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凤囚凰篇 ------------ 楔子 京城以北,有一户四品官员宅邸,那院外红墙环护,杨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游廊通向后院,后院内,那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大假山、古戏台、玉玲珑等杰作。特别是那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好像要腾空而去似的,更令人感动不已。 可是就在这么的院落里面传出凄厉的妇人尖叫的声音,环绕在后院内一声又一声。后院里一群又一群的下人,不疾不徐的走向那个房内。 正对房门的是红木雕花的床榻,床边悬挂粉色纱锦帘,透过锦帘后有一体态纤细少妇躺在上面,另一个头发有些斑白的大娘握住少妇的手,用着温柔而又坚定的声音说“夫人,在使点劲,马上就出来了。” 这个少夫人,颤抖着身子,咬咬牙,用尽最后的力气,终于生下了孩子。也让她周围的婢女松下了一口气。这位少夫人勉强的抬抬眼,看见那小女婴脸上还有着刚刚生产下来的鲜血,但是那痕迹也难以抹除,和她一样的倾世容颜,以及那绕梁难散的清脆啼哭声音。 ------------ 第一章:染血的寺院 三月的京城,是花开得季节。 院子里姹紫嫣红,百花齐放,竞相喷吐芬芳,粉嫩的花瓣,娇嫩的花蕊在这个季节充分展示着自己的艳丽。 树下掠起的淡淡残影,仿佛是少女脸颊上的淡红色的胭脂,与这树上的万紫千红交相呼应,春意盎然,一阵风吹来,花语飘香,幽香扑鼻,落英缤纷。 春闺的窗总是忍不住开了,芬芳的香气涌进来,与女子身上特有的体香混合在一起,也是芳香怡人,难以忘怀。 窗边微微露出一个女子的窈窕身影,手抚琴弦,娴雅静宜,白衣胜雪,乌发如墨,花雨似乎故意跌落在少女绸缎般的发丝上,纤指微抬,偶有花雨吹到发间,顺着如缎般丝滑的墨发掉落在指尖,碎落在琴弦之中。再一看此女子,露出的是一张芙蓉面,竞是黛如远山,肤若凝脂,月眸樱唇,齿如含贝,蝉翼纱衣也裹不住玲珑的身姿,完美无缺的体现出优美的曲线,手抚琴弦的美人,让外面的万紫千红也害羞的闭上眼。 突然‘铮’的一声,抚弄的琴弦应声而断,让美女的如葱白一般指尖上沾了一抹樱红色,少女心中打了个突,琴弦突然断了,好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那名叫宛秋的婢女,听完话后,把古琴抱在胸前,踏出了闺房。 女子不知心里为何如此忐忑难安?是否因为婚礼就在近前,她对于自己的未来也因此有些茫然了吗? 这几日总时不时的乱想,她与八阿哥本就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从小就指腹为婚,长大结婚也就变的自然而然的了,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缺了些什么?仿佛淡的无味的水,少了些好茶作料吧。 三日后,她,可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啊!嫁做八阿哥为侧福晋,总是感慨诸多,想起未来的夫婿欣喜的样子,不自觉的笑起来。我醉抚弦为了谁熹,牵心连风催念卿。想云情难自退,李投何人报玉坠,南风望与君同归。这便是她的名字钮祜禄--熹云。 没多久,钮祜禄氏差了人来唤她去寺庙祈福,婚期近了,府里张罗的热闹,做额娘的却是比她还要紧张,嫁衣差了最好的绣房来绣,甚至还不时的亲自去看,这不,又要她去寺庙祈福。 熹云无奈一笑,算是应了,熹云虽然不喜一群人拥护着他去拜佛,但也明白如有意外发生的话也有个照应,也就那样的坐上了软轿,只是到了寺庙门口,就只叫了贴身侍女,春夏秋冬一路随行,熹云手持一柄罗扇掩住面容只露出一剪秋水般的眸子,波光凌转,就只是这双眼眸,也让寺庙里普通的香客看的失掉魂魄。 实在是因为熹云艳名远播才以罗扇遮面,但没有想到即使如此也有一批人看了她失了魂。 宛秋扶着熹云慢慢的跪在佛前的圆垫上面,熹云双手合一,以信仰的目光看向金佛,嘴里喃喃有词: “信女熹云,祈求佛祖保佑信女在初选之际落选于殿前,信女不求荣华富贵、飞黄腾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求保佑家人平安一生。” 如此说完,熹云对着金佛连续3次叩首,然后才接着身边宛秋的力气站起来。 大家都说灵隐寺的金佛,是释迦牟尼佛的弟子,但也是德高望重,就连京城里面一些高管贵人也常来这里许愿,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此佛倒也是给他们个有求必应的态度。本来这样的事情按照熹云以前的性子是绝对不会相信了去,但现在来到灵隐寺许愿,也算是病急乱投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熹云来寺庙主要的目的除了拜佛外,那就是求签。今天熹云所做之事大多是迷信的,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应该也是为了让自己能安心吧。 方才求过签,听得了解签师傅的话语,心情甚是沉重,她把身边的春夏秋冬遣离开,一手执扇子,一手拿签文,踱步柳河畔,思绪纷乱,脑海里一直是刚刚的解签师傅所说的话“施主,你抽的签乃大富大贵之签,命中注定的平步青云,强求不得,舍去不得,既来之则安之,务要坠入迷途,善恶只在一念之间。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刚刚大师所说过的话,没有让熹云的心情如负释重,反而越发沉重了些。 这时却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哀嚎,绝望惨烈的叫声在这静怡的寺院传来着实诡异,手中的签‘啪’的一声从手中掉落,她怔了怔,看了那签一眼,却不去捡,抬脚向那发声之处走去。越走却越觉心跳的厉害,那声音是从院子里传来的,推开院门,正要询问,却迎面吹来一股热浪,接着身上一热,灼烫如炎,她本能的低头去看,却见雪白的裙锯上鲜血淋漓,猩红的颜色如雪地上的大红梅,鲜艳杜牧,直刺眼底。 熹云这才发现空气中漂浮着浓浓的血腥味道,腥臭而浓烈,在鼻底徘徊不断,几乎与呕。心里警铃阵阵,提醒她不要前进,但鬼使神差的,她止不住自己的步伐。 她不曾见过这样的阵势,本来熹云就是家里的乖女儿,从小因为是八阿哥的准侧福晋,所以家教甚严,必须要笑不露齿,目不斜视,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三从四德谨记,除了她的阿玛与她未来的夫婿,她便极少见过其他的男子,就连家里的男仆役,也是极少见过,更何况这样血腥的场面,没有昏厥过去,已经是不错的了。 ------------ 第二章:失身 更何况这等血腥的场面,没有当场昏厥过去,已是不错。 难得钮祜禄氏是满清大族,从小礼仪规矩最是讲究,面对眼前异样事态也不至失态,熹云握住门框的手已经颤栗,抢自定了定神,这才看到院子里如同所想的横尸一片,大多是寺院里的和尚,青色的袍子上面血迹斑斑,圆润的佛祖撒了一地,躺在血色的地上诡异无比。 开着的屋内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声,接着一个身穿青色大炮的师傅惊慌失措的跑出来,看到停在门前的熹云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接着似乎在他的背后,有人挥了一刀,鲜血四溅,他的身体在熹云的面前直直的倒下,倒在血泊里没有了生息。 熹云禁不住用手掩唇,十指尖尖,捂住樱红的唇,不让自己尖叫出声,杏目圆睁,生怕自己也惨死冰凉的刀下。 那个握刀砍死和尚的是一个身体修长的冷酷男子,那个男子仿佛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罗刹,手持长剑卓然而立,男子有一双深邃的眼眸,直直的望进去就像坠入幽谭中难以自拔,挺直的鼻梁,优美的薄唇,冷峻的下颚曲线透露出主人的冷酷漠然,他身姿挺拔,矫若游龙,一身金线绣龙的黑色锦袍,腰带上系着白玉翔龙玉佩,双腿修长,那绣满金线的衣上却并未沾染半丝血迹,仿佛这些人并不是他所杀,他只不过是个俊美而又冷酷的看客而已。唯有他手中那柄依然沾满血迹的长剑反射出寒冷锋利的冷光,将院内的温度降到冰点。 男子发现了站在一旁动也不动的熹云,直直望着她,犀利深邃的眼神几乎让她招架不住,身上已经渗出冷汗来,她不敢让他看出她的软弱,她只得强自镇定,抬头迎上去。她一身白衣站在门边,如墨的发随风飘动,秋水般的眸子盈盈而望,仿佛一汪沉静的湖水,安静的不起一丝涟漪,昏天暗地中,她仿佛一朵圣洁的白莲花,纯净而清新,吹散了院子里的血腥味道。 果真,白衣盛雪,乌发如墨。 “什么人?”男子脸上看不出任何起伏,薄唇微起,冷冷吐出这几个字,声音磁性低沉,却如地狱里的酷吏,不带一丝温度。 熹云只觉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却仍要强自撑着,声音尽量不要颤抖保持平静,望着男子那双冷若寒冰的眼睛,故作轻松的回答“香客而已。”这个男子的眼神。。。。。。。。好生可怕。 男子脸色依旧平常冷酷,却在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异样神情,深邃的眼眸杀意顿显,熹云还没看清怎么回事,脖颈已经被攥到那个人的掌中,修长的指卡在白嫩的脖颈上,他只需轻轻一握,手上这个美丽的生命就可以了无声息的停止。 手中罗扇早已随风而逝,落在血泊里,染尽猩红,熹云感到自己生命将至,她涨红了脸,艰难的呼吸,忍不住用双手去掰开那只钳制住自己的大掌,无奈力气微弱,那大掌纹丝不动,熹云放弃希望,闭上了双眼等待死亡的黑影走来。 男子看她不动等死的模样,眯眼瞧她甚是有趣的勾唇冷笑,熹云等了许久,只到鼻腔可以吸纳新鲜空气之时,她知道他放开了她。她顿时腿软的坐在地上,用平静的语气保证“我不会说出去”她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 他满意的看着熹云,觉得她是个懂得自救的女人,而且还很聪明的猜透对方所想的是什么?这便是她的聪明所在,就算不畏,他也不想让人别人看到,意外地,他觉得他相信她,可是?他放了她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他中招了,体内的媚药急速上升,考验着他的自制力。 她的人离得很近,樱红色唇瓣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女子 特有的清香围绕鼻端,他的下身猛然绷紧,眼眸中的情欲一闪而过,他俯身将她提向屋内。 有一种媚药,不与女人交合就会死去,他懂得游戏规则,所以他不会死。 熹云被重重的摔到在坐榻上,背部被格的生疼,她痛的蜷起身子,身形被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遮住,男子居高临下的眯眼瞧她,双目染上的情欲深深睨着她,这时她才明白,他放过她是为了什么。 她急急的往后退,脑海中浮现大堆想要说服他的说辞,却无从开口,这时她才明白什么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这种紧急时刻,什么道理,恐怕这个男子也都听不进去了吧。因为他明明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罗刹,哪里会在乎一个女子的贞洁。 熹云狠狠心,咬着牙根撞向一旁冷硬的墙壁,额头却碰到灼热的大掌,细腻的纹理烙在肌肤上,火一般的烧着,那掌往后推,身体就被轻松的挡了回来,头上发髻散落,墨一般的发泻下来,花一般的散落在白衣上,青丝缭绕。 她娇喘微微,小兽一般的往里面退缩,却被他的大掌控制住身体,仿佛现在她只是做垂死挣扎的鸟儿,他冷笑一声,紧紧的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床榻上,男子依旧不发一言,强壮的身体缓缓的伏下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唔.....”她极力争扎,却是无法再说出一句话,男子不耐烦的吻住她的唇,随着他冰冷的吻,将她还要开口的话彻底的堵在嘴里。 熹云从小到大,她从未与男子这样亲近,即使是她未来的夫婿八阿哥,也是连手也不曾让他碰触过,两人也只是互赠信物,或是同行出游。她的肌肤因为陌生的碰触激起一阵颤栗,他的大掌一点不怜惜的在她的身上游移,她想恶狠狠的咬下不断钻入唇中的火蛇,但他仿佛预知般的每每退去,这一切的一切仿佛不过是一种形式,他只是本能的发泄自己的欲望,身下的熹云是否疼痛与他无关。 熹云脑中一片空白,意识开始远离,依旧可以听见外面的虫叫蝉鸣,脑中去浮现猩红的血色,满满的扑来,几乎窒息。 屋内温度徒然上升,衣衫褪去暴露在外的肌肤带着微微凉意,很快,男子有力的胸膛压上来,肌肤想贴,渗出几丝汗意,身体混冷忽热,她只能机械的反抗着,扭动的身体没了力气,在他冲破最后一道防线的那刻,强忍着的泪水终于顺着眼角留下来,落在披散的发丝,溅起一朵水花。 巨大的疼痛撕裂而来,她只觉的全身四分五裂,不再完整,终于在男子一次又一次的发泄中昏厥过去,意识迷离的那刻,她极力去看清男子的容颜,却看清那双无情的眼眸,以及睨视天下的眼神。 他待身上的媚药消散至尽,男子方才起身穿衣,目光扫到榻上玉体横卧的女子,手不由微微一滞,女子虽然昏厥过去,却昏睡的并不安稳,她侧着脸埋在床榻上,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脸色苍白如纸,优美修长的颈,消瘦圆润的肩,胸前饱满而挺立,纤腰不盈一握,双腿修长如玉,身下溅落鲜艳落红,恍若雪原上一朵不可亵渎的雪莲。 冷漠的眼神终于有了暖色,他从怀里掏出一枚精致的印章似得物件,对准熹云的胸口凝聚内力意味深长的按了上去,在女子胸口留下了血红的琼花以及两个几乎看不见的字体‘胤禛’ ------------ 第三章:身在何处 她以为她会就此死去,却不想终是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全身酸痛的厉害,指尖无力,她缓缓睁开月眸,看到的却是一旁摇曳的青纱帐和远处的檀木梳妆台,铮亮的铜镜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春闺里清香怡人,恍惚的熹云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她争扎的想做起身体,可是下身传来的不适,和她全身的酸软的疼痛似乎在告诉她这不是梦,只是身上的衣服却是完好无损的穿在身上。 软暖的阳光从窗外泄进来,风起,涌进花香阵阵,她闭上眼睛用力的呼吸这清新的香气,不断的在心里重复说,昨天只是场噩梦。 屋内珠帘叮当作响,在地面上投下淡淡的细影,一簇略显焦急的脚步声由远到近传过来,一个橘黄色的身影挑了珠帘,冲到她的床边,身后,清脆的声音化作凌乱的音符,随着照进来的光芒细细跳跃,梳着双髻的丫鬟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口中直念阿弥托福“谢天谢地,姑娘,你 终于醒了。”几乎处于本能的,她向是受到了惊吓,慌忙的抽出手,因为她并不认识她,也终于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闺房。小丫头也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表情有些尴尬的站着一边,不解的看着她,熹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因为从小到大她在外人面前都一向礼数周到,就算在下人面前也不曾失过态,这次却是真的吓到了,敛了敛神,她顺手掠起耳边的青丝,看了一眼面色焦急的小丫鬟,细眉微颦:“这里是什么地方?”“呃….”小丫头欲言又止,却不说话,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熹云吓一跳,清澈的美目瞄到了门外有隐约晃动的人影,心中一沉,却是冷了颜色,半晌才叹了口气,明白她不会告诉自己这里是哪里了,因为她好像被拐走了。“你叫什么名字?”“奴婢冷心。”她战战兢兢的通报了自己的名字,眼神不断瞟向外面,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就人头落地,等了一会没事情发生,才又小心的说“姑娘莫要为难奴婢,主人交代话不过三,姑娘有什么需求尽量吩咐,但是若问别的事情,奴婢却是什么都不能回答的。” 初春的光景,却徒增几分冷意,幽谭似得眼眸流光闪过,将窗外美丽的繁华一一尽收眼底,抬了素手想叫她扶自己起身,却是全身酸痛,有些无奈“替我准备热水。”“是!”冷心细声细气的回答道,临走前还诧异的看了一下熹云,她还以为这姑娘醒来会大哭大闹,却没有想到她却是倔强性子,遇事情镇定理智,远远把那些刚来这里吵闹不已的姑娘们给比了下去。因为她的冷静,冷心还是有些不忍的想要忠告她“姑娘,这可不是平常的地方,万事小心谨慎三思而后行,遇人忍让三分,莫不可冲动行事…”还没说完,冷心听到门边传来不耐烦的咳嗽声音,她马上大惊失色不敢在说什么了。最后怜惜的看了一下熹云,对她弓弓身子做了告退的样子,脸色苍白的走了出去。 熹云看冷心走出去后,强自镇定的身子也无着落的跌在一旁的床框边,白色的衣角薄纱顺着微风阵阵飘摇。 熹云过了一会起身,身形窈窕而动,手抚门框,纤手小心的把们打开,眼底繁花灿烂,却是无暇欣赏。 一个守卫在门边的侍卫看到熹云要跨门而出,马上拱手而立,语气不屑而冰冷“请姑娘回房。”熹云抬眼看去,却捕捉他眼底来不及掩饰的轻蔑,呆了一下,熹云从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被人用这样的眼光看待自己,被碰了个冷钉子还遭蔑视,但是熹云不想坐以待毙,轻声对侍卫说“奴家带的闷了,在这门外转转可否?”那侍卫听完后脸色依旧不变,仿佛这样的话语他已经听了成千上外遍,已然麻木。 熹云暗暗咬了牙,但是为了能出这个门,也不能心急,春风吹着发丝,发丝随风飞舞,似是百花残影,柔柔的落到她恬静的脸上,月眸微愁,眸中波光点点,抬手伏在门框,语气伤感如梦“春就要过去了。”叹息声声,包含着她自己内心中最真实的情绪,她无意中闯进了冷酷的世界,失了身,想来身在异处,少了亲人在旁的温暖,种种不幸的遭遇,她怎么做到心里平静无波,心早就已经撕裂成一片片的,早已经不是完整了。。。。 那侍卫听了她的话,身体微微一滞,终是抑制不住抬眼看了过去,失神间,只见白沙浮动,一抹白色娟帕飘然而过,芳香扑鼻。 熹云“呀”的低喊一身,垂下眼帘,遮住眼睛浮现的狡黠,似是情不自禁的追随而去,落脚处步步生辉,侍卫想要伸手去栏,心中却闪过一丝不忍,就这样硬生生的把手收了回来,任她向飞碟一般飞奔而出,佳人过处,暗香盈袖。 在这姹紫嫣红的院子中,熹云弯腰捡了手帕,暗自打量这个院子,抬眼看通向大门的回廊,那里葱郁互遮,闲庭孤立,细翠中红润点点,看不出所在地。 这个地方,处处透露出诡异之处。 可是却总觉的身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直直投来,带着**裸的冷意,仿佛要将她剥开一般,猛人回首,只见身后枝蔓微摇,别无其他人影,但是她的脑中却突兀的浮现出那个黑色残酷的身影和漫天猩红的颜色,冷峻的面容以及残酷的笑意。 她不自觉地心跳加快,记忆里无尽的痛楚层层袭来,忙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的站直身体,失神的回过身,打算乖乖回屋。 可是总有人不想让她如意,纤足刚抬,只听身后传来冷冷的喝声,在如此静怡的美景中,有些刺耳“站住。” ------------ 第四章:琼花印 可是总有人不想让她如意,纤足刚抬,只听身后传来冷冷的喝声,在如此静怡的美景中,有些刺耳“站住。” 花径处,一个红罗裙衫的女子窈窕而来,却是冰骨玉肌,明眸皓齿,眉心处一抹血色的琼花,衬得肌肤细嫩如羽。 这女子,冷艳而娇媚,一笑一颦间,风情万种。 熹云只是微微打量,不想与她交谈,身后的那个侍卫却大步走来挡在她的面前,对那女子没有好脸色“莹姑娘,爷定的规矩您也知道,这位姑娘不是您所想的那样。”这几句话,说的莫名其妙,包括他突然的言语帮助也让熹云有些诧异。 那女子有些似懂非懂,但依旧不依不饶“看看也不行吗?怕坏了吗?”美目扫过熹云的美貌,有些不甘心的说“话说回来,凡是看过爷的姑娘哪有不动心的?反正这位妹妹也是早晚要服侍爷的,奴家只是来看看未来的妹妹也不行吗?”那侍卫听了她的话眉头一皱“爷有规定,千机阁任何闲人不得进入。” 那个女子听了侍卫的话,面色不善,但因为侍卫说的话也是属实,对着熹云友善的一笑“妹妹他日有幸,姐姐定要和妹妹促膝长谈。”说完扭身离开。 小小一段插曲,让熹云唏嘘不已,那样不俗的女子,也只是所谓的“爷”的暖床中的其中一个,她们口中的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而她,又是无意中闯进了一个什么惊世骇俗的时间? “请姑娘回房。”侍卫因为刚刚的插曲,冷着脸,有些懊恼的责怪自己刚刚不该如此心软。 熹云也知道刚刚让他为难,也不生气,对他柔柔一笑,他却是依旧雕像一般的站在门边,走过去对那侍卫盈盈一拜“刚刚谢谢大哥相助。”熹云其实挺感谢这个面冷的侍卫,若没有他在,那个女子肯定会变着发难为她,怎么说来着,吃醋的女人最可怕。虽然她不是那个所谓‘爷’的女人,但是难保那个女人不会乱想。 侍卫听了她的话,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可以的红色,他别扭的转过头,尴尬的咳嗽了一下,就是不敢直视熹云的双眼,一直盯着远方。 熹云猜想他肯定是位不多言的主,颦了颦眉毛觉得刚刚她做的有些过分了,但是她不怕,若是她的过分能把那个人招来,惹他烦了,自然会把赶出了,这样她就不会被困在这里而不自由了。 “奴家闲的厉害,大哥能借几本书瞧瞧么?借这寂寞春日也可打发些时日”熹云盈盈笑着,秋水的眉目仔细观察这位雕像的表情变化,见他薄唇为难的紧紧抿起,熹云看他为难的表情,觉得甚是有趣,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她的一笑纵是百花齐放,也皆失了颜色。 侍卫看着她的笑容愣了片刻,霎那惊艳消失在黝黑的瞳里,不敢对视那一剪秋水,尽量让他自己的声音自然“尽力。”果然他是惜字如金,熹云暗叹,不打算继续逗他,笑着一福身子,素手扶栏,转身进了屋内。 进屋后才发现,热水早就准备好了,屏风后雾气蒸腾,水光粼粼中,玫瑰花香四溢,片片红艳的花瓣在水中沉沉浮浮,带着浓郁的芳香一并缭绕在烟云般向上散去的水雾中。 她退了白衫,将自己的身子深深埋进水波中,温热的水碰触着肌肤每一丝机理,绸缎般的发水墨般的漂浮在水面中,脑中却是混乱的浮现挥之不散的片段,依稀记得男子灼热阳刚的身体,冰冷的眼神,寒冽的清香,以及痛侧心扉撕裂般的痛楚。 “哗”的钻出水面,水花四溅,肌肤上水光潋滟,指尖却不经意的碰触到胸口那凹凸不平的印记时却是楞了一下,马上站起来披着白衣坐到梳妆镜前细细察看,却见白皙的胸前处赫然开着一朵血色的琼花仿佛生了根一般,妖冶的烙在胸前,映着吹弹可破的肌肤,越发多了几分妖媚艳丽,眼前浮现的是那男子冰凌般寒冷的眼神,她只不敢再看,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无法心平气和。 窗外鸟儿叫的欢畅,丝竹般悦耳宁静,天气好的出奇,但是她却是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周身好似在冰窟里面,冷的心里也发寒。她觉得胸口的印记好像火苗一样的烫着她,她拿起手帕发狠的想擦掉胸口的琼花,但是直到皮肤都搓红了,那印记依旧完好如初,熹云这才发现,那印记是真的烙在上面的,肌肤带着微微的凹凸感,任那妖艳的琼花在蔓延。 可是?那印记烙在肌肤上面却不觉得疼痛,只有刚刚留下的灼热,热的好像能将她焚烧干净,灰飞烟灭。 她极力的平静下情绪,她深深地呼着气,手却隐隐颤抖,他不杀她,却在强要她之后,在她身上留下了这屈辱的印记,若是如此还不如将她杀了一了百了。 这印记,代表着什么? 猛地想起白日见到的那女子额头上那琼花样,莫不是有这种标记的人都是他的暖床人不成?连个侍妾都不是,连丫鬟都不如?想她钮祜禄熹云什么时候狼狈到这种程度? 不,她要离开这里,她是钮祜禄家族的人,她们是不容屈辱的家族,她不能留在这里做个连侍妾都不如的人,就算破了身,她也绝不要做这种靠肉体取悦男人之人。 可是?她连出门都费劲,还能逃出去吗? 琳琅房舍,娇羞佳人,好听了是金屋藏娇,难听了,便是一个依靠男人而生的禁脔。 云烟花梦,梦醒时分,却是笼中之鸟。 ------------ 第五章:生与死之间 琳琅房舍,娇羞佳人,好听了是金屋藏娇,难听了,便是一个依靠男人而生的禁脔。 云烟花梦,梦醒时分,却是笼中之鸟。 她失踪了这么久,她未来的夫婿,她的家人不知急成了什么样子。 就这样,她懵懵懂懂的过了几日,却是闲散如云,处处受到限制,房门出不的,终日无所事事,好在冷心看她闲的无聊,给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几本书,皆是《女德》和《列女传》之类的,熹云看了以后只能哭笑不得,只能瞪着书,却是看不去。 烈女,她只怕是做不成了吧。。。。 她就连晚上也睡的极不踏实,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终夜噩梦不断,醒了也是香汗淋漓。 温香细碎,夜色阑珊,无月的夜清冷而孤寂,柔柔的星光洒进来,竟是墨兰一片,她在家的时候非常喜欢开窗入梦,午夜窗棂轻响,夜风柔送,说不出的清凉温馨,可是在这里,夜里却是无尽的森冷,冷的她止不住的颤抖,不知是因为噩梦带给她的恐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今夜熹云依旧浅眠,许是认床的厉害,所以总是难以入睡,但是又不想起身,只闭着眸,思绪乱飞。 隐隐想起小时候,她和八阿哥在一起的日子,每每都想起八阿哥送给她的镂空菱花白玉佩的时候,那是绿叶为景,花团锦簇,他手持那玉,两眼含情脉脉:“熹云,玉在情长。”她的心想被针扎过一般的痛,几乎痛的渗出眼泪。 少年时光,最是纯真浪漫,每每忆起她们的初定终生时,她总是勾唇浅笑,可如今 “念景。如今玉在,情何在?” 熹云细声说着,小手忍不住抹像胸口,习惯性想抚摸那块玉,却不想,胸口空空如也,除了凹凸不平的印记,再也没有其他。 她惊醒,腾的从床上做起来,却不想床前寒意顿生,身体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牢牢遮住,她正要转头看去的时候,颈前却是一凉,不由自主的抓住,却是咽喉被修长有力的指扣住,那清凉的指尖呆着些许寒意,那种熟悉的感觉,她好像曾经体验过。 这种味道和濒临死亡的感觉她一生也不会忘记,噩梦般的回忆接踵而来,带着冷冽的寒香,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散发着强烈的寒气,感觉不到意思的温暖。 果然,是他。。。。 那指一点点地收紧,呼吸也越来越艰难,那一刻,她便觉得,他是真的想杀她。 可是?理由呢?他已经将她囚禁于此,还要什么理由要杀了她? 胸腔中的空气被点点挤压出去,依稀泛起兰花香,双脚忍不住乱蹬,指甲已经将那人手掐破,鼻底是淡淡的血腥味道。 朦胧中,她好像听见八阿哥的声音“熹云,玉在情在。” 熹云垂下手,不想去争扎什么了,就这样死在这个人的手里也是不错的,熹云在频临死亡之时,嘴角还挂着安详的笑容,仿佛是死无遗憾的微笑。 