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我活在这个时代 我昨晚又失眠了,因为写作的缘故,我每写完三千字,就会感到精神一次次的疲累。我摸着自己弯曲的脊背,突然心里一阵阵的悲伤,悲伤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我写的不被人理解的寂寞。 抬头看看窗户上的冰凌,已经零下几度了,我的双脚蜷缩在电热毯里,脚心传来一阵阵的暖意,脑海中突然浮现了一个人,她的名字叫颜,我只看过她的几次照片,一个念头裹挟了我的身体,我在想,她此时此刻在哪呢?她现在在做些什么呢? 这样的想法或许在别人看来是可笑的,甚至是有些花痴了,但是我想了,而且想得很深。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很冷酷的人,后来发现我的冷酷是我的伪装,我内心深处其实对生活有着极大的感性。每当夜幕降临,我会看着西山的一弯硕大月亮,用手摸着我滚烫的心,对着窗台上的冰花倾诉自己内心的苦闷。 我究竟苦闷什么? 首先,我感到绝望,因为世界上每个活的人都有一个愿望,这个愿望很美好,代表了我们来到世间的目的和快乐所在。就拿我来说吧,我的愿望就是能获得物质和精神的双重满足。物质上,我想有一套房子,有一份较高的酬劳,有乔布斯的苹果,能在情人节给心爱的人买得起钻戒,开得去跑车,跑车最好还是兰博基尼的,因为我一直对这个品牌情有独钟,再加上几件时髦干净的衣服,几口富有营养且味道鲜美的食物就构成了我的“物质”。 在精神上,我希望能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希望自己能遇到一个善良,懂我,不为世间的丑恶所感染的女子,她有一定的相貌,我们可以不要孩子,我会带她去很多地方,虽然我是个不喜欢出门的人,但是我可以带着她一起出去,去哪呢?去海滩吧!我一个长期生活在北方的人很希望能看一眼大海,对着大海喊声:“我来了,你还好么?” 至于其他的感情,我是不大在乎的。亲情对我来说是一种枷锁,从我出生的那刻起,我就成为了父母的玩偶。小时候,我的父亲对我说“不要再尿床了”,于是我没有体会到尿在床单上流动的乐趣;还因为我的母亲,那时我们走在一条泥泞的土路上,我对路上脏脏的泥很感兴趣,可是我的母亲狠狠地拍打着我的后背,骂着我说:“怎么一点贵重气也没有?泥很脏的,快放下”,就这样,我也没有体验到在泥土里翻滚的自由。 那么,他们让我做什么呢?他们买来了书本,让我看着别的小朋友手里的奖状,他们说:“要好好学习,要努力写功课”,这句话影响了我十几年,这句话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得我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然后我的性格越来越沉默寡言,越来越内向害羞。坦白来讲,我在大学以前没有谈过恋爱,因为我的父亲对我说:“早恋不好” 我听了他们二十年的话,结果就是我终于醒悟了,亲情是一个人欠下的上辈子的债,我的母亲经常指挥我做着做那,可是全错,因为她的观念已经落后了,我明白了这一点,从此以后,不再那么听别人的话了。 至于友情,我在高中阶段经历了对它整个的反思。据我的观察,世间的友情多是小人之交,粘糊糊的,可是一旦遇到利益问题,本来在一张床上睡的两个人也会变成陌生人。一句话很好地揭示了什么叫朋友,“朋友就是拥有共同利益的两个人” 除了利益,朋友之间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地位。朋友的结识源于你地位的提高,朋友的分散源于你地位的下降,一句话来概括就是世态炎凉。 每个人都是世态炎凉的实施者和被实验者,若果你觉得孤独,原来很多人拿着鲜花围着你的情景一下子变成了你拿着遥控器凄凉地跳转在一个个电视节目前,我告诉你,那就是你被“世态炎凉”实验了。我们设想个情景吧,如果有一天你在大街上遇见了一个浑身很脏的人,你会怎么做呢?我相信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冷漠,少数人可能会上前臭骂一顿:“你怎么不搞卫生呀?”然后再给个鄙视的眼神。 我遇到过,我选择了蹲在他旁边,他是一个年纪很小的乞丐,周围的人流汹涌的包围着我们,我知道他没有看我,因为他自卑惯了。可是我却一直在看他,任凭周围异样惊诧的神情,我是个很心软的生物,抽完嘴里的第三根香烟,我走上前,伸出了自己的手,手里有一百块钱。 小乞丐好奇的看着我,他没有想到世上还有不冷漠的人,他甚至在观察我的面貌,他可能在总结,一个心有善心的人怕就就是这样的模样:“戴着眼镜,浑身瘦弱”,他总结完了,接下了一百块钱,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我相信世上有像我一样的人,不是人们冷漠的无可救药,而是没有第一个冲破冷漠的人。 街上的楼很高,我时常幻想自己能变成一只鸟飞到高楼上,在天地间自由自在,听着风声淋着雨。鸟儿是幸福的,虽然它不像人那么有钱,但是它身上有人类难以得到的自由。我虽然没有钱,我虽然地位很低,这样我就不能做很多事,可是我有一个自由的头脑,我可以自由的徘徊在美和丑,善与恶,雅和俗,高与低之间。如此意义上,一个人精神的富全就是一个人能达到的最大的自由,可是世间总是把选择的多少视为是否自由。 我活在这个时代,有很多地方是我不能去的,虽然我很想去,比如说“充满地雷的海面”,比如说响有闪电的荒野。人活着就是为了冲破禁区的,虽然一个个人在走向禁区的途中迷失了路途,甚至是变得恐惧和紧张,但是总会有很多的人前仆后继地去做。前辈的脚印留在荒野里,闪电烤灼着大地。 世间有我所向往的美与快乐,也有我所痛恶的恶。世间没有完美,人们对完美的追求其实没有错,人也有表达自己不满意的权利,错的是许多人把无法完美当成了停下脚步的借口。 快乐和痛苦在人身上会有不同的反应,我经常就是觉察到快乐少一点,痛苦多一点。是因为我的欲望太多了么?还是因为我习惯了痛苦呢?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习惯了痛苦,我知道的是,我是厌恶痛苦的。而一个人对自己厌恶的东西是永远也不可能习惯的。 是的,你的分析没有错,如果你细细读上面几句话,你会发现痛苦是真实的,既不是一个人成天的自讨苦吃,也不是欲望太多而导致的无法实现。人都有机会对世界提出要求,如果有人说你的要求太高了,你要做的就是走过去扇他一巴掌。 时代在进步?鬼才知道,世间既没有前方,也没有后方,谁知道我们朝哪里走?谁知道我们每天活的是否有意义? 我可以选择沉默,但是我不是一个控制自己很好的人。我虽然经常在自己的底线不受侵扰的空间里能退让就退让,可是将来若有一天,世界*我侵占了我的底线,甚至挤压的我一点空间也没有,你说到那时候我会怎么做呢? 一直想写一本书,书里有我来到世间的所有感悟,有我见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还有我想到的一切。对与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存在。 写书很累,经常是忙起来的话就忘了写了,写着写着突然浮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究竟在忙些什么呢? 今天我看了一下中文网站给出的福利,有一个网站说只要每天写八千字,一个月就能挣到五百块钱,大多数的人是不在乎这点钱的,但是我想去挣一下,并不是觉得钱很多,而是觉得如果我能每天坚持写八千字的话,长久以来,我就能跟上我活着的年龄了。 在往下翻,见到了有些作者竟然在一个月里写了80万字,见到这里,我不禁得大概的算了一下我的字数,我基本每天是写一万字,一个月大概就是三十万字,哈,也挺容易的,世间的事就是这样,难得永远不是结尾,难得永远是开始。 我算不上一个智者,用王阳明的一句话说是:“妇孺皆为圣人” 世上的人很多,如果你想在某些方面做出独特的话,最重要的不是你的物质,因为物质就在大街上,你有钱,他也有钱,如果你有思想的话,那么你是你,他是钱。 我的立场在我看来是中立的,中立在一切丑恶和美好之间,既不赞同丑恶,也不趋向美好,因为我不确定美好,就像我不确定丑恶。 可能有的人读不懂我写的文字,更会有一些人说我瞎写,可是你不是我,甚至我都控制不了我。 ------------ 再见落土为安 我回乡了,只是为了参加二奶奶的葬礼,当乘坐城乡公交几十公里回到我的故乡时,我不知道她在哪,当来到了葬礼举行的地方,我只见到了她黑白的照片。刚进屋,我母亲就跪在遗像前痛哭流涕,可进屋之前,她还有说有笑的。这不禁让我觉得活着需要一种技能,那就是得根据需要随时哭出声来。 每个人都在岁月里表演到死亡。 二奶奶在我印象里一直是个很安静的老太太,她有一双小脚。我曾经问过家里的亲戚“我二奶奶和我奶奶是什么关系呀?” “二奶奶嫁给了你爷爷的哥哥,可以说你奶奶和你二奶奶是一种姐妹的关系” 乡村是一个很重“红白事”的地方,尤其在名叫陡贡的村子里,我也不知道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只知道故乡很特殊,夏天的时候天空会有很亮很亮的漫天星星,冬天的时候雪花层层堆在干枯的枝条,风若吹来,雪会簌簌地往下落,很像见过的白梅花。 雪花里,二奶奶死了,老姑分析她的死因时说:“怕是被冻死的”。2014年的雪来的格外地迟,为此我还抱怨了几句,没想到二奶奶就在我的抱怨里去了。此后,我开始对一切美好的东西心存戒备。 我的哥哥一副惆怅的表情,或许在他看来,人的生死是件很值得惋惜的事。我在一旁不为所动地继续打我的字,停了半饷,他问我:“刘健,你是个冷血动物啊?” 戴着耳机的耳朵隐约听到了质问,他走过来,果然,一只手狠狠地扯下了我的耳机,提高了分贝的声音:“刘健,二奶奶死了,你知道么?” 我没有回答,重新戴上耳机。音乐是王强的《秋天不回来》,我明白,一个人的死就像秋天的逝去,即使来年会再有秋天,当年的秋天却是永远也回不来的。 类似的死亡在我爷爷身上,我曾见过他死去的模样,――躺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身上穿着黑色的褂子。该出殡了,奶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镯子,我父亲还有几个伯伯把爷爷的嘴掰开,让她小心地试着把玉镯子放进爷爷的嘴里。玉镯子太大了,没能放进去。见状,所有的人都跪下来痛哭流涕,在尸前又是烧香,又是磕头,乞求死去的爷爷显灵。哭罢,再试一次,竟然可以。 后来的岁月里,我经常会想起那天自己看到的,哲学课本上的“唯物主义”告诉我那是迷信的。可是,课本没有告诉我,每个人都会死的,对待“死”应该坦然让他流逝。 世界每时每刻都有死亡,世界每时每刻都有新生。 在某种意义上说,死者比我们要富有,至少,他经历了人活着的一切,――喜和忧。他经历了一切,经历给予了他沧桑,给予了他走在时代前面的资本。时代就像一个大浪,走在前面的浪花就是年老的人,时代的每一次前进都伴随着这群人的“沉底”。 时间是一个很奇特的概念,就像一面镜子,镜子表面的影像是现在,镜子外的死者是将来,镜子里的婴儿是过去。 面对死亡,我要淡定的多,渐渐地,可以把每个人的离去都视为一片落叶的凋零。枯黄的叶子掉入泥土,我这枚翠绿的叶子望着“陨落”,平静地就像一池无风的潭水,就像一座长年沉默的死火山。 村里人站在门口见迎着顶着风雪回家吊唁的我,对我的第一句话是说:“某某家的老二回来了”第二句话是:“现在在哪上呀?”,第三句话是:“你哥哥去上学了么?” 我也说了三句话,“嗯”,“承德”,“我不知道” 乡人们的心态我都懒得猜。我们这一大家子在村里还算是一个比较显眼的,因为家里一个大伯在城里当过官的缘故,乡人们遇见我们家的人总是呵头低腰的,对于类似的事情,我实在是觉得难受,因为我是个不主张虚伪的人。在学校时,我就遇见了一个比较真实比较大胆的师姐,后来虽然发现她是真傻,我还是一如既往地欣赏她身上的真实。 “你上这个学校将来是做什么的?”一个叔叔问。 母亲护短地说道:“当老师的” 问我的人即刻直起了腰,“当老师这年头挣的可不多呀!” 我苦笑一下,世上总有一群没什么成就却总观察别人是否比自己强的人。 我的观念超越了伦理,因此我只是在遗像前磕了一个头,并没有按照他们的要求哭出声来。 四伯穿着白色的孝衣过来,中午到了,他把一碗饭递给我说:“进去吃吧!” 屋子里坐了很多人:二伯,三叔,四舅,五姨,六姥姥。大家都在谈着前不久商品房的事,村子要整体搬迁进城,我们家花了十几万买了一套搬迁房,在车上,我的母亲就和一旁的乘客炫耀此事,问了一些要118平米的房子还是120平米房子的问题,我知道母亲要的不是回答,要的是别人知道。 二奶奶的遗像前,母亲又开始谈了,四伯开口了:“我看我们应该做个调查,看看村里有多少因为想搬迁但是拿不出钱的” “咦,四叔,你这句话就不对了,世上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再说,房子我们是掏了钱的,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的母亲说道。 “我就是看不惯村委会盖房子给富人住,不管穷人的现象”,一向鲠直的四伯说道。 四伯是我二奶奶的一个儿子,之所以成为我的四伯是因为当初二奶奶把他送给了我奶奶。四伯是个标准的乡村文人,他一辈子一直在做的比较文艺的一件事就是给村里每一个死去的人写挽联,挽联要贴在花圈上贴在灵棚的两根柱子上。他曾让我在旁边看着他写,一边写一边还给我讲书法,讲笔道,写完了,我怔怔地站在那里,脑海里的分析是――“他是个文化骗子”。 明天就要入土了,那时亲戚们会早早地起来,抬起二奶奶的棺木,走向荒山里的祖坟,那是我的列祖列宗死的地方。每年的清明奶奶会带我拿着鞭炮红烛跪在荒坟前,看着坟头林立的一人多高的野草,说:”将来我会埋在这里“接着,沉默了一会,奶奶又开口说:”将来你也埋在这里” “呵呵”,我笑了,强烈的宗族意识还有浓厚的家庭观念使她相信―――“每一个老刘家的人都得埋在这里,生是老刘家的,死也是老刘家的” 我偏要做个特别,自己决定死,自己决定死后的归宿。就像我哥哥曾有一次看着我打字说:”我发现你不是标准的打法呀?你得改!” 后来我也没改,反而发现了一种打字更快的指法。 世间的道理就是这样,敢于打破常规的人总是能开拓出一片天来,只要一个人心里有一颗与别人不同的信念种子,只要你还能坚持下去,终会有一个特别的空间某一天会来。 三天的葬礼开的很长,乡村没有wifi信号更是一件很苦*的事,至少我不能及时把自己写的东西上传到网络,如果不能上传,那我写着又是给谁看呢?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些害怕了。文人是要靠文字来表演的,假若将来有一天,我将不能再写字,我痛不欲生;假若将来有一天,我的文字没有读者,我会生不如死! 经常听别人说:“某个人死了,可是某个人的精神还活着” 我不否认精神也可以作为一种存在,但是人们口中活着的“精神”究竟存在在哪呢?为什么它比空气还要让人抓不住? 比我年长的人不一定死在我的前面,我很可能会在他们前面死。最后再说一句,我一直有个希望,希望我死的时候能怀着一份激动的心情,死的不平静源于我生的就不平静。我也希望不要有很多人热烈地怀念我,死去的冷漠缘于这和他们无关。 活着是一种“无间”的轮回,无间的痛苦和内心挣扎越深,我的外表也就越平静,越显得没有表情。活在新世纪,我很愧对电视机里宣扬的“美好时代”,因为我总能发现身边的不美好,也恰恰是一些不美好的东西帮助我看清了被假象蒙蔽的一切。 在如此意义上,醒来是一种新生,沉睡是死去的腐朽。昏昏入睡心脏也在跳动,只不过活在太物质的世界了,以致于每一次回忆都无事可忆,每一次睡去都像一次死去。我是文刀人剑,文像“刀”,名字叫“剑”,既像一个“人”,也像一篇“文”章。 等埋下了,我就要返城了,有网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的东西上传,记得回乡之前我曾在qq上发表了一条“回乡下参加葬礼,未来三天都不能写了”的状态,三天过去了,也不知道是否有人在后面接上一句:“是谁死了?”,呵呵~~~~~~~~~ ------------ 遗漏的欺骗——无间之痛 我一直都想说,可一直都在欺骗自己,我不是一个能藏住的人,就像我一直都做不到对自己的直觉保持忠诚。 我要说的道理或许有人知道,或许也有人明白,只不过有些模糊罢了,我今天要做的就是把模糊变得清晰,就像一个挡风玻璃被朦胧的雾气呵住,你虽然能看到外面漆黑的一片,却不确定究竟是不是黑夜。 告诉大家,外面是黑夜! 人总是活在一定的圈子里的,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圈子,如果有一个人想对自己定一下位,或是想知道一下自己所处的位置,那么身边的人是个很好的参考坐标――你身边的人什么样,你就是什么样。 曾听过一个实验,讲师在上面让下面的听众在纸条上写下和你关系最好几个朋友的月收入,下面的人照做了,讲师接着让他们把收入加起来再除以人数,惊奇的结果出来了,几个朋友的平均收入大概就是自己的收入。 这个例子大概很老了,但是我想提一下,即使我本没有资格谈论收入。 人是个社会的动物,哪怕他再避世厌世他也得接触一些人,他会遇到什么人呢?究竟什么决定了他的圈子? 第一,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个主要的标签,这个标签是此人在此段时间的主要状态特征,比如说一个人正处于人生的低潮期,每天都是借酒消愁,每刻都是失意沮丧,那么我敢大胆地猜测:这个人身边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地处于困窘的阶段,不好意思地说一句,这是我的亲身体验。 第二,一个人的性格可以分为强和弱两种,性格强的人表现为遇事果断坚决,有很强的控制欲和个人主见,性格弱的人表现为态度温柔,人际关系和利益关系都能很好地处理,这类人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创新,但是他们懂得利用,可以让性格强的人被自己所用。这就是性格强的人和性格弱的人之间最大的互补。 相同是件很危险的事情,每个人都追求着自我,如果突然有一天,你发现你特别厌恶一个人,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的身上有你的影子,或是有你过去某一段时间的弱点,或是你现在主要的标签和他的一致,而你又不甘于这样的现状,所以你会用摆脱周围人的方法来隐藏自己的现状。 可以说,这就是自我欺骗。 我自我欺骗过,为人最大的要不得就是自我感觉良好,我曾经在某一段时间采用了自我安慰的方法,后来却发现自己错失了好大一段青春。我现在回想发现,如果我能在那一段时间正视自己的现实,在看清自己的基础上珍惜时间好好地搏一把,应该会提前很多年在文学的路上起步,也不至于像现在很晚才开始写书。 “无间”的苦痛一直伴随着每一个人,在我二奶奶葬礼的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怎样才能逃脱“无间”? 是死么?我二奶奶死了,她可否就能不像活着时那样受着寒冷冬日的罪了。我不确定究竟有没有地域,毕竟没有人从那里回来告诉大家地狱真的存在,我也不确定是否人死了就是最后的结束,毕竟死后的世界对我们来说是充满着好奇的空白。 在某种意义上说,死是从“活无间”走向“死无间”的一座桥梁。人一直都在赎罪,从生到死后。 那我们该如何逃脱无间呢? 无间简单来说就是一种痛苦,对待痛苦,我很有感触,也很有自己的解决方法。在我看来,解决痛苦的本质办法就是继续痛苦下去,先不要急着反驳我,听我说下去。 痛苦是一个人生理和心理承受力拉响红色警报的时刻,但是人的承受力是可以调剂的变量,也就是说,如果你继续痛苦下去,你可能在痛苦中提高自己承受的限量,就像舞蹈演员的劈叉,刚开始总是一点一点地张开,直到最后完全的打开。在某种程度上,我是受老子“物极必反”思想的启迪。 一个物体不断地趋向他的极限,只要他够坚强,就能出现一个崭新的世界。当你提高了自己的限度甚至到了对于一切都处变不惊的状态,接下来,你的脑中就没有“无间之痛”了,这就是一个人逃脱“无间”的终极方法。 懒惰和自我安慰是人与生俱来的,对现实的逃避和漠视一直存在于整个历史的天空。 翻开历史书,你可以看到一个个昏庸享受的君王,他们每日不愿思考,每日不愿劳作,结果是朝代一个接一个换,一个接一个走进了灭亡的怪圈。在一定角度,可以说怪圈是无间的轮回,面对轮回,他们选错了逃避“无间”之痛的方法。 懒惰和自我安慰不能逃脱劳作的无间之痛,反而越陷越深,走向自我毁灭,真理就是――只有“劳作”才能摆脱“劳作”。 你周围的圈子是你“无间”痛苦的直接来源,这就是我为什么在之前说了很多关于交朋友的问题。一句话,周围的人左手拿着给你的蜂蜜,右手拿着刺向你的匕首。 可能有人会说我把大家教坏了,我特在此声明:“我的观点只是观点,不代表真理,不代表我,不代表真理是因为多数人都会反对,不代表我是因为我很害怕会有人站在少数人的一边。一句话,我是少数人,大家慎重!” 很纳闷有些大师究竟是怎么坐上教授的位置的,他们教给别人的不外乎俩个字“服从”,毕竟他们就是服从上来的,他们除了教这个还能教什么呢? 人能改变事情么?如果突然抛出来这个问题,大多数人的回答是“可以”。但是大多数人做的又不一样,在强力面前,多数人选择了服从,而不是改变,比如下级对上级的无条件服从。 改变,近些年来一些励志大师嘴里看似讲的是自己如何如何改变了世界,其实不然,他们讲的是他们是怎么像一个奴才一样成为了主人家的一条狗,他们阿谀奉承,他们宣扬的是“自我的畸形适应” 适应是个有罪恶的词语,比如说一锅汤坏了,有人主张重做一锅汤,可是这群人就开始反对了,“汤坏了,可还是能喝的,适应吧,你不能让大环境来适应你,是吧?”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选择了喝口坏汤。 不是我们改变不了环境,而是我们安逸惯了,而是我们一辈子都在被人教如何成为一个听话的人。 世界每时每刻都在行走,走得快走得慢其实是可以控制的,但是没有人愿意跑起来,或许他们觉得慢点走也是不错的,走两步退一步半地走着,会说:“尽管我们走的慢,可我们还是在走的,不是么?” 不敢走地快是因为恐惧,世间的一切徘徊和犹豫不安都来自恐惧,你在害怕,你害怕你如果这样做下一刻会发生的,你害怕一切的威胁和恫吓,恐惧是人的无知。 人活着就一辈子,何不大胆地喊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呢?细数中国当代文坛,数得上的有这么几位,“铁凝”,“王蒙”等,为什么他们成名后发表的有思想深刻性的文章越来越少了呢?是他们灵感枯竭了么?也可以这么说,灵感的枯竭源于越来越多的恐惧,有对自己大胆过去的恐惧,也有对自己未来写作生涯渺茫的恐惧。毕竟经历的事情多了,就要考虑很多不一样的因素,甚至越来越担心自己手里的一切会于某个清晨变为虚无。于是他们选择了沉默,这在他们看来是一种急流勇退的智慧,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种害怕,至于他们害怕些什么我就不细说了。作为一个爱好写作的人,我有和他们同样的恐惧。 恐惧是人在“无间”之痛前的一种本能反应,但是靠恐惧来摆脱无间就是纯粹的浪费生命,浪费时间,就是一种等死。 说了都这么多,我不知道处于迷离睡眼的人是否清醒一些了。没事,别着急,后面还要会有的,我会把自己二十年来所有的想法和思考都整理一下,可能这本书在现在无人问津,可能现在这本书不会取得一呼百应的效果,但是时间会造成一双手,这双手会抹去书面上的厚厚尘埃,他翻开第一页就会对着世人喊道:“我们的祖先已经深刻的理解了什么是人,智慧地发现了现代和过去和将来的联系!”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我不是一个处于劣势的人了,因为在我的眼里,一切的强势和劣势都是浮云,百年过后,没有人会记得,没有人会真心在乎。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着,历史的长河奔腾不息,很高兴我能脱离一个人的存在来反观人本身,就像在宇宙里看地球会了解的更深一些,跳出局外看局,这是我这些年来思考问题的办法,很灵的,不妨推荐给大家试一下! 人所有遗漏的就是人想要自我欺骗的! ------------ 今夜请将我遗忘 很幸运有一种生叫做生不如死,有一种死叫做九死一生。 每一个文化的创造者都会面临一个读者的问题,就是你辛苦的写的东西究竟会有谁来看呢?是你自己么,如果你的满足真的那么低就好了,我曾听同为写手的一个人说过:“写这么多东西,点击量才这么点,我都不想写了!” 世上总存在一群为了目的而活着的人,这种人活得很滋润,他们写一些垃圾出来,丝毫没有半点良心。最难过的是,他们写这些东西竟然还有读者,而且读者还不少。 空姐和一个男屌丝住在了一起,男下司能和漂亮女总裁整天厮混在出租屋里,官场总少不了勾心斗角,玄幻的作品还竟然还有个名词叫“斗气”。卧槽,中国写网络小说的人脑袋全被驴踢了么,想象力都如此“丰富”?。 后宫的穿越男主角,你终于如愿以偿地在闪电的猛劈里来到了女人窝里,你成为了后宫一个没有yan割的男太监,然后呢,皇后拜倒在了你的大腿下,宫女还有嫔妃全被你那整过容喷过香水的脸迷惑住了,从此你日日沉醉温柔乡,忘记了医生对你要得艾滋病的警告。 后宫的穿越女主角,你还在君王的怀里么?在后宫你叱咤风云,你靠着自己狐狸的姿色,整天和一个男人缠绵难道你不觉得无聊么?还是你特别恶心,为了能当皇帝泄yu的工具不惜将后宫的所有的女性杀的杀,打入冷宫的打入冷宫,做变性手术的做变性手术,你的低贱让我无法形容,只得说句“i服了you” 男下司,还有在日本开女澡堂的那位中国屌丝,无所不用其极的中国写手么,你们是不是一边在看cheng人电影,一边写小说啊? 好一堆意*的泡沫,占据了中国网络小说的多半江山。 中国人不是一个敢于创新的民族,不过却是一个争先模仿到腐烂的人群。 不过,还是有些写实小说的,比如说我床头摆的《乾隆chun史》,《秦淮河十八红楼》,《东莞实录》,没事翻翻却也能修身养“xing”,陶冶“情”*。 青春文学,好难给你界定个标签呀!你究竟在宣扬些什么?怎么我听了半天一句话也没有听到,你是为了非主流而非主流么?怎么我觉得作品里缺少一点思考和深度呢,本来也情有可原,毕竟写青春文学的人就是那群有洁癖主张小资生活每天必须要喝两杯咖啡牛排要三分熟的一群年轻腐败分子,我读着那些作品,沉浸在作者的自以为是和自我格调里,好几次我想对着文章后面的作者署名吐口唾沫,不为了别的,只是想润滑一下他吹起的这个美丽泡沫。 至于一些女性作家,我更是无语,写的散文安静地让我想睡,这些人可能会问我:“安静不是一种美么?” “安静的确是一种美,不过安静是动荡之后的安静,不是你们写的纯粹的没有半点思想内涵,只能做我每晚睡觉前催眠文字,和我做瑜伽开始前放出的一段“无聊”。我严重怀疑你们是瞌睡着写的文字,怪不得“忽然花开”了呢,原来是睡着了,醒来之后才发现花都谢了。除了怀旧除了写景你们还能做点什么? 在女人的带动下,男人也写出了一些“无病呻吟”的文字,譬如“风景真美呀,心情愉快呀!” 如果世上有一种能检测的仪器,我可以检测出中国文人大部分都是一群投机商人。他们写着无关痛痒的文字,经常喝茶欣赏名画来附庸风雅,对人说的最多的是:“我很喜欢读书,大家也要读书哦,最好是读我的书哦” 至于诗歌,“抠词的精雕细琢”几乎占据了整个江山,抒发真性情的呐喊和大胆少之又少!“诗人”们常常违背自己的意愿写些自己都没有的感情,这样的结果是连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写的什么意思,还振振有词地对我说:“诗歌短小精悍,意象丰富,可以与卞之琳的《断章》相媲美了” 还有藏头诗,一些人很会阿谀奉承地把赞美的话藏到诗的开头,藏到诗的结尾,藏藏藏,把你弄得反胃,这类朋友一定缺少童年,不然也不会一直玩捉迷藏。 戏剧还用说么?前不久有人复兴京剧,还有人复兴昆曲。让我先抽根烟,肺都快气炸了。好,接着说,他们的用意我是理解的,在一定程度上我也是赞同的,但是他们救错了对象,文化是个生物组织,里面有很多的子细胞,有些细胞已经到了死亡的的阶段了,你还去拯救它,岂不是耽误了新陈代谢么?老的细胞被救活了,新的细胞还有位置么?对于戏剧里新的细胞,我们也可以看到里面有很多重复了上面说的悲剧,至此我就不多说了。 说到对传统的复兴,我不得不再提一句,越来越多的人钻到了故纸堆里,恰恰反映了当今文化的匮乏,中国所有拿笔杆子的人,请不要竭泽而渔了,在你们向庸俗不断进军的途中,你们也成功地培养出一批三俗的读者。 结果就是真正好的作品无人问津,吸引人本能欲望的东西层出不穷,面对文化的荒漠,许多想要改变的人受不了孤独的寂寞也选择了向庸俗投降。 那么一起毁灭吧,大部分人都搭上了同一条船,尽管其中有人知道船的名字叫“泰坦尼克” 影视也是个“功臣”啊!这都文明社会了,竟然还是烂片独掌天下的时代?影片只要有明星,只要宣传好似乎就等于票房了。中国的导演都忙些什么?忙着潜规则么,还是忙着参加海天盛筵?今天我谨代表中国几万万的影迷严厉地质问你们:“不行就给我滚下来!” 不要再是婆媳了,这样下去,就算家里没矛盾也要被电视剧搞出矛盾来,不要再是抗战片了,有意思么成天打仗?看着看着我变成了一个愤青,甚至冲上街去逮住日本人就打;不要再是港台腔调的偶像剧了,男主角永远是身价过亿,女主角经常是一个菜鸟,再或者就是爱情总能牵扯进家族企业,男女主人公在企业里像打怪升级一样升职,升职,再升职,看吧,这就是中国的低趣味观众,这就是中国每年拿出好几十个亿来支持的电视剧产业。 这是一个形式和本质的争夺战,我先喘口气。 作者这一方面,大多数手里抓着笔的人都是为了一个形式,他们不在乎什么精神内涵,不在乎什么意义影响,他们在乎的是只要他们随便瞎写的东西能挣上钱就行了,他们把写作当成了一种技能,只要自己能编出几十万字,几百万字,这就算自己写到家了。至于自己写的什么,有什么价值他们怎么会在乎。 可是,还是有很多注重本质的人,他们虽然不怎么显眼,却一直用自己的努力企图为文化沙漠增加一点绿色。 在读者一方面,文化似乎就是一个被消费的东西,成了大街上卖的三块钱一个的煎饼果子,读者只要吃在肚子里再于某个清晨再拉出来就行了,他们变坏了,与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受到的压力有关,细想一下,很忙的现代人哪有时间来看你讲道理呢?他们要的只是一张美女或帅哥的图片,对着图片想入非非一会儿就该上班了。 读者的恶趣味是被作品培养出来的,读者的低俗有作者的影子,作者的低俗也是受了读者的影响,两者相互踹拽着对方,一起坠入深渊。 我不是危言耸听,每个人都可以做个思考,一百年过后,你敢确定我们能给后代能留下点什么么? 中国人喜欢竭泽而渔,在经济上就是这样,文化上也是如此。其实混混噩噩的活着或许就是人家自愿的,我在这里有干嘛多嘴呢? 最后,我深切的痛恶我面对的电脑屏幕,网络时代的确带给了我们很多便利,却也给人带来了自我的迷醉,有了网络,中国的炒作越炒越火,看似很旺的样子,但是我要说的是,接着炒下去迟早会把整盘菜炒焦的。我可以设想,倘若有一天各大网站的头版都是一些不chuan衣服的性感女郎,那么中国的犯罪率会升高的,还有中国的小三可能会成为小二,一下子转正,还有中国的广大还在母胎中的富二代,从它刚出生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逛夜店,就知道了什么叫du蕾斯。 网游啊网游,无语了,不说了…… 哎,有一种死叫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 现实如此残酷,面对现实,我还是坚信有一种生叫“死而后生”。至少多一个人醒过来,至少对一个人敢于站出来说: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们的未来就是有希望的。 就像我写过的一部小说,在几沉几浮后获得了一批稳定的读者。慢慢来,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希望。至少我们的对手是行尸走肉般的涣散空虚,而我们的阵营却是一批拥有坚定信仰,经历了沉浮考研的钢铁战士。 我宣布,战争正式打响,勇士们,冲锋啊! ------------ 失败只是暂时的不成功 经常听别人对我说:“我失败了,又一次的没有做到,上天怎么对我如此不公,总是让我一次地在失败里磨灭掉信心” 失败简单来说目的的没有达到,每个人在成功之间必经历两种状态,除了失败,还有等待。 等待是乏味枯燥的,记得萧敬腾曾翻唱过一首歌《倒带》,开头的两句就是“我受够了等待,那无谓的安排,说的未来到底多久才来”。 一个人的等待期也是一个人的成长期,在等待中,你会变得更加平和还有更加珍惜即将到来的成功。 举个例子来说,跑龙套的小演员之所以能成为表演大师,与他在等待期间所受到的历练有关,还有他在等待期间所经历的失败,错的路走多了,总能在迷茫的山野之间找到一条正确的路。 如果让这位跑龙套的小演员一上场就演主角,怕也是他承担不了的,每个人的成长都是一级级的阶梯,你上了一个台阶,相应的你的身上就多了一种经历和能力。你一级级地上,随着爬上台阶的数量越来越多,你就逐渐接近了金字塔的顶端。 每一个台阶所花的时间是不一样的,总的来说起步是最难的。在起步阶段,你会面临一个不对称的天平,天平的这端是你身上一穷二白的零资本,天平的那端是招摇在你面前的美好前景。为了踏上第一节台阶,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办法,比如说出身好一点的孩子会让他们的父母把他们直接抱起,而且一下就爬了好几个台阶,但是,他们的身上不具备站在那层台阶上的经历和能力,所以他们很有可能会处于一种不上不下的状态,既不能容易地再爬一级台阶,又不会很快地掉到下一级台阶。 至于我所代表的广大普通青年则会使出吃奶的力气,在一次次的挣揣中奋力把自己的脚抬高,抬高到第一级台阶的高度,在这个过程中,很可能会面临失败,也就是说,会因为某些原因把自己已经抬起的脚再放下,放下后就是你的等待时期,也就是你浑身积聚力量准备第二次地抬起脚来。 失败和等待是你积累的量变,失败等待的次数多了,你就越有可能实现质的飞越。 因此,我希望大家都能珍惜自己每一次的失败和等待,在失败和等待中埋下一种名叫“我必成功”的信念。不要鄙视每一个失败,更不要厌恶,当你有一天能怀着同等的心态来对待成功和失败,怀着坦然的情感来接受事情的结果,那你的心理应该可以说是很成熟了。 一个人的成功不仅是自己对世界的战胜,更是对自我的超越,尤其在一个人的心理方面。经历的丰富会给人心包上一层名叫“沧桑”的外膜,成功之前的失败可以很好地培养一个人的反思和自省意识,会让人变得踏实,不再存有侥幸心理,还会让人在成功之后明白得到的不易,从而更加珍惜更加谨慎。 成功之前的等待则会让人变得更加有耐心,耐心是最宝贵的一种品质。面对一个个接连而来的滔天巨浪,许多出色的航海家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他们不知道这样下去还要多久,他们更不知道前方是否有陆地,他们陷入了不耐烦的恐慌,从而死在了大发现的道路上,这样的结果就是后来出现了一位名叫哥伦布的,他也面临了和他的前辈同样的困境――大海的波浪包围在周围,身边只有无尽的海水还有毒辣辣的太阳,就像在一个沙漠中。但是哥伦布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耐心地在大海上航行,终于见到了期待已久的新大陆。 耐心是可以培养的,我的方法就是排队,面对长如巨龙如流水的队伍,许多人选择了换个人少的窗口,许多人选择了离开,更有一些人选择了插队,我却选择了老老实实地排队,我并不忙,我不着急马上吃饭马上坐车等一些排队的目的之所在,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排一会儿队,渐渐地,即使我处在一个上百米的队伍里,我也能保持淡定,想一些自己排完队后要做的事,或是干脆闭上眼机把周围人的吵闹和咒骂当成音乐来听。 另外,一个人思路的狭窄也会影响到一个人的成功,比如就拿写作来说吧,写文章其实就是把脑海中几个抽象的点用语言连缀成一条线,可是很多人脑海中没有那么几个很有感触却很模糊的点,因此他们也就无法连缀成线。大胆的设想下,人可以写出几万字的散文么?答案是肯定的,只要你的脑海中多几个模糊的意义点,你就能连成一条比电线还要长的线。 日常生活中,许多人的失败不是走遍了所有路后的无路可走,而是撞死在某一条路上的过分执着。 怎样扩宽一个人的思路呢?我的观点是要用联系的观点,学过哲学的朋友应该都知道世界万物都是可以相互联系的。人就像是宇宙中的一个点,他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去联系身边的点,不断地扩宽自己的范围,记住,你身边的任何一个点都是一种机会,都是一个途径。 再有我想说的就是要抓紧时间,考试过的朋友都知道,在做卷子时抓紧时间做完留出足够的时间来修缮往往比慢腾腾地做效果要好。世界是个舞台,一代人从舞台上退下来就会有下一代人从舞台上场,依我的观察,80后的戏快要演完了,身边浮现出了越来越多的90后,越来越多的00后,坦白的说,如果我不能在90后上场期间实现自我价值和追求,那么我就很有可能毕生都都实现不了了,毕竟现实就是世界的后辈总比前辈有更旺盛的活力和创造力。后辈穷出不穷是会淹没前面的人的,这一点我深有领悟,每当我思考到如今还有十四岁甚至年纪更小的年轻写手时,就常恐白驹过隙,时光如梭,总是什么都没做就见到了西边的黄昏。 成功以后也是一个考验人的时刻,对于我刚才说的后辈,成功的人要有胸襟和气度去俯下身来倾听他们再说什么,这样你就能及时地了解现实的状况,而不是一味地沉浸在自我的老思想里固步自封,成为遗老遗少。如果还能帮上一把的话,希望各位成功人士多多帮扶一下,毕竟他若上去了,将来于你也是有好处的。这就是我说的成功人士所应该有的宽容和爱心。 成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不仅在于通向成功的路不知道在哪里,还在于即使你知道了成功的路你也可能在路上被其他人挤出去,踩在脚底,甚至让你消失掉。毕竟路是窄的,人太多了大家谁都走不快,所以不是你出局就是我出局喽。 有人说只要把欲望放低一些,那么生活每一天都充满了成功,可是关键是每个人的心里都对成功有个最低的高度,他们知道容易满足虽然能给他们精神带来一点愉快,可是愉快过后他们就会意识到深深地失望和凄凉,原因是人的欲望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就像大街上走过一个漂亮身着暴露的女孩,一街的男人都会扭过头去看女孩完美的身材,漂亮的脸蛋,白嫩的皮肤。 既然成功是我们头顶上空不会坠落高度的星星,我们就得永远处在一个不断往上爬的苦役中。在某种程度上,人生下来就开始了服役,不断地向上爬,完成一次的升级,从一个普通的士兵到班长到排长到连长直到最后的司令。可是几乎没有人能完成整个的升级过程,多数人完成了其中的一两次跨越,甚至还有一些人一直都是士兵直到死亡。就这样,历史把一代又一代的人投入了这段征途,死去了一代,接着下一代又开始了。 成功最大的特殊在于经历,每一段成功都包裹了一个人与众不同的经历,许多人各自不同的经历洒在他们死掉的地方,许多人经过了,甚至捡起来学习了对方的经历,脑海中多了一个点,他们借着前人的经验,怀着信心接着去开创一个属于自己的经历。 唯一的幸运是我们在这条路上并不孤单,我们可以相互鼓励,相互学习,去完成人生下来就肩负着的使命。 但是,怕的就是有人不顾规律,不去学习别人,想要生创出一条路来。在这里,我要声明:对别人的学习不是对别人的臣服,而是对别人的超越。 当我们终有一天摘下了头顶上的星星,我们会摸着星星发出微笑,细细回忆一段旅途以来的喜和忧,涩与甜,闭上微笑,幸福的死去,脸上的木讷和僵硬中和了一切的苦和乐,你可以上到天堂,对着上帝虔诚的说道:“我完成了人所被要求的一切,万能的主,我来见您了!此后我将侍奉在你的旁边,直到您对我的厌烦” ------------ 午夜三点静悄悄 我是个很理想的人,我所做的一切全在于把生活理想化。 曾经看过一部影片,影片有些年头了,里面有一个经典的场景,女主角在星空下问一个长相很普通的男人,“你有什么理想呀?” 男人腼腆地笑了,说自己没有理想。女主角不相信,追着男人问,男人无奈只得抱住女主角说:“我的理想就是能和你在星空里漫步”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到了21世纪的新时代,如果有一个人问你:“你有什么理想呀?”你会做的或许就是上去扇他一巴掌,对他说:“你有病呀!” 时代变了,大家都不相信理想了,甚至做梦都想让自己变得现实一点,而不是整天的空想。此种意义上,现代人更加理性了,这与物质的发展不谋而合,物资的作用就是让人的思维变得具体真实,但是把理想视为空想,我是很不赞同的。 不是因为我正处在奋斗阶段的缘故,也不是我这个人比较注重精神思想,而是事实就是如此,理想总能给我们带来一点方向,处于现代社会中的人每天浑浑噩噩,他们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到何方,他们做的只有每天按时的上班下班,像一个上了发条的闹钟,闹钟终会迎来自己鸣响的一刻,也就是一个现代人的死亡时刻。 我当然不能在迷茫中渡过自己的一生,不能闭着眼睛堵上耳朵在人生的路上瞎打瞎撞,成为一个陷入泥土却浑然不知的瞎子和聋子。我要睁开自己的眼,清洗自己耳朵里的污泥,明白自己无聊下去是没有出路的,勇敢踏出走出泥沼的第一步。 生活把人变得现实,任何人都是这样,但是对待生活的态度却是大不一样的,有人把生活变得现实化,一切都是可以接触可以感觉的真实存在;另外一些人比如说我则把理想附加给了生活。 我很苦闷自己每天对时间的浪费,我也很希望我能克服生理的极限,每天到了午夜凌晨两点的时候能不再瞌睡,在每一次浏览网页的时候能不为一些很低俗的内容吸引,手贱地打开了链接,耗去了很多时间,让我不能完成每天向自己极限的挑战。每次的放纵和沉迷之后,我都会对自己说:“文刀人剑啊文刀人剑啊,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得明白这一点,你还有很多努力得去做呢!” 自己在起点的一本书因为网站不给签约好几次断更了,我很辜负看我书的将近六千名读者,今天晚上我无意中又见到了自己的那本书,顿时心生感概,我发誓我一定要把那本书写完就算是免费的就算挣不到一分钱我也要写完,什么也阻挡不了我,我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在高中时,我曾经因为担心自己的眼睛会瞎而做出了一半的努力,其结果就是我并没有考上心仪的大学,欠下的债时一定要还的,我知道自己一定会在将来会加倍的努力和勤奋来弥补自己过去的懒惰,或许现在就已经开始了,为了心中的理想,我一次次地迷失中找到路途,浑身是伤痕地继续我还没走完的路。 曾经我一直相信自己走向理想的路上不会是孤单的,曾经我也做了很多的联系来使自己在追求理想的路上努力变得不孤单,为此,我多次向懂我爱好文学的女生表达想要接近的意愿,很遗憾,我被拒绝了,或许在她们看来,我是有点另类的,对生活过于理想,她们心中的白马王子却是那种能给她们现实保障的人,再一次地,我因为自己的理想受了伤。 不是我过于单纯,也不是我未经世事,而是我心中的世界就是那副模样的,如果你因为如次的原因离我而去,我会做的就是凝着善良的眼神望着你,心中还保留着对理想的热忱和坚持。 好多次我设想过有一天我的眼睛会因为我过于沉迷写作而失明,所以我很希望那时能有个喜欢读我文字的女孩帮我打下我嘴里说出的一个个敏感而又脆弱的字。 或许有人说:“你过于执着了,过分的执着对你没好处的!” 好与坏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很可能我将来花费在键盘上的时间会和我一生睡眠的时间持平,很可能我将来每天都会很晚才睡,一个人书写着自己脑海中的完美世界。 有读者是件很快乐的事,每当看到我的小说多了一个点击,多了一条评论,我就会很高兴,至少在苍茫的天涯下有人读了我的文章,我可能还蛮会进一步猜想他们长什么模样,从事什么职业,年龄比我大还是比我小等等,那情景就像我高中做模拟卷子时见到每一次月考后自己的分数一样,尽管分数很低,但是是我的分数,是我辛苦努力的成果,我很珍惜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包括事情的开始,还有事情的结果。 曾经也有一段时间我为自己早熟的思想苦恼过,本来就是一个不受控制的人,思想更是肆无忌惮什么都敢想,遇到什么不公平不对劲的事就会大胆的吼出来,为此,我曾被我的高中语文老师诅咒过:“你再写反动的文章,小心进监狱,和谐地找份稳定的工作过一辈子不好么?你干嘛满脑子里每天瞎想?” 现在我感谢他的好意,我甚至都有给他跪下的念头,“老师啊,我做不到,我不能对时世间的不公和丑恶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的未来就像在走钢丝,成则一举成名妇孺皆知,败则一塌涂地身败名裂,生命在冒险,每一天都是末日。 我对自己的情感不是很娴熟地控制,每次怒气上来后,就会做一些很冲动的事,说一些很不该说的话,我伤害了很多人,在此,我说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错把你们的好意当成了刺向我的匕首。 时间不停地走动,2014年的春节,我已经21岁了,虚度了二十年,我很后悔对于自己过去的不自知还有一次次在迷茫中的懦弱和堕落。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从现在起,我要做个珍惜生命的人,为了自己的理想耗尽自己身上最后的一滴血,即使倒下了我也会浮现幸福的微笑,尽管我的脸上满是疲倦的皱纹。21岁了,到目前,我已经能控制一点自己的思想了,即使我还是会经常地忧郁道:“文刀人剑是个悲剧!” 感谢父母赐予我的名字――刘健。若把名字的部首拆开来看的话,你会发现为什么我的笔名叫文刀人剑,经常地,我会对着自己的笔名发呆,一种强烈的预感对我说:“你就是将来文坛的巨星,从你出生的时刻起,你就注定了一辈子和“文人”有不解之缘,从你出生的时刻起,世上就多了一个身拿刀剑驰骋文坛的侠客,天下又多了一种形如刀剑思想深邃的文字。 一直想找一个真心人,我们可以撇开尘世间浮躁的一切潮流,两个人只是静静地携着手走在夕阳里,两个人不一定要拥抱的非常紧,也用不着每天总是甜言蜜语,我用不着向她解释一些误解,因为她对我是绝对相信的,她也用不着担心有一天我会离开她,因为我会牵紧她的手,一辈子也不松开。 逐渐地,我很感激我活在一个人才辈出的时代,赛道上还有前辈留下的轮胎印,我前方很远的位置走着天蚕土豆,唐家三少,慕容雪村,安妮宝贝…… 我一直都在反思,为什么自己在最近几年里一直是流泪失望的次数比高兴骄傲的次数要多,是因为我被命运诅咒了么?是因为我还努力的不够么?还是因为做错了方式和途径,一直都在暗夜的森林里迷茫不堪?不,不是的,我真的做了很多努力,为了实现目的,我多次冲破了自己怯懦的底线,抓住身边的每一次机会大胆地表现自己。我一直都是一个内向的小孩,不多说话,还记得我为了自己的大学梦不顾旁人的流言蜚语自己一个人躲在厕所里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复习资料的过去。 应该是我还没有做好,如果世界真的有“上天”的话,我会泪流满面的跪在苍天下,对着万能的主说:“您是对的,我的确没有资格领取成功的赏赐,我会为了你在我脑海中播下的一个种子继续奋斗,直到我的死亡。请您将更多地苦难和风雨赐予我吧,在每一次的跌倒里,我会意识到自己的存在,舔着自己摔的伤口,我会幸福的呐喊:主啊,您看到了么,我去尝试了,我很高兴能经历人活着的苦难,我是个合格的人哪!” 快要三点了,今天的三点我没有像昨天一样在看一些很俗的网页,而是写下了我的信念和决心,我知道在未来的路上会有更多的诱惑在等着我,我决定,我会在一次次的考验中把自己的心变得像钢铁一样内敛像钢铁一样坚硬。 追梦的路上不会累的,我会尝试着两天睡一次觉,什么都有个习惯的过程,当我适应了两天睡一觉,我就能在追梦的路上多走一步。 ------------ 故乡 我的故乡在中国的北方,属于空气污染最厉害的几个地方之一,上到大街上风会把路上的沙子全吹进你的嘴里,不过我们这个地方的土富含铁元素,如果各位朋友有缺铁的不妨可以考虑来这里逛街。 记得我在大学上的第一节写作课,老师站在讲台上要求我们做关于“家乡美”的口头作文,我不是第一个上去做的,好像是第四个,因为我很喜欢4,所以我等走了之前的三位同学,神情坦然地站在上面,开始了我的讲述。 “我要讲的会有点长,大家可以当成故事来听”,这是我的开场白。接着,我自己在脑海中组织着语句,边想边往下说,下面是什么表情我忘了,不过大部分人应该是一种煎熬。印象里,我大概讲了我在故乡的出生,我在故乡的童年,我在故乡的求学,最后是我与故乡的告别。 虽然后来老师说我跑题了,让我重做一次,我没做。以后的日子,每当我想到家乡,我都会忆起我在上课第一天的做的讲述,总的来说,我回忆的心情是十分愉悦的。 愉悦不是为了故乡,而是为了我自己,为了自己沉淀在过去的点滴时光,多往回看几眼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我出生在一个山村里,对山村印象最深的不是我家的两层小楼,气派闲适的庭院,也不是我已经失去联系的一个个小时候的玩伴,而是一个很不起眼的戏台子。戏台子的对面是村里的小学校,村里办白事或红事经常会请镇里的一些戏班子来,当时教我们的国文老师很喜欢看戏,所以本应的上课就变成了看戏,头发花白的老师领着我们在戏台下站好,戏开演了,我们的老师会买几个糖糕让我们吃,由于我比较乖,老师经常会偷偷地塞给我几个糖果,那时的我脸被冻得通红,流着鼻涕冲老师笑着,老师也笑着摸我的头。 戏开演了,台子上出现了烟雾,灯光很暗,正中央坐着一个长得很丑的戏子。一阵紧密的鼓点,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出现,可是令我不解的是,她的脸上满是流淌的泪,当时我很想上去替她擦掉,问她:“你怎么哭了?” 很多年过去了,我依旧忘不了女戏子悲伤的脸,她的脸也时常在我的梦中出现,在梦里,我终于鼓起勇气弥补了很多年前的遗憾――我用自己的手帮她擦去了眼泪。 当年的国文老师现在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在他得癌症的最后时光,我没能去看他一眼,他是我很尊敬的老师,在小学,他就教给了我读完一篇文章最好去写一个故事的梗概。 故乡近些年变化很大,许多老房子被拆了,雕刻着花纹的瓦片被遗弃在了路上,下雨天还可以在一片泥泞里承接一下行人沉重的脚步。 后来,我的父母终于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他们把将要上六年级的我送到了城里的学校。城里就是不一样,我第一次接触了英语,年纪小毕竟有的是智商,六年级结业考试时,我的英语破天荒地考了九十五分,现在每当我回到学校,当年的英文老师就会拦住我说一些称赞的话,比如说:“当年你的英文很好呀,有没有兴趣给我的学生讲讲你是怎么从一个菜鸟变为一个大侠的?” 我的前十八年一直生活在县城里,本以为世上最高的楼就是振兴路上的中国农业大厦了,谁知一个偶然的机遇,我到了比县城更大一些的行政单位――市。在市里我见到了很多在电视上见过的地方,有博物馆,有很大的公园,第一次从市的火车站下来,我见到了很高的酒店,酒店的灯光闪烁在夜空里,我当时就有一种感觉,感觉是我还能去到更美丽更奢华的地方。 虽然我暂时地没有实现我的宏愿,我依然相信,会有一天可以实现的。当去大学的火车经过了天津车站,我隔着厚重的玻璃窗,见到了车站光洁的地板,高大的柱子,眼睛里有些潮气,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痛苦包裹了我瘦弱的身体,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个的问号:“凭什么美好不是属于我的?凭什么我总是错过?” 火车开了,我的父母在旁边,因此终究也没哭出声来。 在和其它地方的比较中,故乡变得不再那么美了,甚至有点丑陋和无知。我在狂热地对功利追求中忘记了自己的出生地,故乡的概念一次次地变得模糊一次次地变得不再重要,不止一次地我萌生了逃离故乡的念头。就像自己身上有一块胎记,每晚我都会用手指去抓我的胎记,越用力,那层皮就越痛。 往后,我越发觉得故乡很恶心了,因为故乡里的一些人。 首先是我的高中老师,在高中的整个阶段,我学到了的最大道理就是:“世态炎凉”。我一开始是个成绩还不错的学生,后来我的成绩下滑了,随之而来的是我没想到的冷漠,先是身边的同学,本来经常对我低头哈腰一群人突然挺直了腰杆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找我的茬,老师对我也越来越漠不关心。此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成功者永远不会感到孤独的。 再有就是我不愿提及的家庭,他们老了,真的老了,对于一些事情只会强迫你去做,他们想让你听他们的话,可是按他们去做是错的!他们的观念早就落后了,我写小说他们就不支持,非得责备我说:“你不是在做正事!” 全他妈的滚吧,我只不过是这辈子当了你们的儿子,让你们有了奴役我的名分。下辈子,我不想和你们产生任何的联系。 还有很多故乡的路人,他们的身上总带着一股痞气,夏天经常能看到一群群的膀爷身着刺青吆五喝六的徘徊于大排档,他们划拳的声音我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到。至于女的,则过分精明,尤其是一些私营的女商人。我就见过一个卖教辅资料的女店主,当我提出了打折的请求后,她直接把我手里的书夺过去说:“买不起就别买呀!” 忍耐吧,他们都是小人物,她们也挺不容易的,每天还要靠着从从别人手里夺过来的一分一毛买黄瓜买木瓜买狗呢。 所以你就能体会我现在在故乡的状况了,几乎是度日如年,每天都盼望能早点回到学校里去,至少学校还是安静的,还有很多我可以自己做主的事,还有很多我活着的意义和价值之所在,还有很多我期盼的美好。 “呵呵呵”,忽然想笑,在生活中我发现了很多被人遵守但是很愚蠢的规矩。坦白来讲,我破坏了很多的规矩,以致于很多人都看不惯我,但是他们也杀不掉我,不是么? 人的精神总是先于物质,我想起了《人生》里的高加林,他和自己农村妻子总是无话可谈,我想我可能也陷入了高加林的烦恼里,对于身边的一切没有理由的嬉闹,我总是不能融进去,总是一个局外人的角色。就像我在大学军训的一段时期,我们的教官总是让我们张大嘴巴喊出来,我当时就很纳闷,我干嘛要张大嘴巴喊出来?就算要喊,我喊什么呀,喊你说的口号?就算我喊出来了,然后呢,世界有变化么?一群傻蛋总会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 还有我的一些师姐,他们来到训练队伍中说:“都给我好好练,别偷懒”。老实说,我很怀疑她们来的目的,她们长得很一般,我真的怀疑她们是来泡学弟的。再说,练有个鸟用,还有有个蛋用啊?除了被灌输一些服从命令听指挥之外还有什么?竟敢说能锻炼一个人的毅力,狗屁!我看是能锻炼一个人对无聊的忍受力吧,本来我的时间就不多,他们一来,浪费了我一周的时间。无语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有什么可说的呢? 或许是自己以前过于单纯了,总是被一些看似很正义的说教感染,成为了被人利用的木偶。总是轻易地相信,在相信里被自己所相信的东西反戈相击。一切都像极了故乡现在给我的印象,恶心,污秽,空虚。 天下的乌鸦真的一般黑,走出故乡之后,我才发现处处都是“故乡”,离开家园之后才明白自己永远无家可归。 所以,当别人戴着欣喜的心情说是我的同乡时,我就会抱歉地说一句:“对不起,我不是你说的地方的”,然后头也不回的路过他就像没有看听到他,也像我在大学遇到的一个搞推销的,他开门第一句话就是对我说:“我也是姓刘的”。 卧槽,大哥,你能不套近乎么? 我深情的望着推销大哥说:“对不起,你搞错了,我不姓刘“推销大哥还不甘心,双手卡在门缝里,说:“不会吧,你就是姓刘!” “你妈的管老子姓啥呢,告诉你,我姓王,是老虎精!”,我一下把门狠狠地关住。 ------------ 文刀人剑的“十年” 应该总结一下自己的十年了,下面我将将用一句话总结我的前七年——碌碌无为的浑浑噩噩。 每天早上,我在学校“海阔天空任鸟飞”的起床铃声里揉一下自己惺忪的眼,在离上课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我在拥挤着几十个臭男生的水房里匆忙地挤好了自己的第一口牙膏(晚上还会有一口),身边的一位带着眼睛的屌丝舍友用他的半个裸露胳膊推搡一下我。 “做啥子嘛?” “你昨晚是不是又熬夜了,看数学?”他问。 我的数学一直就不好,从初中开始,从有了个叫函数的家伙起,他(眼睛屌丝男)一直劝我放弃数学,可是我没有听,也不会听,依然坚持在他的鼾声里陪着一盏乌龟形状的小台灯,心里有句话告诉我说:“知识改变命运”,有句话告诉我说“书山有路勤为径”。 外面的水房里传来了哨子声,老师要来检查各个房间了,只是为了确认屋子里没有赖在床上不上早自习的懒货。 就这样,我开始了一天,在每个寒暑夏冬里。 下晚自习,我回到宿舍,聪明的人早就洗洗睡了,他们还要养足精神准备明天的听课,我却和一个成绩倒数的学生藏进厕所里,厕所的灯光有点暗淡,他翻开一本王后雄学案对我说:“今天老师讲的习题我有点不懂,你能不能帮我一把?” 我虽然会得不多,但还是毫无保留地把会的告诉了他。讲完习题了,他说:“你真好”,我腼腆地笑笑,问他:“他不给你讲么?”,我的手指指着宿舍里鼾声如雷的一位优等生。 “人家是给班花讲题的,哪会轮上我?” 我望着优等生沉静的脸庞,突然很羡慕他,他爹是一位公司的老板,财富和智慧统统让他占了,类似我的菜鸟还有将游戏玩下去的勇气么?有点冷,不只是在身体上的,我暗暗给自己鼓劲:“不管别人怎样优秀,我只要把自己做好就行了”。凌晨一点了,明天还要六点起,听我讲题的同学熬不住先撤了,我却继续对着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拼命地在解一道圆锥曲线的题。草纸算了一页,接着再算一页,在算到第三页中间时,猛然发现自己求不出来轨迹方程,旁边两页满是公式定理未知数小数点方程的草纸被微风拂动,肚子有点凉,我蹲在坑里,用密密麻麻发皱的“心血”擦了屁股,扔在坑里,再用水冲走。 就这样,我结束了一天,在每个奋斗失落里。 在七年里,我没有一天快乐过,脸上经常是没有表情,既有有了一点成绩后的自我克制,又有一次次失败后对失败的麻木。平常我最大的娱乐就是看一点电影里电视剧里的不良画面,对着画面中很多恶心的画面自我幻想,在幻想里苦苦度过时间。闹钟响了,又该去上学了,我拿好厚厚的卷子踏上了最熟悉的一条路,我不会坐私家车,本来也就没有,也没有坐公交车,虽然我的裤袋里经常有个十来八块。路上,我见到了很多和我一样喜欢行走的人,我在他们的后面踩着他们的脚印,望着天上的白云,嗅着不时飘进我脑子里的青草香。 我没有谈过恋爱,很遗憾很悲催很苦*很坑爹。记得好像是我上初中,有一次我的历史考了满分,语文则差三分满分,得了117,全班的同学都被震惊了,尤其是我的同桌——一位姓邢的女生,她说晚上放学后让我送她回家,我很纳闷,为什么她想让我送她回家呢?可是,我还是放学后去了,在一个昏黄的路灯下,她在那里等我,她把书包递给我说:“帮我拿!” 我接住,她的书包其实很轻,我们两个人走在寂静的街道,到了一条僻静的街,我的胆子突然大起来,流着汗的手紧张地抓住了她的手,谁知她的反应很大,立马挣脱我,责问道:“你怎么能·····?”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尝试一次,我以为她不喜欢,而我最不愿做的就是强迫别人接受不喜欢的东西,在恋爱上更是如此。接着,我和她都不说话地走了好几条街,到她家了,要告别,她问我:“你怎么不说话呀?” “明天再说吧,今天太晚了” 我太傻了,傻得有可贵的单纯。后来,我没敢再拉女生的手,都是她们主动拉我,再也不会冒失地送女生回家了,即使教室里只剩下了我和她。 没谈过恋爱还有一个原因——我的父母是不同意的,他们认为只要有出息,对象是不愁的。曾经有一次我的成绩下降了,父亲严厉地责问我:“你是不是在学校搞对象了?”一下子被怀疑是我不能接受的,后来我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谎言,下一次的月考我考了全班第二,父亲也没说什么,不过误会却更坚定了我不谈恋爱的决心。 就这样,我对爱情的纯真渴望被自己扼杀了,生命没有在最美丽的时期接受最美丽的洗礼。 七年里,我没有做其他的事,全心扑在学习上。别人玩cf,我还把cf误读为vf,毕竟游戏的标志很有歧义,听了中文名字“穿越火线”我才意识到应该是“crossfire”,是cf。七年里,我没有进过网吧,因为周围人说是个很邪恶很危险的地方,直到后三年我才破了“处”,为了表示自己的大胆还有叛逆在网吧的乌烟瘴气里强呆了几个通宵。七年里,我没向父母奢求过什么,身上的衣服破了,我没想着去买一条,而是去穿我哥哥穿旧的,我们两个从小就是他的东西用完了后给我,我用完后给我妹妹。小时候在村里住,父母从外面买了奶粉,我像个小偷似的偷了一勺,出来撞见了哥哥妹妹,为了让他们保密,我把一勺子的奶粉分成三份,吃完了,我们的嘴角都是白粉,笑嘻嘻地出去玩。 对不起,我写得哭了,回忆是种无法呼吸的痛。 七年里,我经历了很多的死亡,先是我也要在我六年级离去,回家奔丧我的母亲在地上哭得不死不活,我却流不出一滴泪,不是自己不伤心,而是自己真的哭不出来。回到乡下的第一个夜晚,我给我爷爷守灵,爷爷的身体躺在一条花被子下,几个叔叔伯伯在大声地玩牌,我坐在一旁的草垫上想:“哦,我的爷爷死了;哦,他死了;咦,他死了,我怎么感觉到有点不一样呀?” 再后来就是一个同学的死,同学和我是一个村子的,很早就去外面打工了,我上高一的时候听到了他的死讯,说是被人用刀子捅死在公园的。我没想到年轻的生命也会离开,这一次的离开我流泪了。因为当时我和他在村里的小学同时喜欢过一个眼睛很大性格很活泼的女生,为此,我们还打过一架,结果是他赢了,我答应让给他,他走过来,给了我一张崭新的一块钱,那会儿一块钱在村里很值钱,我问他:“一块钱哪来的?” “家里偷得,我给你钱你可不能再喜欢她了”他再次对我说。 “嗯”,我点点头。他的家是开小卖铺的,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我去他家玩过,两个小孩吃着柜台上售卖的一毛钱一袋的豆子,我问他:“你不怕你爸回来打你么?” “没事,他又不是没打过”,他说。 从家乡离开后,我和他失去了联系,竟不料他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常常我会对着天发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我会对着天上的他说。去年清明时,我还特意去了他的坟,看着坟上的新土,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钱,烧着祭奠给他,就当他当年借了一块钱如今我来还他了。 死亡告诉我,要去珍惜每一天,因为并不是只有人老了才会死。 七年里,我逐渐地接触了一个名叫“世俗”的东西,从一开始别人对我的耍心眼开始,一开始我还坚信爱能感化一切,一直渴图握手言和,谁知过分的谦让变成了他认为我软弱的依据,他不但没有珍惜我的好心,反而肆意践踏。我的成绩比他稍好一点,有一次我见到他被一道题难住了,于是上前主动提供帮助,谁知他冷冷地说了一句:“你看不起我呀?告诉你,我死也不会找你的!” 很受伤的一句话,后来我的成绩下降了,他的成绩上升了,他就更加地对我白眼相向,有一次他洗完脚对着我说:“帮我倒了水”,我还是很善良地照做了,当我拿着空空的脚盆回来时,我隔着门听到了他和其他人的议论。 “看他的成绩,将来就是一个给别人倒水的” 我被他的话深深刺激了,把他的盆放回,他虚伪的说了声:“谢谢”,我没有回答,一个人翻过身睡在被子里。被子外,他的聒噪声还是滔滔不绝。 七年说得不少了,下面该说说三年了。 后三年是我大改变的时期,我变得很冷血,变得像周围人一样,有人势利,好啊,我比他更势利;有人虚伪,好啊,我变得比他更虚伪;有人肮脏,我会变得比所有人更肮脏。 我学会了阿谀奉承,我夸别人的话经常让别人视我为知己;为了打击某个人,我甚至学会了的统一战线,联合他所有的敌人统一起来向他泼脏水;为了不再孤独,我勤奋地学习,超过了很多以前鄙视我的人,他们也发生了变化,由一开始的不闻不问变成了每天粘着我巴结我。舔着自己对抗别人流下的血,我仿佛报了很多当年的仇,仇报完了,我的地位上去了,渐渐地,我觉得自己很可怕,对着镜子我都不认识自己那张残忍又现实的脸。 高考来了,高考又走了,我在三个月的假期里又完成了一次转变。首先是反思,我发觉自己在某些方面做得有点过了,比如说不相信所有的美好,比如说相信一切都是丑陋的。我变了,变得开始相信一些美好,同时坚持一些丑陋。 到现在,我就像一匹怀揣希望奔向未来的狼,有些手段我还会用,用的目的不是为了让世界更丑恶,而是为了自己成功后能将自己心中的美好推向世界。看着自己写完的文字,发觉自己是个很高尚的人,总是无偿地把心里话告诉别人!其实并不苛求理解,只求自我的抒发! ------------ 第一章 琉璃 琉璃有个叫死亡之海的地方,那里的人一出生便要死亡。渐渐地,死亡之海没有了人。 一个青年男子起床,拉开了窗帘,伸个懒腰,对着镜子整理面容,电话响了。 “喂,刘总,这几天生意可好。” “原来是张总呀,生意好的很,好的很,全托您给兄弟我一口饭吃” “那里,那里,刘文” 叫刘文的年轻人关上窗户,风来了,一片落叶挂在盆栽上。刘文看着这片叶子,嘟嚷道:“冬天快要来了” 天黑了,沙漠里点起一盏孤灯,一个老人徘徊在树下……… 第二天,刘文叫上小梦,小梦是一名大学生,刘文不知道小梦怎么会选考古这么冷的专业。他们找来一辆出租车,打的去电影院。到了,刘文拉着小梦的手,走在傍晚的街市。没想到,竟遇到了熟人。 “怀宇”,小梦先打了个招呼。 眼前是一个穿着风衣的年轻人,他把衣服裹得紧紧地,回头见了小梦,高兴得嘴角泛起笑容。可见到了后面的刘文,尤其是牵着小梦手的刘文,他的笑容一下子就下去了。 刘文觉得这场景很熟悉,像在一个梦中遇到过。 怀宇伸出了手,刘文也把手伸出去,两只手握在一。刘文很吃惊,因为怀宇的手很是冰凉。 “你好” “你好” “一起去看电影吧。” “不了。我还有些事” 怀宇望了一眼小梦,消失在了一辆奥迪车的后面。 夜晚真冷,刘文瞥了一眼大厦上挂着的巨额广告牌。小梦拍拍刘文的肩膀,提醒刘文电影开演时间到了。刘文拉住小梦的手,进入电影院。 人很多,刘文和小梦坐在了相邻的位置。小梦对刘文说这次的电影非常好,是关于爱情的。刘文没多大兴趣,因为他有些困了,把脑袋靠在座椅上,他想眯一会儿。电影开演了,声音传出来,到了刘文的耳朵里,像经过加工一样,声音的音量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沙漠,刘文看到了黄沙,埋在白雪的下面,一串脚印,刘文在漫无目的的走着,这时,他看到了小梦,躺在沙上,已经没有呼吸……… “小梦”,刘文喊一声惊醒,原来是一个梦,真可怕。刘文擦擦额头上的汗,电影还在演着,女主角躺在医院里,男主角也躺在医院里,他们的病床是挨着的。 “小梦”,刘文的鼻子嗅了嗅,想起了什么似得急转过头――是的,小梦不见了。 刘文站起身,朝四处张望着,电影院里黑压压的一片,他看不清。 远处有一个女子的模样,刘文走过去,走进了才看清,不是小梦。 “刘文,干什么呢?”,刘文突然被熟悉的声音惊住了,喜悦,是小梦。 “你去哪了,我找你好久,吓死我了。” “呵呵,有什么可担心的,难不成我会消失么?” 电影再看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刘文和小梦出来,刘文要先送小梦回去。 “打的吧”,刘文询问小梦的意见。 “步行吧”,小梦说。 小梦和刘文依偎着走在回家的路上,快到小梦家的时候,小梦停住了,对刘文说:“就送到这里吧,再过一个巷子,我就到了。” 刘文想把小梦送到家门口,终也没扭过小梦,只能站在巷子口,目送小梦走进了巷子的深处。 已经消失在黑暗里了,刘文转过身,准备回家。可就在这时,听到了一声惨叫。 是小梦的,是小梦的惨叫,刘文像电流一样冲进了巷子,巷子里没有期盼的身影。刘文又跑到了小梦的家里,问小梦的父母,他们说小梦还没回来呢,他们也听到了那声惨叫。 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刘文和小梦的父母,他们拿了手电筒,沿着巷口仔细搜寻者,在一个墙角找到了一方纸巾,纸巾上隐约有两个红字:“绿蒂” z市是个治安很好的地方,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件。 四十八小时过去了,刘文报了警,负责这个案子的是一个年轻的女警官――楚红。报考了刑侦学院的她很有两把刷子,她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她破不了的案子。 “你是晚上几点送她回来的?” “到达巷口,大概是晚上的九点”,刘文回答。 “有看到其他的人么?” “没有,只有我们两个。” 楚红警官沿着巷子走下去,在捡到纸巾的地方站住,对刑侦官说:“纸巾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么?” 化验官说:“已经出来了,据分析,纸巾上的红色液体是血迹,还是一个女人的血迹。” 小梦的父母听到这话,立刻就哽咽了,他们想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已经遭遇了不幸,他们的眼神紧盯着化验官。 “可是,血迹不是小梦的,而是另一个女人的。” “什么,另一个女人的。”楚红警官低下头,仔细地查看地面的痕迹,脚印很乱。 “你还记得小梦那天穿的是什么样的鞋子么?”楚红警官问刘文。 “雪地靴,上面的纹理是这样的。”刘文也弯下身,帮楚红警官找,“这个就是,她的鞋底是三道竖纹,还有一个圆圈。” 楚红警官叫来一个助手,把脚印提取了,随即她站起身来。眼睛很疲倦,像是经过了激烈的思考。 “找目前的形势来看,那天晚上,共有四个人出现在巷子里。” “四个?”,这下轮到刘文惊异了,他捉摸着,还在回想。 “是的,四个。”楚红警官接着说道,“纸巾上的血迹是另外一个女人的,这就说明还有第三人。” “那第四人呢?”刘文问道。 “大家可能没有注意,纸巾是很高贵的一个牌子――莫迪科,这种牌子是绅士专用的,再加上纸巾上的淡淡的”卡加”香水,我就知道,一定还有一名男性。而且这名男性的出身是不错的。”楚红警官解释道。 周围的人明白了,小梦的父母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话锋一转,楚红警官说出了她的疑惑。“令我不解的是,纸巾上为什么会有“绿蒂”的字样,还有地上的脚印为什么是倒着的?” “倒着的”,刘文仔细地再看了一眼,果然,这里的脚印全是倒着的,也就是说,小梦在巷子里的行走方向是朝着刘文的。还有那一男一女,如果真是他们做的案子的话,他们出来的时候是会遇见刘文的。恐惧,害怕,难道这件案子是鬼做的。想到这儿,刘文回过头来,几乎同时的,刘文和楚红警官发出了惊愕的一声――他们的脚印也是倒着的。 下午的时候,巷子就很热闹了,有几个地质学的专家来了,他们对这种现象很是惊异,小城里传开了,原来在熟悉的地方还有这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 但是,这在巷中人却是很平常的,小梦的父母是刚来巷子的。 楚红警官局里加派警力在各个路口设卡,同时加强了排查的力度,把巷子里的每一家,每一户都走访了,传回来的消息是,仍旧没有消息。 这下,小梦是真的消失了。 一个老人走到了马灯的前面,熄灭了里面的火,沙漠归于黑暗~~~~~“眼前是一个穿着风衣的年轻人,他把衣服裹得紧紧地,回头见了小梦,高兴地嘴角泛起笑容,可见到了后面的刘文,尤其是牵着小梦手的刘文,让他的笑容一下子就下去了。” 晚上,刘文又梦到了同样的梦,他把这件事告诉了楚红警官。 楚红警官的直觉是――这个叫怀宇的男人有很大的嫌疑,于是她立即带人来到了怀宇家。 怀宇没有在家,听他的父母说,是去了外地,楚红警官经过仔细地询问,了解到怀宇是在小梦失踪的当天晚上上的火车。这样一来,怀宇的嫌疑就更大了。 “他是去哪里了,你知道么?”楚红警官急切地问,像是抓住了一条线索,顺着这条绳子,就能见到破案的曙光。 “不知道”,怀宇的父母答道。“他已经长大了,平常他去那里的话,是不会告诉我们的。” “我能看看怀宇的卧室么?”楚红警官问道。 “可以,我领你去。”怀宇的父母带着刘文和楚红警官一起进了门。 屋子里的装饰很是诡异,听怀宇的父母说,这一切都是按照怀宇的意思来的。蓝色的瓷砖铺在地上,红色的镜子,屋子的正中央竟然摆着一个红色的镜子。音乐起了,是贝多芬的《献给爱丽丝》。 音乐是怀宇设计的,每当有人进到他的屋子,这首歌就会响起。 床的侧面就是怀宇的书架,书架上放了很多书,刘文饶有兴趣地翻着,楚红警官也走到了书架前,发现了一本《少年维特之烦恼》,从书架上拿下来,一件事情发生了。 书的空隙立刻被另一本书填住了,而这另一本书是从墙里出来的,不用说,这也是怀宇设计的。 楚红警官小心地再拿出,打开扉页,上面是红字写着的两个字“小梦”。随意翻翻,却不料掉下了书里压着的十几个信札,散落在地上,刘文捡起一个,拆开来看。 “小梦,我爱你已经到了非你不可得地步,你知道么,从我们相遇的那天起,你就驻扎在我的心里,我再也抹不去,再也忘不掉。