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1章 轻舞飞扬 他站在街道的中间,呆呆地仰望着天空,眼眸中的神色带着些许迷惘和悲凉。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在缓缓地移动着,只有他仿佛定格了一般站立在那里。 这个城市的天空明明明媚到了极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有些灰茫茫的,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什么地方,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有时候,人生最重要的并不是置身何处,而是前往何处。 “我们现在去哪里?” 站在他身后有一段距离的青年,慢慢地走了过来,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他并没有回答青年的话,只是依然有些惘然地看着天空。良久,终于将视线收回,慢慢地闭上眼睛,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当他的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眸中的迷惘已经被深邃取代。 他慢慢地转过头看着自己身后的青年,问非所答地道:“为什么你还跟着我,你应该明白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甚至我连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都是个问题!” 看到青年没有说话,他再次开口道:“我记得,在另一个城市,似乎有个人一直在等着你!” “你应该明白的,前五年,我将自己交给了妹妹,五年后,我将自己交给你!”青年淡淡地说着,仿佛在轻描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只是淡淡的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可动摇的坚决。 听着青年的话,他有些哭笑不得。确实,青年的话有些语不惊,死不休。不知道的人,甚至会联想到――到底是乱伦还是断背山...? 但是,青年的话,终究是让他有一种悸动的感觉。 这种感觉,曾经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埋葬在骨子里面,以为永远消失了。 一个人在穷途末路的时候,曾经跟在自己身边的人没有冷眼旁观,没有落井下石,而是依旧不离不弃地跟着自己。虽然是个男人,但是却仍然让他感觉到――貌似这个灰茫茫的天空,并不是那么灰暗。 他深深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青年,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没有开口。 他眼前的这个青年叫做――狂森。当然,这只是个绰号。而他真正的名字叫王森。至于,他为什么会有这个绰号,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走吧,该是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了!”他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从口袋里掏出两根香烟,点燃,然后转身递一根站在他身后的狂森。 随后,这两个人的身影慢慢地融入了人海中。 当走到这个街道的尽头,他抬起头,再次征征地仰望着这个城市的天空。他的眼眸中却没有丝毫的留恋色彩。如果可以,他宁愿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这个城市。 ..... 当夜幕彻底降临的时候,白小雪坐在一个外表豪华的餐厅里面心不在焉地喝着果汁,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时不时地瞄向橱窗外面的世界,又时不时地看着自己手中精致的手机。 很显然,她在等人。 由于来得太早,餐厅里面的人潺潺无几。因此,这些服务员也非常珍惜上班前的这一段空闲时间,聚在一起争分夺秒地在聊着天。直到这个餐厅的大堂经理出现,这些服务员才像见了鬼一般散开。 再次看了看手机,白小雪微微苦笑,时间按照约定的已经过了足足半个小时了。 他还是像以往一样习惯迟到。但是,他还是像以往一样让她值得等待。 对白小雪来说,她等的这个人很神秘。神秘到她和他交往两年多了,却仍然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除了他的名字以及一些简单的书面资料,其它一无所知。 这听起来有点像天方夜潭,但事实就是如此。 甚至有时候她也会觉得自己挺白痴的,一个男人和她上了床之后,她竟然对这个夺走自己处女贞操的男人并没有多少了解。更可笑的是,这个男人居然还是自己的大学同学。 “请问您现在要点菜么?”一个轻柔地声音打断了白小雪的思路。白小雪抬起头来看到一个年轻还算漂亮的女服务员站在她桌子旁边恭敬地弯着腰轻声问道。 “不了,谢谢。我还在等人!”白小雪脸上微微笑着说道。她对这个餐厅的有着些特殊的情感,并不是因为服务员的态度如何细心周到,也不是这个餐厅里面的东西如何让人回味无穷,而是纯粹的因为她每次和那个男人见面都在这个餐厅,仅此而已。 “那您还有什么需要么?”服务员小姐脸上仍然带着职业性的微笑很耐心地询问着。 “呃,他叫做杨飞扬,轻舞飞扬的飞扬!”白小雪心里忽然瞬间悸动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和那个男人第一次认识的画面,因此脱口而出。说完之后,连她自己都有些懵了。 年轻的服务员小姐似乎也被白小雪问非所答的话愣住了,脸上错愕了一下,只是一瞬间便想明白了。脸上恢复了职业的笑容说道:“好的,我会通知前台的迎宾小姐,让他知道您在等他!” “哦,那,那谢谢你了!”白小雪也没想到,这个服务员会如此细心周到。 ............ 夜,一如既往地黑暗深沉,让人产生一种无比压抑的错觉! 他从远远的地方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餐厅。餐厅里面,应该还有个熟悉的人在等着他。就像两年前,他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她便等着他。 每每想到她,他的心里都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分不清楚这种感觉是什么,如果硬要形容的话,这种感觉仿佛就是归宿。这让他有些感慨,貌似在另一个城市,依然有一盏是属于自己的灯火,是为了他而明亮着。 狂森一直不紧不慢地跟随着在他身边,脸上似乎永远带着一层冰冷的面具,就像身上挂着一张招牌似的――生人忽近。 白小雪的眼睛一直停留餐厅的橱窗上,外面街道上的人流熙熙攘攘,只是没有一个是她要等待的人。良久,她脸上终于流露出灿烂的笑容。 她等的人,正在从橱窗外面的街道上经过,一个长相颇为秀气的年轻男子在人群中并没有显得如何的鹤立鸡群,但是,在她眼中却是始终的独一无二。 白小雪忽然恶做剧地笑了起来,因为她这一次来餐厅,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以前的那个位置,而是挑选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她突然很想知道,她等的男人没有找到她,到底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是神色焦急?还是一贯的波澜不惊? “欢迎光临!” 像往常一样,他进了餐厅里面,迎宾小姐都会热情地上前喊道。他也像往常一样,目光掠过那个熟悉的位置。 她不在,还是没来?或者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可能! 每次约白小雪见面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地在他的安排下见面的,不可能被家族的人知道!除了狂森以及自己,家族根本就不会再有人知道白小雪的存在。而狂森,他永远没有怀疑的必要。 只是一瞬间的工夫,他的脑海里却已经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请问您预定了位置么?”迎宾小姐热情地上前询问着,她似乎感觉到了这个长相有点秀气的年轻男子眉目间的凝惑。 “没有,不过我一个朋友应该预定了位置!” 他并没有回头,只是依然看着那个位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更没有人看见他眼眸中隐藏的阴霾。 “好象有一位小姐在8号台等人,请问是不是...?”迎宾小姐心里一动,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慢慢地转过头来,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打量着这个漂亮的迎宾小姐,脸上忽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我,叫杨飞扬,轻舞飞扬的飞扬!” ....... ------------ 第2章 可有可无的东西 杨飞扬并不是那种帅到遭天谴的帅哥,但是他平凡而干净的脸上却带着一点轻柔的秀气,有点类似女人的那种清秀,总是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错觉。 或许是因为灯光惹的祸,又或许是杨飞扬的笑容太过灿烂,还是他介绍自己名字的时候,方式太过另类...。 在这一刻,年轻漂亮的女迎宾此刻仿佛中了邪了一般,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过了好一会,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脸色迅速地绯红了起来像只成熟的水蜜桃子,低着头有些弱弱地说道:“嗯,嗯,x台有人在等您,我,我带您过去吧!” 眼前的年轻男子,在她看来,只是长相一般,但是不得不承认,刚刚那个笑容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干净?爽朗?还是阳光灿烂?或者说,自己被猪油蒙了眼? 似乎是为了掩饰尴尬一般,漂亮的女迎宾率先转身,脚步有些匆忙地往前走,想让自己快点结束这种尴尬的气氛。 可惜,事与愿违。有时候,上帝就是一个顽皮的女孩,她比较喜欢捉弄人。 漂亮的迎宾刚走了两步,只听见“嘭”的一声,一名从她身边经过的女服务员手上的托盘,连酒带菜被摔到了地上。 在那瓶红酒落地开花的那一瞬间,整个餐厅里面的眼睛全部齐刷刷地扫射过来,原本有些喧闹的餐厅立时安静下来,只有原来在大厅播放的优雅音乐还在继续着。刹那间,漂亮的迎宾小姐整个脸色从绯红到苍白被转变,甚至连脑袋也连带着空白了起来,特别是看清楚了地上那瓶酒的牌子之后。 杨飞扬停下了脚步,眼睛瞄了一眼地上打碎的东西,眉毛微微皱起,看了一眼身边的狂森,而狂森依然面无表情。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迎宾小姐连忙对着那位还在惊恐中的女服务员弯着腰道歉,声音似乎带着点慌乱和无措,似乎快要哭出来一般。只可惜,那位女服务员的脸上似乎并没有任何同情的色彩,脸上厌恶的表情一闪而过...。 而另一边的大堂经理也是转过头看着迎宾的这个位置,他并没有说什么,脸上的平和神色看似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但是,瞳孔里面的阴霾神色却若隐若现。 安静,整个餐厅里面,众人的目光各不相同地看着可怜兮兮的美女迎宾,冷眼旁观或是幸灾乐祸...。 在所有人看来,这个女迎宾这次肯定遭了殃。因为那瓶红酒并不是什么普通的货色...。甚至粗俗一点来说,这一瓶酒的价值差不多能够买下一个姿色不错的少女的**了! 看着这个带着哭腔的女迎宾,杨飞扬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了以前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心里微微有些犯贱地触动了一下,然后让他做了件感觉有点像韩剧中那种狗血剧情的事情。 “哦...,不好意思,我刚刚走太快,不小心踩到了迎宾小姐,所以她失手碰倒了东西。这瓶酒和这些菜多少钱,我赔...!”一个不冷不热的声音在大厅里面响了起来,即使这个声音轻柔,但是在这个安静的餐厅里面却异常的清晰。 一时间,整个大厅里面的目光从漂亮的迎宾小姐身上转移到了杨飞扬的身上。而漂亮的迎宾小姐更是错愕地看着杨飞扬,微张着那张红润的樱桃小嘴,即使用小手遮着,却依然挡不住那诱人犯罪的魅力。 环视了一下周围,杨飞扬有些自嘲地摸了下鼻子。貌似自己有些冲动了,毕竟这一段时间,对他来说是个敏感时期。并不适合在公共场所招摇。 “走吧,继续带我去8号台!”杨飞扬微笑着对还在错愕的迎宾说道,然后看了看旁边的服务员小姐继续说道:“等会把帐单算到8号桌上。” 然而让杨飞扬翻白眼的是,漂亮的迎宾小姐依然没有从刚刚的“梦境”中清醒过来,更不用说以身相许什么之类的行动语言。 “怎么?是不是感动得想要以身相许啊?”杨飞扬不满地望着这个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迎宾小姐,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哦,对,对不起...,我,我就带您过去。”漂亮的迎宾小妞终于在杨飞扬的挑逗中清醒了过来,小脸蛋再次绯红了起来,低着头不敢再看杨飞扬,慢慢地向前走,只是那双洁白无暇的小手一直在下意识地搓着衣角。 这段小插曲,似乎并没有给某部分原本抱着看热闹心态的牲口顾客带来满意的结局,都是微微撇了撇嘴,转过头继续着他们之前的事情。 一面走着,迎宾小姐还在一面暗暗地责怪着自己刚刚的丑态,真是丢脸到黄浦江去了。居然接连两次直愣愣地看着一个陌生男人。老实说,她早已经度过了学生时代的那种花痴心态,她也不是见到某个明星的帅脸就会尖的小女生了。看男人,她不会单纯地从外貌去看,即使真有一个帅到惊动党中央的男人,她也不会像今晚一样出现这种丢人的事情。更何况,她现在遇到的这个男子离英俊帅气还有不小的距离。 在她认为,第一次自己失神是意外,而这一次是巧合而已。如果真有第三次的话,那肯定是自己脑子搭错了神经。不,不可能还会有第三次的。 杨飞扬面无表情地跟着迎宾走,根本没有把刚刚那件无足轻重的事情放在心上。对他来说,刚刚的事情只不过是自己一时间头脑发热而已。 或许,是时候让白小雪了解自己一切的时候了。只是他不知道,白小雪是否还会继续接受他。毕竟像他这种游走于法律边缘,挑衅道德底线的社会渣滓,即使是以后拯救了世界,也不可能翻得了案。 “前面就是x号桌了,您要找的人就在那里等您!”迎宾小接停住了脚步,转身对着微笑道,然后深深地呼了口气继续说道:“刚才谢谢你帮我解围了!” 杨飞扬自嘲地一笑,习惯地摸了摸鼻子说出一句让她错愕当场的话:“不需要跟我说谢谢,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而已!” 不想浪费时间?有这样的理由么? 原本在她认为,一般的男人都会借这个机会问她的电话号码,甚至她也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给他电话号码。但是,现在这个年轻的男子说出的话,却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范围。 迎宾小姐再一次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杨飞扬,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只是她又听到了一句让她无地自容地话:“看够了么?你不知道你这种眼神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吗?” 杨飞扬脸上洋溢着人畜无害的微笑,让脸色涨得通红的迎宾小姐连迅速地跑开,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看着慢慢走远的杨飞扬,漂亮的迎宾小妞脸上依旧是不争气地绯红着,嘴角还在呢喃不清地嘀咕着什么:“已经第三次了,难道我真的脑子搭错了神经...!” 看着慢慢走过来的年轻男子,白小雪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她的心脏很不争气地加快跳动着。尽管,已经和这个男人交往了两年多,尽管她的身子都被她看遍了,但是不知道为何,这个貌似永远平静的男人,总会给她一种深深地悸动! “飞扬,你又一次迟到了哦!” 虽然白小雪的语气中带着埋怨的味道,但是她的脸上却洋溢着一丝俏皮的笑容。刚刚在大厅的时候,她目睹了杨飞扬来到餐厅之后看不到自己的时候,眉宇间流露出那种紧张的表情,让她有种说不出的雀跃。 又一次迟到了么? 杨飞扬心里微微有些苦涩,但是脸上却依然洋溢着那一抹灿烂的微笑。看着眼前这个一如两年前般默默等待着自己的美丽女人,疲惫的身心忽然产生一种淡淡的温馨感,那是一种类似于一个丈夫在外面疲累受气回到那个久违的家一样,温暖而让人感动! 她一直像以前那样愿意等待他,永远都不会有怨言! 从两年前认识她以后,他从来都是迟到,让她等自己,从来没有陪她逛过街,看过电影,也从来没有陪她参加过任何派对。谈恋爱,谈到这种程度,确实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很久以前,他曾经愚蠢地认为,想要获得一些东西,就必须放弃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比如爱情! 可惜,到了现在,在他认为可有可无的东西,却是变成了他现在唯一的仅有的东西。除了她,或许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杨飞扬迅速地走到白小雪身前,在后者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他不能再失去任何东西了,也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他失去了。 “以后,我都不会再让你等我了!” 被抱在怀里的白小雪,身体突然一僵,随后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 ------------ 第3章 受伤的野兽 一个酒店的房间里面,昏黄而柔弱的小耀灯从侧面照耀着杨飞扬那张微微有些苍白的脸孔,他的表情隐藏在灰暗中,变得若隐若现。 慢慢地走到房间的阳台,俯视着这个城市的万家灯火,杨飞扬原本有些阴霾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舒展开来。 “我最终还是妇人之仁,没有杀了你!” 杨飞扬有些自嘲地喃喃低语着,那双深邃的瞳孔中,前一刻透着赤裸裸地杀机与仇恨,而后一刻却是变成了落寞与彷徨无奈。 杨飞扬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准备了多年的计划,到最后一刻,几乎已经可以完结了,而自己却又放弃了! 到底是为什么? 他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看着这个愈加模糊的世界,幽幽地感慨着:“看来,我还是放不下最后的一丝羁绊啊,什么时候我才能够真正地做到杀人如麻而心如止水呢!”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杨飞扬疲倦地合上了双眸。 白小雪安静地坐在床上,黯然地望着那道站在阳台而孤独的背影。没有人知道,其实她比他更孤独,因为杨飞扬从来尝试着进入她的世界,也没有尝试着让自己进入他的世界。 白小雪从房间走到阳台外面,紧紧地后面拥抱着杨飞扬。 或许也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感受到杨飞扬的真实存在,才能读懂他此刻的心情。 “有没有觉得,和我在一起很累?”杨飞扬转过头微笑着看向白小雪。 白小雪微笑着摇头,并没有说话。 他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即使脸上洋溢着最灿烂的微笑,可白小雪依然能感受到他内心深处的累累伤痕,以及那种被压抑在骨子里面的暴戾狰狞。白小雪知道,表面上波澜不惊的他,背后绝对有着她无法想象的惊涛骇浪。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小雪轻柔地抚摸着杨飞扬的脸庞,宛如一个温柔贤淑的妻子一般。 杨飞扬没有说话,双眼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张令他感到温馨的容颜。或许,拥有这样一个女人,执子之手,与彼偕老也是一种幸福。 没有犹豫,更没有多余的动作和语言,杨飞扬一把将白小雪抱起,一边狂野地允吸着那张嫣红的樱唇,一边走向那张宽敞的大床。 不想再苦苦地压抑下去,只想歇斯底里地释放出来。 杨飞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疯狂,因为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落魄过,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心神疲惫,那是因为他活着到了八岁之后,就从来没有轻松地活过。 很少人能够明白,一个从小就苦苦地压抑着杀机,从小就背负着仇恨枷锁的人,虽然没有变成精神分裂,但是绝对已经是一个十足十的疯子了! 在床上眼神带着点迷离和妩媚的白小雪,任由着眼前的男人在她身上敏感地带游走着,她的脸上挂着一丝丝粉红的桃色。扑哧的一下,她的内衣已经四分五裂...,但是,下一秒钟,杨飞扬身上的那件华贵的衬衣也同样被白小雪撕裂。 杨飞扬的身材表面看似有些纤瘦,但是实际上却是非常的结实精干,肌肉线条非常明朗,整个身体白净得没有一丝瑕疵,但是,他的背后却有两道宛如蜈蚣一般大小的狰狞伤痕,就像盘延在背上游走着一般。 白小雪异常兴奋地用小香舌舔着那两道狰狞的伤痕。今晚,这个男人注定是属于她的,也注定今晚她会为这个男人而疯狂。 杨飞扬在无边的诱惑中,带着些许迷惑!今天的白小雪有些反常,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主动,按照以往的情况,她在床上总是有点矜持,但是今天,却比他更狂野...。 ........ 这是一间简陋而灰暗的房间,房间里面除去一床,一张桌子和一张普通的小木凳之外,没有多余的家具或者饰品,就连墙壁上都只是象征性地贴了一张名人警句而已。 一个落寞的身影被笼罩在黑夜中,孤立地站在这个房间的窗口。他怔怔地看着这个城市尽头,眼眸中透着一股让人无法读懂的复杂神色,似落寞,似无奈。 “龙爷,飞扬今天已经走了,狂森也跟着走了!”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恭敬而卑微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如同一尊门神。虽说他只有四十来岁,但是满头的发丝已经灰白一片,看起来更像一个五十来岁的半老头子。 “走了,到底还是走了!”站在窗口的男人良久才感叹般地喃了这句话,然后转过身来,疲倦的脸上带着一丝解脱一般的神色:“他最终没有对我下手。” “龙爷,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站在门口的中年人,看着窗口的男人脸上似乎带着点犹豫。 “说!” “如果龙爷您今天要动手的话,飞扬根本没有那个机会,为何您...?”说到这里的时候,中年人没有再说话。他很难理解,以龙爷的城府,或许早就看出了飞扬的反常,再加上他的身手,飞扬甚至连近他身的机会都没有,他不明白,为什么当时龙爷会阻止他,他更不明白,从小对长辈一向循规蹈矩的飞扬会如此大逆不道,无法无天。 “或许你说得有道理,可我并不想那样做!” 站在窗口的男人再次转过身子,眼神迷离地看着窗外黑暗而深邃的星空,仿佛在回首着过去:“啊昆,你跟了我那么多年了,有些东西你不是没有看透,而是你根本没有知道事情的的起源和隐藏的内幕。” “从飞扬八岁开始,你就一直看着他长大。你或许不知道,这十几年来,飞扬虽然对我言听计从,但是我依然能觉察到,他对我始终有着深深地戒备和敌意,如果硬要说得明白一点的话,那就是刻骨铭心的仇恨。这一次的计划,从开始到落幕估计他已经等了十多年了!” “怎...,怎么可能?” 陈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脊背上有些寒意。 他从小看着这个孩子长大,居然没看出这个孩子居然城府深到了这种境界。这并不是他眼浊,他今天能站在这里依然活得风光无比,就必须具备最起码的几个因素,眼睛够毒,心思够慎密,对一切未知的危险有着高度的警觉。可惜,眼前的事实终究是让他难以释怀。 可以说,从八岁开始,他就一直看着飞扬长大。他也一直都清楚,飞扬绝对是一根好苗子。不但城府极深,并且懂得收敛锋芒。 或许相对年轻人来说,聪明绝顶,城府深沉的人才或者天才在这个时代不在少数,但是在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年纪,能做到得宠辱不惊,锋芒收敛的可就不多了。更何况是这个从小到大一直隐藏了自己十多年,硬是在他眼底下,让他感觉人畜无害的“孩子”却在挥手间,几乎让这个家族遭受致命一击。 这,绝对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和自己生活了好多年的女人,在自己眼里一直扮演着温柔贤淑,持家有道的妻子,当有一天,你却发现她过去,现在依然还是红灯区赫赫有名的粉红女郎一般,让人猝不及防心脏病发。 望向那道站立在窗口微眯着眼眸似在闭目养神的苍凉身影,陈昆欲言又止,在这个时候,或许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龙爷的心情,有谁会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想对自己下手呢。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飞扬会想对我出手!”龙爷似乎是猜透了陈昆的心里,没有转过身子,依然眯着眼睛望着如墨如魅的夜空。 “是,我不明白!” 这这个事情确实让陈昆难以理解。在他认为,飞扬根本就是龙爷内定的接班人,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没有人比飞扬更适合做接班人,也没有人比飞扬能做得更好。甚至在陈昆看来,飞扬上位之后,或许会走得更远。 但是,事情往往总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有谁会想到,杨飞扬却走到了这一步。 “弑父”这个词,对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一个不能违背的道德伦理,更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后果。如果有这种想法,并不是说你是畜生,而是,你连畜生都不如。 陈昆此刻没有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飞扬在八岁那年,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龙爷慢慢地转过身子,原本微微眯着的眼眸,瞬间睁开:“飞扬八岁那年,我这个亲生父亲,亲手杀了他的养父!” 陈昆的脸色刹那间巨变,整个瞳孔都在收缩着,似乎一时间有些难以消化那句话。然而,下面的一句话,却让他更是惊涛骇浪:“那一次,连同他养父一家七口人,全部死光!” 整个房间,在这一刻,空气仿佛被寒气冻结了起来一般,连呼吸都有种伤寒的错觉。良久,陈昆的脸色才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无论你做了什么事情,无论有什么原因,于情于理,他这样做都是不对,毕竟您是他的亲生父亲!” “可惜,我最终发现,到底我还是做错了,并且被人利用了!”龙爷转过身子,恢复了原本古井不波的样子,只是语气依然还是带着一丝丝苍凉:“这十多年来,我一直对他千依百顺,我不是想让他原谅我,我只是想弥补曾经欠他的东西,让他不那么恨我,仅此而已。可惜事情总是不尽人意!” “龙爷,那您这次为何不将他留下。时间...,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我想迟早有一天飞扬会想通的!”陈昆语言有些苦涩乏词,他并不是那种儿女情长的人,更不懂得怎样安慰人,对他来说,这种事情貌似比杀人复杂多了。 “你真的以为能留下他么?你认为我想动手的话,真的能留住他?”龙爷嘲笑道,不知道是嘲笑陈昆还是在嘲笑自己。 微微地皱着眉头,陈昆有些难以理解龙爷说的话。在他迷惑的眼神下,龙爷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看似是液晶电视的遥控器,幽幽地说道:“这是一个遥控器!” 遥控器? 陈昆依然还是不明白这小东西蕴涵的意义,微微侧了下头,用更加迷惑的眼神望向龙爷。 “这个小东西,是飞扬把抢从我脑袋上移开,在他临走的时候抛给我的!” 黑夜中,龙爷的脸上洋溢着微笑,只不过,在陈昆的眼里,这个微笑显得无比诡异:“准确来说,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是一个定时炸弹的遥控器,而我们今天站的地方,或者说,我们总部的每一个小角落都有一个炸弹!” 瞬间,陈昆的脸色巨变,嘴角不经意地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良久,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似乎是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只是,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这小子,狠起来真够变态的!” 尽管,他对飞扬的评价已经够高了,没想到,依然是低估了他! ........ ------------ 第4章 一无所有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一张张布满鲜血的脸孔不断地出现在杨飞扬的眼前,那些本已逝去的生命,依然活在他脑海中。他看到了养父那张慈祥的脸庞,还有妹妹那张亲切可人,充满稚气的小脸蛋。慢慢地,他又看到了母亲那熟悉的身影,还有那股让他沉迷的气息,即使母亲的那张脸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却依然让他泪流满面。 画面不断地开始涣散着,却又不断地重新组合了起来。紧接着,当年那一幕残酷而血腥的画面又开始重演...,而那个令他这辈子都活在痛苦中的男人正慢慢地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向他走过来。 暮然间,杨飞扬紧闭着的双眼徒然暴睁开来,整个人从床上弹坐起来,眼眸似充血一般赤红,一瞬间,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杀气凛然的气息。 杨飞扬环视了一下周围,似乎想起了什么,原本绷紧的身子渐渐放松了下来。 “又是同样的一个梦么?”杨飞扬喃喃自语着,缓缓地闭上眼眸,有些自嘲地擦掉眼角的液体。 即使是闭上了眼睛,他依然能清晰地看到那些让他坠入地狱的残酷画面。 晨曦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口穿射,洋洒在他的身上,只是这些微不足道的阳光仍然不能驱散他身上的阴森寒意。这个时候的他,才忽然想起自己的身边似乎还睡着一个女人。 微笑着转过头去,想到昨晚彻夜疯狂的女人,或许现在正像是一个疲倦的孩子露出那般天真无邪熟睡神情。 然而,当他转过头的那一刻,他脸上的微笑却凝固了下来,最后变成了凝重。 宽敞而舒适的床铺上,除了他自己,还有那个微微凹下去的粉红爱心枕头之外,空无一物。 杨飞扬阴沉着脸色,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破天慌地出现了一种极度烦躁的神色,似乎感觉到要失去什么东西似的。 果然,当他从床上起来撇见放在桌子上那张白色信纸的时候,杨飞扬整个人都深沉了下来。 面无表情地翻开那张苍白的信纸,即使此刻的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把尖刀刺了个透心凉,但他还是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 足足看了一个多小时,杨飞扬才将视线从那短短几行字的信纸转移开来,慢慢地走到了窗口,一如既往地沉默着望向这个繁华的城市。 “都等了我两年多了,为何不能再等一会呢?”杨飞扬喃喃地说着,随后有些自嘲般地微笑了起来:“呵呵,真的一无所有了啊!” 他一边洋溢着灿烂的微笑,一边泪流满面,而微笑愈是灿烂,眼泪愈是无法抑止...。 同一时间...。 一条林荫小道上,一个穿着碎花裙子的年轻女子,拖着一只精致的小行李箱,她一边走着,一边回头仰望着一个方向,眼眶的的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拼命地往下掉。终于,她开始停在那里,蹲在那条林荫小道上泣不成声。 “我不是故意在这个时候离开你的,可是我不离开的话,我怕自己再也舍不得离开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无助小女孩,越哭越伤心,而越是伤心只能越是哭...。 在这个阳光柔和的早上,在g市某地方的一个林荫道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一个漂亮得让人自形惭秽的年轻女子蹲在那里一直在哭泣了整整两个多小时,仿佛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小孩子,那张柔弱中带着泪痕的脸蛋上,眼泪一直流淌不止,让一路上经过的所有行人为之动容。 杨飞扬依然站在那个窗口,手上的信纸变成了无数碎片,散落在空中,随风飘零。 “你说的对,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而两个世界强行叠加在一起,却依然还是两个格格不入的世界。或者,从我们认识的开始,就注定了错误的开始。” “走了也好,或许就像你说的,你的不辞而别,或许才是我最想要的体贴。也只有你走了,我才能真正放手地去做一些我认为必须要做的事情。” 轻拭着脸上的泪痕,杨飞扬冷笑着自嘲道:“呵呵,还真是懦弱啊,从八岁之后,除了在梦境中看到我妈会流泪之外,我已经十多年没有出现这种可笑的情愫了,没想到今天能再次重温那种感觉。希望,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从认识白小雪到现在,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了。虽然说他和白小雪名义上是在谈恋爱,可杨飞扬却从来没有陪他诳街看电影,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陪她吃饭。谈恋爱谈到这种境界,就连杨飞扬都觉得自己是个渣滓。 这两年来,是杨飞扬最为关键的两年,他一直在谋划着想要杀掉那个人,所以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陪白小雪。也因此,他一直刻意让白小雪远离家族的视线,因为家族中的某些人一直想让他彻底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从酒店的房间走出来,杨飞扬深沉地呼了一口气,原本落寞的神色开始变得冷漠而深沉。 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如同一头挣脱了牢笼的野兽,整个心境都变得无拘无束,再也没有任何东西都能束缚住他一往直前。 从酒店出来,狂森奇怪地看了一眼杨飞扬,随后问道:“你的女人呢?” 杨飞扬自嘲地一笑:“走了!” “走了也好!”狂森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 杨飞扬突然很想上前对着狂森冷漠的脸挥上一拳。 ......... 赖三从黑色的奥迪a6轿车走下来,眺望着这个繁华的城市,贪婪地呼吸着这个城市的空气,尽管这个城市的空气污染指数远远超标,但是依然令他沉醉不已。 并不是因为这个城市繁华而让他沉醉,而是他沉醉于这个城市的本身,这个城市的所有一切。 因为这个城市就是他出生的地方,而十年前,他落魄得就像就一条流浪狗一般背井离乡,这其中的艰辛痛楚也只有他自己才会刻骨铭心。 十年前,他在这个城市只是一个最底层的小混混,贱命一条。而十年后,他在这个城市到底处于哪个阶层,他也分不清楚。但是,十年后的今天,他在另一个城市,虽然还不能只手遮天,却已经能呼风唤雨,称霸一方了。凡是在h市有头有脸的人,哪一个见到他不还得低下高傲的头颅,谦卑叫他一声“三哥”。 想要人前显贵,就必须人后遭罪。 吃别人吃不了的苦,受别人受不了罪,如果能走到最后,你就能享别人享不了的福,玩别人玩不起的女人。当然,前提是你能挺过来。相反,假如你熬不过来,也就意味着你死得比别人――更彻底。 这几句话,一直都是赖三坚信的真理,也是他的座右铭,更是验证他这十年经历的精辟言辞。 回首这十年来的经历,他仍然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即使是他自己,也有点难以置信,不知不觉中,原来自己已经站得那么高了。相对他一个从最底层出身的小混混来说,能走到今天,或许算不上惊世骇俗,却也说得上难能可贵的了。 全世界加起来的小混混有多少,而能上位的又有多少呢? 当然,他并不会因此而满足,他觉得自己还可以站得高一些,再高一些,直到h市没有人能左右他,也没有人能让他仰视为止。当然,这一点也是他现在唯一的能够触及的领域。再大一点的领域,他现在想,似乎还遥远了一些。 他并不是那种盲目无知好高务远的狂想家。相反,他是一个现实主义者,对自己的斤两总是能准确地评估出来。 “三哥,我收到消息,昨天有人看到他们两个出现在一个小餐厅里面。”赖三的身后,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恭敬地汇报着。而这个年轻男子说到的“他们两个”俨然就是杨飞扬和狂森。 没有理会身后的小弟,赖三自顾地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嘴角微微上扬着,似笑非笑地感慨道:“世事真是无常啊,人生大起大落总是快得让人难以接受,前几天还是高高在上的义帮社团继承人,转眼之间就沦落到了人见人打的过街老鼠。不得不说,命运女神这个biao子,还真够有诗意的!。” ................. ------------ 第5章 波澜不惊 g市的中午,欲火焚身的太阳如同一头发春发浪的野兽,强烈地散发着雄性激素,恨不得将整个城市日个翻天。 坐在九龙冰室的雅座上,杨飞扬一小口一小口喝着手中的冰震啤酒。而狂森则是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地浪费着时间。 手机的震动,让杨飞扬放下了手中的啤酒。 一般的情况下,杨飞扬的手机不会出现震动,无论是电话还是信息都只会播放着优雅的音乐。在不一般的情况下,他的手机才会“特殊”地出现震动。 看着手机上的信息,杨飞扬的脸上习惯地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怎么了?” 狂森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微笑有着深刻的了解,越是笑得阳光灿烂,却越是杀气凛然。当然,在他清秀脸孔的伪装下,这种人畜无害的微笑,的确让人觉得亲切而迷人。 曾经的很多人,就是死于他亲切而迷人的灿烂微笑下,那种隐藏在面具下的致命一击,总是让人防不胜防。虽然招式老旧,却一次又一次成功地将别人致于死地。 “没什么,只是有些啊猫啊狗想要我们的命而已!”杨飞扬面无表情地轻描着,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从小到大,想要他命的人海多了去。结果呢,今天的他,依然可以罪恶地生活在阳光下继续着他的罪恶人生。 之所以今天的他可以波澜不惊地面对,那是因为只有他自己才经历了自己才会懂的惊涛骇浪。能活着,对他来说,原本就不是侥幸。能坦然面对,这就成了理所当然。 “是社团的人?”狂森面无表情地看着杨飞扬,貌似他自己也猜得出来。落井下石的作风似乎在社团里面,比比皆是。但是敢于在这种情况下对杨飞扬出手的人,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在社团里面就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说不准哪天就爆发出来。这种人并不是社团不想清除,只是这个人的势力和手腕即使是社团的话事人都有些忌惮。 这个人叫杨向天,人称五爷。在h市算得上半个只手遮天的狂人,不但影响着社团的兴衰,甚至能左右社团的存亡。 “对,是我五叔手下的人。” “赖三?”狂森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二十八九岁左右,身材并不算得上高大的青年人。 “他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城市?” 杨飞扬眯着眼睛幽幽地说道:“严格来说,他现在就在风尚酒店的706号!” “有多少人?” “在这个城市的,有二十多个人,而现在在赖三身边的,只有两个人,其他人似乎在找我们的下落。估计短时间内,他身边的人不会出现。” 狂森迷惑地看着杨飞扬,似乎不明白杨飞扬为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我五叔那边,有我的人,而赖三身边也有我的人!”杨飞扬依然洋溢着灿烂的微笑,纯真得如同一个考试得了满分的小学生。只是这种表情落在狂森的眼里,却让他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像一潭碧玉清幽的死水,到底有多深邃,狂森永远也无法看透。因为他不知道杨飞扬从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所以一直到今天为止,都没有人能进入过他的真实世界,包括他的女人白小雪。 “那我们现在...?”狂森不动声色地看着杨飞扬。 杨飞扬扬手将手中那杯满满地冰啤喝完,眯着眼睛幽幽地说道:“既然他那么辛苦地找我,那我就免费送上门去,给他来一个意外的惊喜。” ......... 风尚酒店,的确是一个让人留恋忘返的好地方。 这是赖三此刻对这个酒店的评价,或者,任何男人都会有着类似的评价。 超级豪华的总统式大套房,墙壁上挂着一些让赖三认不出名堂的奢华壁画,地板是欧洲进口的木质奢华地板,而房间的顶部则挂着如同长龙一般的五彩斑斓水晶灯,再加上房间磅礴大气的设计和各类名贵古木家具点缀,让这个房间有种蓬壁生挥的气息。 趴在床铺上,此刻的赖三几乎舒服地想要睡过去。他的背上,一个看似只有十八九岁,正值青春大好年华的美丽尤物正用那双干净得没有任何瑕疵的白玉小手为他做着泰国式按摩。 套房是总统式的套房,女人虽然不是倾国倾城,却也算得上妩媚动人,而服务则是无可挑剔。这么好的一个地方,赖三在十年前,经过这里的时候却只能望而却步。曾经无数个夜晚,他只能看着那些进出的水灵女人而口干舌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一句话足以带过了他这十年的艰苦打拼。但是,有些东西,即使用一本小说来叙述都未必能让人读懂里面的酸楚。 在小说里面,某些小人物遇到了某个牛逼冲天的大boss之后,基本上都会青云直上一飞冲天,最终演变成终极大boss。 可惜,这种千篇一律的狗血桥段并没有发生在赖三身上。当然,他也从未奢望过自己遇到某个传说中的高人之后,就会一直扶摇直上,平步青云。 在十年前,赖三来到h市的时候,就遇到过一个传说中的牛人。然后伴随着他的是,砍人冲在最前面,替老大挡过刀,背过黑锅,顶过罪,蹲过牢,就差没有吃过子弹头...。 但是,他并没有后悔。小人物要在这个残酷的地下世界生存,那就必须对别人残酷一点,对自己更残酷一点。 虽然他也曾怨天尤人,也曾想过苟且偷生,混沌而平庸地过一辈子。可惜他终究是选择沉沦在这个黑暗的世界,因为这个地下世界可以让他得到曾经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他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诱惑,即使这种诱惑隐藏着让他死无全尸的毒素。 瞥了一眼跟木头一样站在床铺两侧的手下,赖三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冰冷笑意。曾几何时,他也曾像这两根“木头”做过同样的事情。别人在享受,而自己憋倔地站在旁边看着别人享受而难受。 “他们有没有打电话过来?”赖三眯着眼睛朝一个手下问道。 “没有!”年轻的男子恭敬地回答道。 赖三朝旁边的另一个男子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将手机拿过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赖三眯着眼睛对着电话问道,语气中似乎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味道。 “自从上次在那个餐厅出现之后,他们就再没出现过了,我...,我们的人现在暂时还没找到!”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个略带着恐慌的声音,貌似在畏惧着什么一般。 “废物!”毫无征兆地一声喝骂,赖三的脸色如同翻书一般瞬间狰狞了起来:“我给你这么多人,给了你多少天的时间了,你居然找两个人都找不到!换成我早两年的脾气,我早他妈废了你了,你自己看着办,三天之内,再没有消息的话,你应该知道后果!” “嘭”的一声,赖三并没有挂掉手机,而是愤怒地将手机一甩,那部最新款的诺基亚直接地跟墙壁上的油画来了个火热接吻,最终手机以四分五裂的方式徇情。 “一群窝囊废!” 随着赖三这一系列的暴走,让原本坐在赖三身上按摩的女人吓得脸色苍白,甚至连带着那双按在赖三身上的葱玉小手也僵硬了起来...。但是,她始终没有尖叫起来,不是她不想,而是下意识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因为她明白,这尖叫的后果估计就是自己再也尖叫不出来。 而站在床铺两侧的两个男子,更是战战兢兢地弯着腰低着头,甚至不敢去看赖三的脸色。 在这个妩媚的按摩女身上摸了几把之后,赖三把一扎钱塞进她丰满的乳沟里面,终于让这个脸上带着“纯真”笑脸的女人出去。而赖三则是从床头上掏出一根烟,旁边的小弟醒目地弯腰恭着身子上前帮点燃。 “三哥,听说杨飞扬这个人不简单,并且他还是龙爷内定的继承人,要是咱们对他下手,只怕龙爷...!”帮忙点烟的小弟似乎有些忌惮地说到。虽说,他只是赖三身边的一个跟班的,但并不代表他没脑子,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成为赖三的亲信。 “不简单?哼!一个出身好一点的垃圾而已,出身好,但并不代表脑子就好,要不然,他也不会混到今天这种丧家犬的地步了,他活了那么久,基本上都活到狗身上了,这种垃圾本来就没资格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再说了,他现在是反出社团了,我们只是代表社团,代表五爷清理门户而已,有五爷在我们后面顶着,就算是捅了g市市长几刀也并不算得是翻天。” 赖三不屑地说道,只是他的眼神有些漂浮不定,没有人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年轻女人出到门口想把门带上的时候,刚好看到有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正站在门口想进去。其中有一个看起来平凡却略带着点儒雅秀气的男子,脸上挂着一抹怎么看都让人舒服的腼腆微笑。而另一个却是长得英俊帅气,最令人在意的莫过于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冰冷气息。 这是两个气质截然相反,却同样容易让女人痴迷沉沦的极品男子。确实,在年轻的按摩女郎专业的眼光中,这绝对是最佳组合。不去做鸭子,的确,肯定,事实上真的是很浪费资源...。 妩媚的按摩女并没有继续注意这两个年轻的男子,她用胸脯想都知道,这两个年轻的男子肯定又是里面那个情绪不稳定,就像来了大姨妈的变态男人的手下。 同样,杨飞扬与狂森也没有理会这个用肆无忌惮的眼神打量着他们的按摩女郎,更读不懂她眼神里面的那一抹遗憾神色。只是微微瞥了她一眼,便推门而进。 赖三深深地吸了口烟,不经意间把目光转向房间的门口。徒然,他整个人呆立当场,不可置信地看着从门口进来,就像出入公共厕所一样简单的两个男人。 而那两个保镖更是膛目结舌,其中的一个似乎还保持着帮赖三点烟的姿势。 一时间,房间里面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赖三和他两个手下眼睁睁地看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两个男人。眼里的那一抹神色,就好像美国的宇航员尼尔・阿姆斯特朗第一次登上月球的时候,却发现月球上有一头猪在挥手跟他打招呼一般,让人无法接受。 “我听说,你们在找我是么?” ......... ------------ 第6章 驯兽 “我听说,你们在找我么?” 门口站着两个年轻的男子,其中一个男子脸上带着灿烂的微笑,似乎是跟老朋友在打招呼一样随和。 赖三依旧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杨飞扬和狂森。他不明白,眼前的这两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虽然说,他们两人确是赖三苦苦寻觅的这两个人,但是赖三从未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杨飞扬脸上依旧挂着一抹招牌似的灿烂微笑,然而这种貌似人畜无害的笑容在赖三他们三人的眼里,却格外的阴深诡异。 “你...!”赖三只是愣愣地说了一个字,顿时如同见了鬼一般,直接从床上弹跳而起,在落地之后,微微退后几步,刚好退到一个手下的身后。 赖三身边的两个年轻男子也终于清醒过来,迅速将身子调整过来,一副全神戒备的样子。 只可惜,这种素质,这种反应在杨飞扬和狂森有备而来的情况下,只是徒劳挣扎...。 狂森快步走上前,在其中一个男子冲上来出手的瞬间,以迅雷不耳的速度一个直拳击向对方的喉咙。“砰”的一声,被击中的男子直接倒飞出去,翻倒在一个茶几上,导致整个茶几四分五裂。 狂森的这一拳力道可谓是刚猛到了极为恐怖的程度。 任谁都知道,喉咙基本上算是人体中,最薄弱的一个致命地方。被狂森击中倒在地上的一刹那,男子条件反射地捂着脖子,想让呼吸变得顺畅起来。但是,在他捂着喉咙的同时,一把小刀已经准确地插入了他心脏的那个位置。 与此同时,与狂森快速简洁的方式不同的是,杨飞扬只是慢慢地走向另一个男子,信步闲庭,脸上依旧是带着浓情化不开的笑意,那个温文儒雅的神色,甚至让人觉得他是走向自己的爱人一般。 看着杨飞扬的诡异表情而头皮发麻的男子,似乎是被扰乱了心绪,直接一个钩拳打向杨飞扬,只是在他刚打出的同时,杨飞扬微微侧过身子顺势一个漂亮的转身,如同鬼魅的精灵一般,轻灵地缠绕到他身后,一手捂着他的嘴巴,而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滑出一把精致的银色小短刀,如同杀鸡一般抹向他的喉咙...。 咻―― 鲜血并没有夸张的喷射出来,而是从喉咙里面连着他挣扎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涌出来,无声无息,却足以毙命。如果从后面的角度看,杨飞扬从身后搂抱着那个男子的画面,就像一对甜蜜的情侣正在露天的草坪上花前月下,谈情说爱。 干净,利落,一击即中。这种漂亮的杀人手段华丽得如同艺术一般让人赏心悦目。 没有人知道,杨飞扬练这一招转身是看了多少遍芭蕾舞蹈,练了多少个时日才能练到这种轻巧无声的地步。因此,这个死于无名的男子死在杨飞扬的这一招里面并不是意外,而是必然。 被杨飞扬搂抱在怀里的男子,并不是像电视里面那些在别人怀里安详死去的,而是茫然而空洞地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对他来说已经黑暗了,消失了,但依然让他留恋的世界。 死不瞑目,对他来说,的确如此。 慢慢地松开那具开始渐渐降温的尸体,杨飞扬看着银色小短刀上残留的血迹,忽然产生了一种嗜血的变态冲动。轻轻地用手沾了下上面的血液,放到嘴里舔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看着不远处的赖三,微笑依旧灿烂如晴空。 赖三毛骨悚然地看着这一幕,特别是这种诡异的笑容,仿佛天生就带着一股邪恶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这并不是赖三脆弱胆小,也不是这种画面太过血腥残忍,而是眼前的这个人是在是诡异到变态。 有谁见过一个人在杀人喋血之后,依然能流露出那种自然而然的微笑,特别是当这种“人畜无害”的微笑一直针对着你的时候。 这种画面,虽然没有杀人碎尸,甚至是鞭尸的视觉冲突来得震撼,可恰恰是这种“无声胜有声”的杀人境界更让人产生一种类似疯狂的绝望。 如果换作是一个心理承受能力差一点的女孩子,即使大小便失禁也并非是夸张。 曾经,赖三就被五爷――杨向天警告过,千万别低估了这两个人。一个是表面如绵羊,内心似恶狼的杨飞扬。另一个是冷酷如木头,杀人如疯子的狂森。 赖三抠心自问过,一直没有忘记过五爷的警告,也从未低估过这两个人。可今天依然是出乎了他的意料范围。虽然说赖三也经常在手下们面前说眼前的这个人怎样一无是处,可毕竟那只是为了给他们吃定心丸,让他们放手去做而已,那并不算得是心里话。 “你们想怎么样?” 赖三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慌,想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但是微微抖动的手臂却出卖了他。他出道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而杀人如麻毁尸灭迹的事情他也干过不少,这这么多年来,他害怕过,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措手无策。 “呃?不是你想找我们的么?”杨飞扬一脸迷惑地看着赖三,然后慢慢地走过去。 狂森保持着一惯的冷漠,紧随着杨飞扬的步伐走向赖三。 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赖三下意识地想退后,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退到了墙角,根本退无可退了。 “在你们动手前,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老实说,赖三现在真的不想死,因为他打拼了十年的时间才坐到今天的位置,他有太多的东西还没有享受完,金钱,女人,权利,地位,这些都是他割舍不下的东西。 以前他只有烂命一条,的确是不值钱。可是现在,他是在累累尸骨中,一步一步地爬了上来,终于混到了今天这种人上人的地位,就这么死去,确实是让他难以接受。虽然他也曾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一天,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会那么快。 “虽然明知道你是在拖时间等你的人,但是我依然会告诉你。”杨飞扬微微眯着的眼睛闪过一道精光:“放心好了,在这段时间内,没有任何人会来打扰我们的欢乐时光,包括你带的那些人。” “从你在h市出来的时候,有多少人,在几点钟,来到g市的时候是什么时间,甚至你在酒店上过几次厕所,上过几个女人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而我要杀你,跟吃饭没多大区别!甚至,根本不用我动手。你信不信?” 杨飞扬一脸微笑地看这赖三,似乎和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在聊家常一般。 赖三深深地呼了口气,想让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平息下去,只是下面杨飞扬的一句话,更是让他肝胆俱裂:“就连你背着我五叔上过他的女人我都知道。” 纵然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深不可测,赖三感觉自己被逼入了绝地,可依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深到了怎样的境界。赖三觉得自己现在面对的不是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而是一个和杨五爷同一个级别的老狐狸。 杨飞扬没有说话,也并没有动手,依然微笑地看着眼前的赖三,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在狂森诧异的目光下,在杨飞扬讽刺的微笑中,只见赖三慢慢地弯下身子,双膝跪在地上,整个头颅都低了下来,将脸上的所有表情隐藏了起来,双手伏趴在地上,如同一头被驯服的野兽。 “我不想死!”赖三沙哑的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带着悲凉,却也带着坚定。 “可不可以给我留条活路,你知道,我的任何底细都在你手里,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威胁,更不可能逃出的你的手心。我真的不想死,只要你能放过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这是我的承诺。” 跪在地上的赖三,抬起头来仰望着杨飞扬乞求道,整个人的神情已经接近了绝望的边缘,但是依然还残留着最后的一丝执着。 “承诺?”杨飞扬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赖三,原本微笑的神色被慢慢地旷大,到最后变成了猖狂地大笑:“承诺?哈哈...,承诺就像操ni妈一样,说得出来,但是未必做得到。你是在侮辱我的智商还是在赌你自己的运气呢,你认为我会相信这种如狗屎一样不值钱的承诺么?” 杨飞扬的话,仿佛是一把尖刀,丝毫没有留手地捅进了赖三的心脏,让赖三这一瞬间心脏停止了跳动。只是,杨飞扬下面的一句话,却让他的心脏刹那间恢复了活力:“不过,你能活到今天,能爬到这个位置的确不简单,就像我活到今天也同样不容易,所以我理解你。活路我可以给你,只要你帮我办些事情,如果成了,你可以继续逍遥在h市当你的三哥,如果做不成的话,那么你就在g市落叶归根。” “做什么事?”赖三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原本灰暗瞳孔渐渐恢复了些许神采。 “做什么事我现在暂时不想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的。”杨飞扬仿佛没有看到赖三瞳孔间一闪而过的阴森,继续幽幽地说道:“你千万不要有侥幸的心理,除了知道你和我五叔的女人上过床之外,我还知道了些你更感兴趣的东西,只要我一个电话,要你命的人,可是不止我五叔一个。即使你幸运一点没有被杀死,但是你失去的东西,会让你跟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赖三此刻真的没有任何想法了。 “当然了,我不会让你去杀我五叔送命的,毕竟你还有存在的价值!”杨飞扬蹲下来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手上抓着的那把精致小刀徒然向下一插...。 “啊...!”赖三跪撑在地上的一个手掌直接被钉插在木质的地板上。想挣扎,却看到狂森锐利的眼神扫在他拔凉的脖子上,蠢蠢欲动。他知道如果自己敢动弹一下,也就意味着自己永远也动弹不了。 杨飞扬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更没有理会赖三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庞,站起来自顾地说道:“这一刀只是只是一个警告,希望你能永远铭记。活路我是给你了,但是你别把自己的路给再次堵死了。” 赖三依然是像死狗一般不敢动弹,而杨飞扬也没有继续折磨他的雅兴。只是随意地看了下狂森,两人就转身出去,丝毫没有戒备地把背后暴露在赖三的眼皮下。 看着转身正走出去的杨飞扬,赖三深深地吸了口气,一直绷紧的身子慢慢放松下来。 当杨飞扬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过头来,对着准备要站起来的赖三灿烂地微笑道:“下次,别再让我看到你,要不然,我会真正地让你体验到,地狱其实跟天堂一样美好。”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杨飞扬慢慢地伸出手,做出一个持枪的手势,配合着口型对着赖三做出一个开枪的手势――砰! 赖三原本再次绷紧的身子一晃,仿佛真的中枪了一般靠在墙壁上,惊恐地看着杨飞扬。直到笑如梦魇的杨飞扬走出了门口,他整个人靠着墙壁软软地滑坐在地上,脊背上已经被冷汗侵湿,而身子还在微微地抖动着...。 g市的盛夏,骄阳似火,可赖三却冷若坠入冰窖。 十年前,赖三在g市落魄得像条流浪狗;而十年后,他同样在g市,却变成了丧家犬。 .................. ------------ 第7章 到底是雨还是泪? “你相信赖三?” “相信赖三?不,我只相信自己的底牌。”杨飞扬眯着眼睛冷笑道:“不过,我相信这次赖三在这段时间会老实下来的!” “我觉得赖三始终是一个祸害,他在社团的势力并不小!”狂森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从来没有小看过任何人,而赖三更是从小人物上位的,这种人的确是不简单。他的底细,我整整花了两到三年的时间才能收集出来的。他在h市也算得上一号大人物。我之所以没有杀他,那是因为他现在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 站在林荫道上看着篮球场上一群年纪差不多跟自己大小的年轻人在打篮球,杨飞扬不知道为什么,非常羡慕这些人。即使负担地活着,即使懵懂地活着,甚至是不知所谓地活着,都比一个人一直痛苦地活在仇恨中强。 仇恨会让人成长,但是更会让人发疯。 生活就像一个男人强jian另一个男人,反抗是痛苦,不反抗更是痛苦。 杨飞扬也想过放弃那些所谓的仇恨,让自己碌碌无为,或者没心没肺地活着。可惜,有些东西并不是想就可以的。该面对的,他永远也逃避不了。 活了二十多年了,但杨飞扬却感觉自己一直没有真正地活着。他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但是在这个年龄段该有的东西他一样都没有。他没有时间玩过什么篮球之类的活动,他甚至很少看过电影,而女人和香水之类的东西他也不懂。更多的时候,他总是在想着怎样去杀那个人,怎样让自己活着,怎样去让别人“意外”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失去什么。这,就是生活的代价。 “你真的决定了要跟我走么?”杨飞扬站在篮球场旁边的树阴下,背对着狂森,似乎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是的,我决定了!” “可是你妹妹怎么办?”杨飞扬回过头来,有些落寞地问道! “她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自己,也不再需要我了!”狂森一如既往地冷酷,眼眸里永远隐藏着让人看不到的悲伤。 杨飞扬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保持沉默。良久,才幽幽地说道:“既然决定了,那走之前,再去看下你妹妹吧!或许,你会改变主意的,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 “好!”狂森干脆地说道。 杨飞扬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年轻男子,似乎又想到了第一次认识狂森的时候。 狂森跟着他五年了,这五年来狂森一直都在扮演着屠夫这个角色。令人感动的是,他扮演的这个角色,是为了让他妹妹过上童话般的公主生活。只是令人悲哀和讽刺的是,这个童话般的公主妹妹似乎一直继续在童话里面生活着,也一直厌恶着他这个屠夫。 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罪。 .......... 一间布置雅致的小房间,一个狭窄的小厨房,一个小卫生间,加起来撑死也就是五十多平方的小租屋,就是王绮现在住的地方。地方是小了一点,却五脏俱全,该有的东西一样没少。 王绮趴在房间的小书架下面,怔怔地看着那张六年前的全家福,泪如雨下,哭得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 照片中,一对中年夫妇亲密地相拥着对着镜头微笑,而中年夫妇的旁边,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正对着镜头扮着鬼脸,而另一边,一个看起来稍微小一点的少女也正对着镜头甜甜地微笑着。 很幸福的味道呢! 父母年轻有为,恩爱有加,儿女健康成长,学业有精,这对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是让人羡慕的对象。确实,王绮也曾认为,这是上天对她的眷恋。 父母有一家小型的公司,虽然说不上是富豪,却也算得上小资。而王绮和哥哥都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重点高中,哥哥王森更是以全省中考状元的成绩进入了重点高中。 曾经,王绮认为自己和家人会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等到自己和哥哥大学毕业后,父母就提前退休下来享受生活,一家人和睦幸福地生活着...。 可惜,这个最简单的愿望却成了她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 上天眷顾一个人,但并不代表它会永远眷顾一个人。 一场车祸的发生,父母相继离去,让王绮陷入了一个永恒的噩梦里面,再也醒不过来。过去的幸福,也永远地成为了过去,而噩梦一直在延续着,痛苦一直和她形影不离。 逝去的人逝去了,而活着的人也在努力地活着。 可是,父母的离去,让这个世界全部变了样子。曾经那些所谓的好亲戚一个个都变成了刻薄势利的小人,那些父母曾经的好朋友也变成了讨钱追债的黄世仁。 本来,无论周遭的人嘴脸再怎样丑恶,对王绮来说虽然伤感,却无伤筋骨。可是让王绮悲痛欲绝的是,曾经她最敬爱的哥哥却变成了一个让她感到陌生感到害怕的暴徒。 从父母去世之后,阳光帅气的哥哥慢慢地转变成了一个阴森冷酷的暴力份子。在学校打架被开除了之后,拿着父母留下的一笔钱到处挥霍,除了给她交学费以及每个月给她一些生活费之外,父母那两百多万的遗产几乎被他花光了。 最让王绮绝望的是,哥哥居然加入了h市的黑帮,彻底地堕落成一个黑帮的犯罪份子。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父母的逝去让哥哥堕落了么?可是哥哥还有我啊,父母去世了,可是还有我在哥哥的身边啊,我们不是更应该努力地活着,快乐地活着,这不正是父母所期望的么? 一次又一次地劝导着哥哥,可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了。虽然哥哥一直说会改的,可是哥哥越来越变本加厉了,而王绮对哥哥越来越疏远了。 慢慢的,哥哥的暴力事迹在学校也传开了,越来越多的同学对王绮疏远了,越来越多的人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了,慢慢的,她在学校变得孤独了,最后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她没有任何一个朋友,甚至连学校的老师也开始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 整个学校,再也没有人愿意和她交往了,因为整个学校的人都知道,她的哥哥王森是h市的一个黑社会大哥。 很多个夜里,王绮在那间空荡荡所谓的“家”里,拿着那张全家福偷偷地哭泣,哭得撕心裂肺。一半是因为想念父母,而另一半是因为哥哥已经无药可救了。 渐渐的,她开始讨厌哥哥,开始怨恨自己的哥哥。也因此,她更加努力地读书了,她不再变得懦弱了,也不再害怕孤独了,因为她知道,父母在天堂里一直都在看着她,她也不会像哥哥那样堕落,像哥哥那样让父母失望的。 从高三开始,她就从h市搬到了另一个城市读书,哥哥也没有反对她,只是让她告诉自己住的地址。 从父母去世到现在,已经整整五年了。五年的时间让她改变了很多,她也如愿的考上了一所重点大学。在五年的时间里面,她很少见到哥哥了。还好,哥哥这几年还算有点良心,准时打钱给她交学费,给她打生活费。因此,这大学四年的时间,她从来没缺过钱,甚至她自己还存了一些。 当然了,王绮并不认为这是哥哥良心发现。相对父母留下的那笔钱,这只是九牛一毛。律师曾经告诉过她,她拥有一半的遗产,但是哥哥并没有给她,她也猜得出来,那笔钱估计已经被哥哥挥霍完了,就如同她对哥哥的期望,也被时间慢慢地磨光了。 幸福是什么?幸福只是曾经的一张全家福。 轻轻地放下了那张全家福,轻试着脸上的泪痕,王绮慢慢地走到了窗口,看着外面正在哭泣着的天空,喃喃低语着:“下雨了么?爸爸妈妈,你们在天堂看着我么?我会好好地活着,不会像哥哥那样堕落的!” ............... 下雨了么? 狂森走在杨飞扬的身边,停了下来,仰望着灰暗深沉的天空,任由急促的雨点打在脸上,眼睛上。很痛!但他依然是努力地睁开着眼睛仰望着阴霾的天空,尽管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不清...。 曾经的过往,在他和妹妹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爸爸妈妈经常不在家,每次下雨打雷的时候,妹妹都会很害怕,而每一次妹妹都会躲在他的怀里哭泣。虽然那个时候,他也有点害怕,但是他总是会微笑着安慰妹妹,不要害怕,下雨之后,就会有彩虹,哥哥一会带你去看彩虹!然后,妹妹就会很开心地期待着雨停下来的时候。 很温暖的感觉呢!好让人怀念啊! 可是,狂森知道,他以后都不会再有那种感觉了。自从父母去世之后,这个世界一切都变了,变得让他几乎只是认为是一个单纯的噩梦而已。然而,这个噩梦却成了永恒!惟独没有变的是,他一如既往地想守护着她的妹妹。 但是,妹妹也变了啊。自从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之后,妹妹慢慢地开始讨厌他了,他甚至能从妹妹眼眸中看到赤裸裸的厌恶,那种眼神,真的让他痛得撕心裂肺。可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后悔,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即使真的做错了,他也会错到底。 狂森忽然感觉自己鼻子有些酸涩,雨点打在脸上沿着下巴流淌着,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到底是雨还是泪...! 杨飞扬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站在雨中一动不动的狂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 ------------ 第8章 回到起点,重头再来! 雨过天晴,却没有彩虹。 老实说,杨飞扬很讨厌雨天。因为下雨天,他总是心情压抑得像女人来大姨妈那段时间一样多愁善感。与其说多愁善感,倒不如说是走火入魔。就像现在的狂森,有谁知道,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每次下雨的时候,他总会站在雨下,脆弱得像个孤立无助的孩子。 “走吧!” 杨飞扬没有时间再去研究心情的问题,对他来说,有时间去感叹生活,还不如多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 以前是家族高高在上的义帮继承人,逃叛出来之后,现在变成了见人打的过街老鼠。确实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不得不说,命运有时候是个女神,有时候就是个biao子。杨飞扬觉得自己这些年来一直是在绕着圈子走,无论走得再远,都只是在原地踏步。 回到起点,重头再来! 这就是杨飞扬现在所面临的问题了。回到起点容易,但是重头再来却是困难!这并不是他自己妄自菲薄,这些年来他在h市能布局一切,能挥手间让挡在他前面的人消失,那并不是他的手腕有多通天,而是那个让他活在痛苦边缘的父亲赋予他的权利罢了,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出身在h市稍微有点背景,但并不算得上强势的普通人而已。 然而,脱离h市之后,他什么也不是。 这些年来,为了麻痹那个人,为了建立自己的势力,以及为了达到各种目的,他杀的人并不算少,因此,现在想要他命的人也不少。今天的他,能坦然面对,波澜不惊地对待,只是一种态度,但是能不能活到明天,或者明天的明天,却又是一个未知数。 这一次,虽然能够轻易地将赖三踩在脚下让他暂时翻不了身,可那毕竟是杨飞扬在几年前就开始埋下旗子布局,并且做足了“功课”才能做到一击即中的程度。但是,面对其他未知的因素,即使他能安然地度过,但是绝对不像这一次那般轻松。 虽然,他也在其他城市埋下了不少旗子,但是用不用得上,就看自己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并且保证自己拥有足够的资格去调用了。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当走到公路亮着绿灯的十字路口的时候,杨飞扬瞥了一眼正在横穿马路的人群,继续前行。 “等见过我妹妹之后,我们去哪里?” 狂森紧紧地跟随着杨飞扬的步伐,这个时候的他恢复了原本冷漠的神色,跟那个在雨中迷茫的“孩子”判若两人。 “等你见过你妹妹之后再决定吧!”杨飞扬面无表情地说道。 其实杨飞扬并不希望让狂森跟着他,这并不是狂森的为人不好,相反,狂森一直以来的表现让他满意到无可挑剔。如果非得鸡蛋里挑骨头的话,那就是狂森跟他一样,都是属于那种决定了的事,即使做错了,也会错到底,死到底的人。 偏执并没有错,但过于偏执的话,会让人活得太累。 狂森跟了他五年,虽然在表面看来,狂森一直都是他的下属,可是在私底下,他和狂森却是兄弟。也正是这个原因,杨飞扬觉得狂森不应该再陪着他继续下地狱。 要知道,杨飞扬这一次并不是去旅游漫步,而是去杀人放火。 十字路口,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正在想事情的杨飞扬,此时丝毫没有注意到周围拥挤人群的异样。 “小心...!”狂森暴喝一声,在杨飞扬刚要做出反应的一瞬间,只见他身旁一个看似柔弱女人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小牛刀对着杨飞扬的脖子刺了过去...。 扑―― 并不是杨飞扬喉咙被刺穿的声音。 在那个女人错愕的眼神中,只见狂森硬生生地用手抓住了那把小刀,整个手心鲜血淋漓,而面无表情的狂森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用力一掰,硬是将女人手里的那把小牛刀给拽过来,直接甩飞掉。 女人错愕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恢复过来,一把精致的银色小刀已经没入她的喉咙,瞬间又被拔了出来。喉咙被刺穿,鲜血喷洒着从女人的喉咙涌出来,如同瞬间绽放的鲜花,妖艳而殉丽。她双手用力地捂着自己的喉咙,似乎想让鲜血停止喷射,但是,鲜血又从她指间流出来。她怔怔地看着杨飞扬冰冷得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眸,一刹那间,整个世界黯淡了下来。 “啊...,杀人啦!”一声尖锐的呼喊声,直接在这条十字街公路的斑马线中央响了起来。一时间,整个十字街口的人群,以及在街道两旁的人群混乱了起来。 杨飞扬和狂森漠然地注视着混乱的人群,如同是置身局外的旁观者。 在涌动的人潮中,有十多个人没有动,而是从四面八方迅速地朝着杨飞扬和狂森的方向围过来。 杨飞扬皱着眉头,脸色终于凝重了起来,看了眼身边的狂森道:“不要浪费时间,找一个突破口冲出去。” “好!” 狂森并没有废话,直接随着杨飞扬的步伐冲出去。 杨飞扬在家族的社团待了十多年,砍人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就像是女人的例假,一个月总是会有几天。 面对十来个人围攻,说小菜一碟那是骗人的。 但是十几个人在这里想留住他,却绝无可能。这不是自负,而是自信。 这个现实世界,并没有像周星驰电影里面的练武奇才和绝世高手,更没有小说中的那些修炼跟养猪一样,大半年就涨了一百几十斤的修仙者。因此,即使杨飞扬从十岁开始,每天练习各种搏杀技巧两个小时,到现在也只是比普通人强上些许,但绝对不会逆天。而狂森从加入黑帮之后,从无数拼杀和多次在生死徘徊中才能获得一个屠夫的称号,说到底,也只是比一般人更懂得杀人的凡人而已,并没有那种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高深境界。 杨飞扬并没有想在这里跟这群来历不明的人拼杀的意思,因为你无法知道对方到底还有多少增缓。 街道的混乱,人群的涌动正是杨飞扬可以避免被包饺子的最佳场面。而事实上,杨飞扬和狂森也在奔跑中渐渐脱离那个包围区。 就在杨飞扬即将脱离包围圈之时,迎面而来的是三个拿着唐刀,穿着休闲服装的青年。这几个人看到杨飞扬和狂森冲过来之后,慢慢地停下来,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盯着杨飞扬和狂森。 而这三个人青年当中,为首的是一个肤色黝黑的青年,森冷的目光看着杨飞扬的眼神如同看着死人一般。 “哼,你就是杨飞..?” 为首的青年话都没有说完,只听见嘭的一声,整个人弹飞出去。 就在他刚刚说话的那一刻,杨飞扬继续冲上去一个弹腿将他踢出好几米横在地上,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在他倒地不到几秒钟的时间,他身后的两个同伴也同样躺在了地上。而跟他不同的是,他的两个同伴,一个脖子上多了个血洞,生死不明;另一个则是捂着鲜血淋漓的肚子在痛苦呻吟着。 他惊骇地抬起头来看着继续奔跑的那两个人,甚至他还听到一个让他无地自容的声音:“白痴,砍人就跟没性经验的处女一样。” 解决了这三个人之后,杨飞扬和狂森两人手上多了把唐刀,没有丝毫停留继续朝着到皇后广场的方向奔跑着,只要到了广场人多的地方,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皇后广场是g市人潮最密集的地方,只要到了那里,杨飞扬和狂森就能彻底地脱离危险。而且,皇后广场上,时不时地还有武警队在巡逻,即使再猖狂的黑帮也不敢公然在这种政府重点关注的地方搞暴力活动! 杨飞扬的临时计划正是皇后广场! 可惜,理想和现实总是有着些许差距的,就像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一样。而眼前的情况,直接让在奔跑中的杨飞扬停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寒气。 在杨飞扬的视线范围的前一百米左右,十多个穿着清一色黑色制服的年轻人,统一戴着白手套拿着长砍刀,站在通往皇后广场的那个幽远深长的街道口处,仿佛狼群在等着猎物回归怀抱一般。 前有狼,后有虎。 这是一个极其严峻的问题,严峻到已经足以威胁到杨飞扬的性命了。原本十多个人在边跑边游斗的情况下,或许他还有自保的能力。但是眼前的情况,让他原本残留的一点侥幸心理彻底消失。 如果在这里被合围,基本上两人就是凶多吉少了。而唯一的机会,就是在这两群人合围之前冲出去。 “最终,还是避免不了一战呢!”杨飞扬站在那里眯着眼睛喃喃自语着,轻柔地抚摸着手中的长刀。 “阿森,跟着我冲出去,记住,千万不要停留下来,若不然,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杨飞扬眼眸中的精光一闪,原本古井不波的清秀脸色刹时间变得狰狞而暴戾,如同一头瞬间被激怒的狂兽。 “杀...!” 暴喝一声,杨飞扬提着砍刀义无返顾地冲了上去... 狂森紧紧地随着杨飞扬步伐并排地地冲了上去... 无法逃避,不肯妥协,没有投降,更不会出现怜悯,只有杀戮,才是唯一的出路。 杨飞扬并不是第一次提刀砍人,却是第一次两个人提刀砍十几个人。以前都是他带一群野兽去砍人,而现在却刚好风水轮流转,夜路走多了,遇到鬼总是无法避免。 五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 在离第一个冲上来的黑衣男子接近两三米距离的时候,杨飞扬整个人弹跳而起,挥舞着手中的砍刀如同千斤坠的铁锤一般直接劈向对方的头颅。而对方的黑衣男子脸色微变,瞬间将唐刀架起,做出正确的防御姿势...。 “当...!” 一声巨响,尽管黑衣男子已经做出了正确的格挡姿势,但是手中那把砍刀依然被杨飞扬手上那把砍刀传来的刚猛力道震开。黑衣男子条件反射地侧开头的同时,杨飞扬的砍刀已经没入他的肩骨上。 “啊...”身上传来的巨痛让黑衣男子跪在地上嘶吼着。 在收刀回来的同时,杨飞扬没有任何停顿地直接挥向另一个冲上来年轻男子。手中的刀在卸掉对方对方劈来的砍刀之后,杨飞扬侧过身子贴身而上,手中的砍刀一个回旋抹在他的脖子上,鲜血喷涌...。 第一个人的死亡,并不是战斗的结束,而是杀戮的开始。 在杀了第一个人之后,杨飞扬依旧快步而从容地挥刀向前。对于现在的情况,只能速战速决,时间拖得久了,杨飞扬可不敢保证自己能活着逃离这里。 与此同时,在杨飞扬几米之外的狂森,杀人的速度丝毫不比杨飞扬差到哪里去,他的周围已经躺下了好几个人。在h市的时候,狂森拥有着一个屠夫的称号,这并不是被吹嘘出来的,而是货真价实地杀出来的。 而现在的狂森,就是一个屠夫,一个不要命的疯子。他的刀锋所到之处,基本上都离不开人身上致命的地方。原本围着他的几个男子,硬生生地被狂森这股疯狂的气势逼退开来。 微微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狂森,杨飞扬脸上冷笑着,没有回过头,右腿直接用力向后一踹,仿佛背后长着眼睛一般,精准地踹在后面一个冲上来意图偷袭的男子的肚子上,只见后者被踹得倒飞出去好几米,抱着肚子在地上痛苦地喘息着。 只是短短的一分钟的时间,通往皇后广场街口的一段路,却发生了一件让人不可置信的事情。 原本十多个穿着黑制服拿着长刀的年轻男子只剩下孤零零的几个人站在那里,地上躺着的,有的是死了,有的还活着,还有的基本上残废了。 这一幕,让隔岸观火,惟恐惹祸上身的人群惊心不已。 眼见着后面的十多个人已经先后冲上来了,杨飞扬一脚踹开挡在前面的男子,对着旁边的狂森吼道:“啊森,走啊!”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杨飞扬没有再停留,迅速地跑进街口,朝着皇后广场的方向奔过去。而狂森依紧紧地跟在杨飞扬的身后。同时,在狂森的身后,先后二十多个拿着砍刀的汉子死命地追着过来。 .............. ------------ 第9章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这个道理,杨飞扬虽然懂,但并不意味着他就会妥协会想得开一点。虽然杨飞扬不是那种你碰我一下手指,我就诛你九族的狂人。但是他绝对是一个睚眦必报的狠人。 被狗咬一口,他不会咬回去,而是将狗炖了吃。 g市的某个小镇上的一个小旅馆里面,杨飞扬坐在椅子上悠然地闭目沉思着,如同睡着了一般,只有那几根修长的手指在一下一下地看似无旋律地在桌面上跳动着。 从上次围杀逃出来之后,杨飞扬和狂森隐秘地到了一个小镇子上,住着那种一百块可以住两三个晚上的廉价旅馆。 这种土镇上的小旅馆是杨飞扬第一次入住,环境虽然恶劣了点,杨飞扬并没有介意,毕竟这一次是来是避难而不是来旅游的。但是,恶劣的环境,再加上夜半三更还有长相离漂亮有着巨大差距的三十多岁中年妇女敲门问需不需要特殊服务,这让杨飞扬原本就阴沉的心情更为阴霾。 即便是如此,杨飞扬和狂森依旧在这里修养了五天的时间。再说了,这种小镇子上不见得其他的旅馆就会干净优雅到哪里去。 上一次的围杀,表面上看似杨飞扬和狂森两人压倒性地横扫了十几个人。但是,事实上,杨飞扬和狂森并没有像那天那般轻松。杨飞扬原本只有道两伤疤的白净身子上,多了几条刀疤,而狂森原本就刀疤纵横的身子上更是添了几分狰狞。而一直让杨飞扬压抑不住杀意的是,在逃跑的过程中,狂森为他挨了重重的一刀,所幸的是,这一刀并没有致命,却也让狂森重伤了。 “还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呢!” 杨飞扬睁开眼睛喃喃自语着。刚从家族逃叛出来没死,现在却又遭埋伏,让他一直想不通的是到底是谁在g市埋伏他。虽然说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想要他命的人不少,但是基本上他的仇家也仅限于h市。而赖三虽说有嫌疑,但是即使是杨飞扬借他个胆他也不敢,除非真的是把他逼到狗急跳墙不死不休的地步,要不,赖三断然没有这个魄力敢做这种鱼死网破的事情。 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杨飞扬漫不经心地拨了个电话。 “喂?” “赖三?”杨飞扬眯着眼睛在微笑着,就像和朋友在聊着家常一般:“你现在还在g市不?” “我现在已经回到了h市,你要我做什么事情?”尽管电话的声音起起来有些冷静,但是呼吸还稍微带着点凌乱。 “前几天我在g市遭到了埋伏,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不是我做的,你从我那里走了之后,我就已经回h市了,你应该明白,我是不可能再会做出这些事情的。而且我的命...!”电话那头传来赖三急促辩解的声音,如同一个被冤枉的老好人。 “我没有说是你做的!”听着电话里传来赖三叫冤的声音,杨飞扬微笑着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是谁做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才传出声音:“是青狼帮的何奎!” “青狼帮,何奎?”杨飞扬闭着眼睛似乎在消化着这个名字,过了好一会才幽幽地说道:“原来是他,还真没想到这个不死小强兼同性恋居然出现在g市呢。” 几年前,青狼帮在h市是凶名远扬的大帮派,和当时杨飞扬他父亲杨应龙的义帮社团鼎立整个h市。只可惜,青狼帮最后被义帮连根拔起。而杨飞扬当时也是亲自操刀上阵,何奎被杨飞扬亲自砍了三刀,但是依然被这个青狼帮的老大强悍地逃掉了。 时过境迁,风水轮流转;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杨飞扬当初的确没有想到这个本以为活不长久的丧家犬居然能在g市短短两年的时间咸鱼翻身,就像杨飞扬没想到自己也会变成落魄的流浪狗一般。 世事的变化,总是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既然你知道是他干的,那你应该知道我想做什么!”杨飞扬眼眸中闪烁着丝丝精光:“我可不想在g市被一个同性恋的男人日夜牵挂着,尤其是这个男人的命根子当初被我一不小心砍中了一刀。哦,对了赖三,我忘了告诉你,你最好祈祷我没那么快挂掉,因为无论任何原因,只要我消失了,你也就在h市玩完了,你最好不要先忙着找出我布下的棋子,因为我布下的并非一颗棋子。” “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给你两周的时间给我灭掉何奎,两周之后,有他就没有你!”杨飞扬没有再理会赖三,直接挂掉电话。他并不会怀疑赖三有没有按照他的话去做,没那个必要。暂时来说,赖三还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能利用的资源,杨飞扬没有理由去扮作高人浪费掉,更何况他暂时能利用的资源也不多,仅限于h市。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点燃一根烟,杨飞扬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在烟雾朦胧中,那张清秀中略带着些许儒雅微笑的脸庞渐渐地狰狞了起来:“以前是砍掉了你的命根子,这一次我就收掉你的命。” ............. 从g市的某一个小镇上逃出来之后,杨飞扬随着狂森到了g市的一所大学附近。 据狂森说,他的妹妹王绮就是考上这所重点大学,而且学是的是法律,将来一定是个大律师。狂森当时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平时冷酷到接近麻木的表情,而是带丝丝让杨飞扬感到悲哀的柔和。杨飞扬当时只是耸耸肩,没有说话。 杨飞扬不知道狂森在想什么,只是杨飞扬觉得,哥哥是个黑社会,而妹妹是个大律师,如果某天因为某件事情而遇到的话,无论结局怎样,都不会出现皆大欢喜的场面。 走在大学斜对面的小街道上,望着那些对生活充满激情,对未来充满恫景的大学生。不知道为什么,杨飞扬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大学生涯。 严格来说,杨飞扬并没有读完大学。他甚至去学校的次数加起来都没有超过二十次。在那所大学,杨飞扬除了认识白小雪之外,甚至连班主任的名字都记不清楚。 大学生涯对杨飞扬来说,根本就是脱裤子放屁。他现在连自己是哪一个班级的,或许都需要努力回想半个小时。 从小街道的另一头拐进了一个公寓楼小区里面,两人接近走了十多分钟才终于停下来。 “你确定是这里么?”杨飞扬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一间小房子。 与其说是小房子,倒不如说是一个加起来或许都不够四十平方的小平房。屋子小不说,外表也旧得像一个七八十年代的老式平房。 杨飞扬很难相信,这就是王森他妹妹住的地方。即使王森的妹妹的审美观再怎么另类,也很难想象会选择这种“危房”。 狂森只是点了点头,便走上去敲门。 王绮靠在自己的小书架前,那双葱玉小手机械般地翻着那些关于考律师证件的各种法律资料,而那对漂亮的大眼睛此刻也显得暗淡无光。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她有些多愁善感,总会地想起了逝去的父母,还有那个不争气的哥哥。每每想到这些的时候,她总是感到鼻子酸酸的,并且会莫名其妙感到很委屈,很想歇斯底里地大哭一场,可是她每一次都强忍着让自己不哭出来。 可是,每一次都忍得好辛苦呢。 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很坚强了,可她终究是一个以前被父母溺爱,被哥哥宠爱着不想长大的女孩子。 五年的时间,她改变了好多。虽然还不是很坚强,但是她不再是那种一受到委屈就哭泣的小女孩了,即使真的很想哭,她都会努力地强忍着。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王绮将手上的那本厚厚的法律资料放回书架上。尽管她想让自己认真地阅读那些资料,可是她发现自己终究是心不在焉。 到厨房里冲了一杯咖啡,王绮回到房间坐在那张小型的沙发上,又一次满意地看着自己这个亲自布置的小窝。自己住的这个小平房,虽然小了一点,外表旧了一点,可是小屋内却被她布置得非常雅致,还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 她之所以喜欢这种窄小的平房,那是因为自从父母离开之后,以前她住的那个大房子就一直空荡荡的,父母离开了这个世界,而哥哥又不在家。很多时候,她一个人在那间大得空虚的漂亮房子里面,眼神空洞地对着大厅发呆,而更多的时候,她会跑进父母的房间里面,试图寻找着曾经的那份消失了的温馨,然后躺在父母的床上看着那张全家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哒哒哒...!” 敲门的声音打断了王绮的思路,她有些奇怪地看着门口。按道理来说,来收房租,水电费的并不是这个时候,而是月末。可是现在只是月初呢。到底是谁在敲门? 王绮住的地方,基本上除了收房租的房东按时过来敲门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可以说,她自己住的地方,就算是在班级里的同学,甚至是同戴过一个罩罩的好姐妹都不知道。况且,她从来就没想过告诉其他人。这里,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小天地,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哦,还有一个人知道她住的地方。可是,基本上那个人来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并且,王绮并不会认为他会过来,或许那个人已经把她这个妹妹忘记了吧! 王绮将手上的咖啡放下,走到门口前,从门眼里看出去。 一眼,只是单纯地看了一眼,王绮的眼圈就开始泛红了起来,眼泪拼命地往下掉,怎么止也止不住。她迅速地跑到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出来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嘎...!” 门被打开,杨飞扬和狂森的视线同时落在开门的那个年轻女子身上。 杨飞扬微笑了一下,看着眼前的这个二十左右的年轻女子,不得不说,王森的妹妹是一个美人坯子。一米七多的高挑身材,再加上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放到哪里都是一个让人男人为之侧目,让女人羡慕的骄傲存在。 最让杨飞扬意外的是,这个女人没有化妆。脸上白皙细腻的皮肤仿佛就是天然的粉妆。穿着也并不是很时尚潮流,却依旧让人觉得清新靓丽。 这是一种很纯粹的美。 不可否认,眼前的这个年轻女子比起白小雪丝毫差不到哪里去。可是,这个女子的那种眼神看着狂森的时候,却让杨飞扬的心逐渐下沉,而微笑越发灿烂起来,只不过这种微笑,假如落在赖三眼里的话,估计会让他脊背发凉。 王绮看着狂森的眼神,并不是厌恶,也不是惋惜,更谈不上憎恨,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平静,就像看着陌路人abc,尽管没有冰冷的神色,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这种眼神落在杨飞扬身上没有丝毫的效果,但是落在原本就因为受伤未痊愈而脸色苍白的狂森身上,却让他的脸色愈加病态得如同白纸一般毫无血色。 