道:“你们看,小娘子的脚骨有些异样。夫妻二人的有三只脚是朝上的,只有小娘子的一只脚骨是朝着侧面的。”斛律康问道:“那又如何?”胡忾说道:“我也不知道。梁叔不是说了吗,咱们不能放过任何细节。我也只是提醒你们而已。” 突然,胡忾感觉背后被拍了一下,惊呼道:“鬼呀。”梁懿淼连忙说道:“对不住了,对不住了。我一时兴奋,竟然忘记了所处的环境。”胡忾说道:“梁叔,你发现了什么可以说出来吗,干嘛非得拍我的背。”梁懿淼说道:“我也是一时兴奋才如此,罪过,罪过。你们看,那边是什么?” 三人顺着梁懿淼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墓室的一面墙壁上不知何时长出了一朵鲜艳的小红花。漆雕仁德说道:“刚刚进来时好像没看见有这朵小花。”胡忾说道:“你们看,这朵花不正是小娘子的脚所指的位置吗,看来这些细微的细节还是有用的。而且,刚进来没有,现在有了,只能说明小夫妻的在天之灵感受到了我们的善意。”梁懿淼说道:“说来也怪,我就是顺着小娘子侧着的脚骨看过去就发现了这多小红花。”斛律康说道:“这朵小红花应该就是尸毒的解药。” 四人连忙朝小红花走了过来。漆雕仁德仔细瞧了瞧小红花,说道:“这朵小花看似普通,只是颜色稍微鲜艳了些,不会有剧毒吧。”斛律康说道:“你们看看,整间墓室只有这多小花,而且它仿佛是在等待我们的到来,所以我敢肯定它就是解尸毒的良药。”漆雕仁德说道:“不管了,反正我也是将死之人,多中一次毒也无所谓。” 言毕,他轻轻的用双手捏住小花的茎部,然后使劲往后拽。没想到,这一拽竟然没有将小花摘下。他加大劲力再次尝试,结果小花仍然稳稳当当的扎在土壤中。漆雕仁德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便叫上斛律康一块使劲,结果还是如此。 漆雕仁德说道:“不如把这朵花砍下来算了。”斛律康说道:“不妥,植物靠根部吸收养分,能够连根拔起肯定是最好不过。”漆雕仁德说道:“可是你就没觉得这事有猫腻吗。按理说,这朵弱不禁风的小花我只要一根手指头就能搞定,现在四个壮汉都没能将它拔出。”梁懿淼说道:“这事是很奇怪,咱们先冷静的想一想有没有别的办法。” 四人站在原地想了许久都没有任何结果。斛律康说道:“是不是咱们没有向小娘子行礼?”漆雕仁德说道:“不会吧?”梁懿淼说道:“我是不愿意相信这些事情的,但是冥冥之中似乎注定如此。小红花眨眼的功夫就冒了出来,小娘子的脚骨正好朝向这个方向。眼下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试试吧。” 漆雕仁德见师傅也同意斛律康的提议,便来到铁笼箍前在小娘子的尸骨前行了跪拜大礼,并说道:“两位前辈,后生知道你们死的冤枉。我本无意闯入你们的墓地,奈何朋友被奸人所害,为救朋友不得已来到此地,还望二位见谅,赐我红花救朋友性命。事成之后,定将二位的尸骨好生安葬,让二位能够早日投胎转世。” 漆雕仁德行完大礼之后径直走向小红花。他铆足了劲双手紧紧拽住小红花,大喝一声将小红花连根拔起。 胡忾见到眼前的情形,大叫道:“绣花鞋,血。” 原来,就在漆雕仁德拔出小红花的同时,一只绣花鞋也跟着一起出来了。小红花的根部不是长在土壤中,而是和绣花鞋的鞋尖连成一个整体。绣花鞋被拔出来的时候血淋淋的。他下意识的将绣花鞋扔在一旁,并说道:“这是怎么回事?绣花鞋上怎么可能长出小红花?上面还是血淋淋的?” 梁懿淼见状,十分好奇的蹲下来仔细看了看绣花鞋,说道:“这些血应该不是小娘子的。”胡忾问道:“那会是谁的?”梁懿淼说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些都是鲜血,就像刚刚流出来的。小娘子死了都有两百年了,这些血肯定不是她的。”斛律康说道:“鲜血,难道是悬挂在墓顶上的那些头颅的。”胡忾说道:“只有这个可能了。”漆雕仁德狐疑道:“他们是怎么死的?”梁懿淼说道:“眼下这还是个谜团。店老板说,北山一带埋葬的多为瘐毙之人,按理说摸进校尉不会来此光顾。”胡忾说道:“那只有一种可能,这些人来此是来找尸毒之源的。瘐毙之人的尸毒用来害人是最好不过。”漆雕仁德说道:“这么解释还算合理。不过,你们想想,这间密室距离地面有些距离,周围又没有盗洞,他们是如何进入的。” 说到此处,四人下意识的朝墓室的四周望了望。墓室的四壁都是陈土,没有新挖过的痕迹。胡忾说道:“还有,地上的这些泥人为什么会发出婴儿的啼哭声。”漆雕仁德心想:即便这对凶残的父子是凤族部落的后裔,他们的手工技艺如何精湛,也不可能将这些小泥人做成木甲艺彾。说不定刚才只是巧合,呆会来个突来袭击试试。 漆雕仁德快速冲向地上的小泥人,以极快的速度准备捡起地上的小泥人。岂料,这次还是一样,他的手刚刚触碰到小泥人,就听到耳畔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他十分纳闷,心道:难道世上真有灵魂这种东西。可是刚才的铁笼箍里貌似没发现有婴儿的尸骨。 胡忾说道:“他妈的,难道小娘子死的时候已经被剖腹取婴了。”斛律康说道:“这对父子不会如此凶残吧。”梁懿淼说道:“胡忾说的不无道理。这个孩子有可能是这个杀千刀的阔少的。他们见小娘子有了身孕,便将婴儿取了出来。他们不能判别这个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将坏事做到底。”漆雕仁德怒道:“他妈的,这种人不骂两句真是不解气。要是让我知道这对无耻的父子的埋骨之地,我非掘出来不可。”斛律康问道:“仁哥,这朵小红花长在绣花鞋上面,咱们要不要把这只绣花鞋也给带回去。”漆雕仁德说道:“算了吧,有了这种小红花,百里叔叔的病应该可以痊愈了。这只绣花鞋是小娘子的,咱们还是还给她为妙。还有,我建议咱们走之前一定要将这对夫妻好好安葬,好让她们来世再做夫妻。” 绣花鞋会流血,这事让四人百思不得其解。斛律康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便一声不吭的来到小红花生长的地方查找原因。胡忾说道:“不要看了,说不定是这些人惹怒了小夫妻。他们的灵魂出窍,让这几个人自相残杀。”斛律康说道:“可是,他们是被铁笼箍包裹着呀,灵魂怎么可能出窍。”胡忾说道:“铁笼箍能够困住人的灵魂一说是没有科学依据的。再说了,时隔这么多年,说不定铁笼箍早就不密封了。”斛律康说道:“就算是这些人是小夫妻所杀,他们的头颅又是如何挂在墓室顶上的。” 胡忾一时语塞,沉思了片刻,突然喊道:“糟了,糟了。”漆雕仁德说道:“怎么啦,咋咋呼呼的,胆小之人会被你吓死的。”胡忾说道:“我突然想起有一事不妙。”斛律康问道:“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慌张?”胡忾说道:“我曾听说有一个偏远的少数民族有这么一种邪术。他们死后如果有人闯入墓地。他们的灵魂就会出窍索取闯入者的性命,并将头颅悬挂在墓室顶端,以便捆住他们的灵魂。如果凑足了七个灵魂,他们的灵魂便可超脱,不必进入地狱,来世也能衣食无忧。”斛律康摸了摸胡忾的额头,说道:“你的脑子没烧坏吧,想起一出是一出。凶手的灵魂还能超脱,拜托你有点逻辑思维能力好不好。” 胡忾狠狠的推开斛律康的手,说道:“我的脑子没烧坏,是你的脑子有毛病。古代的人们缺乏天文知识,凡事都信奉巫术,认为巫师可以和上天沟通,祭天有的需要活人。他们不也是杀人的刽子手吗。” 言毕,胡忾将目光转向了墓室顶上的三个头颅,然后数了数洞内的人数,说道:“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斛律康说道:“什么这么巧。”胡忾说道:“墓室顶上悬挂着三颗头颅,咱们里面一共四人,加起来不正好是七个人吗?”漆雕仁德说道:“别一惊一乍的,放心吧。咱们是为了救人来才来到这里的。再说了,是咱们将小夫妻从铁笼箍里面解救了出来。他们应该感谢我们才对。” 正在此时,胡忾感觉手臂上有一丝凉意。他扭头一看,顿时大叫道:“血,血,血。”斛律康说道:“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见到一点血就怕成这样。”胡忾说道:“你们难道就不觉得这事非常蹊跷吗,无缘无故怎么会有血呀。”漆雕仁德说道:“这血难道不是你的吗?” 胡忾将血迹抹去,说道:“我的手上没有伤口呀。”漆雕仁德环顾了四周,说道:“是不是这三颗头颅在滴血。”胡忾说道:“不会吧,我刚才站立的位置没在它们下方。”斛律康说道:“有风吗。咱们挖开了一个洞,空气对流就会产生风了。”胡忾嘀咕道:“但愿如此吧。”同时,心道:我还是离着三颗头颅远点。 梁懿淼见当下的气氛愈来愈紧张,说道:“咱们还是赶紧着挖个坑把小夫妻埋了早些回去吧。”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就在此地挖坑吗?”梁懿淼说道:“就在此地吧,换个地方太过招摇。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是盗墓贼。”胡忾说道:“梁叔,这些泥人怎么办?”梁懿淼说道:“不管了,咱们用铁锹将它们拨开就是了。”胡忾说道:“可是,可是?”斛律康说道:“别婆婆妈妈了,赶紧照做吧。你被就是担心那些婴儿的啼哭声吗。咱们不管它就是了。” 四人开始挖坑。胡忾心神不宁,行动迟缓。漆雕仁德催促道:“胡兄,照你这么弄下去,咱们要挖到啥时候呀。你不会是在打这双绣花鞋的注意吧。”胡忾气愤道:“你也太小看我胡忾了吧,好歹我也是名门正派的后人。再说了这双绣花鞋能值几个钱呀。” 漆雕仁德的激将法果真有用。胡忾说完之后,便低头奋力挖土。突然,他感觉身后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心想:不管了,肯定又是错觉,呆会又被他们鄙视了。可是,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不仅如此,一个硕大的影子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扭头一看,一双绿色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他。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惧,大声喊道:“鬼呀。” 其他三人立刻扭头看过去。只见一只豹身、雕嘴,独角的怪兽赫然出现在眼前。怪兽张着四只利爪,其中一只前爪正在滴血。漆雕仁德大声喊道:“这是什么玩意呀?” 那只怪兽紧盯着眼前的四个人看了一会儿,突然张嘴长啸。四人顿时听到了一阵长长的婴儿啼哭之声。漆雕仁德说道:“原来婴儿的叫声是这家伙发出来的。”斛律康说道:“看这家伙的长相绝非善类。咱们的家犬肯定是被这厮给拨了。”漆雕仁德问道:“师傅,这家伙什么来历。怎么比凤族部落的剑齿虎还要可怕。”梁懿淼说道:“这玩意叫蛊雕,是三海经中描写的一种动物。正如咱们所见,蛊雕,豹身、雕嘴,独角,叫声酷似婴儿啼哭,巨嘴一次可吞一人。它原生活在雷泽,但随着时间的进化,早已离水而居,跑到荒原,成为最可怕的怪兽。和它的恶名相比,这头大荒原最强大的怪兽每十年醒来一次觅食,一次食人不满百。”听到此处,胡忾吓得面色铁青,颤颤巍巍道:“你是说,墓室顶部的头颅就是它的杰作罗。”梁懿淼说道:“那是自然。” 蛊雕张开利爪朝四人扑了过来。胡忾闪避不及时,手臂被狠狠抓出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其他三人操起手中的铁锹一顿猛拍。墓室的空间不大,蛊雕难以闪避,只能后撤。三人的攻势凌厉,蛊雕只能从长计议。 漆雕仁德抽出飞刀紧紧捏在手中。梁懿淼阻止道:“万万不可。”漆雕仁德问道:“为何?”梁懿淼说道:“这间墓室空间只有这么大。你把蛊雕的眼睛射瞎了,它必定会发狂。你看看它身上的装备,丝毫不逊色于灵儿。灵儿发起狂你可是知道厉害的。这家伙发起狂来,咱们无法闪避,定会遭殃。”漆雕仁德问道:“现在咱们该怎么办?”梁懿淼说道:“想想别的办法吧。”漆雕仁德嘀咕道:“要是灵儿在就好了,它今天就可以练练身手了。”斛律康说道:“仁哥,倘若它敢再来犯,你就射它。不要射的眼睛,要它也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 蛊雕休整片刻,果然卷入重来,朝四人攻过来。漆雕仁德手中的飞刀可不是吃素的,两把飞刀快、准、狠的插入蛊雕的身体。怎料,两把飞刀发出“砰砰”两声就掉落到了地上。 漆雕仁德说道:“这家伙真的皮糙肉厚。这么短的距离,我使了十分的劲竟然不能伤及它丝毫。”蛊雕已经到了眼前,漆雕仁德想去操家伙已经来不及了,便空手迎战,双手紧紧抓住蛊雕的前爪。蛊雕来势凶猛,漆雕仁德被它按到在地。胡忾本想着躲在漆雕仁德身后会好一些。岂料,怪兽和漆雕仁德的重量瞬间朝他压了过来,他差点背过气。他苦苦挣扎,却无法逃出这种重压。他轻声细语的喊道:“仁兄,你不是有一把能够斩开金丝蚕衣的宝剑吗,干嘛不用它?” 漆雕仁德被点醒,心道:我怎么把翔竜宝剑给忘了,同时喊道:“斛律康,赶紧抽出我的翔竜宝剑刺它。” 斛律康二话不说,趁机抽出翔竜宝剑刺向蛊雕。翔竜宝剑乃天下第一神剑,一只蛊雕自然不在话下。很快,翔竜宝剑的剑身就沾满了蛊雕的鲜血。蛊雕吃痛,放开漆雕仁德。 漆雕仁德大怒,抢过斛律康手中的翔竜宝剑朝蛊雕砍去。蛊雕无奈,只能用利爪来挡。翔竜宝剑所到之处,绝对见血。蛊雕被漆雕仁德凌厉的攻势逼得连连后退。蛊雕见势不妙,连忙延着四人挖出的通道逃了出去。 斛律康说道:“咱们赶紧走吧。”漆雕仁德说道:“不成,小夫妻还没安葬好嘞。”胡忾气愤道:“都什么时候,你还顾着他们。要是那只怪兽搬来救兵,咱们麻烦可就大了。”漆雕仁德说道:“放心,蛊雕刚刚被击退,它身负重伤,且忌惮宝剑的厉害,一时半会绝不会再回来。”梁懿淼说道:“阿仁说的有道理。蛊雕食人不假,但是也会畏惧强敌。这把宝剑让它毫无招架之力,这会量它也不敢来犯。” 三人开足马力挖出一个浅坑,草草将小夫妻的尸骨埋下。漆雕仁德心想:墓室头顶上的三颗头颅虽然生前不行善,但是死后也不该如此。他将三颗头颅取下放在地上。四人顺着通道出了坟墓,并简单将通道填埋。 ------------ 第十章 金簪 处理完事情后,四人踏着夜色回到旅馆。 斛律康调侃道:“胡兄,我听说蛊雕是一种记仇的动物。”胡忾说道:“记仇又如何,又不是我刺伤它的,这事与我何干。”斛律康说道:“此言差矣。我们是刺伤了蛊雕。可是他上哪去找我们呢。它的利爪上沾了你的血,这可是一项很重要的线索。蛊雕的鼻子很灵的。等它伤愈之后,就会四处找寻血迹的主人。”胡忾吞吞吐吐道:“真,真的吗?”斛律康说道:“咱们哥几个,我还用的着骗你吗?” 胡忾顿时面色阴沉。梁懿淼见状,大笑道:“你别担心了。他都不知道那只怪兽叫啥,怎么会知晓它的习性嘞。他是骗你的。”胡忾气愤道:“好你个斛律康,竟然捉弄我。” 三人顿时大笑。胡忾不想被他们笑话,便说道:“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绣花鞋上怎么会流血,还能长出小红花。” 这招果真凑效,三人立刻停止笑容。漆雕仁德说道:“绣花鞋上的血是蛊雕的,这是毋庸置疑的。蛊雕袭击咱们之前,我就发现它的一只前爪受了伤,鲜血直流。可是小红花是怎么一回事,我就无法解释了。”梁懿淼说道:“或许这都是一种巧合而已。蛊雕很可能是被雷管所伤,它对绣花鞋感兴趣,便一直拽着,至于那朵小红花或许是某种奇异物种。蛊雕的血液中有它生长所需的成分,所以能够快速生长。” 翌日清晨,漆雕仁德迫不及待的将小红花入药熬制汤药给百里焱服下。百里焱正欲服下汤药,便听到外面有异动。漆雕仁德连忙追了出去,周围一切正常。他再次回到房间时,百里焱已经将汤药服下,气定神闲的坐在床上打坐。他虽然年迈,身体却是健硕,服下汤药之后不久,脸色明显好转。 百里焱说道:“小兄弟,刚才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漆雕仁德说道:“没事,可能是咱们听错了。”百里焱说道:“希望如此吧,这一路走来,躲在暗处想害我们的人不在少数,小心点总是好事。” 百里焱的伤势不久便痊愈了。胡忾见义字令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便向众人辞行了。众人不便强留,只好答应,之后也立即启程赶往目的地。 漆雕仁德本想找个老乡问问情况,岂料竟无一人知晓此事。梁懿淼说道:“仇池国历史短暂,且不如楼兰般盛极一时,知道它的人自然是少之又少。”漆雕仁德说道:“要不咱们再发个义字令,看是否会有新的线索。” 义字令发出两天后,没有一人前来。梁懿淼说道:“咱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漆雕仁德说道:“与其在这傻等,还不如出去溜溜,说不定能够发现新的线索。” 六人两两一组,分成三组分别去到不同的方向寻找线索。漆雕仁德本想和梁睿兰一组的,奈何两位女生想四处闲逛。他只能和师傅组成一组。 师徒二人此次选择了人多的闹市区。刚刚到达,漆雕仁德就看到前面围了一堆人在看热闹。师徒二人凑了过去。 人群中间坐了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男子衣衫褴褛,手里拿着一支精美的金簪。中年男子的身旁围了几个纹着龙饰纹身的青年。其中一个男子抢过金簪说道:“你给老子拿过来。”中年男子哭泣道:“你们要拿,也得给钱。”青年使了一个眼色,其他人纷纷拿出钢管和钢刀,说道:“这就是钱,还是美元,你要不要。”中年男子说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居然公然抢劫。”为首的青年男子说道:“抢劫又怎样?你喊呀,你喊呀。只怕是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理。知道我爸是谁吗?” 漆雕仁德从小被福多多他们欺负,见此场景自然是义愤填膺。他正欲上前去打抱不平,却被师傅拦住了。梁懿淼说道:“咱们来此有要事,不宜乱来,先看看再说。” 漆雕仁德只好强忍怒火。他向旁边的人问了问。那人说道:“为首的男青年是县公安局长的公子哥,仗着他老爸在此嚣张跋扈惯了。在场有许多的人都看不惯他的行为,但只能是敢怒不敢言。”听闻至此,漆雕仁德紧握拳头,准备走向前去。 岂料,梁懿淼一把拽住漆雕仁德的衣领说道:“不可鲁莽行事。”说罢,他便上前去拍了拍男青年的肩膀说道:“帅哥,年纪轻轻的怎么来此找晦气。”青年怒火中烧,骂道:“他妈的,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竟然来此管我的闲事。” 青年转过身来将梁懿淼打量了一番,此时漆雕仁德已经跟了上来,站在师傅的身后,随时准备保护师傅。青年说道:“你应该是外地人吧?”梁懿淼说道:“正是。”青年道:“看你的年纪也经不起我两拳,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滚一边去。”梁懿淼道:“这位帅哥,你我萍水相逢,也算是一种缘分。既然你我有缘,我就得对你负责。”青年道:“你他娘的,老子看你面善,本不想爆粗口的。你算老几,在这里瞎嚷嚷。”梁懿淼说道:“你手上拿着的金簪虽然做工精美,却是不祥之物。”青年道:“老子又不是吓大的,实话跟你说,骷髅头老子都玩过,还怕这玩意。”梁懿淼说道:“骷髅头有什么可怕的。我搞了一辈子的考古工作,见过的骷髅头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那真的不算什么。但是这只金簪就不同了。你别看它外表金灿灿的,背后的故事可是太可怕了,你想不想听呀。” 梁懿淼的话激发了青年的兴趣。他说道:“老子今天就想听听,你有什么屁要放。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要是你放的屁和这支金簪没有任何瓜葛,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梁懿淼说道:“那是自然。这支金簪是个宝贝,造于至治元年。至治是元朝英宗皇帝的年号,他在位只有三年,所以传下来的器物都可以卖个好价钱。它的年号刻在簪柄上,不信,你可以瞧瞧。” 青年看了看簪柄,上面果然刻了一些奇怪的文字。梁懿淼说道:“那些不是汉字,是八思巴文,你是看不懂的。”青年一本正经的说道:“谁说我看不懂,这个不就是一个自字吗。” 梁懿淼强忍笑容,心道:这厮不学无术,还在这里装大爷。他继续说道:“帅哥果然厉害,居然认识八思巴文。后来,这根金簪几经辗转到了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手里。他见这件元朝的金器做工如此精湛,便将它赐了了最心爱的妃子。说来也怪,这个妃子没戴金簪之前,一直是顺风顺水的,自从戴了它之后,命运竟然发生了戏剧性的改变。她怀了龙种,生下来的却是一个怪胎,长相酷似现代人类所描述的外星人的形象。朱元璋得知后龙颜大怒,下令秘密处决胎儿,并将这个妃子打入冷宫。这种一落千丈的生活让这个妃子产生了轻生的念头。可是,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关键时刻,她被人救下。她的贴身丫鬟劝她等待时机,以求他日东山再起,她同意了。奈何,她的噩运还未结束。她的脸上开始长毒疮。本来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竟然变成了蛤蟆皮。这种打击让她万念俱灰,她再次寻短见,巧的是她还是没死的成。她的贴身丫鬟冒死到宫外替她占了一卦。占卦的人说那支金簪乃不详之物。它的前身沾了太多的血。最终它被熔化重新打磨。奈何,怨气太重,须得请佛祖开光才能去其怨气。这块金子阴差阳错进入了元朝宫廷,并被重新打磨成金簪。在元朝宫廷时,它再次沾血。它的主人原本是个见血就晕的娇弱公主,自从得到它之后竟然变成了杀人狂魔。贴身丫鬟将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之了妃子。妃子想着这个皇帝赐给她的东西,再邪门也得戴着。况且,这是皇帝留给她唯一的念想。丫鬟见妃子执意如此,只好摇了摇头。没过多久,没过多久,这位妃子变得疯癫,生不如死。朱元璋便下令将她逐出宫。这位原本得宠的妃子最后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捞着。这只金簪乃阴邪之物,谁拥有它都会倒大霉。” 听完故事,青年吓得面色惨白,金簪顺势掉落到地上。梁懿淼喜笑颜开,心想:这厮看来是真怕了。突然,另外一名青年说道:“你在这胡编乱造一顿,无非就是想得到这件稀奇的宝贝。”为首的青年如醍醐灌顶般顿悟,拾起掉落的金簪说道:“你他妈的,老子差点被你坑了。”梁懿淼不慌不忙道:“这样吧,如果你们不信,我可以说出它的重量和长度,你们验证一下便知我所说的是否属实。再者,你们也看的出我是外地人,我压根不认识这位老板,也就不存在联合起来欺骗,如何?” 青年觉得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便吩咐马仔跑到一个摊位拿来一杆秤。梁懿淼说道:“此簪重约三两二钱。”青年称了称,三两二钱一分不差。这会,青年的脸色铁青,不知敢如何是好。梁懿淼瞧出他的心思,连忙说道:“我是一个外地人,与你们无冤无仇的,不想见死不救。这样吧,我这有颗药丸,你先服下。俗话说是药三分毒,这颗药丸同样有些副作用。它的主要功效是可以帮助你提升气场,暂时不会太倒霉。副作用就是会引起腹泻。当然,你若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离开。”青年对梁懿淼讲的金簪的故事深信不疑,但是他不相信这颗药丸。 此时,青年手下有一名马仔说道:“大哥,我想起来了。我在电视中见过他,他是一名文物鉴赏的行家,人送外号‘火眼金睛’。他应该不会骗你。” 马仔的话让青年十分坚定,他一把抢过药丸,说道:“谢了。”梁懿淼拦住他道:“别急着走呀,我话还没说完呢。我这颗药丸只能保住你一时,要想彻底摆脱这根金簪的晦气,你还得潜心在佛祖面前修行一个星期,记住不能沾荤腥,一定要虔诚,否则佛祖是不会帮忙的。再者,一个星期内不能干坏事。我话说到这,信不信由你。”青年拜谢道:“多谢指点。” 青年一伙离开一段距离之后,人群中爆出了雷鸣般的掌声。一路人道:“痛快,这位先生真是世外高人,竟让能让咱们当地的小霸王这般心服口服的溜掉。”中年男子也连忙上前拜谢道:“多谢这位先生,否则我这传家之宝定会被他强抢了去。” 漆雕仁德对师傅的学识那是深信不疑,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能够猜出这金簪的重量。他上前轻声问道:“师傅,你是如何猜出金簪的重量的?”梁懿淼笑道:“这只金簪我曾经见过,因为它是元朝时期的文物,所以特别留意了。今日一见,便知是老朋友了。至于它的重量,那是因为上次已经有人称过,所以知道。”漆雕仁德笑道:“原来如此。既然这只金簪如此邪门,这位大哥为何还将它视若珍宝。”梁懿淼笑道:“跟了我这么长时间,脑袋还没开窍。它的确是元朝至治年间的宝贝,但是它没那么复杂,也没那么多的故事。对付这种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你就是放个屁,稍微圆那么一下,他也会深信不疑。” 漆雕仁德顿时傻眼,呆呆的看着师傅。梁懿淼说道:“傻站着干嘛,走吧。” 师徒二人正欲离开,中年男子突然起身说道:“今日多谢二位出手相助,可否请二位到寒舍小酌,聊表谢意。” 梁懿淼心想:这件明器既然为他所有,说不定能够发现什么线索。于是,说道:“可是我还有几位朋友一起,不太方便,改日吧。”中年男子说道:“别说是几位朋友,就算是来一屋子人,那也是贵客,还望先生不要推辞了。”梁懿淼见盛情难却,只好答应。 ------------ 第十一章 红毛子 六人来到中年男子的家中。漆雕仁德环顾了中年男子家中,只见茅椽蓬牖,瓦灶绳床。 中年男子连忙说道:“抱歉,各位,家中条件简陋,还望几位恩人见谅。”梁懿淼说道:“客气了,您这份热情我们能够感受的到,有碗水喝就成了。实不相瞒,我们来此也是有要事,希望您能给我们提供些许线索。”中年男子道:“只要是我知晓的,肯定全盘托出。” 中年男子名叫闻人羽,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往年收成不错,庆吊交际之余日子勉强能够维持。近些年闹蝗灾,庄稼几乎颗粒无收。眼看着家中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中年男子一筹莫展。一日,他想起祖上曾经传下一个锦盒,并且嘱咐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开启锦盒。眼下都快断顿了,中年男子便拿出了锦盒。锦盒中只有一副简单的画,其实也称不上画作,就是一副涂鸦之作。闻人羽瞧了老半天都没能瞧出端倪。他心中极度失落,没想到爷爷只留下这么一件破玩意,还当宝贝似的。但是,他又心有不甘,爷爷不可能无聊到这种地步,留下一块涂鸦的破布。这事就这么搁置着。当地有个死亡谷,据说进入死亡谷必须穿过怪坡。怪坡十分神奇,水倒在坡上可以往上走。穿越死亡谷后,可以看到延绵不绝的山峰,其中一座可以发光。据说这座山里面有一座古墓。怪坡、死亡谷、以及会发光的山都跟这座古墓有关。村子里曾经有人经不住诱惑闯入死亡谷,试图找到大墓倒斗。然而,去过的人没几个能够活着回来的。所以,此事在村里也成了禁忌。老人们闭口不谈,大人们不会跟小孩提及此事。久而久之,这事逐渐被人们淡忘。但是,最近千年古咒之谜在江湖上愈演愈烈。村里的人们又开始对传说中的大墓蠢蠢欲动。闻人羽也不免动了歪脑筋。他寻思着要是命好,能够捞到一两件明器,岂不是既可解燃眉之急,又可小有盈余。他越想越开心,感情像马上就要中双色球似的。晚上,他壮胆提着手电来到怪坡。可是,他生性胆小,没过多久就被山林中传来的怪异声音给吓住了,细想之下,准备打道回府。奈何,前方似乎有人走了过来。他连忙钻入一旁的树林之中。突然,眼前出现了爷爷的身影,并且说道:“你在此干嘛?”闻人羽吞吞吐吐道:“没,没干什么?”爷爷道:“莫不是家财被你败光,来此倒斗来了。”闻人羽急忙说道:“非也,非也。我只不过是好奇,过来看看怪坡和会发光的山,长长见识而已。”爷爷说道:“休要骗我,再不说实话,休怪我不客气。”闻人羽只好如实回答。爷爷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这败家子真是不争气。算命的说我的锦盒传不过三代,我还不信,没想到果真如此。”闻人羽见事情败露,便笑道:“爷爷,近些年闹蝗灾,我也是没办法呀。”爷爷叹道:“算了,命里如此,我也不能强求。这些不义之财迟早是要拿出花光的。”闻人羽心道:不义之财,难道爷爷真的留下了一笔财富。爷爷道:“别想了,赶紧随我来吧。” 闻人羽紧随爷爷来到树林深处。突然,眼前冒出一阵白烟,爷爷不见了,地上只有一只兔子。闻人羽吓了一大跳。他连忙坐了起来,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闻人羽心中十分纳闷,为何会做这样的梦。他心道:难道真是爷爷托梦于我,指点锦盒之谜。翌日,他照着梦中的情形来到爷爷消失的地方。眼前只有一座坟墓。他再次纳闷,心道:这里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座简单的现代坟墓。他拿出锦盒中的涂鸦之作看了看,惊喜道:“咦,这幅画好像就是指这里。”他仔细核对了周围的景物,说道:“没错,就是这里。”画的中心此时竟然出现一锭金元宝。金元宝的位置与坟墓的位置十分吻合。闻人羽说道:“真是奇了怪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坟墓里有乾坤。”他打定注意,晚上喝五两白酒壮胆再过来挖。 深夜,闻人羽五两白酒下肚,胆子大了不少。他扛起锄头径直来到坟墓处。刨地是他的强项,借着酒劲,坟墓很快被挖开一个大洞。突然,一道亮光刺激了他的双眸。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坟墓只不过是个幌子,里面其实是一间密室,放置了许多金银珠宝。他欣喜若狂道:“发了,发了。这次发了。”闻人羽差点没晕死过去。他定了定神,准备慢慢享用这些财富。于是,他随手拿出一只金簪到集市上去卖。结果,没想到出师不利,第一次就碰到了土霸王。幸得梁懿淼解围,这才圆满收场。 漆雕仁德说道:“闻人兄,你把这些都告诉我们。你就不怕我们起歹心了。”闻人羽道:“我平生最恨仗势欺人,这回幸得你们相救,否则第一次就会栽了。我觉得你们不是坏人。凭你们的本事,如果想得到这支金簪,三言两语就能说动我。而你们并没有这么做,只是一味的帮我拿回金簪,所以我觉得你们是可信之人。再者,我听说这位先生是鉴宝的大家,正好我想请您帮我看看这些东西到底值多少钱,别到时候又是空欢喜一场。”梁懿淼心想:这些都是出自古墓的明器,这就说明闻人羽的爷爷很可能是摸金校尉。去看看也好,说不定能够发现一丝线索。 六人在闻人羽的带领下来到密室。密室之中陈列了许多珍贵的明器。闻人羽想知道这些东西是不是值钱的稀世珍宝,便逐个拿出来给梁懿淼瞧瞧。密室空间狭小,其他人有闲来无事,便只留下了漆雕仁德师徒二人和闻人羽。漆雕仁德心想:鉴宝之事非一朝一夕的功夫,一时半会也难以学成。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宝物上,还不如四处看看,兴许还能找出点线索。他瞄了瞄密室的四周。四周堆放了神龙爪和洛阳铲等鬼形头。他心道:这厮果然是个摸金校尉。 经鉴定,密室之中的宝贝大都为正品。闻人羽顿时欣喜若狂。漆雕仁德问道:“闻人兄,斗胆的问一句,你爷爷生前是敢什么行当的?”闻人羽道:“我也不太清楚,那时我还小。不过,我从父亲的口中得知他经常晚出早归。”漆雕仁德问道:“四周的的这些把式是用来干嘛的呢?”闻人羽道:“这个我也不知道用来干啥用的。我一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平时只和锄头镰刀打交道,这些铁器我还真不知道是啥玩意。”漆雕仁德心道:看来这厮真不是道上的人。 师徒二人十分失望。漆雕仁德不愿气馁,继续问道:“你爷爷难道没有留下别的东西给你。”闻人羽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漆雕仁德心想:灵儿对千年古咒有种特别的嗅觉,兴许它能帮上忙。眼下,他也顾不上闻人羽见了灵儿之后的反应了。灵儿被放出来之后,一阵乱窜。漆雕仁德急忙挡在闻人羽面前,以免被吓住。灵儿一阵闹腾之后,只听见哐啷一声,一件瓷器被打烂了。闻人羽立马扭头看了过来。灵儿虽然身手敏捷,但是仍然逃不过光速的追捕。闻人羽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道:“那,那,那是什么东西?”漆雕仁德连忙说道:“闻人兄,你看错了。幻觉,幻觉而已。不好意思,我刚没站得稳,把这个瓷罐给打碎了。”梁懿淼无须弯腰,双目盯了两眼,便说道:“这件瓷器不是什么古董,只不过是有些年份的瓷罐而已。” 瓷罐被打碎之后,发出一股恶臭味。殷红的液体流淌出来,一张羊皮被浸泡在液体之中。漆雕仁德问道:“这是什么?”闻人羽道:“这应该是我爷爷留下的。”漆雕仁德说道:“你不是说你爷爷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吗?”闻人羽道:“这里这么多的宝贝,谁会在乎这个稀松平常的瓷罐。” 其他人听到里面有情况,纷纷挤了进来。漆雕仁德刚想打开羊皮。百里焱立刻阻止道:“小兄弟,且慢。”漆雕仁德说道:“为何?”百里焱说道:“待我仔细看看这个罐子再说。” 百里焱蹲在地上仔细查看这个破碎的瓷罐。一会儿过后,他说道:“小兄弟,这个瓷罐的主人有话要说。”漆雕仁德说道:“百里叔叔,你没搞错吧,这个瓷罐的主人还能说话。”百里焱说道:“你们常在道上走,想必听说过托魂一说吧。”漆雕仁德说道:“何止听说过,我们已经遇到两次了。”百里焱说道:“既然你们知晓此事,那就好办了。这种瓷罐是道上巫术的一种,相传是西域一派的手法。”漆雕仁德惊诧道:“又是西域。”百里焱说道:“没错,西域在汉代时期曾有三十六国,各国文化不尽相同。巫术同样也有许多分支,人们为了方便记忆,便将三十六国的手法统称为西域手法。这种巫术是主人生前将自己的血液搀和某种特质的药水密封在瓷罐之中。同时在瓷罐之中放置一张羊皮,最后对整个瓷罐下咒。一旦瓷罐被打碎,主人的灵魂就会进入到羊皮里面去。羊皮打开的时候,主人就会托魂,将想说的话说出来。”漆雕仁德欣喜道:“照这么说来,主人有话要说。”百里焱点了点头道:“是的。”漆雕仁德说道:“既然如此,那赶紧着呀。” 梁睿兰听到托魂二字,仍心有余悸,便主动退了出去。李岛芳十分好奇,不愿离开。漆雕仁德手持羊皮缓缓打开。羊皮展开的瞬间,密室之中没有任何异样。羊皮上面也没有任何涂鸦之作。 一会儿过后,闻人羽的脸上突现异状。只见他的脸皮不停的抖动,嘴巴也在不停的张合,像是有话要说。漆雕仁德问道:“闻人兄,你怎么啦?”闻人羽却一言不发。百里焱说道:“奇怪,为何托魂不成。”漆雕仁德问道:“什么意思?”百里焱说道:“按理说,闻人羽应该是被他爷爷给托魂了,此刻也该说话了。但是,他的表情痛苦,欲言又止。难道是巫术失败所导致的。”他转念一想,又道:“不对呀,巫术失败,应该不会有如此痛苦的表情。难道,难道是附近有圣物。”梁懿淼问道:“此话怎讲?”百里焱说道:“各位身上可有佛家的圣物。”漆雕仁德连忙说道:“有,我有两颗魂舍利,随身带着。”百里焱说道:“怪不得闻人羽的爷爷托魂不成。小兄弟,赶紧把魂舍利带出密室。”漆雕仁德将包裹扔了出去,果然,片刻后闻人羽便被托魂了。 闻人羽的爷爷名叫闻人咟,生于乱世,十岁时和家人走散,从此走上了流浪的道路。他生平为踏入私塾半步,大字不识几个,为了生计,偷鸡摸狗之事他都干。后来拜了一位师傅干起了倒斗的营生。一日,一名自称是探险家的红毛子找到了他,谈及仇池大墓的事情。