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生活中任何故事都有意义 想起这段故事的原因，是因为身边有很多值得回忆的事，也是因为身边有许多让我有感触的事。 总的来说，小说是从我当初的所见所闻写起，为了有个更好的梗概，便不得不用较多的语言，介绍曾曾经发生的事。没有过多的对话，也没有过的心里，因为主角的特殊性，我无法用笔写出小说了人物的具体心境。 苏晓轩是我认识的人，但是很多人的综合体。她身上发生的故事，是我作为一个旁观者，也是一个倾听者，偶然性的一次参与，也是无法起到太多的作用。而现在，我是用苏晓轩的角度写的，写她与越励阳、黎明僕之间的由感情焦灼，到现在的事业上的竞争与合作。她在现实生活中是有不同的角色，有过孤僻，有过任性，是愤青，也是容易迷恋上这个社会。她对感情认知的不是很清，但确定自己是个感性的人。之所以起名《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你》，很多人会认为，谁的世界不能没有谁，都可以。这篇小说的立意，是对生活中的一切的一种感激与欣赏，把人生当成一种经力，把生活当做一种享受，无论是朋友，还是陌生人，都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角色，生活也因他们而精彩了许多。 越励阳的角色，其实是另外加上去的，先期是可有可无的人。他与苏晓轩的关系，也如小说里说的，平平淡淡的，甚至有时候都会不被想起的。他们之间相见后于相知，相知了两三年才有了最终的相见。他们俩之间的感情是没有结果的，所以在最后为了弥补我这个旁观者的心情，会尽量安排一个能够被接受的结局。他是一个奋进的人，对自己的人生有个很好的规划，先期，没有人喜欢他，更没有女孩愿意接受他，如果不是与苏晓轩先期的相知，估计他会一个担负着祝福的责任。他与黎明僕是不相知的，也并没有因为苏晓轩的关系闹过矛盾，这一切都取决于苏晓轩让他们俩保持着陌生。 黎明僕的出现是一直的，他对苏晓轩的付出是没有办法被拒绝的。他是个可怜的人，因为父亲的去世，他不得不走上了经商的道路，变成了自己最为讨厌的样子，然而，最后，他很享受这种变化，所以刚开始时，苏晓轩的闺蜜的问题，让她无法回答，因为她一直处于黎明僕变化的折磨之中。 小说中其他的角色都是铺陈的，对于已经存在生命中便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主旨，是不能缺少的部分。 之前的一切，都是苏晓轩的自我回忆，采用回忆式的写法，对话是过于浮躁的，简单的陈述才会引起共鸣，但会有一个弊端，会让读者感到烦躁。但我想说，倾听一个故事，是需要心情，需要耐心的，因为生活中，任何一个故事都可能感动很多人，任何一个故事也会透视出我们这个社会的真实。 ------------ 第一卷 心律不齐，良莠不一 ------------ 第一章 远没那么简单 在噪杂的尘世，在追求幸福的道路上，我们无可避免的要在抉择中做出选择，哪怕是割舍，哪怕是心伤，也要单腿走完人生。 前几天，一位朋友突然问我：世界上永恒不变的是什么？ 刚开始，我以为她是不怀好意的，在套着我的什么话。 最终，为了提防她。我胡乱给出了几个答案：人生？生命？自然？水往低处流？ 在我给出第四个答案的时候，她已经不耐烦了：姐姐，你是在怎么了，这样简单的问题也能把你难住？是改变啊！ 改变？我怎么会没有想到是改变呢，是什么让我忘记了改变。我们每时每刻不都在发生着改变，在转换着角色吗？看来，改变真让我改变了不少。 她停掉手里忙着的刺绣，两眼深情的望着正窝在沙发里看《百年孤独》的我：姐姐，鉴于你刚才的表现，我不是很满意，需要加罚一题！ 这一次，我不再提防她。心想，她一定又会问可以简单回答而她会主动给出答案的问题，就说：只要不像刚才那样的复杂，不伤害我的脑细胞，你尽管问，我定当知无不答！ 既然刚才说到了改变，那就不再找新话题了。昨天，我在微博上看到这样一句话，说：如果你喜欢的他并不喜欢你，你会喜欢上在背后默默关注你的我吗？你会喜欢上越励阳吗？ 我顿时惊愕，这算什么问题。在开玩笑吗，越励阳？我都是已经订婚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去爱别人呢？ 我猛力的把书合上：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我和越励阳都已经两年不联系了。况且，我和僕也已经订婚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能说出口! 我把脸撇向了窗外，不理会她，眼角却不觉得湿了 你就别再装了，你有没有和越励阳联系，作为闺蜜，我还能不知道，口是心非的家伙。不是我说你，这么多年了，干嘛还这样委屈自己，你…… 别说了，刺你的绣吧！ 我没好声的吼道，只听到她在背后沉重的叹息。 委屈？有什么好委屈的呢？古话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每个人都是这样生活着，我又何必独自夸大自己的苦衷呢？的确，这几年来，我的身边始终围绕着两个人：越励阳和黎明僕。他们用这自己的方式，给了我不一样的温柔。 对于刚刚大学毕业一年就订婚，朋友们都很惊讶这样悄悄行动的我。我的经历是他们所不曾有，也无法体会的。在这场人生戏中担任主角的我，是无人能够理解这样抉择的难度。 故事是从六年前开始的，那是我们三人故事的开端。 六年前，还是花季的我，爱美，希望得到关注，但也有点叛逆。六年前，我刚刚进入高中，并没有高考和现实的压力。不好好学习，没人会管我，我也不在乎，只要别让家长知道，大可以瞒天过海地说着努力。 我和僕，是初中同学，又到了同一所高中，还在同一个班级。相信是缘分，让我们不远不近，不离不弃，紧紧牵在了一起。我和僕的相识，也是偶然的，如果不是因为成绩好，可能这辈子都会错过。小脑袋发育的好，态度也很端正，也很努力学习，我轻而易举的拿到了班级的第一名，而僕是第二名。 整个初中时代，我和僕虽是最大的竞争对手，但无疑，我们俩也成了私底下最好的朋友，不曾考虑过这种关系会在某一天被打破。 僕是个急性子，他说在和我竞争的时候，曾经多次想让老师把我调离班级。我想，在他老爸的帮助下，这完全有可能。但后来，他又告诉我，之所以让我在他身边存在：一是他喜欢竞争的刺激，二是他需要知彼知己，才能做出百战不殆的策略。很遗憾，每一次我都把底细透露给他，但他从没占过上风。三是在压力下，他才能发挥最大的潜力。对于这些，我从没有怀疑过。 来到了高中，我的心境就不一样了，对于学习渐渐失去了热情，唯独对那些坏学生的生活世界充满了兴趣。现在想想，如果不是仅存的一点智商，就不会存在现在的我。 爸妈给我配备了手机，我不知道他们花了多大力气，好像是个奢侈品，应该好好珍藏，我却一刻不停的玩着手机，下载了最好看的背景图片，最动听的歌曲，好玩的游戏，其中有一款通讯工具：腾讯qq。 我每天倒弄着自己的空间，选定好友的性别和年龄，在不同地区大肆搜索，乐此不疲，奇怪的是，我从没和他们聊过天。僕曾警告我，如果玩，可以，但是不能丧志。当时，我连爸妈的话，都只是随便听一听，对于僕的警告，更是充耳不闻。 对于僕的这种关心，我像往常一样的心态，并不放在心上。但是僕，并不满意。渐渐地，我发现僕对于我的这种心态开始了全新的策略。像他那种子学校里能被女生追的乱跑的‘大明星’，想办个事，当然不在话下。 于是，从我清晨睁眼开始，他对我的生活、学习，侵入的程度越发不可收拾。 他安排和我同住一屋、疯狂迷恋他的女生，早早地给我备好了早饭，送到床边上，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上课时间到了，今天老师要讲英语作业，别再玩手机了，走路看着点等等。 我对他的这种侵犯，起初是不上心的，反倒享受起来。但是，越来越感受到，他严重限制了我的自由，这是我无法容忍的。 “你！要是再听他的话，我就让他不再见你！”依仗着与僕的特殊关系，我想室友吼道 我当时并不晓得，一个女生对于所迷恋的男生有多在乎。很快，我就后悔说出那样的话。室友请求房东调换了房间。偌大的房间了，只有我一个人了，倒也自得其所。 “你室友怎么突然离开了？”第二天傍晚，僕特地跑到我的住处，质问道 “我哪知道在，这是人家的自由，哪是由我说了算的”虽然心理上害怕孤独一个人，但嘴上就是不承认 “你们相处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发生这样的事，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我帮你说说，给人家道个歉。”僕站在门口，打量着黑漆漆的房间，重复着说道，“你怎么不开灯啊！”说着伸手去摸开关 “没钱交电费，房东给停掉了。我们没什么矛盾，用不着道歉，更不愿你充老好人。再说，我又没做错什么事，这只是人家的自由！”我把书包随手丢在一边，拿出手机，借着灯光，在一堆杂物里找到了拖鞋 ------------ 第二章 近水楼台的艰难 “你怎么这么不上心呢？黑漆漆的，摔倒了怎么办，我去交电费！”僕的话音在房间外面落定，脚步匆匆远去 “你给我回来！谁让你去交的！”我的喊声显然已经晚了 我的话音刚落，房间的亮度就陡然攀升，照的眼睛有些不适应。 我至今都怀疑僕是怎样让尖酸刻薄的房东服软的，是钱？房东肯定要骂半小时人的。是帅？那也得让房东呆滞几分钟。是交情？房东应该知道我和僕的关系，为何还对我这么不客气。总之，我感谢这份明亮，因为黑暗中，房间的凌乱顷刻间被暴露在眼前。 趁僕还没回来，我不顾还没脱掉的鞋子，拖拉着赶紧把内应收起来，迅雷不及掩耳地清理出半片可供站的干净地。 “我给你交了三个月的水电费，这下你可以放心用了！” “谁让你交的，没有电，我也可以获得好好的！”内心感谢僕的帮助，只可惜嘴巴太硬了 “没有谁能让你不好过，只要你自己想好好的，没有什么问题。”僕大声的说道，着实让我吓了一跳啊 “她已经告诉我了，说是你拿我威胁她，她害怕了才离开的。我就想知道你为什么威胁她，还这么理所当然。”僕也不管房间里唯一的椅子脏不脏，一屁股坐在了我刚脱掉放在椅子上的袜子上。不知是没看见还是欣喜其他什么，僕的脸上竟然还会有微笑 “呵呵，这有点严重了吧。威胁她？我只是制止了她侵犯我自由的一些过度行为而已。她走了也好，省得在我眼前碍事！” “苏晓轩！你这是在指桑骂槐吗？她有什么过度行为，又侵犯你什么自由了。她不就帮你做点你懒得做得事吗，是我让她做的，你应该很清楚，有什么错！”我不知道僕哪来的这么大脾气，竟然在我的地盘吼了起来 “我说有就有！把我不愿做得事做了，就是侵犯我的自由了！还有你，不需要你支配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干涉我的生活！”平生第一次被男生这么训斥，而且还是一个我认为很能理解我的人，我也气急败坏的没个好声，“你给我出去，别在这妨碍我睡觉！” “不需要我？不需要我，你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你看看你现在的状态，生活生活一团糟，学习学习不上心。这才多久，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曾经的你，难道在世上消失了吗！” “我现在怎么了，有吃有喝，有玩有乐。我过的自在着呢！” “你堕落了！” “我堕落了？难道我就不该追求自由吗？不错，我是很不善解人意，总是让父母担心，不让朋友放心。可是，又有谁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是人，不是一只任凭呼来唤去的宠物！”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说出那些话的，但清楚的记得，我和僕保持了半分钟的沉默。我赌气窝在被子里，不理他。他则呆呆的站着。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那种火辣辣的感觉。 “行吧！你可以追求你的自由，也没人会把你当成宠物。但是，有一点，你给我记住了，别让以后为现在的行为后悔！” 僕说完转身离开了，狠狠地摔了一下门，惹得房东在外面顿时大骂，电瓶车的警报声乱响，但随即一切都恢复了宁静。 我不知道为什么已经不习惯有灯光的夜晚，艰难的爬起来，让房间重新恢复到了黑暗。我躲在被窝里，四周一片寂静，能听到闹钟指针滴答的声音，一声声敲击着我的思绪。 那一夜，我怎么也无法安然入睡，脑子里无数次浮现僕的话‘别让以后为现在的行为后悔’。僕是个较真的人，这一点，我比他自己都清楚，可是他的这句话却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现在的行为？还记初中时就和僕定的目标：自由和出类拔萃，现在，我不正追求着自由嘛。后悔？长这么大，能让我后悔的事还真不多，后悔又怎样，起码我经历了，懂得其中的感受，就没有什么值得后悔的。 我追求自由，不愿再接受外界的侵扰；渴望独立，不愿总是一副弱弱的需要依靠的样子；展现独特，不愿随波逐流而失去自我个性。说我堕落，我并没有做什么丧失心智的事，依旧学习着，遵守着社会法则，相反，我是在展现另样的人生。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距离家越来越远，父母亲人已经照顾不到自己，偶尔的电话问候，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遥远的故乡，那些曾经一起成长的伙伴，没有几个可以长久陪伴在自己身边，一切的困难与挫折，只能一个人独自承受，一切的汗水和泪水，只能够一个人分享。 现在的时代已经改变了，外面的世界早就不是想象中的样子。如果我们不改变，就只能一直受穷挨饿，饱受歧视。学习，固然是个出人头地的方式，但付出的代价太大，不寻求改变，依然是徒劳无功的。这就是花季的我在那一夜思考的人生问题，现在看来，那时的自己有点可笑。 最终，我被自己说服了，不理会别人的眼光，打定自己心中的主意，尽快入睡，因为我知道，想实现梦想，必须让自己今早醒来！ 如果说，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花季时的我，一定是世界上掌握真理最多的人，虽然我充满着幻想。也是从那一夜，我的人生改变了轨迹，按照我自己不是堕落的方式践行着自己。 ------------ 第三章 没有什么不可以 在班级，我一改平时闷不吭声的脾气，积极回答老师的问题，但总是让老师为难，因为我一直向老师发难，也因此招惹了老师们向班主任告状。 “苏晓轩同学，如果你的数学过于好的话，就应该尝试着心算，但请心算的同时，给别的同学一些时间，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成和你一样，也要给别人一些机会！” “老师，你说这话是没有道理的，我们上课的时间毕竟是有限的，你既然要求我们报答案，一是想考验我们，二是也想给自己留点时间吧。我在第一时间解决了所有问题，我们学的很好，也不用老师费神了，可以进行下一个讲题了，老师！” 学校了开设了各种各样的兴趣班，舞蹈，音乐，美术，奥数，体育。每天都有学生逃课去是上，我也想去，可是我没有钱，也不屑借钱，便凭借着我的幻想，凭着我的真心，说服班主任和带班老师，让我去打杂，边学边工。 很快到来的运动会，成为我展现自己的最佳时机。 运动会上，我敢说自己是赛场上最玩命的一个。一个人，填报了短跑，长跑，铅球，跳高，跳远，几乎所有的比赛项目。比赛时间来不及，我去说服主裁判，让我最后一个上场。 演讲比赛，舞蹈竞赛，凡是学校里有的，无一会落下我。 因为我的付出，因为我的玩命，也因为我的独特，在学校里，我有了一个响亮的绰号‘麻溜苏晓轩’。也因此，作为一个高一的学生，我有幸在校园励志演讲的舞台上，大声说出自己的故事。对于僕，我也只是，笑笑而已。 福兮祸所依。仅用了半年的时间，我似乎达到了人生的巅峰，但我从没停下自己前进的脚步。 因为是花季，爱美更是女生的天性，我也不例外，专挑鲜亮的东西装扮自己。也因为名声太响亮，招惹的眼光和非议随之更多了，无可避免的，我遇上了麻烦。 我说没钱，在那时的确实真的。自从爸爸帮我交了学费和房租，紧衣缩食的生活就开始了。 在学校里过分活跃，直接导致我经济的拮据。运动会结束以后，体力大不如从前。虽然班级帮忙买了营养品，学校颁发了奖章，都不如打赏一点钱来的实在，也不用我每天为钱伤神。 还好那时不用上自习，而且课程也不像想象中的紧张，我便利用晚上的时间到学校周边寻找可以挣钱的工作。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很快就在一家中式快餐店找到了工作，收入虽不多，但能裹得住肚皮，工作的还算顺利。一时间，学习工作两不误，真是一大美事，也不知疲倦了。 大概过了一周左右，我便在晚上十点回出租屋的路上，感到了异样。 工作地点距离出租屋有三十分钟的步行时间，刚出快餐店，就感到后面有人跟着。虽说附近还有店铺没关门，但大街上早已见不到几个人人影，何况那时是冬季，就连商家也不远出来多管闲事。 一路上，我的心跳一直在加速，感觉很快就要到嗓子眼了。在看到房东屋里的灯还亮着的那一刻，就像是抓到了生命稻草一样的紧张和激动。转瞬间，我下意识间，在不明敌方情况的情形下，不能轻易向房东求助。灵机一动，我加快脚步，直接奔跑了起来，从房东的窗前跑过，直接绕到了了后侧的楼梯，迅速跑到了楼上。在楼上，我清楚地看到四五个黑影顺着原来的方向跑去。 大寒之日，我出了一身的汗，鬼使神差的去了房东房间。 “你个该死的丫头，想吓死我啊！……刚才是你在跑吗？”房东正在穿衣服，看到我瘫坐在床边，也感觉到了不对头，“我说丫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出了一身冷汗啊” 房东走到我面前，伸手想试探我是否发烧时，我像个孩子扑倒在母亲怀里一样，嚎啕大哭。 “哎哟，这是怎么了，丫头，快跟姨说说……哎哟，好了，不哭不哭，快跟姨说说，怎么回事？” 孩子就是母亲的心头肉，无论是哪位母亲，在看到孩子受了委屈时，都会母性大发。房东也是一位母亲，那一刻，一定在想尽一切方法安慰我。 房东听了我惊心一劫，坚决不再让我去那么远的地方上班，说如果鹊起啊，就管她要，还说真是闲不住的话，她帮我找份安全的工作，就在旁边，而且免除了我明年的水电费，要求是每天没事的时候，陪她说说话。 我当时像看到天上掉馅饼一样的欢心，满口答应。这一段故事，是压在心底不曾说的，但从那一刻感觉到，我的世界里不能缺少像房东一样的善心。 有了房东在经济和感情上的支持，我更加肆无忌惮的想着法出类拔萃。 僕在那期间的变化，是我不曾察觉到到的。他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帮助我，鼓励我，警醒我，但在不大的校园里，已经很少能看到他的身影，他帮助生命的老爸打理公司去了。 尽管我一身的拼劲，依旧是孤身一人，没有朋友，没有可以在夜晚聊天的人。有时我在想，那一段艰难的历程，到底是什么支撑着我走过来的。如果回到过去重新经历，还有没有那份勇气。 ------------ 第四章 我会在乎什么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我没那种我的世界里少了谁就没有办法生活的感觉，相反，倒是日渐觉得耳根清净了许多，没有室友的烦躁，没有朋友的打扰。每天上课依旧出头，下了课就奔向房东帮忙找的的工作地点，然后拖着疲惫的身子陪着房东聊天。 人生就是这么的奇怪，不去想什么就不会感到缺少什么，一旦缺少了什么，反倒觉得才叫生活。缺陷是种美，是一种让人无法自拔的感受，犹如一个强磁场，深深吸引着人们的关注。 人活着就是一种经历，经历了才懂得珍惜，而不是遗失。 寒假转眼就到了眼前，大家对高中的第一天寒假充满了期待。虽然经历了七八个寒假，但进入到一个新的环境，还是充满了好奇心。 我呆在出租屋里，耳朵里塞着耳机，收听着不知名的歌曲，或抑扬或顿挫，或起或伏，不去管，因为我的心在书上——《平凡的世界》。浅浅地，我开始喜欢上路遥的那种深邃和智慧，学着他用文学的眼光看待周围发生的一切，打量着世界，也学着他开始写身边的故事。整个寒假，我苦心经营着我的处女作——《你永远是我的主角》。 寒假里，我不管不顾家里的繁琐事，却经常为了父母的争吵大发脾气。有一点是我不能看过去的事，就会没大没小的质问长辈原因，甚至还会为了邻里间鸡毛蒜皮的小事闹得满城风雨。同学聚会上，大家都说我变了，变得让他们走在大街上见到我都不敢和我打招呼。我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但这种变化不是我能阻止了的，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成是我慢慢长大的标志。 春节前后，是家乡扎堆办喜事的日子。忙前忙后的家人不需要我的帮忙，我也懒得理会，一股脑的扎进了文学的殿堂：《巴黎圣母院》、《复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羊脂球》、《飘》，全成了我的枕边书。 都说时光流逝如白驹过隙，确实不假，转眼间，就到了开学的日子，我恨不得开学永远不会到来。 僕说要约我吃饭。我心想着也是该保持营养，就提议到我工作地点旁边的一个小餐馆，等候着我下班过去。 “这是什么？”我屁股刚落定，僕就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摆到我的面前。我这才意识到，僕已是西装革履，没了学生样。 “我送你的新年礼物，希望你能喜欢，打开来看看。”僕主动解去了礼盒上的彩带，那一举一动是那么的小心，是真正的商场礼仪。 “干嘛送我礼物！我没说要啊！再说，我可没给你准备什么。”嘴上虽然拒绝着，但对于里面的礼物还是充满了好奇。另外，心里也在嘀咕着送多少钱的礼物，毕竟僕不是一般的朋友。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表达一下对你的新年祝福，我不要礼物，只要你喜欢就好。”僕边看着菜单，边解释着礼物的意义 “这么好？！”僕对我很好，从前到现在，一如既往，我也是深信不疑，不顾把礼盒拆得粉碎，也要看个究竟。顿时，我的心中不是惊喜，而是踌躇。 “这……这东西我不能收，你还是收回去吧！”僕送的是一条项链，上面还挂着一颗很小但很刺眼的紫蓝宝石。我感觉像是受了委屈一样，把礼物丢在一边。 “为什么？是不喜欢吗？”僕没有料到会被拒绝，也是一脸的惊愕 “这东西太贵重了，不适合我，你还是收回去吧！” “什么贵重啊！这是寒假里，我代替我爸去香港出差，在那边淘的，很便宜” 虽然僕没有说具体的价格，但是我听到香港这个地，就知道这东西价格不菲。现在看来，是当时的我眼拙了，那东西确实不贵，值钱的是僕的心意。 “我不信，我不需要他，你还是把它送给别人吧！” “这是专门给你买的，你让我送给谁，其他人配要吗？！” “我……” 虽然过了一个新年，但我仍旧是花季，爱美仍是我不懈的追求。对着那条项链，我心中有说不出的矛盾，想舍弃却又无法掩饰心中的渴望。 “那这个多少钱，回头给你钱！”我不知道这句没心没肺的话是怎么脱口而出的，可能是穷日子过习惯了，不愿意接受施舍，但这句话很大程度上伤了僕的心 “苏晓轩，你拿我当什么，做推销的吗？难道朋友之间送个礼物还要用金钱衡量吗？着应该是我第一次送你礼物吧，你就这么损伤我，都没有把我当朋友吧！”僕的一番教训，我是听在耳里，忘在心里 “可是……” “没有可是，我既不要你的钱，也不需要你送什么礼物，只要你收下，就是对我的感谢！” “那我不能白要你的礼物，这顿饭我请你”在我们还在为礼物争论时，服务员已经把菜上齐了 “我说你是要怎样，非要这样吗！” “对，非要这样，礼尚往来！” 那顿饭，我吃的很纠结，心里是又喜又恨。喜在收到那么漂亮的礼物，恨在僕为什么点了那么多的菜，害我放弃了一周的生活费。 不管怎么着，新年新气象，新的学期也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 第五章 一切都在改变着 时间没有过多久，新学期的第一次综合测评就来了，结果自然是预料之中的事，我拿到了班级甚至是整个年级的第一名。本想僕会紧跟着，却不料，僕是倒数。 我打电话给僕，起初是一直没有人接，后来收到一条短信，说他在公司开会，不方便接听电话，再打过去，就处于关机状态了。 那时候，突然明白一个道理。僕不愿跟我提钱，却一直用钱武装自己，他曾经不想涉入的商业界，却抛弃了学业，一头扎进了局子里；他不想成为他老爸那样的市侩人物，却是为了老爸而不得不市侩。原来一个人，真的会变成自己曾经最痛恨的模样。 作为朋友，严格意义上是很不一般的朋友，对于他的那种变化，我相信他有苦衷，却不愿接受那样的现实。 我垂头丧气的回到出租屋，房东急步窜到我的面前。 “丫头，快去你的屋子里看看吧！果然够气派的！”房东一脸堆笑，我却云里雾里 “这是谁干的，怎么把我房间弄成这样！” 推开门的一霎那，满屋子的鲜花，充斥眼球，香气袭人。屋子洁净明亮，墙壁上贴满了我喜欢的名人字画、警世格言，全然成了一间小型别墅。 “还能有谁，就你那男朋友呗！” “什么，男朋友？姨，你说哪个？”自从和房东交好后，就直接简称‘姨’了，也是套近关系，希望她能再照顾我点 “哪个？你有几个，不就那个帅帅的，替你交水电费的。” “黎明僕？这个该死的，跟我玩这一套，气死我了。” 原来，在我上课期间，僕安排人把我的房间整修了，为了让我有一个舒适的学习环境。 刚才的气还没有消，现在又出了这档子，我顿时火大，不管三七二十一，掏出手机，猛劲拨打僕的电话，心里想好了一大堆骂人的话。 但是，仍旧是关机状态。他一定是想给我一个惊喜，也或许是躲避战火。我认为是在侵犯我的自由，心中的愤怒就更加强烈，竟不可遏制地朝着房东一顿泄气。 “这死丫头，阴阳怪气的！”房东不晓得其中的缘由，也无心跟我开战，扭头回了屋，留下我和一个熟悉但很陌生的房间。 住在僕装扮的房间里，我又开始了彻夜不眠的状态，在思索着从前的过往。相识三年多，僕不可能不知道我的脾气，也一定没有忘记当初的共同追求。可是，一次又一次的破坏着，糟蹋得让我恶心，却又在逃避，没有一点的担当，真正成为了我所不认识的模样。我开始怀念过去的点点滴滴。 连续几天下来，我不间断地拨打僕的电话，始终是无人接听。渐渐地，我对他的怒火消磨了下去，对他的逃避感到心灰意冷，不再去想跟自己不沾边的事情。我也在想着改变，努力挣钱，偿还僕为我作出的付出。他送我的那条项链，我一直没有戴，重新包装好，打算原物返还。 “死丫头，这有你的一封信，带回去看吧！”下班回来，房东递给我一封信，僕写的。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竟写了信过来，这逃避的方式还真是不一般。 轩： 一直没有接你电话，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恨我的自作主张。你放心，我的心一直没有变，尤其对你。轩，这辈子我可能无法与你一起实现理想了，现在的我，已经变成了连我自己都很痛恨的模样。轩，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请你给我时间，让我来解释这一切。轩，虽然我落队了，但你不会是孤单一人的，坚持理想，别放弃。勿念安好。 永远的僕 隐约之间，听到僕在信里的语气有点沉重，我并不知道那份沉重来自哪里，如果仅仅是因为我的生气而道歉，那是大可不必的。我迫切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迫切想听他解释这一切，莫名得，从没有发现我的世界里已经习惯有个他，也许他是多年的朋友，也许他是唯一的朋友。 因为一直得不到僕的消息，我变得急躁不安起来，对身边的一切都感到不满，对同学会时不时大发雷霆，上班时会无意的走神，就连走路也是无精打采的，丢了魂一样。 每到晚上，都是一段困苦难熬的时间，面对堆积如山的作业，我没有心思去处理。我想发泄一下，或许是为了排解一下黑暗带来的孤独，但是不想见到人，更不想和房东说。我想找个会分析情况的智者，希望从侧面得知一些僕的消息，不愿打扰身边的同学，身边也没有这样的人。 我打开手机qq，搜索好友，一个‘浅谈津口’的好友吸引了我，资料显示：同城好友，比我长一岁，网名也挺有文气，便加为了好友。他就是越励阳。 我不管越励阳是否在线，也不管他是否在看，把脑子里想的东西随手全打发了过去，心中那叫一个畅快，总算找到了一个垃圾桶，可以让我肆无忌惮。歇斯底里地疯狂宣泄。等我回头看时，才发现，我把僕描绘的如此淋漓尽致，把我对他的关心表现的体无完肤，把我们俩的情况写的像部小说。 “很荣幸能成为你故事的倾听者，我叫越励阳。”我还在往回看的时候，越励阳发来了回复消息。那条消息是没有问题的，但顿时让清醒过来的我吓一跳。 我这是在做什么？我竟然会对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这完全不符合常理，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我赶紧回复说：“对不起，打扰到你了，晚安！” “不会介意，何来打扰一说，晚安！” 看完这条信息，我竟直接关闭了手机，不敢再去碰它，心跳的声音超过了闹钟滴答声，似乎是要震破我的耳膜。自己都不相信，心跳可以这么强劲。 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我望着只有未被僕装饰过的洁白天花板，任由大脑的神笔在上面勾画出一幅幅画面，一行行字。如果有个雕塑家与我共寝一室，那绝对会出现世界上第二尊思想者雕塑；再如果是一位画家可以洞察我天马行空的思想，那肯定会引领新时代荒诞派文学。我在自己塑造的世界里，忘记了黑暗与孤独，成为了真正的不眠者。 ------------ 第六章 总以为错过的美好 在僕找我解释一切之前的时间里，除了保持最基本的生命迹象外，我和死人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对身边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自己如同一个未来世界的人，把一切看的清清楚楚，倒不如自己是个外星人，对现在发生的地球事件，都可以不顾不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利益相争，没有生存竞赛，也就不用费神费脑地焦灼了。 我不再拨打僕的电话。因为自从出现了越励阳，我有点害怕看到或是看到他的消息，也就胆怯接触手机。整天像个孤魂野鬼，四处游荡，累了就休息，渴了饿了就补充能量，沉寂的夜晚成了我最期待的时刻，无拘无束在天花板上狂涂乱画。这个世界，少了一个我，照样运转的很好，我的世界也一样不能没有这个世界的谁。 大概过了一个月，僕终于拖着沧桑的身躯出现在了校园里。 “这几天你去哪了？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给我？”早已心情平静下来，在花园里看到了西装革履、提着公文包的僕，不带一丝语气的问 “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说吧。”僕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也不带一丝语气的回答着。 我跟在僕的后面，晃悠悠地找到了一个凉亭，依靠在柱子上 “我给你邮寄的信，你看到了吧。”僕找了一处干净的地坐下，依旧不带一丝语气 “恩，是收到了，可是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过的还好吗？学习依旧吧！”僕仍旧不回答我，只顾着自己的疑问 “不好！”我不去看僕弯下去的脊背，但能感受到他的眼光里闪现着泪花。听到他不带语气的回答，憋在内心的郁闷，一时间不知往哪里发泄。似乎空气也暂时凝滞了，我们各自沉默了一会 “我们的关系能不能再进一步？” “我们？什么关系？进到哪里去？”往常养成的习惯，在僕的面前，我总会在他还没有表达完之前，就抢着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们交往吧！” “不行！” “为什么？”僕终于抬了抬头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行！” “是我不够好，还是因为太熟悉？” “两个都有！”说出这句话，心里有点后悔，“再提，就绝交！” 僕没有再说下去 “你要解释的一切就是这个吗？”我开始反问道 “当然不是……” “那就快点解释，说这些没用的干嘛！” “我心里难过，有苦说不出来！”僕突然大声的回答，让我浑身抖了一下 “我现在不是站在这，等着听你诉苦呢嘛？” “我爸爸去世了，我再也不会有依靠了，我要凭我自己……我妈妈伤心欲绝，我要去照顾她，我要担当起家庭里作为儿子的责任！……我没机会去实现自己的理想了……”僕已经泣不成声，双手抱着低下的头。 我听着，猛然觉得眼前一黑，手一软，差点把抱着的一摞书倾倒在僕身上。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嘛？这怎么可能呢？我不相信。前段时间我还见到叔叔的，他一直都是好好的。”我已然能意识到僕心中的苦痛，可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也没有给他一个拥抱，只是静静地陪着他哭泣。 生命是珍贵的，对每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一个生命历程的结束是对另一个生命沉重的打击。生命的精彩之处，也体现在它可以塑造出来另外一个生命的轨迹。命字头上一顶帽，那是一种担当与责任，承受得多了，也就需要另一个生命的陪伴。正如僕，我不知道，责任对他来说是什么，但责任让一个刚满十八岁的男孩变得成熟起来，这是需要多大的能量，是我所无法估量的。 僕没有把一切都告诉我，但一切已经不再需要他的解释了。过去的一个月，僕的家庭遭受了巨变。曾经是顶梁柱的爸爸的逝去，对于僕，是失去了避风的港湾，失去了遮阳的大树。公司是爸爸一生的心血，他成了唯一可以完成爸爸遗愿的人。他还有一个生命的母亲需要照顾，那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陡然间，变换了世界。 我悔恨自己对他的误解，不明缘由的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不敢担当上。我不该对他不管不顾。他对我提出交往的请求，也许只是需要一个依靠，需要一个可以倾诉心中苦闷的人。长久以来的孤傲，我成为了他唯一可以信任的朋友，而他的世界也是不能没有我的。 当晚，本想着当面接受他的请求，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踪影。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僕，我们交往吧！”我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切入了主题 “轩，对不起。下午的事，不好意思，是我太鲁莽了，不该提那样的要求，不该束缚你的自由。放心吧，我没事的，我还有妈妈陪伴着，我还是你认识的原来的僕，我还有你。我现在处理公司的事物呢，就不跟你多说了，好好照顾自己，拜。”我没有想到，僕很快就说完了他想说的话，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泪水竟不知觉地流了下来。那是我第一次为男生、为僕流泪。 刚才发生的事，犹如与我隔绝了一万年，喧闹与寂静，孤独与繁杂。我与他从一个世界走来，却总向了不同的世界，这么的迥然不同却又相距的如此近。我不曾发现这段距离竟是无可逾越的鸿沟，永远隔着对对岸的我们；我也不曾想到僕是有多大的决心，要在这段距离上架起一座桥梁，可以让我再桥上看风景，而他可以随时看到桥上的我。那时最大的问题，我不知如何站在桥上，又会看到什么样的风景。 事实上，我们从没有正式交往过，因为那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正如《我可能不会爱你》一样，没人会相信，保持着最初的友谊。那时，与其说是我们在错过对方，不如说是给时间一点时间，让故事慢慢发展下去。年轻着，就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 第七章 默默相守 没有过多久，班主任就在班里宣布僕要退学的事情，僕成了不被模仿被祝福的对象。看到同学们惊讶的表情，我反倒觉得说出祝福的人，是最虚伪的，是可惜挽留还是庆幸淘汰？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我所担心的并不是僕的前途无望，反倒是他该如何追求自由和出类拔萃，毕竟这是我们之间共同的目标期许，毕竟僕还是一个刚成年、涉世不深的初来乍到者。 僕每天很忙。他的忙碌，让我想起巴普洛夫和高尔基，匆忙的人生并不缺少什么，只要在匆忙的时候，停下脚步留意下身边的美好。现在的我，早已知道僕当年的不易，那是一次蜕变。 僕很忙，但他总会一个电话或是一个短信，提醒我学习、天气或是身体，也许是先前的拒绝，让那些很不起眼的一句话，足以让青春开始萌动。其实，更多的是，体谅僕的孤独。我们能够相见的机会越来越少，能够交谈的话题越来越现实。逐渐地，我们学会了把对方放在心里，而不是挂在嘴边上。 一段美好的感情，需要两个人共同的苦心经营，正如我在写《你永远是我的主角》时，总会时不时地把僕牵扯进去。每到这时，我都会停笔思考，这样的角色在我的世界里或许必不可少，但在小说里，根本没有我的角色，又何必把僕无辜推给一个被我虚幻出来的人呢，着实可笑。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一切的事情好像都在重复。明天是难得的今天，今天又会转瞬变为明天。 成绩第一的头衔，对我来说没有往日的吸引力，凭借小小的智力，提早完成了高一的课程。 我向校领导提出了攻读高二课程的申请，被要求选择文理科。我选择了一直讨厌的理科，并且插班到了理科实验班。 我的生活似乎又上了一个台阶，殊不知在更高的台阶上摔下来，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夜晚，不是月黑风高，也没有过于噪杂的喧闹，有的只是，雨在窗外静静地下着，一丝不苟，很是认真。雨和大地似乎是相恋而久未相见的恋人，缠缠绵绵，如胶似漆。 我在这样的夜里突然醒来，浑身疼的厉害，五脏六腑也在翻江倒海的折磨我。房间里依旧是我习惯了的黑暗，四周静悄悄的，有点恐怖。因为怕打扰到邻居，我忍住了疼痛；因为怕影响到难得休息的、不知在何处的僕，没有打他电话，忍住了难受。一时间，我惊想不到该向谁伸出援手，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病魔，默默地流泪。第二天，房东在打扫院子的时候，发现了瘫在床上的我。 “你个傻丫头，这么难受都不说出来，真是心疼死姨了。”只是依稀记得房东肥胖的身体把我背起来的一幕，至于其他的，完全没有记忆。 “姨，别担心，我坚强着呢，还死不了。”我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有气无力 “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一切都有姨在，没有谁能让你不好过，你安心养病的，其他的，交给姨。”房东紧紧握着我的手，那份温暖立刻刺激了在鬼门关走一遭的我，沿着神经传到了大脑，直接把我的眼泪给逼出来了，犹如那晚的大雨，狂下不止。 一次经历就是一次人生的话，估计我已经几世轮回了。 房东帮我给学校请了假，帮我买了补身子的营养品，百忙之中，都要来看望我。我躺在病床上，给僕打了电话，希望能从他那得到少许的关心。可是，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他秘书的声音，说他在外地正跑调研。 我听着秘书干脆清爽的声音，竟再次哽咽了，那是我第二次为他流泪，因为感觉到他不在我的世界了，《百年孤独》中的孤独感理科侵袭了我。 那时的我，与手机成了最亲密的朋友，成了真正的手机控。不用考虑学习和生活上的事情，每天都泡在网上，看新闻，发邮件，写心得，尝试着自己一个人也能生活的很好。我也在静静洞察着世界，静静挥发着自己。 大概是住院一个星期后，僕终于打来了电话，仍旧是很匆忙地声音，说是把医药费已经交了，让我安心养病，其他的还没来得及说，就匆匆挂了电话。我能听到那边仍旧是一片的噪杂，仍旧是争吵的声音。 同一天晚上，越励阳再次出现在我的世界里：你打我的世界里走过，不偏不倚，正好撞在我的肩头，碎在我的念想里，让我来不及回首，你已定格成相守的永久，不离不弃，温暖了那颗压抑了百年陈酿的灵魂。这些话，是后来扩写《你永远是我的主角》是，把越励阳写了进去，也是真实地融汇了越励阳在我的世界里充当的角色。 那一晚，是我和越励阳正式成为朋友的一天。很大程度上，可以说是知己。他评论了我的心得说说，很文艺，很有内涵，对我大脑的刺激程度也相当严重，让我不得不魔幻般地运用手指，恨不得把所有的心得，全打印在‘回复’上。清醒之间，写了删掉，删掉了再重写，无尽的纠结着。最终我给他发了一条长达千字的消息，一次又一次点亮手机屏幕，希望尽快得到他的回复，哪怕是一个表情，也会让我安静入睡。知道现在，他的每一条信息，仍对我有足够的吸引力和镇定力。 晚上十一点，他终于回复了，让处于半睡半醒之中的我，顿时来了精神。 我得知他也是一名高中生，那一年高三。他在四中，我在一中，他在南，我在北，老家方向，他在城东，我在城西。 我们俩像是用不可相交的平行线，共享着一片空间，一直延伸到最遥远的心际。那时觉得，没有什么比拥有一个知己来的重要和实在了。 第一次的聊天，内容是很肤浅的，互相了解对方的情况。他的情况，都是他自己说清楚的，而我的情况也是他帮着说清楚的。以至最后，他给我讲了一个与我相似女孩的故事。虽然是在讲别人，但我听得津津有味，感同身受，时不时的帮衬，以示我在认真听着，以示我内心的舒坦。 临近深夜，他让我注意营养，养好身体，重新回到学习的轨道上。和僕一样的话，却让我不自主地进了耳朵，灌在了大脑里。也许这就是，被一个懂你的人呵护的美好。 ------------ 第八章 总算有了刺激 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最软弱的。这话虽不假，但如果不坚强，软弱给谁看。这份软弱虽是骨子里带的，但如果没有强有力的外部力量作用，它是不会穿过刚如铁、坚如钢的石化骨的。‘麻溜苏晓轩’在那一夜，成了越励阳话下最安静的茉莉花，吐蕊沁香。 由于距离的美，我可以不顾形象的在床上翻滚，尽情品尝一个女生该有的娇弱。每一次都能被越励阳发现，他并不要求我停止，也不让我继续，而仅仅是做自己。 做自己，是最难的一件事，我不知道什么才是自己。看到其他的女孩，在夏季来临时，穿上很漂亮的套装，披散着头发，脸上洋溢着笑容的时候，我总觉得那不是一种美，而是一种刻意的伪装，会让我打心眼里嫌弃。可是，当我看到身边的女生炫耀人生第一次穿上高跟鞋时，又是那么的想要脱掉脚上沉重的运动鞋，解掉马尾，也感受一下高挑可以俯视的心情。转瞬间，我又会感到简单的自己真好。嫉恨自己这双看清一切、鄙视一切又渴望一切的双眼，所以，当越励阳说让做自己的时候，我心中的矛盾陡然攀升：我认不清自己。 在医院里整整躺了一个月。在这期间，僕依旧忙的顾不上我，我也忙的顾不上他。越励阳也忙着自己的学习，不间断驱寒温暖。自己的私心，忘记了越励阳是要即将面临高考的。 虽说我和越励阳同在一个城市，是有很多可以相见的机会，但我们似乎是有种默契，都没有提出见面的要求。真正的相见，是在一年多以后。 日子飞快的过着，花园里的景象由皑皑白雪融化成了万山翠绿。花儿竞相绽放着美丽，没有一定想要放弃的意思。看着花草树叶，越来越率，一股生命的力量传染了我。生病好了以后，犹如获得了第二次重生，生龙活虎，心态飞扬，浑身充满着力量。也更加珍惜着健康。 在后面一年多的高中生活中，我见识了很多的插班生，形态各异，但惟独对我自己最满意，说成是高傲也并不过分。以前离开了高一的生活，对我来说，好像是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相对那群在我眼里还是初中生的同班同学来说，缺少了一个我，应该是他们的幸运，而不是感到有所不适吧。 冥冥之中，还是要感谢他们曾经在我的世界里出现过：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你，哪怕你是过客，也会留下最美的身影，哪怕你是陌路，也会感到心跳的声音。我从不会说要去珍惜什么，而是默默地关注，不是担心失去已得的，而是用心感受你我所经历的。这仅仅是后来，我对他们的总结和怀念。 重新进入到一个新的班级，我是全新的，新同学，新老师，相对的，我也是陈旧的，‘麻溜苏晓轩’的命好早已在校园里传开了。新同学对我的到来，是惊喜是自豪也是钦佩，而我对他们，也只是莞尔一笑而已。 理科班的女生本来就相对较少，理工科成绩好的女生更是稀缺，对于我这个不需经过考试，就能进到实验班的女生，新同学更是把我当成了‘国宝’，而我也不可避免的成为了班里为数不多的女生的公敌。 “你就是苏晓轩吧！”为了彰显男女平等，副班长是位女生，她径直走到我的桌前，其他几位女生也围了过来 “有事就说吧，别耽误学习时间。”我知道他们是在找茬，自然也不会给她们好脸色，头也不抬的回答 “你以为你很拽啊，一个小小的学妹就敢这样，还想不想混下去了。”她学着黑帮老大的口吻教训我，可是无论从她的体格还是声色上，都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还敢笑，真不知好歹。”我没有提防背后女生动作。一个女生从背后夺去了我手中的笔，狠狠摔在地上，紧跟着，课本、试卷全都遭了秧 我自认为是个不惹是非的人，但那一次，我愤怒了。 ‘麻溜苏晓轩’的名号并不是白叫的，凭我的实力，对付她们是戳戳有余的。可想最后的结果，我暴打副班长的举动，当时就吓坏了几个胆小的女生，而其他的，也避免不了被我教训的恶果。当然，我也是挂了彩的。从那以后，原有的名号有平白增添了‘削魂’二字。 “鉴于我们班苏晓轩的表现，经班委一直同意，任命苏晓轩同学为班长，大家鼓掌。”当天的班会上，班主任带着教务主任宣布 “这个班长我不当，承受不起！”我立即站起来，反驳道 当班长，真会开玩笑，打赢了副班长就能当班长吗？这样的结果是不能被接受的。 “苏晓轩同学，请你慎重对待这个任命。”教务主任背着手，眼睛里充斥着严肃 “我有自己的理由。首先，我来这不是为了打架的，所以，我打架肯定是不对的，应当批评我，而不是现在这种状况；其次，我没有搞好和同学之间的关系，属于交际问题，应当被深刻教育；最后，因打赢了副班长就夺去了班长的位子，是对其他人的不尊重，难以服众。还有，我只想好好学习，如果不能，请把我调到能学习的地方……” “这苏同学的辩解真是条理清晰，义正言辞啊，不过，主任啊，调离班级是万万使不得的。”班主任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赶紧打断我，与教务主任耳语了几句 “苏晓轩同学，原本，教务处对你的恶劣行为，是做出了通报批评的方案的。但是，由于你承认错误的态度端正，再加上办主任亲自为你说情，现在我代表教务处对你作出以下处罚：一，担当学习委员，把落在后面同学的成绩提上去；二，在学校举行的比赛中，必须拿到前三甲；三，做好自己的。如若再犯，定加倍重罚，处罚是在班级公布。”教务主任硬是背着手，一口气给说完了，憋着脸走出教室，班主任紧跟其后。 这算什么？奖励还是批评？ 起初是满心的不满，但后来发现，那些处罚相当有力度。成绩差的学生，因为怕我找上门，主动刻苦学习。我可以放心做好自己的。至于比赛，限定了学校，那就容易办多了。因为传说是很难被超越的，而那时的我就是传说。 ------------ 第九章 辛苦走一遭 一战英雄成千古。响亮的名号传传到了越励阳的耳朵里，深夜给我发来‘贺电’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飒爽英姿，麻溜削魂，深感佩服。”他知道我喜欢文学，但讨厌古语，偏偏来这一套 “毛主席教育的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定不轻饶” “实乃国之大幸，民之大福，一代女英出少年，巾帼不让须眉。” “莫须有，我在做自已！” 聊天的内容从古至今，一丝不落。临近结束时，我却无比的感伤起来。越励阳说下个月就要高考了，心里还是悬着，可能短时间内没有太多精力陪我聊下去，让我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听他的口吻似乎有点要远离的意思。他说，如果考不好，会选择弃学，走上打工仔的道路。他还说，高考结束以后，会选择一个人去流浪避免承受等待结果的痛苦。他还说，他虽然对自己的人生有比较清楚地规划，也知道其中的刻苦，但不想以逸待劳，所以要去实践。他说这些的时候，我透过他的文字能够感受到一颗炽热的心。最后，他给了我很多学习上的建议，推荐值得一看的文学著作。从中，人生第一次感受自己的心可以完全镶嵌在另一颗心里，随着思想自由的畅享，就像《平凡的世界》，那一片片纯真的人与物，一次次预示着新时代的到来。 像往常的夜晚不一样，我在天花板上乱涂乱画，却没有往日里那种孤独的感觉。 窗外的虫鸣鸟叫，都被我想象成亲密无间的伙伴。在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这样一种感觉，可以在最安静的深夜里，一把火热烈地燃烧起来。 对于越励阳，我选择默默地关注，默默地等待，默默地祝福。对于僕，等待的感觉不再是强烈的，理解与包容，或许才是对他的宽慰，也是对自己的安慰。抗争现实，是徒劳无功的额，便学会了安分守己。 进去六月，我的心也随着紧张起来，每一次跳动都那么有力。眼看着铺天盖地为高考加油的标语，眼看着即将毕业分隔两地的朋友与情侣，不知道他们在往后的日子里会不会珍惜自己的世界里曾经有过别人。 家乡县城北侧横亘着一条河，从西往东，静静地流淌着。船上人家也像是怕打破那份宁静似的，一年到头也不敢轻易喧哗。县城在河的南岸，也一直向南发展。为了符合县城的起源，同时为了表现出不忘本的情分，在紧挨着河的堤岸修筑了一条长长的走廊——隔河公园。一条花园式。供休闲娱乐的地方，长久以来，想从南往北，再从北往南，人们都只有一条选择：河上没有桥，只有一家在两岸开了渡口的渔户。泊车、饮茶、垂钓、观日落，依旧是渔户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模样。这一片悠然，是越励阳口中不落的去处。 高考结束了，暑假也紧挨着到来了。继续留在校园里学习的我，时常会走上半个小时，来到隔河公园，时而驻足渡口，时而沿河漫步，享受着紧靠着喧哗却一片恬然的舒适。 “小姑娘，要到河对岸看看吗，免费渡你1”渔户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支撑着一只不大的平舱小船，眯着眼睛笑 “不了，老大爷，我在这看着也挺好！” “你们学生还真是有趣，大老远的，来都来了，硬是不坐船。前段时间，有个小伙子，也和你一样，宁愿只是看着，也不愿意感受一下……” 渔户口中的小伙子，估计就是越励阳了。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也为与他有相同的心思而窃喜。 高考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越励阳的境况如何，我一无所知，也成了我执着追踪的目标。每天都会打开qq，关注着越励阳灰色的头像，和空白的空间动态。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等到了他的讯息。 原来，正如他自己的打算。高考一结束，他就独自一人去了广州，边打工边流浪，边流浪边怀念家乡。他告诉我，他并没有感到工作的劳累与艰辛，也没有对世俗的厌弃。他在广州发现了可以放松心境的地方：那也是一条河，河的一岸也修筑了公园，居民住宅距离得很远，相对保持了一份宁静。每天，他都会早早的起床，先去放松一下，散散步，面向河面，尽情呼吸着可以清化心境的甚至灵魂的空气。那里也有水上人家，那里也有古道客栈，那里唯独没有家的气息。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提高考的事。 僕接手了他老爸的工作，当上了自家公司的总经理，走上了走南闯北在商界打拼的道路。暑假来临前，僕来跟我道别，说公司准备把总部搬到北京，之后的联系断断续续。暑假里，僕经历了公司的一次震荡，让他本来就不成熟的脊背弯了很多。他向对手妥协了，不是因为懦弱，而是他还不够坚强。 僕曾从北京逃回来，在小饭馆里，坐在我的对面，无声地流着泪，然后小小给自己擦眼泪。那个笑容，是青春岁月里的他不应该有的，但却表现的那么自然，让我顿悟，眼前的人已经长大了。 僕没有再让别人帮我的忙，没有再打扰我的生活，没有再侵犯我的自由。他每次来看我，都是很匆忙的，说完要说的话，做完要做的事，就一次又一次被公司给交了回去。他临走时双眸里的那份不舍与不愿。深深印刻在我的脑海里。至今，我都像是回忆看过的电影一样，对那一幕，紧紧地牵扯住。 暑假里，我的付出更是百倍的，几乎学完了整个高二的课程，每天在各个老师的家里转悠，疑难求助。跑遍了所有的书店、图书馆、书摊，只要对学习有帮助的东西，没有能逃掉我的捕捉的。每一次，僕看到我床头摆的那一摞书，高高的书本，都会向我诉说初中时一起奋斗的场景，然后又会戛然而止。曾几何时，每当我注视床头的那摞书时，都会油然而生一种心酸的感觉。试问，人生重来一次，我还会不会那样的努力。 ------------ 第十章 重新来过的永久 新的学期开始了，我再次向学校申请了升级。学校对我进行了测试，口头上表示同意，但为了保障，还是硬生生的把我的高二生活延长了两个月，我不用再去上课，而是学校选派老师给我辅导，扎实一下基础。 曾经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副班长，早已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的躲着我。偶然一次的碰面，也只是将就着说几句客套话。 可是，自打新学期开始，她像是失去了珍宝一样，时刻关注着我。每次走在校园里，看到她那双奇异的眼光，总会让我浑身打颤。这下倒好，变成我躲着她了。 “苏晓轩，你是不是开始害怕我了？”一次偶然机会，我偷着体育课时间，独自跑到花园看小说，被她突然的造访，吓了一跳 “怕你？你还想再和我较量一番吗？” “你这脾气就不能温柔点吗。想当初，你插班到我们班，是我不懂谦和，惹怒了你，如今我们都分开了，你还在记着以前的事，真是小心眼，不仗义。” “哎，我说你不好好上课，专门跑我这儿挑刺是吧！” “这话怎么说的，只许你上体育课，不许别人也上？只许你在这悠闲，不许别人也在这瞎逛？再说，这花园也不是你家菜园吧！” “几日不见，嘴上功夫见长啊！行，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在这待着吧，我走！” “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啊。”她一把拉住我的衣襟，扯带着一点力道，只听到‘嘶啦’一声，顿时我感到腋下灌进凉风，衣服破了。我倒还没说什么，她首先‘啊’得惊叫起来，迅速跑开了。 倒不料，她还没完没了了，隔三差五的出现在我的身边，像是粘了胶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这下我慌神了，彻底地想要逃跑。曾经有人告诉我，当一个女人被另一个女人征服的时候，她可能喜欢上了她。想起这句话，我硬是愣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哽在喉咙里的唾沫重新咽了回去。 我发挥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运用从小说里学来的技术，不采用男性化的威慑而是运用小女人的策略刺激她。一改以往的运动装，换上了借来的粉色衣褂和长裙，松散着马尾，心惊胆战频繁地出现在她的面前，以示我正人君子的形象，这个效果是极佳的，一针见血。 直到现在，我都要感谢她，如果不是她，真不知道我何时才会变成女人模样，那时的勇气换来了今天的正常人生。 后来，当我把那个故事讲给已经上了大学的越励阳时，他像是预见了我的改变一样，反问道我做小女人的感觉如何？ 做小女人？这是个既严肃又充满讽刺的话题，直接戳穿了我的内心。一直以来，我承认自己是女性，但却无法表现出女性化的一面，即便是在僕的面前，也像是哥们一样。 两个月的时光，简直就是时光隧道里的一颗微尘，不起眼。轻松又艰难地度过了两个月后，我终于拜托了一个新环境，而进入到了已经熟悉的新环境，没有人会注意到我的存在，却无时无刻不在受我的影响。校领导甚至想专门为我做个特辑，宣传学校，激励后生。总归，我也来到了在越励阳口中是人间天堂、在他人眼里是人间地狱的高三。我期待着来临的高三生活。 僕不知道是从哪得知我升到高三的消息，深夜从北京打来电话，让我别心高气傲，让我正确对待高考，让我别忘记自由和出类拔萃我听着可笑，但迷糊之中，听得出他的疲惫，声音变得沧桑了许多。没曾想，两天后，僕竟专门派公司的业务员，给我送来了一大堆营养品，提供最好的高考复习资料以及设备。 我在感谢僕的同时，嘴里说的都是埋怨和批评。我不知道他还想要做什么或是已经做了什么，都不接受。 虽是高三，我并没有放弃继续工作，反而还为了贴补家用，另外找了一份家教。僕打给我的钱，存在银行卡里，一分钱也没有动。房东说我傻，何必苦自己。当时嘴上虽说年轻不怕苦，但心中明白，僕的钱挣得更加辛苦，更重要的是，如果我不努力，不去经历一些事情，恐怕我的世界只剩下空白二字，丰富了我的青春年华，哭并快乐着。 冬天的到来，陡然间，让万木凋零，一片沧桑。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被风吹落的树叶，散落一地，像彩色的雪花，飘飘洒洒。 一个北风凛冽的黄昏，我远远看见站在校门口的母亲，在寒风中冻得直打哆嗦。 “妈！你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快跟我回屋！”我两步并作一步，搂着妈妈向住处走去 “这么冷的天，我的娃还在学习，妈不放心，就过来看看。”母亲的手势冰冷的，粗糙的，坚硬得像只男人的手。我知道母亲是个闲不住的人，没有了农活，一定又去找其他活干了 “我的娃，妈今天来没有打扰到你学习吧。你爸听说你很努力，都跳到高三了，不放心你的身体，就合计着，让妈来看看。”到了出租屋，我让母亲坐在床边，赶紧给母亲倒了一杯热水，暖暖手 “妈，你和爸都放心吧，女儿在这好着呢，用不着担心。” “那就好……我的娃，咱家穷，你爸和我没啥文化，也没啥关系，知道在城里，啥都贵……这些钱，是你爸嘱咐我一定要交给你的，让你买点营养品，补补身子。” “妈，我不要，我不缺钱，你和爸在家里很辛苦，你们才应该保养身子。” “傻孩子，我和你爸天天干活，身子好着呢，补了，还营养过剩了呢，”母亲虽然笑着，可是很勉强 上次回家，我知道母亲在邻村找了一份材木场的活，一天工作到晚上。父亲也想着法地赚着外快，贴补家用，还要为孩子们攒钱。 “我的娃，妈这次来，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你姐姐阳历年就要结婚了，女婿是邻村的，人挺老实，也勤奋，对你姐很好。你爸担心你听到消息再跑回家，耽误学习，让我提前给你吱一声，你好好学习，家里的事，不用你管。” “妈，姐姐出嫁这么大的事，我肯定要回家送嫁的，不然，姐姐以后会怨恨我的。” “不会，不会怨恨你的，这也是你姐的意思。她希望你出息，给咱家争脸。” 母亲当晚没有着急走，陪着我过了一个很久不曾拥有过的温馨夜晚。 那晚，在梦里，我还是小时候的模样，可是母亲却已经不再年轻，皱纹爬上了额头，粗糙的手掌满是硬茧。梦里，我渐渐远离母亲，当回头望的时候，她的身影已经模糊到消失不见了。我顿时感到了孤独，不断呼喊着母亲，泪水早已展示了母亲的衣襟。 亲人，是我一生牵挂着的东西，千丝万缕的思绪总避免不了亲人的脸庞。家是温馨的港湾，能够为我遮风挡雨。那一夜，我像小时候一样，依偎在母亲的怀里，甜甜的睡。 ------------ 第十一章 不曾想到的青睐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 “娃子，你继续睡着，妈得赶着早回去干活。”母亲在我耳边轻声的说 “妈，天还早呢，这么着急回去干嘛？”我睡眼惺忪，好不容易清醒过来 “妈还有活干，不能给耽误了。” 我没能挽留下母亲，只能随着母亲爬出被窝。趁着母亲帮我打扫的时候，我偷偷把昨天她要给我的钱，塞进了她的衣兜里，催着她离开。 当我送走母亲后，透过灰白的薄雾，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房东。 “丫头，怎么不多留你母亲一会，等大亮了再走。” “她着急回家干活。”看着母亲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又想起昨晚的梦，泪水竟有些止不住了 “孩子，想哭就哭吧，都是苦命的人。”房东把我揽进怀里，暖暖的。我很认真的哭了一回。 僕打电话给我次数越来越少，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在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我一人走在操场上，在一片没被破坏的雪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心，在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一把碎雪猛砸在心的正中心。 越励阳在大学里的生活，似乎很丰富，应该参加了很多的校园活动、社会实践。他很清楚我的情况，每一次给我的留言都是中肯而有用。每一次的留言，都像是在讲一个故事，看着那些富有感情的文字，竟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谈话内容越来越多，话题越来越尖锐，最后都会回到文学主义上——自由。那种看到他的文字就会心跳加速的感觉，还在持续着，小心翼翼地，怕出了什么岔子。他只字未提高考后发生了什么事，去隔河公园的原因是什么，似乎心里都保持着秘密感，但同时都打开着一扇窗，让对方能够隐约看到。 高三的生活并不是枯燥的，我深深感受到越励阳口中的美轮美奂，那么的让人着迷，看着一群群急促地像逃命的学生，最容易想到那些老掉牙的口号，在感受高三压力的同时，也在享受着高三带来的欢乐。 “你好，是苏晓轩同学吧，我是北京杂志社的记者，在网上看到你的文章，想对你进行一次采访，不知是否有时间？”班主任把我叫进办公室，本以为会有一些比赛，没想到冒出一个陌生的男子毕恭毕敬地自我介绍 “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你发到网站上的几篇散文，已被我们收录了，这次来，除了对你采访外，还要跟你洽谈一下稿费，希望能有跟进一步的合作。你的文笔很好，像你这样的写手，现在可真不多了，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这是我们起草的合同，你看一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男子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嘴上手上一直忙个不停，介绍完了自己，又忙着介绍合同条款，最后才拿出稿费，“这是按照新作家的标准支付给你的稿费。” “你们这个网站……还有杂志社的发展前景怎么样？她如果签了约，是不是要定期写稿投稿，会不会耽误学习？”班主任也一起看着合同，替我回到道 “老师，这个你放心。考虑到苏同学的特殊身份和学习任务，杂志社不会要求定期写稿投稿。苏同学之前写的几篇文章，完全符合了我们杂志社接下来的几个专栏的命题，所以短时间不出稿，是没有问题的。另外，福利和稿费这块，如果社会对苏同学文章的反应效果比较好，杂志社会着手准备为她办一次说明会，是签书会也有可能。不过，老师，放心，这都是以后的发展规划，如果实施，并不是一句话的事情，那时估计她也毕业了。”男子说的很快，也很清楚，紧紧抓着我的思绪 “容我考虑几天行吗？”我低着头看完了合同，有重新粗略翻了一遍 “这个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带过来就是给你时间考虑的。另外，提醒一下苏同学，如果有其他杂志社找到你，许给你相对比较好的待遇，还烦请苏同学慎重考虑，我们杂志社总部早北京，在全国大城市都有分社，待遇这方面是绝对不会比其他杂志社低的，定会极大的满足你。这是我的名片，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打给我，或是直接在合同上写明你的要求条款。” 送走了杂志社记者后，班主任没有让我着急会班级，而是让我去趟校长室。 “晓轩同学吧，来，快请坐。”校长看到我，停下手里忙着的工作，招呼着我坐在他的对面，“晓轩同学啊，你的事，我也有所了解。你的才华和智慧，那就不用说了，大家都很清楚。找你来呢，是想听听你对未来的看法。”校长是位资深的老教育家。我很尊敬他。 “我现在还没有考虑到未来那么遥远，只想把现在做好。” “好吧，我也就不跟你绕圈子了。我们学校早就把你列入重点发展的对象，把你作为形象大使宣传了出去。就在前几天，我收到几分邮件，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他们都是一些名校，都想让你去他们学校学习。”校长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几份打印出来的邮件，摊在我的面前，“这里面有他们各自为你提供的各种优惠条件，专业还有以后的发展规划，你好好看看。” “校长，不用看了，我哪所学校都不去。我想参加高考。” “为什么？你知道这是被保送。” “因为我的一生只能经历一次，高考也是。我不想错过千军万马闯独木桥的那种激动人心。虽然我也知道这些都是名校，很想去上，但这毕竟不是证明我自己的方式。” “孩子，你知道被保送是多少学生奢望的吗？况且这次给你的条件相当的好。实话告诉你，这些大学的招生人员已经来到学校了。我没有让你直接见他们，是想先听听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很简单，很明确，也很坚定。我要经历高考！其他的途径，留给别人吧。” “孩子，听到你是这样的想法，我是多么激动。你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我本以为你会接受这些优越的条件。没想到你会这样干脆的拒绝，学校因你而骄傲。那待会，我把几所学校的招生人员叫进会议室，你去亲自回绝他们。” 我最终回绝他们的时候，为了避免他们的再次骚扰，接受了：高考后，如果成绩不理想，仍可通过保送的方式就读的条件。 ------------ 第十二章 或许一切都在掌握中 当我把自己的想法阐述给越励阳的时候，他一语道破我心中的不甘。虽然没有太多的语言，但在我的心中还是引起了不小的波浪。 在我十七年的岁月里，从没有一段时光像那样辉煌过，哪怕是一年前拼命赢来的赞许声。我心中有不甘，不甘这一切出现的为何不早点，不甘自己的倔强而苦痛着。我也替别人不甘，不甘没有平等的对待，自由的选择，不甘不是所有人的努力都被认可，而处处暗藏玄机。为此，我思考了很多，甚至有过弃学的想法，最终都被越励阳‘做自己，别强求’劝慰过来。 我虽然放弃了直接进入名校的机会，但是接受了杂志社的工作，并在学校老师的陪同下，参观了位于北京的总部。 当我踏上北京之旅，来到杂志社门口时，才意识到那是一个怎样的杂志社：杂志楼是古典的小偏房，除了很正式的门牌号以外，看不出与现代有什么关联。 杂志社的办公场所很不规整，应该说是杂而不乱。每个部门的位置都由自己来选定。最终选定的结果，是主编位于所有部门的正中间。所以，我一进门，就看到了主编，那是个会被访问者当成客服的主编。杂志社里的人告诉我，他们是一群脱缰的野马，而他们的女主编就是一个大的驯马场，放任他们，却掌控一切。 主编对我的印象很好，我的文章也是被她亲自拟定的，某种程度上，她是我的伯乐，知遇之恩，在以后的创作中慢慢报答 恰巧的是，主编也认识僕。所以在主编的安排下，我和僕艰难地见了一面。 我静静地坐在咖啡馆里，面前知摆放了一杯苏格兰咖啡。浓香的味道，一次又一次刺激着我的肠胃。透过咖啡馆厚厚的玻璃窗，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流、车流，一行行，一排排，闪过眼球，定格成永久。我丝毫听不到窗外的声音，能听到的只有隔壁轻轻地交谈声和头顶广播里淡淡的苏格兰小调。 “在看什么呢，这么入迷”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僕已在我的对面坐下 “在看物是人非。”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我顿时一惊。这才转过头注视着僕，依旧是西装革履，但我却对那张脸感到了模糊，“连你也变了模样。” “呵呵，说的这么伤感。跟杂志社谈的怎么样，还顺利吧！”僕显露出浅浅的微笑。我却从那一笑中看出，早已失去的纯真，满脸写满了商场风云 “还行吧，算是一场历练。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好的运气。”我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 “你的文章我也看过，很自由自在，符合你的风格。那家杂志社的主编跟我是好朋友，发展前途很广的。如果你能在里面工作，她一定会尽力帮你筹划的。”僕说那些话的时候，那份自信让他显得更加模糊不清，他是喜欢挑战的人，也喜欢刺激。那份自信，让他失去了原有的性格。 “好久没回家了吧，我给你带了点家乡的特产，赶紧尝尝。”我从书包里掏出一大包从家里带去的特产，转移话题到他的工作上，“在北京工作很辛苦吧，你似乎消瘦了不少。” “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到彩虹呢。在商场也这么长时间了，经历的多了，这点付出是值得的。”僕倒是保持了在家吃饭的习惯，不顾形象，狼吞虎咽，“果然是家乡的味道。” 在离开北京的时候，僕推掉了所有事物，专门送我。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间，你已经高三了。以前的种种好像……隔着万年一样。” “你开始怀念了？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 “怎么不记得，自由与出类拔萃。这可惜现在的我，身体早已不属于自己，恐怕这辈都会失去自由了。” “没有关系的，生活会让一人改变的。也许十年以后，你会庆幸自己现在的选择，有得必有失，安心做自己吧！” 在月台上，最后的对话，是让各自保重。隔着车窗，看着僕转身离开的背影，我的泪腺再次为他喷涌，忽然想到也许朱自清笔下的父亲也是在转身的那一刻，哭了吧。 回到学校不久，我收到了主编的邮件。她预祝我考个好成绩，并担保不会打扰我的生活，这会是一份不错的兼职，不用我再找其他的事做。我感谢她的祝福，答应多写好文章，并拜托她照顾僕。 剩下的事情，就是准备高考了。我很庆幸自己的运气，可以不用费太多精力就学会了课程，可以空闲出更多的时间去帮助其他人。 在临近年终，快要放假的时候，房东说她儿子在北京遇到了麻烦，需要她去北京照顾儿媳，寒假里不能再给我提供方便了。我理解，同意寒假回家休养。在她临走时，我给了她僕的联系方式，希望可以帮助她。 整整一年的时间，我才完成《你永远是我的主角》。当我想把这本书传给主编时，让她在杂志上连载时，第六感提醒我要小心。现在看来，那是多么愚蠢的想法，花了一年时间写成的手稿，如今化为了灰烬。 ------------ 第十三章 现实中常有的事 回到家以后，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我感到一阵压抑。出了门子的姐姐只有在年后才能回家，我是多么想见她一面，向她说声抱歉。想起小时候一起玩耍的情景，怀念相依为命的岁月，想起没怎么关心过姐姐，心里就有说不出的辛酸。 年前的同学聚会，我没有去，那些成为过往的小伙伴，分散的已经很难再聚齐。我专门去了趟离开了五年的小学。不知道是有多久没有回去过，竟连操场变得破败了也不晓得，本以为不会遇到任何人，却不想碰到了在田埂上闲着的小学一年级的语文老师。 “是小轩吧，都长这么大了。”十年前，老师高大的形象深深印在脑海里。十年后，老师也会遭了岁月的摧残 “是的，我是小轩，老师近来可好啊！”我和老师并排坐着，谈天说地 “老师老师叫着，还真把老师老了。转眼间，不教你，都已经十年了，看看现在的你，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老师不自觉地开始唠叨起当年的我是多么淘气，像个男孩子；不不自觉地想起那个班，想起那些学生。老师苍白的头发，佝偻的后背，深邃的表情，写着岁月枯黄的脸，在夕阳的印照下，显得那样美丽 过年的农村，依旧是繁忙的时节，遍地响起的唢呐声，吵得我晚上无法入睡，我感觉有股力量横在我的胸怀，急需宣泄出来。那时，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是越励阳，一个完全模糊的人。我把那种感觉告诉了他，希望他有办法帮助我，但我的讯息是石沉大海，直到再次开学，才得知他又去了一次广州，领略一下江南的冬季。 高三的寒假是极其短暂的。年后不久，我就离开了家，那次是带着全家人的希望走的。在我走后两天，姐姐才走娘家。 高考百天誓师大会上，我远远看到了僕在校门外站着，但当我冲出校门时，远远地看着他已坐着车子离开了。我知道僕是回家祭奠他父亲的，我也知道他的心中还有着梦，尽管这样，还是对他的匆匆走过感到失望。 房东是开学近一个月才回来的。当我问她事情是否解决的时候，有没有打电话给僕的时候，房东一脸的沉闷，狠狠瞪了我一眼。我没有继续问下去。 “喂，是晓轩吧，要找僕吗？晚上，我打电话给僕，接电话的竟是主编。主编告诉我，僕在陪客户喝酒。 “那你让他少喝点，多注意身体，让他有空给我回个电话”没哟听到僕的声音，我有点不甘心，心里在犹豫。但，当我听到僕的声音时，心里却无法平静 “你没事喝那么多酒干嘛？”第二天，僕就给我回了电话 “轩，我的事你就别管了，你也管不了。昨天打电话有什么事吗？”听僕的语气，应该还在醒酒状态 “我也没什么事。就前段时间，房东的儿子在北京遇到了麻烦，想问问你知不知道？” “轩，你不好好学习，关心这些闲事干嘛，她儿子已经没事了，你就放心吧！” “看来你是知道的，那我看房东怎么不高兴啊，发生了什么事？” “苏晓轩，我说你是不是真的没事干啊！还有多少天就高考了，你不知道啊，不要管别人的闲事，做好你自己！”僕说话的语气越来越激烈。我不知道哪里说错了话，更不认为做错了事 最终，好奇心战胜了我。 “姨，你回来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周末，我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个死丫头，你是来刺激我的吗？怪不得一直做好人，原来背地里坑人！”房东对着我就是一阵乱吼 “姨，我是哪里做错了吗？我改！” “你没错，你哪里会做错，是我们一直在装可怜，竟然会碰上你们这种人。我们是小户人家，惹不起你们，躲得起！”房东的大发雷霆，彻底惹起了我心中的怨气，强忍着怒火，一遍又一遍的询问 “这一切你不是应该早就清楚的吗？你男朋友有权有势的，还用的着我这个老婆子告诉你吗？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我们划清界限，惹不起，我们躲得起。”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房东儿子是个包工头，在北京因为追讨债务，被开发商暴打了一顿。僕本来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但因牵扯着主编，出头帮了开发商，摆平了这件事。最终，僕逼着房东的儿子接受了相对苛刻的条件。 那一次，我没有打电话给僕，而是直接给主编打了电话。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晓轩啊，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杂志社和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是知道的，追尚自由是我们的理念，所以自由报道也是正当的。只不过一些消息的来源问题，可能会给外界一个模糊的概念。不错，这件事是和我有关系，也是僕出面解决的，但是你放心，我们会尽力做好善后工作的！” “善后？你们是和开发商一伙的吧，专门坑害弱小的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一句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有机会我会让僕亲自跟你解释的” “我不需要解释，解释就是掩饰，你们一起做了什么，我不管，但是，请别让我发现你们在害人！” “晓轩，我知道是个正直的人，但也请你站在我们的角度想一想。” “没有什么好想的，如果可能的话，终止我们的合同吧，禁止你们把我的文章再刊发出去！” “我知道你在气头上，这些都是气话，请你先冷静一下，终止合同可不是小事！” “我很冷静，我知道单方面终止合同是什么后果，但我毅然这么做！” “这件事我是不会同意的。你还是先和僕商量一下吧！” “我的事，我做主，不需要经过他的也同意！” 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脑海里一次又一次浮现僕害人的场景，是那么顺其自然，连我也感到吃惊。 ------------ 第十四章 本来挂着表象的色彩 接下来的两三天，我处处想讨房东的欢心，想着法向她解释些什么。可是，如果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又会怎样想我呢？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是真的。我也不愿意逃避，想解释什么，这也是真的。但是，这份真，会有谁知道，又有谁会体会呢？ 僕接二连三的给我打电话，我都没有接。最终，他不得不从北京跑回来。 “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也要给我向你说明一切的机会吧！”僕把我堵在校门口，而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他 “我已经向房东解释了，这一切都跟你没有关系，她现在已经知道误会你了……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我要你去死！”当这句话脱口而出时，我并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好，如故我死了能让你好受的话，我现在就去死。”僕在我身后，径直走到了马路上，一辆疾驰的车子在他的身边紧急刹车，“你小子找死啊！” “你干什么！”我听到后面司机骂他的声音，赶紧跑回去，把僕拉回来 “你是不是真想去死啊！还是只是想证明清白，请求我的原谅！你怎么可以这么轻生啊！” “如果不去死，又怎么证明我的清白呢？” 眼前的僕早已历经了生活的磨练，这一点应该早就知道的，而我似乎还是那个任性的小女孩。这份隔阂，是惹出了一大档子的事情。我明显体会到，曾经很懂我的僕已经不在了，那时的僕，是让全世界都在尝试了解他。 “晓轩，等你毕业了，考去北京的大学吧！在那边，我也可以更多的照顾到你！”在送僕回北京的路上，我们一直保持着沉默，隔着栅栏，僕向我大声喊道。 “我没有刻意要去哪，看情况吧。”我冲着他，勉强的笑了笑，挥了挥手，算作道别。 我和僕没有像身边的情侣或是亲人那样相拥，有的只是简单的挥手。在那样的季节里，寒冷很快侵袭了我，车站里散发出来的热气迅速迷蒙了我的眼镜。当我摘下眼镜，想要看看僕的身影时，竟找不到他的踪迹。 我的心中满是不舒服，不愿意看见月台上离别挥泪的场景，匆匆而去。 高考前的几次模拟考，我对自己充满了信心，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让高考的脚步快一点。转瞬一想，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我们无法要求时光老人快走，相反，只有让我们自己加快脚步，忘掉时间，时间虽是匆匆流逝，回首时光时，会震叹以前就在眼前，而并未远去。我在校园里的身影，可以用一闪而逝来形容，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停下奔跑的脚步。 很快，夏季的来临，预示着面对命运的那一刻已到了眼前。我无暇顾及花园里盛开的花朵，枝头欢叫的小鸟，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我像其他所有即将面临高考的高三学子一样，奋笔疾书，挑灯夜读。 高考是一场公平的竞赛，付出与收获的比例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即便现实似的天平的秤杆有所倾斜，但没人会质疑我们真正的实力。谁的人生舞台不是自己在导演，谁的未来命运不是自己主宰。我享受着这份公平带来的荣耀，会铭记一生一次的经历。 我最可爱的同学，在六月七号八号那两天里，尽情演绎着史上最多样的心里表现，有欢乐有悲伤，有微笑也有眼泪。我站在教学楼定上，静静地看着他们，互相安慰鼓励，互相合影留念，互相倾诉真情，突然发现我不属于他们快乐的分享者，只是默默地孤独着。 高考结束了，是真正放松的时刻。第二天晚上，我骑着单车去了隔河公园，‘风景不与四时同’，两岸的灯火一字排开，像条长龙，陪伴着寂寥的夜。 撑船的老大爷，静静地抽着烟，独自享受着静夜，看到我推着单车走着，打开了船顶的扩光灯。 “小姑娘！好久没来了吧，这次一定来坐坐船，免费的！” “老大爷，你还记得我啊！” “怎会不记得，来这边闲逛的学生不多，差不多就你和之前的那个小伙子来的次数最多，老大爷虽然没见过啥世面，记几个人还是容易的！” “我老大爷，你误会了，我没有那意思。高考结束了，我来这边散散心，放松一下！” “那就对了，小姑娘，来船上吧，我带你体验一下大河的温柔！” 我不好再推拖，心情复杂的走上了船。比起一叶扁舟，我还是第一次坐那种甲板平平的、只有半米防护栏的小舟。我站在船上，手扶着栏杆，虽有点眩晕，但是心里有抑制不住的高兴，双手紧紧握着栏杆，尽力舒缓着心情。 老大爷看出我的紧张，轻轻摇动船桨，小船轻轻向河的更深处划去。 “小姑娘，你看这水，虽然紧靠着城市却没有被污染，多清澈啊！” “大爷，这大晚上的，我看不清水面！” “小姑娘啊，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用眼睛看的，要用心去体会。你听着水声，就能知道水的柔软！” “呵呵，老大爷，你还真会欣赏啊。我还达不到那样的境界，不过我倒是挺喜欢水里的灯光，熠熠生辉的，挺美！” “哈哈，小姑娘啊，我在这生活了几十年，天天晚上看夜景，真是百看不厌啊！” 待我紧张稍微好点，老大爷开始讲起了关于大河的古老起源，从封建王朝的点滴琐事讲起，一直讲到近现代家乡人民以河为界的护国、爱国运动。从他的话语中，我能深深感受到老大爷对大河淳朴的热爱，那爱是无私的，能让人感动的。 辞别了老大爷，我骑着单车并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绕了一圈。睡在床上，我的脑海里一次又一次浮现老大爷，他那孤苦的人生，他那纯真的热情，还有那默默哺育着子孙的大河。我终于明白越励阳为什么会对大河那么感兴趣，因为大河就像母亲一样，默默感受着周围的一起，默默地无私奉献着。如果事情真是表象那样简单，估计这个社会就会缺少很多的色彩，这在我以后的经历中深深的体会到。 ------------ 第十五章 始终相信着真情 高考前一周，我站在国旗下宣誓了成人礼，举着左手，眼望着随风飘扬的国旗，在我喊出最后的誓言时，也预示着：这世界，我来了。我不再是孤弱无助的小鸟，我要振翅翱翔在碧海蓝天。 有了隔河公园的走一遭，我说服反对强烈的父母，孤身一人闯广州。我要去祖国的南方看一看，看一看异乡的风景。我满怀着兴奋登上了人头攒动的列车，心早已超过了空间的界限，飞到了遥远的边际。 我的目标是明确的，既然已经选择了独立，那就要自主起来。我没有接受父母给的钱，没有接受好好放松游玩的想法，而是马不停蹄的要去见识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 广州的清晨，看不出有什么过于让人向往的情形。混乱、噪杂，是我对它的第一印象。经过一夜的列车之旅，疲惫的身子，拖着沉重的包裹，若无其事地充当着当地人，辨别方向，寻找工作，坐着两元钱的地铁绕着城区跑了一圈，像所有人一样，冷漠地无视一切，像所有人一样，在心里默默埋怨，咒骂着拥挤的人流，焦灼的交通。来到广东，虽没有去北京时的兴奋，但热情总是少不了的。 在繁华都市里，有光彩鲜艳的外表形象，吸引着想要更换皮肤的大批破败人群。人人都在寻找着目标，人人都在嗅着机遇。于是，人们培养出了满嘴的獠牙，满眼的势力，满心的金钱，这是个真实的物欲的时代。 在这个城市，我是陌生的，也是勇敢的。为了生存，死皮赖脸地求着已经招满学生工的工厂主，满心渴求一份工作地说服酒店老板，没有一个人不是在鄙视着我，无视着我。如果说人生来就是受苦的，身体的苦痛永远无法超越心灵的苦楚。 在一个大型超市的门口，当我看到一双兄弟卖弄着才艺，赚点可以买面包的几个硬币时，轰动的舞台上抛洒汗水的演员，为商品做着宣传，而他们的身边，是永不会停住脚步的市民。顿时我的内心受了伤，我似乎看到了越励阳也曾为这样的情形感伤。夏季的都市，处处洋溢着冷漠，这是我所不习惯的。当时，我身上带的钱不多，可还是为那两兄弟送上了一百块钱，他们为我深情地演唱了一首歌，但我无法预料的是，竟有千万只眼睛盯着我的钱财，我的钱包被偷了。 我的心态那时是极好的，即使现在依旧。偷了我的钱包，我送上发财的祝福，鄙视我的人，我送上高高在上的祝福。我对生活是那么的热爱，不会因为那些干扰到我的热情。 我拖着行李，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中山大学门口时，瞻仰着为人雕塑时，看到神采奕奕的学子时，内心的澎湃并不是特别的强烈，身体的疲乏淹没了一切的兴奋点。 “小姑娘！你是新生吗？”一位大爷从保卫室里走出来，手里端了一杯水 “小姑娘，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刚从外地来吧。来，先喝杯水。”我接过水杯，来不及说谢谢，就喝了个干净 “小姑娘，你是新生吗？我是中山大学的门卫。”我的沉默，让大爷猜疑我在怀疑他的真心。他的自我介绍也没能引起我的太多关心，他也没有给我看证件，但我还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他 “我是来城里打工的，刚高中毕业！” “哦，那工作找到了吗？我看你拖着这么重的行李，一定累了不轻吧，到屋里坐坐吧！”门卫大爷邀请我到保卫室，我没有同意 “不了，大爷，我还得继续找工作呢！”我退还了水杯，拖着行李要走 “小姑娘，你先等一等！” 门卫大爷很着急的跑回保卫室，和里面的人说了几句，就再次跑了出来 “小姑娘，我这里有份工作，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是管理中山大学的图书馆！”门卫大爷拿着一张招聘启事，确实是中山大学发出的 我简单看了一下简介，内心的兴奋控制不住的震荡着，“同意，我同意！”。 就这样，我开始了在广州的生活，开始了社会体验。 夏季的广州，一片火海，炎日晒得大地火燎燎的，让人浑身不舒服。从电视里看到台风经常光顾，但那时却没有见到过。最多的是，暴雨会不时的降临，但那一般都是在午后 门卫大爷给我安排了条件很好的食宿，像是照顾孙女一样，经常注视着我。我能感受到他内心有种力量，在支持着他，但那份力量似乎是沉重的。先期，我没有直接进入图书馆。因为还没有放假的原因，我可以像其他学生一样，在校园里自由的走动，做做简单的工作。 那时的南京，也是一片火海，越励阳结束了大一的学习，只身一人去了南京。几乎同时的，僕坐着商务车去往厦门。我很清楚，我身边的这两个朋友，他们的命运和经历，决定着他们代表着我生活中的两个极端。 “苏晓轩！这个周六有青年义务执勤的工作，一小时十块钱，做不做”放假后，校园里的工作是做五休二，朝九晚五。门卫大爷也是外地人，暑假不回家。一天，他带着社区工作人员，找到待在宿舍看图书馆里借出来的书。 “由于是暑假了，道路交通比较紧张，上面下文件说，雇佣一些青年。一是帮着舒缓交通，二也是宣传广州的青年形象。咱这个社区，学校多，学生自然也多，但本地学生少，一到暑假，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个人影。现在还缺着人手，就过来问问你有没有兴趣？”社区工作人员是位五十多岁的大妈，知道我是外地人，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介绍着。大妈带着工作时的袖章，似乎是料定我不会拒绝，事实上，我确实不愿意拒绝。 “行，没问题。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出去跑跑，见见世面！”我很爽快的答应了 “太好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周六八点半，你倒社区服务中心门口等着，我带你去工作地点。这是给你的工作服，袖章，你收好了！”大妈满脸堆笑，双手递上工作时的红色衣服和袖章，那种表现，是比我还要高兴的。 社区大妈和门卫大爷还没走出大门，我就听到门卫大爷说，“我就跟你说着小姑娘肯定愿意吧，相信我，以后有什么好处，多想着她点。”听到这句话，我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样，泪水唰的一下，瞬间模糊了双眼。 当天稍晚些，我给家里打了第一个长途电话，报送平安。 ------------ 第十六章 无论何时都会存在 周六的工作是简单的，穿着红色衣服，戴着黄色帽子，与社区大妈一起拉着隔离横条，站在人行横道口，在绿灯亮起的那一刻，迅速收起横条。在这简单的重复工作中，我有幸留有足够的时间注视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交叉口的四个弯道处，各有两名像我一样的青年，小心翼翼收着社区发下来的物品。被堵在路口的人群，横七竖八地立在那，额头上豆大的汗水，一股脑地向下淌。骑着电瓶车闯红灯的，被交警在停止区内追着跑。还有那城管，开着车，悠闲地在路边停下，便吓得小商贩们抱头乱窜。一辆破了车胎的集装箱大货车，噼里啪啦地移动着庞大的身体，移过十字路口，停在警车开道空出来的广场上。人们远远地躲避着，只有警察像不要命的敢死队一样往前冲。 “现在这路况已经很好了，不像上周，哎呀，太糟糕了。有了你们社区的帮忙，安全多了。”在我观察周围发生的一切时，一位协警走到我的身边，悄悄说着，手里摆弄着指挥棒，戴着墨镜的眼睛依旧顶着道路中心。 “还是农村好，道路好，没有这么多事！”不经心的一句话彻底暴露了我的身份 “你不是当地人啊！”协警满脑门写着惊愕，终于把头转向了我，“高中生吧！” “算是，高中刚毕业，出来玩的。” “这农村的孩子就是不一样。我家那小子，像个皇帝一样，天天在家玩游戏，哎，气死我了！” “会有出息的，让他做自己吧！” “哎，真是不一样啊！别太累，累了就到旁边的警务室休息，没事的！”协警指着不远处马路对面的警务室，能看到里面没有人。协警和对面的社区大妈似乎很熟悉，隔着马路，在空中比划着什么，便笑了 晚上结束的时候，社区大妈按照每小时十五元给我结算了工资。我用转来的钱给她买了一个小礼物，算是感谢。回到宿舍，看到还没有休息的门卫大爷，便邀着他去吃了一顿烧烤。 后来的几日，社区大妈会不时在我空闲的时候，过来给我传递能够赚钱的工作。我内心也燃烧起对这个城市无法遏止的狂热，我要去了解这座城市。 每日清晨，我起的比门卫大爷都早，希望赶在城市苏醒之时，看看这动人的生活。我的脚步很快，但很细心地留意着每一个场景。清晨跑步的、送报的、物流配送的、出来遛狗的、端着热腾腾的包子上下班的，扫地的环卫工人，收垃圾的垃圾车，喷洒水的绿化车，拉着二胡小唱的大爷，舞刀弄枪的大娘，孩提哭喊的声音，小狗咬架的声音，码头的汽笛声，汽车轱辘声，一个接着一个，看得我眼花缭乱，听得我满心欢喜，但我最终没有找到越励阳两次到访的那个公园。 在广州，偌大的陌生城市，我是一粒微尘飘在空中，随风飘荡。在那里，我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一丝熟悉的味道，但在广州，我碰到比台风还猛烈的热心。 “晓轩姑娘，我看你这几日外面也逛了不少地方吧，感觉广州怎么样！”门卫大爷一天都会在校园里转悠，是个忠实的卫士 “给我最大的感觉是，人文情节比较不错，在这里，有形形色色的人，他们构成了这个城市最美丽的风景。但是令我遗憾的是，太城市化的东西，让人有点窒息，没有一丝的生机！” “这个城市比较年老了，你应该用历史的角度去感受它。不过你说的也对，现代化的城市，带来的是无穷化快节奏的生活，要想跑得快，就要卸掉身上的负重！”门卫大爷也是读过书的人，他每日的工作是很繁琐，只是在校园里随便得逛，见多识广也是自然的事 “这周围你逛的也该差不多了，明天，我带你去更远的地方玩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度过了两个多月，我也到了要离开这个城市的时间，是该在自己人生到过的地方留下些回忆，便门口的答应了 “行的，虽然感觉这里很平静，也很繁华，但似乎并不是中心，一定会有更美的地方，还请大爷带我一览美丽的风景！” “呵呵，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对这里的一切都再熟悉不过了，放心吧，绝对让你不虚此行的！” 第二天，我们便早早的出发，没有带任何的行李，只准备了一份欣赏的心情。门卫大爷没有让我坐地跌，而是选择了公交，用他的话说，最美丽的风景永远是最贴近土地的，大地永远是最能包容的。我当时不甚理解其中的意思，只是认为是在夸耀那些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 门卫大爷带着我，从最偏远的郊区到最繁华的地段，一路不停地解说这周围恩的一切。他不让我去参观收门票的景点，认为那是犹如古代的歌妓，只不过是被现代人糟蹋了。他带着到了南海边，在沙滩上，吃了最便宜的路边的小摊。目睹着大海的辽阔，我有点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力量。他带着我，宁愿等上两个小时，也要进去一看的广东省博物馆，带我参观纯手工制品的美妙，领略纯朴的乡情。我惊讶他知识的渊博，如此了解这一切。我想我比越励阳是幸运的，可以得到这么难得的眷顾。 在亚运村，他回忆了亚运时的盛况；在中山码头，他回忆世纪的沧桑；在边陲小镇，他也向往田园生活。我感到他是一个奇怪的人，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尤其是在现代商场里，对那些高傲藐视一切的人，他批评是不会生活的人。 “在我的人生中，没有什么可以比得上相遇更值得人珍惜了。活到这么大，经历过的人和事，连我都数不过来，但记忆最深刻的也就那么几件，有时候，并不是特意去记忆一些事。人总是要被提醒的，在特定时间里，被提醒起过去的点滴……”和门卫大爷走在大道上，看着来往的行人，门卫大爷发出的一些感慨，着实让我摸不着头脑，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人哪，这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有时候不需要奢求太多，因为经历一回得到的，就足够这辈子去回忆了……你看那些形色匆匆的人，每天都在忙碌着，每天都在经历，可是又有多少人会珍惜每走一步的心情，每走一步所同时发生在他人身上的事情……人变得冷漠了，最繁华的也会变得苍凉” ------------ 第十七章 旅程始终美丽 “晓轩姑娘，还记得你站在中山大学门口的时候吗？”坐在往回返的公交车上，门卫大爷突然问道 “当然记得，当时我身无分无，穷困潦倒，是您救助了我！” “我不是救助你，是在救我自己。你那天站在门口呆立的样子，让我想起我的孙女，她也曾经像你一样，那样呆呆地。”依稀感觉有故事已经发生了，我神经紧绷着，静静地聆听着 门卫大爷望向了窗外，深情地说着自己的故事。 他来自农村，是穷困人家的孩子。五十年前，随着乡人来到了广州，娶妻生子，过着舒适的生活，不为生计发愁。文革时期，对他的人生是个打击。老伴在文革中丧生，他一个人抚养着唯一的儿子，虽然辛苦，但有着依靠。改革开放后，儿子渐渐地长大，眼界宽了，在九十年代去了美国，抛下他与刚满三岁的孙女，相依为命。但苍生弄人，2003年的非典夺去了孙女的生命。孙女最喜爱中山大学，因为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在孙女弥留之际，他搀扶着呆呆伫立着，直到生命结束。生活给了他太多的打击，他本想着回老家，但是五十多年的巨变，他已经不认得回家的路，唯一活着的同胞兄弟也杳无音信。无奈之下的他，重返广州，生活在这片让他心痛的土地上。 “我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当年的孙女，让我不由得怀念起来。其实，我在网上看到过你，你们学校把你作为形象大使宣传过。我知道你的事迹，知道你的性格，拒绝保送名校的机会，甘愿通过高考证明自己。你写的文章很动人，谁都是自己生活的主角，但我不能给你太高的认可，只能以更低的身份接触你！”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他不是什么门卫大爷，而是中山大学有名的艺术导师兼任着主任，因为要了解我，隐藏了这么长的时间 那是一段怎样的经历，我无法估算它的价值。但在那一刻，哽在胸间的话，是无法用语言代替的，泪水似乎是最好的诠释。 第二天，我去拜访了他的妻子和孙女，算是一场两世相隔的缘分吧。在离开广州的那一天，他专程去送我。我看到他孤零的身影，下定决心，要帮他寻找亲人。 坐在回家的列车上，背后是有点熟悉的广州城，前方是重山遮蔽的故乡。还没有忘记，我就开始怀念了。在火车上，我编辑了一条长长的邮件，把一段时间内的心里感受写成了文章，把大爷的故事写了进去，发给主编，希望能借助她的力量。人生如列车，来来往往，不曾碰面的陌生人，开启相同的旅程。目的虽然不同，心情也有这差距，却都在享受着旅程。列车的轨道永不可相交，正如生命中出现的陌生人，不可久留。一路走来，欢乐多于心酸。当有人愿意倾听你的心酸时，你会笑着把它回忆起来……别了，我的广州城！ 大学的通知书连同招生办的人一起到的，他们担心我选择其他的的学校。但当我得知我是高考第一名的时候，心情竟跌到了深谷，被冠以状元的名号，也就意外着我的自由被限制了。我在考虑要不要连续求学这条路，在考虑父母又要多了一份承担，在考虑把我的青春献给美丽的校园值不值，在考虑未来的路子怎样走。 我再次来到隔河公园的时候，坐在藤椅上，晒着暖暖的阳光，看着静静的河面。当我看到乘船老大爷的时候，似乎看到了门卫大爷，想起了门卫大爷的话。那时，是不曾想到他们是亲兄弟的，但是帮助我做出了继续求学的决定。 再次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我没有了以往的新鲜感。我选择了一个比较小的城市，寻找一份安逸，也是寻找一种别样的生活。来到一个陌生的校园，没有了以往的驻足观望。来到一个陌生的班级，没有了以往刻意认知的热情。学校要给我特殊的待遇，我没有接受，不愿特殊。 在开始新的生活之前，我大哭了一场，以宣告青春岁月的结束。我感到了孤独，这份孤独是文学世界解决不了的。我开始想念高中，疯狂，不知天高地厚，那群可爱到天真的同学们。我想念家乡的味道，不习惯这里的饮食。我想念那个不大的高中校园，不习惯这里的空旷，四野无人。 仅开学一个月，室友们像是发了疯一样，穿上鲜亮的衣服，那露骨凸显身材的套装，是他们渴望的自信。梳妆台上满满的化妆品，是他们引以为豪的成熟知性。那一双双在我十七岁渴求的高跟鞋，成了我眼中不忍直视的惨剧。我开始讨厌这一切，开始了另样的生活。 没有繁琐的功课，我就去图书馆，成了完全的自习生，一边欣赏大作，一边继续着我在杂志社的工作。周末双休，我喜欢一个人到附近的公园或是未名湖散步。在这期间，我开始写散文，写起了迁客骚人的诗句。大学是入社前的磨练，我也开始走上社会，去看社会百态，一遍又一遍的刷新新闻，渴望得知更多的焦点趣闻。人生是段旅程，是段不经意的旅程。我也开始了自己旅行的脚步，任凭自己的心情带着我的身躯，四处游荡。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了西湖的老照片，想起了儿时听到的故事，想起了散文大家笔下生动的画面，心里谋划着要去一睹西湖的芳容。 我跟主编提前预支了稿费，便打包行李，踏上了再次独自旅行的路程。不曾想，这竟成了我无法为忘怀的人生经历。 ------------ 第十八章 冥冥之中的相遇 “同学，这么晚了还出去？去杭州吗？” 我从网上预定了周五晚上十一点的火车票，早早地就坐上了去火车站的公交车，借着车内微弱的光，在最后排找到了一个空位，刚坐下，身边的男孩便搭话 被他那么突然的一问，我猝不及防，心里严重怀疑他的动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是名学生，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喜欢旅行，看你手里拿着杭州市的地图，猜想你一定是去西湖吧，我也是！” 他这又是突然的补充，着实找我心里怦怦跳，一动不敢动的坐在那里 “这是我的车票，我是真的要去西湖，可能的话，我们可以做个伴。” “我有同学一起的！”预防他再次说出一些让我恐惧的话，我违心说道 “我是一个人去旅行的，正好赶上杭州的火柿节，便想着去观赏一下。”他说话的语气和方式，让我脑海里顿时浮现越励阳 我一直在躲避着他，不与他说话。他掏出学生证和身份证给我看，我借着车里微弱的灯光，看到了无数次出现在脑海里的名字――越励阳。我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怎样，咳嗽个不停，但依旧不相信他就是越励阳。 他看到我依旧不说话，也没有再打扰，头靠着车窗，打开手机，登上qq，直接进入了苏晓轩的空间动态，一遍又一遍滑动屏幕。 我看到那一幕，心中竟有说不出的惊喜。他在刷新我两个月不曾更新的动态。我不知道他是否认出了我，但是我没有勇气告诉他，我就是苏晓轩。 “你是叫越励阳吧！”公交车走上了好长时间，我忐忑地同他说了话 “恩，是的，我叫越励阳，请多多关照！”他很热情，脸上透着傻气 “你怎么说说话怪怪的，像个古人一样，满嘴之乎者也的！”虽然早就熟知他说话的风格，但当面听到他这样说，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别见笑，我感觉古语很文明，倒不像现在社会上宣告文明，却没有多少人践行文明。我不能改变别人，就只有做自己了。” 做自己！原来他不但穿让我做自己，也是真切地做着自己。我对他产生了兴趣，隐藏着砰砰的心跳，强制着镇定。 “这倒是很符合现在流行的穿越剧。如果你能穿越，你会穿越到哪个时代？” “唐朝！” “为什么？” “因为盛唐没有太多束缚，相对比较自由。虽然古书记载了很多唐王朝加强中央集权的措施，但那些都算不上苛政，所谓苛政猛于虎，生活在一个没有苛政的时代里，诗词又是那样的兴盛，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这么说来，你寻求的是自由生活，不愿意被束缚？这好像是很多九零后共同的表现吧！” “还不完全是，现在的九零后，追求的更多的是人身自由，在思想上还达不到解放。况且，整个社会来说，人们的压力太大，更无法谈得上自由了。” 无形之中，我们就展开了讨论，不问姓名，不问来历。 “你感觉现在的自己是真实的吗？”像往常一样，我问他我一直怀疑的事情。他沉默了一会，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也许现在的自己恰恰伪装了真实的自己，但那又怎样呢，在这世界上，不挑战自我，又怎么知道真实自己的多面性呢”他没有再这上面深入，只是点到为止 “多面性？也就是人是个矛盾的综合体了？” “呵呵，扯得有点远了吧。素不相识就谈的这么远，还真是一种缘分啊！”隔着黑夜，他的笑似乎是不带表情的 “呵呵，是的，谈的有点远！”我又何尝没有意识到那种微妙的变化 “你是大一的新生吧，看你挺面生的。”他话锋一转，两只眼睛盯着我。慌忙之中，我赶紧正襟危坐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看来你在学校吃的很开啊！” “哈哈，不是我吃的开，是我看你眉清目秀的，肯定是刚脱离高中校园的学生！” “有这么明显吗？”我不自觉的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果不其然，依旧是高中时候的风格 “其实，这与我的生活有关联，我喜欢观察世间百态，虫鱼鸟兽，各色人生。我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站在不同的角度静静地注视着。” “你只是观察有什么有趣的，还不如亲身经历一次。” “人生难能可贵的就是经历，经历了才懂得珍惜，而不是遗失。我无法估测我的世界里有什么，但出现在我世界里的，都是必不可少的，即使在最繁忙的车站、码头，即使是最陌生的过客，我也能感受到他们心跳的声音。”听到这些话，似曾相识的感觉很是强烈，顿时心潮澎湃 “感觉你好像经历了很多似的。有那么多的过客，有那么多的朋友，你的一生那么短暂，怎么有那么多的经历去照顾到每个人？”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朋友遍四海，那更是人间最美的事，走到哪里都不会感动陌生。” “可以理解成这是一种依赖吗？是为了自我的未来，才去结交那么多的朋友的吧，或许是在逃避什么，才去感受陌生的心情吧！” “我完全是相反的观点，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久的，除了改变。陌生人会变成朋友，新朋友又会变成老朋友，虽然有时候，老朋友会被遗忘，但记起来老朋友时的那份感动，是其他东西代替不了的。人都是有感情的，也最注重感情，不能说成是为了自我，更不是一种逃避。” “天呐，我就一句话，怎么惹出你的这么多话！” “呵呵，不好意思，这都成为一种习惯了，不去说珍惜什么，而是体会人生所经历的。年轻嘛。就该多经历！” “好了好了，说不过你了，真是一个大学问家！” 他说的话，我能有所体会。这些话从别人的口中说出，心中多少有点排斥。我终于理解高中时的那群孩子，原来一直受我的折磨这么大。不禁止的，惹出了不少的悔恨。 ------------ 第十九章 无所谓的漫不经心 “其实我是最不会经历的人，因为我不知道怎样去经历。”越励阳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显得深尘起来 “你不是说要做自己吗？随心不就行了！”我敷衍着，不把这话放在心上 “不可否认，我认不清自己，有时我也会感觉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不属于这个世界。” “你是学什么的，怎么这么哲学呢，跟所有人都这样说话吗？”跟越励阳在一起，我怎么也提不起来心情，始终是严肃着，这让我难以忍受 “我是学经济的。”他没有意识到我显得不耐烦，“并不是跟所有人，而是跟你说话，会让我不自觉的想起一个朋友。跟她聊天，我们俩好像有说不完的话，算是知己吧” “呵呵，那我好荣幸，能成为你知己的影子。”我不晓得他说的是苏晓轩，依旧显露着不耐烦，“他/她叫什么名字，应该是个女生吧！” “她……她叫苏晓轩，是我的一个老乡。”当他说出我的名字的时候，我顿时不知该怎么办。 他把目光转向了窗外的黑夜，我盯着他的侧面，似乎感觉到了他心中的忧伤。 我们俩保持了很久的沉默，直到进入车站。 “你是去杭州吧！你的朋友呢？”在下车的时候，他突然问道。这么一问，让我脸热了一阵 “是去杭州，不过和你一样，一个人旅行，出去散散心，我朋友中途下车了！” “下车了！”他满脸的疑惑，“我也是一个人出来散散心，不介意的话，不如一起吧！”他的邀请很不强烈，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行，我是路痴，你可以帮忙带带路，跑跑腿什么的，免费当导游了。”我违心的说道 “你不担心我是坏人了？”原来我一开始的态度影响到了他 “怎么会，你要是坏人，估计天底下就没有什么好人了。”我牵强的微笑，让我自己都不忍心装下去。转头想，如果不是知道他是越励阳，打死我都不会跟个陌生男子一起旅行的。 他始终没有问我的名字，也不问我的情况，这让我有点心虚。我的内心无数次促使我去了解真实的越励阳，即使得到不诚实的回答。我想知道他对苏晓轩的印象和评价，想知道他与隔河公园的故事，想知道他对广州的情结，想知道他对南京的怀念，还想知道他过去的一切，有种力量逼迫着我不得不这么做，这种力量来自于猛烈跳动的内心。 我们俩的相遇，被我认为是缘分。世间虽没有如果，但仍然为这份执着庆幸。如果当初我选择了被保送或是选择了其他的地方，或许就没有这段经历了。我们初次见面就畅谈无阻，但我有负罪感，我在欺骗着他，让他把我当成陌生人，而不是苏晓轩，有种无形的压力扛在我的肩头。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那样，但很清楚必须这么做，但这样做带来的后果是无法预测的。 与他坐在候车室里，我时刻提醒自己要像个女人样，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说出苏晓轩会说的话。 “你刚才说的苏晓轩，长的应该很漂亮吧！”我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小心翼翼的进行着 “苏晓轩？”他低着头看着小说，听到我问，主动翻出手机，进入苏晓轩的空间动态，给我看苏晓轩写的日志，“不怕你笑话，我们没有见过面！” “文笔倒是不错啊，一定文如其人，是个美女加才女吧！”平生第一次认真看自己写的东西，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夸自己 “既然都有这样的想法，又何必问她的长相呢？” “你不知道女生都很八卦吗？况且，像你这样的人，我很好奇，你的朋友是什么样子的”没想到，我也会有女生普遍的心里——h好奇，不过很不习惯那样的自己 “你看起来不像是八卦的人，你对别人的戒心倒是挺重的，感觉是很有故事的人，而且你的每句话说的都好牵强” 天呐，该不会那时候就露馅了吧，我没有让他获取我的任何信息啊，为了不先放弃承认失败，我继续装下去。 “不说就算了”欲攻先守是我运用的第一对策，因为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自己说的。果不其然，他放下书，开始了沉思。 “呵呵，这是一个久远的故事。我和苏晓轩相识是两年前的事，只能算是同城好友吧。当时我正处于学习上的一个低谷期，第一次的聊天，她就说了很多。有个叫僕的人，对她很好，但他们的关系听起来并不是那么和谐。我是个喜欢倾听的人，不愿意主动打扰别人，但对于她，似乎不太一样。” “你很关心她？”我没办法再听下去，没想到一时的宣泄，竟然在他的心里这么起作用。 “关心说不上吧，我只是个聆听者，也是一个陌生人，某种程度上说不上是一个朋友，偶尔想起，或许就是我还存在的价值了。” “怎么说的这么沉重，看来你们之间的故事没有那么简单啊！” “呵呵，很平庸的。我像是在听一个艰难的爱情故事，默默地听着她和僕的故事，在她的世界里，僕是不可缺少的角色，但渐渐的，我的世界里不能没有她。” “你是在吃醋吗？”我再次打断他，“那你为什么不见她一面，确定她是否是你命中注定的，说出你的心声，让她知道呢？” “我想你想错了。我没有在吃醋，我是在享受。我是个自卑的人，在很多事情面前，虽然有勇气，但是没有自信。曾经有一次，她和僕之间发生了难以让对方理解的事，她找我倾诉。我不知道怎么劝慰她，因为我要克制自己。直到最后，稀里糊涂的安慰好她，我一个人跑到了隔河公园——我家乡的一个公园——那是我常去散心的地方。”他说话有点随着心思，显得乱七八糟的，但在我的脑海里，却显示出一幅又一幅的画面。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无所谓的一次漫不经心，在别人看来会是那么的重要。让我想起《你永远是我的主角》里，那种把每个出现在生命里的人和事都看成是举足轻重的感觉，无论是谁，都是主角，无论是谁，都必不可少。 ------------ 第二十章 距离上的旅客 “为什么这么委屈自己呢？也许你说出来，她会理解的！” “有什么好委屈的呢，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相信每个人都是这样生活着我又何必扩大自己的呢？还好，当时有高考陪伴着我，可以让我找到精神寄托。” “她是你第一个有这种感觉的女孩吗？一个未曾谋面的人。” “是不是很滑稽，她很刻苦，在我上大一的时候，她就直接跳到高三了。我毕业时跟她说过的话，也许是有点悲伤了，或许被她认为是一种软弱，很长时间里，我都不敢关注她，匆匆逃往了广州。”他顿了一顿，翻出手机里的相册，“看这张图片，很不起眼的一条小河，它竟成了我两度去广州的唯一原因。” “这张照片有什么地方吸引了你吗？”我没有仔细看照片，就问道 “这张图片是一位画家的作品，在中山大学图书馆的墙壁上，其实也没有什么地方吸引我，只因它与我家乡的隔河公园很像。”那时我才注意到，照片上的景色确实与隔河公园很像，不，简直是一模一样，但是那条小船和渔夫是后来添加上去的。这让我猛然想到门卫大爷和渔夫。我非常想知道这位画家的名字，非常想知道作品中真实的地点，我偷偷留了这张照片的副本，完全忽略了越励阳还在说着些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偶然遇到了苏晓轩，你会怎么办？” “额……那不可能，我们没有见过面的。如果真遇到了，想必也会是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吧！”这句话深深的刺伤了我，我是个感性的人，却不曾想到这样无情的错过一个朋友。 “你们毕竟是朋友，就没有想过要见一下彼此吗？” “情意绵绵何时了，在虚拟世界里做知心朋友，未尝不好。”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态，你就不怕错过什么吗？” “错过？未曾得到，错过又怎样；即已得到，错过又怎样。”这话一出，让我崩溃，他竟如此的绝情，“人生何苦走一走啊，又何苦经历一回，这是我最终选择默默注视一切的原因。” 他的一番话，突然让我想起《你永远是我的主角》里，我似乎忽略了像越励阳这样甘愿做配角或是观众的一类人。我把自己的意念强加于小说里的人物身上，却不曾考虑被虚拟出来的人物也有自己的真实想法。我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谋略家，以自己的思想安排着他们的人生。 “在南京，”他接着说，“在时代广场，我见过人间与天堂最美的结合，那种美事独有的。现在的技术也许能做出来，但不会达到那种效果。美事需要分享的，可惜那时我无法让美定格，仅能凭借自己的大脑去描述。我和朋友分享那份美的时候，他们没有因为这份美是短暂的而惋惜，而是因为没有亲眼目睹那份美叹息。美分享的结果，是留在脑海里最妙的回忆，正如对于苏晓轩。” “如今……我都不知道她在何方，也许是陪在僕的身边，也许是在展现着她的美，对于我，只有祝福罢了。”他的语气越来越深沉，心情越来月沉重。那时，我多么想给他一个拥抱，多么想告诉他我就是苏晓轩，在聆听一个美妙的故事，可是，如果那样做了，是对他的施舍，是对他的侮辱。 “你真豁达。” 谈话进行到这，心中油然而生一份酸楚。也许会有人说，我们的相见，被我设想过千万种方式，但绝不会是这种以陌生人的身份聆听他与我的故事，隐约之中，他身份的那份隐藏起来的感伤吸引了我。 他告诉我，他和苏晓轩最大的相同点，都是喜欢文学，喜欢文字带有的点滴感伤，而且他们都在写小说，写自己身边的故事，写自己的心理感受。差别是，苏晓轩是很幸运的，有很多光环等待着她，但这不是他的嫉妒而是为她感到自豪，也许等到人世沧桑，生将休止时，这些都会成为美好的回忆。 他告诉我，他是钦佩苏晓轩的，不单是她的运气，包括她的才气，性格和智慧。他说，虽和苏晓轩是知己，但很多时候，是感受到他们来自同一个世界，但去向不同的世界。他的青春是平淡的，而徐晓璇的青春是激扬的。 他告诉我，他时常在模仿着苏晓轩，像她一样的刻苦，像她一样不甘自己的命运，像她和僕一样追求自由和出类拔萃，但他是孤独的，他是悲观的，他唯有强颜欢笑，像小强一样活着，所以他很积极，表面上，充满了阳光。他告诉我，不知为何，在我面前，就是一副悲观的情形。他告诉我，从没这样向一个陌生人诉说着自己，哪怕是苏晓轩。 我告诉他，我很荣幸成我这段故事的第一位聆听者，我和他一样，喜欢聆听，喜欢不一样的生活故事。我告诉他，他让我相信，爱一个人，可以不用得到，可以默默地等待和祝福，可以隔着距离和空间微笑。 “好久没这么酣畅淋漓的说了。你别被我欺骗了，这不是我本来的面目。”他苦笑着 “呵呵，我宁愿相信这是你真实的一面，我真羡慕苏晓轩。”我也苦笑 “不用羡慕别人的幸福，你自己也有的。时间不早了，列车应该快来了，准备准备吧！”他收拾起包裹，站立起来，张望着整个候车大厅。我，用餐巾纸偷偷摸了一下眼泪。不知何时，我为他流了泪。 时光列车，匆匆而逝，载着时间上的旅客，在崇山峻岭间过度。每一座山，有着别样的风格；每一站，有着不同的人，不同的故事。人世间，自己在演绎着故事，也在聆听和随时加入到别人的故事行列。列车里的旅客，展现笑容的那一刻，证明着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美好。人们所抗争着的，所承受着的，是享受这份故事的心情，是现实远于理想的差距。一直说着，距离是种美，有了距离，就有了过程，过程中的美好，是结果无法预测的。结果是短暂的，但过程是长久的。享受过程，就是在享受着人生，无论你经历的是怎样的过程。 ------------ 第二十一章 怀念是一种习惯 登上了列车，夜已经渐渐入了深夜。身边的旅客在候车室等了太长时间，登上列车早已没有了谈天说地的精神，一个接着一个道声晚安。越励阳本不和我一个车厢，更说不上是连座，但是他通过调节，竟然坐到了我的对面。周围是一些熟睡的人，我们也没有再进行交谈。他看着他的书，我听着我的歌曲。 过了午夜，他简单的把头依靠在坐背上，也睡着了。我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张纯真的脸，有点不忍心让岁月的磨难玷污。 车子就那么不急不慢的往前赶，偶尔窗外划过一串光亮，是高速行驶的汽车或是不知名的村落，偶尔有列车与我们擦肩而过，看不又归于清对面的脸，只留下车轨接触的声响，然后一切又归于宁静，我可以听到他轻轻地呼吸声，微微抖动着身子。 “你怎么不睡觉？在听什么呢？” 车子过了几站，时间也过去了两个小时。他揉着惺忪的睡眼，环视了一圈。 “你醒了，睡得怎么样。在随便听听，广播或是音乐。”在高中长久培养出来的晚睡习惯一直保持着，我没有丝毫的睡意 “你喜欢听谁的歌？” “都还行吧，流行的，古典的，没有刻意的要求。不过，我经常记不住歌名，只是记得歌曲里面经典的或是我认为很好的歌词。” “志同道合啊，我对那些流行歌手丝毫不感冒。我很怀旧，对上世纪的歌手有种执着的怀念。” “哈哈……” “嘘，小点声，周围人都在睡觉呢！” “哦，不好意思，太激动了。怪不得你看起来很幼稚，听起来很成熟，原来是这原因啊！人要往前看的。” “在往钱看呢，天天想着法的赚钱。” “真世俗！” “人总要活在当下的，怀旧归怀旧，现实的东西还是要吸收的。” “哎，这人啊，就是复杂，做到思想上和行为上的高度统一，现情况下时做不到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难辨。” “现实一点并没有什么错，但是要有自己的思想世界，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要划分出明显的界限。” “怎么讲？” “就好比文字吧，中国汉字多博大精深啊，可是你仔细看每一字时，总感觉你对它很陌生，越看越越不像字。但是如果能了解到每一个字形成的背景，原始的含义，就会清楚的看到一个大写的字摆在面前。意思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时代，无论外界对自身怎么评价，把握住真实的自己，总会出淤泥而不染的。” “说到文字，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记得在高中时候，老师教过汉字的书写方法，也就是怎么把一个字写漂亮，横平竖直，堂堂正正。有古话，字如其人，写一手好字，可以反映出一个人的性格取向，把每一笔写的对，放在合适的位置上，也能反映出来一个人的内心世界。” “书法是在文字基础上衍生出来的，是代表一个人的审美观。在这个时代，楷书是代表堂堂正正，行书代表潇洒利落，草书代表胸怀嚣张，把一个字用不同的书写方式表达出来，其实是一种生活上的节奏感，正如绘画的点射法，最终都离开不了字的本质，所以你们追求的境界统一，思想理解，不过是追根溯源罢了，只要不偏离现实太远，总能够回头的。” “我就特别羡慕古人的那种悠闲雅致，一杯清茶就可以享受人间美景，自然奇观，不像现在，太繁杂，连出个门都要折腾到一天的时间，最讨厌拖拖拉拉的！” “呵呵，这可不像一个女子能说出来的话啊！” “怎么不像，男女只是性别上有区别，其他方面不见得会区分明确。历史上英姿飒爽、文涛略略的女子不见得少，比如歌妓柳如是，女皇武则天，诗人李清照，还有现代的萧红……” “好好，一句话能引起你的这么大反响，看来你在现实社会也是一个不容易屈服的人！” “本来就是，女人就该对自己狠点，不然懦弱给谁看！” “实在是佩服，能狗遇到你，也是我的福分啊，以前是我眼拙了。” 嘴上虽然和他争论着，但是心里无比的兴奋。千万人之中，不是只因多看了他一眼，而是他就坐在我的面前，浅谈辄止中，体验着从虚拟到现实的美妙。 “怎么会选择这个季节去杭州呢？”他去洗手间洗了个脸，回来站着问我 “嗯……出去散散心的，在学校里太闷了！”我下掉耳机，问他借书看 “不见得吧，你给我的感觉是那种很会找乐子的人，怎么会闲闷呢？” “你不懂，女生的外表和内心是天堂和人间的差距！” “怎么个差距法？” “就比如穿着吧，很多女生穿的光鲜亮丽的，其实有时候内心很保守，就因为外界因素的影响，不得不改变原有的外表形象，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唯女子和小人难养，其真正的含义就是因为女人表里不一，让人难以琢磨！” “哈哈，你这话严重了吧，是自惭形秽啊。” “我说的都是事实，并没有胡编乱造，伪装是女生最擅长的。” “好吧好吧，真心觉得你是个非同一般的女生，不同流合污啊。学校的风气毕竟还是很淳朴的，如果你连这点纯洁都接受不了的话，将来到了社会上，又该怎么适应呢？” “我之所以来上学，就是因为饱受了社会的摧残，来寻找一片净土的……” “额……？” “哦，我的意思是，校园也是社会。”女生果然表里不一，我胡彪乱造中也渐渐的把自己给卷了进去，“其实是为了逃避感情债的。”头脑一转，开启了另一段故事 在这段故事开始之前，我仔细观察了越励阳的面目表情，发现他虽然一直仔细聆听着，但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很敏感，也很在乎，这一点在我的眼里是不能理解的。 他首先选择了一个可以观察到周围情况的位置和姿势，两条胳膊交织在胸怀间，面带微笑的看着我，全然不顾他的肩头躺着邻座熟睡的头颅。 ------------ 第二十二章 一路畅谈惠同贵 “感情债？不可能的吧，从表面来看，你不应该会牵扯到感情纠结当中的人。” “人不可貌相，不知道吗？尤其是对女生，表面的永远代表不了内心的想法。”趁着说废话的时间，我的脑海里迅速勾勒出了几个带有画面感的故事。 我告诉他，早在初中，我就喜欢一个男生，但是那男生对我没有感应，所以就那么不欢而散。到了高中，我成了大家眼中的坏孩子，也就有了第二个男朋友，本想着相处挺不错的，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劈腿，脚踏两只船，所以第二次，我抛弃了他。至于这一次，进入了大学，我在室友的鼓动下，追了同校的一个男生，是个工科男，但是与他之间的话题少之又少，最主要的是，他不懂得自己要什么样的爱情，也不清楚自己，辗转之下，我们之间的矛盾升级，最终的后果依旧是天涯陌路了。 这么多年来，一直有个男生在喜欢我，他的几次表白，都被我拒绝了，因为我不喜欢异地恋。可是，他是那种既可以做朋友也可以做恋人的人，在我的心中，不想这么亏欠他，无奈之下，我只有远离他。 这些就是我胡编乱造下的感情债，在我看来，也算是一种对自己的安慰。 “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的。追求爱情，要的应该是一颗真心，所以，我不建议你远离那个一直深爱着你的人。而且，你有点自欺欺人，这个世界，之所以存在距离，就是让我们欣赏缩短这段距离的过程中学会享受人生，而你却把你们之间的距离当成了一种隔阂，这是不明智的。” “你不懂，他对我的感情是非常自私的。他的占有欲很强，如果我做了他的女朋友，就会葬送了我的自由。前一段时间，他知道我又分手了，竟然在骂了我一顿之后，向我表白了。我拒绝他的后果，引来的是他的以死相逼。我承受不了他的这份爱”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一个人可以为了心爱的人献出所有，何况生命……” “我不这么认为，我的爱情观是非常明确的，不仅要爱别人，更重要的是要爱自己。如果一个连自己都不珍惜的人，又怎么会有心思珍惜其他人，这违反了自私的性质。” “但世间为爱献身的人，还在少数吗？他们又图什么呢？以死明志？我不认为。因为他们爱对方胜过爱自己，这份爱是无私的，是伟大的。” “你谈过恋爱吗？”这个问题确实是我所关心的 “没有”他很坚定的回答 “那是什么促使你，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定义爱情呢？” “每个人都是的爱主体，无论是接受者还是付出者。没谈过恋爱，并不代表不懂爱，有时，恰恰是因为爱得太深，而阻止了行动？” “爱是一种经历，是一种体会，不是想当然。感情是最基本的基础，但是也需要双方共同的经营，所以，我的观点依旧是，没有感情的爱情要不得，没有恋爱经历的心得听不得。” “你这种想法扼杀了那些默默奉献的人，是残忍的。大多数人的爱情都是狭隘的，真当把爱扩大，才会知道无私奉献是最大的爱。” “你对现在坐在列车上的旅客有爱吗？”我是一种什么心态，试探？亦或是聆听。 “有，这就是我所说的大爱。爱是自私的，那只是男女之爱，不能表现爱的真正含义。爱是无私的，一己之身博爱他人。如果出现在身边的人，你不用爱的眼神看待，才是人生最大的错过。” “每天生命中都要经历这么多的陌生人，都要给予每一个一份爱，那爱还会有意义吗呢？” “古人常笑，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一点一滴的爱，很简单，哪怕一个微笑，一个手势，都可以。这点滴汇聚成的爱，是爱的大家。我所说的对他人的大爱，并不是把爱细分，而恰恰是从每一个人身上汲取爱，最终汇聚成爱的海洋，这是现代社会所急需的，没有爱的社会，是苍凉的。” “好吧，依你的观点，我可以爱任何一人，而不用专一，正如对于那个喜欢我的人，我也可以无偿接受，而不用考虑感情基础了。” “你又偏执了，所谓的感情基础，才是最自私的人。试问，你是如何把一个陌生人变成朋友，又是如何把一个朋友冷落成为老朋友？” “这个……就算、也许是因为有最初的感情吧，但这份感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就像现在，我和他是朋友，但不能因为这就成为情人吧！” “试想，他如果也像你这样想，还会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当然，他的爱更是自私的，更是不理智的。” “你想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我这只草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说，他对你的感情是抛弃了其他一切的无私，也是对其他一切的践踏。生命对每个人都是唯有一次，用生命换来的感情固然容易受感动，但又能持续多久呢？小爱会越变越小，只有把心放大，把爱放大，那爱超是永恒的。” “听你这么一说，历史上流传下来的经典感人的爱情故事中的主角，似乎都要变成蛊惑人心的千古罪人了！” “哈哈，我可没说，这是你自己的理解。人毕竟是人，是个感情动物，出现经典感人的爱情故事，受到人们的喜爱，那也是正常的事。我只不过是想说明一下，爱不强求，但也别轻言放弃罢了！” 未曾想到，我瞎编乱造的一个故事，换来的是越励阳倾心吐肺的一番高谈阔论。虽然我也谈论了一些让我自己都感到惊讶的话题，但这个爱的话题仍旧是我心中很敏感的话题。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话不知何叙一片深沉。相识一世几回修，相伴一生万世缘。不知不觉中，聊到了那么久远，意识到时，窗外已经大亮，似乎是要到杭州了。 ------------ 第二十三章 雨雾朦胧的意境 第二天清晨，我们来到了雨雾朦胧的杭州。 “这杭州，雨雾朦胧的，还真是别具一般啊。”刚出车站，他就感慨起来 “你印象中的杭州市什么样子？” “我印象中的……亭台楼阁小榭，文人墨客骚人。” “哈哈，那只是局部，怎么能代表整个杭州呢？我们现在去哪？” “我在这边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待会过来跟我见一面。” “你还真是朋友遍天下啊。” “志同道合的人呗，他并不带我们，他要上班的，只是毕竟要见一面，晚上再聚。” 我们俩就在火车站周围转了一圈，发现车站是个椭圆形，周围的道路从车站面前经过，纵横交错间，也别有一番风趣，只不过处处有隔道，时常阻止了我们的脚步。 没等太久，他的朋友就过来了。他们简单的拥抱一下，寒暄一阵，再简单介绍了一下我，便分开了，商定晚上为我们接风。 “你那朋友是干什么的，这么早就上班？” “他啊。算是一个无业游民吧。今天有个读书会，会后还有协作会，最后是交流会，他是负责人，所以每一道都要把把关。” “还真是忙碌，挺好。” “今天是周末，所以与会的人肯定不少，他要提前准备。” “你是不是也要参加？” “我？不打算参加，这是他们本地举办的，我一个外人参加不合适，再说，参加了不能空手去的，始终是要准备的。” “凭借你的经历，还需要准备吗？” “这话我不认同，有些事认真严肃点还是比较好的。行了，我们抓紧时间去玩玩吧，难得来一次。”话说着，他看了看手里拿的纸条，向周围望了一圈，“走，坐那辆公交。” 我跟在他的后面，冷风吹来，让我感到了一丝的凉意。我小跑着跟着他，走也不抬，只看着他的脚后跟就行。 登上了公交车，暖和了一些，我打量起来杭州这个美丽的城市。很奇怪，没有去过太多城市的我，对这里的一切似乎感觉到了熟悉，没一条大路尽显着清洁。因为是早上，静谧是少不了的。路两边的小商铺也不着急开张，首先搬着个小板凳静静聆听着新日的到来。 越励阳手里拿着一个简易相机，时而对着左边，时而对着右边，时而收回来自己看看，很是认真。我不知道车子要开向哪里，但担心做过了站台，提醒了他一句。他好像是想起来什么，问我是否晕车。我回答是的，所以先休息一下，到站了让他喊我。就那样，第一次，把自己交了出去。 “喂，醒醒，我们到了！”不知过了多久，他站在我身边轻轻摇了一下我 “哦，到了，那走吧。”我不晓得身在何方，也无暇顾及那些。下了车，我才发现，我身处在一个小区的门口，四处无人 “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这里是我朋友帮我们预定的小区，先歇歇脚，等过了交通高峰期，我们再去西湖走走。哦，西湖离这里不远，一个小时就到了。”我们带的都是简单的行李，一人背着一个包，朝着小区深处走去。 我没有了一开始对他的疑心，只是跟着。我在担心是否要出示身份证，一旦出示，该怎么办。但显然，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们直接进了一户人家的家里，早就安排了两个房间，还有早点。那是他的朋友经常光顾的一家茶社。 “这里还真是不一般啊，环境不错的。”我打量着这个茶社，除了前台，后面全是隔着的小房间，房间里摆放着茶具，房间的四周是很自然的景色，还有很有意境的风水画，“我在想你那朋友到底是干嘛的？” “不用猜想，这并不是他的茶社。只不过跟前人都有个兴趣爱好去向什么的，这也算是他们的一个小基地，你不嫌这里简陋就好。晚上这里有个小聚会，到时你就知道都是些什么人了。” “我还真有点期待。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房间在三楼，他和前台打了一声招呼，就直接上去了 “我们？纯属是缘分吧。你的房间在这，我的在那边。”到了一个房间门口，他递给我一张房卡 “这个不用先交钱的吗？还是你已经先付了。” “这个我已经帮你付了，你安心住下就行，里面有早餐，你吃一点，洗个热水澡，我们一个小时后出发。”他看了看手表，也给我看了看，转身走向他的房间 第一次一个人出来旅行，就遇到了越励阳，这绝不是一种巧合。 我打开了房门，里面的设施虽简陋，但依旧很清新，尤其是窗口正对着一颗粉黄的梧桐，给房间增添了很多的趣味。来不及欣赏，简单吃了早饭，洗了个热水澡，浑身舒服了很多。 “这个小区也很有名的，它的旁边离西湖不远，距离有名的小吃街也很近，最重要的是，似乎很多散文大家都曾在这里留下足迹，也算是沾染了很多文学气息吧，是不是感觉这里很不一样？”一个时辰后，我们走在小区的林荫小道上，两边全是梧桐，秀色可餐 “这里的确不一般，空气清新，景色宜人，很适合居住。你好闲对这里很熟悉，是不是来过？” “呵呵，来过一两次，不过都是晴天烈日时候来的，景色没有现在的好。” “怪不得，你这时候又来了，一定谋划了很久吧。” “也没有太久，两个星期前吧。他们说这时候的杭州很美，让我也来见识一下，我也是处于好奇，就找了现在这个时间来了。” “我就说嘛，这一切安排的也太妥当了，我算是沾了你一回光。” “呵呵，干嘛这么见外，多个朋友多条路，我见你是一个不凡的人……可以的话，我把你介绍给他们。” “别别，我还是远离的好，别打扰了你们的雅兴。” 出了小区，回头看时，我竟找不到来时的路，只顾着说话，忘记了来时的方向。 在这纵横间，薄雾一点点散去，但依旧是楼山看月的朦胧感，有种海市蜃楼的假象。 我们出了小区门，刚好碰上要坐的公交，便紧跟了两步，开始向西湖进发。 ------------ 第二十四章 西湖最美是雨季 在越励阳面前，我是个粗心的人，时刻会把自己置身于危险的境地，而他总会在背后拉我一把。比如过马路从不看红绿灯，不给来往的车辆让道，拍照站在湖边，走路不看台阶。他不像是一个游客，倒成了我的贴身保镖。 “我说你啊，真心不适合一个人出来游玩，你会把命给玩掉。”坐在西湖边上的石台上休息时，他一脸的郁闷 “呵呵，没办法，我是比较粗心的那种。”我苦笑 “你的心思跟你的外表成反比，昨天跟你谈那么多，不觉得你是个这么粗心的人。” “是西湖美丽的景色太诱人了，把我的粗心给激发出来了。” “哎，陈酿出来的美才更持久，像你这样个欣赏法，会错过很多更美的风景的。” “这你放心，我把美丽都收在我的相机里了。” “难道比起相机里的美，纯自然的就吸引不了你吗？还真是人都是这样的，不想与别人分享，占有欲太强。”他的语气越来越沉闷，这让我也有点受不了 “并不是不愿意分享，正因为是要分享，才会这样做。这次来旅游，不知道下次来是怎样了，我不想就这么错过已经在自己眼里的美丽……还有，你不也是在拍照吗？而且一直拍个不停。” “没有听过，看景不如听景吗？现在的技术怎么敌得过自然的纯美。我是在拍照，但不是把美丽留住，而是把自然保存。”他给我看了他拍的照，里面几乎没有刻意，但也没有多少纯自然的，最多的是，周围游客的身影。 “你这拍的都是什么啊，没有一张西湖的照片，全是人物，还自然呢？哪呢？” “你肯定认为自然就是我们的大自然，我拍的恰恰不是，而是人的自然，自然的行为，自然的语言，自然的表情……” “那你来这里干嘛，哪里不都有自然的行为和表情！” “我来这里是欣赏自然的美，是用心留存，如果只是纯大自然的，而没有人的参与，那是死气沉沉的。我拍下游人的自然，脑海里留下自然，融合起来就是一副画，唯美的画。” 我没有再与他争论，因为那时天又变得雾蒙蒙的，似乎是要有大雨降临，而我们还没有真正见到西湖的真面目。 “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嘛。休息好了，还是继续赶路吧，你继续留存你的美，我继续储存我的，以后找不到自然的景，可别问我要！” “这点你放心。你只要多加注意安全就行了！” 我们走的很慢，因为有足够的时间供我们欣赏。那时西湖的游客不是很多，没有出现拥挤的现象。断桥的长度是出乎我想象的，电视剧中许仙与白娘子相遇的地方，竟然只有一二十米的长度，却还要奔跑上一段时间，这着实让我难以接受，竟让我站在断桥上还在寻找着断桥。 “这是怎么回事？断桥不应该这么短啊，还这么矮！”我发出的感慨，让在一旁的越励阳也受到了震惊 “别这么大惊小怪，电视里是拍摄角度的原因，用来吸引人的。” “可是……” “这都已经成为现实了，何必再纠结，你看看那边的风景，顿时会让你忘了断桥的。” “可是，还是不甘心。哎，现实欺骗了我。” “没什么的，别像天气一样，沉闷闷的，来，我给你拍一张！”话还没说完，我做的鬼脸刚好被拍了下来 继续在西湖转悠着，天空越来越沉下来，竟有飘起了雨丝的节奏。我们在一处小亭子里停下，看着被雨丝打扰的湖面，还有被躲在乌云里的太阳照得粼粼的波纹，竟也会感到了大海边。 “那边小岛的后面就是有名的三潭印月，想不想去看一下？”在我们的正前方，确实有个郁郁葱葱的小岛，雨雾朦胧下，也有仙境的感觉 “怎么去？” “那边有租船的。”在另外一边，拍着一排排的小舟 “不去了，坚决不去观赏收费的景点！”我当时想起了门卫大爷的话，一口拒绝。现在想来，那也算是一种遗憾，门卫大爷的话不应该全信。 我的强烈反对，越励阳也没有说其他的，依旧随意拍着照。围着西湖，还没有走多久，天空就洋洋洒洒的下起了雨，无奈之下，只得终止，迅速找了一个躲雨的地方。那时，已经临近傍晚了。 “这鬼天气，屋漏偏逢连夜雨，时运不济啊！” “这才是和谐，你看这飘着的雨丝，与江南雨巷的区别不是很大吗？” “徐志摩？还是戴望舒？” “额……戴望舒。”我的一问，比起那及时雨还起作用，让他顿时没有了兴致，不再理会我 听旁边的游客说，每天晚上西湖都会有音乐喷泉，我怀着很兴奋的心情，焦灼的等待着，可是，越励阳告诉我，我们必须尽早赶回去，因为他朋友那边已经结束了。 “不是有音乐喷泉吗？应该很快就开始了吧，再等一会吧！”没能看上三潭印月，我是不会轻易放过音乐喷泉的 “那好吧，再等半个小时。不然赶上了交通高峰期，我们就惨了。” 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让音乐喷泉尽快开始，可是半个小时过去后，身边的游客又说，那晚因为天气原因，会晚一些开始，我没有办法，为了不白来一次，倔强的要求再等半个小时。他没有办法，不能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那时，马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大，雨夜越下越大，最关键的是，我们所做的公交车，距离我们有段距离，却没有带伞。 我想那一次我错的是最离谱的，太容易手身边人的影响。可能是因为在高中时，没有与其他人过多的接触，直接导致我，真正与人接触的时候，丢失了自我。我也明白，在僕心里我的任性是给他自己的残忍。 又是身边的游客，说那晚因为天气原因，音乐喷泉取消了，失落的我可怜的望着越励阳，希望得到他的谅解。 “没事，不达目的誓不摆休也是你的性格，我也想看一看音乐喷泉是什么样，好了，现在既然取消了，也这么晚了，我们尽快回去吧，那边还在等着我们呢！”越励阳没有不耐烦，但我能体会出他是在安慰我 雨开始漂泊起来，四周已经没有多少游客，马路上全是堵在路上的汽车。越励阳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当做雨伞，护着我在雨林中奔跑。 正值交通最拥堵的时候，我们开始了更加焦灼的等待。他的朋友一遍又一遍打来电话，确认我们的位置，确认我们的安全。越励阳也一遍又一遍让朋友安心，说很快就到。而我，满心的忏悔。 ------------ 第二十五章 诸事始于心 那晚，我们在道路上堵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一路上，我都是怀着愧疚，不敢看身边的越励阳。摇晃的车子，拥挤的人群，沉闷的空气，直接让我在越励阳的胸间睡着了。 “喂，醒醒，我们到了。”又是一样的话，又是一样的场景，又是他把我叫醒。那一刻，我差点哭了。 “这是怎么了，没睡好还是累着了？”他很紧张，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不是，今天都是我的错，不该这么执拗。” “哎呦，不要这么自己埋怨自己了，没人怪你的，再说你的坚持也有自己的理由。好了，待会你要哭花了脸，可见不得人的。” “这么黑的天，我们这是去哪？”他依旧把外套当外衣，我的眼镜上布满了雨水，根本无法看清周围的情况 “我的天，能去哪，回我们出来的地方，他们都在茶馆里等着我们呢。” 路边上挤满了雨水，下水道哗哗的响。雨水击打树叶的声音，唰唰的，像一个个巴掌打在我的心间。 等我们到了茶社的时候，他的朋友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我说，你们可真是让人好等啊，快快，到屋里去，大家都等着呢！” “久等久等，不好意思。”