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重生 这天,陈梦沁睡得很不安稳,刚闭上眼睛,就开始做噩梦,梦中是她快要忘记了的重生前的记忆,梦里她是秦雨,梦里她是个大家闺秀,整日里琴棋书画,豆蔻年华的她,迷恋上了才子佳人的戏码,于是也上演了一出才子佳人的戏码。 那年,她喜欢上了寄住在她家的表哥,同表哥暗生情愫,很快这就被她父母知道了,父母嫌弃表哥无父无母,也无功名在身,就决定棒打鸳鸯了,马上把她软禁在了闺房里。 正好那时,二皇子透露出了要纳秦雨为侧妃的意思,秦雨的父母欢天喜地的就答应了。 秦雨,一听说被许婚了,就想着法子逃了出来,然后就和表哥私奔。不过私奔没成功,刚出城就被二皇子的人逮住了,二皇子阴沉着脸,那一刻,他们才意识到二皇子是权倾朝野的人物,是轻易惹不起的人物。可是那时候的他们还幻想着他们的爱情可以感动二皇子,可以得到他的成全,从此哪怕男耕女织地辛苦过一辈子,他们也无怨无悔。于是他们牵手跪在地上请求成全。 却着实惹恼了二皇子,他让人把秦雨和她表哥秘密地送入了监狱,然后当着秦雨的面让人对]对她表哥用刑,秦雨眼睁睁地看着表哥被折磨的只剩下半条命了,只好跪求二皇子,答应对他终身相随,只求他放表哥一条生路。 后来她成了二皇子妃,并慢慢地被二皇子打动了,开始对二皇子有了情,还怀上了身孕…。。 而表哥则发愤图强,终于金榜题名…… 表哥金榜题名的夜宴,却成了她和表哥的断魂宴…。。 那一夜发生了什么,秦雨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自己昏过去了,再醒来,孩子没了,听说是二皇子怀疑不是他的孩子,亲自令人打掉的,接着又亲眼看到了二皇子,狠厉地对表哥用刑,直到表哥死去…。。 她也死了…。 死后,秦雨的灵魂足足地在太虚幻境游荡了三年!三年后婴儿穿到了现代,成了陈梦沁。 梦中二皇子的脸和今天她见到的客户郭哲海的脸重映,陈梦沁被吓醒了。 醒来之后,陈梦沁已经一身冷汗了。 从被吓死魂穿到这现代的一个婴孩身上到现在,整整过去二十五年了,那些记忆原本已经很遥远了,没想到今夜却因为白天碰到一个和二皇子名字长相都相似的男人,就又回忆起来了。 陈梦沁好不容易才平复好心情,然后躺下接着睡,睡梦中,陈梦沁感觉自己越来越轻,并且开始往某处飘去,然后就到了一栋豪宅里,接着就入了主卧室,就见一个面容和身材都娇好的女子,正在一遍一遍的拨打着某个电话,脸上的表情急切而又欣喜。 此刻那女子的左手上,还握着一张纸张,陈梦沁好奇地看过去,发现那是张验孕报告! 终于电话接通了,那女子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哲,你还在忙吗?” “陈梦沁,你有完没完啊,一天之内给我打了四五通电话,我忙着呢,哪有时间接你无聊的电话,我告诉你,别烦我,否者,就离婚,受够你了。” 陈梦沁起初还以为是她被吼了,从没被人这么大声吼过的陈梦沁还有些发蒙,直到听见女子绝望的哭声,陈梦沁才意识到,原来被吼的不是她。只是这也太巧了吧?做个梦还能梦见同名同姓的女子。 那名女子怔怔地听着电话里的忙音,眼泪大滴大滴地滑落了下来。 一直哭到睡着了,枕边的泪痕依稀可见。 第二天,陈梦沁有些头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所在的卧室和昨天梦里看见的豪门闲妻的卧室布局一模一样。 陈梦沁有些懵了,这是怎么回事?不会还在做梦吧?可是发疼的脑门告诉她,她没在做梦。 之后陈梦沁看见镜子中的自己的模样时,更加震惊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又重生了一回?这回直接重生在了梦中的豪门闲妻的身上?而且还是个怀孕着的豪门闲妻身上? 一回生二回熟,这已经是陈梦沁的第二回重生了,所以很快就接受了眼前的这种情况,接下来她很冷静地开始整理原主的东西,以了解信息。 很快她就通过原主的日记之类的资料,对本尊的情况有个大致的了解:原来这个陈梦沁出生豪门,父母就她这么个独生女,从小就把她当接班人培养,虽然她本人并不喜爱经商之类的,可是因为责任感,她还是很努力的学习,一直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直到大一那年,她遇到了刚从海外留学回来郭哲海。 当时他俩一见钟情,就迅速地坠入了爱河,两家家长本就交好,对于郭海哲和陈梦沁的交往自然是乐见其成,于是陈梦沁大二那年两人就订婚了。 陈梦沁骨子里是个小女人,压根儿就没打算做女强人,如今见有郭哲海可以依靠,就不再勉强自己去学那些她不想学的商场上的事了,陈父见有了个好女婿可以继承他的企业,也就不再勉强宝贝女儿了。 陈梦沁从此再不为难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琴?不练了,书?考试前看看就好了;爸爸的公司?不去了。 陈梦沁想过着有郭哲海带着她满世界的周游的生活,只是郭哲海实在是没时间,随着郭父把越来越重的担子交到郭哲海的身上,郭哲海可以陪陈梦沁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陈梦沁有太多的时间空闲了。于是就开始疯狂购物,花大把大把的时间美容来打发时间。 就这样,陈梦沁开始从h大响当当的才女,变成了财女。 同时对郭哲海的依赖越来越重,总希望郭哲海每时每刻都陪着她。可是郭哲海哪有那么多时间啊,再加上,陈梦沁身上曾经吸引他的那些优点,正被陈梦沁慢慢地抛弃,郭哲海渐渐地对陈梦沁的喜爱越来越淡。 虽然还是结婚了,但郭哲海却不想回家了,越来越害怕同陈梦沁的相处。 去年,陈梦沁的父母双双出车祸走了,从那以后,陈梦沁就更加依赖郭哲海了,而郭哲海同时要管两家企业,忙得脚不沾地的,实在没空陪陈梦沁了,陈梦沁就越发的没安全感,于是每天都不停的打郭哲海的手机,郭哲海越来越不耐烦,基本就不接陈梦沁的电话了。 陈梦沁每天无所事事的,就开始胡思乱想,于是郭哲海回到家的时候,就闹郭哲海,郭哲海不胜其烦,就更不爱回家了,后来干脆就住在了公司。 陈梦沁这才后悔起来,听从婆婆的建议,为了挽回郭哲海的心,开始改变着自己的性子迎合着郭哲海,哪怕很想念郭哲海,也不敢轻易打电话给他了,但是郭哲海的心却已经越跑越远了,甚至有了变本加厉的趋向,后来甚至有了桃色绯闻,陈梦沁不是没有闹过,可是她一闹,郭哲海就提离婚。 陈梦沁实在是太爱郭哲海了,她不敢想象没有他的日子,于是只好安慰自己说: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是很正常的。只要他的妻子是她就好。 可是昨天她是真的有好消息要告诉他才忍不住地一次又一次地打电话给他的。 重生而来的陈梦沁理清楚了这些信息之后,也忍不住为这对情侣一步步走到今天这种地步,而感到惋惜。 不过惋惜归惋惜,陈梦沁可没打算挽救这段情感,原主已经死了,她虽然重生在了原主的身上,继承了原主的躯体,但却没兴趣去继承原主的感情,她倒觉得,既然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再也回不到当初的美好了,那就分开的好。 此时陈梦沁就决定婚一定得离了。当陈梦沁看到原主同郭哲海的婚纱照时,照片上那男人的脸,更是坚定了陈梦沁要离婚的想法。 因为那男的就是她昨天接待的客户郭哲海,她做噩梦的缘由。。 这天下午,陈梦沁带着原主的身份证和银行卡以忘记密码的理由修改了银行卡密码,顺便查查有多少存款,看着卡上的巨额存款,陈梦沁离婚的底气更足了。 之后陈梦沁忍不住地往前往自己租房的地方,刚到楼下,就见一辆警车停在了那里,然后警察抬着她的尸体出来了。 眼见警察就要把她的尸体抬上警车了就见原本一直默无声息,眼神空洞的男子,突然冲上前去,抱住了她的尸体,嚎啕大哭起来。 看着他哭的肝肠寸断的样子,陈梦沁也跟着泪流满面,那男的是阮文中,是她的未婚夫,对于如今双亲已逝的陈梦沁来说,他已经是她最重要的人了。 他今天怎么回来了呢?他不是应该还在部队里吗?不是说十一才放假吗? 旁边听到有人在说:“好可怜的女孩,才二十几岁呢,就死了。” “那是她未婚夫吧?今早来看她,却发现她死了,你说好好地怎么就没了呢?该不会是我们这栋楼里有歹徒出没吧?” 旁边的人在议论什么,秦雨已经听不见了,因为这时,好几个警察已经边劝边拉地,把阮文中拉开了,然后迅速的把尸体抬进了警车,之后,阮文中却又跳上了停放尸体的警车。警察无法就只好由着他去了,然后各自上了警车,警车就鸣着警笛呼啸而去了。 陈梦沁回到豪宅之后,就把自己反锁在了房间里,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脑海里都是阮文中肝肠寸断的样子,还有同他相处的温馨画面。 深夜,陈梦沁终于忍不住地拨通了阮文中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把电话接起来。 “喂,您好,那位?”声音嘶哑、伤感而疲惫,不同于他一向中气十足的声音。 秦雨听着心酸。 秦雨:“文中,是我。” 阮文中:“你是谁?我没听过你的声音?” 陈梦沁: “陈梦沁” 阮文中:“你是沁儿的朋友?” “嗯,她有话让我带给你。” 阮文中:“什么话?为什么要你带给我?她为什么不亲自同我说?她是什么时候有自杀的念头的?你是她朋友,为什么不拦住她?还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要让她用自杀来逃避,还带走了她肚子里的小孩。。” “什么小孩?” 阮文中:“沁儿怀孕了,我和她的第一个孩子,孩子才一个多月,她怎么忍心就这么带走了他呢?我一下子就没有未婚妻和孩子两个至亲。” 阮文中的声音越来越大,其中蕴含的伤痛,令陈梦沁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哭了好久,电话那头不知道从何时起已经安静下来了,直到听到陈梦沁这边的哭声没了。阮文中才接着说。 “对不起,我刚刚态度不好。请你告诉我,沁儿她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 陈梦沁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就知道,阮文中的情况不是很好,她这时多想跑到他身边,陪着他,告诉他,她没事。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阮红玉的声音:“哥,我听刚子哥说,你要申请去非洲维和?哥,我知道嫂子走了,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啊,你现在这副心神不定的样子,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阮文中:“小妹,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阮红玉:“哥,那你一个人静静,你可不要胡来啊。我待会儿送夜宵给你。”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脚步声和关门声。 阮文中:“沁儿她让你转告我什么?” 陈梦沁:“你要去非洲维和?” 阮文中:“这和你没关系,你只要告诉我沁儿她……” 陈梦沁:“怎么会没关系,你是我未婚夫,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啊” ------------ 第二章 离婚 关心则乱,陈梦沁因担心阮文中而下意识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完后却有些忐忑,不知道阮文中会是什么反应。电话那头是长久的静默…… 陈梦沁心中越来越不安,只能安慰自己,文中他需要时间消耗这个有些虚幻的消息。直到陈梦沁忍不住地要再次出声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阮文中的声音。 “沁儿?你说你是沁儿?” “你不相信?” “见个面吧。” “啊?” “你不是说你是沁儿吗?” “嗯” “我想见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来。我知道你也在思念我。” “不,你不用过来……”陈梦沁可不敢让阮文中这么大半夜的跑过来,她现在可是“有妇之夫”呢。 阮文中:“你不是陈梦沁。说,你究竟是谁?对我谎称你是陈梦沁的目的是什么?” “我是陈梦沁。“ “那为何不让我见你?” “我,我现在不方便,这样吧,我们明天老地方见面。” “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去见我未婚妻,难道还有人诟病不成?” “说来话长,我们明天见面了再说吧。” 陈梦沁说完就挂了电话。 陈梦沁的电话刚挂,电话那头的阮文中,眼里忽然迸射出了狠厉的凶光。 然后就见他拿出了电话,拨打了个号码。 阴沉的夜色中,阮文中那阴沉的声音,令人脊背生凉。 “邓局,我想我找到了伤害我未婚妻的凶手了,明天,你带着人马……” 陈梦沁挂完电话,脑海里反复地响着阮文中的话“沁儿怀孕了……” 陈梦沁想到那个可怜的孩子,她还没感觉到他的存在,他就走了。 陈梦沁忽然很恨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怀着身孕的时候,重生在别的女人的身体里,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待一条小生命。 忽然陈梦沁感觉到肚子一痛,这才意识到原主也是怀着身孕的,于是顾不得怨恨老天爷了,感觉拨打了120。 当晚陈梦沁就住进了医院,医生说由于她的情绪波动太大,动了胎气,必须静躺几天养胎,否则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 陈梦沁只好答应住院同时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此时刚刚失去了孩子的陈梦沁,对于这个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她孩子的小孩,却产生了一种浓郁的母爱,大概是移情作用吧,陈梦沁甚至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反正他在她肚子里,谁又能说不是她的孩子呢? 等陈梦沁在医院的高级病房躺下的时候,忽然想到了明天和阮文中的见面。 于是,又再次拿起电话拨打了阮文中的手机。 手机始终在占线,陈梦沁以为是他的那些朋友打电话安慰他,也没想到别处去,只是发了条短信给他,告诉他,她身体忽然有些不适,明天的约会取消。 陈梦沁怎么也想不到,此时的阮文中正怀孕她是杀害陈梦沁的凶手。正在安排人根据她的号码,让人调出她的通话记录,想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 陈梦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阮文中就站在她的床侧,目光却看着窗外。 此时的陈梦沁还有些迷糊,压根儿就忘了此时的她已经重生在了另一个女子的身上。 只见她从床上跳起来,就冲进了阮文中的怀里。 冲着阮文中扬起了灿烂的笑容,然后在情绪不明的阮文中的嘴角亲了下。 一系列的动作,那样的自然而又熟悉,让阮文中一阵的慌神。 由于工作的原因,以往他同陈梦沁总是聚少离多,每次当他从部队里回来,她总是这般地欢呼着扑进他的怀里,冲他灿烂地笑着,然后在他的嘴角落下温柔的一吻…… 只除了昨天清晨,当他带着组织批准的结婚报告,带着戒指,满心欢喜地回到他们的爱巢时,却发现,她只是一动不动地躺着,任凭他怎么呼唤,都没有醒来…… 想到这儿,阮文中眼眶发红,然后猛然推开在她怀里的女子。 陈梦沁不防,跌进了床里,陈梦沁吓了一跳,一动不动地,直到过了良久,肚子都没异样的感觉传来,她才敢站起来。还好,孩子没事。 “昨天在电话里自称是陈梦沁的是你吗?你长得不像她,说话的嗓音也不像她,你如何敢说你是陈梦沁?说吧,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据我调查,沁儿似乎根本不认识你,而你身为豪门贵妇,还怀着孩子,冒充沁儿对你有什么好处?” 陈梦沁呆愣了半响,看着眼前严厉斥责她的阮文中有些陌生,从前的他,从未用如此严厉的口气同她说过话。 陈梦沁有些委屈,眼泪就哗啦啦地往下流。 阮文中皱眉。 “陈小姐,我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喜好,你还是省着点眼泪吧,老实地交代一切,否则,我就只要让你在警察局里呆呆了。” “陈小姐”三个字,让陈梦沁清醒了过来,现在的她,重生在了别的女人的躯体里,对于他而言,只是个陌生的存在,而阮文中爱的是他的未婚妻,他甚至怀疑此时占据着豪门闲妻身体的她,是杀害他未婚妻的凶手,他如何可能对她温柔呢? 转过弯来的陈梦沁,一扫刚才的委屈,反而有一种甜滋滋的感觉。对别的女人没有“怜花惜玉”的喜好就好,这样的男人才是她的未婚夫嘛。 见陈梦沁忽然就破涕为笑,阮文中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隐隐有爆发的倾向。 陈梦沁赶紧一本正经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可是等陈梦沁说完了很久,阮文中依然沉默着,沉默着…。 就在陈梦沁纠结,要不要直接说出几个两人一同经过的秘密之事来向他证明她的说的是真话的时候,阮文中忽然抱紧了她。 三个月过去了,这日郭哲海终于返程了,如往常般,他先去了公司,然后开完会之后,他才决定回下家。 当郭哲海再次回到家之后,却不见了陈梦沁的身影,他忽然有些不习惯。确切地说,这些日子他都有些不习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后来才发觉是少了陈梦沁的电话和短信,以往,不耐烦接她的电话,她也渐渐地降低了打他手机的频率,从最初的一天几个,到最后只有一天一个。 可是尽管那样他还是觉得她很烦,于是常常不接她电话,不过,通常情况下,超过两天不接她的电话,陈梦沁就会用别的电话来打他的手机,可是这回自从三个月前他挂了陈梦沁的电话之后,接连三个月,他再也没有接到陈梦沁的电话。 以至于一个月之后,他只要看到陌生电话就会迅速地接起来,可是却没有一个是她打来的。 如今已经三个月了,没想到等他回到家里,家里面还是没有陈梦沁的身影。她没有像往常般听到他的脚步声,就飞奔着跑向他,向他诉说着她的思念……没有像往常般再小心翼翼地拿话来试探他,在外面究竟和别的女人如何了…… 就在这时,佣人王妈拿了封信递给了郭哲海。 郭哲海打开一看,是离婚协议书! 看着落款处陈梦沁的签字,郭哲海忽然有一种被扇了一耳光的感觉,于是毫不犹豫的签字。 边签字边恶狠狠地道:“要离婚是吗?好啊,我早就受够你了,没你挡着,我随便娶个女的都比你强。” ------------ 第三章 不离 签完字之后,郭哲海依然余怒未消,于是顾不得一路风尘的疲惫,立刻开车前往民政局,不过片刻功夫,车就到了民政局,这日离婚的人出奇的多,郭哲海烦躁地等在一旁,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能轮到他,从来就只有被等而没有等人习惯的郭哲海已经开始暴走了,正好这时他的手机响起来了,他一看,是他那正在周游世界的父亲打来的,郭哲海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他此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父亲在这个时候打这电话来,肯定是因为陈梦沁的缘故,肯定是她看他真的跑民政局来办离婚就怕了,赶紧搬救兵去了。 哪想到他电话刚接起来,就传来老妈欢快的声音:“儿子啊,我们就上飞机了,晚上九点就回来了,到时候别忘了去机场接我们两个老头子,哦,对了,先别让梦沁知道,到时候给她个惊喜。” 郭哲海感到自己的脑门在突突地跳,父母同陈梦沁的父母是好朋友,对陈梦沁那可真的是当女儿疼的,这些年因着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尽做些让陈梦沁伤心的事,已经不止一次地教训过他了,这会儿要是知道,他们都闹到要离婚的地步了,不知道会有怎样的表情。 郭哲海道:“妈,你和爸不是在外玩得挺惬意的嘛,上回不是还说,这回你们没有游遍欧洲之前不会回国的,怎么突然就要回来了呢?” 徐芬(郭哲海的母亲):“还和我装傻,我倒要问你我为什么不回来,我们盼了好几年的孙子终于有眉目了,我能不回来吗?难道真的要等我孙子出生了,你们才告诉我这个好消息?你们也真是的,就算要给我们惊喜,也不用拖到孙子出生啊。再说了,你和梦沁都是初为父母,哪里知道要注意什么?可别到时候不注意养胎给她们母子造成了后遗症……” 徐芬还在不停的说着,可是郭哲海却忽然觉得脑子很空白,她怀孕了?身为丈夫的他竟然不知道?谁能告诉他,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 郭哲海:“妈,你听谁说的?谁说陈梦沁怀孕了?我怎么不知道?” 徐芬惊叫道:“什么?你不知道?你怎么做丈夫的,不会是两三个月都没回家了吧?两三个月都在外面厮混,把怀孕着的妻子丢在一旁?哲海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呢?怎么可以这么对梦沁呢?不行,我更得赶紧回去照顾她了,这个媳妇你不要,我可疼爱得紧呢。” 郭哲海忽然想起,王妈说,陈梦沁刚走?是不是因为她怀孕着,却接连两三个月都没有丈夫陪着,然后听说他回来了,却先去了办公室,而没有马上回家去看她,忽然就死心了呢? 郭哲海声音有些发抖:“妈,你是怎么知道陈梦沁怀孕了的?” 徐芬道:“昨天你爸同王老通电话,王老一接电话就恭喜你老爸要当爷爷了呢。王老的女儿露露不是在医院工作嘛,三个月前,梦沁去医院孕检的时候,正好让露露碰到了,还是露露给做的产检呢。听说那时候孩子就有两个月了,现在都该有五个月大了。我和你爸一听说,就赶紧定机票往回赶了,原本以为你们瞒着不告诉我们好消息,是想给我们惊喜,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呢……” 电话那头,徐芬的声音还在响着,郭哲海却已经什么也听不到了,三个月前,那天陈梦沁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他,都没说两句就被他挂了,后来甚至直接关机了,现在想想,当时她的声音中真的流露着难以遮掩的喜悦,想来那天她是得知了她怀孕的好消息,正要同他分享的。 可是他却那么无情地切断了她的电话,甚至说了如果她再烦他就离婚,那样无情的话,一定伤她很深吧?然后连着三个月没有打一个电话给她,听说女人怀孕的时候会特别的多愁善感,那段时间他的所作所为,也许真的让她寒了心了,所以才会在离婚协议书中签下了名字,决定离开他了。 郭哲海猛然冲出了民政局开车回家了,然后找到王妈。迫不及待地询问她知不知道陈梦沁去哪儿了? 王妈表示不知道,其余的佣人就更不知道了。 郭哲海只好自己回到房间里,想从中找到点蛛丝马迹,一进房间,郭哲海就觉得一阵的害怕和怅然若失,原来,房间里早已经找不到了她的一丝一毫的影子,房间里不仅连那张他俩的合照不见了,连床被都换了个彻底。 她真的离开了吗?那么彻底的离开了他? 其实陈梦沁还真想彻底的离开他,毕竟她可不是郭哲海的妻子,虽然名字一样,现在连躯体也一样,但毕竟灵魂是不一样的,虽然占着原主的躯体,但她的灵魂是自由的,更何况她还有她的爱人,她自然要彻底的离开郭哲海的,不仅仅是因为他长得像二皇子,还因为他对妻子的态度,让陈梦沁感觉很反感,她最讨厌的就是三心二意,到处留情又处处无情的男人,最重要的是,她的心中有阮文中。 至于为什么连婚纱照和床套之类的都换掉了,是因为,她不喜欢除了阮文中以外的别的男人的气息痕迹萦绕在她的身边,否则她会感觉她背叛了阮文中。 郭哲海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他此刻正疯狂地将整个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原意是想找出点蛛丝马迹来看看她去了哪儿? 到后来,他只是想要找到她的影子了。可是什么也没找到…。。 最后颓然地坐在了地上,神态很狼狈,看着被他翻得面目全非的房间,忽然感到很寂寞,以为永远不会离开他的人,终于被他伤得彻底离开他了,这时他才发现,他的心中满是她的影子,初始时,惊才绝艳的她,后来越来越粘他,渐渐露出小女人本色的她,到最后是为他吃醋拈酸的她,小心翼翼的对他察言观色的她…… 起初,爱上她,是因为她弹古筝时、作画时、写毛笔字时身上散发出来的古典气质,和前世他无法忘怀的秦雨太像了。可是后来她却渐渐地放弃了这些东西,而他在她身上也越来越难以找到秦雨的影子,于是渐渐地就开始冷淡了他,开始接触别的女人,想从别的女人身上找到秦雨影子,不过始终没能找到,风流的名声倒是传开了,其实除了陈梦沁,他还真的没同别的女人有过夫妻之实。抱着宁缺毋滥的想法,宁愿孤单,也不要滥情。 前世今生,他都专情,前世专情于秦雨,今生固执地在寻找着像她那样的女子…。。 可是,为什么此刻心会这么痛,当初抱着秦雨冰冷的尸身时,也是这种痛…。。那种弥漫在四肢百骸,仿佛要将人的灵魂吞噬去的痛苦…… 这时郭哲海的手机又响起来了,这一刻他无比期盼电话是陈梦沁打的,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不太可能,郭哲海抱着那么一丝希望,有些发抖地拿起了手机,电话上显示的名字是他的绯闻情人刘薇薇,他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同时开始给陈梦沁的朋友亲人打电话,可是直到他把他能想到的同陈梦沁有联系的人的号码都拨打了一遍,却依然没有一丝一毫陈梦沁的消息。 接着郭哲海就开始去查航班记录,想从中找出陈梦沁的名字,可是依旧没有。 最后他就找人去查陈梦沁的通话记录,可结果让他更加的明白,这回她是真的打算离开他了。 因为陈梦沁的手机自从三个月前他挂断她的电话的第三天起,她的号码就没有任何通话记录了。 原来相信了陈梦沁重生了的事实之后,阮文中就立刻让人买了一张新的号码卡给她,让她专门用于他们两人的通话。 郭哲海又接着给银行打电话,查询陈梦沁银行卡这三个月内的进出明细,结果也只查到了一个月前,陈梦沁从卡上取出了一千万,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一千万对于普通家庭出身的陈梦沁而言,是笔巨款,这笔款,支撑她这两三年读研生小孩,并且请保姆照顾小孩是完全够的,所以当时就取了这一千万出来,然后存在了一张,阮文中用他的身份证办的工行卡上。这么做的目的也就是为了防止郭哲海通过查询原主名下银行卡的进出明细,而查到她的大概停留之地。 可是对于原主和郭哲海而言,也许不过就是一个月的正常开支,所以,郭哲海并没有对陈梦沁的卡上一下子取走了一笔一千万的存款感到不对劲,按照以往陈梦沁美容消费和购物消费的额度来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数据。 郭哲海有些束手无策了,现在他能够想到可以查到陈梦沁下落的方式都试过了一遍,可愣是没让他找出点方向来。 当郭超(郭哲海的父亲)和徐芬回到家的时候,就看见了摊坐在一滩乱相中的郭哲海。 两夫妻相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心疼,然后徐芬默默地下了楼,召集了家里的仆从,而郭超则走到了郭哲海的身边,然后弯下腰用厚实的双手扶起郭哲海。 郭哲海无意识地顺着他父亲手中的力道站了起来,这才回了回神,看着慈爱的站在他跟前的郭超,感觉自己很狼狈,别扭地别开了眼睛。 “爸,你回来了,妈呢?” “哲海,你也别太担心了,梦沁她挺着个大肚子不会跑太远的。” 张哲海头痛地揪着头发,有气无力地回答:“我查她的通讯记录,查她的银行卡明细,查航班记录,还打电话到她朋友亲人那边查。我能想到的方式都试过了,可就是找不到她,她这次是来真的了……” 郭超道:“那孩子从来就没来过假的,你这些年来不管你怎么对她,冷淡她,她都没说过要离开你,也没做出了离家出走的举动,这回如果她真的连离婚协议书都签了,那就说明,她是真的离开了……。那孩子看着温温柔柔的,似乎一切都能逆来顺受,可一旦坚决起来,只怕,也难以挽回。” ------------ 第四章 佳人杳无踪迹 郭哲海:“爸爸,那我该怎么办?她从小就千娇万宠的长大的,从来没受过什么苦,也没怎么见过人心险恶,如今怀着身孕一个人在外面,万一……。” 郭超也有这方面的担心,他对着郭哲海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这会儿记得人家是千娇万宠地长大的了?当初你是怎么对她的?那时候怎么就没想过,也许有一天她会受不了?” 徐芬这时推门进来,瞠怪地看了眼郭超“好了,老郭,现在不是评论谁是谁非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回梦沁,刚刚听王妈她们说,梦沁还有一次差点流产了,在医院里养胎养了好一段时间才把胎保住,我现在担心她能不能照顾好自己,梦沁这么爱哲海,都能下定决心离开哲海,还是在怀着身孕的时候,只怕这次哲海这孩子把她伤得够彻底的了。她现在指不定有多伤心呢,那孩子一伤心就没胃口吃饭,还容易神情恍惚的,这个样子,一个人在外面生活实在是不妥当。我看,我们还是赶紧去报警吧。” “报警?报什么警?” 郭哲海和郭超异口同声地问。 “当然是报失踪啊,有警方介入,总能快些找到,警方找人的手段总比我们来的高超吧?” 徐芬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郭哲海边说:“好主意”边往外冲了出去。 徐芬忙追了出去:“哲海,这么晚了吃了饭再去吧?” 可等她追出去,就只见郭海哲的车已经疾驰而去了。 郭超揽着徐芬的肩膀,边往客厅走,边说:让他去吧,这些年难得见他对梦沁的事上心,我们回去吃饭,这么晚了,你也坐了一天的飞机,吃完饭就早点休息吧。” 徐芬:“我难有心情吃饭休息,还不知道儿媳和孙子怎样了,要是……” 郭超:“好了,好了,现在能做的都做了,你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也于事无补,还是静候佳音吧。别到时候儿媳带着孙子回来了,你却病倒了,连抱孙子的力气都没了。” 徐芬:“看你说的,我看着那么不中用嘛。” 郭超:“当然不是,不过在儿媳妇面前,儿子的作用肯定比你大,所以,有儿子亲自出马,哪里还用得着你操心。要是还不放心的话,我待会儿再联系几家侦探社……。” b市,陈梦沁正在一家靠近b大的出租房内悠闲地躺在躺椅上听歌吃水果,想到今天初试已经顺利过关了,嘴角就露出了甜甜地微笑。 阮文中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陈梦沁这副样子,在已经有些冷的1月,秦雨的笑容像极了冬日的暖阳,暖暖融融地照进他人的心湖。 阮文中看着那张已经完全变了模样的陌生脸庞,出现着他所熟悉的神情,还是有那么一刻的不知所措,不过很快就接受了,虽然容颜不一样,但灵魂却是一样的,这世上还能有比灵魂更能代表一个人的存在吗? 阮文中放轻脚步,走到了陈梦沁的身边,然后轻柔地将陈梦沁抱在怀里,右手宽厚的手掌那么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陈梦沁的肚子上,正好传来了胎动,那轻柔地跳动,就像是跳动在空明的空气中音符般的令人愉快。 阮文中的表情愈发地温柔,笑意悄然地爬上了他的眼眶。 陈梦沁看着此刻已经走出了当初以为失去她而颓废的阮文中,心中的情意暖暖地晕染了开来。 那天相信了她重生了之后,他就那么紧紧地抱着她,不愿意放开,直到医生来了,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 之后两人开始商量着将来的打算,正好11月是考研报名的的时候,秦雨想到之前因为父亲突然重病没钱和没时间,而被迫放弃的保研机会,决定去考研。 她选择了b大的汉语言文学为考研方向,而阮文中也随后申请了到b市的部队。 接下来的时间,陈梦沁老老实实地呆在豪宅里复习,而阮文中一来要处理陈梦沁的后事,二来要为调动的事忙碌,三来,陈梦沁现在的身份是有夫之妇,实在不适合频繁见面。 于是两人除了通电话之外,两三个月间几乎也没见过面,一直到阮文中的调动获批,而陈梦沁的考研初试要就要来的时候,阮文中才开车载着陈梦沁前往b市。 至于孩子的去留问题,两人都选择了留下来,总觉得这个孩子就是他们的孩子,哪怕血缘上不是。 到了b市之后,安顿好陈梦沁,阮文中就匆匆忙忙地出去执行任务了,具体是什么任务,秦雨也不知道,只是从阮文中出任务之后,连电话都没来一个,隐隐猜到了,恐怕不是小任务,这也是,他们两人之间形成的一种默契,若是阮文中所执行的任务一般,他就会经常同陈梦沁通电话,若是任务重大,很可能一个电话都没有。 “初试还顺利吧?” “当然喽,当年我可是这专业的佼佼者。“ “是哦,当年,你还得到了保送的名额。要不是……” 突然阮文中的手机响了起来,是a市的电话,阮文中忽然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路政科是他无话不谈的发小,如今正在公安局当刑警,当初也是通过他才迅速地查到了,当时已经重生在了豪门贵妇身上的陈梦沁,迅速的找到了正在医院里保胎的陈梦沁,。所以对于陈梦沁重生的事,路政科也是知道的。 当初离开a市的时候,阮文中就是拜托路政科帮他看着点a市郭家的反应,若是郭哲海去直截了当地签了离婚协议最好,但若是郭哲海不同意离婚,路政科就帮忙收集点郭哲海出轨的证据…… 阮文中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路政科刻意压低的声音。 “兄弟,告诉你一个坏消息,那个郭哲海刚刚跑到警察局给陈梦沁,哦,不嫂子,报了失踪案。” 阮文中挑了挑眉:“然后呢?” 路政科:“然后好死不死地,这活落我肩上了,你说,我要怎么做,是全兄弟情谊呢?还是尽做警察的职责。” 阮文中:“哟,能出动路大警官来办案,看样子这个郭哲海的面子不小嘛。” 路政科:“怎么说他也是纳税大户。面子自然不小。喂,兄弟,要不,你让陈梦沁先回来,你们这样子也不是个事,他们只要还没离婚,在法律上就是夫妻,占理占情的,你们两个在一起算是个什么事。” 阮文中愤怒地打断路政科“你这是说什么话,我说过她是我未婚妻,郭哲海的妻子早被他气死了。” 路政科:“兄弟,你别急啊,我相信你说的,可是别人不信啊,重生这事毕竟太玄乎了。不管怎样,从法理的角度来讲,死的是嫂子,活着的是郭哲海的老婆,再说了,嫂子,她现在还不得以原主的身份生活下去?嫂子既然要以原主的身份活下去,就不得不承认她现在是郭哲海的妻子,你们两个要结婚,也得要先让郭哲海同意离婚才行啊。” 阮文中:“所以让你帮忙找点证据,郭哲海那人的私生活一点都不干净,要收集他出轨的证据,对于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路政科:“现在问题的关键不是离婚的问题,而是,郭哲海报了失踪案,我刚刚也听到我从事私人侦探工作的一些朋友反映,郭家出高薪侦查嫂子的下落。那些朋友原本想让我帮忙一起找找的,所以才把电话打到了我这儿。文中,现在就算我这儿压着,硬是顶着压力在这件事上不作为,也难保那些侦探找不到嫂子的下落。到时候你们要如何自处?” 阮文中:“放心,我会让人阻扰侦查的,更何况我做事,是不会给他们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的。” 路政科:“文中,你是人脉了得,可是也不能就此情轻敌啊,郭涛父子能够将企业做成龙头企业,绝对也不简单,现在失踪的可是郭哲海的妻子和孩子,你觉得他们可能轻易罢休吗?而且看今天郭哲海报警的时候,那副着急的样子,只怕他对他妻子的情意也不浅。” 阮文中:“不浅?不浅,能将自己的妻子冷落到绝望而死?” 路政科:“这人活一辈子的,难免有糊涂一时的时候,他之前那么对陈梦沁说不定就是一时糊涂。好吧,就当是郭哲海他对她妻子无情,但他那副焦急的样子,显然是做不得假的,我们就全当他是对陈梦沁肚子里的孩子重视吧。那么现在我们来说说,孩子你们打算如何处置?” “在我和沁儿的心里,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和郭哲海没有关系。” 路政科头痛无力地说:“这只是你们俩的看法,别忘了,那孩子,是阮文中的孩子,那是不可抹杀的事实,血脉亲情就摆在那儿。” 阮文中:“那你说要怎么办?” 路政科:“我还是那句话,让嫂子先回来,堂堂正正地把婚离了,这世上只要是铁定了要离的婚,就没有离不了的,大不了到时对薄公堂,到时候我会帮忙收据郭哲海出轨的证据,就不信这婚还离不了了。等他们离婚了,你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而不用像现在这样防这防那的,文中你现在是军人,要是让你对手知道了,你和有妇之夫有暧昧关系的话,小心被当成把柄。” ------------ 第五章 云水禅心 “不行。沁儿最近忙着考研,可不能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烦她。要不这样吧,你那边先收聚张哲海出轨的证据,等你证据收聚的差不多了,我这边安排个律师,全权代替处理离婚离婚事宜。” 路政科:“文中,离婚这种事情还是要当面解决比较好,他们夫妻好聚好散的,别把郭哲海给逼急了,他可不是吃素的,在商场上他狠起来,可没人敢同他比狠。如果张哲海真不喜欢陈梦沁,那么好好地提出离婚,郭哲海倒不至于真的僵着不离婚。但若是通过收集他出轨的证据,来逼迫他离婚的话,他觉得自己被暗算了,到时候,只怕他会反过来泼脏水到嫂子头上。而万一这会儿你同嫂子的事情又被他的人发现了,只怕非但婚离不了了,你也被他记恨上了,天底下没几个男的受得了绿帽子的。” 阮文中边听着路政科的劝说,边往门外走去,然后默默地点燃一根烟,在烟雾的轻飘中更存托出他脸色的凝重。 路政科说完了半天也不见阮文中说话,他也没催促,由着阮文中一个人慢慢地思考。 阮文中足足抽完了两根烟,才再次开口:“文中,我经过失去陈梦沁的风波,现在好不容易失而复得了,我就非常患得患失了,我早在知道了沁儿重生了在了郭哲海妻子身上的时候,就让人调查过了郭哲海妻子的一切,我比你更清楚郭哲海对他妻子是有感情的,而且很深,确切的说,郭哲海是对他初认识时的妻子有很深的感情。后来他妻子渐渐地沉浸在了他的世界里失去了本初的她,郭哲海才慢慢地对他妻子淡了下来。” 路政科:“然后呢?” 阮文中:“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害怕他们见面吗?” 路政科:“为什么?” 阮文中“因为,郭哲海的妻子让他心动的那段时间的样子,和现在的沁儿太像了,一样的才华横溢,一样的温婉灵秀,我敢打赌,若是让郭哲海见到了现在拥有着沁儿灵魂的妻子,他就更不愿意离婚了,而郭哲海他除了这些年在外面女人多之外,整体上还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我担心若是他们俩接触多了,会日久生情。” 路政科:“文中,嫂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她怎么可能会移情别恋。” 阮文中:“好女怕郎缠,何况我大部分时间都在部队里呆着,每年陪着她身边的时间数都数的过来……” 路政科也沉默了下来,的确,什么话都不能说的太肯定,郭哲海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要是铁下心来追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会动心的概率实在是太大了,更何况现在郭哲海同陈梦沁还有夫妻的名义,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这其中的牵扯本就多了,再多接触,只怕…… 路政科:“那这边我去收集证据,你那边联系好律师,她那边,在他们离婚前,你还是少去,以防被你对手知道了拿来攻击你,你找个保姆照顾她就好,律师也找好来吧。” 阮文中的脸色这才有了一丝笑意,但表情还是有些僵硬。向路政科真诚地道谢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此时,从陈梦沁的房间里飘出了悠扬的古筝声,阮文中听出了那是“云水禅心”,这是秦雨常谈的一手曲子,当她心情起伏较大的时候,当看到他心事重重的时候,陈梦沁总会用《云水禅心》这空灵悠扬的曲声来抚慰人的心田。就像前世的她一样过。 陈梦沁曾经告诉过他,她是从遥远的古代穿越而来的,那儿她被当大家闺秀培养着,大家闺秀自然要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大家族十几年礼仪底蕴的熏陶,让她养成了沉静温婉的性格,心境平和。轻易不表露情感,但就算是大家闺秀,终究也是闺阁女子,眼界终究有限,难免有时候会有恐慌、愤怒、茫然无措的时候,这时候,她们就会通过琴棋书画或者刺绣来平复心境,升华情感,这也是她们的女夫子教导她们的。 十几年的古代千金生活,让她纵使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几年都没能改变一些习惯。 尽管婴儿穿到了现代一个普通家庭,让她没有条件去接触琴棋书画,也因而荒废了些时日,可是等她有机会接触道这些的时候,她就会慢慢地重拾起来。 阮文中没有告诉她,古代的她,他都知道,他没有告诉她,他就是她的表哥。 当年当着她的面被情敌活活地打死,是阮文中心中永远的痛和耻辱,连女人都被夺走的耻辱,让他在这一世,毅然地选择了考军校、从军,再也不做文弱书生。同时在拼命的积累人脉资本,那一世的耻辱告诉他,在绝对的强权面前弱者是没有挣扎的余地的,所以他痛恨曾经的自己是弱者,这一世,他要做强者。 阮文中至今也无法忘记,这一世他第一次见到陈梦沁的样子。 还记得那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春暖花开的季节,他和带着妹妹阮红玉去郊外踏青,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正坐在岸边流水淙淙的岸边,席地而坐,双手捧着厚厚的书卷,微风拂动她披肩的柔发,在暖暖的时光里飘动,青草的芬芳洒落发间,隐约有淡淡的书卷气息缓缓地化入她的灵魂。。 而她的身边一头老水牛正在悠闲地吃着轻轻的草。 那天她是在放牛…. 那一刻,如此清新的画面,如此清丽的人儿就立刻令阮文中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就像是在尘世的纷争中呆久了的人,突然看见了世外桃源时的感觉。 忽然,阮文中看见她妹妹欢呼着上前同她打招呼,那时候,他才知道,她就是妹妹常提的她在学校的好朋友秦雨。 陈梦沁!雨儿!他口中友好地同她打着招呼,心里面却叫着“雨儿”。看着周身散发的光华同表妹那样的相似的陈梦沁,阮文中一阵慌神,会是表妹吗?难道自己死后三年,表妹也被那畜生折磨死了吗?不,不会的,他看到出,二皇子是真的喜欢表妹的,他不会舍得伤害她吧?那么美丽的人儿,怎么忍心伤害呢? 那天,他们兄妹两,就陪在陈梦沁的身边,陪她一起放牛,听着两个小女孩的欢声笑语,看着满眼的青草绿水,阮文中恍然中又回到了天蓝草青,有表妹相陪伴的日子,以往天气晴好的时候,他就拿本书去无人的草地上看书,表妹就在一旁静静地陪伴着…。。忽然有种不想回城里的感觉了。 那天中午他们是在秦雨家吃的饭,陈梦沁的父母是热情的招呼着他们兄妹两。 陈梦沁家的房子很简朴,但却窗明几净,给人一种和舒适的感觉,在如此简略的房子里,一台古筝就显得尤为的抢眼。 见到古筝,他们才知道陈梦沁会谈古筝,当时她说,她是在学校的时候,借用学校电子阅览室的电脑,通过网上视频学习的。而这台古筝是她父母送给她的十四岁的礼物,是她那对勤劳的父母好不容易省下来的一笔钱。 临走时,在红玉的强烈要求下,秦雨有些害羞地谈起了古筝,可很快她就入神了,那天她谈的是《流水行云》…。。 看着陈梦沁那娴熟的手法,恬静而悠然的表情,听着悠扬的曲调,兄妹俩都沉迷了,而她那对朴素的父母也骄傲而又慈爱地注视着陈梦沁。 那时的她那般的像表妹,他总有一种错觉……不过,随后已然告诉自己不可能。 那时候他还想一个女孩子跟着视频就能学到这水平还真是天才。 那一别后,他再次见到她是在六年后了,那时候她在b大读书和她妹妹在同一个学校,他去学校找红玉,见到了陈梦沁,那时陈梦沁已经出落地亭亭玉立了,她很少说话,大多数时候都静静地站在红玉的身侧,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 可是他的目光总是难以从她身上移开了,后来他就对她展开了追求,随着两人接触的加深,他慢慢地发现她琴棋书画样样出彩,甚至还会刺绣。 只是她为人一向低调,她从未在除了他们兄妹俩之外的其他人面前展示过,红玉还曾经开玩笑说,如果秦雨去参加选秀一定会红遍半边天的。 而陈梦沁总是笑笑说,我不喜欢那样的生活,生活平平静静就好。 对于她这些技能是从哪里学来的,起初她总是推脱说是从视频里学来的,直到她毕业那年,她告诉他真实的原因。 他在心里说:“果然如此!”原来她就是表妹,难怪自己会一次次的生出她是表妹的感觉来。 只是不能告诉她,他是她表哥,那个懦弱到保护不了她的表哥,实在没脸提。 阮文中靠在门上,爱恋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直到一曲终了,阮文中才上前抱住陈梦沁。 “文中,你有心事” 阮文中:“没事,都处理好了,你安心养胎就好,明天我去家政服务那边给你找个保姆,这段日子可能没什么时间陪你了。离婚的事,我找好了律师代替你去处理。” 陈梦沁:“本来这件事,我该亲自出面处理好的,现在却推到了你身上,辛苦你了,文中,我实在是害怕见到他,我一见到他就做噩梦,他长得和二皇子实在是太像了,哦,不完全就是一模一样。” 阮文中:“不想见咱就不见。” 两个月过去了,此时腹中的胎儿已经有8个月大了,因为孩子的预产期同复试的时间相近,正犹豫着要不要刨腹产好让生产不影响到考试的陈梦沁,在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滑倒了,孩子就这样早产了。 孩子出生的时候,阮文中还在部队里,只有保姆陪在一旁照顾着。陈梦沁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是个女孩,虽然早产,身体倒是蛮健康的。 看着孩子粉粉嫩嫩的面容,陈梦沁犹豫着该用什么姓:郭?秦?阮?陈? 她最开始相用“阮”是因为她真的希望这个孩子,是她和阮文中的,可是后来想想,这孩子毕竟是郭家的孩子,尽管父母关系不和,但不代表她父亲就不喜爱她,他做父亲的资格是她陈梦沁所没有资格剥夺的,只是如果真的用“郭”这个姓氏,只怕她陈梦沁同阮文中之间就隔着些不愉快了。 用“陈”吗,跟着母亲姓似乎没什么不妥当的。只是陈梦沁忽然很想用“秦”这个姓氏,因为她借此提醒自己,身体里住着的是秦雨的灵魂。 最后实在拿不定主意用什么姓氏,就干脆不用姓了,等孩子入户口的时候,再抽签决定姓什么好了。 陈梦沁给宝宝取了个名字:田田。 ------------ 第六章 被发现 刚做完月子没出几日,考研复试就开始了,陈梦沁顺利的考完了之后,就做起了全职母亲,静候佳音。 又过了两个月,接到了b大的录取通知书,九月她就开始在b大读研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的充实而又忙碌,每天除了上课,就在家陪着小田田,为她弹琴,为她作画,伺候她穿衣吃饭。 看着小宝宝一天天长大了,陈梦沁就觉得很满足。 此时宝宝已经六个月大了,六个月大的宝宝,已经开始长乳牙了,陈梦沁每天都会悉心地煮些肉泥和猪肝泥做宝宝的辅食。 陈梦沁按照医生的建议已经开始对孩子进行一些感官训练,从不同的方位发声,让宝宝辨别方位,训练宝宝的听觉能力,让他的耳朵越来越灵敏…… 每天最开心的就是听见宝宝轻灵的笑声,就像此时宝宝正坐在婴儿车中对着陈梦沁笑得欢快。 陈梦沁抱起宝宝,高兴地转弯,一直同宝宝嬉闹到直到宝宝睡着了。 看着突然安静了下来的偌大的卧室,陈梦沁心里的慌乱忍不住地爬上了眉梢,已经是第八个月了,自从上次见面以来,她再也没有见到阮文中了,而最近半年来更是连个电话也没有。 这太异常了。 最近一次通电话的时候,阮文中告诉他晚上他就要出去执行一项任务,可能会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可这都半年过去了…… 陈梦沁终究没有忍住,打电话给了路政科,想通过他来探听阮文中的消息。 此时的路政科和另外几个负责陈梦沁“失踪案”的警官正参加郭哲海的宴请。 原来郭哲海见马上一年就要过去了,还没有任何陈梦沁的消息,反而看到了陈梦沁的请的离婚律师王宸,说是代替陈梦沁来全权处理离婚案,陈梦沁除了孩子什么都不要,希望郭哲海能够好聚好散,爽快的把离婚手续给办了。 郭哲海当即脸色就黑下来了,自己没日没夜地担心她们母子的情况,思念着他们,陈梦沁倒好,连面都不露就想同他离婚,还想带走他的孩子,简直就是做梦。 郭哲海当即就把那律师给轰出去了,然后让人监听王宸的电话,可两个月过去了愣是没监听到王宸同陈梦沁的通话。 