怎么办怎么办,我快要死掉,尽管你拒绝了我,但是我还是喜欢你,我宁肯死掉,也不要不爱你。――八月二十日小梦,我受不了了,你喜欢的那个男人,竟然是一个商人。他懂什么,他又有什么资格爱你呢,你为什么不喜欢我给你写的诗,而喜欢他给你的钱。――九月二十日” 刘文明白了,原来怀宇一直喜欢着小梦。 楚红警官联系了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在监控视频里找到了怀宇,他什么也没带,乘坐了4481列车。又通过电脑系统查询,怀宇的目的地是――哈尔沙漠楚红警官要去哈尔沙漠了,刘文自告奋勇也要去,楚红警官同意了,他们乘了最早的班次,希望能靠近怀宇的脚步。 巷子里也传来了消息,地质学家挖开了巷子地下的土层,掘出了一块石碑。 火车上的楚红警官接到了消息,因为石碑的变故,局里的领导要她立即返回,重新调查。可是,楚红已经在车上了,无奈,楚红向领导推荐了另一个人――私家侦探袁伟。袁伟是z市里一个很神秘的人物,他办案子很有一套,往往不按常规,结果是他经常能迅速地破解一个个谜团。 局里答应了,因为他们和袁伟已经合作过很多次了。楚红接着她的追寻。 哈尔沙漠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一片沙地。有几个胆大的探险者曾试图穿越哈尔沙漠,究竟也是没有消息的。楚红警官和刘文先到了临近哈尔沙漠的一个小镇,小镇的名称就叫哈尔沙漠,孤立在一个偏僻的地方。 他们找到了当地的警方,在当地力量的帮助下,他们找到了怀宇下榻的宾馆,房间是4444.楚红警官打开了房间,令所有人吐出舌头的是――怀宇死在了房间里。 房间里有着很浓重的香水味,这种香水味和纸巾上的是一个牌子,可以断定的是,怀宇一定是小梦失踪案的一个始作俑者。怀宇的脸朝着窗外,窗户是开着的,风吹动着帘子。他的脸很惊恐,死前一定是受过什么惊吓,经法医鉴定,死者是心肌梗塞而死。 小梦呢,如果怀宇是失踪案的主谋,小梦一定是和怀宇一起来的,但是,搜遍了整个旅馆,甚至在小镇里连搜了三天,也没有关于小梦的消息。 楚红警官把自己关在一个屋子里,每当案情扑朔迷离的时候,她都会这么做,她闭上了眼睛,回想着案件的起始。 “一共有两个嫌疑人,怀宇死了,那么剩下的就是那个女子了,可是那个女子是一点信息也没有”,楚红警官那手指推着自己的太阳穴,窗户外面,出现了一个人的脸。 …… 刘文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也在想,小梦现在究竟在哪呢? 又等了三日,一个消息的出现给大家带来了希望。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当地的居民报警说,在他家的外面,发现了一张抹了血的照片,可能是遗落的。楚红警官和刘文立刻赶到现场,当照片传到刘文的手里,他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了。 “这是小雪的照片,这是小梦的照片,她最喜欢梅花,照片上的梅花是我拍的,她一直把照片当成宝贝,一直不离身的。”说到这儿,刘文猛地跪在了楚红的面前,含着泪问道:“你说小梦是不是已经遇害了?” 楚红警官扶起了刘文,安慰他说:“不会的,不会的,事情还是有希望的。毕竟我们还没找到小梦的尸~~~”准备说“尸体”的楚红警官一下子不说了,大家都沉默着,仿佛这一天是一个末日。 “大家振作起来。至少,照片告诉我们,小梦还在哈尔沙漠。”楚红警官说道。 “是的,我们还是有希望的”,负责当地治安的警官也说道。 “可是,小梦在哪呢?”刘文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问道。 又是沉默,沉默了好久,楚红警官指着远方――哈尔沙漠“既然小镇里找不到小梦,小镇唯一的车站也没发现小梦和嫌疑人。再加上小镇是孤立的,所以唯一的希望就在哈尔沙漠。” “可是,那是个地狱,去了的人就会不来的。”当地的警方说道。 “我听说过,但是,我不相信。只要我们计划周密,行走安排妥当,我们一定能穿越这片沙漠。”楚红警官朝着刘文问道:“你要去么?” 刘文点点头,坚定的眼神已经表达了他的回答。 准备,当地的警方雇了一个惯于在沙漠里行走的当地人,当地人犹豫再三,他知道哈尔沙漠的厉害,可总也没挡住奖金丰厚的诱惑,答应了做楚红,刘文的向导。当地还派了3辆吉普车,许多饮用水,一包包压缩饼干,盒饭。11月4日,他们出发了。 楚红已经把进军哈尔沙漠的事跟总局汇报了,用的是卫星电话,哈尔沙漠没有信号,有的只是吞噬人的黄沙。 第一天还是晴朗的,尽管阳光很小,但在冬半年里能遇到这样的阳光,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楚红发现了沙堆里还没融尽的雪,这里早已下过雪了,还好楚红他们有了准备,穿了厚棉衣,气象局的预报说,哈尔沙漠的上空是没有云的,并且还说未来的一个月里,哈尔沙漠是不会下雪的,风也会很小。所以楚红他们才敢放心的进入沙漠。 出发的第二天还是晴朗的,沙漠里的气温回升了,刘文的棉衣在正午的时候可以脱下来。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在沙漠里靠着gps,很快就接近了沙漠的中心。 天很晴朗,楚红警官爬上了高高的沙丘,招呼大家去看,刘文,向导,还有当地的干警,一起从吉普车里下来,爬上了沙丘。 沙丘的下面是一个谷底,周围全是沙丘,谷底的中央有一个破旧的小屋,从远处可以隐隐看到。 因为吉普车爬不上这么高的沙丘,于是楚红和当地的干警经过商议,决定留下几个人。刘文不是警察,出于路途危险性的考虑,刘文和几个干警留下了,楚红挑选了几个骨干带了饮用水,粮食,爬过了沙丘,朝着小屋走去。 楚红一步步朝着小屋接近,她没想到,小屋离沙丘是这么远,他们约莫走了两个小时,才从沙丘走到了小屋边。来不及休息,楚红警官带着大家靠近了小屋。 小屋是没有门的,他们饶了一圈,也没发现屋子的进口。只有四面窗子,队伍被分成四队,从四个窗子破窗而入,楚红带了两个干警从南面的窗子进去,本以为能找到小梦和嫌疑女人,谁知屋子里却是另一幅光景,几朵幽兰绽开在房间,房间里装饰很是豪华,一点也不像屋子的破败外观。 楚红寻找着从其他窗子里进来的干警,可是,找遍了整个房间,也没发现他们的影子,更令楚红毛骨悚然的是房间就没有窗户,而且也没有门。楚红和两个干警立刻撬开墙,毕竟墙是砖瓦造的,可是当他们拿出工具箱的凿子锤子击打墙,他们才发现,墙被敲出裂缝的地方马上恢复了原样。 这究竟是怎么了,他们到底在哪? 楚红大声呼喊着同伴,可是没有答声,只有从墙壁那边传来的回声。 刘文在外面等着,快到晚上了,可还是没有人回来,刘文想爬上沙丘喊一下他们。谁知,当刘文准备爬面前的这座沙丘的时候,沙丘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平平坦坦的沙子,前面没有了沙丘,有的只是沙原。 乌云来了,风很大,“是飓风”,一同被留下来的向导对大家吼,闪电,雷声,雪花,乌云,飓风,太难令人相信了,原先单独出现的几个天气现象,竟然在此刻聚在了一起。 飓风形成的漩涡从天那头移动过来,刘文完全被吓呆了,他傻傻的站在那里,几个干警见状,把刘文拖到了车内,吉普车被开到了最大的马力,他们朝着来时的路狂奔。一个民警拨通卫星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已经接不通了。刘文回头望着飓风,它快要来了,伴着闪电,是一个死神。 车停住了,这倒让刘文清醒了,他对开车的民警吼道:“开车呀,你想死呀” 可当刘文回过头来,他又张大了嘴巴。 原来是路的地方竟然变成了悬崖,悬崖上垂挂着一条瀑布,瀑布的下面是一汪无边无尽的海。飓风来了,车子一点点的被吹近了悬崖,“快要掉下去了,快要掉下去了”刘文惊恐的喊道,他和车子一起坠进了海洋。 楚红警官已经没有力气了,他们在屋子里慢慢的耗着,氧气渐渐不够用,她倒了下来,眼睛疲乏地睁着。同进来的两个干警也支撑不住了,三个人慢慢躺倒了地板上,楚红攥住了他们的手,从胸前拿出了警察的徽章。 这是一个仪式,每一名中国的警察所遵循的圣礼,死亡,每个人都会死的,但是,为了共同的事业而死是至高无上的光荣。 渐渐没有了意识,却听到了脚步声~~~~刘文再次醒来是在一个殿堂,他坐在最上面的椅子上,下面是昏迷不醒的向导和几个干警。刘文拖着不清醒的身躯靠上去,发现他们已经死了。 “你想让他们活过来么?”一个声音。 刘文惊惧地四处查看,没有人。 “你是谁?”刘文问。 “你是谁?”这个声音又响起了。 “我是刘文” “不,你不是刘文” 刘文听到了脚下像泉水一样的声音,他挪开脚,地下,地下竟然冒出一个人。先是脑袋,后是躯干,是一位老者,提着马灯,笑着对刘文示意。 “你是谁?”刘文问。 老者走到了刘文的身边,把手放在了他的心上,刘文看到了眼前一幅幅的画面,繁荣的城市,遥远的中世纪,骆驼的铃铛,堆满仓库的粮食,一个帝王坐在大殿上,下面是群臣俯首叩拜,靠近了,帝王的脸竟和刘文一样。 老者把手收了回来,朝着刘文跪下,说了一声:“王,欢迎你回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者站起身,慢慢地说:“我们都是一个琉璃国的,您是国的王,而我是您的相。我们的国很好,人口很多,可一个巫师的到来改变了所有的一切,她是个没有孩子的巫师,因此,她见不得别人家刚生出来的孩子。她施了咒语――每一个在琉璃国出生的孩子在离开母体的瞬间就会死亡,她还发了瘟疫。结果是,我们国家的人口越来越少,王和后具有上天赋予的神力,为了拯救世间,他们合起来与巫师大战。那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他们一共打了一百多天,从天上到地下,从山上到田间。王和后渐渐支撑不住,在最后的时刻逃回了宫里,把神力给予了我,并且预言,“四千年后,王和后会重建琉璃。”如今,我终于等到了,我的王,我的陛下。” 刘文听了老者的一席话,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也不相信,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寻找小梦。” ”小梦是谁?”老者问“小梦是我的女朋友” “是么?” “当然” 老者转过了身,他朝着大殿深处走去,走到尽头,又返回来,对刘文说:“巫师也来了” 房间里很白,连床单也是白的,楚红警官躺在床上,他的床边坐着一个人,叼着烟斗。 楚红睁开眼,看到了他。 ”袁伟,是你?” “嗯,对不起,我来晚了。” 楚红从床上坐起来,问袁伟:“这是哪呀?” “一个记忆组成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什么?” “巷子里的石碑我看了,上面的两个字是“琉璃”。当然,不熟悉杂事异闻的人是不知道一个传说的,当你把血滴在琉璃石碑上,你就可以进入意象的世界。听他们说,你们进了哈尔沙漠,而哈尔沙漠是琉璃国的故址,许多人为了一个传说,甘愿冒险进入沙漠,他们相信,琉璃国会重建。但是,他们因为莫名的缘故死了。我很担心你,所以冒险进入意象的世界” “这么说,我们现在还在意象的世界里了。”楚红说道。 “是的” 一起进入木屋的几个干警出现了,他们也是被袁伟救的。 楚红警官叹了一口气,发现空气变得不再那么稀薄,问袁伟这是怎么回事。 袁伟说:“我带来了石碑,凡是在石碑上滴过血的人都能在意象的世界里行走自如,呼吸顺畅。” 楚红摸了摸手指上的一个口子,明白了袁伟所说的一切。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 “寻找出口。”袁伟说。 刘文还是不相信老者所说的,老者示意刘文向前跃一步,刘文向前一步,等落地,刘文发现,他这一跃竟有几十米远。 “这回,你该相信我所说的了吧” 刘文回到了老者的身边,老者皱紧了眉头对刘文说,巫师来了,她要把后扔进圣坛里火化,你得阻止她。” “后是谁” “小梦” “巫师现在在哪?” “来,我带你去。”老者牵着王的手,俩个人消失在了大殿上。 刘文穿过了厚重的石层,现在,他来到了圣坛。 “这是哪”,刘文问老者。 “圣坛,世界的底部。” 刘文看到火柱上被绳子绑着的小梦,一下子冲过去,等刘文到了小梦的身边,小梦低着头,一动也不动。 圣坛上的石崖站着一个女人,她发出了凄厉的笑声。 “王,你终于来了。” 刘文抬头看着石崖上的女人,老者对刘文说:“这就是巫师” “哈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凄厉的笑声。 “我本打算把后火焚掉,但是,你来了,我改变了主意。去吧,我的小鸟” 一道紫火烧在了小梦的身上,刘文向后退却几步。 老者对刘文说:“小心” 刘文回头,在这个瞬间,小梦掐住了刘文的脖子,刘文艰难地转过头,注视着小梦紫色的眼睛。 “小梦,我是刘文~~” 一阵摇晃,小梦放下了刘文,刘文倒在地上,被老者接去一旁。 是楚红和袁伟,他们打破了地板,来到了意象世界的最底层。 “欢迎你们”,巫师发出了愤怒的声音。 又开始摇晃了,刘文可以感觉到圣坛在裂开,一道道裂缝张开,圣坛瞬间泯灭。 掉在地上的碎片成了火,燃向了小梦,小梦在火柱上快被火焚。 “快去救后,后如果死了,琉璃国就无法重建” 刘文向前一跃,飞到了圣坛的上方,一个猛冲,把小梦从火里救到了空中。飞到了楚红警官的身边,放下了小梦。 小梦抬起头,她的眼睛还是紫色的,袁伟看到了,提醒刘文:“小心!” 还是没来的及,小梦再次掐住了刘文的脖子,长长的指甲插进了刘文的脖子。 “小梦是我的” 什么,一个男人的声音,对,是怀宇的,紫色的眼睛原来是怀宇。 “呵呵呵呵呵~~~~”巫师发出了胜利的欢歌。 袁伟上前用力想把小梦的手从刘文的脖子上移开,可是,哪怕使出破石的力,袁伟依旧没能救得了刘文。 殷红色的血流出来,刘文挣扎着,渐渐失去了气息。血流到了小梦的手上,顺着皮肤流到了里面,小梦的脑袋越来越疼,她的眼睛一会是紫色,一会儿是黑色。忽然,她抱起了刘文,一起飞向了火柱。 熊熊大火遮住了楚红和袁伟的视线,他们望着火海。老者发出了一声叹息,随即也走进了火海。 楚红和袁伟手握在了一起,这是他们最后的时光。 “袁伟,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喜欢你。”楚红说道“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也喜欢你。”袁伟说道。 刑侦界的两个奇才用最后的告白来迎接巫师的惩罚。 一道绿色的光射向了他们,光到了身前,却被一道更强烈的金光击散了。 “是刘文,是小梦”袁伟兴奋地喊道。 是的,火光里升起了金光,金光里走出了三个人,王,后,还有相。他们穿着华美的衣裳,朝楚红,袁伟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巫师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她摇着头,一步步向后退。 “对不起,巫师,我欺骗了你。四千年前,我告诉你只要把王和后烧死,就能阻止琉璃国的新生。其实,我说错了,火是王和后的一个约定,这个约定是王和后的一个定数” “所有死去的国民,我在圣坛向你们祈祷,我回来了。” 金光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占据了整个最底层,金光触及巫师,巫师烟消云散。 圣坛变成了城郭,所有死去的灵魂开始复活,孩子发出了啼哭。街道上又是熙熙攘攘的繁荣。 楚红和袁伟处在一条街道上,周围的人都用奇异的眼光打量着他们。王从云端上飞下,楚红打声招呼“刘文”,可能觉察到称呼的不对,楚红纠正道:“王” “我会送你们回去的。”王说。 “你呢?”袁伟问道。 “我是琉璃的王。” 地面突然陷了下去,楚红和袁伟掉下去。 局里的总队亲自赶到了沙漠,在一个高高的沙丘下停了下来,因为他们见到了这一生中最奇异的一件事――十几个人从天上掉下来,恰巧砸在沙丘上。 总队上去,楚红袁伟还有十几个干警躺在了地上,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记得先前的一切了。楚红拉着袁伟的手,紧紧的…… 夕阳西下,一个小孩子来到了沙漠的边缘,一个老人对他说:“再迈一步,就是琉璃了。” …… ------------ 第二章 残缺 青色的窗帘,风漂浮着它,夜月依着银色的栏杆,望着残月。月光照在他裸露的脊背,在他的疤上游走,这是他生命的残缺。 “我想讲个故事。”夜月佝偻着身子,沉入了思忆。 他是个诗人,一个不折不扣的诗人,他经历了苦难――四岁的顽皮给他留下了一辈子的印痕――疤,滚烫的开水浇成的花。从那时起,他明白了残缺。夏天,他不敢脱衣服;晚上,他不敢进澡堂。他怕,他怕看见别人异样的目光。尤其在上床的时候,他会紧张地看着窗外,外面的虫儿还没有睡,梧桐叶的影子婆娑在窗前,夜月猛地拽下衣服,一个虎扑扎进被窝。现在没有人看到了,他睡了,睡得好舒适。 天边起了乌云,八岁那年,他不小心跌进了水坑,他尝到了窒息的味道,青藻半咸臭的味道。他沉在水底,透过浊色的水面,看到周围人的呼喊,他们找来了绳子,抛向了他,粗壮的绳子打在他头顶的水面,模糊了岸边人的影子。他被救了上来,他被人们围着,他被撕下了外衣,“不,不要”,他内心呼喊着。可是,他们看到了。 “这疤,这疤……,好怕呀!” 他们依然围着他,只不过他和他们已经有道无形的帷帐了。 夜月还记得,那个在雨中追他的孩子。他像一条狗,不,一个鬼,躲闪着后面掷来的石块。孩子的父母告诉孩子,夜月是带疤的厉鬼。 叹口气,回头看看屋子,夜月离了窗台,踱到漆黑的墙角,他把头靠在铁桌上,冰凉渗进大脑,顺着往下,渗进心。不小心碰到花瓶,倒在地上的,一地的碎片,还有一只沾露的梅。 “梅……” 夜月是没有爱情的,没有女孩喜欢残缺的躯体,他被隔离在爱情的门外,就像他此时被锁在屋内。 门外水房传来哗哗的水声,夜月站起来,开灯,旋即又灭了。他在想一个女人,他生命里惟一的女人――海沙。 “海沙,我好想你” 夜月永远不会忘记,他来到这所学校所发生的一切。 他喜爱文学,他想做个诗人。但是,很有天赋的他却得不到认可,别人不相信,一个丑鬼,一个有疤的丑鬼可以写出这么好的诗。 诗人是孤独的,孤独的诗人就像一把琴,当这个世界上没有会弹琴的人,琴的弦也该断了。 他得走了,怀着一把刀,走进了竹林里,月亮凝视一切――竹林里诗人生命的终结。他解开自己的衣襟,试着把刀靠近胸口,他渴望日出,一直都渴望。可是,一直都是黑暗,他想要日出,火红的日出,就像心流出的血。 “用我的血照亮大地,苦难,见鬼去吧。” 他举起了刀,却听见了哭声,一个女人的哭声。他犹豫地放下了刀,因为他不想死在别人的哭声里,除非她真的爱他。 他小心地靠近那哭声,冷风撞击着他裸露的胸膛。他哈着气,一步步迈进,绕过几根矮矮的竹子,他终于见到了。 是个女子,她恰好坐在月光下,夜月可以看到她的黑色长袜和红色上衣,以及凌乱的头发,埋在膝间的哭泣。夜月很想问问她为什么哭泣,可他不敢,因为陌生。 沙沙,沙沙,……竹林在歌唱,女孩有些害怕了,她抬起头,看到了面前的夜月。 “你是谁?”女孩看着他裸露的胸膛,惊恐地问。 “我是要在林子里自杀的人,你的哭泣改变了我的主意。” “自杀”,女孩嘀咕着,看着他手里的那把刀,还有他胸上的血,那是夜月比划这把刀时不小心划伤的。女孩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男生,她有些同情了,她递给夜月一张纸,示意他摁住伤口。 “你,你~为什么自杀呢?” “残缺”夜月转过身,只是让女孩看到他的背。 女孩看到了她人生中最奇特的一幕,一条条疤像一道道山梁,而黄色的脊背又像是大地,擦了凉露,活活一幅山水画。 “好美” 夜月的灵魂开始颤抖。 “你说什么?” “哦,我是学美术的。我认为你是一个非常好的裸体模特,明天你能来美术馆找我么?对了,我是海沙。” 电话响了,是海沙的,她看着来电,神情慌张地跑出竹林,留下了傻傻发呆的夜月。 从来没有人喜欢他的疤,只有海沙赞美了他的残缺。夜月忽然感到一种奇怪的东西包裹了他的身体,或许他该活下去,哪怕只为了一个人。 天明了,夜月也睡饱了,他起床,吃了早点,径直往美术馆去。 由于是礼拜天,美术馆里的学生很少,白夜问了下看馆的老大爷,在大爷的帮助下,找到了海沙所在的画室。 门就在那里,夜月走到了门口,迟迟不敢推门,他在想,海沙真的喜欢他的疤么,或许昨晚她没看清他的样子,现在如果进去了,她会不会认不出他呢? 已经来了,如果不进去,岂不是违背了昨晚的约定,不管那么多了,夜月伸出手,想拧转门把。这时,门开了,不过开门的是另一个男人。见到夜月,男人局促不安地快步离开了。 夜月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他像那男人,局促不安地走进了画室。 空气中弥漫着油彩的气息,地上闲散地摆放花架,石膏。在画纸上躺着海沙,裸着。 见到夜月,海沙不慌不忙地穿好了衣服,坐在了画纸上。 “你一定很好奇,对于我的私生活。” 夜月站在那里,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觉得,有人玷污了他生命中的美好,或许是最后的美好。他愤怒,他忍不住地愤怒,他想知道那个男人的一切,肮脏的一切。 “我想问,那个男人是谁?” “我的情人。” 夜月深情的看着海沙,希望自己在她眼里可以变得富有。 “那么,你真的爱他?” 海沙笑笑,她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很可爱。她几乎想告诉他了,她的一切。 “你愿意听我的故事么?” 夜月点点头,和海沙一起坐在了画纸上。 “我是个热爱画画的人,可是,我没有背景,这注定了我只能苦苦摸索,而不会有大家的指导。感谢我遇到了他,一个画廊老板,他结交了许多大师。不,不应该感谢,他夺走了我,我的身体,还有我的单纯。而我得到的,是我应该的,他是个狡诈的商人,我们做着不公平的交易。” 夜月可以感觉到海沙的悲伤,他同情她所受的苦难,更重要的是,和他一样的,在社会下层拼命挣扎的心,和他一样的,被玷污了的美好。夜月挪挪身子,他想和海沙靠的更近。 “你一定把我当妓女看了,没关系,他们都这样看。”海沙深情地看着眼前眼前的男人,希望自己在他眼里可以变得珍贵。 夜月忆起了昨晚的事,他好像知道海沙为什么哭了。 “不,你有纯粹的理想,你只不过为现实所迫,你应该被同情,被爱。” “爱”,海沙像是受到了震动,颤抖的嘴唇不断重复着这个字。 “是的,爱”,夜月捧起了海沙的脸,庄重的说,“你可以接受我的爱么?” 海沙别彻底震惊了,从来没有男人理解她,从来没有男人像他如此真心。她想要爱,洗涤灵魂的爱。尽管他的躯体是残缺的,但自己有何尝不是残缺的呢?她相信,他有一颗比其他人更完整的心。于是,她妥协了。 幸福的恋人呵,爱情是如此美好,在雨中,在花前,在熏黄的灯光下,两个人依偎着,他读诗,她作画,没有人懂他们说的什么,画的什么。他们懂,这就够了。 他们在别人的咒骂声里欢笑,有人说他们是“烧疤男”和“卖*女”,他们不在乎,有爱的灵魂是高贵的。 日子一天比一天冷,秋风吹落枫叶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海沙不见了。 夜月害怕,他好害怕,他找到了画廊老板。 屋子里充斥着烟雾,烟雾里躺着一个病怏怏的男人。 “海沙呢?”夜月憎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只想尽快结束这种肮脏的对话。 “哦,你就是夜月。” “是,我就是!” 男人眼里射出红色的火焰,吼道:“海沙是我的!” “不,他根本不爱你,你利用了他,你个龌龊的人。” “哈哈哈哈………”男人开始笑了,“我的确利用了她,我把她当成礼物送给那些大师们。我得到了她,她永远都是我的。” “你得到的只是她的肉体,而她的灵魂,她的心早已和我融在了一起。” “随你怎么说吧,反正,她快死了” “什么,她快死了,什么意思?” “她得了艾滋,我传给她的,哈……” 这无疑是个雷,炸在了他的上空。海沙,那么善良,那么美好的一个女生。她有理想,她有她憧憬的美好,她比任何人都要干净。上天啊,你难道瞎了么?为什么,究竟为什么,你要让她承受如此大的苦难? 夜月越发觉得眼前的男人像个魔鬼,他剥夺了海沙的身体,剥夺了海沙的生命。生命没有了,他们的爱情安放何处? 他攥紧了拳头,屋子里响起了痛苦的哀嚎。 他回来了,他在等待,窗外的树已褪光了叶子,冬天来了,他看着衰弱的太阳,思念着海沙。每晚他都去相识的竹林,细细回忆她的哭泣,他也哭了。 天晚了,他站起身来,却无意中看到一个影子。“海沙”,他喊了出来,影子跑了,他在后面追,他一定要追到,虽然他不知道未来是什么。 他追上了,他抱住了虚弱的海沙,他们一起哭泣,接吻。一个生命融入了另一个生命,他们飞到了天上,他们会快乐的死亡。 海沙住进了医院,她的时间不多了,他给她带来了纸和笔,她还想画画。他呢,则陪着她,度过黄昏。 海沙不行了,她虚弱的躺在那里,说不清话。她突然示意他靠近她,夜月把耳朵贴上去。 “我最大……大……的遗憾……就是把我肮脏的身体……给了你…我的最爱…” 海沙死了,夜月也活不长了。许多人还在骂他们,不过,他已经听不见了,他怜悯他们,这群没爱的人。 夜月从回忆里拔了出来,月光依旧照着他的脊背,他笑笑:“我依旧残缺,但我有过高贵的灵魂。” 第二天,人们发现了他的尸体,裸露着的残缺的尸体。 ------------ 第三章 男生宿舍之诡异事件 今天我怀着沉痛的心情来悼念一个人,这个人的名字叫张楚。他曾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室友。在我大学的学习生涯里,一直陪伴着我。直到有一天…… “张楚,刚才外面有个人找你,带着帽子,年轻人的模样,像是你的朋友。”小玉,张楚的女友,对张楚说。 张楚把头从书里抬出来,他的眼神很是疲倦。我坐在他的对面,笑着对他说:“张大才子,想拿奖学金也不用这样啊,弄坏了身体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楚朝我笑笑,他是一个农村来的孩子,家里的贫穷决定了他必须比常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张楚出去了,他的女友坐到了张楚的位置,摆弄了一下她的围巾。 “最近的专业课学得怎么样啊?” “还好吧。”我应付到,毕竟我不能让人家知道我挂科的事。 “那就行”,小玉说。 门开了,进来一个老妇,蓬松的头发像缠了蛛丝,冲着小玉看了一眼,出去。 “小玉,你家就你一个人么?”我问道。 “嗯,父母都出去了。” “哦”,我应道。 张楚回来了,表情很是凝重,口里重复着一些字,由于相隔很远,我并没有听清楚。 小玉也注意到了张楚的变化,给他冲了一杯热咖啡,等他坐下来,询问来的是谁。 “不……知………道,天气——还好” “你怎么了?”,我注意到他额头上冒的汗滴。 “没事,没事”,张楚要回宿舍。我因为约了一些人,于是先让他回了。 街上的人很多,快过节了,商家的音箱开的很大。朋友早就在等我了,他们在兴隆酒店订好了位置。 我到的时候,人基本上来齐。这是我们老同学的一次聚会,大家喝的很开心,晚上11点的时候,宴会结束。我拖着踉踉跄跄的步子往回走。 到了宿舍,进到楼道,忽然闻到一股农药的味道,我很纳闷。楼道里的灯光很暗。我敲门,屋子里没有动静,再敲,还是没有动静。我只好自己拿出了钥匙,摸黑进了屋子。屋子里的农药味更浓,我突然意思到什么,打开手机荧屏,照见了地上一个人影,拿着手机趋近那个人,翻过那人的头,我发现了一大滩殷红的血顺着脖子溢出,我很慌张,发出了一声惊叫…… 屋子里突然又进来一个人,他打开了灯,现出了躺在地上的人和吓瘫在床边的我。 “张楚,你怎么了?”来人是王铭,当他俯下身看那人的脸时,不由得也愕然。我定定神,看过去,天哪,屋子里流血的人不是张楚,而是对面宿舍的刘奇,他的脖子被整个切开,眼睛泛着白眼珠,血在地板上流淌。 越来越多的人来了,大家围进屋子,我想起了什么,从人群里挣出,想去对面宿舍看一下。这时,对面宿舍传来一阵恐惧的尖叫。 对面宿舍的人迅速出来。站在楼道里,一个人抓住我的胳膊对我说:“张——楚,张——楚,你快——去看,他——喝了农药”…… 警察很快就来了,拉出了隔离线,现场被保护起来。 屋子外聚的人越来越多,看来今晚是无法睡觉了。 张楚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他突然去了,我真的无法接受。 警察出于查案的需要,把最后见到张楚,刘奇的几个人叫到局里做口供,其中就有我。 “当天你见过张楚是么?” “是,我和张楚,还有小玉一起在星巴克咖啡馆呆了一会儿。”我说。 “小玉是谁?”警官问。 “张楚的女友”,回答。 问我的警官跟与他坐在一起的一位警官耳语了几句。 “后来呢?” “到六点的时候,张楚说要回宿舍,我还有个聚会,小玉还要去上一节课。所以,他们和我分开了。” “你的意思是说出咖啡馆的时候,张楚是和小玉在一起的。”警官又接着说。 “是的,他们都要回学校。” 警官又对旁边的人耳语了几句,然后接着问我:“晚上你几点回的学校?” “聚会是11点结束的,我到达学校大概是晚上十二点左右。” “有人证明么?” “参加聚会的人可以证明。” 警官站起身来,与我握手,对我说:“感谢配合,以后有什么问题我会再联系你。” 出了警察局,外面的星光很冷,这一夜,注定不凡。 事后第五天,外面传来一个消息,小玉被逮捕了。警察在刘奇的身上找到了小玉的头发,再加上小玉是最后见张楚的人,所以小雨的嫌疑最大。 但是,刘奇的死又该如何解释呢? 警察给的解释,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刘奇和张楚两人有过很大的摩擦,刘奇让小玉带张楚到他的宿舍,还说这只是想给张楚道歉。当小玉送张楚回来,刘奇邀请张楚和小玉一起到了对面宿舍,那时宿舍里除了刘奇外都还没回来,刘奇递给张楚几杯酒。张楚倒在了床上,刘奇给张楚捂好了被子。让小玉去张楚的宿舍里拿毛巾,小玉去了。刘奇出于害怕事情暴漏,准备在张楚的宿舍里把小玉杀害,但是被小玉觉醒了。混乱中,小玉用菜刀砍到了刘奇的脖子。小玉也受了伤,落荒而逃。 这是警方的解释。但是,我还是不明白,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 再次看到小玉是在警察局里,她的神态很差,听警察说,小玉在被抓进来的第一个晚上就疯了,神志不清,经常说一些胡话,现在他们已经请了神经科的医生前来查看,相信很快就有诊断结果。 走在安静的校园里,我还在想着这件事情,走到医务室门口,我闻到了一阵药味。药味,这让我想起了那晚楼道里飘散的农药,警察的解释是合理的,刘奇这个人的确是很狭隘,再加上他和张楚多次的恩怨,痛下杀手也是可能的。但是,农药的味道飘得满是楼道,这个警察并没有解释,警察只是说,刘奇给张楚喝的是安眠药,并不是什么酒,等张楚昏迷了,才拿出农药倒进了他的嘴里。棉被上残留的农药可以证明这一点,但是案子是在室内的,农药的味道怎么会飘到楼道里呢? 我还是觉得怀疑,找到了警察,请求跟随了解案情,警察答应了。刘奇的父母想要把刘奇葬掉,跑到警察局里来。警察说,再等两天,走一些化验的程序,程序完了案子也就可以结了。 接下来的几天,每当没课的时候,我都会来到警察局里,有一天下午,当我来到局长的办公室,发现局长正抽着烟,疑惑地对我说:“化验程序完了,刘奇是喝农药死的。” …… 刘奇是喝农药死的,这就让我有些不解了,明明刘奇是被菜刀砍到了脖子呀!怎么会是喝农药死的,局长看出了我的不解,解释道:“刘奇是喝农药死后才被人砍的脖子。” 这样,事情就不简单了。 局长又开了口,他对我说:“案子还是需要重新理一下思路。” 医院也传来了消息,小玉死了,结果竟是死于中毒。 现在,案件有关的三个人全部死亡,张楚是死于农药,刘奇也是死于农药,小玉却是死于中毒。 局长让我回去再想想案件发生时的一切,我的脑海里一直忘不掉那个可怕的夜晚,倒在地上的人还有流淌的血。我想起了一个人,当我发出惊叫声,第一个来到宿舍的人——王铭。 我把情况告知了警方,警方带走了王铭。由于是我的建议,我也是审问席上的一员。 王铭对我怀疑他的行为感到很气愤,他努力争辩着,审问的过程中,时不时的怒眼看着我。 “王铭,你见到张楚回来了,是么?” “是,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 王铭作为案件少有的几个见证人,和我一起参加了第一次的审讯。 “第一次审问你,你并没有解释你为什么是到案发现场最快的人。” “当时我在水房,听到了叫声,就赶到。屋子里很黑,打开了灯,就见到了所有。” “水房离案发地还是比较远的,你怎么会听到惊叫的声音呢?” 王铭支吾着,说:”当时十二点,人基本上都睡了,安静的很,当然能听到了。” 警官又问:“好的,你说人都睡了,那当时你为什么不睡呢?” 王铭支吾地更厉害了,他说:“我还有一些衣服要洗” “大半夜的洗衣服?”警察带着疑问的语气问道。 “是,是的,我得去洗一些衣服” 口供共做了一个半小时,临近傍晚的时候,王铭还是那副犹豫的样子,警察也没有办法。我站起身来,对王明说了一句话。 “张楚是你杀的对么?” 王铭被这一句惊吓住了,马上否认“不是,不是” “你一定看到了,王铭,请你把事件的整个经过告诉我们,这样,我们的同学才不会死的不明不白” 王铭低下了头,哽咽着,他像是有什么隐衷。 “王铭,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王敏给终于开了口,“我看到了晓丽,她和张楚进了刘奇的宿舍。” “然后呢?”我继续问道。 “我拦住了她,问她要去做什么,她说张楚喝醉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晚送张楚回来的是晓丽,不是小玉。”我分析道。 “可能吧,我没有见到小玉。”王铭说。 “接着呢?” 他们进了刘奇的宿舍,里面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什么,你说是老妇人? “也不一定,也可能是我当时听错了。”王铭说。 一个老妇人,咖啡馆出现的那个老妇人。我不由得想起,身上冒出了一阵阵的冷汗。 “然后你是否还听到了其他的一些什么声音?”坐在我旁边的警官问。 “然后我去水房了,开的水声很大,基本上没听到什么声音。” 王铭被送回去了,在回来的车上,王铭拉住了我的手,问我对案子的看法,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汽车缓慢的行驶,路过咖啡管的时候我让司机停住,我下了车,走进咖啡馆,还在营业。我喊来了老板,请求看一下事发当天的录像带,老板答应了。当带子被放到老妇人进咖啡馆的那一刻,我屏住了呼吸。荧幕上老夫人的面容很是模糊。 看完,还是感觉在一团雾里。 回到屋子里,我看着地板上还未完全褪去的血迹,外面的月色很好。我并没有开灯,而是独自在屋子里踱步,我回想着案子的起始,竟发现自己漏了一点,时间的起始是张楚在咖啡馆里,小玉从外面进来对张楚说,外面有一个年轻人找他,对了,这个年轻人。我想到了这一点,于是顾不得已是凌晨的现状,立马赶到咖啡馆。 老板已经睡下,我叫醒了他,对他说还想再看一下录像带,老板吧录像带拿了出来。看着,我竟然在录像带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王铭。原来小玉口中的找张楚的年轻人竟然是王铭。 王铭撒谎了,他一定和案件有着莫大的关联。 我把我的发现告知了警方,警方立刻派人赶到王铭家。我在局长的办公室里,局长露出了微笑,像是看到了案件的曙光,电话响了,我替局长接了电话,电话那头是一片嘈杂的声音,一个警官对我说:“王铭被人杀害了” 磅礴的大雾又升了起来,我从局长的脸上看到了失落的绝望。局长这回是真的要励志了,他立即下令,此案子由他来负责。作为案件的知情人,我被指定做他的帮手。 我们到了王铭的家,王铭是在学校住的,但是自从出了可怕的事后,王铭就从学校搬了回来。家里还有王铭的父母,他们痛哭流涕地倒在王铭的尸体旁。 走进了我才看到,王铭是被刀切断了咽喉,汩汩冒出的血洇湿了床单。这样的话,王铭应该是在睡眠中被人刺杀的,警方立刻展开了刑侦,他们提取着地上的脚印,局长和我在房间里展开了对话。 “局长,你有什么发现么?” “案子很是扑朔迷离呀!”局长无奈的叹口气。 “是啊”,我看着床边衣柜上的照片,那是一张王铭和晓丽的合照,可照片却诡异的很,照片上王铭没有了脑袋,晓丽没有了心。 “局长你看”,我很激动“不好”,局长拉着我的手乘上车,开了最大的速度,朝晓丽家飞奔。 “晓丽,最近外面挺不安全的,最好就不要出去了。”暖和的温度,饭桌上晓丽的父母对晓丽说。 “嗯,我知道了。”晓丽把一勺米饭放进了嘴里。 吃完饭,晓丽说想去洗个澡,洗浴间在楼上,父母在楼下收拾着碗筷。 一只黑猫发出了瘆人的惨切,晓丽沿着楼梯,一步步的迈向了黑暗。楼上的窗户开了,一定是父母没有关好,晓丽关紧了窗户,开了浴室的灯。 浴缸里放着水,晓丽准备洗澡。 一个黑影靠近了浴室,晓丽没有注意到身后。黑影从身上摸出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准备扭开浴室的门。 “嗒”,浴室的锁被扭开,砰一声,黑影从楼梯逃去。 楼上的灯全被打开,窗户边站着局长还有我。 晓丽的父母被枪声吓坏了,一个陌生人从楼上跑下来又冲了出去,这更令他们感到不安。他们赶到楼上,见到局长。局长解释了一切。晓丽的父母赶紧打开浴室,发现晓丽已经晕倒。 我见证了一切,从黑影进屋的那一刻。 当我和局长赶到晓丽家,我们看到了开着的窗户,于是我们从窗户里进到楼上,搜遍了每一个角落,发现没有嫌疑人。我准备关上窗户,局长却说开着。果然,不出一会儿,一个黑影从外面翻了进来,我和局长躲在两边的窗帘后,全都屏住了呼吸。那时我们距离黑影仅一步的距离。黑影开了浴室,在浴室里呆了一会儿,然后出来,在楼梯口的一个橱柜里躲了起来。 三个人在楼上的空间里静默着,直到听到了晓丽的上楼声。 晓丽进了浴室,黑影从橱柜里出来,慢慢地靠近浴室…… 晓丽是被浴缸里泻出的气体弄晕的,不用说,这是刚才的黑影做的。晓丽被救醒了,醒后的第一句话是:“我没有杀张楚”。 晓丽提起那晚,她在校园里走着,看到了小玉和张楚,小玉要去上课,但是小玉有些担心张楚,于是让她帮忙送张楚回去。当她送张楚回来,门却没开,他们只好进到对面宿舍,也就是刘奇所在的宿舍,进去以后,屋子里没有人,晓丽让张楚在床上躺一会儿,她和张楚告了别。 “当时你闻到了楼道里的农药味了么?” “有,但不是很浓。”晓丽说。 “王铭曾说看到过你和张楚,是么?” “王铭”,晓丽犯了狐疑,说“没有啊” 看来王铭的确是说了谎,局里的其他警察也到了。他们沿着附近展开了搜查,希望能找到负伤的黑影。 由于黑影流了血,警察通知了医院,凡是有枪伤的,一律报告。还在路上设了卡,全城寻找黑影。 艰难的几日过去,一个消息的出现使大家振奋了精神。一家小诊所举报,有个年轻人的肩上中了一枪,现在正在进行救治。 局长和我立刻到小诊所,经过一个个的病床,到了靠墙的位置,发现一个人背着身子躺着,似乎还在睡觉。局长和我靠近,翻过那人的身子,天哪,你知道他是谁么,他是刘奇! 局长和我都吓了一跳,那人醒了,看到了身边的警察,想要挣脱,警察抓住,局长颤抖的说了一声:“刘奇” 那人没有反应,平静下来,不再挣扎。对局长说:“刘奇是我的弟弟。” 原来刘奇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哥哥,他们长得太像了。 刘奇的哥哥叫刘珂,他知道自己逃不了了。于是他交代,刘奇是他杀的。 哥哥怎么会杀弟弟呢,我们继续要听他说。 “我的弟弟是个很痴情的人,他喜欢小玉,但是张楚这个无耻的王八蛋横刀夺爱,夺走了小玉。还有小玉这个骚娘们,见一个爱一个,抛下了我弟弟。我弟弟很伤心,每天郁郁寡欢,我的母亲因为弟弟的伤心而变得厌食,吃啥的症状愈来愈重。我想替弟弟出口气,那晚我来到了张楚的宿舍,门开着。等我进去的时候,我越想越来气,越想越来气,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我抄起了桌子上的一把菜刀。房间里很暗,我可以隐约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我上前摁住了他的脖子,结果了他。当我把手电筒打开,发现躺在地上的竟是我的弟弟,他已经喝了农药,旁边还留下了一封遗书。我懊悔地失声痛哭。正在这时,门被敲响,我从门缝里往外看,看到了张楚和一个女人,他们想打开门,却被我死死拽住门把。他们可能是觉得锁坏了,于是他们朝着对门宿舍去了,隔了一会儿,女人从对门宿舍出来。我大胆地进到对门宿舍,手里拿着我弟弟喝的农药,张楚在床上睡着,我掐住了他的脖子,挣扎地把农药灌进了他的肠子。我看着他的被扭曲的脸,心里感到一阵报仇的快感。他不动了,我用厚棉被盖住他。” “王铭是你杀的么?” “是的”,那人发出冷笑,“当我做完这一切,准备去水房洗掉身上的血迹时,王铭看到了我。我威胁他,让他不要说见过我。他被吓得忙点头。后来他被警察叫去,很听话,他没有供出我,但是,我知道他活着迟早是个隐患,于是我潜入了他家,把他杀了。” “他的供词是你告诉他的么?” “是的,还可以吧”。那人要了一支烟,缓缓地点上。 “王铭和晓丽是男女朋友关系,他怎么会做对他女朋友不利的供词呢?” 那人笑了,问局长“你还相信爱情么?” 局长也笑了,“带走!” 原来刘奇为爱所困,在张楚的房间里喝了农药死去。我打开了他的遗书,他是这样说的:“小玉,我喜欢你。你用刀在我的心上刻字,我忘不了你,既然爱情实现不了,那我又何必在着世界上苟活呢,张楚,你说的对,我不配在这世上活着。” 刘奇选择了死亡,他死在了张楚的房间,用这样的行为来宣告,他爱小玉比张楚要爱的深。 “那么,王铭怎么会在咖啡馆外找张楚呢?”,我问局长局长回答:“王铭受刘奇的委托,递给张楚一句话,“刘奇今晚在宿舍里等他。”” 又是一个午夜,一个老妇人喝下了一瓶农药。 第二天,报上传来了消息,刘奇的母亲死了。 …… ------------ 第四章 两性 两性宋明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说他普通,他的成绩很是一般。说他不普通,原因是他是个双性人。具体来说,他既有男性的生殖器官,他也有女性的生殖器官。 可是我又为什么称“他”呢,原因是这是他的意思。他喜欢别人把他视为一个男性。 很多年前,当宋明的妈妈艰难地走下手术台的时候,虚弱的她给医生提了一个很合理的要求——她要看一下他的孩子。当宋明的母亲抱过了孩子,令她惊奇疑惑的是——她搞不懂宋明的性别。 这是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这件事也曾轰动一时。当时间的硝烟散去,留下的还是宋明一家平淡祥和的生活。 宋明曾为此苦恼过,他发现了这个不幸的事实,他也曾尝试着去遮掩。但是,他没有成功。在搬到男生宿舍的第一天,他就露出了马脚。 “宋明,宋明,你怎么有*啊?”小斌问道,小斌是宋明的舍友。 宋明回过身,望了一眼小斌,脸红了,又把头扭了回来。小斌的手开始不安分了,他伸进了宋明的裤裆里,惊奇的抓住了他的鸟。 小斌向后退着,他没见过像宋明这样的人。他很好奇,他的愕然表情吸引了宿舍里的其它伙伴。小斌和其它人一起张大了嘴巴。 宋明告知了一切,秘密像是插了翅膀似的,传遍了一栋楼。 宋明的床上经常挂一个帘子,每当脱衣服的时候,他就躲在帘子后面,迅速的脱下,钻进被窝,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 小斌还没睡觉,他是宋明的下铺。“宋明,你现在穿胸罩不穿啊?” 宋明囧破了脸,不回答。但是,宿舍里的其它人却开始活跃了。他们有的问宋明穿不穿丁字裤,有的问宋明有没有大姨妈,还有的问宋明穿过裙子没。 其实宋明长的还算可以,很像一位美女。还记得刚到男生宿舍报道的时候,看门的老大爷非不让宋明进去,说他是个女娃。还得是导员来解释一下情况,宿舍老师才半懂不懂地让他进了门。 尽管有很多的不便,但是,宋明和同宿舍的人相处的还算可以,直到有一天…… 宋明在漆黑的楼道里走着,今天是光棍节,才在外面看到有男生给女生放花了,漂亮的烟花很美。宋明也很喜欢。 今晚宿舍里的人应该算是少了一些,有一些人出去谈女友了,他们想在光棍节摆脱光棍的状态。 宋明沿着阶梯继续走着,拐过了一个弯,宋明来到宿舍门口。敲下门,没有人应。宋明拿出钥匙,准备开门。这时,门突然开了。他被一双不知名的手拖了进去。房间里很暗,宋明想开灯,他挣扎着靠到墙边,可那只手又把他拉了回来。那只手在宋明的身上游移,宋明可以听到一个男人的喘息。喘息声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接近宋明胸部位置,喘息声到了顶峰。宋明的衣服被撕破了,他挣扎着…… 一朵花开在午夜,花上渐渐染上了血。 一切都结束了,男人起身离开,留给了宋明最后的背影。宋明在地上裸着,他不知道该干什么,他也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是不想起来,他只是不想动。他安静下来,听到了外面的风声,像是一首悲歌…… 那晚,当其他的伙伴们回到宿舍时,他们发现宋明没有回来。 江上,一个身影站在了栏杆上,江水匆匆,他在凌晨两点流浪。 活着或者死去,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年轻的王子提出了问题,现在轮到宋明来回答。 他可以选择活着,但是活着有什么意义呢,他受了玷污,他忘不了男人身上那股汗的味道。没有什么能把他的记忆洗掉,如果有的话,就是这眼前的江水。 一个身影从栏杆上站起来,他要亲吻江水,身影倒了下去,沉入了江里。 同宿舍的人着急的打通了导员的电话,当导员听到宋明失踪的消息,他立即赶过来,这是他的责任。 导员和几个同学们在校园寻找,在街道寻找…… 听,有谁在喊着我,江水好浊,我看不到自己,宋明向江底沉去。一个人扎进了江里,进到江中,一点点的向宋明靠进,近了,近了,那个人抓住了宋明,手在他的胸部肆虐…… 惊醒,原来是个梦,宋明睁开眼,看到了一个房间。房间里很暖和,散着幽草的香气。房间里有很多字画,挂在墙上,对着宋明。 宋明坐起了身子,他的衣服还是湿漉漉的。他从床上下来,碰到了从屋外走进去的韩宇。 “你好点了么?”韩宇对宋明说。 宋明用呆呆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位男子,他穿着燕尾服,很像一位绅士。 男子以为宋明在戒备自己,于是解释道:“你好,我叫韩宇,今天晚上下夜班回家,看到了你从桥上跳了下去。我想还是救人要紧,接着我跳下去,把你救上来。考虑到你还很虚弱,我把你带到了我家里。现在,药已经煎好了,年轻的女士,你为什么要轻生呢?” 宋明听到了最后的“年轻的女士”,他没有解释,他只想哭泣。 一块厚实的肩膀拢了过来,宋明在韩宇的肩上哭泣,眼泪从宋明的眼角滴落,然后流到了韩宇的心里。 窗外,还是呼呼的北风。 宋明的导师沿着校园的每一条街道寻找,宋明的家里人也被通知了。大家一起焦急的寻找,却传来一个消息——宋明已经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穿着燕尾服的年轻男子。 大家连忙往回赶,宋明和韩宇坐在值班室里,导师问宋明去哪里了,宋明只是说晚上睡不着觉,出去走了走。韩宇见把宋明送到学校了,他想离开,宋明挽着他的衣服,眸子里全是挽留。韩宇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宋明,随后消失在了茫茫的夜里。再有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宋明经历了黑夜,现在他可以享受白日的阳光了。 宋明一下课就会来到阳台,期盼视野里出现熟悉的身影。一个午后,当阳光柔柔地洒在阳台,宋明看到了他——韩宇韩宇围了一件棕色的围巾,宋明用嘴角的喜悦来表示他的羞怯。他转过身,下了楼。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上空是午后三点钟的阳光。 他们喜欢逛街,宋明喜欢小的饰品,韩宇会买给他。一个夜晚,对着漫天的繁星,韩宇让宋明闭上了眼睛,对他说:“不许睁开啊”。宋明闭上眼,静等着生命此刻的甜蜜。“可以睁开了”,韩宇又说。宋明手里多了一个瓶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小星星,宋明好开心,好开心。 美好的露珠总会消逝的,爱情的泡沫不适合宋明。 校门口,韩宇见到了小斌,小斌告诉了韩宇关于宋明的事,韩宇不相信。 宋明要去韩宇家做客了,宋明已经期待好久,韩宇说他要给宋明一个惊喜,宋明在来的路上就在想惊喜是什么了。按响门铃,“韩宇”,宋明喊了一声,里面没有人回应。宋明进到屋子。韩宇在沙发上坐着,表情严峻。 “韩宇,你怎么了?”宋明问。 韩宇点起了一根烟,对宋明说:“你能把衣服要脱了么?” 韩宇没有抬头,他说话的语气是那么地冷,就像一块寒冰。 宋明意识到了一切,他感到无助。他怯懦着,吐出一句:“你都知道了?” 韩宇没有回答,两个人沉默着,宋明朝着屋外走去,韩宇却突然抓住了宋明的身体,像一只野兽般地发出怒吼:“你骗了我,你知道么?我曾经以为你是我要找的女孩,但是现在我错了。因为你不是女的,我们的爱算什么,算什么?”韩宇在质问,宋明委屈地眼眶湿润,他抱住韩宇,想挽留即将逝去的美好。但是,韩宇甩下了他,把他留在了屋子里,让他一个人去承受伤逝。 韩宇没有再去找宋明,虽然宋明的记忆里抹不去韩宇。 宋明处在周围人异样的眼光里,他感到他和别人不一样。而且爱情的不一样逐渐取代了身体上的不一样,成为他和别人最大的不同。他明白了双性的含义,那就是一辈子的孤单,他有孤独的命运。既然他注定不能有爱情,他选择了把爱情遗忘,把内心的那份渴望埋在了最底层,直到把自己的爱窒息。 没有爱的日子,他把功夫放在了学习上,他得到了奖学金,考上了硕士,毕业后成为一家文化公司的总编。 商海里的浮沉使他常常忘记了他的特殊,沉迷在每一次向功利的冲锋里,用物质的满足来填补精神的空虚。 今天,和往常一样,他坐在办公室里,整理着桌上的文件。桌上的一直鲜红的玫瑰刺住了他的心,他拿起了玫瑰,玫瑰上有一行字:“宋明,我喜欢你” 宋明不知道是谁给他写的,他迟疑了一下,然后把玫瑰扔进了垃圾桶。 下班了,宋明还有一些事没有完成,他留在办公室里加紧做着。外面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整个公司只有他一个人了。 已经是晚上的十点了,宋明有些累,他把头靠在了后面的座椅上,看着玻璃幕墙外的城市。霓红灯闪烁着,江上有一条游轮慢悠悠的摇着尾巴,把晃荡的水波留给了深夜不眠的人。 一个脚步声在靠近,宋明太疲倦了,他没有注意到。脚步到了宋明的面前,一个女孩的声音:“宋明,祝你生日快乐。” 宋明才发觉,他见到了眼前的蛋糕,上面用紫色的奶油写着宋明的名字。抬头,眼前的女孩宋明并不熟悉,可能是见过一面,但是她怎么会知道他的生日呢。 “你是?”宋明疑惑地问。 “我是一名职员”女孩说。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宋明说。 “因为……,你猜”,女孩很可爱。 “呵呵”,宋明笑了,他对女孩说:“你不是下班了么,怎么还不回家。” “我想给你过生日”,女孩让宋明把蜡烛吹灭,许个心愿。 宋明把蜡烛吹灭,然后对着星空,许下了心愿。 “你有女朋友了么?”女孩突然问。 宋明一惊,张不开嘴巴。 “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吧。” 宋明知道早上的玫瑰是谁送的了,女孩还不知道宋明的秘密。处于在商场上打拼的需要,宋明已经把他的*割掉了。 “不行”,宋明坚决地说。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宋明”,女孩央求道。 宋明立马站起身,他走出去,留下了女孩。 以后,宋明每天都会接到一束玫瑰,玫瑰上娟秀的小字表达了女孩对宋明难舍的梦。宋明依旧会把玫瑰扔到垃圾桶里。 生意场上的风云变化很快,宋明的公司在一次决策中犯了错误,欠下了巨额的债务。银行那边传来消息,宋明的公司即将倒闭。 那几天,一连都下着雨。宋明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一天天的不出去。公司里的人该走的都走光了,只剩下了那个女孩。 又是一个午夜,宋明饿昏了头,他打开办公室的门,站在外面的是女孩。 “你吃点吧”,女孩心疼地说。 宋明发出了荒唐的声音“我的公司倒闭了,你还留在这儿干嘛” “胜败乃兵家常事么,只要我们振作起来,我们还会再回来的。”女孩对宋明说。 宋明哼了一声,他推女孩,想把她赶出去。女孩紧紧地抱住宋明,坚持着不离开,对他说:“我喜欢你” 宋明听到了女孩的“我喜欢你”,他不屑地问:“你喜欢我?” 女孩:“是的,我喜欢你”,很坚定的回答。 宋明发出了嘲笑的声音,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女孩有些害怕。 接着,令女孩更吃惊的是,宋明脱下了他的裤子。女孩看到了一切,明白了所有。 宋明像一个神父,站在高高的神像前,发出了审判的质问:“现在,你还喜欢我么?” 女孩没有想到,宋明是个两性人。 女孩哽住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身子站不住了,倒在了地板上。 宋明像一个魔鬼,他上前抓住了女孩的衣领,接着质问道:“你还喜欢我么?”女孩被吓住了,接着她做了一个让宋明意想不到的举动。她亲吻了宋明,两个人扭转在幸福的空间里,旋动,疯狂…… 天亮了,宋明搂着身旁的女孩。这一生,他愿意为她戴上爱情的枷锁。 他们结婚了,婚后的日子很甜蜜。宋明在女孩的鼓励下重整旗鼓,他要重建自己的公司。 一天,银行派人来,告诉了宋明一个好消息。原来宋明的公司在破产的最后期限里被一位贵人相助,现在公司可以归还给宋明了。至于那位贵人,银行没有透漏太多,只给了宋明一张邀请卡,说只要去这个地址,就能见到贵人。 宋明备好了一点礼品,他开了车来到了皇马酒店的2222房间。进屋,宋明发现了——香草氤氲着,弥漫了整个房间,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字画。屋里走出一个人,是的,他是韩宇。他捧着一朵百合,走到了宋明的身边。 “时间已经见证,我还是无法把你忘却。” “时间可以证明,我已经忘掉了你”宋明拿开了百合,他不愿接受。 “原来是你救了我的公司”宋明说。 “一点小事”,韩宇说“但是爱情的花儿已经凋谢了,你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是么?”韩宇靠近了宋明,他嗅着宋明身上的味道,宋明的呼吸变得沉重。 “你看,你还是在乎我的。”韩宇说“不可能”宋明的呼吸在颤抖。 吻,又是一个吻,宋明没有拒绝,他接受了韩宇那颗渴望已久的心。或许,他也一直都在渴望着。 窗外是烟花,很美,很美。 回家的街上,宋明一个人徘徊着,他现在处在一个夹缝里。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是和女孩安稳地过日子,还是延续和韩宇不了的情缘。 第二天上班,宋明打开了办公室,发现了在里面坐着的韩宇。韩宇热情地抱住了宋明,俩个人在屋子里缠绵。女孩也来了,他是给宋明送早饭来的。打开屋子的一刹那,三个人都静止了。 粥掉在地上的声音,女孩的哭泣声。宋明穿好衣服,下来追赶,跑到大厅里,人来人往,见不到女孩。韩宇也追了下来,他拉住宋明,不愿让宋明走。宋明站在大厅里,眼神很空洞…… 回到家,家里没有人,宋明打女孩的电话,没有人接。宋明颓然的躺在床上,想起了宾馆的夜晚韩宇对宋明所说的话。 “我家里要让我娶一个老总的女儿。可是,我不愿意。家里人知道我对你好,提出了条件:“如果家里帮你拯救公司,我就必须听家里的安排。”我答应了。” 现在女孩走了,宋明知道韩宇也会走的,就像没有人来过。宋明所痴望的一直都是空的,他的绝望是对的。他憎恶自己的希望,两性意味着命运,可是宋明没有遵从这样的命运。现在宋明醒悟了,他悄悄地来到房顶,冷风,他跃了出去…… 人们发现了他的遗书,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孤独” ------------ 第五章 上帝之子 故事发生在西欧。 黄昏,一个古老的修道院里传来了天籁般的钟声。一行僧侣在喃语,他们在读圣经。僧侣的中间有一位老者,他的名字叫普罗米修斯。 诵经完毕,老者踏出门去。外面下着冷雪,雪下在西欧的大地上,净化了世间所有的罪恶。老者漫步走在田野里。走到一个拐口,他听到了一个声音。现在外面是冰天雪地,这样的声音会是什么呢?老者循着声音找去,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下发现了一个包裹。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婴儿。他的啼哭唤醒了老者的悲悯之心。 老者把孩子带回了修道院,给他取名字“亚历山大”。 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孩子已经十八岁了。可能是天赋的异秉,亚历山大在经学上的造诣很深。这在许多红衣主教看来是无法理解的。因为他们活了一辈子也没有钻研透的经学,亚历山大在十八岁还算一个孩子的时候,就达到了甚至超过了他们的高度。更令他们不解的是,亚历山大在有月亮的夜晚会变得很暴躁,像一个嗜血的野兽。 当然,老者注意到了亚历山大身上的不同。他有一颗无比宽阔的心,他能包容亚历山大的暴躁。每当月夜,老者会抱着亚历山大,哄他入眠。说也奇怪,当老者抱着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就会是一只驯服的羊,躺在老者的怀里,安眠。 老者也会和亚历山大谈一下教义的问题。那是一个清晨,亚历山大和老者走在庭院里,他们谈着:老者:“你认为世界上有魔鬼么?” 亚历山大:“不知道,可能有吧” 老者:“圣经里说,世上是有魔鬼的,魔鬼的名字叫撒旦” 亚历山大:“我知道,我还听说魔鬼是耶稣的另一面” 老者:“哦,是么?” 亚历山大:“嗯,耶稣也有阴暗面,他的阴暗面叫撒旦。” 老者笑了,他赞许亚历山大这样的见解。 老者:“你相信爱还是相信恨?” 亚历山大:“我相信爱” “为什么呢?”老者问。 “爱产生这个世界。”回答。 “是的”,老者点头表示同意。 这样交谈的气氛很好,亚历山大喜欢这样安静的生活。 可是有一天,一件事情的发生,把亚历山大安静的生活搅乱了。出于战争的需要,修道院的僧侣被强征入伍。军队的长官拿着鞭子抽打着服劳役的僧侣,行军的路上处处流着上帝的血。 亚历山大和老者被分到了同一个军营里,营长是一个很残暴的军人。老者已经九十多岁了,还在做着搬木头的活儿。亚历山大身强力壮,经常会要偷偷地帮着老者搬。一次不小心,这样的秘密被营长发现了,他生气地把亚历山大绑到了柱子上抽打,还用烙红了的铁块折磨亚历山大。亚历山大一次次的昏迷,一次次地在冷水的刺激下苏醒。营长站在亚历山大面前,对他说:“你不是要帮他搬木头么?好啊,我让你搬!” 营长叫来了老者,老者颤颤巍巍地哆嗦着身子,问营长有什么事。营长让士兵搬来一块块的圆木,放到了老者的肩上。分量越来越重,越来越重,老者快要支撑不住了,额头上的汗像雨珠一样聚集。亚历山大在血肉模糊里看着受难的老者,他请求营长,请求能让他代老者承受。营长发出狰狞的笑容,没有理会亚历山大的请求。又一块圆木放了上去,老者倒下,身上压着木头。亚历山大呼喊着,绑着的铁链一阵阵的抖动。老者吐出了血,望着亚历山大,呼吸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到最后,一动不动…… 时间在这刻沉默,月光照在了老者呆滞的眼里。 营长狰狞的声音还在回荡。突然,一只手,一只粗壮的手从背后抓住了营长,营长整个人被揪到了柱子边。是亚历山大,他的眼睛充满了红色的血丝。没有多说什么,亚历山大把手伸进了营长的胸膛,营长的胸膛破了,亚历山大掏出了他的心,高高地举起,在众人的恐惧里走出了军营。 荒野上,一阵野兽的嚎叫,月光照在高高举起的心上。 “有敌人么?”一个土著人问另一个土著人。 “没有,慢着,看,那是谁?” 两个土著人看到了一个人躺在野草里。 “走,上去看看”,一个土人对另一个土人说。 他们走上前,翻过了那个人的身子,那人睁开眼问:“这是哪里?” 土人说着这个人不懂的语言。 也许是太累了,那人又闭上了眼睛。两个土人把他背起,消失在了天边。 再次醒来是在一个装饰很好的屋子里,屋子里挂着兽皮,还有各种各样的黄金饰品。两个女土著站在门口,见到他醒了,激动地喊着一些话,喊声叫来一个穿着很华丽的女人。女人坐到床边,用一支匕首抵住他的脖子。 “说,你是不是敌人派来的?” 他很惊异她会说英语。但是,刀子抵在了脖子上,容不得他去多想。 “我叫亚历山大,是一个教徒,不是间谍。”男人说。 “鬼才会相信你”女子打了一个响指,从外面进来两个土著,把亚历山大关到了地牢。地牢在一个很潮湿的地方,加上这几天一直的乌云降温天气,亚历山大感到很难受。他的额头烫得像座火山,浑身却冷得像冰窖,吐着寒气,身子发抖的厉害。迷糊的状态里,亚历山大开始想一些以前的事情。他想起了老者,想起了修道院里的钟声,想起了自己卧室里摆的那本圣经。他面对窗户,外面下了雪,天边是沉沉的乌云。他跪好身子,他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他想做这一生最后的祷告。 “我这一生一直陪伴着主,我诵经,我领悟。我仁爱,我宽厚。尽管我有着种种的不足,我肮脏的躯体配不上主的光辉,我也要做一个虔诚的信徒。” “我即将死了,在一个雪天里。我知道是主在召唤我。我乐意做您身边的一个侍臣” 亚历山大从窗沿拾起一把雪,包在了自己的手里,融化了。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枪声。亚历山大从窗外看去,看到了穿着厚棉衣的士兵,看到了刺刀下痛苦呻吟的土著人,看到了拿着矛的土著人向敌人冲去的身影。枪炮的声音越来越近,地牢的门开了。一对装着整齐的士兵进来,发现了亚历山大。 其中一个士兵观摩着亚历山大的模样,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说:“我认识他,他是杀营长的逃犯。” 士兵们骚动起来,他们中的一个人走出来,踢了亚历山大一脚,又把亚历山大从地上拽起来,冲着他的脸挥了一拳。亚历山大倒在了墙角,那个士兵可能觉得有些浪费时间。他从腰间拿出了枪,对准了亚历山大。 黑洞洞的枪口进了亚历山大的眼睛,亚历山大闭上了眼睛,用手在胸前画着十字。胸上的铁制十字架闪烁着蓝色的月光…… 地牢里传出士兵的哀嚎声。 亚历山大红着眼睛出来,手里是一柄沾满了血的剑,一个士兵经过,剑从他的脑袋里穿了进去。许多士兵冲上来,亚历山大挥舞着剑,斩下一个个的头颅。士兵的将领下令开炮,一枚炮弹炸在了亚历山大的脚底,所有的人屏息等着炮弹的硝烟散去。 令他们感到意外的是,炮弹的硝烟里走出了亚历山大。他的剑已经只剩剑柄。怒吼着,一步步靠近士兵的将领,所有的土著人像是见到了战神,他们发出了膜拜的欢呼,相互鼓励着发起了向敌人的反攻。会说英语的女子双目紧盯着亚历山大,嘴巴张大。 士兵排成一排,将领发出了“射击”的命令,一颗颗子弹扎在亚历山大的身上,发出了火花。那情景,就像亚历山大的身体是钢铁做的。还在靠近,还在靠近,士兵们都吓傻了,再加上土著人的反攻,感到无胜算的他们慌张着撤退,将领懊恼的摔下了毡帽,扭转马头,瞥了一眼亚历山大。 敌人撤退了,土著人发出了胜利的欢呼。他们围了上来,把亚历山大抛向空中庆祝。 那个女子来了,众人放下了亚历山大。女子朝着亚历山大走过去,敲了一下他的胸膛,对他说:“从今天起,你就是雪狼的神” 接着女子又用土著语说了一遍,一声声土人的欢呼。月亮悄悄地从天上退下去。 原来雪狼是一个土著部落,当地的政府军为了抢夺他们的黄金,向雪狼开战。雪狼人的装备很低下,所以他们被打得节节败退,国土越来越小。而那个会说英语的女子,竟是雪狼的女王。 当晚被政府军袭击的是女王的一个行宫。不知道怎么回事,政府军知道了,发动了袭击。那晚,雪狼损失惨重。 女王要带亚历山大回去,回到雪狼的圣地――雪狼国。 雪狼国在一个非常神秘的地方,女王和手下带着亚历山大走了好多天,进了阿尔卑斯山,在大山的深处找到了一座城池。 他们来到城池下面,冰霜造就的城堡很坚固。城门有几百米高,结着冰凌,冰凌的里面可以隐约看到粗重的木头。 城墙上出现了一个土著人,他见到了女王,举起了黄色的旗子,下令把城门打开。接着亚历山大见到了他人生中最壮观的一幕:“几百米高的冰门缓缓向内打开,缝隙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亚历山大可以看到城门后面一个巨大的磨盘,几百个人拉着转动磨盘,门渐渐打开。女王对亚历山大说:“欢迎来到圣地,我的神” 亚历山大走进去,看到了街道,一个个土著人在街道上走着,街道的尽头是一座无比磅礴的宫殿。亚历山大抬头看看天,乌云在头顶集聚着,亚历山大跟着女王,向宫殿走去。路旁的人把一朵朵雪莲抛向了女王,迎接凯旋归来的英雄。 宫殿的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土著,女王走到他的身边,年轻的土著弯下腰向女王行礼。女王向亚历山大介绍,这是我的弟弟弗兰克斯。弗兰克斯向亚历山大伸出了手,“欢迎你”。 亚历山大握住了弗兰克斯的手,两个人面向下面的雪狼人民,下面响起欢呼声。他们的背后,是雪狼国的图腾旗帜,一匹西伯利亚狼,奔跑在红色的旗帜上。 进了宫殿,女王带亚历山大穿过群臣的俯首叩拜,坐到了黄金的长椅上,对下面的臣官说:“五年了,我终于找到祭师指点我的神了。他就是你们面前的少年――亚历山大” 一个人从臣官里出来,对着女王说,“恭贺” 女王很高兴得给亚历山大介绍到,这就是雪狼的祭师。 眼前的祭师穿一件红色的大袍,袍上跑着一批白色皮毛的狼,一只雪鹰伏在祭师的肩头,祭师冲亚历山大点头示意。 群臣叩拜,为女王庆贺。 晚上,亚历山大从房间里出来,他觉得一切都很奇妙,就像一个梦,他感到不可思议。站在宫殿的栏杆上,雪狼的风吹动了他的发,他看着下面一点点的烛光,夜暗下来了。 “亚历山大”,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女王,她也来了,和他一样倚在栏杆上。 “女王,你怎么来了?” “呵呵”,女王笑了,眼前的少年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一直都喊她女王。虽然知道她名字的人不多,她还是想把名字告诉他。 “我是爱丽丝,以后别叫我女王了,叫我爱丽丝吧” 亚历山大对于女王的名字很感兴趣,他把手搭在栏杆上,脸面对着她,说:“你是女王,我们的地位是不一样的,怎么能唤你的名字呢?” “我喜欢”,女王把心底的碧波倾倒进进亚历山大的眼里。 亚历山大想起了一个问题,他问爱丽丝:“你真的相信我是神么?” 爱丽丝坚定的深情,“祭师说,我会在阿尔卑斯山的外面遇到一个身上闪烁火花的男子,还说他是我们雪狼的神,能拯救雪狼的人民。” “但是,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基督徒。” “ibelieve”,女王说。"祭师还说……”女王不说了,像是有难言的秘密。 亚历山大也没有问,他仰头望着天上的辰星,阿尔卑斯山的神在这里休憩。爱丽丝伏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内心的诉说。 作战室里,雪狼的祭师正紧张地观摩着地图,他的脸色很差,听当值的人说,最近战事很紧,祭师已经几天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了。“女王,刚才才来情报,普鲁斯地的雪狼人被围住了,很快敌人就会发起进攻”。女王爱丽丝眉头紧锁,他问祭师普鲁斯地附近还有别的力量么,可不可以命令他们前去救援。祭师把地图呈到了女王的面前,说:"普鲁斯地是一个孤立的峡谷,附近没有其他的力量。” 祭师顿了一下说:“女王,普鲁斯地很重要,那里是我们雪狼国的一个秘密进口。如果政府军发现了,后果会不堪设想。”弗兰克斯神情激动地说,“让我去吧,我就算死在那里,也要拦住敌人,决不让他们进入雪狼国的圣地。” 女王抚摸着弗兰克斯棕色的头发,作为一个姐姐,他看到了弗兰克斯的成长,她很欣慰。于是,她决定派弗兰克斯去。 要从外面进入普鲁斯地是不可能了,形势紧迫,加上政府军已经把普鲁斯地团团围住,弗兰克斯是不可能从敌人的包围圈冲进去的。目前,也只有一条路了,那就是雪狼国的圣坛。 雪狼国的圣坛地下有一个秘密隧道,那是雪狼的先辈留给雪狼人民的。他们做出了巨大的努力,拿着冰刀冰斧硬是在坚似铁的地下凿出一条道路来。这是雪狼国的生命之路,每一块冰上都有一个先驱者的冻僵的尸体,他们有的冻死,有的累死,有的饿死,这是生命的艺术品。 弗兰克斯来到圣坛,圣坛的火把燃着他的热情,他的决心。女王精心选了几百名勇士,与他们一同进入了隧道,奔向普鲁斯地…… “无数的尸体横陈在冰上,一个蓝色的骷髅在黑暗里吐出紫色的火,一步步向亚历山大靠近……” 惊醒,亚历山大又做到了同样的梦,这几天,他一直做着这样的梦。天快亮了,亚历山大想把梦告诉爱丽丝。 爱丽丝叫来了祭师,她最近也做着相同的梦。祭师让爱丽丝和亚历山大跟随他来到圣坛,祭师要探听一下天意。 祭师把袍子脱下来,放在圣火上,袍子着起来,一团白色的烟迷住了着火的袍。烟散去,袍子不见了,出现一卷羊皮纸,祭师拿下来,慢慢地展开。看完后,把羊皮纸放到了圣火上,又一团烟出现,亚历山大惊异地见到了火上的袍子。 祭师把袍子穿上,来到了女王的身边,说:“末日来了” 女王感到无法接受,问祭师怎么一回事,祭师说了以下的话:“隧道里有每个在雪狼国死去的人的灵魂,他们死后,生命的原始和残忍暴漏出来,怨气充斥了整个隧道,每个经过的人都会被怨气感染,成为一个失去意识的尸体。而且这怨气就像一座火山,集聚满了就会给雪狼国带来灭顶之灾。” “那弗兰克斯呢?”女王着急地问道。 “怕是死了”,祭师回答。 女王虚弱的倒下,亚历山大赶紧把爱丽丝扶起。亚历山大听懂了祭师所说的,他已经熟悉了雪狼国的语言。 “虽然弗兰克斯遇难是个坏消息,但是隧道能阻止政府军的进入,雪狼国应该可以保住。”亚历山大安慰爱丽丝。 祭师接着说:“亚历山大神,不是这样的,隧道里的秽气已经积聚很多了,当他们充满整个隧道的时候,这些没有意识的灵魂就会从隧道进入雪狼国,给雪狼带来无尽的黑暗。” 女王问祭师有什么办法可以拯救雪狼,祭师的喉头滚动了一下,沉重地回禀女王:“恐怕没有” 绝望的花朵开在了爱丽丝的心田,她已经失去了他的弟弟,她不想再失去雪狼的人民,失去雪狼先辈留下的圣业。 亚历山大也是一个相信希望的人,更何况他心里有对世界苦难的怜悯,他决定尝试。 爱丽丝和亚历山大拥抱在了一起,祭师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 祭师在圣坛的地面敲了两下,圣坛一下子裂开,一级级的阶梯向下延伸,伸到了视线的尽头。祭师拿出了冰火,女王接过。祭师跪在地上,送亚历山大和爱丽丝进入。 爱丽丝拉着亚历山大的手,两个人踩下了第一级阶梯,阶梯的两旁是厚厚的冰层。亚历山大把手放了上去,手竟然可以伸进去,就像液态水。下了一些冰阶,圣坛的地面再次合到一起。祭师仰起头,为他们祈愿。 下面一下子就暗了,女王拿出冰火,这是雪狼国的瑰宝――永远燃烧,永远不会熄灭,它的光芒陪伴雪狼度过岁月。 靠着冰火发出的光,亚历山大走着,爱丽丝和他手挽着手。阶梯的前面出现了一把剑,在黑暗里现出光来。爱丽丝认得这把剑,这把剑是弗兰克斯的,还记得那个出征的日子。爱丽丝把剑亲手递给了弗兰克斯,爱丽丝和亚历山大一步步靠近,模糊中看到一个黑黢黢的的影子,爱丽丝兴奋地跑过去,挣开了亚历山大的手,亚历山大在后面伸出手,想再次拉住爱丽丝的手。可是已经晚了,爱丽丝跑过去,在接近剑的一瞬,和剑一起消失在了黑暗里。 亚历山大忙追过去,在那个位置,只发现了地上的冰火。亚历山大把冰火捡起,他四处望着,呼喊着爱丽丝。 光明,白色的阳光。爱丽丝走在宫殿里,宫殿里回响着父王的声音。父王是被政府军杀死的,爱丽丝还记得那个下雨的夜晚,她留在父王的房间。父王面色惨白的躺在那里,祭师在她的身边,对她说父王死了。那时她才八岁,她懂什么生死呢,只是觉得父王睡着了,将来有一天会醒过来的。 爱丽丝接着在空荡荡的宫殿游荡,眼前出现了小时候的弟弟――弗兰克斯,弗兰克斯给姐姐折了一个纸鹤,经过了爱丽丝,就像没有看到她,走向了一个小女孩。那是自己,爱丽丝惊奇地发现,小女孩是自己。小女孩接过了纸鹤,这时柱子后面出来父王还有母后,他们走到姐弟身边,抱起他们。 有人来了,爱丽丝躲在柱子后面,是祭师。他着急地进来,对父王说,叛军杀进来了。父王抽出了剑,嘱托母后照顾好孩子,和祭师一起冲出了宫殿。母后把孩子抱起,弗兰克斯哭了…… 爱丽丝觉得眼前的情景很熟悉,她想上前安慰一下弟弟。这时,她却看到了母后后面出现了一个面目恐怖的人,他拿着铁斧,一步步向母后靠近爱丽丝终于想起来了,这是她母亲死的场景。她看到一把剑,剑在母后的腰上,爱丽丝冲上去。 铁斧落了下来,打在了剑上,声音惊醒了母后,她带着孩子,躲到一旁。爱丽丝打斗起来。两个人,你一斧,我一剑,舞来舞去,爱丽丝渐渐不支,斧锋触到她,剑被打落,倒在地上,血流到剑上。 面部恐怖的人没有向爱丽丝靠近,而是接着向母后靠近。孩子哭着,面部恐怖的人落下了铁斧,母后的人头掉在地上,血流到了弗兰克斯的脸上。爱丽丝伸出手,呼喊:“不!” 亚历山大还在走着,他寻不到爱丽丝,阶梯像是没有尽头,怎么也走不完。亚历山大想起刚下阶梯时发生的现象。他再一次地把手放到了阶梯两旁的冰层上,白色的光射出来,亚历山大把整只臂膊伸了进去。像是有无穷的吸力,亚历山大感到异常,他想把手拿出来,可是他拿不出。他的脸渐渐贴近了冰层,倏地一下,他被吸了进去。 月亮,银色的天地,亚历山大到了一个荒野上,荒野上有一个背着十字架的人,亚历山大拦住他,准备问他是谁,却发现那人是老者―――普罗米修斯。 “您怎么在这儿?”亚历山大问。 “世间有撒旦么”,老者问。 亚历山大感到莫名其妙,老者把手伸进了亚历山大的上衣,伸进了他的胸膛,强有力的抓住了他的心。