她大脑中一片空白,却感觉不到一丝难受,只以为自己真的死掉的时候,脖颈上的手一滞,终于松开,宽大的袖化作细碎的流光,打在熹云的脸上,刮得生疼,她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雪白的脖颈上轻易的留下一圈红痕,她摸着脖颈冷笑。 原来她也会怕死,原来她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 熹云极不容易的平静下心绪,小心的打量着那人。 他依旧是一袭墨黑色衣裳,面目微冷,看不真切,只见下巴线条优美冷峻,袖口还依旧是金线蜿蜒而下,细细的丝线柔光范冷,修长的指上有隐隐的红线,这是方才熹云的抓痕。 在黑暗中,他那双寒冷亮眸正冷冷看她,却是波光粼粼,幽幽如墨。 床榻上的她,丝袍半掩,香肩微露,长发直泻,绸缎般的搭在亵衣上微露胸口的肩上,若不是此刻她的脸色苍白,此刻的她会是慵懒柔媚,风情犹存。 他眸色微暗,冷冷一笑,俯下身子探过来,离得进了,依稀可以闻到女子特有的体香,如兰沁鼻,勾起魅惑的嘴角,抬手去捏住熹云小巧的下颚。 熹云只感到巨大的压迫感,一眼扫到他探过来的手,身体逼到角落,男子身体上的阳刚气息萦绕鼻中,却是直觉的闪开,躲了过去。男子的目光转冷,阴狠残忍的扣子她的后脑,直直的吻下去,那吻没有温度,向冰一样寒冷,舌灵活的挑逗着她的,霸道的纠缠着她的唇齿,熹云只觉得喘不过气来,那天不堪的情形向走马观花般的放映在眼前,全身只是恐惧的颤栗,两手乱抓,却被他发觉,用有力的手止住了她,她动弹不得。 熹云不知过了多久,那吻才缓缓抽离,黑暗中她只能看清他发亮的双眼透露着冰冷。 他看着她娇喘吁吁的样子,微微眯着眼睛,竟然觉得有种让他欲罢不能,回味无穷的感觉。 “难不成,是上瘾了不成?” 他冷笑。 熹云喘着气听到她的话,身体忍不住一僵,自然觉得羞愤不已,拳倏的紧握,碾碎了席卷着她的颤栗,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怒火一攻而上,不可收拾,说起话来也是杏目圆睁,咬牙切齿。 “这位爷,你我虽有肌肤之亲,但请你不要得寸进尺,熹云并不是你的侍妾,容你随意妄为。请爷快快放熹云回去,从前之事熹云只当被恶狗痛咬一口,必不会让爷全权负责,爷也把此事忘了吧。”这些话,不似平时熹云会说的,想是现在的情形已经逼急了她。一度波澜不惊的他也被熹云脱口而出的话吓了一跳,愣住了。 被狗咬了?说的是他? 她的意思,他便是那个恶狗吗? 这女子,倒是大胆的很,她不知,仅凭这几句,他就可以掐断她那个美丽的脖子吗? 自古到今,除了他的阿玛,有哪个敢骂他?! 意外的是,他却不想下手,刚刚她求死的样子已然深深撼动了他。此刻他留着她并不是怜惜她的命,而是她另有用处。 他唇角一勾,低低的冷笑起来,声音低沉如醇,却是霸气凛然:“看来冷心送来给你的《列女传》,你并没有好好看,都道烈女不侍二夫,既是我的人,就好好给我呆着。”话到最后,冷意泛的厉害,凌厉的看了熹云一眼,不耐烦的拂袖离去。 什么时候他的棋子也敢反抗他了。 ------------ 第六章:羞辱 他唇角一勾,低低的冷笑起来,声音低沉如醇,却是霸气凛然:“看来冷心送来给你的《列女传》,你并没有好好看,都道烈女不侍二夫,既是我的人,就好好给我呆着。”话到最后,冷意泛的厉害,凌厉的看了熹云一眼,不耐烦的拂袖离去。 什么时候他的棋子也敢反抗她了。 熹云看他拂袖离去呆了一下,没想到之前冷心送来的列女传和他扯的上关系,她以为是冷心随便找来一本好打发她的,却原来,打发她的人,是他么? 出着神,却看见他已经走出了房门,忙赤着脚下了床,急忙的追上去,白色的丝袍纷飞如云,纤白的足细嫩精致。 “等等。。。”因为喊得急促,声音也不知觉的变了调子,暴露在空气中的香肩感觉到丝丝凉意,亵衣下的身躯若隐若现,妖娆魅惑,如此衣衫不整的追出来,大大地考验着别人的意志力。 门边的侍卫看到熹云脸色藤的红起来,还好夜色浓重看不真切,却终是抵不过主子的凌厉一瞥,好似警告他不要乱瞄的意思,侍卫忙低了头,退下。 “等等。。。送我回去。。。。”熹云跑得气喘吁吁,涨红了脸,白嫩的手指死死的拽住男子绣着金线的袖角。 “送我回去,不然你还是掐死我吧!”话一说完,却立马后悔了,烈女她不做的,失贞后没学古书上的女子咬舌自尽可不是为了能活着么?就连刚刚惧极了死亡的样子,也不就是为了能好好的活着么?现在又是哪里来的志气,活着是比死难,可就这样死了,她不甘心。。。 可是他听了熹云的话,反而来了兴趣,停下脚步,瞧着他讽刺的扬起唇角,戏谑的寻着她的措辞:“你难不成求死吗?”熹云一顿,没有声音,他嘴角讽刺的笑意是在笑她贪生怕死吗?一时气不过,脱口而出,却还是避开他的圈套:“这样要死不活的,还不如死的痛快。”是嘛,白痴才会想死呢。 男子听了她的话,笑的复杂莫辩,一扬臂,毫不避讳的撤回衣角,白皙的手指生硬的停在半空,带着些许尴尬。 这人,果真不懂的何为尊重,难堪的咬着唇,只想瞪回去。他却已经开了口,说的风淡云清:“成全你又何妨!”声音好听的厉害,可是在这森冷的夜里,让熹云感到了无尽的绝望与残酷。 熹云只觉的现在她从头到脚凉到底,因为她看的出他是说话算话的主,她最怕的就是明知道自己离死不远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等耐临死的绝望。 见他抬起手,她绝望的闭上双眼,情不自禁的皱着眉毛,身体紧绷住,等待死亡的痛楚。 她的样子,全然没有了方才的理直气壮,身体也绷得像离铉的箭,这样心口不一的有趣女子,若是这般死去,倒也少了一些乐趣,可惜了。 他不自觉的勾起嘴角,反正她还有她活着的用处不是吗?她只有活下去,才能给某个人致命一刀。就好比他怀里那个只要他用力就可以捏碎的镂空菱花白玉佩,如此的不堪一击。 熹云等了半晌,却是依旧没有动静,忍不住睁开眼睛,正在困惑的时候,却猛觉的肩头一凉,丝滑的袖管隐约顺着胳膊滑下,原来是肩头的整个袖子被削下去,残花般的落在地上,夜风习习,纤细的玉璧直直的暴露在冷空气中,胸口的琼花印被风吹的若隐若现。 熹云脸上红白交换,终化做被人捉弄后的恼羞成怒,忙的用手掩住裸露的肌肤,骨子里的骄傲终于让她忍无可忍,恨声怒道:“你这个恶魔,要来就来个痛快,何必处处侮辱,我钮祜禄熹云是怕死,但谁敢说自己不怕死?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罢了,可也没下贱到任人摆弄的地步。”一席话,气的面色潮红。 男子轻轻抬眸,却似暗夜飞逝的流光,乍隐乍现,带着嘲讽,抬手,一片银色的薄片闪光一样飞去,几乎无预警的,另一只袖管也静静的滑落。 熹云已经惊的出了一身冷汗,凉的不知是裸露的肌肤,心也跟着下沉,他的武功已经高的出神入化了,若是稍有不慎,这只胳膊岂不是也和那袖管一起掉落? 心开始发冷,冷的好似冰封在千年玄冰之地。 他冷冷一笑,挑眉嘲讽:“不急,你那双骄傲的翅膀我会替你慢慢的折断。” 他抬手又夹住一片薄片,目光有意无意的围着她的胸口出打转,熹云恨得咬牙切齿,却是忘了惧怕,忙的用双臂挡住胸口,挑衅般的回瞪他,却是银光一闪,胸前无事,腿上却是一片清冷,低头一看,丝裙滑落在地散成一个圆形,裸露的小腿在残破的裙里若隐若现。 好一个声东击西。 一股火气冲脑,不知是羞愤还是恼怒,气的小脸通红,却见他的目光不断在她的身上上下梭巡,最后停在她的腰间不动,好似明白他的意思,熹云吓得一身冷汗,忙的蹲下身子紧紧的环抱住身体,眼眸紧闭,睫毛轻颤如羽翼。那羞愤的无力感像是藤蔓般的扼住咽喉让她无法呼吸,此刻的她仿若困兽般的。 等了半晌,却没见那人有何动作,小心的眯着眼看他的方向,却是夜色依旧,院落中,再也无他人。 他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在戏耍过她之后,她在这一天之中尝到了何谓惧怕何谓屈辱,何谓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看着地上的残影,只能怔怔的抱着膝,细嫩的指甲嵌在肌肤里,殷红一片,却浑然不觉。 今天,本是她成为新娘的日子,本来应该带上凤冠霞帔,戴着爹娘的祝福走上花轿,嫁他为妻的日子,入洞房,喝喜酒,何其幸福。而现在,她却。。。。。 男子站在房檐处看着熹云蹲在地上环抱住自己,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眯着眼看着她。身旁的黑衣男子忍不住插口“爷,奴才无用,不明白爷为何向皇上禀告钮祜禄氏在府中,而且爷还把您要了她身子的事情如实禀告,若是也不说,悄悄把她。。。”男子做了在脖子上一划的手势。 “她留着我还别有用处。八弟送本王如此大礼,本王若不回报他些什么?岂不是显得本王很是小气?再说本王最会的就是礼尚往来,想来今晚的洞房花烛之夜会让他大吃一惊。”男子虽然挂着笑容,但是所说的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 第七章:洞房花烛 “她留着我还别有用处。八弟送本王如此大礼,本王若不回报他些什么?岂不是显得本王很是小气?再说本王最会的就是礼尚往来,想来今晚的洞房花烛之夜会让他大吃一惊。”男子虽然挂着笑容,但是所说的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衣阑珊,传令下去让寒羽伺候她更衣,今夜也是我洞房夜。” 那个名叫衣阑珊的听完后,飞跳下去,男子依旧看着熹云而出神,看着寒羽轻拍她,她抬起头的样子,泪珠在夜色下依旧闪闪发光。 熹云感觉有人轻拍她的肩膀,她抬眼看到一个穿着蓝衫的女子身边带着两个婢女,想来她是大丫头吧!浑身透着干练,年轻的眸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深邃。 “虽然这次爷是意外带回姑娘来,但是到了这里,晚上伺候着吧!这可是主子亲自点的。”听了此话熹云依旧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说了这多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蓝衫女子回道“今晚爷钦点姑娘侍寝,姑娘随奴婢去更衣吧。”风徐徐吹着,心落了熹云的心;泪珠挂在眼帘,模糊了视线。 后来更衣的时候听她身后的丫头呼唤她为寒羽,真的面无表情,对任何事情无动于衷的冷漠。 她漠然的听着那个叫寒羽的嘱咐着种种,教她怎么样可以讨那位爷的欢心,如何如何。 她有些麻木了,任她们为她放下三千青丝,瀑布似的发一泻千里,绸缎般的顺滑,呆着丝丝清香,梳头的小丫鬟还在情不自禁的赞叹。 “姑娘真是生了一头好发。”“是啊!姑娘如此倾城容颜一定能够得宠。”可是为什么是今天,为什么偏偏是今天。 本来今日是她成为新娘的日子,但是新郎不是他。 屋内炉香袅袅,丫鬟为她换上熏香的衣服,她抬眸看像镜子中的自己,眉如远黛,眸似秋波,唇若朱丹。愁意从眉宇间淡淡的渲染开来,铜镜中反射出的琼花印妖娆魅惑,那是囚禁她得证明。 她出神的注视着,猛然发现在琼花印右下角处好像有小字,她对着镜子仔细看去,原来是‘胤禛’两个字。 胤禛,胤禛,胤禛。 她仔细擦擦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景象。原来是他,怪不得他气宇轩昂,与众不同。怪不得他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她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粗大的红烛微微跳动,落下淡淡的残影。 身下是偌大的紫檀龙凤纹架子床,剔透的烟色云袖平整的铺在床榻上,在昏黄的光晕中发出淡淡金黄色光泽。 罗裙轻遮,顺着腿部笔直的垂下去,遮住裸露白皙的双足。 藏在袖中的指紧紧捏在一起,隐隐的泛着发青的白,掌中渗出的汗液打湿了银色坚硬的珍珠发簪,湿凉一片。 熹云咬着唇,粉黛轻施的脸掩不住苍白,脊梁绷直的坐着,微微起伏的胸口,静夜如斯,泻落她的紧张与无奈。 外面依稀低低的行礼声,魅夜般的身影在余光中一闪,身子已经笼罩在高大的投影下。 纤细的指镍的发白,目光落在他黑色的拖沓袍角上,紧张得再也移不开视线。 尖尖的下巴被带着寒香的修长手指轻轻抬起,无预警的,对上一双寒如冰窟的眼眸。 再看到的,却是一张异常俊美的男子面孔。虽然这张面孔看了很多次,每次都让熹云觉得惊叹不已。 剑般的眉,墨般的眸,挺直的鼻,鬼斧神雕一般。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淡色的阴影里,他看着怔忡凝视着他的熹云,勾起冷酷的嘴角,俯下身体,在她的耳边如气如兰。 “看呆了吗?”低醇磁性的声音在熹云耳畔想起,惊醒了熹云。 “爷确实是男的一件的美男子。”熹云眼眸微低,瞄着臂上透明的烟色薄纱,难得顺从他的回话,他微微一怔,有些狐疑的看着她,光晕中,美人螓首微低,雾髻云鬓,杏面桃腮,睫毛轻颤如翼,唇红点点。 心中一动,眯着眼眸俯身吻下去,唇上碰到温润细腻的肌肤,却是她的纤纤玉手,即使掌心湿润细滑,软香如玉一般,还是让他不悦的皱着眉。 “让奴家。。。服侍爷歇息。”狠狠的吸了口气才讲出这句话,她尽量让语调保持欲拒还迎的样子,但是因为紧张语气依旧像是绷紧了铉的箭。她撤去了挡在她们之间的手,站起身来,为他宽衣解带。 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熹云,从小到大都是下人服侍着她,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做下人所做之事,并且需要服侍的人还不是她的夫婿。这句‘爷’说的拗口,宽衣的动作也是僵硬而且疏远。 只是,不想,放在他腰间的手被他的大掌反握,身子一扭,已被他压倒在身下。 他独特的气息充斥鼻底,他深邃的眉目幽幽的瞅着她。他背后的烛光点点,夜色朦胧。 芙蓉帐缓缓散落下来,身子绷得厉害,紧张的看着那光亮渐渐暗去,猛地惊出一身冷汗,那日被强迫的噩梦挥散不去,被他碰触的地方也无法控制的颤栗。 噩梦难去,她的脸色惨白如纸。 他微微诧异的看了熹云一眼,随即了然,女子体香微软如兰,冷硬的面孔不自觉地稍稍融化,低下头,细碎的亲吻她雪白的耳垂,半晌才吐出两个字:“莫怕。”这两个仿佛有魔力一般,神奇的止住了熹云的颤抖,恐惧竟是真真的散了去,胸口流动着暖流,瞬间遍布全身,只是心跳依旧猛跳如鼓,握着珍珠簪的手,冷汗止不住流。 吻已经到了唇角,细细吮吸到纠缠,少了些许强硬,多了一丝温暖的情谊。 帐中春意缱倦,映着迷乱的目光,呼吸急促,男子灼热的柒熙喷涂在她细腻的肌肤上,薄衫已落,大掌在裸露的肌肤上游移。 一时她心乱如麻。 她不想再等下去了,一刻都等不得。 藏着珠钗的手环过他的身体,停滞在他宽阔的背上,狠狠心,用力的刺下去。 ------------ 第八章:刺杀 她不想再等下去了,一刻都等不得。 藏着珠钗的手环过他的身体,停滞在他宽阔的背上,狠狠心,用力的刺下去。练武之人拥着惊人的听觉,那簪劲依然狠狠的划过,锋利的簪头直直划过臂膀,裂帛声声,顿时殷红一片。 他气急败坏的振臂一甩,熹云的身体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直直的撞到墙上,连着那簪从手中‘啪’地摔落在地上,剔透粉嫩的珍珠颗颗滚落。 她的身体从墙上滑落下在地上,重重一摔,竟生生的咳出一口血色,殷红的颜色自唇角静静溢出,滴落到冷硬的地面,妖娆如花。 熹云费力的想爬起身时,他已经走到跟前,蹲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掌不知不觉的狠狠掐住脖颈。 飞扬跋扈的脸,分明带着隐忍的怒气,黝黑的眸杀意顿显。 唇角残酷的勾起,阴霾的脸孔好似地府阎罗:“你好大的胆子!”因为他的用力,熹云的呼吸更加困难,她望着他,淡淡的笑:“四王爷,你没听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么?”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么? 四王爷的俊脸平静而阴狠,臂上的青筋暴起,卡在她喉间的手却迟迟下不了手。 她白皙的皮肤泛红的仿佛血色的蔷薇,只要他轻轻一用力,这朵美丽的蔷薇花就可以瞬间枯萎。 她那双倔强的眼眸不会再瞪他,再也不会伶牙俐齿的和他斗嘴争辩。 她长而弯曲的睫毛轻轻颤抖,仿佛振翅欲飞的蝴蝶。 四王爷看着她的神情,隐忍的怒气充斥而来,手因为极度的压抑抖动的厉害。 她闭着眼睛,面容安详没有一丝表情。 终于他知道了,她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寻死罢了。她是宁愿死也不肯委身于他。 他不明白,到底胤禩比他好在哪里?为了胤禩她宁死不屈。 从小到大,只要是女子,凡是见过他的面容或是知晓他的身份的,哪个不会爱上他,这女子,到是第一个见过他,还要杀他的。愤怒的松开手,一旁的摆设也因为他拂袖而过的时候被他的袖子刮过,破碎在地,混乱而用巨大的响声相继落到地上,沉重的碎片略起淡色的尘土。 他大步走出,门口的侍卫惊恐的远离他一步之遥:“主子。”他黑着脸冷冷的勾起唇,暗夜如斯,他的声音寒如冰雪:“扔到后山喂狼。”想死,他成全她又何妨? 夜风吹来,枝叶轻响,却觉得冷风刺骨。 两人听了话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后山蛇豹常常出没,这女子若是进去,岂还有命在? 闻讯赶来的寒羽急急上前,看了屋内混乱的景象有些惊诧的看了熹云一眼,但是大概发生了什么却是胸有成竹:“主子,她不过小小蝼蚁,哪里用的到主子如此动怒,这样的贱婢打她几鞭子也就罢了,死了却是便宜她了。”冷峻的脸,剑眉微皱。 寒羽看他有些动容,知道他也是一时之气,马上乘胜追击:“况且,主子若是想要把钮祜禄家族纳入旗下,她正好是那颗棋子,主子何不。。。。”话未说完,他已经拂袖而去,寒羽这才放松的轻嘘一口气。 屋内的熹云扶着胸口咳得厉害,烟色的衣裳,却是猩红点点。 这样的身体,还能经得起鞭子么? 寒羽有些烦恼的扶着额头。 屋内,炉香袅袅。 精致的莲花灯,光晕倾泻。 他修长的指握住长长的狼毫笔,在雪白的宣纸上投下剪影般的投影,墨水的颜色在白色的纸上晕开呈一个圆点。 屋外传来依稀的鞭子声,纤细的鞭身鞭打细腻的皮肤,留下一片片猩红的血痕。 熹云额上细汗淋淋,那鞭身打到身上却是一声不吭。 一下,两下,三下……….二十下。。。。。 寂静的夜里,鞭声越来越近的传到他的耳里,皱着的眉头显示着主人的烦躁不安。 她白皙的皮肤渐渐血肉模糊,细长的鞭子抽进肉里,猩红的血花随着鞭子飞舞。 她的牙齿几乎咬碎,依旧一声不吭。 痛,撕裂般的痛,从皮肤到头发,都痛的要死掉了。 行刑的女官,看着刑案上的女子奄奄一息,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了。 正迟疑着要不要下手,眼前却是一花,一个黑色的身影已站在面前,黑衣如墨,寒色似冰,眼若寒星。 惊得手中鞭子几乎落地,战战兢兢的下跪。 “主子!”他看也不看一眼,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滚!”女官们听了话落荒而逃。 ------------ 第九章:受伤 惊得手中鞭子几乎落地,战战兢兢的下跪。 “主子!”他看也不看一眼,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滚!”女官们听了话落荒而逃。 刑具上的人,脸色雪白,发丝凌乱而落,唇已经咬破,猩红一片,血色的液体顺着唇角而下,似是朱砂。 熹云眼帘轻阖,长长的睫毛轻轻的翘起,听到声音虚弱的抬眸,看到来人,又失望的垂下去。他看了她的表情后,毫不怜惜的用手捏着她的下颚,逼迫着让她看他。 黝黑的眸闪过愤怒的火花。 “钮祜禄 熹云。”他勾着唇叫她的名字。俯下身鼻尖抵着她的,望着那双清澈依旧的眸子,轻笑:“总有一天,你会求着我将你压在身下。”声音很轻,仿佛落在颊上的雪花,冷的有些刺骨,全身都麻木的厉害。 她忍住咳,僵硬的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沙哑的说着:“不会的。”他不说话,神情却如此笃定。一会没听见她反驳的声音,原来她已闭上眼睛好久没有睁开,皱着眉把手探向她的鼻底,微微一滞,宽袖一拂,绑在她腕上的绳子猛然落地,心中一紧,抢上去将她的身体抱在怀中,失态的向一旁的侍卫冷声低吼:“愣着做什么?去找罗御医来,快点。”她的身体好轻,像是羽毛一般,一阵风就可以吹跑。 面目失去颜色,粘着汗水的发丝松散的落入脖颈,带着兰花般的清香。 罗御医是他养在宫里亲信,服侍他多年,年纪轻轻,就已经小有作为。 听了大概,要检查伤势,却被胤禛拦住了。罗帐翻飞,将床上半裸的人遮得牢牢的。 罗御医看了一眼胤禛,笑的古怪:“四爷,属下要检查病人的伤势。”胤禛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目光凌厉。 罗御医无奈的撇了下嘴,妥协:“那属下去取活血化瘀的金创药,四爷是要亲自给这位。。。。呃小主上药么?”他愣愣,半响才僵硬的点头。 屋内婢女们识趣的退下去,寒羽在外面候着,药很快的拿了过来,不大的玉瓶子,打开清香四溢。 皱着眉坐到床边,拨开纱帐,熹云闭目趴在床上,白皙的背上落满道道细长狰狞的红痕,像是一只丑陋的蜈蚣蜿蜒而上,破坏了白皙的美好。 迟疑着,将粘着药的指尖触到白皙的背上,笨拙的手,惹得昏迷中的熹云发出浅浅的**。 门外,响起寒羽柔柔的声音:“爷,要奴婢来么?”放下药,不耐烦的开口:“进来。”清风拂面,吹起落到肩上的碎发。 门廊燃气的灯笼打在修长霸气的身影上,投下细碎的剪影。 寒羽处理好熹云的伤势,在他身后盈盈一拜:“爷打算怎样处理熹云姑娘?”俊目微眯低沉磁性的声音淡淡响起:“八王府的婚礼怎样?”寒羽一笑:“果然如爷所料。”他皱眉点头,目光若有所思地投向远方,半响才饶有兴趣的喃喃:“若是你知道。。。” “爷,我罗御医在你房间等待上药了。”寒羽柔声说。虽然只是轻伤,但是胤禛的手臂上的划伤把黑色的锦袍染红。 罗御医边处理伤口边摇头叹息:“四爷莫不是假戏真做了吧。”冷硬的脸微微一僵,眯了眸,眉头皱成一团。 寒羽轻嗤,淡笑的插嘴:“你懂什么?爷是怜香惜玉。”话一落地,胤禛却是皱眉凌厉的看着寒羽,目光寒若冰窟,冰冷刺骨,寒羽惊得心头一跳,忙躲在罗御医身后,不敢说话。 他冷着脸将目光转向窗外,勾唇冷笑,怜香惜玉么? 熹云这边却是睡的极不安稳,梦中总感觉一双冷冽的眸子直直看她,躲不得,逃不掉,反抗不得,梦魇一般。 惊得她一身香汗,后背阵阵抽痛,疼醒了她,睁眼一看模糊看见一身蓝色身影,认出是是谁,立即皱着眉毛阖上眼帘,不愿再看。 寒羽看着熹云孩子气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笑吟吟的取笑:“姑娘这是讨厌看到奴婢呢?还是看到奴婢失望呢?”却被她瞧破,熹云这才不甘愿的睁眼,微微一动,抽动到伤痕,皱着眉,却不隐瞒,勉强笑着:“我这是讨厌你,你信么?”寒羽呆了下,没想到她如此说道,看着她后背带伤,也不计较,依旧笑吟吟的回答:“奴婢看姑娘是讨厌这个地方吧!所以凡是和这个地方有牵扯的人也一并讨厌了吧。”熹云眨眨眼,并不想回答,动动身体,清晰的感到背上的剧痛“我的后背的伤。。。很重么?”“这才知道担心啊。”寒羽轻嗔。 熹云见她如此表情也知是没事了也就放下心,松了口气,调侃道:“聪明如姐姐,即便后背伤疤丑陋依旧也未必难过,但是妹妹只是个俗人,自摆脱不了俗事。”寒羽听了话睨了熹云一眼,淡淡说:“是姑娘抬举奴婢了,只是不知姑娘现在死也死过了,鞭子也挨过了,怎么着,下一步还想怎么做?”熹云听着寒羽的挖苦,一僵,随即又笑眯眯的,并不说话。 寒羽不明白熹云的什么意思,只能继续说道:“爷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你当真以为他不会杀了你吗?”熹云勾唇一笑,别过头闭目:“杀了我反而是成全了我不是么?”寒羽听了话冷哼一声,撇唇:“人不到万不得已哪能求死?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姑娘你是个聪明人,自然要死得其所,姑娘若是真心想死,奴婢何不成全姑娘,赐你一杯毒酒如何?”屋内香炉俱冷,徐徐飘入鼻端,久久不散。 熹云突地睁眸,剪水双眸秋波盈盈,却是那样漠然,半响才轻启朱唇:“你到底想说什么?”寒羽微微笑着,抬手打开了窗,窗外花叶葱郁,鸟语花香,阳光细碎点点,散落枝叶间,繁若星光。 清风吹进屋内,熹云却一点都感觉不到春天的温暖,心里一片凄凉。 寒羽回过身,笑吟吟看她:“姑娘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么?”她停了停,目光犀利的投到熹云的身上,淡淡道:“爷,就是那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熹云听了话皱着眉:“你到底什么意思?”寒羽一笑,声音温柔:“姑娘如此聪明岂会不懂么?”熹云眼眸一暗,看着寒羽,蹙眉不语。 寒羽看她不语:“既然姑娘已经明白奴婢的意思,相信姑娘应该懂得如何做,奴婢先行告退。”淡笑一福,欲要退下。 熹云笑吟吟的看她,也不阻拦,只道:“他可想过,失了骨气的奴才没了傲骨,只会逆来顺受,好言好语,失了灵性么?”寒羽身形微顿,眼眸倏的闪过寒光,稍舜即逝,微转过头,略略看她,语气冷漠:“这是爷要考虑的问题,不是奴婢能妄加评断的。”没想到寒羽如此说来,让熹云哑声:“你该不会是他派来的说客吧?”寒羽讽刺的笑:“姑娘未免有些太看重自己,你还没有重要到爷授意奴婢来劝你,爷不是长情的人,我只是不希望他在你身上放太多的精力,况且。。。”她若有所值的看了熹云一眼:“你知道么,一个漂亮的女子,让她死的方法却是有万种。”说完,不再看她,默然离去。那抹蓝色渐渐消失在视野里。 枝上,几只麻雀争先恐后的抢夺一条漂亮的小虫,那虫最终被争的四分五裂,无所归依,隐隐枝叶间,一只斑斓的鸟儿冷漠视之,蔑视天下一般的看着。 熹云的手冷不丁的一抖,明明是春暖明媚,却冷意直袭,连这锦被也遮不住寒。 ------------ 第十章:条件 枝上,几只麻雀争先恐后的抢夺一条漂亮的小虫,那虫最终被争的四分五裂,无所归依,隐隐枝叶间,一只斑斓的鸟儿冷漠视之,蔑视天下一般的看着。 熹云的手冷不丁的一抖,明明是春暖明媚,却冷意直袭,连这锦被也遮不住寒。 这些日子,过的还算惬意,背上的伤好的很快,只留下淡色疤痕,也在罗御医配置的药膏下没了痕迹。 只是,这些天,竟是被遗忘了般,从受伤到伤好,一次也未见那人。 兴许他只是倦了这样狩猎的游戏,但是,对于她这是逃不掉,躲不掉的,若是不想一辈子带在这里,对她来说每呆上一天都是煎熬。 也许寒羽说的对,为了活,就算肉体和尊严都可以出卖,说她贪生怕死也好,说她骨头贱也好,她只是想离开这里。 窗外下起绵绵细雨,细细的雨珠打进屋里,桌上的纸因为雨滴染上略小的水痕,合着乌黑的墨迹,肆意游弋,形成一朵朵墨色的花。 寒羽带头跟着几个梳着双髻的小丫头打着伞经过,细细的雨线淋湿了淡色的裙摆,落在地上形成一团接着一团的水窝。 清新的雨水气息涌进来,落在发髻上,串珠一般的坠落。 细嫩的指甲掐紧肉里,隐约渗出红艳的血珠,她抿着唇静静的画着眉,目光投到铜镜中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孔上,苦涩的一笑,也不拿油纸伞,尾随那些经过的丫鬟们,起身走进雨幕中。 那些丫头却是一个个眼观口,口观鼻,鼻观心的走着,倒也没注意跟在身后的熹云。 听说四王爷在小亭中赏雨,寒羽才带人去端了点心水果。 雨意绵绵,涟漪点点,斜斜细雨随风飘舞,落在身上一片清凉。 却是 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酒色香醇,美人在怀,胤禛却心不在焉,眯眸出神看着远方。怀中的女子娇媚动人,时不时为他握在手里的酒杯倒上酒,纤白细嫩的玉手,秋波传情,举手投足竟是风情种种。 