王宸这些日子也难过,自从接受了阮文中的委托之后,就觉得自己这个发小,是不是因为未婚妻突然死去而有些头脑发昏了,居然管起人家的离婚官司来了,而且好死不死地这男方还是豪门,最重要是郭哲海根本就没离婚的意思。 直到见到了陈梦沁,看陈梦沁的言谈举止完全同秦雨就是一个样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移情了啊。 王宸当即觉得冷汗直冒,满脑子都是:阮文中成了别人婚姻里的男小三?! 再想想阮文中正义凛然的脸,再想想小三,王宸觉得自己被雷晕了。 所以同陈梦沁的见面一结束,王宸就立马打电话给阮文中,劝阮文中,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要找有夫之妇?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阮文中就一句话,非她不娶! 王宸苦劝无效,见好友铁了心,就只好赶紧把陈梦沁同郭哲海的婚给离了,这样,起码不会让好友顶着第三者这般不光彩的光环招摇过市?他阮文中沉浸在爱情中无知无觉的,他这个局外人看着都有些丢人呐。 而且,听阮文中的意思是说,陈梦沁那孩子是他的? 天,文中果真病得不清,按照陈梦沁那小孩的月份推断,那孩子要真是阮文中的话,岂不是说,阮文中在秦雨活着的时候,就同陈梦沁有奸情了? 这绝对不可能,阮文中绝对是秦雨的忠犬级的男友,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他倒是听说秦雨死的时候,肚子里有个小孩,小孩的月份同陈梦沁肚子里的孩子一样。 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阮文中才会说那孩子是他的。 看样子,这阮文中对秦雨真不是一般的痴情啊。 可问题是,这对郭哲海就有些不公平了,不仅要抢人家的妻子,连他的孩子也要抢走? 哪怕是王宸这位以冷酷著称的律师也觉得有些过分了,更过分的是,这种事情他要亲自操作? 可是谁让他王宸认识了这么一个损友呢,再说了,从阮文中口中得知,这个郭哲海也不是什么好鸟,把怀孕的妻子丢在一旁几个月都不过问一声,同别的女人厮混,也不配做一个父亲,就做父亲的意识而言,阮文中绝对比郭哲海强。 王宸边这么安慰自己,边开始着手处理这起离婚案。 于是王宸和路政科两个难兄难弟就开始收罗郭哲海出轨的证据了,可是,谁知道郭哲海却忽然就变成了柳下惠,早早地同那些情妇都断绝了关系,每天除了工作,就扎进找陈梦沁的事情上。 于是路政科忙碌了大半年一点郭哲海出轨的证据都没找到。 可是阮文中出任务时不小心受了重伤,为了不让陈梦沁担心,阮文中不让他们把消息告诉给陈梦沁。 而王宸和路政科为了让好友安心养伤,也只能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说是已经找到了郭哲海出轨的证据,很快就能把他俩的婚给离了。 王宸也只好在没什么证据的时候去见了郭哲海,转达了陈梦沁的离婚意愿,然后他被轰出来了,之后,王宸就感觉自己做什么事都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王宸很快就向法院提出了离婚诉讼,不过他前脚刚走,后脚那离婚诉讼就被郭家给压下来了,然后郭家人很“殷勤”地请他吃饭,言里言外就一个意思,说吧,陈梦沁现在在哪儿? 王宸硬是凭着良好的职业素养,没有被套出话来,然后很断然地拒绝了郭家人开的高价。王宸现在还在想,要不是他家也有钱,估计,郭家人那种拿钱砸人的态度,还真会从他身上砸出点线索来。 而此时路政科的烦恼丝毫不比王宸少,此刻在饭局上,他看着郭家父子很郑重地请他们在这件案子上多多出力,他就觉得很不好意思,而郭家父子却不知道路政科的不好意思,只知道路政科是这件案子的主负责人,而且还是个破案率很高的警官,于是着重对路政科敬酒。 路政科只好尿遁去了,可是他刚走没一会儿,陈梦沁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此时路政科的电话正放在桌子上,而路政科的右边坐着的郭哲海,郭哲海原本听见了路政科的电话响了,并没有接起来的意思的,毕竟随意接别人的电话是不礼貌的。 可是无意间看见,电话屏幕上闪烁的名字“陈梦沁”。 他就鬼使神差地拿起了电话,然后走出来包厢,其余人以为郭哲海是送手机给路政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郭哲海拿着手机,心情有些激动,这世上名字相同的人何其多,可是这一刻,他就盼着她就是她妻子。 郭哲海还没走出包厢,手机就停了。 郭哲海出了包厢,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手指始终在屏幕上犹豫着要不要回拨。 最后终于还是回拨了,电话响了六七声才被接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还有小婴孩的哭声:“喂,是路先生吗?不好意思,小宝宝刚刚忽然哭闹起来了,发烧发得厉害,太太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带宝宝去医院呢。你找我家太太有什么事吗?” 郭哲海听着小孩的哭声,心里面就心疼的厉害,他的孩子,应该出生了,现在也会哭闹了吧? 忽然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李婶,我带宝宝去医院,家里你照看着些。” “好的,太太,对了太太,这是路先生的电话,你接吗?” 郭哲海听见脚步声顿了顿,然后就听见那头传来陈梦沁的声音:“路先生吗?我待会儿再打电话给你,我现在急着去医院,很抱歉。” 然后电话就挂了。 而郭哲海却愣愣地拿着电话发呆。 忽然就一阵旋风般的跑进了包厢,此时路政科刚回到自己的座位,就见郭哲海拿着他的手机冲到了他的跟前。 “路警官,你早就查到了我妻子的下落,只是我妻子不愿意见我,所以你不告诉我是吗?” 郭哲海心里一紧,慌忙否认:“郭先生开玩笑了。” 郭哲海:“你别再瞒我了她刚刚都打电话到你手机上,我知道她不愿意见我,所以你瞒着,可是,现在孩子生病了,我刚刚在电话里听她说,她要带宝宝去医院,她一个人怎么照顾得了生病的孩子,啊?” 这厢陈梦沁坐着出租车焦虑地看着宝宝潮红的脸庞,一下车就赶紧去急症,不过还好没什么大碍,只是长牙引起的发烧。 医生建议给宝宝用温毛巾绑着两个小腿,十五分钟换一次,同时煮些姜汤红糖水给宝宝喝就好。 于是陈梦沁又抱着宝宝回家,然后按照医生的吩咐照顾宝宝,等宝宝烧退下去的时候,已经凌晨了,这天是周一,陈梦发了条短信请假之后,就躺下休息了。 ------------ 第七章 相见 陈梦沁是在田田欢快的笑声中醒来的,听见田田的笑声,她也忍不住地扬起了嘴角,但却没有睁开眼睛。 难得的田田醒来没闹她。可是很快她就睁开了眼睛。 可是尽管这样,陈梦沁也感觉到有道炽热的目光不时地停留在她身上,但她可以肯定不是阮文中的,若是阮文中此刻只会是抱着她。而不会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她。 陈梦沁想到这儿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想到房间里还有个小宝宝,万一是进来的是不怀好的人,她该如何保护宝宝和自己不受伤害? 可是转念一想,来人若是有恶意,早就可以动手了,何必默默地坐在一旁呢? 陈梦沁如此想着,才放松了些,然后睁开眼睛。 然而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陈梦沁的脸立刻吓得发白。看着那个正和田田嬉闹的男子,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 陈梦沁看着原本应该放在她床旁的婴儿床,此时被推到了离她的床大概有三米远的地方,心里更没有安全感,田田离自己这么远。。 郭哲海见陈梦沁看见他就一副被惊吓的表情,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以往见到他不是欢呼雀跃的吗? 郭哲海将田田从婴儿床上抱了起来,然后亲昵地亲了亲田田的脸颊,然后脚步就向着陈梦沁走来。 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陈梦沁又想起了二皇子在折磨死了她表哥之后,就是带着这副表情向他走来的,她当时吓得魂飞魄散地就重生在了这个年代。 此时陈梦沁想起身逃跑,可是四肢却没收到大脑的这个指令,此时它们只感觉到了主人的恐惧,于是四肢僵硬着。陈梦沁一动也动不了。 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郭哲海一步一步地走向她,等郭哲海走到她的床侧,然后就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她的床沿上时,很自然地伸出一只手轻抚着陈梦沁的脸庞时,陈梦沁,忍不住地打了个冷战。 郭哲海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陈梦沁感觉更害怕了,这时,田田却伸手要陈梦沁抱,陈梦沁赶紧伸手就要把田田抱在怀里,可郭哲海却没松手。 反而将陈梦沁一并抱在了怀里,陈梦沁立刻就伸手要把郭哲海推开,可是两人的力气显然不是在一个级别的,陈梦沁压根儿就没推走郭哲海,反而被郭哲海抱得更紧了。 直到听见田田地委屈的哭声,郭哲海才意识到中间还夹着个小宝宝,这才赶紧松开陈梦沁,正要检查田田有没有被伤着,却被陈梦沁趁机抱走了。 陈梦沁这时也顾不得害怕了,心疼地检查哄着田田,很快田田就重现了欢颜。 陈梦沁看着女儿甜甜的笑容,也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郭哲海的表情柔和了下来,拿出手机将这一幕母女欢颜拍了下来。 拍照的闪光令陈梦沁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起来。这一变化落在郭哲海的眼里,郭哲海的脸色就又黑了下来。 正想着是自己赶紧抱着田田离开好呢?还是把郭哲海轰出去?可是抬头一看郭哲海一张乌云密布的脸,发现还真没勇气轰他走,况且,他那样子也不像是轰得走的人。 算了,还是我抱着宝宝走吧,惹不起,我躲得起。 像是察觉了陈梦沁的想法似的,郭哲海阴沉着声音:“怎么?打算再逃?” “那个,郭先生,我知道您很忙,您就不用亲自送离婚证过来了,让王律师带过来就好。”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同意离婚?会同意让你带走我的女儿?”郭哲海边说,边再次把陈梦沁抱在怀里。 边亲吻陈梦沁的耳朵,边说:“别闹了,和我回家吧。那些女人我都断绝来来往了。” 陈梦沁双手抱着田田,无法推开郭哲海。感觉到郭哲海的亲吻,又急又怒。 “郭先生,我们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当着孩子的面,影响不好。” 郭哲海看向田田,田田也正用她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郭哲海满腔的慈父心被田田这么一看就溢出来了,满眼都是慈爱的笑意思。 松开了抱着陈梦沁的双手,陈梦沁刚送口气,就见郭哲海边叫田田的名字,边向田田伸手。 六个月大的田田已经对自己的名字有反应了,再加上血脉相连的缘故,田田欢快得扑进郭哲海的怀里,郭哲海则高兴地抱着田田转圈。 看着这对父女俩相处的愉快样子,陈梦沁心里百味掺杂。 陈梦沁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郭哲海对田田的父爱,也可以感觉到田田对郭哲海的喜爱,那么她还有理由分开他们吗? 可是如果将田田让给郭哲海,她又割舍不下,十月怀胎的期盼,一朝分娩地疼痛,六个月的朝夕相处的感情,她已将满腔的母爱倾注在了田田的身上。 陈梦沁心里很纠结,如果这是她和阮文中的孩子,那该多好啊。她不担心,阮文中会不疼爱田田,她担心的是郭哲海不愿意放弃田田,只要郭哲海不放弃,那么她和阮文中就很难带走田田,更难以同田田安稳地生活在一起。 陈梦沁越想越苦涩,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胸前似乎被什么碰触,陈梦沁一个激灵地就回神了,却见田田正双手抓着她胸前的衣服,而眼睛则可怜兮兮地看着陈梦沁。而且田田的眼睛还泛着泪光,显然刚刚哭过。 陈梦沁一看田田这样子就知道她饿了,于是很自然地解开衣服,给田田喂奶。 而此时,郭哲海正好端着李婶已经冲好的奶粉进来,见陈梦沁衣衫半解,胸前的春光乍隐乍现的样子,目测尺寸似乎增大了些,感觉一股热流在身体里流窜,不过看看正幸福得在喝奶的女儿,他还是很理智地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放轻脚步走到了陈梦沁的身边,然后将奶瓶放在了小桌上,之后就轻轻地坐在了陈梦沁的床旁,然后看着田田喝得香甜的样子,悄悄地伸出手放在了陈梦沁地另一只乳房上。 正在喝奶的田田好奇的抬头看了看,见是郭哲海,就冲郭哲海甜甜地笑了笑,然后就接着回去喝奶。 郭哲海的手慢慢地有了动作,在走神状态的陈梦沁回神了,脸“轰”地一声就红了。 然后一手抱着宝宝,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就打在了郭哲海的脸上“流氓,滚出去。” 郭哲海哪里受过这种待遇,一开始被打蒙了,接着脸上火辣辣地痛,让他什么冲动也没了。 一时间气氛就僵了起来,甚至连空气都凝滞住了。 田田却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仿佛看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郭哲海伸手就抱起了田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门。 陈梦沁赶紧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然后跳下床,“碰”地一声就把门关了,然后反锁。 听见关门声,郭哲海没无表情地看了看那扇门,然后很快就又换上一副欢快的样子同田田嬉闹。 而陈梦沁此时已经不管阮文中执行任务时不能接电话了,直接拨通了阮文中的手机号码,这一回手机只响了两三声就被接起来了。 “喂,雨儿,我下周回来。孩子有六个月大了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这次任务执行完,我有个一个月的长假,到时候可以好好陪着你和孩子了,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们带着孩子去旅游吧?” 一个月长假,阮文中的修养假期,其实他的伤并没有完全康复,只是他急着见心上人和孩子,坚决要求提前那出院。 听着阮文中的声音,陈梦沁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可原本冲动之下打算告诉阮文中郭哲海找来了的事情的陈梦沁,却最终没有告诉他,她明白在外面执行任务的危险性,也明白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如果告诉了他,他就难免会分神,这对于正在执行任务的军人来说太危险了。 她终究不敢让他冒险。 阮文中说了半天却不见陈梦沁说话,再加上由于他执行任务是常常不能接听电话,所以每次他执行任务期间都是他打电话给她,而她则不主动打电话给他,这是他们俩个约定了的。 阮文中直觉她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阮文中:“梦沁,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事,就是这次我们太久没通电话了,破纪录了哦。所以我忍不住打电话给你,想和你分享宝宝的成长快乐,没影响到你工作吧?”陈梦沁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但她的声音中还是带着些哭音。 敏感地阮文中立刻就听出来了。 “可是你在哭?” “没。” “可是你的声音怎么?” “昨天宝宝长牙发烧,我照顾了她一晚上没休息,所以声音会有些异常。” “一晚上没休息?那你赶紧去休息?宝宝现在没事了吧?” “嗯,宝宝没事了,今天宝宝可乖了”接下来,陈梦沁为了消除阮文中的疑虑,开始滔滔不绝地把田田出生以来的乐事告诉给阮文中,最后电话在两人的欢笑中结束。 ------------ 第八章 情冷 挂电话前,阮文中想听听田田的声音,但陈梦沁以田田睡着了为由拒绝了。 电话刚挂,阮文中就疲惫地躺下睡着了,此时他的额头上还冒着虚汗,脸色有些发白,刚刚他尽量保持不让自己的声音有异样。 阮文中躺下睡着的时候,不知道他的病房外,一个穿着医生服饰的丽人正爱慕而又心疼的看着他。 见阮文中睡着了,她才推门而入。她胸前挂着的工作证显示她的名字是:乔羽词。乔羽词进门之后,心疼而又轻柔地擦拭着阮文中头上的虚寒,然后替阮文中做了仔细的检查,然后仔细地做登记,等这一切忙完,她才有些犹豫地拿起了阮文中放在枕畔的手机,然后打开通讯录,看着最上面足足一个半小时的通话记录,脸色有些黯然。 这个号码显然没有存入通信记录,然而阮文中却一改往日冷淡的性子忍着不适的身体足足同号码的主人聊了一个一个小时,足以说明打电话那个女孩在他心中的重要性,没有存这条号码,是因为他没必要存这条号码了,他已经把这个号码背下来了。 而若是他有什么意外,他也不希望别人通知到她,是不想她担心吧?就像刚刚那样,明明自己身体重伤,却硬是一个字也没透露给那个打电话的女孩。 他应该很爱她吧?爱到不想让她沾染任何的忧愁? 乔羽词苦涩地笑了笑,暗恋了整整十年的男子,跟随他的脚步安排着自己的人生,看着他爱上了秦雨,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相爱到谈婚论嫁的地步,看着他提交了结婚申请,原本打算死心了,却传来了秦雨死去的消息。 那一刻她要死的心又复活了,原本打算默无声息地陪着他走出秦雨的死去的阴影,他终究会发现一直跟随在他身后的她,可是怎么又冒出了个别的女子? 她该怎么办?放弃吗? 不,不要再放弃了,眼睁睁地看着阮文中爱上别的女人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她不要再品尝一次。 何况这世上,再也没有人比她有资格做阮文中的妻子了。 秦雨,那个蕙质兰心,身上总有一股古典气息的女孩,在乔羽词忙于高考的那段时间,如春雨无声润物般的进驻了阮文中的心里。 当乔羽词发现的时候,阮文中已经陷进去了,对于她乔羽词的倒追,完全无视。 当时乔羽词不是没想过搞破坏,可是良好的家世带给她的骄傲不容许她这么做。于是她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等着他们走到分手,他们门第那么悬殊,成长背景不一样,不可能有太多的共同语言的。 可是谁知他们就这样一步步地走向了婚姻,她想放下骄傲去搞破坏都来不及了。 这一回,乔羽词决不允许自己再犯同样的错误。 乔羽词这么想着,犹豫的手终于按下了陈梦沁的电话。 可电话一直响到结束也没人接起来。 原来陈梦沁挂了电话之后,就一个人思量着,该怎样解决同郭哲海的问题。 正想着头痛,就听见郭哲海边敲门,边喊:“沁儿快开门,宝宝要换尿布。” 陈梦沁赶紧开了门,然后从郭哲海的手中接过了田田,10月份b市的天已经有些凉了,陈梦沁生怕宝宝会着凉了。 郭哲海见陈梦沁抱起了孩子,就飞奔到了衣厨前,打开衣橱寻找宝宝的衣服。 可是打开衣橱,郭哲海却看见了有男性的衣服。 郭哲海以为是给他买的,心想,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所谓离婚都是吓唬我的。 陈梦沁见郭哲海站走向了衣橱,她就直接抱着宝宝进了洗手间,打开光热,开始给宝宝洗澡,可是直到洗好了,过郭哲海也没把宝宝的衣服送过来,陈梦沁无法只好用干燥的浴巾裹着田田走了出来,却见郭哲海不知何时换了一套衣服,而那衣服她看着很眼熟,再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她卖给阮文中的衣服吗? 陈梦沁顿时一阵恶寒。 郭哲海这才把田田的衣服递给了陈梦沁,陈梦沁熟练地给田田穿好衣服,郭哲海好几次想帮忙都插不上手。 给宝宝穿好衣服,宝宝也累了。就在陈梦沁怀里睡着了。 陈梦沁把熟睡的宝宝安置在了婴儿床之后,才用眼神示意郭哲海一同出来。 到了大厅,陈梦沁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给郭哲海泡茶,行云流水般的泡茶姿势,恬静温婉的面容,使得时光变得美好静谧,袅袅升起的水汽带着茶香,飘飘荡荡地在弥漫开来。 郭哲海看着,心境也不免平和起来,时间那般的美好,郭哲海不记得,他同她之间已经有多久没有这般平和相处了。忽然很希望就这样相处下去,让时光在静谧柔和中默默地沉淀岁月。 陈梦沁双手奉茶到郭哲海的面前,郭哲海伸手将陈梦沁的手连同杯子握在他宽厚的手掌里,陈梦沁的手一抖,就想要将手抽出,却被郭哲海握着,丝毫动弹不得。 郭哲海却误以为,陈梦沁是因为他太久没有这般柔情地待她,而忽然再次得到他的柔情而激动地手脚发抖。 如此想着郭哲海心中的愧疚和心疼就越来越浓厚。他借用双手的力道,将陈梦沁的手连同她手中的茶杯,送到了自己的唇边,然后悠然地喝着茶。 一杯茶了,她松开了陈梦沁的手,陈梦沁赶紧把手收回来,可与此同时,郭哲海却将她抱在了怀里,陈梦沁惊得手中的杯子跌落在地。 “哐当”一声响,杯子碎了,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李婶忙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见郭哲海抱着陈梦沁,立刻又回到了厨房。 郭哲海的动作太过突然,令陈梦沁愣了一下,马上就激烈的挣扎起来,郭哲海则由着陈梦沁挣扎,手上的力度却没有丝毫减弱。 脸上还带着宠溺的笑容,仿佛是在看着撒娇的小娇妻,直到陈梦沁挣扎累了,郭哲海,才空出一只手来轻抚着陈梦沁那因为挣扎而红的艳如三月桃花的丽容。 “真是个别捏的丫头。明明心里想着我,却硬是撑着说要离婚,明明想要我的怀抱,却硬是挣扎着想要逃离,何苦为难自己的,顺着自己的心走就好。都当妈妈的人了,还像青涩的小女孩般闹着别扭。” 陈梦沁没想到郭哲海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他难道一点都看不出她对她的抗拒吗?怎么到了他的眼里就成了欲拒还迎了呢? “郭先生,我不知道我的哪些行为让你产生这样的错觉,但我真的没有欲拒还迎的意思,我是真的想要离婚,这段婚姻对于你我而言都已经成了枷锁,你早就已经不耐烦我了,而我也对你和这段婚姻没有任何留恋了。我们好聚好散吧。我们都还年轻,彼此都开始一段新的情感和新的生活吧。” 陈梦沁说的很认真,从口气到眼神,都认真地告诉他,她想要离婚! 郭哲海讨厌陈梦沁此时如此云淡风轻地说出了离婚的事,讨厌陈梦沁那双眼睛里看不到任何对他的情意,那双眼睛令他心慌,令他心痛。 郭哲海忍不住地用手盖上了陈梦沁那双空明澄澈,看不到人间男女爱意的眼睛,他觉得陈梦沁此时的眼神像是冬日里光可鉴人的冰面,清晰、晶莹而又寒人心骨。 原来无情起来,陈梦沁比他彻底的多,哪怕在两人关系最糟糕的时候,他说出“离婚”二字,声音都会有波动,心都会有些茫然若失。 可是陈梦沁却没有,她说出离婚二字,声音是那样的平静,若硬要说这平静中是否包含有其他的情绪,那还真有,那就是解脱和期盼。 离开他对她而言是解脱,是期盼吗? 郭哲海难以接受。 于是他俯身亲吻陈梦沁的红唇,同时将陈梦沁抱得更紧,想借此融化她已经冷了的情,已经冷了的心。 陈梦沁紧咬着牙关,而双手则用力地推着郭哲海。 郭哲海则耐心地徘徊在她的牙关之外,舌头在她的唇瓣上留恋着,温柔而又执着地亲吻着。 陈梦沁终于挣扎不动了,郭哲海原本盖住陈梦沁眼睛的手,突然转移了阵地,向着陈梦沁的胸部袭去。 陈梦沁慌乱:“不……。要。” 可是张口的瞬间,郭哲海的舌头就趁机突破防线,开始了疯狂的扫荡。 昨夜一夜未睡,今天又没吃早餐,刚刚又同郭哲海较量,此时已经有些头脑发晕了,在晕晕乎乎中就任由郭哲海作为,昏昏呼呼中眼前忽然闪过阮文中受伤的眼神,然后决然离去的背影,陈梦沁心中一痛,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看着周围白白的一片,才知道自己进医院了。 在一旁守护着的郭哲海见陈梦沁醒了,放心地笑了笑,然后边从他身边的保温盒里盛碗鸡汤出来,边说:“沁儿,你醒了。你突然昏过去可把我吓得不轻。医生说,你身体没什么大碍,就是这段时间没休息好,今天的早午饭又都没吃,才使得身体供应不足。来,赶紧先喝碗鸡汤,是妈熬好了送过来的。田田,有爸妈和李婶带着,你不用担心。” ------------ 第九章 难逃 陈梦沁看着眼前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郭哲海,不得不佩服他的厚黑学修为。 陈梦沁懒得说话,静静地喝完一碗鸡汤,就要求要出院。实在放心不下田田,虽然从身体本尊的日记来看,郭父、郭母都是慈爱之人,对陈梦沁也很好,对待孙女肯定会尽心尽力的,但陈梦沁还是有些不安,毕竟她重生在陈梦沁身体里之后,并没有同郭父、郭母相处过。更何况田田自从出生以来每晚都是陈梦沁自己带着入睡的。 见陈梦沁态度坚决,郭哲海就只好去替陈梦沁办了出院手续。然后不顾陈梦沁的反对,抱着陈梦沁走到了医院的车库,将陈梦沁抱上了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的副驾驶座,细心地给陈梦沁系好安全带之后,在陈梦沁的额头上亲吻了下,才回到正驾驶座上。 陈梦沁依然沉默着,只当郭哲海不存在。想要冷处理。 可郭哲海却自顾自地说着话。想打破两人之间这种沉默的气氛。 “你留下离婚协议书出走后,我通过一切渠道在找你,却始终都没有你的消息,我甚至去公安机关报了你的失踪案,可公安局那边也同样没有消息,昨天我和父亲决定再次请负责案子的路警官他们吃饭。中途路警官去了趟洗手间,正在那时他的电话响了,我本来没打算接的,知道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来电的名字和你一模一样。尽管当时不敢确信会是你,毕竟这世上重名的人太多了。可我还是忍不住地拿起了他的电话出了包厢。” 说到这儿,郭哲海转眼看了看脸色有些变动的陈梦沁。接着说:“当我听到小孩的哭声的时候,我就想到我们的孩子该出生了,她此时是不是也在哭闹呢?后来听到了你的声音。你知道吗?那一刻,我有多高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当时恨不得立刻飞到你身边,抱着你,抱着我们的宝宝。听到你说宝宝生病了,我更是恨不得立刻穿到电话线那头。于是你一挂电话我就回包厢,好不容易从路政科那边得到了你的地址,我立刻乘飞机过来了。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是我想见你,很可笑是不是?我们角色转换了,曾经是你想见我,我不想见你。我终于明白你当时的感受了,被心爱的人不想见到,这种滋味,还真不好受。” 路口出现了一个红灯,郭哲海停下了车,见陈梦沁表情漠然,他的心情也低沉起来。忍不住地点了一支烟。 烟呛人的味道飘到陈梦沁的鼻尖,陈梦沁转头看向郭哲海,看见郭哲海落寞的表情,心忽然一痛。也许是身体本尊还残留着对郭哲海的爱意吧,所以不忍心……然后手既然像自己有意识似的,伸向了郭哲海手中的烟,从郭哲海的手中抢过了烟熄灭,同时关心的话就脱口而出 “别抽烟,对身体不好。” 话一出口,陈梦沁自己都愣了一下,这不像是她会对他说的话,她可没有充当情圣的爱好,处处留情搞暧昧的。居然认准了阮文中就不会对别的男人说出可能会引起别人误会的话。 可是那话明明就是从她口中脱口而出的,这是怎么回事? 而因为陈梦沁的这句关系的话,郭哲海的原本有些灰暗的眼神,漠然亮了,然后忍不住地就倾身向陈梦沁靠过去,可是车后却响起了一阵喇叭声。原来已经是绿灯了。 郭哲海于是赶紧发动车子,同时接着往下说:“昨天你晕倒,我吓得赶紧拨打了120,120还没来,爸妈倒是来了,爸妈是开车来的,于是我就开车送你来了医院。沁儿,你……。” 郭哲海见电话响了,生怕是父母打来了,赶紧接通了。 郭超:“哲海,梦沁出院了你怎么都不和我们说一声呢?一个小时前好不容易哄睡了的宝宝,又醒了,结果怎么哄都不睡了,我们就猜想宝宝是不是在找妈妈,就带她去医院了。才知道你们出院了,你们现在在哪儿?快到家了吗?“ 郭哲海:“宝宝现在呢?还在哭吗?” 郭超:“哭累了,睡着了。” 陈梦沁一听赶紧催促郭哲海往回开,郭哲海也赶紧掉头往回开。 “爸,你们就在医院等会儿,我过来接你们。” 郭超:“不用,不用,你们赶紧回去,我们已经上了的士了。很快就到家了。我打电话给你,是担心你到了家发现我们不在家而担心。你们先回去。梦沁的身体不好,让她早点休息吧。” 陈梦沁回到家之后,看着没有宝宝的房子,总感觉的空的厉害。 郭哲海显然看出来陈梦沁的心情,他轻柔地抱着陈梦沁。柔声说:“宝宝很快就回来了,你也累了,洗洗就睡了吧。我去给爸妈收拾下房间。” 陈梦沁这才想到房间不够。这个租房是两室一厅的,平常她一间,保姆一间,就没别的房子了,现在突然增加了三个人,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安排。 陈梦沁:“要不你们去酒店住吧。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 郭哲海:“我拿钱给保姆,让她去住酒店。她那间房间就腾出来给爸妈。” 郭哲海说完就去敲保姆的门,敲了半天也不见声音,这才想起她和爸妈带宝宝取看病了。 陈梦沁:“就算保姆腾出了房间,也就只住得下你父母,你还是去酒店吧。或者,去你在这儿的情妇那儿?” 郭哲海抓住陈梦沁的双肩,恶狠狠地说:“什么叫做‘你爸妈’?什么叫做去‘情妇那儿’?你还真不把自己当我妻子啊。记住这样的话,下次不要再说。还有我和外边的女人的关系都已经清理好了,从今天起,我们就把过往的一切放下,好好的经营我们以后的婚姻家庭生活。” 陈梦沁:“我说了要离婚。我心里已经喜欢上别人了。” 郭哲海:“看样子,你是铁了心要离婚了啊,连抹黑自己来气我离婚的事都做出来了。行啊,你不是很想离婚嘛?那我们就好好谈谈离婚的事。” 郭哲海说这话时的神态表情,让陈梦沁想到了二皇子,在折磨死她表哥时也是用这副神态表情说:“看样子,你是铁了心要同他私奔啊,连女人家的名节羞耻都不要了。行啊,你不是很想同他私奔吗?行啊,给本皇子来了这般耻辱,倒是好本事。本皇子要是不好好‘报答’你们的大恩,就妄为男人了。” 接着二皇子就化身成魔鬼,阴沉着声音命令手下对表哥大刑伺候。她眼睁睁地看着文弱的表哥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地承受着酷刑,只是那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滴落的汗水、衣服上渗透出来的殷红的血色令秦雨心痛万分,最后跪求二皇子,告诉他只要放过表哥,她愿意终身相随。 二皇子这才命令手下停止了对表哥的酷刑。 那时,已经被折磨地只剩下半条命的表哥,边深情地喊着她的名字,边向她的方向爬着,不过没爬行几步,就被二皇子的心腹给压制了,她忍不住地想要跑向表哥,却被二皇子给拉住了,她回头看向二皇子,那时二皇子的眼神比夜色还要深邃莫测,他正无言地看向她,秦雨分明看见他眼中聚积着狂风暴雨,只要她再敢向她表哥方向走一步,二皇子滔天的怒火能将他表哥毁灭殆尽…。。 求情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吞下了肚子,然后强忍着泪水同二皇子离开,只留给表哥决然而倔强的背影。 她成了二皇子的侧妃,二皇子也依照诺言放了表哥。 在二皇子府里的日子,二皇子给了她所有的宠爱,她对他由最初的痛恨,到后来慢慢地对他暗暗地滋生了情愫,开始会不知不觉地思念他,等着他的到来,甚至慢慢地把他当成了丈夫…。。 而表哥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从她的记忆里淡出,起初还会不时地想尽方法得到表哥的一星半点消息,后来,见表哥并没有因为此事而一蹶不振,反而奋发图强,慢慢地有了名气,最后金榜题名…。。 她和表哥再次相见时,是在宫里为新科状元举行的宴会上,那时,表哥的身边站着皇上最宠爱的女儿馨蕊公主,而她则站在二皇子的身侧,再次见到表哥,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远远地看着穿着状元服装,被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的表哥,一脸的冷漠寡淡,散发着沧冷之感,她的眼眶忍不住地就模糊了起来,那一刻她,知道,她的离开,终究是在表哥的身上留下了伤痕…。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表哥看向了她的方向,看着她,表哥冷漠寡淡的表情漠然温柔起来,眸中涌动着的深情思念,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那般地丰神俊朗,只是她却只感到了心酸和愧疚…… 却独独没有了爱慕…。。 那时她才惊觉,原来表哥早已经成了她生命里的萧郎,而二皇子却已经住进了她的心里…。。 她猛然回头,却见二皇子,正定定的看着她,眼中强作的镇定,遮掩不住他内心的恐慌,而二皇子右手正静静地放在她的肚子上,在她和二皇子,目光相触的那一刻,正好传来了胎动,孩子的胎动,让她忍不住地对着二皇子嫣然一笑。 那柔情的一笑,比月光更加地动人心魄,美人一笑,星月无辉! 那一笑化开了二皇子心中的阴郁,化开了二皇子的柔情,却凝固了状元爷的笑容,空洞了状元爷的眼眸…… 只是没有人注意到此刻,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馨蕊公主,眼中晕染开了恨意。 那夜,皇上给馨蕊公主和状元爷赐婚,可是状元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馨蕊公主哭着跑开了…。。 那时的秦雨,绝对想不到,这便是噩梦的开端…。。 那夜,二皇子被文武百官围绕着,和皇子妃坐在一起的秦雨,觉得有些闷,就一个人偷偷地溜出去透透风,谁知,没多久,她就感觉很累,醒来的时候,就感到知觉腹中传来了阵阵刺痛,她赶紧睁开眼,看着已经平了的腹部,惊呼道:我的孩子…。。 “二皇兄令人下药,把你腹中的孩子打掉了,他说他可不要野种。”馨蕊公主的声音,婉如地狱里传来的撒旦的声音…。。 “你说什么?”秦雨不敢置信地开口。 “你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昨天晚上,你同状元爷在大庭广众之下眉来眼去的,愣谁看了也知道,你们之间不干净,而之后又看到状元爷抱着你,您说,二皇兄,他还能认你肚子里的孩子吗?这么耻辱的存在,自然要灭掉的。你现在一定很好奇,你表哥他怎样了吧?来,本公主就做一回好事,成全了你们这对没有廉耻的奸夫淫妇。” 说着,不顾秦雨小产后身体虚弱就拖着她去了天牢,她被馨蕊公主和几个嬷嬷捂住嘴巴,拉在一个隐蔽的位置,看着二皇子对表哥施刑,那一刻二皇子狠决的模样,令秦雨的心一阵阵的发寒,她看着表哥慢慢地没了声息,僵直…。。 秦雨那一刻也了无生趣了,不仅仅是因为表哥走了,更是因为二皇子的狠厉,让她相信了馨蕊公主所言,相信了她的孩子,真的是二皇子让人打掉的,秦雨忽然对世界没了牵挂,于是就走了…。 二皇子狠厉的样子,同郭哲海的脸再次重叠,而表哥满身伤痕血红的样子,也在她的眼前闪现着。 而且很快就换成了郭哲海用对阮文中施刑的场景……。 陈梦沁不禁冷汗渗渗,脸色发白,原本被陈梦沁挑起怒火的郭哲海见陈梦沁突然变成了这副样子,还以为是陈梦沁听到了他说“那我们就好好谈谈离婚的事”而精神受不住了。 于是又是欣喜又是心疼,赶紧将陈梦沁抱在怀里,然后将还沉浸在梦糜中的陈梦沁抱回了她的卧室。将陈梦沁轻放在床上,正要为陈梦沁除去鞋子,却不想,陈梦沁一沾上床,就立刻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在柔和地灯光下,愈发显得孤独无助和楚楚动人。 郭哲海的心在一阵阵的发痛,然后帮陈梦沁除去鞋子后,也脱了自己的鞋子,就将缩成一团的陈梦沁抱在怀里。 一边轻抚着陈梦沁,一边柔声安慰:“沁儿,我们不离婚,不离婚。。” 却不想他的安慰使得陈梦沁抖得更厉害了。 半响,陈梦沁突然抬头看向郭哲海,眼神中满是恐慌和故作坚强。 那么明显的恐慌,久经商场的郭哲海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他理解为陈梦沁是恐慌会失去他,失去和他的婚姻。 “如果我爱上了别人,你会成全吗?”陈梦沁的声音也在发抖。 “不会。你不会爱上别人,我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你是我的妻子,只能爱我。”郭哲海不假思索地回答。 “如果我真的爱上了别人呢?已经决定要嫁给他了呢?” 郭哲海见陈梦沁此时的神情很认真,像是在说一件真的事似的(其实陈梦沁说的就是真的事。),会失去陈梦沁的感觉在他心头又重新升腾了起来。 于是郭哲赶紧抱紧了陈梦沁,拥抱在怀才能感觉到真正拥有着她。 得到复失去的滋味,他前世已经领略过了,哪怕重生在现代二十来年了,当年的那场状元宴依然是他心中的深痛,他忘不了,当他看到状元同秦雨同床共枕时的痛苦,更痛苦的是,他和秦雨的孩子没了,当时本就有些醉意的他,忍不住想,刚刚秦雨同他表哥是有怎样的激情,才能害的他的孩子,没来得及诞生就化成了一滩血水? 于是他亲自对状元用刑,想把爱人背叛和失去孩子的痛转移出去。所以哪怕亲自了结了情敌,他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比起他孩子的命来,一介庶民的命,不过就是鸿毛…。。 可是他没想到秦雨亲眼目睹了一切,然后也走了…。 当他抱着秦雨冰冷的尸身,痛得连哭都哭不出来。 他抱着秦雨的尸身,沉默了很久很久,谁来也没能让他有一丁点的反应。 直到馨蕊公主出现。 起初他也漠视着馨蕊的存在,而馨蕊公主却自顾自地说着:“二皇兄,你很难过吧,我也很难过,哈哈,我应该高兴的,死的一个是一次次地拒绝我,昨天甚至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拒婚,带给我屈辱的男人,好了,我用他的生命来报复了他带给我的耻辱,那天他拒婚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用他的血来洗血我的耻辱,于是我亲自给秦雨下药,然后让人把昏迷了的秦雨往无人的殿里送,并且故意让人透露了风声给他,然后等他进了秦雨所在的房间的时候,点燃了迷情香,让他们两人共赴巫山云雨。和皇子妃有了不洁的关系,不说父皇容不容他,二皇兄,你肯定就容不了他,何况,因为他俩的翻云覆雨,将你们的孩子给弄没了。果真不出我所料,当已经喝得醉意醺醺的你,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尤其从御医那得知,秦雨的孩子也没了的时候,你怒发冲冠地打死了他。他死了,秦雨也死了,我该高兴的,可为什么,我却想哭…。。” 听着真相,郭哲海原本以为自己会亲手掐死馨蕊公主的,可是却没有,他只是很想念秦雨,想念那个未曾出生的孩子,想到秦雨已经开始慢慢对他敞开的心扉,想到秦雨对他慢慢地流露出的柔情……想着这一切,他忍不住地嘴角上扬,可是怀里秦雨冰冷的体温,提醒着他,他虽然曾经得到过秦雨,此刻,他终究还是失去了秦雨。得到复失去的痛苦,让他至今想着都会痛的难以自制。 想到这一切,他忍不住地把手放在了陈梦沁的肚子上,同时也认真的说:“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允许你嫁给别人。若是真有那样一个男的出现撩拨了你的心,我会毫不犹豫地毁了他,让他一无所有,若是到那时,你还要和他在一起,那我同样会让你变得一无所有。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一无所有的人如何在一起生存下去。如何还有心情去谈情说爱?” 陈梦沁感觉倒彻骨的冰冷,尽管他明白阮文中不是个简单的人,不会那么容易地被人害的一无所有。 可是,如果要对付他的那个人是郭哲海,而且郭哲海是铁了心要同他斗,以洗净自己身上的屈辱和不甘,那么只怕最终的结果是两败俱伤。 想到前世的表哥惨死的样子,那被折磨的伤痕累累的表哥僵硬成了一具尸体,死不瞑目;想到前世的二皇子,想到现在的郭哲海,想到现在阮文中,陈梦沁的心发苦发涩。 她总有一种直觉,郭哲海同二皇子的性子是一样的,平日里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一旦触犯了他的底线,他狠起来可以惨绝人寰。 ------------ 第十章 梦中梦 陈梦沁浑身冰冷发抖,难言的绝望包裹着她。 郭哲海感觉到陈梦沁在发抖,就更加用力地抱着她,本想用自己的力道,告诉她,他不会离开她。可给陈梦沁的感觉却是密不通风的要将她窒息的束缚;是阻隔在她同阮文中未来之间的一条横渡不过去的银河。 等郭超和徐芬带着熟睡的田田回来的时候,陈梦沁脸色还很苍白,她紧紧地抱着田田,同郭父、郭母弱弱地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回房了。 郭超和徐芬还沉浸在陈梦沁叫他们:“郭先生、郭太太”的震惊中。 郭哲海很不悦,但见父母一脸疲倦,就忍住没说什么。可没想到陈梦沁转身就抱着宝宝进了房间。 郭哲海还没来得急发火,就听徐芬责怪他的声音。 “哲海,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惹梦沁不开心了?真是的,梦沁一个人忍着丈夫同别得女人轻轻热热的心碎,远走他乡,肚子承担着怀孕生子的辛苦痛楚。心里已经够苦了。你怎么可以还惹她生气呢?” 被郭母这么一说,郭哲海的火气瞬间就熄灭了,是啊,她因着他的花天酒地受了够多的苦了,那么他承受点他的怒气,又有什么呢? 于是郭哲海便不再说什么,送郭超和徐芬到了原先李婶住的房间,见房间还算整洁干净也就放心了。 郭哲海正要转身离开,让父母休息,却被郭母叫做了。 郭哲海:“妈,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吧,您和爸已经累了一天了。” 徐芬:“今天看到李婶真的很意外,当年她在我们家当保姆,后来她儿子儿媳来这座城市定居,她也边辞职,来了这边。没想到多年后相遇,居然是在我儿媳这边当保姆。要不是李婶,你怕是连门都进不了吧?” “妈。大半夜的不睡,就是为了埋汰我啊。” “当然是有要事,今天李婶和我说了些关于梦沁的事,我总有些不安,感觉,你和梦沁像是真的无缘的感觉了。” “妈妈,别乱说话。”郭哲海心里一惊,连母亲也有这种感觉吗?不,不会的。梦沁和他是有未来的。 郭超见郭哲海情绪激动,就上前将拉着郭哲海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掌安慰似的拍了拍郭哲海的手。 徐芬:“哲海啊,你先冷静,听我把话说完,我现在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心中有个防备,对梦沁她上点心,别再以为梦沁离不开你了,你就可以任意地在外胡作非为了,反正家里的红旗不倒。” “妈,李婶说了什么?” “李婶说,请她来给梦沁当保姆的,是一个年轻的军人,凭她的直觉,他们两人之间已经产生了情愫。。” 郭哲海听到这儿,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难怪她铁了心要离婚。郭哲海握了握拳,闭上眼睛,不想让父母看见他眼眶发红的没出息样。 “哲海,哲海……。” “妈,我没事,您接着说。” “那个军人叫阮文中,他只来过这边两回,而且都没在这边过夜,所以,也许他们……” “只来过两回吗?”郭哲海感觉自己的心又活了过来,是啊,这整个宿舍,都没有男人的影子,想来,这儿也没那男的位置,他们应该还没到他不能接受的地步。 “是,但是,他们有一段时间几乎每晚都在通电话。” 郭哲海闷声说:“知道了。” 徐芬:“另外,梦沁现在在b大读研。” “什么?什么时候考的?” “去年11月份就报名了,所以说,你这个丈夫太不称职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也难怪梦沁现在会想着法子离开你。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徐芬想想郭哲海这些日子经历的不如意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就不忍心再多说什么了。 郭哲海闷闷地同郭超、徐芬告别之后,就去了陈梦沁的房间。 此时陈梦沁和田田早已经睡着了,陈梦沁的手机正放在桌上。想到徐芬的提醒,郭哲海拿起了手机,翻看起了通讯记录。 幽暗的手机屏幕的亮光,在暗夜里闪烁着,正如此刻郭哲海的眼睛。 郭哲海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来着阮文中的未接电话,看了看熟睡中的梦沁田田,吻了吻梦沁和田田的额头,然后拿着手机出来房间,走到阳台上,拨通了阮文中的电话。 不过片刻,电话就被接起来了,传来的却是女声。 “喂,你好。” 郭哲海怔了怔,把手机从耳边拿到了眼前,看了又看,确认没大错电话,才沉声说:“我找阮文中。” “不好意思,先生,文中他睡了,您如果没什么非要扰人清梦的要事的话,就请明日再打过来,当然也可以告诉我,我会替您转告的。” 郭哲海:“怎么称呼你?你是他什么人?” “我叫乔羽词,你是陈小姐的什么人?” 郭哲海:“乔小姐你好,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打搅到你,我是梦沁的丈夫,前些日子,麻烦阮先生‘照顾’我妻儿了,还请你替我转达下对阮先生的谢意。并且请他放心,今后,我会好好地照顾好的妻儿的,决不在这事上再次麻烦到阮先生。” 乔羽词“丈夫?妻儿?陈梦沁已经结婚了?而且连孩子都有了?” 郭哲海:“乔小姐似乎很惊讶。” 乔羽词:“是有些惊讶。不过,阮先生下次可真的千万要注意,不要给别人机会去照顾你的妻儿,这种事情,还是亲力亲为的好。” 郭哲海:“这是当然,乔小姐同阮先生这么晚了还在一起,想来你们的关系不浅吧?” 乔羽词:“时候不早了,郭先生,晚安。” 郭哲海:“乔小姐,先不急着挂电话,再听我啰嗦句:乔小姐,你可千万得帮着阮先生把‘照顾’别人妻儿的爱好给改改,学雷锋做好事,也要看对象的,到时候做了好事反而惹下了糟心事。” “郭先生,有本事的男人,是不会被自己的女人背叛的。郭先生发现了自己的妻子有背叛你的倾向,连当面质问她都不敢,却在三更半夜趁着她睡着了,偷偷地打电话来警告情敌,你不觉得这种做法很可笑吗?这种没出息的事,都能做出来,可见郭先生还真不是什么真男人,也就难怪你妻子同你连孩子都有了,还不安分,原来是嫁了个……” 郭哲海意识到乔羽词接下来吐出的词会很伤他的男人自尊,于是赶紧厉声打断:“乔小姐,有本事的女人是会牢牢抓着丈夫的心的,而不是像你这般眼睁睁的看着丈夫的心跑远了,还在一旁装聋作哑的。” 乔羽词:“我还不是他的妻子,还没资格管他这些。”何止不是妻子呢?连女朋友都不曾是,她有什么立场对阮文中的情感指手画脚呢?乔羽词苦涩地笑着。为什么会这样,阮文中竟然将她无事的这般彻底,宁愿不顾名声和仕途危险,而选择同有妇之夫有瓜葛,也不愿接受她的情意。 乔羽词话语中的苦涩,通过电话线,传到了郭哲海的耳中,郭哲海忽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郭哲海:“乔小姐我的妻子,只会是我的妻子,希望,阮先生也只会是你的丈夫。时间不早了,晚安!” 乔羽词:“好,你守护你的家,我守护我的爱情,希望你我都能成功。晚安!” 乔羽词挂点了电话之后,删掉了通话记录,又匆匆地回到了阮文中病房,看着在睡梦中还皱着眉头的阮文中,想到,刚刚同郭哲海的通话,想到,让阮文中又一次将自己无视的彻底,觉得自己很可悲,难道在阮文中的结婚候选人中,永远都不会有乔羽词这个三个字吗? 为什么走了一个陈梦沁,又来了一个陈梦沁,就因为有着一样的名字,所以,就又沉迷了吗? 乔羽词,越想越悲哀,浓浓地悲哀,在眼眶聚集成了乌云,黑压压地覆盖着她的明眸,终于太过沉重的乌云,化成了泪水,悄然地滑落…。。 留着泪水,同时在抽干着她身上的力气,她赶紧到四肢无力,浑身冰冷,她忍不住地扑在了阮文中的身上,在阮文中温暖的怀抱中,慢慢地留着泪水,睡着了…… 而郭哲海挂完电话之后,心情反而变得更加忐忑了,10月深夜,空气冰冷,郭哲海额前的发已被不时吹过的晚风给吹得凌乱异常,正如他此刻的心境:苍冷而凌乱…… 转身回房,紧抱着妻儿,才慢慢地踏实了些,然后进入了睡梦。 梦中,秦雨那化成一滩血水的孩子,同田田的脸交替出现着,陈梦沁同秦雨的脸不时地闪现着。似乎在说明着她们之间前世今生…。。 在黑夜中,郭哲海睁开了眼睛,想着梦中的一切,心中似乎确定了什么,看着陈梦沁和田田的目光更加的柔情和势在必得。 ------------ 第十一章 前世今生 在半醒半睡间,陈梦沁感觉到自己正被一股陌生而又强烈的男性气息包裹着,奇怪的是,她居然不反感,反而有一种安心甜蜜的感觉…。。 