亚历山大眼前出现一幅幅的画面――修道院的钟声,老者的死,女王爱丽丝的脸。 “你会明白的”,老者说。一道白光,老者消失。光太强,亚历山大闭上了眼睛。 父王回来了,他发现了母后死去,他抱过哭啼的孩子,看到了地上的爱丽丝。爱丽丝挣扎站起,父王拿着剑冲过来,他以为爱丽丝是刺杀他妻子的凶手。爱丽丝解释,可是父王还是填塞怒气的血眼,还是气势凌人的进攻。爱丽丝一边拿剑抵挡着,一边向后退,推开一个门。 这是哪儿,亚历山大来到宫殿,这不是雪狼国的宫殿么,他感到迷惑,走进了宫殿。宫殿里流淌着血河,政府军的将领脚下踩着祭师的头颅,一箱箱的黄金摆在他的脚下,他傲慢地坐在女王的椅子上。 “亚历山大” 政府军的领袖喊着他的名字,亚历山大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你一定很奇怪”,他走下来,握住了亚历山大的手。一件奇怪的事发生了,政府军领袖的皮肤慢慢溃烂,露出了骨架。骷髅,蓝色的骷髅,这不是梦里蓝色的骷髅么。亚历山大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他努力的想去挣开骷髅的手,可是怎么也挣不脱,骷髅长大了嘴巴,预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跟我走” 骷髅抓着亚历山大的手,带着他走到了一个地方,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深坑。亚历山大处在深坑的底部,他的旁边站着那具骷髅。坑的四壁有无数个抽屉,旋转着一个个地叠到坑的顶部。像一个个的装尸体的冰柜,整个深坑透漏着恐怖阴森的气息。 “这是什么?”亚历山大问。 “雪狼人最后的归宿。”骷髅回答“你为什么要带我来?” “因为你是雪狼的神”骷髅回答。 “为什么你也这么说” “destiny” 爱丽丝推开门,她看到了亚历山大,他正在房间里,像在等着她的到来。爱丽丝觉得难以理解,他怎么会来到亚历山大的房间呢?亚历山大请他坐下,爱丽丝把遭遇的事情和亚历山大说了,亚历山大笑着没有说什么。爱丽丝问亚历山大怎么会在这里,亚历山大还是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亚历山大说。 爱丽丝的心事被说中了,她的脸变得红润。 亚历山大抱住了爱丽丝,他们对视着彼此…… “你是谁?”亚历山大问。 “我是这里的守灵人”骷髅的眼里燃起了紫色的火。 骷髅接着说道:“所有的雪狼人都渴望重生,我的神,只要您下令,死去的雪狼人就会从圣坛重回雪狼。我们等了好久,神,请您下令!” “死去的雪狼人会毁灭雪狼的”,亚历山大说。 骷髅发出了狞笑,他对亚历山大说:“他们才是真正的雪狼人。他们残暴,他们凶狠,他们杀人不眨眼,这才是雪狼人。” 亚历山大明白了,他既是拯救雪狼的神,也是毁灭雪狼的神。 “我只要您的一滴泪,从心里流出的泪,我就可以使他们复活。” 骷髅变成了老者的模样,他再次把手伸进了亚历山大的胸膛,摸住了他的心,承接亚历山大从心底流出的泪。 月光照在了深坑的上方,照进了亚历山大的眼睛里。 亚历山大看到了爱丽丝,她竟然和自己拥抱着,那个男人是谁,他怎么和自己有着一样的面容。啊,不是,抱着爱丽丝的亚历山大的脸慢慢褪去,出现一个熟悉的脸――弗兰克斯。 依偎在亚历山大胸间的爱丽丝并没有发觉这种变化。弗兰克斯从身后提起一把匕首,猛地扎向了爱丽丝,爱丽丝仰起头,痛苦地见到弗兰克斯。亚历山大心底流出了一滴泪,骷髅接住了,整个深坑里此起彼伏的幽冥声。爱丽丝倒下了,嘴角流出了鲜血。 一个人从深坑的顶部掉了下来,向着亚历山大靠近,近了,近了,亚历山大发现掉下来的是爱丽丝。骷髅把手从亚历山大的心脏里拿出来,亚历山大的胸膛像液态水一样慢慢愈合,爱丽丝的尸体砸到了地上,骷髅俯下身。 “女王,您也来了” 骷髅把那滴泪抛向了空中,泪现出了红色的光芒。深坑里四壁上的石柜一个个打开,从里面坐起一个个的雪狼人。他们拿着战斧,拿着冷刃,怒吼着,咆哮着…… 爱丽丝的手指屈伸了一下。接着,她醒了,红色的火在她眼睛里燃着,她站起来,靠近亚历山大。她掐住了亚历山大的脖子,把他举了起来。亚历山大喊着爱丽丝的名字,可是爱丽丝没有反应。骷髅没有阻止爱丽丝,他对亚历山大说:“神啊,用你的鲜血来为我们祭祀吧” 爱丽丝的另一只手伸进了亚历山大的胸膛,环住了他的心用力握着。亚历山大的所有记忆一下子出现在他的脑海。爱丽丝的嘴角变得凶狠,亚历山大的的心开始流血,顺着流到了爱丽丝的身上,爱丽丝所有接触血的地方皮肤全部褪去,露出了骨头。 再一用力,亚历山大的心碎了。亚历山大吐出鲜血,一道蓝光闪现。从亚历山大的体内出来一股黑烟,飘向了上空。 镇守普鲁斯地的是一个雪狼人――珀斯。他势要和普鲁斯地共存亡。政府军已经发动了进攻。到处都是倒下的雪狼人,被枪炮轰炸的土地散发着焦味。珀斯带领勇士们从倒下的尸体上冲过去,这是一场极其残酷的战斗。珀斯身边的人越来越冷少,越来越少,珀斯拿出战斧,杀着政府的士兵。一群人围了上来,珀斯砍到了面前一个政府士兵的脑袋,溅出的血喷到了他的脸上。他的斧头有些钝了,他扔掉了斧头,从地上捡起一把长矛,还有一个破损的盾牌。敌人像潮水一样滚了过来,珀斯扬天一吼。政府军的士兵拿剑刺中了他,他挥舞长矛,顿时倒下了几个士兵。他拖着受伤的身体向政府军的首领靠近。政府军的首领命令士兵架好大炮。珀斯眼睛炽热,他要扔出长矛。政府军的首领放下了手,一颗无情的炮弹炸在珀斯身上,珀斯的肢体爆炸飞出去。他的脑袋击中了战场上竖立的雪狼旗,溅出的血染红了那匹西伯利亚狼。旗帜仍在战场飘舞。 政府军彻底攻进了普鲁斯地,阴云在普鲁斯地的上空聚集。政府军的士兵建一个杀一个,点起了熊熊大火,连妇女儿童也不放过。奸的奸,抢的抢,政府军的首脑以胜利者的姿态进了普鲁斯地的城池。 “将军,发现一扇冰门。”一个士兵来报。 将军跟随去看,冰门在普鲁斯地的地下。士兵们无意发现珀斯官邸的地下是空的,他们撬开了地板。看到了一扇平躺着的冰门。 将军的靴子沾上了珀斯妻儿的血,他走到了门前。几个士兵想把门打开,将军犹豫着,最后还是决定去打开。 放了炸药在门外,将军和所有人退到了外面。 轰隆一声,门被炸开了,将军等硝烟散去,来到隧道的门边。 里面黑乎乎的,一个士兵侧耳听着,他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惊恐地说:“将军,好像有什么东西来了。” 将军朝里看着,看到了一具具燃着红火的骷髅,看到了一匹骷髅狼奔走在队伍的前面…… ------------ 第六章 色戒 令刘文感到血脉膨胀的是他在机场竟然见到了一个日本女孩。 那是一个晴天,无数的乘客走下旋梯,刘文也在里面。这是一个三线城市的普通机场,没想到,他刚走到机场的出口,就听到了身边响起了这么一个声音“呀妈得,呀妈得”。 瞬间的记忆一下子涌上了刘文的脑海,好像是波多结衣的呻吟,也好像是苍井空的放浪。当刘文摘下他的墨镜,以一个倾城的回眸震撼世界的时候,那个女子也正好走到了他的身边,像是有樱花的香气,像是有岛国特色的海风气味。 “先生,我想问一下,皇马酒店在哪啊?” 她会说中文,她竟然会说中文,刘文感到有些意思了。他的民族情感上来了,他在心里默默起誓,他要代表中国人民好好地接待一下她。 “先生,您在听么?”女孩问道。 刘文回过神,他听到了银铃一般的声音。银铃响在了他的心底,就像那银铃是绑在女孩裸着的脚踝上的。 刘文还看到了女孩蓝色的短裙,黑色的上衣。短裙下有一双玉腿,纤细无比。一般来说,日本女孩一般的身高是较矮的,可眼前的这个特殊。刘文禁不住往前伸了伸手,他的嘴角泛起笑容。 “姑娘,你好,你要去皇马酒店。正好,我也要去,不如我带你去吧” 东瀛女子犹豫了一下,她的嘴唇上下咬合着,羞怯可见一斑。 “好吧” 刘文无比清晰地听到了这个字,他的心早在秋千上晃荡不已了。他想抓住女子的胸,他还想用力地从后面环住她的香肩。他眼前出现了一些动作,比如说三十六式,比如说倒拔杨柳,还比如说观音坐莲。 机场外候着很多出租车,刘文拦下一辆,回头冲着女孩笑着,就像对着一个战利品,一个纳入囊中的鸽子。他要好好地享受美宴。 车门开了,是刘文帮女孩打开的。女孩走过来,也许是刚下过雨的地面,也许是上天的安排,女孩在上车的刹那滑了一下,不偏不倚,倒在了刘文的怀里,刘文嗅着她的发香,绅士地扶起。关上了车门,一个魔鬼在刘文的肚子里狂笑。 出租车上,刘文问女孩的名字。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女孩:“我是川馨子,一名大学生。来中国很多年了,因为中国的风景很多,所以我想到处逛逛。” 刘文很喜欢女孩的体态,她谦虚的表述,她得体的举止,一个女神,一个来自异邦的女神到了他的世界。他感叹上天终于没有白生他,有生之年,他还可以尝一尝外面的果子――蜜桃。 酒店到了,柜台的小姐温柔地对他们说,现在是旅游的旺季,客房基本已经满了,不过还剩下一间,询问刘文和女孩究竟哪一位要入住。 希望的火顿时就熄灭了。刘文都把接下来的情节都预备好了――他们入住酒店,他们晚上搭讪,喝一点酒,然后实现目标。谁知人家酒店说满客了,这不把煮好的汤倒进了垃圾桶么,真扫兴! 刘文预备提好行李撤退,一个声音的出现一下子给刘文带来了转机。 “就这样吧,俩个人,一间房”,是女孩说的。 刘文感到奇异,难道她比他还要着急? 服务生把房间的门打开,刘文抬头看了一下酒店的房间,房间号是4444。这个名字好有寓意啊:4就是死,说明刘文今晚要在这里醉生梦死了。 开灯,刘文看到了宽阔的大床,还看到了红色的墙。他喜欢刺激的颜色,就像女孩让人发热的身体。 女孩放下了行李,她对刘文说,她要去洗个澡。听到洗澡这俩个字的时刻,刘文硬了。*的位置升起了国旗,棒子从地底升起,摩擦着牛仔裤金色的拉锁。 女孩去了,她放下了行李。很奇怪,女孩竟然不提防刘文,她不是纵容他犯罪么,刘文照照镜子,他的脸在镜子里渐渐变得红润。他*荡着,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会更红润的。 浴室的门是马赛克类型的,很模糊,但是还是能看到一些内容。女孩在脱衣服了,刘文正对着女孩,他的棒子撑爆了裤裆。一个东西从女孩身上卸下来,刘文知道那是胸罩。又一个东西从女孩身上脱下去,刘文知道那是维多利亚的秘密。 哗哗的水声,刘文身体在发烫。他靠近了浴室,在女孩的影子前摆弄着自己的*。很快,他的牛仔裤湿了。疲倦地坐在了床头,刘文还想再做。但是,他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子孙,他要积蓄力量,去做最后的冲刺,让那些小灵魂去到他们该去的洞口。 又等了大概十分钟,水声消了。女孩洗完了,喊刘文。刘文赶紧整理一下自己的裤子,毕竟湿了一大片啊。他得整理一下现场,毕竟不能吓着女孩了。他把裤子的两边贴到一块,相互搓着,希望能搓去一些湿润。刘文又把茶杯里的水倒在裤子上,造成是不小心弄湿的假象。 做妥了,他谨慎地站在了浴室的门口。门开了一条缝,香气,女人的香气飘出来,裹住了刘文,刘文深嗅了几口,整个身体也飘起来。小弟弟又起来了,他是随叫随到的。 一只玉手从里面伸出来。 “能不能麻烦您给我拿一下浴巾” 刘文的心飞到了九天云外,他想从缝里看一下女孩的圣体。但是,里面的雾气很多,刘文看不着。他答应道:“好的,我帮你拿” 浴巾在外面的衣柜里,刘文打开衣柜。他告诉自己一定要稳住,一定要稳住。他真的有点血压高了。 把浴巾递了进去,浴室的那一条缝被关紧了。刘文伸出手,想去抓住空中残留的香气。他闭上眼睛,任生命在此刻意*。 刘文飞到了伊甸园,那里有千千万万的裸体。他抱住一个,女子在他的大炮下发出浪荡。他顶进去,拽出来,顶进去,拽出来…… 门突然一下子开了,女孩穿着白色的浴巾出来。浴巾很短,所以刘文的目光可以在女孩的白腿上肆虐。他的目光停在了她的金三角位置,那里被遮挡着,刘文急不可耐地想去挖掘宝藏。 女孩被眼前的刘文吓一跳,她怀疑刘文是不是一直都在门外偷听。她的脸颊很红,红得就像处女的血。 刘文见状,不好意思的让开一条道,女孩经过了刘文,把香肩抛给了背后的刘文。刘文的手指无意间出触到了女孩的大腿,立刻变得很粘滑,就像是擦了粉。刘文不断摩擦着接触了女孩的手指,趁女孩不注意,刘文把手指放进了裤子里,抓住了他的命根,那感觉就像在云中漫步。 女孩走到了床边,她有些累了。把薄被子覆在自己的身上,坐在床头玩苹果手机。 刘文还在浴室门口陶醉,浴室里的薄雾飘到了他的鼻子下面,一下子惊醒了他,让他产生了一个更加邪恶的主意。 他看了一眼女孩,女孩没有看他。他像一个贼,脚步轻轻地进入了浴室,四处寻着,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喷血的物件――女孩的内衣。 白色的,蕾丝的,刘文连忙拿起,希望还能嗅到上面留下的体味。果然,女孩的味道还在,蜜桃的味道渗着香气进入了刘文的大脑。 刘文感激上天发明了女人,感谢世间的*。那是无比的快乐,那是活着的幸福。 浴室里响起了水声,女孩抬头,看到了紧闭的浴室门,像是刘文也去洗了。 淋浴打开,刘文把女孩的内衣放到了下面,包住了他的命根。快感,刘文驾驭者一匹匹野马,冲到了山的顶峰。但是冲到顶峰之后,刘文并没有选择下坡。他受不了了,他要摸到真的。 浴室的门在四分之一秒里被打开,女孩还没有觉察,刘文以*的速度冲上去,扑到了床上,一下子把她的被子扯破,接着是她的浴巾。女孩被这一幕惊住了,可随即她又明白了。她挣扎着,想把喘粗气的刘文从她的身上移开。但是,刘文太重了,压的她喘息不已。刘文双手握住了女孩的*,就像是握住了旋转的日月。他俯下身,吻住女孩。女孩还在反抗,她推着刘文结实的胸膛,每次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推,刘文的身体就会被举起个十几厘米,刘文的身体就离开了女孩。 渴望加重了刘文的重量,刘文又掉进了女孩的体内,反而更深入了女孩的身体。 刘文的手往下摸着,路过了她的小蛮腰,路过了她的臀,停在她的密林处。一个另人无比激动的时刻,刘文把自己的*塞进女孩的体内。可能是太大了,没塞进去,刘文又用了一下劲,终于艰难地进去了。女孩脸部变得纠结,应该很痛苦。刘文加快了频率,像是一个加速的火箭,推进推进。女孩的手渐渐环到了刘文的后背,抓出了一道道的印痕。 “说自己是日本骚娘们”刘文发出野兽般的命令。 女孩呻吟着,没有说。 刘文生气了,他挑逗地把弟弟再次推进,在里面旋转,女孩发出了惊叫。 “我说,我说”女孩求饶。 “叫自己日本骚娘们”快说,刘文再次命令。 “我是日本骚娘们”女孩虚弱地说。 “喊出来,呀妈得”,快点,刘文再次命令。 “呀妈得,呀妈得~~~” 房间成了欲望之海,刘文是一个很出色的水手。 汗珠滴下来,从刘文的身上流到了川馨子的乳头上。 他们睡着了,睡得很甜,他们身下,是红色的花朵。 太阳很不识趣地从屋外进入,在刘文的眼上凝固。刘文发觉了眼外的明亮,他睁开眼,伸个懒腰,当目光扫到身旁,他发现川馨子已经不在了。 川馨子睡的地方还凹陷着,刘文把手放上去,还有她的温度。 屋子里的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纸条是这样写的:“我是中日战争中一名战犯的孙女,我的爷爷在1937年的一个下午,用指挥刀杀了你的奶奶――刘长顺。其实,我的爷爷是喜欢你的奶奶的,但是,她不喜欢他。我的爷爷很后悔把他的心上人送给了死神,他一直希望能够补偿。可是他到死也没有实现补偿的愿望。” “作为他的孙女,我把他的意愿继承下来。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你。你很帅,我本打算给你一些钱。后来的发展却是你更想要的我的身体。于是,我把我的处子交给了你。这会是一段很美好的回忆。” 署名是川馨子。 刘文拿着纸条,站到了窗台,外面的世界很喧哗。一种奇怪的感觉袭击了他,感觉是可能他喜欢上了一个人。 …… ------------ 第七章 爱之魔 “你一生里经历过两个女人,你现在能把他们都忘了么?黑暗中响起一个声音。 李鸣漂浮在无边无际的宇宙中,他能看到白色的月亮从他的身边飘过,他还能看到金色的太阳在有他的身下发出光芒。 醒醒,醒醒,有人在喊他,他依旧在听着这样一个声音――“李鸣,你真的能放下么?” 血从心脏的地方漫出来,李鸣的脸扭曲着,痛苦,挣扎,死去,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一个黑洞出现在李鸣的前方,李鸣对着黑洞吼道:“我放不下!” 世界变成了红色的光景,李明的上空出现了小梦的影子,她在那里笑着,那是李鸣第一次的恋爱。一个榕树下,飘飞的叶子表达了这个年轻人心中无限的憧憬。课上,李鸣鼓起了他一生的勇气,用一张蓝色的信纸委婉地把他的爱意折成飞机,希望能飞到女孩的内心深处。飞机飞了回来,最下面的一行多了一句话――“下课后在榕树下等我” 希望于绝望处产生。他,李鸣,虽然有一颗无比善良的内心,虽然有一个渴望疼爱伊人的愿望,但是没有人理会他。原因是,他是一个得了血癌的人。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发现,他身边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李鸣的秘密。他们认为血癌很可怕,李鸣的身体里住着一个魔鬼。 几乎所有的人都选择了远离,包括李鸣曾经的好朋友,也包括李鸣那颗曾经无比乐观自由的心。 抱着最后的可能,李鸣站在了一棵榕树下,陪着他的是午后三点钟的阳光。 女孩来了。小梦,阳光洒在她红色的围巾上,她很美,就像太阳神的情人。可是有些事情很快,比如李鸣和小梦的会面。小梦还是走了,走在了午后四点钟的夕阳里。 无数白色的羽毛飘下来,裹住了李鸣的裸体。黑洞又开口说话了:“放不下的是一个人的心魔” 李鸣不明白听到的,但是,也容不得他去想了。因为他在坠落,离太阳的火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夜晚,李鸣在家中的阳台望着天边的明月,他喝了一罐凤梨汁。身体在发烫,医院里的一名胖医生告诉他,他得了血癌。 后来的话,李鸣都没有去听。他默默地回家,来到阳台前,做着我刚才说的一切。 拿出一把刀子。李鸣热爱军事,他喜欢瑞士军刀的锋利。刀子贴到了手腕的地方,那里有一些绿色的线。刘文想划开,他想看看自己的血,想明白血癌究竟会给血液到来什么变化。 刀子伸进去几厘米,殷红的血流出来,好稠啊,像大枣的颜色。可是,李鸣不喜欢吃枣。他把舌头伸出来,舔着自己的血。血刚接触到舌头,一个奇怪的世界就呈现在了李鸣的世界。 无边的宇宙,到处都是飘着的尸体。他们呆滞的脸早已没有了生气,眼神是那么空洞。周围全是火山喷出的火焰。刘文从火焰里升起,他见到了无比澄净的天空。天空中传来一个声音:“您真的能放下么?” …… 惊醒,李鸣睁开眼。外面的天还很暗,李鸣看一下墙上挂着的钟表,那根针不偏不移的指到了凌晨两点的位置。 李鸣觉得手腕有些疼痛,他小心地举起手腕。令他惊异的是手腕被整个切开,露出了里面的血肉,在漆黑的屋子里闪着光,光照见了李鸣惊诧的脸。 被切开的手腕渐渐愈合,光也一点点的消失。愈合到了被切之前的模样,只不过上面多了一个字――“爱” 李鸣拿手去碰,可刚接触到那个字,李鸣就像被灼烧了一样,皮肤开始溃烂,再次露出了里面的血肉。李鸣拉过裂开的皮,想把两边的皮粘合在一起,这时,他的眼睛被一股紫色光占据,千万个生活的片段在他的面前放映。 蓝色的兰博基尼在公路上奔驰,李鸣坐在里面,手腕处一个闪光的“爱”字…… 小梦这几天就要结婚了,还在读研的她已经被一个富家公子也预定了。这位富家公子开着跑车,头上永远是干不了的发胶。他最喜欢做的是在某个清晨,穿着名贵的西服,一本正经的坐在校园的咖啡店里,选一个靠窗的位置,去物色他今晚的女伴。 上天的安排,小梦刚好来到咖啡馆。昨晚睡得不好,自己竟然被一个得了绝症的人表白了,不管怎么说也不是一个好兆头。她的眼妆很浓,怕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出她的黑色疲倦吧。 “姑娘,我请你喝咖啡” 小梦回过头,见到了身后的富二代。他理了个恨天高的发型,看起来很帅。小梦在犹豫着,富家公子觉察到了她的犹豫。他把涂了粉的手放到了另一只涂了粉的手上――小梦的纤纤玉手上。 一只手接纳了另一只手,他们约定了今晚的秘密――不能说的秘密。 谁的high歌在响,一直以为夜场是最大的妓院,后来才发现酒店才是真正的妓院。 一个人的放浪之声,没错,是小梦的。她坐在给富家公子的身上,和金钱*。房间里到处都是婊子和钱的气味。 富家公子做着他做了无数遍的事。他的额头还是那么多汗,在小梦一声声的放浪中享受着生命的放纵。 门吱呀一声开了,处在巫山云雨中的俩个人怎么会注意到呢?一个影子投在了名贵的地毯上。影子像是一个人,但又有些不同,他的手渐渐变成了一把刃的形状。 房间里传来了一声声的惨叫声…… 时钟不偏不倚地指到了凌晨两点的位置,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钟表在滴滴答答地走着…… 早上,一名服务生像往常一样为尊贵的客人打扫房间,钥匙艰难地塞进了孔里,旋转。接着,一个恐怖的世界映射在他的眼里。 受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惊吓,服务生从房间里爬着往外走,可是,他没有爬出来。离门还有一步之遥,门倏地关上,就像关上了一个世界…… 小娜和钟力是一对情侣。他们都是外乡人,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他们要在这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和平分手。 爱情是个不能凑合的东西,就像一块玻璃,破碎了的用胶水粘合起来也会再破碎。小娜不会忘记那一幕。那是个下雨的夜晚,提前下班的她遇到了她没有想到的一幕――钟力在他们的爱床上和另一个女人厮混,他的鼻子放到了狐狸精的腋下,在那里闻着她的骚气。 手里提着的包包砸在地上,小娜的眼眶湿润了。眼泪从眼角坠落,惊醒了眼前一对偷欢的狗男女。小娜扭身离开,她相信她已经不属于他了。 但是,他追了出来。尽管他说出了千言万语,依然无法打消小娜心中的怀疑。无奈的钟力提出一个请求――旅行分手。 小娜从记忆里的那场雨里走出来,一个柜台的小姐礼貌地问眼前的钟力要几件房间。本以为会是一件房的柜台小姐等来了小娜冷冷的回答――“两间房” 小娜的房间是1314,钟力的房间是1313。 到达该市的第一天很累,钟力对小娜说早点休息,还说明天要去一个火山,那是该市最著名的一个景点。火山早就死了,一个深坑成了盛水的地方。钟力说,他要在碧绿的潭水面前宣布他们分手。 小娜坐了一天车,她旋开了浴室的水闸,浴缸里盛满了水。小娜褪去衣衫,任热水在她的身上游走。浴室里升起了白色的烟雾,她的疲倦被洗得差不多了。 小娜从浴室里出来,午夜十二点,她睡下了。被子盖在身上很舒适,小娜像是躺在一串棉花糖里。 一个紫色的字在地板上显现,字渐渐能辨认出来,是“爱”。地板上出现了一名侍者,他的脑袋被整个切开,流出的脑浆和血混在一起。接着床上出现了一对男女,他们的肠子被撤了出来,互相缠绕在对方的生殖器官上。他们亲吻着,嘴角流出了令人恶心的蛆虫。一个人从地板下面浮出来,他的右手变成了刃,砍着床上的男女,血喷溅到了墙壁上,弄脏了墙上挂着的名画――《蒙娜丽莎》那个雨天又进入了小娜的脑海,她在雨中躲避着身后追赶的钟力。钟力越追越近,越追越近,他伸出手,在接触小娜身体的一瞬,小娜醒了。 是个梦,小娜擦擦额头上的汗,墙上的钟表敲响了凌晨两点。小娜有些口渴,她起身,来到床下,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的目光扫到床边的地板,那里有个血写成的“爱”字…… 第二天,钟力叫上小娜。两个人一起乘车去火山。今天是双休日,来此参观的人很多。小娜和钟力的车在离火山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停住了,大巴车的司机抽着烟说实在是开不进去了。小娜和钟力只好下车,步行。 走了一会儿,由于山路难走,小娜没走几步就气喘吁吁。钟力要背小娜,小娜没答应。她单独坐在一个站牌下,走在前面的钟力折回来,陪她坐着。 刮起了风,站牌上贴着的几张白纸发出忽扇忽扇的声音。小娜有些难以忍受,她走到站牌前,手放上去要去撕掉。可是,白纸上的内容吸引了她。 白纸上是一些人的失踪消息,小娜注意了一下他们的黑白照片。雨滴从天空掉下来,钟力发觉了,不住地抱怨,他没想到会下雨。景区的喇叭里传出了关闭景点的通知。这里是山区,下暴雨会发生事故。 雨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小娜离开了站牌,在前面跑着,钟力不知道小娜怎么了,在后面喊小娜…… 回到酒店,小娜进了1314房间,钟力进了1313房间。 钟力很郁闷地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红酒,他很后悔。但是,他又觉得小娜的反应有点过激了。哪个男人不在外面养小三,小三么就是玩玩而已,又不是真心的,小娜干嘛要和他分开。 钟力越想越觉得窝火,他想去小娜的房间。 小娜在桌上写日记,她是个敏感而又心细的女孩。她昨天太累了没写,所以她得在今天补起来。 “人活在世界上是不能没有爱的,我一直渴望着被一个人专心专意地爱。” 窗台的帘子一下被吹开了,小娜瞟了一眼,帘子安静下来。 “我受了爱的侮辱,在这个人肉的时代”小娜又接着写道,她的眼睛泛起了潮水。她的身后现出了一个影子。影子在小娜的背上从下往上流动,很快接近了小娜的脖颈。 “砰,砰,砰”,门被敲响。 小娜站起身去开门,门外是钟力。他满身酒气,手里还有一个红酒的瓶子。 小娜问有什么事么,钟力的嘴角变得邪恶。他把小娜推进去,关上了门。 屋子里成了欲海,小娜在欲海里窒息。 钟力那张恶心的嘴巴又贴了上来,小娜想躲避。但是,她躲不掉。钟力用身体把她捆绑。 时钟的指针滴滴答答的走着。 结束了,钟力把裤子穿上,对着被蹂躏的小娜扔下一句“你不就是一个*么” 门打开,又被关上。屋子里只剩下了小娜。 小娜用力地搓着自己的身体,她想把刚才的那一段记忆抹去。但是,她越用力,她越能听到他的喘息,越能回忆起他刚才对她所做的一切。 钟力把小娜囚禁起来,关在房间里,每晚做他的性奴。 第四天的晚上,钟力走了,留下了小娜在房间里。 经过了几天备受折磨的日子,小娜像一堆肉卧在肮脏的床上。空气里还有钟力的令人作呕的气息,小娜躺在床上,不想动。 时间不知不觉得走到了两点,小娜还是很清醒。她想明白了,像一个幽灵般地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小刀。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在了白色的刃上,小娜把刀子放在了手腕上,把心一横,划破了绿色的血管。 血滴下来,滴到了地板上的“爱”上。 小娜的灵魂从窗外飞出去,飞到了火山口。小娜感到很诧异,那不是她今天去的火山么。不过,不同的是,一池潭水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团燃烧的火。火山没死,它一直都活着。 一个人从火里走出来,没错,是李鸣。 李鸣走向小娜,用他暴漏着血肉的右手握住了小娜的手。 小娜问:“你是谁?” 李鸣回答,“我和你一样” 李鸣的神情变得激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被爱伤害的人,你是,我也是!” 小娜的面前出现了一对*的男女,他们的脸和站牌上失踪的人一样。 李鸣对小娜说:“看到了吧,那个*荡的女人叫小梦。” 小娜想问为什么她和站牌上失踪的人一样。但是,李鸣表情变得更加激动。他的右手变成了一把长刃。朝着*的男女挥去,他们的脑袋被砍下,他们的肚子被拉开,露出的肠子到了李鸣的手里,李鸣把肠子绑到了他们的生殖器官上。 “我不允许爱被玷污”,李鸣做完所有,对小娜说。 小娜有些恐惧,李鸣靠近她,把唇放上去,说:“让俩个受伤害的人彼此安慰吧!” 小娜流出了泪,泪水流到了李鸣的右手上。那里的皮肉立马愈合。手腕上的“爱”字闪光。 小娜的手腕上也多了一个“爱”字。 第五天的晚上,钟力来了。他推开门,进到屋子里。却没发现小娜,灯灭了。钟力觉得异样,床上忽然伸出俩把刃,不偏不倚地刺穿了他的脑袋。 时钟敲响凌晨两点…… ------------ 第八章 藏尸 令尤庆感到惊异的是,他的卧室地板下藏了一个尸体。 尸体的颜色是黑色的,记得打开地板的时候,一股乌烟升起,遮蔽了尤庆的眼睛。尤庆看着黑色垃圾袋里透出的模糊肉块。善良的他安慰自己道:“这是猪的尸体。”可是,等他遮住鼻子小心的打开塑料袋,他看到了一个人的脸――无比空洞又无比灰暗的一张脸,它的眼睛早已呆滞。鼻子粘合在脸上,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尤庆把火烛伸近了它,诡异的事情――那张脸是个笑脸。 那天晚上,尤庆并没有睡很好。他躺在自己房间里的那张竹床上,尸体的恶臭被门外的凉风裹挟着飘向他脸的上方,他正在出神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思考着尸体的笑脸。 死去的人是有毛病么?要是没有的话,他怎么会笑着死呢?一个疑问顶在尤庆的头顶。不过,一个更大的疑问从他的脖子爬上头颅,一拳把先前的疑问打倒,成为他现在心头最大的迷惑---尸体在地板上摆着,他该怎么处理它呢? 他想起了一件事,这间屋子的主人其实不是他,而是一个满脸胡子的吝啬鬼。记得还是一个午后,吝啬鬼在浇花,尤庆则站在他身边,和他谈着住房子的事。 “房子可有些年头了,一时让给你,我还舍不得呢。”吝啬鬼的水壶对着尤庆那张恳请的脸。水壶这头,是吝啬鬼那张有着诡异的脸――和尸体一样的笑。 尤庆像明白了什么,怪不得吝啬鬼急着把房子让出去呢。老头子还真是狡猾,按尸体的腐烂程度,应该是在尤庆搬进来前后死的。要是尤庆叫警察的话,警察怕是会怀疑他。 那么,尤庆该怎么办呢?他从床上起身,时间还早。尤庆走到窗台,见到了对面房屋里漆黑的一片。尤庆有主意了,他把尸体再次装好在塑料袋里。小心地开门,吱呀一声,外面的月光照进屋子来。外面很静,风吹动树叶的幽语音。门外出现一个人斜拉着的臃肿的影子,当然,是尤庆了。他把塑料袋放进裤腰袋里,虽然现在外面基本上没什么人,但是尤庆得做完全的准备啊!尽管有些别扭,尤庆还是*着自己接纳了冰凉的塑料袋。尸体的肉块柔柔地在尤庆的裤腰带碰撞着他裸露的大腿,不时传向大脑一阵阵的刺激。 到了对面的楼房前,住在里面的是吝啬鬼。尤庆曾向他借一条鱼,但是吝啬鬼不借给他,还骂了他一通穷光蛋之类的话。尤庆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呵口冷气。月亮正在头顶,该动手了。 吝啬鬼和他的老婆睡得正香,尤庆小心靠近门。推推,推不开。尤庆只得从门边出来,在吝啬鬼家的房前转圈。发现了他家的狗窝,咦,放到狗窝里也不错。但是,尤庆立即把刚想到的主意否定了,因为尤庆害怕狗会醒着,狗窝里传出的爪子勾草的声音更加重了尤庆的怀疑。他怯懦着,不敢向前迈出一步。这可怎么办呢,尤庆沉不住气呼吸声变得有点泄气。月光从头顶飘到了靠近山头的地方,再不做,天就快亮了。最后尤庆索性拿出塑料袋,往吝啬鬼的家门口一抛,结束。 回到自家的房子,关上门,舒一口气,就像落下一块大石头。尤庆把被子捂过头顶,在鸡鸣声里安安稳稳地入睡。 可能是太阳照到了尤庆的屁股上,也可能是睡得有点饿了。尤庆睁开眼,午后的阳光很柔和地从外面进来。尤庆走到了地板的位置,想起了昨夜的尸体。他感到一阵阵的舒悦,从此以后,他不用提心吊胆活着,而且他还能看到吝啬鬼的可悲下场。吝啬鬼要完了,跳进黄河他也说不清门口的尸体。想到此点,尤庆情不自禁地走到窗户边。果然,吝啬鬼在自家的门口来回踱步,像是一块热锅里的猪肉。 “嗨,老鬼” 尤庆一直喊吝啬鬼“老鬼”。可是,出乎尤庆意料的是,老鬼从身后拿出黑色塑料袋――昨天装尸体的袋子。径直朝着尤庆走来,脚步落在清脆的石板上,一次次的蹙音是对尤庆的警醒――老鬼怕已经知道了。 一双灰色蓝布鞋迈进来,踏住了尤庆挖出尸体的地方。老鬼笑着,就像尸体的脸。 他打开了,天哪,老鬼打开了。他的手指摸到了塑料袋打结的地方,俩根手指只那么一撮,塑料袋就张开了嘴。黑乎乎的袋口冲着尤庆,尤庆几乎想要把眼睛闭上。他下意思的伸出手拦阻,可是,袋子被倒过来,接着是重物敲击地板的声音。 尤庆大概可以闻到尸体的腐臭味。他闭上眼,不敢想象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黑暗里,尤庆听到了老鬼蹲下地板的声音,还听到了老鬼捡起了地板上的重物,一步步地走近自己。 “给你,尤庆”,老鬼如此说道。他把一对湿腻腻的东西塞到了尤庆的手里。尤庆摸到了特有的柔软,老鬼还给了他尸体,老鬼还给了他尸体,尤庆快要晕倒。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尤庆一直在思考,直到外面的光明再次进入眼睛。 尤庆的手里是一条鱼。 尤庆再舒一口气,比昨晚舒得还要舒服。眼里别处的红色血丝褪去不少。还是老鬼好啊,记得尤庆的好。尤庆虽然是一个长工,老鬼是一个地主。虽然最近老鬼家的庄稼收成不够好,尤庆的存在给老鬼多添了一份负担。但是尤庆知道,老鬼是不会抛下他的。 {“尤庆啊”,老鬼又开了口。“最近收成不好,你也看到了。可是,我老鬼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平常有的还会有,薪金一里不差,伙食住宿还是免费” 尤庆摸着手里的鱼的脊背,这条草鱼够他吃俩三天了。他忽然觉得自己昨晚的行为是很不道德的一件事。自己怎么能往吝啬鬼的家抛尸体呢?尸体,尤庆转过头,黑色的塑料袋在尤庆的小桌上停着。尤庆移步过去,拿起塑料袋,仔细观察着。老鬼也来了,谨慎地傍着尤庆,“有问题么?”老鬼问。 “没有”,尤庆说。 晚上,尤庆特意从老鬼那里借来了调料,还借来一柄锅。尤庆好久没吃鱼了,他真的很想吃。先把鱼在水里剖洗干净了,把一个个带着鲜味的鳞片置到一旁。点火,锅里烧的水煮出了气泡。尤庆拿筷子搅一下水,舌头舔着蘸了开水的筷子,想象着接下来会有的美味。 开水是用来做鱼汤的,尤庆把鱼烹炒。鱼的鲜味透过鼻子穿透了他的内脏。尤庆用大拇指和二拇指的指甲盖撕下一块肉。现在连他的指甲盖里都是鱼的清香。 开水从无色变成了灰色,接着变白,等尤庆加入作料,又变褐了。尤庆用汤匙舀起一勺,肉油散出的圈一点点往外散。尤庆把嘴巴张开,又闭上了。 尤庆一直都是一个穷孩子。他吃过的鱼很少,印象深的也就几次,而且还是没吃饱。尤庆觉得他得感谢一个人――老鬼做长工是五年前的事了。尤庆的家乡闹饥荒,他一路当街沿讨下来,在一块长满玉米的庄稼地里逢着了老鬼。说起来还真是缘分,饥饿不已的尤庆刚掰下一个棒子,就被老鬼当成贼狠抽了一鞭子。 “嘻嘻”,尤庆忍不住自我陶醉起来。后来,他做了老鬼家的长工,虽然给的不算太多,但是老鬼给了他吃住的地儿。他在心里一直感激着老鬼的恩德。 虽然今天不是感恩节,但是尤庆还是想感恩一下。他把双手放在胸前,用默默祈祷画了个十字。 锅里的鱼眼睛瞪着尤庆,沸腾的汤水褐得像人的血。 尤庆饮下一口鱼汤,嘴角挂上了“弯月” …… 老鬼家今晚的灯一直没有灭。老鬼和老婆在商量着什么。 “埋在地板下面吧,要是被挖出来,就说是猪肉” “但是,还有一张脸呢!” “慢慢会烂掉的,埋得深点就行” “行!” 过了一些日子,一个名叫伟东的年轻人住在了尤庆的房子,成为了老鬼家的第二个长工。他想背着老鬼掘一个地窖,白天他干活,晚上就偷偷地做工程。终于在一个有月亮的夜晚,掘出了一个地窖的雏形。 准备把家伙什比如铲子,凿子之类的扔出地窖。脚下却踩到了一个东西。微弱的油灯贴近,一个黑色塑料袋半个埋在土里,半个伸出头。伟东把塑料袋掘出,打开,见到了笑脸…… ------------ 第九章 潘多拉(1) 2044年,一位中国航天员登上了处于银河系中心的国际航天部。当他进入厚厚的舱道,笨重的脚步踩到坚硬的合金,他看着舱内堆满的仪表盘和驾驶器。电线擦出的火化溅到他的身上,他想找接他的同伴。脚步移到了空间站的核心地带――控制室,希望在那里可以找到他的同伴。无线接收器不时地传来一阵阵的嘟声,上面的红灯亮了,每隔十五秒现出光线。太空舱外无限的宇宙凝视着特制玻璃里的中国宇航员。 他还在前行,走到控制室,里面没有人。他想把情况给地面汇报一下。但是,当他打开地面接收电波,准备进行天地对话的一瞬,控制室里的墙面上突然现出了一扇门。他好奇地靠近,门把有两个,分别在门的左右,他谨慎地握住了左边的门把,扭转,半边门打开。他把脑袋探进去,门里很多的冰柜,他打开一个,里面竟是前神五航天员杨利伟。他再打开一个,里面是中国航天员刘洋,她冻结的面容结着一个个小冰粒,黑色的发丝下紧闭的双眼。慌乱,紧张,他迫不及待回到控制室,电波已经调好了,他拧开按钮,额头显出了他的紧张“喂,是总部么,喂,是总部么?” 三秒,就像一个世纪。电波那头终于传来了总部的声音。 “我是总部,我是总部” “总部,总部,杨利伟…刘洋……” 不知什么东西放到了他的身上,他回过头,冰晶凝注了他的意识…… 控制室里传来了地面的呼叫,“张志,在么?张志,在么?” 张志握住了话筒,对地面传达了深沉的问候:“我在,一切正常” 清晨,黎明的朝晖静静地洒在白色房屋的外面。一个年轻的女子拉开窗帘,她站在窗台边打开窗户,望着天上。屋里的收音机响起了今天的新闻:“2044年11月14日,美国各州在华盛顿签署合约,宣布各州独立;2014年11月14日,朝鲜在中国的帮助下反击韩国,目前中朝联军已经占领了韩国首尔;2014年11月14日,中国国民生产总值达到四亿亿rmb,远超欧盟200亿” 女孩伸出手掌,手掌的纹线处一个cpu中央处理器,上面浮出一个人脸。 “亲爱的主人,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么?” “说一下安排”,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好的,上午您要去人民剧院观看歌剧《奥菲利亚》,下午有个朋友会来,你得提前煮好咖啡” cpu中央处理器被关上了,一个名叫戴维的机器仆人上来,他的左手处放了一块洁白的毛巾,鞠下躬,对她说:“航天部传来消息,要您去一躺,可能是关于您未婚夫的事。” 航天部里,巨大的屏幕,成百上千的科学家盯着传感器上一个个敏感的数字,精确地计算着飞船的运行轨道。大厅蓝色的墙角有一个扩音器,一名科学家从忙乱的工作中抬头,看着墙角处的扩音器,希望能够放松一下充溢血丝的眼睛。他放下了笔,笔在屏幕上做漂浮状态。 扩音器传来一个声音,“07号,工程师游卫东请到我这里来。” 游卫东拿起眼镜,眼前立即出现了坐在办公室里的工程总指挥宋丽。她青春的眼神盯着桌上的一杯参茶,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忙起来会特别钟爱名叫“观音”的浓茶。 游卫东不敢停留,他来到总指挥宋丽的办公室,推门进去。令他没想到的是办公室里还有另外一个女人――明眸皓齿,穿着时尚。 “我给你介绍一下”宋丽觉出了卫东的疑惑,她指着眼前的女士接着说道,“她是航天员张志的未婚妻,今天下午是飞船返回的日子。你帮忙照看一下。”张志望着一潭秋水,那里有天下女人特有的矜持,还有时间造就的美丽。可惜啊,她结婚了,玫瑰已经有了特定的归属。 眼前的女人向卫东示意。 卫东带她到大厅,接近大厅的地方有一条窄窄的甬道。卫东给女孩戴上了一个方形的工作证。到达一扇激光门前,系统自动认定。一个天地展现在女孩面前。 一名工作人员拖着满是资料袋的小车经过了他们,卫东边走边给女孩介绍到:“今天下午是飞船返回的日子,届时你的丈夫会回来,成为中国第231位航天英雄”。“对不起”,卫东说道,他不小心碰到了一名坐在椅子上工作的人,那人朝卫东笑笑。俩人继续走着,“飞船的着陆点是几千里之外的南海。我们国家在那里有世上最大的着陆场。稍后我会和你坐超音速飞机过去” 女孩点点头,她的脸上满是激动。张志离开自己已经十五天了,现在他怎么样了,还好么?还有他答应从月球给她带的陨石块会是什么样呢?期待从眼神里流出来,流到了大厅墙上挂着的巨型屏幕。屏幕上有张志的样子,他正在飞船的休息舱里,冲大家挥手。大厅里的人发出欢呼,再有五小时零八分钟,飞船着陆。所有人都处于一种解脱前的亢奋里。 “请宇航员家属到t舱,准备出发。” 卫东和女孩穿过大厅,进到t舱。 t舱是航天部的一个机动舱,卫东和超音速飞机的驾驶员打招呼。驾驶员手托着盔帽,敬了个军礼。女孩被卫东扶了一把,上了将近一米的台阶。从台阶上进到超音速飞机的内部,卫东也进去。地面上一个工作人员挥舞着黄色的旗子,指示飞机可以开了。驾驶员拉动闸门,飞机在跑道上冲向尽头。 “还没问你叫什么呢?”卫东问出了一个意外的问题。 女孩把安全带环过自己的腰,“梦颖” 飞机像一只离弦的箭,嗖得一下飞出去,像一只破茧的蝶,脱离了航天部,飞向了外面几万英尺的高空。阳光射在飞机的表面,几只大鹏鸟刚好路过。 2044年,中国作为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在南海建立了自己的航天基地,基地是用一方崭新的航母建造的。该航母作为世界上最大的航母,曾参与了2033年对日本的战争。战争中,该航母搭载了几万架幻影战机,刹那间毁灭了日本群岛。 经过了几个熟悉的城市“北京,武汉,广州,深圳”。每经过一个城市,飞机上的航拍器就会自动现出该城市的鸟瞰图。鸟瞰图可以放大可以缩小。梦颖觉得很好玩,她把手放上去,在鸟瞰图上找到了自己的住所。问卫东可不可以看一下自己房子内部的场景,卫东神秘地说:“你试试” 梦颖点了一下,随即家里的场景生成3d图画演示在飞机的顶部。“机器仆人戴维卧在沙发,茶几上有早上梦颖给它下的“命令”。梦颖在早上给它下了命令,让它在她回来之前缝一件入冬的毛衣。现在它的手上握满了丝线。3d的效果消失了,梦颖脸上带着满意的表情。 宋丽来到大厅上,所有的科学家,工程师一个个站起来示意,宋丽招呼他们坐下。但是,所有人还是站着。因为他们知道,最后的时刻来了,为期一个月的银河探索现在到了结束的时间。 一名工作人员为宋丽佩戴上红花。宋丽谢过,来到演讲台。清一下麦,对大家说:“感谢大家多日的奋战,如今航天器回归,工程可以说是圆满了。我们强大的中国再次腾飞,我们中国人可以把头颅高高扬起。美国死了,现在是中国的时代” 热烈的掌声在大厅响起。宋丽让大家安静,接着说道:“我们的英雄张志马上就要回来了,请大家做好最后的工作,迎接来自外太空的归客。现在,请大家继续工作。这件事完后,我会给大家假期!” 没有什么比假期更令人感到干劲十足了。大家又回到了各自的阵地。大厅里响起了手指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 宋丽决定,她要见证最后的一刻。她坐在指挥台上,亲自指挥飞船的返回。 “01,飞船的返回舱现在在哪里?” “东经12度,南纬44度上空。“01号工程师回答。 “04,返回舱现在情况怎么样?” “速度,燃料,气压一切正常。” 梦颖忘不了1秒后她面前的场景。她望着下面,湛蓝的海水反射着阳光,一个小岛在海面上静静地呆着。几艘巡洋舰在小岛的外面围成一个几千公里的圈。梦颖觉得有些奇怪。 卫东在超音速飞机上冲对讲机喊道:“中国航天”。神奇的事情发生。 无边的巨浪卷起,甚至晃动了飞机,卫东让梦颖坐稳。原先的小岛陷入海里,整个海水以小岛为轴心在旋转,就像是上帝拿着汤匙在搅拌。几艘巡洋舰却安稳地摇曳在原来的位置,丝毫不动。一个巨大的石块从消失的小岛处出现,是大理石快。上面写着红色的字“中国航天” 随后石块像升降台一样向上升起,升起到离地几千米的地方。偌大的红色字在闪烁荧光。石块不升了,停住。然后石块向下旋转九十度,它的侧面被翻上来。天啊,是一个着陆场。绿色的草地绵延几千米,草渗着海水,像是还没有干。但是等飞机降落,草已经干透了,草地上还有一群牛羊在啃草。更有只蝴蝶飞到了梦颖的发上,吻着她生命之丝的幽香。 “15号,返回舱还有多久才能着陆?” “等一下,让我计算一下”一个眼睛男来到超级计算器前,输入一些数据,绿色的指示灯亮了。结果出来。 “还有20分钟” 梦颖在草地上躺下,天穹的尽头进入她的视野。卫东陪她躺下,想问一些什么,但又没有说什么。 “我很爱张志,他是我的英雄。” “嗯”卫东听着。 “记得上太空前,他在我的耳边对我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哦,什么惊喜啊?”卫东饶有兴趣地问。 “他说他要拍下银河系最美的风景给我看。”梦颖一脸幸福地回答。 卫东侧过脸,他望着梦颖的右半脸。可她没有看他。 天边划出一道亮光,航天部接到南海发出的讯息――“见到了返回舱,正在坠落” 梦颖和卫东也见到了,他们见到了电光的闪跃,刺破天穹。中国的航天英雄回来了,着陆场的工作人员雀跃着,用望远镜观察中国的骄傲。 航天部的宋丽也松口气,刚才计算时间的眼镜男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茅台拧开盖子喝着。 一颗“子弹”以世上最快的速度冲下地面,空气摩擦起了火花。呼呼的风声是凯旋的奏乐。云气被一团团地冲散,近了,近了。 砸向地面,以千钧之力砸出一个深坑。但是,着陆场的自我修复功能启动,凹下去的地面又凸了出来,衬出一个金字塔型的返回舱。 金字塔,古埃及人的杰作。如今成了伟大中国人的艺术品,横陈在悠悠的尼罗河畔。 金字塔返回舱打开舱门。一个熟悉的影子进入梦颖的世界。是张志,他回来了。梦颖跑过去,俩个人拥抱在众人的围观里。 卫东和大家一起围观。 宋丽接到了返回舱回来的消息,她再一次的走到演讲台,跟大家宣布:“回来了,英雄回来了!” 大厅成了欢乐的海洋,茅台酒的香气弥漫在人们的喜悦里。 …… 梦颖最近几日一直觉得异常,但不是因为该死的天气,而是缘于张志。他从太空里回来,虽然说带了月球上的陨石,虽然说带了银河系最美的星云照片。但是,她隐约觉得他有些冷淡。可能是他比较忙吧,最近被提拔到航天部做管理工作,电视上每天也是他,做各种各样的报告。 最关键的是,每当她提出要亲热的要求时,张志就会以各种借口拒绝。他以前很猴急的,上了个太空,难道变得淡定了? 夜晚,冬天的夜晚。她和张志坐在床上,再也忍不住的她抱住了张志,开始脱他的衣服,她想要他从太空带来的空气,能让她醉生梦死的空气。 张志则显得很尴尬,幸好电话响了,还是航天部的。张志打开电话,对面说航天部有急事,需要张志去出席一个会议。张志挂上电话,他进到阁楼上,上面有一台设备。是张志家和航天部的光隧道,张志在设备上选好终点,摁下密码。倏地一下消失在激光里,梦颖也来到阁楼。她知道,他今晚又要很晚回来了。 光隧道的另一端设在航天部里,张志从隧道里出来,脚踏在光洁的地板上。宋丽早已等他多时了,俩个人边走边说。 “主席来了,他要召开会议,嘉奖航天人员。可能还要你去说一些话,你得做好准备。” 张志点头表示明白。皮鞋在地面踩出蹬蹬的声音,蹬蹬的声音很多,大家都在匆忙地赶往会议室。 会议室里坐了很多人,主席和随行人员还没进场,里面是叽叽喳喳的喧闹声。张志进门,里面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他,注视着他和他身边的宋丽。 宋丽先走上了台子,她拨通了电话。恭敬地说:“主席,准备好了。” 几分钟的等待,主席和随行人员出现在会议室。主席向大家挥手,为航天的再一次胜利表示祝贺。到张志了,他握住了主席的手,主席夸奖他是中国人的英雄。 会议进行最重要的一项,主席的讲话。 认真又充满信服力的声音飘散在会议室里,“2044年真是一个不平凡的年份。我们的载人航天取得了飞跃的进步,再次奠定了中国的国际地位。为此,要感谢工作在航天岗位上的每一个人,有了你们,中国才是中国。” 接着宋丽宣布请宇航员张志讲话。张志走上台,他紧张,毕竟在主席的面前。他拿出稿子,对大家说:“作为祖国伟大成就的一个见证人,我很荣幸能代表千千万万的航天人说出下面的话。我是一个中国航天人,我的梦想和每一个航天人一样,我希望能在宇宙的每一个角落插上我们的五星红旗。让我们的子孙后代为我们的壮举自豪” 主席在下面点头,所有人高喊“中国航天万岁”,“中国航天万岁”,“中国航天万岁”“中国航天万岁”,一声比一声响亮,回荡在整个会场。 梦颖果然等到了很晚,实在睡不着的她叫来了机器人戴维。问了他一些很古怪的问题。 “你说,人为什么会相爱啊?” “因为人都很孤独”戴维回答。 “那你说男人爱女人多一点,还是女人爱男人多一些点啊?” “有时候男人,有时候女人”戴维回答。 “怎么来评判一个人爱不爱你呢?” “看他愿不愿意为了你改变”戴维回答。 阁楼上传来脚步声,张志回来了。 脚步声停在了客厅,始终没有进到卧室。梦颖拿了个靠枕出去,发现了睡在沙发上的张志,他太累了。 没有办法,梦颖只得拿着靠枕回到卧室,独自睡觉。 那几天,张志都在沙发上睡,常常是刚从阁楼上下来,就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梦颖难以捉摸,航天任务已经告一段落了。为什么他还是很忙,给航天部的工作人员打电话,他们说最近几天部里没什么重要的事。他们也很好奇为什么张志会如此忙。放下电话,白天,她好几次想问一下张志,可是他一副疲倦的样子总是让人无法开口。 又是一个晚上,张志的脚步声告诉梦颖他已经上了阁楼,梦颖决定要跟着去,知道他究竟在忙些什么。 光隧道的密码梦颖早就知道了,她上次去航天部就是从光隧道去的。等张志消失在激光里,梦颖上前,摁下了密码,选好了目的地。 周围的世界变得清晰,已经来到了航天部里。远处有一处摩登电梯,纵贯整个航天部。梦颖清晰地看到了玻璃电梯里的张志,他正在一层层的攀升。 张志来到航天部的第二十五层,二十五层是航天部中枢区,相当于人的大脑。一个身着西装的女工作人员向张志索要通行证。张志的手指发出电波,女工作人员感到眩晕。身上的通行证被张志拿在手里…… 大厦内部响起了警报声。梦颖乘电梯来到二十五层,一个女工作人员拦住梦颖,大声地呼喊着警卫。警卫从监控里看到了这一幕,他们从四面八方向二十五层聚集。梦颖发觉形势危险,她挥舞一拳,把女工作人员打倒在地,向二十五层纵深奔命。 拐了好几个弯道,推开一扇有一扇的门,警卫的皮鞋声震响在梦颖的后面。梦颖躲藏着,跑着,跑到了一个死胡同。前面是一堵墙,没有了路。 梦颖想折身回去,但是来时的通道上越来越近的皮鞋声警告她:“敌人正在接近”,她已经没有路了。 身子一步步向后退,靠到了墙上,原来是白灰墙皮的地方成了一扇门。门边有个密码锁。 警卫来了,他们的影子投在通道的拐角处,再过一个弯,他们就会见到梦颖。 梦颖把手摸在脑袋上,想在思维的大海里捞出几个数字来,一串数字从大脑深处被捞出来。梦颖在密码键盘上摁下了七个数字1314521。门砰一声打开,一个黑乎乎的里面,不管太多,梦颖一下子跃进里面。 十几个警卫来到了墙前,没有找到人。返回,又去别处找了。 眼前究竟是哪,梦颖不知道。他沿着漆黑走着,在一片漆黑里寻到了一点光亮。一个电脑屏幕发出的荧光,荧光前一个熟悉的人的脸――没错,是张志。 梦颖在一个桌角的后面观察着张志,她想知道张志究竟在做些什么。 张志的眼睛里出现一串串绿色的数字,绿色的数字进入电脑的中央处理器里,一条条程序在荧屏上被拖动,不停地向下运算。张志的神情变得越加兴奋,他像是要做成什么事了。 倏地一下,荧屏出现了光隧道的激光,张志走进去,消失在房间里。梦颖走出来,也走进了激光里。 一个世界,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出现在梦颖的面前。从激光里进去,里面是一个无比干净的空间。一切都是白色的,一串串绿色的数字在身边环绕。梦颖四处寻着张志,他没走远,在另一处激光前停住,回头见到了梦颖,慌张地跳进了激光。 梦颖快步跑到张志在的位置,已经没有激光了,白色的世界还漂浮着绿色的数字。 宋丽在睡梦中被一个电话惊醒,放下电话她知道了大厦里发生的一切。赶紧连夜赶到航天部,调取了二十五层的监控。 画面中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背影,他来到二十五层信息台,女工作人员向他索要着什么,男人伸出了手指,画面顿时黑屏。倒回去发现刚才看的一段也没有了。监控在9时45分至9时50分处于真空期。也就是说,期间发生了什么监控器并没有拍下来。接着9时50分,二十五层重新出现在画面中,一个女孩进来,是梦颖。 宋丽的眉头越来越重,她隐约遇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白色的世界,绿色的数字,梦颖还在无边无际地流浪,她可能一辈子都在这里流浪,她有些恐惧,她怀疑一切是个梦。把手放进嘴里,狠狠地一咬,是真的。但是梦颖不相信,她依旧拼命咬着手指,一滴血从嘴角滴落,染红了一串绿色的数字。 所有的数字变成了红色,像遗传分子的双螺旋聚集,梦颖被整个画面惊呆了。数字聚成了一个人的脸,脸很熟悉,是机器人戴维。 “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只要回答我就可以见到你想要见的人。” “戴维,怎么是你?”梦颖好奇的问。 戴维并不回答,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人为什么会相爱?” “因为人都很孤独”梦颖回答。 “那你说男人爱女人多一点,还是女人爱男人多一点?” “有时候男人,有时候女人”梦颖回答。 “怎么来评判一个人爱不爱你呢?” “看他愿不愿意为了你改变”,梦颖回答。 戴维的脸消失了,梦颖知道是谁刚才帮她打开了密码锁。 激光再一次出现,梦颖进入激光,浑身在光的加速里闪烁。 黑色的世界,远处的太阳是如此黯淡。梦颖漂浮在无尽的宇宙,远处是银河系的核心,模糊可以望到里面的飞船。 梦颖向核心飞去,飞船离她越来越近。她抓住了飞船上的钛质金属,还是个密码锁。梦颖再次输入七个数字,舱门打开。一个人的背影藏藏在里面。 梦颖走到前面,看到了张志。张志在船上四处搜寻,他走到了控制室,准备和地面总部进行对话。右面的墙体发生了变化,成为一扇有两个门把的门。张志扭开了左面的门把,进到里面,发现了航天员的尸体,惊慌失措出来跟地面汇报。一个人从有航天员尸体的地方走出来,拍了张志的肩膀,张志回头,看到了和自己有相同模样的人,冰霜冻结了他的生命。 梦颖经历了一切,张志就像没有看见她一样。张志的尸体被和他有相同模样的人推进了冰柜,张志的旁边是杨利伟的尸体。 梦颖在有冰柜的门外注视着所有,她把手伸出去,扭转了右边的门把。 梦颖来到了自己的家,她走进了厨房,发现了俩个男人的背影,他们把脸朝向梦颖,都是张志的模样。 一个张志上来拥抱梦颖,令一个张志也上来拥抱。梦颖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拿起菜刀,叱令他们向后退。俩人向后退,彼此望着对方。退到橱柜边,各抄起一把菜刀,开始决斗。 菜刀碰撞着菜刀,闪出的星光让人的灵魂禁不住的颤抖。他砍他一刀,他砍他一刀。俩个人血肉模糊,梦颖害怕地从家里出来。 又回到了空间站的舱内,和张志有相同模样的人向地面传送一切正常的讯息。他的手指出现一串绿色的数字“1314521” 未完待续…… ------------ 第十章 潘多拉(2) 雪下在荒凉的土地上,一串串人的脚印,硕大的月亮将她背上的环形山展示给大地,这是银河系深处的一座星球。机器人戴维坐在冰塑成的宝座上,他的面前是一个个藏尸的冰棺――杨利伟,刘洋,聂海胜,费俊龙…… 张志走出来,他的半边脸由绿色的数字组成,半边脸由人的皮肉粘合。他跪在机器人戴维的面前,对戴维说:“欢迎回来,主人!”…… 宋丽觉察到异样,因为航天部的运行程序发生了改变,整个大厦陷入了信息崩溃前的恐慌。“叫来最好的工程师,叫来最好的电脑专家”宋丽喊道。 铁质的悬梯上靴子的碰撞声,蹬蹬蹬蹬,蹬蹬蹬蹬,脚步声的紧迫说明了事态的紧张。卫东和一个眼镜男走上来,进入了二十五层。 宋丽在主机前,航天部的“母体”在这里。所谓母体,就是掌控航天部所有信息,所有对外交流网,所有指令的超级计算机――爱德华iii.“宋总,主机怎么样了?”卫东问。 眼镜男强行插入了病毒扫描程序。可是,他刚插入,屏幕上显示的病毒清理程序像睡着了一样,还没开始就停止了运转。 宋丽见到了如此的变化,她问眼镜男怎么回事。眼镜男的头脑中迅速地进行运算,一个个抽象的思维符号在他的脑中翻腾跳跃。 “稍等一下。卫东,给我拿来母体的备份”眼镜男说。 卫东从母体的底座输入安全密码,嗒一声,基座打开,一个金属盒子闪着红光。卫东打开盒子,拿出了母体的备份――用金刚石制作的磁盘。 眼镜男接过。宋丽的蹲下身,从航天部发生事故到现在已经有十五个小时了,作为航天部的第一负责人,她责无旁贷。 宋丽紧张地问眼镜男可以么,眼镜男缓慢地把磁盘插入了中央处理器。替换程序开始启动,屏幕上出现“系统重新配置10%”的字样。百分数逐渐接近一百,宋丽的脸上揪紧的眉毛也随百分数逐渐舒展。 眼镜男喘口气,卫东把装磁盘的盒子放回了基座。事情到这里似乎变得和谐了一些,空气也变得让人舒服了。 突然,屏幕上的百分数直向下降。从事it工作那么多年,眼镜男还没见过类似的事。92%,66%,41%,10%,所有人的心揪紧在一起,就像被同一条绳子越勒越紧,空气似乎都凝固在钟表哒哒的走动声里,一秒,俩秒,三秒…… 屏幕凝固在0%,就像二十五层被冻结的空气。 银河系,人类的家园,闪烁着无尽无数的星球。星云瑰丽得像一块块充满色彩的钟乳石,美丽,碰撞。生命在此处产生,生命在此处毁灭。 梦颖还在舱内,她走到和张志有相同模样的人的旁边,拍一下他的肩膀。那人回头,朝着梦颖,停隔半饷,又像梦颖没有出现在他眼睛里,回过头继续*纵着飞船的航行。 梦颖走到了有张志尸体的地方,张志的脸上凝结了一粒粒的小冰晶,小冰晶上一个个梦颖的影子。梦颖伸出手,他的手接触到张志的心,在那里发现了曾经的承诺――银河系最美的风景和一块月球的陨石。 梦颖的眼泪洇湿了张志出发前的那个早晨。那天,他作为国家的航天员执行任务,他对她说他一定会回来的,他还说回来就和她结婚。婚姻的殿堂还在,只是新郎却躺下去,不会在某个清晨醒来。 泪珠是一个人心流出的血。当梦颖的泪落到张志*的胸膛,张志身上的冰晶开始移动,梦颖被眼前的一幕怔住,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张志的身上聚出一个冰做的心。 心也像一面镜子,梦颖在冰做的心上找到了自己的脸。她伸出手去触碰,还没接触,心上自己的脸被震动,像果冻一样摇晃着。 “梦颖” 熟悉的声音,没错,是张志的。 “张志,你在哪里?” “梦颖,赶紧回去,祖国有难了,上帝人类,2012,灾难” 冰做的心摇晃越来越厉害,上面梦颖的影子越来越扭曲。梦颖像是也有了同样的感受,双手合抱着放在自己的脖颈,生命的疼痛一丝丝地颤栗着向她接近。 和张志有同样模样的人挥舞着冰刃,梦颖的眼神里满是恐惧。冰刃划下来,劈开了冰做的心…… 二十五层陷入了极具的恐慌:主机上的屏幕上发生了变化,原先的0%褪去,出现了一段眼镜男并不认识的一段程序,像是经过特殊编程。眼镜男的额头流出一滴滴的汗,他实在无能为力了。 宋丽叹息一声,她得给上级将发生的事情做汇报。正当宋丽不情愿拾起电话,摁下了国务院办公厅的号码,卫东一下子摁住电话,对宋丽说他有办法。 一切的程序都有其启动所需的时间,还有它自身启动所消耗的能量。卫东的办法是关闭整个电源。方案很快被采纳。宋丽亲自下达了关闭电源的命令,整个大厦进入黑暗。卫东把眼镜男扶到一边,他的脸对着主机的屏幕。他要在电源被打开的一瞬,立即启动爱德华iii的冷冻程序,在病毒程序尚未完全启动前控制主机。 宋丽手上的对讲机那头是掌控大厦电力系统的的工作人员。所有人在黑暗中屏息等待,卫东做好了准备。他把手指摁在键盘上,对宋丽发出了重启电源的信号。宋丽冲对讲机喊道:“重启” 二十五层内的电源被重启的一瞬,主机显示出绿色的启动光点。卫东屏住呼吸,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启动爱德华iii的冷冻程序。 屏幕上要有光亮了,卫东在零点零几秒内摁下了冷冻键。屏幕被定格,卫东舒一口气,他扭过头来对宋丽做出了ok的手势。 屏幕上忽然发生了变化。激光,绿色的激光圈出现,越来越大,接近卫东。宋丽奇异地指着卫东身后的光圈。卫东慢慢回过头,光圈吞噬了他。 一切再又陷于黑暗,大厦里一片沉寂。 卫东再次醒来是在一个处处铺满雪的地方,雪下在荒凉的土地上,像西伯利亚,也像寒冷的北极。卫东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串的脚印。 前面出现一个人,是张志,他伸出手欢迎卫东的到来。卫东很纳闷张志怎么会在这里,更让他纳闷的是眼前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张志伸出手,那只手在风中冻结。冰裹住了张志,张志成了雪地里一处绝美的冰雕。 卫东摸住冰雕,张志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很像普通家庭里的智能机器人,更像……不对,卫东想起来了。在超音速飞机上,他见过它,它是梦颖家里的机器仆人戴维。 “戴维,你怎么在这里?”卫东问。 “戴维”,机器人开始笑了,它似乎对这个称谓并不满意。它仰起头狂笑,身边的冰雪开始震动。卫东上前抓住了戴维的肩膀,红色的光圈出现,戴维和卫东在光圈里旋转。 眼前又是哪里,卫东和机器人戴维站在一堵玻璃墙的外面,墙内是人类几千年的文明成果:英国大本钟上清晰地显示时间――2012年11月11日。 眼前晃过了罗浮宫的魅影,埃及的金字塔在一片火海里瘫倒。中国的长城在皓天的巨浪里流转,教堂里响起了末日的钟声,教徒在人类的逃难声里祈祷。 戴维对卫东说:“2012末日” 卫东想起了一个很古老的日子,那是本世纪初,他还没有出生。所有人都以为2012年是世界的末日,但是,事实证明,谎言恐惧了人类自身。 戴维像是知道卫东在想什么,它微笑,对卫东说:“那不是谎言,是真的。” 戴维又接着说道:“2012是人类的自我毁灭时期,但是,因为上帝的仁慈,你们人类苟活了下来。” “什么”,卫东的灵魂开始发抖,“这世界有上帝!” “有,人类是上帝的试验品。宇宙是上帝给人类的生存空间。2012是实验结束的时期” “我还不明白,什么实验结束不结束的”卫东问道。 蓝色的的光圈再次闪烁。卫东被戴维带到了珠穆拉马峰峰的峰顶,四周都是白雪的皑皑,卫东浑身冻得难受。戴维的手指向天一指,电波从指尖迸裂而出。戴维让卫东站在它的位置。卫东扬起了头,真实的世界出现在他的眼前。 卫东看到了银河系的上空,他继续飞着,在银河系的上空越飞越高,越飞越高。他看到了太阳的开始,一个恒星的诞生,他还见到了超新星的死亡。他向宇宙的上空飞去,眼神穿透了上空的黑暗,直视到宇宙的边缘。 一个巨大的生物出现在宇宙的边缘,它蠕动的身体上布满了银色的导线,一条条线像是它的血管,线下面是起伏的皮肤――绿色的覆满冰雪的组织。它喘息着,呼出的气体打在宇宙边缘,又被反弹回去。 宇宙的边缘就是上帝的所在。上帝一直在宇宙边缘凝视人类。 戴维的声音出现“这就是上帝,一个爱实验的人” 戴维手指的电波消失,下面的雪峰刮起风声,祝贺卫东的觉醒。 卫东呆住了,他隐约见到了一座座的大厦倒塌,一枚枚人类的旗帜在火里烧成了灰。 “上帝也是一个物种,一个会做试验的物种。实验的最后期限到了,万能的上帝要结束它的试验了。” “那2012人类为什么没有毁灭?”卫东问道“上帝的仁慈”戴维回答。 “为什么现在又要毁灭人类?”卫东问道“一切都要结束”戴维回答。 “那你是谁?” “上帝的使者” …… 宋丽依旧守在主机前,电力系统的工作人员恢复了供电。 主机的屏幕亮了,一段段程序向下拖动。拖动大概五分钟左右,病毒程序被卡住了,在最后一个公式处停住不动。宋丽接近,在荧幕的下方发现了几个英文字母“die” 屏幕一下子被冲破,一座冰山从屏幕里出来,整个大厦在颤抖。宋丽赶紧退后。从冰山上飞出几架黑鹰战机,不同的是他们全被冰裹着,不停地向外扫射。宋丽从地上爬着前进,爬到电话处,紧急拨通了国务院办公厅的电话。短暂的嘟声,电话通了。工作人员询问有什么事宜。 “冰,冰,冰”,宋丽说不清话,一家轰炸机撞向了她,结束了上帝的一个试验品。 一个个冰人出现。他们有死去的朝鲜前领袖金正日,还有美国前总统肯尼迪,英国前首相撒切尔,甚至苏联的斯大林也出现了。斯大林的身后是德国的一代枭雄希特勒。不同的是他们身上全被冰裹住,冰刻成的肩章还在,他们从战机里走出来,在航天部的二十五层组建了司令部。 世界一下子动乱起来,航天部的变化很快惊动了中国高层。时任的中国主席发出进攻的命令。中国军方派出了歼100,很快包围了航天部。 中国军方的后援还在不断增加。中国上层虽然封锁了消息,但是,世界还是很快知道了中国发生的事情。英国的电视台第一时间报道了中国航天部事件。随后,所有商业街上的智能电视开始转播英国的新闻。一时间,全世界的人类恐慌了,大家都在看中国人会怎么做。 航天部被整个推到,荡起的灰尘扬到歼100战斗机飞行员的舷窗前。一座冰山以缓慢的速度在生长,航天部倒塌的瓦砾碾碎在冰下,下面的人群尖叫着奔命。 一枚导弹发射到冰山上,冰山被炸开一块,倒在地上,压住了奔跑的人群。一个个的鲜活的生命在冰山下静默。 战斗机呼啸着,穿梭在冰山的东西南北,大家听取统一指令,驾驶器传来发射的指令,几百艘战机排成队形,准备摁下发射导弹的按钮。这时,冰山里飞出几千架战机,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也是歼100战机,被冰包裹着,里面的冰人疯狂地摁着发射键,一枚枚导弹飞向中国战机。 一场硝烟四起的惨烈战斗。从冰山里出现一个个的冰人,他们穿戴着冰制军服,他们是一只冰雪战队。中国的上层领导紧急疏散全市人民,在军方的请求下,上层领导乘坐飞机前往西部城市兰州。 首都变成了战场,军方从各军区紧急调配现代化军队进京御敌。一只只队伍乘坐坦克扬起灰尘迈进了死亡。 冰人像是打不完,一个被打死接着又上来一个,手里拿着的是和中国军队相同的装备。中国士兵拿出了血战的精神,一根冰刺插进了中国士兵的胸膛,中国士兵怒吼一声,扣动机关枪的扳机,一梭子一梭子的子弹带代表了中国军人的自尊。拿出刀来,砍下了冰人的整个脑袋。 战场上一名小女孩拿口琴吹响了英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中国士兵被子弹擦出的血全变成了对敌人最深层次的愤怒。子弹打光了,就用火喷,在冰人一阵阵的惨叫声里,中国勇士们登上了冰人尸体堆成的山,朝着脚下的冰人爷们地插下了胜利的五星红旗。红旗的上方是飞驰的中国战机,智慧的中国飞行员瞄准敌人,摁下了一枚枚的导弹。敌人的冰机也发起攻击。由于敌机过多,中国战机被打得越来越少,只剩下了一个方队――五十架战机。 方队的领袖发出了最后的咆哮,他带领方队像一只大鹏鸟猛地向冰山撞去,呼啸的风声是中国飞行员视死如归的凯歌。冰山砰一声撞出了巨大的火焰,冰山的六分之一被裂开,整个掉在地上,庄严的国歌声里中国士兵用手上带血的利刃向英雄致敬。 掉下的冰山块猛地立起来,插进了中国的土地,生长,天哪,它在生长,像一棵植物一样生长,迅速地长成了旁边冰山的模样。从里面又走出来一对对的冰雪方队,冰雪战机,首都上空血染就的夕阳…… 中方最高领导办公室里格外凝重的气氛。前方不断传来消息,说冰山在蔓延,以每小时几千公里的速度很快占据了整个北京。派去的军队撤出来,只是人民死伤惨重。 一份决议被呈到了主席的手里,主席沉重地接过。上面是关于使用核武器的军方合议,主席颤抖的双手迟迟不肯签下,可是紧迫的战局又使他不得犹豫。主席签下了,时间在晚上九点,会有俩枚核弹飞向北京。 冰山在黑暗里反射出异常的白。 …… “那你找我干什么?”卫东接着问戴维。 戴维不言语,紫色的光圈中戴维和卫东消逝。 眼前是银河系的空间站,戴维和卫东漂浮在宇宙中。俩个人向空间站接近,打开空间站的舱门。里面的张志跪在地上,迎接上帝的使者。 戴维把张志的脸撕下,里面全是绿色的数字。戴维从一堆数字里面挑选了七个――1314521戴维捧着七个数字,问卫东愿意承担上帝的使命么,卫东问什么使命。戴维说:“下一个实验” “为什么是我?”卫东又问。 “youhavenochoice” 戴维走到了冰柜前,它的面前是梦颖被冻住的身体。戴维抚摸着主人的秀发,对卫东说:“你和她都是上帝使命的承担者” …… 九点到了,俩枚核弹从西部起发,飞到了北京。火光点燃了世界,核弹毁灭了北京。 主席在办公室里等着前方的消息,隔了几分钟,下面来报:冰山被彻底摧毁。碎裂的冰块填满了整个首都。 冰山的碎裂块在黑暗中现出异常的白,每一个碎块都在慢慢生长,变成了冰山。空间一下子被缩小,冰山重生了,几千座,几万座,几亿座,在一夜间,给地球包上了一层外装。 黎明来了,地球好安静,就像所有人都没有睡醒。 …… 戴维把1314四个数字握在手里,伸进了卫东的心,在那里安置好。随后,又把521三个数字伸进了梦颖的心里,在那里安置好。太空站的墙体开始消失,慢慢地一点点地褪去,戴维也一点点消褪。世界变得如此白,白得异常。 …… 天明了,卫东和梦颖卧在冰屋里,俩个人亲吻着,梦颖喊卫东为“张志”。屋外,冰雪的世界。 冰河世纪从此开始…… ------------ 第十一章 袜爱(1) 白夜喜欢过三个女孩。 第一个女孩,是白夜刚来到一个偏僻的学校的上帝的赐予。白夜还记得那个淡淡的午后,茉莉茶的香气飘散在午后三点钟的咖啡厅。她的名字叫李娜,那是他们第一次的约定。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在qq上聊得很嗨,她说他是荷兰的,她还说她会拉小提琴,会浇花。其实她的真名叫爱丽丝亚历山大,好奇怪的名字啊。一切都是那么地奇特,在白夜的世界投下了一块巨石,溅得他心底的世界火光四射,激情燃烧了他心底的湖水。认识她的一夜,白夜见到了凌晨两点钟的月光,不是他不睡觉,而是兴奋地睡不着。 初恋的味道像什么呢?要是让白夜来说的话,大概是秋天夜晚悬挂的一轮明月吧。 现在她来了,绿色的帽子,她好像很喜欢绿色。她的英语很好,见到面,她对白夜说:“hello” 白夜小心地招呼她坐,红色的椅子散发着爱情特有的醇香,白夜很快醉在了眼前的两人世界里。他喜欢看她的一切,她飘扬的长发,她脸颊的绯红。 ”对不起,我们不合适”,李娜说。 白夜被击中了,他没想到会是如此,更没想到会这么快。 “为什么”,不甘心的白夜问。 “felling” 女孩走了,就像没来过,生命像一艘列车,总有一些人刚上了车就要下车。窗外刮起了风,风卷起了一枚秋天的叶子,扑到了白夜面前的玻璃窗上。白夜端起桌子上的拿铁,苦涩的味道就是初恋。黄昏,一个人的午后…… 没有人能拒绝爱情,生命是荒原上的一点草灰,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就会燃起情欲的火。有些时候孤独久了也会自己着火。 冬天来了,可能全球变暖,冬天的白日里没有雪。可是第二个女孩的出现使白夜的世界下起了北极雪。那个女孩的名字叫梦颖。像她的名字相识是一场梦幻的邂逅。一个冬夜,他在超市的门口,第一次见到了她。那时的她正在超市的眼镜店里看《僵尸道长》,一个重口味的女孩。 外面其实还好,但是她一直说冷,没办法,白夜虽然喜欢寒冷,但是考虑到对方,他不得不陪着女孩走在幽静的校园里,走进稍微暖和一点的教学楼。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办了,还有半个钟头宿舍楼就要锁门了,但是她好像不担心,两个人选了一间有钢琴的教室,那一夜她谈的什么曲子,他记不大清了。 她说她受了伤,她说他和她喜欢的一个男孩很像,所以她接近他。白夜知道自己是一个替代品,他愿意做她的一个玩偶,因为从没有异性像她那样对他。 他们去吃饭,爆炒的辣鱼被端上来,两个人吃得很开心。她拿筷子捡起一个胡萝卜夹到他的碗里。白夜说他不喜欢吃鱼头,梦颖就夹起鱼头自己吃的很开心。冬夜已经很深了,小店里呵出的热气温暖了白夜孤寂的心。 过了很多天,一个上午,白夜见到了梦颖。不同的是,她的身边是另外一个男人。他们真的很像,都是书生的模样。白夜伸出手握着那个男人的手。搂着梦颖的男人礼貌地说他也知道白夜,因为梦颖对他提起过。他感谢许多天来白夜对梦颖的照顾,还说他们快要结婚了,请白夜去吃他们的喜酒。梦颖在笑,她笑得很开心。白夜从没见过她如此开心地笑。他们卿卿我我地走了,白夜在原地站了好久,路过了很多人,好奇的表情像是在嘲笑一直在爱情门外徘徊的怪物。 红色的请帖打开,里面有一只梦颖的袜子。她在下面写道:“过去的错误请你忘记”。白夜把袜子靠近自己的胸口,他怎么能把她忘记。 时间会洗去一切,没有爱的日子,白夜把所有放在写作上。很快,他在文坛声名鹊起。身边的女人也越来越多,越来越优秀。 一个下雨天,他回家路上,受够了汽车里的闷热,他打算在雨里走一下。雨里的心情很清晰,也很舒畅。白夜并没有打伞,一滴滴雨珠吻到他的脸上,皮鞋脚下的街道很湿润。周边都是匆忙避雨的行人,一辆辆疾驰而过的汽车。上天再次安排,一柄伞打在了白夜的上空,隔断了白夜和雨滴的缠绵。雨滴从淡青色的伞面上倾洒,旋转。 “先生,我帮你打伞吧”,一个女孩出现在伞下。 白夜答应了,他们一起回家。天逐渐暗下来,街道边昏黄的路灯用它柔柔的光晕营造气氛。 白夜尝到了甜蜜的味道,像雨水般清香。 女孩的名字是海沙,一名美术系的学生。她也是反映感官天地的,只不过他用的是文字,她用的是图画。他们恋上了,真正的恋爱是可以洗涤灵魂的。 可是,一切结束于某个雨夜。白夜的手里帮女孩拿着伞,女孩突然说她想去街道对面的糖果店里买棉花糖。白夜递给女孩伞,眼睛里女孩进入糖果店,和老板交涉着,手里接过棉花糖。女孩走出来,向白夜举起了手里的棉花糖。雨下得小了一些。 两个人的喜悦像一朵花儿绽放。白夜的脸上满是幸福的雨珠,女孩朝白夜走近。街道的中央飞出了一辆车,接着,海沙也飞起来,棉花糖从手里脱落,在有风的雨里旋转,飘落。最后静默在白夜的脚边。黑色的沥青路染上了单纯的红。一株梨树白色的梨花伴随着白夜的泪坠落,海沙睡着了,再也不会醒来。白夜走到海沙的身边,把她从地上抱起,脱下了她的一只袜子。 烟熏成的屋子,白夜没有心情写作。手指被焦成了黄色,他抽了几十只烟。青色的窗帘不停地飘到他的脸上,门铃响了,白夜吹灭手上刚点燃的第24只烟。打开门。 门外是李娜,她说她忘不了他,她说她还喜欢他,请求他和她在一起。白夜在还没想好拒绝还是接受的刹那,李娜吻了他,他没有拒绝。 两个人一起逛街,两个人一起约会,做着和正常情侣相同的事情。李娜很好,对他不错,白夜做好了厮守一生的准备。 一天,李娜对白夜说,她现在急需一笔钱,问白夜可不可以借给他。考虑到数目的硕大,白夜问李娜借钱做什么。李娜支吾着说:“一个闺蜜的房贷到期了,她没有能力还,所以求我帮她” 白夜望着李娜纯真的眼睛,他相信人的眼睛不会撒谎。于是他把自己出版书的稿费给了李娜。 