闻人咟听到有大斗,双眼放绿光。但是,两人语言不通,只能依靠手势和简单的涂鸦来沟通。两人臭味相投,沟通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商议一番后,准备夜寻仇池大墓。然而,仇池大墓使用的是《归藏易》中的风水格局。两人探了半个月后未果。闻人咟只能再次找人探听。有人告诉他,北面山上有个怪坡,穿越怪坡后有个死亡谷,闯过死亡谷兴许能够找到仇池大墓。死亡谷原本是当地的禁地,一般人都不愿去涉险。为了共同的目标,两人决定冒险一试,弄来两杆枪后径直往死亡谷进发,到达怪坡时,闻人咟听说可以看到水往高处流的奇景,便尝试了一番。结果,水果真是沿着地势较高的流去。倒斗之人遇上这档子事,肯定不会用科学的方法去解释,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此处肯定有厉鬼作祟,否则不可能出现水往高处流的奇景。红毛子看到这一奇景,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闻人咟生恐遭遇不测,便将枪拿起手上,时刻准备发射。红毛子本不相信鬼神之说的,奈何见到闻人咟如此紧张,也拿出枪来防身。死亡谷凶险异常,两人幸亏手里有枪,这才闯了过去。穿越死亡谷之后,眼前是一片胜景。群山环抱着一个小湖。湖水一边清澈见底,另一边却是浑浊不堪,中间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湖水常年泾渭分明。闻人咟用所学的风水知识将群山找了个遍,就是找不到仇池大墓的入手。他有些气馁,准备打道回府。这时,红毛子劝他既来之则安之,再坚持坚持或许就会有线索。两人只好将目标转移至眼前这个湖。商议一番之后,两人决定分头行事,沿着湖边转几圈寻找线索。半天过后,两人不知绕湖转了多少圈,一丝线索都没有。无奈之下,闻人咟只能祈求神灵帮忙。他打来一个野鸡,摆好神台,斩鸡头,烧黄纸,请求神灵下凡相助。红毛子看的一愣一愣的,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法事刚刚完毕,天空便炸出一声惊雷,直劈山顶。红毛子吓坏了,以为闻人咟真的请动了神灵前来相助,连忙倒地跪拜。紧接着,便是倾盆大雨。闻人咟十分得意,拉起跪倒在地的红毛子到树下躲雨。说来也怪,大雨下了一小会儿就停了。闻人咟走了出来,双目紧闭,左手拖住右手,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和神灵沟通。红毛子此时已经非常信服闻人咟,便痴痴的看着他。须臾,闻人咟像是得到了神灵的指示,用手指了指湖边。红毛子会意,连忙朝他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突然,他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差点摔了一跤。红毛子连忙看了看脚下,只见一刻石碑赫然出现在眼前。石碑上刻了许多字。红毛子大喜,顿时对闻人咟佩服的五体投地。闻人咟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然而,石碑上的字他也认不了几个。两人只好撕下一块布将石碑的内容分开抄写。 两人带着石碑的内容回到镇上。闻人咟将这些内容拿给有学问的教书先生看。教书先生告诉他:此湖大有来头,名曰乾坤湖,湖水常年呈阴阳分布,相传当年这一带有恶龙作祟,常年狂风大作,洪水泛滥。玉皇大帝便指派哪吒三太子前来降妖。恶龙修行多年,有些道行,但绝非哪吒的对手。三个回合下来,恶龙就败下阵来。它苦苦哀求哪吒念在不要取其性命。哪吒重生之后,心中多了一份善念,见恶龙苦苦哀求,便应允了。哪吒担心其再次作祟,就地用乾坤圈画了一个湖,将恶龙困于其中,并且只给它一半的活动空间。恶龙尝试着挣脱乾坤湖,但都无济于事。湖水被恶龙频繁的滚动搅的浑浊不堪,从此以后便有了阴阳各一半的奇景。哪吒见恶龙并未完全悔悟,可是金口已开不好出尔反尔,便写下赶龙咒。如果恶龙在湖中伤人,人们只需一边默念赶龙咒,一边在湖中来回走动即可将恶龙石化。这样一来,它就无法伤人了。 听完教书先生的话之后,两人倍感失望。石碑中只字未提仇池大墓。次日,两人再次来到乾坤湖。红毛子发现湖中的水位似乎退了一些。他尝试着从清澈的湖水中下水,湖水恰好没过胸部。接着,他按照石碑上所说的,一边默念赶龙咒,一边来回走动。湖中没有任何变化。闻人咟见状,拉着红毛子下山去了。红毛子似乎有所发现,可是却不愿透露。他突然向闻人咟辞行三日。三日后的深夜,红毛子神秘兮兮的找到闻人咟。穿越死亡谷之后,红毛子从腰间取出一块黑布将闻人咟的眼睛蒙上。闻人咟百思不得其解。红毛子告诉他要想找到仇池大墓,必须如此。闻人咟心想:还没进入仇池大墓,红毛子应该不会对他怎么样。同时,又骂道:该死的红毛子,竟然不相信我。 好一会儿过后,两人果然进入了一条墓道。红毛子这才将蒙在闻人咟眼睛上的黑布给取了下来。闻人咟心中的好奇心一直作祟,便问红毛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红毛子说道:“你不是可以算出来吗。”闻人咟见红毛子有所保留,只好作罢。 这条墓道十分奇特,不是向前延伸,而是斜向下延伸,且灌满了水。两人打着手电朝水中看了看,墓道周边有许多小型的人俑。闻人咟觉得墓道这些人俑肯定有问题。红毛子不听,且笑话他胆小。他率先跳入墓道之中,闻人咟见红毛子就这么下去,心道:咱一个大老爷们也不能示弱吧,紧跟着也跳入水中。红毛子手持匕首在前面开路,人俑长的比较密集,成年根本无法通行。红毛子用匕首将人俑一个接一个的砍了下来,顿时鲜血直流,墓道中顷刻间被血水染红。此时,墓道中变得越来越浑浊,能见度极低。突然,闻人咟听到了红毛子的尖叫声,紧接着他也被割伤了。闻人咟见势不妙,拉住红毛子便往回撤。离开水面时,红毛子已经遍体鳞伤,面色惨白。红毛子深知自个命不久矣,便在地上捡起了石块画了两个符号。闻人咟问道:“这是仇池大墓的秘密。”红毛子点了点头便一命呜呼了。闻人咟带伤沿着墓道迷迷糊糊的往回走。刚走出墓道,他便晕倒了。后来,他被人救了。他本想等伤势好了以后去报答救命恩人。奈何,那人竟然离奇死亡。不仅如此,镇上还传出同时死了六、七个壮汉。据说,那些壮汉死之前都与红毛子有过接触。闻人咟感觉大事不妙,果然不久以后,他也感觉自己时日不多,便将下了此蛊,将自己的经历口述一遍。 言毕,闻人羽捡起一块小石子在地上画下两个符号。第一个符号是三横,只有中间一横是连接的,其他两横从中间断开。第二个则是上面一横断开,其他两横连接的。 ------------ 第十二章 赶龙咒 众人看着地上的符号,纷纷陷入沉思。他们紧盯着闻人羽,希望他能够提供更多的信息。然而,闻人羽画完这两个符号之后摇头摇说道:“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此刻,众人倍感失望。红毛子留下的只有这两个简单的符号,当年经历过这件事情的人早已西归,眼下只能从这两个符号着手了。 百里焱说道:“咱们还是回去吧。此地外观是坟墓,要是有人来了,咱们可是百口莫辩。” 回到闻人羽家中,大伙开始议论纷纷。百里焱问道:“闻人兄,你爷爷真的是个文盲?”闻人羽说道:“千真万确,他大字不识几个。咱们刚去过的坟墓,他是用一张涂鸦之作画下来的,没有任何文字表述。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地方。那是他一辈子的心血,要是识字他用得着让我们这些晚辈猜谜语吗?”梁懿淼说道:“他不识字,和红毛子之间都是依靠简单的手势和涂鸦交流。那么红毛子留给他的两个符号已经就能概括乾坤湖的秘密。”梁瑞兰说道:“我看这两个简单的符号代表的就是八卦中的坎和兑,即水和沼泽的意思。”李岛芳说道:“我看没那么简单,水和沼泽意味着什么?”漆雕仁德说道:“不是还有教书先生吗,咱们可以去打听打听。石碑上写着要有赶龙咒才能将恶龙石化。如果能够找到教书先生,说不定就能解开乾坤湖的秘密。”百里焱说道:“教书先生已然西归了,要想找到他谈何容易。”闻人羽说道:“这个不难,镇上教书的只有那么些人,出去打听打听应该能够找到他的后人。” 众人分头行事很快便找到教书先生的后人。但是,众人初次拜访就吃了闭门羹。漆雕仁德不愿就此作罢,次日清晨又登门造访。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位年逾花甲的老者。漆雕仁德说明来意,老者点了点头。漆雕仁德见状,本想移动走入内室。老者说道:“这位兄弟,实在抱歉,我是这家主人的远房亲戚。这家主人这几日有事出远门了,我只是帮忙看门,你还是过几日再来吧。”漆雕仁德连忙问道:“请问老人家,这家主人什么时候回来。”老者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主人临行前也没有交代。” 漆雕仁德正欲再问,却被老者阻止了。他高声喊道:“毛毛,赶紧把灯和酒给拿过来。”漆雕仁德无奈,只好站立在原地。老者说道:“这位兄弟,真是不好意思,我这还有事,你还是请回吧。” 漆雕仁德自然不愿离开。须臾,一位孩童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一个古式的酒罐,酒罐上赫然写着一个酒字。漆雕仁德心中十分纳罕,便直勾勾的盯着老者。老者不慌不忙的接过灯笼和酒罐,然后一口气将灯笼里的火吹灭,接着又把酒罐里的酒悉数倒在地上。 漆雕仁德不解的问道:“敢问老先生,这是何意?”老者说道:“小兄弟切莫见怪,这是我们当地的一种风俗。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就做事去了。” 说罢,老者就门给关上了。漆雕仁德只能怏怏的折回。 众人期盼的看着漆雕仁德,李岛芳问道:“怎么样?”漆雕仁德说道:“不怎么样,被人家撵了回来。”梁睿兰问道:“这么说,你见到他的家人了。”漆雕仁德回答道:“见是见着了,不过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还有一个尚在髫年的小女孩。”梁懿淼说道:“他们怎么说?”漆雕仁德回答道:“没怎么说,老者是他的远房亲戚,他叫我过几日再去。”百里焱说道:“这么说来,还是有戏的。咱们过几日再去拜访就成了。”漆雕仁德说道:“问题是他家主人不知何时回来。我们过几日过去,他又会叫咱们再过几日再来。” 漆雕仁德忽然转向闻人羽,问道:“闻人哥,你们这里有没有奇特的风俗。比方说,白天打着个灯笼,还有火,再加上一罐老式酒罐盛的酒。”闻人羽说道:“没听说过呀。”漆雕仁德说道:“那为老者叫那孩童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拿着一个小罐子的酒,然后,将灯笼吹灭,将酒洒在地上,说是当地的习俗。”闻人羽使劲摇头说道:“绝非我们当地的习俗。我虽然是一个庄稼汉,但是对这些人情世故还是颇为了解。我们这里从来就没听说过有这种习俗。”李岛芳说道:“仁哥,你不是说老者是主人的远房亲戚吗,说不定习俗是别的地方的。”漆雕仁德说道:“说的也是哦。”梁睿兰急忙问道:“老者都对你说了些什么?”漆雕仁德说道:“他就是要我过几日再去探访,然后就叫那孩童提着灯笼和酒过来。”梁睿兰说道:“既然不是当地的习俗,那老者肯定是有意为之。”漆雕仁德说道:“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在下逐客令。”梁睿兰说道:“不知道,容我想想。” 大伙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梁睿兰。她总能在关键时刻想出办法,兴许这次也能猜透老者的意思。她秀眉微蹙,双手在不停的比划。突然,她说道:“我知道这家主人什么时候回来了?”漆雕仁德莫名其妙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梁睿兰说道:“老者是在和你打哑谜,他是在考你。”漆雕仁德说道:“考我什么?”梁睿兰说道:“老者是在告诉你,要你4天之后的5点到7点之间前去拜访。”漆雕仁德说道:“真是这样吗,老者可没这么说过。你就别拐弯抹角了,赶紧告诉大伙是怎么回事吧。”梁睿兰说道:“老者是在打哑谜。他提着灯笼将火吹灭,灯没了火就是丁,酒洒在地上,酒没了水就是酉字。丁在天干中位列第四,酉为地支,表示时辰。老者说主人出远门,叫你几日之后再去造访,实则是告诉你四日后的酉时,也就是5点到7点,主人会在家等咱们。” 听到此处,众人才恍然大悟。百里焱说道:“妙,妙,妙。看来这个书香门第果然有些特别之处。”斛律康赞道:“兰兰,你不愧你女诸葛,啥事都瞒不过你。”梁睿兰说道:“过奖了,我只不过是平日喜欢钻研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四日后的下午五点正,众人如约而来。正如梁睿兰所说,大门洞开。漆雕仁德前去叫门。里面的人说道:“进来吧。” 众人进入内堂。那日的老者坐早已坐在内堂恭候。他赞道:“这位小兄弟果然聪慧,明白我的意思。”漆雕仁德说道:“惭愧,惭愧。解开老先生哑谜的是这位小姐。”老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说道:“莫非这位就是梁先生的爱女梁小姐。”梁睿兰说道:“叔叔好,敢问你是如何知道我们的。”老者说道:“眼下千年古咒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你们这个团队早已名声在外了。火眼金睛——梁懿淼,梁先生早已被世人所熟知。令千金的聪慧和爱徒的勇猛早已被江湖人传颂。”梁睿兰笑道:“这位叔叔过奖了,你们待客的方式还真是特别。”老者说道:“自从我父亲知晓了乾坤湖的秘密之后,我家的门槛都快被踩烂了。为了此事,我们全家曾经商议是否搬离此地。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家人都觉着哪里都不上自个的家乡好。放弃了搬家的念头,外人的骚扰却依然都断。思前想后,家人尽量少出门,而且想出了几个哑谜。如果遇上聪慧之人,则可将赶龙咒告之,否则一概不理。从我们家有个规矩开始至今,已经有几十个年头了,能够猜出这些哑谜之人真是屈指可数。今天赶龙咒迎来了它的新主人,而且是真正的主人。你们造访此地,想必仇池大墓是千年古咒的一部分。这么说来,赶龙咒也是千年古咒的一部分。所以,你们才是赶龙咒真正的主人。”梁懿淼说道:“多谢这位老哥,还没请教老哥高姓大名。”老者说道:“草字妘天。女加云字,天地的天。”梁懿淼说道:“原来是上古八姓之一,失敬失敬。”妘天说道:“梁先生不愧为大家。”漆雕仁德问道:“师傅,上古八姓是什么?”梁懿淼回答道:“上古八大姓是指姜、姬、姚、嬴、姒、妘、妫、妊。另一说是:姜、姬、姚、嬴、姒、妘、妫、姞。姓,源于母系社会,同一个姓表示同一个母系的血缘关系。因此,上古八大姓,都从女旁,表示这是一些不同的老祖母传下的氏族人群。同时这些姓氏在经过漫长的世袭与演变过程中而变化,尤其是在周朝周天子姬发分封诸侯国后,许多贵族为纪念封地而改姓,就因此演变成了今天的姓氏,可以说,中国目前的大多数姓氏都是由此八姓演化而来。”漆雕仁德说道:“哇塞,这么牛逼。这么说来我们得祖先很可能也是姓妘。”梁懿淼说道:“可以这么说吧。”梁睿兰说道:“妘叔叔,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赶龙咒而来,可否让我们一睹赶龙咒的真容。” 妘天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喝了一口茶水,接着扯了扯嗓子唱了一通。众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唱完之后,他说道:“赶龙咒我已经告诉你们了。”漆雕仁德惊诧的问道:“在哪?”妘天说道:“就是刚刚我所唱的。”众人异口同声道:“呀。”妘天说道:“赶龙咒就是以这么一种说唱形式传承下来的,类似于说唱史诗《遮巴玛和遮咪玛》。”漆雕仁德说道:“可是我们一个字都没听懂。”妘天说道:“赶龙咒就是这么一种形式,当年我父亲就是这么告诉我的。”梁懿淼问道:“妘兄,当年令尊是否还留下一些线索。” 妘天思忖片刻,说道:“赶龙咒好像跟船夫有着某种联系。当年红毛子来找过我父亲之后,又去找了船老大。”梁懿淼说道:“找船老大干嘛?”妘天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当年的船老大名叫姒凡,是个跑江湖的,曾经出过海,在航海方面有些门道。船老大答应了红毛子,他召集一些人马和红毛子一起去了乾坤湖。回来之后,船老大和他的手下就离奇死亡。这件事也就成了业内的禁忌。”梁懿淼说道:“这么说来,要想知晓赶龙咒的真正意思,就得找到船老大的后人。”妘天说道:“可以这么说吧,当年船老大知晓赶龙咒的真正含义,或许他的后人也知晓一点。”漆雕仁德说道:“那咱们先去找船老大的后人吧。”妘天说道:“船老大的后人与我们家有些过节,这事我不便参与。这么着吧,你们先努力将赶龙咒学会,再去找船老大的后人。”漆雕仁德说道:“可是…” 他还没说完,就被梁懿淼制止了。梁懿淼轻声道:“不要强人所难,这位兄台出自书香门第,不愿与江湖人打交道,切莫强求。” 梁睿兰说道:“这么着吧,我来学。”妘天说道:“那是最好不过,梁小姐天资聪慧,肯定能够学会。” 梁睿兰对于这种说唱形式非常陌生,学起来挺费劲的。妘天安排了晚饭。最终,梁睿兰花了两个时辰才将赶龙咒学会。拜别妘天时,天色已晚,众人决定明日再拜访船老大的后人。 翌日,众人吃过早餐便来到船老大的家中。开门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众人说明来意。中年汉子听说是为了赶龙咒而来,立马变脸。 梁懿淼连忙说道:“这位兄台,船老大的事情我们听说了。当年,船老大暴毙,作为后人,我们也深感遗憾。但是,他不能枉死。我们这次准备再次上乾坤湖一谈究竟。仇池大墓是千年古咒的下一站。如果阁下能够助我们进入仇池大墓破解千年古咒之谜,那也是功德无量的一件事情。这样一来,也可以为后人积德。”中年汉子说道:“我可不会像我爷爷一样被你们忽悠。当年,他就是上了那个红毛子的当,才落得如此下场。爷爷本来有一身航海的好本领的,我们的日子勉强能够维持。可是,他突然死去。我爸又未能继承他的衣钵,从此以后,家里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你们不要在这里做白日梦,早些回去吧。” 梁懿淼有些无奈。闻人羽见状,凑到他耳边道:“梁先生,我们这些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最关心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看我的吧。” 说罢,闻人羽拿出那只金簪递过去,说道:“老哥,咱们都是老实本分之人。这些是我的恩人,他们的事就是我的事。这点小意思,还请笑纳事成之后我还会感谢老哥的。” 中年汉子看着金灿灿的金簪,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说道:“好说,好说。这位老弟,你说的没错。再说了,这位先生说的也有道理,来吧,大伙屋里请。” 一阵寒暄之后,中年男子自我介绍了一番:“我叫姒虎,小时候很喜欢听爷爷讲他出海的故事。你们今日来访,有什么事就尽管说,能够帮上忙的,我一定尽力。”梁睿兰说道:“虎哥,我们今日来此就是想请你破译赶龙咒。”姒虎说道:“拿过来我瞧瞧。”梁睿兰说道:“赶龙咒是以一种说唱形式传承下来的。我唱给你听,看你知不知道是啥意思。”姒虎点了点头。 梁睿兰喝下一大口茶水润了润嗓子,然后扯开嗓子唱了起来。姒虎听的十分入神,并随着梁睿兰的节奏敲打着桌子。一遍过后,众人不知姒虎到底知晓几分,都眼巴巴的望着他。他说道:“这为美女,麻烦再唱一遍。”梁睿兰接着又唱了一遍。刚唱完,姒虎又说道:“美女,继续。”梁睿兰十分无奈,只好再唱一遍。 一遍过后,姒虎仍是一言不发,只说继续。众人十分无奈。梁睿兰一口气唱了五遍。姒虎终于没有再次说继续,而是陷入沉思。 众人眼巴巴的盯着姒虎,不知他能否破译赶龙咒。良久,他才启齿道:“笔墨伺候。”漆雕仁德急忙从包里拿出笔和纸递了过去。姒虎接过笔不停的比划着。最终,他写下了:天地玄黄,恶龙作祟,害我黎民,神兵天将,福照大地,巍峨五岳,镇恶龙骨,壮阔四渎,囚恶龙身。 漆雕仁德说道:“这就是赶龙咒。”姒虎说道:“没错。赶龙咒的这种传唱形式和海盗们的唇典有着莫大的联系。爷爷教给我的一些唇典,由于时间过长,我一时难以记起,所以才害的梁小姐唱了五遍。她每唱一遍就能让我加深印象,然后和脑海中残存的记忆进行比对,好不容易才将赶龙咒的全篇默写出来。”梁懿淼惊诧道:“赶龙咒和海盗们的唇典有联系。”姒虎说道:“没错,而且联系非常紧密。海盗和摸金校尉一样分成许多帮派,每个帮派都有特定的唇典,这跟海盗首领关系密切。首领在编写本派的唇典时,会大量采用自己熟知的方言。我曾听爷爷说,我们这曾经出过一位海盗首领。所以,爷爷所学的唇典就是出自这位海盗首领之手。譬如,四渎的唇典就是隆达港。不仅如此,赶龙咒的说唱形式也出自海盗的说唱形式,如此结合便成了现在的赶龙咒。”漆雕仁德惊诧道:“没想到海盗们还听有学问的。这种传唱形式要不是遇上你这位船老大的后人,还真没人能够破译,牛,虎哥,你太牛了。”姒虎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你过奖了。我曾听爷爷说过赶龙咒主要注重的是这种说唱形式,而不是文字含义。”漆雕仁德说道:“这是为什么?”姒虎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了,当然红毛子告诉我爷爷就是这么说。我爷爷召集的人马中都是声音洪亮之人。”漆雕仁德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梁懿淼说道:“别问了,咱们前往乾坤湖一探究竟不就清楚了。” ------------ 第十三章 死亡谷 众人拿着姒虎写下的的赶龙咒离开了。回到住所,众人开始研究赶龙咒的奥秘。 梁睿兰狐疑道:“这普普通通的几个字真能镇住乾坤湖中的恶龙?”漆雕仁德说道:“我看没这么容易。”斛律康说道:“闻人老前辈不是提起了怪坡这个字眼吗?咱们要不要先去怪坡看看。”百里焱说道:“这个主意不错,咱么一点一点的寻找线索,说不定就能进入仇池大墓了。” 午后,众人来到怪坡。怪坡处绿树成荫,一条乡间小道向前延伸。众人走在乡间小道上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李岛芳惊讶道:“这就是所谓的怪坡。”闻人羽道:“是呀。”李岛芳说道:“没什么特别之处呀。”闻人羽说道:“乍一看是没什么特别之处。这么着吧,我还是举个实例来证明怪坡的奇特之处。” 闻人羽拿出一瓶水来倒在地上,然后说道:“大伙注意了。”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的水。水居然往高处流动。闻人羽得意道:“你们看,奇特吧。”众人顿时目瞪口呆。闻人羽道:“不仅如此,单车停放在此也会自动滑动。老人们传说这是死亡谷中的孤魂作祟。”百里焱说道:“鬼魂作祟,那该如何是好?”闻人羽道:“镇上多次请来法师作法都无济于事。所以,到了晚上镇上的人都不敢到怪坡来。”梁睿兰似乎对怪坡之谜一点都不关心,淡淡的说道:“鬼魂,别怕。再厉害的鬼魂我都能够将他制服。”闻人羽说道:“梁小姐,这事可开不得玩笑。”梁睿兰说道:“我没开玩笑。”梁懿淼说道:“兰兰,不可胡闹。”梁睿兰说道:“老爸,我没胡闹。怪坡之谜其实很简单,根本不是鬼魂作祟。它就是一种视错觉。咱们看到的水往高处流,其实根部不是这么回事。水肯定都是往低处流的。眼见不一定为实,咱们所看到的高处其实是低处。”闻人羽说道:“梁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眼见都不为实吗?”梁睿兰说道:“其实,这个怪坡只是处在一个特定的环境。它的旁边郁郁葱葱,怪坡处在两段陡坡之间,旁边的参照物让我们的肉眼产生了视错觉,这么一来,真正的低处就会被我们的眼睛误看成高处。于是,水就往高处流了。” 众人弄清了怪坡之谜后深感失望。怪坡未能提供一些线索,众人只好将希望寄托于死亡谷之中。一番计较之后,众人决定明日闯死亡谷。闻人羽忙劝说道:“你们不要命了,死亡谷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么多年以来,村中能够从死亡谷活着回来的还真没几个。”漆雕仁德说道:“闻人兄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自从被千年古咒选中之后,我早已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随时准备献给阎罗王。可是,阎罗王嫌我长相太差,不肯收留。”闻人羽说道:“都什么时候了,小兄弟就不要开玩笑了。”漆雕仁德说道:“闻人兄,恕我斗胆。你爷爷和红毛子不是都曾闯过死亡谷吗?既然他们能够活着走出死亡谷,那么我觉得我们也能够。”闻人羽说道:“小兄弟的胆色我很佩服。但是,闯死亡谷可不是光靠胆色就能行得通。”漆雕仁德说道:“闻人兄就不要再劝了,千年古咒不破,我们怎能罢休。”话说到这个份上,闻人羽只好作罢。 次日,众人准备好干粮朝死亡谷进发。临行前,闻人羽追了上来。漆雕仁德说道:“闻人兄,你还想来劝吗?”闻人羽道:“我不是来劝你们的。”梁睿兰问道:“那你是来干嘛的?”闻人羽道:“昨晚我突然想起一个事情。”漆雕仁德问道:“闻人兄,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闻人羽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事情和死亡谷有莫大的关系。”李岛芳问道:“什么事情?”闻人羽道:“我曾听我爸说起过爷爷的往事。当年他去死亡谷之前带了一件乐器去求菩萨。菩萨赏了点草灰给他,这才让他能在死亡谷来去自如。”漆雕仁德差点没笑喷了,说道:“闻人兄,还有这事。”闻人羽说道:“这事由不得你不信。死亡谷到处都是冤魂,不管是白天还是黑暗,都会有冤魂出来找替身。所以,闯入死亡谷的人不是疯癫就是离奇死亡。老人都说这是冤魂缠身,道行不深的人抵挡不住冤魂的阴气,最终都会道阎王爷那去报到。村里的菩萨是掌管这一带的神灵。有了神灵护体,冤魂自然不敢上身。” 听了闻人羽的一席话,年轻人的态度是不屑,梁懿淼半信半疑,百里焱则是深信不疑。队内的意见产生分歧,最终只能由梁懿淼拍板。他说道:“既然如此,咱们还是姑且相信一次。磨刀不误砍柴工吗,祭神花费的时间不长,但是能够多一重保障,何乐不为。” 众人只好打道回府。闻人羽再次来到爷爷留下的密室,果然发现一件管状乐器。乐器裹着一张涂鸦的纸片。纸片早已泛黄,上面画中一种植物。闻人羽将乐器和纸片拿给梁懿淼。 李岛芳说道:“羽哥,你拿根箫来干嘛?”梁懿淼说道:“这种乐器不叫箫,它叫巴乌,也叫把乌,流行于云南彝、苗、哈尼等民族中。哈尼族称各比,彝族称比鲁或乌勒,侗族称拜,常用于独奏或为舞蹈和说唱伴奏。巴乌的品种较多,在哈尼族,有单管、双管之分,由于竹管长短、粗细的不同,还有高音、中音和低音巴乌之分。”漆雕仁德说道:“流行于南方的乐器和死亡谷会有联系。”闻人羽说道:“当年我爷爷和红毛子就是靠着它自如进出死亡谷。”梁懿淼道:“阿仁,咱们姑且试试吧。柘枝舞谱就是开启铁盒的钥匙,你不是也亲眼目睹了吗。”闻人羽道:“小兄弟,不要急躁。我话还没说完嘞。我们这有三个菩萨叫毗帽先王,是三兄弟。他们十分灵验,镇上的人每年都会将他们从庙里请出来供奉一个月,然后又将他们送回去。他们在此镇守多年,保佑一方平安。不过,祭拜他之前得去找一种叫做兾仙的草。这种草的根干枯前可以做菜。据传毗帽先王生前喜欢吃这种草。这种草会攻击动物,善于伪装,所以特别难找。它的根系特别发达,要想将它整个挖出,得费些神。”斛律康说道:“这个好办,咱们挖出一截根就可以啦。”闻人羽说道:“这可万万使不得。既然是供奉神灵用的,讲究的是虔诚。如果你斩断它的根,它就会将所有的营养成分就会流失。没了这些营养成分,这种草也就变得毫无价值。即使供奉给神灵,也是白忙活一场。”漆雕仁德说道:“那要怎么办才好。”闻人羽道:“我们必须将它全部挖出。挖出之后放在一个密封的容器中。这种植物吸水能力极强,哪怕是空气中的细微水滴都能被它吸收。但是,它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生性刚烈。将它放置在密封容器之中,他就无法吸水。如此一来,它不会苟活着,最终活活气死。这样才能保证它的养分不会流失。”梁睿兰说道:“世上还有这事,植物也会被活活气死。”闻人羽道:“世间万物无奇不有,别以为只有动物才有性情,植物同样会有,只不过咱们对它们的了解较少而已。”漆雕仁德说道:“好吧,我们姑且相信这是真的。兾仙草死后,咱们又该如何?”闻人羽道:“兾仙草死后,才能将它的水分蒸干。水分蒸干之后,咱们就可以将它燃烧,再加上纸钱和香火一起去祭拜毗帽先王。这样一来,神灵就会赐给咱们护身用的香灰。将燃烧后的兾仙草灰放入这只巴乌之中,等到死亡谷的冤魂快要附体时,吹出神灵赐予的香灰便可驱散冤魂。”漆雕仁德心中一直在嘀咕着:这样做只不过是一种心理安慰。 梁懿淼心想:不管这事靠谱不靠谱,多一份保障总不会有坏处。众人依照闻人羽所说的行事。兾仙草果然难觅,众人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才找到一棵。挖出整株兾仙草又花费一个时辰。回到住所,众人都已经累了。闻人羽取来一个坛子将兾仙草放置其中。 一天后,兾仙草果然很快干枯了。众人又按照闻人羽所说的买来纸钱和烧火祭拜毗帽先王,并将燃烧后的兾仙草灰装入巴乌之中。 一切准备就绪后,众人决定次日前往死亡谷。闻人羽架不住内心的好奇,说服众人加入探险队伍。 第二天,众人吃过早饭便朝死亡谷进发了。到达死亡谷后,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片葱翠欲滴的丛林。漆雕仁德叹道:“为何胜景的背后都是险象环生。” 众人小心翼翼的踏入死亡谷。谷中十分寂静,几乎没有动物活动的痕迹,地上有的只是横七竖八的森森白骨。看情形,死亡谷果真是名不虚传。 走入丛林的深处,众人更加提高了警惕。突然,打头的漆雕仁德发现前方出现一只蜜蜂。在丛林之中发现蜜蜂,本来也没什么。不过在几乎没有动物活动的丛林中发现蜜蜂,却不得不让漆雕仁德浑身起鸡皮疙瘩。 须臾,他眼前的蜜蜂数量越来越多。他急忙大叫道:“不好,大伙小心。前方的蜜蜂毒性极强,被它蛰了,小命不保,其他人顿感惊悚。 漆雕仁德的话刚说完,蜜蜂大军的数量又增加了不少。漆雕仁德刚想拔腿就跑,忽然脑海中想起了邛山的遭遇。他心道:这些会不会是幻觉。这个念头闪过的同时,他手中的飞刀已经快如闪电般的刺向最前面的蜜蜂。一只蜜蜂顺势掉落在地上。他这才确认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觉。他高声喊道:“大伙赶紧往侧面跑。” 说话的同时,他发出灵儿驱赶蜂群。灵儿的出现让原本肆无忌惮的蜂群放缓了攻击速度。但是,任凭灵儿如何威猛都抵挡不住眼前的“千军万马”。众人且战且退。 正在危急关头,众人的身后突然又冒出一支大军,两股势力夹击众人。众人只能拼命的往左侧跑。杀人蜂大军很快便追了上来。漆雕仁德心道:这回可是真惨了。这群畜生数量如此众多,纵然有三头六臂也是难以抵挡。 危急时刻,每个人的潜能都被激发了。众人快速跑出好长一段距离。然而,蜜蜂大军的体力更胜一筹。众人刚想歇会,就被黑压压的大军追了上来。 一会儿过后,年长些的梁懿淼体力不支,脚步慢了许多。眼看着杀人蜂就要追上来。漆雕仁德心急如焚,搀扶师傅说道:“师傅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可以跑出丛林了。”梁懿淼说道:“别管我了,我们是不可能跑过这群蜜蜂的。赶紧去照顾兰兰她们。” 漆雕仁德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拽着师傅前行。梁懿淼最终还是敌不过年龄,双脚发跌倒在地。漆雕仁德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眼看着蜜蜂就要飞过来了。他顾不上那么多,全身扑倒在梁懿淼身上。他怒瞪双目望着前方,眼巴巴的等待着身后这群畜生的攻击。 一小会过后,他感觉身上并无异样。梁睿兰心系二人的安危,停住脚步一直盯着两人。突然,她兴奋的喊道:“你们看,那些畜生撤退了。”漆雕仁德循声望去,杀人蜂果然在身后徘徊。斛律康说道:“杀人蜂似乎有所畏惧。” 众人仔细观察着杀人蜂的举动。漆雕仁德说道:“咱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树木与旁边的有些不一样。难道杀人蜂忌惮这些树木。此处就像一条分界线一样,杀人蜂不敢越界。”斛律康延着分界线走了几步,然后迅速越了过去。杀人蜂像一道闪电般扑向他。他急忙将身体缩了回来。杀人蜂见他越过界限,连忙急刹车,绝不越过雷池半步。斛律康说道:“好险呀,这群杀人狂魔竟然会恪守这条铁律。”漆雕仁德说道:“这就是自然法则。”闻人羽道:“大伙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呀。杀人蜂凶残至极,竟然不敢侵犯这块领地,看来此处有更大的危机。” 众人呆在原地休息了片刻。漆雕仁德朝四周望了望,这片丛林枝繁叶茂,却不见飞禽走兽。闻人羽说道:“你们不觉得这里出奇的安静吗。我爷爷曾经说过,死亡谷的孤魂野鬼白天也会出现找替死鬼的。”漆雕仁德说道:“闻人兄,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放心吧,冤魂不敢轻易上身的。” 休整一会过后,众人的体力已经基本恢复。漆雕仁德打头,斛律康殿后,队伍继续前行。半个小时之后,丛林中异常安静。 漆雕仁德说道:“闻人兄,大白天的哪来的冤魂。”闻人羽道:“小兄弟,小心为妙。” 言毕,斛律康突然举止异常,时而欢呼雀跃,时而蹦蹦跳跳。漆雕仁德问道:“阿康,你没事吧?”斛律康欢快的笑道:“我没事,只是觉得这里空气清新,心情特别愉悦,忍不住想活动活动筋骨。” 紧接着,两位女生也开始手舞足蹈,梁懿淼和百里焱蠢蠢欲动,闻人羽小跑起来。漆雕仁德站在原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感觉整个身子轻飘飘的,突然有种想快跑的冲动。他刚想付诸行动,身旁的斛律康已经开跑了。其他人也变得越来越兴奋。 斛律康说道:“仁哥,咱们来比比百米冲刺怎样?”漆雕仁德当然不甘示弱,说道:“比就比。”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都不甘落后,使出吃奶的劲冲刺。一局过后,漆雕仁德略胜一筹。斛律康不服,纠缠他再赛一局。一局过后又是一局,两人不间断的赛了七八局。漆雕仁德扭动身躯说道:“今天体力出奇的充沛,连续跑了七八局都感觉不到一丝倦意。”斛律康说道:“我也是。”漆雕仁德感觉体内有使不完的劲,像打了一吨鸡血似的,永远不知疲倦。 到了午饭时间,众人无休止的折腾了很久都未感倦意。漆雕仁德拿出一块面包放到嘴边,却没有吃下去的欲望。他心想:真是奇怪,按理说,今天折腾了这么久,早该将这块面包狼吞虎咽了。为何没有一点食欲,其他人也是一样。 下午,众人继续在丛林中不停的折腾且丝毫未觉疲倦。金乌西坠,一块巨大的黑幕笼罩天际。众人只能在丛林中留宿。 晚饭时间,众人仍无食欲。漆雕仁德强行将一块面包塞入口中。到了食道处,却难以下咽。好不容易咽下去,却腹胀的难受,其他人均有同感。 夜已深,灵儿负责守夜,众人陆陆续续躺下。漆雕仁德感觉体力十分充沛,丝毫没有倦意。