越励阳连续道着歉，示意我先房间整理一下 我在楼道间，听到越励阳和其他人也在道着歉。他们中有的人表示很谅解，有的人却很生气。我能想象出当时越励阳的无奈，愧疚的心更加沉重了。 “待会我们俩一起下去，你在里面休息就好，其他事回头再说。”我刚到房间，越励阳就跟了上来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怎么会为难呢，是关心罢了，别多想，没事的，赶紧整理一下，五分钟后跟我一起下去。”我答应着，迅速甩干头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励阳，早就听闻你是英朗才俊，连女朋友都这么气质，佩服！”我们刚到楼下，就有人吵嚷起来。说话的是一个长得有点肥胖的人（我默认他为胖子），一脸红润，显然喝了点酒 “小胡，仅凭这一点，你就赶不上啊，哈哈！”那时，我才真正打量了接待我们的阅历阳光朋友，是一个个子高高瘦瘦的人，带着一副深度眼镜（我默认他为眼镜），从那副脸庞上，能够看出并不是涉世很深的人。 再看看周围的那群人，人不是很多，六七个人，当身强力壮的，也不乏有文弱的。三三两两的站着，端坐着。房间正中间，一张圆桌子上摆满了菜肴，但显然还没有被动过。撇过那个肥胖点的人，我看到了他身后唯一存在的女生，从穿着上看，确定是个女生（我默认她为才女）。 “大家别误会，这位只是我的驴友。我也是半路出家，碰巧而已。”越励阳解释着 “哪有那么多碰巧。遇见就是缘分，你可要珍惜啊！我看着女子气质不凡，一定会祝你成功的。”胖子倾斜着身子，把脸要贴了过来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站着了，今天是越励阳千里来相聚，我们就别再刁难了，赶紧为他们接风洗尘吧！还有事情要商量的。”眼镜招呼大家坐下，打开酒瓶，给每个人斟了一杯，我知道不能推辞，便也接着了 “来，大家端起酒杯，为我们的相聚干一杯，也为这杭州的秋雨庆贺，更要为我们的努力加油！”眼镜端起酒杯，慷慨激昂的邀请着 “来，干杯！”他们异口同声说道 “励阳，今天你如果能到会场去看一下，绝对让你觉得不虚此行！”胖子的话引起了我的瞎想，让我想起峥嵘岁月的年代，那些仁人志士也曾为共同的目的这样就举杯庆贺着，虽然那时还不知他们之间到底有着什么共同目标，但是那份融洽深深感染了我 “我人虽不在现场，但是心依旧和你们大家在一起。从我们举办的读书会来看，能够想象出尽出俊才的杭州，一定是火热的场面！”越励阳放下酒杯，右手中指和拇指揉搓着。那举动，似乎在历史书上的伟人身上看到过。 “还真别说，这次的读书交流会虽是第一次举办，但是效果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测。今天会场虽然没有请什么明星大腕，也没有太过奢华的布置，但是我们先期的宣传工作很到位，参加会议的、参与讨论的热情都很高。所以，我们预测，在不不久的将来，就可以成立真正的组织了。”眼镜再给他们斟酒的时候，就着话茬说 “从其他地方学习来的经验，我们是要多举办这样的活动的，不但多举办，而且还要形式多样，最重要的是，把我们的观念宣传出去，让更多的人参与到我们的组织当中。”才女也是喝了满满一杯，拿出一份报告分发给大家。我能看到，报告上写着的应该是那日活动的成果，似乎还有经验总结 “遵循时尚主流思想，这一点很重要，要引起更多人对文学的兴趣，不单单要依靠我们。我们还要借助前人的名声，加强自身对文学的理解，提高自身水平，必要情况下，我们可以效仿先人，到大街上去演讲！”胖子的一番话，突然让我有些担心，他们是要举行反社会游行吗？还是要宣传反动的言论？ “到大街上演讲，目前还不事宜，毕竟现在是和平年代。我们不能违反法律规定，不但不能，还要取得政府的帮助。”眼镜的话让我心神安定了不少，至少不会是反政府反社会的活动 “励阳，你们那边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才女问道 “我们那边还处于尝试当中，毕竟那边不比这边。很多人的思想还是停留在现实当中，并不能真正认识到书的重要性，明确一点说，他们只是把书当做工具，借着书更好的在社会上生存，与我们的目标不符，所以实行起来会有一定的难度。” “那就让他们多读书，多好书！” ”呵呵，我也想啊，可是很多人除了日常正常的课程以外，更多的是考各类的资格证，参加兴趣班之类的，我们创办的书之乡协会，今年的招收虽说比去年好点，但是并没有达到我们的设想，而且退会现象严重。我这次来，不单单是为了旅行，也是来像你们讨教经验来了！” “哈哈，早就跟你说了，绝对让你不虚此行的！来，咱哥俩走一个！”胖子举杯敬了越励阳一杯 我呆呆的坐在餐桌旁，虽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着什么样的工作，但是出现了我所敏感的词‘文学’。我也是喜好文学的人，也不是太熟悉他们要拿文学做什么事情。在一旁听着的时候，我的内心激发出想要加入他们的想法。 大概也是从那时起，我才真正发现大学时代，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在正式进入社会打拼之前，我们都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我们是年轻的一代，时代感赋予我们不同前人的思想，把我们的思想付诸于行动，其实很简单，只要我们肯动一动慵懒的身躯，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挡我们的脚步。 ------------ 第二十六章 我成了最有心思的观... “今天的天气很适合杭州，烟雨朦胧的，大家也是这么好的兴致，不如来对对联吧！”才女提议道 “今天也就算了吧。今天是给励阳接风洗尘的，他今天舟车劳顿，又陪美女跑了一天的西湖，一定也是累坏了。不如改天再进行！”眼镜一口回绝了 “这话说的就不在理了，这样的机会可是很难得，不能轻易放过。励阳虽是辛苦，但也是肯动脑的主。再说，他可以不参加嘛，给我们做指导。不能让大家尽兴，可不会给你好好干活哦！”才女坚持着 “哪有那多的闲工夫争论，我直接来了！”胖子站起身来，“西湖看景雾朦胧，三潭印月晓青松！” “西湖看景雾朦胧，三潭印月晓青松？”才女在嘴里重读了一遍，“你这上下不对称嘛，上下句的前四个字倒还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雾朦胧与晓青松怎么连接呢？既然你的上下句也是对称的，这样是不行的”才女果真不是一般人，只是一念，变有着独到的见解 我也是一个喜欢对对联的人，更喜欢有意境的对联。胖子出的这一对，在我看来也算是极佳的，不曾想的太多，而是紧接着就在想着怎么对出下联。仔细一想，总感觉这一对是下联，而不应该是上联，于是，在心中也根据古诗，想出了一个对子‘西陵窗寒雪千秋，东吴波船雨漂泊’。 “虽然有点牵强附会，但总归也算是可以的，生词活用吗！”胖子也在坚持着 “不行，你来看看我给你的修改，西湖看景雾朦胧，三潭印月水涟漪。” “西湖看景雾朦胧，三潭印月水涟漪？……好吧，你算是赢了。”胖子也复述了一遍，自认失败，安静地坐了下去 “西湖看景雾朦胧，三潭印月水涟漪。这句子出得好，很能体现西湖的美。”越励阳拍手称赞，其他人也跟着说好 “光说好可是不行的，要能对出来！”才女打消掌声，鼓励大家开动脑筋 这句话一出，顿时四下安静下来，经历了一小段的沉默。我在心中揣摩着自己的句子，感觉也算是能对的上，但毕竟不知他们的情况，强按住冲动，没有说出口。 “这有什么难的，让我来。你用了西湖和三潭印月，全出自杭州的景色，上下句也是对称。那我便用西溪和火柿节破你的阵！”胖子经过刚才的失落，这一次得意洋洋的站起身来，“仔细听着，西溪觅静山玲珑，火柿迷唇俏蔷薇！” “西溪觅静山玲珑，火柿迷唇俏蔷薇？你这……”眼镜想说什么，却又被胖子打断 “别着急，等一下，我的改一下，西溪觅静山玲珑，火柿迷唇花缕缭！” “西溪觅静山玲珑，火柿迷唇花缕缭。这对的似乎也有点牵强，但两个同音字用的还不错，也能体现出特色，展现出意境。大家觉得对的如何？”才女首先表示了赞赏 “这句子确实有点牵强……但是呢，绝对算是上好联！”眼镜也随后赞同 “哈哈，总算扳回了一局！” “你赢的也不算是光彩，毕竟给人留下了马脚。”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且在对对联上，又怎么分出胜负呢？还好我机灵。”胖子给自己真了一倍酒，“怎么，不对我表示祝贺嘛？也是绞尽脑汁的。” “哈哈，你开始得瑟起来了。行，大家来敬他一杯！”才女也站起身来，举起酒杯 “要再接再厉才行，下一局，你来行酒令，出一个高难度的！”眼镜的起身，带动了其他人。 觥筹交错间，我发现，除了眼睛，才女和胖子，其他三个人肯本没有发言，严格上说，是插不上嘴。 “酒也喝了，贺也祝了，开始吧！” “别急，这说来就来了。仔细听，风雨轻狂红雨霏，波澜逆岸章台尊！说的仍旧是西湖的景。”胖子一杯酒下肚，张口就来 “风雨轻狂红雨霏，波澜逆岸章台尊。这感觉都不像是对联了，很像是诗句啊，画面感也太强了点！” “这样才能体现出水平，不然怎么难得住你们。” “这对联出的却是有很大的难度，以我现在的水平，估计很难对出。”才女嘴上虽然说着对不出，但心里一定在默默念叨着 我看坐在旁边的越励阳，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丝毫在思考的迹象，脸上堆着笑容。我想让越励阳对出来，也能够见识到他们为什么对他这么欢迎，一定会有比他们强的地方，但自始至终，除了几句简单的话，没有要参与的意思。 “这风头不能让你们俩全占了，这一次，我来对。”眼镜发出一声警告，“别得意，分分钟就会把你秒杀。听着，烟云重叠灵隐随，长河断桥深蛙幽。” “你这对的不行，一听就知道是从哪里拼凑来的。”胖子吃惊道 “烟云重叠灵隐随，长河断桥深蛙幽。这对的相当不错，也全是杭州景色，而且巧妙的搭配着，堪称绝妙，哪里有错？”才女反驳胖子，对眼睛竖起了大拇指 “烟云对风雨，风雨轻狂，烟云重叠，叠字用的巧妙，显得优柔。波澜逆岸，长河断桥，很相称。只不过唯一的缺憾是，上联用了红雨和章台两个别名，而下联用的灵隐和深蛙在意境上欠缺点。不过，想比几个月前，你们的水平提高的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越励阳终于发话了，而且这一番评论，让其他人没话可说。我也是晓得了他们为何这么欢迎他的原因了。 “哎呀呀，这一局，励阳到成了最大的赢家了，哈哈，大家来敬他一杯！” “早就听闻你是最会评论的大家，果真不同凡响，只可惜你没有亲自对，不然一定会让我大开眼界！”胖子双手捧着酒杯，对越励阳毕恭毕敬的 “别这样说，我这也是瞎乱评论，仅是个人观点而已。你们的实力比起我，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励阳要是这样说，可就是见外了。你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名声可是响当当的，最起码在我们这几个人里面，你的水平是最高的。如果没有你，我们这个小小的组织不知何时才能形成，你就不要谦虚了。”眼镜对越励阳也是毕恭毕敬 “是的，在前几次的交谈中，你的思维我们也不是没有见到过。今天是给你们接风洗尘，自然你是主角。”才女附和道 “励阳，说句心里话，我是真心佩服你，有经历有思想，敢作敢当。如果今天在座的不是你，我肯定是不会等上这么长的时间的。”胖子也跟着附和 “是是。”其他人异口同声 “你们这是对我的过誉啊，我受了你们的邀请，只身来到这里，受尽你们的照顾……什么也不说了，全在酒里，我敬你们一杯！”越励阳很受感动，站起身向他们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端起酒杯喝掉了。 我看到那样的场景，在想现实社会中，很少会有如此的和谐和尊敬，而越励阳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她到底取得了什么成就，能够让他们如此待他，是我未来与他相处的过程中着重观察的。 那一晚，他们相聚到很晚。茶社老板的儿子是他们的成员之一，给他们开的是包厢，还提供了住所。他们并没有回到房间了睡觉，而是彻夜长谈，困了就在茶椅上休息。 他们明天还要继续开展活动，不能陪同越励阳，但是要求越励阳明晚作一首诗词。 ------------ 第二十七章 雨雾朦胧一线天 “砰砰，砰砰。”第二天，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睡眼惺忪间看到了窗外的梧桐树叶在飘落。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空依旧阴沉着。 “你起这么早啊！”我艰难的爬起来，不顾形象地打开房门，越励阳站在我的面前 “还早啊，这都已经八九点了。你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了吧，是想休息还是继续出去玩？”他给我看了看手表，我眯着眼当没看见 “今天啊？！你呢”头脑发昏哪还会想那么多，我让他进到房间里，问道 “我？还有几个地方没去呢，要亲自去一下。” “去哪？” “先去灵隐寺，看看山，再去西溪，看看水，最后再去浙江大学，去跟其他几个朋友见见面。” “就一天时间，哪能去这么多地方？” “时间是肯定来的及。现在已经不早了，你要不要去？” “我……”我四下瞅瞅，很是为难，“我去吧，反正也是闲着没事。” “看你那牵强的样子。既然决定去，那就要抓紧时间了，我到楼下等你”越励阳说完就走了 他走后，我重新躺在床上眯了一会。想起昨晚的种种，心里仍旧有说不出的欢乐，晚上满脑子都在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画面，直接导致清晨的昏昏欲睡。 等我下楼的时候，越励阳正在于前台聊着天，看到我下来，他们一起冲着我笑了笑。 “怎么？我有什么不对吗？”我好奇的问 “没有，哪会有什么不对？”前台笑而不语，越励阳直接走到我面前，把我推到门口的镜子前 站在镜子前的那一刻，我真心被伤到了。因为匆匆装扮的原因，我的马尾扎的又乱又歪，衣服的褶皱也没有全部打开，最关键的是衣襟上的扣子错位了。 “真不知道是有人催你咋的，竟然能打扮成这样。” “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很快把衣装和马尾调整过来 “行了，我们走吧，时间也挺急的。” 我们和前台打了声招呼，本想借两把伞，可惜只有一把。外面虽然没有下雨，但是湿气还存在，时而会有雨珠从枝叶上掉落下来。 我们俩人共打着一把伞，躲避着积水，急步的往前走。我亦是不问前方是哪里，只是乖乖的跟着。越励阳昨晚就已经把路线查好了，再加上前几次来过的经历，很快，我们就坐上了去灵隐寺的公交。 一路上，公交车在杭州市区内转悠，一个接着一个的转弯。我们像第一天来的时候一样，我靠在座椅上睡觉，半睡半醒中看着周围的一切。越励阳坐在我的旁边，手里依旧拿着相机在拍着。 虽是十一月份，但杭州毕竟是江南，温度不是很低。公交车在市区时，我很享受车厢里的温暖。可是一转眼功夫，车子进入了一个狭长的车道，两边是绕着薄雾的绿化带，望不到边，一阵凉气侵袭了我，我顿时觉得衣服穿少了。 那天是周日，越励阳告诉我很多人去西溪湿地参加火柿节了，我们之所以先到灵隐寺，是避开人群高峰，等到下午再去西溪。他查了当天的天气预报，下午会转晴，阳光一定独美。 在我们到达灵隐寺的时候，正好赶上一个旅游团。越励阳说进入灵隐寺是需要门票的，我顿时想要往回赶，但是他又说，我们的运气是好的，可以混在这群驴友当中，我欣然同意。 就那样，我们不紧不慢的随着旅游团进到了寺内，躲开了门票员的查证。一进去，我们就与旅游团分道扬镳了。 “我们这么是不是不道义，你看他们看我们的眼神都好犀利。”我嘴上虽然很不情愿做那样的事情，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尤其是进门时的惊心动魄，胆战心惊 “你不必这么自责的，我了解了。这里面不知是一个门，之所以设置景区的大门，是骗过那些第一次来旅游的外地人的。我们不跟着旅游团，就会去找后门。” “不是吧，既然设置了大门，为什么还要这样。”我惊讶那样的情况，更是想起门卫大爷说的话，是现代人对这些景点的侮辱，竟还含有另一方面的含义。 “不然你以为社会是上广为流传的后门只是存在一些很偏的行业吗？基本全行业都是这样。” “那我们待会出来怎么办？” “这你就更加不用担心了，这里面一般是单向游览，能够进得来，在他们看来都是买了门票的，出去是自由的。” “这我就放心了，我可不想上诚信黑名单。” 听了他的话，我大摇大摆的朝里面走去。 由于昨晚的大雨，灵隐寺透着一丝凉意，相比那些人满为患的景点，游人确实少了很多。 进入大门后，我才知道灵隐寺的归属地很大，但是只有一座寺，而且是双重收费的。与灵隐寺相对应是有名的飞来峰，海拔不是很高，我们便朝着飞来峰顶爬去。 飞来峰似乎是一座假山，从其他地方搬来的一样，峰底到处是通向峰顶的小道，纵横交错。我们选择了一条与一座残桥相接的小道。 飞来峰虽不高，但是我们选择的小道似乎是垂直的，爬上去需要很大的耐力。一路上，时不时会有其他游客跟我打招呼，要求和我们合影。但每一次，都是我陪着别人，越励阳从不参与拍照。 “你怎么不跟他们合影呢？”我安奈不住心中的疑惑，在一处横出来的缓坡休息时，我问他 “我不喜欢给自己拍照。” “你这是什么理由，已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都不拍，拍别人倒是很上进。” “呵呵，我留下他们的笑容就行。” “但是他们的视野里会只有我，而不会有你的身影的。” “这就是我存在的目的了，默默在后方。” “你这人啊，有点矫情，你完全可以不用默默在后方，我可以帮你和他们拍照合影的。” “我的性格所定，你就别为难我了。”他把脸撇向了峰底，拿着相机拍着。我当时没有感受到他在躲避 “不属于为难，你这需要改变的。在你看来，也许是可有可无，但是他们既然邀请你了，就是珍惜你这个他们生命中的过客，这个面子，都不给人家。” “好了，别说了，我不想谈论这个问题。休息好了没，前面有一线天，上去看看吧。” 我们继续追问，是因为不想扫了雅兴。我们继续向上攀爬，到了一处似乎是峰顶的地方，我远远看到大石上写着‘飞来峰’三个字，兴冲冲的要去体验‘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越励阳告诉我，我们到达的并不是最高处，更不是峰顶。飞来峰有点像驼峰，真正的峰顶在相反的方向，这里只是能够看到峰底的最佳处。 没有停留，信心大减。反身折向峰顶的时候，遇到了和我一样犯错的驴友。于是，我们便一起沿着更长的小道，寻找飞来峰顶。 等到我们真正达到飞来峰顶的时候，我大失所望。哪里是乱石横摆，长长的常青藤一直延伸到峰底，唯有旁边的凉亭是我惊喜的。随后，更加失望的是，由于天还是雾蒙蒙的，飞来峰顶并没有更好的视角，也就没有办法找到一线天的身影。无奈之下，我把仅有的希望寄存在了另外一处的三生石。 ------------ 第二十八章 曲径通幽最西溪 从灵隐寺出来，已经接近中午，我们在旁边的饭馆吃了简单的午饭。午饭时间，山上下了一场小雨，斜斜细雨交织，阻断了我们下山的脚步。 “你不是说会晴天吗？”坐在饭馆里，望着外面道路上陆续的车子，我有点担心去不了西溪 “天有不测风云，下雨是调情的，应该很快就会放晴，别着急。”他到很是不在乎 “这雨有增无减，估计停不了了。”自打离开了出租屋，还是第一次那么静静地聆听雨滴的声音，却有另番风趣 直等到人走山空时，已是下午一点多了，雨过天晴。我们下山的时刻，看到了空中横着的一条长长的虹桥。 未到西溪时，天空已经大晴，暖暖的阳光打在身上，很舒服。在路上，连绵的象山一字排开。 “今天是火柿节的最后一天，现在估计还来得及。”公交车没有再湿地公园门口停下，早早的停在了一个路口的站位。刚下车，我们跟随着人群寻找进去的大门 “前面应该就是大门了，你看有好多穿着保安服。”还有两百多米，我就看到人群消失的前方路口站着一排的保安 “这里是偏门，正门在我们的对面，我们需要横穿过去。”越励阳首先查看了一下时间，说，“时间刚好赶得上。” “你赶什么时间？”我很好奇的问 “今天是周末，还要去浙江大学见朋友，他们晚上在五点有个小聚会，我要去参加。” “什么聚会？” “也没什么，我是去学习的。走吧，这些事待会再说。” 随着人群走进偏门，西溪湿地公园几个字首先映入眼帘，绕过大石转，一边是高档的酒店，一边是纯自然的湿地景色，中间一条主干道一直向前延伸到尽头。 “我们走这边。”越励阳指着旁边的一条小道说 “为什么不走大道？” “曲径通幽处。人烟稀少的地方才最有魅力。” “你这次怎么又改了，昨天是专门找有人的地方，今天倒有点避着人了。” “一个地方有着自己的特点。在西湖，有美好的传言，是感情与自然的结合，在这里，是纯放松的地方，当然人越少越好。” “总感觉你哪里都是对的。”我虽然表示反对，但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 “呵呵，谢谢你迁就我。” “这不是迁就，是要见识见识你的世界。” 小道很快就放出更多的小道，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但阅历阳光却把相机调成了拍摄模式，自己跟着相机走。无奈之下，我只好跟着。 “前面有座小桥。我们到哪里看看吧！”我指着另外一条小道上的一座拱桥 “行，不过那座桥的前方是被堵死了，我们还要返回来的。” “那有什么，说不定有另番美景呢？” “呵呵，你倒是学的很快啊！” 这次，是我跑在了最前面，他跟在后面。 那座桥，是座古桥，上面有着岁月的割痕。让我欣赏的是，很多鲜花陪伴着古桥，古桥下方更是一湾清潭。在阳光照射下，水很亮丽清澈，想起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间， 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如果过于沉溺，真会把古桥看成是康桥，自己就是徐志摩。 越励阳站在桥上拍了很多角度的照片，我看着他站在桥上看风景，有点滴的感伤。僕也曾尝试在我和他之间搭起一座桥，我在桥上看风景，僕从窗里看我。不知那时，僕是不是还能感应到我的内心。 “走吧，风景独美，也要留给更多的人欣赏。那边是一些名人的故居，去看看。” 离桥不远处，是公园里唯一的商业街。商业街的旁边矗立着一些名人的碑文，碑文旁边是看不出古色的碧云庄。 从越励阳口中了解到，西溪在很久以前，曾是很多散文大家常去的休闲之地，也是他们政治避难之所。有很多描写西溪的散文，但他独爱郭沫若的，清闲自然，引人入胜。 再往前走，是一个水栈，但是没有波船，想必是因为闭塞的原因，让很多游人在进口处就止了脚步，而我们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 越往里走，草很深，却丝毫不见水的踪迹，更不见津口。 “这是去哪里的，似乎没有人来过？”我心里还是害怕起来，越励阳却不理会，只顾走着 “呀，还真有人，他还在钓鱼！”当湖水映入眼帘，当一位垂钓的老者静静坐着，我高兴的喊了起来 “嘘，不要打扰人家。”越励阳回头就是严厉的眼神 垂钓的老者并没有因为我的喊声受到惊吓，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很专情。我和越励阳在栈口的另一边坐下休息，面前是一个小小的湖中小岛，湖中有金鱼游过，在阳光下很显眼。 “这个地方的风景这么好，为什么没有多少人来呢？”有了刚才的无礼，我尽量压低声音 “这样最好，无人打扰，多闲适。”越励阳直接躺在了栈台上，眯着眼看刚放晴的天空 我没有再说什么，一个人独自坐在阳光里。 那天，我们从栈口离开时，就再也没有去其他地方了，因为时间上的原因，快步就离开了西溪湿地公园。至今，我对于那样一位垂钓的老者还存在着新鲜感，至今，我仍旧对那个下午的闲适情有独钟。 我们从西溪湿地正门走出去，直接坐上了去浙江大学西溪校区。 走进浙大，正面教学楼前的雕塑让我肃然起敬。不可否认，在我还没有高中毕业时，浙大也曾邀请过我。那时的观赏，在心理上，我多少有些回避，怕被哪一位记忆力强劲的老师认出来。 进入校门，我跟着越励阳直接去了右手边的图书馆，里面静悄悄的，很多学生都在自习。在图书馆一楼深处的一个房间里，我见到了越励阳口中要见的一群人。 “可把贵人等来了！”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 第二十九章 求是育英在浙大 “哎呀，肖部长，让你久等了。”越励阳似乎早就料到了一样，主动伸出右手，和他口中肖部长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越励阳口中的肖部长，是一个个子不高，身体微胖的人，学生模样，但是脸上的胡茬很多。肖部长是浙江大学文学院的主席，之所以叫肖部长而不叫肖主席，似乎是在他与越励阳之间有着某种隔阂，亦或是有某种限制性因素，让肖部长不足以称得上肖主席，具体的，我也不是太清楚。 “你的到来，怎么说也是让这里蓬荜生辉。来，赶紧坐。”肖部长招呼他坐下，然后看着我说，“这位……也是我们中的一员。” “哦，我只是陪他来的，还没成为正式成员。”赶在越励阳回答之前，我抢着回答 “呵呵，不错，励阳，你要努力发展她。”听了这一句话，真有点回到了一百年的感觉，想起党组织的发展，想到革命队伍的壮大 “一定一定。我昨天已经和戴书记见了一面，简单沟通了一下，听说是受到了你们的大力支持，我代表他们感谢你们。” 与我们坐在一起的，还有其他三个人，都是男生，亦是学生模样，并排坐在一张长凳。其中一人记着写什么，一人手里竟然还拿着相机，时不时的拍一张，另外一个人则夹在两人中，正襟危坐。看到那一幕，顿时又想逃跑的想法，不知何时，竟然就那样成了被关注的对象。这与我那时想躲着的心理完全相反，我微微侧身，背侧向他们三人。 就在这一切慢慢发展过程中，昨晚一起吃饭的才女提着一个水壶走了进来。 “来，喝点热水。”才女笑着端给我一杯刚倒的热水 “谢谢。”我简单的道谢应该也不起作用，她笑着给越励阳和肖部长也每人倒了一杯，然后在另外三人旁边坐下，看着我们。 那时，我在想，越励阳所说的聚会，难道会是那种形式吗？还有，凭借我们学校在浙江的名声，应该不足以承受那样的待遇，为何却让那样一群人如此恭敬。 我很想知道原因，眼睛在屋里打量了一番，发现仅有的一张桌子上，堆满了各类书籍。墙壁上也歪斜地贴着一些名人简介和字画，墙角堆着一些应该是用来办活动的器具。几张小板凳，简单的茶几，很朴素。 “昨天他们办的活动，我们几个也都到场帮忙了，说心里话，达到的效果不单是超出他们的预期，也是超过我们的，所以我们回来以后，也简单开了一个小会议，认真总结了经验，觉得这样的活动对现在的年轻人很受用，应该多办。”肖部长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白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人的名单，“这是会后，一些愿意加入我们的名单，这只是一部分，戴书记也有。” “从昨天到今天为止，我听到的全部都是活动的积极影响，这固然是可喜的，但是我担心也会出现我们的诟病，不注重下一批成员的质量。我把这个思想传达给了戴书记，他也表示很关注。考虑到后来的发展，我们必须严把质量环节。” “就目前来说，现在良好的势头是会让人欣喜一下。正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些可以避免的错误，是一定会注意的。这一点，你是可以放心的。” “你们也注意到这个事情是好的，千万不能让别人利用了我们。这一次来，我还有几个好消息告诉你，我已经向上面提出了制定出来一些原则，也可以是个宗旨，能够指导更多的人。另外一个消息，从下个月开始，我们独立创办的属于我们这个年龄的网站也要建成了，所有参加的成员都会被放到网站上，另外，还会通过网站发布一些交流性的活动，到时，这一点，可以成为发展新成员的优势。” “这个消息实在太好了，我们早就注意到这个问题。我们这几个分社一直算是比较高层见面，其他人根本无法晓得我们到底属于什么性质，有什么活动，又有多少人，有了这个网站，也算是借助信息的力量，赶时代化。”肖部长一脸的笑容，也有些激动 “另外，励阳，我建议我们能与其他涉外组织加强下沟通，知彼知己，才能在多元化的社会里迅速成长起来。”才女在一旁提议道 “这个主意也不错，像我们先期，为了杜绝影响因素的存在，对于外界是封闭的。现在看来，也是时候走出去，对外开放了。我们国家都已经开放三十几年了，咱们也不能固步自封，是不是。”肖部长很是赞同，一直拍着手 “这个我们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只不过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吸引更多的人。不过，这个事迟早的事，大可放心。对了，今天的活动怎么样？” “今天的活动依旧是不错的，不但来了很多学生，一些社会人士也来围观。只不过，在资金方面，可能会对以后活动的举办有影响，这两天虽然开销不大，但大部分都是戴书记代出的，这一点，他是付出很大代价和努力的。”才女从书包里拿出一份报价表，上面详细记录了活动的各项开销 “这个问题，是个困扰啊，自古穷苦书生，文弱体差……” “这个其实也不用太担心的，我们会尽最大努力争取到学校的支持。下一周，我们打算向学校申请举办励志演讲的活动经费，如果争取到，可以在现场做一些宣传，收集一些资料，我想这个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肖部长信心满满，对于资金方面不是很重视 “追求视金钱如粪土，必要时候，粪土也是肥料啊！这句话就不用记下了。”越励阳笑完之后，向着记录的人招了招手 他们聊了大概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具体都是对两天活动的总结和对以后活动的总体策略。期间，几乎没有其他人来打扰，谈话也进行的很顺利，但潜意识里告诉我，肖部长和越励阳之间存在很大的分歧。 谈话结束后，他们带着我们参观了他们在图书馆设立的活动宣传台，以及其他人员。整个过程中，他们身上透露出的学生初出茅庐的气质还是吸引了不少学生的注意。尤其是，走到宿舍区时，一群参加经济学竞赛的学生证号与我们相遇，他们是mba的硕士，从心里说，那群人给我的感觉只有铜臭两个字。 走到浙江大学，反身向他们告别的时候，我才注意到浙江大学门口大大的几个落地字‘求是育英’。 ------------ 第三十章 繁华过后终将离 那天，稍晚一些，我们走在杭州的主干道上，华灯初上，车流依旧滚动。 “你怎么看刚才的那一群人？”我和越励阳慢慢在路上走着，他没有会头，问我 “你是说你刚才见得那几个人吗？”正在他问的时候，我正在关注与我同行的一对情侣，在寒风中，相拥着 “恩，对，在浙大的那几个人？”他确认到，我也确认他不是在问我旁边的那对情侣 “这怎么好说呢，第一次见面就这样评论人吗？”我没有正面回答，也不愿轻易评论其他人 “就别再隐藏了，刚见到他们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有些躲避他们，你可以实话实说的。” “没有在躲避，第一次跟别人见面，我作为一个陌生人，总不能随便插话吧！”走到了路口，是红灯，我们站在等待区，注意着来往的车辆 “得了吧，从进入浙大校门的第一刻开始，我就注意到你有意躲避着，脚步很是沉重。准确的说，你不是躲着他们，是根本不愿意进浙大。我想知道为什么？”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在有意躲避呢？” “从上午我跟你说了要来浙大以后，你就开始表现的不对劲。下午在西溪，你的心不在焉暴露出你想尽快回去的迹象……”红灯结束，绿灯亮了，所有的车辆都停在停止线以外，我左顾右盼，跟着越励阳快速通过街区 “真的没有。”我依旧违心回答 “算了，我也不刨根问底了。你一定很怀疑，我为什么会认识这些人吧？”我们依旧走着，我不知要去那里，也不管去哪里。等我知道的时候，没想到，是在绕着茶社所在的小区转悠，越励阳是在躲避着另外一场的会面 “这倒是真的，他们看起来并不像是一般的学生，而你就很一般，怎么会认识这些人呢？” “哈哈，平凡而不平庸，这是我追求的。我跟他们的相识，用一句诗意的话说，是纯属误会。”越励阳提议找个饭馆先吃点晚饭 我们找了一家清真拉面馆。人很少，我们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两份习惯吃的拉面，一碟小菜。 越励阳告诉我，他参加过一些文学性的比赛，是通过比赛认识的，亦敌亦友。主办方是上海一家杂志社，通过网站发布的小说构思比赛。越励阳在那场比赛得了第一名，本应有直接推荐为上海文协的资格，但是他主动放弃了。他的目的不是赢的比赛，而是要赢的自己的队伍。戴书记和肖部长也是参赛者，包括胖子和才女在内，他们一起包揽了那场比赛的六大奖项，碰巧的是，他们都拒绝了商业化的炒作和加入文协的资格，私下沟通下，他们竟有着共同的目的——追求自由，溯源文学。 久而久之，他们之间的感情越发坚固，对彼此也是更加的了解。越励阳是他们中唯一一个不属于浙江的人，也因为独有的文风，赢得了他们的尊重。 赛后，他们都没有停止写作，无数次拒绝了杂志社签作家的邀请，决定自己创办一个文学性的网站，把他们共同的追求宣传出去。半年来，他们几人参加了很多文学性的比赛和演讲，有成功也有失败，但那些都更加坚定了他们的意志。很快，他们的名字被很多人知晓了，也有了共同的名号‘戴月潇残雪’，是根据他们名字中含有的字拼凑出来的。 “他们有效仿古人，清心寡欲的想法，但我是反对的，既然活在当下，就要适应这个社会。他们很多不现实的想法，都被我否定了，我也知道很不近人情。始终坚持自己的，带来的结果，正如你看到的，他们每一个人都在积极进入社会。” “你们几个人的性格很不相同，这点我能看出来。你应该和戴书记的关系很好吧！”面上来了，他很快就吃完，我为了能听得更多，一点一点，细嚼慢咽 “不存在利益上的冲突。”简短的一句话，让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应答 “入世最积极的是肖部长，他想把控着全部，戴书记为了牵制他，也积极起来。我是不满肖书记的做事风格，所以支持戴书记。至于其他两位，他们有着自己的事情，顾不上和我们纠缠，只要我们不散就是他们最大的心愿。快点吃吧，我们还要尽快回去呢，戴书记在等着我。”他付了帐，催着我 “恩好。”我不顾形象，狼吞虎咽起来，很快餐桌上就是一片狼藉 走出面馆，他说怕时间来不及，让戴书记又等的着急，便打了一辆出租，拐了两个路口，就到了小区的门口 “励阳，赶快来，我给你说说今天的情况！”戴书记仍旧早已站在了茶社门口，一把就把越励阳拉进了小隔间。 我一个人上了楼，要梳洗一番。越励阳回头告诉我，待会下来。我答应着 等我梳洗完，下来时，听到他们在小隔间里哈哈大笑着。见我进来，戴书记招呼我坐下，越励阳给我让了他旁边的一个位子。另外还有一个人，是我一直没有见到的，茶社老板的儿子。 刚坐下，我告诉越励阳，我是晚间十二点回学校的列车。他愣愣地看了我好一会，没有说什么。 他们应该已经聊完了白天发生的事，开始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餐桌上，摆的是杭州的特产，咸水鸭，东坡肉，很多各色的小吃，是从小区旁边的河坊街弄来的。刚才在面馆吃的，顿时像是消失了一样，我也不管他们在聊什么，只顾自己吃着。 最后，越励阳上楼拿下来一张纸，上面是他晚上写的一首诗：《望穿西湖》 西楼隔窗的西湖水 结晶出通透星辰的画谱 倾诉情缘的断桥残雪 任凭明月照耀出青春色彩的灿烂 枯枝残叶相守的三潭 对影绵延乾坤的天河，吐着恒在梦中的心香 走过春，走过秋 走过耕耘着那片慌乱的心田 走过风，走过雨 走过江南别具期待的小桥流水 梦见了一片沧海桑田的誓言 听见了真爱撕心裂肺的呐喊 望穿西湖，找不到燃烧着灵魂的株树 干涸的天河，飘落划痛心房的流星，在残垣断壁下情意成枫叶 望穿西湖，不忍扉页沾襟融化空白 结晶的西湖水，婀娜的身子舞出满身的风霜露骨，片刻不留情 望不穿的西湖，望不穿的秋水 珍藏着风儿深处拂面的心声 打捞起尘封永恒的真爱 我看到这首诗的时候，心里有点悲伤，因为他的文字里始终透着某种悲伤，不深不浅的扎着我的心。 戴书记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会把这首诗给其他人看一看，并说也让他们试着写一写。 直到分散，他们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挽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最喜欢繁华过后的曲终人散，他们心中应该全是对朋友的祝福，心照不宣吧！ 越励阳也没有挽留我，而是默无声息的送我去车站，是茶社老板儿子开的车。他说还不着急回学校，想要去嘉兴看一看，看一看柳如是的故乡。 在车站，我想对他说再见，却怎么也开不了口。相比从北京的离开，同样是分离，僕是先我一步离开，而越励阳一直目睹着我走进候车室。 ------------ 第三十一章 杭州最后一夜 进了候车室，看着满满的旅客，我像是一个平行世界里的游客，到了这个世界走了一遭，感受着世间的一切。 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满脑子里胡乱的想着什么。手里的火车票，被我揉成了纸团，有了很大的折痕。 十分钟后，我抱着书包，冲出候车室，跑到出站口，远远看见越励阳和老板的儿子还在外面，一言一语的说着些什么。 “越励阳，你什么时候回学校？！”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拽过越励阳就问 茶社老板的儿子在一旁暗笑，越励阳也在跟他打着暗语。 “你们俩搞什么鬼，为什么现在还没走？”我质问他道，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没什么，我们是专门在这等你的。我和他打了一个赌，说你一定会跑出来的，他不信，所以我们就在这等着了。”越励阳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 “你凭什么知道我会出来？！”心里虽然承认自己会跑出来，但是没人猜中的感觉，还是很不舒服，“我出来透透气，待会就进去。” “他还说你，出来了，就不会再进去！”老板儿子插话道 这话一出，顿时我的脸火燎燎的，应该会像夕阳一样红。 “你们俩真无聊。行吧，算你猜对了，我不走了，陪你去嘉兴，走，去退票！”我拎起书包，大摇大摆的向退票口走去 我对他们说，之所以会出来，选择陪同，是因为也想看看传说中的著名歌妓的生活环境是怎么样的。 “那你更应该去南京，去秦淮河，而不是嘉兴。”坐在车子里，越励阳反驳道 “为什么？虽然柳如是小时候被卖到南京，但我想她的很多诗词表现家乡的多点吧！”我也很不服气，凭什么任由他人指定我的去向 “你倒也不错啊，还知道这么多。仔细研究柳如是的诗词，确实包含了很多思乡的成分。如《杨白花》 杨花飞去泪沾臆，杨花飞来意还息。 可怜杨柳花，忍思入南家。 杨花去时心不难，南家结子何时还？ 杨白花还恨，飞去入闺闼， 但恨杨花初拾时，不抱杨花凤巢里。 却爱含情多结子，愿得有力知春风。 杨花朝去暮复离。 我就很喜欢，微微的思乡情谊，很能引起共鸣。”没想到老板儿子也是个性情中人，对于古诗词，说来就来 “果然秦淮八艳名不虚传啊，想古今中外，能有多少女子能够写出这样的婉转，造化弄人，也是个悲惨的人物。”越励阳口中显示出来了很浓的哀怨 “悲惨未必是坏事，这给我们留下的是永久的回忆，也让我们思考，当下有多少像她一样的女子也在遭受着爱情和志向的双重折磨。”我也曾读过柳如是的诗词，也写过一些感悟，不过，那是第一次口述出来。 “你也在关注这方面的事情吗？”越励阳从前排副驾驶的位子上，把头撇向坐在后排的我，惊奇的问，“你是不是也比较喜好文学，关注社会病垢？” “我？怎么可能，只不过偶尔读读古今圣贤罢了，全是消遣来的。”我赶紧避开自己的真实情况，想罢话题引向别处，“明天怎么去？就我们俩吗？” “怎么可能，戴书记和我们一起去。其他人本来说也要去的，只不过明天他们还有课程，就错过了。”越励阳把头扭了回去，盯着仪盘表，想着些什么 车子在夜里行驶着，相比来时，道路宽敞了很多。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再次回到了茶社。 “你们先进去吧，我先回家了，明天戴书记会开车过来接你们的，晚上好好休息。”老板儿子没有随我们一起，开着车直接走了 “走吧，回去说说你的故事！”越励阳的这一句话，让我有点后悔回去了。还好，那时，又想出了一些应对的计策，也是谎言 我们俩坐在茶社顶层的小屋里，摆着一些小零食，边吃边聊。前台的那个小伙一直在看着足球比赛，没有上来打扰我们 “看看今天的夜空，也还算是晴朗，小星星也还能看见。”以防我的想法消逝，我提前开讲 “所以这个时候，最适合倾听故事，说说吧。”越励阳开门见山的说道，把一颗花生放在嘴里，嚼着 我告诉他，从小时候就很爱好文字，但对文学不甚了解，尤其是对古代文言文，有种骨子里的反感。小学三年级的第一篇作文，被当堂作为反例宣读，很是尴尬。也是自从那以后，对语文也是丧失了学习的兴趣。不过，后来到了高中，情况有所改变。语文教师，是个学校里很有才的人，书法，绘画，诗词都很精通。人长得也很帅，单身，一时间，成了很多学生追逐的对象，当然，我也没有逃过帅男的宰杀。 语文老师教了我三年的语文，我也在默默地改变着对语文，对文字的认识。他说过，字如其人，书法讲求的是美观和实用，有很多书法的规律可以教授。他讲外国文学的时候，常常强调时代背景，也时常因为主人公的悲惨遭遇，当堂痛苦。潜移默化中，我也就堵了很多他推荐的名著。《大卫科波菲尔》，《父与子》，《郎热公爵夫人》也都有多略读过。后来，外国名著读多了，有点淡了，就开始读中国古代名著，诗词歌赋也是包含其中，从人物列传上读过柳如是，所以也就会出现对柳如是简单的评价。整个故事，我很流利的讲出来，没有给越励阳插话的机会。 “这就是我的故事，额……关于文字的。”讲完以后，我赶紧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 本以为越励阳会说些什么，没想到，他依旧望着天空，没有说一句话。我心里虽然期望他说些什么，但更加希望他什么也不说，我也就不用继续编造下去。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不相信我说的，还是有其他什么问题？”我怀着有点胆怯的心理，问道 “不是，每个人的故事都是不同的，有什么可质疑的呢？我只是在倾听罢了，不会怀疑的。”他依旧平淡 是啊，我们对于别人的故事，一直是个倾听者。自己的故事，也会成为别人口中倾听的内容，换位一下，还是很希望有这样平衡的心态。 那一晚，我们都没有多说什么，就是那样静静地坐着。直到月亮偏西，满天星辰，寒风骤起，才匆匆躲进屋里去。 当天晚上，我在旅行笔记上用了很多优美的词描述那种闲适，即使是很疲劳的身子，也会忘记安睡。那一趟出奇运气的旅行，带给我的是一个普通但不平凡的经历，也让我在无形之中更多的去关注身边的人，身边发生的故事，每一个都带有迥然不同的感动。 ------------ 第三十二章 南湖有一种思想 第二天一大早，戴书记就带着才女去茶社了。 “怎么来这么早，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越励阳过来敲我的房门，我仍旧睡眼朦胧 “早去早回，晚上会学校的票。你把东西都带着，以防晚了，可以直接去车站。”越励阳一边向我要身份证买票，一边让戴书记再等一会 “晚上几点的车，我自己来买。”我的身份证？那可是能够证明我身份的唯一证据，也是我一直保管很好的物品，肯定不会教出去的 越励阳听到这话，眉头紧锁，一定又是在猜测着什么。 “我有网银，可以网上订购。要不你把你的身份证给我，我分分钟就买好了，省得去排队购票。”我赶忙补充道 “好吧，就满足你的一次要求。是买从嘉兴回学校的最晚一班车，大概是夜里十一点多的。”越励阳把身份证递给我，提着自己的行李就下楼了 “在下面等我十分钟，很快就好了！”我赶紧利用房间里的电脑，订购了两张车票，又赶紧梳洗一番，行李昨天已经准备好了，提着就下楼了。在关门的那一刻，我刻意照了一下镜子。 “你看看人家，多准时，多速度，你不行啊！”戴书记看到我下来，惊讶我的速度，对着才女说，“我可是等了你半个多小时啊！” “每个人的情况不同，如果我是出去旅行的，速度也一样快。再说，等我，是你应该做的。”才女撅着嘴，很不服气也很委屈。 “行了，就不要迁就了，我们赶紧走吧！”越励阳有点着急，催着 一路上，他们杂七麻八的说着一些调侃的话。我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时而是稻田，时而又是山峰。出了杭州市，我们一路向东，上了高速，旁边的高速行驶的动车。 车子越走，山峰越多。第一次坐车走盘山公路，我晕车的毛病又犯了，紧紧抓着扶手，心惊胆战的。 他们让我吃了晕车药。越励阳从副驾驶的位子上挪到了我的左边，和才女夹着我，说是让我睡一觉，感觉会好一点。 我照他说的做着，不一会就进入了梦想，脑子感觉车子是在往后退，而不是往前开。醒来时，我竟紧紧抱着越励阳的肩膀睡着，是才女把我从车子上扶下去的。 到了嘉兴，我们第一站去的是南湖，去感受那里的自然风景，更是去体会人文风情。 “我们不是去柳如是的故乡吗？怎么来南湖了？”我稍微好一点，强忍着翻江倒海的肚子，问道 “那是我要去的地方，他们来这里还有其他事情的。”我们四个人望南湖深处走着，越励阳回答我 我在嘉兴分不清楚方向，只是依稀记得去了伍相祠，揽秀园，英雄园。不太记得看到些什么，倒是很享受那里的清新空气。 我们乘船去了湖心岛，围着湖心岛转了一大圈。在一个小亭子里坐下，说是要等人。 我感觉他们的行踪很神秘，不知道是要见什么人。我被南湖的美丽风景所吸引，想去走一走。才女和戴书记走不开，所以只能让越励阳陪着我。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燕烟雨中。多美的景致啊！”来到一处假山处，越励阳透过芦苇荡眺望着远方，嘴里吟诵着杜甫的《江南春绝句》。 “你还真是有点古人的意思。”我在一旁调弄着湖水 “触景生情了，此情此景，不来抒发情怀，真是错过了。你看那一块块岩石，像龙，像虎，像鱼跃，虽不是人工雕琢，也是惟妙惟肖，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 “哪里有什么你说的龙虎鱼的。”我知道越励阳是把假山连同倒影一起看的，便故意摇晃湖水，引起波纹 让我不曾想到的是，越励阳的感情会那样丰富，随时随地都会引发出一连串的情感。后来，我知道，他当晚作了一首不短不长的小诗： 趁着月儿还未圆，我就把夜空思念 趁着鸟儿还未眠，我就把金蝉怀念 河里的秋水还是显露着清秀 河边的杨柳还奉献着翠绿 路上的行人已紧裹衣衫 成片的芦苇荡里，摇曳着一只破船 几只白鸭相依 时而滴落的芦叶 牵着长长的蛛丝 降落在船上、水里 风吹水洗的落石，孤零地冒出水面 一颗杂草艰难地矗立着身躯 偶尔停留的飞鸟留下不清晰的爪痕 我望着夕阳，那么灿烂 半边天的云害羞红了脸，用一块薄纱轻轻遮掩 我望着垂柳，那么耀眼 千条垂下的绿丝轻揉着大地的脸，慢慢地把过往思念 在越励阳的眼里，一切都是有生命的，都存在不为人知的故事，而他的笔是用来写故事的，眼是用来洞察自然，耳朵倾听声音的。相比他对文学的热爱，我是那样的不认真，耍着孩子气。 算是心里上的敬佩，也算是行动上的效仿，我接着越励阳的小诗，写了自己的感受： 就像月儿对夜空的思念，鸟儿对金蝉的怀念 从未有过突破界限的冲动 却一直经历咫尺天涯对成雪的守候 当月儿凌乱了夜空 当鸟儿熄灭了金蝉 当一切归于了宁静 流浪的脚步会止于哪里？ 故乡 就像清秀的秋水对脸庞的等待，翠绿的杨柳对白露的期许 满含着离别时的不舍与无奈 却依旧笑着享受凄美 当准备去流浪 当流浪到荒郊 当身处天涯 相濡以沫的勇气终化为烟尘 痛心疾首错过的朝露晨阳 也会定格成永久吧！ 人的一生就是一个流浪者的载体，生长的地方是孕育的沃土，成长的地方是飞翔的天空。我感慨，生命的美好，经历的绝妙。如果说人生缺少了充足的流浪，那样的人生是不完整的。把自己紧紧锁在象牙塔里，是不会想象出真实的世界。在每个人的脑海里，都有属于自己的海洋，也有自己营造的小船，我们无法决船只的大小，却又足够的实力去把控航行的方向。 那一次我的调皮，带给越励阳的是一种凄美。当时的我，是不理解那种凄美的稍纵即逝，也不理解他心中的沉重。只有自己真正经历了得到又失去，才会体会那种深深叹息的背后，其实是种无奈和珍藏。 人活着就是一种经历，经历了才会懂得珍惜，而不是遗失，大概在那时候，开始在我的脑海里形成了定局。 ------------ 第三十三章 苏格兰小调再现南湖 从南湖离开，已经接近中午了，戴书记和才女朝着我们走过来的时候，一脸的微笑。 “励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已经和这边的书协达成了协议，下周共同举办一个读书会。”戴书记大步走来 “那这真是好事，你们又可以多一些同道中人了。那他们有没有什么要求？”越励阳扭过头的时候，我发现了他眼角的一滴泪，悬挂在睫毛上，在阳光照射下，也是晶莹剔透的 “他们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只是说是他们第一次举办，没有什么经验，要我们多帮帮忙。我打算呢，下周让肖部长来帮忙。”戴书记在旁边的凉亭里坐下，才女走到我的身边，也挑弄起来了湖水 “湖水清秀，竟也可以这么凉！”她小心的试了一下水，立马又把手缩了回去，而我也注意到自己的手，长时间没有接触空气，变得通红了 我正要回答的时候，听到湖中心有条船划了过来，那就是传说中的红船，划船的人打着调子，高歌着。 “水虽凉，人却情热啊！”我甩了一下沾水的手，站起神来 才女没有理会我，转身走到凉亭里去了，让我一阵尴尬。 “走吧，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全是一些商业性的设施。我们先去吃饭，待会带你们去柳如是的故乡看看。”戴书记说着，随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回头看了一下什么，就径直朝着大门处走去 “据记载，柳如是作为一代名妓，她的故乡好像没有给她应有的名分！这一点真是让人大失所望。”一边走着，才女一边瞭望着远处假山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可是……你们知道哪里是柳如是的故乡吗？据我所知，史书上只记载了她是江苏盛泽镇人。”我走在最后面，和越励阳一排走着 “这个问题问得好啊，我们这一次来，算是一次追寻。我们并不知道柳如是的故乡到底是哪里，似乎现代人也不会对一个古代歌妓感兴趣。”戴书记再次回过头，翻身走着 “那我们怎么找？”我好奇的问 “这也是关键所在，我们在这里并不一定非要找到柳如是，而主要的是感受嘉兴这片土地的温热。” “你也是这样想吗？”我问越励阳。因为当时我感觉自己的留下不值得了，本来也是为了一睹柳如是的故土而留，如今却只能像个流浪者一样，四处逛游 “我不是的，虽然不知道柳如是的故乡在哪里，但我还是希望这次来能够收取到关于她的一些信息。”越励阳的话语里显示出一些无奈 “这不碍事的，这全当是一次考古，不知道我们就要去问。”才女笑着说 “怎么问？嘉兴这么大，不是大海捞针吗？” “我们可以去询问一些当地的导游团，也可以去当地的博物馆看看，兴许会有所收获。”才女对我的疑问补充道 “这就是你们今天来的原因吗？”我心中的苦闷按耐不住，一时间差点爆发出来了 “你怎么了？是不想和我们一起，还是觉得我们照顾不周？”才女不客气的说 “对客人别用这种语气，大家一起来的，没有什么照顾不照顾的。再说，也是我们事先没有说清楚，不怨人家，我们应该检讨才对。”戴书记赶忙站出来止住才女继续说下去 “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错。我们这一次本来就不是什么探索旅程。我们已经把主要的事情办完了，本应该可以回去的，如果不是……” “好了，还有完没完。这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动气。”戴书记一把拉过才女，让她走在最前面 越励阳只是听着，没有说一句话，让我很生气。我赌气，不理他，一个人走了 “励阳，去追啊！别走丢了，我们就在前面的小餐馆” “是我没跟你提前说清楚。我也不知道柳如是出生的地方在哪里。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她有一段很美好的故事。暑假里，我去了南京，听闻了她的故事，所以想趁着这次机会，来嘉兴看一看。”我刚在湖边的藤椅上坐下，越励阳不慌不急的跟了上来，坐在我的旁边 在去杭州的路上，越励阳是跟我说了去南京的经历，但是关于柳如是的这一段是我没有听说过的。 “那你为什么不明讲？”我心中本就不是生他的气，他的那一句话，让我心中的愁闷立刻烟消云散了 “因为你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虽然很多时候，都是保持着沉默。我知道，如果我讲了，你会不停的提醒我，让我想起在南京时候的事情。”他不慌不急的性格让我有点着急 “可是你现在似乎已经不得不讲了。”我步步紧跟 “改天吧，今天不适合。故事还没有结束，又怎么好随意开口呢。走吧，别气了，她也不是有意对我。”还没有过五分钟，我就败下振来，绝对不是我的性格 “不行，你看她刚才的样子，像跟我有深仇大恨一样。”我撇过脸不去看他 “他不是在跟你较劲，是跟我较劲。” “跟你有什么较劲的，我看她对你很好，似乎是对你别有用心。” “就说你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他的确对我别又用心。” 越励阳爽快的承认，让我心里咯噔一下。本来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她喜欢你？”我立刻站起来，追着他问 “你如果不八卦的话，我可能还会说，很自然的说出来，你这样，是不可能让我开口的。” “好吧，那我不八卦了，你说吧！” “……”越励阳定住脚，愣愣的看着我 “好吧，我不问了。”我调皮的笑，并没有换来他的畅谈，大步走开了 我们在一家西施餐厅里吃了午餐，是戴书记团购的。我和才女都不是爱计较一些事情的人，我刚到餐厅，她就主动给我道了歉。我想多少有戴书记劝说的功劳。 “刚才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啊！”越励阳带着我刚到餐桌前，才女站起来深鞠了一躬，主动让座，让我和她坐在一起 我对那种道歉方式有点猛，呆呆的看着戴书记和越励阳，他们也在看着我。 我走过去，和才女拥抱了一下，算是和解。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希望你也能谅解。” “好了好了，没事就好了。来，赶紧坐下吧。”戴书记招呼着，叫服务员上餐 我没有坐在才女让出的座位上，而是坐在了靠近走道的位置上。按年龄上来说，我比才女大半年，是姐姐。 那一餐，是我第一次吃西餐，还不适应那种口味和坚硬度。我只是简单吃了一点沙拉、甜品和意大利面。其他的，看着就立马没了胃口。 餐厅里播放的音乐是苏格兰小调，那是我很熟悉的，曾经在北京的咖啡馆里听过。那时，给我我的感受可以用‘惬意’来表达。越励阳并没有因为我和才女的争吵收到影响，依旧和才女有说有笑。我保持着沉默，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聆听着，心里猜测着他们之间会有什么样的故事。 ------------ 第三十四章 终旅 “越励阳，能不能快一点！”我朝着越励阳大吼，周围人齐刷刷的望向我们 “别催他，他一直是这个样子！”才女笑着，望向窗外，全当没有看见 “我说励阳，你被两个美女这么催，还这么淡定，可真是非同一把啊，哈哈！”戴书记也大笑起来 “你们如果还要这样催他，估计他会更慢，要不就会不吃了！”才女头也不扭的说 “再给你五分钟……不，两分钟，再不吃完，我们就走了！”我没有想到越励阳吃个牛排的速度那么慢，看着他咬牙切齿也撕不下一块肉，真是替他着急，恨不得上手帮他撕下一块 “好了好了，就别催他了，好不容易来一次，就让他吃吧，哈哈！”戴书记不忍心再看他的吃相，也把头扭到了一边，胡乱看着 “就我替你着急！”我皱着眉，死死盯着越励阳 “再给我一分钟！”越励阳嘴里塞着一块肉，嘟囔着说道 “服务员！过来把他碟子收走！”我没有给她一分钟，立马叫来服务员。服务员只是站着，并没有动手 “算了算了，就让他先吃着吧。你把饮品上来吧！”戴书记对服务员使了个眼色，让她下去了 “连你的一块上，让你看着一大堆。” “人是凡体之身，对于这些牛鬼蛇神的肉，总要费点功夫，这不就解决了嘛！”饮品快上齐的时候，越励阳才把那个七分熟的牛排吃掉，他的面前是横七竖八的肉丝，像是刚经历过一次大屠杀一样 “你吃西餐都是这样子吗？”我很好奇他的定力，不慌不忙的 “他？”才女喝着玫瑰露，说道，“不是吃西餐这样，是吃肉是这样，真不知道他的一口牙是怎么长的，还没有肉结实。” “这话我同意！”戴书记喝了一大口金桔茶，赞同的补充道，“我和他吃过这么多次餐点，如果他不想吃肉，即使是很小的肉丝也被挑出来。” “这个……我正在克服，除了肉，其他的东西我吃的可都很快的。” “是很快。”才女又说，“但是一旦到了你肚子饿得时候，那可是吃了一座山，喝了一座海。” “你的饭量有这么大吗？”我很专注的听着，“那你为什么还这么瘦呢？”我伸手捏了捏他长满骨头的左臂 “哈哈，你说像他这样的人，是不是很让你们生气，无论怎么吃，都能保持让女生都羡慕的身材。有时，我也怀疑他的本质是不是女性多点。”戴书记很快就把五百毫升的金桔茶喝完了，甚至把金桔也给吃了 “依我看，他把所有食品的营养都传给大闹了！头大！”我调侃着说 “无论你们怎么说……我已经喝完了了。你们也要快点！”在我们说着的时候，越励阳一个劲的把一杯青檬爽喝完了 “吃饱了吗？”才女惊奇的问 “五谷杂粮全在这了，八九分！”越励阳扯开上衣的扣子，拍了拍肚子说 “低调点，也不怕别人笑话！” “能吃是福，别人羡慕不来的，怎么会笑话！”他倒对我的笑话不以为然 “好了，赶紧结束吧，我们还要去其他地方逛逛呢。对了，你买的是几点的车票？”戴书记问我 “十点半的！” “那好，我们还有五个小时的时间，我们今晚还要赶回杭州去，回头就不陪你们等车了。”戴书记看了看手表，说道 “没事的，夜里开车不安全，你们四五点钟就回去吧，到了杭州也可以早点安排其他事情。”越励阳和戴书记已经吃饱喝足，只剩下我和才女两个人对口味奇特的玫瑰露愁眉不展 从西餐厅出来，戴书记和才女去车库取车，我和越励阳在路口等着他们。 “现在心情好点没？” “你想问什么？” “你的故事，在南京的！” “你认为现在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 “跟你讲了，你还有心思赏嘉兴吗？” “这我就更加好奇了。也许你讲了，我会更加注意嘉兴的。” “算了，还是有机会再说吧！” 戴书记和才女在不远处向我们招手，无奈之下，只能随着走了。 “你们刚才聊什么呢？好大一会，你们才注意到我们？”刚上车，戴书记就问道 “在聊柳如是！”我担心越励阳会实话实说，抢先说道 他们三人被我的抢答，弄得有点奇怪，六只眼睛盯着我。 “呵呵，刚才看你对柳如是的反应，你似乎对她很了解啊！”戴书记发动车子，缓慢地进入市区主干道 “清樽细雨不知愁，鹤引遥空凤下楼；红烛恍如花月夜，绿窗还似木兰舟。曲中杨柳齐舒眼，诗里芙蓉亦并头；今夕梅魂共谁语？任他疏影蘸寒流。这首钱谦益赞赏柳如是的诗，是我最喜欢的，偶尔也梦想着有人写这样一首诗给我。”我坐在车子的后背，靠着座背上，淡淡的吟诵 “裁红晕碧泪漫漫，南国春来正薄寒；此去柳花如梦里，向来烟月是愁端。画堂消息何人晓，翠帐容颜独自看；珍贵君家兰桂室，东风取次一凭栏。这首柳如是的回赠，想必你也知道吧，与刚才那首相比，你感觉如何？”越励阳似乎是因为喝了点红酒的缘故，到了车里，脸红扑扑的 “你们俩还对起来了，看来都很倾慕柳如是与钱谦益之间的爱情啊！”才女坐在副驾驶上，拿出来一把小镜子照着 “素瑟清樽迥不愁，柂楼云雾似妆楼；夫君本志期安桨，贱妾宁辞学归舟。烛下鸟笼看拂枕，凤前鹦鹅唤梳头；可怜明月三五夜，度曲吹萧向碧流。你们能想象出来柳如是吟诵这首诗的时候，那种真挚情感吗？她和钱谦益虽然有着年龄上的差距，却能够突破这个界限，相守终老，并不比梁祝逊色多少。”越励阳也靠在了座背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柳如是可不是凡人，即使是现在的情圣，估计也很理解她和钱谦益之间的爱情。她最后的遗言，我生事大明朝的人，死为大明朝的鬼，绝不踏他大清朝的一寸土地，可也算是千古忠烈。正如李清照写霸王，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这份贞节是被万世传唱的。”戴书记也被我们之间的讨论引燃了心中的激情，无比激动 “自古有多少像她这样的忠烈才女，巾帼不让须眉，即使是作为一名当代男子，恐怕我也及不了她五分。” “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像她处在那个时代，能够生出这样的故事，也是一种悲烈。你作为现代青年，可不一般，虽不说是振兴中华吧，在我们这个领域里，你的责任可不小于柳如是啊！”戴书记反驳越励阳的话 说话间，车子驶进了一片山岭里，连续的山洞隧道不断的隔着阳光与黑暗。 “我们这是去哪？”我被一闪一晃的光线惊醒 “去九龙山！” 那一天，我们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就跑完了西塘，南北湖和乌镇。每到一个地方，都是简单的看几眼，然后去下一个地方。我不理解他们那样做的原因，却很享受坐在车里观赏风景。他们的脚步很快，车子也不用听到车库里，只是在路上停上个十几分钟。 直到夕阳降落，繁星一点点缀满夜空时，我们才驱车去车站。两三天的旅行算是告一段落，但是，之后的故事，却依旧像是舞台剧一样，一幕幕的上演。 ------------ 第三十五 离别之后总有看不见的... “就送你们到这吧，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有时间多来几次。”戴书记和才女把我们送到车站门口，在夕阳下，可以看清楚戴书记那张微笑的脸上透着的全是不舍 “行吧，你们回去的路上也要注意安全。有时间也去我那里发展发展”越励阳和戴书记重重的握了一次手 “呵呵，一定一定，人杰地灵之地，我定是要去的，不过，我最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能够连成一片，那样就不用太费劲了。”戴书记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天会到来的，放心。” “那我们就先走了，你配美女进去吧，外面风大”戴书记看了看我，对越励阳说，“一定要好好发展，看的出来，她是后才之将！” “你们先走……”越励阳推着戴书记赶紧走，我想他是忍受不了离别的人 “保重！” 戴书记和才女消失在车流之中的时候，我们依旧屹立在夕阳中。我转身向车站里面，走在了前面 “你还好吧？”在走道里我问他 “很好，放心。”过了安检，提着包裹，走向候车室，我们随便找了位子坐着 “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别憋着！”我把包放在座位上，周围是满满的旅客 “真没什么事。又不是第一次经历分离，都成习惯了！”他的语气很是沉重 “说点开心的事吧，看你挺闷的。你看那对情侣，背着包在看些什么？”我尽量转移他的思绪，指着对面一对穿着旅游服的情侣，小声对他说 “他们是背包客，应该在欣赏一起背包旅行的照片吧！”越励阳整理好，也坐了下来 “曾几何时，我也期望自己能成为背包客……呵呵，想想，那还是一年前的想法，如今，都成了这般模样，造化弄人啊！”他微微躺在座位的靠背是上 “现在也可以啊，成为背包客，多率性，说走就走的随性。现在成为也不晚。”我拿出背包里的零食自己嚼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是没有机会了。” “别这么叹气，本来就是给你舒缓心情的，没想到，你总是往沟里走。”尤其对他的批评，不如是我自己对他思想的转移力度不够 “你不是一直要问我在南京发生了什么吗？”他淡淡的说 我停止了继续吃东西，看了他一眼，说，“是的” 对他的感觉，一直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他似乎很享受那份多愁善感，应该是他把握的很好，不至于伤到自己。 他对我说，他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他的整个大一，全部用来了读书和社会实践，每天都会读书，每周都会走出校园，到社会上走一走。 很多时候，他会对自己听到或是看到的写一些心得。 “相比与人当面的交谈，我更喜欢当面倾听。我倾听过很多不同类型的故事，爱情的，亲情的，友情的，每一个故事都让我很感动。” “你对别人故事的聆听，是不是就是你的故事的演绎。” “不是，我的笔下写的全是别人的故事。很多时候想写自己，但是一旦真正下笔写的时候，会发现自己的故事并没有什么值得费神的。” 我当然也有他的感受，每次下笔，无形之中就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不愿把自己牵扯进自己的笔下。准确的说，还没有到为自己写自传的时候。 他告诉我，在之前，他经常写散文，偶尔会写一些短篇小说。但是，当他独到柳如是的诗词之后，他也开始尝试写诗。作为跟他时代不太久远的大明朝，他对柳如是很是敬仰，虽然她是一代名妓。 “裁红晕碧泪漫漫，南国春来正薄寒；此去柳花如梦里，向来烟月是愁端。画堂消息何人晓，翠帐容颜独自看；珍贵君家兰桂室，东风取次一凭栏。还记得这首诗吗？是我记忆最深刻的一首……” “为什么，是哪里触动你了吗？” “诗的本身并没有给我太大的感触，但是诗背后的故事，倒是对我的感触很大。” “你是恋上她了还是倾慕她与钱谦益那种爱情故事？” “呵呵，都不是。故事本身是无法效仿的，每个人所处的环境不一样，并不是说羡慕这一回事。可能是出于对诗词的一种欣赏，也可能是对故事的感受，就想我在写小说时，总会无形之中把自己身边的人和事牵扯进去，其实那是没有意义的。笔下的字虽是我写的，严重一点，一切情节和人物的命运都是我主宰的，我是最大的阴谋家，但是我必须尊重故事的真实来源。每当我的笔下出现周围人和事时，我都会停笔，重新整理思绪。出现次数最多的是苏晓轩，我好想对她很无情，总强加给她一些经历！” 我自己何尝没有那种体会，《你永远是我的主角》里，我也会时而把僕牵扯进去。故事中本没有我的角色，把僕写进去，即使有情节，但仍旧是孤独的。 “这跟你去南京有什么关联？”我转移了他的停滞不前 “一次偶然，我读到了柳如是的诗词，在社会实践时，也感受到了社会的五彩缤纷。我读了她的故事，就有想感受她所处环境的冲动……” “你不是要穿越到大明朝吧！” “那倒没有必要，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我去了南京，故事的发生地，去了秦淮河，去了玄武湖，去了很多曾经存在的街区。” “那有什么用，那些当年的地方都被现代化的建筑糟蹋的面目全非了，还会有什么感觉？” “触景生情，这个词的妙处就在于此。虽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即使时过境迁，还会保留有基本的气息的，我就是循着那份气息而去的。我曾在网上看过柳如是的彩照，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真实长相，庆幸的是，我在南京1912街区的一个酒吧里看到了现实版的……”可能是躺的久了，他揉着后背，托着站起身来 “长得很像的女孩？” “我在南京有固定的工作，并不是闲玩的。我在一西餐厅工作，在旁边有一个很大的地下酒吧。一天晚上下班，我饶有兴致的去逛了逛，在一家酒吧的后门口碰到了她。” “你上去和她交谈了吗？” “没有，我以为只是偶然，当时并没有在意。可是，后来，我在南京的生活没有远离过那家酒吧了。几乎是每天下班，我都会去酒吧里坐坐，不为别的，就只为看她怎么生活。”他活动了一下筋骨，又重新坐下 “那你看出什么了吗？” “我没有和她交谈过，但是和她的一些同事交谈过。了解到，她是福建人，十五岁中学辍学就跑出来工作了。由于年纪小，直到她成年的时候，酒吧才让她走出后厨，到前台服务。她的工作很简单，因为长得漂亮，做过接待……” “你觉得她的美与柳如是的美相比，如何？”不知是出于女生心里的排斥还是酸楚，我问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我的意思是，她长得真的像网上的柳如是吗？” “仔细看，是有区别的，但是第一眼的感觉在我的心里占据了很大的决定因素。所以，我把她当成了柳如是的现实写照。” “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和她说话吗？” “是的。” “那你后悔吗？” “为什么后悔？” “因为你和她的同事了解过她的情况，她可能已经注意到你了，你们之间的不主动，也许就是一种错过。”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我已经语无伦次了。 “没什么，为你感到可惜。观察了这么久，却没有任何的进展，又有什么意义呢？” “最大的意义，是我了解了另外一种生活和人生。她毕竟不是柳如是，她是平凡人。” “那你说想了解一个完整的故事才来嘉兴的，又是为了什么，那个女孩起到作用了吗？” 距离上车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们之间的谈话并没有受周围持续不断更新的游客影响。如果有一台快速照相机，估计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除了我们，周围的一切都在移动，都在变化。 我在了解了他在南京经历的事情以后，心中产生一种疑问，越励阳不适合深交，因为他是一个随时随地都会把自己甩出去而把把别人带进另外一种生活的人，这样的人是可怕的。 ------------ 第三十六章 预料中的惊喜 我并不是有意说话带着刺，也并不是不理解他，而是给他一种压力，逼着他说出更多的事情。 无形之中，我在刻意改变着自己，改变着自己的说话方式。 趁着车子还有一段时间到来，我们去了候车室旁边的肯德基店，简单吃了一点东西。 夜已深沉，四周开始变得静悄悄的。车站外面的风声，呼呼直响。马路上，混红的路灯呆呆的发着光。路上的行人越发少了，车子也熄了火，停在马路边。 “你还会再来吗？”趴在候车室的窗口上，望着无月的夜，我问旁边的越励阳 “不会吧！”他很肯定，但是也很遗憾 “为什么？是因为这里没有故事吗？”我依旧不会选择沉默，想探知他的世界 “不是，每个地方的故事都不会少……只是不想了！”他淡淡的回答着，嘴唇稍微颤了颤 “那还会去杭州吗？” “会！”一样的肯定，确实不一样的语气 “那又是为什么？” “我感觉你问的有点多了。”他没有回答，竟然选择了回避，躲开我，去了另外一边 我看着他的背景，略带沉重的步伐。 我当时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如果他知道我就是苏晓轩，会不会也会选择逃避。如果我和苏晓轩让他选择一个，他是会选择现实的还是虚拟世界中的。我也很纳闷，为什么他不问我的姓名，也不问我更多的信息，而他的情况却一丝不留的袒露给我。 夜里十点多，候车室的人少了很多。我们拖着行李，随着人群，进了车厢里。 到了车厢，依据座位号找到了座位。他依旧和我不是连座，这是我早就知道的，他也知道。但是，几经周折，他还是坐到了我的旁边。一切都像刚走的时候，时间似乎没有变动过。 “喂，是晓轩吗？”车子走了没一会，主编从北京打给我。我怕越励阳听到一些什么信息，躲到了车厢衔接处接听的 “恩，是我！”我尽量压低声音 “你是在坐火车吗？”主编变了声调问 “嗯，是的，在回学校的路上。你有什么事吗？”我不想让越励阳担心什么，有点着急的问 “你上次传给的那张照片，还记得吗？我已经查出来了，那是一幅由中山大学艺术系教授兼主任。你查这幅画干嘛？……” “真的吗？”还没等主编说完，我就抢着问道 “当然是真的，这次我的消息是准确的。你需要核实吗？” “不用不用，我自己会核实的！” “嗯，那行吧。你是一个人出去的吗？僕知道吗？” “额……我跟同学一起的，没跟他说。” “嗯，那你注意点安全。” “你还有什么事吗？”我很激动，着急要挂断 “有的，跟你说一个情况，最近跟我们合作的几家杂志社还有网站，发现了有一批青年小写手现在很是活跃，他们好像是注重宣传自己一样，参加各类的比赛……虽然他们的文笔很好，但是，我们感觉他们的目的不纯，所以提醒你一下，以免他们到你们学校发展的时候，你也好规避一下。” “他们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我的脑海里第一个出现的就是越励阳，还有他们那个五人组，‘戴月潇残雪’。 “具体的还不知道，但似乎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戴月潇残雪。”果然证实了我的猜想 “行的，放心吧，遇到他们，我不会跟他们打交道的。” “那就好。” 挂断以后，我在车厢衔接处深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胡乱想了一通，便回了座位上。 “怎么，是你那个男朋友打来电话了？”刚坐下，本以为越励阳已经睡着了。他的突然一问，让我浑身颤了一下 “不是的，是我一个同学，说是学校老师让我尽快回去。”一个谎是肯定圆不了场的，先期的故事必要要有后面的补充，我给自己找了麻烦 “还不知道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我是学土木工程的！”又是一个弥天大谎 “这个专业不错，我们学校的这个专业在全国都是出名的。出来以后可以干园林，待遇也很好！” “呵呵，我才刚上大学，你就想着我毕业了！” “总要有个规划的，不至于到时候一片迷茫。” “嗯，好的，你的这个建议我会考虑的。” 出于心虚，我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说是很困了，要先睡一会。 三天了，没有一天是好好休息的，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我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在梦里，我打算着自己的小算盘。回到学校以后，首先是要解决学校里安排给我的任务，已经很多天了，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主编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梦想追溯出了门卫大爷的那位失散多年的兄弟。在梦的最后，越励阳和僕同时出现了，让我很紧张。越励阳在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以后，很是生气，远离了我。而僕，在知道了我的情况后，也是生气，认为我放弃了自由和出类拔萃。 我越来越紧张，猛的从梦里惊醒。 车子依旧在行进中，似乎是到了某一个城市。车窗外影影踪踪的人群，拖着行李上下车。我小声喊了一声闭着眼的越励阳，确定他是不是睡着了。 我小心翼翼的从他身边出去，带着手机，去了趟厕所。走在走道里，我找到了门卫大爷的号码，拨了过去。我知道门卫大爷晚上睡得很晚，所以我不怕打扰到他。 “喂，大爷，你还没休息啊！”接通后，我用一只手捂着话筒 “晓轩啊，怎么想起大爷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大学生活怎么样？”门卫大爷依旧坚持着每天的习惯，在夜深人静时，画一些画作 “都还好……大爷，我问你个事情，你们学校图书馆墙壁上有幅关于一条小河的画作，你记得吗？” “当然记得，那是我前年到了北方一个城市时，产生了灵感，随手画的。”门卫大爷没有否认，“你问这干嘛？” “那我想问，你为什么后来在上面补充了几笔呢？” “你观察的倒还真仔细……那不是另外加上去的，本来就有，只不过去年我再去时，发现那条河上的水上人家改装了茶社，旁边本来还加了一条长廊的，但由于篇幅有限，也就没有再修改……” “大爷，大概你还不知道我的故乡，就是你画里的地方！”我很激动，一时间的兴奋涌上心头 “是吗？那还真是巧合了！那你当初怎么没有告诉我呢？” “不瞒你说，这些不是我观察到的。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去了两次你们学校的小男孩？在去年夏天和冬季都去了。” “这个我还倒真是没有注意到，怎么了，你见到他了？” “不知是见到，而且还知道他和我一个故乡。就是他给我看从图书馆里拍到的你的作品，所以我来确认一下！” “呵呵，没想到我的作品还有人这么欣赏，那男孩叫什么？” “叫越励阳。我现在就和他在一起呢。” “越励阳？好熟悉的名字……他不止是一个男孩吧！” “你也认识他？”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参加过一次作品比赛，我看到过他的作品……哦，记起来了，那是我去你们那得时候，就是他作为学生代表接待的我们，是个很不错的学生！” “啊！原来你们早就见过了啊！” “不错，我竟然遇到了两个很厉害的学生，也是我的运气啊，他呢，你让他来说几句，他应该也还记得我！” “我们现在回学校的火车的上，他正在睡觉呢，有时间再让他给你通话。另外我答应你的事情，不出预料的话，应该很快就会有进展！” “真的嘛！”我听得出门卫大爷很激动，似乎是碰到了什么东西 “大爷，你没事吧！你一定照顾好自己，这边一有消息就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耐心等着！” “……”那边没有声音 “大爷，你一定照顾好自己！”我听着那边无声，有点担心 “恩，你放心，你做你自己的吧，太感谢了！” “行，按我先挂了，一定照顾好自己！” 挂断以后，我仍然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有点手舞足蹈。 ------------ 第三十七章 阴差阳错 “你刚才去哪里了？”我回到座位上时，越励阳正在喝水 “去了躺厕所。你怎么醒了？”我避过他，走了进去 “我就没有睡着，刚才只是眯着眼想事情呢。” “我有个事情想问你？”我鼓起勇气，满不在意的说着 “什么事？” “你去了两次中山大学，难道就只仅仅是为了那幅画吗？”我打开书包，掏出一包薯片吃着 “怎么想起问这个事情了？”他又喝了一口水，撇着脸问我 “没什么，我也挺喜欢那幅画的，就随便问问。”欲擒故纵对他很管用，曾是屡试不爽 “不对，是不是潇雪给你说什么了？”他口中的潇雪就是才女 “……她？她会跟我说什么？”有了意外的收获，我肯定要抓住机会的 “看来并不是她跟你说了什么，那……没事了。”他也有所顾及，闭口不谈。 他的沉默恰恰引起了我的好奇，早就看出他们五人之间并非普通朋友那样简单，一定还存在其他人，也许只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她倒是跟我讲了一些事情，就是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件事？” “那你说的又是哪件事？” “在广州的事情……！”我猜想着，更像知道他与门卫大爷之间的发生的事情。 我想一个执着的思考者，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回忆者，强迫别人回忆，也强迫自己回忆。 “呵呵，这有什么好说的呢！不说也罢！”他的冷笑更让我觉得是一种逃避，更加激起了我的兴趣，怕错过了时机，便不敢再回望过去了 “我发现你真的是一个很会挖掘人内心的人！” “知道了你还不说！” “我真发现不和苏晓轩有一样的地方，执拗但给人的感觉像是在享受一样！” “女生嘛！都爱听一些八卦新闻！” “好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睡意，就给你说说我的感情故事吧！”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扭动着肩膀 “我的感情不算曲折，但是也相当有魅力。在没有认识苏晓轩以前，我和潇雪就有了联系，到现在也有三年的时间了。他无疑也成为了我的初恋，不是唯一的爱恋，也说得上是知己相交关系更加密切。”他缓慢的说着自己的故事，语气有点叹息 “可我们毕竟分割两地，终究敌不过距离的隔绝。这话，要从我第一次去广州说起……” 他有了很简洁的故事诉说他与潇雪之间的感情，但对于我来说，无疑在最后成为了故事的决定者。 他和潇雪都喜好文学，是再一次全国性的作文大赛中认识的，很简单的一次碰面，决定了两个人不平凡的感情路。他和潇雪的性格并不相符，但是有文学这条线牵着，长久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他高考结束，成绩虽不是理想的，但是接受了，潇雪留了级。那时，他们已经确定了关系，为了给潇雪缓解压力。他陪着潇雪去了她最喜欢的城市――广州，当然那时苏晓轩起到的作用是不大的。 在广州，他一边打打工，一边陪着潇雪四处闲逛。那一时间，世界到处充满着美好。逛游乐场，逛公园，一起晨跑，生活就是那样的简单，忘记了高考失败的压力，忘记了现实还有很多凡俗。 他们之间的问题，全源于一幅画――门卫大爷的画。当越励阳第一次看到那幅画时，就深深被画里的生活吸引，爱不释手。但是，潇雪想要的生活却不是那样平淡无奇的，她想要光彩华丽的生活。当潇雪得知他的目标很短浅时，这显然是潇雪没有远见，她狠狠批评了她。他们之间的矛盾也在一时间暴露出来。曾经吸引双方的特点，也化为了无有。 暑假一结束，越励阳上了大学，潇雪进了复习班，两个人从此开始了相隔两地的生活。一开始，越励阳会每半个月去看潇雪一起，虽然路程不近，虽然时间很近，他依旧坚持着。潇雪显然还在记着他的目光短浅，生活没有高的目标，对他的付出并不领情。 不冷不热的过了半年，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越来越淡，再加上苏晓轩时不时的出现，给他们日渐不牢靠的感情下掉了一枚螺丝。他动摇了，她也动摇。 大学第一个寒假，他再次去了广州，去了中山大学，去看那幅能够让他们改变的画作。与此同时，潇雪的生命中也出现了一个人物――戴书记，真实名字叫戴鹰晨。这让我很吃惊，我以为出现在他们之间的那个人是肖部长。 戴鹰晨和潇雪是在复习班相识的，也是在复习班奠定的感情基础。具体的细节，越励阳不清楚，但越励阳放手是在他们高中毕业以后。这也就是为什么越励阳和戴鹰晨之间的关系不和谐的原因，戴鹰晨是个有野心的人，做事很圆滑，也有上进心。 “从一开始，我就注意到了戴鹰晨了，但是我不愿意放手，我认为我和潇雪之间的感情纠结是暂时的，还有挽回的余地。”他第一次袒露自己的心扉时，说的很慷慨，“但到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最起码我的坚持是不对的。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同，追求幸福的方式也就不一样。我没有说服潇雪，所以只好放手。应该来说，我是幸运的，分手还可以做朋友，这一点我做到了。” “后来呢，你和潇雪之间就没有在发生什么吗？”我心情很平静，尽量不暴露出自己的真实 “就没有后来了，就像你现在看到的，我们三个人仍然很好的在一起。” “你看到他们会心酸吗？不会怀念你和潇雪之间的过往吗？” “起初很怀念，但终究岁月是把刀，割舍掉了那份怀念。能成全别人的幸福，未尝不是一件值得幸福的事。” “我很难赞同你的观点，属于你自己的幸福，为什么要拱手让给别人呢？我认为，幸福是要追求的，而不是一味的成全和放弃。拿得起，放得下，固然是君子，但不抛弃不放弃才会让更多的人感动。” “呵呵，你认为一段感情仅仅靠感情维持，能长久吗？” “能！人都是感情动物，都会让震动自己心灵的那份感动永驻。你放弃了潇雪，从我的角度，你是不懂她的。她给你闹，给你压力，闹是她想让你更在乎她一点，给你压力是想追求安适的生活，有了保障，你才能追求你所谓的那种闲适，功成名就没有什么不好！”听了他们的故事，我无法克制心里，说不上是惋惜，也说不上是庆幸的想法 “也许你是对的，但是你无法改变我的想法，也无法改变现有的事实，所以这一切，说的都是后话，曾经的那份期盼已经消逝了。” “你是懦弱的，不敢直接面对挑战，轻易放弃手中的财富和幸福。像你这样，不寻求改变，会一辈子被压着的！”说的有些激动，我要提一提气氛，彻底的说服他 “你是一个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的人，而我是相反的，我追求自由，尊重别人的想法，也会尽量听进去，但这不是一种懦弱，与世无争倒是真的，但我有自己的追求，这是任何人都撼动不了的。” 显然对于说服他，我是失败者。我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自由主义者，至于那时为什么会听不进去他的坚持，而把自己的主观意愿强加于他，的确实一种心里的宣泄。现实对我们是不公的，但我们心中必须要有一把称，衡量外界在我们心中的平衡。 ------------ 第三十八章 繁华过后一片宁静 “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针对你的！”我不想再听他说些什么，道歉着，脑子里却在想着其他的问题 “没关系的，我知道很多人不理解我。”他也知道谈话没有必要继续谈论下去，自己安慰着自己，“纵有一世繁华，却不懂真实的自己，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他感叹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别这样了，事已至此了，多说无益，还是多睡一会吧！”我把头靠在车厢上，透过窗帘，望着外面的黑夜 在列车上，在旅游中，身心俱乏的感觉，我是第一次感受到，身边曾经有很多人，很喜欢一个人出游的感觉，曾经我也很向往，但是那一次的出游，让我的内心和身体一样的疲惫。 在北京，僕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屏幕，看着一行行的数字，心里默念着。 一个电话响起，是主编打来的。 “还在公司里？”主编温柔的声音，即使是当面见到都要先忍受一下 “嗯，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我打算做完再回去。你呢，在干嘛呢？”僕眼睛没有离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随便打出几个字 “我在你公司楼下，看到你办公室的门还开着，猜想一定是你在加班！”主编走下车，背靠着车窗，向大楼上望着 僕一脸惊讶，站起身，走到窗前，“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经过我公司了？”僕微微笑道 “没什么，就刚好路过。这么好的夜晚，在北京可不多见，走吧，出去走走！？” “行，你在车里等我，我去车库取车” “不用了，就坐我车吧！” 他们挂断电话，开车去了奥体中心，不是去修身养性，只是找个地方走走，或人多或人少，都行。 “之前，我打了电话给晓轩，她正在旅游，你知道吗？”把车子停到车库里，僕和主编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周围的景色 “她在旅游？这个还真不知道，最近公司业务比较多，自从她上了大学，也没有怎么联系她了。她还好吗？”我能够想象出僕当时的表情，在十一月的北京，在微微寒风中，不会有太多的变化，只有僵硬。 “这个问题不应该是我问你吗？”主编冷冷地笑着 “呵呵，惭愧啊，自从出了上次那档子事，我们之间似乎隔了层东西一样……” “不好意思，要不是我，你不会牵扯进来的，你们也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尴尬局面……” “这不是你的错！” 的确，自从我知道他们联合开发商欺负了房东儿子以后，我对他们的观点就改变了，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他们的。虽然主编帮了我很多忙，僕也始终如一的照顾着我，我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容不得别人犯一点我不能接受的错。 “她的性格总是变化无常的，我也习惯了……” “你没有念大学，后悔吗？”他们走到鸟巢门口时，正好碰上一群学生在拍合影 “有什么好后悔的呢？曾经的梦，已经回不去了……你看我现在的脸，还有学生样嘛？市侩，应该是对我们最高的尊敬了吧！”僕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还不是一样，连高中都没有上过，就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凭着自己的梦想，独自一个人北漂来了……” “这也是我帮助你的原因，都有一样的境遇！” “呵呵……对了，认识你这么久，还没有到你家里拜访过，我还真想见见伯父伯母的尊颜呢！” “我爸爸去世了……” “不好意思！” “我爸爸去世的时候，我刚刚成年……”他们在继续沿着大道走着，在一张木质藤椅上坐下，“转眼间，都近两年了，呵呵” “听你这么说，我们还真是有点相像。大概你还不知道，我在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是我妈妈把我一个人带到，单亲家庭！”主编的家世，我不甚了解，只知道她是一个很奋斗的人，自己一个人北漂，一个人开办公司，一个人独立创业。 “别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这么好的夜晚，不合适。怎么样，杂志社的生意还好吧，有没有遇到什么难题？” “一帆风顺……问题肯定是有的……前几天发现一批很有趣的青年，扎堆出名，搞的我们几个出版商很是担心。” “哦，是什么样的一群人，也能让你们紧张成这样？” “我倒没什么，那群青年不宣扬商业信息，反而把过时的自由主义拿出来宣传。我看过他们写的一篇文章……” “自由主义？”僕如有所思，立马想到了我，“和晓轩有关系吗？” “这个我也证实了，和她没有关系，她的文章虽然也含有那么一点自由的意思，但总归还是能够理解的。她只是宣扬一种写作和思想自由，但是那群青年可不一样，说什么社会缺乏主心骨，只有彻底人身自由，才能发现能够凝聚更多人的精神。” “呵呵，有点意思啊，这要是应用到商业，估计是要被戴上慈善家的名义的！” “幸好不是商业，你看我，也是一个追求自由的人，不然不会是现在这种状态！” “哈哈，你现在的状态很好啊！” “呵呵，表面很好而已吧，一个人……也挺好” 我一直知道主编对僕的的感情，但我与越励阳不同，我自己的幸福，一定要自己把握。对于僕，我很清楚对他的感情，由原来的知己，上升到恋人，再到现在的订婚，每一步都走得很坚实。当中出现了很多不能调和的问题，终究是敌不过内心对彼此的感觉，所以，主编一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痕迹。作为女人，我知道主编的心思，但是僕却不在意，这正是我所期望的。 十一月的广州，气候还是那样的适宜，不冷不热，筋骨活动的也很疏松。 我告诉门卫大爷很快就有消息之后，他一夜未眠，翻出自己所有的亲人照片，在想着哥哥的模样。五十多年未见，不知道亲兄弟相逢，会是怎样的一种场面。 我们从杭州走过，留下了一连串的足迹，也留下了一片思念。 肖部长开着车，连夜把潇雪送回了学校。 戴鹰晨早早的和门卫打了招呼，一个人，哆哆嗦嗦的等着校门口。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等着？也不多穿点！”潇雪走下车，很体贴的问候。 一旁的肖部长面无表情，打了声招呼就开车离开了。 “不冷，我在这等着，还有门卫大哥陪着我呢！”戴银晨看了一眼坐在保卫室里的门卫，点了点头，搀扶着潇雪 无论曾经怎么繁华，怎么喧闹，分开离别时，一切都要归于平静。 我和越励阳在车厢里，慢慢的睡去，等待着黎明的到来，等待着一睁眼就看到熟悉的城市，熟悉的校园。 ------------ 第三十九章 熟悉的路上有陌生的人 “各位旅客朋友们，终点站到了，请携带好你们的行李，有序下车！”我还在睡梦中，听到列车广播室了报站点，周围是提着行李等候下车的旅客。 “喂，醒醒了，到站了！”我摇晃着身边仍在睡着的越励阳 “嗯……这么快！”越励阳睁了睁眼，看了看，摸了摸嘴角的口水，身子沉重的又躺了下去 “我的天，你就这么累啊！口水都流出来了！”我取笑着他，不自觉的也要摸一下自己的嘴角 “呵呵，做了一个好梦！”越励阳闭着眼傻笑着 我们走出车站，站在自己熟悉的城市时，连空气都觉得加倍的清爽。 “时间还很早，估计没有会学校的公交车，我们先去大娘水饺店吃点早饭吧！”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振了振精神，说道 “这个点，估计人家还没有准备开张呢！”走出车站，一阵凉气迎面扑来，“哇，好冷啊！” “额……你冷吗？”他回头看了看我，皱了皱眉，向我走来 “嗯！”我裹紧衣服，让风尽量不灌进衣服里 “走吧！”他一把把我搂在怀里，推着我走 那一刻，他的举动立马在我的心里掀起了大波浪，就是僕也从没有对我这样过。 我没有反抗，很自然的接受着，在他的怀里，有的不止是温暖，还有那一刻跳动的心脏。 “小伙子，要不要坐车？”我们俩在车站广场上走着，迎面走来几个中年妇女，其中一个快走几步奔到我们面前问 我们没有搭理她，依旧走着 “小伙子，要不要住店？现在没有公交的！”第二个妇女紧跟在后面，手里拿着旅馆的牌子 我们依旧没有搭理，但我有点想笑 “小伙子，要不要地图，最新的，有地铁路线图的，城市必备！”第三个跟了上来，对我们依旧不离不舍 我们还是没有搭理。我已经感觉到了温暖，挺了挺胸膛 “大哥哥，买朵花送给女朋友吧！”第四个跟我们搭话的是一个小姑娘，穿着一身似乎好多天没有洗过的衣服，脸上被风吹的紧凑这着，手里拿着几多玫瑰花 “小妹妹，多少钱一把？”越励阳站住，上下打量着小姑娘，弯身问道，挑选着小姑娘手里的玫瑰花 “十块钱一把！这是新摘得，很香的！”小姑娘昂着头，透着天真 “那大哥哥没有零钱，就给你二十块，只要一把，但是不用你找钱，行不行？”越励阳挑选了一把最鲜艳的玫瑰花，想要从小姑娘的手里抽出来，可是小姑娘没有松手 “不行，妈妈告诉我不能贪心。你是大哥哥，你先给钱，我找好你钱，再给你玫瑰！”小姑娘后退了两步，退到了越励阳够不到的位置 “那大哥哥送你一束怎么样，你一束这位大姐姐一束！”越励阳没有放弃 这时一阵风吹来，吹得小姑娘随着风向紧跟了几步，险些跌倒，是越励阳扶了她一把 “这……妈妈不让我收陌生人的礼物！”小姑娘也在拒绝着 “这不是礼物，这是大哥哥奖励给你的，你回到家可以任意处置……你有没有送礼物给过妈妈？你可以把这个奖励送给你妈妈，希望你妈妈像花儿一样美丽！”越励阳蹲下身子，半抱着小女孩，以免她再被风吹倒了 我看着他们俩，在寒风中，身体瑟瑟发抖，心中却是倍加的温暖 越励阳最终说服了小姑娘，买了两束花，一朵给她，提醒她一定要保管好，不能再卖给别人，另外一把送给了我。 起初我是不愿意接受的，但是，越励阳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的接受了，心中依旧忐忑着。 “刚才发生的……是不是有点戏剧呢？”买完玫瑰，我们继续往前走，不约而同的回头望了望仍在风中卖花给路人的小女孩和在风中招揽客人的三个中年妇女 “你是想说，为什么我没有搭理那三个妇女，唯独对那女孩那么优待吧！”越励阳没有显示出太多的兴奋，反而多了份伤感 “是的！”我很肯定的回答 “前三个人，他们已经是成年了，对自己的生活状况要有责任，我不需求，就没有太多的必要帮助他们。但那个小女孩不一样，我仔细观察了她一番，她应该是趁着早上的时间帮家里赚点生活费，她后面背着的书包里全是书。” “你是在可怜她？” “赠人玫瑰，手留余香。我想我并不是咋可怜她，而是再告诉她不能全看金钱，人可以穷，但是志不可穷。生活的困苦给人的只是身体上的困扰，但绝不能成为精神上的折磨。我买两束花，是奖励她为生活奋斗的勇气，让她送给母亲玫瑰，希望她的母亲不要把小孩当成赚钱的工具。” 他的一番话，犹如寒冬里的一季春风，不但温暖了人心，更是普照了大地。我开始有点钦佩他的品格，实在是不愿意相信他会成为主编口中不法青年，更愿意相信他是门卫大爷口中的有志青年。 等到他说完的时候，我又回头望了望那个女孩，确定如果是我，绝对不会像他一样想到那么多，一定只是单纯的帮助或是怜悯。 “哎，这样的女孩在中国太多了，凭我一个人的力量，只能帮助一两个，而不能是全部。”这是他伤感的原因 “那就去说服更多的人去帮助他人！” “呵呵，你说的倒是轻巧，人都是自私的，在不能满足自身需求的情况下，是不愿意伸出援手的！” “那你满足你的自身需求了吗？” “我？我也没有。” “那不就得了，你在没有满足自身需求的情况愿意伸出援手，为什么别人就不能像你这样呢？” “额……好吧，你是对的！”他从内心里笑了出来，重重地点了点头 “所以啊，像我也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你以后如果组建了一个专门帮助人的组织，一定的叫上我！”我很自豪也很确定的说道 “呵呵，那好啊，到时一定算你一个！”我们到了大娘水饺，里面已经有顾客在吃早点，他让我找个位置先坐着，他去点餐 我坐在冰凉的座位上，看着他跑来跑去的身影，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为何会有那样沉重的责任心，是什么样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他。他对小女孩的帮助，细致入微，很难让你从他粗鲁的外表看出纤细的像女孩子的内心。 我们简单的吃着，等着公交开始上路的时间，胡乱的聊着，四处张望着周围的过客。 在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刻，我们终于一起回答了离开几天的校园。看着自己熟悉的地方，有种很是想念的感觉。天还尚早，大部分的学生都还没有起床，清洁工就早早的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 第四十章 延续着的香气 回到宿舍，回到自己的床上，懒懒地睡了一觉。 回想着几日来，本是想一个人出去走走，散散心的。虽然现在的收获改变了原有的初衷，总归是一次不平凡的经历。 “喂，晓轩……现在哪呢？”我一觉睡到中午，僕的一个电话把我从甜甜的梦中惊醒 “额……能在哪？当然在宿舍了！”我趴在被窝里，懒懒的说 室友们出去参加活动了，四人的宿舍只有我一个人，倒也很是闲适。 “听说你前两天去旅游了，玩的怎么样？” “很好，见了很多的世面。你在北京怎么样，生意还好吧！”我不习惯僕过问我的事情，转移话题 “恩，很好。我想跟你说的是，再过几天，我会随着一个团队到你们学校去，到时想见见你！” “来我们学校？”我很惊讶，僕那时应该很忙才对，怎么会有时间空闲出来到学校来走走，“你来这边干嘛？”我从被窝里爬出来，背靠在墙壁上，吃惊的说 “别这么惊讶，如果你没有时间，不见也好……我去参加一个论坛，可能的话，还会举行一个演讲！” “呵呵，这么出息啊！你做生意都做到我们学校了！行，什么时间，我一定去参加！”我没有想到太多，只口答应着 “是一个电子商务的论坛，应该会在你们的经济系举办，具体的地点我还不清楚，时间是十二月一号，也就是下周六！” “下周六？今天是周一，这不还早着呢嘛！” “这是一次轮回的论坛，很多大牌经济学家都会到场……” “主编会来吗？”我打断他，问道 “她们杂志社是这次论坛的主办方，作为首发媒体。至于她去不去，我还不是特别清楚！” “那你问问她，如果也来得话，正好，到了我的地盘，请你们玩一玩！”我笑着说 “这个……到时再说吧，时间上可能不是特别允许！”僕说他手上拿到的时间表很满，估计不会在学校里待太长时间 “那也没事，总有机会一起吃个饭吧！” “行吧！回头我问下她，再给你电话！你在那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的就说！” “我很好，你放心吧，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那次通话，我们没有说太多其他的话。我知道，他的能力是很强的，短短一两年时间，就把他爸留给他的公司打理的很好，而他，还只是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少年。 挂断电话，我本来想着继续睡一觉，弥补几天来的疲劳。可是，我想起越励阳是经济系的，而且还是系学生会的领导，便想着哪天在学校里碰见，问问他。 我打开手机，登上了qq。越励阳灰色的头像一直在闪，我打开对话框，里面是他给我留的言，是一首首小诗，说的是他那几天的见闻和体会。 回到学校，在宿舍，我可以放心做着苏晓轩。我给他回了信息，调侃着问他有没有艳遇。 下午，我着急去了实验室，完成学校安排给我的任务，忘记了门卫大爷的事情。等到我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喂，大爷，还记得昨天给你说的事情吗？”在实验楼的阳台上，我给门卫大爷拨了电话 “怎么会忘记，我正等着你的消息呢？”电话刚拨过去，那头立马就接听了 “大爷，能问问你还记你的哥哥叫什么名字吗？” “我不记得了，也许现在该换了名字也说不定，不过脑海中依稀知道他的小名，叫大彪，我叫二彪子。对了，你上次专门提到了我的那幅画，说是你的家乡，你到底有什么信息确定能找到我的哥哥？” “你的那幅画确实是我的家乡，至于信息，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隐约之中，感觉告诉我，你和他是有关系的。” “他是谁？”门卫大爷着急的问 “我不确定他是谁，我和他只见过几次面，但我会尽快找时间确认的。另外，我想跟你了解一下当年越励阳的事情？” “越励阳，是昨晚你给我说的那个小男孩吧！” “对，就是他。” “他……我接触的并不多，只是记得当年是他代表学校接待的我们……” “那他是怎么会被你们关注的呢？” “这话就更早了，早些年，我们组建了一个团队，是想通过研究文学，来帮助经济复苏。当年的经济危机，让广州的经济大伤元气，于是，我们想学习内地的经营策略，克隆到广州来，在推广到全球。依稀记得，越励阳那时还是个高二的学生，但是因为是学生会主席的缘故，经常在他们学校的主页上刊发他的一些看法。其中有一条我们很关注，是注重历史对现代经济发展的价值导向。我们找到他们学校的时候，才知道他们也有一个专门的研究队伍，那是令我们难以想象的，一个高中竟有那样的眼界。所以，我们去了他们学校做实地调研……” “原来是这样，那他两次去了你们学校，没有被你认出来嘛？” “呵呵，每天都有这么多人，关注不过来的。当年，他上台发表的一篇演讲倒很有特色，完全用古文的模式，阐述了对现代经济和文学发展的判断。我当时就很佩服他……哎，那他现在怎么样了？还像当年那样出类拔萃吗？”从门卫大爷的语气中，能听出他对越励阳完全肯定的态度，更有想再见一见他的希望 “他啊！说实话，我这次去旅游，是偶然碰上他的，大概了解了一下，应该还是当年的他！” “哈哈，那就好啊，自古英雄出少年，日后，他定要有一番作为的！” “这话都敢说！” “大爷我不但敢说这样的话，还要说，如果你们两人联手，那可了不得！” “你太夸奖了，日后还要靠着你多提点提点！”嘴上最让这样说，但我生性不是一个喜欢依赖别人的人，自当只是开个玩笑 “如果有需要，一定不会推辞的……没想到，在我可预见之年，还能碰上你们这群奋发向上的青年，也是一种福分啊！死也瞑目了……！” “您又在说胡话了。好了，我现在又有的忙了。您老别担心，耐心等着，好好照顾自己就行！”边说着，我边走下楼梯 外面是大批着急去食堂吃饭的学生，我不愿赶在人最多的时候，挤在人群中，去买那份随时可以去吃的饭。 一个人，随意在校园里走着。突然，一阵桂花香飘来，让我忍不住要去循着香气寻找。来到花园处，意外找到一大片花瓣不大，但香气逼人的桂花圃。圃子旁边的一个路灯下，有条长椅，椅子上坐着一个人，那便是越励阳了。 ------------ 第四十一章 安静的人怀着不安的心 “你怎么在这里坐着？这么好的地方被你一个人占了，真是有点可惜啊！”我慢慢的走到他的身边，发现长椅上满是白纸，纸上是秘密麻麻的数据 “这都是一些什么……你每天干的都是这个吗？”我拿起几张看着，上面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财务、销售报表 “额……差不多吧，这是我的专业！”他抬着头，看了看我 “呀，你怎么戴眼镜了？以前怎么没发现？”我惊讶的发现他带着一副大框眼睛，镜片要比我的还厚 “这有什么稀奇的，眼睛都成为我们这个年龄段的标志性特征了！”他腿上放着一本厚厚的书，拿着笔在上面勾画着什么 “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我在长椅的另一端坐下，后面是香气沁人心脾的桂花 “我在准备一个资料，下周学校会有一个学术论坛，就在我们系举行，我要补充一点专业知识，有不懂的可以多问问！”他的大眼镜整个盖住了他的眼球，专注的看着书 我想起中午僕说的，岂不就是越励阳口中的学术论坛吗？那一刻，我的脑海中猛然出现一个画面，是越励阳和僕相遇的场面，我夹在他们的中间…… “学你们这个专业，是不是以后很赚钱？”我对那些报表一点兴趣都没哟，只是胡乱的翻着 “呵呵，现实社会中需要的可不是我们这类人！”他皱了皱眉，笑着说道 这时，会有一两对情侣从我们身边走过。每走一对，都要对我们侧目，我能感觉他们那种带着磁力的眼神，吸引着我也要打量他们一番。越励阳仍旧在忙他的数据，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这话该怎么理解呢？……你为什么不到班里去研究呢，跑到这里来干嘛？”我放下那一堆对我来说就是废纸的报表，依靠着椅背，胡乱看着四周 “很容易理解，学我们这个行业不怕毕业了没有工作，但是很难有好工作。对于社会来说，企业家们更加需要冲锋在一线的工人，而不是每天坐在办公室里研究数据的‘知识分子’！……哦，这边距离文学系比较近，待会我要去那边开个会，报告一下前几天的体会，所以暂时在这里看一会书！“ 天色还不算太晚，晚霞却早已升起来了，映红了半个天空。会有飞鸟一闪而过，却看不到踪迹。 “你每天都是这么忙吗？好像没有休息时间一样！”闲的无聊，我又重新拿起那对报表，却不看 “也不是……额，问一下，几点了？”他摘掉眼镜，收拾着，问道 “五点一刻……额，你为什么不问我名字呢？”我看了看用来校准试验时间的手表，帮着他收拾 “呵呵，英雄不问出处，这样以后相见了会一见如故……额……你准备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收拾好，他抱着就要走，转身问我 “额……不打算，那就这样吧，你去忙？”我站在原地没有动，犹豫着说道 “那你呢？去哪？” “我？……在这里随便逛逛。没事的，你去忙吧！”我睁大眼睛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玩的，无奈，并没有任何可以让我放松的东西 辞别了越励阳，看着他消失在昏黄的暗黄里，竟也有点欣赏起那略带匆忙的背影。 我确实闲的无聊，摘了几多桂花，随便在花园里走着 “苏晓轩！”正走着，听到后面有人叫我，着实吓了我一跳，竟以为是越励阳 “你可真是难找啊，要不是同学看到你往这边走了，还真是找不到你了！”我回头一看，竟然是系主任跑来找我 “我闲着没事，就来这边走走了……怎么了，主任，让你这么着急？”我停下脚步，等着系主任托着他肥胖的身体慢跑过来 “你倒是悠闲，可忙坏了我们……”主任一口粗气一口粗气的喘着，拍着胸脯说 “到底什么事，让你着急成这样！”我苦笑着，不知情 “就在刚才，系里收到一份邮件，是中山大学发来的，要我们两校共同举办一次科技大赛……他们点名要你担任我们学校的队长……时间定的很紧迫，就在本周五……这可是我们第一次和名校合作举办活动，而且是全国性的，所以才着急的！”系主任跑的着实是累了，站都没站住，找了一个长椅坐着 “要我当队长？”我一脸的茫然，“没有听错吧，为什么让我当队长，我们学校比我有能力的很多啊……” “这个问题我们也问了，他们说是他们学校的一个教授力荐的！” “教授？”我心里思忖着，难道是门卫大爷？“这么重要的比赛，怎么只能听一个人的意见呢，我觉得，学校还是考虑考虑吧！” “你不了解情况，这个比赛，我们关注很久了，起初连参赛资格都没争取到……那个教授，不单单是大学教授，还是这次组委会委员，相当有分量的……因为我们没有参赛资格，被他力荐成为共同举办的院校，这可是大好事……至于他为什么举荐你，我想也是合理的，本来你的名声就在外的！”听了主任一番话，我顿时觉得门卫大爷的权利太大，有点依仗的意思了，很不情愿 更为重要的事，周末我是要回家取证的，是要证实一件事情，那件事情比起比赛，有过之而无不及，综合原因下，还是没有答应 “这你也不用着急答应，你先考虑考虑，组队的事交给系里面，你只要在最后当队长就行了！”系主任一再坚持，也不听我的辩解，招着手便走了 这样的事情，纯属于强加给我的，严重违背了参加比赛自由原则，也侵犯了我自由活动的权利。 在系主任走后，我给门卫大爷再次拨了电话，奇怪的是，没有人接听。 “又是一个选择逃避的！”我自言自语，为这种不尊重人的做法感到气愤，但是想到门卫大爷也是为了帮助我，也是一个孤苦的人，便没有太多的埋怨 没有心情再在花园里闲逛，干脆就原路返回到实验室。 天色渐暗，霓虹灯开始绽放着光彩。校园里也变得静谧了，灯火通明的教室里坐满了爱自习的学生。三三两两的有人任何一个角落里闲谈着。 连接生活区与教学区的天桥上，摆起了一长串的小地毯，也是一个个支起一盏电灯，挨个的延伸开去。 我没有太多心思考虑太多的问题，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首先是要解决做了三个月还没结束的实验，便头也不扭的进了实验室。 ------------ 第四十二章 旅游后遗症 “叮铃铃，叮铃铃！”一大清早，外面雾蒙蒙一片，一声声的闹铃声音，把我生生的从梦中惊醒。 “这谁定这么早的闹铃啊！”室友翻了一个身子，不耐烦地抱怨 我没有敢说什么，直接关掉了闹钟，蹑手蹑脚的起床。 操场上，能见度不足百米。这么大的雾，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在操场上慢跑着，简单计算着跑一圈的时间。我要计算出自己速度加成的功率，也要锻炼自己的忍耐性。 当我跑了两圈之后，一阵冷气从我身边穿过。 “嗨，没想到你也这么早！” 说话的是越励阳，只穿着一件薄衬衫，但脸上却有汗水。 “你不也是很早嘛！每天都这么早锻炼吗？”我们并排小跑着，简单说着 “不是，今天是第一次跑步。想在高中时，跑了三年的早操，被搁置了一年，不想就这么浪费了！”他喘着粗气，依旧很淡定 “今天怎么会想起来跑步呢？”我甩着两条有点酸软的腿，脚心有点酸疼 “呵呵，纯属是巧合。昨天和你说的那个论坛，我们系里要先期举行……一切理论来源于实践，又指导这实践……我有好的心态，但是面对这么一次比赛……我还没达到最佳状态……所以，慢跑可以锻炼心态，便就来了……你呢？每天都来跑嘛？”越励阳一口气一口气的喘着，沉稳的说着 “我……我也是偶然来跑的……你看我爬山速度很慢，是耐力不够，体力也不足，所以来锻炼锻炼，以备以后出去旅游了，不至于掉队！”我不顾脸上的汗水，也是喘着粗气回答 “对了，还没问你去过哪些城市？” “没有，杭州市第一个……哦，嘉兴是第二个！” “不是吧，为什么把杭州放在第一位呢？” “也不是放在第一位，不都说西湖是培养情侣的地方吗？……你也知道，我是因为躲避才去的！” “呵呵，这么说来你不是去旅游，倒是像去求签了！” “哈哈，这个还真没想到……走吧，加点速度！” 又跑了两圈下来，我累得连走都不想走了，干脆坐在绿荫场上。 “今天跑了多少？”看到我坐下，越励阳也慢走了过来，搀扶起我，“起来慢走一会，刚跑过就休息，对身体有害！” 我没有拒绝，就让他搀扶着走。 “对了，你说的那个论坛，真有这么重要吗？” “怎么说呢，你说学我们这个专业的，如果不专注现代市场上的变化，只是研究一些书本上的理论，根本没多大用处。我们每天研究数据，什么会计报表，金融走势，经济政策值……把所有理论都学会了，不还是在学校里当个学生。这次论坛，是一些企业家与经济学家之间的探讨，我认为就是理论与实践的结合，算是一次重要的了。”他说话时的样子，既严肃又不上心，让我很是疑惑 “那你想得到什么呢？” “哈哈，我什么也不想得到，反而是向他们传达我们这群人对经济的感想！” “好吧，对于经济方面的，我着实不懂……” “嗯，时间也不早了，回去吧，还有一天的课！” 上午的课程是无聊乏味的，由于实验还没有做完，我逃课去了实验室。 大雾没有一点想要消减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大，楼道里的应急灯打开了，长长的走廊了，只能看到应急灯在亮，没有其他的声音，也有点恐怖。 我本不是个怕黑的女孩，早在出租屋里就已经习惯了孤独与黑暗，但在那时，身上还是一个劲的哆嗦，即使再大白天。 突然放在实验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让我浑身一哆嗦，竟愣在那。 是主编打来的。 “晓轩，在干嘛呢？”主编温柔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耳膜里，与我所处的环境形成鲜明的反差，让我有点分不清是真是假 我眉毛挑了挑，不给别人看，只是扩充一下眼角膜，“在实验室，怎么了？” “哦，是这样，很快就要到你签约一周年的纪念日了，想征求你的意见，给你办一场庆祝会，你看怎么样？” 不知不觉中，时光从手指尖流逝。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仅仅是一年的时间，我在杂志社上发了两部小说，十几篇是散文，还有很多诗集。 “这个……就没有什么必要了吧！”我手上还拿着试管，开的外音 “这个不是什么大型的活动，可能就是几个人坐在一起，给你庆祝一下……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我们也不会拿你的一周年做文章，就纯属庆祝！”主编似乎是在办公室里打来的，她让身边的人等一等，继续说着 “那……只要不太麻烦就好！我喜欢简约！”我勉强的答应 “那好……下周呢，我会随我们的一个团队到你们学校举行一个论坛，趁着机会，就给你庆祝了，你看怎么样！” “啊！下周！？你们不是很忙的吗，那还会有时间？”我料定僕一定和主编商量好了 “这个你放心，中间有个小插曲还是可以的……” “插曲？”我赶忙打断她，“什么插曲？” “因为我们是主办方，肯定要介绍一下我们自己，就顺势把你也介绍出去了，这样一来，不会耽误时间，又能做到形式多样……” “你们不是说不拿我做文章的嘛！”我停掉手里的活，再次打断她 “你只是其中一个代表……不会注重介绍的，可能就是走上台让大家见一见……” “不行，这个我不同意！”我大声的拒绝 “为什么，能说说原因嘛？” “因为……”我心中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不能说出来，“没有什么原因，但就是不行！” “我也不勉强你，但是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你先想两天吧，这个机会可能难得的！” 挂断了电话，我的脑袋一片蒙蒙的。说不清楚这是第一次我被无缘无故的牵扯进杂志社的宣传当中，但是那种纯粹为了利益而限制我自由的做法，一度被我拒绝。那一次我考虑最多的是，自己的身份可能会被暴露，那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 一个电话，搅了我的雅致，没有心情再做实验，便一个人出去走了走。 外面的雾越上越大，白茫茫的，根本看不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我甚至找不到方向，干脆一个人上了楼顶。 刚到楼顶，就有一阵大风吹来，把我的头发吹得往后卷。我紧裹着衣服，侧身走上楼顶，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站着。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我已经到了楼顶，眼界却不足五米。 我的心情像大地一样，被一层厚厚的雾罩着，看不到一丝的阳光，看不到任何的出口。 “啊！”我大喊了出来，但很快为自己没有想后果的行为感到后悔。 周围除了我的回音，仍旧是静悄悄的，我却被自己的声音吓得躲了起来。 ------------ 第四十三章 再看夕阳美景 我再次遇到越励阳是在两日后，那一次却是在实验楼顶。 起先，我想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便静悄悄的看着趴在隔栏上，一会看看楼下，一会在纸上乱写乱画。 “为什么要躲起来呢，不如一起来看看美景！”本想近距离看着他，没想到竟被他发现了，只得大步走了过去 “有美景可以欣赏，你也不邀人，可见很是自私啊！”我走到他身边，才看到他在纸上写下了一连串的数字和公式，“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这很简单，我本不知道是你，只是有人在我身后轻轻走动，无论是谁，想必都是不愿打扰我的。既然不愿打扰我，我却不能扫了别人的兴致……刚才那句话，不单单是对你说的！”他仍旧在纸上写着，也不看我一眼 “你倒还有理了，我只是一句话，你竟有这么多话等着我，真是的……你在写什么呢？又是和论坛有关吗？”他依旧不抬头看我，也不回答我，我却有点着急了，“这里哪有什么风景，有风还差不多！” “你这人……就知道欣赏自然风景，却不识人间美事。你看那些走在路上的学生，不也是构成了这昏黄中的一道亮丽风景吗？”越励阳拿笔指着楼下道路上行行往往的学生，一个一个点着给我看 “你的雅致，我哪敢匹敌。不过，你为什么选在这里，风这么大，你也不怕生病了？”我也不再看着他 “呵呵，病一回又如何，况且一我想现在的体质，估计很难病倒！”他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让我很是不理解 “你今天是怎么了？跟以前的你不太一样啊！”我瞥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上有一块青色的印疤，“你这脸是怎么了？跟别人打架了？” 我伸手去摸，他却急忙后撤一步。 “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他终于把脸对象了我，那个疤痕足有三厘米长，岂是一点皮外伤 “皮外伤？怎么可能，你这伤明明是被刀伤的！”我有些激动起来 “真是皮外伤，你这么紧张干嘛，过两天就好了！”他倒像是没事的人，反而安慰起我来了，“真的没事，不用担心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是还把我当朋友，就应该坦白！”我生性就是一个执拗的人，对于自己上心的事，是必须要弄个明白的 “呵呵！”他苦笑了一下，又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和姿势上 “我说你怎么这么磨叽呢？人家好心关心你，你竟然这样对我，真不够朋友！” “你说这世上什么最难理解？”我本想转身走掉，听到他这么一问，又返身回来 “什么最难理解？跟你的伤有关系吗？”我没好气的说 “我想大概就是人心吧！”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实话告诉你吧，这伤是昨天我盯着一个女孩子看时，被她男朋友打的！……” “啊！你是要挖墙脚啊！”不知是想笑还是想哭，心里竟有点酸涩 “不是，我有个习惯，喜欢经常默默盯着人看，看他们的表情，看他们的动作……” “你没事吧！”我打断他，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 “不要笑我，人在最安静的时候，才会懂得思考。我默默赶住他们，并非对他们有什么心思，只不过是要看看人生百态罢了！” “那你观察出来了什么嘛？是伤疤？”我取笑他的白痴 “你还真的不要笑话我。我这是无形中形成的习惯。跟你实说吧，我发现自由有多重人格，现在有一个我在和你说这话，其实可能是现在的我无心的，而在你我，周围还有一个我，在盯着我们，思考着我们……再高一点，还会有个我，不但观察着你我，还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层层叠加下，无心也变成了有心！” 没等他说完，我就已经目瞪口呆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是不是特别不专一？！”我还是说出了一句话，来打破那份安静 “不能这么认为吧，我感觉这正是专一，把自己一点点放大，也把对象一点点放大，这样对于了解一个人，应该更有帮助！” “如果我是这样的人，我估计会脑瘫的！” “其实这并不费力，也不费神，只要你肯静下心来，周围就会出现很多个你！” “你有没有去看过医生？” “没有，我不认为这是一种病态……你看我像是生病的人吗！？” “我感觉你是神经病！” “那只能说你还不了解我，还没有适应我！” 这话一出，让我顿时愣住。在虚拟世界里，苏晓轩对越励阳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而在现实社会里，我却看不懂他了。在虚拟与现实之间，这中间是什么样的力量，促成了这种差异呢？至今想来，大概就是人的心理作用了。 “好吧，我承认你的想法是正常的！”我不愿意在接着那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不然会被他的思想所纠缠的，“我看你在纸上写写画画，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论坛！”他见我无心思继续听下去，也就没有再说 “这个有什么作用，你不是说要阐明历史对经济的影响嘛？”我作为一个门外汉，再找不到其他话题的情况下，只能问他的专业 “这并不冲突，找个对立的例子才更加有说服力。我观察人，其实是研究人的心理，人的心理需求，才会构成了现在市场上的需求消费，而消费作为现代最基础的拉动经济的马车却没有被完全发掘出来，一部分原因是人们对历史还抱有责任！” “这过去的事，对现在有影响是真的，可是又怎么会影响到经济上呢？” “人都有一种怀旧的心理，旧的就是过去的，过去的也就成为了历史。人一旦怀旧，就会对现实产生排斥，产生不了欲望，没有欲望，又哪来的消费拉动呢？！” “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点道理，但作为我来说，还是很难接受你的观点，毕竟人活在当下，更多的还是关注现实的，不然又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新奇事件，又怎么会出现对历史传统的漠视呢？” “这也正是我要说的，历史对现代经济的有影响，这点是很定的，但是影响力度问题却是很多人看不到的，如果我们创造出一种消费理念，就是依靠人们对历史的怀念心理，你就会知道历史到底有多重要！” “听你这么一说，倒不是在说经济，有点像是让人们注重历史，勿忘国耻一样！” “这本身并不矛盾，怎么热爱做祖国，有人奉献热血，有人奉献智慧。作为普通人来说，爱国之心甚至高于那些活动于国际政坛的政客们，但是他们能做的，就是让国家富强起来，如何富强，就是拉动经济发展，所有的问题，离开了经济，就是一堆散沙！” “好吧，对于你的专业知识，我是说不过你了！” “呵呵，不好意思，我又认真起来了！” “没事的，也让我学到不少知识。你是经常来这里，还是今天刚来？” “你是说楼顶还是这座实验楼的楼顶？” “你去过多少楼顶？”我惊讶的问 “学校所有的楼顶，还有周围小区的楼顶，全都去过了！” “我的天哪，你已经达到痴迷的状态了！” “不是，我并不是只去楼顶，在任何一个地方我都可以观察，随时准备着！” “你的文章是不是就是关于你的见闻的？” “那倒不一定，如果有好的故事，可以完全写别人的故事，而没有自己一点的感受。记得和你说我，小说里本是虚构的，何必把自己陷进去呢？那岂不孤独的死去！” 我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无话对答了，只是望着美丽的夕阳，望着匆匆的人群，思考着，也似观察着。 ------------ 第四十四章 为责任奋斗 风生起，雨落下，夕阳美景新添纱，最是红尘花开时。 人紧凑，心如麻，无聊人生何处有，最爱未名湖畔走。 周四，系主任再次跑到实验室，强力要求我当大队长。 “苏晓轩，这是我们学校难得的一次机会，你可不能掉队！”系主任肥胖的身躯，一如一堆废铜烂铁堵在门口，不忍直视 “为什么非要我当队长？！”我背着书包，想要离开，却被他堵着门口，只好坐在椅子上 “这是人家专门点名的额，也是唯一的一个条件，你不好好珍惜，倒还拒绝，真是执拗！”他那肥胖的身躯估计承受不住长时间站立带来的苦痛，一个肩膀依靠在门旁，也能听到门被他挤得难受 “这是你的一厢情愿，也是他们的自作主张……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忙成一团，哪还有时间和精力管你们的那些个破事……”我不去看他，却又忍不住看他那滑稽的样子 “这个都是小事！”他挪动了一下靠疼了肩膀，轻轻揉着，我能看到他那双看不见手指的手，像一个铁刷子，“只要你同意，这些就不用着急！你想啊，你当了队长，手底下那几个人还不都听你使唤，最主要的是，我们和其他院系还存在竞争，你不当，他们也会不甘心的！” “当初我来报你们这个学校，目的可不是为了参加这些乱七八糟的比赛……” “别提当初！你还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现在看来，不还是一样，毫无成就！我早就看出来，就你们那学校，怎么就能培养出来人才了？”系主任的话惹怒了我，我从椅子上跳起来 “什么？！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人才的？枉我信任你们，招生那天说的多么冠冕堂皇，今天暴露实质了，原来也是一群野兽！”我不想再和她理论，提着包就走，他却一直不放 “告诉你，你不当也得当，当也得当，一切后果都会超出你的想象的，你一个小小的丫头，就敢这么横……别以为其他领导包容你，其他人就都能忍受你！你要是把这件事搞砸了……哼！”他说完要说的话，抿着嘴，瞥着眼，手背着，一晃一晃的走了 我在背后碎了他一口，以显示我的不屑。 当晚，我一个人走在操场上，心里很是憋屈。看着昏黄的灯光，原来人生也如这灯光，昏黄的看不清。灯是指路的，但灯的开关掌握在谁的手里呢？又会把人带向何处？ 我越想越难受，无法再想，一个劲跑回宿舍，写了一张退学信。 “晓轩啊，你先别着急，系主任说的话可能严重了点，你先坐着，这件事我来处理！”我把信交给院长的时候，强忍着泪水 “这事还有什么好商量的，你们招我来，就是为你们增添光彩的，现在，不但没有光彩，还给你们添麻烦，还有什么继续留下的理由呢？”当初，我是客服多大的外界干扰，重拾起学习的信心，如今的现实，很是让我痛心，泪水一时间就夺眶而出 “哭吧，孩子，让你受委屈了！”院长走到我的身边，递给我一张面纸，“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的，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来这里是学习的，不是为了这些破事伤神的。”无法遏制的泪水满布我的面庞，“当初我曾经想到辍学……可如今，你们让我很失望！”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们不对，你放心，你的委屈不会白受，我这就把系主任叫过来！”院长走回办公桌，给系主任打了电话 系主任看到我的时候，一脸的惊讶，本来就已经是很小的眼睛，在他那肥胖的脸上，彻底的消失了。 “院长，这……这是怎么回事？”系主任一脸茫然的问 “怎么回事？还不是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说，你是不是强迫苏晓轩同学当这次科技赛的队长？！”院长一拍桌子，也把我给震住了 “这……院长，你听我说，我只是吓唬她……” “吓唬她？你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吓唬一个学生？你不感觉到羞耻嘛？”院长显得有些激动，一直坐着的椅子也被弄得咯吱响，而系主任真像是犯了错，一直站着 “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本来好言对她说，她不答应，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 “你有问过我的想法嘛？一点都不尊重我！”我打断他，抹着眼泪说 “你……”系主任也想说些什么，却被院长打断 “你还说！看来你是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我现在决定，你要做深刻反思，深刻检讨！”那时，我才知道，在老师这个行当里，做反思做检讨对一名老师的严重性 “院长……就为了这件事，就需要这样嘛？！”系主任肥胖的身体开始抖动起来，看上去像是穿了一件很不像样的衣服 “你也是一名资深的老师，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还没有认识到，做检讨已是对你的仁慈。这里没有你的什么事了，你回去吧！”院长冷静了下来，对系主任招了招手，让他出去 系主任咬着牙，还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狠狠的看了我一眼，重重的摔了一下门，带着肥胖的‘外衣’走了 “晓轩啊，这个处理方式你满意吗？如果不满意，还有什么委屈，就尽管说出来！”院长平静带着安抚的声音，问我 我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但看到那一幕，多少还是有一些震惊。让我不理解的是，系主任也算是高高在上的人，没想到，竟会被那样训斥。 我心里依旧委屈着，但是已经没有必要再说出来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我也替你感到悲伤。”院长没有等我回答，倒了一杯热水给我，“但是，我们也要理性一些。既然有这么一次机会，应该好好抓住才是……你也看到了，我们学校在全国并不算得上好，能有这么一次主办全国性比赛的机会，无论对你还是对学校，都是一个契机……”院长不慌不慢的说 “可是……”我想反驳 “你的想法我都懂。就像刚才的我，本来是没有必要作出那样的决定，但有时，我们不能仅仅考虑自己，我们来到了这个学校，你是学生，我是院长，你来学习，我来工作，从性质上说是一样的，对这个学校负起的责任也是没有差别的。系主任拿他的地位压你，固然是他的不对，但也要看到他的初衷……他和我在这个学校工作了十几年，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看着每一届的学生，那种为自己考虑的心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院长，你别说了，这个队长我当了！”我知道院长的用意，仅仅是从那噙着泪水的眼，也能深深体会他对这个学校的热爱，他对学生的关怀 “希望你能理解系主任和我这么做的原因！”院长握住我的手，紧紧的握住，“放心吧，无论结果如何，都没有关系，其他的事，你可以放一放！”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我的心变得更加沉重了。我渴望的自由，在那一瞬间多了责任这个东西，变得沉重而无法实现。我渴望的出类拔萃，也因为曾经刻苦的付出，变得那样容易，失去了很多精彩的意义。但，我很清楚，所做的一切并没有破坏自己的初衷，反而是扩大了他。 当晚，我没有着急准备科技大赛的事情，而是先去系主任那里，必须要去 当我来到系主任办公室的时候，他那肥胖的身子坐在一张对他来说很小的椅子上，让人看到了就很难受 “主任！”我敲门进去 “快进来吧，外面冷！”他抬起来，笑着说 那一刻，我完全不理解了。 “主任，我愿意当科技队长。”我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告诉了他我的想法 “能听到这样的消息，我很开心……” “那刚才的事……” “呵呵，那都是个人得失，算不上什么，我也做过深刻反思了，的确是我不对，你不要介意。一切还都要回归到大局上，以学校学生为重……” “你不会受到什么严重的惩罚吧！”我半开玩笑的说，却是苦笑了一下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这是几所院校参赛队伍的资料，这是我们学校的参赛人员的资料！”他从一堆文件里抽出两份，递给我，“你不用着急，虽然你是队长，但最终的结果不用你一个人承担，大家都是一家人，只要平常心对待就好！” 拿到资料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人们虽有着自己的奋斗目标，但在大环境下，个人永远要服从于集体。 看到系主任和院长全心全意的为学校付出，为学生着想，我收到了感动。当晚就把所有的资料认真的研究了一遍，还和队友见了一个面。我的考虑还算是周全的，为了不把自己的身份过多的暴露出去，我要求队友见到我只能喊‘小苏’，不能喊真实姓名，我对他们也是一样的。 ------------ 第四十五章 雾会 本定于周五的比赛，由于天气原因，被推迟了一天。 “这样也正好，我们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准备，本来我还担心时间问题呢，现在看来，没有必要了。”我望着外面罩着大雾的天空，手里端着一杯热茶，后面是我的队友们 “其实你不用担心的，你只是当队长，其他的我们早在一周前就已经准备好了！”昨晚的见面，我大概了解了其他的几个人，级别都比我高，有的还是学校的保送研究生。我，一个大一新生，却来当他们的队长，他们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肯定憋屈着。 我也不去管他们，一心只想着比赛的事情，他们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或是责任，或是荣誉，或是在自己的简历上多添几个奖章。 “话虽这么说，但这冥冥之中，老天也在帮助我们！”他们在背后说着，似乎是不想让我听见，但似乎又故意让我听见 “这次的比赛可不同以往，全国性的比赛，我们还没有多少经验，正好可以拿这次练练手，等到毕业了，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见过世面的人？我苦笑了一下，感觉这句话很是滑稽。一心只想着见世面的人，在这个世上大概只有墙头草会干出来，站在高处俯瞰，岂不更加容易见世面嘛！ “如果我们能拿到一等奖，以后的学习跟荣誉就不用愁了！” “哈哈，你太笑看别人了吧，就凭我们几个，恐怕连决赛都难进！” “别涨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们有空在这闲聊，不如多做点活，好为明天的初赛做好更加充足的准备。没有人会帮助我们，只能看我们自己！” “哎，说的是啊！好有几天，伙伴们，加油！” 我全然不顾他们的冷言嘲讽，仍旧一个人再窗前站着。 “叮咚，叮咚！”我的手机响起，是系主任打来的。 “晓轩，你赶紧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系主任很着急的说，我一句话没有多说，挂断电话，就出去了。 外面的风，吹得我的头发有点乱，不知何时，我开始怀念自己的马尾辫，不用担心头发在被吹得凌乱。周围静悄悄的，雾蒙蒙的，像是在一个山谷里，教学楼顶在头顶若隐若现，犹如海市蜃楼。 我没有敲门就走进了系主任办公室。 “来，快点！”系主任肥胖的身子在办公室里踱着步，见到我，赶紧递给我一个表格 “这上面是今天将要来到的院校还有负责人，你看一下！”表格上面列满了比赛的参赛队伍，名称和人数 “给我看这干嘛？早些不就有所了解了吗？”我很奇怪，胡乱翻了一下，放到桌子上 “我在安排比赛场地，没有空闲时间去接他们。副主任已经去了火车站，教务主任去了汽车站，我给你的这张表是今天会坐飞机抵达的，所以想让你去接！”系主任又重新把表格递到我的手里 “可是……那边的实验还没结束，我就这样走了，实验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安排专业老师过去帮忙了。你现在最主要的，是把人员接到，然后让他们入住到相应的宾馆……” “为什么非要让我去呢？”我满心的不理解 “这是院长定的，估计是想让他们先认识你一下吧。你看这表里，有此次大赛的协助方，中山大学！”系主任把表格翻到最后一页，给我看。 我看到中山大学的带队老师是袁彪，立马就让我想起门卫大爷似乎学名就是二彪子。我的心里一咯噔，不知为什么酸涩了一下。 “时间不早了，校车就在外面，你赶紧去吧！”系主任推着我走，叫他的秘书带着我 院长也没有闲着，而是在招呼着比赛的赞助方，每个人都为这次比赛忙碌着。 “喂，你这是去哪？”我跟着系主任的秘书正走着，突然背后有人叫住我。 我回头一望，满是浓雾，却不见一个人。我呆住了一会，想要看看是谁叫我，原来是越励阳。他背着书包，小跑到我的身边。 “我以为是谁呢？这么大的雾，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我笑着对他说 “这有何难，你忘记我喜欢在暗处观察人了，你的动作我也算是了如指掌的！”他也一脸堆笑着说 “你这是去哪？还被这个包？”我笑了笑，望向他的身后，只有他一个人，“是去旅游还是怎么？” “我？我去机场！”他对系主任的秘书笑了笑。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坐在车里的秘书，疑问道，“你去机场？这是要出远门吗？” “不是的，我是去接任，下周不是要有论坛吗？有专家提前就来了！”他背着书包就往车里走，我也只好跟着 等我们坐稳了些，车子发动了，在大雾里穿梭。 “这个专家还真够积极的，这么早就来了！”在车子里，我和越励阳并排坐着，秘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他啊！他可不是积极，他是想提前来玩一玩！”车身有点摇晃，越励阳把书包放下来，说道 “玩玩？我们学校有什么好玩的？”我好奇的问道，“哈哈，哪是在我们学校玩，是在周围玩玩。他是企业的大老板，不单单是来论坛的，准确的说是来调研的，好的话，在这里搞投资！”越励阳欢心的说着，似乎对那个人很欣赏 “这倒不错，一箭双雕啊！” “你呢？你怎么也去了呢？”越励阳扭过头问我 “我，我也是去玩！”我大笑了一声，就连秘书也不免回头望了望我。“呵呵，开玩笑的，这周在我们学校有个全国性的科技竞赛，我是去迎接参赛队伍的！”被自己弄得尴尬，立马一本正经起来 “呵呵，怪不得，这就在情理之中了！”他也大笑道，但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只是愣愣的望着他。他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只顾着笑 车子上了高架桥，速度就越发的快了，一眨眼功夫，也不知跑到了哪里。 从高架桥上向下望，大雾的笼罩下，整个城市也变得飘渺起来，有种腾云驾雾的感觉。桥下亮起的车灯，像一条长龙身上的斑点，慢慢蠕动着。 不到一个小时，车子就到了机场，远远能听到机场广播里预报大雾延机的消息。 “看来今天很不适合远行啊！”下了车，才感觉外面空气的清新。 机场建在郊区，雾已经不是那么浓厚了，机场上空划过一阵响声，带着一丝亮光，是起飞的架次。 “再大的雾，也挡不住激动的心。走吧，到出机口等着去！”越励阳背起自己的书包就走，我却不能跟着他走，“你不走吗？”他回头看了看我 “我还不能走，这边还有一些事情！”秘书仍旧坐在车子里，说是要带我去校车停靠的地点 和越励阳挥手再见的时候，心中是那样的不舍，也想看看那位企业大老板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够只让一个学生迎接而把整个学校丢下。 校车继续向前走着，前面是一排的校车大巴，停靠在驶向机场的路边，甚是壮观。我带着学校的标志，拿着表格，随着秘书一同走向机场旁边的一个小门。 ------------ 第四十六章 该来的终究等到了 相知见，泪千行，一路欢歌赠康兴。 谁陪伴，与我卿，终是散场翔星空。 很客气的送走了一批有一批的参赛队伍，却没有一支是值得我在意的，我的心思仍然还在越励阳那边。 约莫十一点的样子，大雾才开始渐渐散去，才看的清像蝙蝠一样展翅的候机大厅。 我站在机场边的门口，透过玻璃，望着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像是在看一场生死离别的电影，生动的有点让人欲哭无泪。 “站在这里冷吗？”秘书走过来，悄声对我说 “额……还好，不是太冷。”我缓过神来，看了一眼秘书 他递给我一张面巾纸。我竟不觉得眼角有了泪水，是感动？还是心伤呢？ “看你望着那边出神，以为你有点冷了呢？”秘书也随着我的目光看着大厅，不经意的说 “呵呵，些许是今天的天气惹的祸，让有若有所思吧！”我擦了擦眼泪，吸了一下鼻子，说 “我不懂。别看我在大学里当秘书，其实我不懂学生的。我只有初中文化水平，不懂得那些个感人的东西！”秘书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笑着望着我。 他不懂学生，我又何尝能够了解他呢？相比他真正的离开了校园，我那年的辍学想法显得太缺乏力气了。 “没事的，懂不懂都已经无所谓了，你现在是我们中间的一份子了。”我安慰着他，也在安慰着自己 “呵呵，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不过你放心，我的心态还是好的。我虽然是秘书，但是系主任并没有给我太多的工作，他建议我继续学习……这不，能够空闲出来很多时间接触有才之士。”他脸上的笑容是自然的，也是感激的，很纯真。 他的年龄并不大，顶多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但看上去已经老成了很多，心里却像是学生一样。