眼前的这个年轻女子是狂森唯一剩下的亲人,即使他早已经面对过这种眼神,可是依然如同第一次面对那般,让他痛至骨髓。 “你来我家做什么?”王绮面无表情地说着,就像面对着一个第一次上门推销洗面奶的男士促销员。 狂森勉强微笑了下:“我想来看看你,我能进去喝杯水吗?” 原本还想说点什么,只是看到狂森如同白纸一般的病态脸色,王绮的身子终于不情愿地挪开,让狂森进去,等狂森进去之后,微微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那个长相平凡的陌生男子,直接无视,然后自顾着走回自己的小租屋。对于陌生人,王绮向来不愿待见,更何况这个长相平凡的男子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于王绮的无视,杨飞扬自嘲地一笑,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尾随着走进了那间“危房”。 .......... ------------ 第10章 自以为是的女人 气氛相当的诡异,明明小屋子里面有三个人,却偏偏静谧得就像恐怖片里面的阴深场景。 杨飞扬坐在那张铺着美羊羊画面坐垫的小椅子上没有说话,他没有煽情为这里一直冷场的气氛赠点活跃气息的义务,他不是这里的主角,自然不会跟狂森抢对白。自顾地打量着这个吐口痰,撒泡尿都能飘出界的小空间。 即便是杨飞扬对王绮没有丝毫好感,但是也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对这个小屋子的设计布置很有一套。 明明是狭小而破旧的小平房,却布置得硬是让人觉得不大不小刚好合适,各种家具,沙发,桌椅,到小玩意,芭芘娃娃,水晶猪,到小饰物,珍珠挂坠都放置得错落有致,让人看到第一眼就觉得干净,舒适。 当杨飞扬认真地对这个小地方审视一番之后,他甚至怀疑王绮学的不是法律,而是室内设计专业。 整个小房间以暖色调为主,棕黄色的墙纸,米黄色的小窗帘,当明媚的阳光从窗口透过米黄色的帘纱洋洒下来的时候,就会使人产生一种温暖,温馨的幸福味道。而窗口旁边台子上的水仙,在阳光的沐浴下,就像画龙点睛一般,让整个小房间都弥漫着一股自然清新的气息。即使是杨飞扬这种走火入魔的疯子,呆在这里,都能产生一种心灵上的安宁。 不过可惜,小屋子里面的三个人身上被围绕着的诡异气氛完全破坏了这种环境。 狂森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即使是面对他唯一的妹妹。坐在那张毛茸茸的小沙发上,手上一直在摩擦着那杯残留着余温的开水,仿佛在吸取着杯子上的热气,而脸色也慢慢地恢复过来,但仍旧苍白得吓人。 王绮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就那样靠在墙上,眼睛看着窗口外面的世界,仿佛窗外空旷的草地对她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从狂森和杨飞扬进来之后,她甚至没有正视过一眼。 而杨飞扬更是没有说话的必要。 等到手上的杯子余温不再,狂森终于抬起头来,看着靠在墙壁上仍旧不愿将视线转移的王绮幽幽地说道:“我今天过来,只是想看看你,也没什么事,一会我就走!” “你根本没有来的必要!”王绮依旧是带着不温不火的声音,就如同没有任何事物能让她古井不波的心境起半点波澜。 “也许,以后我都不会再回来了!” 狂森略带沙哑的声音终于让王绮转过头来,但是狂森却没有再看向她,只是摸索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子上幽幽地说道:“里面还有些钱,密码是你的生日。钱虽然不多,但我希望你能收下。还有,希望你以后自己能照顾自己!” “我照不照顾自己关你什么事?你给我钱干什么?你是我的什么人?”王绮原本波澜不惊的脸色终于起了变化,直接抓起桌子上那张银行卡丢向狂森,就连语气都带着尖锐起来。 狂森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拣起地上那张银行卡继续放在桌子上。 “你是我唯一的妹妹!” “妹妹?”王绮冷笑着嘲讽道,不知是嘲笑狂森还是嘲笑自己:“你还有妹妹么?这五年来,在我最痛苦最伤心的时候,你在那里?在我最孤独,最害怕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不,我不是你妹妹,你也没有资格做我的哥哥。我哥哥在父母去世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而你只是占据我哥哥身体的一个魔鬼。” “对不起!” 狂森脸色黯然,他不是那种善于表达情感的人。即使是面对她唯一的妹妹,他能说的也只是那句重复了不知道重复过多少遍的话。 “又是这一句么?”王绮的脸色绝望而凄然:“自从爸妈去世之后,你的这句话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对我说,却一次又一次地让我绝望。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你要自甘堕落,为什么要辜负父母对你的期望?” 杨飞扬悲哀地看着这个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歇斯底里的幼稚女人。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如果可以选择天堂的话,有谁会愿意堕落地狱? 生活并不是菜市场里的大白菜,可以随意挑选。 “我等会就要走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收下这张卡,能自己照顾自己。”狂森落寞的脸上,依旧残留着一丝丝不可动摇的执着,就如同当初他对杨飞扬说,后半生,我将自己交给你。 “你给我滚,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即使以后我去做ji女也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社会败类没有任何关系。” 此时的王绮就像一个骂街的泼妇,声音尖锐而刻薄。 狂森慢腾腾地站起来,想走出去,或许是因为伤口未愈而裂开,让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是乏白,整个脸部的肌肉微微抽搐起来,似乎在强忍着。 杨飞扬从座位上站起来,走过去轻轻地扶着他。 见到这一幕,王绮并没有上前去扶的意思,更没有什么关心之类的话从她嘴里冒出来,而是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冷冷地看着狂森说道:“你这种人,迟早有一天会被人砍死。” 杨飞扬挑了挑眉毛,冰冷的眼神幽幽地看着王绮,却仍旧选择了沉默。 老实说,杨飞扬从来不以貌取人,无论眼前的这个女人是长得祸国殃民还是长得有考古价值,杨飞扬对她都没有过多的好感或者厌恶。只是,此刻这个女人对狂森说的话,真的让杨飞扬动了杀机。假如眼前这个女人不是狂森的妹妹,她的下场绝对不会比毁容好到哪里去。 然而,狂森的沉默,以及杨飞扬的妥协似乎更是助长了王绮的气焰。她看着狂森的眼神不加掩饰地鄙夷道:“爸爸妈妈有你这样的儿子,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你说完没有?” 杨飞扬看着王绮淡淡的说道,语气中并没有带着怒火冲天的气焰,而是依旧不急不噪,在旁人听起来,甚至以为是在聊家常...。如果熟悉杨飞扬的人就知道,他内心越是杀气凛然,而表面上却越是风平浪静。可悲的是,王绮并不是熟悉杨飞扬的人之一。 “我还没说完!” 王绮对杨飞扬的话直接无视,甚至连眼角都懒得瞄一下他,依然是用那种可悲的眼神看着狂森,一如刚才的语气说道:“你这种父母的耻辱,社会的渣滓就算是被人砍死横尸街头也是死有余辜。” 狂森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头微微低下,刘海的头发将他的眼睛遮挡着,完全让人看不到。而明媚的阳光从窗口透射下来,只能照在他的侧脸,而他另一边脸上灰暗一片,就如同他灰暗的人生。 狂森能忍受王绮的这种语气,那是因为王绮是他的妹妹。但是并不代表杨飞扬会忍受一个跟他毫无相干的人去伤害他身边的这一个和他生死与共,荣辱同享的兄弟。 有时候,对一个无知的女人忍让,这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但是,对一个无知又愚蠢到自以为是的女人一昧忍让的话,那只能说明你自己更加的无知和愚蠢到自以为是。 显然,杨飞扬并不属于这类人。 轻轻地放开狂森,杨飞扬面无表情地走向王绮,脸上没有平时的儒雅微笑,更没有怒发冲冠的雷霆迹象。但是,杨飞扬此刻平静到接近诡异的神色终于让王绮开始正视起来,甚至,她本能地感受到这个温馨的小屋子正在蔓延着一股压抑到了令她窒息的气氛。 “叭!” 一个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在小屋子里响了起来。 ....... ------------ 第11章 可歌可泣? 王绮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直接被杨飞扬的一个反手耳光甩飞出去。 刚猛的力道,直接让王绮重重地摔到两米开外的地板上。她跌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杨飞扬,似乎被杨飞扬的这一巴掌给打蒙了,硬是反应不过来。整个右半脸以人眼可以看到的速度在迅速地涨红充血,开始浮肿起来,而嘴角的血丝微微地外溢着。 “扬哥...!” 狂森看着地上似乎被打傻了的王绮,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只是他苍白的脸色,越发地痛苦而扭曲起来。那一巴掌仿佛不是打在王绮的脸上,而是打在他的身上。 “怎么?心痛了?”杨飞扬回头看着脸色痛苦的狂森,落寞地说道:“其实,我也很心痛,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一个妹妹!你这些年来到底是怎样走过来的?” 再次转过脸,看着地上仍旧痴呆着的王绮,用一种可悲的语气说道:“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罪,而自以为是更是罪大恶极。在这个世界,或许很多人有资格去责怪,去怨恨你哥哥,惟独你没有这个资格。” 跌坐在地上的王绮,涣散的眼神慢慢凝聚起来,迷惑不解地看着杨飞扬,她不明白杨飞扬所说的话,更不明白杨飞扬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为什么?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一无是处,只知道怨天尤人的拖油瓶。如果没有你哥哥,你今天别说读大学,或许你还不知道窝在哪个肮脏阴暗的角落里面为一日三餐而奔波劳碌呢。” 杨飞扬的话,就如同一磅炸弹在王绮的心海深处暴开,瞬间就欣起了惊涛骇浪。她睁大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杨飞扬,整个瞳孔都在剧烈地伸缩着:“你...,你说什么?” “你今天吃的,用的,住的,还有你大学的学费以及生活费无一不是王森拿命去拼回来的。在你最痛苦最难过的时候,你哥哥或许正在为了凑你的学费而加入黑社会拿刀去砍人或者被人砍。在你最孤独最害怕的时候,或许你哥哥正在医院缝针和接肋骨,不是为别的,是为了给你买生日礼物。” “你胡说...!”王绮红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狂森,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我爸妈留下了两百多万的遗产,是律师亲自告诉我的,你别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 “呵呵,果然还是那么自以为是呢!”杨飞扬冷冷地看着地上的王绮:“律师?那个律师是你哥哥安排的人,是为了让你安心读书。至于两百多万,那倒是真的,只不过那并不是遗产,而是债务!在你父母出事前的一段时间,你父母的那间小型公司就已经出现了状况。你知道为什么你父母生前的亲朋好友都变得不近人情么?就是因为你父母借了他们的钱却还不上。要不是你哥哥一直在拿命去支撑着,或许你父母唯一留下的那栋大房子早就被银行收走了。这些年来,你知道你哥哥受过多少苦,挨过多少刀吗?你总是埋怨你哥哥,可是你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你哥哥。你知道你哥哥是活在怎样的一个世界么?” “怎么可能...?” “有时候,爱你的人,没有按照你要求的方式去爱你,可并不等于他没有全心全意地去爱你。”杨飞扬淡淡的说着,在这一瞬间,他忽然又想起那个让他活在地狱中的男人,脸上慢慢地呈现出一种复杂的神色,似仇恨,似痛苦,似落寞。 杨飞扬的话,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刺刀,无情地刺碎了王绮这几年来一直赖以坚信的理念。 “这...,怎么会这样?”王绮怔怔地看着狂森,仿佛是一个被掏空心思的布娃娃,整个人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着,涣散的瞳孔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如同一个被打破信仰的狂热基督教信徒,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以后的人生。就像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一直让她痛苦的男人。 此时,王绮的思维变得异常混乱,但是混乱的思维中,曾经的那些凌乱的画面却异常清晰起来。那个阳光而温暖的少年,那个冷酷而暴力的青年,两个形象完全不同的身影慢慢地被重叠在一起,变成了一个人。 曾经一直让她想不通,理不清的头绪,终于被理清了。 五年前,父母去世之后,她唯一的哥哥就彻底地变成了另一个人,性格开朗的他,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有严重暴力倾向的黑帮份子。她一直很难理解,一向坚强而独立的哥哥到底为什么会堕落成这个样子。后来,她一直坚信,哥哥的堕落,是因为他懦弱,他永远接受不了父母离去的事实。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她愚蠢的自以为是。 让他哥哥堕落,走向黑暗的根源,并不是父母的逝去,而是她的生存。 王绮蹲在那里,心口突然感觉一阵阵如刀绞般的疼痛,眼泪更是无法抑止,就如同她内心的痛苦,一直延续着,一直无法抑止。 狂森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依旧被阳光下的阴影遮掩着,让人无法看清楚。 杨飞扬没有理会坐在地上脸色死灰一片的王绮,自顾地说道:“五年的时间,或许并不算长,可是对你哥哥来说,却比某些人的一生都要惊心动魄。银行的贷款,父母生前欠下的巨债,以及你吃的,穿的一切费用都是你哥哥一个人在默默地承受着,没有人知道,而你这种人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永远都活在自我迷恋的世界里面,根本不会了解这种说不出来的苦。你说你哥哥堕落了,是,的确是堕落了,从一个尖子生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遭世人唾弃的屠夫,可是那都是为了你。你哥哥为你付出过多少,或许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可是你做了什么?除了怨天尤人之外,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去伤害,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肯为你这种可怜虫付出一切的哥哥。” 明媚的阳光,从窗口洋洒斜下,狂森落寞的背影就像一棵孤立在寒风中的枯树,苍凉却依然挺立。 有时候,流血流泪,并不就意味着可歌可泣。当你殚精竭虑,倾我所有地去为一个人付出一切,得到的并不是相应的肯定,而是被无情地唾弃和刻骨铭心地怨恨,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令人悲哀的么? 狂森的悲哀,没有人比杨飞扬更懂,但是杨飞扬却也不懂。 原本,杨飞扬并不想将这些狂森刻意隐藏的东西说出来,因为狂森不想让自己的妹妹陷入那种自责的痛苦中。但是,这个无知而且自以为是的女人却让杨飞扬真的无法忍受。狂森这些年来活得并不轻松,而这个女人却让他活得更累。 “哥哥...。”蹲在地上的王绮仰望着王森黯然的脸庞,泣不成声。那张美丽的脸蛋微微扭曲着,被各种神色交替着,痛苦?自责?悔恨? 这是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她此刻甚至不敢正视这个一直让她无视的男人。 原来我一直都错了么?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错了么?并不是哥哥一直在伤害我,而是我一直在伤害着哥哥。为什么?为什么哥哥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求你别说了,扬哥!”狂森红着眼睛看着已经走火入魔一般的王绮,他黯然的脸上,两道泪痕在阳光的阴影下若隐若现。 “凭什么不能说?凭什么你就要活在地狱,而她就应该活在天堂,凭什么你就要做个遭世人唾弃的屠夫,而她就活在童话里当公主?”杨飞扬冷冷地看着已经崩溃的王绮继续说道:“难道就因为她是你的妹妹?而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杨飞扬微微停顿了一下,冷冷地看着蹲在地上的王绮一字一句地说道:“而且还是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妹妹!” ...... ------------ 第12章 他为我挨了一刀 杨飞扬的这句话,如同一个晴天响雷直接劈在王绮的脑门上,一瞬间,她的思维全部被冻结,整个人顿在那里,无法置信地看着杨飞扬。 被这句话惊呆的不单单是王绮,还有狂森。他错愕地看着杨飞扬,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少数的几个人,他不明白杨飞扬为何也会知道,甚至先前他父母的事情都知道得如此全面。 杨飞扬转过头来看着狂森微微歉意地说道:“你也不用惊讶,凡是够资格进入义帮社团的核心成员,他的家庭背景以及家庭成员的资料都会被暗部调查得一清二楚,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暗部里面也有我的人!”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你是骗我的!” 王绮歇斯底里地喊到,尖锐的声音凄然而绝望。对她来说,这个真相她永远也无法接受,因为这个残酷的事实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曾经的过去,父母,哥哥都宠着她。她就是这个温暖而温馨的家庭里的一个小公主,她很幸福,也很自豪是这个家庭里的一员...。 直到五年前,即使父母不在了,她依然很庆幸自己是这个家庭的一员,因为每当她回想到曾经幸福的一家,她都会有一种很温暖很幸福的感觉,即使这种温暖而幸福的感觉让她撕心裂肺彻骨悲伤,但是她依然眷恋着那份感觉,眷恋着那个幸福的家。 原本她以为哥哥已经不再是哥哥了,也不会再宠着她了,虽然哥哥的堕落一再让她伤心欲绝,但是她仍然爱恋着那个曾经的一家。即使曾经的幸福已经成了曾经,可曾经的幸福也是一种幸福,这丝毫改变不了她仍然爱着的那个家,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好不容易才发现了哥哥还是那个哥哥,好不容易才发现了哥哥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了那么多,一直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开始痛恨自己的愚蠢,一直在伤害着自己唯一的哥哥,但是她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居然还有一丝丝窃喜,因为哥哥还是像从前一样宠爱着自己,因为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孤独,再也不会害怕了。可是一想到哥哥承受的一切苦难,还有自己一直对哥哥的伤害,她的胸口又痛得好像要被撕裂一般。 这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却让她看到了曙光...。 可是...。 可是在看到曙光的一瞬间,她却又被无情地打落到了万仗深渊,她永远也无法知道这个深渊到底有多深。 她居然不是他的亲妹妹,她居然不是那个家的一员。这怎么可能? 杨飞扬没有理会那个蹲在地上已经开始变得语无伦次的女人,继续说道:“在十八年前,当你哥哥还是个四岁小孩子的时候,他的父母为了让他有一个小伙伴,从天佑孤儿院领养了一个两岁大的小女孩,并取名为王绮,而且将这个小女孩视为亲生女儿一般对待,而这个小女孩的生日就是他们夫妇从天佑孤儿院领养的那一天。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去那个孤儿院调查,看看是否我说的属实!” “不是这样的,你骗我,肯定是你骗我的...!”王绮语无伦次地对着杨飞扬疯狂哭喊到,随后将目光定格在狂森的身上,就像一个委屈的小女孩一般哭泣着乞求道:“他是骗我的,他是骗我的对吗?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狂森黯然地站在那里,泪流满面,怜惜地看着已经要绝望的王绮,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很显然,狂森的表情彻底地让王绮绝望了。 很多时候,生活的真相就是这样。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是罪过,而在知道的情况下却是罪恶,但,无论是罪过还是罪恶,付出的代价总是让人难以承受。 王绮蹲在地上,目光涣散地看着天花板,灵魂已经被掏空,但依旧在那里语无伦次地喃喃低语着。 原来是真的呢,我居然不是他的亲妹妹,我也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那我算什么呢?一个累赘吗?可是他为了我这种人为何要做到这种程度呢?根本不值得啊!我这种人本来就不应该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去伤害别人的。 对,或许我这种人根本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王绮涣散的眼神慢慢地重新凝聚起来,一刹那间就变成了一种决然。她突然站了起来,迅速地朝着屋子里面那个水泥菱角柱子跑过去,在离那柱子菱角差半米距离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凄然地微笑着,向着柱子菱角边狠狠一撞。 对她来说,死亡或许才是最好的归宿! “扑...!” 并没有出现脑浆并裂的血腥画面。 王绮似乎感觉到自己撞到的并不是那个水泥柱子的菱角,而是撞在一个微微柔软的物体,但是她那决然的力道即使撞在一个柔软的物体上,也依然让她有种很眩晕的感觉。她微微地睁开眼睛,看见她撞向的那个菱角柱子上,有一只手挡在那里,那只手背完全被顶在上面,刚猛的力道,已经让那只手鲜血淋漓,甚至她还看到了那只已经被顶破的手背上,整块肌肉已经被裂开。 她惊骇地抬起头来,看见一张让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脸庞,而这张脸庞上,并没有因为手骨被撞裂而出现痛苦的神色,而是一种很冰冷,夹带着丝丝杀意,更多的是一种厌恶的神色。 “啪!” 又是一个清脆而响亮的耳光,刚猛的力道依然把王绮摔出两米开外,让她一如刚才那般跌坐在地上。 杨飞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冷地眼神盯着跌坐在地上脸上愈加浮肿的王绮,毫不掩饰地夹带着赤裸裸的杀意说道:“你真的是白痴么?你想让你哥哥五年来承受的痛苦白白承受么?还是你想让你哥哥这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中,一直到他死都不能瞑目么?你想死,我真的不想拦你,但你最好不要死在你哥哥面前,要死你就滚远一点,死得干脆利落一点,永远都不要让他知道!” “呜呜...,哇!” 王绮坐在地上,终于忍不住啕嚎大哭起来。 王森赤红着双眼,慢慢地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在地上哭泣的王绮,脸上扭曲一片,他似乎想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只是眼泪一直流着,怎么忍也忍不住:“别哭,别怕。有没有血缘关系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直都会是你的亲哥哥,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这是永远都没有人能改变的!” “哥哥...,呜呜,哥哥!”王绮紧紧地抱住狂森,似乎害怕他会再次消失一般,一直哭着,一直喊着哥哥。 “为什么你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妹妹,你永远是那个一遇到下雨打雷天,就会躲在我怀里哭的妹妹,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妹妹!” 王绮一直紧紧地抱着狂森,一边哭着一边呢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想伤害你的,我是怕你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我真的不是故意想伤害你的,对不起,呜呜,对不起...!” “我明白,是哥哥不好,一直没有在你身边,哥哥没有怪你,永远都不会怪你!”狂森竭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脸上神色狰狞,就像是一头受伤被安抚的野兽。 “可是我心里好痛苦,真的好痛苦,哥哥!对不起!” 王绮一直痛哭着,似乎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一般。 杨飞扬希望狂森过得好一点,至少不要像自己一样,把所有的东西都压抑在骨子里,直到腐朽。因为没有人能体会到那种腐朽过程中的痛苦,那种压抑到骨子里的痛苦会慢慢地把一个人变成疯子。 然而,让杨飞扬皱眉的,他看到狂森的脸色越来越狰狞,似乎在忍受着什么,脸色越来越苍白起来。 王绮似乎地觉察到狂森的颤抖,她微微松开抱着狂森的那双手。只是,当她的双手抽回来的一瞬间,她暮然发现,自己的双手沾满了红色的液体,再朝着狂森的腰间看过去,只见狂森的腰间不知何时已经猩红一片,鲜血已经将他的衣服染红了半边。 “怎么...,怎么会这样?” 王绮征征地看着手上的鲜血,脑海里一片空白。 杨飞扬迅速地走上前,一把将狂森的衣服扯开,在衣服被扯开来的一瞬间,杨飞扬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愈加变得阴霾而狰狞,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嗜的野兽。 而蹲在地上的王绮整个人的脸色大变,睁大着的眼睛,瞳孔在剧烈地伸缩着,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狂森的身体,浑身在颤抖着...。 线条明朗的身体上,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伤疤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在拼杀中被啃得千疮万孔,而这些纵横交错,触目惊心的伤疤交织在一起,就像一副狰狞而苍凉的杀戮图腾盘延在他的身上,悲壮而苍凉。 而最让人震撼的,并不是这些触目惊心的伤痕,而是狂森腰间被布纱围缠着,却被血色染红的那一抹如同长龙一般的刀疤,鲜血依然不断地从他伤口处流延着,很明显,从这道伤疤看,愈合却未曾痊愈的伤口又再次被裂开了,从流血的速度来看,似乎有一段时间了。然而在这段时间,他居然一声不吭地支持到现在。 痛苦得几乎要昏迷过去的王绮,即便是捂着嘴吧都掩饰不了发出的哭泣声,盯着狂森身上那些狰狞可怖的伤疤,她真的想不出来,这些年来,她唯一的哥哥到底经历过怎样的地狱生活,到底是活在怎样的一个恐怖世界。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王绮似乎永远都只能问这一句,因为她全然不知道这五年来狂森的境遇,更不知道这条新的伤疤到底从何而来,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无力哭泣着。 杨飞扬脸上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看着脸色苍白的狂森,神情落寞地说道:“这一次被人追杀,他为我重重地挨了一刀!” 在哭泣中听到这一句话的王绮突然征了一下,转过头来恼怒地看着杨飞扬,似乎想说点什么,但还没来得及说,却被狂森的一句话,让她顿时发作不出来:“你为我挨过两刀,那两刀都差点要了你的命,要不是你,我今天不可能活着看到我妹妹了!” 狂森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脸色惨白得吓人,而王绮则是哭得束手无措,一向冷静的她,在今天一次又一次地受到打击之后,现在的她根本就是一个懦弱的小孩子一般,除了哭,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你这个白痴女人,还不出去叫这个小区的医生过来,你真的想要看着你哥死么?”王绮的这种像哭丧一样的声音,此刻让杨飞扬真的很心烦意乱,就好像狂森真的要命丧黄泉一般。要不是看到王绮的小脸蛋现在肿得跟一个肉包子一样,杨飞扬还真想再赏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 ------------ 第13章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经过医生的处理,狂森的身上的伤口总算止了血,所幸的是,狂森并没有生命危险。或许是失血过多的原因,狂森躺在床上沉沉地昏睡了过去,手上还插着一根吊管子。 王绮坐在床边,看着昏睡过去的狂森,依然在断断续续地小声地抽泣着,如同哭丧一般没玩没了,杨飞扬实在被她搞得心烦气燥,索性就直接走出了这个小房子。他就不明白,这个整整哭了两个多小时的女人怎么就不会哭得脱水而挂掉。 夕阳西下,杨飞扬坐在小房子的门口,神色落寞地抽着烟,又想起了第一次遇到狂森的情景...。 .... 五年前,在一家大医院的急救室里面,五六个医生在手术台上忙碌着。手术台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青少年。 只是令所有人震惊的是,这个青少年浑身血染,全身大小不一的伤口纵横交错,让人触目惊心。 “肋骨断了三根,严重内出血。背后有三处肌肉被砍破,伤至筋骨。全身大小不一的伤口,累计起来有二十多道,并且严重失血,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今晚了!” 一个穿着白衣大卦的医生此刻正在向一个头发花白,看起来有五十多,实际上只有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汇报着。 杨飞扬站在急救室的门口,冷冷地看着里面那个躺在手术台上半死不活的青年,眼里夹带着赤裸裸的鄙夷神色。他也大致听说了,帮会里面出了一个猛人,一个人砍翻了黑龙帮的十几号人。 老实说,杨飞扬对这种不知死活,并且没有脑子的莽夫没有任何好感。混黑社会,并不是你力气大,敢拼,够狠就行的,更多的是需要有脑子。否则,迟早会横尸街头! “昆叔,里面那个人是谁?”杨飞扬向旁边那个头发花白,看起来实际年龄比表面年龄要小十多年的半老头子问道。 “他?是几天前新加入的外围成员,只有十七八岁!” “新人?一个新人会愿意为帮会做到这种程度?” “我们的人和h市的其他小帮会发生冲突,火拼了起来。当时我发了狠话,砍重伤一个黑龙帮的人算一千,砍伤部长级成员的算五千,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冲在最前面,就跟野兽一样,足足砍翻十三个黑龙帮的人,还砍死了一个部长级的成员。你不知道,当时黑龙帮几十个人都被他给震住了。哈哈,还真会给我们义帮涨脸面。可惜了,这个年轻似乎是个处,第一次砍人,要不然也不会差点被砍死。如果这次他能不死的话,或许以后在帮会里面会有点作为...!” 说到这里的时候,叫做昆叔的中年人向另一边的一个手下说道:“你去查下这个年轻人的资料,越详细越好,如果这次他能熬过来,直接让他到总部报到" “是!” 杨飞扬看着走远的昆叔和其他的人,回过头来看着躺在手术台上昏迷不醒的青年,冷笑着喃喃低语道:“真是个白痴,有命去赚,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去花!” 两周之后,在病房里面,那个曾经被所有人认定绝对挺尸的青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并且不管护士的一再劝解,直接将手上的插管拔了下来,从医院徒步来到了义帮的总部,身上还披着那件极其显眼的病号服。 义帮总部的一个小会议室里面,杨飞扬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似乎还未痊愈的青年皱眉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王森。是两周前重伤住院的那个。你看起来伤还没痊愈,急着从医院出来有什么事情?” “我找昆爷!” “昆叔?他现在不在这里,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王森看着眼前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青年,似乎有些不适应他凌厉的目光,但是依旧咬着牙说道:“不知道昆爷说的话算不算数!” 杨飞扬迷惑地看着眼前的青年问道:“什么话?” “他说砍伤一个黑龙帮的人给一千,如果我算得没错的话,我已经砍伤了十四个人!” 呵!杨飞扬冷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刚加入帮会的新人。他在帮会里也呆好多年了,第一次遇到这种直接问老大要钱的小弟,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不懂事,还是不识时务。 紧紧地揣着从杨飞扬手上接过的两万多块钱,王森转身就走出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声音问道:“我想知道,你现在伤都没痊愈就出医院急着要钱,到底是什么原因?” 王森顿在那里,没有回头,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不情愿地说道:“今天是我生日,我想买点东西!” 杨飞扬眯起眼睛看着走出去的王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果资料上没有写错,如果他也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并不是王森的生日,而是他妹妹的生日。 ... 这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在一间宽大却空荡荡的房子里面,坐在房子的那个最角落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全家福相片,看着照片上的四个人,她泪流满面! 今天是她的生日呢,可是,哥哥从两周前就失去了踪影。她很害怕,父母已经去世了,现在她只剩下哥哥一个人了。可是现在的哥哥却让她感到陌生,感到害怕,更多的是担心。 自从父母离开之后,哥哥就再也没有去过学校了,整天在外面惹事生非,据说,现在更是加入了黑社会。为什么哥哥要自甘堕落呢? 望着窗外风雨交加的夜空,她莫名地感到一阵无助。她记得在她很小的时候,父母经常不在家,每到下雨打雷的时候,她总会躲在哥哥的身边,而哥哥总是会告诉她,雨过天晴之后,就会有很漂亮的彩虹出现。 “嘎”的一声,房子的大门被打开,王森从外面回来,看到妹妹坐在房子的角落里面,似乎刚刚哭过的样子,王森忽然感到鼻子一阵酸涩。 “对不起,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回来晚了!”王森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少女并没有注意到王森苍白的脸色,只是看到他突然出现,心里压抑已久的那些委屈顿时就化成了一股无名的怒火,她冷冷地看着王森问道:“你这几天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你!” 说到后面的时候,少女愤怒的声音已经变成了委屈的哭腔。 “对不起,我这几天去了朋友家里!”王森谦意地说道:“是我不好,忘了跟你说。哦,对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给你买了蛋糕,还有生日礼物!” 王森慢慢地将生日蛋糕放到桌子上,然后打开! 少女并没有将视线转移到生日蛋糕上面,只是突然又愤怒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又出去打架砍人了?是不是?” 王森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打开蛋糕的那只手徒然停顿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将蛋糕从盒子里面拿出来。 看到王森没有说话,少女直接跑到他跟前,用力地摇晃着他的肩膀大声责问道:“你说话呀?你到底是不是又在外面打架,又在外面砍人了,你说话呀?到底是不是!” 被少女用力地摇晃着未愈合的伤口,王森的脸色愈加苍白了起来,他迅速地转过身子,脸上因为痛苦而扭曲。只是少女并没有注意到王森的神色不对,依然哭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那么做,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爸妈知道你变成这样,也会死不瞑目的,你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啊?” 王森依然背对着少女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咬着牙,眼睛一直赤红着,尽量压抑着不让自己流泪,他在害怕,害怕妹妹见到自己懦弱的那一面。 看到王森没有说话,少女就一直站在那里流泪,她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对她的话无动于衷。 过了良久,王森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精致的盒子,转身拿到少女的面前说道:“这是我今天买给你的生日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少女没有接过王森手上的精致盒子,只看着狂森哭泣着乞求道:“哥哥,你跟我回学校念书吧,不要在外面惹事生非了,以后我们像以前一样,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好不好?” 看着少女柔弱的神色,王森几乎要忍不住要答应。只是他最终没有说话,而是自顾地将精致的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条散发着璀璨光芒的白金手链戴在少女的手腕上。只是少女似乎并不领情,而是生气地一甩手,将白金手链甩到了地上,生气地哭喊道:“我不要你的礼物,我只要你以后回学校,天天陪着我上学和回家。” “对不起!”王森脸色一片黯然,看着少女绝望的神色,他突然狠了狠心,咬着牙说道:“我再也不想去那所烂学校念什么鬼书了!” 看着眼前这个让她感到陌生感到绝望的哥哥,少女歇斯底里地哭喊道:“滚,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最好死在外面不要再回来了!” 王森从地上捡起那条白金手链,不顾少女的挣扎硬是将它塞进少女的手里,然后转身跑了出去,他的背后传来少女越来越凄凉的哭声,但是他却不敢再回头看一眼。 跑到门口的外面,王森靠在墙壁上,一只手捂着嘴巴,另一只手却捂着肚子。 他捂着嘴巴努力地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而另一只捂着肚子的手掌,鲜血从指间一滴一滴地流淌着。在这一瞬间,他感到一阵阵犹如刀绞一般的疼痛,是伤口又裂开了么?然而,疼痛并不是从肚子那一道裂开的伤口发出的,而是来自他的胸口! 少女坐在房子里面的地板上,看着被塞进手里的白金手链,她放声哭泣着,越哭只能越凄凉。 王森靠在房子外面的墙壁上,一只手捂着嘴巴,另一只手捂着肚子,无声地压抑着身心的疼痛,而越压抑却只能越疼痛。 看着手里的白金手链,哭泣着的少女突然像疯了一般从房子里面跑了出来,一边哭着,一边在空荡荡的门口喊着哥哥。但是房子外面的门口,除了磅礴的大雨,却没有任何人影。 殊不知,房子边的另一面墙边,王森跪在那里任由大雨淋在他的身上。倾盆的大雨打在他的脸上,他麻木地仰望着黑暗阴霾而模糊不清的夜空,直到感觉脸上似乎没有了感觉才慢慢地低下头来,终于慢慢地哭喊起来,如同一头受伤却依然压抑着吼叫的野兽! “对不起...!我不是不想和你一起回学校,而是我不能!”王森压抑地哭着,一个人喃喃自语。 从父母去世之后,整个世界都变得黑暗了。父母的去世,家里欠了一屁股债。如果在短时间凑不到钱,或许妹妹也得从学校缀学,房子也马上会被银行收走,或许以后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如果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以后他和妹妹怎么生活?难道要他看着妹妹打工受苦一辈子? 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要凑够以后妹妹从高中到大学毕业的学费以及生活费,他要赎回父母给他和妹妹留下的唯一的那栋房子,或许,这段时间妹妹会受点苦,但是他不想妹妹一辈子都受苦。 想到这里的时候,王森原本痛苦的身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即使自己会被别人否定,即使自己会被唯一的妹妹否定,甚至是憎恨。即使会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哪怕是某天横尸街头...。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雨...,停了么? 王森慢慢地抬起头来,忽然发现一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撑着雨伞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面无表情地说道:“以后,你跟着我!” 王森的身子一歪,昏倒在地上,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 ............. ------------ 第14章 好人卡 当王绮从小房子出来的时候,杨飞扬依然坐在小房子门口前的地板上,神色落寞地看着近黄昏的残阳。 王绮慢慢地走到杨飞扬的旁边,并排地坐在那里。而杨飞扬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个女人来到身边一样,依旧是闷不吭声地坐在地上抽着烟,是那种很伤肺腑的抽法。 黄昏前那一缕微弱的阳光照耀在两个人的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而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单纯地坐在那里。 王绮微微地侧过脸庞认真地打量着这个长相平凡,却让她刻骨铭心的男人。夕阳的余辉照射在这个男人的侧脸上,王绮在这一刻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个长相平凡的男人居然带着那么一丝丝独特的秀气,是属于那种容易被人忽视,但是却让人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种。 “别将你那肿得跟肉包子一样的脸对着我,免得让我看见倒胃口!”杨飞扬这个罪魁祸首没心没肺地说道,仿佛王绮那张精致的小脸蛋上那两只红手印跟他毫无瓜葛一般。 “真的肿得很难看么?”王绮的脸色微红,用小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似乎还感觉到有些须疼痛! 事实上,王绮原本就是一个无论身材还是相貌都无可挑剔的美人坯子,即使现在脸霞有些浮肿,可依然掩饰不了她原本青春靓丽的本质,再加上微微红肿的双眸,以及睫毛上残留着的一丝丝泪光,在夕阳下,更是有一种梨花带泪的柔弱之美。 可惜,杨飞扬似乎连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在我眼里,你从来就没有好看过,难看也是正常的!” 王绮弱弱地低着头没有说话,她也听得出来,眼前这个先前一直被她无视的男人对她没有任何好感! “你的手没有事吧?”瞥见杨飞扬另一只手被纱布胡乱地围缠着,上面隐约还带着些斑斑血迹,她有些愧疚地问道。 “你说呢?要不你自己去试试把手骨砸裂给我看看!”杨飞扬瞥了一眼脸色愧疚的王绮,没好气地说道。直到现在,他的手都隐隐作痛,这个女人居然还好意思问。虽然跟以前背上那些伤口对比,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可背上那些伤口,即使再痛再多,他也无怨无悔,但是现在为了这个女人,即使是手上擦破了点皮,掉了一个小指甲,他都感觉不值。 王绮脸色更是愧疚地低着头,不敢再看杨飞扬的脸庞。沉默了好一会,她才慢慢地把头抬起来,并且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表情十分执着而认真地对杨飞扬说道:“谢谢你!” “谢谢我?”杨飞扬终于回过头来正视王绮,只是他的嘴角却带着一抹冷笑:“打了你两巴掌,你还要谢谢我?还真没有见过你这种白痴,如果我刚刚一不小心忍不住把你杀掉,你要不要把我当菩萨一样供起来呢?” 对于杨飞扬的嘲讽,王绮虽然感觉难堪,但是依然很执着地说道:“谢谢你告诉我全部的真相,还有谢谢你刚刚救了我!” “救你?省省吧!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救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啊森的妹妹,我会杀了你!像我们这种社会渣滓只懂得杀人,从来不懂得救人!” 王绮无比尴尬地低着头,特别是听到杨飞扬说“社会渣滓”的时候,她更是恨不得将头埋到地底下。她也记得自己就在几个多小时前用这几个字来形容自己的哥哥,虽然当时她没有了解过哥哥一直以来的处境,却正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试图去了解过哥哥经历的一切苦难,她才会觉得自己有多么的肤浅和可悲。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王绮突然没来由地问了一句,目光有些躲闪地望着杨飞扬。 “你还有点自知之明,还没愚蠢到不可救药的程度!”杨飞扬很干脆地说道,语气依然带着尖酸和刻薄:“也就只有王森这个愚蠢到白痴的死心眼才会在乎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 “我哥哥这种愚蠢到白痴的死心眼,你都愿意替他挨了两刀,那岂不说明你更...!”王绮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眼睛一眨一眨地瞄着杨飞扬有些古怪的表情,心里小小得意了一把。 杨飞扬没有再理会身边的这个带点小得意的女人,只是依然安静地坐在那里,似乎陷入了沉思。 看到杨飞扬没有再理会她,王绮却也不觉得尴尬,在她的眼里,这个看似平凡却凶巴巴的男人跟学校的那些男生对比,却显得与众不同,并且和她哥哥一样,绝对是个好人! 好人? 如果杨飞扬这货知道自己刚刚扮演了一回大恶人,十分干脆利落并且力道十足地扇了一个女人两耳光,而这个女人却莫名其妙地给他颁发了一张好人卡的话,估计会当场笑抽掉。 “你认识我哥多久了?” “五年了!” “那你在哪里认识我哥哥的呀?是不是在帮会里面?”此刻的王绮似乎就是一个好奇宝宝,似乎对王森和杨飞扬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不是在帮派,而是在医院里面!”杨飞扬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着王绮的问题。 “医院?”王绮原本在抚摸着另一只手上那条白金手链的手顿时停了下来,迷惑不解地看着杨飞扬,似乎在等待着杨飞扬的下文。 瞥了一眼王绮手上那条精致而璀璨的白金手链,杨飞扬表情严肃地说道:“你手上的那条白金手链很漂亮,对你来说,有着很特殊的意义,是王森第一次赚到钱给你买的,希望你永远都不要遗失了它。” “第一次赚到钱给我买的吗?”王绮惊呼到,神色间流露出一抹无法掩饰的欣喜,就好象她五岁生日那天第一次收到父亲买的芭芘娃娃一般惊喜。 “你在高兴什么?”杨飞扬突然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她:“如果你知道你哥哥给你买这条手链所要付出的代价,或许你就高兴不起来了!” 被杨飞扬突如其来的冰冷目光盯着,王绮在一瞬间感到脊梁发寒,她甚至不敢去正视杨飞扬那道凌厉的目光。但是她又十分想知道这条手链背后隐藏的东西,她只能低着头弱弱地问道:“怎么,哥哥他...?” “哼!”杨飞扬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仰望着黄昏的天空,良久才幽幽地说道:“王森给你买这条手链之前,第一次去砍人。在医院里足足躺了两周多,身上三条肋骨被打断,内出血,全身上下的刀伤二十多处。几乎所有的医生都认为他活不过当晚。然而,他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在两周之后,他在伤势未痊愈,和医院劝阻的情况下强行出了医院。那天正好是你的生日,他将所有的钱还了一部分给银行,并且给你买了这条手链。” 王绮睁大着眼睛看着杨飞扬,顷刻间,她的双眸布满了一层朦胧的雾气,她那双洁白的葱玉小手死死地捂着嘴巴,似乎在竭力压抑着。 “你或许不知道,那一晚,你哥哥的伤口又裂开了,从家里出来之后,白痴一样跪在你家房子的附近在淋雨,最后昏倒在那里。如果那晚不是我一直在附近看着你哥哥,或许他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杨飞扬没有理会坐在他身边哭泣着的王绮,站起身子径自走回了那间破旧的小房子。 王绮终于将小手从嘴巴上移开,依旧悲伤的小声抽泣着。是的,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哥哥到底是活在怎样的一个世界,也正是如此,她才更加觉得自己可悲! 恍惚之间,王绮似乎又想起了五年前她生日的那一晚...。 “滚,你给我滚出去,我再也不想再见到你了,你最好死在外面不要再回来了!”少女歇斯底里地对王森哭喊着。 王森将手链硬塞给少女之后,直接跑出了门口。在他跑到门口转身回望的那一瞬间,少女似乎看到他那张苍白的脸上,泪流满面...! 曾经,她一度以为,那一幕只是她看错了!那只是幻觉! .............. ------------ 第15章 以父之名 午夜的凉风,让杨飞扬从沙发上惊醒过来。 又下雨了么? 杨飞扬从沙发上坐起来,幽幽地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点。其实,让杨飞扬惊醒的,并不是午夜的凉风,也不是午夜的冰雨,而是那个一直陪伴着他从童年到现在的噩梦。 缓缓地呼了一口气,杨飞扬将那些零碎的噩梦记忆从脑海里驱除,瞥见自己身上披着的一张单薄的毯子,杨飞扬自嘲地笑了笑。貌似这张微薄的毯子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女人体香味。 杨飞扬将视线在这个小房子环绕了一圈,终于发现,在这个小房子的客厅的小角落里面,王绮睡在角落的地铺上,卷缩着小身子弓得像一只小虾子一般,她的身上还盖着一件看起来不是夏季穿的衣服。 从她紧紧卷缩的身子看来,似乎午夜的凉风让她睡得并不怎么舒坦。 这个小房子原本就窄小,只有一个小房间和一个小客厅加上一个并不算宽畅的厕所,而王森由于受伤昏迷,睡在王绮的小房间,因此杨飞扬和王绮只能一个睡沙发一个打地铺了。 轻轻地走到王绮的身边,杨飞扬凝视着这个白天哭得昏天暗地的小女人。此时的王绮安详得就像一只沉睡中的小猫一般,只是她那张精致的小脸蛋上依旧挂着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泪痕。 凝视着这张在沉睡中的脸蛋,杨飞扬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即便是杨飞扬不喜欢这个女人,却怎么也让他讨厌不起来。轻轻地将身上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杨飞扬慢慢地走出了这个小房子。 在杨飞扬走出小房子的那一瞬间,只见原本在角落里沉睡的小女人,那张带着泪痕的小脸蛋上,忽然绽放出一抹妩媚而扣人心眩的微笑。 站在小房子的门口,杨飞扬呆呆地看着黑暗而夹带着雨点的阴霾夜空,脸上的落寞神色慢慢地变得狰狞起来。 杨飞扬很讨厌雨天,但是却没有人知道,只要一到雨天,杨飞扬总会一个人静悄悄地一个人站在雨下发呆。这个秘密,即使是每次下雨都会淋得跟落汤鸡一般的王森都不知道。 人生活在这个世上就是这样,某些事情即使再怎么不喜欢,却依然不得不去做,就如同杨飞扬的人生。他不喜欢hei道,不喜欢暴力,不喜欢罪恶,但是有些事情,如果不去做,他这辈子到死那天或许都不能瞑目。 人生十有八九不如意,一帆风顺者少,坎坷苦难者多。 从门口走到窗口的另一边,杨飞扬静静地站在雨中,就如同以前的王森一般,努力地将头抬起来,呆呆地看着这个黑暗而模糊的世界,整个人沐浴在这个黑暗的雨夜中。 冰凉的雨点,让杨飞扬原本就麻木的身心再次冰凉起来。或许,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杨飞扬更加冷酷而冷静地思考着自己的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你也和我一样,背负着太多的东西么?或者说,你背负的东西,比我想象得还要多得多!” 不知道何时,王森已经站在杨飞扬的身后了。 “你怎么出来了?你的伤还没好。” “你知道的,每到下雨天,我都不可能会睡得安稳!” 杨飞扬没有再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仿佛在享受着雨夜的洗礼。 “你是那样冷酷的人,我永远都无法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是,很久之前,我就很想知道你的过去,以及你所背负的一切!” “我的过去么?”杨飞扬喃喃地低语着,原本闭着的双眸微微睁开着,慢慢地又眯成了一丝缝隙。 往昔的记忆如同破碎的镜像,当这些镜像碎片重新排列组合在一起的时候,一如既往地组成了一幅幅彻骨悲伤的画面...。 那些曾经以为一辈子都不愿意去碰触的模糊记忆逐渐清晰起来,然后逐渐被燃烧了起来...。 曾经的那些残酷如修罗地狱一般的画面,即使到了今天,明明心态已经冷酷麻木到如同磬石一般地步的杨飞扬,却依然让他有种压抑不住要流泪的冲动! “你听过那首周杰伦的《以父之名》么?”杨飞扬的声音略带着些许沙哑,让人听起来似乎在压抑着声带一般。 感觉到杨飞扬情绪的变化,狂森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听过,但我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以父之名》,这首歌的故事背景讲述的是一个生活在意大利黑手党的黑帮继承人,在年幼的时候,亲眼目睹了自己养父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以及全家的经过。在他成年之后,他在教堂里面祷告并忏悔,以上父和生父的名义要杀掉自己的养父,因此这首歌的名字叫做《以父之名》!” 狂森惊骇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尽管他认为这个和他年纪相仿的青年,背后绝对有着让他难以理解的惊涛骇浪,可到了这一刻,他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在背负着什么。 “可惜,让人觉得讽刺的是,我的经历与这首歌里面的男主角有着很大的区别。”杨飞扬冷笑着继续说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的父亲(养父),母亲,一家七口,还有一个跟我没有任何血缘的妹妹就倒在离我不到十米的地方。那一年,我的妹妹只有六岁,是一个很漂亮,让人无法对她产生歹意的可爱小女孩。可惜,她就倒在离我不到十米的距离,那双充满童贞的眼眸依然还在睁开着。我就站在那里亲眼目睹了整个灭族的屠杀过程,那一年,我刚好满了八岁!” 狂森睁大着眼睛死死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背影,他无法想象,更无法理解一个八岁小孩子亲眼目睹整个屠杀过程是怎样的的残酷场面,以及这种刻骨铭心的仇恨一直被压抑着伴随着直到成年! 这种人一旦成长起来,要么成了疯子,要么成了变态。而他似乎是趋向前者。 “呵呵,是不是感觉很有戏剧性呢?而更有戏剧性的是,这个杀我养父养母一家七口的人,就是养育了我十多年的亲生父亲,是h市最强帮派义帮社团的龙头老大杨应龙!” 杨飞扬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仿佛在讲述着一个《安徒生选集》里面的童话故事。 只是这个灿烂微笑的背后,到底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和折磨。 狂森深深地吸了一口寒气,感觉喉咙有些干渴。 “然而,这个故事最有戏剧性的并不是开始,而是落幕。苦苦压抑了十多年的仇恨,一直执着地准备着复仇计划,也一直为此而苦苦煎熬地生存着,而当这个复仇的计划做得滴水不漏以为可以完美结局的时候,这个曾经被杀了全家的小男孩,居然下不了手,他居然发现自己对这个杀人凶手的父亲拥有了不可泯灭的感情。” 杨飞扬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个黑暗深沉的雨夜,养父养母一家七口,还有那个六岁多的可爱妹妹就倒在他的面前,眼睛依然在睁开着。但是,他也永远忘不了,在几年前,自己遭遇暗杀的那个雨夜,自己的亲生父亲舍身为他挡枪口的那一幕,以及这些年来,自己的亲生父亲看着自己的那种眼神,仿佛自己就是他的一切...。 这所有的一切,他永远都忘不了,只能永远地腐烂在他的心里。即使压抑了十多年的杀机,即使一直背负着痛苦与仇恨,可他依然无法对那个让他已经变成疯子的亲生父亲下手。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悲哀,更讽刺的么? “呵呵,你永远不会了解那种压抑了十几年仇恨无处发泄,无法下手的痛苦,你也永远不会体会到一个小男孩从童年开始就一直做着同样一个噩梦直到成年的今天都得依然延续着的痛苦。” “哈哈,十四年了,整整用了十四年的时间做准备,也整整足足忍受了十四年的痛苦,到头来,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是停留在那个幼稚的层次上,哈哈,真他妈的下贱!” 杨飞扬的脸上狰狞可怖,额头上的青筋更是清晰可见,就如同一头随时暴起伤人的野兽,明明是愤怒到了极点,却依然猖狂地大笑着。只是那片笑声中,却弥漫着一股让人觉得难以言逾的苍凉气息。 ....... “这就是你的过去么?” 王绮站在墙角的另一边,双眼已经噙满了泪珠。她的手里还提着一褒刚刚热好了准备拿给狂森喝的鸡汤。从她的这个角度看,却刚好看到那个站在雨中猖狂大笑的男人,侧脸上,通红的眼眸中布满了液体。她分不清楚,那是雨水还是泪!明明是在猖狂地大笑,听起来却像是压抑到了极至的哭泣,让人心酸得难以接受! 这,就是男人的世界么? 对王绮来说,她不懂男人的世界,更不理解,男人为何在受伤的时候,却依然能放声地大笑。 男人的世界,即使再懂男人的女人,也不懂! ..... ------------ 第16章 十字架下,虔诚祷告! 连续七天的时间,整个g市沸沸腾腾的,如同变了天一般。 据g市的新闻报道,连续七天的时间,g市各个角落几乎每天都有大量的犯罪团伙为抢夺地盘火拼。而且这种大小规模的火拼并不是偶尔一次两次,而是持续性不断地在爆发。甚至严重的时候,出现过上百人伤亡。这种骇人的犯罪记录甚至是g市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一次。 “赖三,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 杨飞扬站在街道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悠然地看着,脸上浮现出一抹儒雅的笑意,如同一个学者在看着环球经济报一般。只是那张《g市晚报》上的醒目大号标题为“g市黑帮老大被乱刀砍死在街头”。 幽幽地放下那张报纸,杨飞扬脸上那抹笑意慢慢地沉寂了下去,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又成了孤单一个人了么?” 杨飞扬喃喃自语着,就那样站在街道上看着茫茫人海,即使现在已经明白了自己将要何去何从,可他心里依然生出一股悲凉的情素。 在王绮的那间小房子小住了几天之后,杨飞扬就那样一个人静悄悄地离开了。 有时候,男人不怕一路上的无尽坎坷,就怕一个人永无止尽的孤独。 在杨飞扬认为,狂森为自己卖命了五年已经足够了,或许他应该拥有自己的生活了,不该陪着他这种人下地狱。即使杨飞扬心里依然很渴望狂森能继续和他在一起。 况且,杨飞扬这一次面对的势力,连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活着走到最后! 这些年来,他几乎布局好了一切。虽然,最终没有杀掉那个所谓的亲生父亲,即使现在仍然很后悔。可是,如果时间再回到从前,让他再拥有一次机会杀掉那个男人的话,他依然觉得自己下不了手。 他之所以没有杀掉那个男人,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幼稚的感情,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凶手,他只是一个被人利用,被人当枪使了的可怜虫。而真正的凶手,却是另外的一个人。 而那个人的势力,即使是他父亲这种狂傲至极的黑帮老大,明明在后来知道是被利用了,被摆了一道,都只能窝在h市吃闷亏的主,可以想象得出来,那个人拥有着怎样通天的铁血手腕。 对杨飞扬来说,前面的路途依然黑暗,却依然得继续前行。 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他养父的一家,还有那个六岁的妹妹惨死的画面并没有因为时间流逝而变得模糊,反而是随着时间的沉淀越发变得清晰了起来。他知道,如果这辈子不将那个杂碎撕掉的话,即使他能活到一百多岁,也不会死得瞑目。 有时候,人可以像猪那样吃喝撒拉般地活着,却永远也无法像猪那般快乐地睡觉。 “呵呵,像牲口一样没有选择地活了那么多年,到头来,居然习惯了这种牲口的生活,还真是贱骨头呢!”杨飞扬眯着眼睛冷笑地喃喃自语道。 “你不该撇下我一个人!”一个冷漠的声音在杨飞扬的背后响起来。 杨飞扬迅速地转过身子,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脸色苍白的青年,脸上出现一抹复杂的神色。明明希望眼前的这个青年能离开自己,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当这个男子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依然有种很惊喜的感觉。这,是一种很复杂很微妙的情感存在。 “你跟着我,你妹妹怎么办?” “我说过,她现在已经能照顾好自己了!” “你知道的,我现在不是什么义帮的继承人了,跟着我,你可能永远都不会有机会再看到你的妹妹了,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到最后。”杨飞扬神色肃然地说道。 “那就一起死好了!” “你或许会后悔的!”杨飞扬转过身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后悔么?”狂森喃喃自语着,随后,冷漠的脸上破天慌地出现一抹温和的微笑:“五年前我没有后悔,而五年后,我更不会后悔!” 狂森淡淡地说着,冷漠的神色似乎永远都带着点与世无争的味道。只是很多人都不知道,他脸上与世无争的神色与他内心的疯狂极端刚好成了正比。 五年前,他还是个连老师都认为绝对能考上北大,或者清华的三好学生。 然而,事与愿违,似乎谁也没有想到,五年后的今天,曾经那个在学校连打闹违纪都不曾犯过的三好学生,现在在h市成了一个让无数黑帮头目忌惮的屠夫,一个叫做狂森的疯子。没有人知道,一个三好学生蜕变到一个无法无天的屠夫需要经历怎样的惊涛骇浪,或许,从天堂到地狱也不过如此。 曾经的过往,他生活在父母编织的那个幸福摇篮中,没有负担,没有忧伤。他的梦想是当一个救死扶生的医生,又或者是一个公正严明的律师。假如他的家里没有发生那次巨变的话,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医生或者律师了。可惜,过去的梦想早已经过去了...,残酷的现实没有假如。因此,他现在只能是一个屠夫,一个杀人无数的黑帮头目。 从天堂到地狱,从三好学生到杀人屠夫,短短五年的时间,他经历和背负的东西太多了,他的心理以畸形的速度成长着。直到现在,他依然记得五年前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吐到他胃都抽搐了,然后在无数个夜里他总会被那些死不瞑目的眼睛惊醒过来。一直到五年后的今天,他依然会做着这些相同的噩梦...。 但是,即使他害怕过,无数次在生与死的边缘挣扎过,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也并不觉得自己是堕落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懂得不再怨天尤人了。或许,是遇到了眼前的这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年纪的青年。 狂森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雨夜,这个青年居高临下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道,以后,你跟着我。他也不会忘记,这个青年对着受伤落魄的自己说过,忘记你的伤,你就永远不会再痛...。 “我们下一步去哪里?”狂森将目光从新定格在眼前这个青年的身上,他知道,跟眼前的这个人,即使知道下一步是无间炼狱,他也会无怨无悔地陪着去。 “废都!” 杨飞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色间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与坚定。 距离杨飞扬十多米开外的一间餐厅里面,一道靓丽的身影站在橱窗前,目光坚定不移地看着远去的两个身影,微笑着,却流泪着。 “哥哥,再给我点时间,等我拿了律师证,我们还会再见面的!”王绮轻轻地擦拭着脸上的泪痕,喃喃自语着:“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生存,包括那些罪恶。这辈子,我会用法律来一直维护着你所做的一切,包括那些罪恶!” ......... 当...! 远处教堂的钟声悠然地在街道上响起,杨飞扬的脚步停止下来,目光被吸引过去,仿佛在这一瞬间,他整个人都被一股莫名奇妙的悸动牵引着,他朝着教堂的那个方向走过去,似乎,他又一次看到,小时候牵着母亲的手去教堂祷告的一幕幕...。 对杨飞扬来说,八岁之前的记忆有些模糊。但是,他一直记得母亲的样子很年轻,很漂亮。而让杨飞扬印象最深的是他六岁那年,在一个灰蒙蒙的清晨,母亲牵着他的小手,在教堂里虔诚的祷告着。那是杨飞扬第一次看到温柔的母亲在十字架下低泣的柔弱样子。而在那一年,母亲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他,被养父带回了家里...。 回忆被中断,因为脚步已经到了教堂的门口。 走进教堂,杨飞扬似乎又感觉到自己第一次随着母亲进入教堂那般,整个内心都充满了恬静的气息。 这里,是一个没有邪恶的地方,这里充满着祥和安宁,充满着肃然虔诚,更充满了纯净圣洁。一切罪恶,在这里都会得到上父的宽恕和救赎。 仁慈的父,我已经坠入了永无止境的罪恶路途,请原谅我曾经的自负...。 杨飞扬静静地站在十字架下,虔诚地祷告着,不是为了过去所犯下的罪恶忏悔,而是为了――继续罪恶。 午后的阳光,从教堂侧面的角度照射下来,穿透过透明的玻璃洋洒在杨飞扬的身上,在这一刻,狂森呆腻地看着眼前那不可思议的一幕,沐浴在阳光中在静静祷告的杨飞扬,如同一尊浑身散发着圣光的雕像,整个人都迷漫着一股柔和而圣洁的气息,诡异而迷人。 ....... ------------ 第二卷 ------------ 第1章 废都 这是一条富丽堂皇的街道,街道两旁是清一色的摩天大楼,被无限延长着。如果你站在街道的中心向上仰望,必然会感受到那股气势雄伟,直冲云霄的蓬勃气势。 在这里,随处可见的各个职业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穿行着,白领,富商,学生,民工,乞丐,甚至还有着其他肤色的外国人。俨然,这条繁华的街道,在所有人看来,绝对是一条商业大街。可惜,这条繁华的街道却拥有着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名字――堕落街。 而此时,在街道的正中间却发生着一件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个穿着得体,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文儒雅得就像一个大学讲师的年轻人,正在殴打着一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赤膊的上身更是夸张的卧虎藏龙纹身,耳朵上还戴着几个牛鼻圈大耳环的青年。 大学讲师殴打黑社会青年? 欧打与被欧打的两个角色在这里似乎完全被调换了。 这是一幅非常矛盾的画面,矛盾的程度不亚于在大街上看见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在横抱着一个猛男那般,让人跌破眼镜。 而在一旁围观的人群,似乎更是令人匪夷所思。这些围观的人群,显然没有一个是上前劝驾的,却也不是在冷眼旁观,而是在旁边兴奋地呼唤着:“打死他,快打死他,哈哈,不要停!” “我顶你个肺,就你这不入流的小杂碎也敢在这个地方张狂,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废都,没资本就别出来丢人现眼!”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穿着得体的青年更是一记猛脚揣在地上躺着的青年的下体上。 “啊...!” 凄然而绝望的惨叫声,在这条街道上却显得那么渺小而无声。 “呼...,哈哈,再来一脚!”围观的人群兴奋得如同xing高潮一般高声尖叫起来,一个穿着校服的初中小女生更是兴奋地拿着手机狂热地拍摄着这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疯狂的人群,疯狂的街道,还有这个疯狂的城市。 这,是一个疯狂而繁华的城市。 这个城市的名字叫做废都,而废都就如同名字一般,是一个充满着废墟的城市。但是,这里却更是一个充满着神奇色彩的地方。其实,废都只是这个城市近年来的简称,这里原本不是叫做废都,只是叫的人多了,这个城市原本的名字慢慢地被人淡忘了。 曾经这个城市有过很多名堂,罪恶之都,无主之城,奇迹之城。 有人说,这里是地狱,也有人说,这里是天堂。有人说这里是罪恶的源泉,也有人说这里是创造奇迹的地方。确切地说,这里是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同时,黑帮横行便成了这里的主凋,也因此形成了这里最大的特色――利益不断,斗争不止。 在废都这个地方,只要你敢做,你就有机会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杨飞扬站在堕落街道的正中间,冷眼漠视着这个繁华却沾满罪恶气息的城市,脸上出现一抹迷茫的神色。 “我们真的能在这个城市生存下来么?” “能!” 身后狂森坚定地说道,脸上依旧毫无表情,但是语气的肯定却让杨飞扬微微一征,随后哑然一笑。是啊,如果自己都不能确定能在这个城市生存下来,那他真的是连生存的资格都没有了。 ............ 废都的夜晚,华灯初上,繁华的街道上,一群群穿着三点一式的性感女郎分散地站在街道的两旁摆骚弄姿,显然,她们已经开始了晚间的人肉生意。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永远是堕落街上的主旋律。并不是说这里如何的繁华富遮,而是因为这里不但拥有着众多豪华的夜总会,还拥有着男人的梦乡之地――红灯区。 堕落街的红灯区,不但是全中国最大的红灯区,甚至在全世界都排得上前十的。 “人间天堂”是堕落街最大最豪华的一间夜总会,此时,一个气质斯文儒雅的青年从“人间天堂”走出来。西装皮革,加上一副颇为精致的金丝眼镜,在别人看来,这身装扮十足十的就是一个成功人士,要么是富家子弟,要么就是大学教授或者学者...。可惜,这些通通只是狗屁的猜测而已,而事实上,这个青年是堕落街区赫赫有名的龙帮五大堂主的其中一个。 呵,这年头,出现什么希奇古怪的事情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如今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大学生穿得像个黑社会的小混混,而黑社会的却穿得跟一个大学教授一样。 “哟,彪哥这么快就要走了呀,我们姐妹还没开始跟您喝交杯酒呢!”人间天堂的大门口,四个漂亮妖媚的迎宾正对着刚走出门口的儒雅青年猛抛媚眼,其中一个漂亮的迎宾更是露骨地对着走出来的儒雅青年嗲声嗲气地说话。 原本一脸正气的儒雅青年听到这句话,身上那股斯文儒雅的气息瞬间销声匿迹,被代替的是满脸的痞气还有一抹轻佻的笑意,走上去在那个迎宾的胸部不露痕迹地掏了一把,脸上突然出现一抹惊恐的神色:“哎呀妈呀,小茹,你的咪。咪怎么塞了那么多棉垫呀,我还真以为你的咪。咪有37呢,原来你一直在欺骗哥哥对你至死不逾的纯洁感情!” “咯咯...!”其余的三个妖精被青年的话逗笑得花枝招展,胸前那几对白嫩的玉兔更是波涛汹涌。其中被调侃的女迎宾更是嗔怒地白了一眼儒雅的青年,那模样要多妩媚就有多妩媚:“你要死啊你!” 丧彪潇洒地朝几个小妞挥挥手,头也不回地从豪华的夜总会走出来,脸上还荡漾着一抹猥琐的笑意,仿佛在回味着刚才那一摸的温软手感。他从西装的口袋里摸出一根牙签,叼在嘴里。一边走着,一边哼着一些正常人无法听出味道的淫秽小调调,然后习惯成自然地用小指头抠了抠鼻孔,从鼻孔里挖出一块黑不溜秋的东西,随即用指甲一弹,那块黑色的东西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之后,消失在空气中。 斯文儒雅对他来说,根本就是脱裤子放屁,尽管他总是喜欢把自己打扮伪装成一个大学教授。他这种人,如果斯文儒雅两个词跟他扯上关系的话,那就是一种侮辱,但如果硬是要将斯文这个词跟他搭上边的话,他顶多也就一斯文败类。 走到堕落街区的一个街道巷尾的时候,丧彪突然停下脚步。他转过头去看着街道的另一个方向,眉宇间不经意地抖动了两下,随后径自站在那里,尤有兴趣地看着让人们麻木不仁的一幕...。 街道的尽头,此刻正有二十多号人在火拼着,如同一群疯狂的野兽般在互相肆虐撕咬着。 在废都,黑帮混战虽然不像旧市场摆地摊卖菜的小商贩一样稀疏平常,随处可见。但是偶尔隔上那么一段时间总是会发生,这种现象就像女人例假来迟了那般,虽然有规律,却总是让人有点不安。 此时,在互相拼杀的这伙人中,地上躺着的似乎并不比站着正在撕杀的人少,只是不知道地上躺着的是真挺尸还是在装孙子扮尸体。 痛呼声,嘶喊声,飑血声搀杂在一起,谱写成一段残酷而邪恶的华丽乐章,这曲悲壮的乐章,这种血腥的场面,并不能让这些正在撕杀的人畏惧,却反而让这些人像吃了兴奋剂一般,更加疯狂起来。 在废都这个城市呆久了的人,骨子里都渗透着一股病态的疯狂。 丧彪站在那里冷眼漠视着这一幕,这种程度的混乱撕杀,在堕落街并不算得上惊世骇俗,不是气势不够雄壮,也不是场面不够血腥,而是因为司空见惯。 之所以让丧彪停下脚步的原因不是因为国人喜爱看热闹的坏习惯,而是因为丧彪看到了几个老熟人。曾经在他还是一个小人物不得志的时候认识的几个小混混头目。和他一起去喝过酒,嫖过娼,却也让他受过罪,背过黑锅的“兄弟”。 在废都这个地方,即便是今天刚刚和你拜完把子的兄弟,指不定明天就能在背后桶你一刀的事情并不少见。因此这几个人即使丧彪认识,甚至是以前烧过黄纸,嫖过妓的兄弟,但是却不代表他会带人过来出手相救。 丧彪站在那里冷笑连连地看着这讽刺的一幕,随后直接转身就走,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犹豫。 路见不平,绕道而行,是丧彪做人一惯的原则。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有小说或者电视中古代那些跟sb一样的绿林好汉才会做出的弱智加狗血的行径。在堕落街如果出现这种人,那就意味着这个人不是傻子就是神经病。在堕落街,路见不平,没有拔刀相助,只有拔刀相向。 在这个世界上,冷眼旁观的人,永远都比落井下石和雪中送碳的两类人居多。当然,锦上添花的这类人,就另当别论了。 废都的混乱程度不亚于旧时代的上海滩,只不过,这里的繁荣程度以及发展速度,甚至是比现在的上海尤有过之而无不及。 丧彪现在的心情相当不错,以至连身边此时发生的一幕幕血腥大撕杀似乎也成了他眼中最美丽的风景线。今天,对他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 在废都生活了那么多年了,即使现在丧彪已经混到了废都人上人的地步,即使他现在是左拥右戴,一呼百应,可他内心深处依然有一种很孤独的感觉。这是一种很奇怪的说法,有点类似无病呻吟。这种感觉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可事实上,他内心深处就是有这样的一种感觉存在。 某些时候,人就是那么复杂的动物,而人心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么? 丧彪其实不是本地人,虽然他比废都的本地人还要本地人。严格来说,他土生土长的地方是h市。 从堕落街走到天使街,徒步只有短短的十多分钟,但是相对丧彪来说,这十多分钟却非常漫长,因为他等的人,或许现在也正在天使街的天堂酒吧外面的某个小巷子里等着他。 经过天堂酒吧,转身进入那个黑暗的小巷子里面,丧彪的呼吸似乎有些急促,这种感觉就像他在十三岁被破chu那年,面对那个长相还算漂亮的初恋女友那般,整个人都有束手点无措,仿佛在等着被推倒一样。 黑暗的小巷子里面,两个模糊的身影慢慢地走过来,随着脚步的移动,这两人的面孔终于慢慢地清晰起来,一个是长相平凡无奇,却带着一脸腼腆微笑的青年,如同是一个还在学校念书不懂世事的大学生。而另一个却英俊非凡,只是脸上带着一抹冷酷孤傲的神色,仿佛全世界都欠他的钱的二世祖。 截然相反的气息,矛盾无比的组合,却在丧彪的眼中显得那么自然和谐。 “我爆他个菊花的,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把你给盼来了。啧啧,几年不见,身体发育得不错嘛!”丧彪眯着眼睛不断地在杨飞扬的上三路,下三路扫描着,就像一个极度性饥渴的嫖客在看着ji女一般。 前面的这两句话,听起来还可以勉强接受,只是丧彪接下来的话,却让杨飞扬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抽这货两巴掌:“你们这两个颠崽,到哪都是死伤大遍,哎,看来废都从此要鸡犬不宁了!” ........ ------------ 第2章 爷都是从孙子走过来的! 当爷的都是从孙子走过来的,如果一个小人物不屑于当孙子的话,那就意味着他永远也当不了爷。 但是,这个世界上当孙子的人海多了去,却并非每个能当孙子的人都能走到最后当上爷。 在废都这个地方,当爷的并不算多,却也不少。 而丧彪,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只属于那种什么哥类级别的人物,离当爷还差了那么一步。但是,这一步看似距离不大,却相隔十万九千里,多少前仆后继的可畏后生就是死在这一步中。当然了,能走到这一步的,在废都却也算得上牛逼烘烘的了。在很久以前,多少跟丧彪同一个时代的小人物就是被扼杀在小人物阶段的这一关卡中,连成长的资格都没有。 因此,丧彪能走到今天的这一步,并不是一个不容易就可以被带过去的。除了自身的头脑,手段,以及个人的身手和机遇之外,还必须拥有着一点点看似无关紧要,却多少人都看不透摸不着的运气成分。 ...... 天使街是堕落街区中的一条普通街道,别看这里只是一条比较大的普通街道,但是这里却聚集着中国各个地方的特色小吃和美食。因此,天使街还有着另一个别致的名字,叫做美食街。这里,以小吃和美食而出名。 天使街一间招牌是“胡老四菜馆”的普通小餐馆里面,杨飞扬三个人坐在一张精致的八仙桌旁边,恰意地吃着些家常小菜。 狂森这个闷葫芦则是一声不吭地扒着米饭,一副为了吃饭而吃饭的样子。 而丧彪则是满脸不爽地夹了一块鸡肉放在嘴里,边嚼着边嘟哝着什么,无非就是:“日他奶奶的胸,说好了你过来我就带你去人间天堂给你接风的,然后再叫十来个妞给你去去火,现在算什么,你非要来这个小餐馆吃个西红柿炒蛋,传出去,我丧彪抠门到这种境界,被道上人知道了,我还有脸混下去?” 丧彪此时的郁闷神情,就像一个性趋向正常的嫖客嫖到了人妖一样,心里有多痛苦,脸上就有多精彩。 “去人间天堂?以后再说吧!我和狂森坐了一天的车,去人间天堂吃什么?喝酒抽烟摸摸奶子能填饱肚子?再说了,我和狂森可没你那么好的功夫去玩一夜七次郎!” 杨飞扬轻轻地弹了下烟灰继续说道:“其实这种小餐馆也未必会比那些大酒店差到哪里去,这里的菜,味道比酒店的更纯正地道!” “这倒是,以前当小混混的时候穷,基本上天天都窝在这里混吃混喝,恨不得把家当都搬到这里来。现在当了大流氓,却很少来这种小地方了!”说到这里的时候,丧彪一向轻佻的神色似乎带着点唏嘘,然后转过头去,朝着厨房里一个额头上有道刀疤的中年人喊道:“胡叔,再上几道招牌小菜,我今天要甩开膀子吃,cao!” 不到十多分钟的时间,桌子上又多了几道小炒。 “哟,飞扬,我现在在想,你堂堂的一个h市的黑帮太子爷,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居然跑路到我这块鸟不拉屎的破落地方来,你不会是把h市市长的大女儿给强jian了吧!呃?不对啊,凭你家老头子的权势和手段,就算你强jian了市长的大女儿,估计市长还巴不得你再强jian他二女儿呢。” 丧膘一脸不解地看着杨飞扬,随后夹了一块鸡屁股放进嘴里有滋有味地嚼着,再豪迈地灌了一口廉价的冰镇啤酒。 “也没犯什么事情,一不小心差点把我家老头子给灭了!” 噗...。 丧彪张口就把嘴里的啤酒喷了出来,心里却含着一口血喷不出来。他瞪大着眼睛,满脸错愕地看着杨飞扬。对于杨飞扬嘴里说的一不小心,就跟一个差班生一不小心考上了北大清华一样的概率。 乖乖,疯子果然还是疯子,如果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衡量疯子的话,那么你就是傻子。 “最后你没有成功?”丧彪脸上的轻佻神色消失不见,满脸凝重地看着眼前这个依然风轻云淡的青年。 “是没有成功!”杨飞扬将手中满杯的啤酒一口气闷掉,随后自嘲地笑了笑:“严格来说,是我最后下不了手,他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即使他曾经做过什么,可他养育了我十多年,教会了我一切,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狂森没有说话,他知道身旁的这个男人虽然很疯狂,看起来也很冷酷,甚至做事有时候让人不能理解,可是他骨子里却是一个十分重情义的人,而不是一个背负着仇恨的变态。 丧彪也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心里道,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因为你是我所认识的杨飞扬。 其实在很久以前,丧彪就知道了杨飞扬和他父亲杨应龙之间交缠不清的纠结。当年在h市知道这个事情的人,不会超过一巴掌,很意外的,丧彪那个死去的父亲,就是其中的一个。 如果杨飞扬真的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得了手的话,那么他就不是让丧彪敬畏了,而是让他畏惧了。 天使街的夜晚,永远都不会静寂。无论是白天黑夜,或者凌晨的四五点钟,这个地方跟堕落街区一样,夜生活似乎在这里比任何城市都要充实。 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如同一个流浪汉一般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满脸污垢的脸庞,让人无法看清楚他的真实模样,但是那双冰冷得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眸却让人路过的人望而生畏。 路过一家牌匾为“正宗fj包子”店的时候,这个青年停下了脚步,冰冷的眼眸终于流露出人性复杂的情感,或许是饿得太久的缘故,青年站在那里,怔怔地望着那锅刚出炉的包子,用力地吞了吞唾液,随后从身上那片如洗碗布一般的衣服口袋里摸出唯一的一个硬币,看着站在门口的老板指了指那炉热腾腾的包子。 废都这个地方,是一个黑帮横行的混乱之地,这里的流氓混混,似乎就像正当职业的上班族一样,正常得理所当然。而此刻b市时间是十九点整,正是一些昼伏夜出的古惑仔最活跃的时间段。 当青年从老板手里接过两个包子,还没来得及入口,却被一群打闹路过这里的小混混撞得踉跄几步,手中雪白的包子掉落在地上,如同青年的脸庞一样充满了污垢。 “我cao ni妈,你眼睛长在pi眼里,没看到老子站在这里吗?”把青年撞得踉跄的那个小混混,不分青红皂白地破口大骂起来,不是因为他的脾气一向不好,而是因为眼前被撞到的人是一个在堕落街区没有任何地位和身份的下jian乞丐。 青年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破口大骂的青年一眼,随后慢慢地走向前,似乎准备将沾满污垢的包子捡起来。 “我cao你祖宗,老子跟你说话呢,当你老子是空气么?”破口大骂的小混混看到眼前的乞丐根本没有搭理自己,脸上立马就挂不住了,特别是看到身旁的六七个同伴充满嘲笑的脸庞。他伸出脚,将地上的包子狠狠地踩了两脚,如同踩在狗屎上面一样,连带着碾了几下。地上的包子,顿时如同一片被晒干了的牛粪层一般。 原本弯下腰准备将包子捡起来的青年,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起来,如同一头饿极了的疯狗。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的时候,弯腰的青年一个弹跳而起,膝盖直接顶在刚刚个破口大骂的小混混的下巴上。 嘭...! .... ------------ 第3章 变态的泰拳 嘭...。 一个骨头碎裂的声音,让原本站在原地嘲笑的几个小混混笑声嘎止,就像一部情seav放到高潮段突然卡了碟一样。所有人的脸色都呆腻了下来,随后目光定格在两三米外的那个倒霉的小混混身上,只见那个刚刚还嚣张跋扈破口大骂的小混混此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像个大字,如同一具尸体一般,嘴巴依然还在冒着血泡,身体不由自主地一下一下抽搐着...。 这个倒霉的小混混,此时的确是让人纠结,不知道是应该叫救护车,还是应该叫运尸车。 嘶...。所有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气,终于反应了过来...。 杨飞扬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隔着橱窗神色凝重地看着街道发生的一幕。 狂森和丧彪也是一脸肃穆地看着街道外面的这一段让人不敢置信的画面。仅仅是两三分钟的时间而已,天使街外面的那几个原本不可一世的小混混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俨然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其中有一个似乎是伤得不算严重,爬起来转身就跑,一边跑着一边回头恶狠狠地叫嚷道:“你就等着在废都被分尸吧!” 很明显,这个小混混已经去“搬马”(叫救兵)了。 而那个如同疯子一般的青年,站在原地,微微地喘着气,狰狞的神色变回了原来的冷漠。他仿佛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慢慢地蹲下身子,捡起地上已经变了颜色和形状的包子,随后用手胡乱地拍了几下,张开嘴巴狼吞虎咽起来。那副饿死鬼投胎的吃相,让人怀疑,他不是在吃着干涩无味的包子,而是在吃着红烧熊掌。 “很变态的泰拳呢!”杨飞扬远远地看着那个青年由衷地感叹道。 众所周知,泰拳是泰国的一种国术,以狠辣,刚猛,残忍出名,攻击手段简单而直接,就是用身体最坚硬的部位去攻击敌人身上最软弱,最致命的部位。如果将这种泰拳练到一定的境界,杀人其实就跟吃饭一样简单。杨飞扬曾经在h市就见到过这种猛人。可惜让人觉得讽刺的是,那个猛人却死于黑帮混战的乱枪之中。 当然了,练这种诡异狠辣的泰拳,也是需要付出常人无法承受的代价的。因为练习这种泰拳的人,从小的时候起,就必须经历各种非人的折磨,以至于身体的潜力全部被激发出来。而泰国拳手,他们的颠峰时期就是十八到二十五岁之间,超过了这个年龄段的拳手,他们的身体机能,反应能力,都会大幅度地下降,而到了四十来岁,基本上就是他们生命的终点。 “走,出去看看,我对这个人有点兴趣!”杨飞扬的嘴角微微上扬着,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原本,他只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目睹着街头发生的一幕,可是这个青年的实力,却让他动容了。 狂森和丧彪两人站起身子随着杨飞扬走出去。 走到大街上的时候,杨飞扬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为什么?因为此刻的天使街,就在这三两分钟的时间,出现了二十多号人,让杨飞扬脸色难看的是,这二十多号人,个个统一拿着长砍刀,正在朝着青年的方向蜂拥而去。 杨飞扬虽然看中这个青年的潜力,可现在的情况,却让他犹豫不决。杨飞扬已经不是以前在h市呼风唤雨的义帮继承人了,再者,这里不是h市,而是藏龙卧虎,黑帮横行的废都。对他这种外来的空降兵,貌似惹到任何一方,哪怕是小势力,都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代价。 “爆他爷爷个菊花,这群池塘里的小杂鱼,就算是放进大海里面也是充作养料的份,居然在我的地盘上呈威风,真是不知死活!” 站在杨飞扬身边的丧彪此时冷笑着,看着那群拿着砍刀的小混混,脸上出现一抹毫不掩饰的鄙夷神色。杨飞扬神色古怪地瞄了一眼身旁的丧彪,以他杨飞扬和狂森现在的情况,似乎跟这群小杂鱼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不远处的青年,脸色终于动容起来,费力地将口中的馒头吞下去,一脸凝重地看着从不远处蜂拥而来的人群。他不是神,虽然身手不错,可是面对这二十多个拿着长刀的黑帮份子,哪怕他再牛叉,终究是难以应付眼前的种局面。他不是没有想过跑,可是他能跑到哪里去?他来到这里不到一天的时间,他甚至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才能走出这个错综复杂的地方。更何况,现在的情形是,前前后后都已经被包抄! “我gan你娘亲的,老子说过你会在废都被分尸的!”这一群人中为首的,是那个刚刚没被干趴下而逃跑的小混混,此时他的脸上已经变成那种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嚣张神色。 “哟,二十多个汉子围着一个人,是准备先奸后杀,还是再轮再杀呀!”一个调侃的声音在大街上响起,让所有的人都为之一征,随即转身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灰暗的天使街上,三个人影慢慢地走过来。站在中间的,是一个长相平凡,却带着一脸儒雅微笑的青年。而左边,是一个神色冷漠的英俊男子,给人一种极其危险的味道。当这些小混混将目光定格在右边那个青年的时候,在场的所有小混混都脸色大变。 为什么? 因为这个满脸痞气的青年,正是在废都龙帮的五大堂主之一的丧彪。只要在废都道上混的人,都知道这个名字。并且此人正是从一个小人物,从一次次血腥杀戮中上位的,曾经跟他对头的那些能在废都排得上号的人物,似乎没有一个是能够完整无缺存活下来的。 “彪...,彪哥,您这是?”为首的小混混从噤若寒蝉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脸上瞬间就堆满了让人恶心的媚笑。 丧彪站在那里,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那个满脸媚笑的小混混,自顾着伸出一个小指头抠了抠鼻孔,挖出一块漆黑的污垢,随即用指甲一弹,漫不经心地说道:“走吧,从哪来回哪去,这个人不是你们能动的!” “彪哥,这...!”为首的小混混似乎有些不甘心。 “滚!” 丧彪原本的涣散的眼神一凝,眼眸中的凶光毫不掩饰地盯着那个小混混:“五秒钟的时间再没有从我眼前消失,就连你老大傻强都保不住你!” 今天的他,根本没必要陪着笑脸让这些小角色卖他面子,只要他大手一挥,这种可有可无的小杂鱼,甚至连拼个全尸的机会都没有。 