他躺在帐篷中辗转反侧了一个时辰,仍然难以入眠。他索性爬起来走出帐篷欣赏月色。 一会儿过后,斛律康走了出来。漆雕仁德问道:“怎么啦?睡不着吗?”斛律康点了点头。又过了几分钟,梁懿淼也走了出来。漆雕仁德问道:“师傅,你也失眠了吗?”梁懿淼说道:“不仅是失眠,而且感觉精力充沛,像回到了二十岁那会。”漆雕仁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呀?”闻人羽突然冒出来说道:“我说过这片丛林有异样,白天也有冤魂缠身。”漆雕仁德说道:“不可能吧?那以咱们现在的状况来说,到底是被什么冤魂缠身了。”闻人羽说道:“这个我就说不上了。但是你不觉得自从咱们进入这片丛林以来,一切都怪怪的。” 又过了一会儿,所有人都集合了。漆雕仁德问道:“兰兰,你们也睡不着吗?”梁睿兰说道:“不只睡不着这么简单,感觉浑身充满力量,永无倦意。” 众人痴痴的看着天空,直至东方出现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众人一宿未眠却丝毫没有倦意。 日上三竿,众人依然滴食未进。漆雕仁德想强行克制自己不要过于兴奋,继续折腾。但是,他感觉手脚不听使唤,一时不动心里就堵得慌。 良久之后,漆雕仁德突然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原地。他指着一棵树说道:“你们看,这课树上有我做过的标记。”百里焱说道:“你确定吗?”漆雕仁德说道:“我确定。”百里焱说道:“看来这片丛林却有诡异。”闻人羽道:“你们看看这满地的白骨,他们生前肯定很咱们有过相同的遭遇。” 说罢,闻人羽突然感觉快要窒息,皮肤也有一种灼热感。梁睿兰惊呼道:“他,他怎么啦?”其他人齐齐朝闻人羽看了过去,只见他痛苦难当,皮肤开始溃烂。斛律康正欲询问,却感觉发不出声来,紧接着皮肤也开始有灼热感。接着,其他人也开始有这种反应。漆雕仁德见状,心急如焚,连忙走向梁睿兰身旁。然而,他感觉身体十分虚弱,话到喉咙处却说不出来。灵儿见状,也是十分慌张。 瞬间,其他人纷纷晕死过去。漆雕仁德强打精神用手比划着。灵儿会意,连忙跑到闻人羽身旁,撕开他的衣服,从他怀中取出巴乌。漆雕仁德甚感欣慰,正欲伸手表扬灵儿,怎奈身体太虚,晕死过去。 灵儿见主人也晕死过去,一时不知所措。情急之下,它只能抓起巴乌不停的瞧瞧。最终,它学着人的模样将巴乌的一端放在嘴里吹气。兾仙草灰被气流吹出漂浮在空中。灵儿觉得十分有趣,便拿着巴乌对准每个人的面门吹了几下。 半天过去了,众人还在昏睡。灵儿有些着急了,蹦跶到漆雕仁德身边使劲推了推。漆雕仁德睡的很沉,根本弄不醒。灵儿无奈,只好乖乖的守在主人身边。 午夜时分,漆雕仁德第一个醒过来。他感觉饿的发慌,一口气吃了三个面包,心道:既然知道饿了,看来这一劫安然度过。他连忙爬到梁睿兰身旁。此时,梁睿兰身上溃烂的皮肤已经好转。他又看了看其他人,情况大都好转。百里焱轻声道:“这是哪?是阴曹地府吗?”漆雕仁德欣喜道:“不是,咱们还是丛林之中。”百里焱说道:“我好饿呀。”漆雕仁德喜道:“知道饿就证明咱们还活着,还有救,赶紧吃点东西吧。” 半个小时之后,其他人还未苏醒。漆雕仁德说道:“百里叔,你的身体挺不错的吗?”百里焱说道:“那是当然,想当年,我也是义善堂一把好手。”两人闲聊了几句,又睡下了。 次日清晨,众人陆续醒来。梁睿兰连忙说道:“芳芳,帮我看看我的脸没溃烂吧?”李岛芳说道:“没有,赶紧帮我看看,我的脸还健在吗?”梁睿兰笑道:“比以前还漂亮了。” 吃过早餐,众人随处走动了一会。漆雕仁德没有了之前那种体力异常充沛的感觉,说道:“看来真的没事了。”闻人羽道:“现在你们总该相信我所说的都是真的了吧。”斛律康说道:“可我还是不相信大白天的冤魂该上身。”闻人羽说道:“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块是非之地。”梁懿淼说道:“闻人老弟说的对,咱们得抓紧时间走出这片丛林。” 休整片刻之后,众人重整旗鼓朝乾坤湖进发。一个时辰之后,李岛芳又有了那种手脚不停使唤的感觉。漆雕仁德连忙拽住她,拿出巴乌在她的面门吹了几下。休息片刻之后,李岛芳恢复正常。 走出死亡谷之后,闻人羽朝着毗帽先王庙所在的方位拜了几拜。漆雕仁德好奇的问道:“你在干嘛嘞?”闻人羽回答道:“我在感谢神灵,正是有了他们的保佑,我们才能走出死亡谷。”漆雕仁德说道:“我来告诉你死亡谷的真正原因吧。下次,你进死亡谷之前别拜菩萨了,直接找我得了。”梁懿淼怒斥道:“阿仁,切不可对神灵不敬。他们虽然只是一种精神的寄托,但也是人们向往美好生活的一种愿景。” 漆雕仁德连忙赔不是,然后说道:“其实死亡谷的真正凶险之处就在于这些树木。杀人蜂对这些看似平常的树木也是十分畏惧。这些树木有个十分诡异的名字叫阿修罗。阿修罗原是印度远古诸神之一,被视为恶神,属于凶猛好斗的鬼神,经常与帝释天争斗不休。它生长的枝繁叶茂,绿意盎然,但是却能分泌一种奇异的物质。这种物质无色无味有慢性毒,能刺激人的神经。一旦动物吸入这种物质,就会变得兴奋异常,失去方向感,而且吃不下东西。久而久之,我们的身体就处在一种表面看似体力充沛,实则虚弱至极的状态。等到我们吸入一定量的这种物质之后,它的毒性就会发挥。因为我们长时间吸入的缘故,毒性已经遍布全身,所以发作起来很快。这种毒性会让我们皮肤溃烂,且无法呼吸。这种感觉咱们已经深有体会。这片丛林十分广袤,所以要想穿越几乎不可能。这就是死亡谷杀人的真正原因。”闻人道道:“那咱们又是走出这片杀人丛林的呢?”漆雕仁德说道:“这个道理就更简单了。世间万物都遵循相生相克的原理。咱们祭拜的毗帽先王所烧的兾仙草便是这种毒性的解药。兾仙草的草灰和所散发的气味正好可能解这种毒。我想你们的先辈也是无意之中发现了这个秘密。这种草灰是祭拜菩萨的供品,先辈们就误以为是菩萨显灵。于是乎,这一说法就这么传承下来了。”闻人羽赞道:“原来如此,还是你们这些有知识的人厉害。我们这里的人们像敬畏阎罗王一般敬畏这片死亡谷。你们这些知识分子轻而易举的就将这层神秘的面纱给掀开了。”漆雕仁德叹道:“其实杀死这些人的真凶是他们内心的贪婪。提着脑袋闯入死亡谷的都是冲着仇池大墓来的。如果他们能像闻人兄一样做一个用勤劳双人来养活自己的人,又何尝会遭此毒手呢?” ------------ 第十四章 指点迷津 走出死亡谷,众人均已萎顿不堪。吃过干粮后,众人准备原地休整,由灵儿负责安全。 次日,众人体力基本恢复,便朝着乾坤湖进发。 乾坤湖被大山环抱着,面积不大,却似一面仙境镶嵌在群山之中。湖水果真是泾渭分明。 梁懿淼赞道:“死亡谷挡在乾坤湖前面,有功也有过呀。功绩就是保护了这片原始丛林,乾坤湖才能静卧于此,不被打扰。”漆雕仁德说道:“师傅,现在是弭家的小动物闪亮登场的时候了。”梁懿淼说道:“是哦,我差点把这件给忘了。” 鼹鼠被放出来之后,十分兴奋,在湖边绕了一圈,便开始打洞。闻人羽好奇道:“这个小家伙能干啥?”漆雕仁德说道:“别看它貌不惊人,作用可大着嘞。俗话常说的分金定穴考验的是摸进校尉的本事。可是,帝王的陵寝哪有那么好找。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咱们国家地大物博,帝王们自然想把最好的金穴作为埋骨之地。俗话说的好,三年寻龙,十年点穴。可见帝王的埋骨之地是多么的难以寻觅。普通的风水知识只能解决寻龙的问题,却难以点穴。这些小动物就不一样了。它们常年生活在地表之下,对土壤的分析能力远远在咱们之上。所以,有了它们咱们才能轻而易举的点穴。”闻人羽道:“妙,妙,实在是妙。” 一会儿过后,鼹鼠乖乖的回到众人身边。漆雕仁德赞道:“弭家的小动物果真不一般,居然被**的如此乖巧。”梁睿兰说道:“它全身怎么湿漉漉?”斛律康说道:“或许是因为这里的地下水资源丰富吧。”梁睿兰说道:“不对,弭家的小动物经过特殊驯化,最擅长的就是寻找古墓。它打洞的方向应该是古墓入口所在的方向。刚才它离开的时间不长,不可能这么快就接触到地下水。” 小鼹鼠突然做出一个怪异的举动。它爬到湖边,纵身一跃,跳入水中,然后又挣扎着爬向岸边。 梁睿兰说道:“它应该是在告诉咱们,古墓的入口就在这湖水之中。”梁懿淼说道:“这就对了,闻人兄的爷爷也是这么说的。”闻人羽奇道:“我爷爷什么时候说过了?”漆雕仁德说道:“梦里,他托梦给我们了。”闻人羽继续追问道:“真的吗?”斛律康回答道:“真的。” 百里焱环顾了眼前的这汪湖水,说道:“难道咱们要潜入湖底。”梁懿淼说道:“不对,闻人兄的爷爷说过墓道的一段是没有水的。如果墓道真的在湖底,那么洞口肯定是被密封的严严实实的。在水中作业,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李岛芳说道:“难道咱们要将湖水抽干。湖的面积看似不大,但是少说也有三个足球场大小。要想把水抽干,绝非易事。”梁懿淼说道:“绝对有捷径可以走。红毛子当年可没有现代化的机械设备,他就是伙同几个船夫就把事情个解决了。咱们是不是也可以效仿。”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当年船老大已经辞世了。”梁懿淼说道:“还有船老大的后人吗,而且赶龙咒也被咱们破译了,我就不相信咱们找不到仇池大墓的入口。” 漆雕仁德往清澈的一边看了看,湖中的小鱼悠闲的游动着。他说道:“师傅,咱们还是下水看看情况再说吧?”梁懿淼点了点头,说道:“正有此意。”梁睿兰说道:“老爸,小心湖中有危险呀。”梁懿淼说道:“放心吧,闻人兄早就帮我们准备好了装备。” 闻人羽拿出农村里捕鱼的装备,说道:“放心吧,这东西非常可靠,安全且不易渗水。”他穿好捕鱼的橡胶服第一个下水。 众人换好装备在湖水来回走动。梁懿淼说道:“咱们一起默念赶龙咒,看看到底会有什么不同?” 众人手牵手形成一道人墙,然后大声唱着赶龙咒在湖水中走动。湖的中央水较深,众人不敢轻易踏足。如此折腾了许久之后,原本清澈的湖水变得浑浊不堪。 李岛芳说道:“看来这赶龙咒没什么特别之处,湖中没有任何变化,咱们还是上岸再行商议吧。” 其他人纷纷上岸,唯独漆雕仁德若有所思,呆呆的望着平静的湖面,迟迟不肯上岸。梁睿兰在岸上催促了好一阵,他还是站在湖水一动不动。 许久,漆雕仁德才缓缓的朝岸边走来。梁懿淼问道:“阿仁,你是不是有所发现?”漆雕仁德说道:“我还不确定,这是怀疑而已。”梁懿淼说道:“有所发现就是好事,快跟大伙说说吧。”漆雕仁德说道:“师傅,能不能先不说。咱们先下山去找船老大的后人,这事得请他帮忙才成。”梁懿淼心想:阿仁经过这么多次的历练之后也该让他尝试独自解决问题了,说道:“好吧。” 众人下山来之后径直来到姒虎家中。漆雕仁德向他说明了来意。姒虎一口回绝了,说道:“我的爷爷就是这么没了。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去的。” 闻人羽见姒虎态度强硬,便继续使用之前那一招。姒虎看了他拿出来的宝贝之后,心中一阵狂喜。但是,片刻之后他的脸色由晴变阴了,说道:“闻人兄,我还是不能答应你。就是你给我再多钱又有何用,这事弄不好会没命的。当然,我爷爷带着他那帮兄弟跟着红毛子去了一趟乾坤湖,回来之后就一命呜呼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没得商量,你们还是请回吧。” 漆雕仁德无奈,只能打道回府。梁懿淼问道:“阿仁,这事是不是只有姒虎他们出马才有胜算。”漆雕仁德说道:“可以这么说,说服了他就能说服其他跑船人的传人,人越多,对这事就越有帮助。”闻人羽说道:“小兄弟,你刚才也看见了。我原本以为这厮会见钱眼开,没想到还挺知道珍惜自己的小命。” 梁睿兰在一旁思忖片刻,说道:“闻人兄,你们这里的人是不是都信奉毗帽先王。”闻人羽道:“那是自然,在我们这,毗帽先王的地位不输观世音菩萨。不管是哪个行当,都要拜他们。”梁睿兰说道:“这么说来,姒虎也十分信奉毗帽先王罗。”闻人羽道:“那是绝对的。他祖上是跑船的,祭拜神灵是必有的程序。”梁睿兰说道:“这么一来,这事就好办了。”漆雕仁德说道:“兰兰,难道你能说服姒虎他们。”梁睿兰诡异的笑道:“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相信如果是毗帽先王开口,他应该会答应。”漆雕仁德奇道:“毗帽先王开口,怎么可能。”梁睿兰说道:“我说可能就有可能,你等着看好戏吧。”她接着问道:“闻人兄,请问你们这啥时候祭拜毗帽先王的人最少。”闻人羽道:“下午四点左右吧,这个时间大伙都在地里忙活,祭拜毗帽先王的人自然就少些。”她说道:“明天下午四点,你无论如何要将姒虎和另外一些船夫的后人约到毗帽先王的庙里去,这事难办不?”闻人羽沉思片刻,说道:“我多使些米米便是,应该没问题。”她喜道:“那就好。百里叔叔,明天还得请你表演一出戏。”百里焱说道:“但说无妨。” 梁睿兰神秘兮兮的凑到百里焱耳边耳语了一番。百里焱满脸欢笑的说道:“好,好,好,没问题。”李岛芳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兰兰,这一回你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呀。”梁睿兰说道:“卖什么药,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梁睿兰一番部署之后,其他人便分头行事。百里焱神秘的失踪了,闻人羽则径直朝姒虎家走去。 第二日下午四点,姒虎约上几个船夫的后人如约来到毗帽先王的庙里。闻人羽早已在那恭候多时,见到几位壮汉如约而来,连忙上前迎接。毗帽先王的庙里还有一人。此人便是昨日神秘失踪的百里焱。此时,他做道士打扮。一件道袍加身,手握利剑,前面放置了一个案台。案台上摆满了作法所需的物品。 姒虎说道:“闻人兄,你把我请到这里来干啥。”闻人羽道:“我仰慕虎兄很久了。虎兄的祖上是船老大,在海上呼风唤雨。我从小就有跑船的情结,特羡慕那些壮汉在茫茫大海驰骋。”姒虎说道:“闻人兄平日并非婆婆妈妈之人,今日约我来此定是有要事商量。“闻人羽道:“谈不上什么要事,只是想给你引荐一个人。”姒虎说道:“我以为闻人兄想请求我们这帮兄弟去乾坤湖嘞。”闻人羽道:“哪敢呀,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姒虎问道:“闻人兄将谁引荐给我们这帮兄弟。” 闻人羽指着一旁的百里焱说道:“就是他。”姒虎哈哈大笑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这位老兄。”闻人羽说道:“你可别小瞧了他。他能耐大的很,可以和神灵沟通,还能让神灵附体。”姒虎捧腹大笑道:“闻人兄,你喝了二两猫尿就竟说胡话。”闻人羽道:“我没有醉,这点小酒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姒虎说道:“既然你没醉,那么如何证明你所言非虚。”闻人羽指着百里焱说道:“虎兄,瞪大你的眼睛瞧清楚罗。” 姒虎将目光转向百里焱。此时,他的案台上放置了一盆水。水用是玻璃容器盛装的,远处能够看得一清二楚。闻人羽说道:“虎兄,你可瞧好了,容器里的水不停的在沸腾,说明水的温度已经达到了九十度以上。”姒虎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道:“接下来,这位大师就要请神灵护体,双手全部没入水中五分钟,毫发无损。”姒虎一听,来劲了,摇了摇头,大声说道:“兄弟们,都给我清醒清醒,看清楚了。” 百里焱不慌不忙的拿起利剑,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一会儿过后,他面朝毗帽先王,虔诚的拜了三拜,说道:“大仙在上,请受草民三拜。今日有事相求,还望大仙出手相助,附体片刻,容我双手在沸水中来去自如,毫发无损。” 言毕,百里焱将双手插入沸水之中,然后双目紧闭。姒虎不敢相信,痴痴的望着盆里的水,沸腾的愈来愈厉害。他心道:妈呀,这水应该有一百度了。 五分钟过后,百里焱不慌不忙的把手从盆中抽了出来,口中念道:“多谢大仙相助,来日定当为你重塑金身。现在恳请大仙将我手上的水急速风干。” 片刻过后,百里焱手上果然没有了水迹。姒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说道:“能否让我亲自验证一下。”百里焱点了点头,说道:“当然,但是我奉劝这位兄台,此事非儿戏,常人切不可尝试。”姒虎说道:“难道你是怕我揭穿你。”百里焱说道:“既然兄台不听劝,那就请自便吧。” 姒虎大摇大摆的朝案台处走来。他学着百里焱的样,重复了一遍。看着不停沸腾的水,他心想还是有些害怕。百里焱说道:“兄台,我看你还是不要试了,凡夫俗子大仙是附不了体的。”姒虎被他刺激,紧闭双目,将双手插入盆中。 顿时,其他人耳边便传来“哇哇”大叫声。姒虎说道:“烫死我了,烫死我了。”百里焱说道:“兄台,我说的没错吧,这种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练成的。” 姒虎心有不甘,上前去抓起百里焱的手仔细看了许久。百里焱说道:“兄台,可曾瞧出端倪。”姒虎说道:“这个不算什么,小儿科而已。有本事你来个更绝的。”百里焱思忖片刻,说道:“这样吧,今日各位齐聚于此。我就请大仙给各位指条明路吧。”姒虎说道:“什么意思?”百里焱说道:“我是说,让大仙亲口给各位指条明路。”姒虎瞪大双眼惊诧道:“什么,我没听错吧,你是说让菩萨开口说话。”百里焱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兄台不要大声喧哗,惊扰了菩萨可是罪过。”姒虎说道:“好的,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可以让菩萨开口说话。” 百里焱依葫芦画瓢,重新作法,最后面朝菩萨说道:“大仙今日正好在家,可否开启金口指点各位施主。”姒虎紧盯着眼前的菩萨,许久过后,菩萨没有任何动静。他正欲喝斥百里焱,却听到耳边传来了声音:“姒虎,快快叫你的几位兄弟报上名来。”姒虎立刻将目光转向菩萨,他的口果然在动。他连忙对旁边的闻人羽说道:“掐我,掐我,快点,越重越好。”闻人羽使出吃奶的劲捏了他一把,他痛得哇哇直叫。菩萨继续说道:“姒虎,你这厮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怀疑本座,还不速速下跪。”姒虎这回看的清清楚楚,菩萨的嘴巴一直在动。他连忙跪下,上半身趴在地上,并且招呼其他人纷纷下跪。 菩萨说道:“这几日有千年古咒遴选的接班人造访你处,为何不愿和他们一同前往乾坤湖。”姒虎结巴了半天,没有说出半个字。菩萨接着说道:“你就是怕死,对不对。”姒虎猛的点了点头。菩萨说道:“你的小命就不必担心了,我虽身在此,但是还是有能力保你不死的。千年古咒一日不破,江湖上就不知道有多少会为之丧命。你们倘若帮助他们破解了千年古咒之谜,那将是一件大大的功德。这样一来,你们可是为子孙后代积了大德。”姒虎连忙使劲磕头说道:“是,是,是。”菩萨说道:“既然你们已经顿悟,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姒虎又是一顿猛的磕头。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姒虎等人就来到众人的住处。漆雕仁德惊喜道:“各位兄台,今日来此有何事?”姒虎扑通跪在地上,说道:“少侠,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你是菩萨钦点的人。从今日起,我们甘愿当牛做马,肝脑涂地任凭你差遣。”漆雕仁德一头雾水,说道:“虎哥,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姒虎说道:“昨天闻人兄约我去毗帽先王庙,结果菩萨亲口指点迷津,让我们一伙人协助你完成破解千年古咒的大任。”漆雕仁德十分诧异,吞吞吐吐道:“怎,怎么回事。你是说菩萨开口说话了。”姒虎说道:“没错,这可是我亲眼所见。”漆雕仁德说道:“虎兄,你是看花眼了吧。” 正在此时,百里焱走了出来。姒虎等人连忙行抱拳礼,说道:“见过大仙。”百里焱哈哈大笑道:“雕虫小技而已,各位太抬举了。”漆雕仁德偷偷的问道:“百里叔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百里焱笑道:“赶紧去问问你的红颜知己吧。”漆雕仁德说道:“闻人兄,你帮招呼一下各位英雄,我去去就来。” 梁睿兰早已坐在那里恭候多时。漆雕仁德刚想发问,她立即出手阻止,说道:“坐下,待我慢慢道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梁睿兰导演的一出戏。除了漆雕仁德意外,团队中的人都上镜了。梁懿淼和李岛芳负责寻找各种理由驱散前去祭拜菩萨的村民,闻人羽负责约人,百里焱负责表演,斛律康负责躲在菩萨的背后发声。百里焱双手插入的那盆水只不过是事先准备好的特殊液体,沸点只有三四十度左右且易挥发。而姒虎双手插入的则是不折不扣的沸腾水。百里焱作法用的桌子是魔术道具。姒虎走过去时,两盆液体已经换了过来。姒虎看到的菩萨开口只不过是幻觉而已。綦毓萱离开前,赠送了两瓶药丸给梁睿兰,一瓶是定神丸,一瓶是分神丸。分神丸的作用就是能够使人产生短时间的幻觉。促使姒虎等人产生幻觉的还有酒精。闻人羽约好几人后,自己事先服下一颗定神丸,然后将两颗分神丸溶入酒中。闻人羽酒量不错,给姒虎等人灌了不少酒。接下来的事情都在梁睿兰的掌控之中。 漆雕仁德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连忙跑过去一把抱起梁睿兰亲了又亲。梁睿兰说道:“赶紧办正事去吧,现在外面的人都任凭你差遣。”漆雕仁德喜道:“yes,sir。” ------------ 第十五章 乾坤湖 漆雕仁德高兴的顾不上吃早饭,连忙和姒虎等人商议要事。 姒虎说道:“当然,我爷爷被跟着红毛子上山时,还带了一些别的东西。”漆雕仁德问道:“是什么?”姒虎回答道:“有大鼓,有大锣。”闻人羽奇道:“用这些东西干嘛?难道他们还要在乾坤湖凑乐,以此来驱散恶龙。”漆雕仁德思忖片刻,说道:“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带这些家伙了。虎兄,请问当年的那套把式是否还保留着。”姒虎说道:“都在,就放在我家地窖中。”漆雕仁德喜道:“好。这么着,虎兄,你带领你的弟兄前去取那些把式,记住一件都不能少,越多越好,越大越好。还有,如果你能发动一些老乡前去捧场就更好了。呆会,吃完早饭,咱们就上乾坤湖找恶龙去。”姒虎说道:“好嘞,这事包在我身上。” 一会儿过后,大部队集结完毕。姒虎果然有些号召力,召集大约四十个壮汉,大鼓大锣一应俱全。闻人羽按照漆雕仁德的要求买来了几十套捕鱼的橡胶衣服。梁睿兰从毗帽先王的香火中借来了一些兾仙草的草灰。 大部队来到乾坤壶后都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为了消除大伙心中的疑惑,漆雕仁德开始为众人加油打气,说道:“昨天我们虎哥受了毗帽先王的指点来此助阵。这些香灰就是从毗帽先王的香炉中取出来的,它可以助我们安全走出死亡谷,这说明了毗帽先王一直在暗中协助咱们。当然,有神灵的庇佑固然是好事,但是我们自个还得当心。首先请大伙检查一下身上的捕鱼装是否漏水,漏水的一概不准下水。” 姒虎见众人安然离开死亡谷,便更加坚信这事是毗帽先王的指示,说道:“大伙千万别以为我是这位小兄弟是串通好的。起初,对于这事我是一百个不愿意。闻人兄可以作证。但是,那日我是亲眼看见毗帽先王亲口指点迷津,这事你们可以问问我的几位兄弟,他们也是亲眼所见。现在咱们安然无恙的走出了骇人听闻的死亡谷,大伙就可以更加放心大胆的甩开膀子干。毗帽先王说了,帮他们干了这件事,就是大大的功德一件。兄弟们,你们意下如何?”有了姒虎的一番鼓励,众人的士气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异口同声道:“愿肝脑涂地,誓死效劳。”姒虎豪迈的说道:“好的,现在请大伙听从这位小兄弟的安排。” 漆雕仁德挑选了三十个壮汉下水,其余的人负责在岸上奋力敲锣打鼓,并且所有的人都要唱响赶龙咒。 几十人的大部队干的热火朝天。渐次,乾坤湖的水位真的开始下降。梁睿兰惊喜道:“嘿,水位真的在逐渐下降。”漆雕仁德喊道:“兄弟们,咱们再加把劲。” 大部队的士气再次高涨。约莫一个小时以后,水面上居然露出两只龙角。姒虎说道:“兄弟们,你们看,那就是乾坤湖中传说的恶龙。它果然被赶龙咒石化了。”众人循声望过去,两只龙角越来越清晰,这下更加鼓舞了大伙的士气。众人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干劲十足。 又过了两个小时,湖中的石龙愈来愈清晰。一条栩栩如生,振翅欲飞的石龙出现在众人面前。漆雕仁德觉得差不多了,就召集众人上岸。 众人休整了许久一阵后,已经接近黄昏。乾坤湖的水位下降了四分之三左右。漆雕仁德看了看之后,说道:“兄弟们,大功告成,咱们可以回去了。”姒虎说道:“小兄弟,这条恶龙呆在湖中,终究会害人。不如趁着今日劳力多,咱们把它从湖中抬出来算了,以免它继续伤人。”漆雕仁德说道:“虎哥此言差矣,恶龙禁锢在此乃是天意。当然哪吒三太子没有将它打死肯定是有原因的。再说了,它还是有些道行的。倘若咱们擅自行动,它会不会找咱们寻仇嘞。”姒虎连忙说道:“是,是,是。还是小兄弟想的周全。确实是这么个理,恶龙有法力,倘若咱们擅自动它。它肯定会报复咱们的。”漆雕仁德高声喊道:“大伙今日辛苦了,晚上我请大伙喝酒吃肉。” 众人一声吆喝,开开心心的下山了。晚饭时分,累了一天的壮汉们敞开了喝,敞开了吃,好不热闹呀。漆雕仁德说道:“闻人兄,喝酒这事我不如你,今日还请你帮我招呼好这些兄弟们。”闻人羽道:“小兄弟,你大可放心。你们这伙人为人正直,又有学问,能为你们效劳是我的荣幸,今日的酒菜钱全部算我的。”漆雕仁德说道:“这事万万使不得,来此多日,闻人兄已经为我们做的够多了。我们心里已是非常感激。”闻人羽说道:“说实话,能够结实你们真是我平日最大的荣幸,能够替千年古咒出一份力更是我平生的骄傲。我爷爷留下来的那些财富终究是有损阴德的,今日能够用在这事上面,也算是用对地方了。况且,这顿饭钱比起那些财宝简直不值一提。眼下,我最关心的是明天你们有什么打算。”漆雕仁德不想让闻人羽参与此事,倒斗这事太危险,便说道:“明日好好休整一日早作打算。” 席间,漆雕仁德等人借故离开。斛律康说道:“仁哥,就这么走了不好吧。我正喝的尽兴嘞。”漆雕仁德严肃道:“喝,喝,喝,你就知道喝。咱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闻人兄酒量不错,今晚被灌醉了,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晚。”百里焱说道:“小兄弟,明天我们是不是有行动。”漆雕仁德说道:“不错,明日一早我们就动身。到时候留书一封,给闻人兄赔个不是。” 斛律康对乾坤湖水之事十分好奇,便问道:“仁哥,乾坤湖的湖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漆雕仁德说道:“这事其实挺简单,你不是也去过龟兹大墓吗。龙骨庙的秘密的和乾坤湖有异曲同工之妙。乾坤湖的水多来自旁边的高山。这一带地下水源发达,按理来说乾坤湖的水也难以存储。但是,乾坤湖底的地下水通道被淤泥堵塞,致使湖水不能往下流,从而存储在湖中。咱们今天的一系列动作就是为了替乾坤湖疏通管道。我和壮汉在湖水来回走动就是利用水流的冲击力来搅动淤泥。岸上的人们敲锣打鼓,以及壮汉们粗犷的声音形成的声波也是疏通管道的一种推力。两股力道夹杂在一起便可以慢慢将乾坤湖底的支流疏通。支流疏通之后,乾坤湖水就会逐渐往下流。这就是为什么赶龙咒以唱腔的形式传承下来,而非文字形式。这也是红毛子的临终遗言,他所指的正是八卦图案。闻人咟不识字,但是看得懂八卦。第一个图案是坎,坎在八卦中表示水,第二个图案为兑,兑为沼泽。红毛子的意思就是将乾坤湖的水抽干。”斛律康说道:“他娘的,没想到这红毛子还挺活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两个简单的符号就能告诉我们乾坤湖的秘密。” ------------ 第十六章 失踪 众人好好休整了一晚,次日清早便不辞而别了。此时,乾坤湖已是一片沼泽,石龙静卧在湖中心。 漆雕仁德说道:“没想到仇池的统治者为了迎合这个传说还特意雕刻了一条石龙。”漆雕仁德说道:“这么一来,不是更加能够掩人耳目。” 众人搬开堵住甬道的石头,一具白骨赫然出现在眼前。百里焱说道:“这个俄国人客死异国他乡也怪可怜的。” 漆雕仁德细看了墓道的四周。这条甬道很浅,四壁十分潮湿。一滩浑浊不堪的水出现在甬道的尽头。他说道:“没错了,这条水道应该就是红毛子所说的通往墓室的甬道。” 众人装好装备,排好队形,灵儿被包裹在一个气囊中由漆雕仁德带在身边。梁懿淼看了看红毛子的尸骨,说道:“且慢,红毛子和当年的船老大们突然暴亡,定是这甬道之中有诡异,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漆雕仁德拿出洛阳铲来朝水中搅拌了一下,果然,甬道两侧有异状。水中的能见度几乎为零,只能感觉出甬道的两侧有障碍物。 梁懿淼说道:“阿仁,你先下去探探。”漆雕仁德准备了一切跳入水中。一会儿过后,水中冒出一股殷虹的液体,水面瞬间被染红。岸上的人顿时脸色惨白。梁睿兰更是心急如焚,下意识地准备跳入水中。幸亏梁懿淼早有准备,一把拉住她,说道:“等等,阿仁伸手不凡,纵然水中有厉害的角色,阿仁也不至于连叫一声救命的时间都没有。”梁睿兰说道:“可是。”梁懿淼没等他说完,继续说道:“被说了,我们现在都心急如焚,但是水里什么都看不见,情况太复杂,冒然进去,只能碍手碍脚。”梁睿兰无奈,只能呆在原地静候佳音。良久,漆雕仁德才探出头来,众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百里焱急切的问道:“底下情况如何?”漆雕仁德答道:“甬道两侧长满了浑身尖刺的植物。这些尖刺非常锋利,很容易划破潜水服,割伤皮肤。”梁懿淼问道:“这些植物长什么样?”漆雕仁德说道:“水中太过浑浊,根本看不清,不过这些植物应该是柱状的。”梁睿兰问道:“仁哥哥,你没事吧。”漆雕仁德看了看周遭,笑道:“没事,你放心吧。阎王爷早就说过我长的太丑,他不想招我为婿。”李岛芳说道:“留了这么多血还在贫嘴。”漆雕仁德笑道:“这不是我留的血,而是水中的植物流出来的汁液。”梁懿淼惊呼道:“原来如此。”漆雕仁德问道:“怎么啦?”梁懿淼说道:“阿仁,你先上来再说,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漆雕仁德的潜水服已是千疮百孔。梁懿淼说道:“幸好,你的皮肤没有被割伤。”漆雕仁德说道:“难道这些玩意有毒。”梁懿淼说道:“没错,这就是红毛子暴毙的原因。这些植物名曰金刚血,产生天竺,后经丝绸之路引入我国。这种植物硬度非凡,一般的利刃根本拿它没办法,而且汁液酷似人血,因此而得名。这种植物有毒,动物一旦被它的尖刺割破,它就会将毒液注入人体。由于汁液呈红色,极易与人血混淆,所以一般人都不会太在意,只道是流点血而已。因其具备这些特性,传入中土后被修建陵寝的王室成员广泛使用于甬道之中,特别是这种水中甬道,能见度极低,一般人下去之后就会被割伤,紧接着就是死亡。要想将它们一一剔除,没有一把特制的大斧是行不通的,大斧被水中甬道的空间所限,难以施展威力,即便有特制的利器,将他清理完了以后,体力估计也消耗殆尽。所以,一般的摸金校尉见到这种布满了血金刚的甬道都会知难而退。”李岛芳说道:“这玩意这么厉害,难怪仇池大墓无人能破。可是,梁叔叔,乾坤湖之中没有长金刚血,为何船老大和他的那帮兄弟都遇难了。”梁懿淼道:“这种金刚血死亡之前都会将体内的毒素释放出来。它的生长过程十分怪异,新的种子孕育在原来植株的体内,老的植株会为新植株生长提供养分,直到新植物生长完成最终撑破老的植株。老的植株就这样完成了它的一生。这些植株不停的生长繁衍,不断的释放毒素。我猜测乾坤湖水早已成为一汪毒泉。红毛子时期没咱们这么好的装备。稍不留神就会被湖底的小石块等尖锐物割伤,毒水灌入人体之中。这些船夫不停的干活加快了毒液的传播。”梁睿兰问道:“仁哥哥,水下到底是什么一个情况。”漆雕仁德说道:“甬道的两侧都种满了这种金刚血,纵横交错,根本容不下一个人通过。”梁懿淼叹道:“这可如何是好,冒然下去,肯定是死路一条。”漆雕仁德摇了摇手中的翔竜神剑,说道:“师傅,咱们手里有这玩意这事就好办多了。” 梁懿淼看了看漆雕仁德手中的神剑,恍然大悟道:“是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它可是天下第一神器,对付这些金刚血应该是绰绰有余。”漆雕仁德说道:“没错,师傅。刚才我已经清理了一大片水域。这把神器是这些金刚血的克星。不过,大伙现在仔细检查身上有没有伤口。到时候,毒液进入体内就麻烦了。” 众人分头行事,漆雕仁德负责潜入水中清理墓道。其他人检查身体有没有伤口,十分钟之后下水。这条甬道呈“v”形,刚入水的这一段是斜向下的,到了底部再慢慢向上。水中浑浊不堪,众人只能凭感知向前推进。甬道的尽头是一条很浅的护城河,护城河向两边延伸开来。耗时将近一个小时后,漆雕仁德才率先浮出水面,紧接着其他人才陆续出现。但是,他的心上人却迟迟不见浮出水面。 半个小时过去了,浮出水面的只有四人,梁睿兰和百里焱失踪了。漆雕仁德心急如焚,再次跳入水中。许久,护城河中不见任何动静,岸上的人开始焦躁不安。 梁懿淼问道:“阿康,你是最后一个跳入水中的吧。”斛律康点了点头道:“是的,我的前面的百里叔叔,他的前面是兰兰。”李岛芳说道:“奇了怪了,两头的人都出水了,中间的人都不见了。难道这条诡异的甬道还有别的出口。”斛律康说道:“不太可能。一路游过来,我并没有感觉甬道有何异样。” 又是一个小时过后,漆雕仁德再次浮出水面。梁懿淼急切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看到他们。”漆雕仁德说道:“没有。我几乎将甬道四壁摸了个遍,都没感觉有何异状。我又回到乾坤湖中找寻了一圈,仍没有线索。我估摸他们应该是在甬道处失踪的,因为乾坤湖通往水潭的这段甬道只有进来的脚印。” 梁懿淼十分担心女儿的安危,显得焦躁不安。李岛芳安慰道:“梁叔叔,你不要担心,或许甬道真有别的通道。兰兰聪慧过人,百里叔叔是老江湖,他们两个一起失踪,应该能够应付过来。” 水中的漆雕仁德此刻也是心急如焚,道:“师傅,要不我再出去找找。”梁懿淼忍痛道:“算了,既然你已经搜寻了一遍,再回去也是于事无补。咱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力争速战速决。算命的说兰兰可以活到九十岁,她不会有事的。” ------------ 第十七章 生育 漆雕仁德强忍悲痛走出水面。四人休整片刻之后,忍痛前行。两扇锈蚀的青铜大门出现在众人面前,青铜大门连接着破旧的土城墙。漆雕仁德撑开金刚伞推开大门。突然,四人耳畔响起了一声巨响,接着一股劲风插身而过。原来,青铜大门年久失修,经不起这股力道而倒塌了。漆雕仁德用狼眼手电扫射了一圈。青铜门后面是一座精雕细刻的宫殿。 梁懿淼突然感觉有些不对,说道:“这座宫殿的是典型的西汉建筑风格,为何仇池王会修葺一座汉代的宫殿的呢?”李岛芳说道:“或许是因为汉朝强大,杨茂搜生前不能享受天朝一般的待遇,死后想做一回天朝的皇帝。”梁懿淼说道:“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宫殿之内全是汉代的建筑风格,难道杨茂搜对大汉朝竟是如此的顶礼膜拜。” 四人手持火把朝四周看了看,只见大殿之中摆放了一个巨大的圆形青铜炉。炉壁雕龙画凤,一瞧便知是皇家器物。古代君王追求长生不老,炼丹炉这东西自然不稀奇。宫殿之中除了这个炼丹炉就只剩下四根柱子。柱子上画了许多身着曲裾袍的飞天仕女。 李岛芳说道:“看来长生不老这四个字已经铭刻在历代帝王的心中。