他告诉我，以前他干过很多工作，泥瓦匠，宣传员，替人家看仓库……但是那些都比不了与一群有思想的人在一起束缚。和学生在一起，可以了解最新的新闻，可以在学习中找到快乐。他现在一边做着秘书，一边仍旧学习着，要考大学。 他说的很自然，倒不像是自己的亲身体会，而是再说别人的故事一样。我看着他，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我看你是好学生，刚才那几支队伍，你接待的时候并不用心。可能是我不了解你，但是我觉得是你做的不对，没有热情的欢迎给人的是应付！”他说的仍然很自然，并不担心我会生气。相反，我不但不会生气，而且要深深地反思。 是我的地位高还是我的眼界高？同样是学生，为什么我会拿不出太多的热情呢？自以为是的专心，却被越励阳的一句话攻破，到底是不是牢固的呢？我在心里默默的反思，但表现在脸上的是苦笑，是无言以对。当面被人点出错误，固然别人是好心，自己想改正，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嗯，你说的有道理，没有热情的欢迎就是一种应付，我要拿出热心来！”我勉强的笑了笑 “其实，我不是有意纠正你。而是想问你，你盯着大厅出神，为什么？在想些什么呢？”他很严肃的问我，我竟不知如何回答了，不可能直接回答出事实情况吧。 “呵呵，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下意识的愣住。”我托词说 “好吧，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强求。我最近在看一本心理学，估摸着也能看出些什么”他转身离开时，淡淡地对我笑了笑 那笑，不是心怀诡计，也不是有意取笑，而是心知肚明，不用言语表达的默契。 但是，他是误会了。 接下来的接待，我不再消极，而是拿出十二分的热情，把每一位都欢迎到有种家的感觉。 中山大学所坐的班级是十二点半的，在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广播预报说延迟了。不知是紧张过度，还是心理担心，我借故去了次厕所。 当我走进大厅的时候，一股暖气冲向我，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没走几步，我就远远看见越励阳站在出机口，向着里面招手。随着他的手势看去，对面走出来的是一位推着黑色行李箱的老者。 尽管那位老者带着一顶帽子，但我还是认出他竟是隔河公园里的那个船夫。那一幕，让我惊得目瞪口呆。 看着他们向门口走去，我怕他们认出我来，赶紧把头发弄得散散的，迅速跑到一个柱子旁躲着。 越励阳帮忙推着行李，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出去，在门口招揽了一辆出租车。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真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时间，竟忘了要去厕所。 接近一点的时候，中山大学的班机终于到了。 “晓轩！”门卫大爷远远就看见了我，张开着手向我打招呼 我却吓得向四周望了望，主动跑过去，把他拉到一边，“你小点声，别喊我名字！” “为什么？”门卫大爷被我弄得有点糊涂，瞪着眼看着我，“这才多长时间，连叫你名字的资格都没有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把他拉的再远一点，“我是不想泄露自己的身份。”我用手捂着嘴说，“实话告诉你，我在进行一场阴谋，知道我的人越少越好。” “阴谋？”门卫大爷冷冷的看着我，突然大笑起来，“你个丫头片子能有什么阴谋！” “切，这还不是跟你学的！”我送开他，赌气的说 “跟我学的？我什么时候耍阴谋了？” “你没刷阴谋，怎么会点我名？害得我做不了实验！” “哈哈，原来你说的是这啊！我当时什么事！”门卫大爷笑的声音更大了，“实话告诉你，这个还真不是我耍的阴谋，是组委会的意思，我只是最后的发布者而已！” “组委会？骗我的吧，如果不是你的提名，组委会怎么会知道我？”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相信的 “是真的。当时我也纳闷，组委会怎么会知道你呢？不过，后来听说是有一个公司的老总提得你。好了，就别纠结了，我可是客人，你不能总让我在这里站着吧。你看看，那边还有一群人等着呢！”门卫大爷示意我了一下。 我这才想起，那边一群人已经上了车，专门等着门卫大爷。 我哈哈大笑的把门卫大爷送过去，“这我倒忘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先把他们送过去，还有最后一个班机，你在这里等一下吧！”秘书跑过来跟我说。 我本以为可以随着车队走，没想到还要继续留下来。 “大爷，这是学校的安排，你先回宾馆。晚上咱们再聊，我有一大堆问题要问你呢！”目送着门卫大爷上车，我一个人站在小门口呆望着。 “放心，既然来了，我也有一大堆问题等你呢！晚上见，外面风大，裹紧点！”门卫大爷边上车，边向我招了招手 看着一辆辆校车远去，真像是送走了一群可爱的人。虽然知道他们并没有远去，可是一个人呆着，还是感到了孤独，受不了悲观离合的心理也像是很久没有开启的陈酿，一发不可收拾。 我在寒风中瑟发抖，望着雾散去露出鱼肚白一样的天空，寂寥充斥着心间。曾几何时，我也变得这样敏感起来了。 ------------ 第四十七章 未名湖畔 我一个人走在校园里，怀里抱着一堆参考书，本想去实验室。 可是，身边掉落的枫叶，止住了我的脚步。 与其说是风景迷人，不如说是现实残酷。 我虽是队长，却无所事事，只有虚名，一点作用也没有。 我远离着尘嚣，在自己的孤独里生活着。 “苏晓轩！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我捡起一片枫叶，心思却不在枫叶上，闷闷的问自己 一阵风吹来，风卷叶起，是秋风还是冬风？我分不清，也不想分清，都是一样的让我寒冷。 身边走过一群群学生，却没有人搭理我。 干脆，我自己去闲逛。 走出校园大门，我的手里仍然带着捡来的枫叶。 “你去哪？”一声突然的招呼，让我震惊，我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在这呢！”原来是越励阳，正从天桥上下来 当我看到越励阳身边的老者时，又是一震，我怕他认出我来，赶紧躲着走了。 “喂，你跑什么啊！”我听不到越励阳在背后的喊声，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我低着头，只顾跑，也不知自己跑去了哪里。抬头才发现，竟到了未名湖。 湖水被风吹着，一层层的荡漾开去。湖面上不知是水汽还是薄雾，也随着水纹轻轻摇晃。 “你没有热情，你是在敷衍了事！”我想着秘书上午对我说的，也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变得那样，到底在躲着什么，又能获得什么。 我沿着堤岸走着，漫无目的的走着。 “喂！你还要跑嘛？”正走着，有人在背后喊我 “你怎么来了？！”是越励阳，一步一步的走近我。 方才的镇定，又被他的到来弄得像湖面一样，轻轻荡漾。 “哪里有跑？”我不承认，也不去看他，仍然继续走着。 “口是心非的人！方才见到你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呢，原来是一个人找清净来了！”越励阳紧走了几步，已经到了我的身边。 我躲着他，与他相聚一步的距离。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能不能说说看，别憋在心里！”他的气息像是在我的耳边一样，每一个字都让我无法逃避。 “刚才那位是你说的投资者吧，你怎么不去陪他了！”我也不回答他，反问道 “就是他让我来追你的！”他的声音很大，让我震了一下 “追我？什么意思？他认识我吗？”我停了停脚步，心慌的问 “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怕你出事。他不认识你……我也不知道他认不认识你，反正他说你很奇怪，非要我追过来！” “那他呢？你不用陪他了吗？”我又是一串的问号 “刚才带着他去学校食堂吃了顿饭，他说要酒店休息，就不让我陪了，晚上再过去……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你认识他？”被他一问，我的脸上顿时像火烧一样，赤辣辣的 “没有，你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认识！”我快走几步，赶紧走到他的前面，不让他看到我的脸 “怪不得他说你今天很奇怪，就连我也感到很困惑。你说有个比赛，你自己却一个人出来溜达，不上课也就罢了，也对比赛不闻不问，这就已经很奇怪了！” “谁说不闻不问的，上午不还去接人了吗？出来散散心，才能应对好明天的比赛，这叫欲速则不达，难道不行吗？！”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怕秘密显露出来，我大声的回到 “你生什么气啊，我又没有批评你的意思！”他说 “你别自作多情，凭你还不能让我生气！”我回答 “你看看你，真是越说越急，这可不像你！”他又说 “不像我？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别以为跟我在一起待了几天，就以为懂我了，你想多了！”我又回答，脚步越来越快 “好好，行行，只要你不生气，怎么说都行！” “你就这么能容纳人吗！”我转过身，反问道，为他的退让感到失望 “看来，今天我是碰到你的钉子了……”他愣住，眼里充满了迷茫 “你才知道吗？你最开始就不应该追出来！”我走到他的面前，仰头望着他。 他应该很是委屈的，没想到他仍然站在那，看着我笑。我被他的笑，也弄的没办法在争论下去。 “你笑什么！很好笑吗？”我死死的盯着他，厉声问道 “呵呵，是很好笑，没想到你生气的样子，竟然是这样可爱！”他笑的更加厉害，我却怎么也发怒不起来，狠狠的踩了他一脚，转身就走。 “哎呦！”他立刻抬起脚，“君子动口不动手！” “随跟你是君子，我是名副其实的女子，阴你是正常的！”我看着他一瘸一拐的向我走来，那样子，让我暗笑 我们就那样一前一后的湖边走着，没有感觉寒冷，也没有感觉到路长。 相比在西湖，这未名湖虽是未名，但对于我来说，却是最熟悉不过的去处，闭着眼也不用担心迷失。 看着越励阳在身后仍然紧跟着，先前的沉闷，早已不见了踪影。我想尽办法避着他，看他着急的样子。但是，他好像比我还熟悉未名湖，无论我走到哪，他都不慌不急的把我找出来。 “你在躲什么？我又吃不了你！”他可能感觉追的累了，脚上的痛还在，在我身后感到了疲惫，一把拉住我 “躲你啊！”我向他做了一个鬼脸，挣开他，继续跑着 “你要再跑，我可就不追了！”他没有跟上来，在旁边的一个板石上做了下去 “真没劲，这才到哪，你就没有力气了吗？！”我看他没有追上来，一步一步走了回去 “哪能跟你比啊，你就活像是一个运动儿，奥运会赛跑，你没去，真是一大损失！”他扶着双腿，哈着腰，样子活像一个背山公 “你这是挖苦我！”他没有发现我已经到了他的身边，他抬头看了看我，吓了一跳，差点从石板上跌下去 “你慢点！”我赶紧扶着他，“脚还痛吗？” “要不让我踩你一脚，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他瞥了我一眼，不屑的说 “你要是忍心，就踩吧！”我把脚伸出去，看着天，让他踩 “算了吧，踩伤了你，划不来。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他又是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我看着他的身影，真觉得自己下脚太重了。我跑过去，搀着他的胳膊，扶着他走。他搂着我，一如从车站回来时的样子。 “你若下脚轻点，又何苦这样！” “你若知道我下脚重，又何苦这样呢？” ------------ 第四十八章 一种新的体会 “晓轩！那件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在实验室坐着最后的补充工作，主编打来电话。 “还没有……非要我上台不可吗？”我怕影响其他人，走到楼道口，小声说着 “也不是非要上台，只不过不想让你错过这次机会……”主编在那边每说一句话，都要咳嗽一声 “你生病了？”我很关心的问 “没什么，小感冒而已。北京的天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实让你上台，不单单是我的主意，僕也认为有这个必要！”主编像是回避着什么似的，说话的声音比我的还低 “他凭什么这样子决定，你不要听他的，我不需要任何的包装！”一听到僕也是这样的主意，我顿时发起了火，但主编反而没有因为我的发怒而生气。 “他也是为着想……” “现在还用不到他想。先挂了，我这边还忙着呢！”我压不住心中的不满，着急挂断。 “你在忙什么，课程忙吗？……”不等主编说完，我已经挂断了。 就在我转身要返回实验室的时候，越励阳竟带着‘船夫’大爷从楼梯走了上来。 为了不让他们看见我，我躲到了阳台上，外面的风立马让我后悔起来，可是无可奈何。 “这实验室的设计倒是不错啊！”我听到‘船夫’大爷夸奖道 “这个实验楼，是吻合实验需要而建设的，也算是学校的标志性建筑，就连那图书馆也比不过它！”越励阳笑着答道 “哦，那我倒要看看这里面的学生是不是也能成为你们学校的标志！”‘船夫’大爷爽朗的笑，听得出有些讽刺，也有些期待 我听着他们远去的脚步声，虽然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但是他们一定要去各个实验室看看的。 我一个人待在楼顶，待在越励阳常去的地方。 风大的有些呼啸，我冷的发抖，便要找个地方避风。 楼顶左侧有个小房屋，是专门放置一些杂物的，那时门开着，里面却好似黑乎乎的。 我走近小屋，拿手机照着光，却听到小屋里面有锤打东西的声音。 “上面是谁？注意脚下！”我刚进小屋，就从下面传来一阵呼声，还真把我吓到了，脚下不觉有些错乱，把一些石子踢到了下面去。 “哎呀，上面是谁啊，叫你注意点脚下！” 我也不敢向下看，只得退到门前，轻轻喊了一声，“对不起，我这就离开！” 那小屋不单单是堆放杂物的，下面还是电梯道。 我站在门口，刚好能避过寒风。 一个人最是孤独的时候，最容易想起的是怀念的人，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两个人物，越励阳和黎明僕。 越励阳就在眼前，但我却不敢靠近，僕远在天边，我却无法触碰到。 “喂，在干嘛呢？”最终，我还是拨打了僕的电话 “没有干什么，刚从公司里出来，准备去吃饭！你呢？”我听到僕在下楼梯，想必说的是实话 “我……我也没干什么，突然想起你，就给你打了个电话！”我没有直接提参加论坛的事情 “呵呵，好难得……嗯，不过没关系，下周就能见到了！到时让你瞧个够！”僕从来没有和我开过玩笑，那是第一次 “你什么时候过来？”我继续问道 “怎么？就这么想我啊，不然明天我就过去！”僕的笑声更大了，我却憋得脸红 “没跟你开玩笑，到底什么时候过来！”我立刻变了口吻，严厉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僕也不再笑，声音变得柔和起来，听着他的声音，像是她就在我面前一样 “你怎么这么烦人，到底说不说！……” “喂，上面的，打电话别大声，会影响我们工作的！”从小屋下面又传来声音 我没有答应他们，但是声音不自觉的变小了。 “看来你过的不好……”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挂了啊！”我的声音虽然没有提高，但是语气变得厉声了 “别生气。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论坛不能耽误我太多时间，所以很有可能周六才能去，不过听到你是这样的情况，我要改变一下计划！”僕已经下了楼，坐在车子里了 “我很好，真的很好，你不用提前来，我只是确定你什么时候来，好有个心理准备！” “准备？不是跟你说了吗，什么都不要你准备……” “你说不准备就不准备，那别人怎么看我！” “你怎么开始关心起来别人的眼光了，不做自己了呢？” “我正是为了更好的做自己，才更应该关注别人的感受！” “你到底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他终于受不了我的脾气转变的像翻书 “我问你，你是不是跟主编说，让我也参加那个什么论坛？！”我也不顾他怎么想，直接问道 “是的啊！怎么了？” “怎么了？你不是要我做自己吗？为什么替我拿主意！” “这是两码事。你看你现在虽然仍在学习，但是你的文章已经很受关注了，如果借着这个论坛，会有更多的人看你的书的……” “我不需要这样的包装！” “你是不需要……你不是说要关注别人的感受吗，好，那你可为小霞想过？”直到那是，我才知道主编的真实姓名叫秦霞，但是听到僕喊她小霞，我的心里竟酸涩了一下 “为她想什么，她有什么好像！” “你说要体会别人的感受，却不知道别人到底怎么样了。你可知道，主编为了把你宣传出去，付出了多少？她顶着公司的压力，也顶着很多知名作家的疑惑，坚持要签约你，还要为你设计出来一整套的发展方案，那你就不为她想想吗？”僕说了一大串，我的脑海浮现出来一个画面：主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杂志社最中心的位置，四周全是向她抱怨的声音。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证明什么，只是想让你回报她一点。你参加了论坛，不单单是宣传你，也是体现了他们杂志社对青年作家的扶持，对教育事业的支持，这样她作为一个公众人物，也算是一点点的安慰……” “你别说了，让我冷静冷静！”我打断他，不想再听下去 “我知道你不想掺进商业操作里，这样的情况，小霞是不会跟你说的。即使你问我，我也不会说什么，只不过今天话到点子上了，我也不得不说了，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我已经把手机垂了下去。 僕的声音在小屋里回想，我的脑海里持续出现着混杂的画面。 我刚把电话挂断，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喂，晓轩，在忙什么呢？电话老打不通！” 打电话的是门卫大爷，我竟把他给忘了。 ------------ 第四十九章 请保护好大脑！ “喂，大爷，我刚玩呢，你在哪呢？”我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向楼梯口走，能听到后面小屋下面又传来声音，“终于走了！” 我不再躲着越励阳他们，也不想再去实验室了，便直接向楼下走去。 “我在你们学校的图书馆呢，你赶紧来！”门卫大爷说完就挂断了。 外面的天空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灯火通明的教室里，丝毫看不出即将周末的迹象。 每个人都在奋斗着，或是考研，或是考证，或是学习着其他的课程。 活动室里，也没有了往日的热闹，没有任何要举办的活动，安静了很多。 快到图书馆的时候，远远看见门卫大爷站在图书馆门口，来回踱着步。 “你怎么在这站着？多冷啊！”我喊了一声，没有回音。 “赶紧带我进去！”还没站定，门卫大爷就推着我走。 图书馆是凭证件进去的，准确说是凭本校的学生证和教师证进去的，门卫大爷虽然有教师证，但却用不了。 图书馆虽是凭证件进去，但是并没有人员看管，也虽是可以随便进出的。 我带着门卫大爷，一前一后。在我刷证件的一霎那，门卫大爷竟猛然推着我走，快速的进去了。 我不曾想到，中山大学的系主任竟然会这么着急想进学校的图书馆，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被拦住。 当我回头，想笑的时候，看到门卫大爷脸上严肃的表情，也笑不出来了。 “你怎么了？”我小心翼翼的问 仍旧是没有回音，门卫大爷径直走了进去，步子静悄悄的。 我就那样随着门卫大爷一个教室一个自习室的查看着，一层一层的查看着，没有再敢说一句话。 我不知道门卫大爷想要看什么，每到一个教室或是自习室，他也只是随便走走，看看。每到一个楼层，也只是这里点点，那里数数。 在图书馆顶层六楼的大厅里，电子屏幕上写着“热烈欢迎参加科技比赛的各校学子”字样。 我随着他在电子屏幕前停下，本想说这是学校的欢迎词而已，但是在有点昏暗的灯光下，门卫大爷只是看了一眼，便转身走到大厅的玻璃窗前。 “您到底怎么了？”我还是鼓起勇气，慢慢走到他的身边 过了一分钟，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终于开口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突然冒出这一句话，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看到你们学校这样，我有点伤心啊。我不单对你们学校伤心，而且对这个城市也伤心。从飞机上，看这个城市，雾蒙蒙的，本以为是‘人间仙境’，但是下了飞机，问着令人干呕的空气，已经很是难受了。现在看到你们学校的图书馆，我有点想重新选定学校的想法。”门卫大爷望着外面的深夜，又望了望后面的电子屏幕，再次深深地叹息。 看到他那样，听到他那样的话，我仍满不理解。 “我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心情也随着他一样，变得沉重起来 “可能你不懂，对于一个学校，对于现代化的教学设备而言，你们学校明显不注重学生的学习条件。你看我们走过来的每个楼层，灯光昏暗，位置拥挤，最令我伤心的是，藏书阁竟然没有开放。”门卫大爷一脸的凝重 “做学问，在这样的条件下刻苦，不单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更是对学问的不负责。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却这样不珍惜。学问是人生的财富，却这样不知获取。仅有一个图书馆，而且还是这样的条件，我真担心其他学校会怎样想，这对我们举办科技大赛无疑是大打折扣。”门卫大爷接着说道 “你们先前没有调查过我们学校吗！？”听了他的话，他的抱怨，我的心里也是满不舒服，虽然我对这些并不在乎，但仍旧要说出自己的想法，维护学校的荣誉，“如果你们调查了，知道了我们是这样情况，却仍旧选择了，现在说这样的话，还有什么意义？如果没有调查，就选择这样的学校，那这不是学校的问题，而是组委会的问题！” 门卫大爷愣愣的看着我，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是那样的反应。 “这不是谁的责任问题，而是这个学校根本性上是不注重学问的……”他似乎把我与这个学校明显的隔开了 “你仅从一个图书馆就一面盖全，不觉得有失公平吗？还有，刚才你还说，不知道其他学校会怎样想，明显还是在考虑科技大赛办砸了是谁的责任！你这是在口是心非！”我打断他，也死盯着他，跳动的心脏似乎是要崩裂了。 我从没有像那样维护什么，也从没有像那样对着一个长辈、我敬重的人大吼。 “大学，不在于学校规模的大，也不在于学生人数的大，而在于真理的大。真理又在哪里？书中自有黄金屋，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图书馆是一个藏书阁，是珍藏真理的地方。可是你看现在，不但是把真理紧锁，就连那些想追求真理的社会人士也要拒之门外。我实在是看不出哪里是在重学问，简直就是开办了一个赚钱的工厂！”门卫大爷也激动起来 “你还是一眼望不全的。不错，我承认，图书馆是藏书阁，书上也有很多的真理。那真理有来自哪里？且不说这，你没有看到学生和学校为学问的付出，就这样下结论，不觉得有点草率吗？再说你担心其他学校怎么看，这有必要吗？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都是不同的，我们能做的是什么，是约束自我，发展自我，以自我去影响更多的人，可不是空头说教。最后，中山大学又好在哪里呢？”说的有点激动，我竟有点手舞足蹈起来。 我说完以后，门卫大爷沉默了，没有继续再和我争论。 “你现在担心的不应当是学校是否关注学问的问题，而是应该怎样通过这次的科技大赛，向更多的人传达科技即学问。”他不说了，我却忍不住了，“你说的这些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学问之大，又有何用呢？学以致用才是学问的最大用处！” “也许是我真的老了！”门卫大爷再次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他的那声叹息，不再是伤心，也不是自责，更多的是在思考了。 “我说这些，也并非是为学校辩解。学校是有很多需要整改的地方。相比先贤那种寒窗苦读的条件来说，现在已经很好了。学校本是清净之地，纯洁之地，如果弄得太现代化，太商业化，我想学生可能就没有心思做学问了。”我也稍稍平静下来 “哈哈，没想到我这个老头子竟被你这小丫头说的无理了！”经过几秒钟的沉默，门卫大爷竟哈哈大笑起来 “本来就是你无理，我并非以小欺大，只是站在真理一边而已！”我也笑了 “你的这个真理当真是说的在理，但是并没有说服我，我仍然会向学校建议整改的！” “那这是你的事情了，与我无关，我只负责把你从沟里带出来！” “哈哈，几日不见，你这小丫头还真是让我耳目一新。真是士别三日，当另眼相待！” 看着门卫大爷的笑脸，我似乎能体会出他对学问的认真，也能体会出他对现代做学问态度的不满。 我的心中再次燃起一团火，当年想要辍学的想法，他到底是对现代做学问态度不满多一点，还是对于个人前途考虑的多一点呢？ 图书馆昏暗的灯光突然亮堂了起来，让我们不禁转回头看看。 电子屏幕上的字已经改成了“同学们辛苦了，请保护好你们的大脑！”。 我和门卫大爷相视而笑，想必心里都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第五十章 转战图书馆 “好了，我的怨气也被你这小丫头给说跑了，该说点别的了！”门卫大爷这一次的叹气却别有用心，那一双深邃的眼，看得我全身不舒服 “别的？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一心想逃走，“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这丫头，不仅嘴巴变得这么厉害，连心思也变得这样让人捉摸不透嘛？我大老远地跑来，你就这样对待我，一点都不尽地主之谊嘛？！”门卫大爷又是一顿说教，我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你这丫头，走这么快干嘛，想要累死我啊！” 我也不管他，只顾走着。但走着走着，却感觉到了不对劲，前后左右都不对劲。 果然，由于我走的太快，响动太大，周围教室里自习的同学，全拿眼睛瞪着我。那一道道眼光如果变成了利箭，只怕我早已万箭穿心了。 不但如此，我确实走的太快，门卫大爷爷确实跟不上，在后面扶着墙大口的呼吸。 更可怕的是，正前方，越励阳竟然也带着他的客人来到了图书馆。 那一刻，如果有地缝可钻，我一定第一个钻进去，再也不来这让人左右为难的人间。 可是，我既不能钻地缝，也不能顿时消失，必须要想个法子逃脱。 至于门卫大爷，我本想丢下他不管，可是为了满足他说的地主之谊，只好拉着他跑。 “我说你这丫头，是要疯了还是想折磨死我，跑这么快干嘛！”我使劲推着门卫大爷，尽量不让他停下，全然不顾他的嘴里说什么。 我一面向前跑，一面又往后看，确保越励阳没有看到我。 刚开始我还抱怨自己的运气很差，但很快，我就来了灵感，感慨果然是车到山前必有路，人生从来不会缺少出路。 那时，刚好有一个阶梯教室里放着不知哪国的电影。整个教室黑咕隆咚的，只有屏幕上一点点亮光，也只有屏幕里一点点的声音，其他地方，全是鸦雀无声。 门是虚掩着的，一推，便开了。我推着门卫大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给他找个位置坐下。 “终于好了！”我也在他身边坐下，大喘着 “哈哈，丫头，知道大爷喜欢你什么吗？”虽然是黑咕隆咚的，但是我仍然能看到门卫大爷脸上满是笑容 “喜欢我？什么？”我本想说是因为我和他孙女很相像吗？一转念，便知是不可能的，最起码他不会笑的那么灿烂。 “就喜欢你这样的率性，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胡搅蛮缠！哈哈！”门卫大爷的笑声虽然不大，但还是引来周围同学的围观。 可能是因为不好意思，他的笑声刚停止，我的笑声就开始了。 我是真的开心，很久没有见到门卫大爷的那么灿烂的笑容了，严重一点说，是很久没有见到像他一样的老人孩子般的笑脸了。 那笑容，虽然隐藏在黑暗中，却明亮在我的心里。 等待安抚好门卫大爷，我便偷偷跑了出去，去查看越励阳去了哪里。 刚一出门，竟然刚好碰到越励阳他们从楼上下来，我赶紧躲在门后。 还好屋内是黑暗的，不然被门卫大爷瞧见，不知又该有什么想法了。 “这里的图书馆虽然基础设施欠缺点，但是学生的学习热情还是很感染了我。”我听到‘船夫’大爷说道，偷偷瞟了一眼，他们正在对面的一个自习室门口停住。 他们停住了，自然是因为他们发现了有趣的事情，却害苦了我，我不知是该进去还是继续躲着。 “这也是我选择这个学校的原因，虽然环境很差，但是做学问就不能要求很高的学习环境，不然会丧失斗志的！”越励阳小声说着，语气上虽然很虚弱，但很坚定 “呵呵，我记得当年你本来可以去北大清华的。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学校却吸引了你，我这个老头子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不一样！”‘船夫’大爷的一句不经意的夸奖看来是没有什么的，但是在我心里却产生了疑惑。 “能够去北大清华？那该是怎样的成绩？”我在心里默念道，眉头不禁的皱了起来，再仔细听，他们的谈话却改变了方向。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就不用再提了。我们还是去其他地方逛逛吧，还有很多地方值得去呢！”越励阳也深深叹了一口气，我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呵呵，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是让我捉摸不透，看来我真的是老了。走吧，走了也好，省得打扰到他们！” 他们并排走了。越励阳低着头在思考着什么，‘船夫’大爷头也不去问他，却抬得很高，透过教室的窗口使劲往里看。 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层里的时候，我才敢慢慢走了出去。 如果楼层里安装了监控摄像头，我一定会被误认为是偷书大盗。 我紧跟着他们，又是一层又一层，一个教室或是一个自习室的逛。整个过程，与我和门卫大爷一样，只是看看，没有说什么。 他们之间不说什么，却引起了我心里的一大堆疑惑。 ‘船夫’大爷怎么会是一位企业家？越励阳与他难道仅仅是在隔河公园才认识的？他来参加经济论坛，心思却完全不在论坛上，在商界，他是什么地位呢？ 还有越励阳，能够上北大清华的高材生，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学校？难道也是和我一样的原因？最重要的一点，越励阳虽学着经济学，却对文学情有独钟，他在这次的经济论坛上又会起到什么作用呢？ 我带着种种的疑问，种种的好奇心，直等到他们离开图书馆。 我望着他们的身影，一老一少，一胖一瘦，很滑稽的搭配，真是好笑。当他们消失在夜幕里的时候，本想继续跟着，想到还有门卫大爷，便转身回去。 “你在瞅什么呢？刚才那两个人是谁？那个男生是你的男朋友还是你喜欢的？” 我刚一回头，门卫大爷便出现在身后，让我吓了一大跳。 他也学着我的样子，踮着脚向外看。 “没有谁，你不要多想！你怎么出来了，电影不好看吗？”我尽量转移着话题 “你还好意思说，丢下贵宾，却一个人跑出来逍遥自在。你这丫头，越来越不知礼貌了！”门卫大爷说的虽然严重，但是语气很平和。 我知道他不是真的生气，便一脸堆笑的说，“我的错，我的错，怠慢了您。那我就牺牲自私的时间，陪你把那个电影看完！”我主动搀扶着他的胳膊，扭着他向刚才那个阶梯教室走。 “还算你有良心。那个电影，我跟你说，是我一直喜欢的……” ------------ 第五十一章 再次是观众 “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好，欢迎参加本次科技大赛首轮决赛开幕式！” 图书馆六楼的大礼堂里，可谓是高朋满座，人才济济，来自全国赛区的前十所学校领导和老师来到了这里。 还有很多的媒体和科技公司，整个开幕式仅仅进行了一个小时时间。 门卫大爷是本次大赛组委会的主任，在主持人介绍完各位嘉宾以后，他是第一个上台发言的。 “其他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只说一件事，这件事还是昨晚才发生的。” 我没有想到他会把昨晚我们的争论几乎一字不落的复述出来，更没想到这些谈论对下面的听众来说是很大的鼓舞。 我站在礼堂的后墙上，看到院长和系主任在交头接耳，说这些什么。 我也看到当门卫大爷说完以后，很多人都在谈论着。 我虽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从他们的面目表情上，可以看出门卫大爷的话深深烙在他们心里。 即使是我，再次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也不免一阵震惊，但我不想再去想那些已经成为过去的事情，眼前最重要的，是开幕式之后就即将开始的科技比赛。 我作为队长，代表团队和学校上台发了言，说的很简单，“今天，是周末，却是我们这群科技人员的开始，所以，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希望各参赛队伍都能有所收获。比赛不是主要的，希望大家以自己独特的视角展现科技的精彩，谢谢！” 在比赛之前，我是丝毫不知道参赛院校的课题是什么。 当我看到的时候，眼前一亮，他们有的在研究磁悬浮，有的在研究摩托艇，更有一些军事院校在研究航母，远程导弹…… 我们队的课题是交通，最具范围性的领域。 中午之前，首轮比赛基本结束，我们很幸运，进入到了下午的决赛。 整个比赛下来，我是多余的，只是看着我的队友在模拟一些交通现场，没有任何事能够用得上我。 “你是不是感觉到了无聊和疑惑呢？”这时，系主任走了过来。 他那肥胖的身体，一直在各个赛场周围转悠，在查看，在帮助，在学习。 “还好，站在这里看着他们忙活，也挺好！”我很勉强的笑了笑，完全是一个局外人 “起先，他们选你当队长的时候，我也感觉很疑惑，但是现在，我似乎明白了他们的用意！”系主任和我并排站着，语气深重的说 我的眉毛眺了一下，说道，“什么用意？” “你具有其他人没有的忍耐性和观察力。开幕式上，组委主任说的人，是你吧！” “嗯，那些是我无心的。” “这就对了，即使是我，可能也没有那么大的忍耐性和观察力对他说那些话，你不但是维护了学校的形象，更是对做学问的态度给了很好的方向啊！” “呵呵，真的是在夸我了。那是不成熟的表现……只不过我很纳闷，为什么后来灯光就亮了呢？”我转过脸，问他 “哈哈，你是说昨晚的灯光吧，不瞒你说，有两个原因，一是那里有摄像头，从保安室里看不清楚那里的情况，所以让后勤部把光亮调高一点，这二么，昨晚是一个学校在测试他们的灯光效应，估计你们刚好赶上了！” 原来在实验楼电梯道里的人，是在给每个楼层的灯光安装设备，那时刚好组装到了图书馆。 这本来也是没有什么的，但我却觉得被欺骗了一样，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原来一场比赛，可以给这个学校带来很多的好事，难怪连院长也要热情承接，每个赛场挨个的跑。 在下午场即将开始的时候，我本想问问队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却看到门口越励阳在和保安谈论着，然后带着‘船夫’走了进来。 那一次，我没有再逃避，不想再当一个逃兵，而是径直迎了上去。 “难得啊，你们怎么过来了？”我向他们打招呼，笑脸相迎 “这位是？”‘船夫’大爷看着我，从头到脚的打量 “她……”越励阳想介绍我，但是他并不知道我是谁 “你好，我是本次大赛主办院校队伍的队长，你可以喊我小苏！”我笑着鞠了一躬 “呵呵，幸会啊！不过，我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你？”‘船夫’大爷的疑问，并没有难住我 “昨天就见过！”我回答道 “哦，想起来了，昨天我让励阳去追的女孩就是你吧！”‘船夫’大爷茅塞顿开一样，哈哈大笑 “嗯，就是我。” “果然不错，励阳的眼光不错啊！” “额……他经常跟你提起我吗？”我看了看越励阳，疑问道 “这倒也不是……我看你长得很面熟，连声音也很熟悉，很像我见过的一个女孩！” “呵呵，世界这么大，有相似的人是很正常的。别干站着了，我带你们随处走走？”我很客气的说 “这倒不用了，你有很多事情要忙。叫他陪着我就好！”‘船夫’大爷拍了拍越励阳的肩膀，肯定的说 “嗯，那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可以找我。”我跟他们分开后，眼睛一直在关注他们的动向 我不清楚‘船夫’大爷是否真的认出了我，但我敢肯定他一定猜不到我会这样对待他，会是以那样的方式介绍对方。 决赛很激烈，每个队伍都拿出了自己的真实本事，有的队伍为了招揽观众，还唱起了歌，跳起了舞，整个大厅顿时成了欢乐的海洋。 但是比赛也是残酷的，真正有实力的队伍是不会被埋没的。十所院校，近二三十个参赛队伍，最终进入冠军赛的只有六个队伍。我们一共有三个队伍，上午淘汰一个，下午淘汰一个，只有一个队伍以第四名进入冠军赛。 我，全程参与了整个比赛，也见证个每个人的悲欢离合。 “有没有信心拿冠军？”比赛收场的时候，越励阳走了过来 我本以为他们已经离开了，却不曾料到‘船夫’大爷看中了一项科技技术，正在和他他们的院校谈融资问题，要把技术放到市场上。 “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虽然我有信心，但是还要看队友的发挥。”我有些沮丧，但仍坚强的笑 “没问题的。说真的，本来我以为凭学校的实力，是不可能撑到冠军赛的，你们的表现让我相信，努力就有收获。”越励阳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 几日来，似乎每次我沮丧的时候，他都会走过来给我力量，即使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一个动作。 对于我来说，没有比那一次更加显得无助。身边的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而我却无事可做，相比在杭州做观众，真是没有办法相比。 如果不是我很在意的人在那里，我肯定是要逃走的。 当每个人感觉很欢乐，轻松的时候，我感觉到的却是无比沉重的空气，令人窒息的氛围。 ------------ 第五十二章 我本红尘薄命 我本红尘薄命，怎奈你青梅煮酒笔墨丹青。 在黑夜中，我已经是一个人在流浪。流浪到天涯海角，流浪到漫无人际。 我在公园小道上，慢慢的徜徉着： “潇潇暮雨，秋风落叶红，一片情愁，怎堪轻舟，花落五里野人候。双双鹧鸪，沉沙清透明，如是环游，秦淮潜奏，红尘一遭孤影松。几窗朱凤低吟诵，陌路相愁动。芳华晚边两厢卧，直挂万古休。” 这样的风，这样的景，多半是从哪里偷来的，是我不曾见到的。 “芙蓉出水映花枝，鸳鸯连理画秋水。蝉鸣圃柳叶，一朝为君醒。日久天长思永久，暮露晨阳君守候。陋室小亭行，漫长天涯路。相思相念无相随，从此相隔两西楼。韶华已破碎，痴情莫挽留。月黑风高独行影，颠簸路途魂不守。本是自由人，难断自由身。” 也许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也许是世间真情难猜，我竟也是猜不懂，猜不透。 虽然在我的心里，也有一个秘密，也有自己的定义，真正遇到了，已经是迷茫的。 “相见不如怀念，相知不如偶遇。有点相信缘分，有点羡慕运气。水纹簟深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两地，任他明月下西楼。给她百窍无通，送她夕识新遇。人生若未曾初见，何事堪得喜画扇。” 是什么让我午夜思绪如绵？是什么让我梦里情景再现？是小瓷香炉里飘出的西藏香，是精致水杯里浓浓弥散的清茶，是时隔久远仍能被牵回的记忆，是走向末端的青春不屈的眷恋……三千纸鹤破陵容，勒马回疆起黄尘。轻桨摇回深莲淞，百世恨晚梨花根！ 人的贪欲真可怕，步履蹒跚也要到达理想的彼岸。相见的日子越来越近，我却无休止的沉溺在文学的海洋里，从散文到诗歌，从诗歌到话剧，从话剧到童话，又从童话到小说，似乎越走越远，也越走越累，越想流泪！ 从高中到现在，我得到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人生难道真的不能完全吗？ “我是你生命的过客，匆匆而过，不留痕迹；你却是我人生的顾客，默默欣赏，久久难忘。我的开始是你的结束，你的结尾是我的开头。如果哪一天，我们不再是彼此的旅客，那便能天涯海角一起走；如果哪一天，我们变得在熟悉的街景处擦肩而过，那便是穷途末路的开始了！” “苏晓轩，你这是在无病呻吟，完全没有里原有的自己！”我坐在比赛现场里，却感觉自己的思想早就飞跃到了九霄云外 到底是什么让我这么思绪满满，是繁华过后的曲终人散？还是众人独欢，唯有我自己孤独。 我发现自己只是表现的乐观，内心里却是悲观的。 “悲观，总有一样好处，能叫人把事看轻点。这个也是我的坏处，它不起劲，不积极。我爱笑，因为我悲观。悲观，从不让我板起面孔大喊：孤—刘备！想到这样，我都被自己弄笑。看别人吹胡子瞪眼，从脊梁发麻。我笑别人，因为瞧不起自己，没有胆量。别人笑我，是应该，我有可笑之处。我这般稀松，这样悲观……” 我突然很享受这样的场景，没有人打扰，可以随意让思想飞翔，没有烦恼，没有任何的牵挂。 “孤灯岸柳风拂面，长街绰影声声邈。静水印月，水似年华，无眷激相安，好胜寒梅傲视芳华。叠叶相依浓透密，喧鸟穿林隙隙鲜。星漫东晨，柳暗花明，琴弦便伴随，不输群花争春斗艳。” 时光飞逝，快的让我来不及眨眼。 已经两年多了，从僕选择和我上一所高中开始，他给我的一直是物质多余精神，没有再像高中时候那样的亲切关怀，也没有像初中时候那样的真言相告。 短短的两年时间，就让我们改变了太多，多的让我们有点迷失自己，模糊他人。 “书之人生，卒于文字，止于思想，抑扬顿挫轻描淡写平时跌宕足迹，字里行间旁敲侧击沉浮盛世年华，牧牛清林萧笛先行，守田寡欲温风后袭，变换无常行有续，蓄势待发身则灵，滔滔海际红日，须臾悲观秋歌。我喜檀香沐浴静听弦琴婀娜漫舞，我喜梅兰竹菊淡雅宁静风霜露骨，我喜缥缈人生跃书文章彩蝶盈。” 全是一些美好的事物，如果人生真的能够像一本书一样，写尽人生便终结，没有在多余的情节，那该是多么的直爽潇洒。 “想那碧空如洗，春绿欲滴，涉水浅足便知清得触，想那花满枝头，鸟语盈盈，宿露挽袖结为色得窥，念想一幅画卷，穿花蝴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雏菊片片，小桥依依，悠然得意，我愿陶醉，不知返途。” 人生终究是在一步一步的前进着，并不会因为我的哦思考而停止。 但思考是必要的，让我回望过去，瞻望未来，修正方向。 …… 比赛仍在进行着，每个人仍在忙碌着，像我一样安静地坐在噪杂中，静静思考人生，思考自己的，又有几人呢？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游戏，也是一场比赛，在比赛或是游戏结束时，自己能够留下什么呢？是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还是轰轰烈烈的事迹让人振奋？难道折中一点，平衡心态的事情，就会让人生死疲劳吗？ 我仍旧在想着，毫无目的的想着，未来可能会缺少这样能够思考的环境，我要一次性思考清楚。 越励阳，在我的世界中，从虚拟变成了现实，从远在天边到近在眼前，从一无所知到面面俱到，每一次都给我一种心动。 他算是朋友，程度很深的朋友，但他成为不了我的知己，这一点从我第一次真正见到他时就已经确定无疑了。 在他的世界里，轻重缓急，稳重急促，都存在，他都能应运的游刃有余。 但是我，无法做到那一点，最起码做不到他那种满不在乎的神态。 “老鸦昏树影无形，春虫潺水细无翔。桃红柳绿颜点滴，香飘迷弥沁心潮。如梦萦绕环归复，溢眼膜闭想飞扬。曼妙娇媚走时尚，倜傥俊杰领风骚。” 暮秋冬至，果然是个好季节！ “喂，你在想什么吗？愣在这好一会了！”我被一阵喊声从思想的世界里拉了回来 比赛已经结束了，周围的人在陆续撤离。 周末是交流会，会是一场真正的科技探讨，那已经是没有我的什么事了。 我也站起来，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深深叹了一口气，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 第五十三章 梦靥潘多拉 “苏晓轩！”又是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还喊了我的真名 我不敢回头看，怕看到不愿见到的面孔，仍旧走着。 “喂，你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还好来的是门卫大爷 “没……没想什么！”我的眼角看到他的那一刻，竟然留下了泪水 “哟有，这小丫头，怎么了，怎么还哭起来了！” 我伸手去擦眼泪，他伸手拍着我的背，把我拦在他的怀里。 “好了好了，看把你委屈的，有什么事，跟大爷说，大爷帮你解决！”他拍的很轻，就像是一位父亲一样的温柔体贴 “我……我不知道怎么做的对不对！”我没能忍受住心里的委屈，把心里的孤独吐露给了他 在图书馆一楼大厅的接待室，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这么说来，黎明僕在你的生命中是最重要的，他陪伴你的时间是最长的，但是越励阳的角色也不简单，所以你在选择，你在纠结！哎，也正值你这个年龄，否则别人如果是这样的情况，我是不会理会的。在我看来，黎明僕对你是真心的，你的习以为常的接受，也是正常的。但是晓轩，人在这世上，物质是很次要的，精神才是主要的。如果你无法抉择，那就再等等，但是等不代表无准备，你要时刻问问自己，以后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门卫大爷一本正经的听着，也一本正经的说着，但是他不懂我的生活，更不懂我的真实。他说的虽然也有道理，但是没有一句话能入了我的心坎。 “经历不同的人，体会是不一样的！”把自己的故事说了出来，我反而没有那种心伤的感觉。 “好吧，你这样想，我也不说什么了。我是明天的机票……” “啊，您这么快就走啊！”我很惊讶，为什么要走这么早 “回到学校之后还有很多的事要处理，着急赶回去。明天交流会结束以后，就走！” “可是……您才待了一天啊，走的这么匆忙！……” “呵呵，所以啊，刚才我看你愣在那，总感觉你有什么事。明天估计没有时间相聚了，所以来解解你的疑惑！”门卫大爷笑了笑，很舒服的躺在椅子里 “解释疑惑？你知道我有什么疑惑？”我愣愣的看着他，很是不解 “你之前不是老给我打电话吗？我是估计不接的，受人之托，总要做出点样子……” “慢着，受人之托？受谁之托？” “别着急，你听我慢慢说。这个比赛也是有赞助商的，而且这个赞助商你也认识！”门卫大爷笑着，点上了一根烟，慢慢抽着 “别抽烟，有害健康。你到底说的是谁啊！……” “哎，你果然在这里，来，跟我走，有人要见你！”我正要问，越励阳跑过来喊我 “又有谁要见我？”我问道 “这个人是？”门卫大爷看着越励阳，说道，“是谁？倒是有点眼熟啊！” “他就是越励阳！”我回答 “你就是越励阳？”门卫大爷眼前一亮，说话声音也洪亮了很多 “你是？你认识我？”越励阳很疑惑，显然已经不记得门卫大爷是谁了 “我……”门卫大爷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我听她说过你！”门卫大爷指了指我，我很感谢他没有把我的名字说出来 “到底是谁找我？”我赶紧打断门卫大爷，把越励阳拉到一边 “就是袁叔叔，他想见见你！” “他见我？”我心里立刻冒出一个疑问，“难道他又想起我了？” “怎么？你不想见他？”越励阳瞪着眼看着我 “不是，他不是要在这里待上好几天吗？这么着急见我干嘛，再说，我这还有……”我看了看门卫大爷，对越励阳说 “可是……”越励阳有点为难 “那这样吧，你告诉他，我回头会去找他。我总不能丢下他吧！” “说的也是，那你就在这吧，我跟他说改时间再见你！不过，你为什么跟他提起我呢？” “不为什么，就是闲聊聊到的……你赶紧回去吧，回去传达指令！”为了避免他再多问，赶紧推着他走 “你为什么不去”回过头，门卫大爷问我 “您不是在这嘛，我去了，就见不到你了！”我调皮的笑了笑 “呵呵……哎，这几年过去了，再次见到他，还真是感觉不同啊……可惜，他竟然不记得我了！”门卫大爷看着越励阳远去的身影，深叹了一口气。 我还是没有打听出比赛的赞助商是谁，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但那已经不是我所关心的事了。 我所关心的，是怎么应对‘船夫’大爷。 那天，我陪着门卫大爷到深夜，回到宿舍，室友们都已经睡下了。 直到深夜，我还是无法入睡，翻身起来，找了笔和纸，写下： 外面，狂风在乱作 吹动，一层层的阴霾 我还是依然不动地，爱恋 矫揉造作不是我的起点 随便一点都能让我玩到活蹦乱窜 世界，慢慢在改变 眼睛，一圈圈的打转 我还是依然不动地，专业 没有什么可以逃脱我的双眼 每天没日没夜，每刻都在寻找新的终结 波斯猫，眯着它的双眼，静静等待着召唤 波斯猫，眯着它的双眼，黑暗才是自己最真的想念 翻转整个世界，只为找出你的方位，让我一刻不停的守候 翻转整个世界，只为摆正你的身影，在我火眼金睛下现出原形 整个世界在翻转，混淆着我对你的视听，但我终愿相信 爱恋，一直是我不变的情结 我与你世代相携，此生莫失莫忘到永昌 无悔爱恨交织，相守着彼此心中的位置，直到地老天荒 波斯猫，翻转着整个世界，一如初见时的满心轻狂 “秋风送秋水，安落水上青。鹊搭桥，船中过，涟漪一字长。两岸风景争相美，暖阳高头馈赠色。尘世布尘埃，花开一世纪。情织线，念无边，辽空蔚蓝衫。隔江相宜喧悟峥，旷世情仇灰撵剧。” 每天晚上写着不能称为小说的、不知道是不是故事的故事；每天回忆着不能记忆的、不知道有没有发生过的画面；?每天晚上做着不能醒的、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的梦境；每天忙着不能停歇的、不知道是不是符合目标的琐事；每天望着不能停止的、不知道是不是属于漂离的云；每天看着不能忘得、不知道是苦是笑的面容……每一天，都是新的一天；每一天，都是有梦想的一天；每一天，都会迷失自我的一天；每一天，都会随时消逝的一天；每一天，都代表着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一天；每一天……都让我在深夜无眠，感慨乾坤的一天；每一天……都无数次打击，再无数次拾掇起自我的一天！ 我已经很多天，连续在深夜里，一个人坐在被窝里，泼洒着笔墨。 邮寄给主编的文章，越来越多，不记得自己到底写了什么。 但是，有种感觉，对于自己写的文章，连一个字都不愿意重新再读。 不知是何时我才深深沉睡下去，做了一个深沉的梦： 一座美丽的城市，坐落在美丽的滨海沿岸，夏日的清凉清洗着燥热的沙滩，冬日的襁褓温暖了寒冷的车水马龙。一座座巍峨的高楼建筑，林立在海岸线上，每日的灯红酒绿照亮美丽的滨海，绚丽的霓虹灯装扮着夜晚肃杀的建筑群。忙着奋斗的人群，匆忙的穿梭在这群高楼建筑中。现代化的技术，让他们夜以继日，忘记了疲劳，或许是为了实现梦想，或许是为了争取机会，总之人们在不停息的工作着。无论身在何方，无论心往何处，人们总是无法摆脱城市的繁华，所谓的清心寡欲，只不过是自我的心理安慰和对别人的劝慰。离开了整群，每个人都会忘记曾经的誓言，曾经坚贞的梦想信念，独自一个人偷偷摸摸的向着别人心目中的人物演化。人们在抱怨孤独寂寞，千方百计的想要摆脱，结果却是越陷越深，倍感孤独，在老人海上越来越找不到安全的港湾。人们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神，是被金钱利益装扮的饰物，放出的光芒可以引诱任何一个平凡的人，像是中了魔法一样尾随而行。最终的结果，城市发展的步伐日益加快，从没感到疲惫的人们日渐消瘦，再也无法忍耐这样的身心俱惫。官场、职场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从没有过的激烈，每个人心中都装了定时炸弹，随时在别人的身上引爆。人们开始走向了历史的尘埃，贪欲让他们不可避免的被收进了“潘多拉监狱”！ 潘多拉监狱在人们的心目中就是一种恐怖的印象，一种人性的束缚。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潘多拉监狱建于何年，由谁来建。坐落在半弧形海岸性正中央孤岛上的潘多拉监狱，似乎在人类产生以前就已经存在了，白天像黑夜一样笼罩四周，夜晚则是光亮的像白昼，人们远远地望见，心中说不出的畏惧。潘多拉监狱像是年久未修的铁塔，牢牢地禁锢着方圆不大的孤岛。孤岛上似乎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仅有的一种生物在人世间无法见到，据说那是一种铁树，“铁树开花，魔王出塔”。现代化的船舶，无数次尝试着要接近神秘的潘多拉监狱，全都在人们眼睁睁下消失在视线中，没了踪影，不知航向了何处。老人们不断警告着子孙切勿靠近，像是千百年的传言，传递着不单是一种忠告，更像是让人无法抵御的引诱。每天忙碌结束，或坐在海滨咖啡厅，远远望着黑如夜的潘多拉监狱，有种不自觉就想要穿过海水，登上孤岛的冲动。夜晚伴着霓虹灯，看着亮如昼的孤岛，那种光芒似乎就是一个黑洞，有着无穷的吸引力。科学家们探求这自然地奥秘，却始终无法探知潘多拉监狱。久而久之，潘多拉监狱就不单单是孤立在孤岛上的建筑，而是人们向往的圣地，是人们心目中的朝圣地，像穆斯林一样对着潘多拉监狱的方向朝拜。人心是最难掌控的神奇利器，在这座城市，却轻易的被潘多拉监狱掌控。人们之间就不仅仅是急功近利的奋斗，自从有人宣扬能够进入潘多拉监狱观光，疯狂的人群便没了灵魂一样争相夺取着名额，从不问是否真能够到达，而那些被送往监狱的好奇者，连同那些宣扬的人一同消失在这座城市中。 潘多拉监狱是神秘的，是崇高的圣地。潘多拉监狱在人们的供奉中，在人们的注视中，不断地与日俱增，却从没有看到过有建设者为它劳作。表露在尘世的潘多拉监狱足足有一百多层大厦那么高大，根据推算，潘多拉监狱的地下建筑远不止这些。那座孤岛也像是有了魔力一样，开始不断移动着位置，开始变换着绚丽的色彩，而孤岛上的铁树，也是紧紧贴着塔身，不断地攀长。潘多拉监狱改变的步伐太快，让那些本就朝拜的人群倍感骄傲。 这座美丽的城市变了模样，改了形状，没了日夜，所有的话题脱离不了神秘的潘多拉监狱。一群群想要探秘的人群，一群群的消逝，仍不曾给那些向往的人心目中留下恐惧，已经想不起恐惧。 有一天，潘多拉监狱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知所措的人们拥挤到海岸线前，乘坐着能够找到的船只，开足马力向着潘多拉监狱曾经存在的地方，四下寻找。有的人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痛哭流涕，甚至以身殉情。潘多拉监狱的消逝，怔怔的带走了所有人的心，工作没了动力，生活没了激情，人生没了梦想。曾经繁华的城市陷入到一片死寂之中，车水马龙的道路只剩下黑油油的马路，孤零零的路灯。人们待在家里乞求，乞求潘多拉监狱的重现，乞求能够得到解脱。曾经灯红酒绿的高楼大厦，不知得到过多少灵魂的洗礼，每当人们走过都能听到冤屈的哭喊声，痛苦的绝望声。绚丽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像是没了力气的苦苦挨撑的临死病人。老人们又在警告着子孙，潘多拉监狱只是一个梦，一个永远不醒的梦。而这个警告又像是一个传言，影响着一代代迷惑的人们，在人们心中种下向往的种子。后生子孙们，也学会了在下班后坐在滨海沙滩上凝望着空空的大海，眺望着潘多拉监狱曾经存在的海域。渐渐地，人们也就从曾经的疯狂追逐中安定下来，仅留有一丝丝心念。 潘多拉监狱历经千百年，一直存在，在这个城市也不可能消逝，就在那一团海雾之中。终有一天，海雾消散，潘多拉监狱重现人间，还是以前的模样，孤岛飘摇，铁树缠身，塔高不能极目。安定的人们这次没有迷失了灵魂，在心中油然生气一种畏惧感。老人们心中的朝圣地再现人间，可惜没了力气追逐。新一代的人类，警惕着这个老人们传言中的神物…… 我很恐惧，在梦里无法拯救自己。等我被惊得醒来时，满头的大汗，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梦，难道自己真的像是在梦里的潘多拉监狱里一样，永久被监禁着…… ------------ 第五十四章 苦涩的咖啡雨 天亮时，我写下《咖啡雨》，期望自己不要像咖啡苦涩，而是像咖啡一样甘甜： 屋檐飘落的悠扬的雨丝 捧起了淅沥缠绵的情怀 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这样的雨季 在雨霁里为你搭起的一座座虹桥 你说过要去追逐后来的爱情 那是酒醒梦回时分遗落的相逢 还在那间咖啡屋 依旧是那把靠近街角的座椅 你呆呆的凝望着行人扬起的雨丝 迟迟没有喝下早已凉透的苦涩的咖啡 不能忘却便默默的牵挂 等待着琴键上为你谱奏的曲艺 我在这里依旧是一个人 痴痴的等待着坐我单车的你 无怨无悔地在风雨中漂泊 远远地望着你笑你哭你独自一人 别忘记我曾对你说过的等待 要相信我对着你的背影说过的等待 如果你不够幸福 如果你还在尝试苦涩的咖啡 要记得为你写的半篇诗 泪化雨 悄悄滴进你的咖啡 不加糖，永远是苦涩的味道 咖啡雨，曾是你甜甜的梦想 如今，却是苦涩的现实 屋外的雨丝斜着飘进我的咖啡 泪水随着你的婚纱一步步滴落 你的咖啡应该不再苦涩了吧 周末，昨雾朦胧的天下改换成了小雨漂泊。 校园里的梧桐树叶落了一地，铺陈着，红彤彤一片。 情侣们在小道上走着，拍着照，相拥着。 我为一对情侣拍了照，从相机里面看他们幸福的笑脸，那份幸福也会感染自己，也会随着他们一起微笑。 我又萌生了要去旅行的想法，要去遇见更多的事。 年轻着，没有什么比旅行来的更加能让人成熟。 “苏晓轩！你是否预见了你也有这样的改变，你是否会像这样轻易接受这样的改变？”我继续在小道上走着，继续欣赏着别人的幸福，而不去管雨露沾襟，小雨霏霏。 我知道图书馆六楼大厅里仍然是人山人海，我也知道会议大厅里也有各种各样的会议。 我站在图书馆下，仰望天空，灰蒙蒙一片。 我不想进去，就这样静静地领略着一切。 学校旁边是个居民小区，小区里有所中学，一所不大的校园，高中连同初中都有。 不知不觉就走到校园门口，站在围墙外面看着一群青春激扬的孩子玩耍着、追逐着。 人生最怀念的时光终究还是高中时期，虽然我的高中很短暂，也很孤独，但回想起那些曾经可以熟悉的陌生面孔，总要在不经意间感伤，流下错失的眼泪。 也许你会问，怎么感情越来越沉重，情感越来越揪心，我也无法回答，这样的改变是不经意的。 我重新扎起了马尾，为的是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年老。 重新整理了心情，重新拾掇起欢心，我转身离开了。 我不能走远，要去送门卫大爷，还要准备好情绪去看‘船夫’大爷。 自己的无知与自信，惹来了不着边际的匆忙。 我重新回到校园的时候，恰逢碰到了系主任。 “主任，你怎么没去参加交流会？”我首先向他打了招呼，但是他的神情告诉我，他很疲惫，“你昨天没有休息好吗？”我关心的问道 “呵呵，没事的，最近比较忙了点，又是职称评教，又是一系列活动的，都挤在一起了！”系主任肥胖的身躯扭动着，行动缓慢 “你要多注意休息啊，有什么事，可以让别人帮忙的！”我想去扶他，可是想到自己无能为力，没有伸出手 “恩，放心吧，我先去忙了！”秘书在一处拐角等着他，他回头跟我招了招手，又扭动着身躯慢慢移动着 我也无心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也是无心的向前走。 再次回到图书馆时，交流会已经结束了，很多人从图书馆的偏门走出来，交谈着，微笑着。 “晓轩！”门卫大爷在门口看见了我，匆匆跑下来 “晓轩，你不是想知道关于越励阳的过去吗？我给你介绍个人，来！”门卫大爷身旁站着一个女孩，是不认识的，“她现在是中山大学艺术系一年级的学生，这次担任院报编辑来参加的！” 那女孩大大的眼睛，高挑的身材，给我一副很有气质的感觉。 “你好！”我跟她打了招呼，又把门卫大爷拉到一边，说：“你不会把我的故事告诉他了吧？” “没有啊，我只是偶尔提了一下越励阳，她说她认识，知道他的一些事情，我就想你以前很着急的要了解那个小男生，一定要了解各方面的事情。要是我这个老头子跟你说，跟定说不了几句就要吵起来，不如让她直接对你说！”门卫大爷背着手，打着包票的说 “那就好，不然你可惨了！”我丢下门卫大爷，走向那女孩，“你说你认识越励阳？” “嗯，是的！”女孩眨了眨眼，像夜明珠一样，在那样昏沉的天，也能放出光来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认识他多长时间了？”我又问 “哎哎，你别像审犯人一样啊，你们俩找个地方慢慢聊。你这丫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门卫大爷在背后笑着 “走，我带你去商业街的咖啡馆坐坐！”有秘密可以听，我求之不得，拉着女孩就走 “你这丫头……哎，记得，下午五点的机票！”门卫大爷在后面提醒着，但我们没有人搭理他 到了咖啡馆，我选了一个靠里的位置，寻得更多的安静。 “说吧，你是怎么认识他的？”简单点了一点吃的，喝的，我就紧紧握着她的手 “看你这么着急，你是喜欢越励阳吧！”女孩没有直接回答我，倒是反问起我来了 我一听，立马把手松开，提防着说，“你怎么这样问？” “呵呵，你还害羞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以前的故事，但是你要告诉我你的故事？” “什么？你不是要告诉我他的事情吗？怎么反问起我来了？” “不告诉我也可以，不过你的让我知道你是不是喜欢他？这个应该不为难你吧！”女孩的样子很自信，自信到让我觉得受到了欺骗 “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也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袁教授可是把所有的都已经告诉了，你如果不喜欢他，怎么会这么关心他的事？” “呵呵，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又何必问我呢？”她以为可以激将到我，但是我仍旧相信门卫大爷的诚信 “我要听你亲口说。” “你到底说不说，如果不说的话，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继续谈下去！”说着，我就站起身，想要走 “你就这样没有耐心吗？没有耐心，可是对付不了一个有历史的人，尤其是像越励阳那样的人！”她倒是很淡定，双手交叉着，暗笑着 “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们好像并不认识，你就这样为难我，难道你也喜欢越励阳？” “呵呵，喜欢他？别天真了，我只是在乎自己的名声，如果你的动机不纯，出了什么事，我的损失就大了！” “哼……你损失，像你这样有心机的人，不见得会吃亏吧。说吧，你到底想从我这知道什么？”我重新做了回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你可能误会了，我并不想从你这得到什么。你也说我们素不相识，根本没有那个必要，只是我要跟你说的事并不是小事，曾经一度被封尘的。我今天跟你说了，如果哪一天从你这流露了出去，传到越励阳的耳朵里，我在朋友圈里的信誉可就没了！” “呵呵，原来你是担心这，可看你现在出现了信誉危机啊。你放心，今天你所说的一切，只会你知我知，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我……” “你要怎样？” “我……你说怎样就怎样，随你怎么处置！” “哈哈，主任说你的脾气比较倔，我开始还不相信。现在看来，果真名不虚传！”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一直在试探我？”我皱着眉头，不敢相信的问道 “你认为呢？你我素不相识，我有必要这样为难你嘛！”女孩哈哈大笑起来，我却气的有话说不出，“越励阳果然是招人喜欢，连你这样的人也逃不过他的魅力，难怪当年有那样的事情！” “你既然已经试探过了我，总该告诉我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吧！”我再也忍耐不了她了，着急的问道 女孩喝了一口咖啡，津津有味的回味着。 “我认识越励阳，可是越励阳并不认识我。我和他只是校友，有所耳闻而已。但是他的事情，却是全校都知道的。”女孩一点点的说着，像是在回忆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但她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愁容，我猜测一定是个美好的故事。 ------------ 第五十五章 越励阳的过去（一） 外面的烟雨越来越变得淅沥起来，似乎要有彻底爆发的可能。 往日晴空的云朵，早已换上了统一的灰色调，完全遮盖住嚣张了几日太阳，让它颜面无存。新长出来的嫩叶享受着这样的天气，像个孩子得到了爱护一样得娇嫩，又像个宠物受到了主人的抚摸一样乖巧，让人看上去就想伸手去挑逗，鲜绿的颜色是他们特有的保护色，也是唯有的肤色，分辨不出来什么才是真的颜色。 路边一直从春天开到夏日的小花倔强的挺直着身躯，似乎要向人炫耀。一阵风吹过，嫩叶抖落点滴雨露，顺滑到小花上，再顺着枝茎渗入到了吐着土香的花圃中，一切都在静静地环境里演绎着。学校人工修葺的小亭，拖着长长的绿荫小道，把这片热闹分切成互不干扰的欢乐。 越励阳来到四中，开始了他不一般的经历。 开学报名的第一天，越励阳就相逢了钱玉琴。 钱玉琴，越励阳的初恋。 他们只是相视而笑了一下，并没有太多的言语，但同时处于青春期的他们，都深深被对方吸引。 很幸运，越励阳和钱玉琴分在了同一个班级里，也很快，他们成了班级里第一对情侣，成了其他人眼里羡慕的对象。 他们在一起很快乐，没有收到太多的干扰。越励阳参加了学生会，当上了学生会主席。钱玉琴竞选了艺术团团长，也是成功当选。 正值秋天，一切都是收获的季节。越励阳和钱玉琴互相分享着各自的过去，晒着暖暖的太阳，听着轻轻的歌，畅游在对方的故事里。 可是好久不长，他们的相恋还是被学校知道了。学校找到了家长，家长要求他们分开，并免去了他们在学校里的职务。 他们之间本是可以相安无事的，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把他们告的体无完肤。钱玉琴在家长的帮助下，仍能够留在学校，但是，越励阳被勒令退学。 钱玉琴为了帮助越励阳，答应了她爸爸让他出国的要求，但是要让越励阳继续上学。 于是，第一学期还没有结束，刚刚相恋的人就分割两地，不，是一个在这里，一个在大洋彼岸。 越励阳的心里和精神上都受到了双重打击，从那以后，只是专心学习。 故事如果从那里就结束，想必也可以给人安慰，偏偏故事不是想象中的一样。 钱玉琴有个很要好的闺蜜，她也对越励阳有爱慕之心。钱玉琴知道越励阳一直沉闷，从大洋彼岸给闺蜜发了一封信，让她代替她。 与闺蜜相恋同一个人，不管是哪位女生，都要醋意大发的，能够做到钱玉琴那样的估计没有几个人。 闺蜜本不想愿意接受，不愿意把越励阳当成一个礼品送来送去。但事实上，她确实随时随地都会出现在越励阳的身边。 越励阳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表示了明确的拒绝，让钱玉琴不用胡思乱想。他会一直等着她回来。 学期结束时，学校里发生很大的人事变动。越励阳原来的班主任当上了学校里的校长，校长为了稳定局势，重新任命越励阳为学生会主席。 一个新年过去，本应该是祥和的氛围。 几日前还有的春寒料峭，羞答答地褪去了毛衣，换上了秋装。春的脚步，轻盈飘起了柳絮花香。想起冬日，午后总在庭院中晒暖，闲适不在话下。可笑的闲适随着冬日离去，古诗云：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闲云野鹤的生活早已不知踪影，日日的沉眠，刻刻的鸟啼，终于在春暖花开，鸟飞燕舞的春景里迷散。春，消失了半边天。我却无春眠也无踏春赏景，不似前般的一年之计。变换的心情，对浮夸的美好，无情的蚕食着。 但是，那时候社会上出现了拐卖人口的人贩子，还出现了拉帮结派的小黑帮，经常在学校的周边进行骚扰。 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曾经是班主任的校长似乎得罪了一个在社会上鬼混的小混混。小混混报复了校长，搞的校长家里不得安宁，学校里声名狼藉，还发生了绑架女学生的事件。这些，我也曾经听说过。 越励阳为了保护校长，也找了一些学生，专门对抗小混混。可惜，他们毕竟是学生，社会背景不大。 越励阳惹上了麻烦。 有一天，越励阳的一位叫俊才被酒吧里的人逮住，让他还钱。卷俊才说没钱，宽限几天。酒吧老板仰仗着有地下黑帮老大康宁当靠山，相信俊才不会欠债不还的。事实，俊才的妈妈有了重病，花了很多钱，俊才的生活费也少了很多，根本拿不出钱来还账。最后，俊才竟然想出了让一直对康宁不满的另外一个地头蛇宋祁当靠山，躲避债务。 康宁当然不会放过俊才，在学校里找到俊才。康宁的残暴是出了名的，学校里虽然不忍心就让康宁把俊才就那样离开，可也是没有办法阻止。倒是越励阳，不在乎谁是谁，执意不允许别人把他的好朋友带走 “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康老大的路你也敢阻拦！”横空出来个毛头小子，康宁的手下肯定不愿意 “我不管谁是你们的老大，带走我的同学就是不行！”越励阳瞪着康宁说 “你是谁，凭什么让我留下他！”康宁倒感觉对越励阳很感兴趣，不慌不忙的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俊才是我的好朋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们把她带走的！” “励阳，你不用这样对我，你赶快离开吧，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你把我当成什么，你有难，我作为朋友难道就袖手旁观吗！我知道他是还不起钱才惹到这事的，说吧，他欠你们多少钱，我替他还！” “励阳，有你这个朋友，我俊才知足了。这事没这么简单，你还是不要插手！” “他欠的钱，就凭你一个高中生，恐怕是无法还的。你小子敢为朋友出头，我很钦佩，就暂且不为难你，但是他，我必须带走，这小子给我热太多麻烦了！” “这些够吗？”越励阳拿出三百块钱 “呵呵，小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赶紧给我滚开……” “还差多少，我明天奉上！”越励阳打断康宁的话 “妈的，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么横，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康老大，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这朋友不知道你的威严，希望你能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你算什么东西，自身难保，还为他求情，你们把我当猴耍是不是。兄弟们，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我扔出去！”康宁一脚踢开卷毛，就要冲向越励阳，“我倒要看看你今天长了几个胆子！” “康老大，我无意冒犯你，只是想让你再给我朋友一个机会，钱我们是会还的！”越励阳并不是畏惧，也不是恳求，是不想惹是生非 “先打赢了我再说，现在已经不关那小子的事了，你已经触怒了老虎，现在你是引火烧身！”康宁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 就在康宁的拳头快要打到越励阳身上时，越励阳仍旧纹丝不动的站着 “没想到你小子还有两下子！”康宁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无意冒犯你，请给我们两天时间，会把钱补上的！” “好，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要是还不上钱，你就得为我做一件事，不许推辞的！”康宁思考了一阵，“还有俊才那小子也得罪了宋祁，引起了我和宋祁的争斗，这事你也要在三天内解决！” “康大哥，你这不是要断我们的后路吗！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完成这么多的事情！”俊才一听到这，顿时目瞪口呆，争辩道 “知道严重性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小子惹的祸，当然的你小子来解决！” “好，就以三天为限，你要说话算话！”越励阳斩钉截铁的说 “当然，我康宁说话从来都不虚。要是完不成，可就的交给我处置！” “你们可以离开了，时间从明天开始计算……” “慢，为了避免你们逃跑，我需要一个人作为人质。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 “谁？” “她！”康宁指向旁边围观的一个女生，那群小弟们立刻顺着康宁手指的方向抓起了那个吓得满头大汗的女生，越励阳一看，心里咯噔一下，那女孩竟然是钱玉琴的闺蜜。 “行！你要保证她的安全，三天之后，我会去找你！” “这不用，我会派人跟踪你的进度，只要你完成了，我立马放任，既往不咎，一旦没有……” “没有一旦！” “好，是英雄。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我们走！”康宁瞥了越励阳一眼，带着一群人离开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会把你自己陷进去的！”俊才还跪在地上，低着头说 “我是你的朋友，我有责任这样做。你若把我当朋友，就别再说些没用的，赶紧想办法解决问题吧！” 三天的时间，要凑到俊才欠下的三千多块钱，对那时的越励阳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俊才家里的钱，已经全花在了他妈妈的身上。越励阳四处向同学借钱，同学怕沾上康宁这个麻烦，没有敢借的。 “励阳，这钱是我们老两口的活命钱，全都给你，你一定要把我女孩给赎回来！”越励阳找到了钱玉琴闺蜜的父母 钱基本已经凑齐，可是霸虎那边的事情更加棘手。 “俊才，你小子还敢来见我，你个吃里爬外，脚踩两只船的家伙！”宋祁一见到卷毛，立马质问起来，“他康宁给了你什么迷药，竟让你这个小小的高中生穿梭在我们之间，你的胆子是太大了点吧！” “宋大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贪小便宜，让你们兄弟两个反目成仇。若是你们能罢手言和，我死都愿意！” “你的小命值几个钱，也陪在我面前太高价格。听说康宁给你们三天时间摆平我们之间的事，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小子怎么个摆平法！”宋祁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抽烟，连看都不看越励阳，问道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没有兴趣知道，也没有能力去摆平！” “你说什么，那你还夸下海口要解决我们的事情！” “我是同意了，但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办的到的，还要看宋老大的配合！” “解决我们的事情，还要我来配合，我说你是不是晕了头，在我这胡说八道！”宋祁听到这句话，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个黄毛小子夸下海口，却无所事事 “宋老大要是有兴趣，我这里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不过这得需要宋老大的配合！” “别在我这卖关子，我可没时间陪你瞎聊！” “这个秘密只能你知我知，别人知道了会很麻烦！” “你小子是想要威胁我吗？！” “信不信由你，不过这个秘密可是价值连城，我想宋老大应该不会错过的，说不定现在康老大已经开始行动了！” “什么？到底是什么秘密，康老大背后在搞什么！”宋祁从老板椅上站起来说到 “我说了，这个秘密只能你知我知，别人知道了会有大麻烦的！”越励阳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你们都出去！”宋祁对手下使了个眼色说 “你到底有什么秘密，我怎么不知道？”俊才走到越励阳身边，耳语到道 “放心吧，这个秘密保证能让我们脱险！” “那你自己小心点，别出什么意外！” 等到所有人都推到了外面，宋祁重新坐了下来，“现在已经没有人了，你可以说秘密了，不过我可告诉你，在这个地方好像还没有我不知道的秘密，如果你说的秘密没有可信性，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越励阳所说的秘密，其实早就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在老家市区的西南角，发现了一座占地很大的墓葬，大批的考古人员都前来一探究竟。某一个比较有权威的考古专家预测可能不止一个墓葬，存在多个子墓葬甚至是虚假墓葬。但每个墓葬都会有价值连城的前世珍藏，足以让平民百姓发家致富。政府加大了管理的力度，所以平民百姓是很难搞到值钱的东西。可是作为一方霸主的康宁，早就已经开始左右逢源，上下串通，雇佣了一大批考古小子，发掘墓葬，而宋祁依然每天经营的那几个没有什么彩头的商铺，做着提心吊胆的亏本生意。 越励阳还告诉了宋祁一个重要信息。发现墓葬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临近城市的那些地头蛇们也是跃跃欲试，想要来分一杯羹，甚至还成立了专门的攻略小组，就等时机成熟，大批涌进。如果康宁与宋祁能够继续保持以往的友谊关系，这些就要面世的财富是足够让康宁和宋祁知足的，那些地头蛇们也就很难有机可乘，可是宋祁由于一时气盛，就因为俊才的一点点小的欺骗，开始处处与康宁作对。 “你所说的这些，有什么凭据让我相信！”宋祁仍是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 “我没有凭据让你相信，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和康宁虽然现在炫耀，但当初的发展也是很艰难的，其中的苦楚，你比谁都清楚……” “这些消息，你是从哪弄来的，你一个高中生消息会这么灵通？” “不错，我不想对你隐瞒，这些消息是康宁让我转达你的。他抓俊才也就无非是想让你意识到现在还不是兄弟阋墙的时候！” “哈哈，康宁那点计量还能拿得出手吗。想让你来当说客，真是找错人了。他是想让我掉以轻心，然后再把我一口吃掉！” “老大，派到外面的侦查小组已经回来了！”这时，一个长得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子的人门也没敲就进来说，“有重要情报要告诉你！” “让他们进来！” “老大，我们出去侦查了一周，得到重要情报。x城市的一些地头蛇们在秘密召开会议，联络其他城市的老大们，成立了一个攻略小组，要来我们地盘上抢占墓葬的财富。还有，炫龙那边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撤回了所有的在外人员，回来守护墓葬。” “这些消息来源可靠吗？” “老大，你放心吧，绝对可靠，眼线们都是单线联系，掏心窝子的人。”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宋祁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佩服康宁的周详考虑。 “看来是我小人度君子之腹了，看错了康宁。你回去告诉康宁，以前的债一笔勾销，我宋祁定当守护自己的家园。那些地头蛇们不是想进攻吗？那我就先去捣毁他们的窝，让他们有来无回！” “我想这正是康老大希望看到的结果，也是我们作为这个城市的市民希望看到的。”越励阳说这些话的时候，手心里的冷汗一直在冒，他并不知道黑道上的这些事情，下一步会酿成什么后果。 越励阳仅用两天时间，虽然是在康宁的引导下，依然完成了许诺。当然，康宁也就不会再为难他们。 “小子，我看你的能力不错，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比你上学强多了！”康宁拍着越励阳的肩膀说 “谢谢龙老大的美意，我只想过平淡的生活，不想掺入这些纷杂之中！” “我很赏识你，你没有这个想法，我不强求，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开口，我把你当成兄弟！”康宁拍着越励阳的肩膀说道 事情如果就这样结束了，也算是人财两得，但是，现实生活中的另外一面，不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 康宁确实帮助越励阳解决了俊才的问题，可是这也为越励阳带来了更大的麻烦。 康宁之所以把所有的外围成员调回来，不单单是保护这些被发掘的墓葬，也许初衷就只是保护，没有其他的打算。当看到宋祁派出大批的成员去外城时，一场大的阴谋正在酿造着……这是越励阳所没有想到的，也是很多人无法接受的。 “宋老兄，咱哥俩可是好久不见了。来来，赶紧过来叙叙旧！”康宁邀请宋祁参加了自己的生日聚会，在看到霸虎走进来时赶忙走上前去招呼 “多久不见，康大哥还依然是神采奕奕的，风采不减当年！”宋祁也是满脸堆笑 “哪里哪里，人老了，浑身都是病，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康宁一手夹烟，一手递火给宋祁 “康老大真会开玩笑。今天可是康老大五十岁大寿，以后的道路还长着呢。小弟我以后还得仰仗老大的眷顾呢？” 说着，康宁与宋祁进入到了一个单间内，室内几乎空无一物，只有一张长桌，两条板凳，桌上放着几盏明烛。 两人对面坐着，“想必宋老弟也听说了外城的那些地头蛇们的野心，不知老弟有何打算没有？”康宁首先说 “早就听说了，那些个地头蛇有何能耐，还敢打我们地盘的主意。康老大，你放心，你让越励阳那小子转达的意思，我已经知晓了。康老大的策略，小弟我很敬仰。我已经派出主力成员去破坏，相信很快那些地头蛇就会不战而退。” “宋老弟的胸怀，我也是很赞赏，相信我们二人的内守外攻策略定能让他们打消念头，也不要赶尽杀绝。” “康老大说的是，我也就是想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杀杀他们的锐气，让他们以后安分点！” “这件事情已经不成什么问题，至于政府保护起来的那些墓葬，想必老弟也知道，政府是没有完全的能力保护的，明为保护，暗为变卖。我已经从政府那里获得批文，有我们兄弟两个共同管理主墓以外的墓葬，不知老弟有什么想法没？” “哦，竟有这事，看来政府还是很信任我们啊！既然已经获得批文，那发掘出来的财产，肯定是老大拿大头，小弟吃羹喝汤就好” “老弟真是宽宏大量。你也知道，我们国家大局都在搞改革，政府的大政方针是要惠及民众的，我虽然想方设法拿到了暗箱操作的批文，但这批文是拿不出手的，也就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做些动作，获得利益也就很是有限的！” “康大哥说的也是，据小弟所知，这批墓葬的陪葬品甚至可观，而且也不知道具体规模。小弟就建议呢，发掘出来的墓葬财富，老大六我四，老大可以正常经营现在已经在市面上的店铺，我就派人负责开挖，开挖出来的葬品定当第一时间交到老大手上，请你过目监督，不知老大意下如何？” “老弟此下意见甚有道理，我作为大哥不可能只坐享其成啊，你也知道，我把外城的成员调回来就是为了保护这些墓葬的，况且我和政府那边已经谈妥，由我负责开挖，之所以想听听老弟的意见，就是市长说要照顾一下老弟，这也是我的意思。现在老弟说要自己开挖，不说不名正言顺吧，从道义上说，我也不会撒手不管是吧。另外呢，政府虽下了批文，但肯定也要分一杯羹啊，不然他们没啥图头，以后不好合作……” “那大哥的意思是？”宋祁听到这些明显感觉要吃闭门羹了 “我的意思呢，其实和市长的意思一样，不过和老弟的相反。老弟在城东、城南的店铺数现在与日俱增，我打算让出城西的位置给老弟经营。至于墓葬，则是由我来开挖，如果市长上面有疑问，我正好可以拿批文作为挡箭牌，名正言顺，不会热太多的麻烦。开挖出来的葬品价值，你六我四，市长那边还有我来出，一定保证老弟的利益，你看怎么样？” “大哥是想让我坐享其成啊，这恐怕恕小弟难从命了，我也已经找好了一大批考古专家团队，现在已经前往开挖了，这个时候撤回来，浪费不说，那些弟兄也说我不太仗义啊！” “老弟果然够速度啊，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已经开始行动了，这让我在市长面前很没面子啊！” “市长也是宽宏大量的人，应该不会斤斤计较，出了什么问题，小弟担着就是！” “老弟既然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再隐瞒了，市长已经代表政府下发通文，凡是没有获得批文，擅自开挖墓葬的，一律作为违法者逮捕，绝不心慈手软！” “哼，他一个小小的市长算什么东西，不是我们这些人在后面支持他的工作，他早就卷铺盖走人了，现在老子面前耍横了！” “老弟说话小心点，小心隔墙有耳。” “怕他干甚，老子一直就不吃这一套，管他什么通文，全是放屁！” “老弟稍安勿躁嘛!……”康宁还想说些什么的，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对宋祁说了些耳语，“老弟，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议，现在邀请的嘉宾已经来的差不多，我还要出去应酬应酬！” 大厅内来了不少的政府官员，灯红酒绿，觥筹交错间已是深夜。康宁听了一晚上的生日祝福，也说了一晚上的谢谢，应该感觉很是疲惫，想到宋祁看市长的眼神，心里也有点不舒服。正好那会市长打电话过来…… 看似安静的夜，喧闹过后总要有点狂躁，背后隐藏着大的行动。当天夜里，康宁的手下清洗了宋祁的城南、城东店铺，杀进了宋祁的老窝。宋祁带着仅存的手下，负着伤连夜逃往了南方。市长当天夜里也没有休息，命令所有的警察不能轻举妄动，对于这些杂乱要视而不见，只做战场清理就好。 逃亡的宋祁不甘心自己的失败，把责任堆积到了说客的越励阳身上。而那件事以后的越励阳，也在康宁的暗中保护下，这更加让宋祁愤恨越励阳。 ------------ 第五十六章 越励阳的过去（二） “这些事情听起来是不是很吓人？”我听得正在兴头上，脑海里满是生动的画面，女孩突然问我 “是很吓人！那后来呢？”我何尝不知道惊动全市的大事件，只不过不知这事的主角竟是身边的越励阳 “吓人归吓人，可是结果还是好的。本来康宁已经被政府给管制了，政府只不过是借了个方法除掉宋祁，还好，宋祁没逃多远就在广州被逮捕了，不然真不知道越励阳会是什么下场！”女孩也说得有点累了，深了一下懒腰 “那其他人呢？”我放低了声音问。 那时候，我和僕还在初中，对这些事情的起始当然不知晓，听她那么一说，心中油然生起一种敬畏的感觉。 “其他人？校长被打成重伤，住进了医院，听见越励阳参与了那样的事，心都碎了，可是也没有说什么。至于钱玉琴的那个闺蜜，当然是安全的，但确实被吓破了胆，认为跟着越励阳，会整天过提心吊胆的生活，所以，没有多久，就强烈要求转校了……” “这事出的倒有点蹊跷，越励阳凭什么就能干出这样的事呢？” “这个我们也是不太清楚，学校里说什么都有，很邪乎。我们也不去考究，只是当个故事听听。” “那后来呢？” “你还想听？” “当然想听，想听他的整个故事，再说，你都已经开讲了，难道就不想说出来？” “后来，那话就更长了。越励阳经过一场大事之后，也没有了什么大的动静，安安分分的学习了。到了高二，校长重新返回学校，把他的作用给发挥出来了。越励阳很喜欢文学，语言表的也很好。学校就让他经常参加一些比赛，这当然有校长的支持。据说他还得到了一个比赛的特等奖，但最后好像拒绝了，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 她是不知道了，我却听了越励阳的亲口转述。我又突然想起了潇雪了。 “他的学习成绩很好，总是夺得学校里的很多奖励，也是我们羡慕的对象。但是，他的心里好像只有钱玉琴一个人，对身边出现的女孩子不闻不问的。哎，想我曾经也尝试接近过他，可惜……” “呵呵，那你现在死心了吗？” “现在？不清楚，估计没有缘分再见到他了吧！” “不会啊，如果你想见，我可以让他出来！”我仔细看了看女孩的眼神，眼中流露出的竟然不是惋惜 “什么？”她很激动，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现在哪？” “你怎么这么激动，难道你不知道他现在就在这个学校里吗？”我也很吃惊 “在这个学校？怎么可能，他不是考上北大了吗？”女孩眼中出现的是惊慌 我很纳闷，却无心跟她争论先有的情况。 “这我就不知道了，所以要问你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要走了，不想呆在这了！”女孩挎起包，就要走，我把她拉住 “这么着急干嘛，你们还有很长时间才能走呢，再坐会，说说别的事情！” “不了，我真的要走了。谢谢你的款待，再见！”我最终没能挽留住她，她急匆匆的走了 我看着她的身影穿进细雨里，看着她的背影，我当时就疑惑为什么她的身影很像钱玉琴呢？ 之后的事情，我没有再多考虑，给越励阳打了一个电话，希望他能见见老同学。 “老同学？中山大学？我没有同学在中山大学，是不是认错人了？”话筒那头，越励阳一连问了好几个疑问，说的连我也在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她认识你，知道你的过去，不可能会骗人的。你赶快赶过来吧，他们是下午五点的几篇，现在已经三点了，你赶快啊！我在图书馆门口等你！”我虽然怀疑那女孩就是钱玉琴，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想要知道真相，也或许是帮助他们老同学聚一下吧。 我没有顾及脸上的雨水，一路小跑的赶到了图书馆门口。越励阳还没有到，我打电话给门卫大爷，让他等一等。 “你们现在哪呢？”我很着急，擦着脸上的雨水，焦急的问 “我们正在宾馆退房呢，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听着门卫大爷说着，我就看到越励阳也一路小跑着来的 “大爷，我还有个事情需要确认一下，你们能再等一等嘛？” “什么事？是不是刚才钱同学对你发脾气了？” 钱同学？不会吧，真的猜对了。 “是的，我要找她确认一件事情！” “怪不得，我刚才看她回来的时候，一脸愁容，急匆匆的就吵着要离开。行吧，没什么大问题，我们在机场等你，不过你快点！” “行的，你放心吧！”我挂了电话，越励阳已经到了我的身边了 “你说的那个同学在哪？”我也不跟他多说，拉着他就跑，“哎，这是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们在校门口打了一辆车。我几次让司机师傅快一点，再快一点。 “这是去机场的路，我们去机场干嘛！”越励阳坐在后排座位上，“难道他们要走了？” “我们就是去机场赶他们，希望还来得及！” “你说的那个同学是男生还是女生，叫什么名字？” “是个女孩，但是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我估计已经猜到她是谁了！” “你已经猜到？你认识我的同学？” “我们刚才聊了一会……”我顿了顿，没有着急把事实说出来，“我们是无意中聊到你的。” “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事实，既然都已经来到这了，我就陪你去看看吧！” 车子上了高架，速度就越发的快了。我看着时间，也变得越发的快了，心跳也变得快了。 等我们到机场时，已经是接近四点了，我担心他们会提前安检，赶紧给门卫大爷打了一个电话。 “你们在哪呢？”我着急的问 “在机场，在邮寄东西，你们在哪呢？” “我们已经到机场了，那个女孩在你身边嘛？” “放心，她在呢！你等一下，我们很快就去找你！” 挂了电话，我找了一个空位坐着休息。 “他们已经走了？”越励阳走过来问我 “哎呦，累死我了……他们没走，等会就过来找我们，你也来坐下休息会吧！” 两天前，我在后门口望着这个飞翔的候机大厅。如今，已经进来了，却没有心情去观赏它。 “苏晓轩！”正休息着，我听到有人在喊我，我知道那是门卫大爷的声音，但越励阳就坐在我的身边，我全当没有听见，很淡定的站起来向四处看看。 越励阳当然也听到了有人喊苏晓轩，也站起身来四处张望。我很庆幸他没有见过苏晓轩，所以不知道是哪个女孩，只是四处看看。 我快速的走到门卫大爷身旁，“不要叫我的名字！” “哦，我给忘记了。” “那女孩呢？”我问 “在那呢！”门卫大爷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一排座位，我看到那女孩坐在那里休息，并没有看到我 “嗯，行。大爷，其实不是我找那女孩，是他！”我指了指越励阳 “越励阳？”门卫大爷很疑惑的看着我，“他找她干嘛！” “他们是同学，想必好多年没见了。这些我待会再给你解释，你且先看着” 我让门卫大爷不要着急，先坐下休息。我走到仍在四处观望的越励阳身边，“走吧，你同学在那边等着你呢！” 我带着越励阳走到能看到那女孩的地方，“在那呢，你自己过去吧！” 我指了指那女孩，再看越励阳，他四处张望的眼神已经死死盯住了那女孩，不等我说什么，他已经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我在远处，走到能看到他们，听到他们说什么的地方，安静的坐着。 “钱玉琴！！”越励阳走到那女孩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看到那女孩似乎是不认识越励阳了，但是听到越励阳的声音，像是灵魂归位一样，站起来就跑，越励阳追上去。 “我是越励阳，你不记得我了吗？”钱玉琴被越励阳抓住了，拼命的挣脱他 “我不认识你，我不知道你说的人是谁！”钱玉琴背对着越励阳。 我看到他们两人的脸上都流着泪，周围认识他们的人，都在盯着他们看。 我很高兴，除了他们俩，我是那里最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人。 “你可以不认识我，但是我不可能不认识你……你就是钱玉琴！”越励阳伸手拉了拉钱玉琴，她没有回头 “谁让你出现的！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钱玉琴哭着说 “我能到哪里去。自从那年你走后，我们一直没有相见，自从那次事件以后，我再也没有了你的消息。这些年，我几乎是要忘记你了……” “忘记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记起，为什么还要认出我来！”钱玉琴终于面对着越励阳了，看到越励阳满脸的泪水，终于还是低下头去，“我不该来这里！” “你还要躲多久呢？无论发生什么事，不是有我呢吗，你躲什么啊！”越励阳扶着钱玉琴的双肩，问她 “你不懂，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要的生活你给不了！” “呵呵，我曾经是不懂，可是现在，我懂了。当年你的离开换来了我的重新入学，你的消失换来我的安宁，你对我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要一直躲着我呢？” 我在远处看着他们流泪，听着他们吐露心声，心里却有点酸楚，不想再看下去，不想再听下去。 我也没有理会门卫大爷想要给我说什么，一个人走到了门口，望着烟雨朦胧的天空，心里再次凝重了。 ------------ 第五十七章 青春的字眼 天，飘着小雨丝，斜斜地交织出一张张密不透风的网。 我看着天空，浅浅默念着： 蓝蓝的无极天穹 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 我站在凌风的悬崖之巅 痴痴俯瞰着苍茫的草原 春风划过的道道清泉 还有变化着色彩人们的颜 在那一眼望不到边的彩云之间 有我向往遇见的容颜 远处被阳光反射刺眼的雪山 点点光亮照耀着清晨的眷恋 远处飘来悠扬神韵的马头琴 伴随着一声声熟悉的甜美歌喉 唱起我听不懂但却无法忘记的青山绿水 我展翅去追寻歌的方向 却忘记了我是一只惊弓之雁 魂牵梦绕的命运拉动与生俱来害怕面对的长弓 缺失长剑也会招惹来与你相伴的孤雁 我就像是梦回到从前 再一次看到了久违的容颜 你策马扬鞭踏着滚滚尘烟的草原 风驰电掣翻山越岭笑带着畅言 冲散羊群溅起水花无尽的缠绵 战马止蹄差点踩碎我仅存的灵魂 我是一只惊弓之雁 逃不掉被你捕捉的命运 白云在对我笑 微风也为我吟唱 梦里看见你纯真的笑脸 闭上眼却望见泪流打湿我的眼帘 我是一只难得春天的雁 在你怀里得到的温暖 是比春天还珍贵的残雪 蓝蓝的无极天穹 到底还有多少牵动着草原的情缘。 我曾梦想着有朝一日可以旅行到西藏，距离天空最近的地方，呼吸最清新的空气，阅览最美丽的风景。我多么像一只孤雁，遗落在低海拔的平原，纵有千尺翅膀，也难飞翔。当初我望着飞翔状的候车大厅，也是想随着它一起飞翔吧。 越励阳和钱玉琴的相见，也是能够代表我和草原的相见一样吧，艰难但充满着泪水。 应该到了我离开的时间，应该到了我追逐自我的时间。 我对着天空笑了笑，张开双臂，享受着丝丝清风入怀。 “你没事吧！”门卫大爷从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过头，对着他笑着，“当然没事，看到他们再相遇，不知道有多么高兴！” “你能这样想，我很替你高兴。快了点，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等着你去享受呢！”从门卫大爷坚定的眼神中，我再次看到了阅尽沧桑的博学。 “放心吧，我很好！” 我不知道越励阳和钱玉琴最后发生了什么，但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都是美好的。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比千里相会来的更加激动人心呢。 回顾着他们的青春故事，我也在怀念自己的青春。当晚，我在自己的青春笔记上写下： 夜静如水，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飘进屋檐的雨丝，斜穿进窗口，染湿了青春的扉页。风卷起墙角的滴滴青丝，沿着我的睡意，袭入了我的梦帘，吹走了青春二字，吹散了我的单纯梦。我静听风吟雨和，忘却耳畔跳动的音符，梦近微微意境，思绪绕着神经末梢扯出伤痕。 时间太瘦，指缝太宽。时间总是不经意的从我的指间溜走，伸手紧握，抓住的只是空气，掌心唯有劲汗。我曾狠狠地用力，想紧抓第一道梦想绳索，生怕，生怕误了时间，折了年华。虽然有刺手的疼痛，我不留意，心中有撑梁，无意惹心悲。世事难测，太多的繁华挑离了我的手指，无奈，劲有限，终弃掌中虚无念想。返还身境，狼藉，古朴，灰黑遮住双眼，碰壁终不能避免。一脸灰黑，向着昏迷的未来，走进了青春，走进了高墙的围墙回望身后，已不知所来方向，独自去闯。 在人生青春的操场上，多少次徘徊的脚步，踩碎了那些追求的梦想。有人说，为何不进入跑道，超越人生，激情生命。我不喜欢过快的脚步，喜欢静听世间的喧嚣，静听时间的漫步。赛道固然精彩，可快节奏的身形会让很多变得模糊，撇下珍贵的路景去追寻无厘头的目标，会心累。再回首时空留恨，指点江山的激扬文字或许就是在静中感受青春的活力。 于月下独饮，成诗情画意，点一盏枯油灯，摇曳树影中且吟且思。似水流年，就是如此的不经意流逝。安妮宝贝说，爱那繁华过后的曲终人散。岁月洪流卷走了青春的一切后，究竟还能留下什么？是追悔莫及的泪水，还是一眼万年的等待？跋山涉水，终到尽头，是喜极而泣的欢欣，还是摇头轻叹的哀伤？人生，看不清，便晃眼而过，当真的有一天走出人生的迷茫，在夕阳下回首，那身后斜斜歪歪，磕磕绊绊的步履，也会变成是心中不可取代的珍藏。可是那一刻，谁又能说的清这一世是否曾经珍惜？原谅我凌乱的文字，原谅我破碎的时光，我的青春路，荆棘坎坷不断。我向着梦想的方向向左追寻着，青春，向右远离了我的身影。在某个交错的路口在相遇时，青春已变老，梦想已变质。 我不知道何时我开眼看这幻梦般的青春，只是在这静夜中，独感插着翅膀的青春在飞向遥远的边际。疲惫的闲暇，我也希望能走进戴望舒的雨巷。在江南雨巷，在飘雨的季节，撑着油纸伞，不去寻找梦一般的姑娘，踏着留有脚印布满青苔的长青石，沿着颓坯的篱墙，享受昏幻迷离的纵深意境，感受雨巷带来的不知名的前进动力，去探望充满神奇的拐角。青春，就在这样的呼唤下勇敢的前进着。 青春的精彩，最炫的飞舞洒满天空，凭着一颗永不哭泣的心，找寻一声轻叹。青春，最富有活力的字眼，总是在冥冥之中活跃着年轻的心。冲动的青春，打破世俗的羁绊，舞出应有的身姿，在这茫海中璀璨。 巴山夜雨，漫话思念。涉水而过的青春，我未曾珍惜，浪费了些许。唱一宇挽歌，悼念我死去的青春，奏一曲欢歌，迎接我随来的真情。青春是一种孤独，漫过心中的孤寂，蔚然成冰，冻结在心底，不敢触及，不可不承认：青春，才是一生最曼妙的音符。穿过雨季，倾听雨声，润湿心田，抚慰心伤，未尝不是乐事？ 青春，亦是一种责任，让人无形中承担着。拾掇起打湿的脚印，收起撑开的雨伞，漫步在雨夜，倾听着雨声，我还是义无反顾的向前去闯。雨打湿眼睑，风吹化满脸的凡世虚化，洁身的新貌仍在奋力的抗争着。不必重走青春，不必埋怨光阴，我们拥有的，青春一直在身边。 青春，酸甜苦辣的品味，乐气愉郁的扭转。夜雨洗礼，梦境佳话，唯有放松，构造简单，飘逸的幻梦青春永驻。 苏晓轩！回归自己吧！ ------------ 第五十八章 做回自己 “喂，能出来聚聚吗？”周一晚上，天渐黑，越励阳发来短信 “能，时间地点在哪？”我回复到 “马上，到商业街快乐时光餐馆，我已在，速来！”我从图书管理，合上书本，背着专门买来装书的书包，大踏步走了出去 “今天怎么又兴致来这里了？”饭菜已经点了，我坐在越励阳的对面，抱着一杯热水暖手 “今天是专门请你吃饭的！昨天你走的太急，没来得及！”越励阳给我清洗了碗筷，放好 我眼睛盯着他的脸，顺手端起水杯，抿了一口，很烫，浑身一震，迅速又放下，拿起碗筷，吃着热腾腾的地锅鸡。 “谢我？我哪里有帮助你吗？”我嘴里吃着鸡肉，也不去看他，低着头啃 “谢你帮我找到了钱玉琴！”他没有吃，只是拿着筷子看着我 “呵呵，这是你们俩的缘分，我有什么功劳，太客气了。嗯……这个鸡肉不错的，你不吃吗？”我抬头看了看他 “这个是一定要谢你的，如果不是你，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相见！” “笑话，你们俩本来就来自同一个地方，怎么会不能相见，应该机会很多吧！”我吃完了一块，又一块，不一会，面前就被我吐了一对鸡骨头 “我们俩之间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她已经移居美国了！” “什么！”我愣了愣，看了看他，仍然不在乎的说，“他不是在广州上学嘛，大不了，你再去一次，正好也能再看看那幅画！” “这个是她的第二专业，第一专业已经在美国修完了，这次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结束。她要当记者！” “再说不定，也会有时间去相见啊，你担心什么！” “呵呵，我不是担心。她是我的初恋……” “我知道！”他说一句，我回答我一句，嘴里和手上忙个不停 “你知道？”他夹起一块鸡肉，停在半空中 “哦，我猜的，有什么样的关系会说出那样的话，怪奇怪的！” “呵呵，我们毕竟已经长大了，昨天是有点激动了。毕竟回不到过去了，有什么事也都成为了回忆……”我没有想到他竟然想的这样清楚、简单，“很多年没见了，即使是普通朋友也会相拥而泣吧！” “我觉得你有点无情加没有胆量，人家那样的表现明显是还很在乎你，你现在竟然说这些话，人家就在不远处，你却不敢去追人家，你说你是不是有点无情加没有胆量！”我吃的快了，有点咽，赶忙端起水杯，喝了个干净 “你慢点，今天是请你，这些都是你的！”他赶忙给我递餐巾纸，我接过来擦了擦嘴 “不好意思，跌像了！” “哈哈，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紧张成这样。总之呢，还是感谢你的！” “好吧，你的诚意我收到了。我想你不会仅仅为了这个事情来找我吧！”服务员端上来一盆鱼汤，我立刻给自己盛了一碗，也不去管他 “呵呵，还是你的眼睛厉害。不知道你昨天有没有听到有人喊苏晓轩？”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强振作起来，顿了顿，继续喝汤。 “苏晓轩？他应该成为了小三了吧，钱玉琴知道她吗？”这话说出去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的感觉，但是越励阳听着却味道大变 “什么？你怎么会这样想？”越励阳死死盯着我，很犀利的眼神 “哦，没什么。我只在你这听过苏晓轩的名字，其他人好像不认识他一样！” “难道是我产生的幻觉，总有一种她就在我身边的感觉！” “那肯定是幻觉，如果她就在你身边，会不出来见你吗？”我已经吃饱喝足，乖乖的依靠着座背上 “也许他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你有没有能够感应到一个人心跳的感受？”越励阳才开始吃，一口一口的，在拖延着时间 “有，你看身边这么多人，只要自己定一定神，每个人的心跳都能感受出来！” “我怎么发现你今天变了一个样，说话气突突的。你昨天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 “没有，这才是真实的我。至于昨天，肯定是要给你们创造一些空间吧，总不能耽误你们！” “好吧，今天看来从你这是问不出什么了。待会要去干嘛去！” “就这样陪着你啊！”我这话一说完，越励阳差点把饭喷了出来。我立刻改了口吻说，“先就这样看着你吃完，如果你有什么计划值得我感兴趣的，那去也无妨！” “你今天的表现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我对你也是的！”和僕谈话时，我总会出其不意的插话，如今，也用在了越励阳身上，真正有点找回了曾经的自己的感觉。 吃完了饭，越励阳说时间还早，想去超市买点东西，然后去快餐店躲躲风，问我去不去。 “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孤单呢，反正今天我也没事，那就去吧！”我背起包，走在了前面 “还记得潇雪吗？”越励阳从后面跟了上来，说道 “嗯，当然知道，怎么了！？”我胡乱看着周围的店面，化妆店，饰品店，餐馆，一应俱全，全都在打着招呼客人的招牌…… “她前几天给我发来信息说，要来这边玩一下，但是这边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所以想让你陪一下！” “我可不包三陪啊！”突兀的一句话，也把我自己吓了一大跳，立马补充道，“不给我好处，我可不愿意啊！” “呵呵，你真的是让我吓了一大跳，这个你放心，到时会有好处的！” “那就没话说了，你是学经济的，跟你打交道，我可不能吃亏！” “哈哈，你是越来越聪明了！” “行了，再聪明也会掉进陷阱了。哎，这条围巾织的不错……天冷了，围着一定很舒服。老板！这个围巾可是试围吗？”走到饰品店门口，我摸着一条格子的纯棉围巾大喊着 “小姑娘，那围巾示威不了的！”老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却看不到人在哪里 “不能试围，那怎么有感觉呢。算了！”我立刻放下，转身就走 “你还真是一个率性的人，难道就不怕老板误解你的意思吗？”走过一小段路程，越励阳突然说道 “误解？有什么好误解的！”我疑惑的问道 “你说的试围，他可能听成示威了。因为你的口音问题，他很有可能听错！”借着店铺的灯光，越励阳在手机里打出‘试围’和‘示威’两个词语，递给我看 “好吧，那就不能怪我了，是他错过了一次成交的机会。用你们经济学这该是什么情况？”被他指出了错误的地方，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想笑一下 “这个情况，只能说是可规避的交易，本来可以成功的，谁叫你们互相误解对方呢！” “切，管它呢，反正我是不会回头的。替我拿着包，我要去试试里面的衣服！”走到一间小服装店门口，我把包甩给越励阳，头也不回的走进去，挑选着衣服。 ------------ 第五十九章 为生活找乐子 再忙，也要学着为自己找借口偷闲。 再闲，也要懂得为生活的精彩找乐子。 我回到了原先的状态，时而忧伤，时而激情无限，有苦有甜，有喜有悲，生活的自由自在。 “越励阳，你认为真实的生活应该是怎样的？”在服装店里没有看中的衣服，走出门时，我随口问道 “你这好像是第一次喊我的名字吧！”越励阳在背后暗笑着，“感觉还真奇妙！” “是吗？也许以前没放开吧，以后就直接喊你的名字了！”我也笑了起来，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生活并是不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应该会缺少不了钱吧，物质基础还是重要的！” “你还真敢实话实说，就这么在乎钱！”我转身瞥了他一眼 “呵呵，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并不是一个特别在乎钱的人。你看那些为钱奔波的人，有人愁容满面，有人笑逐颜开，但我想他们可能也会静下心来想想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拼命赚钱的意义又在哪……” “你想过吗？”我凝视着他，想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看过韩少功的《休止符》吗？”他反问起我 “额……没看过。” “《休止符》说的是爱情，读者评论作者把自己当成读者来写这部小说，所以懂得吸引读者的地方，也知道怎样写才能吸引读者。的确，这样的写作风格吸引了我。但是我是刚开始就产生了谜团，不知怎的，总有一种发生大事的感觉，我尝试着与作家思想的碰撞，随着小说情节的发展，果不其然，谜团一步步扩大，作家自己也一定写的得心应手，不可休止。爱情在我看来，一直都是个谜团，生命中或是身边出现关系较好的女生，定会被认为产生了暧昧关系，更有进一步发展成为情侣的可能性。我捉摸不透爱情，但小说中给出了间接的观点：每个人的幸福定义不同，所以不用怯于去追寻。正值青春年少时的我看来，爱情则是很有可能是荒废了青春的侩子手，随时一把砍刀落在脖颈上，并不是说爱情多么可怕或是我对爱情多么的不信任，而是在这样一个社会里，在比较安逸的大学生活中，如果把黄金时刻的百分之八十用来了谈情说爱，甚至于全部时间来维持这段前景不明的爱情，而堕于追求人生的梦想，甚至于把双方带入痛苦的维谷，真是不如最后的疼爱是放手。小说中的伍萧偶然被一声毫不起眼的呼喊弄得从此难舍难分的追逐信任的爱情，李炎则是神乎奇妙仍然很是淡然的失去了新婚夫婿，两人其实都是真心，亦或是说把对方当成了曾经爱情里出现过的美好的影子，一起寻找着阻隔的障碍，最后不想却是障碍重重，没能走出自己的心术。世事难料，曲折不定的生活变迁，甚是丑陋鄙夷的人间情爱，更是隔开了他们彼此的现实距离，而让心灵缝隙不存，终于一场事故，再合适不过的导出了悲伤到读者无法忍受的爱情惨剧――跳海殉情，或许这才是忠贞不二的，付出生命的爱情。我也不知道脑袋里真实的想法是怎样的，独到他们为了爱情而勇敢，我却很少跨出为爱的一小步，有点不甘心。我想我也被爱情所折磨，生命中值得交往的女孩确实不少，有的真是想建立一种红颜知己，有的则是完全的占有。都说爱情是自私的，不如说爱情对他人很自私，对自己却是很无私。浪漫的爱情，就像是碧波摇曳的大海，没有边际……” 我本不想打断他，但是越听下去，似乎越偏离了钱的主题，“这跟我刚才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故事当时影响我的只是情感而已，但后来我发现却也可以用在看待金钱的观点上。一个人会花钱，也会赚钱。钱在人的手里，离开了又回来，回来了又离开，反反复复下，获得是什么呢？是每一次得到的愉快，失去的痛苦。《休止符》里讲的虽是爱情，但我看到的却是现实社会中普遍存在的一个问题：不能真正把金钱当做身外物的原因――钱带给人不一样的感受。人生在世走一遭，不求留名于后世的，可不就一心想求的这种不一样的感受嘛！” “你这样说了一大堆，最后的主题只有一个：钱乃身外物。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我真是佩服你！” “所以啊，用一个善于发掘社会现实的作家眼光去看待世界，你会发现很多奇妙的现象……” “是变得更加淡定，笑看人生吧！”我又打断他，这次的打断，引得他又是一阵大笑 “哎，你不是经常写一些东西吗，那你认为作家这个行业怎么样？”我继续问道 “跟其他行业一样，一个金字塔，出名的永远站在最上面，底下的都是平民，努力奋斗的人……” “我问的不是行业里的事情，是外界怎么看，跳出作家这个圈子……” “那就是一群无聊的人写一些无聊的事，找文字来代替。无聊了就写点，写的无聊了就在回到现实中，继续无聊着！”他也学会了打断别人的话，抢着回答 “呵呵，照你这样说，那些爱看作家写了什么东西的人，岂不就是一群傻子……” “那肯定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去看别人的故事，就会错失掉自己身边的故事，严重一点的，会模仿文字里的生活，变得不现实了！”他打断别人话的速度别我快的很多，我一口气还没提上来，他已经说了很多 “好吧，今天我当真对你刮目相看！”我不想在进行下去了，也感觉是在做一些无聊的事 “我对你也是刮目相看！” 他仍旧提着我的包，像一个忠实的随从一样，紧紧跟着我。 “今天你是主人，难道你就打算这样跟着我吗？” “我不经常出来，也不知道要去哪？在这里，我没有想去的地方。” “呵呵，我感觉你就不应该存在这个时代！” “我也这么觉得，如果是在古代，我想我会是一个侠客，游览千山万水的侠客，不用考虑去哪，随心而动……” “你可以拜徐霞客为师了！” 我们从超市里买了一点吃的东西，提着一个小包，到附近的肯德基店坐了一会。 相同的场景，会在不同的地方连续上演。我和越励阳坐在一张桌子前，一如我们在嘉兴车站一样，拿食物做赌注，做着一些属于两个人的游戏，全然不顾周围人羡慕的眼神。 ------------ 第六十章 别说你爱我 僕到来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自从高中毕业以后，已经大半年没见了。半年的时光，真的可以让一个人改变很多，也可以记住不少。 我已经快要记不起来僕的模样，二十岁，对于一个男生来讲，是加冠之年，僕大概已经开始长胡子了吧！ 一个多星期，和越励阳几乎每天都能相见。偌大的学校，为什么在我们相遇之前没有彼此擦肩而过呢？哦，也对，相遇之前，我们并不认识对方。 命运大概就是这样安排的，不是不相见，是不相知，等到相知了，便每天做的就只有等待相见！ 与越励阳相见是在一天前了，重新做回自己也已经有一天的时间，突然感到以前的自己过得很劳累，原来能够快乐起来，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周三，上午没有什么课，室友昏天黑地的睡着，我却早早的醒来了。 外面又是雾蒙蒙的，不知道这是第几天，我感慨现在的环境为什么会这样的差劲，怀念家乡的青山绿水。 我知道室友们对我特别规律的作息时间已经接受不了了，但我想，刚离开高中校园，好不容易养成的早睡早起锻炼身体的习惯，不能仅仅因为上了大学便要丢弃掉。 室友们有自己的观点，高中是地狱，大学是天堂，天堂是享受的地方，自然要把真实的自己暴露出来。 我所看到的她们的真实面相，便是，每天踩着铃声进出教室，每天抢着食堂里难以下咽的饭菜，每天争风吃醋的讨好男朋友，每天早出晚归的在酒吧、ktv里鬼混，每天都是上课无精神，下课成龙活虎，每个星期总有两天是陪男朋友在宾馆或是酒吧里度过的。 我真是想不通，大家都很向往的大学到底成了什么样子？ 我并非看不惯她们，而是不习惯她们这么大的改变。我坚信，如果一个人对自己放纵，那距离痛苦就不远了！ 我蹑手蹑脚的起床，洗漱，为的是讨好她们，希望她们也不打扰我的生活。 为了迎接冬天的到来，抵抗寒风，我专门网购了一个书包，用来装书本，可以让手免受寒风的亲吻。 我有很多的事情出现在脑海里，主编那么费力地劝说我参加经济论坛，虽然有悖我的意愿，但是突然想到可以亲眼见到越励阳和僕相处在一起，心里又兴奋又紧张。 我给自己的定义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僕虽然没有对我说“我爱你”三个字，但是这三个字已经不能语言表达出来了。“我爱你”对于我和僕来说会成为一种奢侈，其实我更希望僕从一开始就和我开玩笑，一直对我说“我爱你”，当他真正向我表白的时候，我表现出来的应该就不会是明确拒绝了。 僕没有轻易说“我爱你”，却一直在证明“他爱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像其他男生一样给我浪漫的爱情长跑，却很理解他的做法…… 而越励阳呢？我很不希望他会说“我爱你”三个字，因为这三个字很苍白。我很希望他能送我一首诗，诗句里饱含着“我爱你”的真情。可惜，我没有勇气向他提出这样的要求。 还有那气人的钱玉琴，突然冒出来，是要闹哪般啊！有个潇雪就已经够了，有杀出个程咬金，这……哎…… “苏晓轩！”这一切都源于苏晓轩这个人，都是苏晓轩惹出来的事！ 我一个人霸占了一张自习桌，趴在上面写写画画，完全不顾及自己到底写了什么，或是画了什么。 突然，一个电话，还是把我拉回到了现实中。 “晓轩，我们已经订好了周五晚上的飞机票，周六早上就会到！”主编轻柔的声音出现在耳畔 飞机？为何又是飞机！我脑海里乱乱的，不经意说出一句话，“你们怎么来都行，我不去机场接你们！” “额……晓轩，你怎么了？”主编也是一位作家，自然能从我的声音中听懂得出我心不在焉 “没事，只是不想再去机场了！不是有僕陪着你吗？”我的一句话，引爆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斗争 “晓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是僕陪着我呢吗？”主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而重新回归到真实的的我，又怎么会体谅她的感受，“你们不是一起来吗？难道还分开？” “晓轩，我，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对很多事情都能看得开，也能放得下，但是我听你的口气，你是在吃醋！”主编也是女人，即使是作家也逃脱不了感情的束缚和女人特质的折磨。她开始胡思乱想了。 “吃醋？主编，你在开玩笑嘛？我什么时候会吃你的醋，你跟不跟僕一起来，管我什么事，你想太多了吧！” “苏晓轩！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很伤人，我千辛万苦想要给你创造机会，你却这样误解我。我发现今天这个电话，我是不该打的！哦，我忘记你也是一个写文章的人……好，苏晓轩，随你怎么想吧，你爱接不接，你爱上不上！”我听得主编的语气，有点颤抖，想必是哭了。 我无心理会她的埋怨，依旧享受着深秋独有的阳光，阳光反射出来的色彩，印在我的眼镜上，再被反射回去，竟也会出现令人惊叹的色彩。 临近中午时，肚子有些饿，却不想去吃饭，感觉食堂里的饭菜有点难以下咽。 我到校门口的小饭店里要了一份大碗面条，吃的很舒服，打了个很响的饱嗝。我知道老板在用异样的眼睛看着我，会感到不可思议，认为怎么可能那样不顾形象。 我是无所谓的，只要是自己想做的事，怎么可能会去看别人的眼光呢？ 中午的太阳是最暖人的，也会给人带来困意，我吃的很饱，困劲也就上来了。 我走到校园里独有的草地上，直接躺了下去，全然不顾周围都是亲密甜蜜的情侣，而我只是一个人。 请别说你爱我，因为我是孤独的。 孤独是属于自己个人的，欢乐才是属于大家群体的。 我就那样躺在草地上，全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深深睡去。 我做了一个很甜的梦，梦中每个人都展露着笑脸，唯独我自己只有板着面孔。 梦里有人问我，为什么不快乐呢？ 我回答，因为我是孤独的，时常忘记了该怎样快乐！ ------------ 第六十一章 灰白天幕下的一缕斜阳 “你们可曾听说昨晚经管院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辩论赛，真是精彩绝伦啊！”我躺在草地上，听到身边刚走过来一对情侣，女的说道 “那有什么好惊讶的，赢的肯定是越励阳！”男的回答 “就是就是，结果就是越励阳样了，可惜对方不服气，还打了越励阳一顿！”女的激动的说道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可知道，这次辩论赛是为周六的经济论坛准备的，听说赢的一方将有机会参加，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谁愿意输掉！”男的不以为然 “你看人家，再看看你，整天就知道泡妞，一点正事都不干，以后可咋办！”女的娇滴滴的说道 “谁说没干正事了，这不正讨好你呢吗？”男的说着，就一把抱住了女生，狂吻起来 我有点看不下去，便侧着身子，脑海里却一直在想着他们口中说的事情。 我是做实验的，对于经济不是很了解，也不懂得要把握什么商机，听到他们口中说事情有些严重，也不免担心起来。 本是一场别开生面的经济论坛，主编也是下了很多的功夫在里面，怎么到了底下，就会变成用武力解决问题，发泄情感了呢？谋求一次让别人都知道自己的机会，难道就得要降低自身素质吗？我明显在为越励阳说好话，但这也是事实，在我的脑海里，没有什么是运气所决定的，全部都源于自身的实力，金钱地位权利这些对于整个人生价值来说，没有丝毫的意义，要发挥自己的最大潜能贡献给社会，社会才会让自己名留青史，人生最大的功劳不就在于此嘛！所以，我很痛恨打人的人，痛恨那些用武力征服的人！ 稍晚一些，太阳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光芒，开始变得狭小而昏暗，我有点讨厌太阳的小气，每日只给那么一点时间让人们欣赏它最美丽的地方。 我情急之下，慌忙给自己找了一个宣泄的对象，那边是僕了。 “喂，你在干嘛呢！我有事情要问你！”我没有好声的对着话筒说道 “我在公司里准备一些材料，关于论坛的，怎么了？听你火气很大的样子！” “我问你，主编办这次论坛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很急，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大声对他说 “秦霞？她又对你说什么了？” “你不用管她跟我说了什么，即使什么也没说，我也会问的！”我很不耐烦，在僕那里没有得到直接的回答，让我憋着的气撒了出来 “你现在的脾气怎么越来越暴躁了。秦霞什么也没说，肯定又是你在胡思乱想了！” “好，我胡思乱想！那我问你，你们是怎么策划这次论坛的？”我气急败坏了 “你说你这人，前几天说要传一份策划书给你，你还不要，现在自己倒反问起来了。还能怎么策划，就是最简单的，既然是经济论坛，肯定是要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我们作为企业家参加，还有一些经济学家也会参加，也少不了从各院校选拔出来的经济类专业的高材生……” “停！什么，你们还从各院校里选拔高材生，是要把他们都拉到企业里去，和你们一起成为守财奴嘛！”我打断他说 “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们也是提供一个平台，有学生表现好的，我们会长期观察。他们既然选择了经济学，就免不了成为市场上的商人，怎么说成是守财奴呢，是为社会做出贡献的！” “那你们可有什么其他目的，有没有考虑会给那些你们认为的高材生们带来什么后果！”我不想再听下去，着急想跟他说出事实真相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你能不能别再绕弯子了！” “你们经济里的事情，我本无心过问，可是最近发生的事，让我很伤心，有同学为了能够参加你们这次所谓的高端经济论坛，已经动用了身边所有的资源，包括武力，就因为你们会给他们提供一个很好的实训机会！”我一口气说完 “怎么可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的宗旨是报名参加，只要有兴趣的都可以来参加，如果人数多，会批的，怎么会发生争抢名额的现象呢？” “呵呵，只怕是你们明文这样说，暗箱里却不是这样操作的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霞他们是举办正当的论坛，各大媒体都会关注，这怎么可能有假呢？” “有没有假，只怕连你都不清楚吧，别忘了你也只是个参与者，而不是策划者，更不是执行者，底下发生的事情，对于你们来说，根本是不知晓的，你还是打听清楚再回答我吧！”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任由僕去猜想，去印证 我也想到过消息来源的真实性，但我相信没人会刻意在我耳边提起这些事，所以我选择相信淳朴的学生，也不愿意相信在商界摸爬滚打两年的僕，更不相信主编。 也许这一切，本来就与我无关，我只不过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罢了! 真实的我，是不会让自己的眼里出现一粒沙子，更别说是自己的朋友作出考虑不完善的行为。 所以，无论是出于正义，还是出于对自己心理的感应，我都义无反顾的指出我所认为不正确的事情。 “空给我留下一片灰白天幕，音为我谱奏一曲离歌音容。我拿起手指作画笔，卷着袖腕，轻描淡写下一幅画卷：羊肠古道，小桥津口，木船缪修，棕黑树木，迷乱人影，跨起背包，拎摆行李，驻足观赏隔江烟花飞舞，倒映眼球，穿进心窝” 看着身边匆忙的人群，也会觉得那是一种强烈的抗拒，都在抗拒着这个混乱的世界。不是凡人，终于烦人，我也逃脱不了悲愤世俗的厄运。 “半月弯弯斜卦天边，半明萧萧寒风刺骨。暖阳朝露似水台阶，映光辰辰白云匿影。芳华落尽朽枝招摇，含苞待放梅赏腊冬。无意心伤却留疤痕，无心惹世总感不公。讨薪路难堪似蜀道，孤儿一方思念双亲。光盘优盘唾耻浪费，月光年光怎耐包虚。寂寞无聊瓜州甚冷，心空脑平湘江无情。” 就让这世界继续混沌下去吧，期盼下一个盘古，一斧头再次劈开！ 天空，彻底昏暗了，我曾经很习惯的黑夜，变成了压迫我的力量。 ------------ 第六十二章 同流之辈的谴责 雨后斜阳暮，关山振苍茫。 周四的早上，我怀着一种好心情从被窝里爬起。这个世界很好，我不能就这样荒废掉。 不愿意让别人说爱我，但我不能不去爱这个世界。 早早地吃了个早饭，好久没有体验与校友们挤天桥抢时间的感受。 进入大学已经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才第一次发现身边的世界也是那样的美好。看着一群群学生模样的笑脸，在几日雾蒙后放晴的早晨，在阳光点点展开的时刻，成群结队的走上了学习的路程。 “你看这天桥上的人群，岂不就像是那些挑山工，每一个都背负着很多的责任和梦想！”走在我身边的一个小女生说道，之所以叫她小女生，并不是本意，而是我看了一圈才发现挤在一群男生堆里的她。 她身边的男生应该是她的男朋友，因为他搂着她，他在他的怀里吃着早点，两个人共搭着一条象征爱情的围巾。 “我不愿成为挑山工，我要成为你的护花使者！”天呐，大早上的就要秀恩爱，真是让我不忍直视。 放眼望远，站在天桥上向下望，长长的队伍延伸了竟然有几百米。我不知道自己是有多久没有这么早上课，是有多么久没有见到这么多人，真的像是我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上午的课程本应该与我的专业课是没有关联的，但我还是强忍着听下去。 老师是一位五十多位的年轻人。我无论是从老师的相貌还是年轮，都看不出他老在哪里。唯独他的背影，我才能勉强感到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成为了老人。 老师是个背包客，去过很多的地方，见过很多的人，讲了很多有趣的故事。我是一个爱听故事的人，仅此一点就让我成为了他的粉丝。 老师出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在自己最青春的年代赶上了文化大革命，见证了中国知识分子最惨烈的时代，但也更加坚定了他成为知识分子的决心。在他最青春的年华里，他也见证了祖国的改革开放，领略了祖国大好江山的模样大变。 他是一个营销者，是改革开放后第一批学习营销的人，了解那个时代下营销从国外传到国内的点滴真实。他是一个快乐的人，在享受了营销实践以后，把那份快乐分享给更多的人。 他说自己是一名教师，同时也是一个‘经济人’，而现在的我们就是‘社会人’，需要经过‘自我实现人’，成为‘复杂人’。 虽然我不懂得他口中的四个人到底是不是人，也不知道自己就是他口中的人，在我的脑海里闪现的是“老师是那些教会别人学做事的人，而大师是让别人超越自己的人”！我很赞同这一句，而他在我眼中还要多加一句话，“懂得分享的老师，会成为真正的大师！” 他的个头不高，却很快乐，让我在沉思，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他成为一个这么快乐的人！ 最后的最后，他给我们播放了不同版本的《我不想说》，也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他是一个怀旧的人，他是一个经历了时代变迁的人。 听着一首首精心准备的《我不想说》，看着那一幕幕反应时代不同的画面，我竟也有一点想回到过去，看看那些年代的故事，“我不能没有你的世界”竟是最后一句歌词，让我很震撼，也让我感到竟好久没有听过歌曲，看看网上发生的事了！ 偶尔有些伤感，偶尔有些埋怨，都是不卑不亢的性格。 《美丽人生》2004年档，上访嘉宾是响彻华夏甚至世界的著名歌星宋祖英。 我真的很想说，老师在这个十一月份的尾巴上播放这些视频，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没有任何的意义，但对于老师自己而言，肯定有着很非同一般的影响。而我呢，十一月份？两年前的十一月份，我开始和僕渐渐的少了联系，也开始知道了越励阳。一年前的十一月份，我正式和杂志社签约了，终于把自己的小说故事分享给了更多的人看。现在的十一月份，犹如恍若隔世间，飞在了眼前。 我的思想开了小车，整个十一月份，在我身上，在我身边，发生了看似平淡无奇的故事，对我来说确实改变了很多。 十一月份，大学生活的三个月分，军训结束后的第二个月份，开始享受大学生活的第一个月份，我从开始接受学校分配的科研任务，到偶遇越励阳到杭州旅行，遇到了很多不曾想到会遇见的陌生人。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呢？人在年轻的时候，要多经历，要多聆听不同的故事，要多见证时代下特有的景象。 看着这位老师，我想到了门卫大爷和越励阳。 门卫大爷更老一些，经历的更多一些。他只给我讲了感情的事，还没有讲完整个人生，如果哪一天，他突然不在了，带着他的故事走了，那该是多大的损失。一个时代的印记，看得最清楚的是老人，是那些真正经历过的人，除此之外，任何的思想家、作家乃至所有的艺术家，都无法演绎或是描绘出可以代表时代特征的作品。我做的还不够，我要从身边的故事开始聆听，聆听那些即使是心酸也会笑着讲出来的故事…… 还有越励阳，他也是一个‘经济人’，他也会经过‘自我实现人’，变成‘复杂人’，而他也会经历在经济领域最具时代性的变化。他现在的努力，前天的辩论，不也是为了争求这些机会，获得更多见证历史变迁的机会吗？ 除了他们，谁不是呢？僕也在努力工作着，努力站在最高层，俯瞰着这个世界……就是我自己，虽然不愿意太多的头衔，不也是希望获更多的机会，发展自己吗？ 每个人的方向不同，努力的性质一样，我又有什么权利去说别人呢！ 每个人都为着自由和出类拔萃拼尽血力，每个人都在感受自身发生的经历。 好久没有的快感，突然舒心的感受，让我更加喜欢上了这个老师，喜欢上了这些有故事的老人。 “同学们，你们还很年轻，你们也许只有在回顾的时候才会感到时光飞逝，但是同学们，对于我们这些老人而言，是时刻都感受到时光飞逝的，所以我们不敢停下脚步，怕自己被死神赶上，所以我们拼命的奔跑吗，即使身疲力竭……这就是生命的力量！同学们珍惜吧，珍惜你身边的一切，珍惜你们现在拥有的生活！”老师在课程结束时的一段深情的演讲，竟让身边的女生有些眼睛模糊，“三十年前，我和你们一样，享受大学时光，而现在，我像所有的老人一样，享受生命！” 他不像是一个营销者，而是一个哲学家! ------------ 第六十三章 初见闺蜜郑婉怡 作为一个营销者，首先要学会营销自己。 营销自己的第一法则，便是了解真实的自己，把自己当做一个产品，从头到尾，由里而内的剖析，让别人看见自己最裸露的地方，那便是成功营销自己最值得庆贺的时刻。 这些是我无法想象的，第一次感觉原来经济也可以这样剖析自己，原本以为只有做实验时才会解剖，现实中生硬的把一个人解剖了，真是无法想象的事。 我很享受这样不着边际的课程，可以任由思想飞跃，飞的没有边际。 中午的时候，我没有着急离开教室，而是一个人，透光有微微雾气的窗台，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人群，仅有一墙之隔，却像是隔了几个世界一样。 真有点，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看桥上的你。 角色变换之间，透露出的是一种平衡的心态，在心中就该有这样的平衡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岂不就是最美的生活。 脑海里陡然间又升起一种念想，平静的生活能维持多久？ 和我一样没有离开教室的还有几个同学，我好想认识，又好像不认识。他们在看着我笑，我却歪着头，怎么也笑不出来。 “你们在干吗？”我鼓起勇气走到一个女生的旁边，那女孩长得很漂亮，大大的眼睛，樱桃的嘴，长长的秀发，披洒在肩头。 她见我走过去，晓得更甜了。 “我们在欣赏你！”她的声音也很甜，甜的有些让我嫉妒。 “欣赏我？”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有什么好欣赏的？” “我刚才正在晒着太阳，而你站在的那个位置，正好挡住了阳光！”女孩指了指窗口的棱角，确实有阳光照进来 “哦，不好意思，我没有注意到！”我顿时感到了尴尬，抱歉的很 “没事的，你站在那只会让这夕阳更加美丽，却一点也不会减少！”女孩拿起自己放在座位上的书包，腾出一个空位，让我坐。 我犹豫了一下，干脆的坐下了。 “我发现你很有气质，这种气质是天生的，刚好很配现在的风景！”女孩一阵的夸奖起来我，我犹如听天书一样，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为什么不说话？”女孩瞪着大眼睛望着我，迎着阳光，本就洁白的脸更加的光亮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刚才的勇气已经消磨没了，而且我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怎么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呢？我说的意思，你都懂，想回答什么就回答什么！”女孩的一番话，倒是说到我的心里去，可是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说孤独的身影才配得上热烈的阳光？还是我本孤独一个，享受孤独是本职？亦或是其他的？好久没有和身边的人交流，竟也忘了如何开口。 “你给我的感觉很神秘，尤其是你站在阳光里时，带有点滴的忧伤感。而你现在又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给我一个感觉，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和人聊天了！” 初次相识，女孩就能这样看到我的真实情况，初次相识，我就这样裸露着自己，是营销自己了吗？ 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女孩的话好像把我又打回了原形。 我想离开。 “哎，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女孩在身后叫我，说着道歉。 “你没有错，你说的很对，我好久没和人聊天了！”在走出门的时候，我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自己听的却是很震耳。 也许那女孩会觉得我很奇怪，有点不可思议，甚至认为我的精神有问题。 我自己何尝不这样觉得。 “喂！”刚走出教学楼，女孩追了上来。 我定住脚步，等着她，想知道她要干什么？ “想要聊天吗？”女孩背着自己的小书包，站在我的面前。 我像是一个傻大个，呆呆的看着她，勉强笑了笑。 “既然你好久没有和人聊天了，那就让我陪你聊一下吧，你可以不把我当人看的！”女孩笑起来的时候，样子很好看，眼睛眯着笑。 我若是个男生，一定会喜欢上她。 “为什么？”我不想多说什么，简单的话语反比废话来的实在一点。 “因为我喜欢听故事，我也喜欢保存别人的故事。你如果愿意分享，我可以成为你的垃圾桶，把你的故事倾倒给我！” “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素不相识？”我很是疑惑，不曾想到会有人主动来了解我的故事，更不曾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较小的女生。 “就因为素不相识，你才会把故事倾倒给我，因为我是你的另外一个世界，在属于你自己的世界里，我是陌生，所以我不会对你的真实世界产生任何的影响，而我的作用就是让你和人聊天！”女孩说了一大堆的话。我只感觉耳边嗡嗡直响，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 “我不愿意！”简单的四个字，足以表明我的真实想法，没有想到会有人主动了解我的故事，也就没有想到过要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其他人听。 “你这样憋在心里会很不好受的，不如讲出来，也会你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女孩从后面追了上来，紧追不舍。 “为什么变成另外一个人，我现在很好！”被人追的满处跑，这是我怎么也想象不到的。 “你现在很不好，别骗自己了，哪怕只要讲十分钟，你就立刻会改变的！” 果然世间最难缠的是女人，一旦是女人感兴趣的，便要千方百计做到，而我也是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定了定神，转身说道，“就给你十分钟时间，时间一到，请你从我面前消失！” “好！”女孩很爽快的答应了。 女孩带着我，在校园里四处走走，漫无目的的。 “你要带我去哪？”僵持了一分钟，她都没有开口，我已经忍不住要说了。 “哪也不去，就随便走走。”她倒是很淡定，不慌不忙的走在我的前面，有好几次，我都差点踩到她的鞋子，而她依旧不着急。 “只有十分钟时间，过了，你就没有机会了！”我忍受不住她的淡定，定义那是一种女生特有的磨叽。 “我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平时的你都是这样吗？”她终于开口了，可我却闭口不谈。 “你不说话也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个急性子的人，急性子的人有个特点，就是什么事不顺心，就要暴露本性，所以你千万别着急！”女孩的这招激将法在我看来，实在是小儿科。 激将法，是我运用最频繁的计量，无论对越励阳，还是对僕，乃至其他人。 “现在过去了两分钟！”我提醒她说。 “不急，时间还很久，你如果想让时间过快一点，那就只有一种办法，就是回到过去。回到过去，再看现在，你会发现，时间怎么可以这样折磨人生。但是你是没有办法回到过去的那种状态的，所以你只能接受时间很慢的现实，再加上你是个急性子，就更会觉得时间很慢。时间慢了，也就意味着人生很慢，人生漫漫，何不享受人生呢？”我实在佩服女孩说话的功底，开始有点想要了解她的故事。 “你很烦！”我不耐烦的说。 “你我素不相识，你就会感到我很烦，可见你在真实世界里是一个很会欣赏人的人。既然那么喜欢欣赏人，何不看看我，来看看我的世界，说不定对于会有意外的收获！”我承认自己遇到了对手，遇到了不可胜利的对手。 “已经过去三分钟了！”