丧彪冷笑连连地看着从他眼前狂奔而逃的小混混,转过头来却看到杨飞扬脸上那抹高深莫测的笑脸,立马就苦笑起来:“我说扬哥哟,您高抬贵手,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行不,在您面前,咱也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流氓!” “哟,几年不见,还真看不出来,你在废都也混得人模狗样的嘛!看来,以后得跟你混饭吃了!”杨飞扬满脸笑意地看着丧彪,后者则是被盯得头皮发麻,脸色更是尴尬无比:“我说杨哥,你别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行不,咱是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淫(人)。” 狂森站在一边,原本冷漠的脸色,也破天慌地出现了一抹温和的微笑。 青年脸色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三个人,即便他脑子再不好使,也看得出来,眼前的这几个人似乎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小人物。 杨飞扬转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戒备的青年,脸上依旧是带着一抹儒雅的微笑:“我,请你吃饭!” 似乎被杨飞扬的这一句话呆了一下,青年认真地看了看眼前的这个脸带微笑的年轻男子,随后点了点头:“好!” ........ ------------ 第4章 疯狗 在胡老四菜馆里面,杨飞扬三个人满脸怪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 丧彪的嘴角微微抽搐着,他实在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个满脸污垢的青年居然恐怖到这种程度。五碗,整整五碗白花花的大米饭似乎仍然没有让眼前这个青年吃饭的速度缓慢一点,依旧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地扫荡着半桌子的饭菜。而让丧彪更是惊恐的是,眼前的这个青年吃鸡肉的时候,居然连骨头都没有吐出来。 我暴他个菊花的,眼前的这个人,还能算是人么?即便是只猪,也应该有个限度吧!丧彪的心里恶毒地嘀咕着。 杨飞扬从刚开始的惊讶之后,就是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青年。老实说,眼前的这个青年的五官也算是非常清秀,只是脸上的几道大小不一的伤疤,给人一种彪悍而狰狞的错觉。而让杨飞扬动容的是,这个青年的左侧脸的耳朵,那个耳朵只剩下半截,从耳朵上的痕迹看来,似乎是被硬生生地咬了下来,对,就是被撕咬下来的。 这种变态的画面,即便是联想,都让人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当杨飞扬看到这个青年的脖子的时候,瞳孔更是剧烈地伸缩了一下。他的脖子上,有一条极其明显的伤痕。整个脖子,似乎是被一条铁链锁着,是那种长期锁着,如同一条狗,长期被狗圈套在脖子上,久而久之就会留下厚厚的老茧。而脖子下方接近锁骨的地方,似乎还有一个黑色的烙印――零零一。 这个烙印也是杨飞扬神色最为凝重的地方。从短时间的观察中,杨飞扬似乎大致猜出了眼前的这个青年的来历。 吃到第六碗米饭的时候,青年将那盘鸡肉剩下的油脂全部倒进饭碗里面,再次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最后,青年终于抬起头来将最后的一口米饭咽进肚子之后,随手用那片如同洗碗布的袖口擦了一下嘴巴。 吃饱喝足,青年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杨飞扬,用一口极其不标准的口音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吃了你六碗米饭,我可以帮你杀六个人!” 呃?丧彪张开着嘴巴,一脸错愕地看着眼前的这个青年,尤是他这种见过大场面的流氓头子,也被青年的这两句话吓得跟个愣头青一样。 感情这是演《少年赌神》还是咋滴,连这种经典的对白都出现了,丧彪瞪大着眼睛盯着青年,嘴角不经意地抽动着。 杨飞扬和狂森也是被青年的这句语不惊,死不休的话刺激了一下。 六碗米饭,就可以帮杀六个人?杀人真的就是如同吃饭一样那么简单?还是现在的人命下贱到了比猪肉价还便宜的这种地步?丧彪终于反应了过来,脸上出现一抹极其诡异的古怪神色。这哪个精神病院里爬墙跑出来的疯子?把杀人当成过家家了吗? 出乎丧彪和那个青年的意料,杨飞扬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暂时不需要你帮我杀人。” 丧彪原本脸上的诡异神色消失不见,随后用眼神朝杨飞扬眨了几下,似乎在暗示杨飞扬把前面的话收回来。只是杨飞扬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愿意瞄他一下。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我,不相信你只是想请我吃一顿饭!”青年一脸迷惘地看着杨飞扬,依然用那种古怪的发音询问着杨飞扬。他不是个笨蛋,一个陌生人无缘无故地请你吃饭,这种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更让人觉得是陷阱。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即便是有,也是带毒的。 杨飞扬微笑了一下,没有回答青年的话,反问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青年的眉头皱了一下,随后想了想,说道:“我没有名字,以前别人都叫我疯狗,我的老板叫我零零一!” 疯狗?零零一? 杨飞扬三个人面面相觑。 “听你的口音,你应该不是本地人,你来废都是有什么原因吗”杨飞扬继续问道。 青年没有说话,脸色却是变得极其阴沉,赤红着双眼警惕地望向杨飞扬,就像一个情绪极度不稳定的暴力倾向者,似乎随时都会暴起伤人。 坐在杨飞扬身边的狂森和丧彪,此刻神色戒备地盯着这个叫疯狗的青年。而杨飞扬坐在那里,脸上依旧是那一抹灿烂如晴空的微笑,神色波澜不惊地看着对面的青年。 过了良久,青年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沙哑地说道:“我来这里,是想找一个人,还有杀一个人。” “那你找到人了么?” “没有!” “你确定你找的人是在废都么?” “我不知道,但是有人告诉我,是在废都!” 杨飞扬的脸上的诡异神色一闪而过,看着眼前的青年,心里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那你在废都这个地方有熟人么?”杨飞扬微笑着继续问到,而身边丧彪却是一脸郁闷。这不是废话么?如果有熟人的话,还能混到这种丐帮弟子的层面上? “没有...!”叫做疯狗的青年依然摇头着说道。 “那你在废都有住的地方么?还有,你有钱吃饭么?呃,问得最简单的一点,你对这个地方熟悉么?”杨飞扬的脸上,微笑似乎越发灿烂起来,让旁边的丧彪似乎有些摸不着头脑。狂森也是云里雾里地看着杨飞扬。 对于上面的问题,青年除了摇头之外,还是摇头。他来这个地方之前,甚至没有想到过这些因素。 杨飞扬此时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让丧彪毛骨悚然的微笑。似乎是几年前,他也看到过这种看似人畜无害的微笑,然后他就是风里来雨里走地跟着这个人去到处祸害人间。 “你看,这里是一个黑帮横行的混乱之地。你来这个地方什么都不懂,吃饭睡觉都解决不了的话,你确定你能找到你要找的人么?并且,你一个人确定能杀掉你想杀的人么?” 随着杨飞扬一连窜的发问,青年似乎是认命了一般,既不说话,也不点头摇头,只是沉默地看着杨飞扬,他知道,眼前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地问这些话。 “不如这样,你这段时间跟着我。你吃饭睡觉的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至于你要找的人,我也可以帮你找。虽然我不是本地人,可是我有兄弟在这个地方。当然了,作为代价,你得帮我做一些事情,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你得听我的。你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获得什么,就要失去什么。” 丧彪和狂森两人面面相觑,而丧彪的神色似乎有些古怪。 日他奶奶的胸,早就知道你不怀好意,原来是打着这种小算盘。丧彪一脸郁闷地看着杨飞扬。似乎当年他就是被这种小伎俩给拐上了贼船。明明知道了眼前是一片刀山火海,却依然如飞蛾扑火般地往前冲,不是他脑子不好使,也不是不知道所要付出的代价,而是眼前的这个人开出的条件,往往让人无法拒绝。 青年郑重地看着杨飞扬,脸色似乎有些捉摸不定,过了良久终于认命了一般:“好,成交!” 杨飞扬轻松地微笑了一下,紧接着脸色又慢慢地严肃了起来:“你应该知道,我们不是一般人,严格来说,我并不是一个好人。所以,以后我们所做的事,可不是那种扶老奶奶过马路,或者去养老院帮老人洗衣服叠被子的幼稚事情。你得有心理准备,我可不想在某些大事情的关键时刻,却有人半途而废,或者在背后桶我一刀。我也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别人如何待我,我必定双倍奉还,是敌人也好,是兄弟也罢,这是我做人的准则。你现在可以再认真地考虑一下。” “好人么?”青年的语气似乎有些感慨:“我从来不相信好人!” 丧彪在一旁暗自嘀咕着,我可是一个好人,除强扶弱,警恶惩奸,为民除害是我本份的工作,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安定繁荣,只是为了维护这里的混乱秩序。当然了,说是维护世界和平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好!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也再补充一两点。如果以后你所做的事情,离我所期望的价值差距太大的话,那么不好意思,你知道,我从来都都不养闲人的,你可以说我绝情,你也可以说我人性淡薄,我并不在乎这些东西。当然了,如果你能给我惊喜的话,我也从来都不亏待自己人。一年之后,无论有没有帮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你都可以选择退出。当然,我并不会让你空手来也空手离开的。” “好!”青年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头答应:“一年之后,我会重新再考虑是否退出的!” 退出?上了他的贼船,你还有退出的选择么?丧彪看着青年坚定的神色,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心里恶毒地嘀咕着,一年之后,指不定他哪天突然头脑发热要去炸掉美国白宫,估计你也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去发疯。 “那么以后,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零零一或者疯狗?”杨飞扬看着青年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疯狗!” “好了,既然现在事情都已经谈妥了,先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吧!”杨飞扬率先站起身子,准备走出这个小餐厅。 “那个...!”疯狗突然神色尴尬地看了三个人一眼,似乎不好意思地抓了抓了头发:“能不能再打包三个饭盒,我想回去再吃点夜宵...。” 丧彪:“。。。。。!” 杨飞扬:“。。。。。!” ......... ------------ 第5章 傻子?白痴? “哟,几年不见,你在废都倒是发迹得不清不楚啊!” 在杨飞扬的意料之中,丧彪住的地方并不是那种老式的小套房,而是一间坐落在贵人区的超级豪宅,虽然算不上大别墅,却也算得上是高档大套房。 丧彪坐在客房的小沙发上,满脸郁闷地看着杨飞扬,这句话听起来,像是绕着圈子夸自己,但是听起来总有点别扭的感觉。 “行了杨哥,你就别损我了行不,跟你家对比,咱家的小房子就跟那种小猪圈差不了多少。” 小猪圈?杨飞扬轻笑了一声,这种猪圈,不知道多少人奋斗一辈子,卖儿卖女的都想着住进来呢。在废都这个地方,特别是这种贵人区的房子,不是有钱人就能买得起的,而是非常有钱的人才能买得起的。 其实,杨飞扬并不知道,这个豪华套房并不是丧彪买的。 杨飞扬从口袋里掏出两根香烟,抛了一根给丧彪,后者迅速地上前帮点燃。这个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由于狂森伤势未曾痊愈,早早地躺在床上休息了,而那个叫疯狗的青年也被安顿在另一个房间里面。 “飞扬,你真的要把那个疯狗留在身边么?”丧彪迷惑不解地看着杨飞扬,在他的印象中,杨飞扬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从来都不会轻易地相信别人,更不会把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放在身边,今天却是个例外。 “而且,你也看到了,那个疯狗跟一个疯子差不多,留这种危险的人物在身边,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看到杨飞扬没说话,丧彪再次补充到。 “疯子?在正常人的眼中,你跟狂森不也是一个疯子么?”杨飞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丧彪。 我跟狂森是疯子?丧彪无语地看着杨飞扬,心里暗暗嘀咕着,我看你才是一个十足十的疯子吧!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个疯狗的性格我不清楚,但是他绝对是一个武力值变态的家伙,况且我现在正好缺人。虽然留这种没有底细的人在身边,有点冒险,但是却是值得我去冒险。疯子?我就喜欢疯子,也只有疯子才敢做正常人无法做出的事情!” “听他的口音,好象不是中国人吧!”丧彪吐着烟圈幽幽地说道。 “是不是中国人,我现在不大确定!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疯狗用的是泰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从泰国来的,而且,这个人应该是从小就练习泰拳,你看到他脖子上的那个烙印了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还是一个经常在泰国打地下黑拳的拳手!”杨飞扬冷笑地说道。 其实,在几年前,他在一些地下黑拳的碟子中就曾经看到过这种烙印,并且了解到,一些泰国地下黑拳的老板,将一批孤儿从小就训练成一批杀戮机器,在一次又一次地黑拳中撕杀成长起来,为他们赚得丰厚的利润。甚至杨飞扬还看到过一张地下黑拳的碟子中,两个十岁左右的泰国小男孩赤膊着上身如同野兽一样在擂台上互相拼杀着,直到杀死对方为止。 这种由小孩子相互拼杀的血腥而变态的场面,确实让人震撼到了骨子里面。让杨飞扬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两个小男孩脖子下面的锁骨上都有一个烙印,而那个最后胜出的那个小男孩,神色麻木地拿着一张钞票站在镜头的前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待在那种残酷环境生存的人,只有两种结果,要么畸形成长,要么直接夭折。而前者即便是能够幸运地生存下来,也是一个只懂得杀戮的疯子或者野兽。 貌似,疯狗就是这种野兽。 丧彪没有继续说话,即使他再劝,也没有任何效果,眼前的人,其实就是一个偏执狂,一个疯子,决定了的事情,即便是错的,估计也会坚持到对为止,之所以丧彪会问,那是因为他不明白杨飞扬心中的想法。 丧彪很难想象,一个疯子就足以让这个世界疯狂了,那么几个疯子加起来,不知道废都会变成什么样子。 “以前叫你帮我查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杨飞扬将手中的烟头熄灭,脸上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查过了!”丧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色间变得极其难看:“你要对付的人,背景非常不简单,严格来说,就是整个龙帮都难以和那个人叫板!” “废话少说,重点!”杨飞扬的脸色有些阴沉。 “吴德馨,现年四十六岁,h市人,现任是青盟七大话事人之一,行踪漂浮不定,据说两年前抵达废都,但从未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甚至没有参加过废都帮派联盟会议。直属手下已经超过五百人。加上可以调动的人马,估计还可以往上翻上几翻。” “果然,让那个男人都忌惮的存在,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呢!”杨飞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管来废都之前,已经尽量地高估这个男人了,可没想到依然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青盟?居然是青盟的七大话事人之一!很恐怖的存在啊。在来废都之前,杨飞扬只知道那个叫吴德馨的男人是在青帮里面有着不小的势力,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在青帮里面的七大boss之一。 只要是在道上混的人,连那种成天****混日子的小混混都知道中国黑帮的两大传奇帮派,南洪门,北青盟。顾名思义,北青盟就是北方青帮联盟。据说,这两个黑帮的历史渊源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千年前的清朝时代。而近几十年来崛起的黑帮,比如龙帮之类的,跟这两个帮派对比,根本就是爆发户而已。 能够在中国hei道领域上维持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不落败,始终统领着中国**趋势的,偌大的中国也只有这两个帮派而已。这两个帮派的实力到底如何,到现在依然还没有人能够估量出来,因为曾经跟这两个帮派对立的势力,无一不是以完败谢幕。 而这两个帮派的名号,甚至在世界**的领域中都赫赫有名。中国的**代表分别就是南洪门,北青盟。而日本的就是山口组,台湾的是三联帮,意大利的黑手党...。 丧彪坐在沙发上,闷声不吭地抽着烟,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观察着身旁的杨飞扬。原本在他以为,这个男人会被自己报出的资料震住的,至少,表情会出现一些微妙的瑕疵,可是没想到,这个男人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脸色根本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一如既往地眯起了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或许,这份资料,能让这个男人暂时知难而退吧,丧彪在心里叹了口气,似乎整个人都轻松了些许。 “很好,如果是普通的啊猫啊狗之类的小杂鱼,我自己都不会相信。只是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灭他的九族!” “。。。!” 杨飞扬很平淡的一句话,那种不温不火不张扬的语气,却直接把丧彪雷得满脸焦黑。 那个叫吴德馨的男人是什么人物?是那种让人仰望,甚至都无法达到的传奇存在,这个男人居然还想着灭他九族,以前认为这个男人是个疯子而已,但是丧彪发现他错得很离谱,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走火入魔的变态。 转过头来看到丧彪那一脸大小便失禁的神色,杨飞扬自嘲地笑了笑:“你放心,我不是个不识时务的疯子!” 对,你不是疯子,你丫根本就是一个神经病。你去杀那个叫吴德馨的变态人物,跟抗一个炸药包裸奔去炸美国白宫没什么区别。丧彪在心里恶毒地嘀咕着。 “我现在就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可是历史上很多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往往就是死在名不惊传的小人物手上。”杨飞扬幽幽地说道:“我现在还有时间,慢慢来。这辈子,只要我还没死绝,那个男人就有被灭九族的可能!当然,前提是我还能在这个地方生存下来!” 丧彪没有说话,也没必要劝说什么,认识这个男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作出的决定基本上是无法改变的。 “给我说说废都现在的局势...。” “现在的废都,局势比前几年来,更加微妙复杂了!在这个地方建帮立派的人,原本并不多,多的是外来的势力。除了龙帮,天龙帮,小刀会等这些本地大帮派之外,其余的都是外来的帮派。这两年来,中国的两大黑帮巨头,洪门,青盟都已经开始了势力的渗透,甚至台湾的三联帮也有一小部分渗透进来!” “呵呵,看来废都这张小池塘的水越来越浑浊了呢!也好,形势越是乱,越是有利于我这种小人物成长!” 之所以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势力想渗透这个地方,杨飞扬也能猜得出个大概。废都这个地方根本就是一块让人眼红发狂的大蛋糕,这里不仅仅是商业黄金区那么简单,这里的地下行业更是让无数帮派垂延欲滴。红灯区,赌场,夜总会,地下黑拳场...在这里应有尽有,无所不有。全中国的地下行业或许都比不上这里的规模,在这里,甚至还有小型的兵工厂,毒品加工厂。而这个黄金地域,据说是三角洲毒品分销的最佳场地。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要素,这里的治安极其混乱,能在这里作主的,并不是执法人员,而是犯罪团伙。在某些时候,某些场面,说警匪一家,并不算过分。 当然了,除了地下行业之外,相对的,这里也有着全中国最大的慈善机构,实力雄厚的大商会,极其具有影响力的大拍卖行会...等。 废都,就是一个充满着矛盾,充满着罪恶,却充满机遇的黄金地域。对某些人来说,废都确实算得上天堂。当然了,这里也是一个充满着血腥,充满着残酷的是非之地。能在这里闯出一片天地的人,无一不是极其富有传奇色彩的牛13人物。 这个地方,对杨飞扬来说,生存就是一个挑战。也只有在这个地方,才能真正地让人成长起来。要么像牲口一样卑微地活着,要么像大爷似的嚣张跋扈地横行霸道,要么死,就是那么简单而已。 在h市与社团决裂的时候,杨飞扬就已经作出了最后的抉择,彻底地断绝了最后的出路,残酷地把自己推进了深渊里面,如果不能成长,那么就只能彻底消失...。 杨飞扬再次点燃一根烟,眯着眼睛在思考着什么。 “啊彪,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从认识你,到后来成为兄弟,我也不怕坦白地告诉你,当年救你,我或许是一部分是出于好心,但是更多的是想利用你,你知道我是这种为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无所不为。你这些年来在废都,并不容易,说是受苦受罪,似乎还是轻了些。你知道,我这一次面对的势力,说是送死,也不为过。我希望你能好好地考虑一下,是否...!” “放你的狗屁,杨飞扬,我cao你大爷的,你当我丧彪是什么人?”杨飞扬的话还没说完,丧彪顿时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跟一头被踩了尾巴的野猫一般:“当年要不是你,我别说报仇了,或许哪天死在大街上都没有人来帮我收尸。我从来没有想过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我只知道,当年也只有你把我当人看。我这个人没什么文化,但也知道些粗糙的道理,懂得知恩图报。即使你没把我当成兄弟,即使你过去,现在依然是在利用我,我也乐意,我这个人,就这么犯贱,行不?” “呵呵,你还真够犯贱的,跟狂森一个德行,真为你们这种傻子悲哀!”杨飞扬别过脸庞冷笑着讽刺道,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脸上的表情被烟雾朦胧着,让人琢磨不透。 傻子么?丧彪喃喃低语着,仿佛在回首着昨天。如果我跟狂森算是傻子的话,一个连傻子都肯豁出性命去保护的你又算什么?白痴? ..... ------------ 第6章 一个失去双腿的中年人 有钱,就是大爷。 这句话,似乎一直都是真理。但是放在在废都,却有点说不过去。 在废都这个繁华而充满暴力的罪恶城市,有钱并不一定是大爷,但是有钱又有权利的,绝对是大爷中的大爷。 而赵浮屠,在废都就是一个大爷中的大爷,龙帮的龙头老大,也是丧彪此刻在废都的“衣食父母”。权势方面就不用说了,能在废都雄霸一方的领主级别人物,自然不是跑龙套之类的小杂鱼,即使无法与洪门和青盟这两大帮派巨头比拟,却也算得上是当之无愧的权势滔天。至于钱财方面,更是用屁股想都知道,凡是有实力的黑帮,无一离不开最基本的黄,赌,毒这三方面的地下产业。 而据丧彪的了解,龙帮在走私方面也有着不小的优势,而地下黑拳场,似乎也控制着不少的股份,至于那些大酒店,或者夜总会方面的,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如果这样的一个人都算是穷人的话,那么中国还真没有哪个算得上富翁了。 赵浮屠,这个充满传奇色彩的名字在废都的大街小巷一直都是一个热门话题。当然了,人们在谈论的时候,并不会直言不讳地喊出这个名字,多半会委婉改变一下称呼,比如赵爷。 由此可见,这个人的名字有多深远的影响力。甚至,赵浮屠的这个名字,在废都成为一些大人们对付顽劣孩童的杀手锏。 在废都,如果你没有听说过本・**这个名字,人们至多会说你孤陋寡闻,但是如果你没听说过赵浮屠这个名字,那么不好意思,你就是人们口中的白痴。 既然杨飞扬来到了废都,要发展自己的势力,自然要加入有实力的势力。而龙帮,似乎就是杨飞扬唯一的首选,也是杨飞扬目前的唯一选择。当然了,以杨飞扬目前的情况,想要在这里建帮立派,无疑是痴人说梦话。 有丧彪这个龙帮的五大堂主之一的领头人物在,杨飞扬要进入这个帮派的门坎,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 站在龙帮总部的大厅里面,杨飞扬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这龙帮核心的总部大楼。说是龙帮的总部大楼,其实也就像一栋正当商业的写字楼一般规模。站在这个地方,杨飞扬的感觉就像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去一个名牌大企业应聘似的。 从杨飞扬来到这里,时间已经过去了足足半个多小时,而丧彪自从进入大厅的另一扇门之后,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杨飞扬也明白,自己这三个无名小卒的啊猫啊狗,想要见到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龙帮老大,自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丧彪的缘故,杨飞扬甚至没有踏足这里的资格。 半个小时?对于某些挣扎的小人物来说,等半个月,甚至半年都有多少人心甘情愿,甚至是死皮赖脸地等下去,只要能有那个机会。 龙帮在废都是实至名归的第一大帮派,但凡这种超级大组织,都是等级分明,防卫极其森严的地方。这里进出的人,除了丧彪以及一些核心人员之外,其他人进来无一不是要经过几道搜身的程序以及笔录登记。并且,每次大楼的门口,都有些保安巡逻站岗,每层楼的顶部,都有着无数小摄像头在监控着。 而杨飞扬所在的大厅里面,更是有着二十多个穿着西装的青年人分成两排笔直地站在那里。 从这些人身上的气势以及那种漠然的神色,杨飞扬可以断定这些人,绝对不是一般可以比拟的小混混。寻常的小混混,可没有这种彪悍的素质。这些人,绝对是一批训练有素,身手不凡的保镖或者打手。 一般的人,或许接触到他们凌厉的目光,基本上都会潜意识地避开。可惜,杨飞扬,狂森和疯狗似乎并不是一般人。杨飞扬和狂森自然不用说,杀人放火的事情,并不是没做过,如果面对这些人都畏惧的话,那么这些年过来,可真的活到狗身上去了。 而疯狗,似乎更不简单。对于这些人的凌厉目光,疯狗根本就是无视。 半个小时之后,丧彪终于领着他们三个人进入一个宽敞的大厅里面。 宽敞的大厅里面,出乎杨飞扬的意外,整个大厅并没有显得如何的豪华气派,反而古朴得有些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朴素。让杨飞扬都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 整个大厅,除了几盏大吊灯,以及一张长形的会议桌之外,剩下的就是椅子。没有奢华的壁画,没有如同长龙一般的五彩斑斓的大吊灯,地板也是普通的白地砖。墙壁上,只是象征似的贴了几张名人警句。 大厅里面,似乎并没有多少人。除了杨飞扬和丧彪等四个人,里面加起来不超过十个人。 让杨飞扬最意外的,其实并不是这个大厅的古朴,也不是人数的多少,而是那位被拥护在人群中间的中年人,一个坐在轮椅上,看似平凡无奇,神色温和的中年人。没错,众人所拥护在中间的人,就是坐在轮椅上的中年人。 如果杨飞扬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被拥护在中间的中年人,就是龙帮的老大。一个裤桶里空荡荡的中年人,一个失去双脚坐在轮椅上的龙帮老大? 即便是杨飞扬也见到过不少大场面大人物,却依然硬生生地被震撼了一把。在来到这个地方之前,杨飞扬也曾无数次想象过这个只手遮天的龙帮总舵手的面目,但是他无论怎么样,也想象不到,这个雄霸整个废都的hei道巨枭居然是一个失去双腿的残废人。 很难想象,在一群狼群中,一头失去爪牙的头狼,要经历怎样的惊涛骇浪才能镇住这群虎视耽耽的恶狼。 一个失去双腿的残废人,如果没有妖孽般的宏韬伟略,没有通天的铁血手腕,还能继续掌控着整个龙帮的生杀大权的话,无疑就是对全人类智慧的侮辱。 果然,丧彪的行动,证实了杨飞扬的猜测。 丧彪脸色凝重地走到坐在轮椅上的中年人面前,低下头颅谦卑地喊道:“老大!” 杨飞扬三个人跟在丧彪的身后,弯腰低着头:“赵爷!” “嗯!阿彪,这三个人就是你的兄弟么?”中年人仿佛没有看到杨飞扬几个人似的,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者,满脸微笑地对着丧彪点头问道。倒是中年人身边的两个看似二十八九岁的青年,目光直视着杨飞扬三人,眼神里面蕴涵的,并不是善意的示好,也不是挑衅,而是赤裸裸的不屑。的确,在他们眼中,杨飞扬他们(丧彪除外)这几个蛋散,连让他们挑衅的资格都没有。 “是的,老大,他们三个都是我最好,也是我最信任的兄弟。”丧彪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赵浮屠终于将目光转移到杨飞扬三个人的身上,似乎在仔细地打量着他们三个人,最后定格在杨飞扬的身上,然后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是叫杨飞扬吧?” “是的,赵爷!”杨飞扬依旧是低着头回答。 “阿彪对你们三个人的评价很高,而你曾经在h市的时候,不但舍身救过阿彪的命,甚至还帮他报了灭门的仇怨。你来到我这里,至于是什么原因我也就不过问了,无论是被追杀走头无路也好,或者是想在这里混出一片天地也罢,我都不想过问,既然你们是阿彪的兄弟,即使我不相信你们,我也相信阿彪。” “谢过老大!”丧彪抬起头来对着赵浮屠恭身说道。 “谢谢赵爷!”杨飞扬低着头颅,面无表情地说道! “嗯!”赵浮屠依旧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然后继续打量着他们三个人。 “你杀过人没有啊?”赵浮屠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对着杨飞扬轻声问道。这种温和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和蔼亲切的长者关切地问后辈,你吃过饭没有一样,让人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和谐。 “杀过!”杨飞扬神色平静地回答了一句,就像别人问他你吃过饭没有,他理所当然地回答说吃过了一样。 “嗯,不错!”赵浮屠象征性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你们待在我这里,无论是以前做过什么捅破天的事情我都可以罩着你们,但是如果你们只是想待在我这里混饭吃,混日子的话,那么就趁早滚蛋,我可以看在阿彪的面子上放过你们这一次。你们应该知道,我龙帮可不是一个公共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且,你们也得记住一句话,在我龙帮这里做事,无功就是过!你有能力的话,我可以提供给你发挥能力的权利,如果你碌碌无为,那么你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从来不养闲人。” “是的,赵爷!”杨飞扬神色凝重地说道。 “你们三个是阿彪的兄弟,我虽然相信阿彪,但是你们在龙帮里面还没有任何功过,我也不可能会赋予你们任何职位,你们得从基层做起。再者,起点太高不是好事,你们想要获得什么,得自己去争取,如果没有能力,任何人都帮不了你们。既然你们跟阿彪是兄弟,以后就跟在阿彪身边吧!” “是的,赵爷!”杨飞扬脸色平静地回答道,然后转过头看着丧彪,脸上忽然绽放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彪哥,以后多多关照!” 听到杨飞扬的这一句话,丧彪脸上的神色变得十分古怪,就像一口气吞了几十个苍蝇似的。 “嗯,既然这样,你们三个现在正式成为我龙帮的一员!”赵浮屠转过头来看着丧彪说道:“稍后你带他们三个先熟悉下环境,然后把龙帮的帮规告诉他们!” “是,老大!”丧彪点头说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龙帮也有自己的帮会制度,希望你们以后能记住,如果你们损害了龙帮的利益,或者触犯了帮会的规矩,即便你们是阿彪的兄弟,我也不会心慈手软,明白吗?” “明白!” “阿彪,你先带他们三个人退下吧!”赵浮屠轻轻地挥了挥手。 等到丧彪和杨飞扬三个人从大厅里消失之后,赵浮屠对着身边的另一个中年人低声说道:“阿飞,这几天带人去查查这几个人的资料,越详细越好,我不希望引狼入室!” “是!” .................. ------------ 第7章 地下黑拳场 废都是中国众多城市之中,最为独树一帆的城市。这个城市分布的各个地区都是以街区为名字,每一个街区,就代表着每个地区的所在。因此,很多一次来到废都的人,听到某某一个街区,都误以为这个街区只是一条普通的街道,其实不然,这里的每一个街区基本上都是代表着一个势力的存在。 废都的堕落街区位于整个城市繁华地带的中心,不但是龙帮的起源之地,更是龙帮现在帮派的核心总部所在。 据说,当年赵浮屠就是出生在这个街区,并且是从这里将帮派慢慢地发展起来,直到今天的龙帮,一跃成为整个废都数一数二的大帮派。有人说,堕落街区的名气之所以能响彻整个废都,有一半是因为这里的繁华妩媚,另一半则是因为赵浮屠这个传奇传说的人物存在。 虽说,堕落街区是整个城市的经济中心,但是这个经济中心却与其他城市有着很大的区别。在其他城市,凡是城市的中心地带,总是有着繁华富丽的商业大街,写字楼,聚集着各个领域行业的顶尖存在。 而堕落街区,与其它城市的经济中心不同的是,在其他城市中心地带该有的东西它都有,不该有的,它也有。比如,这里的红灯区,赌场,地下黑拳场。只要是非法的行业,在这里却比正当的商业楼,写字楼都要显得合法。 不要奇怪,这个城市本身就是与其他城市发展的方向背道而驰的。 ........... 堕落街区的夜晚永远不会寂寞,灯红酒绿,歌舞升平,尽显不夜城的繁华风采。 杨飞扬独自站在贵人住宅区的阳台外面,俯瞰着整个城市的风采。 杨飞扬并不是很喜欢夜晚的喧闹,反而喜欢此时这种黑夜中带着点静谧的环境气氛。不知道为什么,越是黑暗静谧的环境,却越是让他思路清晰,很多凌乱想不通的东西,在这种环境下总是让给他带来许多一闪而过的灵动,即便是依然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却让他有了一定的思绪。 不知不觉,杨飞扬在堕落街区已经呆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在这一个多月里面,除了每天吃饭睡觉,基本上就是待在健身房里面坚持每天练习搏杀技巧。 偶然有那么几次与其他小帮派发生点小摩擦,充当一下打手之外,杨飞扬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做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杨飞扬在废都看似一无所获,但是私地下却收获良多。 单单一个多月的时间,丧彪几乎将废都有来头的人物名单资料全部收罗到了杨飞扬的手中。虽然这份资料目前还有些欠缺,却足够杨飞扬研究一段时间了。要知道,这份资料可是整个废都帮派详细介绍呢,即便是资料依然不够齐全,却也让够他忙活一段时间了。更何况,这份资料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搞到的,它的珍贵之处,可是比少女的**更加令人值得探讨。 龙帮作为废都本土的最大帮会,除了天龙帮小刀会这些颇有实力的帮会能抗衡之外,基本上就属于龙帮一支独大。 而最近据说天龙帮跟小刀会牵扯到一些恩怨利益,因此两帮这段时间一直处于火拼的趋势,甚至还有着不死不休的趋势。按道理说,这种场面对于龙帮来说,无疑是最有利的。可是赵浮屠却不这么想,因为现在废都除了他龙帮之外,还有洪门,青盟这两块巨头对整个废都虎视耽耽。特别是这段时间在废都出现的这些异常,让赵浮屠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当年带领龙帮从一个三流帮派发展到今天废都本土第一帮派,赵浮屠自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小杂鱼。他一个残废之人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最大的依仗就是懂得如何审时度势。 ........... 其实,每个男人的血液里面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野兽基因,就像女人的血液里面天生就具备着母爱情愫一般。 堕落街区的地下拳场内。 灰暗的灯光下,整个地下拳场都笼罩着一丝丝阴暗而压抑的气息。人山人海的地下拳场,此时正在爆发着野兽般的吼叫,这些野兽的声音并不是在擂台上的两个人发出来的,而是来自擂台下面的观众。 与其说擂台上正在互相拼杀嘶吼的两个人是野兽,倒不如说擂台下面围观呐喊的几千个观众是野兽。 不可否认,堕落街区是一个很奇妙的地方,很矛盾,却又非常和谐。 如果说堕落街区的人间天堂和红灯区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红粉天堂,那么堕落街区的地下拳场便是男人们挥霍兽性与罪恶的修罗炼狱。只有在这个地方,那些伪装在面具下的阴秽丑恶才能淋漓尽致地裸露出来。 崇尚暴力,嗜好血腥就是这个地方唯一的特色。 这里,或许才是真正属于男人的地方,因为这里比红灯区更能让男人兽血沸腾。 杨飞扬和丧彪几个人坐在擂台下面的第一排座位上,神色麻木地看着擂台上正在互相拼杀的两个男人。老实说,当杨飞扬刚刚来到这个地下拳场的时候,确实被小小地震撼了一把。 不是说杨飞扬没见过世面,而是眼前的这个地下拳场的规模大大地超出了他的意料范围。h市的地下拳场跟这里相比,就像一个斗鸡场一样渺小得让人无视。 这是一个可以容纳上万人的地下拳场,说是地下拳场,杨飞扬却觉得更像一个演唱会场那般,歇斯底里呐喊尖叫的人群更像一些某大明星的忠实fans一般。可惜,舞台上站着的并不是周杰伦或者刘德华之类的大明星,而是两个赤膊着上身的野兽,正在互相疯狂撕杀着,注定这两个人当中,只有一个人能走下来。 司空见惯,甚至亲身经历过的生死大战也不少,对杨飞扬来说,舞台上的这些血腥画面已经让他畸形地产生了一种漠视或者麻木的感觉。同样,狂森和丧彪两个人似乎也对台上的这两个所谓“野兽”没有任何兴趣。 对杨飞扬他们来说,虽然台上的这两个人的确是在生死大战,并且残忍的程度也成功地调起了周围的观众的兽性,可惜,这种级别的拳手,根本入不了他们的法眼,这两人露出的破绽,对于真正的高手来说,估计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对丧彪来说,看台上的这两个男人表演,还不如直接回家看“爱情动作片”来得爽,至少在家里看av还能让他产生一丝“性趣”。 从进入这个血腥场地开始,疯狗就一直坐在座位上处于沉默呆腻的状态。 灰暗的灯光下,没有人能看到,他那双深邃的瞳孔逐渐在涣散着,就如同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和伤痛在无限地旷散着。 周围滔天的呐喊声,尖叫声在他耳边犹如雷鸣,他似乎沦陷于自己无声的世界中,一直没有走出来。 擂台上的一幕幕血腥画面,擂台下的那一道道麻木不仁的视线,似乎一直是他这些年最深刻的记忆,而这个地方,更是他一直无法走出的牢笼,一个叫做命运的牢笼。 曾经的那些灰暗记忆,那些惨不忍睹的血腥画面又一次浮现在他的眼前,他开始沉沦在那些血色的片段中不能自拔,脸庞变得阴霾而狰狞,仿佛他又一次站在那个擂台上,又一次面对那些或嗜血或冷漠的目光。 “阿狗,你怎么了?” 杨飞扬别过脸庞,轻轻地推了一把身旁疯狗,后者的身体猛然一颤,随后慢慢地放松下来。 “我没事!”疯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和疲倦。 眯着眼睛看了疯狗一眼,杨飞扬别过脸庞没有再说话,而是微微地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 ------------ 第8章 别挡我的路 擂台上的生死大战依然在如火如茶地进行着,疯狂的人群也仍旧在歇斯底里地呐喊着,而杨飞扬若干等人却失去了观看的yu望。丧彪领着他们几个人到后台休息。 对他们来说,擂台上的生死大战根本就不关他们的事情,而杨飞扬几个人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看拳赛,而是熟悉这里的环境。因为这个地下拳场其实也是赵浮屠众多地下产业的其中一项而已。 当然了,以赵浮屠的名号,这里基本上很少会有发生砸场或者混乱的情况,但是偶然有那么一丁点利益冲突也是不可避免的。丧彪要做的,只是维护这里的秩序,以及防止这个地方出现作弊。 这个地下拳场每天夜晚都会有几场不大不小的拳赛,而这里也会每天有大把大把的钞票在这里运转。说到作弊,自然也会有一些势力会强迫拳手做出一些违反游戏规则的事情,比如赛前先将一方的拳手打个半死不活的再放到拳场上,又或者弄一些比兴奋剂还要变态的东西让拳手服下。 这种事情就像高考作弊一样,屡禁不止,防不胜防。在一般的情况下,只要不是在这个地下拳场发生就可以,即使你在外面将人打得第三条腿骨折,又或者将整瓶“伟哥”让拳手服下再进来比赛的话,那就不关拳场的事情了。 作为废都最大的一个地下拳场,这里的拳赛自然不是每天都会有,而一般的情况下都不会出现爆炸性的比赛。但是,这里基本上每个月都会进行一场豪赌型的大赛,那个时候,基本上废都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所谓的豪赌型大赛就是废都的各个帮派都会派遣一些资深的拳手来这里比赛,就跟大学各个学校进行的友谊球赛的性质一样,就是为了进行“友谊”而比赛的。 “别挡我的路!” “小子,下一场拳赛,无论如何你都得输!”拳场的后台,一个长相秀美的青年,嗲声嗲气地指着一个赤膊着上身,看似只有二十七八岁的青年恶狠狠地说道。他的身后,有七八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站在那里,挑衅地看着那个满身伤疤纵横的青年,似乎只要青年敢说个不字,这几个人就要扑上去一般。 “凭什么?”赤膊着上身的青年毫无惧色看着伪娘者,淡淡地说了一句,对于伪娘者后面的几个汉子,青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 “凭什么?凭我们老大是废都龙马街区黑虎帮的帮主,凭你是一个在废都没有任何势力的垃圾!”伪娘者冷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神色永远冷漠的青年,老实说,他不敢小看眼前的这个青年,因为这个青年的实力,确实让人无法轻视。 伪娘者曾经查过这个拳手的资料,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青年居然拥有那么恐怖的实力。三年多的时间在这里打黑拳,居然没有输过一次,更令人奇怪的是,他就像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没有任何人关注过他。 他每次出现的时间都不长,并且每一次出现都是阁个十天半个月才出现一次。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两年的时间,这个青年似乎每次都是侥幸赢了对方,而且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走,从来都不多停留。并且这个青年每次出现基本上都是属于那种小型的比赛。 但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青年开始变得异常起来。虽然依然是每次都阁个十天半个月出现,但是令人发指的是,这个青年一上场基本上就属于秒杀级别的变态,每一个拳手在他的手上基本上熬不过几分钟就惨败,不是重伤就是失去战斗的能力。 也就是说,这个青年以前一直是在竭力隐藏着自己的实力,不想让任何人关注。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青年开始变得极其极端,他不再像以前那样隐藏实力,而是每一次都如同野兽一般咆哮着内心的愤怒与暴戾。 得知这个事情之后,伪娘者曾经也多次劝这个青年加入他们帮会,可惜眼前的这个青年不识时务,盐油不进,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依旧是我行我素。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黑虎帮派上场的几个拳手也被眼前的这个青年华丽地秒杀了,害他们赔了不少钱。 “如果我说不呢?”青年丝毫没有被伪娘者的刻薄语气而刺激得震怒,依然是不死不活地说道。 “你...!”伪娘者脸色难看地瞪着眼前的青年,似乎想出手,却又犹豫不决,倒是他身后的几个汉子微微地走上前准备出手,却被他挡住。 “你别不识好歹,看在以前认识的份上,我对你已经算是很客气了,如果你一意孤行,你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去,别当我的话是放屁,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青年没有再说话,似乎在思考着这些话的分量,只是一瞬间,青年的脸色就决然起来:“你要我输,这个绝对不可能!” 他不是不懂得轻重,只是他这一次,把所有的钱都压在了自己的身上,输了的话,也就意味着他将一无所有,意味着很多东西就跟从前一样,会再次失去。 “呵呵!看来,你是打算彻底地与我们黑虎帮作对了,你认为你能活着离开这个地方吗?”伪娘者怒极反笑地看着眼前不识好歹的青年,在他眼中,这个实力恐怖的青年就跟一具尸体没有什么分别。 “哟,看来人妖哥哥根本不把咱们龙帮这群乌合之众放在眼里呀,在这里居然要死要活的,怎么?我们龙帮的地盘,是你们黑虎帮的公共厕所吗?” 丧彪从擂台的后门走进来,漫不经心地用小指头抠着鼻孔,说话依旧是那么放荡不羁,只是那双眼神如同毒蛇一般眯起来,冷冷地看着那个伪娘者。杨飞扬和狂森以及疯狗三人倒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群陌生人。 对于丧彪的出现,倒是让伪娘者脸色一阵变幻,然后皮笑肉不笑地上前说道:“误会,这绝对是误会。彪哥,我只是跟以前一个朋友开个玩笑罢了!您也知道,我们黑虎帮和龙帮都是盟友,怎么可能会在龙帮的地盘上闹事呢!” “哦?是误会就好啊,你知道的,我们龙帮这种小帮会穷啊,就靠着这几个小破场地混口饭了,咱龙帮的老大又是老实芭蕉的生意人,如果有人在这里闹事的话,会让我很为难啊,在堕落街区,我可是一个守法的良好公民啊。” 丧彪的这番说词,倒是让伪娘者的嘴角一阵阵抽搐。 他娘的,你龙帮都算又小又穷的话,那么废都的其他帮派估计跟丐帮没什么区别了。还有那个龙帮的老大,老实芭蕉的生意人?这种灭人九族的生意人天底下还真难找出第二个。而眼前的这个人也算守法好公民的话,那废都的流氓估计全部绝种了。 “彪哥说的是!”伪娘者脸色难堪地陪着笑脸:“哦对了,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就先走了,改天再约彪哥您出来喝茶。” 伪娘者似乎一秒钟也不愿意呆下去,仓促地逃离这里。对于丧彪这个为人,他可是从骨子里冒着一股恐惧。在龙帮,惹到谁都比惹到他更令人心惊胆战。 走到门口的时候,伪娘者回头瞄了一眼刚刚那个青年,眼神里蕴涵的阴森一闪而过。 “即使出了这个地下拳场,堕落街区依然是我龙帮的地盘,如果有人敢在龙帮的地盘上拉完屎擦擦屁股就走人的话,那么这个人绝对会变成菊花残!” 丧彪的话让伪娘者的脸色愈加变得难堪,转身走出了众人的视线中。 “cao,一个烂屁yan的死人妖,总有一天会被别人暴破了肛门!”丧彪满脸不屑地说道,让在场的几个人脸色一阵古怪。 杨飞扬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眼睛一直盯着那个赤膊着着上身的青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什么另类的嗜好。 下一场拳赛就估计就是轮到这个青年上场了,杨飞扬在青年的身上似乎发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其实让杨飞扬最意外的是,这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旧伤疤甚至比狂森身上的旧伤疤都要来得夸张和震撼。 凭直觉,这个青年就是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另类。 “你看起来很特别,可以认识一下吗?”杨飞扬看着青年身上的旧伤疤微笑问道。 “关你屁事?” 青年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杨飞扬说道,丝毫没有卖你面子承你情的意思,然后转身就走了出去,给众人留下一个彪悍的背影。 看着杨飞扬有点哭笑不得的脸色,丧彪极其兴奋地大声笑道:“哈哈...,有个性!” ..... ------------ 第9章 迷失的世界 从地下拳场的后台再次来到擂台下方的第一排位置上,杨飞扬兴趣勃勃地仰望着擂台上面正在做撕杀前凑热身运动的两个人。相对先前的百般无聊,杨飞扬此时却是非常期待接下来的精彩比赛。 没有其他的原因,杨飞扬只是想单纯地了见证一下刚刚遇到的那个青年的实力。 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自然是人才。有些人才是需要刻意培养的,比如狂森。而有些人才,是因为后天的环境造就出来的,而这种人才则是需要挖掘出来的,就如同疯狗这种武力值变态得令人发指的家伙。 从脱离h市的义帮开始,杨飞扬就深刻地意识到,自己身边的势力,似乎太过单薄了点。一个人的精力,头脑终究是有限的,只有造就出一支强大无比的团队,一支能能创造传奇传说的精锐部队才是最终的王道,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个城市真正地安身立命。当然了,若想要在这个城市跋扈飞扬,为所欲为似乎他还没有那个资格。现在的他,如果没有丧彪在这个城市的影响力,他或许连踏进这个圈子的资格都没有,即使现在有丧彪在他身边,他依然还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杂鱼。 疯狂的地下拳场,疯狂的人群依然在疯狂地呐喊着。 在这个充满罪恶的地方,杀人是合法的,杀不了人或许才是罪恶滔天。 大军赤膊着上身站在擂台上,神色麻木地看着那群站在座位上歇斯底里尖叫呐喊的人群,脸上忽然流露出一丝丝疲倦的神色。老实说,他非常讨厌这里,更讨厌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般站在擂台上耍猴给这些人看。可是,人活在世,草根要生存下来,就必须得做好被生活蹂躏被命运强jian的准备。 低头看着身上日渐增多的新旧伤疤,大军神色麻木。即使以后老了,这些常年累计下来的伤痛会把他折磨得半生不死,他仍然不会在乎。让他在乎的是,有些看不见的伤疤,一直潜伏在他的身体里面,或许,永远都不会愈合了。 曾经高傲的他,为什么会堕落成这个样子? 眯起眼睛,似乎在回首着什么,大军突然间觉得自己的这一生似乎就是个天大的讽刺,一直想要以自强不息的姿态高傲地生活着,却一直只能以最卑微最下贱的方式生存着。 一直想要改变命运,却一直只能被命运改变着。为什么会是这样子呢? 大军脸上的落寞神色,在喧闹的世界中逐渐狰狞了起来。 随着擂台上的铃响,地下拳场更是爆发出滔天的呼喊声,比赛已经正式开始。 随意将披在身上的风衣扔掉,大军赤膊着上身慢慢地走到擂台的中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对面一个肌肉结实的中年汉子。 他的对手是一个一米九多的中年汉子,宽厚的肩膀,发达的肌肉似乎蕴涵着无比恐怖的力量。显然,这个壮得跟一头成年公牛一般的汉子似乎并不是好惹的角色。 可惜,中年汉子看着大军的眼神却夹带着一丝丝令人诡异的神色...,并不是赤裸裸地不屑或者挑衅。是忌惮?还是恐惧? 很显然,比赛才刚开始,这个中年汉子没输人,却先输了阵。这样的拳手上了擂台,即使先前的实力再怎么强悍,最多也只能发挥平常的三分之一,或许这已经算是高估了。 这个汉子是黑虎帮这两年来一直重点培养的拳手,貌似这个拳手对这个大军的战绩以及本身实力非常了解,如若不然,不可能会让这个常年徘徊在擂台上混饭吃的彪汉畏惧成这个样子。 “你在害怕什么?” 大军站在那里,盯着对面魁梧的中年汉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对面的中年汉子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神色似乎愈加忌惮起来,仿佛大军单纯地站在那里都让他感受到了无穷的压力。或许因为曾经见到过大军的血腥手段,让他此刻根本没有从前勇往直前的锐气。 “你已经站在台上了,为什么还要害怕,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你会死得更快吗?”大军看着中年汉子冷笑着说道,随后脸色开始狰狞起来:“为什么不过来打我?快打我啊,你这个懦夫!” 似乎被大军的刺激,畏惧的中年汉子隐藏在身体里那一丝血性终于爆发了出来,一个快步冲上前,一记刚猛的重拳朝着大军的脸上狠狠地挥霍出去。 “嘭”的一声,大军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地摔在两米开外。 中年汉子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倒飞出去的青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大军居然...。 杨飞扬和丧彪几个人也塄住了,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幕。 地下拳场的另一个角落里面,伪娘者也是塄塄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大军。随后,脸上散发着一抹兴奋的神色。呵呵,或许有戏呢。 拳场的呐喊声,愈加地疯狂起来,暴力,血腥应该来得更多一点,更猛烈一些。 大军慢慢地站了起来,吐了一口血沫,一边擦拭着嘴角的血丝一边冷笑着说道:“你只有这种程度么?为什么没有让我重伤?快打我啊,垃圾,快狠狠地打我啊?” 中年汉子依然有些失神,这个大军居然...,居然没有躲避。 大军的漫骂声,终于让中年汉子回过神来,看着这个脸色浮肿的青年,他再次冲上去...。 擂台上,一个青年被一个中年壮汉一次又一次地打趴在地上,看似毫无还手的能力,但是青年却总是能迅速地站起来,疯狂地叫嚣着:“打我啊,来啊,你这个垃圾!为什么还要害怕,为什么?” 他是在骂中年汉子,还是在骂自己? 看着擂台上那道疯狂的身影,杨飞扬忽然觉得这个青年也是一个可悲的人。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这个青年,或许就是一个投胎投错时代的悲剧人物,他应该是属于古代战场上的大将军,挥舞着手中的偃月大刀在战场上策马奔腾,冲向敌人的阵地所向披靡,而不是在这个斗兽场上,为了钱而疯狂地撕杀着,跟野兽一样在不甘与屈辱中迷失自己。 杨飞扬忽然间觉得很讽刺,与其说那个青年迷失在这个世界中,倒不如说自己,自己何尝不是一直迷失在自己的世界中?有什么资格评论批判别人的世界? 或者,在某种情况下,杨飞扬觉得自己和这个大军是同一类人。 呐喊声,咒骂声,呼唤声依旧在这里爆发着,人类本性的丑陋,人类阴暗的种种负面情绪,只有在这里才能更加滋润成长。 “为什么你还在害怕?为什么还要有所保留?明明有希望能将我杀死,为什么你还是那么没用?”大军慢慢站起来,在所有人的视线中,这个奄奄一息的青年突然整个人变得无比凌厉。 .......... ------------ 第10章 狗屎 “你该死...!”大军说完这句话,慢慢地走过去,眼睛看着中年汉子如同看着一具尸一般。 中年汉子原本就带着畏惧的神色,此刻对上青年的眼睛,更是充满了恐惧,他似乎被大军的气势所震撼,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着。忽然觉得眼前一闪,一个刚猛无比的弹腿踢过来,他 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整个身子倒飞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 擂台下,原本神色淡定的杨飞扬,眼眸中的精光一闪,盯着擂台上赤膊着上身,肌肉却无比膨胀的青年,嘴角不由自主地呢喃道:“硬气功?居然是中国特种部队的硬气功?呵呵,还真 是出人意料啊!” “硬气功?什么玩意?怎么听你的语气好象比**还要牛逼似的!” 听到杨飞扬的话,丧彪也从震撼中清醒过来。硬气功他倒是听过,并且还知道这种传说中的功夫牛b到一种令人发指的程度,只是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 “你知道个屁,硬气功这种功夫可不是一般人能练出来。据说这种功夫原本是一些民间武学的一种气功,后来在抗日战争时期流传到军队里面,并且成为一种必学的功夫。解放战争之后 ,这种功夫基本上就被禁止了。因为这种功夫不但杀伤力太强,并且练这种功夫的人一不小心就会弄出人命,曾经练习这种功夫的人,十个有五个是因为受不了那种自虐自残的方式而死掉, 还有一部分人即使能坚持下来的,基本上都会留下严重的愈伤,到了四十多岁,基本上都会被这种内伤折磨而死。这种杀伤力恐怖的功夫,甚至比练习泰拳都要恐怖得多!”杨飞扬说到这里 的时候,眼神不经意间瞄了瞄身旁的疯狗,只是后者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脸色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这种硬气功到了八十年代初基本上就在军队里已经失传了,据说依然有一些特种部队,比如中南海之类的一些秘密部队的少数特殊职业在练习着这种功夫。所以说,擂台上的这个人, 他曾经的身份可没那么简单,并不是一般的特种部队就能解释清楚的!” 杨飞扬说完,视线转回到了擂台上,眼眸中散发着狂热的光芒。 中年汉子被一个弹腿踢得倒飞在两米之外,过了好一会才艰难地爬起来,看着站在擂台上面无表情的青年正在信步闲庭地走过来,他眼眸中的恐惧神色更是浓郁起来...。 世事很奇妙,刚刚还在擂台上如同野兽一样的中年汉子,现在却仿佛一头等着被宰的牛羊,除了恐惧之外,甚至连挣扎都是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呵呵,两个角色的变化之大,确实让擂台 上的人群难以接受过来。 “给了你机会,你却没有把握,所以你活着也没有任何价值了!”说完着句话的时候,大军突然一个弹跳而起,刚猛的侧踢如同铁鞭一样横扫在中年汉子的头上,即便是中年汉子已经做 出了正确的防御姿势,却依然被那道恐怖的力道震得踉跄退后,就在他刚刚止住脚步稳下身子的那一刻,大军迅速地移动到了他的身边,中年汉子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大军脸色狰狞地一 拳轰在他的脖子上...。 “噗...!” 中年汉子一口血喷在大军的脸上,继续踉跄地退后着,却依然站着没有倒下来,只是眼眸中的光芒却逐渐黯淡下来,他缓缓地跪在地上终于倒下身子。 “嘶...!” 一声声吸气的声音在地下拳常响了起来,随后寂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擂台的那道身影上。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是擂台底下所有人群对这个青年的第一想法。这个壮得跟公牛一样的老牌拳手,在他的手上居然只是两三个回合便回到了上帝的怀抱。杀人在他手上,感觉就跟 吃饭一样简单。 鲜血在他狰狞的脸上缓缓地流动着,沿着下巴滴下来。大军狰狞的脸色开始逐渐地消失,被另一种麻木的神色代替着,他低头看着地上已经没有任何气息的中年汉子,随后慢慢地抬起头 来怔怔地仰望着擂台的上空,似乎在迷惘着。 这就是我想要的么? 他慢慢地转过身子走下了擂台,即使擂台上的欢呼声愈加热烈起来,可是他的身影却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孤独感。 “走,到后台上看看!” 杨飞扬看着走下擂台的那道落寞身影,径自站了起来。 地下拳场的另一个角落里面,一个长相俊美的青年脸色阴霾到了极点,望着擂台上慢慢消失的身影,对着身边的一个手下嗲声嗲气地说着话,那股阴柔恶毒的语气却让他身边的几个人不 寒而栗:“无论什么代价,一定要给我抄出他的老窝,我不但要他一个人死,我要他全家死光光。” 五分钟后...。 擂台的后方,杨飞扬和丧彪几个人站在门口的正中间,面无表情地看着一个青年,而那个青年俨然就是先前在擂台杀人如同杀鸡一样简单的大军。 “别挡我的路!” 大军走到被人堵住的门口前停了下来,脸上一片寒霜。 “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杨飞扬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切入主题。对于眼前这个意志坚定的人,多余的话,似乎根本就没必要。 “加入你们?”大军冷笑连连地看着杨飞扬,直接讽刺道:“让我加入你们这种社会的败类渣滓?你确定你的脑子没有被驴踢过吗?” 刻薄而尖锐语气,让后面的丧彪的脸色极其难看。要不是杨飞扬在他前面挡着的话,即便是这个人曾经有再牛b的身份或者后台都要他在这个地方留下一条腿。 “社会的败类,渣滓?”杨飞扬自嘲地一笑:“非常贴切的形容词呢!不过,你不也是一个败类渣滓吗?或者说,你认为你自己比我们高尚不少?你杀的人或者都是该死的?还是你认为 你自己还是曾经的自己?” 大军的身子一震,脸色狰狞地看着杨飞扬,手中的拳头握得咯咯响,似乎要忍不住出手一般。 杨飞扬的话,如同一把尖刀似的,直接捅进了大军的内心深处。 “妈个b的,老子最鄙视的就是当biao子还要立牌坊的人!什么**玩意,除了身手不错之外,还真他妈当自己是一回事了,cao,一坨自命不凡的狗屎!”论起说话尖酸刻薄,似乎没有任何 人是丧彪的对手。 大军脸色依旧狰狞地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出手。慢慢地,他的脸色恢复了过来,深深地看了一眼杨飞扬语气冷漠地说道:“对,你说得不错,我也是一个社会的败类 渣滓,但是我还是不想加入任何势力!” “人都是逼出来,没有天生的败类渣滓。做社会渣滓也没有什么不好,对不起这个世界也好,对不起身边的人也罢,但至少能对得起自己。不是么?” 大军没有说话,依然是冷冷地看着杨飞扬良久,终于再次说道:“那是你的想法,与我无关,别挡我的路!” 杨飞扬笑笑,微微地侧过身子,青年与他擦身而过。 “既然已经被命运抛弃,为什么还要迷恋它,为什么不索性将命运屏弃,为自己创造一个新的命运?” 原本走到门口外面的大军,身子一顿,怔怔地站在原地,却没有回头,随后继续往前走,身影慢慢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 ------------ 第11章 风起云涌 上 有人说,废都是古惑仔的天堂,可事实上,真的如此么? 堕落街区的一家豪华赌场里面,一个看似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手里点着一根大雪茄,坐在监控室的大沙发上悠然地吐着烟圈。他的面前,七八个人谦卑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因为中年人的漫不经心而不耐烦或者面露不满。 他是谁? 他是废都龙帮三大战将之首――张志强。或许,这个名字很多人听起来都非常熟悉,因为很多年前,中国出过一个名震全世界的贼王――张子强,也就是当年石破天惊的绑架案的最大主谋。 可惜,废都这个张志强跟当年的张子强可拉扯不上什么关系,只是名字有点接近而已,说到底,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年代的人物。 在废都,很多人认为,龙帮的三大战将的地位是相等的,可事实上,并非如此。 龙帮有三大战将,五大分堂主,还有十个香主,而部长级别的人物更是一拉一大把。而丧彪是从五年前的一个小人物一步一步被提拔上来的,直到一年前终于登上了堂主的位置。能当上这个堂主的位置,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其中的艰辛就不用说了,如果你上面没有人看好你的话,哪怕你天天为帮会杀人放火,经常挡枪口背黑锅都依然是一个喽喽,没有任何出路。而丧彪很幸运,他就是被张志强看好的小喽喽之一,丧彪就是从一个小人物一步一步被提拔到堂主的位置。因此,丧彪的崛起,绝对离不开张志强。 在龙帮里面,能做到堂主以上的人物,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当然了,在堂主上面的,自然就是龙帮的三大战将了。而三大战将排在第一的,就是张志强,第二是林傲天,而第三则是黄冲。 可惜,曾经名震废都的三大战将,此时只剩下张志强一人而已。曾经跟随着赵浮屠同一起出生入死的那些骨灰级大将,现在几乎已经死绝了。 而张志强虽然名义上是龙帮的三大战将之一,但是在龙帮的内部,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张志强在帮会里的绝对威望。说明白了,张志强基本上就是龙帮的二当家。 这些年来,自从赵浮屠断腿之后,基本上帮里的大小事务都由张志强做主,甚至帮会里的一些重大事情,赵浮屠都没有直接出面而是直接由张志强来处理。 由此可见,张志强在帮会里的权威膨胀到什么程度。 但是,帮会里没有人会觉得张志强会喧宾夺主,也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张志强某天会谋权篡位将帮主的位置取而代之。为什么?因为当年赵浮屠在开帮会的时候曾经宣布过立张志强为现任帮主,但是张志强却直接拒绝了,连赵浮屠都没有任何办法。张志强当时当着全部帮会成员的面说过:“我当年只是帮主收留的一个杀人犯,至于其他的东西,我从来都没有想过!” 很死板的一句话,也很朴实的一句话,却代表了张志强一生的立场。 如果说,当年张志强对龙帮真的有其它想法的话,估计今天的龙帮早就不是姓赵的了。 很多年前,龙帮还是一个小帮会的时候,张志强只是赵浮屠的一个司机而已。随着帮会的壮大,赵浮屠的名号在废都越来越响,也伴随着赵浮屠的危险越来越多,曾经有过很多次,赵浮屠能死里逃生,都是张志强豁出性命去争取回来的。甚至,张志强为他挡过多少刀,他自己都无法说得清楚。 而当年龙帮危机最大的一次,也就是赵浮屠断了双腿那次。要不是张志强硬是背着他从枪林弹雨中逃回来的话,估计他早就死无全尸了,而那一次,张志强几乎是死在医院里面,身上血肉模糊,到底中了多少刀,连拿手术刀帮抢救的主治医生都算不清楚,足足在医院躺了是一个月才能下床,也是那一次,张志强落下了一身的病根子。每到刮风下雨的时候,身上累积下来的内伤,都将他折磨得痛不欲生。 因此,张志强能活到今天,只能用一个奇迹来说明,而他今天能站到今天高处,却是必然中的必然。 人都是有血有肉有良心的奇怪生物,即使赵浮屠是一个曾经灭过别人九族的丧心病狂,却也是一个有情有义爷们。他可以杀别人全家而心安理德,却无法容忍任何人对张志强造成一丝伤害,哪怕是无意的中伤。曾经在龙帮有一个战功赫赫的堂主,在帮会里抱怨抱怨张志强在帮会过于强势,从而扰乱帮派发展的平衡,过了一段时间,这个战功赫赫的堂主在废都里消失了,似乎从来没有在废都出现过一般。 而赵浮屠对于那个消失了的堂主根本没有任何说法,只是淡淡的说了那么几句话:“在龙帮,阿强代表的就是我。我不允许帮会里面有这种分裂帮会的谣言存在。” 自从那次的血腥借鉴之后,龙帮里面就再没有人对张志强的做法有异议了。而事实上,这几年来,张志强所做的一切,并不比赵浮屠做得差,反而这几年帮派的壮大越来越迅速。 幽幽地看着监控室内二十多个场面火爆的摄像头画面,张志强面无表情的神色并没有因此而变化,一如既往地让人琢磨不透。 “这段时间,赌场的生意如何?”张志强轻轻地吸了一口雪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看不出情绪的变化。但恰恰是这种面无表情的神态,却让在场的人更是心惊胆战。 “自从上次赌场发生的事故之后,曾经有一段时间赌场的生意比较冷清!”为首的七个人中,一个看似比较精明稳重的中年汉子走上前低着头颅恭敬地继续说道:“但是,只是持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赌场的生意慢慢地回升,就像以前那般蒸蒸日上!” “嗯?那为什么连续三个月的时间赌场的帐目出现一些假帐!”张志强的声音慢慢地高调起来,冷漠的眼眸在七个人的身上不断扫视着。 “怎么...,怎么可能!” 在场的七个人都是脸色大变,其中有四个人下意识地小声嘀咕着。 “哼!你们是在认为我吃饱了撑着故意找你们的茬么?”张志强冷哼一声,继续说道:“虽然我不在赌场,可不代表我对赌场的情况一无所知。真是好胆,连龙帮内部的东西都敢伸黑手,自问我龙帮似乎没有亏待过内部任何一个兄弟,哪怕是扫地的啊姨,拿到的薪水都是其他公司的两三倍,为何还有人贪得无厌?” 连续三个月的时间,赌场的帐目看似跟往常一样正常,假如不是前一段时间急着要调动一笔数目比较庞大的资金,估计到现在都没有人发现赌场帐目上的一些难以觉察的假帐。 “你们七个人在龙帮赌场做事的时间也不短了,虽然都拥有着不低的学历,可是在龙帮却也是从最底层一步一步被提拔上来的,能在无数人中脱颖而出,能走到今天的这种地步,也证明了你们的能力都要比学历高得多。虽然你们在龙帮没有多大的实权,可是你们的位置却是在龙帮里面最让人眼红的,每天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根本不用像其他部门一样打打杀杀就能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丰厚的回报。我实在无法理解,为何还有人贪图这种不属于自己,还会让自己丧命的诱惑!” 张志强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是不温不火,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中。而为首的七个人却是面无血色地低下头颅,安逸的生活,似乎并没有让他们忘记他们所在地方,这里并不是一个大型企业的正当机构,而是一个利润中包含着诸多让他们死无全尸的罪恶之地。 “到底是谁在背后做了手脚,我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只要肯站出来,最多是被逐出龙帮,留下一个手指。但是如果没有站出来而是被我直接揪出来的话,那么不好意思,你的行为会让你的家庭连同你一起下地狱!” 张志强没有再说话,而是悠然地吸着大雪茄,眼神带着些须冰冷的玩味。 为首的七个人脸色却是一变再变,你揪着我,我看着你,没有任何一个愿意站出来的。一时间,整个监控室陷入了沉默中。 “嘶...!” 安静的监控室突然传来一阵阵屏幕闪耀的声音,原本清晰而火爆的摄像头画面瞬间就陷入沙屏中,赌场每个角落监控的画面全部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 张志强将嘴里的大雪茄夹在指尖中,目光游离在那些闪耀的屏幕上,多年的杀戮生涯让他下意识地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头。紧接着,赌场外面传来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整个地下赌场瞬间陷入了混乱中。 “。 ------------ 第12章 风起云涌 下 “轰...,轰!”一阵阵爆炸的惊天巨响,让整个赌场的地面都随之而晃动起来。 张志强将手中的雪茄一丢,直接站了起来。而他身后的几个穿着清一色黑色西装的保镖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枪,满脸戒备地看观看着四周。 “哒哒...!” 不到十秒中的时间,十多个人拿着手枪一边朝着监控室疯狂地扫射,一边从门口冲进来。 雨点般密集的子弹在小小的监控室里面穿梭着,没来得及躲避,没来得及呐喊,所有的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子弹穿透了身体,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原本干净而肃穆的监控室变成了一个血腥的修罗地狱。 残肢断臂,血肉纷飞。 张志强微微地喘着气,胸口的几处致命伤痕依然在流着血,他本能地想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却没有成功。他缓缓地叹了口气,额头上的血液流淌在他的眼眶中,视线开始变得腥红而模糊,他眯着眼睛仰望着天花板,仿佛在回首着他这漫长的一生,曾经在记忆中最深刻的画面,如同电影一般在他脑海迅速地跳跃着...。 童年时的纯真,以及父母双亡的悲痛欲绝...。少年时的他,也曾跋扈飞扬,也曾风餐雨宿落魄过...。青年时的爱恨缠绵,最后冲冠一怒为红颜,直至堕落为杀人犯。到了中年时的他已经叱咤风云在废都,可是那帮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却一个一个地逝去了...。 “我也要到此为止了么?”张志强喃喃自语着:“浮屠,看来我要先走一步了,说好了再陪你多活几年的,但是我无法兑现了哦...!” 监控室的门口,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慢慢地走上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精致的手枪,对着地上的张志强...。 “嘭...!” .............. “嘭...!” 伴随着一声枪响,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此凋零。 龙帮总部的一间暗室里面,赵浮屠坐在轮椅上,微微地吹了吹正在冒烟的枪口,瞥了一眼不远处那具已经开始降温的尸体,面无表情地朝着他身后的一个青年挥了挥手。 后面的年轻人走上去,利索地将尸体拖出去,动作干脆而熟练。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从门口走进来两个人,分别拿着一桶水和一个拖把,三除五下把地上的血迹清除干净,地面一如以前那般恢复了光泽和清爽。 离赵浮屠三米开外,有一个女人跪在地上,疯狂地挣扎着,用那种无比仇恨的眼神盯着赵浮屠,那双凝聚着疯狂神色的眼眸,犹如蛇蝎一般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个女人看起来有三十多岁的年龄,虽然身上,脸上看起来邋遢无比,却依然抵挡不住她那原本天生靓丽的本质,可以想象一下,这个女人曾经是长得如何的祸国殃民。 可惜,再美好的事物总是有着丑陋的一面。 女人的手脚都被沉重的铁链锁着,而脖子上更是戴着一个类似狗圈一般大小的小链子。此时的女人,仿佛就是跟一条狗没有任何区别。如果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女人的手腕脚腕的地方有着如同蜈蚣大小一般的伤疤。 这是一个被挑断手筋脚筋的女人! 很诡异的一幅画面,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长得清纯而楚楚动人的女子遭到这种惨绝人寰的待遇。 然而,下面赵浮屠说出的话,更是让人觉得诡异而恐惧:“第十二个人了,你最后的一个亲人也死绝了。呵呵,是不是让你很绝望呢,我说过,我要你这辈子都在仇恨和忏悔中度过此生,直到你死的那天,都不能瞑目!” 女人似乎被赵浮屠的话刺激到,原本精致的小脸蛋此刻被仇恨支配着,显得狰狞而扭曲,她奋力地挣扎着,似乎想要扑过来将赵浮屠撕碎,奈何手脚上的铁链将她紧紧地束缚着,再者,即使她能扑过来,也未必能将这个双腿残废的中年人杀掉,并不是说赵浮屠身边的人将她阻挡,而是这个女人的手脚筋被挑断,她不具备任何杀伤力,而挣扎也只是徒劳。 赵浮屠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就像在动物园看着猴子在戏耍一般。 挣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女人忽然浑身发抖,痛苦地呻吟起来,她嘴巴上的口水沿着下巴流淌着,而盯着赵浮屠的眼眸中,更是闪过各种丰富的神色,仇恨,痛苦,彷徨无奈,企求...,惟独没有后悔。 赵浮屠冷笑着,朝着身后的一个手下挥了挥手。而他身后的一个年轻人从地上的药箱里面拿出一个注射器,走上前去,利索地将手中的药剂小心翼翼地注射到女人的手臂中,动作依然熟练得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原本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女人,眉目间慢慢地舒展开来,似乎解脱了一般,微微地喘着气,身上大汗淋漓,就像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她再次抬起头来,一如既往地用恶毒的眼神盯着赵浮屠,仿佛刚才的经历,根本没有在她身上发生一般,而她似乎也永远不懂后悔是什么东西。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给女人注射的那种药剂是一种叫做海洛因的药物成分,也就是人们最为熟悉的毒品之最――白粉。 女人的手脚筋被挑断,亲人死绝,还沾染上了毒品,这根本就是对肉体和精神的极度摧残...。真的难以想象,这个女人这辈子到底欠了上天什么东西,居然要承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这是一副何其变态的画面,似乎已经将残忍这个境界挥发到了极至。 这个女人,这辈子已经算是彻底地玩完了。 手机的铃声让赵浮屠对女人的注意力暂时转移,他面无表情地接过一个手下递过来手机。 “嗯,是我!” 赵浮屠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但是不到五秒钟的时间,他的神色一狞,如同一头瞬间暴怒的洪荒猛兽,脸上的神色狰狞而扭曲,额头上的青筋更是暴狰起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赵浮屠沙哑而压抑的低吼声,让他身旁胆战心惊的两个手下不由自主地微微退后一小步。此时,这个双脚残废,却一直古井不波的中年人,身上爆发出来的杀气绝对可以让人窒息。 ............ ------------ 第13章 赵浮屠的杀机 从堕落街的地下拳场到龙帮的总部,杨飞扬只是用了十多分钟的时间。 龙帮总部议事大厅,黑压压的一群人分成两批分别站在大厅的两侧,没有人说话,只有死寂般的沉默,整个龙帮议事大厅,甚至就连空气都弥漫着一股沉重而悲凉的气息。 为什么? 因为龙帮在短短的一天之内,三处地盘同时遭遇到了未知势力的强力袭击,而龙帮赫赫有名的三大战将最后的一个张志强在赌场被乱枪打死,与此同时,龙帮五大堂主其中的一个堂主也死在乱刀中...。 作为废都的最强帮派龙帮,这一次确实栽得比较耻辱,因为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查出是哪一股势力对龙帮下手。 杨飞扬站在大厅里面,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厅中间那张担架上用白布掩盖着的尸体,心里即没有悲伤,更谈不上压抑。对他来说,这种场面早已经司空见惯,何来的感伤?有的,也只是麻木而已。更何况那具尸体跟他没有任何交集,即便再死几个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疯狗跟狂森也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这一切仿佛与他们毫无关系,虽然他们也是龙帮的一员。 张志强的死,对杨飞扬几个人来说,确实不是什么让人难过的事情。可惜,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与张志强毫无瓜葛的。 丧彪站那里没有说话,脸上却是狰狞一片,赤红的双眼仿佛要滴出血一般。杨飞扬转过头来看了丧彪一眼,心里却是叹了一口气。他自然知道丧彪与张志强的关系。 杨飞扬并不是没心没废的人,他知道,丧彪今天的一切离不开他自身的努力,却也离不开张志强的一手提拔。说到底,丧彪对张志强,并不单单是下属与上司的关系那么简单。或许对丧彪来说,张志强更像他的一个长辈。 赵浮屠坐在轮椅上,平静的目光如同死寂的湖水没有任何涟漪。 “明明说好了再等几年我们就退出的,为什么连最后的几年时间都不愿意给我?”赵浮屠轻轻地摩擦着张志强那只苍白的掌心喃喃自语着。此时,这个在废都称雄称霸龙帮巨枭就像一个垂暮的老人一般,神色间充满了无尽的苍凉与绝望。 “死了,一个个都死了,连你也死了啊。呵呵...!”赵浮屠微笑着,随后慢慢地闭上眼睛,似乎在回首着什么。 很多年以前,龙帮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组织,而他是一群流氓中的流氓头子。虽然那个时候的他无钱无势,但是日子却是过得有滋有味,即便是这种日子过得有些苦涩,但是回想起来,却总是让他温暖得想流泪。 那个时候,年少轻狂的他拥有普通人最普通的东西,友情,亲情,爱情,该有的东西,他一样都没少。可是他依然不满足,他觉得自己可以生活得更好,他应该可以让围绕在他身边的人过得更滋润。或许,那个时候他还不明白,他的骨子里早已经隐藏着一颗不甘寂寞的野心。 想要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可是在他认为,要成大事,就得放弃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于是,他开始在这条不归路上不断拼杀不断攀爬着...。 对他来说,他的人生不是高山之颠就是幽谷之底,但绝对不会是一马平川。 现实的人生有时候并不像电视或者小说里面出现的狗血桥段一般,只要经历了些许大小挫折最终都能安然度过。因此,他的道路上,并不能一路高歌一路彩虹。暴力,血腥,阴谋和杀戮以及死亡变成了他道路上如影随行的绊脚石。 可是他并没有后悔,他依然执着并义无返顾地继续向上攀爬着,即使...,即使是失去了双腿,即使只剩下一口气没有死,他都依然死性不改不顾一切地向着颠峰攀爬着...。 很多年过去了,曾经那个名不经传的小组织现在变成了废都赫赫有名的第一大帮派,而他赵浮屠的名字也随之慢慢地变成了传奇传说。可是,到了今天,他才发现曾经他竭尽一生所追逐的东西在他眼中却变得毫无意义了。 纵观他的这一生,表面看似乎辉煌无比,可是又有谁能体会到他背后所承受的孤独与沧桑呢? 曾经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不断地死去了,亲人,朋友,以及兄弟一个个都死绝了,最后只剩下昔日他无心救过的张志强,于是,张志强成了他这辈子唯一的羁绊。 但是,现在连张志强也死了,连最后的羁绊都被斩断了。 他这辈子还剩下什么?只剩下自己了么?而自己也是一个被断了双腿的残废人啊。 为什么会这样? 这就是所要付出的代价么?那些曾经认为可有可无的东西,真的可以无所谓了么? 做**这一行,几乎很少人能够真正地寿终正寝,而他也没有想过自己能善终,只要不祸及亲人朋友,或许就是上天对他最大的眷顾了。可是,上天并没有眷顾他....。 真的很讽刺呢! 当他一步一步走到颠峰的时候,他才暮然发现,似乎这一切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没有任何意义了,因为他找不到人能够分享他这一生竭尽全力所追逐的硕果,他甚至已经找不到一个能听他倾诉他这些年来的苦楚...。 “这就是代价么?我这一生都在追逐的东西,值得么?”赵浮屠慢慢地睁开眼睛,迷惘地仰望着天空,涣散的瞳孔没有任何焦距,他慢慢地微笑起来,最后变成了猖狂的大笑...。 安静的龙帮总部大厅,疯狂而苍凉的笑声如同寒冬里一道道刺骨的冷风,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来眼前那个断了双腿看似人畜无害的中年人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了...。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敢上前劝解,因为眼前的这个龙帮老大绝对处于一个极其危险的禁地,一个不小心即便是被一枪嘣了也不是什么不合逻辑的事情。这个一向喜怒不言于表的龙帮老大能变成这个样子,可以想象,其中的怨念是何其的惊涛骇浪! 杨飞扬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厅中间那个笑得如同疯魔一般的赵浮屠,心里多少都有些感触。之前,他的确不清楚这个张志强居然在赵浮屠心目中占有这么大的位置,他也完全能够理解那种互相间超越亲情的兄弟情谊,就像狂森跟丧彪这两个人跟他自己之间的羁绊,他无法想象,假如躺在大厅中间的是其中的一个,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人心这个东西即使有时候并不怎么可靠,可终归是肉长的。 丧彪慢慢地走到赵浮屠跟前,轻轻地弯下腰说道:“老大,你...!”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龙帮大厅显得格外刺耳。刚要开始说话的丧彪,脸上迅速地挨了一个重重的耳光。龙帮的大厅中,众人的表情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没有意外的神色,似乎料定了丧彪触到了霉头。 赵浮屠赤红着双眼,如同一头狂暴的野兽一般盯着眼前的丧彪,而丧彪没有说话,也没有擦拭嘴角边外溢的血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似乎在等着赵浮屠接下来的动作。 杨飞扬微微低下头,没有人看见他脸上的神情。只是那双抓着大腿的双手深深地陷了进去,微微抬了抬头,脸上的狰狞神色一闪而过,似乎根本没出现过一般。 站在人群中的狂森,眼眸中闪过丝丝精光,冰冷地盯着赵浮屠,最终却也没有任何动作。 疯狗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厅中的两个人,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赵浮屠依然是赤红着双眼盯着眼前的丧彪,刚刚抬起手来,却又慢慢地放了下去。眼眸中的狂暴逐渐消退下去,复杂地看了丧彪一眼,最终叹了口气:“阿彪,你站到我后面来!” “是!” 轻轻地揉了揉眼睛,赵浮屠眯着眼睛环视了大厅一圈:“有些事情一时半会我想不通,到底是谁跟我们龙帮过不去。在整个废都,虽然我们龙帮的死对头不少,但是我依然不明白,如今的废都的哪个帮派敢惹我们龙帮,真的让我很费解。我记得这几年来,凡是跟我们龙帮结仇的大帮派似乎都已经被灭得差不多了。” “会不会是外来的帮派,比如洪门,或者青帮还有三联的这些外来帮派!”说话的是一个看似有接近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杨飞扬对这个人印象有些深刻,他是五大堂主之一的黄飞云,人称大飞。 曾经在杨飞扬刚刚进入帮派的时候,这个人用那种看蝼蚁的眼神看过杨飞扬。 “你说的这个可能性不排除,但是我更加不明白,这三个帮派虽然庞大无比,可这里毕竟废都,而且大部分是我们龙帮的地盘,并且这三个帮派和我们龙帮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甚至这三个帮派上面的人我也认识,我找不出这三个帮派对我们龙帮下手的理由!” 黄飞云没有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 “还有一些东西我也不明白,前一段时间堕落街区的赌场到底是被什么人袭击,而今天更是令我想不通的是,阿强这段时间基本上都留在堕落街的总部,为何今天刚刚出门就遭到了这种致命的袭击。还有,在阿强遇到袭击之前的一小段时间,我们龙帮的其他两个小场子也遇到一些类似的事件发生,我记得,我们龙帮的人马似乎都集中了过去,最重要的一点是,知道阿强到赌场的人,似乎我们内部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我不相信这是一个巧合!” 赵浮屠说的最后这一句话的时候,无疑是给龙帮投下了一枚炸弹,一瞬间,原本鸦雀无声的龙厅总部一下子就爆炸开来,不少人开始在底下窃窃私语。 按照赵浮屠所分析的这些意外加起来,这的确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 杨飞扬眯着眼睛看着大厅中在一脸沉思的赵浮屠,不得不说,这个龙帮的巨头的确是一个头脑明锐,并且对直觉极其敏感的家伙,短短的几分钟内,便将所有的问题通通分析出来,虽然说不上能立即解决,却也让人少绕了许多弯子。 而按照赵浮屠所分析的那样,似乎龙帮出了内鬼!并且还是联合其他帮派对龙帮进行的一场大阴谋。 杨飞扬只是按照赵浮屠所分析的那些问题稍微思考了一下,索性就不继续想下去了。他在龙帮的时间并不长,虽然对龙帮的一些敌对帮派有些了解,对龙帮内部的一些人员也只是了解个皮毛,但是终归到底,他在废都接触的东西太少,甚至龙帮内部潜在的矛盾到现在都没有时间去真正地弄清楚,因此,他不认为自己能够在短时间想出个所以然来。 ------------ 第14章 我要诛他九族 龙帮的议事大厅里面,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盯着屏幕上的血腥画面。 而画面中,正是今天张志强在多落街区那间赌场监控室所录制下来的碟子。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赌场的那个监控室也有一个极其微小的摄像头。因此,监控室里所发生的一切都在另一间秘密的暗室里面全部被录制下来。 确实,即便是龙帮内部出现的内鬼都估计不到赌场还有这一记后招。 画面中,张志强做在赌场监控室的沙发上面无表情的抽着烟,俨然一个上位者对着下属盘问着什么,但是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监控室传来歇斯底里的呐喊声和尖叫声...,紧接着,画面突然出现剧烈的震动,整个地面似乎都在晃动。 看到这里的时候,龙帮在场的人员似乎都已经猜到了什么。 从视频中传来的声音,以及地面的震动都可以想象得出来,赌场从那一刻开始遭到了猛烈的枪火袭击,不单单是针对赌场的内部人员,甚至连在赌场的玩家顾客都遭到了祸及,而楼层地面的震动,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看来,这次的袭击不仅仅是简单的枪战而已,甚至还有杀伤力恐怖的炸弹。至于他们的目的,绝对不止杀人灭口那么简单,还想把龙帮这个赌场印钞机给毁掉。 赵浮屠赤红着双眼盯着画面上接下来的那一幕...。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监控室的门还未打开就被雨点般密集的子弹给穿透了,整个监控室的人甚至来不及反应,连呼喊声都没有发出,一波一波的子弹雨流疯狂地穿梭着,连续一分钟的时间,没有一个人还能站在那里。 原本一尘不染的监控室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变成了一个血肉横飞的地狱修罗场。 画面中,张志强的身影似乎被一具尸体压在身下,他的胸口几处致命的伤痕依然在流着血,他似乎是想将压在身上的尸体推开,却没有任何力气了。他无力地仰望着天花板,似乎在喃喃自语地说着什么...。这个时候门口进来一个穿着西装的青年,脸上充满了乖张无比的神色,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精致的银色沙漠之鹰,对着地上的张志强...。 嘭! “呼...!”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赵浮屠的胸口依然在剧烈的起伏着,他似乎将自己暴戾的杀机压抑到了极限。 “是他,没有想到居然是他,东兴会的香主欧阳旗,一个二三流的小帮派小杂鱼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赵浮屠咬着牙狠狠地低吼着,脸上狰狞的神色扭曲到了极点,就如同他内心被压抑的杀机容忍到了极至一般。 “我要他死,我要他全家死光,我要诛他九族,我要他东兴会连根拔起鸡犬不留!”赵浮屠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被压抑已久的杀机终于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爆发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被赵浮屠突然爆发出来的杀机给震撼住了。没有人会怀疑他的话,也没有人会觉得他太过狂妄,因为他是废都最强帮派的龙帮老大,强势无比的身份,甚至让人忘记了他只是一个断了双腿的中年人。 “咳咳咳...!” 或许是过于暴怒和亢奋,赵浮屠坐在轮椅上剧烈地咳嗽起来,连同整个脸色都涨得通红。 一直站在赵浮屠身旁的丧彪神色有些不安地帮赵浮屠拍打着脊背,而赵浮屠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捂着嘴巴,过了良久,赵浮屠才将手绢从嘴巴上移开,只是赵浮屠将手绢折叠起来的那一瞬间,丧彪突然惊骇地看着赵浮屠,似乎看见了什么令人震撼的东西...。 “老大你...!”