过几日,再次打电话,电话对面的声音是“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再次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手指全被熏成烟筒的颜色了。白夜流着泪,手指颤抖的拿起打火机点嘴里的烟,点了好几次都没有点着。他的头发散乱地像一堆蒿草。 屋子里还留着李娜的衣服,白夜从床底掏出一只袜子。 白夜像是明白了自己的命运,他的身上从来就没有流过爱情的血。 “呵呵呵呵吧呵呵”,他发出一阵笑声,笑里掺杂着眼角的泪。白夜很纳闷,他怎么会流泪。把头高高的扬起,泪珠像雨珠,像咖啡店里的拿铁,像自己面前的三只袜子。 用粗壮的绳子把三只袜子串在一起,挂在自己房间的吊灯上,用两把凳子叠成到死亡的高度。他要在自己的恋爱里尝到窒息的味道,他更想用自己的血表示一点什么。 绳子勒得自己好紧,脖子绿色的管道变得像绳子一样粗壮,他悬浮在生命和死亡的边界。他很坚定,他觉得没什么可值得他活下去了。 短暂的三秒,绳子上突出的刺扎进了脖颈。殷红的血流出来,染红了绳子上的三只袜子。 黑暗里,白夜听到了别人对他的呼唤。“白夜,白夜”白夜睁开眼,四周漆黑的一片。“是谁?”白夜问。眼前变得洁白无比,一个浑身长满羽毛的天使出现,他对白夜说:“你是爱的牺牲,而我是爱的主宰” “我不明白”,白夜疑惑说。 “我是爱神,而你是我的选择。” 白夜的表情似乎在表达着他的懵懂。但是,天使像一柄利剑刺进了他的心,他的眼神里满是火焰。朝着天空怒吼,天上的乌云下起了血珠…… 邢光兰是a市警察局里的一名女警官,最近发生了很奇快的事,辖区里几个叫李娜的人全在一夜间莫名其妙地死亡,死法各有差异。其中有卖烧饼的李娜大妈,有洗脚小妹李娜,有坐台小姐李娜。还有几对新人在新婚夜的夜晚双双暴毙。事件实在是太离奇了,局里把案子当成大案要案来办,灯光照在每一位表情凝重的干警的脸上,无比浓烈的咖啡在一次次的熬夜里成了邢警官最好的朋友。 “小刘,附近还有名叫李娜的人么?” 小刘是局里的一名数据分析师,他的工作就是分析案件涉及到的地理信息,受害人信息。 “兰姐,附近还有一位设计师名叫李娜” “地址”邢警官着急地问。 “顺德大厦18层是她的工作室” 邢警官看一下手表,现在时间还早,才下午的六点,她可能还没有下班。邢警官做过一段时间的设计师,她知道一个好的设计师是不会太早离开工作室的。 邢警官立马披上风衣,带着小刘和两名干警出去,赶往顺德大厦。 还好,路上还不算太堵车,邢警官用了五分钟从局里到达顺德大厦。到达的时刻,顺德大厦出来一对对的人,大厦里的白领们要下班了。 乘坐电梯,电梯里张贴着租房卖房的巨幅海报――中国现在是一个炒房的时代。 18层很快就到了,电梯打开,一个上班族好奇的问邢警官做什么。 “设计师李娜在么?” 上班族扶了扶眼睛,对邢警官:“李娜在里面,你们找她做什么?” 邢警官并没有回答,而是推开了多嘴的乌鸦,脚步朝着工作室走去。一步步接近,邢警官在一处爱神维纳斯的油画前见到了一阵眩晕的白光,她停住了。小刘问邢警官怎么了。 邢警官撒腿往设计师的工作室跑,打开门的一刹那,她惊呆了。 门里像是被一只野兽光顾过,小刘指着桌子上的脑袋对邢警官说:“那就是李娜”。随即小刘捂上了鼻子,因为屋子里实在是太恶心了。 女设计师的肠子被扯出来挂在吊灯上,她的*对称地摆在桌子上,脑袋上张大的嘴巴显示了死者生前受到的惊吓,四肢神秘的不见。邢警官硬着胆子进入,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发现了死者的高跟鞋。高跟鞋里整齐的折叠着死者的袜子,袜子上用血写成的――“袜爱” 小刘呼叫了总部,刑侦科的干警很快到达,他们小心地把袜子放进了透明证物袋里,再把证物袋放进了银色的密码箱里。 邢警官回到了局里,案件变得越来越严重。先前有名叫李娜的死者,但是死得没有此次的李娜残忍。凶手一定是一个变态连环杀手,李娜赶紧叫来小刘,让他查一查近些年的出现的类似案件。 小刘把2008~2014年的案宗翻了个遍,终于在浩如烟海的案件里找到了一丝端倪。真有个连环杀手,专门杀死人后分尸的。名字叫林海。是a市的一名犯人。2009年,他被抓捕。但是,在监狱里,他通过装疯卖傻欺骗了管理人员。在临时送往精神病院的途中,林海杀死了狱警,开车逃逸。目前仍在潜逃。 小刘把情况告给了邢警官。邢警官的眉毛舒展一些,像是在一堆线刹缠成的乱麻中找到了希望的线头。 “兰姐,是他么?”小刘翘着二郎腿卧在沙发上,经过一段异常辛劳的翻阅,他耗了两个晚上,别人见到他都说他是熊猫的同乡。 “案件受害的女主角都叫‘梦颖’”,邢警官惊奇地发现了案宗上的特征。 小刘把嘴边的咖啡放下说:“是的,当时问他为什么杀害名字是梦颖的女性,当时他的回答是‘好玩’” 都是一样的作案手法,都是一样的残忍杀害,林海有很大的嫌疑。 可是去哪里找林海呢?方法当然还是一样的,从名字入手。 “小刘,我很怀疑林海,麻烦查一下附近还有没有叫李娜的了” “好的”,小刘把嘴角的一杯咖啡咕咚咽进咽喉,移动转椅到电脑前,进入户籍查询系统。锁定范围,双手在键盘上敲出了“李娜”两个字。 系统很快就有了反映,“兰姐,没有再叫李娜的了” 希望似乎在此刻被冻结,如果已经没有再叫李娜的,说不定凶手已经得逞,说不定凶手已经潜藏。邢警官的额头渗出一丝汗。小刘在座椅上望着兰姐,他知道兰姐在思考。 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地走着,时间静止,把最深层次的思考送进了邢警官的大脑。 “小刘,试着把”娜“字改成“那”,试一试,赶快”邢警官冒出一句,吓住了小刘。 小刘赶紧再次输入,果然在特定范围里发现了回应。系统查询的结果是在a市名叫“李那”的,而且女性的只有一个――是个作家。 邢警官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她赶紧抓过电话。按着系统给出的信息,拨通了电话。 电话通了,作家李那接了电话。她正和有一群朋友在咖啡店聊天,邢警官让李那呆在那里别动,还告诫她千万不要落单。挂下电话,邢警官一个箭步冲出去。 作家李那正和一群出版社的朋友谈论关于自己书的事。李那是一个著作颇丰的作家,当然了,写一些类似心灵鸡汤之类的鬼话是很受读者欢迎的。挂下电话,她以为电话里的邢警官是在玩她,所以她也没有太在意。拿起桌上一块用牙签插着的水果放到了嘴里,果子被咬出了汁。在朋友的欢笑声里她忘记了莫名其妙的事。 邢警官出现在罗兰咖啡馆的门前,她遥遥地发现了面前的一群人,在翘起二郎腿谈论。邢警官用了三秒钟的时间判定里面穿着淡雅的女人就是作家李那。 进入,邢警官惊异地发现身边有一个穿着黑色斗笠的人也朝着李那走去,邢警官拿出了在警校短跑第一的霸气,百米冲刺到作家李娜的身边。就像是一趟湖水里扔进了一块石头,作家李那和朋友们很诧异眼前的女人。邢警官却并不在意,她把手摁在作家李娜的肩膀上,注视着穿黑色斗笠的人。 穿黑色斗笠的人还在接近,邢警官把手指放在腰间,离的再近的话,她是要拔枪的。 离李那约莫有两米的距离,那人停住了。脱下了斗篷,露出了燕尾服,是个男人,他拿着小提琴,对大家说:“各位好,我是本店的音乐师,你们要的曲子《献给爱丽丝》马上奉上” 邢警官在作家李那的埋怨和质疑声里舒一口气,她拿出了警官证,李那闭上嘴。 店外,一个穿黑色斗笠的生物凝视着一切…… 未完待续…… ------------ 第十二章 袜爱(2) 邢警官白忙了一场,一连几天对李那保护下来,没发现什么异常。李那也早就不喜欢这种保护方式了,她来到局里,要求局长解释说明。局长恭敬地捧出自己压箱底的铁观音,忙安抚当事人的情绪,说了一些很违心的话打发几句,然后命令邢警官撤销对李那的监护。邢警官伸出舌头想争辩什么,但是局长回过头来的眨眼睛使邢警官明白了,原来局长的意思是让她去暗中保护。 李那满意地走了,邢警官在李那走五分钟后,也跟局长告别,悄悄地跟了出去。 外面下起了雨,李那把自己的皮包举在头上,雨滴湿润了皮包皱褶的皮肤。邢警官在后面跟着,小心地打了一辆出租车,在车内仔细的观察着。李那一连拦了好几辆车,可是车里不是有人就是已经被人家预定。她皮包上的水珠顺着往下滴进了她弥漫香气的发丝里,再顺着往下,流到了光滑的皮肤上。 终于等来了一辆出租,里面没人,车身很破,里面像是没有什么乘客。李娜伏在窗户上,司机摇下了窗户,两个人谈着价钱。谈妥了,车门打开。邢警官赶紧让司机开过去。可能出租车的司机是个新手,他把车一溜烟赶超了李那的车,邢警官赶紧让司机往后倒。这时李那乘坐的出租车也开了,在邢警官往后倒的时刻,李那乘坐的出租车司机的脸映在了邢警官右手边的后视镜上,邢警官看了一眼,虽然那人戴了墨镜,邢警官脑中还是出现了一个名字——连环杀手林海。 一股发动机的躁动突进了邢警官的心脏,在心壁上一次次撞击,感觉变得异常紧张——杀人犯接近了李那,李那要有危险了。 林海经过邢警官也瞟了一眼,邢警官手里的对讲机惹起了他的怀疑。林海一踩油门,车立即飞出去几米,很快拐进了另一条街道。邢警官立即拿出警官证,命令司机下车。再次关上车门,她坐在了驾驶的座位上。一场飙车大戏开始了。 猛踩油门,车轮嗞流一声溅进了水坑,溅起的水飞到了一名行人的西装上,行人张开嘴巴,骂着什么。紧接着,打一圈方向盘,从腰里拿出墨镜,拐进了林海去的街。速度计的指针顺时针不断地接近高峰。墨镜里的雨刷不断地扫着面前的雨水,见到了林海的车就在前面很远的地方,距离将车缩小为一个点,它又拐了,林海将车又拐进了一条街。眼前又消失了,邢警官真的怒了。她是个标准的女汉子,在警校考驾驶,从来没有人能把她甩好远。邢警官把油门踩到底,像枚子弹冲出去,就像是上帝鸣响了枪,邢警官咬紧嘴唇,脚踩油门踩得发麻,汽车在行人的一次次躲闪里,很快再次见到了林海的车。 李那的脑袋从窗玻璃伸出,随即一只粗壮的手揪住她的头发,把嘴边的尖叫活活拽回车内,车玻璃被拉上。情势已经紧迫到如此地步了,若是在不追上,李那绝对会挂的。邢警官从车里伸出脑袋,拿出赌神的勇气,手里拿住的枪不住地颤抖。瞄准,屏息,扣动扳机,一枚子弹射出去,子弹穿过拥挤的车流,穿透一滴落下的雨珠,旋转地接近,稳稳地扎在了林海的车胎上。 林海的车在地上划出一道绝美的弧,拐个弯,撞在护栏上。邢警官发起了最后的冲刺,200米,100米,50米~~~~,逐渐的接近,逐渐的把踩在油门上的脚慢慢往上抬。到达了,以一个最棒的漂移结束了追逐。 打开车门,手按在林海的车上,端枪靠近。车门开了,林海坐在里面,他的旁边是昏厥的李那。 雨还在下着,身边滚滚的车流忽略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审讯室里,被抓住的林海变得淡定了一些,他把手放在审讯的桌子上。他知道自己是要结束了,后悔也没有用,更何况他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他提出了一个请求,请求邢警官让他打个电话。邢警官答应了,递给他手机。他凑在上面恩了几个号码,然后泣不成声地等着电话的回音。电话清晰地发出了“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可是,林海却并不理会,他咬着牙,眼睛瞪到溢满血丝,吼道:”梦颖,你在外面有男人,孩子不是我的,是别人的“。发狠的表情让邢警官有些害怕,和一个空号说话更让邢警官觉得莫名其妙。忽然,林海的目光烧到邢警官的身上,”你就是梦颖,你就是梦颖,呵呵,梦颖!”邢警官能清晰地感触到林海的最后两个字是咬着牙齿说出的。梦颖究竟是谁,为什么林海会如此恨她呢? 电话被甩到地上,绑着临海的手铐在林海的扯动下不住地摩擦着铁质的椅子。几名警察进来摁住了林海,林海的眼睛射出杀气,直视邢警官。 从地上捡起手机,小刘在上面找到了刚才拨打的电话号码。邢警官指示他去电信公司查一下,小刘马上去做了。 一名警察进来,在邢警官的耳朵上轻语了一句“外面有个女人说是林海的妻子。“外面果然有个女子,淡妆坐在走道里,像是在哭,泪水湿透了纸巾。 眼睛肿着,红红地向别人传递着她的悲伤。一名女警察坐在旁边,不时地递给她一沓沓的纸巾。鼻涕从鼻子里流出来,女子抬头,楚楚的表情望着邢警官。 ”你是?“邢警官坐在女子的旁边问。 ”我是林海的妻子,虽然我们并没有领结婚证” “你的名字?”邢警官感到疑惑,她有好多问题想问。 “雨桐”女子回答。 “怎么说你是林海的妻子?“邢警官接着问道。 ”我和林海相识于2008年,那时我们都在一个学校里学习播音专业。我喜欢他,他也知道。一开始他接受了我,后来一个梦颖的的女人从我身边夺走了林海“”你说什么,梦颖?“”是的“,女子接着说。”她也是我们专业的,长得很漂亮,谈恋爱很*,有一段时间喜欢上了林海,林海被她的外表迷惑喜欢上了她。 后来,他们结婚了,08年冬天结的。““接着呢?”邢警官从怀里掏出了本子,认真地记着。 “后来,我去了别的城市。一次偶然机会,我听到新闻,说是一个名叫林海的连环杀手杀害了多名女性,我当时就慌了,赶回a市。我回来了,他被抓进了监狱。不久,他逃出来。警官您是知道的。” 雨桐接过邢警官递给她的热水,喝了一口,放在手里。邢警官握住雨桐的手,俩个女人在此刻心贴近在一起。 ”接着,我不断寻找,终于找到了他。他跪在地上求我保护他,我当时还喜欢他,就答应了。我的家里很有背景,于是我帮林海改了身份信息。把他送到别的城市里,做一点出租车的生意。本打算和他永远不再回来,可是他得病了,神智越来越不清醒,见到一个女人就说她是梦颖,还拿刀架在人家的脖子上。没办法,我把他送进了精神病院,谁知,他又逃出来,还回到了a市。“雨桐正在倾诉,小刘出现在走道上,他的手上拿着邢警官的手机。邢警官知道结果出来了,她多半已经把答案猜出来了,在小刘准备开口的瞬间,邢警官说:”电话号码是梦颖的是么?“小刘惊诧地满脸佩服,还是邢警官厉害,还没等他说,就已经掌握了一切。 小刘又补充道:”号码在08年梦颖死去后就失效了,目前是个空号。“雨桐从胸口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她和林海俩个人站在教学楼的前面,应该是他们的大学校园。邢警官的目光仔细地扫描着照片上的信息。眼睛停留在照片里的教学楼上,上面写着两个字”艺明“”你们的学校叫艺明么?“邢警官问。 “嗯,一个香港人私办的,专门培养文艺人才。“小刘听到了也附上来,他想起了前几日翻到的案宗里的一件自杀案。死者的房间里也曾找到类似的照片,好像也是在楼前拍的。 小刘告给了邢警官,邢警官安顿好雨桐,和小刘再一次的来到了档案室。 自杀的案件很多,档案室里的灯光很足,小刘买来了晚点,做好了通宵的准备。邢警官翻着厚厚的案宗,不时地问一些关于自杀案的信息。 翻了约莫一个钟头,终于在标记为09年的案宗里发现了小刘口中的自杀案。 死者名叫白夜,是在吊灯上吊死的。邢警官翻阅着案件的记录,一幅幅画面在她的脑海显现。她见到名叫白夜的年轻人登上椅子,用一条结着三只袜子的绳子困住自己的脖子,绳子上尖锐的刺划破了他绿色的血管,汩汩冒出的血流到袜子上…… 当时还拍下了一些照片,白夜被警察放在地上,拍下了死后的模样。在死者的屋内也找到了相片。邢警官拿起相片,在灯光下仔细观察。相片上有白夜,他的背后是写着“艺明”二字的教学楼。 电话铃响了,邢警官像往常一样去接,按通了电话。里面是李那说话的声音,她埋怨警察找她的麻烦。电话里还有行走的声音,浴缸放出水的声音,像是在李那的家里。但是,李那不像是在和她打电话,天哪,是一段录音,有人在李那家给李那录音! 汗毛湿了不少,直挺挺的从后背竖起。惨叫从电话里传出,电话断了。 邢警官赶忙往李那家赶,李那的家在二十五层,电梯坏了,邢警官一步迈三个台阶爬楼梯。气喘吁吁地到了二十五层,敲响门,没有人回应,邢警官使出力气把门撞开。 里面是漆黑的一片,窗户被人打开了,漂浮的帘子晃动着水影,是浴室。邢警官小心地打开手电筒走向浴室,浴室的门开了,里面的浴缸里放满了水。邢警官拿手电筒扫视浴室,里面没有人,只有满满的一缸水。身后有风,她慢慢转过身见到了相似的一幕。 几个椅子叠着,构成了到吊灯的高度。一个人影挂在灯上晃悠晃悠。脚下湿漉漉的,黑色的液体是血,顺着地板流到邢警官的脚下。惊恐地向后退,手不小心摸到了缸里,一个毛骨悚然的东西触到了她。拿电灯去照,竟是作家李那的头。 头颅沉在缸底,散出的血飘到了一缸水的表层,很快染红了警官的手。眼前有一块布,不,一只袜子,袜子上写着血色的”袜爱“。 小刘很快也赶到了,是邢警官通知他的,小刘还带来了几名干警。屋子里变得明亮,邢警官坐在浴缸边,半天没有缓过来。 回到局里,局长很生气,他厉声责问邢警官为什么不保护好李那。邢警官说她本以为林海是案件的凶手,再加上林海已经被抓了,所以她取消了对李娜的保护。李那在医院苏醒后就一个人回了家。谁知,正好进入了凶手的魔爪。 局长数落了一阵,就让邢警官回去了,毕竟她受了很大的惊吓。邢警官下到车库开出自己的车,回家的路上正好路过了李那的家。 下车,还想再去一趟。邢警官把车停好,爬楼梯。 快接近二十五层,楼梯的上面传来同事们紧张清理现场的吵闹声。不对,还有一个人的脚步声,可能是自己的同事。脚步声越来越近,邢警官准备跟同事打个招呼。但是脚步声出现在眼前,不是自己的同事,而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笠的人。邢警官一时间精神恍惚,让那人下楼去了。等脚步声远了,邢警官才想起,黑色斗笠很像罗兰咖啡馆的音乐师。她觉得有些异常,站在二十五层的同事见到了邢警官,冲她打招呼,邢警官却忙下楼,脚踏着台阶直*底层。 下到底层,朝四处望着,黑色斗笠的人在车库里行走,邢警官慢慢跟踪,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抄捷径绕到了黑色斗笠人的前面,猛地扑上去,扯下他的帽子。一张熟悉的脸出现。 是白夜的脸,邢警官怔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白夜冲邢警官笑着,笑里藏着杀意,不断地睁大他的眼睛。邢警官害怕地闭上眼,时间在此刻静止,邢警官能感觉到白夜在移近自己,他的嘴巴触到自己的脸上,呵出的热气抵住她的毛孔。邢警官发出尖叫,拼出勇气睁开眼睛,眼前什么也没有。 邢警官怔在原地好久,她怀疑白夜并没有死。 不回家了,邢警官立刻赶回局里,向局里要了一张许可证,带着小刘去停尸房。 停尸房在一所医院里,警察局和医院建立了合作关系。也就是说,白夜自杀后的尸身在医院的停尸房。停尸房在医院的最底层,沿着阶梯向下,邢警官和小刘跟随工作人员来到底层。冻结的冰晶在停尸房的大门处凝结,工作人员打开锁。门被打开,另一个世界的生命在此处安息。 邢警官绕过一张张病床,上面有一具具准备用作医学实验的尸身。长大的嘴巴,紧闭的眼睛,白色的床单铺在上面。工作人员在一处冰柜前驻足,打开一层,拉出来的时候,白色的裹尸布里鼓囊着一个东西。邢警官在怀疑里面究竟是什么。捆绑的绳子一点点解开,果然,里面不是白夜,而是一个女人的尸体,是上次惨死的设计师——李娜。她的身体被缝合起来,一切都做得很完美。,就像没有被支离过。 ”你瞧,不是白夜,白夜她还活着,天哪,他还活着“,邢警官表情激动地抓住小刘的袖子,小刘的表情也变得愕然,长大的嘴巴像刚经过的死尸的模样。 医院的工作人员不明白眼前的状况,他再仔细地核对了一下冰柜上的死者信息,拍一下自己的脑门尴尬说:”对不起哦,我搞错了,白夜的尸体不是这个“空气刹那变得舒缓一些,工作人员又带着邢警官和小刘来到一处冰柜前。邢警官把自己的脸贴近了冰柜,在开启之前,见到了冰柜上用刀子刻的信息——”白夜,2009年,自杀” 柜子被打开,裹尸布里很鼓。解开在裹尸布上的线头,慢慢地裹尸布脱下来。一个人的模样出现,真的,真的不是白夜! 是一个女人,连医院的工作人员也纳闷了,他仔细地核对信息,没错啊,是白夜的冰柜啊,怎么躺在里面的会是一个女人呢? 女人的手里还攥着一张紫色的卡片,上面是首情诗:“每当忆起你/就有无尽的话/每当想起你/就有难忘的言 凌晨两点钟/你告诉我你是荷兰的/你告诉我你在浇花/你还告诉我你会拉小提琴/我信了/后来你告诉我那是假的我也告诉你/我不是因为那些才爱上你/我喜欢你/不关乎一切/只关乎你 我痴恋你/像靠近一朵傍晚时分的梅花/我真的爱上了/你在我心中好重要/好重要 一只手伸出来/从我体内抓住了我生命的一切/两朵花开在清晨/那是我日夜期盼的明天 我没有资格/我很穷/我也很丑/但爱情这玩意儿又怎是我能左右的/喜欢就是喜欢/你又要我如何隐藏 你拒绝了我/你说你会珍藏我给你写的信/还说请我忘掉你/时间已经过去/我得说声抱歉/对不起/我忘不掉 每次看到你/我在心里默默祈祷/每次想起你/我就抓心地挠/天上的白云是你/地上的水洼是你/空气也是你/思念聚成了你 你拿着刀子在我的心上刻字/一道道纹/一道道痕/再也抹不去/陪着我度过黄昏/黄昏的太阳也很美/尤其在这冬日 风会抚摸我的脸庞/我连你的手都没有摸过/一定很温暖/我只想陶/陶醉 我可以说出你的名字/我还会哭泣/哭泣的我是高兴地/高兴的我遇到了你/李娜/我喜欢你/落款是白夜。邢警官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她不得不相信。工作人员把停尸房的所有冰柜都打开检查了一遍,还是没发现该有的白夜尸体。 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邢警官握住了小刘的手,小刘也被吓得脸色惨白。但是,身为男子汉的他应该把一些事情做好,尤其是在如此的时刻——他得保护邢警官。 小刘带着邢警官回到了局里,在局长的办公室里,邢警官陷入了思考。接连的打击使她的精神有些错乱,但是作为一名警官,她的神经始终都在案子上。她把突发的情况汇报给了局长,局长听后也很诧异。邢警官再次表示:”无论案件有多么扑朔迷离,她一定要把幕后的真凶抓出来“停尸房里,一名工作人员正在整理刚才被弄乱的尸体。走到白夜冰柜面前,工作人员将觉得眼前的女子很美,他把双手放在女子的身上抚摸,她的红唇还是鲜艳得迷人。工作人员左右观察,周围没有人。他把脸贴上去,准备去吻红唇。嘴贴上去,女子睁开了眼睛…… 停尸房里一阵惨叫,大门上的冰晶聚成一个脸的模样。 邢警官打算从白夜的住所着手,因为屋子里以前死过人,周围的人没人敢住,所以屋子空出来。邢警官进入,里面全是灰尘,蛛丝缠着,像一个地狱。 邢警官走到窗户口,打开窗户,屋外的阳光射入。邢警官和小刘花费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把屋子打扫一遍。黄昏了,屋外渐渐暗下来。 入夜,邢警官让小刘出去买点菜,她走到客厅。其实她来是为了能再见到白夜一面的,虽然她觉得有点可怕,但是她还是等着,直到白夜出现的那一刻。 过了好久,小刘也没有回来,屋子里的电灯开着,邢警官坐在桌子边。最近几天实在是太累了,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邢警官听到了小刘喊她的声音,邢警官把眼睁开,揉搓一些酸疼的手臂,见到小刘手里拿着便当走过来,邢警官打招呼让小刘先吃,她还想再睡一会。可是,脚步声还在靠近。邢警官再次把眼睁开,她见到桌子上有根红色的蜡烛,电灯不知什么时候被弄灭了。 脚凉飕飕的,邢警官朝脚下一看,自己的袜子被脱下来,躺在地上,在烛火下,袜子上现出”袜爱“两个字。 门吱呀一声开了,邢警官知道白夜来了。 黑色斗笠的白夜把帽子脱下来,坐在了红色烛台的边上,他的手掐住了邢警官的脖子,把邢警官抬到了吊灯的位置。屋子里变得阴暗下去,下午扫去的蛛丝再次出现,缠在吊灯上。白夜从腰间撤出一段粗壮的绳子,绕过了邢警官的的脖子。她的呼吸变得困难,绳子上突出的刺扎进了邢警官的脖颈。汩汩的血流出来,洇湿了绳子上捆绑的三只袜子…… 惊醒,是个梦。邢警官的额头流了好多汗,她大口地喘着气。但是,她觉察出异样。因为房间里的灯光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桌子上的红烛,脚上凉嗖嗖的,见到了躺在地上的袜子,门咿呀打开,一个穿黑色兜里的人接近…… 第二天,人们在房间里发现了邢警官的尸体,小刘也死了,两个人死在一起,紧紧拥抱着。 又是一个暗夜,监狱里的林海在酣睡里被一具名叫李娜的尸体捆绑住,死在了一片寂静里。 停尸房里今天非常热闹,死去的所有叫李娜的女人,死去的所有叫梦颖的女人,死去的邢警官,死去的小刘,还有林海,都跪在一个穿黑色斗笠人的面前。黑色斗笠人扭转了头,没错,是白夜! ------------ 第十三章 北京东京南京(1) 大江健三郎没想到他会来到中国。江面上是沉沉的的暗夜,大江健三郎坐在轮渡的甲板上,他的旁边有个栏杆,正好可以让他把手放在那里。胸前佩戴着父亲的胸章,他的父亲是日本一位著名的学者,生前最喜爱中国文化。 一个下雨的黄昏,他的父亲死在了长满竹子的宅院里,雨滴淅淅沥沥地穿过了稀疏的竹叶,洒进了屋子里。大江健三郎的父亲喘息着,从手里拿出了线状版的《庄子》,父亲一生最爱庄周的梦蝶,如今一只蝴蝶飞在他的遗体上。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下在了甲板上。 时值深夜,甲板上再没有其他的人,还有几个小时,一个月来的跋涉就要告结。还有几个小时,他就要踏上1914年中国的土地…… 燕京大学的礼堂里,一名身着孔雀服饰的女子在旋转,就像一只翩翩的孔雀,不时地将最美的风景献给台下的观众。她叫绿,是一名中文系的学生,台下都是她最忠实的追求者,大家都知道她是教育局长的女儿。还在旋转,绿色的裙子低低地和舞台亲吻,纤细的手指摆弄着撩拨着艺术,脚步轻盈,凝眸一汪案眉,做个定位,脸上的红粉扑扑的像一只红梅,台下的掌声只为上帝的杰作鼓噪。 下了舞台,绿走进化妆间,一名身着干净的侍者走近,放在桌上一束纯白的玫瑰。 “绿小姐,这是白先生送给您的。” 绿伸出手,把鲜花的花瓣一朵朵的撕下,扔进了脚边的垃圾桶里。白先生和她是同学,追求她已久,父亲也赞同,但是绿对白没有感,爱情是真的很需要感觉的。 白玫瑰上还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绿,我在天津,两天后回来”。 “你有洋火么?”,绿问侍者。 侍者躬下身,谦卑地从口袋里拿出洋火。绿接过,划出一根火柴,火光里卡片渐渐萎缩成一缕青烟,飘散在化妆间的脂粉味里…… 天津码头,一艘轮渡的到来给守在码头的中国人带来了商机。离下船不远的地方,天津以它特有的美食招待饥肠辘辘的旅客。狗不理包子的香气三散在码头边一个乞丐的鼻子里;天津十八街麻花静静地躺在玻璃橱柜里;插在木棍里的冰糖葫芦肉肉的,甜甜的。一个小孩子流着鼻涕呆呆的望着江面。一个头戴帽子的年轻人跟着拥挤的人群下了轮渡,码头边上石刻的碑上写着“天津”二字。 几名黄包车的匹夫同时瞄准了眼前的这位乘客,他精致的衣服显示了他的身份,脚上锃亮的皮鞋将太阳的光辉反射到他们肮脏的浊眼里。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走到年轻人的身边,说声:“您吉祥” 年轻人没有说话,又来了几辆黄包车。一个瘦弱的老头把黄包车也拉过来,他的黄包车很久,车身还粘了不知哪里的泥。满脸横肉的车夫一手把老头推开,狠狠的眼神像是在说“我的生意你也敢抢” 老头挣扎在地上,他缓缓站起身,期盼的眼神望着年轻人。年轻人上前,带着仁慈的目光扶着瘦弱的车夫,对他说:“我坐你的车。” 在满脸横肉车夫的诧异声里,年轻人坐上老人的车,老人回头笑着,问年轻人去哪里。 “天津车站”,年轻人回答,把帽子再压低一些…… 白是天津一位富商的儿子,从小就不把钱放在眼里。因为家里有钱,父亲在教育局里一打点,就把白夜送进了燕京大学。最近,他从北平回来,在天津玩几天,窑子那是少不了的,白还记得昨晚胡同里的风流——帮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孩破开了她的初梦。 现在他走进天津车站里,车站的提示牌上提醒开往北平的列车将在十五分钟后出发。他把手插在腰里,玩世不恭地用眼神挑逗着往往来来的女性。再用手里的袁大头在车站买上一两斤瓜子,嗑出的皮子吐到火车经过的铁轨上,他总共吐了十九次,最后一次终于击中了光溜溜的铁轨。 “呵呵”,无聊的自我安慰。白低头问身边的一个小屁孩几点了。小孩手里拿着一张张报纸,问白要报纸么,白抽出一张,叠起来当成纸巾抿自己的嘴。小孩子委屈地走了。远处传来火车的轰鸣声,白把买来的瓜子放进口袋里,和几百乘客同时站在长长的站台。 火车在经过几次摩擦后停下来,车门打开,白上了车,穿行在拥挤的车厢里。几个乘客手里的皮箱笨重地挡在白的前面,白不时地催促。皮箱被举起在头顶上,走了没多远,皮箱的主人到了自己的座位,把皮箱放进座位底下,脚前变得不再那么拥挤,白继续向前走着,寻找着自己的座位。7车厢66号,白夜念叨着自己的座位牌。很快7车厢到了,坐在这儿的都是去北平的。白找着自己的座位,63号,不是,白瞅了一眼坐在63号座位上的一名妇女,她怀里的孩子哭个不休;65号,也不是,白见到了坐在65号上的一位戴帽子的年轻人,年龄和他相仿,应该也是一个学生。66号,终于到了,就在65号的旁边,白夜挨着过道坐下,长舒一口气,幸灾乐祸地观望车箱里的两个混蛋为了一个座位争吵。 白拿出自己的瓜子嗑着,瓜子放在袋子里,袋子放在了自己的座位边。吐出的瓜子皮掉在地上,掉在走道里经过人的衣服上,白很喜欢类似的恶作剧。 白突然像想起了什么望着65号座位上的年轻人,那人的脸正对着窗户,把后脑勺留给了白。白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于是他开始了。 白开始把嗑出的瓜子皮往年轻人身上吐,年轻人也渐渐察觉到衣服上的异样。回过头,他笑着把身上的瓜子残骸摸到了地上。 白没想带眼前的年轻人会笑着看他,他对他有些好奇了,把瓜子的袋子伸到了年轻人的面前。“同学,吃瓜子” 年轻人抓出一点,也放在手里嗑。 “同学,你是也要去北平么?” “嗯,我去燕京大学学习”年轻人答道白变得激动起来,他握住年轻的人的手说:“我也是燕大的,你叫什么名字呀?” 年轻人略一迟疑,随后答道:“刘志” 火车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白和刘志两个人聊得很开心,寂寞的旅途充满了欢声笑语…… 绿放学回家,讲师留了好多书要去读,她一回家,就扎进自己的书屋呆着。认真地看了会儿书,家里的女佣敲门说:“老爷要见您”。 父亲回来了,绿把手放下,走出书屋,沿着华丽的旋梯下到客厅。父亲正在沙发上看当天的报纸,见到绿下来,父亲放下报纸,问绿最近的学业还好么。 绿说很好,还把学校里最近发生的事给父亲讲了一遍,父亲嘴里品着杭州的龙井,眼睛带着笑意倾听。 “你也不小了,我和你母亲商量想把你嫁给白,你觉得怎么样啊?”父亲又在劝她了,绿不知听过多少次了,父亲总说白家很好,嫁到那里他们放心。 ”父亲,我还要上学”,绿争辩道。 “女孩子家上什么学?”,绿的父亲脸色变得阴沉,随后又苦口婆心的说着白家的财大气粗,说着白家的千般万般好。绿没听进去,她站在那里,想着《玩偶之家》里的娜拉——厚厚的铁门关住,娜拉独立地走在街道上,街灯射出了属于她的影子。 乌黑的火车经过两日的颠簸,终于把白和刘志送到了北平城。到达是个中午,白虽然也想和刘志一起回学校。但是,他更想去绿的家,他已经好几日没见他的心上人,他都忘了绿身上是什么牌子的香水了。于是他告别刘志,在刘志善意的笑容里消逝在拥挤的人潮里。 刘志拿着行李,独自一人出了车站,他来到了古色古香的北平城,他闭上眼睛,仰头引颈呼吸着中国的气味。在未来的几年里,他将要在此处学习中国文化。偌大的北平城,几个朝代的都城:明朝的朱家,清朝的满族人,还有民国的大总统。刘志喜欢经历深厚的古城,就像喜欢家乡年老的人讲故事。 在回学校之前,刘志得去教育局一趟,他入学还有一些手续要办。 白敲响了绿的家门,女佣打开门对白说,小姐正在楼上呢。白一下闪过女佣,蹬蹬蹬地踏上了阶梯,打开了最熟悉的一扇门。绿坐在窗前,念着李商隐的诗:“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白一脸纳闷的走到跟前,他不懂诗,更厌烦人家读诗。可是绿在读诗,他不得不赞美几句。 “太好了,诗太好了” 绿听到声音,回过头见到白。她知道白是不喜欢读诗的,于是她问白:“诗怎么个好法啊?” 白囧着,说不出一句话,绿走到他跟前,将淡淡的茉莉香送进了他的鼻子里。绿伸出手把白推到了房外,对白说:“滚”。门被关上,白站在门外,挠着自己的头发,背后的女佣笑了,白恶狠狠地瞪过去,女佣闭上了嘴,挂上满脸严肃继续干活。 绿的父亲坐在办公室里,最近学生带头闹事很多,身为教育委员的他责无旁贷,先后几次进入北平的学校里亲自安抚,每天忙得他焦头烂额。他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集中精力专心处理着如山的文件。 门被敲响,绿的父亲起身开门,一位年轻人出现在门外,压低的帽子只能使别人看到他瘦削的下巴,绿的父亲满脸问号的问眼前的年轻人有什么事,年轻人从怀里拿出一封推荐信。绿的父亲不以为意地接过推荐信,眼神经过了上面红色的戳子,不由得吓了一身冷汗。上面的红印是民国政府的,看来眼前的年轻人来头不小。 年轻人自我介绍道:“我是一名日本人,名字叫大江健三郎,受家父的影响,一直喜欢中国文化。特来中国学习,麻烦您行个方便,允许我的求学。” 绿的父亲恭敬地陪上一杯茶,招呼大江健三郎坐在椅子上稍等片刻,他拿着推荐信坐在了办公桌后,拆开信仔细来看。看罢,绿的父亲连从抽屉里取出了印章,开了一张署名为“刘志”的入学证。 大江健三郎现在可以安稳地去学校了,绿的父亲要亲自开车送他去学校,但是大江健三郎不愿如此兴师动众。于是绿的父亲给燕京大学的后勤部打电话,对方很快派出一辆老爷车,大江健三郎十分感谢,在绿父亲的挥手相送里,乘车开去了向往已久的学校。 到学校,大江健三郎的行李被送进去,学校很快安排好了他今夜的住宿。但是他还不想回公寓楼里,因为他被校园里的春色深深吸引住。 几只黄鹂鸟在树间鸣唱着愉悦的歌,烟柳爬过行人的额头,在弯弯的眉角处停留。几个姿色不错的女学生在湖边坐着,带着纯净的眼神望着大江健三郎。大江健三郎想起了普希金的的诗歌,:“我是一个盲者/在树林里弹奏着爱的竖琴/天边的云儿,/你见到我的她了么/黑黑的长发/像是一汪黑色的瀑布/柔柔地撞击着我的心。” 歌声吸引了湖边的几位女子,她们来到大江健三郎的身边,问他的名字。 “刘志”,大江健三郎回答。 那天,大江健三郎见到了他的舍友。互相介绍过后,大江健三郎躺在床上,长长的旅途终于结束了。大江健三郎看着墙上壁画上的中国字,在庄周梦蝶的幻想里睡下,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飞在满是中国书籍的图书馆里。 从晚上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大江健三郎在朦胧中听到了一个声音,像是一个女子的婉转,像是一段梁祝的缠绵。大江健三郎侧耳去听,听到了日本诗人小林俊介的短诗:“我在池边偶遇一朵荷/跪在地上/伸出手/却又怕打扰这种美!” 强烈的思乡之情包裹了大江健三郎.他离开东瀛已经有段时间了,在这段日子里,他产生了比酒还要醇香的思念,尤其是家里的孤母。他没想到,在中国会有人朗诵日本诗人的诗。他从床上起身,走到窗户边。往下望,模糊中能看到一袭白色的裙子,应该是个女孩,但是女孩的脸被密密的枝叶遮蔽。大江健三郎想看清女孩的脸,他从楼上下来,来到楼下的花园里。 一处处绿色的屏障阻挡了大江健三郎和女孩,女孩还在朗诵,声音从绿色的枝叶后传出,像酒的醇香,吸引大江健三郎不断靠近。拐过一株矮矮的榕树,大江健三郎见到了坐在花坛边的女孩。 女孩朗诵的诗歌穿过花坛,传到大江健三郎旁边的榕树边,一处微风袭来,吹落了榕树上的一枚叶,叶子飘转,落到了大江健三郎的脸颊上,他深深一嗅,闻到了叶子上的淡淡的香,像是樱花的味道。 第一次的见面,大江健三郎喜欢上了女孩口中吐出的日本诗歌。他本来就打算在中国找一位女性相伴终老的,所以他得鼓起勇气,迈出第一步。 大江健三郎走到女孩的身边,谦卑地接着女孩的朗诵:“爱慕的泪水从眼眶流出/又流回了受伤的心/”。大江健三郎将他的眼光射在女孩的眼光里,两个人的灵魂在一起激荡着。 在女孩的眼里,大江健三郎见到了珍惜。在大江健三郎的眼里,女孩见到了一见钟情。 “你叫什么?”大江健三郎问。 “绿” 第二次:大江健三郎约女孩来到香山上,在如火的红枫里,两个人细数着走道上落下的枫叶。大江健三郎告诉绿他是一个日本人,绿并没有惊讶太大,只是依偎在大江健三郎的肩上,说:“我喜欢你” 第三次:漫天的繁星,绿和大江健三郎躺在草地上,寻找着牵牛和织女,关于爱情的中国的古老传说。星空下,他们还许下了誓言,“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 白在学校里过得很不舒服,他多次去找绿,绿不是关门谢绝,就是出去了。这让白很怀疑,难道绿在外面有男友了? 觉察到危险,白决定跟在绿身后,想知道绿这几天究竟在忙些什么。他悄悄跟上去,香山的漫天红枫里有他,浩瀚繁星上的草地上也有他,他的眼神里认出了熟悉的影子——刘志。 一天,大江健三郎在中文课上,白悄悄跟他的旁边换了座位,坐在了大江健三郎的旁边。大江健三郎并不觉得诧异,他早就被同学警告不要碰绿,因为绿是白的人。可是大江健三郎是一个相信纯真爱情的人,他觉得,他所代表的纯爱应该和白所代表的世俗婚姻做个对决,所以当白坐在大江健郎身边时,大江健三郎并没有躲开。 “你敢喜欢绿?”白质问道。 “民主的任务在于使所有的中国人觉醒,在于使中国朝着公正公平方向改革的前进”黑板边的老师讲着时事政治。 “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绿喜欢我,我也喜欢绿,我们有资格相爱!”趁老师转过身板书,大江健三郎铿锵有力的回答。 “你知道我家有多少钱么?”白摆出傲慢的姿态。 黑板边的老师转过身来,继续讲着:“民主,等所有中国人都站起来,我们中国就不会再在世界备受欺负了,如果我们能早日实现民主,八国联军的炮火就不会烧进紫禁城。” “钱不代表万能,至少你不能让绿喜欢上你”,大江健三郎回答。 坐在下面的学生喊起了口号,“民主,民主,民主” 大江健三郎加入了口号,““民主,民主,民主”,一声比一声喜悦,似乎在表达满腔爱情胜利的喜悦。 白也加入了口号,一声比一声凄切,似乎在表达自己复仇的决心,还有一定要把绿夺回来的勇气。 白望着大江健三郎,大江健三郎望着白,教室里传出一声声洪亮的“民主”。 日子平淡的过着,积聚着不平淡的因素。 来北平几年,大江健三郎学到了不少中国文化,甚至和绿一起去了庄子的故居。在他的心里,来中国最大的收获还是偶遇了绿。 可是最近几天风声变得有些异常,在学校里留学的几名日本人相继被保护回国,大江健三郎的身份是刘志,他并没有引起暴动学生的怀疑。在街上走着,相继见到几家日本商铺被砸。一个卖报的小男孩走到大江健三郎的身边,问先生要不要报纸,大江健三郎拿了一份,付了钱。小男孩离开白夜,朝着街上的其它人吆喝道:“日本强*中国签订《二十一条》,快来看” 把报纸揣在怀里,大江健三郎匆忙回到学校。 绿正在学校等着大江健三郎,她知道了外面发生的,她很担心他,见到他安全的回来,两个人相拥在柳树下。绿对他说,“还是去躲躲吧”,大江健三郎对她说:“没事的”。绿还是担心,对大江健三郎说:“我有个叔叔,他也是教育局的官员。正好他家里现在缺一个仆人,你去吧,等风声过了再出来”。大江健三郎答应了,湖边的风吹动得更大了。 白一直没有放弃绿,至少绿的父母还是赞同他们的婚事的。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刘志,时常在后面偷偷跟着,终于,让他发现了一些什么。几个日本留学生离开北平时,刘志前去送别,跟在后面的白觉得不合情理,因为刘志是个中国人嘛,他怎么跑来给东洋鬼子送别呢,而且还是在风声中这么紧的当下。可是等刘志一张嘴,白就瞬间明白了,他妈的,刘志说的是日本话。 当时的白并不知道刘志是日本人,只是怀疑他是一个汉奸而已。当白再深一步调查时,他潜入了刘志的宿舍,在里面找到了一张带有政府红戳的推荐信,读完信,白彻底明白了,刘志是大江健三郎呀! 等白准备整大江健三郎的时候,白发现大江健三郎神秘失踪了。一脸几天没有来学校上课,但是白并不担心找不到他,因为有绿的地方就会有他。 再次跟踪绿,白发现绿经常去她的叔叔家,而且总是带一些好吃的去。白在绿叔叔家等了好久,终于见到了绿和一个仆人模样的人出来。虽然隔得远,白还是认出了大江健三郎。 送走绿,已经是一个黄昏。大江健三郎把手里的拖把放进水里,再把老爷家的开水准备好,他拿起门后的扫帚去清理屋子里的灰尘。楼上传来一声声木鱼的声音,老爷的太太是个佛教徒,大江健三郎很喜欢在呢喃声里劳作,很快清理完了屋子里的垃圾。老爷也回来了,招呼大江健三郎去休息,大江健三郎把东西摆好,回到了佣人房间,对着绿赠给他的玉甜蜜地休息。 醒来,时间是早上的五点,炉子上的开水吱吱地叫唤,门外一阵很嘈杂的声音,老爷从房里传来声音,让白夜去看看大清早的谁在外面吵闹,大江健三郎的脚一步步地向门靠近,门外像是有很多人。太太素来就有早起的习惯,木鱼声响彻在房间里。 打开门,拥挤的棍棒把大江健三郎一下子打在地上,几十名愤青学生手里拿着大江健三郎的推荐信,质问他是不是日本人。大江健三郎的头流出血,眼睛被血阻住,在面前的人群里见到了白,还有自己的同学。他们怎么了?大江健三郎想上前解释一下,但是拥挤的棍棒劈头盖脸下来,白夜的身体躬成了弯,白也上来对大家说:“刘志是大江健三郎,他的叔叔是日本的一名将军。同学们,国家的仇人就在此处,还等什么?”说完,他对着大江健三郎的屁股踹了一脚,大江健三郎被踢到楼梯处,他的眼睛完全被鲜血遮蔽,只能听到呼呼带风的棒子还有老爷的惊诧,以及响彻在屋宇内的木鱼声。一片迷茫中,一根木棒从头上打下来,大江健三郎瞬间失去了知觉。 警察来了,把闹事的学生还有大江健三郎一并带走,白对着警官使了个颜色,暗示他孝敬他们的几百大洋。 绿听说了消息立刻从家里赶来,叔叔骂绿不该给他介绍一个日本人。绿拽着叔叔的手问大江健三郎去哪里了,叔叔还在骂着,丝毫不理会绿的着急。只是说,他被带到警察局里,可能已经死了。 绿跑向了警察局,大街上吹起的柳絮飞到她的身上,她流着泪追赶,一滴泪从眼角滑落,飘到了一枚柳絮上,洇湿了干燥的白色的毛。她不知道等在警察局里的是什么? 赶到警察局,绿向一个懒散打瞌睡的警官询问大江健三郎在哪里,警察闭上眼睛没劲地回答:“在局长办公室里” 绿跑向局长办公室,推开门,里面坐着自己的父亲,白,还有白的父亲,以及警察局长,没有大江健三郎。 …… 带着鱼腥味的冷风,灯塔照在了幽幽的渔船上,躺在潮湿木板上的大江健三郎睁开眼睛,头上被人裹了绷带,大江健三郎还能察觉到头上的疼痛。他的手里握着一个卡片,上面是绿的笔迹。 “你不该来中国的,回去吧,就像没见过我。忘掉我们的誓言吧,我嫁给了白,他会待我好好的。——健郎,你的绿” 此时,遥远的北平城,绿洇湿的眼角有了白肮脏的吻痕。 大江健三郎知道绿为了救他牺牲了自己,他颤抖着从船舱里出来,对着前方的灯塔发誓——“总有一天,他还会再回来的” …… ------------ 第十四章 北京东京南京(2) 东瀛的岸边卷起滔天的巨浪,大江健三郎站在甲板上,望着海面上的一座孤岛,孤岛上耸立的山峰敞开了它绿色的脸面,山顶上一处静默的梅花林将朵朵思念挥洒天边。大江健三郎望着东逝的流水,想起了孔子的那句话“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他离开家乡已经有几年了,离开的日子里,熟悉的港口还是停泊着斑驳的渔船,生锈的铁护栏圈着标记日本文字的石碑,上面写着“东京”。 几处渔人好奇地观察站在码头上的大江健三郎,他头顶的伤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一个穿着日本和服的女子经过大江健三郎,她手里的清酒被端到脸颊的位置,恭敬地说:“远方的客人,愿清酒的甘甜能洗去您旅途的漂泊” …… 东京城外的一处竹屋,周围是金色的稻浪,稻子在浅浅的水里应和着青蛙的低吟,几只虫儿伏在草丛里,欣赏着天空几只麻雀的跳跃。 竹屋内,一名老妇人坐在木制的栅栏边,她的面前躺着杵好的米,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一个梦:金色的田野上,一名翩翩的少年背着行囊,喊着她,问她晚上的饭团是否做好了。眼角流下几滴老泪,妇人转过身,用衣角擦拭着自己的泪。这时,她听到了她日思夜想的声音,“母亲,母亲”,声音穿透了金色的稻浪,稻浪上休憩的几只鸟雀开始叽叽喳喳起来,像是在传递“母亲,母亲”的呼唤。 视线在天边急切的搜寻,终于在一处田埂上发现了大江健三郎的身影,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回来了。还是熟悉的声音,还是矫健的步子,他在向自己奔跑,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带给了她久违的激动,几年日日夜夜的思念汇成一股颤抖的力量,使她把簸箕里的米全洒在了院子湿润的泥土上。 大江健三郎奔跑在洋溢着喜悦的田野里,他不见母亲很久了,还记得是一个有雾的清晨,他的母亲把他送到了东京码头,递给了叔叔帮他开的推荐信,。船要开了,母亲却像是又想起什么,让船家少的稍等一下,从怀里拿出了一块手帕,那是父亲送给母亲的。船喷出了黑色的烟,母亲把手帕压在大江健三郎的胸口。雾散了,那块手帕现在还压在他的胸口,伴随他一步步的奔跑一点点地向母亲靠近。 两个人抱在一起,庭院里的几根竹子将夕阳剪成一缕缕漏到地面,环绕着这对幸福的母子。 1918年,大江健三郎回到了日本,那年,他二十岁。他的祖国,伟大的日本帝国,殖民了朝鲜,入侵了台湾,结束了对俄国的战争,抢占了旅顺港,*迫北京的袁世凯签订了《二十一条》,一次次的对外炫武将东亚的太阳囚禁在自己的国旗上。 深夜,大江健三郎望着屋宇上的群星,会想起北平城相似的那个夜晚,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玉,对着玉想一些事情。 1929至1933年,大江健三郎靠着叔叔的关系,进入了陆军部,在某个的宴席上,见到了日本天皇。他俯下身子,亲吻了日本天皇的脚趾,他对着天皇宣誓,他一定要把东京的樱花带到中国去,天皇笑了,赏赐了他几名美女。大江健三郎拒绝了,他还是忘不了名字叫“绿”的女孩。 1937年,日本把战火烧到了卢沟桥上,卢沟桥上的月亮弯弯,冷冷的清辉映射着桥下漂浮着的中国士兵的尸体。 某一天,大江健三郎率领舰队从日本港口出发,目的地――中国上海。 …… 中国被东边的邻居强硬地闯进了家门,一群群日本狗丧心病狂地在中国的大地上点火,他们的理由只有一个――弱肉强食。世界没有什么狗屁仁义善良,只有生存才是最好的天道,只有生存才能使他们的欲望得到满足。所以,他们挥舞着屠刀,未曾流过一滴泪。 上海,中国最早开为殖民港口的城市。凭着西洋人的践踏富起来的上海人,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上海滩似乎成了中国最高贵的地方,连黄浦江里的臭鱼似乎都有歌舞厅里的脂粉味。 1937年的某一天,大江健三郎来到中国的上海,身后是一列列的舰队。炮弹飞向了熟睡的上海,把睡梦中的普通百姓惊醒,房子倒塌,所有的都在燃烧,大江健三郎踩着中国人被炸死的尸体登上了中国的土地,他终于再一次地回来了。 手里是黄金做的指挥刀,那是他叔叔送给他的,大江健三郎指挥军队强行登陆上海滩。一队队的日本士兵发出了野兽般的吼叫,很快冲上了中国士兵的阵地,扣动扳机,扔出手榴弹,拼出刺刀,在流淌如河的中国士兵的死亡里,上海渐渐被日本人撕下了她的内裤,变得毫无防御可言。 一名士兵从燃烧着战火的阵地跑过来,对大江健三郎说:“上海港口的所有中国力量全被消灭,将军,我们是否要进入上海市区?” 大江健三郎手向下一劈,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大江健三郎带领一万人从岸边向上海市区靠近,路上遇到中国人就杀,一路杀到了上海市区。大江健三郎见到了黄浦江,他抬头看到了被乌云遮蔽的太阳,天明了,今天的黎明很不一般。 大江健三郎亲自率领士兵前进,走到上海市区的一所大学,大江健三郎命令士兵团团围住,只要有逃出来的就开枪。他和几百名日本士官打开了学校的铁质栅栏,当然,是用手榴弹轰开的。 全学校里热血男子都站在校园门口,手里拿着棍棒,桌椅,铁片,剪刀,甚至匕首,抱着鱼死网破的尊严杀气腾腾地望着逐渐*近的日本人。 大江健三郎和身后的军官向学生走着,大江健三郎手里的德国制毛瑟枪瞄准了一名男学生,开枪,男学生的脑袋向四处炸开,溅出的血珠绕成一个圈,在人群里坠落。男学生们向大江健三郎冲去,嘴里发出了耗子般的惨叫。大江健三郎把枪抵在一名冲到跟前的学生的脑袋上,砰一声,一个年轻的生命终结,溅出的血热辣辣地喷到了大江健三郎的脸上。学生越涌越多,身后士官鸣响的子弹宣泄了他们屠杀的快感。大江健三郎很快就把子弹打光了,两个学生一左一右夹攻他,他拔出黄金的指挥刀,使出军人的力道,两人的脑袋瞬间落地。一个男学生害怕地向后退却,大江健三郎手执利刃,直插进他的肚子里,不断地把刀子向上移动,划开的肚子像水管一样流出肉和血。杀了约莫十五分钟,大门口的学生开始向楼里撤,大江健三郎拦住一个学生,从腰间扯出手榴弹,塞进学生的嘴里,然后向后退,欣赏着焰火从嘴里喷出,伴随着无头的人体跌下。 随后,大江健三郎带领士官杀进楼内,在墙角发现了瑟瑟发抖的一个女学生,大江健三郎把女学生拖起,拖进一间屋子里,女学生挣扎着,哭声惹来了一名男老师,男老师挥起凳子,大江健三郎把指挥刀刺进了他的心,在里面旋转,汩汩冒出的“泉水”洇湿了男老师的胸口。 关上门,大江健三郎把女学生绑在桌子上扯下了她的裙子…… 此次屠杀累计死亡一名士官,原因是他在强行进入某个支那女人身体时,被支那女人咬下了他的命根,失血过多死去。被杀的人的尸体全堆到校园里的空地上,月光照在僵滞的眼神里。大江健三郎看着下属点起火把,在楼内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有些累,伸出手在头上挠着皮屑,身后是死去的裸女。大江健三郎把裸女抱起,站在窗台上,从上面扔进了火堆里,他笑了,像是报了许多年前被一群学生殴打的仇,他狂笑,尸体扔到火堆里激起的火星飘过他的面前。夜,好安静,除了骨头被烧焦的噼噼啪啪…… “白,你怎么还不走,日本人杀进来了”,一名身着西服的银行职员问一个打扮上层的中年人。 是白,他的父亲在他婚后给他找了个上海的差事,油水不少,但没想到会把命留在上海。白的头发一夜间白了,听他说是后悔的,原因是日本人进上海前,银行的总行长曾问白为什么不离开上海,,白当时觉得可笑,还以为是行长在开玩笑,没想到日本人真来了,而总行长早就走了,他是有政府背景的,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当然是知道的。 银行里乱成了一锅粥,几名同事烧着银行的内部资料,一摞摞的白纸被烧成了灰,沉在铁桶内,扬起的灰从窗户飘到大街上,飘到几百米外日本士兵血染的刺刀刃里。白还不想走,他想趁乱摸一次鱼。他手里有银行金库的钥匙,他要做的,就是把里面的金条装到麻袋里,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日本人走了,他再想怎么离开上海。 趁同事不注意,白打开了金库,关上金库的门,白一生真的第一次见这么多的金子,黄橙橙的金条一块块的装进麻袋里,实在拿不动了,白喘口气,望着满满的一袋子的光辉,满意的露出了笑容。外面响起了枪声,白赶紧从金库出去,在楼内的一处厕所内躲藏,他使出身体最大的柔韧性,终于把自己巧妙地藏在了浊臭的屎尿里,真是考验一个人的极限容忍度。白憋着气,手里紧紧攥着口袋里的金子。 屠杀还在进行,不过身为军队的统帅,大江健三郎既不想坐在大本营里安闲,也不愿只是无聊的杀戮。在他的脑子里,他有他的主意,他答应了叔叔,他要给叔叔造一个金制的佛塔,叔叔最喜欢中国的佛。 来到上海最大的银行,大江健三郎瞄准银行上的金字招牌“汇丰银行”射击,砰砰声是一次次的命令,属下杀进银行,大江健三郎踏着中国资本家的尸体,坐进了行长的办公室,手里的毛瑟枪对准办公桌上的照片“啪啪啪”。打开窗户,可以望见整个上海,硝烟是日本留下的肮脏的*,上海,中国最美的姑娘,还是被日本人玷污了。 属下拖进来一个满身恶臭的人,大江健三郎*他交代金库的位置。那人抬起头来,上天特意安排的重逢上演。 大江健三郎穿过岁月的沧桑还是认出了白,他想起了1914年他在去北平的火车上被白吐得满是瓜子皮的衣服,白也认出了他的情敌,他想起了他们在课堂上两人对视一起喊出的“民主”。 没有多余的说明,也不多解释什么,大江健三郎把乌黑的枪口伸进了白的嘴巴,白惊恐着,支支吾吾像是要说什么,但是大江健三郎回过头,闭上眼睛,开了五枪,沉默了好大一会,对下属说:“拖出去” 下属把尸体拖出去,关上门,大江健三郎还是不敢回头看身后的血迹。他走到窗户边,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像是完成了许久以来的一个夙愿。 北野武是大江健三郎的同僚,两人同在陆军部供职,大江健三郎回到家乡,北野武曾前来拜访,两人走在神庙里,谈论着日本将来的命运。 北野武:“日本将来一定会成为世界的霸主,我们的国旗会插在每个有人的地方” 大江健三郎:“我不赞同战争,但是,我想去中国” 北野武:“我们在中国会见面的” 神庙里祭祀着大江健三郎的祖父,一位家喻户晓的武士,北野武捧上香火,问:“我们将来可能是敌人么?” 大江健三郎:“不知道” 北野武坐在南京郊外的军帐里,想起了他的老朋友,手里的佩刀上刻着北野武的名字,是大江健三郎给他刻的。 北野武曾是个很瘦弱的孩子,在学校里经常受别人欺负。一个隐晦的雨天,他最喜欢的笔记本被几个大孩子抢了,他坐在街口,阴厉厉的大雨淋湿了他的头发。面前走来一个孩子,他的手里拿着北北野武的笔记本,对他说:“你的东西我帮你抢回来了,你要变得自强,这样才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北野武的眼眶湿润了,他记住了一辈子的朋友――大江健三郎。 快要攻南京了,北野武望着夜幕下的南京,一想到这里是中国政府的首都,北野武就很兴奋,背上渗出一丝丝的汗,然后被营帐边的篝火烤干。袅袅升起的青烟随着风飘到上海,飘到了躺在卧室里大江健三郎的旁边。 卧室地板上是日本陆军部发来的电报,上面说要他和南京城外的一支力量汇合,一举攻破南京方面的防守,占领总统府,扯下上面的青天白日旗,装好后寄到东京天皇的手里。熄灭灯,大江健三郎想在屠杀的喧嚣里宁静一会儿。 进攻的事已经安排下去了,大江健三郎和部队第二天行军,穿过上海来到南京城外,派使者前去接应。北野武和来使闲聊,聊到军队的长官叫什么时,来使回答“大江健三郎”,北野武的笑容僵住了,手里的一盏清酒碎在地上,他真的没想到会是他。 北野武让来使带回了他的手书,大江健三郎从回来的人手里接过手书,一点点展开,见到了上面的“北野武”三个字。还是他的笔记,记得当初在学校,北野武的军事笔记最好,大江健三郎经常去借他的笔记抄,大江健三郎还想起了他和北野武在放学回家路上被一群人欺负的场景。他的嘴角洋溢着幸福,把手书扔进了篝火里,燃成的灰烬上还是抹不掉那三个字。 当夜,两人坐在矮矮的方桌前,北野武饮下大江健三郎递给他的酒,眼角里满是泪水,他知道岁月变化很大,眼前的朋友还是守着对他的真心,这让他很感动。大江健三郎饮下北野武递给他的清酒,酒里满是东京的味道,在一个异国,能见到知己的幸运使他忽然很开心。 “明天我们就要一战”北野武说。 “一战”,大江健三郎回答。 清晨,鸟儿吹响了冲锋的号角,大江健三郎和北野武并肩作战,对南京的守卫军队发起了猛攻。南京的守卫军队总指挥是中国的一位英雄,当时国民政府准备迁都重庆,但是他誓死也要留下来,于是,他和他的心腹组成了南京守卫团,在南京的城门外死死地抵抗着像潮水一样涌上来的日本人。守卫官骑上了战马,嘶嘶的叫声是对敌人最大的愤怒,手里的枪啪啪的瞄准一个个的日本人,应声而倒,他的部下拦着他,拼命为他挡着呼啸而来的一颗颗子弹。激战持续到黄昏,血色的夕阳下嘶嘶的马叫声。 手下的士兵一个个倒下,守卫官拿出老将的风度,亲自拿出刀来,组织剩下的几百勇士,对着中国国旗,手里捧着一碗碗的酒。守卫官说:“我*他妈狗娘养的日本人,好好地不再日本呆着,非跑来中国侵占我们的土地。他们早就不是人了,我们的父母,我们的兄弟,我们的孩子全死在了日本人手里。今天我们组织敢死队,并不为了保住南京,而是为了我们中国人的自尊,中国人就是哪怕被别人打死也要睁着眼睛记下他仇人的模样,哪怕被别人踩着也要去成为一块石头去硌他的脚!” 下面的士兵饮下最后的酒,含在嘴里,咽下半口,剩下半口喷到大刀上,明晃晃的映出了勇士的模样,就像是勇士最后的遗像! 趁着夜色,打开了吱呀的城门,守卫官和勇士们踏上征程,冲日本军营而去。冲到军营口,日本士兵发现了入侵,赶紧组织力量抵抗。守卫官挥舞大刀,一刀一个,一刀一个,砍下的脑袋咕噜掉在地上,血溅到了眼睛上,守卫官红着眼睛高喊着“杀”,“杀”,“杀”。一个日本士兵挺刺刀来刺,守卫官一脚把他踹到地上,踩住他的脖子,咔擦就是一刀。“狗娘养的小鬼子”,守卫官吼道,“来啊,全来啊!” 在营帐里熟睡的北野武被外面的混乱吵醒,属下进来汇报了发生的情况。北野武一声不吱地拿下衣架上挂着的军刀,走到外面,见到了杀得正欢的守卫官,百米冲刺上前,手起刀落,斩下了中国守卫官的头颅,头颅上的眼睛最后一次地看了一眼中国的天空。 接下来就是北野武的杀人狂欢了。在学校里,他最喜欢的就是格斗,他的刀技一流,只有大江健三郎能与他匹敌。 很快敢死队成了真正的敢死队,尸体被拖到一旁,北野武杀人杀得上了瘾,下令部队趁着夜色冲进南京城。南京,世界历史上最著名的屠杀要开始了。 大江健三郎注意到了北野武营帐里的厮杀声,他知道北野武冲进了城池,他不想再重复上海的屠杀,命令部队也进了南京城。 可是,进了南京城,一个个日本士兵就像进了地狱的恶鬼,身上的残忍完全被激发出来,刺刀伸向了老弱病残,刺刀伸向了墙角哆嗦发抖的妇女,刺刀伸向了千千万万普普通通的南京市民。 火再次燃起来,比上海燃得更旺。北野武和士兵们进到了守卫官的住所,将守卫官的妻女奸杀,家里的一切仆人全被捆到一起,北野武向捆到一起的几十号人扔出了手榴弹,人群中倒下了一些,还有一些人活着。北野武接过机关枪,却想到了他的朋友,他想让大江健三郎来完成他没做完的事情。 一个士兵走到大江健三郎的身边,对大江健三郎说:“北野武将军在等您” 来到守卫官的住所,大江健三郎接过了机关枪,周围的士兵发出一阵阵的欢呼,这时,两个士兵来报:“发现一个地窖” 大江健三郎还给北野武机关枪,然后跟随两个士兵去看。地窖在守卫官的卧室里,两个士兵打开地窖,里面很暗,大江健三郎接过火把下去。 黑暗中有女人的哭泣,大江健三郎在墙角见到了一个女子,她的手里抱着她同样啼哭的孩子。大江健三郎拿出手枪,却听到了女子的咒骂声。 大江健三郎移近火把,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人――绿。 眼前的绿蓬头垢面,三十岁的岁月磨蚀着她的青春,脸颊上的秀发还是很久以前的味道――淡淡的茉莉香。大江健三郎想起了绿朗诵的诗歌,那个在春天的校园里――“我是一个盲者/在树林里弹奏着爱的竖琴/天边的云儿,/你见到我的她了么/黑黑的长发/像是一汪黑色的瀑布/柔柔地撞击着我的心” 女子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想起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她喜欢的大江健三郎,眼睛禁不住的湿润,接着说到:“爱慕的泪水从眼眶流出/又流回了受伤的心/” 原来北平失守了,绿的父亲把他送到了南京,死去的守卫官是绿的伯伯。 两个人拥抱在一起,绿没想到两个人的重逢会在这里,这些年,她受了太多的苦,孤儿寡母流离在战火间,昔日的美貌萎缩,一个少女如今已为妇人。大江健三郎紧紧抱住绿,他来中国就是为了绿的,上次失去了,这次他一定不让她再次逃走,手抚摸着她的后背,中间的孩子此刻安静下来,就想找到了自己的父亲。 忽然,绿握紧拳头朝着大江健三郎的脑袋砸去,身后的俩名士兵见状举起了刺刀,大江健三郎让他们把刺刀放下。 “你为什么要来中国?”绿想到了自己的伯伯,她知道自己的伯伯怕是已经不在了。 “为了你”,大江健三郎回答。 “我是个中国人,你是个日本人,你犯下了罪恶,我不会再爱上你”绿流着泪说。 “战争不是我发动的,我是个军人,我只是服从命令”大江健三郎接着说,“我喜欢你,不因为你是一个中国人而远离你,你给的玉我还留着,这些年我拒绝了很多日本女孩,就是因为忘不了你” “你不该喜欢上一个中国女人,更不该再来中国。我的伯父被你杀了,他是中国的英雄”,绿说。 “可是我就是喜欢上了,我的母亲已经死了,世上只有你是我最亲的人了,我发誓,我一定保护你,过些日子,我会向陆军部回去,我要带上你回日本去”,大江健三郎也留下了爱情的泪水。 绿哭了出来,两个人在地窖里接触着,从肉体到灵魂…… 南京的屠杀持续了一段日子,为了保护绿,大江健三郎把绿伪装成日本女子,两个地窖里的士兵被杀了,大江健三郎怕他们会泄露秘密。北野武在南京选了一处最好的房子,送给大江健三郎。大江健三郎和绿住进去,连带上绿的孩子――红。 大江健三郎把辞退信送到了陆军部,陆军部派人来南京和大江健三郎接洽,商量回日本的事。 早上,大江健三郎望着被窝里的绿母子,欣慰的眼神从心底流出。大江健三郎穿好衣帽,电报来说来陆军部的人来了,要他去南京的一个酒店会面,街上恢复了一定的模样,横陈的尸体被拉去埋了,大江健三郎并没有带随从,因为他并不想让属下发现他要回东京的迹象。酒店里,日本政府官员摆好了文案,让大江健三郎签下字,事算是办妥了。大江健三郎仿佛能看到他和绿两个人在家乡的竹屋里厮守一生的画面。但是他还不能走,毕竟还是要去做一下应酬的工作。他得陪好几位日本官员。几名日本歌姬跳起舞来,大江健三郎和日本官员喝着中国的酒,脸颊红扑扑的。 北野武一直没去大江健三郎家拜访,这天,他来到朋友家。门口的士兵死活不让他进去,北野武生气地拿出了枪,冲士兵嚷着,士兵无奈,只得让北野武进去。 进到屋内,喊着大江健三郎的名字,喊了一会,卧室里没有声音,北野武以为大江健三郎在家里玩女人,故意不理睬他。一脚踏进卧室,见到了躺在床上的绿。 绿的长发在惊慌中散开,给予了男人最深刻的吸引力,北野武脱下衣服,一步步向绿靠近。孩子在啼哭,隐约可以听到绿的挣扎。窗台有一只沾了露的梅,在屋内的挣扎声里折下。 一名士兵赶紧去汇报,大江健三郎还在喝酒,听到北野武来了,他有不好的预感。赶紧从酒店退出来,朝家里飞奔。街上的柳絮蘸了大江健三郎的泪,他不知道在家里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回到家里,见到了缩在墙角的绿。大江健三郎的眼睛变得红了,他隐约觉得他生命的唯一被肮脏的玷污了,他从屋内拿出黄金军刀,一步步的朝北野武家走去。 这是一场高手间的对决,对觉得结果是――北野武被大江健三郎的刀刺中胳膊,流出血,在家里的院子里蹲下大声的喘息着。大江健三郎拖出北野武,把他绑到了一株树下,撕破了他的衣服。北野武劝大江健三郎,“不就是一个中国女人么,至于这样么?” 大江健三郎并不理会,他从腰间拿下一枚手榴弹,绑在了北野武的两腿中间。北野武含着泪对大江健三郎说:”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啊!” 大江健三郎拉响了手榴弹,在浓浓的硝烟里向后退,一阵爆炸声,大江健三郎哭了,倒不是因为北野武,而是他的绿被自己最好的朋友玷污了。 回到家,大江健三郎抱着绿哭泣,眼泪留了一个下午,绿怔在那里,不说一句话。 接下来的一年里,因为北野武死了,陆军部不再同意大江健三郎的辞职,而是让他做了南京的总督。绿还是那副模样,不说话,像是受了打击。 1939年的春天,绿在某个夜晚在自己的房间里自杀,大江健三郎赶到,见到了绿的遗书:“若果你不是一个日本人,我会爱上你” 绿死了,她的孩子也不见了,大江健三郎不再留恋中国了,他开始花天酒地,在一所妓院里认识了一位和绿长得很像的中国女子,后来,大江健三郎给她取名纯子,两个人回到了日本。 船上,大江健三郎把绿送给他的那块玉沉进了太平洋,他今后绝对不会再来中国了…… ------------ 第十五章 北京东京南京(3) 1939年,日军统治下的南京。 暗夜,一个孩子从一名妇人的手里送到了一个老仆的手中,老仆跪在地上,从妇人手里接过连带的巨额金钱。妇人抱着孩子,做最后的告别,在院里的檐角上空有一轮弯弯的明月,庭院里的露珠仿佛是妇人对孩子最后的不舍。妇人最后对老仆说:“别让孩子知道他的母亲是谁”,老仆记下了,问孩子叫什么名字,妇人说:“红”…… 大江健三郎在妓院里遇到了一个中国女子,那是绿死后的第二个月,她和绿好像,精致的屋子散发着香炉里的迷醉,大江健三郎吻了女孩的眼睛。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射到了大江健三郎迷醉的眼睛里,他望着女孩湿润的脸颊,说:“我要带你回日本”,女孩点点头,抬起头来,阳光照在了两个人的世界里…… 绿自杀的前两个月,大江健三郎去了上海,绿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忘不了北野武那天在她身上播下的罪恶,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书桌上的一株梅花,梅花被撕下了一瓣瓣的红,她望着天边,心灵的善良使她难以割掉自己肚子上的肉。院子里,一株榕树开出了新的叶子…… 所有的战争都会结束,中日战争并不特殊,世界总是被少数几个人*纵,因为少数人之间的利益纷争,而把大多数的人卷进来,陷于一场为了正义,为了真理的抗争。 1945,日本投降,天皇的声音从收音机里传出来,传到了国民党和共产党的耳朵里,1949年,又经历了一场战争,北京,天安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黄昏,南京城里的一个小巷子里,一对多年没有孩子的普通人家突然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孩子的父亲是南京的一个商人,解放后进到国家的钢铁厂当厂长。孩子一天天地长大,孩子的名字叫“黄”,黄每天下学后就到车间看自己的父亲把一块块的铁溶成水炼成钢,黄的父亲会很满意看到孩子这样,他已经准备好将来把自己的工作交给“黄”了,有时,黄的父亲也会来到一处废弃的宅院前,在院子里的榕树下坐一会儿,抬头望着天上梅花形状的白云。 此时的北京,一个孩子在胡同里玩着泥巴,天刚下过雨,一位年老的男人打开门,冲玩泥巴的孩子喊道:“红,回来吃饭了”,孩子回过身,叫声爷爷,然后踏进了木制的门槛里。 时间有时很快,日子一天天地过去,黄的父亲在一次钢铁厂的事故中被流出的钢水烧到了身上,工人们立刻把他们尊敬的厂长送进了医院,昏迷不醒的父亲躺在黄的身边,这是黄为父亲守候的第十天了,父亲还是没有醒来。黄听着医院走廊里静悄悄的声音,想起了小时候父亲经常把他高高举过头顶的模样,他是多么希望父亲能再次苏醒把他高高举起,就像小时候一样。但是,凌晨两点钟,父亲停止了呼吸,黄失声痛哭。回到家里,家里还有他的母亲,接下来就是办丧,父亲的遗体被抬进了棺材,黄的母亲和黄在夜晚给他守灵,黄不会忘记那个夜晚,月光照在父亲的棺材上,黄的母亲告诉了黄一个秘密,“其实你的父亲是一个日本人”…… 晚上睡在被窝里,黄记住了一个名叫“北野武”的人,他还知道了自己的母亲,黄对着自己身上流的血发誓,他一定要找到自己的杀父仇人――“大江健三郎” 在南京的钢厂里渐渐显现出才能,黄接替了父亲的位置成为了钢厂的厂长,一次在与上海朋友的交谈中,黄得知,上海港经常有去往香港的走私船只,经常是将大陆的钢铁,粮食,棉花,走私到香港,再由香港运输到台湾,日本,南亚这些地方。听到日本时,黄兴奋得汗毛竖立,他终于可以实现他许下的誓言了。 在朋友的帮助下,黄向组织请了三个月的长假,潜到上海,登上了走私船,去往了香港。 出发是个深夜,黄望着江面上黑压压的一片,拿出匕首来,把自己的血滴进了仇恨的大海。 船家问他为什么这样,“二十年来不知父母的痛苦”,黄回答。 日本的东京,城市里处处是不灭的明灯,日本在战后靠着美国的扶持,很快经济取得了复苏。东京城里下起了雪,一个老人和他的妻子走在雪后的街道上,他们要去看自己女儿的音乐会。雪地里留下两个人幸福的脚印。 音乐厅里,主持人示意场下安静,然后对大家介绍说:“今天我们有幸请到日本的音乐少女――蓝为我们弹奏钢琴,蓝是东京一位很年轻的音乐家,现在大家掌声欢迎蓝” 台下想起了热烈的掌声,掌声里,坐在观众席里的一对夫妻现出了欣慰的笑容。 台上,柔和的灯光照在了一位美丽的少女身上,她走到舞台中央的钢琴边对大家鞠躬,随后坐在了钢琴前,弹起了贝多芬的名曲《献给爱丽丝》。台上的音乐悠悠,台下一对夫妻中的男子眼眶变得湿润,他想起了一些很久的事,一些有关中国的事。演奏完毕,主持人发现了观众席里的这对夫妻,对大家说:“蓝的父母也来到了音乐会现场,现在让我们掌声欢迎蓝的父亲大江健三郎先生和蓝的母亲纯子女士”。在台下的注视里,大江健三郎和纯子起身对大家示意,蓝在舞台上望着自己的父母微笑…… 大江健三郎最近身体很不好,晚上经常做噩梦,尤其是会梦到自己杀北野武的那一幕:“他把北野武的衣服脱下来,北野武对他说:“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啊!”,手里的军刀刺向了北野武,北野武仇恨的眼神在死亡的瞬间凝结,恶狠狠地瞪着大江健三郎,对大江健三郎说:“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啊!”” 惊醒,大江健三郎从床上下来,今天的音乐会听得很放松,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几天一直做类似的梦,从桌子里拿出安眠药,睡前他已经吃了两片了,可还是被噩梦惊醒。醒了,再也睡不着了,大江健三郎把被子给纯子盖好,纯子睡得很香。大江健三郎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书房,打开了书桌的台灯,在灯光里拿出自己放了很久的笔记本,是北野武送大江健三郎的。 在军事学校的时候,北野武和大江健三郎在一个被窝里睡,吃饭,训练,学习,什么都是一块。记得北野武出发去中国的一天,大江健三郎在神庙里拍了拍北野武的肩膀,北野武从怀里拿出了他的日记本,交给了大江健三郎,笑着对大江健三郎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把我的心交给你,我要去中国了,以后想我了,就看看日记本” 大江健三郎打开了发黄的扉页,上面写着北野武娟秀的笔记,“致朋友”,北野武写道:“我一直忘不了一个雨天,我最喜欢的笔记本被几个大孩子抢去了,感谢你,大江健三郎,你把本子抢了回来,对我说'人活在世上得自强’,我想你说的应该很对,感谢你,教给我生活的道理” 大江健三郎再也读不下去了,眼泪簌簌地落下,洇湿了笔记本发黄的纸页。大江健三郎抬起老泪纵横的脸,听到了外面呼呼的风声,泪眼模糊的他在飘动的窗帘边见到了自己的老友――北野武,他走到书房的墙边,取下了挂在墙上的黄金军刀,一步步的向自己走来,大江健三郎眼前一片漆黑,瞬间倒下去……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身穿白色制服的护士小姐在给自己量血压,身边坐着自己的女儿,医院说大江健三郎有心脏病,让家属好好地照料他。 蓝坐在父亲的身边,她没想到身为国家将军的父亲如今真的老了,她握着父亲满是褶子的手,眼睛红了。她的母亲纯子则在父亲的身边哭出声来。护士再次提醒母亲纯子不要惊扰病人,纯子才咬住自己的手指不敢出声,眼睛掉下稻米一样的泪珠来。 医院里,一位身着日本服饰的男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躺着,他疲倦的身躯似乎经过某种劳累,腰间有个长条状的东西藏在衣服下,他把帽子盖在自己的头上,做睡觉状,其实他睁着眼睛。 大江健三郎的病房里,蓝接到了一个电话,说音乐会的事需要她去一趟,但是望着病床上的父亲。大江健三郎微微的睁开眼,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忙,他不想耽误女儿的前途,于是摸着纯子的手。纯子知道大江健三郎是怎么想的,她把手放到了女儿的肩上,眼神里满是催促。蓝知道了母亲的意思,她披上自己的外套,准备去应付一下自己的工作,办完后她会马上回来守在父亲的身边。 蓝出去了,走在走廊里,见到了长椅上的一个男人,男人的手在腰间扣着,蓝见到了嫩人手上类似一柄剑的疤痕。她疑惑地从医院门口走出去,打辆出租车前行在雪后的东京街头。 纯子在大江健三郎的病房里守了好久,觉得有些饿的她给熟睡的大江健三郎盖好了被子,准备去外面买些宵夜吃。大江健三郎醒了,冲着纯子笑。纯子再一次地亲吻了大江健三郎,就像许多年前大江健三郎在中国亲吻她一样。 想到中国,纯子禁不住地有些颤抖了,她关好房门,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那时她是一个刚十五岁的姑娘,家里的父母在一个雪天被闯进家里的土匪杀害了,留下她恰巧在伯伯家过夜才躲过一劫。后来伯伯家过得日子很拮据,为了生计,把纯子卖进了窑子里。后来来到日本,她爱上了大江健三郎,尽管他知道,大江健三郎是因为绿才喜欢上她的。 在日本呆的这些年,纯子虽然是个中国人,但是她逐渐学会了日语,见到东京街头的电灯,纯子第一次见比月亮还要明亮的东西,高兴的她抱住了大江健三郎问大江健三郎那是什么,大江健三郎硬是不回答,而是抱起纯子在电灯下,在一辆辆疾驰而过的车前,在漫天的雪花里旋转…… 眼前的场景消失,纯子站在街灯下,伸出手接住从街灯上坠落的一朵雪花,雪花在手里消融。 纯子从下面的市场里买了吃的东西,没忘记给大江健三郎也带了一些粥,回到医院。 打开病房的门,纯子惊呆了,眼前的大江健三郎躺在地板上,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嘴巴大大地张开,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纯子的第一反应是叫医生,医生来了,摸了一下大江健三郎的心脏,把手触到大江健三郎的鼻子下,回过头来对纯子说:“已经停止呼吸了” 纯子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刚才出去还好好的,她不禁想起了她出去前大江健三郎对她最后的笑。 