仇池国虽是弹丸之地,这炼丹炉的规模却不小呀。”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咱们先瞧瞧这炼丹炉,兴许能从中找到什么线索。” 漆雕仁德仔细看了看炉壁,上面只有龙凤图案。他小心翼翼的挪开铜炉的盖子,一股刺鼻的恶臭瞬间袭来。一对童男童女的尸体赫然出现在四人面前。铜炉之中有许多液体。童男童女的尸体浸泡在液体中保存的十分完好。 漆雕仁德叹道:“可怜了这对幼小的生命这么小成了长生不老的祭品。”李岛芳说道:“仁哥,咱们把他们翻过来看看是否有通往地宫的线索吧。” 漆雕仁德一边默念地藏经超度这对幼小的亡灵,一边用神龙爪将他们翻了过来。童男童女的面容异常狰狞,看来死前饱受了不少折磨。他继续用神龙爪在铜炉内来回倒腾了一阵。铜炉之中似乎只有这对童男童女。 漆雕仁德说道:“师傅,咱们把这铜炉推到,看看其中到底是否有通往地宫的现象,如何?”梁懿淼点了点头。 四人使出吃奶的劲将铜炉推倒了。铜炉中的液体大部分洒在地上,极少一些溅到了柱子上。液体流完之后,漆雕仁德打着狼眼手电照了照铜炉内壁。内壁之中没有任何异样。他用手敲了敲铜炉,随即发出哐啷之声。他说道:“铜炉似乎没有任何信息,它只是供炼丹所用。” 突然,四人耳畔传来了噼噼啪啪的声音。李岛芳猛的一回头,发现殿内并无其他活物,心道:这些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她立刻下意识的看了看头顶,顶上的横梁破败但并没有继续裂开的迹象。此时,斛律康正痴痴的望着一根柱子发呆。瞬间,他就发出了一声惨叫:“那些女的,那些女的肚子在微微隆起。” 三人齐刷刷的看向了一根柱子。只见柱子上画的飞天仕女腹部都在微微隆起。漆雕仁德惊讶道:“不会吧,难道这些人还会生孩子。”李岛芳体如筛糠道:“仁哥,你不要吓我。这,这,这怎么可能。” 梁懿淼迅速环顾了四周,只见四根柱子上的飞天仕女同时发生着这样的变化。他顿时感觉头皮发麻,这种情况他还是头一次经历,忙问道:“阿康,你可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斛律康说道:“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梁懿淼说道:“要是百里兄在就好了,他见多识广或许能够说出个所以然。”漆雕仁德惊呼道:“师傅,她们的腹部在不断膨胀。”李岛芳说道:“妈呀,这样下去,感情她们都快临盆了。” 漆雕仁德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成熟了不少,心道:此时最重要的是找到古墓的入口。他盯着柱子的同时,也在细心观察殿内其他的变化。仕女们腹部的变化越来越剧烈,一个个像怀胎十月即将临盆。四人看的头皮发胀,冷汗直流。 殿内的气氛愈来愈紧张。四人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李岛芳感觉此刻时间都快凝固。终于,一个仕女的肚子开始开裂。紧接着,一个肉呼呼的东西坠入道地上。不仅如此,四人耳畔响起了一声清晰的啼哭声。 李岛芳再也抑制不住此刻内心的恐惧,尖叫道:“啊,啊,啊。”漆雕仁德说道:“咱们也算是见识了一些大墓,这情况可真是闻所未闻,更别说亲眼所见。师傅,咱们该怎么办?”梁懿淼道:“咱们静观其变吧。” 紧接着,一个接一个的婴儿坠入地面。每个婴儿坠落的同时发生一声啼哭声。漆雕仁德看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同时心道墓室的入口到底在哪,地上的这些怪物绝非善类。 顷刻间,四人被婴儿团团包围。梁懿淼说道:“阿仁,让灵儿去看看这些怪物到底是人是妖。” 灵儿早已着一身紫色战袍。它张牙舞爪跳到一个婴儿面前,正欲准备跳上去仔细查看时,婴儿的嘴里喷出一团血红色的粘稠物。顿时一股刺鼻的恶臭扩散开来。旁边的婴儿跟着吞出一团团红色的粘稠物。瞬间,四人被这股恶臭熏的只想作呕。李岛芳此刻早已克制不住,不停干呕。斛律康身体虚弱,也开始干呕。梁懿淼勉强能够支撑。漆雕仁德见三人状况堪忧,只能强忍着,目不转睛的盯着红色粘稠物,心道:这些怪物如此妖邪,看来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气味愈来愈浓烈,三人开始呕吐不止。地上的红色粘稠物开始蠕动。漆雕仁德心道:妈的,这是什么鬼东西,竟然如此妖邪,看来这次是凶多吉少了。灵儿此刻也怔住了,呆呆的看着红色粘稠物的变化。 一会儿过后,红色粘稠物的变化愈来愈剧烈。一只虫子破壳而出。漆雕仁德说道:“师傅,看来这些虫子就是咱们即将面临的大敌了。” 斛律康定了定神,看了看那只虫子说道:“妈呀,道上的人称这种虫子为夺命阎王。体型较小,却凶狠异常,关键是它会飞。” 果然,第一只破壳而出的夺命阎王伸出一对翅膀径直朝四人飞来。灵儿不是吃素的,一个巴掌就把虫子打飞在地上。那只虫子像被羞辱一样,再次愤怒的朝人群飞来。同时,红色粘稠物中爬出一只又一只虫子。 顷刻间,地上便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虫子。漆雕仁德顿时感觉脑袋发炸,纵然是哪吒在此,只怕也是无力回天。这些虫子似乎对人类非常敏感,刚从娘胎中出来就朝人群飞了过来。一个个嗷嗷待哺,像饿狼一般不管不顾。四人不停的挥舞手中的火把。奈何,这些玩意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不畏惧火把。 火把的攻击范围十分有限,这些诡异的虫子很快就将四人团团围住。很快,夺命阎王就潮涌般的朝四人攻击。漆雕仁德皮糙肉厚,又有千年古咒如体,此刻浑然不顾这些是夺命阎王还是本身就是阎王,他全力保护师傅尽量不被虫子咬。灵儿虽然畜生,也知道梁懿淼是它爷爷。此刻它也在梁懿淼周边晃悠。有了他们的保护,梁懿淼几乎没被虫子咬到。另外二人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不是八臂哪吒,岂能逃过如此数量的虫子。转眼间,两人就被咬的遍体鳞伤。这种虫子最好腐尸,成虫体内会淤积尸毒,一旦被咬很可能一命呜呼,更甚至会成为半死不活的粽子。幸亏这些虫子打从娘胎出来还没沾过腐尸,身体还算干净。但是,斛律康和李岛芳感觉浑身奇痒无比。两人一边赶虫,一边挠痒。漆雕仁德心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么虫子铺天盖地的飞过来,恐怕不被蚕食,也会被奇痒折磨死。他对灵儿发号施令:“灵儿,你过去攻击地上的那些婴儿,看这些虫子会不会顾忌它们的老巢。” 灵儿领命,威风凛凛的朝地上的一具婴儿飞了出去。果然,一部分虫子立即跟了过去。漆雕仁德喜道:“看来真的有效,阎王们,今天老子就好好闹腾一下你们的阎王殿。”他抽出几把飞刀甩了出去。几具婴儿顿时中彩,一拨接一拨的虫子掉头过来保护巢穴。飞刀射出之后,他四肢并用,手上挥舞神龙爪和火把,脚下踢开一具又一具婴儿。 斛律康和李岛芳早想报仇雪恨,此刻见到漆雕仁德的法子非常凑效,便疯狂的踢开婴儿。此时,虫子散开了许多。但是,四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地上的婴儿数量众多,没有收到攻击的巢穴,虫子疯狂的进攻。四人累的够呛,却只能解决暂时的问题。漆雕仁德心想:除非四人从水道原路返回,否则这些虫子就会穷追不舍。但是眼下,四人根本腾不出时间考虑其他的事情。他立刻回到梁懿淼身边,说道:“师傅,咱们仔细观察一下,这些虫子应该也会有一个头领。”梁懿淼说道:“没错,擒贼先擒王,要想腾出点的时间来,就必须找到虫王。” 漆雕仁德护住师傅周全,两人环顾四周,终于有所发现。宫殿的一根铜柱上还有一个侍女没有生育。漆雕仁德丝毫没有犹豫,抽出一把飞刀使出十二分劲力射向那位侍女。果然,所有的虫子潮涌似的涌向那为侍女。漆雕仁德喜道:“那厮果然就是虫子的娘了。”他对灵儿说道:“灵儿,该你上场表演了。赶紧去把那只虫王给我刨出来。” 灵儿全副武装,径直飞向侍女。那些虫子怎是灵儿的对手,三下五除二,便开辟出一条道路。它靠五只利爪吸附在柱子上,另外一只利爪开始像指猴摄食一样掰开一个小洞。虫群疯狂的扑向灵儿,疯狂的撕咬。灵儿强忍疼痛撕开侍女的腹部,用一根利爪勾出一团红色粘液。虫群的进攻也变本加厉,越发疯狂。灵儿死死抓住粘液展翅飞了虫群。 下面的四人像迎接英雄凯旋一般注视灵儿飞行的轨迹。漆雕仁德见灵儿恼怒,想杀虫王,连忙喊道:“灵儿,千万别掐死了虫王。否则这些虫子会发疯的。”灵儿只能强忍怒气,将虫王捏在利爪之中。漆雕仁德再次喊道:“灵儿,赶紧将这些阎王爷带出这间宫殿,听到我的号令再进来。” 灵儿带着虫王飞出了殿外。四人顿时感觉耳根清净了许多。漆雕仁德说道:“咱们赶紧抓紧时间找到墓室的入口。” 四人分头寻找线索,殿内只有四根柱子,每人负责一根。柱子被侍女的胎儿掏空,此时已是满目疮痍。四人仔细察看了一番,柱子上没有任何线索,看来只是用来承重的。 漆雕仁德将目光锁定在婴儿身上。地上横七竖八遍布了婴儿的尸体。他找来最近的一具看了看,说道:“原来这玩意是用白色的泥土捏成人形放在柱子里,这些泥土应该就是用来培养阎王们的。” 四人找了一会儿,都不见任何线索。李岛芳说道:“难道这原本就是一个骗局。仇池王的墓根本就不在这。恶龙传说,赶龙咒等等都是仇池王事先设计好的,为的就是引咱们进入这间没有出路的宫殿,被这些该死的虫子活活咬死。你们想想要是没有灵儿在,恐怕进来几十个壮汉都会栽在这些阎王手里。” 漆雕仁德对李岛芳的话半信半疑。他独自来到铜鼎处,从铜鼎放置的位置处出发走了几步。一会儿过后,殿内没有任何变化。梁懿淼说道:“阿仁,你是想用播老爷子的天罡步尝试打开墓室的入口吧。”漆雕仁德叹道:“这事眼下唯一的希望。播老爷子说天罡步是皇家秘术,我就抱着一丝希望试了一下,没想到结果不尽人意。” 一旁挠着痒痒的斛律康听到天罡步之后,突然眼前一亮,走到漆雕仁德出发的位置道:“我来试试。”只见他跳跃的节奏与漆雕仁德相似,步伐和步幅却全然不同。漆雕仁德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是天罡步伐的变种。” 话刚说完,便听到耳畔发出一声响声。地面上顿时顿时裂开一个大洞。漆雕仁德喜道:“成了,成了。阿康,你可真行。这是怎么一回事呀?”斛律康说道:“这个和天罡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是由星座演变而来。天罡步是中土帝王们的秘术,而我走的这个叫地煞步。它是一些边陲政权的帝王们专享的一种秘术。这些秘术一般只在皇室中传下去,所以用这种秘术布置的机括很难被破解。这是我在西风那偷学到的本事。” 漆雕仁德用手电探了探里面的情况,此处是一段斜向下通道。他喜道:“看来这里就是通往墓室的入口了。” 漆雕仁德向灵儿发号施令。接着,四人纷纷下到通道中。斛律康用潜水服封住了洞口。他心想:潜水服有些重量且牢靠,只要可以挡住那些虫子。如果需要原路返回,潜水服放在这里也是最好不过。 ------------ 第十八章 起死回生 甬道大体分为两段,第一段斜着向下,第二段较为平坦,总长度大约在一百米左右。四人小心翼翼的深入甬道。甬道的尽头出现了一只竖立的乌龟。漆雕仁德心中一惊,心道:这鬼地方怎么会有乌龟。他停止了前进,定睛细看,远处果然有一只形体巨大乌龟趴在尽头处。他刚想发问,却听到后面传来了“哎呦”的声音。“怎么啦?” “我被石块砸了一下。”殿后的斛律康说道。漆雕仁德说道:“拜托,你一个个七尺男儿被小石块砸了一下至于叫的这么响亮吗?”斛律康说道:“仁哥,不是矫情,是这块石头的方向有问题。”梁懿淼纳闷道:“什么意思?”斛律康道:“我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咱们一路是摸着甬道进来的,没发现甬道还有其他的入口吧,唯一的入口被我用潜水服封住了。简单点说就是甬道之中只可能有我们四人,可以砸我的石头却是从我后面飞过来的。它不是从我头顶掉下来的。”李岛芳说道:“康哥,你别吓我,难道这段狭长的甬道中还有第五个人。”斛律康说道:“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觉得这块石头来的十分诡异。”漆雕仁德怒道:“你小子别在这里扰乱军心,难道你后面跟了一只鬼。”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心中却暗道:妈的,难道这条甬道中有鬼煞之类的妖物。以前在邛山的地宫中亲眼目睹鬼煞影响视力。如果甬道中真有这种妖物,那可就惨了。当年破解鬼煞用的是播虎的血,如今队伍中都是凡夫俗子,哎,罢了,罢了,听天由命吧。反正军心不能乱,便继续说道:“阿康,你给我仔细瞧瞧后面。” 斛律康用狼眼手电照了照身后,光线所能照到的范围只有尘土。他说道:“看来是幻觉。”漆雕仁德说道:“要是萱萱在就好了,给你一瓶定神丸,保你吃了神定气闲。”斛律康傻笑道:“仁哥,我的胆识不如你,你就别取笑我了。” 漆雕仁德扭头往前看,突然眼前的一幕的让他心中一震。刚才趴在尽头的乌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两眼放光的狐狸,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心道:邪门,难道甬道之中真的有鬼煞。 正在此时,斛律康又被石块重重的砸了一下。这次,他坚信绝对不是幻觉,刚想发声,耳畔就响起了:“阿康,你后面情况如何?”斛律康说道:“我又被石块袭击了,这次真真切切,绝对不是幻觉。”漆雕仁德说道:“大伙小心点,看来这条甬道的确有些诡异。” 梁懿淼非常了解徒儿,便问道:“阿仁,是不是发现什么情况?”漆雕仁德说道:“师傅,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条甬道有些诡异。”李岛芳说道:“仁哥,你是说这条甬道之中真有鬼煞吗?” 在邛山地宫时,李岛芳第一个被鬼煞攻击险些丧命,这会想想这个词都有些后怕。她浑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条件反射往漆雕仁德怀里扑。漆雕仁德心想:此时兰兰不在,不必顾及那么多,说道:“芳芳,别怕,有仁哥在,莫说是一只鬼煞,就算是一只天煞,也让它被阎王收了去。” 突然,斛律康发出一声惨叫。三人立马回头看去,原来是一场虚惊。斛律康的注意力被李岛芳吸引,竟然忘记了身后被袭一事。忽然感觉一个后背有东西靠近,顿时惨叫,他以为是鬼煞袭击了它,定睛一看,原来是灵儿。 斛律康抱怨道:“该死的灵儿,你在我身后怎么不出声。”灵儿满脸委屈,不停的咳。漆雕仁德伸手将灵儿拉了过来,才发现刚才的那场恶战,灵儿的喉咙被那些夺命阎王的尸体卡住了不能发声。漆雕仁德伸手将尸体情理干净,灵儿才发出了铿锵有力的吼叫声。斛律康说道:“哎呦,我的小心脏受不了这般折腾,灵儿,麻烦你下次不要用这么诡异。”漆雕仁德说道:“你还埋怨它,没有它,你早被那些阎王收了去了。” 一场虚惊过后,大伙定了定神。漆雕仁德再次将目光转向前方。此时,他发现前方的狐狸不见了,两匹低头的马赫然出现在尽头,心道:看来甬道尽头有情况。他刚挪出一步,耳畔又想起了“哎呦”的声音,怒道:“阿康,你怎么啦,不会又被石头袭击了吧。”斛律康猛的点头道:“没错,没错,你怎么知道。”漆雕仁德说道:“我猜的。”斛律康说道:“我真的被石头袭击了,感觉十分真切,绝非幻觉。”梁懿淼道:“这条甬道看来真有异样。” 李岛芳脸上却露出喜色,道:“会不会是兰兰她们。”漆雕仁德说道:“是哦,兰兰她们突然失踪,说不定到了这条甬道。”梁懿淼道:“既然是她们为何不出声?”斛律康道:“她们可能看到了手电的光,但是鉴于甬道之中情况不明了,所以不敢冒然出声。” 听闻至此,漆雕仁德早已按捺不住,高声喊道:“兰兰,兰兰,是你吗?”通道之中没有任何回应。李岛芳说道:“她们会不会喉咙受伤喊不出话来,所以用你这种方式来联系我们。” 漆雕仁德觉得有道理,说道:“阿康,往回走,先弄清楚是不是兰兰她们再说了。” 斛律康用狼眼手电照了照前方,突然,一张脸出现在他面前。顷刻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心道:这张脸在哪见过,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 后面的漆雕仁德见前面的人停滞不前,问道:“怎么啦?”斛律康说道:“有情况。”漆雕仁德问道:“什么情况?”斛律康回答道:“容我想想。” 忽然,他惊呼道:“我,我刚才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李岛芳问道:“谁的脸?”斛律康说道:“那,那个童男的脸。” 其他三人顿时目瞪口呆。漆雕仁德说道:“你瞎说什么,别看童男年纪小,按辈分,他可是你祖宗的祖宗的祖宗辈的。”斛律康说道:“我没瞎说。我看的真真切切,他就站在通道的那头。”漆雕仁德叹道:“萱萱的定神丸被我弄丢了,否则我把一瓶都灌给你吃。”斛律康说道:“我没瞎说,刚才那张脸绝对是那童男的。” 漆雕仁德心想:索性再次回到宫殿,好让这厮看个明白,免得扰乱军心。说道:“咱们回去看看,一来让你的谎言不攻自破,二来看看兰兰她们是不是在那。” 四人挪步回到入口。漆雕仁德说道:“阿康,你探个头上去看看,那对童男童女是否还在。”斛律康说道:“我,我怕呆会又被咬成马蜂窝。”漆雕仁德说道:“别怕,我问了灵儿,阎王爷被它丢在殿外。那些小鬼肯定在守护阎王爷。” 斛律康将信将疑的探出头看了看,童男童女安然的躺在原地。“哎呦。”突然,斛律康从斜道上滚了下来。漆雕仁德连忙问道:“有怎么啦?”斛律康道:“你骗我,那些阎王就守在那,刚才又被蛰了。”漆雕仁德问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没有看到兰兰她们。”斛律康道:“我只看到那对童男童女,没有看到她们。”漆雕仁德非常郁闷,道:“没有咱们继续往前走吧。” 四人继续往前挪步。斛律康不相信自己感觉到的是幻觉,心中郁闷至极。他时不时的回头看身后,男童暂时没有出现。四人走出一段距离后,男童再次出现在甬道中。斛律康吓得身体发抖,催促道:“仁哥,你快点,那位祖宗又出现在身后了。”漆雕仁德说道:“你瞎说什么,刚才不是上去看过了吗?”斛律康说道:“我没瞎说,他就在那,千真万确。”梁懿淼觉得此事有些蹊跷,说道:“阿仁,那对童男童女会不会已经尸变成煞。” 有了上次邛山地宫的鬼煞之事,漆雕仁德不敢妄加断言。何况,甬道的尽头也是诡异异常,是否成煞,他疑惑不解。 漆雕仁德问道:“阿康,你跟了西风那么多年,他有没有告诉你如何破煞。”斛律康摇了摇头道:“他只教了我一些皮毛。”李岛芳说道:“仁哥,咱们用曌主试试。”漆雕仁德说道:“刑天老爷只能防住鬼煞近身,可没有让他现身的本事。咱们在邛山地宫时,被那鬼东西迷了眼睛,根本不知道他身处何方。”李岛芳问道:“康哥,你看到那个男童了吗?”斛律康说道:“看到了,真真切切。”漆雕仁德说道:“你是说你能看到鬼煞。”斛律康道:“没错。”漆雕仁德说道:“既然如此,就由你盯着鬼煞,防着他偷袭咱们。”斛律康点了点头。 队伍刚刚向前挪步一步,斛律康感觉身后有东西靠近,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顿时寒毛都竖了起来。一张面目狰狞的脸几乎与他的脸贴合在一起。不仅如此,对方还伸出了舌头在他的脸上舔了一下。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中顿时乱作一团,求生的本能反应让他发出“鬼呀。”的尖叫声。三人同时向后看去,甬道中只留下一个迅速消失的背影。斛律康说道:“仁哥,仁哥,它舔了我一下。”漆雕仁德怒道:“什么跟什么呀,你以为咱们是在地下拍恐怖片吗,它还会舔你。”斛律康说道:“仁哥,让灵儿断后吧。它威猛无比,那些鬼魂见了肯定不敢靠近的。” 漆雕仁德觉得此事可行,遂叫灵儿守在最后,接着加快步伐走向甬道的尽头。此刻出现在眼前的又变成了那只诡异的狐狸。 ------------ 第十九章 族谱 漆雕仁德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只浮雕在石门上的狐狸。狐狸的眼睛镶了一层金粉,远处看如妖媚般。他伸手摸了摸石门,没有任何机括。 梁懿淼说道:“阿仁,快点把你刚才所见到的情形述说一遍吧。邛山地宫的鬼煞尸身不会动,可是阿康却说他看到了童男童女自身在移动,这样看来这只煞应该不是鬼煞。”漆雕仁德心道: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师傅的眼睛。 一番简要的述说后,三人心中的恐惧感倍增。梁懿淼心道:当然播老爷子说过翻江龙只能对付一只地煞,身后的这对童男童女不知是天煞还是地煞,看来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李岛芳体如筛糠,一直紧靠着漆雕仁德。漆雕仁德高声吼道:“管它是什么煞,在我面前只能跪地求饶。” 眨眼间,狐狸突然变成了两匹低头的马,马头的前方还浮雕了一些线条,有点像拴马的缰绳。梁懿淼说道:“这个图案是冯姓的图腾。阿仁,你所看到的那只乌龟是不是有个类似三角形的头?”漆雕仁德说道:“好像是这么回事。”梁懿淼说道:“那就是了,这里应该是通往墓室的。墓主人为了防止被盗就设置了这个机关陷阱。其中只有一道石门是通往墓室的入口,其他的肯定都会置人于死地。”斛律康道:“这可怎么办,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梁懿淼道:“别急,此事急不来。咱们先看看石门上都有什么图案再做商议。” 四人耐心的等待石门上的图案变化,灵儿守在后方。共有六种图案轮换。梁懿淼将它们一一列举,分别是黄姓图腾、狐狸、冯姓图腾,杨姓图腾、吴姓图腾和萧姓图腾。 漆雕仁德说道:“进入墓室的人都知道这里是杨搜茂的大墓,应该不会简单的把通道设置在杨姓图腾处吧。”梁懿淼说道:“咱们反其道而行之,先从诡异的狐狸入手,实在不行再从杨姓图腾进入。” 狐狸图案再次出现,四人立马上去摸索机关。石门上除了那只诡异的狐狸,再无任何提示。到了杨姓图腾出现时,石门上突然裂开一道可供通行的口子。斛律康义无反顾的钻了进去。漆雕仁德刚想阻拦,石门处已经只看到一只鞋,于是喊道:“阿康你不要命了。”斛律康道:“反正都是死,我宁愿被箭射死,也不愿被那对天煞吞尸。进来吧,这里安全的狠。” 三人无奈,只好跟着进入。梁懿淼刚刚准备猫腰进入,突然,眼前的裂缝已经闭合,图案已经变化。三人顿时不知所措,漆雕仁德急忙大声喊道:“阿康,阿康。”里面已经没有回音。梁懿淼说道:“不好,看来咱们都得分头行事了。这个机关每次都只能快速的进入一人。”漆雕仁德说道:“咱们用金刚伞卡住石门不就可以同时进入了吗?”李岛芳说道:“行不通的,金刚伞卡住机关留下的缝隙只够灵儿通过,除非你能把身体缩的跟灵儿一样。”梁懿淼说道:“大伙分头行事,生死听天由命吧。” 等石门再次出现缝隙时,梁懿淼快速的爬了进入,接下来是李岛芳和灵儿,最后是漆雕仁德。石门后面是一段一米左右的通道。通道与石门相连,也是机关的一部分,它随着石门转动,速度较快。漆雕仁德感觉有风袭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风向爬去。此处仍然是一段狭长的通道,四壁都是岩石,岩石上有粗糙的凿痕,看来是人工修筑的。他探头往身后看去,那条一米长的通道已经消失在身后。他心道:师傅他们离开的时间不算太长,会不会也进入了这条通道,便高声喊了几声,通道中没有回应,随即又用狼眼手电朝通道中照了照,不见任何人的踪影,心道:看来这次够悬了,六个人的队伍现在全部被分开,能不能活着出去只能看造化了。 通道不大,他只能以半蹲的姿势前进。前进一段距离后,狼眼手电的光线被黑暗吞噬,正前方似乎有东西挡住了去路,心道:看来前方有情况,会不会是队伍中的人再次受到了袭击,便加快步伐走向那团黑暗。突然,他感觉头发被什么力量扯住了一般。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头发往上提,头皮都快被撕裂。他立刻伸出双手护住头发,却感觉到头发顿时转向扎向他的手背,同时双手被另一拨头皮缠住。他的身体忽然被大量头发捆绑住了一般难以动弹。这股力量十分强大,他只能感觉身体的血正逆流而上,自言自语道:“不好,这些嗜血的怪物正在吸我的血。” 然而,在这个狭窄的通道,没有任何帮助,他只能就范,任凭怪物将血吸走。一会儿过后,他感觉身体被提了起来,不停的靠近头顶上的岩壁,心中暗道:妈的,看来这次是劫数难逃了。师傅他们会不会有着同样的遭遇,诡异的机关将队伍一个接一个的分开,为的就是被这些怪物吸血,然后成为干尸。他开始感觉脑袋发晕,眼前一片漆黑,死神正在一步步逼近,这种感觉真真切切,便开口道:“兰兰,永别了,来世我再娶你为妻。” 言毕,他感觉身体突然坠落,无力的依靠在岩壁上,心道:他妈的,就吸干了吗,难道我就这么点血,还是我已经在阎王殿了。他用手掐了自个一下,自言自语道:“还知道疼,看来阎王爷还是嫌我丑,不肯招我为女婿。”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上许多细如头发的黑色物体正在蜷缩着往岩缝里缩。心道:刚才吸我血的应该就是这些怪物,不知其他人情况如何了。这些怪物为何会临阵退缩。此时,他的脸上感觉到了一丝清爽,远处吹来一阵凉风。 他休整片刻,便继续前行。为了防范那些怪物再次偷袭,他用手摸着洞顶的岩壁,以便随时反击。忽然,他感觉岩壁上有比较规律的痕迹,便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岩壁上果然有许多奇怪的图案和文字,一看便知是有人刻意留下的。心道:这么诡异的岩石通道里竟然会有人留下这么多信息,应该非常重要。 图案的长度较长像是在叙说一段历史,他折回了一段距离才看到开头。开头的场景好像是一座堆满了陪葬品的古墓,里面中躺着一个女人,女人没有躺在棺椁内,应该是陪葬的婢女。紧接着的一幅图案是两个摸金校尉贪婪的拿着古墓中的陪葬品。这时,旁边的女人竟然生了一个男婴。两个摸金校尉吓得魂飞魄散,仓皇而逃。接着一只大老虎通过盗洞爬进来将小孩叼走了。小孩喝着老虎的奶长大,每日与老虎为伍,直到遇上了一位老者。老者收他为徒,教他识字、说话、武术等等。小孩后来成为一位部落首领,并娶妻生子。后来,这个小孩成了另一个强大政权的守护者。这个政权的首领没有图案,但是却十分的神乎,时而从天而降,时而从地下走出。 漆雕仁德喃喃自语道:“看来雕刻这些图案的工匠是个科幻小说作者,这个故事要是放在现在兴许会火一把。”他继续往前看到,小孩人到中年时,某一天,小孩发现身上皮肤开始溃烂,像长了尸斑一样。这个神秘的政权此时战事不断,频频遭到异族的骚扰。在一次战斗中,小孩子全军覆没,为了保命,他诈死在死人堆里,这时,他的面部表情非常夸张,应该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逃回家里以后,小男孩正在妻儿面前窃窃私语,像是在告诉他们一个秘密。紧接着,一些人闯了进来。小男孩为了保护妻儿,英勇牺牲了。他的妻儿却因此逃过一劫。 漆雕仁德说道:“看来这个小男孩看到了一个十分惊悚的秘密才会招惹来杀身之祸。”这个故事彻底激发了他的好奇心。 不知过了多少年,小男孩的后代被一位首领邀请参与了一次大规模的盗墓活动。这次盗墓死了很多人。许多人就是被这种怪物吸干了血而亡,小男孩的后代却经历了刚才的那一幕。那些吸血的怪物居然蜷缩而亡。漆雕仁德心中一惊,心道:妈呀,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只是巧合。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世,但是岩顶上的这些图案让他欲罢不能,心道:难道我也是这个小男孩的后裔。为了证实这个猜测,他快速走向前方,将头部伸向岩石顶部。岩石顶部缝隙中的那些怪物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纷纷避之不及。他挠了挠脑袋,说道:“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这难道是我的祖先留下来的,不会这么巧吧。不对,这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我的祖先怎么可能是在一个古墓里出生的,胡说,胡说。” 此刻,漆雕仁德激动不已,他拔出飞刀在腿上扎了一下。感觉真真切切,他又伸出手在岩顶上摸了许久,感觉十分真实,高声喊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漆雕仁德瘫软在地,许久之后才缓过神来,说道:“看来岩顶上的一切都是事实。雕刻这些图案的一定是我的先人,他将这些图案雕刻于此的目的就是让我族的历史能够得以传承。这些怪物十分诡异,非我族人进入此通道定是必死无疑,它们反而成为了我族历史的保护神。它们细如发丝,密密麻麻的生长,将这些历史掩盖,要想看到必须除掉这些怪物。没想到老天有眼,让他的后人看到了。” 言毕,他朝岩顶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并说道:“不肖子孙漆雕仁德在此拜过各位祖先,倘若我能破解千年古咒之谜,定当查明身世,重新修订我族族谱。”旋即,他又转念想了想:我的祖先到了中年全身张了尸斑,难道我也会。这可不行,我若能够破解千年古咒之谜,一定要与兰兰厮守一生。 ------------ 第二十章 殉葬坑 漆雕仁德定了定神,想继续探究家族的历史。但是,通道中只有这些信息,心道:先不管这些,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知道师傅他们的下落。这些诡异的怪物生长在岩缝之中。师傅他们遇上了肯定逃不出它的魔掌。他加快速度前行,前方有了动静,那些怪物瞬间钻入岩石缝中,一具白骨出现在眼前。他心中一怔:这些怪物应该不会这么厉害,短时间内就将一个成年人吸食殆尽。 他快速往前走去,迎面袭来的风越来越强劲,心想:看来前方可能是出口。于是一鼓作气走了过去,很快便到了尽头。尽头是一个大坑,他用狼眼手电环视了周遭。大坑呈圆形,许多通道通往这里,斜对面也有类似的通道,不过大坑的底部水雾缭绕,不知深浅。他目测了一下,运气好或许能够用神龙爪荡过去。 漆雕仁德看了看坑顶,有一些突兀的石块,说道:“看来只能碰碰运气了。”他甩出神龙爪勾住突兀的石块,然后尝试着扯了一下,确认牢靠之后,整个身体飞了出去。可是,突兀的石块常年被水雾侵蚀,长满了菌类。他的身体刚飞出去一小段距离,神龙爪便脱钩了。他心道:不好,这个大坑不知有多深,如果是个无底洞那可就惨了。须臾,屁股就着地了。 漆雕仁德摸了摸屁股道:“咦,看来坑底的土壤松散。”却在此时,他的手摸到了一排牙齿。透过水雾,他依稀能够看清那是一具尸体。忽然,他感觉那张脸好熟悉,心道:不可能,不可能。他努力说服自己眼前所见一定不是真的。然而,那张脸太熟悉,无论如何,他也说服不了自己。他凑近一看,顿时感觉头皮发炸。那张脸不是别人,而是师傅梁懿淼。他顿时感觉天塌下来了,抱起梁懿淼的尸体失声痛哭。此时,他的脑海里闪过许多和师傅共处的画面。 梁睿兰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师傅横尸于此,漆雕仁德再也受不了这般打击,差点晕死过去。他的头紧紧的挨着梁懿淼的头,以此来表达对师傅的思念。 突然,梁懿淼张大嘴巴朝漆雕仁德咬过来。措不及防的他自然没能躲过这一劫,嘴巴被梁懿淼紧紧的咬住。他顿时惊出一声冷汗,心道:师傅怎么啦,难道是诈尸了。但是苦于嘴巴不能说话,只能先推开师傅再说。漆雕仁德使出浑身劲力推开梁懿淼,他的脸与那张脸渐次有些距离了。此时,他才发现身上抱着的根本不是梁懿淼,而是一具面容狰狞的古尸,浑身鸡皮疙瘩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起来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流。心道:他妈的,这个机关设置的可谓是天衣无缝。每个人从不同的通道进入这里,有着不同的经历,此时来个障眼法保准你心中不会产生任何疑虑。 正在此时,他感觉身后也被咬住了。心中暗自叫苦道:妈的,原来这里是个陪葬坑,看来此处的古尸不在少数。他奋力狂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身后的古尸甩掉,胸前的这具古尸最不愿离他而去,死死的抱住他,准备发起第二个香吻。漆雕仁德看着眼前的那张嘴巴,差点把去年今日吃的东西都呕了出来,骂道:“妈的,老子这一辈子算是毁了,初吻竟然献给了一具古尸。唉,看来这就是我们家族的命运。我的祖先出生在古墓之中,到我这一辈算是可以光宗耀祖了,却晚节不保。晦气,真他妈晦气。” 说罢,他使出吃奶的劲用头撞向古尸。这一猛烈的撞击竟然将古尸的头颅给撞断了。漆雕仁德趁机推开古尸站起来准备逃跑。无奈,整个陪葬坑底呈一定的坡度,且堆满了古尸,坑底的土壤具有粘性。他深一脚,浅一脚,没走出两步又摔倒了。心中暗自骂道:妈的,这可怎么办,难道今日要与这些古尸为伍。他刚摔倒,身旁的古尸便张口咬了过来,幸亏反应够快,左手掐住古尸的脖子,右手拧住古尸的头颅,一个动作下来,古尸的头颅就被拧了下来。他得意的说道:“让你尝尝少林功夫的厉害。” 他再次站立,抽出翔竜神剑,朝身旁的古尸不停挥舞。古尸似乎忌惮翔竜神剑的威力,竟然没有轻易攻击。他心想:这么多古尸在此,而且极具攻击性,刚才被那些怪物吸走了一些血液,此刻身体没有完全恢复,这样下去,非得累死不可。对了,我竟然将火把给忘了。这些古尸应该不敢靠近火把。 漆雕仁德迅速拿出火把点上。坑中水汽太重,火把的火光勉强能够燃烧,是否能够起到震慑的作用,他心中真的没底。水雾弥漫,坑底的能见度不到一米。漆雕仁德不敢轻举妄动。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攻击。 突然,眼前的水雾中一具古尸跪地朝这边扑了过来。漆雕仁德眼疾手快,挥舞翔竜神剑将古尸的头颅砍断。身后的一具古尸朝他扑了过来。他重心失衡,往前倾倒。古尸张口便咬,他的大腿被活生生的扎了几个洞。这个痛撕心裂肺,常人难以忍受。同时,他感觉脚上有些发麻。同时,嘴巴也开始发麻。心道:难道是尸毒注入我体内开始发作了,这可怎么办。 正在危急时刻,他伸出另一脚死命狂踹。古尸的头颅又被折断。此刻,他感觉身体有些吃力。他想躺在原地休息片刻,然而眼前的一幕让他毛骨悚然。只见刚刚被翔竜神剑砍断的古尸头颅竟然竟然自己滚动,到了颈部位置时,自动愈合了。他心中暗自叫苦道: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这里古尸数量众多,而且还能复活,如此这样下去,怕是八臂哪吒也无力回天。 脚下的伤口刚刚开始发麻,另一具古尸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张口就对准伤口咬去。漆雕仁德痛的浑身蜷缩。忽然,他感觉身边有凉风袭来,暗道:难道附近有出口。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老天开眼。 他强忍疼痛,挥舞神剑将脚上的古尸解决掉,然后强行站立。一步步朝凉风袭来的方向挪动。果然,在陪葬坑的内壁上居然有一个可容纳成年人进出的洞口。他大喜过望,踉踉跄跄来到洞口,猫着腰就朝洞里爬去,心道:不管里面是毒蛇还是猛兽,总比躺在死人堆里强。爬了一阵,里面开阔了许多。原来此处是个小小的山洞。洞内没有古尸,四壁光溜溜的。漆雕仁德心道:这个地方是用来干嘛的。外面那么多的古尸,为何这里一具都没有。不管了,先歇息一会再做打算。 他坐着靠在一面洞壁上。刚刚坐下,他就感觉浑身不自在,一个陪葬坑的洞壁上开凿出一个小小的山洞,想想都有些诡异。他看了看洞口,外面的古尸并没有爬进来的意思。