思绪漂浮着,不知不觉,就回想起了几乎要淡出她的记忆的皇子妃岁月,想起二皇子曾经对她的宠溺,想起曾经她的周围重总是被他霸道不容忽视的占据着,直到有一天将表哥挤出了她的心,而他则占据了她的心,那时的夜里,在半醒半睡间,陈梦沁总能感觉到他紧密地将她揉在怀里…。。 天色微明,陈梦沁茫然地睁开眼睛,感觉有些头疼,本能的想要伸手去揉揉太阳穴,却发现手根本就动不了,不,确切的说,她整个身体都几乎动不了,她一惊,还没醒过来的迷迷糊糊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当她看着她眼前郭哲海的胸膛时,更加用力地想要挣扎出来,却徒劳无功。 反而,感觉到郭哲海的身体起了反应。 陈梦沁想到昨天的教训,赶紧老实了下来。一动也不敢动了…。。 陈梦沁的挣扎中,本就心事重重的郭哲海早就醒了,见陈梦沁如此执着地想要挣脱他的怀抱,郭哲海的心里头酸涩异常,于是更是用力抱紧着陈梦沁,想借此告诉她,也告诉自己:她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可是但看到陈梦沁终于不再挣扎的时候,他却丝毫没能松口气,反而更加的沉重。 因为此刻低垂着头,只露了个头顶在他视线里的陈梦沁,丝毫让他感觉不出她的妥协来,反而看到了一种隐藏在沉默背后的伺机而动…。。 于是,郭哲海向左一压,两人的位置就有侧拥,变成了上下相对。 郭哲海俯身认真的看着陈梦沁的眼睛,想借此看到陈梦沁内心的想法,却发现陈梦沁的眼睛既没有被迫妥协于强势的灰暗绝望,也没有隐忍的坚定。 在陈梦沁的眼里,郭哲海意外的看到了惊疑。 是的,惊疑! 此时的陈梦沁满心都是惊疑,今晨醒来之后,郭哲海拥抱她姿势,一个想要逃脱,一个却毫不放松的较量的场景,在她还是秦雨,在她还是皇子妃的时候经历过。而昨夜在半醒半睡间的自发回忆,更是让她心中有了一种怀疑,眼前的郭哲海是不是二皇子穿越来的? 陈梦沁惊疑的眼神,使得陈梦沁本就绝美的脸,更有一种吸引人心的力量,本就因着陈梦沁的挣扎,而使身体有了反应的郭哲海,此刻,更难控制自己了,于是在内心欲望的牵引下,忍不住地亲吻上了陈梦沁的嘴角,手也开始了游走…。。 起初动作温柔到有点小心翼翼,可渐渐地郭哲海的动作热烈起来,陈梦沁的眼神有惊疑变成了惊讶,郭哲海的一系列动作,同二皇子与她缠绵时的动作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她刚备被迫进府的那段时间,二皇子同她缠绵时,起初总会小心翼翼地试探她,动作温柔而清浅,可对于二皇子的亲抚,不管当时的秦雨有什么反应,终会换来他激烈的继续。 她最初的那段时间抗拒着二皇子的亲近,只要他一靠近她,她总会不自觉的出现躲避的动作,这却使得二皇子一阵心伤,接着就对她报复似地疯狂继续…。 后来随着她慢慢地接受了二皇子,开始不自觉地会在二皇子小心翼翼的试探的亲吻时候,自然而然地回应着他,使得二皇子喜悦地狂放起来…… 陈梦沁的思绪还陷在遥远的回忆里,可她的身体却情不自禁地回应着郭哲海,郭哲海先是一惊,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陈梦沁,紧接着,郭哲海就一阵狂喜,动作更加的狂热。 此时深陷回忆中的陈梦沁,居然生出了一种在梦里的感觉,她的身体依然在自然地配合着郭哲海,她心中曾经对二皇子的情意,也从她的心底一丝丝地蔓延出来,似乎回到了同二皇子心意相融的日子…。。 动情之处,陈梦沁无意识地轻喃道:“二殿下…。。” 正在情动处的郭哲海,听到了这声柔情的“二殿下”当即条件反射似的满含深情地回应着“雨儿…。。” 这时连郭哲海也以为自己是在梦里了,就如无数个想念她的夜晚里梦见同她鸳鸯交颈的春梦般…。 于是更加专注于这场欢爱,等雨歇云收的时候,两人还久久地以为是在梦里,知道田田的哭声传来…。。 两人对视着,好半响,才反应过来今夕何夕。可同样地,两人耳边回响着,刚刚欢爱只中彼此自然地呼唤出的“二殿下”“雨儿”…… 两人都意识到了彼此的另一重灵魂…… 陈梦沁,想起了古代她临死前发生的一切,再看向此刻的郭哲海,眼里很快就又布上了惊恐。 郭哲海则突然紧紧地保住了陈梦沁,紧紧地抱着她,一言不发…。。 两人都忘了此时还在哭着的田田,知道听到门口传来徐芬急促的敲门声和紧张的声音:“哲儿,田田怎么了?这么哭了这么久,还在哭,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赶紧送田田去医院吧…” 陈梦沁和郭哲海顾不得没穿衣服,同时跑向了田田的婴儿床,郭哲海先到,他保全田田,柔声地哄着,可是田田很不买账的,继续哭着。 陈梦沁看见见田田哭的满脸涨的通红,不禁有些自责。 她从郭哲海的手中接过田田,田田一到母亲的怀里,就急切地寻找着什么,直到喝起来奶,才停止了哭泣,原来是饿了…。。 阮文中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身侧躺着一个女的,想也没想,伸手就要把她推开,眼见就乔羽词就要被他推下床了,阮文中这才发现是乔羽词,于是赶紧又伸手一拉,结果,乔羽词又一次跌进了阮文中的怀里。 被这么一折腾乔羽词早已醒了,只是她贪恋此刻心上人温暖的怀抱,所以依然假装还在睡着…。。 可是阮文中却没能遂了她的美梦,她感觉到,阮文中厚实的手掌正落在她的双肩上,接着她就感到一股力量正把她从阮文中的怀里推开…。。 她强忍着心头的酸涩,硬是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然后,在阮文中起身要离开的那一刻,假装刚醒来,睁开眼睛,看着阮文中,露出清浅的笑容,打招呼:“早啊,文中…。。” 阮文中淡淡地回了声“早。”就起身离开了。 眼睁睁地看着阮文中的背影,她的嘴张了张,终究还是闭起来了,然后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洒下了一片阴影,紧闭的眼睛下,是她已经通红的眼眶…… 当关门声传来,乔羽词有些苍白的容颜上,流出了两行清泪…。。 当天阮文中就办理了出院手续,乔羽词强忍着心伤,含笑送阮文中出了院…… 刚送走阮文中,乔羽词也请了假期,然后悄悄地尾随着阮文中…… 阮文中到了b市之后,先去婴儿用品专卖店买了不少婴儿用品,然后再进了一家花店,买了108朵玫瑰,就直接打车要往陈梦沁的租房处。 108多玫瑰?求婚吗?你难道忘了陈梦沁是有夫之妇吗?乔羽词又痛又急。然后赶紧打电话给王宸和路政科求救..。 王宸和路真科一听说,阮文中既然真的打算向陈梦沁求婚了,气得恨不得一棍子敲晕了软文中,只可惜,这世上,没有那么长的棍子…。。 想到此刻陈梦沁堂堂正正的丈夫,正和她在一起,阮文中拿着花去向陈梦沁求婚,难道当他郭哲海是千年乌龟,忍者神龟吗? 于是王宸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边给阮文中打电话,边开车,便同乔羽词短信联系,以了解阮文中的位置和方向…。 ------------ 第十二章 情敌相见1 可是王宸的车刚开出公司的停车场,就接听到乔羽词的手机,说是阮文中像是发现被跟踪了,突然车就加速,没一会儿,她就看不见阮文中所乘的那辆的士了。此时乔羽词的声音已经忍不住地有些慌张了,不仅仅是担心阮文中会向陈梦沁求婚,更是担心,阮文中的此番举动会惹怒了陈梦沁的丈夫,到时候被打出来。想到昨晚郭哲海在电话中的警告,乔羽词就更加的担心阮文中…。。 王宸气地用力捶打了下车后座,然后赶紧带上耳麦,再次给阮文中打电话,同时加速往陈梦沁租住的公寓处开去。 可是阮文中的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了。 王宸满肚子的火和担心没处发泄,于是车开的飞快,被交警开着摩托车追着喊:“停”。 但此时阮文中却让的士司机,把车往b市公安局方向开去,原来,他警觉的他很快就发现了被跟踪了,他不知道跟踪他的是乔羽词,只当是自己在执行命令过程中得罪的亡命之徒在跟踪,想要报复他。 于是他马上让的士司机甩开跟踪的那辆车,这名的士司机似乎这种情况遇见的多了,边调侃阮文中,边熟练的加速,转弯…。。很快就甩开了跟踪的车。 “我说,小兄弟,你不会是要甩掉老婆去幽会情人吧?啧啧,还带着108朵玫瑰,打算求婚,兄弟,重婚可是犯法的。看你买了那么多的婴孩的衣服,不会同情人连孩子都有了吧?” 此时的阮文中可没有玩笑的心思,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后视镜,见跟踪的车被甩开了,忽然觉得不能采用这种做法,若是跟踪之人对自己有恶意,避开得了他一时,也避不开一世,还是要把这个麻烦解决好的好。 阮文中:“兄弟,麻烦你想法子,让刚刚跟踪我们的那辆车子,再次发现我们的行踪…。。” “你耍我是吧?” 阮文中:“你别生气,我没耍你玩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把那人引进公安局会更好些。” “仇人?兄弟,你不会是黑社会的吧?”的士司机的声音有些慌乱了。 “别担心,我不是黑社会的,我是军人。麻烦你配合我下。” “在执行任务?” “算是吧。” “行,那我就充当一回英雄,不过解放军同志,你确定你把车往公安局开,对方也会跟着往公安局开?自投罗网?难不成太平日子过久了,现在的犯罪分子智力下降到这地步了?还有,让我甩掉跟踪的车辆,这事我做得顺手,但要让甩掉的车再次发现我这辆普通的的士,这事我还真没把握。” 半响,阮文中始终都没能发现之前被他甩开的那辆的士再次跟踪而来,就决定今天先这样了,于是又让司机调转方向往陈梦沁的公寓开去。 而此时的也乔羽词已经按照王宸提供的路线,让的士司机往陈梦沁的公寓开去了。 王宸和乔羽词几乎是同一时候到达陈梦沁的公寓楼下的。 “怎么样?文中他…。”乔羽词一见王宸下了车,就立马出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这个祖宗,既然把手机关机了,我们快点上楼吧,估计那冒失鬼已经带着108朵玫瑰向别人的老婆求婚了。” 两人匆忙地进了电梯,王宸按下了“8” “王宸大哥,你认识这位陈小姐?而且还来过她公寓?” 王宸是知道乔羽词对阮文中的感情的,而他居然打点陈梦沁的离婚,间接地为陈梦沁和阮文中的爱情之路做了铺垫,对于乔羽词而言,这无疑是一种伤害,王宸于是觉得很不敢面对乔羽词。 于是躲开乔羽词询问的目光,看着电梯门,底气不足地回答:“是的,我是陈小姐离婚案件的委托律师。” 乔羽词惊呼:“离婚?为什么?陈小姐的丈夫很爱她,是不会同意的…。。” 王宸:“你怎么知道?” 乔羽词:“昨天他打电话给文中了,是我接的。” 两人就安静了下来,同时电梯门开了,两人走出电梯,然后匆忙地走到了公寓门口,可是到了门口,两人反而犹豫,都不敢敲门。 门却忽然开了,两人同时一惊。 开门的郭超见到王宸,原本满脸的笑容就有些僵硬了。 不过良好的礼仪修养,让他还是很礼貌地同王宸握手:“王律师请进。这位是?” 王宸见到郭超心里也有些不自然,不过良好的职业修养倒使得他面上没什么表露。“郭董事长好,这位是我朋友,我们过来串串门,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一家团聚。” 郭超:“若是王律师是以沁儿朋友的名义来做客的,自然不会打扰到我们的一家团聚,但王先生若是以律师的身份前来的话,还真打扰到了我们的团聚。” 王宸干笑两声,:“自然是以朋友的身份前来。” 郭超爽朗地笑着说:“那就好,两位贵客快快请进,沁儿还在上课,你们要看望她还得再等一会儿。” 两人见阮文中没来,同时松了口气。 两人一进入客厅,就见郭哲海正同田田玩闹地开心,孩童银铃般的笑声和郭哲海低沉的笑声那么自然地融合在一起,奏响了和谐的亲子曲。 听到这声音,王宸和乔羽词对视了眼,眼神都很复杂,他们随着郭超再往里走了几步,就见到郭哲海同田田嬉闹在一起的场景。 此时笑容灿烂的郭哲海,再也不见了往日的深沉凝重,看过去居然像个阳光大男孩似的,田田本就长得有五六份像郭哲海,尤其是田田的嘴型和眼睛,几乎同郭哲海的如出一辙,于是父女俩笑起来的时候,看着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文中,你如何能够介入这对父女之间?”看到眼前的这幕温馨的画面,王宸更是不看好陈梦沁同阮文中之间的爱情了,而对于阮文中想要将田田当成自己女儿的想法,更是不看好,就算阮文中能够将田田当成自己的女儿对待,田田会把阮文中当成自己的生父看待吗?郭哲海会允许吗? ------------ 第十二章 (2)情敌相见2 郭哲海看见王宸,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然后抱起田田,走到王宸的身边。 “王律师还真是热衷于做拆散别人家庭的事啊。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对姻缘啊,王律师拆别人的姻缘拆多了,小心薄了自己的姻缘啊。” 王宸:“是啊,姻缘拆多了是会自损福分,所以我从不做拆散别人姻缘的事,不过孽缘我倒是拆了几段。我想我这般为月老纠错,为月老分忧,月老会很乐意赐我一段好姻缘来报到我的。” “原来王律师不仅喜欢做法律的判官,还喜欢做姻缘的判官,只是不知道王律师被金钱蒙住了的眼睛是如何鉴别姻缘的是缘是孽的?” 王宸:“就算我眼睛被钱蒙住了,起码,我的耳朵还是灵敏的,听得清楚陈小姐在这段婚姻中所受的委屈,一段丈夫不懂得珍惜,妻子不愿意维系了的婚姻,不是孽缘是什么?比起郭先生被财色引得闭目塞听来,我只是眼睛被钱蒙住了算什么?再说了,我的眼睛究竟有没有被钱蒙住,我想没有人比郭先生更清楚了,郭先生可没少给我金钱的诱惑啊,可我依然没有投郭先生所好。” 郭超见两人已经有剑拔弩张的趋势了,于是赶紧出声圆场。 “王先生、乔小姐快坐下喝杯茶。哲海,快请客人坐下来。” 三人都不敢不给郭超面子,于是坐下喝茶,只是彼此无话。 而郭超则从郭哲海的怀中接过正抱着奶瓶喝得欢快的田田,边慈爱地看着田田,边说:“这人老了啊,就难免会失去冲劲,就想着家里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的。你们现在还年轻,都像野马似的,想满世界的驰骋,不想被家束缚着,于是想着法子挣脱父母、妻子给的束缚。可人老了,就跑不动了,就想着有个心安处,这时候反倒希望有些束缚,这样起码不会孤单。这人呐,跑着的时候,哪怕是一个人都不觉得孤单,可一旦停下来,见周围空荡荡的,就会觉得寂寞的可怕……” 郭超还没说完,就听见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郭哲海正要起身去开门,却见王宸和乔羽词突然跳起来,一阵风似的冲向门口。 王宸和乔羽词打开门,就见阮文中捧着玫瑰站在门口。 阮文中显然没料到,会在陈梦沁的公寓里,看到王宸和乔羽词,脸色都是疑问。 王宸听见身后郭哲海的脚步声正越来越靠近,立刻从阮文中手中抢过那108朵玫瑰,递给了乔羽词,乔羽词刚接过玫瑰,郭哲海就到了他们跟前。 见到陌生的阮文中,又看了看乔羽词手中的108朵玫瑰,笑着说:“怎么求婚地址选在了我家?” 而阮文中一看到郭哲海,眼中立刻喷射出仇恨的火光,一直注视着阮文中举止的王宸,一看阮文中这反应,立刻侧了侧身子挡住了阮文中看向郭哲海的目光。 同时害怕再呆下去,保不住阮文中会闹出什么事来,于是赶紧同郭哲海说:“郭先生,不好意思,我这兄弟,追乔小姐已经追了n年了,这求婚都经过几次了也没成功,这回终于感到了乔小姐的心,让她接下了求婚玫瑰,一时激动,就有些不太正常了,我们就先走了,正好找个地方好好的庆祝一番。” 说完不顾阮文中僵硬着动作,不愿意配合,揽着阮文中,就把阮文中往外带去。同时把头略微向着阮文中的耳边倾斜,小声而又严肃地蕴含警告地说:“文中,你现在最好配合我,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否者我就和绝交。” 原本想要挣脱开郭哲海力道的阮文中,听见王宸警告说要绝交,就老实地跟着郭哲海往电梯门走去。从小到大的兄弟,哪怕关系闹得再僵的时候,都不曾说出绝交,此时王宸却这般严肃地说出了“绝交”这可能性,这当中只怕真的有什么他阮文中所不知道的事发生了,或者将要发生。 眼见就要到电梯门口了,却忽然传来了田田的哭声,一听到小孩的哭声,阮文中就不镇定了,立刻挣脱开王宸的力道,说:“我去看看我的女儿。” “我的女儿”四个字,就像是一阵天雷在王宸和乔羽词的耳边轰隆而过。 ------------ 第十三章 争执1 直到前方传来了打斗的声音,两人才反应过来立刻冲回了陈梦沁的公寓,却见郭哲海同阮文中已经打起来了,徐芳抱着田田站得远远的,连郭超也远远地站在一旁,神情复杂地看着扭打在一起的阮文中和郭哲海,丝毫没有劝架的意思。 而令王宸更加震惊的是,此刻,阮文中既然隐隐有处于下风的态势?! 阴沉着脸,出手雷厉风行的郭哲海,给人一种胆寒的感觉。 而阮文中被郭哲海凌厉的招式逼迫的几乎只剩下防守之力了。 阮文中的武力值有多强,王宸和乔羽词这两个同阮文中一同长大的发小,是再清楚不过了,阮文中从小就对武术痴迷,为了学武,小小年纪的他那怕弄得自己一身是伤,也没有丝毫放弃的念头,从小,在大院里就没有孩子是阮文中的对手,后来到了部队,阮文中更是不放松对身体素质的自我要求,他的体能测试成绩几乎无人能出其右,各项比拼中,他总能脱颖而出,这也是他在部队里一路高升的重要因素。否则,纵使阮文中的家族势力再强,若是他自身的能力不够强大,也无法以这速度高升。 而根据王宸所掌握的资料,郭哲海似乎从没参加过武术培训,也从未听到过关于郭哲海参与打架斗殴之类的事情,原本以为像郭哲海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集团太子爷一向娇生惯养着长大,在武力争斗中根本就是羽量级人物,同阮文中这般的重量级人物对打起来,就只剩下挨打的份了。 可是眼前的场景却完全相反! 王宸和乔羽词自然不会知道前世的二皇子的武术修为有多高。那时的二皇子能够从不得宠的皇子,一步步的成为最热门的太子人选,靠的不仅仅是智谋,还有强有力的武力支持。二皇子在最不得宠的岁月里,主动申请前往最动荡危险的边疆从军。 明面上说是为君父分忧,实际是借此来强大自己。 置之死地而后生!离开皇宫前往边疆的那一刻他就告诉自己,若是在沙场的厮杀中他万幸得以存活,重回京城的他一定要是足够强大,强大到不会再被他人左右命运。 到了军队之后,二皇子丝毫没有把自己当皇子,同将士们同甘共苦,虚心向学,一步步地收买着军心,同时也从学习了文治武功、兵法韬略。 后来接着拿下了敌国御驾亲征的皇帝,立下大功,而被他父皇重新召回京城的二皇子,开始展开了自己权势争斗之路,争权夺利的道路上,到处是明枪暗箭,一个不怎么受宠,又没外戚可依靠的皇子,要一步步地压下其他皇子,这当中,若是没有足够强的武功自保,早不知道在那场刺杀中殒命了。 古代没有那么多的高端的武器可用于战斗,战场上是赤裸裸的刀剑相搏,是赤裸裸的拳脚相对,所以对将士们的体力和武术要求就格外的严格。在那种刀光剑影、血色搏杀中成长起来的人,所具备的杀气和凌厉是现代在各种高尖端武器配备下,在相对和平环境中所成长起来的将士所无法比拼的。 这也就是在现代军队中成长起来的阮文中在郭哲海手中讨不到便宜的原因。前世阮文中是个书生,那时的他没有也不曾在古代的战场上真正的搏杀过。有的不过就是纸上论兵。 只听见“砰”的一声,郭哲海一个过肩摔将阮文中重重地摔倒在地。 处于震惊中的王宸和乔羽词这才回神,见郭哲海正一脸杀气的慢慢地走向阮文中,两人立刻冲到了阮文中的身边,挡在了阮文中的跟前。 乔羽词心疼地查看阮文中的伤口,而王宸则挡着眼睛愤怒地冒火的郭哲海。 “郭先生,您冷静下,殴打他人是侵犯别人生命健康权的行为,您有话好好说。” 郭哲海的目光转向王宸,眼中的愤怒丝毫没有减少,反而有加剧的趋势。 “王律师倒是懂法,只是不知污蔑诽谤罪是怎么个量刑法?你的这位兄弟,当着我的面口口声声说田田是他女儿,污蔑我妻子的名誉,这种侵犯他人‘名誉权’的行为该如何量刑?我未同意让他进我住宅内,他却擅闯进来,这种‘私闯民宅’罪又该如何量刑。还有……” 郭哲海的声音和眼神越来越森冷,原本愤怒到近乎赤红的眼睛,在一段话的时间居然变得冰冷如铁。 被这种忽冷忽热的眼神看着,王宸有一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见郭哲海说着说着,就停顿来了下来,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盯着他,王宸感觉的铺天盖地的压力罩在头顶,忍不住地转开目光,不敢同郭哲海的眼神直视。同时心里在忐忑地猜测郭哲海“还有”二字后面会罗列出怎样的罪名。 “还有,王律师这么热衷于我同我妻子的离婚案,就是为了给您的这位朋友提供帮助吧?王律师的品德还真是‘高尚’啊。” 王宸被郭哲海一通话说下来,真的有遁逃的想法了。不过兄弟情义支撑着,让他没有丢下阮文中,自己遁逃。 不过乔羽词听着郭哲海给阮文中罗列了一大堆的罪名,气得忍不住开口维护阮文中。想到刚刚和王宸的通话中王宸告诉她的一些关于郭哲海、阮文中、陈梦沁三人之间的事,她就更是火冒三丈。觉得要不是郭哲海这么渣,陈梦沁就不至于怀着孕,还想着逃离郭家,也就不会遇到阮文中。 “郭先生先真是带着镜子上街,只照别人,不照自己啊,田田自从存在在她妈的肚子里,到她出生6个月来,郭先生可曾为她做过点做为父亲该做的事?逼的自己怀孕的妻子心寒到宁愿千里迢迢地跑来这人生地不熟的b市考研安胎,也不愿意留在郭家做少奶奶,要不是文中看陈小姐可怜,给她提供帮助,帮助她在b市安定下来,你觉得你的妻子还有多大的概率能够生下田田?只怕早在她伤心绝望又到处寻找安生之所的过程中流掉了。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田田还真是文中的孩子。哪怕你告到哪所法院,他也敢说田田是他的女儿,郭先生应该清楚,养恩大于生恩吧?” 郭哲海认真地看着乔羽词,心里对乔羽词的口才表示赞赏,同时有些羡慕阮文中,能够得得到一个女子如此维护,忽然想到,在没有到闹离婚地步之前的陈梦沁,也是这般维护自己的,忽然有些怀念那时候的日子。 郭哲海:“你是乔羽词?”虽是问句,可郭哲海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 乔羽词:“是” 郭哲海:“乔小姐真是贤惠啊,听到自己心爱的人指着别人女人生的孩子说是他的孩子,只怕你的心里痛的难以自制吧?可还要贤惠的维护他。只是这女人太贤惠了,男人就往往不把你当回事了。有时候,还是该有点自己的脾气。好了,今天的事,我暂且就不再追究了,乔小姐说的也没错,这件事我本身的错误也不小,今天的一切我就当是对我犯错付出的代价,但是你们记得,仅此一次,若再有下次说出惹人误会的话,干扰我的家庭安宁,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阮先生是军人吧?我知道军人的口号是‘为人民服务’。我可没听说过军人帮助了百姓,还得向百姓索要回报的。更没听说军人帮助安置了孕妇,那孕妇所生的孩子就成了他的了。阮先生的恩德我记下了,改天我去你们军区给你送面锦旗。” 郭哲海说完,就比了个送客的手势。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乔羽词和王宸松了口气,赶紧扶起阮文中就打算离开,可是原本一直低着头的阮文中,却忽然抬起了头,看向郭哲海的眼神折射出仇恨的火焰,这种仇恨之深像是杀父夺妻之恨似的,不仅令郭哲海和郭超愕然,连乔羽词和王宸都一惊。 “是你,原来你不仅仅长得像他,声音像他,连使用的招数也一样,就是你吧,之前,之前的秦雨,现在的梦沁,我和你还真是有‘做情敌’的缘分啊。不过这次,你不会如愿了。” 听完阮文中的话,除了郭哲海一脸的惊讶,其他的人都是一脑袋的浆糊。 郭哲海却忽然冲着阮文中诡异的笑了。 “原来如此,难怪你对我妻子孩子如此‘热心’,很好!你尽管放马过来,前世今生的账,我们一并算算。” ------------ 第十四章 争执2 “是啊,是该要好好算算。”阮文中咬牙切齿的说完,就调转头,看看了徐芬怀里正好奇的看着他们的田田。 田田似乎意识到了阮文中在看他,对着阮文中咯咯地笑了起来。 阮文中的脚步情不自禁地向着田田迈去,只是刚迈出一步,眼前就横亘出一只手,同时王宸和乔羽词也紧紧地拉扯着阮文中。 郭哲海冷冷地开口:“阮先生你该回去了。” 阮文中:“我想抱抱田田。” “不可以”郭哲海断然拒绝。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可不知什么时候,郭超已经抱着田田到了他们的身边。 郭超:“来,阮先生你抱抱田田吧。田田这孩子,还真多亏你了,改天她周岁宴的时候,我亲自下帖请你来我家帮田田一起过生日,我郭家的孩子,都是知恩图报之人,田田也一定得要学着感恩。” 郭哲海想要接过田田,可是被郭超用眼神制止住了。 而阮文中听着郭超的话,心里很不舒服,这话表面上说是郭家知恩图报,实则在暗示他阮文中身为军官,却挟恩图报。 不过阮文中就当做没听懂,他此刻正伸手小心翼翼地抱着田田,抱着田田,他就想起了他那还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想到因为一场莫名其妙的意外,心爱的未婚妻重生成了他人的妻子,原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如今想在一起却横亘着重重困难,在一起甚至得背负着道德舆论的压力,等能够再i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阮文中的眼眶些发红,在泪眼朦胧中就更觉得,田田是他的孩子。 他轻轻的在田田的额头落下一吻,眼中慈父般的神情,令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有一种错觉,觉得这孩子,就是阮文中的。 注视到郭哲海已经有些克制不住愤怒了,王宸赶紧出声:“郭老先生,我这朋友大概一年前,有个心心相印的未婚妻,已经相恋好几年了,那天他带着被批准了的结婚申请,回到家中,却看见她未婚妻莫名死亡了,当时他未婚妻的肚子里还有一个一个来月的孩子。当时我这朋友伤心绝望的都要去非洲维和去了。正在那时遇到了您家怀着身孕的儿媳妇,您儿媳妇的名字同她未婚妻的名字一样,又怀着身孕,所以我这朋友,就忍不住地帮助您儿媳妇,甚至渐渐地把您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当成是他的了,他这是移情作用,还望你们多多谅解。” 郭超和徐芬一听有这内情,原本因为阮文中的表现有些怀疑田田血统问题的两老就再次释怀了,毕竟自己的儿媳妇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她是怎样的人,两老的心里还是有底的。这种背着自己的丈夫,怀上别人小孩的没道德底线的事,儿媳妇是不会做的。要不是因为阮文中表现的太过了,他们是绝对不会怀孕田田的血统问题的。不过如今听到了王宸合情合理的解释,也便放下了疑心。 此刻看着阮文中一个铮铮铁骨的大男人抱着田田泪眼朦胧的样子,两老忍不住地有些同情。 尤其是徐芬。觉得一个男人能够这般疼惜孩子,就不会坏到哪里去。 徐芬:“阮先生啊,你也别太伤心了,走的人走了,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人不能总活在过去里,还是要多多活在当下的,你对你未婚妻的痴心,令我们感动,不过,人生毕竟不是琼瑶剧,人生不是只有情情爱爱的,你还有父母亲人,你还有朋友事业。你一个年轻人,不能总是沉浸在逝者的世界里。一年的时间怀念逝者已经全了你们今生的情了,接下来你还是要找个对你好的女子来结婚生小孩,组建一个自己的家庭的。只有这样你父母亲人才能安心。我看你身边的这位乔小姐就是不错的女孩,满心眼里就只有你。” 乔羽词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而阮文中却依然只是抱着田田。不做回应。 郭超:“阮先生啊,你有空的时候,可以过来看看田田。” “爸”郭哲海不可思议地出声,想要制止郭超的做法。 阮文中这回倒是回答地快:“谢谢郭老先生,我很喜欢田田,那今后就多有打扰了。”说着把田田还给了郭超,向郭超和徐芬礼貌地道别之后,冲着郭哲海挑衅地看了看就向门口走去。 郭哲海也赶紧跟了出去。 郭超:“哲海,你去干嘛?” 郭哲海:“我去接沁儿,她该下课了。” 阮文中的脚步顿了顿,然后握了握拳头还是走了。 此时陈梦沁的确是下课了,此刻正在图书馆里看似在看书,实则在神游。 她此刻想立刻回家去陪女儿,可是一想到家里的郭哲海,她又不想回去了。她的内心一直在回去?不回去?之中纠结着。 此刻的她穿着一身白色的底裙,外边披着一件卡其色的针织长沙,那种清纯而内敛的书卷气息,使得她的美丽在书墨气息浓厚的阅览室内,如昙花般悄悄的开放。加上初为人母,使得她从内而外散发着一种母性的柔和,更使得本就容貌出色的她,更加的吸引他人的注意。 阅览室中,有不少学生,不时地看过来,不过带着校园学生的青涩,不敢明晃晃的直视,只是偶尔在翻书的瞬间,偷偷地看一眼,然后马上低头看书。不过其中有一道视线几乎倒是明晃晃的注视着陈梦沁。 他叫高华龙,和陈梦沁是同一个专业的,从开学那天在校门口遇到了同样来报到的陈梦沁之后就开始关注着陈梦沁,总想创造机会同陈梦沁‘偶遇’。 可是陈梦沁从开学到现在,每次一下课就急匆匆地走了,从来不参加学校学院专业举办的各种活动,这回好不容易见陈梦沁下了课还在学校,就赶紧尾随着她到了图书馆。 然后悄悄地坐在了她左侧的那张书桌上。 此刻心里正琢磨着该如何同陈梦沁打招呼,才能给陈梦沁留下好印象。 正在犹豫中,电话响了,陈梦沁《云水禅心》的曲调虽然悠然,但在安静的阅览室中还是显得有点突兀,她赶紧挂了电话,然后拿起自己的书,匆匆忙忙地走出了阅览室。 出了阅览室一看未接来电是“郭哲海”的,她的脚步就沉重了起来。 最后打开通讯录,手指一直在阮文中那个名字上徘徊,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打出去的时候,手机却再次响起来了。 一看又是“郭哲海”的,她想了想,还是挂了。 不过回家的脚步倒是匆忙了许多。 刚到校门口,就见他那辆拉风的朗博基尼正停在校门口左侧,路过的同学,总会有意识无意识地往那边看一眼。 陈梦沁一看见那车,就赶紧加快脚步,低头绕着走。 而车里一直注视着校门口的郭哲海从陈梦沁的身影出现在校门口的那一刻就看见了陈梦沁,见陈梦沁匆忙的脚步,郭哲海原本因为陈梦沁连着挂了他两个电话而有些郁闷的心情也就淡了。 可是见陈梦沁明明看到了他的车,却假装没看到似的低头走过,火气腾地就又起来了。这么避着他是害怕被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吗?他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 第十五章 决定留在B市 他立刻打开车门,快步跑到陈梦沁的身边,就将陈梦沁揽在怀里,向着车走去。 高华龙见到这幅场景,脸上都是不敢置信。 之前因着陈梦沁的行踪神秘,往往一下课就无影无踪了,人又长得漂亮,有些风声在传,说陈梦沁被有钱人包养了,甚至有同学说,陈梦沁连小孩都生了。 高华龙之前听说了也只是笑笑,认为这是美女身后的被人编排出来的是非。可是此刻,他不得不相信了。 本来兰博基尼就够吸引人了,车主还做出如此动作,一下子,就吸引了众多目光。 陈梦沁原本想要挣脱的手,也放弃了挣扎,她可不想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上演八点档的戏码。 郭哲海将陈梦沁带上副驾座后,虽然脸色依然不好,但还是细心地给陈梦沁系上了安全带。然后在陈梦沁的嘴角落下一吻,刚要转身走到驾驶座,却见到一个男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他,眼神中有受伤和挑衅。 郭哲海挑了挑眉头,看向了高华龙,见高华龙穿着,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家走出来的学生,郭哲海走向高华龙。 “这位同学,我好像不认识你,不过你看我的眼神,给我一种错觉,仿佛我和你很熟。” 原本安静的人群,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因为有不少人已经认出了郭哲海就是常常出现在花边里的郭氏集团的花花太子爷。 鉴于郭哲海的风流名声在外,再加上陈梦沁嫁入郭家后就喜欢过小女人的日子,很少在人前露出脸,很少人知道郭太太的长相,大家就更认为陈梦沁是郭哲海的情人了。 甚至连高华龙也这么以为。 高华龙:“我倒是在不少八卦新闻上看到过郭先生的影子。不过这一年来郭先生好像忽然在那些不入流的报纸上销声匿迹了,原本以为郭先生是回归家庭当好丈夫了,没想到,是选情人的标准高了,选了个b大的研究生。原来是口味变了。” 高华龙说话的声音和语调,已经悄然地把高华龙对陈梦沁不一样的情感流露了出来,郭哲海这般精明的人,早就听出来了。他的危机感马上就苏醒了。 郭哲海笑着拍了拍高华龙的肩膀,用一副长辈对晚辈说话的口吻说:“你说的不错,我是回归家庭了,她就是我妻子。我们的孩子已经快周岁了,有了小孩,我就感觉自己该长大了,都是做爸爸的人了,得稳重点,不能老是沾染些不稳定的因素。破坏家庭,也危害孩子的健康成长。” 高华龙:“她是你妻子?” 郭哲海:“是” 高华龙:“你们孩子都生了?” 郭哲海:“是啊” 高华龙:“那怎么会在b大,我记得郭先生和郭太太是大学同学吧?你们不是早几年就毕业了吗?” 郭哲海:“是啊,我们早几年就大学毕业了,只是去年沁儿怀孕了之后,想着胎教就开始又拿起了书本,这一拿起书本,沁儿忽然就想干脆考研得了,于是她又报名了b大的研究生。当时也就试试,毕竟这么多年没接触书本了,她也不确定能不能考上。不过没想到还真的被她考上了。和你们这些小几岁的小青年成了同学。不过这样也好,沁儿和你们这些这么年轻的同学相处,比起她一个人宅在家里,开心的多了。” 郭哲海说完就转身走了。留下有些呆愣的高华龙。 不一会儿,就听见车疾驰而去的声音。 车开出了一段距离,两个人都没说话。 郭哲海一直在等着陈梦沁开口说话,但陈梦沁却始终保持着沉默。 郭哲海一直在心里暗示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而陈梦沁则有好几次想要开口询问田田,但不知怎么的话哽在喉咙就是说不出来。 在两人的沉默中,车经过了一家婴幼儿用品店,陈梦沁忽然想起,田田的尿布快没了,就开口让郭哲海把车倒了回去。 两人一同进入了店里,此时店里面有好几对年轻的夫妻正带着小婴儿在挑选婴儿用品,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让陈梦沁和郭哲海都忍不住地有些向往。 郭哲海揽着陈梦沁的肩膀,就往童装区去了,只是稍微看了看几件衣服的质量,就没有了再看下去的欲望,总觉得那衣服配不上他的女儿。 于是正要揽着陈梦沁离开,却见陈梦沁正挑衣服挑的认真,也便陪着。 店长从郭哲海和陈梦沁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俩了,两人不俗的容貌,穿着的讲究,使得两人在人堆里一站,就很醒目。 见郭哲海露出了不满意的神色,而陈梦沁似乎对这店里的衣服还有些兴趣,而郭哲海似乎挺在乎陈梦沁的想法的。 于是就决定把陈梦沁作为攻克的对象。 “先生、太太,欢迎光临,请问你们的宝宝多大了呢?是男孩还是女孩?” “快七个月了,是个女孩。”提到孩子,郭哲海的声音倒是温柔了起来。 “提起孩子,先生的声音充满慈爱,真是个好父亲,先生太太的长相出众,您们的小公主一定也很美丽。能为美丽的小公主提供服务,是我们店的荣幸。先生、太太对宝宝的衣服有什么要求呢?说出来,也许我能帮忙一起找找。”店长热情地介绍着。 “我手中的这款衣服是全棉的吗?”陈梦沁手中拿着一件红色的婴儿加厚连体衣问店长。 “太太真是好眼光,您手上的这套衣服是我们店里今天才到货的新款。这衣服采用的全棉亲肤布料,太太是不是可以感觉到这衣服的布料非常的柔软、舒适呢?这种衣服不仅仅手感柔软、无刺激性,不会伤害到宝宝幼嫩的肌肤,也符合宝宝生长的要求,它能快速吸汗,而且棉的保暖性好,现在天已经开始有些冷了,选择棉质的布会更适合些。” 陈梦沁拿了那套连体衣之后,本旧打算再买些纸尿布就离开了,但郭哲海却还给田田买了玩具,然后才离开。 两人出了婴儿店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郭哲海边发动车,边说:“明天我们去‘巴拉巴拉’专卖店给田田买衣服吧,这边的衣服质量不怎么样。” 陈梦沁:“你明天不回a市吗?你和爸都不在公司,公司的运转…。。” 郭哲海:“又不是小公司,少了老板就运转不起来,公司已经做到集团规模了,早有了一套完整的运行制度,哪怕我和我爸一个月不去公司,也不会影响到它的运转,更何况,不是有网络吗?万一真发生点什么我们也可以遥控解决。” 陈梦沁:“既然没有你和爸,公司也能照常运转,那你们对于公司而言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郭哲海笑道:“制定重大战略决策、和政府以及其他各方面的沟通、一些重要合作商关系的维护。今天我已经和爸妈商量好了,爸爸明天回a市坐镇,我这段时间就留在b市了,正好我们在b市也有我们公司的分公司,这段时间我先管理b市的分公司。” 陈梦沁:“别啊…。” 陈梦沁立刻反对。 郭哲海将车停在了路边,盯着陈梦沁,用听不出语调的声音问:“为什么?那么想把我从你身边支开?有什么计划需要背着我实施吗?” 陈梦沁对郭哲海本就有所畏惧,如今听他用这种没有声调的声音同她说话,她难免有些害怕。 陈梦沁:“没,我没这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呆在分公司太屈才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当以事业为重。” ------------ 第十六章 选择1 郭哲海明白这不是陈梦沁的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此刻他选择了欺骗自己,让自己相信这就是陈梦沁的真实想法。 有时候在爱情面前,人不是变傻了,而是选择了做一个傻子,只为了争取一段情感。 听说谎言说一千遍就会成真的。 所以他选择了逼迫陈梦沁违心的说出对他的爱恋,他希望她说了一千遍之后,能够真的爱恋上他。 此时的郭哲海就是这般。 他压下心里头的种种不适,笑着看向陈梦沁,然后忽然亲吻上陈梦沁的嘴角,接着不容拒绝的就来了一段激吻。 一吻结束,郭哲海的心情才平复了些。 然后重新发动了车。 郭哲海:“沁儿,你不用担心我留在b市会屈才。b市是个国际化的大城市,虽然我们集团在b市的市场量远远小于a市,但是b市的市场潜力却比a市大得多,只是因为我们集团是在a市场起家,又一直把a市当做经营的重点,这才使得b是市场量小于a市。若是用心开发b市市场,有一天b市可能超越a市成为郭氏最大的市场。所以我留在b市,不仅仅是为了管理这边的分公司,更重要的是为了开发这边的市场。” 陈梦沁:“嗯,那你今后是不是会很忙?”很忙的话,是不是会三不五时地不着家?我是不是就不用每天面对着你?陈梦沁在心里加问。 “会忙些,所以偶尔可能回家会晚些。放心吧,我再不会三不五时地不着家了,再怎么也得赶回家看看媳妇和孩子啊。对了,今天我去看了几套别墅,回家之后,你看看资料,挑挑看喜欢那栋,我明天就去定下来。” “不用给我看了,你喜欢就好。” “什么叫做我喜欢就好?陈梦沁,我知道你不是没有想法的女人,对于自己想要住什么样的房子,你心里肯定是有看法的。你能不能在我面前做回你自己,不要刻意的在我面前把弱化你自己的存在。我们是夫妻,将来还有大半辈子要相处,你难道希望始终以这种方式同我相处吗?我明白你心里的想法,你就是想借此来激怒我是吗?可是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气走我?去同阮文中在一起?啊?还是你根本就没想过要和我搬到一处去?所以选择什么样的别墅,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吗?啊”郭哲海终于被激怒了。 “你怎么知道阮文中的存在?” “我不该知道他的存在吗?一个前世今生都来破坏我的家庭的男人,我不该知道他的存在吗?原本我打算不同他计较的,毕竟这件事错的源头在我,可问题是,今天阮文中既然带着108朵玫瑰来了我们家,他想当着我这做丈夫的面,向我妻子求婚,当着我父母亲的面,向他们的儿媳妇求婚,当着我女儿的面向她妈妈求婚,他当我是忍者神龟吗?啊?” “什么前世今生?前世是指什么?” “打算继续瞒我是吗?今天他自己都承认了,他就是你前世的表哥。” 陈梦沁:“不可能……”不,这不可能,若他是她前世的表哥,为什么直到今天,他不曾告诉她?在她明明告诉了他,她是秦雨穿越而来的情况之后他也没告诉她他是她前世的表哥。而前世的表哥只喜欢舞文弄墨,今生的阮文中却似乎更加的痴迷于武术军事…。。 前世的表哥一向温软如玉,可是现在的阮文中除了在她和他的亲人面前之外,几乎对所有人都是冷着一张脸…。 不对,前世的表哥在她嫁给二皇子之后似乎也变成了这副样子。 郭哲海不提还好,可是郭哲海一提,陈梦沁忽然从以往同阮文中相处的点点滴滴中看到了前世表哥的影子。 郭哲海见陈梦沁先是不可置信,后是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显然是不知道阮文中前世的身世。 郭哲海:“他没告诉过你?” 陈梦沁呆呆点了点头。 郭哲海看到这样的陈梦沁,既然有些心疼。 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握了握陈梦沁的手,好一会儿才收回去。 可就是这一轻握,原本有些呆愣的陈梦沁却不知怎么,眼泪哗哗地就往下流。 郭哲海不时地抽几张面巾纸给陈梦沁,却不再说话,很快车就到了陈梦沁的所在的公寓车库。 郭哲海将车停稳之后,才轻柔地抱着陈梦沁的肩膀。 看着陈梦沁为了别的一个男的对她隐瞒真实情况,就哭成这样,郭哲海也感觉到难受。不过他选择了包容,他相信,终有一天,她的世界里只会有他,只有他能牵动她的如此强烈的情感波动。 郭哲海:“别哭了,看眼睛都红了,你这样上楼去,会吓着爸妈的。” 陈梦沁的眼泪已经止住了,只是眼眶有些发红,陈梦沁闭着眼睛,此刻靠在郭哲海的肩膀上,她不知怎么的,既然有种安心的感觉。 陈梦沁:“今天他来我公寓了?” 郭哲海:“是。” 陈梦沁:“你们打架了?”说着陈梦沁的眼睛漠然睁开,看着郭哲海的脸上有几处乌青,忍不住地用手指尖轻轻触摸了触摸。 “疼吗?”关心的话音忍不住地从她嘴里流出来,那么的自然,而她的眼神中也染上了关心。 不过话刚说完,陈梦沁就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赶紧将手放了下来同时将身子坐正。 郭哲海却直接移到了副驾驶座,将正要伸手拉开车门的陈梦沁抱紧紧地抱在怀里。 “沁儿,你心里的人,其实是我。只是你自己一直都没发觉。或者不想承认。要不然当你知道了我和阮文中打架之后,就会先问阮文中的情况,而不是……” 陈梦沁:“你别误会,文中他是军官,一向重视体能训练,我是相信他不会在你手下挂彩,才没多问的。至于关心你伤势,只是因为担心文中把你打伤了,得负刑事责任。” 陈梦沁说完却忽然意识到,眼前的郭哲海,前世可是个文治武功样样卓绝的人物。阮文中哪怕再厉害,只怕也未必能够在郭哲海这边讨到便宜。 于是忍不住地加问道:“他怎么样了?” 郭哲海此时被陈梦沁的话气得,咬牙切齿地回答:“让你失望了,我这受得只是小伤,阮文中受得伤才是重伤呢。估计现在在医院里躺着呢。” “你说什么?”陈梦沁一听说阮文中受了重伤,就从郭哲海的怀里猛然抬起头。 “我说他伤得更重,你太高看阮文中了,别以为练了几年武功,在部队呆了几年,就可以在我面前放肆了。我告诉你,他就算是再练十年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陈梦沁想起前世郭哲海打人的凶残程度,眼前马上就出现了阮文中,全身被包成了木乃伊的样子躺在重症监护室的样子。 于是伸手就要再次拉开车门。 却被郭哲海给按住了。 “怎么?心疼了?要去探望他?还是打算亲自在他床边照顾?嗯?陈梦沁,我告诉你,你要是真敢去看他,敢去照顾他,我就毁了他的事业。” 陈梦沁就不再反抗了。 郭哲海:“沁儿,我们不再闹腾了好吗?孩子都出生了,马上田田就周岁了。我们好好相处。我会好好待你,现在我会耐心地等你的心回归我们这个家,但是前提是,你不能做的太过分,哪怕你暂时无法从阮文中那边把你的心收回来,也先把行动收回来了,别再同他私自见面了,万一被八卦记者抓拍了,我们郭家的颜面受损,也会毁掉阮文中的前途的,阮文中走的是仕途,政治人物不比商场人物,一点桃色新闻,很可能就成了他前途的障碍了。他身边有个叫做乔羽词的,今天我也看见她了,我看见她对阮文中的维护爱意深刻的,连我这个旁观者都忍不住有羡慕。沁儿,我想,如果我和你一起,阮文中和乔羽词一起,只要你和阮文中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我们四个人都会很幸福。可是若你和阮文中硬要在一起,那么我们四人只怕都会痛苦很长一段时间,连同我们的孩子田田。她的身份会变的很尴尬的。” 陈梦沁:“情感不是别的什么,可以自由收放的。” 郭哲海:“这点我比你有体会,前世今生我都将心落在了你身上,而你总是将心遗落在他处,好些时候好累了,想要放弃,收回自己放在你身上的情,可就是收不回来,总感觉再坚持一会儿,就可以得到你的心了,很像赌徒是不是?” 郭哲海伤感的声音中,陈梦沁想起来还是二皇子时候的郭哲海为她做的一件件事,想到曾经心许于二皇子的那段日子,两人相依相爱的甜蜜日子。忽然想,也许把心就停留在郭哲海这边,就会有一个幸福的家。 只是阮文中,会不会像前世的表哥那样,再也开心不起来,一直孤独着?如果今生阮文中又是因为她选择了离开他,而陷入阴影里,她又如何能够问心无愧的过自己的生活?又怎么能够幸福? ------------ 第十七章 选择2 陈梦沁:“明天我想单独见见文中。然后再给你答复。” 郭哲海没有回答,只是亲吻上陈梦沁的嘴唇,长吻结束,才低低地说了声“好,不过必须是在我的视野所及之处。还有不能超过2个小时,不能有亲密的举动。” 晚饭结束后,陈梦沁被徐芬拉到了房间说话。 看着眼前很陌生的徐芬,陈梦沁很紧张。以为徐芬要为今天软文中上门求婚的事,斥责她不安分守己,给他儿子带来耻辱之类的话。 不过出于意料的是,徐芬只是慈爱地牵着她的手,然后关切地说:“孩子,这些日子委屈你了,看你都瘦成这样了。一个女人怀孕生产带小孩,肯定遭了不少罪。都怪妈不好,没有教导好海哲,让他给了你这么大的委屈。妈向你道歉。” 陈梦沁:“郭太太您…。。” “沁儿这段日子看样子,还真是受了不少委屈,如今连‘妈’都不愿意叫一声了,也对,我这做婆婆的这些日子,的确做得不像个婆婆,让一个儿媳妇一个人在外面怀孕生产,独自照顾小孩的…。。” “您别这么说,是我自己不声不响地离家出走的,我自己做的决定,接下来的一切经历也都是我该承担的,同您没有关系,您千万别感到歉意,要不然我就真的无地自容了。我知道,这一年多的时间,你们一直在寻找我,是我该向你们道歉的,我给你们带去了困扰。” 徐芬:“我们一家人的,道歉的话说多了反而生疏了,沁儿,妈,这次见到你,总觉得,你已经同这个家生疏了,同我和你爸和生疏了。从昨天到现在,我们都没听你叫过一声‘爸、妈’,沁儿,你这样子,我和你爸看着都挺难受的,一家人还叫郭先生,郭太太的,让我们感觉这家像是要散了似的。沁儿,这么多年来,我和你爸都把你当成亲生女儿对待的。你现在有什么心里话,就和妈说说吧。啊,别一个人憋住心里。自己堵得慌,别人看着也难受。” 陈梦沁听着徐芬真挚关切的流露,让许多年没有母亲关爱的陈梦沁,忍不住地扑进徐芬的怀里,哭了良久。 然后才说:“妈,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徐芬:“是不是对哲海死心了,而喜欢上了阮文中,可是现在哲海又回心转意了,并且不愿意成全你和阮文中?” 陈梦沁:…… 徐芬:“沁儿,你真的确信你现在真的已经放下哲海了吗?你是真的喜欢上阮文中了吗?” 放下了吗?曾经以为二皇子怀疑她的贞操而毫不留情地将她肚子里的孩子给打掉了,又亲眼目睹了表哥死在了二皇子的手中,在绝望中死后又重生的她。决定忘记二皇子,然后同阮文中相恋,并且一步步地差点就走进了婚姻。 这么些年来,她敢确定她对阮文中是有情的,可是她不承认,但此刻又不得不正视的事是:这些年来同阮文中的爱情中,她总有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 昨日当她从郭哲海的话语中明白了,那一切不过就是误会的时候,她的心里对二皇子的爱意正在悄然的复生。尽管她刻意地压制着,可是如今看到郭哲海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丝异样的感觉。 此刻想着要离开郭哲海,从此再不能同郭哲海相爱,会失去他的呵护,就会觉得很不能接受…… 可是当她设想要离开阮文中的时候,心里尽管会有不舍,会隐隐的泛痛,但那种痛苦是完全在她可以承受的范围,她所顾忌更多的是,她这样做会不会给阮文中带去伤害,想到前世今生都负了阮文中,她就觉得很愧疚。 是的,愧疚,是令陈梦沁难以做出走出阮文中世界的主要原因,这么些年的相恋,阮文中那般全心全意地爱着她,她如何忍心说得出“离开”二字?将阮文中这么些年的情感付出就倾倒而尽? 而阻止她走出郭哲海世界的原因除了郭哲海的霸道之外,更多的是她舍不得…… 陈梦沁在思考着,徐芬就耐心地等着。 