丧彪第一时间压低着声音似乎想说什么,却被赵浮屠拍了拍手臂,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所有的人离赵浮屠都有着不小的距离,只有丧彪站在他的身边,而龙帮的内部成员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背对着他们的丧彪那一抹惊恐的神色,只有离丧彪最近的杨飞扬看到了,他甚至能看到赵浮屠将蓝色手绢折叠起来的那一抹血色...,即使只是惊鸿一瞥,但是杨飞扬确信自己并没有看错,那一块蓝色的手绢上沾染着丝丝血迹。 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环视了大厅一圈之后,赵浮屠继续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年来,我们龙帮在废都过得太安分了,以及于连这种二流帮派都算不上的垃圾货色都敢向我们龙帮下手,看来,废都真的是永远都不能平静下来!” “老大,东兴会只是这几年来新冒出来的小帮派,要对付他们只不过是小事一庄,在这一周的时间内,我确定可以带人去扫平他们!” 龙帮议事大厅中,一个长相彪悍,长得一脸土匪相貌的汉子率先站了起来对着赵浮屠恭声说道。 “对,一个小小的垃圾帮派也敢对我们龙帮下手,不先灭掉他们,还真以为我们龙帮是慈善机构!”另一名长相同样彪悍的中年人也是满脸凶悍地说道。 赵浮屠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了两人一眼,便挥挥手让他们坐下,然后眯着眼睛缄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对于刚刚的那两个人,杨飞扬倒是有些印象。这两个人分别都是龙帮五大堂主之一其中两位。一个叫程天华,一个叫陈阳。对于两个人的资料,杨飞扬倒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第一个站起来说话,长相绝对凶神恶煞的年轻汉子叫程天华,据说,以前没有进入龙帮之前,只是一个医生,而且还是一个妇科医生...。 对于这一点,杨飞扬觉得非常变扭。这个人的长相跟这个医生神圣的职业完全让人无法联想到一起。这个人的长相,即使再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反而像一个作奸犯科恶贯满盈的屠夫,要是这个人放在古代,估计就是斩首台上的刽子手。 据丧彪说,程天华当年没有加入龙帮之前,在一间大医院担任妇科主任,并且还是一位手术精湛的主治医生,在一次手术台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拿手术刀将一个大人物的人头割了下来,而那个大人物当时是龙帮的敌对帮派的老大,而之后的故事就简单了,加入龙帮之后,从一个小人物慢慢地坐到了龙帮堂主的位置。 而另一个叫做陈阳的中年汉子,他的资料更是让杨飞扬跌破了眼镜...。这个陈阳居然n多年前,全国首号的通缉犯。在没有加入龙帮之前,他的身份确实让人极其的震撼...。许多年前,这个叫陈阳的中年人,是另一个城市伸张正义的警察,并且还是多次上了电视的反黑大队刑警...。 杨飞扬自从来到废都之后,就遇到过许多形形式式怪异事件。对于这两个人曾经的身份,杨飞扬并没有作出多余的评价,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林子太大了,偶尔遇到一两只野鸡也纯属正常! 想到这里的时候,杨飞扬突然自嘲地笑了一笑,这个世界本身就没有绝对的事情,就像很多看似正气浩然的父母官,私底下说不定就是一个衣冠禽兽,或者恶贯满盈的大贪官。 有时候,许多坏人甚至比好人更好人,而某些意义上的好人比坏人更渣滓。 ------------ 第15章 惊天响雷 会议室的气氛依旧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赵浮屠坐在轮椅上眯着眼睛,看起来就像在闭目养神,谁也不知道,这个龙帮的魁首到底在想着些什么。 “老大,我觉得事情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站在赵浮屠身边的丧彪突然说了一句,然后下意识地望着赵浮屠。 “说!”赵浮屠连眼皮都不动一下,依旧是闭着眼睛不温不火地说了一句。 “或许谁都知道,现在的东兴会是这两三年新冒出来的小帮派,而且之前,似乎和我们龙帮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对我们龙帮下手,即使私底下真的与我们龙帮有些冲突,但是他们应该也不敢做得那么过。我们龙帮虽然不敢说在废都是无敌的,但是至少一些大帮派不敢轻易地招惹我们,我们龙帮在废都的势力不小,之前,我们龙帮做事的风格似乎在废都算得上比较极端,即便是青帮和洪门都不会轻易地正面和我们敌对,更重要的一点是,东兴会是这两三年来新冒出来的小帮派,按道理说,这种小帮派绝对没有办法搞到那么齐全和精良的军火装备,我们从刚刚的摄像头的画面中就可以看得到,那些枪械装备似乎都是最新一代的军火禁品!” 赵浮屠终于将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眼眸中闪过丝丝精光,深有含义看着丧彪:“你的意思是,有其它的势力跟东兴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龙帮?或者是有其他势力想陷害东兴会和我们龙帮火拼?” “陷害倒是不一定,因为刚刚在摄像头里面的那个年轻人肯定以及绝对是东兴会的香主――欧阳旗。所以,应该是有其他势力跟东兴会参合在一起对付我们龙帮!” 丧彪这个时候,看起来绝对是一个正宗的狗头军师,绝对不像是平常那个看似嚣张跋扈吊儿郎当的流氓大**。 士别三日,当刮目想看,这句话绝对是一个真理。杨飞扬站在旁边,有些感慨地看了一眼丧彪。不知不觉,丧彪也是慢慢地成长起来了呢。他能当上堂主的这个位置,果然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呢。 对于丧彪的分析,杨飞扬倒是觉得十分合理。 杨飞扬自从来到龙帮之后,似乎就没有在公众场合说过话。不是他没有那个机会,而是他没有那个资格。即便是他能理清所有的东西,甚至能想出办法来对应都不够资格说话。为什么,因为此刻的杨飞扬在龙帮只是一个名不经传,没有任何功过的小喽喽。想要出头,便要有出头鸟的资本,要不然,在老大们之间插话,可不是一件小事情,说你不知轻重没大没小都是轻了呢,即使你真能道出个所以然来,也绝对成为一些头目嫉恨或者敌对的对象,即使这些头目真对你没有什么,但是下面的人可就...。 丧彪没有再说话,而赵浮屠也没有说话,似乎在掂量着丧彪刚刚分析的情况! 整个龙帮的议事大厅都没有人说话,这些堂主跟小头目似乎都知道赵浮屠的习惯,只要赵浮屠在思考的时候,绝对没有人敢去打扰到他。 “阿彪,你接着说!” “我认为这一次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这一次的事情甚至跟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有些关联。前一段时间,赌场,还有其他的场子都遭到了袭击,而今天在赌场发生这件事之前,我们龙帮的其它场子也遭遇到了袭击。所以,我觉得如果我们要灭掉东兴帮的话,要做一些准备,或者从长计议,假如我们这一次带着大批人马去跟东星会火拼的话,估计我们龙帮总部也会遭到那些未知势力的伏击...!” “从长计议?不行!”赵浮屠一挥手,直接否决了丧彪的话,他狰狞着脸色怒声说道:“既然知道了杀死了阿强的凶手是谁,我就要第一时间做掉他,让那个人活在世上多一分钟我都不肯...!” 在这一刻,这个断掉双腿的龙帮魁首内心隐藏的杀机赤裸裸地披露出来,如同一头伸出爪牙的头狼。 “可是如果这一次带人过去...!”丧彪似乎想劝解着什么,却被赵浮屠直接打断:“阿彪,你别再说了,我不想改变主意。既然怕总部遭到伏击,那就少带人过去,或者带几个人去首先干掉那个欧阳琪,现在让他多活一秒钟,我都不乐意...!” “带几个人...?”丧彪有些错愕地看着赵浮屠。 赵浮屠没有再说话,只是眯着眼睛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 可以说,在场的这些人都不算简单。不是堂主就是部长或者是小头目级别以上的人员,要么就是这些堂主,小头目的亲信。而在场的这些人似乎都明白赵浮屠说的话...。 少带人过去,或者带几个人过去暗杀?也可以理解成带几个人过去被杀...。在场的这些人都不傻,更没有哪个人愿意主动去送死,人都是爹生娘养的,没有谁的命比谁的贱,也没有谁的命比谁的更精贵。因此,赵浮屠的眼神扫视过来,有的人低下头深思,有的人犹豫不决,而有的人揣着明白假装糊涂...。 赵浮屠坐在轮椅上,脸上的神色阴森无比,看着下面这群眼神躲闪不定龙帮内部骨干,他原本就阴霾的心情此刻更显得森冷。 “老大,我是强哥一手带出来的,没有人比我更有资格去了...!”丧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赵浮屠坚定地说道。 “不,你不能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赵浮屠直接拒绝了丧彪的请愿,眼睛定定地看着丧彪,似乎有些安慰:“正是因为你是阿强一手带出来的,所以你不能去,龙帮现在需要你,我也需要你,谁都可以去,就是你不能去!” “可是...!”丧彪想再说点什么,却直接被赵浮屠的眼神制止住了。 赵浮屠依然是看着下面那些人,嘴角有意无意地带着一抹冰冷无比的笑意! “我去...!” 在赵浮屠冰冷的目光下,在众人忐忑不安的情况下,一个略显冷漠的声音在整个压抑而安静的龙帮议事大厅中幽幽地响起。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杨飞扬慢慢地走到龙帮大厅的中间,向着赵浮屠微微地恭着身子继续说道:“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我可以杀掉那个人。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机会去执行这个任务!” 丧彪一脸惊骇地看着杨飞扬,直接脱口而出:“飞扬,你不能去,我可以去,你不能去...!” 赵浮屠直接制止了丧彪,而丧彪似乎再想说点什么,却被赵浮屠喝道:“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看着赵浮屠冰冷的神色,丧彪低下头没有再说话,只是脸上依然带着不甘的神色。 面无表情地看着杨飞扬良久,赵浮屠才终于开口:“我记得你,你叫杨飞扬,你是阿彪的兄弟。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一次可不是带大批人马过去硬拼实打,而是单独带几个人过去暗杀。” “我知道,给我一星期的时间作准备,那个人从此会在废都消失!” 杨飞扬依然低着头平静地说道,仿佛在说着一件比吃饭还要简单的事情。 一星期的时间? 在场的所有人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统一定格在这个貌不惊人的青年身上,似乎想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人看个透彻。这些龙帮高高在上的领头人物,似乎有一大半以上不认识这个年轻人,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他只是丧彪的一个手下,至于什么来路,他们却也没底。他们这群龙帮的骨干份子,可不会将精力时间花费在这种小杂鱼身上。有时间去研究男人,还不如赶时间去研究女人。 赵浮屠没有再说话,眯着眼睛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杨飞扬,似乎有些惊疑不定。良久,终于再次开口说道:“东兴会的人手都有着不错的装备,你去的话,风险绝对不小,甚至丧命也有可能,虽然说东兴会的人并不认识你,可是说不定东兴会的内鬼就在这里。没准,你还没接近那个人就被干掉了,你确定你还要坚持去吗?” “四天,给我四天的时间,欧阳旗必死无疑!” 杨飞扬将头抬起来幽幽地说道,眼眸中的坚定神色,还有那不温不火的语气如同一道惊天响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 第16章 立足之本 龙帮总部的一间昏暗的房间里面,一张靠着墙边的床上放着一具被白帆布遮盖着的冰冷尸体,而尸体的旁边,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中年人神色平静地说着什么,似乎在自言自语。 很诡异的一幅画面。 昏暗的房间,苍白而冰冷的尸体,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在喃喃自语,如果有人在场的话,哪怕这个人叫李大胆,估计也会被吓破胆。 “阿强,算算时间,我们认识到现在也有二十多年的时间了,以前和我一起打天下的这帮兄弟唯独你跟着我最久了,呵,当年只是随意地收留了一个杀人犯,没想到却被我赚到了一个好兄弟。”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浮屠平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似乎在回首着昨日辉煌一般。 “想起我们当年打天下的时候,我们这帮兄弟一起大口地吃肉,大口地抽雪茄,大口地喝着最贵的酒,真的好怀念啊!可是,这帮兄弟们一个一个地离开我们了。我还记得吗,当年大兵死在我怀里的时候他说过,他从来没有后悔过跟着我,他的这一生轰轰烈烈,该享受的,该风光的,该玩的女人他都得到了,没有什么后悔的了,如果有下辈子的话,还希望跟着我一起打拼天下。” “是的,他并没有后悔!可是...,我后悔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个在废都权势滔天的铁血枭雄狰狞着脸色,如同一个软弱却不肯哭泣的孩子一般,强忍着却依然止不住泪如雨下。 “当年的我们已经站在废都的顶点了,如果不是我太贪的话,也不会让这帮兄弟一个个地遭难了。” 当年的事情,一直都是赵浮屠这辈子都无法治愈的创伤。其实,十多年前,龙帮已经是废都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帮了,可是赵浮屠却依然没有满足,继续向其他的城市旷张。 可惜,在其他的城市,他并没有像在废都一样如鱼得水。最终,他们遭到了其他城市的帮会联合反扑,虽然他们最终逃回了废都,但是也因此让跟着他一起打天下的这帮兄弟死的死,伤的伤。让他最难以释怀的是,逃回到废都之后,却再次遭到了一个让赵浮屠几乎绝望的打击,他被自己的女人给出卖了,连自己最后的一个亲人也死掉了,而身边的这帮兄弟,只剩下了张志强,连自己也失去了双腿。 这种毁灭性的打击几乎让赵浮屠变成行尸走肉!最终,失去了双腿的他依然是爬了起来,并且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向这个地下世界疯狂地报复。 杀人灭口,株连九族,这种事情在地下世界来说,也是一种极为忌讳的事情。可惜,他已经变得百无禁忌了。 “从认识你开始,似乎你的下半生就是为我而活着,这些年来,我们一直都在腥风血雨中前行,我知道你累了,我也累了,也麻木了。原本想再等一两年,找一个顺眼的接班人接替这个龙帮,毕竟,这个帮会是我们这帮兄弟用命去拼回来的,如果贸然解散了,估计不出一年,就会被其他的帮会灭掉。说到底,我并不想让龙帮这些余下的兄弟们寒了心,也不想负了他们。可惜...!”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浮屠的脸上出现一抹因为痛苦而扭曲的神色:“可惜,最后却是负了你。” “原本是打算我们退出之后,到乡下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再请一两个保姆照顾我们,剩下的日子,我们就养养花,种种草,就这样安静地度过余生!没想到,这个简单的愿望却变成了我这辈子永远都无法实现的梦想。呵呵,也是,或许从我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之后就注定了我要孤独终老!” “阿强,你放心吧,我说过,凡是敢动你的人,都会付出代价的,哪怕背后真的是青帮在搞鬼,我也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即使是...,让我垫上整个龙帮也在所不惜! 赵浮屠狰狞的神色慢慢地消退下来,没有继续自言自语,却也没有离开,只是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对于今天冒出来的杨飞扬,赵浮屠终归是没有拒绝他的请愿。他有自己的想法,既然这个杨飞扬想出头,那就应该有出头鸟的觉悟。他如果真有能力灭掉欧阳旗的话,自然是一件好事,如果他自己命不好死了,对赵浮屠来说也无关紧要,更没有什么损失。 当然,赵浮屠并没有指望这几个人真的能干掉东兴会的欧阳旗,对他来说,或许正好借这几个人试探一下东兴会的情况。只不过,看到那个杨飞扬的眼神,让他似乎看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那种眼神,带着野心与不甘,带着义无反顾的决心,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般,让他这颗死寂多年的心,微微起了一丝涟漪。 ........... “飞扬,你大爷的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刚刚回到住的地方,丧彪直接朝着坐在沙发上的杨飞扬大声嘶吼道。而杨飞扬却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悠然地抽着烟,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几乎让丧彪想扑上去朝着这货狠狠地抽几个嘴巴子。当然,对于这种事情丧彪永远都只能冲动地想想而已。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 “不用我cao心?”丧彪气得几乎想破口大骂,你自己想不开去跳楼自杀我能不操心? “你单枪匹马地去暗杀东兴会的头目,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或许会死,你到底明不明白!”丧彪恼怒地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大步走过来拽着杨飞扬的身子就想往外面走:“不行不行,我现在就去跟老大说一声,你不能去,要去也只能是我去!” 杨飞扬哭笑不得地看着丧彪,然后用力地按住他的肩膀说道:“行了行了,这个事情我心里有数,况且我又不是一个人过去,阿森跟阿狗都会陪我过去的!” “这还不是一样,跟去送死根本没有什么区别!”丧彪依然恼怒地说道。 杨飞扬看着恼怒的丧彪笑了笑:“行了行了,我做事情你还不放心吗?” 放心? 丧彪几乎抓狂,你做事让人放心?你这个疯子如果真被惹急了的,估计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平时看似斯文儒雅,可实际上,骨子里,血液里却渗透着疯狂无比的基因。 “我现在非常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么,废都这里的形势不比在h市,即便东兴会是一个二三流帮派,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更何况现在东兴会与其他势力联合在一起,指不定人家现在就等着你过去送死。四天,你有没有想过,四天的时间根本就是没有任何机会,你也知道,龙帮的内鬼到底是谁现在都分不清楚,或许现在东兴会的人正在翻阅着你的资料呢,你这样单枪匹马地过去,根本就是送死,是送死啊,你到底有没有想过啊!” 丧彪咬牙切齿地苦苦劝解着,似乎说什么也不肯让杨飞扬冒这个险。 “送死?呵呵!”杨飞扬自嘲的一笑:“当年的你,不也一样愿意为我去送死吗?还有阿森,这些年来不也一直陪着我去送死吗?当年的你们都愿意为我去送死,而我现在是为了我自己去送死,为什么就不行呢?” 丧彪怔怔地看着杨飞扬半饷,似乎想说点什么,却始终找不说词,只能硬生生地说了一句:“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没有谁比谁的命更值钱,你跟阿森都是我的兄弟,这辈子注定我们是牵连在一起了。你知道,这一次对我来说是个机会,如果这一次能平安度过,我在废都才能真正有立足之本。” ------------ 第17章 踏出第一步 “有什么不一样,没有谁比谁的命更值钱,你跟阿森都是我的兄弟,这辈子注定我们是牵连在一起了。你知道,这一次对我来说是个机会,如果这一次能平安度过,我在废都才能真正有立足之本。” 丧彪神色沮丧地看着杨飞扬,想说什么却始终说不出来,他也明白,杨飞扬一旦真正做出了决定,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但是他就是不想让杨飞扬去冒这个险。 在废都拼杀了五年的时间,丧彪终于坐到了龙帮堂主的位置,本来以来自己已经算爬得很高的了,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况,却依然让他产生了一种无力的感觉。因为至始至终,他根本就没有帮到这个男人做任何事情,就像这一次,他无法阻挡这个男人去冒险。 在废都呆了五年的时间,丧彪第一次觉得自己依然是站得不够高,他的分量依然还是太轻了...,甚至轻到可有可无的地步。 看着丧彪落寞的神色,杨飞扬突然产生一种负罪的感觉。 “你大爷的这算什么表情,我还没死呢!你哭丧给谁看呢,你给我记住,你跟阿森都是我的兄弟,咱们以后还要去杀人放火抢地盘抢女人呢!”杨飞扬突然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虽然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方式,但是针对某些非正常人类,也只能用这种方式解决。 果然,被杨飞扬这一骂,丧彪果然犯贱地嘿嘿傻笑起来。 其实,杨飞扬也知道,丧彪这些年来在废都,绝对不是一句不容易就可以带过的,没有经历过九死一生,没有经历过重重刀光剑影,丧彪断然不能做到龙帮堂主这个位置。在龙帮这种强势并且等级森严的帮派,如果没有些大作为来铺垫,想上位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杨飞扬进入龙帮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有丧彪这个领头人带进帮会,杨飞扬跟狂森还有疯狗这三个人的日子自然是比别人过得更滋润更潇洒,但是如果想真正的上位,却不是丧彪能说了算的。这个等级森严的龙帮,一切都是赵浮屠开了口点了头才能算数的。 “与其跟你在这里浪费时间废话连篇,你还不如给我弄点实质性的东西!”杨飞扬看着依然在满脸傻笑的丧彪说道。 “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丧彪突然怔怔地看着杨飞扬,满脸迷惑地问道。 “你大爷的是装傻还是真傻啊,你总不能让我裸奔着跑到东兴会跟欧阳旗那个孙子徒手搏斗吧!”杨飞扬眯着眼睛幽幽地看着狂森,后者直接被看得头皮发麻。 “我需要欧阳旗的全部资料,越详细越好,最好连他的生活习性,个人爱好,甚至经常去的地方都能全部找齐。还有一些枪支弹药的精良装备给我弄几套,这样的话,至少能让我的计划多一点成算。” “好!” 丧彪认真地看了看杨飞扬,终于咬着牙齿点头说道。 “晚上我会将资料带回来!”丧彪头也不回地直接出了门口。 目视着丧彪走出门口良久,杨飞扬终于回过神来。慢慢地走到房间的窗口,呆呆地看着外面阳光明媚的温暖世界,内心却逐渐冰冷起来。 “来到废都一个多月了,终于要踏出第一步了吗?” .... 入夜。 杨飞扬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似乎还在回想着刚刚翻阅的资料。 空荡荡的大厅中间,只有狂森跟疯狗两个人。狂森坐在沙发上,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不,应该说是在闭目养神。而疯狗则是坐在大厅的餐桌旁边风卷残云般地扫荡半桌子的饭菜。那副饿死鬼投胎吃相,还真是不敢让人恭维。 看到杨飞扬从房间出来,坐在沙发上的狂森率先睁开了眼睛,接过杨飞扬抛过来的利群香烟,直接点燃。而坐在餐桌旁边的疯狗仿佛是没有看到杨飞扬一般,只是“进食”的速度却徒然加快起来。 杨飞扬看着疯狗那副狼狈的吃相,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原本沉重的心情似乎也有些微微放松下来。 “什么时候出发?”狂森弹了弹烟灰,没有拐弯抹角地直接问道。 “再等一会,至少等阿狗吃完饭再说!” 几分钟之后,疯狗将桌子上的饭菜扫荡完毕,意犹未尽地直接用铺在餐桌上的大抹布擦了擦嘴巴,终于混了个八成饱。对于杨飞扬抛过来的香烟,他接住却直接放在桌子上,冷冷地说道:“我不会抽烟,也不抽烟!” “阿狗,你和我们在一起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你这一次是第一次帮我做事。但现在我想说的是,你不必跟着我和狂森去,因为这一次做的事情或许已经超出了以前你说的底线了。你知道,这一次只有我们三个人,而对方是一个大帮派,能不能活着回来,也是一个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去,当然,我以前的承诺也不会改变,即使我没有回来,阿彪依然会继续帮你找人!” “虚伪的家伙,你都已经作出了决定,还跟我说这个东西作什么!”疯狗冷冷地看了一眼杨飞扬,直接鄙视地说道。 坐在沙发上的狂森,那副冰冷得让生人忽近的神色出现了一抹温和的微笑。 杨飞扬神色尴尬地笑了笑,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当然,我是希望你能跟我们一起去的,毕竟我身边现在的人太少了,但是我还想提前说明白了,这一次的凶险程度并不小,一个不小心,我们三个人或许连拼个全尸的机会都没有!” 杨飞扬说到这里的时候,神色有些严肃。 “我知道!不过你说过,想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这样我觉得很公平!还有,我经历过的东西,比你们任何人想象的还要多,你现在也不用跟我讲这些废话,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杨飞扬跟狂森似乎已经慢慢地习惯了疯狗的这种改变,也不觉得是语言上的冒犯。虽然说疯狗现在是跟着杨飞扬混饭吃,但是事实上,疯狗并不是杨飞扬真正的下属,只是按照约定在杨飞扬身边呆一年的时间。到一年之后,是去还是留也要看他本人的意愿。 疯狗本身就是一头野性难训的凶兽,从刚认识他那一刻众人就深刻地意识到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疯狗似乎慢慢地融入了杨飞扬的这个小圈子,虽然依旧是冷冰冰的,但是偶然还是会出现一些灰色的幽默。而这段时间,他的中文却是比以前流利多了,特别有时候讲一些非文明语句的时候更显得正宗! 对于疯狗的这种改变,杨飞扬倒是觉得不错,至少这种性格不会让人觉得虚伪。假以时日,疯狗绝对会成为他们的其中一员,杨飞扬对于这一点,却是深信不疑。 “嗯,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从房子里出来,三个人每人手上都提着一个小型的箱子,里面的东西并不是金钱或者首饰之类的贵重东西,而是真正的杀人利器。 经过贵人住宅区大门口的时候,杨飞扬老远就看到丧彪的身影。 微弱的灯光下,丧彪靠在墙壁上悠然地抽着烟,那副深沉老练的样子,到是有几分拐骗未成年少女的风采和卖像,看到杨飞扬出来,他丢掉手中的香烟直接走了过来。 “我就知道你没打算跟我打个招呼就走!”丧彪满脸恼怒地看着杨飞扬。 “过两天就会回来了,用得着跟你打招呼吗?”杨飞扬脸色平静地继续说道:“记得等我回来的时候在人间天堂开号总统套间给我接风洗尘,还有,把里面最水灵,奶子最大的几个未开bao的大学生都叫过来,老子很久没开荤了!” “好,就等着你回来,到时候别像上次一样,喝高了吐了那几个女人一身,真怀疑你那玩意除了撒尿之外还有没有其它功能!”说到这里的时候,丧彪突然走上前来,用力地抱了抱杨飞扬郑重地说道:“记得早点回来。” 杨飞扬同样用力地抱了抱丧彪,随后直接将他一把推开:“别婆婆妈妈的了,跟个娘们似的!” 杨飞扬微笑着转身就走,而另一边的疯狗突然莫名其妙地看了丧彪一眼,用冷冰冰的语气直接说道:“记得我回来的时候,整只烤乳猪等我...!” 杨飞扬:“。。。。!” “我靠,你大爷的!”丧彪笑骂了一句。 看着往前走没有回头的杨飞扬,丧彪突然大声说道:“四天的时间,如果你没有回来的话,我不管你有没有成功,我都会带人去将东兴会荡平!” “**疯了!”杨飞扬听着丧彪那几句话,直接一个踉跄。转过头来杨飞扬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抽这货几个嘴巴! “你先疯的!”丧彪仿佛没有看见杨飞扬脸上那一抹恼怒的神色。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杨飞扬突然间觉得,即便是这次死了都要死回这里。 ------------ 第18章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欧阳旗,现年二十七岁,出生于废都大泽区,是土生土长的废都人。家境状况十分冲充裕,家庭关系不和谐。母亲叶芝在xx大学担任大学教授,父亲欧阳华是华兴集团的高层领导人。 十五岁在xx中学校因用药迷jian中学教师被开除学籍...。 十九岁在废都马桩街区因涉嫌毒品交易被捕,一个月之内被保释出狱。 二十一岁... 二十三岁正式加入新成立的三流帮派东兴会... 二十四岁... 二十六岁正式成为东兴会四大香主之一...。 直属手下:...。 兴趣爱好:...。 经常出入的地点:...。 ... ..... “呵呵,这份资料确实够详细的了。真不知道阿彪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收集到的资料,看来,龙帮的情报部也不是那么简单的部门呢,恐怕是整个废都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被拷贝了资料呢!”杨飞扬坐在阳台上幽幽地抽着烟,似乎在消化着那份字数不少的资料。 坐在杨飞扬身边是一直沉默不语的狂森。而阳台的另一边,是正在啃着鸡翅膀的疯狗。这个家伙看起来永远都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并且永远都不挑食,属于真正的杂食动物。即使是给他一个麻袋的馒头啃,估计都他都会像啃熊掌一样啃得麻麻香。杨飞扬不知道这个跟野兽一样的男人到底经历过怎样的事情,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至于狂森,永远都是一副沉默的样子,他从来都不会主动与陌生人说话,一直把自己禁锢在自己的世界中。对于狂森的遭遇,没有人比杨飞扬更清楚。从曾经的三好学生变成双手沾满血腥的屠夫,这种由天堂坠入地狱遭遇,也确实让人不得不改变。而狂森,似乎早就完成了这个蜕变的过程,也慢慢地适应了这个过程。 从堕落街区做车到羊城暴力街区只是花了三个多小时的时间。 而羊城暴力街区就是东兴会的总部所在的地方。据丧彪说,羊城暴力街区是一个比堕落街区更混乱更罪恶的地方,只不过这个地方的经济却不像堕落街区那么繁华富庶。 杨飞扬现在所住的地方是羊城暴力街区的一个平民住宅老区,三室一厅的小套房,虽然有些破旧,却也要花一千一百多块钱租一个月。这个地方距离东兴会总部大楼大概几千米的路程,欧阳旗住的地方也是在这一带附近。只不过,欧阳旗所住的地方,可不是这种平民老住宅区,而是一座豪华的小别墅。 从相片上看,欧阳旗是一个长相颇为英俊的青年,干净的脸蛋,俊秀的五官搭配在一起,看起来阳光帅气。而从资料上看,欧阳旗却是一个性格极其嚣张跋扈的狂妄之人,但是头脑也同样不简单,从二十三岁进入东兴会,短短三年多的时间从一个普通的小人物成长到东兴会的四大香主之一,其权利地位仅次于东兴会的会长端木雄。由此可见,欧阳旗的成长过程似乎异常的顺风顺水,但是其中各种因素谁又能预测到呢,就像丧彪一样,十七八岁就加入龙帮,短短不到的五年时间便成长到龙帮的堂主之一,可是其中经历的东西,又有谁能真正地能够读懂? “扬哥,这个欧阳旗有什么弱点?” “弱点?他的弱点就是好色。不过这一个弱点似乎只要是男人都会具备,男人的本色,其实就是好色,只是这个欧阳旗比寻常的男人更为突出更为另类一点。他不喜欢处女,不喜欢长相清纯的女人,只喜欢有夫之妇,特别是是喜欢一些有钱有势力的成熟女人,当然了,前提是这个有钱有势的女人必须长得漂亮。他和一般的小白脸不一样,他从来不花女人的钱,也从来不利用女人的权势来达到他的某种目的,只是单纯地喜欢勾搭和征服强势的女人,说白了,他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奸夫,跟西门庆是同胞兄弟!” 说到这里的时候,杨飞扬也觉得这个欧阳旗的“性趣”的确与常人不同。到底是不是真的,杨飞扬倒也没有怎么怀疑,反正资料上是这么写,并且这个欧阳旗似乎从来都不喜欢到风月之地鬼混,只喜欢睡别人的大床上别人的女人。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动手!”狂森直接了当地问道。 “这个先不急,从明天开始我们有四天的时间,首先第一步就是熟悉附近这一带的环境,再了解一下他经常出没的地方,最好在第一天就能作出一个详细的计划,以防接下来遇到的各种不定的因素和意外,这样我们才能及时地做出改变。” 杨飞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情似乎有些压抑。因为这一次对他来说,是在废都最为关键的第一步。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只有成功了,或许他才能在龙帮站住阵脚,才能有接下来的立足之本,但是如果失败了,即使没有死,即使回到龙帮没有被放逐,却也让他无法再待下去。也就是说,如果失败了,他这一切的付出,以及连同丧彪的那份付出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我们要不要先从他的女人下手?” 或许是长期地跟在杨飞扬身边,长期地目濡耳染,以至于狂森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阴森。 “不,虽然好色是他的弱点,但是女人却不是他的弱点,而且这个欧阳旗对付女人也是相当有手段,做事也非常有分寸,一直小心翼翼。他不会长期迷恋一个女人,最多也就是两三次,而且即使被发现了,似乎他也有手段能摆平,他从来都不会因为女人耽误自己的事情,这个也是端木雄能容忍他乱搞女人的地方。” “那我们要不要...,从他的父母下手?”狂森吸了一口气,有些艰难地说道。老实说,狂森对这个似乎比较忌讳,他也是曾经有过父母的人,并且父母的离去,对他来说,根本就是这一辈子无法泯灭的伤痛,可是对于现在他和杨飞扬面临这种几乎绝境的情况,他却选择了更残忍的方式。 “当然,我们只是拿他父母来威胁他,并不是真的将他们...!”狂森的脸色有些难堪。 杨飞扬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狂森,他知道,狂森由始至终都是站在他的角度上看待问题,对于一个曾经遭遇过痛失双亲的人来说,说出这样的话,可谓是残酷到了什么程度。 “不,这个方法也是行不通的!”杨飞扬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而身边的狂森似乎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首先,欧阳旗的父母并不在这个街区,在大泽区,距离这里比距离堕落街区还要远,赶过去,要花上不少的时间,况且,自从欧阳旗加入帮派之后,他的父母就搬离了原来的地方,具体位置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找到的。再者,欧阳旗与家里的关系非常不和谐。据说资料上说,他母亲曾经要和他断绝母子关系。即使欧阳旗真的还有孝心,我也不相信这种人会愿意为父母丧命。他父母的事情,我们不用操心,我相信以赵浮屠的性格,即便是他父母再怎么老实人,也会被欧阳旗祸及到。” 在道上混,杀人祸及父母,同样也是一个忌讳,极少人会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除非真地把人家逼到惨绝人寰的地步。而赵浮屠却是一个例外,杀人父母不说,甚至连同九族都一起诛杀。当然了,忌讳只是忌讳,话是这么说的,但是这种事情在道上却屡见不鲜,不单单是赵浮屠一个人而已,甚至连杨飞扬的父亲杨应龙都做过不止一次这种事情。 “阿森,你跟阿狗也忙了一天的时间了,先去休息吧!我再好好研究一下这份资料!” “好!” 狂森点了点头,他基本上很少拒绝杨飞扬的要求,除了某些特殊的情况之外。 看着走出阳台的狂森和疯狗,杨飞扬点燃一根烟,神色间无比的凝重。对于这一次的计划,对杨飞扬来说,确实是个关键,这个计划直接影响到杨飞扬在废都以后的发展。成功了,他可能在废都拥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当然,只是可能而已。但是如果失败了,对于他现在这种一无所有的人来说,还能剩下什么呢?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对他来说,的确如此。 再一次翻开手上的资料,杨飞扬慢慢地将思绪平静下来。 .......... 与此同时,在一个豪华的小别墅里面。 翻开手上的资料,一个青年的嘴角带着一抹森冷的笑意,眉宇间的乖张神色,一如既往地带着强烈的侵略性。而这个青年俨然就是东兴会的欧阳旗。 羊城暴力街区的夜晚,永远都是那么迷人那么令人兽血沸腾。 此时北京时间是午夜十二点整。如果换在平常,欧阳旗或许现在就躺在人家的床上正楼着别人的老婆在调情。可惜,今晚,哦不,或许连续几天的时间他都没有办法再享受这样的待遇,这让他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想想看,一觉醒过来,自己正躺在别人的床上,身上搂着别人的老婆,那种感觉是何其地让人兽血沸腾,特别是这个女人是某某某什么长的老婆,是多么地有成就感呢。 对于这种想法,欧阳旗只能尽量地压抑着。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刻,他不会让任何事情耽误了自己的大事。他也不会让任何女人影响到自己的决定,这是他一贯的原则。 “呵呵,我欧阳旗活到了二十七岁,再狂妄的人都见过了,却没有想到这次见到的比我想象中还要狂妄,四天的时间要干掉我?到底是当我白痴,还是他自己根本就是个白痴?”欧阳旗冷笑着喃喃自语。 杨飞扬,现年二十三岁,出生于h市。父亲杨应龙,h市义帮社团的帮主,是为h市区最强帮派话事人,直属手下超过两千人...。母亲赵思雅,已故...。 十三岁... 十六岁... 十八岁带领帮会将h市青狼帮围攻,直接将青狼帮从h市除名,并重伤青狼帮老大何魁。 二十岁... 二十三岁,因图谋整个义帮大权,试图弑父谋权夺位,最后以失败告终,反出义帮,逃到废都。此后,加入龙帮,与龙帮五大堂主之一丧彪关系密切...。 .... 王森,现年二十二岁。出生于h市。 十七岁父母双亡,后加入义帮,成为杨飞扬的直属手下。为人...。 十八岁... 十九岁... 二十岁成为义帮五大部长之一,是为血手部部长! 二十二岁与杨飞扬反出义帮...,与杨飞扬同时加入龙帮,与龙帮五大堂主之一丧彪关系密切。 ..... 疯狗,真名不详,年龄不详,无任何资料。与杨飞扬,王森同时加入龙帮,与龙帮五大堂主之一丧彪关系密切。 ..... ......... 欧阳旗轻轻地放下资料,拿起三个人的照片,仔细地端详着,似乎想把这几个人的相貌记在脑海中。 “呵呵,看来这个杨飞扬的出身与背景也不简单哟,头脑也不错的同时野心也不小,可惜,实力却与野心不成正比。这种垃圾货色出身在这种强势的背景下居然混到了这种丧家犬的地步,还真是一无是处呢。弑父?呵!本来我以为自己已经够禽兽够渣滓的了,跟他对比,我就像一个纯洁善良的小天使。” 欧阳旗似乎对杨飞扬的资料非常感兴趣,就像在研究着某个大人物的老婆的身体奥妙一般。 “居然跑到龙帮这里来当小蝼蝼,看来你跟我还是有一个共同点,能屈能伸,不甘人后!单凭这一点,你也可以算是一号人物了。想要像狼一样孤傲地生存下来,就必须学会像狗一样谦卑地任人践踏。可惜,这个世界很残酷,并不是每条狗都能够幸运地存活下来变成狼的,你想要通过我上位,注定你会像野狗一样尸骨无存。” 继续翻阅着手中的资料,欧阳旗的目光锁定在王森的档案中。 “王森...,却也是一根不错的苗子,十七岁加入义帮,短短的三年时间却成为血手部部长,虽然站得不算很高,却在毫无背景毫无靠山的情况下爬了到这一步,也不容易了。最让人意外的是,他居然还是一条忠心护主的狗,能在那种绝境下还毫不犹豫选择站在杨飞扬这一边,真不知道是应该让人欣赏还是让人觉得可悲。可惜啊,站错了阵脚跟错了人,你成长的空间也到此为止了,希望你下辈子别再跟错人了!” 一边翻阅着手中的资料,欧阳旗一边喃喃自语着,他突然间觉得,这个时候没有出去睡别人的老婆,却也不是很无聊的事情呢。 “疯狗,真名不详,年龄不详,无任何资料。与杨飞扬,王森同时加入龙帮,与龙帮五大堂主之一丧彪关系密切...。这是什么狗屁资料,除了那张照片之外,这份资料根本就是一张废纸,看来龙帮的情报部也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神通呢!” 欧阳旗将手中的资料合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悠然地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这三个人应该是在羊城暴力街区的某个隐秘的地方等着狩猎吧!可是,到底是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你们还未分清楚...。杨飞扬,呵!你的命我收下了!” ------------ 第19章 行动 第一天。 整整忙碌了一天的时间,终归是有些收获的。 第一天的时间,杨飞扬不仅将这一带的路线绘制成了小地图,还将附近所有的巷子的死路,堵口都作了标记,并且迅速地记录在脑海中。要知道,街区的地图分布虽然到处都有的卖,可是这些街区的小住宅区的详细路线,以及详细到小巷子以及小路穿插的这些路线可不是花钱就能买得到的。 虽然这些都是小细节,却也不能出任何差错。如果第一次偷袭没有成功的话,就必须懂得如何从这些小巷子中逃亡出来,这一点不得不做出预防。如果第一次偷袭方案没有成功,就必须先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才能及时地做出改变,实行第二套或者第三套计划。要知道,杨飞扬只有四天的时间,他不可能一次不成功就躲避十天半个月再来一次,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这些方案还是必须在短时间内策划出来的。 对于欧阳旗的习惯杨飞扬自然也是非常地清楚。 欧阳旗非常喜欢泡酒吧,当然,杨飞扬并不相信欧阳旗单纯地只是为了去酒吧喝酒而已。资料上显示,欧阳旗基本上每天晚上十点钟之前都会到羊城暴力街区一个叫“黯吧”的酒吧喝酒。 理由很简单,欧阳旗非常迷恋鸡尾酒,迷恋的程度不亚于女色,并且他的口味也特别挑剔,挑剔的程度也像他对女人挑剔一般。他只喝一个女人调出来的鸡尾酒,而那个女人是一个成熟性感的尤物,也是“黯然”酒吧的老板娘。只可惜,这个尤物对欧阳旗这个人并不感冒,除了每天给他调一杯鸡尾酒之外,从来都没有跟他发生过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卢娇! 强扭的瓜不甜,这个的确是个道理,但是这个世界上依然有很多人看到瓜的外表之后,就不会去思考这个瓜的味道了。 欧阳旗除了中学时代用药**过中学老师之外,他从来都不会用势力勉强过任何一个女人,这就杨飞扬从欧阳旗浑身毛病中挖掘出来的第一个优点。 其实,欧阳旗即使是想用势力去强迫这个女人,他也未必会敢做。因为杨飞扬在那个“黯然”酒吧里打听过,这个卢娇却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似乎是羊城暴力街区某个老前辈的女儿,并且还是某个牛逼人物宠幸的女人。因此,即使是欧阳旗连续一年多的时间将心思花费在这个卢娇身上,却也没有收到任何效果。这个卢娇似乎对欧阳旗有点好感,但是也仅仅是好感而已,想要进一步发生点什么,却比登天还难。而欧阳旗并没有灰心,依然是“痴心不改”,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越是男人难以得到的东西,越是让男人想得到。这就是男人的本性。 欧阳旗所追求的,就是这份征服的过程。 ............. 疯狗依然是没心没废地坐在桌子旁边啃着一根形状有点类似男人某样零件的黄瓜,仿佛这天底下,除了吃的,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感兴趣。这斯到哪里就吃到哪里,甚至杨飞扬怀疑疯狗跟着他到这边,并不是为了帮杨飞扬完成任务,而是为了找借口跟着杨飞扬混吃混喝。 “我们接下来做什么?”狂森坐在沙发上非常奇怪地看着杨飞扬从外面拿回来的古怪东西。假发,假胡子,还有女人穿的衣服,内衣以及一些口红之类的化装品。 “等!”杨飞扬苦笑着说道。 “等?”狂森不解地看着杨飞扬,似乎不明白杨飞扬的意思。 “没错,就是等。欧阳旗每天晚上十点钟之前都会到‘黯然’酒吧。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到那个酒吧里守株待兔!”杨飞扬有些无奈地说道:“这是最原始的方法,也是目前我唯一能想出的方法!” 杨飞扬仔细地看了欧阳旗的资料二十多次,也反复地想过很多针对欧阳旗的办法,可惜这些似乎都不大现实,或者说太过明显,很容易被看穿。而杨飞扬从欧阳旗的爱好中无意之间看到了一稍微有点价值的资料,就是欧阳旗喜欢喝鸡尾酒。经过杨飞扬地的深入调查,并且亲自到了那间酒吧证实,才真正地确定资料上写的东西并没有错。 因此,到目前为止,杨飞扬想出的第一个方案就是守株待兔。没办法,方案是老土了一点,但是相当管用,再加上时间的限制,杨飞扬不可能策划出一个长久的方案来。 “你带这么多东西回来干什么?”看着杨飞扬再次从行李箱里面拿出各种各样希奇古怪的东西出来,狂森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假发,假胡子,破衣服,还有女人的内衣,奶罩以及化装品,甚至还有一个碎了半边的破碗,即便是狂森这些年来跟着杨飞扬四处闯荡见多识广也被杨飞扬此时的举动给迷惑住了。 “这些可是好东西呢,能不能成事,就看这些了!”杨飞扬朝着狂森诡异地一笑,后者突然条件反射地毛骨悚然起来。 “你们也知道,龙帮现在有内鬼,说不定我们刚刚来到这个地方之后,欧阳旗那边已经拥有了我们的资料,以及照片,如果明目张胆地去‘黯然’酒吧堵人的话,指不定还没接近欧阳旗就被人灭了。所以,我们必须要将自己隐藏起来,而这些东西就是最好的道具,如果伪装得好,我们的计划将会万无一失,而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欧阳旗没有我们的资料,我们的计划将会执行地更隐秘,就算失败了,我们也没有暴露出来,我们依然可以从头再来。” “你的意思是我们三个人都要化装!”听着杨飞扬的分析,狂森终于明白了杨飞扬的用意。 “没错,化装之后,我们原本的面目应该没有人能认出来,这样混在‘黯然’酒吧的人群里面,我们更好混水摸鱼,见机行动!”杨飞扬微笑着继续说道。 “那这些女人的衣服,内衣还有化装品...?”狂森皱着眉头看着这些东西,忽然冷漠的眼眸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怪异地问道:“你要扮女人吗?” “不...!”杨飞扬诡异地朝着狂森微笑道:“扮女人的不是我,是你?” “为什么?”狂森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因为你长得太漂亮,扮起女人来比女人更像女人!”杨飞扬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仿佛在述说着一个天大的事实。 狂森的嘴角微微抽搐着,似乎有些不情愿地说道:“能不能不扮女人!” “不行!”杨飞扬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了狂森。 原本在桌子旁边像只地老鼠一样啃着黄瓜的疯狗不知什么时候也凑了过来,似乎对杨飞扬的这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有点兴趣,特别是听到狂森要扮女人,他的脸上居然带着一丝期待神色问道:“那我呢,我扮什么?” “你?”杨飞扬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疯狗严肃地说道:“至于你的任务比较重要,就是在‘黯然’酒吧的门口负责把风。所以你扮的角色比较特殊!” “别废话,你直接说要我扮演什么角色!”疯狗迫不及待地问道。 “乞丐!”杨飞扬直接了当地说到,嘴角边那一抹隐藏的笑意一闪而过,却直接被狂森捕捉到了。 “乞丐?”疯狗似乎觉得这个角色对他来说有些不合理,自然是不情愿地再次问道:“为什么要我扮乞丐?” “因为你曾经就是乞丐!” 对于杨飞扬给出的这个答案,让是疯狗脸色一阵抽搐。拿过手上的黄瓜狠狠地嚼着,盯着杨飞扬的眼神,仿佛在嚼着杨飞扬身上的某样零件一般。 杨飞扬仿佛是没有看到疯狗那道不善的目光,微笑着直接从箱子里面拿出准备好的几套衣服提给身边的狂森和疯狗,而杨飞扬自己也从箱子里面拿过一套干净的西装。 “你要我穿这件到处破洞打补丁的衣服?还有,这个碎了半边的破碗是什么意思?”疯狗拿着手上的破衣服,再看看杨飞扬手那套干净的西装,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平衡。 “你就别挑肥拣瘦的了,这件衣服虽然款式旧了点破了点,但是比你当初刚来废都的时候身上披着那件沾满狗肉汁的洗碗布干净多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你刚来废都的时候,你穿的还是条开裆裤子呢!” 杨飞扬神色怪异地看着疯狗,似乎有意揭他的短。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穿过开裆裤了?”疯狗似乎被杨飞扬的心直口快气得恼羞成怒。 “扬哥,这个东西我能不能不带,这让我感觉很变扭!”身后的狂森神色怪异地提着一只黑色花边蕾丝奶罩郁闷地看着杨飞扬,而旁边的疯狗似乎终于找到了一点平衡的心理。 “不行,扮女人就要扮得像一点。对了,你再往胸口多塞一点棉垫,这样会更有手感一些,哦不,应该是看起来更丰满一些。” “哦,还有你阿狗,赶快先换上,等会再往脸上涂点灰再抹点菜油,虽然你现在穿着这件衣服看起来已经很像乞丐了,但是如果再那么修饰一点点,估计你就是乞丐中的霸主了,呃?对了,再加上那个破碗的话,那就天衣无缝了!” 狂森和疯狗两个人面面相觑,对杨飞扬的评价直接无视。 “做人要有职业道德和敬业精神知道吗?专业,要专业!懂?你们要记得,要想成大事,这一点小小的心理障碍算什么?” 杨飞扬看着狂森和疯狗两个人不爽的表情,一脸正色地说道。只不过,杨飞扬的这句话,同样是被疯狗很狂森赤裸裸地鄙视了。 一点点心理障碍?说得倒是好听,你自己怎么不来试一下?疯狗在心里极其不爽地嘀咕着。 没有再理会狂森和疯狗两个人满脸不爽的表情,杨飞扬郑重地从箱子里面掏出两把精致的手枪提给他们:“拿着,这次我们的敌人可不是那种普通的货色,找到机会下手的话,千万别犹豫。但是千万要记得一点,在下手的同时,你们必须得有脱身的条件,要不然一切等我来再说,我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有事情。记住,你们的命,是我的!” 杨飞扬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无比地坚决,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疯狗没有接过杨飞扬提过来的手枪,脸上的神色似乎有些古怪,怔征地看着那支银色手枪老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呃...,那个,这玩意我不会用!” “我...!”杨飞扬一口黑血差点没喷出来,他倒是忘了这个茬,貌似这个从神农架跑出来的野人根本不懂这种高科技的东西。不过幸好,在相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面,至少还教会了他开车。 ------------ 第20章 鸡尾酒 羊城暴力街区的夜晚,就如同堕落街区的夜晚一样,总是让人们的夜生活过得那么充实。 如果抛开羊城暴力街区背后的谣言,这里更像是一个普通城市的繁华地区,一切都是显得那么富丽堂皇,一切都是那样充满勃勃生机。可惜,这个华表光鲜的街区背后,却隐藏着无处不在的罪恶因素。 “黯然”酒吧,是羊城街区最为火暴的酒吧之一,尽管这间酒吧的历史并没有十五年年以上,尽管这间酒吧的规模不算很雄大,而装修也并不算得是豪华顶尖,但是在羊城暴力街区却是最为火暴的一间酒吧。相对而言,这间酒吧的消费却也是整个羊城暴力街区最为高档的,在这个酒吧消费一次,足足可以让穷人心痛一整年的时间。 很多第一来羊城暴力街的富豪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外表看起来并没有多雄壮的酒吧,为何名气会如此大牌。但是如果研究过羊城暴力街的人,或许就能明白这个“黯然”酒吧为什么会那么出名了。当年这条羊城暴力街还没开始正式命名的时候,这个“黯然”酒吧就已经存在了。 也就是说,这个“黯然”酒吧的历史比羊城暴力街还要长。当然了,能存在那么长久,而始终没有败落下来的东西,必然有着它的独到之处了。 而当很多慕名而来的人进了这个“黯然”之后,就明白这个酒吧的独到之处了。 这绝对是一间别具一格的另类酒吧。 单单是这里的服务员,就足以让无数男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了。 为什么? 因为这里招聘的服务员都必须是大学本科以上的学历,年龄不能超过二十五岁以上。如果说大学本科学历算是有点挑剔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条件可以说是刻薄了。这里的服务员无论是相貌身材都是百里挑一的超级大美女,身高都必须有一米七以上,并且这里的服务员不能化浓装。 很难想象,到底这个酒吧的老板有什么通天的手腕可以让这些学历,身高,相貌都具备的超级大美女学生放下身份来这里当服务员呢?这绝对是很多人迷惑不解的地方。是不是这个酒吧的老板用什么不正当的手段来逼迫这些女大学生呢。 曾经很多人第一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是条件反射地想到这些。 可惜,这些只是猜测而已。从这些服务员身上看到的,绝对是发自内心的骄傲,似乎能来到这里当服务员,远比在办公室里当小白领强得多。遇到这种古怪的现象,不亚于碰上灵异事件一般让人难以接受。 如果说这里的服务员或许才是是这家酒吧出名的因素之一,那么接下来的东西,却更是让人心悦诚服。 这间酒吧最出名的,并不单单是这里美女如云的女大学生服务员。还有一个超级顶尖的调酒师团队。这里最出名的,就是酒吧调出的鸡尾酒。在这里,只要你能叫出名字的鸡尾酒,都可以调制出来,味道还是无可挑剔的。 ....... 夜色才刚刚开始降临,‘黯然’酒吧的席位却已经满了一半。而来到这个酒吧的顾客,大多是以牲口为居多。当然了,妇女的数量在这里也并不少。 酒吧的吧台上,一个个技术顶尖的调酒师在台上表演着让人眼花缭乱的调酒技艺,单单这种无可挑剔的华丽手法,就已经足以让旁边的牲口惊羡不已了。 而吧台下面,也有的人群已经开始跟这些长相靓丽的服务员调情了。 震荡而有穿透力的音乐在舞池中响起,大部分内心空虚的人群已经渐渐疯狂起来。 而酒吧中间的高台上,一个穿着三点一式,身材火辣的绝色妖尤缠绕在一根钢管之间,轻轻地扭动着如火如蛇的腰肢,那对丰满雪白的高峰,盈盈一握的细腰,滚圆光泽的肥臀无一不在挑逗着这群已经开始发情的牲口。很显然,台下这群垂涎欲滴的牲口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那种饿狼的眼神,似乎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将台上那个绝色妖尤压在胯下大干特干。只是,这些牲口明显只能在心里意淫,在眼睛上强jian,却不敢有任何越轨的行为。 要知道,这里可是羊城暴力街区,而这个酒吧的规矩可是这一带出了名的狠辣,你可以在嘴巴上调戏这里的女人,但是如果敢动手的话,留下一只手算是轻的,严重一点的,估计你的那根东西都得留下来。当然,如果你有本事可以让这里的女人主动为你宽衣解带,那么你的任何不雅行为都会得到默许。 酒吧的吧台上,一个带着金丝眼睛却满脸胡渣子的中年人坐在吧台边,眉宇间微微有些纠结,似乎正在为什么发愁。 “先生,您有什么需要么?”一个美女调酒师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询问着这位发愁的顾客。长相青纯的女调酒师微微打量着眼前这个眼生的顾客。 “我在想,你们这里的鸡尾酒,哪种是喝了能让人感觉火辣,但是不会让人容易醉倒的那种酒!”长相斯文的中年人脸上带着一抹让人舒服的腼腆微笑:“不瞒你说,我很少来酒吧喝酒,喝鸡尾酒也是第一次,所以我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美女调酒师微微一笑:“哦,那先生您可以先来一杯我们酒吧的招牌鸡尾酒,叫‘黯然销魂’,喝起来感觉会非常火辣,但是不容易醉,最重要的是,这杯‘黯然销魂’会让人对某些东西产生一种淡淡的回忆!” “哦?这么神奇吗?那先给我调一杯试试!”长相斯文的中年人满脸期待地说道。 “好的,您稍等一会好吗?” “嗯,好!” 一分钟之后,美女调酒师好奇地看着这个长相斯文的中年人慢慢地将手中的‘黯然销魂’抿了一口,似乎在仔细地品尝着这种酒的感觉。她微微地打量着这个长相斯文的中年人。 一身价格昂贵的职业西装,高大而修长的身材,长相平凡的面孔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给人一种斯文儒雅的气质,再加上满脸的胡渣子,更是增添了一股野性的味道,虽然长相平凡,但是脸上挂着一抹淡然的腼腆微笑,给人一种奇特的魅力。 “看来,今晚也不算白来一场!”中年人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着,他的脸色依然微微有些失落,这杯鸡尾酒香醇火辣,还带着淡淡的柠檬酸的味道,喝下去的同时,这种酸味自然地从鼻子里吸入肺腑,确实能够让人在一瞬间回想起一些封尘的东西...。而他想起了一个女人,一个叫白小雪的女人...。 ------------ 第21章 伪装 酒吧里面,杨飞扬闭着眼睛仔细地回味这种感觉。 “感觉怎么样呢?”美女调酒师忍不住问了一句。 “非常特别,让我无法形容这种感觉,非常神奇的鸡尾酒,可惜不能多喝...!”中年人微微遗憾地说了一句。 “为什么?”美女调酒师不解地看着这个儒雅的中年人。不知道为什么,美女调酒师似乎觉得眼前的中年人,似乎年纪并不大,如果没有那脸胡渣子的话,看来应该会很年轻。 “这种酒喝起来确实能让人想起一些东西,但是这种酒一旦多喝了的话,效果就没有那么明显了,所以我决定了。这一杯酒,我只能喝一小口!” “先生,您真是太敏感了,您经常品尝各种美酒吗?”美女调酒师双眼发亮地看着斯文的中年人。 “不不...,我很少喝酒,而且我只是个普通的小白领,并没有多少机会品尝真正的美酒。谢谢你,我觉得你是一个最好的调酒师!”长相斯文的中年人谦逊地说道。 “先生,您真是太客气了,我并不是最好的调酒师,我们的老板娘才是最好的调酒师,不过一般人很少有能人能喝到她亲自调制的鸡尾酒!”美女调酒师脸上出现一抹绯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有好感,这个男人跟其他的男人与众不同,大部分男人通常在漂亮女人面前总会有意无意地强调自己多有身份多有钱,而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非常诚实以及绅士。 “哦,你们的老板娘居然才是这里最好的调酒师,她调的酒很贵吗?”中年人似乎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也不是贵不贵的问题,而是我们老板娘不喜欢给别人调酒喝,只有少数的几个人能喝到!”美女调酒师似乎对于自己的老板非常崇拜,说到这里的时候,两只眼睛带着一抹自豪。 “哦,原来是这样!那能喝她调的酒,这些人的身份应该不简单吧!”中年人似乎来了点兴趣。 “确实身份不简单...!”说到这里的时候,美女调酒师慢慢地凑上来小声地说道:“欧阳旗这个人你知道吗?他是我们老板娘的追求者之一哦,在羊城暴力街的人都知道呢,而且他每天都会来我们酒吧缠着老板娘给他调一杯酒呢!”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美女调酒师突然脸红了起来,觉得自己跟这个男人靠得太近了,连他身上的古龙水味道都能闻出来。 “哦?这个人我也知道呢,那他真幸运呢,每天晚上都能喝到这样的独特的鸡尾酒。他今晚应该也来过了吧!” “没有呢,好像这两天都没有出现了呢,好奇怪呢!”美女调酒师似乎也觉得不可思议。 ........... 在酒吧的一另,一个看似身材十分高挑的年轻女人坐在一张水晶桌子旁边,端着一杯红酒,神色冷漠地环视着周围的人群。她的下身穿着一条咖啡色的紧身牛仔裤子,把她修长而丰满的双腿修饰得更加纤长而富有弹性。他上身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宽松体恤,那双饱满的胸脯在这件宽松的体恤包裹下,呼之欲出,让周围的牲口不经意间总是口干舌燥地盯着那她那个部位猛看。 这个女人拥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自然垂直披在两肩。脸上虽然化着浓妆,却依然掩饰不了她那张英气逼人的漂亮脸蛋。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身上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估计早就有一大群牲口上来找借口搭讪了。即便是如此,依然有个把喜欢挑战极限的苍蝇围上来...。 “小姐,我能坐下来喝杯酒吗?你看,周围也没有位置了,你一个人喝闷酒也不好,不如我们凑个桌怎么样?” 说话的是一个无论长相,穿着都比较出众的年轻人。一身奢而不华的名贵服饰,再加上高大修长的身材以及英俊帅气的脸蛋,确实不是一般牲口能比拟的。当然,这种高档次的牲口也不是一般的妇女能够拒绝的,在一般人看来,这个冰山美女应该没有理由拒绝这样优秀的男人。 然而,凡事都不是绝对的。 “滚!如果你不怕被人阉掉的话,你可以继续待在这里,我不敢保证以后你那根东西还能不能继续用!” 神色冰冷的女人连头也不抬,直接冷冷地说道。这一番石破天惊的话,倒是让附近一直徘徊不肯离去的牲口目瞪口呆。 这里是什么地方?能在这个地方说出如此狂妄的话,这种人要么是愚蠢无知傻鸟,要么就是身份显赫的强势人物,又或者有着让人畏惧的强势后台。很显然,从这个神色自若的女人看来,似乎是后者。 青年男子似乎是个情场老鸟,但是却是第一次被人直接无视,并且是带着赤裸裸不客气的威胁,一时间怔怔地看着冰冷的女人没来得及反应,过了好一会才神色难看地指着眼前的女人说不出话来:“你...!” “你真的想死么?”在外人看来,女人只是突然站了起来,高挑的身材似乎比年轻的男子还高出半个头,凑到男人的耳边似乎说了什么,男人一脸惊恐地退后,迅速地消失在人群中。 神色冰冷的女人坐回原来的位置上,脸色忽然出现一丝诡异的神色,再次站了起来,直接穿着那双崭新的高根鞋有些变扭地朝着厕所的那个方向过去。 “该死!” 躲在女卫生间里面,神色冰冷的女人似乎在咒骂着什么,把手伸进内衣里面将歪扭了的黑色蕾丝花边奶罩扶正了过来,一团又大又圆的棉垫从内衣里面掉落下来...。 ......... 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黯然”酒吧的门口早已经停满了各色各样的名车,似乎连一个车位都已经没有了。 在黯然酒吧的门口,聚集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只要一有车子停下来,或者只要有人从酒吧的门口出来,这群乞丐就拿着破碗蜂拥而上,一边喊着些什么行行好之类的异地语言一边伸出破碗...。当然,这种行为只能离酒吧的门口有相当的一段距离才行,门口的那几个彪汉魁梧的保安可不只是会看门口而已,如果这群乞丐敢进入他们规定的视线范围之内,即使是打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在这群乞丐当中,有一个神色冷漠的乞丐单独蹲在另一边的角落里面。 他既没有主动上前去乞讨,也没有像其他乞丐那般,一直用那种嫖客的眼神如饥似渴地盯着一些穿着光鲜的人群。他只是安静地蹲在那里,偶尔有车子停下来的时候,他才会抬起头来认真地盯着这些车牌子,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蹲在那里。但是,令人奇怪的是,放在他面前的那只碎了半边的破碗,却堆满了硬币和面值不小的钞票。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令在场的很多乞丐嗑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不明白,这个懒惰的乞丐为什么赚到的钱,比他们历尽沧桑出卖感情得来的劳动成果还要丰盛。但是妒忌归妒忌,却没有人敢上前去哄抢。因为之前有一个看似比较年轻强壮的乞丐,走到他面前刚刚伸出手想拿点保护费却被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乞丐一拳揍过去,那个看似最强壮的乞丐就那样躺在地上抽搐老半天没能爬起来。这一幕,让这群贪婪的乞丐胆战心惊...。 这个乞丐似乎并不在乎这群乞丐对自己的看法,依然是神色冷漠地蹲在那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香喷喷的鸡腿旁若无人地啃起来,惹得旁边的这群乞丐眼谗不已。 正在这时,一辆高速奔跑中的名车朝着这个乞丐的方向迅速地冲过来,眼看就要撞上这个蹲在地上吃着鸡腿的乞丐,车子突然“咔”的一声停下来,从窗口伸出一个肥头大耳的脑袋,满脸恼怒地喝骂道:“我草,你个死臭要饭的,还不滚开,撞死你是小事,弄脏了我的车子你他吗的赔得起吗?” 年轻的乞丐似乎也被吓了一跳,站起来神色冰冷地看着肥头大脑的车主,然后再下意识地看了看前面的车牌。 “看你个球?就你这德性,就算把你的骨髓肾脏拿去卖了也陪不起一扇车窗,赶快滚。大爷我今天心情好,诺,拿去,估计你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足够你去破chu了!”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肥头大耳的车主直接从口袋里掏出好几张红票子往年轻的乞丐身上一扔,一踩油门,车子再次奔跑了起来。 年轻的乞丐神色古怪地看着远去的车子,再看了看散落在身上的好几张红票子,捡起来直接往口袋里塞。 他身后的一群乞丐双眼发亮地看着地上散落的几张红票子,似乎想上前去捡,却又不敢。其中一个手脚比较利索的乞丐迅速地捡起了一张红票子想放进口袋里,但是被年轻的乞丐瞄了一眼,乖乖地上前主动提还给了年轻的乞丐。 ------------ 第22章 戾气 午夜十二点多,羊城暴街区的一个平民老住宅区的一个三室一厅的小房子里面。 狂森坐在沙发上,表情冷漠地从衣服里面将一个黑色奶罩以及两团圆圆的大棉垫丢在地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将脚上的高跟鞋一甩,轻轻地揉着又红又肿的两只脚...。 如果不是杨飞扬觉得狂森的脚毛太长的话,估计今晚他要穿着裙子出去...。 疯狗坐在一边的桌子旁边依旧是拿着一只鸡腿啃着,另一只油腻地手却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硬币,还有一些面值大小不一的的钞票。一边数着钞票,一边啃着鸡腿...。 杨飞扬没有说话,脸色阴沉地站在窗口边看着外面的夜色。 在‘黯然’酒吧里面守了大半个个晚上,但是却没有收到任何线索,只是从那个美女调酒师的嘴里套到一些微微有点价值的信息。欧阳旗这两天根本就没有到‘黯然’酒吧喝酒。 这是意外吗? 不,这绝对不是一个意外。对于一个每天晚上十点钟之前都到“黯然”猎色的色狼来说,这根本不能用意外和巧合来解释。这就是说,事情的发展非常的严峻,这个欧阳旗似乎预料到自己的弱点或许会被人利用。还有,这个欧阳旗肯定以及确定手里绝对有着杨飞扬这几个人的资料。 杨飞扬混在黯然酒吧里面打探情况的同时,也发现了一条重要的信息。在黯然酒吧里面,也有着欧阳旗的人马混在里面,几个看起来穿得比较随意的年轻人分散在酒吧的几个比较黑暗的角落,只要门口进来人,这些人的视线都会统一扫视过去...。如果不是杨飞扬跟狂森两个人伪装得比较完美,估计人刚进酒吧就会被欧阳旗发现了呢。 事情似乎越来棘手了呢! 杨飞扬手里夹着一根烟,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四天的时间,而第一天就是这样过去了。如果接下来还是这样的情况,那么杨飞扬的计划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失败是绝对是无法避免的事实。 狂森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神色冰冷的同时,比平常多了一分严峻。他自然也觉察出事情进展的难度。 “你们两个先去睡觉,我出去一趟!”杨飞扬回到小厅,面无表情地看了狂森和疯狗说道。 “我也去!”狂森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毫不迟疑地说到。 “还有我!”疯狗头也不抬,依然是啃着鸡腿说道。 “不,你们先休息,我一个人去。放心好了,我有分寸,我一个人能做得了什么,我只是到附近转一圈,顺便观察下欧阳旗那座别墅周围的环境!” 杨飞扬说完,直接走进房间里面,从箱子里面换上了另一套衣服! ..... 另一座豪华的小别墅里面,欧阳旗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一根大雪茄,悠然地吸着。他的前面两米之外的距离,十多个穿着清一色西装的魁梧彪汉站成一排恭敬地低着头。 “今晚在黯然酒吧有什么收获没有?” “今晚我们十二个人在酒吧里面守了一个晚上,那三个人根本没有出现过!”为首的一个汉子往前面微微站了一小步恭声地说道。 “哦?有这种事情?”欧阳旗再次吸了一口雪茄,微微地揉了揉太阳穴再次说道“那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为首的大汉迟疑地想了一下,继续说道:“没有发现!” 在酒吧找可疑的人?根本就是大海捞针,这种复杂的地方,基本上每一个都算得上可疑人,难不成还要抓回来?为首的大汉在这里暗暗地嘀咕道。当然,这些心里话,自然是不能放到台面上的。 “奇怪了,居然没有出现,难道龙帮的情报部没有将我的这些习惯爱好调查出来?”欧阳旗喃喃自语着,神色迷惑了起来。 不可能,龙帮这么一个超级大帮,如果连这种小道资料都没能调查出来的话,估计n多年前就被人灭掉了,还能由一条小蛇帮变成龙帮?欧阳旗直接推翻了刚才的猜想。 “老大?会不会是这几个小蝼蝼害怕了不敢过来了,毕竟羊城暴力街区有谁不知道我们东兴会在这里只手遮天,还有,在羊城暴力街有谁不知道您的名号啊!” 十多个人当中,一个看起来有点小聪明的魁梧大汉咧着大嘴巴吹嘘道。只不过,魁梧的大汉郁闷地发现,欧阳旗的脸色根本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盯着自己。 “哼,只手遮天?你是在讽刺我们的东兴会还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不错,我们东兴会在羊城暴力街区是有点势力,可是羊城暴力街区跟堕落街区对比连个屁都算不上,说到底,我们东兴会现在只是个二流帮派,跟小刀会和天龙帮对比都有些差距,更不用说龙帮了。” 虽然欧阳旗这个人自负无比,但是他绝对不是那种目光短浅心胸狭隘之人,对于当前的形势他还是分得十分清楚的。如果东兴会这种二流帮派都算得上只手蔗天的话,那么青盟跟洪门早就灭掉了美国黑手党推翻政府称霸整个世界了。 如果这一次不是有那个帮派在背后支持的话,他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惹上龙帮种恐怖的大帮派,尤其是赵浮屠那个疯子,连灭九族都做得出来,他无法想象这种人还有什么不敢做。但是既然惹上了这个帮派,他倒也不会再恐慌什么,这里是羊城暴力街区,龙帮再怎么强势也不会疯狂到倾巢而出,来对付他们东兴会!更何况,这段时间,他们东兴会的势力正在迅速地膨胀着,拥有了大量的精良装备再加上庞大无比的财力支撑,还有背后的一个大帮派支持着,即使是灭掉整个龙帮,倒也不是什么天方夜谭的事情。 至于说那个杨飞扬会害怕自己? 这可能吗? 一个在h市为了图谋整个义帮大权的白痴加疯子,连弑父这种丧心病狂的举动都做得出来的白眼狼,他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杨飞扬会害怕他这个东兴会的香主。 欧阳旗看着眼前的十多个魁梧大汉子,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 “看来,你们的耐性不错,还懂得玩这种躲猫猫的游戏,不过,我说过,杨飞扬你的命,我收掉了。即便你是再怎么折腾,死无全尸都会是你的最终结果!你不愿意自动现身,那么我就自动现身,看看你们能折腾成什么样子。” 欧阳旗微笑着喃喃自语着,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 ..... 凌晨两点半,杨飞扬从外面回来。 狂森坐在沙发上并没有睡觉,一直等着杨飞扬回来。而疯狗这个时候也反常地坐在小厅中间的桌子上,没有去睡觉,却也没有吃东西。只是一直沉默着似乎在想事情。 “怎么没去睡觉!” 杨飞扬坐在狂森的身边看了一眼在小厅里的这两个人无意地问了一句。 “反正也睡不着,索性就不睡了!”狂森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将话题转移地杨飞扬身上:“你呢?这么晚出去,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发现倒是有一点,不过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好消息。”杨飞扬自嘲地笑了笑:“欧阳旗的小别墅里面,防卫十分森严,我在附近观看了两个多小时,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人在把守,并且似乎是每隔几个小时换一批人,别说有人想进去,就是苍蝇进去估计都会被射穿。” 狂森也是脸色难堪地沉默着。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出乎意料地,这次自动说话的是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搭理人的疯狗! “走一步算一步,明天晚上我们继续去那里等,如果明天晚上再没有看到欧阳旗现身的话,那么我跟阿森就执行另一个计划,而你,阿狗,你继续在门口附近盯着,一有什么情况立即打电话给我!” 疯狗这一次没有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先去休息,我再仔细想想计划!” 杨飞扬没有再理会小厅里面的狂森和疯狗这两个人,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狂森和疯狗两个人对视一眼,慢慢地回到了各自的房间里面。他们也清楚,论阴谋诡计,他们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夜深人静,杨飞扬依然是眯着眼睛是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小厅里面灰暗一片,因为灯并没有开。杨飞扬的思绪慢慢地融入这种静谧的黑暗中...。 “喂!是阿彪吗?先别废话,听我说!明天你叫人再带一份资料给我,最好是在中午之前...” 杨飞扬阴沉着脸色对着电话那头说道,那双赤红的眼眸中,却无故多了几分狰狞戾气。 ------------ 第23章 我杀了人 第二天的上午。 从一家高级的按摩中心出来,杨飞扬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因为这一次出来,并不像前几次那样一无所获取。 这一家高级按摩中心,看似平凡无奇,却隐藏着许多让人不可思议的内幕。 经过羊城暴力街区广场的时候,杨飞扬遇到了一个人,一个让他印象非常深刻的家伙,并且武力值变态得令人发指的家伙。而这个人,俨然就是杨飞扬在堕落街区地下拳场见到的那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 在杨飞扬的印象中,这个青年在擂台上如同凶兽一般变态的家伙不但身份透着神秘,而且性格上也是孤傲至极,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军人般铁血的气息...。 但是对于眼前的这一幕,却让杨飞扬感到迷惑不解。 这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失魂落魄地坐在公园的花圃上,整个人看起来比黯然酒吧门口的乞丐还要乞丐。身上穿着的衣服就像从地下道的水沟里捞出来似的,这副比流浪狗还要落魄三分的姿态,哪里还有擂台上那个“人间凶器”的风范,活脱脱的就是个臭要饭的。假如不是杨飞扬对这个人印象特别深刻的话,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人了。 青年坐在花圃上沉默着没有说话,杨飞扬慢慢地走过去,视线依然停留在他的身上。如果杨飞扬此时没有看错的话,这个青年的嘴角边还带着一丝丝暗红色的淤血,似乎是和脸上污垢混合在一起造成的视觉效果,而身上的衣服,也是带着一片干枯的血迹,杨飞扬离这个青年还有两三米的距离,却依然闻到了一股腥臭味,似乎是血液的味道...。 这个时候,青年不知道是因为想通了什么,又或者想去做点什么事情,从花圃上站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移动着步伐,而他走的这个方向正是面向杨飞扬的这个方向。 经过青年身边的时候,杨飞扬的的目光仿佛漫不经心地与青年不经意间转望过来的眼眸交错了一下,然后擦肩而过。 对于眼前的这个青年,杨飞扬现在再也没有任何想法,因为这一次他要做的事情很多,他没有时间分心去顾虑其他的事情。再者,杨飞扬不认为自己这个时候去说点什么,就能让性格孤傲的‘凶兽’改变主意加入自己的小圈子。 杨飞扬做人很有原则,对于人才,能骗能拐过来的,他自然不遗余力地去拐骗,但是绝对不会用强抢的方式。 “等等...,我见过你!” 在杨飞扬走过了好几步之后,青年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杨飞扬的背影说道。 “哦?是吗?我好象并没有见过你!”杨飞扬的脚步停了下来,却没有转过头来,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对于现在的特殊情况,杨飞扬全心全意地将精力放在这次的计划上,能少一事就少一事,能省点时间,自然就省点时间。虽然遇到了这个青年,可并不代表杨飞扬会像前一段时间那般对这个青年笑脸相迎。况且,谁知道现在的这个青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是意外巧合,还是其它因素。就算是意外巧合,杨飞扬此时也无暇去考虑其他的事情。 “不,你见过我,你曾经还想让我加入你们!”青年看着杨飞扬的背影肯定地说道。 杨飞扬转过身子,不可思议地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成功地伪装成了一个满脸胡渣子的中年人,为什么还会被眼前的这个青年识破,而且这个青年还是不经意间的惊鸿一瞥,难道自己的伪装真的失败到这种程度? 或者...,这个青年的出现,根本就不是个意外? 想到这里,杨飞扬神色冰冷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一瞬间,一把精致的袖珍版银色手枪从袖口中滑落到手中。从外表看来,杨飞扬只是不经意地挪动了下手臂,掌心微微弯曲着,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在手上。 “我不明白,你是如何看出来是我,自问我的伪装虽然并不怎么高明,但是还不至于失败到这种让人一眼望穿的程度!”杨飞扬面无表情地说着,仿佛在和熟人聊天一般无二。 “不用这么戒备我,你手上那小玩意在这段距离范围内,对我没有任何用处!”青年也是面无表情地说着,似乎看透了杨飞扬的伎俩。随后继续说道:“并不是你的伪装失败,而是我对你的印象很深刻!” “哦?我记得我们只是见过一面而已!”杨飞扬不为所动,依然是戒备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如果这个青年真有什么举动的话,哪怕是曾经再看好眼前的青年,也会毫不犹豫地...。 “有些人,即使是只见过一面,也会让人终生难忘!”青年站在原地并没有向前走一步。 “哦?呵!我不认为我这个人能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别人只见过一次面就终生难忘,而且让人好笑的是,居然还是个男人!”杨飞扬冷笑地看着青年说道。 “既然...,已经被命运抛弃,为什么还要迷恋它,为什么不索性将命运屏弃,为自己创造一个新的命运?”青年看着杨飞扬缓缓地说道,而且是一字不差地说完。 这一句话,当时是杨飞扬对着青年最后说的一句话,杨飞扬倒是没有想到,青年能一字不漏地记了下来。 “你居然还能记住我说的这句话?我很费解,我记得你对当时我说过的任何话都是在当放屁一样!”杨飞扬神色迷惑地看着眼前的青年。 “不...,不全当是放屁,至少你最后的那句话,让我困扰了一段时间。所以,我对你的印象非常深刻,而且我记住了你的眼神。你或许猜出来了,我并不个是普通人,我受过特殊的训练,对于伪装,对于记忆,都是我最擅长的方面。所以,对于一个印象深刻的人,我能认出来,这并不算困难的事情,如果我只是看过你的照片,不一定能认出是你!” “看来,你的能力还远远超出了我预料的范围!不过,我不明白,你既然认出我,应该不是在炫耀你的能力出众吧!”杨飞扬依然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青年:“说吧,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 “不知道你当时对我说的话,现在是否依然有效!”青年看着杨飞扬,认真地说道“我,想加入你们!” “加入我们?”杨飞扬满脸诧异地看着眼前的青年继续说道:“我是不是听错了,你居然想加入我们!” “没错,我想加入你们!” “我不明白,给我一个理由!”杨飞扬迷惑不解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在他的印象中,这种意志坚定的人,只要决定了某件事情,就是五马分尸也难以让这种人改变主意。 青年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杨飞扬。 “我杀了人!”青年最终开口说道。 ------------ 第24章 大军 “我杀了人!”青年最终开口说道。 杨飞扬怔了一下,突然很想大声笑出来,这是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一个杀人无数的屠夫杀了人,会因为这种理由去向上帝忏悔我有罪吗?或者,一个职业biao子会因为得了性病这个缘故而选择从良吗?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类人几乎就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吧。而且,从我的直觉看来,你杀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你会因为这个原因加入我们?你是继续认为我的脑袋被驴踢了吗?” “我杀了黑虎帮的二十三个人,包括那个人妖在内!”青年依旧是满脸平静地说着,但是他的话,却让对面的杨飞扬平静不下来。 虽然说杨飞扬杀的人绝对不会比这个数字少,甚至多出两倍也有可能,但是杨飞扬那都是带着一群野兽,带着精良装备出去拼杀的。他可没有眼前的这个人那么牛逼冲天,独自一人杀了二十多个人还能若无其事地在这里聊天。 “黑虎帮只是一个三流的小帮派,只有几十到上百人之间,你既然能杀了他们二十多个人,我不认为他们会对你造成多大的威胁,而且以你的能力,似乎直接灭掉黑虎帮有些困难,但是要灭掉黑虎帮的老大,也并不算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我不认为你会因为这个缘故而加入我们!” 杨飞扬觉得眼前的这个青年似乎并不会因为这个缘故而加入他们,虽然黑虎帮再怎么弱小都是个帮派,但是如果眼前的这个人真的那么厉害能能干掉黑虎帮的二十多个人的话,那么要灭掉黑虎帮也并非什么天方夜潭的事情。 “既然...,已经被命运抛弃,为什么还要迷恋它,为什么不索性将命运屏弃,为自己创造一个新的命运?”青年再一次重复着杨飞扬的话,然后看着杨飞扬继续说道:“这是你对我说过的话,也是这段时间一直让我困扰的话。我也觉得,我不应该是一直为了过去而活着,既然我早就已经堕落了,就彻底地堕落到底,从前的那份坚持,只会让我更加迷惘更加痛苦而已!” 每个人内心都拥有着自己的信仰,或者说是执念,当某种牢不可破的信仰破裂之后,会让人进入一种迷惘或者疯狂或者极端的状态,他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些让他们痛不欲生的记忆。 “呵呵,这个理由虽然勉强,但起码说得过去,可惜...,我现在不需要任何人加入我们!”杨飞扬看着眼前的青年毫不犹豫地说道,现在他这种关键时期,有一个这样的超级boss加入进来,自然是妙不可言的事情,但恰恰是这个时候,让人有种被馅饼砸中的感觉...,谁又知道,这个到底是馅饼还是陷阱呢?更何况,杨飞扬自己也不确定,这种人到底能不能为自己所用,因为越是了解这样的人,越是危险,用得好自然是锦上添花,但是用得不好,那就是自掘坟墓了。 “为什么?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么?”青年有点意外地看着杨飞扬。 “不,你的能力自然是无可挑剔!” “那是为什么?”青年不解地看着杨飞扬,而后者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 “你的这身打扮,想必不是来这里旅游观光的吧!我知道,你是在顾忌我非常巧合地出现在你的眼前,我能理解。不知道,我能够做出什么的事情,才能真正地加入你们!” 青年看着杨飞扬面无表情地说着,那份淡定的神色,似乎没有任何怀疑自己是否能够做到。 说来好笑,以前杨飞扬是放低了姿态,编了一大堆警世格言和人生道理劝解这个青年加入自己,但是这个青年却根本连鸟都不鸟,而现在,杨飞扬放高了姿态去拒绝这个青年加入自己,但是眼前的青年,似乎是下了大决心,非要加入他们。人生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命运女神更是经常月经不调,反复无常。 “我不明白,以你的能力和潜力,似乎加入任何一方势力都应该比别人更容易上位,不说能爬到首领的这个位置,但起码不会是个小角色,我不明白你为何偏偏要加入我们,别告诉我这是你的直觉,或者说我表现出来的魅力太大!” 杨飞扬认真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似乎在下着某种决定! “说真的,我想加入你们,其实就是我的直觉,或者说是你的魅力!”青年给出的这个答案,让杨飞扬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什么时候有这种做神棍的资质了,身上的王八气势一散发出来,然后无数个牛b冲天的大人物冲过来抱着自己大腿,哭天喊地地非要做他的小弟不可。 “你给了我一个很充分的理由,你也是第一个能让我觉得自己不应该是一个沉沦过去的人,我认同你的话,所以...!”青年看着杨飞扬,神色间变得十分郑重。 “好吧!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了,做我们这一行的,并不是说进来就进来,说走就能够走得了的,其中要经历的东西,我也不想跟你废话了,你应该早就体验过了,而你也应该明白,无论任何事情都是有得有失的,甚至有一天你会明白到,得到的东西未必就是你想要的,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这么说,你是同意我加入你们了?”青年直接把杨飞扬后面的话过滤掉,那些东西,对他来说,许多年前就已经懂得。 “可以这么认为,但是在这之前,你必须要做一些事情,我是个多疑的人,某种情况下,我不并会轻易地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危险人物。你要帮我做的事情也并非那么简单,按照我目前的情况,让你做的事,甚至会让你死与非命。当然,如果你觉得太过分的话,可以调头就走,而我们也互不相识,我之前说过的话,你可以当做放屁!” “好!”青年直接干脆地说道。 “能不能告诉我,你不遗余力地想加入我们,到底想得到什么,我又能给你带来什么!”杨飞扬直接了当地问道,他可不相做这一行的,会有无缘无故地为人民服务。 “钱,我需要钱,以我现在的能力,你必须每个月给我足够的钱!”青年也是直接了当地回答道。 非常直接的金钱交易,却也在杨飞扬的预料当中。一个武力指数变态得有些过分的家伙去堕落街打地下黑拳,如果说是为了名气,为了发扬武术精神,那么赵浮屠灭别人九族,估计就是为了给中国的计划生育做贡献的。 “给你足够的钱?如果曾经的美国总统布仕,现在沦落成扫大街的保洁员,那么你认为他的工资还是像当总统那时一样吗?”杨飞扬冷笑着看着眼前的青年继续说道:“你能付出多少,你就能得到多少,现在的你,对我来说依然是一文不值,虽然你能力很出众,但是并不代表,你以后所做的事情就能令我满意,如果你表现得太让人失望,那么不好意思,我这个人虽然大方,但我从来不养闲人!你现在还想加入么?” “好...!”青年依然是干脆地说道。 “你先找一个地方住下来,再换身干净的衣服,对了,记住我的电话号码...!”杨飞扬从口袋里直接拿出一张银行卡提给眼前的青年:“里面有些钱,密码是六个零,等会我会把一份资料,还有一些有用的东西给你,如果完成了,你就正式成为我们其中的一员。当然,还有额外的奖金!” “给我多久的时间?”青年直接把卡接过来,面无表情地问道。 “在这三天之内...!”杨飞扬也没有丝毫废话,看着眼前冷漠的青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大军!” ------------ 第25章 混战 黑夜无边无际,而罪恶永无止境。 羊城暴力街区的夜晚,就像一个妖媚yin荡的熟妇,趟开着大门,等待着大批大批物质文明,精神空虚的人们在她身上毫无保留地索取着,只要你有足够的精力去挥霍。 黯然酒吧的生意,依然如火如茶的进行着。 此时的杨飞扬和狂森并没有在黯然酒吧,但是对于酒吧的情况倒是了解一二。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第四天晚上了。一切都如杨飞扬之前预料的那样,欧阳旗就像只阳痿的gui头深深地卷缩在包皮里面,从来就没现过身。好在这几天,杨飞扬也并没有浪费任何时间。 时间有时候就像太平公主的乳沟,再怎么用力地挤,也挤不出个深邃来。四天的时间,确实让杨飞扬忙的身心疲惫,他甚至连睡觉都压制在五到六个小时之间。 羊城暴力街区的一条公路上,停着一辆黑色的别克轿车。杨飞扬和狂森两个人坐在车上抽着烟,气氛显得格外沉闷,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杨飞扬习惯地眯着眼睛在想事情。 “看来,今晚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杨飞扬从车窗上看着外面的夜色,心里很压抑。原本在他认为,四天的时间,虽然有些仓促,却足够把欧阳旗干掉了。可惜,连续四天的时间,连欧阳旗本人都没有见过。虽然说到现在为止,计划还没算落空,仍然有一丝机会,但仅仅也是一丝的机会而已。 对于眼前的情况,让杨飞扬内心憋气到了极点。想杀一个人,却连人的影子都没有见过,就像一个人把力量凝聚到了极至,却只能无奈地打在棉花上,有什么比这种情况更让人愤怒的么。 曾经还在h市的时候,杨飞扬做任何事情不说绝对会成功,但至少不会出现这种被逼入绝境的地步。想来,在h市的时候,拥有着庞大的资源可以利用,一路顺风顺水习惯了,现在来到废都成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之后,带着曾经的惯性思维和狂妄自负,却让他此刻寸步难行。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不得不陷入沉思。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狂森似乎永远都像是杨飞扬身边的一个影子,只要杨飞扬在的地方,就绝对少不了他的存在。而杨飞扬的任何决定,他似乎从来都不问为什么,哪怕是哪天杨飞扬突然头脑发热说要去干掉日本首相,估计狂森也会面无表情地说,我们该怎么做。 “等到十一点钟之后!” 杨飞扬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完全放松下来,可惜并没有任何效果。他并不是刚出道的菜鸟,做事难免会出现这种恐慌不安的情绪。相反,他曾经做过的事情,甚至已经让他产生了一种惯性的麻木。只是这一次的整个计划,对他来说,意义太大了,关系到的东西也太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九点。按照欧阳旗曾经的习惯,如果十点钟之前,没有在黯然酒吧出现的话,那么就代表了欧阳不会来黯然酒吧。 “看来,真的要走这一步棋子呢!”杨飞扬喃喃自语着。要知道,他所说的这一步旗子甚至比暗杀欧阳旗更加具有危险性。可惜,眼前的情况,却不容他考虑到底值不值得冒个险。他只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手机的震动,把杨飞扬的思绪拉回了现实,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杨飞扬的神色变得无比的凝重。 “什么情况?阿狗!”杨飞扬沙哑的声音,显得愈加深沉起来。 “欧阳旗的车子出现在黯然酒吧,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欧阳旗已经进了酒吧里面...!” 杨飞扬没有说话,直接把电话挂掉,脸上狰狞的神色一闪而过。 ..... 黯然酒吧的生意在夜间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火爆,无论是周末或者其他的时间,除了白天之外,这里每天晚上都会爆场,如果稍微来迟一点,别说黯然酒吧里面的座位,甚至连酒吧外面的车位都没有! 当然了,羊城暴力街区的黯然酒吧跟堕落街区的人间天堂是没法比的,无论是地势,还是经济,或者场地的规模,还是其它因素,堕落街的人间天堂不但是在废都鼎鼎有名,甚至在中国其他城市都拥有有着不小的名气。 然而,在堕落街区最出名的其实并不是人间天堂,而是红灯区和地下黑拳场,还有一个令整个废都都发情发狂的地下赌场。