不远处在这时传来喧闹的声音,胤禛不悦的转过头,却见一抹可疑的白色身影吃力的抗拒手下的驱赶,细雨滑落青丝,紧紧贴在脸颊,她蹙眉,似乎要硬闯,却被手下无情的拦下,有些恼羞成怒,脸色气恼的泛着红色的桃花。雨滴也把她的白衣打湿,那身衣服紧绷在上身上,玲珑曲线显露无遗。 胤禛眼中闪过惊愕,不明白她怎会这么闯过来,不耐烦的开口:“怎么回事?”寒羽走到跟前,有礼的一福:“熹云姑娘可是要见爷呢!”他皱眉看过去,想不明白她怎会突然起意要见他,却见到她已被手下推到在地上,脏污的泥沾染白色的衣,墨黑的发却是水渍,白皙的脸上闪过不甘和难堪。 心中微微一动,不耐烦的推开坐在腿上的女子,淡淡的说:“叫她过来吧。”熹云这才被带到他的眼前。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俊美的脸上依旧冷漠如霜,端了酒放在唇边,杯沿后唇间优美弧度讽刺勾起,寒冷的眸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 熹云抬起头看他,胸口因为刚刚的争吵微微起伏,握着的拳放在两侧,鼓起勇气仰着和他对视:“我要和你做笔交易。”话一落地,却如极其千层浪的石子,胤禛身边的美人突地‘咯咯’笑起来,精致的眉目,眉心中的琼花也随着笑意展开,满满的都是讽刺,不仅是她,就连一旁的侍卫也是满脸笑意。 寒羽诧异的看着她,而胤禛一脸戏谑与意味深长。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饶有兴味的看着她,犀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眼睛看进心里,熹云瑟缩的躲避他的目光。 但是又一想到她此刻的目的,又和他对视,清晰的一字一句的重复刚刚的话:“我要和你做个交易”这句话像是叙述着她的决心,周围的人看她不是开玩笑,也被她的郑重感染,僵住笑脸。 不然,胤禛却是勾唇冷嗤:“就凭你,有什么资本和我做交易?”听出他语气中的轻蔑,让熹云脸色微红,挺直脊梁反抗:“自然有。。。。资本就是我的身体。”四周瞬间安静后,继而就是哄堂大笑。 她的身体?她的身体是属于他的,用他的东西来做交易么? 胤禛眼底深的不见底,微皱眉,目光在她全身梭巡,像是检查她的货物是否值钱,半晌冷笑道:“你的身体么?”“是!”她重重吸了口气,尽量平静的道:“你规定个时日,那段日子我会心甘情愿跟随你,但是过了期限你就必须放了我。” 还是走向这步,即使不想为了自由她非要这么做。 听了她的话,他依旧冷笑,不耐烦的摆摆手:“带下去吧!我没兴趣。”手下像是等待已久,接收到胤禛旁边女子的眼神后,粗鲁的扭住熹云的胳膊,她争扎着反抗,臂上被扭的几乎断裂,她痛的眉头皱在一起。虽然不愿被带走,但是身体受到外力不受控制的拖拽着,她急躁的回过头望者他,扬声喊道:“你曾说过我有一天会心甘情愿的被你压在身下,我现在是心甘情愿的,我的要求只不过是希望你若是玩腻了就放我离开,于你于我都有好处,为何不可?”但是他的眼却看向别的方向,对于她所说的话仿佛没有听到。棱角分明的侧脸已经漠然。 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远。 他的身影融进雨幕中,雨水打进眼里,冲淡了视线,慢慢黑色的他,在雨里渐渐模糊。 让她就这样放弃么? 不。。。 熹云心中一急,突然咬住抓住她胳膊的手,那人吃痛的放开手,她趁机推开他跑向胤禛的方向,还未跑几步,就被那人脱了回去。那人原来紧紧拽住她的长发,发狠的往后拽,她痛的惊呼一声,想要双手去抓,却被那人推掉,脸蹭到石板上,刮出血痕。 脸上粘满泥土和血丝混合,她的脸对着地面,依稀可以闻到泥土的腥味。 雨肆意的落在她的身上。 曾经高高再上的她,今天像是小丑般的任人取笑**,这样的狼狈不堪。 她急促的呼吸着,指甲狠狠扣住泥土,尖锐的石头把她细嫩的指尖刺得血肉模糊,吸了口气,重新站起身来向那个方向跑去,身体却又一次被拉回。 “放开我。”她恼羞成怒的命令,那些手下却丝毫不近人情的将她脱离,她回过头直直的盯着他的方向,倔强不甘。 他的身影越来越淡,她用尽全力推开抓住她的人,那人耐心终于用尽,终于忍不住,抬起手就是‘啪’的打向她的脸,骂骂咧咧:“妈的,这么不老实!”白皙的脸立刻浮现淡红的掌印,她生平第一次被人打耳光,只觉得屈辱异常,在雨中,瞪圆的双目冷冷的看着那人,毛骨悚然的骇人。 那人心中突惧,却不愿意承认,恼羞成怒的扬起手,一个耳光又一次落下。 雨中飞速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掠过那人的腕,那人突大骇一声,扬起的手突兀的转过一个方向,随即痛楚的单手捂住,衣裳,鲜血直流。 他突惊恐的转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求饶:“王爷饶命。” ------------ 第十一章:时限 雨中飞速闪过一抹凌厉的寒光,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弧线,掠过那人的腕,那人突大骇一声,扬起的手突兀的转过一个方向,随即痛楚的单手捂住,衣裳,鲜血直流。 他突惊恐的转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求饶:“王爷饶命。” 胤禛凌厉的扫了一眼跪着的那个人,平淡的说了一句:“拖下去。”那人惊恐的抬起头,喉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底闪过的是一丝丝的绝望,他被上前的两个侍卫给架走,脸上是惨白的绝望,无力的脚尖在地上划起长长的水痕。 熹云喘着气看他,脸上依旧是火辣辣的疼痛,擦去脸上被溅起的泥渍。 胤禛就这么看着她不逊的态度,慢慢走进她,低头勾唇,幽深的眼眸处流光莫名。 雨打枝叶,周围是细密的落雨声。 他低低轻笑:“告诉我,为何突然改变主意?”熹云一笑,略显疲惫:“你要听实话还是假话?”他饶有兴趣的眯了眸子,挑眉不语。 熹云自然知道他想听的是实话,别过头,眼眸看着雨中攀岩的花藤出神,细细的发丝贴在白皙的脸上,似是江南水乡的淡墨山水画,乌发皓颜,弯曲的睫毛攒了水珠,珍珠一般的流光溢彩。 他看着这样的她,眼眸一深,身子更加靠近熹云一些,细风吹起,鼻底清香阵阵,白色的衣冷意潺潺,就在他沉迷的看着熹云之时,听见她缥缈的声音若隐若现的传入他的耳里:“我斗不过你,可是?我想离开。”他一直知道她想离开,可是亲耳听见她说出了口,心里头还是忍不住浮躁起来。 胤禛眼眸徒然闪过寒光,微皱起眉头,又像想通了什么?很快又舒展开来,直起身来,他转身走了几步,复又停下来,微侧头看她,眼眸深邃而冰冷:“十日。”连语气都冷的可以结冰。 十日,熹云知他是终于算是答应了她的要求。心里像空荡荡的,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怔怔站在原地,而他早已转身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寒羽追上来,经过熹云的身边,微微驻足,看着她似是惋惜似是感慨:“我以为会更长些。”欲言又止,终是快步追上,熹云听了她的话,微怔,对着远处消失的两个人复杂的笑起来。 雨水调皮跳跃衣角,掠起淡淡水渍。 胤禛大步走在前面,寒羽小心的跟在他身后,只听他低声问道:“钮祜禄家有什么动静?”“钮祜禄氏家还算安静,倒是八阿哥那里,前几日派了不少人寻找。”他微微驻足,下巴线条猛然冷直,眼眸深处闪过犀利危险气息,眯眸反问:“胤禩?”寒羽一笑,恭声道:“是他。” 他微微皱眉,乎的化作邪魅轻笑,举步向前,冷热道:“不管是谁,不希望别院进一只苍蝇。”寒羽神色一凛,表示知道的点头。 他目光落在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上,烟雨飘摇,朦胧似梦,眼眸中闪过复杂的流光。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夜色里,细雨依旧。 熹云身上只穿着薄薄的侍寝衣衫,双手纠缠而握,青白色的筋脉凸起来分外明显,显示出主人的忐忑不安。 身后飘来一片寒冷气息,心中一紧,熹云正想回身,身体突然被粗鲁的推到墙上。 脸颊磕到冷硬的墙壁上,几乎落泪。 他用身体紧紧的圈在墙壁与他之前,灼热的体温夹杂着微凉的寒香,突兀的和谐,窗外风吹雨落,打湿了靠近窗边的她的侧脸。 熹云被挤得几乎窒息,急促的呼吸,他却反手将她推到床上,身体紧接着靠近她,她惊慌的想要逃开,脚踝却被他闪电般的擒住,她费力的踢腿,想把那只炙热的大手踢开,可是拿手如同锁链一般难以挣脱。 她回身,想要反抗,这才把他此刻的表情看清。 森冷的黑衣。面容隐在暗影里,只有黝黑的眼眸在黑夜中闪烁。 “咝”的一声,身上的衣衫应声而裂,她的心急速下沉不安。 他与她无缝隙的贴近,她直觉想躲开,宽厚有力的大掌把她摁住,她的身体动弹不得,身上衣衫褪尽,空气中的微凉扫在裸露的肌肤上,她女性的自觉让她情不自禁的去拉一旁的被子想要盖住身体,而他却在此时压了过来,窒息的重量带着男子特有的阳刚气息,那眼眸深处那股彻骨的寒,让她不寒而栗。 此时她感觉自己犹如要上战场一般,任他宰割。 ------------ 第十二章:春宵 那眼眸深处那股彻骨的寒,让她不寒而栗。 此时她感觉自己犹如要上战场一般,任他宰割。 他绸缎般的发顺肩滑落在她白皙的脸上,带有寒香的发尾让她晃神,微凉的触感和清淡的发香,都让她忆起夏日水潭中的碧绿荷叶,在阳光下水珠瓒动,清香凉润。 棱角分明的轮廓隐藏黝黑的发丝间,慢慢的让她视线开始模糊不清,只有那深不见底寒冷的眸光,让她忐忑难安。 也许是气氛娆人,她竟觉的他深不见底的眸子中除了幽冷还有无尽的寂寞,也许是此景太迷人,她情不自禁抬起手拂开了他脸上的发丝,想看清楚那张刚毅的脸上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着凡人的情感,待那深邃的眼眸中闪动着细微的诧异时,她才透过他的眼看清自己此刻的动情。 熹云她猛然惊醒,身子突然僵硬起来,想抽回自己不收控制的手,他却突的直直的进入她的身体。 刺骨的痛意让她轻声**,胤禛俯下身将她的声音含进唇间吞没,渐渐房间里面只有急促的气息低低响起,像是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下身的痛楚让她不能大幅度的挣扎,她想推拒的手抵在他光裸的胸前,微微尖锐的指尖也在他胸膛上留下淡粉色的痕迹。 他抬起手将她放在胸前的手禁锢在自己的脑后,霸道而毫不怜惜的掠夺,她悲哀的眼中划出大颗的泪水。。。。。。 渐渐,胤禛在她身上燃起一丝丝她所不熟悉的熊熊烈火,仿佛可以燎原,将她焚烧成灰烬。那掠夺的动作不肯停息,一次又一次的击溃她脆弱的心灵防线,她在他身下无助的扭动着身体,死死的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察觉出熹云的抵抗,他恶劣的加快动作,身体仿佛没了知觉,肌肤想贴的地方渗满湿湿的汗液,她承受不住的细声求饶,他得意的贴上来,唇靠在她耳畔低低沙哑的询问:“告诉我,我是什么人。”他的声音,仿佛隔了千山万水那般遥远,她迷蒙的意识中无法理解他在说些什么?只知道他在问她,他是什么人。 他是什么人呢? 这句话一直在熹云的脑海中围绕,他是什么人? 她哪里知道他是什么人,脑海中只浮现他的名字,极度压抑的声音只能含糊的溢出几个字,在静静而迷乱的房中听的格外清晰。 他听到她说:“爱新觉罗*胤禛。。。”他目光一闪,一次又一次激情的索取,直至她和他一起沉沦。 熹云的身体从沉醉在情欲的海洋中渐渐苏醒,激情慢慢散去,身体上香汗淋漓,发丝抚媚的散落在圆润的肩膀,半遮着她看不清情绪的脸庞。 熹云伸手拉过锦被遮住裸露的身体,看也不看他一眼,费力的将散落一地的衣物披在身上,光着脚下了床。 即使在沉迷,她也不想没自尊的在他的床上留宿,即使那里有着她留恋的温暖。 汉白玉的地面带着月光般的凄凉,刺进白皙的肌肤里,让她昏沉的大脑越发清醒了许多。 她不肯穿鞋,她赤着脚出了房间,外面的细雨射下来落在门前的石板上掠起细微的波光,也冲淡了留在青石板上的血迹。 夜色里,院中繁密的枝叶也不知不觉变得繁重,风雨吹过她的面颊,枝叶在摇摆,发出细微的响声,清凉湿润的温度留在身上,脸上她已分不清是细雨还是泪水,她抬手扶了扶面颊,终于忍不住轻声叹气。 到了期限,她到底还能否全身而退呢?就算全身而退了,她也不再是从前的她了。 她不懂,即使是他的强迫,她竟然在刚刚也沉沦了。。。 ------------ 第十三章:小妾来找茬 到了期限,她到底还能否全身而退呢?就算全身而退了,她也不再是从前的她了。 她不懂,即使是他的强迫,她竟然在刚刚也沉沦了。。。 那天过后,熹云每天都会在纸上写一个大大的横字笔画,一横代表一天,她细细的端详着草纸,终于填出了两个“正字”,看了半响。她抿了唇又抹去。若是这些字被胤禛看见了又会多生是非。 即使抹去,纸上,笔墨依旧是那直直的一笔,乌黑的颜色泛着淡淡的水光,凝固到浓重的笔端,似是开始,又是结尾。 熹云拿起笔,眼眸漂到胤禛遣人送来给她阅读的《女诫》,不知为何心里有气,索性拿起笔来,把它图的面目全非,一行行的字变成乌黑一片,突觉得心里畅快无比,熹云勾唇一笑,几乎笑出声来。 突然身后传来珠帘轻响,熹云转身去看,一只纤手轻轻挑开,额前血莲盛开,金钗华服,轻挑眉毛,仔细打量着熹云执笔的窈窕背影,半响才扯起伪善的笑容道:“妹妹这是在练字么?”熹云手腕突的一颤,没想到她会如此说,只是蹙眉看着她。 “姐姐,人家只怕不认识姐姐你呢。”那女子身后突兀想起另一声娇笑,音似清脆悦耳,软软甜甜,话语中却是暗含讽刺。 熹云可是记得这人,她不就是那天被侍卫拦下的那位姑娘么。侍卫好似叫她莹姑娘。 莹姑娘脸色一滞,随即又笑起来,笑面如花,灿如蔷薇。 华丽的裙摆一动,莹姑娘坐在熹云的一侧,随后一个粉色裙衫的女子紧跟着站在莹姑娘身后。她的身后陆陆续续的又跟着几个艳妆女子,莺莺燕燕,笑语欢声,不大的屋子顿时拥挤起来。 熹云皱眉不满,她素来不喜热闹。但这些女子想必是胤禛的妾侍,来这里定是没安好心。 这不“啧啧啧,妹妹怎么连一个奉茶的都没有。”“这杖子上的流苏都旧了。床面都洗的发白了。”“哎呦,这屋子怎么有种怪味?”“姐妹们不知道,这位云妹妹可是大有来头,被受爷的疼爱呢。”“怪不得不把这些姐姐们放在眼里哦。妹妹不知道,爷呀可是最讨厌没规矩的女人啦。”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熹云听她们说三道四有些厌烦了。刚想下逐客令。 意外的,她余光中出现一抹蓝色,珠帘轻动,身姿窈窕。 “各位姑娘们,这怪寒羽礼数不周么?”淡漠的笑意,不卑不亢的话语,艳丽的面容上是一双闪着冷光的眼眸。 这寒羽自然不是平凡之辈。 那些姑娘看见寒羽后就不敢碎碎念了,为首的女子额前血莲灿烂,在寒羽面前却也没有了那份目中无人的骄傲“寒羽姐姐说道哪去了?各位姐妹也是为云妹妹在抱不平。”寒羽淡笑“诸位姑娘来了许久,爷的规矩想必也是懂得,爷最不喜欢什么?姑娘们自是比寒羽还要清楚的。”几位女子面容大惊失色,独粉衣女子甜美一笑,询问道“寒羽姐姐,近日爷可是公务繁忙,所以才不让诸位姐妹伺候么?”寒羽面色不改“粉蝶姑娘莫要为难奴婢,爷的行踪岂是奴婢可以左右的?况且若是爷想让姑娘们服侍自然会去的。”所谓的粉蝶姑娘红了脸颊,眼眸扫过熹云,一脸天真无邪“是粉蝶错了。” 说道这里也没了捉弄熹云的兴趣,都纷纷的寒暄了几句,就告退了。 熹云只是淡淡的笑,将那本面目全非的《女诫》用新的宣纸给盖上,也不请寒羽做,也不感谢她,淡淡道“寒羽姑娘,你看我这屋子里面连个像样子的凳子都没有,委屈姑娘站一会吧。” 寒羽听了话气的几乎岔了气,知道熹云是在给她下马威。都道恨屋及乌,她却将那股子的恨意不敢发泄到她身上,即使如此她还是很欣赏她的不做作。 “收拾一下,今晚要赶路。”熹云心不在焉的点头。 寒羽没想到她会如此听话,有些诧异“你不问去哪里?”熹云云淡风轻的看了寒羽一眼“到了不就知道了?况且问了你也会说爷的行踪一向不是一个奴婢可以随便询问的。”熹云顿了顿“我这般听话,不是配合你么?”熹云淡淡的看了呆若木鸡的寒羽,还是忍不住的笑了,寒羽被她的笑容迷得叹为观止。 她明知是深渊,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跳下去,既然跳了,何不跳的更开心点呢? 她以为完事她都已经想开,但是寒羽一离去,拿起那叠宣纸,看见下面一片模糊的书,还是感觉到前途一片迷茫。 她毁了这本书,是因为书里面的内容吗?还是因为书背后的那个主人呢? ------------ 第十四章:远行(1) 都道香车宝马。 胤禛这车外表虽然平淡无奇,内里却暗藏玄机让人咋舌。 许是要过夜的路程,车里铺了一层软塌,摆了一个紫檀木的镂空矮桌,桌上放着文房四宝,胤禛一身黑色锦袍,领口依旧金线蜿蜒,宽大的下摆铺落在软塌上。 他修长的指紧握住毛笔,时而皱眉时而舒展,不知为何事而恼。 车内夜明珠发出白亮的奢侈光芒。 熹云故意坐了一个离胤禛远了的些位置,转头看着紧紧关闭的车窗,发丝不经意的撒落,贴在脸颊上,将脸衬得白皙异常。 双手抱膝,十指尖尖,白皙的剔透的皮肤。双眸如秋波,十指若春葱。 此情此景,不经意的落在胤禛的眼中。 如果他没记错,那日慌忙间将血莲印在她的胸前。 他放下手中的笔,眯起眸,目光对着她的方向,淡淡道“过来。” 熹云困惑的转脸看去,却见他目光紧盯胸前。 天际渐暗,孤男寡女共乘一车,在加上他目光焦距,让她很难不想到别处去。 难不成他,要一天一次才觉得合算? 不自觉熹云红了面颊,用手抓紧前襟,警惕的撇过去,紧张的说“我。。我。。正值月信儿。” 胤禛自然没想到熹云会如此说道,有些微怔,勾起的唇透着淡淡的古怪,眼眸中似笑非笑,只点点头有道“你。。。过来。”两字变成三个字。 熹云蹙眉,都告诉他身体不适了,他还? “放心。”胤禛看出她的犹豫,像是让她安心似得。 熹云在考虑是否要信他,不过信与不信,若他要强来,她终究抵不过,眼眸一闪,只得站起身乖乖的朝着他走去。而他自然的伸出手,黝黑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有一抹消失太快的笑意。 熹云暗骂自己,他怎么会笑,大概是自己眼花了去。 看了一眼停在半空中的手,默默无语。他挑眉看她,幽冷的目光分不清是警告还是试探。 熹云抿了抿唇,不管是否情愿,却还是乖巧的将自己白皙的小手放进他宽大的掌力面。 他大掌一握,带着些许清凉的攥紧,小臂轻轻一动,不费力气就轻易的将熹云整个身体拉到他怀中。 没料到他的突然动作,没有任何准备,一个趔趄就撞了过去,下巴猛地磕在的冷硬的胸口,熹云只觉的下巴一阵疼痛,混乱中牙齿咬了舌头,满口都是甜腥味,痛的她眼泪在眼圈中打滚。半晌熹云将未成型的泪花逼退,手忙脚乱的用手抵在他胸前抬起头,鼻端浮动的是胤禛身上独有的冷香,和他身上的男子阳刚气息混合。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惨况,目光依旧专注的看向桌面,一手执笔,另一手自然的握紧她的纤腰。 熹云的身体如同被针扎一般的轻轻颤抖,她从来就不习惯如此的亲密接触,特别是和这个人,即使她们之前发生过比这过亲密的事情。 身体僵直了半响,累的有些无力才将头缓缓的靠在他的肩上,乌黑的发落了他一肩,目光闲闲的落在他的桌子上,却见那上面放着帐本一样的东西,他的笔在上面圈圈点点,留下一片密密麻麻的黑色。 一眼略过,别过头看向一旁。 她不想知道他的任何事情,也不想偷窥他半丝秘密。 因为她了解,知道别人的秘密就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这个道理她谨记着。因为她就是在这点上吃过亏,同样的错误不该发生两次。 在她看不见的视野中,胤禛冷峻的脸上突然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流星般飞逝眼底,无处探寻。 她将头靠近他的心房,耳畔还可以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咚,咚’的跳动着。 ------------ 第十五章:远行(2) 在她看不见的视野中,胤禛冷峻的脸上突然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流星般飞逝眼底,无处探寻。 她将头靠近他的心房,耳畔还可以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咚,咚’的沉稳而强壮的跳动着。 那却是每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只需要利刃轻轻的一按,就可以立刻让他毙命。 如果她手中有一把刀子,她。。。。。 像是明白她心中所想,握在她腰际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她猛然一惊,身子禁不住的开始一抖,意识到自己突如起来的想法,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飞速的跳跃,仿佛能跳嘴中跳出来,她有种被看透心思的感觉,忍不住抬起头,看到他优美冷硬的侧脸轮廓,俊美的脸上并没有看出丝毫不妥。 也行他只是坐累了,想换个姿势。熹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熹云轻轻的送了口气。 美人在怀,果真是软香温玉。 她的确是个美人, 风髻露鬓,淡扫蛾眉眼含春,皮肤细腻如温玉,樱桃小嘴不点而赤,身姿均匀玲珑,皮肤细腻光滑。 特别是熹云有一头乌黑长发,顺滑丝丝柔软,芬芳四溢。 男人对女人的欲望,便是让这汪水缴起涟漪,让那副风轻云淡的素颜有了娇羞媚态。 所以一像坐怀不乱的他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来了兴致,索性丢开手中的笔,唤了寒羽端上水果,矮桌上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饱满的荔枝泛着特有香气,几乎让人垂涎欲滴。 熹云有点明白他的目的,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亲自拨了荔枝壳儿,把果肉放入他的口中吧。 好,做就做,想她钮祜禄熹云,怎么可能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直起身子,熹云胸中憋了一口气。纤细的指随手拾起一颗荔枝,双目聚精会神的瞪着指尖转动的荔枝,如同和敌人作战般,这种模样,到是有种孩童般的稚气可爱。 胤禛眼中划过连自己都不自知的细腻笑意,正看得出神,她已经将剥好的果肉直直的端送在他眼前,动作虽是优雅,却未免失去了些许情趣。 他微眯眼睛看她,却见她也对视他,如秋水般的眼眸中闪着不耐,眉头轻蹙,似乎是失去耐心。 他唇角勾起魅惑,一只手紧紧的箍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托着她的指,轻轻的放入自己的口中,品尝果肉鲜美的汁液,他也将她的指尖一同含了进去,指尖上湿湿软软,酥麻一片,像是什么排山倒海的袭来,熹云的身子想被电到一般,情不自禁的想缩回在他口中的指,但那掌牢牢箍紧就是不松开,幽谭般的眸光暗藏深意的投过来。 熹云的心猛地一沉。 胤禛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徒然来了兴趣,却也在此时,体内开始燥热,口中的指却是怎么也不舍得放开了。 春意横生。 熹云还未及有何反应,身子已被胤禛压下。 让人窒息的重量承载着巨大的压迫感,对上他那黝黑无底的眼眸,略向青涩的身体在他灼热的大掌下颤栗不已。 熹云的呼吸变得急促,双眼迷离的看向别处,只是不想自他面前透露出自己的软弱。 下颚被修长的指抬起,眼眸刚要抬起,他已俯下身吻住她。 没有所谓的温柔,熹云觉得胤禛好似野兽般,对她冷酷的掠夺,战场上如同王者一般,倨傲的,冷酷的,无情的将她逼至角落,看着她的颤栗,看着她情不自禁的娇喊。 鼻底飘动着属于他的冷香,身下的软塌柔软舒适,将她的身体拖到云端一般。 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在颤抖叫嚣,灼热的大掌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游移,她的头脑渐渐发昏,脑中一片空白,此刻的她忘记她的身份,也忘记他的身份。 发丝散落,衣衫不自觉的褪落肩头,淡素的亵衣遮住胸前的风光,露裸的肌肤透着粉红色,吹弹可破的肌肤让胤禛爱不释手。 胤禛眼眸一深,这才放开让她几乎窒息的唇舌,抬手快速褪去自己的衣衫。 熹云急促的吸了口起,空白的脑海渐渐恢复清明。 她看着他动作优美而高贵,修长的指下,黑色的衣襟渐渐散落,落出雪白的中衣和中衣下隐约的麦色皮肤。 墨色的发散落在胸前,眼眸黝黑的仿佛浓浓夜色,不经意的流露丝丝邪魅冷酷。 熹云逃避的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是突地闪过八阿哥俊秀温柔的面庞,刚刚还是灼热的身体瞬间掉入寒谭,仿佛置身于千年玄冰之中,身下如针在扎,一根根的刺入她的要害,全身冷的厉害。 这时,车外传来胤禛手下可以压低的禀告声“主子”他手上的动作一滞,棱角分明的线条煞时变得冷硬,眸中杀意乍现,就连空气四周也散发着冷意,熹云感到莫名的冷意,又一次直袭心房,几乎窒息一般。 他缓缓地起身,幽深的眸淡然的朝她看来,利剑般的直刺她的眼底。 熹云马上识趣的起身,匆匆掩盖起裸露的肌肤,暗自的松了口气。 胤禛打开车厢门,走了出去,眼眸一闪,声音略显沙哑:“何事?"手下的声音也低低的从车窗外传过来“那人改了见面的地点。”“怎么?这次又是为何?”他勾唇冷笑,低沉的嗓音在暗黑的夜色中寒如修罗。 手下的语气越发恭敬“说是家人越发警惕,趴会走漏信息方才如此。”“随他,给他几个狗胆也不敢玩什么花样。” “是” 胤禛抬眼不经意看向车外,一抹白色的背影静静立于车上,皎洁的月光在她身上渡了一层银光,乌发清扬,衣袂飘飘,好似仙子一般不真实起来。 胤禛饶有兴趣的勾起唇,抬手命令道“退下吧。” 熹云无法忽略注视在自己身上的寒谭目光,她偏头对他轻轻一笑“车外月色正好,爷何不一起赏月,莫要错过这般好时光。”侧脸优美如玉,眼婕浓密如扇,清澈如山的眼底划过狡黠。 胤禛似笑非笑,果真起身向她走来,一身黑衣如墨,夜风吹来,衣角翻飞。 熹云以为他必定要好好修理她一番,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放过自己,心中不觉一叹,闪身腾出地方,做了下来,双脚搭下车声,自然的摇晃脚丫。 油黑的夜带着丝丝凉意,吹去心中不安,竟显得有些得意忘形,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置,对他笑颜如花“坐啊。” 扫了一眼她身旁空出的位置,眼眸中闪过厌恶,但又瞟到她失落的表情,怔了怔,果真优雅的做了过去。清风拂面,吹起散落的发丝,畅快异常。 ------------ 第十六章:惹怒胤禛 马车缓缓前进,身旁枝叶葱郁而过,她随手摘了一片柳叶,含在唇间,敛眉低眸,清脆哀伤的乐音悠悠响起 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淡色阴影,红唇绿叶,白皙手指散发着朦胧的光晕。 他低头看她的专注,深邃的眸中暗潮汹涌,遂又飞逝而去,没有留下任何踪迹。 一曲终。他漫不经心的问道“这是什么曲子?”虽是疑问,语气却无半分兴趣,熹云心有不悦,却扫到他眼中的不耐,抿起唇敢怒不敢言“三五言诗。”闻言。他不以为意的挑眉。 熹云的不快压不下去,不服气的辩解“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就是这首曲子的由来。”话一落地,又有些后悔。 听了话,他已然冷了面容,嗤笑开口,声音森冷“好一个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是么?”