陈梦沁想明白之后,就冲着徐芬笑笑:“舍不得离开郭哲海,可是又不想辜负了阮文中。他这么长时间全心全意地待我,我实在无法对他说出离开。” 徐芬松了口气:“舍不得哲海,就别离开了。阮先生那边你就得要说清楚了,你也知道阮先生是全心全意的待你,那么按理,你也该给他以全心全意的爱,你们的爱情才是对等的,当你确定你今生无法再给他全身心的爱的时候,你就失去了让他全身心爱你的资格…。。” 说到这里徐芬停顿了下,看着陈梦沁有些痛苦的表情,接着说: “你就该让他知道你选择了郭哲海,他也就可以死心地去接受新的情感了。否者你担心会辜负阮文中而不敢向他说明,他就以为你们是有未来的,于是就等着你,等的时间久了,原本一直等着他发现的乔小姐就死心了,乔小姐死心了,就会离开,那你可就真的要愧疚了,因为你又毁掉了阮先生的一份好姻缘。今天乔小姐对阮先生的一举一动,我这过来人可以看得出,她真的是很爱很爱阮文中,他们要是结婚了,在以后的日久天长中,阮文中终究会被乔小姐感动的。等那时他们的幸福日子就来了。” 乔羽词对郭哲海的情,陈梦沁如何会不知道呢?恋爱中的女子通常都很敏感,尤其是对情敌,有一种天然的直觉,这么些年来,她同郭哲海相恋着。 乔羽词尽管克制,但情深处,总难免会有情不自禁的时候,所以也许连乔羽词自己都不曾注意到她的目光总在不经意的瞬间,追随着阮文中的身影。 眼睛终究背叛了乔羽词的理智,顺着乔羽词的心,流露出了对阮文中的爱恋。 这一切,陈梦沁又岂会毫无知觉呢? 乔羽词对阮文中的爱,甚至连陈梦沁都自愧弗如,乔羽词不仅知道阮文中一切的喜恶,还努力让自己喜欢上阮文中喜欢的一切,放下豪门千金的安逸生活,想尽一切办法追随着阮文中的脚步,阮文中去军校上学了,她也放弃了自己梦想中的象牙塔b大,毅然地报考了阮文中所在的那所学校。 知道阮文中的志向是留在军队,于是乔羽词放弃了自己喜欢的新闻专业,转而改学医,只因为学医留在部队的可能性高些。 阮文中被调去西北了,她就申请到西北去当军医,阮文中被派去执行危险任务了,乔羽词也毫不犹豫地申请做随队医生…。。 直到去年,随着陈梦沁同阮文中同居在了一起,乔羽词才放弃了追逐的脚步。 陈梦沁忽然想起了,乔羽词决定放弃阮文中的那晚,那晚在阮文中、乔羽词同他们发小的聚会上。阮文中带着她前去,正式把她介绍给了他的朋友,并说明了结婚的打算。 那一晚的气氛有些奇怪,大家虽在恭喜着他们,但那群人的眼光总会偷偷地打量着乔羽词的脸色,那些人看向乔羽词的眼光有着关怀、祝福和心疼。 甚至有几个同乔羽词的关系较好的,看向阮文中的目光隐隐地带有谴责,而看向她陈梦沁的目光则有些不欢迎。 可是那种目光却比赤裸裸的讨厌的目光更令陈梦沁难以接受,因为这种目光告诉你,你虽然走进了阮文中的心里,但在阮文中的挚友圈子里,你依然是个外人,起码相比较于乔羽词而言,你只是个外人! 而这种目光,陈梦沁不是第一次遇到,早在阮文中带她去见他的父母的时候,在阮文中的家里,她就遇到了这种目光。 那时候乔羽词也在场,温文尔雅地坐在阮母的身边,阮母正慈爱的握着乔羽词的手。 阮文中家中的长辈,看向她陈梦沁的目光,总带着一种很远的距离。阮文中的长辈们,尤其是他的父母的目光不时地在阮文中和乔羽词之间来回看着,眼中可惜的意味那般浓重。使得陈梦沁想要当做看不见都做不到。 在阮文中的父母朋友那一边,乔羽词就是陈梦沁一座难以翻越过去的山。在那儿,陈梦沁始终都没能有家的感觉。 所以乔羽词在他们面前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地,生怕一个不小心给阮文中的家人那边留下了更加不好的印象。 当年在她明明有了保研的机会,她也很想去读研,可是,却毅然拒绝阮文中的钱财资助,只是因为阮母一句“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 想到这些心酸的经历,陈梦沁心里对于乔羽词实在没有什么好的感觉。尽管理智告诉她,乔羽词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陈梦沁的事。甚至确切说来,是陈梦沁的存在,使得她乔羽词的爱情梦碎。 可是,无论如何乔羽词的存在也客观地造成了对陈梦沁的伤害。 所以陈梦沁同乔羽词尽管相识多年了,并且常常出现在彼此的世界里,可是却始终没有成为朋友。 如今,从郭母的嘴里听到,阮文中和乔羽词般配的说法,陈梦沁的心里更是觉得委屈。 想到曾经满心眼里就只有她,把她捧在手心疼宠的男人,一个差点就成了她丈夫,会一辈子疼惜的男子,成了别人的女人的丈夫,而那个女人还是他的长辈们都那么喜欢,从小就给偷偷给定了娃娃亲的女人,是那个使得她陈梦沁一直难以融入阮文中朋友和亲人的女人。陈梦沁就觉得难以接受。 可是,内心深处,她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怕是再也没人能像乔羽词那般爱阮文中了,再没有人能够比乔羽词更能够照顾好阮文中了,甚至再也没有人比她乔羽词更适合阮文中了。哪怕……是她陈梦沁。 “若你的存在非但不能带给一个全心爱你的人幸福;若你的心,已经开始在发生摇摆,没能一心一意地爱着一个一心一意地爱着你的男子,那么你是不是不能太贪心的想要继续霸占着他的爱,他的情?是不是不能那么自私地,那么自私的用自己的喜好,来隔断他人美好的姻缘?”陈梦沁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 同徐芬说完话,陈梦沁心中就有了决定了。 等陈梦沁回到房间的时候,看见郭哲海正轻轻地摇晃着田田的小床,田田已经甜甜的睡着了。 郭哲海脸上的伤痕还没处理,在柔和的灯光下,陈梦沁看着却有些刺目,这一切似乎在昭示着她这个做妻子的不负责任。 陈梦沁默默地转身,取了个家庭简易药箱再进房间,此时郭哲海已经坐在床上看着书。 陈梦沁取出药,开始给郭哲海处理脸上的伤口。郭哲海注视着陈梦沁的一举一动。 “和妈谈话结束了?” “嗯” “你们谈论什么呢?谈论了这么久?” “随便聊聊而已。对了,你把睡衣解开,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了。” “你帮我解” “自己解” “好,我自己解开。”说着郭哲海就将陈梦沁手中的药取走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然后将陈梦沁压在了身下,就开始解陈梦沁的衣服。 “喂,你干嘛?我是让你解你自己的衣服。” “我比较喜欢解你的衣服,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可以帮我解衣服。” 说话间,陈梦沁的上衣已经被郭哲海解开了,郭哲海边亲吻陈梦沁的锁骨,边绕到陈梦沁的背后,试图解开陈梦沁的内衣纽扣。 陈梦沁赶紧说:“哲海,你别这样,你还要上药呢,正经点,我帮你解衣服。” 郭哲海头也不抬地说:“那点伤,用不着上药,老婆要是心疼,可以帮忙按摩按摩,也许会好得更快些。” 第二天,陈梦沁向学校请了假,醒来之后,早餐一家人一起吃的。吃完早餐一家人一同送郭超去了机场,在进安检的时候,郭超再抱了抱田田,同时对郭哲海和陈梦沁语重心长的说:“好好过日子。” 郭哲海:“爸,您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您老就别在为这事操心了,您一个人在a市,自己照顾好自己。” 陈梦沁:“爸,您放心吧,您多保重身体,得空就来b市玩玩,等周末或者放寒假了,我和婆婆就带田田回a市。” ------------ 第十八章 谁是前世埋葬我的人 徐芬:“老头子啊,上回体检医生说了你的肝不是很好,酒就别再喝了,那些应酬能推就推了,实在推不掉就多带几个下属去挡酒。要是觉得孤单呢,就找我哥他们下下棋之类的,到了周末,要是实在想看看田田呢,周末的时候我们就带着田田回a市” 送走了郭超,一家人就回到了陈梦沁的公寓,徐芬的情绪不是很好,老夫老妻了早就习惯了彼此在身边的日子,身边少了老伴,就觉得做什么都不得劲。 12:00一过,整个公寓的气氛都有些紧绷,陈梦沁一直在想该如何同阮文中相谈,才能既表明自己的意思,又不伤害到阮文中。 而郭哲海则不时地看陈梦沁的反应。 吃完午饭,郭哲海就带着陈梦沁开车出去了,车上两人也没说话,当车开到了“典尚咖啡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15:00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郭哲海把车停好后,看了看,始终没有下车打算的陈梦沁。 郭哲海:“在想什么呢?要不先把我当做他,你试着演练下?” 陈梦沁:“你的追求被拒绝过吗?” 郭哲海:“当然。” 陈梦沁惊讶地说:“你也被拒绝过?” 郭哲海:“是啊。” 陈梦沁:“是谁?她是怎么拒绝你的?你听完她的拒绝之后,是平和的放下了觉得没缘分呢?还是觉得被辜负,受伤了?你说女方要怎样拒绝男方,才能不伤害他呢?” 郭哲海:“你比我更清楚答案,我郭哲海两辈子就只追过一个女人,也只被一个人拒绝过,不过最终她还是成了我的妻子,一辈子都离不开我…。。” 郭哲海说着说着,忽然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开心地笑着说:“怎么,打算拒绝他?” 看着郭哲海笑着开心,陈梦沁竟有些呆了。 “你很久没这么笑了。”很久了,记忆里,在她还是他妃子的时候,看过他这般灿烂的笑容,有三十年了没见过了吧。 郭哲海轻轻地抱着她说:“你总惹我生气,我如何在你面前笑得起来呢?” 郭哲海说完却听不见陈梦沁的回应。 低头一看,却见陈梦沁正看着窗外出神,郭哲海顺着陈梦沁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到阮文中正站在咖啡馆门口。尽管隔着有点远的距离,阮文中的面目有些模糊,但是阮文中军人式的笔挺的站姿、修长的身材,在人群中自有一番卓尔不群的魅力,让人一眼就能意识到他的存在。 郭哲海嘴角的笑容瞬间就熄灭了。 低头看着陈梦沁眼中对阮文中的心疼、愧疚,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丝,就觉得刺眼。 陈梦沁丝毫没有注意到郭哲海的异常,此时看着阮文中那熟悉的身影,往日同他想处的一幕幕就又在脑海中上演着,他对她的好,对她的宠溺,对她的尊重,对她的包容…。那么鲜明的存在她的记忆里。 郭哲海在陈梦沁的耳边低语:“怎么?想回到他身边?” 正被阮文中牵动着情感的陈梦沁被郭哲海此刻冰冷的语调惊醒了。 她有些惊恐地转头看向阮文中。 “我……。” “你什么?”郭哲海口气声音的抢声。 陈梦沁本就心情复杂,再被阮文中生硬的口气一激。也忍不住的反讽。 “你说的不错,我忽然想回到他的身边了。可以吗?” 郭哲海忍着想要杀人的冲动,用手捏着陈梦沁的下巴,强迫陈梦沁抬头看向他,然后盯着陈梦沁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想不到,我的妻子,还是个‘情圣’啊,喜欢到处留情?嗯?这可不是好习惯。一定得要纠正,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帮你纠正这个坏习惯呢?” 陈梦沁:“何必这么累呢?直接换个专情的老婆不就得了。” 郭哲海:“好主意,可怎么办呢?我这人不喜欢现成的东西,比起娶个现成乖巧专情的老婆来,我更喜欢亲自调教一个有点菱角的老婆,看着她从想逃离我身边到离不开我,你不觉得这样的日子会有趣的多吗?” 陈梦沁:“原来郭先生喜欢过这般‘有趣’日子,那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什么,你打算做什么?嗯?别挑战我的底线?”郭哲海捏着陈梦沁下巴的手忍不住地加了点力。 陈梦沁痛地忍着痛皱起了眉头,但却忍着没有痛呼出声。 郭哲海见陈梦沁的眉头皱起来了,便不自觉地松了松力道。 陈梦沁认真地看了郭哲海良久,郭哲海也同陈梦沁对视着,眼神看似戏谑,但熟知他的人知道他越是看着戏谑的眼神,眼底深处所隐藏着的不安就愈重,脆弱就愈透明。 前世几年的夫妻生活,陈梦沁自然看得懂郭哲海的这个眼神,看得透他的不安、脆弱。 陈梦沁这一刻真的很恨老天爷,为什么总要让她、郭哲海、阮文中三人的情感交织在一起。 前世是这样,她和表哥相爱了之后,又安插了个二皇子进来,今生她和阮文中相爱了之后,又让她重生在了郭哲海的妻子身上。 他们三人究竟是谁欠了谁?才会惹下这乱局,让局中人谁都难以幸福心安起来。 “你说,我们三人之间的情感纠纷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两世,我和他平静安宁的生活,都在遇到你的那一刻起,开始散了,你说,我和他是不是八辈子欠了你。” “胡说,这世明明是我们俩都结婚了,他阮文中还趁虚而入,破坏了我和你的婚姻生活,怎么是我介入你们?” “知道吗?你娶的陈梦沁,一年前就死了……。。”陈梦沁忽然想把一切告诉郭哲海,因为在这一刻,她真的很希望,三人之间的恩怨能够有过个和平的解决方案。她希望她告诉郭哲海她同阮文中的一切之后,郭哲海能够体谅阮文中,原谅阮文中对他郭哲海的种种挑衅。 当郭哲海听完一切,得知陈梦沁同阮文中已经相恋多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甚至连还怀着孩子,只差没生下来的时候,因为一场意外,莫名其妙地重生成了他的妻子之后。郭哲海虽然对于阮文中这些日子对他的挑衅都能容忍了,但是,心里实在是不舒服,比不知道这一切的时候,还不舒服。 在这之前,郭哲海只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叫阮文中的情敌,一个时时刻刻都可能介入的婚姻的情敌,可是此刻,郭哲海却得知,阮文中同陈梦沁之间,曾经有过那么多年的情感,有过那么亲密的接触,还有过共同的孩子…。。 为什么?老天爷总让我晚一步遇到她?郭哲海此刻也忍不住的问候老天爷。 “你现在告诉我这一切,是想要我成全你们?”郭哲海松开了陈梦沁,坐回到正驾座上,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睛盯着后视镜。 “知道昨天妈和我谈什么吗?” “谈什么?” “她问我,离开你痛苦呢,还是离开阮文中更痛苦?” “哦,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当时很认真的想了想,离开文中,我舍不得,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全心全意地给我他全部的情感,我只要一想到要离开他,就会觉得愧疚不安,同时感觉到自己正在失去一段最真最无私的深情……” “所以,你的选择是…。。”阮文中此时的声调听着云淡风轻的,但他握紧方向盘的手,已经青筋暴起了。 “可是,一想到要离开你,我却感觉到疼痛难忍,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灵魂里被抽走……” 郭哲海听到这,惊喜地转头看向陈梦沁。 陈梦沁向他点点头,然后看向阮文中的方向,继续说到:“所以,我选择了留在你的身边。只是,我不敢保证我什么时候可以放下文中,我同他几年的情感,他付出了很多,我也被他的真挚,感染地付出了感情。若是没有那场意外,我同他如今应该已经是一对…。。” 郭哲海不想听陈梦沁再说下去了,他抢话说:“没有那么多如果,你和他就没来得及结婚,你就成了我的妻子,成了我孩子的母亲。你们虽有情缘,却终究没有夫妻缘分。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和你讲一个佛教故事吧,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说,曾经在一个海边,一名遇害女子身无寸缕地躺在海边,一人路过,看了一眼,摇摇头,就匆匆走过。不久,又一人路过,看着于心不忍,便将外衣脱下,为女尸盖上,然后也走了。最后又来了一个人,在附近挖了个坑,小心翼翼地将女尸埋葬…… 然后来世,女子便和第二个路人有过一段情感,报答他的加衣之恩,但他们的爱情不会有结果,因为女子最终要嫁给埋她的那个第三个路人,因为他才是她要一生一世报答的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就是前世,哦,不,连同再前世,让我入土为安的人,而文中只是给我的尸体加了一件衣服的第二个路人?” “不错,要不然如何解释我们三人之间的恩怨呢?” “你说,你要是把这解释当着文中的面说,他会是什么反应?” “要不,我去试试?” “不用了,我说过,我想和他单独聊聊,你别添乱。” “行,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 “在你眼皮子底下,我就算有什么想法,也没胆子去做啊。” “我看你现在是没胆子去见他吧?心虚?明明看到他到了,明明知道你已经迟到很久了,可就是不敢下车去见他,怎么我陪你说了那么久的话,还是没能帮你下定决心,还是没有给你足够的勇气去向他说分手吗?如果你再不下车去同他说清楚,我不介意为你效劳。”郭哲海说完,作势就要拉开车门下去,吓得陈梦沁赶紧伸手扯着郭哲海的袖子。 焦急地说“不用了,我自己去。” 说完,就立刻打开车门,向着咖啡馆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跑去。生怕自己反应迟钝了些,郭哲海就真的替她“效劳”了。 她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出现了这样一种情景,阮文中该会如何的受伤,自己心爱的女子,忽然要求分开,却连分开都不亲自说出口,而让她“移情别恋”对象代替她开口,这不是赤裸裸地向他炫耀吗? 很快阮文中就看到在奔跑中的陈梦沁,阮文中的脚步,也忍不住地向着陈梦沁跑去,看着相向跑着的两人,郭哲海的手紧紧地握着车的开门把手,好几次有打开车门跑出去追上陈梦沁把她拉回怀里的冲动。 好不容易克制住了,却看见阮文中已经将陈梦沁拥在了怀里。 郭哲海再也忍不住地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刚出车门,就被正对着他同陈梦沁拥抱着的阮文中看到了,阮文中看到郭哲海的那一刻,眼中的暗芒一闪而过,就沉寂在了他幽深的眼眸深处,此时阮文中的眼神幽深,不知为什么,让郭哲海想到了传说中能把路过它的一切都吞没掉的“黑洞”。感觉此时郭哲海的心中似乎已经形成了一个黑洞,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慢慢地吞没着阮文中心底的光明。 郭哲海的内心一阵震惊,此时的阮文中比起前世状元宴上冷漠沧桑的状元爷有过之而无不及。 难道今生,两人又要斗得你死我活吗? 陈梦沁不知道郭哲海和阮文中之间的较量,此时的她被阮文中紧紧地抱在怀里,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她试着想要挣扎出来,但却只换来更加紧致的怀抱。 ------------ 第十九章 说不出口的“分手” “沁儿,不要挣扎,在我怀里安静地待会儿,你一挣扎,我就心慌,感觉我们的一切就又要断了似的。”阮文中的轻声地在陈梦沁的耳边说着,声音中的慌乱和紧张、心伤令陈梦沁再也做不出挣扎的动作了。 更何况,内心深处,她是那般的适应他给的温暖。 紧紧相拥的两人,惹得路人纷纷注目。 然而他们却丝毫没有发觉。 终于,阮文中的怀抱松了松。 陈梦沁从阮文中的怀抱中抬起头来,见到阮文中脸上有些触目的没有做任何处理的伤痕时候,立刻拉起阮文中就跑。 原本还在想阮文中心理“黑洞”问题的郭哲海,一见这情况,眼睛就迷了起来,然后立刻上车,发动车,就顺着陈梦沁拉着阮文中奔跑的方向开去。 还没追上陈梦沁,却见陈梦沁拉着阮文中上了一辆的士。 郭哲海便开车追着的士而去。偏偏,陈梦沁和阮文中所乘坐的的士刚过十字路口,交通灯就转成了红灯,郭哲海不是没想过闯红灯,可是前面已经停了好几辆车,他的车压根儿就挤不过去了。眼睁睁地看着陈梦沁和阮文中所乘坐的的士没了影子,郭哲海黑沉着一张脸拨打着陈梦沁的电话。 可是号码刚拨出去,却听见副驾驶座上响起了《云水禅心》的曲调,郭哲海拿着他自己的手机的左手猛然握紧,“啪”地一声响,苹果手机硬生生地在他手中裂开了,殷红的鲜血在他的手掌中流淌着。 而郭哲海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只是定定地看着副驾驶座上陈梦沁的手机…。。 直到四周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郭哲海才收回目光,默然地看了眼自己受伤的左手,顺受取了张面巾纸擦拭了下,雪白的面巾纸瞬间变得殷红,郭哲海接着开车,方向盘上,他左手的鲜血还在滴落着。 郭哲海漫无目的地随着车流开了一段路,直到前方出现了可以停车的地方,他把车停在了临时车位,抽出一支烟,很快,郭哲海的脸就在淡淡飘渺的烟雾中隐现着。 此时陈梦沁和郭哲海所乘坐的车已经到了b市第一医院门口,下了车,陈梦沁就匆匆地往挂号处走去,阮文中跟在陈梦沁的身后,目光追随着陈梦沁。 看着陈梦沁为他挂号交费,郭哲海的心里才温暖了些。不过想到咖啡馆门口,陈梦沁几次试图挣脱出他怀抱的举动,心情又复杂了起来,他隐隐有种感觉,这回陈梦沁又会如前世那般选择郭哲海离他而去…。。 只是不知,这回,陈梦沁是不是也如前世般,是被郭哲海逼迫着离开他的,前世,她是为了让他阮文中不死在郭哲海的酷刑之下,答应成了郭哲海的妃子;这回是不是郭哲海又用他阮文中的人生安危、仕途前程来逼迫陈梦沁离开他阮文中呢?还是因为陈梦沁的内心深处还爱着郭哲海,舍不得离开他? 想到这儿,郭哲海的脑海中就闪过了,前世状元宴上,挺着大肚子的陈梦沁对着郭哲海笑语嫣然的样子…。。阮文中明白,那时的陈梦沁已经爱上了郭哲海。 难道前世她对郭哲海的爱,还遗留在了她的心底?而这种爱,远远超出了这么些年来,他阮文中同陈梦沁的爱情?才会让陈梦沁的心又偏向了郭哲海? “不,不会的,沁儿爱的一定是我,她在咖啡馆门口之所以想要挣脱出我的怀抱,仅仅是因为郭哲海在后面监视着,她一定是怕我们的亲密会惹怒到了郭哲海,会使郭哲海在一怒之下伤害到我,如前世般。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阮文中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告诉自己。 等阮文中上完药,两人走出医院之后,天色已经黑下来了,陈梦沁此时心头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就向阮文中告辞:“文中,你回家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 说完陈梦沁转身就要离开,却被阮文中紧紧地拉住了手。 陈梦沁抬头看见阮文中正定定地看着她,却不说话,不知怎地,分别的话就是说不出口了。 今日好几次,陈梦沁想要开口向阮文中说出分手,可每次都在郭哲海这样的目光下说不出口。 那样专注的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她就是他的整个世界,让她觉得她只要说出分开就是辜负…。。 陈梦沁只好决定,等回宿舍之后,用邮件发给他吧,说不出口,就只好用写的了…… 阮文中见陈梦沁在他面前走神了,也不在意,陈梦沁一直都有走神的习惯,常常同她交流着交流着,某个谈话的内容似乎触动她想起了什么,她就兀自沉浸在了她的思绪里…。。 阮文中便拉着陈梦沁向着一辆的士走去,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婴孩的哭声,已经做了快一年母亲的陈梦沁对孩子的哭声特别的敏感,一听到孩子的哭声,就忍不住地看了过去,却只看见一对年轻的夫妻抱着孩子匆匆地往医院走去的背影,显然是孩子生病了…。。 陈梦沁立即挣脱开阮文中的手:“文中,田田还在家里,我不放心,我先回去了。” 说着陈梦沁就打开了一辆刚刚被郭哲海招停的的士门,说了下地址,车就在阮文中的视线里走远了…… 郭哲海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天色也慢慢地黑了下来,路灯陆陆续续的亮了起来,这就是城市的夜,不管夜有多黑,它都不会让黑暗吞噬着它。哪怕没了太阳带来的光明,它也会用各式各样地灯来点亮它的世界,给自己也给别人留些光明。 而人却很容易被黑暗吞没,尤其是人的心灵,常常会在不知不觉中置身在黑暗中,蜷缩在暗黑暗黑的世界中,将自己躲在背离光明的地方,以为这样就可以不让别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以为这样就可以看不见自己不想看见的事实,以为这样就可以躲开别人异样的眼光…… 正如此刻的郭哲海,他此刻讨厌一切的光亮,包括路灯的亮光,路灯发出的光亮,都让他觉得像是他人嘲笑的眼睛…。。 郭哲海将车窗关死,抵挡着外面的光明。将头埋在两手间,任凭自己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中,想在无边的黑暗中将自己的心痛溺毙。 夜色越来夜深了,路上的车流也慢慢地退去了,城市开始有了那么一丝宁静…。。 就在这时,《云水禅心》的调子又在车厢里响了起来,一遍又一遍地响着,直到把沉浸在自己黑暗中的郭哲海拉回到现实世界。 郭哲海懒懒地抬头看了眼正在响动的陈梦沁的手机,看着上面的陌生号码,一点接电话的想法都没有。 可是电话却执着地一遍又一遍的响着。 郭哲海终于不耐烦的接起了电话:“陈梦沁不在” “郭哲海,大晚上的你在哪里?还不回家?”电话那头响起了陈梦沁焦虑的声音。 郭哲海愣了愣,然后看了看自己血迹已经凝固的左手,冷冷地回答:“陈梦沁你呢?大晚上的又在哪里?” “我当然在家里啊,郭哲海,你如果有事不能回家,或者你想呆在你的某个情人哪里,不想回家,麻烦你提前打个电话回家说一声,别害的妈担心,妈到现在还没休息,还在等你回来,生怕你在路上遇到点什么问题。” “那你呢?陈梦沁?” “我?” “对,你,你担心我吗?还是巴不得我死在外头,你好同你的相好双宿双飞呢?” “郭哲海,这大晚上的,我没心情同你闹腾,你这么晚都没回家,手机也打不通,妈正在担心着你,麻烦你打个电话跟妈报个平安,好让她安心休息。” 郭哲海的眼睛看着血迹斑斑的左手,忽然有一个念头冒出郭哲海的脑海,然后马上就行动了。 “我出车祸了,肇事司机跑了,我现在手受伤了,没办法开车,就只好停在了路边,等交警,但这么晚了,交警也懒得出警,所以我就只好继续等着……” “受伤了,怎么不拨打120?还留在哪里等什么交警?你现在在什么位置,我马上过来…。。” 陈梦沁边一听道郭哲海出车祸了,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看了看正安静地睡在一旁婴儿车上的田田,赶紧压低着声音焦虑地说。 同郭哲海通完电话,陈梦沁手忙脚乱地换了衣服,然后亲了亲田田的睡颜,接着悄悄地走出房门,走到徐芬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刚敲门徐芬就打开了门,果真像陈梦沁想的那样,徐芬由于打不通郭哲海的电话,见郭哲海这么晚了也没着家,担心的根本就睡不着。此刻见开门见陈梦沁挎着包,头发衣服还有些凌乱,显然是刚刚匆匆忙忙收拾的,一副要着急出门的样子,令郭母心头“咯噔”一下,直觉郭哲海出了点什么事。 可怜天下父母心。 “沁儿,这么晚了还要出门?是不是哲海那边……。有什么消息?” 陈梦沁尽量让自己的口气不流露出慌乱,生怕被精明的郭母看出了端倪,追问出郭哲海出了“车祸”的是,会使得郭母更加的担心。 “妈,刚刚酒吧那边来了个电话,说是哲海他在那边喝多了酒,酒保从阮文中的通话记录中找到了我的号码,就打电话让我接他回来。我现在就去接哲海,田田就辛苦妈帮忙照顾了。” 徐芬:“什么?在酒吧喝醉了?这个孩子,真是……沁儿啊,那你赶紧去接哲海吧,田田我会看着的,路上要注意安全。” “妈,你放心吧” 陈梦沁边回答徐芬,边往门口跑去。 一出门,陈梦沁就奔跑起来,走出了小区,大路上已经很空寂了,夜深了,连出租车都难以等到。 就在陈梦沁思考着要不要找保安大叔接一下他的摩托车的时候,一辆的士恰好开了过来,陈梦沁赶紧上车,一路上不停的催促着的士司机加速。 吵得的士司机烦地差点就把陈梦沁给丢下车了,好不容易车终于到了阮文中所指地地点。 一下车就看见阮文中浑身是血地站在车前,吓得陈梦沁连钱也顾不得付就冲向郭哲海,然后拉着郭哲海就要上的士车,却不料那的士司机一件郭哲海浑身是血的模样,生怕招惹上什么麻烦事,连陈梦沁的打的费都懒得收了,直接开车走了…… 陈梦沁追着跑了几步,用祈求的语气喊道:“师傅,麻烦您帮个忙……” 可是回答陈梦沁的,只有汽车呼啸而去的声音…。。 见车跑的无影无踪了,陈梦沁楞了楞,就赶紧又跑到了郭哲海的身边,此时的郭哲海却又站回到了车前,静静地一动不动地,低头站在阴影里。 似乎整个世界都同他没什么关系。 ------------ 第二十章 导演和编剧 陈梦沁跑回郭哲海的身边,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陈梦沁想伸手扶郭哲海进车里,却发现郭哲海浑身是血,不知道他哪里受伤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碰到了郭哲海的伤口。 于是只好让郭哲海自己进车里坐着,而陈梦沁则马上拨打120。 120一直处于占线状态,陈梦沁急得踱着步子来回走着。 连着拨打了四个电话,都遇到占线的状态,陈梦沁只好挂了电话,挂了电话才发现郭哲海依然站在车门口。 陈梦沁一咬牙,决定自己开车。 陈梦沁:“哲海,你哪里受伤了?是哪只手?还是两只手都受伤了?” 郭哲海:“左手。” 陈梦沁扶着郭哲海的右手,送郭哲海坐进了副驾座,小心翼翼地帮郭哲海系好安全带后,陈梦沁这才转身跑到正驾驶坐坐下。 陈梦沁关好车窗,开了车内暖气之后,倾身解开郭哲海的衣服,想看看郭哲海的哪里受伤了,是否还在流血?若是还在流血,必须要进行止血处理,否者等到了医院只怕流血过多休克了。 可是触摸到的都是衣服上还未干涸的血迹!陈梦沁还没解开郭哲海的衣服,她的双手就已经被染红了。 陈梦沁的手慢慢地开始发抖,到后面连解开郭哲海纽扣的力气都没了,可是想想若是不处理还在流血的伤口,任凭血流到医院,只怕到时候郭哲海…。。 陈梦沁想到这儿,赶紧压制着内心的害怕,也不再一粒粒地解开郭哲海的衣扣了,直接用撕的。当扣子掉在车底板上翻滚着的时候,郭哲海的嘴角扬起…。 当解开郭哲海的西装的时候,陈梦沁渐渐地发现了不对劲,那就是,郭哲海的外面西装上的血迹居然比里面的寸衫的血迹还多,里面的寸衫基本还保持着雪白的模样? 这怎么可能,受伤流血,先染红的肯定是里面的寸衫然后再浸透到外面的西装上?除非? 为了验证心里的猜测,陈梦沁把郭哲海的寸衫也解开了,当郭哲海光着上身的时候,看着郭哲海的身上连同手臂上一个伤口都没有,只是有些血迹,可是用纸巾一擦拭就没了的时候,陈梦沁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陈梦沁用力拍打了下郭哲海的胸膛。 “大晚上的玩这把戏有意思吗?….。”陈梦沁说着眼泪就不停地滴落着,之前的担心、焦虑在这一刻都化成了委屈。 陈梦沁的眼泪滴落在郭哲海的胸膛,郭哲海冰冷的心,终于慢慢地回暖。他用没受伤的右手轻揽过陈梦沁,让陈梦沁依偎在了他的胸膛哭泣。 这时《云水禅心》的曲调又响了起来,陈梦沁从郭哲海的怀中抬起了头,然后找到了自己之前忘在了副驾驶座上的手机。 拿起电话一看是徐芬打来的。陈梦沁赶紧接起了电话。 “喂,妈,我们马上就回来了。” 徐芬:“沁儿啊,你怎么了?是不是哭过了?发生什么事了?沁儿啊,你们现在在什么位置?出去这么久了还没到家,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陈梦沁:“妈妈,你别担心,我们没事,我们就回来了,刚刚在回来的路上遇见有人出车祸了,我和哲海帮忙把伤者送到医院去了,这才晚了些,我们马上就回来。”陈梦沁生怕待会儿郭哲海这副浑身是血的模样吓到徐芬,灵机一动就编了个善意的谎言,待会儿就说是车祸受伤者的血给染红的。 徐芬:“没事就好,那你们路上也小心点,别开太快了。” 陈梦沁:“好的,妈,我知道了,您早点休息,这么晚了,别在等我们了。” 挂断电话,陈梦沁瞪了眼郭哲海,然后突然起疑问了,郭哲海居然没受伤,那么郭哲海这一身血是怎么来的? 陈梦沁刚想开口问,郭哲海却开口说话了:“没想到我老婆还有做编剧的才能,只是你的这种‘才能’可前往别用在应付我的用途上。” 陈梦沁听着过郭哲海嘲讽的口气,气的当即呛声:“我的这点‘编剧’才能,怎敢在郭大导演面前露啊,郭大导演是何等人物啊,大晚上的可以不用睡觉,自导自演一场‘车祸’深情戏。只是,拜托您了,郭大导演,我陈梦沁可没有演戏的本领,别大半夜的叫我来做演员。” 郭哲海却解开了他身上的安全带,倾身靠近陈梦沁,眯着眼睛,声音黯哑地说:“导演大晚上的叫来女演员通常不是叫她来做演员演戏的,而是叫她来……” 郭哲海说到这儿,忽然就停顿了下,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梦沁有些发蒙的神色。 陈梦沁:“那是叫她来做什么?” 郭哲海靠近陈梦沁的耳朵说:“暖床…。。” 说完郭哲海就在陈梦沁的耳朵上轻咬了下,然后又迅速地轻吻上陈梦沁的红唇。 陈梦沁反应过来被戏弄之后,就拼命地挣扎了起来,但最终郭哲海还是得逞了,长吻结束,郭哲海开始转移阵地了,陈梦沁一看郭哲海有来场传说中的“车震”的架势,赶紧说:“别闹了,妈还在家等着呢,我们迟一刻回去,妈就地多担心一刻…。。” 郭哲海这才罢休,帮助陈梦沁理了理衣服,然后坐正身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就系好安全带。 “好了,我们回家再继续。” 陈梦沁看着郭哲海一字一顿地说:“麻烦郭大导演同我换个座位。” 郭哲海:“今晚你开车。” 陈梦沁:“两年前我开车出了车祸,差点就没命了,从那以后我就没开过车,不,只要一想到要我开车,我就头皮发麻。郭大导演敢把自己的生命交到一个一开车就头皮发麻的人的手中?” “不敢。” “那不就结了,换个位置吧。”陈梦沁边说,边解开自己的安全带。 “可是,不敢也得受着,谁让我现在开不了车呢。”郭哲海说完就把自己血肉模糊的左手伸到陈梦沁的眼前。陈梦沁一看,吓得脸色发白,赶紧伸手握住郭哲海的左手腕。 “怎么会伤成这样?会不会很疼?” “比起下午亲眼看着心爱的女人要同别人私奔的痛来这点痛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 陈梦沁不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重新系上安全带,然后默默地启动汽车。 车开动之后,陈梦沁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郭哲海:“你今天买了新手机?你来时打电话过来的号码,我似乎没见过。” 陈梦沁:“不是新手机。是我重生前用的手机。” 郭哲海:“号码卡也是。” 陈梦沁:“是的,换了下归属地。” 郭哲海:“那么怀念那时的生活?连手机都打算用那时候的了?还是向我暗示,你选择同阮文中继续?” 陈梦沁:“这部手机是文中今天给我的,我拿回来只是想要对那段岁月做个见证。因为随着时间推移,我常常会有一种错觉,仿佛重生前的那几十年生命像是一场梦似的,所以我总想留着点那时候的东西,来证实我那二十几年的生命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的,不是一场梦。如此而已。” 郭哲海:“有时候,人需要顺其自然,既然岁月已经让那段日子慢慢地飘渺出你的记忆,你为何不让就这么过去呢?硬是留着那段日子的记忆有必要吗?” 陈梦沁:“你不会了解的。你知道吗?当我有一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了,可是之前的记忆却完全空白了,这个时候,我就会有一种错乱的感觉,仿佛我的人生是没有源头的,你明白吗?当一个人过去的人生由于无迹可寻,而飘渺成了一场梦的时候,你就会觉得你现在的生活也不真实,未来的生活似乎也是不真实的,既然一切都不真实的,活着就没有必要似的…。。” “你胡说什么?怎么好好的会有这种厌世的想法?” 陈梦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这段时间我常常会在梦里,梦见我的父母,我是指我灵魂的父母,而不是我身体本尊的父母。” 郭哲海:“你下午的时候,似乎说过两老已经走了?” 陈梦沁:“嗯。” 郭哲海:“改天,我陪你去祭拜他们吧,我这女婿的也该去见见他们的。” 陈梦沁转头对着郭哲海笑笑说:“好。我也想回去看看他们了,真的很思念他们。” 郭哲海:“和我讲讲他们吧。” 陈梦沁饱含思念的语气说起了曾经的乡村岁月,说起了慈爱朴素的父母…。。回忆着那段快乐祥和日子,对车恐惧既然没了…。。 说着说着,车就开到了第一医院。郭哲海见陈梦沁将车开到了第一医院忽然觉得手有点疼了,原来有心爱的人关切的时候,人真的会变的娇气起来。 当两人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一回到家却见郭母正坐在客厅里焦虑地按着遥控器。 见到两人回来,徐芬马上就站起来了,闻到血腥味,立马变脸色了,再见到郭哲海衣服上血迹斑斑,徐芬脸色发白了。 陈梦沁赶紧把之前编的“见义勇为”的故事再说了一遍,徐芬听完才放心些。 徐芬伸手握着郭哲海的左手腕,看着郭哲海被包的粽子似的左手,声音发抖:“这手怎么了?” 郭哲海:“妈妈,我真的没事,这手就是在帮忙把遇车祸的乘客救出来的时候,被破损的车给刮伤的。现在已经包扎了,医生也说没事了。” 徐芬:“那身上的血迹…。” 郭哲海:“是抱着伤者上车的时候,伤者身上的血给染的。好了,妈,我真的没事,要是有事的话,我现在就在医院躺着了,你快去休息吧啊,别把身体给熬坏了,到时候我可就没脸见我爸了。” 郭哲海边说,边把徐芬送到了徐芬的房间,见徐芬躺下休息了,才轻轻地离开,然后关好门,回到房间。 ------------ 第二十一章 世间安得两全法 回到房间,陈梦沁刚洗完澡出来正要抱起田田,见郭哲海身上的血迹,忙让郭哲海去洗澡。 见郭哲海去洗澡了,陈梦沁吻了吻女儿的额头,就将田田放进了婴儿车中,已经累极了,本以为很快就可以睡着,可谁知一闭上眼睛都是阮文中受伤的眼神。 陈梦沁爬起来,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接着打开了126邮箱。 刚打开126邮箱就见到了一封阮文中发过来的未读邮件。 陈梦沁打开附件,悠扬的云水禅心曲调就响了起来,陈梦沁看了看洗手间的位置,赶紧将电脑的声音关掉,心底却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附件很快就打开了,是一份ppt文件。 陈梦沁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出来,整份ppt,就是她和阮文中的情感历程。 先是一副铅笔素描,画中流水潺潺、青草茵茵,一头老牛悠闲的吃着岸边的青草,两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和一个雨季少年正在小溪边的石头上谈笑嫣然,其中一个女孩,膝盖上还放着本厚厚的书…。。 这时他们的相识; 接下来,还是一副素描,画中在h大的林荫大道上娇俏的阮红玉挽着英俊的阮文中,红玉正向阮文中倾诉着什么,而阮文中的目光偷偷地却看向妹妹阮红玉的身侧恬静的陈梦沁…。。 之后便是好些他们两人相处的照片,照片中两人甜蜜而温暖画面,最后一张照片拍摄在车站,这天,陈梦沁记得这一次是送郭哲海去回部队,临走时郭哲海还告诉她说,这回他回部队递交结婚申请,回来之后两人就结婚…… 而更令触动陈梦沁泪点的,还是这些图画下配置的字幕。 “我们相遇了,在春暖花开的季节,你笑颜如花,我心城悄然花开。” “我们再次相遇了,你只一抹安静的剪影,却解冻开了我整个冰封的心湖。” “第一次单独约会,我们爱情长跑的起点。” “这些年有你相伴,天蓝心晴” …… “以为这一别,再次相逢,会携手婚姻的殿堂,从此一生不离” 最后就是一页素白的纸,铅笔行云流水地写着:不管你迷失在哪里,我在最初相遇的地方等你回来…。。 陈梦沁的泪水一滴滴的滴落在了键盘上,忽然电脑屏幕就黑了下来,接着就传来郭哲海冰冷的声音。 “大晚上的你还有时间精力演苦情戏,我可没精力看你演苦情戏,这日子本就糟心事多了,还在给自己增添哭点,是嫌日子过得太安逸了。” 郭哲海边说边走向田田的婴儿床,看着田田,眸光暖了些,然后抱了抱田田、再把田田放回婴儿床,就倒头闭眼似乎睡着了。 其实郭哲海只是闭了眼睛,根本就没有睡着。 陈梦沁看着已经黑了的电脑屏幕,良久才回头看了看已经睡着的郭哲海,还有婴儿车里睡得无忧无虑的田田…。。 在黎明微明的天色中,陈梦沁的心底却黝黑一片,就像是她看不明的前途,谁能告诉她,她该何去何从? 不知过了多久,陈梦沁累到了极限,终于伏在键盘上睡着了。 这时郭哲海悄然地起身,走到陈梦沁的身边,抱着陈梦沁回到了床上,然后紧拥陈梦沁睡着了。 而此时的阮文中还坐在电脑旁边看着126邮箱,等着她的回信。 直到累得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陈梦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醒来就见郭哲海正细心地用奶瓶给田田喂奶。 陈梦沁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父女俩和谐相处的样子,看着看着,眼眶就模糊了,泪眼朦胧中就看见阮文中抱着田田亲吻的样子…。。 陈梦沁的手不自觉的放在了自己的腹部,仿佛这样可以感觉到那个早已经随着她的重生而离去的孩子,复活在了她的肚子里。 郭哲海给田田喂完奶,又专心地给田田擦拭干净了嘴角的奶汁,然后才抱着田田向着陈梦沁走来,看见陈梦沁醒着流泪的样子,原本与女儿相处的愉快的心情,就散的无影无踪了。 郭哲海抱着田田在床旁坐下,然后将田田放在了床上,田田马上就向着陈梦沁扑去,扑在陈梦沁的怀里咯咯地笑着。 陈梦沁轻柔地将田田揉在怀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原因,此刻陈梦沁感觉这个田田怎么看都像阮文中,仿佛田田真的是她的那个早已经没了的同阮文中的孩子。 陈梦沁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了一个念头,如果把田田给阮文中,让田田陪在阮文中的身边,是不是就可以弥补些阮文中的遗憾?陈梦沁此时还能清晰地记得阮文中说起她死时,肚子里还怀着他仅有一个多月的孩子时痛哭的声音…… 可是郭哲海会同意吗?不用问,肯定不会,他那么爱田田,怎么允许自己的女儿成为别人的女儿? 陈梦沁:“哲海,我们再生个孩子好不好?” 正在给陈梦沁擦拭着脸上的泪痕的郭哲海手顿了顿,然后不敢确信的问:“沁儿,你刚刚说什么?” 陈梦沁认真地看向郭哲海,说:“我们再生个孩子吧。” 郭哲海大笑着拥着陈梦沁:“好。我们再生个男孩,一个女儿,一个儿子,我们就儿女双全了。” 陈梦沁吞吞吐吐地说:“可是,国家实行计划生育,我们只能有一个孩子。” 郭哲海说:“没关系,我又不是公务员,这辈子也不打算考公务员,违背计划生育政策没啥大不了的,最多就多交些社会抚养费。你想想啊,我郭哲海是何等聪明的人,这龙生龙凤生凤的,将来我的儿子难道连这点罚款都不能替他老爸挣回来?” 陈梦沁依旧吞吞吐吐地说:“那个…。。我们还是遵纪守法的好。要不你想个既可以让我们多生个孩子,又可以不违背国家政策的法子?” 郭哲海:“不用费这脑力了,就直接交罚款。” 陈梦沁见郭哲海不上当,就有些急了:“我不想违法。” 郭哲海莫名其妙地看了看陈梦沁,见陈梦沁急的满脸通红的样子,就只好开动脑子想法子。 很快郭哲海就双手一拍,说:“有了。” 陈梦沁以为郭哲海想到了她想要他想到的法子,双眼放光地看着郭哲海说:“什么法子?” 郭哲海:“我们移民到美国去,这样我们爱生几个就可以生几个,非但不会被罚,还会得到政府补贴。” 陈梦沁感觉自己要抓狂了,两个人的思想压根儿就不是在一个频道上的。 陈梦沁绞尽脑汁想让郭哲海的思想和自己往一个路子上走。可偏偏这会儿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郭哲海见陈梦沁愁眉苦脸的样子,宠溺地轻抚着陈梦沁乌黑柔顺的长发笑着说:“好了,宝贝,别愁了,多大个事,值得你这么费心。日子还长着呢。既然你不满意我刚刚的那两个建议,我就再想想,我保证在你再次怀孕前想出令你满意的法子。” 陈梦沁看着郭哲海开怀笑着的模样,也忍不住地嘴角上扬,可是笑着笑着,忽然就又想起了阮文中黯然的神态…。 陈梦沁再也笑不起来了,忽然觉得自己很凉薄,同阮文中几年的情感,就这么轻易地抛弃了,就这样轻易地接受了另外一个男子,要是让文中看到她刚刚那般同别的男子如此亲昵欢乐的相处,心里该会是如何的悲凉? 郭哲海见陈梦沁忽然又伤悲起来的表情,关切地问:“怎么了?亲爱的?” 沉浸在对阮文中的愧疚中的陈梦沁,一时不查就将内心的真是想法说了出来:“哲海,把田田给文中好不好,文中他…。。” ------------ 第二十二章 山水琴行 陈梦沁说着话说着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郭哲海此时的神色太冷了…。。 见过有人形容某某人的目光像刀剑般的锋利,当时只当是夸张,可是此刻陈梦沁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眼刀”? 被人用毫无温度的眼神看着,尤其是被一个一直把自己捧在手心疼爱的那人用这种毫无温度的眼神看着,陈梦沁害怕极了,不仅仅是害怕郭哲海此时的冰冷,更害怕失去郭哲海一直给以的温暖和深情…… 那么冰冷的眼神的眼神下,陈梦沁分明看到郭哲海内心对她的深爱,开始悄悄地封冻起来…。。 陈梦沁害怕极了,这一刻,陈梦沁才懂得她的内心深处是有多么害怕失去郭哲海的爱…… 陈梦沁小心翼翼地伸手去牵郭哲海的手,可是指尖刚触摸到郭哲海掌心的温暖,郭哲海就把手给抽走了,然后抱起了还窝在陈梦沁怀里的田田。 郭哲海的眼睛看着田田,口气冰冷地对陈梦沁说:“把田田给了你的心上人做女儿,我的确可以既不违反法律,又能多要一个孩子。真正是个好主意呢?!原来陈梦沁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啊,为了同阮文中在一起,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先用想要再生一胎的烟雾弹,哄我把田田给阮文中做女儿,然后你借着想念女儿的旗帜,冠冕堂皇的出入阮文中的家里,同阮文中相亲相爱,到时候也许还真怀孕了,只是那个孩子只怕是阮文中的吧?等孩子出生了,你是不是打算再甩一份亲子鉴定给我,告诉我那孩子是阮文中的,然后求我成全你们两个?不,到时候是一家三口、四口?陈梦沁你对我还真是残忍啊,你就不想想,到时候我被最爱的女人背叛了,亲生的女儿,早在法律上成了别人的孩子,名义上的孩子,亲子鉴定出来又是别人的孩子?那时候的我会有多狼狈?你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会‘配合’着你,你就不担心,我火起来拉你们一同进地狱?” 郭哲海说完,抱着田田甩门而去。 陈梦沁没想到郭哲海居然会设想出如此可怕的结局。天地可鉴,她陈梦沁真的没有想过这么残忍地对郭哲海。 此时陈梦沁也很气恼,她没想到在郭哲海的眼里,她既然这般的可怕、歹毒。 陈梦沁越想越气,生怕再在家里待下去会同郭哲海再次起冲突,于是便赶紧起床,匆匆地洗漱了下,就决定去b大了。 经过客厅的时候,徐芬和郭哲海正在逗田田玩闹。 陈梦沁无视郭哲海的存在,抱起田田亲了亲,然后对徐芬说:“妈,我上课去了,宝宝就麻烦您了。” 徐芬笑着从陈梦沁的怀里接过田田:“沁儿说话越来越生份了,一家人谢来谢去的,听着就挺奇怪的。再说了,田田是我孙女,我和孙女互相做个伴,这叫含饴弄孙,这可是天伦之乐呢。哪里会麻烦。快去上学吧,上完课早点回来,我们家的小公主要是长时间看不到妈妈会想念的,这两天天一黑,没看到你回来就哭上了,怎么哄都没用,就只好任凭她哭到累了睡着了,哭得我这做奶奶的心都疼了。” 郭哲海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本杂志,看似看得认真,其实他此刻全副心思都在注意着陈梦沁的动作。见陈梦沁关门离家,郭哲海猛然把手中的杂志拍在了椅子上。 把田田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徐芬边抚慰田田,边关切地询问郭哲海:“哲海,你和沁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今天你们两人都怪怪的。” 郭哲海伸手从徐芬怀中抱过田田,边心疼地擦拭田田小脸上的泪水,边回答:“妈,你别瞎想。我和沁儿没什么事。只是最近比较累,难免的彼此的脾气就大了些。好了,妈,我也该去公司了。对了,妈,李婶呢?怎么没见她过来?” 徐芬:“李婶早来了,我让她去帮忙买些东西了,估计就快回来了,你要去公司就去吧,早点回来,千万别再在外面招花惹草的,别真把婚姻给整没了。” 郭哲海摆摆头说:“好了,妈,这哪是我在外面招花惹草啊,明明是你的好儿媳在外面招蜂惹蝶。” 这天下午陈梦沁过得极其的不自在,不时地可以看到有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在谈论着什么,可是眼神却不时地偷看她,陈梦沁就算再想忽视也忽视不了了。 