我虽然报着时间，但无时无刻不再提醒时间老人，让时间再快一点吧！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你爱或不爱，爱就在那里，不远不近，你伸手可得，你伸手又不可得。其实也很想莎士比亚说的一句可以被理解成千万种意思的话，爱是不爱，不爱是爱，这是个问题。你感到了时间的漫长，其实时间并不漫长，始终围绕在你身边，不远不近，没有长远的说法。”女孩带我走过了图书馆，走过了科教室，又到了体育馆，“生命是运动的载体，一切的生命都是运动中的，没有绝对的静止，只有绝对的运动。你我现在站在这里，看似静止，其实我们的内心运动不止，这就是我们的共同之处！” “四分钟已经过去了！”不得不说，我的心没有刚见到她时的那样砰砰直跳，像是躲着什么似的。 “好了，给你一分钟相对静止的时间，闭上眼睛，感受周围的运动吧！”女孩伸手想摘掉我的眼镜，我推着她不让她碰，但却不自己的闭上了眼睛。 刚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大地都在转动，自己也随着转动，有点想倾倒的感觉…… “别怕，我扶着你呢！”女孩扶着我的手臂，给了我一个依靠的力量。 闭上了眼睛，看不到周围的一一切，只能用心感受周围的一切。 蓝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彩，几只飞鸟飞过，留下不清晰的痕迹。天空上飘着几只风筝，露着笑脸，像是天空的眼睛，先看着人间。 顿时间，视觉从高空摔倒了地上，吓得我浑身战抖，却不忍心睁开眼，我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我从地上爬起，自己的双眼像是一架时光机器，飞速旋转着。周围的一切都在往回走，人走往回走，影子也在往回走。 我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在排挤着我的胸间，让我必须努力的呼吸，原来连空气也在往回流。 我的周围堆满了人，每个人眩晕着，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我却听不见，听不清楚。 很多不可能同时存在的人坐在一起，戏说弹唱，笑容是那样的灿烂，犹如天空的微笑一样。 我闭眼想着，也笑了起来。 “这感觉真不错！”我笑起来，对女孩说，却没有人回答。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高高地站在了科教室前的花坛上。 那女孩的身影，仍旧背着书包，消失在了视野的尽头，消失在了天桥上。 我看了看手表，竟然早已经过去了十分钟。 这女孩成了我后来的闺蜜，她叫郑婉怡。 ------------ 第六十四章 有你，不知什么是危险 我那时很佩服郑婉怡的创造力，佩服她能够在短时间内就把我给制服了，要知道，长这么大以来，就连父母都拿我没有办法。 我狠狠的记住了她的身影，她的一言一行，总有一天，要回报回去。 虽然我的防线被她攻破，心理上收到了严重的摧残，但先前有的好心情是有增无减。 重新整理心情，背着书包，大踏步的向操场走去。 阳光在额头上方的南偏西二十度角上，还属于正浓烈的时候，但毕竟是深秋的太阳，早就越过了赤道，快要感到南方的家。 在北纬三十度的横线上，这线上的一点，我就在那里。 一个人躺在操场上，仰望着蓝蓝的天空，伸手摆出各种透视阳光的手势，生活偶尔也应该像这样惬意一下。 “你在这干嘛呢？”我正看着阳光，越励阳走了过来。 “嗨，你好！”我向他做了个鬼脸，拍了拍绿草皮，示意让他也躺下来。 “呵呵，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客气了！”越励阳坐了下来，很靠近我的地方。 “在这样的天空下欣赏阳光，确实很美啊！”我想起了一句歌词，“有了你，在身边，不知道什么是危险！”越励阳仰头望天，我闭上了眼睛，感受郑婉怡给我创造的空间。 闭上眼睛，随着思想飞翔，我来到了美丽的春天，穿暖花开！ 北纬30度，清明时节，春风劲吹。 天空阴沉着脸，风很大，吹得衣襟紧裹，情侣相拥着快步逃离，厚重的春风想必吹乱了他们的心境。我很喜欢这样的天，阴沉下面覆盖着浓烈的生命运动。风带来右手边的油菜花香，一阵接着一阵，简直是要迷倒路人。 慢悠悠的，我训练着放慢自己的脚步，放松自己的燥心。身边疾驶而过的汽车，奋力前进的自行车，都像是要在这一刻停住，静静的享受着这样的春天，和煦的春风迷醉得人们要倾倒。本想着去游戏湖水，可是，我不得不被湖边的花草吸引，投身到一片鲜艳之中。 青青河边草，吸收着来自生命之源的孕养；青青河边草，衬托着来自生命盎然得嘱托；青青河边草，代表着无数默默生命的滋生。这片的河边草，夹杂着花团锦簇，酝酿着花香四溢。 脚踩在青草上，有的坚强的在默默承受，有的干脆就直接喊叫着。我也不忍践踏它们，可是为了更近接触，无奈的选择了践踏。青草像是一群观众欣赏着我的表演，我并没有给它们太多的惊喜，也在像是观众一样欣赏着它们，时不时的抚摸，时不时的嗅一下。我在高处看花，青草仰视看我，我们就是一幅画卷，自然相依。 渐渐地走向了深处，便不想再回头。惊讶的发现了一片落红，我抬头才发现，周围都是落红。风把左手边的花海吹得满是飘落的花瓣，落在草丛上，落在我的身上。伸手去接，几片掉落，略带花香。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片的落红是在点缀这片青青的河边草。我采下它们的颜色，红的，粉红的，深红的，丹红的，紫的，深紫的，白的，黄的……在手中展现着美丽。 蜿蜒的小径延伸到河边，弯曲的枝干满带容颜。鞋埋没在草丛中，脚踝感受到了青草的触摸。蒲公英一大片的疯长，摘下一朵，轻轻吹散。紫藤萝的紫一团团的聚集，即使在阴沉的天空下也是格外的耀眼。不知名的小黄花无情的冷落了一只翩翩飞舞的白蝴蝶，等到去捉，才知道暗伏在花丛中一群蝴蝶。一颗不是许愿树的许愿树上挂着几个孤零的许愿瓶，在风中铃铃的奏响愿望的新曲。我不愿再前进，生怕不胜收的美景就在这里停歇了，可是脚步还是不自觉的迈动了。 风越来越大。丝毫不冷的风，温情的摇晃着满是滴绿的花树，飘落的花瓣越来越多，遮掩住了双眼，迷乱了静心。不管花开花落，花飞花舞，风都是甘愿的配合。枝干被风吹得倾斜，负担着的生命嬉笑着离开。草丛被风吹的片片翻身，犹如碧波伸展开去。衣襟被风吹起，为这里的生命增添蓝色音响。这里的风，狂躁不失玩笑。这里的风，韵味十足。 很高兴穿了一身蓝色，我可以近距离的接触这片生命的颜色。突然想到匆忙的社会人的颜色，灰黑。如同大地的黄壤黑壤，培育的是勃勃生机的彩色，好多人的黑皮肤或是黄皮肤，衬托的依旧是暗淡的色彩。有时深色代表着成熟，可以掩盖稚嫩的心灵；有时深色代表着成功，可以隐藏难言的挫败，人类很需要这样的深色。对于自然，它的深色都是无私的奉献着的怀抱，宽宏的包容着一切，展现的却是迷人的彩色。人生的色彩不单一，颜色重重。单调的人生色彩是被抛之脑海，还在苦苦寻找的简单，也是尝腻了的味道。 走进青春，走进了青青的春天。很多游人踏春赏景，游历山水，不得心境爽朗。正如假期的道路拥挤，人群的摩肩接踵，不得一丝的自由。我一个人走在这片纯净中，尽情领略着春天的气息，虽然没有人文的情感，自然是追求的始终。我的旁边也有很多的游人，我知道他们也在寻找自己中意的情景。都说美景在前方，也说美景无处不在，都是自我的宽慰。有了美丽心灵，有了发现美的眼睛，就不再惧怕美的消逝。 我转身走进了隔离带，阻隔了噪杂。当伸手攀枝时，手里的花早已润湿了汗水，不再美丽，手心却留有花香。我并没有惋惜花容的弥散，而是钦佩花的伟大。整齐的隔离带，自然地划分出清晰的小道。风吹花卷，风止花落，一个个不大的土堆上满是颜色浓烈的花瓣，亦会增添春泥的气息。穿林修木，脚下全是落叶，枝头满是绿意，一代一季地更替着展现魅力。病树前头万木春，枯枝落叶的伟大，就在于为未来者铺垫了养分。不由得想起古人前辈，想起逝去的生命，想起烈士，想起父母，敬意自然而生。 不知不觉就到了尽头，回身看了一眼跟天一样阴沉的湖面，不愿惊起的细波不层接着一层，无法感受丝毫的命律。还在在风中寻找景色的游人，发了疯似的埋怨。我的兴致早已饱满，一点都不想搀和进那边的无尽，全留在了这里的湖畔。 在梦中，猛然回头发现，这是个萧瑟的季节，不可能出现这样春天般的景象，顿时失望至极，着急起来…… “喂，醒醒！喂，醒醒！”我被越励阳连续地呼喊声叫醒 “嗯，怎么了？”我睁开眼看着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也不说到底怎么了，只是笑着。我看看他，再看看自己，发现自己的姿势很是跌像，真要差点暴露‘真相’了。 “哎呀，这下完了，完全没形象了！”我猛然一热，惊呼一下，赶紧坐起来，整理已经凌乱不堪的头发和衣服 “你刚才是不是做梦了？还说着梦话！”越励阳背对着我，伸展着四肢，为我当着其他人的视线 “不好意思，刚才躺着躺着就睡着了！”我很尴尬，竟然就那样睡着了，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可恨的是，竟然还真的把地当床，把天当被了。 “你的睡姿可真够优雅的，要是你一个人在这里睡，其他人看到，你肯定要火一把的！”他说着，在手里摇晃着手机。 他的意思很明显，我被偷拍了。 “不要吧，我可不想出名，你赶紧删掉！”我伸手要去抢他的手机，他却不给 “我有那么无聊吗，偷拍你？如果没有我在这，你肯定要被别人偷拍的！” “真的？”我不相信地用上眼皮看着他，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断定他是不是在说谎 “骗你干嘛！”他很确定，我也很确定，他没有说谎 “那谢谢你了，有了你在身边，就不知道什么是危险了！”我很努力地、调皮的笑了笑，转瞬就板着脸 ------------ 第六十五章 欣赏美女 “哎，越励阳，你喜欢钱玉琴什么？”我整理好衣服，梳理好心情，不无恶意的问 “钱玉琴？怎么想起问她了？”越励阳拿眼瞟了一下我，我知道他心里有点虚了 “这你就别问了，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喧宾夺主，得意的笑了笑 “怎么说呢，喜欢那是曾经了！”越励阳抬头望了望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你这人，真是忘恩负义，喜欢怎么就变成曾经的呢？难道现在不喜欢了？”我撇着嘴，用鄙视的眼光看着他 “因为你问的太肤浅了，喜欢？什么才是喜欢呢？喜欢是一种感情，经济学上上，感情是人们对外部客观事物符合主体需要的程度而产生的态度和内省体验。你问我喜欢她什么，曾经喜欢她的执着，她的坚定，但这种感情会随着时间溜走的！”准确的说，我还是不知道越励阳和钱玉琴后来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而我的问题也是言不由衷的，我想问的是，为什么喜欢她而不是别人，越励阳的回答虽然有点文不对题，但我仍然要给他满分。 “喜欢就是喜欢呗，你还整出来专业知识了。时间会让人改变，但也不能改变的像你这样体无完肤吧！”我的问题当中掺杂着我对他的感情，所以说着说着就没有勇气知道太多。 “你不能这样片面的说我，虽然我也承认在感情上，我是一个失败者，但我赢得了经历感情时的那份心态，我就很满足了，至于钱玉琴，她可未必这样想。你也跟她交流过，难道没有看出她是什么样的人吗？” “你怎么能这样在背后说人家，而且还是你前女友！”我有点生气，生气他不珍惜 “你看你，是你问我的问题，到头来你还得为此生气，多不值当！” “有时候，我真懒得理你。明明对她人仍有感情，却还强装着镇定，泰山都比过你！” “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连讽刺都这样的厚重。你的嘴巴我见识过，我不跟你谈这个！” “你说不谈我偏要谈，你说，潇雪又是怎样能够进得了你这强大的内心的？”其实我是很想说自己是怎样进入他的内心的，却一味的想知道别人在他心里的地位。 “我发现你知道的越来越多了，而且越来越开始喜欢过问我的事了！” “这还不是你的原因，你如果不说，谁会知道！” “有时候，我真的发现你很像苏晓轩，和她一样的性格，一样的口吻！” 越励阳！在你面前的我就是苏晓轩！ “你完全可以把我当成她，这是你的自由！”我强装着镇定，不去看他的眼，不去看他的脸，把目光转向了操场的其他地方。 操场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很多的情侣，一对对的抱着，守着，晒着暖洋洋的太阳。 操场的看台上，有一对情侣，在亲手制作着一件艺术作品，从模样看，应该是男孩送给女孩的生意礼物。 “你看那边，对有默契的一对情侣！”我指着那对情侣说 “我看欣赏那个男生，他送女朋友礼物从来都是自己亲手做的，常常在宿舍里叠千纸鹤……” “你认识他？”我回过头看越励阳，他正在眯着眼睛看着，脸上露出点点笑容 “当然认识，他就是我们班级的！”越励阳肯定的回答 “看不出来，你们班级的男生还都挺情有独钟的啊，这样照顾女朋友，就不怕宠坏了？” “哈哈，一看你就是没有谈过恋爱的，哪有男生怕把女朋友宠坏的！”越励阳突然笑了起来，让我很不习惯 “谁说我没谈过恋爱，我谈恋爱的时候，那可是……”言多必失，我顿时住了口 “可是什么？”越励阳追着问 “没有可是了，算你说对了。那你呢，是怎样宠女朋友的？” “这个问题不适合对你说，这是机密要件！”越励阳两眼一睁，那宽厚的眉毛随之上下颤动，让我看着就想笑 “不说拉倒，我也懒得听！”阳光晒得我浑身有点热，我解开上衣的扣子，透透风。 说话时，有一群小男少女结队来到操场上，他们的模样让人很容易就辨认出他们不再是学生了。 “今天可真是难得啊，我们有机会在这里相聚！”其中一个男生说道，说他是男生，显然是我对他年龄估计错误，应该是男人才对，个头高高的，应该有一米九的样子，上身穿着一件风衣，下身是一条紧身牛仔，全身除了蓝色的围巾，包括皮肤都是黑的。 站在他旁边的是个美女，连我看了都忍不住要多看她几眼。美女缠着他的胳膊，手里拎着一个黄色皮包，一件红色连体长褂，很衬她白的不能再白的皮肤。 我看着他们，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想笑是因为他们的搭配会摧残掉郎才女貌这个词的含义，笑不出来是因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唯有感情在他们心中是最大，其他的都是次要。 走在他们两个旁边的还有五六个男女，各色相异。 “毕业以后，这还是第一次回到母校吧，没想到，就这样碰到你们这对小夫妻了！”一个穿着西服，背着斜挎包，有点微胖的男人说道 “啥小夫妻，都多少年了，再不老，让后面人怎么办！”高个男人风趣的说着，引得其他人都笑了，连我也差点要笑出来。 他妻子含笑待放，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还露出两个虎牙，让我看的入了迷。 “喂，你老盯着人家看干嘛！”越励阳用胳膊肘抵了抵我 “在看美女，你看那美女，是不是也很欣赏！”我全然不顾越励阳把手放在我的眼前，总要多看两眼 “哎，女人啊，你说一个大女生，老盯着一个美女看，让其他人看到了，还以为你有问题呢？” “你不懂，女人最懂女人，也只有女人最懂得欣赏女人，你们男生认为美丽的女生不一定真的漂亮，但是女生都认为漂亮的女人，那就不仅仅是漂亮了，应该是美丽了！” 我的双眼始终盯着美女的脸，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着看着就开始模仿起来了。 在我的世界观里，一个女人光有外表的美丽，还不足以让我能够赞赏她是美丽的。曾经在一本杂志上看到，女人外表的可观性只能定义为漂亮，而女人内在的可观性才是美丽。 所以一般欣赏女人的美，要有外而内，至于欣赏男人，我暂且只知道应该看一个男人的背影，来自于读了朱自清的著作所理解的。 ------------ 第六十六章 消磨殆尽 “我们几个还算好的，像班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胖子找了一个容得下所有人坐下的空地，艰难的坐下说道。 “今天要不是偶遇，我们哪里会知道啥时候才能遇到！”高个又说道 “所以啊，你们这些当年是班干的，一点都不负责任，随时搞个聚会什么的，老同学之间见见面，多好啊！”这时，一直不被我关注的另外一个女人进入到了我的视线里。 这个女人不能称为美，也不能成为漂亮，应该说很有韵味，因为她那不匀称的体型和有点肥胖的体格，占据了我很大范围的视线。 “呀呀，这倒还成了我的错了，你说这个城市有多大啊，竟然让我们这些才刚毕业五年的同学不能相见，你说这世界是不是要疯了？”胖子说这话的时候，整了整自己的西服，动作虽然很小，却都落在了我的眼里。 “你就得瑟吧，这么多年了，还在单着，是不是还想着她呢？”高个无所顾忌的调戏着胖子，美女在旁边拉着他，让他小声一点。 “越励阳，你参加过同学聚会吗？”听着他们说，我开始感伤起来 “当然参加过，毕业还不到两年，就不去参加同学聚会，长久了，就没有什么感情了！”越励阳没有像我一样看美女，而是还在凝望着天空。 我转过头看他一眼，又死死盯着那群人。 “不知道在这个城市里，有多少我们的同学啊，且不去管他，今天我们相聚了，就要好好聚！”胖子打开带来的一大包零食，分发给其他人，又拿出几杯罐装啤酒 “我最喜欢的生活，就是几个朋友，忙的时候就各忙各的，闲的时候，就三五成群的出来聚聚，谈谈话聊聊天，如此一生，不求轰轰烈烈，但求精彩无限！”高个子举起酒杯，和其他人酒杯碰在一起 操场上有不少人向我一样看着他们，欣赏着他们！ “你看他们，多自在啊，有说有笑，有欢有乐的！” “呵呵，你可别羡慕他们，到了毕业时候，走上了工作岗位，你也可以的！”越励阳回答我 “怎么可能，那时候都不知道在哪了，怎么可能还像他们这样！”我不相信，因为我的朋友好像没有几个。 “我是有亲身经验的！绝对不会骗你！”越励阳拍着胸脯说 “怎么个经历法？” “今年暑假，我在西餐厅打工，里面百分之八十都是学生，血气方刚的。我和他们相处的很好，每天白天工作有说有笑，到了晚上，相约着去吃烧烤，去k歌，去游泳，到了放假，爬山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切，我以为你是说和你同学呢？”我对他的回答相当不满意 “我说的就是和我同学，他们虽然不在南京，但是距离南京也不算太远，周末的时候，我们经常聚在一起……” “好吧！真羡慕你们这样的生活！”我的朋友呢，我的同学呢，又在哪里。 想起唯一去过一次的同学聚会，想起唯一没有参加的聚会，心里的忧伤与悔恨直上心头。 “走吧，很快就要去上课了！”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扭上解开的扣子 “你去上课吧，我下午没课！”越励阳没有站起来，昂着头对我说 “那你就在这坐着？”我回头问 “不会，论坛快要开始了，我要做好准备，待会还要去一趟文学社。” “哎，对了，我听说你被打了，没有什么事情吧！”他被我突然的一问，愣愣地看了我几秒钟，“怎么，消息是假的？” “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啊！”他低下头去，闷闷的说道 “看来真的是事实，以后有什么事，多爱惜着着点自己，受了伤很痛苦的！” 我快步的走了，没有听到越励阳是怎么回答的，但刚才他的神情，已经表现出来很多的事实。 我下午本来也没有课，但是上午听的营销课，让我意犹未尽，想要多了解经济上的事情，以备经济论坛的时候用。 不知是什么力量，让我确定了参加经济论坛决定。 赶在那些赶着去上课的学生流的前面，我在经管院随便找了一个阶梯教室。我不知道那个教室里是不是有课，但毅然走了进去。 很幸运，一个教授国际贸易的女老师看着满满的学生，笑着步进教室。 “没想到，今天这么多人来听我的课啊！好啊，不管你们当中是不是我的学生，既然来听我的课，就保证让你们满载而归！”我很疑惑这老师为何这样说，难道平时很少有人听他的课？我也很惊讶，为什么他就那样确定班里有其他专业的学生。 “好了，我废话也不多说了！下面就开始进入课程！”老师用很正规的楷字在一块黑板上写了一连串的术语，在另外一块黑板上画了一张图，然后两块黑板都被推到了最高处。 我不知道她要讲什么内容，满怀着期待能够有收获。 我特意注意下了和我一样坐在教室里听课的学生，一个很奇特的特点，男女生之前有明显的划分，男生几乎全都坐在最后排，而且是统一的黑色，而女生全部坐在前排，满满一个教室，像是被一把刀明确的划分开。而我，是后排唯一的一个女生，穿着一件红外套，很是显眼。 想清楚为何老师会那样说以后，我竟有想逃跑的想法，可谁知，老师竟然刻意提到了我。 “坐在最后一排的女生，你如果能坐在前排来，我会很感激你！”老师这句话一出，全班齐刷刷的看向我，我就像是《最后的晚餐》里的背叛者，没有人不会发现的。 我想，如果因为全班这样的关注就退缩，就太对不起“麻溜苏晓轩”这个名号了。 我站起身，示意身边的男生起身让道，正大光明地坐到了第一排。 “很感谢你啊！好了，现在我们继续！”老师一直等到我坐下，才开始她的课程。 我已经没有心情听她讲什么，脑海里满是刚才的情景。何时会出现这样引人瞩目的情景，何时开始不习惯这样露脸。 直到她的课程结束，我都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眼睛虽然盯着黑板看，偶尔还会和老师会意的点点头，目光交错，但是一点都没哟听懂。 经济，果然是个我无法涉入的领域，它只能成为我的发展基础，却始终不能成为我生活的全部，不能吸引我全部的思绪。 从经管院出来，看着那一群群抱着厚厚一摞的经济学课本的经管院学生，想象着有朝一日他们站在经济的最高层，脚下踩的全是金钱，我就产生一种厌恶感。 ------------ 第六十七章 欲罢不能 夕阳西落，远处升起一团雾蒙蒙的空气，遮掩住了高楼大厦，遮掩住了绚烂的天空，也遮掩住了我真实的内心。 从经管院出来，心情一直很不好，相比上午，犹如从天上坠落到了人间。人间是个令人头疼的地方，人间是个很繁琐的地方，人间的一切充满幻想。 我从学校的西门，只穿过相对着的南门和北门，穿过校园里最繁华的街区，穿过校园里最富有生命力的科技馆植物馆，漫无目的的来到了东门。 东门正对着一个湖区，这是我不曾来过的地方，相比起未名湖，这个湖区更加显得人性化，因为它的确是个人工湖。 我没有回头，走进了这个还不知道名字的人工湖。 路很长，景却不美。可能是因为深秋的缘故，万木凋零，秋风萧瑟，不单单是自然的萧瑟，连人也变得萧瑟起来。 我大失所望，本以为会有什么新奇能够带给我，但放眼望去，除了三三两两的情侣在漫步，除了叽叽喳喳的小年在嬉戏，全是一脸的灰尘，没有一点的生机，给我本来就低落的心情填上了一笔浓厚的黑色印记。 我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仰望着天空，仰望着无边的晚霞。晚霞很美，放出的光彩红一道白一道，真像是天上的美女在舞蹈，轻浮飘动。 这时，一群叽喳的小鸟在我的身边落下，竟一点也不害怕我。它们既不怕我，我却害怕打扰它们。我静静地坐着，一动都不敢动。 那是一群我不曾见过的小小鸟，更谈不上叫出它们的名字，也许叫麻雀，也许叫其他的名字。 它们在我的身边上下蹿跳，像是在觅食，又像是在打闹追逐。 我看的出了神，未曾发觉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好一会。 “你在干什么，这么久都不接电话！”是僕打来的，听他的语气，是很着急 一群人没有调节好我的心情，自然景观也没有，我却被这一群小鸟释放开怀了。 “没干什么，在这里坐着呢！”我本不想接听，因为一接听，小鸟们就会被吓跑，果不其然，我一开口，它们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一个人吗？”僕紧接着又问，我却不想回答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我问他 “你这么就没接电话，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情了呢！”说真的，听到这句话，虽然僕是很严厉的口气，我听着却很舒服。 “怎么可能有什么事情，要是有事，也是别人有事，我很闲的！”我胡乱的安慰了他一通 “没事就好。上午我问了小霞，你跟我说的那个情况不存在，上报过来的参加论坛的学生名单，都没有经过所谓的辩论竞赛，而是直接由院系领导指派的，至于这个指派会不会存在竞争，这倒不是一时能够表现出来的，因为参加的学生都是大二及以上的，是领导根据平时的表现推荐的，所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僕说这些的时候，我明显感到他的逻辑性有点紊乱，但他不是个会说假话的人，即使我怀疑，但还是选择相信他。 “我知道你还会怀疑，但是你放心，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避免恶性的竞争的，即使无法从源头上解决，但是不会让他们有什么结果，顶多是一次锻炼，是一个实践。鉴于此，我们公司是不会在这次的论坛上表达任何的聘用或是培养人才的意见，我也会向其他公司说明的！”我还没有回答，僕接着又说 “你不用考虑这么多。还有小霞说你可能误会她了，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很钦佩主编的大度，没有把我的无理取闹对僕说，也许这就是一个成熟女性和一个幼稚女性的区别，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根本没有比较计较太多，计较多了，反而失去的更多。 “行，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肯定的回答他 “我是后天凌晨的机票，和小霞一起去，到的时间比较早，你如果没有时间就不用来接了，反正你们学校也有接待的，等到了我们去找你！”僕最后说 “恩好，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我有太多的话想要说出来，可是没有时间也没有勇气。 僕挂断以后，夕阳已经彻底沉了下去，西边的天空只留下点滴的光亮。 我站起来，摇晃着手机，拔通了主编的电话。 “主编，对不起！”无需太多的话语为自己搪塞，我承认自己有嫉妒的心，承认自己的错误 “干嘛说这样的话呢！我知道你和僕之间感情很深，有我在中间，你有嫉妒心也是正常的！”我没有想到主编会说这样的话，这也是我们之间故事的真正开始。主编顿了顿，继续说，“不过呢，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够参加这次论坛，无论是为了什么，或者不为了什么。在市场化越来越明显的形势下，就是文学也避免不了市场化，你说是不是？” “嗯，你说的对，这次的论坛我参加了！” “这就对了，你放心吧，我不会拿你做文章的，就是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兴许还会有不少的灵感呢！”听得出，主编的笑很自然，也很放松，但对于我而言，可不仅仅是一个锻炼的机会那么简单。 在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个很可怕的场面——我的身份被公开，越励阳大吃一惊。 我悄悄回到了学校，悄悄按着来时的路再走一回，没有什么比这重走过去更加的重要了。 十一月三十号，周五，又是一个很晴朗的天，我和越励阳相见的第十五天。 一大早，手机里就塞着几条条短信。 “苏晓轩同学，还记得我吗？”这是第一条短信，说的我很是莫名其妙 “我相信你肯定不会忘记的！”这是第二条，让我再脑海里回顾着所有熟悉我的同学的脸 “不记得我没关系，应该记得闭上眼的美妙了吧，我是郑婉怡！”这是第三条，我猛然醒悟，产生一种恐惧感 “今天中午十二点，学校东大门口见。我知道你下午没课，别想逃！”这是最后一条，像是死亡通知书，又像是最后的通牒。 被这一堆短信扰的，我一个上午的实验课做得无精打采。一下课，我便偷偷潜到楼顶，躲避着无法预测的事故，却不曾想到，郑婉怡竟然追了过来。 “早就跟你说不要逃，为什么还要逃呢？”郑婉怡从我的身后出现，吓了我一大跳 “天呐，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我惊讶的看着她，提防着她，“今天别想在耍什么花招！” “我一个女生都能让你吓成这样，那要是越励阳知道了你的名字，你还不得晕过去！”郑婉怡被后者楼顶的大门，得意洋洋的笑着 “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我是谁，你最清楚了，我可是咱们学校出了名的侦探，就没有我打听不到的消息！”她那趾高气扬的样子，我至今都无法忘记 “你到底想怎样？”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没有什么企图的，就纯属想听听你的故事！只要你把自己故事说给我听了，兴许你还能从我这打听到你想要的消息！”在她的眼里，我的一切都逃不过她的眼睛，而她真正出名的，是有像神探夏洛克一样的思维。 “你不是说，没有什么消息是你打听不到的吗，既然有这样的本事，还来问我干嘛！” “这你就不懂了，这自然景观是看景不如听景，但对于人类故事，听远不如看来的爽快，大快人心。我就是想看你讲自己故事时候的喜怒哀乐！”这一点她的确做到了，而且做得让我都无法察觉。 “走吧，这里可不适合你的故事，还是随我下去转转吧！” 在她面前，我没有太多的选择权，甚至在一开始，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只能顺从。 ------------ 第六十八章 暴露真实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一如昨日一样，郑婉怡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 “你就只会问这个无聊的问题吗？”郑婉怡回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走着，“天下之大，还能没有你我能去的地方？放心吧，这里我比你熟，不会让你迷路的！” “我不是担心会迷路，是担心你心怀诡计！”这话倒是真的，被你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牵着鼻子走，担心还是必要的，不论这人是男是女。 “哈哈，我的性取向可是很正常的。况且，你长得也没有我漂亮，我如果觊觎你，恐怕你早就招架不住了！”郑婉怡豪爽的笑，与她漂亮的脸蛋可真是不相符。 “都说美女与野兽，你是美女，我是野兽，行了吧！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我问她，也是在问自己，是谁把自己的秘密泄露出去的。 “这就不是你改过问的了，这可是我的独门法器，要是告诉了你，那岂不没有了价值存在！”郑婉怡走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地方，问，“你要不要吃糖葫芦？” “不要！”我很坚决的回答 “都说女人虚伪，你也不例外。老板，来两串！”她自己吃着一串，走过来送给我一串，“来，给，吃吧！” “我说了，我不要！”我的声音很大，大的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看你矜持的，就一个糖葫芦而已，有必要这样躲着我吗？你也不是小孩子，我也不是坏人，你对我虽然陌生，我对你却相对比较熟悉，我若是想害你，你在名明，我在暗，你还能活到现在？郑婉怡不气恼反而说了一大堆的话，让我不要也得要，“这不就对了，吃个糖葫芦胖不了的，如果你吃不完，我可是要鄙视你的！” 说句心里话，那是我第一次吃糖葫芦，曾经有很多次机会能够吃到，却都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得逞，本来想着，会是越励阳或是僕买给我吃的，不料，竟被一个女生这样子照顾。 我吃了一颗，很甜，真的很甜，甜在嘴里，甜到了心里。 “要我说啊，你就是一个小女人，像这样的便宜你不赚，就是傻子一个！”郑婉怡也在吃着，玩着，嘲笑着 “我没有想占你便宜，没有那么大的胃口！”我回答道 “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郑婉怡突然停止脚步，猛一回身，我差点撞到她的胸前，“你想占我便宜吗？” “我说话你听不懂啊，不想占你便宜！” “哈哈，真是刚才的教训没用了，给你便宜都不占！”她说着笑着 我不是不占，是绝对没有心情占。跟她比起来，就出了脸蛋和身材无法比拟意外，身高和体重绝对超过她，占她便宜，只怕会让别人笑话。 “你能说点正常的嘛！我的性取向也很正常好吧！”很快，我就把糖葫芦给吃没了 我低着头跟着她，不问去哪里。 “我现在啊，先调整好你的心情，好让你参加明天的经济论坛！”走到东门口，郑婉怡对我说 我没有回答，能说什么呢，她什么都知道，我却对她一无所知。 “那，这个地方你昨天就来过，可惜你来晚了，晚上这里都是情侣来的，你一个人来肯定不合适。既然昨天你一个人来，可见你的心情很不好，至于为什么，不用我说你自己也知道，现在，我带你重走一遍。你放心，我对你没有任何的企图，就是看你人不错，想交个朋友！”她说着，从旁边的小商铺里买了两瓶水，递给我一瓶。 “你真的令我很可怕！”我只能这么说。 这一次，是我走在了前面，她跟在后面。 “我说你啊，就是有点矫情，还有点欺软怕硬。你看人家黎明僕对你这么好，你却对人家这样凶，而对越励阳呢，人家明明有喜欢的人，对你只不过是在虚拟世界里的感情，你却这样不依不舍的，要我怎么说你呢！”她在后面不喋不休的说着，每一个字听起来都那么刺耳 “你不答应我也没关系，这就说明我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我不用回答，她就会自己接着说。 “你慢点走，有必要这样着急吗？美丽的景色都被你错过了！”她在后面喊住我 无奈之下，我只能返身回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竟然看到了湖面上有一座小小的彩虹桥。 “美丽吧，你要是再走快点，这么美丽的景色就真的被你错过了！” “嗯，是很美丽！”我回答着，欣赏着，也在心里默念着，“错过的美好，这样的话语早就听说过，也反思过，一直想要改正自己快节奏的生活，却每次都这样着急。难怪昨天中午，闭上眼睛就会睡着！” “好了，这么美丽的景色，欣赏了，记住了就好，让给别人欣赏吧，更美的景色还在前面呢！”她推着我走，用手遮住我的眼睛。 “我不认为前面有更美丽的景色，要看你用什么心态对待美的事物！”我挣脱她的推搡，说道 “哈哈，你终于说话了，算我说错了，前面应该有你更加期待的景色。正所谓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何必留恋呢！”她大笑着，好像一切的景色在她眼里都不存在一样 过了一会，我们来到了一个小亭子里，这是昨天我不曾到过的地方，亭子建在湖面上，下面是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的。 “这是个人工湖，早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就开凿了，你看那湖水，颜色是不是有点不太一样？”她说道。 “是有点，湖水不应该是绿色的吗，这里的水有点蓝！”我回答说 “那是因为里面加了明矾的作用，你是学理工科的，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她看着我，又像是不再看我。 “你带我来就是为了欣赏这湖水的吗？我可没有心情！”我避开她的眼角余光，想要看看她到底在看什么。 顺着她的眼光，我看到湖岸边有几个垂钓的人，奋力的甩着鱼饵。 “你看他们，多悠闲！”郑婉怡看的有些发愣，我却不以为然 “你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可要走了！”我站起身，要走出亭子 “当然有事，你以为我今天是来干嘛的！我问你，你想知道越励阳的过去还是想知道黎明僕的现在？”她在后面喊住我。 我浑身一震，她不像是在问我，倒是想对我说。 “有什么话，你就快点说！”我没有转身，说，“我可没有你这样悠闲！” “那你还不坐下，为我们都节省一点时间！”等到我坐下，她开始讲了，“不是我说你，真的改改这急性子。好了，废话也就不多说，你是希望我先说谁？” “你不是来听我的故事的吗？怎么自己想要讲了？”我看着她，面无表情 “你呀，这是情商很低。我如果直接问你，你会说吗？我肯定要给你一点好处啊，满足你的欲望，才能得到我想知道的事情。”她顿了顿说，“还是先讲你最熟悉的黎明僕吧，不管我说的对与部不对，你只管听着，要是你一打岔，我忘记了最精彩的地方，后果可是你来付！” “你的话可真多！”我依旧没有好气的说，和对待僕是一样的口吻 “先讲你没有认识黎明僕之前的故事吧。他的父亲从小就不在他的身边，所以他得到父爱是很少，从小也没有得到太多的母爱，因为他的母亲要求他独立，长大以后可以成为大男子汉。他在小学时，经常受到学校里的欺负，所以他和你一样，也没有多少的朋友。但是他从小就有一个很好的习惯，就是在照顾人方面一丝不苟，不知厌倦，无论被照顾的人是什么态度。他从小养成的想要出类拔萃的心里，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我今天跟你说的是另外的故事！” “他老爸很有能耐，这你也知道，但是你不知道的是，他们全家曾经遭到暗杀，还有他老爸的死，并非死于疾病，而是被人陷害，至于为什么，肯定没有其他原因，都是为了钱。他老爸死后，那时他才刚刚十八岁，你也知道，这对于一个男孩子来说，是很残酷的事，因为他的妈妈精神上收到了刺激，神情恍惚，而他老爸的公司呢，大树已倒，下面的小花小草也就要再寻其他的庇护了。他的退学，是因为他的爷爷的要求，不能让他老爸一生的心血就这样没了。他到公司里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去求人，你知道他最讨厌求别人，但是为了他老爸的心血，他只能这样做！” 她顿了顿继续说，“经营一个公司不是我们紧靠思维就能想象好的，他受到的压力，有外部的，也有内部的。当一个人受到压力的时候，是最希望找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但是这个依靠好像很不可靠！” 她说的时候，看了看我。我知道，她说的是僕向我表白的事情。我在心里承认她说的是事实，我很不可靠，也承认我对于僕不知疲倦的照顾是一直心安理得的接受，不是他找我寻求安慰，而是我在把他当成了依靠。 ------------ 第六十九章 风华是一指流沙 风华是是一指流砂。当时光把记忆凝固成琥珀，唯有拼搏的经历才能映射出生命中最华美的光。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仿佛只有在年轻时尝过苦楚的滋味，在年华苍老时，方才更能体味甘甜的馨香。 我从郑婉怡的口中得知，当年僕没有成功挽救他老爸的公司。他一直在北京处理公司破产的适宜，虽然申请了破产，但最终还是成功获得了注名权，象征性地保住了公司的牌子。 下学的第一个年头里，僕做了很多的大事，很多不像是他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但是他确实做到了。 僕从北京回来请我吃饭的时候，他已经感觉涉入到了商业领域。那年六月，僕结束了他老爸公司的一切事宜，拿着他老爸留给他的遗产，在北京寻找着生存的机会。 也是从那时起，他见到了主编，他随着主编去了一趟新疆，经历了一次死亡的经历。 “水……听见了吗？有水……”皑皑白雪几乎要淹没僕和主编一行人的身子，僕努力睁大被冰凌刺痛的眼睛，迷迷糊糊中看见一条小溪从身边流过。 “听见了吗？我们有救了！”僕回身用一只手摇了摇已经神志不清的主编和其他队员，另一只手奋力的想要抓住一点水往嘴里塞。 刺骨的冰冷迅速麻木了整个口腔，延伸到喉头，几乎要遏制僕的呼吸。 “蹭”的一声，僕从雪地里弹起来，剧烈咳嗽几声，一团白雪从嘴里喷溅出来。 再看看四周，哪来的小溪？只有山谷中呼啸的寒风在暗夜中发出一声声诡异的吼叫。 “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要死了？”主编那时已经筋疲力竭，已经十四个小时不吃不喝，全身都已经没有了力气 “不会死的，我们都还很年轻，还没有享受过美好生活呢？”僕用自己仅有的一点意识，安慰着主编，也给其他人生存下去的信心。 我相信那时的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是彼此最珍惜的。 “不要再说这些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就我们，我们肯定是要死在这里的！”尽管僕一直好言安慰着，但是主编还是感觉到了死亡的味道，死亡就在自己的身边，给人的不是温暖，是一种肃杀的冷酷。 “我们只要在坚持一会，肯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僕的嘴唇已经冻得发紫，浑身也在发抖。 他建议大家应该挤在一起，保持身上的温暖，没有食物，但是还会有体温的。 大家都照着僕说的坐着，把身上携带的其他物品排在四周，阻挡着凛冽的寒风。 白茫茫的雪山，似乎只有风在呼啸，也似乎只有风是移动的，唯一有生命迹象的。 他们挤在一起，仍然阻挡不住寒冷与死亡的恐怖。 “我们不能只在这里保暖，我们还要说点其他的！虽然我们都很干渴，但是……为了生存下去，必须要说点什么，不然会很快冻死的！”僕瑟瑟发抖着，搂着主编和其他人，用尽有的力量说着 “是的，算起来，我们这也是第二次来新疆爬山了，上次爬的比这还高呢，环境比这还艰苦，我们都生存下去，这点困难算什么，大家要鼓起勇气，相信救援队很快就会来的！”主编也在努力着给大家信心，让大家尽量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又一阵暴风雪袭来，这一次彻底要把他们埋葬在雪堆里。 “这个地方很快就要被淹没了，我们要想办法到更高一点的地方去！”僕稍微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触碰到了主编冰冷的脸上，“喂，醒醒，千万不能睡着了！大家快醒醒！”僕几乎要大声喊起来，可是他不能喊，也已经没有力气喊。 僕用手指去挑每一个人的睫毛，让他们努力的睁开眼，在雪花乱舞里，这一点小小的动作是他们唯一有生命迹象的现象。 “这么厚的雪，该怎么走！”经过努力，僕终于把所有人都喊了起来，但是大家都已经没有了力气。 黑夜很快就要降临，如果救援队不敢在黑夜来临前救他们，他们就必须面对死亡的随时到来。 可是他们都还不能死，都还没有享受过人生的美妙，所以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手拉着手，在冰天雪地里匍匐着，他们唯有匍匐着，才不至于让自己掉进雪坑里。 尽管前面是更大的寒风，更厚的积雪，求生的欲望还是支撑着他们再一次向前迈进，他们已经不再渴求达到山顶，已经不再渴求看到更远的、更美丽的高山景色，只求着在闭眼之前，能够在听到一声呼喊。 风在呼啸，雪在蔓延，死亡的脚步已经步步紧逼，他们再也没有力气动一下，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雪上。 但就是他们这一个接着一个，手拉着手，拉出了一条生命线。 因为超强的暴风雪，使得救援直升机一直无法确定他们的方位，但是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拉成的生命线，却完全落在了搜救仪，他们得救了。 不经历过生死的人，是不知道生命的可贵，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美好。 他们醒来的时候，泪流满面，不敢相信自己死里逃生，不敢相信他们就这样从死神的手里，从鬼门关得救了。 他们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聚在一起，互相安慰。 “上天真是太眷顾我们了，竟然不舍得我！”现在主编的出版部部长，流着泪，仰天哭着 “这是上天给我们的第二次生命，我们一定要好好生存下去，一定要好好生存下去！”僕不是他们团队里的一员，也和他们一起抱头疼哭。 难怪僕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联系我，没想到他竟去鬼门关走了一遭。 我听郑婉怡声情并茂的说着，内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黎明僕活下来的，是爱，是他对你的爱，也是他对这个世界的爱！”郑婉怡拉着我的手，说，“你对他的拒绝，显然是不对的！” “不，这是爱让他活下来，但却不是对我的爱，而是太多的爱，他爱这个世界，爱生命，爱父母，爱自己，爱朋友，是这世间的大爱支撑着他！”我抽回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你说的没错，正是因为爱这个世界，所以他们才活了下来。所以当你在广东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了他们对这个世界爱的表达！” ------------ 第七十章 花儿一样绽放 “说的这么声情并茂，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不相信的看着她，微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她用手轻轻撩起。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山人自有妙计。你如果不相信，可以打电话向黎明僕求证！”她把发梢搭在耳朵后面，我能够清晰看到她洁白的脸颊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对我们之间的事情这么清楚？”直到如今，我都对郑婉怡的过去一无所知，最多只知道她谈过一次恋爱，而且从谈到分手都是闪电般的。 “我叫郑婉怡，你手机里的短信还没有删除吧！好好再看看，后面的故事你还想不想听了呢？”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吃得来，分给我，我不要，她就说，“人就是这样矫情！” “嘴长在你的脸上，说不说是你的事情！”她吃东西的声音很大，也很刺耳，我撇过脸看湖面，尽量不去看她那张一张一合的嘴 “好吧，你就听我娓娓道来吧！” 七月的阳光如火，灼烧着整个的大地，晒得枝叶耷拉着脸，路上的行恨不得躲在黑暗中。 枝头的鸟儿在无力的欢唱，在枝叶缝隙里穿梭，渴求得到一丝的凉意。 从雪山上被营救下来以后，主编和其他人更加刻苦的工作，珍惜来之不易的生命。僕和他们只是相识，也是相约去的新疆。 回到北京，僕自己创立了一个公司，发动他老爸原有的资源，为自己打开市场造势。主编的杂志社虽然是个文学性的，但是也免不了会接手一些商业化的宣传工作。所以在主编的大力支持下，僕的公司很快就兴旺起来。 七月中旬，僕驾着自己买的商务车，去福建参加了一个交流会。在会上，他遇到了一个人，至于这个人是谁，当时郑婉怡也不知道，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就是隔河公园的‘船夫’大爷。 僕本来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发展目标，而且已经走上了正常的发展轨道。他从福建学到的和看到的东西，让他在回到北京以后，立马改变了注意。 “你不能这么做，随意改变自己的方向，是要付出代价的！”主编当然不会看着他改变自己，丧失很好的发展机会，极力的阻止他 “我如果不改变方向，我这一辈子及都无法达到老爸的程度，更别说要重新建立起公司了。我心意已决，你再劝也没有用！”僕一直是个执拗的人，不肯轻易的改变，但是一旦改变，是牛也拉不回来的。 主编没有成功劝说他，作为朋友，只能在一旁默默的帮助着他。 僕的改变是好的，最起码现在是好的，但在当时来说，他算是尝尽了别人的冷眼，无法得到贷款，无法得到注资，更加无法占领市场，获得利益。 他的性格决定了他必须走下去，他的责任也敦促着他一路到天亮，也不会回头。 短期的迷茫对他来说，就是更大的动力，在挫折中战胜自己，才能真正认识到自己。 僕没有学过经济学，更加无法知道该怎样闯荡商界。他只能低三下四的去请教，还好，他老爸的朋友够多，资源也不少，能够被他利用的资源也超出他自己的想象。 短短半年内，新公司的效益就超出了原有业务的好几倍，很快就成为了行业新星。 利润的到来，带来的不仅仅是物质上，除了得到贷款和融资，扩大规模以外，他还获得了人心，认识了更多的朋友，看到了更远的地方，他做到了出类拔萃。 生意上的成功并没有让他骄傲，就在年初，他的一项对公司的改宣言书，成为了行业的宣言书，成功当选了创业之星，被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也有越来越多的人给予他帮助。 这次的经济论坛，是他参加的最大的一次。他本来是没有兴趣参加的，但是他帮助主编拿到了这次的主办权，主编帮他做了这次的冠名权，作为冠名商的董事长，他出席了这次的论坛。 等到郑婉怡说完这一切的时候，我的脑海里闪现的不是僕如何成功的画面，而是让我想起了曾经联合主编欺负房东儿子的画面。 “你把他说的这么辉煌，他难道就真的这样好吗？”我不怀疑郑婉怡说话内容的真实性，但怀疑她的立场。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黎明僕经历生死之前的是事情对吧！”郑婉怡吃完了一包薯片，很不文雅的用手擦了擦嘴，接着说道，“如果不是我知道这些消息，真的怀疑你对人家的照顾，不但心安理得的接受，有时还会无情的怀疑人家不怀好意！” “告诉你吧，那是在他爸生病的时候发生的事，准确来说，是他爸主动帮助他拉的线。那年寒假他去北京，照顾他爸，恰巧碰上沈秀，也就是你的房东，还有他儿子沈辉，哦，之所以叫沈辉，是因为他是单亲家庭，由沈秀一个人养大的。沈辉在北京的一家房地产工作，自己也招了一些农民工，当上了包工头。到年底的时候，他的队伍建筑的房子在审查时不合格，也就拿不到工程款，可是过年了，拿不到工程款，工人总要着急的。”郑婉怡顿了顿，接着说。 沈辉，高中没有毕业就成了北漂一族，凭借自己的胆量和聪明，混到了很不错的地位。 工人们向他要钱，沈辉哪里有钱，就带头闹了开发商。恰巧碰上了主编那天做工地事实采访，就拍到了他们打闹的场面。 经过一路的追踪采访，主编得到了确切的信息，是工程不合格在先，也就是违背了劳工合同，开发商并不是拖欠钱款，而是无法向住户交代，才拒绝验收。 沈辉也是在房地产工作，当然知道工程不合格的影响，可是为时已晚，总不可能拆除重建，他没有钱，开发商也没有时间再等。 僵持之下，唯有通过法律途径解决。这时，主编的专刊报道也随之刊印出来。可想而知，影响是很坏的。民众只会认为是开发商监督不力，是有意拖欠农民工工资，而主编的报道，违背了民众心中的那杆秤，于是也遭到了攻击。 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却一直没有很好的方法解决。 僕那时还没有下学，初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总也要想着方法去解决。他说服他老爸，让他帮助主编解决这件事情。他老爸同意了。 僕的解决方法很简单，是私下解决，不必要闹到以法律途径解决。于是出现了开发商，主编，沈辉和僕四方协商的场面。沈辉看着他们三方全是有钱有势的人，自己肯定斗不过他们，便想着歪点子战胜。 僕先前提出的意见，是开发商和沈辉要对这次工程质量不合格负责，主编要为这次事件的夸大化负责，至于怎么个负责法，四方都没有达成一致性意见。 首先是开发商，他认为自己的监督小组只是监督工程进度，避免延误工期，至于工程质量问题，在合同中有明文条款，是由工程队全权负责，因为开发商付了钱，就不会在多余去管理工程队和工程质量，所以不同意接受责任分摊。 其次是沈辉，认为自己是工程队长，对工程质量问题是应该负责，但并不是全责，而应该只是一小部分，这一小部分只是个人应该担的责任，与他身后的农民工没有关系，开发商应该按照合同规定偿付工资。 最后是主编，她认为自己很无辜，作为杂志社，关注社会热点，揭露社会真相，是应有的责任，而现在却变成报道真实要遭受损失，这是不能接受的，所以主编不但决绝承担责任，而且还要向开发商和沈辉索赔。 而僕呢，他作为他老爸公司的代表，并不具有法律监督人的资格，只是第四方的见证人。 第二次会谈时，其他三方都坚持自己的意见，唯有僕改变了主意。 僕争得他老爸的同意，提出，开放商担负百分之四十的责任，沈辉担负百分之三十的责任，这百分之三十由他个人全部承担，所以不对他进行工资发放，反而还要在拿出十万块。至于主编是事件的间接受害人，应当得到百分之十的赔偿款。这一算下来，有百分之四十的差额，由僕老爸的公司担负，但并不是无偿担负，要求得到百分之四十的工程区。开发商同意了，主编也同意了，唯有沈辉又提出意见，说自己忙活了一年多，不但一分钱没有挣到，还要倒贴钱，表示不服。沈辉的矛头指向了主编和僕，利用社会上对他的支持，抨击主编的杂志社，和批评僕是黑心的商人。无奈之下，主编向法院控诉了沈辉，沈辉向法院控诉了主编和僕，开发商成为局外人。 最终的结果，是经过一系列的法律程序和私下调节，法院同意私下解决的途径，即僕提出的意见，但是控诉沈辉以包工头名义，收黑钱，却不履行责任，而引起工程对市民的危害的罪名，判有期徒刑一年，缓刑半年执行。 “也许你不相信那时的黎明僕会作出这样的事情，但我可以向你保证，这绝对是他能够做出来的事情！”郑婉怡又吃完了一包薯片，我真是怀疑她这样能吃，为何身材还是那样的纤细如柳。 我听她讲完这些，如果还能保持镇定，倒真觉得没有人性了。 ------------ 第七十一章 秋院梧桐冷玉床 郑婉怡站起身来，把她那秀丽的长发散到肩膀上，竟然长发及腰，让我看到了，也不免心里惊讶一下，但更加让我惊讶的是，她站在亭子的边缘，眺望着湖面，竟然吟唱起了吴婷的作品《你说后来》： 你说帘外海棠，锦屏鸳鸯；后来庭院春深，咫尺画堂。 你说笛声如诉，费尽思量；后来茶烟尚绿，人影茫茫。 你说可人如玉，与子偕臧；后来长亭远望，夜色微凉。 你说霞染天光，陌上花开与谁享；后来烟笼柳暗，湖心水动影无双。 你说彼岸灯火，心之所向；后来渔舟晚唱，烟雨彷徨。 你说水静莲香，惠风和畅；后来云遮薄月，清露如霜。 你说幽窗棋罢，再吐衷肠；后来风卷孤松，雾漫山冈。 你说红袖佯嗔，秋波流转思张敞；后来黛眉长敛，春色飘零别阮郎。 你说暗香浮动，刹那光芒；后来玉殒琼碎，疏影横窗。 你说良辰美景，乘兴独往；后来红尘紫陌，雪落太行。 你说赋尽高唐，三生石上；后来君居淄古，妾家河阳。 你说玉楼朱颜，飞月流觞迎客棹；后来幽谷居士，枕琴听雨卧禅房。 你说高山流水，客答春江；后来章台游冶，系马垂杨。 你说锦瑟韶光，华灯幢幢；后来荼靡开至，青苔满墙。 你说天地玄黄，风月琳琅；后来月斜江上，云淡天长。 你说兰舟轻发，西楼月下忆姣娘；后来江湖两忘，只影天涯踏秋殇。 你说蒹葭苍苍，浅画眉妆。后来长天飞雁，木叶画堂。 你说长阶清婉，并倚幽篁。后来孤舟冷渡，烟雨微凉。 你说琵琶锦瑟，一梦高唐。后来空几茶冷，残梦深藏。 你说惠而好我，巴山夜雨当共剪。后来重门深锁，倚荷凝泪看鸳鸯。 你说月上南楼，花影高墙。后来萧萧荆楚，白露青霜。 你说挑灯夜读，红袖添香。后来花开彼岸，枉自彷徨。 你说寒庐煮酒，雪落梅章。后来君在沧海，我在潇湘。 你说伊人窈窕，寤寐思之费思量。后来，一寸相思，化作十万秋水长。 你说斜阳缓缓，可归故乡。后来西风驿路，系马白杨。 你说流苏缱绻，疏影昏黄。后来桃花依旧，逝水汤汤。 你说与子偕老，隐匿八荒。后来浮云易老，陌路沧桑。 你说并蒂莲开，喁喁私语连袂赏。后来敛眉顾影，秋院梧桐冷玉床。 你说东篱菊下，浮动暗香。后来竹楼独饮，泪湿青裳。 你说木樨花落，信马由缰。后来风住花尽，眉目添伤。 你说临风置酒，角徵清商，后来小径青苔，雨打海棠。 你说零落软红，不了三生思卿债。后来天涯别过，疏枝瘦影漫横塘。 你说幽谷听溪，寻芳清岗；后来落花丁零，水涸潇湘。 你说霜冷长河，蒹葭苍苍；后来伊人何在？孤坐未央。 你说月洒寒江，玉柱琼梁；后来冷镜残钩，三更榻凉。 你说梦呓故园，桃花水里游鸳鸯；后来千山暮雪，老翅几回自奔忙。 这么长的一首诗，我真的怀疑她是怎么能够背下来的。她把每一字的内涵都用自己的语言表达出来了，如此的深情。微风吹起他的长发，长发在身后飘起，我不免也要望着她的背影，发出一声感慨来，“你的样子还真有点像柳如是，又像是一个衣冠楚楚的侠客！” 郑婉怡听到我的感慨，没有会转过身，却说了一句，“说不定，我也是衣冠禽兽一枚！” 我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吟唱起《你说后来》，更加无从知晓她说自己是禽兽。但在我的世界里，她一直是种神秘的人物，神秘到让我捉摸不透，即使后来她成了我最亲密的朋友，那也只是她对我很了解，我对她的了解缺少的可怜。 我也尝试过想尽办法了解她，可惜，除了我以外，好像没有人认识她一样，她的过去不会是一张白纸，肯定是一个让我无法想象的宝藏。 “你这是在向我炫耀你的文学功底吗？”我心里虽然很佩服她的记忆力，但嘴上却在挖苦她，也在嘲笑自己。 “你难道不喜欢这首《你说后来》吗？我说这些也许能够帮助你进行文学创作吧！”她身子微动，头却扭了过来 “好吧，你似乎是又知道了什么？”我一阵的泄气，自己被这样一个陌生的人熟悉，感觉真的很不爽 “哈哈，你别紧张，我并没有知道什么。对于一个作家而言，最重要的不就是写作找灵感吗？两个人总比一个干想来的快一点。我知道你是一个小说作家，曾经也很喜欢诗歌散文。说实在的，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真不觉得你身上有文艺范！”她没有等到我回答，更不容我辩驳，便接着说 “我最近在读胡兰成的《今生今世》，是专门冲着他写与张爱玲之间的故事去的。因为他与张爱玲结婚仅三年的时光，却成为了后人津津乐道的感情……哎，胡兰成身边的女人，就如同贾宝玉身边的女人一样。在那个年代，他们一样懂得，一样的珍惜，命运却是不一样的，一个在古代虚拟中，一个在现实佳话里，倒真是……” 我不等她说完，就迫不及待的要问，“你也喜欢文学吗？你是不是也在写作！” 她对我的问题一直是不作回答，这也是我不知道她的事情的原因，“你不用问我喜不喜欢。也许我说这些你感觉很无厘头，但你是作家，你也是女人，有时候我不想跟你说的太明白。我是想提醒你，你的未来，你有没有想过会是怎样的？”她转过身，慢慢的说道。 我还不是很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也就没敢轻易的开口。 “好吧，看来还是我说明白点。你一直对越励阳隐瞒着自己的身份，你可否想过，瞒得了一时，是瞒不了一世的，终有一天他会知道你。你也知道越励阳虽然经历了钱玉琴和潇雪这两段感情，但是他对你的感情也算是真挚的，这一点你自己也很清楚。还有，你有没有想过，明天越励阳就会和黎明僕见面，他们也许互不认识，但是他们都认识你，到那时，你该怎么办，这是明天。那以后呢？你是在他们中间选择一个，还是全部都放弃？我这样说，虽然显得有点不能接受，但完全是为了你考虑。别人的幸福来不及羡慕，只有你自己的幸福才值得珍惜！”她的脸像是一个反光镜，我可以看到自己的眼光印在她的脸上。 她是如此的了解我，甚至比我自己还要清楚。 “这些事情，你不会懂得，你也懂不了！”我已经无言以对了，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刺，扎的我心疼，她的声音像一团海水，直灌进我的喉咙里，让我说不出话。 “我是不懂，也许不会真的懂，但我既然认识了你，还知道你这么的事情，就不能只做一个旁观者，当然也不会插手，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她站在我的面前，又变成了一座大山，压的我喘不过气。 我伸手想推她，她已经主动后退了，退的很及时，突然会让我感觉她不存在一样。 我看着她，也在求着她。不会愿意承认自己一开始就做错了，不会承认我的后来不会美好，至少现在看来，我后来的幸福几乎要栽在她的手里。她是我人生的方向盘，也是我幸福的操控官，每一步都在她的眼里，每一步都逃不过她的提醒。 “也许你是对的，我是该考虑考虑我的未来了！”好不容易，我才说出来一句话。 ------------ 第七十二章 流星划过生命的夜空 夕阳已经西沉，薄雾又开始升起来，再次遮掩住了远处的高楼大厦。 “这夕阳的景色很是美丽，只可惜黑暗就要到来了。”郑婉怡永远能猜出我的心中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够像我们这样欣赏这落日余晖。”她伸了伸懒腰，继续说，“不过，我们真要感谢电灯，帮助我们赶走这可怕的黑暗，真当黑暗来临时，才是人类该出动的时候，走吧，带你去其他地方走走！” “就我们两个人嘛，女孩子？”我坐着没动，像是被粘住了一样 “不然还有谁，你难道还想让别人知道你的故事？哦，知道了，你是害怕这么晚了，不安全是吧！”郑婉怡说着做了个鬼脸，大笑着说道，“哈哈，放心吧，我们没有魔鬼的身材，没有天使的面庞，但是我们不做魔鬼，这世间还会有谁敢做魔鬼！放心吧，绝对保证你安全的！” 湖边四周的灯光已经亮了起来，一路亮去，竟让我感到像是专门为我们亮的，我们走到哪，灯就亮到哪里。 小道上有人在庆祝生日，很欢快的生日歌在耳边升起。我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带着帽子，等着会蜡烛，旁边的一对男女是他们的父母，也许不是，正在为她准备着。 印象当中，我好像从来没有过过生日。唯有的一次记忆，还是在上初二时，姐姐在生日当天，送给我一支钢笔，那是到现在为止最值得留念的钢笔，是我人生中第一个生日礼物。 看着女孩幸福的笑脸，我很羡慕。长年不过生日，也无人问津，连自己也会忘记的。 “你不用羡慕她的，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经历第一次，有了第一次，便会渴求第二次，有了第二次，便会无休止的渴望下去，次数多了，就失去了原有的意义，更让自己忘记了每一次的欢乐。你看那女孩笑的很好看，如果明年这个时候，她还能笑成这样，才是最可贵的！”郑婉怡在我的耳边叽叽喳喳的说着，像是一只苍蝇，我很不耐烦 “你看待问题的角度是不是都这样奇怪，人家过一个快乐的生日，也能被你说成这样，真是煞风景！”借着灯光，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虽然知道这样的谴责对她来说无济于事，我还是为了表示对她的鄙视，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专门在她比我矮了半截的肩膀上蹭了一下。 “哎，好吧，是我比较悲观了，也许我们应该走过去，对那女孩道声生日快乐，然后和她做一些小游戏，这样她更加记住这一天，这样你也可以完成一次心愿，既帮助了别人，又快乐了自己，何乐而不为呢？”郑婉怡没有生气，立马变成了特别理智而且富有创造性的人。 不得不说，我被她这个点子吸引了，停住了脚步，愣愣的看着她。我是没有勇气打扰人家的，在渴望她能带着我完成。 “哎，好吧，看你这样胆小，这不知道是有什么力量欺骗他们两个人的！走吧，我跟你一起！”郑婉怡说着，抖了抖身子，拉着我走了过去。 “小妹妹，姐姐来和你们一起过生日好不好？”郑婉怡蹲下身子，向他们打招呼。 我像是一个傻子一样站着，傻傻的笑着，看着。 “谢谢你们来陪她过生日，来加入吧！”女孩身边的男子笑着向我们点了点头。 他手里正在忙着做孔明灯，准备着蜡烛和一些简单的前期准备工作。 “姐姐，快来，马上我就要许愿了！”小女孩如夜明珠一样的眼睛，圆溜溜的，很漂亮。 她那苹果一样的脸，在黑夜的微风中显得有点红润，在灯光下，更加衬托出眼睛的明亮了。 女孩身边的女人一直没有说话，知道郑婉怡陪着女孩去放孔明灯的时候，她走到我的身边，向我诉说了女孩的故事。 “今年是女孩十二岁的生日！”她一开口，就让我吃了一惊，既吃惊女孩的年龄，也吃惊她的嗓音，完全不像她们应该有的事实。“别看她现在很高兴，其实她患有精神病。” “一年前，她本来有个很幸福的家庭。去年的今天，她的亲生父母开着车到海滩上去给她过生日，半途中发生了车祸。她的父母当场就死亡了。她当时坐在车子里的后排，只受到了脑震荡，没有生病危险。在医院，她被抢救过来的时候，接受不了父母死亡的事实，开始变得喜怒无常。”她说着，声音开始哽咽起来。 “她父母和我只是同事关系，我和丈夫看她比较可怜，愿意抚养她。她这么美丽，这么善良，真不该有这样的人生。我和丈夫极力安抚着她。在她想念父母的时候，就会精神失常，曾经有好几次，都差点从楼上摔下来。我们为了她，把家从八楼搬到了一楼，还请求业务把楼顶封住。因为我们白天都要上班，她在家就没有人照顾了，怕出意外，我叫我父母来照顾她。可毕竟不是亲生的，我父母照顾一段时间，就不愿意了。我们没有钱请保姆……”她已经抽泣起来，我却不知道是该给她一个拥抱，还是一句安慰的话，只是在黑夜中听着，“有时候生活真的很让人无法生活下去。不过还好，她自己还很坚强，意识也好了很多，我们才找到了有孩子的欢乐。今晚是她的生日，也是她父母的忌日……我们白天给她父母扫墓，晚上给她过生日……真是……”她浑身开始颤抖起来，已经泣不成声，掩面哭泣着。 还好是黑夜，还好有黑暗帮我掩饰着，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妈妈！快来跟我们一起许愿吧！”女孩在远处呼喊着她，我才得以解脱。她擦了擦眼泪，说，“真对不起，本来是该高兴的事，走吧，一起许个愿望吧！” 我们面朝着湖面，头顶着仅有的几颗星星，双手合掌，许着愿望。 我并没有许愿，而是睁着眼睛看着这一家三口。 郑婉怡站在我的身边，悄声对我说，“待会我们给她一个惊喜吧！” 我看着她，问，“什么惊喜？” 她说，“刚才她老爸，不对，是养父，告诉我，她最希望自己有个同月同日生的姐姐。我们这里，你最年轻，所以待会你就假装借着她的生日，给自己过一次生日！” 我真不敢想相信还有这样惊喜，也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过生日是这样的，但是，我没有犹豫，“好，听你的！” 等到女孩许愿结束，我鼓起勇气说，“妹妹，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的生日呀！” “不过，这里可不止你一个人在过生日哦，今天也是姐姐我的生日。不知妹妹，是否介意，姐姐和你一起过生日呢？”我极力做出一副很真诚的样子。 我拿余光看了一下郑婉怡和女孩的养父母，她们都看着我们笑，期盼着女孩的回答。 “姐姐也是今天的生日？我好幸运啊，那以后姐姐每年都和我一起过生日好不好？”女孩本来是疑问，到后来变成了惊呼。 “当然好啊，姐姐以后每年都和妹妹一起过生日！”我知道我不能有半点的犹豫，知道女孩的神经此刻比任何一个人的都敏感，如果我有半点的犹豫，她都会有所察觉，想到没有想的回答。 “好啊，我有姐姐和我一起过生日了！”女孩跳了起来，欢呼雀跃着。 我当时没有敢再多说一句话，生怕触碰到她敏感的神经。 在离开时，我们一起留影留念。女孩养父告诉我，“这女孩方才许的愿望就是有个姐姐，现在实现了，应该会放心的走了！” 我很吃惊，问他，“放心的走？去哪？” 他看了看身后的女孩，艰难的说，“医生说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过生日了，过不了几个月，就要去见她父母了！” 我有点接受不了这样的消息，眼睁睁看着面前那么可爱的女孩，就要像天空上的流星一样，对这世界充满留念，心里翻涌起一阵酸意，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离开的始终是要离开，留也留不住。生命是脆弱的，也是渺小的，对于整个世界来说，任何一个人的生命也许都算不上什么，但对于一个生命个体来说，却是唯有的一次。 我想，僕和主编在新疆经历生死的时候，一定对这个世界充满着留念。 眼前的小女孩，仅仅十二岁，对这个世界有什么样的留念呢？她的留念里会不会有我的身影？ 我不知道，也不敢再往下想。 在小女孩一家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已经无法再抑制住内心的酸楚，眼泪哗啦啦的像瀑布，但是我却不敢哭出声来，怕惊扰了女孩的神经，怕阻断了安静的夜。 “姐姐，谢谢你陪我过生日！”女孩突然转身大声地喊我。 我抬起头，看到了那双如夜明珠一样的眼睛，感到了害怕与恐惧。 我不敢看那双眼睛，赶紧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 第七十三章 美丽心计 “你为什么走这么快？是又想到了了什么吗？”郑婉怡从后面追过来，有点紧张的问道。 我知道她自己的脑海里也有想法，却还是想知道我的想法，她是一个小偷，专门偷走我的思绪。 “那个小女孩太可怜了！”我顺着小路，一直都走到了园区的门口。 门口熙熙攘攘的，又是另外一个世界，在这里，没有太多的悲伤，每个人都在搜索着自己想要的商品。 那些小商小贩们，也许是为了生计在这里摆地摊，也许是为了享乐在这里寻找解放，无论是什么原因，他们都无法避免要掺杂进这里的喧闹，也营造了这里的繁华。 “那小女孩固然是可怜的……你又该说我的思想偏激了，每个生命都会走到尽头，你又何必这样为了生命像星星一样的陨落而感伤呢？”郑婉怡走在我的身边，眼睛四处瞅着。 “你真很无情。每一个人的生命是会有陨落的时候，但是每一个生命都像是一直蝴蝶，在生命的最后也要给这个世界留下美好。我们生着的人，无法改变生命逝去的事实，却可以把生命陨落的美丽传递下去，找到生命的真谛！” 生命，对于我们每一个人都唯有一次。生，可以轻于鸿毛，死可以重如泰山。生，可以默默无闻的活，死，却不能悄无声息的去。我们不是无情的动物，每一个生命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有了它存在意义。生亦何苦，再苦，也会有微笑的时候。 “看来是我错了，我不该要你去陪她过生日。我早就该知道爱写作的人，总有一双感伤现实的眸子。你现在的状态，完全被我带进了作家的象牙塔里。”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我找了一个可以坐的地方，静静地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群。 “现实是残酷的，理想却是美好的，如果你接受不了现实，又该如何把理想变成现实呢？”她陪着我坐下。 “什么意思？”我不理解的问。 “人之所以有理想，是对自己的现实不满意。可是，每个人都极力想把理想变成现实，理想与现实本不矛盾，如果接受不了现实，那理想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错了，我们创造的理想，是要改变不能接受的现实，直到现实变成了我们理想中样子，也就是理想实现的日子。”我看着她，就像是看着黑夜，捉摸不透，却明明在眼前。 “那你认为下现实下的理想是怎样的呢？” “现实下的理想……人不能脱离现实，空谈理想。我们不是空想主义者，我们认为无法接受的现实，也许仅仅是现实生活中的一部分。正因为个人的视野有局限，无法看到事情的真实面貌，会遇到困难，会遭受挫折，久而久之也就变成了愤世嫉俗。建立在这样现实状态下的理想，是枯燥的，是迫切的，也许能够短时间内就会有实现的可能，但绝不会长久……” 我也在思考着自己的理想，是一直在变换中的理想，小时候曾经读到过张衡的故事，便产生了长大要成为天文学家的理想，等到了进入了校园里，学到了很多的文学著作时，便渴望成为像鲁迅那样的人物；到了初中，家里经济条件难以支撑下去，也到了新世纪难得的发展机遇，便想成为像比尔盖茨一样的有钱人，或是成为巴菲特一样独具慧眼的投资家；再到高中，学了一点马克思就想要成为哲学家，学了一点的物理学，便要成为中国的牛顿……我的理想好像一直在变，一直都没有实现，直到现在，还是乖乖的呆在学校里，做一个本分的学生，学着不怎么喜欢的专业，坐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好像早已把理想抛到了脑后。 我的确是个有理想的人，理想的有点不现实。难怪我常常做梦，在梦中，可以把自己任意想象成别人的模样。 “你可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郑婉怡没有看着我，也像我一样看着面前热人群。 我却不禁要看她一眼，因为她是第一和我谈理想的人。我觉得很滑稽，很无趣，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你有理想吗？”我问她，也在问我自己。 “理想，是个渴望而不可及的东西，它像真理一样，当你实现的时候，又会有新的理想，新的理想实现，又会有下一个等你着，如此的反复，所以看似有的人会说自己没有理想，其实连自己都不知道实现了多少个理想。很多人不都说，原来自己也会变成不可能变成的模样。”我觉得她的回答完全没有道理，曲解了理想的美好性，也曲解了理想对个人的促进作用，可是我没有更好的观点反驳她。 “这么说，你也有理想。你的理想是什么？”我把她刚才要问我的，反过去问她。 “我的理想……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教师，一名支教教师，每天都可以看到孩子们纯真的笑脸，每天都可以看到孩子们学到知识时的笑脸……”她也抬头望了望天空，望了望深邃的苍穹。 “你这个理想很容易实现，我们学校就有支教团队，你可以和他们一起去！” “我已经去过了。理想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去的地方，有点让我无法忍受，我没有想到那个地方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美好……” “原来你也有苦恼的事情！”我挖苦她，她却没有生气。 “呵呵，我是人，不是神，也有七情六欲的。有了一次失败的支教经历，多我来说也像是一个理想，经历了就不后悔！” “你是在说自己没有决心吧，。一个没有决心的人无论做任何的事，都比较容易半途而废。” “也许有吧，毕竟我还没有放弃，我身不在支教，心却还和孩子们一起！”她歪着头，看着我，笑了笑。 她的笑容依然很甜，即使是黑夜，也能闻到甜美的笑容。 “有心就可以了吗？”我追问。 “仅仅有心当然不可以，还要有行动。你不要以为我说心还在支教，就认为我没有任何的行动了。我现在每个月都会跟两个偏远山村的孩子通信，每个月都会到职教中心报到，捐款捐书捐物……” “这些是你喜欢做的事情，没有什么可以值得自豪的！” “如果你认为我这是在夸耀自己，那你就更加错了。我跟你说这些，你应该早就有提防的。我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接近你……” 听了这话，我猛然望着她，双眉紧蹙。 “你终于要说出来有什么计谋了！” “我没有什么计谋，而是看重了你！” “看重了我？我就是你的计谋？”我疑惑的问 “你也许不会认识到自己的价值，我也毫不掩饰，我是想利用你，利用你身后的资源！” “我一贫如洗，有什么还能被你这样看重！” “你也许不会发现，因为你是当局者。我可是个局外人，看得比你清楚！” 美女与野兽，并不会仅仅用在男人和女人身上。郑婉怡是披着美女外衣的野兽，而我是有名无实的美女。 “我了解你的事情比你自己还要清楚，因为你的重点并不在你所拥有的资源上面，可对我来说，我却看到了你的整个世界。”郑婉怡接着说，“也许我说出来，你自己都会吓一跳。你现在的资源一直在被你搁置着，无论在北京，在杭州，在广州，在这里，无论是人员还是精神上，你都是一个富有者，你有比别人更加优越的运气，也有比别人更加刻苦的毅力。”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就这样心甘情愿被你利用？”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的目的是纯洁的，你一定不会推辞！” “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这个目的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但我可以向你保证它的纯洁性。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需要你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 “朋友？你是指哪一个？” “任何一个！” “任何一个？我看你也像其他女孩一样吧，攀权附势，一定在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会出人头地。而我就是你的垫脚石，等你成功的那一刻，你就会把我像狗一样的踢走！” “你这是对自己的不信任还是对你身边朋友的不信任？我如果想要达到那样的目的，为什么还要通过你，直接找他们不就行了！” “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这样了解我，了解越励阳，了解僕，了解他们每一个人，你只不过是想迷糊我，不让我揭穿你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也开始提高了。可郑婉怡仍旧安心的坐着，并没有因为我的指责变得焦灼不安，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相信她的目的是纯洁的，但这是后话了。 “无论你怎么想，怎么激我，都只不过是想知道我的真实目的。我了解你，你如果真的怀疑我，就不会还在这里和我说话，你和我一样，是个喜欢听故事的人，越不知道结局的故事，越能引起你的兴趣。我也一样，我也不知道这个故事会发展成什么样，但我愿意一试，哪怕你误解我，不理解我，我依旧坚持自己的立场。” “如果你这样说，我觉得我们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 “当然有，因为我对你并没与坏处，相反，还大有帮助。我说过，我知道的，远比你自己了解的都多……如果我把你故事说出去……” “你是在威胁我？”我有点愤怒，不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当然不会说出去，那样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总之，你放心吧，我没有看到结果之前，你的一切都是秘密！”郑婉怡站起身来，想要离开。 我却拉着她，没有让她走，“我承认，我是个喜欢听故事的人。我也承认你绝不会动机不纯，所以我决定帮你，但是，如果你伤害了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我们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基础！” “我的心灵比外貌更加纯洁，你放心！”郑婉怡看着我笑了笑。 她很自恋，也很自信，她的自恋与自信是我所没有的，所以，我们还可以相处的很好。 ------------ 第七十四章 美丽心计（后续） “你既然选择继续被我利用，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我现在要行朋友大礼！”郑婉怡站着，挡住了她背后的路灯。 她像是一个巨人，站在我的面前。 “我虽然答应了，并不代表我会接受你的贿赂！”我看着她头顶挡住的灯光，幻想着她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天使。 “这可不是贿赂，从中午出来到现在，你不贿赂贿赂你的肚子？” 在她话语的催化下，我的肚子发出了一声‘咕咕’叫的声音，竟还真觉得饿了。 “走吧，这里我比你熟悉，带你去吃点东西！”她反手拉起我的手，力量大的也让我惊讶，我不得不随着她的力量方向站起身来。 猛然站起，头会觉得有点晕晕的。我赶忙用手捂住双眼，重新坐下。 “哟，怎么了？”她没能够够走掉，俯下身，试探着我的额头。 “没有发烧啊！你是不是贫血？”她干脆直接坐了下来，抱着我的肩膀，小声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月经？” 听到这句话，我茫然不知所措，虽然知道女生之间谈这些是再正常不过的时候，但还是感觉到了拘泥和不自在。 “就……就在一个星期前。”我知道不能不回答，她会一直追问，只觉得脸很滚烫。 “难怪，倒真是我照顾不周了……现在能走吗？”她试着把我扶起来，我也顺着她，努力站起来，只觉得眼前还是黑的，只有那盏路灯在面前摇摇晃晃。 “能走就好。来，我扶着你走！”她说着把手搂在我的腰上。 我很不习惯这样的动作，挣开她，站着没有动，“不用，我站一会就好！” 我虽然是学理科的，对于生物和生理都了如掌，但避免不了在日常的生活中会忘掉这些。想起以前刚学习生物的时候，因为接受不了肢体的大面积裸露，曾经一度不愿意再翻生物书。 “好吧，那你就站一会吧！”我不走，她也那我没有办法。 过了一会，我甩了甩头，感觉眼前清晰了很多，脑袋却变得更加沉重了。我知道，这是大脑供血不足才会出现的情况，是真的贫血了。 “好了吗？”她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还伸出三个手指让我看是几。 “三！”我回答。 “很好，看来你已经恢复了。走吧，带你去喝吃有营养的东西！”她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一如来时的模样。 一路上，她竟然还给我进行了生理科普知识，听得我是又想笑，又想哭。 “女人这辈子，除了身体意外，容貌都是排在次要位置的。你看你刚来过月经，切记不能吃辛辣的食物……应该多吃点生物的内脏，红枣什么的，也要多吃。你刚才产生的眩晕，足以证明你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我没有回答，任凭她说着。 “等你以后有了孩子的时候，一定就会知道身体的重要性。健康可是什么都换不来……”她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说，“哦，我忘了，你是理科，学过生物……不过也正常，你现在没有心思关心你的健康。看吧，连我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月经，你都要考虑几秒钟！” 她又发挥了她爱说的潜质，“这人吧，有时候就是不知道珍惜，一直都说什么如果再来一次机会，定会加倍珍惜，可看看说这些话的人，在干吗？还不是一如既往的失去很多重要的东西。都认为自己很年轻，年轻就肆无忌惮了。年轻时资本，却是不可再生资本，一旦用完，花再大金钱，再大的代价都买不到。看看那些上班族，起早贪黑的挣钱，挣钱，到头来，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不舒服。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有事没事就往医院跑，到了医院，还嫌医药费贵，真是不理解，难道不知道健康是福，健康是财富嘛？嫌贵，早干嘛去了！” 她有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站在路边等着我，“我这可没有怪你意思，只是跟你说道理，摆事实。你看我，那都是好的，身体也是健康的。我这却不是保养出来的，而是锻炼出来的，生命在于运动，不运动哪有健康！” 我没有说话，却在暗想，想起刚认识她时，就已经对她有了第一印象，她的容貌与气质绝对不会输于我在操场上遇到的美女：柳叶眉掉梢头，桃红脸不经羞。曼妙身惹人妒，轻声语唇齿素。齐刘海下睁目，发柔顺里含红。溢眼膜闭遐想，莞尔一笑顿足。 如今再回忆起当时的往事，是必须要加几句的：晴空万里一片，相识相交一回。白云绿水为证，风雨无阻姻缘。梦里回首往事，片刻不得沉眠。犹记别样文言，恰似春水缠绵。 她带着到了一家小餐馆，看了看菜单上写的，然后合上对服务员说：“我这朋友刚来完月经，有点贫血，给我们来一只新杀的老母鸡。她是北方人，爱吃面，再来碗面，切忌不要辛辣。至于我，来一小碗米饭就好！” 听了她的话，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真后悔让她点餐。 服务员是个小女孩，听了她的话，也是愣愣的站在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她点完餐，又给我倒水，歪着头看我的脸。 想当年，我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到了郑婉怡这里，‘麻溜苏晓轩’的招牌就被砸了。 “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吧，你又不是未成年！再说，你不保养好身体，明天哪有精神参加论坛，哪有精神应付！我今天也算是重新认识了你，原来你也有这样害羞的一面，真是难得！”她的嘴巴永远像是关不上的机器，一直在运作。 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她是唐僧，我是孙悟空，我只有听她说的份，她只负责把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说出来。 “你的嘴巴能闭上吗？”我压着牙，想要一只针把她的嘴巴缝上。 她却满不在乎，像是没有看到一样，嘴里还振振有词，“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你就要学着脸皮厚，能够吃块肉。我可知道你当年也是豁出命的勇敢，怎么现在变成了小女人的模样！” 她的确有着魔鬼般的身材，天使般的面庞，却也的确有着恶魔般的嘴巴。 跟她说话，我必须要比她还能说，比她还能胡说八道，不然只能接受她语言上的摧残。 不过刚开始我并没有发现这个办法，只是一味的迁就，她说她的，我当没有听到。 很快，她点的老母鸡就上来了。还是那个服务员，还是那张脸，却多了几分微笑，看着我笑。 我本没有注意，可是她的笑不得不让我注意。当我拿起筷子的时候，她特意把我面前的面条端到一边，把鸡汤推到我的面前。 我的手，拿着筷子停在半空中，愣愣的看着她。 她说，“我妈说了，贫血的人不能空腹就吃饭，你先喝点汤吧！” 我当时真是欲哭无泪，顿时没有了胃口。 郑婉怡却在一边笑的不行，“看吧，就你自己不知道珍惜身体！赶紧听话，喝点汤吧！” 我不听话，又能怎么样呢？肚子还在饿着。 都怪自己是女人，如果不是女人，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就不会这样被过分的照顾。 在餐馆里，我一句话都没有说，乖乖喝自己的汤，吃自己的面条。 郑婉怡却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她一会抱怨这，一会抱怨那。 她尝了一口我碗里的面条，“这面条有问题……” “什么问题？”我抬起头问她。 “这面条的汤不纯，影响了面条的味道！”她煞有介事的回味了刚吞下去的面条，呼喊着老板娘，“老板娘，你这面条使用猪肉汤做的吧！都腻了！” 她的声音大的惊人，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周围的人都转过头看着她，再低下头尝尝自己碗里的面条。 老板娘没有承认，说是纯开水做的。 “纯开水做的？我吃了这么多年的地沟油，难道还分不出是什么汤吗？”这句话她当然没有大声说出来，而是专门对我说的。 我听了她这句话，已经彻底无语，没有食欲了，赶紧把剩余的面条放在一边，双手抱着看着她。 “看着我干嘛！面条不能吃，这不还有这么多老母鸡肉呢嘛！快点吃吧！”她夹了一个鸡心放到我的碗里，紧接着又夹了一块没带骨头的鸡肉。 我一动没有动，只是看着她。 “好好，从现在起，你只要专心负责吃鸡肉，喝鸡汤，我就一句话都不说！”她说完，果然没有再说什么，头趴在碗里，吃她的米饭。 她有她的嘴巴，我有我的对白。我的对白是无言的，却是最有效的。 那一餐，我吃的比任何一次都不爽，但比任何一次吃的都饱。 ------------ 第七十五章 意念萎靡时的假象 “饭后茶语，出去走一走有助于健康。我们不能老在这里坐着，走吧，出去逛一逛！”郑婉怡看了旁边餐桌上一眼，侧着脸对我说。 我没有说什么，站起来，跟着她从小餐馆的后门出去了。 外面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天空上没有星辰。没有星辰的夜晚最容易起风，我抬头看了看深邃的夜空，一阵风吹来，夹带着一阵烧烤的味道。 “我们这是要去哪？我完全辨认不清方向了！”我拉了拉衣服上的拉链，把帽子也戴上了。 风吹乱了郑婉怡的发丝，她也把帽子带起来，把长发塞到帽子里，仅留下一双眼睛看着我。 “你真应该多出来走走，这样就不至于分不清方向了！”她看了看周围的小商贩，“我们已经吃饱了，现在的风有点大，我们到那边去走走！”她指了指远处的黑暗，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也就没有回答。 她接着说，“是坐车还是步行？” “不是说刚吃完饭要多运动吗？还是走着吧！”我把双手插在衣兜里，缩着头说。 “那好，我们要走快一点，把能量尽快消耗掉。对了，明天的论坛是什么时间开始？” “明天下午！”我回答，用了很大的力气，在风中消失的也很快。 “那就好，你明天上午还有时间准备！那走吧，带你去溜达溜达！”她说着就小跑了起来。 旁边是一对对的情侣，我不知道他们是哪个学校的，只感觉他们的年龄都很小，脸上的稚气还未脱。 马路上的路灯忽黒忽明的，闪烁成一颗颗人间的星星，像是在夜幕中点点的笔墨，在绘成一条条长丝。 前面的路越来越窄，人也越来越少，也越来越暗。我心里产生了一点的害怕，一直不敢走黑路的我，并不是害怕黑夜，而是不习惯被这么一大片黑暗笼罩，有种让人很窒息的感觉。 郑婉怡没有感到丝毫的不适，仍旧小跑着，呼吸的声音越来越急促。 “喂！这是哪里，怎么见不到一个人啊！”我不敢再往前走，站住了身子，一动不敢动，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周围的黑暗。 “怎么？你害怕了啊？”郑婉怡并没有停下，反身跳动着，“不用怕的，这边没有人，岂不更好，还没有人的打扰！” “不行了，我要回去了，我不喜欢这样的环境！”我说到做到，说完，掉头就往回走。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条黑路的尽头是什么吗？”她在后面喊。 “不想知道，这里太恐怖了，一点都不适合散步！”我也没有停下脚步，拼命的往回走，还跑了起来。 “有我在，你怕什么呢？”郑婉怡从后面追了过来。 我听着她的脚步越来越急促，不觉得，自己的脚步也越来越快。 不知跑了多久，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完全迷失了方向，而郑婉怡的声音还在后面响起。 “这到底是哪里！？”我有点紧张，从未感觉到的恐惧，虽然有灯光，虽然有她的脚步声，还是找不到来时的路，“我要回家！” 那一次，我是真的害怕了，从没有过的害怕，从没有过那样害怕黑夜过，以至于直到现在，我都不敢再靠近黑夜，即使是晚上睡觉，都要亮着灯。 郑婉怡看到我没有再跑，她也停下了脚步，慢慢走到我的身边来。 她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竟觉得她是一个魔鬼，在一点点吞噬着我，一点点压迫着我。 “你没事吧！”她走到我身边，用手摸了摸我。 我却感觉那双手像一把刀子，一点点的绞割着我的身体，浑身冒出了冷汗。 “没事的，有我在呢！”直到她抱住我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她是一个活人，而不是魔鬼。 “这到底是哪里，我要回去！”我已经不敢再大声说话，她完全成为了我的依靠，成为了我的救星。 “这里只不过是你的心灵深处罢了，不用怕，只要把这段黑路走光，你就会看到光明，会看到你心里向往却不曾存在的地方！”她的想是一串的咒语，在我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响起，让我已经没有意识辨别是不是真的。 “走吧，跟着我走，不用害怕！” 我鬼使神差的跟着她走，无论走向哪里，都会跟着她。 那段路其实并没有多远，也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黑，至于为什么我会产生那样的感觉，完全就是一个幻觉。 郑婉怡后来告诉我，那天晚上，路灯一直是好的，旁边也有很多人。 真实的情景，郑婉怡在后来给我重新过了一遍： 吃过饭，我的确跟着她出去散了散步。 那晚，路上的行人虽然不多，都是一对对的情侣，当我看着那一对对情侣的时候。 郑婉怡就感觉出来了我的不对劲，因为我一直在四周寻找着什么，头不停的转。 郑婉怡喊我，我却像是没有听见的一样，然后就是奔跑，时而向前跑，时而又跑回来。 我奔跑的速度很快，郑婉怡拼命奔跑才跟上我。 我一边跑，一边喊，“这是哪里，我要回去！这是哪里，我要回去！” 也许是跑的累了，没有力气再跑，我在一颗大树旁停下，扶着树干大口喘着气。 郑婉怡追到我的时候，发现我的脸上红彤彤的，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一直不敢看我僵硬的脸。 等到她扶着我回学校时，还没走到门口，我就恢复了正常。 那一小段时光的事情，在我的记忆中，始终是充满着恐惧感的，像是有人在追赶我，也像是有人在引导我。 “你真的把我吓了一大跳，要是你真出了什么事，我可就成为了杀人凶手！”回到学校，我们坐在图书馆的台阶上。 “你应该把那一段拍出来！”我很勉强的笑了笑，是为了安慰她，也是安抚自己。 “可别，万一真的拍到了什么东西，可就真的吓人了！”她刚说出这句话，就有一阵黑风吹来，浑身都要打了个冷颤。 “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我问她。 “别再说了，我现在浑身都是鸡皮疙瘩，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带你出去了！”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赶紧跑开了。 留下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星星，不知它们是什么时间出来的。 我在后来的生活中渐渐地体会出了出现那晚的原因： 首先要从我的身体素质说起，郑婉怡说的对，我不太会关注自己的身体健康，一天不吃辛辣的东西，都要心里发痒，即使是来月经的时候。 身体上的柔软，再加上心情的低落，直接到了精神世界的萎靡。 那个过生日的女孩，是我想到的第一个原因。她的生命不长久了，而我是帮助她实现愿望的人，从鬼神说上说，是要陪着她一起的。 这些也许只是铺垫，真正激发出来的，还应该是长久以来的精神世界的错落。 我一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鬼神的存在，但是相信一个人在精神世界最错乱，最一蹶不振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有可能会被自己的精神世界里的假象所吓到。 我不相信鬼神说，却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种留念。在化学现象上，适宜的的自然环境，会出现一种回光返照的现象。 ------------ 第七十六章 路过清晨 “你准备好了吗？”周六的清晨，我给越励阳发了一条短信。 “当然，时刻准备着！”过了有一分钟，他才回复。 “呵呵，看来你信心十足啊!想从这次的论坛上获得什么？”我还窝在被窝里，窗户上蒙了一层雨雾。 “所有的活动，不都注重重在参与嘛。我就是那种喜欢参与，不求结果的人。如果非要说想获得点什么，那就希望袁大叔能够如愿吧！”他一回复，我立马点亮手机来看，一如在网上聊天一样。 “袁大叔？是那个被你请来的大叔？哦，我记得他想见我是吧？”我突然才记起已经耽搁他很长时间了。袁大叔是‘船夫’大爷，也是给了僕新创意的一个人，还是门卫大爷的亲哥哥，这当然是以后才知道的事情。 “是的，他这几天调研下来，已经准备在这里投资了，但是并不想一个人注资，所以希望有人和他一起。你现在干嘛呢？”他回复的很快，我想一定是有事情要忙吧。 “没干嘛，昨晚睡得比较晚，现在被窝里呢。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我把手伸出被窝，试探了一下宿舍里的空气，冷飕飕的。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干嘛要睡觉呢，出来聊聊吧！” “好啊，你在哪？” “我到你楼下等你！” “嗯行，那你等我十分钟，很快就好！”我一屁股坐起来，甩了甩凌乱的头发，迅速的穿衣服，叠被子。 “不用这么着急，给你三十分钟时间！”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他回复到。 宿舍里又仅剩下我一个人，其他三个人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她们特不会跟我说。 已经很长时间，要么我早出晚归，要么她们早出晚归，这就是专业不同，作息时间也不一样的生活。 每一晚，我回来，都要蹑声蹑脚的，生怕打扰了她们。 她们也一样，也生怕打扰了我。我想，她们一定认为我很忙，要么就是很孤僻，到了宿舍除了休息，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让你久等了！”我下到楼下，越励阳已经等在门口了。 “没有，你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嗯，今天很漂亮，尤其是这个马尾！”他看了看我的装束，笑着说。 “哈哈，过奖了。走吧，别在这里了，还挺冷的！” 十二月份的第一天，本应该是个很好的开始，也应该是和好心情。 校园的清晨，散散落落的几个人在走着。仅仅经过一夜，就好像是隔了千秋一样，景色完全不同了。 “这样冷的天，距离下雪的日子应该不远了吧！”我望着浓厚的阴云，心里渴望的说。 “还早着呢，去年的第一场小雪是半个月以后。那天，刚好是英语四六级考试结束的日子，相当的讽刺，就像是老天也为考试结果感到沮丧一样。果不其然，我的第一次考试就以超了一分，超低空飘过。不过，第一场大雪很给力，那是在平安夜的夜晚。在那样的天，那样的夜晚，看着雪花漫漫，也是一种享受啊！”越励阳说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些许的微笑，是在回忆，也是在渴望着。 “你那晚应该很愉快吧，是不是专门跑出去赏雪的？” “当然不是，那是一场很惊喜的雪。那晚，我们整个宿舍的，闲的无聊，便约着出去玩玩。大概是夜里十一点半的样子，我们从餐馆里走出来，发现外面已经白茫茫一片了，那种心情，真是美极了！” “我很期待这个城市的第一场雪！” “等着吧，估计今年的第一场雪会来得早一点！” “为什么？” “因为潇雪就要来了！” “什么？”我停住脚步，看着他，“潇雪已经来了？怎么这么突然？” “怎么？你不想见她？”越励阳脸上也露出一丝疑惑。 “当然不是。你带我就是要去见她的嘛？”我盯着他的眼睛问，从他的眼睛里，我能清晰的看到自己，那是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 “我没有想到你听到她的名字，这样的惊讶。如果你不愿意见她，我也不强求你！”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上午来的！” “她自己一个人来的嘛？” “当然不是，戴书记也来了！” “戴鹰晨？就他们两个人嘛？” “你还想见谁？”越励阳反问我，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他一定误会我了。 “没有，那走吧！我也正想见见他们！”我深呼吸了一下，迈动脚步。越励阳却站在那里不动了。 “不是要见他们吗？你不走吗？”我转过身问他。 “你真的相见他们？” “当然。怎么突然这么问？” “突然吗？你刚才的神情，已经明显表现出，你不想见他们……” “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是对他们的突然到来感到惊奇……” “惊奇吗？我在周一就跟你说过了，他们会来……” “你只是说潇雪回来吧！” “你如果纠结这，我更加感觉你很奇怪了，为什么潇雪来，你愿意见，戴鹰晨一起来，你就这么犹豫了呢？”越励阳站在那，一动不动，眼睛里满是疑惑。 “你真的想多了。他们一起来，我是有点不方便，怎么好意思打扰他们呢？” “是他们要见你的，他们都没有感到不方便，你怎么还会感到不方便呢？”他穷追不舍，我渐渐失去了耐心。 “你的问题可真多，那现在是去还是不去呢？”我板着脸问他。 “刚才我还想你见到他们会很高兴，我也很高兴。可是现在，我不想让你去了，我感觉你们之间有隔阂。我说不准，也许是和我们有隔阂。你如果去了，会假装很高兴，我看了不舒服，也不愿意看到……” “你能别这么敏感嘛？我刚才不想去，是因为……”我承认刚才的表现，“是因为，你把我叫出来，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人，可是你突然说要去见潇雪他们，我需要调整一下心态。你知道，从一种状态转到另外一种状态，是需要时间的……” “你这样说，倒真是我多想了！” “当然！”我立马回答他。 “那行，下午我会去参加论坛，我想请你帮我照顾他们！”越励阳终于迈动了脚步，向我身边走来。 “等等！”我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他问到，语气很冷，一如外面的空气。 “我不能去了！”我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我下午没有时间！” “我以为你又要说出其他原因了。那没关系，我会跟他们说的……” “可是现在，我真的有点不能去了！”我坚定的说，不坚定的心里。 “这又是为什么？”越励阳也有点急躁了。 “我怕我走不掉！” “呵呵，你认为他们会强留你吗？他们可不是这样的人，何况，他们这次来这里，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如果我们都没有时间招待他们，他们会去办其他的事情，绝不会强迫你……我也不会！”越励阳的最后一句话，让我浑身一震，“他也不会？这是什么意思。” 我来不及多想，也没有多想什么，用实际行动表达了我的意愿。 我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 天气果然会影响人的心情，天有不测风云，方才的开心顿时消失殆尽。 “她们昨天就来了，是你招待他们的吗？”我试图找点话题，却始终找不到其他的。 “是的，昨天晚上就说要叫你一起出来吃个饭的，可惜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不对啊，昨天我的手机一直戴在身上！” “这我就知道了。如果你今天不给我发短信，我也想不到带你去见他们！” “那如果联系不到我，你会怎么想？” “你肯定有事情在忙！”他的回答很正确，却不是我心里想要的，准确来说，我也不知道心里想要他怎样回答。 潇雪和戴鹰晨在学校附近住下的，从宿舍区到那边，要穿过两条商业街，一个小区。 “我们要不要带点东西过去！”走到一家超市门口，我问他。 “不用，什么东西都有了！”他说着，又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你还没吃早饭吧！喜不喜欢吃包子？” “喜欢吃素的！”还没等到我说完，他已经给我买了三个包子，一个粉丝的，一个雪菜的，另外一个是豆沙的，全是我喜欢吃的，“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们在杭州一起吃过早餐，你吃的也是这三种！”他给自己买了两个肉包。 我倒真是忘了，感觉在杭州的日子很久远一样，连我自己也会忘记。 我尽量使自己快乐一点，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刚才的争吵。 “他们这个时间不一定起床呢吧！”我笑着对他说，说完就后悔了，脸忽的一下热了起来。 他看着我笑了笑，过了一会才说，“他们可没有你这样爱睡懒觉！” “谁爱睡懒觉，只不过今天是特殊情况，不想干其他事情罢了……即使你不叫我出来，我也会找点事情做得，我可是个闲不住的人！”我吃着包子，强作镇定。 “随你怎么说吧……不过你是闲不住的人倒是真的，不但闲不住，而且神经还很敏感！” “还行吧，早就已经习惯这样的自己了，神经不敏感，脑子可就要迟钝了！” “哈哈，说的有理！”很艰难的才把他逗笑，看着他笑，自己倒笑不出来，只顾着欣赏他的笑容了。 ------------ 第七十七章 戴月潇残雪 “你可真是让我们好等啊！”我刚转过一个路口，就听到了潇雪的声音。 我抬起头，透过眼镜的上方，看到潇雪和戴鹰晨正向我们走来。 “励阳，你是在哪找到她的？这么早就给我们送过来了？”戴鹰晨比上次看起来更加的沧桑了许多，一小撮胡子留在下巴上，也增添了几点趣味。 “我在学校找到她的，这不赶紧就给你们送过来了！”越励阳看了看我，笑着说 “哈哈，太客气了。那个……你不介意吧！”我知道戴银晨停顿了一下的原因，他还不知道我叫什么。 “你别介意，我们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还没等我回答，潇雪补充道。 我赞叹她的心思缜密，也赞叹她能够同时理解戴鹰晨和我的心里。 “应该是我觉得抱歉才对，一直没有跟大家介绍我自己，你们可以叫我小轩！” “晓轩？励阳，她就是你说的那个苏晓轩吗？”戴鹰晨赶紧接话说。 他的话也让我吃了一惊，连我自己也不免要看了看越励阳的反应。 他也是一脸的茫然，因为他也不知道我是谁。 “苏晓轩？我不姓苏，我姓陈！”我知道那样的局面，只能由我接下去。 “陈小轩，这名字起的倒是很好啊。走吧，都别站着了，早饭都没吃呢吧？一起去！”潇雪打断大家的思绪，建议着指了指前面我们方才经过的那家包子店。 “我以为你们已经吃过了，所以就陪她吃了点。”越励阳很难为情的说，“不过，没关系，胃口大着呢！” “别勉强啊，万一撑坏了肠胃，我们可不负责！”戴鹰晨调侃着说，“不过也没关系，这里是你的地盘的，你想怎样，我们也没有发言权！哈哈！” 我不知道他的笑意来自哪里，只听出来有淡淡的酸意。 潇雪搀扶着我的胳膊，凑到我的耳边，“你帮着马尾的样子，倒还真是漂亮！” 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专门绑起的马尾，“谢谢，这是我经常的发束。” “不过我可看的出来，你是专门绑起的！” “没有，这真的是平时的发束。你看这皮筋，都是经常用的！”我手上一使劲，就把皮筋拉了下来。 “哎呀，看我心慌的！”头发散下来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看到潇雪面目表情变了模样。 我赶紧把头发扎起来，将功补罪。 “没事，你如果不喜欢扎马尾，散着也挺好！”潇雪的语气已经明显发生了变化。 我恨自己为什么那样的心慌，那么的认真计较，潇雪一定会认为我有意针对她。 “就是，你头发散下来的时候，样子也挺可爱的，很衬你的那张脸！”戴鹰晨听到潇雪的话，从前面回过头来。 他的话像是一个个针刺，刺得我脸上热辣辣的，“很衬我的这张脸！”这大概是对我的惩罚吧。 潇雪已经从我身边走开，到了戴鹰晨那边去。我一个人在后面走着，越励阳的脚步慢了下来。 “刚才是怎么了？”越励阳小声对我说。 “没事，是我太慌神了，一不小心把头发弄散了！”我很委屈，心中很不舒服。 “没事的，你现在散发比刚才更漂亮了。现在有风，散着头发挡风！”我知道越励阳是在安慰我，心里听着也很舒服，可还是感觉少了点什么。 “你们两个人要吃点什么？”潇雪和戴鹰晨已经到了包子店，戴鹰晨回头喊着。 “来两碗豆腐脑就好！”越励阳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大声回答。 “刚才吃了三个包子，本想给你买杯奶茶的，没想到他们竟然出来了，你就将就着吃点豆腐脑吧！”越励阳回头看了看我，转身走了进去。 我在门口停了一下，暗示着自己，“一定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昨晚励阳一直打你的电话，怎么老是无人接听啊！”落了座，戴鹰晨对我说 “她正在忙！”我刚想回答，越励阳抢着说。 我看了看他，说“不是的，可能昨天手机静音了。昨晚刚好有个活动参加去了，就没太注意！” 并不是我不迎合越励阳，而是感觉自己应该把握先机，才不会败下阵来。 “怪不得，励阳电话打得都急死了。你是看到未接电话回复的他还是他又主动给你打得电话！”戴鹰晨又问 我们俩几乎同时说出口： “我打给她的！” “我打给他的！” 话一出口，立马就变得安静了很多。 “你们俩口中的他，不是一个字吧！”戴鹰晨笑着说。 “你怎么这么多话，吃你的包子吧！”潇雪在一旁插嘴道。 “包子可口，还有比这更可口的！哈哈！”戴鹰晨咬了一口包子，是豆沙的，大笑了起来。 我们保持了有半分钟的沉默时间，期间每个人的心里活动都进行着复杂的程序。 “你们可还记得，你们一起去杭州是什么天气？”戴鹰晨可能是感觉到沉闷了，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问道。 “当然记得，杭州最美的是雨雾朦胧的天。雨雾朦胧，一切的景色都是朦胧的美丽，令人遐想无余啊！”越励阳也转身看了看已经看了很多遍的天空，回答到。 “一样的天空，不一样的景色，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在杭州，这样的天可不多见，但是一旦见到了，就让人天天想见，就像是一个多情的公子，怀念一个多情的姑娘一样，充满着期待……”戴鹰晨嘴里嚼了一口包子，这回是肉馅的，肉汁从他的嘴边流了下来。 潇雪递给他一张餐巾纸，让他擦擦。我看的有些愣，打心眼里佩服潇雪的心思缜密。 “景是美好的，如果喜欢，你以后可以经常来看。这样的天气，在这个城市，可是多见的很！”越励阳已经把自己的那一晚豆腐脑喝光了，站起来，走了出去。我知道他是去付账，他们也知道，并没有要谦让的意思。 过了一会，越励阳又带着一笼小煎包回来了。 “看你们俩吃那么一点，怎么能吃的饱，来！”越励阳把小煎包放到他们两个人的中间。 “你太客气了，这饭菜要饥一顿饱一顿，才知道其中的美味，你让我们这一次性吃这么饱，下一餐可是会丧失食欲的！”潇雪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筷子，戴鹰晨却不客气，很显然，他没有吃饱。 “这才多点，就能让你满足，可别让我吃惊啊！”越励阳又把小煎包往戴鹰晨面前推了推。 “你这样谦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潇雪问道。 “有什么事还是骗不过你！”越励阳嘴唇抿了一下，眼睛转动了一下，说道，“今天下午我有一场论坛要参加，不能陪着你们游玩了！” “有事情你就去忙呗，你这不把小轩给我们带过来了吗，让她陪着我们！”戴鹰晨说。 “她下午也有事！” “那……那也没事。你们去杭州，不也是你们两个人去玩的，我们没有参与吗，这不是什么大事！”戴鹰晨虽然这样说，却是皱着眉头的。 “这里比不上杭州那里，这边靠近郊区了，治安什么的也不太健全，一些景区离得比较远，让你们两个人去玩，我又不安心……” “那你想要我们怎么办？”潇雪打断他，问道。 “我本来是想让她陪你们的，却没想到，她也有事……”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还这样客气，我们都感觉不自在了！”越励阳还没说完，戴鹰晨又打断他。 “你别急，你让他说完！”潇雪又插话道，“然后呢？” “鹰晨说得对，我是有点敏感了。那这样，你们有没有什么计划？”越励阳没有再接着说下去，反问道。 “昨天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我们这次来，第一，不是专门来玩的，第二，也不是专门来吃喝的，是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来做准备的。我倒还没问你，你把她发展成功了吗？”戴鹰晨又插话，看了看我，问道。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总感觉怪怪的，现在又牵扯到我，更加莫名其妙了。 “从杭州回来，一直没有时间……还没有！”越励阳说话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 “哎，我看你的样子也很不在状态，是不是又什么困难了，你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戴鹰晨放下了筷子，依靠在座背上，看着越励阳。 “就是，从昨天到现在，我都感觉你怪怪的，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潇雪胳膊拄着桌子，说道，“平时的你可不这样，就不要在骗我们了！” 越励阳笑了笑，还是没有说，连我也替他着急，“真的没有什么事……” “还拿我们当不当朋友？”戴鹰晨差点吼了起来，吓得浑身一哆嗦。 “你淡定点，还没出事呢，你就这样！”潇雪皱着眉头，瞪着戴鹰晨，又转换了眼神，看着越励阳，“是不是有人有意为难我们？” 越励阳没有说话，却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果然还是出问题了！”戴鹰晨抱着膀子，闷不吭声了。 “跟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潇雪不再去问戴鹰晨，眼睛只看着越励阳。 我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期盼着听到更多的消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你们来的前一天……”越励阳有点为难，顿了顿说道，“肖恩晨给我发了一份邮件，邮件上说，他们举办的一次活动上，遭到了一些杂志社的刁难，还没结束人就走光了……” “然后呢？” “活动结束之后，他收到一份匿名的邮件，警告他不要再举办类似的活动，否则会遭到封杀。” “他奶奶的，我就知道他们会找上我们！”戴鹰晨突然骂了出来，把我吓了一跳。 “你安静点！”潇雪的话对于戴鹰晨就像是命令，他立刻安静了下来，“你也收到了一封是不是？” “是的，警告我们撤销‘戴月潇残雪’的名号，不允许在用这个名号参加其他比赛！” 听到这，我忽然想起主编曾经提醒过我，不要和‘戴月潇残雪’这个组织有任何的来往。 难道是主编他们搞的？我在心里怀疑着。 ------------ 第七十八章 舍得陪伴 “他们有什么资格禁止我们参赛！我们追求的是自由的文学创作……”戴鹰晨又冒出一句话。 我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他已经忍受很长时间了。 “这也不能埋怨他们，每一次参赛，我们都是既不要奖品，也不接受他们任何的邀请，反而一直在和他们抢新写手，也难怪他们会不允许我们的参赛资格！”潇雪说的振振有词。 “但是，这一次，我能感觉到不一样的氛围，像是有人专门针对我们一样，不然他们不可能这样一致性的针对我们！”越励阳说。 “你是说有人在背后搞鬼？”潇雪问道。 “那肖恩晨有什么看法？”戴鹰晨你直了直脊背，问。 “你是怀疑他？”潇雪也反问道。 “他没有说什么，只跟我说他也收到了一样的邮件！”越励阳说。 “我也不是怀疑他，而是担心他会脱离我们，他的立场一直视不坚定的，这一点，我们都知道……”戴鹰晨解释着说。 “从我第一次见到肖恩晨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他的野心很大，如果有人给了他更好的发展平台，是有可能发生动摇的！”越励阳很赞同，若有所思的说。 “先不要管他。我们也要想出来一个对策出来！”潇雪阻断他们对肖恩晨的猜测。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这样的事情出现在我们离开杭州的时候呢？是刻意的还是凑巧？”戴鹰晨的心思也很缜密，总能看到不一样的方面。 “这个我也想过，没有任何的迹象……” “照着下去，是不是我们要解散？”潇雪有点受不了他们无缘无故的猜测，“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拿出对策！” “不找到根源，怎么拿出对策！”戴鹰晨正对着潇雪，有点不耐烦的吼道。 “你这样凭空假想着，怎么能找到根源，最根本的根源，他们还不是看不惯我们做事的风格，这有什么好想的啊！”潇雪也不甘示弱，双手插在腋下，赌气的的望着门外。 “现在你们不用担心这些，我想事情并没有严重到分要解散，被封杀的地步，也许只不过就是他们的一个威胁，一个激将法！”越励阳看到他们两因为争吵变得面红耳赤，从中调和着。 “那你看着办吧！”潇雪仍旧在赌气，冷不丁的说出一句。 “是一个威胁也不无可能……”戴鹰晨声音变得和缓下来，“那我们就再等一段时间，证实一下到底是威胁还是真的采取了措施。我知道这个月中旬，会有一个网站举行一场现场文学创作立意的比赛，到时我们还以‘戴月潇残雪’的名义参加。当然我们的做两手准备，一旦情况属实，我们就地解散，转攻到地下。”戴鹰晨思考了一回，才谨慎的说。 “那肖恩晨那边呢？”越励阳问。 “给他一颗定心丸，就说永远不会解散，让他把一些次要的活动取消，主要的活动照常，同时，我们还得想个法子试探一下他……”戴鹰晨沉思的时候，最喜欢依靠着座背，仰望着天花板，“我们如果能找到一个杂志社就好了，让杂志社给他一个很好的职位或是发展规划，看他怎么应对，可是这个杂志社找哪个呢？……”戴鹰晨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和他们商量。 我听到这里，鼓起勇气说，“也许我能帮到你！” 他们三个立马恢复了精神，看着我。 我点点头，“我认识一个杂志社的主编，也许能够帮助你们试探他！” “你真能找到？”戴鹰晨不相信的问道。 “当然能！”我肯定的回答。 “可靠吗？别也是反对我们的！”戴鹰晨斜着脸对我说。 “可不可靠不敢肯定，但是帮你们试探他，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尽量显示出自信。 “如果有为难的地方，就算了！”潇雪拉过我的手，紧紧握着。 我也握着她的手，“放心吧，这点事应该不会有什么困难！” “励阳，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小轩绝对不简单。你到现在还不发展她，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戴鹰晨突然笑了起来，笑的让我有些不安。 “你别见到谁，都说发展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什么黑暗组织呢。我们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式的群体，全凭大家的兴趣。你说现在，哪个人是我们强逼着进来的，还不都是大家自己的意愿！”潇雪反对‘发展’这个说法，我也不赞同，总感觉像是革命时期的专有名词。 “哈哈，这样听起来才正式些。那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你有任何的事情和励阳说就行了，不要有什么担心的，做最坏的打算才能做得做好的成算！”戴鹰晨最后笑着，把剩余的小煎包吃了下去。 从包子店出来，外面的天空，一半阴沉，一半阳光灿烂，划分的界限如同刀切的一样清晰。 路上的车辆并不多，大概是因为周末出游的缘故，连行人也少补了很多。 越励阳说他要先回去准备一下，下午还要上台发言。 潇雪和戴鹰晨没有留他，我本想和他一起离开，转念一想，如果一起走，免不了还得收潇雪的猜疑。 还好，潇雪说，“小轩，你先留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两个女人之间能说什么呢，会不会像我跟郑婉怡一样，我很期待着。 潇雪说要和我单独一起随便走走，便让戴鹰晨去忙自己的事情。 我们两个人慢慢走着，便来到了未名湖畔。 “你说的那个主编，是怎么认识的？”她开口问我。 她虽然没有看我，但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我。 “是一个朋友介绍的！”我隐瞒着真相，并不觉得有什么过分的地方，因为感觉她不会关注的。 “是男朋友吗？”我没有料到她会这样问，精神立马提防起来。 “不是，是普通朋友！”我小心翼翼的回答，生怕被她抓到把柄。 “谈过恋爱嘛？”她猛然抬起头看着我，看的我立马把眼光看向其他的地方。 “算谈过吧！”算还是不算呢？我自己也不知道。 “什么叫算？男生追你，你没同意？”她看起来并不在意我怎么回答，倒像是希望我能自己多说些什么似的。 她的每一句话，我都感觉像是一个不见底的陷阱，一旦掉进去，不是憋死，就是举手投降。 “初恋的感觉很美好，不管两个人有没有真正在一起，都无法掩盖为对方心动的感觉！”她没有等到我回答，自己便转移了话题。 “你和戴鹰晨是初恋吗？”我也想转移话题，却不能正面的问，其实我想问，“你和越励阳是初恋吗？” “不是，他之前谈过，我也谈过……”她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我的初恋是越励阳，也许你应该知道！” “为什么我应该知道？”我疑惑的问道。 “因为你也喜欢他，从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我不喜欢他！”我否认，完全的否认。 “何必欺骗自己呢，大概是因为你没有恋爱的经历，才会这样果断的否认吧。但我不一样，我是女人，是谈过恋爱的女人，虽然说不上是多么珍贵的经验，但毕竟也是经历过那一段心灵的路程。你看越励阳的眼神中，饱含着一种期盼，期盼他能发现身边的你，而你呢，虽然有时你极力躲避着他，但是你躲不过自己的心……” “我没有躲避他，更没有必要躲避谁！”我的心砰砰直跳，慌忙打断她。 “我这样说，你不要生气，并不是有意要表示什么。只是想告诉你，虽然越励阳是我的初恋，但我却不是越励阳的初恋！”她的语气和缓了些，变得更加沉重了。 “你说我们女人最希望得到什么，不就是安定的生活，温馨的家吗？当我知道越励阳的曾经的时候，我接受不了他对钱玉琴的感情，他给了我一种不安全的感觉……”潇雪站在湖边，手扶着一棵叶子都变成枯黄的柳树，望着远方的拱桥，“在人生中，你也许会遇到很多令你心动的人，就像是最陌生的过客一样，在擦肩而过的一霎那，也会心跳加速，那是失去的挽留。但是人生不仅仅是这样，我们需要找个和我们心跳一样的人，可以不通过言语，就能体会出来对方心里想些什么，不需要华丽的辞藻，也不需要奢华的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真，简简单单就好！” 她没有告诉我钱玉琴是谁，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对于一个已经成为过去的人，不计较就是最好的珍惜。 我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感觉她高大了很多，像是一个饱经世事的老人，在向我传递生命的真谛。 “人都有老的时候，不要等到老的那一天，回首往事时，才深深后悔。我知道你在试探越励阳，在打听他过去的生活，但我想告诉你，别只顾着他的过去，而忘记了你们的现在和将来，错过了，你可能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我不想否认，也不想承认。我对越励阳是有感情，但是那份感情到底是爱情还是友情，我无法区分的太清楚。 也许被潇雪一语道破了，我过去关注他的过去，也希望他知道我的过去，只有我们互相了解彼此的过去，了解彼此遇到对方的机缘时，才会更加珍惜现在和将来吧。 “如果我说我对越励阳没有你说的那种感情，你是不会相信吧？”我反问着他。 “我相不相信无所谓，关键是你要确定你自己的感觉。这个世界缺少了谁，都会照常运转。你可以假设，如果你的世界里，缺少了越励阳，或是其他某一个人，给你心灵的震动是否一样，这是我给你的建议，希望能帮助你确定心里的感觉。” “你认为我和他合适吗？”我的心里像一团死水，紧紧抓住着固有的水源。 “没有什么合不合适的，确定你心里的感觉，跟着感觉走，哪怕前面是一片黑暗，也不需要放手，因为始终会有人陪伴着你！” 始终会有人陪伴着我？我一直自称习惯了孤独与黑暗，也只不过是一个借口。 我是渴望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一生陪伴着我，但我却不希望那个人是越励阳，至少现在不是。 “你可以有很多的朋友，可以有很多爱的人，但你真正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坚强的陪你走下去的人。我以前并不懂得这些，曾经也认为我还年轻，可以有很多机会等到那个愿意陪伴我的人出现，也曾经抓住过一些我认为会陪我走下去的人，但结果，好像都随着感觉的消失而消逝。我看到你，虽然和我年龄相若，在感情上，经历的却比你多……” “你甘心放弃吗？”我打断她，不想把话题直接引导我的身上。 “当然不想，曾经一度自暴自弃过。直到遇到了戴鹰晨……” 她后面的话，我已近记不清了，也不需要再记下去，因为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水吉三声暮为洁，白告四世终作皓。 文字无言只为实，自然相依宁万世。 水木嘉年华，月明荣华发。 日月无心伴千年，相似人生以千里。 一段情缘一代人，两世相交两行泪。 青争凡尘路，静思情绪麻。 鸳鸯戏水叠如梦，黄鹂鸣柳伴枝舞。 孤舟蓑笠苦寒肃，白鸥轻鸣震聊发。 晨钟暮鼓邀远声，高山流水且为和。 万物有情皆为里，慧眼灵心全可察。 英台风声鹤唳欢嫁娶，山泊冢前停轿喜相逢，奈何桥上，支离孟婆。 舍命陪君虞姬愿，叱咤风云霸王气，江西牵手，背守江东。 白蛇西湖翩翩舞动许仙官，断桥泊头，塔似无情却献良缘人。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话不知何叙一片深沉。 相识一世几回修，相伴一生万世缘。 此生他求不甚，只为舍得陪伴。 ------------ 第七十九章 温柔的拥抱 正午时分，天空已经放晴，可以看到东方的天空飞着一座彩虹桥。 一阵飞鸟飞过，留下一串的长鸣。 “晓轩！”我和主编终于见面了，是她主动对我打得招呼。 僕站在她的身边，几个月不见，僕又长高了不少，嫣然已经长成了一个男人。 “我没去接你们，没怪我吧！”我开着玩笑，与他们相视而笑。 “说的什么话，怎么会怪你呢，这不都来了吗？”主编一脸的笑容，给人的感觉一直是平易近人。 她身上擦了很奇特的香水味，淡淡的清香，扑鼻。想不去闻，却止不住还要多嗅几下。 “你身上的香水味可真奇怪啊！”我是有什么说什么，说出来之后才会去计较结果。我在主编的肩头嗅了嗅，装出很喜欢的样子。 “哦，这是前几个月去巴黎参加书展，一位朋友送给我的，牌子嘛，不是什么高档货，只因味道特殊，我也就欣然接受了！”主编拉了拉自己身上的深紫色风衣，支起很有派头的高领，自己也闻了闻。 但在我的脑海里，却一直出现了一首歌，“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你鼻子犯的罪！” 想到这，我看了看挺直站在那的僕。 “好久不见！”我主动伸出手去，想和他以朋友的身份，打个招呼。 僕依旧穿着西服套装，洁白的领带搭配着黑色的外套，很是显眼。 他的手里也提着公文包，不过早就换了形式，没有以前的那个那样老土。 他没有动，低头看了看我伸出去的手。 “怎么？不愿意和我握手？”我歪着头，对他说。 总以为长时间的不相见，会是一种想念。我知道我对僕的态度一直不好，心里有郑婉怡的阴影。 我正想收回手，僕却一把抱住了我，当着主编的面抱住了我。 “我好想你，你最近还好吗？”他抱得我很紧，有点喘不过气。 我被他突然的一抱，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两只手不知该方才在哪里，只在他的肩头拍了拍。 “好了，这不见到了吗？”我努力说着。 主编可能也没有料到僕会抱住我，也是愣在那里。但转瞬，知趣的后退了几步，她的眼神和我的正好交织在一起。 我想挣脱僕的怀抱，僕抱的就更紧了。 “再等一会，就让我这样抱住你，感受一下你的存在！”僕把头埋在我的肩头，我能听到他均匀的呼吸。 过了一会，我看到主编的眼角有些湿润，我不知道她为何流泪，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的心里却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似的，很疼却很享受。 “好了，可以了，你抱的我呼吸困难了！”可以说，我把很多的第一次送给了僕，第一次为他哭，第一次拥抱他，第一次的亲吻…… “你怎么哭了？”僕松开我的时候，我看到他也哭了。 当我看到他的泪水的时候，像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一样，感到深深的自责。 “没有什么，就是见到你特别的高兴，你比我想象中更加的漂亮！”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着说。 “干什么，这么煽情，连我都想哭了！”我看到主编和僕都流着泪，在刚放晴的天空下，在飞鸟乱飞的时节里，那样的眼泪给我的绝不是一种感动，而是一种心伤。 “你看看你们俩，这么久没见，一见面就落泪，感情真是深啊！”主编走了上来，给我们每人一张纸巾。 僕接过一张纸巾，没有给自己擦，而是转过身就给我擦了擦。 我身子没有来得及躲，头已经后仰了。 “别动，让我为你擦眼泪吧！”僕的话很温柔，完全不是曾经的他了，“你看你的眼袋这么浓重，昨晚一定没有睡好吧！” “呵呵，我每天睡得都很好……有眼袋才好，能够装得下更大的世界！”我欣然接受了他的温柔，一动不动的站在他的面前。 主编感觉到了自找没趣，拿出一张纸巾给自己擦了擦，鼻子猛力的吸了吸。 “装的世界再大，总敌不过一个人的分量！”这是转过身去，主编冒出的一句话。 僕一定没有听出主编话里的意思，我却不能把这句话忽略掉。 我接过僕手里的纸巾，“我自己来吧！” 僕这才像是缓过神来一样，眼皮动了动，“还没有吃午饭吧！走，带你吃饭去！” “你不准备下午的论坛吗？”僕拉我就走，主编叫住他。 “都已经准备好了，你跟我们一起吧，我知道这里有个很不错的酒店！”僕没有转身，侧着脸说。 我看到僕的眼里有的不是邀请，而是一种排斥。 “不了，你们去吧，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你早点回来，别迟到了！”主编是不会和我们一起去的，一定不会。 “嗯，好！”僕没有多说什么，头也不回地拉着我走了。 刚出学校的大门，我挣开僕的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这样做？”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又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并没有谴责僕的意思，有的只是疑惑。 我不只是没有感觉到僕抱着我的时候，僕的心跳很快，那绝不是见到我的喜悦，而是另外一种感情。 我想僕一定在隐瞒着什么事情，才会在主编的面前这样对我，这样对主编。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僕站立在那，风吹起他的头发，像一层海浪掀起，转而有平复下来。 “那她呢？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呢？”僕走了，走到路边站着，我跟在后面，追问着。 虽是下班的高峰期，但正午走出写字楼吃饭的上班族并不多，路上的车子速度很快，掀起一层灰尘。 灰尘飘得并不远，刚好到僕的脚前落下。 我这才发现僕脚上穿的并不是皮鞋，而是一双很普通的运动鞋，与他那一身的西服很不搭配。 “我只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不要提她好不好？”僕拦下一辆出租车，示意让我上去。 坐在车子里，我从前面的后视镜能看到僕的脸，没有一点的表情。 我在想，是什么原因让他变成了这样一个面无表情，心无旁骛的人。 他刚才的的拥抱，温暖还有余存，看到他的脸，感觉不到一点的感情。 司机对他很是客气，递给他一支烟。他没有拒绝，接过来，点着火，吸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学会吸烟了？”我上前从他嘴上抢下烟头，按在了烟灰缸里。 “很早就学会了，经常一个人的时候，烟可以陪伴我，在无助冲动的时候，烟可以让我冷静下来！”僕仍旧面无表情，死尸一般。 “呵呵，看你的年龄也不算大，怎么说话这么的沉重……不过你说的对，烟，对你一个男人来说很重要，尤其是对一个想要成功的男人！” “你住口！”我听不进去司机对他的怂恿，大声说道。 “你女朋友的脾气可不好啊！” “我不是他的女朋友！” 我心里的怒火压制不住，散发了出来。 “呵呵，倒是我看走眼了……”司机笑着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她不好？”僕突然也吼了出来，吓得司机把方向盘乱打一通。 “你们俩还真是一对的暴脾气……好好，我错了，我不说话了！”司机赶紧调整好方向，没有再说声音。 车内一时间变得死寂一般，空气凝重。 我坐在后排，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幕，从心里笑了出来。 ------------ 第八十章 沙漠之吻 车子来到了市区里，一条最繁华的街市，一段最让人眼花缭乱的路景。 这里并不是希尔顿，没有太过豪华的装饰，没有浮夸的表幅。 这家酒店的名字带有很浓的古色古香味道——百日忆膳津。 “这是什么酒店，名字怪怪的！”我站在六层的酒店楼下，却是仰望着的姿态。 这酒店坐落在这个地方，虽然显得格格不入，却能够被有人一眼就认出。它与周围的格调明显不一致，就连外观上也给人一种假象，它不是六层，而是十二层。 “这个地方你一定没有来过吧！是不是显得特别高端大气上档次？”这里的服务员好像是认识僕一样，见到我们全都是面带微笑。 我从没有来过这条街，竟也不知道这里还要这样的去处。 酒店的一楼很清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酒店，僕指着楼道口的一道牌子给我看，上面写着，“贵客请上座！” 我顿时觉得这里不是我能消费的起的，更不是我应该来的地方。 “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找个小面馆吃点不就行了！” “我们上一次在一起吃饭，应该是两年前了吧。好不容易来一次，小资一下也是可以的！”僕摆出一副很绅士的样子，让我搀着他的手臂走。 我不知道他的意思，一时间愣在那里，“你干嘛？” “搀着我走啊！”他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立马明白过来，伸手来过我的手，套在他的臂腕上。 他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在这里一直是微笑着的，一如那些服务员一样。 他找了一个靠窗户的地方，一个两人座。 我们刚坐下，服务员就送上来一朵玫瑰花，打开身边的小音箱，上面写着一些乐曲的名字，是智能化的。 “苏格兰小调，谢谢！”僕对服务员说。 当音乐响起的时候，我浑身都觉得像时光倒流了一样。这苏格兰小调，我已经太熟悉了。一年听了三次，三次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僕快速的翻了翻菜单，却说着，“按照预定的上吧！” “你之前已经来过？”我舒服的窝在沙发里，四下里看了一下。 “来过一两次，在你还没有来这个城市之前就来过了！”僕脱掉了外套，把袖子挽了挽。 “这个地方可真不错，有一种复古的感觉！” “你知道这个酒店是谁开的吗？” “是谁？”我眼前一亮，惊奇的看着他，“难道是你？” “当然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开的，不过，我占了一定的股份！” “原来你是股东，怪不得刚才那些服务员对着你笑呢？” “他们并不是只针对我一个人笑。他们并不知道我是股东，只来过一两次，他们更不会记得。只不过，微笑式服务是他们能够来到这家酒店的唯一要求！” “唯一要求？只是微笑？猛一听，倒真有点意思！” “我这个朋友很迷恋武侠小说里的情节，便把情节搬到了现实当中。百日忆膳津，是根据古诗来的，读起来也算是朗朗上口。一层不设席位，来宾都是贵客，当然楼上请，这符合武林中对待绿林好汉的规矩……” “你这朋友够有意思的，不过我不喜欢这样方式！”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在你没解释之前，我倒感觉挺有趣，但在听了你讲的之后，倒觉得你这朋友并不是迷恋武侠，倒是一个很精明的商人！” 在我们说着的时候，服务员已经把僕预定的餐点上齐了。全部都盖着盖子，我看不到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在我们的旁边，是一个很漂亮的假山，山上有水流下来，涓涓的流水声，和着苏格兰小调，犹如登上了飞来峰顶，一手扶琴，想要高歌一曲。 可惜我无音不全，不敢轻易把自己的缺点显露出来。 即使是在很高档的酒店里，我也用不着勉强自己做自己不习惯做得事情。我闷头吃着，等着僕找一些话题问我。 “我听说你最近已经很久没有写稿子了，是为什么？” “最近写不出来了，感觉经历的太少了，空想就多了起来！”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写的一直很好啊！” “也许是人老了的原因吧，长久不磨练，都生锈了。哎，对了，你现在公司的情况怎么样？”我岔开话题，夹了一下片鱼片放到僕的盘子里，又给自己夹了一点点心。 “公司很好，出奇的好。” 说到这，我们两个人像是没有话说了一样，同时保持了沉默。 那时候，我感觉到我们两人之间有了一层隔膜，很薄的一层隔膜，只要有一方努力，隔膜就会破裂。 “小轩！”突然有人叫了我的名字，我抬头一看，竟然是郑婉怡。 她一个人从旁边走过来，一脸的微笑。我想起她说要认识我所有的朋友，没想到，竟然实施的这么快。 “她是谁？”僕也看到了她，板着脸问我。 他显然是因为郑婉怡突然的出现感到不开心，但仍然露出一副笑脸。 “你好！”僕主动伸出手去。 郑婉怡也伸出手，说，“你好，我叫郑婉怡！” 我不怀疑郑婉怡的能力，曾经一度嫉妒过她，因为她像是一个瘟神，永远缠绕着我。 “请坐吧！”僕很客气，客气的连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你怎么来这了？”我给郑婉怡让出来一点空，让她坐在我的身边，小声问她。 “你放心，我不是来捣乱的。正好今天这边有同学来玩，就带她来这里逛逛，没想到还能碰到你。他就是黎明僕吧！”她也小声的回答，也怕僕听到。 我不相信她的话，我并没有看到她所谓的朋友，也没有感觉到她逛街后的疲惫。我并没有揭穿她，说好的不介意，就会尽量配合她。 “你是明知故问。有没有吃饭，要不要在这里吃点？”我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当然也不会对她客气。 “不用了。我坐一会就走，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们两个人的世界呢？”她的笑很好看，像是一朵荷花，两边的小酒窝就是池塘。 “你是黎明僕吧！”她直呼僕的大名，“常听小轩提起你，真是耳闻不如一见，你竟然长得这么帅！” “呵呵，过奖了，你也很漂亮。你即是小轩的朋友，以后在这边，还希望你多照顾照顾她！” “这个当然，照顾这个小丫头，我还是力所能及的。听说你今天是来参加经济论坛的，我想打听一下，你的观点什么？” 听到这，我本想打断她，隐约感到她已经开始实施了自己的计划。 “我是一个商人，不理解你所说的观点是指什么？”僕看着她，回答。 “不好意思，是我问的不够准确！” “没关系的！” “是想问，从商人，一个成功商人的角度，怎么看资本？” “你是想说我是一个资本家吧！” “这倒不是，我一直有个疑惑，社会上的有钱人并不少，可是穷人却越来越多，这当然是相对的，生活条件优越了，贫穷这个词的概念也就发生了改变。你是否承认自己也是一个穷人？”郑婉怡的话，很显然是一个陷阱，等着僕往里跳。 “原来你说的资本并不是指金钱。我承认，在物质方面，我不算是一个穷人，也谈不上是富人，但是我不理解你话里说我是穷人的意思？” “你想多了，我也就是一些胡乱的思想。你的确不一样，小轩的眼光也没有错。好了，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人久别重逢了，我先走了！”郑婉怡话说到一半就打了退堂鼓，这倒是让我有点吃惊。 “你也是一个不错的女孩！那就不留你了，小轩去送送她吧！”郑婉怡站起来要走，僕站起来相送，却给了我机会。 郑婉怡没有推辞，倒是拉着我走了出去。 下楼梯时，郑婉怡对我说，“他的确很精明，社会，商场，真是一个磨练人的地方！” “你怎么就对他说那样的话了呢，问的问题好无厘头！”我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一味的想指责她。 “无厘头吗？也许是你想的太少了，他一定明白。提醒你一句，以后再做事的时候，多长点脑子，绝对不能让越励阳和黎明僕有正面的冲突，否则你就完了！” “这个不用你担心，我就没打算让他们俩认识！” “你倒挺心安理得啊，要知道，脚踏两只船的后果……” “谁踏两只船了，他们本来就是陌生人，也没有什么冲突，我为什么要让他们两个人认识呢？” “你别得意，只怕到时，你挡都挡不住，总之，好自为之吧。别送了，他还等着你呢，我先走了！” 外面的阳光正浓，站在门口，我感觉阳光有些刺眼，慌忙退了一步，躲到阴暗处，看着郑婉怡的身影消失。 “她是你的什么朋友？”