胤禛冷光一闪,抬起手勾着她的下巴。 熹云下意识的一躲,他却粗鲁的不肯松手,熹云的吃痛银牙紧咬,轻蹙眉毛。 他凑近她,鼻尖也几乎相碰。 幽深的眼眸有着望不见底的寒冷,直直的刺入熹云的骨子中,他依旧冷笑“云儿,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还在想着别的男人。”熹云别过脸。淡定道“我没有。”他冷哼,摆着明显的不信任,一甩手,战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薄唇轻启,声音冷的让她只打哆嗦“你记住了,除非你胸前的那颗红莲消失,你这一生都只是我的。还有。。。”他轻笑,邪魅异常“还有下一世,在下一世呢。。。”轻轻拂袖,转身进入车厢。 夜风清凉依旧,熹云却感觉不到任何温暖,只觉得冬日风暴刺骨袭来。 等她准备好面对胤禛之时,胤禛已经睡下。 只是不知他是真的睡着了,还是不想面对她。 熹云不在多想,找了个角落也就睡下了,但却是夜不能寐,辗转反侧间,好不容易睡着。 等她起来之时,天已大亮。 走了一夜的路,终于到了目的地,而他们也不住店,想来是这边有别院吧。 这么想着马车停下,已有看守的人迎出来。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喧喧闹闹,和之前在胤禛别院的安静情况相反。 眼前是一扇高大的朱红色大门,像是刚刚上过漆,门环也似刚刚换过,这里位于闹市最里面,略偏僻处,和他的主子一般清冷孤傲。 一个花衣女子弓着身子在门口迎接,熹云皱起眉毛,见胤禛下车,如花蝴蝶般飞奔过来,双手示威似的挽着胤禛的胳膊,媚笑道“院落已经收拾干净,爷放心入住就是。”胤禛冷淡的点点头,皱起眉把女子的手轻甩下去,越过他独自进了门。而女子的笑意僵硬住,恶狠狠的剜了一眼熹云,扭身朝着胤禛跑去。 寒羽像是看穿熹云委屈,连忙解释“他是年羹尧的女儿,年如烟,她和姑娘一样。。。” “也是被他抢来的禁脔么?”熹云心怀恶意的说。 “姑娘。。。”寒羽面色苍白的捂住熹云的嘴,对着她摇头“不当说。” 熹云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重了点,但她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而已。 此时一灰衣老人出门相迎,看见熹云微微一怔“这位是?”寒羽笑着解释道“这位是云姑娘。”一听‘姑娘’二字,老人心领神会,已经明白了熹云的身份,只是眼中的惊诧有惊无碱,寒羽给他是个颜色,老人马上热情道“姑娘请,厢房已经准备好了,请姑娘歇息片刻就可以用膳了。”两个人如此多的小动作,熹云看在眼里,无心探究,也不想。 ------------ 第十七章:被抓现行 两人诸多小动作,熹云自然是看在眼里,但她无心理会,也不想理会。只是随着老人一同进了院落。 一路上,熹云跟在老人身后,寒羽她们去了别处,想必是贴身照顾胤禛了罢。 两边绿树葱郁,暗香扑鼻,熹云故意快步行走,与老人同行,对着老人柔柔笑道“这位叔叔可知这里有什么地方是最热闹的?奴家想为爷准备些衣服,不知去哪里呢?!”熹云想趁此机会偷溜出去,这样她就自由了。 那老人也不直接回答,眼眸一转,恭敬道“姑娘严重了,老奴大半辈子都在为爷看守院子,自然不知外面哪处最热闹。若是姑娘想出去逛逛,还是去请教寒羽丫头吧。” 这小老头,还是挺奸诈的嘛。熹云在心中暗骂道。 但熹云没有把不满表现出来,依旧笑如春风“叔叔服侍胤。。。爷很多年了吧?”“是啊。。。。”老人感叹道“有大半辈子了。。”如此甚好,熹云继续问“那叔叔可知爷的诸多喜好?奴家想好好服侍爷,不知叔叔可有什么提示?” 老人呵呵笑道“姑娘以后跟在爷身边的日子会比小老儿的日子还长,自己观察岂不是更好?” 熹云气节,在心里暗骂老人的不是。合着这老头半丝讯息都不想透露,十足十的老狐狸,怪不得能跟在胤禛身边这么久,没有一点心眼那怎么行? 不过这老头既然称呼寒羽丫头,想必身份地位也不低。 过了午膳,胤禛已经回房,熹云连忙跟上,却在门口被拦住。 “两位大哥,奴家想见一见主子,劳烦大哥们通报一声。”这真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胤禛门外的那两个‘小鬼’清一色的面无表情,发饰一样,衣着一样,身材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长相了。 任由熹云苦口婆心的劝说,两个‘小鬼’依旧面无表情,理都不理她 就在熹云自行放弃的时候,门内传来低低的轻笑,醇酒般的低沉入耳,悦耳磁性。“让她进来吧。”熹云微喜,入得门内只见雕栏环空,珠帘轻响,幔内人影婆娑,一抹黑色身影背立而站,听到熹云的脚步声,略微回头,淡淡道“何事?”熹云几步外停住身形,为了不让他看出破绽,语气尽量简洁淡定“我想让寒羽姐姐陪我出去购些胭脂水粉,可以么?”“购些胭脂水粉?”胤禛仔细打量了一下熹云的素颜,似笑非笑的重复,仿佛看穿了她一切的想法。 熹云心虚的缩了一脖子,背后冷汗直流,手心紧握,硬着头皮和他对视。 对视了许久,熹云就觉得全身疲惫不堪,无力在支撑身体,他却已经收回了目光,轻微颔首“你想去就去吧!不够你现在的身份自是请不动她的,让她随便安排个人随你去吧。” 这是她求之不得的,少了寒羽这个难缠的家伙,她要脱身是易如反掌的。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越是离别院越远,熹云的心情越是复杂不已,此刻她的心情难以用言语去形容。 她原本以为离开胤禛的身边是最痛快的事情,其实不然。 她极不容易甩开寒羽派来的丫鬟,又或者她是故意被甩开的也说不定,反正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对于一个要离开的人,怎么样都好。 深深吸一口气,提着裙角走了进去,掌柜的是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见她进来,笑盈盈的迎上来“姑娘需要什么?” 她觉得掌柜的问话很搞笑,来这里当然是需要一匹良驹。 熹云可以压低自己的声音:“一匹宝马。” 中年男子打量了一眼熹云“请姑娘稍后。”说着步入内堂。 熹云不疑有他,坐在一旁的圆凳上耐心等候。 有过段时间,掌柜还未归来,熹云在心中惊呼不好,转身就要离去,和正进门的胤禛撞了个脸对脸。 “云儿买马想要逃跑么?”胤禛冷眸瞟过来。 熹云在心中暗骂掌柜的没立场,偷偷去告诉胤禛。 “爷。。。自然是误会云儿了”熹云僵硬的笑着走近胤禛,小脸埋进胤禛的怀里“奴家自然是舍不得爷的。” ------------ 第十八章:出去逛街(1) “爷。。。自然是误会云儿了”熹云僵硬的笑着走近胤禛,小脸埋进胤禛的怀里“奴家自然是舍不得爷的。” “离不开么?”闻言他似笑非笑得看着她重复道。 “自然是。。。”熹云被他直直看过来,吓得毛骨悚然,紧张的惹了一身细汗,手不自觉的抓紧他胸前的衣服,硬着头皮和他对视,刻意的理直气壮。 他犀利的目光几乎能将她看透一般,熹云即使心虚不已,也不敢把真实的心情浮现在眼底。 似乎对视了许久,熹云异常疲惫,眼眸低垂。 随之他的声音冷冷的从她头顶传来“下不为例。” 她愕然。没有惩罚?即使他明了一切? 熹云脑中一片空白,不明白他为何对她高抬贵手。是因为他心情甚好?还是? “还不快跟上?”冷冷的命令,打断了熹云的思绪,抬眸看去,胤禛站在门外,双手插在胸前,不耐烦的对她皱眉。 “来了,来了。”熹云提起裙角,朝着胤禛跑去。 跑到他身前,胤禛出其不意的右手揽住她的纤腰,一口气被嘞的差点没喘上来。 “胭脂水粉呢?”胤禛扫了眼,她空空如也的双手,想起她想要出逃时的借口。 “还没买。” “为何?”胤禛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 “没有钱。”熹云把双手摊开,对着胤禛做了个鬼脸。 “喜欢什么样子的?我带你去买。”胤禛微微一愣,随即笑开。 “不要了,都道‘淡妆浓抹总相宜’,奴家觉得如此甚好。” 熹云刚一说完,又有些反悔,这她岂不是自打自找了?当初挣着命要出来,出来了还被他在抓个现行,现在他给她台阶下,她不顺藤摸瓜,还自打嘴巴。 “既然爷已经出来,可否带奴家逛一下这闹事?”熹云赶快扯出别的话题,胤禛黝黑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那眸依旧深邃的难以捉摸。 就在她以为他要开口拒绝的时候“你喜欢哪些地方?” 熹云亮了眼眸,想去的地方自然很多,急切的说道“这里有藏书阁么?我好像去那边看看。” 胤禛听了此话,自然一怔,随即点头“有的。” 熹云狐疑的看着胤禛,没想到他会顺着她的意,故又刁难道“爷,奴家想去什么地方,也都带着奴家去么?” “但说无妨。”胤禛点头“你还想去什么地方?” 当然她最想去的地方是钮祜禄府。但他不会放她回去的。她知道。 “青楼。。。”吐口而出 胤禛忍不住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她未有所觉,依旧兴奋的如数家珍的道出除了回家以外自己想去的地方。 说了许久,熹云看胤禛兴致缺缺的,兴奋的心情也淡了去。 “爷。奴家累了,还是先回府吧。”胤禛望着她的失落的目光渐渐变冷,皱眉看了她半响,拉着她往回府的方向走去。 “下次会带你去。”熹云惊诧的抬起头,看胤禛依旧是那副冷冷的表情以为她是听错了,但她却看到嘴巴又蠕动的突出两个字“青楼。” 下次会带你去青楼?耶?她没听错吧?熹云挖挖耳朵刚想询问,看到寒羽在门口好似等候多时,看了一眼胤禛又看了一眼寒羽,明白她们有话要说,就先离去了。 胤禛慢慢走进,也不询问,她已经恭敬的开口“爷,钮祜禄凌柱那老家伙果然不老实。”他略微挑眉,脸色不见一丝表情,淡然问道:“八阿哥府怎样了?”“八阿哥府中一切无异常。” 胤禛听后嗤笑道“他倒挺能忍。” 昏黄的光晕中,寒羽望着熹云离去的身影,忍不住脱口而出“爷真的打算放熹云姑娘回去么?” 胤禛微微一怔,蹙眉看着寒羽,目光冷冽如冰。 寒羽自知失言,只能呐呐的躬身退下去。 ------------ 第十九章:出去逛街(2) 他果真兑现了诺言,第二日将她带了出去。 街上玲琅满目,自是不提,最方便的便是少了独自出门的危险,熹云第一次发现,跟在她视为仇人的身边,原来还可以起到一种保护作用。 他被未如约定一般,带她去青楼。想来那只是他的一时戏言,故熹云也并没有当真。 他知晓她素来爱书如命,所以他将她带到藏书阁,并且惋惜的告诉她,与本城最大的书阁相比较,这只是凤毛麟角,因为种种的原因,他不方便带她去。熹云轻笑,有些感叹,原来这世间还有他也不能做到的事情。只是是不能做,还是不想做?熹云不想深究。 那天出来的匆忙,也并未发现原来城里是如此繁华,只是静静的坐在书架一旁也可以依稀听见外面的喧闹。 其实即使胤禛不说,她也知道,这里便是她土生土长的京城,那个天子脚下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便是皇宫。 这是她土生土长的地方,即使她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她就是知道,也许这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吧。 熹云轻摇脑袋,不再多想,既来之则安之,毕竟出来的机会难能可贵,为何要虚度 时间呢? 目光在一本又一本的书扫过,大半部分的书,熹云家中都有收藏,忽见眸光一闪,看见书架上高高放着一本《资治通鉴》,听说这是大汉史官写下的史书,包罗万象,熹云早有耳闻并未见过,如今一见实属难得。 欣喜之余忍不住踮起脚来伸手去拿,却愕然发现另外一只手先行一部将书拿在手间,熹云诧异的偏头打量一下手的主人,原来手的主人。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他的皮肤白皙,俊美的五官看起来便份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但他相貌虽然美,却丝毫没有女气;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能看透一切的清明。 熹云在心中暗暗赞叹,却也是忘不了他的夺书之仇,微笑着看着他,淡淡提醒“君子不夺人所好。”那男子这才一愣。片刻,一双丹凤眼略带笑意,皮肤白皙,薄唇红润,阳光打在他脸上,让熹云脑中不自觉的闪过‘绝美’二字。 “老夫子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话并不是虚构的,只是来看书还能遇到绝世佳人,看来老天对我眷顾不少。”他嘴角勾起,似笑非笑,丹凤眼中尽是饶有趣味的暗示。 熹云被这**裸的调戏气的发恼,语气略有不耐,瞟了一眼他手上的书,冷漠的说“这书是奴家先看到的,请公子让与奴家可好?”那人稍稍惊讶,漫不经心的翻翻书“姑娘有所不知,这书讲的是有关帝王建树,对姑娘来讲着实无聊。”说这话时,好看的丹凤眼中冷光乍现,隐隐埋藏在深处难见,随即笑开眉梢“既然姑娘喜爱,自然在下忍痛割爱了。” 熹云淡淡看着递书的手。也不言语 “不过。。。”他话锋一转,探究的往胤禛的方向望去,狐疑道“姑娘是四王爷什么人?” 熹云面色一滞,没想到他会如此问道,片刻淡笑道“我是他的奴隶而已。” 男人没想到熹云会如此正经八百的说出此话,哈哈大笑“四王爷可是冷酷无情之人,姑娘跟了在下可好?” 熹云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礼貌的一福“谢公子抬爱,若爷批准,奴家也是不敢不从。” 那人愈加惊诧,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婉转拒绝,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脸,第一次美男计失效,但她却挑起他的兴趣。 “总有一天我让你把我放在眼里。”那人对她抱着势在必得的信心。 自然这句话熹云是没有听见,若是听见必要和他计较一番。 熹云拿着书,朝对面的胤禛走去,走进一看他就坐在椅子上,黑衣长发,修长的指见轻按书页,书旁是一盏茶,听到她的脚步声,抬头见她过来,放下手中的书,对着她伸手,眼眸伸出依旧深邃迷人“到这边来。” ------------ 第二十章:年如烟的挑衅 熹云依言坐在胤禛的身边。 他低头专注的看着书,指节分明的把着书,修长白皙但有力。 熹云忍不住将他和刚刚那名男子相比较,方才的那男子比胤禛要偏为阴柔了点。 这是传来一阵脚步声,熹云只听见寒羽的冷冷的声音“公子这边请!” 接着熹云 听见一阵熟悉的爽朗笑声“四哥当真艳福不浅,身边的美人都是这般的倾国倾城。”熹云疑惑的转过头,正好对上那对熟悉的丹凤眼 这人喊他四哥?想必也是皇亲贵族吧?熹云忍不住猜想。 胤禛不言语,也不看他,像是没听见一般。而那人也奇怪,不请自行坐下。目光貌不避讳的打量对面的熹云,挑眉轻笑“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熹云被他看的有些不悦,微恼的把头偏向一次,却正巧看到胤禛平淡无奇的脸,瞬间心凉了一半,他不是口口声声说她是他一个人的?为何现在她被人当众调戏,他却是那么的无动于衷。 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耻辱从心中慢慢浮现,眼睛也变得酸涩起来。这些日子,她从来都不敢想象,对于他,她到底是什么人?现在她懂了,不论是对他而言,还是寒羽或是那个男人,甚至更多的人看来,她连个侍妾都不如,恐怕只是他的一个玩物,想玩就玩,想扔就扔。 笨蛋。不许哭。熹云这样命令自己。指尖刺入手掌,而脸色挂着依旧是淡淡的笑容“是你。” 即使是笑着也少不了一丝凄凉,暗自吸了一口气,再也坐不住了,轻轻咳嗽了一声,胤禛正巧抬头“奴家身体不适,可否先行告退?”胤禛冷淡的看了一眼她苍白的脸,终于点头。 一听批准,停也不停,惊慌逃跑。就怕晚一步,泪水就会滴落。她发誓绝不能让他发现她的一丝丝软弱。 那男人自始自终的把所有一切看在眼里,半响才直视着胤禛的冷眸“四哥,你对她似乎不好呢?何不把她让给老九呢。”暧昧夹杂着笑意的话语隐约飘进熹云的耳里,熹云紧咬住发白的唇,落荒而逃,生怕听到让心痛的答案。 胤禛冷眼对视着那人,淡淡道“你知道我的规矩,敢动我的女人,那只有一条路可以选。”“那就是-----死么?”那人,哦不应该称他为胤塘他依旧笑意盈盈的道,丝毫没有被胤禩的冷眼吓坏。 身边的气流突的带了一丝寒意,刺的他毛骨悚然,胤塘脸色微变:“你是认真的么?她只是个女人,而我是你九弟。”他挑眉“那又如何?”茶香袅袅,空气就像冻结了一般。 兄弟之前,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失去和气,胤塘哈哈一笑“四哥莫要当真,老九只是开个玩笑。”胤禛似笑非笑,眯着的眼眸若隐若现着讽刺“如此甚好。” 那人微笑点头,只是眼眸深处是藏不住的狠厉与杀气。 下午,熹云的小院中来了个不速之客。 姿色艳丽,明眸皓齿,一身花衣,头上一只凤凰展翅的金步摇在风中展翅。 寒羽带那女子进院子时,熹云还在庭中看书,目光不经意的瞟到她身后的女子。 她?不是那日的那个女子。记得寒羽说过,他是年羹尧的女儿,叫年如烟。 什么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看了她便知一二。寒羽一见熹云看过来,对她微微一笑的闪了身子,对着年如烟介绍道“这位是熹云小姐,是爷请过来做客的。” 她是被请过来么?熹云在心中冷笑。请过来的,早晚有送回去的一天。 这不是她一直一来盼望的么?为什么从旁人口中得知,心为什么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痛苦呢? 年如烟听了此话讽刺的一笑“妹妹生的好美。姐姐还道见了仙子一般。怎地,妹妹不是爷身边的人么?” 熹云觉得她笑的刺眼极了。她说的话是故意在提醒她,即使倾国倾城而胤禛对她也是不屑一顾,连个名分也不屑给她么? 熹云忍住心痛和不耐,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得意的笑脸:“算是身边的女奴。” “妹妹竟会说笑,既是爷请来的贵客,怎地又变成女奴了?”说着捂唇一笑,熹云懒得言语,继续看手中的书,年如烟自讨无趣,正要转身离去,刚巧看到胤禛打对面走来,连忙整理一下仪容,娇羞的迎上去,搂住胤禛的手臂。 熹云眼角余光望去,心中一痛。又装的忙不在意的看着书,好似压根没看见胤禛的身影。 胤禛眼神紧盯熹云,年如烟不高兴的撅起嘴巴“爷来了,竟是盯着你的贵客不放,烟儿不依啦。”边说边摇着胤禛的胳膊。 “你怎么来了?”胤禛没把她甩开,只是皱着眉毛询问道。这倒是让熹云大吃一惊,没想到胤禛还会让着年如烟,想必这个年如烟在他心中的地位很不一般,这么一想,化不开的酸涩在心里弥漫。 “烟儿听说藏云轩来了姐妹,所以特地过来看一看,但没想到这么个艳光四射的妹妹竟然只是个贵客。” 胤禩听了话奇怪的挑了挑眉毛,专注的看着熹云,熹云抬起头对着胤禩摇头表示这话并不是自己说的。 ------------ 第二十一章:轻离别 胤禛看了一眼摇头熹云,暗下眼眸,心中怒气横生。她难道就这么想和他分清界限么? “你下去。”胤禛冷冷的对着年如烟命令道,他到是要好好的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爷!”年如烟不满,还要说些什么?但被胤禛阴沉的俊脸吓得嘴巴张开,一句话都吐不出来,瞪了一眼熹云,识趣的走开。 熹云觉得自己被瞪的简直莫名其妙嘛。又不是她把赶下去的,要瞪怎么不瞪那个僵尸脸? 胤禛看着熹云可爱的撅嘴表情,怒气瞬时消失,忍不住勾起嘴角“你跟我来。” 熹云知道他说的是她,放下手中的书籍,站起身时被寒羽拉住:“爷,最讨厌的就是自作聪明的人。”她抬眸,看了眼寒羽淡然的表情“看的出来,只是可惜了年姑娘对他的一片痴心,只不过寒羽姑娘应该把这指点的话传给年如烟姑娘,否者总有一天她会吃亏。” 寒羽被她吐口而出的话吓的一愣,有些很铁不成钢“你果真是难得一见的人。”摇了摇头:“爷身边的姑娘,哪个不是将爷的喜好摸得清清楚楚?” “诺,就是那一个。”熹云眼神示意着刚刚年如烟离去的方向。寒羽被噎住,觉得熹云有些不开窍,只得叹口气“莫要爷等太久。” 熹云点头表示明白了。 其实寒羽说的话,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去懂。懂了对她又有何用?她不会长留在这里的,总有一天她会弃之如敝屐的离开。 熹云缓缓的走进屋内,可屋中没有半个人影,正要回头离去,他却从背后突然袭来,他的胸膛紧紧的贴着她的后背,熹云突然一颤,只是那种寒香,她便知晓是他。也就没有争扎了。 他在她耳边呵呵一笑,灼热的气息之扑而来,熹云顺间红了耳朵“云儿,原来你喜欢这个。。。。”他戏谑的说、 刚刚沉迷在他的胸怀中,瞬间如同坠入冰窖,身体寒彻入骨,这样被他玩弄的日子,她现在是一刻都忍不下去了。 “爷,门还没关。。。”熹云冷冷的看着开着门,门外即使连只鸟也没有,但她也觉得蛮不自在。 腰间突然一紧,胤禛低头轻咬她的耳珠,灼热暖湿的暧昧,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全身酥软的厉害,脚无力的没办法支撑身体。突地,他嘴移到白皙的脖颈处,重重一咬,尖锐的疼痛让她迷失的神志清醒过来。 “本王最讨厌自作聪明,不要挑战本王的极限。”警告的声音在耳边想起,熹云委屈的点点头。 “你,若想到我身边来。。。”过了一会,他犹豫的说道。 熹云僵住身体,到他身边来?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让她从女奴升为他的侍妾?为了能留住他的心而争风吃醋?还是要她为伊消得人憔悴?他是不是还要她为了他的恩典而倍感荣幸? 不。这样的生活不是她向往的,这样的地狱,她恨不得马上逃离越快越好。 熹云怕胤禛忘记约定,小心提醒“爷,那个,还有两天。。。”即使说了一半,他也会明白吧。 胤禛听了话,眼神一沉,冷眼瞪着熹云,熹云小心的和他对视,看着他恨不得想把她撕裂的表情,有些后悔现在就摊牌。她不是想好了么?等他心情痛快的时候在提醒的么? 胤禛瞪了许久,松开抱紧她的手,不以为意的笑道“本王到时忘了。” 熹云也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失落感又涌上来。本以为他会推脱,会不承认。这不是他一概作风么?怎么此时却轻松松口。难道? 看了一眼他的满不在乎,又想在书阁中他的态度,怕他看出她的不舍,也学着他轻松冷淡的说“真是贵人多忘事。” 胤禛听出她的嘲讽,也没生气,只是没有看着她的眼神的阴沉了许多。 ------------ 第二十二章:芳心暗许 “今夜你就睡在这里吧。”胤禛坐向一旁的椅子,拿起一本书淡淡的说。 熹云抬眼看了一眼他,轻轻的点点头。 就是明天,她就可以从这个牢笼里逃脱,今夜他怎么会放过她? 烛光转暗,熹云这才发现胤禛早已换下衣服,熹云踌躇着不知是否要随他一起上床歇息,还是要等他入睡后在。。。 此刻的她不是羞涩,而是不甘心。 虽然她们这不是第一次。但她心中总是无法释怀。 胤禛在床上研究着熹云的表情,甚是好笑“怎么?还需要本王抱你上来么?” 熹云红了脸皮,手脚不知该放哪里比较好。 其实她从小爱好读书,再加上她早有婚约,关于床底之间的事情比一般姑娘们了解的较早。若眼前这人是她的夫君,或许她会更主动一点,可偏偏他不是。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天理不容的。若那日她没去上香,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而他只是她夫君的哥哥而已。 熹云慢慢靠近胤禛,躲进胤禛为她在床上留得空位置。盖上被子,仅仅留出一对咕噜噜转的眼睛安静的和胤禛对视着。 胤禛看着她的紧张,勾着嘴角笑开“又不是第一次了,想不到云儿还是会害羞啊。” 熹云被胤禛嘲笑的话弄得更加尴尬,别过头就是不看胤禛。 但胤禛可不允许,翻身将熹云压在身下,熹云不情愿的看着他。 她闻着他身上独有的寒香,她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熹云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胤禛俯下身去,对准他觊觎已久的红唇。 屋子中的红烛瞬间熄灭,但熹云无暇去顾及。 她只许自己沉迷这一次,从明天起她和他之间,再也不会有什么了。 累了一夜,熹云体力不支,沉沉谁去。 胤禛用手撑起自己的头,细细的打量着熟睡中的熹云。眼眸中的冰冷被一丝柔情代替“你,不会离开我很久的。” 胤禛将她的身子抱紧,和她一起入睡,只是嘴角挂着一丝满足,而不是冷笑。 而熹云睡的稀里糊涂,梦中出现的是另一张男人的脸,柔情似水的目光,眼中的爱恋让她迷恋。当她还沉浸在此情此景之中,却猛地抬起头发现眼前的这张脸冷漠无情:“云儿,你逃不掉的。”像是宣誓一般,熹云从梦中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冷汗直流,看了一下身侧,床铺以冷,说明主人早已离去。 熹云松了一口气。梦中的场景分外真实。 熹云漫不经心的起了床,马上小丫头们为她梳洗,她随意的问一下他的去处,才知他是处理要事,他还吩咐丫头们让她耐心等待,下午带她出去。 出去?许是应了承诺,要送走她罢? 熹云心乱如麻,想笑却很凄凉。真的如愿离去,为何笑不出来。熹云望着镜子中茫然的自己,看着镜子中的那个她,眉宇中藏着浓浓的眷恋。 熹云一惊,莫不是她恋上了他么? 不会的。熹云摇头,她只是如愿离开了,觉得一切有些不真实罢了。熹云安慰自己。 饭后无事,因为离中午还有些日子。熹云拿起书坐在庭中看书,却看不进去内容,脑中反复的回想着他的那句“云儿,到我身边可好?”每每想起,心跳就会加速。 指尖刺入手心,熹云嘲笑自己:“这样的人,怎么值得交出真心,别傻了。若是他得到你的真心,只是冷冷嘲笑你吧?” 正在自言自语中,猛地听见背后有声轻咳,熹云转头看见寒羽站在一旁很久了,许是把她的心中话听了个大半。熹云有些苦恼,都说寒羽是胤禛的心腹,会不会她? “姑娘放心,刚刚的话寒羽就当没听见。”寒羽看穿她的心思。 “为何?”熹云不明白,她和寒羽的关系并不好。 “寒羽并不是会道人是非之人,这话自然是姑娘亲自对爷说才有意义。”寒羽说出自己的看法。 “谢谢了。” “不过,姑娘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爷了么?” “是的。”熹云放下手中的书,认真的看着寒羽,想让她看出自己是认真的,想要离开的心情不是矫情。 “寒羽不明白,既然姑娘。。。” “寒羽姑娘,听过李白的一首诗,叫《三五七言》么?”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若是真有忘情水,我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好忘记你的主子。他不是我寻觅已久的良人,他的出现毁了一切。”熹云痛苦的说。 寒羽有些同情的看着痛苦的熹云,想要安慰她的话不知如何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 ------------ 第二十三章:此处情浓 中午,胤禛遣人通知熹云收拾好一切便在房中等他。 收拾?有什么可以收拾的?这里不是她的家,而这里也没有属于她的东西,若一定要说有什么她该带走的,是否是那颗四处徘徊的心? 就这样离去,她难掩失落。可是失落又如何?爱上一个人并不是错,错的是明明知道自己爱的是不该爱上的人,却还飞蛾扑火。 等了一刻,胤禛并没有来,寒羽说,胤禛有要事处理,所以要寒羽送她一程。 虽然和寒羽共乘一车,少了被看穿心事的尴尬。