那里,才真正是一掷千金的地方。 因此,羊城暴力街的黯然酒吧即使再怎么出名,也是仅限于在废都而已。 今晚的黯然酒吧看似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你会发现黯然酒吧这种狂放的气氛中,却带着一丝丝令人压抑而冷冽的气息...。 黯然酒吧的生意永远都是那么火爆,而今晚却火爆到有些过了头。 不知道为什么,从杨飞扬走进黯然酒吧的那一刻,似乎总有一股不安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呢? 虽然说杨飞扬已经猜出来欧阳期手里或许有着自己的资料相片,但是杨飞扬这几天却一直不停地变换着模样,这种技术虽然说不上非常高明,但是如果不是狂森和疯狗两个人之前看杨飞扬的模样,他们未必能认出杨飞扬的真实面孔。 今晚的杨飞扬依旧是乔装打扮成一个年纪刚过三十的中年人,只不过这个中年人身上却有一股彪悍的味道。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左眼角一直蔓延到下巴的位置,即使是满脸微笑,都会给人造成一种狰狞的错觉,而嘴巴上的胡子黑而浓密,耳朵上带着一只如同牛鼻环的大耳环,从脖子到下巴的地方更是有一只淡淡的狼图腾刺青...。 杨飞扬此时身上散发的这种彪悍狂放的气质,跟他原本斯文儒雅的气质有着天大区别,即使是和他朝夕相处的人都未必认得出是他。 而今晚的狂森也是经过了细心的伪装,但是依然走的是冰美人的路线。 对酒吧观察得越久,杨飞扬的内心就越来越不安了起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呢? 灰暗的灯光下,疯狂的人群依旧在舞池上面为空虚这个借口而疯狂着,而劲暴的音乐,并没有让杨飞扬有一种兽血沸腾的感觉,反而心情更为压抑,更为冷咧...。 灰暗的灯光,伴随着闪耀的色彩,杨飞扬眯着眼睛在仔细看着酒吧的那个特殊包厢...。包厢的门紧紧的关闭着,跟平常一样没有任何异常。这个包厢,是欧阳旗每次喝酒待的地方,此时,或许欧阳旗就在里面。 视线从包厢的门口转移到酒吧的大厅,杨飞扬忽然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因为此时的酒吧,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些不怎么像是来酒吧喝酒的人,这些人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停留在狂森和自己的身上。 手机的震动,让杨飞扬将目光隐晦地转移到手机上的新信息...。 “事情不对头,酒吧外面停了好多车子在附近,估计我们的身份被看穿了,整个酒吧的周围路口都有人在把守,而酒吧的门口也有...!” 面无表情地继续打量着酒吧大厅的情况,杨飞扬极其隐蔽地将手机缩回了裤兜里。这个时候,一个看似喝高的青年踉跄地朝着杨飞扬的身上撞过来,杨飞扬刚刚想避开,却发现青年手中隐藏着一把黑幽幽的手抢对着自己,而那个醉酒的青年更是用似笑非笑地眼光看着杨飞扬,小声地说到:“别动,乖乖地朝着门口走出去,要不然...!” 杨飞扬面无表情地看着青年,再环视了一周酒吧的四周,同样的,酒吧的四周一双双冰冷带着讽刺的玩味眼神聚集在杨飞扬的身上,仿佛在看着傻子一般。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杨飞扬慢慢地将手举起来,仿佛按照青年的意思,转身就要走出门口...。就在青年冷笑的一瞬间,杨飞扬的身子突然轻灵地一闪,转过身子绕了上来,青年未来得及反应,他手中的枪更是直接被打飞,紧接着,他的脖子一瞬间被勒得紧紧的,他甚至来不及开口,一把精致的银色小刀迅速地没入了他的喉咙...。 狰狞着脸色,杨飞扬将小刀从青年的喉咙里拔出来的同时,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枪,对着酒吧天花板上的水晶环球灯...。 “砰...!” 一声枪响,夹合在酒吧的劲暴音乐中,并不显得特别刺耳,但是酒吧上面的环球灯被打爆,酒吧霎时陷入黑暗中,却让整个酒吧的人群混乱了起来,借着混乱的场面,杨飞扬再次朝天花板开了几抢,顿时,原本混乱的人群刹那间变得疯狂...。 尖叫声,呐喊声,以及摔倒的声音不断在劲暴的音乐中响起,整个酒吧的人群就像一堆无头的苍蝇在四周乱撞...。 “阿森,走!随着人群冲出去!”杨飞扬在混乱的人群中,轻易地找到了狂森的所在位置,两个人一时间开始随着人群混乱的步伐冲向酒吧的大门口...! 越来越接近酒吧的大门口,但是杨飞扬此时的心情却没有因此而丝毫放松,因为杨飞扬知道,酒吧的门口,这个时候已经被包围,如果想逃出去,估计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是,按照此刻的情况,随着这群蜂拥的人群趁机逃出去,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相信东兴会的成员哪怕是再丧心病狂也不敢拿着把枪对着门口胡乱地扫射。要知道,这里是废都,来这个地方,来这个酒吧的人群不说个个都不是普通角色,最起码这些人当中,总会有些身份带着牵连关系的强势人物,哪怕真是一群没分量的闲杂角色,估计东星会的人也不敢展开赤裸裸的大屠杀,因为这样不仅会在废都造成惊涛骇浪,甚至会让其他帮派对东兴会一致讨伐。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个酒吧的老板,身份可不是一般人,能让欧阳旗忌惮的角色,至少在废都是说得上话的主儿,东兴会如果敢在这里明目张胆地进行屠杀,简直就是跟这个酒吧后台的大人物不死不休地对着干了。杨飞扬相信,欧阳旗哪怕是再冲动也不敢做出这样冲动的事情。 “谁他ma敢乱跑的话,别怪老子的枪口不认人,都他ma的给老子停下来站好!”刚刚跑出大门口,一个粗野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只见酒吧的大门口,十多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站成一排,手里个个端着一把五四式的手枪,为首的更是拿着一把机枪,震慑般地朝着门口的这个方向举着枪口...。 操!混在人群中的杨飞扬在心里咒骂了一句,他还真想不到,自己的脑袋居然值钱到这个地步,让东兴会的人弄出这种恐怖的阵势来。 原本疯狂的人群似乎被眼前的这种变态的阵势给震慑到了,慢慢地,骚动的人群开始停止了脚步,但是依然有点混乱,因为门口依然不断地有骚动的人群从酒吧里面蜂拥出来...。 按照眼前的这种情况,混乱的场面将会被慢慢地控制下来,到那个时候杨飞扬哪怕是插翅也难飞了...! 咬了咬牙,杨飞扬脸上的狰狞神色一闪而过,掏出手抢,杨飞扬隐蔽地朝着身边的人群的脚下胡乱地开了几枪...。 “砰砰砰...!” 接连着三声枪响,原本已经微微被控制的场面再次混乱了起来,人群的骚动夹带着尖叫声,比原本在酒吧里面更加混乱,人群也是更为疯狂,如同惊雀一般朝着四周惊恐地逃散...。而杨飞扬和狂森也夹在其中。 “扑扑扑...!” 而这个时候,在混乱的人群中,只见刚刚站成一排的魁梧汉子先后有两三个人忽然倒在地上。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几个人的胸口上都出现一个血窟窿。也就是说,这先后倒下的几个汉子,都是被一枪毙命。 “大家小心,有阻击手!”拿着机枪的魁梧汉子,警惕地望向四周的建筑物大声地喊道。 ------------ 第26章 惨烈 “废柴...,真是一堆废柴。连几个人都搞定不了,养着也是浪费老子的钱财!”在黯然酒吧门口外面的停车场里面,欧阳旗坐在一辆普通的丰田轿车里面,看着混乱的场面,原本一直保持镇定的他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本来以为锁定了杨飞扬这三个人的行踪以及身份,应该可以很简单的就能将这个几个人灭掉,可现在不仅在黯然酒吧闹出了这种难以收拾的场面,居然现在连人的踪影都找不到,这的确让他感到无比的窝火。 “给外面路口的几个弟兄打电话,一定要给我好好盯紧了,无论是什么代价,这三个人必须给我揪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站着干什么,马上给老子去安排!”说到后面这一句的时候,欧阳旗几乎是吼出来的。如果今天他不将杨飞扬这几个人揪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向端木雄交代,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向这家酒吧的幕后人交代。 在一栋距离停车场不远的高楼上,一个看似二十八九的青年趴在窗口上,手里持着一把jq大鸟,目标直指停车场的一群穿着黑色西装,持着五四手枪的魁梧大汉。他如同一头蛰伏在草丛中的猎豹,从容不迫地等待着猎物暴露破绽的那一瞬间,以迅雷闪电的速度向猎物发出致命一击。 “扑”的一声,又一个人应声倒下。 与此同时,杨飞扬和狂森在酒吧门口外面的停车场迅速地朝着外面奔跑着,随着这群慌乱的人群,他们两个人此时倒并不是如何的危险。一边奔跑着,杨飞扬一边在回想着刚才的事情。 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刚才倒下的两三个东星会的成员,应该是大军的所为。此时的大军,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对着东星会的人阻击。很变态的枪法呢,三个东星会的成员都是被一枪致命...。 对于大军的事情,杨飞扬并没有跟狂森以及阿狗提过,倒不是杨飞扬故意隐瞒,而是觉得没那个必要。其实,按照杨飞扬的想法,大军是自己最后面的杀手锏。可惜,在这种情况下,这一记后招,却提前被使用了出来! “他们两个在这里...!”在奔跑中的杨飞扬听到这一句话,脸色愈加难看起来,但是依然阴沉着脸色朝着停车场外面的方向跑过去。 眼看杨飞扬和狂森两个人就要冲出了这个停车场,但是从停车场拐弯的地方,突然冒出几个拿着手枪的人对着他们这个方向扫射过来...。杨飞扬心里一寒,拉过身边的狂森低下身子一个翻滚,躲在最近的一辆小车后面。 “嘣嘣嘣...!” 在杨飞扬和狂森刚刚躲在车子后面的那一刻,密集的子弹瞬间飙射过来,一时间,有好几个跑在前面的人尖叫着倒在地上,连同那辆黑色轿车也被打成马蜂窝...。 “我草...!”杨飞扬紧紧地靠在车子的后面喘着大气咒骂着。 废都确实是一个很变态的城市,因为这里的帮会拥有着太多杀伤力恐怖的武器,最重要的一点是,这里的黑帮混战,比其他城市疯狂的多,只要没有人将这里半条街炸掉的话,估计政府是不会出面镇压的。相反,这里的势力太过复杂和混乱,牵扯的东西也太多,政府甚至巴不得这里的黑帮鬼打鬼全部死光了,才会出来帮收尸。 在中国的其他城市,一些大帮派,比如青帮,洪门这些超级大帮,也同样拥有着大量杀伤力超强的枪械,但是,在其他城市,即使是青帮洪门互相拼杀,也不敢造出如此恐怖的场面来。要知道,中国是一个对武器控制极其严密的国家,如果黑帮拼杀,使用大量的枪械造成的危害超过了一定的程度,绝对会被国家的大批军队进行镇压,甚至是被灭帮。 曾经在中国h省b市的一个超级大帮――竹叶帮和另一个外国的越南大帮派进行火拼,虽然后来是竹叶帮灭掉了越南帮,但是不到两天的时间,竹叶帮也被政府派来的军队给给直接剿灭了。 而废都却是一个例外,虽然废都从古到今都是属于中国的本土,但是废都的混乱程度,就是政府也头痛无比。无数的帮派被灭掉了,但是又有无数的帮派以更快的速度崛起,因此形成了废都一直以来的潜在规则――利益不断,斗争不止! 当然了,废都这个城市变态的原因不单单是因为本土黑帮的无法无天,而是废都本土黑帮的骨子里面渗透着一股绝对猖狂的气焰,要么不轻易惹上对方,一旦惹上了的话,基本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而且废都本土黑帮并没有其他城市那么多规矩,杀人灭口,诛连九族在废都出现的情况就像月经不调的女人,偶尔总是不正常地出现一两次。 三年前,废都来了一个外地的超级大帮派――川帮! 在中国的其他城市,川帮的强大虽然不如青帮和洪门这两个帮派巨头,但是却一直是凶名赫赫,一般的帮派绝对不敢轻易地惹上这个睚眦必报的凶帮...。 可惜,在其他城市嚣张跋扈的川帮来到废都之后,却未必能像在其他城市那般横行霸道。 当时的川帮不知什么缘故惹上了废都当时的一个一流帮派――天龙帮。在四天之内,川帮在废都的整个分部地盘被天龙帮踏平,之后,川帮从总部将精锐成员全部调到废都。一周之后,川帮的四大话事人只剩下一个能逃出废都,而剩下的三位话事人的下场都是身死,据当时一个逃出去后来金盆洗手的小头目说,当时的三大话事人的身体到头部都被无数子弹贯穿,身体的其他零件甚至已经被炸弹轰得支离破碎,而面貌更是惨不忍睹...。 当时的这一个事件,让当时其他城市的所有黑帮震惊无比,要知道,当时的川帮的名气只是在青帮和洪门之下而已,如此巨头的大帮派,在废都,居然只是一周多的时间就全军覆没,可见废都这个城市的残酷斗争变态到何种程度。 在废都这个到处充斥着罪恶和阴谋的城市,即便是青帮洪门这些巨头帮派都不敢在这里表现得如何强势,要知道废都这些本土帮派个个都是猖狂无比,对外来帮派都是带着本能的敌视,一个不小心,被群起而攻之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使是单独面对一些一流帮派,或者像龙帮这种超级大帮派,真要拼命起来,青帮跟洪门也绝对要伤筋痛骨,毕竟这里是废都,并不是这些青帮巨头的地盘。 ..... 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虽然杨飞扬对这个计划已经仔细推敲过了不下十次,可惜,总是有着诸多因素让他对情势的估计出现了错误。就像这一次,他无法想象欧阳旗那个变态弄出这种阵势来...。酒吧里面安排了不下十人对付他,酒吧外面的门口也有一支装备精良的“飞虎队”守着他们,而停车场外面的路口更是有着无数人在伏击他们...,这种阵势,简直就跟刺杀外出的总统首相一般。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杨飞扬望向身边的狂森,而后者也是靠在车子的后面,阴沉着脸色。 “哒哒...!”一阵阵机枪扫射的声音依然不断地从前方传过来,杨飞扬也听得出来,拿着机枪扫射的似乎只有一个人,而其他的人似乎都是拿着手枪慢慢地移动过来,如果等这些人靠近过来,那么杨飞扬和狂森这个两个人绝对十死无生...。 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手雷,杨飞扬狰狞着脸色从车顶向前面郑出去...。 “轰...!” 一声巨响,杨飞扬和狂森迅速地从车子后面冲出去,原本拿着手枪的那个几个东兴会成员此时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而刚刚那个拿着机枪的东兴会成员倒在地上,并不是被手雷炸死的,而是太阳穴的一个位置有一个血窟窿,如果杨飞扬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被一枪暴头! 是大军么?杨飞扬这一刻突然觉得,把大军拉进来,似乎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砰砰...!”奔跑中的杨飞扬依稀地听到后面传来的枪声,他没有回过头,依然朝着停车场外面的方向奔跑着,他的身旁不断地有子弹在穿梭着。杨飞扬知道,这一次已经完全暴露在东星会的视线范围之内了,现在要做的,只是尽量地跑出这个停车场,像丧家犬一般夹着尾巴没命地逃窜着...。 距离杨飞扬四五十米之外,东兴会的成员如同一群咆哮的野兽,一边朝着杨飞扬和狂森这个方向开抢,一边追赶着过来。或许是杨飞扬的运气好,又或许是东星会的成员距离杨飞扬有些遥远,至今为止,杨飞扬依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一枚枚撕裂空间的子弹不断在他身旁穿刺着,始终没有光临到他的身上。 可惜,事情永远都是出乎人的预料之外。就在杨飞扬和狂森两人依旧是疯狂逃命的同时,后面停车场突然传来一阵车鸣的声音...。这种声音放在平时,或许不会让杨飞扬在意。可是现在,这种车鸣声对他根本就是催魂一般。 该死! 按照这样下去的情况,杨飞扬和狂森即使是跑出了停车场还没有机会钻进小巷子里面估计就被东兴会的人追上了,到那个时候,他可就真的陷入必死的境地了! 杨飞扬停下脚步,转过身子赤红着双眼,脸上的神色带着一抹疯狂,一只手举着枪,另一只手摸索着腰间的手雷。此时,银色的七系宝马车以恐怖的速度迅速地朝着杨飞扬这个方向冲过来,就在杨飞扬刚要作出动作的一瞬间,只听见“噗嗤”的一声,在奔跑中的宝马轿车突然车头一歪,撞向停车场另一个方向的车群里面...。 “轰...!” 杨飞扬征征地看了一眼爆炸的宝马车,然后下意识地朝周围的建筑物看去。整个停车场依然是亮着灯光,而周围的建筑物却是黑暗一片。如果杨飞扬没有看错的话,刚刚的宝马车前轮是被枪打爆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又是大军么?杨飞扬喃喃自语着,心里一片苦涩。如果今天不是有大军在,现在自己的下场估计不死,也要重伤了。 就在杨飞扬准备继续转身奔跑的时候,停车场的门口进来了一辆黑色的别克轿车,正以狂奔的速度朝着杨飞扬和狂森两个人的方向蹿过来。 “快上车,快...!” 疯狗从窗口伸出脑袋,对着杨飞扬大声吼道。此时,疯狗的视线游离在不远处正在举着枪对着他们这个方向扫射的东星会成员。不知何时,东星会的成员居然又多出了一批,这一批人依然是带着精良的装备正在朝着他们的这个方向蜂拥而来...。 杨飞扬和狂森两个人没有再迟疑,迅速地打开车门上车,而就在杨飞扬刚坐到位子上的那一刻,后面上车的狂森却突然被杨飞扬一脚踹开...。 “扑扑扑...!” 伴随着几声尖锐的枪响,杨飞扬和疯狗两人同时闷哼一声...。 被踹倒在地上另一边的狂森,挣扎着起来看到杨飞扬和疯狗身上的那一片血红,冰冷的神色瞬间狰狞一片。似乎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阿森,快上车,阿狗受了重伤,先保住小命再说!”杨飞扬的脸色一片扭曲,朝着狂森继续咆哮道:“快点上车阿,我们先回堕落街送阿狗进医院,留在这里只是送死而已!” 在奔跑中的别克轿车,车尾,车窗依然被密集的子弹穿透着。不到两三分钟的时间,车子进入了宽大的公路上,以更快的速度飞奔着。此时,杨飞扬已经坐到了驾座上,瞥了一眼身边已经陷入昏迷的疯狗,杨飞扬赤红的双眼仿佛要滴出血一般。 ------------ 第17章 失败? 北京时间,上午九点整。 废都堕落街区,一两黑色的别克轿车停在龙帮总部的大门口。令人恐惧的是,这辆看似崭新的小车整个车身如同一个到千疮百孔的马蜂窝。车窗早已经不复存在,而车灯也是没有一个完好的,甚至小车的车尾上还有密集的子弹被钳在里面。从车窗外看,车子里面的座位上还沾染着大片大片猩红的血迹。 “我草...,这谁的车子?不用这么夸张吧!”龙帮的总部,一群看似二十多岁的青年围着门口的这辆不知道还能不能算是车子的车子在打量着,其中有几个更是震撼地尖叫着。 “他ma的,这车子还能算是车子吗!”另一个青年也是满脸惊骇地看着眼前这辆勉强能看出是别克轿车的小车子。 这也难怪,此时这辆别克轿车的造型以及卖相确实让人不敢恭维,除了四个车轮子看起来还算完好之外,其它的零件看起来就跟破铜烂铁似的。 黄飞云坐在龙帮总部的一间小会议室里面,冷笑地看着窗口外面那辆跟马蜂窝一样的别克轿车。他依稀记得,四天前,帮会里面那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在总部会议室里面大放厥词,说要在四天之内将东兴会的欧阳旗灭掉。 现在,刚好四天的时间已经结束了。情报部里面根本没有传出欧阳旗被杀的消息,也就是意味着那个青年根本就没有成功。 可惜了,开着辆崭新的别克轿车出去,回来之后车子就变成了这副残花败柳的破落儿,真是浪费了这辆新车子。 对于这辆车的主人,不用说,在坐的所有人都猜得出来。毕竟一个出头鸟,总是比较受人瞩目的。 而现在的情况,似乎都在他们的意料当中。 “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垃圾,真以为有阿彪罩着他就真能目空一切,现在躺在医院还不知道断气了没有!”小会议室里面,一个龙帮的小头目满脸鄙夷地说道。 对于这种没事找抽型的出头鸟,他尤其地反感。能看到这个出头鸟被人打下来,自然是一件非常舒畅的事情。 “呵呵,当初在龙帮总会议室的时候,还真被这个垃圾说出的话吓到了。不过,我就喜欢他这一点,说话跟放屁一样。哈哈,不知道他在龙帮还怎么立足呢。啧啧,不知道他现在躺在医院在想着什么,估计伤养好了之后,也没脸呆在龙帮了吧,哈哈!” 龙帮的小会议室聚集着龙帮各个部门的大小头目,众人似乎对于当前发生的事情极其地幸灾乐祸,他们不敢出头,不代表着就能容忍别人比自己高出一头,特别是这种没有资本却强出头的小人物,他们这群上位者巴不得这种小人物死得更彻底一些。 坐在小会议室里面的这群人,大部分是跟黄飞云关系不浅的小头目。黄飞云在这里算得上比较德高望重,因为他是这一群人当中的堂主,而其他的两位堂主似乎并不在这里。 “哼,华而不实,话倒是说得漂亮,可惜没那个资本。要知道,在龙帮里面,说出去的话,就是等于泼出去的水,我看他怎么跟屠爷交代呢,或许他直接死在医院里面,就不用交代了,呵呵!” 听着这些小头目肆无忌惮地评价着那个叫杨飞扬的青年,黄飞云自始自终都没有多说一句话,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一般。 “对了,那个小子伤得怎么样?”黄飞云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不知道,估计不死也脱一层皮了,你看他那辆车就知道了吧,想想那个场面都让人心寒哟,居然还被他逃了回来!你们看到那个丧彪了吗,一个早上都围在医院外面,十多个人拿着枪赌在医院门口,苍蝇都飞不进去。丧彪耷拉着那张脸,就跟死了亲爹一样!” 说话的人,是一个二十八九岁的青年,他似乎跟丧彪有些过节,说话更是毫无忌惮,即便丧彪是龙帮五大堂主之一,他也丝毫没有一种祸从嘴出的觉悟。 黄飞云没有再说话,怔怔地看着门外的车子再次陷入了沉思。 .................. 堕落街区的一家大医院门口,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站在门口处大口大口的抽着香烟,而地上已经足足熄灭了十多个烟头。这个青年,俨然就是龙帮五大堂主之一的丧彪。 医院门口的两边,有十多个统一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而这些青年脸上个个都带着一股彪悍而冷漠的气息,寻常人经过医院门口,硬是被这些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青年吓得望而却步。 丧彪依旧是沉默地站在那里抽着烟,神色间变得狰狞可怖,那双赤红的眼眸中闪烁着疯狂的暴戾...。过了良久,丧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狰狞神色慢慢地消退下去,只是那双眼眸中却是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 入夜,月光皎洁。 “一堆烂泥扶不上墙的窝囊废,几十个人拿着精良装备,连两三个人都对付不了,还真够给我长面子的,我养你们是用来吃屎的?”欧阳旗坐在别墅的大厅中央,对着面前站成一排的中年汉子嘶声地大声吼骂着,声音尖锐而刻薄。 这也难怪他会如此地失态,先后安排了十多个人在酒吧里面埋伏,再加上停车场的十多个人,后面又增加了十多个人,却已然被那几个人给逃掉了,留下了一大堆的烂摊子给他收拾,要不是他有端木雄在背后撑着,估计现在他不知道会有怎样的结局。 欧阳旗自从进入东星会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陪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 黯然酒吧的招牌被砸了,连同那些来毫无牵连来酒吧喝酒的顾客也被错杀了好几个人,而自己的手下更是伤残大遍,让他最为愤怒的是,或许这段时间他都没有机会品尝黯然酒吧的女人和酒了,甚至他这一段时间不能公开地出现在养成暴力街区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欧阳旗尽量压迫自己冷静起来。 “杨飞扬,原本以为我对你的评价已经够高了,但没有想到,我还是低估了你!你居然在这种绝境之下都能逃出生天。看来,你能活到今天,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呢!” 欧阳旗眯着眼睛喃喃自语着,似乎进入了一种自我反省的沉思之中。 手机的铃响扰断了欧阳旗的思路,他朝着站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十多个中年汉子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中的来电显示,他皱了皱眉头,然后按下了接听键。 “嗯,是我!” “....!” 五分钟之后,欧阳旗挂掉电话,坐在沙发上幽幽地抽着烟。 “果然回到了堕落街了吗?虽然身受重伤,却没有死掉,真是可惜了呢!可是,我欧阳旗说过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说过收了你的命,就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暂时就让你安心地养伤几天时间,过了这几天,我一定会亲自给你放血!” 欧阳旗一边抽着烟,一边继续喃喃自语地分析着:“龙帮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帮派呢,居然能在蛛丝马迹中猜测到我东兴会的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帮派支持着!不过猜中了也好,能让你龙帮在忌惮中安分一段时间。可惜,你们不会猜测到,我东星会不会让你们安分下去的,而你们更不可能会猜测到,一个二流帮派不经意间爆发出来的实力,会让你龙帮,甚至是整个废都都要刮目相看!” 丢掉手中的烟蒂,欧阳旗整个人躺在沙发上,全身心地放松了下来。 这几天针对杨飞扬这几个人布局以及安排,让他的身心微微有些疲倦。虽然杨飞扬这几个人现在只是没有上位的小人物,但是不代表他会夜郎自大,目空一切。 历史曾经告戒过他,往往许多鼎鼎有名的大boss,就是死在名不经传小喽喽手上的。所以今天的欧阳旗哪怕是针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他都不会有丝毫地松懈。 很多年前,在欧阳旗还没当上东兴会香主的时候,他差一点就是死在一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女孩手上。他不明白,一个只有十二三岁,花季般的小女孩为什么会如此疯狂。这种年龄段的小女生或许刚刚介入情窦初开的成长阶段,整天谈论着某某男生有多帅气,或者某某明星有多酷的话题,而不是怀里揣着一把尖刀在冰冷的雨夜下,守在酒吧门口像疯子一样朝着他冲过来挥舞着尖刀乱刺...。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的爱,更没有无故的恨。 欧阳旗永远都忘不了,一个十二三岁,花季一般的小女生眼眸中居然闪烁着一股刻骨铭心的仇恨。他也不明白,这个小女生为何会对他有这种疯狂而极端的举动。 后来,小女孩告诉他,因为他曾经**了她的妈妈。在那件事情之后,他爸爸就跟妈妈离婚了。过了两年,她的妈妈在吸毒过度中死去。 再后来,欧阳旗慢慢地开始真正成长起来,而那个小女生没有了后来。 曾经年少轻狂时犯下的错误,欧阳旗并不认为这是一种错误,而是他人生旅途中的一种历练,一种能让他迅速成长的催化剂。也因此,欧阳旗一直觉得,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就要不断地将曾经的经历升华成一种经验,一种能让他慢慢走上颠峰,必不可少的宝贵经验。 在他的世界里,他没有错,错的只是这个世界。 ------------ 第28章 职业杀手 豪华的奔驰小轿车在公路上不紧不慢地前行着。而奔驰车的前面,后面分别有几辆车子围拢着并随行着。 视线透过车窗,望着外面灰暗的世界,欧阳旗此时的心情并没有多平静。这几天的禁欲生活,让欧阳旗想到女人就开始有些口干舌燥。他是一个很有原则,也很有自制力的人,但是同样,他还是一个精力旺盛的男人。 原本欧阳旗不想出门的,盖因昨晚的枪杀事件太过轰动,现在羊城暴力街区一片混乱,他在这几天本不适合抛头露面,只是想到那个成熟而妖艳的强势女人,让他忍不住欲wang燃烧起来。 欲wang这种东西,解决的最好方式并不是压抑,而是释放!这一点,欧阳旗一直都是看得非常透彻。欲wang能让他得到一切曾经让他无法得到的东西,yu望有多大,成就就有多大!这一句话,一直是他信赖的座右铭。 这几天下来,为了对付那个叫杨飞扬的人,他可是花了不少心思,虽然最终被那个人给跑掉了,虽然说这一次让他受到了些许挫折,但是却没让他有多气妥,反而能顺着他原本的计划继续进行着。在他的眼里,杨飞扬早已经被判了死刑,只不过是时间推迟几天而已。 时间已经是到了夜半,宽敞的公路上来往的车辆并没有多少,而公路的两旁是一排排整齐的大树和昏暗的路灯。在这种幽静和夜幕下,这里显得格外阴森。特别是这种时候,更是没有人敢经过这里,即使是喜欢自然,喜欢打野战的男女,也不敢挑这种地方。 隔着车窗,欧阳旗看到了一辆交警摩托车正在朝着他们的方向慢慢地开过来,并且车上的交警用手势示意他们将车子停下来。 欧阳旗不经意地皱了下眉头,随即便释然了。 由于昨晚黯然酒吧发生的枪械事件,让整个羊城暴力街都进入了一场严查的状态。说是严查,其实欧阳旗也明白这只是走走形式而已。黯然酒吧的枪械事件对羊城暴力街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大事,当然也不算是小事情了。毕竟敢黯然酒吧并不是什么普通的酒吧,在黯然酒吧里面出现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背景不简单的人物。而政府此时只不过是做做姿态而已。 交警只有一个,将车子停在路边之后,拿着手电筒朝着欧阳旗他们的车子过来。在欧阳旗看来,这个交警的确是在走形式而已,拿着手电筒一辆车一辆车地查过来,虽然是在查,却只是不远不近地拿着手电筒朝着车上的人大致地看一眼之后,便继续查下一辆,连问话的功夫都省下来了。 欧阳旗并没有继续将注意力放在那个查车的交警身上,只是坐在车上眯着眼睛养神。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欧阳旗徒然睁开了眼睛,目光紧紧地盯着朝他车子走过来的交警身上。 似乎...,事情有些不对。 按道理说,他们的车子开得并不快,并没有超速,交警没有理由在公路上查车,如果真有问题的话,根本不可能只有一个交警出来查车。并且,严查的话,并不是在公路上,而是在车岗上...。 欧阳旗目光凌厉地看着交警,另一只手不经意间已经在放在腰上。 转眼之间,交警已经走到他这辆车的前面,仿佛不经意地瞥了欧阳旗一眼,在欧阳旗不可思议的眼神中,以及迅速拔枪出来的同时,只听见“扑,扑扑,”的几声,他的身上瞬间就多出了几个血洞。 欧阳旗脑袋一片空白,但是手里的枪却本能地朝着那个交警身上胡乱地开枪。 “砰砰...!” “快杀了他!”欧阳旗歇斯底里地怒吼着,手上的枪却没有停止下来,朝着在地上开始翻滚的“交警”疯狂的地开枪。 一时间,枪声如同密集的鞭炮鸣响一般。车上所有的人都从窗口里朝着外面疯狂地扫射。只是,在所有人惊怒的目光中,那个在地上翻滚的交警迅速地从地上弹跳而起,起跑,倒地,翻滚,再弹跳,迅速地窜入了公路旁边的大树后面消失不见。 这一系列如同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让车上所有人目瞪口呆。 跟在欧阳旗身边的这群人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也并非没有经历过枪林弹雨,只是这一次的确是让他们震撼到了。一个人居然在十几把枪的射击中,硬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出生天。不得不说,刚刚眼前发生的这一幕,让他们有种置身于港台警匪片子的场景中一般。 如果刚刚的情况换成自己又会怎样?是不是直接血溅五步被射成马蜂窝?这是在场的所有人此时的心声。 以前他们看到电视上的那些警匪片子中,那些套路动作只会让他们不屑或者鄙视或者是淡然一笑。而这一次,却没有人露出这种表情,因为这不是表演秀,而是真真实实的逃命功夫。 “别他ma的都愣在那里,扶老子出来,换辆车子送我去医院,你们这群废物!” 一声愤怒的吼叫,让欧阳旗身边的所有人都清醒了过来,一个个从车上跑下来,满脸关切地跑向欧阳旗的车子。 “老大,你怎么样了?中枪了?要不要紧?” “老大,你没事吧?” 虽然这些人并不是真正地关心这个所谓的老大,但是这个节骨眼上不主动献殷勤,装体贴的话,事后估计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看着身上的几个血洞,欧阳旗的脸色苍白得如同透明的纸张。脸色苍白的缘故或许是因为中枪受伤以及失血造成的,但最主要的缘故是被吓出来的。没错,就是吓出来的。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刚刚这个交警的恐怖,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是欧阳旗或许这辈子都忘不了刚刚那一幕...。 明明是他已经看出了这个交警有问题,并且已经拔枪出来就要开枪的那一瞬间,那个交警瞥了一眼过来,只是手一抖,瞬间就是开了几枪。从拔枪,到开枪,收枪,一系列的动作,如同闪电一般,欧阳旗甚至没看到他的手动过一般,就已经瞬间开了几枪。然后整个人倒地翻滚,避开了自己枪击,迅速地逃窜了出去。 能躲避欧阳旗的枪击,并不是说此人的鬼魅速度比子弹还要快,而是说,此人能从对方开枪之前的一瞬间判断出对方枪口打出子弹的方向,从而迅速闪躲开来。能有这种能力的人,绝对不多,欧阳旗是第一次遇到,也难怪他如此惊恐,如同碰到灵异事件一般。 能有这种能力的人,并不是一般的小杂鱼身上能够出现的。能有这种能力,也就意味着这个人绝对是经过长期地高度训练,甚至在多次枪林弹雨当中锻炼出来的。被这种人惦记上了,欧阳旗如果还能保持从容不变的神色,那才是见鬼了。 是职业杀手?还是恐怖组织,又或者是某些特殊部队里退役的特种兵王牌? 也只有这些职业,才会诞生出这种恐怖的怪物。 更让欧阳旗惊骇的是,这个人开枪的速度与精准度。 要知道,刚才那一幕,只是一瞬间,欧阳旗的身上就被打中了三枪。对方根本没有进行瞄准之类的动作,凭着手感与经验就能打中自己三枪,没有一枪是落空的,虽然身上三枪都不足以让他立即致命,却是让他恐惧到了骨子里面。没有打中自己身上的致命部位,并不是说对方的枪法偏了,而是自己坐的这个位置偏门,换成一般人,甚至子弹根本打不到自己的身上。 或许,这个人根本就是职业杀手。 因为这个人从拔枪,开枪到收枪,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欧阳旗根本无法看清楚这些动作。欧阳旗曾经在视频上看到过一些美国快抢手的射击记录,最快的是零点零几秒钟,也就是说,在这一瞬间的时间内完成这一系列动作,一点都不能出错,而人的眼睛根本无法捕捉到这种迅雷般的残影。 而刚才那一幕,欧阳旗虽然不知道有多快,不过从视频上看到的那些真实记录来看,即使没有那么夸张,但是却也离得不远了。 真正的杀手,枪对他们来说,基本上就是身上的一部分,在某段距离来说,根本不用瞄准,凭着感觉和经验就能打中对方。当然了,超出了距离范围的,并不是说就安全了,一个不小心照样会被打爆。 欧阳旗捂着身上枪伤,脸上依旧带着心有余悸的恐惧。 “快点,车子再快一点!” 虚弱的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刚才那么大的火药味,不是因为欧阳旗已经镇定下来了。而是他此时没有多余的力气大声地说话。 虽然身上的这三枪没有让自己立即死去,但是身上的动脉被打爆,如果不速度到医院经行抢救,估计自己挺不过三个小时。伤口依然在大出血,这让欧阳旗的脸色更是显得苍白。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越来越衰弱了,生命力似乎在慢慢地流失着。 “他ma的,那个王八蛋给的资料根本就没有这号人,他是想我死在这里么?” 欧阳旗的思维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了,他知道是失血过多造成的,再过一会,估计自己就会完全陷入昏迷了。如果这次能逃过一劫,他觉得一定要将那个提供资料的人弄死,而且要他死无全尸。 “叫他把车子...,再开快一点!”欧阳旗有气无力地对身边的一个小弟说到。他已经开始觉察到自己似乎要陷入昏迷了,如果这时不先安排好,估计他这群废物手下会再犯下致命的错误:“打电话给总部,再叫些弟兄过来,记得,将医院全部围起来,千万不要再让任何人进医院....。快,马上打电话!”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欧阳旗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了...,终于疲倦地昏迷了过去。 ......... 公路旁边的大树下,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大树下面走出来。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仍然在流血的手臂,大军微微苦笑着。从手上的血迹看来,他并没有像想象中那般顺利,如果动作稍微慢上一点点,他不敢想象自己现在是否还能站在这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是太久没有经历这种场面,让自己的本能退化了么?”大军喃喃自语着:“不过,确实让人血液沸腾呢!” 慢慢地走到公路上,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着:“果然是时间太少了吗?根本来不及作出一个精细的计划!居然被逃过了一劫,不过,你真的能逃掉吗?呵呵!” 大军转身走向刚刚被停留在公路边的摩托车,从兜里掏出一个手机。 “喂,我是大军...!” “...!” 一分钟之后,大军挂掉电话。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悠然地抽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有些迷离,似乎陷入了沉思中。 “或许,我应该再赚一些额外的奖金!” 将手上的烟头丢掉,大军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带着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 第29章 最佳抢救时间 羊城古道街的一家名为“羊城大医院”,是羊城暴力街区附近最大的一家医院,也是古道街唯一的一家大医院。 而此时,这家医院的门口与往日有些不同寻常。 按道理来说,平常这个时候的三更半夜,医院门口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会在这里,只有值班的保安守在门卫岗里面值班。可是现在出现的这种情况,却让所有人到感觉到了这里的异常气氛。而那个平常威猛勇武,外号雷老虎的的保安赵大彪,龟缩在门岗里面,愣是不敢出来。 为什么? 因为此刻有十多个统一穿着清一色的黑色西装的魁梧彪汉围在医院的门口,分成两排站在那里,虽然一个个都是面无表情,但是偶然间流露出来的凶煞气息却是让人感到一阵阵无比压抑的气氛。 即使是傻子都猜的出来,这些人根本不是寻常的普通人。 从刚才几分钟来了一个中枪昏迷的年轻人之后,这个医院的门口便被这十多个凶神恶煞的汉子围住了,任何人想进入这里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就连刚刚一个出车祸快要断气的年轻女人被送到这里都被拦了下来。 而那个出车祸女人的家属一个个都气愤无比,想要上前理论,只是其中的一个大汉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色的手枪指着他们冷冷地说到:“一分钟之内,没有从我眼前消失,我送你们和这个臭女人一起进医院抢救!” 这一下,所有人都跟见了鬼一般,迅速地抱着重伤的女人逃离这里,再也没有人上前去理论生命宝贵的意义,因为他们真正地懂得了自己生命更宝贵的意义了。 此时,医院里面的一间急救室的门口,站着五六个穿着黑色西装的汉子。其中有两个分别守急救室在两边的通道,目光凌厉地打量着偶然经过这里的护士和医生。而另的三个人脸色阴沉地守在急救室的门口。最后的一个看似比较年长的中年汉子则是站在一旁拿着手机不停地在说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距离欧阳旗进入急救室的时间已经有十多分钟了。 而这个时候,从医院的另一端的电梯里面,一个带着面罩和眼镜的医生匆匆忙忙地拿着一个病历本子走过来,目标直指急救室。 “不是什么人?来这边干什么?” 当医生走到急救室门口的时候,却直接被人拦截下来,其中的一个青年神色冰冷地看着这个带着眼镜的医生沉声问道。 “我是来这里进行手术的主治医生卢志刚主任,刚刚处理完一个急救手术就被通知到这里来支援。你们又是谁?” 医生将脸上的白色口罩摘下,露出一张长满胡渣子的平凡面孔。他把挂在衣领上的证件摘下来随意地扬了几下,就放回去,看着这几个站在门口年轻汉子皱眉道:“你们为什么挡住我,难道你们不知道,你们多耽搁一秒钟,病人就多一分危险么?让开,出了事情你们要负责任的!” “为什么到现在才来?”一个青年将医生挂在胸口上的证件看了一下,看到证件上面的照片和中年人有六七分相似,迷惑地问道。 “我说了我刚刚在二楼急救室处理完一个急救手术才出来!”中年医生不耐烦地看着青年:“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挡住我,耽搁了病人的最佳抢救时间,导致手术失败而出现伤亡的话,你们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原本还想进行搜身的几个年轻汉子神情微微一变,互相交替着眼色。中年医生的话,无疑是让他们想到些什么,眉目之间变得惊疑不定,转过头来看着另一个年长中年汉子。似乎在等他发话。 而中年汉子似乎也被这个医生的话弄得脸色阴沉不定。 从十多分钟前,欧阳旗被送进来之后,医院的门口就已经被封锁,因此,眼前的这个医生应该不是从外面混进来。中年汉子心里松动地想着。 “如果你们没有把他救活,我敢保证,急救室里所有的医生都会为他陪葬!”这个看似稍微年长的中年汉子似乎是这几个人的小头目,他一把揪着中年医生的衣领面无表情地说着,虽然语气平淡,但是语气中蕴含的煞气却是让这个先前还镇定的医生吓得脸色苍白。 这个时候,他终于发现眼前的这些穿着西装的汉子不是一般人,更不是他所能招惹的。 “先生,你先放开我好吗?别耽误了病人的最佳抢救时间?”医生看到眼前的中年人一脸戾气,刚才的不耐烦也取之消失了。 “快点。”中年人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你...,你先冷静下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救活他的,手术室里的医生都是我们医院里面最好的手术医生,对于这种枪伤的案例,我们都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 中年医生似乎以前遇到过这种类似的事情,尽管心里恐慌到了极点,但是却不至于吓得束手无措! “你最好保佑上帝让他没事,如若不然............!”说到这里的时候,中年汉子将医生的衣领放开了,但是另一只手却掏出一把黑色的沙漠之鹰对准医生的脑袋:“不要怀疑我的话,因为你没有后悔的机会!” “啊...,不要杀我,我一定会救活他的,不要杀我...,你先把枪拿开!我一定尽力救活他!” 中年医生似乎第一次被人用枪顶住脑袋,一瞬间就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似的,连同声音都带着哭腔,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 中年汉子将手枪移开,冷冷地看着医生没有再说话。这个医生脸上的恐惧神色一一被他尽收眼底,倒不像是伪装出来,这倒是让他略微放下心来。 惊骇到了极致的中年医生,如同卑微而狼狈的小丑,逃离似的进入了急救室。 等到中年医生进入急救室之后,原本带着哭丧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代替的是一抹深沉无比的灿烂微笑。如果外面的那几个人看到这个表情,估计会毫不犹豫地朝他脑袋开上几枪。 “这个男人的毅力还真的是不错,看来,我并没有错过最佳的抢救时间!”中年医生微笑着喃喃自语,把原本已经摘下来的白色口罩再次带上。 ------------ 第30章 你的命,我收下了 “病人的血压还在下降...!” “脉动缓慢...!” “快...,准备输氧 “快准备麻醉药...!” “把镊子给我...!” 急救室的众多医生和护士都在各自忙碌着,却没有任何人发现手术室里面此时却多了一个医生。 欧阳旗被送进医院已经有十来分钟的时间了,在这个时间段里面,他的意识慢慢地苏醒过来,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力气说话了。身旁的医生还有护士不停地在他身上捣鼓着,虽然他知道自己身上已经打了麻醉药,但是身上的疼痛,却并不是麻醉可以完全免疫的。 “请问,您是...?” 一个正在忙碌中得护士在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急救室的门口,忽然发现急救室的门口站着一个人,但是彼此都带着面罩的原因,因此她也不能确定这个医生的身份。但是身为护士长的她,明明记得从开始做手术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个人! 随着这个护士长的问话,其他的医生和护士也随着她的目光迷惑地望向急救室的门口。 而保留着一丝丝微弱意识的欧阳旗也微微挪动着沉重的脑袋望向急救室门口的方向,或许是因为重伤失血过多的缘故,此刻他依旧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为什么身边的医生和护士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站在门口的中年医生没有理会护士的话,从口袋掏出一把银色的手术刀信步闲庭地走到手术台旁边,他蹲下身子凑到欧阳旗的耳边喃喃低语着:“或许,你应该猜出来我是谁,不过不要紧,你的命,就由我来收掉了。” 没有人听清楚这个医生在欧阳旗的耳朵旁喃喃低语着什么,但是接下来的那一幕,却成了在场所有的医生和护士这一生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在所有医生和护士迷惑不解的目光下,在欧阳旗不可置信和惊恐万分的神色下,中年医生的手术刀迅速地在欧阳旗的脖子上狠狠地一划...。 .... “轰”的一声惊天巨响,整个羊城暴力街区的地表如同发生地震一般剧烈地抖动! 在羊城暴力街区中心,一栋不知有几层楼高的辉煌大夏此时却是硝烟滚滚,庞大而汹涌无比的火势如同火龙一般冲天而起。 惊天的爆炸声,所产生的气浪,却让周围所有建筑楼的玻璃全部震碎。而周围的很多从梦中被惊醒的居民第一时间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看到了眼前不可置信的一幕。 那栋被火势蔓延的中心地带是什么地方?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火光冲天的地方就是刚刚发生惊天大爆炸的伊始点。而这个地方,俨然就是东兴会的总部大楼。可惜的是,这个原本看似金碧辉煌,让许多小人物望而却步的壮阔大楼,现在却如同被破灭的废墟一般无异。 的确是让人难以置信。 东兴会是羊城暴力街区唯一的一个大帮派,相对废都其它地方的帮派,东兴会或许还算不上泱泱大帮,但是它在羊城暴力街区却是第一大帮会,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虽然这个东兴会只是近几年冒出来的帮派,但它的成长速度却让所有人出乎意料,只是短短的几年时间,将羊城暴力街区的所有小帮会全部吞噬或收服成为其附庸的势力。到了现在,东兴会的发展更是如日中天,隐约流露出一种超越二流帮派的气势与规模。 可是现在...,这个如日中天的二流帮派却是随着这一声爆炸而灰飞烟灭。 没有人明白,这个散发着无穷发展空间的东兴会到底是惹到了什么恐怖的势力,居然连总部的老巢都让人轰成了废墟。要知道,东兴会即便不是一个牛逼冲天的超级大帮,可却也不是一群任人宰割的土鸡瓦狗,到底是谁有这种大手笔呢? 街道上的所有人都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个残留着破灭前壮丽的废墟。这些人群中,有的人欢呼大叫,如同过节一般。有的人幸灾乐祸,却缄默不语。 一个二十八九岁的青年,面无表情地从人群中走出来,转身回望了一眼那栋依然在燃烧着的大楼,嘴角勾勒出一个残酷至极的微笑。 “奖金到手了!” ..................................... 与此同时,在养成暴力街区的一个高级按摩院里面。 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拖着一个昏迷的中年人正从房间里面出来。青年浑身浴血,如同在血池里面泡过一般。而他的身上的伤口有几处依然还在流血,青年面无表情,仿佛身上流着的并不是自己的鲜血一般。 从房间里出来,狂森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此时的状态并不像表面上流露出的表情那般轻松。 回过头来,看着房间里的惨象,狂森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阴森的微笑。 他身后的房间里面,只见四具依稀还残留着体温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如同被丢弃的垃圾一般。从房间里的混乱场景看来,里面必然是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大战。很难想象,他自己一个人居然可以做到这种程度,即使是他自己都有些不可置信。 如果这一次不是出其不意,加上暗中偷袭的话,估计现在躺在地上的可就是自己了。 看着依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中年人,狂森更是觉得这一次的冒险远远地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如果此时有人看见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中年人,估计会直接会吓得惊声尖叫。 为什么? 因为此时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中年人正是东兴会的龙头老大端木雄,也就是整个羊城暴力街区的霸主。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个看似平凡的高级按摩院居然是端木雄的温柔乡。哪怕是此时的狂森,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如果不是丧彪提供的密件,狂森真的不敢相信,这个端木雄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原本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来到这里,打算将端木雄干掉,还真没有想到,居然让他成功了。 狂森一刻也不愿意在这里逗留,将昏迷的端木雄绑上车之后扬长而去。 “你的命,我收下了!” 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根本没有人来得及去阻止这一幕的发生。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欧阳旗的喉咙被割破掉,鲜血喷涌,如同瞬间绽放的鲜花一般,华丽而妖冶。 “为什么...,会这样?” 欧阳旗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喉咙被划开,鲜血不断地从喉咙冒出。他怔怔地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中年医生,至此他都无法相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一幕。 ------------ 第31章 医院的混乱 你的命,我收下了! 很熟悉的台词啊。 貌似在前几天,自己就说过这一句话。可是没有想到,这句话却应在了我自己的身上...。 很讽刺阿!真的很不甘心,我还没有征服整个废都,可惜,我的野心只能让我走到这一步了么?欧阳旗眼眸中的光芒慢慢地黯淡下来,但是却依然努力地睁开着眼睛,尽管整个世界已经开始模糊,开始黑暗! 死不瞑目! 杨飞扬冷眼目视着死去了,却依然睁开着眼眸的欧阳旗,眼眸中终于慢慢地露出一丝不再冰冷的复杂神色。他跟眼前的这个死去的东兴会香主,之前根本没有任何仇恨,甚至之前他们根本没有见过面。但是,欧阳旗却不得不死在自己的手上。世事总是这么奇妙以及难以预料,有些时候,命运总是不会按照自己预想的轨迹上行走。 没有仇恨,并不代表就能和平相处。有时候,利益也能让两个亲兄弟互相厮杀,更何况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立场与阵营都是对立的。 现在的他,在废都的龙帮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功过的小人物。他需要一块垫脚石,一块可以让他只能缩短一小段路途的垫脚石,哪怕真的只是一小段路途,他也必须去争夺。无疑,眼前死去了的欧阳旗正是离他最近,也是最适合的垫脚石。 对他来说,欧阳旗生命的终结,却代表着他在废都“新生”的开始。 “他,他死了?杀...杀人了,他杀人了?”在场的所有医生和护士都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由始至终他们的脸上都保持着呆腻抑或是错愕的神色。最后,终于有一个女护士反应过来,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但是他们忘了,眼前的这个杀人医生敢在这里杀人,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医生么? 杨飞扬转过头来,看着眼前这一群陷入恐慌而混乱的医生和护士,脸上露出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 护士和医生的尖叫声在急救室里面早已经让人耳膜刺痛。可惜,急救室的绝对隔离,却让外面的世界如同被按了静音一般,根本不会有人听到这里的鬼哭狼嚎。 “嘘...!” 杨飞扬一只手放在唇前作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另一只手却掏出一把精致的五四手枪指着眼前这群惊慌失措的护士和医生。终于,在这把五四手枪的震慑下,这群被吓傻吓疯了却并不白痴的护士和医生没有继续再混乱下去,只是噤若寒蝉地看着眼前的中年医生。 “继续你们的手术,之前是怎样抢救他,现在就怎样做。”杨飞扬微笑着,看着这群依旧无动于衷的医生和护士继续说道:“如果你们还不明白的话,我可以免费打几枪在你们的身上,让你们继续做抢救手术。懂?” 懂?其实他们不懂,但是面对着眼前的这个陌生的中年医生,他们不懂也得懂。 抢救? 一个死了的人还能进行抢救么? 能!因为此时这群医生已经开始行动了。 如果此时死不瞑目的欧阳旗知道自己死了之后,依然被这群医生当成活马一般在身上鼓捣,恐怕会直接诈尸而起。 急救室的门口外面。 一个年长的中年汉子心神不宁地在急救室的门口的走廊上来回渡步,总感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按道理说,医院的门口此时已经被他们的人重重把守,根本不可能有人能进来。而他刚刚再打了个电话回总部,他们的人已经正在赶过来了,再过几分钟估计就要到这里了。到时候,就算真有其的势力想要想介入这里,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对他来说,只要欧阳旗能安然地度过今晚,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只是现在,他心里总是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知道,一定是自己忽略了什么,才会导致自己潜意识的不安与烦躁。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呢? 医生?难道是那个医生? 想道这里的时候,这个中年汉子脸色瞬间变得森冷无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 “喂,是医院的咨询中心吗?请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卢志刚的主治医生刚刚从二楼的手术室出来。”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这里的医院大楼的所有二楼都没有急救室,不过,我们医院的确是有一个叫卢志刚的医生,是负责男性生殖科的医生,早在四个小时前就已经下班了...!” 中年汉子没有继续听下去,将手机合上之后,转过头神色无比阴沉地盯着抢救室的门口,从腰间掏出一把黑色的沙漠之鹰。他身后的这群小弟似乎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个从腰间掏出了手枪。 在中年汉子的手势下,走在前面的两个青年慢慢地朝着急救室的门口走过去,而身后的三个青年汉子一个个都是警惕地用枪指着急救室的门口。中年汉子则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眯着双眼如同毒蛇一般伺机而动。 一步,两步。 当走在前面的两个青年一脚将急救室门口的门踹开的时候,只听到“砰砰”的两声,这两个人发出两声闷哼,瞬间就已经中枪。 这两个中枪的青年,一个软倒着躺下了,而另一个却被门口旁边的杨飞扬伸出的手臂勒住脖子,挡在门口。 这两个人明明已经做好了射击的准备,却依然没有反应过来子弹就已经穿通了身体。或许,在他们踢开急救室门口的时候,就已经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子弹是从门口的侧面打过来的,也就是说,在他们踹门之前,那个人就已经守在了门口的旁边等待着猎物送上门。 “砰砰...!” 密集的枪声如同鞭炮一般在这一瞬间爆发开来。 在前面两个青年中枪的同时,后面的中年汉子与其他的三个青年都是已经反应了过来。一个个拿着手枪疯狂地朝着急救室的门口射击,他们可不管前面的两个青年的死活,他们的目标只是将那个浑水摸鱼的医生杀掉而已,至于前面的两个人,死了也就死了,对东兴会来说并不是太大的问题。 枪声不断,叫声不止。急救室里面的医生和护士一个个都是吓得蹲在手术台下,如同待宰的牲口一般惊叫不断,仿佛中枪的并不是之前的两个青年,而是他们。 与此同时,医院门口外面的十多个穿着黑色西装的汉子如同闻到鱼腥味儿的猫一般,迅速地朝着急救室的这个方向蜂拥而来。 杨飞扬将一个青年勒住挡在身前,手上的枪并没有停留下来,依然朝着门口外面的几个方向射击。 “砰砰...!” 又有两个东兴会的青年汉子应声倒下,而挡在杨飞扬身前的尸体上更是如同被射穿的马蜂窝一般,血肉纷飞,上半身根本找不到一片完好无缺的地方。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东兴会的这六个人已经有四个死去。中年汉子与另一个青年则是躲在墙角边上。这个时候,中年汉子已经冷静了下来。他不再继续朝着急救室的门口胡乱开枪,而是时不时地伺机开上一两枪。目的并不是将那个躲在尸体身后的人击毙,而是扰乱他。 此时的情况,中年汉子已经明白。那个伪装的中年医生并不是普通的角色。这是一个很有经验的对手,不但难缠,并且狡猾得让人咬牙切齿。懂得隐藏,更是懂得利用尸体和急救室的铁门将自己的身体护得牢牢的,任凭自己的这一帮人开枪射击也难以打到他的身上。 不过,中年汉子并没有因此而畏惧。他知道,再等一两分钟,那群守在医院大门口的弟兄就能赶过来了,到时候即便是眼前的这个人再狡猾也是插翅难飞。现在唯一要做得,就是拖延时间,继续这样干扰他,只有这样做,才能将这个人除去。 只是,中年人能想到的,杨飞扬也并没有忽略掉。 杨飞扬此时也估计得差不多了,如果继续留在这里的话,那么后果就是永远地被留在这里了。 呼...! 将子弹装满,杨飞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摸了摸腰间,身上的最后一个弹夹子已经用光了。 没有继续耽搁,杨飞扬从急救室门口挪出来,直接对着中年汉子和青年两人的方向连续开枪射击。 密集而刺耳的枪声连续不断,而子弹在走廊中飞梭着。中年汉子与另一个青年根本不敢把头伸出来。杨飞扬一把将身前的尸体推开,头也不回地往急救室门口走廊的另一个方向奋力跑去。只要穿过了前面走廊尽头的那道门,或许就有机会逃出去了。 杨飞扬觉得自己这一生从来都没有像此时跑得那么快过,他的周围,墙壁上,地上不断地传来一颗颗子弹呼啸的声音,走廊的那道门离他越来越近了。 “扑”的一声,杨飞扬闷哼一声,身体踉跄着几乎倒地,最终还是没有倒下,继续奔跑着。 “ma的!”奔跑中得杨飞扬忍不住咒骂了一句。之前在他跑到走廊的尽头拉开门进入另一个走廊的刹那间,后面的一颗子弹直接是穿过厚厚的玻璃门射在他身上,差点让他摔倒在地上。如果真的在这个关键时刻摔倒在地上的话,那么等待着他的将会是死亡。 很久没有这种接近绝望的感觉了呢! 自从在h市与那个所谓的父亲决裂之后,杨飞扬感觉自己就是一条落魄的流浪狗,终日颠簸流离,四处逃亡。在g市被青狼帮的何奎伏击,差点让狂森丧命,来到废都之后,他几乎死在了羊城暴力街区,而现在更是连累了阿狗...。 穿过走廊,杨飞扬并没有停留下来,不停地朝着医院分叉的各个方向奔跑着。 在杨飞扬奔跑的这段时间,医院里一群穿着清一色西装的汉子已经分散开来,迅速地朝着医院各个走廊进行搜索。 此时的医院已经混乱一片。 ------------ 第32章 美女护士 医院的一间更衣室里面,一个靓丽而高挑的护士正在更衣室里面换衣服。 “彭”的一声巨响,更衣室的门口直接被人踹开,正在换衣服的美女护士吓得尖叫一声,停止了手中的动作,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闯进来的,是一个看起来满脸胡渣子的中年人,哦不,确切来说,是一个中年医生。穿着一身白衣大褂,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目光错愕地看着眼前全身脱得清洁溜溜,只剩下内衣和印着卡通图案内裤的女护士。 在中年医生定定地看着女护士的同时,女护士也在怔怔地看着中年医生。或许是因为两人“相遇”的情景太过突然,这两个人的脑袋似乎都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空白状态。 两秒钟之后,女护士忽然觉得眼前的医生眼神似乎有点诡异,他的目光只是在自己脸上停留一下就移开,随后就一直定定地看着自己的胸口。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女护士脸色一变,用手护着胸口,张开嘴巴就要尖叫起来。 只是女护士还未来得及出声,她眼前的中年医生整个人已经扑了过来,直接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 “不要出声!” “呜呜...!” 女护士嘴巴被捂着,依旧不肯妥协,剧烈地挣扎着。但是,她的挣扎只是徒劳,她整个人被中年医生牢牢地按在墙壁上,一动都动不了。 杨飞扬无奈地看着眼前依旧在奋力挣扎的美女护士,直接从腰间掏出一把枪,顶在她的脑袋上。 “如果你挣扎的话,我马上杀了你!” 似乎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女护士的脸色变得无比的苍白,没有再继续挣扎,也没有继续出声。目光恐惧地看着用枪顶住自己脑袋的中年医生。顷刻之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挂满了泪珠。 枪膛上根本没有子弹,但是杨飞扬却没有把这把枪丢掉,只是随身放在腰间,没想到此时却派上了用场。 杨飞扬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目光依旧冰冷而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美女护士:“我可以放开你,但是你不准出声,如果你出声,我就立即杀了你!明白吗?” 女护士没有说话,只是依旧恐惧地看着杨飞扬。 “明白的话,就眨一下眼睛。”杨飞扬依旧用冰冷的语气说到。 女护士眨了眨眼睛。 杨飞扬慢慢地松开手,退后几步,眼神冰冷地盯着女护士,手上的枪口依旧指着她。 虽然眼前的人只是个女人,但是杨飞扬却并没有因此而松懈下来。历史曾经警告过许多人,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在危机中爆发出来的力量以及智慧,总是会让人后悔莫及。 美女护士看着已经退后的杨飞扬,并没有放松下来,依旧是惊恐万分地看着杨飞扬,双手牢牢地护着胸口那一抹雪白,如同一个待宰的小羊羔一般,语气弱弱地问道:“你...,你想怎么样?你想要干嘛?” “。。。” 杨飞扬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护士此时的架势,听着这个护士的这句话,原本还不想怎么样的,被她这么一说,还真让人想怎么样了。 感情这个女护士还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强jian犯还是什么色qing狂之类的,不过也难怪,要是哪个女人在这种特殊的情况,估计也会第一时间产生这种想法。 “我不想怎么样,也不想要对你干嘛,你先把衣服穿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杨飞扬面无表情地说到。在这个时候,他可真的是不想怎么样了,原本只是想进来换一下衣服,再等机会混出去,却没有想到冲进来会遇到这种破事。当然了,这种破事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但是此刻的杨飞扬却没有任何心思。即使是真有了什么心思,估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虽然刚才的一瞬间零距离接触,让杨飞扬感觉这个女人的皮肤很滑嫩,并且弹性十足,但是此时的身体状况,以及时间地点都不允许他有这种想法。 此时的杨飞扬已经中了一枪,子弹深深地卡在腰间的肌肉里面了。要不是那一枪被那层厚厚的玻璃门挡了一下,估计那子弹已经穿过了他的肚子。虽然说这一枪没有让他致命,可是伤口却一直在流血,他现在已经感觉到身体越来越虚弱了,体力正在慢慢地流失。如果不想办法赶快出去止血的话,昏迷在这里绝对是死路一条。 女护士似乎不相信杨飞扬的话,但是目光瞄到杨飞扬腰间的那一抹血红,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可不可以转过身去?” 原本女护士想直接穿上衣服,可是她看到杨飞扬的目光依然毫不掩饰地停留在她身上,女护士的脸色出现一抹嫣红。 “不可以,你就直接穿上衣服就行了,反正该看的地方,我都看过了,不该看的地方我也都看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杨飞扬倒是很光棍地说到,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美女护士。 “你...!” 这一句话倒是让女护士脸色愈加通红了起来,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害羞。 “听着,我闯进来只是一个意外,我不想伤害你。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还不至于去伤害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我只是想离开这里。只要你不出声,不威胁到我,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懂吗?” 杨飞扬认真地看着这个已经换上一身休闲服饰女,看起来更加清纯而靓丽的女护士说道。老实说,要杨飞扬对这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下手,杨飞扬还真的做不出来,他并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疯子,即便是杀人,他都有着自己的原则。 看着眼前这个表情冰冷的中年医生,女护士认真地点了点头。同时,心里微微地松了一口气。在女护士看来,这个坏人虽然混蛋,但是却没有坏得那么彻底。 没有再理会眼前的女护士,杨飞扬直接把身上的白衣大褂脱下来。 “你...,你想要干什么?” 看到杨飞扬的举动,原本以为能逃过一劫的美女护士立即吓得脸色苍白,蹭蹭地退后几步护着胸口,宛如一个饱受摧残的无辜少女。 “你想要我干什么?”杨飞扬颇为无语地白了一眼这个被吓得不轻的女护士,继续说道:“我真要想干点什么,也不用你提醒,我只是换件衣服准备逃出去而已,别一惊一乍的。倒是你的思想不要那么肮脏才对。” “你...,我只是...!”美女护士脸蛋涨得通红,看了一眼地方被丢弃的几件病号服,似乎也明白了杨飞扬的举动,只是杨飞扬那几句话让她尴尬得说不出话来,好像自己反而成了那个想干什么的人了。 ------------ 第33章 我不是一般人 “呼...!” 把沾满鲜血的白衣大褂脱掉之后,杨飞扬脸色苍白地按着先前中枪的腰间。刚刚被牵动的伤口,让他痛得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 此时他精壮的上身,肌肉线条明朗,腹部以及胸腔肋骨的地方有几道纵横交错的刀疤。而这些刀疤是上次在g市被何奎的人伏击造成的。而他的背上则是有两道二十多公分长的狰狞刀疤如同蜈蚣盘延在身上一般。在这两道刀疤的上方左侧更是被一块白纱布交缠着,似乎这一道还未愈合的伤口只是被简单的处理了一下,那块原本雪白的纱布此时血迹斑斑。 而背上的这一道新伤却是前一天晚上和阿狗以及狂森逃跑的时候被子弹察伤的,算不得多严重,由于时间紧迫,杨飞扬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现在唯一让杨飞扬担心的是腰间上的那一个被药棉堵住的血洞,子弹深深地卡在肌肉里面,鲜血依然不停地外溢,如果再不找个地方把子弹取出来止血的话,估计他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女护士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宛如图腾一般的伤疤,她真的很难想象,这个男人到底经历过什么。 “你...,你受伤了,要不要先止血!” 不得不说,有时候女人就是一种母爱泛滥过剩的感性动物。刚才还是一副见鬼怕怕的样子,此时见到杨飞扬身上遍体鳞伤的伤疤,却又理所当然地觉得,这个男人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可恶了。 杨飞扬可没有多余的功夫再向这个女护士拉扯点什么,三下五除地把那套刚刚在外面拿进来的病号服换上。 他的目的很简单,把自己原本的伪装卸掉,再换上一件病号服装把自己扮成一个病人,趁着混乱逃出去。反正东兴会的人根本没有人认得出他本来的面目。 “接下来,我希望你能把我的这张脸忘掉,这对你而言会更好一点。” 在美女护士迷惑不解的目光中,杨飞扬慢慢地将脸上的那层胡渣子撕扯下来,露出一张年轻秀气的脸庞。不帅气,却带着一丝丝干净儒雅的气质,与刚刚的中年大叔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 “是你?...,原来是你!” 美女护士怔怔地看着杨飞扬完成整个变脸过程,眼神中慢慢地变得不可思议,最后忍不住地掩口说道。 “你认识我?” 原本面无表情的杨飞扬,眼眸中的精光一闪而逝,凌厉的目光直视着女护士,整个神色之间迅速变得冰冷起来。他可不记得,他在废都曾经认识过一个女护士,尽管这个女护士的确是长祸国殃民,让许多男人变得自来熟。但是杨飞扬却不是那种满脑**的男人,只要这个漂亮的女人真的威胁到他,他可不介意辣手摧花。 “看来,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仿佛没有看到杨飞扬脸上冰冷的目光,女护士原本带着点兴奋的神色也变得微微地失落,喃喃地说继续道:“也是,我们只是见过一面而已,你不记得也是正常!” “你到底是谁?”杨飞扬的声音变得越发地冰冷,他可没有功夫陪整个莫名其妙的女护士玩猜谜语的游戏。 “那你还记得,一个多月之前,在g市的一间餐厅里面,一个迎宾把一瓶名贵的红酒摔掉了,然后...!” 说到这里的时候,女护士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杨飞扬。 杨飞扬皱着眉头回想着,过了良久,终于恍然地看着眼前的女护士:“原来是你!你不是那个餐厅的迎宾么?怎么到这里变成护士了?” 女护士没有说话,似乎是不想说。 “你呢?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你是杀手吗?”想象力丰富的女护士满脸迷惑地看着杨飞扬,脸上已经没有开始那种惊恐的神色。 “不是,不过也差不多!”杨飞扬摇了摇头,看着依然想说些什么的女护士,认真地说道:“好了,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我得走了!” 没有理会站在那里一脸茫然的女护士,杨飞扬径自走向门口,在拉门走出去那一刻,杨飞扬转过头朝着女护士微笑道:“刚才对你做的事情,我很抱歉!不过,能在这里遇到你,我很高兴!” “等等..!” 看着脸色愈加苍白的杨飞扬,美女护士咬咬牙,直接做出一个让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决定。 “我知道这间医院有一个后门,我带你走吧!” 十多分钟之后。 杨飞扬已经出现在医院附近的一间普通租房里面。 “喂,你怎么样了?不要吓我啊!” 回到自己的小租屋,看着突然摔倒在地上的杨飞扬,美女护士直接吓得六神无主,连忙去扶着他。 “暂时还死不了,只是失血过多而已,让我休息一下。你准备工具,帮我把子弹取出来,我需要止血,需要你帮我把伤口缝合!” 杨飞扬强忍着剧痛,冷静地说道。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由于失血过多,一个晚上都绷紧着神经,突然一下子放松下来,几乎让他全身瘫软无力。万幸的是他现在还没有出现昏迷休克的状态,只要及时地把伤口止血,再静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过来。 “不行,我还是送你进医院吧,你这个样子或许会有生命危险的。只要我们小心一点,那些人发现不了的!” “你是想让我回去送死吗?别说现在那些人在医院里面搜查,指不定大街上都到处有人在找我们,或许还没进医院就被人发现了!”刚从狼窝里出来,却再回去,杨飞扬可不愿意冒这个险。 “别犹豫不决了,赶快准备工具!”看着一脸惊疑不定的护士,杨飞扬忍不住催促道。 “不行的,我只是一个实习护士,虽然有过处理外伤的经验,可是这里只有简单的工具而已,连麻醉药物都没有,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那种疼痛!”女护士依旧是拒绝地说道。 杨飞扬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女护士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是一般人。我说行,就一定行!” “你确定?” 赵浮屠神色凝重地看着身边站着的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汉子。 “是的,老大!欧阳旗已经被杀掉,东兴会的老大端木雄已经昏迷过去被带回了总部,而东兴会在羊城暴力街区的总部已经被炸成了废墟。” 中年汉子毫不迟疑地回答道。 ------------ 第34章 龙帮集 体震撼 赵浮屠眯着眼睛,坐在轮椅上没有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过了良久,他挥了挥手,示意中年汉子先行退下。 “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小家伙,居然在最后的时刻能力挽狂澜,还真是小瞧你了。”赵浮屠坐在轮椅子喃喃自语着。 原本赵浮屠对杨飞扬之前的在龙帮总部会议室里面说的豪言壮志并没有抱着看好的态度,他只是刚好借着机会先去试探一下东兴会的反应。当早上传来消息说杨飞扬已经被重伤住院的时候,他当时也并没有多在意,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当中。甚至在他认为,这三个人能活着逃回来,已经算是不错了。 三个人,想在四天的时间内把人家一个二流帮派的香主灭掉,这现实么?况且龙帮内部说不定还有对方的内鬼,这是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没有人会相信这三个人会成功,并且私底下不少人在讽刺这几个人异想天开,不知道天高地厚。 但是,时间过了四天的期限,到第五天的时候,传来的消息却让整个龙帮集体震撼。 的确是让人不可置信,可是事实就摆在了眼前。 按照约定的时间,杨飞扬这三个人四天之内杀掉欧阳旗。当四天过后,却传来重伤在医院的消息,不少人都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可是第五天传来的消息,却让这些人哑口无言。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很讽刺的事情。 五天的时间,三个人居然把一个二流帮派搞得几乎灭帮,并且还是在对方有防备的情况下。这种事情,基本上很多人连想都不敢想,但是,这三个人居然做到了。 其实,最让赵浮屠在意的是,那个杨飞扬居然把所有人都骗了,东兴会,整个龙帮,以及潜伏在龙帮里面的内鬼。所有人都以为他在四天之后,已经受了重伤住进了医院。却没想到,这只是为了麻痹所有的人,为了在最后的时刻一举翻盘。 赵浮屠自问,他在那个年纪可没有这种魄力以及这种深沉的心机。 “阿强,你看到了吗?东兴会的整个帮会都会为你陪葬的!咳咳...。” 喃喃自语着的赵浮屠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将手上的手绢摊开,上面居然带着一丝丝小血块。 “或许,过不了多久,我也下来陪你了!” .... 堕落街区的一家大医院里面。 王琦心里忐忑不安地看着那个303的病房号,她不知道自己此时该不该进去,因为曾经她的哥哥王森告诉过她,不要来找他,去其它城市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她做不到...。在她考完律师证之后,她毅然地来到了这个传说中的罪恶城市。 只是来到这里,千辛万苦地找到了王森曾经给她的地址之后,才发现,她哥哥所在的地方居然是一个黑帮,而且她还打听到了哥哥的消息。但是,这个消息却让她陷入恐慌中,哥哥居然受伤住院了吗? 王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将303的病号房门打开,只是刚刚打开这个门,她却听到“嘭”的一声,接下来她看到了令她瞠目结舌的一幕。 那个叫杨飞扬的男人一拳揍在自己哥哥王森的胸膛上,那股刚猛的力量直接把王森打的撞在墙壁上。 虽然看起来这一拳很猛,不过王琦这个角度却看得出来,这一拳说是打出去,倒不如说是推出去的,打在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力道,看似很猛,却并不重。 “你是想找死吗?”杨飞扬愤怒地看着上身半边包着白纱布的狂森继续说道:“谁他妈让你一个人去东兴会把那个端木雄绑来的?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可能会让你丧命?哪怕真的要做什么,也必须得跟我商量一下,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去冒险或者说是送死。如果下次再这样,你就给我滚蛋吧!” “自己还不是一个德行,还说别人!”站在一旁的丧彪小声地嘀咕着。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杨飞扬转过头来一脸阴霾地看着丧彪。 “哦,没什么,我说狂森做事太冲动了!”丧彪满脸正色地看着杨飞扬,转而看向狂森:“阿森,你看你现在伤成这个样子,全身包得跟个印度阿三一样,下次冲动的时候,记得带上我我哈!” 王琦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愤怒的杨飞扬,脸色慢慢地柔和下来,带着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神色。 站在病床另一边的大军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杨飞扬三个人。 眼前的这一幕,这些对白,让大军想到了很多东西。 很熟悉的一幕...。 曾经在几年前的时候,大军的一个兄弟似乎对着受伤的自己也说过这一番类似的话语,虽说当时是在大骂自己,但是,那种感觉真的让他还念不已。从那个地方出来之后,经过了几年的艰难“生存”,他身上的那股血性早就已经冷却下来了,他甚至已经忘了那些隐藏在骨子里的东西,只是他没有想到,那种温暖的感觉,到了今天,居然还能感受到。 或许,和眼前的这几个人在一起,并不是一件坏事。 杨飞扬没有再理会狂森,转过头看着手上包着纱布的大军,脸上露一抹柔和的微笑:“你也是一样,我原本只是让你协助我干掉欧阳旗而已,你倒好,直接去把人家东兴会的总部大楼给炸了。这样做,你的风险太大,不值得。” “也没有什么值不值的,我只是想多拿点奖金而已!”大军不以为然地说道。 “人活着,钱再多也有机会去赚,但是命只有一条。以后我们要做的事情还很有很多,我只是希望我们能一直走到最后!” 大军没有说话,仿佛对杨飞扬的话无动于衷。 “放心好了,这次的奖金我给你准备好了!”杨飞扬笑笑地说着:“你这一次救了我们三个人的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我们就是自家兄弟了!” “兄弟不兄弟对我来说无所谓,只要多给我些钱就行!”大军脸上面无表情地说道。 杨飞扬苦笑地看着大军说到:“你倒是很光棍!不过,我喜欢你这种性格。放心好了,哪怕是哪天亏待了自己,也不会亏待自己的兄弟!” “哎,我说大军啊,你别整天张嘴就钱啊钱的,你现在还年轻得很,就算赚棺材本也是过几年的事情呢!”丧彪抠了抠鼻孔,满脸鄙视地看着大军。 就在这几个人说话的时候,门口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哥...!” 杨飞扬几个人转过头来,望向病房的门口。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时尚的美女站在门口处微笑着望着他们。那张秀美的脸上带着一股柔弱而恬静的气息。她似乎站在那里有不短的时间了,只是这几个人一直没有注意到。 “哟...!这是哪家的闺女,如此清秀!” 丧彪满脸放光地看着门口的女子,又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在他的印象中,似乎这种恬静温婉类型的美女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 她怎么来了? 杨飞扬迷惑地看着门口那道身影,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杨飞扬曾经对眼前的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并没有过多的好感,或许是因为她曾经伤害过他的兄弟狂森,但是此时再次见到这个女人,以前的那厌恶感却已经烟消云散了。 “来了就来了,还站在门口干什么?也不知道进来给你哥削个苹果。” 杨飞扬淡淡地说了一句,倒是让站在门口王琦脸色一红,似乎有点小尴尬,终于慢慢地走了进来。 狂森则是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王琦进来,直到王琦站在他的面前,他才终于反应过来,只是他的脸上并没有以往的那种柔和微笑,反而阴沉着脸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去考律师证了吗?” 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狂森现在的心情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对于亲情见面的欣喜若狂。 而杨飞扬也能理解狂森此时的心情是如何的阴霾。 这里,这个地方是号称全中国最混乱的地方,这里的罪恶无处不在。毒品,走私军火,ji女,嫖客,黑帮纵横,什么乱七八糟的阴暗东西都在这里滋生。有人认为,这里是天堂,但是更多的人觉得,这里根本就是地狱。而王琦一个刚从重点大学门口出来的大学生来到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 陪着自己的哥哥堕落么? 的确是很伟大的情操,可问题是狂森会愿意让自己的妹妹陪着他一起进地狱么? “你们先在这里聊,我去病房看看阿狗!” 杨飞扬并不想再这里劝导或者开解什么东西,这是王森自己的事情,他可以没有权利去干涉别人的人生。 想想这一段时间所经历的东西,即便是杨飞扬早已经历过地狱的反复洗礼,依然让他有一股心惊肉跳的感觉。 虽然这一次成功地将欧阳旗和东兴会灭掉了,也证明了他能在废都立足下来。但是杨飞扬的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成功抑或是欣喜若狂的感觉,反而多了一抹沉重,一种自责还有一种自我反省。 ------------ 第35章 无法失去的东西 时间回到了五天之前...。 五天前,杨飞扬开车载着中枪的阿狗在公路上飞奔着,十多分钟的时间,杨飞扬终于摆脱了后面疯狂追赶的车子。 “阿森,你先送阿狗回堕落街的医院抢救!” 将车子停在路边,杨飞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对这身旁的狂森说到。 “你想做什么?”狂森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杨飞扬。 “别问了,马上送阿狗回总部的医院!”杨飞扬没有理会狂森,直接从座位上下来。 “我和你一起去!”狂森毫不迟疑地说到。 “别他妈耽误时间了,你想让阿狗死在这里吗?马上送他回总部的医院!”杨飞扬冷冷地拒绝着,带着不可抗拒的语气说到。 看着身边陷入昏迷的阿狗,狂森沉默了几秒钟的时间,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杨飞扬:“好!” 车子再次在公路上飞奔起来,从杨飞扬的视线中迅速消失不见,杨飞扬转过头来,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慢慢变得狰狞一片,瞳孔中尽是歇斯底里的疯狂。 .... 杨飞扬没有开车回总部。而是中途下了车,让狂森开车送阿狗回堕落街的大医院去抢救。在这之后,杨飞扬打了一个电话给丧彪,并且让丧彪带人重重围住阿狗所在的那间大医院,同时让丧彪作出一个假象,让所有的人都以为杨飞扬这三个人已经回到了堕落街区,并且重伤住院。 杨飞扬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他可以百分百地确定了龙帮里面有东兴会的内鬼,同时,他这样做也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就是让东兴会的内鬼真的以为杨飞扬已经回到了堕落街区,并且重伤在医院。第二个目的,则是为了麻痹欧阳旗,让他放松警惕。 杨飞扬永远是一个不轻言放弃的人。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如果他直接回龙帮的话,那么他之前所作的的一切努力都是付之东流,他是活下来了,但是却是失败了,后果或许是遭到龙帮的放逐。但是,如果他现在继续坚持下去,或许还能有一丝丝机会成功,哪怕是这一丝丝的机会蕴含着让他死无全尸的代价,他也必须得继续走下去。 这是一场赌博,以生命为赌注的豪赌。从一开始,杨飞扬就以赌徒的身份作出了这样的决定,不是他不后悔,而是容不得他后悔。 接下来的事情,杨飞扬联系到了大军,并且彻夜作出了好几个猎杀欧阳旗的备用方案。 大军一直是杨飞扬的杀手锏,因为欧阳旗根本没有大军的任何资料,虽然大军存在已经被东兴会的人知晓,但是却没有任何人见过大军的长相。这只是其中一点。最让杨飞扬满意的是,大军本身的能力,除了武力值变态之外,各个方面的能力更是无可挑剔。直到现在,杨飞扬都不能确定,大军身上到底隐藏着多少恐怖的手段。 第二天晚上,猎杀欧阳旗的计划已经正式开始。 让杨飞扬为之振奋的是,大军果然将放松警惕的欧阳旗造成了重伤,虽然不能确定欧阳旗最终有没有挂掉。但是大军能在这点仓促的时间内做到这一步,已经说明了大军的能力到底有多么的变态了。 再接下来的事情,一切都没有逃脱杨飞扬的几个备用计划当中。在欧阳旗重伤之后以及他进医院之前,杨飞扬以最快的速度先一步混入了医院中。 只是让杨飞扬意外的是,大军在重伤欧阳旗之后,趁着东兴会的人马调动之时,混入了东兴会的总部,并且把整个东兴会的总部炸成了废墟。当然了,这也是杨飞扬回到堕落街区后才知道的事情。 而更让杨飞扬意外并且愤怒非常的是,狂森把阿狗送回堕落街区的大医院之后,连夜又开着另一辆车回到了暴力街区。并且在杨飞扬杀掉欧阳旗的当天夜里,狂森单枪匹马地混入了端木雄住的的地方,把端木雄身边的几个保镖干掉,又把端木雄绑回了堕落街区。 这其中蕴含的的风险,单单是看狂森在医院里面包缠着满身的绷条纱布就知道了。 非常极端的做法,稍有不慎,那就是以生命的终结为代价。这也是让杨飞扬极其震怒的原因。狂森跟着他已经有五年了,杨飞扬早已把他当成了生死与共,荣辱同享的兄弟。杨飞扬可以允许狂森陪着他一起去冒险,但是杨飞扬却无法容忍狂森瞒着他独自一个人去冒险,或者说是去送死。 在杨飞扬的眼里,狂森的行为确实说是送死也不为过。但是杨飞扬却不明白,自己的举动在其他人眼里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狂森之所以敢冒险,是因为之前杨飞扬手里有一份关于端木雄的资料。 这份资料是杨飞扬到了暴力街区,后来才叫丧彪让人送来的。 原本杨飞扬三个人在酒吧里守株待兔,想等欧阳旗在酒吧里出现。奈何欧阳旗跟一个缩头乌龟一样,一直缩着脑袋不出来。逼不得已,杨飞扬才将主意打到端木雄的身上。本来计划欧阳旗不出现的话,就先灭了端木雄。可是在第四天最后的一个晚上,欧阳旗终于出现了。而杨飞扬最终没有启用那个备用计划,也就没有向端木雄动手。 只是让杨飞扬没有想到的是,端木雄的事情却被狂森惦记上了。杨飞扬开始猎杀欧阳旗的时候,狂森在另一个地方,开始准备着如何混入那间高级按摩院,想着如何杀掉端木雄。 其实,让杨飞扬意外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丧彪。 在杨飞扬杀掉欧阳旗的当天夜里,丧彪带着龙帮的大群人马来到暴力街区东兴会的总部。发现东兴会的总部已经变成废墟之后,丧彪又带着人马到东兴会的其他的分部进行清剿行动,至此,暴力街区东兴会的各个香主和小头目被灭杀。可以说,整个东兴会在暴力街区已经被除名。 当然,这也是杨飞扬回到堕落街区之后才知道的事情。 可以说,这段时间整个废都都已经闹翻了天,所有人都知道,羊城暴力街区一夜之间被龙帮灭掉。而龙帮内部的人更是到处在传,龙帮里面出现了一号猛将,一个人居然将东兴会,搞得天翻地覆,不但东兴会的总部被炸毁,就连欧阳旗也是被杀掉,东兴会的龙头老大更是半死不活地被带回了龙帮。 对于这些捕风捉影的传闻,杨飞扬并没有过多的理会,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自己这一次的经历是多么的侥幸。 如果这一次不是他得运气好了那么一点点,如果不是中途不是因为大军的加入,最终的结果会是怎么样?单单是想到这一点,就让杨飞扬感觉自己如同坠入深渊一般。 即便是现在成功了,却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首先是阿狗,身上中了两枪,几乎就死在羊城暴力街区了。而狂森,则是差一点以残废的代价才能将端木雄绑了回来。而大军则是重伤了欧阳旗,把东兴会的总部炸毁了。虽然只是手上中了一枪,但是这过程中所经历的东西,哪怕是杨飞扬没有刻意去想象,也猜得出来是如何地惊涛骇浪。 杨飞扬自己,在这一行动中也是九死一生,回来之后足足修养了几天时间才能下床行走。 说到底,杨飞扬在这一次的行动中,虽然最后的确是杀了那个欧阳旗,但是这过程中,杨飞扬并没有多少的功劳。而真正能力挽狂澜的,却是大军与狂森。 ..... “身体怎么样了,医院里面的伙食还不错吧!” 坐在阿狗的病房里面,杨飞扬微笑地看着坐在病床上的阿狗,手上漫不经心地削着苹果。 “死不了!这里的伙食确实不错,可惜不适合我的口味。” 接过杨飞扬提过来的苹果,阿狗直接狼吞虎咽起来。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那只削好皮的苹果连子都没吐出来,就被他干掉了。他似乎很少吃过水果,直接又拿了一个苹果若无旁人地狼吞虎咽起来。 看到他这幅样子,杨飞扬倒是哭笑不得。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呆在这里,真让人受不了!” “再过一段时间吧,等你身上的伤口彻底愈合了再说!” 看着阿狗身上包缠着的纱布,杨飞扬脸上的愧疚神色一闪而过。 几个人当中,阿狗身上的伤势最为严重,中了两枪,几乎让他丧命。 那天晚上,如果没有阿狗不顾后果地开车过来接应他和狂森,估计他们已经死在乱枪之下了。可以说,阿狗身上的枪伤是因为他而遭受的,确实让杨飞扬内心十分地愧疚。阿狗只是跟了他们一个多月而已,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早已经超出了杨飞扬预料的范围。 从H市来到废都,杨飞扬带着曾经的狂妄与自负,几乎让他以及身边的所有人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这种深深的挫败感,不得不让杨飞扬深深地反省。此时的他,在废都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他身边的这些伙伴,是他唯一仅有,也唯一让他不可割舍的东西,他永远都不能失去。 ------------ 第36章 王琦的执着 时间如流水,一转眼,几天的时间又过去了。 有时候,几天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首先,潜伏在龙帮里面的内鬼已经被抓到。 只是,让整个龙帮都集体惊骇的是,这个内鬼居然是龙帮里面五大堂主之一的黄飞云。很不可思议,或者说让人难以置信。 要知道,在龙帮里面,混到一个堂主的位置,基本上比其它帮派的龙头老大还要吃香得多。这并不是夸张,而是事实。 龙帮算是废都里面名副其实的超级大帮派,即便是中国的洪门以及青盟这些外来的超级巨头在废都里面都不得不承认这一点。龙帮的产业以及地盘可不仅仅只是再堕落街区而已,在废都的其他街区,也渗透着龙帮的势力,甚至龙帮的一些合法产业也是多不可数。 