蓝正在东京剧院里商量着音乐会的事,剧院的老板很看重蓝,很希望蓝能奉献一场绝美的音乐会,蓝和剧院的老板聊得很开心,电话响了,蓝接了电话,得知了医院里的事。 蓝连忙从剧院里出来,打辆出租车往医院赶。雪下得更大了,簌簌的雪花扑向车窗,打在车窗上蓝的脸影上。 警察也赶到了,因为有人报警说在医院里见到了一名年轻中国人行迹非常可疑。那人是医院的一名清洁工,说晚上他正准备去厕所里打扫,突然厕所里传出了中国话,清洁工进去问他问题,那人不回答,像是怕露出马脚。然后年轻人推开他,从厕所里跑了出去。清洁工出于怀疑报了警。警察在医院的大厅里询问,这时从外面跑进来蓝。 蓝看了警察一眼就往病房赶,打开门,父亲已经被推往了停尸间。蓝听完母亲的陈述后,觉得可疑,她认为父亲虽然有心脏病肯可能会突然死亡,但是医生说父亲的死是突然的刺激导致的,所以她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想起了父亲日日做的噩梦,她怀疑父亲在外面有仇人,如今是仇人找来了,于是她跑到医院的大厅把心中的疑惑说给了警察。 东京警局的警官们在医院里展开调查,寻访的结果是的确有人见到一个不像日本人的青年在大江健三郎的门外徘徊。警方把嫌疑人锁定在这个可能是中国人的青年上,再和东京港口的海警取得联系,海警回答一星期前的确有一艘来自香港的货船到达,卸下货后船出了问题,于是在东京港口停留了几天。 “船走了么?”东京警察问道。 “前天夜里走了”,海警回答。 海警出动了力量,经过两天追赶,终于把货船截住,却发现船上没有清洁工口里的中国人。 东京警方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在医院附近的一家旅店里,曾见到过一个穿着日本服饰的男子,但是那人绝对是中国人。因为中国人和日本人长得是不一样的,细腻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是不是日本人。 线索全被汇集到了东京警方的办公室里,坐在里面的还有蓝和他的母亲纯子。蓝得知一切后,双手在面前的那杯咖啡上摩挲着,她的头脑中萌生了去中国的念头…… 此时的太平洋上,一个年轻人换下了身上的一身日本服饰,这是一艘开往香港的黑船,身后的船主来到年轻人的身边,阴冷的海风刮着他们的脸。 年轻人递给船主一支烟,船主点上,问年轻人:“你是日本人?” “不,中国人”,年轻人回答,年轻人手里点着烟,在火光里见到了大江健三郎死时的表情,他本准备用自己的刀刺进他的心脏的,谁知大江健三郎一见到他就喊“北野武,北野武”,一瞬间掉下床停止了呼吸。 案子在警局堆了几个月,蓝用日本的习俗把大江健三郎葬进了土里,父亲一生戎马,如今可以安眠于青翠的草地下,也算是一种宁静吧。 蓝在东京剧院演奏了最后的乐曲《哈姆雷特》,舞台上年轻的王子要为自己的生父复仇,蓝在舞台侧幕弹奏着,悲愤的泪水流到了琴键上,她也要做哈姆雷特! 母亲纯子为父亲的离去伤心欲绝,她在整理遗物时见到了大江健三郎的一本日记,上面是他1939年在南京的生活。大江健三郎藏得非常好,他本打算把日记烧掉的,但是还没出院就进了天堂,留下的秘密让蓝知道了。 原来父亲在南京遇见了在北平求学时的爱人――绿,可是绿被他的好友北野武强暴了,生气的父亲杀掉了他最好的朋友。后来,绿的肚子越来越大,父亲知道孩子是北野武的,她想让绿把孩子打掉,但是绿不忍心,父亲很生气,天天酗酒。后来孩子出生了,父亲回到家里,发现绿已经把孩子送出去了,一起被送出去的还有另一个孩子。 “南京”,晚上蓝躺在床上,她记住了这个名字,她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要把父亲的日记带到南京去,去那里解开一个一个的谜。 ------------ 第十六章 北京东京南京(4) 北京城内的一个胡同,一辆悠悠的自行车驶进了狭窄的巷口,在巷口里蹲着一个玩泥巴的孩子,刚下过雨的北京城处处湿漉漉的。孩子手里攥着稀松的泥土,双手不断地揉搓着各式各样的形态,他的旁边摆着一个个做好的土坦克,自行车停到孩子身边。一户人家打开门,走出的老太太对自行车上的人说:“回来了,赶快把孩子带进来吃饭吧”,门吱呀一声关住,北京城的黄昏有彩虹…… 时间是1964年,大江健三郎死去的第二个年头,纯子因为过度的伤心憔悴很多。这天,她来到大江健三郎的墓前,带来了东京的清酒,墓前已经有一个女子了,纯子走到女子的身边,喊了一声“蓝” 蓝从庭院里折下了樱花,樱花上有清晨的露珠。时间的确能消磨一些事物,但也有让时间无奈的东西,比如说对一个人离去的思念。 纯子从蓝的手里拿过樱花,放在了大江健三郎的墓前,弯腰时,徘徊在眼角的一滴泪终于夺眶而出,滴在了纯白的樱花上。 “你真的要去中国么?”纯子用中国话问蓝。 “嗯,我要去父亲走过的地方看看”,蓝用中国话回答。 几只麻雀从墓地的荒草里飞起,飞上了头顶的白云…… 北京胡同的门再次打开,院子里传来了老太太的咳嗽声,她呼唤着走到门口的年轻人,“红,晚上加班时别太累” “记下了,娘”,红骑上自行车从胡同里走出,他的孩子从门里探出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 红是北京政府机关的一个干事,凭着自己的干净出身,红很快坐到了政府的办公楼里。他结了婚,妻子是北京一处小学的教师,名字叫雅琳。 婚后一年,生下了孩子青。青满岁的时候,红的老父亲死了。父亲在旧社会做了一辈子的仆人,后来解放了,带着红来到北京做修自行车的工作。红的父亲没有多少文化,红印象里对父亲最深刻的就是父亲经常一次次的拿过他的书包,对他说:“有知识才能改变出身,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红做得很好,他没有使自己的老父亲失望,十八岁的时候,红考上了北京有名的大学,毕业后来到政府做经济管理的工作。最近单位很忙,抽个功夫,红回到家,在家里吃了一顿饭,可是刚吃完,他就得再次回到单位。最近全国掀起了公社的运动,红负责统计北京钢铁厂的产量,群英会又快要召开了,到那时,全国有名的劳动模范,劳动单位会云聚北京,接受伟大领袖的召见,一想到新中国,红就满身干劲,脚下的自行车转动地越来越快了。 北京街头很快就暗下来,一辆辆自行车填斥着北京的大街小道,这是一个属于自行车的时代,北京城,在许多外国人眼里有自行车王国的称谓。一辆辆自行车拥挤着车铃,滴滴答答奏响了下班的晚高峰。 来到局里,红和从楼里出来的同事打着招呼,同事们都笑眯眯地望着红,像是发生了一件红不知道的事。红把自行车停好,进到单位里。单位里的小张是红的同事,他正吃着窝窝头,忙着用算盘盘点本月的北京经济,见到红,他注视了一下,然后对红说:“单位最近决定,让你陪领导去外省考察,毕竟人家的先进经验我们还是要学习的么?” 红点点头,心里窃喜,前两天,他就听到同事在说,单位会挑选业务突出的骨干陪领导去外省参观学习,一块石头落下地,红的脸颊变得红润,从怀里掏出一包“黄果树”的烟递给同事,小张接过,熟练地别到自己的耳颊上,继续打着算盘。 南京。 一个满嘴油水的家伙跑到街上,告诉大家在人民公园有南京近年来的成果展,呼吁大家前去捧场,一个英俊的青年人拍了一下胖家伙的肩膀,对他说:“我们厂子上了南京的年度经济榜固然是件好事,但是你可不能产生骄傲的情绪哦”。胖子肥厚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对青年人说:“黄厂长,您说得对,呵呵” 周围的人群发出了祝贺声,黄厂长和胖子朝着人民公园的方向去,政府来消息说,要在人民公园办一个成就展,黄的钢铁厂凭借着工人们团结一起的奋斗,终于登上了市政府的展览企业名单里。政府还来消息说,展览要持续约莫十五天,在此期间,会有北京的领导来看,让黄帮忙在展览处做一些宣传解说的工作。 人民公园里,大理石的雕塑被挂上了红色的绸花,黄拉上胖子穿过拥挤的人群。今天是周末,公园里的人很多,一群退休的老头在公园里太极拳,一招一式很招人眼球,几个年轻人来到公园里写生,厚厚的画板背在肩上,望着杨柳青青心中无限期许。黄在一进公园的门口就发现了政府的告示牌,上面列出了本市参展的优秀企业名单,黄在第一行的位置找到了自己钢铁厂的名字。 黄来到自己厂子的宣传牌前,上面用毛笔字娟秀地写着钢厂取得的成就,黄搭好桌子,胖子不知从哪里搞到了喇叭,让黄厂长在游人如织的公园里讲几句。黄本来有些犹豫,可是胖子劝他说我们厂子是要给北京领导视察的,不搞地正式一点怎么能行。于是黄答应了,不过却有一个请求,那就是把喇叭的声音调低一些,避免影响到别人。 公园里的湖水里,一名穿着连衣裙的姑娘坐在游船上,她第一次来南京,经过了很艰险的旅途,在海上将近一个来月的飘荡,躲过了海警,躲过了风暴,四处联系好友,自己的积蓄花的也差不多了,才千辛万苦地来到了南京。 到南京的第一天,她去了一处很老的宅院,院子里的榕树被人锯下来做家具,她走到残桩边,弯下身在一处浅水洼里捡起了一枚榕叶。她知道,父亲和绿的初始有榕树的影子。 从怀里拿出口琴,女孩坐在船头,吹响了一首日本民谣,旁边的人被悠悠的口琴声吸引驻足。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喇叭声从远处传来,女孩侧耳听到:“我们的钢厂在全国的大生产运动中获得了佳绩,这一切全要靠党的正确领导,全要靠南京人民的支持,全要靠铁厂员工的艰苦奋斗” 湖边的人群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涌了过去,出于好奇,女孩也下了船,美丽的长裙子拖过绿草如茵,来到了公园中央的广场。 “接下来,我们厂子还有可能代表南京参加在人民大会堂举办的全国群英会。到那时,我们一定不辜负南京人民,在全国的生产运动中打出名声” 周围的群众欢呼,鼓起了热烈的掌声,在掌声里,黄抬头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群众,在紧密的人群里发现了一个身着长裙子的姑娘,黄觉得眼前的姑娘很特别,像是曾经见过一面。黄在脑海里努力回想,终于想起了几年前的日本之行,眼前的女孩很像自己仇人大江健三郎的女儿。但是,黄不确定,毕竟这是南京! 在人群里的姑娘发现了黄的注视,她也觉得眼前的身影很熟悉,他的脸的确是一个陌生,可是他的身体隐隐很像一个人,究竟像谁呢,女孩不知道,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黄身边的胖子见人群越积越多,他变得有些兴奋了,走上前,握住黄的手高高地举起,带领大家高喊口号:“社会主义万岁,毛主席万岁” 人群跟着胖子发出了口号,姑娘注视着黄被高举的手,竟然在上面发现了类似一柄剑的疤痕。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了过来,她想起了在医院里躺在长椅上的那个男人,她虽然不敢相信,但是世界上绝对没有一模一样的疤痕。 女孩禁不住分开人群,向黄走去。黄的心随着姑娘的每一步前移而怦怦乱跳,眼前的姑娘真得很美。更让黄觉得心慌的是――他担心眼前的姑娘是来自异国的。 “您好,我是一名记者,想采访一下你”,女孩对黄说。 黄的心一下子落下来,女孩说的是中国话,而且眼前的女孩如此美丽,不像是他在东京见到的日本女孩。 “您好,我是钢厂的厂长”黄回答。 “我可以采访你么?”女孩又问。 “可以,可以” 女孩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再次抬起头来,黄见到了一幅沮丧的神情。女孩对黄说,她没有带采访的本子,问黄可不可以明天约个时间采访,黄问约在哪里呀,女孩回答说:“就在南京大屠杀纪念馆” 黄觉得地点很诡异,但是他还是答应了,女孩笑着走开。胖子望着女孩推搡着黄,他以为黄有桃花运了,但是黄知道,他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 第一天的展览很快就结束了,黄回到家,妻子寒梅正在和孩子玩耍,见到黄回来,对黄说:“今天邻居都说你成了南京的英雄,我和孩子真心为你感到高兴”。黄没说什么,走到妻子身边,接过了孩子,吻着孩子的额头,逗孩子玩耍。妻子端上饭,黄吃完后倒在床上,妻子问怎么了,黄说太累了,可是躺了好大一会也没有睡着,脑袋里一直都是挥之不去的女记者的长裙子。 第二天,黄托厂里的一名同事帮他去宣传,自个一个人骑上自行车来到南京大屠杀纪念馆。 无边的石头,南京大屠杀纪念馆仍在修建中,但是已经初具规模。黄走进馆里,寻找着昨日的姑娘,经过一个个死难者的哀嚎,黄终于在一面张贴满照片的墙前见到了昨日的“美丽”。 姑娘此时正在托着香腮凝眸望着墙上的照片,黄走到姑娘身边,和女孩一起看着照片里的一只只“狼”,一只只“羊”。 黄首先打破了沉默,“姑娘,你叫什么呀?在哪家报社工作呀?” 姑娘略一沉吟,对黄说:“我是蓝,在南京日报工作” “哦,我没多少文化,今天真是有幸遇见姑娘这样的文化人”黄搔搔头,他简直比姑娘还要羞怯了。 姑娘把眼睛再次移到了墙上,对着黄问道:“你痛恨日本人么?” 黄很纳闷姑娘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可能是地点的缘故吧。黄说:“日本人都是一条条狗,吃人喝血,什么都能干出来”黄想撇开话题,因为他的仇已经报了,他不想再谈论任何有关日本的事,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也是半个日本人,他很难受别人谈论“日本人”的字眼。 “你~~~~~~”黄想找个新话题,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呵呵”女孩笑了,黄看着女孩的笑靥,他觉得那很美,傻傻地怔着。 “你在看什么呢?”女孩问,可能是注意到了黄的出神。 “没什么,没什么” 那天蓝问了黄很多关于钢厂的事,蓝不打算动手,她还是感到疑惑,她不明白,黄为什么会千里迢迢去日本杀自己的父亲,她想把这件事弄明白。黄回答完所有的问题,发现天色已经很晚了,他连忙和蓝告别,走出了南京大屠杀纪念馆。蓝还不想走,她走在馆里,直到闭馆。 回到家,妻子问黄去哪了,黄回答说还是公园,妻子哦了一声,抱孩子递给了黄,让他陪孩子玩会儿。 自己的孩子紫在屋子里玩着小车,塑料车是一个朋友送的。孩子蹲在地上,很高兴地玩着。黄看着孩子,脑子里再次出现了蓝的身影,甚至蓝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气。妻子寒梅端上饭来,他端详着自己的妻子,生完孩子的她容颜渐渐消退,最重要的是妻子寒梅她没文化。黄觉得他的地位在提高,不能再跟寒梅这么过下去了。 躺在床上,黄还是在想着蓝,想着想着,身体越来越热,一下子抱住了妻子寒梅,寒梅挣脱了黄,朝着他扇了一巴掌,说:“没看见还有孩子呢?”黄看着自己的孩子“紫”,留下了眼泪。 以后的几天,黄总是没事就去找蓝,给蓝买好吃的,甚至是化妆品。蓝没事也会去帮着黄去公园里搞一些宣传的工作。 一个大晴天,公园里终于迎来了贵宾,来自北京的领导在南京官员的陪同下来到成就展览处。上榜的企业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为南京的经济发展努力地宣传着,黄的钢厂作为领头羊自然少不了一番折腾,领导们也是重点听取黄的汇报,黄的展览。领导中有一位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不时地问一些很内行的问题,黄觉得眼前的青年人很不一般,问青年人的姓名,青年人回答“红”。 参观完,政府来通知说,晚上会有一个晚宴给北京领导接风洗尘,让黄带一名家眷前去参加。 拿到邀请帖,黄陷入了犹豫,他本准备回家和寒梅一起去,但是走到半路上,黄改变了主意,他要邀请蓝和他一起去。 飞奔着跑向了蓝的家,蓝正在洗头,黄从屋子里进去,在雾气腾腾里欣赏着蓝美丽的脸庞,把邀请函放在了桌子上。蓝打开邀请函,接受了黄的邀请。 南京的人民饭店,这里是政府举行欢迎晚宴的地方,今晚来了南京社会各界的的名流。饭店的大厨紧张地在后面忙碌着,不时地有一些贵宾前来,被请入座,菜还没有上桌,已经来的人在桌子上谈论着天南地北,气氛好不融洽。饭店的门口出现了黄,他挽着蓝的胳膊,走进了欢迎的晚宴。 黄被分到了企业家的区域。又过了一会儿,领导来了,全场欢迎领导作讲话,领导讲完话,大家就开吃了。坐在领导桌上的红望着四周,希望能找到今天见到的黄。终于,在企业家的位置发现了黄,他的身边还有一位背着身子的女子,想必是他的夫人吧。 红和自己的上级打了个招呼,然后端着酒杯朝黄而去,黄的边上还有一个空位,正好可以让他坐在那里。反正红在领导那桌也说不上什么话,还不如来这儿和黄说会儿呢。 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红把脸朝向了黄:“黄,你的……”红本打算把话说完的,可是他见到了蓝,蓝的眼睛也看着他,就像是在红的心里投下了一块石头,激荡得红说不出话。真的,蓝真得太美了,一双知性的眼睛,美丽的外表下包裹着美丽的心,红没见过能给他如此感觉的女子,哪怕自己的妻子都不能使红如此激动。黄察觉到红的目光,他向红介绍到:“这是我的蓝”,黄不敢说“这是我的妻子”。 蓝不仅发觉到黄的目光,而且在她的脑海里还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她伸出手握住了红的手,黄的眼睛变得沉下来,红的眼睛却越发变得神采奕奕。 晚会很快就结束了,回去的路上黄抱着蓝,亲吻了她的眼睛。他对蓝说:“明天晚上在家等我”,蓝答应了,脸颊红扑扑地,这让黄很是迷醉。 回招待所,红打开了他的手掌,手里有一张蓝给他的纸条,上面注明了一处房子,日期约定了明天晚上。晚上红兴奋地没有睡着,他没想到会这么快,自己不仅升官,还交桃花运,上天真是太眷顾他了,在所里折腾到凌晨才昏昏入睡。 早晨,红去到厂里。这天,他干得格外起劲,厂里的工人门都问黄有什么好事了,黄没有回答,只是抿着嘴笑,笑着把螺丝钉拧进了钢炉上。 吃完午饭,黄幻想着他的情人,他都打算过了今晚就和寒梅离婚,过了今晚就和蓝一辈子在一起。黄的嘴角总是洋溢着幸福,他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他已经下定决心,去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他要和蓝在一起,一辈子,过一种有文化的生活。 红白天还在招待所睡觉,他觉得自己应该养好精神,来准备晚上好好地折下桃花。 晚上终于来了,一场大戏上演。 红先来到蓝的房间,蓝在浴室里洗澡,让红在外面呆一会,红在外面躺在床上,过了一会,门被敲响,红觉得纳闷,打开门见到了黄。黄和红彼此对视,说不出一句话,气氛尴尬到可以冻结空气的地步。 蓝从浴室里出来,她并没有洗澡,而是穿着好好的衣服,然后从手里拿出手枪,朝着红的脑门开了一枪,红应声而倒,他没想到,自己会栽在这里。黄惊愕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红,蓝一步步靠近黄,瞬间的紧张终于使黄清醒了,他从屋里的桌边拿起了椅子做护卫状,红还是不相信,他不明白,蓝怎么会这样? 蓝看出了红的疑惑,她说出了日语,一串串文字扎进了黄的大脑,黄明白了,蓝是大江健三郎的女儿,他杀了她的父亲,现在轮到她来杀他了。但是,他不甘心,因为他喜欢蓝,他相信,蓝曾经在某一刻也喜欢过他。 “蓝,我喜欢你,我们放下仇恨吧,让我们重新有个开始”黄哭了,他第一次撕心裂肺地哭。 蓝似乎被打动了,她的眼角也湿润了,她转过身,关上屋门。 屋子里传来砰砰的枪声…… ------------ 第十六章 北京东京南京(5) “蓝,我喜欢你,我们放下仇恨吧,让我们重新有个开始”,黄哭了,他第一次撕心裂肺地哭…… 熟悉的场景一直都在蓝的周边,蓝站在船上,望着中国和日本间窄窄的一方水域,她也哭了,她没想到会是这样。她打开了黄给他的邀请函,里面还有一枚梅花的标本,那是蓝在南京的一处梅林里拾到的,蓝想起了一件事――晚宴结束,蓝和黄走在昏黄路灯下的南京街头,黄握住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写了一个“爱”字,蓝却握住黄的手,在上面用日文写下了一个“恨”字。当时黄笑着问她写的什么,蓝没有回答,黄却傻笑起来,随后抱住蓝,吻着她的眼睛,对蓝说:“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1972年,原本是死敌的两个国家在北京变成了朋友。中国和日本,东亚的宿敌,一个是幅员辽阔的泱泱大国,一个是野心熊熊的岛国。如果说“自尊”代表着中国的话,日本就代表着“自强”。两者一个攻,一个守,构成了东亚永恒的战局。 蓝在东京的住所里见到了电视台播出的新闻,回到日本后,蓝在东京的街头见到了一位中国人,那人是随着中日建交来到日本的,蓝觉得他很像很久以前的黄,两个人在东京的街头诞生了爱的火花。 2002年,北京。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坐在商务大厦的顶端,他穿着名贵的西装,作为北京大学一位教授的他参加了好朋友举办的一个party。学校里最近很忙,2002年是中日建交三十周年,交流生活动也要在本年继续进行。这次他抽空来参加朋友的聚会,其实还带着另外一个目的,他还见一下他的前妻雅歌。雅歌也是北京大学的一名老师,他们相识于十几年前,共同在北京大学求学的时期。一个下雪的早晨,雅歌在校园里结了冰的未名湖畔见到了他,那时的他戴一副厚厚的眼镜,见到眼前的女孩,胳膊下夹着的书本由于过于激动掉落,雅歌帮他拾起,见到了书面上写着”普希金诗选” “你也喜欢普希金?”女孩问,她有一双会笑的眼睛。 “嗯”,他羞涩地回答。 雪小了,春天来了,他和雅歌成了恋人,两人走在春天的校园里,定下了终生不离不弃的誓言。可是爱情逃不了时间,结婚,日子变得平淡,爱情的卡布奇诺被岁月稀释得像白开水,贫穷而乏味的教书匠的生活渐渐让雅歌觉得厌烦。在他们结婚5周年的那天,他们站在北大校园的雪景里,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好一个开始,也好一个结束。 “青”,有人喊他,中年人回过头,见到了雅歌,她身着一袭白色的长裙,在众多的宾客中成为焦点。 她还是那么迷人,离开他后,她嫁给了他自己的一个朋友,就是今晚party的主人――万博。作为曾经暗恋雅阁的一个强有力的对手,万博能将一份感情保持许多年,不因为雅歌结过婚而抛弃她,确也是难能可贵了。他该得到雅歌,一开始就应该了。 “雅歌,你还好么?”青问道。 “我很好,离开你后,我觉得很自由,就像回到了年轻,万博对我很好,让我领会了女人应该得到的一切――金钱,地位,美丽,这一切都是你给不了我的。感谢你,我曾经走过一段错误的路,还好我领悟得早。” 青想着许多年前的一场雪,悠悠的雪花落到他的心里,看着眼前的灯红酒绿,欣赏着万博和雅歌结婚周年的纪念,青慢慢转过身,看着楼下的北京城,几辆汽车在拥堵中鸣响一次次的汽笛。 晚上回到家,青把雅歌的照片从床底下拿出扔进了火堆里,看着照片烧出的缕缕青烟飘到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里,闭上眼睛,打开窗户,让外面的风把记忆的青烟带走。 南京的人民路上,一辆宝马车里坐着一位微闭眼睛的妇人,她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车里放起了沙宝亮的《暗香》,她是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可到了情场,却成了失败的士兵。由于她一般的外貌,很少有男人会主动找她,虽然后来有一些男人说喜欢她,结果是为了骗她的钱,她在一次次的伤害之后自己舔自己的伤口,一次次失望,一次次重新燃起希望,她在爱情的海洋里徜徉,渐渐对身边的男人绝望。 “司机,这首歌好听么?”女人问。 “紫总,很好听。”司机回答。 “是么,你最喜欢里面的哪句歌词?”女人接着问。 司机不说话了,他变得拘束,对紫总说:“每一句都喜欢” 紫不再问司机了,而是轻轻哼起歌,“如果爱告诉我走下去,我会拼到爱尽头”。车窗外,流动的风景,不变的人心。 紫的电话响了,是公司打来的。近些年,房地产的扩张步伐很快,紫所在的企业为了在全国的房产热潮中独占鳌头,经过公司董事局的决议,准备前往北京扩展业务,紫过些日子要去北京亲自管理那里的业务,她得去北京见一些政府官员打点好,还要见一些同行确立一下合作关系…… 北京城,天气是一个晴天,上午的柳树在未名湖畔晃动着波影,今天是中日建交三十周年的纪念日,也是日本新一批留学生到达的日期,青作为学校的老师,负责学校的接待工作。眼前经过一个个日本学生,稚气的面孔带来了日本海的清凉。忽然,一个可爱的声音进入了青的耳朵,青转过头,在清一色的绿叶里见到了一朵红花,她在冲他笑,青对这个日本女孩很感兴趣。 女孩走到青的身边,女孩的手里拿着厚厚的行李箱,青弯下腰,帮女孩拿着。问女孩的名字,女孩回答“橙”。青看她的年纪还小,问她几岁了,橙回答“二十二”。到橙住的宿舍还有一段路程,青举着橙厚厚的行李箱,问橙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东西。 “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很喜欢中国,想来中国上学,可是我的母亲死活不同意,后来我就偷偷买了机票,来到北京”,橙回答,脸上带着调皮。 青注意到橙的外表很像中国女孩,问橙:“你父母中有中国人么?” “我父亲的家乡在中国,后来和我母亲结婚,父亲就改了日本国籍,一直都住在东京”橙说。 青明白了,冲女孩笑着,送到橙宿舍。在一棵榕树下,橙问青:“听说中国男人对妻子都特别好,是么?” 青很惊讶这样的问题,但他还是回答了,“嗯,比日本男人要温柔一些” “我觉得你很不错”橙突然来了一句,青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一个日本女学生帮橙把行李放进了女生宿舍。橙回过头,如花的笑靥开放在春风里。 青这几天要买房子,身为北京大学的教师,虽然社会地位很高,可是挣得钱毕竟还是少的。攒了很多年,才赶上了不断上涨的房价,终于在靠近上班地点的地方选中了一所房子,结束了住在教师公寓里的苦闷生活。卖房子的是一家刚开不久的房地产公司,价钱还是可以接受的。 紫来到了北京,经过了一两天的休息,就开始正式工作了,首先要做的就是去售楼大厅看一下。清晨,紫的司机把车开到了售楼部的大厅外面,却被发现了外面已经停了一辆车了,车是一般的“大众”,紫怀疑是售楼部里某个工作人员的。等她走进售楼部,才发现,竟然有顾客比她来得还要早。紫把手里的名贵包包放在大厅上的沙发上,自己坐在包旁,看着面前一位长相儒雅的中年人和一位售楼小姐交涉着。 “我想要一所面向人工湖的房子,要有阳光,我是名老师,平常写论文需要比较宁静优美的环境”,中年人说。 “这样的房子有,只怕~~~~~”售楼小姐隔着玻璃橱窗望了中年人的车一眼,中年人也看着自己的车,他知道售楼小姐的意思。 “放心,我买得起”,中年人回答。他脱下眼镜,呵口气,他的心在流泪,因为他的妻子就是因为嫌他穷离开他的。 紫坐不住了,她走到售楼小姐面前,售楼小姐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老板,可是在她开口喊出“老板”的瞬间,紫却示意售楼小姐退下去为别的顾客介绍。 紫接过售楼小姐的位置,为眼前的先生接着介绍。当紫抬起头望着中年男人时,她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很熟悉,一串串记忆的果实在紫的脑海坠落,紫想起了一件事,大概是几十年前的。 那时,她的父亲死了,警察局通知他的母亲去一趟,紫被母亲抱在怀里,走进了警局。当时在警局里的还有一个小男孩,听警察介绍,他和母亲是从北京来的,就这样,紫和母亲领回了父亲的尸体,那个小男孩也领回了一具尸体,警察叔叔说他们是死在同一所屋子里的。 几十年前的案子后来一直没有消息,人死了,真的白死了。 “你是那个……”,紫想说出什么,接着回忆道:“你是那个从北京来的小男孩么?在三十几年前南京警局,还记得么?”。虽然被回答“不是”的可能性很大,但是紫隐约觉得眼前的男人身上有那个小男孩的影子,她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眼前的男人也对紫有种莫名的熟悉,他记得他曾和母亲做了两天的火车在几十年前只为了从南京传来的一个消息――父亲死在了南京。他和母亲一下车站就去了南京警察局,在那里见到了另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当时因为父亲死了哭得很凶,他走到小女孩的身边,从怀里拿出手帕,一滴滴地安慰她流出的泪。许多年过去了,当时的小男孩如今已是中年,但是他还是忘不了小女孩当时哭得红肿的眼睛。 “你是那个哭泣的小女孩?”中年男人反问道。 两个人笑了,岁月真会开玩笑,两个四十岁多的中年人终于拾起了曾经的记忆。 “你现在?”两个人同时问对方的状况,两人再一次笑了,”你的名字?”,紫问眼前的男人,“青”,男人回答。接着紫问青:“你现在结婚了么?” “结了,可又离了,你呢?” “也是” 屋外,一群白鸽飞过了玫瑰的花园,两辆汽车在售楼部外紧紧注视着对方。 两个都被感情伤害的人很容易结合在一起,他们都有不想让对方再受伤害的善良,类似的伤害曾经在自己的身上上演,他们就像两只冬夜里的刺猬,互相剥掉自己身上的刺彼此依偎相互取暖。 校园里,名字叫橙的日本女孩经常去找青,她一直渴望着一段异国的浪漫爱恋。在她的心里,她觉得青很好,究竟青哪里好橙说不上来,只是感觉驱使着她去犯一些青春年华会犯的错误。 青和紫过得很好,两个人在咖啡厅里聊着这些年来的变化,越聊青越觉得眼前的紫很不一般,他想和紫在一起度过剩下的岁月。紫呢,则觉得眼前的青和他遇到的男人有很大不同,对爱情绝望的她渐进燃起了喜欢的熊熊热火,而且越烧越旺,越烧越旺。 为了自己的异国浪漫,橙使出了百般解数,写爱恋的情书,甚至在某发个下雨的黄昏,跟着青去到了他的家。 青进去了,留下门外的橙,她已经跟了一路了,终于找到了青的住所。心在肚子里扑腾扑腾地乱跳,橙真得喜欢上了这位中国大叔,他身上成熟稳重的气息更是深深地吸引着橙。她已经做出个大胆的决定,她今晚要把自己献给中国的情人。 敲一下门,门里迟迟没有人来开。橙再敲了一下,屋里有走动的声音。门开了,一名中年女子站在了橙的面前,橙的眼神里透出迷惑。随后屋里又走出一个人,是青,他知道橙一直对他的特殊感情,但是他没想到橙会到他家来。青想这也许是一个机会,正好可以让橙死心,因为他已经和紫住在一起了。 青搂住了紫,对橙说:“你回去吧,我们不合适” 紫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但是她还是很镇定,因为她知道青会处理好他的事。 “她是谁?”橙问青。 “我的另一半”青说。 “为什么不是我?”橙想问个究竟。 ”你太小了,你只是一时的冲动”青回答。 “不是的”,橙呼喊着,似乎在想向青证明,她是真心喜欢他的。 可是青摇摇头,关上了房门。 橙在屋外敲了好长时间,青始终没有开门。走出来,屋外已经黑了,橙在下雨的北京街头流浪。 在屋里,青看到了外面的大雨,身为橙的老师,他很担心橙,于是从墙上拿下雨伞,跑出去找橙。 街边的路灯亮起来,橙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黑白照片显示了它的悠久年份,橙是从母亲的房间里找到的,她曾问母亲照片上的男人是谁,母亲回答:“照片上的男人是一个非常喜欢我的人”,母亲说着流出了泪,嘴里吐出了“南京”两个字。 手机响了,是母亲在东京给她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母亲很思念她,电话里面还有父亲的声音,父亲可能刚回来,在外面喊着母亲的名字――“蓝” “你父亲回来了”,母亲说,“待会再聊”。 电话断了,橙淋着雨,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大大的雨珠渗进了衣服,橙难受地对着照片哭了,因为她觉得她和照片上的男人很像,都是喜欢一个人很深,都是得不到喜欢的人的青睐。 青在街上寻找着,终于在一家超市前见到了橙,一柄雨伞打在了橙的上空,橙哭泣着,再也忍不住地抱住青。青并没有推开橙,他想橙在他的怀里哭一会儿就好了。可是橙在青温暖的胸怀里并没有停止哭泣,而是哭着抬起头,用嘴唇寻找着青的嘴唇。 青猝不及防,被橙吻住了,青还是没有拒绝,因为同情心使他无法拒绝。超市的霓虹灯闪烁,橙在雨中一直吻着,青慢慢闭上眼睛。 那夜,橙并没有离开青,反而是更加追求。青好几次大吼大叫,冲着橙发脾气,橙一次次的哭泣,两个人就这样越陷越深。橙觉得青不接受她完全是因为另一个女人,于是她有了让这个女人消失的念头,因为她觉得只要那个女人消失,青就会接受他的。还因为,倔强的性格使她变得疯狂,她认为,只要是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绝不能让别人得到。 橙假装说要离开青,但是提出了一个请求,她说她想去青家里吃一顿告别的晚餐。青和紫商量后,答应了。 某一天晚上,北京刮起了风。橙来到青的家,紫打开房门迎接了橙,脸上的笑容让橙觉得很恶心,但是澄还是假装善意。进屋后,一桌丰盛的菜肴已经摆在了桌上,青正在厨房里忙活,橙坐在了白色的椅子上,紫坐在了绿色的椅子上,青从厨房里走出,坐在了蓝色的椅子上。 紫拿出了中国茶,她特意从南京带过来的,可是橙却摇摇头,把手里樱花酒放在了桌上。 “这是我从东京带来的”,橙说。 橙把樱花酒倒进了三个酒杯里,紫先尝了一口,这时,门外有人敲门。青对橙说失陪一下,然后打开屋门,外面没有人,只有从外面传来的呼呼风声。青关上门,却发现紫晕倒在饭桌上,房间里的灯一下子灭了。黑暗里,青见到了一柄刀的闪光,青全明白了,他飞扑上去,接着是刀刺入肉的声音。殷红的鲜血顺着寒光凛凛的日本军刀流出来,青觉得自己的脑子在旋转,胸膛上有种烧心的疼。快要下雨了,外面刮着的风声带来了闪电,闪电的明亮里,青看到了刀另一端紧握军刀柄的橙,橙也见到了流出鲜血的青。但是,她是打算刺进紫的心脏的,后悔使她抓狂,她放开军刀,在闪电里捂着青流血的胸膛,眼泪流下掉到了手上,洗刷着手上的血迹。青变得虚弱,身子倒下去。橙已经完全疯了,她见到了桌上被酒迷晕的紫,在闪电的光亮里,跌跌撞撞地进到厨房,拿出菜刀,在紫的身上挥舞着,血溅到了橙的脸上,橙变得像一个恶魔。血溅到青的身上,青伸出手,想阻挡看到的一幕。可是,军刀刺进了他的胸膛,他没有力气,身体一点点地在地板上拖出血迹,心跳慢下来,爬到橙的身边,握住了橙的脚,橙向下一看,菜刀砍到了青的脑袋上。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橙把菜刀扔到地板上,走到桌边,拿起了属于自己的酒杯,饮下,嘴里吐出鲜血来,爬到了青的身边,抱住青,然后闭上了眼睛。 一片寂静里,青身上的日本军刀现出“大江健三郎”的字样,应该是北野武给大江健三郎刻的。 北京刮着风,南京下着雨,东京飘着雪…… ------------ 第十七章 垃圾时代(1) 白天,秋天起风的时候,一处远离城市的郊外,泥泞的土路上留下一条条卡车的轱辘印。风扬起路上的尘土,飞起的尘土扑倒车的侧门玻璃上,里面坐着的司机抱怨几句,将车开进了一个巨大的垃圾填埋场。整个垃圾填埋场是用水泥钢筋围起来的,远远看去,很像福建的客家土楼。司机把卡车停好,把垃圾从车上倾倒下去,倒干净了,垃圾堆上出现了十几只野猫的尸体,也有没死的野猫,睁着眼睛,陷在垃圾堆里,在恶浊的臭味里发出一阵阵的哀嚎。 一只黑色的鸟儿从垃圾场的围墙飞下来,啄食死去野猫的眼珠,红色的血流出来,染红了鸟儿黑色的喙…… 几公里外的一所学校,绿草如茵的草地上有一只竖立的旗杆,旗杆光秃秃的,像一根棍子刺着阴沉沉的天空。 教室里,一名老师正在讲着中国当代文学,明明是文学的东西竟然让眼前这位中年女人讲成了历史,“鲁迅是中国当代最伟大的文学家,如果说中国当代文学是一次长跑的话,那么伟大的鲁迅先生一个人就跑了全程的一半”。下面坐着一位名叫郑杰的学生,他觉得老师讲的让他有些反胃,还因为他觉得过去的孔子死了,如今的鲁迅又活了。鲁迅不就是当今的儒家思想么,为什么总有一些董仲舒之流进行思想的专制呢? 既然无聊,郑杰就想去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他的前面正好坐了一位女生,美丽的长发使人不由得猜测女孩俊俏的脸庞,生*美的他不能错过这个机会。手里立即拿了一张纸,折成心的形状,递给了前面的女生,上面写了一句话:“我敢打赌,你肯定不会回头看我” 谁知女生接过纸条,果然没有回头看他。这让一向站无不胜的他觉得有些被挑战了,他抓女生的头发,女生生气地回过头,郑杰像见了鬼一样看着女孩长满青春痘的脸,微撅起的嘴唇向外翻着大龅牙,郑杰不由得惊出一声冷汗,扭过头去干呕。自然,课堂上的情况被讲得满身是汗的老师发现了,她没说一句话,而是用课本猛地砸过去,正中郑杰英俊潇洒的脸庞。 郑杰把脸上的课本拿开,悻悻地走到老师身边,这是她定下的老规矩:“凡是在课堂上调皮捣蛋的,就必须得表演一个节目” 窗外的午后空气很是沉闷,屋子里有人来表演,同学们立即像打了鸡血似得起哄骚动,大家也听得烦了。一个正睡着的同学被人群的吵闹声惊醒,见到了黑板边上郑杰和女老师,还没搞明白情况的他高喊:“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同学们全被这突发的情况逗乐了,教室里是一片哄笑。郑杰看着女老师憋红的脸,他知道情况要发生了,赶紧抢先一步,自己报幕到:“接下来是郑杰同学为大家唱的一首歌——迈克尔杰克逊的《beatit》,大家掌声欢迎。”随后郑杰边唱边跳,同学们被劲爆的旋律感染,围着郑杰跳起了捂裆舞,一旁女老师的脖子如乌龟般地一伸一缩,郑杰改跳了骑马舞,手在空中挥舞着马缰绳。可能是觉得有些不太给力,郑杰又把自己的腰带脱下了,一手兜着裤子,一手挥舞着空中的腰带。教室里,刚才吓了郑杰一跳的女生趴在地上,等着皮带一次次的抽过来,嘴角溢出鲜血,可依旧是很爽。 “呵呵”,屋子里的所有人听到了这样的一个声音,郑杰把手里的皮带停止转动,向四处寻找着的声音的来源,终于在开着的玻璃窗外见到了她。 郑杰傻了,因为眼前的女孩太美了,郑杰曾经在某个下雨的黄昏见过眼前的女孩,那时女孩乘着一把油纸伞徘徊在寂寥又寂寥的校园,郑杰在一棵梧桐树下抠着树皮眼神迷醉的望着眼前的美丽,一个雷从树上劈下来,劈到了他的头发上,像是被烫过一样,郑杰还没进理发店就有了一个比较fashion的发型——“洗剪吹”。 那以后,女孩只在梦中出现,梦中还是那个雨天,女孩拉着郑杰的手,对郑杰说:“你不要走” 醒来,郑杰哭了,就像寂寥又寂寥的校园,也像冷清又冷清的月亮。 现在女孩再次出现,郑杰的手松开了裤子,伸出手伸向女孩…… 眼睛突然眨了一下,眼前什么也没有,只有满是口水的课本,郑杰抬起惺忪的睡眼,是个梦,郑杰听着黑板上女老师枯燥严肃的讲义,突然感到了深深地凄凉。 下课后,天已经晚了,郑杰在食堂打了一份饭,嘴里的鸡蛋黄黏在牙齿里,郑杰边哭边吃着已经被泪水冲淡了的蛋炒饭。 郑杰其实长得一点都不帅,带着一副眼镜,天生一个穷屌丝。在学校里很久了,还没有一个女孩接受他的表白,更别提会有女孩主动说喜欢他了。可是一天,一个电话的到来改变了他的现状,电话那头的女孩刚刚失恋,郑杰问女孩是怎么知道他电话的,女孩说随便打的,问郑杰明天可不可以陪她去一趟市里,去市里的关公庙求一只签。郑杰答应了,虽然他也有防人之心,但是他把命看得很轻,就像他没有爱情的生命很贱一样。第二天,郑杰早早地下来,可是手机没电了,他只得返回宿舍楼,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返回的楼梯上女孩来了电话,厉声责问他为何放她鸽子。郑杰被误解了,但是没有办法。 接下来,女孩在学校的qq群里骂他,甚至还摆出学姐的态势,要找人教训这个不懂事的学弟,郑杰只是觉得越来越有趣了,他越来越想见到电话里的那个女孩了。 一天,在学校的超市门口,郑杰见了女孩一面。女孩说她很冷,他们进到想到相对比较暖和的教学楼,在那里的小教室里,女孩对郑杰说:“我很爱读《红楼》”。 那天夜晚,天边放起了烟花,女孩送给郑杰一个装满小星星的瓶子,就像是把美丽的世界,美丽的梦想送给了郑杰。郑杰渐渐喜欢上女孩,尽管女孩一直说她忘不了他的前任男友,在同一所校园里的刘东。 郑杰和刘东认识,那时他们准备合作拍一部参赛的微电影,可是由于刘东的犹豫,郑杰没能实现拍部电影的愿望。女孩很高兴听到郑杰说他认识刘东,他经常时不时地问郑杰一些有关刘东的问题。有时,女孩也会把郑杰作为他和刘东之间的传声筒。最夸张的一次是,女孩竟然让郑杰帮忙送给刘东一条舒适的男士内裤。 郑杰经常感到纳闷,他喜欢的是女孩啊,又不是刘东,她为什么要无情地利用他的这份喜欢,为什么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呢?隐隐约约郑杰觉得女孩在玩弄他,但是郑杰没有勇气离开女孩。他真的想和她有一个开始。 一次去外面吃饭,女孩吃的是爆炒的鲤鱼,当然是郑杰买单。回来的路上,一切都静悄悄的,郑杰不断地鼓起勇气靠近女孩,但是女孩一次次的拉开距离。郑杰准备张开嘴巴,问女孩一个个的问题,但是女孩见到了一家烧烤店,告诉郑杰里面有他的朋友。她进去了,留在寒风里的郑杰等了很长时间,然后默默离开。 回去的路上,一个人的影子。郑杰想起了前几天他去接女孩的情形:那时女孩从家乡赶来学校,。郑杰守在黑兮兮的汽车站,看着路上一辆辆闪着车灯的“幽灵”消失于黑暗。郑杰抬头望着几十层的大楼,对天上的星星发誓——他一定要凭他的努力在这座城市里买一所房子,让他能和女孩可以住在一起。 回去的路上经过了那栋大楼,郑杰看着玻璃里发出的柔和灯光,心里不住的颤抖。他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心里的女孩究竟是否是属于自己的那个呢?他拿出手机,拨打了女孩的电话,女孩的电话却已进入了关机状态。 郑杰撂下电话,眼角一滴泪风干在寒夜。 郑杰有自己的梦想,有自己的坚持,他对于爱情怀着无比的真诚,没想到女孩用面具般的美貌欺谎了他的心。 后来,郑杰立下誓言,他绝对不会再看女孩一眼。后来,郑杰经常在洗衣服时能听到一些关于女孩的风言风语,比如说女孩很风流,滥用美貌处处留情之类的。每当听到,郑杰就会带上耳机,听着萧敬腾的《疼爱》,里面有一句歌词很好:“把疼爱都给你,把疼痛都给我” 又是一天,郑杰下楼去收他搭在晾衣绳上的衣服,衣服已经干了。郑杰转过身,却见到了路旁宝马车里吃惊的一幕。 女孩在宝马车里,他的旁边是本校有名的花花公子,靠着他爹的几个臭钱,每天晚上都过着古代皇帝的生活。这天傍晚,路上还有人的时候,他把喝醉了酒的女孩放进了他的“狼窝”里,女孩在车副驾驶的位置上显得神志不清。郑杰没有犹豫,扔下手里的衣服,冲上去,拦住了宝马车喷出的发动声音。 郑杰问他去哪里,他反问郑杰管的着么,情急之下,郑杰说:“女孩是我的女朋友,你不能带她走”。周围聚集了人群,女孩被周围的吵闹声惊醒,发觉了自己的不妙处境,连忙从车上下来站在了郑杰的一旁。 花花公子恶狠狠地瞪了郑杰一眼,鸣响喇叭声,冲开了人群,消失在校园的大门之外。 女孩感谢郑杰救了他。郑杰再也等不下去了,他握住女孩的手,对女孩说:“我想保护你,希望你能答应我” “等等吧,我还不想谈恋爱”,女孩撂下一句,离开了,树上飘落下一枚梧桐的叶子。郑杰站在原地,忘记了自己许下的誓言,他很痛恨自己明知道人家不喜欢自己却依然还要喜欢人家的傻,他把地上的衣服捡起。从那以后,这件事传开了,因为女孩不太好的名声,郑杰也受了牵连,在同学中被孤立起来。郑杰觉得自己傻透了,但是他改变不了他对女孩的情意,越是挣扎,就越是忘不了。 没有得逞的花花公子很是怀恨在心,他发誓要教训一下郑杰和那个不要脸的小妞。终于,花花公子纠集了一帮黑道上的朋友,在某个黑夜,把郑杰和女孩一同绑到了一个酒店房间里。 花花公子先是给女孩松开绑,在一群地痞的注视下,把自己肮脏的手伸进了女孩的衣服里。他看着郑杰的眼睛,对郑杰说:“你不是要见义勇为么,来啊?” 郑杰的手挣脱着结实的绳子,绳子在手腕上结下一道道印,郑杰怒吼一声,眼神里带着怒气。花花公子掂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照着郑杰的头上砸下去,郑杰的头被打破了,脑袋很晕,流出的血顺着鼻子流到了嘴里,血带着一股甜滋滋的味道。花花公子走到郑杰面前,解开自己的裤裆,往郑杰的头上撒尿,说:“你一个穷小子拿什么来跟我斗?告诉你,我家里的钱都能买下半个城市”。淅淅沥沥的尿液冲刷着郑杰头上的血,血和尿汇聚在郑杰的心脏位置,烧起了那里的怒火。怒火烧到眼睛里,郑杰以一种仇恨的眼睛瞪着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看着眼前可笑的一幕,他冲身边的地痞们笑着,地痞们也迎合着笑着。花花公子把手里的烟灰缸举到头顶,对着郑杰的脑袋使出自最大的力气砸下去,郑杰一下子眼前一黑,倒下去。 花花公子回过身,把女孩摁在床上,实施了罪恶。 一切都结束了,花花公子吩咐地痞们把郑杰找个地方埋了,地痞们发现郑杰的心脏还在跳动,对花花公子说:“这小子还活着,这样恐怕不太好吧” “我让你埋了你就埋了,只要做的好,连阎王爷都找不到” 地痞们知道了花花公子的意思,拿出麻袋来,把昏迷的郑杰放进去,走出酒店,放到车的后备箱里。车子经过了正在跳广场舞的大妈们,车经过了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车还经过了市里银行大楼闪烁的霓虹灯,走到人越来越少的地方,走到天越来越黑的地方,走到有黑色鸟儿的地方…… 五年后。 昔日的女孩如今已成了一名办公室的白领,许多年前的事早就忘了,在这个视贞*如粪土的时代,被人家玩弄一回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再说生活的压力也容不得她去多想,如今一个白领挣的工资都比不上一个建筑工地的工人,每天就是加班加班拼命努力的工作,可是再怎么努力也显得不尽人意。为生计所迫的她想起了自己的老同学,当年那个曾与她有过一夜迷情的花花公子。 再一次的见面还是在当年的那个酒店里,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女孩是主动的。当晚,他们用一夜的疯狂演绎了世上全部的罪恶。 黑暗的屋子里粗重的喘息声,花花公子惊讶于女孩身上新添的*的味道。床单被撕扯着,在一次次放荡的迷醉里变得糜烂。屋子的窗玻璃上渐渐浮现了一张人脸,好像是郑杰的…… ------------ 第十八章 垃圾时代(2) 五年前…… 深夜,一辆豪华的宾利车开到了垃圾场的里面,门倏地一下关住,像关住了一个黑夜里的阴谋。 车里走下来三个人,打开后备箱,把一个麻袋抬出来,再拿出一把铁锹,铁楸尖厉的锋插进厚厚的垃圾里,三个人干得满头大汗。很快,眼前出现了一个深坑,他们把麻袋扔进了深坑,用一块块的煤渣,一张张的废纸,一个个弃掉的塑料垃圾填埋了自己挖的坑。三个人乘上宾利车走了,身后,是垃圾做的一个坟堆…… 花花公子的名字叫王贺,长得一脸粗气,成堆的肥肉长在腰间,衬托出他晃荡的大腿和大腿中间很猥琐的命根。他早就厌烦了学校里诸多的规矩,恶心的成绩单总是给予他一次次的自卑,而这与他的身分是很不相合的,所以他下定决心辍学。 在老师虚伪的劝告里,他挥挥手,一不小心从怀里甩出一张百元的大钞。老师蹲下身捡起递给王贺,王贺再挥一下手对老师说:“百元大钞您就拿着吧,至少还可以买很多的避孕套,学我是非得退的,您拦也没用!” 老师不再开口了,而是收好了钱,目送王贺重重地把办公室的门关闭。 王贺走在秋意给很浓的校园,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一件事:竟然有一个名叫郑杰的小子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即使烟灰缸子砸在脑袋上也还是那样的目光。虽然自己让郑杰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但是王贺还是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似乎是郑杰临死前一直注视自己的眼。回来的小混混已经向他汇报了,他们已经按他的吩咐把郑杰埋在一个极隐蔽且尸体极容易腐烂的地方――城外的垃圾处理厂。 郑杰还想起了在酒店里的那个女孩,郑杰这小子也怪傻的,为了一个骚气重重的女子失去了自己的生命。王贺还记得那晚,他让手下的黑社会去处理郑杰的尸体,女孩也见到了发生的一幕,她的态度变得真快,刚开始还是一副抗争的模样,后来竟接受了他手指一次次肆无忌惮的玩弄。那一夜玩得真销魂,王贺吻着自己的衣领,上面女孩的香气还没有消散。 五年后…… 王贺成了父亲家族企业的一员,后来靠着父亲在董事局的提拔,自己成了一个子公司的总裁。现在他正走在人潮汹涌的街道,身后的法拉利鲜艳的色彩映照着每个经过路人的影子。这时,他的手机却突然响了,一个很陌生的号码,王贺把一只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一只手把电话靠近耳边接通了电话。 “谁呀?” “我是五年前的那个女孩,我想约您喝杯咖啡,您有时间么?” 王贺用了五秒钟的时间回想起了女孩,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干燥的嘴唇,对女孩说:“你在哪儿,我有时间,时间么,海绵里的水,只要去挤总还是有的”,不知为什么,王贺说到“挤”时,自己的小腹传过一阵莫名的激动和兴奋。 很快,一个高级的艺术沙龙里,王贺见到了女孩。女孩在一个藤椅上坐着,粉红色的毛衣总让人有一股冲动,女孩的面前有一本翻开的书,书的作者是村上春树。女孩认真地看着,人,就是喜欢伪装。 王贺坐到女孩的对面,说:“我也很喜欢村上春树,他的文字轻盈抒情,充满春天的气息。”王贺为了显示自己的艺术修养,特地加上一些伸出手掌之类的手势。 女孩笑了,把书放下,书立刻合上了,就像没有翻开过一样。男盗女娼的时代,一切的笑容都是*笑。 很快,他们进到了酒店,还是当初的房间,还是一样的欲望。女孩抱着男人结实的胸膛,就像是抱着一张巨大的银行卡,男孩抱着女孩纤细的腰肢,就像是抱着一个舒服的马桶垫。 房间的灯光灭了,女孩在黑暗里说出了“我爱你”…… 死猫的血流到一只耗子的身上,耗子舔着猫的血,在一处垃圾堆前停下。垃圾堆里渗进的垃圾油流到地下的一个麻袋上,从麻袋上渗进去,里面的一个尸体在酸腐的气味里接受了垃圾油里含着的千万细菌,病毒。有些细菌是起着一些毁坏的作用,比如说让尸体腐烂地更快,可也有一些细菌穿过腐烂的血肉,进入血液,进入组织,进入粘液,进入大脑,占据后快速繁衍,繁衍到一定值后产生一个新生命。 埋在土里的麻袋突然爆裂,一个生物从土里把身体伸进了上方的垃圾堆,在塑胶,污纸,腐烂的水果和食物里摇晃着自己的头,奋力劈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垃圾堆。垃圾堆一下子被劈开,开出的口子走出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黑色的鸟儿飞到生物的脑袋上,在那里啄食着腐烂的半个眼球。生物把鸟抓住,两手一合,把鸟儿窒息在自己的手掌里。鸟的血液沾湿了一只手。摊开手掌,手里的竟是一个腐烂的鸟,鸟又飞了起来,飞到了生物的头顶。生物一脚踹开垃圾场的大门,从那里走出,风扬起路上的沙子,天上的月亮凝视着…… 王贺卧在豪宅的沙发里,他手里是一瓶法国红酒,嘴唇染上了红酒,惬意地在沙发上喷着雪茄的烟雾。王贺睁开闭了已久的眼,看着自己头顶的烟雾。忽然,他见到了烟雾里的一幅场景:“烟灰缸上全是血,被自己打死的郑杰瞪着眼睛,头上不住地流血,房间的环境一下子变了,变得和郑杰倒下的酒店房间一模一样。郑杰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瞪着王贺,用烟灰缸砸着自己的头,血越流越多,越流越多,很快淹没了郑杰的整张脸……” 惊醒,原来是个梦。王贺擦擦头上的汗,腰间的手机响了。王贺的手滑过自己的腰,却没发现手机,声音像是从卧室里传来的。王贺把手里的空酒杯放在了茶几上,站起身,走向卧室。 手伸向卧室的门,扭转门把,王贺听到了里面的手机声。推开门的刹那,门口站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尤其脸上的血最多,他穿着郑杰的衣服,把双手伸出来,一只手上拿着王贺响动铃声的手机,一只手里拿着一个沾了血的烟灰缸,瞪着眼睛。眼球上里有一只手伸出来,抓住了王贺的肩膀,干净的衬衫上粘了血迹。王贺被吓得半死,裤裆湿了,尖叫着,倒在地上,向后退着,王贺几乎要被吓晕过去,大声喊着屋子里的佣人。佣人从屋里出来,竟然是女孩,她笑着朝自己走过来,见到了面前的血人,发出惊叫,然后也变成了血人…… “啊!”,王贺闭上眼睛,大声尖叫着,周围是烟灰缸砸在头颅上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声音消失了,王贺慢慢睁开眼睛。见到了自己在卧室的地板上,外面有人敲着门,王贺赶紧把门打开,原来是自己的菲律宾女佣,她惊慌失措的询问自己的主人发生了什么事,王贺用手指着卧室,女佣看了一眼,然后对王贺说:“没什么呀” 王贺回过头,果然,卧室里什么也没有。眼睛掠过床上的手机时,他变得激动。冲上去,翻开通讯记录,手机里真的有一个未接来电! 颤抖着,王贺看着陌生的号码,回拨过去,可又不敢说什么,赶紧把手机递给了菲律宾女佣,让她帮自己接电话。女佣疑惑的接过,神情泰然的谈了几句,然后对王贺说:“那人说是您的一个朋友” 王贺缓缓接过电话,果然是自己的一个好朋友,是刘轩。王贺和刘轩曾是同一所大学里的同学,在大学里,王贺以泡妞和有钱扬名,刘轩却凭着文笔和智慧闻名。如今的刘轩不知道过得怎么样,王贺和刘轩闲谈了几句。刘轩对王贺说:“老朋友,好久不见了,不如明天聚聚吧。” 明天,市里最豪华的饭店,饭店里最豪华的包间。刘轩身着一身狼皮大衣,黑色的衣料折射着饭店豪华的灯饰,王贺黑着眼圈坐在舒服的棉垫椅子上。 “怎么了,老兄,昨夜没有睡好么?” “别提了,撞鬼了”王贺回答。 刘轩用手摸着自己的小腿,疑惑地看着王贺说:“老兄,你的额头有黑气,像是有不祥之兆呀?” “是么?怎么可以破解?”王贺赶紧问道。 “不满老兄,我是学过几年道术的,看你的模样,像是被一只恶鬼纠缠。” “怎么可以破解?”王贺再次着急地问道。 “这个么,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不太清楚你的情况,你仔细回想一下,是否得罪过什么人或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 王贺不说话了,他在犹豫,犹豫的结果是他不能把自己做的亏心事告诉刘轩。 “老兄啊,要是不赶快解决的话,情况会越来越糟的”,刘轩劝道。 “先吃饭,先吃饭,呵呵,菜都凉了”王贺跳开了话题。 聚会结束了,王贺回到家,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从地板下面掏出了一个沾了血的烟灰缸。 刘轩则站在王贺的豪宅前,手里抽的一支烟抽到了头,扔到地上,皮鞋踩了上去…… 王贺失眠的状况是越来越严重了,他的黑眼圈几乎可以与煤球比黑了。经常是一粒粒的安眠药吃,总是会做噩梦,总是一次次地疲倦,一次次的难熬。他实在撑不住了,找到了刘轩,告诉了他一切。 刘轩的房间,王贺接过从刘轩手里递过的一支烟,对刘轩说:“我的确做过一些不该做的事,在学校时,我经常把一些女孩弄晕了然后带到酒店开房。有一个叫郑杰的妨碍了我的事,后来我一时激动,就用烟灰缸砸死了他” 刘轩明白了为什么郑杰会突然失踪了,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关注着郑杰的事。到最后,郑杰还是惨遭毒手了。 “那郑杰的尸体呢?”刘轩问道。 “被我扔到郊外的垃圾场埋了”,王贺回答。 刘轩说他要为郑杰做场法事,说这样就能摆脱郑杰的冤魂了。王贺答应了,叫来当年埋郑杰的三个地痞,一行五人找了个夜晚驱车前往垃圾场。 土路上一道道的轱辘印,晚上的风很大,王贺和刘轩坐在驾驶和副驾驶的位置上,三个地痞坐在后面。晃晃悠悠地经过了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晃晃悠悠的经过了跳广场舞的大妈们,晃晃悠悠的经过了公厕边躺着的一个醉汉,来到了垃圾场。 垃圾场的门被打开,车进入后停好,五个人下了车。刘轩把手里的黄符拿好,三个地痞凭着记忆用车里的铁楸刨开眼前的垃圾堆,五个人总共挖了三个小时,眼前的垃圾山才刚挖了一个顶,就见到了当年的垃圾袋。 地痞们觉得纳闷,因为他们当年是埋在土下的,然后上面用垃圾盖住,怎么装尸体的袋子会出现在垃圾里呢?可是他们还是很高兴地把消息报给了王贺,因为他们终于不用再挖了,垃圾的味道的确也不怎么好闻。王贺欣喜地上前,刘轩跟着,走到袋子边,袋子流出污浊的液体。王贺想打开,刘轩却阻止了他,对他说,先让他来进行法事。王贺让开了,见到刘轩把黄符放在一个碗里,然后用打火机点着,嘴里念叨着什么,然后朝碗吹了一口气,燃烧的黄符被吹出来,王贺见到了碗里盛着的满满的一碗水。 水很清澈,倒映着天上月牙的影子。 “快把法水喝下”刘轩对王贺说。 “为什么呀?”王贺问。 “此乃化解怨气的善水,怨气如今已被我化解到碗里。你快喝下,因为怨气始于你,也要终于你。”刘轩解释道王贺明白了,他端过碗喝了一口,刘轩说三个地痞也要喝,三个地痞接过碗各自喝了一口。 王贺抿抿嘴,问刘轩:“一切都结束了么?” “一切都结束了”刘轩说。 “对了,你刚才嘴里念的什么咒语呀?”王贺问。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刘轩的嘴角浮现微笑,他看着王贺和三个地痞倒下,表情纠结地十分痛苦。 “碗里有什么?”王贺问出了最后一句。 刘轩没有回答,他走到王贺的身边,从车里拿出烟灰缸,照着王贺的头一下一下地敲打着。王贺的脑袋被打破,流出血,覆盖了王贺的脸。血肉模糊里,刘轩想起了郑杰,他今天终于给郑杰报了仇。 原来刘轩是郑杰最好的朋友,他们相识于一次笔会,郑杰和刘轩成了纸上的知己,两个人经常会相互切磋一下各自写的诗歌散文,顺便也聊一下生活的近况。郑杰死后,刘轩再也没有接到过郑杰的书信,后来郑杰的母亲来学校替郑杰收拾东西时,刘轩就在一旁。他觉得郑杰很有可能是遭遇了不测,因为郑杰给他的书信中提到了王贺,郑杰因为坏了王贺的好事很怕王贺会来报复。 王贺的头被砸得瘪了下去,郑杰用干净的布擦拭着自己的手,自己的脚下,是四个人的尸体。 刘轩走到麻袋边,准备解开麻袋,见一下自己朝思暮想的知己。这时,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刘轩警惕地回过头,见到了从垃圾场的门边走过来的一个影子,走到月光下,刘轩见到了他的知己――郑杰。 郑杰的面目很可怕,眼眶里残留着半个腐烂的眼珠,身上沾满了黑乎乎的像沥青一样的垃圾油,他伸出手,手上露出的骨头上流着绿色的汁液。 刘轩感到恐惧异常,因为郑杰已经死了,可怎么会站在这里呢?他不敢上前去握住知己的手,浑身战栗向后面的垃圾堆里退着。 谁知,郑杰却一步步靠近,走到刘轩的面前,用手握住了刘轩的手。刘轩能察觉到有绿色的液体渗进了自己的皮肤,然后走遍了自己的全身。刘轩的身体被腐蚀掉大半,剩下小部分和露出的骨头,倒在地上。郑杰把身体靠上去,绿色的汁液滴到了刘轩紧闭的眼睛上,刘轩睁开了眼,眼里是残留的半个眼珠…… ------------ 第十九章 垃圾时代(3) 垃圾堆上躺着的刘轩站起来,和郑杰握住了手,绿色的汁液顺着刘轩的手流到了郑杰的手上。郑杰嘴角滴着血,对刘轩说:“一切才刚开始”,腐烂的半个眼珠里有刘轩同样腐烂的半个眼珠的影子…… 五年前…… 被郑杰喜欢的女孩名字叫雅梦,很漂亮,上天赋予了她令人羡慕的容颜。她经常会为一个个跪在她面前的男人感到骄傲,她也经常会玩弄一些无知少年的感情,当然了,郑杰就是其中的一个。女孩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郑杰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腼腆的样子让她有种想玩弄他的刺激,她握住了郑杰的手,对郑杰说:“你怎么不敢摸我的手呀?”郑杰赶紧把手抽回,对女孩说:“初次见面就拉手可能不太礼貌” 女孩还记得一个男人,男人的名字叫王贺。雅梦当时在上大学,一个午后,她在校园里漫步,见到了一辆豪华的宾利车停到自己面前,从车里走出一位风度翩翩长得肥壮的公子——王贺。雅梦早就听同学说过王贺家很有钱之类的话,所以她就假装胆怯和羞涩地注视着眼前的公子,希望能激起他肮脏的趣味。果然,王贺走过来,邀请雅梦上车。雅梦半推半就地上车,王贺从车里拿出了一瓶酒,颜色鲜艳且极容易醉的那种。 雅梦笑着问:“这是什么呀?我酒量不好的” “你喝喝就知道了”,王贺也笑着。 雅梦一口喝下了半瓶,随后就倒在了车上,看似是她中了王贺的阴谋,其实是她终于勾搭上了校园里这位赫赫有名的富家公子。 一切都按想象中的进行,王贺把手放在她的大腿上,然后发动了轿车。可在这时却闯出来一个人——郑杰,他站在轿车前,拦住了王贺,高声的喊叫引来了很多人围观。眼见计划破产的雅梦只得苏醒过来,走下车,依偎在郑杰的旁边,装出一副被欺负的委屈模样。 王贺垂头丧气地走了,雅梦听到了郑杰问她:“我想保护你,你能答应我么?” 雅梦觉得他是一个穷屌丝,于是敷衍道:“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等过段时间吧” 雅梦走了,留在原地傻傻站着的郑杰,一枚梧桐叶飘过了她喷满高级香水的秀发,飘到了身后郑杰滴落的一滴泪上…… 五年后…… 雅梦在酒店里再次见到了当初的富家公子,他可真疯狂,像一只野兽般地吻着自己身上*的气息。云雨过后,王贺裸着在下面问雅梦想要什么,雅梦伸出了五个手指,王贺立即就明白了,从地上的裤子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雅梦说:“卡里有十万,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场云雨又开始了。 雅梦从酒店里出来,手里的银行卡在路灯的照耀下发出银白色的光,接下来的几天里,雅梦光顾于高级美容所,高档酒店,买名牌衣服,买名牌包包。一下子,金钱给了雅梦一种幻觉,她觉得自己就是世界的主人,自己就是这个消费时代的主宰。没日没夜的购物,没日没夜的炫耀,没日没夜地用金钱来粉饰自己。现在她坐在一家高级沙龙的藤椅上,面前是她丝毫未动的牛排,一只光亮的刀子插在肉上。 她的脑海中还有很多东西想买,但是她卡上的钱是不够的,于是她拔出自己的苹果5,打给了王贺。王贺接了电话,却是另外一个状态,像是很累,像是没有睡好。雅梦问王贺怎么了,王贺回答说出了点小问题,还说最近几天恐怕不能和她约会了,如果她需要钱的话,他会打到她账上的。 放下电话,雅梦很满意地吃着面前的牛排。沙龙响起了高雅的音乐,舒缓的音乐让雅梦觉得很轻松——这才是生活。玻璃窗外,走过一个又一个的普通人,这些普通人在生活的大海里奋力地挣扎,虽然雅梦曾像这些普通人一样,但是如今她已经在大海里找了一艘游艇去舒服地享受地看着周围依然游着的普通人。 后来雅梦卡上的钱虽然多了不少,但是她还不满足,她还想要更多。于是,雅梦再次把电话打给了王贺,可是却一直打不通。打到王贺所在的公司,里面的职员回答说老板好几天没来上班了。 雅梦不能让她的美梦破碎,她得找到王贺。于是从家里出来,乘着夜色,上了一辆出租车,往王贺家赶去。出租车的调频广播播着当日的新闻:“亲爱的市民朋友,最近市里出现了很多例失踪案件,广大市民要小心,尽量不要走夜路” 雅梦听到后问司机是怎么一回事,司机说最近经常有失踪案件,警方已经介入调查。司机还让雅梦小心,因为天逐渐地黑了下来。 到了王贺家,雅梦从车里下来。走到门前,门竟然开着,雅梦望着屋子里漆黑黑的一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进入,大厅里很黑,在大厅旁边的佣人房间里却有光亮从没关紧的门里溜出来,雅梦蹑手蹑脚的靠近,从佣人房间的门缝里往里看。雅梦见到了躺在地上的女佣人,还有女佣人身边站立的三个身着燕尾服的男子的背影。 女佣人苏醒过来,从地上站起,她的面目变得很可怕,半边脸露出骨头,剩下的半边脸薄薄的皮肤上黏着半个腐烂的眼球,一群苍蝇趴在眼球上吸食者眼球里的血丝。情景实在太可怕了,雅梦不由得发出惊叫,三个穿燕尾服的男子转过身,他们也是只有半边脸,身上腐烂的血肉滴着绿色的液体。 三个男人的面目虽然腐烂了,但是雅梦还是认出了左边的是王贺。王贺伸出漏出骨头的手,一步步地向雅梦靠近。 雅梦尖叫着,双脚穿过大厅,飞奔到外面,拦下一辆出租车,对司机说:“里面有鬼”,司机不相信。雅梦打开车门坐进去,从怀里掏出两百元放在司机面前,催促司机赶快开车,司机笑着发动了车。 宅子外的一个清洁工人见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幕,他觉得女孩说有鬼是件很可笑的事,他继续俯下身打扫着脏乱的街道。打扫到宅子边时,见到了六只铮亮的皮鞋。皮鞋踩在粘稠的液体上。清洁工直起腰,见到了三个男人的背影。 “先生,请让一下,让我打扫”,清洁工礼貌地说。 三个男人没有反应。 清洁工火了,冲他们吼道:“大晚上的在街上傻站着,装鬼呀,敢挡老子的路!” 三个男人慢慢地转身,绿色的液体流到了清洁工的嘴巴里…… 警察局的技术科有一位以痴迷闻名的警官,身为化学专业高才生的他,毕业后主动考到警察局做犯罪现场的化学分析工作。每当他工作时,他会戴上有放大功能的眼镜,仔细地看着地上的一点点血迹,用试纸蘸一点血,试纸上的颜色再和颜色条比对一下,就可以清晰地知道被害者死亡的具体时间。有时也需要他去化验一下死者体内的毒物,甚至是某种病菌。 最近的失踪案件就又用到了他,原因是在失踪人的房间里,经常能找到一些粘稠的绿色的液体。他到现场后觉得很吃惊,因为这种液体是他没有见过的。他把液体小心地收集起来,装在试管带回局里。然后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把液体的性质搞明白了。 第二天,他来到局长的办公室,对局长说:“液体的性质搞清楚了,具有强腐蚀性,而且具有生命特征。” 局长被如此的回答震惊了,尤其在听到“生命特征”四个字的时候。 “小张,事情和你的实验结果一致”。局长的手里有盘录像带,递给了小张。小张接过放进设备里,很快画面上出现了三个身着燕尾服的男子在监控探头里留下了背影。 “看这里”,局长把带子调到了三分十五秒的位置,画面中的三个男人扭转了头,小张见到了很可怕的一幕:画面中的三个男人的脸腐烂程度很深,但是他们依旧活着。 难道有僵尸,想到这里,小张不禁地向后退了一下,身体撞到身后的桌子上,打翻了桌子上的咖啡,咖啡流到了局长桌上一本署名为村上春树的书籍。 “这就是最近市里发生的怪事,已经上报给市里的领导了。他们召集了最优秀的学者进行研究,研究的结果是画面中的三个人可能是生物的变异,原因是他们明明已经丧失了人的生命特征” “变异”,小张嘴里重复着这个词语,陷入了巨大的惊愕和恐慌里。 “所以市里领导的意见是让我们尽力去抓这样一个生物,然后回来研究”,局长说。 “什么?”小张一时接受不了局长的说法。 “昨天深夜有名女子报警说在监控探头拍到的地方见到了三个变异人,现在我们已经部署了警力在她的房间。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先去吃饭,一会儿赶到报警女子的家。 在门口的肯德基店里,周边的普通百姓对如此的情况丝毫不知,脸上依旧是平静的幸福。小张却吃着桶里的鸡肉,隐隐约约觉得今晚会很不一样。吃完后,坐上局长的车,经过了跳广场舞的大妈们,经过了一对热恋中的男女,经过一个光着屁股的小孩,来到了报警女子的住所。 女子的房间是一个普通的商品房。报警的女子名叫雅梦,她的屋子里早就有自己的同事在等待了,他们拿着手里的防腐蚀护具,全身裹得紧紧的。局长和小张进来时,同事递给了他们同样的服装,女子也穿着,不过却是坐在床头,她心里感到很恐惧。 小张走到雅梦身边,安慰她说警察会保护他的,女子点了下头,窗户的外面是渐渐暗下来夜色。 那晚,小张,局长等了好长时间也没见到视野里期待的生物。后来等了几天,还是没有等到,在等待的几天里,市里又失踪了几十个人。 局长显得很焦急,在房间里抽着闷烟,他决定明天撤销对雅梦的保护。一连几天下来异常疲惫的同事们当晚得到了局长的许可,在雅梦家的地板上铺上席子,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小张也睡下,从下午开始睡,连晚饭也没吃,因为实在太累了。深夜来了,小张睡醒了一觉,听到了同事酣酣的呼声,本打算再睡一觉的小张听到了门外轻微的敲门声,他直起半个身子见到了开着的窗户,风从外面吹进来,飘着窗边红色的窗帘。一个人,小张透过窗帘见到了藏在后面的一个人。小张清醒了,手扣在腰间的手枪上,慢慢的向窗边的人靠近,穿过酣睡的同事,小张把手枪抵在了窗边人的腰上,让那人缓缓转过身来。 那人竟然相当配合地转过了身,小张借着外面的光亮认出了眼前的人,原来是局长,他还在为案件发愁,深夜睡不着,打开窗户透透风。 小张擦了下头顶的汗,局长被小张的紧张逗乐了,把手拍在小张的肩上,说:“你太紧张了,呵呵” 这时,小张却听到了刚才的敲门声,局长也听到了,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雅梦害怕地从卧室里走出来,局长轻声叫所有人起来,警员们穿好防腐服,一起守在门边。一名警员透过猫眼见到对门有一个老太太拿着蔬菜篮子敲门,觉得没什么的他大胆地把门打开,却没见到刚才在猫眼里见到的一幕。不过外面的确也没有什么,他走出去看了一圈,然后站在外面回过头来对大家说:“没情况,哈哈” 他把手枪插回了腰里,这时小张见到了他的背后出现了三个身着燕尾服的男人。可是这名警员却没发现,大家都惊诧起来,这名站在门外的警员才慢慢转过头,见到了三个男人。 虽然有些害怕,这名警员还是表现出很勇敢的品质,把手铐绑到了中间男子的手上。中间男子衣服上流下了绿色的液体,沾到手铐,手铐一下子就被腐蚀掉了。 这名警员害怕地向后退。可是,三个男子转过了身,一下子围住这名警员,射出长满蛆虫的舌头来舔警员的脸,唾液触到的地方就像硫酸经过一样,警员发出痛苦的哀嚎,自己的脸瞬间掉下了皮。小张和局长赶紧把门关住,集体向后退。 局长很镇定地指挥屋子里的人,让三个警员负责保护雅梦,余下的警员统统和他站在一块,围成向门开着的一个半圆,手里拿着防腐蚀的塑料膜,希望能在三个怪物进来的时候,一起上把他们包在膜里。 门上出现了一大滩绿色的发光的液体,警员门哆嗦着腿看着铁门一点一点被腐蚀掉,最后融完了。局长喊了一声:“冲啊”,所有的警员用半环形的膜冲向了门,三个黑色衣服的男子走到门口,见到了膜做的门,三个怪物一起冲上去,黏在了膜上,膜上有小张配制的超级胶水,小张透过膜见到了三个男子可怖的面容。局长这时命令“把他们贴到墙上”,于是在膜中间的两名警员向前冲,膜被推到了门外,两边的警员跟着出去,和已经出去的两名警员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膜成了一个平面的镜子。随后大家一起用力向前推,把三个生物贴到了对面的墙上,在两边的警员像包饺子一样把三个生物包进了膜里。 回到局里,把受伤的一名警员送进了医院,医院说已经丧失生命迹象了。就在这时,受伤的那名警员慢慢从病床上站起来,伸出手,刺进了屋子里医生的肚子里,拿出手,医生被腐蚀,随后变成了同样的生物…… 小张和局长回到局里,注视着面前膜里的三个变异人。三个人张着嘴巴,露出了咽喉深处的蛆虫。局长怕膜材料不够结实,于是把三个变异人关进了一个特殊材料制成的房间。隔着防腐蚀的玻璃,局长和小张紧张地注视着房间地上挣扎在膜里的三个变异人。 进一步的化验结果也出来了,三个怪物喷出的绿色黏液里找到了一点血丝,经过dna化验,发现膜里的三个怪物竟然是五年前失踪的郑杰,还有前不久失踪的王贺和刘轩。可是他们怎么会变异成这幅模样? 雅梦被带到三个怪物面前,透明的玻璃外雅梦恐惧地看着她曾经的同学。玻璃里的一个怪物流出了晶莹的泪珠,这一情况,让局长和小张很是诧异。 医院传来消息说出现了怪物,局长吩咐人把雅梦安置好,和小张带警力来到医院,现场很快被包围,武警,甚至直升机都派出来了。下午三点钟,医院的内部传来一阵阵的哀叫声。 特警身着防腐服一队队地冲进了医院,小张和局长跟在特警的后面。医院里处处是绿色的液体,墙上写着“垃圾人”的字样。小张听到了前面的武警开出了枪声,赶紧冲上去去看,局长预料到什么,也跟上去。 前面,一个武警被一个穿着病服的变异人咬住脸,武警倒在地上,随后发生了变异,拿起了手中的枪,冲着后面的武警开枪。不得已,后面的武警集体开枪,一颗颗子弹射进了变异武警的脑袋,随后脑袋爆开,爆出的绿色粘液向四周喷射,飞到了几名武警的脸上。随后,几名武警也被感染了,拿出枪,向身后的战友开枪。小张推开一间病房进去,见到了那晚被粘液感染的警员,他伸出手,向小张靠近,局长也进来了,两个人合力用膜包住变异人,变异人在膜里喷射着粘液。这时,门开了,又进来一位变异人,局长和小张已经没有多余的膜了。局长上前把变异人抱住,把变异人推到墙上,回过头冲小张喊道:“快跑!” 小张流着泪看着局长被变异人咬住脑袋,走到门口,一个变异人伸出手掌,刺进了小张的心脏…… 两三天的时间,城市成了人间地狱,变异人越来越多,这是一个变异城市。 变异人包围了警察局,把雅梦带到了关着郑杰,王贺,还有刘轩的房间前,变异人打开了房间,名叫郑杰的变异人从里面走出来,走到了雅梦的身边,俯下身,吻了雅梦,雅梦变成了另外一种生物。 一百年后,地球上到处都是被腐蚀被感染的变异人,埃菲尔铁塔上全是绿色的粘液,埃菲尔铁塔下有一个雕塑,是郑杰和雅梦的塑像。雕塑下用血写着四个字:“垃圾时代” 垃圾场里,垃圾流出的污油积聚成一潭湖水,湖水里,是一个个浮动的垃圾人…… ------------ 第二十章 速记大法 课上一名老师正在讲着清朝的历史,下面的学生听得很认真。可是有个学生把口水流了出来,使劲的舔着自己的肘子,添完正面还舔反面。