心道:看来是我多虑了。或许这个小山洞是供外面那些陪葬的工匠们休息用的。他把火把插入一旁的土壤中,想趁机休息十来分钟恢复体力。 但是,他刚闭眼就感觉到面目吹了一股劲风。他睁眼一看,一具古尸从天而降。他的整个身体差点弹了起来,条件反射般抽出神剑朝古尸砍去。神剑刚刚挥出,古尸就快速上升了。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到,一具古尸像饿狼扑食般朝他扑来。他身体虚弱,反应慢了些,被古尸扑倒在地。接着,身旁又扑出两具古尸。三具古尸张口就朝他咬过来。他难以招架,只能使出浑身尽力对付一具古尸。他的脚上又多出了几道口子。幸亏从小流浪,他的身体底子厚,换做常人,此刻恐怕早已一命呜呼了。 被他拧断脑袋的古尸头颅开始滚动,然后从古尸的面部爬出一只同等大小的蜘蛛。漆雕仁德这时才明白这些古尸为何会攻击他了。他抽出神剑朝一具古尸的面部砍过去。几只蜘蛛腿赫然出现在眼前。他杀死另外一只蜘蛛,然后迅速爬起站立起来。这时,一只澡盆大小的蜘蛛正从天而降。同时,三具古尸中纷纷爬出许多手掌大小的蜘蛛。他心中暗道:妈的,原来这个山洞是这些怪物的老窝,老子今天算是背到家了,自投罗网了。 此时,洞口已经被蜂拥而至的蜘蛛群堵住了。看来,一场恶战是避免不了了。他强打精神,集中意念道:我不能死,兰兰下落不明,师傅他们生死未卜。我不能死在这群畜生手里。 头顶的蜘蛛这会已经到他跟前,他手握飞刀运足气力,大喝一声,斩断了悬挂在半空的蛛丝。蜘蛛掉在地上。漆雕仁德一个饿狼扑食跳到蜘蛛身上。这只蜘蛛应该是它们的首领,其它蜘蛛纷纷朝这边涌过来。这时,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孤注一掷将眼前的这个首领解决掉才能逃生。 蜘蛛王长期占据这个盘丝洞,好歹也算是个山大王,怎能轻易放过到嘴的肥肉。它的八只利爪轮番扎入漆雕仁德的体内,同时注入毒液。很快,漆雕仁德开始感觉全身麻痹。但是他的双手死死的摁住蜘蛛王的口器,那里是它的毒液库,倘若再被亲上一口,恐怕只能去见阎王爷了。 漆雕仁德感觉身体越来越乏力,双手开始松动。蜘蛛群这时也轮番攻击他。他已经无力招架,眼前开始模糊。蜘蛛王伺机挣脱他的双手,准备将口器插入他的体内。眼看,口器即将与他的皮肤接触,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漆雕仁德的脑海里出现了梁睿兰的身影。她好像也掉入了殉葬坑,正在被蜘蛛群蚕食。 瞬间,漆雕仁德浑身像充满电一般,眼睛里充满了仇恨。他用手把神剑放在口里,牙齿紧咬剑背,几乎在蜘蛛王的口器即将插入体内的万分之一秒。神剑赶到,漆雕仁德甩头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只有爱情才能将体内的潜能激发的如此透彻。神剑瞬间将把蜘蛛王的口器切了下来。他拾起蜘蛛王的口器甩了出去,同时瞅准机会,身体像弹簧般站立,奋力狂甩将身体的蜘蛛悉数甩了出去。 紧接着,一个跳跃来到洞口,然后拼命往外面爬。此刻,外面的蜘蛛群纷纷从古尸中爬了出来,场面壮观,而且极度恶心。幸好能见度不够,这一切漆雕仁德都无法看到。 洞口的几只蜘蛛疯狂的朝他这边袭来。他挥舞翔竜神剑用尽身体最后一丝力气将蜘蛛挨个砍死。此刻,他的体力透支再也无法支撑,竟然晕死过去。 ------------ 第二十一章 逃生 漆雕仁德刚刚晕倒,陪葬坑中的蜘蛛群像杀死猎物的猎户一样欢快的朝他爬过来。然而,奇怪的是这些猎户们走到半路却迷失了方向,不知猎物的具体位置。 约莫半个小时过去,漆雕仁德渐渐苏醒,沉睡了一会过去,他感觉体力恢复不少,心道:这是在哪,难道我已经到了阎王殿了吗。他轻轻的扭头,一具面容狰狞的古尸正紧紧的盯着他。心想: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些畜生大发慈悲,竟然不愿吃我,不太可能呀,我杀了它们的头头,它们不可能这么仁慈。而且,这个陪葬坑中的古尸一定就是用来喂养这些怪物的。好让其他进入的人竖着进,横在此,继续供养这些杀手。 果真,一只蜘蛛逐渐朝这边爬了过来。他心道:我刚才睡了一小会,为何这些蜘蛛没有进攻,难道它们发现不了我。要不,大胆的赌一次。他闭上眼睛任凭蜘蛛从他身上爬过去。 慢慢的,他的手上感觉到了蜘蛛的触角。那一刻,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陪葬坑中的蜘蛛数量众多,一旦被发现,一场恶战下来,恐怕是凶多吉少。逐渐的,蜘蛛的整个身体到了他的手臂上。他浑身开始微微颤动。他想尽可能的克制,但是内心的恐惧难以压制。蜘蛛的感觉十分灵敏,这种细微的动作它似乎感觉到了,于是停在原地不动了。漆雕仁德感觉心跳加速,脑袋拼命想起和梁睿兰在一起的欢乐画面,想以此来平定情绪。 这招效果不错,一会儿过后,漆雕仁德感觉身体恢复了平静。那只蜘蛛是最好的裁判,它稍作停留之后便继续前行。他心道:我的妈呀,总算是过了这一关。这只畜生算是被骗了过去。 紧接着,另一只体型更大的蜘蛛来此巡查。看情形,这只蜘蛛比起刚才那只经验肯定丰富不少。漆雕仁德刚刚庆幸骗过一只,这会又来了一只。他心道:罢了,罢了,这次看来是难逃一劫了。 这只体型大了许多的蜘蛛果然精明异常。它爬到漆雕仁德手臂,用触角感觉着这具古尸。漆雕仁德的脉搏正常跳动。蜘蛛似乎有所感觉,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在证实自己的判断。 漆雕仁德定力不错,硬生生的保持这个姿势不动,额头上却开始冒出汗珠。那只蜘蛛停留了一会便开始爬动。他心喜道:看来这次又骗过了一只。却在此时,一阵剧痛通过身体传导了神经中枢,身体立刻有了反应。他咬牙强行忍住疼痛,心道:一定是这只畜生在试探我,我必须忍住,否则蛛群过来,我必死无疑。 蜘蛛咬了一阵之后便松开了。它缓慢来到漆雕仁德的胸口。漆雕仁德不知它意欲何为,心道:还是再等等再做打算,反正对付一只蜘蛛还是不在话下。 那只蜘蛛钻入他的衣服。漆雕仁德感觉全身的寒毛全部竖了起来,浑身起了鸡皮。那只蜘蛛在他的胸口停留了许久,终究没有下口,最后离开了。 漆雕仁德心道:看来这只怪物是在试探我。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它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漆雕仁德扭头看向刚才那只蜘蛛。只见它爬向身旁的古尸,同样在手上咬了一口,然后爬到胸口处停留了片刻后离开。然后,爬到其他的古尸。他心道:妈的,这个畜生果然是在搜索我的存在,看来我的演技还不错。它们的最终判断依据似乎是在胸口。 良久,漆雕仁德不见感觉又其他的蜘蛛过来试探,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心道:看来它们是准备放弃了,我得想办法逃出去,与古尸共眠的日子我可是受够了。 他想了想刚才的位置,蜘蛛的老窝断然不能再进去了。洞口开在坑壁处,得想办法挪到坑壁处才有希望出去。他轻轻的挪动身体,刚才那只检察官明察秋毫,细微的举动都逃不出它的法眼。它掉头朝这边爬过来。 透过水雾,漆雕仁德看到那只检察官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暗道:不好,那只畜生竟然又回来了。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危机时刻,他看了看旁边的古尸,顿时灵机一动,计上心头,心道:这位兄弟,得罪了,我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他用手轻轻的拨弄古尸的手指。检察官看到古尸的手指不停的动,二话没说就朝这边快速爬过来,没得任何商量,张口便咬,然后来到古尸的胸口。他屏住呼吸全神贯注的看着检察官的一举一动。 蜘蛛在古尸的胸口稍作停留之后便爬开了。他心道:我的妈呀,又逃过一劫。额头上的汗不由控制的冒了出来。又道:幸亏这些畜生的智商不高,否则早已成了它们的盘中餐。瞧这情形,它们肯定许久没有吃过新鲜肉了。 正在暗自庆幸之际,他感觉背后生风,下意识的扭头过来。只见一只古尸的手臂不知被什么东西触动,朝他伸了过来。情急之下,他伸出双手抓住古尸的手。那只检察官并未走远,突然感知这边有情况,立马杀了一个回马枪。他心道:坏了,刚才情况危急,竟然忘了这只畜生还未走远,这下惨了。 他的双手一直停留在半空不敢有任何动作。那只蜘蛛停留在原地,不知是否已经瞧出端倪。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一人一蛛相互紧盯对方的举动。漆雕仁德心中暗自祈祷:老天保佑,千万别被这只畜生发现。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漆雕仁德仍不见蜘蛛有任何异动,心中暗喜道:畜生就是畜生,怎能敌得过我的演技。突然,他感觉背后一阵剧痛传来,紧接着大腿也传来剧痛。他忍不住叫了一声:“哦。”扭头一看,后背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大批蜘蛛,骂道:“妈的,敢阴我,有本事们一对一。” 原来眼前的蜘蛛故意紧盯着他,其实早已发出号令了。顿时,蜘蛛群潮涌般朝他袭来。漆雕仁德怒骂道:“来吧,老子跟你们拼了。”蜘蛛群此刻也杀红了眼,不停撕咬。他难以招架这么多畜生同时攻击,片刻之后痛的晕厥过去。 不知为何,潮涌过来的蜘蛛群瞬间散开,他的眼前出现一条河流,河水鲜红鲜红,让人毛骨悚然。河对面有一位老婆婆在一口井里不停的舀水。河流上面有一座独木桥。桥上人很多,大家井然有序的往河的对岸走去。到了老婆婆的位置都会停下来喝口水。他惊诧道:“这是哪?难道这里就是人们常说的奈何桥,河对面就是孟婆。不可能,不可能,我不能离兰兰而去。” “快点走吧,别在这里磨磨蹭蹭,后边还有还多鬼嘞。”一个声音传到他的耳朵,他扭头看去,身后一个牛头,一个马面。他的潜意识告诉自己:我不能往前走,千年古咒尚未破解,我不能就这么死掉。 突然,他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河流不见了,一层水雾遮住了他的视线,心道:这是在哪?我还活着吗。他轻轻扭头环顾四周,身旁还躺着许多古尸,蜘蛛群已经散去。又道:看来刚才是一场梦,我确实还活着。刚刚明明被蜘蛛群蚕食,为何它们又停止了攻击。它们发现了新鲜肉食,为何会不往我肚子里钻,把我成为寄宿的对象,难道是因为我身中千年古咒之毒。既然,它们对我的肉体不感兴趣,还是趁早想办法逃出去再作打算吧。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谨慎了许多。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挪到坑壁。坑壁的水雾淡了许多,能见度较大。坑壁的上有些突兀的石块。石块的正上方就有一个通道。他目测了一下,心道:如果顺利,用神龙爪应该可能到达那个通道。 坑里的蜘蛛群始终是一颗定时炸弹,如果不逃出去,死是迟早的事情。漆雕仁德没有多想,摸了摸腰间的神龙爪,使出全身的劲力站立起来,用神龙爪勾住突兀的石块,紧接着抓住绳子像猿猴一般快速往上爬。此刻,他感觉身体异常轻盈。正在他欣喜之际,胸口突然出现一只手掌大的蜘蛛。他吓得差点掉落,神龙爪松动了一下,然后稳稳的勾住突兀的石块。他心道:老天保佑。蜘蛛如鬼魅般朝他胸口袭击。他刚想腾出一只手对付蜘蛛,却在这时,蜘蛛竟然从他胸口掉落。 他来不及细想,飞快的爬上去踩住石头就进入了通道。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底下已经聚集了一大群蜘蛛。他自言自语道:“关键时刻人的潜能果然无限好,再等片刻,我又得躺在下面了。” 一场恶战过后,他的衣服被撕成了星条旗。胸口的肉露了出来,低头看蜘蛛的同时,他感觉胸口有异样。他仔细看了看,顿时舌桥不下,胸口处不知何时竟然长出了尸斑。他抓狂道:“难道我中了尸毒,是那些蜘蛛传染给我的。很有可能,我浑身被咬的遍体鳞伤。”想到这,他心里平静了许多,又道:“这点尸毒算不了什么,到时候找江湖圣手普六茹笪弄两幅草药就行了。” 死里逃生,他俏皮的对下面的蜘蛛说道:“老子不跟你们玩了。”这条通道和之前的通道差不多,只不过头上没有刻痕。 他抬头看了看通道,猛然想起图案中的小孩子胸口长尸斑的事情,顿时心中一怔:不会吧,难道真是家族的遗传病。但是时隔这么长时间,难道还会遗传吗。况且我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就长尸斑了。不对,不对,肯定是那些蜘蛛将古尸的尸毒传给了我。 他越想越抓狂,刚才的一切似乎都在印证岩顶上的图案锁述说的都是事实。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神秘家族。先人到底发现了什么惊天的秘密,从而招来杀身之祸。一切疑惑开始在脑海里萦绕,他定了定神,眼下千年古咒才是首要解决的事情。 这条通道里没有关于家族历史更多的信息,岩缝中也没有那些嗜血的怪物。漆雕仁德快步往前走去。 ------------ 第二十二章 九死一生 李岛芳和梁懿淼在通道中的遭遇暂且不表,却说斛律康爬进了另外一条通道。这条黑黢黢的通道未见嗜血的怪物,却也是异常阴森恐怖。一个人身处在这么一个环境中,他浑身发抖。想起在甬道中看到的那对童男童女,异常诡异,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强行使自己镇定。 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斛律康刚刚做好深呼吸准备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身后一股疼痛感传递到了大脑。他心中一怔:不会是那对童男童女追上来了吧。他呆在原地不敢回头。心中又道:应该不会,难道是其他人跟上来了。 人在这个时候往往会尽量朝好的方面想,以此来鼓舞士气。他越想越开心,回头看了看,就在身后不远处,那张熟悉的脸赫然出现在面前。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道:妈的,不会这么巧吧,我是第一个爬进来的,后面还有那么多人,他们都到哪里去了,无故消失了,不可能呀。他们一定是进入了其他的通道,为何这对童男童女会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他们在跟踪我。不对,不对,一定是我的幻觉。 他捡起地上的石块朝身后砸过去,紧接着传来一声尖锐的婴儿啼哭声。他吓得浑身发抖,心道:这声音如此真实,难道也是幻觉。他快速朝前面爬去,身后却感觉一丝凉意。此时,内心的恐惧已经到了极点,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拼命的往前赶,前方是哪里,会遇到什么,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危急关头,他思忖片刻,心生一计,从兜里掏出一块软绵绵的黑色物体,说道:“是不是幻觉,用它试试就知道。这可是鲮鲤王西风研制的‘鬼脸膏’。”随即将黑色物体扔出去,瞬间通道中散发出一阵幽香。他快速走向前方,幽香越来越淡。心道:看来果真是幻觉,如果身后有童男童女跟踪,这股香气应该不会减弱。 忽然,一股刺鼻的香气刺激鼻腔,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心中暗道:不好,香气越来越浓,难道真是它们跟上来了。 正在这时,他感觉眼前一片漆黑,随即,身后一双冰冷的手搭在肩上。这种感觉刺激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心里极度恐慌,暗道:该来的总会来的。他下意识的全身后仰,然后准备用手电照亮这个狭小的空间。然而,另外一双冰冷的双夺过手电扔了出去。通道中顿时一片漆黑,他的脖子被那双冰冷的双手紧紧勒住。斛律康从小生活在西风家中。西风对他的训练要求十分严格。关键时刻,他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扎入那双冰冷的手。那双手立马缩了回去。斛律康立刻扭过身躯,手持匕首大声喝道:“不管你们是什么妖物,想要老子的命,没那么容易,放马过来吧,横竖都是一死,爷爷我不怕你。” 他拼命的挥舞匕首。前方一片漆黑,人在这种极度恐慌的情况下做困兽之斗倒是增加了一些威力。黑暗中的妖物不知是否忌惮斛律康此时的勇猛,一直没有再次发起攻击。狼眼手电不知去向,他只能拿出打火机照明。打火机亮度有限,不过能够看清身旁的情况。 他全神贯注的留意身后的情况。刚才的一幕让让坚信跟踪他的就是铜鼎中的那对童男童女。此事甚是费解,那对童男童女死去少说也有几百年了,为何能够行动自如。 为了防止偷袭,他索性倒着走。前方黑黢黢的,忽然,一张狰狞的面孔迅速出现在黑暗之中,并朝他扑来。他操起匕首又是一阵狂舞,瞬间,那张狰狞的脸又消失在黑暗中。斛律康暗道:妈的,这下惨了。这对冤魂无孔不入,迟早会被他们玩死。 此时,黑暗中突然飞出一块石块直扑面门。他急忙闪避,还是被石块划出一道伤口。他顿时恼羞成怒,心道:与其这样被慢慢玩死,还不如找他们来个了断。通道中没有其他去处,如果它们不是鬼魂,肯定无所遁形。 斛律康一鼓作气往前走去,童男童女隐约出现在前方。他骂道:“妈的,老子跟你拼命来了。”他手持匕首朝快速朝童男童女所在的地方走去。突然,头顶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条冰冷的绳子垂到耳边,他全神贯注注视着前方的童男童女,全然不顾耳边的情况,顺手将耳边的绳子扯下来扔在前方。 那股绳子居然动了动,斛律康定睛一看,顿时冒出一声冷汗,原来那不是一股绳子,而是一条银环蛇,心道:妈呀,刚才要是被咬上一口,肯定得去见阎王爷了。那条银环蛇扭了扭身躯,朝他爬过来。 斛律康顿时手足无措,刚才好不容易鼓起的士气此时严重受挫。银环蛇刚爬出一小段距离,头顶的岩壁上又掉下一条。他心中暗道:妈呀,这些岩壁中到底隐藏了多少这些毒物。这么狭窄的空间,难以施展拳脚,要是这些毒物群起而攻之,那可就惨了。 两条银环蛇径直朝他爬了过来。他往后退了两步。忽然,原本豆大的火苗受到一股凉风的袭击差点熄灭。紧接着,又是一条银环蛇几乎擦着他的面门掉落下来。斛律康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后背不停的冒冷汗。这么下去,这条通道内会变成蛇窝。到时候,恐怕插翅难逃了。 斛律康手持匕首以应对随时可能发起的攻击。三条银环蛇缠绕着朝这边袭来。他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突然,一条蛇弹地而起攻向他的左手,他右手划出一道弧线,那条蛇瞬间断成两截。另一条蛇紧接着弹了起来再次向左手发起攻击。他想故技重施,怎料这条蛇速度过快,匕首挥舞时,它已经飞出弧线。他快速移开左手,另一条蛇随即弹地而起。他一个侧身这才躲过攻击。 他踉跄了几步,站稳之后大步后退,心道:这些毒物只攻我的左手,莫非是因为左手的打火机。这些蛇常年生活在黑暗的环境中,或许视力早已退化,它们完全靠热敏来判断敌人所在。想到这,他心生一计。 他捡起地上的石块狠狠的朝黑暗中砸去。黑暗中那两张狰狞的面孔隐约出现,心道:应该就在前方不远处了,只有拼死一搏了。两条银环蛇紧跟着他的步伐。 他拿起手中的打火机朝黑暗中扔了过去。打火机性能好,掉在地上火苗并未熄灭。远处的黑暗中顿时出现两个身影,那对童男童女赫然站在那儿,两张脸毫无血色,恐怖至极。童男似乎对打火机感兴趣,捡起了地上的打火机。 不出所料,两条银环蛇调转身躯爬向火苗。童男童女全然不顾两条毒物的存在。银环蛇向飞蛾扑火般径直扑向火源。童男根本没有闪避的意思,一条银环蛇死死咬住童男的手臂。斛律康心中大喜,道:鹬蚌相争,我只好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他原本以为童男会一头栽倒在地。岂料,童男毫不反应,笔挺的站着。银环蛇死死的咬住手臂。 看了一阵之后,他心想:看来这对童男童女真是千年粽子,竟然毫无反应。另一条银环蛇随即弹地而起,咬住童男。 此时,骇然的一幕发生了。童男不仅若无其事,而且十分镇定的伸出惨白的左手抓住其中一条银环蛇,张开嘴巴就把它慢慢的吞进去了。吃完之后,开心的舔了舔舌头。斛律康看着这一幕差点作呕。童男刚想抓起另外一条蛇往口里塞,却被身旁的童女抢了先。童女吃的津津有味,意犹未尽。他感觉头皮发麻。西风当年也称得上是四大盗魁之一,却从未听说有这样的经历。 打火机还在燃烧,突然岩顶上又掉入一条银环蛇。它正好掉落在火苗上,被打火机烧的直扭身躯。火苗挣扎了一会儿后熄灭了。童男童女争相抢美餐。紧接着,通道中又是漆黑一片。斛律康自言自语道:“这一幕看不到也罢。现在彻底陷入黑暗也好,省得成了银环蛇的饕餮盛宴。” 没了任何火源,斛律康只好摸索前行。他蜷缩一团用双脚探路前行,生恐用手摸到岩壁上的银环蛇。 走了许久,前方似乎到了尽头。斛律康伸出双手触摸到一道冰冷的铁门,心道:这里好像是一间墓室。他用双手摸了个遍,心中对眼前的情形有了大致的了解。挡在面前的确实是一道铁门。因为年代久远,铁门已经腐朽严重。 他捡起地上的石块砸向铁门,用以触发机括。阴冷的通道里只传出“哐啷”的撞击声,心道:看来是我多虑了,这道铁门并未设置机括。随即,他站立朝铁门上摸了摸,找到一处着力点,使劲掰门。铁门锈蚀严重,竟然被硬生生的掰开了。 铁门敞了好一阵后,斛律康才摸索进入。这种墓室即便没有机括,也会有太重的尸气,敞开一会是常识。他心中嘀咕道:此处既然有墓室,说不定就会有火源。他紧贴墙壁走了一圈,墙壁上只有灯盏没有火源。 在这间阴森的墓室中没有火源,让他感觉浑身不在,前路漫漫,没有火源终究不是个事。他计划从一个角落沿斜线穿行墓室,看能否找到线索。一路走过,他心中十分纳闷,道:一路走来,我没有碰到任何障碍物,难道这间墓室没有放置棺椁。如果没有棺椁,出口又会在哪,设置这间墓室的意义又是什么? 斛律康又从另一个角落出发沿斜线走了一次。这间墓室似乎只有四面墙壁。他觉得这间墓室有些蹊跷,便又从另一个角落出发走了一次。来来回回不下十次,斛律康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心道:这间墓室难道到底是用来干啥的,难道真是摆设。 正当他准备停下来歇息一会时,阴冷的空气刺激鼻腔。他打了一个喷嚏,说道:“这样下去只会是死路一条,我不能停下来。” 他再次出发,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墓室中穿行。突然,身体一个踉跄,他差点摔倒,心中却是一阵狂喜,道:脚下有障碍物,看来这里有线索。他蹲下去在脚边摸了一会。一处石头的雕刻就在身旁。他摸了摸,道:“地上怎么会有龙头雕刻。”他继续摸索,龙头的两颗眼珠似乎可以转动。他用劲一抠,龙头的眼珠竟然被抠了出来。眼珠滚落在地,溅起一丝火花。他兴奋道:“难道龙头的眼睛是用火石雕刻而成的。” 他将另外一个眼珠抠出,双手将两颗眼珠碰撞在一起,顿时墓室中火花四溅,心中狂喜道:看来有希望将旁边的灯盏点燃。他摸索着爬到灯盏所在的位置,年代过于久远,灯盏能被点燃的可能性极小。 他拿起两块石头对准灯盏的上方奋力敲击,火花四溅,但是灯盏并没有被点燃。他喃喃自语道:“石块撞击的火花这么大,我就不信点不着。经过一番努力,灯盏上果然出现了豆大的火苗。看到火光,斛律康顿时感觉心里暖烘烘的。此刻,他深刻体会到人们祖先在学会使用火以后的兴奋之情。在这种黑暗恐怖笼罩的世界,这星星之火不仅能够给人带来温暖,更能带来勇气。 他瞧瞧了四周的环境,这间墓室没有任何随葬品,墙壁上的壁画却是浓墨重彩,写意浓厚。灯盏的火苗太小,一阵阴风吹来差点熄灭。 斛律康像呵护刚出世的婴儿般精心照看着这颗豆大的火苗。这是他此刻精神力量的源泉。火苗在他的精心呼和下逐渐变大。他说道:“呆会把铁门关上,省得岩缝中那些银环蛇大批进入,把我当成下酒菜。还有那对千年粽子,一并被关在外面就好。 火苗壮大以后,斛律康突然感觉一个黑影赫然出现在墙壁上。原本被火苗驱散的恐怖此刻重新回归。他缓缓扭头看了看,只见一具合葬棺出现在墓室的中央。他差点跳了起来,说道:“妈的,这是怎么回事。刚刚老子走了这么多回,没碰到任何障碍物。这么大一具棺椁难道会隐身。见鬼,见鬼,真是见鬼了。自从进入这个墓室以来,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不断发生。幸亏老子是个老江湖,否则早被吓死了。” 此时,墓室外面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斛律康说道:“妈的,难道那些银环蛇这么快就赶了过来,还是那对千年粽子追上来了。不行,我得赶紧把门关上,墓室中暂时是安全的。” 外面的声音愈来愈清晰,他快速走向铁门。透过微弱的光线,他似乎看到了那对童男童女就在不远处。他连忙把铁门关紧。 接着,他将墓室四面墙上的灯盏悉数点燃。墓室中亮堂了许多,他开始寻找墓室的出口。外面的敌人凶狠异常,出去必死无疑,此刻必须争分夺秒找到出口。 墓室四周的壁画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诡异。四面冰冷的墙壁丝毫没有破绽。斛律康有些心灰意冷,斜靠在墙壁的上。突然,他感觉后背有情况,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痛。旋即,耳边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斛律康吃痛,立马跳出一步,回头一看,墙壁上不知何时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虫子,身上却是钻心的痛,心道:妈的,看来这些小东西不好对付。 其他三面墙相继爬满了小虫子。此刻,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已经领教过一次,深知其中的痛苦。眼前这些小虫子比起刚才那些有过之而不及。他快速环顾了四周。眼前唯一的去处就是墓主人的棺椁。他不假思索来到棺椁处,墙壁上的虫子纷纷掉落到地上,然后快速朝这边爬过来。他说道:“妈的,还好这些怪物不会飞,否则又成了它们的点心了。” 虫子爬行的速度极快。斛律康撬棺的动作十分娴熟。很快便撬开一道裂缝。虫子们像一群饿狼般以闪电般的速度朝这边袭来。棺椁很快裂开一道口子。虫子潮涌般朝棺椁这边袭来。斛律康来不及细看棺椁中的情况,立刻钻入棺椁中并将棺盖盖上。 棺椁中异常阴冷,斛律康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深刻的感觉脸部已与墓主人的面部亲密接触,此刻像触及了千年寒冰一般,冰冷刺骨。便喃喃自语道:“墓主人的面部为何这么小巧。”同时,他的手摸到了墓主人的手,说道:“祖宗你好,我是您的第十八代子孙,今日在此遇难,借你的安身之处躲避片刻,还望祖宗见谅。等我安全出去以后,定会多烧些纸钱给你们花。”说完这番话,他觉得十分好笑,内心却是极度的恐慌。突然,他转念一想,说道:“不对,祖宗请见谅,刚才我说错话了。纸钱在你们那个年代还没有流行。我出去以后一定上网查查你老需要什么币种,到时候一定多烧一些给你打牌。你就可以成为土豪了,别人打牌扎两个鸟,您可以一口气扎一百个鸟,多威风呀。” 他虽然嘴上不停的调侃,内心其实恐慌至极。这只千年粽子倘若尸变,他就只能成为下饭菜了。他伸手继续摸了摸,心中顿时一怔,道:不对,这位老祖宗咋多出一只手。不对,应该不会。棺椁中乌漆墨黑,他只能靠凭触觉判断里面的一切。他继续摸了摸,心道:一、二、三、四、五,一共五根手指头。没错,这是一只手没错,而且这只手不同于刚才那只手。又摸了一会,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具棺木是具合葬棺,里面放了两个人。他急忙说道:“这位老祖宗你别见怪,刚才不是我有意忘记你。如果我能顺利逃出,我一定买些高级化妆品烧给你,让你打扮的与众不同,夺人眼球。” 一个人长时间呆在这种极度恐惧的环境中,不死也会精神崩溃。斛律康的神经蹦到了极点。继续下去,他很可能神经错乱,心道:我必须想办法让灯盏的光线进入棺木。这样,我才能继续支撑下去。 他随手摸出一把匕首,在棺木的一旁划了几下。棺木年久失修,很快便被划破一道口子。一道微弱的光线射了进来。在他心中,这道光线如同太阳般温暖人心,瞬间将内心的恐惧驱散。外面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绝于耳,看来虫子还在疯狂的进攻。他心道:有了这丝光线,我还能撑一会。我倒要看看这些畜生到底有多好的耐心。 透过光线,他窥视了外面。一阵过后,眼睛有些酸痛,他转身准备安静的躺一会。虽然这里条件不允许,但是形势所逼,不得不如此。 转身过后的一刹那,他原本松弛的神经此刻急速紧绷,眼前的一幕让他无比震撼。那丝微弱的光线正好射到其中一位墓主人的脸部。那张脸十分熟悉,他就是通道中的那位男童的脸,一模一样。 他再也坚持不住,身体像安装了弹簧一样,迅速弹了起来。棺盖被掀开,光线射入棺木,棺椁中躺的正是那对童男童女。此刻,他恨不得自己以光速逃离此地,连滚带爬走出棺椁。外面的虫子见他出来,瞬间潮涌般袭来。他痛苦的喊叫,直到坚持不住倒地。 虫子们疯狂的爬过来,迅速占领了他的全身。他根本无法招架,心中暗自叫苦道:看来命不久矣,不一会儿,便痛的晕死过去。 他醒来时,全身已经被冰冷的水包裹,心道:这是在哪,难道是阎王殿的奈河。冰冷刺骨的水将他全身淹没,他连忙站立,身旁漂浮着许多虫子的尸体。他定了定神,看了看周围。 墓室的顶部不知何时出现一道口子,大量的水从上面倾泻而下。墓室很快会被淹没。他心中狂喜,说道:“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呆会我踩水就可以从上面的口子逃出去了。” 墓室中水位不停上涨,很快将整个墓室淹没。水质一般,能见度很低。斛律康憋了一口气,准备往破口处潜去。突然,他感觉头顶被撞了一下,心道:怎么回事,这么快就到了墓顶。不可能呀,我潜水的方向正好对准了破口,难道是我的身躯已经进入破口。他定睛朝头顶看了看,顿时目瞪口呆。他的头不是撞在墓顶,而是撞到了那具童男的古尸。他顿时心乱如麻,道:怎么回事。这具尸体什么浮上来的。 他伸手准备拨开古尸,却感觉手被死死钳住了一般。他用劲挣脱,却无济于事。他抬头看了看,那张熟悉的脸正对着他的脸,他本能反应的往后退。但是,右手被强大的劲力束缚,根本退不开。他试图奋力挣脱,却被死死的钳住。正在此时,古尸的眼睛突然睁开,双手神出死死抱住他。斛律康顿时愕然,这具千年古尸什么时候活了过来。 幸亏反应及时,男童松手的那一刹那,借助向后的惯性,他快速后撤。同时,他拼命的踩水朝破口处游去。他十分清楚,这种情形下多纠缠一秒都会有生命危险。求生欲激发了他的潜能。他感觉身躯从未有过的轻盈,很快便来到破口处。 男童随即追了上去。斛律康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道将他的身体往下拉,心道:不好,那只粽子追上来了。他从腰间拿出匕首,一个猫腰,右手快速将匕首旋转一圈。很快,他便感觉脚下轻便了许多,连忙纵身往上跃。 终于冲出了水面,斛律康大口喘气,再多呆几秒,怕是就要一命呜呼了。喘了几口粗气后,他感觉身体被水流带动,心道:看来此处是一条地下暗河,我只要往水流垂直的方向游,兴许就能上岸。 此处一片漆黑,环境太过复杂,多呆一秒钟兴许就会送命。他挣扎着朝身旁游去。果然,前方触及到了硬物。他欣喜若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迅速往下爬。确定到了陆地后,他大口的喘着粗气。 休整片刻之后,他用一只手摸索着前行,另一只手持匕首随时准备防卫。一路上死里逃生,让他身心俱疲。他摸到了一个洞口,喃喃自语道:“黑灯瞎火的,只能碰碰运气了,随即钻了进去。 ------------ 第二十三章 混战 斛律康一路坎坷,九死一生,这会钻了洞口,生死未卜,此处暂且不表。漆雕仁德虎口逃生后进入了另外一条通道。这条通道没有嗜血的怪物,十分平静。通道很长,不知通往哪里。 漆雕仁德快速向前。一阵阴风袭来,让人不寒而栗。突然,他感觉眼前的光线越来越黯淡直至完全一片漆黑。他原本以为是照明工具出了问题,随即拿出打火机点上。他的手真切的感觉到火的温度,但是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他正想喃喃自语,却发现喉咙像是卡了硬物一般说不出话来,心中顿时一怔:不会吧,难道我现在又瞎又哑。他试图再次张口说话,却仍是发不出半点声响,心道:妈的,看来刚才这股阴风有问题,继续往前情况会更糟。可是,往后也是死路一条。我可不想再和那些千年粽子接吻。罢了,罢了,现在眼瞎嘴哑,继续向前或许能够找到解药。 漆雕仁德摸黑前行,前方的瘴气越来越浓。此刻,他已完全置身于黑暗的世界。前方越来越阴冷,他感知瘴气的来源地已经离的不远了。 漆雕仁德的手感知到前方已经没有障碍物,看来此处是通道的尽头。下方光溜溜的,不知有多深。他手头没有长绳,只有爷爷的神龙爪,心道: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随即找来一处突兀,将神龙爪挂在上面。 他尝试着沿着神龙爪往下爬,才下去没多久,脚下就踩到了硬物,心道:看来这里并不高。 漆雕仁德所下到的位置是一间圆形的墓室,瘴气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墓室中放置了一具棺木和几个陪葬的下人。 漆雕仁德摸索前行。突然,一个障碍物横在脚下。他俯身下去用手触摸,一只冰冷刺骨的手刺激了他的神经。他的手快速撤回,心道:妈的,这里不会有那些吃人的怪物吧。要真是有,那也只能成为刀俎上的肉了。 他避开那具尸体继续摸索。这次摸到的是一个硬物,他心道:看样子,这是具棺木,刚才那位应该是陪葬的下人。瘴气应该是从这里传出来。此处的瘴气如此厉害,还是不要碰这位墓主人为妙。他避开棺木继续前行。 墙壁一直弯曲向前,漆雕仁德摸了许久都没有尽头。他停了停,心道:这间墓室应该是圆形的,所以一直摸过去都没有尽头。墓室中似乎没有机括,看来要想出去只能到墓主人处找线索了。 他继续摸索前行,前方突然出现障碍物,差点绊倒。他气不打一处,狠狠的踢了那只粽子一下,然后准备跨过去。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只粽子随即反击。他的脚部被重重的一击,身体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漆雕仁德顿时怒火中烧,抬脚就往刚才的位置踹过去。怎料,却踹了个空,心道:见鬼了。刚才明明在这个位置,难道这只粽子尸变了,或是它已经成煞。 他一咕噜爬了起来,蹲在地上朝身旁摸了一圈。此时,只有冷冰冰的地板,刚才的粽子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心道:这下惨了,此处瘴气甚浓,说明阴气十足,这种环境粽子的威力会增大不少。眼下,眼瞎嘴哑,这样下去岂不成了粽子的下酒菜。 突然,漆雕仁德感觉后背一阵凉意,连忙转身。在转身的过程中,他的身体接触到了一个冰冷的身躯后条件反射般迅速弹开了,心道:妈的,这里的粽子果然尸变了,居然站立了,赶紧先避一避再说。 漆雕仁德顾不上眼瞎,几个跨步移开了一段距离。“滴答”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他的大脑开始分析:哪来的水滴声,不对,应该不会是水滴声。墓室的墙壁十分干燥,头顶上如果有水流,在这里阴冷的环境下,墓室不可能这么干燥。