好不容易下课了,陈梦沁赶紧走了,可是匆匆忙忙地出了学校,忽然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回公寓吗?可是想想郭哲海冰冷的眼神就没了回家的兴致,和朋友走走?不错的主义,可是自从重生在豪门闲妻的身上之后,就忙着逃离豪门,忙着考研,之后又忙着照顾孩子,整日里忙忙碌碌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周围连个朋友都没有。 正暗自伤神,忽然看见阮文中出现在了她的前方。 陈梦沁下意识地就四处张望了下,见没有郭哲海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早上刚因为阮文中,两人闹了不愉快,这会儿要是让郭哲海看到他们站在一起,只怕阮文中同郭哲海又要打起来了。 陈梦沁的动作,令阮文中一阵心酸。果真,又被打败了。 “沁儿,明天我要去执行任务了,我来同你告个别。” “去什么地方?要多久?”陈梦沁抬头看向阮文中,这才注意到此时的阮文中状态非常的不好,苍白的脸色更衬托出他脸上的伤痕的惨烈,深陷的眼窝中布满了血丝,头发有些凌乱,下巴已经泛起了胡渣…。。 仅仅一夜未见,阮文中看过去就苍老了这么多? 陈梦沁的眼眶微微泛红,阮文中见陈梦沁如此,笑了笑,说:“还好,我在你的心里没有彻底的退出。我们走走吧。” 阮文中说完,就自顾自地走在了前方,陈梦沁犹豫了下,还是跟着去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沉默走了很远,陈梦沁满腹心事的跟着阮文中走着,直到阮文中停下脚步,陈梦沁也跟着停下脚步。 看向阮文中的视线凝聚的地方,见到一款古色古香的檀木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刻着“山水琴行”四字。 陈梦沁凝视着眼前这座装饰的古色古香的琴行,听着从琴行里飘出的悠扬的古筝声,不自觉地就走神了。 “山水琴行”多么熟悉的字眼,a市的“山水琴行”是那些年她同阮文中相恋时时常约会的场所。那里承载着他们太多美好的回忆。 阮文中见陈梦沁的流露出了追忆的神色,脸色的表情柔和了起来,还好,她还记得他们的曾经。 阮文中悄悄地走到陈梦沁的身边,轻拉起陈梦沁的手,走进了琴行,此时的琴行很安静,除了一个正在弹奏古琴的旗袍少女外,就只剩下几个店员。 阮文中进门之后,悄悄地向她们使了个眼色,那些人就悄悄地离开了,并将门关上。 等人都走光了,阮文中才抬头看向此刻神情震惊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的陈梦沁。 阮文中悄悄地将陈梦沁抱在怀里,轻柔地说:“很熟悉对吗?” 陈梦沁:“同b市山水琴行的布置一模一样。这家店也是你的,这一切是你布置的?” 阮文中:“当年我知道你喜欢谈古筝,可又不想在人前展示,于是我便买下了b市的一处“山水琴行”,并且特意在里面设置了一间隔音的雅间,给你练习琴棋书画用。当我布置好一切,带你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你欣喜的表情,觉得自己做成了天下最伟大的事。后来我们常常在琴行的隔间约会,你为我弹琴,为我作画,和我下棋,为我刺绣…。日子过得那般的美好,恍然回到了前世“秦”家的后花园里…。。” 陈梦沁:“原来你那时就已经知道了我是秦雨。可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你是我前世的表哥?” 阮文中苦笑着说:“没脸提。知道吗?我真的很讨厌前世的那么无能的自己,所以这世我重生以来,誓要变成强者。所以我习武参军、结交关系网,一步步地强大自己,尤其是当我得知你是我前世的“表妹”重生而来的真相之后,我更加的发奋,因为我希望,今生谁也不能从我手上抢走你。也决定这一世再不让你受委屈,要呵护你幸福。所以看出我父母不怎么喜欢你的时候,我就悄悄地在b市买下房子和这个‘山水琴行’,并且已经决定好,等时机合适,我就申请调到b市,然后我们两人就离开a市,这样你就不用看着他们的脸色过日子了……” ------------ 第二十二章 你在等我平安归来? 阮文中说到这儿就停了,只是静静地把头靠在陈梦沁的肩膀上,许久不曾说话。 陈梦沁则愣愣地看着熟悉的布置出神。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两人相恋的日子。 良久,阮文中再次开口说:“当我确信你没死,只是重生在了别的女人身上时,当我知道你打算逃离豪门,打算来b市考研上学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我坚信,我们的情会在b市继续下去,于是,我便暗中将a市你喜欢的东西都搬到这儿来了。包括你的那把古筝……” 阮文中说着,抬头看向陈梦沁,有些哀伤地说:“沁儿,你好久没为我弹奏了,现在可以为我弹奏一曲吗?最近我的心境一直起伏着,没个安定…。。” 陈梦沁看着阮文中浓浓的黑眼圈,伸手轻轻地抚摸上阮文中脸上的伤痕:“今天没上药?” 阮文中的左手加盖在陈梦沁轻抚着他脸庞的手上,想留住这份温暖。 “忘了” “怎么能忘了上药了呢?不疼吗?” “没有人关心的时候,人的耐痛能力也会提升的。像我现在压根儿就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 陈梦沁低头想将眼眶里将要溢出的泪水逼回去,谁知一低头眼泪就开始不停地滴落着。 阮文中的右手悄悄伸出,接住陈梦沁滴落的泪水。 陈梦沁的泪水一滴滴地滴落在了阮文中的手中,又顺着阮文中的指缝滑落…。。 阮文中先是为陈梦沁为他流泪心疼而感到高兴,可是渐渐地就又心疼了,这是他呵护在手心的女孩啊,以往的几年相恋的日子,他最大的幸福就是看着她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他的庇护之下,如今依然舍不得让陈梦沁流泪…… 阮文中轻柔地将陈梦沁揉在怀里,柔声安慰:“不哭了,宝贝,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宝贝,别哭了,我想听听你的古筝,可以为我弹奏一曲吗?明天我就要出去执行任务了,这一别又不知道要隔多久呢。” 陈梦沁心中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此次阮文中出行会出现什么危险似的,于是紧紧地抱住阮文中:“文中,别去…。。” 阮文中轻抚着陈梦沁的头顶的乌发,说:“傻瓜,军人的命令是服从天职,我怎么能不去呢?”阮文中没有说出他这次所谓的执行任务,是他自己提出的申请,因为昨晚一晚地等待却不见陈梦沁的回信,他已经看出了陈梦沁心底还残留着对曾经的二皇子,如今的郭哲海的爱,而这爱,胜过了他阮文中同她几年的感情。 这一点让他很难接受,他确定他这辈子是绝不会再放手了,前世的错过,已经让他痛到如今,这次要是再错过,只怕他和陈梦沁真的就缘尽于此了。 他不会放弃陈梦沁,他一定要重新赢得他的美人,哪怕背负着舆论的压力,又有什么关系?那些舆论不过就是一些自以为是道德守卫者的人,闲着无聊说人是非的,不过就是一群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他们压根儿就不懂他的伤和痛,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和她的一切,就敢对他的行为下道德审判书?一群自以为是的人的言论而已,何必放在心上呢? 前世,二皇子一点都不在乎他人的言论,硬是从他手中抢走了他的表妹,结果呢?结果时间一久,非议二皇子这种行为的言论就淡了,反而处处可以听见有人在说二皇子如何的宠爱他的侧妃…。。 甚至最终,表妹在二皇子的所谓的“真情”打动下,既然忘了他们之间的情分,悄悄地爱上了曾经破坏他们感情的魔鬼…… 所以今生,哪怕陈梦沁的心,暂时不在他的身上,他也要想法子,先将她禁锢在他的身边…。。 只是现在他还不能够这么做,因为,他没有足够的把握可以从郭哲海的手中将陈梦沁夺走,相反,郭哲海在他身上留下的伤痕一直在隐隐作痛地提醒着他,现在的他依然还不是郭哲海的对手。 所以,他申请去执行这次部队的任务,尽管,这次任务本同他这个刚刚从重伤中恢复过来的军官没有任何关系,但他毅然决定接下这个任务,因为这个任务执行完之后,马上就是新的晋升机会了。若是这次再立功,晋升是一定的了。 但与此同时,他又担心,这一段时间他无法出现在陈梦沁的生活里,郭哲海完全就乘虚而入,很可能等他阮文中再次回来之后,陈梦沁的心已经完全被郭哲海占据着,再也没有他的一点位置了。 于是阮文中,便决定在离开前好好地同陈梦沁巩固下感情,同时也在陈梦沁和郭哲海之间制造矛盾,这个矛盾越大越好,最好大到两人就此崩了,或者,哪怕没有崩,也无法在短时间内解决。起码在他再次回来之前,这个矛盾解决不了。 对于这一切,陈梦沁自然不晓得,在陈梦沁的眼里,阮文中一直都是正直善良的形象,阮文中在权势场上斗争的阴暗面从未在陈梦沁的眼前变现过,所以陈梦沁对于郭哲海做的一切,从来都不会往阴谋算计上去想。 陈梦沁此时只是为阮文中的安危担忧着。不过也没有试着去劝阮文中推掉这次任务,这么多年的相处,她深知这是不可能的,阮文中对他的工作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执着和认真,只要有任务安排到他头上,他就一定会前往执行。 陈梦沁:“你想听什么曲子?” 阮文中:“梁祝” 陈梦沁:“那么悲的曲子,不适合用来给你送行,不太吉利。” 阮文中:“我现在就只想听这首曲子?” 陈梦沁看着阮文中眼神中认真的表情,还是在古筝旁坐了下来,可是心神却有些不定,梁祝故事中梁山泊的悲催经历,总让她想到了前世的表哥,今生的阮文中,只是,前世的她不是祝英台没有如祝英台那般选择了殉情,要不然也许前世他们的爱情故事也会流传千古了呢? 文中却在他将要去执行任务的时候,让她弹奏这首曲子,难道是因为他此行凶险万分,可能出意外吗?同时他希望,若他遇到了不测,她也能如祝英台那般地为他心痛万分? 陈梦沁越想越害怕,仿佛阮文中真的会出意外似的,于是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终于陈梦沁再也谈不下去了,站起来,紧拥着站在她身侧的阮文中。 声音中忍不住地带着哀求:“你要平安归来。” 阮文中:“沁儿,你在等我平安归来吗?” 陈梦沁:“我等你平安归来。” 阮文中:“你等我平安归来。整个心吗?” ------------ 第二十三章 开着的手机 阮文中的声音很轻,眼神很专注,仿佛此刻阮文中置身在虚无缥缈的梦境中,做着一场有些飘渺的梦,梦中和心爱的女孩在一起,此刻他不敢大声,生怕一个大声,把梦惊醒了,心爱的女孩没了踪影…。。 在此情此景中,看着一向无畏无惧的大丈夫,此刻如此小心翼翼地求证一个心中的想法,不,是小心翼翼地问出了他心中的期盼,为了得到一个渴望的答案。陈梦沁如何能给出否定的答案? 陈梦沁本能地点点头,她真的希望他能平安归来,只有他平平安安的,她才能在自己的世界里安心的生活…。。 “沁儿,别点头,说出来好吗?我想听到你的答案。” “文中,你要平安回来。”陈梦沁终究还是没有说出阮文中所最期盼的“等”字,因为她的心中清楚地知道,她的心已经走远了,终究没能留在最初的地方“等”她同阮文中的感情走向婚姻的殿堂…。 阮文中的心暗自紧了紧,脸色也有一刻的紧绷,不过还是被他迅速地调整过来了。 阮文中紧拥着陈梦沁,说:“沁儿,有你等着我,我一定平安回来。沁儿记的等我,等我平安归来,你去车站接我,好吗?” 陈梦沁:“好。” 被阮文中紧抱着,陈梦沁没有看到此时阮文中的眼中闪过诡异的光亮。 阮文中此时的眼光,正注视着他们旁边桌子上放置着的陈梦沁的手机,他的手指轻轻地在屏幕上划过,看着陈梦沁手机屏幕上正处在通话状态中,显示出的“郭哲海”三个字,仿佛看到了郭哲海此刻愤怒咆哮的样子。 手指移动着,想要取消陈梦沁手机的静音键,听听郭哲海传来的咆哮声,可是最终还是克制住了,此刻要是让阮文中的咆哮声从陈梦沁的电话里传出来,不就把他的计谋给暴露了? 阮文中的目光依旧注视陈梦沁手机屏幕上的“郭哲海”三个字,嘴角忽然绽放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然后靠近陈梦沁的耳边,轻轻地用只有他们俩人能听见的声调说:“沁儿,抱紧我。给我个祝福的拥抱,好吗?” 陈梦沁原本垂放在身侧的手,在阮文中磁性声音的作用下,悄悄地移到了阮文中的背部,然后力道也不自觉地加大了许多。 阮文中这会儿用正常地声调说:“沁儿,如果你能一直这样抱紧我,同我拥抱着,一同拥抱我们的明天,该有多好啊,只可惜,我们之间忽然隔了那么多的障碍……” 此时电话那头的郭哲海再也忍不住地把手机给砸了,“拥抱”?他们现在抱在一起了?“障碍”?原来,他在她陈梦沁的眼里就是个障碍? 郭哲海黑着脸,在办公室踱着步,脚掌一次又一次无情地踩踏在了手机碎片,此时他的心,只怕碎的不比这手机轻。 这一下午,他都在走神着,觉得自己来时对陈梦沁说的话,有些过分了,不过想想陈梦沁说的要把女儿送给阮文中的话,又气得不行,于是整个下午,阮文中几乎都在自责、责人的矛盾中度过。 其实阮文中不是不明白,陈梦沁提出把田田给阮文中,并非是像他之前说的那番气话般,是有如此险恶的用心,陈梦沁那么做,不过就是想求个两全,既能陪在他身边,又能让阮文中不至于同时沉浸在失去女儿和爱人的痛苦之中。 最后,虽然郭哲海还生着陈梦沁的气,但还是决定向陈梦沁道歉,他正想着打电话给陈梦沁,手机就响了,郭哲海一看是陈梦沁的号码,高兴地接了起来,谁知刚接起来,就听见了陈梦沁同阮文中两人的“深情告别” 还真是深情啊,“等他平安回来。” 她等阮文中平安回来,那他郭哲海的等待又算什么? 郭哲海握着拳,一直听到他最后终于受不了地砸了手机。 看着被他又砸又踩,最后几乎碎成了碎片的手机,郭哲海忽然蹲下身体,将碎片拨开,直到看到号码卡既然还无恙地躺在那里,他赶紧捡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用纸巾擦拭了下,然后立刻回到座位上,拨打了个电话,不多久就见一个穿着打扮入时的职场丽人进来了。 “总经理,您找我?”孙莉莉娇声问着,看向郭哲海的目光中有着遮掩不住的娇媚和算计。 郭哲海面无表情地说:“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下,我明天还你。” 孙莉莉心里暗自高兴,恨不得立刻把手机双手奉上。心想说什么借手机,多半是被我的魅力迷倒了,可又不知道我有没有男朋友不敢贸然出手,就以接我手机的名义,偷偷地查看我的通讯记录吧。 可一想到她手机上,有不少同其他男人调情的短信,她又犹豫了。 郭哲海见孙莉莉半天都没回答他的话,不耐烦的开口:“不愿意就算了,不用这么纠结,你现在马上去店里给我买部苹果手机。” 孙莉莉忙回答:“郭总,您误会了,我没有不愿意,没有不愿意,只是我手机上还有几条客户发来的重要短信还没回,还请总经理稍候一下,我回复下短信就把手机借给你。” 孙莉莉说完马上就开始删除短信。可是没等她删除完,就再次听到郭哲海的声音:“不用麻烦了,我要下班了,你也出去吧。” 说完郭哲海马上就向着门口走去,走到了门口见孙莉莉还在他办公室站着,更加不耐烦的说:赶集出来。 孙莉莉一看郭哲海阴沉的样子,赶紧跑了出来。 郭哲海立马上了锁,然后立刻穿过空无一人的走廊,往电梯走去,等走出了办公楼,才发现不知何时天色已经暗了。 此时孙莉莉刚走进电梯,脸色娇媚甜美的表情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愤恨的表情。 孙莉莉的小声地嘀咕着:“我下班了还呆在办公室装勤奋,不就是为了同你单独相处来着,你倒好,这么不解风情。” ------------ 第二十三章 目光清冷 发动了汽车,郭哲海忽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刚刚冲动地想借员工的手机再拨打陈梦沁的电话,见对方似乎不方便借电话,又匆匆忙忙地离开办公室打算赶紧开车去买部手机,拨通陈梦沁的电话,可是此时,郭哲海却犹豫了…。 他害怕待会儿打不通陈梦沁的电话,或者,纵使打通了陈梦沁的电话,也会听到他不想听到的…。。 郭哲海的车漫无目的地开在漆黑的夜空下,不知不觉就开到了苹果的体验店,郭哲海想了想,还是下去买了部手机,回到车上装上了号码卡之后,就显示有几个未接电话,一看都是徐芬打来的。 郭哲海的心里有些失落,失落于陈梦沁没有来一个电话,正想着,就见一个辣妈抱着可爱的小孩,从他的车旁经过。 似乎感觉到了郭哲海的注视,小男孩冲郭哲海咧嘴笑笑,郭哲海也回了一笑,同时开动车往陈梦沁的公寓方向开去,那里有他可爱的小公主在等着他…。。 郭哲海回到家的时候,徐芬和李婶正在吃晚饭,田田则在一旁的婴儿床上睡得香甜。 见郭哲海独自回来了,徐芬有些惊讶地问道:“哲海,怎么就一个人回来了,沁儿呢?你怎么没去接她下课,看你们这么晚还没回来,我还以为你们出去约会了呢,对了,哲海你给沁儿去个电话,问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到现在还没回家?” 原本抱着田田脸色好了些的郭哲海听到徐芬提到陈梦沁,脸色又难看了起来,将田田小心翼翼地放回她的婴儿床后,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我怎么知道她去哪儿了,那么大个人了,总不至于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哲海,有你这么当丈夫的吗?见妻子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不亲自去接也就算了,连个电话都不打一个?” 郭哲海压下心头翻腾的痛,声调上扬地说:“妈,我饿了。” 此时李婶已经从厨房拿了副碗筷上来,递给郭哲海说:“少爷快吃点东西吧,忙到这么晚肯定饿坏了,我去打电话给少奶奶问候下。” 郭哲海向李婶礼貌性地道谢了之后,就埋头吃饭,看似饿得慌了,其实,是心里堵得慌,化痛苦为食欲了。 徐芬也意识到郭哲海的情绪有些不对经了,立刻不再说话了,只是不时地给郭哲海添些郭哲海爱吃的菜…。。 吃完晚饭,郭哲海向徐芬道了声晚安,就推着田田的婴儿床往房间里走去。 徐芬好几次想开口问问郭哲海同陈梦沁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见郭哲海的心情非常的糟糕,也便闭了口。 陈梦沁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二十三点了,此时整个公寓安静极了,黑漆漆的一片,仿佛回到了之前只有她一个人住在这儿时的情景。 难道郭哲海同她母亲已经搬走了吗?应该是吧,一向住习惯了豪宅,在这么平民化的住所里,怎么可能待得住呢? 陈梦沁想着,心里有些空,她没有开灯,抹黑进了房间,然后抹黑进了浴室才开灯洗澡,等她洗完澡出来,她已经累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陈梦沁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上了床,刚躺下闭上眼睛打算同周公约会,就感觉到一股重力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陈梦沁一惊,什么睡意都没了,一边挣扎,一边伸手按开了床头的灯。 灯亮了,陈梦沁惊疑的目光同郭哲海清冷的目光相对,陈梦沁有中做贼心虚的感觉。 ------------ 第二十四章 震惊的真像 陈梦沁在郭哲海清冷的目光下,闪躲开了目光。 这动作使得郭哲海心中更是难受,心虚?你和他做什么了? 郭哲海想着,手中的力道就在无形之中加大,陈梦沁的睡衣很快就在郭哲海的手中脱落,郭哲海见陈梦沁的身上,没有让他抓狂的痕迹,眸光才回暖了些。 将陈梦沁紧紧地揉在怀里,然后关了灯,陈梦沁很快就进入了睡梦,而郭哲海却始终没有睡,睁着一双黑色的眼睛,在漆黑漆黑的苍茫之中,失神着。 直到感觉到陈梦沁已经睡着了,郭哲海才起身,悄悄地拿出了陈梦沁的手机,然后抹黑走出了房间,走到了屋外的阳台,拨通了阮文中的电话。 郭哲海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起身往阳台走去的时候,陈梦沁也睁开了眼睛。 显然阮文中也还没休息,起码没有睡得很好,电话不过才响了两声,阮文中就接起来了。 “沁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是不是想我了?” 阮文中温情而带着喜悦的话语从听筒传来,郭哲海忍着要砸掉手机的冲动。 “让你失望了,阮先生,我妻子睡了,刚刚被我累着了。” 阮文中同样忍着怒气和仇恨,不过,相对于内心的愤怒,阮文中脸上却忽然化开了微笑。 “这么晚了,二皇子殿下还没就寝,还屈尊降贵地同我这等庶民通电话,我真是深感‘荣幸’啊。” 郭哲海厉声回答:“阮文中,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别以为你现在出生地位都不低,再凭借你现在的才能,就可以打败我。我告诉你,不可能……所以,我警告你,今生若不想落得前世的下场,就别再挑衅我。” “既然郭先生这么确定,我不是你的对手,又何必放着夜半好眠的时间,来警告我呢?莫非是郭先生您对自己没信心了。” “我对自己一向很自信,之所以提前警告你,不是因为害怕你来向你虚张声势的…。。” 阮文中打断郭哲海的话,:“那是为什么呢?难不成是二殿下今夜失眠闲得发慌,来找我聊天的?” 郭哲海努力让自己忽视掉阮文中很欠扁的语气,尽量保持自己的声音不起伏。 “阮先生,我之所以提前‘告知’你注意事项,只是因为,我不想今生,你我又一次闹到无可调和的地步,到时候为了自保和保护我的家人,我不得不又亲自把你整得惨死…。。” “啧啧,一向以狠决出名的二殿下既然也有大发‘慈悲心’的时候,真是天下奇闻呐,不过我听着,怎么觉得这么的不可信呢?” “我不是突然大发‘慈悲心’,只是不想让我心爱的女人伤心而已,我要是亲身毁掉了你,她心里会难受。” “说到底,二殿下也承认,我在沁儿心中的地位不一般。”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和她毕竟有过这么多年的情感,她对你有些不一样也是正常的。阮文中,你不是很爱她吗?既然如此,就别做让她为难的事,她现在已经决定回归家庭了,你就放手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吧,别纠缠着,闹得大家都不得安宁。” “二殿下还是一样的善于颠倒是非黑白啊,在做令她为难的事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吧?二殿下口口声声说爱她,怎么不成全我们呢?倘若二殿下成全我们,前世的杀身之仇,我就不再计较了。从此我们就做毫无瓜葛的陌生人。”阮文中的口气再也淡定不起来了。 郭哲海冷笑一声,说:“阮文中,前世我和你之间的账要是认真算起来,还不一定谁该找谁报仇呢。当年我从你手中抢走了雨儿,的确是有些对不起你。但是阮文中你扪心问问你自己,我能抢走雨儿,你难道一点错误都没有吗?” “我有什么错?!” “首先,那时的你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任何营生的手段,你带着雨儿私奔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接下来的日子你们要怎么过活?只怕雨儿只会陪你活活地被饿死……” “谁说我没想过?!我可以写字卖画营生,也可以去私塾当先生,我怎么就养不活雨儿?” “还真是好胆识,写字卖画?在私塾当先生?先不说你拐走了皇子妃,令皇室蒙羞,皇家能不能饶地过你,你还有没有机会去写字卖画,开私塾。就算我大度放过你,给你一条生路,让你去写字卖画,让你去当先生,那我请问一下,阮先生,你靠这两种手段,一个月可以挣得几两钱?挣得的那点钱够不够住客栈的钱?还有,你有没有想过,雨儿那副倾城倾国的容貌,跟在你这么一个无权无势,连温饱都有问题的人身边,会被多少人觊觎,你知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有多危险?要是被别人侵犯了,她还有活路吗?啊?” 阮文中被问的哑口无言。 阮文中:“当年我会那么狠地将私奔的你们抓回来,然后严刑拷打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拐走了我心爱的女孩,更是因为,我打算当珠宝般宠爱的女孩,你打算带着她过草民般的生活,不,连草民都不如的生活,拥有绝色容颜的她要是脱离了家族的保护,一打到鱼龙混杂的民间,就像把肉丢进了狼圈,到时候,下场不堪设想。我更气她,这么不懂得保护自己,就这么傻傻得跟着一个连自己的保护不了的书生懵懵懂懂地走上了地狱之路…。。” “郭哲海,你住嘴,别他自己说的那么无辜。要不是因为你逼婚,我和雨儿用得着私奔吗?” 郭哲海:“不,阮文中,前世,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的有权势的男子会抢走雨儿,而你注定了要出局…。。” “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你无权无势,就凭你配不上雨儿…。。” “住嘴,不错,我是天生命不如你们,但我相信通过后天的勤奋,我会达到足够的高度,那时候我正一步步地努力往自己想要的高度爬去,只是还没等我爬上去,就出现了你这个陈咬金…。。” “阮先生,你是不是接下来还要说,在我夺走了雨儿之后,你一步步地爬到可以和我作对的位置,后来考取了状元,加入了大皇子的队伍,成了大皇子的左膀右臂,成了我忌惮的力量,借此来证明,你是有能力有资格娶雨儿的?” “难道不是吗?” “阮先生,还真是天真,到今天了,你还没这么天真。你以为你能一步步爬上去,是靠自己的力量?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我不想让雨儿因为担心你的情况,而始终留了心思关注你的情况,要不是因为,我觉得从你手中抢走了雨儿有那么一些愧疚,从而,安排人帮你一步步的往上走,你根本就不会有机会成名,不会入大皇子的眼,更不可能成为状元!你别忙着否定,那时的你的确有状元的才华,但这世界上人那么多,从来就不缺人才,要爬上去仅有才华是不够的,更要有人给你机会,在你父母双王,家族衰危的情况下,几乎没有人可以给你提供助力,要不是我,你顶多就是个愤青。” ------------ 第二十五章 打响爱情保卫战 郭哲海说完之后,久久地没有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就在郭哲海以为阮文中打算继续沉默下去的时候,阮文中坚定的声音传了出来。 阮文中:“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就算是真的,我也仅会放下前世对你的仇恨,但是今生,我不会放手沁儿的,今生的我,不再是前世的我,那般的渺小,更何况,我同沁儿这些年的感情一直很好,若是没有那场意外,我同她已经结婚了。” 郭哲海:“好,那么我们之间的较量正式开始,不过,今生我不会犯前世那样的错误,我非但不会给你提供往上爬的机会,我也许还会破坏你的一些机会。” 阮文中:“放心,现在的我,有的是机会。更何况阮家世代为官,你郭家就算再有势力,要搀和军队里的事,也没那么容易。” 郭哲海:“是吗?那我试试看。” 阮文中:“ok。” 郭哲海挂断电话之后,脸色更加的凝重。这是一场比前世更加艰难的爱情保卫战。 郭哲海看着外面凝重的夜色,心忽上忽下的,没个着落,忽然,他感觉到一股温暖从背后袭来,接着就看见陈梦沁的双手环抱在了他的腰部。 郭哲海的手覆盖在陈梦沁的手上。 “你刚刚都听到了?”虽是问句,郭哲海确是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 陈梦沁无声地点点头。 郭哲海也没再说话,两人就这样在阳台上站了良久。 之后郭哲海忽然扯开陈梦沁的双手,打横抱起了陈梦沁,就大步往床走去。 陈梦沁这会儿异常乖巧的抱着郭哲海的脖子,当郭哲海将陈梦沁放在床上的时候,陈梦沁主动亲吻上了郭哲海,黑暗中,郭哲海的眼睛亮了亮,然后就疯狂地回复陈梦沁,陈梦沁任凭自己的本心,接受着郭哲海给的炽热情怀…。。 郭哲海感觉到陈梦沁的配合,也便放柔了动作爱抚着陈梦沁,不再向之前般疯狂地想要陈梦沁感知到他的存在。 动车站,已经人来人往了,车站的广播传来了动姐甜美的声音“尊敬的旅客朋友们,9:00开往d市的动车d7453次列车开始检票,请旅客朋友们排队检票……” 阮文中却依然站在门外,连安检都没进行,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她的身影,站在她身边的乔羽词强压下心里头的不舒服,对阮文中温婉地笑着说:“文中,检票开始了,我们还是进去吧,检票前5分钟就会停止检票了,我们要是再不进去的话,只怕会错过这趟列车了。” 王宸则没那么好的性情了,直接推着阮文中去了安检口。 王宸:“文中,满目河山空念远,不如怜惜眼前人呐。” 然后不等阮文中说什么,就接着把过了安检的阮文中拖去了检票口检票,阮文中过了检票口,还是忍不住地回头张望着,气得站在检票口外的王宸直接大吼:“阮文中,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你这么一步三回头的‘怨夫’样,那人也看不见,快点去吧,别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误了工作前程。” 从大院里长大的王宸,长期同军人相处,嗓音本就大,如今恨铁不成钢的一怒吼,几乎整个候车厅都在回旋着他的声音,工作人员和旅客纷纷的侧目,阮文中就是脸皮再厚,也有些招架不住了,脚步有些狼狈的离去。 见阮文中和乔羽词的身影消失了,王宸的心情却愈发的沉重,神情中都是对友人的心疼和担忧。 王宸走出动车站就开始给路政科拨打电话。 “政科,我以前一直很欣赏重情重义的大丈夫,可是现在,我tm的竟然有些讨厌这种性格的人了。” 路政科爽朗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我们的王大律师是受什么大刺激了不成?让我猜猜,该不会是喜欢上某个有夫之妇?然后人家因为对丈夫重情重义,所以拒绝了你的追求,然后我们的王大律师受挫了,就开始讨厌这种性格的人了?” 王宸:“路警官真是好想象力,不过想得有点偏了。好了,不说废话了,我们说说正经事。我这些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了,阮文中那小子,我真怕他会栽倒在陈梦沁身上。” 路政科的声音也焦虑起来:“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 王宸“我们的这位好兄弟,先是不管不顾的跑到人家家里,当着郭哲海的面就要向陈梦沁求婚…。。” 王宸把这些天阮文中在b市的事说了遍,路政科也忍不住地暴了粗口。 然后两人就静默了下来。 良久,王宸才再次开口说:“政科,我们不能任由他这么下去了,否则他真会毁掉了他自己的,不说国家对军人的私生活本就要求的严格,一个军人同有夫之妇纠缠不清,有损军人形象,单就凭郭家的势力,要整倒文中也不是不可能的。我们得像个法子,把文中从头脑发热的状态中拯救出来。” 路政科:“这些事,阮伯母,阮伯父知道吗?” 王宸:“阮伯父的心脏不是很好,我没敢同他们说。” 路政科:“那红玉那边呢?” 王宸:“红玉她同陈梦沁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防着她知道这些事情,她要是知道了现在这个陈梦沁,同她以为死去的闺蜜,未来的‘嫂子’是同一个灵魂,她到时候支持他哥还是和我们站同一战线还不一定呢。” 路政科:“我和红玉说说吧,只告诉她她哥因为失去她嫂子的打击太大了,现在既然狂热的喜欢上一个同她嫂子同名同姓的有夫之妇,同时把郭家的权势分析给红玉听,至于陈梦沁重生的事,只字不提。红玉她自然知道厉害关系。知道她该怎么做,才能挽救他哥。至于阮伯父那边,还是要让他知道的,阮伯父在军队里有一定的地位,他要是知道他儿子的这种情况,肯定会想法子把他儿子调离b市,然后尽量安排文中到一些远离b市的地方去执行任务的。” 王宸:“可是伯父的身体……” 路政科:“放心吧,伯父这年纪了,经历的风浪多了去了,控制情绪自然是有一套的,而且,告诉伯父的事,就让红玉找个合适的时间,通过恰当的方式去告知吧,红玉是他女儿,对他的了解肯定比我们清楚的多,她应该知道通过什么方式在什么时间告诉郭伯父这事合适。要不然,单靠你我的力量只怕不足以扭正文中现在的迷途。” 王宸:“好。就听你的。” 路政科:“王宸,你找个时间去单独见见郭哲海吧。” “我去见他干嘛?”想到郭哲海看他的眼神,王宸就冷汗直冒。 路政科:“你去同他表明,我们同他合作,目的就是保证他婚姻的牢固,同时请他不要对文中有什么动作。最好能说服他带着陈梦沁移民国外,这样就两全其美了。” 王宸:“是啊,好主意,文中是军人,他的事业在部队,他追陈梦沁追到国外的可能性不大,就算文中头脑发热愿意放弃一切,不管不顾地追到国外,但是他在国外,同身为商人的郭哲海比起来,就更没战斗力了。在强势的郭哲海的防范下,只怕到时候连陈梦沁的面都见不到,撞到南墙自然就会回头了。可问题是,郭家的大本营在国内,郭哲海会移民到国外的可能性不大吧。” 路政科:“实在不行,就说服郭家让陈梦沁带着她的女儿移民国外也好。郭家想来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媳妇同别的男人有牵扯,会考虑我们的建议的。” 王宸:“好,我找个时间去见见郭哲海。” 路政科:“王宸,你说,我们作为兄弟,非但没有帮助兄弟追求心中所爱,还千方百计的搞破坏,会不会不仗义?你说,文中知道了一切之后,会不会恨我们啊?将来会不会反目成仇啊。” 王宸:“但凡他追求的女孩,不会给他造成伤害,我们都会祝福他。或者,如果郭哲海不爱陈梦沁,有离婚的可能,我都会帮助文中,成全了他。可是我亲眼看见了郭哲海对陈梦沁的感情,他是不可能放手的,如今,郭哲海占着各方面的优势,我这做兄弟的,肯定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好兄弟,一步步走上自我灭亡的道路。哪怕因此,他会恨我,我也要这么做,但求个问心无愧。” 路政科:“好兄弟,那我们就放手去做吧。文中他也不是糊涂的人,只是一时被情迷糊了眼而已。相信我们的友谊是经得住考验的。我父亲常说,文中是我们这一辈中最出色的,假以时日,必有大成,刚开始,我还不服,这么些年来,看着文中一步步地走得越来越高,也一天比一天的优秀卓绝起来,渐渐地就折服了,我是衷心地希望他走向他的光明前程,若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害得失去了这一切,别说是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只怕连旁观者,都会为此扼腕叹息。” 王宸:“是啊,我爸也说文中有经天纬地之才,终有一天会龙飞九天的。所以我们就更要在他迷途的时候帮帮他了。我们这么做不仅仅是在挽救一个兄弟,还是在为国家的人才储备做贡献呢,政科,我们除了搞破坏之外,也许也可以做些撮合的事。” 路政科:“你是说文中和羽词?” 王宸:“是啊,我们不是一直觉得他们很配吗?” 路政科:“我们觉得有什么用?要路政科那小子觉得配才有可能。” 王宸:“我就不懂了,羽词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就这么默默地爱恋了阮文中这么些年,对阮文中的那片痴心,连我羡慕妒忌恨了,怎么文中就一点都不动心呢。” ------------ 第二十六章 梦里梦外 而这时间,陈梦沁还在梦中,梦见阮文中深邃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然后忽然不知从哪里出来了一颗子弹,射进了阮文中的胸膛,阮文中却仿佛一点感觉都没有,依然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直至倒在了地上,眼睛依然看着她,而当她惊慌地跑到阮文中的跟前,却怎么也唤不醒阮文中,当她抱起阮文中的时候,却发现阮文中已经浑身冰冷了,她颤抖地伸手,试探阮文中的鼻息,却发现,阮文中已经没有一点呼吸的迹象了…。。 “不,文中,你醒醒…。。” 陈梦沁呼唤着阮文中的名字从噩梦中醒来,却对上了郭哲海受伤的眼神。 陈梦沁:“哲海我……” 郭哲海压制着心里头的种种不适,伸出食指压在陈梦沁的嘴唇上,然后用沙哑的嗓音说:“沁儿,别说话,我不想一大早的就从你嘴上听到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别的男人名字。别惹我生气…。。” 郭哲海说完就立刻起床,然后抱着还在睡梦中的田田,往外走去,在靠近门口的时候,停了停但没有回头的说:“沁儿,麻烦你快些把心收回来,你这些天心都不再这个家里,连田田你都没好好地陪陪了。哪怕儿女私情难以马上调整,但做母亲的职责还是不能忘了的。” 郭哲海说完不等陈梦沁回答,就打开门出了房间。 留下陈梦沁在挣扎着。 就在这时,陈梦沁的手机响了。 陈梦沁一看是阮文中的来电。陈梦沁本想挂断电话,可是,想到刚刚那个噩梦,想到如今阮文中正在前往执行任务的动车上,陈梦沁还是接通了电话。 “文中,你此行千万注意安全。万事小心为上。” 阮文中:“好,有沁儿的祝福,我会平平安安的。沁儿,昨晚,郭哲海他有没有为难你?” 陈梦沁:“文中,哲海他对我很好,乔小姐她现在在你身侧吧?她是个好女孩,你……” 陈梦沁正想说让阮文中好好地同乔羽词相处,放下他们这段不被祝福的感情,却被阮文中打断了。 阮文中:“沁儿,我想田田了,她好吗?” 陈梦沁:“她很好。” 阮文中:“沁儿,把田田的照片发一张给我吧,我想看看她。我总觉得她就是我们孩子。” 陈梦沁:“文中,你……” “沁儿,说不定我这次去了就回不来了,让我看看她好吗?” “文中,你别乱说话,你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回来的。” “沁儿,沁儿,知道吗?以前,我总心疼你为我不安全的工作而过着担心的日子,可是我现在,却总希望你担心我,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感觉到,你还是在意我的,如果说,我之前有打算结婚之后就换工作,起码要调离这么危险的工作岗位的话,我现在,却决定要以这份工作为终身职业了。” “文中,没有了我,你身边还有你很多的亲朋好友在为你担心……。” “爱情、友情、亲情彼此间是替代不了的,生命中缺失了同你爱情,不是可以用友情和亲情来填补的。” “没有了我们的感情,你会有别的爱情的,只要你愿意…。。” “我不愿意,沁儿,我不愿意……沁儿,你不能总是这么的霸道,前世,你不遵从我的心愿,为了保护我,走向了他,今生,你又要这么做吗?不,我不同意,今生,我说了算……” 阮文中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愣愣地望着手机发呆,没有注意到,此时坐在他对面的乔羽词正望着窗外,红着眼眶,却硬是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良久,终于把心中的酸涩压了下去,乔羽词又低头匆匆地离开了座位,走到洗手间对着镜子试图让自己笑得自然些。 终于,乔羽词觉得差不多了,才走出洗手间,正好看见动姐推着餐车要经过,就买了两瓶矿泉水然后回到座位上,递给了阮文中一瓶。 乔羽词:“文中,喝点水吧。” 阮文中此时的状态好了些,接过乔羽词递过来的矿泉水,道了声谢谢,就拧开矿泉水瓶喝了起来。 乔羽词:“文中,车上无聊,你和我讲讲,你和这位陈小姐的故事吧。刚刚听你讲什么‘前世’的?我怎么感觉像是在看影视剧?” 阮文中自然不会同乔羽词讲实话,他只是含糊其辞地说:“我和她一见如故,总觉得前世就认识了她似的。所以才会说什么前世。” 乔羽词:“是吗?那比起逝去的嫂子来,她……” 阮文中的拿着矿泉水瓶的手突然握紧,矿泉水瓶立刻就瘪了,矿泉水流到了阮文中的衣服上,阮文中却浑然无极。 乔羽词吓得立刻抽出纸巾为阮文中擦拭…。。 但很快就被阮文中制止了。 “羽词,我自己来就好。” 乔羽词的手还在半空中停留了下,最后还是垂了下来,只是把一包心心相印的纸巾放在了桌子上。 乔羽词的心很痛,也就顾不上阮文中的情绪了,口气有些生硬地说:“文中,跟我讲讲这位陈小姐吧。” 正在擦拭自己身上的水渍的阮文中手顿了顿。 阮文中接着继续半真半假地说:“我和她的故事很简单,就是遇见了,然后因为她的名字,同我心爱的刚刚因意外而亡的女孩名字一样,就多留了个心,见她因为被丈夫一次又一次的背叛而绝望伤心的想要逃离,就帮了一把,在这过程中,却发现,她同我心爱的女人除了长相不一样之外,其他的地方却几乎一模一样。而且她正好怀着身孕…。。我总觉得,她就是老天补偿我的” 乔羽词:“文中,你不觉得你这种说法很可笑吗?什么前世今生?什么老天补偿?这么封建迷信的说法你一个受过了高等教育,接受马克思主义无神论者的军官也信?就算你信,你觉得别人会信吗?和有妇之夫纠缠不清,你是不要前途了吗?这一切都是借口,懦夫的借口,是你逃避接受陈梦沁已死的事实的借口!阮文中,你能不能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乔羽词就这么地入不了你的眼吗?你宁愿冒着身败名裂的名声同陈梦沁的影子纠缠不清,也不愿意接受我的情感,不愿光明正大的同我好好的相爱,好好地生活在阳光下?” ------------ 第二十七章 骨肉情 安静的墓地里,阮红玉穿着一身素白,双手讲一束菊花放在了墓前,墓碑上一个清秀的女孩恬静地笑着。 阮红玉的眼眶微微发红,用纤细的手指抚摸了下她照片上的轮廓,轻轻地说:“沁儿,今天我是代替我爸妈来看你的,不,你也该叫爸妈的,你是我哥认定的媳妇。沁儿,爸妈,他们本想亲自来看你的,向你道歉的,但是,我没让他们来。我妈身体很不好,尤其是最近,当她得知你突然就走了,还怀着身孕的时候,就病倒了。” 阮红玉说完,看了看周围荒芜的景象,凄然地笑笑说:“沁儿,你知道吗,爸妈他们现在一直活在自责里,他们觉得要不是他们对你太过冷漠了,你就不至于搬出去住,也就不会怀着身孕都不敢说,更不会突发意外了。沁儿,我也好自责,那段时间我沉浸在自己失恋的痛苦里,压根儿就没注意过你,要是我当初对你关心些,是不是就不会有意外了?沁儿,现在哥哥也变了,你一定很奇怪,我哥哥怎么这么久了都不曾来看过你,是吗?你别伤心,我哥哥他不是忘记了你,他是爱你爱的太深了,难以接受你离开的事实,这一年多来,他哪里危险往哪里跑,有一次差点连命都丢了……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了,他好久都不曾经回家了……” 阮红玉正说着,感觉到有人往这边走来,就转头看了看,却看见路政科正捧着一捧菊花过来了。 路政科先弯腰将菊花放在了墓前,然后看着墓碑上淡雅如菊的女子,却想到了重生后的陈梦沁的样子,尽管重生后陈梦沁更加的美丽动人,可路政科还是对淡雅如菊的她更有好感。 阮红玉对路政科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又接着说:“沁儿,我昨天去了趟我们的大学,走在校道上,不时地可以看见手挽手的恋人,看着他们亲昵的样子,我就想起,你、我哥、我三人在树荫下漫步的场景,曾经你还说过,你和我哥的婚纱照要去我们的母校拍呢,因为那里是你们爱情的摇篮…。。” 路政科看着阮红玉伤心的样子,想到还活着的陈梦沁,就感觉阮红玉被愚弄的感觉。 于是拉着阮红玉就走。 阮红玉:“路政科你干嘛?我还有好多话要同我嫂子说呢。” 路政科却不顾阮红玉的挣扎,硬是把她拉出了墓园,然后把她拉到了副驾驶座,接着自己坐进了正驾驶座,就启动了汽车。 阮红玉气得把头扭向一边。 而路政科则在想该如何告诉阮红玉他哥追求陈梦沁的事。当然除陈梦沁重生的事。 2个小时候,路政科的车停在了阮家豪宅的车库里,阮红玉却还在失神中,路政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把身体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同时也给阮红玉时间接受刚刚他给的消息。 就在路政科快要睡着的时候,听见了阮红玉的声音:“那我们帮帮哥哥把那女的追到手吧。” “啥?红玉,你刚刚说啥?我好像没听清楚。”路政科完全没想到他向阮红玉分析了利害关系之后,阮红玉既然还会选择这么做。 不愧是兄妹! 阮红玉白了路政科一眼,说:“我知道,你说了一大堆,不过就是要我和你们站在统一战线,去阻止我哥追求那个有夫之妇…。。” 路政科:“你明白还和我们唱反调?你哥现在是被情昏了头,不管不顾了,你这个旁观者看着你哥往南墙撞,还打算推一把?你不要你哥的前途了?还是嫌你哥死得太慢了?” 阮红玉悠悠地说:“我当然希望我哥哥能前途远大,我也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可是比起我哥的前途来,我更在乎,我哥活的是否开心。我哥自从我嫂子走了之后,就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哪里危险就往哪里去,现在居然有个女人可以让我哥多些牵挂,这有什么不好呢…。。” 路政科:“不是,小姐,你是不是搞错状况了,重点是那个女人是有夫之妇,而且她丈夫不是可以轻易对付的人?” 阮红玉:“那又怎样,只要我哥喜欢,我就支持他。” 路政科觉得自己要发狂了,听说过有“妹控”,还是第一次看见“哥控”,这是什么状况,一个完全惟兄长是从的傻女人。 路政科伸出双手放在阮红玉的肩膀上,将阮红玉的身子扭转过来,同他面对面。 路政科拿出了他平时审判犯人时的严厉眼神看着阮红玉,极其严肃认真地说:“红玉,你听好了,现在那女的是有丈夫的,你哥插进去就是‘小三’,是会被鄙视的,是被道德不容的,其次,你哥是军官,军官沾染上生活作风问题,就成了一大把柄;三,那女的丈夫很爱她,是不会同意离婚的,而且他们还有了孩子,那女的只要是个有点道德底线的人,都不可能做出抛夫弃女,嫁给你哥的事,就算她愿意,他丈夫也不会同意。就算她丈夫同意,国家也不会同意你哥同她结婚。别忘了,军人结婚是要提交申请的,要成为军人的妻子是得过得了政审那一关的。那女的要是能做出抛夫弃女的行为来,你认为她的政审过得了吗?啊?综上所述,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我们就不能由着你哥撞了南墙了再回头,再回头就什么都没了,你知道不?啊?” 阮红玉红着眼眶摇着头说:“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心疼我哥,你说我嫂子她和我哥明明好好的,忽然我嫂子就没了,我哥都快跨了,几年的感情马上就要修成正果了,却忽然人都没了。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能让我哥找到情感寄托的女人,他努力去追,克服着舆论压力,冒着风险地去追求,已经够累了,我们这些做朋友亲人的,不帮忙一把就算了,还去给他添阻力,这让我哥怎么接受得了?反正我是做不来这样的事……” 路政科:“我这作哥们的又怎么会不心疼他呢?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阮红玉:“我明白,但是我做不来,我爸妈那边我也不会去说,要不你找我爸说吧。” 路政科:“你爸的身体……” 阮红玉:“放心吧,经历我怀着身孕的嫂子突然走了,我哥也跟着没了灵魂般的事之后,我爸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越来越强了。这点事,不会引起我爸的心脏病的,不过为了预防万一,你说之前还是先备好药。” ------------ 第二十八章 意料之外 路政科做梦也没想到,阮父、阮母在阮文中追求陈梦沁的事上,都采取了默许的态度。 阮父、阮母因着之前对阮文中中意的女孩子不满意,结果害得她不敢住在他们阮家,硬是一个人住在了外面,后来出了意外,而阮文中因此再也没有笑过,这次,就决定不再干涉阮文中的情感生活了,现在他们只求,阮文中能够再次开怀的笑起来。 阮家人的态度,让路政科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太不够兄弟了?想要破坏阮文中的“孽缘”的决心忽然不再那么坚定了。 同阮文中一样,王宸也遇到了令他预想不到的状况。 在郭哲海的办公室里,当郭哲海听说了王宸的来意之后,先是惊讶,然后便笑着很直接的拒绝了。 “王律师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郭哲海想要守护自己的婚姻爱情,不需要外人的帮助。而且,恐怕,不仅我不想你们介入,你们的好兄弟阮先生,也不希望你们介入的。本来是三个人之间的事,要是你们以朋友的名义介入,我的朋友也以帮助我的名义介入的话,就成了俩群人的事了,把小范围的事,整成大范围的事件,这效果,可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想悄无声息地解决我的婚姻家庭危机。” 王宸:“郭先生是公众人物,家庭稍有些风吹草动就可能会被媒体宣传的人尽皆知,从而给您和您的家人造成负面的影响,郭先生的顾虑我能够理解,就这点而言,我们同你的想法是一样的,我们也不希望这件事闹大,毕竟一个被绯闻缠身的军人,难以避免的会影响到前程。