在龙帮,一个堂主可是真正掌握着杀生实权的,地位仅次于龙帮的帮主而已。在废都,很多帮派的首脑人物见到龙帮的堂主,甚至得拉下脸来客客气气的说话。可以想象,龙帮一个等级森严的超级大帮,一个堂主的分量到底有多大。 很难理解,黄飞云在龙帮一个堂主级别的大人物,在废都也可以算是名声显赫,居然是一个二流帮派的内鬼,确实是让人难以接受。就好像一个美国的议员,被发现居然是伊拉克的卧底一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不是黄飞云突然消失了几天,最后又被抓回总部,如果不是赵浮屠亲自宣布黄飞云是龙帮内鬼的话,估计没有人会相信这个事实。 几天的时间里面,东兴会的收尾工作已经完成。东兴会在废都已经被除名,而东兴会名下的产业以及地盘已经被瓜分清空。与此同时,龙帮重新扶植了另一个小帮派在羊城暴力街区坐镇 这种小帮派,或许可以说是龙帮的附庸或者是傀儡。 这几天的时间里面,废都的各方势力都在盛传着东兴会的事情。 虽然在废都帮派之间互相摩擦,或者互相厮杀的事情并不少见,但是像龙帮这次在一夜之间就灭掉东兴会这个二流的帮派,可就有点让人难以置信了。 一个超级大帮派要灭掉一个二流的大帮派或许并不难。像小刀会,或者天龙帮的这些一流大帮派也可以做到。可问题是,如果只是几个人就灭掉了一个二流帮派呢,这可就不是一点难度的问题了,单单是这份魄力,就难以让人轻视了。 对于这几天关于自己的传闻,倒是让杨飞扬头痛不已。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小人物。这一段时间以来所做得一切,只是为了能以后能在龙帮站住阵脚而已。在自己没有绝对实力之前,他更希望自己低调一点,而不是像现在这般,被人传得好像自己一个人只手屠了整个东兴会似的。 在天使街,胡老四菜馆里面,杨飞扬,狂森几个人围在一张八仙桌旁边恰意地吃着东西。 这一间胡老四菜馆只是一家小餐厅,甚至比街道上一些快餐店大不多少。而这家餐厅的生意,也就是傍晚时分才显得比较火热。 餐桌上并没有像大酒店的那些满汉全席似的超级丰盛菜式,只有一些地道的川味小菜。水煮鱼,炒三丝,鱼香肉丝的之类的小菜,而桌子的正中间的盘子上,却有放着一只皮肉金黄而油脂的烤乳猪,显得不伦不类。 阿狗旁若无人地撕下一只小猪腿啃起来。 而坐在另一边的大军也是闷不吭声地狼吞虎咽着,跟阿狗如出一辙。 “扬哥,你不是说等事情办完后去人间天堂,喝酒的么?不如今晚怎么样?”丧彪一口气闷掉半杯啤酒,打了个酒嗝,习惯性地用食指抠了抠鼻孔望向杨飞扬问道。原本他是想说到人间天堂叫几个漂亮小妞出来消消火的,不过瞥了一眼坐在另一边正在小口吃着菜的王琦,他倒是没有把话说得那么开。 “算了吧!在场的几个人大部分是伤员,不合适玩那么晚,等过段时间再说吧!”杨飞扬夹了一块鸡肉,瞥了一眼对面正在做着猥琐动作的丧彪说道:“我说你能不能别在吃饭的时候挖鼻屎。” “扬哥,吃饭的时候,别讲这种恶心的话题!”丧彪满脸正色地说道。 杨飞扬突然很想端起一盘鸡肉直接往他头上砸过去。 另一边的王琦捂着嘴巴偷笑地看着杨飞扬和丧彪。虽然说丧彪的动作在她看来确实并不是那么让人待见,但是几天相处的时间,她倒是觉得丧彪这个人不错。或许在她的观念里面,能和 他哥哥以及杨飞扬在一起的人,都不是坏人。 “我明天送你回去!” 一直沉默不语的狂森突然说了一句,让正在偷笑着王琦脸色一顿,脸色暗淡下来。她转过头来看着狂森幽幽地说道:“我不回去,我想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大学毕业了,而且律师证也考 到了!我现在已经能够” “不行!” 狂森没有继续让王琦说下去,直接打断。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 “因为这里不适合你!” 狂森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让另一边的王琦脸色苍白起来,眼睛也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显得无比委屈。 杨飞扬看着王琦,心里微微地叹了口气。女人的情感是不是天生就比较丰富多彩或者说脆弱不堪,杨飞扬没有验证过,但是女人的泪腺激素泛滥过剩,这一点杨飞扬却是深信不疑。杨飞 扬每次见到这个王琦,却每次都是发现她梨花带泪的,总是让人狠不下心来。 原本热闹的晚饭,到了此时,气氛却显得比较尴尬。就连一向嬉皮笑脸,对女孩子颇有一套的丧彪,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嗨,我说阿森,不是我说你,你妹妹难得来看你一次,你倒好,跟赶苍蝇一样赶回去,有你这样做哥哥的么?”丧彪板着一张我是长辈的嘴脸朝着狂森教训道,然后一转过头,脸上就 立即变幻成了邻家大哥哥阳光形象,亲切又不失和蔼地对王琦说道:“小琦,别听你哥哥的,他刚刚喝酒喝多了,脑子不清醒。你想在这里呆多久就呆多久,没人会赶你走的!” 丧彪的话,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原本王琦只是强忍着泪,而现在却变成了眼泪扑扑地往下掉,让一旁的丧彪尴尬不已,仿佛自己说错了什么似的。 “杨哥,你倒是放个屁呀,帮忙劝劝!”看到另一边仍然没心没肺喝着酒的杨飞扬,丧彪恨不得将手上的啤酒瓶往他脑袋上招呼。 杨飞扬瞪了一眼丧彪,将手上的啤酒放下来,幽幽地看着王琦说到:“王琦,听你哥的,明天回去吧。你本来就不应该来这里的,你也知道,这里跟其他的城市不太一样。你哥这样做, 有自己的苦衷,你别怪他!” “我顶!” 此时的丧彪,还真恨不得立即朝杨飞扬扑上去。叫他帮忙劝解一下,他倒是比狂森来得更干脆,一句本来就不应该来这里,比赶人走还要让人受不了。 杨飞扬的一番话,倒是让另一边的王琦没有再沉默下去:“我没有怪哥哥,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更要留下来。以前我不懂事,可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也已经毕业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在玩火,你知道吗?”杨飞扬毫无表情地说道:“我可以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或许你觉得你亏欠了你哥哥很多,所以你想留下来做点什么。可是你留下来能做什么呢?哪怕是有了律师证,在这里也没有任何作用。这里是什么地方,恐怕你自己也应该清楚。你何不到另一城市好好地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那不是更好吗?” 其实,杨飞扬并非是想一味地的打击这个刚刚大学毕业的王琦。可是,如果王琦真的留下来,并不是一件好事。这里是号称全中国最混乱的地方,这里的不确定因素太多,指不定哪天被人灭了,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此时杨飞扬能做的,只是尽量让一些无关罪恶的亲人或朋友不踏足这个是非难辨的圈子而已。 所以,哪怕是杨飞扬不想做坏人,却也必须得做。王琦,也必须得走。 “或许你说的对,我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大的用处。”王琦微微低着头,眼神一片黯淡,可随即,那双看似黯淡而柔弱的眼眸却浮现出一丝丝不可动摇的坚定神色:“可是,即便我留在这里做不了什么,我也要留下来。你知道我这几年来怎么过来的么?,你认为,我离开了这里,就一定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么?我受够了自己一个人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的生活,我受够一个人整日整夜担心受怕的生活。哪怕是我真的做不了什么,我也想要留下来陪着他,因为他是我的哥哥,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仅有的亲人。我只是想陪着他,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琦已经泪流满面,但是那张柔弱的脸上尽是倔强的神色。 “我永远都不会再走了,就算你把我赶走了,我还是会回来的!” 狂森错愕地看着王琦,一时间,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怔怔地坐在那里,脸色带着些许灰暗。 另一边,一直正在狼吞虎咽的阿狗和大军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动容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没有说话。 杨飞扬也是怔怔地看着王琦,他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王琦的生活过得怎么样,他只知道,狂森为她付出了很多。他认为王琦只是一个怨天尤人的女孩子,可是他并不知道,有时候,一个 女孩子,没有任何朋友,没有任何亲人,过着那种整日地担心受怕的生活,或许比受苦受罪的生活更为痛苦。 杨飞扬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自己也是太过自以为是了。就像王琦说的那样,哪怕是她离开了这里,却真的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么? ------------ 第37章 大军的原则 有时候,别人强加给你的生活,却并非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呜呜呜,我实在是太感动了。小琦,你说得太好了,我支持你!”丧彪此刻如同一个爱心泛滥的大妈,鬼哭狼吼地抹着眼睛,随后,又用食指抠了抠鼻孔。 杨飞扬翻了翻白眼,恨不得朝着丧彪一脚踹过去。 “好吧,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了,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更不要成为拖油瓶,如若不然,我还是得赶你走,到时候再叫你哥帮你找个好男人,先把你嫁出去了,我看你还怎么回来!”说道这里的时候,杨飞扬朝着恶狠狠地王琦威胁道。 杨飞扬这种赤裸裸地威胁,却让原本泪流满脸的王琦一下子破涕为笑,脸色红彤彤地看着杨飞扬,小声地嘀咕道:“我才不要呢!” 完了!又一个无辜的少女刚给他祸害了! 看到王琦脸上的那一片绯红神色,丧彪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了,暂时就不要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先吃晚饭再说!”杨飞扬夹起一块辣子鸡放到王琦的碗里:“跟个小孩子似的,动不动就哭。” 王琦低着有没有说话,心里如同被灌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啊森,暂时就让你妹妹留在这里吧!”杨飞扬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王琦的性子还真的跟狂森一个模样,虽然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但是那种死犟死犟的性格倒是被遗传了一般,认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狂森没有再说话,既然杨飞扬都已经发了话,他还能说什么,即便真的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 王琦是铁了心要留下来了。 “老大想要见见我们几个人?现在?” 杨飞扬挑了挑眉毛,认真地看着丧彪问道。 “是的,现在!” 丧彪毫不迟疑地说道。 刚刚从胡老四的餐馆里回到总部,丧彪就接了个电话,说是赵浮屠现在想要见见他们几个人。 杨飞扬并没有奇怪赵浮屠要见他们几个人。毕竟,杨飞扬他们直接把东兴会搅得鸡飞狗跳,最后导致东兴会被龙帮剿灭,杨飞扬可算是功不可没。不但完成了当初夸下的海口,而且还超出了预期的范围,不管赵浮屠有没有奖励,但是见上一面总是要的。毕竟立下了汗马功劳,他身为一个泱泱大帮的龙头老大,连点表示都没有,那么他这个老大还真的成摆设了。 一路穿过走廊,偶尔遇到一些龙帮的内部的核心成员,这些人的眼神,已经不像当初那般直接无视了。而是带着些许敬畏,或忌惮,或凝重的神色,甚至还有的人主动上前打招呼。要知道,龙帮的这些核心成员可都是一群眼高于顶的大小头目。 不过也难怪会如此,当初杨飞扬进入龙帮这个门槛的时候,可是托了丧彪的关系走后门进来的,被人无视存在,并不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想要人前显贵,就要人后遭罪。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而现在,杨飞扬用血腥的手段来诠释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到了此时,已经没有多少人可以无视杨飞扬了,毕竟,几个人就几乎覆灭一个二流帮派,哪怕是侥幸,估计也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得出来。 几分钟的时间,杨飞扬几个人来到了一个看似比较隐晦,却略显宽大的房间。 说是房间,却更像是一间密室。 进入房间的那一刻,杨飞扬的神色微微一变。 整个房间比较宽裕,或许是因为没有窗帘的缘故,这里的光线较为暗淡,甚至带这点诡异的灰暗。在这种诡异而压抑的气氛下,首先进入杨飞扬眼帘却是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手脚,甚至脖子上都带着铁链的女人。她跪在地上,苍白而麻木的面孔毫无生气,仿佛受尽了地狱极刑。 疯狗怔怔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目光停留在女人脖子上的铁圈上,陷入了沉思。 只是惊鸿一瞥,杨飞扬的眼神已经从女人身上移开,再次让杨飞扬震撼的是另外的两个人。一个却是杨飞扬印象颇为深刻的黄飞云。此时的他,趴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如同死狗一般,如果不是胸口的呼吸起伏,杨飞扬甚至以为这是个死人。这个曾经在龙帮权势滔天的堂主,已经没有曾经的那种上位者的雍容风范,代替的是一种恐惧而绝望的神色。更让杨飞扬惊骇的是,黄飞云的四肢已经完全扭曲,脸上,身上的伤痕依然还在不停地流血。很显然,这些伤疤似乎是不久之前留下的。 很难想象,一个在废都赫赫有名的龙帮堂主居然会有这种下场。 躺在黄飞云身边的,是一个杨飞扬没有见过的男人,但是杨飞扬却觉得很眼熟。这个男人的下场,比黄飞云也好不到哪里去,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浑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肤。 如果杨飞扬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就是东兴会的龙头老大端木雄。 很不可思议,人生大起大落总是快得让人难以接受,前几天还是一个让人忌惮万分的一帮之主,转眼之间,却变成了死狗。这种身份的转换,哪怕是杨飞扬自己早已经历过了,却依然让他在心里唏嘘不已。 宽大的房间里面,只潺潺少数的十个人左右。其中,有一个坐在轮椅子的中年人,面无表地看着杨飞扬这几个人。虽然说这个中年人长相平凡,可是他却恰恰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忽略的存在——赵浮屠。 没有过多的迟疑,杨飞扬和狂森几个人上前,对着一个躺在轮椅上面无表情的中年人弯腰躬身道:“老大!” 赵浮屠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朝杨飞扬几个人微微点了下头。 赵浮屠的身侧两旁,分别站着四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汉子,一个个神色平静地看这杨飞扬几个人。 这几个人看似和平常人根本没有任何区别,但是杨飞扬却从丧彪的嘴里知道,这八个人都是龙帮暗部的王牌杀手,对于暗杀,搏斗,枪械以及情报分析都最顶尖的几个人。这些人不参与帮会内部的管理,只负责对外暗杀,情报收集等。他们的身份却直接与堂主一般。 “你们做得很好,特别你飞扬,你很不错!”赵浮屠坐在轮椅子上,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深邃的目光在杨飞扬几个人身上来回扫视着,最后看向杨飞扬,脸上破天荒地露出一丝丝和熙微笑。 自从杨飞扬来到龙帮之后,杨飞扬只是见过几次赵浮屠而已,更别说是笑脸了。而从张志强死了之后,赵浮屠的脸上更是终日阴霾而深沉,那双幽深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杀机毕现,哪怕是赵浮屠亲近之人都是心惊肉跳的。 “只是运气而已,况且这一次大部分并不是我自己的功劳,多亏了身边的几个好兄弟,要不然,还真回不了废都!”杨飞扬苦笑着,不得不谦虚地说道。 “运气?呵呵,有些时候,运气的确比实力更重要。但是往往很多有运气的人,却未必能做到这一步,甚至有些人连尝试都不敢。你的运气不错,胆量也不小,你能做到一步,不单单是运气说得过去的,不用谦虚!” 杨飞扬面容苦涩,却没有反驳。 赵浮屠的目光从杨飞扬身上转移,看着另一边面无表情的大军饶有兴趣地问到:“他是谁?一个新面孔,是你新收的下属么?啊彪!” “不是,他叫大军!是我的一个朋友!”丧彪听到赵浮屠的问话,微微一愣,从容地回答道。 下属? 开什么玩笑,这个大军狂妄无比,开口闭口就是钱。除了杨飞扬,其他人他可从来都是鸟都不鸟的。当初在地下拳场的时候,他就已经领教过大军桀骜不驯的风范了。哪怕是杨飞扬请他出手帮忙,也是要付出昂贵的金钱代价。 “这么说来,他现在是要加入龙帮?” 赵浮屠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大军身上。 面对所有人各不相同的目光,大军依然是面无表情。他直视着赵浮屠幽幽地说道:“我不算是龙帮的人,我只帮杨飞扬做事!” 大军这一句话出来,所有人都感觉到气氛的凝重。因为他的这一句话,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加入龙帮。 杨飞扬心里更是微微下沉,他知道大军是一个胆大妄为的人,但是他没有想到大军在这种情况下依然不为所动。要知道,眼前的人,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雄霸废都那么多年,他可从来都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很少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赵浮屠的脸上没有了刚才风轻云淡的表情,深沉的目光看着大军说道:“你知不知道,龙帮里面,还从来没有龙帮以外的人进入这里,能在这里出现的,要么是龙帮的核心成员,要么是死人,你觉得,你是属于哪一种?” “我不想加入任何帮派,这是我的原则。” 大军依然是不为所动。他当初自愿加入杨飞扬的阵营里面,却没有说是加入龙帮。 原则? 赵浮屠看着眼前的青年,他突然间有点想放声大笑。原则是什么?有时候一个小人物最为重视,最为执着的原则,对某些大人物来说,连个屁都不是。因为大多时候,弱者的原则就是用来被强者践踏的。 “真是狂妄得不知道死活,居然敢这样跟老大说话,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说这种话的资格!” 赵浮屠没有说话,却不代表赵浮屠身边的人能容忍有人挑衅他的威严。站在他身边的几个青年中,其中为首的一个忍不住想要发飙。他往前一站,手上一挥,一把银色的小刀出现在手心,闪耀着森冷的光芒,冰冷的目光直视着大军。 ------------ 第38章 能力与权力 “有没有资格,你可以试试!” 大军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巍然不惧,手臂只是自然下垂着,一瞬间,一根黑色细长的三菱军刺滑落到了掌心。 “老大,这一次能炸掉东兴会的老巢,以及能杀掉欧阳旗,没有大军,我们根本做不到。”杨飞扬神色凝重地看着赵浮屠,背脊隐约有点发凉。他不明白,大军为何会坚持到这一份上,难道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如何地让人难以拒绝的么。 丧彪以及狂森这几个人也是神色凝重地看着赵浮屠。 赵浮屠没有震怒,深沉的目光依然幽幽地看着大军。而站在赵浮屠身后的几个人,冰冷的目光直视着大军,不时地绽放着一丝丝蠢蠢欲动的杀机,只要赵浮屠一声令下,没有人会怀疑这几个人是否会出手。 “好了阿泽,退回去!”赵浮屠轻轻地挥了一下手,他身边的一个中年大汉迅速地退回一小步站在他身后,脸上面无表情,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幕只是幻觉一般。 杨飞扬悄然地松了一口气,绷紧的身体慢慢地放松下来。 “为什么不愿意加入龙帮?再怎么说,我龙帮也不算是一个小帮派,难道还容不下你么?”赵浮屠看着大军,目光略过他手上的那一把散发着森芒的袖珍版三菱军刺,脸上似乎出现一抹怀念的神色。 这一把三菱刺刀,让赵浮屠想起了当年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大兵。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待在帮会里,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不想受到帮会的约束!”大军脸上依旧是沉静地说道。其实,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受到帮派的任何人调遣,除了杨飞扬之外。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加入我龙帮,我也不勉强你。看在你这一次帮了我龙帮的面子上,以后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找飞扬或者阿彪帮忙!”赵浮屠出奇地好说话,让杨飞扬这几个人面面相觑。 “好!我会谨记的!”大军认真地点了点头。 赵浮屠转过头来看着杨飞扬:“飞扬,你跟我说说这一次的情况!” 接下来的事情,杨飞扬详细地叙述了这一次击杀欧阳旗的经过。这个过程中,杨飞扬并没有添加任何浮夸的色彩,只是平淡地叙述了一遍事情的过程。整件事情下来,仿佛杨飞扬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功劳,反而是大军和狂森成了整件事情的主角,而疯狗则是在最关键的时候,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了杨飞扬和狂森两个人,才导致接下来的成功。 虽然这个过程有些曲折离奇,但是从杨飞扬的口中,却是简单而平淡。让人更觉得事情的真实性,并且让人听得不会觉得乏味。 至此至终,赵浮屠的脸上都是保持平淡的神色,只有听到杨飞扬将欧阳旗割喉,最后死不瞑目的时候,赵浮屠的脸上才浮现出一丝丝狰狞的神色。 “好,很好,做的非常好!”赵浮屠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可见他一次对杨飞扬这几个人的表现非常满意。 赵浮屠的目光扫过杨飞扬几个人的面孔,继续说道:“能灭掉一个二流帮派,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我龙帮很多年前,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帮派,就是靠着一次次拼杀才能有龙帮今日的局面。这些年来,直接被我龙帮消灭,或者吞并的帮派不知道有多少,其中还有一些超级大帮派,甚至比我现在的龙帮还要强势的帮派依然是被我们灭掉了。之所以对你们非常满意的地方有两方面,一方面是因为欧阳旗的死,他是杀我兄弟的生死仇敌。另一方面,就是你们只有潺潺的三四个人,却能让一个二流大帮派几乎覆灭,并且还是在对方有所准备的情况之下,确实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其实最让我意外的是,你们在最后的时刻一举翻盘,不但将欧阳旗骗过去了,就连我整个龙帮都骗了过去。呵呵,真的是后生可畏呀!” 说道后面的时候,赵浮屠更是罕见地流露出一丝丝笑脸。而原本站在赵浮屠身后的几个人面无表情青年也是面露赞赏的神色。 “最后的时刻,准确来说是被逼出来的,要不然还真没有脸面回到龙帮了!”杨飞扬脸上微微苦涩,只能如实地说出来。 “哈哈,被逼出来的!你还真够坦白的!”赵浮屠也是被杨飞扬的这句话逗得忍不住笑出来,似乎觉得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确实很有意思。 看着眼前的这几个年轻人,赵浮屠似乎找回了他当年和那帮兄弟的一丝丝影子。 “你们真的很不错!能做到这种程度,可以说是无可挑剔的了!”赵浮屠毫不掩饰地夸赞着眼前的几个年轻人,随后沉凝了一下继续说道;“既然你们完成了我交给你们的任务,就应该得到相应的奖励。明天我会召开一个会议,你们先下去吧!飞扬,你等下再出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杨飞扬征了一下,迷惑地看着赵浮屠。 等到丧彪几个人走出了门口,赵浮屠让人搬了椅子过来示意杨飞扬坐下说话。 “偏执,极端而疯狂,却不失冷静,这便是你性格中最大的优点。你觉得我说得对么?飞扬?”赵浮屠看着杨飞扬微笑着继续说道:“你的性格,和我年轻的时候有点像,但是却比我年轻的时候更为聪明!” 杨飞扬不明白赵浮屠为何会跟他说这些话,索性就沉默下来。 “据说,你很早就已经踏入了这个圈子!” 赵浮屠口中的这个圈子指的是**,杨飞扬自然能明白他的意思:“是很早,甚至说出来或许别人都没有办法相信!” 的确是难以让人相信,因为杨飞扬在读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杀过人了。虽然当时是被人绑架的时候,但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并不容易。而在杨飞扬读初中的时候,他的父亲杨应龙就已经开始让他接触这方面的东西。杨飞扬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已经开始了砍人。只不过,当时都是针对一些不入流的小帮派,而且他的身边都有着几个重量级的保镖护着他,甚至教导他应该怎样做。 “我查过你的资料,据说在前一段时间,你在H市反出了你的家族,原因是为了权力而试图,弑父,最终失败,最后被驱逐出义帮。我说的对么?”赵浮屠的这一番话,让杨飞扬原本平静的心为之一沉,脸色显得有些凝重起来。 赵浮屠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杨飞扬。 杨飞扬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让原本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可惜却没有任何效果。 “不过,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赵浮屠轻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曾经说过,只要有能力,我就会给予他发挥能力的权力。” 从龙帮总部回到贵人区的时候,杨飞扬的心情并不像之前那般舒畅,反而有些阴霾。回想起之前赵浮屠跟他说的话,他的心里更是像压了一块石头一般。他现在也不明白赵浮屠对他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态度。 是戒备么? 而在杨飞扬临走之前,赵浮屠的那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看得出来,你在阿彪心里的位置很重要。阿彪是志强一手带出来的,我也很看好他,我希望你不要负了他。!” 北京时间上午九点整。 龙帮的总部的会议室里面,三张二三十多米长的办公桌两旁,早已经坐满了人。而杨飞扬和狂森以及疯狗三个人分别坐在桌子的末端处。 平常时的龙帮会议,杨飞扬三个人是没有地方坐的,只能站在角落的一边。甚至平常的龙帮会议,杨飞扬三个人能够走进这个会议室也是因为丧彪的缘故。要知道,普通的帮会人员是没有资格进这里的。能够坐在这里的人,最起码也是龙帮内部部长级别以上的大小头目。 或许是因为特殊原因,这一次的这个会议,连同龙帮分部,甚至在废都其他地区的头目都全部集结回来,加起来甚至超过七十多个人。这个规模不可说不大,哪怕是杨飞扬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依然被狠狠地震撼了一把。 龙帮,不愧是废都第一超级大帮派,这种规模并不是一般的小帮派能够比拟的。 或许是因为赵浮屠还没有出现的缘故,此时的会议室里面的气氛比较放松,甚至说是活跃。一个个大小头目都在交头接耳地聊天,甚至还有一些人勾肩搭背地在拉家常。其中很大的一部分人则是频频地望向杨飞扬几个人的方向。 杨飞扬在龙帮的时间还未到两个月的时间,很多驻扎在废都其他街区的头目甚至都没有见过他。 而很多人都猜得出来,这一次的会议有一半是关于这几个人的。毕竟这一段时间里头,杨飞扬几个人的名号已经开始在龙帮,甚至在废都的这个圈子里面都已经被人传开了。 没有人上前来搭腔,因为杨飞扬几个人还算是新人。 疯狗一如既往地扫荡着放在桌子上的新鲜水果。 过了十多分钟,赵浮屠坐在轮椅子终于出现在龙帮的会议室里面,他的身后依然是有八个年轻人分成两排站在他的身后。而阿彪则是站在赵浮屠的身后,轻轻地推着赵浮屠的轮椅走到会议室的上边。 ------------ 第39章 上位 从赵浮屠出现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原本喧闹的会议室立时安静下来。 “能够来到这里的人,我相信都是我龙帮的核心人员。”赵浮屠坐在轮椅子上,环视着众人一圈后继续开口道:“相信前一段时间,大家都知道我龙帮发生什么事情。我龙帮的副帮主,志强以及堂主林子建外加三十多个兄弟被人设局伏杀。这是我龙帮这几年来的最大耻辱,而更耻辱的是,居然是我龙帮出现内鬼勾结其他帮会。这个人,相信在坐的很多人都猜得出来。” 说道这里的时候,赵浮屠充满杀机的脸上显得深沉无比。 “这个人,就是我龙帮的堂主黄飞云!” 赵浮屠的这一句话说出来,会议室了里面瞬间就变成了一片哗然。虽然很多人都听说是龙帮的堂主黄飞云,但是到了此时从赵浮屠嘴里说出来依然是让在座的众人忍不住震惊。要知道,在龙帮里面能够做到堂主的,可都是在龙帮这些精英人员里面脱颖而出的,哪一个不是在龙帮里面树立过赫赫功名? 一个龙帮的堂主会勾结其他帮会?为什么? 龙帮的会议室忽然被打开,两个青年出现在门口,缓缓地拖着一具“尸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这具“尸体”,俨然就是龙帮的堂主黄飞云。 此时的会议室,没有人说话。气氛显得死寂而压抑,如同停尸间一般散发着森冷的气息。 黄飞云扒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如同死狗一般。他的身上布满了骇然的伤痕,手脚似乎已经被打断。他此时并没有死去,但是脸上的绝望表情,却跟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黄飞云,我问你,我赵浮屠,我龙帮可曾亏待过你一分一毫?” “没有!”黄飞云艰难地抬起头来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要背叛我龙帮,你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背叛。” 黄飞云没有说话,表情依旧是一片死寂。 会议室的所有人也是迷惑不解地看着这个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的黄飞云。 “我知道,你跟我说过,他们绑架了你的儿子,你没有选择的余地!”赵浮屠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黄飞云再次开口说道。 原来如此! 在座的众人脸上都出现了一片恍然。事实的真相有时候就是那么简单,如果说黄飞云是为了钱,为了权力而背叛龙帮,这种说法是难以让人接受的,毕竟黄飞云做到了龙帮堂主这个位置,这些东西他早就已经拥有。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难道背叛就会有余地么?在八年前,你加入我龙帮之前,家徒四壁一无所有。加入龙帮之后,你付出了一切,却也得到了一切。你今天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同样的,我也有权力收回这一切。” 赵浮屠脸上的杀机愈加浓郁起来。 “阿泽,背叛我龙帮是什么下场,说出来!” 站在赵浮屠身后的青年人走出来,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一眼众人之后,冷声说道:“叛我龙帮者,轻则断其一臂,逐出帮会,重则死在万刀之下,重重者,死在乱刀下,祸及家人!” 祸及家人这四个字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 而躺在地上原本绝望的黄飞云,此时脸上出现一抹惊骇之极的神色,他似乎想用手支撑自己爬起来,却做不到,只能用乞求地神色看着赵浮屠央求道:“赵爷,我知道,我做这些都是罪有应得,我该死,我死不足惜。但是求你看在我为龙帮做事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放过我家人,求你放过我的家人,求你了,求你了!” 黄飞云手脚都动不了,脑袋却是用力地一下一下地磕在地板上,整张脸上都已经变得血肉模糊。 赵浮屠沉默了。 在座的众人也都沉默了,被眼前的血腥场面深深地震撼着,更是有一些人别过头去,似乎不忍心看到眼前的这一幕。 “你让我很为难!”赵浮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在龙帮这么多年来,你忠心耿耿,无数次立功,也不知道帮我斩杀过多少敌对帮派的头目,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龙帮,这些我和很多人都是有目共睹!” 赵浮屠慢慢地闭上眼前,似乎是疲倦了,似乎是在回首或者思考着什么。过了良久,慢慢地睁开眼睛,脸上面无表情,让众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叛我龙帮者,祸及家人,杀无赦!” 赵浮屠的这一句杀气凛然的话一出口,只见他身后的阿泽走出来,掏出一把精致的手枪,对准地上的黄飞云。 “噗噗!” 一连串的枪声在安静的龙帮会议室响起。 黄飞云死了,死的时候依旧是睁开着眼睛,他的表情依旧带着一抹无法置信的表情。 赵浮屠疲倦地看着地上的黄飞云,喃喃自语道:“可惜,你也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 赵浮屠疲倦地看着地上黄飞云的尸体,喃喃自语道:“可惜,你也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 在座的所有的人都是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脸上要么惊骇地看着赵浮屠,要么是无法置信地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黄飞云。原本以为赵浮屠至少会放过他的家人,可是眼前的这一幕让他们再次想起,这个人哪怕是现在断了双腿已经残废了,可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杀伐性格依然是没有改变。 杨飞扬和狂森等人也是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这一段时间,我龙帮连同阿强和堂主林子建一共死去了三十六个兄弟,你家人的性命难道就比我龙帮兄弟的性命精贵么?路是自己选的,就算后悔也没有用。”赵浮屠依旧是看着黄飞云的尸体在喃喃自语着,随后他转过头来,看着身旁的青年冷声说道“阿泽,一周之内,把黄飞云的家人处理干净。” “是!” 两分钟之后,黄飞云的尸体已经被人拖走,连地上的血迹都已经处理干净。 看着在座的众人,赵浮屠再次开口说道:“这是我第一次对自己的兄弟出手,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经过刚才的事情,所有人此时都是脸色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但是所有的人也都清楚,虽然他们的老大赵浮屠心狠手辣,可往往都是对待外人的情况下。而对自己帮会的人虽然说有时过于严厉,却做到赏罚分明,不曾亏待过任何兄弟,这也是龙帮众人一直愿意追随赵浮屠的缘故。 龙帮曾经死去的兄弟也不在少数,但是那些死去的兄弟,他们的家庭都能拿到大笔的抚慰资金,也一直受到龙帮的佑护。 “下面我宣布第二件事情!”赵浮屠沉凝了一下,继续说道:“以后龙帮的总部的地下拳场,以及龙帮的赌场生意暂时由阿彪来接管!” 这话一出来,众人的脸色又是微微一变。 杨飞扬则是惊喜地看着愣愣不知所措的丧彪。 这货似乎也不知道自己会突然升级了,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在场的这些大小头目都清楚,原本龙帮总部的地下拳场,以及赌场的生意都是由张志强管理的,而现在由丧彪接管,也就意味着。 果然,赵浮屠接下来的一句话证实了众人心中的猜测。 “以后龙帮的一切,也是暂时由阿彪代理。”赵浮屠的目光略过众人,最后定格在丧彪的身上,脸色变得柔和起来:“阿彪,你以后先跟着阿忠和阿泽学点东西,不懂的,可以来找我,赌场的生意你可以跟罗明学一段时间!” 羡慕?妒忌?或者是神色黯然,等各种复杂的目光定格在丧彪的身上。而丧彪本人则是憋红着脸被这个突如其来惊喜给砸得脑袋充血,差点让他说不话来。最终他压下了内心的激动,看向赵浮屠认真地说道:“是的老大,我以后会认真学的!” “大家现在对我这个决定有什么异议没有?” 赵浮屠脸上面无表情地看向众人。 异议? 此时谁还能有什么意见。哪怕是真的有异议,也得死死死地肚子里吞。 要知道,丧彪在龙帮已经有五年的时间,从一个新人到现在的代理帮主,他的成长过程比任何人都要快,但是他所经历的东西却并不比那些所谓的老人少,与此同时,他的名号要比龙帮的那些老人更响亮,因为他的成长几乎都是用血腥来铺路,以累累白骨作阶梯。 在座的所有人都沉默了,没有人会反对丧彪。还有一个缘故,丧彪是张志强一手带出来的,而最重要的是,赵浮屠也非常看好丧彪。哪怕是这些人真的很不爽,此时却也不会提出来,即使是提出来,似乎也改变不了什么。 丧彪在龙帮的崛起现在是无可争议的事实,自然也就没有人在这个时候触他的霉头。反对他,还不如巴结他,这是所有人此时的心声。 “没有人反对,那就是同意丧彪为龙帮的代理帮主!”赵浮屠面无表情的说道。 “第三件事情,就是由杨飞扬接管黄飞云的区域,任命为龙帮的香主,暂时接管龙帮的人间天堂夜总会!” 这个决定刚刚出出来,原本沉默的会议室顿时哗然起来。 所有人都能够认同丧彪,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能够认同杨飞扬。 丧彪能够被认同,那是因为他在龙帮有足够的时间来沉淀,拥有足够的功勋,并且在龙帮以及废都有响彻的名号,也因此他拥有足够的资格获得别人的认同。 而杨飞扬来到废都甚至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说到底,他还是一个新人。 ------------ 第40章 美女护士 “赵爷,不是我特意针对某帮会的某个兄弟,但是说实话,杨飞扬只是来了一个多月的新人而已,这一次他也的确是为龙帮立了大功,但是我觉得,他依然还不具备足够的资历担任龙帮香主这个位置!” 话一说出来,会议室里面绝大部分的人都纷纷响应。 要知道,在龙帮里面的等级,基本上就是部长(总部长),香主,堂主,帮主的这几个等级。当然了,所有黑帮的分级都不可能是如出一辙的,但也可以说是异曲同工。有些帮派堂主就是帮主,而些帮派甚至没有堂主这个阶级,直接是由香主到帮主,而东兴会就是这种等级制度。还有些帮派里面的帮主直接是叫会长之类的,反正黑帮里面的分级,什么样的叫法都有。 杨飞扬刚刚来到废都不到两个月,从普通成员一上位就是香主的这个位置,可谓是一步登天,直接跨越了两三个等级压在这些老人的头上,自然是有很多人无法接受的。 而刚才反对的这个人是龙帮驻扎在废都其他地区的一个香主,论等级,他也只是比堂主小上一个级别。但是这个级别,却依然跟堂主这个位置有着难以逾越的距离。 杨飞扬没有说话,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因为刚才反对的那个人说的话,的确是个不争的事实。 这个年头,混黑社会就像混官场一样,不但需要资历,也需要德高望重,说出来或许有人觉得有点好笑,混黑社会也需要德高望重么?可事实上,就是如此。 赵浮屠面无表情地瞟了一眼在下面议论纷纷的众人,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当初我让人带个头去干掉欧阳旗,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放个屁,而飞扬站出来,却也没有人有异议。可是现在呢,我只是给他应该获得东西,你们这些人就一个个冒出头来觉得不公平?你们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赵浮屠这一番话说出来,在场的人似乎都沉默下去了。因为赵浮屠说的,也的确是事实。 “飞扬虽然来废都只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可是他的能力大家也是有目共睹。三四个人,就能把一个二流帮派几乎灭掉,谁敢说能做得到,或者说,当时有谁敢站出来。我曾经说过,只要有能力,就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而现在我龙帮,也有些人,就算是在这里混一辈子,或许依旧是碌碌无为上不了台面!不是我没有给他机会,而是我哪怕是给他一千次机会,估计他也做不出让人刮目相看的事情。” 赵浮屠面无表情地扫过众人的脸色,意有所指地说道。 “老大,我们现在并不是说站出来反对他。他为龙帮立了大功,的确是应该获得龙帮的重视以及培养。但是似乎一下子就站的太高,不是一件好事,再者,他现在一上来,就是龙帮的香主,就算是我们不说什么,可是下面的一些兄弟,总是有些不满的!” 说这些话的,是龙帮的一个老牌堂主陈阳,地位以及能力并不在其他的堂主之下,说话也是比较有分量,让人信服。 赵浮屠看了一眼陈阳,沉凝了几分钟继续说道:“既然这样的话,杨飞扬就暂时任命为龙帮的总部长,照样接管堕落街的人间天堂夜总会以及附近的地盘,而疯狗和狂森则是提升为总部的分部长,帮杨飞扬一起打理人间天堂!等过一段时间,如果杨飞扬管理得当,再提升为龙帮的香主。” “是,老大!”杨飞扬看着赵浮屠赞赏的目光,郑重地回答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聚集在杨飞扬几个人身上,这个时候,倒是没有人再站出来反对了。赵浮屠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再有人提出异议,那就是不知死活了。 终于在废都踏出第一步了么? 杨飞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深邃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 贵人区的住宅里面,杨飞扬站在阳台上悠闲地抽着烟。 来到废都的时间,几乎有两个月了。两个月的时间,杨飞扬从一名普通的黑帮成员提升到龙帮香主这个位置,在龙帮建帮以来,似乎是第一个。虽然他现在暂时还是龙帮的总部长,但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之内,杨飞扬绝对能够提升到香主这个位置。 从赵浮屠的决定来看,如果没有人反对的话,估计杨飞扬直接任命为龙帮的香主。这一点,也是让杨飞扬费解的地方。 按道理说,赵浮屠应该对自己有点戒备才是,毕竟杨飞扬从义帮反叛出来,有前科摆在那里,无论是什么样的缘故,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可是赵浮屠似乎根本没有在意过一般,反而是有意提携自己上位。 是因为张志强的死,让赵浮屠心灰意冷? 还是因为丧彪的原因,让赵浮屠对自己倍加青睐? 杨飞扬轻轻地摇了摇头,停止了这些没有意义的猜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爱疯四的手机,拨打了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半个小时之后,杨飞扬来到天使街的一个名为雅致的餐厅里面。 等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个穿着文员职业素装的高挑女子出现在杨飞扬的面前。 “你这个人真是的,给你留了一个电话号码,怎么到今天才记得打给我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拥有着一张不输于身材的漂亮脸蛋,她刚刚坐到位置上,就忍不住气呼呼地对杨飞扬说道。虽然看似是生气,但是脸上却没有生气的表情。 杨飞扬则是脸带微笑,尤有兴趣地打量着眼前的漂亮女子。 而这个女子就是在前几天救了杨飞扬一命的王语嫣。 杨飞扬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王语嫣的时候,是在H市的餐厅门口,她穿着一身惹火的红色旗袍。 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医院的更衣室里面,王语嫣正在换衣服。她穿着略带卡通图案的粉红色内衣,就连当时受伤并且一向冷静的杨飞扬都被勾得口干舌燥。也就是那一天,她救了杨飞扬。 而后来,杨飞扬住在她租屋里面养伤,等到杨飞扬临走的时候,又看到她换上一身性感的护士套装去上班。 可现在呢?穿着一身文员职业素装,让人抑不可止地产生一种征服的欲ang。 制服诱惑? 杨飞扬此时情不自禁地又联想到,王语嫣穿着一身空姐服装的清丽模样,或者是穿着一身黑色女王套装拿着一条长鞭子挥舞的狂放画面,是何等的让人兽血沸腾。 “你在看什么?”似乎感受到杨飞扬眼眸中的灼热,王语嫣嗔怒的白了一眼杨飞扬。 杨飞扬停止了浮想翩翩,满脸无奈地说道:“我每一次看到你,你都穿着不同职业的衣服。让我想起了一句话,一个天生丽质的女人,哪怕是蒙着一块破洗碗布,依旧能迷倒一大片人。就像你一样,什么衣服套在你身上,都很养眼。你不去做模特,还真是暴敛天物了!” 原本还略带怨气的王语嫣被杨飞扬这么一说,白嫩的小脸蛋顿时羞涩地嫣红起来,有种说不出的小妩媚,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杨飞扬。 “你怎么来到废都了,在这里可是比其他地方混乱多了!我记得,你之前是在G市的餐厅里面做迎宾的。” “说来话长!”王语嫣苦恼地说道,随后怪异地看了杨飞扬一眼。 “慢慢说,今天我有一整天的时间浪费!”杨飞扬端起果汁轻轻地抿了一小口。 “浪费?”王语嫣亮晶晶的大眼睛瞪着杨飞扬不满地说道:“你觉得请我出来吃顿饭就是浪费时间么?” “呃?” 杨飞扬摇头苦笑道:“我的意思是,前段时间我一直没空,今天终于能抽出时间出来请你吃饭了。哦,对了,你为什么来废都呢?” 对于杨飞扬的转移话题,王语嫣倒是没有怎么在意。 “我原本是在G市读的护士,可惜最后要分配到废都的医院,我家人也不知道,刚好我有一个姐妹在那家餐厅做事。叫我暂时去那里工作,等自己稳定下来再找过工作。结果你看到了,那天我第一天上班就打破了一瓶很贵的红酒,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红酒,虽然你帮我买了单,可是那个经理却不录用我了。” “后来呢?” “后来,我就想到废都试试,虽然听说这里是蛮乱的,可是我蛮喜欢护士这个职业的!”说到这里的时候,王语嫣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腼腆的笑意:“小时候,我生病住院的时候,觉得护士就像天使一样,那时候我就有一个梦想,长大以后一定要当一个护士。说起来,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笑啊?” “好笑?不,并不好笑。至少,这个是你的梦想。”杨飞扬说道这里的时候,脸上闪现出一抹惘然:“你不知道,我八岁之前的时候,有个梦想是当一个画家,或者作家,每天画一些,写一些对这个世界有意义的事情。可惜!” 杨飞扬端起果汁,轻轻地抿了一口,将脸上那抹落寞掩饰。 “可惜什么?你也可以的呀。”王语嫣没有注意到杨飞扬的尴尬,直接劝说起来。在她的印象中,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坏人,可是却做着一些让她无法理解的事情。她回到医院也听说了,有一个人冒充医生,在医院里面杀了很多人。虽然那些人也不算好人,可是相对于一直走乖巧路线的她,却被吓得差点去报警了。可是后来想想,那个男人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甚至在G市的时候,还帮过自己。 ------------ 第三卷 ------------ 第1章 关你屁事 “先不要说我了,说说你吧,你现在好像穿的是职业文员的衣服?” “是阿,没办法,那家公司是一件大公司,去应聘文员的话,必须穿正式一点的衣服,所以咯!”王语嫣无奈地说道。 “等等,我的意思是,你是在羊城暴力街区当护士的,为什么好好的,却要去应聘文员呢!”杨飞扬皱了皱眉头,迷惑不解地看着眼前的王语嫣。 “我现在没有在那里当护士了!” “为什么?你不是挺喜欢当护士的么?” 王语嫣轻轻地摇了摇头,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我知道了,是因为我的缘故吗?”杨飞扬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地说道。 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情,杨飞扬前后大概想了一下,并不难发现,好像造成王语嫣现在的这种状况,自己就是罪魁祸首。 那天晚上,应该正好是王语嫣值班。但是后来为了救杨飞扬,而回到了自己的租屋里面。之后,王语嫣一个晚上都在忙着帮杨飞扬将子弹从身体里面钳出来,止血,缝针。后来杨飞扬还警告过她,这几天暂时不要去上班。 直到过了两天,杨飞扬临走前,她才去上班了。 要是他是那家医院的院长,估计也容不下这种才刚来上班几天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护士吧。 杨飞扬歉意地看着王语嫣,再次问道:“那这次去应聘还顺利吗?” “没有,我还在面试的时候,你打了个电话过来,我还没接,那个招聘的人事部女人不耐烦地叫了下一个过来面试。估计,一些大公司在面试的时候,是不能开手机的。”王语嫣苦笑地看着杨飞扬。 “呵呵,看来,每一次遇到我,你都不会有好事情发生呢!”杨飞扬笑笑地看着眼前的王语嫣。 “呵,被你这么一说,倒是让我觉得好像真的是这样!”王语嫣回想了一下,觉得杨飞扬说的话,真的很符合她这段时间的遭遇。 “好吧,为了弥补我给你造成的巨大损失,我今天准备大出血,请你吃顿好的,顺便感谢一下白衣天使的救命大恩!”杨飞扬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惹得一旁的王语嫣笑意连连。 “你说的哟,我今天要好好地痛宰你一顿,你可不要反悔哦!”王语嫣也是装出一副磨刀赫赫的表情。 虽然王语嫣说要痛宰杨飞扬一顿,但是却只是点了几个这个餐厅里面最普遍的家常小菜,惹得杨飞扬不断地翻白眼。不得已,杨飞扬自己亲自点了几份菜单上比较昂贵的招牌菜。还顺带点了一瓶红酒。 “你点那么多?我们怎么吃完呀!还有,你怎么点红酒呀,这是什么牌子的红酒呀,都差不多跟我一个月的工资了!”王语嫣看着菜单上的名字以及价格,不停地小声地嘀咕着,似乎觉得很浪费。 杨飞扬好笑地看着眼前的王语嫣,看得出来,她的家庭条件只是一般,眼前的东西或许对她来说的确是有些奢侈。 十多分钟的时间,一盘盘让人垂涎欲滴的精致菜式被摆在桌子上,哪怕是王语嫣再矜持也忍不住食指大动。 “你不打算回G市么?反正当护士在哪个城市都可以啊,没有必要呆在这个混乱的城市。”杨飞扬给王语嫣夹了一块鱼头说道。 “算了。我还在这里先工作一段时间吧,反正在哪里都一样工作啊!”王语嫣有些苦恼地说道。 其实王语嫣也想回G市,可是想到自己的老爸又要给她介绍对象,王语嫣心里就一阵阵苦涩。说来,王语嫣根本不喜欢他老爸单位里的那个男人,可惜在他老爸的眼里,那个男人却是年轻有为,很有前途。 “这样啊?”杨飞扬神色沉凝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这样吧,如果你还是想当护士的话,要不到废都堕落街的医院来吧,那个医院的院长跟我们公司有些渊源。” “真的可以吗?” 王语嫣颇为惊喜地看着杨飞扬,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眸,让杨飞扬微微失神。 “我说可以,就一定可以!” 人间天堂夜总会的大厅里面,大军坐在吧台附近的桌子上一杯一杯地灌着啤酒。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今晚的大军并不像往常一样冰冷而沉静。 由于杨飞扬接管人间天堂的缘故,所以这里的原班人马,也就是这里原本的管理层人员几乎全部被杨飞扬换成了自己的亲信。只留下原来的一小部份中层管理人员在这里继续打理。 大军和狂森以及疯狗一样,在这个夜总会挂了一个楼层主管的头衔。平常时候,根本不用做什么,只是偶尔维护一下这里的秩序,毕竟这种地方,酒精和女人都是容易让男人冲动而发生矛盾的源头。 大军是一个很有原则,或者说自制力恐怖的家伙。平常时候,杨飞扬几个人哪怕是坐在一起吃东西,他也从来是滴酒不沾。 可是,今晚的大军却非常反常。他的桌子上,已经放了一打的空啤酒瓶,而这厮依旧是闷不吭声地灌着啤酒,脸色更是阴沉得吓人。 在离大军不远的一张桌子上,也有四个青年在一杯一杯地灌着啤酒。 让杨飞扬在意的是,这四个青年貌似醉翁之意不在酒。更让杨飞扬在意的是,这四个青年身上的气息和大军如出一辙,目光冷静而凌厉,神色沉稳,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精干而彪悍的气质,让人不容忽视。 这四个青年都是清一色剃着短发,在喝酒的同时,总是不经意地看向大军的位置。只是,这四个青年看向大军的那种目光,在杨飞扬看来,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友善。 杨飞扬和狂森三个人走到大军的桌子旁边坐下,自顾地倒上啤酒。 “你今晚怎么回事?”杨飞扬灌了一口啤酒神色凝重地看着大军。 “小事情。只是看到几个不想看到的人,心情不爽而已!”大军继续灌了一杯啤酒,似乎不在意地说道。 能让大军这种面对赵浮屠都能不当回事的人不爽,杨飞扬可不认为是小事情。 “对面的四个青年,好像是冲着你来的!”杨飞扬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几个青年问道。 大军并没有看向杨飞扬说的那个方向,冷笑着回答道:“没错,是冲着我来的!” “要不要我帮你打发掉他们。” “不用,我自己会处理。” 杨飞扬脸色凝重地看着大军说道:“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再怎么说,你也是我们的兄弟。很多时候,遇到事情没有必要一个人面对。” 大军抬起头来正视着杨飞扬:“我自己的事情,我会解决。再者,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楚,即便是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 杨飞扬并不明白大军所说的事情到底是指什么。他认识大军的时间并不长,也没有了解过大军的过往。而大军这种冷漠而寡言的人,哪怕是杨飞扬问了,他也不一定会说。但是,在杨飞扬看来,一个军人会去打地下黑拳,会愿意堕落到和黑社会这种挑战道德底线的渣滓混在一起的人,绝对是一个很有故事的人。 大军没有再理会杨飞扬几个人,径自站起来,朝着夜总会门口的方向走出去。 同一时刻,坐在另一边的四个青年也是迅速地站起来,以更快的速度走向大门的方向。 在大军走到大门的时候,这四个青年却刚好堵在夜总会门口的中间。 大军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堵在大门中间的四个青年。而这四个青年却是满脸愤怒地看着大军,那种愤怒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丝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情绪。 这个时候,在夜总会大厅的所有人都是怪异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里可是龙帮的地盘,可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在这里惹事都能够完好无缺走出去的。 “别挡我的路!” 大军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四个青年,那种目光,如同看着陌路人ABC一样。 “败类!” 为首的一个青年依旧是站在原地上愤怒地看着大军,恨恨地咬出了一个词语,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站在不远处的杨飞扬,恰好听到这一句,脸色徒然变得阴霾无比,慢慢地走上过来,而狂森和疯狗也是满脸戾气地走在杨飞扬身边,缓缓地走向那四个青年的方向。 “你们是谁?”杨飞扬走到大军的身边,目光冰冷地看着这四个青年再次说道:“还真够有种的,居然来到龙帮的地盘上来堵人,我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从我眼前消失,不然,我不介意送你们一程。” 听到杨飞扬的这一句话,这个四个青年根本无动于衷,而为首的那个青年更是高傲地昂起头来,挑衅地直视着杨飞扬几个人,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丝不屑的味道。 “飞扬,我自己的事情,让我自己来解决。”大军转过头看着杨飞扬,脸上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神色。 杨飞扬深深地吸了一口,看了一眼大军,再看了看那四青年,冷笑了一声,便没有继续说话。 既然大军不愿意让杨飞扬插手,杨飞扬也不好说什么。想来,这几个人的身份并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大军似乎不想让他跟这四个青年惹上什么关系。但是如果这四个人真的不知死活的话,杨飞扬还真不介意让他们到医院躺上个把月。 ------------ 第2章 大军的故事 “杀人放火,打地下黑拳,加入黑社会,如果今晚不是在这里亲眼目睹的话,我还真不相信,一向高傲的你,居然会堕落到这种程度!” 为首的青年,一如刚才的语气,愤怒而刻薄地针对大军说道。 “堕落吗?”大军喃喃自语着,平静的神色流露出一丝丝迷惘,随后自嘲地一笑:“那又怎么样?” “真是耻辱,我真的难以置信,我们这类人中居然出了你这种败类。”另一个青年也是一脸悲愤地怒视着大军。 “大军哥,回头吧,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 “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子!大军哥,跟我们回去吧!” 后面的两个个青年也是纷纷指责或者是劝解着大军。 可惜,大军根本不为所动,依旧是面无对面地看着这些人冷冷地说道:“关你们屁事!” “你!”为首的青年直接被大军这一句话刺激得暴怒起来,直接大声地吼道:“**的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你在犯罪,你在堕落,你在找死你知道吗?你再这样下去,谁都救不了你!” “大军哥,跟我们回去吧!”四个青年当中,另一个看似较为秀气的青年劝解到。从来到这里和大军碰面为止,这个青年都只是一直在劝解着,并没有而恶言相向。 “回去?”大军冷笑着说道:“回哪里?路是我自己选的,就算堕落又怎么样?和你们有关系吗?” “你,这个败类,你对得起死去的大龙吗?你对得起” 为首的青年似乎被大军的话气得失去理智,愈加愤怒地大声漫骂着,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众人只听见“嘭”的一声,为首的青年瞬间倒飞出去跌倒在地上滚出好几米。 “呼”。 看着不远处倒在地上嘴角溢血的狼狈青年,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在外人看来,那个愤怒说话的青年突然就倒飞出去,根本没有人看得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杨飞扬几个人也是满脸动容地看着大军,甚至他们都没有看清楚,大军的那一脚到底快到了什么程度,而那个青年更是连半点反应的能力都没有。 原本神色古井不波的大军,此时徒然变得狰狞可怖,赤红的双眸仿佛要滴出血一般:“我对你个老母,对你个姥姥,别他妈地在我面前提起大龙,你们还没那个资格!” “终于愤怒了吗?呵呵,看来,大龙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仍然没有丝毫改变啊。你也知道痛,你也懂得愧疚吗?”倒地的青年没有立即站起来,依旧是坐在地上捂着疼痛的肚子,冷笑地看着大军。 “愧疚?哈哈!”大军神色暴戾地怒视着青年,随后疯狂地大笑起来。只是笑着笑着,他赤红的双眸,却有两道若隐若现的液体流溢出来:“你们也配说愧疚这个词?我问你们,当初大龙临死前,托付我们几个帮忙照顾他的母亲,你们做到没有?” 大军的这翻话说出来,几个满腔怒火的青年顿时沉默下来。而那个倒在地上的青年,慢慢地站了起来,脸色闪过一丝丝内疚的神色,顾不得擦掉嘴角的血丝,沙哑地问道:“他的母亲现在怎么样了?过得还好吗?” 大军的神色依然是狰狞而扭曲,而那双赤的眼眸中,泪水却不断地滑落着。 “死了,病了三年,前一段时间死了!”大军沙哑的声音,让人听起来显得无比的压抑。 “死了?怎么死了?” 为首的青年怔怔地站在原地,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其他的三个青年也是错愕地站在那里,似乎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之外。 大军看着这几个青年,忽然再次冷笑地说道:“你们知道大龙死了之后,他的母亲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么?” 四个青年都是回过神来看着冷笑的大军,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安的情绪。 “她的母亲无依无靠,就大龙一个儿子,家里一贫如洗。为了去烈士陵园看大龙,连家里的母猪都卖了,只是筹够了去京城的路费,却连回家的钱都没有,差点死在京城!”大军闭着双眼,泪水仍然不可抑制地流淌着。 大军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个穿着挂满补丁的土色解放鞋的老人,那个白发苍苍的蹒跚身影,扶在墓碑前痛哭失声,是怎样的一幅彻骨悲伤的苍凉画面。 “怎么可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为首的青年喃喃自语着,瞳孔涣散的双眸,泪水不断地涌出,他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国家不是拨了二十万的抚慰金下来吗?为什么还会变成这个样子?居然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长相秀气的青年喃喃自语着,脸上的神色痛苦无比。其他的两个青年也是痛苦地看着大军。 “国家?”大军冷笑着看向这几个青年继续说道:“国家的确拨了二十万下来。我相信国家,可是我不相信国家的某些人。那二十万从京城跨过了几个省,跨过了几个市,再从那个市到那个山村,你觉得那笔钱还有多少剩下来呢?” 四个青年都是错愕加惊怒地看着大军,似乎无法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 “怎么会这样?”为首的青年狰狞着脸色,如同一头受伤野兽,歇斯底里地低吼着:“那帮畜生,他们连这种钱也敢下手!老子要宰了他们,老子要宰了他们!” “少他妈在我面前装作一脸无知的样子!”大军的脸色更是狂暴无比,赤红而冰冷的双眸直视着这几个青年:“当初,大龙为了救我们几个人而死,他临死的时候,托我们帮忙照顾他的母亲,可是你们做到了吗?你们可曾知道,大龙的母亲,后来连眼睛都哭瞎了。你们可曾到他那个山村去看过他的母亲,哪怕是,一次?” 说到后面的时候,大军仿佛是吼出来一般。 为首的青年如同被雷击了一般,颤抖着身子,脸上各种表情同时呈现出来,悔恨,痛苦,愧疚。 而其余的三个青年也是没有说话,低着头站在原地,脸色或者苍白或者铁青。 “是我们对不起大龙,是我们对不起他!” 为首的青年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地喃喃自语着,赤红的眼眸中,泪水从眼眶中不断地涌出。 “滚开,一群负义的垃圾!”大军神色冰冷地看着四个青年说道,然后头也不回地直接往门口的方向走出去:“就算老子堕落,也比你们这群垃圾强!” “大军哥,你不能走!” 四个青年眼看着大军要走出去,纷纷上前拦着大军。可惜大军的脚步根本没有停下来。 “嘭,嘭,嘭!” 连续几个响声,只见原本围在大军身边的这四个青年无一不是纷纷倒飞出去跌倒在地上,脸色痛苦地捂着肚子。 “别挡我的路,今天谁挡到我,我就杀谁!哪怕是首长在这里挡到我,老子也照杀不误!”在外人看来,大军依旧毫不停滞地往门口的方向走出去,他手上不知道何时起,多出了一把黑色细长的三菱军刺,在斑斓的灯光下,闪耀着森冷而诡异的锋芒。 杨飞扬和狂森以及疯狗都是脸色复杂地看着消失在门口的大军。 夜总会的所有人都是震惊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个青年,在他们看来,之前这四个人敢堵在这里,应该不会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可惜,眼前的这一幕,依旧让这些人无法理解到底是怎样的情况。 杨飞扬转过头看着这四个已经站起来,却失魂落魄的青年,冷笑着说道:“大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从三年前起,就在龙帮的地下拳场打黑拳!” 似乎联想到什么,这四个青年的脸色更是落寞无比。 “是我们错怪了他,他为了大龙的母亲,居然做到种程度么?” “三年?整整打了三年的黑拳?是因为大龙的母亲生病么?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还有一点,请你们搞清楚!”杨飞扬依旧是冷漠地看着为首的青年继续说道:“大军虽然在这里挂着一个主管的头衔,可是他并不愿意加入龙帮,也没有加入龙帮!” 月静静地悬在夜空,散发着朦胧的光华。 一个灯光昏黄的大厅里面,一个秀气的年轻女人从大厅走出来,一如既往地站在门口,神色安详地望着不远处的路口转角。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只是守着丈夫归来,照顾孩子的普通女人。 已经深夜了,往常的这个时候他应该回来了。想起那个在床上沉沉睡去的孩子,年轻的女人脸上荡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夜,并不漫长,漫长的,只是等待。 大军从远远的地方就看到了等候在门口的那道熟悉的身影,那个无论刮风下雨,总是一如既往等待着他归来的女人。看到她,原本满腹身心的疲惫,以及积压在心灵的累累伤痕,却在此时烟消云散。 每次想起这个女人,大军总是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动,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个女人永远都会在背后默默支持着他,无论他的决定如何,也无论他们的生活是多么的困苦。也因此,无论他再苦再累,都不会在她面前表露出来。 ------------ 第3章 守护的东西 军人已经不再是他的天职,国家也不再是他心中唯一的信仰,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以及那个或者已经在床上沉沉睡着的孩子,是他永远无法改变的执着。 “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大军快速地走过来,不容女人反应过来,一把抱住了她,紧紧地抱住了她。 “你知道的,你不回来的话,我睡不着!”女人也是紧紧地抱住了大军,继续说道:“我给你熬了汤,现在还热着呢!” 两个人慢慢走进客厅,大军坐在沙发上,女人则是和以往一样,从厨房里端出一碗汤递给男人。 “这几年辛苦你了!既要照顾孩子,还要照顾两个老人。”大军喝了一口浓汤,神色温柔地看着坐在身边的贤惠妻子。 “不苦,照顾她们是应该的。一个是我们的妈,一个是大龙的母亲。你说过,大龙是你最好的兄弟,曾经为了救你们而死了,他的母亲,就像我们的母亲一样。只是可惜,这两个老人家却!”说道这里的时候,年轻的女人脸上一片黯然。 大军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将女人揽进怀里。 “阿军,你以后不要再去打黑拳了好吗?我很担心你!”年轻地女人轻柔地抚摸着大军粗糙而沧桑的面孔:“我们现在的家里,并不是很缺钱,孩子还小,用不了多少钱,我很担心你,你知道吗?” “嗯!我明白的。不过你放心好了,我现在在一家大公司里面当主管,每个月都有稳定的收入,而且很轻松!” “那就好!只要你不是去打黑拳,我就放心了!”年轻的女人听到大军的话,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只是这个灿烂的微笑,却让大军心酸得想要流泪。 和女人结婚好几年了,他却什么都没有给过这个女人。没有一件值钱的首饰,也没有一件昂贵的衣服,更没有一间好的房子,就连当年他们结婚的婚纱都是最便宜的。要知道,这个女人没有嫁给他之前,她家里的条件并不差,而嫁给他之后,却一直过着清苦的生活,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能够有这样的妻子,大军的确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了。 唯一让大军遗憾的是,至今为止,都没有让这个女人过上好日子。 自己受苦受罪可以,但是让身边的这个女人和孩子跟着他受苦受罪就绝对不行。 年轻的女人仍旧开心地沉侵在大军当上主管的事情中,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大军所说的主管,却比打黑拳不知道凶险多少倍。 “现在,我只是刚刚开始起步,等以后赚钱了,我要给你买首饰,买好的衣服,给我们买间大房子,再买辆车子,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儿子以后结婚的钱都准备好!”大军轻柔地抓着女人的手心,目光深邃地说道。 “其实,我最希望的是,我们一家三口能够一直平安快乐的生活就好了,你说的那些东西,我并不在乎!”年轻的女人似乎感受到大军的异常,有些担忧地说道。 “嗯,我知道。!” 大军并没有多余的话,只是那双深邃的目光,却绽放着无比坚定,不可动摇的光芒! 一间豪华而宽敞的房间里面,一个长相颇为英俊的中年男子恰意地坐在沙发上,眯着眼睛似乎在养神。 在中年男子的对面,一个神色冷峻的青年恭敬地站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中年男子说点什么。 “老大,我们下一步应该做什么?”神色冷峻的青年终于忍不住问道。 “做什么?什么都不用做,静静地等待就好了,你等会吩咐一下情报组的兄弟,继续重点关注龙帮现在的举动!”中年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点燃,轻轻地抽了一口,然后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青年说道。 “是的,老大!”青年男子恭敬地回答。 “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东兴会这种小帮派就是小帮派,哪怕是给了他们精良的装备和大笔资金,依然是不堪造就!”中年男子颇为无奈地感慨道:“原本还指望着这个东兴会能让龙帮伤点筋骨,却没有想得到,被龙帮区区几个人几天的时间就搞得几乎覆灭,这个东兴会还真是不堪一击。想起前几天那个短命鬼欧阳旗在我面前夸夸其谈,说龙帮也不过如此的话,我现在真想把他的尸体挖出来鞭尸。” 想到那笔资金以及那批精良无比的装备,中年人此时也是一阵心痛,觉得自己好像拿了人参去喂猪一般。毕竟,帮会里的经费并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上面的人,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哦,对了,前几天我叫你查那几个把东兴会搞得天翻地覆的人,现在查得怎么样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中年人神色凝重地看向青年。 “已经查出来了,资料就放在情报组的档案里面,等会我拿给您!” “嗯,我很想知道,这几个人到底是谁,居然有那么大的能耐。虽然东兴会是小帮派,但实力也几乎能和一般的二流小帮派比拟,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搞垮的。这几个人很不简单啊,几天的时间就能把一个帮派弄成这般田地,就算现在帮会里的那匹新冒出来的黑马,也没有这种惊人的战绩呀!” 中年男子喃喃自语着,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绽放着一丝丝好奇的光芒。 “老大,您好像一点都不担心龙帮会知道我们的事情?”青年男子好奇地看着坐在沙发上镇定得若无其事的中年人。 “担心?呵呵!”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情绪并没有多大的波动:“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虽然端木雄被龙帮的人俘虏,可是端木雄这种人也是有自己的死穴的,像他这种野心勃勃,却又无能而且极其重视亲情的蠢货,就算被俘虏了,也未必肯透露点什么。因为我跟他说过,我能护佑他的家族,同样也能随时灭掉,只要他没有做出损害我洪门的事情,他的家族就能安然无恙地生存下去。再者,就算龙帮知道了又能怎样?我洪门可不是什么旁门左派,如果要开战,就算在他的地盘,也未必会吃亏。并且,赵浮屠敢肆无忌惮地向我洪门开战吗?” 不得不说,中年男子的确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龙帮在废都的本土上,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强帮,而洪门则是中国名副其实地至强两个帮派之一。一个废都最强,而一个则是中国至强,这样一对比,孰强孰弱,清晰明朗。如果龙帮真的敢和洪门开战的话,那么废都的其他帮派,或者是龙帮的敌对帮派,不可能会袖手旁观。 可惜,中年男子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赵浮屠早已经走火入魔了。曾经的诸多伤痛,让赵浮屠变得百无禁忌,无法无天。 就在中年男子和青年还在继续说话的时候,突然从门口走进来一个头发灰白的中年人。 从头发灰白的中年人进来之后,英俊的中年男子和青年就立即中断了谈话,而是脸色凝重地看着这个中年男子。 头发灰白的中年男子长着一张并不出众平凡的面孔,但是平凡的脸上却有着一抹被岁月沉淀的沧桑之色,给人一种不可忽视的感觉。 “东兴会与龙帮火拼的事情,是你在背后挑的刺?”头发灰白的中年男子,从进门之后就直接坐在一张椅子上,脸色平静地看着英俊的中年男子缓缓地说道。 “李东来,你这是在质问我吗?我记得上面的人派我们到这里做事,你和我只是平级而已!” 或许是被头发灰白的男子那种语气给刺激到了,英俊的中年男子脸色难看地盯着头发灰白的中年男子毫不客气地回应到。 “质问?哼!”李东来不屑地瞄了一眼英俊的中年男子,冷哼了一声。 “你,你什么意思?”英俊的中年男子似乎再次被中年男子那种不屑的神色刺激到,双眸怒视着李东来,瞳孔中迸发出凌厉的凶光。 “没什么意思,我只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李东来没有继续挑衅英俊的中年男子,而是语气平淡地问道。 “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英俊的中年男子毫无顾忌地回答道。 “愚蠢之至!” 李东来这一句话刚说出来,只见英俊的中年男子噌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双眼喷火一般地怒视着李东来,似乎想做点什么,却又有所顾忌,只能咬着牙厉声地喝道:“李东来,别以为上面有人罩着你,你就能在这里像疯狗一样放肆,哪天真的惹恼了我,信不信我直接做了你!” “你可以试试!”李东来根本无视英俊男子的滔天怒火,只是用眼角瞥了他一眼,然后平淡地说道。 恰恰是这种平淡的语气,却让英俊男子受到了最赤裸裸地挑衅。 英俊的中男子双眼通红,仿佛要忍不住上前出手一般。最终,他只是深沉地盯着李东来良久,最后一声不吭地坐回沙发上。 “怎么?觉得我说错了吗?我记得上面派我们两个人到废都,只是让我们先稳下来站住阵脚而已,你现在做了什么?急功近利,被眼前的局势冲昏了头!”李东来依旧是毫无顾忌地说道。 “哼,上面的人是让我们来做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我们迟早也要和龙帮擦出火花。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帮派发展而已,有什么不对?” “为了帮派发展?”李东来讽刺般地笑了笑:“我看是为了你自己的发展吧?你想立功,没有人会发对,但是拿帮派资源为了给你自己铺路,却又做得不干不净,这就是你最大的败笔了。虽然说,我们迟早也要对付龙帮,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我们现在只是求平稳发展而已,你自己做不好,别拖着我下水!” 李东来的这一番话直接洞穿了英俊男子内心的想法。 ------------ 第4章 人妖 “我承认,这一次是低估了龙帮。但是我们并没有损失什么,而且也至少试探出龙帮的一部分实力,不是吗?” “没损失什么?少在我面前装作一副镇定得样子。我们帮会的一批精良装备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至于那笔资金,恐怕也不是小数目吧!”李东来根本不买英俊男子的帐,继续数落道:“对于龙帮,我不想多说什么,如果龙帮真的容易对付的话,早就被其他帮派灭掉了,还轮得到我们?” “龙帮怎么了?难道龙帮比得上我洪门。况且,这一次我在背后出手,龙帮也未必能知道是我洪门做的,哪怕是知道了,我并不认为龙帮敢跟我洪门正面叫板!” “陈麟,你不觉得你有些幼稚吗?龙帮不敢正面跟我洪门叫板?你凭什么能这么认为?你当这里是洪门的地盘吗?我只知道,这十多年来,凡是在废都和龙帮叫板的人,还真没有一个能够完整无缺地存活下来,当年的龙帮并不是废都的最强帮派,可依然能把那个废都第一强帮的东华帮屠个鸡犬不留,你认为龙帮现在还没有以前强大吗?况且,你认为废都,只有我洪门在这里独大不成?现在青帮,越南帮,以及三联帮都有势力在这里虎视眈眈,一旦我洪门跟龙帮开战,你认为青帮和其他的帮会会袖手旁观吗?再者,如果龙帮一旦和这几个帮会或者本土的其他帮会联合,你认为我洪门是否能够不伤元气地灭掉龙帮?” 李东来的这一番分析,倒是让坐在沙发上的陈麟神色变得难看起来。 “还有一件事情忘了跟你说,据总部刚刚传来的消息,现在我们洪门正在和山口组正在交恶,很多驻扎在其他市的兄弟已经召集人马回总部,此时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至于龙帮,你最好祈祷,赵浮屠没有发现是我们洪门在背后做的手脚,要不然,这段时间我们两个在废都都不好过!” 这个时候,陈麟脸上已经没有一开始的风轻云淡,而是脸色铁青,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东来此时也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念头,径自站起来往外面走出去:“至于这一次的事情,我会直接向上面汇报!你给我记清楚,下次还有这种事情,记得跟我打个招呼,至少还有人可以帮你收尸!否则的话,你可能连尸体都无人处理。” 当李东来消失在门口的时候,陈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力想将内心的不甘和愤怒压抑下去。 “这个王八蛋,真他妈想约他到水塘边钓鱼,接着用石头砸死他!” 陈麟最终是忍不住火爆的脾气,愤怒地地说了一句。 龙帮总部的一间地下室里面。 一个被吊在墙壁旁边浑身赤裸的中年男子,皮开肉绽的上身,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疤还残留着一些辣椒粉或者盐巴的残渍,让人很难想象,这个人到底是受到了怎样变态的酷刑,才会造成这种血肉模糊的伤痕。 这个中年男子,俨然就是东兴会的龙头老大端木雄。 在端木雄面前两米的距离外,一个坐在轮椅子的中年人,则是冷笑连连地看着这个奄奄一息,似乎随时要挂掉的端木雄。 “把他弄醒!” 赵浮屠对着身旁的一个青年沉声说道。 扑。 端木雄直接被一个青年用满盘子的冰水泼醒过来。 “端木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告诉我,到底是哪个帮派在背后支撑你们,我可以放过你的家族!” 赵浮屠坐在轮椅子,昏暗的灯光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感到彻骨森冷的寒意。 “咳咳。放过我的家族?算了吧!如果不告诉你,或许,我的家族还有存活下来的希望,如果告诉了你,那么我的家族,还真的就要从此消失了。你也不用再费心思折磨我了,成王败寇,我知道我活不了,但至少我的家族还有活下去的希望。所以,你真的不用再费心思了!我宁愿被你玩死也不可能告诉你任何情报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被吊在墙壁上的端木雄,忽然一声闷哼,一截带着淋漓鲜血的舌头从他的嘴巴里吐出来,他的脸上被痛苦所扭曲,嘴巴里不断地冒出鲜血,但是端木雄却扯动着嘴角,艰难地露出一丝丝诡异的微笑。 这是一幅极其血腥以及残忍的画面。 站在赵浮屠身后的两个青年,毛骨悚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个咬断自己舌头却依然能露出微笑的中年人。 而赵浮屠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神色却依旧没有太大的波动 不得不说,这个端木雄的确算得上一个人物,对自己居然也能够残忍到了这种程度。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信仰,或者说执着。而端木雄的执着,就是他的亲人。哪怕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社会渣滓,却依旧有着自己想守护的东西。就像那部的电影《教父》里的经典语录——我以我的力量所做的一切事情,包括一些罪恶,只是为了保护我的家人和我的朋友。 “还真是冥顽不灵,你真的以为你不说,我龙帮就查不到吗?”赵浮屠终于失去了耐性,脸色阴沉地说道:“给了你机会,你却不珍惜,或许你认为,你可以保住你的家族。可惜,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用不了多久的时间,我就会查出你背后的这股势力,到时候,无论是哪个帮派,我都会对外宣布,是你端木雄给我透露的消息。呵呵,到时候,即使你的家族还在,估计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当然,如果那个时候你的家族还存在,我会以我手中最大的势力将它斩尽杀绝!” 赵浮屠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微笑,让在场的几个青年都感觉到一股森冷之意。 这个世界一切都在变,唯一不变的,只有变化。 丧彪坐在人间天堂一间豪华包厢的沙发上,回想着这几年来的变化,不知不觉原来自己已经站到了这种高度。曾经的他,甚至连想都没有想到的事情,现在却已经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种身份的变化,哪怕是他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却依然有些难以适应。 龙帮的代理帮主,虽然还挂着一个代理的词语,但是能走到这一步,只是用了五年的时间,丧彪觉得,命运女神对他已经够眷恋了,不但把内裤给了他,甚至连贞操都给了他,他并没有什么不满足的地方。 唯一让丧彪不爽的是,似乎这个老大的位置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神圣而霸气。 十多分钟的时间,豪华的包厢里面陆续来了几个人。 “我说阿彪,这么晚了,你一个龙帮的龙头老大,日理万鸡的,居然还有时间来这里玩一夜七次郎啊?帮会的事情你都处理完了?” 杨飞扬坐在沙发上毫不客气地对着丧彪调侃到。 狂森和疯狗几个人也是一脸诡异的表情看着丧彪。 “我暴你们个菊花的,你们都能在这里夜夜笙歌,我偶尔过来喝喝酒,调节一下紧张的心情,你们别用那么肮脏的眼神看着我。” 来到这个会议室的人,都是杨飞扬和狂森等几个关系比较铁的兄弟。所以大家说起话来,都是比较放荡不羁。 “行了,不跟你打屁yan了。这么晚了还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杨飞扬一脸笑意地看着丧彪说道。 说起来,由于这段时间丧彪当上代理帮主,每天都是忙着跟赵浮屠学习打理帮内的事情。但是这货还是忙里偷闲地往杨飞扬这里跑,还经常跟杨飞扬诉苦,但其实大家都清楚,这货来这里是为了不断地祸害一些长相妖艳的红牌小姐。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最近被赵爷逼得有些吃不消。他的身体好像越来越严重了,所以这段时间他让我接触的东西很多,似乎!”说道这里的时候,丧彪的神色有些凝重。毕竟,在龙帮里面,除了杨飞扬几个人之外,丧彪最在乎的也只有张志强和赵浮屠两个人。可惜,张志强已经死了。而现在的赵浮屠,他的身体状况,看起来并不乐观。 杨飞扬的神色也是凝重起来,他也知道赵浮屠的身体状况。之前杨飞扬在龙帮会议室的时候可是亲眼见到过赵浮屠咳血的。如果赵浮屠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出现意外的话,估计龙帮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都会出现一些难以掌控的重大事情。 虽然丧彪现在已经是龙帮的代理帮主,但是却并没有真正地能够驾驭整个龙帮。在表面上看来,龙帮的内部的一些堂主,香主之类的对丧彪敬重有加,但是丧彪和杨飞扬也知道,那是因为有赵浮屠的存在。 而一旦赵浮屠不在的话,估计情况就不是那么乐观了。龙帮内部势必会有些不安天命的人会跳出来反扑,而龙帮的一些敌对帮派,估计也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所以,这的确是一个很严峻的事情。 想要将这些忧患解决的话,说难也不难,说容易却也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而首先,那就是丧彪必须在龙帮站得够稳,其他事情都可以慢慢解决。 可惜,丧彪当上代理帮主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而他最缺的也就是时间。任何事情都需要时间的沉淀,可惜…… ------------ 第5章 人渣 “赌场和斗兽场那边现在打理得怎么样了?” 杨飞扬看着一脸沉重的丧彪,有些感慨地问道。 “还能怎么样,屁事一大推,都是些些繁琐的小事情,但是却很伤脑筋啊!”丧彪满脸郁闷地说道:“飞扬,或许我并不是个当老大的料,能当上堂主,对我来说已经是顶天的事情了。当了帮主之后,我发现现在还没有以前那么逍遥快活。以前上面发个话下来,想要灭谁咱就灭了谁,根本不用想什么。现在,连出去调戏个妞,都得挤出时间来,如果看谁不爽,想要干他丫的,还得考虑到底值不值。现在更变态,帮内的什么大事情都要经过我的指示或者批准。你知道,我就怕的就是伤脑筋的事情了,我现在无论想做什么,都感觉束手束脚的,真他娘的不爽。这样下去,还真是让我没法活了。” “你就别在我面前抱怨了,我怕我都忍不住想要揍你一顿了!” 听着丧彪不断地抱怨这里抱怨那里,杨飞扬一脸的苦笑。要是这货的话,被帮会其他的堂主香主听到,说不得要将这货五马分尸。别人是做梦都想坐上这个位置,而这货却很犯贱地认为这个位置束缚了他的自由。 “飞扬,我不是抱怨,我真的有些担心。你知道的,现在的废都,表面看似平静,实际上却是风雨欲来。某天如果赵爷不在了,我不知道龙帮会变成什么样子,龙帮是赵爷倾尽一生的心血,我真的害怕有天会在我的手里毁了!” 此时的丧彪,早已经没有了当初当上老大的那股兴奋劲,有的只是满脸的担忧。 “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怕什么,天塌下来,未必会先压到我们。再说了,有我和几个兄弟在,你不用担心!”杨飞扬无奈地白了一眼丧彪,这癫崽的头脑并不简单,要不然他也不会从一个小罗罗混到龙帮堂主这个位置,更不会有今天成为龙帮代理帮主。可惜的是,这癫崽就是懒得费心神。 “说的也是,有你这个心里阴暗的家伙在我身边,我还真不用担心被人算计了!” 看着丧彪一脸嘿嘿贱笑的样子,杨飞扬还真恨不得上前给这货一脚。 “呃?对了,今天你们出去找人,有什么线索没有?” 似乎想起什么,丧彪看向另一边一直闷不吭声吃着水果的疯狗,然后回过头来向杨飞扬问道。 原本正在吃着东西的疯狗,被丧彪这么一问,顿时愣在那里,脸上不自然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啃着水果。 杨飞扬和丧彪对视了一眼,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很遗憾,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线索。” 丧彪所说的找人,在座的几个都知道怎么回事。 在疯狗加入杨飞扬的阵营之前,杨飞扬就跟疯狗有过约定,说好了要帮疯狗找人。 自从欧阳旗的事情完结了之后,杨飞扬在这段时间并没有闲着,只要一有空,就带着一群人在附近四处找人。 可惜,事与愿违。并不是说杨飞扬没有能力,而是疯狗提供的资料,实在让人汗颜,甚至都算不上资料。除了简单的描述了一下姓名年龄以及相貌之外,就连一个照片都没有。这那里是找人啊,这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阿狗,你说你在废都要找两个人,一个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那另一个人呢?”杨飞扬看了疯狗,只能把目标定在另一个人身上。 可惜,疯狗接下来的话,更加让在场的所有人无语。 “另一个人?我也忘记了他长什么样子了,或许见到他本人,我应该可以认出来!”疯狗没有继续吃东西,脸上流露出一丝罕见的表情,似迷惘,似痛苦。 所有人都是一脸怪异地看着疯狗。这哪是找人啊,这根本就是折腾人。 杨飞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按照以上的这种情况,想要找到疯狗所说的这两个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虽然说疯狗肯定他要找的这两个人就在废都,可是废都那么大,几乎有两千多万的人口,哪怕是同名同姓的也不知道多少,这样找的话,还真不知道找到猴年马月。 “是女人吗?”丧彪看着一脸迷惘的疯狗,无奈地问了一句。 疯狗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男人?”丧彪再次追问道。 疯狗摇了摇头,依旧是沉默。 “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难道是人妖?”丧彪在心底恶毒地嘀咕了一句。 杨飞扬和狂森几个人依旧在包厢里喝酒聊天。 疯狗则是独自坐在包厢外面一个角落的沙发上,默不作声,孤影与黑暗连成一体。 “疯狗怎么回事?” 一向沉默寡言的大军,看着外面独自坐在沙发上发呆的疯狗,最终忍不住向杨飞扬开口问道。 “谁知道呢,或许他正在想起某些事情吧!”杨飞扬摇了摇头,他对于疯狗的事情一无所知,也从来没有问过他的过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杨飞扬从来不勉强身边的人把自己的经历说出来。杨飞扬一直相信,只要时候到了,疯狗自然会向自己提起。 对于疯狗的一切,杨飞扬哪怕不问,也猜得出一些。 疯狗身上的伤疤,跟大军身上比,也毫不逊色。从杨飞扬第一次接触到疯狗的时候,就注意到,疯狗那种冰冷毫无感情的眼神,带着一种让人心悸让人恐慌的东西,那是一种对生命的绝对淡漠,也只有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对生活,对身边一切充满绝望才会有这种眼神。 此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众人狂欢中却遗世独立的疯狗,那冰冷的双眸中,瞳孔没有任何焦距地目视着前方。而眼角却有丝丝液体流淌着,在黑暗的掩饰下若隐若现。 就在杨飞扬和丧彪几个人准备从包厢里出来的时候,而人间天堂的一个领班人员急冲冲地来到了杨飞扬的面前。 “扬哥,我们人间天堂现在有小刀会的人来到这里?” “有小刀会的人来到这里?”杨飞扬诧异地看着领班的小弟,继续问道:“现在在哪里?” “现在在一楼的吧台附近,他们有十多个人!” “带我们过去看看!”杨飞扬对着领班的小弟说完之后,转身望向身后不远的丧彪道:“好像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我们以前虽然和小刀会有些小摩擦,但是这几年来根本没有什么交集啊?” “的确是这样,想那么多做什么,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丧彪冷笑着继续说道:“我想,小刀会的人来这里,还没那个胆子敢在这里闹事!” 看丧彪的样子,似乎他对小刀会的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两分钟的时间,杨飞扬几个人就来到了夜总会的一楼大厅。 