屁股还没坐下，僕就问我。 “就是一个普通的朋友！”我回答，发现多了一瓶红酒，“怎么，还要喝酒吗？” “刚才那个女孩倒是提醒了我，总该来点情趣……”僕拍了拍手，就过来一个服务员，“把这些撤了吧，再上一点甜点！” “好的，请稍等？” “这还没有吃完，撤掉干嘛，多浪费！” “没事的，这些残羹烂汁也没有什么价值了！” 僕的话，听的我很不舒服。他对待这个世界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变化，已经没有当年的那份淳朴的心。 服务员撤掉了所有的东西，却推上来一个蛋糕，旁边跟着一个小提琴手。 “今天不是我的生日？”我被这一幕弄懵了，也会有真是自己的生日的错觉。 “不是你的，却是我的！我希望这个时间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蛋糕放在了中间，僕为我倒了一杯红酒。 “我不能喝酒，会醉的，下午我还要参加论坛呢！”旁边的小提琴手，拉起了生日的赞歌，遮盖住了苏格兰小调。 “没事的，就喝一点点，不必太多！”僕举起酒杯，示意我也端起酒杯。 室内的温度很高，也很适宜，但当我端起酒杯时，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寒意，一直寒到了我的心里。 一杯红酒过后，僕邀我跳舞，跳最简单的舞步。 我有点明白郑婉怡说话的意思，是在暗示，也是在批评僕。 僕在物质世界是富有的，在感情世界是贫穷的，也是贫瘠的，贫瘠的像一个荒凉的沙漠。 当我趴在他的肩头，跳动着脚步时，他的沙漠燃烧了，那是他第一次吻我，仅一下，就足以让我呆滞，心乱如麻。 ------------ 第八十一章 百日忆膳津 “你怎么了？”僕感觉到了我的紧张，示意让小提琴手走开，我又听到了消失的苏格兰小调。 “这是我的初吻……”我双手扶着僕的肩膀，脸上很热，浑身都在发抖。 “我知道……不好意思，是我太突然了！”僕轻轻的把我抱着，很温暖的胸膛贴在我的脸上，很轻柔。 初吻，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美好的吧。我也不例外，初吻的感觉，麻酥酥的，像是电触了一般。 我能感觉到我的手，一点点在变凉，从指尖开始，一点点向全身蔓延。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这是我的初吻，我们这样不清不白的……”僕应该感受到了我手指上的异样的温度，松开我，双手紧紧握着我的手。 “以前是不清不白的，但是现在你还这样说，就不适合了……”僕一点一点揉着我的手，想给它温度。 我并没有被这突然地一吻击昏了头，脑子里虽然乱成了一锅粥，最起码的理智是存在的。 我清楚这并不是僕的本意，只是他被郑婉怡的话激怒了，表面上他是一片平静，可是他急躁的脾气依然是不会变的。 在物质上，他已经脱离了当初的不畅，嫣然成了我眼中的富商。他依旧为当年的下学感到后悔，依然为自己没能与我一起追求自由和出类拔萃感到遗憾。他的精神世界是贫乏的，是空虚的，空虚到他感到了孤独与寂寞。 当我俯在他的胸脯上时，我感觉不到他加速的心跳，而是比任何时候都平静。 我这样想着，想到了我们的过去，想到了这一年多来的经历，泪水竟不觉得流了下来。 “这一次我会原谅你的冲动，我不希望有下一次！”我抽回手，回到座位上，用纸巾擦着泪水，眼睛望着窗外。 “对不起，是我错了！”他走了过来，坐到我的旁边 我往里面挪了挪，“你还是做到对面去吧！” 这不是拒绝，是需要时间缓冲自己的心情。 他没有说什么，安静的坐到了对面，拿起打火机。 “不要抽烟！” “我不是要抽烟，是要点蜡烛！”座位上的日光灯关掉了，只有蜡烛的光辉在闪烁。 酒店里并没有风，是空调的风，吹动了蜡烛的烛光。 我感到了一阵热气扑向我，还记杂着一些淡淡的烛炬的问道。 飞娥扑火，是为了追求光明，追求生命的执着，和一生的信仰。 烛光印在我的余光里，一颤一颤的，也像是飞蛾在火里舞蹈，也像是飞蛾在火里挣扎。 “祝你生气快乐！”我擦了眼泪，转向他，说的很轻。 “谢谢！”僕点完蜡烛，让它燃着，却看着我 “怎么不许愿，看着我干嘛？” “知道我为什么不选择在晚上过生日吗？”僕双手拄着下巴，眼睛里闪出一丝的微笑。 我又像是受到了宠爱一样，避开他的眼神，“为什么？你不喜欢热闹？” “因为……你是我的全部，我只想和你一起分享属于我的欢乐！” “不，你还有朋友，还有伯母，还有主编……” “他们的价值抵不上你的千分之一，你才是我的世界里不能缺少的！” “你不能这样否定他们的价值，尤其是主编，他跟你一起经历了生死……” “你怎么知道？”僕语气突然一变，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带着一股无法分辨的锋利之气 我也感觉到了自己说多了话，赶忙转移着话题，“不是你自己说的嘛，你们俩不单单是生意上的伙伴，还是在现实中的朋友，在商场上拼杀，也是一种经历生死的经验吧！” “你知道，在商场上，很少有谈感情的，即使是谈感情，也是带有很大的目的！” “商人也是人，怎么可能不谈感情。这个世界上谁不是带有目的的，要么为了别人，要么为了自己……” “你总归还是知道的太少，不清楚外面世界的险恶！” “我不想谈这个话题，赶紧许愿吧！” “你不想谈，我却还想多说一句。我不希望你掺杂进商场里，只要你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还好僕没有接着问下去，否则我真有可能会把郑婉怡给出卖了。 僕说完，闭上眼睛，许了一个愿望，突然这个时候，在旁边想起了“生日快乐歌！” “happybirthdaytoyou!”原来是酒店里的员工。 他们排成一队，向我们走了过来，每个人的手里捧着一束鲜花。 “黎明僕，躲着我在这偷偷地过生日，可真是不厚道！”从那群人当中站出来一个个头很矮的人，脸圆圆的，也不显得肥胖，这人就是酒店的老板，僕的合作伙伴，韩勇。 “我可不是来扰乱你和女朋友的甜蜜生活的，而是观察了很久，才决定来的！这是酒店送你的生日礼物！”韩勇递上来一个很精美的礼品盒，“这时急促之下准备的，当然还有你的！”韩勇也递给我一个精美的礼品盒。 我在才想着是什么礼物，僕已经站起来说，“多谢韩哥，这么贵重的礼物，小弟承受不起啊！”僕把两份礼盒叠加在一起，还给韩勇。 韩勇笑了起来，示意身后的员工把鲜花摆在我们座位的周围。 “有什么承受不起的，你我兄弟一场，今天你生日，当哥的如果不表示一下，岂不有失礼仪！”韩勇没有接礼盒，拍着僕的肩膀 “可是小弟……” “好了，就不要多说什么了，好好过你的生日，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多想。我还有事，先去忙，你们慢慢享用！”韩勇和其他的员工一起撤出去。 随后便听到酒店的广播里，“各位来宾，各位朋友，感谢你们在今天来到‘百日忆膳津’用餐，今天是酒店的第二大股东黎明僕先生的生日，本分店有幸，接待了黎先生和他的女友，刚才老板示意，今天所有在场的水酒费减半，所有套餐打八折。祝你们用餐愉快！” 广播一停，就听到有人乱哄起来，一定是高兴地乐疯了。 僕坐在我的对面，脸上却凝重了起来。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我用冰凉的手，去抚摸僕的手，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温度。 “我真后悔带你来这里！”僕冷冷的说，让我感到即使有烛光，也显得萧索。 “为什么，他对你不挺好的嘛？” “他只是这家分店的老板，却不是这个公司的老板。他想在今年的股东大会上，争取最大股东的职位。我是他最大的支持者也是最大的竞争者，我无意与他竞争，他却一直把我当成对手。他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想试探我的决心。我想要不了几天，他就会想要购买我手里的股份了！” “他不是你的合作伙伴？”我惊讶的问道，虽然不懂股份代表着什么，更加不懂是什么力量在他们中间进行涡旋。 “他不是，他堂哥韩坤才是的，韩坤也是最大的股东……不说他了，该来的总该会来的！”僕深深叹了一口气，一口气把蜡烛全吹灭了，拿起刀叉，分割蛋糕。 在我们离开酒店的时候，韩勇给我们安排了酒店的专用车，把我们送回到学校里。 僕没有拒绝，我更没有话说。 我看着韩勇那张笑脸，想到僕说的内容，想到的不是商场的险恶，而是韩勇的悲哀，也是僕的悲哀。 正午已过，阳光独好，车子走在高架桥上，桥下萧瑟的景色，因为阳光的照耀，竟似有绝地反春的迹象。 我像是一朵花，将自己种进花盆里，城市弄巷阴暗，阳光终日独缺，雨水不足，空气混浊，只有在午夜三时，才能瞥见月亮默默划过天空。 我是一朵不开花的花，尚未学会绽放，便已习于凋零。 一旦开花，也是昙花一现，即是为了着多彩的世界绽放一次，也是为了自己的青春绽放一次。 最平静的环境，最适合思想上的飞跃，没有一点的瑕疵，没有一点遮掩，赤裸裸的来到这个世界上，也将要赤裸裸的走吧！ 车子还没到校门口，我就看见主编在门口来回踱着步。 “你怎么在这站着！”下了车，僕对打开车门，对主编说。 “在着急你们！”我看到主编手上拿着手机，是刚发过讯息还是刚想打电话呢，手机屏幕是两着的。 “我们有什么好着急的，这不回来了，论坛开始了吗？”僕也为我拉开了车门，我跳着走下去。 “这车子怎么这么熟悉？”主编看了我一眼，便盯着车子看。 “这是‘百日忆膳津’的贵宾车！”僕没有和司机打招呼，走向了校园里 “啊！你们跑那里去了，韩勇没有为难你吧！”主编快步跟了上去，我也跟在后面。 “没有，他对我们很好！”僕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下我，“你先去准备吧，我先去，晚上等我电话！” 主编也停下脚步，对我说，“不要有什么压力，会有人给你说怎么做的！” 看着主编和僕站在一起的背景，是很般配，如果是其他人，一定会认为他们是一对幸福的人，连我也会产生假象。 我的心里涌出一阵酸意，是吃醋了吧，也许是嫉妒。 ------------ 第八十二章 危险来临的前奏 如果没有如果，你是否还会选择我。 如果人生重来，你是否还能遇见我。 对于我来说，没有哪一天，比这一天过的更加的艰难过。2012年的最后一个月的第一天，就让我的人生遭遇到了艰难的坎坷。 “小轩，这是你的待会的演讲稿，只要照着念就好，不用脱稿！”主编的助手递给我一张白纸，上面写了简简单单几行字。 主编确实没有让我为难，为我想的很周到。准确来说，为她自己想的也好周到。她做事，一直是这样万无一失。 “好的，待会，我是直接走上去，还是等候主持人报幕？”我接过演讲稿，简单看了一下，问道。 “呵呵，不用的，待会和专家还有其他企业家一起上去！这次是主编亲自主持，不用报幕的！”助手把手挡在嘴边，贴近我的耳畔，像是被谁听到一样。 “她亲自主持？这倒还是头一次见！” “这有什么好惊奇的，你在杂志社工作，你就知道了，很多主持工作，都是主编亲自上马，让别人去了，她不放心！”助手很得意，认为有这样一位领导，可以为自己省去很多的事情。 我却不这样认为，主编的成功，大多数应该有源于她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让别人代替，只能显示出别人的本事，而无法展现出自我。况且，主持这项工作，说好是好，说不好也不好，但对于主编而言，应该算是好的。 主编主持每一次的活动，都会认识不同的人，从幕后走到台前，再从台前走到了巅峰时刻，每一步走的都很稳。 我站在一旁，刚好从门缝中能够看到主编匆忙的身影，一身的小礼服穿在身上，着实增添了不少成熟女性的气质。 “有她在，你们是不是可以很放心！”我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让助手摸不着头脑 “你说什么？”助手盯着我问。 “哦，没事。行，这个我先拿着了，你先去帮主编的忙吧！”我看着助手，僵硬的笑了笑。 “行，那我先走了，你别走远了，待会就该开始了，要是找不到你，主编会炒了我的！” 助手虽然这样说，但主编不会真的炒了她。这虽然是句笑话，但在我的心里还是起了不小的波浪。 当年主编为了让一群创业的伙伴，增强彼此的凝聚力，冒死去新疆爬山旅游。 如果不是这份勇气和坚持，我想主编不会对待很多事情都很淡然。 如果不是那场经历生死的旅行，她不会对身边的人这样珍惜。 我在图书馆的楼道里，来过的踱着步，听到里面有一阵响动，音乐声也随着响起，论坛要开始了。 我赶紧拿出演讲稿，再次浏览了一遍。我想把它背诵下来，成为自己的语言，或者改变成自己的语言，既是为了给自己增加信心，也是给主编树立形象。 音乐声结束之后，我听到主编作了欢迎词，紧接着对到场的嘉宾一一作了介绍。 我本来对这些活动是不感兴趣的，在高中参加过太多的比赛和演讲，已经产生了麻木的心里。 但这一次，我却偷偷地躲在门口张望。 “小轩，你怎么还站在这？”僕从后面轻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身差点撞到他的胸脯上，眼镜差点掉了下去。 “我在等着主编叫着我的名字呢！”我扶了扶眼镜，看着他说 “叫你名字你再进去，不就晚了吗，你先进去找个位置坐下，等到主编叫你名字的时候，你从台下走到台上，也不会显得突兀！你在这等着，还以为你是门卫呢！”僕推着我，让我从后门走进去。 我从后门走进去，阶梯教室里摆设很多的仪器，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宏大的场面。 有点像是拍电视的感觉，第一个想法就是拿出手机，连上无线网，收看属于自己的直播。 可是我必须找个位置坐下。 “你怎么来了？”我四下正瞅着哪里有空位，旁边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是越励阳。 “哦，我来玩玩的，现在来晚了吧！”我笑着说。 “不晚，才刚刚开始。只是这是经济论坛，你来这是听论坛的还是真的没事做？”越励阳也是一身西服套装，他那有点瘦小的肩膀，虽然撑不起来，但是穿在身上，还是感到了一种职业气质，“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我也下意识的看了看手里的演讲稿，并没有给他看，折了几下，就装进口袋里，“没什么，就是随便写的东西。你不是要来发表自己的观点吗，怎么站在这？” “还没有到各院校代表发言呢！我看你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不像是来玩的，一定是谁邀请你来的吧！”越励阳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身上，看的我也觉得不太好意思。 “呵呵，你猜？” “算了，猜不到。来这边，这边有个空位！”越励阳来着我，穿过摄像机架，来到了最左边后三排的位子。 坐在那里，正好能够接着灯光，清晰的看到僕的脸，一直挂着专业的微笑，主编与他对面坐着，其他人围成一个半圆形，中间放着一张弯刀一样的桌子，摆放着一些简单的茶具和几张文件。 “别瞅了，这里有你想见的人，也有你不想见的人！”这个声音一响起，我顿时以光速撇向右手边，郑婉怡老老实实的坐在我的旁边。 “天呐！”我差点惊叫起来，慌忙捂着嘴，“你怎么在这？” “笑话，你可以来这里，为什么我就不能来？”郑婉怡没有看我，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 “你是学经济的？” “不是学经济的就不能来了吗？经济是基础，多了解一点没什么坏处，况且，我说过，要认识你所有的朋友，这么难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不过，你不放心，我只是纯粹认识，不会捣乱的！”郑婉怡双手紧抱在一起，这才撇向我。 “你真够诚实的，是一点机会都不会错过！” “那是当然的，以后你就会知道，抓住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是有多难。不过你以后也会知道，我一旦决定了做一件事情，便是要不到南墙不回头的！”郑婉怡的嘴巴，一直是一个关不掉的机器，像闹铃一样，一直吵着大脑。 我开始有点后悔坐在这里，在人群中寻找着越励阳的身影，想让他给我重新选择一个位子，可是越励阳不知到哪里去了。 “不用找了，待会他就要上台演讲了，这会，应该是去准备了，没时间理会你！”郑婉怡会在最不适宜的时间出现，也会在最不适宜的时间开口，而且一旦开口就像她做事情一样，不看到结果，准时不会闭嘴的 ------------ 第八十三章 野狗与人 “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成哑巴！”我转过身，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甚至有直接想把她用力扔出去一样抓着她的胳膊 “不说话不会死人，你这么大力气抓我，可是会死人的！”郑婉怡也会感觉到疼痛，使劲挣脱我的双手，“没想到你这么大的力气，真是力气和个头成正比，都是危险的人物！” “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保持沉默，你的回答将成为呈堂证供！”我用手指指着她的鼻子，围着她说。 “公民有言论自由的权利，你可以选择不听，但是我也不得不提醒你，越励阳他们上台演讲结束，就是你上台的时候，你要是再不准备一下，可是要出问题的！”郑婉怡揉了揉被窝抓疼的胳膊，一本正经的提醒。 她的话像是魔咒，让我不由自主的把刚刚揉成纸团的演讲稿重新拿出来。 与郑婉怡说这话，完全忽略了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听到其他几个企业家讲些什么。 我挨个看着台上的人，看到了一张再也熟悉不过的脸，袁彪，金瑞集团董事长。 袁彪一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着，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既不去看周围的人，也不看摄像头，而是有点低着头看着低下的同学。 “下面是学生代表上台发言，大家掌声有请！”主编站在主持台前，对着话筒讲。 我没有在想些其他的，跟着其他同学一样，拍着手掌。 第一个上台的竟然不是越励阳，这让我有点吃惊，作为协助举办院校的代表不是应该第一个上台嘛，这样才符合规定啊！ “大家好，我是本次论坛的学生代表，我叫华荣涛！这次本来不是我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应该是我们学校的越励阳同学，是他把名额让给了我，我才有幸站在这里……”华荣涛下面的话，我已经没有听下去。 因为我已经坐不住了，四处张望着，希望能看到越励阳的身影。 “我早就该想到会是这样！，这时，郑婉怡说话了。 “什么？”我惊讶的看着她，“你早就该想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直到现在我才确定，怎么告诉你。再说，你用脑子想一想好不好，越励阳是什么人，他会为了这样一个名额而损害自己的同学嘛？”郑婉怡很自信，我却一头的雾水。 “损害自己的同学？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你也不会知道。这华荣涛就是与越励阳进行辩论的对手，也是出手打了越励阳的人。如果为了这样一次论坛，伤了和同学之间的和气，你认为越励阳做的出来吗？”郑婉怡眼皮一耷拉，眨了眨，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可是，这不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嘛，很多人都抢着要上台……” “哎，你还是不了解越励阳啊！”郑婉怡长长叹了一声，往后一靠，没有再说什么。 “这次倒真让我认识到他了！”我简单回了一句，仍然在寻找着越励阳的身影 一阵掌声响起，华荣涛的演讲已经完了，接着又是第二个，第三个学生带便发言。 接下去的环节，我感到了无比的乏味，没有一丝的新奇感，如果不是担心待会还要上台，我肯定是要睡着的。 “刚才学生代表的发言，是表达了我们当代大学生对时下经济形势的观点，可以说是新颖不失水准，高端而又大气，下面想请金瑞集团董事长袁彪先生，为我们刚才学生代表的发言做一下点评！”主编话筒交到袁彪的手里，袁彪竟一时愣在那里，过了几秒钟才缓过神来。 他在想什么呢，他应该知道越励阳放弃名额的原因吧，是否也在和我一样，在想着越励阳现在怎么样。 袁彪结果话筒，清了清嗓子，“我先不对刚才学生代表的发言进行点评，想献给大家讲一个故事” “一条狗如果是野狗！”这句话一出，四周的议论声就响起。 “一条狗如果是野狗，它要靠自己去找东西吃。”袁彪顿了顿，继续说，“后来，就算是给人做了猎狗或是看家狗，也是靠努力才能得到主人的赏赐，因此也有努力的方向；唯独成为宠物狗以后，它们慢慢知道自己会贴近主人，给主人撒娇，那么不用那么努力地干活，也能得到宠物粮，因此慢慢地它们就成为依赖主人而活着的一类。” 我想袁彪的话里是有话的，绝不只是表面的那样简单。 果然没错，袁彪继续说，“一个企业如果是市场化的企业，它要依靠自己去找生意，后来就算有点政府采购的生意，也是与其他企业一起参与竞标，也要有一定的标准来衡量；唯独成了吃政策饭的企业以后，它就知道只要贴近领导，体会领导的意思，不用那么努力地了解消费者与市场的需要也能得到政府资源，慢慢地就成为依赖政府政策而活着的特殊的政策性企业” 现场没有人打断他，主编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就连僕也在仔仔细细的听着。 “我们大量的政策资源，政府投资目标，国有企业，政策性的贷款额度设计，导致与政府权力距离近的国有企业与得到政府认可的企业得到较多的政策资源，而且会糜集大量的企业在一定时间内一窝蜂地抢政策骨头，慢慢地在政策的周围形成了一大批根据政策信号的强有力的阻击者，任何的政策名堂实际上都很容易被它们掳取，它们就成了特殊的政策宠物狗！” 这样的观点，虽然是我不太懂得，但是以狗与粮作比较，暗示着什么吧。 “大部分的民营企业，尤其是小微民营企业，大家是一群成群结队的野狗，靠市场规律自生自灭，为了一根骨头或者一堆屎而去争抢，但这就是市场，就是市场规则，就是竞争淘汰规则，生了死了其实不需要怨天尤人！”袁彪的话语越来越尖锐，尖锐到能够把每一个字都刺到人的心里。 “而唯独宠物狗，就成了死不得，饿不得，苦不得，丢不得的宝贝，穿着人模人样的衣服，过着人模人样的生活，忘了狗的本性，而有人的一切毛病，徒有狗的外表，而丧失了沟性。如果这样的宠物狗当道，野狗就只有日渐式微的结局，因为打狗只有大野狗的份，而宠物狗都是有主人面子的狗！”袁彪说这些的时候，很淡定，淡定的让我有些接受不了…… “当然我不绝对地主张野狗规则，但是我反对宠物狗主流规划，在宠物狗规划下，市场的手就会疏离荒僻，而错装在政府身上的手就会变得越来越强，因为这是有离去掌权者的手，也是有利于以国有之名掌控资源之手，因此这只手越强，也够就越少，而各类狗宠物化的局面就越强。最后经济界与经济学界忘记与疏远了常规的经济规律，而成为唯给宠物粮是从的怪异局面。” “我是野狗，我为野狗与也够群同悲！” 袁彪扶了扶眼镜，底下一片沉寂，继续说着，“这些不是我的观点，是另外一个人的观点，只有最后一句话才是我自己的！” “我认为这样的观点很正确，很符合现实的情况。经济界在努力探索追求经济价值和社会利益最大化的渠道，经济学界也为着自己的目标奋斗着。刚才那几位同学的发言，都代表着一种观点。但是我想说的是，他们是一群还没有成为野狗的狗，而我们只是宠物狗，他们错把我们当成了狗的主人，也忘记了自己人的身份，所以他们每个人都信誓旦旦的走上这个舞台，发表他们用自己的眼睛观察到的一切，用自己的心体会的一切，但是这些就足够了吗？现在还不是有很多的大学生毕业就面临了失业，失了业就会感到自己的人生无望，堕落为野狗，在社会的潮流中乞讨，渴望有朝一日伯乐发现千里马一样，发现自己，殊不知，自己就是一条野狗，永远成为不了千里马！” 这样犀利的观点，就连我听着都有一些的惊悚，我感觉有人在动，有人已经坐不住了。袁彪的话题已经从经济牵扯到人生目标上。 “这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别忘了自己还是个人，先别想着做畜生，而是要学会做人，学会成为自己的伯乐！我这里还有一个观点，是关于历史价值在现代经济中运用的问题，但是我不想说，因为这些说出来，我感觉会有一些人会痛恨现在的自己。好了，我讲完了！” 袁彪放下话筒，身子挺直的靠在座背上，面上仍然露出很淡然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会场里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每一个人都被他的话说中了，都是一条野狗，是一条流浪的狗，而一群流浪狗在一起，可以敌得过一群狼，却敌不过一群猎人，所以既不要做狼，更不能做狗，只能好好地做人。 “袁总的观点一直是这样犀利啊。那其他几位企业家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说？”主编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想也是，她能说什么，她绝对不会说自己是狗。 主编弯着腰，目光定在僕的身上。 “我想接着袁总的话，接着说下去！”僕果然要说话了，接过来话筒，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正襟危坐着。 ------------ 第八十四章 承认自己 “很多人不敢承认自己是狗，但不可否认的是，我们就是一条畜生！”僕说的很坦然，却没有引起轰动 这样的话，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呢，巴结袁彪？哦，我知道了，袁彪曾经帮助僕成为人，人要懂得回报，所以僕是在作践自己，回报他人。 “畜生最大的好处是什么，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更有甚者，衣服都不用穿，生下来是赤裸裸的，离开的时候也是赤裸裸的，就这样赤裸裸的过完一生。刚才袁总的话，对我的启发很大，应该说是激发。那样的野狗规则，我是第一次听到，更是第一次在这样重大的论坛上听到，有勇气把这些现实性的东西作为理论，警醒他人，我认为我们应该再次给他一点掌声！”僕说着，拍起了手掌，其他人有想跟的，也有不想跟的，但到最后都拍了起来。 袁彪却不接受这样的称赞，依然坐立着。 “我这可不是拍马屁，在座的应该都知道，我与袁总早就相识，早的连我也觉得有点惊讶，袁总是我的伯乐，我不是千里马，只是一条畜生。”僕的面色很难堪，应该是隐藏着什么事情，他看袁彪的眼神，像是期望得到原谅一样。 “言归正传，我想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是关于公司股份制的。大家都知道，一个公司要上市，就如同一个低层次的院校想要升级一样，一样的艰难，一样的要耍手段。譬如我的公司，从刚开始成立，到现在仅仅两年的时间，不能说成就有多大，但今天我有幸坐在这里，与这些企业大佬和经济学界的大亨一起讨论经济问题，我感觉我是被赶驴子上架，有点招架不住。” “一个公司的好与坏，应该是由民众说的算，而不是自以为是。股份制公司，有最大的股东，也有很多小股东，每个层次都有激烈的竞争，最上层的，是想占用更大的股份，可以对整个公司呼风唤雨，最下层的，想咸鱼翻身，也就拼了命的想要多赚点，而中间层次的呢，他们是在夹缝中生存，也许有很显眼的围观，也许有安适的生活，但他们不得不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因为他们不但要和政府官员打交道，和上司打交道，和竞争对手打交道，还要和普通民众打交道，他们是一群最疯的野狗，是一群不要命的畜生。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为了自己？不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并不是全部都这样，还有一群人，是为了更高层次的理想奋斗的。” “不瞒大家，我是一个连高中都没有毕业的，没有懂得太多的知识文化，曾经追求的自由与出类拔萃，也被我践踏的不成样子，人生最悲苦的事，不过于堕落丧志，因为这样活着，的确是一条野狗！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在你们的身边，经济是基础，但不是唯一的存在，如果你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有一颗平衡的心，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你就是一个人！” 这是什么节奏呢？是吐诉自己的过去，宣传自我，还是把这次论坛要办成一个演讲？僕说的的确有点让人感动，但无疑会把所有人带进阴沟里。 “黎总说的有点多了，我的观点还得到教育他人的程度！”袁彪躬了躬身子，移动了一下椅子 “呵呵，这两位商界的成功人士在这里开始互相谦虚了。好了，我们也不多说了，更多的经济观点，还请大家关注本出版社本月次刊发的文章！”主编及时阻断了袁彪与僕继续对话下去，转移了大家的视角，“那下面呢，我想请一位作家，当然了，这也是我们杂志社签约作家，来给我们大家讲一讲，她从文学的角度谈谈对经济的看法！” 果然还是到我了，一切安排的都很井然有序。 一时间，所有的灯光都照在我的身上，我真有点怀疑这个位子是不是特意安排的，为什么一眼就能发现我呢？ 我站起身，郑婉怡拉了拉我的衣袖，“别紧张，沉着点，别干傻事！” 我对她点了点头。 我稳步的走上台，先向观众鞠了一躬，再向台上的嘉宾问好。 那一次，我大胆的把自己介绍了出去，“大家好，我是苏晓轩！” 随后台上台下都是一片掌声，我虽然敢把自己介绍出去，但是却不敢看他们的脸，准确说是不敢看他们的脸色。 “我不能称之为一名作家，顶多是个写手。写作是我的爱好，写作能让我放松心境，感受到时间的美好。大作家曹禺说过，作家要死在自己的书桌上。我渴求上天不要我死的太早，因为我还没有把这个世界看够。”我并没有按照演讲稿来，而全是自己的真心话。 我说着的时候，对着话筒，眼睛却看着天花板。我的眼里有泪水，我怕一低头就会流下去，至于眼泪何时噙满眼睛的，我却不知道。 “我不懂经济，一点都不懂。前几天为了准备这次的演讲，还特意去经管院听了一次经济课。说实在的，我除了得到要出卖自己以外，其他的，一无所获。经济是个让人头疼的事情，我是这么觉得，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感受。让我站在这讲经济，那无异于你们听天书，而我是在讲天书。所以我只能在自己熟悉的领域里，以自己狭小的视角谈谈个人心得，不能代表经济界，更不能代表文学界的看法！”刚上台时，我的腿还是有点发抖动的，讲到这，底下没有一点的响动，我自认为他们都在听我讲话。 “自古书生多穷苦，红颜也薄命。从这里也印证了一个道理，一个人追求精神世界的崇高，是不会在乎金钱的。李白散尽千金，虽是他人的千金，但如若那人是金如命，又怎会同意？狂风卷走了杜甫的三层茅，杜甫想的是什么，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虽是无奈，但这种胸怀并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讲的有些跑题。本来我只是来走个过场的，但刚才在底下听着台上人的发言，再结合自己的感想，我也想说自己是条狗，而且是条狼狗，狼狗有一样好处，可以选择自由，自食其力，不用乞求他人的施舍，全凭自己的努力……”我没有再说下，没有勇气再说下去，很快的就结束了自己的发言，“没有梦想，何必远方！” 我刚走下去，主编的声音就在后面响了起来，“这句话说得好啊，没有梦想，何必远方，梦是美好的，要尽早醒来才好！” 我走下台的时候，旁边有人在窃窃的议论我。我不去管，也没有重新坐下去，而是从后门直接走了出去。 我刚一走出图书馆，就看到了戴鹰晨和潇雪。 “你们怎么来这了？”我赶忙走到他们面前问道。 他们也看到了我，但却没有正眼看我。 “你们怎么了？”我皱着眉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不是张小轩，是叫苏晓轩吧！”过了一会，潇雪说道，戴鹰晨走开了。 “你们怎么知道？” “你何必要骗我们呢，还要这样骗越励阳！” 我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直怪自己没有管好自己这张嘴巴，没有听郑婉怡的话，别干傻事！ “他知道了？”我沉闷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也许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什么都知道了，没有对我们说什么，就自己离开了！”潇雪也走了，我追了过去 “他去哪了？” “他去了哪里，也不会让你找到他的。你真不该这么骗他！”戴鹰晨瞪着眼睛，大声地对我说。 他们走了之后，我感觉世界空了。 我的心情猛的低落，下去，坐在旁边的石台上。 “也许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真正做了一回自己！”郑婉怡来到我的身边，也一起坐着，“放心吧，博得云开见月明，这一层纱已经被你捅破了，就要学会接受它！” “我真不该不听你的话！”我扑倒在郑婉怡的肩膀上，大声地哭了出来。 “这一滴眼泪，你是支撑了多久，竟流成了汪洋大海！” 真当身边空无一人，没有任何依靠的时候，郑婉怡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没有太多的言语，也没了过多的动作。 心如止水，水留不住风沙，只能一往如既的流淌。 日渐渐地西沉，风卷起了层层枯叶，吹干了我眼角的泪水，一阵寒意侵染全身。 “天冷了，我们该回去了！”过了很久，郑婉怡才说 “恐怕我已经回不去了！”我依然趴在她的肩膀上 “忘记了吗？我说过你甩不掉我，我会陪着你走下去的！”郑婉怡摸了摸我的头，让我感受到一点的温暖，“你要坚强起来，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你面对呢！” “一切都已近变得不一样了！” 郑婉怡扶我站起来，用她瘦小纤细的身躯支撑着比她重很多的我，那份坚持感染了我。 “也许世界不再一样，但你也不用后悔一无所有，你已经拥有的很多了，这也是我看上你的原因！” 我勉强的直了直身子，尽量不让自己倒下去，在夜色朦胧里，看着郑婉怡纯洁的脸。 我们相视而笑。 ------------ 第八十五章 求生共存 我和郑婉怡正在相互搀扶着走，听到后面有人叫我。 “苏晓轩！”是袁彪，他一个人走了过来。 等到他走到我的面前时，我想他问了声好，“袁总你好！” “小姑娘，为什么叫我袁总呢，你该不认识我是谁吧！”袁彪站在我的面前，笑着看了看我和郑婉怡。 “婉怡，你先走吧！”我扭过头，对郑婉怡点了点头，让她放心我。 “那你照顾着点自己，坚强点！”郑婉怡举起了右手，握着拳头。 我对她只是笑了笑。 “我想找个地方，我们单独谈谈吧！”袁彪说道。 “好，你想去哪里？”我问道 袁彪没有回答，把自己身上的皮大衣脱了下来，披在我的肩上。 “大爷，我不冷，还是你披着吧！”我赶忙脱下来，还给袁彪 “不用这么客气，天有些冷，我想让你陪我散散步！在校园里随便走走！”袁彪又把皮大衣披在我的肩膀上， 我没有拒绝，因为确实感觉到了寒冷，“好吧，那我就陪大爷好好走走！”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袁彪突然问 “大爷不是越励阳的老乡嘛，在越励阳接您的时候，我就见过您！”我回答，紧了紧衣服 “你回答的不对，越励阳不是我的老乡，你和越励阳才是老乡吧！”夜色中，袁彪的眼睛带着光亮，那是一份微笑 “大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吃惊的问 “我能够叫出来并且记得你的名字，你总该知道我想起了你是谁吧！” “我是谁？” “哈哈，看来你是忘记了，也许你没有忘记，只是不承认罢了，你是苏晓轩，还记得隔河公园嘛，我就是那个撑船的渔夫，我们有两面之缘。”袁彪一直走着，并没有停下，我却想要停下来，“我们虽然都是在晚上想见的，但我说过，去过隔河公园的学生并不多，对于一两个学生还是能够记得住的，你是一个，越励阳更是其中一个！” “大爷既然认出了我，我也就不隐瞒了。不错，我是那个女孩！”我搓着手，尽量让自己暖和一点 “事实摆在眼前，你不承认也没有办法。只是我想不通，你本来和越励阳就认识，为什么却表现出来不认识呢？”袁彪手背在后面，侧着脸对我说，他应该还不知道越励阳已经认出我的事情。 “我们只是在虚拟世界里认识，在现实世界里还是陌生人！” “哦，那我就明白了，难怪越励阳是这样的表现！”袁彪重重地点了点，我想我也不用多说什么 “那他现在认识你了吗？”袁彪又问 “已经认识了！”我回答的声音很低，很惭愧 “既然认识了，你为什么要这样不高兴？” “因为我欺骗了他，对他隐瞒了我的身份！” “人知错能改，就是进步，你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很好，有什么法子改正呢？”袁彪语重心长，字字还是那样犀利 “欺骗不是错误，是不可能被原谅的！”我回答 “那如果你知道他也欺骗了你，你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沉闷了？” “他欺骗了我？”我失声的喊出来，把周围的空气都震动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没有其他的意思！”袁彪停了停脚步，又开始迈动起来。 我心里已经感觉到了什么，追过去问，“大爷，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还请你告诉我！” “哈哈，我一个老头子能知道什么，你想多了！” “你肯定知道了什么，如果你不说，我就不陪你了！”我有点着急，声音也变得嘶哑 “哈哈，看把你急的样子。我来找你，你就应该知道我是来帮你的，而不是来害你的！”袁彪的笑声突然停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是一个商人，我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我是有意帮你，但不是无偿帮助你。我们来做个交易，我帮了你，你得回报给我！” 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你想要什么？” “你这丫头，我这样帮你，你竟然这样想我！”袁彪突然生气了起来，大步的离开了。 我知道自己又犯了严重的错误，赶紧追了过去，“大爷，你别生气，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现在一贫如洗，身无长物，拿什么回报你！” “你这丫头，真是不可理喻，真是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袁彪没有停下，走的更快了。 “大爷，我知道自己错了。好吧，只要你能帮助我，你让我怎么回答你都行！”我很坚决的保证 袁彪果然脚步慢了下来，瞪着我说，“如果我不是早就清楚你，你这样污蔑我，我肯定要扇你一巴掌的！” “大爷，我错了。” “哎，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不懂我们老年人的心。”袁彪深深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他已经原谅我了，“我愿意帮你，并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袁彪告诉我，他膝下无儿无女，只有一个金瑞集团。自己眼看着一天天的衰老，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操心商场上的事情。 他遇到越励阳的时候，就一眼看中了越励阳身上的气质。他想让越励阳继承他的位子，但他知道越励阳是个要强的人，肯定是不会接受的。所以他就在默默的培养着他，帮助着他。 “一个人，在年老的时候，最希望的就是身边有个可以依赖的人，来继承自己的事业，这样也可以安享晚年了！”袁彪走的累了，找了一个路灯下的藤椅，坐下。 我上前服了他一把，在接触他的胳膊的时候，我感觉到他的肉已经松散了。 “越励阳是个好孩子，是个有理想的孩子，纵是这样的孩子，越有脾气最倔的时候。我一直不敢跟他提这件事，就是怕他犯倔。我见过几次他犯倔的时候，那样子可真把我吓坏了，他竟是一个可以不要命的人！”袁彪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继续说着，“直到后来，我发现了他有一点点的改变，我问他，你为什么变得乖巧了，他说他又爱上了一个人。我就说，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爱吗？他说无论什么是爱，对他来讲，只要听到或是看到关于爱的人的一点点信息，都会心里紧张，心跳加速，有种想要飞到爱的人的身边的感觉！” 我不确定袁彪说越励阳爱上的人是我？是钱玉琴？还是潇雪。 “爱上一个人，不管她有多好多坏，总不是坏事。但对于越励阳，我却感觉到了不一样，他爱，而且敢爱，却是躲着的。刚开始我还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终于知道了！”袁彪笑着看着我，“知道我见到了你，我才体会出为什么越励阳选择躲避！” “为什么？”我脸上又起了一振热，羞涩地低下头 “因为他爱的人，是上天的安排，是不会远离他的！” 袁彪没有等我回答，望着天空，有继续说，“也许你还不知道，越励阳为了躲你干了什么事情吧！” 我猛然抬起头，“越励阳为了躲我？” “他为了躲你，不让你听到一些他的消息，与曾经与他很相恋的女孩分了手，也许是有其他的原因，但是你要知道，一对情侣，纵是男的不放手，感情是不会中断的。还好，我听说他和前女友相处的很好。”我知道这个前女友指的是潇雪。 潇雪一定不会想到越励阳和他分手，不是因为还怀念钱玉琴，也不是因为戴鹰晨的出现，而是我的存在。 “越励阳还为你做了一件疯狂的事。他的高考成绩很好，好的让人接受不了。他有机会进入最高学府，但是放弃了。因为他那时候知道你也有机会进入最高学府，他不愿与你共处在一个环境里。当初我感到很震惊，以为是他发现了我的什么秘密，渐渐地，我感觉是自己错了，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袁彪看着我，眼中带有笑容的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努力地想了想了，说，“因为那时，我的心里没有他！” “哈哈，那现在呢？” “现在有像是没有，没有又像是有！” “原来你的心里也这样矛盾着，能告诉我你们中间有什么东西隔着吗？” “有一个人……” “是谁？” “这个人，你也认识，是黎明僕！”我回答着他，却像是提问者自己，到底是不是这个人？ “我总该会想到，你的生活环境比他的还要恶劣！”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越励阳和黎明僕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里的人，你在这样两年人的中间生存，岂不是很憋屈！”我突然发现袁彪很了解我，很了解我的现状，也很清楚我们每一个人。 他像门卫大树一样，对周围的人和事都看的很清楚。 “我是很憋屈，所以我现在才活的不快乐，我感觉我有点渐渐失去自我了！” “不用怕，孩子，这个世界上很多事都不能由自己做主，但是，你不能丧失信心。我想越励阳现在又在躲着你了吧！”袁彪突转回到了原来的话题，转的很快，很自然 “是的。”我回答他。 “这样很好，这样一来，我就有办法对付他！”袁彪胸有成竹，我却不知道这份信心来自哪里。 “他依然还在躲着你，这样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又会更加重要一分。他躲着你，也许是没有胆量面对自己，也许是你这边还没有适合他出现的时机。我们只要改变这两种状态，就不怕他一直躲着！” “你想要怎么办？”多年以前，我希望自己身边有个可以看清一切的人，现在终于出现了。 “我且问你，你的心中到底有没有他，不要想刚才那样的模棱两可……或许我该这样问，你是否愿意帮助他面对你！” 袁彪的这些话很扎人，帮助越励阳面对我？我自己都没有做好面对他的准备，否则也就不会欺骗他到现在。 “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你没有，他也没有。那我就再等一段时间吧，等到你确定了自己的情况，清楚了自己心，我会再来找你的！”袁彪站了起来，想要走。 我没有站起来，拉住他，“你不能就这样走，我现在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你想让我怎么办？”袁彪反问道 “只要你帮我，我就帮助你！” ------------ 第八十六章 细致入微生清凉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袁彪脸上有一点怒色。 “不敢，我没有实力威胁到你，我只是嗅到你也会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 “呵呵，凭什么认定我就需要你的帮助呢？”袁彪脸上的怒色还没有消，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 “人在年老的时候，的确是需要有一个依靠的，但是不单单指晚辈！”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你不是越励阳的老乡，那我想你应该是是个迁客吧！” 夜色当中，带着眼镜，我更能看清楚袁彪有些抽动的脸。 他不但面目表情抽动起来，就连身体也变得颤抖。我知道，这并不是因为冷的原因。 “不错，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你膝下无儿无女，难道连你的亲人也需要了吗？” “你现在也要变成一个商人了吗？” “我不是要做商人，只是希望你能帮助我脱离现在的困境。” “如果有人希望我帮助他在事业上解决困难，我倒还能理解，只是你拿我的亲人当做请求的条件，这未免有点强词夺理了吧！”袁彪站在我的面前，声音就像是寒风一样，带着冷嘲热讽。 “我能帮助你找到失散的亲人！”我没有再和他多说什么，脑海里闪现的是门卫大爷那张与袁彪很相似的脸。 “哈哈，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嘛。我的亲人？我都找不到他们的下落，你怎么能够……” “那是因为你生活的还不够深。你刚才不也说了吗，你帮助我，希望我能回报你，现在我以这个条件回报你！”我打断他，从没有过的爽快。 真感觉自己就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商人，只是觉得苦了门卫大爷，本来是答应他的，没想到竟然还能派上用场。 袁彪思考了一会，“看来我真小瞧你们这些年轻人了。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帮我找到亲人，别说这些，就是再多一点也没有任何的问题。” “你想多了，我不是贪你的财，也不是想从你这得到什么好处，只是给自己一个交代罢了！”说完这些的时候，我不在感觉到了寒冷，而是满身心的热情，“这是很正当的交易，你我不相欠！” 和袁彪谈完之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对待这样一位老人，我的心是不是狠了点呢？ 我打开手机，给越励阳发了一条短信，“你在哪呢？苏晓轩！” 然后登上好久没有登过的扣扣，进去越励阳的空间，原来他也好久没有进入空间。 我关上了手机，舒服的窝在了藤椅里。 天上的星星寥寥无几，一些暗云在浮动，时而遮掩住星辰，时而产生一阵黑风。 “叮铃铃！”电话突然想起，本能的以为是越励阳，打开之后才发现是僕。 “喂！”我接通了电话 “晓轩，你在哪呢？我跟秦霞在大门口呢！” 僕说论坛先期已经结束了，明天要进行会谈，可能没有时间再陪我，便说晚上要和主编一起吃个饭。 “好，你们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到！”没曾发现，袁彪的皮大衣还在我的身上。 “今天你的表现不错！”刚到门口，主编就笑着对我说，“他们对你的印象很好……” “谢谢，不过我没有按照你给的演讲稿念！” “那并没有什么，只是怕你应付不来，提前准备的。不过，看来是我多虑了！” “好了，别站在这里了，外面挺冷的，先去吃点饭吧！”僕招手打了一辆的士。 僕很礼貌的为我们开了车门，我和主编却相互看着，是谁该先进去呢…… “你先进去吧！”我说。 “好！”主编看了看我，没有推辞。 “今天总的来说还算是顺利的，只不过袁彪的态度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他之前说不会说这些，没想到他还是这样做了！”僕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跟司机说要去市区里，主编便伸着头对他说。 “他一向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的，你不用去管他。我看他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在这次的论坛上，应该在瞅着找什么投资机会呢！”僕没有回头，而是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这才回头问，“你们不介意吧！” “不介意！”主编抢着回答。 “介意，这车里空间狭小，我不想吸二手烟！”我说。 僕和主编同时看向我，这时司机也笑了笑。 “好吧，那我不抽了！”僕把头缩回去，乖乖的坐着。 “你为什么不让他抽？”主编小声对我说，俯在我的耳边，我能感受到他嘴唇发出的香气。 白天还认为她身上的香气是一种成熟女性特有的，但是现在，这种气味让我感到了厌倦。 “没有为什么，是替他着想，吸坏了肺可不好！”我没有看她，冷冷的回答。 主编也应该感觉到了我的冷漠，知趣的整了整围巾，窝在了后排。 车子在夜色当中行驶着，外面是静寂下来的夜晚。 “吃完饭以后，你们想去哪里玩一玩？”僕又转过头问。 “去唱歌吧，好久没有k歌了！”主编像是死尸复活一样，活生生像只仓鼠。 “你呢？”僕又问我。 “我无所谓，哪里都成！” “好，那就吃晚饭就去k歌！” 夜色正浓，车子到了市区里，我们在一个路口下了车。 “每一个城市都有一个万达广场，这个地方的万达有点特殊！”站在万达大楼下，主编风趣的说。 “如果这个城市在古老一些，说不定也会有像南京1912街区那样的繁华，这里显得有点生疏了！”僕接着她的话，指着一家自助餐店，说，“走吧，今晚去吃自助餐！” “为什么不去西餐厅呢？”主编疑惑地问道。 “哪里氛围不好，再说，她也不喜欢！”僕看了看我，笑了。 “我哪里都行！不用太顾及我的！” 僕犹豫了一下，加上主编的请求，“好，那咱们就去吃西餐！” 我们找了一家台湾企业开办的西餐厅，走进去，一阵香气逼人，熟悉的苏格兰小调轻柔的响着。 “请问先生几位？”门口的迎宾，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看着僕在笑。 “三位！”僕回答。 “好的，三位请这边！”没有费太多的周折，迎宾带着我们到了一个圆桌前。 “有没有方桌，靠近窗户的！”僕显然对这个位子不满意，向四周看了看，问道。 “先生请稍等，我去帮您查一查！”迎宾的双手始终相握，放在小腹前，走路的时候也没有动一动。 过了一会，迎宾带来了一位服务员模样的人。 “您好，三位，楼上有靠窗的座位，这边请！”迎宾把我们交给了服务员，自己撤回去了。 楼上果然有靠窗的座位，四人座。红色的座椅，高高的靠背，除了餐布是白色的以外，全是红色的，在温和的灯光下，也显得很刺眼。 “你坐到里面去！”僕招呼着我，让我坐到最靠近窗户的地方。 我没有拒绝，首先走了进去。紧接着，主编想坐在我的旁边，却被僕让到了我的对面，僕坐在了我的旁边。 “先生，这边是菜单，那边有音乐，可以自己随便挑选！请问先生是团购过来的吗？”服务员站在靠近桌子的地方，微微弯着腰，手里捧着一份很厚的菜单。 我顺着服务员手指的方向，看到我的前面有一张音乐卡，上面全是苏格兰音乐。 “没有团购，给我们来一份三人套餐吧，另外来一瓶红酒！”僕连菜单都没有看，就把菜单还给服务员。 服务员答应着走了，“好的，请稍等！” 主编说要先去一趟厕所，跟着出去了，只剩下我和僕。 ------------ 第八十七章 花絮里的一片沉 “你总该知道我所做的原因了吧？”过了好一会，僕才对我说。 我一直看着外面的黑夜，听到他说话，才正过脸来看他。 他的眼睛原来也在看着窗外。 “你做了什么？”我又转过头，看着窗外，正好看到一对老夫妇在搀扶着走进餐厅，“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不要羡慕他们，谁都有谁的幸福，谁都有谁的无奈，我们也可以这样的！”僕的话语里掺杂着一点的讥笑，让我听得很难受。 “纵使可以这样，但那时又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呢。我们现在变得都太浮躁了，已经不用心守住自己拥有的幸福了！”我没有回头，直到那对老夫妇走进餐厅，我才看向远方。 “浮不浮躁没有关系，毕竟生活的环境是不一样了。你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僕转换了温柔的口吻。 这时，正好音乐台里想起了苏格兰小调，竟是一楼传来的，有人在弹奏！ 我好奇的想要下去看一看，弹出这样曲子的是什么样的人。 “我想下去看看！”我转向僕，说道。 “看什么？”僕没有让开。 “看看弹曲子的人！”我站了起来，想要从他身上跨过去。 他看到我抬起脚，立马站了起来，“有这么着急吗？我给你让开！” 我急忙忙地从餐厅的正中心往下看了看，确定能够通向一楼。 这时有一群学生模样的人从下面上来，足有十几个人。我本来想着他们会给我让路，可是他们却站着不动了，每一个人都驻足观望着。 难道是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我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生怕扰了他们的思绪。 我站在他们的后面，向下看。循着他们的目光，我看到有一对男女站在钢琴前，男的已经有五十多岁了，女的显然还是个孩子，但是手里拿着的小提琴，已经证明她不再年轻。 “各位朋友，下面我们祖孙两人给大家演奏一曲著名的苏格兰小调《少女与水手》，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一阵欢快的曲子响起，一段优美的音乐饱含着淡淡的忧伤，整个餐厅里除了这样的音乐，我已经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很多人都和我一样，沉浸在这样欢快的音乐里，甚至忘记了肠胃的饥饿，忘记了腿脚的麻木。 “你是要在这里听到什么时候？”僕在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回头看了看他，像是不认识他一样，感觉很陌生。 “在那边听得也比较好，何必站在这劳累呢！”僕双手扶着我的肩膀，把我往回推。 回到座位上，我的脑海里仍旧是琴手流利的动作，手指也不禁要运动起来。 “你很喜欢音乐吗？”僕看着我的动作僵硬，笑了。 “不是，是因为这样欢快的音乐跟我的现实生活反差很大，能给我很大震撼！” “哈哈，你这个样子很滑稽知不知道。我记得上初中那会，你经常要到音乐老师家里，请求她多交你几个曲子！” “这么久远的事情，你都记得！” “你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不敢忘记。想想那会的生活多自在，你我是班里的名人，却也是班级的仇人！” “那时候的我们可以无忧无虑的，骑着自行车，跑到田野里，肆意的大喊大叫，而不用估计旁人的眼光，也不用估计别人的抱怨！” “哈哈，我记得那时候，你还做了一件很挫的的事情！”僕笑的前仰后合 “什么很挫的事情？”我惊奇的问道。 “哈哈，这件事，难道你也忘记了吗？你可记得在在初二的时候，有个男生追你，你竟然以转校为拒绝的理由！”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你可知道，你拒绝了他以后，你是没有做出转校的动作，可是那个男生却做出了转校的准备！” “那个男生转校了？我说怎么以后没有遇到过他了！” “你说你是不是很挫，这样子害人家！” “那也不是我的错，谁叫他死皮赖脸的纠缠我，打扰我的生活，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我没有想到那个男生会转校，而当初说转校，也仅仅是说说而已。 “你现在是没有烦忧了？”僕诡异的笑了笑。 “当然，你看我现在像是有烦忧的人吗？得意的不得了！” “哈哈，那你刚才怎么说那样欢快的音乐，与你的现实生活相差很远？” 我看着他，咬了咬牙，皱着眉头，“你现在变得会钻牛角尖了，嘴巴也变得伶牙俐齿了！” 那样的快乐时光，是我们在一起时不常有的。 那一次，我的确被他引得开心的不得了。 “所以啊，你并没有那样的悲伤，只是你一直压抑了自己。能够让你快乐，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僕突然停止捧腹大笑，正眼看着我。 “你什么时候变得嘴贫了！” “男人满嘴的甜言蜜语，不正是女生想要的嘛！” “屁话，男人的甜言蜜语全是绵里藏针，没有一句是不伤人的！” 僕看着我，身子渐渐往我身边倾倒。 “你要干嘛？”我睁大了眼睛，歪着身子，手扶着玻璃，惊恐的问他 “让你尝尝甜蜜！” “你不要太过份！”我差点吼出来，眼睛的余光已经看到主编走了过来。 “你们在干嘛呢？”主编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一样，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拿了一张纸巾擦擦手。 僕听到声音，立刻坐直了身子。而我像是一只被追逐的兔子，心里怦怦跳。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僕把红色的餐巾铺在面前，又为我铺上 “这话你也能问出来，不知道女生有很多事情要做吗？”主编的一句话，立刻让当时的气氛变了样，他们两个顿时都愣住了。 “我去看看为什么餐点还没有上来！”僕铺完，缓过神，说着离开了座位。 “你没事吧，小肚子疼不疼，不能吃辛辣的东西！”我关心的问了问，只是不想让沉默围绕着我们。 “额……你不会以为我是来月经了吧！”主编很干脆的说，脸上没有一点的红润 “难道不是吗？”我却变得尴尬了起来。 “哈哈”主编微笑了一下，“当然不是，只是顺嘴说了那么一句。” “刚才你们倆……”主编用手比划着，像是僕存在一样。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立马回绝，又望向了窗外。 “呵呵，看来我出现的不是时候，以后再留给你们更多的时间和机会，我的肚子实在是太饿了！”主编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我竟然不知道她说的哪句话才是真的。 “真的没有干什么，你不用多想！” “不用多想什么？”僕突然从身后出现，补充了一句。 “在多想你什么时候能够喂饱她的小肚子！”主编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却像是假装的。 “别急，我已经去催餐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客人特别多，他们都有点忙不过来了！” “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对了，明天的会谈，你准备好了吗？” “用不着准备，随时发挥就好！” “你倒是信心十足啊！” 我望着窗外，没有看他们。 “就是不知道明天袁彪会不会又有什么新的想法，有的话，就更好了！” “他……他事业的成功，靠的最多的是运气，而不是拼劲。杂志社之前对他做了一次专访，发现他在现实生活中的，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一个选择逃避的方式，这也不能怪他！” “不是，你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嘛？” “在做什么？” “据我了解，他好像在做一些大河的绿化工作，可是他的绿化工程是在赚取更好的公众形象基础上的，一点都不功德！” “绿化？他什么时候转做环保了？”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一般人到了他这个年纪，应该会多想着为社会做点什么，他却不一样，好像对奉献社会不感兴趣。估计是拿着环保做幌子，又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吧！你倒是要小心一点，很有可能又会成为你的竞争对手！” “我怕什么，他如果想做环保，应该算是一个新手，构成不了多大伤害。哎，在福州的时候，我曾经一度对他很敬仰，没想到，真正深入到一个人的生活里时，发现的满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是在谴责他的野狗规则吧！” “除了这还有什么，他说只有最后一句是自己的，我倒是赞同的很，他的确是条狗，巴结政府的哈巴狗！” 听到这里，我也有点疑惑了，难道我真的被这些所谓的虚伪与假装欺骗了？ 和袁彪在一起谈话，我感受到的只有一个老人的孤独与无奈，感受不到太多的阴险狡诈。 “哎，说什么好呢，他这个人，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有时候真是真假难辨！”主编也会叹气，深深的叹气 “管他呢，有句话说的好，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也许真真只有到了他将死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哪句话是真的！” “突然想起鲁迅先生的一句话，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却活在我们的心里。很多名人，是身后名，但对于袁彪，倒真不适用，估计他死了之后，会成为后人唾骂的对象。”听到主编的这些话，我有一些坐立不安了。 我转过脸，让主编出现在我的视野里，让我再好好看看她。 当初对这个杂志社，对主编的印象全是美好的，虽然有很多的误会与埋怨，总归无伤大雅，但这些就能说明是好的吗？听了主编的话，我心中产生了一种疑惑，主编是不是也在披着伪装，这套伪装会不会也披到了僕的身上。 “不说这些了，他想做什么，我们是管不到的！”僕在收拾着刀叉，原来是餐点上来了。 第一道菜是莴笋沙拉，青色的莴笋和红色虾搭配起来，上面浇了一点沙拉酱。 第二道菜是意式鸡肉番茄塔，双层的番茄夹着一两片菜叶。再加上一小撮的番茄叶，浇上暗红色的沙拉酱。 第三道蔡是香蕉带子配百香黄桃沙拉，这像是一对水果的掺杂在一起，胡乱的安放着。 另外还有两道凤梨蜜浆烤鸭熊和珍珠鲍鱼沙拉。 “怎么这么多菜？”不单是我感到奇怪，僕和主编也会感到奇怪。 “哦，你们点的是三人套餐，因为今天是十二月的第一天，你们又是前一百位走进我们店的人，所以免费赠送了一套！”服务员说话的时候，仍旧是双手相握，放在下腹下，等到说完了，才整理桌上的盘盘碟碟。 “那为什么只有五道，而不是六道呢？”主编疑惑的问道。 “请别着急，因为这个托盘和菜道人手问题，一时间无法上齐，还有一道是凯撒沙拉，一会就送来！” “哦，原来这样，那行，谢谢，你先去忙吧！”僕也帮忙整理了一下四人桌上的盘盘碟碟，让服务员先下去了。 “我就奇怪了，为什么这么多人，原来是有活动。幸亏我们来的不算迟，今天终于算是赚到了！就是不知道我们的排名多少，待会一定要问问！”主编把一盘凤梨蜜浆烤鸭熊放到了自己的面前，把一盘珍珠鲍鱼沙拉放到我的面前，又把一盘意式鸡肉番茄塔放在僕的面前，另外两盘放中间，还留了一点放另外一盘的空间，才得意的吸了一口气，“这样才觉得好一些！” “你倒是知道我们每一个人的口味啊！”僕开始吃了起来，夸赞道 “那是当然！” 我尝了一口珍珠鲍鱼沙拉，有点酸涩，但味道很美，很能刺激我的脾胃，把刚才忘掉的胃口，全都引了出来。 “慢点吃，后面还有很多呢，吃快了，就放不下了！”主编递给我一张纸巾，让我擦了擦嘴边的沙拉酱。 “想起来了，你们今天中午是去了百日忆膳津吧！”吃到一半，主编找着话题说。 “嗯！”我抢着回答，僕接着看了我一眼。 “是的，在那里吃了一顿！”僕接着说 “怎么样，味道还和以前一样吗？” “不怎么样，手法和技巧都是老样子，味道也是老样子！”僕继续吃着，脸上没有一点的喜色。 “也难怪，韩勇总归不是低三下四的人，他与他堂哥之间肯定要磨出点火花来！只是，到时，你该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人家的家事，我也不好参与！” “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借着他们内斗的机会，把你从第二调到第一，这样也好兼并！” 僕的咀嚼声突然停了一下，在想些什么，“这个还没有想过！” “韩坤有没有什么表示？”主编继续问。 “没有，他每天忙着和国外的客商谈判，没工夫理会这样的事情！” “与国外的客商谈判？他是想放弃这个公司吗？” “你怎么会这样想？” “他如果不是想要放弃，怎么会对这些不闻不问的……只怕，他早就想把这个公司交给韩勇了吧！要真是这样，你的位置岂不是不保？”主编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我知道她一定又想到了很可怕的事情。 我看了看僕，他没有任何的反应，“我本来就是注资的，无所谓谁是董事长！” “你呀，跟你老爸可真不一样……”主编会还没说完，有转口说，“对不起啊，说错话了！” 恰好这时服务员又过来了，“您好，打扰一下，这是凯撒沙拉。请问一位，你们是要铁板套餐还是要普通套餐？” “你们看要什么？”僕往后面靠了靠，问。 “这个主食套餐也会赠送一套的吗？价钱怎么算？”主编问道。 “全部的都是免费赠送一套，价钱是折半的！”服务员回答。 “那我们只有三个人，吃不了这么多，怎么办？”主编又追问。 “吃不了没有关系，你们可以留下信息，下一次再享用，我们这边会有记录的！” “还有这样的好事。我们是从北京过来的，明天就要走了，这个保留会有时间期限吗？”主编再问。 “有的，七天以内过来，都是有效的！” “七天啊！那小轩，留你的信息吧，七天的时间太短了，我们指不定在哪个城市呢！” “这个你用担心，我们在北京也有分店，这个信息都是全国联网的，你们也可以在北京享用！”我还没说话，服务员学会了抢答。 “那你看怎么办？”主编问僕。 “留我的信息吧，反正我的信息大家都知道，到时谁都可以！”僕说道。 “好的，如果你们确定要留存的话，请跟我一起到楼下登记下信息！” “别着急，我们走的时候再去登记，先按照普通主食上吧！”僕回答。 “好的，请稍等！” “没想到，我们今天的赚头还不小，不枉费我们大老远跑一趟！”等到服务员走了，主编笑了起来。 我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是笑真的赚到了，还是真的没有赚到。 对她来说，吃一顿饭的钱，应该算不上是钱吧，她这样的表现，真是让我有点捉摸不透！ ------------ 第八十八章 一直在燃烧 微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今夜无月也无雨，只有漫无边际的夜空。 偶尔闪过的点点亮光，或是飞机在飞翔，或是许愿灯在发亮。 〃你看着外面已经很长时间了，你到底在看什么？＂僕的声音很柔，柔到让我以为是窗外的声音穿过了隔音玻璃和我谈话。 〃你问她做什么，你不知道身为作家，就要观察入微嘛，你我都要小心为妙，说不定哪一天就成为了小说里的主人公！＂主编的笑声与僕的声音正好形成了很强烈的反差，刺得我心中隐隐作痛。 〃你曾经不也是作家嘛？你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只能用心不在焉来形容，观察入微就算了，她现在还用不到这样高端的词汇！＂僕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我的身上，我能感受到一种温柔的光线照射在我的身上。 〃怎么能这样说呢？你要知道，作家很敏感的，无论是肢体还是心理，都会在刹那间变成一道墙，要想越过这道墙，就必须堆积起来无数个软弱无力的文字，帮助自己的身躯和心灵越过去。否则，即使有救兵到来，也是无济于事！＂主编用勺子舀了一口玉米羹，美味的香气散发出来，〃这家店的餐点可真不错，你们赶快尝尝！＂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那样的无趣，没有一点的新鲜感。 〃主编，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我用勺子轻摇着碗里的蜗牛羹，眼角的上边线正好挡在主编的嘴唇下边，那一张一合的涂者口红的嘴唇，活像一根被切开的火腿。 〃什么事，你说吧！＂ 这件事情，我说出来具体的细节，你肯定不会帮忙的……＂ 〃她怎么不会帮忙，你尽管说就是了！＂我还没说完，僕笑着插话说，〃她不帮你，不还有我呢嘛！＂ 谁说我不帮她了，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一定帮！＂主编在赌气，也像是在开玩笑 〃这件事……＂我犹豫了一下，〃和戴月潇残雪有关……＂ 〃戴月潇残雪？这是什么名字？＂僕惊奇的问，话语里掺杂着一些讥讽与冷笑 我知道僕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从我们认识开始，我几乎没有求过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自己最困难的时候，而我现在却张口求主编，他当然要奋勇向前，当听到戴月潇残雪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一定猜到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名字，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学会掩饰自己的内心，也是僕成熟的标志之一，也是他发生改变的一个特点。 〃戴月潇残雪……具体说来，不是个人，也不像是一个组织，到像是一个宣传品。我们联合其他杂志社、出版商搞过几次比赛，戴月潇残雪每次都会拿到大奖，很受读者喜欢，文笔出众，立意新颖，是很多写手不能比拟的。但正是这个原因，他们好像有点自傲为大，每次颁奖的时候，既不去参加，也不和主办方打招呼，就像消失了一样……＂ 〃这个倒是有点意思，不为名，也不为钱，那是为什么呢？＂僕也提起了兴趣，专心的询问，耐心的听 〃当初我们以为是嫌弃奖金或是头衔有点小，后来发现，并不是这样，好像他们自己也在召集一些有才之士，自己组成一个群体，当然目前为止，他们还只是个非正式群体，不具有合法性。至于到底为什么，从他们的字里行间来看好像是在宣扬一种思想……自由与出类拔萃？……对，就是自由与出类拔萃！他们认为当代环境下，自由和出类拔萃是两个不相容的价值追求！＂ 〃自由和出类拔萃？＂僕猛地从沙发上坐直，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主编'有些惶恐，〃自由和出类拔萃！……＂ 即使是当时我答应帮助戴鹰晨和潇雪测验肖部长，但是对于他们宣扬的自由和出类拔萃也是不理解，不但不理解，而且还会误解。 〃怎么了，你这么大的反应！？＂主编也有点吃惊，放下手里的刀叉，半抱着自己，〃你们俩今天都有点奇怪，一个有求于我，一个惊吓于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和僕相视了一下，微微笑了笑。 〃还是我来说吧！＂我低着头说道。 〃不，还是我来说比较好！＂僕再次打断我，我抬头看着他，他在微笑，笑得很自然，没有半点的掩饰，〃这件事，还是我说出来比较好！＂ 〃你们俩真有意思，好吧，谁说都无所谓，只要故事是一样的，都可以的！＂主编仰卧在沙发里，耐心得等待着。 〃这件事说起来也挺有趣……我和小轩早年间认识的时候，有着共同的目标追求，就是自由与出类拔萃。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次听到这两个词汇，还真有些紧张，。这么多年我们两个人达成的协议，随着时间的流逝，也都成为泡影了，没有一个兑现过……＂僕微笑的眼睛看着我，我却低下了头 〃往事不堪回首啊！曾经那样一起奋斗的两个人，阴差阳错地坚持到了现在。高一的时候，爸爸病了，很严重，我不得不退学，这你也知道，让小轩一个人奋斗。离开了校园的我，你看看，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不过我不后悔，虽然没有达成自由和出类拔萃的目标，但是我想当初的目标是低级的，仅仅是上课不用太烦累，下课可以好好玩，最终成为佼佼者。现在看来，最好的自由，就是脱离那个束缚的圈子，至于出类拔萃，两个极端未必不是很好的选择！＂僕说着，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一刻，真让我觉得真正的僕回来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想让我接着说下去。 我清了清嗓子，接着说，〃没有人能得到真正的自由，也没有人能一直成功，当初的自由和出类拔萃，只不过是年少的我们一种逃离压迫的想法。现在，跳出了束缚的怪圈，得到了曾经的自由，自己却又跳进了另外的怪圈中。僕，现在没有了曾经的束缚，也基本达到了出类拔萃。我却认为正是现在的状态，让他又回到曾经的束缚当中，怀念会让他一直背负未能完成的心愿……人生总是会出现意外的惊喜和收获，如果不是当初接受了束缚，付出了当初的努力，可能自己还在那个牢笼里，所以……＂ 〃所以你就让我帮助戴月潇残雪他们？＂主编没有让我再讲下去。我从主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痛苦。〃什么都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了。说吧，让我怎么帮他们？＂ 我没有想到主编会因为我们的故事而干脆答应，本想着帮助他们说点好话，没想到自己的故事却帮了自己。 〃你先别着急答应！＂僕突然阻拦住，〃虽然自由和出类拔萃也是我当初一心向往的，但有这样想法的人并不在少，为什么偏偏就要帮助他们呢？当初我们深陷囹圄的时候，也没见到想让谁帮助过，应该调查清楚是不是还有其他别的目的！＂ 〃不会，他们不会有什么其他的目的，我保证！＂我举起左手，郑重的回答。 主编和僕都拿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几乎同时问我，〃你拿什么保证！＂ 〃看来，你已经和他们接触过了，我当初对你的提醒，到底还是害了你！＂主编叹了一口气，端起酒杯，把剩余的红酒喝了下去。 〃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一个人要保证，一个说害了另一个，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我不知道的事！＂ 〃没有什么，真的。你如果不想帮，我也不会勉强的。是，不错，我是已经接触过他们了，也是因为你的一句话让我更加关注他们，但他们的确很吸引人，这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错，你也不用自责！＂我没有理会僕的抱怨，而是直接对着主编板着面孔。 主编的脸，因为喝了红酒的原因，变得通红，再加上餐厅里的空气禁锢，让她产生了眩晕。 〃小轩，我告诉你。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要帮助他们，而且知道的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但是我不相信你会和他们为伍，也不允许你和他们走的太近。我可以帮助他们，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主编手臂拄着沉重的头，揉着眼睛 〃什么条件，说！＂ ------------ 第八十九章 真的醋了 “我不敢保证自己的杂志社会成为百年老店，但是我要你确定与我们签订终身作家协议！”主编把最后几个字，一个一个的加了着重音 “终身作家协议？你这不是想把她给牢牢套住吗？”僕紧张起来，坐立不安 “这事你别管，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很佩服主编的敢作敢当，即使是让自己陷于不仁义的境地，也要达到想要的目的 “你这个条件太苛刻了，几乎是把我的后半生交给你了！”我犹豫了一下，这样的条件值不值得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买断你，只是让你和我们签订终身协议。你在我这里可以算是一个兼职作家，因为你以后未必会真的从事作家这个行业，即使从事了，也不妨碍你做其他的事情！”听主编的话，会让人无从找到出路，她是一个选择自由的人，一切的行为都由着心来做决定，但是这个决定…… “那你从中获得什么好处了呢？我如果只是签约，而没有任何的付出，又会怎样呢？”我接着问，心里也在揣测主编的动机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因为你要我帮的是戴月潇残雪他们，我不确定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也许有朝一日他们会成为最大的竞争对手，但是我不能输掉这场比赛……” “你把我当成了赌注？如果我不帮你，你岂不是还要死掉？” “我会不会死掉，那都要另当别论了，我只要现在还有力气活，就要想尽办法活的更好。也许你会认为我这是还没有开始战争，就已经认输了。有句话说，认真你就输了，我这次是认真了，不认真连参加比赛的资格都没有，更谈不上输赢了！” “你的确适合在商场上打拼，但是你别忘了，真正的勇士，是不会在乎一场比赛的输赢的！” “因为那场比赛不是关键，生死攸关的时候，再坚强的勇士也要奋力一搏！”主编说的很有信心，但我从她的微微叹息中能够感受到了戴月潇残雪给她带来的压力，更加明确了他们会遭封杀的原因。 “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你是不是在商场上也这样的有聪明才智？”我转过脸，问一脸扭曲的僕。 僕没有说话，但我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好，我答应你！” “你可要想清楚了……”僕震惊了一下，大声说道，“你非要这么逼她吗？” “这不是我逼她，而是在帮助她看清楚这个社会的真实，她在我这里，我才有机会保护她！”主编的脸也变得扭曲着，整个身形在黑色礼服的衬托下，把女人应有的身姿显露无疑。 “那你打算怎么帮她？” “任何事都会帮，但不是现在，我需要再等一段时间，因为他们碰上的事情，不是小事，更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有信心帮助他们，却没有信心给他们一个很好的结局！” 主编的自信是与生俱来的，也是从生死场上争取过来的，这一点，我很佩服她。 “我让你帮的，你现在就能解决……你只要以杂志社的名义，给他们其中的肖部长发一封聘用邮件就可以，待遇要比同行业的高！” “我们在一起吃饭，非要谈论这些个问题吗？”僕显示出了本有的不耐烦，他的急脾气也彻底暴露出来，“我们三个头一次在一起吃个饭，就这样剑拔弩张的，让我很不自在。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ok，可以，先把事情解决了在吃饭。我可不想一边吃饭，一边还要思考一些我不清楚的事情。你们俩之间有什么事，我也不过问了，随你们怎么办吧，但是，必须的给我记着，你们是朋友，不是敌人！” “你别生气，我们不说了，来吃饭，这汤都快凉了！”主编对我使了个眼色，就招呼服务员上下面的餐点。 我也不是有事找事的人，方才听他们聊天，让我感到无趣，现在我和主编的谈话，让僕感到无趣。我能感受到那种被忽略的滋味，也就不再说什么，专心吃剩下的餐点。 “请问三位是饮品连同甜点一起上吗？”服务员微笑着走过，弓着身子，这次的双手是放在背后的。 “一起上！”僕没有说话，主编说道。 “好的，请稍等！” 当我们不再谈论什么的时候，我才真正听到广播里的苏格兰小调，没有了曾经的味道，没有了久违的感受。 一楼的钢琴师已经早早的下了班，周围的客人也都赶早的回了家。 在这个城市里，生活的节奏不是北上广深那样的紧凑，人们可以尽情放慢自己的脚步，放慢自己的心境，去享受生活，去感受生命。 “吃完以后，我们去哪里？去k歌好不好！”在餐点没有上来之前，主编又去了一次洗手间，回来坐下的姿势也换了。 “这么晚了，要包夜场吗？”我从来没有去过ktv，没有说什么，僕倒是看了看外面的黑夜，疑惑的问道，“你看对面的这家店，在这个繁华的街口，竟然这样早就关门了！真是一种奢侈！” “我看这家店的老板可能是个富二代，不在乎这些，也许不是今天关门，而是很早就关门了，你看那玻璃上都有灰尘了！”主编挪动了一下身子，把脸贴近玻璃，一上一下的打量着对面黑乎乎的房子。 我一直在看着街角的路口，并没有察觉对面的房子有什么异样。 经过他们提点，我只看到最面店铺的门把手上挂着一个招工的启示牌，上面的五彩灯已经掉落了一半，剩余的在努力的闪亮着。 “这是什么声音？”僕突然说道。 我扭过头，餐厅二楼的灯光已经熄灭了，一串亮光从隔道里缓缓而来，还夹杂着生日歌。 “三位好，今天得知是这位先生的生日，这是我们店里特意为你准备的生日蛋糕！祝你生日快乐！”刚才的服务员已经换了一身着装，显得更加光亮，轻轻的把蛋糕放在收拾空出来的餐桌上。 “这是你安排的？”僕指着蛋糕，问主编。 “可能你自己都忘记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了吧，我没什么好送给你的，希望这是一个惊喜！”在一串蜡烛的照耀下，主编身上的黑色礼物荡然无存，我只能看到那发白的脸，带着笑容，从包里拿出一个礼品盒——是一块手表。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僕有些紧张，紧张的看了看我，往后退了退。 “今天是你生日，虽然不在北京，但总要有人给你庆祝吧，这点心意你都不肯收下吗？”主编以为是僕对他的安排不满意，我却知道僕是满意过了头。 “既然是你生日，你就收下吧，我没有准备什么礼物，以后补上！”我也帮衬着说，尽力摆出一副淡定的样子。 当时，我忽然记起了两年前，僕送给我的项链，还完好无损的放在礼盒里。 “对啊，小轩都这样说了，你还这样拒绝，可就是不给我面子了！”主编拿着礼盒的手一直没有放下，服务员也在一旁站着。 僕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主编，最后还是接受了那块手表。 “赶紧许愿，吹蜡烛吧！” 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那一刻我真的吃醋了。 ------------ 第九十章 豁出自由 那一餐，我们吃到很晚，临近餐厅要关门的时候，我们才有要离开的意思。 那一晚，我们三个人喝了两瓶红酒，到最后的最后，成了我和主编对饮，僕在一旁，劝也不是，喝也不是。 那一晚，所有的餐点，我们破天荒的吃个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的剩余，真正做到了光盘行动。 先期我的脑海是清晰的，清晰的记得，我和主编两个女人之间，有说不完的话题，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争吵，可能连僕也对我们没有办法。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只能唱对台戏，我想主编的心里也是清楚的，只有付出了才会有回报，没有付出就得到的回报，不具有任何的价值。 等到我和主编搀扶着走出去时，她身上的芳香侵袭了我，但我却不再觉得恶心，而是尽情享受成熟女人特有的味道，在那一刻，也渴望自己尽快的长大，尽快的成为成熟的女性。 我们摇摇晃晃到了附近的一家ktv，冲进厕所里狂吐。 僕在之后告诉我，我们俩是争抢着去的，像是一对姐妹，有说有笑，有打有闹，专柜里的人对我们的突然到访感到高兴，因为他们很久没有经历深夜狂欢的场面了。 我对这一切，记忆里却是模糊的。 到了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自己却不在ktv包房里，而是在酒店的房间里。 我身上包着的是睡衣，房间里暖暖的，空调里吹出来的空气，让我还是有点眩晕。 那一刻，我总以为自己的第一次被剥夺了，但身上却没有任何的迹象。 “服务员，你过来一下！”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房间的门口，正好碰上打扫的服务生。 “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吗？”服务员走了过来，很恭敬的对我鞠了一躬。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万达广场北侧，今天早上五点多，有一位先生送你过来的！” “那他人呢？只有他自己吗？” “是的，只有他自己，他给你开了房间之后，待了一小会就走了，很匆忙！” “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有的话，你可以去询问前台！” 我的脑子完全断片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头脑昏沉沉的，这就是醉酒之后的症状吧。 “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服务员见我没有说话，又问了一句 “哦，没有了，谢谢！”我拍着自己的头，关上了房门 “不客气的，你的房间了有解救消头痛的茶点！”服务员有追加了一句。 我看到了房间桌子里摆放的一些茶点，却没有胃口吃。 我身上包着的睡衣，应该是僕替我包着的，身上还穿着紧身衣。 我在确定了没有被僕侵犯之后，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走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希望能让自己清醒一点。 我打开放在床头的手机，里面有几天短信。 “你昨晚喝多了，我把你送到酒店的。醒来之后，先回学校吧，我和小霞去参加交流会了！”这一条是僕在六点发过来的。 还有一条更早一点的，是越励阳在凌晨两点钟发过来的。 “我去杭州了！” 越励阳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他也选择了逃避，但我不知道的是，他竟然逃的那么着急，逃的那么远。当晚，越励阳就和戴鹰晨与潇雪一起去了杭州。 还有一条是郑婉怡午夜前发来的，“祝贺你，收获了两份真心！……！！” 我不明白她所说的两份真心是什么，但是看到后面的省略点和两个感叹号的时候，我就像是看到了她那张猥琐的脸在邪笑，让我不得不猛然关上手机。 刚把手机放下，又有一条信息发了过来，这回竟是主编发过来的： “等你醒来时，你应该是比较高兴的。昨晚我没有醉，这一点我要向你坦白。看到你酒醉后的样子，我有点明白为什么僕离不开你。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也离不开僕，我希望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无意打扰你，只是机缘尽。希望你看到之后就删除……” 这些信息，我一封都没有回复，而是连同以前的所有信息，全部删除了，就像是和以前做个了断，断的干干净净。 坐在回学校的出租车里，我确实是异样的兴奋，感到了从未有过的高兴，看到任何一个东西都想笑，以至于司机会错把我当成神经病。 “主任，这周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得？”赶到了学校，我直接去系主任办公室。 系主任那肥胖的身子在椅子上转了一个圈，说，“我们可以一起去减肥！” “减肥？我可没那么大的闲心，我跟你说真的，给我找点事情做，让我忙起来！”系主任没有招呼我，我自己招了两个水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热水，给系主任夹了一点茶叶，“跟你说真的，这几天，我都闲死了，这样的大学生活，可不是我想要的，你赶紧给我找点事情做！” “让你参加学生会怎么样？”系主任接过热水，抿了一口，“有点烫！” “是有点烫……参加学生会干嘛，你知道，我不适合和人打交道，如果修理修理机器的话，倒还是可以！”我转了一圈桌子上的地球仪，“比如修理地球！” “这既然是你的弱项，你就该多加锻炼啊！我可听说，你在高中的时候，也是一个孤僻的姑娘，曾经有一段时间，一度喜欢和人聊天谈话，现在怎么嫌弃起来了？”系主任嘴上说水烫，却一口气喝完了。 “我现在就和你一样，严重缺水！你如果能解决我口渴的问题，以后有什么事我都会依着你。至于加入学生会，那就算了，和人打交道还要猜测人心，不靠谱，不如直接和无生命的机器打交道，放心一点！” “哈哈，这话说得有理。可是你先前的那个实验还没有做完，再给你安排其他的，你忙得过来吗？” “忙不过来正好，我需要充实一下自己的内心，省的自己胡思乱想！” 系主任离开了座位，摇晃着身子。 “你坐下，我来帮你！”我赶紧接过系主任手里的空杯，劝止 “呵呵，你今天确实有一些奇怪，以前可没见过你这样殷勤过。说吧，想要什么东西，假期还是其他的？”系主任果真重新坐下，比先前多了一杯水的重量，压的椅子吱吱地响 “你这话说得，可就真误会我了，说的我好想有很大的企图一样。你看我们学校，从大一就这么勤快的学生，除了我还有谁……” “还有经管院的越励阳！” “越励阳……越励阳？！他一个学经济的，能有什么作为，不如在实验室里做点实验！” “你这么说可就错了。不要笑看越励阳，据我所知，他可是比你还厉害，同样放弃了清华北大的自主招生和学校的保荐名额，来到我们学校的……哎，你们俩是不是商量好的，为什么经历都差不多！” “谁商量好的，他可是比我大一级，俗话说，大一级大三巡，我们怎么商量！” “你就装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可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同一个地方怎么了，中国这么大，你就确定我们之前就认识啊！那我们俩都是中国人，如果到了国外，是不是也是商量好的？” “哈哈，还说你不适合人打交道，你这张嘴，可是不简单啊！” “我说的是事实，并没有什么捏造的地方……不跟你扯了，你赶快给我想想最近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试验或是其他的？” “不瞒你说，我前两天从经管院那边得到一个消息，说是我们学校被恶意攻击了……” “啊，有这事，到底怎么回事？” “具体的事情，我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多少和越励阳有关联，现在越励阳已经代表学校去往杭州那边了！” 听到经管院的时候，我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再次听到越励阳去杭州的消息，竟然和学校有关联，我不禁有些疑惑，这背后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 手里的水杯已经见底了，我也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 “看来，你是真的渴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去帮助经管院维护系统去吧，他们那边正好缺少人手，这也算是一个差事！” “这事，要我去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学习计算机的！”我不是强作镇定，而是从系主任的眼睛里读到了他的话里有话 “你难道不清楚我所要表达的意思吗？”系主任用水杯挡着自己，露出一只眼看着我 我皱了皱眉，耸了耸肩，确定无疑的告诉他，“毫不清楚！” “好吧，看来还是得我把话说透了！”系主任又是一口把水喝了个干净。 系主任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站起身，走到门前，向外面张望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一般是这样的情况，都是很紧要，不能让更多人知道的事情。 我也在猜测系主任话里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我坐着一动未动，等到系主任从档案柜里拿出一个档案盒，叫我过去看，我才端着水杯，走了过去。 ------------ 第九十一章 穷途末路 “你说你毫不清楚，我也就不隐瞒你什么，这里的档案你好好看看！”系主任把档案交给了我，又做了回去。 我捧着厚厚的档案盒，一页一页的翻看着。 “主任，这些资料都是哪里来的？” 档案盒里的第一章图片，摄像于1981年的北京，灰色的照片上，有十几个人，已经看不清脸面，但从脸部轮廓上，还是能够看出，有几个人是我所认识的。 “你看的那张照片，后排坐起第一个是我，北京师范大学78级，那时候是大三，唯一一次去天安门。我是82年毕业的，距离现在刚好已经是30年了，所以我们曾经的大学同学在搞30年庆典……” “30年庆典？你和那个社会人老师是一个班级的？”我看着那张老照片，惊讶的喊了出来 “社会人老师？”系主任皱着眉头，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 “是经管院的一位老师，我曾经去上过他的一节课，很受启发！”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不错，他是和我同班同学，30年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我让你去经管院，意思也就是让你去帮他……” “你们举办庆典，我怎么帮啊！” “我们虽然是办庆典，但并不是所有的同学都能够联系得到的。我知道你在写小说，是个作家，作家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多经历生活中的事情，是需要多出去走走的。我们曾经的同学分散在全国各地，但我相信北师大出来的学生，应该不难找到。我是已经上了岁数的人，还拖着这个臃肿的身子，很是不方便，你手里拿的是当年我们全班同学的纪念册，里面有当初所有同学留下的联系地址和联系方式……” “你是想让我帮你们去联系这些人？”我往后面翻了翻，全是老照片和一些发白的纸张，留下的地址也已经模糊不清了，“你们是有多少年没有团聚了？” “大概也有二十多年了吧！你知道，同学来自全国各地，如果不是刻意的联系，是根本没有机会见面的，还有那个年代，谁有像现在这样方便的联系方式，都是记下老家地址……” “这个忙我帮了！”我合上档案盒，小心的抱在怀里 “你放心，我会给你路费，课程你也不用担心。我们的聚会定在2013年1月4号这个特别的日子，地点就在我们这，因为我们是中部，交通都很方便。你找到他们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告诉我一声……”系主任支撑不住太久他那肥胖的身体，再加上说着就变得哽咽起来，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我相信系主任一定是想到了那群可爱的同班同学，想到了过去的种种。三十年，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的确是弥足珍贵的，甚至可能是一些人的一生。三十年的分离之苦，三十年的同学情谊，也会在那一瞬间占满系主任整个的心扉吧！ 从系主任那里出来，望着外面的天空，虽然阴沉，却不觉得压抑，而是深深的感动。 我怀里抱着档案盒，凝望着远方，也想到了自己的同学。 “喂！傻愣在这里干什么？”突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我转过头，是郑婉怡 “你怎么来了？”我使劲挤了挤眼睛，把两点泪水挤回去 “哟，怎么了这是，还想哭起来了，是不是黎明僕欺负你了？”郑婉怡的邪笑声，真像是黄河水，不浑浊，却能淹的我喘不过气 “你的脑子里就只有这些吗？”我很生气她这样的不理解我，扭头就走 “哎哎，跟你开玩笑呢，你还认真起来了！”郑婉怡拉住我的肩膀，想看我怀里抱着档案盒，“这是什么，定情信物啊，感觉怪怪的！” 我推开她，“你别动我，你这人满脑的邪念，一点都不尊重人！” “好好，我不动你，只要你别跑，我就不动你。我只是想看一下什么东西，让你抱成这样！” “什么东西也和你无关，只要不多管闲事，我凭什么跑！” “哎呦，你看你这人，跟你开玩笑，你认真起来，还没完没了了……好了，好了，不为难你，那，我手背在后面了，你可以告诉我是什么东西了？”郑婉怡说着，真的把双手背在后面了。 我之所以对她吼，也并不是因为她的无礼，而是自己很珍惜。 “你对我事情难道都这样好奇吗？”我并没有给她看档案盒，而是转着眼珠子问她 “你的眼是怎么了，随着地球一块旋转了！我并不是对你的事情感到好奇，而是对你的所有一切都很好奇，包括你现在看我不顺眼的心理！”郑婉怡背着手，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后冲着我大声的说，“你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大大世界，充满着无数的幻想，靠近你，就等于靠近了世界！” “你对我的评价这么高，就不怕感到失望吗？” “哈哈，失望？我从来对你没有报什么期望，何来的失望呢？” “原来你对我一直都很无情……” “彼此彼此，你对我不也是不冷不热的吗？告诉你吧，你对我的不冷不热正好符合我的要求，在没关注你之前，我也关注过别人，他们对我是毕恭毕敬的，恨不得把我当成知己，始终缠着我。而你不同，我知道你也偶尔会把我当成知己，可是你有你自己的世界，我的出现并没有也不可能占用你的世界，你不缠着我，所以我只好缠着你！”郑婉怡，一个大美女，在我面前坐在冰冷的石头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从旁边拔掉的杂草，完全不符合审美的视角 “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可以直说！别再在我面前烦我了!” “你发脾气，尽管发，我不埋怨你，谁叫老天来让我解救你的呢！我来，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情，越励阳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什么时候回来，可不好说。昨天和你争吵的袁彪，今天早上就乘专机走了，去向不可知。哦，还有你的僕，正在和秦霞在一起，暂时是没不开来照顾你……” “走，走，别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捡起身旁的石子，猛力的向她砸去，却又生怕真砸中了她。 “你放心，武力对我是不起作用的。我知道你在气头上，满心的不爽，不过你放心，你既然答应帮助我，我肯定也会出手帮助你的，到那时候，你可千万别谢我！”郑婉怡一蹦一跳的，完全不顾朝她飞去的石子，大声的叫嚷着。 ------------ 第九十二章 说走就走的心情 临近中午时分，我一直坐在校园里的草坪上，看着周围的物景，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陌生。 阳光虽然不是太好，但总有一些光亮，接近寒冬的天气，难免会有一些清风。 我背靠着一棵老槐树，校园里唯一一棵老槐树，也是唯一一棵可以代表着学校年龄的老槐树。 腿上放着档案盒，一点点的翻看着，也像是自己回到了那个久远的年代。 一张张灰色的图片，寥寥数语，便是那个年代最真实的印记。 我也在想着我所处的时代，所处的人和事。 黎明僕，是至今为止我身边最长久存在的人，也是对我没有丝毫保留的人。从一开始的懵懂少年，长大成为现在的有为青年，每一个节奏都在我的脑海里。 主编的一条短信，已经是在向我宣誓了立场，她不会放弃。 我呢？我是不是该成全他们呢？僕又会怎么样想我？ 爱是自私的，很难做到共享。我们三个之间的感情，不深不浅，却是三角纠葛着。 在越励阳没有出现之前，我的世界里只有黎明僕，也只能有黎明僕。 可是越长大，心态就开始变化了，变得让自己开始放开自己接纳这个世界，接纳更多的人进入我的生活里。 昨天僕给我的一个吻，至今还有余温留在我的嘴唇边，我对僕没有太多的贡献，有的更多的是抱怨。也许在乎一个人，才不会在意那个人的感受，我在僕面前能表现出最真实的自己，或许是最原始的自己。 现在主编的出现，在我们两个人之间加了一条杠，我不是田径运动员，无法确定这条杠有多高。 像那冬天的流水声，水流不止，声声不息。我所处的境地却是很尴尬的，我不喜欢这种非要硬着头皮才能作出决定的感觉。 越励阳又出现在的我眼前，是幻景。 越励阳，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走近我心声的人，也是我刻意想要接近的人。 在我精神上最孤苦无助的时候，他用他的方式陪伴着我。对他而言，我虽然从虚拟的世界里走到了他的身边，他接受不了这样的变化。 我理解他，欺骗，是最无耻的。 我和他在虚拟的世界里心照不宣，无话不谈，不用顾虑太多的现实因素，渐渐成为了最贴切自己的人。 听着他对苏晓轩的感情，我吃醋，醋意浓浓。 听着他与钱玉琴、潇雪的故事，我也吃醋，醋意更浓。 我知道在我没有出现以前，他的所有一切都是应当的，对我来说，只有收藏的价值，没有一点的实用。 我不计较他的过去，也不计较他的对每一个人都很温柔，但我计较他对苏晓轩的感受。 这也许就是欺骗的报应，当真相大白的时候，悔恨远远没有失去更令人心痛。 越励阳一直在逃避，逃避自己的内心，逃避自己的感情，这是他的弱点，也是他的优点，对我而言，正是这种逃避，让我感到近在眼前却又得不到的心急。 袁彪说的对，他的离开不是对我的放弃，而是更加珍惜另外一个我。我必须给他时间，也给自己时间，让我们都能接受彼此真实的自己。 “苏晓轩，站起来战斗吧！”我在心里默喊了一声，为自己加油。 回到宿舍，刚打开门，室友们都感到震惊。 原来宿舍里有一大束玫瑰花，标签上写的是僕的名字。 我笑了一下，没有说任何的话，就抱着电脑跑到了床上。 “这是你男朋友送来的吧！”室友们仍然围绕着玫瑰花旋转，室长两眼发亮 “嗯，是的！”我没有否认，“喜欢的话，我让他也送你们！”我看着电脑屏幕，没有看他们歪曲的脸。 “你可真会开玩笑，玫瑰花只送自己心爱的人，哪能人人都送！” “我说能就能，你们要不要！”我看不惯她们的虚心假意，也不想理会，“帮我数数这束玫瑰有多少朵！” “65朵，每朵花有八片花瓣，520片，代表着我爱你！”我听到这样细心的数玫瑰花，很赞赏的摇了摇头。 “我借花献佛，每人二十朵，剩下的五朵帮我插起来！”僕不会有这么细的心思，一定是主编帮忙的。 “你在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你男朋友送给你的，他要是问起，你怎么回答！” “他既然送给了我，就是我的财产，我有权支配它，还有他如果在意我怎么处理的话，是不会成为我男朋友的，除非你们不想要！” “哪个女孩不喜欢玫瑰花啊，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你们不要，我可要送给其他人了！” 其他两位室友一句话没有说，悻悻的数完自己的二十朵，小心翼翼的安放起来。 只有室长，还在做着最后的思想斗争。终于，还是动起手来。 “我过段时间要去远行，有什么事还请你们担待一下！” 说完这句话，宿舍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我翻看着档案盒，根据上面能够看得清的地址，在地图上标记下来，心里默念出一个行程图来。 下午，我去了趟实验室，去看看曾经和我一起参加比赛的伙伴们，也是给他们说明离开的原因。 “你就放心去吧，有什么事都有我们呢，等到你回来的时候，估计实验就要出成果了！” 唯有的一句话，已经代表了他们对我的看法。 我的离开是对他们最好的方式，不用再让他们顾及我的感受了。 我的离开也是对他们的解压，学院奖项的评比，会少了我这个竞争对手。 我没有说什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工具，离开了实验室。 刚走出实验楼，僕打过来了电话。 “交流会已经结束了吗？” “嗯，刚刚结束，玫瑰花你收到了吗？” “收到了，你怎么突然想起送我玫瑰花了，不怕我给你扔出去吗？” “哈哈，我当然不怕你扔出去，只怕现在它们已经在别人的怀抱里了吧！” “还是你最懂我，你猜对了！”我也笑了出来，笑可以掩饰所有的一切，“不过不是全部，我还留了一点你的心意！” “那……那玫瑰花你收了……我们……我们是不是就是男女朋友了？”僕一字一顿的问，相比第一次的表白，这一次含蓄了很多。 “非要是男女朋友你才心满意足吗？” “额……这倒不是……”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成为你的女朋友！” “你别误会，我不是在强迫你，我充分尊重你的想法，我只是……”听着僕紧张的声音，我能感受到一直存在的包容 “我没有误会，我很严肃，也很慎重，我答应成为你的女朋友！” “那……那你还有什么条件吗？” “呵呵，你果然最懂我……我们就保持现在的状态吧，把曾经的自由和出类拔萃拾掇起来！” “我同意，我不会太打扰你生活。你放心吧，你和小霞之间的事情，我也不会插手，给你充分的自由！” “这样最好！” “那既然这样……我今天有点赶飞机，我想下个月来接你去北京！” “到时再说吧，过两天我要出去一趟，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 “你要去哪？” “去旅行，践行我背包客的行动，说走就走……” “一个人……” “呵呵，你放心，我不会劈腿的！”我冷笑了一声 “我不是那意思……”僕更加的紧张了，“那你有钱吗，我给你付车费！” “好！”我爽快地答应。 虽然系主任承诺会给我旅行费，但既然去旅行，就不能错过见一下外面世界的机会。 我身上没钱，从开学到现在，学费包括生活费都是自食其力。 主编给的稿费足够多，加上学校的减免和补贴，学费生活费不用我愁。 “那回头我就给你打钱过去！” “不用太着急，也不用太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倒是你，别太劳累身体，注意休息！” “我，你放心……你要去哪旅行，说不定我们还会碰面的，过段时间我也要去各地调研……” “那我很期待和你的偶遇……每到一个城市，我会短信通知你的，只要你别嫌烦就行了！” “怎么会，求之不得呢！” ------------ 第九十三章 路过天堂边上 “等到你再见到我的时候，也许就不会这样说了！”我有意无意的戏弄着他 电话里，僕的声音很重，“无论你在哪里，都不要忘记还有我在等着你！” 听到这句话，即使不喜欢煽情的我，也会从感性的角度感动一下，“放心吧，我会记得你的好！” 我的眼睛像是被风吹了一下，火辣辣的，不自觉的就留下了眼泪，“僕，我问你，是什么让你对我这样的好？” “有一种付出，叫做心甘情愿。知道吗，从小到大，你是第一个最能忍受我的女孩，也是唯一一个可以不顾形象，在我面前发火的女孩……” “如果我变心了，你还会这样对我好吗？”我用手擦了一下眼泪，知道自己问的严重了，“呵呵，你放心，我不会变心的！” “我在考虑的不是你变不变心……你说得对，你变心，我是否还能做到对你好呢？” “我就随便一说，你别这么敏感了！” “我想我会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写的《你永远是我的主角》，我看过，虽然不是全部，但我隐约能够感受到里面有我的存在。我曾经一度把自己当成你的主角，当成你小说里的人物，也想想钱钟书与杨绛那样，互相帮衬着，但是我想活出自己的模样来。是你的文字感动了我，不，是一直触动着我。我相信你是真心的，也相信我们不会分开！” “你这样说，我简直是要哭了！”我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我把实验工具放到一边，像所有情侣之间谈心一样，躲到一个角落里，通过电磁波，说着柔情似水的悄悄话。 “我这还没离开，就开始想念你了……是不是很没出息！”僕在电话里也变得哽咽了 “无心惹红尘，一朝为君倾。还记得上次嘛，你向我第一次表白的时候……” “呵呵，当然记得。那你知道我离开你之后都干了什么吗？” “干了什么？”我坐在里草地上，尽量把话筒靠近自己的耳朵 “虽然当时爸爸公司里的事情很多，但是妈妈却拿我的人生大事做赌注，希望能得到那些大叔大伯的同情。你拒绝我之后，我跑到了妈妈的面前，明确告诉她，如果他再逼我结婚，我就再也不回那个家！” “你这样对你妈妈说，她岂不是很生气！” “她当然很生气，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果当时我同意结婚，现在我们俩就不可能像这样了……”僕停顿了一下，“不说这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想什么？” “想我们的未来！” “你真逗，我们今天才确定关系，你就想到未来了！” “不是我逗，我是有点害怕失去你！” “从未得到过我，又怎么谈得上失去呢？” “知道为什么早上送你去酒店吗？”僕终于提早上的事了 “为什么？” “因为昨晚你和小霞都喝醉了，说了很多的话！”看来，僕并不知道主编是假装醉酒 “说了什么话！” “你在和小霞争风吃醋，争吵的很厉害！” “开什么玩笑，我和她争风吃醋……你知道她也喜欢你？”我本想笑出来，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怎么能不知道。我们俩的相遇，是爸爸一手安排的。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我下学后不久，和小霞一起去了新疆，爬过雪山，差点就回不来了！”这件事，我已经从郑婉怡的口中听说了，再次听到僕粗略的讲过，心中也泛起了一丝的涟漪。 “主编和你经历过生死，你应该珍惜她！” “你昨天晚上也是这种口气。我与她是不可能的，你不要想太多！” “为什么不可能，她与你经历过生死，这样的经历不是人人都有的……” “和我经历过生死的人，不只有她一个，你也是！” “什么？我也是？”我的手震动了一下，差点把手机弄掉，“我什么时候跟你经历过生死？” “连你都忘记了，还记得我跟你写的那封信嘛？”僕的提醒，让我猛然想起房东交给我的那封信，现在已经不知去向了。 “你大概不会猜到，那几乎算是我的临终遗言。我在给你寄出那封信时，有了轻生的念头！” “为什么要轻生，生命这么重要，你怎么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小轩，你知道吗？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支撑点有两个，一个父亲，一个是自己心爱的人。爸爸的去世对我的打击很大，公司里每个人都在看着我的举动，我没有办法逃离这个社会。那一晚，如果不是想到和你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我想我这辈子的路程都会在那一刻停止！” “你怎么那么傻！” “我这不是傻，是被逼的。妈妈被他们逼得已经疯了，对付我，岂不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果当时不是妈妈的一声呼唤，我大概真的会撒手了！” “没想到你离开后承受了这么多痛苦！” “这些都没什么的……所以说，你是救了我一命，也算是陪我经历生死的人，你才是最值得我珍惜的！”僕笑了，夹带着流泪的声音笑了。 我却哭了，从没想到过自己还能拯救过谁，更不可能会想到拯救的还是离我最近的人。 生命何其的珍贵，何其的脆弱，又是何其的坚强，仅仅是因为一句话，或是一个人，就可以让一条生命陨落或是拯救。 “你以后别再干这种啥事了！” “当然不会，现在我有足够活下去的理由，谁也别想伤害到我，只有我伤害别人的份！” “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别去伤害生命！” “放心吧，我会好好珍惜的！我现在要走了……”我听到了主编在喊他，僕艰难的说 “去吧，不用担心我，好好照顾自己！” 我在那一刻深切体会了异地恋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我的身边也出现过很多的异地恋，他们感情的维系基本靠电话和网络，在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说甜言蜜语，在最失心丧志的时候寻找依托。 我也见到过像我和僕一样，精神层面不协调的情侣，他们感情的维系，全靠心动，但最终的结果都是分散的。 我知道这就是现实，异地或是分散，结局对他们而言太过重要。而我呢，我看中的是过程还是结局呢？ 挂断电话，我的心情一直没能平静下来。 很多故事背后的故事太多，太浓重，知道的多了，会让自己变的压抑。 就像读书一样，书读多了，开始变得愤世嫉俗，忽略掉了书本身的意义。 故事听多了也一样，会更加关注心里压抑不住的想法，而忽略了故事本身就是一则故事，无论带有什么色彩，都是一种装饰罢了。 ------------ 第九十四章 爱了就无怨无悔 两日后，我准备好了简单的行囊，带着一份旅游的心情，重新踏上了远征的路。 “你这一走，还真说不定什么时间才能回来！”系主任坚持要送我一程，我没有回绝。 “放心吧，我会尽快回来的，按照行程，如果顺利的话，也就是一周左右的时间！” “话虽这么说，可我总感觉过意不去，要你帮我这么大一个忙！” “您太客气了，我在学校里也是待不住的，应该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出去的机会！” 在火车站的大厅里，系主任久久的站在那里。 我想他的心理一定在回忆着当年同学的模样，在想着见了面该怎么畅谈分离的苦痛。 “主任，你就先回去吧，我没事的，一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检票口，人流拥挤，我站在其中向着主任招手。 “早点回来！” 踏上了月台，我定了定神，深深呼吸了一口这个城市的空气，夹杂着一丝的甘甜。 这甘甜，是秋风落叶留下的芳香，也是人情冷暖留下的感动。 我是真的喜欢旅行，无论有多艰难，路程有多漫长，只要有个心情，我不会计较太多的繁杂。 坐在车厢里，看着周围陌生的面孔，也会感到亲切。 “如果世界末日真的到来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和我坐在一起的是一对情侣，女人娇滴滴的躺在男人的怀里。 “现实的世界有末日，你在我的世界里永远不会褪色！” 男人紧紧的搂住了女人，让她感受到他的温暖。 “你在我的世界里，也不会变老！” 女人亲吻了男人的脸颊，也紧紧抱着他。 “我的世界里不能没有你！” “我也是！” 我镇定自若的坐在他们的旁边，用眼睛的余光看着他们拥抱在一起。 我没有嫌弃他们的情话绵绵，也没有感到自身的不自在，而是想到了距离玛雅预言的世界末日就要到来了，我能否再回到这个城市。 或许世界真的有末日，我这一去，恐难在回来。 车子缓缓的开动了，车厢里的人也安静了下来，广播里播放着轻音乐，说着祝福旅途愉快的话语。 那种场景，真的像是逃难，逃离这个即将末日的世界。 夜色朦胧，车窗上蒙了一层水汽。 我在车窗上画了一个心，从心的中心看着外面的世界。我对这个世界还有留恋，还有很多的事情未能如愿。这个世界不能末日，也不可以末日！ “小妹妹，你是一个人去旅行吗？”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女人跟我打着招呼。 “恩，是的！”我回过头，直了直身子。 “你是去找你男朋友的吧！”女人递给我一包薯片，我拒绝了。 “不是的，是去找人，但不是男朋友！” “哦，那你就是去找你心中最重要的人了。” “算是吧，你们呢，这是要去哪？”我问女人 “我们一起去天堂！”女人没有回答，男人插话了。 “去天堂？”我当时惊讶的目瞪口呆，完全不能接受天堂这个词汇 “哈哈，你别紧张。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们去的是西藏，世界的屋脊！”男人笑了起来，笑的时候，深情地看着女人 “我们俩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去西藏旅游一次，世界末日就快到了，我们希望我们人生的最后一站是最高的天堂！”女人也望着男人，深情肆意 我看着他们，有点惊呆，为什么要这样相信末日呢？ “世界末日也许不会来，也许来的时候，我们都已经不在了，其实你们完全可以昨晚其他的事情再去的！”我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解释末日这件事，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末日是否真的会到来。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距离末日已经没有二十天了，这剩下的十几天，我希望我们能够一直在一起，到一个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地待着！”女人转向我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眼角的泪水。 我不知道那是一份怎样的感情，他们是否真的感受到了末日的迫害与恐惧，但我能够感受出那份真诚，地老天荒。 “你去哪里哪？”男人问我，我才缓过神来 “我去甘肃！” “甘肃已经很接近天堂了，我们能够在一起待上一天多，这也是一种缘分吧。我们俩没怎么上过学，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给妹妹提一句，如果可以，赶紧回到你心爱的那个人身边吧！”女人擦拭了一下眼角，笑着对我说。 “我心爱的人？”我在心里默默想着，“心爱的人在哪呢？”突然发觉我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嗯，会的！” 去距离天堂最近的地方，也是去心灵相距最近的地方。 现在正值冬季，天堂也一定很冷吧，心都要揪在一起，不然怎么会变得如此贴近呢？ 铁轨的声音，随着也渐渐的深沉，变得越来越清晰。 周围的游客大多都已经入睡，还未入睡的，也只是小声的说这话。 我这才发现，这趟旅程很奇怪，竟然全都有了座位，不知道是列车员的专门安排，还是大家也意识到了末日的到来，不愿意出远门，也不愿意和心爱的人分开。 “你怎么了？”午夜时分，女人轻声的叫了起来，“喂，你醒醒啊！” 我被女人的叫声惊醒，睁开眼睛，看着女人在试探男人的鼻息。 大概是还有气息，女人没有再去打扰他。 “他睡着了？”我也轻声地问了一下。 “妹妹，我有点害怕！”女人看着我，竟然哭了起来。 “害怕什么，不是有他陪着你呢吗？”我伸出手，握着女人的手，是冰凉的，“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妹妹，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这一趟旅程，是最后一次。”女人的泪布满了双眼，透过泪雨看着男人，“他得了脑癌，医生说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听说末日就将降临，上帝要把他的灵魂收走，把他的记忆留下……” 女人的哭声有些颤抖，随着车子的抖动，更加的激烈。 对面坐着的也是一对情侣，不知道是被女人的哭声叫醒还是被女人的话语惊醒，他们醒了过来，来不及擦拭双眼，便仔细的听着。 原来，男人自己是个农村医生，医者都有点信奉上帝。男人也不例外，对耶稣很敬仰。 男人得知自己患了脑癌以后，刚开始以为是上帝是来看望他。可是随着病情的加重，男人时常在梦里听到上帝在呼唤他的名字，让他随着去天堂。 男人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女人就说，“这是上帝和你开玩笑呢！上帝想逗你开心！” 男人却说，“上帝让我忘记你，他要把我的灵魂带走，把对你的记忆留下！” 男人听信了世界末日的传言，总以为是上帝在惩罚他。 女人无奈之下，提出了去西藏，去距离天堂最近的地方，这也是他们一直以来的梦想，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实现。 “医生说他最多撑不过这个月，我这在带着他出来的！他当时乐坏了，以为我是和他一起去天堂，这样他也不用违背上帝，也不用忘记我！”女人的眼泪显然是已经哭干了，只留下道道的泪痕。 “你这不是欺骗他吗？”我有意无意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也不想，可是为了满足他，我必须这样做！”女人把男人的衣服整了整，很贴心，很轻，说是怕打扰了男人在梦里向上帝报告这件事情。 当女人说完的时候，对面的情侣，也依偎在一起。从他们的表情上，我看出，他们没有因为男人的心神和女人的舍弃感到不可理喻，而是深深的感动。 我呢？听了女人的话，由衷的羡慕他们超越上帝的爱，超越了生死的界限。 这样的爱，虽不是无私奉献，但也只有他们这样平凡的人才值得拥有，也只有在他们身上才显得更加的动人。 世间的大爱无限，小爱却最能震撼心灵。爱了，就无怨无悔，相伴一生。 ------------ 第九十五章 聆听世界末日 一路观望着女人对男人的照顾，男人在生命的尽头，尽心保护着女人。 “你对他的离去，有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本不想打扰他们的感情世界，却还是迈出了一步。 “你是想问我们有没有留下什么纪念吧！”男人仍在熟睡，女人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你……你怀孕了？”我也有些惊讶，女人表现出了太多的镇静。 “这就是上帝送给他的礼物，也是给我的礼物！” “你们不是没有结婚吗？” “没有结婚，是因为他的父母认为这样会误了我的人生。我的人生都充满着他，她走了，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你千万想开点！”我被女人的话吓到了 “呵呵，你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们的孩子将来还要出世呢，我不会丢下他不管的！”女人仍旧笑着，很满足的笑了。 他们的背后故事一定很感人，我很想去挖掘，却没有胆量。 “小妹妹，你大概接受不了我这样的决定吧！”女人看出了我的心思，“那是你还没有长大，没有遇到真心相爱的人，一旦爱上，不用海枯石烂，也不用天涯海角，也不用那些现实的俗套，就只要最简单的拥抱就行，把两颗心紧紧贴在一起！用心守护爱！” 女人的话打动了我，也震撼了我。 女人说的爱，我还无法体验，但完全同意女人的话。 “我知道！”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不用羡慕我的。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只要你愿意去发掘，有想不到的收获。我们两个人相爱了十二年，刚刚好是一个轮回，这样的结果是没有什么比得上的！即使将来有了孩子，我也不后悔这样的爱过他，他对我的爱，远远超出了我对他的爱，永远都比不上……” 女人没有说完，我就已经支撑不住，眼泪瞬间的流淌。 女人拉过我的肩膀，轻拍着，“没事的，不用为姐姐担心，我会坚强的活下去，会做一个好妈妈的！” 泪水已经遮盖住了言语的苍白，所有的话都被这份感动压抑住了。 我抱着女人，痛哭起来。 我的哭声很大，周围的人有的惊醒了。 我不去管他们，仍旧哭着。 到最后，对面的情侣也跟着哭了起来。 他们早就醒来了，把女人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更多的人醒来了，可是男人还在沉睡着。 这时，大概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 女人渐渐地松开我，我也松开了她。 我的哭声停止，哭起来的人也都停止了。 醒来的人几乎都围了过来。 女人伸手试探了男人的鼻息，轻拍着他的胸膛，呼唤着，“阿振，你醒醒啊，阿振！” 车厢里的空气凝滞住，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阿振，你醒醒啊，看看他们，他们都来看你了，阿振，你快醒醒啊！”女人没有摇晃男人，像是早就意识到这一幕一样。， “旅客朋友们大家好，九车厢有位旅客需要医生的帮助，请是医生的旅客，速到九车厢！”广播里一遍又一遍的播送着寻找列车医生的消息，却久久没有人到来。 更多的人加入到了寻找列车医生的队伍，更多的人加入到了轻声呼喊着‘阿振’这个名字。 女人的脸上虽再次布满了泪水，笑意却更加的浓厚了。 足足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女人都在顺着男人仅有的呼吸，帮他顺气。 在广播的宣传下，接近黎明时分，终于有位学医的旅客来到了九号车厢，他是一名学生，靠着学到的知识，给男人做了简单的医护。 “他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的，车子足够的稳定，他的心率跳动的很平缓，车厢内也没有多大的响动，可以让他安心休息。只是，我患了病，为什么还要出来旅行呢？”这个即将踏上医生事业的学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几句话并没有让大家太放心，而是更加的紧张起来。 “谢谢你，小伙子，你能来看他，真的很谢谢你！”女人对着他深深弯了腰，“这是我们的愿望！” 本想着出门旅行是件快乐的事，一上火车就遇到这样的事，是我始料未及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很难相信这样的事实是不是被捏造的。 我们生活的环境太安逸，安逸到我们对别人的遭遇感到陌生，感到是在做作。 从什么时候，我们变得麻木不仁了。 想起僕的改变，他能够知晓自己已不是自己，变成了曾经很讨厌的模样，也欣然接受了改变后的模样。 幸运的是，我也遇到了最温暖人心的事情。 男人总算睁开了眼，全车厢的人都要欢呼起来了。 有的旅客，拿起手中携带的乐器，为他奏响乐章。有几个蒙古族的学生模样的男女青年，为他跳起了舞蹈，每个人都在一个生命重现生活中感到高兴，手舞足蹈。 车子的速度很快，穿过漫长的深夜，迎来了阳光璀璨。 阴晴的变化，一直是出人预料的。车子出了河南地界，进入陕西，转瞬间就到了山西，宁夏一带，距离甘肃省已经不算太远了。但是路上的风景却有种经历了春夏秋冬的感觉。 车厢里开着空调，仍然会让人感受到外面的冷暖。在河南还是一片大好晴天，到了陕西就已经飘起了小雪，进入了贺兰山里，鹅毛大雪而至。 车子转而向南，又碰到了晴好的天气。车窗外的世界一直在改变，一直没有变的是周围的旅客。 他们像是有着共同的目的地，也像是都心甘情愿陪伴着旅行一样，不知道疲劳，也没有抱怨。 十二月六日晚，车厢里上来了新的旅客，大家都像是期待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看着新上来的旅客。 四下打听后，才得知外面几乎是要乱套了。 末日的传言越传越广，相信的人越来越多，焦虑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有的人为了活命，在家里囤积了很多的蜡烛，手电筒，还储存了大量的食物。 我庆幸没有发生打杂事件，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流血事件。 我心里猜测，政府该有所行动了。 猛然间，我想到了越励阳。我在离开学校时，他还没有返回学校，仍旧待在的杭州又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我没有给他发过任何一条信息，我们就像是路人甲乙一样，错过了就不再相见。 僕倒是发过来几条问候的短信，我都以保留手机电量为由，寥寥数语就好。 “你们都不知道外面疯狂到什么样子了，真有点像是八九十年代，大家打工热，出国热那样，疯狂的围堵，见到蜡烛就像是亲人一样，拼了命的抢购。好家伙，那场面……”车厢又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说话的相识在演讲，我们全都是他的观众。 他讲的内容，大家两天请都已经有所耳闻，手机百度新闻里也能够看到，但见到这样绘声绘色的演讲还是第一次。 ------------ 第九十六章 兰州的风沙迷眼 一路上的听说见闻，纵然使人不舍丢弃，但终究还是有分离的日子。 “旅客朋友们，下一站是兰州站，请下车的旅客整理好行李，准备下车！” 最不愿意听到的广播，还是广播出来了，温柔的声音透过电磁波深深的扎伤了我的心。 周围有了动静，很多人开始从货架上拿下自己的旅行包，从座位底下抽出包裹，紧紧抱在怀里。 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大声地开口说话，简短的几句寒暄，似乎也会让人感到牵强。 “兰州到了，这一路走来，可真跑了不少的路！”女人知道我要下车，给我让出了一条道来。 “兰州到了，距离天堂就不远了吧！”我的心中反复回味着这句话，一直没有说出来。 “路虽然有点远，但是这一路的风景人情，也让人流连忘返呢！”我抱着自己的小书包，笑着看着女人有些苍白的嘴唇。 我拿出包里还没有喝的饮料，递给她，“你的嘴唇好干，这有水，你赶紧喝点吧！” 女人没有看我，而是看着外面越来越近的高楼大厦，用手给我挡了回来，“还是你留着吧，一个人出门在外，很不容易的。我这里有开水，只是不想喝而已。” “那你留着给他喝吧！”我用瓶盖指了指女人身边醒过来的男人 “他不用，他又专用的水。哎，对了，你说你到这边来，是找人的，给那人打电话了吗，让他来接你！”女人木讷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的微笑。 我把手收回来，“我在这边是寻找一个陌生人，没有那人具体的联系方式！” “啊！怎么会这样，你要找的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没有联系方式呢，那怎么寻找？” 是啊，该怎么寻找呢，档案里的地址说不定早就寻不到踪迹了！ “没事的，可以慢慢找！”我自我安慰的回答，内心却也在犯嘀咕 我拿出手机，给僕发了一条短信，说我快到兰州了，叫他放心。 短信的下方，就是越励阳发来的干瘪的几个字，像针一样扎眼。 “那你一路上要小心啊！”车子慢慢的减速了，外面吵闹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我们三个拍张照吧！”我拿出手里像素不是很高的手机，有模有样的举了举。 男人和女人相视一下，笑了笑，都同意的点了点头。 我们三个人头碰在一起的时候，灿烂的相容印刻在了手机里，就像是时间被永久定格下来一样，会让人怀念青葱岁月下的纯真。 “我们也来和你们拍张照吧，我们也是在兰州下车，想留个纪念！”坐在对面的情侣终于按捺不住，发出了邀请 但是‘纪念’这个词汇，用的不是很恰当。 女人虽然早就有了准备失去男人的心，也知道很多事情都无法改变地在等着自己去面对，烟花易冷，情侣的话激起了她心中最悲凉的故事。 女人没有拒绝，含着泪，笑脸答应着。 这节车厢里，上演的不是家庭剧，也不是和偶像留念，而是一群路人甲乙最真切的对生命的敬畏。 在情侣的背后，几乎所有的旅客都站了起来。 “我们相守了两天，这份感动不言而喻，车子一停，就是分离的时刻，下一次见面不知道该是何时……我们大家留一张照片吧，不为了以后能够相聚，仅仅是为了这漫长的陪伴！”从别的车厢跑过来的医生，很快融入到了这节车厢的氛围里，他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共鸣，他自告奋勇充当摄影师 车厢里立即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更多的人行动起来，围拢在男人和女人的身边，树立起了一堵人墙。 他们像在拍全家福，没有争吵，全是自觉，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围了一圈又一圈。 男人和女人笑了，泪水淹没了他们的脸庞，双手合十，感谢着这群可爱的人。 我也受到了感动，受到了熏染，这样的场面，平生不多见，却被我一览无余。 车子终于进站了，再难过的人们，也不得不一个接着一个的下了车。 我没有着急动身，看着旁边依偎在一起的男人和女人，心像是被扎了一下，猛然站起身，跨到走道，头也不回的下了车。 我想，男人和女人应该会理解我，分离是最让人痛彻心扉的事情。 虽然我们互相不留名，却留下了比姓名更加珍贵的东西。 下了车的旅客，没有着急离开月台，而是堆在一起守望着这趟客车。 车子缓缓移动的一瞬间，我像是丢失了心脏一样，泪腺无法遏制的奔流而下。 我没有追着车子跑，知道那样无济于事，奋力的踮起脚尖，朝着车尾使劲挥手。 月台空了，风出来了，兰州的风，是一张纸，瞬间擦干了我的泪水。兰州的冬季，是一张海绵，可以吸水，也可以御寒。 站台上的风更大更冷，服务台上依旧报着即将离开和到来的列车号，月台上依旧会上演错综上车下车的场景，一切都会恢复依旧，一切都会平静下来。 我背着书包，提着简单的行李，走出了车站。 车站外人头攒动，寒意逼人，喧闹的场面，一如所有车站都会有的场景。 我定了定神，迈动了要离开的脚步，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我能依靠的大概只有我自己了。 “苏晓轩！”身后突然有人喊叫，我心想一定是产生了幻觉，或是同名人，没有搭理。 “苏晓轩，你是苏晓轩吗？”我的胳膊被拉了一下，确定叫的是我 站在我身后的是一男一女，学生模样，和我一样背着个背包。 “请问你是苏晓轩吗？”女的声音清甜，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你们是谁，怎么会认识我？”在陌生的城市被陌生的人认出来，兴奋归兴奋，多少还是有点担心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们不单单是认识你这么简单，而且很是敬佩你！”男的声音不是很洪亮，但是吐字清晰，文雅儒士，“来，我来帮你提行李吧！” 男的伸手就来拉我的行李箱，我赶忙后撤了一步。 “你不用担心，我们是学生，不是坏人！”男的把手伸进了书包里，拿出了学生证和身份证，“给，这是我的学生证和身份证。你的也拿出来吧！” 女的答应着，转过头，在包里翻弄着，最终也拿出了学生证和身份证。 对于这样的不速之客，我的担心并不多余。 经过一阵比较之后，确认了他们不太可能是坏人，但是我的疑问就更加的大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我的，又怎么知道我要来兰州？”我把证件还给他们，并同意了男的请求 “我们只是在这边上学，但我们都来自杭州。戴鹰晨你应该认识吧，就是他让我们来接你的！” “你好像哭过，眼睛红红的！”还是女孩子细心，我赶忙解释说，“是风太大了，可能风沙入了眼！” 我的回答止住了他们的继续盘问，都暗自不说话了。 “戴鹰晨，我认识，只是他是怎么知道我要来兰州的，我并没有告诉他啊！”我继续问 “呵呵，这我就不知道了，他说你今天或是明天会达到兰州，我们怕接不到你，昨天就过来了，在这待了一天，还好，没有错过。” “我们没有见过你，但是你一出站口，我们就立马认出你了，果不其然，就是你。这一路走来，你一定很累了吧，要不先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晚上再为你接风！” 他们的热情让我感到不安，我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对于得到这样的帮助，心中的暖意油然而生。 “可是……可是，我不是来旅游的，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他们同时表现出来的惊讶，显然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难道戴鹰晨没有告诉你们吗？” “没有，他只告诉我们，让我们接待你，尽最大努力的帮助你，其他的什么也没说，我们以为你是他们派来的联络组。” “联络组？”我越听下去，越感觉到自己穿越到了百年前的年代，充斥着一种硝烟的暗流，“我和他只是认识，并不是他们派来的什么联络组，我想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吧！”知道了自己不是他们真正要接待的人，我很知趣的向他们解释，“你们一定还有其他人没有接到，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我伸手要自己的行李。他们皱着眉头，互相看了一眼，“不可能的啊，他让我们接待的就是你啊，这肯定没有错！”男的很是纳闷，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失望。我也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我们一厢情愿了，他让我们接待她，肯定是有原因的。”女的虽然小声说着，却像是故意让我听到一样的‘大声’。 “没事的，肯定是我们多想了，接待你就对了！”男的一转神，提着我的行李就要走 “哎哎，你们等一下，我真怕耽误了你们的事。能够遇到你们，我很高兴，可是，我这次来，是真的有事情要办，不能耽误太多的时间，还请你们的谅解，对于你们的热情，我会告诉戴鹰晨的，还有你们所说的联络组，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建议你们问清楚，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没事的，一定是他弄错了！”女的挽着我的胳膊，解释说，“其实戴鹰晨不说，我们能够接待你，也是很高兴的。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看过你写的文章，知道你的写作事迹。我和他都是学文学的，很羡慕你的文采，所以早就想见到你，一听接待的是你，别提有多高兴，所以提前来了一天！” “看过我的文章，你怎么知道是我写的文章？” “刚开始我们也不知道作者的真实姓名是谁，但是前不久的有一场经济论坛，后来又有一份杂志，连同你的真实姓名和最新期的小说，一起刊登出来了，我们才知道是你的大作，再加上后来戴鹰晨说让我们接待你，就更加让我们兴奋了！” “你所说的经济论坛是不是就是一周前的，那份杂志是不是叫《旭光》？” “是的，一点也没有错，《旭光》是每月一期，一般会是在月末出一期，没想到在这个月初就出了一期，这在他们创刊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 “我的名字在上面印刊着，是什么样的形式？” “还能是什么形式，就是一个专栏。你怎么这么紧张，这不是你本就应该了解到的吗？”男的本就有些失望的脸上，更加增添了几分埋怨，“你是他们签约作家，他们肯定要为你包装打扮了！” “如果我说我对这些也感到惊讶，你们是不是会觉得匪夷所思，认为我这是糊弄玄虚，卖弄呢？” 他们没有回答，从他们的面目表情上也已经给出了答案。 “好吧，不说这些了。你们替我谢谢戴鹰晨，但是我不能接受你们的招待。我这次来，时间很紧迫，要有好多事情要做，我必须马不停蹄！”我尽量避开他们的盘问，也尽量忽略自己内心的不满，接过自己的行李，向他们挥了挥手，萍水相逢，有缘再见。 “请等一下！”他们从后面追了过来 “刚才是我们无礼了，还请你的原谅。的确，我们对你不是联络组的身份感到失望，但并不妨碍我们帮助你。你既然是来找人的，首先肯定要找对地方。我们虽然不是本地人，相对来说，对这个城市还是很熟悉的！”男的谦卑起来，小心的拉过我的行李 “这个真不用了，我之所以在兰州下车，是只知道兰州，其他地方我担心会迷茫。我要找的人，不一定是在兰州市内，也可能是在其他地方，所以我说时间很紧……” “那没事的，我们有很多同学，是来自甘肃省各地，我们可以寻求他们的帮忙！但是，不知道你要找的是什么样的人，有没有确切的地址？” “你们能够这样帮我，我很感激。可是，我找的人，是年过五旬的老人，详细的地址并没有，只有三十年前的粗略地址。你们帮了我，会耽误你们很对事情的！” “哈哈，这你就错了，大概你还不知道我们俩的能耐，我们在兰州大学有很多朋友，既然你说是三十年前的地址，那再简单不过了，我们就有朋友是专门研究甘肃省的风土人情的，对于这些地址遗址什么的，再熟悉不过了，有了我们的帮助，你是事倍功半！” “如果真是这样，那肯定很好。