难道,难道是民间传说的尸水。根据刚才的情形来判定,只能是这种解释。惨了,惨了,这里的粽子少说也有五六个,如果他们群起而攻之,恐怕不死也会要脱层皮。 想到这,漆雕仁德不由自主的又后退了几步。奈何,后退时脚下被绊住,重心失衡,又摔了下去。这次,他不偏不倚的倒在一只粽子身上,头部和粽子的头撞在一起。他吓得连忙滚开,同时立刻抽出翔竜神剑朝粽子砍去。 砍了一阵后,他停了下来,心想:难道这只粽子没有尸变,我这般砍杀,他竟然没有半点反应,莫非是因为翔竜神剑沾有帝王气息,这只粽子被震慑住了。想到这,他的胆子又大了许多,持剑继续在墓室中摸索。走出几步,他又碰到一只粽子。一阵砍杀之后,粽子被拿下,心道:有翔竜神剑在手,量这些粽子翻不起大浪。 正在得意之际,后背一股强大的劲力袭来。漆雕仁德感觉两眼发黑,头部撞在一旁的墙壁上。他恼羞成怒,操起翔竜神剑就是一阵狂砍。然而,翔竜神剑所到之处,均未碰到任何障碍物,心道:妈的,这只粽子还挺厉害,知道听声辨位,看来我不能发出任何声响。 他心生一计,心道:反正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出路,不如守株待兔,等待敌人主动进攻。他悄悄移动两步后坐下。等待许久后,粽子没有发起攻击,心道:难道这只粽子真的是听到了墓室中的声音才会攻击。他在地上摸了许久,没摸到一块石块,心道:妈的,这间墓室竟然没有碎石。然后,又朝身上摸了一会,突然,一喜,心道:对呀,我竟然忘记自个还有飞刀了。 他操起一把飞刀朝墓室一侧射去,紧接着竖起耳朵听墓室的一切细微动静。然而,许久都未曾听到半点声响。他心道:这只粽子竟会如此厉害,识破了我的战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办才好。盛怒之下,他奋力将神龙爪甩在地上。随即发出“哐啷”的声音,一阵劲风从侧面袭来。他连忙一个转身,避开了粽子的攻击,心道:原来并不是我的战术有问题,而是声响不够,对方听不见。 他连滚带爬移开一段距离,确认安全后才停下。左手紧握飞刀,右手持神龙爪。飞刀射向地面,“哐啷”之声十分清脆,须臾,神龙爪朝飞刀所在的地方射去。这次成了,神龙爪狠狠的砸在粽子身上,不过可惜没有勾住粽子。他快速抽出飞刀朝那个方向射去,粽子已经逃开,心道:故技重施,恐怕这厮是不会上当了。哎,看来这能碰运气了。粽子会主动攻击,说明他也在找寻目标。索性以逸待劳,等它自个送上门来。 一会儿过后,墓室之中十分安静,双方就这么僵持着。漆雕仁德始终竖起耳朵捕捉一切细微的动静。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他顿时一怔,心道:这是它发生的声音,它一定就在附近。他的心顿时听到了嗓子,轻轻的站立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挥舞神剑。粽子似乎也感觉到这股杀气,急忙闪避。 漆雕仁德突然感觉全身被束缚,原来是被粽子死死缠住了。身体被束缚,神剑发挥不了威力。他丢开神剑,死死的掐住粽子的脖子。粽子松开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漆雕仁德心道:妈的,这只粽子劲够大的。唉,我怎么这么蠢,粽子被掐脖子有个屁用,顶多是被束缚难受,我被粽子这么掐下去肯定会挂掉的。他连忙松手紧握粽子的双手。 这只粽子劲力极大,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不肯撒手。漆雕仁德急中生智,快速抽出一把飞刀猛刺粽子的双手。这招果然凑效,粽子吃痛松开双手。漆雕仁德连忙滚开,以免再被掐的翻白眼。 漆雕仁德心道:看来这只粽子绝非等闲之辈,眼下神剑丢了,冒然进攻恐怕凶多吉少,原地休整片刻再说吧。 这会,轮到那只粽子焦躁不安了,不停的制造声响。漆雕仁德心道:傻瓜,我才不会上当呢。你慢慢折腾去吧,等你折腾完了,我再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休整了片刻之后,漆雕仁德已经基本恢复。此刻,他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笑声,心道:怎么回事,难道刚才攻击我的是只女粽子。不对呀,难道她有这么大的劲,而且我抓过他的手,绝非女子手那般纤细。这女声,这女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有多出一只女粽子。 安静黑暗的环境中,这种声音更加能够刺激神经。漆雕仁德刚刚和粽子亲吻的瞬间都没有皱下眉头,这会却感觉有些毛骨悚然,心道:这只粽子是何时出现的,难道是才尸变的。要真是这样,那就惨了。墓室中的粽子少说有六七具,倘若都尸变了,我岂不成了他们的下饭菜。 女声非常尖锐,时而近,时而远,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漆雕仁德不敢贸然进攻,只好手持飞刀随时准备还击。突然,他感觉脚下绊住了硬物,急忙抽脚,心道:看来墓室中果然有两只粽子。眼前应该是和我交过手的那只,发出诡异笑声的则是那只女粽子。 这时,他的脚下再次感觉触及到移动物体,正欲缩脚,却被那双似铁钳的手死死抱住。他来不及细想,操起飞刀刺向粽子。那只粽子顺势咬住他的手,他吃痛松开飞刀,抽身移向别处。岂料那只粽子不依不饶,竟然跟了上来。漆雕仁德不想与它有过多纠缠,便一味回避,并不主动进攻。那只粽子却如影随形,紧跟其后。他心道:妈的,真是邪门了,这厮居然像冤鬼缠身一般甩都甩不掉。 安静的墓室再次响起了诡异的声音。漆雕仁德顿时停住了,心道:不知这只女鬼是否更厉害。同时,他感觉身后的粽子似乎也停住了。心中又道:妈的,不会吧,世间难道也有粽子怕粽子的。这么看来,这只女粽子很可能是墓室的主人,身后这只粽子是她的仆人。 漆雕仁德借机悄悄挪步,想趁机甩开身后的粽子。却在这时,他的手感觉到了另一只冰冷的手在不停的触碰。他顿时寒毛倒竖,急速避开粽子。可是,那只粽子此刻像只毛手毛脚的猴子般不停在他的手臂上抓挠。 漆雕仁德顾不上撞到那只女鬼,快速移步。然而,身后的粽子紧随其后,说什么也难以甩掉。他心道:这厮怎么回事,只是不停的抓饶却不伤害我,到底意欲何为。 正在他疑惑不解之际,他的右手被粽子死死抓住,然后被强行按住。他的手触碰到一个冰冷的硬物,大脑分析得知:这很可能是一块金属。他顿时疑云丛生,心道:怎么回事?这只粽子到底想干嘛,他要摸这个干嘛。 他不想再受控制,正欲使劲把手抽开。却不料那只粽子死死的按住他的手,意思是说,再摸摸。漆雕仁德只好再次摸了摸,脑海中却是一团糟。他瞬间理出一条思路:呆会我用飞刀刺它,它肯定会撒手,届时我就趁机逃脱。 他的想法瞬间转换为实际行动。那只粽子果然急忙闪避,他趁机逃脱。那只粽子还是不依不饶的跟着他。此刻,他的脑海中正在努力的分析那只粽子的意图,那金属块到底是何物,为何那只粽子要它不停的摸。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次,他竟然主动去摸那只粽子,并且再次摸了摸金属块,心中顿时一阵狂喜,道:没错,是了,应该是了。我知道他的意图了。他站立不动,那只粽子在他手上不停的比划。须臾,他竟然主动抱住了那只粽子。那只粽子也给了他一个熊抱。 ------------ 第二十四章 会合 原来,那只粽子不是被人,正是斛律康。他所摸到的金属块是斛律康的皮带头。在这种环境中,也容易将任何活物当成尸变的粽子。斛律康咬到了他的手,尝到了鲜血的味道,便知道与自己交手的很可能是漆雕仁德,因为只有他才会有这等劲力。斛律康强迫漆雕仁德摸他的皮带头是想告之他是人不是粽子。此处的粽子都是古尸,皮带头是现代生活用品,只要漆雕仁德仔细摸一下就知道他是人。 两人在这种环境中只能用触觉语简单交流。刚才,斛律康一直紧随其后就是为了与他用触觉语交流。 斛律康说道:“咱们去会会那只女鬼,说不定也是咱们队伍中的一员。”漆雕仁德说道:“不太可能吧。倘若是咱们其中一员,应该不会发出如此怪异的笑声呀。”斛律康说道:“你是否觉得此事有些蹊跷,许久没有听到笑声了。”漆雕仁德说道:“是哦,咱们先过去瞧瞧再说。”斛律康说道:“没了笑声,咱们就失去了判断方位的依据,看来只能分头行事,看是否能否碰到女鬼,如果碰到就立即向对方发出信号。” 两人分别朝不同的方向搜索。那只女鬼说来也怪,许久都未曾发出半点声响。漆雕仁德突然感觉到前方有障碍物,便俯身用左手朝粽子摸去,右手持飞刀随时准备自卫。那只粽子纹丝不动,正当他准备放弃时,那只粽子突然纵身一跃,朝她面部咬过来,漆雕仁德误伤了朋友,便一味的闪避,紧接着发出信号。同时,想极力留住这只女粽子。奈何,这只粽子一阵撕咬未果后便迅速撤离。斛律康随即赶来与他会合。 两人只好再次商议对策,漆雕仁德说道:“咱们可以挨个摸,探探她是否有呼吸即可。但是要注意不被粽子误伤。”斛律康赞道:“好办法。” 两人迅速分头行事。许久过后,漆雕仁德十分纳闷,心道:怎么回事,明明刚逃出去不久,为何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所摸的每一具尸体都没有呼吸,难道她真会钻地不成。斛律康反馈的情况与他一样。漆雕仁德说道:“难道她从其他出口逃走了。”斛律康说道:“看来只能这么解释了。”漆雕仁德说道:“咱们也分头试试看是否有出口。”斛律康道:“我看不用折腾了,从进来的那一刻起我就试图找寻出口,到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刚才在寻找女鬼的同时,我再次尝试了,室内没有其他出口。”漆雕仁德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斛律康道:“我是从高处摔下来的。现在要想原路返回只能用飞了。”漆雕仁德说道:“我下来的洞口倒是不高,但是原路返回只能是死路一条。”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棺椁,随即来到棺椁前。斛律康伸手朝棺木摸去,顿时吓了一大跳,说道:“棺木上面坐了个人。”漆雕仁德说道:“不要自个吓自个,棺木上怎么可能坐人。”他下意识的伸手试探了一下,棺木上果然有东西。又说道:“怎么回事,墓室中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人来。”斛律康说道:“不知道。” 漆雕仁德再次伸手摸了摸,棺木上那人竟然没有一点反应。随即,他射出一把飞刀。“哐啷”声顿时传入耳中。他立刻比划道:“不是人,应该是个石俑。”两人迅速向前确认了这一情况。斛律康道:“看来咱们都太过敏感了。”漆雕仁德说道:“这座墓室处处隐藏杀机,几次都是九死一生,现在队伍都走散了,敏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两人合力将石俑搬下放置在一旁,然后拿出工具准备撬棺。斛律康重心不稳,脚底打滑,滑出一米左右,险些跌倒。他顿时心中大惑,说道:“怎么回事,石俑明明就在我脚边,眨眼的功夫咋不见了。”漆雕仁德说道:“你别太过紧张。” 斛律康心中十分纳闷,刚才的感觉真真切切怎么可能是紧张所致。他再次伸手朝那边摸去,立刻便缩了回来,心道:妈的,这会怎么又回来了。为了确认,他再次摸了摸。顿时,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心道:怎么回事,这难道是刚才的石俑吗。为何他的身上软软的,难道这具石俑是用真人所制。他不会尸变吧,不行,我得先下手为强。 他向漆雕仁德讲述了刚才的一切。两人准备前后夹击。斛律康手持短刀朝石俑所在的方向摸去。岂料,这会地上又是空空如也。此刻,他的汗腺瞬间大张,汗液作泉涌,心道:难不成这厮一直在跟着我们,为何迟迟不见动手。 突然,斛律康感觉眼前一黑,喉咙被死死的锁住。他奋力挣扎,喉咙却越锁越紧,两眼泛白。他手中的刀一阵狂舞,却不能伤到敌人丝毫。 渐次,他感觉呼吸愈发困难,心道:罢了,罢了,看来这次是难逃一劫了。正在此时,他忽然感觉喉咙处的力道愈来愈小直至完全消失。挣脱之后,他立刻移步来到一旁大口喘气。 稍微调整之后,他恼羞成怒,朝这边扑过来。那只粽子还在原地,他的身后压着一个人。斛律康猜想:地上压着的人定是漆雕仁德,刚才是他救了自个。他操起短刀朝粽子刺去。突然,他感觉一块坚硬物挡住了短刀。 粽子的一只手挣脱了漆雕仁德束缚,死死的抓住他的皮带头想将他甩开。斛律康接着又是一刀。这一刀还是扎中了硬物,心道:难道这厮刀枪不入,短刀竟然丝毫伤不了他。 粽子的手突然改变了方向朝他的面部袭来。来势太快,他来不及躲闪。没想到,粽子的双手居然插入了他的鼻孔。斛律康大怒,不假思索的张口咬住粽子的一根手指。粽子连忙将手缩了撤回。斛律康心道:老子本部想咬你的,想想都觉得恶心,不过是你自找的。他张开嘴巴的瞬间,粽子的手顺势压住他的手。他感觉到手触及的是一块冰凉的铁块。 他本想快速撤回,岂料粽子的手死死的按住他的手。他的手被迫游走在铁块的边缘。斛律康会意,连忙放好短刀在粽子的手上比划。果然,立刻便有回应。斛律康赶紧向漆雕仁德发出信息。三人顿时紧紧相拥。这只粽子不是别人,正是梁懿淼。 此刻师徒重逢,漆雕仁德内心十分激动。同时,想到此处这般凶险,梁睿兰失踪许久都不见人影,不免黯然伤神。 漆雕仁德将听到女鬼叫声一事告之师傅。梁懿淼道:“此处十分凶险,不宜久留。还是尽快撬棺找寻出口为妙。女鬼若不主动攻击,暂时没必要理会。” 三人摸索着来到棺木前。漆雕仁德正准备撬棺,斛律康却说道:“仁哥,你有没有感觉到棺木似乎有轻微的晃动。”漆雕仁德将手搭在棺木上感觉了许久。棺木果然在晃动。不仅如此,棺木中还传来轻微的声音。 漆雕仁德想起了龟兹地宫中的那耶塔。墓室的主人最终被雄鸡的鸡鸣所克,才没有尸变。这会棺木不停的晃动,是不是棺木的主人正在尸变。此处阴气甚重,倘若墓主人真的尸变,恐怕不是天煞也会是个地煞。罢了,罢了,反正是死路一条。说不定运气好,打败了天煞,兴许还能捡回一条命。 他立即向斛律康传递想法,道:“干吧,反正都是死,不如放手一搏。”斛律康说道:“好。” 棺木晃动愈发厉害,棺内的动静也越来越大。漆雕仁德只好默念道:刑天老爷,自从摊上这档子事情以来,没少麻烦你老人家。这次真是遇上大麻烦了,还请你老人家再次出手相救,若能逃过此劫,回去之后一定给你老人家重塑金身。 两人小心翼翼的开始撬棺。棺盖因为年久失修,已经破损的比较厉害。两人虽然经过多番奋战,体力消耗大半,但是撬动这腐朽的棺木还是不在话下。 漆雕仁德伸手朝棺木中摸去,棺木中居然还有一层棺椁。他摸了摸,这是一层铁制棺椁。铁制棺椁虽然腐朽严重,但是要想撬开,还得费一番功夫。 两人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铁棺撬开。漆雕仁德二话不说,先将神龙爪扔了进去,然后准备收回。岂料,神龙爪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拉住。漆雕仁德费了好大劲的都仍未拉出。漆雕仁德伸手朝腰间摸去,心道:糟糕,飞刀用劲,关键时刻掉链子,这可不是好兆头。 斛律康得知这一情况,手持短刀准备伸手进去探个究竟。他小心翼翼的顺着神龙爪朝里面摸过去。突然,他感觉手被什么咬住了似的,一阵剧痛迅速袭来。他连忙奋力挣扎,才将手从粽子的口中抽出,由于重心不稳,受伤的手重重的砸在棺木的一侧。 瞬间,他感觉一股血气涌向心头。漆雕仁德连忙扶住他。他说道:“仁哥,这里是块养尸地。棺木的主人十分厉害,我已经中的尸毒,你自己千万要小心呀。”说完便晕死过去。 漆雕仁德心道:他妈的,看来又有一场恶战了。他连忙向师傅发出信息,以示提醒。他抢过斛律康手中的短刀狠狠的刺向棺木中。岂料,墓主人似乎早有防备,一个侧身避开了他的刺杀。他刚想抽出短刀,却被棺木的主人死死咬住了手。他强忍疼痛,另一只手运足劲力朝粽子的头部劈了一掌。他终究是练过功夫的,这一掌劈下来,硬生生的将粽子的头部推开来。同时,他的右手被撕开一块皮,心道:我该不会也立马中毒吧,倘若这样,那可就糟了。 庆幸的是许久之后,漆雕仁德还能站立。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道:看来这点尸毒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他连忙对梁懿淼说道:“师傅,这只粽子十分厉害,你还是尽量回避,不要与他正面交锋。” 漆雕仁德正欲继续朝棺椁走去,突然,迎面袭来一阵阴风。他知道这是粽子主动发起进攻了,急忙闪避同时用短刀招架。只听见哐啷一声,顿感虎口发麻,心道:他妈的,这厮的力道还挺大,看来不好对付。紧接着,又是一爪,漆雕仁德自幼偷学过功夫,才能避开。看这架势,那只粽子似乎有些来头,神龙爪在他手上使得虎虎生威。 连番恶战,加之又没好好休息,漆雕仁德有些体力不支,逐渐处于下风,便心生一计:如此下去,体力定然不支,耗下去肯定不会粽子的对手。况且,神剑不在手,兵器上又输一筹。只能找机会贴身肉搏或许还有一丝胜算。 漆雕仁德把短刀当成飞刀,紧紧捏在手中,心道:成败在此一举了。然后,将短刀狠狠的甩向不远处。粽子闻声朝这边袭来。神龙爪气势汹汹的飞向声源所在地。他立马下蹲使出一个扫堂腿将粽子放倒在地,紧接着扑上去死死的抓住粽子的双手。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粽子根本来不及闪避。 粽子怎会甘心被死死的按倒在地,拼命的挣扎。漆雕仁德深知一旦粽子挣脱,后果不堪设想,便将全身的劲力加到双手。粽子见双手被牢牢钳住,只好张口乱咬。这招有些效果,漆雕仁德顿时乱了方寸。几次差点被他挣脱。情急之下,漆雕仁德只好拼命,粽子张口咬过来,他就用头猛撞。 俗话说的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漆雕仁德豁出去了,死命往他头上撞。那只粽子居然乖乖的不再乱咬。 僵持了一阵之后,漆雕仁德体力吃紧,心道:得赶紧想个办法,否则这么耗下去恐怕会吃大亏。那只粽子再次使劲想挣脱束缚,漆雕仁德岂能让他轻易得逞,使出最后一点力道按住他,心道:这厮死了这么久皮肤还挺嫩,要是生在当下,肯定可能打广告了。 正在漆雕仁德麻痹之时,一支暗器快速袭来。他毕竟是习武之人,反应极快,头部一偏就躲过了暗器的射杀。然而黑暗之中未能完全,肩膀被暗器所伤。手臂顿时开始发麻。粽子趁机挣脱了束缚。 漆雕仁德突然感觉一股血气涌向心头,心道:看来这次是难逃一劫了。暗器中肯定喂了剧毒。他突然感觉眼前十分清晰,冥思苦想的梁睿兰就在眼前,伸手抓过去,她却消失的飞灰湮灭。心道:罢了,罢了。这是见阎王爷的前兆,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幻觉,看来吾命休矣。 危急时刻,他感觉到一阵劲风袭来,看来是粽子再次发起攻击了。此刻,他已经筋疲力尽,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凭宰割了,心道:来吧,今日栽在这里,我认命了。十八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唯独可惜的是,临死前未能再见兰兰一面。 粽子扑了过来,眼看就要到面门了,却在几乎贴近面门的那一刹那停止了。漆雕仁德耳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顿时感觉整间墓室无比阳光灿烂,心中不停的呐喊:是灵儿,没错,是灵儿。 灵儿果真是头神兽,总能在千钧一发之际从天而降,犹如天神降临般。有灵儿在,一只粽子自然不在话下。灵儿立刻来到漆雕仁德的怀中,以示宽慰。漆雕仁德恼羞成怒,立刻向灵儿发出指令:干掉那只粽子。奇怪的是灵儿并未执行命令。漆雕仁德十分纳闷,却苦于无法言语。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的手上似乎在比划什么。比划一阵过后,漆雕仁德才明白刚才从棺木中爬出来的不是粽子而是百里焱。墓室的瘴气对灵儿丝毫没有用处,它放眼看去,梁懿淼在不远处,斛律康躺在地上。李岛芳也蜷缩在墓室之中。 墓室中一阵混战之后已是一片狼藉。漆雕仁德急忙问梁瑞兰的下落。百里焱告诉他梁睿兰就在棺材下面。漆雕仁德急切的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百里焱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们掉队之后就一直往前走,结果就走到了这里。走近棺木时,我们变得眼瞎口哑,只有听觉。我们以为这具棺木就是出口,便将她留在下面,我出来探路。进入棺木后,我才发现里面是空的。但是突然听到棺木外面有声音,于是我便佯装成棺木的主人。没想到,外面竟然是你们。” ------------ 第二十五章 鼠窝 听到这一令人振奋的消息,众人扶起晕死的李岛芳从棺木中爬了出去。队伍全体人员到齐,顿时兴奋不已。 他们原路返回了一段距离,远离了瘴气的有效范围。众人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漆雕仁德说道:“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咱们还是先出去再做打算。”其他人纷纷点头同意。 梁睿兰看了看李岛芳说道:“她怎么啦?”漆雕仁德说道:“我们也不知道,和你们走散以后,我们在一个机关处也走散了。每个人都处在不同的空间。当然,都是九死一生的环境。考虑到芳芳是女生,我让灵儿保护她。至于她遭遇到什么事情,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漆雕仁德唤来灵儿问了问,灵儿说道:“这座山的通道四通八达,很快它就和芳芳走岔了。到了墓室时就看到一片狼藉,队伍的成员在内斗。” 百里焱掰开李岛芳的眼睛看了看,说道:“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惊吓过度而已。”梁懿淼说道:“此地不宜久留,阿仁,你赶紧用银针把她弄醒吧。” 李岛芳苏醒之后看到了漆雕仁德,立马死死的抱住他道:“仁哥,是你吗?”漆雕仁德看了看梁睿兰,脸红的像猪肝一样,说道:“是我,是我。”李岛芳继续道:“仁哥,抱紧我,我好害怕。”漆雕仁德顿时不知所措。梁睿兰见状,故意道:“仁哥哥,抱紧我,我好害怕。人家叫的这么甜蜜了,你还不抱紧点。” 漆雕仁德无奈,只好将李岛芳搂在怀里。稳定情绪之后,漆雕仁德才慢慢松开。一行人开始前行。突然,通道中传来诡异的声音。漆雕仁德心道:妈的,这个声音好熟悉,好像就是刚才墓室中女鬼发出的声音。紧接着,李岛芳扑了上去死死的掐住梁睿兰。 大伙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懵了。漆雕仁德反应快,立马冲上去将其制止。此时的李岛芳像着了魔似的眼睛满是杀意。漆雕仁德急忙拔出银针插入她相应的穴位。李岛芳暂时被控制住了。 百里焱连忙凑过来看了看,说道:“芳芳极有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而变得间歇性精神控制。” 一会儿过后,李岛芳说道:“仁哥哥,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用银针扎我呀?”漆雕仁德不想隐瞒,便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之。李岛芳说道:“怎么会这样?”漆雕仁德问道:“芳芳你在通道中遇到了什么?”李岛芳想了好一阵,启齿道:“之前我一直和灵儿在一起。后来,我闻到一股奇香。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忍不住朝这股香气走去,后来越来越快,灵儿被我甩在后头。我的眼前出现一具棺木。再过了一会,我就晕过去了。醒过来时,灵儿就不见了。奇怪的是那具棺木不见了,香气也没有了。我一个人挺害怕的,就沿着通道一直往前走。后来,就进入了那间墓室与你们相遇了。”漆雕仁德说道:“难道那股香气有何诡异之处?”李岛芳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梁懿淼说道:“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出去吧。”百里焱拿出一颗药丸给李岛芳服下,说道:“这颗药丸应该可以保你暂时精神不失控。” 走到尽头时,漆雕仁德说道:“此处就是你们掉队的地方。”百里焱道:“没错,我已经做了记号。”漆雕仁德看了看说道:“此处是一个设计精妙的机关。人体带动水流的力量即可打开机关,但是一定时间过后机关就会锁死。”百里焱说道:“没错。我们原本想原路返回去找你们的,可是后来发现这个机关根本无法打开。”梁懿淼说道:“那该怎么办?”百里焱说道:“这事我想好了。到底关键时刻还得上炸药。”梁睿兰说道:“百里叔叔,你身上有炸药干嘛不早说。”百里焱说道:“当时他们四个都在水道中,万一炸药的威力过大误伤他们怎么办?”梁睿兰说道:“还是百里叔叔想得周到。” 百里焱身上的炸药是十分新型的装备,感情就像香港电影中黏在口香糖中使用的炸药一样。通道顿时被炸开一道口子,水猛的往这边灌。众人憋了一口气径直朝乾坤湖游去。乾坤湖的水位没有完全恢复。 出了水面之后,众人到镇上休整了一天。休整完事后,众人开始商议对策。梁懿淼说道:“经过这一番折腾,我敢断定仇池王的埋骨之地并不在我们所到之处。哪里更像是设计好的疑冢,专心对付进入之人。”百里焱说道:“一定是这么回事。阿仁,你把你们所到之处好好描述一番,看看能否发现什么线索。” 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述各自的遭遇,当然漆雕仁德没有将发现族谱的事情讲出来。百里焱综合了各自的说法,道:“据我猜测,仇池王的大墓很可能紧邻那座宫殿。”漆雕仁德说道:“百里叔叔,你的意思是说宫殿旁边有入口。”百里焱道:“虽然我没能进入那座宫殿,不过从你们所描述的情形来看,那座宫殿是故意为之,目的就是取你们的性命。同时,它还有一个作用就是迷惑意志不坚定之人。根据风水知识来看,仇池王不可能放弃这么绝佳的风水宝地。唯一的解释就是它将入口封住了,旁边另修了一座宫殿用来迷惑摸金校尉。”梁睿兰说道:“这么说来,咱们可就麻烦了。反正弭家的小动物没了,咱们如何点穴。”百里焱说道:“关键时刻咱们还是可以使点蛮力的。”斛律康道:“此话怎讲?难道要我们动手去挖。”百里焱摇了摇头道:“不中,那是莽夫所为。咱们可以用炸药炸。既然有入口,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炸药就是最好的工具。”梁懿淼沉思片刻说道:“眼下只能这样了,不过上哪去弄这么多炸药?”百里焱说道:“这事好办。我早就准备好了,咱们只要稍加猜测,在可能的位置放上几炮,保准管用。”大伙纷纷点头。 众人带上装备再次向仇池大墓开拔。宫殿中那些诡异的虫子在火药强大的威力的震慑下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乖乖的守在宫殿中。 很快,在宫殿门前的一侧,一条幽深的斜向下的通道出现在众人面前。漆雕仁德兴奋不已道:“成了,成了。这条应该就是通往仇池地宫的通道。” 众人排好队形鱼贯而入。走过一条幽深的通道,前方一道石门挡在众人面前。石门异常坚固,看来墓主人铁了心的不愿被外人侵扰。 漆雕仁德摸了摸石门道:“要是西博雨在就好了。他的那些小怪物定能挖出一条通道。”百里焱说道:“小兄弟,咱们不是还有炸药没用完,关键时刻用它非常管用。” 一声巨响过后,石门的一侧出现一个大洞。洞中黑气肆虐。众人等黑气散尽之后才敢进入。 此处是一座陪葬坑,横七竖八的放置了许多棺木。众人都是与粽子打过交道的,心中都不愿与这些死去的亡魂发生械斗。此次前来主要是来取物,自然不愿节外生枝。 众人稍作商议,分成几组找寻下一个出口。这个陪葬坑似乎是个死胡同,摸索半天都不见有任何线索。 却在此时,棺木中发出“吱吱”的响声。漆雕仁德心中暗道:老祖宗们,我知道你们死的太冤。不过我只是个过路人与你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此次冒犯实属无奈,还望各位前辈见谅。 然而,棺木的主人似乎并不领情,一具接一具的发出怪响。漆雕仁德说道:“大伙赶紧防备,看来又有一场恶战。” 众人背靠背围成一圈,屏住呼吸看着棺木的变化。渐次,这种声音变的越来越清晰,且越来越频繁。 斛律康至今没有弄明白那对童男童女士怎么一回事,此时一万个不愿意参加这种战斗。一会儿过后,棺木中的声音又逐渐小了许多。漆雕仁德道:“会不会是虚惊一场。”梁睿兰说道:“但愿如此。” 又过了一阵子,棺木之中的声音完全消失了。漆雕仁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看来是咱们多虑了。棺木的主人没打算召见我们。” 正在说话的空档,地上突然跳出一只活物以闪电般的速度朝众人袭来。众人此刻已经松懈,自然不会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作出反应。幸亏灵儿在此,张开利爪一巴掌就将那只活物拍翻在地。 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硕大的老鼠。不知是这里的食物充足还是它们的基因变异,这只老鼠比平常所见的家鼠足足大了三倍。老鼠像发了疯似的朝人群扑过来。两位女生见到这些老鼠避之不及战斗力几乎为零。其他四人纷纷加入战斗。 地上不停的冒出老鼠,数量越来越多,四人难以招架。漆雕仁德说道:“咱们还是先退回去再想办法吧。”百里焱道:“眼下只怕是寸步难行,这些老鼠像发疯似的无所畏惧。”斛律康说道:“要不咱们借一具棺木用用吧,至少可以阻挡老鼠攻击的脚步。” 这个办法获得大家的一致首肯。漆雕仁德甩出神龙爪勾住一具棺木奋力一拉。棺木腐朽严重,此刻经不起这般拉扯,顿时裂开一道缝。 正在这时,令人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裂缝此刻就像一道泉水的泉眼,瞬间喷发出一股黑色。这股黑色不是被污染的水而是成群的老鼠。四人一看,顿时干呕。 百里焱说道:“糟糕,这些棺木就是老鼠窝。刚才那些吱吱的声音就是它们发出来的。这些老鼠常年啃食这些腐尸,体内肯定淤积了尸毒,大伙一定要小心,一旦被它们咬上一口,只怕性命堪忧。”漆雕仁德说道:“百里叔叔,这里属你最有经验,赶紧想想办法对付这些畜生。我可不想成为它们的盘中餐。”百里焱说道:“大侄子,你太高估我了,我又不是猫王,岂能敌得过这么多的老鼠。”斛律康道:“看来这回难逃厄运了。”漆雕仁德说道:“不要灰心,大不了不当肉盾把为你们开路。”斛律康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咱们还是像个万全之策才好。” 说话的间隙,墓室的老鼠越积越多。灵儿虽然威猛,但是鼠群数量太多,它只能自保而已。眼看着鼠群一步步逼近,漆雕仁德心急如焚。几只最为疯狂的老鼠带领小弟们疯狂的朝这边扑过来。漆雕仁德手脚并用都感觉力不从心。一只只大老鼠漏过他这道防线朝梁睿兰扑过来。梁睿兰吓得面如死灰。漆雕仁德情急之下,竟然真的横躺在地朝梁睿兰这边滚过来。鼠群被他壮硕的身躯压的唧唧作响。 旁边的大老鼠岂能错过这么绝佳的机会,像打了鸡血似疯狂扑过来撕咬。漆雕仁德感觉十分恶心,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眼前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一只大老鼠咬了他一口之后,蹦跶了两下竟然一命呜呼了。漆雕仁德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怎么回事,我体内竟让有如此剧毒。突然,他感觉胸口一阵凉意,颔首一瞄,才发现竟然又长出了尸斑。他的脑子顿时乱成一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斛律康大叫道:“仁哥,你不要命了,赶紧起来呀。”漆雕仁德这才回过神来,缓慢的从地上爬起,心中却一直在想通道中那些雕刻的图案。 斛律康说道:“百里叔叔,上炸药吧,这么下去,迟早会成为它们的盘中餐。”百里焱说道:“这里是鼠窝,里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只老鼠,万一惊醒了它们的同伙,咱们岂不是更糟。即便是炸药的威力有这么大,能把这些老鼠一锅端了,咱们也会被气浪击伤或是被活埋了。”斛律康急切的问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样才行呀。”百里焱说道:“老鼠长期居住于此,地下肯定少不了洞穴,咱们要是能够找到一个大一点的洞穴,扔个小点的土炸药进去,就有可能炸出一条出路。” 众人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漆雕仁德分析道:“擒贼先擒王,咱们捉住一只体型最大的老鼠,看那边出来的救兵最多,那边就是它们的总部。”斛律康说道:“有道理,问题是那个才是它们的头头。”漆雕仁德说道:“这事好办,咱们不是有灵儿吗,这事交给他绝对可行。” 言毕,漆雕仁德向灵儿发号施令。灵儿接到任务快速飞向空中,须臾,像一只掠食的老鹰般俯冲进入鼠群。紧接着,振翅高飞,利爪中自然少不了猎物。 四人分别看向不同的方向。墓室中的鼠群像是在传递信号一个个交头接耳。然后,从墓室的一角涌出大量的老鼠。 斛律康兴奋道:“那,那边就是老鼠的老窝。可是,咱们要怎样才能过去。”漆雕仁德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个好办,我来替你们开通。” 说罢,他倒在地上,鼠群此刻见他犹如见了老猫,瞬间散开,其他人紧跟其后。到底目的地后,漆雕仁德命灵儿前去开道。灵儿一阵撕咬杀出一条血路。一个直径约为10公分的洞口赫然出现。百里焱瞅准时机将炸药扔了进去。漆雕仁德则为众人清出一片场地。其他人纷纷趴在他身上。 一声闷响过后,一个可以容纳成年人的大洞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纷纷夺路而逃。灵儿负责清除尾随而来的敌人。 ------------ 第二十六章 神秘古尸 这个洞与一个自然形成的山洞相连。山洞之中阴暗潮湿,不知通往何处。漆雕仁德用狼眼手电扫射了四周,只见山洞之中嵌入了许多带着面具的尸体。两位女生顿感毛骨悚然。李岛芳说道:“仁哥,咱们把凤烛点上吧?”漆雕仁德说道:“凤烛已经烧尽,只带了几只蜡烛。”百里焱说道:“有蜡烛也是好事,一来可以测测洞内的空气质量,二来可以让两位美女心里踏实一些。” 漆雕仁德点上一支蜡烛。蜡烛的火苗让众人心中多了一丝热量。众人鹿伏鹤行的前行。漆雕仁德心道:他吗的,但凡这种通道总会有一番殊死搏斗。眼下这么安静,怕是又在酝酿一场恶战了。 想到此处,他手中的蜡烛被一股气流袭击,火苗摇摆不定。漆雕仁德心道:看来被我言中了。现在所处的位置根本就没有风,哪来的的气流。看来两侧的尸体有鬼,怕是又要尸变了,便高声喊道:“大伙小心。”其他人顿时一惊。李岛芳问道:“怎么啦,仁哥?”漆雕仁德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此处太过安静,这是大风大浪来临时的征兆。” 梁睿兰心里嘀咕着:但凡仁哥哥这么提醒,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情况。漆雕仁德侧身在百里焱耳边嘀咕了一番。百里焱频频点头。 突然,漆雕仁德手中的蜡烛熄灭了。他顿感心中不安,看来山洞两侧这些古尸绝非善类。紧接着,一股气流从身后袭来,他一个侧身躲开了这股气流。前方一个黑影掉落在地上。