但她又有些忐忑不安,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家人,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家人这些日子她的失踪,在心中反复思考着要出口的话,可是脑中却浮现的是那张冷酷的俊脸,怎么也挥之不去。 寒羽斜眼看了看熹云的不安,不知为何轻叹一口气:“看你如此紧张不安,不如我们说些体己话?” 熹云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发话,也不反对只轻轻一笑“好啊。” “姑娘,你真的想好要离开爷了么?” “你跟在你家主子身边最久,相信你看的最清楚的,爱上他那样人,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熹云轻叹一口气“我不想飞蛾扑火,也不想最后成了没有自尊的人,为了他而去争风吃醋,久了他会厌烦的。所以趁没有泥潭深陷的时候离开是最好的。” “可是。。。” “我决心不改。”熹云闭眼,不再深谈下去。 就这样大家安静了一会,突然车子听了下来,熹云惊讶的看了眼寒羽,寒羽掀开车帘,问道“怎么回事?” “寒羽姐姐,爷在前面有话对熹云姑娘说”车外侍卫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熹云听了此话有些奇怪,既然都要放她走了,为何叫她前去。莫非要到个别?熹云虽然胡思乱想,但也听话的下了车。她可不想在这关头惹得胤禛不高兴好有理由继续把她囚禁在他的身边。 车外轻风衣衫,发丝随风飞舞。 远处的树下,站着依旧是那个黑衣背身而立的男人。他听见细碎的脚步声在耳后响起来。 他转身看着她。他在风中卓然而立,深邃的眸,挺直的鼻梁,薄而显得冷酷的唇,还是如同初见一般。 而她一身白衣,墨发随风飞舞,秋水般的眸子无畏的对视着他的。 这场景宛如初见的那一天。 此情此景,熹云不安的心仿佛落地生根了一样,没有不安,迷茫,彷徨。 他看着她,如同看中猎物一般的走向她,把她推向树干,看着他危险的眼神,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惊喘”别,别,会被看到的。” “你,是我的女人,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心,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不能碰,不能看。”他霸道的对她说。她的心跳莫名的加快,身体逐渐加温。 熹云闭上眼睛,感受着他在身上留下的灼热,轻轻的喘息。 别了,胤禛。我。。。 在他把他的所有留在她的体内之时,她眼角滑落了晶莹的泪珠。 他撑起身体,眼神复杂的看着她,眸中深情闪过,只是闭着眼的她并未看见。 不远处传来暗号声,胤禛皱起眉毛,将身上的披风批在熹云的身上。转身离去。 “爷,一切准备妥当。”寒羽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依旧淡漠的说。 “那,走吧。”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寒羽留在原地同情对着已经做起的来的熹云叹气。 “我。。。”熹云刚想站起来,后脖颈猛地一痛,最后惊讶的张大眼眸对上了寒羽内疚的视线。 “对不起。”只来得急听见寒羽这句道歉的话 ------------ 第二十四章:遇到故人了 熹云像是睡了很久一般。好久没有睡的那么踏实和安稳了。 只是那耳边总是不听的响着“你是我的女人,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心,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即使话语是那么低沉而冷漠,但她的心却是忍不住的悸动,而泪水顺着眼角流进嘴里,味道却是那么苦涩。 她被那浓浓的苦涩惊醒,猛地坐起身,她才发现这是她熟悉布局,熟悉的房间,还有熟悉的人。这熟悉的人有着温润的嗓音“云儿,你终于是醒了。” 只是少了让她悸动的深沉冰冷,她失望的垂下眼帘。她轻轻拧了一下大腿,有些疼痛。原来这不是梦,她真的被送回来了。 分不清是痛还是欣喜,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 男子心疼的叹口气走向她,抬起修长白皙的指,拂去她的泪珠,她在也忍不住,投入他温暖的怀中,声音有些颤抖的道“真的是你么?七哥。。。。?” “云儿,你。。。。”男子只觉得胸前的湿意更重了点“委屈你了。” 熹云听了此话,哇的一声,泪水如同洪水的全部涌出来,失去控制了。 “别哭鼻子了,几日不见越发小孩子了。”男子眼眸一深,里面是浓到化不开的深情。 “七哥。。。。”熹云听了此话扑哧一笑,红了脸颊。 这个被熹云叫七哥的男子,便是七阿哥爱新觉罗胤佑,从小和熹云玩在一起的。因为胤佑比她年长,再加上他是她未婚夫的哥哥,所以熹云称他一声七哥。 “还不好意思了?”七阿哥点点熹云娇俏的小鼻子笑着打趣起熹云。 熹云扭头假装生气的不看他,这才发现她睡在自己的大床上,突地回想起她昏迷前的衣裳不整的样子,尴尬的开口道“七哥。。。” 七阿哥像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虫,有些明白她要问的是什么?有些不自在的说“是我让丫鬟替你换的衣服。” “那送我回来的人呢?”熹云着急的追问下去。 “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倒在门口,并没有看见是谁送你回来的。” “哦。”熹云看着七阿哥闪烁的眼神,知道他有所隐瞒也就不追问下去,既然他不想说,她就不问了。 熹云打量了一下四周,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七哥,他呢?他知道我回来了么?” 七阿哥身体猛地一僵,马上站起来背过身,不敢看熹云的眼神,跳开话题“云儿,你放心,七哥不会让那些人白白欺负你的,你失去的七哥帮你夺回来。” 熹云一愣,以为他说的是胤禛,勾唇苦笑。 胤佑回过头,看着熹云苦涩的脸,紧握着拳头,抬脚出了房门。 睡了一觉,熹云觉得精神大好,其中胤佑来看了熹云好几次,每次熹云提及胤禩时,都被胤佑轻松的转移了话题,熹云暗中生疑,表面上却是那么的云淡风轻,索性不再追问下去。 胤佑松了一口气,其实一切只是他不知该如何道来,从小熹云和胤禩的感情就是深厚,只是她的失踪,一切变得太多。 “云儿,我问你,若是有一天你发现,你最信任的人骗了你,你会怎么办?”胤佑淡淡的问道。 “那要看是什么人了,若是像七哥骗了我的话,云儿一声都不会原谅的。”熹云认真的回答“是不是胤禩他?” 胤佑眸光一闪,不敢看她“云儿别多想,不过,七哥要告诉的你是?也许别的人会骗你,但七哥觉对不会骗你的。” 熹云听了话心猛的一沉,总是觉得这次她离开的这段日子发生了许多事情,只是胤佑不愿意告诉她罢了。 “七哥。。。。” “明日,七哥送你回府。先好好休息。”胤佑拍拍她的肩膀。 ‘只有好好休息后,才能有勇气面对未知的暴风雨。’这句话胤佑没有说出来。 ------------ 第二十五章:欠我个解释 第二日一早熹云和胤佑启程回府。 到了钮祜禄府门前时,正午时刻,艳阳高照,不知是热的一身香汗,还是紧张的一身汗,熹云也已经分不清,指觉得心脏跳动速度太快。 扣在门环上的手有些颤抖,深吸一口气,推开大门,一个年轻的小斯不耐烦的迎上前去,定睛一看是熹云,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您。。。您。。是。。。”胤佑从熹云的背后走出来,面容严肃而带着威慑的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通报说,大小姐回来了?” “是。。。是。。。”小厮如同大梦惊醒一般的点头哈腰的退开。 熹云抬眼看着熟悉的花草树木,是她熟悉的味道。 只是从什么起,她会自己的家还需要人禀报?熹云心中百感交集。 胤佑低头看着她失落的表情,摸着她的长发:“别想了,进去吧。” 熹云点点头,两人并肩一同进了正厅,不一会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男人大步走来,目光森冷,嘴唇紧抿,少了她熟悉的温柔慈祥。 熹云被那犀利的目光看着有些讶然,但更让她大受打击的是他身后的那对璧人,男人高大英俊,女人娇小柔媚,站在一起是那么登对,仿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熹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熹云的心像是被万箭齐发一般的射中,痛意让她的头皮发冷,她发呆的看着男人的脸,而男人也像是才注意到她,有些惊讶和震惊的看着她。 熹云收到太大的打击,有些站立不住,中年男人上前擒住她的手腕,扶着她下滑的身体,眉宇中关怀和担忧让熹云有些泪意盈盈。“阿玛。。。” “云格格。。。” 熹云茫然的摇摇头:“阿玛,叫女儿什么?”钮祜禄凌柱冷然的面孔不知何时换上慈父的样子:“我的好女儿,你终于回门了。”说着,强制性的拉住熹云的手来到那对璧人的面前,声音洪亮的介绍:“来来,八阿哥,这是我像你提过的鸾凤的姐姐,嫁入四王府中的格格,熹云。” 熹云眼前一黑,没有料想到凌柱会如此介绍道。什么时候她成了嫁入四王府的格格? “熹云,这是八阿哥,你妹子的夫婿。”熹云全身无力,快要跌倒之时,凌柱有力手托着她,力道捏的她生疼的皱眉,抬起头发现凌柱警告的目光:“怎地在你八阿哥面前如此无礼?” 听了此话,胤禩脸色难看的说道:“岳父大人真会玩笑,这可是四哥府中的人,胤禩怎敢无礼?” 熹云顿时觉得世界乱极了。她从时候起变成了胤禛府中的格格,而她的未婚夫竟然成了她的妹婿,而她成了他的四嫂。 熹云挺直了背脊站直身体,不让人看出她此刻的软弱,她平静的笑着,淡定的拂开了凌柱的握着她的手,转头对着胤禩认真的福了一福,云淡风轻的说:“八弟,八弟妹可安好?” 本就脸色难看的胤禩脸色更加不好,俊秀的脸上看不出是愤怒还是痛苦,只是点点头,哑着嗓子说道:“好。” 熹云听了话并不看他,只是抬眸看着凌柱,平静的说:“阿玛,你还欠我个解释。” ------------ 第二十六章:风云惊变 熹云在房中等了许久,终于见到凌柱一改之前严肃的脸孔,满目和蔼的,让熹云以为之前是见到另外的一个人。 “云儿,这些日子过的可好?”凌柱关切的打量着熹云略显憔悴的脸孔。 “阿玛!”熹云心中一酸,忍住泪控诉道:“阿玛还记得有云儿这个女儿么?” 凌柱听了话一怔,过了会才沉声道:“阿玛知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既然阿玛知道委屈女儿了,为何阿玛知晓女儿被四王爷掳去。。。”熹云苦从心来,一脸愁容。 “阿玛,只问你一句话。。。这次去王府。。。你可是曾失身。。。。”凌柱的一字一句如同利剑刺入熹云的心中,熹云僵住身体,狠狠的咬着唇。 凌柱并不是傻子,已然明白一切了:“阿玛这就通知四王爷把你带回去。” “不,云儿不要回去。”熹云慌乱的惊喊道,她好不容易回来的。 “不要再胡闹了,皇上口谕已经下来,你被指婚给四王爷为格格了,若是被休回家中,阿玛的脸往哪里放?”凌柱冷了脸,大声呵斥着熹云。 熹云几乎失去力气,有些站不住脚,依稀眼前还浮现她离去前,他所说的话‘你,是我的女人,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心’。果然是逃不掉了么?她拼了命想要回来,换来的是什么呢? “阿玛,为何这样对待云儿?为何妹妹嫁给了八阿哥?”熹云心中有些怨怼。 “云儿,身为钮祜禄家族的一员,就应该知道为了家族要牺牲自己,能嫁给七阿哥是为祖上争光的事情,断然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去取消婚礼,让家族蒙羞。” 熹云听了话冷笑道:“阿玛,你为了钮祜禄家族的脸面而去牺牲你两个女儿的终身幸福?” 凌柱听了话,叹了口气:“云儿,你不懂,鸾凤虽然是庶出,从小一切都不敢和你去争抢,即使她心系八阿哥但为了你幸福,她一直默默地付出,既然你与八阿哥是有缘无份,何不尝了凤儿的心愿。” 熹云听了话,不由得惊诧住,她从没有想过鸾凤也喜欢着胤禩,她知道鸾凤从小就自卑,因为庶出的关系从来不争不抢,所以即使现在她代替自己嫁给八阿哥,她却不恨鸾凤,怪只怪命运弄人。 但即便如此,熹云心中还是有委屈:“阿玛,就因为云儿是天之娇女,等到比凤儿多,所以阿玛不惜把女儿的幸福让给凤儿?” “就算凤儿不替你出嫁,你也嫁不了八阿哥了,因为你已经不是待字闺中的姑娘了,你已经许给了四王爷,这是圣旨谁也违抗不了,即使是八阿哥,你明白么?” 熹云听明白了,原来一切他早已算的明白了。早在她失身的那一刻起,她和他就系在一条线上了,再也分不开,即使她心中再有不甘,也逃不脱不了命运。 “再说,云儿你跟着四王爷不会吃亏,总有一天不是四王爷或是八阿哥,总有一个人会登上龙椅。”凌柱看熹云麻木的表情接着说。 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若胤禛和胤禩之中有一个是未来的天子,稳赢的肯定是他一个人。熹云不敢置信,自己敬仰的阿玛竟然是这样的人,这次的离开让她看明白了很多事情。 熹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凌柱的房中,一切都像是晴天霹雳,来的太仓促让她完全的接受不了。 熹云靠在墙壁,身体缓缓的下滑,抱着自己的双腿,头颅迈进膝盖中,一双宽厚的手搭在她的肩上。语气依旧是那么的温和:“云儿,你在哭么?” 熹云抬起头,看着那沉静如水的面孔,眸子中是焦急和了然,熹云带着哭音:“七哥一开始就知道了是么?” 胤佑难堪的别过头,不去看她的脸,沉重的点点头。 “那为什么不告诉云儿?为什么?”熹云终于泪如洪水般的涌出来,胤佑把熹云抱在怀里,熹云痛苦的用手捶打着他的胸膛,发泄着心中的痛苦。 “。。。。”胤佑沉默了,看着她的痛苦,脸色一沉。 其实当他知道一切时,已然晚了。他知道什么叫君无戏言,木已成舟。他不舍的看她痛,但一切他都无能为力。他不止一次的问过自己,如果当初他不顾一切的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会不会一切都有些不同了呢? ------------ 第二卷:风花雪月篇 ------------ 第一章:物是人非 看着她苍白的脸,他心痛的厉害。紧紧的抱着她,不发一语。 突地像是想到了什么?胤佑的脸色一变,轻轻的把熹云推开。 虽是轻轻一推,熹云身形一晃有些没站稳,眼神中有着不可置信:“七哥,连你也对云儿。。。。?” 胤佑表情微变,叹了口气:“云儿,今非昔比,彼此还是要保持距离的好。” “保持距离的好?七阿哥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是云儿失礼。”熹云脸色苍白,低头抿唇冷笑。 明明是那熟悉的脸,明明语气是那么温和磁性,明明什么都和从前一样,可是为何彼此之间如同隔着千山万水那般远? “云儿。。。唉。。。”胤佑本还想解释什么?最后解释化成了叹息声。 “七阿哥,云儿想知道,胤禩是不是。。。早就知晓。。。云儿在王府?”极不容易,熹云才忍住酸涩的感觉,把自己的疑问道出。 “云儿,新婚那天八弟喝了很多酒,第二天生米煮成熟饭,就算告到皇阿玛那边也是木已成舟,而你也。。。。”胤佑意有所指的看了熹云一样。 熹云有些难堪的移开视线,看着枯萎的枝叶,仿若她此刻心中的苍凉。 其实再去争辩之前的种种,也是无用。就算胤禩没有娶走鸾凤,她还有可能嫁给胤禩么? “云儿这残花败柳之身确实不配八阿哥的高高在上。”熹云扭头对着胤佑福了福身子:“阿玛,应该已经通知王府的人了,熹云这就去收拾收拾。” 熹云刚抬步,一双手从背后紧紧钳住她的纤腰,熹云转头惊诧的看着胤佑的激动。 胤佑深深的看着她眼中的自己,藏了许久的话,忍不住想要全部道出。 “云儿。。。。”不远处传来磁性的声音低低的响起,熹云听了这熟悉的警告声音,身体忍不住一僵。 果然,是他。 熹云没想到他会亲自来接她。 而胤佑看到是胤禛来了,不悦的表情是那么明显,利刃般的眼眸冷冷的看着胤佑抱着熹云的那双手,恨不得想把胤佑碎尸万段。胤佑慢慢的,舍不得的松开双手。 “本王,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嗯?老七?”胤禛意味深长的说。 “没有,老七只是和四嫂开开玩笑。”胤佑不情愿的说。 “哦?”胤禛挑眉看着熹云的脸,等着她的开口。 熹云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就是不解释给胤禛听。 胤禛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脸色微沉,冲着熹云招招手道:“云儿,到本王这边来。” 熹云知晓他的忍耐到了极限,缓缓的走到胤禛的身旁。 胤禛很自然的揽着熹云的肩膀,故意挑衅的和胤佑说:“这是你四嫂,以后开玩笑要注意分寸。” 熹云听出这话是再给她们俩个的警告,低头不语,只是藏在衣袖中的指刺入掌心。 她真的逃不脱他的手掌了么? 回到房中,熹云从胤禛的怀里挣扎出来,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胤禛居高临下的细细打量着熹云的容颜,抬手紧捏熹云的下巴,熹云痛的蹙眉。 想要推开他的手,他却低下头,薄唇擒住她的唇,她瞪圆大眼看着他深邃无边的眸,感觉自己连灵魂也不知不觉的被吸入其中,就在熹云沉迷不已之时,唇角传来刺痛感觉,而胤禛的唇早已离开她的,只是他的唇上留着那诡异而艳红的颜色。 熹云感觉出流入嘴中的是苦涩的血腥味道,很恨的瞪着他,血丝顺着嘴角缓缓的流下,更加显出她的凄楚妖异迷人。 他满意的勾着唇,轻拭嘴角,看着手中的樱红,喃喃道:“这只是警告,下次。。。。” 胤禛眼神转冷,熹云轻轻的颤抖。知道他不是说笑的。 “你,是我的女人,无论是你的心,还是你身体,别人连碰都不能。”胤禛重申,生怕熹云忘记了。 “是。” 既然逃不掉,木已成舟熹云也懒得去抗争了。自嘲的笑了笑“云儿怎敢去违抗爷呢?” 胤禛看着认命的熹云 似笑非笑的说:“云儿离开几日倒是越发伶牙俐齿了。” “云儿不敢。” 胤禛自是不在搭话,目光瞄到了她放在床上的半成绣品,那熟悉的鸳鸯戏水,熹云仿若还可以感觉到绣这副图时的喜悦,如今她和这半成品一样。。。 “这是绣给谁的?” 熹云觉得绣品刺眼极了,想要夺下来时,听到他话语中的醋意,又觉得有些好笑:“自然是绣给心上人的。” 胤禛抿唇不爽的皱眉,冷冷的说:“这个没收。” 熹云看他孩子气的模样,终是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胤禛困窘的把绣品塞入怀中,皱着眉毛看熹云灿烂的笑脸。 ------------ 第二章:回到原点 “你先收拾吧!晚些我叫寒羽来接你回府。”胤禛有些不自在的说。 熹云依旧是笑容满面,也不说话,只是轻轻点点头。 她看着他僵直挺立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垮下来。 熹云坐在梳妆台前打开抽屉,一块镂空凤凰白玉,往事依稀浮现脑中。 花前月下,他持着这玉,含情脉脉:“云儿,玉在情在。” 话语依稀还在耳前,仿佛昨日一般。 熹云心中一阵莫名的痛楚,那痛意仿佛将心脏撕裂一般,疼到无法呼吸。 那玉如同烫手山芋一般灼热了她的掌心,如今这个代表八福晋的象征,她已不配拥有。 她想,这块玉还是亲自交回去吧。 熹云犹豫的打开房门,看到站在门外的人有些怔仲。 那人白衣胜雪,刚毅脸庞上透着为难的表情,修长的身形站在台阶上,极其的格格不入。 熹云闪身一让,自嘲的笑道:“八阿哥来此可有要事?” 胤禩痛苦的看着有些疏远的熹云,苦涩的笑道:“云儿,你是在怪我么?” “怪?”熹云尖锐的笑出声“怪你什么?怪你娶了鸾凤?还是怪你背叛我们海誓山盟?” “云儿,你听我说,我去求四哥让你回到我身边。”胤禩把熹云抱在怀里,紧紧的抱住,熹云连挣扎都不能。 熹云调整了一下呼吸,有些微恼:“八阿哥真是好福气,居然还想让熹云效仿娥皇女英,你还享受齐人之福?” 胤禩听了话,手不自觉的松开:“我可以。。。” “你不可以”熹云打断了他的话“而四王爷不是任何可以左右的人,请八阿哥不要再自讨无趣。” “可是?他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啊。”胤禩痛苦的喊道。 熹云蹙眉冷冷的看着那熟悉却又自私的脸孔,她的生活凭什么由他说了算?就算胤禛给不了,他又给的了么? “八阿哥可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么?”熹云瞄到躲在树后那一抹可疑的粉色,有意点到为止。 “可那不是我想要的人!?” “好好待鸾凤。”熹云把一直握在手中的玉拿出来,胤禩低头看见了,有些不敢置信的摇摇头就是不肯去接下来。 她们就这样对峙着,本来就阴沉沉的天空也应着此刻沉闷的气氛飘起雨丝来,冷风吹来只觉得有些冷,抬起的手忍不住颤抖着。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视线也已经模糊起来,熹云知晓他的脾气,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熹云一咬牙,下狠心把玉摔倒地上,玉磕在青石板上碎成几片。 胤禩身影一晃,深受打击的看了一眼熹云决绝的模样,又看了一眼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白玉,心也愣是被摔成了好几瓣。他走过去低下身子,颤抖的手如同捡着珍宝一般,把碎玉捧在手心里。熹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深深的看了一眼雨中渐渐模糊的身影,关上了门。 “怎么舍不得了么?”胤禛去而复返,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床头挑眉冷笑。 熹云也被吓了一跳,因为情绪有些激动并没有听出他语气中的火药味道,只是侧头专注看着胤禩和鸾凤相谐而去的背影,冷冷道:“不是要去贵府么?怎么还不走?” 胤禩眉头一皱,眼眸中寒意点点,缓缓走到她的身侧,从她的视线看去,勾唇冷笑:“原来是受到刺激了。” 熹云身体一滞,回头正好对上他幽深的眼眸,不再说话。 “走吧。”胤禩打开门,不再深究熹云此刻的心情。熹云如负释重的松了口气,紧紧跟在胤禛的身后。 第一次清醒着回到胤禛的别院,才发现原来离她的府上并不远,只隔着两条街。刚到门口,寒羽马上迎上来接下熹云手中的衣物,而胤禛冷脸冲着寒羽点点头就进了府,寒羽带领着熹云回到她的故居,伺候着她更衣沐浴,换了中衣坐在床上休息。 她又回到这里了。 想到这里,她重重的叹息,看着窗外枯萎的花朵发起呆来。胤禩,这次我们真的是各过各的,在不相干。 ------------ 第三章:来者不善 熹云还在发呆之际, 外面脚步声凌乱,欢声笑语声一片,由远到近像是往她的这个房间奔来。 熹云皱着眉毛,都道无事不登三宝殿。 果然在走廊上往这边走来四个妙龄少女,身姿婀娜,容貌艳丽,除了一个年如烟熹云有些认识,剩下的熹云连见都没见过。 一眨眼功夫,她们已经来到门口,四人见熹云坐在窗前也不相迎,有些挂不住面子。 “呦~妹妹如今身份不同以往,既然入了王府,大家就要姐妹同心,一起服侍四爷。”还是年如烟打了头炮,酸酸的说。 熹云只是淡淡的看了年如烟也不答话,依旧看向窗外。年如烟看熹云对她爱搭不希理得,笑容有些挂不住,刚想发火,一旁粉衫女子拉了一把年如烟,抿唇一笑:“年姐姐莫恼,想必这云妹妹初来乍到认生的很,姐姐们互相介绍一下。” 熹云一听抬头打量了一下发话的女子,明眸皓齿,貌美如花,那笑容有着万种风情。 敢情听这话是说她有眼不识泰山么?真是明褒暗贬啊! 熹云仔细打量一下此女,暗自提醒自己若要在王府全身而退,必要小心此人。 “蓝姐姐说的对极了,只是听说王府中来了新人想来问候一下,如此突然必是吓到云妹妹了。”站在粉衫女子旁边的绿衣女子说。 “是啊!是啊!若是唐突了佳人,小心四爷怪罪下来。”站在年如烟右侧的蓝衣女子故意讽刺说道。 “好了,好了!”年如烟不耐烦的挥挥手,随便在屋中找了位置坐下:“你们也别站着说话了。” 熹云蹙眉,怪这个年如烟如此反客为主,但还是轻笑着站起来对着另外几个人福了身子:“承蒙姐姐们不嫌弃,大老远来看妹妹,妹妹刚来这边也没什么可以招待的,希望姐姐们莫要怪罪。” “不碍事,不碍事。”绿衣女子倒也豪爽,上前扶起熹云的手道“妹妹有所不知,跟在四爷身边的人都传说妹妹如同天仙人物一般,四爷为了夺得美人心不惜惹得圣怒。如今一见妹妹才觉得大家所言非虚。” 熹云闻言冷冷一笑道:“妹妹这蒲柳之姿哪里比的上姐姐们呢?姐姐就爱寻妹妹开心。说了许久,还不知如何称呼姐姐?” 绿衣女子听了话,一敲脑袋抿唇一笑:“看我这脑袋。姐姐姓察哈尔闺名墨玉,妹妹叫我玉姐姐便可,那边穿着蓝衣的是瓜尔佳蓝贞,叫她蓝姐姐吧!而那个穿粉衣的是富察馨儿叫她馨儿姐姐就好。大家都是格格,只有年如烟,年姐姐是庶福晋。” 熹云轻轻点头,墨玉接着道:“这里只是别院,所以只有我们几个人,像是侧福晋和福晋我们平日里是见不到。这边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尽量和年姐姐打招呼。” 墨玉说完,年如烟顿时趾高气昂起来,仿佛再说若想过的好,就多多恭维着点她。 熹云看她小人得志的样子有些好笑,故意扭头不理她,旁边的几个女子看年如烟吃了个软钉子,都呵呵捂唇笑话她,年如烟窘的脸通红下不来台:“来了这么久,怎么连杯热茶都没有,云妹妹是故意想怠慢姐姐们么?” “年姐姐别恼,妹妹初来乍道的,连个服侍丫鬟都没有,哎,等回头见到了爷,妹妹肯定会和爷计较一番。”熹云假装苦恼,实际上在怪年如烟故意再给她下马威。 “呵呵,云妹妹如此小事不要去麻烦爷了,姐姐这就去派给你几个贴身丫鬟。”年如烟大惊失色,马上讨好的说。 “那就麻烦姐姐了。”熹云福了福身子,表现出很感谢年如烟的样子。 就这样熹云和四人假意寒暄了半响,四个人才称要一同吃午膳,熹云表示身体微恙,不一前前往,四人又是虚伪的关心叮嘱了几句就散了。 熹云终于虚脱的吐了口气,这样挂着假面具和她们谈话累的半条命都快消失了。 寒羽在门外看了许久,终于轻轻敲了门板,熹云转脸一看道“你来了?” “ 爷找你。”寒羽冷淡的点点头。 熹云站起来,抬手拂了下散落在眼前的黑发,拍了拍僵硬的脸孔,跟在寒羽身后。 依旧是同样的房间,同样的摆设,同样的人,既是终止又是开始。 ------------ 第四章:被寒羽骗了 随着寒羽来到了胤禛的卧房,寒羽只说自己不方便进去,就先离去,熹云不疑有他,推门而入。 屋内依旧是奢侈的摆设,桌子上笔墨纸砚俱全,靠着墙的书架上放着各种书籍,从《孙子兵法》到《史记》应有尽有,熹云在心中暗暗惊奇,都道四王爷文韬武略样样具备,看来并不是虚话。 书架正南方放着紫檀木龙纹床,黄色纱帐被金钩吊起,纱帐的一角垂在地上,随着微风飘舞。 熹云本就喜好专研书籍,这胤禛的卧房中有许多千奇百怪的书籍,熹云好奇的走上前去,随手拿下一本,翻开来看竟是一部兵书,本来撇嘴无趣的想要丢下,可一看胤禛并没回房,就打发起时间随手翻看,哪知这一看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本来她看书就有些废寝忘食连屋外已是夜幕都未发现,屋内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可听见,指尖落在书页上,只留下翻书的‘沙沙’响声。 这时她耳畔突然传来冷漠而又熟悉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熹云一惊,吓得手一抖书差点掉到地上,赶紧抬头一看,却见胤禛只穿一件白色中衣站在门前,宽肩窄腰,双腿笔直,眉毛轻佻,面无表情的看着熹云,让她无法猜出他此刻的心情如何。 “你怎么在这里?”他有些不耐的皱起眉毛重复道。 她一呆“不是你叫。。。。”