只是……” “没有什么只是了，你想啊，你在这边是完全陌生的，就冲着你这份敢闯的勇气，不牵扯到戴银晨，也不牵扯你是作家的身份，这个忙，我们都是帮定了。” “是啊，这还不算你出于什么目的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要找，就单凭这份勇气，就足以让我羡慕了。你就不要再推辞了，为了节约时间，你不愿休息，我们理解，但你的保护好自己，我们才能看到更加出彩的文章。现在是中午，我们先去吃饭，然后直接去我们学校的图书馆，档案室，查找一下是不是存在你有的地方，这样不就方便多了吗！” “如果让你一个人在这个城里转悠，时间也不会少多少，你是戴银晨的朋友，又是我们熟悉的作家，我们高攀一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你要是遇到了什么事，我们做朋友的不帮，我们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我们相信你有能力自己解决……” “好了，你们不用再说了。再说下去，我要是不接受你们的帮助，对不起的人就更加多了。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走吧！” “好！” 车站的广场上，来来往往的过客，早已是一波换了，又来一波。 我们三个人都是过客，时间长度的不同，让我有了依靠，亲密程度的不同，给了我长久的温暖。 兰州的风太小，只能寒了人们的面目，不能浸透人们的内心。 ------------ 第九十七章 有钱没钱，仁义就好 “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呢？”我们在一家兰州拉面馆里找了个位置，却很冷清 “我叫邵刚，杭州上城区人，和戴银晨来自同一所高中，现在兰州大学文学院读本科二年级！”邵刚为人很好，就是太计较，对于自己的付出，是一定渴望有回报的 “我叫汲心怡，也来自浙江，和戴银晨来自同一个地方，嘉兴。现在兰州大学读历史！”汲心怡清甜的声音加上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不出有任何历史的痕迹，也许真的像历史一样，给人的感觉永远是新颖 “我冒昧的问一下，你们是情侣吗？” “当然是！”邵刚很干脆的回答 “谁说是，我都还没答应呢？”汲心怡虽然有些害羞，但是脸上的幸福感，还是让人看了有些羡慕 “你答不答应都没关系了，反正你是我的，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邵刚干脆利落的握起汲心怡的手，并没有因为有我的在场感到不适 “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别碰我！”汲心怡挣开了邵刚，远远地躲着，“学文学的都文邹邹的，你看你粗鲁的样子，真是投错了行当！” “哈哈，你这会子嫌弃我粗鲁了，昨天不知道是谁要求我为你撑腰的！” “怎么回事？”我好奇的问 “昨天吧，我们俩站在车站门口等你，一会儿来个卖玫瑰花的，硬是把花塞给她，一束花要她一百块。她像个老鼠见了猫一样，抱头鼠窜，那样子实在是太好笑了！” “你还说，还不是因为你，那卖花的早就盯上我们了，一看你去了厕所，还不就剩下我替你遭罪，你还好意思说，真是落井下石！” “这么说，你没有我还是不行吧，承认我的粗鲁，有时候是很有用的了吧！” “你就得瑟吧，过度的自信可是自负！好了，有客人在，不能让客人干等着啊。” “哦，对了，真是不好意思，我跟她经常这样吵闹的，你别在意啊！”邵刚站起来，跑到里堂点了三碗面 “没事的，这样才欢欢乐乐的，不会觉得枯燥！”我也站起身来，打量着这间与众不同的面馆，里堂与前庭中间隔着长长的走廊，墙壁上贴着一些伊斯兰教士的壁画，还有一座神像供奉着斋菜 “你别听他的，他就是嘴贫，得了便宜就要卖乖！你今天来得巧，今天是大雪，这里的民俗是要祭拜神像的，祈求瑞雪丰年！” “是吗，我还真是来对了！” “以前啊，这里经常发生战乱，民族聚居的好处是文化繁荣，但矛盾也很大，像历史上，西夏王朝虽小，却统治着这里好长一段时间，后来被契丹金占领，又被蒙古的铁蹄践踏，再往后，李自成进攻北京未果，朱元璋收了渔翁之利，这里才开始平静下来！”汲心怡松开自己的围巾，抖动了一下身子，“今天吃面的人少，大家应该都在家中或是宗祠里祭祀呢。这里南面是巍峨的昆仑山，背面是辽阔的蒙古大草原，天高云淡，气爽风清！” “只是像个大口袋……东面的贺兰山阻挡了一下，让这里可以接受来自北方的寒冷，西北的风沙！谁也跑不掉！”邵刚从走廊里过来，手里端着两碗牛肉面 “就你最煞风景！” “我说的是事实，南方秀丽是全国有名的，这里多风沙雨雪，也是出了名的，你不能撇开这些看不到！老板，有辣椒酱吗？”汲心仪夹起面条，尝了一下，张口问老板要辣椒酱，“这么冷的天，不吃点辣椒没有胃口！” “看你这架势，是要吃八大碗啊！”邵刚从里面的厨房里帮她拿来了辣椒酱，先给自己戳了一勺子，“我们学校就在这旁边。我们吃完就去！” “你们今天不用上课的吗？” “今天是周五，下午没有课程。再加上今天要祭拜什么的，明天又是周末，今天一天算是放假的！”邵刚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这辣椒够味，你也尝尝！” 我拒绝吃辣椒，“我不能吃辣椒的！” “为什么？” “小时候，我在家乡被疯狗咬过，由于治疗不及时，落下了病根，医生嘱咐说，不能沾太辛辣的食物！” 邵刚和汲心仪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事情，两个人面面相觑，“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不敢相信！” 我苦笑了一下，“这样也好，这样我就比你们少了点酸辣的感受，可以专注甘甜了！” “好吧，你能有这样的心理，说明你很健康。哎对了，你和戴鹰晨是怎么认识的？他好像对你的事情很上心啊！”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他打电话的时候，好像很着急！”汲心仪附和着邵刚，四只眼睛盯着我。 我思考了一下，沉默了一会，“一个月以前的事情，我去杭州游玩，偶遇上他的……” “哦……怪不得，我就说这世上有一见钟情吗！”邵刚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对自己的猜测很是满意，“这家伙敢让你一个人来这么远的地方，我会去肯定帮你好好修理他！” “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和他只是认识，算不算的上是朋友都难说！” “哈哈，这话说得可有点很牵强了，想做朋友很简单，我看他对你不知是想做朋友这么简单，你有男朋友吗？” “有！” “什么？有？”邵刚很是惊讶，转瞬又像是想明白了一样，“他还真是痴情，我倒看错他了！” “他也有女朋友！”我笑着回答。 我知道邵刚误会了我们的关系，这本无可厚非，可是戴鹰晨对我的行程似乎很熟悉。 他应该不认识系主任，也不可能认识我身边的其他人，唯一的可能就是越励阳告诉了他。 “你们这样的情况，我倒是看不懂了……” “你个笨蛋，这情况很明显好不好，他们俩只是认识，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看戴鹰晨比你仗义多了，人家对待朋友是尽心尽力，你对待朋友却是满是猜疑，羞不羞啊！”汲心仪的一番话触动了我的不知道哪根神经，让我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苦楚 “好了，别说了，赶紧吃吧，我的时间不多！”我制止了他们的继续交谈，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一碗面，站起来走到老板面前，用标准的普通话，说“老板，三碗面，再拿三瓶饮料，一共多少钱？” 老板一脸的茫然，嘴巴里发出一系列的怪音，是我听不懂的符号。 “你远道而来是客，哪能让你出钱呢？再说，你说普通话，他们也听不懂。我来吧！”邵刚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拉过去我的肩膀，笑着说 “我很感谢你们能来接我，请你们吃饭是应该的，希望你能成全我……还有，我这次来，是有经费的！” “你再有经费，那是你的，我们作为主人，可不能接受你的款待！”邵刚把身体挡在我和老板的中间，一手捏着一张红色的毛爷爷，一手拽着老板，不让他借我递出去的钱，“来者是客，我们再不济，这点还是出的起的！” “我虽然是客，但总要有些心意吧。你们能够来接待我，我已经很是感激了，如果这点，你还要阻拦的话，那可真是让我觉得有失礼仪了！”我也坚决要自己付钱，一只手举得很高，往老板的兜里送。 老板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笑着，随后附在邵刚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邵刚便不再阻拦我了，反而笑着说，“那你付吧！我不跟你争了！” 邵刚说完，把红色毛爷爷装进了自己的钱包里，叹着气走回到了汲心仪的身边，也附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就在我把账结清之后，他们两个笑着朝着我走来，“这下你总该要听我们的了吧！” “这里虽是你们的地盘，但要想让我听你们的，还是要看是什么事，如果还是跟我争抢这点小恩小惠的话，那可对不起！”我提起自己的背包，明显感觉重了许多，但是他们已经提着我的行李箱走出了门口，我也就没有太在意背包里多了些什么，赶紧跟了上去。 ------------ 第九十八章 半边艳阳半边雪 兰州的天气说不上的怪气，左边的天空是一片艳阳，晒得大地能冒出油来，而右边的天空却泛起了晶莹的雪花，漫天飞舞，远远望去，像是进入到了一个绝无仅有的仙境。 我们站在两边世界的正中间，驻足欣赏了这样奇特的景象，心里美滋滋的，溢于言表。 “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景象吗？”汲心仪凑了上来，呆望着两边的天空 “大概是上天给人间的礼物吧！”我没有想太多，随口回答着，算是信口胡说的一种吧。 “呵呵，你果然文艺范很浓。这是因为地理位置的缘故。你看这雪景后面是不是有一张灰色的荧幕！”汲心仪指着右边飘雪的天空，仔细画出了一个圆圈，“那里是昆仑山，从山上下来的寒气，在这里聚集，与东边湿润的水汽一结合，便下起了雪，而东边却是艳阳天！”汲心仪绘声绘色的说着，如同描述一张美丽的山水风景画，一勾一画都是那样的仔细 “不过这样的情景可不多见，而且东边也即将步入雪幕之中！”邵刚招揽了一辆的士，我们便提着大包小包躲进了如同格子一样的出租车里，瞬间玻璃上就布上了雪花，果然，西边的雪花要侵袭东方了。 车子缓缓的启动，我们透过前方的挡风玻璃，能看到天色变得暗沉下去，雪随着风的方向，迅速的像东边蔓延。 在寒冷气团的威逼下，东边的太阳也赶紧裹紧了暗纱，刹那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在这样美丽的景象里，我全然陶醉了，全然不顾身处异乡的孤独与寂寞，全然抛弃了所有的杂念，但是我不知道的是，僕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寻找了我几个钟头。 雪越下越大，在车子里向外面望去，已经是白茫茫一片了，这雪下的那么急，下的那么深，像是在悼念谁。 望雪兴叹，我猛然想起了那对男女，猛然想起了他们嘴角微微的笑容。 世界这么大，有缘的人相逢在了一起，懂得珍惜的人共守了一辈子，不知在这场雪景里牵手的情侣，会不会察觉，走着走着，就白了头。 景虽然很美，却很伤人。寒冷，禁锢了所有的一切温暖，让远在他乡的我不禁觉得，故乡，才是真正可以取得温暖的地方，我产生了想回家的冲动。 想起陈坤唱的一首歌：好久没回家，不是不想家……我想家了，却不能回家。 车子停在了兰州大学门口，我没来得及瞻仰这所大学的模样，就被他们拉扯进了校园里。 路上的积雪渐渐厚了，在飘雪的校园里，学生都躲在一旁，期待雪下得再大些，就可以在雪花的身上倾诉满身心的感情。 而我，一个不速之客，破坏了他们的美梦。 从踏入校园的第一步开始，我就决定了不按照寻常的路来走，我专门找了积雪厚的地方，重重踏上一脚。别人留下秀丽的字体，书写到此一游，我没有很好的书法功底，只能借助还不太凉的脚，刻下最动人的印记。 随之而来的，是从四方八方传出来的怒吼，“你是谁啊，是不是有病啊，干嘛要破坏雪场，是不是想找事啊，赶紧从那个地方离开，快点！”我被这样突然惊起的喊声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的赶紧从雪场里走出来，望向身后，在一圈的走廊里，竟然围坐着几十对情侣，一个个都用带着利剑的眼神看着我。 “你可真是贪玩，你知道他们期待这场大雪多长时间了吗？不过你做的也挺好，越是珍惜，就越是容易遗失，让他们吃点苦头也不错！”汲心仪听到喊声，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转过头，看到匆忙的我，才大失所惊的说道 “难怪你对我都是若即若离的，原来是有这么一套害人的原则啊！”邵刚也赶紧回过头，想说些什么，却听到汲心仪先开了口，转了心思说。 “你可真会想……赶紧带路吧！”汲心仪推搡了邵刚一把，差点让他滑到在雪地里，而后又赶忙伸手去拉，倒也是恰到好处，两个人的手正好拉在了一起 邵刚被她的力气逼倒，又被她及时搭救，还拉到了一路子都没有敢拉的手，笑的像吃了甜蜜一样，“你的手可真柔！” 汲心仪听到这句话，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红彤彤的脸在雪花的映射下，格外的鲜亮，犹如一朵盛开的玫瑰，骄傲的姿态，不可一世。 邵刚拉到了好不容易拉到的手，就没有再放开过，拉着汲心仪快步走着。 我看到他们的真情实意，没有想象中的罗曼蒂克，也没有多么的隆重，只是轻轻的一搭，两人便心意相通，了却了他们口中追逐了两年的爱情长跑。 很幸运地，我成为了他们爱情的见证人。 他们带我来到图书馆，里面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戒备森严，简直可以说是毫无防备，鱼龙混杂的什么人都有，都是来追求真谛，畅游知识海洋的人，这大概就是门卫大爷口中所引用的‘有教无类’、学无身份吧！ “这里是和甘肃省教育厅合作建设的图书馆，里面有记载教学学者的资料、档案等等，说不定，你会找到一些线索，你手上的地址全是三十年前的，即使找一个地方向导，估计也要五十岁以上的人，很困难，不如先从这里找起吧！”他们带我来到了三楼的资料档案室，向管理员询问了资料所在的位置，便把行李放在一边的储存室里，匆忙窜进了浩如烟海的图书中。 我在猜测，作为史学典籍，虽是近现代的，也应该珍藏才对，为何会放在这么明显的书架上呢？ 等我走进这群书海中时才发现，每一本书都被重新包装过，图片、信札、录像带，有序的叠放着。 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我感叹这样认真对待书籍的人们，感叹这样铭记历史的人们。 我们走进了一个不大的资料室里，里面的灯光是暗黄色的，与陈列在里面的书籍颜色一样，代表着历史与岁月的印记。 “刚才问了一下，三十年前从这里走出去的大学生，都有在这里备过案，留下一些信息，我们试着查找一下吧！不过要千万小心，这些资料都是很珍贵的！” “嗯，放心！”我回答邵刚，汲心仪已经走进更里面，上下详看着。 曾几何时，我对书已经到了麻木不仁的地步，见到的书太多，以至于对书都没有了太多的概念。加上现在电子书充斥着身边周围，如果遇到有个人抱着书狂啃，一定会被认为成学霸级人物。 可是在这里，图书馆里，有着不一样的感受，不能大声喧哗，不能随意折叠，不能携带出走，很多的限制，阻止着在现实放荡不羁的人，在这里也只能窝在一处的墙角，静静地涉猎。 我没有时间去翻阅每一本书，手指划过一连串的书名，历史典籍，古今哲学，鸿儒大家，全出现在指尖的缝隙中，印刻在脑海的漩涡里。 一本《改革开放以来甘肃省教学学者履历表》进入了我的视野，厚厚的一本书，记载着几十年教育先锋者的信息。 “你们过来看，这里的地址是不是很符合？”汲心仪轻声叫着，让我们过去看一张很陈旧的地图。 “这是兰州市规划前的地图，一定会有的！”邵刚有些激动，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在地图上仔细照着，“看，文山路137号！” 我看着邵刚手指的方向，确实看到了三十年前的地址：甘肃省兰州市彩霞社区文山路137号！ “不错，就是这了！”汲心仪失声喊了出来，随即就听到门口的管理员喊道，“不要大声喧哗！” 汲心仪赶忙捂住嘴，继续说，“可是这个社区，这条路，我都没听过，说不定早就更名换姓了，还有你找的那个钱老师，搬了家也说不定，这怎么找呢？” ------------ 第九十九章 心虚来袭 “这是不好办，但是既然这里有档案记录，待会我们再去教育厅问一下，看是否能查到这个老师的最新住址！” “那也未必，八十年代到现在，如果这位钱老师不再做教室了呢，教育厅又怎么能知道呢？” “我想，在教育编制上，他可能会更换工作，但只要有一些记录，再根据那些记录寻找下去，就不会太困难。” “那我们要不要先去这个地方看一下，说不定并没有搬走……”汲心仪话还没说完，邵刚就打断她，“你知道怎么走吗？” “不知道，但是应该变化不是太大，我们把现在的地图拿出来，比照一下不就知道了！” 邵刚关掉了手机上的手电筒，把头转了过来，问我“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是履历表，还没来得及看呢！” “太好了，说不定我们不用去教育厅，就能找到，赶快打开看看！” 抛开了地图线索的寻找，反而从书本上寻找一些讯息，这样的找法有些守株待兔。 我想起自己的手机还处于关机状态，还没有通知系主任已经到达兰州的消息。可是，我刚打开手机，一大堆的讯息就传了过来。 我才知道僕推掉了调研的事情，专门跑到了兰州。 我才知道学校的试验已经结束了，开始进入最后的攻关期。 我才知道戴鹰晨之所以知道我来到了兰州，是越励阳告诉他的，而越励阳现在杭州开始创办了自己的文学网站，他们“戴月潇残雪”的名号已经破裂了，原因是肖部长真的是野心很大，接受了主编的聘用。 我才知道门卫大爷一直挂念着他的哥哥，一直想要早点见到亲人。 我才知道袁彪已经开始了他对越励阳的感召，实施着自己的计划。 我才知道主编对我进行了赔礼道歉，说是编辑部擅自改变了杂志的板块…… 所有这些，无关风月，像一阵风暴袭来，一时间充斥了我的眼睛。我不知道对这些消息该怎么处理，是一目十行的忽略掉，还是千言万语的回复，可是我又能说什么呢。 我不想说什么，走出资料室，给僕打了个电话。 “喂，晓轩，你在哪呢？”僕急促的声音，夹杂着嘘嘘的气喘声，犹如晴天里的霹雳给了我一个很大震撼，“我在火车站呢，我在这等你半天了，你到底在哪？” “僕，我在兰州大学呢！” “你在兰州大学？你怎么跑那去了……你在那等着，我很快就到！”我听到了发动机开启的声音，一声急刹车从话筒里传过来 “你没事吧？？！”我着急的问僕 “呵呵，没事，就是心太急了，撞到了一辆电瓶车……没事的，我会处理！” “你不用着急，我在这里很安全！你专心开车吧，我先挂了……” “别……别挂，你等一下，我把耳机蓝牙打开，我想听到你的声音……” “你待会不就见到了吗，先挂了！你路上小心点！”没等到僕回答，我就按下了挂机键 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刚才躲在屋檐下看雪的学生，早已顶着风雪，在雪地里堆起来雪人，一个个的小雪人出现在乳白色的广场上，憨厚可爱的样子，真让人觉得舒心。 “喂，你快来看，这里有你要找的钱老师的新住址！”汲心仪从图书馆里跑出来喊我，我来不及再看一眼外面漫天的大雪，匆忙跑了进去。 “看，钱审学，兰州人，1982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曾在浣花中学担任了十五年的语文教师……哇，他还在兰州大学任教过，1998年到2005年任教文学院！后离任，前往渔农村支教？？他怎么跑去支教了？会不会记错了，按照年龄，他现在五十多岁，快到了该退休的年龄啊！”邵刚双手捧着履历表，一行一行的念着 “他在文学院？我怎么没听老师们提起过啊！”汲心仪不相信的接过履历表，“就是啊，五六年出生的，五十岁去支教？不可思议！”汲心仪把履历表递到了我的手上，我仔细看着，比照着照片，确定是系主任口中的钱审学，他们那一任的学习委员。 “你看这位老师的履历，似乎与其他人的有些不同……别人的都是详细记录，还有详细的获奖情况，这位钱老师能够从一位中学老师提拔到了大学任教，一定有过非常出众的地方，可是为什么只是寥寥数语，到了五十岁还要去支教呢？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嘛？” 邵刚所说的奇特之处，确实让人有些捉摸不透。按照系主任的描述，这位钱老师文采出众，对于工作是一丝不苟，兢兢业业。这么出彩的教师，确实不应该就这样简单的描述，这背后一定还有很多的故事。 我心里犯了嘀咕，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停止找下去，借口说找不到，还是继续发掘被岁月尘封住的往事。如果继续寻找下去，这背后的故事一定会重现，到底是心酸还是美好，一无所知，可是如果不找下去，心里很不甘，很怕错过发生在异乡他地的故事，我犹豫了，无法做决定。 邵刚和汲心仪一定没有察觉到我的矛盾，还在争论猜测着。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我本以为是僕带来的，没想到竟然是系主任。 “喂，主任，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了？”我小跑出去，站在图书馆门口的玻璃门后面，远远就望见了正在雪中跟门卫协商停车的僕。 我向僕招了招手，他看到了我，给门卫指了指我，开着车子进来了。 “我昨天也给你打电话来着，一直没打通！”系主任气喘嘘嘘的，像是刚忙完事情一样，喘了口气接着说，“昨天，安排给你的那个实验，已经出来结果了，今天验收组就会来验收，你心头的一块石头也可以放下了！” “实验是没有止境的，哪能这么简单，后面的东西肯定还有很多。不过，替我谢谢那些可爱的队友们，他们辛苦了！”正说着，僕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我向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到里面去。 邵刚和汲心仪也看到了僕，并排走了出来。 “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这个实验他们也有份的……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好的消息，你的行程路线可能要改一下了！” “为什么？” “呵呵，有很多同学是主动联系我的，王老师也帮着联系了不少的同学，现在也就差那么几个了……这么多年了，这份同学情还如同往年一样，珍重啊！” “那很好，钱审学联系你了吗？”我问 “钱审学？学习委啊，他倒是没有，也没有听同学说起过他……哎，对了，他是甘肃的，你现在兰州，有联系到他吗？” “还没有，不过有一些线索了……” “线索？难道他出了什么事嘛？”系主任很是惊讶，语气变得急促起来。我想，这位钱老师身上发生的事情，至今还没有人能够了解的了。 “没有什么事……我在这边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很快就能找到的，你放心吧！” ------------ 第一百章 雪花漫漫 “你如果遇到什么难题，不要硬着克服，学会绕着弯子走，以柔克刚，便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你若不与天气为敌，天下自然世代友好……” “主任，你在说什么啊，怎么还说起了大道理啊！我什么困难也没有遇到，你就放心吧。你让我改线路，那你说还有几个人没有联系上？” “只有四个人了！”系主任转换了一副兴高采烈的口吻，我想他一定会忘记曾经和现在的一切不愉快，老友重逢，喜泪交织，总能超越岁月的流逝，感情的消散 “还有哪四位？” 事情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仍然依稀感到当时的心情是很复杂的。我们不能对岁月的流逝动手脚，只能用自己的心，去留住所经历的一切。人都有怀旧的心，但不能一直怀旧，否则社会就会无法发展，我们还要一直前进，前进的道路上，风景最美的在前方，最值得回忆的是在路边。 我所以帮助系主任寻找他们当年的同学，这本与我无关，能够作为一个局外人，听到他们发生的故事，对于我的人生也是一个预热。 “刚才是谁的电话？”僕没有走进图书馆，缓步走到我的身边，递给我一双红色的手套，“外面天冷，赶紧戴上吧！” 我接过手套，没有带上，直接放进了背包里，僕也没有说什么。 “没谁的……你不是要去调研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不放心你，就连夜赶过来了，走在高速路上，还……” “那你的工作怎么办？我说了能照顾好自己。” “工作的事情交给我的秘书和助理了，他们会处理好一切的。你说每到一个地方就会给我信息，你食言了。我一直再给你打电话，可一直打不通，一着急，就开着车子提前过来了！”僕没有因为我的埋怨而生气，而是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在解释着一切。 “这位是？”邵刚和汲心仪从里面走过来，邵刚看着僕，问道 “他们是谁？”僕没有自我介绍，提防着他们，在我耳边轻声的问 “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两位是兰州大学的学生邵刚和汲心仪，这位是我的好朋友黎明僕！” “你好！”等我说完，僕主动伸出手，“我还是他的男朋友！” “你好，早就听说她的男友气宇非凡，今天见了，果然是不一般啊，我们与她是萍水相逢，幸会幸会！” 我狠狠掐了僕一下，瞪了他一眼，他没有喊疼，不说话的站到了一边。 “我和邵刚刚才核对了一下，钱老师去支教的地方在玉门关一带，我们到教育厅询问一下，应该能够找得到！只是这样的天气，可能会耽搁上一段时间！”汲心仪微笑着，面上露出的却有一些僵硬的神情。我知道她一定是埋怨我的无礼。 “我有车，可以带你们去！”僕插着话说 “那很好啊，这样就能更快了，还很经济！” “你有车，一定也有导航吧……那我们就帮到这里，你带着她一起去吧！”邵刚的语气有些生硬，他计较的性格又出来了，一如汲心仪对我的不满 “没事的，这个地方导航也不一定能够很清楚，有你们两位向导，是再好不过的！”僕没有察觉出什么，仍然拿出热脸相待 “不了，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有什么需要，你们可以随时打给我们，记下我们的号码吧！” “是啊，我们明天估计没有时间陪你们了，你们的时间又很赶，还是你们一起比较好！”汲心仪也有了打退堂鼓的念想，是啊，本来就是萍水相逢，何必这么苦苦挽留呢 “把你们的号码给我吧！”想明白了这些之后，我掏出手机，很无情的说。看到他们脸上很是惊讶和无辜的表情，我的心砰砰直跳。 他们也没有犹豫，爽快的报出了号码，然后相挽着，招手说，“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 目送着他们走出图书馆，我的心也被这样冷的天震了一下，果真被郑婉怡猜中了，能走的留也留不住，不走的赶也赶不走。 “你能别这么多事吗？”我转身回了资料室，重新翻看着地图和履历表 “我是不是犯错了？”僕很委屈的追过来问 “你说你是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人家好心过来帮我，你又突然冒出来，你对这里很熟吗，怎么这么自以为是！”我没好气的责怪着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说你不去做你自己的工作，跑来这干嘛？刚开始不是说不干涉对方的自由吗？还说我食言，你这不也是一种违约嘛？” “刚才……好像不是我拒绝人家的，是你拒绝的，现在怪在我的头上了，不是冤枉我吗？我来这里，还不是你先食言的，害我没有心思安心工作，才会大老远的飞奔过来……还有，这里是图书馆，给我们一点面子，说话小声一点！” “你……”我拿起手里的履历表，就要打他的头，就听到管理员的声音又响起来了，“你们俩别在这里打情骂俏的，声音小一点！” 听了这句话，我的脸上涨的通红，咬着牙说，“今天算是你走运，先饶了你，下次再犯，绝不轻恕！” 僕笑着没说话，一边帮着我把拿出来的资料放回原处，一边对我使了个眼色，“待会我们真的要去教育厅吗？” 我斜视了他一眼，“怎么，你不愿意去？” “他们不会问我们的文化水平吧！” “切……”我知晓了僕的用意，忍不住笑了，“放心吧，像你这样的富商，他们不会问你的学历的……只是你要换套衣服，把你的西服给换掉，免得惹出麻烦！” 僕惊异的看了看自己全省上下，灰黑色的西服套装，擦了油附着雪的皮鞋，米蓝色的领带上挂着一颗平平的头颅。再看看我，来时的一套运动装，还是没有勇气换下去，曾经一度喜欢的马尾还是斜织在后脑勺。和僕站在一起，他显得格外的成熟稳重，我则明显的书生意气。 “我看，不应该是我换，是你才对……走，去给你买衣服去！”僕拉着我就飞跑起来，全然不顾皮鞋摩擦地板发出的刺耳声音。 外面的雪已经有三寸的厚度了，脚踩上去，发出吱呀的声音，是在传颂着一曲曲的低吟浅唱。 我们在雪地里飞奔着，我顺手从经过的灌木丛上抓起一把雪，一伸手装进了僕的衣帽里。 僕一声惊讶，赶紧放开我的手，“你竟然偷袭我！” “哈哈，开玩笑，我可是雪地里的精灵，你可别忘了，我是校运动赛的冠军，这点速度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我边说边跑，还不忘了弯身堆雪砸他 在异乡校园里，我完成了多年来不曾有过的欢愉。在雪地里也有很多的同学在堆雪人，但是看到我们互相追捉着打雪仗，很快就加入到了我们的行列中。 顿时，雪场成了战场，学生成为了战士，不分青红皂白，不分男女老少，全都参与到了这场雪战中。 看着那飞起来的雪团，穿过鹅毛般的雪花，碰擦出来的晶莹，散落在身上，树枝上，在东边还未远去的微弱阳光照耀下，满地像是结了一层的冰冻珍珠，晶莹剔透。 “好了，别闹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办呢！”僕一手挡着我手中的雪球，几近匍匐着走过来，大声喊着 “你求饶了吗？” “求饶！我跪地求饶，你太闹腾了！” “承认错误了吗？” “承认，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赶快停下来吧，身上全湿了，会冷的！” 当最后一片雪花，融化在掌心的时候，我看到了僕额头上的伤痕，一条不深不浅的伤疤。 “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弄的？”我用我冰凉的手，轻轻触碰他的伤口 “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快点，赶紧擦擦身上！”僕没有躲开我冰凉的手掌，从兜里拿出手套帮我擦着身上的雪花 “你刚才承认错误的态度都没有了吗？受了伤，也不告诉我？” “真的没有什么，你就放心吧！” “不行，你非得告诉我！”其实，我已经猜出了大概，这两年来，僕经历的痛苦心伤比我想象的都要多，在官场斗，在家里斗，在感情的世界里翻滚，怎么可能没哟一点伤痕呢，那个人没有一点过去的心酸呢。 “咱先回车里吧，回到车子里我再跟你讲，外面这么冷，冻得生病了就误事了！”隔着手套，僕牵着我的手，慢慢的在雪地里走。我踩着他的脚印，没有让雪花灌进鞋子里。 ------------ 第一百零一章 任性出错 步出兰州大学校门的时候，我特意转身给这所曾经路过的学校拍了一张照片。满身雪白的道路上和树枝上，在镜头闪下去的那一刻，也就永久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悬挂在了现在书房的墙壁上，每每想起这个镜头，想起那个下午的事情，那一只脚步出校门，想要再重新回往，不知又该是何年何月。 一如当初离开广州的时候，心里对中山大学那种一年入春的景象的向往，溢于言表的留恋，一直在心窝窝中悬挂着。人生没有什么不可以抛弃，因为除了自己的灵魂，我们什么也没有得到过，金钱物质，全是身外之物，修身养性，也会随着躯体的尘埃变成尘土，唯一可以得到的，便是我们这仅有的记忆。 相比较我所去过的几所大学，中山大学、浙江大学、兰州大学还有后来的南京大学以及北京大学，见到不同地域的学生，总会在心里产生一个疑问，人的一生前二十年，为以后的道路打下的基础，到底是为了什么，为自己？为家人还是为了其他的什么？ 曾经以为这是国家的意愿，为的就是延缓紧张的就业形势，让更多的人掌握更多的知识，壮大这个民族，富强这个国家。 可是，后来才发现，生存、生活与生命之间的巧妙关系，一直困扰着所有的人。国家对于个人的体恤无法让每个人感受到，必须自己坚强起来，让自己不被这个人海浪潮打压下去，就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勾心斗角，去弱肉强食。 僕启动了汽车发动机，微微的震动声也会惊醒我的思绪。 “我们先去买件衣服，保暖好，再去办正事！时间一定来得及！”僕让我坐在副驾驶，而我坚决不愿意，一股脑的钻进了背后座位上 “好的。你这次来，打算待多久？” “我……呵呵，我来了就没打算走。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除了赶回去开年度股东大会，我基本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忙了，这次可以陪你一起，多走走，多看看！”从前视镜里，我看到了僕满脸的微笑，一身的轻松 “这方面的事情，我也不懂，你就自己看着办吧。现在，你可以说说你脸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了吧！” “别着急啊，我得酝酿一会，才知道怎么跟你说吧！” “酝酿，你可别想着隐瞒什么，你是不会说谎的，你一说谎，我就能看出来！” “你坐在后面，怎么看我没有说谎呢？”僕微微一侧头，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拍了拍副驾驶的坐垫，“后面有一个比较松软的坐垫，你拿过来坐吧！” 僕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自己动手把绣着荷花的坐垫拿到了副驾驶，坚实的拍了拍。我听从了，坐到了副驾驶上。 当车子再次开动的时候，我听到僕从鼻子里笑了出来，撇过脸去看他，果然他在笑。 “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我眉头紧锁着，感觉到莫名其妙 “没什么，就是感觉好笑。印象当中，这可是你第一次听从了我的劝告！” “谁说的！你前年帮我交的水电费，去年给我买的礼物，还有出于意料帮我布置的房间，趁我不在把花送到宿舍……哪一件，让我有机会拒绝？”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记下了僕曾经对我的好，每一件事都记得那么清楚 “没想到……你记得这么清楚，让我感到有些意外！”僕止住了笑容，转而平静的说 一句话说完，车子转而驶入了市中大道，车子震动的声音听不到了，只能听到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和雪。我们也沉默了！ “这条伤疤，是为了我爸留下的……当年为了争夺我爸留给我的财产，和公司的其他股东打了一场官司，虽然最后我胜诉了，却也遭到了警告……所以，后来我没有接受老爸的公司，转到了其他的行业！” 僕深深叹了一口气，嘴唇紧闭着，似乎是不愿意再提起这段往事，简单的几句话就说完了，“其实，这条伤疤还更早……那年，我和秦霞还是刚刚认识，当然还是通过我爸认识的。我爸很看好秦霞，说她有斗志，一个小姑娘就敢在商业大佬中间穿梭，绝非一般人能够有勇气做得……于是，我有幸，和她一起去了一趟西藏，去为她的杂志社一档期采景，也是去旅游！” 车窗前的刮水器轻轻摇曳着，刮掉落在上面的雪花雨水，透露出清晰的前方道路出来。僕接着说“我们爬了天山，很高很高，是我现在爬过的最高的山。从山上往下看，风景很美，美的让人觉得到了天堂，确实，我们差点就来不到了人间。我们遇到了风暴，暴风雪从山下袭来，一股脑的就一片白茫茫。深陷在山洞里的我们，缺水少粮，等下去，就会丧命，所以我们选择了走出去寻找救援……这条伤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对于这件事，我已经是第二次听说，从郑婉怡那里听到的感觉并没有僕这般的身临其境。 僕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已经很是仔细了。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是我不好，让你心里难受了！” 僕使劲挤了挤眼角，眼睛通红的看了我一眼，“没事，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没事的！” 僕嘴上说是没有什么事，但我知道，他一定想到了他爸爸还有他那半疯半傻的妈妈。他一直想要调查他爸爸的真正死因，但得到的结果依旧是积劳成疾，病魔缠身。他后悔自己当初有长大，后悔自己没有待在爸爸身边，所以强大的内疚，成了他演变的动力，现实的悲剧成了他成熟的催化剂。 僕真的是成熟了，能够经受地住这样的心里打击，否则他也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成功。 僕把我带到了一个衣装城，外面飘着的大雪没有阻止住消费者的脚步。衣装城里开着空调和温馨的格调以及大雪节气的打折促销，是引得这么多人不虚此行的真正原因。 我和僕直接上了二楼，一个个的小格子装饰成为青白色，在镁光灯的照射下，把每一件衣服的光泽都显露无遗。 不知道是多久没有购物的原因，我对于这样的气氛有点不知所措，任凭着导购和僕的指手画脚，挑三拣四。 “欢迎光临两位，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帮这位小姐挑几套漂亮的衣服！” “好的，请跟我来！”导购跟恭敬的带着我到了里面的试衣间，一套套成熟时尚的衣服悬挂在里面，像是早就已经准备好的。 我看到这些衣服，只是用手摸了摸，却不敢套在自己的身上。 “你好，有没有一些青春的衣服，不要这样的！”从试衣间的镜子看到自己身上的运动服，遇着周围的时尚靓衣，顿时没了底气。 导购一双带着长长假睫毛的眼睛盯着我看，我知道她没有权利拒绝我。 我走出试衣间，僕正坐在旁边的沙发里，“这是不是你安排的？”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僕站起来，看了看导购，又看着我说 “那些衣服很不符合我，我不喜欢，我们还是换一家吧！”我转身就要走，僕拉住我说“什么不符合啊，你要学着适应了，每天穿的这么青春清纯，我会不放心的！”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你现在是侵犯我的自由，我不喜欢听从安排的感觉，这是你早就知道的！”我挣脱掉，头也不回的走了下去。 任性，一如既往的任性，没有人能够扭转，除了我自己！ ------------ 第一百零二章 心定了 再美的花朵，也有衰败的时刻，化作尘埃被践踏的痛苦。再美的青春，也有心伤的时刻，化作岁月的流逝被感伤。 灰暗的天空，赤红的云，飞鸟寻不到踪迹，没有可以射猎的食喂。 一口气，我跑出了衣装城，却分不清南北方向，对于来时的路，一无所知，更不知去向何方。 我回转身，发现僕没有追上来，错综的人群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的人，没有一个对于我的存在感到一丝的温暖和充实，这个世界是冷酷的，是注定孤独的，而我，害怕了，害怕冷酷冰冻我，害怕孤独缠绕我。 曾经陪伴着我黑夜，也被城市的灯光照射的隐去了真身，偶尔偷偷跑出来与我约会，因为懒睡，从我的麻木不仁中又偷偷地离去。 无可奈何，我亦不愿听从主宰。行李箱被锁在了车子的后备箱，我没有办法拿出来，索性就不拿出来，独自一个人背着书包，骄傲地走出去。 天色渐暗，分不清方向的我，任凭自己的脚步前行，从身边错过的紧裹着衣衫的路人，形色匆匆，躲避着什么似的，从一丝缝隙中瞭望着散漫行走中的我。 偌大的城市里，除了城市特有的高楼大厦是熟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一切都像是没有存在的价值一样存在着，让人看了无心，赏之无味。 我知道从兰州出发，可以去很多的游览胜地，莫高窟、茶卡盐湖、月牙泉、卓尔山、雅丹魔鬼城……所有的这些之所以吸引人，并非那里有单纯的自然美景，还与人间故事有牵连。 曾经希望有一台摄像机，跟随着自己生活的节奏，拍摄一部属于自己的历史长剧，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觉得，不去拂去那些尘封在岁月灰尘下的过往，亦不会有感觉失去了什么的悲叹，就不会有想要留住拥有的一切。 这不应该是我这个年龄应有的感受，孤独，但却是发生在了我的身上，寂寞。 “苏晓轩，你是可悲的，你曾经能够忍受住天长地久的孤独，曾经能够留得住海枯石烂的真情，现如今，却被你一手摧毁，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我的眼角泛起了泪花，我被自己的大脑打败了，我无助蹲了下去，抽噎着这份苦楚。 雪花飘进我的衣衫里，一股冰冷侵袭了我，这是对我的惩罚，我心甘情愿的接受。 僕没有说什么，把自己的西服外套脱了下来，披在我的肩膀上，陪着站在雪地里，承受着我的任性带来的心伤。陪伴，不一直是我所祈求的爱情嘛，陪伴，不就是那个一直追随着我不愿意离开的誓言嘛，我还在要求什么。 过了好久，僕俯下身子，扶着我的肩膀，让我站起来。 无助的生命抓住了解救的稻草，我猛地趴在了僕的肩膀上，痛痛快快的哭了，那一次的流泪，是祭奠我逝去的青春迷茫无知，是宣誓走向未来的决心。 僕没有打扰我，紧紧地抱着我，抚摸着我头发，拍打着我的肩膀。 “好了，留点眼泪吧，现在还不是该哭的时候！真正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已，你要学会坚强，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可以软弱，一点都不可以！”僕的话，融化了冰雪，侵润了我的内心。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若不坚强，软弱给谁看呢？ “那我们现在回去吧，你穿的太单薄了，会着凉的！” 我重重的摇了摇头，把僕抱的更紧了。 “衣服你随便挑，喜欢什么，咱就穿什么，我不会再安排什么了，行吗？别再哭了，你这样，我受不了！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咱不是在家，咱还得出去见人呢！好了，擦擦眼泪！”僕轻言轻语的劝说着，把我当成温室里的花朵一样保护着，不让我受一点的寒冷侵扰。 僕半抱着我，重新往回走，曾经来过的路上，脚印已被残雪覆盖，露出的一丝痕迹也是微笑着存在。 重新回到衣装城，我变得乖巧多了，试穿了很多套衣服，僕每一次都是笑着说，“好看，就买这一套！” “每一套都买，哪有那么多钱！”我在镜子前，转着身，打量着身上的衣服 “没有什么买不起的，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会是问题。小姐，这几套衣服我们都买了，麻烦帮我们打包！”僕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导购员。 “喂，慢着！”我赶忙挡在他们中间，“我又没说我喜欢，干嘛要花这个钱，再说，我们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用钱的地方多，还是先留着吧，我随便买一件防寒就行！” 僕笑着对导购员说，“去刷卡吧！” “我是不会让你担心的，更不会让你受委屈。你既然答应我做女朋友，我就该做到男朋友的义务，不离不弃，始终保护！”僕扶着我的肩膀，把我的刘海扶向一边，“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待会呢，我们还要去教育厅打听消息，你要是穿成这样，我会被误认为是坏人的，像你这样漂亮的学生，被我这样一个社会人士陪着，会吃亏的，所以，咱暂时穿一下稍微不一样的衣服……你放心，咱底子好，穿什么都是那么漂亮，不会被嫌弃的！” “可是，我适应不了！” “你放心，有我陪着呢，你害怕什么呢。我相信你强大的内心的，你一定可以做到，好不好？” “能先让我适应一下嘛……” “好，小姐，把我刚才定好的衣服拿过来！”我话还没说完，导购员就提着衣服走了过来，那是一套成熟女性的时尚衣装，从边纹修饰到整体设计，对于我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很庆幸，经过短暂的心情调整，如同第一次穿高跟鞋对抗副班长一样，我的改造很成功。当我走出试衣间的时候，连导购员也拍手叫好，僕更是连连称赞自己的眼光没有错。 “感觉还不错吧！你的挑战很成功，让我出乎预料！”我站在镜子前打量的时候，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原来衣服还可以这么穿，人还可以这样与众不同。 “需不需要一些时间在平稳一下？”我有些紧张，心砰砰直跳，我一直很在乎别人看我的眼光，没有人不希望得到足够的赞许，我也不例外。 僕对我的鼓励，是我改造后能够坚持下去的强大依靠。 我眼前的这个男人，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刻薄呆板，不会照顾人，不会体谅人，更不懂我。经历，能够激发出来一个人原有的气质，由内而外散发出逼人的气息，僕的成熟稳重与独特让我心中暗喜。 “好了，现在我可以放心了，可以不用做坏人了……来吧，我们走着！”僕半斜着身子，把自己的右臂完成一个三角形，等着我去搀扶 我笑着走了上去，搀扶着僕的臂腕，和他一起昂首阔步。 人靠衣装，美靠靓装，赤裸裸的躯壳紧紧能够引起生理上的诉求，却无法索引出心理上的敬畏。同样的，我很享受衣装带给我的自信，但我丢不了出身贫寒的本质。 我想我是绝对足够的幸运，我和僕之间的感情，是擅自做的主。僕的妈妈半疯半傻，知道自己即将有个儿媳妇的时候，只是咧着嘴笑，而我的爸爸妈妈，知道我把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了可以信赖的人，也只是含笑带泪。 也有人说我是即将嫁入豪门，但我却不承认，我向往依旧是恬静的生活，寻求的是生活不能缺乏生命的意义。嫁入豪门对我来说，无关风月，曾经也极力的让自己远离财富世俗，让自己无视这些身外之物，后来，我做到了，因为越励阳改变了！ ------------ 第一百零三章 小发脾气 我们到达教育厅的时候，市民已经很少了，只有工作人员在一个个的格子里收拾着东西。见到我们走进来，上下打量了我们一下，便说，“我们已经下班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 步子还没有停稳，僕看了看手表，伸给工作人员看，“现在四点二十八分，距离你们下班还有半个多小时吧，怎么就说是下班了呢？” “哦，是这样的，剩下的半小时直接待本市市民咨询，不接受外来人员的访问……你们俩不是本地人吧！？”工作人员没有正脸看我们，只是最后一句话，透过眼镜的上方，低低的问 据我所知，政府工作人员应该做到不区分，不歧视的，现在竟然说不接待外地人，当时我就一肚子的火，冲上前去，大声吼道，“什么叫不接待啊，又什么是外地人？我们都是中国人，难道还分品种吗，你们这样的工作态度，不是对我们的歧视嘛，你们没有权利这样做！” 僕一把拉住我，“你别激动，慢慢说！” 工作人员被我的吼声震住了，整个工作室人员的眼睛都在盯着我们，我没有感到害怕，“我们大老远的跑过来，你竟然跟我们说不接待，难道你们就是这样执行教育方案的吗？” “这位小姐，这你尊重一些，不是我们不接待，也不是歧视你们，而是厅里的规定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你们从很远的地方来，也不急于这一时吧，还是请你们回去吧！” “什么狗屁规定，如果都像你们这样规定，那得有多少重要的事情被耽搁，教育是国家之本，你们这样懈怠消极，我严重怀疑你们的办事动机！” “你再这样喧哗，我就要叫保安了……我已经说了，这是规定，我没有权利更改，要么你们明天再来，要么你们去找领导，不过，现在领导想必早已经下班了，没时间招待你们！” “是吗？”僕一直拉着我的手，松开了，从兜里掏出手机，“那我就找你们的领导说几句话！” 这时，我看到有其他工作人员在使眼色，顺着眼色，他们正在打量着僕开的车。 我对这样的行为嗤之以鼻，对他们的仗势欺人感到愤恨，“你们不用瞅了，我们是从北京过来的，是专门过来的！” “那又怎样，从北京来的，不一定都是调查团，看你们的样子，只是平头小百姓罢了！” “呵呵，听你这话的意思，就是因为我们是平头小百姓，你们才这样对待我们的？” “额……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意思是说，平民百姓才更要遵守规定！” “规定是人定的，你都不问我们有什么事，就说不接待，是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吧……”我的话还没说完，僕从后面拉了拉我 “我已经给你们的领导打了个电话，他待会就会过来……哦，对了，你们的领导没说不接待外地人，更没有下班！”僕拉着我走到一边的等待区，坐在凳子上。 刚才那位工作人员，一脸的惊愕，呆呆地站在那里，好一会，才如梦初醒一般，赶忙为我们端茶倒水，“不好意思啊，两位，刚才是我不对，是我误解了规定的意思！” 他搓着手，半鞠着腰，一脸僵硬的笑容。 我一看到他那张脸，想到起初不屑一顾的神情，狠狠的说，“哪是你错，是我们生错了地方，不该生在外地，应该就生在本地，这样你才会觉得我们是自家人，不会戴你的有色眼镜看我们。行了，别在这站着了，我们等得起，大不了明天再来，先在这休息会！” “两位是从北京过来的，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哪能等到明天啊，这样吧，请问两位有什么事情，我先办着，办好了，通知两位！” “这哪敢麻烦你啊，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呢。我们是平头百姓，哪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顶多都是鸡毛蒜皮，不值一提的，就不劳烦你了！”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真的要欲哭无泪了，刚才确实我的不对，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记住你的，更不知道你的名字，待会你们领导来，我就说你招待的很好，没有一丝的耽搁！” “别别，你还是如实说明吧，是我的错，我一定会改正。我……我，不该戴有色眼镜！”他赶忙把眼镜摘下来，露出两个很深的眼窝 “好了，你去忙吧，我们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不会为难你的！”我还想说，僕按住了我的手，说道 “那真的很谢谢！不知道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是先告知一下吧！” “你真的要帮？”我鄙视轻蔑，不相信地看了看他，问道 “这是我的职责，为人民服务！” “好吧，看你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们是来查一个人的！”我把钱审学的资料递给他 “钱审学？”他看到资料后，首先表现出来的竟然是惊讶，失声了一下，其他的工作人员听到这个名字，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怎么？你又不愿意帮了？”我从他手里拿过资料，鄙夷的笑了一下 “不是我不愿意帮，是这个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你们要找的这个人，我没有权利……” “不愿意就不愿意吧，干嘛这么多借口……” “晓轩，够了！”僕拍了一下我的手，说道，“既然帮不上，你就先去忙吧！” 他思索了一下，问道，“能问一下，你们是什么人吗？找他到底有什么事？” “你都不愿意帮了，还问这么多干嘛？”其实，我也察觉出来他确实没有能力帮助我们，但我还是抓着他的小辫子不放 “我们也没有什么事，只是过来问问！”僕又拉了拉我，率性的让他走了，“你怎么还得理不饶人了？” “是他狗眼看人低，错误在先，害我吃了一肚子火，还不给我发泄一下！” “他是有错，但是你这样为难他，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就是看不惯这样的人，跟他们讲理，你能亏死！”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看出来了，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他确实没有能力帮我们，待会他的领导过来，你不许再提这件事！”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样与世无争了，以前的你不是很较真的吗？”还记得初中时候吗，仅仅是因为我在成绩上超过了他，他便想着法子超越我，甚至一度想让我消失，如今却这样的善解人意，是我无论怎样都想不到是什么原因的。 “以后你见得多了，也会知道和气生财的重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中庸之道很受用！” 是啊，与世无争，与人和谐，不正是每个人所期望的嘛？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已经用不着太多的言语来呈现，现实的残酷无情，理想的美好仙境，天壤之别的差距，是每个人都会望而兴叹的。 那一个小小的公务员，经历艰难的国考，才得有这样的工作机会，为的是有个稳定的生活。我确实不应该和他一般见识，更不该无可休止的为难他。这让我想起身边的好友，郑婉怡，她对我的穷追不舍，有悖一般的常理，当时我就该想到她有其他的目的，很可惜，直到后来，我都没有关注她。 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我有点左右为难，如果不是僕的坚毅稳重，帮助我做了决定，恐怕，这个自己揽过来的任务，真的要像之前的情况一样，半途而废或是搪塞过去了。 ------------ 第一百零四章 超能力 “画龙点睛的句子，你能够说出多少来？”等待领导到来的过程是漫长，百般无聊中，我随意找了个话题，问僕 “我是个大老粗，一句也是说不出来的！”僕等的也急了，烦闷中，从兜里掏出了烟，独自抽着。 烟圈打折卷向上升腾，刺鼻的问道向四下散开。我不介意僕抽烟，因为他很少抽烟。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觉得自己会不会给人画龙点睛的感觉？” 我也学着他，把手枕在后脑，靠在冰凉的墙上，斜着眼，看着寥寥无几的访客，来来回回的发出声响，然后有销声匿迹在大厅里。 “没有，自我的感觉不是很好，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够做得了主的，所以我没有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魅力！”僕弹掉烧尽的烟花，抖了抖身子，避免落下的烟花掉在皮靴上。 他的动作很轻，也很娴熟。轻的可以不发出声响，却一丝不落的落在我的眼里。 刚才的据理力争，让我的心还未平息，心跳，猛烈撞击着胸膛，通过神经的传输，震动着我的大脑。我知道，我的大脑处于紧张的状态，对于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敏感，以至于连僕弹掉烟花的动作和声响，也觉得是很大的响动，更不用说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了。 我转换了个姿势，斜窝着，看着僕几近成熟的面庞，眼睛上下转动着，“谁说你没有魅力，我就觉得你很有魅力，想当初，那么多女生追你呢！” 僕听了，噗嗤一笑，“那算是什么魅力，你要是出去走走，就会发现，我这点魅力几乎可以算是忽略不计的！” “那你觉得我又没有魅力？”我用右手捂着左耳，避免耳朵触碰到墙壁，也是为的可以听不清楚僕的回答 僕扭过头，没有说话，猛然直起身，把吸完的烟头扔掉，用脚狠狠地踩了一下，然后面对着我，说，“你说呢？” “我哪知道？”失去与我相对的对象，前面变得空荡荡的，我也坐直了身子，有些不高兴的说，“我知道自己没有魅力，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而已，不必当真！” “你这样说的话，我倒是想问你，‘你打我的世界里走过，不偏不倚，正好撞在我的肩头，碎在我的念想里，让我来不及回首，你已定格成相守的永久，不离不弃，温暖了那颗压抑了百年陈酿的灵魂’这句话，你是写给谁的？” “你在看我的小说？”我惊讶的看着僕，不相信的看着他 “你的一切我都看过，不单是你的小说，还有你的其他文字，包括空间里的说说，微博里的博客，每一个字我都很认真的读……你知道吗？我每次读的时候，都感觉你就像是坐在我的对面，滔滔不绝的说话，让我可以在最疲惫的时刻，感到一些放松！” 我不期望发生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那些文字，是我在怎样的情况下写出的呢？ 是僕不在我的身边，是我最感到孤独寒冷的时刻，是我对他的怨恨，是我在青春季节，对唯一的一个朋友的泄愤。 是越励阳默默的陪伴着我的时候，他能够感受到我的无助与孤独，处于学习最关键的时刻，仍旧对我不离不弃。 你，是越励阳，而不是僕。 我不敢看僕的眼睛，担心他看出我的心虚，担心他会埋怨我，会在我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把心里隐藏着的事情败露出来。 “也许是我自己很孤独吧，读你的文字的时候，我感觉你在写我，却又不像是在写真正的我，我知道，小说嘛，都是根据现实虚构出来的，所以我才会有这样的错觉吧！” “也许不是你的错觉，而是幻觉吧！”我不知道该注意些什么，当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我才感受到僕多么希望我能够把我们的故事，通过我的文字写出来。 没等僕质问我，我便笑着说，“放心吧，无论是你的幻觉还是错觉，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有感觉的，因为此时此刻，我最能感受到你的存在！” 僕没有再说什么，笑了笑，就低下了头。 不知沉默了多久，就听到外面有人问，“那个北京来的客人走了吗？” 我循着声音，看到询问台前站着一个约莫有五十多岁的老人，高高的个头，显得很瘦。 僕也听到了声音，首先站起来，说道，“宋厅长！别来无恙啊！” 老人转过头，看到了僕，伸出手，迎了过来，“哎呀，哎呀，黎总，真是有失远迎啊，有失远迎啊，还望恕罪恕罪啊！” 起初还不太在意，后来才发现，这个宋厅长，喜欢把一些词汇说两遍。 僕说，“哪里哪里，宋厅长，公务缠身，我来是打扰了！” “没有，没有，最近是闲来无事，闲来无事……来，来，赶快到办公室去！”宋厅长拉着僕的手，就要走，回头招呼着刚才的工作人员，“你抓紧烧一壶谁送上来，快点，快点啊！” “哎，宋厅长，先别忙活，这次来，不是我的事，是我女朋友苏小姐的事！” “哦，苏小姐，你好，果然是绝色佳人，绝色佳人啊！”听到宋厅长这样夸我，总感觉像是遇到了前朝某一位从未出闺阁的女子，突然以容貌惊艳了世人一样。 来不及多想，我也学着僕的样子，和宋厅长，握了握手，然后学着宋厅长说话方式，“夸奖，夸奖了，小女子不才，不才啊！” 话一说完，僕愣愣的看着我，宋厅长哈哈大笑起来，“黎总真是捡到宝了！捡到宝了！苏小姐不但人长得漂亮，就连说话也是这么有趣，有趣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不自觉地笑了，心想，天下还有这样夸奖自己的模仿者的。 僕说，“宋厅长就别再夸她了，再夸，可就要露出真相，有失水准了。办公室，我们就不去了，还是就在这里说了吧！” 僕把宋厅长让进大厅最里面的沙发上，示意我把资料拿出来，“宋厅长，这是我们要找的人，你看一下。” 宋厅长接过资料袋，顿时面色就变了，很严肃的说，“黎总，你和这个人是什么关系，找他干什么？” 我和僕相视了一下，觉得这里面又很大的故事，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僕说，“是这样的，宋厅长。我女朋友现在还在上大学，学的是文学专业，很仰慕这位老师的文笔，想向他讨教一下……” 僕还没说完，宋厅长就伸手示意，“别再说了，别再说了……苏小姐喜欢文学，是件好事，但是有这么多文笔好的，为什么偏偏是他呢，为什么？”宋厅长把资料袋往沙发上一扔，背靠着说，“你们说真话吧，到底是为了什么找他？否则，你们是找不到他的！” 被猜出说了谎，僕只好说实话，“实不相瞒，宋厅长，我们查了很多关于这个人的资料，几乎是空白……” “这些不是重点，你们说重点，说重点！” “还是我来说吧！”我不知道僕为什么要编这个谎，抢着说，“僕，还是我来说吧！” “你们谁说都是一样的，只要说明白，说明白了！” “事情是这样的，这位钱老师，八十年代从北京师范大学毕业的，之后就被分配到了家乡的一所高中任教，之后又进入兰州大学当教授……这之后的事情，你大概都已经知道了，我想说的是他在毕业之前的事……我现在系主任，和钱老师是同班同学，他们当年有过约定，说三十年相聚，今年刚好是第三十年！” “约定归约定，就想计划赶不上变化一样，他不去，也是很正常的事，你们有为何非要找到他呢？你们从北京过来，有没有去他的母校问问呢？” “这个……我们没有考虑这么多，直到来到这里，查了有关钱老师的资料后，发觉有一些蹊跷……钱老师的那一届同班同学，现如今都是年过半百，也可以说是有了一下功绩。钱老师在他们那一届，是学委，很认真的求学，应该也有很大的贡献，可是我们查资料时发现，钱老师和其他老师相比，他的介绍几乎是空白，来路不明，去向不清的……” 宋厅长听得有些不耐烦，我转了口吻说，“一月四号，是他们相聚的日子。三十年没有讯息，他们希望能在聚会上见到他！所以……” “行了，你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宋厅长深叹了一口气，转向僕说道，“黎总，我知道你为我们这里贫苦地区的孩子做了很大的贡献，无论是按照道理还是情义上，这个忙，我都应该帮的，只是……只是，这也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恕我不能告诉你他的去向！” ------------ 第一百零五章 重点保护 “为什么不能？他一个老师，还能成为了你们的重点保护对象不成？” “他不但成为了保护对象，而且还是重点保护对象！重点保护对象！”宋厅长一直没有改变面目上的严肃神情，这让我对‘重点’一词，有了不好的感觉 “难道他是……” “这件事，不是我所能左右了得，你们如果真的想见他，那也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听到还有见到他的希望，我赶紧问道 “没问题，你说的办法，我答应做！” 宋厅长终于面露微笑，要说出解决的办法的时候，僕很坚决的回答。 至今，我都不是很清楚，宋厅长所说的办法到底是什么，是金钱，还是给权利？僕答应的很坚决，我想这个办法对于僕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因为他说过，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问题。 “既然黎总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不多说什么了。你们看，是现在我就告诉你他的地址呢，还是你们在这里休整一天，明天再说呢？” “现在就说！” “明天再说！” 我和僕是同时开的口。 “既然你们两个人有争议，那我就擅自做主，擅自做主了。这件事，就听黎总的，委屈下苏小姐，明天咱们再说。等明天一到，我会安排人带你们去找他，但是我要提前跟你们说一下，你们可以去看他，却不能带他走！因此，也就无法去参加苏小姐所说的什么三十周年的聚会！” 僕当然是没有异议，我却不能再等了。可是再执拗，还是无法决定事情的发展。 拜别了宋厅长，我们找了一家餐馆。 “你为什么要等到明天，你知道，这样我就得浪费一天的时间！” “因为你今天才刚刚下车，不能再跑了，你需要休息！” “我没有问题的，你忘了，我可是校运动会纪录保持者……” “那是过去，跟现在没有关系，你自己都没发觉吗，你有些水土不服，再不休息，你就要病了！”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你做不了主的……” “可是，你也改变不了现在的情况！” 僕说的很对，我的力量是渺小的，并不是任性和心急就能解决问题的。在很多事情上，每一个人都渴望着，节约时间，让时间再慢一点。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停止。 “他说的办法，是什么？” “他要的我能给！” 他要的，僕能给。我又何尝不知道僕能给很多人东西呢。 “那我算什么，你不来，我就解决不了这件事情了，是嘛？” “如果是今天原本原样的情况，你解决不了！” “你又帮我作出了决定！” “这不是帮，是一种保护，我不希望你太累，一切的问题，都有我在扛着呢……” “那我存在的意义呢？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听从你的安排的？” 我把筷子梦里摔在桌子上，气呼呼的等着僕。 说实在的，我很佩服僕，无论我怎么折腾，他都会默默的包容我，仍旧是心平气和。 “你存在的意义，是让我的世界变得更加的精彩。我们的曾经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欢乐，我希望今后的日子，不要有其他的事情打扰到我们！”僕没有抬头，仍旧扒拉着碗里的米饭，“这不是安排，他说的办法，只不过是个借口，对我和他来说，都没有好处，至于你，是必不可少的催化剂！” 我是催化剂，有着属于自己的意义，我不希望只是成就别人的工具，而失去了自我的价值。 “那好吧，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我是没有什么权利！” 当晚的气氛不是很融洽，是我和僕第一次的冷战，准确来说，是我主动和他较劲。 那一次，让我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是周六，没有人上班。 当我要求来到教育厅的时候，僕说用不着去了，那时，我就有种被欺骗的感觉，满心的不爽。 刚开始的完全相信，到后来希望破灭，到了绝望，我和僕之间的冷战，越发严重。 我给汲心仪打了电话，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希望能够找个可以说上心里话的人。 “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在兰州大学门口，我等来了出来接我的汲心仪 “你今天有没有什么活动？”在寒风中，我和僕一前一后站着，他没有说话 汲心仪是个聪明的人，一看到我们的位置，边猜出了发生了什么，“没有活动，但是有个交流会，走吧，跟我一起去见识见识！” 汲心仪拉着我没有走两步，便在我的耳边小声的说，“要不要让邵刚陪着他，让他一个人，不太好吧！” “没事的，让他一个晾一会！”我回头看了看站在寒风中的僕，虽然觉得他有点可怜，但还是忍下心，没有让人陪。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汲心仪并没有听我的，而让邵刚却陪僕，还成就了邵刚的一个心愿：找到投资方，自己给自己出书。 汲心仪口中所说的交流会，其实是戴鹰晨他们之前搞的一个联盟，虽然‘戴月潇残雪’这个名号已经解散了，但他们的影响还没有全部消散。 交流会是在文学院的一个狭小办公室组织的，当我看到文学院三个字的时候，“这个交流会是什么样的？” “就是戴鹰晨组织发起的校园文学联盟，最近因为世界末日传言，变得越来越人心惶惶的，所以我们希望能够通过文字，宣传科学的观念，让大家都稳定下来，不必担心末日的到来！”在走廊里，汲心仪给我看他们画的宣传册。说真的，他们都是一群有着梦想的青年，不但有着自己的理想，而且为实现理想，坚持奋斗着。 “文字是心灵沟通的桥梁，你们这样做，是很不错！” “呵呵，能听到你这样说，我很高兴，待会要不要跟大家认识一下，他们中间有很多人都拜读过你的文章！” “我看就算了吧，我不喜欢这样。我只要静静的听着你们交流就好！” “那好吧，就暂时先委屈你了！” 在敲门进去的那一刻，满屋子的人，齐刷刷的看着我们，然后微笑的示意一下，便继续进行他们的交流。 我数了一下，一间小办公室里，足足聚集了四十多个人。他们有的坐在自己带去的板凳上，有的趴在桌子上，甚至有的就蹲在地上，腾出更多的空间，让有看法的人，站到他们的中间，畅所欲言。 我就是从他们的组织形式上，判断出，他们是和戴鹰晨如出一辙的。 两天的周末，我没有想着去到处游历，也没有急着跑到图书馆涉猎自己想看的书籍，而是一直和这个交流会待在一起。 和一群有志向的青年待在一起，心情会变得很开朗，没有世俗的羁绊，没有现实的牵挂，大家各所其能，谈天说地，既表达了自己，还为帮助大家破解掉世界末日的恐慌找到了突破口。 知道周日，我才知道，他们不是全部来自兰州大学，连同周边的高校，共同组织策划了将近半个月之久的宣传活动。 他们有最传统的宣传手段，为每个班级出主题板报，在校园里申请场地，进行主题演讲，播放科学解释地球之谜的影片和科普片。 他们的活动不限于在校园内，还要走上街头，走到乡间去。 但是，我后来的所见所闻，印证了他们的活动效果并没有起到多大的效果。他们的宣传，只对一小部分人起到了启迪作用，，面对广大的百姓，该发生和不该发生的事情，都一同发生了。 这也让我思考，人敬畏生命，依靠的却是外部的力量，失去了主心骨，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同月，《旭光》杂志的年度最后一期专栏里，我写下了这样的一段话：天边的流星，在生命最后一刻华亮地展现了自己。来自星星的你，寓意着美好的开始，尽情释放着自己能量。当黎明来临时，你消失在晨晓中，却亮在每一个人的心间。生命，你是牺牲自我，成就世间的夙愿。敬畏生命，犹如祈愿流星，一盏星辰，成了永久璀璨！ 胡言乱语下，记录着我对生命这个模糊概念的轻语浅唱。 ------------ 第一百零六章 生命之发髻 在周末两天的时间里，只有到了饭点，僕才会过来，带我一起出去吃饭，几次邀请邵刚和汲心仪，他们都没有同意。 僕的生意做得很大，他答应宋厅长的，在两天时间，运用自己的资源，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不但如此，他的团队也过来了。两天的时间，僕参加的会议，足足有十多次。 直到了周末的晚上，汲心仪要准备开始他们的宣传活动，没有人陪着我，在无聊的时间里，我才跑到图书馆里。 雪，已经不再下了，天空，也不似先前那样的明净。马路上，堆积着大大小小的积雪，一条条的小河，从雪下涌出。路上结了冰，车子带上了防滑链，缓慢的行驶着。 校园里，堆积着的雪人，还在张着双臂，欢迎着冬天的来临。偶尔有小鸟，飞落在雪人的肩膀上，警惕地啄了啄，便忽的飞走了。三三两两的情侣，相互依偎着，在雪地里散步，手里拿着摄像机，拍下两人亲密瞬间。 顾暇不及太多的美景，手脚冰凉的我，钻进了暖和的图书室里。 随之口袋里的手机的震动声，僕的一条短信发了过来，“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我放下手里的书，轻轻合上，回复说，“见了面再说吧，我在图书馆呢！” “晚上八点，我在门口等你！” 就在我看完这条短信的时刻，图书馆里灯突然熄灭了，一片黑暗中，乱七八糟的响声一片。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透过图书馆的玻璃窗，外面的火光映射进来。 “怎么突然停电啊！”旁边的学生抱怨着，拿出自己的手机，借着亮光 “快来人吧，有人自杀了！……快来人啊，有人自杀了！”外面的喊声，随着一人的奔跑，从远到近，再渐渐传到远方 很多人开始骚动起来，奔到窗前，远远看到有人竟然在火光里起舞。暮色的薄雾，冰冷的空气，窗上附了一层水汽，看不清楚外面确切的情况。 在黑暗中，那团火光很引人注目。很多人跑下楼，我也跟着。 到了那团火的附近，我才发现，这远远不止一团火。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有正在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响的东西，听说是自燃者的衣物。 那人没有叫喊，却像是在享受这亮光一样，翩翩起舞。有勇敢的学生，拿来灭火器，使劲的喷着。远处的火警车，像是电影里最应该出现的警察一样，一直没有靠近。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在四周寻迹下，才知道自燃者是一名工科男，信奉基督教。 那一场大雪，葬送了他的亲情，他的父母在一场车祸中丧生，他悲痛欲绝之下，他的女友也离开了他。他认为是真的到了世界末日的边缘，真的到了上天堂约会真主的时间，没有赶回去奔丧，而是选择了自燃。 周围的人，面对着渐渐躺下去的尸体，在暗黑的暮色中，那点点火光，成了唯有的光亮，但是那景象，真的像电影里的末日情景。 我也心生了胆怯，吓得浑身直打哆嗦，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火急火燎赶来的医生护士，收拾着自燃者的残骸，最后赶来的警察，拉起了警戒线，调查取证。 我远远的站在一旁，四周的黑暗无光，冷风侵袭来，带走了最后的温暖。 我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当我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了医院里。 “感觉好点了吗？”僕坐在病床边，看到我睁开了眼，关切的问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胡子有些扎手，眼圈也有些浓厚，“我感觉好多了！” “你真是吓死我了，怎么就晕倒在雪地里呢？你知道，我的左眼一直再跳，像是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狂跳不止……”僕很激动，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我没事的，这不是好好的吗！”我有气无力的想要挣扎着坐起来，浑身却像是不存在一样，使不出劲。 我咬了咬牙，坚决要坐起来。 僕看到我要坐起来，赶紧伸手扶着，“你现在的身子很虚弱，医生说，还需要几天才能恢复！” “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整整一天一夜！” “啊！”我猛然一惊，竟然一天一夜，被这不能相信的时间震惊了，想要支起身子，后背却无比的疼痛 “慢一点，你先别激动！” 我定了定神，才问“我得了什么病？” 看过很多的电视剧和电影，里面很多的女主角，最后，要么是出了车祸，要么就是患了什么特别严重到无法治愈的急症，之后便是一命呜呼了。 我睡了一天一夜，已经超过了我的承受极限，全身上下的无力，一定也是很严重的病，“你直说好了，我有心理准备。” “你在说什么呢？你没有得什么病，只是被吓到了……”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的情况，你还是跟我实说了吧！” “我……” 僕还没说，医生就推开门进来，身后还跟着跟多的护士。我当时就觉得，是来宣告我的终结的。 “医生，检查的怎么样？”僕站起来，急切的问道 “哦，黎先生，苏小姐没什么大碍，只是被吓到了脑神经，这是苏小姐的脑部扫描片子，脑部的中枢神经正在复原……” “医生，你不用编这些，我能够承受，你还是实话实说吧！”我听了医生的话，更加坚定我患了不治之症，已经进入晚期了，打断医生冠冕堂皇的安慰话语，流着眼泪问道 “苏小姐，你这是……”医生满头雾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她相信自己患了不治之症！”僕大声的说，“怎么说，他就是不相信！” “哈哈，苏小姐，你还真是会开玩笑。你没有患上什么不治之症，只是当时你的大脑受到了刺激，在你摔到的时候，由于是仰着的，摔倒了小脑，致使你的大脑中枢神经错了位，最后的结果是，你的身体不能动，脑子里对之后的事情一片空白……” “你要是不相信的，这是你的脑部分析图，你可以自己看一下，当然，他们也可以作证！”医生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来这里，不单是告诉你这些……” 听到这句话，我相信又出现了新的病情，心痛了。 “你的大脑结构与常人的不太相同，我们想跟你商量一下，让我们对你再做一次全面的检查。我们了解到，你是学习科技研发的，我们是从医药学的角度，对于现在人脑的结构研究了很多年，所以想……” “等我死了以后，我愿意把自己的大脑捐献出来！” “苏小姐，你真的是误会了，你的确没有病！”身后的护士也一个接着一个的说着，安慰着，“如果你是担心我们有什么其他的企图，或是担心我们的医疗设备对你的身体会产生什么伤害，那你可以回到北京以后，再做决定！” 这是多么像，一个人在垂死的边缘，身边的所有人，花言巧语地说着漂亮的话。 “你是要怎样，你才相信自己没病？”僕也有些难以忍受，生气的把被子一掀，“你看看你自己，没有伤疤，一点生病的痕迹都没有，怎么就说自己生病了呢？” “黎先生，请对病人尊重！”医生说着，护士帮我重新盖好被子，“哦，我的意思是说，你的病情无大碍……如果苏小姐坚持说自己有病的话，那半个小时之后，就会知道真相了！”医生伸手掐了掐我的脚踝，很自信的笑了，“刚才说的，请苏小姐考虑一下……就不打扰你们了！” 病房里瞬间变得安静了，我歪着头，看着外面的景色，风吹的树枝有些倾斜，鸟儿蜷缩在枯枝上抖动着翅膀，很安详。 我觉得自己的心跳还没有停止，世间很多的美好，还没有来的及欣赏，我不能就这么年轻的走了，我大哭着，使劲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瞬间一股疼痛直刺脑海。 “啊！”我大叫一声，眼泪瞬间凝结了，我的腿竟然恢复了知觉。 “你这是干什么？！”僕本来孤立着，听到我的哭声变成叫声，急忙赶到床边，“早就跟你说了没有病，你就是不信，非要把自己打出病来，你才安心吗？” “我不想死啊！但是很疼啊！” “傻瓜，没有说你会死，有我陪着，也不准你死！”僕抱着我的头，让我依偎在他的怀里，“你这么打自己，能不疼嘛！” 半小时以后，我的全身都恢复了知觉，精神也想重新焕发了一样，控制不住的好。 医生再次进来的时候，我没有让他多说什么，便是满口的答应。 僕陪着我做了全身的检查之后，扶着我出去走了走。 整个医院的景象，让我顿时吓呆了！ ------------ 第一百零七章 无来世，只今生 我看到的景象，让我再后来的几个月，都没有能够忘记。 僕扶着我走出病房的时候，刚走到走廊里，我就听到一声大喊，“我的儿啊，你咋就这么去了？” 随着我的眼睛高抬，整个走廊里全是病人，临时搭建的病床上，躺着正在打着点滴的病人。那一声大喊，是从隔壁的拐角处发出的，声嘶力竭，回荡在整个走廊里，不得不让你驻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区看看吧！” 本来可以并排三人走的走廊，因为加了一排病床，我们只能斜着身子走过去。 当我经过一个个的病床前是，病人脸上的面容，着实让我吓了一跳，那些面孔，只有在电影的特效里才能看到，有些人像是从生化危机里逃脱出来的僵尸。 再往前走，我的腿就有些软了，如果不是僕扶着，那不算长的走廊，我是怎么也没办法走完的。 “发生了什么事？”我看着正在痛苦中的病人，心如刀绞一般的疼痛，脑子嗡嗡的响，只觉得有很多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个不停。 “这些都是昨天才从乡下送过来的病人，听说是因为争抢东西，互殴起来了！” “争抢东西，为什么？” “再过半个月就是传说中的玛雅预言，这个消息传得神乎乎的，很多人相信在那一天，世界将见不到太阳，见不到光明，也没有了食物，有钱的人会乘坐诺亚方舟逃离地球，可是那些穷苦的人就只能自寻出路，储存足够的物资，保证自己在未来一个月的生命！”僕扶着我慢慢走着，也看着那些病人，带着沉重的心情说着 “怎么会这样呢，这个预言是不准确的，根本没有实现的道理……” “是吗？”僕突然问道，让我不觉得停下脚步望着他，问道，“你也相信有末日？”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相信的，但是我很害怕末日……” “你怕什么，如果真的有末日降临，怕，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心里的砍还是没有办法过去，心里在意的东西太多了，不知道当自己的生命终结时，是痛苦的流泪还是欢喜的笑着……” “你这些想法时没有理由的，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如果真的不会实现，那为什么周日会大面积停电，会被言中？而且，就在昨天一天，世界上发生了很多被言中的事情，很多地方发生了水灾，长久没有活动的火山突然喷发了，还有更加可怕的事情，美国盆地地下的世界上最大的火山，活跃很频繁，一旦喷发，世界就会暗无天日！” 听到僕说的很真实，就连我也感到了震惊，不敢相信他所说的事实。 对于僕的疑惑，我没有能力说服他，因为当时连我自己也感到而来害怕，从未有过的对这个世界的珍惜。 刚才的喊声消失了，走道里病人的呻吟声和喘息声，像一座巨大的山脉，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们出去走走吧，这里太让我压抑了！” 僕没有拒绝，他说自从我晕倒之后，他也就很少出去，也想出去看一看。 整个医院都很匆忙，来来回回的病人医生，噪杂的吵闹声，哭喊声，急救车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空间。 我会错误的觉得，世界末日已经提前来临，这是在大拯救！ 艰难的下了楼，走到医院的疗养院里，围墙上的爬山虎、常青藤，遮掩住了外面的世界，我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却能感受到外面的匆忙，整条马路上都是长鸣的汽车。 “你看看这混乱的世界，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经常有人抢商店，有人受伤流血，有人被送进这医院里……” “不会的，你不要这样紧张，我相信永远没有末日的到来！” 僕扶着我，在一张藤椅上坐下，一股冰凉侵袭了我，让我的大脑为之一振。 “我又何尝不希望永远没有末日，公司里打来电话，说北京也在混乱中，开设的商场也遭到了哄抢，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僕也在身旁坐下，“我看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回北京吧，把我妈带着，咱们回老家……” “回老家干什么！” “落叶归根，回到家里，和自己最亲爱的人，死在一起！” 死在一起！如果世界末日真的会来临，死在一起的，何止千万！ 数年前，我总以为一个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男人的成熟稳重是很难被动摇的，如今再去看那一幕，僕的成熟，是被逼出来的，刚刚二十出头的他，独自支撑着身边所有人的希望。 他是伟大的，也是渺小的。僕在我的面前，一如既往初中时代。对于他而言，我是一块巨大的磁铁，既有足够强的斥力也有超乎人力的吸引力。 他说出那句——死在一起的时候，我的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并不是和亲爱的人，而是之和心爱的人，相互依偎在海边，静静地看着世界的坍塌，静静地目睹着末日时的最后一点美丽。 可笑的是，那时，我什么也没有说，对他的心情，我没有丝毫的安慰，更不会有细致的温暖。这，出乎预料的成为了戏剧化的开始。 世界末日终于还是没有到来，所有的担忧都是多余的。有人在那一天，像心爱的人大声地告白，有人在那一天独自默默的心伤，有人在那一天奋笔疾书留下逝言……总之，那一天过后，当还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的时候，几乎没有人不流泪的，感谢自己重新看到了生命的意义。 四天以后，又到了另外一个周末，出去宣传的汲心仪和邵刚是带着伤病回来的，他们说，无法遏制住那些疯狂的人求生的欲望，无可奈何之下，只有打了退堂鼓。 我听着他们的描述，想象着那些不可思议的画面，也会被自己吓了一跳。 很不幸的事，终究还是会过去，就像困了需要休息一样，醒来时，发现一切都可以在眼睛闭上的那一刻，化为乌有。 没有耽误更多的时间，很快，带上所有的行李，我们去了钱老师支教的地方，把即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他很高兴，也很无奈。他确实无法离开，因为那里需要他。 所有的一切，都在刹那间消失在脑海里。 其他三个没有联系上的，也都在后来的一周内，全部找到，可惜的是，其中有一个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剩余的两个答应了却没有来。 赶在平安夜前面，我们回到了北京，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 “你们这一趟旅行，时间可算不短啊！感觉如何，很不错吧！”当晚，主编在西餐厅定了位子，为我们接风 “你换香水了！”刚一见面，僕就闻到了主编身上的浓郁的香水味 主编也自己问了一下，笑着说，“没什么的，以前的用习惯了，想换个味道，这样才能有新的感觉！” 我依旧记得当初主编对我的说的话，她不会放弃僕，正如僕很难放弃我一样。我们相视了一下，笑着各吃各的。 “对了，晓轩，你好不容易来北京一次，正好后天有一个沙龙，不如参加一下吧！” “我没有兴趣参加，感觉很累，想要好好的休息！” “那好吧，我也不勉强了。最近末日事件闹得很凶，你公司没有什么事吧！”主编果然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的僕脸色煞白，直接呛了一下 “快……快……给，你这是怎么了，胃口不好？”主编赶紧拿起手边的纸巾，小心翼翼的擦着僕嘴边的残汁 苏格兰的小调依旧在耳边回想着，窗外依旧是光亮如昼的北京城，我故意撇过头，打量着迷人的北京夜色。 “这么美的夜色，让我怎么也不会相信末日会到来！”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引起了主编和僕共同的感慨 “是啊，美丽如此，真叫人有些舍不得。如果真的会来，用不着逃避，也躲避不过去，静静过好每一天就行了！”主编附和着，叹着重气，不忘拿出手机，隔着橱窗，给美丽的北京夜色定格 “后天是传说中的末日，可惜明天就是西方盛行的平安夜，平安一过，便是凶险万分，甚至会丢了命，这玛雅人与西方文明一定是不相容的……不然他们也不会积攒了几世的仇怨……” “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主编打断了我的话 “那又该说什么呢？挽留还是回忆，我看还没有到时间，人不能一直往前看，也要适时看看过往，看看自己所曾经拥有过的，这样人才会满足，也不会有过多的抱怨！” “我不同意你说的！”僕一直听着，偶尔插几句，“回忆，是留给来世的，现在还没有到回忆的时候……” “回忆是来世的，故事是今生的，这样的回忆，太沉重了！”不用我反驳僕，主编也不同意，“如果真是那样，我宁愿没有这份记忆，宁愿没有来世，只有今生！” ------------ 第一百零八章 白露大腿 说不出太多的人生大道理，也不说不上旅行的意义。看过了许多的美景，听了许多的故事，会迷失在地图上每一道错综的短暂的光阴。从兰州一路向东，经历过了沙漠与绿洲，看到了草原和大山，到了北京，高楼大厦里，现代化的餐厅中，我们三个人静静坐着，刚才沉重的话题，没人愿意在提起。身边的陌生人，没有表现出和我们一样的对末日的猜疑，或许是他们也想到了无可奈何的事，就只有心安理得接受，或许他们有太多没有经历的事情，来不及考虑结束后的事情，只想好好把握现在。 北京的平安夜，如期而至，但却有了不一样的平安。 王府井大街的各个路口都有警察在守候着，笔直的腰杆耸立在路边的红绿灯下，目光犀利的守望着街口。 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从他们的身边经过，都不免要抬头看一看他们那被寒风吹白的脸。 我和僕是在中午就到了王府井，因为早上我们去天安门广场看了升国旗，很早的回去，就丧失了一大清早就起来的价值。我提议到四周逛逛，他很乐意的当起了向导。 “这个王府井大街啊，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北京城里的一个小镇，错落有致，穿行在其中的人，就像是一条条小虫，四处观望，却找不到任何的出口或是食物……你看这一条电车轨道，曾经从上海滩搬迁过来的东西，现在也只能随着现代化的变迁，仅仅成为了人们观赏的东西……” 顺着僕手指的方向，我才看到地面上两条陷得很深的线路，线路的一端是被铁栅栏挡住的电车，被刷上了黄色的油漆，静静地躺在路口的拐角处。 我在路口顿了顿，想找到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光景，却无奈，我的想象力变得很差，无法勾勒出完整的画面。 “这个没有什么好看的，里面还有很多呢！” 继续往里面走，道路变得稍微有些狭窄，三三两两的商铺中间夹着不长的道口，除了表面上的整洁，没有一丝的空间会被浪费。 “你看，这不就是有名的绸缎庄——瑞蚨祥嘛！” “哇，好漂亮啊！”走进瑞蚨祥绸缎庄，像是进入到了古代的家庭小院，光彩由暗渐亮，最里面摆放着上百件制作完好的服装，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迷人的光亮与色彩，我忍不住惊呼了起来，快步走了进去。 “小姐，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刚走进去，服务员亲和的过来询问 “我只是随便看看，随便看看！”在她问我的一霎那，我瞟了一眼衣服上的价格标签，立马成为了宋厅长，着重的词说了两遍 “如果有中意的话，这边是可以试穿的！”她没有放弃，继续亲和的说着 “你们这边的店，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吧！”我转移了话题，仔细小心的询问 “我们这边是新店，只有几十年，再往前走有一家老店，已经有一百多年了！” “哦，你们这的衣服真好看！”我表现出来的是普遍女性共有的特点，当自己的热情遇到了自己泼的冷水，便会迅速的转变话题 “这里的衣服全部是手工制作，采用我们中国最传统的工艺，这些材料都是蚕丝，穿在身上很滑。两位结婚的时候，如果没有合适的婚纱店，到时可以过来看看，我们这里的旗袍婚纱也很不错，很受大家喜欢！” 我果然佩服那些会做生意的人，有着孙悟空的火眼金睛，对于所有顾客都有着准确无几的定位。把顾客当成上帝一样的去了解，这大概就是“社会人”的概念吧！ “哦，不了，我只是听说过你们的品牌，今天有幸来目睹一下，已经很高兴了……” “我们对每一位客人都做到最大的满意，你今天如果只是来看看的话，那是没有多大效果的，不如挑选你喜欢的款式，试穿一下，就再好不过了！” “人家这么热情，你就试穿一下吧！”僕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肯定地给了我勇气 “好，那我就挑选着试穿一下！” 瑞蚨祥，中国老字号品牌，最具代表性的民族传统服装企业，他们的衣服穿在身上丝丝滑滑，像有无数条小手在按摩着身体，很舒服。 我试穿了一套米蓝色的旗袍，站在试衣镜前来回转动着，“你的身材真好，搭配上这一件衣服，简直可以成为我们店的品牌代言了！” “你是说，我像模特吗？”听到服务员的夸奖，我得意的走了两步 “以你的条件，那些模特哪能赶得上！”僕也在一旁欣赏着，夸赞着 “贫嘴！小心我一瓶硫酸，把它给稀释溶解了！”爆出性格的一句话，不但让他们目瞪口呆，也让我自己吓了一大跳 “哦，我的意思是说，这衣服真好看，与我无关！” “这位小姐真有趣！” “感觉怎么样，想不想要一件！？”僕在我的身边转悠了一圈，“帮我们把这件装起来吧！” “喂，你又想干什么！”我大吼了一声，吓得服务员愣在那里，“我又没有说需要，再说，试穿就必须要买下来吗？”这句话我是说给服务员听得 “不需要！” “可是我想买给你……” “你有钱没处花是不是，浪费在这上面干什么。行了，我去换掉，转移到下一个据点！”不给僕继续辩解的机会，我转身回了试衣间，至于外面发生了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当我把衣服递交到服务员手上的时候，很干脆利落地对她说了一句，“你很有才，差点就把我说动了！” “可我还是失败了！”她也很干脆利落的回了一句，惹得我们哈哈大笑了起来。 在前面的不远处，果然还有一家瑞蚨祥店，相比刚才的那一家，这一家显得古朴陈旧了些，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一种敬仰。 我们没有进去，只在门口停留了一下，拍了张照片。 “你来这里，不买东西，只是闲逛吗？”僕还在为刚才的事埋怨我，说我掉了他的档次 “玩笑话，你以为女人来逛街，都是要买东西的嘛，只不过是满足自己爱美爱玩的心理罢了，再说，你看那一件衣服的价格，够我好几个月花的！” “你又不是一个人，这不还有我在呢吗？我们再回去买下来，好不好，你穿着真的好看！” “你要买，就你自己穿！我是不穿！我虽然喜欢旗袍，但也只是喜欢而已，穿上它，把自己的大腿奉献出去，我感觉很不值得！” “什么？把自己的大腿奉献出去？什么意思！” “你是猪脑子啊，那旗袍是高位截肢，把我整个一条左大腿都暴露出去了……” “哈哈，我以为是什么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说是暴露呢，应该说是把美丽分享给了大家，奉献无私嘛！” 我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美你个大头鬼，我是保守派的，不喜欢招摇过市！” 僕笑的更加厉害了，脸都胀得通红，仍然止不住地笑。 “你如果再笑，我就让你穿上它，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好好，我不笑，我以前只觉得你很严肃，没想到，你也这么调皮可爱！” “那是你的有眼无珠，在不同人的面前，我的表现可是不一样的！” 我绕着手里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红绳，上面缠绕着一个小小的猴子，僕在我的身后，没了声音。 我回过头看他，他的眼睛早已等在那里，“我是你的什么人？” ------------ 第一百零九章 世界未末日 僕很认真，我却皱了皱眉，说，“你？你是我的朱大哥啊！” 僕本来严肃的脸，立马变了样，很疑惑的眼睛里放出的满是暗淡无光，“朱大哥？” “你在说什么，什么都觉得……你就是我的朱大哥！”轻哼了两句歌词，终于让他有了一点点的放松。 他走了上来，轻轻地抱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论我是你的什么人，你都是我最爱的人！” 再无情的少女听到这句话，想必也是会很受感动吧，可我偏偏是那最无情的人，因为我不再年少。 我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受着他的呼吸，“你是一个小孩，需要我的疼爱！” 出了王府井，也分不清了东西南北，却发现又转回到了天安门广场附近，来来回回了一个上午，竟然这是这么远的距离，只是从一个路口到了另外一个路口，愿意等你的人，还停留在原来的路口，可是愿意陪伴的人，却来到了新的路口。 刚见到越励阳的时候，他说，会一直等着苏晓轩，无论她在哪里。那时，听到这句话，怎么都会觉得自己好幸福，能够有一个默默为自己守候的人，该是多么让人感动的事，可是现在却不同了，越励阳停留在的路口，苏晓轩是不会再回去了，而身边的僕，才是一直陪伴着走下去的人。 人生没有止境，只是等候远远不够，有人说鱼儿的眼泪代表着爱情，女人是水做的，想必前世就是鱼儿吧，所以女人的眼泪代表着爱，如果爱，就请深爱，一直陪伴，无论酸甜苦辣，不抛弃不放弃，而不是一味的等待。 “僕，如果当初我们没有相遇，你会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了一个我？”再回去的路上，车子行驶在长安街上，我问僕 僕把车子开的很稳，没有立即回答，等过了长安街，才说，“除非你不存在，我也不存在，否则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可是，我欺骗过你！” “欺不欺骗的，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们在一起！” “你真的不在乎？？”如果他说了不在乎，当时的我可能会揍他一顿 “怎么会不在乎，但是我在乎的是你，不是别人，也不是其他的任何东西，我想，你看的多了，我也看得多，都有什么样的结果，我们比谁都清楚……” “你相信爱情吗？” “相信，为什么不信，问世间情为何物，从古至今，有那么多人追索着爱情的真谛……” “可是都没有结果，为什么还要相信呢？” “爱情就像万有引力，有人为了一种感觉而苦苦追寻着，有人为了若即若离陪伴而信守着……” “那么你呢，你又是为什么相信呢？” “我之所以相信爱情，是因为爱情给了我勇气和力量。还记得曾经嘛，我有过轻生的念头，当时我的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也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 “可是后来，你对我若即若离的……” “那是因为我还在摇摆，不能确定你对我的感情。我曾经是一个付出了就要回报的人，这你是知道的，我对你可以无所谓的付出，但是我希望看到你的回应！” “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回应的！” “上一次你来北京！”僕转动着方向盘，很平缓，“在车站里，我看到你对我有些依恋，曾经在家乡的火车站，我从你身上得到过这种感觉，但我以为那只是朋友之间的，但那一次，让我相信了，那是你的回应！” “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我足够了解你，你一定能够看得出，秦霞对于我，不是一般的感情。其实，我和她之间还有一段故事，是你不知道的！”车子缓缓驶出了拥挤的市区，到了一个开阔的路段，“秦霞，是我爸看中的儿媳妇！” 我没有了平静下去的勇气，心情一落千丈。因为在我的意识里，一段不被周围人甚至是父母看好的爱情，是不会得到幸福的。 “把车停到路边吧，我想下去走走！” 僕没有问为什么，把车子停到了一个公园的旁边，随着我一起下了车。 我没有把他赶走，但也没有让他赶上来。我想他也知道，我是伤心的。 我并不知道那个公园是主编所住的小区附近，走了不长时间，主编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晓轩，你们怎么在这？不是去看升国旗了吗？这么早就回来了！僕呢？”主编踩着高跟鞋，提着斜挎包，走到我的面前。 她身上的香水味，换回了曾经的味道，一股香气，迅速侵占了我的脑海。我没有理会她，她就看到了跟在后面的僕。 “你们这是怎么了，吵架了？僕，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就不知道让这点呢，赶快道歉！” “不是他的错……去你家坐坐吧！”我拉住想要从我身边走过去的主编，冷冷地说 “去我家？好……好啊，走吧！”主编吞吞吐吐的答应着，拉着我的手，沉默了一路。 主编所住的小区是三十层的小高层，她坐在十五楼，是最中心的位置。她说，她不要求看的多远的景色，就像遇到更多的人。住在十五层，可以透过窗户，就看到方圆里的人，打量着每一个人，当最中心，也就了解的更多，获得的机会也就更多。 但在我看来，却是另外一番的解释，她住在最中心的十五层，是把自己当成了世界的中心，希望一切都围着自己旋转。她说想获得更多的机会，殊不知，很多人在等着她贡献出来机会，因为她占据的机会太多了。 走进小区，保安很熟知她，都和她打着招呼，但似乎也都认识僕。 在上电梯的时候，我对僕说，“你坐下一个吧！” 僕真的就没有再前进一步，站在电梯的门口，看着我们之间被一道铁门挡住。主编也没有说什么，陪着我，上了楼。 “我们在这等一下僕吧！”出了电梯，主编拉住还想走的我，说道 “为什么？”我问她 “因为僕接受不了电梯里的突然超重和失重，他要从楼梯上来！” 主编和僕长期在一起工作，接触的时间长了，连个字的秉性特点都掌握的很清楚，我知道，日久生情对他们不合适，本来就是一对，应该早就从别人的嘴里了解了对方。 僕真的是从电梯里上来的，因为晕电梯，长时间的攀爬楼梯，他早就练成了心不跳气不喘的习惯。可是，那一次，他却格外的上下喘息。 “你这次怎么这么慢，以前都是好好的，这次怎么喘的这么厉害，生病了吗？晓轩，快来搭一把手！”僕出现在楼梯口的一霎那，主编飞快的上前扶住了差点倒下去僕，我也想上去扶他，可还是没有 “没事，我没事的，走吧，去开门吧！”僕强忍着上下翻腾的酸水，缓慢地走着 房门一打开，僕就飞快的冲到了洗手间，狂吐不止。 主编也是慌了神，忙里忙外的照顾着。而我，直接进入大厅里，稳稳地坐着。 ------------ 第一百一十章 一卷 结束 主编的房间布置，和杂志社的有一些不同。杂志社里，主编让员工挑选最喜欢的位子，以至于自己只能在最中间开设了一个办公室，这也与她的中心论符合。可是，她的家里却不一样，所有的东西都挤在最中间的位置上，四周反而是空荡荡的，贴近窗台的位置上，还摆上了一张小桌子和几把藤椅，明亮的大厅里，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浮华，而是很简单明了，让人你看就知道，她是个简单的人。 书房里，像是一个小小的图书馆，很大的三个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和杂志，每一本都不是崭新的，都有被做过仔细的几号和标签，分门别类的端坐在该有的位置上。书房的墙壁上，是名人字画，还有一些照片，其中有一张是她和僕在获救后拍摄的。 我没有在敢往下看，怕自己下定不了决心，怕自己打扰了更多的安静。 主编已经把僕扶到了沙发上，为他倒了一杯温水。 “晓轩，你在干嘛呢，快过来，帮我一把！”主编想把沙发推到窗台下，好让僕能够接收到阳光的照射，说是对身体健康很重要。 看到僕一脸苍白，浑身无力的样子，我勉强答应着。 忙完一切之后，主编擦了把汗，“哎呦，这都到冬天了，我还能出一身汗，真是难得！” “难得的不是一身汗，是你这份心！”我随口接到 房间里的空气凝结了，变得很压抑，“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主编还是问了出来 僕没有说话，软弱无力的他，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大的动力。 “吵不吵架，那有什么意义呢，都只不过是朋友之间的小打小闹而已！” “到底怎么了？” 主编起身要去为我倒杯饮料，我阻止了她，“不用忙了，我不渴。” “那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也不饿……我虽然是第一次来你家，但是不用把我当成外人……今天，也没有别人，我看我们三个之间还是把话说开了吧！” 主编没有疑惑，我想她应该早就想要把事情说清楚了吧。 沉默了半晌之后，我先开了口，“你们都不说，那就我先开头吧！我决定离开你们！” “离开我们？你要去哪？”主编很惊讶，有些坐立不安，看了看背对着我们的僕，“晓轩，我承认，我是喜欢僕……” “你不是喜欢，是爱！” “但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种爱！” “呵呵，你还是承认了……不错，你对他的那种爱，是不一样，也不是我先前能够想到的，你对他是至死不渝的爱！” “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呢，当初我们俩的相遇，全是黎老伯一手安排……” “但却阴差阳错的，让你们在日后产生了感情，这个我知道，你们是经历了生死的爱情！” “晓轩，我想我解释的还不够清楚，请你一定要静下心来，听我慢慢跟你说！” “说什么，说你们是如何相爱的？还是我是如何掺搅进来的？” “我知道你一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才会这样说，但是我向你保证，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远远离开你们，不会打扰到你们的生活！” “呵，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毕竟你才是黎老伯承认的儿媳妇，而我，只是一个还未满二十岁，一心梦想着加入豪门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无论是资历还是相貌，都应该是我退出才对！” “好吧，我承认！”主编的脸色铁青，“你如果知道我的过去，就不会这样说自己了！” “晓轩！”僕终于还是说话了，“事情发展到了这里，我也不想隐瞒你，你虽然不被我的家人熟知，但在我心里，你是唯一的！” “你没有说话的权利，更没有选择的权利！”我朝他吼道，“我什么也没有为你付出，只是一味的索取。黎老伯已经去世了，你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在我爸没去世前，我就已经告诉过他，他决定不了我的人生，更无法主宰我的幸福……” “那是你不孝！你不知道你爸对你的爱，有多深……” “够了！”我和僕的争吵声越来越大，主编更是提高了嗓门喊道，“都别说了！”主编竟然留下了眼泪。 时间如果能够定格，那样的一个房间里，时间是最容易让人感到心慌的东西。当中间的停息超过的仅仅是几秒钟，也会觉得每个人都已经飞越到了时间的长河里，曾经的过往，一团团的喷射过来，震得脑子昏沉沉的。 没有观众，也没有配角，我们三个人都是各自的主角也是那场景中的主角。正如我在《你永远是我的主角》里所设置的角色一样，不忍心摆设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因为不忍心丢失每一个精彩的故事，所以他们，在我的心目中，都是必不可少的角色。 “我是一个不懂得爱情的人，也无法体会拥有爱情的滋味，更不敢奢望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空气凝滞，只有主编在啜泣着诉说自己，“我出生在山东，从小就缺少爱，跟着爷爷奶奶长大，隔着一代的亲情，让我感受不到太深爱的冷暖。高中还没有毕业，我就忍受不了家里的冷清，独自一个人到了北京，从一个最底层的未成年工做起，每天还要担心会被警察带走。起初，我没有太多的追求，只希望能够一天三餐都能吃饱，能有一个不大的属于自己的房子……” “爷爷奶奶不认识路，也没有文化，他们以为我来到北京过的很好，用不着他们担心。我也知道爷爷奶奶老了，需要人照顾，可是……那个家，对于我来说，是多余的。爷爷奶奶是在同一天去世的，他们去世的时候，我不知道，当我回家的时候，才知道……我很后悔，后悔没能留住我最亲的人，所以再次回到北京的时候，我发誓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终有一天，要昂着头看我！” “我努力地寻找着机会，在一次小型商业集会上，我遇到了黎老伯……之后，黎老伯听了我故事，知道了我的身世，决定帮助我，成立自己的公司，自己的杂志社……再到后来，僕还在上学，黎母的身体也不好，黎老伯生病的时候，是我在照顾的……他很看好我，想让我当他的儿媳妇，我当时为了让他心灵上有一些安慰，就同意了。” “再到后来，僕就出现了，和我相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一身的稚气，没有一点成熟的气息……因为是随口答应的，我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黎老伯却认了真……我对僕的改观，是在一系列事情之后，那时，僕并不知道黎老伯的用意。僕用自己的稚气和智慧，和他一起去新疆，他把我们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又帮我解决了农民工问题……” “我渐渐觉得，他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我想再次跟黎老伯重提，可是，我没有机会了……黎老伯的走，对我的打击也很大，我成了孤苦伶仃的人，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我看到了黎母的疯，看到了僕的一蹶不振，我觉得该是报恩的时候，便帮着他争取黎老伯一手打下来的公司，没有多想其他的事情……可是，后来，僕向我推荐了你，我才知道僕的心目中早已有了一个心爱的人……” “之后发生的事情，你多多少少都知道了，他的心根本不在我这，无论我怎么努力，也难以代替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主编一边哭着，一边抽着纸巾擦眼泪，等到平静下来，继续说的时候，一包纸巾已经仅剩下一个空壳，“之前，醉酒跟你说的话，只是我实在看不过去你对僕的冷淡，便想着办法刺激你一下，让你珍重他的付出！对于僕，我现在是一个大姐姐而已！” 铁石心肠的人，总会走上没心没肺的道路，我听完了主编哭着说出来的话，心里完全没有了着落。 “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是这不能成为我离开的阻力。我也不想掖着藏着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们，我之前之所以对僕冷淡，是因为我只是把他当成朋友，在我的心里，早已有了另外一个他！”我也很平静，平静的让自己感到意外 主编霎时间止住了声音，僕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你说什么？你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这是真的，我也不想再隐瞒你，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没有几个，我之所以一直隐瞒，是因为他还不清楚我的心里，我不想让他再等下去……” “他是谁？告诉我他是谁！”我没有料到僕的反应会这么大，一下子冲到我的面前，猛烈地摇晃着我的身体，主编也猝不及防，怕僕干出啥事，抱着僕 我很冷冷的笑了，“其实我才是最大的欺骗者，否则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地答应做你的女朋友，好了，现在事情你们都已经弄清楚了，是我该走的时候！” “你不能走，你哪里也不能去！”主编转而拦住我，“你走了，僕怎么办？！” “僕？……”我回过头，望了望瘫坐在地上僕，“那就麻烦你来照顾了！这一走，我也就不会再回来，杂志社那边，就麻烦你把我开除吧！” 我没有再看僕第二眼，头也不回地走，只听到僕放声大哭了起来，主编一边喊着我的名字，一边又叫着僕。 故事进行到这里，也算是在我人生中一个小小的段落，是在世界末日来临之前，一次巨大干脆的震动。 那天的平安夜，我一个人在北京的夜色中走了整整一夜，没有丝毫被打扰，只有我自己，毫无目的地像个孤魂野鬼一样，穿梭在夜色中。 在那之后，我关上了手机，让谁也找不到我，一个人在陌生又熟悉的北京城里，玩了两天，去了天坛，去了故宫，去了长城，去了奥体中心……一个人的旅行，虽然少了些情趣，但是也少了一些打扰。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在末日之后的第三天，我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车。 ------------ 第二卷 花前月下，鸿儒白丁 ------------ 第一章 香梨亲身 故乡的月亮格外的明亮，故乡的道路格外的平整，故乡的一切都像是在诉说着一个个动人的故事，不起波澜，不惹尘飞。 故乡的人，是那样的热情，用一颗颗淳朴的心，悉心照料着他们的孩子。故乡的阿猫阿狗，也知道久别重逢后的欢喜，一个个欢跳着，在路口，在土堆旁，坐着的，站着的，像一个个哨兵，列成欢迎的仪仗队。 我的故乡，始终是晴天。 “哟，晓轩回来了啊，越长越漂亮了，都大学生了，怎么还是那么瘦啊，多吃点啊！” 我还没有踏进家门，就被堵在了家门口，相亲邻里，七嘴八舌的欢迎着我。 “我说晓轩啊，你们大学生，是不是都这么有出息啊，我听你爸妈说，你这半年，去了好多个城市，见了大世面的人，感觉就是不一样！”前门口的张爷爷，都拄着拐杖了。小时候，经常拿我寻开心，现在，那一双深陷下去的眼睛，正儿八经的望着我，是在羡慕我。 “那我们村的娃子，就是这么有出息，电视上放得很多孩子都不听话，不好好学习，到了大学就谈上了恋爱，荒废了学业，你看我们的晓轩，绝不是这样的人！”左邻家的王大妈，是个苦口婆心的人，自家的孩子没能如自己所愿，考上理想的大学，便拿我当了榜样。 “就是，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那还能错的了，甭说谈恋爱了，她都没有那份心，谈这么早干嘛，我们的晓轩，可是好多人都在追求呢，是吧，晓轩！”右舍的丁大妈是个无儿无女的人，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残疾儿童，自认为这辈子是享不了多大的清福了，也就盼望着活一天是一天。 “哎呀，我说你们啊，晓轩这娃子刚刚回来，你们就这么盘东问西的，没看见她还背着这么重的行李嘛，也不知道搭把手，就知道胡扯！来，晓轩，赶紧把行李放下，好好做下来休息下！”我们本家的苏叔叔，青年出去的时候，伤了眼睛，成了独眼龙，但是，另外一只好的眼睛，却能发现别人发现不了得东西。 我把行李放在猪圈的泥墙上，蹲在他们打牌的石墩旁边，也不说话的，听着他们唠唠叨叨。 “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以后的出路就不一样了，想当年，我跟着毛主席的时候，也是走南闯北，可惜自己没有那么雄才大略，耽误了大半生啊！”张爷爷用拐棍踢了踢我的屁股，“你倒是都跟我说说，现在外面变得到底是啥样子了？” “我说张老头子，你还惦记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呢啊，这毛主席都仙去这么长时间了，你都没有去看看他老人家，还好意思在这里提他啊！我看啊，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吧，外面世界变成什么样，你也不可能想当年那样出去打拼了！”王大妈性子耿直，一边打着牌，仍然不忘挖苦着说 “你懂个什么，想当年，我和你公公并肩作战的时候，那场面……” “哎呀呀，真是服了你了，这个故事从我嫁过来你就唠唠叨叨说了不听了，都几十年了，也不翻新，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张爷爷想用拐棍敲王大妈的头，却不幸的被我的头给挡住了，“我叫你贫嘴！” “哎呀，张爷爷，你打到我了！” “哎哟哟，小轩轩啊，疼不疼啊，别怪张爷爷啊，张爷爷眼睛不好使，腿脚也不利索了，来，我看看伤到哪了？” “还能伤到哪啊，想打我，结果打到晓轩头上了！你也真是，还是改不了动不动就动手的习惯！”王大妈为我打抱不平，丢下纸牌，抱着我的头，就看我的伤口，还猛力的吹了吹，“没事，一点皮外伤，松松皮，还能再长个十厘米！” “还长啊，你还嫌晓轩不够高是吧，再长十厘米，家里的房门都要再重新修整修整了！晓轩，不能再长了，再长，以后你去丁大妈家玩，门都进不去……” “你这个疯婆子，真是多管闲事，人家长身体，还能碍着你的啥事。晓轩，别听他的，就使劲往上长，去她家，把她家的房顶都给顶破！”苏叔叔本是能和丁大妈一家的，但是因为双方父母不同意，再因为丁大妈被本村的另外一个小伙子看上，就那样结了婚，却生不出来孩子。 苏叔叔一直很庆幸，说自己还好没有娶了丁大妈，不然要断子绝孙了。 “得得，你们家的孩子，我没有说话的权利了，要不是当初我眼瞎，晓轩现在也是我的孩子！” “哈哈，我说老丁啊，你现在嫁给他也不晚啊！”王大妈趁机反击道 “说话真是没良心，当时怎么不帮我，现在都是霜打的茄子了，谁还能看的上！”丁大妈说着说着，眼睛瞟了苏叔叔一眼，发现苏叔叔也在看着他，霎时，脸变得通红。 “都一把年纪而来，还脸红，真是的！”王大妈不依不饶，紧追不舍 “哎哎，你们两个疯婆子就少说两句吧，还嫌当年的事情闹得不够大啊！”有了刚才误敲了我的教训，张爷爷改用拐棍敲打石头，发出‘咔咔’的声音 “就是，陈年旧事了，人都埋进土里半截了，还说那些无用的干嘛！”谁都没有注意到苏叔叔轻轻叹了一口气，面色凝重的笑了笑 “哎，晓轩啊，问你一个事情哦，电视里说，外面在闹世界末日，这到底是咋的回事？”王大妈转过身子，也不看我地问 “就是，听说闹得还很凶呢，疯抢东西，有点像回到了上世纪小时候一样，这世界末日是不是没有来到我们这啊，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啊！”丁大妈也随声附和道 “你们懂个什么，世界末日是外面世界的……一种崇高追求，闲着没事干了，不闹腾一下，还能像我们一样，留守在家里，整天打牌啊，手都打破的了！” “你那是活该，谁像你似的，见到牌，像见了自家宝贝一样，使劲的摔，能不磨破吗？” 我想他们是没有心思听听外面的世界的，他们是有点与世隔绝的人，留守在家里等候着自己的儿女回来，守着一亩三分地，舒舒服服的过了一辈子。 打牌三缺一，这牌是肯定打不起来的，一直没有说话的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学生，整天调皮捣蛋，那天却陪着一群老人打起了牌。后来才知道，那个小学生是逃课回来听他们讲故事的。对于我，他是陌生的，对于他，我也是陌生的，但我却认得那双明亮的眼，一双渴求知识聪慧的眼。 “晓轩，你在那呆着干嘛！”妈妈不知从哪里过来了，看到我蹲在那里的身影，确定了是我，“你来了，怎么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好让你姐去接你啊！” “咋的，晓轩，你是从镇上走回来的啊！”张爷爷一脸的惊讶，转而说道，“就是，你咋不给家里打个电话呢，我说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原来是累着了，他妈，赶紧带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妈，我不想回家，我想在这呆一会，再回去，你别跟我爸说，他又该生气了！”我站了起来，央求着 “这孩子真是懂事，我家那混小子能有晓轩一半好就好喽！可惜啊，生了个孽子！”王大妈深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咋了，他现在工作了还不安分点啊！”丁大妈关心的问 “哪能安心啊，从上初中就开始谈恋爱，都被女孩子迷了心窍了，这一放出去，还不得变本加厉啊！” “那就赶紧给他找个媳妇，让他收收心啊！”苏叔叔也关心的说，“这男人一旦成了家，就有了奔头，不会再散漫了！” “我也想啊，可是谁能劝得了他，他那嘴，像是播种机一样，整天说个没完没了，连给人插话的机会都不给！” “让我去劝劝他吧！”王大妈的儿子叫王新宇，是和我从小长到大的小伙伴，一直到初中都是在同一个班级，知道高中才分开。 “你劝劝他？咋了，你不回学校了，现在还没到放假吧！”妈妈拉了拉我，问道，“你这个时候回来，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晓轩，你愿意劝他，大妈很高兴，可你妈说的也对，你这次回家好突然一个，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大妈，我就是想来家过几天，过几天就走，新宇现在哪，怎么才能联系到他？” “你真没有事？”苏叔叔也不放心，皱着眉头问，“要是有谁欺负了你，你告诉叔叔，叔叔帮你出气！” “真的没有，叔叔就放心吧，好长时间没在家呆了，就是特别想家，特别像你们！” “哟哟，你看这丫头，多懂事，说的我的心都化了，谁要是敢欺负我家晓轩，大妈第一个不饶他！”丁大妈嘟着嘴，一口一口‘丫头’地叫着 “想家，就常回家看看，以后可别再一个人走回来了，累着不说，多不安全啊，听着没有？” “知道了苏叔叔，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王大妈，把新宇的联系方式给我吧！” “这是他现在的号码，我没写名字。你要是能劝得动他，那你就是我们家的功臣，大妈没啥文化，也不懂得太多大道理，但是以后，谁要是惹了我家晓轩不高兴，大妈也不会让他好过的！”王大妈有些激动的握着我的手，肥胖的身子拧成了一团，嘴角一颤一颤的，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样。 ------------ 第二章 冬菊醒目 夕阳是最美的阳光，村子西边山头的阳光，更是灿烂。太阳稍微有一点向西倾斜，山头上的一朵朵冬菊便红一朵，白一朵的绽放着，还有那六点才开的花，个个振奋了精神，要把自己最美的时刻奉献出去。 村子里响起一串串的狗叫声，追赶着下乡推销的人。夕阳下的飞鸟，叽叽喳喳的落在一个枝头，又叽叽喳喳的飞向另外一家的屋檐。 吃饱了的鸡鸭鹅，在圈里蜷缩着身子，等候着夜晚的到来。 从出嫁还没有怎么好好见一面的姐姐，听到我回家的消息，赶忙回了娘家。 “妈，晓轩呢？”还没进门，姐姐的声音就从外面传过来，妈妈赶紧从厨房里跑出去，我也跟着出去了 “哎哟，你怎么自己跑回来了，快点坐下！”妈妈扶着姐姐，在曾经是姐姐的卧室里坐下 “姐姐！”我喊了一声，撇过妈妈的身子，看到姐姐挺着个大肚子，失声喊了出来“姐姐，你怀孕了！” “你这丫头，那么大声音干嘛，吓到孩子！”妈妈一声责备，没有抑制住我兴奋的心情 “晓轩，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姐姐都快赶不上了！” “姐姐，还是你最漂亮了，你是除了妈妈以外，全世界最漂亮的妈妈！”我搬了个凳子坐到姐姐的身边，头也不抬的看着姐姐的肚子 “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贫嘴了。你们姐俩先聊着，我去准备晚饭，待会你爸该回来了！”妈妈给姐姐找了个枕头靠着，又倒了一杯热水捂手，围上围裙，进了厨房。 我隔着姐姐的手，小心地摸着她的肚子，“姐姐，几个月啦？” 姐姐很甜蜜的笑了，“今天刚好七个半月！你瞧，他自己都会动了！” 姐姐的手，果然被肚子里的小调皮踢得震动着，“姐夫对你还好吧！？” “嗯，你姐夫他很好，知道我怀孕了，别提有多高兴了，整天乐呵呵的，见了谁的，都说，他有孩子了，还是个丫头！” “姐夫喜欢女儿？” “嗯，你姐夫说，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爸爸的小情人，养着放心，还说，如果不被他爸妈逼迫，第一胎是女儿的话，就只要一个孩子了！” “只要一个孩子？你们的思想还真是开放，我估计他们家不会同意的！” “我们不生，他们不同意，也是没有办法的！” “你也同意只要一个小孩吗？”我好奇的问，姐姐犹豫了一下说，“看情况吧，说不定某一天，我还改变主意的！” “对了，你现在上大学了，有没有人追你？”姐姐突然转了话题，把话题引到了我的身上 “你怎么这么问？”我立马抽回了手，有些生气的说，“你以前从不过问我的事情，怎么现在……” “以前是你还小，跟你提，怕影响你的学习，现在你上了大学，也长成人了，现在谈这个问题，不是什么隐私了！” 姐姐说的很随意，她以前的确不过问我的事情，即使有时爸妈硬逼着我说一些秘密，她也会帮着我。现在的确不同了，她已为人妻为人母，很多的事情经过了生活的检验，会让她有了一些独到的认识。 “我没有谈恋爱！” “没有谈恋爱是什么意思，是没人追你还是你有了喜欢的人而不敢说出来？” “姐，你这问的，让我怎么说……” “我是你姐，有什么不好说的呢。我知道你们上了大学的人，神经都很敏感，想的与我们不同，比我们多，但作为姐姐，我希望你能幸福！” “那姐姐你幸福吗？” 姐姐笑而不语，轻轻拍了拍肚子，“我的要求不高，也没有多大的追求，有爱自己的人，也有自己爱的人，就很知足了！” 听到姐姐能够这样说，我的确很惊讶。至今，我只见过姐夫不到三次，初步印象，他对姐姐很好。后来听说了他的努力，觉得很靠谱。但毕竟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和姐姐之间的矛盾也是不小的。那时候，姐姐说自己很知足，很幸福，我想大概就是还可以衣食无忧吧。 晚饭的时候，爸爸一直板着面孔，也不说话，只是吃饭，惹得一家子神经都紧绷着，害怕出事一样。 “你今天怎么突然回家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等到妈妈收拾好了碗筷，擦了桌子，我和爸爸坐在一起看电视的时候，爸爸凑到我的身边，悄声问我，像是怕被别人听见一样 接着微弱的灯光，我看了爸爸一眼，脸上的皱纹又深了，也多了几根白发。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回家了。”我转直了身体，稍微晃动了一下，改变一下自己的坐姿 “既然这么想家，当初为什么要跑那么远去上学？！” “去那么远上学，是为了得到更多的条件，学到更多的知识！”我与爸爸之间的战争，每一次都是从平静开始，各自酝酿着，随时准备爆发。 但是，那一次，却出乎我意料，爸爸没有和我争吵，“既然想家，那就多回家来看看吧！”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曾经的爸爸不见了，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站起来，把频道换成了我最喜欢看的科教频道，随后还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有一些受宠若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傻傻的愣在那里，“接着啊！”爸爸接了谁水，重新坐下，见我好久没有接，吼了一声。 “爸爸，你今天是怎么了？”我赶紧接过水杯，顺便补充了一句 好一会，爸爸才说，“晓轩啊，以前别怪爸爸狠心，对你的什么事情都管得比较严。那是因为爸爸知道，没有学问，在社会上很难立足，爸爸不想让你因为其他的事情耽误了前程！” “我和你妈妈渐渐的老了，你们几个也都长大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向外面飞，很长时间也不回家来看看我们……我和你妈相守了一辈子，也没啥特别的出息，看到你们都能有自己的生活，很高兴，可是……”爸爸说着说着，竟然有些哽咽了，吓得我赶紧放下水杯，跑到房间里去拿纸巾。 房间里，妈妈和姐姐正在聊着天，看我跑进来，问，“怎么了，这么着急！” “我……爸爸，哭了！”以前碰到爸爸犯错误，我总会大声地说出来，好让他丢人，那一次，我却很小心爸爸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一样，声音低的不能再低了 拿了纸，我迅速返回了爸爸身边，姐姐和妈妈也跟了出来。 “老苏，你怎么了？”妈妈扶着姐姐，坐在我和爸爸的旁边，关切的问道 “呵呵，你们怎么出来，我和小轩轩聊天呢，没什么事！” “爸，你刚才哭了！” “爸没哭，爸那是高兴，我们老苏家终于出来个人才了，爸高兴！”老爸擦了擦眼，露出了很久违的笑容 “爸，有啥困难，你就说出来吧。我虽然嫁了人，但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有什么难处，我也可以帮一把！” “小颖，爸没事，小轩回家了，爸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她了，高兴的！” “你可真有出息，前两天还念叨，说小轩最好永远别再回来了，今天咋的，还哭上了！”妈妈也寒颤起了老爸，一个接着一个的把老爸的伤疤揭开。 弟弟在上高中，一家四口人坐在电视机旁，有说有笑的，一会子就把老爸逗乐了，那一次，是全家人笑的最灿烂的时候。 “我听说你答应了隔壁王妈，要帮她劝她那个新宇回家结婚？” “嗯，我答应了。”正在高兴之余，我也没有想太多，随口就回答了 “你凭什么劝人家！”老爸突然站起来，大声地说道，“他新宇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还去劝他？你这不是自找麻烦嘛，自己的事情都还没解决，还有闲工夫管人家！” 一看苗头不对，姐姐赶紧插嘴，“爸，爸，你先坐，别激动。小轩答应王妈也是有原因的，小轩和新宇是从小玩到大的，又是多年的同学，是比较了解他的，我相信小轩能够做到，再说，小时候，你不就经常教我们常助人为乐嘛！” “小时候是小时候，现在不一样了，小时候是培养你们，不要让你们学坏，现在不一样，你们不能一味的考虑帮人，也要想想后果。啊，你说，如果你劝不成，人家不得要埋怨你嘛？！” “我又没有说一定能够劝说成功，只是说尝试一下！” “你尝试一下，别人可不这样认为，你说要帮人，人家就会理解成这件事你能够办好，不然交给你干嘛！” “我是一番好心，他新宇一直那样子混，我们做邻居的就看着不管嘛，总要出一些力吧！” “这不是出不出力的事情，如果他新宇是个好孩子，你去劝他，那我没话说，可是你知道他在外面都干些什么吗，你又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吗，你去劝他，劝说不成，反而会被他骗到！” “爸……你终究还是不相信我！”战争还是如期而发，我一字一顿的说着，却没有了往日的气焰 “你……！”老爸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老妈挡了回去，“好了，你就别说了！” ------------ 第三章 晨曦艳阳 “孩子都已经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权利了，他们想做什么，你就让他们去做吧，老是束缚他们干什么。再说，小轩，现在已经答应王妈了，你们在这吵有什么用呢？” 老妈扶着老爸坐下，拍着他的肩膀说，“我们也都老了，还有多少天可以活呢……” “妈，你说什么呢？！”姐姐打断妈妈的话 可是，妈妈继续说着，“我也知道，你是为了孩子们好，怕孩子们出事，可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问就能问得了得！你身体又不好，这样生气，会伤身体的！” 老爸沉默了好长时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哎，那你就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爸爸的沉默让我有了冷静的机会，一向以严厉著称的老爸，在岁月的流逝中，曾经的威严也会变得烟消云散。他转而变得有些依赖，害怕失去，害怕孤单，变得小心翼翼。他有了所有老年人共有的特征，有了像小孩一样的纯真。 我多么想再回到那一刻，告诉老爸，我再也不会跟他吵了，一定会听他的话。可是这些话…… 老爸站起身，走进了自己的卧室，轻轻地关上了门。我注视着老爸有些佝偻的身子，老态已经是全部的痕迹。 “小轩，你刚才就不知道让着他点嘛，还像以前跟他吵！他哪里还能说得过你！”姐姐扶着大肚子，边说着，边做到了我的身边 “我也想，可是我……” “好了，没事了，不用想太多，他明天就好了，我去给你们烧点洗脚水，跑了一天，泡泡脚！”妈妈借故离开了，我知道她是给我和姐姐多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你呀，上了大学，还是改不了那倔脾气。你没看出来嘛，咱爸是想你想的才哭了，还有刚才，他又哭了，你还这样跟他顶……”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住，他一来脾气，我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了，没办法控制！” “哎，真是一对冤家，什么才是个头啊！行了，你也别多想了，明天就去打电话权新宇，成不成功都没有关系，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不然老爸又得担心了！” 我答应着，关上了电视，扶着姐姐进了卧室。 我躺在自己的床上，想着刚才的情景，不自觉的也有些后悔流泪。跟身边所有的人，都说自己是重感情的人，尤其是亲情，可是自己的所作所为，连自己也觉得可怜。长时间不在家，一回到家，就和老爸争吵，这样的‘习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漫漫的长夜，我却无法入眠，脑海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耳边有些轰鸣，强烈的刺激着大脑。我翻来覆去，始终没有找到可以入睡的方法。 我打开一直关闭着的手机，没有一条短信，也没有一个未接电话。当初关上手机，是为了寻找一份宁静，当真正的宁静围绕的时候，却感到了无比的孤独。 连上数据连接，登上自己所有的聊天软件，扣扣，微博，微信，希望找到一点能让自己会感到还在存活的东西。手指飞快的划着屏幕，飞快的浏览着各种各样的信息。其实信息并不多，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登陆这些聊天软件，估计很多人都已经把我忘了吧。 就在我想要再次关上手机，再次尝试睡眠的时候，突然来了很多的电话和信息。 我被这突然到来的电话和信息，吓得一身汗，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确信手机一直在响，心跳才稍微有些缓和。一大堆的电话时僕、主编、门卫大爷和郑婉怡打来的，一大堆的信息是袁彪、系主任、潇雪和越励阳发来的。 我只接了郑婉怡的电话。 “我说大小姐，你这一去，是想不复返嘛，都半个月，没个信息！”电话那端，郑婉怡的声音传来，随之她的相貌也浮现在脑海里 “你不是万事通嘛，什么事情还能瞒得了你？” “我说大小姐，我在万事通，也不能知道什么也不发生的事情吧。告诉我，你现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交差？” “交差？交什么差？” “哟，你倒是给忘了啊，在你走之前，我是怎么嘱咐你的？” “不好意思，我给忘了！” “好吧，果然够没心没肺。你走之前，咱俩可是说好了，要互帮互助的，我这边呢，已经掌握了一些你想要的东西，那我要的东西，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要准备什么？”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好吧，那我就在提醒你一次，我需要的是你周围人的资料！” “这还用的着我给你吗？” “当然，虽然说我有办法弄到手，但是有你这么一个才女帮我做中间介绍人，我就可以省掉很多中间环节，既省时又省力！” “那你等着吧，我现在什么也没有准备！” “我知道你什么都没有准备，你现在家里的床上躺着，要多舒服有多舒服，哪里还会想到我的辛苦。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别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抓紧时间回来就是了，先挂了，晚安！……哦，最后再说一句，实在睡不着的话，就想你的小说情节吧！” 一切都是那么的急促，让人捉摸不透，没有一丝的征兆还是我没有发现事物的眼力，郑婉怡，仍旧是个迷。 挂了电话，僕、主编和门卫大爷也就没有再打过来，我也没有回拨过去。漫无心机的看了看发来的短信。 “我的计划已经开始，你的呢？”袁彪仅仅发来了一条 “一月四号之前回到学校，有事找你商量！”系主任的同样是一条信息 “越励阳前段时间一直在杭州，钱玉琴来找过他，被他拒绝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开始他很低落，后来变得无比兴奋，我想，他还是没有办法逃避你吧，有时间出来聊聊，有些事情还没有跟你说清楚——潇雪！” 最后一条是越励阳的，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敢打开，里面只有一句话，“南燕留影空无怨，一朝夕阳印晴天。” 夜，一点一滴的滑行过去，却还是显得太慢。一夜未眠，致使我的眼皮在清晨来临前，不停地打架，实在忍受不住这样的煎熬，干脆趁着黎明前的曙光还未来，我穿上了保暖的衣服，独自一个人跑到了西边的山顶上，看日出。 日出山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这不似江南的山花烂漫，冬日晨光，也给这大地铺上了红火与冰冷的两套衣装，最美的时光，最清新的记忆，随着寒风，带着花香，一下子铺展开去。 ------------ 第四章 杯中美酒 故乡冬日的光景，从山上向下望，整个村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清晨还有微风吹动，薄雾来回荡漾着，一会儿聚集在一起，一会儿又向四面八方散去。 有早起的老人在乡间道路上晨练，扭动着身板，呼吸着清晨里第一缕阳光前的新鲜空气，身边的小狗，四处嗅着，守候着。 正在欣赏着这么静谧的晨光，突然听到山下有人叫我。 “小轩！一大清早的，你爬那么高干什么，会冷的，赶紧下来！”是苏叔叔，看到我在山岗，使劲的呼喊着 我也感到了清晨的寒冷，虽然穿上了保暖的衣服，但是寒风还是从衣服的缝隙中侵袭到身体里。苏叔叔的呼喊，给了我下山的好理由。 “一大清早的就跑到山上去了，是有什么心事吗？给叔叔说说，看看能不能帮到你。”苏叔叔把我迎到家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白色掉了漆的脸盆，脸盆里还印着几个字，竟然是‘复旦大学’。 “呀，叔叔，你是从复旦毕业的？”我从他的手里抢过洗脸盆，仔细端详着 “什么？复旦？不是，我哪能孵蛋呢？”苏叔叔憨憨的笑声，打破了我的好奇 “复旦，是个大学的名字，不是孵蛋，你这上面写的是复旦大学！” “哦，你说这个脸盆啊，这是我年轻时候，出门在外，捡破烂捡到的，还是个大学生的脸盆啊，这么多年，都没人提醒我，真是幸运啊！”他从我手里接过脸盆，用指甲抠了抠上面的字，“粘的还挺结实，质量也不错，都用了这么多年了，只是掉漆，还没有被腐蚀掉！” “那你仔细保管着，我先回家了！” “哎，你等会，我还有话要问你呢？”他放下脸盆，把我拉到屋内，给我看一张很古老的照片，“你还没有见过你婶子吧，这上面的就是她！” 因为年月的影响，照片上的人已经看不太清了，只能看到基本的人体轮廓。 “婶子年轻时，肯定很漂亮吧！” “哈哈，那肯定的，不然咱们家也不会抛弃了丁婶呀！哈哈！” “叔叔真有福气，小时候听说婶子离家出走了，这是怎么回事？” 一段陈年旧事在叔叔的心里已经憋了很久，长期以来他都是用无所谓的态度看待他的那一场婚姻。 “哎，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清风寒冷，叔叔给我倒了一杯水，压在了那张照片上，“当年，我和丁婶也算是青梅竹马，没上几天学，却天天有事没事就待在一起玩耍。长大了，也就成了大人们眼里的夫妻。我当初也想着我们会结婚。可是没想到，双方的父母都很是不同意，坚决的反对。那个时节，虽然有了自由恋爱和婚姻，却不是人人都能够享受到的。在咱们这，包办婚姻还是很严重的情况。” “我和丁婶能够相见的机会越来越少，感情却没有因此而淡下去。可是，有一天，丁家来人传话，说丁婶已经和本村的订了婚，过几日就办酒席，是特意来给我家送请帖的。你爷爷气不过，把来送喜帖的人打跑了，还把我关了起来，坚决不让我去。不知怎么的，就这样，丁婶成了别人的老婆，我成了光棍。” “后来出门子，在上海那边打工，一工作就是两年。其实那个盆子不是捡到的，是你婶子的，她是那一年复旦的大学生。她人很热情，也很善良。有一天，我走在大街上闲逛，碰到了你婶子被几个流氓追赶，我也没多想，就跑过去，跟几个流氓打了一架！呵呵，你叔叔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打架也是有一手，况且那几个流氓都是城里人，不如咱们结实。” “就那样，把你婶子给救了，因此也受了伤。”叔叔给我看他腰上的一条很长的刀上，是那几个流氓最后逃跑时给叔叔留下的‘纪念礼’。 “你婶子知恩图报，说要以身相许，当时我没有答应，说是小事。