添完了手,脸转向了旁边坐着的女同学,可是,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的。脸伸上去,准备去舔女生的脸。这时候,一个黑锅出现,他的脸一下子贴到了锅底。把脸拉回来,睁开眼睛,看见了手拿黑锅的老师。 “史易拓,我在讲什么?” 史易拓用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手立即沾上了脸上的黑灰,史易拓看着自己两只黑白相对的手,又唾了口唾沫,双掌揉搓,把黑的手搓白了。 “老师”,史易拓做沉思状,展开了他的表演。 他把脸一转,像变脸一样成了鸟叔的装扮,唱起了“最炫名族风”,骑马舞跳了起来,一名同学拿出了收音机,放出迈克尔杰克逊的《beatit》旋律,老师跟着旋律脖子一伸一缩,像一只乌龟一样绕着史易拓转圈,歌曲唱罢,史易拓摆出了迈克尔杰克逊的捂裆动作。所有人都静止在这一刻…… 教室里面传来铁锅砸在脑袋上的声音,老师的咒骂声“叫你上课睡觉,叫你不好好学”,还有史易拓”再也不敢了“的求饶声。 男厕里,一把椅子。一个瘦小的猥琐眼镜男给史易拓包扎脑袋,先给史易拓系上了理发时的围巾,然后用一卷卫生纸一圈圈地缠着,每缠一圈,史易拓都会发出*般的爽叫。在这爽叫声里,戴耳机蹲坑的一个时髦小伙子终于艰难地拉下了一泡屎,厕所的外面慢悠悠的过了一辆自行车,一个戴墨镜的大妈在厕所对面的榆树下弹着十面埋伏的古琴曲…… 瘦小眼镜男和史易拓的背影,他们展开了对话。 “感谢你用内力帮我疗伤。”史易拓十分正经的说。 “那里,那里,我家的公鸡下蛋了,我还要回去给它诊脉。就此别过。”瘦小眼镜男转过了身子,眼睛上沾满红色的血。大踏步地走,突然惨叫一声,滑倒在小便池里。 史易拓奸笑着回过了头,他的脸全被卫生纸缠住,站起身来,准备向外走。(响起少年黄飞鸿的乐曲),“嗞”,他的脚一滑,也跌倒,双脚倒着。 史易拓的宿舍。 史易拓在看着手机里的美女图片,下面的俩个室友对坐在床边,洗着脚。左面的室友用右脚搓一下左脚,对对面同样洗脚的室友说:“清——史——快——要——考——试——了” 右面的室友用左脚搓一下右脚,用最快的速度说:“我已经知道了,我历史很好,一定能过的” 左面的室友说:“我——也——能——过” 史易拓不再看美女图片了,他委屈窝心地从床上下来,走出了门。 深夜,外面的风很冷,刮着。 史易拓穿着军大衣,捂得紧紧的,蹲在宿舍楼后的空地上,他的面前放着一个不锈钢盆子,盆子的前面放着李宇春的照片。照片上写着一句话“信春哥,不挂科。” 史易拓把点着的纸扔进了脸盆。一边扔,一边擤鼻涕,长长的一个鼻涕掉进了盆里,史易拓突然哭了起来,说:“上天啊,你对我不公啊。我历史是啥也不会呀,再过几天就要考了,要是挂了,我妈寒假就不让我玩撸啊撸了。” 盆里的火快灭了,这让史易拓很生气。他往盆里吐了口痰,但又看看手里还剩下的一大把纸钱。于是,只能无奈地叹口气,朝着盆里的一点火星儿吹起了气。 火越来越大,渐渐又着起来了。这时,一个闪电劈了下来,劈到了史易拓前面五十米的地方,那里闪着紫色的光。史易拓以冲刺的速度赶到了那里,紫光围着的,竟然是一本书,倏地名字叫速记*。 史易拓俯下身去捡,身后是一道道的闪电,把书拿在了手里,掀开了第一页,天空炸响一个雷。史易拓看到了扉页上写的一行字,风吹动书页,史易拓的眼盯着书,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眼珠里是一个个的象形文字。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史易拓脸红着,发出了一声怒吼~~~后面的宿舍楼上传来了骂街声,一盆冷水浇在了史易拓的身上,接着飘下来一个男内裤,掉在了史易拓的脑袋上,史易拓表情木然,张开了嘴巴,吐出了一个香蕉皮…… 校园的街道上,史易拓戴着墨镜,穿着风衣,走在众人的惊呼声里。 一个小男孩拦住了史易拓,他把侧面甩给了史易拓。 “清史背会了么?”小男孩架着胳膊问“清太祖爱新觉罗努尔哈赤清太宗爱新觉罗皇太极清世祖爱新觉罗福临,年号顺治,通称顺治皇帝清圣祖爱新觉罗玄烨,年号康熙,通称康熙皇帝清世宗爱新觉罗胤禛,年号雍正,通称雍正皇帝清高宗爱新觉罗弘历,年号乾隆,通称乾隆皇帝清仁宗爱新觉罗颙琰,年号嘉庆,通称嘉庆皇帝清宣宗爱新觉罗旻宁,年号道光,通称道光皇帝清文宗爱新觉罗奕詝,年号咸丰,通称咸丰皇帝清穆宗爱新觉罗载淳,年号同治,通称同治皇帝清德宗爱新觉罗载湉,年号光绪,通称光绪皇帝清逊帝爱新觉罗溥仪,年号宣统……” 史易拓一口气说着,小男孩的脸渐渐转过来,朝着史易拓发出了惊呼声,双手贴住脸,被吓哭了,然后用小沈阳的步子逃走了。 史易拓拿出一把枪,吹吹枪口的烟说:“小屁孩” 到了考清史的时候了。 上课铃响起,所有的学生坐在教室里,战战兢兢的打哆嗦,史易拓把腿翘在桌子上,瞅着雪茄,他的旁边有两个兔女郎给他扇风。开考信号发出了,史易拓交了卷子,监考的老师呆住了,他从没见过做卷子这么快的学生。 史易拓出了考场,响起英雄本色的乐曲。 用黑锅打史易拓的老师见了史易拓,以为他又交了白卷,伸出了太极的姿势。史易拓见状,冲了上去,冲到跟前的时候停住:“第一题是~~,答案是~~~;第二题是~~~,答案是~~;~~~~” 眼前的这位老师口吐白沫,昏在地上,做羊癫疯状。 宿舍内的一个室友在整理卫生时,从史易拓的床底发现了一本书,书的名字是——速记*。 随意翻翻,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写着“千万别和女人接吻,否则功力全失” 舍友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史易拓有如此大的变化了,他眼睛一转,有了一个主意。 夕阳,柳树。 史易拓在树下闲坐,一名妙龄女子走了过来。 “听说你的记忆力很好,我想请你帮个忙。”女孩用含情的眸子放电,史易拓头仰着,喉咙滚动着,使劲沿着口水。 “什么忙我都愿意.” “我要你去百货商场把所有靴子的型号,价钱看一遍,回来告诉我。” 史易拓听到了女孩柔柔地声音,像一阵风似得溜了,女孩的头发被吹成了爆炸型。 回来了,女孩正坐在草地上,史易拓把靴子的一切告诉了女孩,女孩很开心,她看着史易拓,嘴唇的距离慢慢变小,史易拓正想亲那女孩,却又突然想起了“速记*”上的告诫。于是回过了头,咬着嘴唇,手使劲地抠着树皮。 该亲不该亲呢,史易拓想着,突然,他像哈姆雷特一样,穿上了王子的服饰,说:“亲,还是不亲,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他想明白了,因为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所以他要亲了。 史易拓扭过头来,女孩已经不在。 史易拓还在想着那个女孩,在水房里洗衣服,口里还在背着靴子的型号,价钱。 旁边的一位老伯伯听到了,一位史易拓发烧了,神志不清。手伸到史易拓的额头上,看一*温。随即老伯伯走了,不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拿了一个温度计,脱下了史易拓的上衣,夹在了他的腋下,史易拓还在背着,似乎没有看见老伯伯。等了一会,老伯伯拿出了温度计,朝着灯泡看着,疑惑的表情。然后抻开史易拓的嘴,把温度计放进去,史易拓眼睛斜视着老伯,用蜗牛的速度说:“我——没———发——烧” 桃花开了,史易拓在纷飞的桃花里来到了和女孩初次见面的地方。还是没有她的影子,史易拓一步步靠近桃树,却不料猜到了狗屎。 “真他妈倒霉” “嘻嘻” 是女孩,她又来了,史易拓四处找着,桃树后走出了女孩。 “小倩,我等你好久” 史易拓和女孩抱在一起,他们接吻…… 桃花纷飞。 那天以后,史易拓丧失了功力,再次的考试来了,他挂了。不过,他还有那个女孩,这就够了。 在约定的地方等了整整一天,女孩也没有出现,此后的几天,史易拓还是没有等到。 他的头发散乱着,吟起了歌:“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 ------------ 第二十一章 兄弟(1) 一个少年站在长安街的门口,这是他第一次来窑子。 十八岁的他出生于一个军阀的家庭,父亲给他许了一门政治的婚姻,让他娶一个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女人。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女孩抽着大烟,躺在床上慵懒的说:“你就是我的未婚夫?” 少年觉得他受到了侮辱,更觉得他不能在终生大事上自己做主是件很无奈的事。于是他学会了喝酒,学会了抽大麻,大麻的青烟在空中变成了颓废的形状,少年想到了自己的未婚妻,流出泪来,使劲地抽吸着烟枪头里的烟草。烟草在抽吸下发出血红色的火光来,烟烧得越来越旺,腾起,遮蔽了少年红肿的眼。 几个女人花枝招展地在胡同口拉着来往的客人,一个女人见到了少年,眼尖的她立即认出了他。在北平城混的,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城里的达官贵人像烙铁一般印在脑子里。 “呦,这不是段大公子么,我可听说您要娶亲了,是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儿了?” 少年姓段名庆,他没有回答女人低贱的问题,而是径直走进胡同。穿花衣裳的一位风尘女子立刻搀扶住段庆的臂膊,两个人在人来人往的胡同向着纵深走去。段庆刚在酒店里喝了几坛女儿红,酒劲上来,红色的面颊就像门口挂着的红红灯笼。 到了巷子尽头的一处院落,段庆走进去,迷醉的眼神望着空中交错着的彩色绸条。他一把推开搀扶他的风尘女子,双手抱住自己的头,脑袋因为酒精的刺激好痛,他把手扶在旁边的一根柱子上。老鸨出来了,见到了被推到一旁的“女儿”,还见到了段庆身上穿着的名贵衣裳,不禁笑嘻嘻地唤来两个打杂把段庆抬到了一间上等的厢房。 屋子里弥漫着香气,段庆躺在舒服的软榻上,嗅着枕头上的女儿香,很快进入了梦乡…… 段旅长是北平城有名的军阀,为了职位的升迁,摆脱已经做了十几年的破旅长,他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自己的儿子段庆已长到适婚的年龄,恰巧自己上级一位军长的千金也是到了“邻家有女初长成”的阶段。可是军长的千金却是嫁不出去的,原因是她不仅丑得要命,而且还抽大麻。虽然有几家看上了,但是军长觉得这几家不门当户对。直到在一次军队会议后,散场后的高级军官们从敞亮的大门一个个鱼贯而出,这时,段旅长拦住了军长,对军长谈及了两家的婚事。 军长回家后仔细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不妥,于是就答应了。就这样,两家的亲事就定了下来。而后天,是他们大婚的日子。眼看天就快黑下来了,段庆这孩子却不知道跑哪去了。 搜遍了所有的房间,问过了所有可能见过少爷的仆人,段庆还是没有找到。无奈,段旅长只得派出家丁沿着北平城寻找,一队队人扎着火把在夜色中喊着少爷的名字…… 段庆走到一处桃花林,纷飞的桃花亲吻着他的脸颊,落英缤纷。穿过曲折的桃花林,段庆听到了有人在弹奏着《梅花三弄》的古琴曲。再绕过一株矮矮的桃树,段庆见到了一位美丽的佳人低着头抚弄琴弦。段庆很想看一眼女子的模样,可是他刚伸出手,眼前的女子就不见了,手里握着的,只是一片飘落的桃花。 门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寒雨,段庆觉得身上有点凉,睁开眼,听到了《梅花三弄》的古琴曲。琴声悠悠,似在倾诉不尽的愁衷。段庆还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哭泣,迷糊地把眼神望向屋子中央,一个女孩正在哭泣。 段庆不知道女子为何会哭泣。这时,老鸨进来了,对段庆说:“少爷醒了,这是我给您找的丫头,你看还中意不?” 眼前的女子年纪约有十五六岁,低着头垂泪,头上别着一个桃花装饰的簪子。老鸨见到了女孩的伤心,从房间里一支翠绿色的胆瓶里揪出了鸡毛掸子,打在了女孩的身上。女孩流出的泪更多了。 “打死你个哭丧星”,老鸨嘴里吐出一些脏字,挥舞的鸡毛掸子在空中画着轨迹,从女孩的肩膀上落下去,却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拦在了空中。 “别打了”,段庆说。 老鸨停住了,猥琐地对段庆说:“确实不能再打了,打坏了今晚怎么服侍您呢?少爷,这个女娃还是头一回呢,您可赚了” 段庆很厌恶老鸨嘴里的污言秽语,他让老鸨出去。老鸨走出厢房,在门口留下了一副奸笑的面容。 琴声再次飘散在空气里,不过琴弦上是段庆的手。悠悠的心事透过音乐也弥漫在屋子里。舒缓的音乐遮盖了门外喧哗的吵闹,女孩的情绪在美妙的音乐里稳定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呀?”女孩问段庆。 段庆没想到女孩会问他的名字,段庆把视线从琴弦上移开,见到了女孩仍带着泪珠的脸。女孩的确很美,段庆怀疑她就是自己梦中桃花林里的那个女子。 “段庆,你呢?” “绮墨”女孩回答。 “是你的真名么?” “嗯”,女孩回答。 段庆对眼前的女孩有了好感,从小到大,作为独生子的他一直感到很孤单。 “我能给你讲个故事么?”段庆说。 女孩点了一下头。 “我从小就活在父亲的阴影下,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人家经常称呼我为某某人的儿子。一开始我就很反感,因为我和我的父亲是不同的。他虽然凭着自己的努力从一个小军官做到了如今的旅长,虽然他手里有决定人生死的兵权,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能决定我的未来。我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天地,而不是一辈子活在他的要求里。” 綺墨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她本来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秀女,因为父亲许给她一个素不相识的郎君,感到无法接受的她从家里跑了出来,在街上游荡了三天,被人家拐骗到了窑子里做皮肉生意。 段庆接着说道:“后天我就要结婚了,和一个抽鸦片的女孩,为了适应今后的生活,我甚至去尝试着吸鸦片。她家的确有钱有势,可是我不喜欢她呀!” 女孩能察觉到段庆的悲伤,她抓住了段庆的手,段庆被女孩手心的温暖安慰。女孩俯上脸,两个人在房间的地上亲吻着。外面还是一片喧哗,红灯笼的光照在白色的窗纸上,从窗纸透进来,射在戴着花纹的地毯上。 第二天,段庆用自己身上的钱替女孩赎了身,他们约定,要去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厮守一生。坐在马车上,段庆和綺墨出了北平城。走到了郊外,田家的油菜卧在泥土里,翠色欲滴。段庆搂着綺墨,把头倚在綺墨的秀发上,这是他十八年不曾闻得的爱情香…… 北平城里,下面的仆人回来汇报说仍然没有找到段少爷,段旅长把桌上的一杯参茶扫到了地上,破碎的茶杯踩在段旅长的军靴下,仆人们害怕地退下…… 在一个僻远的乡下,黄昏时分,冷清的村庄迎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马儿喷出热气,疲倦地哀叹着。两位客人走下马,敲响了一个破败的屋子。 门打开了,站在门里面的是一位老太太,她没有拒绝远方来到的客人。两位客人此后就住在了老婆婆家,帮老婆婆做饭,打扫,种庄稼。 某个深夜,老婆婆家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 老婆婆家的旁边住着一个村里的光棍,他很纳闷老婆婆家多出来的两个人,尤其是为其中的一个女子,貌似天仙,难免会让他打一些坏主意。好几次,他乘男人不在家,来老婆婆家拜访。老婆婆接待了他,给了他一些刚从地里收回来的玉米。光棍问老婆婆来的两个人是谁,老婆婆说是远方的亲戚。光棍看着女子怀里的孩子,假装善良地逗孩子玩,在贴近女人的距离里,光棍见到了让他一辈子难忘的羞涩。 段旅长和军长的联姻被推迟了,生气的父亲发誓一定要把他的逆子找回,派了很多人,拜托了很多人。时间一天天过去,段旅长不生气了,他真得很害怕失去自己的儿子,日日夜夜的思念使他的头发白得更快了。段旅长喝着一杯又一杯的酒,想起了他最后一次见段庆的场景。 下午的时分,段庆在台子上坐着喝酒,酒坛子站在他的脚边。段旅长走过去,一脚把酒坛子踢碎,责问段庆为什么不见军长的女儿。段庆什么话也没说,用酒坛子的一块碎片舀起地上的酒接着喝,段旅长生气地去夺,酒坛的碎片在段庆的手背上留下了一个口子。 郊外,一个农夫模样的人拿毛巾擦着手上的汗,手背上,有一道疤…… 光棍晚上躺在自家的草席上,他想着白日里见到的女子模样,双手不安分地游走在隐秘的身体部位,安静的乡下夜晚有蛮牛一样的喘息声。 老婆婆家的女子在丈夫走后,于院子里浇着自己种下的一株桃树。桃树还没开花,才刚长了一人高。她抚摸着桃树光滑的树皮,禁不住地有些思念家里的亲人。她望着天边的云朵,身后的屋子里响起了孩子的哭声。 朝屋子走去,走到门口,一只肮脏的手从屋里伸出来,把她拉进了屋内。 是光棍,他从屋后翻过来,抱住了女子的身体,女子大声地喊叫。门外坐着的老婆婆应声来到屋子里,见到了光棍,举起手里的拐杖就打,光棍夺过拐杖,照着老婆婆的头打下去,老婆婆倒在了血泊里,呆滞的眼睛目视着一朵桃花被蛆虫爬上去,肆虐,糟蹋…… 屋外的桃树在风里晃动着身躯,奏出一丝哀鸣。 男人回来时,见到了屋内自己妻子的尸体。妻子死了,僵硬的面容上还残留了一滴泪。他抱起在屋子里哭泣的两个孩子,冲着苍天跪下,怒骂着苍天的不长眼。 后来,男人始终没有给妻子报了仇。收拾了屋子里的两具尸体,老婆婆被葬到了门外的河水边,自己的妻子则埋到了庭院里的那株桃树下。 桃树在来年开春开放桃花,男人抱着自己的孩子,一个叫段绮,一个叫段墨。 北平城里,段旅长望着儿子的房间,喝着酒…… ------------ 第二十二章 兄弟(2) 段庆还是抑制不住地悲伤。一个雨夜,桃花朵朵飘落的庭院,段庆在房间里饮下一碗酒,像醉了一样晕倒在桌子上,两个在被窝里熟睡的孩子在宁静的夜里陪伴着寂静的父亲。 两个孩子,一个叫段绮,一个叫段墨…… 十年后,武汉。 “武汉快要被北伐军打进来了”,慌乱的路上一个卖报纸的小孩拿着手中的新闻向行色匆忙的人吆喝着。一个青年学生拿过一份报纸,一辆满载的电车拉响鸣笛从他身边经过。 街上到处是全副武装的军阀士兵,手里的枪托映射着太阳的色彩,折进了青年学生的眼里。 一个隐秘的地下室,另一个青年学生站在桌子边,手里拿着当天的报纸,对着围着他的同学说:“广东的蒋介石先生已经在黄埔军校发动了北伐战争,我号召大家今晚跟我出城,去投奔北伐军,为了民主,推翻不得人心的军阀统治” 同学们发出一阵欢呼,大家挽起袖子说:“愿意跟随” 门敲响了,大家屛着呼吸。一个青年学生手里抄着木棍,走向门,在门边问:“谁?” “我,段墨” 门开了,一个和段墨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从里面出来,把段墨拉进了地下室。 “哥,叶挺的铁军离武汉很近了,我们去投奔他吧”段墨说。 “段綺也在想这件事”一个女孩看着段綺说。 女孩名字叫李枚,段墨总是忘不了李枚在一次新年舞会上的倩影,那时他和自己的哥哥跳着施特劳斯的圆舞曲。悠缓的音乐里,段墨坐在角落里注视着他们,饮下了一杯加冰的咖啡。 “我们今晚就出城”段綺把手伸出来,李枚准备第二个把手放上去,段墨却先抢先一步,把手放在了哥哥的手上。李枚接着把手放在了段墨的手上,周围的几个同学接着把手放上去。 “为了三民主义,为了三民主义” 地下室里轻微的口号声…… 北伐军的军营里,一堆篝火燃烧了整个荒野的光亮。一对战士手里拿着步枪,坐在荒野上背靠着背,身后传来了“打倒军阀,打倒帝国主义”的歌声”,歌声趁着风吹遍了荒野。 清晨,战士们整装出发,前往汀泗桥。 汀泗桥上,北伐军和军阀的部队展开了血战。一个战士用牙撕下了手手榴弹的导线,随后扔进了敌军里。到处都是焰火,到处都是浓烟,北伐军的旗帜倒下,一名战士接着举起了旗帜,北伐军以大无畏的精神冲锋陷阵。士兵中有两个少年,其中一个用枪托砸向了敌人,敌人的脸溢着鲜血倒下去,可是少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一个挥舞枪刺的军阀士兵,眼看就要刺到少年身上了。这时,另一名少年端起手中的机关枪,一梭子子弹射出去,一下子射穿了军阀士兵的肠子。两个少年相视一笑,两个人背对背,冲着血腥的战场吼着。“段綺,这就是血战呀”,一个少年用机关枪砰砰砰地扫射着面前的敌人狂笑着对另一个少年说;“段墨,这是场血战呀”,一个少年拿着手中的大刀像砍泥块一样在敌人的身体上划拉着一道道血印。晚霞像血一样红,两个少年扛着北伐军的旗帜插入了敌军的阵地…… 段綺和段墨来北伐军已经将近一个月了,这是他们参加的第一场战役,立了战功的他们在经过几场血战后很快成为了排长和副排长。李枚在后方的医院里,做着营救伤员的工作。 段綺在一个有阳光的午后,来到战地医院看李枚,李枚紧紧地抱住段綺。两个人在河边漫步,看着河里的水草,李枚问段綺:“你什么时候能娶我?” 段綺回答:“等革命结束后” 河里的水草柔软地跳着约翰斯特劳斯的圆舞曲。 1927年,蒋介石发动了四一二政变。 武汉城,已经赶跑军阀的国民党军队控制了武汉城。已经加入国民党的段墨受上级的命令,亲自去抓自己的哥哥段綺。 军车开动了,段墨想着一件事:他们一起参加国民革命,可是,入伍的第一天,段綺加入了共产党,段墨加入了国民党。 四一二政变后,段墨在一个清晨,找到了组织工人运动的哥哥,告诉他:“你快走吧,汪精卫也要发生政变的” 段綺感谢弟弟的提醒,从下到大,他们一直都在一起,如今,他们竟然要成为敌人了。因此段綺劝段墨和自己一起走,可段墨却劝段綺早日脱离共产党。段綺没有听,段墨也没有听。 后来一个清晨,段墨送自己的哥哥段綺出城,段墨对段綺说:“我会照顾好李枚的” 军车开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冲散了车前依旧安稳的百姓。百姓是没有脑子的,只要事不关已,总是能过得舒适安逸。 进到工厂里,段墨下车,指挥士兵严格搜查共产党。士兵从工厂里抓出了一些工人,工人排成一排,段墨从他们面前经过,看了一眼被抓住的人,里面没有自己的哥哥。 段墨让段綺走还有一个原因,段墨喜欢李枚,只不过李枚喜欢段綺。 段墨把抓住的共产党交了差,来到了李枚的房间。李枚还以为是段綺,可是等段墨走近了,她才发现不是。李枚问段墨来做什么,段墨把一枝桃花放在了房间的桌子上,然后拥住李枚,许下诺言说:“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不可以,我爱的是你哥哥”李枚说。 “为什么不可以?你知道么,当初在学校时,我就喜欢上你了。我忍了好多年,要不是有段綺,我早就得到你了。再说他现在是,你和何苦跟一个逃命的人呢?” “段綺有他的信仰,你们国民党背信弃义,是你们做错了” “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对与错,唯一的错误是一座山里只能容纳一只老虎”,段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对李枚说:“若是你不答应我,我就抓住段綺,把他送上绞刑架” 屋子里,李枚含着泪被段墨拥住。 段綺后来跟着党经历了长征,来到了延安。在延安,段綺呼吸着黄土高原的空气,流着自己的汗,看着自己种出的庄稼,心里一阵欣喜。组织最近给他介绍了一门亲事,可是,段綺拒绝了,在他的心里,他还是忘不了那个叫李枚的女孩。段綺晚上躺在窑洞里,望着窑洞里的那盏油灯,他不知道李枚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此时的武汉,段墨凭着自己在剿共中立下的功劳,坐上了师长的位置。李枚生了两个孩子,每当看着段墨的照片,李枚就会想起段綺,想起北伐时他赠给自己的一只桃花装饰的簪子。李枚把簪子从头上拿下,想起了学生时代她穿着校服听段綺在台上演讲的场景。 “孙先生的三民主义——民主,民生,民权如今还没有得到实现,我们青年学生作为祖国的未来,怎能不感到痛心疾首呢?军阀的统治给百姓,给中国带来了巨大的羞辱” 李枚在台下鼓掌,台上段綺深情地望着李枚。 “你怎么了?”段墨注意到了李枚的出神。 “没怎么”李枚说。 “你在想什么?”段墨问“没什么”李枚回答。 李枚闭上眼睛,忍受着段墨在她身体上的放纵,桌上的一瓶梅花蘸着晚露颤动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清晨,一名解放军的将军站在武汉城的外面,他终于回来了,当初是国民党他赶出去,如今是他要把国民党赶出去了。手里的望远镜注视着武汉城,城上的青天白日旗飘不了多久了。 武汉城里,一处显赫人家的别墅里,一个身着西装的人催促仆人赶快收拾东西。他已经经订好了到美国的机票,一个女子走到男人跟前说:“段墨,我们真的要走么?” “嗯,共军打进来了,国民党要完了” 段墨上楼,进到自己的房间,却觉察出了异样。房间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自己的两个孩子在和这个中年男人玩。段墨用手在门上敲了三下,陌生人回过头,是段綺。 “早就听说您要来了,共产党的将军”,段墨从怀里掏出枪,两个孩子被黑乎乎的枪口吓得大哭。 哭声引来了李枚,李枚站在门口,见到了陌生人。的确,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变。耳颊旁依然有一道但年在战场上留下的疤。李枚想走过去,却被站在门口的段墨拦住了。 “你还是忘不了你的老相好,对不对,我们都有孩子了,李枚?”段墨神情变得激动。 “段墨,投降吧,解放军已经把武汉围住了”段綺说。 段墨扭过脸来对段綺说:“你可是我哥哥呀,知道么?你是我哥哥!”段墨把李枚推过去,脸上纠结着,痛恨地咬着自己的牙齿,“你们一家人团聚了”,段墨挥舞着抢接着说:“快看,你们一家人团聚了!” 李枚抱住自己的孩子,她哭了。段綺劝段墨把枪放下,段墨反而把枪上了镗,指着段綺说:“我真后悔当初放走了你,不过这次,你逃不了!” 段墨抠响了扳机…… 1979年,中美建交。 在建国三十周年的日子里,首都机场迎来了首批美国客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在北京城,三十年了,他离开中国整整三十年了。刚下飞机,他就走到了天安门广场,今天是国庆阅兵的日子。他站在国旗下,标准地敬了个军礼。 围观的群众中,也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见到了敬军礼的这位老人,走过来,从后面抱住了他。 两兄弟再次见面了,一个叫段綺,一个叫段墨。头顶,鲜艳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飘扬在空中。 接着,他们去了李枚的墓地,墓地里长着一株桃树,两朵花瓣从枝头落下,一朵落在段綺身上,一朵落在段墨身上。段綺从怀里拿出了一支簪子插进了泥土里,弯腰时,段墨哭出声来。 民国,一个武汉行商经过偏僻的村庄,本打算找处地方歇息的他却听到了屋子里的哭声。他进到屋子里,见到了倒在桌上的段庆,还有拉拽着父亲衣服的两兄弟…… ------------ 第二十三章 人生如戏 下雪的夜晚,刘文坐在寒冷的屋子里。屋子后面的窗户台上堆了一些雪花,刘文走过去,把脸贴在雪花上,眼睛迎着窗户底下的雪风。 刘文坐在床上,红色格子的床单上有一条薄薄的被子。刘文拽过被子盖在身上,这是他北漂的第二十个年头。住在漏风断电少水的房子里,刘文作为一个演员,一直在做一些跑龙套的小角色,这样的报酬就是他能领到一些盒饭。更重要的是,他能在摄像机里的一堆死尸里偶尔能找到自己的影子。 隔壁屋子里传来了女孩的嬉笑声,刘文把自己的被子盖住自己的耳朵,只是为了不再听到青春的声音。他是没有青春的,所有的年轻时光都拿来消费在他的兴趣爱好上,他一辈子喜欢演戏。 第一次见到摄像机是在一次乡里的集会上,刘文把自己小小的脑袋遮在摄像机的面前,当时的一位叔叔对刘文说:“你将来一定是一位大明星” 刘文还记得他第一次试镜的场景。为了梦想的他来到北京电影制片厂的门口,门口看门的老大爷劝刘文回去好好读书,不要走这条路。刘文却觉得老爷爷是在嫉妒他,所以他在北京电影制片厂的门口唱起了beyond的《海阔天空》。歌声里,他见到了给自己机会的第一位大导演。 导演长得胡子拉碴,刘文胆怯地站在摄像机前,导演简单地问了刘文几个问题——比如说多大了,哪里的。还比如说以前拍过戏么,听到没有的回答后,导演把二郎腿翘了起来,对刘文说:“是这样的,我们的剧本有一个极具挑战性的情节:就是一个人得蹲在地上,把衣服全脱了,然后有个人拿着鞭子在后面抽他” “导演,我能问一下这是什么电影么?”刘文问。 “大片,投资过万”,导演冷冷地说。 后来,刘文按照导演说的做了。导演让一个演员拿着鞭子在后面抽他,他的面前还有一坨狗屎。拍到一半,导演突发奇想:“舔一下狗屎!” “导演,这?”刘文很为难。 导演举了很多例子,比如说周星驰当初拍戏都是一些很小的角色,还说汤唯拍色戒的时候把自己的身体都献出去了。刘文听着心动了,强忍着添了一下狗屎。 刘文把手里的酒瓶子扔到了墙上,酒瓶子碎了,残留的一点酒散开来。刘文望着湿漉漉的破墙,脸红着骂道:“全他妈的放屁”。隔壁屋子里的女孩像是被酒瓶子破碎的声音吓住了,吵闹声像火炉上的雪消融了。 为了梦想,刘文可算是付出了一切。别的孩子在玩神庙大逃亡的时候,他在影片里扮演一个被汽车追的难民,身上黑乎乎的,手里还拿着一块面包啃;别的孩子在打kiss泡妞时,他在影片里扮演一个羡慕女神的穷屌丝,女神把自己的卫生巾掉在了地上,变态的导演竟然让他像只狗似得叼起卫生巾,然后咽进自己的肚子里。 成天的辛苦再加上营养不良给刘文带来了一身的病,刘文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刘文得了肺结核。刘文问医生是不是搞错了,他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壮的,医生指着病历表上刘文42岁的年龄说:“到了这个年纪,你还说你很健壮?” 老了,的确老了,最可怕的还不是老了,而是刘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老的。他常常喝下一瓶瓶的酒回想自己究竟是怎么老的,可是他想不起来,他甚至把自己年轻的一段经历也忘了。再喝下一杯酒,由于喝得过快,刘文呛住了,只得把酒喷出来,结果酒喷到了床上一张女人的照片上。 女人是唯一一位刘文生命中的女人,刘文没有母亲,在演戏的东奔西走里,结识了一位和他一样东奔西走的女孩。刘文和女孩见过几面就住在了一起,为了生计,刘文只得暂时放弃了演戏,去到一家建筑工地做苦工。女孩在演戏上有了很大进展,听她说她已经能够在镜头里出现两三次了,为了犒劳女孩,刘文用自己做苦力的一个月工资买了一束很美丽的玫瑰花。刘文不懂浪漫,但是他知道和女孩在一起他是高兴的。回家的路上,刘文甚至能对着玫瑰花傻笑出来,甚至不注意看路碰到了电线杆子,但是刘文摸摸自己被碰肿了的头,还是觉得非常幸福的。 可是,回到家,推开门,刘文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女孩裸着和一个男人厮混在床上,那个男人竟然像刘文一样触摸着女孩的身体。刘文认识女孩身上的男人,他是一个导演。见到刘文,导演冲刘文扔下了400元钱,然后走出去了。刘文看着地板上躺着的百元大钞,心里酸楚楚的,他把手里的玫瑰花也扔在了地上,玫瑰花盖住了百元大钞。女孩穿好衣服,弯腰移开玫瑰花,捡起了四百元,然后准备出去。刘文拦住女孩,问:“你难道不对我说点什么?”女孩还是什么也没说,只不过挥舞手掌,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打在了刘文的脸上。 女孩走出了屋子,门外一辆奥迪车里坐着刚才的导演。导演让女孩上车,女孩笑着进入了导演的怀抱。 刘文也笑了,像当初女孩的笑,然后把相框扔到了窗户上,相框击碎了玻璃。外面的寒风裹着冰雪吹进来,刘文更冷了。他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被子,哆哆嗦嗦地闭上眼睛。 眼前出现了自己的父亲,父亲早就死了,刘文并没有出席父亲的丧事,原因是当初他还在北京忙着找导演。等忙完了,刘文回到了故乡,父亲的丧事已经办完了,所有的亲戚都指着鼻子骂他是个不孝子。刘文没有说什么,只是晚上睡不着觉,站在屋子里看着墙上的巨幅梁朝伟海报,喊:“我一定要成为影帝”。刘文哭了,他哽咽着,边抽烟边无声地哭泣。张大嘴巴,任由豆子大的泪珠流到他的嘴巴里。 在演艺圈混了二十年,刘文还是一个默默无名的死跑龙套的,唯一一次当主角还是因为一个导演需要一个拍三级片的男演员。刘文去了,认真地演了一把,结果电影被审查局的同志毙了。 “呵呵呵呵呵呵”,刘文拿手拍打着自己的脸。他怀疑自己是被命运诅咒的,他想把自己身上的霉气赶走。手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用力,刘文感到自己的脸被打肿了。他拿过镜子,镜子残缺着只剩下了一半,刘文在镜子里见到了自己那张失败的脸。 隔壁屋子里的两个小女孩也是北漂的,他们住在这么个破地方,每晚总能听到隔壁摔酒瓶子的声音,刚开始他们还有些害怕,后来她们习以为常了。 “隔壁屋里的傻*又在摔瓶子了”一个女孩对另一个女孩说。 “让他摔吧,我们接着说演戏的趣事”另一个女孩说。 “你知道么,我在片场见到胡歌了,胡歌真帅呀,我还和他合影了呢” “是么?让我看看” “不行,不行,不让你看” 女孩开始嬉闹起来,这时门敲响了,一个女孩整整衣服去开门。 门开了,刘文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刀子,刀子别在了女孩的脖子前。屋里的另一个女孩很害怕,忙从腰里拿出一百元钱,扔给了刘文说:“大哥,我们没有太多钱,您就放过我们吧” 刘文的脑袋有些发晕,他的手颤动着一不小心在女孩的脖子上划出了血印,女孩的脖子汩汩冒着血翻着眼珠倒了下去。他还有些晕,晃晃悠悠的走向屋子里的另一个女孩,把女孩挟持住,走向了阳台。 阳台很矮,刘文和女孩站在阳台上,手中的刀子放在女孩的脖子前。 下面的路人被头顶的一幕吓住了,有人报了警。警察赶来后,派出谈判专家和刘文对话。 “人生还是很美好的,你不要做傻事呀”谈判专家说。 “美好”,刘文重复着这个词,然后狂笑,“人生一点都不美好,爱情没有,事业没有,亲情没有,我孤单,我挣扎,我穷困潦倒,活着是一种受罪!” “可是你身边的女孩是无辜的,你不能伤害她!“刘文眼睛盯着身边的女孩,他对于自己做了什么感到很迷惑。他松开自己的手,在女孩跑的一瞬间,又重新抓住了女孩,将刀子贴近了女孩的脖子。 “世界如此肮脏,谁也不能脱罪!” 一个警察拿着手里的步枪,悄悄地爬到了刘文头顶的阳台上,瞄准,砰一声,一颗子弹从上面射进了刘文的大脑。刘文的眼睛凝滞着,向后倒去,顺带着刀子在女孩的脖子划了一道。两个人从阳台上跌下了楼,两个人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了楼下的汽车上,刘文瞪着眼睛,看着街上《西游降魔片》的巨幅宣传海报。 一个路人目睹了发生的一切,对身边的一个人说:“这出戏比西游降魔篇还要精彩!”雪下在了这位路人的头顶,路人伸出手去摸,见到了手里灰黑颜色的雪…… ------------ 第二十四章 人生如梦 刘文从车顶上摔下来,一片模糊和朦胧中,他见到了面前的一片白光。耀眼的白光里,刘文被刺的睁不开眼,他听到了街上的一位路人说:“这出戏比《西游降魔篇》还要好”…… 刘文飞向了白光的中央,猛地一下,他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睡在一个房间里。房间的墙壁是黑色的,但是房间的地板却是白色的。刘文发现被绳索捆绑着,疲倦乏力的他用牙齿咬着手上的红绳,咬了好大一会,刘文也没能把绳索断开。而且奇怪的是,他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在如此奇快的一个屋子里呢?刘文的脑袋抵在一面镜子上,刘文把头向后仰,见到了镜子里自己脑袋上的一个弹孔…… 刘文再环顾四周,惊奇地发现身边有很多床位。床位上躺着许多沉睡的人,和刘文相同的,他们的手上也绑着红绳。 黑色的大门打开了,从门外走进来一个拿着镰刀的骷髅,他穿着黑色斗篷,走到刘文身边。每走一步,白色的地板上就沾上了红色的脚印,红色的脚印像是一汪浅浅的血洼,血洼像荧幕一样播放着刘文的经历,刘文可以见到一个血洼里是他趴在地上吃屎的场景。 骷髅走到了刘文身边,用镰刀割断了刘文的红绳。 “你是谁?”刘文问。 骷髅没有回答,把一块洁净的白布盖在了刘文的身上。刘文被白布遮蔽了眼睛,他伸出手,把白布扯开。房间竟然变化了,屋子里竟然是一片豪华的场景:墙上挂着蒙娜丽莎的世纪名画,还挂着一张大结婚照,结婚照上的女子是一个不认识的美丽女子。这时,门开了,结婚照上的美丽女子走到刘文身边,对刘文说:“老公,你的电话” 刘文注视着女子手里嗡嗡响的苹果手机,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女子把电话塞到了刘文的手里,刘文颤颤巍巍不敢相信地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种英文的声音,刘文不敢说话,因为他就不会英文呀。可是刘文的嘴巴却不自觉地吐出了一串英文,见鬼了,刘文不会英语呀,他怎么能听懂电话那头的英文呢? 电话撂下,电话是美国的一个大导演打来的。美国导演说将在北京召开2012全球电影展览会,还说他已经到北京了,最后说他非常期待和刘文大导演的合作。 "刘文大导演"? 刘文彻底晕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刘文还在想着,旁边一位美丽的女子却开了口:“老公,你怎么了? 刘文看着面前这位凝眸皓齿身材姣好的女人,像抓住一株救命稻草的刘文上前抱住了女子,急切的问道:“你告诉我,我的名字叫什么?” 女子笑了,一只手抚摸着刘文的脸说:“刘文” 房间里有一面大衣镜,恍惚中刘文发现自己的面容有些变化,有点像结婚照上陌生的男人。他忙走过去,天哪,镜子里真的是另一张脸! 刘文不顾后面女子的诧异,忙走出去,走出大门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一所别墅里,周围是葱郁的松树。刘文看着阳光,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手背,是疼的,这不是梦! 一个念头闪过了刘文的脑海,刘文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问他去哪里,刘文说“北京电影制片厂” 刘文死之前的住所在北京电影制片厂附近,刘文要去那里解开自己的疑惑。 到了以前的住所,刘文付了车钱,然后飞一样的速度进了楼道,慌乱中,他还碰翻了下楼一位老大妈的菜篮子。老大妈咒骂着刘文,刘文顾不上帮她拾起掉了一地的萝卜青菜,对大妈说声“对不起”,然后接着跑楼梯。到了自己的那一层,刘文听到了女孩的哭泣,刘文意识到了什么,进到了自己原来的屋子,见到了屋里墙角下的酒瓶子碎片和玻璃碎片。刘文出去,因为隔壁屋子里又传来一阵惊叫,刘文连忙把隔壁屋子的门推开。门口的地方躺着一个女孩,脖子已经被切了,汩汩的血洇湿了地板。刘文顺着眼光往前看,见到了另一个女孩和一个男人,刘文小心地靠近,男人转过了脸,天哪,是刘文原来的那张脸! 男人惊惧地注视着刘文。突然,一颗子弹射进了男人的脑袋,男人向后倒下,顺带着把女孩带了下去。 刘文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他眼神呆滞着,拖动自己的步子靠近阳台。走到阳台边,刘文见到了下面车上流血的男人和女孩。 刘文像疯了一样地走向了楼下,在男人的尸体边抓住一个路人红着眼睛问:“死的这个人名字叫什么?” 路人摇摇头说:“不知道”。刘文又拦住两三个人问死的人叫什么,总算有一个老婆婆知道:“他的名字叫刘健”。刘文的脑袋嗡地一下子,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这出戏比《西游降魔篇》还要好呀!” 刘文猛地转头,见到了说这句话的路人。刘文用手握住路人的衣领,瞪着眼睛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路人生气地挣脱了刘文的手,对刘文说:“神经病”,然后走开了。 一年一度的电影展览会终于开幕了,这次是在北京举行。有很多国外的大导演赶来,大家一起商议本年度电影奖项花落谁家,地点设在北京会展中心。会展中心游人如织,大家看着里面一个个的展台。其中最显眼的地方有一张海报,是一部影片,影片的名字叫《潘多拉》,下面的导演署名是“刘文”。几个游客在海报面前谈论着:“刘文大导演就是厉害呀,《潘多拉》据说都得了奥斯卡提名了” “那还用说,中国的导演就是厉害嘛” 别墅里,刘文坐在沙发里。刚才的女子坐在刘文的身边,问刘文:“你刚才去哪里了,我担心你” 刘文坐着用手环抱着自己的头,他觉得一切都是一个梦,梦得他无法接受。 “别想太多了,后天的电影盛会还需要你出席呢”女子说。 “什么?”刘文问。 “演讲稿在桌子上,你早就写好的,你忘了么?”女子反问道。 刘文望着桌子上的底稿。大厅里金黄色的吊灯将灯光柔柔的打在女子的身上,女子太美了,刘文伸出手握住了女子的手,两只手摇晃在别墅的宁静里,窗户外面的松树听到了刘文的兴奋声和女子的娇羞声。 后天,刘文早上穿了一身名贵的西服。他的妻子亲自为他系上领带。刘文注视着镜子里的一张脸,他打算接受这样的安排。 电影盛会上,国际国内的大导演全都来了,在下面坐着。刘文和妻子坐在贵宾席上,上面的主持人进行了开场白,然后对下面的电影精英说:“接下来,让我们欢迎国内导演的代表人物刘文和他美丽的妻子著名女演员宋伊上台致辞。” 刘文和妻子宋伊在灯光的照射下,在记者的闪光灯里,优雅地起身然后款步走上舞台。主持人把话筒递给了宋伊,宋伊先说:我的先生是一个很懂浪漫的人(台下一阵掌声)。他当初追我时写的一首情诗我还没忘记,“银汉三千水,浩渺迷辰星。泛舟春漓上,倾姿采芙蓉”。(台下更热烈的掌声)我的先生尽管每天很忙,但总是会抽出时间来陪我一起去欣赏歌剧,虽然他在观看时是闭着眼睛的(台下一阵笑声) 宋伊把话筒递给了刘文,刘文接过清了两口嗓子,台下的数千人静静的等待着刘文的发言。刘文仰起头看着舞台上空温暖的灯光,他闭上眼睛,台下一阵热烈的掌声,刘文开了口:“国外一直说中国没有好电影,我一直有个信仰,那就是――中国人也能拍出好电影的” (台下几位白发苍苍的前辈激动地留下了泪)。许多年来,我一直在思考,究竟什么才是电影,究竟怎样才能仍拍出好电影,后来我明白了,用心拍才是好电影,好电影是一个人的心!” 台下全体起立,为这位中国导演精彩的言语喝彩。 闪光灯里,刘文看着这个有点陌生的世界,他忽然觉得自己想要实现的都实现了! 本次评选出全球导演代表人物――刘文。 过了三个月,美国的纽约也传来了好消息,刘文成为继李安后第二个获得奥斯卡奖的中国导演!一时间,刘文登上了国内各大报纸的头条,知名的门户网站都把刘文置到首页;一时间,刘文的身价暴涨,代言费接近一亿。 刘文看着自己的银行卡,里面显示的数字背后有数也数不清的0。刘文经常能在梦里梦到一个场景:“他开着玛莎拉蒂跑车出去兜风,然后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位骑自行车的行人。刘文从车里出来,对倒在地上的人说:“不就是想要钱么,你这种情况我见多了”,然后刘文从车里拿出了保险箱,从里面倒着一捆子一捆子的人民币” 自然出名了,来找刘文的人也一下子多了起来,刘文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会见着商界的领袖,政府的官员,忙于应付的他每天家里客人不断! 好不容易来的人少了一点,刘文抽空来到片场,他正准备拍一部《北京东京南京》。女演员个个美似天仙地摆在刘文面前,刘文想起了张艺谋导演的一个做法:他让所有的女演员穿上比基尼从他身边经过,很多女孩慢慢地走过刘文展现着自己的曲线,唯独有一个女孩快步走过了,刘文就选了这个女孩作为影片的女主角。后来,这位女孩凭借此片一举成名,各大娱乐报纸称呼为“文女郎”。 拍完电影,刘文办了一个导演班,学费是1000万,学期是一个礼拜。尽管学费高昂,还是有赶也赶不走的人来到刘文的导演班。其中有一个导演为了挤进刘文的导演班不惜倾家荡产砸锅卖铁,刘文听说后,特许这位导演不用交学费来听。这位导演很感激,带了一个纯金的马来上刘文的第一堂课。 刘文站上讲台,他环顾四周。台下有一位导演把一只纯金的马献了上来,刘文收下马,却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原来送马的人是当初让自己吃屎的那位导演。刘文有了主意,对大家说:“今天我们的第一堂课讲的是对电影事业的痴迷程度,我们来做个游戏。刘文让手下的工作人员牵来一条哈巴狗,然后喂了哈巴狗很多东西,大家都很奇怪不知道在做什么。好大一会,哈巴狗拉出了一泡屎,全屋子的人哄堂大笑起来,那个曾经让刘文吃屎的导演笑得最嗨。 刘文指着那个导演,那个导演不知道刘文找他有什么事。刘文把他叫到前面,把他的头摁到了狗屎上,对大家说:”如果你没有吃过狗屎,你就不知道如何做一个出色的导演“全场震惊,随后报以热烈的掌声。 讲完课,刘文坐上了自己的玛莎拉蒂跑车沿着北京的二环飙车,飚地累了,刘文把车停在高速路边,自己走出来,把手搭在大桥的栏杆上。桥下流水匆匆,刘文看着天边,猛然间见到了自己父亲的影子。 一辆大货车呼啸而过,玛莎拉蒂变了形,车身上沾了血,不时地有血从桥上滴下来滴进了桥下的河水里。 刘文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大桥上…… ------------ 第二十五章 人生如谜 白色地板的屋子里,周围是黑色的墙壁,刘文慢慢睁开了眼睛,身上的白布已经不见了,刘文起身,见到了对面沉睡的父亲,父亲在那里躺着手上绑着红色的线。刘文趋步到父亲的床边,想伸出手触摸,却被一层透明的纱阻挡住了,纱上显现着父亲年轻时的景象,包括父亲是如何结识母亲的,包括父亲抱着刚生下来的刘文十分高兴的样子,还有父亲临死之前在床边老泪纵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桌子上刘文的照片。 刘文再一次环顾屋子时,他见到了躺在屋角已经死去的奶奶,死去的姥爷,还有刘文认识的一个女同学。她很早就死了,死于一次漆黑的夜路上,一个疯子闯出来,用手里的一块石头结束了她的生命。 周围黑色的墙壁上出现一张张惨白的人脸,其中有刘文的同学,有刘文的家人,甚至有与刘文仅有一面之缘的路人。 屋子的门敲响了,刘文屏息慢慢转过头,倾听着门上一次次的咚咚声。门一直响着,刘文走向了门,每走一步,脚下就会出现一个个的水洼。刘文俯下身,用手指蘸了一点放在嘴里,咸咸的,像是泪水。 走到门边,刘文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父亲、奶奶、姥爷还有女同学全都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里。隐约中刘文听到了基督徒的赞美诗,祷告声里刘文把手放在了门把上。 门咚咚地响着,刘文拧转了门把,怀着寂静的心情。 门被打开,自己所处的房间像雾气一样消失不见,手触摸的门像被腐蚀般的慢慢消褪。刘文抓住门上金铜色的门把,握在手里的门把也慢慢消褪,到最后刘文手里只有寒冷的空气。 刘文站在一处空旷的荒野,头顶有轮高高的明月。刘文走在荒野中,天空渐渐起了变化,乌云像蚂蚁一样聚集,随后下起了雨。刘文伸出手接到了一滴雨珠,放到靠近眼的地方,刘文见到了雨珠里自己的一张脸,是自己的脸,是死去的刘健的脸。 刘文身边出现了一个个人,他们穿梭在刘文的面前,空气里响起了晚钟。刘文注视身边经过的一个个人,恍然中见到了当初离自己而去的女孩,她的眼神呆滞着,刘文拦住女孩,问她这是哪里,女孩抬起头,刘文在女孩的眼睛里见到了他曾经见过的一幕:“女孩在屋子里和导演缠绵在一起,导演像刘文一样抚摸着女孩的身体” 刘文放开了抓住女孩的手,女孩接着往前走。天接着变化,下起了雪花,雪花飘在刘文的头上,刘文用被雨滴打湿的手触摸雪花。一个个闪电打在天边,狂风呼啸起来,雷声滚滚,暴雨如柱冲刷着刘文疲倦的脸,头顶还是一轮弯弯的明月,整个荒原却被厚厚的雪覆盖了。 周边的人一个个冷漠的出现,一个个冷漠地消失。刘文的手指不经意间划过了胸膛,却觉察出了胸膛的异样――没有心跳,刘文摸不到自己的心跳。刘文着急了,他把上衣脱下来,扔在了雪地里,用自己冰凉的手指在胸膛上游移,一个闪电出现,照亮了刘文惨白的上身,刘文用手使劲压着自己的胸膛,可是,他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心。 刘文痛苦地向四处张望着,他的心究竟哪里去了? 荒野的尽头又出现了一道闪电,照亮了那里的一个阴森的城堡。刘文的脚步不自觉地走向了城堡,茫茫的荒原上出现了奇异的场景――刘文一步步向城堡靠近,城堡也一点点地向刘文移动。 来到城堡的面前,刘文见到了城堡上耸立的十字架。轰隆隆的雷声里,刘文敲响了城堡厚重的大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门上有一个蜘蛛网,呼呼的风把蜘蛛网吹破,残留的蛛丝掉在了刘文的脸上,刘文用手拿下蜘蛛网,扔在了雪地里。迈进城堡,身后的大门吱呀关上。 面前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走廊,走廊窄窄的,没有两边的墙壁。刘文踏上了走廊,抬头看着走廊上面的一张张图画,上面有米开朗基罗的宗教壁画,有达芬奇的圣母像。刘文低下头,脚下是流淌不息的血河,空气里传来女人的哭泣,刘文寻找着哭泣声走完了走廊,来到一处圆形的广场。 广场被一个个的铁屋子围着,就像是一个铁做的围墙把广场锁在里面。刘文走近一个屋子,屋子上了锁,刘文打不开,只能从门缝里向里面看。 屋子里面的坐着一个面容美丽的女子,她在对着火炉哭泣,刘文不小心弄响了门,女子慌乱地看着门外,问道:“谁?” 刘文回答说:“一个路人” “你来做什么”,女子再问道。 “我听到了你的哭泣,心里好奇。”刘文说,“你为什么哭泣呀?” “爱情就像炉中的煤,煤烧尽了,我还有什么可快乐的呢?” 刘文不再问了,他想走出城堡,顺着来时的走廊往回走,可一走进走廊的入口,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硕大的朝堂,朝堂上坐着一个身着冠冕的人,下面是一个个跪着的人。刘文来到跪着的人的身边,用手拍打着他们,可是他们没有反应。刘文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跪下,膝盖接触地的瞬间,刘文和所有跪着的人一起喊出了“万岁万岁”的呼声。 刘文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紧闭住自己的嘴,只是为了不喊出“万岁”。身边的所有人高喊着,朝堂之上穿着冠冕的人见到了刘文,从腰间抽出一把刀来,一步步向刘文靠近,走到刘文身边,用刀刺进了刘文的胸膛。屋顶射下来一处紫光,紫光围成了一个光柱环着刘文,刘文惊奇地发现光柱里走出一个个身着清服,身着汉服,身着西服,身着教袍的人,他们是一具具金子做的骷髅,刘文吃惊地见到面前手执利刃的人的皮肉在退化,骨头露出来,是金子的颜色。其他跪着的人也变成了金子做的骷髅,所有的骷髅全围上来,紫色的光耀眼,刘文闭上了眼睛,任刀子在自己的胸膛旋转,所有的骷髅现出了狂笑。刘文在笑声里皮肉渐渐蜕下,露出自己胸膛的骨头,他痛苦地把刀子从自己的身上抽出,然后把刀扔在了地板上,所有的骷髅随着紫光消失了。 屋子一下子黑下来,刘文抬头看着屋顶,上面出现了一本书,书的扉页上写着:“世界如此肮脏,谁也不能脱罪”。 刘文挣扎着站起来,伸出手指去触碰那本书,身边出现了一个用刀剑做成的天梯,原先的屋顶竟变得向天空一样高远,刚才出现的书被一圈耀眼的白光环住,刘文想起了他死时见到的刺眼白光。刘文知道,最后的审判要来了。 他用手指握住天梯上的刀刃,手流出血来。刘文再把脚踩上去,刀子割着他的身躯,血从天梯上流下来,流到了屋子的地板上。刘文继续向上爬着,每走一步,身上就多一个血色的印痕。刘文望着头顶无限远的地方,他知道最后的结果在那里等着他,他用力握住刀刃,对着白光喊道:“主呀!受难的人来了!您的奴隶来见您了!” 不知爬了多长时间,刘文在天梯上看着自己眼前的星星月亮太阳的变换,他的心情竟然欣喜起来,他模糊觉得他受的所有苦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刻。他越爬越兴奋,喘着虚弱的气息,身上流的血染红了映射寒光的天梯。 不知过了多少个昼夜,刘文终于爬到了天梯的尽头。白光里,刘文看着自己浑身变得血红的身体,嘴角挂上了微笑。屋顶上的书闪耀着白光,刘文把自己的一滴血滴在了书上,书里吐出来一个瓶子,瓶子里有着一颗砰砰跳动的心。 是刘文的心,刘文欣喜地触摸瓶子,瓶子里的心像一面镜子浮现着刘文的脸。 书上出现了一行字:“你的一生经历了什么?” 刘文用流着血的手指写道:“爱情的欺骗,理想的虚幻,强权压制的不自由” 书上又出现了一行字:“你心中的天堂是什么样子的?” 刘文闭上了眼睛,流出了一滴泪,泪水滴到了书上,再接着用滴着血的手指写道:“美丽,自由,安静” 书的白光消散了,天梯上染的血慢慢退去,城堡在雷声里消失。 纯白的世界里,刘文躺在里面,睡得很安静…… 北京,刘文的尸体被送到了医院的停尸间。几个工作人员把装着刘文的尸袋放上了冰柜,然后把冰柜推进去,黑暗里,刘文浮现了白色的微笑…… 《西游降魔篇》上演了,北京的万达影院里坐着抛弃刘文的女孩,她有些困,坐在座位上睡着了。梦里,她见到了一间白色地板黑色墙壁的屋子,她害怕地环顾四周,见到了对面躺着的刘文,刘文的手缠着红色的线。门开了,一个拿着镰刀的骷髅进来…… ------------ 第二十六章 人生如痴如醉 北京的万达影城里,角落里坐着一个女孩,她身着白色的羽绒,可能有些困,她把头靠在身边一个男人的身上。影片里舒淇扮演的驱魔人出场,见到了文章扮演的唐三藏。女孩把头一沉,闭上了眼睛…… 朦胧和模糊中,女孩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白色地板黑色墙壁的屋子里。女孩想起身,却见到了手上被缠住的红线,女孩把头向后仰,在脑袋后面抵住的镜子里见到了对面躺着的刘文。刘文躺下的地方被一层薄纱围住,薄纱像浮云一样流动着,在薄纱上女孩见到了熟悉的场景:“刘文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走在回家的路上,由于很高兴,没注意把自己的头撞在了电线竿上,刘文摸了一下肿了的额头,看着那束玫瑰花洋溢着甜蜜和幸福……” 门被敲响,女孩惊恐地看着门,门被旋转开,一个身着紫色斗篷的骷髅出现在门边,骷髅手里拿着一把镰刀,慢慢地走到了女孩的身边。每走一步,骷髅的脚印就变成了一个个血洼,血洼里是女孩曾经的记忆:“女孩第一次来到北京;女孩在咖啡馆外见到了刘文;一个暴雨的夜晚女孩来到刘文家,此后两人就住在了一起;女孩遇见了一个导演,她答应了潜规则的要求,坐进了导演的怀里。 女孩在靠近自己的一个血洼里,见到了一个场景:“女孩坐进了导演的车,刘文从屋子里出来,轿车发动了,刘文手里捧着玫瑰注视着车里的女孩”。血洼里的血水晃动了一下,表面浮动的影像突然消失,随后骷髅的脚踩在了血洼上。 骷髅来到了女孩的脚前,女孩害怕地把头往后仰,在脑袋抵住的镜子上见到了骷髅举起了镰刀。女孩准备闭上眼,却见到了镜子里的骷髅变成了刘文的模样,女孩再次注视着脚前,站在哪里的却还是骷髅。骷髅挥舞镰刀,女孩手上的红线被割断,女孩坐起身子,和骷髅面对面。女孩惊异地发现,骷髅的眼窝里流出了一滴泪。泪水飘落到女孩的手里,女孩把泪滴捧起来放在手里看,泪滴里有一颗砰砰跳动的心。 等女孩再次把眼睛抬起,却发现面前的骷髅却已不再。女孩站在地面上,注视着脚下的一个个血洼消失,门那边传来了贝多芬的《献给爱丽丝》。女孩顺着声音靠近了门,走到门边时,眼前的门不见了,而是一堵黑黑的墙壁。女孩闭上眼睛,伸出手触摸面前的一堵墙,手摸住墙,接着伸进了墙体,女孩向前迈出了一步,整个身体融进了墙体,女孩接着迈出了第二步,像是到了某个地方,女孩听到了呼呼的风声。 女孩睁开了眼睛,面前是一堵堵玫瑰花组成的花墙,玫瑰花扬起异样的醇香。女孩望着花墙背后一个硕大的钟表,钟表上面只有一个指针,停在了8点钟的位置。 女孩绕过花墙,想走到钟表的位置,却见到了另一堵花墙,就像走进了迷宫里,女孩再次见到了花墙背后影影绰绰的时钟。 女孩被四面花墙包围着,处在一片空地的中央。女孩想起了什么,她闭上眼睛靠近一面玫瑰花墙,手指触摸到一朵玫瑰,女孩睁开了眼睛,见到原先是墙的地方出现了一扇门,女孩扭转门把,门开了,女孩进到了一个屋子里。屋子里有一对男女在缠绵,男人的舌头抵在女人的耳朵上,女孩并不认识眼前的男女,男人亲吻着女人的耳颊望着门口站着的来客。女孩还见到了方桌上一个笔记本,女孩打开本子,本子的扉页上写着一个问题:“刘文一生只爱过的女孩是?” 女孩拾起桌子上的一支笔,桌子上还有一个盛满红色墨水的瓶子,女孩把钢笔灌满红色墨水,然后把笔从瓶子里拿出来,见到了笔尖粘稠的红色墨水。女孩蘸了一点放在了鼻子下深嗅,有一股腥味,像是血。 男人把手放在了女人的脸上,抚摸着女人绯红的面颊。女孩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梦颖” 等女孩抬起头,眼前的男女消失了,屋子也消失了,女孩再次处在了四面花墙的中央,不同的是,她的手里多了一朵玫瑰。 四面花墙中的一面倏地破开,中间留出一个空隙来。女孩穿过了空隙,走到了一个五边形的空地中央,原先有空隙的一堵玫瑰花墙倏地闭上了空隙。 女孩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她闭着眼睛走近了一面墙,接着出现一扇门。女孩扭转了门把,见到了屋子里有两对男女分别别占据着屋子的两侧,男人抚摸着女人的身体,问女人喜欢么,女人说喜欢,仰起头望着门口站着的女孩。 女孩径直走到方桌前,拿起上面的本子,一个问题:“刘文为什么会放弃演戏去做一个苦力来支持他心爱女孩的成功梦?” 女孩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下:“理想诚可贵,爱情价更高,爱情是刘文最大的理想” 屋子的一面墙突然倒下,展现在女孩面前另一个屋子,女孩走过沉迷于缠绵的男女,其中的男人握住了女孩的脚踝,女孩使劲踹了男人一脚,男人带着怨气看着女孩走进了另一个屋子里。 屋子很大,里面有成百上千的男女相互抚摸着对方,女孩寻找着屋子里的方桌,却没有找到。所有的男女都望着门边的来客,然后像野兽一样扑向了女孩,女孩闭上了眼睛…… 万达影城里依然放映着《西游降魔篇》,舒淇饰演的驱魔人被黄渤饰演的孙悟空撕成了五彩的碎片,碎片飘落,落在了文章饰演的唐三藏手里,文章流出了眼泪。观影的群众有很多被感动了,许多人鼓起了掌声说:“《西游降魔篇》真不错!” 人群中的一个男人肩上睡着一个女孩,当男人想用手把女孩推醒时,却惊异地发现女孩永远地睡着了。男人趁着影片还没结束,慌乱中把女孩放在了座椅上,随后自己一个人悄悄溜出了影院。 呼呼的风声,女孩见到了自己处在一个奇妙的世界里:她的左边是红色世界里熊熊燃烧的烈火,烈火里面有很多男女,火烧着抱在一起的男女,发出被烧焦的的味道还有男女痛苦的哀嚎声。她的右边是白色涌涌澎湃的水,里面很多为情所困孤独的人,女孩见到了一个男人在里面用刀子割断了自己的手腕,汩汩的血流出来。男人眼中带泪,深情地望着注视他的女孩。一个波浪打过来,淹没了男人,只留下了水面上一片浓浓的红。 中间是一个硕大的钟表,钟表上的指针指着八点。女孩沿着水火交接的窄窄的一条线,走向了钟表。女孩把手放上去,脑海中出现了他和刘文第一次认识的场景:刘文身着一条牛仔裤,在咖啡店前的路灯边等着,熏黄的灯光射在刘文的黑色夹克上,刘文的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书名叫《演员的自我修养》。作为一个多年跑龙套的老油条,他受到一个年轻女孩的邀请,来给女孩讲一讲如何成为一个有修养的演员。女孩来了,身着一条米黄色的外衣,见到刘文,从刘文手里接过了那本书,女孩打开,见到了书上密密麻麻的注脚,还有书上被粗粗的签字笔描红了的一些句子,其中一个句子是:“人生就是一场演戏,每个人都如痴如醉” 身后出现了一个身着紫色衣服的骷髅,女孩回过头流着泪喊着:“刘文!”。骷髅没有回答,女孩接着抱住了骷髅。一滴泪从女孩的眼角流到了骷髅的胸骨上,泪水在骷髅胸膛位置的骨头里扎根,慢慢地长大,慢慢地变色,成为了一颗一半红一半白色透明的心。 左右的水火向中间积聚,火和水交接,淹没了处于中间位置的两人。 纯白的世界里,刘文在里面躺着,只不过身边多了一位美丽的女孩。两人一起闭着眼睛,像是做着共同的美梦。 电影放完了,有人发现了座椅上的女孩,她已经死去了。 接着,女孩被送到了医院的停尸间,工作人员在女孩的包里找到了一本书――《演员的自我修养》。工作人员把书放在了女孩的脸旁,然后一起包进了裹尸袋。女孩被放在了冰柜里,她旁边的冰柜恰巧是刘文的。一片黑暗中,两个冰柜之间的间隔突然消失,黑暗中,浮现了两张白色的微笑…… 刘文死之前的一天,刘文手里捧着玫瑰,望着坐在轿车里的女孩。导演从车里伸出头来对刘文说:“不要痴迷了,不要沉醉了,世间就是这样,就是你想的那么肮脏,有钱就能得到一切,有权就是永恒的吸引力。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老婆的,呵呵呵” 刘文手里的玫瑰掉在了地上一滩污水里,他闭上了眼睛,他真的醒了! 屋子里的时钟敲响了晚上八点…… ------------ 第二十七章 鱼眼 “日本古时候有位叫桃太郎的,他在一次出海捕鱼中抓住了一条五色斑斓的冰鱼,桃太郎望着浩瀚的海面,感谢上天给予他的这次美丽的邂逅。 把冰鱼带回家,桃太郎把冰鱼放在了一个盛满水的缸子里,本打算睡下的桃太郎却听到了冰雨的哭泣,桃太郎起身查看,揭开缸的盖子,桃太郎见到了眼角噙满泪滴的冰鱼。出于同情,本想明天带冰鱼到集市上卖的桃太郎决定留下冰鱼,好好照顾它,等海上的风暴过去了,再出船把冰鱼送到海里。桃太郎接着把冰鱼放在了手里,眼角里满是慈爱。冰鱼像是明白了桃太郎的意思,于是唱起了歌,歌声曼妙……” “接着呢?”一个女子问。 “接着,冰雨会唱歌的事让乡邻们知道了,在乡亲们的要求下,桃太郎在自家院子里为冰鱼筹办了一场小型的演唱会。开唱的那天院子里挤满了人,冰鱼就唱了:“这是一片很寂寞的天下着有点伤心的雨,这是一个很在乎的我和一个无所谓的结局” “呵呵,冰鱼会唱流行歌曲?”女子笑着说。 “当然了,我教它唱的呀”,一个男子说,“咦,鱼汤快凉了,你怎么还不喝呀?” “不嘛,人家要和你一起喝”女子撒娇道。 “好好好”男子无奈地摇摇头,他从怀里拿出两罐凤梨汁,放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两头各放着一个蜡烛台,点点的烛火增添了气氛的罗曼蒂克。 “你喝凤梨汁么?”,男子问女子,他知道女子最不喜欢喝凤梨汁了。 “好吧,我喝鱼汤”,女子把一勺鱼汤接近了嘴边,“呵呵”,女子笑了。 午夜静悄悄的,桌子上烛火渐渐熄灭,黑暗里传来了身体撞击地板的声音…… 田森是一个上班族,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办公室里替老板准备好需要的一切材料,所以每天她都得早早上班。可是她昨晚没睡好,原因是她有个习惯,一旦她睡着了,如果有什么东西把她弄醒的话,她就再也睡不着了。昨晚就是她睡着以后听到了咚的一声,她生气地从床上坐起来,本打算上楼去骂街的她看了一下时间,床头上的钟表指着凌晨1点,于是田森就没有上去,而是坐在床头,闭上眼睛数羊,没想到一直不管用的数羊方法竟然奏了效,她很快就又睡着了。 早上闹钟携着蒙蒙的晨色把田森唤醒了,田森在被窝里伸个懒腰,随后摁熄了闹钟,吃早餐,再打扮一下,她就出门了,没想到却遇见了他――华生。 华生是田森家对面的住户,是标准的高富帅。缘分真是巧的很,清晨的楼道里,两个门对门的住户同时打开了自家的门,华生看着穿着时尚的田森,田森看着绅士风度的华生,两个人忍俊不禁。 “早上好啊”,华生先打了招呼。田森害羞地望着华生,脸上的两朵红云回答了招呼:“嗯,早上好” 两个人各自背过身子去关自家的门,华生的钥匙插进了锁孔传来一声咯嘣的声音。田森转过身问华生怎么了,华生说:“太用力了,钥匙断在了锁孔里” “那怎么办呀?”田森问道。 “没事,你去忙吧,我让开锁公司来就行了” “行,那我先走了”,田森贪恋地多看了华生两眼,华生还是一副绅士的风度。 来到公司,田森进了公司的电梯,电梯里就她一个人。田森环顾四周的时候,在地上见到了一张当天的报纸。 这时,电梯门开了,进来两个中年男人,两个中年男人闲聊着:“你看今天的新闻没?” “没,有什么新鲜事么?” “有,太新鲜了,台湾竟然有一位富商因为过于怀念亡妻竟然和自己的情人一起在车里烧炭自焚了” “是么?这可真够新鲜的!” 电梯开了,两个中年男人出去了,田森的眼神盯着地上报纸上被烧焦了的车身。电梯门快关住了,田森回过神来,把高跟鞋在了电梯门中间,门又开了,田森走出。 在办公室忙了很久,秘书的活儿就是不轻呀,不仅要安排好老板的日程,还要给老板准备各种会议资料,演讲稿,甚至有些时候还要出卖色相帮老板签下一个个的合同。田森做这家公司秘书的几年里,经历了一次次的酒场风月场,应该算是老天保佑,她竟然没失掉身。 老板进来了,他故作镇定地走到田森身边,递给了田森一张纸条,然后接着故作镇定地走进了办公室。田森握着手心里的纸条,她觉得老板很可爱――有什么话不能明说,非要去写纸条。 田森打开了纸条,纸条上写着:“后天晚上,我老婆要见你,她非怀疑我跟你有不正当关系。所以,对不起了,耽误您一点时间,后天晚上星巴克咖啡厅我和老婆会在那里等你” 田森不禁莞尔一笑,她没想到平时足智多谋有强大气场的老板竟然是个怕老婆的矬货。老板这时在办公室里不时地偷瞄着田森的反应,见到田森嘴角挂着的笑容,老板知道,他可算是能给老婆一个交代了。 忙完了,下班了,天却下起了雨来。田森站在公司的门口,因为加了一个钟头的晚班,田森是最晚走的,看着门外哗啦啦的雨,田森很落寞地走进雨里。这时,田森的头顶上却突然多了一把雨伞,田森见到了雨伞下的华生。他怎么来了? “咦,怎么是你?” “呵呵,怎么不是我?”华生英俊的脸庞还沾了一点雨珠。 “呵呵,说真的,你怎么要来接我?”田森问“其实很早就想来了,只不过今天很特殊” “特殊,有什么可特殊的?”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曾经互相问过对方的生日”华生回答。 田森想起来了,她曾经见华生手里拿着蛋糕站在楼道里,她出来问华生谁过生日,华生说自己,还问了她的生日。 “你还没忘?对了,你的门锁好了么?” “早好了,不信,我们回去看呀” 华生骑上了电动车,田森坐在后座上,雨里行走着一把花伞。 回到熟悉的单元,田森和华生在单元门口遇见了包租婆。她家是搞地产的,房子完工了她成了三所房子的主人――田森家,华生家。 “田森,回来了,对了,你见你楼上的心凌了没?”包租婆问。 “没呀,她不在家么?” “哦,我见她了,她的父亲死了,今早匆忙赶回老家去了。又因为今天是月末,所以她托我付您的房租。” 包租婆跟着华生一起到家,华生拿了钱递给了包租婆,包租婆摸着钱喷着嘴里的烟说:“还是你们三个孩子懂事呀,每月都按时交房租。只要你们还住,我就绝对不把房子租给别人” 华生送走了包租婆,关上门,门里坐着田森。 华生从厨房里拿出了草莓蛋糕,放在桌子上,指尖划过了田森湿漉漉的衣服,田森像触电一般感觉到了华生指尖的温柔。等华生坐下,田森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我的主意的?” 华生:“好像从刚生下来开始” 田森狠狠地捏了一下华生,华生吻住了田森。 桌子上的草莓蛋糕插着烛光。 过了一天,大街上有一张被吹翻的报纸,报纸上还是同样的新闻图片:“一辆被烧焦的轿车边,赶到的警察带着口罩处理面目全非的尸体” 星巴克咖啡馆,为了安全起见,田森特意叫上了华生。两个人推开咖啡厅的门,见到了坐在窗边的老板和老板夫人。 华生和田森坐在了老板和老板夫人的对面。老板夫人见到了华生,心中的疑惑一下子烟消云散,再加上老板对夫人的百般夸赞,老板的夫人总算没有相信外面说老板和秘书厮混的传言。结束了,华生握了一下老板的手,说:“祝您幸福” 老板呵呵地搂着老婆先告退了,他们今晚有烛光晚宴。 田森和华生坐在咖啡桌边,两个人看了一下时间,时间还早,难得有这么浪漫的机会,两个人当然是好好把握了。华生又要了一杯咖啡,这杯咖啡很特别,上面有泡沫做的心形,华生还特意让后台用泡沫在心的中间写上了田森的名字,田森端着咖啡,品了一口。 华生突然说要给田森讲个故事,田森问什么故事,这时,田森倒在了桌子上…… 再次醒来,田森见到了华生,华生说田森突然晕过去了还吓了他一大跳。田森笑笑,看见桌上放着两个烛台,问华生现在几点了。“凌晨一点”,华生说。 “那不晚了,我还是回家吧”田森说。 “呵呵,你还没吃晚饭呢,我给你做了好吃的”,华生上前搂住了田森。 田森留下了,外面静悄悄的,只有路灯在不知疲倦的睁着眼。 桌子上摆着烛台,屋子的灯光被熄灭了,田森很喜欢这样浪漫的气氛。华生从厨房里端出来一个长盘子,里面有一条鱼。 “哈,你怎么想到要吃鱼呀?”田森说。 “因为一个故事呀!”华生神秘地说。 “什么故事啊,你给人家讲嘛”田森撒娇说。 “会唱歌的冰鱼被东京城里的一个将军知道了,将军命令下属抢来这个宝贝,桃太郎不愿让人,被前来掠夺的人用刀杀死了,会唱歌的鱼被送到将军府上,适逢将军六十寿辰,请来朝野权臣,门生僚属同聚一堂,举行宴会,在宴会上,将军令鱼唱歌,可冰鱼只是呜呜地,像在哭泣.众人大为不悦,将军更觉愤怒,立即让厨子炖了鱼,鱼死了,人们也渐渐忘记这件事了.但十年后,东京传出消息,说在富士山上找到桃太郎的尸体,他旁边还有一具女尸,都是在一个冰洞里躺着,唤桃太郎的同乡前来领回,同乡们初见女尸时十分恐惧,原来女尸是桃太郎的妻子,二十年前不慎跌落海中,同乡的人终于明白为什么冰鱼能叫出桃太郎名字了,后来,家乡的人为他们建了一座庙,出海猎捕也决不碰冰鱼!” 田森听着觉得奇怪,问华生:“怎么你的故事没有开头呀?” 华生说:“你喝一口鱼汤我就给你讲开头”。 田森听话地喝了一口鱼汤,期待的望着华生,可是华生却不接着讲了。隔了一会儿,田森忽然自己的肚子很难受,吐出血来,咚的一声,整个人倒在了地板上。 华生随后拿着刀子挖出了田森的眼睛。打开冰箱门,里面有三对眼睛,分别是心凌的,田森的,还有他前妻的。 关上冰箱门,华生喝下了一罐凤梨汁,倒在了鱼汤前,他的妻子最喜欢吃鱼…… ------------ 第二十八章 鱼心(鱼的完结篇 ) 明亮的手术台,华生身着一身天使的纯白,。面前是一个女人,在上麻醉之前,女人害怕地问华生:“这次手术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当然不会了,眼睛的手术我做过上百次了,放心吧!”华生安慰女人,女人闭上了眼睛。 手术室里的灯光猛地一下熄灭了,华生没注意,把手术刀刺进了女人的眼里…… 包租婆最近一直没见到田森。在楼道口遇见华生时,包租婆问华生:“最近见田森了么?” “没,应该是陪老板去外地出差了。女秘书嘛,最喜欢和老板玩这种游戏”,华生回答。 “哦”,包租婆下楼去,她今天还有一个美容疗养。女人呀,上了年纪就喜欢这种游戏。 华生打开门,屋子里传来了女人的咳嗽声。华生把手里的蔬菜放在了桌上,进到卧室里。卧室里躺着一个眼睛上缠着绷带的女人,华生坐到床头,女人握住了华生的手急切地问:“找到眼睛了么?” 华生望了一眼客厅里的冰箱,对女人说:“我配对过了,第二个很合适” “什么时候进行手术呀?” “等你身体再稍微好一点,你先休息几天”,华生说。这时女人又咳嗽了几声。 卧室的桌子上,有一张华生和女人的照片。照片上,女人的眼睛里充满了单纯。 白天,华生去医院上班,昨晚他很晚才睡,进到医院的电梯里,谁知医院的电力系统又出了毛病,电梯里的灯光一下子全暗了。华生想起了手术室里的那次黑暗――在手术室里,他的刀子一不小心刺进了妻子的眼睛。后来,妻子再也不能看到这个美丽世界。华生并没有在电梯里大喊大叫,他知道过几分钟电力系统就会恢复了。黑暗里,华生还想起了田森倒在地上时迷惑的眼神,她注视着他慢慢地向她靠近,眼神还是那么迷惑。 电梯里一下子明亮了,电梯又开始运行了,华生却楞在电梯里,等电梯被关上的瞬间,华生用自己的皮鞋卡住电梯,随之走出去。 医院的电力系统进行了一次大的完善,这对手术来说是很重要的。 公司的老板最近几天一直没见他的女秘书,打电话也没人接。这天,他按着秘书的个人资料来到了田森家,敲响门,门里传来了咳嗽声。 老板问:“田森,你怎么不去上班呀?是生病了么?” 门内没有了回答声,老板又敲了很长时间的门,还是没有回应。无奈,老板只得下楼来。 下楼时,一个年轻人和老板擦肩而过,老板走出了单元才想起来那人是华生,于是赶紧回去楼内,见到了华生用钥匙打开了田森家的门然后进去再关上了门。 老板再次来到田森家门口,喊道:“华生,我是星巴克咖啡厅的那个老板呀,田森是不是病了,怎么她好几天都没去上班呀?” 门开了,华生站在门口,老板见到了华生镇定的面容。华生对老板说:“田森的父亲突然死了,她匆忙赶回乡下,这不让我帮忙照看她的房子” 老板听了,脸上的疑惑消去了大半,对华生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了,让别人先做着她的工作” 华生“嗯”了一声,目送老板走下楼。 老板走到外面,却又想起了田森屋里的咳嗽声。老板正纳闷间,身后再次传来了咳嗽声,老板回头去看,见到一个青春期的小女孩在学抽烟。 