从远远的地方,杨飞扬几个人就看到了十多个清一色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男子,这些青年男子都是一脸平静地站在人间天堂一楼大厅的中间,脸上并没有什么倨傲或者冰冷的神色,但是周围所有经过那里的人,无一不是远远避开来,似乎极其忌惮。 这帮人身上流露出来的彪悍气息,并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因此周围不傻的人群,都是忌惮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而这帮青年当中,为首的是一个身材健硕长相俊美青年,微笑着正在和人间天堂的一个主管在交流着什么。 “居然是他?” 出乎意料的是,当杨飞扬一行人出现在一楼看到小刀会的人之后,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并不是丧彪,而是一直沉默寡言的大军。 “你认识他?” 杨飞扬看着大厅中那个长相俊美的青年,奇怪地问大军。 “我说的并不是那个正在说话的青年,而是他后面那些青年中的一个!”大军的回答再次让杨飞扬诧异,遵循着大军的目光看去,在十多个青年当中,一个看似长相平凡,身上毫无亮点的青年,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他的目光一直游离在附近的人群身上。 准确的说,这个青年的目光一直在仔细地盯着附近的女人。 但是,这个青年的目光中,并不是一般男人眼中那种色迷迷的神色,而是像在仔细辨认着什么一般。 “还真想不到,这种人渣居然出现在这里!” 丧彪冷笑地看着那个在众多青年中四处观望的平凡青年。 “人渣?你也认识这个青年?” 能让大军和丧彪都记住的人,杨飞扬可不会认为是什么阿猫阿狗之类的小罗罗。 “废都的很多人都认识他,可不单单是我!” “哦?这个青年在废都一带很出名?”杨飞扬也是被提起兴趣,好奇地看着那个长相平凡的青年。 “是挺出名的,两年前,这个青年出现在废都堕落街区的地下拳场,杀了一个老牌拳王而一举成名。此后,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地下拳赛中至今没有一败,而他那些对手要么是重伤残废,要么就是死,他的手段狠辣至极,可以说是惨绝人寰!但是,不可否认,这个人渣的武力值跟开了外挂一样变态,至今为止没有见过哪个人是他的对手!”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阿!”杨飞扬神色动容地看着那种长相平凡的青年,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那是他还没有遇到我,要不然!”大军冷哼了一声,似乎对于丧彪的话有些不满。 丧彪颇为无奈地看了一眼大军,他怎么就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武力值同样变态的家伙在身边呢。 ------------ 第6章 冲突 “那为什么你叫他人渣?仅仅是因为他在拳场上太过残忍吗?” 疯狗同样一脸不爽地盯着丧彪,那双幽深而嗜血的目光倒是把丧彪吓了一跳。 “但凡打地下黑拳,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的手段虽然残忍至极,却并不算是什么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丧彪神色平静的说道,然后冷笑着继续说道:“但是,一个在十五岁,就能够狠下心来亲手杀死了自己亲生父母的人,自然是一个人渣了!” 丧彪的话一出来,在场的几个人都是满脸震惊地看着那个在大厅中看似人畜无害的平凡青年。 十五岁就能够狠心将自己的父母杀死,说是人渣还算轻了,哪怕说是畜生或许连畜生都不如呢。 “据说,七年前,这个人渣还是十五岁,当时可算是花儿正红的年纪,连续两届的全国青少年武术冠军得主,并且拜在一个非常有名的大师门下学意形拳,甚至在学校还是年年的三好学生。他的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可惜,这个家伙却是个十足心理变态者,十五岁那年,亲手将自己的父母杀死。后来被抓到的时候,他自己还坦白地说,自己学武术就是为了杀父母,他一直觉得自己父母对他管得过于苛刻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丧彪忽然看了一眼杨飞扬和狂森两个人,然后继续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印象,当年我们读初中那会,这个轰动全国的杀人事件可是我们当时在学校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借鉴呢,好一段时间这个特大事件都是荣登教育报的头版呢!” 被丧彪这这么一提醒,杨飞扬还真是想了起来,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想起来,当年的自己,跟这个人渣相比,自己压根就是个纯洁的乖乖仔。 “世事还真是奇妙,这个人渣似乎被判了个无期徒刑,但是两年前却活蹦乱跳地出现在废都,而且还照样地四处祸害众生,真让人想不透,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手腕居然将这个人渣从地狱里释放了出来,更让人想不通的是,这个人渣除了杀人之外,到底有哪点让人看上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似乎就应在了这人渣的身上。 丧彪从一脸的感慨唏嘘变成了愤愤不平,似乎觉得这种人渣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说不定,别人正是看上了他能够杀人这一点!”杨飞扬微笑着说道。 “说不定,别人正是看上了他能够杀人这一点!”杨飞扬微笑着说道。 “说的也是!”丧彪一脸正色地说道:“这个人渣,除了杀人还真没有别的本事了!” 杨飞扬此时没有再继续关注那个“人渣”,反而看向那个长相颇为俊美的青年问道:“那另一个人是谁,看他的样子,应该不是一般的小混混吧!” 说到这个人,丧彪的脸上出现一抹如同踩到大便的厌恶神色,颇为不屑地说道:“这个人的确不是一般的小混混,他叫陈俊龙,是小刀会的香主之一,虽然你没有见过,但是应该看过他的资料。这个人虽然不是个人渣,但是距离人渣也不远。他跟那个短命鬼欧阳旗一样好色,只不过这个王八蛋跟欧阳旗正好相反,他喜欢处女,尤其是未成年少女,他更喜欢用手中的权势去拐骗或者勾搭或者强占女人,在他手上被玩残了的女子至少不下于十多个。长得倒是一副好人的样子,可惜却是个畜生。” 杨飞扬原本平和的脸色也是出现一抹厌恶的神色。 好色是男人的本色,但是杨飞扬却从来不会因为女色而践踏自己的原则或者底线。他虽然也算不上一个好人,但是他至少还是个人。而眼前的这个陈俊龙,在他眼里,却连人都算不上。 “走吧,我们过去把这群苍蝇赶走!小刀会的人向来和我们龙帮不和,一直对我龙帮有所企图,今天既然遇到了,说不得要找个机会踩他们一鼻子的灰!” 虽然丧彪先前还在担心此时龙帮的局势不太好,可是这斯却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祸害,一遇到不对眼的事和人,就跟个地雷似的,谁碰上谁死。 就在丧彪刚要过去的时候,却被杨飞扬一把拉住。 “行了,我跟阿森他们几个过去就行了,你就别过去了,再怎么说,你现在也是龙帮的帮主,就算过去把人家给打一顿都是自降身份的事情。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还是由我们几个出面比较适合!” 被杨飞扬这么一说,丧彪顿时愣在当场。 的确是这个道理,此时的丧彪,早已经和一般的混混划开了界限,如果这种小事情他都要亲自上前的话,确实不太合适。哪怕他今天亲自把这群杂鱼给灭了,依旧是一件掉价的事情。 看着杨飞扬几个人从身边走过,丧彪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丝无奈:“他大爷的,现在看别人不顺眼,想要亲自上去踩人家几脚都得掂量一下身份,真他娘的不爽!” 随着杨飞扬几个人出现,原本正在与小刀会为首的那个青年谈话的一个楼层主管立即脸色郑重地快步走上前来打招呼,随后恭敬站在一边。 或许是觉察到那个楼层主管的郑重脸色,小刀会的十多个青年纷纷把目光转移到杨飞扬几个人的身上。 “我记得,我们龙帮跟小刀会似乎没有什么交情吧,你们带着十几个人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我龙帮的地盘上,想要砸场子吗?”杨飞扬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为首陈俊龙,神色淡然地说道。 “请问你是?” 陈俊龙满脸狐疑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几个年轻男子,特别是眼前这个看似长相平凡,却气场十足的男子让他感觉到有一种压迫感。但是,在他的印象中,龙帮似乎没有这号人。 “我叫杨飞扬,是这家夜总会的负责人!”杨飞扬依旧是神色淡然地看着为首的青年。 为首的青年神色微微一变,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杨飞扬。 人的名,树的影。虽然杨飞扬来到废都的时间不足两个月,但是因为前段时间东兴会被灭的事情,倒也让他在废都名噪一时。 陈俊龙的脸色只是瞬间变幻了一下,随后再度平静下来:“我是小刀会的陈俊龙,今天带人到这里,我只是想找一个女人,并不想惹事!” “找女人?”杨飞扬轻笑一声:“到夜总会来玩的,都是找女人,可是你们小刀会的人就算是找女人,似乎也不见得非要到龙帮的地盘上来找吧?” “我们并不是来这里玩的,只是纯粹的找人!”陈俊龙的脸色有些难看,对方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让颇为不爽,虽然这里是龙帮的地盘,但是他却不想在这里弱了小刀会的脸面。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男子是最近冒头的**新星,似乎非常不好惹,可是他陈俊龙却也不是谁都可以欺压的主。 “找人?呵呵,难不成你还有女人在夜总会当小姐不成!”杨飞扬肆无忌惮地嘲讽着眼前的陈俊龙,既然小刀会是龙帮的敌对帮派,又加上是丧彪不对眼的人,杨飞扬可真的不介意让眼前的这些人在这里栽个跟头。 “你!”陈俊龙的脸色刹时变得难看起来,泛着凶光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杨飞扬,额头上隐隐还有青筋凸起。他身后的一帮青年也是脸色不善地盯着杨飞扬几个人。 “杨飞扬,我说了今天只是来找人,你似乎犯不着这样疯言疯语针锋相对吧?”陈俊龙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针锋相对?”杨飞扬嗤笑一声,随后冷冷地盯着陈俊龙说道:“我看你脑子是被门夹傻了吧,要是我现在带着一百几十号人去你小刀会的老窝**,你能让我去嫖吗?” 随着杨飞扬的这一番话出来,陈俊龙的脸都几乎变绿了。 陈俊龙在小刀会的低位并不算低,何时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然而,杨飞扬下面的一句话,更是让陈俊龙的火气噌噌地往上冒,似乎随时要爆发出来。 “两分钟的时间,滚出龙帮的地盘,要不然你们都全部躺着出去!” 此时杨飞扬的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是说出的话,却是让周围的人一阵阵吸气。 小刀会在废都本土也是一个赫赫有名的一流大帮派,虽然目前还比不上龙帮那么强势,但是小刀会却是一直无人敢惹的凶帮。而今天,这个陈俊龙在这里不亚于被杨飞扬直接甩了一个耳光一般。 在远处周围隔岸观火的人群认为,今晚龙帮和小刀会或许会出现一些让人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 但是,事情往往总是出人意料,陈俊龙依旧站在那里,并没有做出什么让人觉得惊世骇俗的举动。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杨飞扬确信自己已经被小刀会的这群人碎尸万段。可惜,眼神并不能杀死人,所以小刀会的这群人包括陈俊龙在内,都只能在这里翻着死鱼眼。 “呵呵!杨飞扬,做人不要太得意忘形,你来到这里的时间还很短,以后或许我们以后会有大把时间打交道,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的狂妄!”陈俊龙怒极而笑地说了一句场面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走出去。 “后悔?从小到大,我还真从来没有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今天只是个开始,我还真期待下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杨飞扬有些失望地摇摇头,原本还指望这个陈俊龙冲动一点,做出点让人惊讶的举动。可惜这个陈俊龙并不是白痴。 ------------ 第7章 谈感情? 此时的陈俊龙,当真的是窝火到了极致,如果这里不是龙帮的地盘,如果不是身边的人太少,如果此时不是小刀会和天龙帮正在交恶,他现在真的想立即将这个狂妄到不知死活的青年灭杀个干净。 然而杨飞扬诧异的是,陈俊龙一帮人已经在走出了夜总会的门口,但是那个外号“人渣”的青年却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另一边的大军,似乎对大军一副感兴趣的摸样。 “我以前在地下拳场见过你,听说你很能打?” 外号“人渣”的青年脸上绽放着一个森冷地微笑,而眼眸中却露出狂热的光芒紧紧地盯着大军,那沙哑的声音让人听得一阵刺耳。 大军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瞳孔中的神色却和那个人渣青年如出一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现在就可以试试我到底能不能打!” “呵呵,你这个建议让我很心动,可惜,这里的场地并不适合。我更期待在擂台上,在万众瞩目的情形下将你撕裂!”人渣青年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挑衅地看着大军,双眸中绽放出一丝丝嗜血而残忍的光芒。 大军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人渣青年,那眼神如同看尸体一般。 “我很期待下一次你能出现在地下拳场!”人渣青年嘴角依旧挂着一抹邪恶的微笑。 “你的遗愿,我会满足!”大军冷冷地说道。 “希望你不要太让人失望!”人渣青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欲ang,转身直接往夜总会的门口走出去。 至始至终,人渣青年都没有看过杨飞扬一眼。 “我爆他个菊花的,你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丧彪重新坐在包厢的沙发上一脸的痛心疾首,仿佛杨飞扬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那你想怎么样?”杨飞扬皱了皱眉头,迷惑不解地看着丧彪。 “虽然现在还不能杀了他们,但至少甩他们几个耳光或者踹他们几脚,哪怕是将他们这帮人暴打一顿也好!”丧彪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 杨飞扬:“我……!” 此时的丧彪,哪里还有龙帮帮主的高大形象,整个就是一个地痞流氓似的,就连一向冷漠的大军和疯狗几个人都是流露出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 虽然杨飞扬几个人今天确实有点以势压人的感觉,但是在道上来讲,对方如果有十多个人以上无故来到其他帮会的地盘,就会被视为挑衅,最多就是让他们离开帮会的地盘而已,如果真的将这些人暴打一顿,未免就被人落了一个仗势欺人的口实,毕竟对方没有做出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举动,而双方的帮派此时又不是火拼的火热阶段。因此,杨飞扬还不至于那么下作。 杨飞扬一向很少主动惹人,而今晚的狂妄也算不上是主动招惹,要是杨飞扬今天任由小刀会的陈俊龙在这里胡乱找人,或许反而会被人认为是懦弱无能。 现在的小刀会和天龙帮都已经相互杠上了,不是龙帮不想趁机灭掉小刀会,而是龙帮现在的局势也不乐观,暂时不适合与其他帮会发生大规模的火拼。还有一些对龙帮有企图的帮派在虎视眈眈,所以龙帮此时最好就是把帮派安定下来恢复元气。 今天的龙帮并没有以前那般强势而昌盛,老一辈的战将都几乎已经逝去,就连现在的几个堂主都是近几年提上来的,而前一段时间,有一个堂主被杀,张志强是为最老一辈的领军战将也被杀了,还有一个堂主黄飞云背叛被杀。因此,龙帮到现在为止都是空着两个堂主的位置。 宁缺毋滥,是赵浮屠一向的原则,他不会因为空缺了位置就会胡乱把人提上去,如果没有能力,哪怕是永远空着,他也不会让一些夸夸其谈的人坐上那个位置。 “我想去一趟地下黑拳场!你能不能安排个时间让我和那个人渣打一场!” 一向沉默似金的大军,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杨飞扬认真地说道。 杨飞扬诧异地看着大军,他以前认为大军出现在地下拳场,完全是因为有不得已的原因,现在看来,不完全是自己想的那样。想来,大军的骨子里依旧残留着那种嗜血疯狂的基因分子。 “我说大军啊,你可要悠着点,那个人渣虽然是野路子出身,但是那个家伙不知道经历过什么,他的意形拳透着一股狠辣的杀伐之气,在拳场上整个就是一个人形兵器,跟你对比,最多也就是伯仲之间,你可别一不小心被他给挂了!” 丧彪并不是没有看好大军,而是那个人渣的变态战绩摆在那里,容不得丧彪轻视。 “我知道,正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想和他打一场!”大军毫无表情地说道。 “如果你想的话,随时都可以帮你安排!不过,这段时间人间天堂的事情还有得忙,等过一阵子再说!”杨飞扬倒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他对大军的信心十足。大军是什么人,杨飞扬也 只是猜的一知半解,而大军身上到底有多少层出不穷的手段,杨飞扬现在都还琢磨不透。 没有三两三,谁敢上梁山? 就在众人准备散开的时候,丧彪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徒然变得阴霾起来。 “怎么了?”杨飞扬皱了皱眉头看着丧彪,丧彪是那种天塌下来都能以淫笑坦然面对的货,他此时出现这种表情,说明了有某些事情让他纠结不已。 丧彪并没有正面回答杨飞扬的话,而是倒了一杯啤酒,狠狠地灌了一口才缓缓地说道:“我来到废都已经有五年多了,在五年的时间里,我在废都认识了一个兄弟!” “兄弟?” 杨飞扬错愕,能让丧彪当成真正兄弟的人并不多。除了在场的杨飞扬,狂森以及还有刚刚认可的疯狗之外,估计就没有人能让丧彪称之为兄弟的了。就连大军,丧彪甚至都没有将其当成真正的兄弟看待。 因此,丧彪说的兄弟,杨飞扬可以理解为真正的生死之交。 “曾经在我还是个无名小卒的时候认识的,后来在私底下慢慢地走近在一起,还有一两次在我被人围杀的时候,他来救过我!”丧彪继续闷了一口啤酒继续说道:“他叫叶骆天,是我这几年在废都唯一的兄弟!” “其他帮会的?”杨飞扬再次追问道。 “是的,他原本是一个三流小帮派的小部长,这两年已经升到了香主的位置!”丧彪脸上忽然流露出一丝怀旧的微笑,当年的他们都只是废都帮会里面最底层的小喽喽,所求的,不过是生存下来而已。转眼之间,几年过去,两个人都见证了彼此之间的成长。 “叶骆天是哪个帮会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杨飞扬不解地看着丧彪。 “是和炎会的,据我手下传来的消息,和炎会出现内乱,现在和炎会的老大和另外两个的香主已经被一个叫华联帮的帮会趁机干掉了,而骆天现在正在被华联帮的人追杀,现在他的下落还不清楚,如果我估计得不错的话,他应该是在暗影街区那里!” 丧彪的脸色阴沉的吓人:“这狗娘养的华联帮也是一个二流的帮派,只是这几年来发展得较为顺风顺水,估计再等几年,或许都可以和小刀会和天龙帮这些一流帮派叫板了。” 杨飞扬将手中的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望向脸色深沉的丧彪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过去将那个狗日的华联帮灭了再说!”丧彪想也不想,满脸杀气地说道。 “我就知道!”杨飞扬一脸笑意地看着丧彪,然而杨飞扬下面所说的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阿彪,你现在已经是龙帮的代理帮主了,一举一动都有人在下面看着,而且龙帮很多事情此时都离不开你,所以你不能去!” 杨飞扬的这番话刚说完,丧彪一脸焦急地看着杨飞扬说道:“飞扬,骆天是我的兄弟,而且他还救过我的命!” “你听我把话说完!”杨飞扬不满地白了一眼丧彪:“我的意思是,你不去,并不代表你不管,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几个处理就好了!” “呼,暴他个菊花的!我还以为你要我看着自家兄弟被人砍而坐视不理呢。”丧彪松了一口气,随后脸色一变,神情凝重地看着杨飞扬说道:“不行,你去太危险了,我会另外想办法的!” “行了,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杨飞扬将烟头熄灭,深邃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放心?我放你大爷的心,上次去灭那个欧阳旗差点没嗝屁。”丧彪将脑袋凑了过来大声地说道,几乎将唾液全部喷在杨飞扬的脸上。然后脸色郑重地说道:“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再怎么说也不能让你去!” “阿彪,你现在是龙帮的代理帮主,有些事情不能按照以前的想法去做,关键时刻必须要顾全大局。况且现在这种关键时刻,赵爷是不可能会放任你离开这龙帮总部的。哪怕是赵爷同意了,可是在龙帮现在你真正能相信能用的人比较少,而且这件事还夹带着私人交情在,会被人说三道四的,所以你更不能去。我和阿森几个都是你的兄弟,有些事情你不方便出面,由我们来处理最适合不过了。” 狂森和疯狗两个人没有说话,基本上杨飞扬做出的决定,他们都不会有异议。 丧彪没有说话,依旧是阴沉着脸色,杨飞扬的话,确实戳到了丧彪此时的痛处。现在的他,已经是龙帮的代理帮主了,处理事情不能像以前那样风风火火。可是他真不想让杨飞扬去冒这个险。要知道,上次杨飞扬只剩下半条命回来,几乎让他愧疚到了极点,而这一次谁又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 第8章 你才是老大 按照情报分析,这一次的华联帮可是一点都不比东兴会弱上半分的。 “做事别他娘的婆婆妈妈的了,这一次跟上一次不一样,上次是只能限制地带几个人过去暗杀,而且龙帮还有内鬼,所以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这一次我带足上百号人马过去,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要担心也只能担心华联帮惹到我们,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呢!” 丧彪依旧是闷声不吭,看样子,死活都不肯让杨飞扬去冒这个险。 最后,经过十多分钟的商量,丧彪终于点了头,只是他的脸色依然显得阴沉无比,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明天召集人马,准备一些必备的东西,晚上就出发吧,这种事情越早越好,免得夜长梦多!”杨飞扬脸色依旧是平静无比,如同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大军,这一次你和飞扬一起去吗?”丧彪撇了一眼不远处一整晚都闷不吭声的大军,有些期待地问道。 “你给多少钱?”大军根本不鸟丧彪,很是煞风景地来了一句。 “我暴破你个菊花的!”丧彪顿时跳脚,一脸正色地看着大军说道:“我说军大爷,你别开口闭口就是钱啊钱的,你很俗你知道吗?都是自家兄弟,谈钱伤感情!” 大军看了看丧彪,脸色变得郑重起来:“别跟我谈感情,伤钱!” 丧彪:“……!” 暗影街区的的十字路口,停满了各色各样的车子。公路上绿灯依旧闪亮,但是却没有任何一辆车往前开。 为什么? 因为此时的暗影街区的十字路口中间,有着数十到上百人之间的黑帮成员拿着开山刀在互相拼杀着。 街道上,刀光剑影中伴随着鬼哭狼吼,血肉纷飞。 这种到达上百人上限的大规模杀斗场面,即便相对废都这种混乱城市而言,都算得上是比较恐怖的。毕竟,在废都而言,有时候帮派之间的拼杀不一定人多就能翻天,而是看掌握的枪械有多少。这也是一些超级大帮派与一些二三流小帮派的最大区别。 从十字路口,到步行街这一段短短百米的距离,道路几乎被鲜血染红,更有一些躺在地上依旧挣扎不断的“尸体”正在痛苦呻吟。让一些在远远观看的群众惊涛骇浪。甚至还有些群众以为是在拍摄以**为题材的动作片。 可惜。这场残酷至极的杀斗场面,并不是在拍摄电影,而是活生生的互相厮杀。 此时此刻,暗影街区的电影大楼上方的大屏幕上,仍然还在播放着那首用英文说唱的《生命要继续》。 混乱的场面中,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在众多厮杀的人群当里面,从容地向前移动着。他的神色冰冷,手里的开山刀每挥动一次,就有一个人倒下。他的周围有四个青年与他并肩前行,所到之处,无一不是鲜血飞溅,生命凋零。 杀戮依旧在疯狂地进行着,而生命依旧脆弱不堪。 利益不断,杀戮不止,这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青年的脸上,衣服上早已经被鲜血染红,这些鲜血,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自己都说出不清楚。肚子的疼痛让并没有让他停下脚步,他依旧是冷静而从容地前行着,并伴随着杀伐开路。 肚子越来越痛了,他希望肚子是肠胃消化不良而引起的疼痛,可惜,这只是希望。他很清楚,他的肚子上已经被划过两刀了,如果不是他反应敏捷,或许此时他就跟地上躺着的尸体没有什么区别了。 “骆天哥,你怎么样了?” 看到叶骆天站在原地上捂着肚子,身体有些摇晃。他身边的一个青年急忙上前去扶着他。 “不碍事!”叶骆天的脸色苍白,他微微喘着气,将身边扶着他的青年推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确实痛得让他咬牙切齿,而此时他身体摇晃却并不单单是因为伤口的问题,还有他的身体几乎脱力到极限了。可是他却不能倒下,一旦他倒下了,剩下的兄弟也会站不起来了。 从西凤街一路拼杀到了暗影街,到底是两个小时,还是三个小时,他自己都忘记了。而今天杀了多少人,他也忘记了。唯一没有忘记的是,他想活着,也只有活着,才能做自己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兄弟们,继续把华联帮的那些孙子干掉吧,只要熬过了这一次,我们就能活下来了!”叶骆天没有说那些能煽动人心,振奋人心的话,现在的和炎会弄成这个样子,哪怕连他自己都有些心灰意冷了。他们现在唯一想做的,只是能够生存下来而已。 其实真正让他心灰意冷的,并不是华联帮的追杀,而是和炎会里面某一个曾经一直让他感恩的人。可惜,也就是这个人让他陷入了今天的绝地。 叶骆天仍然从容地前行着,三步一杀,血溅五尺。 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在拼杀的上百人慢慢地变成了几十个人。 看着不断倒下的兄弟,叶骆天的心情越发地阴霾起来。这群一直愿意跟着他出生入死荣誉共享的兄弟,都是他一手带出来,部长级别的也有好几个。现在却一个个地倒在他面前,几乎让他陷入疯狂。 每个人坠入**,都有着自己不同的目的,有的是希望出人头地,有的则是想要发财,还有的是想要那种大权在握,挥手之间让人灰飞烟灭的快感。而叶骆天加入**的目的却不是这些,但是,他想要的东西却只能通过**来实现。 随着杀戮的陆续,华联帮的成员几乎已经全部躺在地上了,而和炎会现在能站着的成员也不超过二十个人。 叶骆天此时的身体发软,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直接躺在地上睡个昏天暗地,可惜不能。叶骆天望着远处的十字路口,瞳孔剧烈地伸缩了一下,随后脸色黯然地微笑着。 在暗影街十字路口处,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彪悍青年,清一色带着白色手套,拿着几乎一米长的砍刀如同群狼一般迅速地朝着他们的这个方向蜂拥过来。而这群人,却是华联帮的支援成员,从眼前的情势看来,这群人绝对不少于五十人以下。 叶骆天回头看了看周围这帮连站着都快要倒下的兄弟,脸上一片黯然,随后惨笑地说道:“兄弟们,你们有没有后悔过跟着我!” “后悔?我只是后悔认识骆天哥的时间太短了!” 叶骆天身边的一个青年,微笑地看着叶骆天,脸上一片坦然。 这个青年是叶骆天的一个亲信,绰号小九。跟随叶骆天的时间最长,一直忠心耿耿。此时的他,连拿着砍刀的手都在不停地发抖,并不是害怕,而是力气透支的缘故。 “骆天哥,我们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你从来都不曾亏待过我们,我们做错了事情,一向都是你在帮我们擦屁股,在和炎会的几个老大里面,你是最严厉的老大,也是最护短的老大,跟着你,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是啊,骆天哥,跟着你在一起,就算死,也是我老虎的荣幸。” “没错,骆天哥。今天就是死,我都没有后悔跟着你,因为没有你,一年前我就已经死了,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赚回来的了!” 剩下的十多个人,虽然一个个都已经快站不直了,可是他们看着叶骆天的眼神依然明亮。 混**的,有今天却不一定有明天,叶骆天早就有了这个觉悟。可是,他并没有后悔今天的结局,只是觉得自己依旧是不够强大,若不然,绝对不会出现今天这种让人绝望的事情。 “今天真的要在这里结束了吗?”叶骆天喃喃自语着,看着眼前剩下的十多个兄弟,他真的很不甘心,他进入**以来,一直想要做的事情,直到现在都没有做到,想起那个白发苍苍的奶奶,想起她那双慈祥却又带着期盼的眼神,叶骆天心里酸涩到了极点,有种压抑不住想要流泪的悲伤,他突然很想回到家中那个熟悉的地方,再看一眼那个苍老的身影,很想再听她唠叨。 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啊。 看着越来越近的华联帮成员,叶骆天将手中的砍刀再次握紧,脸上一片决然:“兄弟们,今天能和你们在一起,也是我叶骆天这辈子最大的荣幸。今天我们就算死,都要站着死。杀一个是为自己报仇,杀两个就是我们赚了,今天我们要杀个痛快,就算下地狱,我们都能在第十八层聚在一起。杀!!!” “杀!” 叶骆天举刀扬声嘶吼着,他身后的十多个人也是举刀怒吼着,雄厚的声音,如同愤怒的狮虎在暗影街区咆哮着。 就在叶骆天准备再次冲上去之时,却发生一件让他意料不到的事情。 一个十八九岁看似较为瘦弱的青年,抓着一把砍刀从小巷子里面风风火火地冲出来,看到叶骆天之后,脸上露出一个狂喜的表情:“骆天哥,我还没来迟吧!” 叶骆天脸上错愕,待看清楚了青年的模样之后,随即大怒道:“七喜,你胡闹什么,还不快滚回去,你想死在这里吗,赶快给我滚回?”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青年突然大声地喊道:“兄弟们,保护骆天哥,将华联帮的那群孙子砍成肉块!” 他的话刚刚喊完,只见他身后的小巷子里面忽然冲出一帮十八九岁的青年,五个,十个,二十个,五十个。这群浩浩荡荡的青年,如同长龙一般,依旧是源源不尽地从小巷子里面走出来,看似永无止境一般。 让叶骆天更为瞠目结舌的是,从另外的两个小巷子里面又陆陆续续地走出一群群看似还未成年的青少年。 这个时候,不但是叶骆天目瞪口呆,就连他身边的这十多个直属手下都是满脸呆腻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 第9章 我请你吃饭 人潮涌动,这些青年慢慢聚合在一起,从暗影街道上连成黑压压的一片,犹如猛龙过江一般,单单是目测,这帮人群至少不下于三百人,这还不止,此时此刻,依旧还有人群慢慢地从小巷子里涌过来。 这他娘的怎么回事?叶骆天此时怔怔地看着眼前让他无法置信的一幕。 哪怕是和炎会最巅峰的时刻,估计这个排场都没有此刻那么雄壮。 等到叶骆天看清楚这些人群手里拿的家伙之后,嘴角忍不住微微抽动着。 这帮人群,有的拿开山刀,有的拿牛叶子刀,还有的人拿西瓜刀,铁棍,木棍,棒球杆,甚至还有的人拿着家用菜刀,更为离谱的是,居然还有人拿着扫把。 叶骆天的亲信小九,忍不住用手碰了碰叶骆天一脸诡异地问道:“骆天哥,你什么时候收了那么多小弟?” “我他娘的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收了那么多小弟!”叶骆天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此时,更让叶骆天无语的是,原本华联帮的那帮孙子开始气势汹汹地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蜂拥过来,如同下山的豺狼虎豹,待看清楚这边的人群之后,一个个惊慌失措地往回跑,跟一群丧家犬似的。 原本准备的一场必死的惨烈厮杀就这样结束了? “这样就完了?” 站在叶骆天身边的小九依然是不可置信地朝叶骆天问了一句,然后回应他的是一个巴掌盖在他的头上。 看着眼前这一群浩浩荡荡的人潮,叶骆天此时依旧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让一让,快让一让!”涌动的人群当中,一个看似比较瘦弱的青年从人群中挤出来,屁颠屁颠地跑到叶骆天的面前,带着一抹腼腆的媚笑看着叶骆天说道:“骆天哥,我好像还没有来迟吧,我听说华联帮的那群孙子来了,就带人赶过来了!” “七喜,你!”此时的叶骆天满脸古怪地看着眼前一脸腼腆的青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七喜回过头,看着后面黑压压的人群,脸上的腼腆笑意消失不见,满脸正色地说道:“这是骆天哥,是我老大,叫老大!” “老大!” 统一而洪亮的声音此时在暗影街的上空响彻起来,就连周围居民的窗帘都被震得猎猎作响。 叶骆天的脸色更是古怪地看着眼前瘦弱而腼腆的青年,他此时还真找不出什么成语来形容内心的感受! “我请你吃饭!” 杨飞扬刚刚接通王语嫣的电话,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个天籁般的甜美嗓音。 “呵呵,为什么好好的要请我吃饭啊!”杨飞扬微笑了一下,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现在工作已经稳定下来了,为了感谢你帮我找到工作啊,怎么?你不肯吗?”电话里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杨飞扬似乎看到了另一头的王语嫣皱着鼻子气呼呼的样子。 “好啊,有美女请我吃饭,是我的荣幸,我求之不得!” “算你识相,我可是第一次请男孩子吃饭哦!”王语嫣拿着精致的小手机,趴在软塌塌的床铺上,一边晃荡着细嫩的小脚丫,一边脸色羞红地说着。 “在哪里吃饭?” “天使街的温馨家园!” “好,十分钟后就到!”杨飞扬直接干脆地说道。 十分钟之后,当杨飞扬出现在天使街的温馨家园餐厅门口,王语嫣目瞪口呆地看着穿着一身休闲服装的杨飞扬。 倒不是杨飞扬今天的打扮帅得一塌糊涂,而是杨飞扬身后的几个人,让王语嫣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怎么了?你不是第一次见到我吧,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杨飞扬一脸无辜地看着愣在当场的王语嫣,仿佛拖家带口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 杨飞扬身后的狂森和大军以及丧彪几个人也是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一个无论身材样貌都丝毫不比王绮逊色半分的绝美女子。而后面的王绮更是一脸复杂地打量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子。 “借一步说话!” 王语嫣朝丧彪几个人微笑一下,然后不由分说地轻轻抓着杨飞扬的衣服将他拉到一边。 “我草,扬哥就是扬哥,长得也就勉勉强强,来到废都才几天的功夫,又一个纯情美少女被他迷得晕乎晕乎的,哎,怎么现在的女孩子都不喜欢我这种儒雅型的帅哥了?”丧彪看着王语嫣亲昵地拉着杨飞扬的衣服,一脸的羡慕妒忌恨。 “儒雅?就你整天抠鼻屎的猥琐样也能算得上儒雅?你怎么不说是高雅?”一向沉默的狂森这个时候也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按照猪的审美观,你的确算得上帅哥!”疯狗也是难得幽默地说了一句。 “切,这你们就不懂了吧!现在的女孩子就好我这种儒雅中带着点不拘小节的帅哥类型”丧彪甩了甩头发,一脸地自我陶醉。 众人直接无视自我感觉良好的丧彪。 王绮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王语嫣的身影,脸上出现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飞扬,我今天只是想单独请你吃饭,你怎么带这么多人过来啊?”王语嫣拉着杨飞扬细声细气地说着,生怕后面的几个人听到。 “这有什么?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杨飞扬微笑地看着眼前脸色红扑扑的王语嫣。 “可是!”王语嫣微微低着头,脸上出现一抹羞红,微微窘迫地说道“关键是,我身上现在没有带那么多钱啊,这里的东西那么贵。要不,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那边取钱” 说完,王语嫣就要转身走开,却被杨飞扬一把拉住,微笑着说道:“花不了多少钱啊,到温馨家园对面路边摊那里,每人炒一个鸡蛋炒面才几十块钱而已!” “啊?”王语嫣一脸错愕地看着杨飞扬。 “呵呵,跟你开玩笑呢!”杨飞扬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眼前这个王语嫣发呆的时候,那双水汪汪的眼眸,有种说不出的妩媚动人。让他想起第一次遇到眼前这个王语嫣的时候,她也是一脸呆呆地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地微微颤动着。 “安啦,出来吃饭,怎么能让你掏钱,就算我答应,估计我身后的几个男人都不答应呢”杨飞扬依旧是一脸微笑地说道。 “那怎么行,说好了我请你吃饭的!”王语嫣一脸认真地说道。 “下次吧!我今天特意带几个朋友给你认识。怕你在这个地方没有熟人照应!”杨飞扬认真地看着王语嫣说道,然后微笑着继续说道:“下次吧,下次你发工资了,单独请我一个人吃饭怎么样?” “好!”看着杨飞扬干净的微笑,王语嫣想也不想就直接回答到,随后脸色一红!” 几分钟之后,杨飞扬和众人出现在温馨家园的餐厅里面。 刚刚坐好位置之后,丧彪便一脸暧昧地盯着杨飞扬和王语嫣,那种猥琐的眼神,就连杨飞扬都有些吃不消,更不用说脸皮较薄的王语嫣,一直被丧彪那种“你们是狗男女”的眼神盯得几乎连头都埋到胸口去了。 “我说阿彪,你别用那种肮脏的眼神乱瞄。”看到王语嫣这个样子,杨飞扬自然不答应了。 丧彪没有理会杨飞扬的话,依旧是一脸贱笑地看着杨飞扬和王语嫣,然后习惯成自然地抠了抠鼻孔,那猥琐的模样,让还没有吃饭的众人一阵反胃。 “啧啧,我说飞扬啊,你才来废都几天啊,平常都看你不出门,居然不声不响地勾搭到一个绝色大美女回来!”丧彪一脸淫笑地看着杨飞扬,随后将视线转移到王语嫣身上:“美女,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段地下恋情的呀?” 王语嫣脸色通红,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暴你个菊花的,阿彪你少在那胡说八道,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之前我有跟你们提过,她是在羊城暴力街区救过我一命的女孩子!”杨飞扬一阵火大,几乎忍不住将服务员刚提来的茶壶往他头上盖,什么叫勾搭,说的好像西门庆跟潘金莲勾搭成奸似的。 原本在一旁门不吭声的王绮,听到杨飞扬这一说,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原本有些黯淡的脸色也变得光彩动人起来。 “哦?原来是她!” 丧彪恍然地嘀咕了一句,脸色不再轻浮。而旁边的大军和狂森几个人都是神情凝重地向王语嫣点了点头。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她叫王语嫣,在羊城暴力街区救过我的命,现在在堕落街区上班,职业是白衣天使!”杨飞扬微笑着向在座的所有人介绍道。 “大家好!我叫王语嫣,在堕落街区的大医院当护士!”王语嫣似乎不大适应在这种场合下介绍自己,说话的时候细声细气的,脸上红彤彤的一片,腼腆得像只小羊羔似的。 “护士?”丧彪眼睛一亮,看着杨飞扬的眼神似乎有些难以置信:“飞扬,原来你好这一口啊!” 众人都是一脸好笑地看着口不遮掩的丧彪。 杨飞扬脸色发黑,几乎忍不住往袖口那里陶出银色的精致手枪往他头上嘣上一枪。他知道丧彪这个颠崽,哪怕是当上了龙帮的龙头老大,依旧改不了那种流氓**的性格,尤其是那张贱嘴,满口粪便,跟一个小混混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索性不再理会丧彪的胡言乱语,杨飞扬开始向王语嫣一一介绍起来。 “语嫣,我要离开堕落街几天。如果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可以去找阿彪!他现在是堕落街区最有名的流氓头子,专门喜欢干些欺男霸女的事情,我们现在都是跟他混饭吃的,只要找到他,任何事情都可以帮忙,一定要记得!” “噗!”丧彪将啤酒一口喷出来,满脸便秘地看着杨飞扬。 啥叫流氓头子,啥叫专门喜欢干些欺男霸女的事情?我丧彪啥时堕落到这种程度了。 王语嫣捂着嘴巴好笑地看着丧彪,然后朝着杨飞扬问道:“你要离开几天?去做什么?” 杨飞扬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望向橱窗外面的世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 第10章 兄弟 暗影街区的医院里面,浑身包扎着绷带叶骆天复杂地看着眼前一脸腼腆的七喜。 “没有想到,最后救了我们的却是你!” 七喜并没有因为叶骆天的话而得意,反而一脸真诚地看着叶骆天,神色有些缅怀地说道:“这是我必须做的,一年前,要不是你骆天哥,或许我!” “行了行了,都是国名党以前的陈年破事了,还提它做什么!”叶骆天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打断了七喜的缅怀。 “真想不到,一年的时间,你居然成长到了这种程度!” 叶骆天看着眼前依旧瘦弱的青年,终究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一年前,眼前的这个瘦弱而腼腆的青年在暗影街区,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混混,没有背景,却敢在暗影街区打着和炎会的招牌在这附近四处招摇撞骗收保护费。 后来,七喜在一次跑到和炎会的地盘上收保护费的时候,被叶骆天和小九几个人撞到,直接将他打得满脸桃花朵朵开,并且要他把这段时间骗到的钱全部吐出来,让叶骆天诧异的是,这个叫七喜的瘦弱青年却是个硬骨头,死活都不愿意把钱交出来,还嚷嚷着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叶骆天觉得眼前的青年还是只个刚出道不懂世事的半大孩子,不忍心将他废了。 再后来,叶骆天追问了七喜的来历,问他为什么要在这里收保护费,为什么死活都不愿意把钱交出来。 原本不问还好,一问之后,这个刚才被打得皮开肉绽却面不改色的青年居然淘号大哭起来,软弱得如同一个受委屈的小孩子一般,让叶骆天和小九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经过七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述说之后,叶骆天才明天,这个叫杨七喜的青年,居然某个学校刚上大一的大学生,是个单亲孩子,因为母亲突然重病在医院,发动了学校的捐款,但是筹到的钱却相差太多,只好挺而走险来到暗影街区打着和炎会的招牌四处收保护费,没有想到今天却撞到了叶骆天这几个人。 之后的事情,叶骆天只能用狗血来形容了。或者说,当时的叶骆天真的心软了,一个杀戮无数,名噪暗影街区的**头目,居然很犯贱地心软了。 在打电话到医院核实了七喜说的是真话之后,叶骆天不但将七喜放了,还稀里糊涂地花了一笔钱给七喜让他带去医院给母亲治病。 或许是因为这件事情,七喜后来又再次来到暗影街区找到叶骆天,非要叶骆天收他当小弟。当时哭笑不得的叶骆天直接拒绝了这个瘦弱的青年,并且一再告诫他应该回到学校上学,等他毕业之后,或许想法就不一样了。或者,等他哪天是在混不下去的时候,再来找他。 但是让叶骆天没想到,也不知道的是,七喜因为在暗影街收保护费的事情被学校知道了之后,直接将他开除了学籍。 虽然叶骆天最后也没有将他收为小弟,但是七喜却一直以叶骆天的小弟而自居,也一直在暗影街厮混。而叶骆天也没有理会七喜的死皮赖脸,只是吩咐小九,让手下的弟兄看着点,不要让他在暗影街出事。 好人有没有有好报,叶骆天一直分不清楚,但是叶骆天曾经难得做了一次好人,现在居然现世报了,还真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来,你在暗影街区的确混得不错,居然半个小时可以搞出那么大的排场出来!” 叶骆天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依旧腼腆的七喜,忍不住赞了一句。 只是半个小时的时间,七喜居然可以在暗影街区招来三百号人。 半个小时招来三百号人,对于一些超级大帮派来说,或许并不是一件难事,可是对于一个根本连小帮派都没入门的小混混,其中的猫腻,或许就让人值得推敲了。 “我只是运气而已!况且在暗影街,也有很多人对骆天哥颇为服气的”这倒不是七喜抬举,叶骆天在暗影街区的名气很大,也很少为难或者欺压一些本地的小混混,甚至在本地的一些居民都对叶骆天比较有好感。 叶骆天再次仔细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小胳膊细腿的瘦弱青年,长相并不出众,也没有那种老子是天下第一的王八之气。让叶骆天很疑惑的是,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这个小子天生是混**的好苗子? 一年的时间,这个七喜居然可以在暗影街成长到妖孽? “骆天哥,其实在暗影街我真正能让这些人出手的或许只有三四十个,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是来充数的,有些是我以前的同学,有些是在我在暗影街认识的小混混,对骆天哥比较服气的小混混,还有些是我临时花钱雇过来镇场面,虽然有三百多号人,但是这些人却是个虚数!” 七喜此时的脸色有些尴尬,还有隐藏着一丝丝叶骆天看不出来的黯然。 “你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而且你的这份心,真的让我很感动!”叶骆天并没有失望,他从当时的场面已经可以猜出来,这三百号人基本上大部分只是来镇场面,真要打起来,或许根本没有多少人敢出手。 但是,七喜能够做到这一步,真的已经让他震撼无比了。要知道,当年的自己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是个小混混,但是能临时叫出来镇场面的人,或许有二十个已经算是顶天了。 “你明天离开暗影街吧,暂时不要回来了!” 叶骆天沉默了良久,终于对七喜开口说道! “为什么?”七喜身子一震,脸色黯然地说道:“你还是不愿意收我当小弟吗?” “不,七喜!”叶骆天看着脸色黯然的七喜,脸上流露出一丝柔和的微笑:“或许你不知道,很早之前我就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真正的兄弟!” “兄弟?”七喜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叶骆天,“兄弟”这个词对他来说很遥远,他一直在暗影街挣扎着,所求的,就是想让眼前的人真正地认可他,但是他现在他仍然不理解叶骆天的意思。 也骆天看着眼前脸色呆腻的七喜,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接下来,暗影街这段时间都不会太平,我不死,华联帮的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七喜,你必须离开暗影街。” “那你呢,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我不走!” “为什么?”七喜脸色一怔,随后语气焦急地问道。 叶骆天怔怔地仰望着暗影街的夜空,良久,才神色沉重地说道:“我在暗影街打拼了多年,我走了,这几年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我想要做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做到,所以我不能走!” “可是骆天哥,我们走了之后,还可以从头再来啊!”七喜神色焦急,只能苦苦地劝解着:“以你骆天哥的实力和头脑,我相信,无论到哪里,都可以成就一番事业的!” “你说的这一点,我何尝没有想过!”叶骆天苦笑道:“可是,我没有时间了!” 想起那个苍老的容颜,想起那双期盼而慈祥的眼神,还有那一头苍苍白发,叶骆天内心有种滴血的痛楚。 “没有时间?为什么?七喜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男人要坚持这一步。 纵观他这些年,一路走来,一路杀伐,到底是为了什么? 叶骆天没有说话,依旧是沉默地仰望着夜空。 “骆天哥,我们一起走吧,难道你现在都不明白吗?留下来,你很可能会丧命的!”叶骆天的沉默,让七喜更加不安起来,他知道眼前的人,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基本上很难有回头的余地,但是七喜仍旧坚持着。 “会丧命吗?”叶骆天喃喃自语着:“或许吧,但即使会丧命,我也必须留下来!” 有些事情,如果没有去做完,即便是能长命百岁,对他来说,却跟行尸走肉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那我也不走了!”七喜沉默了一会,突然说了一句,原本看似瘦弱的青年,在这一瞬间,似乎变得无比的坚定。 “你!”叶骆天神色恼怒无比,随后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不怕死吗?” “怕,我很害怕!”七喜脸上平静,随后嘿嘿一笑继续说道:“谁叫你承认我是你兄弟啊,既然是兄弟了,就算怕,也得上啊,大不了就是和兄弟一起死而已,这样想的话,好像也不是挺可怕的。” 叶骆天的神色错愕,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瘦弱青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青年的话,让他原本已经疲惫的身心有了一丝丝悸动。是了,还有兄弟啊,小九他们几个,还有眼前的这个七喜,还有那个喜欢抠鼻屎的。 “死,或许还不一定呢!”叶骆天喃喃自语着,眼眸中绽放出一丝丝精光,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人生有时候就是一场豪赌,一直坚信自力更生的我,今天就赌一把,把希望寄托在兄弟的身上,看看老天是否真能收掉我的命!” “查清楚没有?” 西凤街的一间名为“动员”的豪华健身房里面,一个青年男子正提着杠铃在一下一下地挥动着,赤膊的上身,肌肉并没有像健美先生那般夸张地高高隆起,但是那一块块绷紧的筋肉却如同钢条一般,蕴含着恐怖的爆发力。 ------------ 第11章 和炎会的分裂 这个青年叫米帅,是华联帮四大香主中,排名最末端的一位。因此,一般帮派里面打打杀杀的事情,基本上都由他带队负责。 此时,在米帅面前,一个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恭敬地站在那里。这个青年叫黄齐天,是米帅的得力助手。 “查清楚了。前两天暗影街区出现的几百号人,并不是和炎会的人,而是暗影街区本地的一些小混混。!”黄齐天如实地汇报。 米帅放下了杠铃,脸色徒然变得无比难看。 也难怪,前两天他亲自操刀上阵想要灭掉和炎会最后的叶骆天回去领功,没有想到半路杀出几百号人,黑压压的一片,如同长龙一般,把他们华联帮的几十号人吓得落荒而逃,回去没有领功不说,还被老大指着鼻子大骂了半天。 上百号人马搞定不了几十个人落魄的小罗罗,确实是一件让他丢脸至极却也无法辩驳的事实。 “呼,能临时搬出几百号人出来,虽然只是振振场面,但是不可否认,这个叶骆天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赤膊着上身的青年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幽幽地感叹了一句。 可惜,他并不知道,那几百号人,根本就不是叶骆天的功劳。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米帅沉默了一会再次询问道。 “怎么做?当然是召集足够的人马将叶骆天做了再说!”米帅一脸杀气腾腾地说道:“上次是他运气好,能逃过一劫,这一次,我要他在暗影街区横尸街头,哼!” “老大,你说他现在会不会逃出了暗影街区!” 被黄齐天这一说,原本杀气腾腾的米帅瞬间脸色变得阴霾起来。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按照眼前的局势分析,只要叶骆天人没有变成白痴,此刻应该会逃离暗影街区了,毕竟和炎会现在算是彻底崩裂了,老大被杀了,连同几个和他同等级的香主也挂掉了,他就算留在暗影街区,也是被宰割的份。不过,没有亲眼看到他死,或者逃离暗影街区,我放不下心来。这个人如果不除掉,以后对我华联帮来说,绝对是个祸害!” “祸害?”黄齐天不明所以地看着米帅:“他现在只不过是个光杆司令,只剩下几个人,根本翻不起多少浪花,怎么还能成祸害?” 米帅摇了摇头,看着黄齐天说道:“齐天,你在我身边也有不少时间了。有时候不是说你眼睛不够毒,而是你站层次的不够高。等以后你站的层次高了,能够接触的东西多了,你自然就能看透很多东西。而我,也只是比你看到的东西稍微多了一点而已。” 没有理会黄齐天的惘然,米帅继续说道:“或许短时间内,叶骆天翻不起什么浪花。但是以后呢?以后的事情又有谁能够说得清楚。你也不想想,几年前,叶骆天刚来到暗影街区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混混,而和炎会也只是个连三流都算不上的小帮派。可是,短短几年过去,沧海变桑田,当年的小混混摇身一变,成了暗影街区附近一带炙手可热的老大之一,而当年的那个不入流的和炎会居然跻身于二流帮派之列。能让暗影街局势变成如今的规模,归根结底,基本上都是叶骆天的功劳。” “全是他的功劳?” 黄齐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之前他知道叶骆天的名字在暗影街区举足轻重,但是他却万万想不到,叶骆天有这种手腕?一个人,有时候真的能改变半边天吗? “不全是,不过也差不多!”米帅微微叹了一口气:“可惜了,叶骆天跟错了人!” “跟错了人?”黄齐天再次不解地看着米帅。 “没错,是跟错了人,要不然,也至于让我们华联帮趁机而入,而叶骆天也不会被逼到这种绝地。这点,倒不是我谦虚!要知道,叶骆天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前几年,我们华联帮,甚至其他帮派想要命的人一箩筐了去,结果呢,还不是眼睁睁地看着这厮活蹦乱跳的成长!” 米帅自嘲地一笑,撇了一眼身边陷入沉思的黄齐天,继续说道:“和炎会的老大涂真是个有心机的人,可也是一个心胸狭隘,目光短浅的蠢蛋。当年他救了叶骆天,叶骆天成为他的直属手下。而叶骆天从此为他鞠躬尽瘁,扫开一切障碍给他开路上位。而涂真也一直信任叶骆天,如果按照这样的轨迹一直这样发展下去的话,以叶骆天这种人才的能力,或许有一天我们华联帮反而被除名了也不一定。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 “可惜,这个世界上最容易沉沦的是人心,但是往往最靠不住的,还是人心。”米帅冷笑着感叹了一句。 “当和炎会日渐壮大之后,当叶骆天在和炎会以及暗影街区声名鹊起的时候,涂真对叶骆天从开始的信任变成了忌惮,最终变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涂真作为当局者,自然逃脱不了被禁锢的思维。叶骆天这些年大刀阔斧地为和炎会凝聚势力,他的显赫名声无论在和炎会还是在暗影街区附近一带,早已经远远地超越了和炎会的老大涂真,自然是让涂真睡卧不安了!” “功高震主?”黄齐天适时地反问了一句。 “没错,就是功高震主!”米帅冷笑着继续说道:“功高震主,无论是古代还是现在,一直都是让上位者最为忌惮的事情,而叶骆天的强势自然也被涂真的势力所忌惮,从开始的打压,到最后密谋除掉叶骆天,最终被我们华联帮一举掀翻。所有了解叶骆天的人,或许都知道,叶骆天是一个重情分,重义气的人,作为叶骆天的对手,我自然更加了解他。叶骆天能感觉到涂真对他的忌惮,也能感觉到涂真联合其他两个香主对他的压制,可惜他他一直没有反骨的心思,无论叶骆天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涂真对他的敌意,更让叶骆天想不到的是,当初的救命恩人,也就是叶骆天的老大,居然是最后想要他命的人!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种局面。” “呵呵,真是让人讽刺,当初能够同甘共苦,到最后却未必能荣辱共享。”黄齐天心里颇为不平地感叹了一句。 “所以说,涂真就是糊涂蛋!他也不想想,如果当初没有叶骆天,他根本坐不上和炎会老大的这个位置,而和炎会也不可能短短时间就能从不入流的小组织跻身于二流帮派的行列。如果当初的叶骆天有心要反他坐上那个位置,哪怕是是十个涂真也不是对手!” 做为叶骆天一直以来的对手,米帅对这个叶骆天的手腕倒是颇为欣赏,不过欣赏归欣赏,该杀的,还是要杀,这是两码事。他可不会因为欣赏而对叶骆天心思手软为自己日后留下一个大祸害。 “呵呵,要是我叶骆天,某个人如果这样对我的话,估计我早就!”说到这里的时候,米帅突然住嘴了,似乎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了。撇了一眼在旁边的黄齐天,见他脸上没有异常的神色,心里倒也没有觉得难堪。 “齐天,今天和你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明白什么。你跟着我的时间最久了,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这些年来,我从来不曾亏待过你,能给你的,我从来不会吝啬过,而你的所作所为,在这么多弟兄之中,你是最为让我满意的一个,至于你最后能爬到什么位置,那就得看你自己了,我不会去干涉你!” 说道这里,米帅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脸色认真地看着黄齐天。 “是的老大,这些年没有你提携,就没有我黄齐天的今天。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只要老大一声令下,我黄齐天所到之处比是老大所指的方向!”说道这里的时候,黄齐天低下头颅,谦卑地站在米帅的面前。 “嗯,我以前从来没有看错过人,我也希望以后一直不会看错人!”米帅微微点了头,神色和悦地说道:“今晚把所有的弟兄叫出来,到食天大酒店去吃饭,晚上我再包个场子让大家放松一下,为庆祝明天把和炎会连根拔起!” “是的,老大!”黄齐天恭敬地说道,随后迅速地走出了健身房。 看着黄齐天消失的身影,米帅原本和悦的神色变得森冷起来。不知道什么缘故,米帅此时的内心有些不安,仿佛他有一种糟糕的预感,如果这一次没有把叶骆天彻底灭杀的话,叶骆天就像挣脱出牢笼的飞鸟,会一飞冲天。 废都是中国众多城市中最为独树一帆的城市,因为废都的各个地区都是以街区为名字,而废都的每个街区都有着自己与众不同的特色,比如西凤街。虽然西风街在吃喝玩乐的方面或许比不上其他的城市,但是并不代表西风街的经济就比不上其他的街区。而西风街还有一个方面就连废都的中心地带堕落街区都比不上的,那就是汽车。 西凤街区被认为是废都的二手车交易街区。 说是二手车交易街区,倒不如说是黑车交易街区。因为这个街区不单单只有二手车,更多的是一些来路不明的各色各样汽车。走私车,以及改装车,甚至一些是世界顶级限量版的车子,都能在这里被改装出来。 ------------ 第12章 暮色天堂 西凤街的黑车交易,在废都来说,也是一块让众多帮派眼红的蛋糕。好在西凤街区只是一个并不算大的街区,如若不然,这里估计会成为各个帮派争夺的罪恶源泉。 虽然说,西凤街区的覆盖范围并不算大,但是却也足足可以满足一个二流帮派的给养。而西凤街区,就是华联帮的总部核心所在,整个西凤街区的二手车交易市场,可以说全部被华联帮垄断。 因此,华联帮这些年来的发展也可以算得上是蒸蒸日上,或许不出几年,华联帮有机会进入一流帮派的行列,与小刀会以及天龙帮这些一流帮派平起平坐。 几年的时间,西凤街区从一个小小的黑车交易街区变成今天这种规模,不得不说,华联帮的老大陈雄的眼光和手腕的确是不同凡响。 西凤街区的一栋名为动员的健身大楼的门口,是一条车子来往较为密集的大街。可是,这条大街此时却肆无忌惮地停泊着几十辆清一色的面包车,几乎把半条街道硬生生地堵住,其他的车子想要经过这里,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米帅站在健身大楼的门口处,看着眼前从车上走下来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此时此刻,他原本平静的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澎湃与激昂。他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众星伴月,万众瞩目的感觉,更喜欢这种大权在握,一声令下,敌人四处逃散的感觉。 什么是权力?不是你一个人拿着把枪对着敌人才是权力,而是当你大手一挥,无数人会愿意为你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更有无数人要么灰飞烟灭,要么哭天喊地。这,才是真正的权力。 从一个小混混成长到今天,米帅也清楚地记得,自己用了整整八年的时间。从二十岁出头到现在,他把最宝贵的几年青春里全部耗在这里,而今天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个二十七八岁的老大,算是华联帮最年轻大几个老大之一,虽然他是排在最末端,可是他在几个老大之中的潜力也是最大的,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不是么? “人到齐了吗?” 米帅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慢慢地将悸动的心情压抑下去,然后脸上面无表情地问道。 “已经全部到了!”黄齐天站在米帅的身后,恭敬地说道。 “既然人都已经到齐了,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直接出发,目标是暗影街区的妖姬夜市,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把叶骆天灭掉,哪怕是暗影街区翻过来都要给我把他抄出来!”米帅脸色森冷地说道。 “是的,老大!”黄齐天依然脸色恭敬地说道。 “兄弟们,出发,把和炎会从暗影街区除名!”黄齐天朝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直接喊道。 “把和炎会除名! “把和炎会除名!” 震耳欲聋的喊声在街道上一次次地响起,而附近一带的居民只能透过窗口惊骇地看着那片黑压压的人群刀光高举的惊人画面。 五分钟的时间,直到浩浩荡荡的面包车全部完全消失在这条大街上,附近的车子才敢战战兢兢地穿过这里。 “叶骆天,这一次我华联帮出动一半以上的成员去找你,这种大场面,就算你死,都能含笑九泉了!”米帅看着街道的尽头喃喃自语着,随后转身进入了一辆黑色的奔驰小车里面。 刘晨站在名为“暮色天堂”夜总会的门口,看着健身大楼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猪头帅,你得意个屁,别以为当了几天的老大就能目空一切,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还以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要不了多久,只要叶骆天一死,我刘晨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会在华联帮有一席之位。到时候,你别犯在我手里,要不然。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晨脸上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隐藏已久的杀机释放出来。 刘晨当年和米帅是同一个时期的人物,当年的他们可以说是真正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可惜。权力有时候可以让两个生死兄弟沦为生死大敌。当年的米帅已经成为了新一代的老大之一,而作为竞争对手的刘晨却差了一小步,而这一小步,却让他一直等到现在都没有正式踏出去。 几年前,要不是米帅偷奸耍滑在背后阴了他一把,或许新一代的老大早已经是他的了。一想到这里,刘晨内心的杀机再次变得蠢蠢欲动。 作为“暮色天堂”夜总会的负责人,刘晨非常地喜欢这个夜总会。当然了,他并不是真正的喜欢这个“暮色夜总会”,而是喜欢夜总会的某个客人。这个客人,就是华联帮的真正话事人陈雄。 刘晨很难相信,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货,居然喜欢那种十六七岁的看似清纯的学生妹。更让刘晨彻底无语的是,听那个十六七岁的学生妹说,那个老货的那根东西好像已经偃旗息鼓了,但是他嘴上功夫,特别是舌头上的技术却是登峰造极。 而这段时间,陈雄那个老货找他聊天的时候,总是让刘晨犯贱地忍不住看他那张嘴和舌头,但是一看到这些东西,刘晨又总是情不自禁地想到,那个老货张开嘴巴,露出满口黄牙,然后猩红带黄的舌头埋进那个长相清纯的学生妹的双腿之间的那种恶心画面,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刘晨总是觉得自己的思想饱受摧残。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货,居然好这一口。 虽然刘晨厌恶这个老货的嘴脸,但是有些东西可不是他能随便乱嚼舌根子的,一个不小心被传到陈雄那个老货的耳朵里,他连死或许都拼不到全尸。 当那个清纯的学生妹在他面前八卦并且厌恶地讲这些东西的时候,他兴致勃勃地听完了之后,用力地甩了那个学生妹一耳光,并且理由当然地告诫她,他不是在打她,而是在救她。有些东西,如果在这里传了出去,不但自己保不住,或许还连累家人。 最后,那个十六七岁的清纯少女非但没有怪他,还千恩万谢地向他叩首。 如果没有他,那个清纯的学生妹根本得不到她今天费尽心思想得到的一切。虽然这一切,只是金钱。但是对这个世界的许多人来说,金钱就代表了一切。 “暮色天堂”夜总会原来只是一间普通的夜总会,但是,在刘晨接手和精心经营下,这个“暮色天堂”夜总会,在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风华整个西凤街。这间夜总会,也是刘晨经过心理学家的分析,再结合《夜总会经营有道》这本书总结出来的经营经验,因此,这里的各色各样制服小姐,也是刘晨挖空心思从外地弄来的。 当刘晨打听到这个陈雄喜欢清纯的学生妹这一口之后,更是绞尽脑汁地从外地花了大价钱弄来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学生妹。果然如他所料,陈雄来这里玩了一次之后,就彻底被这个货真价实的“清纯”学生妹迷得七荤八素,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刘晨眉飞色舞。 陈雄在这里玩得很尽兴,还给他许了一个不错的将来。 因此,在刘晨认为,这间“暮色天堂”是他能够扶摇直上的垫脚石,而他,将会成为西凤街区新一代的老大之一。 “这间夜总会的地段不错,生意也不错,可惜,夜总会的负责人却是个白痴,一个最高档次的夜总会居然被经营得跟个廉价的发廊一样,真是让人失望透顶!要是换个负责人估计生意爆棚。”一个极其刺耳,极其不和谐的声音恰好在这个时候在刘晨的耳边响起。 声音并不算大,但是对于此时沉溺于未来美好前景幻想当中的刘晨,却不亚于惊天响雷! 刘晨颤抖着身子,无比艰难地压抑着内心的怒火,朝着这个声音的方向看去。 离他几米开外,一个看似二十岁出头,长相平凡的青年,目光平静地环视着夜总会豪华的大厅,嘴角噙着一抹让刘晨怒火喷发的冷漠笑意。在青年的身后,两个看似同样是二十多岁的青年站在那里,神色平静地打量着这个豪华的大厅。 在刘晨看来,这个几个年轻人或许只是家里有点小钱的富家子弟。 家里有钱有背景却眼高于顶,这一点刘晨可以接受,毕竟现在有钱的年轻人,总是难免会有一些不学无术,夸夸其谈的纨绔子弟。但是来到这种地方,居然敢口若悬河地评论这里的不是,还骂夜总会负责人是白痴这种不亚于打他嘴脸的行径,刘晨可就难以接受了。 刘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竭力压抑着内心想要立即爆发的怒火,慢慢走向那个神色平静的青年。如果今天这个青年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说法,他绝对要让这个青年明白什么是祸从口出这个道理。 有些话,说出去比泼出去的水还要难收回。 “这位朋友,你是第一次来这里玩吧?要知道,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刘晨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如同一个来这里玩的寻常客人一般搭讪着。 青年转过头来,仿佛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干脆把头转过无视他,继续看着夜总会的大厅,良久才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没错!但是我的命只有我自己能拿。其他人还不够资格。” ------------ 第13章 找死 刘晨的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霎时间森冷了下来,在西凤街区,他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感受过这种被无视的屈辱了,没有想到今天随便遇到一条小杂鱼都能以这种姿势对他说话了。 “那你知不知道,有些话乱说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刘晨原本平和的脸色不复存在,双眸暴睁,目光凌厉地看着这个青年。 可惜,他这一番充满威胁的话,并没有让青年脸色大变,反而是露出一丝丝嘲讽的神色说道:“付出代价?呵呵,我还真想知道你能让我付出什么代价?这间夜总会除了上床的价格高一点之外,的确跟一个廉价的发廊没有多大的区别,一进来,就可以看到这里的女人大部分都在极尽风骚地挑逗这里的牲口,甚至还听到小姐明目张胆地报价上床多少钱?不是发廊是什么?没错,虽然这里各色各样的制服女人都有,短时间的确可以吸引很多客人来这里玩。可惜,夜总会的性质和档次就完全变了。等过了一段时间,当这些新鲜感没有了之后,估计这里就跟冷清的停尸间没有多大的区别。夜总会是什么?可不专门陪客人上床的。如果你是这个夜总会的白痴负责人?那么我给你一个建议,你不如直接在这里开一个红灯区算了,别侮辱夜总会这个招牌!懂?” 真正的顶级夜总会,里面的小姐基本上是不陪客人上床的,因为她们不用陪床都比那些真正陪床的小姐拿到的钱要多得多。当然了,在夜总会陪床的小姐也有,但是你要付出的代价却比外面昂贵得多。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很多时候,男人就是有一种犯贱的思维,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青年的这一番话,虽然让刘晨不得不承认有些道理,但是这个青年狂妄得不知死活的语气,却是将他内心的怒火彻底引爆了出来! “我不管你是不是来这里玩的,也不管你在这一带有什么狗屁背景,今天你不留下一条腿,就别想走出这个夜总会!”刘晨脸上出现一抹森冷的狞笑,看着青年的眼神,如同看着一只将要垂死挣扎的猎物一般。 在刘晨刚刚说话之时,他的身后不远处的地方,几个高大魁梧的青年汉子满脸戾气地朝着青年的方向走过来。 而刘晨脸上的笑意似乎越发地灿烂起来,可惜,他的笑意还没没有完全化开的时候,只见原本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的青年已经快步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在他僵硬的笑容下,一个沙煲大的拳头出现在他的瞳孔世界里。 “嘭!” 一股刚猛十足的力道打在刘晨的鼻梁上,他只是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横飞着出去倒在地上滚出好几米。 没有尖叫,也没有混乱,整个夜总会的大厅里面除了正在播放的音乐和刘晨的嚎叫,原本在聊天或者打哈的所有人都是停止了下来,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啊!” 刘晨躺在地上痛苦的捂着鼻梁嚎叫着,猩红的鼻血从指间溢出,或许是被打到的这个部位有些特别,巨大的痛楚让刘晨忍不住眼泪萧萧直下。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谁的地盘?还有倒在地上的人是谁?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不知道。他们唯一不知道的是,这个在西凤街区响当当的大人物,这个华联帮的候选老大之一的刘晨,此时为什么会如同被痛打的落水狗一般躺在地上痛嚎不已。 这个青年是谁?居然彪悍到这种程度,连西凤街这种大人物都敢打成这个样子? 围观的人群此时都在猜测这三个突然出现的陌生面孔到底是何方神圣! 可惜,谁都猜不到,这个青年就是最近在龙帮名噪一时的杨飞扬,而另外的两个青年,一个是狂森,而另一个是疯狗。 “真是弱得一塌糊涂,安逸的生活,让你变得更加愚蠢和迟钝了吗?” 杨飞扬站在不远处,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对着他说道,那种嘲讽的神色,让原本脑袋还处于空白状态的刘晨慢慢地清醒过来,他张开嘴巴刚想说点什么,只是瞳孔中的神色一变,让他看到了一幕更加惊恐的事情。 原本在他身后的五六个魁梧大汉,有两个冲在最前面的魁梧大汉还没有接那个近青年,却被两外的两个青年瞬间出拳击倒在地上,动作干净利索,那两个魁梧大汉甚至连反应的能力都没有。在场的几个魁梧大汉都是神色惊骇地停止了脚步,戒备地看着两个青年。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只见这两个青年依旧是目光冰冷而从容地快步向前走去,那种目空一切,一往直前的气势让四个原本就已经失去气势的魁梧大汉更是脸色大变。 没有任何意外,当两个青年接近这四个魁梧大汉之时,如同是狼入羊群一般,瞬间让周围观看的人群掀起惊涛骇浪。 长相俊美而神色冷静的青年还未接近这四个汉子,整个人直接弹跳而已,一个上鞭腿扫在其中一个大汉的脑袋上,恐怖的力道直接把大汉扫出好几米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紧接着,青年的动作根本没有停留下来,上前一个直拳打在另一个大汉的脸上。 青年的攻击虽然简单而直接,却给人一种极其巨大的视觉震撼。 而另外一个青年的长相略带秀气,只是有一个耳朵仿佛被什么动物咬掉了一大块,让人觉得格外刺目。而他此刻的动作更是诡异无比,直接上前左脚撑地,如同金鸡独立,而右腿屈膝提起,膝盖的位置居然与胸膛齐平,双拳先后与肩相平,形如弓箭,整个人如同随时要扑出去的野兽一般。 “古泰拳?” 杨飞扬站在那里,眼眸中异彩连连地看着那个单脚撑地的疯狗喃喃自语着:“居然是古泰拳?阿狗,你越来越让我惊喜了啊!” 就在杨飞扬喃喃自语的一瞬间而已,疯狗的右腿如迅雷一般弹出,将一个大汉踢飞,接着快步上前一个弹跳而起,单膝磕在另一个大汉的下巴上。 “咔!”的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让众人一阵惊呼。 这个青年的攻击诡异而狠辣,带着一种无比疯狂的野兽气息,让围观的众人心惊无比。 刘晨神色惊骇地看着这一幕,终于明白过来,这一次绝对是惹上了几个背景很不简单的年轻人。 能有这种变态的身手,能是普通人? 杨飞扬没有理会刘晨脸上那一抹惊骇,脸上带着一抹浓情化不开的笑意慢慢地走向前:“你不是说,要留下我一条腿的吗?看看到底是你留下一条腿还是我!” 躺在地上尚未起来的刘晨,神色惊惧地看着慢慢走过来的杨飞扬,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挪动,一瞬间,他似乎想起周围还有众多的人群在观看着,或许是想为给自己留下最后一丝脸面,刘晨的语气再次强硬起来:“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你惹到的是什么人吗?” 可惜,杨飞扬并没有理会刘晨的色厉内茬,而是直接上前一脚踹在刘晨的脸上。而后者,在周围人群的惊呼中,再次狼狈地滚出好几米趴在地上,刚刚抬起头来想爬起来,却又被一脚踹飞出去! “你在我眼里,连个屁都不是,把真正能管事的人叫出来吧,别浪费我的时间!” 此时的暮色夜总会安静得异常,周围的人群都是远远地看着眼前让人惊惧的一幕,而有些人直接是逃离般地离开了暮色夜总会,因为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情,或许会远远地超越他们所能够承受的底线,毕竟那种难得一见的大场面,哪怕是留下来隔岸观火,或许都是要付出代价,万一殃及鱼池,他们甚至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刘晨依旧是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只剩下半条命的他,此刻真的后悔了! 并不是后悔惹到眼前的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煞星,而是后悔这几年因为竞选老大的位置落败之后,整日风花雪月,哦不,应该是自暴自弃,过度放纵,让酒色掏空了身子,要不然也至于被眼前这个青年一招制胜,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想到这里的时候,刘晨的脸色一阵晦暗。要知道,当年的他,和米帅一样是号称西凤街区的双虎之一,而现在,他只是一只任人蹂躏却无法反抗的病猫而已。 “你到底是谁?” 刘晨及其不甘心地问了一句,到了眼前这种地步,刘晨反而不再惧怕眼前这个男人再次蹂躏他,反正今天算是把脸丢光了,再丢脸一次,也算不得什么。 或许是因为大门牙被打落了两颗的原因,刘晨说话漏风,让杨飞扬听不清楚他说什么,索性杨飞扬没有说话,也懒得问他。直接走过来,一把将他提起来,手上一把银色的小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在刘晨看来,眼前的这个青年似乎不屑于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他,他只能用更为怨毒的眼神盯着杨飞扬。 “不知道是你们华联帮办事效率太低,还是你的命太不值钱,等了那么久,你们华联帮的人居然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真是让人失望!杨飞扬冷冷地看了一眼刘晨,语气带着一抹赤裸裸的讽刺。 刘晨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分钟之后,就在杨飞扬不耐烦之时,一个阴柔的声音在楼上传来:“是谁这么有种,居然来到我西凤街的地盘打我华联帮的人!” 杨飞扬没有说话,目光一直盯着从楼上慢慢走下来的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身影。 疯狗和狂森也是一脸凝重地看着从楼梯走下来的几个看似气场十分强大的中年人。 而周遭的人群也是纷纷惊疑地看向从楼梯口处慢慢走下来的几个身影。 被杨飞扬用刀架在脖子上的刘晨,看到终于出场的这几个熟悉的身影,他一直绷紧的脸色徒然放松下来,随后用眼角的余光恶毒地盯着杨飞扬,脸上不经意间再次恢复了原本狰狞凶狠的神色。 ------------ 第14章 震慑 从楼梯走下来的有五个人,四个是穿着黑色西装的的中年人,这四个中年人的神色各不相同,神色冷漠,或者跋扈飞扬,亦或是笑容可掬。而被四个人如众星伴月般坏绕着的,是一个穿着唐装,看似五十多岁,头发已经灰白,脸上却带着一抹平和神色半老头子。而在这个老头的正后方,十多个穿着职业西装的魁梧汉子缓缓地跟随着他从容地走下楼梯,而这批魁梧的汉子,身上透着着一股寻常人没有的凶蛮跋扈气焰,个个目光狠戾地盯着杨飞扬几个人所在的方向。 当这批浩浩荡荡的群终于彻底出现在公众视野之时,让原本一直惊疑不定的围观人群纷纷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为什么? 因为此时出现的这批人,尤其是领头的那几个,是西凤街区一直被传奇的主宰人物。 杨飞扬此刻也是有些错愕般地看着眼前出现的这批人,随后忍不住瞄了一眼已经恢复狠戾表情的刘晨,还真看不出来,眼前的这个刘晨居然有这种分量。 “要么不出现,一出现就是西凤街区最大的几个首脑,还真是让人惊喜啊。”杨飞扬面无表情地感慨了一句。 一个是笑面虎陈越,一个是疯子林云枫,一个是守财奴钱广正,还有一个是阴阳人古道,至于那个被围在中间头发灰白,脸上带着一抹和善神色半老头子,如果杨飞扬没有猜错的话,如果资料也没有出错的话,应该就是西凤街区的真正话事人——陈雄。 一个在西凤街区真正呼风唤雨的最高掌舵者。 从楼梯口走到一楼的大厅,华联帮的所有人都是停止了脚步,目光不善地盯着不远处用刀架着刘晨脖子的杨飞扬。 陈雄没有发话,因此所有的人都是没有直接上前去围住杨飞扬这几个人,而是用那种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玩味地看着杨飞扬几个人。 在陈雄看着杨飞扬几个人的同时,杨飞扬也是认真地打量着眼前出现的几个大BOSS。 “你就是在我西凤街区砸场子的人?不知死活!”说话的,是一个满脸胡洛崽子的中年人,无论体型和气质,都符合那种看似豪爽彪悍的纯爷们,但是这货嗲声嗲气的声音和语气,却十足十的变态伪娘,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身上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而眼前的这个嗲声嗲气说话的伪娘者,就是华联帮的四大香主之一的古道,绰号阴阳人。 “我还以为是长得三头六臂呢,看来是我担心了哟!”看到杨飞扬没有说话,古道神色不屑地继续说道。 “阴阳人?”杨飞扬也不是不屑地看了一眼古道,吐出几个让所有人脸色变都得诡异无比的字眼。 而阴阳人古道更是脸色刹那间变得无比阴霾,那双如毒蛇一般的眼睛,微微眯起,残忍地盯着杨飞扬。 “小子,等会我会亲自把你舌头割掉,再让你变成真正的阴阳人,你信不信?”古道脸色深沉无比地说道,或许是因为暴怒的原因,此刻古道的声音变得异常的尖锐起来。 阴阳人这个三个字眼,一直是古道的忌讳,虽然他已经有了这个绰号,可是在西凤街区,还真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这几个字,哪怕是和他同一个级别的陈越和林云枫几个人,都不敢用这几个字眼来开他的玩笑。没有想到,今天却有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前说了出来,这种赤裸裸的羞辱,如何不让古道杀机暴起? 而杨飞扬还没有说话,被提着脖子的刘晨却是一脸狞笑地说道:“小子,等会我也会慢慢地把你玩残!” 或许是因为陈雄几个人的出现,让刘晨此刻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连同原本有些懦弱的口气也变得中气十足。 杨飞扬冰冷的目光定定地看着被他用刀架着脖子的刘晨,嘴角忽然勾勒出一个让刘晨心惊胆战的弧度:“白痴,你就算再恨我入骨,难道你就不能暂时容忍一会吗?你不知道,这样威胁我会让你死得更快吗?” 被杨飞扬这么一说,原本已经淡定的刘晨,脸色瞬间一变,但只是两秒钟的时间,刘晨的脸色再度凶狠起来:“小子,你敢杀我吗?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慢慢地将你玩残,玩到你死为止!怎样?” “不可救药的蠢货!”杨飞扬微微叹了一口气,冰冷的目光幽幽地盯着刘晨:“你真以为这个什么狗屁的华联帮主陈雄在这里,我就不敢杀你吗?其实,你一直都没有弄明白,我之前不杀你,不是因为忌惮你华联帮,而是想让你将他们几个能真正说得上话的人引出来而已。可你现在,居然迫不及待地要寻死,我不得不说,你的挑衅成功了!放心,我会当着陈雄,当着所有华联帮的成员将你杀死!所以,你瞑目吧!” 在刘晨不可置信的错愕下,在陈雄以及众多华联帮成员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在所有围观人群惊恐万分的惊叫中,只见杨飞扬微微一笑,手中那把精致的小刀迅速地一划。 “咻!” 一股喷涌的鲜血从刘晨的脖子上飙出,猩红而艳丽。 而刘晨怔怔低下头看着自己脖子正在喷涌的鲜血,然后慢慢地伸出手抹了一把,怔怔地看着手上的那一抹猩红,脸上依旧是茫然的神色。 “他居然,居然真的敢杀了我!”当最后一个念头在刘晨的脑海里出现之时,他已经倒在了地上,思维逐渐被中断。 杨飞扬从口袋里陶出一块手帕,轻拭着手上的血迹,环视了一下周遭错愕与惊骇交加的脸庞,脸上露出一个和熙的微笑:“真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不喜欢记仇,一般与我有仇我都会当面了结了!” 杨飞扬从口袋里陶出一块手帕,轻拭着手上的血迹,环视了一下周遭错愕与惊骇交加的脸庞,脸上露出一个和熙的微笑:“真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不喜欢记仇,一般与我有仇我都会当面了结了!” 此时的暮色夜总会安静异常,气氛更是压抑得让人想发疯,而周围的人群包括陈雄以及华联帮的四个香主在内,依旧没有从眼前的这一幕血腥反应过来,个个都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倒在地上喉咙被割破的刘晨。 居然当着陈雄的面,当着华联帮的几个老大的面,将刘晨杀死在这里!这种赤裸裸的挑衅,已经不是用打脸可以形容的了,这绝对是要不死不休的宣战! 周遭围观的人群个个都是惊骇之极地看着场面中那个神色依旧从容而淡定的青年! 他凭什么这么淡定?凭什么? “你到底是谁?”这个时候,说话的不再是阴阳人古道,而是一直以一种高高在上姿态俯视杨飞扬几个人的陈雄。这个已经头发灰白的半老头子,此时的脸上不再挂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平和神色,而是以一种无比深沉,无比凝重的神色看着杨飞扬。 虽然他高高在上,但不代表他能高傲到目空一切。 这个人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当着他的面杀了刘晨,要么是个白痴,要么就是有着肆无忌惮的势力在后面支撑着,而眼前的这个青年,似乎更趋向后者。 “杨飞扬,龙帮!”杨飞扬微微一笑,神色坦然地说道。 龙帮? 陈雄瞳孔微微一缩,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不但连他身边的几个香主纷纷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就连一直在不远处观看的牲口也是惊叫不止。 居然是龙帮?废都一直公认的第一顶级帮派? 在废都,还真没有哪个人没有听说说过龙帮,就像在中国似乎没有人没有听说过青帮和洪门一样。可想而知,在废都,龙帮是怎样的强势。而龙帮的赵浮屠更是一面绝对恐怖的招牌,因为这个人曾经灭人九族的事迹,时隔多年,依然是让人谈之色变。哪爬是现在的龙帮没落了,却也依然不是华联帮这种二流小帮派能够招惹的。 这个年轻人居然是龙帮的人? “我不管你是不是龙帮的人,也不管你是不是最近风头最大的杨飞扬,你今天在我西凤街区杀我华联帮的人,就必须得付出代价!” 陈雄脸色无比难看地说着,轻轻一挥手,只见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十多个魁梧汉子从他身后窜出,迅速地走向杨飞扬几个人的方向,看样子是要把杨飞扬几个人当场擒下。 “哼,人多就能欺负我人少吗?我看今天你能让我付出什么代价!”杨飞扬脸色一凛,眼眸中一直隐藏的杀机顿时毫无不掩饰地释放出来。 “砰!” 一声枪响,,天花板上的一个水晶灯被打爆。原本迅速走向杨飞扬的十多个魁梧大汉都是立时停止了脚步,目光惊疑不定地看向暮色天堂门口处传来枪响声的方向。 而陈雄几个人也是将目光转移到暮色天堂的门口,脸色原本就难看的他,此刻更是如同吃了狗屎一般,脸色铁青。 “谁都别动!” 在围观人群就要彻底混乱之时,只见暮色天堂的门口处,一个看似二十八九岁的青年举着一把散弹枪瞄准着脸色铁青的陈雄以及那四个脸色大变的华联帮香主。更让陈雄几个人惊骇的是,这个青年身后慢慢地走出二十多个青年汉子,这二十多个青年当中,有一半的人举着黑幽幽的枪口向着陈雄几个人。 此时,原本已经尖叫不止的围观人群都是惊恐万分的停住了尖叫。这一刻,他们全部都是后悔这一次的侥幸心理。原本只是想看大场面的他们,居然要承受这一场无妄之灾。 杨飞扬看着慢慢走进来的大军,脸上的微笑越发灿烂起来。 “杨飞扬,你龙帮这一次来我西凤街区,到底想要做什么!”陈雄脸色无比阴霾地看着杨飞扬。他是西凤街区的真正话事人,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敢这样对枪口对着他了,此时这种感觉,还真的让他屈辱至极。 ------------ 第15章 记仇? “你说我想要做什么?你们华联帮这段时间做什么,不用我说,你们自己应该更清楚吧!”杨飞扬轻笑了一声,神色淡然地说道。 杨飞扬的话刚一出来,不单单是陈雄的脸色微微一变,就连华联帮的四个香主都是一脸的错愕。 “哼,你们龙帮的爪子未免也伸得太过了吧!”陈雄冷哼一声,脸色依旧森冷。他当然知道杨飞扬所说的事情指的是什么。只是他一直没有想到,这一次动了和炎会,居然会引来一头巨无霸。 “伸得太过?”杨飞扬冷笑一声:“要是我龙帮的爪子真的伸得太过的话,我估计你华联帮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而不是我此时站在这里跟你们心平气和地聊天了!” 陈雄的脸色更冷,特别是杨飞扬那句华联帮不复存在,让他恼怒万分。 心平气和? 他妈的,十多口黑幽幽的枪口对着他们,这也叫心平气和?阴阳人古道在心里骂骂咧咧地嘀咕着。 “本来呢,你们你们华联帮对付和炎会的涂真几个人,我们龙帮可以坐视不管,可是你们对付和炎会的叶骆天,这就问题大了。或许你还不知道,叶骆天是我龙帮帮主的兄弟,你觉得我龙帮还会不管不顾吗?” 陈雄的脸色阴沉不定,他确实不知道,那个叶骆天居然和龙帮的帮主有猫腻。而这个时候,守钱奴钱广正慢慢凑到他耳边说道:“据说,当年的叶骆天似乎和现在龙帮的代理帮主丧彪有些渊源,但是之前我们也只是听说而已,并不能证实传闻是否属实!” 关系到他个人的安危,钱广正此时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站出来说话。 现在看来,这个传闻是真的,只不过要证实这个传闻的真实,貌似弄出的场面太过惊世骇俗了点。 “你们最好祈祷叶骆天还活着,要不然!”杨飞扬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是从杨飞扬连脸上那一抹狠戾神色看来,所有人都猜得到,后面的话,或许不只是说说而已。 “你们龙帮现在是要明目张胆地撕毁废都帮派联盟协议吗?这将意味着,龙帮会挑起废都新一轮的黑帮混战!”陈雄深深吸吸了一口气,冷冷地看着杨飞扬说道。 “呵呵,挑起新一轮的黑帮混战?”杨飞扬冷笑着说道:“你陈雄有那个分量吗?” 杨飞扬的这一句话刚出来,不但是周遭围观的人群一阵吸气,就连华联帮的四个香主都是一脸惊怒地瞪着杨飞扬。而陈雄此时,就连脸上的肌肉都是微微颤抖着,眼眸中的凶光,似乎随时要喷发出来一般。 杨飞扬的这一句话,简直就是打完了他的脸,还直接往他脸上吐唾液一般。这种赤裸裸的侮辱,换成十多年前的陈雄,即使他会选择玉石俱焚,也未必愿意去承受这种让他比死还要屈辱的事情。 可惜,此时的陈雄已经不是十多年前的陈雄了,因此,哪怕他现在内心暴戾到了极致,却依然没有选择拼命。毕竟,人越老,命越是宝。 杨飞扬根本无视陈雄脸上的那一抹狰狞神色,继续说道:“所谓的废都帮派联盟协议,在某些时候,比**还要薄弱,轻轻一捅,就已经破掉了!你认为现在的废都,还有多少帮派愿意墨守成规。我记得,当年的帮派联盟协议上有那么一条,如果有外来的帮派损害到废都帮派的利益,那么所有的帮派就要联合起来一致对外。可是呢,现在青帮,洪门,还有其他的外来帮派都已经打进来了,你华联帮和其他帮会愿意联合龙帮去找青帮和洪门谈协议吗?” 陈雄没有说话,脸色几乎要拧出血一般。 眼前这个杨飞扬,似乎只是一个龙帮的部长而已,而他却是高高在上的华联帮帮主,可今天,却被一个小罗罗逼到这种份上,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好了,我不想再和你们废话,我现在只问你华联帮一句话,叶骆天是否还活着?”杨飞扬脸色徒然森冷,杀气凛然地看着陈雄几个人,直接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黑色的沙漠之鹰。 枪口并没有对着陈雄几个人,但是所有人都感觉到这个青年的狰狞杀意。 大军一直没有说话,当杨飞扬从口袋里掏出沙漠之鹰后,他扶着散弹枪的手,微微一掰,“咔”的一声,子弹直接上了枪膛,黑幽幽的枪口一如既往地对着陈雄几个人。 当大军完成了这一个举动之后,后面的十多个人也是纷纷地拉开了保险栅对着陈雄几个人。 “哼,你真认为我华联帮就是任人宰割的吗?”