谁知道，她竟然找到了我的住处，整天没事的时候，就往我那里跑，洗洗刷刷的，其他人说我欺负了她，我说没有，她竟然说就是我欺负了她，不对她负责。” “想不到婶子这么有魅力！” “呵呵，咱是农村人，你婶子是城里人，还是个大学生，咱不能耽误了人家。后来，我搬了家，让她找不到我。可是，谁知道，你婶子竟然跑到了家里来。当时我还不知道，是年关回家时，看到你婶子正在做饭，一下子就愣了。我放下行李，就把她向外面赶。你爷爷很喜欢她，就认她是儿媳妇，还打了我一顿。” “你当时都那么大了，爷爷还打你？”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爷爷那脾气，只要是看不过去，就是上手打人。”苏叔叔瞥了一眼爷爷的遗像，没有顾虑的说，“赶鸭子上架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干的！” “那你后来是怎么和婶子走到一起的？” “呵呵，这倒是要感谢你丁婶了。她知道有一个城里姑娘跑到我家里来要当媳妇，气的挺着大肚子跑到家里，大闹了一场，说我是娶不到媳妇的，还生不了娃。可把你爷爷的给气的，要不是看她怀着孕……” “丁婶不是生不出来，没有孩子嘛？” “那是后来的事，先前有孩子的，也就是那一次大闹之后的事情。眼看着，家里一边和丁家闹，一边又有你婶子的不依不饶，我没了办法，想让丁家罢手，还有自己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了，就一时冲动，答应了你婶子。” “那时是一时冲动，现在还这么想嘛？” “现在当然不，结了婚才知道，你婶子绝对是过日子的好手，勤俭持家的，别提有多幸福了！” “看你现在幸福的样子，婶子一定把你照顾的很好！” “哎……”叔深深叹了一口气，把水杯下照片再次拿起来，“可是，你婶子是个有文化有头脑的人，谁也想不出来她在想什么？” “你们结婚的时候，婶子家没有来人嘛？” “结婚的时候没有，结了婚之后来的，又是一场好戏，你婶子家嫌我们家穷，不能给你婶子幸福，坚决要把你婶子领回家。你婶子不愿意，他们就硬拉，把你爷爷惹急了，伸手就打。打了人，犯了法，事情越闹越大，最后没办法，只能通过民事调解，调解来，调解去，最后还是遵从了你婶子的意思。” “后来呢？”我听故事听得入了迷，不知不觉地要求着叔叔赶紧讲下去 “后来，你婶子家的人走了，啥也没带走，最后还留下了几千块钱，说，不管怎么说，都是亲家，不能眼看着你婶子受委屈。不到半年，你婶子怀孕了，可惜的是，你婶子怀了孕还硬要出去干活，闪了腰，流了产，孩子就这么没有了。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婶子那么坚强，不但说自己没事，还可以再生，还安慰全家人！” “这辈子人啊，总有看不透和看得透的时候，第一个孩子没了，你婶子也不着急要第二个孩子，可是却急坏了你爷爷奶奶。因为流产的原因，你婶子的身体大不如从前，憔悴的很，怎么补也补不好。正如他们所愿，结婚的第三年春天，你婶子怀孕了，有了先前的教训，你婶子是坚决不能下地干活的，只能在家静养。秋天，你堂哥就出生了，把你爷爷奶奶乐坏了，终于后继有人了，可是没想到的是，孩子生下来刚一个月，你婶子家的人又来了，那次是和和气气的，毕竟是知书达礼的人家，我们也没有想太多。” “你堂哥满一岁就会说了话，也能简单的行走，不太需要多少人细心的照顾。到了第五年，发生了我至今都想不通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我偶尔的插嘴，想让叔叔继续说下去 “你婶子离家出走了，留下了孩子，还有一封信，信里只有几句话，说是把他最好的五年青春给了我，还给我们家生了孩子，这个恩算是报完了！” “那封信还在吗？”听到这，我想我是有一些理解了婶子，着急想看那一封信 “哪里还有？当时看不懂，找了人念得，念完之后，就被我给撕了！”叔叔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望着屋外的天空发起了呆。我想，他一定是在想婶子吧！ “你没有去找过婶子嘛？” “怎么能不找，可是怎么找呢？我不知道她的家在哪，到复旦大学去问，说早就已经毕业了，留存的档案里有住址，按着住址找到的却是空空的屋子。我还在报纸上登了广告，寻人启事，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却还是没有一点的消息……” “婶子是在故意躲着你……” “我也知道，可是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这么折磨我……所以才找来你问问。我猜不透你们大学生的心，实在是猜不透……” ------------ 第五章 相思白首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这是现在大学生对爱情的追求。对于我来说，我很敬佩婶子，她把自己最美丽的青春奉献给了叔叔，也把一段被误解的爱情故事留给了我。 “我想，婶子她是爱你的！”我想了半天，就蹦出了这么几个字 “呵呵，爱我？我也想这么想来着，可是她的爱，未免也太狠心了，连自己的孩子都抛弃了！” “她的离开，就是对你爱的最好证明。现在的大学生追求的爱情，很单一很纯洁，虽然有现实的困扰，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忘却。我想，婶子那时想的爱情也很简单，就是一直陪伴着你！” “陪伴着我？那她为什么还要离开我，离开这个家？”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他对你的爱，在你们结婚后变了质，变成了责任与担当。” “小轩，叔叔虽然不懂你说的爱情，但是，在我的脑海里，敢爱的人，就要有胆量承担爱的后果。你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不能理解，也无法理解。但是我知道，爱一个人，不是耍嘴皮子。刚开始，我对你婶子只有敬重的心，她是大学生，有很好的前程，我不能葬送她的前程，所以一直没有答应她，可是结了婚之后，我有的不是敬重，而是保护，尤其是第一个孩子流产的时候，看着她一天天的憔悴，我的心都碎了，痛恨自己没有照顾好她，让她受了委屈……” “叔叔！”天哪，我终于理解为什么婶子要留下那一封信，为什么要写那样一句话了。 我赶忙打断叔叔，惊恐地说，“婶子她在谋划一个很大的阴谋！” “阴谋？什么阴谋？” “她一开始，就在实行着她的一个阴谋……她是城里人，是复旦的大学生，前程一片光明，可以说早就有了很好的前程。在你救了她的那一晚，她说过想要报答你，说以身相许。她信守了承诺，让你不再一个人，让你有了孩子，让全家有了笑容。丁大妈来闹，她没有因为你有青梅竹马的对象感到吃惊，也没有悔恨，仍然想要和你结婚。结了婚，有了第一个孩子的夭折，是对你们心灵的打击，让你们把注意力从她的身上转移到孩子的身上，好让你们接受没有她的现实……最后，她做到了。她的离开，是早就已经注定的！” 良久，叔叔都没有说话，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的是惊讶和失望，是被欺骗了的残忍。 那么一段陈年旧事，当时在我们村引起的轰动不亚于改革开放的狂潮在全国范围的波涛。婶子是第一个大学生媳妇，是第一个城里媳妇，还是第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媳妇。张爷爷说当时闹得很大，我还有些不相信，现在想来，那应该算的上是一次大地震。 叔叔像是一下子想明白了一切，突然笑了起来，“早就该是这样的，早就该是这样的！” 我担心叔叔因为想明白了一切，会有轻生的念头，便把老爸喊了过来。 “老苏，老苏，你没事吧！”老爸一进门，就狠狠瞪了我一眼，双手抱着苏叔叔的肩，使劲摇晃着。 看着苏叔叔一直在笑，我也感到了后怕，吓得手心全是汗。 “你跟他说了什么？”老爸制止不了他，转头恶狠狠的看着我 “我……我没跟他说什么……就说了一些关于婶子的事情”很久没哟感到老爸的眼神也是那样的可怕，像是噩梦里的怪兽，对我穷追不舍。 “你这丫头，竟干一些不让人省心的事！滚回家去！……” “老哥！”苏叔叔突然不笑了，变得震惊下来，“老哥，别怪小轩，她做了好事，解决了在我心中埋藏了将近二十多年的迷啊！” “老苏啊，孩子的话，哪能全信啊，你要放宽心，别想太多，回家，我好好教训她！” “老哥，这次你错了，她比我们看的都清楚，比我们有智慧。正是因为她小，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没有被其他人的想法干扰，她是局外人，看的是最清楚的！”苏叔叔站了起来，有些踉跄的走到我身边，“小轩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吗？” 我吓得浑身发抖，即使看到了苏叔叔安然无恙，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 “昨天的谈话，让我回头想了很久。你婶子是不会再回来了，无论我怎么找她，她也不会回来了。你丁婶的孩子虽然不是我亲手弄没的，全都是因为我。你丁叔走了那么多年了，你丁婶孤苦伶仃的，一直没有再找，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不错，爱情发展到了婚姻，就是责任和担当，我不恨你婶子，反而很感谢她，给了我一个很美丽的爱情故事。” 他转而对老爸说，“老哥，今天你做个见证，是咱们苏家对不起丁婶的，我想对她补偿，陪着她过完下半辈子！” “老苏啊，你这是怎么了，都过半百的人了，怎么竟说胡话，什么对不起，什么补偿的，是不是小轩又对说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苏叔叔重重地摇了摇头，“这事跟小轩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自己想明白的。我想把丁婶娶过来，等到小志回来的时候，我会跟他说明一切的，瞒了他这么多年，也该是让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了！” “老苏啊，你可要想清楚，这可不是小事。当年我们那么给大家伙劝说，把这件事给瞒了下来，你现在要把它说出来，可真的要想清楚啊！” “老哥，我想的很清楚。你是现在是咱们苏家当家的，这门婚事，我想请你做个见证，以后死了也有脸面去见祖宗……” “说什么胡话呢，你如果真的想清楚了，我没有二话，今天就去丁家提亲……” “这事不能让你去，我自己去。我要当着大家伙的面，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说清楚。我要对得起丁婶这么多年守寡的辛苦！” 我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向我压来，感觉到了会有更大故事发生，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的声响。 老爸拍了拍苏叔叔的肩膀，“其实，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这么多年了，丁婶对你的情，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你能放下弟妹，接受丁婶，也算是一场姻缘有了很好的结尾。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说，咱哥俩是一家人！” 从苏叔叔家里出来，太阳刚刚从东边升起来。冬天的太阳也会有一些懒散，强迫着自己从地平线下反弹出来。就像一段往事，被硬生生的牵扯出来，不得不重见天日。 “你刚才到底和你叔说什么了”我没有敢和老爸并排走着，紧紧跟在后面。老爸猛然一回头，我差点撞到了他的身上。先前恶狠狠的眼神消失了，变成了一双温顺淡然的眼光。 但我仍然没有敢直视，有了昨晚姐姐的教训，我极力躲避着。 “爸，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过了好一会，老爸才说，“孩子，爸不是要怪你。以前，老爸经常批评你，只是觉得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怕你一插手，事情会变得更糟。今天，我虽然不知道你跟你叔说了什么，但是，爸很佩服你！” 听到这句话，我才猛然抬头，胆怯的看了老爸一眼，“佩服我？” “你不知道，你叔以前是天不怕地不怕，敢作敢为的人。自从你婶子莫名其妙的出现，到莫名其面的消失，中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你叔也变得沉默寡言，一蹶不振，收了很大的心。你丁婶对他很是死心塌地，因为他，你丁婶连自己的孩子都没保住。我劝了他很多年，他一直没有想明白，一直还对你婶子的事情耿耿于怀。小志也长大了，他也老了，我以为他们不会再有机会了，没想到……” 老爸没有往下说下去，叹了口气，背着手，笑着走了，“不说了，回家吧！” 看着老爸远去的背影，看着太阳一点点的攀升，我的心跳也跟着上下起伏，在猜测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等回到了家，妈妈和姐姐已经做好了饭，看到我和老爸一前一后，一个高兴的笑着，一个垂头丧气，也没有多问，只是张罗着早餐。 这几乎成了我们家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吃饭的时候，要么不说话，要么就是我和老爸吵架。我主动放弃了战争，老爸也无心恋战，只顾自个乐，让妈妈和姐姐紧张了一早上，大气都不敢出。 “从早上就没看到你，你跑哪去了？”妈妈在厨房刷刷洗洗，我也想去帮忙，却被姐姐拉到一边，“你和老爸没事吧？” 趁着老爸不在家，我也把自己的委屈捣腾给我姐姐听，希望能够得到一些安慰。 “啊！”姐姐差点失声喊了出来，赶紧捂上嘴，小声说道，“你还真是胆子大，他问为什么你就说什么啊，也不考虑考虑原因！” “当时，我哪里想那么多，听故事都听得入了迷，哪还有功夫想起他的！” “你呀，还真是！”姐姐也稍微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过，你也算是干了一件好事，我们家这么多年都没人能打开的心结，被你一个早上给解决了，还真挺有本事的！” “你就别再挖苦我了，这心里面郁闷着呢！” ------------ 第六章 太岁动土 整个一上午，我都在筹划着怎么劝说新宇，拿着手机在房间里来回走着。姐姐在一旁看着电视，知道我在想事情，也没有打扰我。老爸和老妈出去了，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那个时候，我多么希望郑婉怡能在我的身边，帮我出谋划策，帮我看清楚所有的事情。可惜，没有人会搭理我。 直近了中午，我才敢拨通新宇的电话。 “喂，谁呀！”不觉中，新宇已经变了声音，“喂，说话呀，不说话我挂了啊！长途费很贵的！” “喂，新宇，是我，小轩！”我从房间里走出去，赶紧接到。 “小轩？哦……哦，是你呀！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电话那边很吵，应该是有人在喝酒，喝醉了唱歌。我听到新宇下楼梯的声音，很急促 “你那边在干什么呢，真吵！” “哦，没什么，这不是闲着没事嘛，和几个哥们在ktv里唱歌呢？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很长时间不见了，问候问候你！” “哈哈，你这都大学生了，还能想起我们来，真是难得，我谢谢你想我！” 走着走着，我就出了村子，“这话说的就远了吧，咱俩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呀，你说是不是？” “听你这意思，你是很想我啊！” 一句话说错，弄得自己也没有办法向下接了。 “没有，就是一般般想，毕竟多年不见，都快忘记你长什么样了！” “你等着，别挂啊！” 新宇让我等了一会，那边一片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没到一分钟，我就收到一条彩信，打开一看，竟然是新宇的照片。 “怎么样，看看有没有变帅？” “呵呵，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你这大小伙子也变了，是很帅气！”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总归没有给你丢脸！” “给我丢什么脸？” “我长得帅，你长得美，这样才是从小长到大的嘛！” 听到这，我能想象到王大妈说他一天到晚嘴皮子不停是什么样一种后果，久而久之练出来的全是甜言蜜语。 “长得帅好啊，长得帅，肯定有很多女孩子追吧！” “女孩子嘛？倒是有那么几个。咱不能只要求数量，不要求质量是不是！再多，质量不好，咱也不搭理啊！” “就没有心仪的姑娘？” “你打听这干嘛？怎么，吃醋了？” “谁吃你的醋，想得倒美！” “没吃醋，你打听这些干嘛！” “替你着急啊，你都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媳妇，安个家了吧！” “是我妈让你找我的吧！”新宇突然变了另外一张口吻，“你告诉她，她儿子在外面很好，不用她操心儿媳妇的事！”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妈也是为你好，想让你早点安个家，她也不用老操心了！” “为我好？为我好，就不应该多管闲事。娶媳妇有什么难得，分分钟就娶回家了，可是就放在家里啊！我这一穷二白的，怎么养活？” “你一穷二白，总该有个理由吧，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贫穷！” “理由是吧，理由就是我成错了地方，生在了一个穷村子里，摊上了一个贫穷的家！要是我也是官二代或是富二代，别说媳妇，孙子我都给她生出来了！” “人不能这么无情，你爸妈生你养你多么不容易啊，你这么不理解他们，他们会寒心的！” “知道寒心，就该给我创造一个更好的条件……” “为你创造更好的条件管干嘛，你自己不好好生活，迟早还是要走上贫穷的道路。人，可以穷，但是志，绝对不可以贫穷！” “有志管什么用！小轩，你现在校园里，不知道生活的艰难，你说我两句，我接着，也忍着，等你到了社会上以后，就不会再说出这样的话了。当然，你是大学生了，阶层和我们不一样了，你是不了解我们生活的困难的！” “我觉得无论过什么样的生活，那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对待生活。你说生活很苦，那生活就苦，你说生活是甜的，那就是甜的……” “呵呵，如果我妈不催婚，我觉得我的生活就是甜的！” “可是你的甜，却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觉得这样的生活，会心安理得嘛？” 听到新宇没有回话，我知道他在思考了，赶紧补充道，“原本我以为你是被情所困，不愿意接受婚姻。听到你是因为生活而困，我觉得这不是你拒绝结婚的理由。结了婚，生活不单单是一个人的事情，也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世界，而是一家人的幸福，所以生活成什么样，并不仅仅是靠一个人的态度而决定的，而是一家人的共同努力，当然一个人的态度会对这个家庭的生活走向起着很大的作用！” “如果我是被情所困呢？” “如果你是被情所困，那你就更不应该这样。你所说的感情，是你一个人的感情，甚至只是你认为的爱情，可是一个人，有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友情，还有亲情。爱情和友情都敌不过亲情，亲情才是人的一生当中最重要的感情。你连自己的亲情都会不问不顾，还怎么奢望有很坚固的友情、爱情！” 新宇沉默了，没有再说话，而我，却不知道，自己的话会变成另外一种情况。 “你说的话，我都记着了，我会认真考虑的！” “你能够考虑，我很高兴，但我希望你会考虑出来一个很好的结果。你的家人都在为你担心呢，是时候该做一些作为子女该做的事情了！” “行，放心吧，我会认真考虑的。还有其他什么事吗？” “还有，我想告诉你，长得帅与不帅，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颗帅气的心！” “这是你的心里话嘛？你不在乎外表的美与丑？” “相比一个美丽的心肠来讲，我会忽略一个丑陋的表象！” “我知道了，我会调整好自己的。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还有朋友在等着我呢！” “少喝点酒，有时间经常给家里打打电话！” 赶在断线前的一句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等我挂了电话，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到了山岗上。 中午的阳光暖暖的，很舒畅，伸一伸懒腰，活动一下筋骨，生活也可以这么轻松自如。 饭前，村子里又生起了一件很大的事情。 丁家人带着一帮人找到了苏叔叔，我们苏家的人也聚集在一起，以免发生打架的事件，其实都只是一些老残病弱，架，是绝对打不起来的。 “苏仪铭，你给我出来！”喊话的是丁家年近七十的老大，别人喊他丁庆贤，身板虽小，却有一副很嘹亮的嗓门 “丁庆贤，你到人家苏家乱吼吼什么！？”张爷爷拄着拐杖，立在队伍的最前面 “张叔，您老一把年纪了，我不跟你计较，可是今天，必须得把苏仪铭叫出来，我得好好问问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叫他出来干什么，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带着这么一大帮人，想干什么？给你助威啊!” “哼哼，助不助威的，那另当别论。我之所以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就是让苏仪铭当着大家伙的面，把自己偷偷摸摸干的事情讲出来！” “谁干偷偷摸摸的事，丁老大这话说的有点过了吧！”老爸带着苏叔叔从屋子里走出来，大声责备着，“我们苏家一向光明磊落，什么时候做偷偷摸摸的事了，你倒是说出来听听？” “呵呵，还没干什么偷偷摸摸的事？你们家苏仪铭今天上午偷偷摸摸地进了我们丁家的门，别以为我们没有看到……” “你们丁家的门是南天门哦，只能天皇老子进？不许平头百姓进嘛？”张大爷气不打一处来，拿着拐杖一下一下的打击着地面上的石头，“难道进你们丁家大门的，就都是干了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我就不信了，你们丁家专门与这些专干偷偷摸摸的事情来往？” “张叔，是谁干偷偷摸摸的事，谁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别人多说。我只想知道，他苏仪铭几十年不进我苏家的门，今天怎么就有兴致了呢？”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来求明真相的？”老爸一本正经，与丁庆贤对峙着，极力护着苏叔叔。 “别整那些听不懂的词，我今天既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也不是来求明真相的，而是要来问问你们苏家，是不是想干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如果是，那么我们丁家是不是要出一份力呢？” “出不出力，你们自己看着办，每一家都有每一家办事的风格和规矩，我们苏家办什么事没必要和你们丁家商量吧？！” “是没有必要，可是你如果想绕过我们苏家，做了什么对不起苏家的事，那我们就不能不管了！” “丁老弟，我喊你一声老弟，你问问大家伙，谁不知道你们苏家有财有势，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张爷爷向前走了几步，来回摆动着头，转了一个圈 “张叔，我之所以喊你叔，是敬重你，知道你是个明白事理的人。今天，你在这儿，算是年龄最长的。你就做个见证，让苏仪铭说说他到底想干嘛？如果不牵扯我们苏家，那我二话不说，立马给他们赔礼道歉！”丁庆贤踱着步，指着苏叔叔，说道。 ------------ 第七章 冠冕堂皇 话说到这份上，张爷爷和老爸也不好说什么，全部人的眼睛都在盯着苏叔叔看，都想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老苏在哪？”张爷爷走到人群中间，寻找苏叔叔的身影，拄着拐杖，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你就大胆的说，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昨天的事情是被张爷爷一把揽了下来，才没有继续发展下去，但他一定想不到，事情发展的远远比他想象地要快。 “张大叔，老哥，丁老大，还有大家伙，实不相瞒，我想娶丁家的寡妇！”这句话一出，立刻一片哗然，就连张爷爷也是愣住了。 “丁老大，今天去你们苏家，没有去拜访你，是我们的不对，但是事出有因，我这兄弟做事情有些欠考虑。但他也是想确认一下，丁婶的意思……” “狗屁，全他妈在放狗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苏家现在越来越发达了，就开始仗势欺人了，看我们苏家有寡妇，就来抢寡妇……那要是看我们苏家有媳妇，是不是也要来抢媳妇啊！” “这怎么是抢呢？”老爸也一时气不过，极力为苏叔叔辩护着，“他和丁婶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不说，那感情也是很深啊，这些，大家伙没人不知道吧！” “感情深管屁用！你们既然想把当年的旧事重提，好，我也压了半辈子火了，今天也该是算算旧账了！”丁庆贤点了一根烟，猛吸了几口，继续说道，“二十几年前，他苏仪铭是和我们丁婶的感情很好，也有了要结婚的趋势。可是你们苏家却硬是不答应这门婚事，嫌他们家穷，嫌这嫌那，总之没有说过他们家一点好处，应该说是你们苏家当初抛弃了她！” “我丁侄子人心好心善，与丁婶也是有很深的感情。你们苏家不要，我们丁家也不稀罕跟你们当亲家！” “丁老大，你这话说得就有点欠缺道理了！这些都是上一辈的决定，怎么还牵扯到下一辈的幸福呢？” “狗屁上一辈的决定，你以为我不知道！呵呵，你们苏家，后来不是出了个城里媳妇嘛！看看，多有出息，哪还能看得上我们穷要饭的啊！” “丁庆贤，管好你那张嘴，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难道不知道嘛？”张爷爷突然吼起来，吓得丁庆贤叼在嘴里的烟都掉了。 “张叔，我难道说错了嘛？”丁庆贤狠狠的踩了一脚掉在地上的香烟，指着苏叔叔说，“他苏仪铭如果不是嫌弃我们家丁婶，又怎么会弄个城里媳妇回来？现在媳妇跑了，想回来找我们丁婶了，没门！” “你以为你很了解情况嘛……”老爸看到丁庆贤指着苏叔叔，也从门框前走到苏叔叔身边 “老哥！”苏叔叔看着有要打起来的架势，大吼一声，止住了老爸下面要说的话。 老爸和丁庆贤相互直视着，中间夹着张爷爷，苏叔叔在一旁大吼，周围所有的人都往前走了一步。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却听到丁大妈在人群外，大喊，“他叔！” 丁大妈蓬头垢面的，衣服歪歪斜斜，有些踉踉跄跄的跑过来。 原来，丁庆贤在来之前，安排家里的婆子把丁大妈关了起来。丁大妈是从窗户逃出来的，后面还跟着四五个五六十岁的大妈级追兵。 “他叔！”丁大妈气喘吁吁的跑到人群中间，一把推开横鼻子竖眼的老爸和丁庆贤，“他叔！……” “谁让你出来的，给我滚回家去！”可能是情绪太激动了，丁庆贤失手打了丁大妈一个耳光丁。 这一下不得了，还不等老爸出手，张爷爷的拐棍就上了上去，朝着丁庆贤的肩膀就是一棍，“混账东西！” 还好丁庆贤躲得及时，用胳膊挡住了，不然真要打在了他的脸上。 丁大妈因为挨了一巴掌，左半边脸通红，疼的她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苏叔叔看到了，想走上前去安慰，却被老爸给一把拉住了。 “丁老大，丁婶虽然是你的晚辈，但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你这么当着大家伙的面打她，你做长辈的，面子上也挂不住吧！”老爸拉住了苏叔叔，让他站在一边 “你个混账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小辈了！”张爷爷嘴里说着，抬起拐杖，想再打一下。 丁庆贤后撤一步，闪了过去。丁大妈却主动迎了上去，拐棍打在了丁大妈的肩膀上。疼的不止是丁大妈，还有张爷爷。一个趔趄，张爷爷差点摔倒在地上。 “丁婶，你这是干什么？”老爸赶紧扶住了张爷爷，惊讶的看着丁大妈。 “你们都别闹了，再闹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丁大妈哭了，嚎啕大哭了起来 “你哭？你早就该哭，我侄子死的那天，都没见过你流多少眼泪来，是该好好哭哭了！”丁庆贤仍然不依不饶，指着丁大妈的头，说道，“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嫁到苏家，我丢不起这个人！” “他叔！”丁大妈蹲在了地上，背对着丁庆贤说，“我丈夫死的时候，我的眼泪你倒是看到了多少？你当我是没心没肺的人嘛？” “对，你就是没心没肺！你要是有心有肺，就不该让苏仪铭进你家的门，就该放狗咬他！” “他叔，我知道你心里有苦说不出来，但是我心里的苦又有谁知道！” “你有苦？你有苦，就该自己往肚子里头咽。进了我丁家的门，就是死，也不能破坏了丁家的规矩！”丁庆贤来回在丁婶的背后走着，对丁婶指指点点，让旁人都不忍心再看下去 “丁庆贤，你说别人没心没肺，你自己就有嘛？怎么说，丁婶也是你们家的儿媳妇，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大逆不道！”老爸也看不过去，改变了对丁庆贤的称呼，这话一出，周围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就连丁庆贤带过来的人，也有些退缩了。 “你们懂什么！”丁庆贤大喊一声，止住了议论声，“现在有人为她鸣不平了，当年都干嘛去了！如果当年能有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我们丁家也不至于弄得下一代没有男丁，我家侄子也不至于惨死在监狱里！” 丁庆贤喊完，周围人果然没有了声音，一个个脸上都是羞愧的颜色。 “我告诉你，苏仪铭，你想娶她，得去问问我家侄子同不同意！”丁庆贤瞪着眼睛，露出一副很凶残的表情，恶狠狠的看着苏叔叔。 苏叔叔并没有被他吓到，反而一步步向他走了过去，“丁老大，我承认以前是有错，对不起你们丁家。我之所以想娶丁婶，是因为直到今天早上，困扰了我那么多年的问题，才被我家小轩给看破了……虽然我不是那么顶天立地，也没有多么的有雄才大略，但是，对于我爱的人，我有誓死保护的心……”苏叔叔说着说着，便落下了眼泪，当着大家伙的面，把他与婶子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又说了一遍，惹得周围人也跟着留下了心酸的泪水，就连丁庆贤也不免有些心软。 “丁大哥，我说这些，不是博得大家的同情，而是想向大家证明我的决心……我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半截身子都埋进了坟墓里，就是有当初追求爱情的勇气，也没有了那份精力……我孤苦了半辈子，丁婶也为着我辛苦了半辈子，我没有办法给她奢华的生活，但是能够给她安稳的生活！求丁大哥，看在我们都已年迈的份上，就成全我们吧！”苏叔叔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竟然弯下了膝盖，给丁庆贤跪了下去。 “老苏，你这是干什么！”老爸想把他扶起来，却被一把推开 “丁大哥，你有气有怨，就冲着我来，请你不要在折磨她了！”苏叔叔用膝盖摩擦着地面，一点一点地向丁庆贤身边挪去。 周围人看到苏叔叔的真诚，都不免善心大发，“丁老大，就成全他们吧，成全他们吧！” “丁老大，都到了这份上，你再不同意……”张爷爷也想说说什么，却被丁庆贤招手打住 “苏仪铭，你很有种，敢爱敢恨！”丁庆贤眼角也泛光，眼睛红红的，说道，“你们的婚事……我可以……答应！”他止住泪水，一顿一顿的说，“但是，这么多年的恨，不能就这么完了！我侄子和孙子虽然不是你害死的，但多多少少都和你有关系……这个债，你得还！” “你想我们苏家怎么还？”老爸心也平了，气也消了，说话不再那么针锋相对了 “怎么还？你们俩都是五十好几了，让你们再生个孩子，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你们俩结了婚，但是我们俩家不能成为亲家……但是，你得让小志认到我们丁家来！” “不成为亲家，难道还是仇家啊！”人群中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议论声 “让小志认到你们丁家？你这不是开玩笑嘛？我们苏家男丁也不兴旺，况且，小志都是那么大的人了，这事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老爸第一个反对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们丁家不相干……你们若是答应了，你们的婚事，我来操办，不答应，就没得谈！” “你总要给些时间吧！……” “时间当然可以给，我不着急的，但是必须在一年内完成，否则，结果也是一样的。到时，你在说的天花乱坠，我也誓死不答应！”丁庆贤说完，在旁边石墩上坐着，抽着烟 “好，我答应！但是在这一年内，你不许为难丁婶！”苏叔叔站了起来，也顺手把蹲在地上的丁大妈扶了起来 “我不会为难她，你放心，但是在这一年内，我不允许你们两个见面……一次都不行！” “你这不是存心让人家为难嘛？”旁边不知道是谁大声说了出来 “你要是忍受不了这一年的孤独，那就别再跟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狗屁爱情！”丁庆贤把没有吸完的烟头，扔到了苏叔叔的身边，灼烧了他脚下的塑料袋 “行，我什么都答应你！” 日月可照的爱情，执子之手的婚姻，一段不被看好的感情纠葛着半辈子，在那一刻，终于要到了花开的时节。 把所有的条件都提出来，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让每一个都是明镜人，让每一个都是见证者，苏叔叔与丁大妈的爱情，早就该有的结局，这段过程值得他们一生回忆。 ------------ 第八章 百变真心 “姐，你相信爱情吗？”中午吃完饭，爸妈去了苏叔叔家商量着怎么办，剩下我和姐姐在家里 姐姐一边刺着绣，一边偶尔抬头看看电视，听到我问，也没有停止，“爱情？呵呵，你告诉我爱情是什么？我才知道信不信！” 听到姐姐的回答，我不住的惊愕，“你不相信爱情？！！” “哎，没有什么信不信的，爱情来得时候，挡也挡不住，就像叔和丁婶，爱情没到的时候，怎么都没办法强求的，就像叔和婶！” 是啊，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爱情的脚步很轻盈，轻盈到你不知不觉就深陷其中。爱情需要缘分的支撑，有缘无分的爱情长久不了，缘分没到的爱情，怎么也不会幸福，缘分一旦到了，想不幸福都难！ “我很羡慕叔和婶的爱情，无论是丁婶，还是原来的婶……” “呵呵，你还小，没有生活经验，不知道爱情对于生活是什么，等到你毕了业，结了婚，有了孩子，你就会知道爱情，不是那些年轻的男女想的那么简单，年轻时候可以说爱，但是别说情……” “难道姐姐年轻时候没谈过恋爱嘛？是年轻时候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嘛？” 姐姐停下了手里的活，微笑地看着我说，“每个人都有年轻的时候，你姐姐我也不例外，正是因为有了很多的感情经历，才会有这样的体会……哎，你没谈过恋爱，跟你说了也不懂……如果可以的话，在学校里谈一个吧，不要求作为结婚对象，让自己尝试一下爱情的滋味，也是不错的……”姐姐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连续的叹着几声短气，“不过，你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姐姐最后的提醒，是我没有想到的，完全出乎预料的收获。 “我不想谈恋爱，更不想结婚……” “傻孩子，你难道想一辈子呆在家里成老姑娘啊……” “当丁克也不错啊，舒舒服服的，还很自由，没有太多的束缚……” “你这样的想法不能要！……就说你们上了大学的人很奇怪，尤其是你们这些九零后，总要干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我可告诉你啊，这样的想法趁早打消掉！” “我的真实想法就是这样的，如果决定了，谁也改变不了。一个人没有什么不好，我还可以照顾爸妈一辈子！” “咱爸要是知道你有这样的心思，指不定又要和你大吵一架，就是咱妈，也会训斥你一顿！” “训斥我干嘛，我又没有做错事！” “哎，等你有了小孩，你就知道做父母的心思了！……我现在都已经彻底理解爸妈，小时候，他们那样对我们，全部都是因为爱！” “好吧，你们说的我不懂……你要帮我保密啊，不能让我还不成熟的想法，提前被别人知道！” “我的保密工作可是不能坚持太久的，说不定，你的爱情，很快就会到来的！” 真的被姐姐给说中了，爱情，但不是我的，已经在一点点向我逼近。 回家的第二天，我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好觉，感觉到世界如此的美好，可以让我在梦中都是笑着的。我梦到了美丽的花园，花园里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花，苏叔叔和丁婶在花园里依偎欣赏着盛开的花朵，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很让人羡慕。 一个梦境过去，竟然到了早上的九点，我是被姐姐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的。 “小轩，快点起来，外面有人找你！” 睡眼还很惺忪，我艰难的从被窝里爬起来，终究还是重新躺了下去，“谁找我呀！” “还能有谁，你小学同学，王新宇！” 我猛地从被窝里坐起来，“王新宇？他不是在外地嘛，怎么这么快就跑回来了！”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服，给姐姐开了门，就看到王新宇就站在家门口。 “我就说你的爱情很快就要来了！赶紧洗洗，吃点早饭，去见见他！” 新宇站在门口，傻傻地笑着，叫我从屋子里出来，从身后拿出一朵百合花，送到我面前，“清早上，从集市上看到的，还新鲜着呢，闻闻香不香？” 没有想太多的原因，我接过了他手里的花，用鼻子闻了闻，的确很香。 “你今天怎么回家了？昨天不还在外地嘛！”返回屋子里，我把花插在了院子里一个啤酒瓶里，装了点水，算是给百合安了个家 “昨天你跟我说的，我很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晚上就坐着车子赶回来……”新宇仍然站在门口，看着我干完一切，才继续说道，“听说你就只能在家过几天？” “是啊，还没到放假的时候！”我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这么多年未见了，你是越长越漂亮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变成大美女了！” “岁月催人老，你不能只看到漂亮的外表，也得看到一天天老去的内里啊！这次回来，打算怎么办？是继续混下去还是答应结婚？”出了门，向左拐，是一条平整的南北走向的水泥路，我和新宇并排走到了曾经在一起玩耍过的治安岗前。我问道。 “嗯，今天早上特意和我妈商量了一下，所以就直接来找你了！” “找我？你答应结婚了，是好事啊，来找我干嘛？” “来找你……问问你同不同意？” “什么？”我先是一愣，转而又笑着说道，“什么我同不同意啊，这事我又管不着！” “因为……因为我喜欢你!”四周无人，新宇大声的说了出来，把我也吓了一大跳。 我愣愣的看着他，使劲拽着垂下来的枯萎了的柳条，“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知道你现在还看不上我，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会好好工作，努力赚钱，会给你幸福的……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对天发誓！”新宇说着就要单膝跪地，向天发誓。 “你这是干什么，谁让你发誓了，你赶紧起来！” “你不让我发誓，是同意我了？” 我没想到他的爱情那么简单，有一颗爱的心，有一个爱的人，便可以抛弃所有，永远在一起了。 “我不同意！”本来我还想拉他一把，听到他这么说，一股脑的回了家 “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对我有什么不满，我可以改！……你要是嫌我没文化，没办法当家做主，那以后你就是当家人，什么事情都听你的！”新宇追了上来，在我耳边说个不停 我实在有些受不了，又怕他跟到家里去，便停下对他说，“新宇，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对你就只有同乡同窗之情，没有半点的男女之爱，你还是放弃吧！” “为什么？那你昨天还苦口婆心的对我那么好！” “我那不是对你好……怎么说呢，是我答应王大妈的，我就一定要努力去做到！” “可是，你在我心里的位置已经变了，你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小轩，我也不是当年那个新宇，我今天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不会放弃的……我这就让我妈去你家提亲！” 也不等我喊，王新宇已经从一边的胡同里跑回了家，我担心他真的会到家里去提亲，便把大门从里面锁了起来。 “大白天的，你锁门干嘛！”姐姐坐在堂屋的屋檐下晒着太阳，刺着绣 “姐，你知道王新宇来干嘛对不对？”我气冲冲跑到姐姐面前，质问道 “知道啊，他说想来见见你，我就帮他叫你起床了，怎么了？” “还有呢？” “还有？那我就不知道了！” “他说要来咱家提亲！”我搬了个凳子，气呼呼的大力往地上一扔，坐在离姐姐一丈远的地方，生着闷气 “他要来提亲？提你啊！这小子也挺有眼光的，看上我妹妹，是他的福气！”姐姐得意的笑了，我却苦不堪言 “我一点都不喜欢他，对他只有老乡的情谊！” “你不喜欢人家，这么热心劝人家干嘛？你有心，他有意，不挺好的嘛，还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在一起长大的也是没有感情。我劝他，那完全是为了让他安定下来心，也好让王大妈安心！” “其实谁都能看出来……” 姐姐还想说着什么，却听到外面老爸在喊，“小轩？小轩在家嘛？大白天的锁什么门啊，快开开，外面有人找你！” 我一下子慌了神，心想，新宇还真的够折腾的，真的找老爸去提亲了。 我坐着没动，姐姐帮着应门，“爸，小轩在家呢！是谁找她啊，是不是新宇来上门提亲了？” “新宇上门提亲？谁说的？”听到老爸的回答，我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也顿时有产生了疑惑，是谁来找呢？ “小轩，快点开门，人家是从北京过来的，快请进屋喝杯茶！”老爸由敲门开始变成了晃动大门 我心里的疑惑更加大了，从北京来的？会有谁呢？又会有谁知道我家的地址，还找到了家门口呢？ 我心里忐忑不平的站了起来，窥视着外面看不清的人影，想看清楚到底是谁来找我呢？ ------------ 第九章 无缝可钻 当我打开大门的时候，看到僕笔直的站在门口，眼睛正在盯着我，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一看到是他，赶紧又重新关上门，背靠着大门，大喊着，“爸，你让他走，我不想见到他！” “谁呀，你不愿意见谁啊，这从北京来好几个客人呢，你不想见到谁啊！” 终究还是没有抵得住老爸大力的推门，大门一点点打开的时候，姐姐也站了起来，想看看是谁来了。 眼看着大门被打开，我急中生智，干脆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从里面反锁着。 “来来，赶快到家里来，丫头，你妈呢？”听到外面一连串的脚步声，老爸在招呼着所谓的客人 “妈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爸，这来的是谁啊？”姐姐答应着，就沉默了。 外面变得悄无声息，我躲在自己的房间了，隔着门希望听到一些声音，却什么也听不到。 正想着要打开门，姐姐去突然过来敲门，吓得我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姐姐小声地，隔着门，说，“小轩，快出来，爸有事要找你！” “你让他走，我就出去！”我大声地喊了出来，应答的却是老爸的大嗓门，“你给我出来！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嘛，快点出来！” “你让他走，我再出去！” “人家大老远的从北京过来，还没休息呢，走什么走，你给我快点出来！再不出来，我就把门给你拆了！” “你拆啊，你拆了门，我就从窗户上跳出去！” “你这丫头，还反了天了！”老爸着了急，想必应该是猛力站了起来，把凳子碰倒了 “叔叔，小轩不愿意出来，就别勉强了！”这是主编的声音，温柔谦和 “这丫头不懂事，你们别怪啊！”听到老爸在赔不是，我一生气，狠力的一踹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别跟他们道歉，又没人请他们过来！” 出了门，我才知道，从北京过来的不止是主编和僕，还有僕的妈妈。 看到僕的妈妈看着我，傻傻的笑着，我愣住了，完全不知打该怎么应对。 “你小心点，别惹老爸生气。”姐姐在我耳边小声提醒着，扶着我做到一边 “你们别管他，孩子小，不懂事。来，喝茶！”看着老爸极力讨好着，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们来干嘛？”我没好气的问 “说什么呢！”老爸接着就是一声吼 “苏伯伯！”僕按住了要发火的老爸，慢声说道，“小轩，我来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当着妈妈的面，证明我和小霞是没有可能的……” “小伙子，你来这……是为了什么？”僕还没说完，老爸云里雾里的问了一句 “苏伯伯，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小轩的男朋友……因为有一些误会，又好多天联系不上她，所以才擅自做主，来到家里说明一切……” “不是，等会……你是小轩男朋友？这怎么可能，你和这位姑娘不是一对嘛？” “苏伯伯，这里面有很多事情，一时也解释不清楚，总之他和小轩之间的误会，全是因为我而起，所以我也跟着来了……” 老爸像听出来了什么情况似的，伸手让主编别再往下说了，“那你带的这位是你的母亲吧！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母亲虽然有一些癜风，但是意识还很清楚……我和小轩之间的误会，全是因为我爸当年的一个决定引起的，所以让我妈来做主，当年的决定……” “你爸呢？他怎么没来？”老爸再次打断僕 “我爸，他……他去世了。”僕低着头，小声说着。僕的妈妈看到僕低下了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连续说了几句，“孩子不哭，有妈在呢！” 老爸听到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久没有抽过烟的他，猛力的抽了几口，踱着步。 “你爸爸做得什么决定？”我姐姐在一旁问道 僕微微抬了抬头，回答着，“让我和小霞结婚……” 屋子里的空气，像是被冻结了一样，凝固着，压抑着，只有僕的妈妈还在轻轻拍着僕的肩膀，其他人都一动不动。 过了良久，老爸对我说，“你跟我进来！” 随着老爸进了我的房间，老爸背对着门，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回绝老爸，而是把我与僕之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我不知道那样做是为了什么，为了老爸不担心，为了让他替我做主还是希望他能尊重我？ 老爸听完以后，思考了一会，“我听你说完，有种感觉，你喜欢这个人，但是好像因为你们中间出现了个主编，把你心中另外一个人给逼了出来，是嘛？”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是想拒绝还是接受？” “我不知道，我也很困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我总以为你是个好孩子，虽然经常和我吵架，却一直是听话的，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老爸又抽了一根烟，皱着眉头说，“既然你现在做不了决定，那我做家长的，就先替你做决定了……” “你要决定什么？”我吃惊的看着老爸，心里的疑惑变成了担心。 “你放心，我不会对自己的女儿狠心的，做什么决定，都是为了保护你！……”老爸要开门出去，我进忙喊住他，“爸！我知道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不希望你的决定伤害到别人……” “要保护你，就只能伤害别人！”老爸一把拉开了门，走了出去，我也急忙跟了出去。 僕和主编看到老爸走了出来，不由自主的抬起了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出去说吧！”出乎意料的，老爸就这样把他们都请了出去。 姐姐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是看到老爸一脸严肃的样子，很是担心地对我说，“老爸要干什么？” “要害人！”没有再多说什么，我也跟着出了大门。 “你就别出去了，好好在家待着，把大门从里面锁起来！”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了，老爸却拦下了我，把我塞进了门缝里，眼神锋利，命令式的对我说。 我有一些委屈，怕老爸会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硬是要出去。 老爸发了怒，大声喊着，“你要还是我女儿，就好好的听话！” “苏伯伯……”主编想上来阻止老爸的举动，却被吼了回去，“这是我们父女俩的事情，跟其他人没有关系！丫头，你也进去，好好看着你妹妹！” 姐姐答应着，推着我进了门，从里面反锁着，把钥匙塞给了老爸。 “苏伯伯，你这是做什么？” 等到锁上了门，老爸竟然坐在了门旁的一块石头上，不说话，更不搭理主编的疑问，只是一个劲的抽着烟。 僕把黎母扶进了车子里，拉住主编，“你也进去休息会吧，我跟苏伯伯说会话！” “没什么好说的！”老爸突然站起来，吼着道，“是我家女儿不明事理，破坏了你们之间的感情。现在你们可以放心了，她再也不会打扰你们的幸福，你们还是回北京吧！” 老爸的吼声，把四舍邻里都招了过来，一会儿工夫，就聚集了很多人，仔细打量着穿着时尚，从北京过来的主编和僕。 “苏伯伯，你这句话说的就不对了，小轩没有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他和僕是真心相爱的……” “什么爱不爱的，这我不懂。我只知道，我家女儿让这小子违背了他老爸的遗言，就是我家女儿做得不对，就该向你们道歉，但是现在你们找上门了，让我们家出了丑，你们也算是报了仇，可以走了……” “爸，你在说什么呢，我不是小三！”我一着急，脱口说了出来 “你给我闭嘴，回头我再好好教训你！”老爸捡起身边的小石子，顺手就向我砸来，砸到了铁门上，发出‘咣当’一声。 “苏伯伯！”僕向前走了两步，说道，“苏伯伯，我可以向你保证，小轩她绝对不是小三。我和小霞的婚姻，全是因为不了解情况才定下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你老爸都已经去世了，他给你们订了婚，你们就该结婚，不然就是不孝！不孝的女婿，我们苏家是绝对不会让他进门的！” “现在都是自由恋爱，自由婚姻了，我们有追求自己爱情的权利……” “再自由也不能丧失最基本的孝道！你就别再这费嘴皮子了，你是来解决误会的，现在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没错，也没有什么误会，事实就摆在眼前，如果你觉得委屈，那也应该是我们向你道歉才对，养出了一个破坏人家家庭的女儿！” “苏伯伯！”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却有人一声吼了起来，我听得出来，是王新宇过来了。 王新宇挤过人群，迎着笑脸给老爸递了一根烟，也给僕递了一根烟，随后又是给围观的老少们散烟，完全一副在自己门口的样子，“没想到，我才离开一会，就这么热闹了。来来，大家别客气，别只顾站着，抽根烟！” “新宇，你怎么跑过来，这没你什么事，你一边站着去！”‘大敌’当前，老爸也改变了对新宇一直不好的印象，温和的对他说。 看到门外的场景，我的心里是又急又燥，抓的铁门直响，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接下来的事情发生。 ------------ 第十章 戏剧一幕 姐姐在身后拉了我一把，“小轩，你过来，我问你几件事情！” 我有些不舍的离开了门旁，随着姐姐走到庭院里的葡萄树下。姐姐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门外，确定没有人在盯着我们，就说到，“从北京来的这个男人，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明我和僕的关系，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只听到外面新宇在大声说着，“这从北京来的朋友，苏伯伯怎么能让人家在门口站着呢，人家舟车劳顿的，应该请到饭店里去，这大中午的，想必大家都饿了吧，走走，大家伙都散去回家吃饭吧，我们也该走了！” “看来，你和他的关系是有一些不清不白的，怪不得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也难怪老爸要这样维护你。你看不出来嘛，他和那女人才是一对，都是城里热，成功人士，哪是我们能够高攀得了的……” “姐，我和他是同学！” “是同学？是同学他能这样？不但带着未婚妻，还带着个半疯半傻的母亲，这是来兴师问罪了……你给我说，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们了？”姐姐一改原有的心平气和，瞪着眼睛，使劲的掐着我的胳膊 “我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们的了，都已经和他们说清楚了，以后他们之间的事情都和我没有关系了……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家里来的，要是知道，我绝对不回家！” “什么？你回家的原因是为了躲着他们？你这死丫头，怎么不早说啊，我还以为是学校放你假，让你回家来休息呢……没想到，哎，你真是够气人的！”姐姐唉声叹气地，也有些失去了耐心，“那事情到这个地步，你倒是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这个事情到底怎么解决！” 这时，门外有人大声喊道，是丁庆贤，“我说，王新宇，人家老苏家的事情，跟你八竿子打不着，你跑出来那什么耗子啊！” “丁大叔，别看我人在外面，看似对家里的什么事情都不晓得，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不说远的，就我这小轩妹子，我们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找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大家公认的一对，是不是…… “王新宇，说什么狗屁话呢，谁说你和我家小轩是一对的，哪个说的？”老爸一听，急了，我也赶忙跑到门口，隔着门喊，“王新宇，你再在这胡说八道，我绝对饶不了你！” “谁让你说话的，你给我滚回去！”猝不及防，老爸的脚踢到了门框上，大门一晃动，震到了我的鼻梁杠，幸好带着眼镜，不然大门上的铁锈肯定要飞进眼里去了 “苏伯伯，我不管你们是怎么安排小轩的事情的，但是我想告诉你……”我揉了揉鼻子，看到僕上前走了两步，就被新宇给拦住了，“我说北京人，再向前走一步，可就是越界了啊！我可告诉你，不管你和小轩到底是什么关系，有和这个大美女发生了什么，但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苏伯伯也说了，不孝的女婿是进不了苏家的门，你要是不和这大美女结婚，可就是不孝，能做出大逆不道事情的人，不单单是进不了苏家的门，而且都不能进这个村！” 新宇与僕的年龄相仿，但无论从形态还是装扮上，都能一眼瞧出，僕是生活在大城市里有特殊气质的人，而新宇只是着穷乡僻壤里的小子。 看到新宇挡在僕的前面，有种摩拳擦掌的趋势，老爸和主编同时走上前去，一个拉开了新宇，一个拉开了僕。 “这是我和他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多管闲事了，一边站着去！” “苏伯伯，你现在可以不让我管，也可以让我站在一边，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来这里，不单单是为了让这小子和小轩划清界限的，而且还是来和你商量，我要娶小轩的事情……” 话一出口，同乡同里的人一片哗然，交头接耳的议论着。唯独僕和主编却显示出了绝无仅有的淡定。 主编在僕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那眼光打量着周围所有的人。僕也像是听着，也像是没有听，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这时，我注意到，僕的妈妈坐在车子里，虽然胡乱的摆弄着东西，却是微笑着看着我，看的我有些胆怯地躲到了一边。 “呵呵，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是带有目的来的，是来趁火打劫啊！我告诉你，王新宇，他做不了我苏家的女婿，你也很困难！我劝你还是早点放弃的好！” “为什么，我对小轩是真心真意的，日月可鉴，我们俩从小玩到大，还有谁别我更了解她！” “王新宇，人家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你是什么东西！”听不出来是谁喊了一声，立马引起了一阵哄笑 “我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们，我是有种的，虽然没有上到大学，但是我有胸怀报复，有信心给小轩幸福！就凭这一点……” “就凭这一点，你也做不了我家女婿！”老妈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来，挎着一个菜篮子，不慌不忙的把菜篮子放在门口，“新宇，无论你说什么，无论你有多喜欢我家女儿，但是你没有办法成为我家女婿的！” “婶，为什么不能，我真的能给小轩幸福！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怎么信？” “我……我把以前的坏习惯都改掉，小轩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甘愿当牛做马！……” “别说当牛做马了，你连你自己都做不了，还想其他动物呢啊！”人群又是一阵响动，笑声接连不绝。可是，老爸和老爸的脸上却暗淡无光，一脸愁容。 “这谁啊！”新宇朝着人群大喊一声，踮着脚找声音的来源，当他把目光再次定在丁庆贤身上的时候，丁庆贤笑而不语，重重地摇了摇头。 “没人承认是吧，我今天就当着大家伙的面，我一定痛改前非，把以前的那些恶习统统改掉，以后改头换面，重新做人，做一个真真正正的苏家女婿！”新宇煞有介事的真的单膝跪地，朝着天空大声说着。人们只是笑着，也不搭理他，都在等着看老爸怎么解决。 “北京人，我看你还是回去吧，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见到小轩的。你也看到了，事情并非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老爸重新做回石墩上，点燃了一只自己的烟，拒绝了新宇及时送上去的烟。 “我知道事情一时间很让人难以接受，但是我想请苏伯伯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说出来……” “不用了，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小轩都已经告诉我了……” “都已经告诉你了？”主编有一些吃惊的看了看老爸，再瞅了瞅僕 “她是怎么告诉你的！？”僕接着问道 这时老爸才看向一直在门缝里的我，语重心长的说，“无论她说什么，我都相信！” “可是，苏伯伯，小轩说的并不一定是事实，很多事情并非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也不需要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曲折的故事，但是我知道，我女儿在干一件傻事，她傻但是我不傻，我不能看着女儿继续傻下去……” “你所认为的傻，是以为她做了傻事，可是，你难道不怕你的维护，断送了小轩的一生幸福嘛！” “哟，我说北京人，你怎么也学起我来了，谁都能给晓轩幸福，就唯独你不能……” “臭小子，你在说什么呢！”老爸一个高腿，踹到了新宇的大腿上。一个趔趄，新宇差点倒在地上，被王大妈一把扶住，“我说苏老大，你说就说，动什么手啊，这孩子正在长身体，哪能经得起你这么一脚啊！” “妈！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了，回家去！”新宇一看是王大妈扶住了他，立马发起了脾气，朝着王大妈大声吼道 “你这没良心的，人家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这死乞白赖的干嘛，走，跟妈回家！”王大妈拉着新宇的手就走，却被新宇挣脱掉，“我的事，不用你们管！” 王大妈使劲比较大，被新宇这么一挣脱，立刻失去了力量的平衡点，没有站住，扑倒在地上。新宇看到了也不去扶，反而说，“多管闲事，自找的！” 一直没有理解王大妈说自己很烦恼，直到那一刻，看到新宇这样对待她，我才明白新宇已经成了什么样子。 老爸看到新宇把王大妈摔倒在地，赶紧走上前去，扶起她，“王妈，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 周围的人也只是看着，大概都知道了新宇的脾气，没有一个人上去扶王大妈，就连老爸上去扶的时候，新宇仍旧是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态。 “苏伯伯，你这么扶她，会害了她的，从哪里跌倒，就应该从哪里爬起来，这是小学的时候，就学过的道理！” “你这个不孝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老爸一手拉着王大妈的胳膊，一边又是飞起一脚，却被新宇笑哈哈的躲过去了。 ------------ 第十一章 情何以堪 “苏伯伯，我躲开你这一脚是有意的，你如果答应做我的岳父，别说是一脚，就是再踢两脚，我都没有怨言！……”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新宇的耳朵就被我妈低低的拉住，“哎哟哟，婶，你这是干什么，疼！” “你也知道疼啊！你把你妈摔倒地上，她就不疼？她就不心疼？”老妈把新宇的耳朵拉的更低，直接蹲在了地上，新宇没有办法挣脱，只能也跟着蹲到地上，“你现在睁眼看看你妈，为了你的事，她操了多少的心，才五十多岁，头发都快要全白了，你不但不知道感恩，还这样反对她，养你有什么用，还不如养一条狗！”随着最后一句话，老妈使劲地把新宇的耳边送了出去，原本蹲着的新宇，捂着半边的耳朵，坐到了地上。 “我说，叔，婶，我是来帮你们赶走这北京人的，怎么现在都针对我来了！”新宇坐待地上，揉着半边脸，很委屈的说，引得周围人一阵大笑，气的老爸又想踢他。 这下总该是要吓跑了新宇，躲避着老爸扔过去的石子，新宇留下一句话，“叔，婶，你们等着，我还会再回来的！” 看着新宇一蹦一跳的走开了，围着的人，也觉得顿时失去了很大的兴趣，僕和主编并没有给他们什么稀奇的东西，便一个接着一个地回了家。 “王大妈，新宇怎么会突然回来了？”老爸扶着伤到了脚踝的王大妈，问道 “哎，别提了，我也搞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昨天打电话跟我说要回家结婚，我一听就高兴，也就答应了，谁知道今天一进家门，就又跑了出去，等回来的时候，说是要娶你们家的小轩，我不同意，对他是好说歹说，怎么都劝不住……哎，真是造孽啊，怎么生出了这么一个儿子！”王大妈哭丧着脸，痛苦的轻揉着脚踝 “苏伯伯，让我看一下这位大妈的脚，行吗？”主编走到王大妈面前，小心翼翼的说 “你会看病？”老爸不敢相信的问 “让我试试吧！”主编踩着高跟鞋，擦着香水，完全是城里人的那种尊贵，就那样在王大妈面前蹲了下去，惊得王大妈都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主编小心翼翼的卷起王大妈的裤脚，脱掉袜子，仔细的查看了一下红肿起来的脚踝，说道，“还好没有上到筋骨，只是有一点错位，如果大妈相信我的话，我给大妈纠正过来！” 王大妈被这种待遇弄得不知所粗，只能一个劲的点头，骨头错位链接在一起的声音，紧接着就是王大妈的一声惨叫。 “现在感觉如何？”主编站起来，并没有因为摸过王大妈的脚，而胡乱的拍大手，还小心翼翼的帮王大妈穿上了袜子 “你学过医生吧，虽然刚开始有一点痛，但是现在好多了！”王大妈活动了几下脚踝，开心的笑着 “小时候，跟着爷爷学过一点，很多年没有练过了，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今天凑巧，正好用到了。” “都说你们城里人，多才多艺，还真不是胡吹的……” “大妈，我不是城里人，也是农村人，一见到农村人，我就有见到了家人的亲切，到了农村，就有了回到家的温馨……” “看看，真会说话，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哪里比得上城里生活舒服哦！” “大妈，其实在城里生活才不会感觉到幸福，城里人的家庭都只是门对门，很多年都不知道邻居是谁，谁待在谁的家里，百般无聊，不如农村这样有趣，快乐！”只听主编说过向往农村恬适的生活，却不知道是因为城市的陌生与无趣。 王大妈像是被教育了一番，连连点头，用她那粗糙的手拉着主编的手，“真是好孩子，真是好孩子啊！” 说着说着，竟然流着泪走了。 门口只剩下老爸老妈、主编和僕，顿时吵闹变成了寂静，连枝头的鸟儿也知道是该真正解决问题的时候了，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催促着。 “你们俩，要在家吃饭再走嘛？”老爸并没有要开门的意思，反而又坐在石墩上 僕从兜里掏出烟，蹲在老爸的身边，说道，“苏伯伯！”。僕给老爸点着了烟，也给自己点着了。主编只是站在一边，四下看着村子里的一切。 老妈从兜里拿出钥匙，要把大门打开，“让开！你爸没让你出来，就好好在家待着！” 被老妈一顿教训，我乖乖的从门旁走到了屋檐下，安安静静地坐着，心砰砰直跳，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老妈招呼着姐姐帮她一起做饭，姐姐瞅了我一眼，摇了摇头，随着老妈进了厨房。 过分的安静彻底打乱了我的内心，处在一个紧张的气氛中，却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内心的挣扎使得我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关注着我。 我不曾考虑到老爸的反应会这么大，更加不会猜到她竟然是以教训自己的女儿来伤害别人的感情，平日里就争吵不断的我们，在以后的日子里该怎么继续相处下去。我知道老爸是因为疼爱我，才会那么说，可我却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误解，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犯了错。 我多么想逃离那个环境，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生活。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因为自己的离开，使得家人担心，更不能因为自己的逃避给家人带来困扰，所以，我安安静静的躲在屋檐下，静静地接受着连鸟儿也对我的嘲笑。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阳光似乎要灼烧掉我的眼睛，直直的照射着。我不曾发觉，什么时候主编已经坐在了我的旁边，并没有打扰我。但是我能感觉得到，她对我的那种情感因为了刚才的一幕，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老爸和僕还在继续谈着什么，老妈和姐姐还在准备着午饭，我猛然想到，那个微笑，那张脸，僕的母亲在哪？ “黎明僕！”我大声喊了一下，顿时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我，“伯母去了哪里？” 因为我的提醒，所有人都好像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的问题出现了：僕的母亲失踪了。就那样，在所有人的眼皮下失踪了。 “赶快去找找，可不能出了什么事啊！”老爸一声令下，除了姐姐外，全家人跑到村子里的大街小巷，挨家挨户的找着。 我第一次觉得，村子里的小巷是那么多，那么长，那么幽深，好像永远不会有尽头，好像永远不会接受到阳光一样。村里的路又是那样的坎坷，稍不小心，就会摔倒。村子里的人家又是那样的陌生，没有一个人能够体会出来我们的焦急，也没有一个人见过我们要寻找的人。似乎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这个人一样，又像是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没有感觉一样，大家对这样的缺少早已习以为常。 所以，当我们敲门询问的时候，有的直接说没见过，有的甚至连们都不打开，就让我们去别处找。人间的冷暖与无情，在那一刻得到了最好的印证。 主编接连的摇头，她不敢相信现在的农村变成了不可想象的样子，询问一个人都需要用钱解决，没有一丁点的淳朴与善良，物欲的社会让人们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也让人们得到太多的教训。 僕把车子上上下下翻了一遍，也把村子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却没有任何的迹象表明伯母的取向。他焦急的站在村头，望着不大的村子，竟然像是面对一个浩海烟云一边，无助地孤立着他的母亲。 老爸和老妈发动了苏家的所有人，通过各种途径寻找着，一点点的扩大寻找的范围。苏叔叔骑着摩托车在乡间地头寻找着，把每一口水井都检查一遍，把每一个水坑都检查一遍。 安妮宝贝说，最喜欢繁华过后的曲终人散。伯母的失踪，是不是也能用这句话解释呢？可这种的分散是每个人都不希望看到的，更不用说接受。 “我们上山找吧，再找找看！” 找了一中午，仍然没有人见到僕的母亲，看到僕有些痛苦的神情，老爸一边安慰着，一边叫人上山寻找。 老爸让主编照看着僕，别让他做出什么傻事，拉着我，跟着大部队上了山。 一路上，老爸滔滔不绝，“看你做的好事！” “怎么就能做出这样欠考虑的事情呢，你看看把大家给闹的，人心不安……以前你不是很有脾气嘛，怎么现在没有了？……以后，你不要再回这个家……找到她母亲，安全的找到，然后你就给我滚回学校去，不要再做让人烦心的事……” 渐渐地，老爸由说变成了动手打，可能是因为太失望，下手并不是很重，我多么希望那时候老爸能把我狠狠地揍一顿，也好让我看清楚到底犯了什么错，好让我知道怎么改正自己的错误。 可是，他没有，他也不能，他也无法预测打过我之后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正如我不知道自己决心改正之后，还会发生什么事。 ------------ 第十二章 所谓伊人 再次来到那个小山岗，仍旧是那些花花草草，仍旧是那样的景色，从山上向下望，仍旧给人一场宽敞豁达的境界，可是，我却没有心思去欣赏中午时分的景色，更没有办法停下来思考，舒服我的情感。 我必须跟随着大部队，在每一个小丛林里穿梭着，喊叫着。 因为着急，老爸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小石子，摔倒了，崴了脚，不能再继续向前走。 “苏叔叔，快来，我爸滑到了！”我一边赶紧去扶老爸，一边喊叫着在不远处的苏叔叔 苏叔叔听到声音，叫其他人继续寻找，慌张的跑过来。 “怎么了？” “我爸滑到了，崴了脚！” “哎呀，这么不小心，来，快，我把你背下山去！”苏叔叔说着就蹲下来，让老爸爬上他的背。 “不用了，我这点伤总归是皮外伤，能算得了什么呢，你们赶紧去找人吧，天快黑了，可就难找了！”老爸强撑着，背靠在一颗小树上，寒冬时节，脚踝的疼仍旧让他流了豆子一样的汗珠。 “这怎么行，伤筋动骨都要一百天的，怎么能耽误治疗呢，快来，我把你背回村子再回来找！”苏叔叔虽然着急，却没有因为着急而变得粗枝大叶，小心翼翼的拉起来老爸 “就是啊，老爸，小霞姐不是学过医吗，她能治好王大妈的伤，治你的伤也不会是问题……” “你给我闭嘴！你这不出息的孩子！”老爸说着就又要打我，要不是苏叔叔拦着，他的巴掌一定会在我的脸上留下点印记 “老哥，你这是干什么，小轩现在还小，看不清楚情况，犯点错是在所难免的，但是，这也不一定是错，我看那北京的小子，人长得挺好，也挺上进的！他能对我家小轩这么死心塌地，也算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作孽啊，你知道那北京小子都是订了婚的嘛？他老爸死了，他就要悔婚，这是不孝啊，我怎么能让一个不守孝道的人进我们苏家呢！” “我说老哥，你现在的思想是应该改一改了，悔婚怎么了，别说是悔婚，就是离婚也是常有的事，现在外面的世界不一样了，不再是我们以前记忆中的模样，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只能去接受……” “我不管别人是怎么想，怎么做的，但是我家的小孩，必须从一而终，进我家的门，就必须受我家的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没有规矩，家不能和，国不能平，必生大乱！” “好好，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些。你这脚伤可是一点都不能耽搁，小轩，把你爸扶上背！”苏叔叔再次蹲下去的时候，就紧紧靠在老爸的脚边，让他可以不用动，就被背走 我因为刚才老爸的教训，心有余悸，担心他又会大怒。看到老爸并没有要教训我的趋势，便大胆的扶着他。 “不用你扶，赶紧去找人！” 苏叔叔背着老爸一棵小树一棵小树的扶着，不大一会就消失在小丛林里。 我傻傻的站在那里，突然感到了一些疲惫，从未有过的感觉，在那一刻竟然像一座大山一样压过来，让我眼前出现的是海市蜃楼，却是向我压过来的海市蜃楼。 连绵不绝的小山头，一个个茂密的小丛林，我们不知道走了多远，甚至都看不到了村子，才作罢。太阳一点点的向西倾斜，很快就要落到山岗的另外一边。我担心了起来，夜晚一旦来临，会发生什么事，就很难预料了。 我带着失望和惧怕，回到了村子里。老爸和家族里的人堆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办。 “老哥，照这样找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还是报警吧！” “人失踪二十四小时才能够报警！” “二十四小时？二十四小时，人都不知道怎么样了，哪还能等那么长时间！” 僕就坐在一边，听到这句话，面上的表情变得很凝结。主编和僕坐在一起，用双手掩着面，不住的叹气。 “是啊，早点报警就少一分危险，这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再不抓紧找……”苏叔叔接着往下说，看到僕歪着头听着，便住了口 老爸也发现了僕就坐在一边听着，支撑着受了伤的脚，一步一步的走到僕面前。 “你别担心，不会出什么事的！” 僕看到老爸走过去了，也没有站起来，而是把脸撇向了另外一边。 我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觉得这样的场面很压抑，随着夜色的来临，越来越厚重。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有人在叹气，有人在默默地抽着烟，有人在看着逐渐西落的太阳。 老妈从屋子里走出来，“大家伙中午饭就没吃，现在进屋吃点东西吧！” 没有人搭理老妈，仍旧是默然无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又像是从来不存在时间，一切都是静止的一样，唯一移动的是我的眼睛，看着所有静默的事物。 正看着，一个人的身影进入到了我的视野范围内，是王新宇。 “大家伙都在呢啊！来，抽根烟，解解闷！”仍旧是午前的那副模样，很是热情的给所有人散烟。 散到老爸的时候，老爸瞪着他，“你小子还敢过来啊，把你妈伤成那样……” “苏伯伯！”新宇把一根烟塞进老爸的嘴里，堵住了他的嘴，“我来，不是想讨论中午的事情的，而是有另外一件事情来告诉大家！” “你能有什么好事？” “是不是好事，我说出来大家听听！”新宇也给自己点着了一根烟，走到主编面前，道，“大美女！谢谢你治好了我老妈的脚，有时间我请你吃饭！”说着，从兜里抽出一支干瘪了的玫瑰花，“时间紧，没什么好送的，这是我自己亲手栽的玫瑰花，小小敬意，希望你能喜欢！” 所有人的眼睛都由新宇身上转到了主编身上。主编被这突然的惊喜弄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僕也在盯着主编看，没有说什么，低下了头。 “别不好意思，如果你不喜欢可以直说，下次请允许我送你一大束！”新宇强硬的把玫瑰花塞到了主编的手里 继续说道，“苏伯伯，这北京小子千里迢迢的过来，怎么说也是客人，咱应该有迎客之道，人家想娶……哦，不对，是和小轩好，那你就同意了呗！” 出乎预料的事情继续上演着，老爸对他送主编玫瑰花就已经嗤之以鼻了，听到这一句，勃然大怒，“你个龟孙子，说什么呢！”老爸说着就托着伤脚，要去踢他 “哎，苏伯伯，你老千万别着急，也比生气，气火攻心，你要听我说完啊！”新宇后退了两步，继续说道，“我也算是看出来了，我虽然和小轩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是我们俩没有缘分，苏伯伯你又不同意，对我成见很大，我也是聪明的人，不喜欢勉强别人，既然这北京小子喜欢小轩，并且承诺会给她幸福，我也就成人之美，主动退出。苏叔叔你也就别再阻拦了，爱情这东西，不是你能阻拦了得！” 还不等老爸回话，新宇有继续说道，“不过，我退出是可以，但是得要附加一些条件！”新宇上前走到僕的面前，“不知道你答不答应？” 没有人知道新宇想干嘛，他那天马行空的思想，不是他不愿意结婚的理由，而是没有人能猜透他的心理，更别说接受。 “什么条件？”僕淡淡的说 “哈，这条件我本可以不用问你同不同意……因为……我把小轩让给你，那你就把这位大美女让给我！我们两不相欠” “你放屁！” “你混蛋！”老爸和主编同时吼道。 “你小子是痴人说梦，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掉了，你有什么资格跟人家谈条件，人家为什么非要听你的！”老爸按耐不住了，大发雷霆 “我就是死，也不会同意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主编也是气的脸通红，激动地站了起来，坐到车子里去了。 “呵呵，你们都不了解我。苏伯伯，你问我有什么资格，有什么条件，那好啊，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新宇一边说着，一边绕着老爸走，似乎是看到了老爸的伤脚，断定老爸是踢不到他了 “相当清楚……” “那就好，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一个有胸怀报复的人，不会情愿在这小山窝窝里呆一辈子，我是一匹千里马，我需要遇到自己的伯乐，帮助我一飞冲天，现在我遇到了，那我就必须豁出一切去抓住，我不能拿我的前程开玩笑……以前，我觉得小轩前途无量，可以助我一臂之力，现在不一样了，出现了比小轩还要有前程的人，还是个大美女，这样的机遇，我怎么会错过呢？” “我也不隐瞒的告诉你们，这么些年，我在外面，遇到很多的美女，有才的，有势的，甚至还和她们其中一些发生过关系，但是我可以保证的说，我对她绝对没有半点的非分之想！”新宇走到车子旁边，指着主编说 “你他妈的就是混蛋，我们村出了你这样一个畜生……连畜生都不如！” ------------ 第十三章 阴雨时节 “随便你们说什么，也随便你们怎么想，你们自己没有能力，我可以把这一切都当成是对我的嫉妒，我很享受！实话告诉你们，这不是我硬要强迫的。我今天遇到了一个老太，这北京小子是这老太的儿子，这美女是老太的干闺女，他们说什么也不可能在一起的……” “你说什么？你遇到一个老太？她在哪？她在哪！”老爸激动地差点跳了起来。老爸很清楚新宇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是我所不清楚的，新宇是个为了自己可以抛弃任何事的人，也是一个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的人。 老爸意识到了很不好的情况，转而对站在身后的僕说，“你先别激动，他不会胡乱来的！” “哈哈，苏伯伯，看来你也不是很了解我啊，说我不会胡乱来？太可笑了，我王新宇怎么可能会胡乱来呢，一向都是精心策划的！”新宇说着，从兜里拿出来一把三寸小刀，在手里来回擦拭着 “王新宇，你要干什么，这些都是你的父老乡亲，你可不能胡来！”苏叔叔看到新宇拿出了刀，挡在老爸和僕的面前。 看到新宇拿出了刀，周围的人都唏嘘了一声，主编吓得更是把车门从里面锁了起来，摇起了车窗。 “你们紧张什么，我说过，我是不会胡来的。我很理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所以我不会胡乱，可是有人要是逼着我胡来，那可就不是我的错了！”新宇转了一圈，最后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仍旧擦着刀。 “你到底想要什么？”老爸问道。 新宇咯咯笑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吓得面色僵硬的主编，用刀指着，说道“我什么也不要，就要她！” “新宇，叔知道你是一个有前程的孩子，但是你要知道，咱要有好的前程，必须要是自己亲手创造的，可不能依靠别人的施舍！你现在告诉叔，你把那老太怎么样了？”苏叔叔极力安抚着新宇，说道。 “放心，那老太暂时好的很，有的吃，有的喝，还有的玩……哦，还有保姆护着，舒服着呢！” 和电影里的情节是一模一样的，新宇是来谈判的，占据了很大筹码。 “我知道你们想报警，所以才来和你们商量，毕竟这是家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非要麻烦警察，当然，我也知道你们现在想到最多的还是警察，但是，我并没有绑架，也不用绑架，而是那老太主动找我的，你们没有证据，根本不存在犯罪证据，所以你们还是静下来，咱们好好谈谈！”新宇抽着烟，不慌不忙的。 冬日的阳光很短暂，傍晚也生起了一阵阴风，灌进衣服里，浑身都打了个激冷。西边的太阳已经有一半埋在了山窝里，剩下的一半支撑着整个半边天。 所有的人都在思考着，即使思考的方式和结果不同，却都没有停止过思考，一如虽然感觉不到时间在流逝，但时间的确是一分一秒的消逝。 “你把我母亲弄到哪里去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冲着我来！”僕面无表情的说道 “北京人，看你的着装打扮，的确是大老板，可为什么偏偏就喜欢上我们穷山窝窝里走出去的姑娘呢，想必你也不是一时冲动吧！你妈很好，用不着你牵挂，我还知道，你好像也是本地人，家庭显赫，所以你很清楚咱们这里的农村人的思想……” “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请你放了我母亲！” “我说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我什么时候说要钱了，再说，什么叫放，你母亲想走，我绝对不拦着……” “别在这里装腔作势了！”老爸插了一句 “你有钱有势！”新宇没有理会老爸，“我知道自己斗不过你，但这次不是我要跟你作对，而是你母亲。你母亲说你从你老爸去世以后，就没有怎么好好地陪着她，每天都见不到人影，她虽然有些疯，但是心里跟明镜似的，她知道我是好人，不会让她孤单，所以她找到我，要我做她干女婿……” 僕没有回答，新宇继续说，“我也懂法，知道绑架的罪名有多大。你想告，就要连着你母亲一起告，最好把她告到监狱里去，这样你就完全不用在乎父母的意见，就可以和小轩厮守了！” “放你妈的狗屁，王新宇，我告诉你，你现在所说的一切，我们都不相信，想让我们答应你的条件，就是做梦，别在这里白费苦心了，赶紧把人交出来，我们可以当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苏伯伯，你不相信没有关系，会有人相信的……” “王新宇！”主编突然从车里走出来，“你先把人给放了，有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考虑！” “哟，美女，终于出来说话了，不够现在还没谈到你的问题，你还是坐回车里吧，待会要是发生了不愉快，伤到了你，可就不好了！”新宇推搡着主编的肩头，把她送进车里，结结实实的关上了门 “苏叔叔，你也知道不能和最爱的人在一起，那种煎熬的感受，现在我就是那样的感受，我有心，却不能如愿，你难道眼看着你侄子难受嘛？” “你难受？那完全是你自找的！” “叔，你如果这样说的话，那我才是真的难受了。这两个北京人，跟我和小轩一样，都是有缘无分的，我不求什么金钱俸禄……” “没有人会相信你的鬼话！” “我也不求什么名分地位，虽然我比她小，但是有能力照顾好她！是不是鬼话，我会以实际行动证明给你们看的。天很快就要黑了，你考虑好帮助我了吗？”新宇转而对僕说，顺手递给他一支烟 “你不是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的真心吗？现在怎么问起我来了？” “哈哈，果然是同道中人，我还没有说，你就已经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主动退出了。我没有说错，苏伯伯，他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他说会给小轩幸福，就一定会做到的！”看到新宇得意洋洋的样子，看到他那可耻的行为，就难以让人心中平衡。 全因为自己多事，答应了这么棘手的事情，当初真应该听老爸的，做一个乖孩子，不要多管闲事，很多人都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怎么会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便化作乌云了？处在那一个环境中，我想得最多的是，该怎么尽快解决，尽快逃离。 僕的回答，虽然并非是新宇口中所说的意思，但是他的话的确伤到了主编。主编放下手里的工作，从北京一路跟过来，虽不曾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情，但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僕的无所作为。 姐姐从身后拉了我一把，把我拉到院子里说道，“你现在跑到新宇家里，看他妈妈是否在那里。其他地方都被翻了一遍，现在他能藏得地方，也只有自己家里了。” “不可能吧，如果藏在家里，王大妈怎么会允许他这样做呢？” “先不管那么多了，你现在抓紧时间就去，万一他在弄出个什么文件手印的，到时候就晚了！” “你现在应该看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你能理解你老爸教训你的原因了嘛？”老妈也一直愁闷着，毕竟这件事情全是因为我的无知而引起的，她感到很无奈。 “嗯，我知道老爸是为了我好！” “你知道就好，他家里可能会锁上了门，你要小心点。从后门走，别被他看见了！” 没有再多说什么，我从后门箭一样的跑出去，不论道路有多坎坷，也不问夜一点点来临的恐惧，只想着能够在自己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还能看到一丝解决事情的希望。 新宇的家并不远，我却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长时间没有锻炼过，曾经的‘麻溜苏晓轩’早就不知道去向了哪里。 新宇家的大门的确是锁着的，但却是从里面锁着的，这让我断定王大妈是在家的。 “王大妈，王大妈，我是小轩，你赶快打开门！”我透过门缝喊着，迎出来的只是他家的小黄狗，没有人答应。 “王大妈，我知道你在家，你还是赶紧打开门吧，不然你会害了新宇的！”我继续喊着，跟着小黄狗也狂吠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王大妈才回话，“小轩！你翻墙进来！我被那龟孙子绑起来了！” 二话不说，我赶紧找了一个比较矮一点，容易爬的地方，艰难地翻了过去。 我冲到屋里，才发现，僕的母亲就端坐在王大妈的面前，手里拿着把菜刀。 “王大妈，这是怎么回事！”我想上前给王大妈松绑，僕的母亲却把刀指向了我，傻傻的笑着，“你是谁？事情办妥了吗？” 我不明白僕的母亲说的是什么意思，却又着急，便回答，“我是你儿媳，事情办妥了，是来接你的！” “你是我儿媳，你是我儿媳，办妥的好，办妥的好！”僕的母亲连续重复着这几句话，终于把菜刀放了下去。 我赶紧冲上去，给王大妈松绑，松到一半，王大妈突然大喊道，“小轩，小心！” ------------ 第十四章 凶有成珠 我的耳膜被震得轰鸣直响，下意识的赶紧转过身，就看到了僕的母亲举着菜刀朝着我砍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的手还没有腾出来，王大妈转过身，护着我，从椅子上弹起来，用脚踢了僕的母亲一脚。 王大妈惨叫一声，压在了我的身上，我吓得睁大了眼睛，看着王大妈疼的个泪流不止。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向外看时，发现僕的母亲被踢的瘫坐在地上，而她手里的菜刀砍在了王大妈的左脚上，隔着鞋，直直的站在那里，鲜血从鞋里渗透出来。 王大妈满脸的汗水加上泪水，分也分不清。 “王大妈，王大妈，你没事吧！”我生来就比较怕血，连自己月经时都会感到眩晕，此刻看到王大妈流了那么多的血，吓得脸都白了。 王大妈咬了咬牙，从我身上翻下去，“小轩，大妈没事，你快去看看她，看看她伤到哪了？” 我不敢去看王大妈的脚，只好去看僕的母亲。僕的母亲睁着眼，死死的看着我，“你是谁？事情办妥了吗？” 我没有搭理她，想试着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却怎么努力，她都站不起来。 我伸手去摸她的腿，才知道王大妈踢到了她的腿，由于力气比较大，导致她站都站不起来了。 看着两个人都受了伤躺在地上，我没有了注意，暗自着急地说道，“这可怎么办啊，新宇在那边逼着小霞嫁给他呢，她们俩又走不了，这可怎么办呢？” “小轩，你说什么，新宇在比人家嫁给他！？小轩，快，扶大妈起来！”王大妈极力想站起来，却怎么也没有办法站起来，脚上的疼痛让她浑身都是汗水。 尝试了几次之后，王大妈说，“小轩，你赶快去找人，把大妈扶起来，我必须要去阻止他！” “大妈，这人都跑我家去看热闹去了，哪里还有什么人啊！” “哎呀，我怎么给忘了，快，你到里屋把他爸的拐棍拿过来！” 我跑到里屋，从床底下翻腾出来新宇爸爸留下来的拐棍，支撑着王大妈站起来。 “我们把她也带走，她这疯疯傻傻的，待在这里肯定会出事！” 我和王大妈合力才把僕的母亲扶起来，她也知道疼，试了几次都不愿意站起来，最后还是王大妈双手齐上，才把她硬从地上拉起来。 就那样，王大妈一手拄着拐杖，脚上还在流血，一手和我一起扶着僕的母亲，拖着她往前走。 太阳已经下去了大半个，只留着一双眼睛看着人间还有什么事情会上演。 “王新宇，你个狗杂种！” 还没到家门口，就远远听到从一群黑压压的人群中，苏叔叔大声叫喊着。 “苏仪铭，我好生再叫你一声叔，你别蹬鼻子上脸！” 随后就是新宇的大吼大叫。 “王新宇，你个狗杂种！”王大妈重复了一遍苏叔叔的话，引得所有人都朝着我们看来。 “大侄女！”张爷爷也过来了，看到王大妈脚上在流血，关切的问，“你怎么是这样子啊，你的脚怎么了？” “大叔，我对不起你死去的侄子啊，这副拐，我又给拿出来了！”王大妈丢开我和僕的母亲，朝着张爷爷就是噗通一跪。 我吃力地扶着不但神志不清，而且还有点虚弱的僕的母亲，主编看到了，从车子里跑出来，和僕一起来到我身边，相互挟着把她扶到车里。 “大侄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告诉我，我一定给你做主！”张爷爷想把王大妈扶起来，王大妈怎么也不肯站起来，也只好丢开自己的拐棍跟着蹲了下去。 大家看着场面越来越复杂，似乎更是牵扯出了很长久的往事，有些人的眼里饱含着泪水。 “妈，你这是做什么！”新宇狠狠瞪了我一眼，朝着王大妈大吼一声，“你把爸的拐棍拿出来，对得起我死的爸爸嘛！” “你个狗杂种，给我闭嘴，你自己干的好事，还要怪罪别人嘛？”王大妈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说道，“大叔，我没有办法了，才请出你侄子，好好教训这个孽子！” “大侄女，你别着急，有什么事，咱慢慢说。胡大胖子，快来，给我大侄女看看！”张爷爷也是泣不成声，朝着人群中的一个最胖的人喊道。 胡大胖子是被分配过来的医疗点的医生，下班回家路上，才凑热闹的，虽然挎着医药箱，但是看到这样的场面，也有些胆怯，一直提防着新宇手里的刀。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过来啊！”张爷爷再次大声吼道 “快点去啊，还想不想在这混了！”有些恢复理智的新宇，也朝着胡大胖子喊道，胡大胖子这才敢走出来。 新宇没有丢下手里的刀，一直对着拿着棍的苏叔叔，老爸好像是很疲惫的样子，伸着一条腿，坐在石墩上。 “大叔，你侄子这根拐杖，我保存了十几年，一直没有拿出来，想你也知道是为什么。”王大妈伸着腿，胡大胖子给她包扎着，仍旧止不住血迹斑斑，“今天，如果不是小轩及时赶到，估计我连拿出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大侄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弄到这种地步啊！” “大叔，人活着可是真累，每天都变化万千。自从你侄子死后，我一直想让这个狗杂种安分点，找个媳妇，生个娃，好好过日子。可是这狗杂种一点都不随他爸，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啊，整天就知道自己享乐。这不，我一直劝他不听，小轩说要试试，我心想他们是小学同学，又是一起长大的，她的话，他可能会听……” “昨天晚上，他说要回家结婚，我一听高兴啊，就同意了。今天天还没亮，他火急火燎的赶回了家，连坐都没坐，就说要自己去相亲，我高兴的啥也没事，可谁想，他再次回到家的时候，就让我来苏家提亲。我一听，这是怎么可能的事呢，肯定不同意。他也没和我吵，就又出了门，再就是晌午发生的事了，到了下午，他带着一个老太回到家，还把门从里面锁住了，二话不说，就把我给绑了起来，还堵住了我的嘴，让这个老太看着我……”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干着急。直到小轩去救我，那老太才让我答话，我才知道着狗杂种竟然厚颜无耻的逼着人家姑娘嫁给他！”王大妈一会看着新宇，一会看着车里僕的母亲，一会又看着主编，“人家是个好姑娘，中午还给我治了病。人家是城里人，是来帮忙的，咱怎么能这样对人家呢？这狗杂种肯定色迷心窍，有被财鬼附了身，竟然做出这样糊涂的事！” “妈，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儿媳妇嘛，我这么有什么错！？”新宇不服气的说 “你自己都不觉得丢人吗？”王大妈查找自己的脸就是两巴掌，“我都替你感到丢脸！你是怎么答应你死去的老爸的！” “不要跟我提老爸！”新宇吼了一声，“你知道人家外面都在干嘛吗？都在拼爹，都有一个很有本事的爹，要么是富二代，要么就是官二代，我有什么，我连爹都死了！我靠着自己，死活打拼，那样太累，我想让你早点过上好日子，所以我每天在那些公子哥面前，低声下气的，没有一点的尊严！来到家，你逼着我结婚，我自己又何尝不着急，可是我一无所有，那什么给人家幸福！……” “这都是命……” “这不是命，这可以被改变！我没有小轩一样的文化，没有像这北京人一样好的家庭，但是我有自己的梦想，有自己的抱负，我不愿就这样一生碌碌无为，我要干出一番大事业，要追求一场惊天动地的爱情，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而不是待在着穷旮旯里当一个孬种！” “所以你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嘛？”张爷爷缓缓站起来，摇摇晃晃的 “爷爷，现在的时代不一样了，我自己不努力，就会一直被压着，一直活的没有尊严……” “孙子，我问你，什么是尊严，怎么才能维护你的尊严，你又有什么苦，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尊严，你看你把你妈逼成什么样了！”张爷爷激动地浑身都在颤抖，“你爸，啊，多好的人啊，这么不幸的走了，留给我们的是全村人的骄傲，是我们永远的纪念，可是你呢，你有什么，你继承你爸的遗志了吗？” “是，爸是榜样，是全村人的骄傲，可那又有什么用，难道就只凭着骄傲、榜样的名号活下去嘛？现在不还是穷困潦倒，一无是处嘛！”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如果你一心追求是那些看得见的金钱财富，那我告诉你，你错了，那些都是可以顷刻间化为灰烬的，只有你创造的精神财富，才可以流芳百世，让子孙后代都铭记你……” “我做不到，没有钱，什么都干不了，别说娶老婆，就是养活自己都难，要名誉有什么用，看不见摸不着，一点都不踏实！” “你这孩子，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腐朽，你浑身都是铜臭味，到头来，会被所有人唾弃的。你现在逼着人家给你结婚，不就是看中人家的财富嘛，如果后来遇到还有财有势的，你依然会做出逼迫的事情……” “不错，我是看中她的财富，但我也是的确喜欢她……” “喜欢她？你了解人家嘛，你不就是看中人家的脸蛋吗？说到底，你就是只看重那些没有一点价值的东西……你怎么不想想人家是怎么才有今天的，是什么支撑着人家成功的，再看看你，用这么卑劣的手段，竟然连自己的母亲都敢绑架，你还有什么道义可言……” “我没有绑架她，只是不想让她太多干涉我……” “借口！” …… 张爷爷和新宇一来一回的吵着，张爷爷越说越激动，新宇越听越感到无地自容。所有的人都静静听着，感受着爷孙两个人之间思想的碰撞，接受着长者的说教，感悟着后代犯的错。 渐渐地，太阳已经完全淹没在西山下，留下了灰暗的天色。 新宇渐渐的低下去了高昂着的头颅，手上的刀也掉在了地上，苏叔叔赶紧把刀踢到了一边，仍旧提防着新宇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新宇哭着跪了下去，“妈！没有爸爸，我活的好累！爸太狠心，我还没长大，他就把靠山倾倒了，我一个人，怎么长大？！！” 当新宇跪下去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动容了，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孤立无助，每一个人都有错。 “小轩告诉我不应该只考虑自己，要考虑到家庭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要好好努力，可是，当我坐上车的时候，那些公子哥们的嘲笑声，鄙视的眼神，我永远都忘不掉，永远都忘不掉！” “孩子，你还有我们这些亲人！”张爷爷走到新宇面前，半抱着他的头说道，“回家吧，家，永远是你的港湾，是最温馨的地方！” 当所有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的时候，片刻的安宁便是事情的转折点。张爷爷说服了新宇，爷孙俩在夜色中抱在一起的时候，也就预示着一个新人，浪子回头了。 夜渐渐地深了，所有的一切都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黑幕，看不清一切的真相，只能凭着感觉揣测着平安，祈祷着祥乐。 谁又能意识到到，改变，便是在时刻改变，没有一丝的停歇，从头至尾，所有的改变都是注定的。 小小的村落里，在时光机器里，也积攒着太多的回忆，直恨自己为何不是时光里的游客，探查着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不去打扰。置身事外，只当一个观众，抛却自己的感受，体会别人的心境，竟然是那样一件困难的事情。终于，我不是过客，不知是观众，而一直是自己的主角。 当黑暗来临到世界，无比紧张的一天，在华灯初上前静谧下来，但给我的感受，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安静。 ------------ 第十五章 非同小可 人群还没有散尽的时候，僕开着车子就去了县城，因为主编治不好她的脚上。他本想着把王大妈也一起带走，却被拒绝了。 老爸感到了忧伤，脚上的伤虽然已经大好，可是心里的伤却越来越严重。 他把苏叔叔和张爷爷留在了家里吃饭，一是商量如何筹办苏叔叔的婚礼和如何跟小志说这件事情，二是要解决我的事情，因为僕走的时候，说明天还会再过来，三是这一两天之内发生了太多事，把以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全都刨出来了，是不是该和村委会商量一下，组织一下事情继续向坏的方向发展，因为年轻人出门打工的原因，留守下来的都是些老人和孩子，出了什么事，没有人能担起来责任。 气氛一开始就很不融洽，他们一个个的都板着面孔，静静地坐在餐桌前。 “张叔，你看这几件事情，该怎么办才好？新宇虽然好转了一些，但我估计这小子还会再犯！”老爸给每个人到了一点酒，自己先抿了一口，一脸死灰的说道。 “哎，这些年轻人啊，真是让人头疼！我活了这么大年纪，教了那么多学生！” 哦，忘了说，张爷爷是村子里小学的校长，从上世纪六十年代一直教到八十年代，如今虽然退休在家，但是很多县级干部都是他的门生。 “怎么就想不到现在这种情况呢？咱日子过的虽然贫苦，可是也不至于像新宇说的那样，百般受人歧视，活的没了尊严啊！要我看啊，不能再让新宇出去打工了，就好好呆在家里，陪陪他妈，再给他说个媳妇，有了家，他也就该安分点了！”张爷爷语重心长，说话的时候，仍旧唉声叹气的 “要我看啊，这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也都有自己的生活，咱不应该再给他什么束缚了，走什么路，让他们自己决定去……”苏叔叔说道 “这怎么行，咱做老人的，就要有教育子女的责任，子不孝父之过，咱们不能让他们随意发展下去，如果都发展成了新宇这样子，那还了得！”张爷爷一听，顿时睁大了眼睛，很是不满 “想当年，我们在你手底下学习的时候，虽然淘气了点，对外面的世界了解了一些，但也不至于丢失了尊严那么严重。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谁有我们那时候有热情，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惊喜，每个人都像是家人一样……可是啊，矛盾也就这样一点点积累起来了，渐渐的有了组织，有了工农会，有了老乡会，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出现了……”老爸夹了一口菜，放在碗里，却没有吃 “是啊，我记得当时上海那边打工，好家伙，短短几年的时间，高楼大厦就建起来了，那些工友们，来自四面八方，五湖四海，刚刚解放出来的劳动力，都是一门心思地赚钱，养家糊口，哪有什么闲工夫跟你斤斤计较……”老爸的话，勾引起了苏叔叔久远的回忆，他放下筷子，着急地说着 “要我说啊，新宇面临的问题，不是他个人的问题。他跟你们接触的人，接触的事情的不一样，层次不一样，感受也就不同，你们那时候只是赚钱养家糊口，哪里有想过跟人家争面子，抢尊严的？这是大环境影响的！”张爷爷又深深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我，“小轩这孩子就很好，接受的教育程度高了，思想境界也就高了，对待问题就更加的理性了！” “这句话我同意，现在我们在这里说着，她虽然没有经历过我们那个年代的事情，但我敢肯定，她的脑子里想的比我们说的要多十倍！！”苏叔叔笑着，对我伸了伸大拇指 “什么境界高了。境界高了？能干出这样的事，我现在是越来越看不到她的未来了，越来越看不到她的未来！”老爸苦笑了一下，转而脸色变得如夜色一般的阴暗 “爸，她的未来用不着你操心，你知道今天来的那个女的是谁嘛？”姐姐很快就吃好了，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刺着绣，插话道 “是谁？”苏叔叔转了个身子，问道 “她是一个杂志社的主编，是小轩的老板！小轩现在成了作家了！”姐姐放下针，大声说着 “哟，不错啊，咱家出了个名人！”苏叔叔夸奖着，再次伸了伸拇指，“什么时候把我们也写进去！” “的确是名人，这么一闹，不但她出名了，我们也没能幸免！” “老哥，话不能这么说，你看那些城里的名人，哪个不是绯闻连篇，结果照旧有那么多人喜欢他们，这就是名人效应。等小轩以后成了大名人，可是要回报家乡的啊！”苏叔叔特意给我夹了个鸡翅膀，“叔没有文化，就全心全意支持你了！” “虽然现在大学生遍地都是，可是小轩却是咱们村唯一一个名牌大学，她比我们想象的要努力。老苏啊，就凭这一点，你就该理解一下孩子，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啊！”张爷爷虽然没有教过我，但对我的情况看的很开。他说，时代造就英雄，时代也埋没英雄，他参不透，只能接受。 “是啊，爸，小轩也长大了，很多时候，对自己的事情有能力解决，很多事情咱们也不懂……” “谁说不懂，破坏人家的家庭，让人家违背孝义，这就能叫长大啊！”老爸扭着脸，斜着眼，看着姐姐，一句话憋得姐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你看你说话，就不能不带刺啊！”老妈看着姐姐闷不吭声了，指责起了老爸 “呵呵，嫂子说得对，教育孩子还是要注意下方式的好！” “她的未来不用家里考虑，这点我想到过，这才没有对她的学习有过多的干扰，可是现在她长大了，总要懂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不能因为自己的偏好，就弄得人家没办法过下去，没有这样的道理……” “但是也很难把每个人都哄开心是不是，相信我吧，孩子大了，该松手的时候，就得要松手！”苏叔叔隔着整张桌子，给老爸倒了一杯酒，然后把酒瓶放在我的面前，示意我下一个酒，让我来倒。 老爸低着头，装作没有看见，我却心知肚明的知道，老爸在等着。 “来，老哥，别多愁了，孩子有自己的路，咱做老的静观其变就好！”苏叔叔看我一直没有动，主动端起酒和老爸碰了一杯，都是一饮而尽。 “明天我去劳动局一趟，再去教育局一趟，跟他们说说孩子教育和工作的事情，这也快到年关了，等孩子们都来家了，咱们把事情给他们都说说，挣钱可以，别丢失了本分！”张爷爷问老妈要了一碗面条，几下就吃完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叔帮我一个忙！”老爸说道 “什么帮不帮的，说吧！” “我这女儿的户口还没有迁过去，名字一直是错的，想请你帮忙给民政局的人联系一下，花多少钱都没关系，可不能让孩子成为黑户啊！” 张爷爷考虑了一下，说道，“这不是什么难事，回头我就让张睿（张爷爷的孙子）给你办一下！” “哎对了，小睿现在是不是毕业了？”苏叔叔问道 “早就毕业了，还在外面结了婚，买了房，说是年关要回家办酒席，现就在民政局工作！” “哎呀，真好，所以啊，现在外面说什么学历的，小睿考个公务员不也不错嘛，离家近，还能都照顾着了……” “未必啊，那孙子也是一个硬石头，不听话，不肯学习，考个公务员，他爸不知道跑了多少趟，请了多少人，就只有这个媳妇没有愁，女方家里很中意他，什么麻烦也没有！” “这不就很好嘛，有了家他就安定了！” 说着说着，他们再次变得愁苦起来。 “怎么说都是别人的孩子，可是新宇……”张爷爷竟然流下了泪，老爸和苏叔叔也低头不语 姐姐似乎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老妈叹了一口气，摇摇头，继续帮着姐姐理着线头。 正在说着，黑乎乎的夜中想起了一阵敲门声，正是新宇的声音，“苏伯伯，我是新宇！” 老妈赶紧走出去给新宇开了门，接着就听到，“王妈，你脚不好，怎么还走动，快快，到屋里坐！” 新宇和老妈扶着王大妈走进来，我搬了凳子给她坐着，还把自己的坐垫拿了出来。 王大妈笑着说不要，“小轩啊，今天大妈真的要谢谢你了啊！” “哪的话啊，王妈，都是这孩子惹的祸！”还不等我说话，老爸就接了过去，“这么晚了，你们来，还有什么事嘛？” 王大妈和新宇面面相觑了一下，王大妈张开了嘴，又闭上，深深叹了一口气，“新宇，还是你自己说吧！” 新宇一直站着，扶着王大妈的肩膀，“我们来是为了那两个北京人的事情！”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新宇那张没有犹豫的脸上，“本来我是不想说的，是我妈说，这件事非同小可，要我转告给小轩！” “告诉我？什么事？” ------------ 第十六章 乱城蜂拥 老妈给新宇递了个凳子，让他坐下说，“我不确定事情是不是属实，但这事是那北京人他妈亲口对我说的！” “她经常会问‘你是谁？事情办妥了吗？’这个你还记得吧！” 我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 “她说，这是一个暗语，是她与一个人的暗语，至于这个人是谁，她并没有说，但是她告诉我，她是为了躲避这个人，才会这么说的。当时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但仔细一想，为了躲避一个人却还要和那个人设置一个暗语，这有点不符合常理。起初，我以为是她的疯话，但她却很严肃的说，她说的全是实话，并不是疯言疯语！” “她为什么要跟你说这？”老爸问道 “因为她认为我能够帮助她，我中午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她就一直跟着我，跟我说了很多的事情。我要把老妈绑起来，也是她出的主意，说是要想成功，必须不择手段！” “这疯婆子看来并不疯，而是有意掩藏着什么！”苏叔叔插话说道 “是的，这就是我要告诉小轩的。” 新宇顿了顿，一字一顿地说道，“她——杀死了——她的丈夫！” 我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不敢相信所听到的，“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可能呢？” “起初我也不相信，但是她后来说，她杀死了她的丈夫，后来又买通了警察局，把这件事压下去了，那个北京人是不是没有办法查到他老爸的死因？” “僕是没有查到原因，可是也不可能会是这样子！” “所以我要来告诉你，他母亲现在装疯卖傻，也许是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这女人的心很深，我怕你看不透。今天，你去我家，她刚开始没有对你做什么，却想在背后插你一刀，我劝你还是离她远一点的比较好！” “小轩，当时我让你小心，是看到了她脸上一种特殊的笑，很让人费解，还没等我来得及想，她就举着刀要砍你！” “我怀疑这疯婆子有神智是清楚的，有心理疾病。她很清楚她在干什么，她杀人，也许成为了一种习惯。你知道吗，是她让我带着刀的，说是如果有人阻止我，就把他……给杀了！”新宇看了看苏叔叔，很羞愧的低下了头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就太可怕了，这女人有钱有势的，不知道干了多少坏事，小轩啊，你还是赶紧远离她比较好！” 夜的空气是沉重的，连风也没有了力气吹动。我坐在那里，不敢相信的想着一切。 “小轩！”老爸突然喊我，“小轩，你不会真的爱上那个小子了吧！” “小轩，你可要看清楚啊，如果这疯婆子真的是个杀人狂，你就要小心点了……” “可是，她以前对我很好，还想把我受作干女儿呢！” “什么，你这个不长志气的，当什么干女儿，你知道她有什么目的嘛！不行，我们要报警，要揭露她的真面目！”老爸把筷子猛力的往地上一甩，站起来，就要过来打我。 “老哥！”苏叔叔挡住了老爸，吓得我也赶紧站起来，“你别激动，事情都还没搞清楚呢！” “还有什么没搞清楚的，她自己都承认了！我就说，中午那小子跟我说，是她妈想来我们家看看的，我当时还纳闷，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值得两个大老板跑一趟，现在看来，都是有阴谋的。有其母必有其子，你最好离那小子远一点，听见没有！” “明天那小子不是还要来吗，你现在打电话给他，叫他远远地滚开，不准踏进我们村子半步！” 张爷爷颤颤地站起来，把拐棍横在我和老爸之间，“明天就让他来，我们把事情都告诉他，让他自己去决定。看得出来，那小子很好，并没有什么恶意，你也一定受了很多他的恩惠吧，他不是要找真凶吗，咱们就一并还给他了！” “可是，爷爷……” “好了，小轩，别再考虑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和你爸来处理。明天把所有的事都放一放，咱们等他来！” 就是那一晚，我把《你永远是我的主角》原稿在房间里给烧了，连着很多的书信一起，付之一炬。僕送给我的项链，我扔到了粪坑里。虽然，我知道僕没有恶意，可是知道了都是他的母亲指使，怎么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我躺在床上，面对着似曾相识的夜，似曾相识的天花板，一切都斗转星移般的换了模样。 夜很静，静的让我无法入睡，哪怕有一点的响动，都会引起很大的心里波动。 老妈担心我，和我睡在了一起。她却不知道我一夜未眠。 到了第二天，所有人起的都很早，默默地做完清晨应该做的事情，准备着面对即将到来的未知。 “你昨天没睡好嘛？眼圈好黑！”姐姐揉着我眼，关切的问，“是没睡吧！”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姐姐抱了抱我，“没事的，还有我们呢，放心吧！” 早上八点，僕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告诉了已经聚在家里的老爸、苏叔叔、张爷爷、新宇，还有其他一大家子人。 很快，僕和主编就到了，他的母亲因为还在医院接受治疗，没有来。 刚一进门，他们就停住了脚步，因为他们面对着是我的整个家族。 “你不用害怕，我们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老爸看出了他们的犹豫，走到屋檐下，让他们进屋说。 他们的手里提着一些礼物，却只放在了门旁，缓缓地走到了屋里。 老爸亲自给他们搬了凳子，放在正门口，背对着外面，面向着大家，这是家里人对他们的一种尊敬，也是一种拒绝。 “小伙子，你母亲怎么样了？”张爷爷坐在人群的正中间，手扶着拐杖，首先问道 “她很好，谢谢爷爷挂念！” “那我们就放心了，可不能出了什么事！” “请放心吧，她很好！” “你的公司业务停了吗？”张爷爷继续问道 “没有，我已经交给秘书打理了，会有其他股东一起打理的！” “那你这次来，是自己的意愿，还是你们商量出来的结果？” “是我母亲说要来的。” 张爷爷停了一下，继续问道，“你母亲以前见过我们家小轩嘛？” “见过，还有意愿要收小轩为干女儿，被我拒绝了。” “被你拒绝了，为什么？” “因为我不愿意和她做兄妹。”僕看着我，很坚定的说。 “哦，你没有问你母亲为什么要来嘛？” “没有，但是我想她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知道了小轩离我而去，想帮我挽回……” “是挽回嘛？你和你身边的这位姑娘是什么关系？”张爷爷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是朋友……” “什么朋友？” “很要好的朋友！”主编抢着回答 “我听说你们曾经定过婚，我可以理解成这样的朋友嘛？” “那是以前了，是他爸的决定，现在……” “现在你们要违背逝者的意愿，自己决定是嘛？好了，这不是我要说的重点。你们对我家小轩怎么看？”张爷爷自顾自的说，全然不顾主编和僕紧张地坐直了身子 “她很好，很善良，也很有个性！”僕说道 “她很有才，有思想，有着自己的立场！”主编说道 “张叔，就别问这些了，让我来问吧！”老爸从门外进来，身后竟然还跟着两个警察，找了个位置坐下，“你是叫黎明僕，你叫秦霞，对吧！” 主编和僕看到竟然还来了警察，顿时不知所措，“我们犯了什么错，你们要像审犯人一样！”僕很镇定，但是主编已经慌了。 “你们不要紧张，你们并没有犯什么罪。我之所以请民警过来，是想让他们来做个见证，因为接下来我们要跟你们说的事情，我们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但是我们有没有办法证实事情是否属实，所以……” “所以请他们来证明你们的清白，我们是有罪的？”主编大声说道，也不管不顾那么多的顾虑了。 “不是你们的罪……是他母亲的……” “苏伯伯，我敬重你，才来看你们，请你不要侮辱我的母亲，如果你们就是这样的态度，那就当我们没有来过！”僕突地站起来，拉着主编就要走 “你难道不想弄清楚你爸是怎么死的嘛？” 新宇在一边已经按耐不住，追上去，拦住他们，重新说了一遍，“你难道不想弄清楚你爸是怎么死的嘛！？” 出乎预料的，僕愤怒的瞪了新宇一眼，猛的朝着新宇的脸上打了一拳，“请你放尊重一些！” 场面一下子混乱了，和新宇一起来的几个小年轻，看到新宇被打，也不分青红皂白，也不管警察在场，一起轰上去。 主编吓得躲到了墙角，僕被两个警察制服住，死死地护着，“请你们保持克制！” “都给我回来！”张爷爷气愤的猛力敲击着地面，大声吼道。 老爸没想到会出现局面失控，和苏叔叔一起挡在那群小年轻的前面，“不要闹事，不要闹事！” 新宇虽然被打了一拳，从来不愿意受委屈的他，那次虽然嘴巴流了血，却无比的清醒，朝着那群小年轻吼道，“流点血算什么，都回去！” ------------ 第十七章 梦靥惊魂 “你们不但侮辱我母亲，还这样不尊重我死去的父亲，我一定要你们付出代价！”僕大喊大叫着，我从没有见到过那样的僕，完全失去了理智。 老爸极力想去安抚他，却被他一脚踹开，随即自己就又被警察放倒在地，那样的场面，看的我不仅眼睛混乱，脑子也要炸开了。 老妈怕姐姐诶受到惊吓，早就已经把她送进了屋里。大门口围住了很多的看热闹的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着。一时间，好像空空的空间里，突然之间挤满了所有的东西，眼光，语言，争吵，还有血。我不想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什么事，却很想逃离。 “苏晓轩！算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对我，我千里迢迢来找你，解释清楚一切，你就这样对待我，你等着，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僕一句话还没说完，苏叔叔一个巴掌拍了上去，竟把僕打昏了过去，也就在那霎时间，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这才发觉原来僕是一切混乱的根源。 我被僕讯的一无是处，无地自容，虽然没有人注意我，但我仍然觉得有很多眼光像箭一样射向我，让我无处躲藏。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抬进去！”张爷爷敲着地面，指挥着几个有力量的人把僕抬到了里屋去。 主编吓得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老爸的小腿被僕踹了一脚，并无大碍。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张爷爷坐在凳子上，摇摇晃晃地说道，“老苏啊，这小子不是不孝，是太孝了，你看他的反应，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 “是啊，看错这孩子了……可是他的反应这么大，该怎么跟他说呢，还要不要说了？” “要我看，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就别告诉他了，省的再惹出什么事！” “只是既然我们大概能猜到真相，如果不说出来，是不是也不仁道，况且这小子死缠烂打咱家小轩，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也许这件事，只是我们杞人忧天，自欺欺人了，指不定就根本没有这回事……” “不可能，那疯婆子肯定是装疯卖傻，她都想对小轩下毒手，这背后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必须把它挖出来！” “只是我们都是局外人，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万一……” “你是怕真相真如我们所说，这小子会记恨我们？”老爸把吓得脸色苍白的主编扶到椅子上坐着，给她倒了一杯热水，“你放心，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帮你们！” 主编端着水杯，浑身乱动，两只眼睛黑黑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化的妆也早已被眼泪弄破了。 “我看这姑娘确实被吓着了，哎，真是作孽啊！”张爷爷摸了摸主编的额头，很烫，“去把胡大胖子叫过来，赶紧给这姑娘瞧瞧！” 新宇答应着，捂着脸，飞快的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胡大胖子穿着白大衣，提着医药箱，骑着自己的电瓶车进来了。也没有多问，就给主编摸了脉。 气息凝人，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撞击着胸膛。满屋子的人，齐刷刷的盯着主编，露出来的全是愁容。 “这姑娘是受到了惊吓，让她休息一会，差不多就好了，这有一些安神的药，赶紧给她吃了，会好得快一点！” “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少则也要一个小时吧。不是还有一位嘛，带我去看看！” 苏叔叔带着胡大胖子进了里屋，不一会就出来了。 “你下手虽然不重，但是恰到好处，直接碰到了他的睡眠神经。我刚才给他闻了一些药粉，估计很快就会醒过来。你们要好好照顾着，两个人的身体都很虚弱，有什么事，再去叫我！” 送走了胡胖子，苏叔叔刚到里屋，就大叫了一声，惊得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你不要乱来！”苏叔叔一边喊叫着，一边招手，老爸和几个人一起冲了进去，却都被退了出来。 等到所有人都出来了，才发现僕竟然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的水果刀，架在了姐姐的脖子上。 两位民警一看事态严重，赶紧给所里打了电话，让所有不相干的人都撤离了出去。 僕的情况和主编一样，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但我看到他在发抖，是因为激动地原因。 “小伙子，你别冲动，我们对你并没有恶意，你赶紧把刀放下来，她还怀着孕呢，你可不能乱来啊！”苏叔叔怕老爸会直接冲上去，让民警把老爸也拉了出去 “僕……”我怕僕真的会伤到姐姐，坚持留了下来，“你别伤害我姐，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说！” “就是，小伙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有什么事咱坐下来慢慢说，可不能干什么啥事！” 僕微微笑了一下，“你们好无情，我有心过来找你们说事情，你们不接受也就罢了，还伤害了我唯一的亲人，就连我的老爸也不尊重，你们没有失去过亲人，就不会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 “小伙子，如果你肯放下刀，你就知道我们有没有失去过亲人，事情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不是有意伤害你的母亲，更无意不尊重你的父亲……” “现在说的很好听，你们一大家子人欺负我一个，这样还不算侮辱嘛！” “僕，请你冷静下来……” “小轩，我们认识几年了？七年了吧，我对你怎么样，我父母对你怎么样，你竟然这样对我，允许他们对我的父母，你太让我伤心了，你不是要分手吗？好啊，我们不但要分，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姐姐因为紧张，抽搐了一下，身体往下滑了一点，架在脖子上的刀片划伤了皮肤，流出了血。 我一看到血一点点往下流，顿时脑子被堵塞了，心如刀绞一样的疼。 “小轩，你也出去吧，去看看你母亲！” 我向后看了看哭的无力的母亲躺在老爸的怀里，强忍着摇了摇头。我知道那个时候说再多的事情都没有用，只能尽可能的安抚僕。 我的脑海里又出现了在兰州医院里看到的那一幕，整个走廊里横躺着的病人，痛苦的呻吟着，清楚地记得当时僕对我说，“人都有痛苦的时候，都会有无助的时候，多给别人一些帮助，就是为自己减少一些痛苦……” 眼前的情况，让我的脑海里一片混乱，我努力回想着与僕在一起的欢乐时光，虽然很少，但是却有着无比珍贵的价值。 我又想起和僕一起的起誓，追求自由和出类拔萃，回想着每一次相互鼓励的场景。 我说，“僕，还记得我们之间的誓约嘛？让我们做回自己吧！” “人都有痛苦的时候，都会有无助的时候，对给别人一些帮助，就会给自己减少一些痛苦。” “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自我地追求自由，不受任何人的约束，只做我们自己！” “他们……都只是旁观，都只是旁观者，他们无权歧视我们，无权过问我们，我们有自己的梦想，有自己的追求……还记得吗，你总说，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看不清的景，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做一回真正的自己！” 姐姐的身体越来越紧张，整个院子里回响着我的声音，僕有了一点点的动容。苏叔叔示意我借着说下去。 “小轩，你认为我们还能回得去嘛？”僕的声音明显地缓和了很多，带着一些哽咽 “我们还是我们，不是别人，怎么变，都只是自己，回到过去，虽然时间不允许，但只要我们有信心，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你看你现在，不早就实现了出类拔萃的梦想了嘛？” “出类拔萃？这些只是哄骗小孩子的，哪有什么出类拔萃，全是一些狗屁东西……” 我知道僕已经冷静了很多，与此同时，我还看到躺在椅子上的主编有了一点点动静，我有些期待主编能安抚住他。 便提高了嗓门，“僕，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呢，一起去看日出，去看日落，去看海，去赏花，你不是说最喜欢有雪山可以看的大草原嘛，我们可以一起去西藏，骑着马，去距离天堂最近的地方！” 我正在说着，就看到主编就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小心翼翼的走到僕的背后。我的心拧成了一团，紧紧地搓着，手心里的汗侵蚀着。 所有人都抬高了头颅，老妈的哭声停止了，絮絮叨叨的议论声也停止了，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停止。 “僕，我们还没有……” 就在刹那间，僕的意识有了松懈的刹那间，主编突然冲上去，扳住了僕的手，从后面抱着他，甩向了一边。 苏叔叔赶紧冲上去抱着要倒在地上的姐姐，我也很想冲上去，可是双腿怎么也不听使唤，只能眼巴巴看着一大群人从我身边冲进屋子里，吵吵嚷嚷的。 “快叫救护车！” “放开我！” “僕！你不要干傻事！你还有我呢！” “快点把刀夺下来！” “嫂子！快点！小静要生了！” “大家让一让！不要堵在这里！” “小轩！你怎么了？！” 我只记得，双腿一软，脑袋很重，后面的事情完全没了印象。 ------------ 第十八章 梦呓蝴蝶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事情了，意识突然清醒，如同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我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很多的人，很多张脸，完全是陌生的脸，重重叠叠，都在睁着眼睛看着我。只有我一个人在人群里穿梭，也只有我一个人是最熟悉的，周围的人好像在说着什么，却怎么也听不清楚。 梦里面有很多花，花上飞着几只蝴蝶，蝴蝶的翅膀却是黑色的，眼睛很大，连嘴巴也是张着的，突然开口说了话，“你要到哪里去！？” 我要到哪里去？哪里才是我的世界？ 我猛然睁开眼睛，大声呼喊，“带我回家！” 一切都只是个梦，都只是不存在的东西。 病房里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但我却知道这是真实的世界。外面有人在说话，很快就有人推开门走进来了。 竟然是主编，“你醒了！？”主编端着一些水果做到床边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神志不清了嘛？” “什么？你在说什么？”主编一脸的茫然，手里削着苹果，愣愣的看着我，“我什么时候神志不清了？” “我是怎么晕倒的？”我也有一些想不通，为什么主编不承认 “你是怎么晕倒的？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今天上午，我们到了你家，才刚坐下，你就突然晕倒了，然后僕就开着车，把你送到医院里来了！” “什么？？”我有些惊慌失措，“怎么可能呢？僕不是被打晕过去了嘛，还挟持了我姐！最后还被警察带走了！” “你在说些什么，完全听不懂，僕什么时候被打晕过去，又什么时候挟持过你姐，还被警察带走，你在说梦话呢吧！” “梦话？这怎么可能是梦呢？哪有这么真实的梦，僕呢？” “僕在陪干妈呀！” “我姐呢？她的孩子怎么样了？” “你是烧糊涂了吧，你姐当然在家，她的孩子怎么样了，我哪里知道。把你送来，你的家人都没来，我就过来照顾你了，一进来，你就问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难道真的只是个梦嘛？”我自言自语的说 “医生说你是神经过度紧张，导致了供血不足，才会晕倒的，真搞不懂，刚开始好好的，怎么说晕倒就晕倒呢，真不知道你都想些什么！来，吃苹果，好好放松一下！”主编把苹果递给我的时候，手里拿着那把僕挟持姐姐的水果刀，吓得的大叫了一声，赶紧拿被子蒙住了头。 “喂，你是怎么了，吃个苹果都能吓成这样子！？” “你的刀……！” “刀怎么了，这是问护士借的……你要是怕刀，那我把它还给人家！” 听着主编踩着高跟鞋一点点远去的声音，随后是一阵门声响动，我才敢掀开被子，慢慢地探出头来。 直到现在，我都不愿意承认那只是一个梦，梦与现实，竟然都是那样的狗血，让我怀疑是不是穿越了时空，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我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怀疑着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不敢对这个世界说真话，怕自己会被当成傻子或是神经病。 主编再次进来的时候，是和医生一起进来的，那个医生就是胡大胖子。 “胡大胖子！”我一把抓住医生的衣襟，指着主编，问道“告诉我，你是不是给她看过病！还有僕！” “苏小姐，请你冷静，我不是胡大胖子，我姓徐。这位小姐的身体很好，没有病，我也从来没有给她看过病，请你冷静一下，我现在要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你说谎……啊，你别碰我！你们都在说谎，都在欺骗我……我的家人呢，我的家人在哪里！” “小轩，你别再闹了好不好，你的家人没有过来，他们说明天再过来看你，你安静一下，让医生给你做做检查！”主编半跪在病床上，抓着我的双手，一次又一次被我挣脱开 “你可真能闹腾，真要见你的家人是吧，好，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僕去接！” 当主编真的拿出手机，打电话的时候，我有些慌了，因为在我脑海里出现了我还没有对僕说完的话：我们还没有好好享受人生，享受二人世界；我们还没有结婚，没有生儿育女。 僕接完电话，就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怎么了？小轩怎么了？”僕还没走进来，就问道 “她人是醒过来了，意识还没缓过来，不愿意接受检查，非要见自己的家人！” “小轩!”僕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紧紧握着我的手 我不等他说下去，张口就问，“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肉麻的话？” “什么？”僕也是一脸的茫然，回头看了看主编，主编也只是摇了摇头 “我有没有对你说：我们还没有好好享受人生，享受二人世界；我们还没有结婚，没有生儿育女？” “什么？”僕的眼神里满是怀疑，渐渐松开了我的手，“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从醒来，就一直在说些听不懂的话！”主编没有生气，反而帮着解释 “黎先生，秦小姐，我看不用检查了，苏小姐现在还处于神经过于紧张的状态，还是让她多休息休息吧，可以的话，让她的家人来一趟，或许会有帮助！” “怎么会这样呢？突然晕倒，又突然说些莫名奇妙的话，她的神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送走了医生，僕又坐回到床边，“她从醒来就一直这样嘛？” “不止，在没醒之前，也说了很多莫名奇妙的话，我用手机给录下来了！” 主编打开手机录音器，当我自己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我才猛然意识到，那个是多么不真实的自己。 录音机里，自己胡言乱语，一会儿叫骂着，一会儿又和人打起来，最后才是那句‘带我回家’！ “这下你总该清醒了吧！”主编看我听自己的声音入迷，凑过来问道 “这一切原来都只是个梦……” “何止是梦，是很不真实的梦。你呀，就是神经太紧张了，放松下来就好了！”主编把被子往上提了提，让我靠着枕头，“现在好点了吗？” “嗯！”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现在还怕刀吗？” “怕！” “家人呢，要不要见？” 我望了望窗外，天色已经黑了，“天已经黑了，不见了！” “看来你是真的清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东西？” “昏迷了一天，肯定饿了，你们在这等着，我去给你们买点东西吃，顺便也要给她家里报个平安！”僕站起来，拍了拍我的手，走了出去 “天黑，小心点！”我随口说道，僕回头看了看我，笑着说，“放心吧！” 我在自己的世界里游走，竟然也会被自己吓得魂不守舍，并非自己不相信自己，而是过于梦想的东西太不现实。 看着僕离去的身影，也会觉得那是一种欺骗，纯属是为了让自己清晰，或许也是一种隐瞒，把事情的真相用捏造出来的假象掩盖住。 我分辨不清楚，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又是假的，目不转睛的看着主编整理着病房，会觉得眼前这个人，也是帮凶。 “小霞姐！”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叫主编，连自己也感觉到了尴尬。主编停下手里的活，走过来，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没有……只是觉得很闷，想出去走走。” “你现在身体才刚刚好，不适宜到外面走动……你看，天都已经黑了，还有风，就先忍一忍吧！” “我不喜欢待在医院里，在这里，让我觉得距离死亡很近！压抑的我有些喘不过气！” “哪有那么严重，医院里边都是天使，救死扶伤的！”主编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我，却没有真实感受到我的心里，“僕就是知道你不愿意来医院，又担心你和其他人待在一起，又要感伤，所以才让你单独一个病房。当初我还反对来着，现在看来，他的做法是对的！” “什么也别多想了，你就安心养病，家里都好着呢，放心吧！” “你们今天去我家，他们没有为难你们，跟你们说什么嘛？” 主编望了望天花板，“没有啊，什么都没说呢，你就晕倒了……哎，我倒是想问了，今天到的时候，他们怎么围坐在一起，让我和僕守在门口，有种被审问的感觉……是你们这里的习俗嘛？”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那是一种尊敬，也是一种拒绝，继续问道，“张爷爷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张爷爷，你说昨天那个老头？他说了，至于说了什么，我就记不清楚了，反正她刚说一句话，就听到你晕倒在地上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赶紧要把你送过来。哦，来的路上，我看到有警察去你们家，本来想是不是因为你的晕倒，有人报了警，现在想想，也不可能啊，是不是你们家里出了什么事？……你在梦里大喊，带我回家，是什么意思？” “看来真的去了警察……那只是一个梦，没有什么的，我爸没有说什么嘛？” “说了，说让我们不要害怕，真是搞笑，我们有什么好怕的，昨天那么紧张的场面，都没有觉得害怕，何况现在呢！” “你对新宇有什么看法？” “你说那个混小子？别瞎扯，说实话，即使我不是现在这种状态，我都不会喜欢他的，太鲁莽了，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没有什么结果，只能害人害己！” “那如果真的是伯母的意思呢？” “不可能的，干妈现在的状态，你又不是不知道，谁会听她的？” ------------ 第十九章 暧昧恐慌 “万一她是清醒的呢？” 主编听了这句话，更加的疑惑了，皱着眉头看了看我，轻声地问，“你在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主编的眼睛像一团火，烧灼着我的心。