华生关紧了门,妻子还没有吃午饭。华生把手里的鱼煮进了锅里。妻子问华生刚才在门外的是谁,华生说:“一个醉汉” 华生买了两条鱼,把一条鱼作为今天的午饭,一条鱼放进了冰箱。打开冰箱门,华生凝视着下层的黑色塑料袋,华生并没有打开,而是把鱼放在了上层,关上了冰箱门。 吃饭间,华生把鱼汤舀给了妻子喝,就像华生还没毕业之前:华生在一家饭馆认识了他的妻子,他的妻子那时是一位端菜的女服务员,新鲜的鱼被端上来了,华生被端鱼的女子吸引住了。一位同学见到华生痴痴的模样,起哄说让华生舀鱼汤给女服务员吃,华生真的就舀了一匙鱼汤,递到了女孩的嘴边。 “宋伊,喝鱼汤”,华生把一匙鱼汤递到了妻子脸边。 妻子笑了,脸上眼睛部位的绷带随着肌肉的舒展微微地晃动了一下。 手术定在了本月的14号,华生在医院里联系好了一切。出于安全考虑,华生这次请自己学电力的同学来检查医院的电力系统。一个下午,同学在医院的电力室里忙活了很长时间,认真地检查了每一条电路,还检查了医院的供电设备,检查的结果是百分百没问题。 华生先把妻子移进了医院。在一间上等的病房里,华生和妻子依偎在一起细细数着黄昏温暖的几缕阳光。 “等我眼睛好了,我一定要第一个见到你”,妻子对华生说。 “嗯,我会为你亲自解开绷带”,华生摸着妻子的秀发。 一位护士从外面走进来,对华生说:“医生,手术已经准备好了” 华生告别了妻子,走进了手术室。手术台上躺着的是一位需要眼角膜移植的小男孩。 华生和护士们准备给小男孩进行眼部麻醉,小男孩却突然说出一句:“医生,我害怕” 华生放下手里的针管,笑着对小男孩说:“放心吧,没事的,这种手术我做过……”华生本打算接着说完的,却突然想起了自己给妻子做手术时也说过同样的话。他怔住了,眼前出现了一片黑暗――妻子在痛苦的挣扎,华生着急地让人拿手电筒来,手电筒拿来了,妻子的眼球被细尖的手术针刺中,华生安慰妻子不要乱动,给妻子接着打了加剂量的麻醉针。妻子安静了,华生在手电筒的照亮下,小心地拔出了手术针,可是手术针带出了妻子的一个眼球…… “医生,你在想什么呢?”身边的一个护士问。华生回过神来,见到了睁着眼睛的小男孩,再次拿起了手里的麻醉针…… 在手术室里奋战了将近五个小时,手术终于做完了,整个过程十分顺利。华生走进了更衣间,在镜子前注视着自己嘴角的微笑,他的自信终于找回来了。 14号到了,华生穿上了手术服,来到了妻子的病房。还有几分钟,妻子就要出现在手术台上了。 妻子宋伊伸出手最后一次拥抱了华生。 进到手术室,华生先给妻子麻醉,妻子结疤眼眶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来,鼓励华生放轻松。华生回之以自信的眼神。针里的麻醉剂起作用了,妻子睡了过去。华生看了一眼器皿里的一个眼球,那是田森的。 华生接着叫护士递给自己手术刀,护士递给了华生,华生却觉得不大对劲,他问护士:“你的手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护士颤颤巍巍地说:“我是第一次进手术室” 华生说:“没事的,我带过很多像你一样的护士,新手嘛,一开始难免紧张” 华生接着忙碌起来,他先把眼球放进起妻子的眼眶里,然后再用手术针连接眼眶周边神经和眼球上的触点,这项工作就像做电子线路。华生的额头上冒出一丝丝的汗,身边的护士不停地给他擦汗。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整个手术室里一片岑寂,除了各种医疗设备发出的滴滴声。 华生发现一个比较难触及到的神经点,他让护士拿过显微设备,华生把眼放上去,把手术针一点点地伸进妻子的眼眶,就在这时,手术室的灯光熄灭了。 一片黑暗里,华生不会再像上次一样紧张了,他把手术针稳定在一定的位置,屏息等待着。可是,刚才那位新手护士却显得有些慌乱,她赶紧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准备出手术室去查看情况,出去时在黑暗里绊了一跤,整个身子重重的砸在了手术台上。 黑暗里,华生感觉到了手里的手术针的弯曲;黑暗里,华生还看到了从妻子眼眶流出的血。华生知道刚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他放开手,任由手术针扎在了妻子的眼部神经线里。 手术室里传出救命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华生穿着血红色的白大褂走出了手术室。 华生回到了家,把冰箱里的另一只鱼放在了锅里。鱼很快就煮好了,天色也渐渐晚下来。华生在客厅里摆出了烛光晚宴,桌子的一边坐着他,桌子的另一边摆着妻子的相片。 华生惨笑着,这是天意! 华生舀起了一口鱼汤,对着妻子的相片说:“对不起,我没有做到” 随后,华生沾满血的衣服里掏出了一把手术刀,这把手术刀跟了他四年了,华生把手术刀刺进了自己的心。这时,门被破开了,一群警察接到医院报警赶来。警察们拿着手枪叱令华生放下手里的刀子,华生放下了刀子,另一只端着鱼汤的手伸进了嘴里。 冰箱里的黑色塑料袋里,有很多肢解了的肉块。 手术室里,躺着死去的华生妻子,还有三个护士,两名助手。 ------------ 第二十九章 刘剑(1) 刘剑来到北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找一家影视公司把他这些年辛苦写就的故事推荐给导演。可是他在北京逛了将近两个月,每天都从华谊公司的大门前经过,却迟迟没有勇气走进那扇大门,对站在柜台前的一位小姐说声“打扰了”,然后把自己这些年写的装在档案袋里的稿纸抖出来,对美丽的小姐再说声:“小姐,我想找华谊的董事长,您能把我写的东西给他看一眼么?” 闹钟响了,刘剑醒了。类似的梦做过很多,还有一个是他见到了同为承德籍的导演郭靖宇,他把自己装在u盘里的小说递给了郭导。郭导那时正在别墅里拖地,刘剑走进去,脚下踩着光滑的地板,郭导让刘剑站在旋梯上,刘剑站上去了,郭导还在拖着地。刘剑对郭导说:“我真的很希望能拯救中国电影,您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刘剑昨晚很晚才睡,一直在写一篇名叫《鱼心》的小说。在故事里,刘剑让里面的华生再次失败了,他终究也还没有拯救他的妻子。明明检查过无数次的电力系统却在做手术的时候还是出问题了。这不由得让刘剑心生唏嘘,一个先秦时期的人物倏地出现在刘剑的眼前,他挥舞着一把宝剑,对着垓下几十万的汉军吼出了“天亡我也,非战之罪也!” 睡之前,刘剑还看了几部时下的微电影,譬如《莫陌》,譬如《潜规则》,譬如《海天盛筵》。虽然影片的艺术水平较低,刘剑还是注意了其中的几个亮点,譬如说《潜规则》里录像带的拍摄手法,譬如说《莫陌》里的美女演员。最搞笑的是,刘剑曾经看过一部微电影,微电影的结尾是——“谨以此片献给斗不过富二代,比不过官二代的屌丝群体,非常感谢您花了五元钱意*了一回,以后您还想意*的话就再花五块钱看一部同类型的影片。” 刘剑冰凉的手触摸着鼠标中间的旋钮,一点点地向下拖着。刘剑看着一条条的评论,看到一条是这样的——“电视剧离不开小三婆媳,电影离不开潜规则床戏,中国影视,我拿什么来拯救你?” 刘剑摸着鼠标的手触动了一下,更像是一次颤抖。刘剑知道坏电影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好电影的价值,刘剑还知道坏电影代表的是利益,好电影代表的是导演的心。 该洗把脸了,大早上的想这么多很不吉利。刘剑起身走到脸盆架边,拿起了香皂,在脸上抹着,再用烧热的开水冲掉,一张还过得去的人脸就出来了,再照照镜子,镜子在卫生间里,这样他就可以撒泼尿照照自己了。 小便筒里传来了滴滴答答的声音,刘剑把裤子提起来,就在动作完成到三分之一处,刘剑见到了厕所边湿掉的一张报纸,上面写着赫然的三个大字:“中国梦”。 这不由得让他想起了最近几日一直做的梦。刘剑哭了,他哭的好伤心,他用不小心沾到尿的手拿起了地上的报纸,对着“中国梦”的“梦”字亲了一口。 刘剑决定了,他要去北京,去找那里的博纳,新画面,华谊,天娱…… 先把自己写的东西整理一下,刘剑小心地从柜子里拿出珍藏了几年的书稿,书稿上全是灰尘,刘剑吹了一口气,书稿上现出了当年他稚嫩的笔记,这还是他上学那时候写的。刘剑把垒起来有一人高的书稿装进了麻袋里,一个盛不下,刘剑又把盛米的袋子腾出来装,装了满满三麻袋的书稿,忙活了一个上午,刘剑终于搞定了。看着眼前自己的“孩子”,刘剑笑得很开心。 这时,刘剑又想起了床底下还有一些书稿,他赶紧把床移开,木床与地板摩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刘剑望着床下一个瘪了的充气娃娃,一些随意扔掉的卫生纸。刘剑见到一张疑似稿纸的白色团团,他兴奋地踩着充气娃娃到白色团团的地方,刘剑小心地拿起展开,白色团团里有一口血红黄涩的痰。 刘剑没想到会找到一口老年陈痰,关键是痰还是老的恶心,刘剑看着上面鲜艳的颜色差点吐了,刘剑赶紧从窗户扔出去,却不小心扔到了一位时髦女士的脸上。 楼下的骂街声里,刘剑继续整理着,就像抽奖一样的绽开一个个的白色团团,总算还是发现了一些稿纸,再找找屋子里的其他地方,最后又凑了一麻袋。 做完了,刘剑很累地躺在了床上,他一会还要去买票,他在心里默想着“北京,我来了” 春运期间票果然是不好买呀!刘剑想到了一个绝招,他走到长长的队伍中,努力物色着队伍里的丑女,终于还是被他找到了一个满脸痘子像块驴肉火烧的女的。刘剑甩了一下自己的波波头,女的害羞的不敢看刘剑,刘剑知道好事要成了,他对眼前的女人喊了一声:“美女”。不喊不要紧,这一喊倒是惊动了很多人,刘剑见到一个在队伍里吃泡面的小伙子被这一喊噎住了,身边的一位大叔竟然还带着鄙视的眼神看着刘剑,似乎在嘲笑刘剑如此的品味。刘剑不顾周围的风言风语,接着说道:“美女,你能不能让我在前面插你呀?” 丑女顿表示脸颊绯红。周围有一位老大爷咳嗽了一声,刘剑才明白他说错了。于是他纠正道:“美女,你能不能让我在你前面插队呀?” 丑女点了点头。就这样,刘剑排了不到两天,终于买到了后天早上的火车票了。 手里拿着票,刘剑看看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妈的,昨天的午饭,晚饭,还有今天的早晚午饭还没吃呢!”刘剑赶紧回家,拿出了箱子里剩下的老坛酸菜牛肉面呼哧呼哧开始煮。先撕开方便面的口,刘剑手里拿着面块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得尝尝面块坏了没有呀。于是他咯嘣断开一块,咬在嘴里,吃到肚子里,越吃越想吃,很快,一包方便面还没下锅就进了他的肚子了。于是他又接着打开了剩下的两袋,咬在嘴里咯嘣咯嘣响。吃饱了,刘剑摸着自己的肚子说:“面吃完了,现在该喝汤了” 于是他接着把调料倒进了锅里。家里的勺子没了,刘剑去就去邻居家借了一把铁楸,放进锅里搅拌着,不时地掂起一铁楸汤咕咚咕咚地喝下。 汤喝地差不多了,家里的钟表指向了凌晨两点,刘剑把铁楸放下,十分疲惫的瘫在地板上:“妈的,吃个饭怎么这么费劲”。刘剑想睡,却还有一件事没做,再说,火车是早上6点开的,他也睡不了多少了。无奈,他起来,走到客厅里。 客厅里摆着一张著名导演张艺谋的照片,刘剑跪在张艺谋的面前对他说:“老谋子呀,我知道你找的是谋女郎呀,可是我总不能去做个变性手术再去北京见你吧!再说我这长相基础就不好,就算做个变性手术再整个容也成不了谋女郎呀!我就要去北京了,我知道您一向是拍一些比较充满画面美的作品,我特意带了四麻袋书稿,您可一定别当废品给我卖了!” 时间不早了,刘剑烧了三炷香,磕了四个响头。 天还没亮呢,刘剑带上四个麻袋,当然是用驴驮着了,为此,刘剑还专门上淘宝网购了一头驴。送货的还真快,刚转过去账,门就响了。刘剑一看时间是凌晨三点,他的脑海中突然显现了很多惊悚的场景,“不会是鬼敲门吧”,刘剑缓缓地靠近门。这时,门又响了一下,刘剑害怕地问:“谁呀?” 门外没有回应,刘剑觉得是鬼的可能性很大了,他一下子很高兴,因为在电影里敲门的鬼是个女鬼,所以刘剑决定给女鬼一个惊喜。于是他一手握住门把,一手托在墙上,闭上眼睛,嘟起嘴巴,喊声“三二一”,打开门,把脑袋冲出去,嘴巴就亲住了另一张嘴巴。 刘剑背出了他的情话:“人鬼情未了,此恨绵绵无绝期”,可是女鬼并不说话,刘剑感觉到了女鬼嘴巴上的鼻子里喷出的热气,纳闷地张开眼——哦,原来是头驴呦。 淘宝也真是的,直接让商品自己来了。驴乖巧地抬起蹄子,脚上还绑了一个快递单,刘剑拿过来,在上面签名的位置写道:“我的名字叫刘剑,“刘”是刘剑的“刘”,“剑”是刘剑的“剑”。 然后驴径直走进了屋里,在卖驴的那家网站上刷了一个好评。刘剑看着这头驴,满意的笑了,没想到,驴比人还要忠心护主呀!” 大街上人很少,刘剑和驴朝着火车站走着。看着满天的星星还有东边天空上的一轮弯月,刘剑突然诗兴大发,吟出两句:“李白来到桃花源,见到黄蓉在洗澡”却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对,这时身后的驴沉闷地来了一句“脱掉裤子往里跳,溅起弟弟一身骚” 刘剑拍着驴屁股说:“好诗啊,好诗!” 未完待续…… ------------ 第三十章 刘剑(2) 火车站里的人还很多,刘剑牵着毛驴来到了站口检票的位置,列车员拦住刘剑说毛驴是不能进站的,刘剑望了一眼列车员说:“我给她买了票了”。列车员注视着刘剑递给她的票,上面写着“毛驴,身份证号130427199211144267,座位号七车厢十五号”,列车员无奈只得让毛驴进了站。 进到站里面,火车站的广播系统里播放着各种车次的到站信息。刘剑昨晚没睡好,所以他趴在毛驴的身上听着毛驴唱着摇篮曲打了一个十五分钟的瞌睡。 耳边传来了去北京的列车到站的声音,刘剑睁开眼,见到了毛驴嘴里叼着十五块钱,还有毛驴身上不见了的四个麻袋,顿时非常着急,他问毛驴:“我的书稿呢?” 毛驴的眼睛瞪着刘剑身后的某个位置,刘剑连忙转过身,见到了手拖着麻袋的一位老大爷。刘剑跑上去拦住老大爷,老大爷的眼睛射出怒火,两个人僵持着,各自握紧了拳头。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突然老大爷使出了石头,刘剑眼疾手快地伸出了剪刀,“傻*了我”,刘剑说道。没办法,刘剑只得接受老大爷的条件,老大爷说:“四个麻袋是我花了十五块钱收来的,你要想拿回去就得拿出三十块钱” “凭什么呀?”,刘剑问。 “因为文化很值钱呀!”老大爷的理由很正当。 刘剑听后,觉得自己的书稿应该更值钱一些的,于是他把三十块钱给了老大爷后,又再多加了十块钱。 拿回了自己的书稿,刘健再次放在了驴背上,对驴语重心长的说:“书稿很值钱的,就算卖也要三十块钱才能卖明白么?” 驴点点头,火车进站了,刘剑就和驴一起上了火车。 刘剑和驴从六车厢上车,向一个方向走着,依次经过了五车厢,四车厢,走到了一车厢。“妈的,怎么找不到七车厢呀”刘剑骂道。这时,驴开口了:“你走错方向了”。刘剑只得返回,依次再经过了四车厢,五车厢,刘剑终于来到了七车厢十五号。 刘剑坐在了十六号,驴坐在了十五号。火车慢悠悠地启动了,身边一个美女见到刘剑很帅,想上来搭讪,美女问刘剑的手机号,毛驴脱口而出:“他不会给你手机号的” 美女问为什么,毛驴甜蜜的说:“因为刘剑已经是我的啦!”刘剑看着毛驴也很幸福的说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说完,刘剑又亲了毛驴一口。刘剑对着毛驴许下了誓言,“驴呀驴,你真的比女人强啊,不像女人一样会嫌贫爱富。等我的书稿拍成了电影,我一定会给你买一个翡翠项链” 驴点点头,长脸一下子变得红润了。 承德到北京虽然很近,但是刘剑上的是慢车,在火车上不算太久的颠簸了近两天,终于到了北京。 下到北京,刘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百度地图,搜新画面影视公司的所在地。北京高速路上的网络信号一会好一会儿不好的,刘剑看着手机屏幕上时好时坏的网页,不住地大声懊恼,一路走走停停,走走停停。北京城好大呀,刘剑牵着毛驴走过了正在施工中的一个建筑工地,走过了一个吹气球的小男孩,还走过了一辆停在十字路口的保时捷,终于走到了新画面影视公司的门口。 站在门口,刘剑看着自己已经破掉的衣服,那是路上飞奔过去的一辆卡车刮得。路上还发生了一件非常惊险的事——那是午夜的时候,刘剑和毛驴走在静悄悄的大街上。毛驴经过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轿车,发现里面有一男一女在拥抱,就把脸贴上去,停住不走了。刘剑接着走了一千米才发现身后停住不动的驴,于是刘剑走回来也贴在奥迪车的黑色车窗上,发现了里面很喷血的一幕,他连忙把驴脸转过来,义正言辞地说:“这是十八禁!” 驴转过了脸,对刘剑说:“我已经三十了” “什么,你比我还要大,这么说,我们是姐弟恋喽” “怎么,你不愿意呀?” “愿意,愿意,我很高兴能有个驴姐姐” 就在这时,身边经过了一辆洒水车,水马上就要喷到书稿上了,这时,驴使个颜色让刘剑躲在身后,刘剑照做了,只见驴开始撒尿,尿形成的巨大水柱把喷水车洒出的水挡了回去,刘剑看着发功完毕的驴说:“想不到我老婆还有这一手呢!” 新画面影视公司的大门就在那里,刘剑注视着门口走进走出的人,透过玻璃窗,刘剑还隐约见到了柜台边站立的美丽小姐,很神奇的是,小姐竟和自己梦中的一模一样,刘剑想走进去,却又不敢。这时,身边的驴直接拖着书稿进了大门,无奈,刘剑只得跟进去了。 驴走到了柜台小姐的面前,小姐问驴:“您好,您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么?” 驴后面的刘剑说:“我是一个资深的写手加屌丝,这四个麻袋是我的书稿,你能让张艺谋导演看一下么,说不定能拍成电影哎!” 柜台小姐礼貌地回答:“不可以”,刘剑听到了回答后兴奋地抱住了驴说:“听到了么,她说不可以,她说的是不可以,我成功了,我终于成功了!”,驴沉闷的说:“她说的是不可以!” “是啊,她说的是不可以,说的是……”,刘剑哽住了,眼泪汪汪地转过头问柜台小姐:“不~可~以?” “嗯,不可以”,柜台小姐再次礼貌地回答。 “为什么不可以呀?”刘剑问道。 “因为你没有带礼物”,柜台小姐说。 “什么礼物?” “是这样的,导演最近想吃驴肉,我看如果你把驴送给导演,说不定导演会看你的书稿的” “不行,她不是驴,是我的老婆” “那我就不能帮你了”柜台小姐最后说。 刘剑默默地牵着驴走出了大门,天色渐渐暗下来,他和驴走到了一座大桥下,桥下有一盏明亮的路灯,他们今晚要在这里睡觉了。 刘剑把四个麻袋从驴身上拿下放在地上,自己抱住驴动情地说:“尽管理想很重要,但是爱情对我来说更重要。虽然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拿爱情当东西的人已经很少了,我还是愿意做一个珍惜你的人,驴,我爱你!我们明天就回去,不在北京呆着了,回去以后我要和你睡一张床,等我们慢慢老去,死掉,下辈子我一定努力投胎也做一头驴” 在驴温热的鼻息里,刘剑睡着了。 第二天,刘剑起身,见到了自己抱着一个快递员。快递员很恶心的想亲刘剑,刘剑慌乱地站起来,他纳闷昨天的驴怎么变成快递员了? 这时,快递员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裹来,对刘剑说:“这是驴给你的快递” 刘剑接过包裹拆开来看,见到了一封信,是驴写的。 “为了你的梦想,我昨天跑进了一家餐馆,恳求一位师傅把我杀掉,师傅拿起了刀,我让师傅把我杀掉后做成的驴肉火烧快递给你。永别了,刘剑,你的电影梦一定会成功的” 刘剑的手里拿着热气腾腾的驴肉火烧,签下了快递单:“我的名字叫刘剑,刘是刘剑的驴,驴是刘剑的驴”。一滴眼泪落下,滴在了快递单上。 刘剑像疯了一样的跑进了新画面影视公司,拿着自己四麻袋的书稿,还有心爱驴的尸体。柜台小姐接过了驴肉火烧,打电话到导演的办公室,四个麻袋的书稿也被拿上去了。柜台小姐温柔地对刘剑说:“亲,今天晚上就有消息了” 刘剑出来,在新画面公司的周围逛着,见到了一个混沌地摊,刘剑走过去,他很长时间没吃饭了,肚子叽里咕噜地叫。刘剑看着新画面高耸的楼层,恍然中,他见到了玻璃幕墙上的一张驴脸,刘剑想起了她,他发誓,一定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把自己的书稿拍成电影。 吃完混沌,街上的路灯再次亮起来,刘剑远远看到新画面公司门口有红色的火光,他走过去,见到了熊熊燃烧的火,火里有一些纸,刘剑捡起来看,竟然是自己的书稿! 刘剑忙从火里捡自己的书稿,这可是自己的心血呀!刘剑捡出来放到一边,然后再次冲进火堆里捡,这时,柜台小姐出来了,她把捡出来的书稿捧起再次扔进了火里。刘剑见到了这一幕,他愤怒地问柜台小姐:“你凭什么烧掉我的书稿?” 柜台小姐霸气地说:“因为导演说你写的是个屁” 刘剑听到后,默默地走进了火堆里。 “哇,什么东西呀,好烫”,刘剑睁开了眼睛,见到了坐在桌边的几个好友。 “呵呵,你怎么睡着了,哥们好不容易聚一次,你竟然在上菜的时候睡着了” 刘剑想起来了,他昨晚赶稿子赶地很累,今天几个朋友聚在一个饭店的包间里聊天。 “对了,你怎么哭了?”一个朋友注意到了刘剑眼角的泪水。 “我梦到我喜欢上了一头驴”刘剑说。 朋友们都笑了,笑声里,刘剑触摸了一下刚才上的这道菜,是烫的,菜的名字叫“驴肉火烧” ------------ 第三十一章 西游(1) 五百年前…… 水帘洞里,红色的绸布被挂在洞顶上,一个个小猴子欢心腾跃的坐在石头上传送着水果,今天的日子很特殊,孙悟空身着一身金色的铠甲,照着镜子对自己说:“从今天起,你将成为别人的新郎”。 洞里的另一处房间,唐僧坐在用鲜花编制的垫子上,照着眼前的镜子说:“从今天起,你将成为别人的新娘” 吉时到了,孙悟空和唐僧一起走出来,他们的身边是一群群的小猴子,空中散着红色的花瓣,流水淙淙奏响了婚礼进行曲。就在此时,洞里的一朵莲花变成了观音的模样。 “唐三藏,佛祖派你去西天求取真经,你怎么能私动烦心和悟空成亲呢?” “观音姐姐,我的女儿身被悟空识破了,你也知道的,取经路上很寂寞,我实在受不了就答应了悟空的求婚”唐三藏飘飞的长发沾染了她的一滴泪。 悟空见唐三藏哭了,用衣袖轻轻拭去唐三藏眼角的湿润,对着观音说:“我此生挚爱唐三藏,取经的事你还是找别人吧,以后别来烦我们,我和三藏会过着隐居的生活,再也不问三界的是非” “大胆泼猴,你本是有罪之身,佛祖可怜您把你从五指山下放出来跟随唐僧西天取经,如今事情还没有办完,你怎么能任性胡为和唐三藏成亲呢?” “我喜欢唐三藏,三藏也喜欢我,我们为何不能在一起,都是你们这些破礼教,神仙怎么了?神仙就不能有感情么?世间一草一木皆有情感,你凭什么阻挡我和三藏的爱情?告诉你了,观音,今天我就要和唐三藏成亲,取经这档子破事你找别人吧!“唐三藏跪下来祈求观音到:“姐姐,你大慈大悲成全了我和悟空吧” “你们两个是不能在一起的,别再执迷不悟了!”观音厉喝道。 “你个死尼姑,你没有男人也要拆散别人,今天我就要打死你为民除害”,孙悟空从耳朵里掏出了金箍棒,扔到空中,用力一踢,金箍棒像柄利剑直刺观音的莲台。观音念着紧箍咒,孙悟空脑袋像针扎似得疼,双手用力抱住自己的头,,金箍棒飞到半空中掉了下来,孙悟空大骂着“死八婆”纵身撞向了一块巨石,巨石瞬间迸裂,溅出的碎片在水帘洞里穿行。孙悟空眼睛里射着红色的怒火,纵身向观音冲去,整个身体在空中和空气摩擦发出了红光。观音闭上眼睛,身上飞出了当年五指山上的封印,封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悟空见情况不妙准备转身逃开,可是就像被磁铁吸住一样悟空被吸到了封印的位置,在一片金色的光芒里粉身碎骨。一些红色的碎片飘到了唐三藏的手里,唐三藏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剑,在脖子上划出血…… 五百年后…… 长安城外的一家客栈迎来了一位富家小姐,她环住腰,在仆人的拥簇下进了客栈。客栈的老板从欣喜的上前迎接,富家小姐带着面纱走到老板跟前,从袖子里拿出了三十两银子,客栈的位置偏僻的很,老板从没拿过这么多的钱,于是赶紧叫小二把马车安顿好,再扫出几间干净的房子来,小姐有些累了,在房间里睡着了。 过了好久,突然被一阵吆五喝六的声音惊醒了,小姐起身走到外面,见到了下面大吃大喝的一群彪形大汉,小姐把手靠在了扶栏上,所有的人都震惊了,连算账的会计先生都停下来,他没想到摘掉面罩的小姐竟然是如此美丽――弯如柳叶的细眉,皓如凝脂的臂膊,活生生的一个美人胚子。 下面的彪形大汉借着女儿红的酒劲开始放荡起来,其中一个走到小姐的脚下,抬头望着楼上的美人说:“小妹妹,下来陪哥哥喝两口呀!” 小姐身边的一个仆人见状,冲下去抓住了大汉的肩膀,大汉一使劲,仆人即刻被摔翻在地。醉了的大汉又抽出刀来,一刀搠进了仆人的胸膛。酒店老板一看糟了,连忙从柜台后面走出来说:“大哥,用不着来真格吧!““好啊,我给你使个假动作”,说完大汉使着刀,左一晃,右一躲,接近老板的时候,把刀从后面刺进了老板的心脏。 客栈里的几个大汉们都呵呵地笑着。这时,小姐从扶栏上飞起,客栈纸糊的窗户上溅到了许多血…… 长安城里,一名书生走在大街上,他今天急着去看皇榜,早在一个月前,他在科场里写下了求取功名的一篇文章,他把卷子交给主考官的时候,主考官还特意看了两眼,发出了会心的微笑,从科场走出来,书生望着门前拥挤的士人们大喊,”我终于考上了!“士人们纳闷地走来问他:“你怎么知道你考上了?” “刚才主考官电了我一眼”,书生窃喜说道。 “切”,周围一阵讥笑声。 书生在大街上走着,碰到了一个卖蔬菜的大妈,书生把地上的胡萝卜拿起放在嘴边对大妈说:“今日发皇榜了哎”,大妈头也不抬地说:“关我屁事”。书生听后不高兴了,说:“好歹也是文化圈的事呀,大妈难道就不关心一下?” “关我屁事”,大妈说。 书生把胡萝卜扔到了大妈的脸上,撂下句:“回去洗洗睡吧”,赶紧溜开,身后是大妈“断子绝孙”的咒骂声。 书生把手里的扇子打开,扇子上还有一面小小的铜镜,书生看着铜镜里自己俊俏的模样说:“我的名字叫如意君,我为自己代言”。走着走着,书生见到了路边一个站着撒尿的小屁孩,他吸取了教训,蹲下身对小屁孩说:“今天有特大文化新闻哎,要发皇榜了”。小屁孩仍旧淡定地尿着,淡定的对书生说:“关你屁事” “我感觉我这次一定能考上,虽然这已是我考的第三次了。” “哦,接着考吧” “好的”书生满脸微笑的答应道,却又突然明白了小屁孩说的意思,于是拿扇子拍打着小屁孩的光头说:“你让谁接着考呢?你让谁接着考呢?告诉你,我这次中了,王员外的女儿终于可以嫁给我了!” 书生接着走着,走到了皇榜前,兴奋地找着自己的名字,从上往下找了一遍,又从下往上找了一遍,书生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难道这次又没中!”书生嘀咕着,这时身边的一个士人听到了,握住书生的手说:“我也没中啊,呵呵,我也没中啊,呵呵” 书生扇了他一巴掌,在看榜的人群里见到了王员外的千金红柳,书生上前拦住红柳问道:“你还好么?” 红柳低下头说:“很好,爹又给我介绍了一门亲事” “什么,你答应了?” “没,我告诉爹,你总有一天能中状元的!”红柳说。 书生把自己的发髻一束,对着红柳说到:“再等三年,三年后我肯定能考上的。” “嗯,我等你,只是到那时候我就三十岁了,现在人家都叫我剩女,再说女人成亲晚了生育能力会受到影响的。” “没事,放心吧,大不了我们丁克呗” “嗯,一切都听你的”红柳说。 “对了,复习资料你给我买了嘛?要五年科举三年模拟的那种!” “买了,我偷出来一点银子给你买了,你可要好好努力!等你中举了,如意君,你可一定要来娶我” 如意君摸摸自己的胸脯说:“放心吧,等下一次,我一定考上!” 从红柳手里接过厚厚的书本,如意君立刻就赶回家接着复习了。“他妈的,老子写的那篇文章竟然没有被主考官录取,那可是老子拔了大腿毛绞尽脑汁写的,难道监考员不喜欢我这样好文章?奇怪了哉,怪气了哉。” 回到自己的破屋,突然发现自己的家门口站着王员外,王员外带着一众仆人手里拿着狼牙棒说:“如意君,今年你又没考上吧!”如意君笑着对王员外说:“老泰山,不是小生不才,而是出卷人出了一个很蛋疼的题目” “什么?你倒是说说。”王员外说。 如意君说:“今年的作文题目是“洞房花烛夜”,这不是坑爹么,我还没成亲呢,哪来的洞房花烛夜?再说出题人也太色了,竟然出十八禁的问题,我可是不看毛片的三好青年呀!” “所以呢,你写了么?”王员外问。 “是这样的,泰山,若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我是不大可能写的,但是我可以表达我想洞房花烛夜的愿望呀,于是我就在试卷上写了两个字”,如意君故作神秘的说道。 “哦,哪两个字呀?” “*”如意君笑嘻嘻地说。 王员外举起了棒子,朝着如意君的肩膀打了下去,边打边说:“打死你个不学无术的混混,就你人模狗样的,还想和我女儿在一起,休想!我告诉你,今后不准你再接近红柳。长安城里的一位富少看上了红柳,过几天他们就要成亲了。你赶快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别呀,泰山,我是真心喜欢红柳的”,如意君争辩道。 老丈人突然动了情,像抚摸一只狗似得抚摸着如意君,对如意君说:“爱她就别耽误她好么,我求求你放过她吧,让她赶快结婚给我生个孩子吧!” “好啊,我今晚就去王府,今晚我们就洞房,泰山,你觉得怎么样呀?” 王员外把棍子打在了如意君的脸上…… ------------ 第三十二章 西游(2)(超搞笑) 天黑了,如意君来到王府,门口有人看管。无奈,如意君只得翻墙,爬上高高的围墙,“哎呦”一声从墙上掉到里面,摔了个狗吃屎。 红柳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开门出去查看,见到了趴在地上的如意君。如意君见红柳看见了自己的囧样,为了掩饰他对着草丛唱到:“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红柳扑哧一声笑了。如意君站起来,他黑色的衣服下是一个开档的裙子,露出了那里纯白的内裤,两条长满腿毛的大腿露在皎洁的月光下。如意君把头一甩,对红柳说:“皓月当空,寂寞难耐,不知姑娘可否有雅兴听在下献歌一曲?” “嗯”红柳羞涩地回答,示意如意君进屋。 如意君进到了红柳的房间,房间里摇曳着红色的烛火。如意君和红柳挨得很紧,如意君望着红柳红润的面颊顿时心猿意马,可是又没有勇气,他把手从后面接近红柳的肩膀,手伸到一半,却又胆怯地收回去了,没想到红柳却主动把如意君的手拉过去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揉搓;如意君还想亲一下红柳,他把嘴嘟起慢慢靠近,快亲到了却又胆怯的把嘴拿了回来,没想到红柳却主动抱住他的头吻上了如意君,而且是大口大口的吻,如意君快要窒息了,他双手抱着红柳的头,使劲地往后推想把嘴唇分开,可是嘴唇之间的黏力太大了,如意君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把亲到一起的嘴唇分开。“我*”,如意君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狠狠地朝红柳脸上拍去,终于把嘴唇分开了,如意君呼吸艰难地大口喘气,红柳被砖头拍到地上,脸背对着如意君。 屋外传来了“抓贼”的喊声,如意君见到红柳在地上没有反应,非常害怕她会出什么差错,如意君慢慢地走进红柳,嘴咬着自己的手指战战栗栗地扭过了红柳的脸,“啊”,如意君喊了一声,因为展现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一张流着口水的猪脸!如意君再次捡起了砖头,对准猪脸一顿暴打,然后放下砖头飞奔出去,在门口撞到了一位穿着黑衣服带着黑面罩的人。 “妈的,没长眼呀”,如意君骂道“对不起,对不起”,黑衣人从地上起来,赶紧就跑了。如意君摸摸被撞疼的胸口,见到了地上黑衣人掉下的一个包裹,于是他把包裹拾起,边追黑衣人边说:“大哥你掉东西了”,可是黑衣人轻功很好,如意君没追上。这时,王府里的一个家丁见到了前面一个黑衣人,他竟然露着满是腿毛的大腿,于是他喊道:“贼在这里呀,快来抓贼呀” 如意君听到了后面的喊声,见到了一群拿着火把的家丁,后面走来了王员外,想趁机表现一下的如意君把自己的袖子卷起来,走到家丁前问道:“贼在哪里呀?” 一个家丁指着如意君的鼻子说:“贼在这里”,如意君笑呵呵的转过头看自己的身后,身后没有人呀,等他扭过脸来却发现所有的家丁都指着自己,他明白了,想逃。王员外来了,一脚把如意君踢到了墙上,在墙上刻下了一个人印…… 如意君被带到了官府,老太爷在上面抽着西洋烟,身边有两个兔女郎在给他扇风。身边的王员外说:“青天大老爷,你可得给我做主呀,家里被贼人来访,你可得严惩呀!” 老太爷问道:“谁是贼人呀?” 王员外指着一个衙役说:“是他”,如意君舒了一口气,王员外没有指他。 被自己指认的衙役一脸茫然的表情,王员外终于发现自己指错了,于是把指关节弯了九十度指向了如意君,如意君闪躲着,可是不管他怎么闪躲,王员外都会把手指及时地指向他。 “你可认罪呀?”老太爷问道。 如意君把自己准备好的演讲稿拿出来,满满四张纸,纸的正反面都写得密密麻麻。如意君开始念了:“lady和乡亲们……”刚说了一句,老太爷就喊了一句;“cut” 如意君激动万分的说:“青天大老爷,你终于知道我的冤情了!我不用再念了!”,老太爷摇摇头,伸手拿了一个木牌,扔到了地上。如意君爬过去拿起来看,见到了上面一个用红色朱笔圈起来的“斩”字。 “我靠,不用这么快吧?”如意君绝望地说。 “本官的办事效率就是这么高!”老太爷说。 接着,三个衙役上来,手里拿着一柄明晃晃的大刀,如意君被拖到了衙门外面。一群百姓走过来,拿着鸡蛋菜叶往如意君身上扔,如意君没想到会是这样,刽子手最后问如意君还有什么话说么,如意君说:“有” 于是,如意君带着枷锁站起身来,对着众人沉吟了半刻,大家都以为如意君是要作一首诗呢,谁知如意君诗意地望着众人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救命啊!” 更多的鸡蛋菜叶被扔到了如意君的脸上。被围观的百姓中,有一个瞎子问旁边的一个聋子:“诶,老兄,他犯了什么罪呀?” “不知道” “那怎么大家都往他身上扔鸡蛋菜叶呀?” “哦,街上的垃圾桶被送去维修了嘛” 如意君把自己的脖子缩着,等了好长时间也没见大刀落下来,如意君问刽子手怎么还不砍呀?”刽子手说:“时候还没到” 如意君接着问:“怎么时候才算是到了呀?”刽子手说,你看见门口那个锣了么,等我们到下班时间了,锣就会敲响,在那时候我就落下刀,结束我一天的工作” “那您现在干嘛呢?”如意君问道。 “晒太阳,打瞌睡”刽子手回答。 毒辣辣的太阳射在如意君的脸上,他准备也休息一下,却见到有一个衙役准备出来敲锣了。如意君大声地制止:“现在还早呢,还没到下班时间呢!” 敲锣的衙役大声回答如意君:“今天提前下班!” 锣敲响了,大刀落下去,却突然飞出一只剑来,剑撞到大刀上,拦住了快要落下的大刀。如意君见到了一个黑衣人出来,抓起了他的头发,准备带着他用轻功逃走,黑衣人飞起来了,飞到空中后才发现手里只抓了一把头发,赶紧飞下来。这时,县衙里走出了一队弓箭手,一个个表情严肃地拉弓射箭,如意君见这回肯定完了,箭射出去了,如意君惊奇地发现一支支箭都射到了身后的靶子上。老太爷从里面出来,站在衙门口,生气的咒骂着这群饭桶。弓箭手抱歉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习惯射靶子了” 太爷只得自己拿过弓箭来,面朝着衙门里面射箭。如意君和黑衣人飞到了天上,看着太爷的背影鄙视道:“傻子,我们在你身后,你射错方向了” 嗖地一声,箭射出了,猛地不见了,忽然哧一声,箭从后面射到了黑衣人的背上,如意君看着黑衣人背后扎上去的箭说:“我靠,这也能!” 下面的县太爷哈哈大笑,说:“地球是圆的,你个白痴” 黑衣人强忍着箭伤,带着如意君用轻功逃走了。 一个山洞里,如意君在一边坐着,他的旁边是受伤的黑衣人。 “你为什么要救我?”如意君问黑衣人。 “因为你是师傅”黑衣人回答。 “什么师傅呀?”如意君问道。 “唐三藏,一个从东土大唐而来到西天取经的和尚” “大哥,你写小说呀?真会编!”如意君不相信。 “是真的,不信你看看你的大腿,大腿根的位置有三根红色的腿毛。”黑衣人说。 如意君转过身,偷偷地拉开自己的裤子看,果然,大腿根有三根红色的腿毛。但又转念一想,黑衣人是怎么知道的? 如意君转过身问:“有是有,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黑衣人摘下了面罩,是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他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如意君火了,他一拳打上去,骂道:“你个变态,竟敢偷看我洗澡!” 黑衣人吐出一口血来,对如意君说:“你忘了?我就是昨天晚上和你撞在一起的黑衣人” 如意君:“哦哦哦哦哦哦,你就是那个黑衣人呀,好说,好说” 黑衣人终于让如意君想起了他,不仅高兴道:“师傅,师傅,我们去取经吧” “好说,好说”,如意君走到黑衣人旁边,拿起一块大石头,对着箭头像钉钉子一样砸下去,洞里传出了黑衣人的爽叫声,如意君边打边说:“你个毛贼,竟然让老子帮你背黑锅” 打了好久,打累了,如意君很纳闷黑衣人怎么还没有死,他把石头扔掉,对黑衣人说:“你什么做的?怎么还不死呀?” 黑衣人回答:“我是罗汉,刀枪不入的”。说完,黑衣人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显出了一身黄金色的皮肤,手抓到背后,把箭拽了出来。 如意君被惊呆了,他摸着黑衣人坚实的后背说:“既然你刀枪不入,你干嘛还吐血呀?” “血液循环么,无聊的时候就吐吐血么”,黑衣人回答。 如意君见到了黑衣人一丝不挂,于是从旁边撕了一片大芭蕉叶递给了黑衣人:“捂好你的秘密,不然明天上头条了可别怪我呀!” 如意君还有个问题,他用芭蕉叶包了个内裤给黑衣人穿上问:“对了,还没请教你的姓名呢?” “沙悟净”,黑衣人回答。 ------------ 第三十三章 西游(3) “沙悟净”,如意君念叨着,他没想到世间还有这么土的名字,他蹲下身,在地上抓了一把土对沙悟净说:“你猜这是谁?”沙悟净回答:“土呀”,如意君说:“错了,是你的名字啊!” 沙悟净说声:“哦,我知道了” “对了,你昨晚去王府偷得什么呀?”如意君问沙悟净。 “没什么,就是一点破烂”,沙悟净回答。 “真的是一点破烂?”,如意君问。 “难道不是一点破烂么?”沙悟净反问。 “好吧,就是一点破烂喽,这年头,连破烂都被人当成宝贝”,如意君听到了外面呼呼的风声,问沙悟净:“这是哪里呀?” “唐古拉山口呀” “妈的,你怎么带老子来这么冷的地方?” “是菩萨告诉我的,对了,你腿上有三根红色大腿毛的事也是菩萨告诉我的,她还说让我找到你后带你来这座冰山,好像是要请你吃冰棍” “是么,菩萨在哪?”如意君问道。 沙悟净指着对面一个洞口:“就在里面喽!” 洞口射出一道金光来,如意君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做防备状慢慢接近洞口,快走到洞口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一下,如意君扭过头见到了沙悟净:“吓我一跳,你又要做什么?” “师傅,你需要武器的话就跟我说一声,不要乱扔石头哦!”沙悟净把自己的禅杖从耳朵里掏出来,递给了师傅。 “咦,这招你怎么也会呀?”如意君问沙悟净。 “嗨,大师兄教的呗”沙悟净接着说:“快进去吧,菩萨还会告给你大师兄在哪儿呢” 如意君端着禅杖走进了山洞,山洞里黑兮兮的,隐约听到了流水声。再往里走,如意君见到了一个地方,地上是撒乱的水果,红色的绸条上结了一大块一大块的冰,石桌上有一柄剑,剑上流着红色的血。 如意君走到石桌边,把禅杖放下,手小心地拿起了那把剑,洞里起了风,如意君手上的剑在微风里颤动着。不知为什么,如意君觉得这柄剑很特殊,似乎他曾经见过。究竟在哪里见过呢,如意君想不起来了,他的脑袋有些疼,他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头,剑掉落在了石桌上。 “你终于来了”,如意君的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一个女人出现在如意君的身后,如意君回头去看,见到了观音。 “你就是观音呀?”如意君问道。 “嗯,我就是呀,怎么,不像么?”观音抖动着自己的白裙子。 “哇,原来你这么漂亮呀?”如意君想问观音的一些具体信息,比如说家庭住址在哪?比如说观音姐姐是否单身,可是他不敢问,脸羞红了,扭捏着说道:“观音姐姐,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从一个老女人保养到青春无敌美少女的吗?” 观音“呵呵”笑了,召唤手让如意君上前,如意君听话地上前,观音把手里的一个金刚圈递给了如意君,告诉他说:“戴上此物的女子就会喜欢上你”随后在一阵微风里消失了。如意君手里拿着钢圈,闭上眼睛嗅着空气中的香气,他终于知道观音姐姐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了。 如意君拿着禅杖和金刚圈走出了洞,等在洞口的沙悟净问:“观音给你说什么了?” 如意君回答:“秘密”,他看着手里的金刚圈,心里一阵窃喜,对沙悟净说:“我们回去吧” “哦”,沙悟净抓住了如意君一跃离开了。 洞口的上面写着“水帘洞”,黑暗里,如意君刚才触碰的剑发出红色的光晕…… 嗖一下,如意君和沙悟净回到了长安城,不过却是两个头发上结着冰晶的冰人,如意君冻得哆哆嗦嗦的,大声咒骂着沙悟净,沙悟净见自己的师傅很冷,就把师傅抱在了怀里。街上的人看着这一对男的在拥抱,顿时投来了鄙弃的神情。沙悟净对师傅说道:“没事,搞自己的基,让别人说去吧!” 如意君顿时很感动,摸着沙和尚光滑的金色皮肤问道:“哎,可惜了!” 沙悟净问师傅:“什么可惜了” 如意君说:“你要是女的就好了,这样我就能泡你了” 如意君见到了不远处逛街的红柳,他赶紧把头藏在沙悟净的胸膛里,红柳经过了,见到了一对男的拥抱在一起,本打算绕开的红柳见到了其中一个男的脚跟茂密的毛发,她慢慢地靠近,拍了一下那男的肩膀惊喜地喊了一句:“如意君” 男的没有理他,红柳接着把如意君拽出来,转过了他的身子,那男人的脸上贴着面膜。 “如意君,别躲我呀”,红柳撕下了男人的面膜,没想到,里面还有一层面膜。 红柳气愤地撕下了男人所有的面膜,如意君的脸出现。 “你干嘛要躲我呀?”红柳问道。 “有么,哪有!哎,今天天气不错,你看,阳光多暖和呀!”如意君把侧脸留给红柳。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呀?”红柳接着问道。 “谁说我不敢看你了?”如意君仍然是侧脸。 “那你看啊!”红柳喝道。 “我看了啊” “看呀!” “我看了啊!” “看呀” “我真的要看了!” 红柳转过了如意君的脸,如意君闭着眼睛。 一旁的沙悟净走上前,看着美丽的红柳对如意君说:“师傅,你怎么不看美女呀?” 如意君把眼睁开,四处寻找着,问沙悟净:“美女,哪呢?” 沙悟净指着红柳说:“这不是么?” 如意君把嘴靠近沙悟净小声地说:“你不知道,她是猪呀” 沙悟净大声地说:“明明是人,不是猪呀” 红柳听到了,眼泪簌簌的落下,对如意君说:“你嫌弃我?” “哪有?只不过人和猪是不能结婚的,如果结了,生下的小孩长大了也很难找到对象的。” 如意君清了清嗓子接着严肃地说道:“好吧,我嫌弃你” “你忘了是谁在落榜的时候一直鼓励你了么?你忘了是谁给你买复习资料了?你忘了是谁一直给你做好吃的?所有的一切,你都忘了么?你怎么能是个负心汉呢?我红柳虽然没有你有学问,可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红柳争辩道。 “好吧,我很感动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可是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是个好母猪,赶快找个人嫁了吧,别再来烦我了!”如意君说得很坚决。 “可是我爱上你了,我们可以不接吻的,这样我就不会变成猪脸了” “姑娘,醒醒吧,现在搞对象都是为了上床的” “我们可以纯爱的”,红柳无力地请求。 “滚”,如意君一脚把红柳踹倒在地,和沙悟净经过了红柳,红柳在地上拉着如意君的脚说:“别走,别走,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如意君又踹了一脚,红柳被遗弃到了大街上。 走了约莫一百米,沙悟净对如意君说:“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残忍呀?” 如意君说:“她是头猪嘛,我没吃她的肉已经很仁慈了!” 面前一位老大爷突然指着如意君身后说:“有人跳水了” 如意君回过头,见到了后面的红柳,她从桥上跳下去,在空中画了一道绝美的弧线。如意君对沙悟净说:“快,快去救她” 沙悟净飞了过去,如意君也跑过去,跑到桥下的时候见到了沙悟净抱着浑身湿漉漉的红柳站在河里。如意君舒一口气,这时,河里冲出来一个白裙的女子,溅了如意君一身的水,如意君擦着身上的水,清晰地见到了面前的观音姐姐。 “观音姐姐,你怎么来长安了?” 白裙的女子骂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的名字叫孙雅,怎么老有人叫我观音呀?” 如意君目不转睛地望着白裙女子,她真的很美,像一朵出水的芙蓉,脸上戴着的半面纱让人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如意君的眼神迷醉着,白裙女子见到了如意君的猥琐样,从空中飞到桥上,抓住了如意君,接着,蜻蜓点水,离开了。 沙和尚抱着红柳,飞到了桥上,想去追师傅,可是师傅已经找不见了,于是埋怨红柳说:“都怪你,为了救你,师傅让妖怪抓走了” 红柳说:“那怎么办呀?我也没想到我竟然还有情敌!” 忽然,一种咕咕的声音响了,沙和尚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哦,我饿了” 红柳说:“那我们先去吃饭吧,可是,如果如意君被妖怪杀了该怎么办呀?” 沙悟净说:“怎么会?妖怪也要吃饭的么?” 一个山洞,如意君被白裙女子带到了洞里,洞里还有一些男子,白裙女子把如意君和那些男子关在了一起,然后离开了。 如意君环顾着周遭的环境,对着其中的一个男子伸出手想握手,说:“幸会,幸会,我是新来的,请多多关照” 那名男子没有和如意君握手,如意君问蹲在墙角的一位正在抠脚的老大爷:“他怎么不和我握手呀?” “快死的人了还有心情握手么?”老大爷回答。 “快死了,他得了艾滋病么?”如意君再次问道。 “呸呸呸,怎么说话呢?是快要被人挖心了!” “挖心,怎么一回事呀?” ------------ 第三十四章 西游(4)(西游完结篇 ,绝对震撼) 如意君接着问道:“什么?挖心?” 老大爷抠着自己的脚底板说:“是呀,要挖心呢!” “谁挖呀?”如意君问道。 “是刚才带你进来的那个白裙女子呀!她最恨那些*的男子。少年,看你这俊俏模样,你一定在外面惹下了不少风流债吧!”老大爷问如意君。 “怎么会?”如意君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应和地笑着,他反问老大爷道:“倒是你,年纪这么老了,还*!” “咦,你看不起老年人么,老年人就没有谈恋爱的资格了么?再说,我还是个处男呢!” “哇,你竟然单身这么久!告诉我,快告诉我,你是怎么成为一个黄金光棍的?”如意君很好奇。 老大爷说:“我是太过单纯了,和女孩在路上走着,竟然连她的手都不敢摸,而且说话的时候都不知道要去投其所好。最可恶的是,我终于在我六十岁的时候明白了这个道理,也不算太晚是吧?然后我就上街了,见到了一位美女,我拉住她的手,女孩很害羞,我看事快成了,问美女的属相,美女说属狗,我就想着要投其所好,于是对美女说:“你好瘦呀,像一根骨头” 如意君坐不住了,非常着急地说:“卧槽,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应该绅士地问美女一句“您吃屎么”” 这时,如意君的身后沉闷地传来一句:“我吃啊!我正在吃啊!” 如意君回过头见到了一个死胖子,他正蹲在地上吃着自己拉出的屎。如意君惊异的地走到这位仁兄身边说:“佩服啊,佩服,想不到仁兄你还有如此的癖好” 死胖子说:“我也是被*的呀!做人容易么我?为了短暂的生存一直苟且偷生!” 如意君没明白死胖子说的最后一句话,老大爷给他解释了一下:“他的意思是说他快活不长了,不是被饿死就是被剖心而死。” “饿死?”如意君问到。 “是呀,那个女妖怪是不管伙食的” “卧槽,有这么坑爹?” “有啊”,老大爷笑嘻嘻地说。 沙悟净和红柳找了一家面馆,沙悟净问红柳身上带钱了么,红柳说带了,拿出了三十两银子递给了老板。老板满意地收下,没有找钱。 沙悟净和红柳坐在面馆的一个桌子上,沙悟净问红柳:“你的钱从哪里来的?” “我爹给的呀,我家可有钱了呢!”红柳说。 面端上来了,沙悟净开始大吃大喝。身边的红柳却坐着,不吃,等沙悟净吃完了一桌子八九碗的面,问他吃饱了么,沙悟净说吃饱了还问红柳为什么不吃呀。红柳神秘地一笑,对着老板说:“上饭!” 老板指挥着一个个的伙计从外面推着一车一车的面条来了,红柳咕咚咽了口水。沙悟净惊呆着看着红柳吃完了一车又一车的面。吃到最后,红柳看着旁边被吓住了的沙悟净说:“我是个女汉子哦,饭量就是这么大的。” 结束了,老板也要打烊了,因为今天所有的饭都被红柳吃了。沙悟净终于明白为什么老板没有找红柳钱了。 撑着圆圆的肚子,红柳和沙悟净走出面馆,这时,身边传来了“妖怪来抓人了”的喊声。 只见一股红色的旋风刮在大街上,沙和尚见状从耳朵里掏出了禅杖,飞进了红色的旋风里,在一片红的世界里,沙悟净见到了今日河里的那个白裙女子。沙悟净厉喝道:“妖怪,还我师傅” “师傅,哪个是你师父呀?”白裙女子问道。 “就是今天你在桥上抓去的白面书生”,沙悟净说。 “哦,已经被我吃了”白裙女子玩弄地笑着。 沙悟净一听就来气,挥着禅杖上去直劈下去,白裙女子用手把禅杖接住,沙悟净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把禅杖拽过来,反被白裙女子拿过去,在空中舞了起来,禅杖在空中被舞出了十八般武艺,沙悟净观看着武术表演,一个劲的鼓掌“好!好!好!” 白裙女子把禅杖刺向沙悟净,沙悟净的胸口被禅杖刺穿,流着血倒下了。红柳走到了沙悟净的身边,蹲下身来,抱住沙悟净问:“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可不能死呀,就算死你也要告诉我一声呀!” 沙悟净嘴里吐着大口大口的鲜血,双手用力地抓住了红柳的手,嘴里吐着不清的字眼,红柳把耳朵放上去,终于听到沙悟净说的了。 沙悟净说:“你……怎么……现在……才来……?” 红柳对沙悟净说:“电影里不都这样演么?我是来的早了么?你等等,先别死,让我再来一次” 红柳走出了红色旋风,从很远的地方跑过来,边跑边喊:“思密达,我~来~晚~了”。跑到沙悟净身边时,红柳摸着沙悟净被刺穿的胸膛,伸出手想把禅杖从沙悟净的胸膛里抽出来,每抽一次,沙悟净就多吐一口血,沙悟净伸出血手摁着禅杖努力说道:“别~~~~再抽~~~~了” 红柳停住了,对沙悟净说:不行,我就不相信拿不出来!” 白裙女子走到红柳边,说:“我可以帮你么?” “好啊,好啊”,红柳说。 白裙女子抓住禅杖的一端,硬生生地从沙悟净的胸膛上抽出来,红柳感谢道:“谢谢你呀” 沙悟净吐出了一大口血,挣扎着抓住了红柳的手说着不清晰的字,红柳急了,对沙悟净说:“你怎么这么娘呀?不能大声点说么!” 沙悟净使出了最后的气息说:“红柳,我要死了!” “死就死呗,你怎么还告诉我一声?我知道你要死了,不用说了”,沉默了一会,红柳痴情的望着沙悟净说:“咦,你怎么还不死呀?” 沙悟净最后一次的看了一眼世间,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白裙女子在旁边打了个哈欠,红柳捡起了沙悟净的禅杖,对白裙女子说:“民女红柳要为先夫报仇!” “你是红柳!”白裙女子惊诧道。 “嗯,你不会对我仰慕已久了吧,我可告诉你啊,不是富二代我可不会……”红柳还没说完,就被白裙女子施出的一阵旋风带走了。 山洞里,白裙女子把抓来的红柳扔在了地上,然后来看被她抓住的一群男人,白裙女子数着:“一,二,三,四,五……” 里面的如意君好奇地望着白裙女子,上去搭讪道:“孙雅”,“孙雅”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呀!”白裙女子说。 “那当然了,姑娘的芳名小生怎敢忘记呢?再说了,也多亏小生有熟背唐诗三百首的功底,因此也能记住一个个复杂而又容易混淆的名字。” “是么,你能帮我个忙么?”孙雅眼神期待地问道。 “没问题呀!” “好,我指着谁,你就把他的名字喊出来”,孙雅指向了今天吃屎的那个死胖子,如意君喊道:“小强,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 死胖子睁开眼,从里面走出来,孙雅用一把刀刺进了死胖子的胸膛,死胖子瞬间倒下了。孙雅挖出了死胖子的心,扔到了洞里的一个熔炉里,熔炉里燃起的旺火在烧烤着一个个砰砰跳动的心脏。如意君倒抽一口冷气,悄悄地拾起两把草,在自己脸前晃悠着说:“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孙雅一把抓住如意君的草说:“我能看到你”,接着她指向了抠脚丫的那个老大爷,如意君胆怯地不敢喊,孙雅抓住如意君的肩膀说:“快叫他出来,不然我就先杀了你” 如意君接着喊出了很多男性,孙雅的那柄剑流淌着不尽的血,看着自己身边的男性越来越少,如意君知道他也快了。 孙雅把手里的剑指向了如意君,当时那柄剑离如意君的脖子只有零点几的距离,如意君把双脚向两侧张开,孙雅用另一只手摸了一下拿剑的手。如意君眼眶挤出泪来,对孙雅说:“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珍惜,如今失去了却后悔莫及,如果上天能再要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会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爱上加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孙雅眼眶也湿润了,可是却说:“你以为是《大话西游之大圣娶亲》呀,赶紧给我出来!” 如意君战战兢兢地走出来,见到了地上的红柳,喊着:“红柳,红柳” 红柳被喊声弄醒了,她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连忙跑过来对孙雅说:“你可不可以不要杀他?” “为什么?”孙雅问道。 “因为我喜欢上他了”红柳说。 “他喜欢你么?”孙雅接着问道。 “喜欢,你看我怀里的金刚圈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如意君着急抢先说。 孙雅拿过了金刚圈,把剑慢慢地放下来,随后扭过了头,如意君以为孙雅被感动不杀他了。这时,孙雅突然转过身来,“你骗小孩子呀”,用剑剖开了如意君的胸膛。 另孙雅没想到的是――如意君的心是三瓣的。 孙雅捧着三瓣心走到了熔炉,再把红柳拉过来说:“快,给我念咒语“红柳一脸迷惑的表情,孙雅接着解释道:“这是观音大师告诉我的,只要我聚齐了一千个*男人的心,再让一个名叫“红柳”的女子念出咒语,所有男人的心就会变成一件绝妙的兵器” “什么咒语呀?”红柳问。、“fetlove” 红柳知道了,她对着熔炉惊天辟地地喊出了“fetlove” 整个山洞都在震荡,红柳和孙雅惊奇地发现了熔炉里的心慢慢汇聚到一起,发出红光来,心慢慢贴压,如意君的三瓣心被置在了最中间的位置,接着孙雅见到了红光里出现的一根黄金颜色的棍子。” “哈哈”孙雅笑着,她把棍子从熔炉里拿出来,棍子上面写着“如意金箍棒” 为了试试棒子的威力,孙雅把棒子刺向了红柳,红柳的身体瞬间迸裂,整个山洞都被金箍棒的威力震撼了,由于震动,孙雅怀里的金刚圈掉了出来。孙雅从地上捡起来,出于好奇,把金刚圈慢慢戴在了头上,洞里起了一阵风。 金刚圈戴在头上越缩越小,孙雅痛苦地捂住脑袋,闭上了眼睛。突然,脑袋不疼了,孙雅把眼睛睁开,见到自己在一个不一样的洞里,他(她)照着镜子,镜子里是一只浑身长满毛的猴子。 洞里的一朵莲台变成了观音,观音对孙雅说:“悟空,你现在醒悟了么?” 孙雅叩首说道:“观音大士,我顿悟了,世间在再美的爱情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我决定了,跟谁师傅前往西天求取真经,成就不朽的功业” 观音大士笑着,洞里走出了沙悟净,猪悟能,还有师傅唐三藏。孙雅走上前,看着唐三藏飘飞的长发说:“师傅,以后徒儿再也不会对您有非分之想了!” 旁边的猪悟能抛个媚眼对孙雅说:“你可以和我呀!” 孙雅揪住猪悟能的耳朵说:“呆子!” 五百年前,孙悟空在空中粉身碎骨,唐三藏的手里接住了三个红色的碎片…… ------------ 第三十五章 东莞杀人案件(1)(慎入) 陈永浩是一个普通的编辑,和大多数的编辑一样,他的工作就是每一天趴在电脑桌前写着用于那也写不完的写字,有些时候他也会写一些书,比如说他最近写了一本《文刀人剑》,里面的故事新奇独特,想象丰富,非常适宜拍成电影。最让他难忘的还是书里面的一篇《西游》,可以说如果星驰来拍的话,票房过亿那是很有可能的。 他写文章有个习惯,那就是把屋里的灯光全关了,只剩下电脑发出的荧光,这样的气氛很适于他去写一些鬼故事,《鱼心》还有《鱼眼》就是这样写出来的。你说他有时候会不会没有灵感呀?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往往是先写下一句话,然后接着往下写,写着写着就能出现一个完整的故事。 电话响了,陈永浩去接,是他的一个同事打来的。 “喂,永浩,今天是情人节呀!你怎么不出来玩玩呢?” “我还在写东西呀”永浩说。 “情人节写什么狗屁文章,来厚街吧,我等你哦,这里有个东西可以给你灵感的!” 电话断了,陈永浩把手里的第三根烟掐灭,他已经憋了一个小时了,本打算续编《无间道》的他实在不知该从哪里下手。无奈,他只得起身把灯打开,穿上外套,走出门去。 厚街是东莞最有名的一条街,原因您也应该知道。 走在路上,陈永浩看着街旁穿着暴露的一个个皮衣女子,他有时会停下来仔细地观察她们,其中有不少年轻的女孩。商店里厚重的贝克斯音乐里,陈永浩扶了一下他的墨镜,墨镜里走过了一辆亮着灯的轿车,天色晚了,他想起了一个人…… “嫌疑人永浩,姓名里的“永”和“浩”我们不确定具体是哪个字,于情人节夜晚进入了厚街皇都ktv,在ktv杀害三女一男后仓皇逃窜,至今不知去向”一名身配肩章的干警说道。 “现场的勘验呢?”一名女警官问一个带着眼镜的技术警。 “现场发现了大量的新型毒品,桌子上有吸食的痕迹,这与死者的尸体化验结果是一致的” “还有什么发现么?”女警官再次问道。 “据调查,该家ktv长期非法经营*毒品交易,为了不留下罪证,根本就没有安装监控设备。不过,我们却在现场的遗落的手机里发现了一段录音。 女警官表情凝重的接过手机,把录音打开:“不要,不要~~~~~” “永浩快来呀,快上了这个婊子,我给你们录音” “沉重的脚步声走过来,接着是酒杯碰到地上的声音” 录音带里有很嘈杂的音乐声,而且只有十四秒的长度,这段音频里只出现了三个人的声音。 可是根据ktv老板的交代,包房里共有五个人,也就是说坐台女总共送进去四个,这么来说,还有一个坐台女下落不明。 女警官开始发话了:“对于这次情节恶劣,影响极坏,严重危害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的杀人案件,我们必须要当成大案特案来办,只要凶手还逍遥一日,我们广大公安干警就要……” 女警官还没说完,这时响起了手机铃声,她生气地责问道:“谁的手机,不是说了开会要调静音么?” 戴眼镜的技术警向四处张望着,在证物袋里发现了嗡嗡震动的手机。“李警官,是刚才有录音的那个手机”,技术警把证物袋举起来,所有的警官都注意到了透明袋子里正发出铃声的手机。 李警官接过证物袋,叫技术警准备进行定位追踪,缓一口气,李警官摁下了接通键。 沉默,双方都沉默了三秒,这是警察与匪徒之间一场智力的搏斗。 “你好”,李警官说。 对方挂了电话。李警官赶紧问技术警,“找到他的位置了么?” 技术警说:“对方是用公用电话打来的,大概位置是在商业街附近” “我们马上派警力赶到那里吧!”一名警官说。 “不用了,对方很警觉,应该已经离开了,下发通知给各单位,嫌疑人很有可能在近日离开东莞,要协查交通单位做好通缉工作,同时组织人员在ktv附近排查叫“永浩”的男人”。” 东莞的一个高档别墅区,一辆汽车幽幽地停在了一间别墅的外面。别墅外一千米的位置还有一个把帽子压得很低的男人,周围很暗,只有别墅的房间里发出明亮的光来,他已经等了好久,终于他等到了一位女子。一辆红色的宝马车停在路边,车里走下来一个女人,她把车停在离别墅有一千米的地方,发现车胎爆了,她下车,见到地上撒了一些图钉,她咒骂着扔图钉的家伙,低头查看自己宝马车的轮胎。这时,一个毛巾捂在了她的嘴上…… 两名警官按着东莞市的人口居住信息沿着ktv查询着,叫永浩的男人真得很多,尤其在这一片有地下黑社会盘踞的地方。一个上午下来,两名警官排除了其中名叫“王勇浩,刘永浩的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提供了情人节晚上不在场的证明,另一个则说他在大街上逛,两名警官问有目击证人么,他带着两名警官来到了街口的胖姐饭馆,里面的老板娘回忆说在事发当晚他曾进来吃过饭,时间大概是晚上的12点。 那么,这个人的嫌疑也应该被排除掉,因为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晚上的12点25分,这个人在饭馆还呆了半个小时,再加上ktv老板并没有对他的印象,因此他的嫌疑被排除了。 那么附近剩下的,只有一个名叫陈永浩的男人了。两名警官打算排查完“陈永浩”就去吃饭,俩个人在路上聊了起来。 “据说这个陈永浩是个写书的编辑,应该不会是杀人的凶手吧!” “那可说不定,这年头越有文化,越高智商,越有心理疾病!” 两个人走到了陈永浩的住所,开始敲门,门里没有回应,一名警察侧着脑袋把耳朵贴上去,听到了屋子里椅子和地面的摩擦声甚至还有一些敲敲打打的声音。警察接着敲,可是还是没有人开门,两名警察顿时觉得里面可能是失踪的那一个坐台女,赶紧叫来物业公司打开门。门开了,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门里是一个老人,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锤子,在修理坏了的椅子。 两名警察走过去,问老人:“您是陈永浩么?” 老人看着警察,像是没有听到警察说的话。老人带着帽子,帽子盖住了他的耳朵。 一名警察觉得这么说话很费劲,他伸出手把老人的帽子扯了下来,一个恐怖的场景出现了――老人的耳朵上全是疤痕,相应的挨着耳朵的脸颊上也有几处褐色的发脓的疤痕。 老人捡起身边的一张纸,用笔在上面写到:“我是个聋哑的老头,你找我有什么事呀?” 一名警察不忍心再看老人的伤痕,颤抖的接过纸,在上面颤抖的写道:“是这样的,我们找陈永浩,您是他的?” “我是他的父亲,他三天前就出去了一直都没回来,我也一直在担心他,后来他给我寄了一封信,信里说他去外面出差了,可能过几天再回来,你有什么急事么?”老人接着写道。 “哦,没有,大爷,打扰您了”,一位警官写道,随后和另外一名警官走出门,走出去的时候见到了门旁墙上挂着的照片,上面有老人,一个年轻人,还有一个美丽的女孩。 警官用手机把照片拍了下来,关门的时候,听到了老人依旧在那里修着椅子。 警察局的信息中心依旧很明亮,几名警察尽职地接受着来自各方的报警电话。“嘀嘀嘀”,电话又响了,一名年轻的女警官接了电话:“你好,我是东莞警方” “警察同志,不好了,我的妻子被人绑架了,她现在很危险,我这么会撞上这么一件事呀?” “您先别激动,慢慢说!”女警官安慰道。 “是这样的,昨天她回家,我在家里为她做好了饭,准备好一桌饭菜的我等着,可是等了好长时间也不见她回来,眼看时间都快九点了,我披上衣服出去找。走到我的车边,发动了车,随后走到了路上,在千米远的远的地方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包,是我妻子的。随后发来了一条短信:“你的妻子在我手里,后天带一百万到商业街” 警察局再次出现了紧凑的脚步声,大家再次拥在了会议室,进行案情分析。 李警官手里拿着一盘录像带,对大家说:“我们获取到的这盒录像带记录了案件发生的一部分” 接着,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弯腰蹲在汽车轮胎旁的年轻女子。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把帽子压得很低的男人慢慢的靠近,把毛巾捂在了女子的嘴上,接着女子丧失了知觉,男子把女子放进了车,拿出一个包,扔在了路上。随后开着宝马车向东离开了。 技术警接着对大家说:短信被我们核实过了,是从被绑架女性的手机发出的…… ------------ 第三十六章 东莞杀人案件(2)(恐惧) 黑色的屋子里,只有电脑屏幕发出的荧光,陈永浩趴在电脑桌前,陷入了对小说思路的构思,这是陈永浩最容不得被人打扰的时候。手里喝下了一杯杯的黑咖啡,陈永浩闭上了眼睛,一杯杯黑咖啡浓郁地起了作用,他脸上显现出了青色的血筋,一个个个思维的火花在他的脑海里翻滚跳跃碰撞,终于扣开了灵感的大门,陈永浩的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敲打着,丝毫不在意不外在的环境。风吹过了开着的窗户,送来了一丝丝的清凉,热咖啡渗出的汗终于滴下来,滴在了脸下的键盘上。 身后有一个老人的影子,老人对着墙上的照片发呆,他的眼里流出一行浊泪…… 警察局里,李警官做好了明天的准备,她把外套脱下。最近东莞市里发生了很多事,她要了一杯参茶,想着明天的计划。突然,她像想起了什么,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技术警:“当事人的手机是否又收到了嫌疑人的短信?” 技术警说:“李姐,没有” “好的,你要密切关注当事人的手机,嫌疑人很有可能会再次发来信息的” “放心,李姐,我会的” 放下电话,李警官喝了一口参茶,她刚上任重案组的组长,没想到一下子就接到了两个大案,最近忙得她很厉害,才又有干警来汇报说在东莞的高速路上发现了一辆相同车牌号的宝马车,经过当事人辨认,是他的妻子的。可是开车的人却是一个年级十八岁的孩子,听孩子说他是在路上被一个陌生人拦住,陌生人问他会开车么,他说会,然后陌生人就把宝马车的钥匙递给了孩子,后来孩子出于好玩开上了高速,谁知车撞上护栏,就停在了高速路上。李警官听完后,脑中浮现了一幅场景:“嫌疑人把晕倒的女性放进了车里,随后打开宝马的后备箱换下已经爆了的轮胎,扔出女子的包后,嫌疑人开走宝马车,走到东莞的市区,把女子安顿好后,想出了让别人开着宝马车来迷惑警方的主意。” 李警官看了一眼钟表,还有三个小时,天就亮了;还有三个小时,一场警察和匪徒之间的斗智斗勇就要展开了。为了明天的会面,李警官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东莞的商业街上,这里是中国著名的商品贸易基地,街上已经有很多店铺开张了,人潮也渐渐汹涌起来。商业街是不允许有大型车车辆进入的,李警官在商业街下车,选了一个临街的咖啡厅,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指挥着这次战斗。 “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现在进行试音”,李警官对着衣领里藏好的对讲机说道。 “01,01,我是抓捕组,抓捕组全体成员已经准备好了,请指示!” “好的,待命”李警官说。 “01,01,我是护卫组,当事人正在我们的车内,是否让当事人即刻下车,进入商业街?” “好的”,李警官望着下面汹涌的人流,下达了“行动”的命令。 黑色的大门开了,车里走出了当事人,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皮箱,进入了商业街,人群里左看看又看看,在他的周围,有很多便衣保护着他,便衣们有的是装作正在打电话,有的是装作售卖东西的小贩,眼睛不时的瞟向当事人,查看周围环境里可疑的人。 当事人走到一个垃圾桶旁边,这时他手里的手机响了,他见到了嫌疑人给他发的第二条短信:“把黑色皮箱扔进垃圾桶里” 当事人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接着给李警官发了个短信告诉了她,李警官思考后撰写短信内容说:“按嫌疑人说的做” 当事人把黑色皮箱放进了垃圾桶,随后按安排好的路线撤退了。 李警官有些坐不住了,她亲自下来,在垃圾桶的对面一家商铺里假装买东西偷偷看着对面的垃圾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警官的手渗着汗。只要有人来拿垃圾桶里的黑色皮箱,李警官就会立即下令周围的便衣一拥而上抓住嫌疑人。 等了好久,垃圾桶边走过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可是没有一个往垃圾桶里看一眼的。这时,垃圾桶边出现了一位捡破烂的老大爷,兴奋地看到了黑色皮箱,捡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袋子里。周围潜藏的一位警察见状上前拦住老大爷说:“大爷,这皮箱是我的,您不能动” 大爷开始用广东话骂街了,骂了几句,把皮箱还回去,自己拿着袋子走了。李警官见到了突发的情况,她走出来,问手里拿着黑色皮箱的警察:“怎么一回事呀?” 警察说:“一个收破烂的老大爷拿了咱们的皮箱” 李警官气愤地扇了这名警察一巴掌,“你知不知道嫌疑人就在附近,你这样做等于打草惊蛇?” 这名警察委屈的说:“对不起,我没有注意” 李警官沮丧地对着对讲机说道:“收队!” 手机响了,李警官去接,是当事人打来的,李警官接了电话。当事人说嫌疑人又发来了短信。 “他说我报了警,还说我不守规矩,还说他要……”当事人哽咽了。 “还说什么?”李警官着急地问道。 “还说……他要撕票!” 李警官的头顶响起了一个闷雷,她可能要因为她的失误使一个生命被残忍地杀害了。为了避免被撕票的结局,李警官像疯了一样带着干警一个商铺一个商铺地搜查,搜查的结果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天黑了,李警官只得无功而返,带着警员回到了局里。当事人在局里痛不欲生,在当事人的哭声和责备声里,李警官默默地滴下了头,对着桌上的一个茶杯仍旧思考着案情。身后的钟表敲响了晚上十点,李警官派人先把嫌疑人送回家去,接着和同事们讨论着案情。 “今天在商业街,确实是没见什么可疑的人,可不可能是嫌疑人让别人来帮他取黑色皮箱呢?”一名警官分析道。 “有这个可能”,李警官说,嫌疑人的反侦察意识很强,他是不大可能自己亲自来拿黑色皮箱的。 “那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啊?”一名警官问道。 “叫技术科分析短信的来源,然后尝试着联系嫌疑人,再把他约出来”李警官说到了这里,突然问技术警:“当事人的手机呢?分析了号码的来源了么?” “已经分析了,号码是移动号,户主是一个叫“刘建“的,打电话过去,他说这是他丢失的手机卡” “看来嫌疑人是用别人的手机卡发的短信”,李警官总结道。 这时,李警官办工桌上的电话响了。李警官去接,放下电话后,对大家沮丧的说:“商业街的垃圾桶里发现了被绑架女子的尸体”,墙上的钟表敲响了凌晨十二点。 赶到现场,现场被警戒线封锁起来,李警官出示警员证进去,见到了地上放着的黑色塑料袋,塑料袋开了一个小口,李警官借着幽幽的路灯见到了里面一个人头,人头上还有一些餐余垃圾。李警官赶紧扭过身来呕吐,处理现场的一位民警见到了李警官,走过来说明道:“被害人头颅被完整地割下,余下的部分全被肢解,初步统计大概有几百块,被分散地放在三个较大的黑色塑料袋里,法医推断死亡时间大约是今天的下午一点。” 李警官感到一个对手站在黑暗里嘲笑着他,她暗暗发誓,就算是死,她也要把这个案件破解! 三个塑料袋里都不同程度地惨杂了一点厨房垃圾,李警官看着塑料袋里露出头的白菜叶子,茄子皮,她分析,这些垃圾一定是属于一家饭店的。 于是,李警官容不得休息,顺着商业街附近摸排,一宿没合眼忙到第二天的上午。辛苦还是有回报的,李警官终于找到了一家饭店,饭店的大厨说昨天晚上八点多,突然来了一个收破烂的,说要厨房垃圾,大厨没想到厨房垃圾也会有人要,就拿了十几块钱,把一个大黑色塑料袋卖出去了,谁知收破烂的非让大厨再给他拿两个黑色的塑料袋,于是大厨就去拿了。 李警官问大厨:“以前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么?” “厨房垃圾包括坏了的菜叶,食料的残渣,谁会要这种东西呀?”大厨回答。 一个念头闪过了李警官的脑海,她怀疑今天拿黑色皮箱的收破烂老大爷就是嫌疑人。李警官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李警官赶紧问大厨:“收破烂的人是什么模样?” “头发白白的,脸上有皱纹,是个老大爷”大厨回答。 李警官确定了,她赶紧回到局里,召开会议告诉了大家新的进展。同时,对商业街录像的审看也有了发现,录像带上出现了老大爷清晰的整张脸,李警官越发觉得破案是越来越有希望了…… ------------ 第三十七章 东莞杀人案件(3)(感动的结局) 在录像带里的确看到了收破烂的老大爷,老大爷的脸很清晰,李警官让人把照片打印了接着沿街走访排查,一连几日的结果是没有找到那个收破烂的老大爷,就像是他人间蒸发了一样。 