他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支树枝削成的利箭,捡起来仔细看了看,顿时一惊。利箭的削痕比较新,此处除了那些大老鼠就剩下这些古尸了。大老鼠不可能聪明到如此地步,唯一的可能就是眼前的这些古尸了。削出这些利箭可是一个细致活,难道这些古尸历时千年还未断气。他越想越乱,越想越不知该如此解释眼前的这一切。 不一会儿,利箭越来越多。漆雕仁德和百里焱纷纷拿出金刚伞遮挡。李岛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些古尸复活了不成?”百里焱说道:“不可能,古尸怎么可能复活。这些利箭应该是某种隐蔽的机关发射出来的。” 然而,纸终究包不住火。旁边陪葬古尸居然开始动了。利箭从不同的方向袭来。众人难以抵挡,只能将两把金刚伞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小的保护圈。利箭对金刚伞丝毫不凑效。古尸群似乎在谋划下一步的计划。漆雕仁德看着一个接一个黑影从眼前窜过,心中十分纳闷,道:这些古尸这么灵活,难道它们真有不死之躯。 突然,众人的头顶上飞下来许多树叶和树枝。随即,树叶和树枝开始收缩。漆雕仁德说道:“不好,这些树枝和树叶像是一张网。”果然,树枝和树叶越收越紧,众人合力想用金刚伞撑开,然而收缩的力道很大。网很快被收紧了。 一伙人像饺子馅一样被包裹的死死的。紧接着,众人被拖出去一段距离。百里焱道:“他们想干嘛?”漆雕仁德说道:“不知道,应该不是闹着玩的。” 一股强风迎面袭来。漆雕仁德惊呼道:“不好,能够产生这种气流,肯定有落差。看来我们即将被拖到悬崖边。”梁睿兰道:“灵儿,快把灵儿放出去。眼下只有它才能救咱们。”漆雕仁德道:“还是兰兰聪明,我怎么没有想到嘞。” 灵儿被挤压的身体缩小了不少,刚好能够挤出这张网。压抑的灵儿被释放出来,无疑是放虎归山。它抖了抖身体,一身紫色战袍着身,立马朝旁边的古尸扑过去。古尸纷纷射箭还击。利箭的力道不能伤及灵儿,古尸纷纷被赶跑。 众人立马撑开大网。漆雕仁德率先冲了出去。果然不出所料,人群离悬崖只有两米左右的距离,再稍稍晚一丁点,众人怕是要粉身碎骨了。他捏了一把汗追了上去。崖边扎了许多枝条,应该是用来爬下悬崖用的。那些古尸纷纷顺着枝条爬下悬崖,爬出一段距离后荡了出去。对面的悬崖上也放下了许多枝条。它们十分熟练的抓住对面的枝条,然后爬了上去,紧接着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一脸出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看来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训练。漆雕仁德不禁啧啧称奇。 百里焱道:“它们到底是人还是鬼。下面的悬崖深不见底,万一有个闪失,必将粉身碎骨。”漆雕仁德说道:“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咱们怕是难以完成。”百里焱道:“小兄弟不要垂头丧气,不试怎么就知道不行呢?更何况,此处地势险要,是埋骨的绝好之地。”漆雕仁德说道:“百里叔叔的意思是这里很可能就是仇池王的埋骨之地。”百里焱说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如果是你,能够将尸骨埋于此地,是不是就无需担心盗墓贼的侵扰了。”漆雕仁德说道:“有道理。可是,两个女孩子怎么办,她们过去的概率恐怕是零。”百里焱说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妥否?”漆雕仁德说道:“但说无妨。” 百里焱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这有几颗秘制药丸。吞服之后,能够短时间的尸化,只要我一声令下,便可无所畏惧的完成任何危险动作。”漆雕仁德顿感毛骨悚然,然而思忖片刻之后,心想这是唯一的办法,只能一试。 众人呆在原地稍许活动了一下。梁睿兰问道:“仁哥哥,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漆雕仁德说道:“先稍微休息一下,然后改道而行。不过,改道之后路程远了许多。百里叔叔担心咱们体力不支,故没人发一颗药丸。义善堂的药丸你也见识过。”梁睿兰点了点头。 漆雕仁德随即引开了梁睿兰,让斛律康首先尝试飞跃。药效开始了,漆雕仁德不再担心她腿脚发软,便将她带了回来。斛律康已率先成功跃了过去。接下来轮到李岛芳了。 漆雕仁德环视了一周,居然没有看到她,问道:“芳芳哪去了。”突然,悬崖下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这种笑声划破了寂静的山洞,让人不寒而栗。其他人纷纷俯视崖下,只见一个身影飘荡在空中。漆雕仁德惊呼:“不好,芳芳的间歇性精神病又犯了,她到底在通道里遇到了什么?” 众人全神贯注的看着半空中的李岛芳,漆雕仁德感觉快要窒息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稍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李岛芳腾在半空的那一刹那,所有人开始冒冷汗。眼看着就要抓住对面的枝条,可是就差那么一丁点,她的身体开始下坠。 漆雕仁德悲痛欲绝,喊道:“no。”其他人也纷纷痛哭流涕。却在此时,一个身影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原来,她的飞行诡异是呈抛物线状,下坠的同时还有横向位移。李岛芳有如从鬼门关爬出来一般,众人顿时士气大振。 梁睿兰在药效的作用下,果然十分果断的荡到了对面。漆雕仁德和斛律康急忙向上拉。队伍顺利通过了这道天然的屏障。漆雕仁德松了一口气,眺望了眼前所处的环境。脚下的这片土地像河流中的绿洲一般,不同的是周边不是水流,而是空气。对面仍是相同的结构,也就是说刚才的那些诡异的古尸通过了两次天堑才能离开这里。 漆雕仁德看了看四周布满的枝条,心道:如果这里是仇池王的大墓,这得需要多少人力才行。这些枝条水分充足,应该是最近才弄上去的。那些古尸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弄这些枝条。这些疑团萦绕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百里焱确信此处就是仇池王的大墓。然而这里体质较硬,硬挖恐怕是不行了,只能上炸药。众人再次回到枝条上,躲避炸药产生的冲击波。一个大小适宜的洞口被炸出来了。顿时,一股强大的气流自下而上袭来。众人俯身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原来这座山体中间仍然是空的。一座规模更小的山体被隐藏在这座山体里面。上面的顶盖很可能是建造墓葬时人为修建的。 漆雕仁德探头下去看了看,小型山体的顶部果然放置了一具棺椁。众人商议之后决定由漆雕仁德和百里焱下去,相互有个照应。两人绑好绳索后来到棺椁处。棺木是金丝楠木材质,上面雕龙画凤,贵气十足。旁边放置了一块无字石板。百里焱说道:“看来又是一块神秘的无字碑。功德无量,文字不足以表达。古代帝王怎么都喜欢大吹大擂。” 漆雕仁德不关心什么无字碑,拿出神龙爪准备撬棺。百里焱立即上去帮忙。或许是因为此地太过隐蔽的原因,棺木并未设置机关。一具白骨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漆雕仁德十分纳闷,道:“别说千年古咒之谜了,连一件陪葬品都没有。不知仇池王是崇尚节俭还是国库空虚。” 百里焱沉默不语,独自在棺木四壁摸索了许久,才发声:“没有任何暗格之类的东东。”漆雕仁德说道:“怎么可能,难道这里不是仇池王的埋骨之地。”百里焱说道:“不可能,这么隐蔽的场所,除了仇池王还有谁。” 两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无字碑。漆雕仁德仔细打量了一番,无字碑的大小和厚度与17寸液晶显示屏相当,上面没有任何打磨的痕迹。它被浅埋在土壤中,很容易就被挖了出来。两人随即想出了各种可能,水浇,火烧,水落等等方法用尽都不见任何图案出现。移动石碑也未见有任何机关。漆雕仁德喃喃自语道:“看来是咱们多心了。此处地势险要,能够埋在此地就不错了。设置机关,怕是现代人类都难以做到。”百里焱说道:“既然这样,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再做打算。梁美女身上的药效只能持续一段时间,这种药不能吃太多。” 漆雕仁德点了点头,抱起石碑无奈的上去了。众人再次飞过天堑。对面的山体又出现在一个山洞。这个山洞没有了那些神秘的古尸,一切十分平静。山洞通往外界,出口很小,并且有枝繁叶茂的植被掩盖,常人难以发现。 漆雕仁德说道:“这里地势险要,荆棘密布,常人根本不会到这里来。那些古尸是不是从这里逃出来了。可是,照常理它们应该不能接触阳关呀。”梁睿兰说道:“别想了,这个世界未解之谜太多,你的脑袋才多大,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想的明白。眼下,破解千年古咒之谜才是正题。” ------------ 第二十七章 追杀 众人披荆斩棘,终于开辟出一条道路。回到镇上,千年古咒似乎一夜之间成了各大娱乐的头版头条,街头巷尾无不议论。 恰巧,一个过路的乞丐拦住了众人去路。漆雕仁德拿出十块钱给他,并问道:“街坊们都在议论什么?”乞丐道:“听口音你们是外地人吧。现在千年古咒炸开了锅。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传千年古咒即将揭开神秘的面纱。当然,各股江湖势力也纷纷重出江湖。看来,江湖上即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众人听之,顿时愕然。漆雕仁德道:“连过路的乞丐都知晓的这么清楚,看来咱们行事得务必小心了。”梁睿兰道:“这么夸张。咱们才从深山老林中走出来,这镇上就传开了。那县城,市里不是早就炸开锅了。”百里焱道:“小心使得万年船。这千年古咒历来就是考古大家和摸金校尉的追求的最高目标,而且还有一句富可敌国的传言。咱们几个是的小心罗。” 为了安全起见,众人特意择了偏僻的小路。迎面又走来一个乞丐,漆雕仁德刚想掏钱来打开。那个乞丐突然洒出一把粉末。漆雕仁德顿时感觉脑袋一阵眩晕。紧接着,那位乞丐又洒出几把粉末。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众人丝毫没有防备,纷纷倒下。灵儿的存在是破解千年古咒最有力的保障。这些迷香对灵儿丝毫不凑效。威猛的灵儿三下五除二就把敌人打发了。 良久,众人才渐渐苏醒。百里焱道:“看来江湖比古墓还要险恶。要不是有灵儿这头天外神兽助阵,我们怕是早就见了阎王爷了。”漆雕仁德说道:“咱们赶紧找个地方休息吧。” 到了吃饭时间,众人热情招待的老板吸引过去:“各位帅哥美女,活蹦乱跳的草鱼,刚刚从鱼塘里钓上来的,来一条不?”漆雕仁德说道:“老板,在你这吃可以,我们得有一个条件。”老板道:“你们尽管提便是。”漆雕仁德道:“我们必须看着你们烹饪,不是怕你们缺斤少两,而是小心为妙。还有碗筷要你们自家的。价钱好说,贵一点无所谓。”老板说道:“这个好说,一切按你的吩咐办就是了。”漆雕仁德说道:“来一条最大的草鱼。”老板高兴道:“好嘞。” 有了刚才的遭遇,众人不敢怠慢,分头行事,各司其职。一顿丰富的饭菜上桌了。为了保险起见,百里焱拿出银针测试过后其他人才开始狼吞虎咽。 正当大伙吃的正欢之际,梁睿兰突然感觉身体不适。很快,一阵眩晕袭来。其他人陆续感到不适,很快便晕倒了。店老板顿时吓得面色铁青,不知为何。此刻,店外走出几个彪形大汉,叫嚷道:“不想惹事都给我滚。”店老板怒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跑到我这来撒野。”彪形大汉立马抽出几把明晃晃的大刀。店老板顿时语塞,躲进内屋了。 其中一位彪形大汉道:“大哥,该如何处置?”为首的道:“咱们只为了破解千年古咒之谜,并无其他恶意,不要伤了他们性命,只取千年古咒的地图即可。” 发声的彪形大汉来到漆雕仁德身后,刚想搜身,反被他一个擒拿手按住了动弹不得。紧接着,百里焱洒出一把粉末,道:“你们不许乱动。这是我家传的秘方。你们要是乱动,这些粉末便会快速侵入你们体内,到时候肠穿肚烂而亡。”其他的彪形大汉只好乖乖的站立不动。 百里焱对着为首的那人道:“你们是谁,哪门哪派,为何对我们下如此毒手。”那人道:“我们是川西唐门,对你们下手的目的不说你们也知道。”百里焱道:“哈哈哈,川西唐门这种小帮派也想打我们的注意,真是太不自量力了。说说你们是怎么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下药的。”那人道:“这个容易,我们一路跟踪过来。看到你们挑中了鱼,便吩咐一人手抹药水前去挑鱼。当然挑鱼是假,伺机捉住你们的鱼和老板讨价还价。老板肯定会说这鱼已经卖了。但是我们的人只要将手上的药水抹在鱼身上就成了。这种药水就会渗入鱼肉内。烹煮时借助温度扩散到鱼的全身,银针所接触的点太小根本检测不出,但是只要吃上一小口,药水就能发挥作用。”百里焱道:“妈的,我们都已经这么小心了,还是差点着了你的道,真是防不胜防。”那人道:“阁下应该是道上的好手,否则一般人是无法识破我们的局。”百里焱道:“没错,你爷爷我就是‘义善堂’的人,老子走江湖时,你还在穿开裆裤。”那人道:“原来是‘义善堂’的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敢问阁下如何破了我的局。”百里焱道:“你们的阴招这么损,要么完全识破肯定不现实。幸亏,我反应快,听到美女身体不适,马上吞食了一颗药丸,然后递出一颗给这位帅哥,这种手法你们这些小辈就是坐在我面前也看不清楚。”那人道:“佩服,佩服。今日我们栽在高人手里,只能认命。不过,千年古咒乃江湖人都在追求的目标,你们往后的路将更加凶险。”百里焱道:“阿仁,这伙人只是冲着千年古咒而来,并无杀害我们之意。咱们有要事在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漆雕仁德说道:“这事百里叔叔说了算。”百里焱道:“赶快拿解药来,今日这事就这么算了。往后再敢加害我们,一定不轻饶。”那人道:“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哪敢再有加害之心。” 经过这么一波,众人全然没了食欲,草草吃了两口就直奔县城投宿。经过一番筹划,众人找到一家条件一般但是十分隐蔽的旅馆。到了房间,众人大门紧闭直至天亮。外面的夜十分寂静。漆雕仁德安排灵儿守夜,累了一天很快便沉入梦乡。 翌日清晨,漆雕仁德还在与周公对弈,就听到了李岛芳的尖叫声。男人们冲进去一看,梁睿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面部发黑。漆雕仁德急忙凑过去喊了两声,没有任何反应。他正欲推几下,却被百里焱阻止了。百里焱道:“不可轻举妄动。瞧这情形应该是中毒了,千万不能动她,否则毒气攻心怕是一命呜呼了。”漆雕仁德说道:“赶紧去叫店老板。”百里焱道:“不可激动,只能悄悄给他施压。”漆雕仁德点了点头。 店老板听到这事,顿时脸色煞白,亲自跑到梁睿兰的房间里看了看,支支吾吾的说道:“昨天自打你们住进来以后并未发现可疑人员,不信你们可以去看看监控。”漆雕仁德胡乱看了看,心道:看来老板确实不知此事,又是被人暗算了。 正在此时,店老板急匆匆的跑过来,喊道:“帅哥,有消息了,有消息了。”然后递出一张纸条给漆雕仁德。他接过纸条一看,上面写着:要想那位美女活命,带上千年古咒的所有线索到城北外的破庙,只允许你一人前行,那只怪兽绝对不能出现,否则你就等着收尸吧。他急忙问道:“谁送过来的。”店老板道:“一条野狗。”漆雕仁德怒火中烧,揪住他的衣领道:“说实话,否则我的拳头可不会认人。”店老板道:“我说的句句属实,真是一条野狗衔过来的。” 漆雕仁德拿出纸条来到房间。百里焱道:“又是冲着千年古咒来的。”梁懿淼道:“百里兄,这种毒可有法子解。”百里焱道:“这种毒手法十分奇特,不像是中土的传承,更像古代其他政权,如女真,辽国等传承下来的。要想解毒,只能取到解药才行。”漆雕仁德说道:“顾不了那么多了,不就是千年古咒之谜吗,给他们就是了。”梁懿淼道:“给了他们千年古咒之谜,他们不一定会放过兰兰,跟何况,千年古咒没了,你怎么办?”漆雕仁德道:“我管不了那么了。今天我必须得去。” 一旁的李岛芳突然发话道:“这样吧,仁哥哥拿着千年古咒的地图前往,先将他们引出来再去打算。”漆雕仁德说道:“他们只允许我一人前往,人多了兰兰肯定会出事。他们下毒的手法你们都看见了,没有任何迹象。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千万不能耍花招呀。”百里焱道:“芳芳说的有些道理。阿仁是必须得去的,否则敌人不会现身。” 漆雕仁德早已按捺不住,见他们松口,二话没说就径直往城北的破庙走去。然而,足足等到日落西山,仍未见半个人影。漆雕仁德急不可耐,却又无计可施。一轮孤月高挂天际,漆雕仁德继续等待,快到子时时分,等来的却是师傅梁懿淼。 漆雕仁德问道:“师傅,你怎么来了。”梁懿淼道:“赶紧回去吧,兰兰已经没事了。”漆雕仁德说道:“师傅,你就不要安慰我了。”梁懿淼道:“你傻呀,我不是在安慰你。赶紧给兰兰打个电话吧。” 漆雕仁德听到了梁睿兰的声音,顿时激动不已,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梁懿淼道:“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突然就听到芳芳说兰兰醒过来了。等我们赶到时,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漆雕仁德说道:“会是谁这么好心救了兰兰。”梁懿淼道:“管不了那么多了,没事就好。” 回到旅馆,众人决定连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梁睿兰的伤势已经痊愈,看来真是吃了解药。她自个也说不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漆雕仁德包了一辆面包车准备连夜离开。面包车主皮肤黝黑,听口音是当地人。以前是个庄稼汉,这两年靠跑车赚收入。漆雕仁德觉得这人靠谱,就上了他的车。 黑暗的乡间公路没有几辆车。众人对此地不熟,也不知去往市里的路该如何走。面包车行驶到一处靠山的岔道口时突然停了下来。司机道:“不好意思,各位,我内急,上山解决一下,稍等片刻。”梁睿兰道:“这荒郊野外的,不会又是一个陷阱吧?”漆雕仁德说道:“不会,这人就是一老实巴交的庄稼汉,生不出什么幺蛾子。”李岛芳说道:“那可不一定,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他也是有帮派的,故意潜伏在此,等待咱们落网。” 一旁的百里焱轻声道:“你们听,外面好像有很多的脚步声。”其他人顿时一惊,打起十二分精神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然,脚步声越来越近,像是有一大拨人。众人感觉情况有些不妙,这个司机像是借故离开。 突然,外面传出一个声音道:“老大,他们全部在里面。”那人道:“好的,干的漂亮。这荒郊野外的。他们已经成了瓮中之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漆雕仁德借着手机的光向外瞄了一眼。外面的人凶神恶煞,个个手里拿着砍刀,心道:看来真是一个圈套。梁懿淼连忙看了看车钥匙,已经被拔了。 很快,面包车就被团团围住。为首的那人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我们只要千年古咒相关的东西,绝不伤人性命。这里荒郊野外的,我劝你们还是识相点,先给我乖乖的把那只怪兽放进铁笼子,否则我们将对那两个漂亮妞不客气了。” 众人顿时不知所措。良久,漆雕仁德才道:“咱们该怎么办,就这么束手就擒吗?”斛律康道:“还能怎样,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这个地方也是他们选的。”百里焱道:“不如我们偷偷的将灵儿放出去,倘若它能一招制胜,挟持住他们的老大,咱们或许还有一丝胜算。”漆雕仁德说道:“这样做,风险会不会太大了。”百里焱道:“没事,他们是冲千年古咒来的。没要到东西,他们不会把咱们怎样滴。”其他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漆雕仁德故意喊道:“这边,好好对待灵儿,否则它会把你撕罗。”梁睿兰则在车子另一边对灵儿发号施令。两人相互使了一个眼色,两边的车窗同时打开。灵儿飞出,刚想大展拳脚,岂料,一张大网随即扑过来。很快,灵儿便被包成了粽子。 为首那人道:“敢跟老子玩这一招,你们也太嫩了一点。老子闯江湖,你们几个后生还在穿开裆裤。实话告诉你们,我们特制了两张铁丝网,专门用来对付这头小畜生的。一切都在我们的计划之中,你们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 灵儿被擒,众人的士气顿时受挫。斛律康道:“看来咱们只能束手就擒了。”那人继续喊道:“赶紧下车,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众人不情愿的准备下车。车门刚刚打开,突然,那群人的身后又冲出一拨人。那拨人带的家伙更具杀伤力,人数更多,身手更加矫健。不到三分钟,围住面包车的这伙车就纷纷逃窜。紧接着,面包车外恢复了平静。司机也冒了出来,看到地上一片狼藉,道:“不好意思,各位,让你们受惊了。” 漆雕仁德正欲发火,李岛芳阻拦道:“算了,咱们还的坐他的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漆雕仁德强忍怒火道:“你老这会不会再有别的事情了吧?”司机赔笑道:“不会了,不会了。一会就把你送到城里。” ------------ 第二十八章 明石 再次经历一场浩劫,众人已感身心俱疲,找了许久,也不见灵儿的踪迹,只好怏怏的回到车内先往市里再做打算。 到了市里,众人随意找了一间酒店。先前,怎么防都会中招,这会干脆放松心情,一切听天由命。 这次,众人好好休息了一整夜。翌日,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漆雕仁德心中一直在纳闷,他们似乎受到了一股神秘势力的保护。云中客栈,赶尸途中,还有这次,每每到了关键时刻,这股神秘势力就会有如天神一般降临,总能那么的及时。他把这事告诉了梁懿淼。梁懿淼也觉得这事十分蹊跷,朋友圈中没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思来想去,两人决定向百里焱问个明白,他是江湖人,江湖事知道的肯定多些。 百里焱想了想,说道:“这事我也没有答案。按说当年四大盗魁的势力现在都已经土崩瓦解了。你们所遇到的都是散落在全国各地的零星势力。要是人脉和能力,播老爷子肯定是首选。然而,他隐居这么多年,不可能再去培养这么一股势力。更何况,千年古咒重现江湖也是偶然事件。谁也不会为了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白养一股势力。”漆雕仁德说道:“既然如此,咱们便不再追究下去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咱们从仇池王墓中带回来的石板是否与千年古咒有关。” 说到此处,百里焱显示出一副疲态。漆雕仁德连忙问道:“百里叔叔,怎么啦?”百里焱道:“不瞒你们,这事我不想再参与了。破解千年古咒之谜本是义善堂人责无旁贷的事情,然而,经历了这么多,多少次九死一生,我已经厌倦了。我年纪大了,不想提着脑袋过日子。还望诸位见谅。”梁懿淼连忙说道:“百里兄,此言差矣。我们能够得到你们的帮助,已是万分感激。现如今,你想回家享天伦之乐,这也正是我们的意思。这么着吧,吃完中饭,咱们就此别过。这顿饭是肯定不能少的。” 吃过中饭,五人依依不舍的送别了百里焱。漆雕仁德说道:“阿康,你也赶紧回家和你老爸团聚吧,他年纪大了,也不容易。”斛律康说道:“放心吧,我没事。刚才已经和老爷子通过话了,他命我破解千年古咒之后再回家与他团聚。”四人见他执意如此,只好答应。 五人抱着石块研究了许久,各种方法用法都无法破解其中的奥妙。四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了梁睿兰。每次,她都能在关键时刻想出法子。梁睿兰一脸委屈道:“哎,你们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不是神仙,这块石头我是真猜不出它的真正用途。”梁懿淼思忖片刻,道:“唉,要不咱们去找你师公,他老人家见多识广,或许能够帮助咱们。”漆雕仁德说道:“有道理,我怎么把他老人家给忘了呢。” 五人商议之后,拿定注意便直接往火寻礼的家中赶。火寻礼再次见到众人,十分高兴。许久,才问道:“那只可爱的小怪兽呢?”漆雕仁德说道:“这事说来话长。师公,我们呆会边吃边聊。” 四个年轻人争先恐后的将历险的经历告之这位古文字界的泰斗。火寻礼听了他们的讲述之后又喜又惊。喜的是这些后生可爱至极,惊的是江湖太过凶险,千年古咒之谜太过神秘。这次倘若再把解开千年古咒神秘的面纱,以后不止还得搭上多少条性命。 漆雕仁德将无字碑拿出来摆在桌上给火寻礼瞧了瞧。火寻礼瞧了半晌,才启齿道:“这种石块我倒是真没见过,不过我可以拍下来发给我的朋友们看看。或许他们能够知晓答案。”五人点了点头。漆雕仁德说道:“那我们又得打扰师公数日罗。”火寻礼道:“这小子几日不见,大有长进。我一个糟老头,平日在家没事闷的慌,你们过来正好可以和我说说话。我求之不得的呀。” 如此平静的过了几日。五人倒有些不自在,平日精神十分紧张,这会突然松懈下来,觉得全身不来劲。 直到一日,火寻礼那传来的好消息。他道:“我一个朋友告诉我一些信息,或许再过几日就能揭晓答案了。”五人欣喜不已。 一日清晨,火寻礼挨个叫醒五人。五人睡眼惺忪的跟着他来到院子里。他指挥道:“阿仁,你把那块无字碑搬出来。”漆雕仁德知道师公肯定是有把握了,便连蹦带跳的搬了出来。 火寻礼又命他将石块调整好角度,等待日月同辉之时。漆雕仁德照做了。太阳从东边的天际羞答答的爬了出来。众人静静的看着石块的变化。起初,石块果然有些颜色变化,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石块上没有出现任何图案和文字。 火寻礼十分纳闷,命漆雕仁德不断的调整角度。石块上几次都只有颜色变化。众人顿时倍感失望。 梁懿淼问道:“师傅,是不是石块的内部结构发生了变化。”火寻礼道:“应该不至于。我的朋友是这方面的专家,对各种石块颇有研究。他告诉我说这是明石。产地不详,是丝绸之路开辟之后从国外引进的。它是记载史料的好材料。经过特殊处理之后,上面完好无损,但是在日月同辉的情况下可以现出原形,故称明石,即取日月同辉之意。所以,我猜想仇池王将千年古咒的秘密藏在了这块明石之中。”漆雕仁德说道:“可是刚才为何没有出现任何图案。”火寻礼道:“这也是我纳闷的地方。按理说,明石的结构十分稳定,在没有高温高压的环境下,不可能改变结构。”梁懿淼道:“难道是当年处理不当,导致现在无法显示图案。”火寻礼道:“既然是陪葬在仇池王身边的,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再说了,通过你们的描述,那个地方是常人无法到达的,既是如此,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种种猜测都被否决,众人心中难免有些失望。火寻礼沉思许久,道:“看来得我亲自跑一趟了。”梁懿淼说道:“去哪?”火寻礼道:“找我的朋友,豁出我这张老脸,求他们鉴定一下成分。”漆雕仁德拿出一把飞刀在石块各处刮下一些粉末,包好拿给火寻礼。 如此一来,又过了数日。火寻礼才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众人望眼欲穿的迎接他的归来。 一杯温水下肚。火寻礼才缓过神来,问道:“你们几次遭遇不测,石块有没有被掉包?”五人顿时诧异。漆雕仁德说道:“不太可能,当时灵儿还未遭劫持,有它在,石块不可能被人换走。”火寻礼说道:“这么说来,你们之中肯定有内鬼。” 五人顿时目瞪口呆。良久,漆雕仁德才启齿道:“怎么可能?”火寻礼道:“我和我的朋友查阅了许多资料以及对这些粉末进行了鉴定得知,仇池王用明石记载千年古咒之谜肯定没错。既然是明石,它就一定能在日月同辉之时让图案重现天日。这块石头的成分确实为明石没错,如果没人掉包,它肯定能出现图案。唯一的解释就是它被掉包了。你们挖出来的明石已经落入他人之手。你们手上拿着的是赝品。” 漆雕仁德想了想,道:“这么说来,唯一的可能就是百里叔叔。”梁睿兰道:“不太可能吧,他的所作所为毫无破绽。而且,对我们也十分友好,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我觉得把他和内鬼两个字联系在一起实在有些牵强。”梁懿淼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他是故意靠近我们。”李岛芳说道:“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一直以来都是义善堂的人在帮助我们。现在怀疑到他们,有些不妥吧。” 火寻礼道:“你们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所谓良莠不齐,义善堂的人也不全都是忠义之士。再说了,千年古咒一直极具吸引力。即便他有私心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的一席话让所有人对百里焱产生了怀疑。思来想去,众人决定前去百里焱家里查个究竟。 众人来到百里焱家,只见他满脸诧异,道:“不知贵客到访,有失远迎,还望见谅。”漆雕仁德说道:“百里叔叔,几日不见,别来无恙呀。”百里焱道:“几日不见?咱们不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吗?” 漆雕仁德顿时诧异,心道:果然有内情,继续道:“一段时间,咱们刚刚分别才几日。你说想回家享天伦之乐,不愿再参与江湖纷争。”百里焱道:“此话从何说起。”漆雕仁德道:“前些日子咱们一同前往仇池大墓。”百里焱道:“自从上次一别,我还从未出过远门,怎会和你们一同前往仇池大墓。”漆雕仁德道:“当真。”百里焱道:“千真万确。我的家人以及街坊邻里都可以作证。” 梁懿淼一直在仔细的观察他的面部表情,十分之真切,毫无做作之嫌,而且说话底气十足。便说道:“这事肯定另有隐情,咱们坐下来慢慢细说。” 众人坐定,漆雕仁德将仇池王大墓一事一一详述,百里焱听的十分认真。梁懿淼则一直观察他的神情,丝毫没有破绽。百里焱道:“一定是有人冒名顶替。义善堂根本没你说的那种药丸,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们从来都是不屑一顾。” 大伙越听越觉得这事悬了。百里焱道:“我和你们只有一面之缘,为何会有人冒充我。”漆雕仁德说道:“有时我真感觉咱们时刻被监视着,一举一动都会传遍整个江湖。百里叔叔说的有道理,我们只有过一面之缘,为何就会有人冒充。” 梁睿兰沉思片刻,说道:“冒充。百里叔叔,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怎么证明和我们在一起的那个就是假的。”百里焱道:“这个好办,上次我不是和你们提起过义善堂的往事,我再展开一点讲述就是了。”漆雕仁德点了点头。 百里焱娓娓道来。众人十分坚定的相信眼下这个如假包换。但是,之前的那个又会是谁。百里焱也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便动用所有的关系。几日之后,仍然无果。 几人随即又联系了綦毓萱,让她帮忙在圈内扩散。然而,假扮百里焱的人像人间蒸发般杳无音讯。 ------------ 第二十九章 仓颉密码 一切追查都无果之后,众人十分失望。漆雕仁德更是感叹不已。众人回到梁懿淼的家中边休息便商议对策。 一日,火寻礼突然打来电话说:“搞错了,搞错了。明石上面有图案显示了。”漆雕仁德高兴的跳了起来。五人星夜兼程赶往火寻礼的家中。 静待几日后,终于再次等来日月同辉的吉像。火寻礼命漆雕仁德把明石搬了出来。等待几分钟后,明石上面果然出现了一幅图案。众人顿时兴奋不已。 漆雕仁德连忙问道:“师公,这是真的吗?”火寻礼道:“千真万确。上次是因为鉴定员将采集的数据弄错了才会出现赝品一说。”漆雕仁德又道:“上次咱们不是实验过了吗,这块明石根本没有任何图案。”火寻礼道:“那是咱么急于求成。明石在地上埋藏多年,吸收了大量的湿气。如果想要它成像,需要将明石中的湿气吸出一部分才行。这段时间天气干燥,明石中的湿气跑出了很多,今日一试便可以出现图案。” 一旁的斛律康似乎对这事仍存疑惑,便问道:“不可能吧。我记得这块石头被搬出来的时候这个角有一个明显的突兀,而这块石头却没有,难道不是被掉包了吗?” 这时,梁睿兰不慌不忙的从背包中取出一块小石块,然后放置在斛律康所指的那个角道:“是不是这样的。”斛律康道:“没错,就是这样。”梁睿兰说道:“哈哈,你们都被我骗了。石块拿出来时,为了防止咱们之中出现内鬼,我就用强力胶趁你们不注意时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粘了上去。然后故意指出了这个特征。这样一来,当时在场的人就会对这个突兀印象十分深刻。出去以后,我立刻拍了照片发给我爸爸的朋友,希望他能够帮忙仿造一块一模一样的明石。当然,这得花大价钱。可是,为了千年古咒,花多少钱都值。明石很快就造好了,我便暗度陈仓将明石换了。后来,果然有人中计了,将那块高仿的明石拿走了。那块明石上的图案是我叫人随意画上去的。”斛律康道:“你就这么坚定那块明石是假的。”梁睿兰道:“当然,本姑娘别的本事没有,对付小人还有有些手段的。那个鬼婆婆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幻影仙子——綦姼,也就是萱萱的母亲。当时她就瞧出百里焱有问题,只是当场没有识破而已。因为识破了反倒不易对付。从她们不辞而别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防着假的百里焱。直到那日我们到真的百里焱那里求证,我才决定说出zhēn'xiàng。”斛律康道:“现代高仿明石也能显出图案吗?”梁睿兰道:“当然能,现代科技有什么不能做到的。” 斛律康似乎对梁睿兰的话有太多的疑问。莫说是他,就连漆雕仁德也觉得这事不可思议,问道:“兰兰,这事是真的吗?”梁睿兰说道活的:“仁哥哥,怎么连你都不相信我。”漆雕仁德连忙的解释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这事太玄乎了。一会真,一会假的,这心里跟坐过山车似的,太刺激了。”梁懿淼满脸狐疑的问道:“你这臭丫头居然连我都瞒着。”梁睿兰道:“正因为是大事才瞒着你的。如果不瞒着你,说不定现在咱们还在抱着假石头哭。” 梁懿淼看了看火寻礼道:“师傅,这事你也知道。”火寻礼道:“这是我们爷俩导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让你们长长见识; 。