熹云猛的打住,她这才明白为何寒羽不随她一起进门等候,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熹云心中后悔,就算解释胤禛也不会相信反而有些越描越黑,她看了一眼手中的书,脱口道:“听寒羽说你这书籍最多,熹云想来问你借些书,可惜你不在,若是不告知你就拿走了书,怕你以为糟了盗贼,所以就等你回来。” 胤禛冷冷的瞟了一眼熹云,熹云心跳如鼓强撑着理直气壮的和胤禛对视,胤禛戏谑的一笑:“借书借到本王这里来了?” 熹云听出他话语中明显的不信任,有些尴尬的笑:“我想看的书只有你这里有。” 他淡淡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书,没在说话。 房中顿时静的只能听见他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音,熹云有些尴尬的红了脸颊,轻轻的往门边靠去,但是他背后好似长了眼睛,低沉的声音响起:“云儿,你要去哪儿?” 熹云僵硬的挺直后背,讨好的笑道“既然爷要更衣休息,云儿就先告辞了。”说着就要开门飞奔出去,刚一抬腿就被他冷声制止住“站住!” 熹云扭过头疑惑的看着沉下脸的胤禛,问道:“王爷还有事吩咐?” “你要去哪儿?”他依旧问着同一句话。熹云咬住唇不知该如何回答,既然寒羽将她骗来定是想要她讨好胤禛,否则日后难以在别院立足,她明白寒羽都是为了她好,可是若要和他共处一室,那些不堪入目的往事又会一一浮现眼前,若同没有结痂的伤疤被硬生生的揭开,那种感觉痛到不能再痛了。 ------------ 第五章:暗下杀机 “这么晚了,云儿自然是回房歇息了。”忍下心中的痛楚,熹云冷冷的暗讽道。 他听了话,不觉脸色一沉,眉头皱成川字形,眼中寒光乍现,怒极反笑道:“云儿,不陪本王么?” 熹云发现与他相处久了,慢慢了解了他脾性,明明是冷冷低沉的嗓音,也能从声调起伏中知道他的心情好坏,尤其是他生气之时,语调会拖长许多,而今日便是如此。 如今她的身份不同以往,自然也不敢明着跟他对抗,只能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看他的冷脸。 他面无表情的伸手扯下纱帐,头也不回的把枕头和一薄毯扔过来,熹云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却因为扔过来的力道太大,反而向后跌坐在地上,疼得熹云只得咬牙皱眉的。 ‘扑哧。’床头传来嗤笑声音。 熹云很恨的抬头看去,他不自在的转过身,把后背留给她。熹云两只眼睛恨不得把他的后背烧穿。 这个小气扒拉的男人,真会记恨。 屋内渐渐没了声音,只是隐约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音:“喘气声小点好么?”床头传来低沉,隐约带着逗弄的语调。 熹云一听觉得讽刺,脸憋得通红:“抱歉,若是王爷觉得刺耳大可以不要听。” 说完索性不再理他,把枕头放在了铺好的毯子上, 也背对着胤禛,眼睛一闭假寐。 “云儿,到我身边可好?”本来静谧的空间中传来幽远低沉的嗓音,让熹云还以为处在梦中,熹云扭头看向床边,他依旧是那个姿势没变。“你。。。。刚刚说话了么?”熹云有些犹豫的问道。 熹云屏住呼吸等待着,依旧是没有声音。可能是太累了出现幻听了。熹云想道。 渐渐的眼皮便沉,困倦涌上来。熹云沉沉的睡着了,呼吸声也很稳,安静的房中只有轻微匀称的鼾声。 胤禛一向浅眠,从呼吸中判断出熹云真的已经熟睡了,才慢慢的睁开眼,装过身子坐起来,看着蜷缩着身体的熹云,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掀开纱帐朝着熹云走过去蹲下,仔细打量着熹云,熟睡中的熹云又有着另外的一种风情,红唇微张如同猫咪叫的鼾声从嘴里传出来,眼毛纤细如扇,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扇形,桃花芙面,让人忍不住伸手去采下。 而他确实也伸手去触碰那滑腻的肌肤,他忍不住一惊,如同被电一般的抽回手,困惑的微微皱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目光倏然转冷,看着她眼神充满杀意。 他修长的指尖慢慢的附上她纤细长脖,目光一闪,手指收缩把她的颈子握在掌中,他只需在一用力,她的生命就会在他的手中了解,可每用一寸的力气,心脏就会用力的收缩一次,仿佛他掐的不是她的颈子而是自己的心脏。 他如同被针刺痛了手指一般的松开手,脸上还残留着冷酷和难以置信。他又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熟睡的她,重重的叹息。 ‘扣扣’门上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胤禛随手把搭在凳子上的长衣披在肩上,轻轻的房门不想吵醒她。 门一关,熹云的眼睛就睁开了,心脏跳动如鼓。其实在他走过来时她已经醒来了,她只是想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招,但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想杀了她。 她的心中一阵抽痛,不懂胤禛为何如此反复无常。 ------------ 第六章:情投意合 她怎么忘了呢?初见他时的模样,是不是因为相处久了,畏惧感也渐渐淡了,让她忘了一句叫做伴君如伴虎的话? 这夜,熹云是了无睡意了。 清晨,熹云把被子叠好放在床铺上,对着镜子重新拢了拢头发从胤禛的房中踏出回到自己的小院中。 她依旧坐在窗前拾起旧日在书阁里抢来的《资治通鉴》看了起来,看的整入迷时,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熹云不耐烦的抬起头,看着一个穿着绿衣,梳着丫头发髻的女孩,气喘嘘嘘的拍着胸脯,看到熹云在瞧她,马上道:“云姑娘,外面有你的访客。” 是谁会这么早来拜访她?熹云心中疑惑,但还是放下书籍,随着丫鬟一路走到了前厅。 前厅气氛有些诡异,胤禛冷眼看着坐在他对面的九阿哥胤塘,即使如此九阿哥依旧一脸狐狸笑容,完全没有被胤禛的冷脸吓退,一看熹云走来,笑呵呵的走过去对着熹云就是一拜:“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熹云微微皱眉,被他愣是吓了一跳,看清原来是那日在书阁见过人,脸色奇怪的看着胤禛。 “姑娘,你也别光看四哥呀,你不记得我了么?”九阿哥把手放在熹云眼前左右摇晃想引起她的注意。 “奴家记性不是很好,可否请公子稍微提示一下。”熹云冷笑的行了个礼,故意给他吃了一记冷钉子。 胤塘听了话笑意不减,只是熹云却从他的眼神看出了冷意,忍不住心里一抖,有些求饶的看向胤禛,可那人依旧面不改色的看着他们,熹云有些失望。 也对,一个想要杀你的人,怎么可能。。。。是她太天真了。 “四哥,你对她似乎不好呢。不如让给老九?”那日那就戏言不知怎么的又浮现眼前。 熹云脸色苍白的咬紧嘴唇,眼中的泪意怎么也忍不住。 “云儿。。。”熹云抬起头,看着胤禛冲着她招手,熹云却是站在原地,动也没动,那楚楚可怜望着他的模样,他的心中忍不住一动,这才站起身,来到她的身边,大手一拦她的肩膀,她撞进他的怀里。 “以后。。。她是你的四嫂。。。请你尊重她。”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胤塘,一字一句非常认真的说道。 熹云听了此话忍不住惊诧的张开嘴,心跳如雷的看着他刚毅的侧脸,心中的悸动再也控制不住了。 她想,她真的沉沦了。在此刻。 胤塘脸色古怪,笑容僵住脸上:“可她。。。只是。。。” “要我再说一遍么?她是我的女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任何人都别想碰,除非是他死或是我死。”胤禛的眼中泛着杀意的冷,但在胤禛怀里的熹云却是感到非常温暖。 “只是开玩笑,四哥干什么这么认真。看把四嫂都吓得眼圈红了。”胤塘马上识趣的笑着,只是笑意没有传到眼中。 胤禛听了话,却是看见熹云如同兔子一般的红眼圈,目光一沉,心脏如同挨了一拳,他有些难堪的松开拦住她肩膀的手,想要将熹云推开,可是熹云却怎么也不愿意,紧紧的抱着他的窄腰,胤禛有些微怔的看着熹云笃定的眼神,像是明白了什么?彼此深深凝望着,连胤塘什么时候走的都不清楚。 “胤禛,总有一天我要将你踩到脚下!”胤塘冷声在心中发誓,而眼中看着此刻小鸟伊人的熹云“而你,总有一天是我。” ------------ 第七章:是定情信物么? 过了许久,熹云才觉得此举动有些失态,脸红红的推开了胤禛,后退几步和他保持距离,连眼神也不敢和他对视,一直飘忽不定的。 “云儿,你是在害羞么?”胤禛走上前,右手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和他对视,嘴角还残留着耐人寻味的笑容。 熹云听了话脸腾的红透,低垂眼帘,视线刚好落在她的绣花盆鞋上。突然耳畔一热,温热的湿意留在白嫩的耳珠,惹得熹云浑身一颤痒的厉害,她的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脸,头却是恨不得垂到地上去。 “跟我来。”胤禛的声音低沉的想起。只是那音调与往日大不一样,语气太过温柔低沉,那暖意忍不住让人心弦一动,熹云心头一颤,仿佛此刻如同坠入梦中一般觉得不可思议,她困惑的抬起眼对上他的眸子,眸中的点点寒星不知何时消失不见,留下只用一如既往的深邃,如同一口深渊望进去就再也难以自拔。 看她呆愣住没有任何动作,胤禛勾唇一笑,大手握住她白皙修长的手,拉着她一起踏出大厅。此时的熹云脸颊潮红,满眼的痴迷娇憨的模样,像是将自己交给他一般,跟着他的脚步一路小跑,因为身高有些差距,勉强跟上胤禛但却是香汗淋漓气喘吁吁的。 他突地停下脚步,紧跟身后的她失控的撞上他的后背,鼻梁撞的通红,他正好此时转过身看她哀怨的模样,眼睛眯成月牙般的笑道:“这下真的成了小兔子。” 熹云捂住鼻子,张牙舞爪的往他的胸前挥舞拳头。他一脸笑意的看着熹云娇俏模样,双手温柔的包住了正在攻击他的小手,微微用力彼此之间的距离如同只隔着一块木板那么远的距离,呼吸都交织在一起,连空气都渐渐的热了起来。 花前月下,她撒娇气恼的可爱模样,清灵如月下仙子一般美丽异常,脸如桃花,眼同秋波鼻端有着她幽幽的体香和淡淡的桃花香味,让他眼眸忍不住一热。 她看着他灼热的深邃目光,这才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不能再近了,脸上一烧,喃喃的道“爷带熹云来这里作甚什么?” “夜黑风高,孤男寡女的,云儿倒是说说还能做什么?”看着熹云难为情的样子来了兴趣忍不住想要继续逗弄她。 熹云听了话心腾腾跳个不听,但等了许久没了下文,才小心翼翼的抬眼望进了他满眼笑意的双眼,这才知道上了当。熹云气恼的推开了他,赌气的转身迈脚就走。走了第一步,熹云忍不住一顿,没有挽留,又赌气的迈了第二只脚时,安静的夜里从身后传来幽幽乐音,疑是箫声。 那箫声像是山涧潺潺清泉,月色下波光粼粼,掠起潋滟水光。 箫声好像无尽的言语,那其中却透露出说不尽的情感。 熹云好奇的扭头看过去,果然那一抹黑色的身影倚着桃树的树干,银白的月色在其英挺的身躯上镀上一层银色光晕,清风袭来,花瓣飞舞,乌发微扬,衣袂飘飘,如此朦胧而不真实。 熹云随手拈来飘落的花瓣,含在唇间,敛眉低眸,笑意盈盈的对视着他看过来的黑眸,轻轻的合着音。 一曲罢,熹云惊奇的叹道:“我头一次见你吹箫呢!你怎么会吹这曲子?” 这是上次熹云随着胤禛回来时,在马车上吹过的曲子,没想到他竟然偷偷记下学了去。 “我只是很讨厌这句‘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胤禛放下手中的萧。 真是奇怪,既然讨厌还吹干什么? 熹云撇嘴道:“我却很喜欢这句‘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听了此话他冷哼一声,却是没有反驳。 过了一会,他把手伸入他的怀里,摸索一阵子,熹云探头好奇的看着他的动作,把掏出的东西紧握在手心中,大步走到她的面前,拉起她的左手,她困惑的等待着他的下一个动作,这时她觉得中指一片冰凉触觉,低头一看原来纤细白皙的指上套着一个圆润通透,奶白色的玉戒指,在月光下发着皎洁的银辉色,仔细端详了片刻才注意到戒指外侧还浅浅的刻画着一直展翅凤凰,切换着角度看去栩栩如生,像是一眨眼就会飞走一般。 “这?”这东西想必很是贵重,熹云不知为何胤禛赠予她。她困惑极了。 “带着,不许摘下。”胤禛满意的点点头,看着熹云有动手去摘下戒指的动作,脸色一变低声命令道。 捻指还相思,见环重相忆。愿君永把玩,循环无终极。 熹云脑海中闪过这句话,他送她戒指是这个意思么? ------------ 第八章:要去哪里? 烛光闪烁跳跃,房中春意洋洋。 他的指穿过她的罗衫,白皙圆润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带着丝丝凉意。 熹云呆了呆,脸上红云一片,惊慌的用纤细的手臂遮住胸前的两点红缨,胤禛好整以暇的挑了挑眉,一只手又朝着她的下身进攻去,他的手划过的地方留下灼热的瘙痒,然后就慢慢集中在她身体的某一处。 她面色潮红的扭动着身体,妖媚的眸子勾魂的看着胤禛,像是无声的邀请着他,而他也不丝毫客气的大快朵颐。 清晨,院子中传来鸟鸣声和四处窜走的脚步声,本就一向浅眠的胤禛睁开眼睛,幽深的双眸带着丝丝暖意,低头看着躲在他怀里沉睡的熹云。 白皙的脸上还残留着潮红的颜色,乌发挡住大半边脸庞,莲藕般白皙的手臂来露在外面。 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香气袭人,丝丝入鼻。 他情不自禁的眯起转为炙热的眼眸,低头吻住她如桃花般的面,心神一荡竟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的冲动,他缓缓的吐口气深呼吸,那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脸上。 她恍惚的觉得身侧灼热难忍,想移动身体却发现双手和双脚像是被人禁锢住无法动弹,她蹙眉不死心的动了一下子,慢慢转醒过来。 睁开还有些迷离的双眼,只见一俊美男子这单手撑住头颅,侧看她如花脸庞,轮廓是既熟悉又陌生的冷峻,眼眸依旧深邃冰冷,只是偶尔会闪过温柔的波光。 她的心失控的跳动,脸红到耳根,昨夜里两具身体交缠的回忆一幕幕闪过眼前,她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谁后,她难为情的从他的怀中坐起来,拿起薄被遮住她的娇躯。 他的笑意浮现眼底,长腿一伸从她的身子上跨过去,等熹云看过去时,他已经稳稳的站在地上,把昨夜随意丢在地上的衣服拾起穿在身上。 “还很早,你在睡会吧!昨夜把你累坏了。”一切收拾妥当后,胤禛深深的看了一眼还在羞涩中的熹云,淡淡的说。 听了此话,熹云恨不得把整张脸埋进薄被中,小鸡啄米似得轻轻点点头。 “晚一点我叫寒羽来服侍你起床,收拾好我们就出发。”他走到她的身边,手掌抚摸着她丝毫的乌发,将深深的眷恋藏进眼底。 “哦。”熹云依旧是乖巧的点点头:“我们一会要出门么?”他眼神转冷不着痕迹的点头。 熹云有些奇怪的看着他突然严肃的表情,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么?她想道。 刚想张嘴去询问之时,却发现胤禛早已不再房中了。熹云叹了口气,不在深想。 睡到正午之时,刚刚一睁开眼睛,寒羽直直的站在床边一动不动的,对上熹云的视线后,依旧是那么冷淡的略微点头,把搭在手上的衣衫恭敬的递了过去。 熹云饶有兴趣的勾起唇角:“以前寒羽姑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如今却是大不一样了。” 寒羽听了此话轻微皱了眉毛,面上却是保持着波澜不惊的表情,她知道熹云是故意酸她的,顿时有些又好气又好笑:“寒羽本以为云格格是讨厌我的,所以当然要避而不见。” 熹云听了此话也没生气,笑意依旧不减的道“我呢?自然是讨厌你的。” 寒羽呆了呆,没想到熹云会如此这般当她的面说出讨厌之话,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厌恶反而觉得甚为有趣的道:“寒羽不知何时得罪格格。” 熹云眨眨眼睛,用手刀往脖子的方向一笔划,寒羽这才明白熹云原来是记恨上次在桃树林中她用手刀打昏了她的事情,寒羽认真道:“寒羽只是听命行事,望格格谅解。” 熹云看着她一板一眼的模样有趣的拍床哈哈大笑道:“你上当了。我是故意逗你玩的。” 寒羽听了此话有些傻眼,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一抹担忧挂在眉梢。 不知她放下心结到底是好还是坏? 笑了一会见寒羽也不恼,熹云无趣的撇了撇嘴,老老实实的穿好了衣衫,由着寒羽帮她梳了流云髻,看着镜中娇俏可爱的模样,熹云惊叹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寒羽淡笑着点点头道:“但还是好久没弄,手法有些生疏了。” “以前寒羽常常为别人梳洗打扮么?”熹云歪头好奇的疑问道。 寒羽脸色一变,紧抿住唇瓣,熹云看一眼就明白不会从她不会说的。 只是到底能是什么样子的人,可以让寒羽心甘情愿的跟在身边服侍?想必那人对他很是重要吧!不然他怎么会让自己的心腹贴身伺候呢? 一想到在胤禛心中有个人比她还要重要,心情不觉变得沉重起来了。 就这样一整个下午熹云都是这样的一蹶不振的模样,就连胤禛直勾勾的看了她一整个下午也浑然不觉。 直到车轮压过一个大石头,车身有些颠簸,熹云身体不稳东倒西歪,头直直的磕在车身硬硬的木板上,她吃痛的捂住头从深思中醒来才发现已经是夜幕了。而胤禛坐在她的对面,狭长深邃的美目略藏深意的看进她的眼眸中。 深夜孤男寡女共处一车,让她无法不想到别处去。 不自觉的抓紧衣角,,脸颊嫣红,不经思考的脱口而出:“我。。。腿很疼。” 胤禛听完话有些微怔,勾着的唇透着淡淡的古怪,眼眸似笑非笑的道:“过来,我看看。” 看看?她才不要。熹云脸红的如同煮熟的虾子,像是拨浪鼓似的摇起头来。 “过来。”他一挑眉毛,5个字变成了两个字。熹云这才不甘愿的站起来,乖乖的走过去。 他黝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得意,熹云赌气的扭头不看他得意的嘴脸。 论起强来,她自然是比不过他的,这有什么好得意的?熹云在心中念念有词。 等了一会,胤禛并没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熹云这才悄悄用眼角的余光看过去才发现胤禛手中拿着像是账本一般的东西,视线每下移一寸眉头就皱的越厉害。应该是有什么漏洞吧。熹云在心中如此想道。但她却对内容是一点都不好奇。 就这样,两个人在没交谈过,安静的车内只有悉悉索索的翻弄纸张的声音,熹云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哈欠,眼皮也不断下垂。 迷糊中听见温柔的嗓音:“倦了?” 她下意识的点点头,身体也不自觉的重心向右倒去,腰却突然被一铁壁勾住,身体落入一个怀抱,鼻端是她熟悉的寒香味,她不自觉的蹭了蹭找了舒适的位置沉沉的睡下,而本专心致志看着账本的胤禛笑意浮现眉间,手掌不自觉的轻抚着她丝滑的乌发。 ------------ 第九章:初见十三阿哥 翌日清晨。 赶了一夜的路程,终于目的地到了,熹云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子,跟在胤禛的身后下了车。 楼阁林立,门口人来人往,高高的门栏上挂着一块醒目的牌子,苍劲的笔体写着 “锦绣山河”四个大字。 立在门口,熹云有些疑惑,从没有听过胤禛在江南也有山庄。刚想开口询问,却发现连胤禛的背影都看不见了。熹云提起裙角连忙一路小跑进了院中。 院子中各色花朵玲琅满目应接不暇的艳丽,几个丫鬟提着水壶在丛中细心的浇水施肥,偶尔还传来打闹的笑声。 熹云看了看两边无人的长廊,有些苦恼的蹙眉。 只是晃神的功夫,怎么人都不见了? 没有办法,熹云只能碰碰运气,往向右方向的长廊走去。 长廊曲曲折折像是没有尽头一样的迷宫,熹云伸手拂去额头上的香汗,有些后悔没有和那几个小丫鬟给她带路,这么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往回走。 这时,一道银色的光晕从眼前一闪而过,熹云惊叫一声,重心不稳的跌坐在地上,原来一个断了的箭头。熹云松了口气的拍拍胸脯,幸好刚刚闪的较快,要不那支箭头射穿的不会是土地而是她的脑袋了。 “你没事吧?”熹云惊魂未定的从地上爬起来,抬头望着说话的那人狭长眉眼里透着关心,高挺的鼻子,略宽的厚唇,修长挺拔的身姿,一身紫色锦袍,从领口处向下蜿蜒盘旋着一条金龙,袖口上绣着金色的丝线。 “没事。”熹云拍了拍沾了灰尘的裙摆,淡淡的说道。 “没事就不要私闯禁地,这里很危险的。”那人低头捡起刺入土地的箭头语重心长的说。 “哦。果然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么?”熹云喃喃自语道。 只是这看起来很寻常的山庄为何暗藏玄机,而这个人又是何方神圣居然一句道破,不过看这他一身华服,身份地位并不一般。 “你是新来的吧?以后不要乱闯了,要不小命休矣。”看她漫不经心的样子,那人皱了眉毛。 熹云轻轻点头,反正这次他只是随同胤禛来这边,下次再来不知是什么时候,既然这人误会她是丫鬟也就丫鬟吧!熹云也懒得解释清楚。 “你迷路了么?要不要我带你出去?”那人看熹云如此乖巧的点头忍不住提议道。 熹云忙不迭地的点点头,然后又有些苦恼的开口:“可是。。。我不知道要去哪个方向。” 那人也瞬间没了言语,不知如何是好之时。 这时,寒羽带着两个婢女有些惊慌朝着这个方向跑来,看到熹云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终于放心的停下脚步。 那人微微惊诧,看到平时沉稳的寒羽竟然如此这般的惊慌模样眼神不住打量着熹云在心中猜测着她是何身份。 “你终于来了呢。我有点迷路了。”熹云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指了指一旁惊讶的那人:“幸好是他救了我。” 寒羽顺着熹云的手指对上了那人的视线,马上恭谦的双手放在左腰,两腿半蹲的行了礼:“见过十三阿哥。” 熹云有些一愣,迟疑的用手指着胤祥询问:“他是十三阿哥?”看到寒羽毫不犹豫的点头,她心中一片了然。 难怪!一直有传言说四王爷和十三阿哥感情素来要好,既然如此在这里能看见十三阿哥也不奇怪,只是为何他和胤禛一同出现这里? 在熹云打量着胤祥之时,胤祥的视线也被熹云中指上的玉戒指缠住。 想不到他竟然把凤王翎交给她? “奴婢钮祜禄氏。”熹云双腿并拢,半蹲着身体,右手后抬放在肩上行了个标准的皇家礼仪。 “不敢,四嫂快请起。”有些错愕胤祥不敢轻易受礼马上低下头。“应该是老十三拜见四嫂。” 熹云微微一笑,眉宇间忧伤微显:“奴婢只是四爷身边一个侍妾怎敢当得起十三阿哥的这句‘四嫂’?” 是啊!这段时间她被胤禛宠的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他的侍妾而已,比那些暖床的丫鬟地位稍高一点而已。 “老十三不这么认为哦。”胤祥温柔的笑着,一脸肯定的说道“你对四哥可是很重要的哦!” 熹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确定连她都不确定的事情。 ------------ 第十章:戒指的秘密 熹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确定连她都不确定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的?”熹云问出心中的困惑。 “就。。。”胤祥刚想要掉掉熹云的胃口,目光却被走廊那边走来的吸引住马上噤声。 就什么?干嘛话说到一半? 由于熹云和胤祥是面对着面所以并没有发现站在她身后的那个人,可是胤祥却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只是这么一会的功夫四周静悄悄的,连彼此之间的呼吸声都可以听见,熹云看他们安静的诡异,不信邪的转过身看过去。 原来是胤禛站在她的身后,他依旧是阴沉着脸,目光犀利的看着胤祥,看到熹云转头看着他,他挑眉轻笑,只是笑意没有传到眼底:“云儿若是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来问我。” 熹云艰涩的笑道:“其实我只是和十三阿哥随意聊聊。” 她低着头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一脸哀怨的表情,瘦弱的身体迎风而立,衣袂飘飘的模样仿佛一阵大风就可以把她吹走,这样的她总是让人怜惜,连站在一旁的胤祥心中也忍不住有些柔软起来。 “其实,你手中的那个戒指。。。。”胤祥想道出秘密让熹云开心开心。 看来哀兵之计奏效了,熹云一听在心里暗笑出声,即使耷拉着脑袋耳朵也是忍不住竖起来想听胤祥到底是怎么说的。 “老十三,你是没事做了吗?”他冷冷的打断了胤祥的话,眼神中也透出不悦之意。 “咳。”胤祥尴尬的咳嗽一声,用眼神对熹云说了一句‘抱歉’,然后完全无视胤禛的冷脸,笑嘻嘻的道:“四嫂,关于戒指的事情等四哥不在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哦。” “老十三!” “我先走了,四嫂下次再见面了。”胤祥马上识时务的朝着熹云挥挥手:“四哥我先走了。” 胤祥像是完全看不到胤禛的冷脸,来去自如的消失在胤禛的山庄。 看来传言是真的,熹云想。他们之间的情谊完全不能用言语可以形容,会不会胤祥是唯一一个不惧怕胤禛冷脸的人? 在熹云出神之际,他冰凉的手紧紧握住了熹云的手,但表情依旧是那么的阴沉表情,冷冷的说:“再乱闯丢了性命我可不管。” 熹云抬起头,注视他的眼中有着浓的化不开的深情。看来他并不是如她想象中那般无动于衷嘛。 不过,他真是嘴硬的家伙。熹云的嘴角轻轻勾起,心中那甜蜜的感觉怎么也化不去。 “你在笑什么?”胤禛眼角瞟到熹云勾起的嘴角,有些别扭的问道。 “没有,四爷你看错了。”熹云死不承认的回道。 “你的嘴巴在笑。”胤禛指出。 熹云马上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只是弯起的眼眸让人轻而易举的发现出来她再笑。 “你的眼睛也在笑。”胤禛不死心的指出来。 “好吧!我就是在笑?不行么?”熹云不服气的回嘴。 “你在笑什么?”胤禛闻言挑了眉毛,感兴趣的问。 “我笑当然是因为我高兴。”熹云故意对着他的后背吐吐舌头,就是不告诉他原因。 他猛地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来不及收住鬼脸的熹云,看着她惊慌失措的咬痛舌头的可爱模样,笑意溢满整双眼眸:“这是不是叫乐极生悲?。” “哼。”熹云扭过头,不再理他的得意。 他叹息道:“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是不是云儿?” “就是这样,四爷能拿我如何?”熹云忍不住一笑,拿准了胤禛不会对她怎么样有恃无恐的说。 “哦?”胤禛挑起眉毛一脸怪笑的打量着她“要不要试试看呢?云儿。” 惨了。熹云头皮一麻,她到忘了这一茬。 ------------ 第十一章:十三阿哥送来的信 这日,胤禛早早的出了门留下熹云独自在府中闲闲无事。她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托腮不知在想些什么?整个屋子里面非常静,只留下偶尔寒羽偶尔走动的脚步声音。 “云格格为何事烦恼不停?”