法医那边也传来了消息,经过三天时间的清理,受害女性的身体终于被拼接起来了,可是,她的左手却不见了。负责的警察仔细地查找了三个黑色的塑料袋,还专门再次去了一趟商业街的垃圾桶,最后还是没有找到。 李警官猜测,受害女性的左手应该还在嫌疑人的手里,可是嫌疑人为什么单单留下了左手呢? 保护当事人的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当事人接到了嫌疑人的电话,嫌疑人在电话里说:“想要你妻子左手的话,就拿出十万来,我给你个全尸,地点是商业大厦四层楼梯口”。负责保护的同事还说:“当事人撂下电话后就崩溃了,非要给嫌疑人送钱去,说这次绝对不会再听警察的了!现在当事人的情绪很激动,时刻都有可能出去找嫌疑人,我们该怎么办?” “拦住他,直到我到达”李警官说。 李警官穿上外套,走出了警局,开车向当事人的别墅而去。 赶到的时候,李警官远远地望到了当事人正准备开车去商业大厦,车前是阻拦的同事。见到了李警官,当事人大骂道:“都是你们这群没用的警察,我听了你们的话,结果呢?我老婆被人家撕票了,现在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你们是怎么做的警察?你们配当警察么?” 当事人开了车门,坐进去后,准备冲出去。李警官说道:“您说得对,我们的确不配当警察,但是请您给我一个机会!”李警官打开了车门,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对当事人说:“去商业大厦” 当事人猛踩油门,朝商业大厦而去。 商业大厦是东莞市最大的购物广场,今天的人流很多。汽车行驶在朝着商业大厦的路上,李警官猜测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她想凶手这次又选择了一个人流密集的地方,如此的好处就是便于他拿钱以后的逃窜,但是李警官这次绝对不会再让嫌疑人逃掉了,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天誓死也要抓到嫌疑人! 很快就到了,李警官和当事人下了车进到了商业大厦,人来人往,李警官注意着查看周围的环境。大厦的地板上摇曳着人影,自动升梯上有很多上上下下的人,李警官站在当事人的身后,和当事人保持了约十米的距离。来到四层,四层正在进行魔术表演,一个小丑把手里的气球吹大,周围围观了很多人。 当事人停在了四层的楼梯口,手里拿着装了钱的黑色皮包。李警官则混进了观看魔术表演的的人群,不时地回过头看着楼梯口。 “砰”一声,小丑把手里的气球吹爆了,周围的人群发出了哄笑声,接着小丑对大家说:“再给大家表演一个“浪漫冬日”的游戏”,随后小丑站在一个炮筒边,点着了炮筒的引线,神秘的对大家说:“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咚”一声,炮筒发出了白色的烟,随后屋顶掉下来一片片的棉花,就像是下雪了一样,遮蔽了李警官的视线。 李警官赶紧用手扫开面前的棉花,回过头去看身后的当事人,却见到当事人伸手指着楼梯的下面,喊道:“有人抢我的皮包” 李警官用手推开身边的一个老婆婆,老婆婆倒在地上愤愤不平地骂道“没长眼”呀,李警官没有理他,经过了当事人,顺着当事人手指的方向望去见到了一个拿着黑色皮包狂奔的人,李警官二话不说从四楼的护栏上跳下来,跌在了气垫玩偶上,李警官站起身继续追着跑出大门的嫌疑人,她不时地推开一个个身边的路人,对着前面喊道:“站住!”“站住!”“站住!” 出大门,李警官见嫌疑人逃到了一个菜市场,李警官纵身追去,为了躲避后面的追捕,嫌疑人把菜市场的菜摊推到地上造成路障。李警官在警校可是长跑冠军,追了十几分钟,终于在路口抓住了嫌疑人的上衣,谁知嫌疑人来了个金蝉脱壳,顺着力道,把上衣脱掉,*着上身继续夺命狂奔。李警官彻底火了,她从腰间拿出手枪来,对着空中“砰”打了一枪。 周边的所有人都震住了,连嫌疑人也停了下来,随后从裤子里拿出了一柄枪,对着李警官开了火,子弹呼啸而来,打中了李警官前面的一个行人的胳膊。行人痛苦地大叫,李警官赶紧呼叫自己的同事前来支援,随后李警官赶紧追上去,嫌疑人大胆地接着沿“之”字形跑来躲避身后可能的子弹,李警官快要追上了,谁知嫌疑人又拐进了一个巷口。 李警官跟着也进了小巷,她双手握枪,脸上满是紧张的汗水,走到拐弯处,李警官猛地转身,见到了面前的空荡荡的一片。李警官接着往前走,前面是个死胡同,李警官走到了一辆停着的卡车边,见到了卡车后躺在地上的两个乞丐。 准备撤出巷口的李警官在卡车的后视镜里发现了其中一个乞丐眼神很是异常,李警官明白了,她装作关心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百元钱递给了那个乞丐,乞丐感激地说:“谢谢” “不用谢,你被捕了”李警官迅速给乞丐戴上了手铐。 乞丐惊诧地看着这一幕,随后又释然了,问李警官:“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一个人的外表可以伪装,但是他的眼神会说出真话”李警官回答。 接着嫌疑人说:“好吧,把我的脸撕下来” 李警官很吃惊,不明白嫌疑人的意思,眼前的嫌疑人不是一个老大爷么?难道还另有其人?李警官试探着接近了嫌疑人的脸,在嫌疑人脸皮与头皮交接的位置发现了气泡,她小心缓慢的把脸皮撕了下来,一张年轻男人的脸展现在了李警官的面前。 “你是?”李警官有些吃惊。 “陈永浩,好像从皇都ktv案子起你就在找我了吧” 局里的审讯室,陈永浩坐在了特制椅子上,他的手被手铐铐住,李警官坐在对面,她真的没有想到ktv杀人案,绑架撕票案两件案子都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干的。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在杀人案后还要实施绑架案么?”李警官的脸上全是疑问。 “因为我的姐姐” “姐姐”,李警官再次疑惑地问道。 陈永浩像是有很多话说似得,请求道:“能给我一支烟么?” 一名警察递给了他一支烟,帮他点上,吞云吐雾里陈永浩吸掉了半根烟,他终于开口了:“我不是东莞人,是汕头人。十八岁那年,比我年长两岁的姐姐被一个“熊哥”喜欢上了,”“熊哥”是混黑道的,因此我的父亲和我都不同意。可是熊哥把姐姐抓到了夜场,我父亲带着我赶紧去到夜场。在一个包间里,熊哥的几个手下绑住了我和父亲,当着我们的面*了姐姐。” 陈永浩图突然哽咽了,身边的一个警察眼圈红了。陈永浩再接着猛抽了一口烟,挤回了眼角的泪说:“父亲实在看不下去了,跪在地上求着熊哥说:“求求您了,您行行好,放过我女儿吧!” 熊哥转过身对父亲说:“好啊,只要您能做到一件事我就放了她” 熊哥拿来了一个刚烧开的水壶,叫小弟把父亲拉过去,把脸摁在了茶几上,侧着把耳朵对着天花板,然后他就把滚烫的开水灌进了父亲的耳朵里,父亲发出了痛苦的嚎叫。我在角落里目睹着一切,很害怕,身子不住地发抖。这时熊哥指着我让我过去,一旁快被烫死的父亲倒在地上虚弱地说:“求…求…你,别…动我…的…儿…子” 熊哥说:“好啊,你代替他呀” 接着,他把剩下的开水灌进了父亲的嘴里。那天以后,姐姐不见了,父亲的的耳朵还有舌头严重烧伤,医生说神经已经损坏了,怕是一辈子是个聋哑人! 陈永浩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一旁的警察递给了他纸巾,他接过纸巾,把脸埋在了纸巾上,整整哭了五分钟。李警官顿时觉得心里压抑地很,她望着窗外,窗外有一株柳树在风里飘舞长发。 “那你接着是怎么来到东莞的?”李警官问道。 陈永浩把满是泪水的脸抬起来用沙哑的声音说:“接着,我在一家报社担任了编辑,出于工作的调动,我被领导派到了东莞的报社分局。在东莞,我不断努力,每天拼命地工作。领导见我出色优秀,让我担任了东莞方面的总编辑。后来领导在东莞分给了我一套房子,我就把我的父亲接过来一起住下” “那你为什么还要情人节的夜晚在ktv杀人呢?这样过下去不是很好么?”李警官接着问道。 “情人节那天我本来在自己的屋子里构思小说,谁知一个朋友打来了电话,邀我去皇都ktv。出于灵感的枯竭,我就去了。谁知到了包间,朋友马上递给了一个药片,说很灵的,能产生思路,我就吃下了。刚开始还是没事的,接着朋友叫来四个小姐,我见到其中的一个很像我的姐姐,我拉住她,问她的名字,结果不是。药片的后劲上来了,冲进了脑子里,我的脑里产生了幻觉,脑袋很痛,我在恍惚中见到了很像姐姐的小姐被朋友拉在沙发上摁住了手喊我,我朦胧里见到了朋友的面目变化了,变成了当年带走姐姐的熊哥的模样,我的血冲到脑子里,慌乱中杀了人” “那剩下的那个坐台女呢?”李警官问道。 “剩下的那个坐台女因为很像我的姐姐,我把她带到了一家宾馆,她告诉我她有艾滋病了,很快就要死了,求我放过她。我已经失去了姐姐,我不想再失去一个很像姐姐的人了,我知道艾滋病是不可能完全治疗的,但是我想延长那女人的生命,我把我的想法给医生说了,医生说手术费用整个下来要100万,于是我想出了绑架的主意。” “那后来呢?你为什么接着要十万?” “医院开出了一些很昂贵的药,我把她当成我的姐姐了!警察,我可不可以有个请求,能不能最后让我去看一眼她?” 东莞市人民医院,陈永浩特意穿上了一件西服,进病房之前,李警官给他解开了手铐。陈永浩进到病房里,女子在病床上虚弱地躺着,陈永浩哭着喊了一声:“姐姐!” 病房外的李警官哭了,她想起了一个人…… 程永浩在东莞的住所,晚上外面的冷风从窗户里走进来,一名老人在电脑的荧光前,屏幕上上写着一行字:“永浩,永美,你们在哪里呀?”…… ------------ 第三十八章 梦回大唐(读书人的堕落) 我是一个普通的书生,天宝年间,我参加了科举,主考官考我诗词,让我对着门前的桃花即兴作诗一首,我略一思考,在皇纸上写下了“石落惊滩鹭,水起见青苔。撑蒿幽境里,隔岸桃花开” 主考官看完后,点头捋了一下他的胡须,对我说:“年轻却又异秉” 考完是一个黄昏,我看着考场外的一株柳树,想到了将来可能到来的荣华富贵,不禁心花怒放,大雁塔在远处隐隐可见,我甚至想到了我到大雁塔提名的那一刻。 在家里等了约莫一个月,中举的皇榜贴了出来,我像一个翩飞的燕子跑在大街上,为了这一刻,我已经寒窗苦读了十年。可是,等我来到试院,见到了梦中见过无数次的皇榜,却遗憾地发现上面没有发现我的名字。人群里,我见到了主考官,我上去拽住他的袖子问:“为什么我没有考上?” 主考官说:“下一次吧!” 我继续质问道:“您不是赞同我的诗么?怎么我会落举呢?” 这时人群里,一个士人发出了兴奋地欢呼声:“我终于考上了,柳如风终于考上了” 听到名字时,我的心震动了一下,因为我的名字叫柳如凤,两个人名只差一横。主考官指着柳如风对我说:“他的父亲是尚书省的官员” 我明白了,我的位置被人顶替了。 沿着来时的路回去,街上的几个读书人都审视着我,我是那种很清秀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书生的人,他们拦住了我,彬彬有礼地问道:“不知兄台今年可否高中?” 我摇摇头,像一只丧家犬耷拉着脑袋,他们让开了路,继续有说有笑的谈论着,我则继续走我的路。 天色渐渐暗下来,我对着冷风飘飘的长安街吟诗一首:“天寒凉风起,拭巾无相知。回望长安道,泪朦人也朦。”对面的红楼有鲜艳的灯笼射出光来,我看着门口一个个身着光鲜的女子不禁满是沮丧的神情,想起了我家里的巧儿,这是她陪伴我的第十个年头了,从十岁那年嫁到我家来,一直缝缝补补,省吃俭用,闲暇时也做一些织品卖成银子供我读书。这些年她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本想着风光中举报答她,谁知天意弄人,罢了,罢了! 走到离家还有一条街的时候,我突然停住了脚步,摸摸自己的香囊,里面还有一些碎银子,我在街口的酒店要了一盅酒,店小二好奇的问我:“您中举了么?” “滚”,我骂道。 拧开了酒盖子,我看着天上的明月,颓自雾影凌乱起来,我知道找我这样做无非是给自己壮一下胆子,好不遮掩不胆怯地告诉我家巧儿:“我落举了!是真的,我真的落举了!” 进了家门,巧儿正在屋里剪着红烛,我不敢进去,猛喝了一口酒,呛着咳嗽出来。巧儿在里面喊道:“谁?” 我没有回答,脸颊红润地敲着门:“巧儿,是我呀,快开门,我给你见样好东西” 巧儿开了屋门。扶在门上,我对着巧儿笑嘻嘻地说:“看,快看我,看我像不像一个醉鬼” “相公,你怎么喝酒了?”巧儿问道。 “我落举了,真的,我真的落举了”无力地说道。 “怎么回事呀,相公,以你的才华,中举自然是不在话下的呀?” “罢了,罢了” 我倒在了地上,第一次喝酒我就醉倒了,只是觉得下面很凉快,我身上的热气不时地传到地面我走进了试院,见到了主考官,主考官对我说:“恭喜你呀,你是状元呢!”。试院里的读书人纷纷走到我的身边向我祝贺,我终于没有辜负巧儿,我赶紧跑回去把消息告诉了巧儿。门外一阵锣鼓喧天,巧儿赶紧出去看,站在门口说了几句话,随后跑过来对我说:“相公,朝廷送来了四百两黄金”,我高兴地拉住了巧儿的手,对巧儿说:“以后你再也不用每天做一些织工了,我以后要把你当贵妇人养起来,以后你的手只能接触柔软的丝绸,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做一些粗活了” 巧儿笑了,二十岁的她很美,脸颊很是红润…… 我的身体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暖流,原来是巧儿拿着热毛巾在帮我擦身子,我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明白了刚才是一个梦!我一把抓住巧儿的手,对她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有实现我对你的诺言” “没事的,接着再考就是了,前几日我认识了一个绣娘,求她教给了我一些仿制的技艺,我应该可以再赚点钱来支持你的读书,你只要安心去做就好了”巧儿说。 “没用的,永远也轮不到我做官,我不读了,我不想再读了”我抓过了锦被,把自己藏在被子底下,我知道巧儿就在被子外面,隐约中我听到了巧儿的哭声,我掀开被子,见到了梨花带雨的巧儿。 那一夜,窗外吹着呼呼的风,巧儿用女性的温柔慰藉了我丧失希望的心。结束了,我们相拥在棉被里,听着外面树叶沙沙的声音,我对巧儿说:“真希望能和你死在一起” 巧儿说:“我陪你” 很快,屋子里变得安静下来,我嗅着巧儿的发香,呼吸变得缓慢起来…… 高大的厅堂里,我坐在书桌前,院子里有一株芬芳的桃树,巧儿在树下跳着舞,我过去,对巧儿说:“我终于实现了我对你的诺言,以后这方宅院就还是你的了” 一个仆人手里捧着一件丝绸做的华衣,我递给巧儿:“快,去试试,一定很好看” 巧儿走进了屋里,不一会穿着华服出来了,我上前拉住巧儿的手:“走,我带你去看雪景” 走出了宅院,街上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我拉着巧儿在雪里奔跑,长安街上只有我们两人,巧儿对我说:“慢点,难点”,可是我却停不下来,直到自己滑到了,伸出手想让巧儿扶起我,巧儿过来对我说:“这一切都是个梦!” 我着急了,对巧儿说:“不,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巧儿摇摇头…… 我又醒了,外面已经有了很高的日头,巧儿躺在我的身边,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我,我们同时问对方:“昨晚梦了一个什么梦?”我们都笑了,巧儿先说:“美丽的衣裳”,我接着说:“长安城的雪景” “可惜是梦呀!”巧儿叹息道。 “不是的,是真的!”,我争辩道。 巧儿笑着,突然大声的说句“糟了”,原来我们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正午。巧儿赶紧穿衣裳下床,打开门让外面的阳光射进屋子,我无奈地起身,按着往常的习惯取下一本书,正准备打开去看,却想起了昨天的落榜。 我叹了口气,把书放回了书架,我实在是没有心情再去读书。 巧儿去邻家借了一些小米,加上一些干粮,我们的午饭吃得很饱。吃完了,巧儿准备去收拾餐桌,我却拦住了她,对她说:“还想做昨天晚上的梦么?” 巧儿害羞地说:“相公,我们今天晚上早点去睡” 我很高兴,抱进了巧儿,巧儿的脸颊更红润了。 天还没黑,我们就已经吃了晚饭,等天黑一点了,我去把街门关上,兴奋地回来,见到巧儿正在做绣活,我走过去,放下巧儿手里的针线说:“我们去做梦吧” 巧儿犹豫着,因为她今天的绣活还没有完成,我吻住了巧儿,慢慢地解开了她的衣衫,我们相拥在被子里,在疲累中再次陷入了睡眠…… “朝堂之上,我成为了唐朝的宰相。皇帝赏赐了我很多的黄金,下朝了,我让皇宫里的侍卫帮我把黄金拿回住处,自己则藏了一块上街。街上人来人往,我径直去了一家脂粉店,据说那里的胭脂最好,我把黄金放在了柜台上,老板吃惊的问我要什么。 “要最好的胭脂” 回到家,我故作神秘地先让巧儿闭上眼睛,巧儿照做了,我把胭脂盒拿出来,巧儿睁眼见到了对我说:“脂粉一定很贵吧!” “你为我劳累了十年,这是应该的”,我说。 “接着巧儿就去试了一下胭脂,她走出来,脸上光亮得很,我把手放上去,滑滑的。我把铜镜放在巧儿面前,巧儿见到了镜子里的自己,笑靥如花。 “相公,要是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该多好”,巧儿说。 我的脑袋清醒了一下,在马上就要醒了的时候我对巧儿说:“这就是真的!” 巧儿沉默了好大一会,随后用欣喜的表情对我说:“这就是真的!” 我没有责备巧儿,和她一起爬上了高高的屋檐,在屋檐上,我拥着她,两个人看着西山的落日。太阳下山了,巧儿在怀里对我说:“相公,我们该醒了”…… 我醒了,见到了旁边睁着大眼睛的巧儿,外面依旧是黑乎乎的一片。我知道,我们已经整整睡了一天了。巧儿感到肚子有些饿,想下床去做点吃的,于是我们就起身穿衣服,巧儿特意做了一顿热乎乎的粥,吃饭的时候,我问巧儿:“梦里好么?” 巧儿点点头,慢慢对我说:“可是那毕竟是梦” “只要我们不醒来那就不是梦了”我对巧儿说。 “我们要不醒来岂不就死了么?”巧儿担忧的说。 “我愿意那样死掉”,“好,我陪你”巧儿最后对我说。 吃完饭,巧儿抱住了我的脖颈,吻着我说:“相公,这次我们永远不要醒来好么?” 我点了一下头,呼吸沉重起来,我嗅遍了巧儿身上每一处肌肤的芬芳,随后沉沉地入了梦乡。 “大大的宅院里,我和巧儿在桃树下追逐,我知道从此以后,世上不会再有叫柳如凤的读书人了…… ------------ 第三十九章 我是一个主角(男屌丝的狗屎运) “你别做梦了,哪有第一次来就当主角的?”,导演对一个年轻人说道。 年轻人把自己辛苦做的剧本拿了出来,剧本上满是画好的红线,年轻人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自信说道:“孙导,你可以拒绝我的作品,但是你不能怀疑我的演技” “行了,别搞这一套了,你以为你是尹天仇呀,我还喜剧之王呢!老实说,你的剧本是可以,但是你不能当主角” “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吧,如果我赢了,你就让我当男主角”,年轻人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罩子还有几个骰子。 孙导注视着他,犹豫了一会答应了。 年轻人用罩子把几个骰子罩住。罩子摩擦着桌面,骰子在里面剧烈地摇晃碰撞,砰砰砰地像一颗心脏的跳动,年轻人把快速运动中的罩子抬起来,接着出现了四个跃到空中的骰子。罩子再次装下了骰子,年轻人吼出一声,罩子磨蹭在孙导的光头上,随着里面骰子的每一次震动,孙导的脑瓜一颠一颠的,持续了十五分钟,骰子从孙导的脑瓜上猛地划下来,房间里回响着尖锐刺耳的像划玻璃的刮蹭音。 孙导打了一个寒颤。 “你猜点数是?” “二十四点” 年轻人把罩子打开,里面是四个六点。 “咦,您怎么知道?” “哦,我猜的,24是我的幸运数。你输了,你不能当男主角了!” 年轻人懊恼地叹口气,只得拿起剧本说:“对不起,我走了” “咦,你怎么走了,不当演员还可以当编剧的么?别拿走剧本啊!” “对不起,人在剧本在,人走剧本走” 孙导拽住年轻人的衣袖用挽留的眼神含情脉脉,年轻人猜测到什么:“你同意我当男主角了?” “我想问你的名字”孙导说。 “我的名字叫小贱,你是不是同意我当男主角了?” “不是,我只是纳闷傻瓜会起什么名字”孙导说。 年轻人告退,在门外见到了一个美丽女孩的背影…… “我的名字叫刘小贱,“小”是小贱的“贱”,“贱”是小贱的“小””,清晨,刘小贱对着镜子如此说道。镜子上又一张黎明的照片,他动情的望着黎明在《无间道》扮演的“杨锦荣”,暗暗发誓道:“下一站,天王” 门敲响了,小贱把手里的牙刷放下,出去洗漱室时嘴里含了一条干毛巾,他擦着自己身上的牙膏泡沫,擦到一半,从口袋里捏出刮胡子刀,小贱把身上的的牙膏泡沫移到胡子边来起到润滑的作用,刀子嗡嗡地贴近泡沫,小贱把门打开,叫声:“谁呀?” 门开了,站在门口的是一位穿着黑丝的美女。小贱不小心惊呆着把手里的刮胡刀弄掉了,女孩身手敏捷地接住了刮胡刀,慢慢地把剃须刀贴在嘴边,伸出舌头舔着上面的泡沫问:“帅哥……,丝袜…破了,你家…有…缝纫机么?” 小贱愣了三秒,接着突然把脸撞到了一旁的门上。女孩惊异地发现小贱脸上的牙膏沫还有胡子全不见了像是撞没的。整张脸变得光滑有弹性,小贱自语:“撞撞撞,撞出小正太” 美女笑了,把手放在了小贱的身上:“欧巴,我现在浑身好冷,你能帮帮我么?” 小贱的口水流了出来,猥琐地放着电:“我知道有个办法可以驱寒的”,他用手大胆地环住美女的腰:“只是不知……?” “我愿意!”,女孩抢先回答…… 洗刷刷的音乐放起来,小贱眼神迷离的望着对面的女孩,他们的中间是滚烫冒烟的火锅。 “太好了,你怎么知道人家要吃火锅的呀?” “女孩不都喜欢吃火锅吗?”小明反问道。 “对了,你是写剧本的?”女孩问道。 “咦,你是怎么知道?”小贱好像想起了他从孙导房间退出来时恰巧遇到的“背影”。 “你是她?”。小贱想起来了。 “呵呵”,女孩一笑,高跟鞋上的脚捋着小明的腿,小明的*传来一阵阵的酥麻,女孩妩媚地花枝招展:“只要你帮我一件事,我就给你一生难忘的刻骨铭心” 小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回去以后他写了一个富二代泡坐台女的故事,女孩很不满意,小贱只得重新写了一个横漂女孩被导演潜规则的故事,女孩还是不满意,小贱无奈地问女孩:“你究竟想要什么剧本?” “我想要一个女孩爱上编剧的故事”女孩会说话眼神流露出渴望。 小贱突然意识到了“爱情”两个字,虽然他曾经渴望过,但是他没想到会来的如此快!他有点不敢接受,双手在下面使劲地抠着自己的小腿肚子,身子一弯一挺地说:“可不可以让我考虑一下?” 女孩答应了,在小贱转身的一刻,女孩抱住了小贱,小贱激动地说:“考虑好了,我同意”…… 市里的国贸大厦,小贱和女孩幸福的走在光洁的地板上。前面有抽奖的活动,小明和女孩打破拥挤的人群里,见到一个大叔手里拿着几个骰子吆喝:“有奖竞猜了,有奖竞猜了,谁?% ------------ 第四十章 书圣 我叫刘子君,西晋南阳人氏,平生擅长书法,常给人写大字卖钱作为花销。记得有一次城里的一位员外出了千两白银求我给他写个“寿”字,我没有答应,因为我已经决定离开了。 很多人都选择了离开,或隐居或逃灾避难。我曾经写过几篇针砭时弊的文章,县衙的官员当然也是我的读者之一,前几天听到风声说他们想来抓我,无奈中我只得告别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院子里有一株高大的槐树,想当年还是我和妻子宋氏携手种下的,没想到如今已经华华如盖了。 离别的时候,我特意在院子里拾了一枚槐叶,望着叶子上面细密的纹理,我想起了宋氏。宋氏已经死去十余年了,很不幸,她在二十华年之时忽然去世,出于对妻子的怀念,我接连拒绝了城里几家富家千金,其中却有位王姓女子执着得很,立下誓来非要我娶她,整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一城的年轻俊才皆上门来,向我求教“招蜂引蝶”之法,我苦笑几下,在黄色的草纸上写下了一个“诚”字。 趁着日头还高高在上,我把自己多年写的“草纸”收拾进竹篓里,整整地装了近五个,一想可能还搬不动,我就特意花几十两银子买下邻家的牛车。邻家不舍得地把绳子递给我,我本打算按照约定好的价钱付给邻家,却细想一下,然后把自己这些年所积蓄的钱财都给了邻居,因为我知道自己以后是用不着钱的。 最后一次关紧院门,我带了一包袱的干粮上路,用不着向任何人告别,我朝着自家院落对着的莽莽青山走去,那里云锁雾饶,必定是仙境的惬意! 天还没大亮,本以为不会遇到什么人的我竟然在村前的小河边见到了张婆婆,在村子的日子张婆婆曾帮了我不少的忙,见到我,她的第一句话是:“真的要走么?” “嗯,官府不是好惹的”,我说道。 王婆婆扭过脸望着小河。我想给她留个念想,摸遍了全身找到了一块佩玉,记得佩玉还是我中举时主考官赠给我的。我把佩玉从身上拿出来,放进了王婆婆的手心,她动情地看着我,眼睛是湿润的。 “没事常回来看看”,张婆婆最后对我说。 “嗯”,我答应下,虽然我心里知道自己是不大可能回来的,更何况官府很快就会来到这里。 骑着牛车跨过了浅浅的小河,我站在河对岸望着河对头的张婆婆,她低头抚摸着手里的佩玉,没有抬头看我。 山路很难走,尽管村人已经开辟出一条条小径,我还是很吃力,拉着牛缰绳的手冒出汗。前两天刚下过雨,我的脚深陷在泥泞里,牛喘着白色的气,太阳也出来了,可是较高的地方还是有很多的雾。我坚持攀爬着,木屐上是清晨的露水掺杂着路上的污垢。 走累了,我和牛就停下来,我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几块炊饼。虽然是个读书人,我还是懂一点炊事的,我会做一些炊饼之类的干粮,为了这次旅途,出发前的夜晚还特意在家做了一些。炊饼还可以,拿在手里依然还是能感觉到刚出锅时的热度,我咽下一口干粮,看着牛吃着旁边的青草。拿下牛车上的一个竹篓,我边吃干粮边盯着自己以前写的字,渐渐地入了迷,周围的天色也暗下来。 眼睛上部的位置隐约觉到了一点光亮,我抬起头,下面的村子里有一处火光。再仔细一看,我见到了那是自己的房子。我知道,他们来了,是官府。 把书合上,我知道该走了,天上的繁星一闪一烁,下面是拉着牛车的我…… 靠近南阳的一个集市。 我终于翻山越岭地离开了南阳,牛车的轱辘上还有一些晒干的泥巴。街道上传来打铁的“蹬蹬声”,我见到了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打铁铺,出于安全考虑,我打算买一柄短匕首。走到匠铺边,我见到了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在卖力地挥舞着铁锤,手下的红色铁块溅出滚烫的光来。 “老板,我想要一把匕首” 老板见我是个书生的模样,问道:“你要匕首作甚?” “防身” 老板不再问了,进到屋里拿匕首了。 趁如此功夫,我拿出笔墨,当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写了一个“铁”字。围观的人多起来,大家都在称赞着我的书法。铁匠铺的老板则被外面的喧闹声吸引出,他的手里是一把反射着太阳光的匕首。 我把写好的“铁”字送给了老板,对他说:“这个字值一百两”,接着我拿过匕首走了。 老板怔怔地站着,围观人群的一位身着体面的乡绅抓住铁匠的袖子悄悄地问:“我出一百两银子来买,您看可以么?” 铁匠收下了重重的一百两,他望着滚滚黄尘里骑着牛车的我,突然撂下摊子,去追刚才买他匕首的我。 后面传来了铁匠的声音:“老师,老师,等一下,等等!” 我停下了牛车,铁匠赶来,我问铁匠:“有人肯出一百两么?” “一位乡绅出下了一百两,我看他紧张的表情,“字”应该还能卖得更高一点。老师,我想拜你为师学习写字,可以么?” 铁匠跪下了,我抚掌大笑,把自己的包袱递给了他,他接下,我们两人消失在夕阳的残霞里。 …… 南阳县衙里,县官最近在为一个叫刘子君的儒士大伤脑筋,这名儒士竟敢撰文抨击司马氏,说什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还了得! “刘子君是个饱学之士,我们抓了他,怕是会引起文化圈的动荡啊!”身边的一位谋士说道。 “可是他总是危言耸听,蛊惑人心。倘若不抓他,文章若是传到了司马公的手里,怕是会降罪你我呀!”县官叹口气。 “我有一计,不如我们去把他在南阳的住所一把火烧光了,再派出刺客秘密杀了他”某事接着说道。 “好主意呀!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对了,刺客有人选了么?” 县衙里飘过了一位青衣女子。 …… “对了,老师,敢问您的大名呀?” “我的名字……,我是南阳先生” “老师是南阳人么?”铁匠指着前面说:“老师,快看,前面有家客栈,要不今晚我们就在此留宿吧。” 铁匠进到客栈里,用身上的一百两银子付了钱。我把牛车交给了伙计,至于上面的几个大竹篓则让店伙计帮忙抬进房。拿进去的时候,我注意到了铁匠偷瞄的眼神。 客栈外面的凉亭里,一位青衣女子在喝着茶。 路途很疲惫,我沉沉地睡了,模糊中听到了门开的声音,我把怀里的匕首准备好。脚步声越来越近,到我身边时我听到了一个轻微的声音:“老师”。原来是铁匠,他来做什么,我故意打起了鼾声,铁匠等了一会儿,蹲下身一只手撑着床,我知道他在看床底。他发现了竹篓,用手小心翼翼地把竹篓拖动出来,竹篓和地面有轻微的摩擦。接着“嗒”一声,他打开了盖子,见到了里面一叠叠的“草纸”。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毕竟以他的资质,就算学上个几十年也不见得能练得一手好书法,还不如偷了我的“书法”到集市上去卖。他悄悄地把“草纸”一篓子一篓子地拿出来,最后轻轻地帮我关上了门。 我终于可以睡一觉了,把匕首藏在了枕头下面…… 铁匠把偷到的竹篓放在一边,自己去后院牵来了老师的牛车,趁着夜色朝着集市的方向驱车。路上很安静,只有几丝虫鸣。铁匠想到卖掉“字”后即将得到的巨额财富,不禁心花怒放,在空荡荡的路上笑出声。 走了一会儿,在一处池塘边吹来一阵阴风,路上的黄土被吹进了铁匠的眼睛,铁匠揉揉眼,他的前面站立着一个青衣女子,青衣女子的手里拿着一柄短剑。 “来者何人?”,铁匠问。 青衣女子说:“刺客” 说罢,青衣女子把手里的一柄短剑扎向了铁匠的胸口,听着铁匠艰难的喘息,青衣女子取下了“刘子君”的首级,用布包裹住,她可以回去复命了。做完了,青衣女子点了一把火,牛车上的竹篓全着了,牛也被青衣女子杀害,人和牛的尸体全被扔进了池塘里。 客栈一扇开着的窗户里,我望着前面的一处红光,知道一切都结束了。把窗户关上,我回到了床上,明天我会去一个有钟声的地方过完余生。 一处寺院里,方丈为一个读书人剃度,三千烦恼丝落在了读书人的膝盖上,大殿里回荡着雄浑的钟声,读书人看着殿堂之上稳坐着的金色大佛,心里在想:“其实我不信佛” 剃光了头,方丈问读书人:“您的法名取什么好呢?” 读书人略一沉吟,对方丈说:“不如就叫“南阳”吧” 从此世上多了一个僧人书法家…… ------------ 第四十一章 死魂灵(1) 电视台工作的小明没有想到他会遇到如此的事。 上级的文化领导给小明派了一个任务,任务是让他组织一个水上节目,毕竟最近是夏日嘛,领导想拍一些市民去河边纳凉的和谐场面。小明爽快地答应了,本市有两条河,小明在想去哪里呢,身边的一个同事说:“不如去蓝河吧!” 蓝河是该市的母亲河,晴天河面上波光粼粼,小明小时候经常在河里玩,他的祖母会把他脱个精光扔进河里,据说蓝河的水能祛病避灾。 汽车从电视台启动,朝着郊外的蓝河而去,前方的太阳耀眼地射在车的前玻璃上,小明有些酷热难耐,他示意司机打开车内的空调,空调开了,车内总算凉快一点了是哪?小明走在一个大坝窄窄的顶上,两侧是汹涌的潮水,潮水不断的拍打着满是裂纹的大坝墙体,“小明”,有个人在叫他,他一回头,掉进了一侧的河水里…… 猛烈地晃荡,车子撞在了护栏上,小明睁开眼见到了冒烟的车盖,问司机怎么回事,司机回答:“昨晚打麻将了,有点瞌睡,没看清路” 小明和两名同事立即查看录像设备是否被撞坏了,幸亏,还是好的。车上所有的人都下到路上,小明和同事选了一个凉快的地方,留下司机在烈日下查看冒烟的车盖。 时间是午后的两点,小明现在只想跳进蓝河里,而不是在炙烤皮鞋的的马路上当“乳猪”。 司机修理了一会,过来对小明说:“车怕是发动不了了,里面的几个电路被烧断了” 离蓝河还有一段路,要走到那里的话是不可能的,不过路上有许多去蓝河的顺风车,小明还是可以想办法搭辆的,他望着后面的路,希望在路的尽头能见到一辆车的影子。 司机则在路旁打起了电话,想是给拖车公司打的。“妈的,怎么连wifi信号也没有”,小明听到了一个同事在抱怨,他划拉着手机。另一名同事竟把摄像机放在滚烫的路面上,小明赶紧阻拦道:“摄像机不能往地上放,你知不知道……” 背后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同事从地上拿起摄像机说:“明哥,车来了” 小明转过身,见到了一辆红色的轿车,他站在马路中间,红色轿车的玻璃上反射着锐利的芒*近小明,小明没有看清驾驶位置上的人。 汽车开到离小明还有五米的位置停下,鸣着喇叭。小明走过去,终于看清了车主人的模样――一位穿着蓝色裙子戴着太阳镜的年轻女性,小明走到侧窗边,示意她把玻璃摇下。 “我们是电视台的,要去蓝河完成一次拍摄任务,小姐,您能载我们一程么?” 女子打开车门,让小明上车,小明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两名同事带着摄像机坐在了后面。 “嗨,您去哪呀?”,后面的一位同事问前面的女子。 “蓝河”,女子回答。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车里有让人舒适的空调,不过气氛却有点不太对劲,飘散的音乐是张国荣的《当爱已成往事》:“纵然记忆抹不去,爱和恨依然还在心里” 小明观察着身边的女子,看她的模样,年纪应该是二十五岁左右,女子带着太阳镜的脸很僵硬,没有一点表情。 车大概开了半个小时,蓝河出现,再下一个陡坡就能到蓝河的岸边了,小明仿佛能感觉到蓝河清新的水汽。汽车从坡上冲下去,越冲越快,越冲越快,小明低头一看,见到了女子脚下踩到底的油门,小明大声地吼叫着,女子却无动于衷地脚下仍踩着油门,身后的两名同事也觉察出异样,对着女子喊道:“快冲到蓝河里了,快停下,快停下!” 车砰一声从河岸掉进了蓝河,小明见到了外面沉沉的河水,车里不断地进水,小明看情况危急拿着拳头砸着车窗,砸不开,身后的两名同事用手扶住座椅,拿脚使劲去踹,依旧没有踹开。小明急了,扯下座椅的外罩,那里有两根钢筋条,小明用钢筋条猛击着玻璃,哗一声水从外面进来了,小明攒口气,想从破开的洞逃出去,身后一只手抓住了小明的肩膀,小明回头见到了年轻女子美丽的脸庞,一波河水淹过来,吞没了生命…… 汽车依旧在开着,小明身子一激灵醒了,前面是开车的司机,后面是拿着摄像机的同事。车还好好的,小明发现车是电视台的采访车,并没有撞到护栏上,他擦掉额头上的汗,回想着刚才做的梦。 道路的旁边出现了一辆红色的轿车,跟采访车擦身呼啸而过的瞬间,小明见到了红色轿车驾驶座上的蓝裙戴着太阳镜的女子。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小明意识到了什么,他让司机追前面的红色轿车,司机不耐烦的问小明为什么,小明猛踩了一下刹车,推开车门,把司机一脚踹了下去,他坐在了司机的位置,油门踩到底,追着前面的红色轿车,一边追,一边狠狠地摁着喇叭。 空荡荡上的山路上是两辆追驰的汽车。 快到蓝河了,小明被蓝河的波光迷糊了视线,一下撞在旁边的护栏上,他的脑袋一下子打在方向盘上,小明抬起疼痛的头,听到了扑腾的一声,他下车跑下坡来到岸边,见到了晃动的河面,还有慢慢沉入河底的红色轿车。 身后赶来了两名同事,他们举起了摄像机,对着河面拍下了第一时间的新闻,一名同事报了警,另一名同事打电话给电视台,电视台改变计划,让小明把“水上活动”改为“现场报道”。 警察在河岸边拉起警戒线,费了好大力气把河里的红色轿车打捞上来,打开车门的刹那,小明冲破重重地阻碍拍下了一个戴着太阳镜的女尸。天色渐渐晚了,小明把摄像机递给了两名同事,准备返回电视台,这时他见到了水面上飘动着的一个小匣子,趁着旁人不注意,小明在河岸边用了一根木棍把匣子打捞上来。 “你在做什么呢?”身后的一位同事问道。 “哦,没什么”,小名把湿漉漉的匣子揣进了怀里。乘坐着警察的车,小明和同事们赶回了市里的电视台,电视台对第一手的新闻十分重视,立马进行剪辑报道,在电视台的食堂吃午饭的时候,小明就见到食堂大厅电视机上播出的“新闻”。 “各位市民朋友,现在插播一条新闻,下午三点左右,一位年轻女子乘坐红色轿车冲进了蓝河,现已溺死河中。据调查女子名叫杨颖,是本市人。警察经过现场的侦查,初步判断女子是自杀身亡,目前警方还在做进一步的工作。” 小明咽了一口米饭,看着自己拍下的画面不禁浑身颤抖,脑海里再次出现了下午做的那个奇怪的梦,他的一只手摸着自己怀里藏着的小匣子,匣子已经干透了…… 卧室,小明紧张地回到了自己的家。关上房门,小明把窗帘拉上,自己坐到沙发上,神情凝重地拿出了小匣子,窗户猛地开了,外面的风吹进来,小明起身关好窗,拉好被风吹动的窗帘,重新坐回沙发上。喘口气,小明拿起了桌子上的匣子,一只手托着底部,另一只手想要把匣子打开,却怎么也打不开。小明仔细地观察着匣子,匣子浑身都是铜绿色的,小明用放大镜来看,见到了上面的一道道的纹理,像是一条条的水波蜿蜒曲折,小明在匣子的底部见到了一个小孔,小明试着把眼睛靠上去,离小孔还有一些距离,眼睛忽然感觉到酸涩,小明只得把眼睛移开,不过,他还有办法。 打开家里的抽屉,里面有小明精心收藏的袖珍摄像头,小明试着比划了一下尺寸,刚好能放进匣子的小孔里,匣子里应该很暗,小明把台灯照射小孔,把袖珍摄像头一点点地慢慢放进去。 在里面停隔了两分钟,小明把袖珍摄像机拿出来,如获至宝地把摄像机的数据接到了个人电脑上,小明打开了播放键,屏息等待着会出现的画面。 摄像头拍到了匣子下的小孔,里面是黑乎乎的一片,小明接着往下看,摄像机拍到了匣子内壁上的一道道花纹,就像外面看到的一道道“水波”。接着,小明见到了匣子底部突起的一个小圆点。视频到此截然而止,结果好像是里面什么都没有。 小明疲累地躺在沙发上,向后仰头,在沙发的柔软里睡着了,这一天,诡异得厉害…… 第二天,小明一如既往地去上班,昨晚睡得非常好,他在化妆间对着镜子很舒适地整理自己的领带。昨天的两名同事正在谈论着昨天蓝河自杀的事,其中一个说道:“昨天自杀那小妞的身材还不错呵” “嘿,千万别这么说,小心她今晚来找你呀!”另一个开玩笑地说。 “呵呵,我倒希望她来找我,毕竟我还真的没尝过女鬼是什么味道!” 两个人猥琐地笑着,小明把公务包都放在桌上,咳嗽了一声,两个人回头见到了小明,低下头分开继续各自工作。 ------------ 第四十二章 死魂灵(2) 在电视台工作了一天,台里都在议论着昨天的蓝河自杀事件,小明因为第一时间拍下了现场,收到了上级的鼓励,文化总监坐着对小明说:“你昨天做得很好,我们电视台比市里的其他传媒单位都要快的在第一时间掌握了第一新闻。” 小明说几句“还会继续努力之类的话”就退了出来,办公室外,昨天的两个同事又议论开了。 “你知道么?蓝河在抗日那会儿可是一个坟场,日本鬼子杀了人就会把尸体扔进蓝河里” “不会吧,蓝河现在挺清澈的呀” “怎么不会,说不定你现在住的房子地下就曾经埋过人呢!” “怪瘆人的,还是别说了” 小明走到两个同事的身边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小明接着问道。 “就是谈点贯彻走基层,贴近民生的新闻采风问题”一个同事说。 “好吧,你们接着贯彻”,小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打开个人电脑,开机的时候昨晚的两分钟视频出现在了桌面上,小明犹豫着拖动鼠标,把它移进了回收站里。 处理了一些文件和邮件,小明疲累地接了一杯速溶咖啡,看看表已经接近中午的十二点了,小明收拾了一下办工桌,准备下班。 身边的两个同事递给了小明一张ktv的贵宾票,对小明神秘的说:“今晚来吧,大家都会来的!毕竟工作很累,不是么?” 小明收下了,昨天的两个同事先走了,小明收拾好了,拿起公文包下楼去。走出电视台,小明见到了毒辣辣的太阳,对面的马路上几乎可以看到被烤灼升起的青烟,一切都是如此的虚幻和烦躁。小明推出自己的电动车,准备离开,却见到前方不远处的路口围了很多人。 把钥匙插进电动车,小明骑着电动车走到了人群旁,见到了地上躺着两个人,一辆大卡车停下来,应该是撞了人了,小明发现地面上的刹车印里有很多的血迹,慢着,尽管被撞的人血肉模糊,小明确发现他们的衣服很眼熟,小明怀疑衣服是自己的两个同事的,他推开拥挤的人群,进到里面翻过来躺在地上的人,果然是自己的同事,小明不敢看同事被卡车碾压的脑袋,另一名同事则被压断了腿,大腿处吱吱喷出的血更是让小明觉得恐惧,就像是被电锯光顾过一样。突然,身边呼啸而来另一辆大卡车,卡车冲过了人群,在离小明很近的距离踩住了刹车。小明呆住了,卡车司机忙从车上下来打急救电话,路口处到处都是受伤人的哀嚎,到处都是血,小明用手抓着头发,见到了马路尽头开来的救护车…… 医院里,小明焦急地问医生自己的同事怎么样了,医生说有一个已经丧失了生命体征,另一个则处于死亡的边缘正在全力抢救,小明请求医生让他进去看一眼,医生说现在病人情况很虚弱,需要安静,拒绝了小明的要求。小明看着医生进到重症病房里,关上了房门。 小明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的同事怎么会发生交通事故呢,他感到难以理解甚至不敢相信。门砰的一声打开,重症病房里推出来一个担架,医生着急地让小明让开路,小明见到了担架上躺着的自己的同事,他张大嘴巴,眼睛翻出白色的肉来,小明帮医生把担架推向手术室,在走道里,小明把耳朵贴上去,艰难地听到了同事在吐着字:“杨……颖” 一旁的护士对医生说:“病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小明怔在了原地,木讷地看着医生做着心脏挤压的动作,周围围了很多的病人,外面相邻的一条街上依然是川流不息的车流,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飞到了电线杆上,下面有个孩子在好奇地望着头顶的风筝。 回到家,小明坐在了沙发上,茶几上还放着小匣子,他的大脑里回想着昨天奇怪的梦,回想着他在河面上捞起的小匣子,想着同事离奇死亡嘴边的最后一个名字“杨颖”,越想越害怕。“砰”,阳台边传来一个声音,小明打颤地把身体缩在沙发上,他朝阳台观察,见到了被风吹开的玻璃窗,他去把窗户关好,回来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机里播放着红色轿车从蓝河被打捞上来的画面,镜头移向了红色轿车里面的年轻女子,小明赶紧把电视关了。“咚咚咚”,他听到了敲门声,慢慢地移到门边,在猫眼里见到了一个大妈的背影,大妈不是在敲自己的门,而是再敲对面的一间房子,小明把眼从猫眼上放下来,本打算回去的他却见到了被敲得震动的自家房门,小明睁大眼睛慢慢再次靠近猫眼,见到了外面的一个大妈问小明:“喂,有人么,我忘了拿钥匙了,你能不能让我进去呀?” 小明舒口气,手放在门把上,把门旋开,外面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人! 楼道的声控灯灭了,外面陷入了一片黑暗,小明眼睛睁得大大的,屏息转过头,发觉了头顶上的一点荧光,小明抬起头来,见到了头顶上一段黑色的东西像液体一样慢慢的垂下来。“啊”,小明惊叫一声,闯进屋里,关紧房门。小明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自个儿坐在沙发上搂着抱枕牙齿哆哆嗦嗦地打颤。 小明冲了一杯热咖啡放在茶几上,小明端起咖啡,抖动的双手不停地洒出咖啡来,白色的衬衫上沾染了咖啡的血红。小明害怕地闭上眼睛,手脚慌乱地从茶几下拿出一瓶安眠药,拧开盖子磕了一颗,就着咖啡喝下,小明想要赶快睡着,闭紧眼睛,小明努力地使自己的呼吸变得均匀,但是他隐约感觉到气流,气流很凉,小明猛地睁开了眼睛,见到了漆黑的卧室。 身后传来了张国荣的《当爱已成往事》,小明惊惧地回头,在沙发后见到了自己死去同事被汽车碾压出脑浆的脑袋耷拉着,一张满是血的脸上写着三个字:“死魂灵”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灯光再次打开,小明在沙发上睡得好香…… 一片漆黑里,小明走在黑暗里,这是哪啊,小明见到了前面一个白色的背影,小明喊背影停下,可是背影没有停,小明跟着背影来到了一处草地,小明远远地见到了躺在草地上的三个人,等走近了,小明见到了熊熊燃烧的火,火里是三个痛苦翻滚的人,小明见到其中两个很像自己的同事,另外一个则是红色轿车里的那个女孩——杨颖。 女孩挣扎着伸出手爬向小明,小明向后退着,脚却被地下伸出的一只燃火的手握住了,小明赶紧用脚把手踹开,自己没命地狂奔躲着小明的卧室里聚集了很多身着警服的人,他们是接到了电视台的报案而来的,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尸体的味道,警察们谨慎地进屋,在客厅的沙发上见到了仰着头坐在那里的小明。小明的眼睛瞪得很大,他的面前是一杯残余的咖啡,脚下是一个安眠药的瓶子,瓶子盖是打开的,地板上还有一些药片。警察先开始勘验现场,一名警官拿起了茶几上的小匣子晃动了几下…… 整个大地都在晃动,草地像脸皮一样被撕下来从遥远的天边翻滚而来,身后是追着小明的“火人”。小明被一股莫名的旋风卷到了空中,超越了被卷起草皮的高度,他见到了褪去草皮的大地表面是一个个整齐排列的骷髅头,闪电在遥远的天边轰鸣着大地,打到一个骷髅头上,小明见到骷髅头被击得粉碎。 落在了地面上,重重地砸出了一个坑,小明仰面躺在草地上,又一阵风吹来,小明被风吹到了很高的天空,小明见到了天尽头流动的一条河,河上漂浮着一具具的尸体。 医院的停尸间躺着小明的尸体,尸体已经经过法医检验了,法医检验的结果是小明是心脏麻痹死的,尸体被拿到医院做医学讲解。 一名医院的博士正在给他的医学生们讲着解剖,水缸里放着小明的尸体,博士拿出解剖刀对着学生说:“今天我给大家来讲解胳臂上的肌肉” 为了让学生看得更清晰一些,博士用解剖刀退去了小明右胳膊上的一层皮,整个过程做得非常缓慢,几个女学生捂住了眼睛,不敢看如此血腥的一幕,几个男生却嘲笑她们的胆小。 整层皮被完整的褪了下来,博士在水缸里洗去了白色手套上的血迹…… 风越来越大,小明被风卷得越来越高,贴近了天尽头的河面,再一次的飞到天上,小明的身体接触了天尽头的河,这次小明没有掉下来,成为了在河里漂浮着的一具人体。河流朝着相反的方向流着,小明见到了旁边几个惨白的人体,他的右手臂渐渐现出了血肉。 ------------ 死魂灵(3)(血海深仇) 小明在河里飘荡着,见到了身边一个个的尸体露着惨白的躯体,向前流动着。很奇怪的是,躯体的头像是沉在水底一样,小明看不到他们的头。又一个飘来了,小明想探个究竟,他把手放进去,想把躯体的头抬出水面,可是手放进去才发觉――这些躯体原来是没有头的!小明几乎不能动弹,身边的河水由清澈变得血红,他见到了河里露出半截的红色轿车,轿车只剩下了骨架在河里沉浮着。 下面是继续卷起的草皮,草皮卷起的高度越来越高,逐渐地*近了天尽头的河,身边的一具具尸体流进了草皮。小明离草皮很近,很快就要被吞没了。小明睁大眼睛,看着草皮卷起的一面“墙壁”伸进了天河里,草皮上的绿色沾染了天河上的红,红色在草墙上氤氲开来,一堵顶天立地的红色“画卷”遮蔽了后面轰鸣的闪电。 小明的脚先接触了“墙壁”,在一片“红”里消失不见了,小明在左侧的河水下面见到了一张只有半边脸皮的骷髅。 小明的腰浸入了红色的草墙里,草墙上端掉下来很多的大块泥土,泥土砸在小明的身上。整个高空轰鸣着雷声,河面震耳欲聋,小明被风吹得睁不开眼,冥冥之中一股神秘的力量主宰着世界,小明的脑袋被吸进了红色的草墙里。 一名医学生看着水缸里的尸体对博士说:“老师,尸体胳臂的肌肉上有异常” 博士带着清晰的眼镜,仔细地观察着实验人体右手上模糊的血肉,他再次拿起了解剖刀,一下刺进小明尸体胳膊上的肌肉里,红色的血流出来,博士对医学生说:“哪有什么异常?”再次把解剖刀在水池里洗了一下,博士对身旁的学生开玩笑说:“小心死者来找你哦!” 停尸房里一阵哄笑声,几个不敢看的女生也把捂在脸上的手移开,笑嘻嘻看着眼前不再变得可怕的一幕。 …… 这又是在哪?小明处在一处河岸边,他沿着河岸走着,突然觉得很像是蓝河的河岸,没错,就是蓝河!小明惊奇地见到了眼前出现了从坡上冲下来的红色轿车,红色轿车里坐着一个穿着蓝裙带着太阳镜的女子,女子开着车冲进了蓝河,在经过他的刹那,女子摘下了太阳镜露出了美丽的脸庞。 车子栽在了水里,小明见到了车子蔓延开很多的红色液体,渐渐地染红了蓝河。眼前出现了一具具躺在蓝河的上的尸体,尸体越来越多,他正准备离开,右手的胳臂上却像被针扎进去一样流出血,血滴掉在了蓝河里,滴答一声,血滴掉下的地方升出来一个骷髅头,小明惊奇地发现骷髅头只有半边脸皮,剩下的半边脸则是完全的骨头。 小明害怕地后退,他的脸渐渐地出现了狰狞的面目,眼睛翻着白眼,对着蓝河吼道:”杀人啊,杀人!” 小明的眼睛就像是魔鬼的眼睛,他的手臂挥舞着,见到了身边的一幅场景:“许多人被捆绑在一起,他们的头对着蓝河的水面。身后站着一个个身着军队服装的人,他们的手里拿着一柄柄的长剑。一个健壮的汉子被捆在了一个木桩上,对着士兵咒骂着。小明还见到一个后面很远的位置站着一个军官,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小匣子,小明见到了那个小匣子就是他在蓝河上捞到的,他朝着军官狂奔,军官似乎看到了小明,在冲着小明微笑,在小明跑到离军官还有几十米的时候,军官抽出了指挥刀,对着河岸的士兵发出了命令。小明回头去看,见到了河岸边的军人用手里的长刀砍下了面前一个个的跪着人的脑颅。“扑腾”“扑腾”“扑腾”,一个个被砍下的头颅掉进了蓝河里,流出的血从河岸流到了河里,染红了清澈的蓝河,河岸边是一个个倒下的无头尸体。一个尖叫声,小明找着尖叫声的来源,在河边倒下的一群无头尸体里见到了一个被削去半个脑袋仍然没有死去的人,身旁的士兵补上了一刀,整个河岸寂静了,随后爆发了士兵们山呼海啸的耀武扬威。 小明接着注视着军官,他冲着小明挥舞着指挥刀而来,小明惊惧地往后退着,被身后的一块石头绊倒了,他哆嗦地站起来,军官离他越来越近了,还有两米,还有一米,贴近了,小明闭上了眼睛,身子像被什么东西穿过一样疼痛,他睁开眼,见到了自己肚子上残留的一只手,手上拖着一把军刀,军刀摩擦着地面的土石穿过了他的身体,小明仿佛是透明的空气,他竟然亲眼目睹了军官从自己的身体穿了过去。军官继续向前奔跑着,河岸边的所有士兵们都在为他们的长官呐喊助威,军官走到被捆绑的汉子身边,一刀刺进了汉子的胸膛,汉子攒起了生平最大的力气吼出了地动山摇的一声:“杀光日本鬼子!” 军官把汉子的心剖出来,鲜艳的色彩。军官捧着还有温度的心放进了小匣子里,这是他来中国的纪念品。 一具具的残躯被堆在了蓝河的岸边,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汽油的味道,黑色的硝烟飘进了红色的蓝河,一具具尸体在熊熊的烈火里霹雳啪啦的灼烧,红色的火,红色的河水,以及被染红了的傍晚夜空。 小明捡起了地上的一把军刀,慢慢地走向了前面的军官,他的眼睛被天地间的红充塞着,好像不受控制。小明飞奔起来,来到了军官的身后,用军刀在他的背上划了一道血印。军官慢慢回过头,面目狰狞着,举刀劈下,小明则用刀挡住,两把刀相接碰撞出了银色的火花,两个人旋转着比试着力气,军官张大嘴巴怒吼,露出了幽深的血盆大口。两把刀分开,军官双手握住刀柄像掷铁饼一样发泄浑身力道向小明的身上砍去,小明则把军刀用双手握住,竖立着迎接住了千钧的击打。大地都在震撼,咔擦一声两把军刀接触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闪电,耀眼的白光照亮了小明血红色的双眼,他挥舞军刀顺势劈向了军官的脸,削去了他半边的脸。军官还没有死,漏出骨头的脸仍然在恶狠狠地瞪着小明,小明“啊”的一声把军官的脑袋砍进了蓝河里,扑腾一声,半边脸的骷髅头沉入了蓝河底。 军官的身体瞬间倒下,蓝河岸边的士兵们一个个都消失不见了,地上有装着心脏的小匣子,小明拾起了小匣子,表情呆滞地跳进了蓝河。 …… 博士给学生讲解完了肌肉的生理构造,一看时间还早,他还想再给学生讲解一下眼球的构造,其中有个男学生说道:“老师,我还没见过眼球呢!” 老师笑着对他说:“很容易呀,只要你打喷嚏的时候不要闭眼,你的眼球由于惯性就会跳出来”。旁边一个感冒的女生一下不敢打喷嚏了,她用纸巾捂着自己的鼻子,接着听老师讲。 “好,我给大家展示一下眼球”博士用解剖刀接近了小明的尸体,在眼部位置谨慎地剜着,费了好大劲终于把完整的眼球拿出来了。 “哇,眼球好大呀!”,一个男学生说道。 蓝河的水下,小明在河沙里艰难地走着。他的脸上察觉到有血流淌下来,他用手摸着自己的脸,摸到眼部,发现自己的左眼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黑色的深洞。眼眶结了痂流着殷红的血,一点血流到嘴唇的位置,小明舔着自己的血,是苦的,他一步步的而走在河底沉淀的泥沙里。 河床很平缓,小明走了很久来到了一处悬崖边,悬崖下是一个深坑,坑里许多的骷髅头堆积成了一座小山,河沙从悬崖上流下,掩埋着骷髅山。 小明从悬崖上跳进了骷髅山,身体埋进了一个个的骷髅头中不见了踪影。河水晃动震撼着,深坑像是有无尽的引力一样把河沙卷进了里面,深坑被掩埋了,河水恢复了平静,细细的河沙下掩埋了一个个骷髅头还有小明。 河沙上静静地躺着一把军刀还有一个小匣子。 …… 停尸间里,小明的尸体被盖上了白色的布,所有的学生都下课了,博士看着眼前这具残损不堪的尸体,熄灭了所有的灯,只留下了水缸里微弱的荧光。出去时,博士环视了一眼屋里,走到了盛尸体的水缸,他熄灭了水缸的荧光,屋子里一下子变得黑暗,博士打开了手电筒准备转身出去。这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蓝河上,一艘渔船里,一个人把撒了好长时间的渔网拿了上来,渔网很重,他以为抓到了很多鱼,提上来以后,渔网里包着的竟然是一个骷髅头。渔夫很纳闷,一个骷髅头怎会有如此的重量呢? 渔船里渔夫的儿子拿着历史课本念了一句话:“血债深仇,重如山海”…… ------------ 第四十三章 美人计(1) 苏妙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可是一天一辆宾利轿车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她平静的生活,那是一个下完梧桐雨的校园,那是一个处于梅雨时节的南京,她拿着一个米黄色的包,汽车的急刹车把路上水坑的污水溅到了她的包上,怒气即刻升上了她的脸颊,女孩厉声让轿车主人停下来道歉。 轿车的门打开,黑色皮鞋踩在地上,从车里走出来一位年轻的绅士,绅士带来了车内吵闹的快节奏音乐,还带来了一种名贵的男士香水。 “您是苏妙么?” 苏妙愣住了,眼前的男人她并不认识呀,他是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的。苏妙觉得一切太突然,更何况绅士长得孔武有力,苏妙的心里像有一只小兔子般的怦怦乱坠,她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嗯,我是,您找我有什么事么?”苏妙睁着美丽的大眼睛。 “我家的老爷要见你”苏妙顿时诧异了,接着宾利车的后座窗户被摇下来,里面端坐着一位光头的中年男人。 “老爷,她是苏妙”,绅士对着中年男子说。 “苏妙” 苏妙听到了一个很低沉的声音,中年男子示意苏妙上车,苏妙在犹豫,她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企图,中年男子也发觉了苏妙的胆怯,他让车外站着的绅士回到车上,关上车门对苏妙说:“我不会赔你的包!” 苏妙着急了,她用手拍打着车窗,后座的车门打开,苏妙鼓起勇气进到了宾利车里。 “你想怎么样?”车门被关上的瞬间,苏妙问中年男人。 “放心,我不会贪图你的美色,只是想让你帮一个忙” “什么,我能帮你的忙,你不是开玩笑吧?”苏妙说道。 “呵呵”,中年男子笑了一下,打了个响指,前面开车的绅士一只手握紧方向盘,另一只手则修长地递到了中年男人的身前,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车子开出了校园,在一个拐弯处,开车的绅士镇定自若地用一只手转动方向盘,躲开了突然闯出来的一辆车。 “老爷,您的咖啡” “好的”,中年男人接过了咖啡,,嗅着对苏妙说:“很浓的纯正咖啡,要不要尝一尝?” 苏妙心存戒备,没有开口。 “我见过你唱歌,学校的跨年晚会上,你唱的是萧亚轩的《表白》,是么?”中年男人接着说。 苏妙的确在跨年的夜晚在晚会上表演了一个节目,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晚会的赞助商,那天我并没有去,不过下面的人对我提到了你”。前面开车的绅士“呵呵”一笑。 苏妙想起来了,她为自己刚才的无礼赔罪,毕竟赞助商是不能惹的,她问道:“不知道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呀?” “一个商界的交流晚宴需要歌手,我想给你个机会,也算是你帮我的一个忙。” 苏妙没想到会有人如此看重自己,再说机会来了,她怎么能不抓住呢,于是她爽快地答应了。 “好,祝我们合作愉快”中年男子又打了一个响指,前面开车的绅士用一只手递来了一杯咖啡,浓浓的香气弥漫在车内,苏妙接下咖啡,和中年男人愉快地对视着彼此饮下咖啡。 …… 干净的屋子里,一张柔软的床上坐着刚才宾利车里的中年男人,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数码相机。床上则洒遍了玫瑰花瓣,一个很薄的被子裹着露出光洁大腿的苏妙,苏妙把手放在额头上模糊地醒来,睁开眼首先见到了棕色的天花板,她意识到了什么从床上坐起来,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下了,白嫩的皮肤暴露在灯光下,她见到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个数码相机,奸笑着。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苏妙几乎快哭了。 “没做什么,只是想让你帮你点忙”。中年男人手里转着数码相机,说:“我已经拍下了你的身体,只要你帮我做件事,我就把里面的内容删掉。” “你个变态,我诅咒你变成太监”,苏妙哭着骂道。房间里是苏妙呜呜咽咽的哭声,中年男人等苏妙的情绪稍微稳定一点后接着说:“你也知道的,艳照在各大网站是很受欢迎的,你还是个学生,我也不想太为难你,只要你帮我一件事,不仅我会把相机交给你,而且我还会给你十万作为酬劳。” 苏妙冷静了下来,她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照片拿回来,她擦去了眼眶里积聚着的眼泪,咬着牙齿问道:“什么忙?” “我的文化公司目前承接政府的一个订单,我们做了很充分的方案策划,谁知半路上杀出来一个名叫“博世”的文化公司,该公司在业界很有声誉,我很怕我们天威文化公司会在竞争中落败,错失了几千万的利益。” “所以呢,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接近博世文化公司的高层,想尽一切办法把他们的机密策划方案偷出来”中年男子拿出来一张男人的照片,“刘哲,博世文化公司的首席决策师,你的任务就是他!”。照片被扔到了床上,苏妙拾起了照片,盯着上面一个戴眼镜的清秀模样。 “我怎么接近他?”苏妙问。 “简单!据我们了解,刘哲目前仍处于单身,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中年男人打开抽屉拿出了一张白纸,上面有个表格。 “刘哲每天的生活时间规律都在上面,你要熟记” …… 博世文化公司的工作地点,外面停了一辆宾利车,车内是苏妙拿着表格在默记着上面一条条的内容。中年男人问苏妙记住了么,苏妙点点头。 “他什么时间上班?” “早上八点左右”,苏妙回答。 “晚上八点他会做什么?” “去星巴克咖啡馆待一小时,点杯咖啡,来盘牛排,欣赏小提琴的演奏” “现在他正在做什么?” 苏妙看一下手表,是下午的两点,“他现在正在赶来公司的途中”。 大厦外又开来了一辆车,车门打开,一个带着眼睛的清秀男人走下车,苏妙说:“他就是刘哲” 中年男人点点头,他打了一个响指,宾利车离开了博世文化公司。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到了下午的六点,刘哲从博世文化公司出来,他并没开走自己的车,反而把自己的外套捂紧,在大厦周围漫步。走到了自己常来的星巴克咖啡厅,刘哲推开门,和老板打了一个招呼。 “还是靠窗的位置,还是一份牛排,一份咖啡?”老板问。 刘哲点一下头,老板吩咐后面去准备了,一个服务生拿出了一个话筒,对着大家说:“今天我们有幸地邀请到校园美女歌手为我们演唱萧亚轩的《表白》。” 一个穿着牛仔裤的女孩拿起了话筒,歌声俏皮活泼,舞步旋转流畅,刘哲完全被融进表演中了。服务生吧牛排和咖啡放在了桌上,刘哲的注意力还集中在女孩青春的活力里。 “好想跟你表白,好想跟你表白”女孩唱到最后一句时走到了刘哲的桌旁,端起了咖啡一饮而尽。刘哲很大方地再点了一杯,他对于眼前的女孩产生了一种很暧昧的感情,刘哲把手机递给了女孩,让女孩在上面写下号码,女孩在手机上滑动着手指。随后女孩推开咖啡馆的门,走了出去。 刘哲隔着玻璃恋恋地望着女孩消失在街的拐角。 晚上回到家,刘哲把自己的外套脱在沙发上,准备去洗个澡。刚走进浴室,他却折了回来从外衣的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手机多了一条已发信息,信息的内容是:“你唱的歌真好听”,收信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此后的几天,刘哲晚上八点准时到星巴克咖啡厅,希望能碰到那个女孩。可是很多天都没有遇见,慢慢地,刘哲忘记了女孩,一如既往地工作下班。 一天,刘哲从咖啡馆出来准备回家,他启动了自己的车,手机却接到了一个来电,他见号码赶紧去接,因为号码是女孩的。电话里,女孩似乎哽咽着,刘哲问女孩在哪,女孩说在咖啡厅里。 刘哲熄灭了火,车里的电子钟表显示时间是晚上的九点半。 推开门,刘哲见到了自己经常坐的座位上低着头的女孩。刘哲走过去,接近的脚步声惊动了女孩,女孩把脸抬起来,一张梨花带雨的面容出现在了刘哲的面前。 “怎么了?”刘哲坐下关切地问女孩。 女孩哭得更凶了,滴滴眼泪从女孩的眼眶里流出,流进了刘哲的心里。 “别哭了,怎么了?跟我说说” 女孩咬嘴唇说:“我失恋了,我一直喜欢的一个男孩离开了我,我今夜不想回去了,你能不能陪我待会儿。”女孩的眼泪让刘哲无法拒绝,他答应了。 “我那么喜欢他,可是他却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生,现在的男人为什么都很*?!你能告诉我么?你能帮我给他打个电话么?”女孩拿出了手机,拨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 第四十四章 美人计(2)(床上的诱惑绝对爆管) ------------ 第四十五章 富二代的“大冒险”(绑架美女案) 深夜,她醒了,脖子被一柄刀子抵住,本以为是“他”的女子开玩笑道:“别闹了,怎么才来?”最仇接远太封情恨羽考“谁跟你闹呀?”,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还没来得及明白怎么回事的她听到了该男子更凶恶的声音:“别动,动的话老子宰了你”封结球指诺最不不外面的月光照进来,她见到了男子年轻的脸庞,闻到了空气里诡异... ------------ 第四十六章 殉情(情敌对决双双殒命) ------------ 第四十七章 无悔的“百合”(同性的恋爱能否走到最后?) 黄轩是一个学校的男生,他喜欢上了学校里的另外一名男生,男生的名字叫楚河。最术不球术星酷科羽所记得还是在学校的澡堂,湿漉漉的地板,升腾着雾气的澡池子里见坐着一个秀气的少年——黄轩。黄轩发现周围很多男生都在注视着他,有的甚至在低低的议论:“娘炮来了”“不应该呀,他可是咱们学校有名的文艺青年呀”...封孙最闹 ------------ 第四十八章 我要成名(文刀人剑的自我戏谑意淫) ------------ 第四十九章 光明(本人真事) ------------ 第五十章 一定找到周星驰(写时泪水最多的一章) 马雷雷在一个雨打风吹的夜晚写下了《西游爱情篇》。在故事里,马雷雷让唐僧成为了女儿身,取经过程中不堪寂寞爱上了孙悟空,并和他约定要在水帘洞成亲。成亲的当天,观音来了,悟空出于激愤又和观音干上了仗,观音手里如来佛的金印再次击败了悟空,爱情的执着化为碎片在空中飘洒,飘洒,有三片落到了唐三藏的手里···...封结战仇独 ------------ 第五十一章 约定(让人泪崩的爱情) ------------ 第五十二章 CF之我是“救世主”(生化危机) ------------ 第五十三章 罪恶都市之侠盗猎车(震撼感人) 我的名字叫莫瑞斯,是侠盗猎车之罪恶都市里的一个黑人。每当我在侠盗猎车的大街上走时,我都得格外小心,因为会有玩家*纵的人物在路上随意杀人,杀人的手段极其残忍。我曾遇过一次血腥的场面,玩家*纵的人物手里拿着一把电锯缓慢地跑在罪恶都市的大街上,他的后面追着一个警察,警察手里拿着钢棍,追到他然后殴打他。...星主方战 ------------ 第五十四章 “刘蔡”的爱情(又写哭了) ------------ 第五十五章 北冕传说 ------------ 第五十六章 《刘蔡的爱情》之背后的故事 ------------ 第五十七章 世界为何如此堕落(没有灵感) 刘文在大学里住单间宿舍,身边的朋友有些很羡慕他的这种待遇,但是事实或许并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好,宿舍里没网没电,晚上还有对面厕所的恶臭透过开着的窗户进来。隔壁宿舍里通宵玩游戏,玩得兴致高了,免不了引吭高歌一曲。身边的朋友听了刘文对他们的哭诉,顿时改变论调说:“我可真同情你,可是你不能跟你的导员说说...封术后由独 ------------ 第五十八章 痴情的酒神 ------------ 第五十九章 霸王别姬(现实版的“虞姬”) ------------ 第六十章 我与太阳的仇恨(爱恨之轮回) 有一天,我会飞了。封术最陌远最早孤冷最我从高高的喜马拉雅顶端飞下来。我的身影会掠过青海湖,几千米的高度把我的身影缩成一个点投在湖水里,我会俯瞰下面竹筏上的人点抛出一缕“丝线(渔网)。“丝线”打在我的身影上,惊起几滩殴鹭。身边的风呼啸着,划过我白色的羽毛,我伸出的翅膀向太阳冲去。我反对太阳,它...克鬼战方岗 ------------ 第六十一章 色情男女(被压抑的性苦闷) ------------ 第六十二章 马良要挣钱(个人写真) ------------ 第六十三章 未来“游戏”(刘亦菲在里面,进来看呀) 晚上九点钟,刘明回到宿舍。回到屋,发现笔记本电脑丢失了,那可是父母花了一个月的工资买的。他望着桌子上的空缺,问笔记本电脑哪里去了,可是没有人回答他。星酷封闹地星术术毫所小张正在洗脚,他把脚放进盆里,很舒服得观看湖南卫视的《爸爸去哪了》。刘明和小张坐在一起,他问小张:“我的笔记本电脑了在哪?”...克月地克冷 ------------ 第六十四章 吃炒凉皮和吃炒冷面(谁是智者?) ------------ 第六十五章 狂人日记(血腥暴力) ------------ 第六十六章 好色一代男(不淫不乐) 王小贱是一所学校的学生,他每天早上起床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总是拖着松垮的裤子来到教学楼里的公共厕所,在公厕里舒服的拉一泡屎。地上有张《承德日报》,上面有个关于美女的新闻,王小贱瞟见了报纸上面的美女图片,十分犹豫地思考该不该把蘸着尿液的报纸捡起来,他伸出手试探性的摸了摸,还好报纸并没有怎么湿,他再...克孙吉远敌 ------------ 第六十七章 舅舅家的一星期(感人的亲情) ------------ 第六十八章 红色警戒之复仇的尤里(热血,缔造者) ------------ 第六十九章 文刀人剑车祸身亡(真事!!!!) ------------ 第七十章 物语(我和笔记本电脑的痴恋) 《女人》一个男人又对着我发呆,他总是对着我发呆,对着我的脸,对着我的腰。他是一个十足的痴迷狂,从早上起来的第一眼,他就总是注视着人家,瞅的人家怪不好意思的,他究竟想做什么,是喜欢上我了吗?不应该呀,我长得并不怎么漂亮,莫非他是看上人家的内涵了?也是,我的内涵的确比较深。克不察闹科最帆结远北京时间7点整... ------------ 第七十一章 阿健的梦(一个编剧的奇怪经历,感动) ------------ 第七十二章 夜夜夜夜(人生如荒野,处处都是黑暗) ------------ 第七十三章 第三种自杀方式(痴情,殉情,绝情,动情) 一只狼站在山顶上啸歌,我在一个山城的廉价出租房里,脑子挥之不去一个女孩的身影,她曾碰过的我的肩膀,对我说了一句很调皮的话:“有时候我觉得身边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像是用手指一碰就碎”岗显冷孙方岗考后不星“咦,你怎么会不碎呀?”,女孩天真的问我。是的,该碎了,手里拿着一瓶农药,经常在新闻上听别人...星战指冷地 ------------ 第七十四章 李自成口述:战前遗梦(热血,迷惑,爱情求订阅) ------------ 第七十五章 乡村琐事(1)(落泪的亲身经历) ------------ 第七十六章 乡村琐事(2)(感动落泪亲身经历) 《颜文哥》颜文哥是我在乡下的邻居,他的长相很像一个乞丐,蓬乱的头发,口袋里总能掏出一些一毛钱的小豆豆,他是个很爱实践的人,至今我也忘不了和他一起用炭火煮米的经历。最情学最陌克技克远羽他把一只油桶,小油桶,里面洗的非常干净,他在油桶的底面夹层处放入一些炭火,炭火在黑夜里发出猩红色的光,油桶的上层则是一些生... ------------ 第七十七章 黑暗骑士(恐怖阴森,胆小者勿入) ------------ 第七十八章 现代人的一天(极搞笑极其深刻,黑色幽默) ------------ 第七十九章 古惑仔之黑道风云(热血,火拼) 夕阳,柳树,一个老头在来到河边,他如矢的背影投进水里,湖中有一株水草扎进他的腰间。旁边的一个卖凉茶的小店里很整齐地坐了三个客人,卖茶的小伙计拿着抹布在擦一个方桌子。老人来到小店里,他的腿一瘸一拐的,双手拎着一张当天的报纸。岗方诺情技克结冷秘“客人,您来了!”“今天有点特别吗?”,老人问。...星鬼术帆主 ------------ 第八十章 我和死神少女的一次约会(1) ------------ 第八十一章 女澡堂里的第一次(本人真事) ------------ 第八十二章 我和死神少女的一次约会(2)(感动朴实) ------------ 第八十三章 艾滋病生死恋(纠结虐心) 尽管年轻男人有些不大情愿,可是终也没拗过执着的白夜,白夜连拖带拽地把年轻男人从床上拉起来。年轻男人无奈,只得跟着白夜去了医院。白夜则把他的工作交给了递他烟的工头,工头很愉悦地答应帮忙看一下工地。星远球故陌岗显岗不岗周围出现了很多的车,白夜和年轻男人走出工地,来到了外面的大街上,白夜想打辆出租车,可是年轻... ------------ 第八十四章 人类的最后希望(1)(生化悲壮慷慨) ------------ 第八十五章 人类最后的希望(2)(惨烈悲伤) ------------ 第八十六章 傍晚校园速写(和富二代扳手腕,超搞笑) 一向披靡无敌的王小贱没有想到他会栽在一个黄毛丫头的手里,更重要的是,他竟然被她脱光了衣服只剩下底裤在学校的大门上像晾晒衣服一样呆了整整一天。临近黄昏的时候,门卫的老大爷前来营救,王小贱对他抱怨道:“你怎么才来?还能不能当好基友了?”最秘陌故技岗由吉结故“对不起啊”,老大爷说:“上午在家看湖南卫视的《还珠... ------------ 第八十七章 “恶魔岛”下的“绿魔城”(震撼壮观) ------------ 第八十八章 校园傍晚速写后续(水晶高跟鞋诱惑) ------------ 第八十九章 两个女孩的死亡(惊悚堪比咒怨) ------------ 第九十章 垃圾时代的领袖(求订阅鲜花打赏) 巴黎的埃菲尔铁塔下有一个“垃圾人”攀爬着钢筋水泥建筑,他像一只敏捷的猴子左右腾跃,一只手抓住一根钢棍,脚则往下蹬窜到另一根钢棍上,下面有一个“垃圾人”仰头欣赏上面的表演。忽然,翻越跳耍的“垃圾人”手一松跌落,地球母亲的引力使他的脑袋砸在一个石头雕塑上,摔断了脖子。草地上的“垃圾人”趋步过去,摔断...星闹太阳艘 ------------ 第九十一章 半夜去宾馆的路上(搞笑,搞基,恶搞) ------------ 第九十二章 亚历山大魔君(慷慨激昂,史诗般壮美) ------------ 第九十三章 难忘的酒店激情(悲催,被捉弄 “写小说?”,女子纳闷了,她盯着王小贱,像是在说:“何出此言?”最接接克战岗科所岗太王小贱也明白女孩的疑惑,嘴唇里无意中提起了一个人“西门吹箫”,只是声音大约很小,女孩大概只听到“西门”两个字。“哦,原来你的名字叫西门呀,怪不得你出来偷腥呢”,礼仪小姐一下子莫名的兴奋。封科敌阳技最冷陌月“对不起,... ------------ 第九十四章 刘哲的苦恼(本人真事求订阅鲜花) ------------ 第九十五章 张绍求经历的火车上诡异事件(求鲜花) ------------ 第九十六章 宋娇初惊魂一刻 ------------ 第九十七章 鸭绿江边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