这么说吧,我和路政科想介入这件事,就是担心文中他一时头脑发热,把事情闹大了,对他的前途有影响。而且,请郭先生放心,我是一名律师,路政科是一名警官,我们所从事的行业要求我们要有严谨的性子和较强的保密能力,更重要的是要有控制事态的能力。所以郭先生完全可以相信我们可以把这件事的影响控制在最低范围。” 郭哲海:“说句实话,虽然和你以及路警官的接触,不是很愉快,但不得不承认,你们两人是值得让人信任的人。要不是因为你们是阮文中是发小,而我同阮文中目前的关系有些紧张,之后可能还会更紧张的话,我会结交你们这样的朋友。” 王宸:“郭先生是成大事之人,心胸比天地宽广,面对我和政科的多次得罪之处,能够给以海涵,令我佩服,能同你这样的人结交朋友,是我和政科的荣幸,要不是因为你和文中现在是情敌,你和文中也会成为好朋友的。文中平日里也爱同郭先生这边心胸宽阔的大度之人结交。如此,我就更期望你们三人之间的感情纠纷能够和平解决。最好到最后大家能够成为好朋友。” 郭哲海:“王律师说来说去,是担心我会用什么阴谋诡计毁你兄弟的前程吧?” 王宸被郭哲海敏锐的眼神盯着,有那么一些慌乱,忙端起一杯茶,低头喝了起来,以掩饰内心的慌乱。 一杯茶下肚,王宸才恢复良好的状态,放下杯子,对着郭哲海笑着说:“希望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郭哲海边给王宸倒茶,边不紧不慢地说:“王宸,同为男人,你虽然还没结婚,但也应该明白,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面对一个对自己的妻子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可以毫无芥蒂的。所以,我同阮先生成为朋友是不可能的,这辈子,能够成为点头之交就不错了。我不敢保证,同阮先生的情战中,我一定不会采取非狠厉的手段,但我可以保证,我不会首先使用太过火的手段,但若是他总是步步紧逼的话,那就对不起了。说白了,我就是一个商人,在商场上混迹了这么些年,我的心肠也练硬了。狠厉的手段我耍弄起来还是挺得心应手的。” 王宸端着茶杯的手僵了僵,说:“我明白,所以希望我们可以合作。在文中他走到郭先生你忍无可忍的地步前,先把文中从这场情战中解救出来。” 郭哲海:“你们有心就在阮文中那边下点力吧,我这边是不可能配合你们的。我的爱情,我希望自己去守护,而不是借助你们的手?更何况,我不想有一天当我妻子得知,我和阮文中的这场情战中,我同你们合作,一同让阮文中出局,那样的话,我妻子只怕会多想。” 送走了王宸,阮文中接着发了一会儿呆,才回过神来,开始认真地工作起来。 陈梦沁一下课,就接到徐芬的电话,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陈梦沁这才想起,徐芬来b市已经好几天了,自从徐芬来了之后,晚饭几乎都是徐芬在张罗,整天变着法子地给她煲汤补身体。自从徐芬来了之后,李婶的工作就减少了大半。 陈梦沁有些过意不过去了,作为儿媳的她,还没为徐芬煮过一次晚餐呢。 陈梦沁挂了电话,就匆匆忙忙地往外走去,想去超市,买些菜,今晚亲自下厨尽尽做儿媳的责任。 陈梦沁走到了校门口,就看到了郭哲海的车。 陈梦沁没等郭哲海招呼,就上车了。 刚坐好,郭哲海就发动了车。 “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去超市吧。我想去买些菜。” “买菜的是不是有李婶在张罗吗?还是,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没,我没有,妈喜欢吃什么?” 郭哲海转头看向陈梦沁,轻扬着嘴角说:“打算下厨?” “嗯,这些日子,都是妈妈在张罗,我这做儿媳妇的还没给她煮过一次晚饭呢。” “作为妻子,你也没为我煮过一次饭。怎么不问问我喜欢吃什么?” 陈梦沁脱口而出:“你喜欢吃什么我上辈子就知道啊。” “这辈子还记得吗?” 郭哲海已经把车停了下来,看着陈梦沁,等待着她的答案。 陈梦沁:“我当然记得啊。” 郭哲海把陈梦沁揽在了怀里,“原来你还记得,我以为,那只是一个人的记忆呢。” 郭哲海温暖的怀抱包裹着陈梦沁,陈梦沁自然地伸手紧回抱了郭哲海,自从阮文中前往d市执行任务的那天早上,她同阮文中通话之后,一个月来,郭哲海都没再抱过她了。 这一个月来,郭哲海表面上看,似乎依然对她如之前般的宠溺,可是,只有陈梦沁自己知道,郭哲海已经有些变化了,这些日子,他总是试图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一旦两人之间的距离,短过一拳的距离的时候,郭哲海就会默默地拉开距离。同时郭哲海再也不像之前般拥抱亲吻她了。 ------------ 第二十九章 再孕 当郭哲海和陈梦沁提着菜回到家的时候,徐芬已经在厨房忙碌开了,两人刚回到家里就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饭菜的香气勾起了郭哲海的饥饿感,于是郭哲海加快了脚步往厨房走去。没注意到他身后的陈梦沁脸色已经变了。此时正双手捂着嘴唇向着洗手间急冲冲地跑去。 郭哲海到了厨房,徐芬刚出锅了鱼头豆腐汤。 郭哲海笑着走到郭母身边:“妈,您辛苦了。” 徐芬见郭哲海回来了,边取了一支干净的碗,盛了碗鱼汤给郭哲海,边说:“为家人煮饭是妈的爱好,一点都不辛苦,倒是你工作了一天应该饿了,先喝碗汤垫垫肚子。” 郭哲海忙双手接过徐芬递过来的碗,不客气地开吃了。倒是徐芬,没见到陈梦沁的身影,开口询问:“哲海,沁儿呢?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吗?” 郭哲海头也不抬地回答说:“她回来了啊,我们刚刚一起去了趟超市,她说她今晚要亲自下厨给妈做菜,尽尽做儿媳的责任。” 郭哲海的话音刚落,李婶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先生,太太好像不舒服,我刚刚看她脸色发白的往洗手间跑去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郭哲海一听赶紧放下碗,就向着洗手间跑去,却见陈梦沁已经出来了,但脸色白得厉害。 郭哲海赶紧上前抱起陈梦沁就往门外走去。 陈梦沁:“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靠进厨房,我胃里就翻腾的厉害,今晚怕是不能下厨了。” 这时徐芬也过来了,听见陈梦沁的话,就说:“好孩子,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身体不舒服就先去医院看看,看你脸色白的,哲海赶紧送沁儿去医院。” 陈梦沁:“不用去医院,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郭哲海却没理会陈梦沁说什么,直接抱着她走出了家门,然后开车前往医院。 陈梦沁离开家门开始,脸色已经慢慢地好了起来,但睡意却又弥漫了开来,在郭哲海的车缓缓地往医院开去的路上,陈梦沁就进入了梦想。 郭哲海开车的时候不时地看陈梦沁的情况,见陈梦沁已经睡着了,心里更慌得厉害,以为陈梦沁是太难受昏过去的。 于是郭哲海加快了车速,车也就不再像之前那般平稳了,睡梦中的陈梦沁不悦的皱了皱眉。 陈梦沁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了,天色还有些黑,陈梦沁轻轻地从郭哲海的怀里起身,来到田田的小床边。 刚走到田田的小床边,田田就醒了,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陈梦沁,陈梦沁轻轻地抱着田田回到床上,田田的小手开始撕扯着陈梦沁胸前的衣服。 陈梦沁轻轻地解开衣服,给田田喂奶。 目光却不经意的看到了郭哲海的睡梦中的笑脸。 此时,郭哲海仿佛做了什么好梦,睡梦中微扬着嘴角,被郭哲海的笑脸蛊惑,陈梦沁空出一只手,轻轻地描绘着郭哲海上扬的嘴角。 就在陈梦沁的手指轻抚着郭哲海的嘴角的时候,郭哲海忽然张开了嘴,将陈梦沁的手指吞进嘴里,然后舌头开始绕着陈梦沁的手指转圈。 陈梦沁的脸腾地红了,郭哲海睁开了眼睛,然后坐了起来,伸出左手揽过陈梦沁的双肩,陈梦沁自然地将头垂在了郭哲海宽厚的肩膀上,郭哲海的右手,在田田粉嫩的笑脸上抚摸着,田田,扬了杨眼角看了看郭哲海,就继续喝奶。 郭哲海宠溺地看着田田,却对着陈梦沁说:“沁儿,你该给孩子戒奶了,她都快周岁了,我看别人家的孩子,不是才喝母奶三个月就断奶了吗?田田现在都快周岁了。” 陈梦沁:“这有什么好比的呢?有些小孩还根本就没喝过母乳呢,从出生就开始喝奶粉。而那些三个月就断了母奶喂养的小孩,也不是真的就不喝奶了,只是该喝奶粉了而已。不过我也打算给田田断奶了,她的牙齿已经长了几颗了,这段时间喂奶的时候,开始会咬人了。” 郭哲海一听,赶紧把田田抱到自己怀里,然后掀开陈梦沁的衣服,见上面还真的有被田田咬的发红的痕迹,郭哲海心疼地说:“现在就开始给田田断了母乳吧。” 田田似乎听懂了她父亲说什么,不乐意地撇了瘪嘴就哭了起来。 陈梦沁心疼的要抱过田田,却被郭哲海阻止了。 “沁儿,你接着睡会儿吧,田田可能还没吃饱,我去给田田泡点奶粉。” 说着就抱着田田起床了,然后示意陈梦沁躺下休息。 陈梦沁:“这周就快过去了,下周再开始给田田断奶吧。” 郭哲海:“不行,你现在怀着身孕,要注意休息和营养,如果田田还通过喝母乳来吸取自身成长的养分的话,你一个人就得提供两个孩子所需的养分,这哪里能行。” 陈梦沁:“什么?我怀孕了?” ------------ 第三十章 搬离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平静而充实,也许是因为错过了田田的出生,郭家人对陈梦沁的这胎尤其的重视。 在陈梦沁被证实再孕的第二天,郭海哲就请来了搬家公司,把陈梦沁租住公寓的东西都都搬到了刚买的别墅。 这次搬家,郭哲海完全没有过问陈梦沁的意见。当陈梦沁一觉醒来,就看到一群人在井然有序地给她搬家。 看着已经空了大半的家,陈梦沁的心里堵得慌,看着搬家工人忙碌的样子,却想起了阮文中为她亲自将一件件家具搬进来的情景,想起阮文中和她一起布置这所公寓的情景,一起慢慢地把空空荡荡的公寓,布置得温馨而舒适…… 可是现在,曾经的温馨和舒适正随着被一件件搬离的家具而慢慢的消失而去。慢慢空荡起来的公寓,让她整个思绪也空荡起来。 正在一旁指挥搬家的郭哲海,不时地看陈梦沁的脸色。见陈梦沁的脸色,从失落到追忆再到空荡,郭哲海原本开朗的心境也慢慢的阴暗起来。 郭哲海对家政服务的人交代了一些事项之后,就跑到陈梦沁的身边,拉着陈梦沁进了卧室。 然后砰地关上门。用双手将陈梦沁抵在门上。 “陈梦沁,拜托,别怀着我的孩子,还想着别的男人,你这是想给我孩子什么样的胎教啊?难道你打算让我的孩子,生下来就对阮文中有一种亲切感,而对我这父亲却陌生?啊?” 陈梦沁看着郭哲海强忍着愤怒的样子,明白自己确实不该再想郭哲海的。既然选择了这个家,选择了眼前的男人,就不该再想着阮文中,否者只会,让大家都难得幸福。 陈梦沁轻轻地用双手怀抱着郭哲海的腰部,依偎着郭哲海宽阔的胸膛,将眼眶中的泪意逼了回去,在心里默默地向阮文中道歉着:“文中,对不起,我不能再思念你了,你也学着忘了我吧,将心和感情放在乔羽词的身上,祝你幸福。我们今生又是无缘了。对不起,今生我又欠了你。” 当陈梦沁依偎在郭哲海的怀中的时候,郭哲海的怒气才消退了些,将抵在门上的双手移到了陈梦沁的背部,抱着陈梦沁。 郭哲海:“沁儿,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这儿,这儿有你和他的回忆。可是,沁儿你知道吗?和你住在这个你同别的男人一同布置起来的公寓里,我心里有多别扭吗?但为了给你时间慢慢地重新接受我,心甘情愿地离开这儿,去建造一个属于我们的家,我只好耐心地等着。可是现在你又怀孕了。以我郭家的身家,住在这儿真的不安全,这些日子,为了让保证你、田田和妈的安全,我和爸不得不费尽心思提高这片区域的安保体系。尽管这样,这边的安全系数也是不够的,随时可能被绑匪之类的盯上。之前还可以将就些。如今你是个孕妇,万一被绑匪之类的盯上了,一通折腾下来,孩子只怕就没了。” 陈梦沁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在郭哲海的怀里点了点头。 郭哲海抚摸着陈梦沁乌黑的长发,用叹息般的口吻说:“如果按照我的本意行事,我真的想把这边的一切家具都丢进垃圾堆里。但我没这么做,因为我知道你心里会不乐意,这些东西在你心里还是有些分量的。没关系,我就让人搬到我们的新家去,我等你有一天自己提出来更换这些家具。正如我在等你放下阮文中一样。” 陈梦沁:“对不起.....” 郭哲海:“没,你没对不起我,换做我是你,我也会对阮文中动心的,毕竟他比我先出现在你的生命里,比我给你的温暖多,所以,你没有错。好了,外面乱糟糟的,你就先在房间里呆着吧,妈把给你的早餐放在保温盒里了,我端进来你先吃早餐,吃完早餐我们就去新家吧,妈和李婶已经带着田田先过去了,待会儿爸爸也会下来。” 接下里的日子,陈梦沁的日子过地平静而充实,每天早上,由郭哲海亲自送到学校,陈梦沁上着自己喜欢的课程,下完课后,郭哲海会接陈梦沁回家,在家里,陈梦沁和徐芬聊聊天,和田田玩闹会儿,偶尔画会儿画、练练字、弹弹古筝和古琴、、、、、 晚上,如果精神还好,就接着绣会儿花,想给田田以及肚子里的孩子做些贴身的小衣裳..... 只是,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想起阮文中,默默地为他祈求平安..... 徐芬看到这样子的陈梦沁心里很欣慰,同时心里也有些疑惑,就像此时,她手中正捧着陈梦沁给田田绣的小手帕,这是一条天青色的棉质手帕,上面简单的绣着田田的安静的睡脸,流畅的针线自然地勾勒出田田的灵动,令人看着爱不释手。 陈梦沁是绣出来给田田垫背用的,这段时间田田变得越来越爱动了,动不动地就把自己弄得一身汗,为防止汗湿受风或换衣服时受凉,陈梦沁就给田田绣了垫背手帕。 郭哲海回来见徐芬正在端祥着田田的小手帕,就上前坐在了徐芬的身边,笑着说:“妈妈,我回来了。” 徐芬:“哲海,过来看看,沁儿给田田绣的小手帕,看上面的田田活灵活现地多招人喜爱啊。” 郭哲海接过徐芬递过来的手帕笑着说:“没想到沁儿的刺绣的手艺倒是没退步。” 徐芬疑惑地问:“不对啊,我从小就看着沁儿长大的,沁儿会画画、会书法、会琴我倒是清楚,可这刺绣,她是什么时候学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此陈梦沁非彼陈梦沁,她上辈子就是刺绣高手了。 郭哲海心里嘀咕着,嘴上却回答说:“妈,你又没整天和她生活在一起,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徐芬:“你早知道沁儿会刺绣?” 郭哲海:“当然。” 徐芬:“那快和妈说说,沁儿的刺绣是向谁学的,我去拜访拜访她。” 郭哲海心里一跳:“妈,你不会也打算学刺绣吧?” 徐芬:“怎么可能,我一大把年纪了,脑子不灵活了,哪里还学得来刺绣,我是想找她帮我做件古典风的衣服。” 郭哲海:“何必这么麻烦呢。让沁儿给你做不就成了。”我到哪里去给你找陈梦沁的师傅去?人家可在遥远的古代,而且还是架空年代。 徐芬:“不行,沁儿怀着孩子,白天还要上课,要好好休养,哪里能让她再操劳呢。” 郭哲海:“那您就等她生完孩子在找她。” 郭哲海说完就飞快的跑了,生怕徐芬再问他找那个在这个时空不存在的人。 ------------ 第三十一章 荷包 郭哲海飞奔进琴房,就见陈梦沁正抱着田田坐在古筝旁,田田正穿着厚厚的手套,在琴弦上乱按。 郭哲海笑着抱起田田,田田一离开古筝,哇地一声就哭了。 陈梦沁站起来,示意郭哲海坐在她的位置上。 “田田,这些天不知怎么了,就爱腻在古筝旁,抱着她一离开古筝就开始哭闹。” 郭哲海抱着田田在陈梦沁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果真田田就不哭了。小手在琴弦上欢快而无章程的跳动着,要不是穿着厚厚的手套,只怕田田那双娇嫩的双手都被弦给刮伤了。 郭哲海:“看田田的样子,是喜欢上古筝了,说不定将来就成大师了。” 陈梦沁说:“看她的样子是对古筝天生就有好感,之前怀着她的时候,我只要一弹古筝,胎动就特别的频繁,这些天,我只要一弹奏古筝,她就在一旁聚精会神地听着,我一停下来,她就自己在古筝上瞎捣鼓。” 郭哲海:“原来我们家的小公主痴迷古筝,是她妈妈胎教出来的啊。” 陈梦沁:“我胎教的东西可多了,可也没见她对画啊,书法之类的感兴趣啊。” “这不是因为孩子还小一时顾不过来嘛,等我家宝宝大些的时候,她自然就成了琴棋书画样样出色的才女喽。” 田田似乎听懂了她爸爸的话语,点头附和着。陈梦沁和郭哲海都笑了起来。 忽然田田转头看向郭哲海,说出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字:“爸.....” 陈梦沁和郭哲海两人立刻噤声,田田却又回头去玩她的古筝了。 郭哲海缓慢地转头看向陈梦沁:“我好像听见田田刚刚叫我‘爸’了” 陈梦沁点点头:“我好像也听见了。” 郭哲海狂喜地抱着田田站了起来快走了几步,然后对着田田说:“田田,叫‘爸爸’” 田田:“爸....爸....." 这会儿听的真确了,郭哲海抱着田田转圈:“呵呵,田田会叫爸爸了。” 等郭哲海转圈一挺下来,陈梦沁就抱过田田逗她喊‘妈妈’。可一直到到晚饭时间也没让田田学会喊‘妈妈’ 晚饭后,田田又被徐芬抱着学叫“奶奶”。同样也没学会。 陈梦沁则回到房间给宝宝做小衣裳了。 郭哲海洗澡出来,见陈梦沁在灯光下,带着母性的柔和,仔细地缝着小宝宝的衣裳,就觉得安心,这样的女子,才是诗经中宜室宜家的女子吧。 郭哲海将陈梦沁手中的针线取走。 “晚了,睡吧,别累着了。” 陈梦沁:“现在还早,明天我也没课,我再绣会儿吧,许久不曾刺绣,现在我刺绣的速度已经慢了许多了。给田田绣几块小手帕就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照这样的速度下去,等我给宝宝绣好这件小衣裳的时候,估计小宝宝都要满月了。” 郭哲海将陈梦沁手中的小衣服也取走了,然后抱着陈梦沁一同躺下,关了灯,然后一手揉着陈梦沁的腰部,一手覆盖在陈梦沁的腹部,说:“这小p孩还没出生呢,你眼里就没有我这丈夫的位置了,你现在除了上课,别的时间都花在两个小孩身上了,你反思发思你有多久没有好好陪陪我这做丈夫的了?既然现在还没想休息,那就好好地陪陪我吧。” 郭哲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黯哑,后来直接消失在了同陈梦沁的热吻中。 陈梦沁有些慌乱地推着郭哲海。郭哲海却毫无所动,长吻结束,郭哲海开始向下转移阵地。 “哲海,别这样,我还怀着孩子呢。”刚刚结束的一吻和郭哲海的挑逗已经使得陈梦沁的声音染上了娇媚。 听在郭哲海的耳里,就成了催情剂,将郭哲海的欲望燃烧地更旺。 郭哲海的手没有丝毫停顿的在陈梦沁的身上游走着,喘着粗气说:“已经过了三个月了,今天是三个月零五天了,夫妻间的欢爱已经不会引起胎儿的不适了,你要不放心的话,我动作会小心些的。” “哲海,保险起见,你还是忍忍吧。” “不行,沁儿,你太偏心了,你看,你这些日子尽忙着养胎和照顾田田,却没给我绣个荷包,现在连同我亲热都拒绝。” 陈梦沁...... “沁儿,沁儿....." 陈梦沁:嗯 “给我绣个荷包。” “又不是古代,现代没人佩戴荷包的......” “给我绣个荷包....." “好吧,我把小宝宝的小衣裳做好,就给你绣荷包.....” “先给我绣荷包......” “郭哲海你很幼稚....."陈梦沁话音刚落,郭哲海就进入了她的身体,猛烈地动作起来,陈梦沁后面的话,就被呻吟代替了...... 郭哲海:“现在还觉得我幼稚吗?” 陈梦沁:“幼稚和心智相关,同生理无关......” 郭哲海:“我的荷包......” 陈梦沁:“好吧,我先绣荷包......" 郭哲海在陈梦沁个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这才乖。” 陈梦沁:“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郭哲海:“单字‘安’” 陈梦沁:“这太没创意了吧。估计在公安局的户籍系统中一查,一大片叫‘郭安’的” 郭哲海:“我希望这个孩子的出生,能够给咱们的家庭安定带些正能量。” 郭哲海说这话时,眼睛严肃地注视着陈梦沁,陈梦沁,知道郭哲海的言外之意是,若我还不够分量拴住你的心,那么再加上两个孩子,你的心,应该可以栓稳些了吧。 陈梦沁心虚地别开眼睛。 郭哲海只能以更热烈的欢爱,来疏泄之中的不快。 陈梦沁看着旁边似乎已经睡着了的郭哲海,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郭哲海睁开眼睛见到了陈梦沁张了张又闭了起来的嘴巴,有些无力地开口说:“沁儿,有话就直说。” 陈梦沁:“我明天不是没课嘛。” 郭哲海:“然后......” 陈梦沁不敢把要见阮文中的妹妹软红玉的事,直接说出来,就只好接着绕圈子。 “我呆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都快成猪了......”陈梦沁说完,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郭哲海一眼,希望郭哲海能够顺着她的话提出,让她出去走走。 郭哲海的手在陈梦沁的腰部摸索了一圈,认真地回答:“哪有这么瘦的猪。” ------------ 第三十二章 这个可以有 陈梦沁见郭哲海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就有些急了。 陈梦沁焦急的神情从她的眼睛中折射出来,郭哲海笑着捏了捏陈梦沁的鼻子说:“你绕了大半圈,不就是想出去走走吗?直说不就得了,用得着绕这么大的圈子吗?” 陈梦沁:“那我明天就出去玩了?” 郭哲海:“看你高兴样子,好像我一直在限制你人身自由似的。明天想去哪里玩?我陪你去。” 陈梦沁:“不,不用了,你这么忙,我就不给你添乱了,我自己出去走走就好。”陈梦沁立刻摆手拒绝。 郭哲海:“再忙,陪老婆的时间还是有的,何况过不了多久,就是田田的周岁宴了,我想去看看给宝宝买什么礼物。” 陈梦沁这就不好拒绝了。可问题是,明天她可不是真的出去玩的,她是去见曾经的闺中密友阮红玉来着。 去见闺蜜带上丈夫郭哲海本来也没多大的事,可问题是阮红玉是阮文中的妹妹,现在郭哲海对于凡是同阮文中有关联的人都特别的敏感,他要是知道她这次出门是去见阮红玉,那情况可就不怎么妙。 郭哲海没想到自己放下手头工作,亲自陪陈梦沁出去走走的提议主动说出来之后,陈梦沁脸上的表情既然毫无喜色。 郭哲海:“怎么?不开心?不希望我陪你去?你明天是约好谁陪你一起去了?还是说,你明天根本就不是出去玩的,而是要去见某人?” 郭哲海翻身压在陈梦沁的身上,不过还是记得陈梦沁怀着孩子,并没有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陈梦沁的身上,而是用双手撑在床板上,让床分担掉他身体的重量。同时郭哲海的手臂关节弯曲,使得他同陈梦沁的身体几乎完全贴在一起,给陈梦沁造成精神上的强大压力。 陈梦沁习惯性地要转开头,但是这一回,郭哲海没当做没看见,而是,陈梦沁的头转向什么方向,郭哲海的就跟着把头转向什么方向,眼睛始终盯着陈梦沁的眼睛,让陈梦沁逃无所逃。 陈梦沁转了几次头,还是被郭哲海的目光盯着的,终于陈梦沁干脆就转正了头,同郭哲海对视着说:“是,明天,我要去见我的闺蜜,你去不方便。” 郭哲海:“重生前的闺蜜?” 陈梦沁:“是。” 郭哲海:“为什么我不方面见?按理,你不是应该要主动地把自己的丈夫介绍给朋友认识吗?” 陈梦沁:“她比较特殊。你应该不会愿意见到她,而她也应该不会愿意见到你。” 郭哲海:“为什么?” 陈梦沁见郭哲海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把心一横,直说:“阮红玉,她的名字。” 郭哲海:“哦,她同阮文中是什么关系?” 陈梦沁:“兄妹。” 郭哲海:“你重生的事,她知道?” 陈梦沁:“不知道。” 郭哲海:“那么这次见面是你约的?” 陈梦沁:“不,是她约的。” 郭哲海:“既然她不知道你重生的事,也就应该不知道你的存在,她怎么会联系你?还有她怎么会有你的联系方式?” 陈梦沁:“你在怀疑我?怀疑我主动联系她的?” 郭哲海:“要不然呢?你是知道她的存在,知道她的联系方式的,但她不知道。” 陈梦沁:“哦?那你认为我主动约她是为了什么?” 郭哲海:“你自己心里知道。” 陈梦沁:“我想知道你认为我约她的原因是什么?”陈梦沁忍不住地抬高了声音。几乎是喊出来的。 陈梦沁的大声,惹得郭哲海的火气更胜:“还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找个信使嘛?不敢直接联系阮文中,怕我会因此恼了阮文中,做出伤害他的举动,所以就想用她妹妹帮你们互通情义,是吗?” 郭哲海的声音更大,要不是这别墅的隔音效果够好,只怕徐芬他们都被吵醒了。郭哲海的话音落了下来之后,气氛就沉默了下来。 良久,陈梦沁才说:“我累了,我们休息吧。”陈梦沁不想解释了,既然他都认定了,那么她说什么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到陈梦沁受伤的眼神,郭哲海也觉得自己的话似乎说的太重了。 郭哲海翻身侧躺在了床上,然后将陈梦沁抱在怀里。手轻抚着陈梦沁的背部,说:“沁儿,对不起,我刚刚口气太冲了。能和我说说,具体情况吗?我们不要用猜的好不好?我很累,白天在公司,同客户员工不得不猜心思,回到家里,和家人要是还要猜心思的话,我就感觉我还在公司里,我时时刻刻保持着工作时的警戒状态,得不到松弛,有一天我会崩溃的,沁儿,我真的很累。” 陈梦沁看着郭哲海眼中满布的血丝,想到郭哲海白天上班,晚上还常常要为了某个方案熬到深夜。还要时不时地应付她的小脾气。就是铁打的男人只怕也有一天会累倒的。 陈梦沁抚摸着郭哲海的脸,说:“红玉从路政科那边得知了我的存在,不过她不知道我就是她的闺蜜,她还以为她的闺蜜陈梦沁已经死了,以为,我只是一个同她有着一样名字,也就因为此,被她哥哥追求的女人,所以她今天打电话约我出去见见面。而我也想见见她了,她是我最好朋友,我们一起上的初中、高中、大学,我们几乎无话不谈…。。” 郭哲海:“我能理解,你重生在别人的身上,身边都是身体本尊的朋友家人,而你重生前的真正的朋友你又不能告诉他们你还活着的事,也就因此不能联系她们,而你如今的身份,顶着郭家媳妇的角色,扮演着母亲的角色,要新结交朋友,一来没时间,二来,因为家世地位的差别太大,你学校的同学又难免对你敬而远之,一下子你就变得很孤单。” 陈梦沁把头伏在郭哲海的胸膛上,微微地点点头。 郭哲海:“沁儿,你是该有你自己的朋友的,没事,明天你去见阮红玉吧。” 陈梦沁没想到郭哲海这么简单的就同意了,猛然抬头看向郭哲海:“什么?” 郭哲海抚摸着陈梦沁的脸庞,宠溺的说:“你可以去见她,但是别告诉她你重生的事。我不想我们三人之间的感情纠葛问题,到后来因为掺合进来的人太多了,成了剪不断的乱麻。” 陈梦沁亲吻了下郭哲海的嘴角说:“谢谢老公。老公,明天你陪我一起去见她吧。” 郭哲海:“你不是说我去不方便吗?” 陈梦沁:“可你不是说,我该把丈夫介绍给朋友吗?我之前本来打算把我重生的事告诉给红玉的,她知道了我的灵魂是她哥哥的未婚妻,她的闺蜜的话,阮红玉肯定是不希望看到我带着你前去的,那样的话,阮红玉肯定会觉得我背叛了她的哥哥,对你呢肯定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现在忽然觉得不要告诉她的好,否者一直纠缠在过去,对谁都不好。我就以现在你妻子的身份,同她交朋友吧。” 郭哲海:“这个可以有。明天我陪你去。” ------------ 第三十三章 故友相见难相认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郭哲海刚送陈梦沁到达两人相约的“尚典”咖啡馆门口,就接到了公司的电话,公司给客户的一批货物出现了大的质量问题,而这家客户是郭氏集团重要的合作商,郭哲海不得不亲自前去处理。 于是郭哲海将陈梦沁送到门口后,就先开车走了。 如果郭哲海知道这一刻开车离去,等待着他的会是整整一年的分别,那么他宁愿失去了这个合作商,也不会开车离去的。 咖啡馆里,陈梦沁一眼就看到了阮红玉,和以往一样,阮红玉还是爱坐在靠近落地窗的位置。 此时的阮红玉,比起重生前最后一次见到的她来,似乎憔悴了不少,此时她正端着一杯咖啡,眼睛望着窗外,冬天暖暖的阳关照射在她的身上,使得她身上的忧伤透明化。 陈梦沁的眼睛有些酸涩,阮红玉这个曾经无忧无虑,脸上永远挂着明媚阳光笑容的女子,也学会了哀愁,不知道如今的她是否还在情伤中没有走出来。 看着窗外的阮红玉,感觉到有视线久久地停留在她的身上,就转过头,扑捉到陈梦沁眼中的关切和心疼,心里一怔。 阮红玉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看着陈梦沁典雅娴静的样子,她总感觉看到了她的闺蜜,她的嫂子。 可是当她看向陈梦沁到脸的时候,阮红玉立即终止了自己的这种猜想,只是感觉像而已,沁儿已经死了。 陈梦沁原本以为自己会飞奔向阮红玉,同这位自己此生最好的朋友相拥在一起,但此时,她却发现,自己的脚步是那般的沉重,每移动一小步都会感觉到有点困难。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吗。 陈梦沁终于走到了阮红玉的身边。阮红玉也站了起来。 陈梦沁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些。 陈梦沁:“你好,请问你是阮红玉阮小姐吗?”明明是最熟悉的人,却要装作不认识,这种感觉真的好奇怪。 阮红玉伸出右手,:“是的,我是阮红玉,陈小姐,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陈梦沁也伸出右手同阮红玉的相握:“很高兴认识你,玉儿。” 第一次见面就以昵称相称,有些不妥当,可是,面对最好的朋友,陈梦沁真的很难以生硬客套的称呼去称呼她,“玉儿”就这么自然地从她的嘴里溜了出来。 阮红玉却在听到“玉儿”二字时,身体僵硬了下。陈梦沁叫她名字的语调语速阮红玉太熟悉了。 阮红玉震惊地看着陈梦沁。 陈梦沁自知失言,可话已说出,就只能装傻,当作什么不知道阮红玉震惊的眼神是因为什么。 陈梦沁:“阮小姐,你怎么了?” “阮小姐”的称呼,使得阮红玉回神了些,然后目光落在陈梦沁微微隆起的腹部,更是让阮红玉明白,眼前的女子不是她的闺蜜,是啊,尽管名字一样,尽管言行举止相似,但眼前的女子终究不是她的闺蜜。她已经走了,那个陪着她阮红玉走过了最灿烂年华的女子,已经在如花的年龄凋零在了世事无常中了。 阮红玉轻轻地松开手,对着陈梦沁抱歉地笑笑说:“不好意思,陈小姐,你的言行举止同我一个故友太像了,所以,我会有种错觉。” 陈梦沁:“是吗?那是我的荣幸。” 阮红玉对陈梦沁比了个“请”的收拾,:陈小姐请坐。 陈梦沁自然地坐了下来,阮红玉就坐后向服务员打了个手势,很快服务员就过来了。 阮红玉:“陈小姐喜欢喝什么?” 陈梦沁:摩卡中杯 阮红玉:拿铁中杯 服务员:好的,两位稍候。 陈梦沁低着头不敢再看阮红玉,生怕自己不能克制住自己的感情。 阮红玉:“我听说,陈小姐有个女儿,快周岁了。” 陈梦沁:“是的。她叫田田,改天带出来你见见。” 阮红玉:“我改天拜访你家,看望你的女儿。陈小姐这么美丽,你的女儿一定也很美的像天使,我哥哥很喜欢她,陈小姐现在怀着第二个孩子吗?” 陈梦沁:“是的。” 阮红玉:“几个月了?” 陈梦沁:“三个月了。” 阮红玉:“三个月了吗?我听说那段时间,你和你丈夫正在闹离婚?” 这时服务员正好上咖啡了。 “请慢用。” 陈梦沁边用汤匙摇动着咖啡,边说:“是的,那时候还闹离家出走了。那段时间多亏你哥的帮忙。” 阮红玉:“你现在同你丈夫……” 陈梦沁:“现在我们已经和好了。我们都期待着这个孩子的降生。” 阮红玉:“我应该恭喜你的,可是原谅我说不出口,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梦沁摇动着咖啡的手停顿了下来,低头不敢看阮红玉,也没有出声。 阮红玉:“因为,你和你丈夫和好了,你又有了孩子,我哥哥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 陈梦沁:“阮小姐,你哥哥很优秀,他值得一份全心全意的爱情,而我无法给予。” 阮红玉:“你不打算给我哥哥机会了吗?” 陈梦沁:“我选择了回归家庭,我丈夫也选择了回归家庭,我们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我们需要提供一个安稳的家庭环境……” 阮红玉:“你不爱你的丈夫,你仅仅是为了家庭责任,为了孩子选择了回归家庭的?” 陈梦沁:“不,我很爱他。” 阮红玉:“他不爱你,只是因为孩子才……” 陈梦沁:“不是,他爱我,所以爱我生的孩子……” 阮红玉:“这么说,我哥是一厢情愿了?” 陈梦沁:“阮小姐,我祝福你哥哥。今生无缘了......” 阮红玉:“你知道吗?我这次来的目的是撮合你和我哥。” 陈梦沁:“阮小姐,你哥哥他会有更好的姻缘。” 阮红玉:“你确定不给我哥哥机会了吗?” 陈梦沁:“我确定了。请阮小姐帮我转达,我祝福他。” 阮红玉:“不考虑了吗?我哥真的是世上少有的好男人,嫁给他的女人一定会幸福的,错过他的人一定会后悔的。” 陈梦沁:“你哥哥的确是世上少有的好男人,是一个好归宿。所以,他也一定会有一段正确而美好的姻缘的。” 阮红玉:“陈小姐的态度已经如此明朗了,已经完全把心交给了你的丈夫了,只有我的傻哥哥还在为把你们的这段露水情缘变成一辈子的感情而一个人辛苦的奔波着。所以我现在有些讨厌你。我先走了。” 阮红玉说完,提着包就走了。 陈梦沁因阮红玉的那声“讨厌”而心痛起来。 见阮红玉要走了,立刻起身拉住阮红玉的手。 “玉儿……” 阮红玉:“我和你还没那么熟,你还是叫我阮小姐吧。” 陈梦沁:“阮小姐,我同你一见如故,我们交个朋友吧?” 阮红玉从陈梦沁的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对不起,我无法同你做朋友。不能同一个让我哥求而不得的女人做朋友。” 尽管,我心里也想同你做朋友,因为你给我的感觉是那般的像我故去的最好的朋友。可是,你既然拒绝了我哥的情感,将来同我哥哥还是不见面的好,可若你我成为了好朋友,你和我哥就肯定会再见面的,让我哥哥看着你和别的男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对他却陌生的那么客气,我哥哥该会有多痛。 阮红玉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 第三十四章 突变 陈梦沁怔怔地看着阮红玉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然后端起已经冰冷的咖啡猛喝下去,却被呛地直咳嗽。 陈梦沁走出了咖啡馆,漫无目的地走着,只希望在行走中能够将心中的负面情绪消散些,陈梦沁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终于感觉到有些累了,陈梦沁看了看四周,见她已经走到了一处公园,陈梦沁在公园的一处石椅子上坐下,歇了会儿,就沿着公园的小石子路往里走着,一直走着走着,小路越来越狭窄,渐渐地开始出现假山,越往里走,光线越幽暗,假山越多越幽暗…。。 此时,还在为友情的失去而茫然的陈梦沁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后有几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盯着她。 又绕过了一处假山,陈梦沁终于感觉到该回家了,就转身打算往回走,可这一转身,就看见身前站着三四个人正一脸坏笑的堵住了她的退路。 陈梦沁强自镇定地说:“麻烦几位大哥让让路,谢谢。” “让路?不,美女,我们是特地来请小姐随我们哥们几个走一趟的。” 陈梦沁袖子下面的手已经握紧:“要去哪里?” “没什么名气的地方,说出来了,美女也不懂,还是直接随我们走一趟吧。” 陈梦沁尽可能地拖延着时间,右手已经悄悄地在手机触摸屏上移动着:“那可以告诉我是为了什么事吗?” 郭哲海刚刚结束同客户的交涉,此时两方代表正在去往某五星级酒店的路上。这时电话却响起来了,他一看是陈梦沁打过来的电话,就赶紧接了起来。 “喂,沁儿…。。” 可是很快郭哲海的声音脸色就变了。因为电话那头的交谈让他意识到了危险。 “很抱歉,郭夫人,上面人只吩咐我们来请您去一趟,至于所为何事,我也不清楚。郭夫人,我看,您还是屈尊随我们哥们几个走一趟吧,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也不好做,上面的命令要是执行不好的话,我们哥们几个就得受罚的。” 陈梦沁:“我能了解你们做下属的不易,按理我该随你们走一趟的,一来,尊重你们的辛苦‘工作’,二来也不辜负了你们上面人对我的这番‘盛情’,只是我怀着孩子,行动多有不便,所以,还望你们通融下,等我这胎稳了,我亲自去拜访你们的领导。” 郭哲海把电话声音开大,此时整个车厢都能听到电话那头对话的内容。郭哲海的保镖立刻明白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于是,分别下了车,然后给相关人打电话。不过片刻,郭哲海的手机上就有了几条短息。 郭哲海一一打开。内容如下: “郭总:负责夫人安全的保镖都联系不上了。” “郭总:已经查到了夫人所在的位置,在园博园里。” “郭总,已经联系了公安局,公安局的人已经往园博园赶去了。” “郭总:对方身份不明。” “郭总,已经让陈总(客户方的负责人)他们先去酒店就餐了。” 在郭哲海边听电话那头的对话,边看短信的时候,之前出了车门的保镖也已经回来了。郭哲海指了指园博园的方向,坐在驾驶座位上的保镖立刻心领神会的往园博园开去了。 电话那头的交谈还在继续着,陈梦沁还在想法子拖延时间。 “郭夫人,您还是别拖延时间的好,我们几个都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没有直接‘请’走郭夫人,而陪您‘聊’了这会儿,已经是极限了。您看,您怀着身孕,我们哥们几个也不好对您太粗暴了,否者万一不小心,伤到了您肚子里的孩子,我们的罪过大了,夫人您的痛苦只怕就更大了。” 那人的话音刚落,有两个黑衣人已经走到了陈梦沁的身后,挟持着陈梦沁的双臂。 陈梦沁:“请放手,我自己会走。” 那人摆了摆手,陈梦沁的双手就被重获了自由。 “郭夫人果然识时务。” 陈梦沁:“可是,我有些饿了,我早餐到现在……。” 郭哲海忽然听不到电话那头的任何声音了,郭哲海慌了,不知道陈梦沁的手机是被缴了,还是没电了。 郭哲海:“正路,快,加快速度。秦康,你赶紧查查看现在夫人被他们挟持到什么方向了。” “是,郭总。” 开车的保镖王正路已经将车开到最大速度了。叫秦康的保镖也在查。 秦康:“不好,查不到夫人的位置了。” 不会是陈梦沁手机中的gps定位系统被发现了,手机被他们毁了吧。 的确如此,陈梦沁还在说着话,忽然她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机被人夺走毁掉。 “郭夫人,您很不老实。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发现你有什么小动作,我们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 陈梦沁一言不发的跟着他们往外走去,然后被他们挟持上了一辆车。 陈梦沁此时心里害怕的要命,可是她知道害怕没有什么用,尤其是在想要害你的人面前表现出害怕就只会徒添了他人的快感而已。同时她心里相信,郭哲海一定可以找到她的,一定可以的。他不会让她出事的。 想到这儿陈梦沁反而不害怕了,于是靠在车椅后坐上闭目养神起来。 看陈梦沁睡着了,四个绑架她的人开始交谈了起来。 “涛哥,她怎么睡着了,就不怕我们会伤害她吗?” 涛哥:“是个聪明的女人。”龚涛边开车,边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女人。 却在后视镜中看到了另外两个同伙,汪霖和饶龙正色眯眯地看着陈梦沁。 龚涛厉声斥责:“汪霖,饶龙,把你们肮脏的心思收回来。” 龚涛在这四个人当中显然是挺有威望的,被他这么一吼,汪霖和饶龙都移开了目光。 汪霖“涛哥,要不就让我们玩玩呗。” 龚涛:“这天下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你们玩得起的。你们要是碰了她,别说郭哲海会把你们碎尸万段,我们上面的人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别忘了,他特意嘱咐过我们不能伤害到郭夫人的。” 汪霖:“你说,安总是不是看上这位郭夫人了,才会让我们这么做?” 龚涛:“做好该做的事就好,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中途,龚涛他们又在避开监控的地方换了三四次车,当陈梦沁被饿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车还在开着,路两边的风景陈梦沁却很陌生。 见陈梦沁醒来,龚涛就递过来一块汉堡。 “郭夫人,我们还要开一段的路才到目的地,你先吃块汉堡垫垫肚子吧。” 陈梦沁无声地接过了汉堡,安静地吃了起来。 吃完了,陈梦沁才问:“还要多久?” 龚涛:“一个小时左右。郭夫人可再睡会儿。” 陈梦沁:“我睡饱了,可以借个的手机给我吗?我想玩玩游戏。” 龚涛:“手机辐射太呆,孕妇还是不接触的好。” 陈梦沁:“你不用防我防得这么严,我一个孕妇,在你们的眼皮子地下也做不出什么动作。” 龚涛:“不,郭夫人太聪敏了,我们哥们几个太过迟钝,应付起郭夫人的招数来,实在是防不胜防,所以我只好谨慎行事了。还望郭夫人多多配合。” 陈梦沁见龚涛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扭头看窗外。不再说话了。 ------------ 第三十五章 绑匪=哥哥? 一个小时后,车停在了一栋豪华的别墅面前。陈梦沁一看这别墅就惊了,这不是身体本尊父母的别墅吗?自从陈父、陈母走了之后,这栋别墅就空了起来,陈梦沁自己偶尔会过来看看。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被绑架到自己父母的故居了? 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考究的男子。他身高一米八左右,五官平实,并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只是目光中有一种阴郁之色。陈梦沁确定自己不认识眼前的这个男子,那么他‘请’她来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请来郭哲海吧。 龚涛等四人忙下车向他鞠躬:“安总,人带到了。” 安总亲自帮陈梦沁打开车门,对陈梦沁比了个请的收拾。 陈梦沁老老实实地下了车。 陈梦沁:“安先生是吗?我不记得我认识您,请问您‘请’我来是为了什么?” 安总认真地看了陈梦沁半响,确定陈梦沁是真的不认识他的样子。 安总:“小妹,你不记得我了?一点印象都没了吗?” 陈梦沁:“小妹?”不是吧,没听说过身体的本尊还有个哥哥啊。而且如果是真是哥哥,也犯不着用这种方法来请她来吧? 安总:“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陈梦沁老实地同时又有些心虚地摇了摇头。 安总闭了闭眼睛,然后睁开说:“那时候你还那么小,忘记了也不奇怪。我要不是因为这些年都在关注着你的消息,让人不时地拍些你的生活照过来,我估计也认不出越来越美丽的妹妹了。我是安康平,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外面冷,我们进去说话吧。” 陈梦沁一听说自己一直被人关注着,还不时地被偷拍,感觉毫毛倒竖。 当陈梦沁随着安康平进入了他别墅的客厅的时候,饭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陈梦沁饿极了,默默地低头吃了起来。安康平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陈梦沁吃饭。 等吃完饭之后,两人开始了交谈。 陈梦沁:“你说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为什么我从没听说过。” 安康平:“父亲因为工作的应酬,有时候不得不去夜总会,我母亲当时是夜总会的坐台小姐,她一直想着掉个金龟婿,父亲一出现在夜总会,就成了她的目标,只是爸爸一向洁身自爱,当时又正同你母亲相恋,于是从不同夜总会的女人有任何的身体上的接触。不过我母亲一直不死心的在寻找机会。后来被她发现了一个机会,他在父亲的酒杯里下了一些药品,设计爬上了爸爸的床,并且成功的怀孕了。 我妈妈原以为怀上了我,就可以挺肚上位了,哪知父亲只是给了她一张支票让她去做人流。我妈妈不肯,同时因此仇恨上了你的母亲,就想毁掉你的母亲,我妈妈用着爸爸给的遣散支票去雇凶杀害你的母亲。你母亲因此深受重伤,不过还好因为恰好遇到巡逻的警车保住了一命。当时爸爸在医院里照顾着重伤的你的妈妈,暂时没空去报复我妈。我妈就趁机赶紧逃到了日本,从此隐姓埋名的生活了下来。” 陈梦沁:“然后呢?” 安康平:“日本的生活成本很高,而我母亲又习惯了大手大脚的花钱,没多久爸爸给的遣散费就花完了,她不是没想过,要回大陆去找爸爸,可是他知道大陆已经有了对她的通缉令,她只要一踏上大陆的土地,就面临着牢狱生涯。于是我母亲没办法只好在日本干起了老本行。我6岁那年,她得了乳腺癌,医生说她活不过一年了,于是便带着我回到了中国说是带我去找爸爸。 在回中国之前我妈妈在网上搜查了很多关于爸爸的消息,并且在一条消息里看到了只有3岁的小女孩的相片。当时我妈妈指着相片里的小女孩说,这是你妹妹。以后回到爸爸身边了,一定什么都要让着妹妹,这样爸爸那边的亲人才会喜欢我。 我当时没有听出我妈妈话音中的伤痛、无奈和担忧,我只是沉浸在我会有个这么优秀的爸爸,这么美丽的小妹妹的喜悦里。“ 陈梦沁:“是没找到爸爸吗?要不然为什么我没见过你?” 安康平:“我们一下飞机,还没来得及去找爸爸,就被警察抓走了,当时警察打电话给爸爸,告诉他们当年刺杀你母亲的凶手已经绳之以法了。我妈妈以为爸爸会去看她的,但始终没有见到爸爸的身影。当时我还是一个小孩,看见妈妈被警察抓走了,就很害怕,警察也很苦恼不知道该怎样安置我这个小孩。直到我妈妈说了我的生父是谁,警察立刻联系了爸爸。” 陈梦沁:“后来呢?为什么爸爸没带你回家?” 安康平:“后来爷爷和爸爸来了,带我去医院做了亲子鉴定,在亲自鉴定结果出来前,我就和你们住在一个屋檐下,所以我们在一起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你整天跟着我,喊我哥哥。那段时间,你是那个家里唯一一个把我当亲人的人。你妈妈很讨厌我,不加掩饰,爸爸也不喜欢我,爷爷奶奶更是不喜欢我,当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直到我长大懂事了之后,看着妈妈留下来的日记本我才知道缘由,他们应该是觉得我这个坐台小姐生出来的孩子,给陈家蒙羞了吧。” 等确定我是陈家的孩子之后他们就安排我去日本留学,并且嘱咐我,不能告诉任何人,我是陈家的孩子。” 陈梦沁:“然后你一直在日本吗?” 安康平:“是,一直在日本,这些年来一直孤单的成长着,小时候我一直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被人遗弃,被所有人遗弃,到十三四岁,我慢慢地开始懂一些事情的时候,当我看懂了我妈的日记的时候,我开始恨爸爸、爷爷,我是个孩子,我没有错,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于是我开始拒绝一切来自陈家的救济。也慢慢地断了同陈家的联系,我开始自己去打工,发奋的学习,吃尽了苦头,受尽了白眼,终于成就了一番事业。” 对于安康平所言,陈梦沁半信半疑。不过暂时她只能装作是全信了。 陈梦沁:“那恭喜你了。只是,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相聚呢?爷爷奶奶爸爸妈妈的葬礼你怎么没出现呢?” 安康平:“在我眼里,我的亲人只剩下你了。” 陈梦沁:“那为什么,我的婚礼,也没见哥哥来呢?” 安康平:“你妈妈不欢迎。” 陈梦沁:“那这些年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走了,怎么你也没来找我呢?” 安康平摸着陈梦沁的头发说:“小妹是在怪哥哥这么迟才来找你吗?我早想来找你了,只是,我当时还在黑道里混,人在黑道里是非太多了,而且容易连累身边的人遭殃。直到上个月,我同黑道完全脱离了关系,洗白了自己,这才想着来大陆看看我的妹妹。” 陈梦沁:“这样啊,可是你今天‘请’我来的作风,还是蛮有黑道特色的。” 安康平:“怎么不愿意叫我一声‘哥哥’?知道吗?在孤独的日子里,你一直是我心中唯一的亲人了。” 陈梦沁:“哥哥。” 安康平激动地将陈梦沁抱在怀里,说:“小妹。” 