陈雄双目的凶光迸发,似乎已经忍无可忍。他的话刚刚说完,只见原本空荡荡的楼上突然出现二十多个神色冷漠的青年汉子,手里统一拿着老式五四手枪对准着杨飞扬众人。 杨飞扬神色凝重地望向楼上突然出现的这批青年汉子,而狂森和疯狗也是神情肃然。 “你可以试试,看看到底是我们死,还是你们华联帮灭!”杨飞扬把视线收回,目光定定地看向陈雄,语气一如既往地强硬与无畏。 此时的暮色天堂,就连呼吸的声音都是清晰可闻。大厅中的气氛压抑到了极致。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是惊骇地盯着那个站在大厅中面无表情的平凡青年和那个被众人拥护在中间却神色狰狞的陈雄。 只要这两个人,任何一人大手一挥,估计这里会瞬间血流成河,死伤无数。 “老大,虽然我们不惧怕龙帮,但是这个时候与龙帮交恶,对我们华联帮没有任何好处,况且现在的和炎会只剩下一个叶骆天而已,就算放了他,也难成气候,如果这个时候为了一个不成气候的小人物,让我们华联帮伤元气的话,并不值得啊,老大!” “是啊老大,眼看我们华联帮就要大展宏图了,这个时候和龙帮火拼的话,我们会吃亏啊!” 或许感觉到场面越来越难以控制,钱广正和古道两个人将脸凑到陈雄的耳边,纷纷小声地劝解着。 为了小命着想,阴阳人古道这个时候不得不站出来。 陈雄目光狰狞地瞪着杨飞扬,脸色一阵变换。良久之后,才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古道,打电话给米帅,让他马上滚回来!” 陈雄的这一句话说出来,不单单是四周围观的牲口松了一口气,就连陈雄身边的四个香主也是悄然地松了一口气。 而站在大厅中面无表情的杨飞扬,也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米帅怔怔地眺望着街道尽头的妖姬夜市,脸上绽放出一个披靡万千少女的灿烂笑容。 据手下传来的消息,叶骆天现在依然在暗影街区的妖姬夜市,并没有离开。这一个消息,确实让米帅兴奋地如同十年前第一次去廉价的发廊破chu一般,整个人都压抑不住内心的亢奋与激动。 三年前,米帅在叶骆天手上吃了一个大亏之后,他就想着有一天能亲手终结这个人,没有想到,今天终究是得偿所愿了。 三年前,米帅曾经带人埋伏这个还正成长中的小人物叶骆天,想将他彻底扼杀在成长的摇篮中,却没有想到,自己却是反被埋伏了。当时的那一次,米帅带着二十多个人,只剩下自己带着一身伤疤回到了西凤街区,手下的二十多个人全部死光,也就是那一次,让米帅对这个叶骆天心理蒙上了一层阴影,仇恨的同时,还带上了畏惧。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将那个人亲自杀掉的话,那么他会一直被这种阴影笼罩着,会影响他登上王座那股一往直前的锐气,因此,这个叶骆天一直被他秘密关注着,也一直被他列入黑名单的榜首。终于在一次和炎会的内乱中瞄准了机会,他亲自带人灭了涂真和几个和炎会的香主,追杀这个当时追杀过他的叶骆天。 可惜上次的意外,让叶骆天逃过了一劫。而这一次! “真是个白痴,明明是已经无力回天了,居然还死守在暗影街区,真不知道是该嘲笑你的天真和固执,还是应该佩服你这种敢于送死的无畏和勇气!”米帅站在街道的中间,闭着眼睛仿佛在感受着这个繁华街道的气息。 街道的尽头,叶骆天怔怔地看着远处街道上突然出现的华联帮成员,脸上一片苦涩。 “终于要来了吗?” 叶骆天要等的人,有两种。一种是朋友,一种是仇人。而仇人此时已经到了,朋友却终究是没有出现,也就意味着他除了此时临时找来的两百多号人能振振场面之外,他已经没有任何后招了。 “老大,是否直接杀进妖姬夜市?”黄齐天站在米帅的身后,看着妖姬夜市几百米街道的那片在慢慢聚集的人群,脸上露出一抹狠戾的神色。 米帅没有说话,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妖姬夜市前面几百米街道的大批人群,良久之后,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 上次由于这批人出现得太过诡异,以至于当时的米帅都没分清楚状况就直接被吓得如丧家犬似的逃回了西凤街区。而这一次米帅远远地打量着这些人群,却发现,这些人群并不是职业混混,而是一群跑龙套。因为这批人,根本没有职业混混身上所谓的素质,而大部分人群手里拿着的,连把像样的砍刀都没有,一旦真正拼杀起来,这批人人群,估计只有被宰的份。 “一群土鸡瓦狗而已,我还真不信叶骆天还能再次翻天!”米帅脸上露出一抹森冷的狞笑,杀气腾腾地说道:“齐天,带着兄弟们直接杀进妖姬夜市,将和炎会最后的势力彻底抹去!” 随着米帅的大手一挥,他身后那片黑压压的人群迅速地妖姬夜市的街道上涌去,如同群狼捕食一般。 两百多个跑龙套对上两百多个职业混混,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只是近距离一碰头而已,叶骆天临时找出来镇场面的两百多号人如同发生了七级大地震般,鸡飞狗跳四处逃散。 ------------ 第16章 离去 叶骆天怔怔地看着节节败退的人群,脸上的表情越发苦涩,喃喃自语着:“无力回天了吗?真的不甘心啊!” “骆天哥,我们也走吧,再不走的话,就真的来不及了啊!”站在叶骆天身后的七喜,看着几百米外的华联帮成员,此时也是心惊肉跳,不由地继续苦劝着叶骆天。 “是啊,骆天哥,我们走吧,以后我们还可以东山再起,如果今天不走的,就永远没有机会了啊,你难道要你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吗?”站在叶骆天身后的小九此刻也是一脸焦急地劝道。 叶骆天身体突然一震,神色变得狰狞而痛苦。 小九的话,如同一把尖刀刺在叶骆天的胸口处,让他心如刀绞。 小九跟了叶骆天几年的时间,他或许不知道叶骆天堕入**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是他却知道叶骆天是一个极其孝顺的人,几乎每天都会打电话回去问他奶奶的身体情况。甚至有一次,小九曾发现这个铁血一般的男子,在跟他奶奶打完电话之后,泪如雨下。 这个铁血一般的男子,在无数次拼杀受伤的时候都不会哼一声的他,居然会泪流满面!小九无法理解,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如此坚强的男人会变得如此脆弱。 米帅提着长长的砍刀在混乱的人群中信步闲庭地往妖姬夜市的街道上前行着,脸上尽是不可一世的狰狞笑意。而黄齐天在他身后,紧紧地随着他的步伐前进。 手机的震动,让米帅狰狞的笑意停顿了下来。当他看清楚手机上显示的名字之时,脚步也随之停止。 “喂,是我!”米帅拿起手机淡淡地回了一句。 二十秒钟之后,米帅把手机挂掉,脸色彻底地森冷了下来,与开始的不可一世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他不甘地看了一眼街道尽头叶骆天所在的那个位置,单手一挥大声喝道:“兄弟们,都停下来!” “老大?你?”黄齐天不明所以地看着米帅,当看清楚米帅脸上那抹阴沉得几乎滴出血的狰狞神色之后,他极其识趣地闭上了嘴巴,然后转过身子大声地喝道:“兄弟们,都给我停下来!” 原本杀气腾腾的所有华联帮的成员都是脸色错愕地停止了步伐,转身迷茫地看着米帅和黄齐天。 为什么? 所有人都不明白,明明箭已经在弦上蓄势待发,却突然卡碟,这算什么? 就如同两个干柴烈火的狗男女在互相摩擦到火热之时,正待进行下一步圈圈叉叉运动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对男的说,我那个已经来了一样,让人内伤不止。 黄齐天也是难以理解,到底为什么米帅会有这种决定。 黄齐天没有说话,而米帅此时依旧是阴沉着一张脸,极为不甘地看着街道尽头的方向,良久之后才从嘴巴里挤出两个字:“回去!” 说完之后,米帅也不顾众人的脸色,头也不回地朝着妖姬夜市的反方向走出去,而黄齐天依旧是紧紧地随在身后,没有再问为什么。 华联帮的所有成员都是一脸郁闷加迷惘地看着往回走的米帅,随后也紧紧地跟上了米帅的脚步! 只是短短的两分钟之后,原本人满为患的街道上突然变得空荡荡的,如同午夜的剧场,曲终人散。 “就这样走了?”站在叶骆天身边的七喜,此时依然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喃喃自语道:“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人生大起大落总是太快,总是快得让人无法接受。 小九和身边的几个人也是满脸迷惘地看着已经消失在街道尽头的华联帮成员。 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能让华联帮里面最心狠手辣的棘手人物避退这里? 而街道上原本四处逃离的人群,也是定定地站在街道附近怔怔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让人跌破眼镜的结尾。原本在他们的预想当中,妖姬夜市会迎来历史以来第一次无比庞大的杀斗场面,这种场面必然惨烈到血流成河,尸堆如山。 可是眼前的这条冷清的大街上,刚才发生的一幕幕甚至让他们怀疑是不是出现幻觉。 叶骆天若有所思地看向西凤街区的方向,随后露出一丝柔和的微笑。 “虽然现在你不在这里,但是我知道,你一直都在!” 暮色天堂的大厅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那个神色从容的青年身上。 “既然叶骆天没事,那么我们也该告辞了!”杨飞扬将手上的沙漠之鹰收起,微笑着看向大厅中脸色仍旧阴沉至极的陈雄继续说道:“最后,我还有一点要说明,当然,你们也可以当成是警告。暗影街区不是你们华联帮能够染指的地方!如果叶骆天在暗影街区出了事,那么第一个倒霉的,绝对是你们华联帮!” 陈雄看着转身要出去的杨飞扬众人,他几乎将嘴巴里的几个假牙都咬碎了! 他是华联帮的真正话事人,然而今天,这个龙帮的小小部长,却直接将他的脸面当中撕毁,纵观他在西凤街区称霸多年,何时被人这样打上门来却不敢还手? “你们龙帮真的不怕成为废都各个帮派的众矢之的?”陈雄看着就要走出去的杨飞扬,最终忍不住说道。 杨飞扬转身,目光定定地看着脸色已经恢复平和的陈雄,随后不屑的一笑。 “虽然你没有那个分量,也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以我龙帮今日的状况,如果真成为众矢之的,确实难以应付,但是哪怕我龙帮成为众矢之的,要灭掉你华联帮,依然是易如反掌!” 在场的华联帮成员都是一脸惊怒交加地看着大厅中脸不改色的青年。 陈雄也是恼怒万分,今天他可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眼前的这个杨飞扬赤裸裸地打脸,他此时刚想说点什么,然而杨飞扬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不知道,你们华联帮比东兴会强上多少?” 杨飞扬的这一句话出来,所有人都是脸色大变。 而华联帮的四个香主也是一脸惊骇地看着杨飞扬。 是了,所有人似乎都忽略了东兴会这件事情。但是所有人都不会忘记东兴会被灭这件事情。 此时的陈雄,也是一脸复杂地看着眼前依旧是风轻云淡的青年。 据消息说,东兴会被龙帮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覆灭了,可以说是真正的连根拔起,东兴会的几个香主,连同东兴会的会长端木雄一个都跑不掉,羊城暴力街区的所有产业全部被瓜分一空,从此东兴会在废都被除名。 据证实,就是眼前的这个杨飞扬亲自带队去灭掉东兴会,更有传闻说,当时龙帮只是出动了杨飞扬几个人而已,还有消息说,当时的东兴会还有强大的势力以及精良的军火作为后盾。这些传闻到底是不是真的,很多人都无从证实,但是东兴会短短几天被覆灭,却是一个让人不容辩驳的事实。 “如果你自认为你华联帮能够承受后果的话,你可以试试把你身后的人拉出来!”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下,杨飞扬一帮人则是从容不迫地走出了暮色天堂。 当天夜里,一向性情平和的陈雄大发脾气,连同他收藏多年价格不菲的青花瓷都被打烂了好几个,并且暮色天堂里面一向被陈雄宠爱有加的学生妹,据说被打断了双腿。 当杨飞扬一干人彻底地离开了西凤街区之后,杨飞扬缓缓地松了口气。 “妈的,装b这种事情,果然不是我在现阶段能够做的事情!”杨飞扬这话一出来,就连一向严肃的大军和狂森几个人都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虽然杨飞扬料定了陈雄这个怕死的老狐狸不敢出手,但是当二十多把黑幽幽的枪口对着杨飞扬的时候,依然让他忍不住心惊肉跳。 “你似乎能预料到陈雄不敢出手!”大军看着杨飞扬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而狂森和疯狗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杨飞扬。 “只要他不是傻子,就一定不会出手!况且我出发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功课,把陈雄这个人的性格认真的分析了一遍!”杨飞扬脸色严肃地看了看众人:“陈雄这个老狐狸,的确是很难缠的一个人物,但是只要是个人,就一定会有弱点。而陈雄这个老狐狸,就是典型的性格多疑,并且贪生怕死,永远不会做冒险的事情!” “当时你当着他的面杀掉刘晨,这可是当着所有人的脸面扇他耳光啊,你就不怕他突然一冲动起来,做出让人难以预料的事情么?”疯狗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杨飞扬,当时杨飞扬杀刘晨的时候,确实连他都被吓到了。 “陈雄那个老狐狸,他可没有赵爷的那种气魄!对付陈雄,必须要快刀斩乱麻,我当时要是用刘晨和他谈判,估计这个老货会更加趾高气昂,扯到天亮都扯不完,反而认为我们会忌惮他华联帮,最后说不定耽误了事情。哪怕最后他妥协了,估计骆天也会受到羞辱!与其这样,不如直接来一个狠的,直接往他脸上吐口水羞辱他,让他彻底地认清现实。况且一个刘晨,还在他能够承受的底线,所以,哪怕陈雄知道我是打着龙帮的旗子装b,他也不敢真正地决裂!” 有些人,就是属于天生犯贱型的,你给他脸面,他不会在乎,甚至会认为你在忌惮他,只有你狠狠地抽了他几个耳光,他反而会觉得你是个人物。 “这个陈雄看你的眼神,似乎恨不得吃你的肉,留着迟早是个祸害!要不你给我加些钱,我帮你干掉他!”大军面无表情,目光幽深地看着杨飞扬。 所有人都是一脸古怪地看着大军,杨飞扬也是一脸苦笑地说道:“算了吧,大军,你想要赚钱我不反对,但是陈雄这个人暂时还不能下手,今天杀掉一个刘晨,或许陈雄还可以承受,但是杀了陈雄,他背后的人可就不会袖手旁观了!” ------------ 第17章 暗影街区 “他有后台?”大军脸色凝重地问道。 “的确有后台!在废都称得上是老大的,没有一个是简单的!假如陈雄没有后台,他在西凤街区不可能一直能够安然无恙!”杨飞扬的脸色也是有些郑重地说道:“他有一个亲哥哥,在废都的分量也不算小,虽然龙帮现阶段可以应付,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不想让阿彪和龙帮雪上加霜,龙帮现在,最需要的是修养生息!” 休养生息? 正在开车的疯狗突然颇为无语地回头白了一眼杨飞扬。 先是灭了东兴会,后来又惹上了小刀会,而现在更是明目张胆地当着陈雄的面去砸他的场子再杀华联帮的人,这也叫休养生息?跟丧彪一个德行,明明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却大义凛然地说要休养生息。 杨飞扬对于大军的提议,不可谓不心动!可惜这个时候杀掉陈雄的话,确实不适合! 杨飞扬不是傻子,杀了一个华联帮的老大,对龙帮来说,的确算不上惊天动地的大事,可是留下的隐患,谁知道会给末雨绸缪的龙帮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车子在公路上飞奔着,杨飞扬和狂森则是有些心惊地看着正在开车却一直在提速的疯狗,就连一向沉稳的大军此时,也是脸色不自然地看着脸上露出一抹狂热神色的疯狗。 杨飞扬现在真的很后悔当初让疯狗学车,这货自从学会了开车之后,疯狂地喜欢上了飙车,但偏偏这货的技术烂得掉渣,每次开车出去的时候,疯狗都会让众人一阵心惊肉跳。 “我说阿狗,你开车给我悠着点,别整得我们去一趟华联帮啥事都没有,回来却窝囊地一锅死在车祸上!”杨飞扬有些头痛地看着疯狗说道,这段时间来,每一次疯狗开车,都能让他们充分地磨练人生意志。 “放心吧,我的技术你们还不相信吗?”疯狗咧着嘴吧,朝着众人回眸一笑,随后一个大漂移转弯让众人一阵胆颤心惊。 放心? 放心个毛! 杨飞扬可是清楚地记得,疯狗学车的时间根本不超过两个月,第一次开车的时候,把教练给吓得直接跳车了。 “现在我们去哪里?” 杨飞扬眼睛微微一眯,笑着说道:“自然是暗影街区了!” 时间回到一天前。 杨飞扬和疯狗狂森几个人从龙帮总部出来,而他们的身后尾随着二十多号清一色的青年汉子。 “我们直接去暗影街区吗?”狂森看着杨飞扬问道。 杨飞扬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不,我们去西凤街区!” 事实证明,杨飞扬当初的决定确实没有错误! 如果当时杨飞扬几个人傻乎乎地去暗影街区救缓的话,估计要费一番不小的周折才能保住叶骆天和暗影街区 一辆黑色别克轿车慢慢地进入暗影街区的街道中,在别克轿车的后面有五辆面包车尾随在后面。这些车子的速度不算快,在街道上仿佛漫无目的般转了几圈,最后停在街道上一个普通的酒吧门口旁边。 “好像有情况!” 暗影街区的一间酒吧门口,一个看似二十多岁的长发青年站在酒吧门口抽烟,当看到那辆陌生的别克轿车以及几辆面包车后出现之后,迅速地将手上的烟蒂丢掉,脸色凝重地对身边的一个剃着寸板头的青年说道。 “什么情况?”剃着寸板头的青年一愣,随着青年的目光看去,看到突然出现的这几辆车子之后,整张脸都绿了起来,迅速地跑进了酒吧里面。 两分钟的时间,寸板头青年从酒店里出来,但是让人震惊的是,寸板头的身后却多出了二十多个青年,风风火火地从酒店门口冲出来。 这些青年统一拿着长长的砍刀,站在酒店门口的墙角处,脸色不善地盯着从别克轿车上走下来的几个看似二十多岁的青年。 不可否认,但凡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神经过敏总是无法避免的,更何况今晚的西凤街区经过一次大暴乱,因此寸板头青年此刻的行为,也算不上是神经过敏。 刚从车上下来,杨飞扬的脸色迅速一僵,不经意地挑了挑眉头,特别是看到二十多个青年拿着砍刀脸色不善地盯着自己,那种凶狠的神情,似乎恨不得将自己这一帮人五马分尸。 从西凤街区出来,杨飞扬并没有直接回到堕落街区,而是带着二十多个龙帮的成员浩浩荡荡地赶来暗影街区。 眼前的情况,杨飞扬此时也大致猜得出来,这二十多个突然出现的青年,估计把他们当成是华联帮的成员了。 “我们好像并不是很受欢迎啊?”疯狗从车上下来,看到远处气势汹汹的二十多个青年,若有所思地说道。 “废话!”杨飞扬颇为无奈地说道:“要是堕落街区的地盘上突然出现一百几十号陌生人,你能指望阿彪乐呵呵地迎上去吗?” 杨飞扬并没叶骆天的电话,也不知道叶骆天具体的位置在哪里。据丧彪说,叶骆天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所以没有办法直接联系叶骆天。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疯狗再次问道。 “什么都不用做,安静地等一会吧!”杨飞扬微微叹了口气,看着身后从面包车上走下来的二十多个龙帮成员,似乎感觉这一次带过来的人有点多余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直接让这批人先回总部。 杨飞扬这边的人没有任何动静,而对面的二十多个青年却面色不善地走上来。 “你们是谁?”为首说话的,是一个板着脸的长发青年。 “我们是骆天的朋友!”杨飞扬微笑着说道。 “骆天哥的朋友?”长发青年和寸板头青年互相对视了一眼,寸板头青年狐疑地看着杨飞扬,再次问道:“你们既然是骆天哥的朋友,那你们来暗影街区为什么不联系他?” “我也想联系他,可惜他之前的电话号码我们打不通!”杨飞扬无奈地扬了扬手回答道。 听到杨飞扬这样的回答,长发青年错愕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掏出手机慢慢地走到一边拨打起来。 “你们稍等一下,我们老大马上过来!” 长发青年将手机关掉,走过来脸色缓和地说道。 两分钟之后,暗影街区的另一头,四道身影慢慢地出现在杨飞扬的视线当中。从近距离看,这四个青年的年纪似乎也是二十多岁出头,为首的是一个身材健硕,长相俊美的青年男子,这个青年长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让人一望便难以忘记。 “骆天哥” “骆天哥好!” 青年走到人群当中,寸板头和长发青年以及后面的二十多个纷纷迎上去,神情恭敬地喊道。 而青年则是微笑地点了点头,随后慢慢地走上来,目光定格在杨飞扬众人的身上。 在叶骆天打量杨飞扬的同时,而杨飞扬也是仔细地打量着叶骆天,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有些凝重起来。 “闷骚男叶骆天?” 杨飞扬刚一开口便语不惊人死不休,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崩溃。 “我暴他个菊花的,你果然是那个猥琐男,那个喜欢扣鼻屎那家伙的兄弟!”叶骆天突然忍不住暴了一句粗口,他此时可以万分地确定,眼前的这些人确实是丧彪的兄弟,因为闷骚男这个称号,也只有丧彪敢这样叫他。 “哈哈!” 随后两人忽然相视一笑,如同老朋友见面一般,心有灵犀地张开双手上前互相拥抱起来。 “你再不出来,估计你那帮兄弟快要把我们分尸了!”杨飞扬微笑地看着叶骆天开玩笑地说道。 “没办法的事情,这段时间我们这里每天都是是水深火热的,神经有点过敏,这纯属正常。呵呵!”叶骆天也是一脸微笑地说道,随后看了看杨飞扬身边的几个人再次说道:“走走,我们先去吃宵夜再慢慢聊!” “正好,我们这帮人都没有吃东西呢,就等着你这一顿了!”杨飞扬笑着毫不客气地说道。 随后,四五十号人浩浩荡荡地朝着暗影街区的一家大酒店走去。 “对了,那猥琐男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叶骆天一边走着,一边和杨飞扬随意地聊起来。 “阿彪那家伙,现在是走了狗屎运了,被赵爷看中了,正在学着打理帮里的事情,这一次真的没有办法赶过来!”杨飞扬微笑着说道。 “他过来干什么,他过来的话,估计那家伙少不了嘲笑我一顿!”叶骆天一脸不在意地说道,随后脸上绽放出一丝怀念的神色:“不过,还真想不到,那家伙现在居然成长到这种程度了!” “你呢,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杨飞扬刚一开口,忽然觉得自己这一句话问得有些傻帽。 “呃!”果然,叶骆天一脸无奈地说道:“这几年,只是求生存而已!” “求生存?”杨飞扬不解地看着叶骆天。 “是啊,你现在不也看到了吗?如果不是你们,说不定我现在生存都是个问题!”叶骆天满脸苦涩地说道。 “对了,你电话打不通,阿彪一直无法联系到你,要不然,前段时间我们就过来了!”杨飞扬适时地岔开了话题。 “呵呵,没办法,我手机前几天跟华联帮那帮孙子火拼的时候弄丢了,连阿彪的手机号码我也弄丢了,前天才换了一个新号码!”叶骆天颇为无奈地笑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原来的老号码,估计还要等几天才能办回来,所以没有办法联系阿彪!” 似乎想到什么,叶骆天再次问道:“对了,今晚华联帮的人过来了,后来又灰溜溜地跑了回去,是你们搞出来的吧!” 杨飞扬也没有否认,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们直接去了西凤街区小大小闹了一番!” ------------ 第18章 一代人雄 小打小闹了一番? 在叶骆天看来,能让米帅那种心狠手辣的疯子徒然改变主意撤走,叶骆天可不认为是小打小闹了一番。 “你们就这二十多号人过去西凤街区?”叶骆天突然神色凝重地看了杨飞扬以及身后的二十多个人,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二十多个人,够啦!”杨飞扬想也没想地回答道。 “你,你牛b!”叶骆天脸色显得极为赞佩。 一栋摩天大楼的豪华房间里面,陈雄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 在陈雄的对面,四个中年人坐在椅子上,一脸战战兢兢的表情,如同坐在针毡上一般。如果有外人看到此时这四个人此时的脸色,估计会蹬掉一地的眼珠子。 为什么? 因为这四个人正是华联帮的四大香主,一个个都是在西凤街区无法无天的危险人物,此时居然会有这种畏惧的表情? 在这间宽敞的房间里面,唯一没有坐着的,是一个看似二十七八岁的青年,而这个青年站在那里,没有寻常时候的跋扈飞扬,而是一脸谦卑地站在那里。 “老大?我真不知道这个叶骆天还有龙帮这个底牌,要不然我不可能会轻易地动这个叶骆天!” 此时的米帅,如同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样,脸上尽是那种人畜无害的无辜表情。 很难想象,在外面号称华联帮心狠手辣的双虎之一米帅,居然也会出现这种可笑的表情。但是,也只有在陈雄面前,米帅才会出现这种谦卑的姿态。 陈雄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是恰恰是这种面无表情才让这几个跟随多年的香主畏惧。 “算了,这一次确实是我们的情报不够全面,才会导致这种情况!你也是我们兄弟,这些事就不要说了,我心里有数。”陈雄微微吸了一口气,脸上恢复了往常的平和神色,但是眼眸中的阴霾,却依然若隐若现。 米帅在心里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但是脸上的谦卑表情依旧是戏份十足。 “好了米帅,你也坐下吧!”看到米帅那个样子,陈雄似乎也不好再说什么。 等到米帅坐下之后,陈雄再次开口说道:“我并不是故意朝你们发火,但是今天龙帮实在是欺人太甚,让我心里憋不下一口气!我们不能这样忍气吞声,不然他们会更加疯狂。” 一提起龙帮,陈雄的脸色立时阴沉起来,特别是那个杨飞扬,今天居然当着他的面直接杀掉刘晨,并且在语言上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他华联帮,可谓是赤裸裸地打脸,偏偏还让他不能还手,这样的事情陈雄怎么可能会忍耐的下来,此时,他也没有表现出来。 “老大,其实我们也是觉得非常窝火。但是不得不说,我们华联帮的实力此时确实还比不上龙帮啊。当然,我知道老大你不畏惧龙帮,可当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真要火拼起来,死伤一些兄弟不说,可关键就是怕误伤到老大您啊,万一您有个好歹,我们华联帮可就群龙无首了啊,要知道,现在的华联帮少了谁都不能少了老大您啊!” 守财奴钱广正这一番话说出来,在座的众人心里都是一阵恶心,这货天生就是个马屁精。 虽然明知道钱广正这一番话,拍马屁的成分居多,但是不得不说,钱广正的这一番话却让陈雄脸上的阴沉神色淡了不少。 “老大,虽然我们放过了叶骆天,可是现在的和炎会可算是名存实亡,叶骆天不可能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现在西凤街区附近一带的街区,再也没有任何帮派能威胁到我们华联帮,所以说,虽然这一次并没有损失什么!” 这个时候,笑面虎陈越也是不得不挑些好听的让陈雄泄泄火气,马屁肯定是要拍的。 然而,对于陈越的真一番话,米帅却并没有认同。 和叶骆天敌对几年,米帅可是很清楚这个叶骆天的潜力。叶骆天就是属于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雨露就能泛滥的妖孽,今天没有灭掉他,指不定哪天突然崛起的时候,会让人所有人措手不及。如果今天不是龙帮的介入,米帅绝对会彻底扼杀叶骆天这个心头大患。 可惜事情往往不尽人意,今天的叶骆天有了龙帮这张护身符,米帅根本不能拿叶骆天怎么样。 “老大,反正和炎会已经算是玩完了,我们华联帮在这一带可以说是一支独大了,过不了几年,我们华联帮的实力恐怕就连天龙帮和小刀会都不敢轻视!”古道也是一脸热衷地看着陈雄,仿佛看到了华联帮的辉煌未来。 “说的没错,现在我华联帮正是积攒实力发展之际,让他龙帮强势一番又能如何!”陈雄此时也点了点头,虽然他依旧是咽不下这口气,可是这个时候正是关键时期,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陈雄倒也明白,况且龙帮的实力摆在那里,就算陈雄此时想针对龙帮做点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 此时的华联帮最缺少的就是底蕴,在**中,所谓的底蕴,无非也就是三样东西。第一个是人脉,第二个就是钱财,第三个就是强大的枪支装备。 至于人脉和金钱,此时的华联帮并不缺少。陈雄在废都也有着自己的后台,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一直能在西凤街区作威作福。而金钱方面,此时的华联帮有着西凤街区最大的二手车交易市场作为后盾,哪怕比不上天龙帮和小刀会这些一流帮派,可是相比其他二流帮派,华联帮可算是占足了优势。 而一直让陈雄头痛的,就是军火装备这方面的东西。 在废都,一个帮派掌握的军火装备似乎直接能够衡量一个帮派的实力大小。就像龙帮一样,掌握的枪支数量直接让废都所有帮派忌惮不安。又如华联帮,掌握的枪支似乎只能安分守己地护住老巢而已,一旦这些枪支被派出去火拼,指不定就被别人突然出击抄了老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早两年前,三叶会就是这样被灭掉的。 因此,哪怕是华联帮与和炎会已经拼得不死不休,陈雄也不敢豁然把那些枪支派出去,因为那一批枪支是他的底牌,是他用来保命保地盘的东西。他可不敢像龙帮那般奢侈,直接派出一支队伍招摇过市。 在废都,每个帮派似乎都掌握着一定数量的枪支弹药。而大部分的枪支弹药都是被大帮派,比如龙帮,天龙帮,小刀会这些大帮派瓜分。因为废都的军火方面也是有限的,有时候哪怕是有钱也搞不到这些东西,所以二三流的小帮派只能搞到一些数量极其有限的枪支,甚至有些帮派连抢都没有。 对于枪支的事情,陈雄一直头痛不已,却也一直找不到购买的渠道,火药枪支即使是在废都这样黑道纵横的城市中也是被禁止的,刀子可以伤人,但是枪支就是杀人,想必,这个世界上除了美国这样的开放国家可以明目张胆的拥有枪支以外,也就剩下那些动乱国家了,在废都,没有枪支火药的支援一直是陈雄的一个硬伤。 “对了老大,最近龙帮有些小道消息!” 一直保持沉默的林云枫,此时脸上有些愉悦地说道。 “什么小道消息!”陈雄脸上面无表情看着林云枫问道。 “据说,龙帮的赵浮屠身体出了状况,好像活不长久了!”林云枫脸上露出一抹诡异地表情:“自从张志强死了之后,赵浮屠日益地消瘦下来,并且经常咳嗽,甚至有人看见他咳血,到底身体是出了什么问题,还没有人能够证实!” “哦?自从张志强死了之后,赵浮屠基本上是足不出户,更别说出现在公众视野,就连龙帮内部的核心成员都很少能见到他,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提起赵浮屠,陈雄脸上也是露出一片唏嘘的神色。虽然这个赵浮屠的年纪比他还要小上许多,并且还是华联帮的敌对帮派,但是陈雄不得不佩服这个在废都杀戮滔天,震慑群雄多年的霸主。 一个失去双腿,却依然能屹立巅峰的恐怖人物。 对于这个无法无天,动辄就灭人九族的狠人,陈雄的确没有足够的胆量去招惹,因此哪怕今天的杨飞扬对他一再出言不逊,也只能忍气吞声。 “这种消息自然也是从龙帮内部传出来的,这个消息多半是真的,要不然他不会那么快培养接班人!”林云枫神色郑重地说道。 “按照推断,我也觉得这个消息假不了。这个赵浮屠现在才四十多岁,而龙帮的局势虽然没有几年前那么强势,但也可以说是强盛至极,如果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可能突然走向幕后?”阴阳人古道也是一脸凝重地说道。 “如果这个消息真是从龙帮传出来的,那么龙帮也不是铁板一块啊!”钱广正微笑着继续说道:“假如某天赵浮屠突然挂掉,你说龙帮会变成什么样子,不说龙帮内部的混乱,指不定小刀会以及其他帮会的势力也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到时候根本不用我华联帮出手,估计龙帮都已经被瓦解了!” 对于钱广正的这番说法,陈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欣喜,不知道为何,他突然生出一种失落的感觉。 “一代人雄啊!” ------------ 第19章 变态 昏暗的小房间里面,丧彪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神色凝重无比,手上的鼠标不停地移动着,如同一个专业的顶级网络黑客在午夜时分悄然出击。 “靠,又被发现了!” 丧彪随手将手上的鼠标丢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地喃喃自语道:“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看来玩《尾行3》也是需要技术含量的!” 原本丧彪并不是那么喜欢玩这种单机版的成人小游戏,可惜让人无语的是,以他本人的技术含量,似乎玩这种单机版的《尾行3》也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曾经在两年前,丧彪在玩《完美世界》的时候,有一个牛逼哄哄的顶级账号,拥有这个顶级账号的原因是因为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民币玩家,级数是花钱雇人冲上去的,顶级装备也是花钱买的,除了当初申请账号之外,可以说他全身上下无一不是花钱买的。 在这款曾经披靡一时的《完美世界》里面,丧彪还有一个让全服游戏玩家惊叹的外号——死神! 可惜的是,他的死神外号并不是因为杀人杀多了叫做死神,而是因为死的次数太多了被人叫做死神。 或许是因为在《完美世界》里面经历了无数次生死洗礼,丧彪终于看开了,并且发誓再也不玩网游了。 手机铃声响起,让丧彪停住了对过去辉煌战绩的遐想,他看了看手机上的陌生号码,微微皱眉。 “喂?” “靠,是猥琐男?” 电话的另一头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让丧彪原本因为游戏而沮丧的心情变得乐呵起来。 “我爆你个菊花的,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啊闷骚男,你还没死啊,正愁着到底要不要去给你收尸去呢?”丧彪愤愤不平地骂道。 “呃,没有办法啊,前段时间跟华联帮那帮孙子火拼的时候手机掉了,你的号码也找不到!” 在暗影街区的一个大排档里面,叶骆天无奈地灌了一杯冰镇啤酒解释道。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事情解决了吗?”丧彪在另一边,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废话,没解决的话,谁给你打电话呀!”叶骆天满脸郁闷地说道。 “我说你这王八蛋,当初有情况的时候就应该打电话给我了,感情还不把我当兄弟看了,偏偏喜欢逞,这一次差点没嗝屁掉!”丧彪依旧是骂骂咧咧地满嘴火药! “行了,你个猥琐男跟个娘们似的没玩没了,这次不是没事吗?” “我草,什么叫没事啊?是不是等我去给你拼尸体的时候才叫有事啊?” “行了行了,我和飞扬几个在喝酒呢,下次再跟你贫!”不等丧彪说话,叶骆天果断地将手机挂掉,满脸郁闷地说道:“他大爷的,我就知道这一回铁定被丧彪那王八蛋揪住小辫子痛骂一回了!” 叶骆天身边的小九和七喜以及老虎几个人都是满脸怪异地看着叶骆天,今晚要不是龙帮的成员出现,他们还真不知道他们的老大居然和废都的顶级帮派龙帮的帮主居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听他们聊电话的内容,似乎关系还不是一般的铁。 不过想想也是,以叶骆天低调不显摆的个性,平时刻意不显山露水,偶尔的昙花一现,总是让人震惊得措手不及。这一点,也一直是小九他们几个最佩服的地方。 “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杨飞扬将啤酒倒满,看向叶骆天问道。 由于是夜半时分,叶骆天并没有直接带着几十个人去大酒店,而是找了一间排场较大的大排档吃东西。而杨飞扬几个人和叶骆天身边的几个人凑成了一桌。 “也没有什么打算,直接重新发展和炎会!”叶骆天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随后看了一眼杨飞扬:“怎么?想邀请我加入龙帮?” “是有过这个想法!”杨飞扬毫不掩饰地说道:“你知道,龙帮现在也正好缺人,如果你加入的话,我想龙帮并不会委屈了你!” “算了吧,我这个人懒散惯了,还是比较喜欢在暗影街区这一带瞎混,要是我真去了龙帮,以后成了那个猥琐男的下属,怎么想都不是一件让人振奋的事情,不过,要是龙帮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给我打个招呼就能到,虽然说我和炎会现在没有什么实力,但是跑跑腿给他当这个前锋还是可以的!” “呵呵,我就知道,阿彪并没有说错!”对于叶骆天的直接拒绝,杨飞扬脸上并没有什么失望的表情。 “你们呢,什么时候回龙帮?”叶骆天看着杨飞扬,又看了看疯狗和大军几个埋头苦吃的样子,有些好笑地问道。 “不急,我先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听说妖姬夜市是男人的梦乡之地,据说和堕落街区的红灯区齐名,我也想尝试一下醉生梦死的生活,反正吃喝玩乐的你包了!”杨飞扬满脸笑意地看着叶骆天说道。 “靠,感情你们是来这坑我的?” “呵呵,不坑你坑谁?”杨飞扬毫不客气地说道。 “谢谢!” 叶骆天突然神色郑重地对杨飞扬说道。 对于杨飞扬说要在这里吃喝玩乐,其实叶骆天心里明白,杨飞扬是担心华联帮的成员去而重返。特别是现在暗影街区这种特殊状况,虽然说华联帮暂时不敢对叶骆天怎样,但是难免总会有些不知死活的宵小之辈来妖姬夜市砸砸场,或者玩霸王嫖之类的小把戏。 “谢什么?现在摆明了来坑你的,你就准备大出血吧!”杨飞扬依旧是带着一抹无耻的笑意。 “坑吧?迟早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地坑回来的!”叶骆天满不在乎地说着,随后将手中的杯子和杨飞扬碰一下,直接干掉。 “哦,对了,前一段时间听说龙帮三四个人就灭了一个东兴会?到底是不是真的!”叶骆天此时一脸八卦地看着杨飞扬几个人问道。 杨飞扬和大军几个人脸色古怪地看着叶骆天,随后都是低头沉默地扫荡着桌上的特色小菜。 “我说,那几个人不会就是你们四个吧?”叶骆天突然瞪大着眼珠子直愣愣地盯着杨飞扬几个人,那表情如同潘金莲发现西门庆和武大郎在床上圈圈叉叉一样让人难以接受。 小九和七喜几个人也是一脸白日见鬼般地看着杨飞扬几个人。 “不会真的就是你们几个吧?我草!”七喜按捺不住内心的震撼,跟牲口似的直接尖叫了起来。 杨飞扬一脸苦笑地看着众人那抹撞鬼般的神色,摇了摇头说道:“我承认那几个人就是我们四个,但是事情并没有外面传得那么!” “变态!” 杨飞扬的话还没有说完,叶骆天和小九几个人都是性有灵犀地骂了一句。 一个人从幽谷爬到巅峰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而一个人从巅峰跌落到幽谷,想要从幽谷再次爬到巅峰,更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人的性格大抵是如此,就像一个平民可以艰苦地奋斗多年变成富翁,但是从富翁变成平民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之前的那种勇往直前的锐气了。 而叶骆天此时的情况就有点类似于富翁与平民的故事。 以叶骆天的强大心态,倒是不会出现一蹶不振的情况,但要说他没有失落没有沮丧,那根本就是自欺欺人的事情。 和炎会的老大涂真,是叶骆天这段日子最难以释怀的伤痛。 涂真曾经救过叶骆天的性命,而叶骆天也一直感恩戴德地将涂真视为自己的大哥。可惜的是,有时候利益能诱惑一个心胸广阔的大哥变成一个心思狭隘的小人。就是这个所谓的大哥,在关键时刻给了叶骆天致命一击,几乎让他步入了绝境。 涂真的背弃虽然让叶骆天黯然了一段时间,但是叶骆天却并没有就此沉寂下去,因为他还有着更重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或许是因为叶骆天在暗影街区的口碑非常坚实,只是短短的两三天的时间,和炎会从二三十多个成员翻了一倍。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冲着叶骆天的名号而来,还有一部分是七喜平时结交的狐朋狗友。 “看来你在暗影街区的名声不错,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就有了六十多个成员,并且还是经过筛选的!”杨飞扬点燃两根烟,递了一支给叶骆天,继续说道:“看来,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和炎会的元气就能恢复过来了!” “恢复元气?短时间内,我想都不敢想!”叶骆天满脸不在意地说道:“虽然看似这几天增加了一些成员,可是这些人员最后能不能经得起考验还是个问题,而且对于帮会的忠诚也是一个问题,和炎会现在存在的问题够我头痛一段时间的了!” “你现在唯一不缺的,就是时间,不是么?”杨飞扬轻笑着说道。 不缺时间吗? 叶骆天没有说话,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陷入沉思。 在这几天内,杨飞扬倒是难得休闲了一段时间。白天四处溜达,晚上则是到妖姬夜市喝喝酒,看看钢管舞。但是杨飞扬也没有因此而松懈下来,依然坚持着每天傍晚到健身房练习两个多小时的搏杀技巧。 不得不说,有大军这个武力值跟开了外挂一样变态的家伙存在,杨飞扬近段时间的搏杀技巧进步非常迅速。当然了,如果杨飞扬对上大军这种变态的话,杨飞扬依旧是被完虐的下场。 傍晚时分,杨飞扬如同平常一样在暗影街区的一个健身房练习搏杀技巧,而大军和狂森以及疯狗则是坐在一边休息。由于是傍晚吃饭的时间,因此健身房里面并没有多少人在。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大军看了一眼杨飞扬问道。 “怎么了大军?你有急事?”杨飞扬狐疑地看着大军。 “家里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离开几天,我不放心!”大军点了一根烟,面无表情地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今晚可以先回去,反正这里暂时也没有什么事情!” “好!”大军没有任何迟疑地说道。 ------------ 第20章 挑战 对于大军,杨飞扬一直没有任何约束。大军并不是龙帮的成员,杨飞扬也没有任何权利去约束大军。之所以大军愿意来到这里,还是因为杨飞扬付了一笔钱给大军。不过既然这里事情基本上了结了,杨飞扬也没有必要让大军为难,毕竟对于大军所做的一切,杨飞扬没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 “咦,你们都在这里啊?”就在杨飞扬和大军说话之时,叶骆天带着小九和七喜几个人来到健身房看到杨飞扬几个人都在,不免有些意外。 “呵呵,习惯了每天这个时候松松骨头!” 像杨飞扬他们这种经常在刀尖上跳舞的人,几乎每个人都愿意花点时间学些防身保命的东西,毕竟走上这条不归路,指不定哪天被人拿砍刀追个十条八条街的或者某天横尸街头也不是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唯一能救自己的,大多时候都是自己。指望别人,永远都是最下策。 “怎么样?要不我们来练练?”说话的是骆天身边的一个魁梧汉子,接近一米九的身材,站在那里都让寻常人有种窒息的压迫感。此时这个魁梧的汉子一脸期待地看着大军。 杨飞扬脸色古怪地看着叶骆天,脸上绽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飞扬,你不用这样看我!”叶骆天无奈地对杨飞扬说道,随后转过头看着魁梧的汉子:“我说老虎,你少在那里丢人现眼,实在是皮痒的话,你可以到西凤街去让华联帮那帮孙子给你松松筋骨!” “得,当我没说!”魁梧汉子一脸苦涩地说道。 “你们随意,反正我管不着,只要大军答应就行了!”杨飞扬眯着眼睛,脸上挂着一抹人畜无害的微笑。 对于眼前的这个叫做老虎的魁梧汉子,杨飞扬倒是知道他是叶骆天身边的头号猛将,一身的铜皮铁骨,力气更是大得惊人,据说曾经和华联帮火拼的时候,有过一段极为惊人的战绩。其实杨飞扬也想看看,这个老虎对上大军这种人形兵器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好,我答应了!”大军也没有矫情,依旧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杨飞扬脸上依旧是挂着一抹灿烂的微笑,让一旁的叶骆天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似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也想和阿狗练练!”叶骆天身旁的小九,此时也是一脸狂热地看着正在啃着一根黄瓜的阿狗。 杨飞扬脸上的微笑越发灿烂起来:“你们随意就好了,我是不管的!” “好,我也答应了!” 五分钟之后,杨飞扬脸上的灿烂微笑,几乎让叶骆天几个人忍不住上前狠狠地挥上几拳。 大军坐在原来的地方休息,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 老虎一边脸色痛苦地揉着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肌肉,一边顶着一个沙堡大的青黑色大眼眶嘟哝道:“妈的,太变态了,下次老子宁愿去西凤街那边和华联帮的那帮孙子火拼,也不跟这个变态打,这根本就是单方面地受虐啊!” 叶骆天黑着脸说不出话来,而七喜则是不停地嘟哝着几个字:“变态!真的变态啊!” 疯狗站回杨飞扬身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黄瓜旁若无人地啃起来。 不远处的小九倒在地上大半天才一瘸一瘸地走过来,脸上骂骂咧咧地嚷嚷着:“他大爷的,我说阿狗你这王八蛋忒不厚道了,只是随便练练而已,差点没把我这一手一脚给废了!” 七喜哆嗦的嘴唇,偷偷瞄了一眼站在不远处一直闷不吭声的狂森,心里暗叫侥幸。要是他刚刚一冲动向狂森发出挑战的话,估计他此时比老虎和小九他们两个好不了多少,搞不好比他们俩还要悲催。 杨飞扬没有说话,依然是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微笑。 “飞扬,你阴人不带这么阴的吧?”叶骆天哭笑不得地看着身边的两个手下,这个时候他才明白,杨飞扬脸上那抹微笑为何会那么灿烂。 “骆天,我记得挑战是你们发出来的,这种事情我是不管的!”杨飞扬轻笑着说道,心里却暗暗嘀咕着,你们就知足吧,疯狗和大军那两个变态练的都是专门杀人的功夫,没有一不小心废了他们,已经算是皆大欢喜了。 “妈的,我发现龙帮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傍晚之后,叶骆天领着杨飞扬几个人到一家豪华的餐厅吃饭,而大军则是和杨飞扬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回去了。 “大军怎么了,都要上菜了他居然走了,是不是龙帮那边有什么事情?”叶骆天看着消失在餐厅门口的大军,有些狐疑地问杨飞扬。 “不,是他私人的事情要处理!” “我发现大军的做事风格很像一个军人!”叶骆天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忍不住问杨飞扬。 “他的确是一个军人!”杨飞扬没有隐瞒,直接说道。 “真是一个军人?一个军人居然加入黑帮?”叶骆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每个人都有些不得不说却又说不出来的故事,况且大军根本就不愿意加入龙帮,也没有加入龙帮!”杨飞扬微微感慨地说道:“你呢?看起来也不像坏人,不还是得做坏人吗?” 被杨飞扬这么一问,叶骆天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坐在叶骆天身边的魁梧大汉老虎倒是忍不住一脸唏嘘道:“是啊,像我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好人,还不是得加入黑社会?” “拉到吧你,就你这样?不去当抢劫犯,不去当强jian犯还真对不起你那张脸!”七喜在一边忍不住说道。 “切,我这张脸这么啦,这叫男人味,你懂个屁,一个小破孩也就罢了,偏偏还长着一张小白脸!”老虎不屑地看着七喜。 众人都是好笑地看着七喜和老虎两个人在互相拆台。 “对了,你刚刚说大军不是龙帮的人?那他现在居然会?”叶骆天忍不住再次问道。 “大军比较喜欢赚钱,请他出手可以,但是必须先付钱!”杨飞扬微笑道:“不过大军这个人,在一起久了,我倒是了解一点那家伙的性格,有点嘴硬心软,等哪天我有事情付不起钱的时候,那家伙不会坐视不理的!” “你说大军是你花钱请过来的?价钱方面怎么样?”叶骆天此时双眼发亮的看着杨飞扬。 “我……!”杨飞扬颇为无奈地鄙视着叶骆天:“我说你怎么老对大军的事情刨根问底的,感情你是来挖墙角的?” “嘿嘿,这不是没办法嘛,你看现在的和炎会,除了小九他们几个暂时能顶缸之外,其他的成员都只能慢慢的培养,反正你龙帮的变态怪物那么多,不如暂时让大军在这里帮我一段时间怎么样?” 叶骆天此时一脸期待地看着杨飞扬。 啥叫变态怪物那么多? 杨飞扬撇了撇嘴,随后摊开双手无奈地看着叶骆天说道:“这件事你跟我说没有用,只要他愿意,一句话就行。要是他不肯,就算你拿钱砸死他也没用。不过,我劝你还是死心了吧,大军的家人离堕落街区不远,他不可能会离家人太远,除非他的家人也搬到暗影街区,要不然你还是不要打这个主意了!” 叶骆天长长地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大军这家伙是从哪里蹦跶出来的怪物,一身的功夫变态得一塌糊涂!” 杨飞扬轻笑,他其实很想告诉叶骆天,大军的变态你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真正变态的地方你还没有见过。 横扫地下黑拳三年,未曾一败! 一夜之间杀了黑虎帮二十多号人,毫发无伤。 在危机四伏中成功地暗杀欧阳旗,并且毅然能强悍地在诸多枪林弹雨中逃离。 独自一人可以炸掉一个东兴会的老巢,哪怕是曾经面对龙帮的狠人赵浮屠,大军依然面不改色丝毫没有退让半分。 无论是近身搏杀,还是远距离狙杀,亦或是侦查暗杀,在这几个领域中,大军无一不是顶尖高手,并且他还精通各种枪械炸弹之类的热武器,这已经不是单单变态就可以形容的了,而是妖孽! 杨飞扬忽然觉得,自己没有与大军这个人形兵器失之交臂,兴许是他这辈子最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情。 就在众人在餐桌上谈笑风生之时,和炎会的一个小弟从酒店外面风风火火地跑进来,随后在叶骆天耳边小声地说了几乎话,让叶骆天的脸色徒然变得阴沉起来。 “怎么了,骆天?” 杨飞扬此时也是脸色凝重地看着叶骆天。 “华联帮的那帮孙子带人到妖姬夜市砸场子!”叶骆天脸色森冷地说道。 叶骆天这话刚说完,他身边的老虎顿时坐不住了,一脸火爆地站起来骂道:“他娘的,我就知道华联帮那些孙子没有那么容易打发,老子去灭了他们!” 七喜和小九几个人也是一脸暴怒地站起来,却被叶骆天一把拉住:“等下,先打电话给其他场子的兄弟,叫他们马上集合人马到妖姬夜市来!” “有多少人?”杨飞扬看着叶骆天面无表情地问道。 “大概五六十人!” “五六十人?” 杨飞扬皱眉,现在和炎会所有场子的兄弟加起来也就是五六十人,而且大部分都是新人,一旦火拼起来,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后果。虽然华联帮的人或许暂时不敢染指暗影街区,也不敢对叶骆天下手,但是不代表他们会眼睁睁地任由和炎会发展壮大。 ------------ 第21章 我讨厌暴力! 或许,这一次是个试探! “华联帮总会有些宵小之辈不会安分守己,这一次不给他们来点狠的,真以为我说的话是放屁!”杨飞扬冷笑着,瞳孔中的戾气一闪而逝。 五分钟之后,叶骆天和杨飞扬几个人面无表情地进入妖姬夜市,而他们两个人的身后,至少有七八十人拿着砍刀气浩浩荡荡地尾随在后面,这一路上,所有人都是惊惧地看着这群手拿砍刀,气势凶蛮的黑帮成员。 原本和炎会的成员只有五六十个,再加上杨飞扬带来的二十多个龙帮成员,足足有七八十个人,虽然和炎会的人大部分是新人,但不代表华联帮就能够占便宜,更何况杨飞扬这边的人,手里拿的武器可不单单只是砍刀那么简单。 “哟,这不是和炎会的老大骆天哥吗?”叶骆天从刚刚进入妖姬夜市的酒吧,一个嘲讽地声音便传了出来。 杨飞扬和众人的目光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五六个二十多岁出头的青年正冷笑地看着叶骆天所在的位置,而这几个青年的身后,几十个青年汉子拿着长长地砍刀围在酒吧的四周,个个都是扯高气昂地盯着叶骆天这边的人。 叶骆天没有第一时间搭理这个突然跳出来挑衅的青年,而是目光环视着酒吧内的混乱场面,而叶骆天后面的和炎会成员则是源源不断地从酒吧门口涌进来,一时间宽敞的酒店顿时变得狭隘起来,一眼望去,尽是拿着砍刀的密集人海。 这个时候,华联帮为首的几个青年的脸上终于有些些许变化,但依然是带着一抹淡淡的轻视。 论人多的话,现在的和炎会远远比不上华联帮,要知道,这一次来和炎会,华联帮只是出动了一小部分而已。 整个妖姬酒吧的气氛有些凝重起来,而叶骆天则是面无表情地继续打量着酒吧的四周。 原本典雅而别致的酒吧,此时如同遭洗劫了一般,吧台和舞池附近的一些桌子全部被倒翻过来,更是叶骆天杀机暴起的是,酒吧里面几个女服务员蹲在地上瑟瑟发抖,脸上青紫一片,甚至连手指印都还没有消下去,而另一边还有七八个青年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肚子呻吟。 很显然,这里看场子的和炎会成员遭到了群殴,就连酒吧里的女服务员都没有幸免。 叶骆天脸上没有任何变化,轻轻地走过去将一名正在哭泣的女服务员扶了起来问道:“谁打的?” “是我打的!”为首的五个青年中,一个脸色张狂的青年男子慢慢地走上前来,一脸不屑地看着叶骆天道:“怎么着?你和炎会能拿我华联帮怎么样?” “哦,原来是华联帮的兄弟啊!”叶骆天一脸赔笑地走上前去。 整个酒吧,所有人都错愕地看着叶骆天,而对方的青年也是迷惑不解地看着走上来一脸赔笑的叶骆天。 可是就在下一秒中,叶骆天的行为再次让所有人脸色呆腻下来。只见叶骆天走到青年的面前,在对方没反应过来之时,闪电般地伸出手揪住对方的头发狠狠地一拽过来,那青年整个人被 拽到地上,连头皮都被掀起一块。 青年倒在地上痛的鬼哭狼嚎,那模样简直是惨不忍睹。 而叶骆天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让所有人都为之惊骇不止,他面无表情地从腰间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刀,照着青年的脖子快速地一抹! 青年捂着脖子,不可置信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叶骆天,猩红的鲜血不断地从他指间中流溢而出,他感觉这个世界逐渐模糊起来。 他不明白,和炎会现在不是彻底没落了么?为何叶骆天还如此强势地对他华联帮的人出手? 可惜,这个答案他永远都无法知道。 整个酒吧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是呆腻地看着眼血腥一幕。 杨飞扬轻笑,这个叶骆天果然也是一个杀伐果断的家伙。 从叶骆天进入妖姬酒吧到现在,只是过去短短的几十秒钟而已,这个青年却已经被割喉而死。 “叶骆天,你!”华联帮为首的几个青年中,其中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终于是反应了过来,脸上露出一抹阴厉至极的神色,直接大声吼道:“兄弟们,给我灭了!” “砰”的一声枪响,青年的话未曾说完,只听到一个不冷不热地声音在酒吧里传了出来:“谁都别动!” 戴眼睛的青年脸色一沉,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望向那个枪声的地方。而原本蠢蠢欲动的华联帮成员以及和炎会的成员也全部是停止了躁动,所有的人都是遵循着枪声望过去。 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平凡青年慢慢地走到叶骆天的身边,随后目光停留在带着金丝眼镜的青年身上,一脸平淡地说道:“不知道,华联帮有没有人记得我!” “你!”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怔怔地看着貌不出众的杨飞扬,随后变成了一副见鬼般的惊骇神色,最后才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是龙帮的杨飞扬?” 青年的话一出来,华联帮的所有成员都是一片哗然。 龙帮?杨飞扬? 或许前一段时间,杨飞扬的名字在西凤街区一带没有多少人听过,即使有,也仅限于华联帮的核心成员。 可是,就在几天前,杨飞扬的名字几乎响彻整个华联帮,因为几天前,这个无法无天的青年当着所有华联帮老大的脸面,将华联帮的一个候选老大刘晨杀掉,并且还赤裸裸地用枪威胁华联帮的所有老大,哪怕是陈雄这个华联帮的话事人都不能幸免。 最后的结局是,华联邦的话事人陈雄不但被这个青年用语言赤裸裸地羞辱了一番,最后还得低头妥协。 这几天,这个龙帮和杨飞扬几乎成为所有华联帮成员平时聊天关注的对象。 “真难得,居然华联帮还有人记得我!”杨飞扬笑容灿烂地看着带金丝眼镜的青年,后者则是一脸戒备地看着杨飞扬。 他居然没有走? 几天前,戴眼镜的青年亲眼见过这个杨飞扬是如何的蛮横无情,不但当所有人的面将刘晨杀了,并且还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华联帮,就连陈雄都只能吃暗亏的主,可想而知这个杨飞扬是如何地难以对付。 想到这里的时候,戴眼镜的青年更是忌惮万分,他甚至觉得这一次亲自带队来暗影街区是一个大错误。 杨飞扬没有再说话,只是随意轻轻一挥手。 华联帮的所有人都是不明白杨飞扬到底在做什么,只是两秒钟之后,所有人都是心惊胆寒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见二十多个人从和炎会的人员中走出来,至少有十多把枪对着华联帮的成员。 “杨飞扬,你到底想怎么样?”戴眼镜的青年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惊肉跳地看着十多把黑黝黝地枪口。 “我想怎么样?”杨飞扬冷笑一声,慢慢地走到青年的面前,手中的沙漠之情直接顶在青年的脑袋上:“我觉得,好像是你们华联帮到底想怎么样吧?或者是你们华联帮把我之前的警告当成放屁?” 为首的其他几个青年都是纷纷退开几步,一脸惊恐地看着杨飞扬。 戴眼镜的青年脸色煞白,脑袋上的枪口让他眼皮直跳,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事情早已经出乎了他的预料之外,原本他只是按照吩咐来和炎会试探或者捣乱一下,却没有想到惹上龙帮这尊恐怖的杀星。 “你华联帮的几个老大不敢来这里,却让你们这些做小的来送死,也亏你们这些白痴真的敢来这里送死!”杨飞扬依然冷笑着看着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们几个应该就是华联帮的分部长吧!” “是!”青年压着牙说道。 “让他们把刀全部放下!”这一次说话的,并不是杨飞扬,而是一直面无表情的叶骆天。 戴眼镜的青年瞟了叶骆天一眼,没有说话。他惧怕的只是杨飞扬,而叶骆天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哎,我以为你会了解我!”杨飞扬看着青年遗憾地感叹了一句,在青年迷惑不解的眼神中,只见杨飞扬把枪口对着他的大腿,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砰砰! “啊,啊!”青年的大腿直接被子弹洞穿,剧烈的疼痛让青年撕心裂肺地嚎叫起来。 而在场的所有华联帮成员都是一脸恐惧地盯着眼前这个依旧带着一抹微笑的青年。 “他的话,还需要重复第二遍吗?”杨飞扬看着倒在地上依旧惨叫不止的青年微笑着问道,那温文儒雅的神情,几乎让青年崩溃! “把刀放下,所有人快把刀放下,听到没有?” 青年歇斯底里地对着其他华联帮的成员吼到,他此时确实被杨飞扬阴沉不定的性子给吓到了,如果这个时候他还继续装逼的话,说不准落得跟刘晨一个下场。 待华联帮的所有成员把刀具放下后,叶骆天直接吩咐小九和七喜两人:“叫几个人把地上的武器全部收走!” 几分钟的时间,华联帮的所有成员都是两手空空地站在酒吧里面,而这个时候叶骆天和杨飞扬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叶骆天环视着周围个个情绪低落不安的华联帮成员,突然一挥手,突然大声吼道:“兄弟们,砍他老母的华联帮!” 叶骆天的这一句话喊出来,让原本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青年几乎将一口黑血喷出去。 这个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而和炎会的成员先是错愕,接着各个都如同打了鸡血似的满脸通红地朝着华联帮的成员扑过去,特别是憋了一个晚上的老虎,此刻生猛地如同白起转世,那股一夫当关,万夫死开的气势直接让华联帮的成员四处逃窜。 ------------ 第22章 米帅的怨气! 五六十个手拿着砍刀情绪高昂的青年对上五六十个手无寸铁并且毫无斗志的青年,结果可想而知。 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谁也能猜测出结果。 一时间,酒吧里面血肉纷飞,惨叫连连,就连一向心狠手辣的杨飞扬都是不忍心看着眼前血腥的一幕,微微叹了口气:“哎,我讨厌暴力!” 这种话出自杨飞扬的口中实在是不太可信的,谁都知道杨飞扬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要是他讨厌暴力,那恐怕警察局可以关门了,因为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暴力了。 站在一旁的疯狗则是无语地白了杨飞扬一眼。 “都悠着点,别弄死他们!”叶骆天此时似乎也是心有不忍,接着继续大声说道:“把他们弄成重伤或者残废就好了。!” 杨飞扬和疯狗以及狂森都是无语地白了一眼叶骆天,骆天的家伙还真是“仁慈”,把这些人砍成重伤或者残废,半死不活地更让华联帮那几个高高在上的人物头痛至极。 “至于你?呵呵?” 看着躺在地上一脸绝望的青年,杨飞扬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每次杨飞扬扬起嘴边的微笑,说明他面前的这个人已经在阎王爷的生死簿上留下了名字。 “又是龙帮,又是这个杨飞扬!” 西凤街区的一个豪华别墅里面,米帅狰狞着脸色咬牙切齿地冷哼道,那股滔天的怨气,简直不亚于夺妻之恨亦或是杀父之仇,想当年,周瑜被诸葛亮耍的损兵折将所生的气因该也不过如此。 站在他身后的黄齐天则是一脸沉默地站在那里,心里却暗暗侥幸。 幸好这一次不是他亲自带队到暗影街区,如若不然,估计他此时也是落个半死不活的下场。 米帅的残暴程度是丝毫不输给杨飞扬的,只是杨飞扬是不会对手下的人使用暴力,但是米帅就会,这也让他身边的人十分的害怕犯错误。 就在半个小时前,米帅接到电话,说华联邦有五六十个兄弟被送回来。只是让人惊涛骇浪的是,这几十个人每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创伤,有一半的人以上是重伤,还有一部分是直接残废了。 对于这个消息,米帅几乎肺都气炸了。 在他的眼里几乎没有容下任何人,因为他也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如此自傲的一个人,现在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叫他怎么能够忍得下来。 因为这五六十人都是属于他的堂口,也就是说,这些非死即伤的华联帮成员全部是属于他的直属手下。 原本他只是派遣一部分人到暗影街区兴风作浪怪羞辱一番叶骆天,却没想到偷鸡不成饲把米。 单单是这几十个人的医疗费用都已经够他吃一壶了,更何况是有一部分人直接残废了。 “对了老大,那个杨飞扬还叫四眼带了些话回来!”黄齐天一脸古怪地看着米帅。 “什么话?”米帅脸色阴沉的问道。 “那个杨飞扬说,如果华联帮还想玩的话,他下次带一百几十号人到西凤街区买车!” “妈的,这个混蛋!”米帅依旧是狰狞无比:“龙帮这几年最好别出什么乱子,要不然我逮到机会一定要将那王八蛋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与此同时,在暗影街区的一个大排档里面,和炎会的几十个成员都聚合在这里吃宵夜,而杨飞扬几个人和叶骆天几个人围成一个桌子。 胜利者永远是在庆祝,杨飞扬等人现在就是在为刚才的成功买单。 “来,干杯!”此时叶骆天站起来,一脸豪气地向周围的和炎会成员举杯,一时间所有人都是情绪高昂地站起来高声大呼:“干杯!” 看得出来,今天叶骆天的情绪很高昂! 不过也难怪,前段时间的和炎会与华联邦火拼,可以说是屡战屡败,而和炎会的几个香主以及老大都被华联帮的人干掉,和炎会几近覆灭,那一段让人让人耻辱的经历,每个人的脸上都暗淡无光。 而今天,是他们重建和炎会之后与华联帮火拼的第一次胜仗,哪怕这一次的手段不光彩,或者说胜之不武,但依然能让这些人扬眉吐气了一回。至少能证明,他们和炎会哪怕是没落了也不是任随都能踩踏的。 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都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在酒桌上,和炎会的成员个个都是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今晚发生的事情。 而老虎此时则是口沫横飞地向周围的新成员吹嘘今天的他如何大发神威,杀得华联帮的人个个四处逃窜,那得意的样子好像他自己一个人单挑了一整个华联帮似的。 这也难怪,之前的和炎会的屡战屡败,让他们也没有吹嘘的成本,现在崛起了,那就应该大肆炫耀了。 另一边的七喜实在是受不了老虎得意忘形的样子,一脸鄙夷地说道:“我说老虎,你少在那吹牛,今晚华联帮那帮孙子的武器被咱收掉了,当然只能四处逃窜了!我记得骆天哥说过,有一次你自己对上十多个华联帮的孙子,后来逃回暗影街区,在医院躺了差不多一个月呢!” 七喜将老虎的丑事抖露出来。 七喜这番话说出来,让老虎直接脸色通红说不出话来! “你个死孩子,你不拆我一次台你会死啊!” “哎,没办法,诚实是我唯一的缺点!”七喜一脸淫dan的微笑。 “哈哈!”老虎听到七喜的解释之后,豪放的笑声飘满整个天空。 众人哈哈大笑地看着七喜和老虎两人相互‘攻击’,就连一向冷漠的狂森,此时露出一抹柔和的微笑。 “今天谢谢了,飞扬!” 叶骆天灌了一口啤酒,对杨飞扬郑重地说道。 “客气什么,都是自家兄弟!”杨飞扬毫不在意地说道。 杨飞扬就是这样,谁对他好,他就会加倍的还回去,谁要是触碰到他的逆鳞和暗刺,那就会招来他无休止的报复。 “今天要不是你再次出手,我估计和炎会从此一阕不振了!”叶骆天脸上带着一抹苦笑说道。 今天的局势,对现在的和炎会可以说是至关重要。如果今天和炎会再次被华联帮羞辱一番的话,那就意味着原本就元气大伤的和炎会估计会失去最后一点人心,以后和炎会再也没有办法在暗影街区立足。在暗影街区如果连颜面,连人心都失去了,那么以后还有谁敢进和炎会? 这就是民心所向导致大势所趋,可以说,是杨飞扬一手拯救了和炎会。 “我想,经过这一次的‘款待’,估计华联帮短时间内不会再敢轻举妄动了!但是以后就很难说了!”杨飞扬也是神色凝重地说道。 在杨飞扬看来,米帅不是一个容易吃闷亏的人,更可况这次所伤的都是他的直系手下,所以,米帅更加不可能就如此算了。 “这个我明白,这段时间,我会继续加快步伐补充新的血液,只要再给我一段时间,就算华联帮再来,他们也讨不了什么便宜!”叶骆天淡淡地说着,只是语气中带着让人不容置疑的自信。 杨飞扬就是喜欢叶洛天的这一份强大的自信,这也是一个老大应该具备的气质。 “这个我相信!”杨飞扬对叶骆天的能力坚信不疑。 之前的和炎会虽然人多,但是说话的人也多,因此拉帮结派的现象比较严重,谁都不想伤害自己应得的利益。 而现在和炎会虽然人少,但至少整个帮会只有叶骆天的声音,这就是团结才会产生的力量。 甚至在杨飞扬认为,今天的和炎会对叶骆天来说,更为适合。当然,这种话杨飞扬只能放在心里。 就在众人的继续谈笑风生之时,叶骆天接了一个电话,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却让他徒然间脸色大变。 “怎么了,骆天!”杨飞扬也是脸色凝重地看着叶骆天。 能让叶骆天这种一向遇事从容冷静的人,脸色大变,在杨飞扬看来,绝对是比较棘手的事情。 “骆天哥?怎么了?”七喜和小九几个人也是神情焦急地看着脸色苍白,神情间无比痛苦的叶骆天! “我奶奶出了事情,我现在必须要连夜赶过去!”叶骆天脸色苍白地说道,随后站起来,微微抱歉地看着杨飞扬几个人。 “骆天,我和疯狗他们陪你一起去吧?”杨飞扬也是站起来说道。 “骆天哥?我们几个也一起去吧!”七喜和小九他们几个人也是迅速地站起来。 叶骆天看了看众人,最后点了点头说道:“老虎,你和兄弟们在这一段时间先看好暗影街区,我这几天可能回不来!” “好的,骆天哥!”老虎知道事情的轻重,一脸凝重地说道。“洛天哥,你放心去吧,这里我们一定会好好守护的,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在得到老虎的保证之后,叶洛天微微的点点头,脸上只是带着淡淡的担忧,从小,叶洛天就是他的奶奶一手抚养长大的,还记得小的时候,叶洛天家里很穷,那时候,小叶洛天就是天真的望着奶奶,嘟着小嘴说道,“奶奶,等到将来我赚了大钱,一定让奶奶过上好日子。” 奶奶听完摸摸小叶洛天的小脑袋,笑而不语,因为她知道,叶洛天凭借这一份孝心,他将来一定能够出人头地。 而叶洛天一生的心愿就是能够让他的奶奶过上好生活。 ------------ 第23章 闹事 “暮色天堂”是华联帮旗下的会所,陈雄来到这里消遣,也将刚吃了大亏的米帅叫到这里来。此时,华联帮老大陈雄正一脸阴沉的望着同样脸色冰冷的米帅。 气氛阴深,米帅是由于被杨飞扬等人打的丢盔弃甲,以他高傲的个性,自然是不会就此罢休。而陈雄则是觉得没有任何面子,华联帮无论如何都比和炎会大一倍,但是现在却是能够看到和炎会的成长却是无能为力。 “米帅,你先说下这次是怎么回事吧。”陈雄开口打破空气中弥漫的杀气。 “这一次是我的责任。我愿意负责。”米帅即使面对陈雄也是面无表情的应答,这一次损失的人都是米帅的直系手下,也就是骨干,现在几乎是损失殆尽。 “哼!负责?你怎么负责?”暮色天堂的负责人刘晨说道。 他面对陈雄的时候就畏畏缩缩,知道陈雄的心狠手辣,但是面的米帅这样的同等级的,更可况是在陈雄的面前,他自然是狠狠的羞辱米帅一番,米帅平日就是嚣张至极,现在逮到机会身为小人的他怎么会放过这个完美的机会。 “我要怎么负责要向你汇报吗?你够资格吗?”米帅恶狠狠的回答道。 “你……你……”刘晨听到这个话顿时无话可说,他即使也能想到米帅肯定不会买他的账,但是丝毫没有想到米帅当着陈雄的面前也是这么嚣张,而且是在打了败仗之后。 “米帅,你说下吧。这件事情怎么处理?”陈雄看见这个场面,开口问道。 “这一次进攻暗影街去全部都是我的直系手下,总共50多人,一本残废一半重伤,现在即战力没有。”米帅咬紧牙关,脸上蒙上一尘寒冰。 “杨飞扬这一次做的够绝的,这是给我摆了一道,弄得重伤和残废,这一笔抚恤金。”陈雄说道。 “雄哥,我带着我的手下为帮派保持,顺便也帮米帅报被羞辱之仇,米帅你说呢?”刘晨之后就立马向陈雄建议道,说完之后还向米帅使出鄙夷的神色。 “谢谢你的好意,估计你的实力人家也看不上。”米帅挖苦人的功夫真是如火纯情。 “好了,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们还吵,还嫌不够丢人,想办法解决。”陈雄见到两个人又开始吵,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巴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米帅本来就不是很爽,现在被陈雄吼了一句之后就不再吭声,刘晨本来就是这个“暮色天堂”的负责人,面对米帅还敢,陈雄?他只敢在背后发发牢骚罢了,他还要靠着陈雄上位。 “米帅,这一次是你太轻敌了。现在和炎会有了杨飞扬,狂森等人的帮助,估计实力会一天天增大,我们现在就要阻止住他们这一种的成长。”陈雄分析到目前的形势。 陈雄在这个年纪坐到老大的位置,靠的可不是什么耍耍嘴皮子,当年他也是一步一步的创立帮派,在一次次的拼杀才有这样的成就,所以他也不可能那么容易放弃目前的所有一切。 “老大,抚恤金的事情是要怎么办?”米帅本来是不想向陈雄开口,但是面对那50多个曾近陪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不想因为没有抚恤金而下半生没有办法度过,无奈之下。 “帮派的兄弟为帮派的事情受伤,这笔抚恤金绝对不能少,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顺便替我问候这些为帮派的流血的兄弟。”陈雄在收买人心这一方面还是很得心应手的。 “那我代替受伤的兄弟谢谢老大。”米帅明白这些钱也是兄弟们应得,但是面对陈雄,马屁还是要拍的。 “刘晨,你先出去吧。”陈雄是有事情要向米帅交代,这才吩咐刘晨出去。 刘晨心里不太开心但是也不表现出来,只是微微一笑,说道:“雄哥,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嗯,出去吧。”陈雄挥了挥手。 刘晨退出门口,将门带上,径直走到他在“暮色天堂”的私人包间。 刘晨将自己狠狠的摔在席梦思上,脑海里浮现出曾经的一幕。 一个瘦弱的小男孩在宽大的衣袖里紧紧的攥住了小小的拳头,面对着向他走过来的10多个男孩脸上也没有惧色,但是他最终将拳头默默的松开,因为他知道,他只是苦有意志,他面对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也没有胜算,更可况是这样的10个,他的身体条件只有他最清楚。 仅仅过了1分,这10多个小男孩向他围过来,一时间,无数的骂声和拳头向着瘦弱的小男孩袭来,骂声一阵接着一阵,甚至于,有些骂话连这些小男孩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瘦弱的小男孩没有任何的反击能力,只能抱紧自己的身子,紧紧地护住身体的重要的部位。小男孩估计不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即使面对这样的殴打,他连吭声都不甚,更不用说向这些小男孩求饶了。 终于,这些小男孩打累了,在他们一群人的背后,留下了瘦弱的倒地背影和响彻他们头顶的叫嚣声。 “走,下一次见一次打一次。” “没错,这种人就是该打,打死了最好。” 这些小男孩的行为就像黑社会的人物,但是没有亲眼见到谁都不会相信这是仅仅如此10多岁的小孩所做。 等到那些人走后,瘦弱的小男孩慢慢的起来,虽然他把重要的部位保护住了,但是身上的伤口还是使他疼得龇牙咧嘴。 摸了摸身上被打肿的地方和被打破的伤口,瘦弱的小男孩望着那群人离开的地方,眼睛里射出一股恶毒的眼神。 随即取而代之的就是一种落寞,一种伤心。 在他小小的心灵之中,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没有父母,为什么这些人要这样欺负他。 难道没有父母的小孩就应该被他们欺负吗? 为什么他们要每天折磨他。 蓦地! 他的脸上显现出男人的坚持,他想报复他们,即使打不过他们也要其他方面超过他们,所以每一次考试他都考到第一名。 在他小小的印象之中,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考上第一名之后,得到的更多的是这群人的暴打,还得到老师的不喜欢。 老师们估计也知道他经常被殴打,所以也不喜欢他,甚至于,老师有时也会无缘无故的惩罚他,即使不是他的错。 第二天,四年一班的班级里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这一声惨叫就是来自于四年一班的小霸王何峰的,就是昨天带头殴打他的小胖子。 小胖子之所以叫的如此凄惨,就是因为在他的椅子上有两根钉子,钉子不是露出太多的部分,只是将头部的一点点的露出椅子,而钉子的颜色和椅子上的颜色十分相似,小胖子在回到教室之后没有注意就直接坐下去,这两根钉子就是他一早从爷爷那里拿来的。 看到小胖子的痛苦的表情,他的心里开心了许久,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丝微笑被小胖子发现了,于是到了下午之后他得到又是一顿更为惨烈的暴打,这一次的暴打把他打进医院,整整住院住了一个月,更为可怕的是,学校将他开除了。 理由竟然就是如此小的年纪打架斗殴,对学校影响不好。 那一次,瘦弱的小男孩流泪了,他看到了爷爷的苍老,他看到了学校的老师和同学对他的鄙视,他看到了社会上并不是那么的公平。 那一天,小男孩忍不住了,小小的年纪的他背负了太多了不应该属于他的东西,最后爷爷告诉他,那个小胖子是校长的孙子。 那个校长室因为刘晨一直考第一名而他的孙子没有考到第一名,于是,校长总是会找他们的班主任的麻烦,一直会责怪他们的任课老师,因此,老师们才会拿他出气,一切的事情爷爷都是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一个老教室和爷爷说的。 后来,刘晨不再觉得爷爷是一个平凡的老人,他觉得爷爷能够教他懂得很多东西,而这些东西是在学校完全学不到的。 爷爷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生为男孩子都不应该轻易流泪。 因为男男子汉的眼泪不是为困难而流,也不是为敌人而流,不是为跨不过去的坎而流。 男子汉的眼泪只为自己亲人,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兄弟而流。 虽然那个时候刘晨只知道爷爷是他的亲人,至于什么事兄弟,什么是爱人对于那个时候的他都是懵懂的。 但是就是爷爷让他懂得了这些道理,所以他一直没有在流过泪,知道爷爷去世的那一天。 那时候起,刘晨就再也没有去学校读书,一直都是爷爷去书店买书给他,有不懂的都是爷爷很耐心的教导他,爷爷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微笑,学会微笑。 因为笑是这个世界上最杀伤的武器,笑可以让陌生人觉得的真诚,笑可以让敌人看不穿你的底牌,笑可以让兄弟,让爱人觉得你可靠。 现在,自从爷爷离去,刘晨加入华联帮,在这样一个黑暗的社会,刘晨明白了什么是弱肉强食,什么事阿谀奉承。 曾经的微笑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表情,面对的也是一副副伪装的表情。 不知道爷爷会不会为自己现在的面貌伤心,刘晨自嘲了一下,一时间觉得很累,慢慢的合上眼皮。 ------------ 第24章 奶奶的病 杨飞扬和叶骆天一行人连夜开车赶去叶骆天奶奶所在的医院,期间叶骆天的心情很不稳定,神情痛苦又有些暴躁。开车的疯狗也是明白这一点,只好不断的加速再加速,几乎是每时每刻都保持在能允许的最快速度。 终于在深夜凌晨赶到了叶骆天奶奶所在的医院。 停好车,一行人快速又静悄悄的跑到叶骆天奶奶所在的独立病房。 一行人悄悄地走了进去,不曾吵醒叶骆天的奶奶,杨飞扬在叶骆天后面探了个头,发现病房里面只有一个人,一个负责看护病人的小护士,正在打盹。 此时毕竟是深夜了,除了值班的护士,还是很少有人在需要让病人静养的医院里跑走动的。 杨飞扬的视线一转,看到老人正躺在洁白的病床上,一条输液线挂在老人的手腕上,瓶子里还有大半瓶的液体还在缓慢的滴着… 叶骆天静静地走上前,杨飞扬也跟着走上前。而七喜,小九和疯狗几个人则是就站在门口,把望着。 叶骆天向前走了几步,正要看看奶奶的状况,旁边那个看护打盹的小护士却忽然醒了,她不明白怎么无声无息的,一下子眼前就多了一群人,又怕是坏人,刚想叫喊,却被杨飞扬一下上前捂住嘴巴,发不出声音来。 杨飞扬看的出这小护士突然看到一群人,神经突然转换不过来,想问问来历,但是难得叶骆天的奶奶现在睡的这么香,可不能打断了老人家的休息,于是只好捂住小护士的嘴巴。 那小护士一脸惊恐,生怕眼前几个不是好人。 但杨飞扬紧接着就小声说道:“小姑娘,你不要误会了,那个人是病床上那个老奶奶的孙子,我们是深夜赶来看老人家的,捂住你是怕你大声叫喊吵醒了老人家。”说完就把手移开了。 这一番解释可把守在门口的疯狗几人看呆了,那变态残忍杨飞扬居然也会向人解释,还这么温柔,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深怕自己是看花了眼。 但杨飞扬这一下确实十分有效果,那小护士果然不再惊慌,似乎杨飞扬刚才的话里有一股魔力,容不得她不相信。 虽然刚才的气氛有些紧张,但随着小护士的安静整个病房又如同之前深夜的一样,安静了下来。 房间里唯一的声音就只有老人安静的呼吸声,以及旁边心电仪器机子发出的有节奏的滴滴声。 叶骆天看着奶奶的病容,眼眶渐渐的发红,这几年一直在废都混,很少有机会回家看看奶奶,但是在他的心里那个要让奶奶过上好日子的愿望一直不曾改变,这也是每次他遇到困难都可以坚持下去的动力。 而现在,这个慈祥的老人正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 杨飞扬自从进了病房止住小护士发声就没再有什么动作,他知道现在叶骆天需要安静,安静地看看奶奶。 杨飞扬顺着叶骆天的目光看去,老人家长得慈眉善目,满头银发,看上去就让人觉得亲近,和蔼可亲。 但是老人的慈眉善目却带着一股苍白,甚至是惨白的脸色,看上去极不健康。 叶骆天就那么站着,看着病床上的奶奶,这个时候他的心态就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小孩,慌乱不知所措,而不是和炎会里指挥着小弟一起拼杀的老大。 在之前车上,叶骆天甚至已经在脑子里杜纂了千百遍奶奶可能病成了什么样,甚至做好打算不让自己流泪,但是在真正看到奶奶的时候,眼眶还是忍不住红了。 两行眼泪正从眼眶里冒出来,顺着脸庞蜿蜒的流下来。 屋子里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寂静,但是却充满了悲伤。 就连杨飞扬的鼻子都是有一点点发酸,用他的话说就是:“唉,谁让我天生多愁善感呢。”虽然这话没人相信。 杨飞扬轻轻的拉过一张椅子,推到叶骆天后面,示意让他坐下。 而叶骆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些,还是呆呆的站着,看着,流泪着。 没办法,杨飞扬只好轻轻的推磨着叶骆天的肩膀,让他慢慢坐下,稳定稳定情绪,虽然叶骆天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奶奶。 叶骆天终究还是在杨飞扬的推磨下做了下来,他也更清晰的看到了奶奶的病态,眼眶深陷,脸色惨白。 杨飞扬轻轻拉过小护士,悄悄问道:“小姑娘,老人家得的是什么病啊?” 似乎是看到叶骆天那么深情的看着病重的老人,小护士也有点眼红鼻酸。所以对于杨飞扬的问话也就很自然的答到:“不太清楚,医生说有点复杂,似乎是大脑萎缩和脑血栓。” 杨飞扬忍不住出声说道:“大脑萎缩那不就是老年痴呆?” “是啊,老年痴呆倒是没有什么,关键还是脑血栓,一不小心就会。”小护士只说到这里,但是后面的意思却是不言而喻。 二人的答话很小声,叶骆天没有听到,不过就算听到了,估计也没有心思去想,现在她还是那样呆呆的看着奶奶,想着往事。 “哒,哒,哒。”病房外面有一阵脚步声传来。 七喜探了下头,轻声说道:“骆天哥,好像有人要来老太太的病房,怎么样?要不要让他进来。” 这个时候叶骆天似乎也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轻声说道:“让他进来吧。” “好。”三人随即让开一条缝隙。 脚步声渐渐的临近,最后脚步声的主人终于是出现在病房门口。 来人西装革履,身姿挺拔,那哒哒哒的脚步声就是从那皮鞋中传出来的,进到病房里面一点也不意外会有这样的排场。 这个人是叶骆天奶奶的邻居,当然了,他也是叶骆天的邻居,叶骆天在废都做的事情叶骆天的奶奶不知道,但是他却是知道。 这个人叫叶枫,是叶骆天奶奶的邻居,自小,叶枫的爷爷奶奶就去世了,而叶枫的父母则是忙着生计,叶骆天的奶奶又十分的慈祥,善良,所以也是常常邀请小叶枫来家里做客,和小骆天一起玩耍,可以说叶骆天的奶奶给了叶枫一个童年。 而叶枫也是直呼叶骆天的奶奶为奶奶,事实上叶枫也确实把叶骆天的奶奶当作亲奶奶来看,每个星期都要抽时间去看看老人家。叶枫是个念书的料子,所以他不像叶骆天去混黑帮,而是念书考进一所比较好的大学,取了文凭,在这和平的地方混了个一官半职,生活的不错。 本来按照两个人现在的情况来说,是不可能有什么交集的,但是就是因为小的时候一起生活玩耍,早就是无话不说的铁哥们了,而这些年来,叶骆天也十分感谢这童年的玩伴负担起自己不在家,照顾奶奶的重任,虽然他并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堕落”到成为黑帮的一员,但是叶骆天还是衷心的感谢他。 “小天,你终于赶来了。”叶枫看着这童年的玩伴,吐出了这句话。 “是啊,谢谢你把奶奶送到医院来。”叶骆天回的很正经,让人感觉不到喜怒哀乐,但是与他熟悉的人一定知道这是他最真实的感谢,大恩不言谢。虽然只是一句谢谢,但是叶骆天的谢谢显然比很多人的谢谢都有分量,更不是随口说说。 杨飞扬拉了拉小护士,说道:“把病房让给他们两个。”说完就慢慢站起身,走到病房门口,同样对守着门口的七喜三人说道。 小护士自然是识趣的走了出去,只是提醒到换液的时候记得打铃,还有不要太大声的喧哗之类的。 房间里终于只有三个人了,叶骆天,叶枫,还有叶骆天的奶奶,就像小的时候一起在叶骆天家里一样,就三个人,但是那时候确实奶奶照顾两个人,如今却是两个人照顾奶奶。 两个人安静的做了会儿,叶骆天深呼了口气,说道:“奶奶的病情到底怎样?” “说真话还是假话”叶枫抛出了这么一句话。 “当然是真话!”叶骆天似乎是咆哮着说出来。 “脑萎缩加脑血栓,要不是这次奶奶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拉她起做全身检查,发现的早,不然再堵两条血管就真的救不回来了。”叶枫很是无奈的说道。 叶骆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紧握着拳头,随即又松开,不停地拉扯着头发。叶枫看到叶骆天这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停顿了一会儿,说道:“小天啊,你在外面做什么我不管,但是还是希望你有空多回来看看奶奶,奶奶时常跟我说希望你回来看看呢。” “我知道,我会的。”叶骆天轻轻的说道。 “好了,你好好看看奶奶吧,她病的真是有些重,有时候连我也认不出来。”叶枫说完就走了出去,留下叶骆天和奶奶待在病房。 “奶奶。”叶骆天小声的呼喊道。又把脸贴向老人裸露在外的另一只手掌上,轻轻的摩擦着,似乎是在怀念那小时候奶奶抚摸自己的感觉。 忽然间,老人似乎觉得有东西在蹭着自己的手,很熟悉的感觉,于是慢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人影。 很熟悉,不过却有点记不起来,因为叶骆天好久没回家了,老人几乎记不起叶骆天长大的样子,但是老人可以感觉到很熟悉。 “你,你是天儿!”老人猛地想起来。 ------------ 第25章 回归 叶骆天忽然觉得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上想起,他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一阵狂喜。 一愣是因为奶奶分明是在熟睡当中,听不到他的声音,也感觉不到他的动作才是,喜的是奶奶还认得自己,不然也不会一口就喊出自己的名字。 叶骆天颤抖地抬起头来,这次的颤抖可不是像在废都里那样拼杀到颤抖,而是幸福的颤抖,但是这颤抖却比那种拼杀更加令人难以自持,所以叶骆天也抖得更加厉害了。 叶骆天颤抖地将头抬起,看到的是一张慈祥的脸,那张让叶骆天魂牵梦萦的脸嵌在枕头里,此时正露出一个慈祥的笑。 “奶奶!”叶骆天将脸凑上去,哭的泣不成声。 “怎么啦,天儿?”老人心想提起手来抚摩孙子的头,但是一只手正挂着输液管,十分不方便,所以也就只能在嘴里不停的说:“天儿怎么啦,不哭不哭,男子汉大丈夫,别哭啦”那柔和的声音就像在安慰一个正在哭泣的小孩子。 而叶骆天这个时候也确实像个小孩子一样伏倒在奶奶的病床前痛哭流涕,在这病床前,他不是那个和炎会的老大,只是一个需要让奶奶安慰的孙子。 这让叶骆天想起小时候他做错了事情,被父母批评大骂的大哭,这个时候奶奶就会想保护小鸡的母鸡一般,将自己护在身后,而时候也是用这句男子汉大丈夫来安慰自己 老人终于抬起先前被压住的那只手,放在叶骆天的头上,轻轻安抚着像个小孩子一样叶骆天,就这样,叶骆天哭了一会儿,将内心中对奶奶的思念,惭愧等情绪发泄出来了以后,也就稳定下来了。 叶骆天重新注视起奶奶,那不变的慈祥的目光看着自己,一样的充满慈爱,叶骆天感到自己的眼眶又红了,而叶骆天的奶奶此时也正在打量着叶骆天,然后轻声的吐了一句:“天儿啊,你长大了,奶奶都快认不出你了。” 叶骆天想到自己这几年都在废都,极少回家,所以心中更是愧疚,而且自己还没让奶奶过上好日子,奶奶就得了这种目前无法完全治愈的重病。他哽咽的回答道:“奶奶,天儿以后一定多回来看看你。” “傻孩子,男孩子应该以事业为重,你没空回家奶奶不怪你。”老人又是轻声的安慰道。 听到奶奶的这些话,叶骆天又是心头一颤,眼眶几乎又要变红,在老人眼里,叶骆天还是个男孩子,废都里和炎会的老大,那根本不是老人所知道了解的叶骆天,而叶骆天在老人面前也确实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充满依恋。 “天儿啊,不要哭啦,好男儿志在四方,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些你都要知道的啊,我这把老骨头你有空时候多回来看看我就好啦,没空也没有关系,还有枫儿陪着奶奶呢。”老人继续说着:“这些年你也赚了钱了,奶奶也享了几年清福了,知足喽!”话音刚落就开始咳嗽。 “奶奶,奶奶!你没事吧?”叶骆天一只手在老人的悲伤按摩了几下,免得老人咳得难受。 老人咳嗽完了又继续说:“天儿啊,你不用担心奶奶这把老骨头,活了这么久了,又有你这么孝顺的好孙儿,奶奶早就满意了。” “奶奶,你不会有事的,天儿还没让你过上更好的日子呢。”叶骆天激动的回应着。 “傻孩子。”老人只是摸了摸叶骆天的头,并没有再去争论什么,病房又开始变得静谧下来,但却并不充满悲伤,而是洋溢着淡淡的温馨。 祖孙两个都很享受这样安静的气氛,而又是安静的过了一会儿,输液管连接的瓶子里的液体终于告罄,叶骆天按了床头的按铃。 不多时,就有一名护士来了,正是原先在病房里负责看护的小护士,当然,一起过来的还有杨飞扬,七喜等几个人。 小护士自顾自的过去更换药瓶,杨飞扬就随意的在病房里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七喜、小九、疯狗,三人则还是守在门口。 老人问道:“天儿啊,这几个是?你的朋友吗?” 叶骆天回道:“是啊,都是我的好兄弟。”出生入死,性命相交的好兄弟,叶骆天又在心里补了一句。 杨飞扬也凑上前去说道:“奶奶啊,我们都是骆天的好兄弟,他十分关心您呢,做生意的时候都常常念叨要回来看您,但是有的时候实在是太忙了,所以才没空回来,奶奶您不要生骆天的气喔。”杨飞扬此时也不得不跟叶骆天一起装次好好先生。当然杨飞扬这种小年轻的做法直接就让守在门口的七喜三人目瞪口呆。 老人回应道:“我知道,我知道,辛苦你们一直照顾我家的天儿,麻烦你们了。” 杨飞扬看着这病床前的祖孙俩,也觉得这冰冷的病房里有一股温馨的气息流动,也稍微的冲淡了自己一些不好的负面情绪,再看看叶骆天,发现这小子还真哭过,不知道废都里的人看到叶骆天红着眼眶像小孩子一样啕哭回事什么表情,想必嘴里塞下一个鸡蛋是没有问题的吧。 小护士换完药瓶就出去了,同样又在叮嘱了一变,当然,还提醒道最好让病人休息,毕竟是深夜了,病人也是一个老人,而叶骆天则是诺诺点头,就像一个好好学生一样,看得七喜三人又是一阵目瞪口呆,但杨飞扬却觉得理所当然,甚至叶骆天若是没这样子的做法他才会觉得奇怪。 “奶奶你去睡吧,我就在旁边,你有事情就喊我哈。”叶骆天对老人小声的说道。 “没事啊,天儿你也去休息吧,我真没事。”老人也要求叶骆天去休息。 “好,好,好。我也去睡。”叶骆天顺从的回应道。 “还有你那些朋友,让他们都去睡觉吧。”老人不忘叮嘱道。 叶骆天温柔地哄着老人入睡,这次守在门口的三人没感觉了,毕竟谁要是在一天内看到太多次让人震惊的东西也就不感觉到震惊了。待老人睡着了就起身道门外抽烟去了,而杨飞扬也一道跟了出去。 “怎么样,感慨很多吧?”杨飞扬问道。 “是啊,不知道奶奶病的这么重。”叶骆天十分自责,对自己没有多抽出时间陪奶奶感到内疚。 长长地吐了个眼圈,回忆着说道:“小时候我病了,奶奶都是一整夜地陪着我,陪我讲话,哄我睡觉,唉,如今她老了,我却没有时间陪她。” 杨飞扬听得也是一阵苦涩,他何尝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呢,叶骆天现在还可以偶尔回来看看,但是他却没得看了。 二人无话,只是静静地抽着烟,吐出一个一个的眼圈,似乎二人都在思索着什么,不多时,地上就落满了一地烟头。 杨飞扬率先打破沉默,沉声说道:“好了,骆天,这两天看完了奶奶也差不多还回去了,暗影街区那边只有老虎一个人管事可是没办法支持太久啊,而且米帅他们吃了这么大一个亏,怕是坐不住,要想办法给我们下绊子了。” 叶骆天应到:“我知道,后天我们就回去,我再陪奶奶一天。”虽然叶骆天舍不得奶奶,但是也放心不下守在暗影街区的老虎和和炎会的一帮兄弟。 二人又是回到了病房中,在旁边的椅子找了个稍微舒适的位置对付了一宿,当然,睡之前还拖着看门的三人一起去睡觉了,值夜这种事情当然是换班来啦! 第二天,叶骆天一早就起床守在了奶奶的床头,陪她聊天解闷,吃药挂吊滴。就连吃饭也寸步不离,就像小时候奶奶照顾他一样的照顾着奶奶。期间叶枫也来了一段时间,病房是他们三个人的,杨飞扬和七喜等人则是在独立病房自带的休息室里睡了大半天,养精蓄锐。毕竟回废都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虽然这日子只是一天,叶骆天也心满意足了,好歹是尽了一些孝道,虽然叶骆天也想长期都过上这样的日子,但是他却知道自己不能,废都里和炎会的兄弟们还等着他回去,他们要是被华联帮蚕食干净,自己的日子想必也是会和丧家之犬差不多,甚至还会更差。 第三天一早,叶骆天吃过早饭就和奶奶告别了,当然,还和叶枫告别了,还告诉叶枫如果奶奶一有事就打他电话,不论多忙他都会抽空回去的。就这样呆了一天多,叶骆天、杨飞扬等人就又风尘仆仆,马不停蹄地赶往废都了。 刚回到废都,杨飞扬等人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这气氛凝重的有些过分。往常时段,和炎会里不说热火朝天,起码也是生气勃勃,但是今天明显发现人手变少,甚至连负责警戒的小弟也都是无精打采。 杨飞扬立刻意识到是出事情了,同时反应过来的还有叶骆天,显然回去看望亲人并没有磨掉叶骆天的警觉性和判断力,这也是杨飞扬欣赏叶骆天的其中一点。 “待会儿知道了事情可别激动哈。”杨飞扬哭笑着打着哈哈。 “我知道!哼,要真实华联帮做的,我绝对不饶他们!才刚走两天就上房揭瓦了!”叶骆天恶狠狠的说道。 “哈哈,那个自信的叶老大又回来了啊!”杨飞扬笑着说道,这次倒是真正的开怀大笑。让我们一起去会一会华联帮的兔崽子们吧! 说完几个人迅速加快了步伐,回到了和炎会的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