寒羽静默的呆在熹云身后许久,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唉。”熹云皱眉的轻声叹息:“整日呆在屋中真是无趣,要不我们出去逛逛如何?”说到这里熹云忍不住拍手笑道,决定这个提议甚是不错。 “主子吩咐过,等他回来会带格格出去玩的。”寒羽有些为难的回道。 真是无趣,总是主子说这不准,那不准的,难道现在的她一定要像菟丝花一般依附着胤禛而活么? “不用了,我想自己出去散散步。”熹云有些烦躁的站起来。 “还是等主子回来再说吧。”寒羽冷冷的伸手拦住熹云的脚步,熹云不悦的想推开拦住她的手,可寒羽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熹云气的有些跳脚:“我并不是胤禛的奴隶,难道我要去哪里还要向他汇报么?” 寒羽的声音却是沉稳有力,平静的让人气恼的道:“寒羽并没有说格格是奴隶,只是主子吩咐过不许格格独自出门。” “呵,什么都是胤禛说,胤禛说,难道胤禛让你死,你就去死么?” “是!”寒羽轻轻的点点头。 “好一个忠心耿耿的丫鬟。”熹云的声音不住颤抖,怒极反冷冷笑道:“怪不得胤禛对你信任有加。” 熹云气的拂袖坐在床榻上,不去搭理僵直站在一旁的寒羽,这是爽朗的笑声自门外响起:“是谁惹四嫂如此生气?站在好远就听见争吵声了。” 熹云微微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刚刚迈进来的十三阿哥,忍不住道:“你怎么来了?他不在。” 十三阿哥点点头,自然明白熹云指的‘他’是谁。“今天我不是来找四哥的。” “那?”熹云有些奇怪,毕竟她与这个十三阿哥只是二次见面并不熟悉,若是说他特地来见她又有些奇怪了。 “我是替人送东西给你的。”十三阿哥一边解释一边在怀里摸索着什么东西。 是谁能让十三阿哥特地送东西来?想必只有那人了。熹云心中一热,忍不住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在好奇之时,一张像是书信一般的东西递到眼前,熹云伸手去接过来,那封信有着沉甸甸的触感,熹云小心翼翼的打开来从信封中滑落出白色镂空凤凰美玉,是那日被她摔成碎片的玉佩,竟然被重新黏了回去。 熹云眼眶忍不住一热,眼前仿佛出现一人挑灯夜战把这碎成一片片的玉重新黏成最初的模样只为讨她的欢心,只是这么想想她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住,有着难以呼吸的痛意。 她使劲的将玉佩紧紧握住,目光却扫到和玉佩一起滑落的信,那纸张上一行行清爽有劲的熟悉字体也映入她的眼帘,她伸手拾起细心的一字一句的读在心里,可看到一半之时,视线却是渐渐的由清晰变得模糊,点点泪珠滴落在墨色的字迹晕开了字迹。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熹云抬起目光祈求的看着十三阿哥。声音梗咽的问道:“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好么?” 熹云见他仍是不说话,双膝一屈从床榻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你带我去见见他好么?就一面。” 十三阿哥为难的微微叹息,他不知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还是狠不下心拒绝,只得咬牙点头。 熹云看了瞬间破涕而笑,高兴的竟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谢他。突然她想起寒羽好像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但当她抬头看去时已然不见了身影,可是由于她的心中指想着另外一件事情,所以没去追究寒羽的去处。 ------------ 第十二章:有些动摇 由于熹云想要快一点见到胤禩所以不由分说的拉着十三阿哥离开山庄,他们走的冲冲忙忙却是谁也没有看见一直站在假山处冷冷看着他们离去背影的胤禛,他迎风而站,风吹起他的黑衣,阴沉的模样如同地狱中的罗刹一般可怕。 十三阿哥将熹云带到郊外处,伸手一指站在桥上之人,用眼神示意熹云他先走一步,熹云轻轻点头,心情复杂的迈着小碎步朝着桥边走去。 桥上那人看到熹云款款走来,欣喜之意难以用言辞表达,熹云对上他的视线,心莫名的慌了。 突然像是前头有什么牛鬼蛇神一般,吓得却步不前。 她怎么如同中邪一般看了书信就心慌意乱的随着十三阿哥来到这边? 她觉得她和他之间已经覆水难收,即使见面了又如何呢? 熹云扭头转身动作连成一线,深深看了胤禩一眼就要离开。 这时,身子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入鼻的是清淡的熏香味,丝丝入鼻,熟悉的感觉让人柔肠寸断,她可以感觉到胤禩有些不稳的气息,呼吸有些急促,钳住她腰间的手臂渐渐收紧,熹云心中微乱,却不敢使劲争扎,僵住了身体,声音有些淡然的道:“放开。” 贴在背后的身体也是一滞,半响才极其艰难的松开她,熹云冷然的回过身,果然是胤禩。 她有些悄悄的退后几步不着痕迹的和他拉开了距离,他也怔怔的站着,神情有些痛苦,目光还透着怅然的悲伤,他压低声音:“云儿,你还是来了。” 熹云不去看他的眼神,别过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幽幽说道:“八阿哥请你不要误会了,今日来只是想让你对我彻底的死心。” 胤禩听完话脚步有些不稳身体轻微的震动了下,忍不住低吼起来:“我不信,云儿我不信,你心中还是有我的。” 熹云看着他痛苦模样艰涩的打断了他的话:“八阿哥,熹云现在只把你当成妹夫再无别的想法。” 胤禩看着她决然模样有些失控的钳住她的肩膀,让她的身体渐渐贴近他的,如同暴风一般他的唇印上她的唇,带着恨意的吻痛了她的唇瓣。 熹云挣不开他如同铁钳一般的手臂,眼泪顺着眼角流进嘴里,他尝到她嘴中的苦涩神志瞬间有些清明起来,有些愧疚的不敢注视她泪已朦胧的双眼。 熹云握紧右手,左手一抬‘啪’,胤禩右脸瞬间有些红肿:“对不起,云儿,请你原谅我。” “八阿哥,请你自重,即使你不在意你的新婚妻子,但请你尊重一下我,请你记住我是你的四嫂。”熹云冷冷的看着他,心中委屈和苦涩不听涌到她的喉间。 “我要娶得人一直是你,为何皇阿玛却把鸾凤随意指给我,你可知当我当时的心情么?一切都是四哥从中作梗夺走了你,云儿,我知道你也是被逼的,跟我走吧!我不在意你和四哥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就好。”胤禩有些激动的拉起熹云的手,努力恳求着。 “别说了。”熹云依旧冷淡的不看他一眼,她怕她自己会狠不下心拒绝他,十年之间的感情并不是说忘就忘的,那被关在心底的回忆慢慢涌上心头,那种痛苦的悸动让她差点喘不上气,即使有些动摇心意,但是她面不改色的握紧拳头,半响才终于可以平定心绪道:“不管怎么样,我钮祜禄熹云绝不会做出不仁不义之事,鸾凤即使是庶出的,但我和她一直是情同手足,如今她又成了你的妻子,而我。。。”她顿了顿,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张即使冷酷无情却又关心着她的胤禛,嘴角勾起淡笑:“而我的心早已交给了另外一人,就算现在我们在一起,你能完全不在意我的心中有另外一个人存在么?” “我不信。”胤禩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扳过来让她和他的眼神对视“就算你爱的人不是我,只有你能留在我身边就好,剩下的我全不在意了,因为失去了你就好像失去了全世界一般。” 他一步步的向着她靠近,几乎整个身体贴上了她的,空气也瞬间加了温,他眼眸一深,熹云心中有些慌乱,不只是哪里来了力气把他推到一边,气急败坏的道:“八阿哥,我已经了我们之间是完全不可能的了,为什么如今你却是苦苦相逼?一向意气风发的你哪里去了?今天的你竟然如此没出息?” 胤禩听了话双眼通红,心仿佛像是被针扎过似得,一揪一揪的痛,突然他痛极反笑:“云儿,你真的爱上四哥了么?” 熹云仿佛被他的痛意感染一般,眼前如同走马灯一般的浮现起他们之间甜蜜相恋的日子,她知道她是怀念从前的,但是人不能一直向后看,过去总是回忆,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 第十三章:惹怒胤禛(1) 熹云仿佛被他的痛意感染一般,眼前如同走马灯一般的浮现起他们之间甜蜜相恋的日子,她知道她是怀念从前的,但是人不能一直向后看,过去总是回忆,未来才是最重要的。 但是此刻的胤禩让她不忍心去拒绝,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过去让人怀念和不舍。 胤禩趁着熹云在犹豫之际,上前握住她的手,深情的凝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又蛊惑道:“熹云,我不信你忘记了我们在一起时的快乐,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带你出去玩却不小心被狗咬伤昏迷不醒,你在我床边说过的话?” 此时此刻熹云的回忆如同决堤的河水,汹涌的涌了出来,‘上穷碧落下黄泉, 两处茫茫皆不见。’那是她略带稚气的伏在他耳边说过的话,声声入耳,彷如昨日一般。 那种记忆让她感觉如此单纯美好,身体也不再紧绷着,胤禩趁此机会眼含深情的俯下身吻住她,喃喃道:“云儿在天愿作比翼鸟, 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 此爱绵绵无绝期。” 那一霎那,手指间的戒指仿佛变得灼热,她这才意识到唇上冰凉的触觉,他在问她。而她居然没有拒绝。她猛然一惊,眼前浮现的却是胤禛深邃幽远带着寒意的眸子,那寒意直接凉到心底,而手指间的灼热和心底让人颤栗的寒意时而交错,让她热一阵冷一阵,如同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 耳畔嗡嗡的响声,她看着胤禩熟悉的模样却又觉得陌生,脑海中熟悉的回忆画面渐渐消失不见,喉间居然有种苦涩欲呕的感觉。 她这才发现,对于胤禩的吻,她竟然感觉到了厌恶和深深的排斥,她倏然觉醒了,用尽全力去推开他,冷声对着他说道:“你不该这样对我的。”说完从怀中掏出了胤禩费尽心力黏回去的玉佩狠狠的扔到胤禩的身上,而他还没来及接住,就已经落地了,那本就残破不堪的玉佩又一次碎了。 熹云冷眼瞧着一切包括着胤禩那痛苦的眼神,她喃喃道:“你我之间的情谊已经随着玉毁情亡,正如那日你所说的玉在情长,玉毁情断。就算你在怎么黏回去也不是最初的模样,就好像我们。。。。” 说完也不等胤禩的回应拔腿就跑,留下在原地错愕不堪的胤禩。 胤禩慢慢的低下身体从怀中掏出白色的手帕平铺在地上,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捡起玉佩,直到全部捡完之后,如若珍宝一般将玉佩碎片包在手帕里面,然后站起略带恨意的看着远处熹云的身影,冷冷道:“胤禛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从中作梗,终有一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好报我今日夺爱之恨。” 熹云心慌意乱的跑回山庄,没想到的是寒羽竟然早已站在门口像是已经等候她多时的样子,熹云来不及多想些什么?寒羽已然开口道:“主子在等你。” 熹云的心咯噔一下坠入深渊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该来的总会来的,她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思绪凌乱不知怎么走回房间的。 推开房门发现胤禛背对她而立,即使如此她也可以感觉到屋子中低气压,她有些却步不敢上前,而他身后仿佛长了眼睛一般:“舍得回来了?” 熹云一顿有些讶然的看着胤禛的背影不发一语,胤禛突地转过身子,讽刺的扬着唇角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略带酸意道:“见到旧情人的感觉如何?” 他知道了?心中一慌,再多的解释也是苍白的借口,说了他未必会相信。 胤禛看她不语以为她是心虚的无从辩解,心中如同翻江倒海的醋意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胤禛眼神复杂看着熹云,一扬臂白皙的指生硬的扣住她纤细的脖子,但却是怎么也无法用力握紧。 ------------ 第十四章:惹怒胤禛(2) 胤禛看她不语以为她是心虚的无从辩解,心中如同翻江倒海的醋意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胤禛眼神复杂看着熹云,一扬臂白皙的指生硬的扣住她纤细的脖子,但却是怎么也无法用力握紧。 看着胤禛冰冷略带杀意的眼神,这一刻她便觉得,他是真的生气了,也真的动了杀意。 可是理由呢?就因为她去私会了胤禩么? 心微微抽痛着,大脑忍不住一片空白,却猛地一声惊慌的呼声倒是吓了她一跳,脖颈上手也是微微一滞,终于松开,宽大的袖子如同鞭子一般打在她脸上,那灼热的疼痛感觉植入心脏。 她惊魂未定的跌坐在地上,看着来人关切和包涵歉疚的目光,原来是他? 这样一切就可能说清楚了,这一切都是他们想要试探她的计谋吧? 熹云摸着还有些红痕的脖子,冷冷的干笑道:“谢王爷的不杀之恩,他日熹云必当涌泉相报。” 胤禩冷眸微眯,看着她冷淡的娇颜深感不悦:“云儿,你。。。” “我怎么样?请四王爷记住熹云并不是笼中之鸟一切皆有你指挥。”熹云不温不火的接话:“若王爷对熹云的话感到不高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不卑不恭的话让胤禩怒极反笑,声音低沉如冰:“不急,等你那对想飞的翅膀我会慢慢的替你折了去,而你这辈子休想从我身边逃走,想都不要想。”抬手夹住她尖细的下巴,冷冷的呼吸喷到她的脸上,让她觉得此刻他如同地狱的修罗让人毛骨悚然。 她惊得一身冷汗,心也是一起变得寒冷,这些日子他对她的关心已然消失,现在留下的全是冰冷,难道之前他对她的一切都是恩宠么? 呵!她倒是忘了,他本就是一个无心之人,他怎么可能对她有一丝情愫,真是痴心妄想。他所做的一切就是想要刮掉她的逆鳞,不论是心上,还是身上。 心重重的不断下沉,仿佛掉入了万丈深渊,没了着落。 “明日我会让寒羽送你回别府。”冷冷的说完后,就拂袖离去。 熹云只是怔怔的抱着膝,看着消失在夜色中黑影,泪眼模糊的喃喃道:“这样你满意了么?十三阿哥?”细嫩的指甲嵌入肌肤里,滴落在地上的是一片殷红。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胤祥面色凝重的开口。 “那这一切都是我该着了,活该是么?”她轻声笑起来,冰冷的脸淡若湖水。 胤祥静默不语,熹云绝望的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了细碎的珍珠,他看了有些不忍,却是词穷苍白:“只要你不和四哥硬碰硬,四哥很快。。。。” “呵!这么说来倒是我错了?我何错之有?”熹云狂笑出声“对,我是错了,错在不该在新婚之前去逛庙会,若是不逛庙会就不会遇到胤禛,若不遇到他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新郎不会变成妹婿,我的清白也不会失去,我也不会从侧福晋沦为格格,。。。。。” 熹云顿了顿,声音有些歇斯底里:“我一点错都没有,是他抢占了我清白,毁去了我幸福,为什么我要去道歉?为什么我要低头?我今日是光明正大的去见我妹婿难道错了?你说我错了么?你说啊!” 胤祥不知该如何接口,这一切的一切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他知道熹云一点错都没有,错在她生在钮祜禄家族,错在她是八哥所在乎之人,即使她没有去参加庙会,她也不会如愿嫁给八哥。 他轻轻叹息一声,不声不响的离开了。 ------------ 第十五章:遇刺寒羽受伤 翌日清晨,熹云坐上了回往别院的马车,途中熹云闭目眼神,寒羽看着熹云一脸不在意的模样,摇头叹息道:“云格格为何总是如此不服输?” 熹云皱着眉毛,睫毛轻颤却是没有睁开眼帘,过了许久才幽幽道:“我一直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 寒羽呆了呆没想到她会如此说,微微淡笑:“没想到云格格如此抬爱,寒羽一直记得云格格曾说过你讨厌寒羽啊!” 熹云这才睁眼直视着寒羽的眼眸仿佛想要看进她的心里:“我是讨厌你没错!” 熹云停顿一下继续道:“但不可否认的是整个王府也只有你是最好的倾听者。” 听完话寒羽又好气又好笑,敢情,她这还成了垃圾桶了? “云格格可知,此次回别院你的处境更加艰难了些,没有了王爷的宠爱有加,你会度日如年的。”寒羽直言道 熹云未语出神的看向了远方。一切她心中都有数,从昨日胤禛离开她房间之时她就想过了。她一直知道别院中人一直把她当作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她少了胤禛当作靠山,她们肯定会千方百计的折磨她,可即便如此她也不会去向胤禛低头认输,她有她的傲骨,让她先认错,还不如先死了的好。 倏然车子微微颠簸摇晃的厉害,熹云有些不悦的皱眉刚想去询问,寒羽眼神带着杀意的拔出别在腰间的剑,沉声警告道:“云格格,外面危险不要出来。” 熹云点点头,面色一凛道:“小心。” 她自知自己是何斤两,毕竟自己没有武艺傍身,出去也未必能帮上什么忙,反而更添乱了还不一定,倒时还得劳烦他们费心保护她,还不如此刻老实的呆着车内的安全。 车外,寒羽面色沉着的从怀里不着痕迹的扔出了烟雾弹冷静沉着的看着蒙面的黑衣人道:“大胆山贼你可知你们拦的是谁的车?” 看似头领一般的蒙面黑衣人眼睛一眯,冷声回道:“寒羽姑娘果然不同凡响,不愧是四王爷身边的影卫,不过你真的能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步么?” 果然,这些人是有备而来,不过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是为了她么?寒羽眼眸瞟向车内,呼吸有些变沉,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银剑,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即使她武艺高强也无法以一人之力去对战这些蒙面人。 寒羽冷笑出声:“不试试怎么知道?” 但她不会轻易认输,即使是死也要保护好主子最重要的人。 车内,熹云手指握紧拳头,目光严肃的偷着车帘看向车外,刀光剑影惨叫声一片,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本来略占上风的寒羽衣服上多了几道被剑划破的血痕,渐渐的一下,两下,三下,十五下,十六下。。。。。 仿佛渐渐的划进了她的心里,就连紧握的手掌中也有血珠顺着指缝慢慢滴落在金黄色的坐垫上,牙齿几乎咬碎,忍住冲动。 她现在做的是要忍住,不然寒羽的伤就白受了。 可此时在外搏斗的寒羽突的膝盖一弯跪在地上,手臂如同千斤重再也抬不起来,黑衣人如同地狱罗刹般举着血剑缓缓走来,只要他现在狠狠一刺,寒羽闭上眼睛等待着。 突然:“住手!”寒羽惊愕的睁开眼睛看着掀开车帘临风而站的熹云,终是眼前一黑昏过去了。 “放了她,你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我么?”熹云脸色雪白,发丝被风吹的凌乱,唇已咬的嫣红,血珠还顺着指缝留到车帘上,即使如此她毫不畏惧的和黑衣人对视着。 “好,我放了她,但你必须要跟我走。”黑衣人眼神激赏的看着熹云,然后丢掉了手中冷剑。 “好。”她却看也不看他,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你就不好奇我是谁么?”眼前一晃,黑衣人已站在她的面前,细长的眉眼透露出好奇的光芒。 “九阿哥,胤塘。”只是扫了一眼他的眉眼,她心中一片了然。这勾魂的细长凤眼她只记的一人有,而那个人便是他。 “果然是才貌双全的钮祜禄熹云。”九阿哥胤塘一把扯下了蒙住脸庞的黑布,笑意盈盈的拍着手道:“不愧是四哥看上的人,真不一般。” ------------ 第十六章:熹云被虏胤禛发怒 “果然是才貌双全的钮祜禄熹云。”九阿哥胤塘一把扯下了蒙住脸庞的黑布,笑意盈盈的拍着手道:“不愧是四哥看上的人,真不一般。” “真的是你。”熹云脸上一寒,心中虽说是有些猜到了几分,但现在仍是有些无法接受,喃喃道“不过为什么?” 她是个无足轻重之人,为何胤塘费尽心思想要挟持她呢? “若是我说,我只是想要得到你呢?”他嘴角含着笑容,一双丹凤眼中尽是暧昧。 熹云一愣,没想到他会如此说道,着实有些恼怒,语气微微不耐:“熹云只是四爷的妾侍不足以让九阿哥如此抬爱。” 胤塘敛了神色笑意不在,勾住熹云的下巴灼热的气息喷在熹云的脸上,似真似假的说道:“若是我一定要呢?” 熹云忍着怒气一扭头,下巴从胤塘的手指中滑落,胤塘顺势收回手,将指尖放在鼻尖意犹未尽的磨砂着手指,勾魂眼直勾勾的看着熹云。 熹云全身一股寒意,脸色有些微变:“一女不伺两夫,一马不配二鞍,若九阿哥执意而为,那么熹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胤塘听完却是哈哈大笑:“越是难以得到的猎物,我就越想得到,包括你钮祜禄熹云。” 他虽是大笑,眼眸深处却是闪过狠厉,熹云自然是看在眼里。 这时远处传来马蹄之声,胤塘脸色一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上前点住熹云的穴位,熹云还来不及张口呼救,已然毫无知觉了,身体一软还没着地,胤塘上前伸手拦腰一抱,足不点地的飞跃离去。 胤塘前脚刚走,胤禛带领着一众暗卫赶来,胤禛看着空荡荡的马车,横尸遍野的身体,眸中的寒意深不见底,一身黑衣的修长身形,突然涌起骇人的肃杀之气,寒意让人呼吸不畅。 一旁的胤祥面色紧张的望着胤禛,随即目光又投到倒在一旁的寒羽,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四哥,寒羽。。。” 胤禛只是怔住一下,冷冷的开口:“弋水,去看看。”低沉的好听的声音依旧,只是多了一丝不寒而栗。 那个弋水是一直站在胤禛时候如同胤禛的影子一般的人,同样的冷脸却是少了倨傲和霸气凛然,闻言后飞跃到寒羽卧倒之地,手指轻探寒羽鼻息,感觉到微弱的气息,半响才回道:“还活着。” 胤禛漠然的点点头:“拖回去重罚。” “四哥,寒羽伤势惨重要不要先医治看看。。。。”胤祥有些不赞同的提出自己的意见。 “连个人都保护不了,要她何用?”薄唇微张,冷冷吐出这几个字。 狂风吹来,枝叶轻响,却觉得冷风刺骨。 “十三知道四哥在担心着四嫂的安危,可也不要迁怒寒羽啊!毕竟这些年她为你出生入死的。” 胤禛冷冷的看了胤祥一眼,面色有些缓和:“先带回去。” “叫妙手来为她治伤。”胤祥不怕死的追加一句。 (注:妙手是胤禛府上的神医,无论下毒还是治病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弋水听了胤祥的话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胤禛的神色,最后领命的抱起寒羽消失在夜色中。 冷峻的脸,剑眉微皱,身形如同一座大山一般一动不动。 胤祥四处察看了马车附近,以及不远处的凌乱的马蹄印,略有所思的走到胤禛的身边:“四哥,这一切也许是计划好的。” 他勾唇冷笑:“我倒是想知道是谁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动我的女人。” ------------ 第十七章:摄魂大法 胤塘抱着昏睡沉沉的熹云回到他的府邸,一锦衣侍卫上前想要接过熹云,胤塘却不松手目光微冷的在侍卫的脸上梭巡着,微微不悦的皱着眉毛,侍卫如同触电般的收回双手。 “去把素衣给我传来~。”胤塘从侍卫身边擦身而过,侍卫终于松口气之时,远处幽幽传来森冷的声音:“下次在自作主张,自己看着办。” 侍卫听完话,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身体不停的颤抖着,脸苍白如纸;而一直跟在胤塘身后如影随形的影卫蔑视的瞟了一眼他,冷淡的说:“还不快去请素衣过来?这么坐着是在等死么?”锦衣侍卫听完身体一激灵连滚带爬的往南边厢房跑去。 影卫鄙夷的轻轻嗤笑道:“真是无用的废物。” 胤塘将熹云轻轻的放在床榻上,仔细打量着她熟睡的模样,桃花芙蓉面,黑色睫毛如扇的遮住眼帘,挺翘的鼻子,樱红的嫩唇,玲珑有致的身体,只是这么看着她,他就觉得身体一阵燥热,忍不住低下头采撷了她甜蜜的樱唇,渐渐的他眼神逐渐深邃,低头还想继续掠夺下去之时,耳朵敏锐的听到外面略显沉稳的脚步声,他不悦的转过头看着来人。 来人一脸不惊不慌的模样,连一点惧怕感都没有,只是冷淡的瞟了一眼还在昏睡的熹云,道:“不知九爷着急唤来素衣有何要事?” 原来此人就是风靡整个江湖的咒术士素衣和神医妙手师出同门,他们师承幽冥宫主逍遥子的真传,只是一个善于医人,一个善于下咒。 胤塘的视线一直落在熹云的身上,像是沉思着什么过了一刻钟才开口道:“记得你还欠我3件事情么?” 素衣闻言淡淡的点头:“是为了报答九阿哥当日的救命之恩,以3个条件作为报答您,而三年过去,素衣已为九阿哥完成两件心愿。” 胤塘沉吟片刻:“今日我希望你为我做完这第三件事情,你就可以自由了。” 素衣闻言身体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胤塘,心中难舍的情愫油然而生。其实早在当年胤塘救了她只是就已经芳心暗许给他,只是她一直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她本以为胤塘一直忍着不开口像她要第三件事情是因为不想让她离开,可如此看来原来他只是没有想到要她做什么事情罢了。 她又一次不由自主的打量着躺在床上的佳人,她有感觉胤塘要求她做的事情肯定是与她有关,心如同刀割一般,嫉妒的酸意如同毒蛇一般的啮咬着她的心灵。 她假装不在意的问道:“九阿哥想要素衣完成的第三件事和床上的那位姑娘有关么?” 胤塘凤眸一眯,略感兴趣的勾唇冷笑道:“看来素衣姑娘不只会下咒还会读心?” “素衣只是猜猜而已。。。。”素衣被他狠戾的眼神烫的低下头,有些惊喘的回话。 看他没有继续说什么?素衣见状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时他才缓缓说道:“我要你对她施展摄魂大法。” 摄魂大法?素衣心中一惊脸色惧变,这摄魂大法胤塘是如何得知的? 摄魂大法实属幽冥宫里的秘术,就连昔日和她一起长大的师兄都不知她会使用摄魂大法,而他又是? 说起这摄魂大法是属于迷魂术的第九重,施展它之时可以将一个人的心智完全控制于无形之中,而且可以让人完全服从施法人。但此秘术却会对受法人的身体照成一定的影响,若是在七七四十九日没有解开秘术就会丧失心智如孩童一般。 可是他为何要对那个女子使用这种可怕的秘术?素衣不解,若是她是他心中之人,为何他可以狠下心肠对她如此这般? 即使心中狐疑一片,但她还是冷淡的问道:“不知九阿哥想要谁当她的施法人?” “自然是我。” “好。”素衣点点头,走近胤塘的身边将一直系在腰际的铃铛扯了下来:“这是招魂铃,若想要使用摄魂大法,必须在每夜子时在她的耳边摇铃三下,坚持到第三天子时,她会慢慢进入摄魂状态,你只要将你的血喂入她的口中即可完成此法。” 胤塘接过招魂铃,眉毛轻挑的仔细打量着如同寻常摇铃般的招魂铃,讽刺的冷笑道“这不就是普通的铃铛么?” 