陈梦沁:“哥哥,那你请妹妹来,是相聚的喽?” 安康平:“嗯。” 陈梦沁:“那我现在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吗?我这么晚没回家,哥哥请我来的方式又这么特殊,我家人会担心的。” ------------ 第三十六章 仇恨 安康平:“不行。” 陈梦沁:“为什么?他们是我的家人。” 安康平:“时间不早了,妹妹怀着身孕,还是早些休息吧。” 陈梦沁:“可以告诉我,除了见我,还有别的什么目的吗?” 安康平:“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告诉你。” 陈梦沁:“好吧。那我去休息了。” 安康平:“好好休息,别试图联系任何人,那只会是徒劳无功。” 陈梦沁上楼的脚步停顿了下,就接着往楼上走去。回到身体本尊的闺房,锁上门洗漱之后就躺下歇息了,可是没睡多久陈梦沁就醒了,醒来之后,她凭借对陈梦沁日记的记忆打开了房间梳妆柜中的第二个格,取出了身体本尊母亲的日记本。 陈梦沁翻阅着,果真看到了关于安康平和他的母亲安苏苏的记载,从中可以看出陈梦沁的妈妈金凤飞真的很恨安苏苏,更加憎恶安康平,当年陈家原本是打算如果亲自鉴定结果出来证明安康平确实是陈梦沁的父亲陈家庆的儿子的话,就把安康平接回陈家的,毕竟安康平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只是安苏苏的母亲激烈发对,甚至以死相逼,陈家庆被就因着出轨和私生子的事,对妻子心存愧疚,再加上也深爱着金凤飞,不想让妻子看着私生子而整天不开心,而陈家二老也体谅当年安苏苏雇凶杀害金凤飞给金凤飞造成的创伤,所以做出了退步,最后两方妥协将安康平送到了日本。 不过身体本尊的母亲金凤飞并没有因此罢休,想到当年差点就被安苏苏给害死了,心里头就余恨未平。但是在陈家又不敢再闹了,陈家将安康平送到日本并且不对外承认安康平的身份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若是金凤飞再提别的要求,只怕陈家人就会对她有意见了,到时候只会影响到家庭的和睦。 金凤飞于是在自己父母和闺蜜徐芬的帮助下,在日本安排人不住的为难安康平,并且想着着法子把安康平往邪路上领。终于逼的安康平入了黑帮。然后让安康平同陈家的隔阂越来越大,最终安康平彻底脱离了陈家。 金凤飞还没有摆手,她知道只要没有毁掉安康平,陈家就必定会把一半左右甚至更多的家业交给安康平去打理的。 而她是绝不允许的,陈家的家业都该是她女儿的,凭什么让一个要害死她的坐台小姐的儿子占了便宜? 于是金凤飞暗中依然不停地派人为难安康平,差点把安康平给逼死了。 纸是保不住火的,这些也终于被陈家人知道了。陈家人为了防止金凤飞逼死了安康平,最后写下了保证书,陈家的一切家业都是陈梦沁的,安康平没有一点继承权,同时也就遂了安康平不要陈家任何支助的想法。 知道了整个事情的始末,陈梦沁就是再天真也明白,安康平一定很恨她母亲的,金家针对安康平没少在暗中使用阴谋,安康平要是没有一点察觉的话,是不可能的。那么如果说郭哲海不恨金凤飞的话,陈梦沁也不敢相信。 那么安康平此次回来是为了报复吗?可是金凤飞已经死了。找不到冤头了,这是打算来个母债女偿吗?可是看安康平对她的态度又不像是找她报仇的啊? 那究竟是为什么? 陈梦沁想得头痛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同时又担心着郭哲海他们的情况,就怎么也睡不着了,满脑子都在想该用什么办法同郭哲海他们取得联系,起码告诉郭哲海她平安着呢。 可是想来想去想不到法子,终于累到睡着了。 而郭哲海却还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在公安局里看相关的监控视频。只是显然这是有预谋的行动,园博园及其附近的监控视频中,就只看到了陈梦沁进去,却没有看到陈梦沁出来的监控。 监控室里警察几乎把所有陈梦沁可能经过的路口的监控都调出来了。从陈梦沁进入到“咖啡馆”的时间开始的监控,他们都在认真地看着,希望可以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郭哲海已经安排人查今天陈总那边的货物出问题的背后原因,事情发生在一起,不得不让他想到调虎离山计上去。 另一方面,郭哲海甚至连阮红玉也怀疑上了,为什么见面的时间是安排在今天?为什么阮红玉离开后,陈梦沁会如此神情恍惚地走到园博园的深处去?接着就遭遇了绑架? 警方已经安排人去问问阮红玉今天她同陈梦沁见面交谈的内容了。要不是因为阮家是军界重量级人物,估计警方都会请阮红玉来警察局‘喝茶聊聊天’了。 可是直到到了黎明也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要不是郭哲海坐在监控视频前没有离开的意思,这群警察真的想先回家睡一觉了。 天亮了,郭超也赶来了警察局,见郭哲海累得都不成人样了,亲自将郭哲海押送到车上,然后吩咐司机开车送郭哲海回去。 郭哲海上车后,倒是在车上睡着了,车开到车库后,才由司机扶着进了家。徐芬见郭哲海这副样子,还以为是生病了,司机告诉她只是累着了,才放心了些,吩咐司机把郭哲海送到他的卧室,然后她亲自端了碗鸡汤喂郭哲海喝下去。 郭哲海闭着眼睛,无意识地张着嘴喝下了徐芬喂的鸡汤。徐芬看到这样子的郭哲海,想到还行踪未卜的儿媳,眼眶就发红了。 徐芬在心里叹息着;这两年郭家怎么这么多麻烦事,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看样子,得去庙里求求佛了。 徐芬慢慢地回到了客厅,回到厨房,不停地烹饪,想借此让自己从无用的担心中走出去来。不过显然效果不是特别好,她不时地走神着。 而郭哲海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之后,卧室里熟悉的气息,让他感觉她仿佛就在身边,心神就定了些,然后慢慢地进入了深睡眠,不过两个小时后又从深睡眠中惊醒过来。然后拿出手机想拨打公安局或郭超的电话,询问进展,不过最终还是没敢拨打出去,因为他明白,若是有了新的进展郭超肯定会给他信息的,若是郭超没有发信息过来,那就说明没有消息,或者是…。。坏消息。 郭哲海宁愿是没有消息。 然后郭哲海起身,到了田田的婴儿床边,抱起了还在熟睡中的田田。然后抱着田田回到了床上,躺下想接着休息,可是刚闭上眼睛就开始出现陈梦沁被伤害的镜头,郭哲海猛然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睡的孩子。 “田田,田田,妈妈失踪了,爸爸又找不到她了……” 田田睁开了眼睛,对着爸爸傻傻地笑了笑:“爸爸,爸爸…。妈……妈” “宝宝,你刚刚叫妈妈了吗?” “妈…。。妈…。。” 郭哲海的眼眶发红,宝宝,要是你妈妈听见你会叫妈妈了该有多高兴啊。 郭哲海轻轻地将田田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心里面对陈梦沁的担忧和思念愈加的浓重。 陈梦沁起床之后,感觉到肚子微微有些不适,陈梦沁有些慌乱的担心昨天的历险和担忧是不是影响到了胎儿,于是陈梦沁立刻想往医院跑,在同时一个灵光闪过她的脑门,若在医院,总会有机会逃离的,起码会有机会央人通风报信吧? 可是陈梦沁的如意算盘很快就落空了。 见陈梦沁出了房间,安康平上前揽着陈梦沁的肩膀说:“小妹,来吃早饭了。今天早上是哥哥亲自下厨的,你尝尝哥哥的手艺。” 陈梦沁:“是吗?哥哥有心了。” 安康平:“记得妹妹喜欢喝小米粥,今天我特意熬了点小米粥,你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陈梦沁嘴里道谢着接过。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面对一个表面上对自己笑的很亲切,内里却不知道会对自己有什么不利举动的人,怎么看怎么像是灰太狼对喜洋洋的笑容。 不过再怎么没胃口也不敢表现出来啊,陈梦沁只好装作吃得很香的样子,时不时地还表扬两句,其实早餐是什么味道她真的一点都没感觉出来,心不在这上面。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餐,陈梦沁开口说:“哥哥,我今早起来,身体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昨天的颠簸动到胎气了,我想去医院看看。” 安康平关切的说:“那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梦沁:“还是有些不舒服。” 安康平:“那你赶紧回去躺着,龚涛,你给小姐检查下。” 陈梦沁:“不,我去医院吧?” 安康平:“动胎气了是要静养的,你快去休息吧,龚涛是日本横滨市立大学毕业的,那所学校在日本的医学专业方面是处于领先地位的,回国后龚涛又在协和医院妇产科工作过,他的医术绝对是信得过的。” 陈梦沁:“那为什么不当医生了?”本意是想说这么优秀,怎么就成了绑架犯了呢? 安康平:“因为,他被人算计了。以后你会懂的,现在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你有没有什想买的,我帮你买回来。” 陈梦沁一见去医院的打算落空了,哪有什么心情要什么东西。只好怏怏地回房休息去了。 龚涛给陈梦沁检查了下情况,只说:没什么问题,注意休息和饮食就好。 安康平吩咐佣人照顾好陈梦沁之后,就带着龚涛他们离开了。 龚涛坐在驾驶坐上,恭敬地问安康平要去哪里。 安康平:去海滨墓园 龚涛:是,安总。 安康平:“小姐的新身份你们安排好了吗?” 龚涛:“已经安排好了。安总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回日本。” 安康平:“看情况再定时间。” 龚涛:“是,先生” 安康平:“有没有法子,可以让一个人流产,但又不让她察觉到,是有人动了手脚。” 龚涛:“安总,你打算......” 安康平:“不错,怎么可以让我妹妹生下郭家的孩子,郭家欠我的还没还清呢。” 龚涛:“安总,我不清楚您同郭家有什么恩怨,但我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可以看出你对陈小姐的在意。安总,那孩子是郭家的,但更是陈小姐的。要是没了孩子,陈小姐会更心痛的。何况,流产对母体的伤害很大的。先生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安康平:“不,我考虑的很清楚了。我这次回来就是要让郭家不得好过。” 龚涛:“安总,我冒昧的问句,昨天我从您同小姐的对话中,似乎只听出陈家对您很过分,没有郭家什么事啊。” 安康平:“那些年帮着金凤飞对付我的就是徐芬。要不是因为徐芬‘帮忙’金凤飞还没那么大的力量可以把我几乎逼死。”安康平咬牙切齿的说。 安康平:“安总,您带走了陈小姐,的确会让郭家人痛苦,可是同样的小姐也会痛苦的,更何况,我们现在的行为在中国是犯法的,是绑架。万一中国警方在我们回到日本前查出了小姐的行踪,我们处境就不太妙了。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实在不是好招数。” ------------ 第三十七章 我想有个家 安康平:“从来没有那场复仇是不需要复仇代价的。” 龚涛:“安总,您之前经历了那么多的地狱般的磨练,小小年纪没有父母庇佑,还要承受上一辈惹下的仇恨,甚至一度被逼得走进了黑帮,但却能闯出一条自己的路,并且始终保持着正义的心,在有能力出来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脱离了黑帮。这一切都令人折服。我龚涛打心眼里佩服的人不多,安总您就是其中一个。何况安总还是我龚涛的恩人,所以,我真心希望,安总您能过得开心些。安总如今已经事业有成,已经有能力让自己过得幸福了,只要放下仇恨,就可以活得幸福的。安总,您......” 安康平:“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仇恨这种东西,若是不报,就会记一辈子,记住仇恨的痛苦,实在是太难受了,所以我选择报仇,报完仇了,我也就彻底放下这段仇恨了,然后可以活在当下,活在未来了,而不用始终纠缠在过去的仇恨里,痛苦不堪。” 龚涛:“安总,真正对不起你的是陈家,徐芬也就是替闺蜜抱打不平而已。都说冤有头债有主,如今陈家的长辈都已经过世了,同陈家的这段恩怨按理也就该随着他们的逝去而放下了。” 安康平:“陈家,他们死得早,在我有能力找他们报仇前死了,算他们幸运,但是郭家既然都还活着,就只好接下我的仇恨了。” 龚涛见安康平已经认定了要报仇,再劝只怕也是无用功,也便没再劝告了。但还是担心陈梦沁的处境,毕竟陈梦沁是被他‘请’来的,要是真出了大事的话,他这一辈子都会内疚的。 龚涛:“那安总,您打算如何报复呢?要让郭家怎样,安总您才能放下这场仇恨呢?” 安康平:“我也不知道,但现在我只想带走小妹,这样可以,让郭家痛苦。” 龚涛:“陈小姐她有自己的思想,而且挺聪明的,哪怕带到了日本,她也可以逃脱的。” 安康平:“能被人所掌握的事情本就不多。就像当初金凤飞一心想毁掉我,花费了那么多的精力,我还不是挣脱了她的掌控。成长成了她完全不希望看到的样子。所以,我从来就没打算掌控陈小姐一辈子。” 龚涛:“安总,我不理解,你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把陈梦沁弄到日本,就是为了让郭家不好受一阵子?这成本也太大了吧。” 安康平:“陈家二老走了后,陈家的产业也成了郭家的了。徐芬当初帮着金凤飞逼死我,除了闺蜜情义,只怕更大的原因是对陈家产业的野心吧,怕我会继承陈家的企业,这样陈家的一切就成不了郭家的了。如今她不就顺心如意了。但我不甘心让徐芬逞心如意,所以我通过这次把妹妹带走,再通过后续的动作,把郭哲海和陈梦沁的姻缘拆散,到时候再帮着我妹妹把陈家的产业夺回来,这样,她金凤飞的如意算盘就落空了。” 原来症结在这里:安康平的内心是把陈家当成自己家的,从小缺乏亲情,内心对亲情的渴望就越加浓厚。所以当年当他懂事了,知道自己是个私生子,又在一次次地被为难中看到了陈家的身影,从而愤而拒绝了陈家的一切支助。那时的他还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当年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只怕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思,以为这样陈家人会看到他的痛苦,从而对他好些。给他些亲情,谁曾想,陈家却真的就断绝了给他的支助。 那时候的安康平应该很恨吧。以至于后来再也不再同陈家有任何联系,陈家的几位长辈去世了,他也不愿前去祭拜。 但对于陈家宁愿将一切家业变成郭家的,都没有留一星半点产业给他的意思,他终究还是介怀的。陈家的这种举动等于告诉他,陈家从来没把他当陈家的子孙看待过,所以哪怕是外姓的女婿也比他来得可信些。 所以这次回中国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不让郭家得到陈家的产业。分开陈梦沁和郭哲海不过就是手段而已吧。 龚涛想到这儿,就开口劝道:“安总,您是骄傲的人,我想您本人根本无意于陈家的产业,您在意的只是陈家绕过您而把产业交给了郭哲海。就算是将陈家的产业从郭家分离开来,您也只会把它交给陈小姐管理的。可是您想过没,陈小姐她并没有经商的想法。这样哪怕把陈家的产业交给她了,只怕最后她还是会交给别人的。” 安康平:“这些我都想过了。所以带她去日本之后,我会手把手的教她如何打理产业。” 龚涛无言以对了。接下来一路沉默。经过了一家花店,安康平下车买了一捧康乃馨。 车终于开到了墓园。 安康平吩咐龚涛在车里坐着,然后一个人进了墓园,然后在一座不起眼的坟墓前停了下来,将康乃馨放在了墓碑前。 然后静静地立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美丽而带着风尘气息的女子,神情复杂。 良久,才干涩的喊了声:“妈妈…。,我回来看您了。现在我已经度过了最难的日子,生活的很好了。” 之后安康平继续默默地把这些年藏在心里无处诉说的话默默地在心里向安苏苏诉说着:“妈妈,您知道吗?有时候,我忍不住会恨你,恨你因为一时虚荣用那样见不到人的手段生下了我,想拿我作砝码进入豪门,只可惜没成功,而我却不得不承担您犯下的所有过错。可是想想您怀我虽然目的不纯,但是,您毕竟生下来我,在东京的十年里,您也尽您的全力来照顾好我,从这个角度来说,您是个合格的母亲,自从您离开后,再也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妈妈,您是不是也后悔当初的举动了呢? 妈妈,我此次回国,一来是带走小妹,忘了和您讲了妈妈,小时候,小妹妹对我很好,现在,她好像对我很陌生了,但是没关系,以后相处的时日多了,我们相处就自然了。妈妈,我现在看不得郭家过好日子,看不得害我在生活在地狱里的人生活的那样幸福,所以,我决定还是要顺着自己的心做些事情,从小到大,我顶着私生子的名分,不,后来连私生子都不是了,干脆就成了孤儿了。我一个人,在尘世间苟活着,从来没有办法顺着自己的心活着。不敢要求任何东西,总是违心做好多事情。从我脱离了黑帮那天起,我就告诉我自己,从今往后,我要顺着我的心活了,我要补偿我自己。 妈妈,我很想念您,很想有个家,您说,我带走了妹妹,会不会就有了家的感觉了呢?当然结婚也是一种组建家庭的方式,可是您知道吗?这些年的尘世白眼,让我见多了趋炎附势的女人,想到她们和我结婚只是为了我能带给她的安逸的生活,生孩子也不是因为做母亲的神圣职责,而是把孩子当做王牌,我就觉得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我的孩子有这样的一个母亲。有这样的一个母亲,是不会幸福的,就像我一样。 对不起,妈妈,我不该这么说的,我这么说会伤害到您,可是我现在的确不想结婚。但是我想有个家。有个人可以让我牵挂,有个人会为我牵挂。 妈妈,我很想念您,想念您和我在东京的那个家,只是后来,您走了,陈家又不愿意接纳我,满世界,就没有我的家了。 妈妈,这么些年来,由于各种各种的原因,我一直都没来看您,您一定很担心我的情况吧。以后我每年会至少回来看您一次的。” ------------ 第三十八章 失忆 因为怀孕的关系,陈梦沁比较容易犯困,躺着躺着迷迷糊糊地就进入了睡眠,醒来之后,见安康平带着龚涛走了,就开始想着逃脱。 这些保镖中,陈梦沁觉得最难对付的就是龚涛了,如今龚涛不在,陈梦沁大感逃过的可能性大了些。 于是陈梦沁先是在别墅的公园里转悠着,汪霖饶龙也不近不远地跟着。 陈梦沁隐隐约约记得,身体本尊的日记本上有提到过这栋别墅的东边假山边上有个侧门,本来是用来给园丁运花草方便开的。身体本尊的小时候,还通过那扇侧门,偷溜出去玩过,不过被发现后,那扇门就被封了。直到她慢慢长大,陈家庆和金凤飞才让人重新开了侧门。 陈梦沁没见过这侧门具体在什么位置,只知道在假山附近,于是就往有假山的方向走去,在假山间穿梭着,汪霖和饶龙这下变成紧紧跟着了。 陈梦沁边走边想着该怎样支开这两个人。忽然后脑勺一痛,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后面仅仅两步之遥的汪霖看到假山上一块石头脱落正往下方陈梦沁的头部砸去的时候,边喊“小心”边冲了过去。 可是还在想着支开汪霖和饶龙法子的陈梦沁压根儿就没听见,直到被砸晕过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疾跑过来的汪霖只赶在陈梦沁跌倒在地上之前接住了陈梦沁,然后看着陈梦沁下方正是假山突起的一个尖锐的角,一阵后怕,这要是慢半拍接住,陈梦沁的额头磕在这上头,只怕没命活了。 可是汪霖刚从后怕中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庆幸,就听饶龙喊道,“天,她的头流血了。快送医院。” 汪霖一看,果真陈梦沁的后脑勺开始流血了。 于是抱着陈梦沁就赶紧往车库跑。可是跑着跑着,就想到了陈梦沁似乎不适合送到医院去,那边说不定就有警方或者郭家的人在寻找陈梦沁了。 饶龙:“喂汪霖,你怎么停下来了,快送医院啊,万一出什么事,安总非杀了我们不成。” 汪霖:“饶龙,你赶紧打电话问安总的意见,我怕在医院遇到警方的人。” 饶龙:“好。”然后两人继续往车库跑,饶龙边按号码,便往那边跑。 电话刚打通,就听见车的声音。 汪霖和饶龙一见安康平回来了,大大地松了口气。 而安康平见到汪霖正抱着陈梦沁站在宝马车前,陈梦沁的头部似乎还滴着血,立刻跳下了车,冲向汪霖从她怀里接过了陈梦沁,边把陈梦沁往自己的法拉利车上带,边问:“怎么回事?” 汪霖和饶龙站在车门口不敢上前。 汪霖:“刚刚陈小姐在假山那边散步,被脱落下来的石头给砸伤了。” 此时龚涛已经从法拉利的后备箱中取出了急救箱。 然后说:“安总,您带陈小姐到后排座位上去,我给她处理下伤口。 安康平立刻上了车,龚涛也立刻给陈梦沁的伤口做急救。 安康平一见汪霖和饶龙还站在门口,火气更大了。 “还愣着干嘛?汪霖你赶紧开车。饶龙,你赶紧拨打120预约好手术。” 汪霖和饶龙赶紧执行命令。 饶龙和120预约好手术之后,就要挂断电话,却被龚涛把手机抢了过去,然后龚涛和医院那边的沟通,告诉他们陈梦沁此时的情况如何,手术那边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专业人士和专业人士沟通起来就是顺利,也多亏了龚涛是懂医的,事前就做好了急救,并且让医院准备好了该准备的东西,使得后面的手术能够省略了些临时做手术前准备的时间,为陈梦沁赢取了最佳的治疗时间。 陈梦沁被推进了急症室之时,龚涛跟着进去了急症室。鉴于龚涛刚刚在电话中的表现,医院方面也觉得这是个医学方面的人才,也就让他进去了。 临进入手术室前,安康平拉着龚涛的手:“拜托了,一定保她平安。” 龚涛郑重地点了点头,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陈梦沁受得伤可不轻,何况受伤的部位还是在头部。 手术室的灯亮了一个小时了,两个小时了,三个小时了,四个小时了……一直到第八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才打开。 安康平立刻扑到陈梦沁的手术床边,看着还在昏迷中的陈梦沁,问医生:“我妹妹的手术怎样,还成功吗?” 主刀医生吕伟明疲倦地回到:“今晚有个危险期,度过了的话,就脱离生命危险了,不过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还需后续观察才能确定。还有,她的小孩,这次十分危险,接下来一定要小心调养,尤其是孕妇的心情一定要好好的注意下,不然就很难保住了。” 安康平:“那可以把小孩拿掉吗?她现在自己要养伤,哪里顾得了小孩。” 主刀医生皱眉回答:“千万别,拿掉一个小孩是简单,问题是后面的调养,女人做了人流是要像坐月子那样花个几个月小心地调养着,顾及很多,否者女人的身体就此毁了。可是她现在要养伤,不可能按照坐月子的标准调养的。我们只能按照恢复她脑部伤口适合的调养方式给她调养。” 主治医生的一番话,救了陈梦沁肚子里的小孩一命,安康平为了不给陈梦沁的身体造成太大的伤害,倒是将弄掉陈梦沁肚子里孩子的打算给推迟了,等再次想动手脚的时候,胎儿已经五六个月大了,已经可以脱离母体生存了。这个时候对胎儿做手脚,就更像是杀人了,也就难以下手了。 那夜的危险期,陈梦沁在安康平的全程陪护下度过了,可是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一切记忆,无论是穿越前还是重生前,重生后的记忆,她都忘记了…… 一个月后,医生给陈梦沁再次做了全面体检,体检结果显示除了失忆外,一切正常。 因为担心被郭哲海或者警方寻找陈梦沁的力量找到,一个月后安康平就给陈梦沁办了出院手续,直接转院到了日本。 ------------ 第三十九章 怀疑 一个月过去了,始终都没有找到陈梦沁的身影,郭哲海已经在警察局发飙了好几次,但案件依然没有进展。 警察也无辜,最先大家都猜测这是一场绑架案,既然是绑架案,那肯定接下来得有勒索电话啊,可是等了个四五天依然没有接到勒索电话。 原先负责陈梦沁安全的两个保镖倒是自己回来了,但是他们那边也没得到多大的线索,只知道陈梦沁失踪那天,他们正在咖啡馆离陈梦沁不远不近的位置坐着,貌似在喝咖啡,实则在守卫着陈梦沁的安全,忽然感觉肚子里一阵绞痛就只好去上厕所了,谁知刚到厕所就被人从后部敲晕过去了,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处废弃的工厂里,身上没有的手机已经不知所踪,钱包也没了,他们只好灰头灰脸地走了很久的路,才有个好心人搭了他们一程。 至于敲晕他们的人长什么样,他们也没看见。 没有勒索电话,应该不是绑架案,那会是什么案件呢?单纯的人口贩卖案?他们抓走陈梦沁只是为了把陈梦沁给买到什么肮脏的地方去给他们赚钱?也不对,从陈梦沁失踪前同犯罪嫌疑人的对话来看,那些人显然是认识陈梦沁的,而且应该知道郭哲海的,要不然他们不会称呼陈梦沁为”郭夫人“ 那么,是寻仇案?后来大家都这么猜想,郭家起初也这么猜想,可是想来想去都想不到郭家有同谁结这么大的仇,再说了,哪怕就真的是来寻仇的,那抓走了陈梦沁也应该会打个电话来刺激刺激郭家啊。 可是后面却无声无息了。 警方沿着寻仇案这条线索,把一些同郭家生意上有些纠葛的都排查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线索。 陈梦沁的保镖也成了嫌疑人,一直被警方监视着,但也始终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作案的迹象。 种种可能性都被排除了之后,郭哲海想到了阮文中,他觉得是阮文中安排带走了陈梦沁,而阮红玉则是共犯。 没有确凿的证据,警方不敢对阮文中和阮红玉采取任何举动,郭哲海就自己花钱雇了几批私家侦探去查。但依然没有任何的发现。 但是等来了阮文中。 这天郭哲海刚出家门,就重重的挨了一拳头,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又被接着招呼了两三拳。郭家的保安已经冲出来同阮文中对打起来。 郭哲海一看是阮文中,火气也攒起来了,此时他正怀疑是阮文中带走了陈梦沁呢。 于是,呵斥保镖退下,亲自同阮文中过招。 强强对决难分胜负。 开车追着阮文中过来的阮红玉看到这场景,赶紧刹车,尖叫着喊:”住手。“ 但谁也没有理会阮红玉。 直到郭超喝令两人住手,对打中的两人依然没有停手的打算,此刻他们像斗红了眼的公鸡。眼里都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按这种架势对打下去,只怕两人都会成重伤。 郭哲海命令保镖强行把两人拉开。然后拖着两人进了郭家。 两人被保镖压制着往郭家走,动不了手,就开始了打嘴仗,一路对吼着往里走去。 阮文中:“郭哲海,沁儿现在在哪里?” 阮文中做梦也没想到,这次执行任务回家却听到了陈梦沁失踪的消息。当他从报纸上看到“郭哲海之妻被陌生人带走,下落不明”的消息的时候不敢置信。然后顾不上休息,立刻就开车冲出来了。 见阮文中一脸要杀人的表情冲出去了,吓得阮红玉赶紧开车追了上去,心里祈祷着千万别出人命。 郭哲海:“你问我?别贼喊抓贼!我倒是要问你把沁儿带到哪里去了?” 阮文中:“郭哲海,你脑子有病吧?啊。沁儿跟你在一起丢的,我这几个月都在执行机密任务,连电话都通不了,我已经三四个月没有同沁儿有任何接触了。今天刚回到家,还没来及见她,就听到她出事的消息了。” 郭哲海:“谁知道你所谓的机密任务是不是幌子。只怕你这几个月都在筹谋着带走沁儿,要不然沁儿怎么见你了妹妹之后就被莫名其妙的人带走了。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兄妹俩的合作结果。” 阮文中:“你胡说,我妹妹什么时候见过沁儿?她根本就不知道沁儿的存在。” 阮红玉:“你们怀疑我?我说这几天我怎么总觉得走到哪儿都有眼睛盯着我,是你安排的吧?你们有没有搞错,我没事绑架她干嘛?不错,我那天见她是想说服他和我哥哥在一起,但当我看到她怀着身孕的时候,我这种想法就有些动摇了,后来她又亲口和我说,她选择回归家庭。我就知道我哥没机会了,我为我哥心疼就没有了和她再聊下去的念头了,同她告别了。然后就径直回家了。要不要查查看我家门口的监控,确认一下我当天回家的时间,好确认下,我有没有作案时间?” 郭哲海:“哪怕你一离开咖啡馆就回家了,中途没有在别的地方逗留,也排除不了你的嫌疑。你完全可以手机安排人去做这件事。” 阮红玉:”既然有这怀疑。好,很好。” 阮红玉从小到大就没被人这么冤枉过,气得立马拿起电话,拨通了他爸的手机号。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爸,您帮我个忙,立刻让人把陈梦沁出事当天的我的通话记录调出来,然后发到我邮箱。我让他看看当天我离开陈梦沁之后到陈梦沁出事的那段时间有没有同谁通电话。” “怎么警方还在怀疑你?” “不是警方,是陈梦沁的丈夫。” “好,爸马上去安排。” 阮红玉气呼呼地挂断电话之后,挑衅地看着郭哲海,说:“要是郭先生担心我父亲会作假的话,不妨让警方要查下我当天的通话记录。” 郭超见阮红玉没有一点心虚的表现,神情中都是被冤枉的愤怒,知道阮红玉应该同陈梦沁的失踪没有关系。 同时也顾忌着阮家在军界的地位,不好闹得太僵,赶紧出来打圆场。 “阮小姐,你别生气,哲海他这些天因为沁儿的事担心奔走,沁儿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所以脾气难免就差了点,说话也就有些不经过大脑了。还请你多多担待。” ------------ 第四十章 爱人在坟墓里 除了自己的心碎声,阮文中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她又怀孕了?怀着郭哲海的孩子?她还是选择了郭哲海?不,不会的,她一定不是他的沁儿,他的沁儿明明说好了做他新娘的,明明说好了一辈子不分开的。 此陈梦沁一定非彼陈梦沁,他的沁儿一定是真的死了,而现在这个冠着郭哲海妻子的名头的陈梦沁一定不是他的沁儿重生的。 要不然她怎么会忍心这么对自己呢? 阮文中不声不响,面无表情的样子,让阮红玉更加的担心,她不敢让阮文中开车,硬是把阮文中塞到了副驾驶座上,然后阮红玉自己去开车,至于她自己的车,她只好打电话给王宸,让他帮忙开回去。 当车开出一段距离的时候,阮文中终于开口说话了。 “妹,去沁儿的墓园吧。” 阮文中说话的声音很轻,带着浓浓的疲惫。 阮红玉心里发酸,点点头,就把车往墓园开去。 阮文中静静地站在陈梦沁的墓前,看着墓碑上浅笑轻灵的女子,回忆着两人前世今生的情缘,嘴角带着笑,但依然抹不去深深的悲凉。 阮红玉是他们爱情的见证者,她见证着他们的深爱。也见证着陈梦沁的死,使得他们的爱情嘎然中止,只留下他的哥哥一个人留在那段爱情里,走不出来。 阮红玉捂着嘴,悄悄地走开,一直走到墓园门口,上了车,才放声哭了起来。为她的哥哥,也为了那个逝去的嫂子,她的挚友。。 若是没有那场意外,若是她还活着,现在陈梦沁同阮文中该是怎样的一对如花美眷啊,他们的孩子也出生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留下阮文中一个人黯然销魂。 阮红玉哭着,感觉到有人敲车窗,往外看去,就看见了路政科关心的眼神。 阮红玉开了车锁,路政科随即坐了进来,阮红玉扑进路政科的怀里哭泣。路政科安抚地拍着阮红玉的背,静静地听着她的哭声。 终于,阮红玉停止了哭声。 阮红玉:政科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路政科:“今天是我爷爷的忌日,我爷爷的墓地也在这儿。刚刚看到你兄妹俩的身影。正要上前跟你们打招呼,就见你哭着走开了,所以就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阮红玉:“待会儿,我祭拜下路爷爷。” 路政科才开口说:“我们先去看看你哥哥吧。” 阮红玉:“让他和我嫂子再待会儿吧。” 路政科:“是不是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了?看你哥的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听说了陈梦沁失踪的消息,不对啊,按照你哥对她的在乎程度,现在见她下落不明的,你哥应该正在想法子救她,而不是跑到这儿来伤神。” 阮红玉:“哥知道了陈梦沁又怀上了郭哲海的孩子,选择了回归家庭,受打击了。” 路政科:“她又怀孕了?” “嗯。政科哥哥,我看我哥哥那样子,我真的很心疼,很害怕,我总觉得,他又会申请去非洲维和了,我爸妈就我哥一个儿子,去非洲维和万一出点什么事,我爸妈怎么受得住啊。” 路政科:我们会劝着他的。 阮红玉:“我哥从小就习惯自己拿主意,他若是决定了,谁也劝不了他。” 路政科也清楚阮文中的性格,对于能劝住他也没多大的把握,但看着阮红玉担心成这样,多少有些不忍心,再加上同阮文中的兄弟情谊,他也不忍心看阮文中不要命的往那么危险的地方跑。 路政科:“是在人为。总会有办法的。” 阮红玉:嗯。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很快就夜幕深沉了,可是阮文中依然没有走出墓园。 路政科和阮红玉有些担心了,当两人走进墓园的时候,看见阮文中正屈着身子,指尖停留在陈梦沁墓碑上的相片上。 眼中的伤痛之重,让人不忍直视。在墓园微弱的的灯光照射下,那么多的阴影投射着阮文中的身上,显得阴森而冷然。。 路政科一个铁骨铮铮的大丈夫看着这样的阮文中都有些酸涩难忍,何况是阮红玉呢? 阮红玉依偎在路政科的怀里,肩膀耸动着,强忍着不哭出声音。 知道陈梦沁没有真死,而是重生了的路政科,在心里默默地问陈梦沁:“你要是看到这样的阮文中,看到一直深爱着你的男人,被你伤成这样,你是否还会如此绝情的选择离开?” 终于阮文中发现了阮红玉和路政科的存在。 “你们回去吧,我想在这儿呆着。。” 阮文中的声音干涩暗沉,听在人的心中就像是重锤闷闷地砸在心头。 阮红玉已经从路政科的怀中抬起了头,说:“哥哥,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改天再来看嫂子” 阮文中:“只有站在这儿,我才确信,我和她是真心相爱过的,离开了这儿,我就迷惑了” 发现失去陈梦沁对阮文中的打击太大,终究不忍心看着阮文中这幅样子,于是尽管心里不是很赞同,但此时路政科还是决定利用寻找陈梦沁,追回陈梦沁来激发阮文中的斗志。 路政科上前强行拖着阮文中往外走去。 “文中,现在,这个陈梦沁已经死了,你再伤心,也呼唤不会来她了,但你若再这样下去,另一个陈梦沁只怕也会没了,警方到现在都没找到陈梦沁。” 阮文中:“那又同我有什么关系呢?她是郭哲海的妻子,不是我的沁儿。。” 路政科:“是不是,没有人比你心里更清楚。你可想好了,是要继续在这坟墓中哀伤,等待着增添另一座坟墓,还是想法子找到她。” 阮文中:“她是郭哲海的妻子,我的妻子在那儿沉睡着呢。” 阮文中挣扎着要回到墓前。不过已经好几餐没吃饭,又同郭哲海打了一架,加上情绪太低落,终究还是被路政科拖着往外走去。 路政科把阮文中押进了副驾驶座,然后做到驾驶坐上,发动了汽车。 阮文中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陈梦沁的墓地上。 直到再也看不见了墓园的方向。他才转回头。 然后对着开车的路政科说:政科,帮我把车开到我和沁儿的公寓去吧,今晚我就住哪儿了。” 路政科想要反对,可是看了看阮文中灰暗的表情,终究还是没把劝说的话说出口只是默默的调整了开车的方向。 ------------ 第四十一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车停下来之后,阮文中拒绝了阮红玉和路政科的陪伴一个人上了楼,路政科和阮红玉担忧地目送着阮文中上了楼之后才离开…… 第二天天刚刚亮,在不安的睡梦中醒来的阮红玉就拨打着阮文中的手机,可是阮文中的手机一直没人接听,阮红玉顾不得洗漱了,边拨打路政科的电话边往外冲。 等她赶到楼下时,路政科也刚刚赶到,两人一起上了楼,敲打着门,可是老半天也没人开门。最后路政科只好破门而入,跑进了卧室才看见阮文中已经满脸潮红地昏迷着。急忙送到医院急救。 医生说阮文中心思太重了,加上长时间的饮食休息不规律,身体到了某种极限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阮文中这一昏迷整整昏迷了两天一夜…… 这两天一夜中阮红玉和后来匆匆赶来的乔羽词一同照顾着阮文中,至于阮文中父母那边,大家都瞒着不敢说,担心两位老人承受不住。 阮文中醒来之后,默默地配合着医生的治疗,却不开口说话。 这些天,阮文中安静地可怕,他不声不响地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只是处于放空状态,什么都没在想。 那是一种完全失去活力的石头雕塑般。 后来,连路政科和王宸也轮流陪在阮文中的身边,不敢离开了,生怕阮文中会出什么事。 第四天,就在阮红玉他们决定要是阮文中再这副模样下去的话,就请心理医生来给阮文中治疗心理创伤的时候。阮文中终于开口说话了。 那天他看了看站在他床侧的阮红玉、乔羽词、路政科和王宸。真挚地说:“这些天,谢谢你们。” 阮红玉听见阮文中的声音,激动的扑进了阮文中的怀抱。 “哥哥,你终于开口了,你在这样下去,我都要疯了。” 路政科握住阮文中的手说:“兄弟,你终于开尊口了?你要是再不开尊口的话,我们就要把你送精神病院去了……” 王宸一拳捶打在阮文中的肩膀上,害得阮文中重重地靠在了墙壁上。 “阮文中,这段时间,你是越来越出息了啊,一次比一次惊天动地,这次居然在昏迷了两天一夜后擦醒来,醒来还跟我们玩深沉,我还以为你灵魂出窍了呢。说吧,兄弟,你现在开尊口了,心里是不是做出什么决定了,说出来听听吧,我们是真服了你了,这回,你要做什么我们都不拦着,要用的着我们的话,就开个口。我们尽力帮你,就当是前辈子欠了你的。只要你别把自己整成这副死人样就好。” 乔羽词预感到阮文中接下来又要为陈梦沁付出什么了。她不想听…。。 于是默默地转身离开。阮红玉赶紧跟上。 高级病房内就只剩下了大男人了。 阮文中:“我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里,可是醒来之后,我又什么都不记得了,用力的回想,就只看到一个身形同她一样,但却看不到五官的女子,不停地在我眼前走着…。。” 路政科忍着破开阮文中脑袋的冲动“你这些天不说话,就是在回忆梦里的内容?” “很可笑是不是?可是我总觉得,我在梦中梦到了她现在所在的位置,可是我现在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王宸:“你也知道是梦?梦里的东西能信吗” 阮文中:“你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路政科,王宸齐齐摇头。 “不相信” 阮文中:“可我相信。因为前世的时候,每次她会遇到重大危险前,我都会有不好的预感,每次她出事,我都会做噩梦。” 王宸:“原来,从前世她就是个麻烦精。我要是你,早离这样的女人远远地,人生苦短,何必爱上一个总会被麻烦惹上身的女人?还是找个省心的媳妇过日子吧。” 路政科:“是啊,文中,天下好女孩那么多,你何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还是珍惜下身边的人吧。其实文中,我真的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你爱一个人会爱得这么深,明明爱的那么辛苦,那么累,却还要一如既往地爱下去。这样值得吗?” 阮文中:“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爱没有所谓的投入产出问题,也就无法计较值不值得。我也无法回答你们。只有真心相爱过,拥有过,才会舍不得放手。就像那么多的人一旦曾经尝过权利的滋味,就永远无法停止追逐权利的脚步,哪怕因此受再多的苦,碰的头破血流,也不回头。” 路政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话听着,怎么有点痴情种的味道。说吧,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阮文中:“这些天有没有一点她的消息?案件有进展了没?” 路政科:“因为知道她对你的重要性,所以自从知道她失踪的消息开始,我就特别留心这件事。她失踪的地点是在b市,案子在b市负责,所以,我接触不到,但我已经同b市那边负责这件案子的同仁取得了联系。让他们案子有一有进展就通知我,但是到现在也没有一点消息,陈梦沁就像活生生地从人间蒸发掉了似的。文中,你打算怎么找?” 阮文中:“我打算向部队请长假,然后……” 王宸:“你疯了,那么多警察都找不到她的下落,你凭借一人之力就可以找到她了?现在警方是连对方掳走她的动机都不知道是什么,找起她来像大海捞针似的。你以为你亲自出马就可以找到她?你打算花多长的时间去找她?啊?你打算请多长的假?你真的为了爱情什么都打算不要了吗?啊?你真的是走火入魔了。你别和我讲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我不信那么虚的东西……。” 王宸越说越激动,直到被路政科拉了拉衣袖,才住了嘴。 路政科:“文中,你打算怎么找?总不能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吧?” 阮文中:“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找。但我确信我一定得去找她,凡事做了总有希望,不做就什么结果都不会有。” 护士敲门。 王宸:“进来。” 护士进来,给阮文中上药。 王宸:“很多事,做了只会越绝望。我看要是再没消息的话,估计连郭家人都会放弃寻找了。你又…。。” 护士:“你们在谈论郭家的媳妇失踪的案件吗?现在有消息了。” “什么消息?”三人异口同声地问。 “我刚刚来之前听新闻上正在播报,说是a市第2医院,前段时间急救过一个头部受伤的女士,让女士还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半个月前才出院的。当时给她治疗的医生护士都没见过郭太太的相片,也就没认出来,直到前两天,a市第2医院负责照顾陈梦沁的护士在新闻上看到了郭太太的照片才向警察局提供了线索。” 王宸、路政科“然后呢?” 阮文中:“她伤得严不严重。” 护士:“没有然后了啊,警察去医院调查监控,但发现凡事同那位郭太太以及送她到医院的人有关的视频都被删掉了,现在线索又断了。哎,真不知道这个郭太太现在情况怎么样。估计是凶多吉少了。真是可惜,听说还怀着身孕呢…。。” ------------ 第四十二章 线索 a市第二医院,来了一批警察,他们径直敲响了院长办公室的门。 很快,院长办公室就陆陆续续地进去了一批医生护士。 看人都到的差不多了,院长开口说:“近段时间郭夫人失踪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最近有传闻说,郭夫人失踪后,曾经重伤被人送到我们医院治疗。我们调查过那段时间的监控,发现监控已经被人做了手脚,现在警方这边需要你们提供一些配合。你们看看,你们这段时间有没有救治过相片中的这名患者?” 院长边说,边把陈梦沁的相片递给了医生护士传看。 很快就有医生护士给出肯定答案。 陈梦沁失踪后果真被重伤送到医院治疗过! 终于有线索了! 相关办案人员忍不住地舒展开了眉头。 魏巩儒(这次案件的主要负责人):“那你们知道他们现在去哪里了吗?” “不清楚,前段时间,前段时间他们匆匆地办理了出院手续。当时我还劝他们再在医院治疗段时间再走,毕竟患者已经失去记忆了。可是对方却说他们有急事要回家,他们到时候会到当地的医院再为她办理入院手续的。” “郭夫人失忆了?这就难怪她没有偷传消息出来,她伤得有多重?那些送她到医院的人对她如何?有么有威胁殴打的迹象?” “没有,安先生对她很好,在她度危险期的时候,衣不解带的亲自照顾着,总之,安先生对她真的很好,要不是你们说郭夫人是被人绑架的话,我们怎么也不会把他往绑匪的方向去想。” 警察面面相觑。绑匪对人质很好?这是个什么情况?不会是喜欢上人质了吗?看样子这个郭夫人还真是好本事,能把郭哲海的心绑地牢牢的,还能令绑匪对她怜香惜玉。 魏巩儒:“麻烦你们回忆一下,郭夫人进你们医院,到他们出院这段时间,他们的详细情况。” 等听完医生护口中所描述的郭夫人同绑架嫌疑人相处的情况之后,连警察都迷糊了,怎么听着不像是绑架案,倒像是私奔来着。 魏巩儒:“你们说,那男的名字是安康平?他自称是郭夫人的哥哥?” “是的。” 这是怎么回事?没听说过陈梦沁有个哥哥来着,难道是绑匪使的障眼法? “你们仔细回忆下,安康平有没有什么举动,可以看出他是有伤害陈梦沁的想法的?” “哦,警官你这么一提醒,我倒还真的想到了一处疑点。安先生曾经向我咨询过能不能打掉郭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我也想起来了,我去给郭夫人换药的时候,有那么两三次碰到安先生看着郭夫人肚子的眼神很不善。” 李正刚(陈梦失踪案的负责警官):“还有别的可疑之处吗?” 医生护士很认真地又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应该没有了,安先生对郭夫人很宠溺。其实我到现在都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像是绑匪和人质的关系。而且从那位安先生的穿着打扮来看,绝对是不缺钱的主,而且还配备着保镖,其中一个保镖还是一个医术不亚于我的小青年,这样的人,不是一般的有钱。他没有绑架的理由啊。” 警察在听完医生的分析之后,对于安康平的绑架嫌疑犯的推断也有些动摇了。 不过不管安康平在郭夫人的失踪案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很显然,现在安康平是找到郭夫人下落的重要线索了很可能会是唯一的线索。 李正刚:“你们记得安康平的长相吗?” “记得。他长相虽然普通,但气场蛮强大的,很容易被人一眼就记住。” 魏巩儒:“那就好,麻烦你们描述下安先生的长相。季警官,你按照他们的描述做素描。” 季孔飞:“yes,sir。” 这天夜里郭家迎来了魏巩儒等一批警察,他们把案件的进展告知郭家人。 “郭先生,以上就是第2医院的医生护士提供的线索,你们看看,这位安先生你们是否认识?他自称是郭夫人的哥哥。” 魏巩儒说着就把安康平连同他的几位保镖的素描递给了郭超,却被郭哲海一手抢了过去。 郭哲海阴沉着脸看着眼前的几张素描,郭超也坐在郭哲海的身边一起看着。 等看完了,郭超和郭哲海都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相片上的人。 郭超:“不过,虽然不认识他,可我总觉得,我是不是什么地方见过他,感觉很熟悉。” 郭哲海:“我也有这种感觉,总觉得,似乎见过他,但就是想不起他是谁。” 此时徐芬正好安顿好田田下楼来了。 徐芬从郭哲海的手中拿过相片说:“我看看。” 郭哲海:“这个叫安康平的自称是沁儿的哥哥,可是我确信沁儿是没有哥哥的,我老丈人和丈母娘就只有沁儿一个孩子...。” 郭哲海说到这儿忽然停顿了,然后恍然大悟地说:“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对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了,原来,他长得和我老丈人很像。难道真的是老丈人在外面的私生子不成?爸妈,你们觉得他是不是长得很像我老丈人?” 徐芬此时已经脸色发白,双手微微发抖了。 安康平?是他,一定会他,她曾经帮着闺蜜对付的坐台小姐的儿子。 是他带走了沁儿吗?他是要报仇吗? 徐芬感觉到一阵阵凉气从脚底往上冒。 敏感的魏巩儒已经看出徐芬的不对劲了。 魏巩儒:“夫人认识这位先生?” 此时的陈梦沁正在日月潭游玩着,只是不管日月潭的景色有多美丽。她的兴致都不高,她总觉得自己忘了的东西对自己很重要。但就是想不起来。 常常在恍惚中可以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深情的呼唤:“沁儿,沁儿..” 陈梦沁总觉得那个深情地呼唤着自己名字的人一定对自己很重要。可奇怪的是,她听到两种声音,虽然同样饱含着深情,可是音色却不同。 陈梦沁隐隐觉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定时同那两个人中的某个人有某种关联。 ------------ 第四十三章 私生子 可是当陈梦沁试图往深处想的时候,陈梦沁的头隐隐就隐隐发痛,就像此时,陈梦沁只好停止了回忆,此时出现在陈梦沁眼前的是一座假山,陈梦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见到假山,就有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假山同失忆前的自己有某种关联。 陈梦沁正要往里走,就被匆匆跑来的安康平给带走了。 安康平远远地看见陈梦沁往假山走去,心里就很慌张,自从陈梦沁被假山上的石头砸伤之后,安康平对于假山就有了阴影。