我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更怕事情真如梦里一样的恐怖。我撇过脸，“我有点累了，想要休息。” “嗯，赶紧躺下吧，吃饭的时候，我叫你！”主编站起来，拉了拉被子，又重新整理着病房。 久久地，我躺在床上，看着周围一片白，那是一种肃杀，一种萧条，一种压抑。 我很清楚，梦里的事情很可能边成真的，可能再也没有办法控制。我想得到片刻的安宁，不愿意这么早就开始无法控制的序幕。 想的脑子有点昏昏沉沉，重新进入到了梦想。在梦里，同样出现了另外一种情况，让我很清楚是梦。 在滨海的小道上，有一座海景房，唯一的一座，远远看去，很漂亮。房子里有三个人在走动，身影很匆忙。 我从海边跑过去，却不觉得它离我有多远。我并没有爬上楼梯，却可以直接看到二楼发生的事情。 一个年轻的妈妈，推搡着一个小男孩，把那个小男孩塞进了衣柜里，锁上了门，匆匆跑到楼下。 楼下有个男子在等他，却不着急。看到女人下来，他紧紧地拥抱了她，在她的额头上亲吻。 他们在说这些什么，我却听不清楚，直觉告诉我，他们很暧昧。正当我感觉没有什么好看的时候，突然从旁边的小道上疾驶过来几辆汽车，重重的刹车声，惊动了他们，也惊动了小男孩。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慌乱，男人推着女人，让女人躲起来。女人哭了，怎么也不愿意走，紧紧抱着他。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把他们重重包围起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把枪。 他们分开了男人和女人，把女人拉到了楼上，翻箱倒柜地寻找着什么。 很久，都没有声音，只是胡乱地动着。 一声枪响‘啪’，随后又来一声‘啪’，最后是一阵枪响‘啪啪啪’。 我猛然回头看清楚发生了什么，男人和女人同时倒下。他们的脸上没有痛苦，只有笑容，隔着楼梯，远远地相望，伸出去的手臂，怎么也拉不到一起，但是他们流动的血，却慢慢相聚在了一起。就在血迹交融的时候，一阵耀眼的光芒，从房间里穿透过来，让我睁不开眼。 等到一切都平息静止的时候，屋子里躺满了尸体，鲜血染红了整个地板。我伸手去拉衣柜的门，那个男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他竟然是僕! 还来不及关上门，身后就有人大喊，“住手！” 我猛然从床上坐起，吓得满头大汗。 病房里一片寂静，完全笼罩在夜色当中，耳边轰鸣直响，听不到一丝的声响。 我怀疑这是不是真的，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的我立马松了手。我伸手去摸电灯，却怎么也摸不到，摸到的是一张粗糙的手。 “你是谁！”我盯着黑暗的夜，惊恐地问 “我就是你！”黑暗中传来的声音，没有一点的语气，也没有一点的温度，生冷的。 我顿时吓得浑身发抖，不敢相信，事情会变成真的。“啊！”我立刻缩回被窝里，浑身抖得不停。 有人在拉我的被子，使得劲越来越大，我与这股力量抗衡着，却听到一个声音，“小轩，别怕，有干妈在这呢！” 外面是一片光亮，主编和僕都没有在房间里，只有僕的母亲。 僕的母亲坐在床边，笑着看着我，“小轩，别怕，有干妈在这呢！” “伯母，你怎么在这？”我稍微平缓了一下心情，仍旧抓着被头 “我就是你！”她的这句话一出，立马又让我重新陷入到了恐慌，睁大了眼睛看着她，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浑身又开始发抖起来。 “小轩，别怕，有干妈在这呢！”她连续重复着这句话，让我分辨不清楚，哪句话是真实的 “我就是你！”刚才我摸到的粗糙的手，竟然是她的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喜色，脸上一直挂着笑容，那时候真让我觉得，她是清醒的。可是，她的一个举动，再次让我无法平静。 她想窗外招了招手，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阳阳，快点过来！” 阳阳？是谁。 我虽然害怕，但仍旧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隐隐约约看到了——越励阳。 我再也没有办法克制自己，想要喊出来，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越励阳一步一步的靠近她。 她轻轻摸着他的脸，在说着什么，我仍旧听不见，他们朝着我笑，我却只能哭丧着脸。 突然，她猛的朝他脸上打了一巴掌，‘啪’的声音却能听到见，犹如那声枪声，那么地响亮。 她立刻狰狞了脸，狠狠的捶打着他的后背，他的后背出了血，脱了皮，很快就印红了整个后背。 我猛然伸手去抓，想要阻止她。这一次，抓住的却是主编的手。 “小轩，怎么了，你又做梦了？”主编紧紧抓着我冰冷的手，摸着我的头，轻声地问 我是怎么了，会被自己吓成这个样子。我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的颜色，嘴巴干渴地说不出话。主编又赶忙端来一杯热水，才让我感到了真实的温暖。 “慢慢喝，别呛着！”主编靠到我的身边，拍着我的后背，我却提防着她的手，不要触碰到我的后背 “僕呢？”我问她 “在干妈房间里！” “带我去看看！” 主编没有说什么，扶着我走下了床。我只走到她的病房门口，并没有走进去，看到僕正坐在病床边看书，她的母亲悬挂着氧气瓶。 “刚才干妈的病情突然加重了，医生不放心，又给加了氧气瓶。僕是刚刚才来到的……”主编说着，要开门进去，被我一把拦住 “不要进去……”我握着她的手，有气无力的说，“我们回去吧！” 深夜的医院，是个可怕的地方，长长的走道里，听到的只有病人的鼾声，其他都是静寂。我不愿待在医院里，更不愿待在走道里，可却无法走的更快。 “你这是怎么了，浑身都在抖！”主编把我扶上床，热了一条毛巾，搭在我的额头，重新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我的手里 “你刚才是不是又做噩梦了？神经怎么这么敏感。我刚才听你一直想要张嘴说话，却没有声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给我说说，给你解解！”主编关掉了大灯，怕强烈的光刺激到我的神经，只开了穿透的暖气灯，坐到我的身旁，半抱着我，“看到你这样，我真有点担心！” “小霞姐，梦回成真吗？”我躺在她的怀抱里，看着什么发呆 “梦，都是不真实的，是成不了真的，一切的梦都是假的！” “可是，梦真的好真实，还很可怕！” “那是因为有梦就会有希望，梦与现实之间是有差距的，所以很多人希望通过做梦看到一种希望……” “那噩梦呢？” “噩梦跟你的身体质量有关，人的身体一虚弱，很多可怕的事情都会接踵而来，让人防不胜防……” “你做过噩梦嘛？” “做过，经常做，有时候都无法自拔。只感觉，在梦里，虽然是可怕的，但也是最自由的，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可是，再无关，他们也会突然找上我们。” “他们都是一些虚无的东西，无处不在，只要你自己变得坚强了，他们就伤害不了你了……” 我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只感觉一片的沉重，脑海里的空白遇着黑暗的天空，的确很苍白无力。 “明天会是晴天吗？”我问道 “嗯？会的，明天晴，这是必然的事情……” “可是明天又会发生什么呢，一切都逃不过阳光的照射吧！” “明天会很暖和，在寒冷的冬季，能有几个暖暖的天，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了……” “晴过之后，会不会是暴风雪？” “有雪也是美好的，雪花，洁净明亮，很纯真……” “却让人很心寒！” “好了，小丫头，别胡思乱想了，再寒冷，也会敌不过人间的温情！”主编用力抱着我，的确给我很大的温暖。 我们俩，就那样，相互依靠着，一直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明天会是怎样，没有人可以准确的预知。曾经以为老老实实的过好今天，明天就不会太失望，明天的捉摸不定，可以通过今天的稳定影响。现在想来，明天是不会收到今天或是昨天的任何干扰，它仍旧会像昨天和今天一样，白天一片黑暗，晚上一片空白。 突然会想起：走吧，总要在风雨中长大。 突然想到：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简单的，所要追求的简单，不过是走向越来越复杂的过程，物极必反，无法再复杂时，也就是最明了简单的事情。走向复杂的过程是痛苦的，是压抑的，但是复杂也是最多彩的。 我无法操控明天，正如明天也不会操控我。一切都很简单，一切也都很复杂。 转折变换的区间，是我躲藏自己的极限。 ------------ 第二十章 明天晴天 明天果然是晴天。 一夜未眠，直到看到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主编才把我松开。 “今天是晴天，也是新年最后的一天，你要快快好起来啊！”为了鼓励我，主编说着很温暖的话。 但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就是新的一天，生死交替，新旧更迭，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感伤吧。 在医院等了一个上午，都没有人来看望我，手机也不在身边，只能躲在被窝里继续睡觉。主编一直在陪着我，偶尔会出去走动，但也是很快就会回来。 到了中午，僕过来了。 “小轩，你感觉怎么样？”僕看上去很疲惫，仍旧穿着衣服，显得很精神 “我好多了，你的脸怎么那么苍白，一定要注意身体啊！”僕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了一下，说没事。 “我在这里陪着她一会，你去休息休息吧！”僕对主编说道 “没事，我能扛得住。那你们在这先聊着，我去干妈那里看看！”主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知道僕会对我说什么，走的时候，仍旧没有那么地轻松，因为她走了一步，就低下了头，暗暗叹了一口气。 “伯母怎么样了？”我看着僕，想得到一些什么讯息 僕的眼睛里有一点的泪光在闪动，提了一口气，说道，“我妈她……她可能撑不下去了！” 我的大脑突地蒙了一下，“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呢？” “你别激动，我来这里就是想跟你商量这件事情的……”僕反倒安慰起我来了，这才让我意识到，事情远远比看上去的复杂 “商量？……” “昨晚我母亲的病情加重，医院加了重症，今天上午发了病危通知书……我对她的离开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因为她得了脑癌，是晚期……” “我这次来，之所以会带着她，一方面是考虑到她的日子不多了，二是因为这里也是她的根，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了……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会来的这么快……” “你要跟我商量什么？”我突然打断他，是无心的。僕愣了愣，看着我，继续说，“医生诊断，我母亲之所以恶化，一是受了伤，虽然伤不大，但是的确影响了大脑，还有我母亲前天似乎吃了什么东西，导致神经受到损伤……” “所以呢……” “医院发了病危通知书的同时，也报了警！” “报警？为什么？” “我母亲在这边是有头有脸的人，很多人都认识她，她出了这样的事，对他们都会有影响，所以，他们报了警，认为这是人为造成的，要有人负责……” “你也是这样想的嘛？” “当然不是，我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那你为什么不阻拦！” “小轩，你先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我作为她唯一的儿子，虽然小霞是她的干女儿，也被我爸认为是儿媳妇，但不具备过问这件事的权利，所以一切都要看我的决定……我虽然决定不追究，而且还要负主要责任，但是对于你们村子里的人，多多少少可能会有一些影响……我来是想让你帮助我，安抚住你的父老乡亲，让他们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你是说，他们会去找麻烦？” “我不确定，但是看到他们的势头，这件事会有些麻烦，北京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我爸和我妈是一起白手起家的，所以他们有很多共同的朋友，故友，几十年的交情，他们肯定会追查的，我是担心他们会找到你们村的麻烦……” “你不感觉说这些还有些早吗？” “已经不早了，虽然很多事情被我压了下来，但我现在不清楚事情发展到了哪一步。刚才我跟你爸通了电话，没有直接告诉他，但目前什么事也没有……” “伯母真的……他们报了警，警察会找到王大妈和新宇吗？” “我不确定，我也去了一趟公安局，他们说还是要看我的意思，但如果真的是蓄意，就要进行干涉了……” “蓄意？怎么可能是蓄意！那天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有很多证人在场……” “小轩，我知道有很多证人，所以你不要激动！”僕按住我，不让我乱动，可是我想立刻飞奔回家，“短时间内，我们还有补救的办法，我现在联系了国外的专家，对我母亲进行会诊。我在做自己做大的努力，避免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我本不该对你说这些，可是如果我不说，等到事情无法控制的时候，你会埋怨我，所以我来和你商量，让你有个心理准备，其他的事，都交给我……” “你为什么要来啊！为什么要回来！”我哭了，朝着僕大吼 “是，我不该回来，真不该回来，可是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事情发展的太快……” “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我撇过脸，望着窗外，几团白云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我可以走，但我不会离开你，希望你能好好养病，其他任何事都不要管，都交给我……” “滚，快点滚！”我拿着枕头，朝着僕身上，猛力地打去 主编从外面冲进来，夺走了手里的枕头，“小轩，你清醒一点，僕来告诉你，是想让你安心的，也是不想让你误会他，你这样对待他，不觉得让人很寒心嘛！” “你知道，你这才生病一天，僕就成了没日没夜的人，昨天去你们家，他本来是怀着极大的希望能够得到你的谅解，你突然晕倒，是他第一个冲上去把你抱到车上的，他这么对你，你却是这样对待他的吗？” “是，今天当着你们俩的面，我也承认，我是喜欢僕，也梦想着和僕结婚，可是我懂他，不愿意逼他。他纠结了一个上午，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不容易有勇气告诉你这些，你却这样对他，苏晓轩，如果你这样拒绝他，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小霞！”僕一把拉住乱吼的主编，几下就把她拉出去，“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说，她这样对你，你还这样包容她，我都替你伤心！” “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随后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外面的声音传不进来，病房里瞬间安静了，我却有些害怕了，如果事情真的来临，我只有眼睁睁看着，根本无能为力。 僕再次走进来的时候，眼睛里泛着泪花，“无论你怎么想我，我还是想要告诉你，任何有风雨的地方，我都会像太阳一样照耀你！” “我知道你现在也很伤心，也很难过。在事情没发生之前，我会做好一切的应对准备，甚至会去避免一切的发生，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这边！” “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告诉你……”僕转身离开，扭过头说，“兰州医院来电话了，他们说你的大脑构造很奇怪，希望你能再去一次。还有，你的系主任知道了你生病的事情，他说让你好好养病，那边的事情就别担心了。你爸妈今天下去会过来，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不该让他们知道的，还是别说了。” 僕说完，就走了。替换过来的护士独自忙活着，我也独自孤立着。 主编中午过来了，脸上的表情很不好，我知道她还在生气，也没有搭理她。 她坐了一会，让我安心养病，就走了。 期间，也有医生过来查病，我想打听僕的母亲病情，却没人会告诉我。 直到下午三点多钟，老爸老妈赶来了。 “小轩啊，你感觉怎么样啊，哎呦，吓死妈妈了！”老妈一进来，就抱着我，上下摸着，看看哪里有没有伤着 僕和主编也在后面跟着，脸上虽然有笑容，但很勉强。 “伯母，你就放心吧，小轩身体好着呢，没什么事！”主编笑着说道 “小轩，这次你可得好好谢谢僕，要不是他果断机智地把你送来，你指不定……” “你个死老头子，说什么呢！”老妈拍打了老爸一下，气愤的说 “伯父，这是应该做的，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来，快坐下吧！” “哎呀，这两天真是多亏了你们啊，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看，家里边，他叔家的儿子回来了，正在和他商量，昨天还又闹了一场，哎，真是好事没有，坏事连连啊！”老妈一口一个叹息 “妈，小志哥回来了？”我问道 “哎，昨天中午回来的，你前脚走，他后脚就来了……” 外面有人敲门，僕站起来，走了出去，又返回来叫主编一起出去，“伯父伯母，你们现在这里歇着，我们去处理一些事情！” “好好，你先去忙吧！”老爸打着招呼，强颜欢笑着 “小轩，经过这一件事，我是看出来了，那小子是对你真心的，可是他的母亲……” “爸，你们有没有把事情告诉他？” “哪里来得及啊，刚说两句，你就晕倒了，接连又发生了很多事，这两天，我和他倒是通过电话，可是电话里也说不清楚……” “现在千万不要告诉他，千万不要！” 老爸看了看我，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顿了顿，说道，“没有，一切都很好，只是现在不想让他知道，也不想让你们说！” “这本来就是多管闲事的事，说不说的，都没啥大的影响，我看，咱还是别管人家的闲事了！小轩啊，你也别问，好好养病，啊！”老妈握着我的手，仔细打量着才一天就憔悴的我，“你看你啊，学习那么累了，还有这些烦事打扰你，妈，真是心疼啊！” “妈，我也长大了，能够承受住。对了，我姐怎么没来，她一个人在家怎么办？” ------------ 第二十一章 怀情惺腕 “你姐夫回来了，在咱家照顾着她呢。妈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天你叔和小志谈了一天，估计很快就要同意过渡到丁家去，所以你叔和丁婶也能够很快就结婚了！” “你跟她说这些干嘛，不要再给她思想上产生什么压力了。你不是带了吃的吗，赶紧弄给小轩吃！”老爸打量了一圈病房，又站在窗前，望着外面，说，“这医院里也挺奇怪的，怎么门口来了这么多记者？” “妈，你扶我起来。” “起来干嘛，好好躺着！”老妈拉着我的胳膊，扶我走到窗前 医院门口的确来了很多的记者，被医院里的保安挡在外面。马路对面停了几辆车，主编和僕与什么人站在路边说着，比划着。 “这不是胡闹吗，医院是个需要清静的地方，这些记者也太不……哎，那不是黎明僕嘛，他们站在那里干什么？”老爸也看到了僕，僕正追赶着一个人，拦着他，主编抱着一大堆东西跟在后面跑。 “爸，今天你还回去嘛？” “回家？不了，好容易来一趟，我和你妈在这里陪你一夜，也好让人家休息休息！” “就是，你不用担心你姐姐，她在家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们还是走吧……妈，我手机带了吗？” “带了！”老妈从一大堆吃的东西里面，翻出我的手机。 我拨通了僕的电话，却没有接听，再打主编的，仍旧是没人接。我看着他们就在眼前，却没有办法联系上他们，心里立马急了。 “我说小轩，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催着我和你妈回家，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想让我们知道？”老爸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举动，我的内心在挣扎，脑子里想着僕的话，但是心里却忍不住要把事情告诉老爸老妈。 “没有什么事，就是我在这里很好，不需要别人照顾……” “什么别人，我们是你的父母，照顾你是应该的，人家帮忙照顾，已经是仁义了，咱不能一直麻烦人家！我今天来，就没打算再回去！”老爸的脾气又上来了，不管我怎么说，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理也不理我。 “妈，你劝劝爸，今天还是回去吧，我在这里吃得好住得舒服，真不用照顾……” “我可说不动他，我也没打算回去！”老妈也撇下我，把我的衣服拿出来，挂了起来 “爸妈，你们非要逼着我说出来，你们才甘心嘛！”我一时间急了，也不问有什么后果，看到了僕和主编随着钢材那一群人一起消失，怎么也没有办法放心 “爸，实话告诉你吧，僕的母亲得了脑癌晚期，现在已经发了病危通知书……” “什么！”老爸腾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晚期？病危通知书？怎么会这样？” “现在正有医生在进行会诊……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如果他母亲过世，医院会以蓄意伤害导致病人死亡报警，还有，他母亲的那些故交们现在从北京赶来的路上，甚至有的已经到了，他们会追究是谁下手伤害的……” “我的天，那这岂不是很严重！” “僕不让我跟你们说，因为事情还没发展到那一步，他在尽力避免事情的发生。可是，刚才他那么匆忙的追赶那些人，我怕事情已经没有办法控制了，虽然我不知道这群记者是来干嘛的，但隐约感受到会与这件事有关联……” “你是说，他们会找我们村子的麻烦？” “我不确定，谁都无法确定。这里是他母亲的根，很多人都认识她，我担心会有那么一些不理智的人，找上门去……” “找上门？朝哪找去！休想！” “爸！”看到老爸不屑一顾的样子，我很是着急，“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你不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我让你回家，是想让你们告诉王大妈和新宇，让他们呢暂且先躲一躲，等过了风口再说！ “是啊，他爸，我也觉得小轩说的有道理，这些人哪是咱们可以惹得，人家有钱有势，想对付我们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嘛！” “对付？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法律嘛，他们只要敢动，我们就立马报警，告到法院去，谁怕谁啊！” “爸，你就不能仔细想想，要真的出了事，严重点，伤了人命，谁能担当起来这样的责任！” “那也不能当缩头乌龟，况且，他们怎么就这样确定是我们伤的人？” “医院里已经确诊了，是因为他母亲在咱们村里受了刺激，而且还吃了新宇的什么东西，才会导致病情恶化的，这些虽算不上什么证据，但对咱们村子，多少都会带来麻烦，所以你们赶紧过去，让大家都冷静，防患于未然，不要冲动……” “小轩，那你呢，你岂不是也很危险！” “妈，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会照顾好自己，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僕是这件事最大的控制者，他在极力避免事情发生，我想留下来帮他！” “说到底，你还是会受到牵连。走，要走就一起走，咱到镇上去治病，总比这里安全的多！”老爸说着，就让老妈帮忙整理东西，自己要去办理出院手续 “爸，妈，这样逃避是解决不了事情的，总要有个人出面来解决！” “那个人也不应该是你！” “但我是最合适的，他们那些人，有的一定会是我认识的，实在不行，我请人来帮忙！” “你请谁，谁会来趟这趟浑水，你别忘了，你还是学生，谁帮你都是有企图的！” “不管他们是不是有企图，只要他们能够帮忙解决问题，我就必须要留下来！你们逼不了我！” “小轩啊，你这是在割你妈的肉啊，这次就听你爸的一回，咱回家！”老妈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就要拉着我走 我挣脱开，“我是不会走的，这件事情也是因我而起，我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更不能把灾难带回家！” 正说着，突然窗外引来一声大喊，“都不要围在这里！” 顺着声音的方向，我看到有十几个保镖护卫着的一批人从医院外面走来，而僕也在其中，这一定是从北京过来的人，一个个都苦瓜着脸。 “现在没有多少时间了，你们赶紧走吧！”我夺下老妈手里的提包，推着他们向外走 老爸还在执拗，主编突然从外面冲进来，“小轩！” “伯父伯母，你们现在赶紧跟我走，我送你们回家，赶紧去通风报信，有人想要去你们村子闹事！”主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主编看到老爸没有问为什么，知道我已经把事情告诉他了，拉着老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小轩，你一定要在这里好好照顾自己啊！”老妈哭着走了，老爸深深叹了一口气，摇着头，大踏步走了出去。 我站在窗前，看着老爸老妈跟着主编从一边的小门走出去，上了车，没敢多逗留，就走了。 空空的病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护士。 “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惊讶的问 “我是刚才进来的，是黎先生让我来照顾你的，希望不会担扰你！” “黎先生呢？”我继续问 “他现在已经脱不开身，正在陪着从北京来探病的客人，在重症室门口，要我帮你叫他吗？” “不用，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我也不去管她到底在干些什么事，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来照顾我，一切都随她去。 我转动着手里的手机，望着窗外的斜阳，光线虽不强烈，却有些刺眼。 正愣着，突然手机响了一下，一条短信不知道是谁发的。 等到我的打开的时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的计划有变，你是否开始了？” 突然想起几天前，收到过袁彪类似的短信，我一时间就想到了他，赶紧打了过去。 第一次，对方在通话中；第二次，仍旧是在通话中；第三次……直到半小时以后，才接通。 “喂。”果然是袁彪，“小轩？” “袁大叔！”我失声哭了出来，想说的话，在听到他的声音那一刻，全部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小轩，别哭，我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你放心吧，这件事我正在处理中！” “袁大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之前对你的误会，希望你能够谅解！” “哎呀，难得呀，学会主动道歉了。放心吧，就冲着你这一点勇气，我也会帮忙的。只是原先我们的约定，可能会有所改变！” “袁大叔，之前都是一些气话，我到现在都没有行动……” “小轩，我知道你现在的状态，但这不影响，你可能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做，但有时什么也不做，比什么都做，效果好的多……” “你知道我遇到了什么事？”我疑问道 “当然，你遇到的事情，早就已经传开了，只是我没有想到竟然还会与你有关联，更不会想到还牵扯到你的家乡，之前有求于你，现在你不开口，我也要插手管一管了，反正怎么也没有办法脱离的！” “袁大叔，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说什么谢不谢的，你的路还很长，只要你能帮我完成心愿，这点忙算不了什么的。好了，我现在有事要忙了，你要好好养病，随时保持联系！” “嗯，拜拜！” 挂断电话，袁彪那张满是岁月的脸，已经怎么也无法拼凑完整了，无论怎么努力的回想，留下的都是那个在黑夜中慢慢走远的身影。 ------------ 第二十二章 空降奇兵 “苏小姐，我觉得你现在还没有必要这么紧张！”护士突然开口说，让我一阵惊讶 “为什么？” “因为你应该相信黎先生的能力。我虽然在医院里，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这几天下来，黎先生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从他母亲住进这里到现在，他都把一切安排的很妥当，即使现在感觉气氛很压抑，他仍然是用笑容面对一切，所以，我觉得你应该相信他！” “你不觉得你做了超出你职业范围内的事情嘛？” “当然知道，但在我的职业面前，我首先是一个大众……” “我如果把你的所作所为报告给你们的领导，你猜结果会是怎么样的？” “没有结果，我相信你不会那样做的。好了，现在到了晚饭时间，我去帮你买饭！” 我不知道僕到底做了什么事，可以让你一个护士也这样相信他，这更加重了我心里的担忧，正因为僕把所有事安排的很好，才更加会出现预料不到的事情。 我也不清楚袁彪所说的帮助，是怎么个帮法，又是怎么帮的，但那时，好像除了等待，我没有任何的办法。 病房了除了浓浓的药水味，还有护士帮我买的一盆花。 临近夜晚，一切又会被笼罩起来，看不清一点的夜色。天上的云朵堆积着，红彤彤的，很漂亮，最后一天，明天是新的一年，新的一天，揣测不定的天空，又会有什么变化呢？ 主编到很晚才回来，一回来，就来告诉我，“放心吧，今天没有任何的事！” “你是怎么知道会出事的？今天你和僕追那群人干嘛？” “你都看见了。”主编让护士出去，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拿在手里，站在窗前望着无尽的夜，“你知道现在僕在干嘛吗？” “在陪那些从北京来的人……” “你错了，那些人不会自己闹事的，他们都是来争取自己的利益的。僕现在公安局……” “公安局？他去那干嘛？？” “他在寻求庇护。他无意惹尘飞，风却引他而起。他不想让事情变大，变得无可收拾。” “可是这件事跟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的任性，一个人跑回来，他也不会跟着来，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我现在就跟他打电话，让他不要这么自责……” “他这么做，完全都是因为你！”主编突然大吼了起来，“本来在北京生活的好好地，你突然离开，他也突然带着我一块来，没想到，他母亲也硬要跟着来，这一切，完全都是因为你！” 我愣愣地看着主编，虽然知道主编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心里还是会觉得很委屈。我想和她顶，却开不了口。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很难为自己辩解的嘛？” “你说的对，我没有理由辩解！” “你知道，你现在这种状态就是最佳的辩解，你在逃避，一个人在这个安静的地方，根本无法理解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你是始作俑者！” “我没有在逃避，更不愿意逃避，我很想向大家说明一切……” “那你去说啊，你去说啊，你知道什么是一切嘛？”主编激动地从椅子上跳起来，高跟鞋踩得地板咯咯响 “你躲在这里，让我们一帮人在外面忙活，可真是干了一件好事，你是看我们都比较悠闲嘛，整天没事干是不是，我还有杂志社，他还有一个大集团呢，哪有那么多功夫操心这些事！……呵呵，想来也真是可笑，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他叫我来，我便来了，也不问原因，我有些后悔……”主编自己在墙角里蹲着，哭着，大喊大叫着，“我好累，好累！” “小霞姐……” “不要叫我姐，我宁愿没有遇到过你！你就是我的克星，是我命中注定甩不掉的棋子！” “小霞姐，我知道你恨我，不愿意见到我…… “我不恨你，一点也不恨，不想见到你是真的……可是，我不来见你，在这个地方，我又能去哪呢？”主编泪眼模糊，抬头望了望天花板，看了看黑色的夜，“这里好陌生，好可怕，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我艰难的走下床，慢慢走到主编身边，想拉她一把。她一把甩开我，让我做到了地上，仍旧一个人哭。 摔倒在地上，我感受到了大地的苍凉，屁股的疼痛直接传递到了心窝里。我没有站起来，半蹲着走到主编身边，抱着她，和她一起守望着夜色，“在这里，我也是陌生的，我多么希望能够成为天上的星星，阴天时躲着，有月亮的时候，也不用出来！” 在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和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守望着未曾见到过的黑夜，那种孤独，彻底缠绕了我和主编。 快要到午夜，有人放烟花，烟花在天空中闪耀散尽，一切都是那么快，就在那一瞬间。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像我那样静静欣赏着烟花的美、烟花的消散，更不知烟花到底是代表着美好的心愿，还是残酷的现实。 “我们出去走走吧，无论风有多大，走吧，总归要在风雨中长大。”主编突然说，扶着我站起来，给我披上了她的披肩 “我们去哪？”我问她 “跟着心走吧，不用问去哪。” 我和主编相互扶着，下了楼。 外面有风，风却不大，但很冷，身上裹着的衣服虽然少，却很暖和。深夜之后的大街上，仍然有不少的人走在路上。 紧裹着衣衫，任由风撇过自己的身旁。我们一路向北，沿着最有光亮的地方，漫无目的走着。手机里的时间表报了时间，午夜在那一瞬间过去，新年到来了。 我们驻足在路口，同时仰望着天空，因为久违的雪，终于漫天降下来了。我们没有返回的心思，踏着落在地上晶莹的雪花，一个脚印跟着一个脚印，继续向前走，我们从旧年走到了新年。 不知道走了多久，当积雪已深，灯光结束了照耀，才猛然发现，来到了更加久违的地方——隔河公园。 长长的走廊里，没有一个人，只有几盏灯在浅浅的亮着。我想寻找曾经的船舫，却只有夜色，连一点光亮都没有，想起这条河的故事，突然变得好久远。 “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么美！”主编放开我，走到河边，遥望着 “这里就是隔河公园……” “隔河公园？为什么会是凄美的感觉？隔河——隔阂，阻断隔阂的是水，还是这新建的长廊？果然还是年久未修的长廊，留不住如画的姑娘……” “这里是袁彪投资建造的，旁边还有个茶社，河里有条船……” “袁彪？我怎么没有想到，袁彪也来自这个城市。呵呵，好像只有我是异乡客，对这里是完全的陌生的。” “这里是新建的，虽然熟悉，但是很陌生，一点也不了解。曾经来这里，纯属是为了放松心境，没想到现在仍然是……物事人非，再也见不到当初的光景了。” “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去其他地方走走！”主编自顾自地走着，没有沿着河边，也没有原路返回，而是走向了我的母校。 我突然很想回到校园里，却只能隔着栅栏看着黑漆漆的校园，熟悉的大门，熟悉的喷泉和花园，连那些标语也是熟悉的。手摸着冰冷的栅栏，铁锈也认得我，粘在我的手指上，不肯离去。 真的回到了故乡，看到了那些人的笑脸，新的一年，那些曾经一起的同学，你们都还好嘛？ “你是不是感伤了？” “没有，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东西。虽然看不清楚这些东西是不是原来的模样，但能够感觉到还是原来的气息……” “不要跟我说这些，我没有进过校园，不懂你的体会。你以前应该就住在这附近吧，走，去看看！” 房东？就在主编刚说之后，我竟然看到房东一个人在风雪中艰难的走着，从路灯下一闪而过。 “姨！”我大声喊着，撕破了宁静的夜，听到自己的声音传到远方，可是房东只是扭了一下头，并没有停下。 “姨！”我又喊了一身，“我是小轩！” 我确定房东听到我了，也看到我了，但为什么她没有回答我，是我所不懂的。 “别叫了，也许是你认错人了！”主编也在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默然走着 “不可能的，我不会认错的！”我想跑过去，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却被主编拉住，“没有认错又怎样，一切都回不去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这才半年的时间，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不只是她会这样，所有人都这样，感情永远比不上利益靠谱。夜深了，走吧。”主编松开我，低着头走了。 虽然我很想回去，回到我曾经住过的地方，看看一切是否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那又能怎么样呢？人回去了，其他的都走了，就连曾经工作过的餐馆，也被贴上‘转让’两个字。 ------------ 第二十三章 难说再见 冰冷的夜穿上冰冷的衣。 雪白的地铺上雪白的地毯。 医院白色墙，遇着白色的雪花，融为了一体。 “原谅我刚才的那番话，我只是憋着很难受。”医院门口还有做夜宵的，主编买了两个红薯，递给我一个最大的 “我早就忘记了。今天是新年第一天，祝你新年快乐！”我拿着红薯当啤酒，与主编深深碰了一下。 “喂，你们两个……去哪了？”在楼梯拐角处，僕提着一些吃的喝的，倚着墙，等着 “你怎么在这？”主编拍了拍手上的灰，帮僕提东西 “我不在这，能去哪呢？你们去哪了？” “我们出去逛了逛……”我回答 “就知道你们的肚子会饿，喏，全是一些小零食！”僕帮我弄掉嘴边残留的红薯，高高举着装满零食的袋子 “赶紧到屋里去吧，外面冷！”主编在前面招呼着 我们直接在地板上铺了一个毯子，把所有的零食都倒在上面。 “今天是新年，虽然只有我们三个，虽然有很多烦心事，虽然……” “但是我们仍然要尽兴，要怀有希望，为美好的明天——干杯！”我打断僕的‘虽然’，高举着手里还没吃完的红薯，和他们手里的饮料，‘碰杯’。 深夜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折磨，和着新年的节拍，我们来到了新年，不知不觉的又过了一年。 第二天的黎明，久久没有来临，就彻底被扼杀在摇篮里。 天还没有亮，僕的手机就一直响个不停，他都没有顾得上整理一下，就匆匆出门。后来，他的母亲休克过去了，从美国紧急赶过来的专家，还在会诊。 我和主编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目睹着僕的母亲，被推进了手术室，而僕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医院门口再次围堵了一批记者，大多都是关心集团继承人和财产分割的问题，仅有的几个才会关心病情严不严重。 “这里有我照看着，你还是回到病房里休息去吧。”主编洗漱完之后，把我交给了护士，自已守在手术室前 我没有说让她不要着急的话，也没有说一有消息就告诉我，因为来不及说话，就被一大群人挡了过去。 那是一群穿着西装革履，全是老爷爷级别的人，后面跟着的更是一大批黑色套装的守卫。黑压压的堆在手术室前。 “小轩。”有人在喊我，我扭头就看到了袁彪 “袁大叔！”我欢喜地看着他。 他支开了护士，把我扶到后院的花园旁。 “你现在怎么这么憔悴了？”袁彪依旧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我穿 “我很好，不用担心。你今天怎么会在这里？” 袁彪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哎，别提了，自从黎明僕母亲病危，我就一天都没有闲过，整个各地跑。” “她这一病，可真是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她不是很久就这样了吗？” “你是说她半疯半傻的状态？” “难道不是嘛？” “呵呵，你还年轻，不懂她，我们这些人可是早就看出来了，她全是装的，曾经那么叱咤的女人，怎么会突然就傻了呢……” “啊，你知道她在装傻？” “何止知道，而且我们还能够猜到她为什么装傻……” “为什么？” “这个我就不方便说了……”袁彪看了看周围，贴在我的耳边说，“多多少少都和黎明僕的身世有关。” 我吃惊地看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 “嘘，不知道别乱说，我们也只是猜测，但是黎明僕确实是他们的儿子，至于里面的缘由，我们并不知道。” “那你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帮你啊，你要知道，她肯定也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一定会在最后时刻，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她这个女人的城府可深着呢，不知道隐藏了多少的秘密……” “她万一不说呢？” “不说……只怕黎明僕会遇到更大的事情……” “你知道僕去哪了吗？” “知道……他去你家里。今天早上，有一批人开着车子去了你们家，要为他母亲讨公道。黎明僕一大早就和公安局长去了你们村，怕事情进一步闹大……不过你别担心，我听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虽然袁彪那样说，但我的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本来一个安静宁和的小村落，突然有这么多的事情侵袭了她，不知道她能不能够承受。 “里面那些人，有的是黎明僕老爸以前的旧部下，有的是跟着他母亲的，还有的是跟他们有生意往来的，总之，没有一个不是为了利益来的。他们要为她讨公道，也不过是给世人一个表象而已，私底下的东西，估计没人敢拿出来……” “你说你是来帮我的，怎么帮？” “这件事说来可就话长了，我从侧面打听过，越励阳的真实身份也被牵扯出来了……” “越励阳？关他什么事？”越来越多的谜团，一个扣着一个，让我完全迷失了方向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想听到他母亲在临死前会说什么。”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真的和越励阳有关，那些想要利益的人就没有功夫找你们的事了……” 我越听越迷糊，皱着眉头，一个大大的问号在头顶盘旋。 “现在，集团里公认的继承人，只有黎明僕一个，虽然秦霞被认作干女儿，但也只有站在一边看着的份，如果这个秘密牵扯到继承人的问题，活着说与越励阳有关系的话，那他们可就要两头跑，选择立场了，哪还有功夫招呼你们村子里的那些事……” “可是，万一和越励阳没有关系呢？” “即使没有关系，不到最后，他们也会尽力争取其他股东的好感，表示一下他们自己的心意，在商场里，不要小看这点感情分，那可是很大的利润，多少人等着分呢！” “这就是你所说的野狗市场嘛？” “哈哈，你倒还真记着。不错，我最看不起那些甘愿当哈巴狗的企业，更看不起那些墙头草的人。所以我也在观察自己的合作伙伴，随时准备改变方向。” “你们的世界，我不懂，也没有精力要去懂。我现在最想知道，那些人既然是想争取利益，为什么非要找我们的麻烦？” 袁彪提防着从我们身边走过去的每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说，“他们后面有人在支持，这是声东击西的做法。” 我更加无法理解，这里面错综复杂的事情，到底从哪里才能找到源头，又会到哪里才会结束呢？ “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越励阳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就算他知道，他也没有心思在乎这些……因为他在自己创业，现在处于攻关期。”袁彪说的嘴巴有些干，点了一根烟，立刻就招惹来一个护工，“这里是公共场合，请不要抽烟！”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沉默了一会，我等到袁彪把烟头扔进垃圾箱，说道 “什么事？” “昨天我又去了一趟隔河公园……” “哦，那个地方我转交了。你也知道，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管那些了。” “我要跟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我可能找到了你的弟弟。”我很平静的说 “什么？你说找到谁？”袁彪明明听清楚我在说什么，仍旧多问了几遍，“这不可能，我弟弟很早就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认识一个和你年龄相仿的人，他叫袁邺。” “这个社会，重名的人太多了，有人叫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可是他有个哥哥也叫袁彪……” 袁彪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我继续说，“他现在广州，中山大学。” “广州？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在大学里做什么？”袁彪没有再听我继续讲下去，独自一个人私语着走了。我也没有叫住他，理解他的心情，一定是很矛盾的。 昨晚下起的雪，不知为什么，到了早上全都不见了，连一点气息也没有留。 看着天上卷着的一团团阴云，也不知道它们是否也有很多的忧愁，无法自己解开，在期待着一阵风，吹散它们的距离。 “你该进去吃药了！”护士走到我身边，要扶我回病房 我抬头看了看天，问她，“是不是所有的风，都是那么多情？” “什么？” 我冷冷笑了笑，“没什么，走吧。” “燕子总归是要南飞的，又怎会留念北国的春风。”她随口说道 我愣愣的看着她，“是啊，冬天才刚刚开始，就期待春天的来临了。” “别感伤了，外面虽然冷，但总有温暖的地方。你不会又要说我干了超出职业范围的事吧？” 我干硬的笑了笑，“呵呵，怎么会呢，你说的很有道理，走吧，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有一个很久远的故事，是关于春天的，就发生在这所医院里。一个女孩，为了追逐美丽的春天，从最顶层跳了下去，她享受随风一起飞翔的感觉。 现在这个故事，被生冷的嵌套在了画框里，每个走过那个拐角的人，都会被女孩美丽的笑容吸引，又会被女孩的故事弄得落泪。 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完整的故事，但并不妨碍我可以看着那幅画，整整一天。 现在，又到了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 第二十四章 相思暮雪 “小霞姐，伯母现在怎么样了？”主编仍然在手术室门口等着，僕还没有回来 主编的眼睛有些红肿，是刚哭过。 “现在还不知道呢，都已经五个小时过去了，手术还在进行中，我真怕……”主编转向面对着墙壁，默默抽泣着 “放心吧，一定会安全的。僕有没有打电话过来？” “没有，我手机一直关机，没敢让他知道这件事……” “我想去找他。” 主编愣愣的看着我，终于还是默然叹息了。 “也好，我也怕他出什么事，只是你的病……” “我没事，刚才问过医生了，已经好很多了，可以出院。”我摆了摆自己的手臂，晃晃脑袋，显示自己一切都没有问题 “哎，真想让一切都好好的。” 那群袁彪口中的利益相关者，仅留下几个通风报信的人，其他人早已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我无暇顾及他们的来意，出了医院的大门，就不愿意再回来。 天空阴沉着脸，风吹的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寒冷从兰州一路跟到了这里，真正的冬天也该来了吧。 主编说要送我，我又如何不知，她是分不开身。自己打了个车，一个人上路了。 从没有过那样悠闲地打量着生活了很多年的城市，仔细看来，也像是看一场电影，每一个画面闪现的都那么猝不及防，每一个场景又是那么的熟悉，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无忧无虑的在奔跑，在欢笑。 曾经抱怨僕，变成了他自己不喜欢的模样，而现在，自己又如何不是成为了自己不喜欢的模样，曾经的自己，又去哪了呢？ 经过一个个路口，一群群人，只是似曾相识而已，谁又会记得身边有那么一个小女孩，正在长大成人。每一个广场上的空荡，胡乱飞舞的白纸，只有自己的身体，却丢失了自己的灵魂，在抗风中胡乱拍打着树枝。高楼大厦也在流泪吧，不然怎么会显得那么沧桑，高立着身子，却没有办法欣赏移动的美。 曾经以为会有金鱼的小河，现在竟然变成了黑乎乎的臭水沟，水草填满了整个河面。我是多么希望，立在高架桥上，等待风把我带走，带到辽阔的天空，不问及方向，亦不问结果如何。 每一条路，每一个建筑，甚至每一棵树，都是熟悉的，唯有这片天空，是那么的陌生。 车子不知不觉就出了城，进了村，家的气息，越来越近了。 村子的路口停放着一辆警车，车子里却没有人，闪烁着的警灯，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我一下子慌了，因为从村子传来大喊大吵的声音。 “你们如果不把人交出来，以后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局长，他们这是威胁，我们有权去告他，有权抓他！” “你们不要说这样的话，谁都没有错，我都不追究了，你们还在这里闹什么！” 又是在我家门口，又是那个地方，比以往都还要多的人堆积着。小汽车排成了一排，每个车子里都坐着西装革履的人，我从每个车子旁走过，戴着墨镜的保镖双手交叉着，紧紧靠着门。 前方更是一群穿着黑衣人，与村子里的人对峙着，警察站在两边，局长走中间来回踱着步。 “小轩，你怎么出院了？”老妈穿过人群，帮我拎行李，姐姐和姐夫跟在身后 “我已经没事了。这是出了什么事？” “有人来闹事，让我们把王大妈和新宇交出来。”老妈小声说着 “那王大妈和新宇呢？” “昨天就被送走了，让他们去找也找不到。他母亲怎么样了？” “还在进行手术，这事别告诉他，目前还没有事，有专家在会诊呢。” “小轩，妈，别在这站着了，快点进屋去吧。” 老妈和姐姐挟着我刚走到门口，身后又吵了起来。 “黎总，你怎么能让他们就这样欺负我们北京人呢？他现在把伯母害成这个样子，你还在帮着他们说话，这让我真是看不懂，你不像是一个不孝的儿子啊！” 我听着声音熟悉，不觉回头看了一下，竟然是韩勇。 “妈，我先不进去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这件事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更清楚了，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不要在这里闹事……” “这不是闹事，这是要讨回公道。虽然有警察在这，但是我们来讨回公道，总不至于犯法吧，说是聚众闹事，我们可没干什么出格的事。” “你们是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但是现在仍然可以用恐吓的名义抓捕你们。”警察局长说道 “好啊，来啊，抓啊，有人免费请客，能让我们弟兄省去很多钱。来，抓。”韩勇主动走上前，双手紧握，要让局长把他拷起来 其他黑衣人一看韩勇走上前了，也一股脑的跟着模仿。 “韩勇，有什么事，咱们可以私下解决，你在这里闹腾一天，有什么意义呢……” “黎总，现在我跟你还说不上话，虽然从某种意义上，你是我的领导。伯母平时对我那么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欺负，这口气，我必须找他们算！”韩勇狠狠瞪了一眼老爸，，指着老爸，“哟，黎总，这不是你女朋友嘛？哦，怪不得你这么袒护他们，原来你们是亲家！什么时候请喝喜酒啊！” 韩勇走过来，嘻嘻哈哈的看着我。 “小轩，你怎么出院了？”这样一来，僕也看到我了，挡在韩勇面前，“这是我跟他们的事情，不劳烦你操心。” “这怎么可以呢，你可不能为我们省那点份子钱，怎么着，我们都得表示一下心意，你们说是不是？”韩勇转过身，走到局长面前，整理着局长的衣襟，说道“局长，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违过什么纪没有？” “你说话是吧，不说也是对的，这种事，怎么可能在这种场合说呢，这样吧，我们呢，也一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咱跟你一起回城里，有什么话，咱到城里慢慢说，你看怎么样？” “韩勇！够了！不要再欺人太甚了！”僕冲过去，大声喊着 “这没有你什么事！你不要多嘴！”韩勇也不示弱，虽然没有僕高，却仍然指着僕的鼻子说 “韩勇，你非要把事情搞大是不是？” “是！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去，他们一天不把人交出来，我就一天不会停止！害人谋财，总要付出代价的！” “我说年轻人。”张爷爷拄着拐杖，站出来说道，“我在这里观察了一天，你年轻气盛，有血性，这一点很像我们红军啊……” “哟，老人家，你怎么也出来了，还是老红军啊，那可真是失敬。”韩勇转过身，弓着腰，一步一步走到张爷爷面前，“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把人交出来，我们立马走人，冤有头债有主，这个道理，老人家不会不知道吧？” “年轻人啊，你说你大老远的从北京跑过来，一路奔波的也是不容易，是不能让你空手回去，总要带点什么东西。我老头子斗胆说一句，你也别在这里闹了，有什么条件，咱坐下来慢慢商量……” 韩勇不等张爷爷说完，摇着脖子，晃着头，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来吧，老人家，咱们坐下来谈吧！” “韩勇！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僕冲上去，拽着韩勇的衣襟，把他从地上拎起来。韩勇却笑着不说话。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张爷爷竟然真的丢下了拐杖，坐在了地上。 “爷爷，你这是干什么，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僕赶紧松开韩勇，去扶张爷爷 张爷爷挡着，说道，“既然坐下能把事情说明白，我这把老骨头，能够帮助大家解决事情，何乐不为啊，呵呵，来吧，年轻人，坐下谈谈吧。” 倒是韩勇，有一些犹豫了，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车子里的人，犹豫了一会坐下了。坐在车子里的人，招呼了一声站在门旁的黑衣人，进了车子，一辆接着一辆地驶出了村子。 我不知道这是否预示着事情告一段落，但是看到车子消失，心中的石头也放下了。 “年轻人，我活了几十年，能跟你坐在地上聊天，是我们的缘分啊！” “你用不着来这一套，我是尊敬人，看你能做主，才跟你谈的，否则，就你这老态龙钟的样子，我都懒得搭理……” “韩勇，你就不能说话不这么刺吗？” “没事，我就喜欢这样的孩子，这样的孩子最真诚，也最能成事。” 张爷爷向前微微弓着身子，对韩勇说了些什么，没有让别人听见，即使僕站在旁边，也侧着耳朵想要听清楚。 “老爸，我看今天没有什么事了，你让大家都散了吧。”我拉了拉老爸的衣襟，对他说 “是啊，老哥，这小子肯坐下来谈，我相信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了，还是别让大家聚在这里了，都站一天了，也该回家休息休息了。”苏叔叔也说道 站在苏叔叔旁边的小志哥哥，看着我笑了一下，“叔，你放心吧，有我们在这呢。” 老爸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得对。”然后朝着大家伙悄声说着，“大家都先回去了，劳累大家一天了……” “那，苏老大，有什么事，你就赶紧去叫我们，他们如果惹事，保证让他们出不了村子。”丁庆贤凑过来说道，然后招呼着身后的一批人，走了。 老爸送走了大家，走到局长跟前，小声对他说了些什么，那些警察们，也都散了。 张爷爷、韩勇和僕还在商量着什么，但韩勇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怒色，平和了很多。 ------------ 第二十五章 纷纷扰扰 一切的纷扰总要归于宁静。 “老爷子，我佩服你的往事，也佩服你的为人，在你面前，我真自愧不如啊。”等到所有人都走了，连韩勇带过来的那群人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小伙子，当年是枪林弹雨，不必现在的平静生活，如果回到六十年前，我也是想你这样，毫不顾忌的，只是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我们应该珍惜啊……” “老爷子，我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看不得有人受了欺负，更不能忍受自己身边的人受到伤害。虽说他的母亲跟我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当年如果没有她的帮助，可能也不会有现在的我，是她教会了我很多的东西……现在，看到她……我有点承受不了。” “韩勇，听到你说这样的话，我必须向你道歉。”僕拍了拍韩勇的肩膀，“一直以来，我对你的行为都感到不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一度认为那是为了抢夺你哥的位子，现在看来，倒是我有些错了。” “兄弟啊，我知道你们对我的印象都不好，我自己也知道，可是没有办法改变，想要好好地活下去，我只能这么做，我何尝不想过平静的生活，可现实不允许。”韩勇站起来，和僕一起把张爷爷扶起来，“跟你们说实话吧，我并非是来闹事的，也不想来，是有人托我的。” 僕愣了，面色难堪的问，“有人托你？这让我不能理解，会有谁跟我有这么大的愁？” “这个人是谁，我不知道。我也从侧面打听了他们要这么做的原因……” “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转移你的注意力，帮助另外一个叫越励阳的人。” “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很是耳熟，他是干什么的？” “我让人查了一下，他现在还是一名学生，学的是经济专业，但是为什么会为了这么一个人，我也没有办法想清楚，只是知道这个人的身世可能还有一些问题。” “你既然知道他们有这样的目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僕有些吃惊的脸上平静下来 韩勇犹豫了一会，说道，“因为我没有选择。” 韩勇没有多说什么，垂头丧气的走了。他带来的那些人没有等他，等在路边只有一辆车子，那是僕的。 “能把我送走嘛？”韩勇敲了敲车窗，问道 “送走了，你还会来吗？”僕没有犹豫就说出了口，打开了防盗门，“走吧。” “僕！”我赶紧走过去喊住他 “什么事？” 我犹豫了一下，在思考要不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他 僕看我在犹豫，说道，“有什么事，回头再说吧。对了，你要好好照顾身体，不出意外，明天我还会来。” 最终，话到了嘴边，还是硬生生被咽了下去。 “走吧，到屋里去。”小志拍了拍我的肩膀，拉着我朝屋子里走去 “张叔，到屋里坐会吧。”张爷爷没有拒绝，拄着拐杖，步履蹒跚 有谁会想到，当夜色再次来临的时候，一切又会那么平静，让人觉得很久违。 晚上在餐桌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很久，都默默地没有说话。 “大家都别这么沉重了，现在都没事了，王大妈和新宇已经到了外地，安全着呢。”老爸首先打破平静 “他们是安全了，可是也让我认识到，事情似乎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些城里的人，竟然也会像我们的曾经一样复杂，真不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张爷爷一直叹着气，是怎么劝服韩勇的，一直没有说出来，我也不得而知。 “不管结果怎么样吧，至少现在是没事了，很多事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就随他去吧。”这次换作苏叔叔给大家倒酒，在我面前停了下来，“小轩啊，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要不要喝点酒，暖暖身子？” 我立刻举起举杯，“满上！” “呵呵，满上也就算了，稍微喝一点，对身子也是好的。” “小轩啊，我问你，这个叫什么僕的，到底是什么来头，他母亲又是什么人？”张爷爷开口问道，“还有你这次突然回家，就发生了这么多事，肯定不是偶然的，你能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嘛？” 逃脱是解决不了事情的，我也很清楚，如果不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是没有办法让大家安心的。 所以，当我重新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一遍之后，我感觉一下子轻松了很多。没有感情的酝酿，没有气氛的陪衬，自己也可以很淡定的把事情叙述地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原来事情是这么简单！”苏叔叔听完以后，发出了感慨，“真不能小看现在的年轻人，事情虽然很简单，但是这个复杂的过程，多少也能让人看到一点的结局。不过，让我有些迷惑的是，他母亲既然是清醒的，而且很多人都知道她在隐藏着秘密，为什么就不愿意说呢？害的大家这么辛苦……” “也许时候还没有到……”小志顺口接到 瞬间又让大家的心情沉重，“我的意思是她感觉时候还没有到，要么就是在等某一个人。”小志继续解释道 “无论是哪一种，在没有看到结果之前，我们这里估计还是不能恢复往日的宁静啊！”老爸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看未必，他们也只是把我们村子当个跳板，是一个棋子而已，我们本身与这件事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是一个中间角色，可有可无，没有我们出现，他们也会找别的什么事当借口。”张爷爷保持着镇定，继续说道，“所以，如果我们认清了自己所处的位置，保持得了平衡的心态，他们是不会也不敢乱来的。从今天看，他们真的将就不怕警察抓他们，不怕把事情闹大？并不是这样，他们的心里也怕着呢。还有，那些坐在车子里的是什么人，肯定都是一些幕后的人，他们是不敢露出真面目的，但是一旦事情闹大，他们就誓必要到人前来。从这点看，我们大可以放心，他们闹，是必须的经过，但任凭他们怎么闹，损伤的都是他们自己。” “这也就是说，只要我们不因为他们来闹，就丧失了分寸，对我们是没有什么坏处的，但是，他们那群人，并不像是善类，非要逼着我们叫出王大妈和新宇怎么办，我最关心的，他母亲能够站出来说明这一切。”老爸由叹气转成了一种希望 “这一点是再好不过的，但是他母亲的情况我们并不是很清楚，她又有什么目的，我们一无所知啊！”苏叔叔摊着双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些并不重要。不知是我们希望他母亲能够站出来，他们也希望。这很明显，他们这是大财团之间在争斗，哪怕是一点点的细节，都会对他们产生很大的影响，而我们呢，我们只有这片土地，其他的一无所有，这里是我们的根，他们折腾个一两天，即使是十天半个月，对于他们的目的达成也是于事无补。我在跟那个叫韩勇的人聊得时候，能够很强烈的感受到，他们不是来专门闹事的……哦，对了，他们后来提到的那个人，可能也是事情的关键。”张爷爷突然眼睛一亮，有些兴奋的说，“如果我们知道他们的秘密，抓住了他们的把柄，那他们就更不会胡来了。” “那个人是谁，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秘密？即使知道，我们这不明显是越陷越深嘛，这样一来，何时是个头啊!” “是啊，张叔，我大哥说得对，与其刻意的想要知道他们的秘密，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对他们没有伤害，也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我的意思就是仪铭说的，我们就当做是傻瓜，是观众，再看一场与我们没有关系的闹剧!” “对……” 想明白了一切，事情就变得更加简单明了了，但是我的心里却有了另外的谜团。 晚饭过后，小志没有着急走，邀请我到村子里转转。 说是转转，只不过是在有光亮的地方站了一会，变换到另外一个光亮的地方。 “刚才你说了那么多，我想问，你感觉到累吗？”小志问我 我没有回答，望着天，希望能够看到哪怕一颗隐秘着的星星。 “累？”脚下的石子，被我踢来踢去，“怎么样才不会累呢？” “今天我一看到那个男人，他给我的感觉不像是那些豪门里公子哥那样，目无一切，反而倒是很在乎一切，这让我很惊讶。按道理来说，他们生活在富裕的环境中，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而在看看你，只是一名学生，却悬挂着这么多的琐事，我真怕你抗不过来，前两天你晕倒，不就是因为压力过大，神经敏感嘛？”小志靠在树上，点燃了一支烟，一闪一闪的光亮，即使不去看，也很刺眼 “我不知道什么是累，我只知道我很没心没肺，对很多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认真，那么关心。我与老爸争吵，只是不想让他干涉我，我希望有自由的生活，我逃避，也完全是因为没有勇气去面对，现在发生这样的事，虽然不是我想看到的，但在我心里，似乎这一切都和我无关……我知道这样说很不负责任，因为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起，但这却是我的心里话，小志哥，你能理解吗？”我看不清小志的脸，只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在盯着我。 “我不能理解，因为你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很明白的说出来。”小志猛吸了一口烟，烟头差点要燃烧起来 吐出来的烟圈，很不见，却很刺鼻，冲击着大脑的神经，想逃也无处可逃。 ------------ 第二十六章 倒计逆施 “你认识那个人对不对？”小志继续问 我猛然看向他，装傻地问，“哪个人？” “无论哪一个，牵扯出来的人，你都认识，对不对？” “你什么都看出来。”我淡淡的回答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你只是努力把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我们两个人所站的立场不同，感受也就会不一样，但是我比你看的清楚……” “我这样做对嘛？” “对不对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办法判断，但是你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刚才叔伯在一起商量，那些都无关紧要，那些想闹事的人，的确不是心甘情愿的，是带有目的的，想通过我们激发点什么，是不太可能的。躲在背后的人，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站出来的……” “我虽然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但是却不希望他伤害到我的家人、我的亲人……” “这不是你能控制的了得，因为矛头并不是指向你，你没有决定的权利，包括那个什么僕，也只是个配角而已，真正的主角还在后面。”小志顿了顿，转口说道，“你怕不怕？” 我一脸惊愕，透过夜色，看着他，问，“怕？怕什么？” “还不害怕失去？” “从没有得到过，怎么会害怕失去呢？”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比其他人都富有，是你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这样的话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我以为是郑婉怡站在我的面前。 “我真的富有嘛？”我在默默问自己，“我拥有过什么？” 一直以来的思想，我比别人多了那么一点努力，多了一点幸运，从不觉得自己哪里有比别人强的地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活着，都有欢乐和痛苦。我又比别人富有在哪里呢？我实在想不清楚。 “你一定觉得自己是在逃避吧？”我长久没有说话，只觉得一切都应该停止，小志却继续说，“有这种感觉是对的。曾经我也以为我妈在逃避，反而会一直恨她，现在，感觉自己也在逃避。”小志熄灭了烟头，仍在地上，发出‘吱啦’一声。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昨天我爸跟我说过继的事，我当时脑袋就梦了，一直在问为什么要这样，难道非要这样才会完美嘛？后来我想通了。” “你想到了什么？” “当初我妈撇下我，走了，我恨了她很久，也寻找了她很久。现在轮到我面对现实的问题，为了爱，可以不问手段，可以不问价值。我在想，幸福到底是什么？可能在不同人的身上，有不同的体现。而在我身上呢，我是老爸唯一的依靠，这么多年，他都没有说要放弃过我，放弃过我妈。他和丁妈从小就青梅竹马，他们能有今天，应该是最值得高兴地事，如果我能解决他们路上的羁绊，这也就是我的幸福，我的价值了……” 小志谈起父母的爱情，也像是在看一场电影，无论情节是怎么发展的，都不是自己能够操控的，也无法预知的。这更加深了我的负罪感，因为小志一直以来以为婶子是爱苏叔叔的，这种美好的定义，被我一个早晨打破了。他虽然没有怪罪我，反而还说这样的结果未尝不好，对于我来说，过于干涉别人的生活，是一种罪过。 “别聊了，夜深了，该要休息了。”老妈走过来，“小志啊，你爸后天的婚事，你就要多操操心了啊！” “放心吧，婶，会做的很好的。那我就先走了，小轩，加油！”小志挥了挥手，虽然看不清，却起了一阵风 “妈，为什么这么快？” “什么快？” “叔叔和丁婶这么快就办婚事……” “傻孩子，这是好事，宜早不宜迟。这几天也挺晦气的，拿他们的婚事冲冲喜，你明天哪里也别去了，呆在家里，和你姐姐一起，准备下被子。” 幸福来得太快，也未必见得是一件好事，即使是长久以往的了解，真正在一起的时刻，也会摩擦更多的火种。叔和婶现在生活的是很幸福，但也是一路坎坷走过来的。 第二天一大早，家里就准备齐了办喜事需要的东西，我和姐姐帮着老妈还有隔壁的老奶奶，套了好几床被子，大红大紫，很是红火。 一个深夜过去，也带走了很多的忧愁。僕知道明天叔要结婚，今天特意送来了贺礼。 “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喜欢，祝你新婚快乐！”僕送给叔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而是一张聘请书。 叔拿在手里，愣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叔，我知道小志哥是学习计算机的，一直没有对口的好工作，现在我公司里正在招技术总监，如果他有兴趣的，我想聘请他，但只是实习期，一年之后才能转正。”僕解释道 “为什么要聘请他？就因为你跟我们认识嘛？” “当然不是，我是经过一番了解，经过慎重考虑的……” “这件事，我不能替他做主，你还是去找他吧，如果他不愿意，还是请你收回吧，别强迫他。”苏叔叔把聘请书还给僕，僕愣在那里，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呀，有这份心，我们已经很高兴了，至于什么彩礼，聘书之类的，还是收回去吧！”老爸劝说道 “可是，苏伯伯，这并不是我有意想给机会，而是现在公司真的需要小志哥这样的人才，如果你们觉得这是一种施舍，那我倒是建议他能去北京，参加面试，经过正规途径进去，你们看怎么样？不会有我的推荐信。” “这个……你还是问他自己吧。”老爸指着正在忙活的小志，招呼他过来 “叔，什么事？”小志围着一个大围裙，在上面擦着手，问道 “有什么事，你跟他说吧。” “小志哥，这是我们公司的聘请书，想聘请你到我们公司担任技术总监，你看怎么样？”僕把聘请书递给小志，小志看了看，没有接 “爸，叔，那边还有很多事，我先去忙了，你们聊吧！”小志转身走了，头也没有回 “他不愿意去！”老爸说 “他会去的，我相信。”僕仍然没有放弃，这让我有点吃惊。 “你母亲怎么样了？”苏叔叔问道 “嗯，她还好，美国专家经过会诊，已经制定出来了治疗方案，昨天也进行了手术，很成功……”僕抿着嘴，说的很勉强，我知道他在说谎，不想让别人看出来他的紧张。 “那就好，到屋里去坐会吧，中午就在这吃饭了。”老爸招呼说 “不了，那边也有很多事，我找小轩说点事，还要赶回去，明天可能也来不了，你们别怪啊！” “你有事，那就先忙吧。小轩，过来，他有事找你。” 僕开着车子，到了山岗下。下了车，径直爬上了山岗，我不知道他要跟我说什么，只是跟在后面。 天气很好，站在山顶，可以看到很远。阳光虽然不是很强烈，仍然会有暖暖的感觉。前天下的雪，有的还没化，闪耀着光亮，映射着太阳的脸。 “小轩，你认识越励阳嘛？”过了好久，僕才开口问 我知道僕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事，就没有否认，“嗯。” “昨天，我听小霞说，你和越励阳在同一所学校，我当时就在怀疑，你们肯定是不认识的，可是她又告诉我，你对他很熟悉……去杭州旅行，你和他在一起，对不对？”僕转过脸，很平静的看着我 我却不敢看他，但也没有否认，“嗯。” “那去广州呢？也是因为他吗？” “不是……不全是。” “你跟他认识多长时间了？”僕仍旧很平静 “没有仔细算过……” “有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长吗？”僕并没有等我回答，继续问 “没有……” “我和他，在你的心里，哪一个更重要些……” “你到底想要知道些什么，我可以全都告诉你！”我大声说道 “呵呵，看来他在你的心里重要些。”僕没有因为我的吼声，改变丝毫 “不是，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什么样，我现在已经不再关心了，我想知道，你从北京跑回来，也和他有关，还是纯粹生我的气？”僕变得越来越严肃，挺拔的身子立在那里，却有随时会倾倒的趋势 “纯粹是……不是生你的气，是生我自己的气……” “你有什么好气的，有那么多人关心你，疼爱你……” “呵……”我有些忍受不了僕的语气，很想发火，“你带我到这里来，到底是想要干嘛？来向我证明你认识到我的真面目，来炫耀你是多么的聪明？还是跑来质问我有没有对不起你，让你感到一直在受欺骗？” “你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我并没有想要证明什么，而是来告诉你一件事……我和他成了死对头！”僕一字一顿的说，我惊得说不出话 “你不用问为什么。我从没觉得会有一个对手，和我一起竞争什么，但是现在，既然他出现了，我就要做好战斗的准备，我希望你能告诉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他是我的死对头。”僕说完，就转身要走 “能告诉我，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子嘛？”我无法面对他，只能背对着他，问道 “还是原来的样子，你在我心里永远不会变！” ------------ 第二十七章 深明暗语 “谢谢你，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连你也变得这么客气起来了，原来世界上唯一不变的，真的是改变！”听着僕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我一直没有勇气去看他的背，正如我一直不愿意从背后抱住他。 那天，僕走的很远，很迷糊，走的比我坚决。我一直没有为他转身，唯有痛哭地蹲下去。直到小志跑到山岗上来找我，才发现一切都晚了，身后早已没有了僕的身影。 “他很早就走了，就是他让我来找你的。”小志也在望着天空，也在望着远方，“走吧，该走的，始终都会走，想留也留不住。” 我哭，并不是因为僕的离开，我很清楚，他不会离开，反而正是因为他的坚守，让我越来越担心他会离开。 也许只有时间会抹杀一切吧，也许十年，二十年之后，再回头看看这些往事，也只是笑笑，或许会被自己当成别人的故事说出来吧，会让人觉得虚假，连自己都会上当受骗。 “能陪我走走嘛？”我多想对小志哥说，可是谁也陪伴不了我，除了孤独 我随着小志下了山，却没有回家，一个人去了水库，寻找清静的地方，想想走过的路。 一直到很晚，都没有被打扰，与清净的湖水为伴，最大的欢乐是，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能想，清静无为，回归了真正的自然。阳光越来越暖，像一个暖暖的被子，轻轻搭在身上，很舒适。 一月四日，网上疯传的一生一世的日子。 僕还是托人送来了贺礼，顺带着的是一大束玫瑰，送给我的，没有任何的标签。 “他为什么突然送你花啊？”姐姐抱着花走进来的时候，没有笑，也没有祝福 我没有回答，盯着花发呆。没有像曾经会数一数多少朵，把它分掉，反而觉得很贵重，有些承受不起。插在花瓶里的时候，红红的玫瑰花，看着那些扎人的矛刺，全在滴血。 “没多想了，赶紧去参加婚礼吧！” 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还是有很多的期待。在婚礼上，一对老夫妻成了大家欢喜祝福的对象，来自十里八村的父老乡亲，热热闹闹的欢聚着，虽然没有文人那样的觥筹交错，但是有最纯真的笑脸，最真诚的祝福。 酒到中巡，小志哥为叔和婶唱了一首歌，虽然唱的是《父亲》，却把婶感动地直掉眼泪。 请来的农村大舞台，全是乡亲们自己组编的相声小品，逗得大家接连不断的笑声 而就在他们欢庆的时候，我却接到了一个令人难过的消息。 “小轩，干妈刚刚去世了。” 我无法想象在医院里是怎么样场景，主编会主动打电话，告诉我这个消息。我无法想象僕是一种什么状态，会怎么样对待从此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生活。 最忍受不了生离死别的我，在那一刻竟然没有哭，真验证了自己的话，没心没肺。 我尝试着劝说自己给僕打个电话，可是该说些什么呢，手机在手里转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的响动。 “小轩，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想的有些难受，离开了酒席，姐姐跟着出来了，“有什么事，千万别憋在心里，一定要说出来啊。” “姐！”我扑到在姐姐的肩膀只想找个肩膀靠一靠，好好地哭一场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别只顾着哭！” 我哭得反而更加无法遏制，更加歇斯底里。 “好好，哭吧哭吧，哭能让你好受，就使劲哭吧！” 哭了很久，眼泪都被风吹干，哭的没有了力气，哭的没有了勇气，哭的把心重新找了回来。 “姐，我想回学校了。”我趴在姐姐的肩膀上，望着山岗上方的太阳，没有觉得刺眼 “怎么突然想回去了，是因为太累了吗？” “我不想再这样活下去了……” “说什么傻话呢！” “我活的很没心没肺，像一个行尸走肉一样，没有一丝的人情味。我没想过死，也害怕死，但是现在除了死，我只能逃避……去哪里逃避呢，哪里都不是地方！” “你到底怎么了，别吓唬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你们俩在这干嘛呢，怎么不进去吃饭？”张爷爷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张爷爷，你劝劝小轩，她想死……” “什么？这丫头遇到什么事了，快，叫你爸妈出来！……” “姐，我没有想过死，你们不用担心我，只是很难过……”我拉住姐姐的手，不让她走 “你有什么难过说出来啊，别憋在心里。” “是啊，小轩，你不说出来，事情怎么解决，你爸妈知道了，会更加担心的！” “僕……他母亲去世了……” “啊！”姐姐和张爷爷同时惊叫起来，又是一阵叹息，“怎么会这样呢？太捉弄人了。” 我的爱情，注定是没有欢歌笑语的一场比赛，比赛谁更加的悲剧，比赛谁更加的错乱。郑婉怡说得对，我真的不适合谈恋爱，不敢奢求爱情，更不该有感情，连有最起码笑容的亲情，也变得苦不堪言。 酒席还没有结束，老爸就要带着我去吊唁。 “咱们既然知道了，不能不去吊唁，小轩，你也不用逃避，这次我和你一起去！”刚准备好喜事的老爸，立刻就准备起了丧事，我很对不起他，让他一天之内感受冰火两重天。 “叔，我跟你一起去！” “小志，你爸妈刚刚结婚，是喜事，你是不用去的，会把喜冲掉的，我和小轩两个人去就行了，家里的事，就先交给你了。” 我本不愿意去，老爸生拖硬拽着把我拉上了车，“你必须要学会勇敢面对，逃避是没有用的！” 是啊，如果当初老爸没有把我带去，可能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僕，又该怎样面对我们之间的感情。 老爸和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但是门口挤了很多的人，大部分都是被挡在外面的记者，争相的报道。 我提前给主编打了电话，却没有人接，没有办法从正门进去，只能从当初出来的小门，开门的是照顾我的那个护士，一看到我们，就直接把我们带到了十五楼的大厅，僕母亲的尸体还没有火化，一张很大的遗像挂在大厅正中央，冰棺放在地上。 我们推门进去的时候，整个大厅里的气息立刻压的我喘不过气。 “这个地方只是临时的，明天一早就要搬到殡仪馆，你们要找的人，今天可能没时间见你们，因为有太多人想要来吊唁。现在只有咱们本市的领导和一些老相识，明天会有更多的人从四面八方赶过来……”她小声给我们解释着目前的情况，“不过，我知道他们很多人午夜之后就会走，那时候你们来可能比较合适。” “你们今天如果见不到他们的话，估计明天连殡仪馆都进不去……” “为什么？” “因为明天要封场，只有拿到请柬的人，才能进去……” “这是谁说的？” “是我在走道里听到的，他们午夜过后就会过去，黎先生和秦小姐会留下来处理一些善后事情，但时间很短暂，所以你们要有耐心等下去，千万不能走开……” 我握着她的手，“谢谢你，这么帮我。” “没什么，我早就说过：别感伤，外面虽然冷，但总有温暖的地方。况且，我也只能帮到这里，剩下的就要看你们自己了……对了，这一次，我才是真正干了一件超出职业范围的事！” 别感伤，外面虽然冷，但总有温暖的地方。 这句话，竟然是在我最不喜欢的地方听到的，又是那么与我素不相识的人。 我和老爸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静静地等着。不断地有人从我们身边经过，不断有人从大厅里进进出出，一阵阵的哭声，撕心裂肺。 “小轩。”过了深夜，我们没有等到主编或者僕，等来的是袁彪。 “袁大叔。”见到他，的确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虽然他是袁彪，而不是袁邺。 “你们怎么在这里？这位是?” “这是我爸，我们在等……”我不知道自己真正在等什么，是人还是一张通行证。 “行了，别在这等了，你们什么也等不到，还是趁早回去吧……现在很多的事情，已经和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怎么会没关系呢？”老爸突然开口小声说，“他母亲的死多少也和我们有关系啊。” 袁彪拍拍老爸的肩头，“现在不是谁的责任问题。小轩，他母亲最后只留下一句话，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我猛然醒悟，有些失控的问，“什么话？” 袁彪叹了很深的一口气，摇了摇头，终于还是说出了谁也没有想到但都很明了的那句话，真的是一个赶不走的梦靥，一直缠绕着不死的灵魂。 袁彪仰望了一下天花板，“我总以为会是什么秘密，没想到她临终也只说……” “你是谁，事情都办妥了吗？”袁彪最后说。 ------------ 第二十八章 利弊相当 我和老爸终究是没有见到僕，连声音也没有听到。我们在殡仪馆门口等了半天，阳光下的午后，气温也变得高升起来。 “这么多人，看来我们今天是见不到他们了。电话能打得通嘛？” 我尝试了很多次，僕和主编的号码都是无人接听，袁彪和韩勇的号码都是在忙碌中。我想不到还会有谁能够联系的上他们。 ------------ 第二十九章 雨露白皮 过了好一会，老妈也说得累了，坐在椅子上，摘着菜。我觉得有些闷，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便把王大妈的事情说出来了。 “妈，早上王大妈来找你们了，坐了好一会，不见你们回来，就走了。” 老妈抬头看看我，眼睛里闪出的是一些忧愁。手里仍旧忙着，低下头说，“哎，真是苦命人啊。” 我 ------------ 第三十章 白日做梦 “你和那么一群人待在一起，和多少男人上过床，为什么就确定他的我的孩子！” “王新宇，我真是瞎了眼，爱上了你，还跟你有了孩子，你说这样的话，真是伤透了我的心……好，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去做亲子鉴定，看看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这孩子爱是谁就是谁的，跟我没 ------------ 第三十一章 宁死不屈 如果你觉得故事到这里也算是到了结尾，甚至有些难以理解为什么把名字定义为《我的世界不能没有你》，有人定义‘你’的概念是一个个体，而我的脑海里出现的‘你’却是一群人。 想要记住一个人，是很简单容易的事情，可是想要记住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就不会是那么轻松的事情了。 在我的印象当中， ------------ 第三十二章 自欺欺人 “我在夜店里，只是帮着她们整理衣服，买各种各样的衣服和化妆品。有一天，她们说要带我去玩，算是犒劳我的辛苦，刚开始我不同意，后来没办法，才跟着一起去的。也就是那一次，我才知道她们是怎么样工作，怎么样出卖自己的身体的……” “你就是这样和新宇认识的？” “是的，她们带我去玩的地 ------------ 第三十三章 温情点滴 她的话的确让我吃了一惊，连小黄也不能忍受它没有出生之前的时间跨度。 “你惊讶，这很正常，因为十年前的你和我，都还没有长大，没有相见过，更没有什么仇恨，所以你觉得我没有理由这么记得你，还这么恨你……” “是，这让我很吃惊，到底是什么让你这样记得我。这件事，难道和钱玉琴有什么关 ------------ 第三十四章 山海相拥 村子西边的山岗上，站着一个人，那是我。眺望着被小山包裹着的小村庄，一条清澈的河流从前面缓缓流过。想起小时候的语文课本上，会有这样一句话：山的那边是什么。 我算是半个走出了大山的人，可是山的那边到底是什么，我至今没有找到答案。是繁华的都市？我倒希望仍然是山，亦或是一望无际的海洋。 ------------ 第三十五章 撩动心弦 ------------ 山花雪月，竹舟静亭 ------------ 第一章 相思饮雪 繁华的都市，霓虹在远远地闪烁，车水马龙的世界，一切都变得很拥挤。人心在拥挤，变得狭小不堪；人的感情在拥挤，细腻到让人难以启齿。我挤进着狭小的世界里，想要活出自我，就必须让自己从狭小的空间里，慢慢成长。 午夜是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时间，尤其是难以入睡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上话的人，那 ------------ 第二章 情牵梦绕 当我打开门的时候，更加让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她早早地就把我的东西从原有的宿舍里搬了出来，散落在一地，那些遍体鳞伤的东西，每一个都被她施以独守，更加可恶的事，把我的内衣内裤，整齐划一的摆放在一条竹竿上，像是一个个等待枪毙的罪犯，听候着发令枪响。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的东西，太欺人太 ------------ 第三章 旁骛霓裳 下午的物理实验课，她不能不去，因为是个帅哥做助教。虽然对帅哥不感兴趣，但是吐槽一下班级里少的可怜的女生围着助教要签名，是她在现在的班级存在下去的唯一精神食粮。那些男孩子把她奉为女神，身高将近一米七，身材匀称的像是艺术家的亲手打磨出来的一样，还有高贵的服装做装饰，让那些男生望而却步。 ------------ 第四章 生咬死扛 曾经以为过去的回忆就不会再被提起，那些久远的过去会像冬天里的寒风一样，呼啸而过，刮擦一下脸庞，便什么也不带走，结果证明，是完全的错误。回忆会在脑海里生根发芽，虽不会开花结果，但那些根系却能够超越沙漠里的根王，一举占领整个大脑空间。 郑婉怡的存在，不是沙漠里的一把火，把一切都烧尽，而 ------------ 第五章 兔子老鼠 第一天的同居生活，就是那样复杂的纠葛着开始。两个之前完全不了解对方的人住到了一起，准确来说，是她对我非常了解，而我对她是一无所知。不管怎样，有一个可以每天做饭给我吃的人，省去了我很多不必要的开支。 骨子里的吵闹终究是要爆发为直接的行为举止。在一起去上学的路上，她总是垫着脚尖走路，说 ------------ 第六章 神经质疑 寒假里的校园有些孤独加上冷漠，我和郑婉怡是两个逃兵，经常会出现在有阳光的午后，躺在枯黄的草地上，拿着手指比划着太阳，说些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斗气的时候，还会扭打在一起，顺着小山坡滚下去。 在那期间，唯一有忧愁的时光，还是经济问题。经济基础解决不了，一切的上层建筑都要倒塌。我央求过好几 ------------ 第七章 冉东清晨 大年初一，我们象征性地给对方包了红包，大口吃着碗里的饺子，振奋精神的一刻即将要到来——我们要骑着单车去游历这个城市，向每一个人到新年祝福！ 守岁的习俗我们没有遵循，从三点到五点这段时间里，我们相拥着睡在一起。六点准时从学校出发，骑着车子要去黄浦江，沿着黄浦江，要去看新年的第一缕阳光 ------------ 第八章 往而复始 到了杭州亦是早晨，比前一次更加雾蒙蒙，还有残余的一股子寒气从入口处袭来，让我不禁想起了去年的时光……心里竟然可以记得那么清楚。 提前和潇雪联系了，她说正在赶过来，让我们先等一会。其实与我们而言，都不是第一次来杭州，大可不必等潇雪，可是郑婉怡坚决不同意，一定要等到潇雪过来。 ------------ 第九章 依然有你 “做兼职怎么了，能养活自己的方式多着呢，为什么非要干规矩的工作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懒散自由习惯了，一时间很难定性下来了……你真烦人，这么好的兴致被你给搅合了！” 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的职业规划，这是大学时光里唯一的遗憾了。我很清楚，身边的那些同学，都充满了斗志和雄心，紧锣密鼓的考证或 ------------ 第十章 晴天白日 在西溪湿地的内围咖啡馆里，我们找个位置坐了下来，静心欣赏一下美丽的风景。 “如果以后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郑婉怡望着脚底下的一条小溪，映衬出她的面庞，若有所思的说道。 “这有什么难的，学着古代人那样，归隐山林不就得了，找一个会诗书琴画的男子，陪你一起 ------------ 第十一章 心思无绪 对于我们来说，出去游玩，也只是看看风景长什么样子，好看的就拍下来，然后再合影一张，不好看的也要拍下来，发到网上吐槽一番，很难真的把自己融入到大自然里面，然后学着古诗人的样子，在一片乱石当中，题诗一首。 逛的累了，就随便找块空地坐下，还好西溪比较大，想要找一片空地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 第十二章 任意摆布 为我们准备的是三星级酒店房间的规格，这让郑婉怡着实兴奋了好一会，在房间里上看下观，左视右查，像一只猴子在房间里乱窜，似乎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房间，又似乎是想知道和其他地方的有什么区别。 “看来，你在这个地方仍然是受欢迎的，这一次没有白来！” 她这么一说，我的内心更加的沉重了。 ------------ 第十三章 虚惊一场 从半夜醒来的时候，郑婉怡还是没有睡着，她生病了。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已经烧到了四十度，很不幸的发烧。 当时，H7N9已经传播开来了，为了防止郑婉怡被当成病菌携带者被隔离起来，我决定让她在房间里呆着，全程负责她的起居。我很清楚，她只是普通感冒。 起初，潇雪也是很担心，在我向 ------------ 第十四章 深度剖析 回到房间里，郑婉怡和韩默正在嘻嘻哈哈的谈论着些什么。 看到我进来，韩默站起来，说，“看到她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准备一下明天的座谈会。” “怎么才来，就走啊，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们了。”我回绝道 “切，就你还能打扰到我们，韩默，今晚就别走了， ------------ 第十五章 单独会面 第二天的早上，韩默跑过来叫我们一起去参加座谈会，郑婉怡本不是这次的人选，昨晚韩默跑回去之后，跟专家组长说了情况，同意她一起参加。座谈会对于郑婉怡来讲，没有任何的意义，她只是个门外汉，但是她的参加对于韩默来讲，鼓励不小。 照样，我没有机会和潇雪单独聊聊，她也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我们相约 ------------ 第十六章 背后故事 我感到约定的地点，那是一家咖啡厅，具体的位置说不准了，月色朦胧下，只觉得咖啡屋里的灯光格外的鲜亮。 刚下车，我就看到潇雪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上，独自喝着咖啡，隔着玻璃，我打了声招呼。 “不好意思啊，让你等这么长时间。”我走进咖啡屋，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没有，是我不 ------------ 第十七章 有所作为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被潇雪激怒了，心里憋着一股气，想要发泄出来。 “呵呵，看来你是什么也不知道了，那就让我来告诉你，越励阳和我，和钱玉琴分手的真正原因，其实不存在性格不合，志向不同，而全部都是因为你！”潇雪的眼睛带着一股火力，喷发出不可阻挡的势焰。 “他曾经去过一中，参加 ------------ 第十八章 回味无限 “韩默，你是什么时候认识郑婉怡的？”郑婉怡一个人在前面疯，我和韩默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我问他。 “怎么说呢，应该是刚刚入学的时候，她比你大一级，对吧？”韩默提了提衣袖。 “是的。” “我和她是两年前认识的，你也知道，她长得又高又大，还很漂亮，是很多男生关注的对象。 ------------ 第十九章 曲折离奇 我没有想到韩默向郑婉怡表过白，更加想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当然是越详细越好。 我的惊讶惹得韩默有些不好意思，“你别这么惊讶啊，这件事说起来，曲折离奇。” “那你就详细说明啊，你可要知道，我也是深受她其害，对她的事情基本是一点都不晓得，就连你说的这些事情，我都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听 ------------ 山花雪月，竹舟静亭 ------------ 第二十章 春秋大梦 韩默一直想做的事情，竟然只是一次公开发表演讲的机会，而郑婉怡所做的，就是为他搭建一个平台，让更多的人知道他。 当韩默真的发表了公开演讲的时候，听众不仅仅是学生，连学院领导都来了，所以在我认识韩默的时候，他已经成为学院最受欢迎的研究生，也顺理成章地成了我的领队人。 回想这些事 ------------ 第二十一章 佩服到家 我们俩的悠闲日子，在五月来临的时候，彻底破了。 郑婉怡找到的工作，仍旧是她曾经待过的礼仪公司，说是办起事来比较方便。我没有太多的意见，唯一不同的是，这家礼仪公司，已经涉及到了婚庆方面。所以，一到五一，别人都忙碌在外出旅游的路上时，我们俩却奔忙在各种婚庆场合。 五一当天，我们 ------------ 第二十二章 煽风点火 我在楼道里等了半个多小时，郑婉怡才拿着钥匙串晃悠悠地回来了，相当的逍遥自在。 “我以为你们俩去幽会了呢，这么快就回来了。” 郑婉怡也不搭理，眼皮瞪了一下，把门打开了。我提着笨重的包，艰难地坐到了客厅里的沙发上。 “其实，我很想告诉你，钥匙没有丢。”郑婉怡自顾自地喝着 ------------ 第二十三章 风暴来袭 郑婉怡对于时事政治的关注度比我们都要多，在韩默复述那个女孩在日本的所见所闻的时候，她彻头彻尾的分析了整个亚太地球甚至全球的格局形式，不能说特别的敏锐，但在我看来，一个人如果有更开阔的眼界，也就必须有更大的胸怀，可以装得下整个世界，而不是拘泥于点滴的小利益。 “听你这么一说，我更加对 ------------ 第二十四章 别开生面 “找你干嘛？” “找我的麻烦啊，这可是前科，以后再犯，就要蹲监狱了！” “那你不再犯不就得了！早就跟你说过不要冲动，非不听！” 封校的第五天，韩默偷偷摸摸地跑来找我们，说是有事找我们商量。 “什么事？”之所以说韩默是偷偷摸摸的，因为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似 ------------ 第二十五章 潜心潜移 “哪有什么迷住，他讲的确实挺有道理的，你看那么多人都在听呢，我们就再听一会。” “在这些内在品格当中，最能给人带来直接快乐的莫过于，愉悦健全的精神，因为美好的品格自身便是一种幸福，愉快而喜悦的人是幸福的，之所以如此，只因他个人的本性就是愉快而喜悦的。” “扯淡，真是越来越会 ------------ 第二十六章 别受影响 “我们必须限定我们的希望，抑制我们的欲望，缓解我们的愤怒，并要求永远记住，个人所能得到的仅是他应有的东西的极少部分。另一方面，每个人在其一生当中都必然遭受若干次灾难的折磨。总之，我们必须学会忍耐和克制，倘使我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那么，健康和能力都不能使我们摆脱痛苦的体验，这便是那些先人们提 ------------ 第二十七章 谨言慎行 “为使我们的生活更富有理智，更细致周密，并且，也围了从生活中汲取丰富的经验，我们应不断的自我反思，也就是对我们所做的事情，所留下来的印象和情感进行概括，然后，与我们现在的判断加以比较对照，这种反思，可以说是对个人生活经验的一种生动再现，而这种经验也将有益于我们每一个人。” “对人生 ------------ 第二十八章 爱情婚姻 郑婉怡给我发短信说，“你好好听他讲的是什么，回头重复给我听，我现在有事，就不陪你了。” 因为是太过无聊，因为一时的冲动，我们两个跑到这里听讲座，意外见到了越励阳，并且他还是主讲人。这不得不让我们感到诧异，这背后的故事到底包含了什么。 而越励阳的演讲，没有太多的生动，反而很平 ------------ 第二十九章 捡大便宜 十分钟以后，我和越励阳一起走出了阶梯教室，他说要带我去学校附近新开的咖啡厅，路程不远，只需要走路就可以了。 我们俩就在校园里肩并肩地走着，寂静下来的校园里，夏季特有的清风吹拂着，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花园里的喷泉按着节奏向上喷涌，在灯光的照射下，也是熠熠生辉。今夜没有月亮，也没有 ------------ 第三十章 纯乳白色 “没有，我还需要考虑一下。你知道，你刚才的话，伤到了我。”这时，老板送上来两大盘烧烤过来，笑眯眯地看着我，对越励阳说，“你女朋友长得真漂亮。” 我的脸立马像盘子里还在火辣辣发出声响的鸡肉串一样，从脖子一直烧到了大脑中枢。 “嗯，你今天的手艺又提升了，真香！”越励阳拿鼻子闻了 ------------ 第三十一章 匪夷所思 “说真的，当初我都以为她不只是希望我能写一部关于基督教的书，因为我对这个宗教信仰并不了解，而且我理解的和她的想法有很大的出入，唯一交流下去的，是感受到她对我，也是我对她不一样的感情……” 我的胃腺立马分泌出一潭酸水，“是爱情吗？” “我当初也这么认为的，后来渐渐地交流中，才 ------------ 第三十二章 出了车祸 再后来，我们说了关于文学社征文比赛的事情，说是有大型企业赞助的，而且是个绿色环保企业，在国内很有名气，如果这次的征文有新鲜的亮点，那家企业会采用并且作为宣传环保绿化的文章，在全国范围内发型单行本。也就是说，这是一次难得的出名机会。 我问他，“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自己来策划组织呢 ------------ 第三十三章 随性随缘 五月二十号，H7N9病毒致二十人死亡的消息，在网络和媒体上，彻底的传开了。 大家对于自己生命安全的担忧，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对******事件的关注度。 加上即将到来的各种测评考试，毕业季的到来，还有校企招聘会，以及各种活动的展开，学校不得不重新开放了校园，同时，加大了对食品的 ------------ 第三十四章 三方爱情 “额……我打断一下，我跟韩默只是朋友关系。” 她看着我笑，“你别紧张，我当然知道你是韩默的好朋友。其实韩默的生活很单调，每天除了实验室，就是资料室，有你这个朋友在身边，他会快乐一点的，我在日本，也会放心很多。” 她的这些话，倒是提醒了我，是不是该为韩默做些什么。 “ ------------ 告小读者 ------------ 第三十五章 抛头露面 那一晚，虽然所有的危险都很安全，但暴风雨来临前都是一片宁静，到了下半夜，外面突然打雷有闪电，下起了雷阵雨，让整个房间看起来更加的恐怖，尤其是那些明星的微笑着的大头贴，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孔。 整晚，我浑身发抖，蜷缩在被窝里，大气不敢出，警惕地注视着房间里的每一个地方。如此习惯了黑夜的我 ------------ 第三十六章 准备献身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而且这准备着的人一定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与海星文化公司签订合同是顺利的，他们只承担出版这一方面，第一次出版四本，每一本发行一千本，根据市场上的销量，酌情增印。所得收益分成是很高的，我七他们三，这于我而言是一个资本积累的过程，因为这一共四千本，不到一个月就卖光 ------------ 第三十七章 恋爱前奏 “你能确定他是真心的吗？”不久以前，郑婉怡还在忙着我帮确定自己内心的想法，帮助我摆脱在越励阳和郑婉怡之间摇摆的状况，还记得当初认识她时，那么霸道，不会考虑我的感受，又是那么的明智，不会缠在太多的个人感情。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但是我是真心的。” “你怎么确定你是真心的 ------------ 第三十八章 醉态玲珑 “韩默是我的初恋。”郑婉怡嘴巴紧闭着，咬着嘴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靠近她，双臂紧紧抱着她，“没事，都过去了。” “呵呵，你不用这样安慰我，我可不矫情，初恋而已嘛。”她挣开我，独自地笑了。 “爱情是美妙的，初恋是美好的，你现在还能对他这样，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 ------------ 第三十九章 你追我跑 创业创意大赛的事情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我和郑婉怡都没有时间，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没有人理睬我们，为了消除这种尴尬，我们为自己找了个借口罢了。 系主任说我们的点子是不错，但是没有切合学校的实际，不知道学生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虽然学以致用是可贵的，而且应该学会的，但在不用的时机做不应 ------------ 第四十章 见王姑娘 “郑婉怡，现在有时间吗？来公安局领我吧！”到了公安局才知道，我们果真撞了人，而且还不轻，把人家的膝盖都撞破了，也难怪别人家的管家要找我们算账，他自己也不好交代。 “公安局？你犯了什么事，可千万别把我拉进去啊，要不要通知你家人啊！” “想什么呢！你来保我就行了，其他没你什么事 ------------ 第四十一章 私家侦探 从警察局出来，我们和王伊琳分开了，蹬着郑婉怡的电瓶车，晃悠悠的回学校。 我坐在后面的座位上，一直不断地拨打越励阳的手机，不是空号，就是无法接通，这让我相当的烦躁。 越励阳说的老地方，我没有找到，也无从去找，学校附近的区域也就那一片。后门口的那个咖啡馆，我以为是老地方，但是等 ------------ 第四十二章 谁敢劈腿 “你能猜出来越励阳出了什么事情吗？”挂上电话，我开始惆怅起来，对所有的事情一无所知的滋味，让我难以平静下来。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我相信很快就知道了，你不用担心，会没事的。” “怎么没事，到现在还一点消息都没有，真是急死人了，这该死的……呸呸，我这乌鸦嘴。” ------------ 第四十三章 酒吧舞魔 还记得第一次去酒吧的情景。 里面蹦踏噪杂的重金属音乐，让我在酒吧门口就停住了脚步。 我说玩自己的，她们一直推荐应该去喝一杯，喝一杯的地方一定还不能太单调，不然更加容易感伤，所以，二话不说的就把我带到了酒吧里去。 在酒吧门口站立了一会，看着里面时尚男女相拥着哈哈大笑的 ------------ 第四十四章 夜来香水 在酒吧里喝过一次酒，享受到了那种氛围，便会让人觉得全身变换了模样。也许是环境造就了人，也许是人造就了环境。 “这个地方，当初我来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周年庆典吧，只不过每一次的都不一样，所以对于每一次的都没有太大的印象，如果每一次都是重复累赘，也会觉得无趣。国内和国外的环境有很大的差 ------------ 第四十五章 信任危机 外面的天已经暗淡下来了，街边的路灯喷射出刺眼的光芒，一群青年男女相伴而行，从我们身边走过去的时刻，带着火烈的眼神回头望着我们。 郑婉怡醉的东倒西歪，我也是踉踉跄跄。我们拒绝了酒吧给我们找的司机，自己沿着街边走。 “郑婉怡，你快醒醒，我都快扶不住你了。” 经过一个广场 ------------ 第四十六章 出谋划策 “我不是让你怀疑所有人，但是她，你不能不怀疑。”郑婉怡被我的话激怒了，激动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你有没有想过，即使她是先前出国了，现在又回来的……” “我现在需要验证一下该不该相信你！”虽然这句话完全的违心，也是开着玩笑说出来的，但郑婉怡听完，脸色立马就变了，变得和黑夜一样。 ------------ 第四十七章 委屈求全 第二天早上，天色还尚早，王伊琳的电话就打来了。 “晓轩，起床了吗？”我讨厌她喊我‘晓轩’，正如我讨厌她总是穿着运动服，却做不一样的运动一样。 “还没呢。怎么了？” “哦，我正在去你们那里的路上，今天想带你们去迪士尼公园玩玩，有没有时间？” “啊！你已经来了！ ------------ 第四十八章 清楚明了 和王伊琳闹翻，也是在那一天的下午。 王伊琳带着我和韩默去游乐园玩的路上，我和韩默坐在了后排，副驾驶位子空着，放着王伊琳的挎包。 韩默小声多我说，“你是怎么认识这位白富美的？” “这事回头再跟你细说，你只要陪着就行。” “嗯。” 车子上了高速，速度就快 ------------ 第四十九章 泪流满面 “我倒是没看到她在你身上使了什么计谋，只是很简单的拒绝而已。”我靠在厨房的门边上，吃着他递给我的西瓜。 “你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很多事情并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那你倒是给我说说呀，他到底怎么黑你了？” 他靠在灶台上，抬头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我觉得有些事 ------------ 第五十章 未能服务 待在静夜里，才蓦然回首起来过去。 进入大学里已经一年了，本以为大学能够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感觉，事实上，大学严重欺骗了我。 高中时，班主任不离口的一句话就是，“上了大学，你们的理想就能实现了！” 那时候的理想是什么呢？ 小时候，看着夜空里的星星，希望自己成为一个 ------------ 第五十一章 单独见面 睡梦中，闯入了一座陌生的城，城里没有人烟，也没有树木，只有高楼林立。 我站在马路中间，隔着两条街道的距离，远远望着越励阳向我走来。我的心跳在加速，渴望看清楚他的面庞。 但是一瞬间，钱玉琴出现在我们俩的中间，拉着他坐上了一辆出租车，从我身边驶过。 谁也没有看我一眼，谁 ------------ 第五十二章 如梦随行 梦中还有另外的故事，自此我又把曾经爱做梦的习惯复原了。 故事的一开始很是平淡，平的没有一点波澜，淡的没有一点味道。静下心来打发时间，慢慢的看着故事的发展，会被吸引，会引起思考，会有点舍不得这么快结束。 一个男孩，很喜欢和妈妈在一起，依偎在妈妈的怀里，温馨安全。喜欢看妈妈的笑 ------------ 人生初见，生死依恋 ------------ 第五十三章 如影随形 最终我还是接了电话，越励阳说要见我一面，有些事情要对我说。郑婉怡也催着我赶紧去。 “你陪我一起去。”我说。 “我去干嘛，不打扰你们嘛！” “你不是也要见见他吗？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也好让你也清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省的我复述。” “你真的让我去？” ------------ 第五十四章 岁月流星 他从梦里惊醒的次数与日俱增，着急充斥着身心，但这次他却强烈的不再想离开这个城市……上海。他比别人更匆忙，脚步更加错乱，抛弃了天空，抛弃了声音，疲惫的心想尽快进入梦，体验梦。他虽然害怕像自己的梦中女孩一样，但梦真的成了活下去的依托。他不愿从梦中醒来，想要控制这个别人的梦。他相信主人躲在某个角 ------------ 第五十五章 潸然泪下 时光正如想象中，飞得太快，闪的太眨眼，来不及伸手去抓，来不及睁眼去看。白驹过隙，那是很美的比喻，是留下了美好回忆的瞬间。春夏秋冬，那是永恒的执着，是带走苦愁撇下欢乐的岁月。 记得那年的九月，火辣的太阳晒得脊背发麻，照的大地生火。车站里挤满了人，熙熙攘攘的忙活着自己的事情。我不知道他 ------------ 第五十六章 夏日清凉 老校长喜欢经常拿着一枚出产很早的一元硬币在手中，时而抛出时而接回，有时像个孩子一样玩弄，有时默默的看着硬币思考。 老校长说：“人的一生也如这一枚硬币，在它被人们抛出去的时候，就是一个人漂泊奋斗的开始，无论硬币在空中怎么翻滚，怎么变换，也脱离不了物质的本性。一个人在江湖翻滚，沉浮，无 ------------ 第五十七章 着实钦佩 同学们最喜欢他说关于硬币的问题，他说：“一枚硬币足可以代表你的一生，有正有反，有棱有角。圆圆的外形就是人生的操场，你会不断地在这条线上奔跑，所以遇到似曾相识的场景是合情合理的。硬币的厚度就是人生的尺度，没有谁比别人多一点，区别是你会在这枚小小的金属上植入多少价值，那时或许硬币上就不再代表一 ------------ 第五十八章 明见分晓 上官雯是学校新来的一位数学老师，比魏金奇晚到一年，年龄却小了五岁。志趣相投的他们早已在学校成为公认的一对，就连老校长也为他们高兴，总是给他们创造更多接触的机会，所以上官雯成了魏金奇班里的数学老师，而且办公桌就在对面，一抬头就能看见。上官雯与其他老师不同的是，在任何人多的场合，她都是毕恭毕敬 ------------ 第五十九章 爱情力量 终于到了学期末，一个周末过后，分过科的学校到处都是老同学分手、新同学聚会。司马毅还是分在了魏金奇的班级，还是顺理成章的当选班长，这是不用怀疑的事情。从家里回来的司马毅，来到新班级报到，魏金奇正坐在讲台上等着新同学的光临，一看到是司马毅，就说：“还真是冤家路窄，我以为你会请求学校调到别的班呢 ------------ 第六十章 委曲求全 一天李娟丽把司马毅和周梦娟叫到了办公室，开口就是一顿臭骂，不由得他们狡辩。不敢出气的周梦轩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听着训导，可是不服气的司马毅咽不下这口气，当场就与李娟丽辩论起来，惹得很多老师和学生在教导办公室门口围观。头头是道的司马毅战胜了思想古板的教务主任李娟丽，顿时成为校园里的爆炸新闻。愤怒 ------------ 第六十一章 两肋插刀 司马毅坐在校长办公室等候最后的审判，上官雯和郑婉怡始终没有离开的陪伴着。这时老校长和魏金奇走了进来，老校长扶起司马毅“好了，孩子，要振作起来，要当一个男子汉，不能遇到这点事就软弱了。先回去上课吧，什么也不用担心！”看到老校长坚定的眼神，司马毅重重的点着头，在郑婉怡的搀扶下走回了教室。老校长 ------------ 第六十二章 依偎身旁 司马毅看着这样一对人，就想起了远在国外的周梦轩。灵敏的郑婉怡注意到了司马毅的安静，缓缓的转过身，对他说“有没有想过去找她”“曾经想过，经过一些事后，就只剩下怀念了”司马毅把手靠在脑后，倚在了栏杆上。郑婉怡似乎还有话说，但是止住了。 这时，学习委员季水玲不知从哪里出来，手拿着一封信出 ------------ 第六十三章 北纬眼睛 司马毅把周梦轩搂在了怀里，竟有吟诵起了哪位诗人的作品“最后一朵蔷薇花绽开\于我心灵深处\当某些文字自你的唇边落下\那个夕暮\在你的双眸之深渊里\我的情思恒常游走\翩翩如云\你全然的智慧彻悟\与酩酊后的温婉做成\飘忽无着\我愿脉搏立刻停止\假如你把我迎入天国\你我与天使长”这一番话，把周梦轩 ------------ 第六十四章 异乡深情 今天是周末，大事件过后的第一个周末，天气还是想昨日一样的阴沉，小雨还是昨日的飘渺。从昨日到今日，仅仅是一天的时间，足以把一切改变。把每一天都当做是新的一天来过活，把每一天都当做一个崭新的希望，把每一天都当做昨日来怀念和珍惜，也就没有什么是可以悲观的了。司马毅决定把每日口袋里有的硬币当做新的 ------------ 第六十五章 窈窕淑女 听到法国女孩很甜美的嗓音，看到那有着法国时尚女性的气质的女孩走过了，一时竟愣在那里，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额……来一杯咖啡，别太浓……加糖……哦不，是两杯咖啡，一杯加糖淡浓，一杯你看着办，还有两杯可乐，谢谢！” 法国女孩看到魏金奇的表情，似乎也感觉很奇怪，仍然微笑着回答：“好的先生，一 ------------ 第六十六章 相逢是歌 到了中国以后，魏金奇并没有着急把梅沙带回家，而是带着她在中国转了一下，即是让女孩感受一下中国的变化，也是让自己目睹一下这几年祖国的新面貌。他们到过深圳，望着和美国很相似的大楼瞻望，以为来错了过度。坐着汽车穿过武汉长江大桥，感叹长江滚滚江水，流长渊远。到过黄山，敬佩迎客松的坚韧，山峰的巍峨。 ------------ 第六十七章 暴风猛烈 从那一天以后，上官雯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让周围的同学都不禁产生疑惑。上官雯还是乐意帮助学习有困难的同学，开始在课堂上发言，开始参与同学的课余活动，开始注重起了自己的着装，不再像以前那样的呆板，沉默。这样的变化，不单是让同学感到奇怪，就连老师也是很好奇。班里有几个爱打听的同学，从小道消息了解到 ------------ 第六十八章 追命核桃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像是要淹没一切似的。屋檐的水呼啦啦的往下流，滴水穿石，总是这样的气势，再硬的石头也会迅速被刺穿。双眼望着已经黑下来的窗外，耳朵听着雨水的声音，思绪万千。当天晚上，周铭翔提着水果来看过上官雯，因为室友们听说了，也匆忙赶过来，周铭翔没有多待就离开了。 脚伤一点点的痊愈 ------------ 第六十九章 鲜血淋漓 周铭翔无法克制住要哭泣的眼，紧紧抱着黄丽娜，重重的点头“爱……很爱……我爱你，丽娜！” “我……我很满足了……阿翔……你能亲亲我吗？”黄丽娜闭着眼睛说 周铭翔抬着泪眼说“能”。周铭翔抱起黄丽娜的头，吻住了双唇，眼泪再也无可阻止的流了下来。黄丽娜没有等到救护车的到来，微笑着离 ------------ 第七十章 迅速解决 上官雯听着听着，就无法忍耐住内心的苦涩，痛哭起来：“他为什么不早说啊！他说出来，我会陪他一起承担的！” “他不想再影响你，怕耽误你的前程。你知道吗，那天你在酒吧里扇他吗？”周铭翔在酒吧里的同事说 “我看到他那种颓废的样子，我就很生气，我没有想……”上官雯哭着说 “你 ------------ 第七十一章 旧事新说 “没有女人的男人只能饿肚子，老魏真可怜”郑婉怡随口而出的话，让三个大老爷们齐刷刷的看向她 “哦，没事，我话多了，不用管我，专心听老魏讲故事。”郑婉怡看到大家都在看自己，脸也不红，转手摆正薛龙的头，“嘿嘿” “不用管她，她经常出其不意。她总说成熟与年龄无关，与经历有关。我也没 ------------ 第七十二章 微尘小雨 “虎大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贪小便宜，让你们兄弟两个反目成仇。若是你们能罢手言和，我死都愿意！” “你的小命值几个钱，也陪在我面前太高价格。听说炫龙给你们三天时间摆平我们之间的事，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小子怎么个摆平法！”霸虎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抽烟，连看都不看周铭翔，问道 ------------ 第七十三章 苟延残喘 “我的意思呢，其实和市长的意思一样，不过和老弟的相反。老弟在城东、城南的店铺数现在与日俱增，我打算让出城西的位置给老弟经营。至于墓葬，则是由我来开挖，如果市长上面有疑问，我正好可以拿批文作为挡箭牌，名正言顺，不会热太多的麻烦。开挖出来的葬品价值，你六我四，市长那边还有我来出，一定保证老弟的 ------------ 第七十四章 想要复活 “啊！三百万！”其他老师听到这个数字，大得惊人，不免有点惊讶 “三百万？你是在开玩笑嘛。你这是在趁机敲诈！”后勤部长这时候又站出来说 “那是你们的事情，我兄弟的血不能白留，命不能白丢！如果你们付不起，对不起，那就以命相抵！” “不，我们能付得起，但是要给我们时间准备 ------------ 第七十五章 伊人驿馆 “列夫托尔斯泰是世界文学界的泰斗，他的作品，你可要好好研读！对你以后看待问题是很有帮助的！” “嗯，在一开始，我就遇到了难题，感觉列夫托尔斯泰所说的复活有点让我摸不到头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慢慢来吗，他这部小说可是反映了当时俄国沙皇统治下的劳苦大众的生活，是一部反映现 ------------ 第七十六章 大学颓废 “那大学既然是这样的颓废，我们还要考大学吗？”郑婉怡问 “要考，大学会让你知道什么样的未来是心里想的。很多人都说高考是人生的转折点，是人生的门槛。我当初也是这样想，可是你看看现在，从国外归来后的我，又有什么成就了呢？是的，教出了不少的别人眼中的好学生，得到了很多人的赞扬。从老师职业 ------------ 第七十七章 当面道歉 年饶翔在上高中的时候，就明确了将来要进入教育局的想法。年福伦自己是靠实业起家的，对于教育是个门外汉。从年饶翔小时候，年福伦就感觉自己的这个大儿子不太能成事，因为年饶翔一直没有太大的理想，甚至连最基本的目标也没有。年福伦一直在培养儿子的宏大理想，不想在自己年老时，这份家业被一个扶不起的阿斗继 ------------ 第七十八章 文能载道 “你们家能够这么关注教育事业，真是值得宣扬的一件事啊。这件事，是好事，但是我们教育局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就接受了不是，总要有点表示吧！”老校长已经忍受年饶翔的纠缠好几天，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他说出真正的目的 “我家老爷子说了，什么表示也不需要有，就全当是为教育事业做得一点贡献，留个青史吧 ------------ 第七十九章 老不服软 “你们一直在夸他的好。这个好不好，群众的眼神是雪亮的。他踏实肯干，我也知道。我也想改善下咱们市的教育问题，他呢，正好也想做点事情。但是，他所想的要把咱们市发展成为全国著名学城的想法，有点不切实际”老校长摇头说 “这切不切实际，暂且不说。就说人都得有个梦想，不然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关系呢 ------------ 第八十章 钟爱仲尼 “嗯，我去给她通个电话！”魏金奇站起身来，“哎呀，这个周末说了太多话了！” 这时，司马毅的电话响了。“喂，你好，哪位”司马毅接通电话 “喂，请问是司马部长吗？”对面传来一个很清脆的女孩子的声音 “对，我是，你哪位？”司马毅问 “哦，我是学生会办公室的，团委让 ------------ 第八十一章 晚风清爽 “学姐哪的话，只要能对你有所帮助，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那你如果想找我，就发条信息就成，我会准时到！现在要上课了，学姐先忙吧！”司马毅看到上晚自习的老师要进来，头低着，用手捂着话筒说 “那行，你先上课吧，有事我就跟你发信息。再次感谢你啊！再见！”聂紫霞那边又开始有声音，噼里啪啦 ------------ 第八十二章 莫失莫忘 “看不出来你还真有思想啊！真羡慕你这样，拥有自我修复功能的人。但是有时把事情看的太清，就失去了韵味，我想你在生活之中是个不太浪漫、不懂幽默的人吧！”聂紫霞听完司马毅的这些话，稍稍安静了一会 “怎么说呢，我喜欢语言上的交锋。不都说语言是沟通心灵的桥梁吗？我想把这座桥修的更宽点，更明点 ------------ 第八十三章 忧喜参半 “可惜世人皆叹无病哀叹，杞人忧天，不理不解不听闻。我本孤独悲观，露以世人全似笑脸，叹你道出牵强二字，深得我心，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只不过孰能断定坚持的就好，强求的就不可留。我做事，一向尽心尽力，尝试再三，如若没有预期结果，也就是能望而兴叹！”司马毅打这些字的时候，真想拿个镜子看 ------------ 第八十四章 春寒料峭 没有过几天，聂紫霞似乎是打听到了什么消息似的，发来短信 “下午看了一本书，讲了几个故事，有爱情，有亲情，官场，职业，每一个虽不说都是以犀利的文笔描述的，但还是深深吸引了我，尤其让我感动而又惋惜的是一对情人的大海殉情！昨晚就不知不觉的做了一场梦……” “呵呵，我自年后每晚都在 ------------ 第八十五章 叶落满地 重返校园，听了好几日的新鲜事，心境一泛。年过一轮，我们的容颜看不出丝毫起伏，心情却如天空变化无端的云，遥不可及。我还青春，这句话我都在朋友的面前常提，回馈的也都是莞尔一笑。当我对爸妈说的时候，他们却是满目愁容，随即是叹息无声。我胡乱猜想了他们的心境。爸妈已是半百，白发遮不住的往外冒，皱纹一 ------------ 第八十六章 峰回路转 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感受到你内心的温度。梦想此刻重逢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只是我在想，情是缘，缘是情。天各一方，情缘难续。一份情缘，涂天返重。我会把它珍惜，在珍惜。我就当前世发生过的叫人美好而又心碎的故事。也请你珍惜，因为我在燃烧自己只为读你。我始终会离去，到那一刻到来的时候千万不要妥协 ------------ 第八十七章 害人害己 这长达上千字散文式的信，看的聂紫霞只能用泪水来表达内心。她不知道他竟用一生的繁华去换青春无悔，竟用恒久的信念去补救未知的前程。他如此痴情，她却绝情…… 这些事情，聂紫霞从未对其他人提起过，其他人或许知道，或许无从知晓。她跟司马毅说这些的原因，不是显耀什么，而是能拥有一个倾听心灵的倾 ------------ 第八十八章 七零八落 下了课的班级，就是一个自由的王国。有时这边老师还没有走出教室，那边着急去厕所的同学就开始蠢蠢欲动了，一个箭步就可以冲到老师前面去，一开始老师很生气，久了也会被这样的举动搞的哭笑不得。还有那些不知道哪来的话茬子，在上课的时候是话茬子聚集的时间，一到了下课时间，就开始歪着脖子说起来，一刻都不想 ------------ 第八十九章 表彰大会 话音刚落下，被重重围着的团委会议室里有人大喊：“这次是部长级会议，请不是部长的同学立马退出，不要影响会议的进程，这样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同学们请回吧！”说话的是学生会主席，高二学生沈佳山，一个有点微胖的小伙，长得结实，就是给人的感觉有点不太着调，做事也拖拖拉拉的 “哎哟，我的天呢，原 ------------ 第九十章 歪瓜裂枣 “什么？这是我们办公室怎么不知道，啥时候决定的！”一直没有发言的郑婉怡，听到这，顿时苏醒过来，质问沈佳山 “你没接到通知吗？上次你们办公室开的例会，已经通知过了，这是团委的决定，方便你们工作！具体的细节，开完会再商议吧！”沈佳山简略的回答了郑婉怡的疑问，就继续他的演讲 “你 ------------ 第九十一章 到此为止 “嗯……！？去年冬天到现在，食堂发生什么变化！西门被封了，改成小卖铺了？北门开张了，买起了奶茶了！？南门洞开了，阳光照进来了！？东门一直是死的！”郑婉怡若有其事的拿着筷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嗯，看来变化是不少，但好像都跟你没关系！” “吃……吃……你就知道吃了。食堂里面呢，没发现一 ------------ 第九十二章 相逢初见 司马毅的目光并没有走远，而是停留在了一个很久没有注意过的女孩身上，李潇蕊。在进入高中报名的那一天，司马毅就见过了李潇蕊，而且是记忆深刻。那是一个焦阳午前，从家里陪同爸爸赶来学校报到的司马毅，第一次见到了魏金奇，也第一次见到了李潇蕊。当时，李潇蕊捧着一张不肯停下的笑脸，在和魏金奇搭讪，大大咧 ------------ 第九十三章 息事宁人 对于这次的英语口语大赛的选拔，司马毅同学习委员李莉莉与武老师商量过，该如何进行。武老师给出的意见是，在课堂上公开试选，保证公平性，由各科课代表和各组组长当选评委，再采用不记名的形式，选出大家心目中合适的人选，之后再由武老师简单的辅导。司马毅和李莉莉采纳了武老师的意见，第一天就在在班级里选出 ------------ 第九十四章 摇头晃脑 “哎，对，喝点水吧，你在桌子上不知趴了多长时间！还有你，怎么也不知道关心下！”马湘晗帮司马毅接过水杯，放在桌子上，转脸向司马毅的同桌钱森说 “我以为他只是按照往常惯例睡会觉，哪会去打扰他，没想到是这幅模样，还好你发现了，真是心细！”赵森委屈的说 “就你理由多，要不是我发现的 ------------ 第九十五章 背影杀手 “他们在聊那个美丽的背影杀手！”王立远用下巴指了指牛梦莹，回答到 “那不是刚上任的办公室主任嘛，怎么，她招惹你们了！”司马毅在靠近边上的一个座位坐下 “切，什么主任，还不是靠着背景和心眼，要论能力，哪能轮得到她啊！”刘梅仍然没有好气的说，“当初我就知道她的心机重，没想到脸色 ------------ 第九十六章 ****定身 沈佳山还在主席台上说着，一大堆的话，不着边际的话，像是故意在拖延会议的时间长度。最后，竟然还搬出了很久不用的投影仪，放起了无厘头的视频和图片，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虽然室内开着空调，但是炎热的天气还是让人觉得很燥热，想早早的接触外面已经降下来的清爽空气。 “这讲的都是些什么东西，简直 ------------ 第九十七章 时间太瘦 司马毅踏着脚下青苔干枯的台阶，扶着锈迹未除的栏杆，偶尔会触碰到枝桠伸长出来的灌木。心里默念着一些数字，是台阶的级数，是触碰的次数，全凭感觉。走到一块平地，光秃的土地，周围是被修剪的整齐的草坪。司马毅坐在了这块平地上，看着西天边，隔着树叶，仍然放着光芒的太阳，照射出无比璀璨的枝繁叶茂。司马毅 ------------ 第九十八章 君子之腹 “郑婉怡，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去跑步吗？”随着课程的结束，每日的晨跑也暂时取消，司马毅刚走到女生宿舍下面，就看见郑婉怡背了一个小书包出来，快走几步赶上去 “你不也很早嘛！我没力气跑步，要去医务室！”郑婉怡有气无力的样子，脸色有点苍白 “怎么了？很不舒服的样子，我陪你去医务室吧 ------------ 第九十九章 无拘无束 “你……好，我是小人，你是君子行了吧!都不知道一个女生为什么比男生想的还远，是想做女强人让未来老公当妻管严吧！怪不得没人追你，太有计划了！” “是是，哪有你是乖乖女的程度好啊！大好的青春都放在了一位不一定是自己老公的男人身上，你活着就是一种浪费，不思进取，还瞻前顾后地当起了家庭主妇 ------------ 第一百章 高跟鞋底 现在是不一样的，司马毅还要对那些从没有评过分的人指导一下，而这个指导明显会被人认为是带有情感的，所以司马毅对这样的安排很是不满。这样的情况，让本来可以很快就能进行的评分工作拖延到一个多小时才结束，而且还要核对完毕，统分，评比，以及最后的登案在册。一大堆的工作，要留个司马毅一个人，在回忆开始 ------------ 第一百零一章 改头换面 分班考试结束后，司马毅和同学们紧张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也不去查问考试的结果，几个人就跑到了学校附近的小吃店去吃饭。 当他们来到这家店的时候，武晴馨已经点了一些比较简单的餐点，一个人漫不经心的吃着。由于是周末，店里的桌位比较紧缺。等到司马毅他们来到的时候，就只有靠近武晴馨和武晴馨两张桌 ------------ 第一百零二章 通报批评 司马毅在第一节课间时，从牛梦莹那里拿到了学生会竞选表，发给每一个学生会成员。 “司马部长，这些事今年的竞选表，是我临时制作出来的，你看一下有没有什么问题。”司马毅趴在教室外面的阳台上，看着马路上驶过的汽车，没有注意牛梦莹何时拿着竞选表走了过来 “是牛主任啊！你还亲自跑，真是 ------------ 第一百零三章 等着瞧好 这个通报，顿时在会议室里炸开了锅，一时间议论纷纷。组织部部长被通报批评，被当场质疑，寻求原因。也有质疑司马毅，把司马毅犯的错误重新提了出来，认为是可以取消评选优秀的条件。有的副级干部不同意取消留任资格，说成是过河拆桥的举措，虽然是副级，但是在日常的工作中却是不可缺少的职位，取消了留任资格， ------------ 第一百零四章 穿越不见 “你这么肯定，为啥不自己邀请她呢？” “呵呵，我虽然有她的联系方式，可是从来没有联系过，所以还得是你出马！” “好吧，我对此好有压力，但一定尽力。走吧，先去填饱肚子！” “你先去吧，我还要回班级一趟。” 在王立远走后，司马毅就遇到了赵森，俩人一起去了食堂二楼 ------------ 第一百零五章 高楼大厦 “司马部长，噗，你坐这！”李潇蕊赶紧的挪了一个位子，把自己的位子空出来，吹了吹桌面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 “客气客气，同是一家人，干嘛这么客气！”司马毅犹豫了一会，还是坐了下来。前排的同学很自觉的扭回头，没有打扰他们。 “你在上次的田径运动会上，拿 ------------ 第一百零六章 相见恨晚 “我看你今天一上午，精神都很不在状态。你要是把我当成朋友，就应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司马毅本不想说一些很不照顾别人感受的话，但是对于郑婉怡，相识一年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样子 “能有什么事，你想多了。要是没有什么事，我继续写作业了。”郑婉怡的心情很低落，根本不想再多说些什么 ------------ 第一百零七章 逆岸章台 “真羡慕你的生活，我也曾经想去很多地方，也曾经梦想领略美的风景……” “现在还不晚，你还可以重拾起来啊！” “都说曾经是美好的，一旦被破坏掉，就别想再回到原来的样子。世间很多都是这样，梦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建立起来的信任被玷污了，就永远失去了纯真。即使再伪装，即使是强迫， ------------ 第一百零八章 新老班子 “为什么？是不是又出现什么情况了！我来的目的之一，也就是想告诉你一些消息的！”司马毅很吃惊的问道 “具体的情况，就不用告诉你了。老校长那边的消息，说是常委会又否定了年饶翔的提议。这局里的事情不好说。还好着消息没有对外宣扬，不然还真不好收场！” “是完全否定还是部分否定？”司 ------------ 第一百零九章 平凡不庸 “在她调回党校之前，难道就不能继续担任我们的英语教师吗？职称不够，但是她的教学很适合我们……”司马毅还在做着努力 “她是来自党校，面对的是党员。党校培养的是她的综合教学能力，在教你们之前，她是教语文的。再未来，她还要接受考核，要完成党史、党章以及社会化适应性的考核，不可能对某一项具 ------------ 玲珑心透，卓而不实 ------------ 第一百一十章 回到最初 人生就是一个操场，操场上的圈数代表着人生的轮回，每走完一程就要变换到其他的赛道上，继续征程。 郑婉怡与司马毅的故事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了，也许所有的故事都是这样，不必要开始，也没有必要刻意的结束。生活还得继续下去，每个片段都无法为谁停留。 越励阳说，他和郑婉怡是同出一个城市， ------------ 第一百一十一章 燃点开始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岁月苦短 ------------ 第一百一十三章 值得如此 ------------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上面政策 ------------ 第一百一十五章 靠边儿站 “我知道你的意思，款项的数额规定是镇上规定的，说白了，就是计生办的人趁机捞点油水，可我就是不想给，他们自己超生，倒是要请我们帮着瞒天过海，可到了我们这，就是漫天要价，拿着自己制定的一些东西压我们，我就看不过去！别说三万八，就是三万，我都得考虑一下！”华亮说着就起了气，也不顾形象，卷起裤脚，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拳打脚踢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满腔怒火 ------------ 第一百一十八章 人心肚皮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奇怪故事 ------------ 第一百二十章 毫无征兆 ------------ 第一百二十一章 难以控制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危险时刻 ------------ 第一百二十三章 屋里没灯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失去意识 ------------ 第一百二十五章 狂风大作 “你怎么不告诉我？”宋荷有些抱怨又有些心疼地看着殴励明，“伤到哪了没有？” “没有什么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不用担心，你现在这里待一会，我想他们很快就会走的。” 殴励明又亲吻了一下宋荷的额头，走出卧室。 “真是不好意思，那位是……” “我女朋友，宋荷。”殴 ------------ 第一百二十六章 雪舞风情 ------------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时尚街区 ------------ 第一百二十八章 成熟八分 ------------ 第一百二十九章 绯红成血 ------------ 第一百三十章 插上黄旗 ------------ 第一百三十一章 监控摄像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咖啡晃动 ------------ 第一百三十三章 酥软肩头 ------------ 第一百三十四章 缠绵暧昧 ------------ 第一百三十五章 相视而笑 “有什么事比自己的身体还重要呢？你看你的脸色，砂黄的，真是有点吓人！” 季靖的双腿有些微颤，整个身子也在发抖，眼前转着金色的星星，一点都迈不动脚步。他努力地站直了身子，深叹一口气，才看清女人的脸。 眼前的女人深色的外衣，肩上披着红色的披肩，那张浓妆艳抹的脸遮不住她的真实年龄 ------------ 第一百三十六章 监控视频 ------------ 第一百三十七章 深夜相隔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死亡时间 ------------ 第一百三十九章 重新归来 ------------ 第一百四十章 匿名礼物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波澜再起 ------------ 第一百四十二章 生日晚宴 ------------ 第一百四十三章 有你真好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是谁在等我？ ------------ 第一百四十五章 新点开始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年终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