那个假的百里焱和你们相处了那么久竟然没有被瞧出破绽,什么‘火眼金睛’那是骗小孩子的吧。”梁懿淼顿时哑口无言。火寻礼继续道:“赶紧把这副图案抓拍下来。” 四张图案集齐了,众人顿时兴奋不已。漆雕仁德热泪盈眶的看着四幅图案,说道:“不容易呀。多少年了,为了这几幅图案不知死了多少人。灵儿现在下落不明,我这心里真是空落落的。”梁睿兰道:“仁哥哥,你就别伤感了。破解千年古咒之谜也算是大善事一桩。咱们这算是在积德。” 四张图案拼凑在一起,零零碎碎的丝毫反馈不出任何信息。漆雕仁德说道:“这四幅图案零零散散的,能够反馈出什么信息,这些到底和千年古咒有何关联。”火寻礼道:“小伙子,不要着急。千年古咒历经了多少代,到咱们手上有这种进展已经是莫大的功绩了。” 众人这几日时时刻刻围着四幅毫无关联的图案仔细琢磨。漆雕仁德道:“难道这些图案还不够完整。”梁睿兰道:“不太可能,明石上面没有其他的图案。也就是说提示到此为止。”漆雕仁德又道:“那会不会其中的某张地图有假。”梁睿兰道:“这可都是咱们九死一生才得来的。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在那么危险的地方放个假的地图。”漆雕仁德道:“现代的人当然不太可能,但是古代的人。千年古咒何时出现的,咱们不得而知。历经和这么多代,没有确切的史料记载,你就可以肯定是传下来的东西都是真的。”梁睿兰道:“照你这么说,很可能早就被人掉包了。”漆雕仁德说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古代人们煞费苦心的守护千年古咒的秘密。然而,事在人为,如果有人想掉包,那还是有这个可能的。” 一席话说让在座的人心中哇凉哇凉的。漆雕仁德的话有些道理。古代的宫廷斗争十分残酷,稍不留神,小命就有可能不保,何况是一张地图。这几张地图何时出现,无人知晓,是真是假,更是无人知晓。 漆雕仁德心中一直都在犯嘀咕,难道假百里焱偷走的真的是假明石吗,那个假的百里焱到底会是谁?灵儿到底被谁捕获了。一连串的问题让他疑惑不解。 几日下来,四张图案没有得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几个年轻人无聊至极,只好每日看电视度日。抗日雷剧太多,梁睿兰慵懒的躺在沙发上打盹。李岛芳颇有微词,道:“这些雷剧也太雷人。”漆雕仁德道:“芳芳,你这么激动干嘛,反正是打小ri'běn吗。” 这时,剧中的男主角拿出一本书来看了许久。突然,他从怀中抽出一张带孔的纸张在一页纸上比对了一下,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漆雕仁德道:“谍战工作真是太刺激了,一本普普通通的书都可以作为重要的谍战工具。”斛律康漫不经心道:“这有什么,这种桥段太多了,都没新鲜感了。” 梁睿兰翻了个身,说道:“你们倆吵什么吵,没看见本公主真正休养吗。”漆雕仁德故作姿态道:“小的不知公主正在就寝,冒昧打扰还望公主见谅。”梁睿兰见他的模样十分搞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速去给本公主倒杯水,便可饶你不死。” 斛律康起身道:“算了,算了,我还是不要在这里当一千万瓦的超级大灯泡的好,太阳光本身就刺眼,加上我这个超级大灯泡,只怕人们又得请后羿出来帮忙罗。”梁睿兰:“知道就好,还不速速退下。”斛律康道:“扎,小的这就退下。” 一阵玩笑之后,众人原本压抑的心情得到了些许缓解。梁睿兰道:“仁哥哥,你们刚才在讨论什么呀?”漆雕仁德道:“我们在讨论谍战片中的桥段。那个男主角用一张带孔的纸张放在一本极其普通的书中获取重要信息; 。”梁睿兰道:“这种桥段太小儿科了。”漆雕仁德道:“你还别说,越是这种小儿科的伎俩越是难以被发现。”梁睿兰道:“也是哦。” 聊了一会儿,梁睿兰突然沉默不语,只有漆雕仁德一个人在发声。忽然,梁睿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鞋都忘穿了,径直朝火寻礼的房间跑去,边跑边喊:“师公,有法子了。师公,有法子了。” 梁懿淼听到女儿这般叫喊,心道:“看来十有**了。于是,召集所有人往火寻礼的房间里奔去。火寻礼道:“小丫头片子慢点,别摔着了。”梁睿兰道:“不好意思,我太高兴竟然忘记现在是您的休息时间了。不过,此刻我终于能够理解阿基米德luo身从浴缸中出来的激动心情了。” 梁懿淼早已将四图图案准备齐备,此时正好赶来,便迅速将图案扑在办公桌上。梁睿兰道:“这四幅看似普通的图案上确实联系不到一块儿。”梁懿淼责备道:“那你急匆匆的赶过来干嘛?”梁睿兰道:“可是如果有某种事先做好的密mǎ套在上面说不定就会有信息出现。”火寻礼道:“此话怎讲?”梁睿兰高兴道:“仁哥哥,该你出场了,把你刚才所看到的桥段再说一遍。” 漆雕仁德讲述一遍之后,众人顿时恍然大悟。火寻礼道:“有道理,应该就是这么回事。”漆雕仁德道:“可以上哪去找这种密mǎ呢?”火寻礼道:“有了头绪就好办多了。咱们分头行事,你们负责上网找线索,我和懿淼负责查古籍资料。” 千年古咒的秘密就要被破解,众人顿时血脉喷张,异口同声大叫道:“好。”然后,瞬间各司其职。 一日后,火寻礼兴奋道:“查到了,查到了。”众人随即飞快赶到。火寻礼道:“这种密mǎ古代人称之为仓颉密mǎ。”斛律康插话道:“这种密mǎ是那个造字的圣人造的。”火寻礼道:“不是。据史料记载,发明他的人比仓颉还有古老,但是仓颉之前没有文字,所以才命名为仓颉密mǎ。”漆雕仁德惊诧道:“比仓颉还要古老。史料上有记载,仓颉可是公元前4600年的人,距今都有6000多年了。”火寻礼念道:“千年古咒,千年古咒,看来得更名了,应该改名叫万年古咒了。”李岛芳目瞪口呆道:“这万年古咒到底是神秘事件,咱们倘若把它弄明白,怕是要轰动整个宇宙了吧。”斛律康道:“乖,乖,难怪千年古咒一直是人们追求的最高目标。”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火寻礼将仓颉密mǎ套在四幅图案上。果然,一幅较为清晰的图案出现在众人面前,更为神奇的是图案上面还有几行小字。火寻礼是文字专家,当然可以脱口而出:“千年古咒乃一种特别神秘而xié'è的力量。我辈煞费苦心将其封存,为的就是不让它再伤及后人。” 漆雕仁德惊诧道:“千年古咒是一种xié'è的力量,这得从何说起。”梁睿兰道:“我看不一定。一万年前人类还处于蛮荒时期,对许多多西的认识不够。”火寻礼道:“我觉得兰兰说的有道理。” 斛律康十分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画道:“你们确定这是寻找千年古咒的必经之路。”漆雕仁德道:“阿康,你最近是怎么啦。这可都是我们出生入死换来的,怎么可能有假。”斛律康道:“你别误会,我只是太过惊讶,历时万年的古咒重现天日我太过激动而已。”梁睿兰道:“大伙别太惊讶了。这幅画上标注的应该是某座山,咱们赶紧上网搜罗祖国的大山名川,再一一比对应该就可以了。” 众人兴奋不已,纷纷加入其中,唯有斛律康,对这事心存太多疑惑,心不在焉的应付。; ------------ 第三十章 喜马拉雅山之行 经过一番努力,众人查出千年古咒的位置在喜马拉雅山脉的一座山峰上。商议之后,众人决定休整一天后采购设备按图索骥。 第三天,斛律康突然提出:“我看我还是不去了为妙。”漆雕仁德说道:“你最近怎么啦?”斛律康道:“我觉得这事太不靠谱,我不想白忙活一场。”梁懿淼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便强留。人各有志,你不想去,我们能够理解。感谢你这段时间出生入死。这样吧,我们就在此简单一别吧,到时候我们成功了再回来找你。” 斛律康十分不舍的与众人一一道别。众人满怀激情的踏上了去往喜马拉雅山脉的路。 鉴于之前的经历,众人尽量选择偏僻的小路前行。一番舟车劳顿之后,众人终于快到到达目的地。他们原本想在当地找一位导游,后来经过一番思考之后决定不找外人。假百里焱一事让众人耿耿于怀,找外人,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没到目的地就葬送在雪山之中。 众人依靠现代化装备进入雪山。人们对雪山都有一种特殊的感情,那种一眼望过去白茫茫一片的感觉可以净化浮躁的内心。因为雪地之中没有任何杂质,白的纯洁。 众人唯一担心的就是雪崩,对眼前的平地丝毫没有戒心。突然,李岛芳感觉脚下有一股强大的力道,寸步难行。正前方,似乎也有东西在蠕动,便说道:“雪地中似乎有异样。”梁睿兰道:“芳芳,你别疑神疑鬼了。雪地中哪来的异样。”李岛芳说道:“我看到有东西在蠕动。”梁睿兰道:“你不会的得了雪盲症了吧。”李岛芳说道:“可是我的眼睛没有任何不适反应。” 李岛芳下意识的朝身后看了看,顿时一股殷虹的液体从雪地中流出。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大跳,惊呼道:“血,血,我的脚,我的脚。”漆雕仁德闻声连忙赶了过去。他立刻帮忙把李岛芳的脚从雪地拔了出来。李岛芳连忙看了看自己的脚,道:“怎么回事,我的脚好像没有割伤,这些血是哪来的。” 漆雕仁德连忙沿着血迹往下刨。突然,一张面孔狰狞的脸出现在他面前。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说道:“怎么回事,这里还有死人,而且像是刚刚死去不久; 。”其他人纷纷凑了过来。 梁懿淼看了一会儿后,说道:“这人像是刚死不久。”梁睿兰道:“难道是一名登山爱好者突遇雪崩。”李岛芳说道:“他们不像是正常死亡,生前受过惊吓,而且这种惊吓肯定是意想不到的。如果是雪崩致死,他们应该会有心理准备,表情不至于这么夸张吧。”漆雕仁德道:“芳芳分析的有道理。”梁懿淼皱着眉头道:“难道是有人抢先了。你们想想,咱们从仇池大墓出来以后一路上不断受到陷害。而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高枕无忧,这似乎有点不合常理。”梁睿兰道:“或许是咱们太过隐蔽,别人没有发现而已。”梁懿淼道;“从仇池大墓中出来以后,咱们还不够隐蔽吗。每次都是防不胜防。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漆雕仁德说道:“师傅,我也这么觉得。我猜会不会有人已经捷足先登了。”李岛芳斩钉截铁的说道:“不可能。咱们最近平安无事,那是因为有股神秘的势力一直在保护咱们。”梁睿兰狐疑的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李岛芳说道:“这还用说吗,咱们每次遇险都能化险为夷。说明这股神秘的势力一直在暗中保护咱们,要不然也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及时。”漆雕仁德说道:“那这个人该如何解释?”李岛芳说道:“说不定真的只是登山爱好者,突然什么情况所致。你想想咱们再凤族部落时进入了四维空间,这事你不诧异吗。”漆雕仁德说道:“当然诧异。”李岛芳说道:“这就是了。这个地球的未解之谜太多,偶尔遇上一些也不是不可能。” 一番争论之后,四人准备继续上路。漆雕仁德心里一直在想:这事肯定有蹊跷。这个地方平日人烟稀少,怎么突然出现一具尸体。 刚走出数步,李岛芳的脚上又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道。漆雕仁德连忙上前帮忙,他使出吃奶的劲才帮助拔出脚。这次一只血淋淋的手带了出来。四人顿时后背泛起一丝凉意。 漆雕仁德说道:“难道又是一个普通的路人。”梁懿淼道:“咱们将他整个挖出来看看是否有线索吧。” 漆雕仁德劲大,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具尸体铲了出来。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张脸竟是如此的熟悉。其他三人见了,也纷纷舌桥不下。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近日道别的斛律康。 梁懿淼探了呼吸,道:“断气了。”李岛芳说道:“我就觉得此人最近怪怪的。明石上的图案他十分肯定的说是假的。我猜掉包的事情肯定是他干的。”梁睿兰说道:“难道他和我们道别的目的就是想捷足先登。”漆雕仁德说道:“我不太相信。这段时间,他和我们出生入死,不像是在演戏。”梁懿淼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他一直跟着咱们目的就是为了破解千年古咒之谜。”漆雕仁德说道:“反正凭我对男人的了解,他应该不是个坏人。”李岛芳说道:“仁哥,你就不要那么天真无邪了。”梁懿淼道:“你们就不要再争论了。咱们还是赶紧赶路吧,阿仁,挖个坑把他埋了吧。好歹咱们也算是相处一场。” 四人合力挖出一个浅坑准备将其掩埋。然而,当四人回头准备将他拖至坑中时,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斛律康的尸体竟然消失了。雪地上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四人面面相觑。 漆雕仁德说道:“难道他还没死。”梁懿淼支支吾吾道:“或许吧。”四人此刻心中都有了心理准备,看来看似平静的雪地暗藏了巨大的杀机。 四人放缓了脚步前行。突然消失的斛律康让四人原本平静的心情多了一分恐惧。李岛芳尽可能轻的踩进雪地。刚才两次脚被绊住,她心有余悸。 没了灵儿在身边,漆雕仁德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又走出一小段距离,漆雕仁德没有发现斛律康的踪迹,内心的恐惧始终挥之不去。 突然,他感觉身后一股冷风袭来,还没等他回头,喉咙就被紧紧的锁住了。紧接着,雪地突然站出来两个人,分别向梁懿淼和李岛芳攻击。漆雕仁德奋力抓紧那人的手才不至于被活活勒死。其他两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三下五除二就被撂倒了。 梁睿兰上前助阵父亲,奈何还没走到就被放倒了。漆雕仁德心道:没了灵儿在,这种局面很吃力,而且不能拖太久。他顾不上喉咙被死死锁住,cāo起两把飞刀分别射向那两个人。两把飞刀狠狠的插入他们的手臂。然而,他们丝毫没有反应,仿佛没了痛觉。 梁懿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使得喉咙处松开了些许,好不容易吐出两个字:“非人。”漆雕仁德纳闷:什么意思,难道师傅是在说他们不是人。这时,他也意识到喉咙处冰冷刺骨,心道:惨了,难道他们是被控尸了。可是,西域尸王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是他的同门寻仇来了。妈的,这下可惨了。随即,又想到:既然是被控尸的,说不定害怕瞾主刑天老爷。 想到这,他死生生的拖着死后的那人 一步步靠近梁懿淼,并不停的扭头。梁懿淼会意,等到漆雕仁德快要接近时,使劲摆动身体。那人手上打滑,面部正好对准漆雕仁德手臂上的瞾主刑天老爷。然而,那人似乎没有变化松手的意思。 漆雕仁德心想:妈的,这次麻烦了。眼下这些人是活死人,就像当年爷爷被控制时的状态。随即又想到:看来只能来硬的了。漆雕仁德一个后仰,那人猝不及防,被他压在身后。他趁机挣脱那人迅速爬了起来。然后从腰间抽出翔竜神剑砍在那人身上。那人身上鲜血直流却丝毫不知道退让,站起来径直朝他走来。漆雕仁德喊道:“既然你已入魔界,那就休怪我无情了。今日,我只能替天行道了。” 说罢,跳起来挥舞神剑砍向那人的头颅。翔竜神剑是何等利器,那人的脑袋应声落地,随即滚出数米远。此刻的梁懿淼已是奄奄一息。漆雕仁德快速冲上去结果了此人。他想一鼓作气将剩余那人也办了,却不料,那人突然扭头。他手中的利箭挥至半空又收了回来。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斛律康。 漆雕仁德喊道:“阿康,你还活着吗。”那人面无表情。他继续喊道:“阿康,醒醒,别再受控制了。”那人还是一言不发。漆雕仁德终究还是于心不忍,收好利刃,双手紧紧的勒住那人的脖子。那人随即将攻击目标转向他。 两人死死的纠缠在一起。漆雕仁德心想:反正他已经被控制住了。不如试试打他的太阳xué看能否凑效。于是,他拼命将那人压在他的身下,然后抡起拳头猛打他的头部。那人被狠狠的动了几下,顿时有些晕厥。漆雕仁德心道:看来这招似乎还有点效果。正当他准备继续执行此方案时,那人却先发制人,使出全身劲力将漆雕仁德放倒,然后骑在他身上抡起便打。漆雕仁德的鼻子顿时冒出鲜血,紧接着,眼冒金星。漆雕仁德吼道:“妈的,快醒醒,否组老子就不客气了。”那人毫无反应,继续抡拳。漆雕仁德抽出双手,掰住那人的脑袋然后用自己的脑袋撞了上去。那人脑部受到猛烈撞击,顿时摇摇晃晃。漆雕仁德抽出从他身下爬了出来,然后道:“要不是念在兄弟一场的份上,老子今天就办了你。” 那人双手紧紧抱住脑袋,似乎很痛苦。漆雕仁德转身对梁懿淼道:“师傅,敢如何处置他?”梁懿淼说道:“相识一场,放了他吧。”漆雕仁德点了点头。 却在这时,那人又跳起来死死的抱住他。他恼羞成怒,道:“放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人不听,仍然死死的抱住他。漆雕仁德无奈,又是一番奋力挣扎才将他zhi'fu。那人失去知觉,漆雕仁德耗费了不少体力。 正在此时,空旷的雪地中突然传来一个诡异的笑声。漆雕仁德循声望去,一个男子站在不远处。漆雕仁德怒道:“来者何人,何不以真容示人。”那人笑道:“仁哥,别来无恙呀。”漆雕仁德觉得这个声音十分熟悉,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知道我们来这。”那人慢慢转过身来。 四人顿时傻眼,一言不发的看着眼前的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斛律康。漆雕仁德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对面的斛律康道:“这还不明显,你身边的那个是西域一派用来哄骗你的。此人只不过是带了我的人皮面具而已。”漆雕仁德恼羞成怒,一脚把身边的踹开,道:“既然如此,你和不早些现身,害得我们差点被弄死。”斛律康道:“我也是刚刚赶到才知道此事的。” 梁睿兰对眼前的人有些怀疑,便问道:“这些日子你和我们道别是不是别有用心。”斛律康道:“兰姐姐,我本想退出江湖,奈何我爹收到消息说你们会有危险,便叫我暗中保护你们。这不,果真出事了。” 漆雕仁德笑道:“虚惊一场,虚惊一场,兄弟多谢了。”那人缓缓走过来,说道:“何必如此客气,现在你们已经化险为夷,我也该走了。” 漆雕仁德主动上前与他握手,岂料,关键时刻,一把锋利的短刀插入了漆雕仁德的腰间,顿时血流如注。漆雕仁德道:“你,你,你这是干什么?”斛律康道:“干什么,不就是为了破解千年古咒之谜。实话告诉你,我手上也有一块明石显出的图案。” 其他三人见状,纷纷冲了上前,梁睿兰更是失去理智,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梁懿淼双眼迸发了仇恨,抽出漆雕仁德怀中的神剑朝他砍来。岂料,原本发狂的梁睿兰突然挡在神剑面前。幸亏梁懿淼收住了,否则必将砍下去。他不解道:“兰兰,你这是为何?”梁睿兰一言不发,死死的顶住他。 斛律康道:“你就别问了,让我来告诉你吧。她已经被我控制了。”梁懿淼看了看梁睿兰,果真是毫无表情,双目直勾勾的盯着他。突然,女儿上前攻击他。他只好闪避。 场面顿时失控,梁懿淼也是束手无策,老泪纵横道:“天意,真是天意。没想到我们历经千辛万苦都挺了过来,今天居然落在你手里。”斛律康道:“这叫人算不如天算。你们就认命吧,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了。赶紧把千年古咒的地图给我交出来,否则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梁懿淼见大势已去,道:“可是我们怎么才能相信你。”斛律康指着地上的漆雕仁德道:“你们还有筹mǎ和我讨价还价吗,赶紧的,不然他就得死。”梁懿淼快速掏出地图准备递过去。漆雕仁德忍痛道:“师傅,不要。”梁懿淼道:“阿仁,你就不要逞能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什么也比不过你的命重要。” 斛律康狂笑了几声,激动的接过梁懿淼手中的地图道:“天意,天意。我就要揭开千年古咒之谜了,到时候我就可以扬名立万了。” 正在他得意忘形之时,突然,他倒在地上,头部顿时血流如注。四人这才意识到他中枪身亡了。他倒地的同时从怀中掉出一张地图。梁懿淼望了望空旷的雪地,不知子弹从何飞来。 李岛芳说道:“叔叔,别看了,赶紧着给仁哥哥止血。咱们赶紧下山。”; ------------ 第三十一章 推断 梁睿兰被这种突发状况吓懵了,空旷的雪地中怎么会飞出一个子弹,而且一枪毙命。梁懿淼见状,连忙说道:“兰兰,别傻愣着了。赶紧过来帮忙。” 梁懿淼拿出一颗药丸给漆雕仁德服下,然后三人使出吃奶的劲连滚带爬将漆雕仁德拖下山。到达医院时,漆雕仁德已是奄奄一息。 医生说道:“要不是这个小伙子身体结实,估计早到阎王爷那儿报到了。”梁睿兰悄声问道:“老爸,你给仁哥哥吃的啥玩意。”梁懿淼说道:“义善堂的止血良药。要是没得这颗药丸,这小子怕是早就归西了。”李岛芳说道:“好悬呀,虚惊一场。”梁睿兰道:“那个人是斛律康吗?杀他的人到底是谁?” 梁懿淼没有回答,而是在沉思,心道: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整个事情的背后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一直在跟随着。女儿身上到底中了什么毒。这些图案到底能否解开千年古咒之谜。所以的一切让他十分苦恼,问道:“有烟吗?”梁睿兰顿时目瞪口呆,道:“老爸,你可是从来不抽烟的。”梁懿淼道:“偶尔抽抽。” 梁睿兰知道此刻父亲的内心是有多么的复杂。她看了看李岛芳,心道:还是芳芳好,不用想这么事情,可以快乐的活着。李岛芳看了看漆雕仁德伤势,已无大碍,便问道:“梁叔叔,你刚才在雪地中捡来的那张地图是干什么用的?” 梁懿淼这才想起这事,拿出来看了看,道:“这张图有点熟悉。”梁睿兰接过去看了看,道:“这张是真图,咱们手里那张是假的。” 两人顿时傻眼,梁懿淼首先发话道:“怎么回事,咱们手上的地图是假的。”梁睿兰道:“是的,这是我和师公设的局,目的就是为了引出掉包明石之人。”李岛芳说道:“明石真的被掉包了。”梁睿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这事之后冥思苦想许久都没想出更好的计策,最终只好假装咱们手中还有真的明石,被掉包的是假的,我想只能制造这种假象才能引出背后的人。当然,这事师公必须参与,有他在,这条计策才能成功。”李岛芳说道:“难怪我一直觉得斛律康怪怪的,一直在怀疑咱们的行踪,而且最终退出了我们的队伍。”梁睿兰点了点头,道:“是的,没错。真的明石就是被他掉包了。”梁懿淼说道:“你们别忘了,还有一个假的百里焱。”梁睿兰说道:“或许都是同一人所为。”李岛芳说道:“可是他们同时和咱们在一起相处过。”梁睿兰道:“反正总有一个是假的。”梁懿淼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真的地图集齐了,咱们可以制定下一步计划,早点破解千年古咒之谜,早日回归平常生活。” 漆雕仁德身体硬朗,不出几日就恢复的十之八九。他拿着地图,激动的说道:“兰兰,你把我们骗的好苦呀。”梁睿兰道:“我不骗你,你就不会演的这么真切。”漆雕仁德说道:“赶紧着,咱们赶紧上路吧。”李岛芳道:“仁哥,你还是好好养伤吧。现在灵儿不在了,没有你,咱们这个队伍可是严重缺乏战斗力。”漆雕仁德说道:“没事,我的伤全好了。再说了,咱们不是还有神秘势力保护着吗?”李岛芳说道:“你就别指望他们了。他们的目的是不是想保护咱们还不知道嘞?”漆雕仁德说道:“不管了,反正我在这里呆烦了。”梁懿淼说道:“好吧,好吧。你再休息一日,后天咱们上路。” 终于等到出发的那一刻,漆雕舒展筋骨。根据地图的最近提示,千年古咒所在的位置在喜马拉雅山脉附近,此处也是常年积雪,人烟稀少。 空旷的雪地让四人想到了之前的惨状,这次便小心了许多。走了许久,都未发生任何不测,也不见任何与千年古咒有关线索。四人不愿放弃,继续前行。许久之后,四人已经走进一段距离,仍不见任何线索。 梁睿兰道:“是不是信息不对?”梁懿淼说道:“难说,这几张地图历时几千年,说不定早就被人掉包了。”李岛芳却对千年古咒之谜深信不疑,道:“咱们再坚持一会吧,说不定就看见了。千年古咒是何等神秘,岂是说见就能见的,说不定这是在考验咱们。”三人见她这么一说,也不好再泼冷水。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又走出一段距离。雪地中依然空旷。梁睿兰这次说什么也不肯走了,道:“不对,不对,肯定不对,这哪是考验我们,分明是像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撞。”李岛芳问道:“兰兰,属你最聪明,接下来该怎么办?你给我们指条明路吧。”梁睿兰道:“指条明路这我可担待不起,不过咱们可以坐下来休息片刻,顺便梳理一下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不定就能找出蛛丝马迹。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们有四个臭皮匠,说不定就能想出招来。”漆雕仁德望着茫茫雪海,无奈道:“兰兰说的有道理,这么走下去何时是个头呀。” 梁睿兰沉思片刻道:“咱们先从百里焱和斛律康二人说起。假的百里焱现在消失的无影无踪,又冒出两个斛律康。这些人会不会都有问题,或许他们原本就是一个人。”漆雕仁德说道:“可是他俩同时出现了很久。”梁睿兰道:“没错,他们是同时出现过。但那个时候,百里焱是假的毫无疑问,斛律康就可能是真的。后来,百里焱突然辞别,就只剩下了斛律康,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斛律康开始了微妙的变化。人是可以模仿的,但是他的秉性是天生的,如果不是两个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以上的人是绝对模仿不像的。”漆雕仁德问道:“兰兰,你是说其实假的百里焱并没有离开我们,而是换成另外一个人。”李岛芳道:“也就是死在雪山上的斛律康。”梁睿兰道:“极有可能。”梁懿淼道:“这么说来,咱们现在的目标就是雪山上的斛律康。”梁睿兰道:“对,或许从他的身上,咱们可以找到更重要的线索。” 李岛芳秀眉紧蹙,道:“那个地方太不吉利,真心不想去。”梁睿兰道:“你还信这些。到那去找线索总比在这里到处乱撞强吧。”李岛芳说道:“好,好,好,谁叫你每次都是对的嘞。” 四人休整片刻,再次来到事发地点。斛律康的尸体在寒冷的环境下保存的非常好,就像是刚刚断气一般。那个弹孔让人不寒而栗。漆雕仁德俯身下去仔细看了看尸体,许久都未觉察出任何异样。梁睿兰壮着胆子摸了摸斛律康的脸,贴合的非常吻合,不像是人皮面具。 梁睿兰道:“冷静,冷静。先想想斛律康有什么重要特征,再和他进行比对。”漆雕仁德想了许久,然后抓起斛律康的手道:“这双手。没错,此人绝对不是斛律康。”李岛芳问道:“何以见得?”漆雕仁德说道:“你看此人的手,细皮嫩肉不像是从小干过重活的人。而斛律康从小在西风家长大,干过不少体力活,手上有很多茧。你们看这双手,明显就没干过多少重活。”李岛芳说道:“可是此人不不像是戴了人皮面具,那么会不会那个斛律康才是假的。”梁睿兰道:“不可能,这个绝对是个冒牌货。只是咱们还没有找到破绽而已。” 梁懿淼思忖片刻,道:“用火试一试。”三人立刻拿出火把点上放在斛律康的面部。一会儿过后,他的脸部就发出了“嗤嗤”声。李岛芳十分兴奋道:“果然有问题。”梁睿兰道:“你这么兴奋干嘛?”李岛芳说道:“当然兴奋了,咱们经历这么多次生死,总算有回报了,能不兴奋吗?” 烧了一阵过后,一张人皮面具开始起皮。漆雕仁德慢慢的撒开人皮面具,一张陌生的人脸映入众人眼帘。此人约莫而立之年,面容俊俏。漆雕仁德搜了搜身,没有找到任何身份证明。 李岛芳狐疑道:“此人是哪个帮派的,为何要加害我们。”梁睿兰道:“不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拍照托公安局的关系查查此人。”梁懿淼道:“这的确是个办法。” 四人想了许久,没能想出更好的方法,便照了几张相片下山找人去了。公安局的系统很快就有了结果。此人从未办理任何证件,也就是说查无此人。漆雕仁德说道:“难道世上没有这个人。”梁睿兰道:“或许他一直生活在深山里,或是别的偏僻环境。” 走出公安局,四人再次感到绝望,唯一的线索断了。接下里该怎么办,无人知晓。梁懿淼道:“回去好好休息吧,只有静下心来才能找寻下一个线索。” 又过了几日,一切依然没有头绪。漆雕仁德度日如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出现的都是那个陌生的面孔。那个陌生的面孔似乎又有些熟悉。 突然有一天,漆雕仁德一觉醒来,嘴里不停的念叨:“会不会是他,应该是的,应该是他。”梁睿兰见状,连忙问道:“是谁?”漆雕仁德像着了魔似的念叨:“是他,应该是他。”梁懿淼急忙关心道:“阿仁,你怎么啦?”漆雕仁德说道:“没事,我没事。师傅,我猜到他的谁了?”李岛芳惊讶道:“是谁?”漆雕仁德说道:“还不敢断定,咱们赶紧上山。应该是他,咱们应该见过。”三人如坠云雾不知他想干什么,只好全副武装再次来到喜马拉雅山脉。 ------------ 第三十二章 鬼斧神工 四人再次来到事发的雪山。放眼望去,白雪皑皑,一切依旧,仿佛唯一流逝的只有时间。 漆雕仁德迫不及待的想揭晓答案,快接近尸体时五步并作两步疾驰。靠近尸体时,他立马用刀划开男子右臂的衣服,然后大叫一声:“师傅,兰兰,芳芳,你们快来。他就是白奴沷。” 三人顿时瞠目结舌,快速跑过去。李岛芳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就是西域尸王白奴沷。”漆雕仁德说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白奴沷被自己的血尸所伤,或许根本就没死。后来我又想起了许多事情,这些事情似乎都与西域一派的手法有关,包括咱们在此地遭遇埋伏。这些人的状况和我爷爷铁弗刘恒当时的状况十分相似。所以,我想了想此人应该就是白奴沷。”李岛芳说道:“白奴沷不是一个六十岁的糟老头吗?”漆雕仁德说道:“人皮面具。那只不过是他的面具而已,这才是他真正的面孔。”梁懿淼道:“你又是如何断定他就是白奴沷的。”漆雕仁德说道:“实不相瞒,在龟兹地宫中的黄泉路上,他一直在咱们身上作祟。当时,我不想引起恐慌,所以隐瞒了此事。我的一把飞刀擦破了他的右臂,留下的这道疤痕是无法隐藏的。于是,我就迫不及待的想来此求证,见到这道疤痕我才敢断定他就是白奴沷。”梁懿淼说道:“既然如此,这一切也就可以说的通了。”梁睿兰道:“这么说来,弭家的老爷子早就死了。”李岛芳顿时脸色惨白道:“啊,我们不是还和他对过话。”梁懿淼道:“你还记不记得咱么进弭家之前,百里焱开溜上茅房了。他应该就是趁着这段时间去棺木中唤出了弭老爷子。”李岛芳说道:“那对话又是怎么一回事。”梁懿淼说道:“这个简单,腹语即可。你们没有察觉百里焱和弭老爷子从不同一时间说话吧。”三人点了点头。 梁懿淼道:“还有进门的那杯水,应该是下了药的,幸亏咱们都没喝。”梁睿兰道:“弭老爷子一个劲的说白奴沷的坏话为的就是掩人耳目。”梁懿淼道:“对。”李岛芳道:“难怪弭老爷子每次都要很晚才出来。” 梁懿淼问道:“阿仁,你还记得那个蓝色灵堂吗?”漆雕仁德道:“记得,历历在目。怎么啦?”梁懿淼道:“你们去凤族部落的那段时间我去查过,那里根本就没住过赵姓人家。”漆雕仁德诧异道:“啊,哪些人也是假的。”梁懿淼说道:“是的,以前我没想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现在我想通了,那些人也是和白奴沷一伙,唱出一出双簧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李岛芳道:“现在咱们确定他就是白奴沷了,可又能给我们带来什么线索嘞。” 梁睿兰思忖片刻,问道:“老爸,你是说你和仁哥哥见过的赵姓人家也是假的。”梁懿淼道:“是的。”梁睿兰道:“我知道白奴沷为何要煞费苦心演这么一出戏了。”三人异口同声道:“为何?”梁睿兰道:“铁盒中的地图是假的,真的已经被他拿走了。”三人顿时目瞪口呆。 良久,李岛芳才问道:“怎么可能,铁盒的机括做的那么精巧,而且铁球的运行轨迹只有一次。”梁睿兰道:“要是在古代,铁盒被开启之后肯定不能还原,但是如果是运用现代科技,这事是不是就会变的可能。”李岛芳说道:“难怪萱萱说她一年前她就已经见过柘枝舞谱了。”梁睿兰道:“没错,白奴沷找人到萱萱那学习舞蹈,然后打开铁盒取走了地图,然后费尽心思将假地图放入铁盒。他是龟兹王室的传人,对地宫环境了如指掌,这一切都可以做到天衣无缝。唯一的破绽就在于萱萱。所以,他才导演这么一出戏让咱们误以为铁盒并未被动过。”漆雕仁德说道:“有道理,这厮真是太狡猾了。”梁睿兰叹道:“他在狡猾也是孤身一人,真正可怕的是咱们背后的这股势力,太强大了。白奴沷最终栽在了他们手里。敌暗我明,我们的一举一动永远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梁懿淼说道:“别想那么多了,咱们还是先看看真正的地图到底在哪吧?”李岛芳说道:“他这种人这么鬼精,藏图地点肯定是极为隐蔽。”漆雕仁德道:“既然此人鬼精,那么咱们再找找别的线索吧,说不定就能看找出地图了。” 梁睿兰眼珠一转,道:“有了,我知道地图在哪里了。”李岛芳心中暗道:兰兰果真是聪慧过人,脑袋转的飞快,眨眼的功夫就猜到了藏图的地方。问道:“在哪?”梁睿兰道:“把他翻过来看看。” 尸体已经开始冰冻,白奴沷的背部已经和雪地冻成一块。四人费了好大的劲仍不能拉出尸体,只好上火把。好不容易才将他的尸体整个挖出。梁睿兰拔出翔竜神剑,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三人屏住呼吸紧盯梁睿兰,只见她缓慢的用剑划开白奴沷的衣服。一副图案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三人十分惊诧,李岛芳道:“兰兰,你真厉害。”梁睿兰看了看这幅图案,道:“仁哥哥,把其他的图案拿出来比对一下。” 漆雕仁德连忙拿出其他三幅图案进行比对,说道:“没错,这幅图案应该是真的,和其他三幅十分吻合。”李岛芳问道:“兰兰,你怎么白奴沷将秘密藏在这?”梁睿兰道:“这个简单,藏哪都不如藏在自己的皮上,现在的纹身水平这么高超,又不用担心被洗掉。即便被别人发现,常人也只会当做普通纹身而已。”李岛芳道:“妙,妙,实在是妙。” 梁睿兰拿出相机拍了许多张照片。漆雕仁德忙着挖坑。李岛芳道:“仁哥,你干嘛,难道还要埋了他不成。”漆雕仁德说道:“人都死了,还是入土为安吧。更何况,他又不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为了千年古咒,多少人落得如此下场,他只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其他三人只好过来帮忙。漆雕仁德站在白奴沷的坟前沉思了良久,道:“千年古咒终于可以揭开神秘的面纱了。希望以后再也没有人因为这件事情而丧生了。” 四人超度了白奴沷的亡灵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