他不明白的是明明陈梦沁才是那个被假山脱离的石头给重伤的人,为什么陈梦沁自己对于假山没有一点的阴影,反而对假山有一种莫名的喜欢? 安康平把饮料递给了陈梦沁。 安康平:“小妹,我说了,叫你别往假山里走,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假山里面不安全。” 陈梦沁见安康平黑着一张脸的,也不敢说话。只是有些委屈地点了点头。 看见陈梦沁委屈的眼神,安康平心虚的调转了眼神,说起来,陈梦沁在假山里被绑架,又在假山里被石头砸伤,都同他安康平脱离不了关系。当初是他安排人在假山中,把陈梦沁绑架了。 也正因为这样,安康平更不敢让陈梦沁往假山走去,假山比较隐蔽,不少有作案动机的人,都会选择在那边动手,何况假山的石头还是有可能脱离的,要是再被砸一次,估计就真的没命了,虽然再被假山石头砸的可能性应该不高。 安康平:“好了,小妹,我们该回公司了。今天下午哥还要见个制片人。” 陈梦沁:“哥哥你自己去就可以了吧,我不用去了吧?”陈梦沁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安康平,她真的很讨厌应酬,可是哥哥每天都把她带在身边。 安康平:“不行。你得跟着哥哥学习打理企业。” 陈梦沁:“不是有哥哥吗?哥哥那么厉害,一个人就可以把企业打理的井井有条的。我对经商一没天赋,二妹兴趣,就算哥哥手把手的教我,也不有什么效果的。哥哥就别浪费时间了。嗯” 安康平:“别找借口,你必须得学。” 陈梦沁:“为什么?哥,为什么一定要我学习经商,你总得告诉我个原因吧?哥,我现在只想恢复记忆,我最近活的稀里糊涂的,甚至连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你不告诉我,周围的人也不告诉我,我都在怀疑这孩子这孩子是不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是不是。” 安康平:“我才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堂堂正正的婚生合法孩子。。” 安康平突然暴跳起来,“私生子”三个字,自从他出生后就一直纠缠在他的身上,扯也扯不掉,从小就因此而受尽了苦楚,直到后来彻底同陈家断绝了关系,并且慢慢地有了一定的地位,才慢慢地摆脱了那种总是被人在暗地里甚至当面称为“私生子”异样生活。 不过这么些年来,依然无法忘记自己是私生子,依然无法忘记因着这个身份遭受的种种苦楚,多少次在噩梦中惊醒,想起那段地狱般的日子。 可今天从陈梦沁的口中,自己目前最在意的人口中听到了“私生子”三个字,就觉得受不了,小时候曾经把对自己喊‘私生子’的人往死里打,可是因为这他母亲跪着请求别人的原谅,甚至被那孩子的父亲玩弄着。。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年,满身是伤的母亲抱着他说:“孩子,妈妈对不起你。妈妈现在什么都不求了,只求你能平安长大,我知道你委屈,孩子,但我们现在只能忍着,现在我们做任何反抗,就会招来更重的伤害,所以,孩子,求你答应妈妈,在你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之前,不要做反抗了,好吗?这样才能把他人对自己的伤害降到最低。” 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了,默默地忍受着别人的欺侮。默默地积蓄自己的力量,把自己变强大,再强大,再强大,直到有一天强大到再也没有人敢伤害他了,否者就要承担他的抱负。 几次用狠到令人发抖的方法整治了那些妄图伤害到他的人之后,再也没人刚明目张胆的欺侮他了。 但不代表私生子这三个字带给他的痛苦就退出他记忆了。 陈梦沁没想到她的话,无意击中了安康平的痛点,让他有这反映。不过话说失忆的陈梦沁怎么会知道安康平是私生子来着。他也没和她说过啊。 陈梦沁先是被吓到了,后来忽然意识到安康平是自己的哥哥,那他是私生子,自己不也是? 陈梦沁问道:“哥哥,你是说,我们俩是私生子?” 安康平没想到陈梦沁会忽然这么问,忽然有一种恶作剧的想法。 于是回答:“不错。” 可是说完之后,看见陈梦沁脸上瞬间暗下来的表情,终究有些不忍,没有人比他明白生活在私生子的阴影之下有多痛苦了。他终究狠不下心来让陈梦沁受那种无妄之苦,虽然她的母亲是他最恨的人,但是这种恨他终究还是转移不但陈梦沁的身上。 安康平柔声说:“好了,小妹,哥哥吓你的呢。你不是私生子。” 陈梦沁不怎么相信地看着安康平。 安康平严肃而肯定的再次说:“真的,妹妹,你不是私生子。” 陈梦沁:“哥哥,你可以和我讲讲,我以前的事吗?” 安康平:“我们先上车吧,回公司的路上我和你讲。” 自从陈梦沁失忆以来安康平就知道,陈梦沁肯定会问他关于她的失忆前的一切,但他不想把一切告诉她,于是这些日子,他一面在拖延着不回答陈梦沁关于以往事情的记忆,一面在拼命的编制一个陈梦沁以往的“记忆”。 这些日子,总算编造出了一个他比较想要的陈梦沁的过往,这些日子也打算告诉她了。 于是在车开往安康平的星娱公司的路上,安康平开始给陈梦沁讲了他编造的故事。 ------------ 第四十四章 信口雌黄 在安康平的故事里,安康平的母亲安苏苏是他们父亲陈家庆的初恋情人,但因着安苏苏是坐台小姐的缘故,安苏苏被陈家拒之门外,为了不让陈家庆为难,安苏苏就瞒着陈家庆偷偷地跑到了日本,独自一个人生下了安康平。然后母子俩隐姓埋名的活在了日本。只是心里一直默默地记挂着陈家庆,一直关注着陈家庆的消息。 陈家庆找了一年没有找到安苏苏,就只好在父母的胁迫下,同门当户对的金凤飞结婚了,不久他们就生下了陈梦沁,安苏苏尽管心里不好说,但为了陈家庆还是默默地忍下来了。 直到安康平6岁那年,安苏苏得了癌症,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才在临死前,带着他偷偷地回到了中国,并且偷偷地带着安康平远远地看着陈梦沁、金凤飞和陈家庆一家人的身影。 后来安苏苏走了,安苏苏在日本的朋友,秉承着安苏苏的遗愿带着他回到了日本,继续在日本生活着。 但安康平出于对亲情的渴望,对陈梦沁这个妹妹格外的关注,但只是在暗中默默地关注着,小时候让安苏苏的朋友带些关于陈家的消息,等他慢慢地长大之后,就自己安排人关注着陈家的消息。。 安康平知道陈梦沁结婚了,他在心里默默地祝福着她,可是后来,他万万没想到,陈梦沁所嫁非人,在陈家庆和金凤飞还活着的时候还好,一副24孝好丈夫的模样,再加上陈梦沁无心经商,陈家庆便决定把陈家的企业都给了安康平。 只是谁想得到,当陈家庆和金凤飞都走了之后。陈梦沁的丈夫就露出了本来面目,开始在外面花天酒地,把怀着身孕的陈梦沁丢在一旁,陈梦沁想不开就跳河自杀,幸亏被安康平一直安排在暗中观察陈梦沁的私人侦探救起。 昏迷了一天一夜醒过来之后,就忘了一切了。 听完安康平说完的自己以前的“日子”,陈梦沁处于震惊之中。 安康平见陈梦沁这样,接着说:“这就是我现在为什么一定要逼着你学经商的原因。爸爸的企业是因为信任你爱的人,而被那狼子野心之人吞并而去的,你有责任,也有义务,去把这些陈家的企业夺回来,然后好好经营。” “那个现代版的‘陈世美’叫什么名字?” 在安康平的编制的谎言中,失忆的陈梦沁对自己的丈夫染上了仇恨,此时她的口气中满是冷意。 听到陈梦沁这样的口气,安康平心里暗自高兴,仇恨就好!只有你仇恨上了郭哲海,郭家才会永无宁日。不知道郭哲海知道了他最爱的妻子,已经对他充满了仇恨,会是怎么个表情?不知道徐芬那老贼婆知道了又会是怎么个表情? 安康平知道,陈梦沁是绝对有能力经营好企业的,在没有遇到郭哲海之前,陈梦沁可是赫赫有名的才女,只是后来爱上郭哲海,全部心思都只放在了郭哲海的身上,以为他是她可以一辈子依靠的人,这才慢慢的变得平庸起来。 所以,安康平相信,只要陈梦沁的斗志在仇恨中被激起,再加上有自己的亲自教,陈梦沁很快就会成为一个出色的企业管理人员。 对于郭家而言就是一个很强大的对手,而就郭哲海对陈梦沁的爱而言,若是陈梦沁扛上了郭哲海,郭哲海多半是不可能全力以赴地参加到这场战斗中去的。 那么郭哲海就等着受伤吧。郭家就等着乱吧。 徐芬,等我把一个“脱胎换骨”的陈梦沁送到你们面前的时候,我们俩个的账本就正式开始清算了。 安康平心思前转百回,但面上还是一副好哥哥的慈爱模样。 他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下陈梦沁的头,说:“妹妹,你现在不需要知道他的名字。” 陈梦沁:“为什么?” 安康平:“因为,我要是告诉你他的名字,我怕你现在就会重回大陆去找他报仇。或者更严重的后果,你再自杀一次。所以,在你没有强大到可以面对他的时候,我不会告诉你他的名字。” 安康平边说,边停下了车,原来车已经到了星宇公司门口了。 安康平亲自帮陈梦沁解开安全带,轻握着陈梦沁的手说:“妹妹,好了,别想了,现在你只要安心的跟着哥哥好好的学习就好。在你没有能力报仇之前,老想着仇恨只会让自己让自己更痛苦,这就是哥哥一直不告诉你这一切的原因,但你老追问,我扛不住就只好告诉你了。等你有能力报仇的时候,报仇的痛快才能消磨掉仇恨带给自己的蚀骨之痛。走吧,下车吧。” 安康平说完就松开陈梦沁的手,开车门下了车,然后绕到陈梦沁的车窗旁,边打开车门,边对陈梦沁比了个“请”的手势。 陈梦沁默默的走出了车门,然后随着安康平一步步地走进了星宇娱乐。 此时,远在大陆的郭家,却笼罩在了一片阴云之中。 郭超:“老婆子啊,安苏苏的私生子已经死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了?会不会弄错了,这人长得相像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何况现在的化妆术那么高超,哪怕就有一份相像,也能整蛊成四五分想象,要是有个四五分相像啊,化妆一下就成了七八分相像了。你看这电视剧上名人的演员化妆一下,看着同那历史名人还真就一样了。” 郭哲海揉着发痛的脑门,说:“爸,爸,爸爸,你别扯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扯。妈妈,把你们那辈的恩怨说一下吧。我好知道往哪个方向找人。” 郭超递了杯茶给郭哲海,慈爱地说:“哲海啊,你也别太急了,沁儿要真是被她同父异母的哥哥绑架了的话,就更安全了,不管怎么说,血缘关系摆在那儿呢,只要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就下不来死手,再说了,这几十年都过去了,再深的仇只怕也淡了,老婆子,你说是不是?” 郭超一方面想安抚郭哲海急躁不安的心情,一方面也确实不相信绑架陈梦沁的会是所谓的陈家庆的私生子。 因为陈家庆那私生子,早在10年前就死了,听说是不小心得罪了日本黑道的,被日本黑道给逼得跳河死了。 郭超还记得当年,陈家庆从日本警方那边得知了他私生子死亡消息的那天晚上,约他到酒吧喝得昏天暗地,到后来哭的稀里哗啦的,边哭边说:他对不起这个孩子,虽然这个孩子的出生不是他期望的,他甚至一度希望这个孩子从来没有存在过,可是,毕竟血脉相连啊。 知道了这个孩子存在的时候,不是没想过把他留下在身边,尤其当他母亲也走了的时候,他陈家庆就算再狠也忍不下心来,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孤苦无依地像流浪儿那样的生活。那只是个6岁的孩子啊。 可是当自己挚爱的女人,也是自己一不小心负了的女人,寻死觅活的,他就只好把小男孩送到了日本,谁知到了那儿,金凤飞依然不依不饶的,后来终于传来了他儿子死了的消息。 陈家庆痛苦地捶打着自己说,他没有给过那个孩子一点父爱,反而让他受尽了苦楚,他枉为人父。 后来郭超又陪着陈家庆去了趟日本,在日本警方的带领下见了在太平间里已经面目浮肿看不出一点原来面貌的孩子了,看着这样的孩子,就连郭超都忍不住的哭了出来,连做了n天的恶梦。 而陈家庆则直接昏倒过去了。醒来之后就面无表情的将孩子送进了火葬场,然后在默默地带着孩子骨灰回到了中国,之后葬在了安苏苏的墓碑旁,只是在墓碑上,一个字也没有,陈家庆觉得他没资格让人在那上面雕刻任何字。 经由这事,陈家庆同金凤飞的感情一落千丈,已经到了相敬如冰的地步,尽管在表面上维持了人前的恩爱。 陈家庆回来之后就大病了一场,之后就一直缠绵病榻,没几年就走了。 陪着陈家庆经历过了失去亲子的彻骨之痛,所以确信陈家庆的那私生子已经死了,怎么突然冒出一个长得像的,就是呢。 再说了,他记得陈家庆那儿子也不叫安康平啊,应该是叫陈剑锋才对啊。 ------------ 第四十五章 锁定 可是此时看着徐芬吓得呆愣呆愣的,就有些怀疑了,当年金凤飞出于为闺蜜出气的想法,没少帮着金凤飞为难陈剑锋。 郭哲海也被金凤飞的模样给吓到了,跑到金凤飞的面前,焦急地问:妈,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金凤飞还是没有反应。 吓得郭超赶紧抱起金凤飞就往外跑去。边跑边说:“哲海,你赶紧打电话给孙院长,让他待会儿帮你母亲检查。” 郭哲海边应“是”,边赶紧拨打电话,等和b市第一医院联系好了之后,又吩咐好李婶照顾好田田。 李婶看着有些慌乱的郭家,心里头叹息着,口上郑重的答应着:“先生快去忙吧,小姐我会照顾好的。“ 郭哲海:“李婶,谢谢你,这些日子接连出了这么多乱子,要是没有你帮忙照顾着田田,我们郭家可就。。” 李婶:“先生快别这么说,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何况小姐那么讨人喜爱,能陪着小姐玩闹,是我的福气呢。” 郭哲海:“谢谢。”然后转身往外跑去。 到了车库却发现车库的车都还在,越走越近,就听见徐芬的哭声正从兰博基尼车上传来,郭哲海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的靠近,徐芬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他没死,他没死,我让人救走了他。” “究竟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帮着金凤飞。。” “不错的,当初听见我最要好的朋友,既然被一个坐台小姐差点害死了,我就恨不得杀了那不要人的贱人,为我好朋友报仇。她逃得快,逃到了日本。凤飞和陈家庆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孩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谁知道那不要脸的,又出现了,而且还带来了私生子。 我看着一向乐观的凤飞,又气又痛,变得尖锐而恐怖,尽管那贱人死了,但却生下了他丈夫的儿子!凤飞看到那小男孩就像看到了自己的耻辱,看到了自己最大的笑话。 尤其是当凤飞无意中听到她公公婆婆和她丈夫商量着把她丈夫的私生子留下来的时候,凤飞就有些发狂了,那天凤飞在我肩膀上痛哭之后,就疯狂的大笑。 她说,她的人生原来这么可笑,以为深爱自己的丈夫,却和坐台小姐生下了私生子,而且还想要养在家里,养在陈家,全然忘了,那贱人曾经差点就要了她的命。。 后来凤飞又说,天下无情果然最是男人,她再也不相信男人了,她现在已经对爱情绝望了,她活下来只是为了她的女儿,她就算付出一切也绝对要毁掉那私生子,不仅是为了给自己报仇,同时也是为了防止自己的女儿被那贱人的孩子夺走一切,甚至包括性命,当年那贱人敢杀他,那么那贱人的孩子对沁儿一定也会狠下杀手的。 当时我刚步入婚姻,对于小三本就不齿,同为女人了解那种出现丈夫私生子的痛苦,于是我决定帮助金凤飞。 原本我只是想着帮凤飞出口气,可是到后来发现凤飞已经对这件事变得极端了,只要能毁掉那个小孩她什么狠招都不吝使出来,我开始有些怕了,毕竟那是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小男孩,我后来就开始劝告凤飞放过那个小男孩,可是凤飞压根儿不听,还冲我发火,说我不够朋友。 凤飞绝望的看着我说,如果连我都不帮她的话,她将来一定会死在那私生子的手上的。 于是我不敢再劝她了,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凤飞开始还会找我帮忙,我拒绝过几次之后,她渐渐地降低了找我的频率,每次来找我的帮忙的时候,她都可怜兮兮地对我说,芬儿,最后一次了,我出完这口气就放下了。 于是我忍不住地就又心软了,接下来得两年我又陆陆续续地帮着她伤害了几次陈键锋。 可是当我发现金凤飞每次的“最后一次”,都是假的时候,而且手段一次比一次残忍,我甚至对那小男孩产生了罪恶感,我再也下不了手了,后来不管金凤飞如何求,我都不再出手了,反而为了减轻自己心中的罪恶感,让人悄悄的帮助那个小男孩。 我以为没有我的帮忙,凤飞一个人慢慢地就会停手的。时间就这样又过了两年,有一天,她打电话给我说,说那个私生子的命太硬了,她三番五次的派人为难他,他既然还活着,既没有把他逼疯,也没把他逼傻。 而她的行动已经被她公公婆婆和丈夫知道了,她听到他们在暗中商量说把那私生子送到美国贵族学校去封闭式学习,这样她金凤飞就为难不到他了。 金凤飞说,她听说出了她公公婆婆对那私生子的怜惜和赞赏,他们觉得一个小孩能够吃的苦中苦,将来一定能成大事,陈家的产业在他手中一定会发扬光大的。 金凤飞说,她要杀了那个私生子,绝对不能让他长大,继承陈家的一切,如了那个贱人的愿望。 金凤飞请求我帮忙,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同时苦口婆心地劝她,杀人是犯法的。可是凤飞她压根儿就听不进去。 我只好雇保镖,让他们在暗中悄悄地保护好那个小男孩,但别让别人知道了,尤其不能让金凤飞知道。 大概两个月之后,保镖从日本传来消息说,那个小男孩被日本黑道的追杀逼得跳水了,他们悄悄地把他救走了,问我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让他们等那小男孩醒来之后,就送他到美国去。然后让他们去别的地方弄个和那小男孩差不多体型的尸体,穿上小男孩的衣服,给丢到下流去,伪造陈剑锋已经死了的样子。 我知道只有日本警方那边传来了陈剑锋已经死了的消息,金凤飞才会放下仇恨。 果真金凤飞一听说那小男孩死了,就不再关心日本那边的事了。 郭超:“那后来呢?把陈剑锋送到美国了吗?” 徐芬:“没有,他留了张纸条给我的保镖,谢过了救命之恩,就离开了。这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陈剑锋的消息,我有让人暗中找过,但都没有找到任何消息。我想他之后一定是改名成了安康平生活了。所以绑架沁儿的很可能就是他。” ------------ 第一百零一章 吵架 郭哲海的身体一僵,不敢置信地僵硬地转过头,却见陈梦沁正万千柔情地望着他。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昨晚的记忆慢慢地回到了郭哲海的脑海,郭哲海一个用力将陈梦沁抱在了怀里,紧紧相拥着。 郭哲海:“沁儿,我在梦中吗?” 陈梦沁:“不是梦,哲海,我记起来了。一切都记起来了。” 郭哲海:“沁儿,我去爸妈讲讲,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还有,安安的满月宴,我们一定给他热热闹闹的办……” 陈梦沁从郭哲海的怀中抬起了头,认真的看着郭哲海说:“哲海,我和你商量件事…。。” 陈梦沁的声音越来越低,后来小得听起来都有些困难了。 郭哲海轻抚着陈梦沁玉洁的脸庞说:“什么事?” 陈梦沁:“陪我演戏。” 郭哲海抚摸着陈梦沁的脸庞的手顿了顿“什么戏?” 陈梦沁:“失忆苦情戏。” 郭哲海的手中的力道突然加大,滑在陈梦沁的下巴下,捏着陈梦沁的下巴逼迫陈梦沁抬头看向他,然后郭哲海用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陈梦沁的目光。 “为什么?” 郭哲海的声音很轻,轻轻地从陈梦沁的耳边划过,但却顿顿地击打在陈梦沁的心头上,郭哲海声音中的哀伤和不敢置信,令陈梦沁羞愧。 陈梦沁羞愧地低着头,愈发觉得心中的打算难以说出口。 郭哲海见陈梦沁没有回答只是红着脸低着头半响无声。心中刚冒出来的火焰,瞬间就去了大半,搂着陈梦沁,放柔口气问:“沁儿,对不起,我刚刚不敢吼你的,我该相信你这样做一定有你这样做的理由。可以告诉我理由吗?” 陈梦沁:“哲海,你知道哥哥他绑走我的目的是什么吗?” 郭哲海:“报复郭家,让郭家不得安宁。” 陈梦沁:“如果仅仅是为了报复郭家,他杀了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就可以了。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他这段时间对我很好,真的像一个好哥哥那般对我。” 郭哲海:“沁儿,依你的观察,你觉得他的目的是什么?” 陈梦沁:“哥哥他是想利用我来对付郭家。” 郭哲海:“怎么个对付法?” 陈梦沁::“哥哥现是趁着我失忆,灌输我思想,让我认为我是被丈夫背叛伤害至失忆的,并且告诉我,我陈家的家业也是被我丈夫吞并的,从而激发我对夫家的仇恨,他再交我如何对付经商,再商场上同夫家斗得你死我活……” 郭哲海:“不会是你死我活的,我们郭家的一切,只要你想要,都是你的。我是不会同你斗得。” 陈梦沁:“哥哥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如果我还没有恢复记忆,真的活在了哥哥给我编织出来的记忆里的话,在哥哥的安排下,我从你手中夺走了郭家的产业,郭家可就真的要衰败了。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向你们开战,哲海,你和爸妈多半是会拱手相让的,可是,无乱是你还是爸妈心里一定不会好受,尤其是爸,他大半辈子都心血都花在了郭家企业上,一旦这些产业易主,只怕心里空落落的连个着落都没有了。” 郭哲海沉默了会儿,然后再次出声的时候,声音有些恍惚。 “沁儿,安康平有告诉过你,他口中背叛你的丈夫,就是我吗?” 陈梦沁:“没有,我想,他是觉得还不是时候。” 郭哲海紧紧地抱着陈梦沁,手臂微微地发抖。 “沁儿,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陈梦沁:“哲海,其实,哥哥他人不坏,只是这个世界对他太不公平了,让他受尽了太多本不该他受得苦,这才使得他心中的仇恨不平。现在,如果,他知道我已经恢复了记忆,不会再被他控制着对方郭家的话,他心中的恨意一涌上心头,只怕会采取更加极端的方法来对方郭家。两虎相争,只怕两虎都得重伤,可是我不希望你们受到伤害……。” “所以呢?所以你打算继续装作失忆,回到他的身边,然后试图感化他,是吗?拜托,陈梦沁,别把自己当圣母…。安康平心中的仇恨已经积压在心里头几十年了,没那么容易被感化。虽然这段时间他没伤害你,但不代表,他心中真的不恨你,别忘了,你的母亲可是伤害他的最大的罪魁祸首。他怎么可能一点都不恨你?只是因为还要把你当做伤害我郭家的‘刀’来用,他才会在你面前假装一副好哥哥的模样……。”郭哲海冲着陈梦沁吼叫。 陈梦沁拼命的摇着头,口中不停地说:“不会的,不会的,哲海,你不了解哥哥,哥哥他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可怕的人,他其实挺好的。” 郭哲海看着陈梦沁不停的摇头替安康平说好话,心里头的火更大了。 用力蹿了一脚床旁的桌子,桌子猛烈摇晃了起来,桌上的杯盏跌落在地,碎裂的声音,让两人安静了下来,不过却吓哭了睡梦中的安安,安安的哭声一响起来,两人同时跑向了安安的婴儿床,郭哲海先陈梦沁一步,将安安抱在了怀里,安抚着安安。 不多时,听到声响的郭超和徐芬也赶过来了。 郭哲海把安安交给徐芬。 然后将一脸疑惑的郭超和徐芬往门外带。 “爸妈,你们帮忙照顾下安安,我和沁儿有些事要谈谈。” 郭超和徐芬咽下心头的万千疑问,看了眼不知所措的陈梦沁,点了点头,就走了。 郭哲海将门关上后,面对着门站了好几分钟,调整了下他自己的心情和表情,直到感觉自己心里头的火不再大的可以焚烧理智了,才转过身来。 这才发现,陈梦沁还光着脚站在微凉的地板上。 郭哲海急步跑向陈梦沁,将陈梦沁抱到床上,然后替她盖好了被子,拥着陈梦沁。 “沁儿,乖,我们别为了外人闹别扭,好吗?” 郭哲海的声音里满是祈求。 陈梦沁吻了吻郭哲海,郭哲海的眼神就柔了下来。 陈梦沁:“哲海,我当然不会为了外人和你闹别扭,但是哲海,安康平不是外人,他是我哥哥,你看我现在父母也走了,娘家的血亲也就剩他了。我想和他好好相处的。还有哲海,我没和你闹别扭,我只是很认真的和你讨论我们所能找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 郭哲海:“你把他当亲人,他可把你当仇人。” 陈梦沁:“哲海,你别激动,你听我说,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别人对我怎样,我是会有自己的判断的,所以,哲海,你别把我当成只会被人骗的小女孩。他对我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好,我看得出,他没有要伤害我的打算……” ------------ 正文卷 ------------ 第四十六章 客串的法律顾问 ------------ 第四十七章 刚硬的心柔化 送走了阮文中,郭哲海马上开始联系一些从事私人侦探并且有持有日本签证的朋友,而郭超还是去了趟当地警察局,让他们申请跨国办案,法律程序还是要走的。 郭哲海很快就联系好了愿意帮忙的四五个朋友。郭哲海安排人帮忙买好第二天前往日本的机票之后,就抱着田田发起了呆。 刚过周岁的田田已经有 ------------ 第四十八章 同在花海中 三月中旬,日本富士山的樱花盛开,繁花似锦,游人如织。 三五成群的游客或在树下嬉戏着,或聚在一起在樱花树下品尝美食聊天。 陈梦沁和安康平正坐在一群日本青年男女中间。在欢快的人群中她显得格格不入。 她听不懂日本话,也不认识除了安康平以外的其他人,而且陈梦沁极其不喜欢 ------------ 第四十九章 又一次错失 ------------ 第五十章 惊险重重 ------------ 第五十一章 脱险 接下来春日英雄和鬼宿又开车到了另一台取款机钱,这次同样不幸,取款机虽然没坏,但是取款机里没钱。 见春日英雄又空手回来,鬼宿的脸色很难看了。 鬼宿:“密码有问题吗?” 春日英雄:“密码没问题,但这台取款机正好没钱了。” 鬼宿哀嚎:“天,我们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 ------------ 第五十二章光彩照人 ------------ 第五十三章 互信共赢 ------------ 第五十三章 离开 河野一郎:“啧啧,安先生把气氛弄得剑拔弩张的,看着不像有合作的诚意啊。” 安康平握了握拳头说:“既然如此,那就不合作了吧。” 河野一郎哈哈大笑,然后说:“在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还能固守自己的原则,安先生不简单啊,难怪能够在暗中掌控那么多的企业。可是怎么办呢?安先生越是不愿意 ------------ 第五十五章 自段情丝 ------------ 第五十七章 备战 ------------ 第五十七章 十字路口 安康平:“小妹,调整下心情,你这幅表情见朋友,不是很礼貌。” 陈梦沁:“我明白的,哥哥。” 陈梦沁迅速的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在下车的时候,她的脸上已经挂着得体的微笑。优雅而从容。 河野一郎看着安康平和郭哲海进来,就起身相迎。 河野一郎:“康平,沁儿,你们来 ------------ 第一章 重见 ------------ 第五十九章 握手 ------------ 第六十章 投怀送抱 陈梦沁笑了笑。 “再见。” 郭哲海:“等等。” 陈梦沁:“还有什么事吗?” 郭哲海:“对不起,我头疼的厉害,能麻烦你载我一程吗?” 陈梦沁见郭哲海的脸色不是很好,便答应了。 郭哲海立刻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那麻烦你了。” ------------ 第六十一章 借力打力 ------------ 第六十二章 ‘傀儡’的夺权路 ------------ 第六十三章 兵家大忌 安康平:“谢谢。” 陈梦沁:“以后就有劳陈社长多多支持了。我在中国长大,来日本没多久,现在连日语都听不懂,更别说是看懂日本文字了,所以,之后鸿禧珠宝这边的工作,还请您多多指教。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从明天开始,我可以以你助理的身份,跟在您身边学习。” 陈梦沁的一席话让** ------------ 第六十四章 投资 ------------ 第六十五章 天蓝晴好 ------------ 第六十六章 吃错醋 陈梦沁:“你和我的审美很像。我也在设想,如果我生的是女儿,她的公主房我就这么布置。” 郭哲海:“是吗?这么说来,我们还挺有共同语言的。” 很快,陈梦沁的日语老师杜薇应邀来了。 杜薇是个长相清秀,打扮清新的留日中国学生,24岁,性格开朗活泼,很爱笑,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产 ------------ 第六十七章 真情敌 ------------ 第六十八章 真情敌2 ------------ 第六十九章 阮文中的婚事 心事重重的郭哲海机械的跟着河野一郎的车子开着,没有发现,车已经渐渐的远离了闹市,正在向着郊外开去。 前面的车停了下来,郭哲海也跟着停车,只是思绪不知飘哪里去了,还在发着呆,没有下车的意识。 河野一郎下车,见郭哲海久久地没动静,便走向郭哲海的车旁,敲打着兰博基尼的车窗。 ------------ 第七十章‘公主’驾到 ------------ 第七十一章 装聋作哑 ------------ 第七十二章 母女相遇 河野一郎笑得很开心:“这是个好习惯,要继续保持。” 此时的郭哲海正将车停在鸿禧珠宝的门口,郭哲海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呆愣了好一会儿。 郭超:“怎么,电话打不通?” 郭哲海:“是。” 郭超:“要不,你进鸿禧珠宝亲自找她?” 郭哲海:“还是算了吧,她现 ------------ 第七十三章 情敌相见 ------------ 第七十四章 老狐狸 ------------ 第七十五章 留宿 河野一郎皱眉苦思了片刻,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郭老先生很狡猾。果真同中国人打交道要多留个心眼,否者很可能一不小心被卖了还对人感恩戴德的” 郭超原本以为说服了河野一郎,可现在看来却是失算了。 郭超有些心虚的笑笑,说:“河野先生话中有话啊。” 河野一郎:“郭氏家族 ------------ 第七十六章 暗夜里的陌生电话 ------------ 第七十七章 失去后痛彻的醒悟 ------------ 第七十八章 无巧不成书 陈梦沁静静地听着沈伊诺诉说着她的故事。眼睛则不时的看向阳台方向,不知道河野一郎那边有什么好消息了没。 此时河野一郎已经通过日本警方查出了此时正同陈梦沁通话的沈伊诺的位置,并且向中国警方报警。 好巧不巧,接电话的正是路政科,原来路政科喝完喜酒之后,总觉得心里面堵着什么事似的, ------------ 第七十九章 一心求死 ------------ 第八十章 心理医生 ------------ 第八十一章 朋友 送走了河野一郎,已经是下午2点了。陈梦沁正打算赶回公司上班,就接到了路政科的电话。 路政科:“梦沁,你好。” 陈梦沁:“你好” 路政科:“我请问一下,你最近有没有空呢?” 陈梦沁:“有什么事吗?” 路政科:“我们希望你回国一趟。那个沈伊诺还是没有放弃 ------------ 第八十二章 云霄惊魂 ------------ 第八十三章 生产 ------------ 第八十四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此时救护车已经来了,陈梦沁被推上了救护车,郭哲海向刚刚替陈梦沁接生的医务人员表示感谢后,也跟着上了救护车,同上救护车的还有帮忙抱着田田的路政科。 路政科:“对不起,哲海,要不是我邀请沁儿…。。” 郭哲海:“没事,谁能想到这后面发生的事呢。不过我很感谢你,要不是你把沁儿约回国 ------------ 第八十五章 梦里 ------------ 第八十六章 劝 ------------ 第八十七章 便衣警察临时工 大概一个小时后,沈依诺终于想通了,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然后向陈梦沁笑了笑说:“谢谢你的提醒。”然后就走了。 近期,B市的公交车上偷盗现象严重,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公安局已经接到了上百个事主的报案,可是公交车上人来人往的要破案真的有一定的难度,就是通过公交监控找到了犯罪嫌疑人,也不 ------------ 第八十八章现代侠士 ------------ 第八十九章 跟踪解救 ------------ 第九十章 跟踪解救2 ------------ 第九十一章 跟踪解救3 ------------ 第九十二章 打草惊蛇 ------------ 第九十三章 惊了蛇 ------------ 第九十四章 脱离 书静忐忑地随着廖庆明走进了一间办公室,然后见廖庆明一进办公室就开始接电话。通话的内容似乎同她有点关系,就更紧张了。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消减下自己的紧张,何书静开始悄悄地打量这间办公室的布置。 办公室的布置很简单,房间里放着一张普通的办公桌,办公桌上放置着两台电脑,有两张很普通的 ------------ 第九十五章 脱离2 ------------ 第九十六章 春心萌动 ------------ 第九十七章 焦心的事 ------------ 第九十八章 赎罪 河野一郎对郭哲海貌似友好的伸出右手。 “郭先生。这段时间麻烦你帮我照顾我女友了。改日必当重谢。” 郭哲海此时的怒气已经平复了些。理智战胜了感性。 郭哲海对着河野一郎笑着回答:“河野先生大驾光临寒舍,我深感荣幸,里面请。” 路政科和沈伊诺再次相遇是在沈伊诺 ------------ 第九十九章 被冻住的喜悦 ------------ 第一百章 恢复记忆 ------------ 第一百零二章 游戏 ------------ 第一百零三章 达成共识 ------------ 第一百零四章 情源 ------------ 第一百零五章 朋友交心 ------------ 第一百零六章 舌刀杀人 ------------ 第一百零七章 春暖花开的声音 沈伊诺的表情再也做不了云淡风轻了,沈伊诺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路政科清晰的从陈梦沁的激动的声音中,听出她内心的自嘲和无助。 路政科不动声色的上前轻轻地将沈伊诺拥在怀里。 沈伊诺:“你猜,这些天我遇到了谁?” 路政科:“这有点难度,我们认识时间不长,我对你的交际圈近乎一 ------------ 第一百零八章 又一次分离 ------------ 第一百零九章 两处闲愁 送走了陈梦沁和安安之后,郭家气氛长时间的笼罩在了低气压之下,尤其是徐芬,想念孙子,担心孙子,想念的常常偷偷抹泪,而田田也闹了几天,闹着要去找妈妈,郭哲海原本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在听到田田哭闹的声音时,常常还是会忍不住的崩盘。 陈梦沁已经离开第五天了。 这五天的时间里,郭 ------------ 第一百一十章 为母不易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局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危机公关 ------------ 第一百一十三章情困 ------------ 第一百一十四章 葬情 ------------ 第一百一十五章 漏洞 ------------ 第一百一十六章 表面繁荣 郭哲海:“有些。” 陈梦沁:“我……” 郭哲海:“好了,不用解释了,我明白的,我们通话时间宝贵,不要浪费在这儿可以吗?” 陈梦沁:“嗯,好。” 郭哲海:“沁儿,我明天会去一趟米国。” 陈梦沁:“做什么呢?” 郭哲海忧心忡忡地说:“卢青峰,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暗夜情语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暗夜飙车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危机下的焦虑 ------------ 第一百二十章 患难中想陪 ------------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一波未平 ------------ 第一百一十二章 按兵不动 ------------ 第一百二十三章 姐妹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安慰 ------------ 第一百二十五章(一)病 陈梦沁笑着说:“这么说,你们打算来个无为而治?” 郭哲海:“嗯,学学老庄。沁儿,我们好久没旅游了,要不趁着这段时间空闲,好好地找个美丽的地方去度假?” 陈梦沁:“可以,哲海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郭哲海:“青藏高原吧。” 陈梦沁:“青藏高原,好地 ------------ 第一百二十五章(二)病 ------------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世界太小 ------------ 第一百二十七章 再次相逢 恍若隔世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化敌为友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匆匆结束的旅行 ------------ 第一百三十章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1 ------------ 第一百三十章因为懂得,所以慈悲2 ------------ 第一百三十一章 是是非非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回归家庭 郭哲海和陈梦沁带着安安赶回到B市,听见病得迷迷糊糊的田田,不停得喊着:“妈妈”,陈梦沁的眼睛发酸,抱着田田,内心的愧疚如潮水般汹涌。 而许久没见到安安的徐芬,抱着安安不放手。郭超和郭哲海也不好受。默默的转身吩咐厨房准备些陈梦沁喜欢的菜,然后父子俩就进了书房。 陈梦沁周身洋溢 ------------ 第一百三十三章 来自孩子的心声 ------------ 第一百三十四章 梦魔 ------------ 第一百三十五章反思 ------------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不安分”的心 ------------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何书静的烦恼 ------------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份信引发的感情纠葛 ------------ 第一百三十九章 “胡搅蛮缠” ------------ 第一百四十章 在你面前做真实的自己 安康平:“你不会是和沁儿吵架了吧?嗯?” 千代子:“怎么可能。我和沁儿怎么会吵架。” 安康平:“既然没吵架,那怎么你忽然就对她有这么大的意见了呢?我记得我们上次分别前,你还在唠叨说,希望沁儿能快些回日本,这样你就有伴了。” 千代子很不自然地回答:“此一时彼一时嘛。”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桃花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小三上位? ------------ 第一百四十三章 淑女班 ------------ 第一百四十四章 非主流逻辑 ------------ 第一百四十五章 知足而安 ------------ 第一百四十六章 车祸 ------------ 第一百四十七章 新生命的诞生 ------------ 第一百四十八章 谁解其中泪 不过让张哲建的父母感觉到不好受的是路政科的存在。 老两口都是过来人,自然看得出沈伊诺和路政科之间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路政科毫不避讳地对沈伊诺嘘寒问暖,两人言谈举止间的亲密,更是昭示了两人之间的情侣关系。 这让老两口很难接受,想到他们那痴恋了沈伊诺十几年,最后还为沈伊诺而死的 ------------ 第一百四十九章 维护 ------------ 第一百五十章 谁比谁委屈 ------------ 第一百五十一章陌生来电 ------------ 第一百五十儿章 心理催眠术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母亲的忧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 第一百五十五章 群殴的节奏 ------------ 第一百五十六章 族 ------------ 第一百五十七章 孩子的心理阴影 周清玉在争取张岩的配合的同时,郭哲海和路政科也赶紧雇了几个保镖守护在沈伊诺的病房外。 同时还同医院的院长取得联系,让他们这段时间加强安保工作。 第一医院的院长一听说张振华夫妇可能带大群人过来闹事,不敢有丝毫马虎,调出医院监控录像,确认了张振华夫妇的长相后,打印了几张张振华夫 ------------ 第一百五十八章 危机警报的暂时解除 ------------ 第一百五十九章 难以插足的婚姻 ------------ 第一百六十章 决定接受心理催眠治疗 ------------ 第一百六十一章 错过之后 ------------ 第一百六十二章 人间自有情痴在 ------------ 第一百六十三章累人的交流 ------------ 第一百六十四章 坏消息 ------------ 第一百六十五章 可恨之人的可怜之处 ------------ 第一百六十六章 用谎言圆谎言 “那时候不是没怀孕吗?现在怀孕了,当然想法就变了。你想啊,办婚礼是件很累人的事,我几天应付下来,会伤害到宝宝的。所以不用婚礼了,没有什么比孩子更重要的。”不得不说苏倩撒谎的水平还是挺高的。愣是说的像那么一回事。 王锐一听高兴极了,任何一个男人听见自己的妻子爱护自己的孩子,看重孩子都 ------------ 第一百六十七章 抢孩子 ------------ 第一百六十八章沈伊诺的死亡 ------------ 第一百六十九章殇 ------------ 第一百七十章 乐乐该托付给谁 ------------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会好好的 ------------ 第一百七十二章 无聊到发霉的养胎日子 ------------ 第一百七十三章 唯恐天下不乱 ------------ 第一百七十四章 请君入瓮 王锐:“没意见就好。那么万一孩子出了点什么意外呢?我该怎么惩罚你?” 苏倩:“罚我?”苏倩感觉到恐惧了。 “对,做错了事总是要受到处罚的,何况是那么大的错,不惩罚怎么行呢?”王锐用很温柔的语气说着让苏倩发抖的话。 “亲爱的,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苏倩牵扯出一抹自以为 ------------ 第一百七十五章 步入职场 ------------ 第一百七十六章 顾晨的固执 ------------ 第一百七十七张憋屈 ------------ 第一百七十八章 珍惜所拥有的 ------------ 第一百七十九章 当爱消退 ------------ 第一百八十章 雨夜 ------------ 第一百八十一章挑衅 ------------ 第一百八十二章 偶然背后的必然 郭哲海:“对牛弹琴的事,做一次就够了,我可没兴趣做唐僧。我大半夜的出来是想问你安康平现在在做什么打算?” “安先生心里有什么打算,你问我,我问谁去?”河野一郎端着一杯茶,在茶香萦绕中,神态看着似乎也挺平和的。 郭哲海:“河野先生,你用不着和我装糊涂。就凭你同安康平的关系 ------------ 第一百八十三章 新的阴谋 ------------ 第一百八十四章 愁上加愁 ------------ 第一百八十五章 姐弟 ------------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天时地利人和 ------------ 第一百八十七章来迟 ------------ 第一百八十八章 逃不开 ------------ 第一百八十九章 无力 ------------ 第一百九十章 事急从权 ------------ 第一百九十一章 花语 车继续在车流中开着,很快车就进入了市区,陈梦沁拨通了安康平的手机,安康平很快就接起了。 “哥哥,我回B市了,你现在在哪儿,我过来接你。”陈梦沁此时的心情很复杂,既有手足重逢的喜悦,又有对不确定的将来感到彷徨,但陈梦沁尽量的将各种负面情绪压制下去,暂时只做一个为哥哥的到来而欢喜的 ------------ 第一百九十二章 洗手作羹汤 ------------ 第一百九十三章 突然离开 ------------ 第一百九十四章 硬汉的脆弱 ------------ 第一百九十五章顾晨怀孕 ------------ 第一百九十六章 此一时彼一时 ------------ 第一百九十七章 ------------ 第一百九十八章 心太小 ------------ 第一百九十九章 及时的电话 陈梦沁:“别这样河野先生,这不像你。” “不,这才是真的我,一个心里怀揣着猛兽的男人,以往为了追求你,我不得不迎合你,做出一副细嗅蔷薇的姿态。”河野一郎 更深的恐惧感在陈梦沁的心头疯狂的滋长着,陈梦沁发狠力推搡着河野一郎,却换来河野一郎更加用力地拥抱。 陈梦沁的挣扎 ------------ 第二百章 吻痕 ------------ 第二百零一章 平地惊雷 ------------ 第二百零二章 时光不倒流 ------------ 第二百零三章 祸不单行 ------------ 第二百零四章 回暖的目光 ------------ 第二百零五章 送佛送到西天 ------------ 第二百零六章 不能让你承受风险 ------------ 第二百零七章 痛在儿身,疼在娘心 ------------ 第二百零八章 愿意为你放弃骄傲 “康平,我想带着芊芊去一趟中国。”听着芊芊的哭声,千代子恨不得立刻能够治好芊芊的病,让芊芊摆脱病魔的折磨。 在明明知道有更好的途径可以救治好芊芊的情况下,千代子就更迫切地想要对芊芊采取更好的治疗措施。哪怕要她放下尊严去求人。 安康平正抚摸着千代子柔发的手顿了顿,“你打算去中 ------------ 第二百零八章(2) 愿死如秋叶之静美 ------------ 第二百零九章 恍惚 ------------ 第二百一十章 再见”山水琴行“ ------------ 第二百一十一章 谁心痛着你的心痛 ------------ 第二百一十二章 旅行 ------------ 第二百一十三章 车祸 ------------ 第二百一十四章 时间不等人 ------------ 第二百一十五章失明 ------------ 第二百一十六章 托付 河野一郎安慰着顾晨。眼睛却看向秦璐,无声地询问秦璐关于顾晨的情况。 秦璐:“顾小姐很可能是脑部受伤使得血管压迫眼神经从而导致眼睛失明。当然也可能是能是颈椎或头颅有问题。我建议做下颈椎、头颅ct和颈动脉彩超。确认下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河野一郎:“那麻烦你帮忙安排下, ------------ 第二百一十七章 郭哲海的善意谎言 ------------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一辈子的时效性 ------------ 第二百一十九章 露馅 ------------ 第二百二十章 这个冬天太冷 ------------ 第二百二十一章 孩子的敏感 ------------ 第二百二十二章 抢孩子 ------------ 第二百二十三章 启明 ------------ 第二百二十四章 “早恋”风波 ------------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