素衣听了扑哧笑出声,没想到他竟然和她初次从师傅那里领来摇铃时所说的话一般,胤塘到时被她嗤笑的声音弄得有些不悦的看着素衣,素衣自然是看出来胤塘的不悦,连忙解释道:“这招魂铃和普通的领导自然是不同的,它一直是我们幽冥宫历代的圣物,别看它貌不惊人,却又和普通的铃铛不同的是,它在每个时辰中所摇出的声响完全不同,每种音律代表着一种暗示。” 素衣的解释胤塘自然是听不懂的,但他也不想懂所以没有追问下去,他现在只要牢记如何使用这招魂铃还施展摄魂大法,其他的与他无边丝关系。 素衣看他兴致缺缺的模样也就停下不语,只是眷恋的看了眼胤塘后,毅然转身道:“若是想要控制她自如,那招魂铃是必不可少的东西,素衣为了答谢当年九阿哥的恩情,招魂铃就全当是素衣送给您的,还请笑纳。” 说完,素衣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院落中,胤塘紧紧的将招魂铃握在手中,许久才说出:“谢谢。” 只是这句谢谢,素衣却没有听到。 ------------ 第十八章:摄魂大法(下) 而四王府这边,因为熹云被突然挟持走完全没了音信胤禛早就失去的原有的冷静,现在的他如同地狱的修罗一般狠戾决绝,除了不怕死的十三阿哥还敢和他说笑外剩余的人都离他几尺远,生怕被他的怒气波及到生命。 熹云失踪的越久,胤禛的心情就越是阴郁,十三阿哥看在眼里忍不住劝解道:“四哥莫扰,等寒羽苏醒过来兴许可以透露出一点线索也不一定。” “难道老十三的意思是要本王坐以待毙么?”突地胤禛握紧的拳头青筋突起,满脸的不甘心的说。 “除此之外,四哥还有更好的办法么?弋水出去探查了那么久也聊无声息,兴许她已经。。。。”胤祥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胤禛听完恼怒的一拳挥在胤祥的脸上,胤祥没有料到他的突然袭击就这么样白白的挨了一拳,嘴角也被胤禛强劲的力道打破,胤祥稳住身形抬手轻轻擦拭着嘴角殷红的血迹,也一拳打在胤禛的脸上:“胤禛你能不能给我冷静冷静?不要因为熹云的失踪而方寸大乱,你的自制力与沉着跑到哪去了?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胤禛听了话,伸出的拳头在靠近胤祥脸的位置停了下来,脸上虽是一片冰冷但笼罩他全身的戾气却已经消失不见,胤祥终于放心的松了一口气,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不要忘记你把熹云留在身边的最初的目的。” 最初的目的么? 胤禛眸光一闪,这么说来他倒是忘了这件事情了。看来她在他的心中占据了太大的位置,也许敌人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把她给掳走的,不过他们也太小看他了,他爱新觉罗胤禛是什么人,区区一个女人还不足以威胁到他。 眼眸深邃依旧却少了焦急与不安取而代之的是冷静,沉着与霸气:“通知弋水不用找下去了。” 胤祥面上不经意的闪过一抹异色:“什么?” “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为何要让大家劳师动众的?”薄唇微启,吐出的是毫无感情的冰冷话语。 胤祥不解,明明刚刚因为熹云的消失而火急火燎和他差点反目成仇为何一会功夫却变了模样,这到底是怎么了? 即使满腹疑惑胤祥却咽下疑问:“即使四哥这么说,十三还是希望弋水可以继续搜查下去,四哥只要安心的等待消息便可。” 他是最了解胤禛的人,所以他知道现在的胤禛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无懈可击的人物,因为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牵挂之人。虽然他也知道要成就大事之人要是有了弱点就会不堪一击,而熹云就是胤禛唯一的死穴。只有熹云消失在这世上。。。。。 可他却做不到,因为他不想成为刽子手,弑杀掉胤禛心中最后的那一片柔软,别人也想都别想。 当夜子时,九阿哥的府邸 “今日是最后一日,成败皆在此刻。”素衣站在一旁冷冷的开口指示着胤塘如何操作,而胤塘接受指令,在熹云的耳边轻轻的摇响了招魂铃 “当~”一下 “当”两下 “当”三下 铃声刚一停止,熹云禁闭的眼睛突然张开,两眼无神的等着天花板,慢慢的坐直身体,素衣红唇微启,冷冷的吐出几句话,声音虽清脆如鹂,却不带一丝温度:“九阿哥请在她耳边轻声说‘铃为主,主为铃,铃声响起主施令,铃声不断思绪不乱,铃声一断思绪切断’此话重复三遍。” “‘铃为主,主为铃,铃声响起主施令,铃声不断思绪不乱,铃声一断思绪切断’。”胤塘依言在熹云耳边低沉的说了三遍后,熹云这才缓缓的将头转到胤塘的方向,眼神直勾勾的瞅着胤塘是那么一付乖巧听命的模样。 “好了,现在施咒已经完成,只要你每次摇招魂铃3下,她就会完全听命与你,摇4下招魂铃她就会忘记你的施令恢复正常。”素衣解释道。 “每次都需要摇铃么?”胤塘有些疑问。 “其实在你使用摄魂大法时对她说一句暗语她就会失去神志听命与你,但此方法必须是她在你身边一步之遥可行之法,若是远处就不行,可要是使用招魂铃即使距离千里也是可以的。”素衣耐心解说。 “哦?”胤塘饶有兴趣的看着招魂铃,嘴角勾起笑意:“还蛮有趣的嘛。” “那素衣就先告退了。”素衣识相的不继续打扰他施令。 ------------ 第十九章:熹云被迷控了 “那素衣就先告退了。”素衣识相的不继续打扰他施令,刚后退一步要走,银光一闪竟是冲着她的脸飞来,她下意识的结果原来一个银色的步摇,用带着诧异的眼神看着胤塘:“就当那是送你的离别礼物吧!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个了。” 原来他都知道了? 素衣难堪将银步摇握在手心中,尖锐的前端刺入掌心也一同刺入心脏,把她最后一丝的幻想给刺破,原来在他心中她也不过如此,只是一枚工具罢了。 她本想在走之前把摄魂大法的弊端告知胤塘,但现在她却打消此念头,像他这样无情之人恐怕是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伤心难过,哪怕是那个女人。 而屋里胤塘和熹云面对面而坐,熹云依旧是同样一副呆愣愣的模样,胤禛终是控制不了此刻激动的心情,上前拦住熹云的肩膀将她搂紧怀里,压抑的嗓音略略的嘶哑:“云儿,你终于得到你了。” 胤塘的呼吸不稳,搂着她的肩膀的手臂越收越紧,倒是勒的熹云的脸有些发紫呼吸不顺畅,但熹云却没有反抗他,只是喃喃的回答:“是,云儿只是属于你的。” “我是谁?”即使他早知摄魂大法的威力,但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你是谁?”被控制住心智的熹云智商大大的降低了许多,呆呆的反问回去。 胤塘被她反问弄得有些难堪:“我是你的主人,以后无论是你的心或是你的人都是属于我一个。” 熹云听了话身体忍不住一怔,让她傻呆呆的神志有瞬间清明,因为这句耳熟的话她好像在哪里听过,她微皱眉毛,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桃花随风飞舞,一人迎风卓然而立,深邃的冷眸,挺直的鼻,薄而冷的唇一闭一合,好似在说些什么?说的是什么呢?熹云硬着头皮去想‘你!是我的女人,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心,除了我意外任何人都不能碰不能看。’ “胤禛。。。。”她幽幽的开口,胤塘惊得站起来指着熹云哈哈大笑起来,慢慢的他笑的有些苍白无力:“即使如此,你的心中也还是有他的存在?”他激动的握住她的肩膀忍不住前后摇晃起她的肩膀“我不是他,看清楚我不是他。” “胤禛。。。。”即使是看进他眸中深处但脑海中却不受控制的浮现另一张冷酷而霸气的脸孔,胤塘失控的将熹云推到在床榻上,他则压住她的身体低下头嘴巴附在她的耳朵上低语:“记住从今天起你的生命中只有一个人,他叫爱新觉罗胤塘,这个人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熹云轻轻点头,胤塘用手支撑住他的身体和熹云脸对着脸对视着,熹云呆呆的看着他的眼中她的模样,慢慢的脑海中熟悉而又冷酷的脸庞慢慢模糊逐渐清晰是胤塘那一双丹凤眼与白皙的皮肤,她专注的看着喃喃道:“我的主人?爱新觉罗胤塘。。。” “这才乖。。。”胤塘伸手抚摸着她柔顺的乌发,话语虽是温柔似水但眼神却无情而又冰冷:“记住爱新觉罗胤禛是你的仇人,你恨之入骨的人。” “爱新觉罗胤禛是我仇人?是我恨之入骨的人。。。”熹云重复着胤塘的话。 “他不顾你意愿的强占了你的身让你成为他的女奴。”低沉入耳的嗓音如同魔音一般让她想起满鼻血腥味的寺庙,如同修罗魔鬼的身影卓然而立,横尸遍野的身体,双腿间还隐约残留着被撕裂的痛意,胸前血红的琼花印如同噩梦一般让她惊喘阵阵“他是你的仇人,你恨之入骨的人。。。。。” “胤禛。。。。”熹云的眸子出现深深的恨意“我的仇人。。。” ------------ 第二十章:胤塘的计划,素衣的悔恨 “胤禛。。。。”熹云的眸子出现深深的恨意“我的仇人。。。” “对,是你的仇人。。。。”胤塘满意的点点头:“你要做的是重新回到他的怀抱杀了他。” “杀了他?”不知为何心中一听到‘杀了他’这几个字就隐隐的痛了起来,她不知觉的揪住胸前的衣服,好似这样就可以缓解心中的钝痛感。 “心痛了么?”胤塘观察着她的表情,他喃喃低语着,即使被迷惑了神志,心中还是无法忘怀么? 不可能的,这样的事情他不会让它发生“你要杀了他,在他对你不设防的时候。” 熹云恍惚的点点头:“是。” 胤塘满意的笑了,在熹云的耳边轻轻的摇响了招魂铃,熹云眼睛一闭又陷入的睡眠之中,胤塘俯下身子轻吻着熹云轻颤的睫毛嗓子中发出满意的叹息声音:“这次我会放你回他的身边,下次就不会轻易放走你了。” 说完胤禛直起身子轻轻的关上房门,房外站着等候多时影卫---云虎,他看到胤禛从房里出来马上左手搭肩恭谦的说:“近日里弋水正在四处打探熹云姑娘的踪迹。。。。” 胤塘唇角残酷勾起,声音如同地府阎罗一般:“那又如何?”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过几日兴许就会怀疑到主子头上。”云虎对于无形的压力有些恐慌的道。 “哼,我到现在还没怕过谁,就算他知道又如何?既然我敢把熹云给劫走,就不怕被别人知道。”胤塘冷哼道。 “可。。。”云虎还想说些什么?但被胤塘冷冽的眸光吓得脖子一缩不发一语。 “明天一早,你悄悄的将熹云送回王府别院。”胤塘侧脸看着紧扣的房门,心中变得柔软就连脸色也少了一丝狠戾,云虎吃惊的看着瞬变的胤塘若有所思的应道:“是!主子。” 胤塘又回头深深的看了片刻,就转身离去了,云虎也紧随着离去;而房内芳香四溢,少女和衣而眠,唇若桃花、脸如白雪、睫如飞蝶,浅浅鼾声,此情此景无论是谁看了都禁不住醉在其中当然少不了偷溜进来素衣。 “倾城佳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形容的就是你这样的吧。”素衣感叹道。她不得不承认即使是沉睡中的熹云也是完美无瑕的挑不到任何缺点。“真难想象有一天你痴傻的模样。”素衣恶意的讽刺的说。 话虽如此,素衣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在熹云的头上画了个十字“都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也不是绝情之人,七七四十九到之前我会替你解开摄魂大法,但在之前你可千万别死掉了。” 此时正好门外传来像是黄鹂一般的暗号声,素衣神色一变:“有人来了,我就先走了。” 素衣如同神仙一般快速的逃出了房间,正好和在外面作暗哨的小姑娘汇合,小姑娘看起来13岁左右,稚气未脱的圆脸,如同黑葡萄一般的大眼,樱红的唇瓣奶白色的皮肤,好一个可爱的丫头! 素衣看到小姑娘左右张望的紧张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的摸了她的黑发,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走吧。” “门主不继续呆下去了么?”小姑娘圆圆的眼睛闪着疑问。 “不了。”素衣眼含悲伤的看着远方。 “为什么?门主不是喜欢这里么?”小姑娘还是无法理解为何门主说走就走。 “翎儿你还小,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素衣叹息的继续摸着那个叫翎儿的脑袋。 “哦,是因为里面的那个大姐姐夺走了门主的心上人么?” “是也不是,那个里面的大姐姐也是个苦命人,她被施了摄魂大法。”素衣耐心的解释着。 “摄魂大法?那不是我们幽冥宫的秘术么?除了门主还有别人会用么?”翎儿惊讶的感叹道。 “那个方法是我教别人使用的。”素衣有些后悔的惋惜“这样翎儿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人?” “不会,不会,门主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翎儿刚刚有听到门主说会替她解除咒语。”翎儿摇摇头:“翎儿知道门主是个善良的人,要不也不会想要封印摄魂大法不想危害别人。” 是啊!她本是想要摄魂大法在她这一代彻底封印不再流传后世,可胤塘的这个请求打乱了她的计划,她现在不知道她为了还他的情而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但愿不会发生无法挽回的悲剧。 ------------ 第二十一章:熹云归来 翌日一早,云虎果然奉令偷偷的领着神志不清的熹云走出了阿哥府,在快到达王府别院之时,在天上甩了个信号弹,胤塘在远处看到后,轻轻摇晃招魂铃一边自言自语道:“当铃声结束之时,忘记所发生的事情罢。” 铃声戛然而止,熹云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突然恢复了神志有些奇怪的喃喃自语:“我怎么到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天不是额娘要她出来拜佛的日子么?再过几日她就可以成为胤禩的侧福晋了,可是为何她却独自一人站在大街上?莫不是走丢了么? 一倾城佳人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甚是醒目,惹得路人纷纷观望,如见天人一般,而刚刚歇脚在茶楼中弋水自然听见四周议论的声音,不悦的皱着眉不经意的扫过去发现了熹云的踪迹,眼睛忍不住眼神一亮,从茶楼上飞跃而下刚巧落在熹云的身后。 熹云感觉身后有一阵奇怪的强风,奇怪的回过头打量着这个一袭黑衣,冷冽的俊荣、眼眸深邃而无情和她熟悉的一个人有些相似。 熟悉?熹云皱了眉毛,为何她会用熟悉两个字?她从小足不出户认识之人屈指可数,除了八阿哥胤禩和七阿哥胤佑再无其他人,而他们却不是冷酷无情之人,那么她为什么还会觉得熟悉呢?熹云越是深想大脑越是一片空白,好像是缺了一块记忆似得,那个记忆好像对她很是重要,她想。 “云格格,请和属下回府。”弋水打断她的思绪,用冷静而又恭谦的语气道。 “回府?云格格?”熹云呆愣在原地,回府?是回钮祜禄府么?他是府上新招的侍卫么?那一句云格格是怎么回事? “是,云格格。” “你认错人了吧!我并不是格格。”熹云淡淡的说完后转身就要走时,弋水突地向前跨了一大步,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等等。”熹云停住脚步侧脸回眸有些不耐“都说你认错人了。” “没有。”弋水冷冷的吐出两个字,熹云觉得他顽固不化,狠狠的吸了口气,挺直了脊梁站直身体,她的脸上浮起不耐的冷笑:“我是钮祜禄熹云,不是什么云格格。” 弋水黑眸一闪,手如闪电般的劈向熹云的脖颈,熹云惊诧的睁大眼睛好似看到他的嘴巴有些蠕动那口型像说“我知道。” 既然知道,干嘛还?熹云眼睛一闭眼前一黑再无知觉了,弋水倏的上前抱住差点滑落在地的熹云:“抱歉。” 而站在房梁上一直观望着情形的胤塘终于满意露出笑容,看着弋水离去的身影,自言自语:“是时候该让你尝尝苦头了,胤禛。” 中午的日头,还真是圆啊!胤祥忍不住用手遮住视线,担忧的看着在远处一直练剑的胤禛“熹云再不回来,恐怕真的要大开杀戒了。” 话音刚落,却见一个小丫鬟急冲冲的从远处跑来,一脸兴奋的模样,见到胤祥不由的大呼:“云格格回来了。”白皙的脸颊因为剧烈的跑动染上一层红晕,细密的汗珠顺着发丝溜到脸颊上,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 “真的么莺歌?”胤祥也是一脸兴奋刚想把如此好消息告知胤禛,抬头望去本来在舞剑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而眼前一片黑影袭来,原来是胤禛。 胤禛直直的朝着莺歌望过去,犀利而又深邃的眼神几乎让莺歌的双腿吓软,本就汗津津的衣衫一片凉意的贴着她的肌肤,即使是艳阳高照她却觉得浑身冰冷。 “你说什么?”胤禛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色以及起伏,薄唇微启。 “云格格。。回来了。。。。”莺歌哆哆嗦嗦的回复。 “哎呀,你想吓坏她啊?”胤祥安抚的拍拍莺歌的肩膀整个身体挡在胤禛的前面,笑嘻嘻的问“别怕莺歌,告诉我云格格现在在哪里呢?” “在。。。”莺歌小心的瞟了一眼胤祥终于安心的说:“被弋水送进在留云阁了。” “哦,好的。”胤祥点点头,身后的那个人却已经迫不及待的消失了身影,胤祥不觉的叹息道:“唉!真是莽撞。” ------------ 第二十二章:熹云,那混乱的 胤禛快步来到留云阁,弋水站在门口也不让开位置好让胤禛进去,这个模样好像有话要对胤禛说似得。胤禛停下脚步,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等着弋水开口:“云格格有些奇怪。”弋水的视线瞄着屋内,有些凝重的开口。 胤禛有些疑惑的看着弋水,弋水继续道:“主子请倍加防范着格格,弋水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 胤禛讽刺的扬着唇:“哦?我倒想知道我的云儿能对我怎么样呢?” 弋水还想劝阻,胤禛却是一脸不想知道的神情,摆摆手示意他下去,弋水不甘愿的把要出口的话吞了下去。 屋内的熹云早在胤禛到来的前一刻就已经醒来,听到推门的声音眼睛紧张的紧闭着大气不敢喘竖起耳朵听来人有何动作,但胤禛是何人,推门进屋时只需冷眼一瞄,心中早已了然,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慢慢走近熹云,弓下身子热气吹拂着脸颊,熹云不安的扭动着身体,就是不肯睁开眼睛。 她突觉腕上一凉,似乎是什么东西套到了腕上,眼角微眯出一条细缝,在细微的灯光下,雪白如同莲藕般的臂膀上带了十二连环缠臂金,凤凰展翅雕刻的栩栩如生精致而又华丽,金光四溢,这种缠臂金的意义大概是那种‘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之类的,大部分是作为定情信物送出去的,鼻尖环绕的寒香味没由来的让她的心中有些烦躁,睁开眼眸望向胤禛的方向,噩梦的记忆涌上心潮,突地将手臂上的缠臂金褪了下来,别过头朝着他的方向扔去,口中冷冷道:“我不要。” 胤禛也没有料想到她的动作,那缠臂金直直的砸到他的胸膛再直直的落到脚边,只听‘噼啪’一声,缠臂金在他的脚边滚了数圈才停下。 这种状况让胤禛沉下脸,眯了眼眸危险的瞅着她,却见她只是背着身子不看他,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心中一顿,负手在屋内来回走动,俊俏的脸上乌云密布,大有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熹云眼角余光轻轻瞥去,只看清他冷冽的脸上,眼眸幽深似冰,望不到底的寒冷,黑色的衣襟上那细细的金线流光微闪,恍惚的让她想起寺庙、血泊、修罗一般的他不费一丝力气的掐着她的脖颈将她抬起,那中死亡的感觉还让她心有余悸,胸前的灼热的凹凸感,腿间炙热的疼痛一瞬间涌了上来,强烈的羞辱感让她少了惧怕眼眸中多了一丝恨意。 良久,胤禛猛然转过身子对上她包含恨意的双眸,脸色阴沉的道:“云儿。不要得寸进尺!”熹云却如同雕像一般一动不动,把他的话全当成耳旁风一般置之不理,胤禛心中气闷极了,只恨不得用他的大手掐断她纤细的脖子来泄愤,他抬起手指了指她,却迟迟没有落下,半响,方才冷哼的甩袖转身离去,走时还不忘了狠狠的摔门发泄心中的怒气。 熹云这才缓缓看着禁闭的房门,将小巧细嫩的脚丫的踩到冰冷的地上,捡起那形影单只的缠臂金,深深的叹息,还是回来了么? 这时门‘嘎’的打开,熹云慌乱的将缠臂金藏到身后看着来人笑意不减的脸庞,她微微蹙眉轻斥道:“出去!” 来人一愣,心中不解“莫不是四嫂和四哥吵架了?啊!怪不得刚刚见到四哥时他拉着长脸,原来如此哦。” 四嫂?不会是在叫她把?熹云蹙眉想。这挂着温暖笑意的少年,她不记得何时认识过,为何他却一脸熟识她的模样,竟然和她侃侃而谈? “四嫂?”看她微微发呆,胤祥伸手在她的眼前晃动。 熹云有些厌烦的打掉他的手,冷冷道“男女有别,请你自重。” 胤祥惊诧的后退一步,有些不解为何只是失踪几日,前后差别竟然是那么大,忙关切问“四嫂,你?” “谁是你四嫂?我根本就不认识,请不要乱认亲戚好么?” 胤祥被 她的冷言冷语打击到,笑意消失有些错愕的看着她:“四嫂不认识十三了么?” “不识的。”熹云冷冷的回答。她才不认识什么十三还是十四。 “那四哥呢?”胤祥急急的追问。 “那是谁?”熹云蹙眉淡淡的反问。 “你的夫君,爱新觉罗胤禛。” 夫君?爱新觉罗胤禛?熹云冷笑。他是在开玩笑么?“荒唐,我的夫君只有一人是八阿哥爱新觉罗胤禩,才不是那个恶魔。” 胤祥难以置信的退后一步:“你都忘记了么?” ------------ 第二十三章:情难自禁 胤祥难以置信的退后一步:“你都忘记了么?” 熹云不以为然,她都忘记了?忘记什么?胤禛给她的**还是被他囚禁的记忆?别逗了,这噩梦她才不会忘怀,说什么他是她的夫,又是另外一种计谋么? “那个恶魔即使他化成灰我也不会忘记的。”熹云用着满是恨意的语气说道。 “看来你还是忘了。。。。”胤祥大受打击,为何只是短短的失踪几日过往的一切如同云烟一般让她忘得一干二净,只是不知若是胤禛知晓一切会是何等心情。 熹云有些不悦的竖眉,她都说了没忘,为何他一口咬定她忘记好像很重要的事情,真是够烦人的“不管我忘没忘记都和半点关系都没有,请你离开我的房间。” 胤祥僵了身体和她对视了片刻,看出她心意已决:“那十三先告退了。”声音偷着隐约的无奈。 “慢着。”熹云的声音的突地响起,胤祥心中一喜,停下脚步“把这个还给他。”熹云把之前胤禛落下的缠臂金扔了过去。 胤祥弯下腰捡起缠臂金时还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熹云,看她依旧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这才死心。 若她是假装失忆不会把四哥如此重要的定情信物弃之彼屣一般,看来她的记忆缺的独独缺的是他和胤禛的这一块。 “这是四哥赠予你的,若你不喜欢请亲自还给他。”胤祥将捡起的缠臂金轻轻的放在靠近他右侧位置的圆桌上,漠然的说道。 脚步声渐行渐远,熹云拾起桌子上的缠臂金,望着窗外随风飞舞的落叶,思绪也渐渐纷飞,不知为何,只是握着这物识儿心中竟然一片柔软,突的她像是被电到一般将缠臂金放到桌上。 难道。。。。她真的忘记了什么? 不会的。这一定是他们所设下的计谋,若是信了却,就等于将自尊踩在脚下这辈子无法翻身了;不会的,她绝对绝对不会将她心交给那样的人,过去不会,现在不会,未来更加不会。。。。 只是这么想想心中不知为何竟然又有一种隐约的钝痛感,她有些坐立难安,只能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走来走去,目光总是不知不觉的被那缠臂金吸引着,看来他布下的这个陷阱,竟然让她在不知不觉中陷了下去呢。 真是可怕的人。只是一个首饰竟然让她有些念念不忘。熹云出神的看着上下跳跃的火苗,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冷酷而深沉的脸孔,嘴角向上翘起,弯出她都不自知的弧度。 渐渐的她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呵欠,上眼皮有些支撑不住的粘着下眼皮,熹云困的连衣服都没脱下,就这样合衣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当胤禛悄悄的走进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副如同海棠春睡图一般美妙的睡颜,粉红如桃花的侧脸,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前投下一片阴影,微嘟的红唇发出细微如猫叫的鼾声,胤禛不自觉的用手将她挡住脸庞的发丝栊到耳后,温柔似水的眼神专注的看着她,像是想把她此刻的神情刻在心里一般。 “忘记了么?”低沉而又冰冷的声音幽幽响起。 ------------ 第二十四章:一曲示威 一大早不知为何吵得厉害,熹云脑袋被那响声震得嗡嗡作响,头也沉得想灌了铅一般,想起却是动弹不得,想来她也没什么要事,便就赖在床上不起,外面人见熹云还不起来,推推嚷嚷的让莺歌打头阵去里面看看情况,莺歌硬着头皮推开房门,试探般的轻声唤道:“云格格?” 熹云懒懒的应了一声,莺歌又道:“庶福晋听说格格平安归来,遂携着富察格格还有瓜尔佳格格来探望您了。” 什么庶福晋和富察格格、瓜尔佳格格?她是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些人物?为何她没有印象?熹云忙不迭地做起来,指着莺歌的脸,淡淡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格格,奴婢莺歌……”莺歌恭敬的福了个身子:“不知格格有何吩咐。” “来了几日,为何没有见到寒羽?”熹云微微诧异的接过莺歌递来的衣服和首饰,将手搭在她伸过来的手臂上。 听了话,莺歌身体一僵本来还挂着笑意的嘴角也抿了起来,不由得低头呐呐道:“寒羽姐姐受了重伤,身子总是时好时坏的,而主子却不闻不问的……” “为何?”连熹云也有些不明白了,自她来到王府就发现寒羽的身份地位不同凡响,就连胤禛身边的姬妾都对她礼让三分,而如今她身受重伤,胤禛如此这般,真真的不应该。 “还不是因为……”莺歌眸光一闪,意味深长的瞟了一眼熹云就噤声了。 这眼神?难道是因为她的原因?熹云冷笑一声,若她能撼动的了寒羽的地位,除非母猪会上树,白鹅在天上飞。 莺歌心灵手巧为熹云梳好发髻打扮妥当后,刚想开门让外面等候多时的佳人入内,手刚刚扶在门上,熹云冷冷的开口:“站住。” 莺歌微微诧异的转身:“格格还有吩咐?” “没有。”熹云摇摇头淡淡的说。 “那奴婢……” “不用,你去把挂在墙上的那个古琴给我抱下来。”熹云细长的指指着墙上斜挂着的古琴吩咐道。 “可外面……”莺歌为难的透过窗缝看到还在等着进来的女子们,不知该怎么是好。 “既然她们愿意等,就那么等吧。”熹云冷冷的勾着嘴角:“因为我突然想弹琴了。” 她这么做不就是明摆着示威给外面的人看么?这样足足的让她们吃了个闭门羹,莺歌心中不觉得对熹云有些另眼相看。 因为古琴挂的略高了些,莺歌将圆凳垫在脚下,踮起脚尖将古琴捧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抱在胸前:“格格要把琴放在哪里?” 熹云走到茶座旁,将中间的茶具摆到一旁,正好中间空了位置:“就这里吧。” 莺歌将古琴放了上去后,刚想退至一边时,熹云正巧拉住她的长袖,笑道:“我在这献丑了,莺歌妹妹若是不嫌弃就坐在那里听吧。” 莺歌看了她半响顺从的坐在熹云的对面,她神情专注而又迷人,手指在琴弦上飞舞着,波动出阵阵荡人心弦的音律,嘴微微张开,悦耳动听的嗓音,柔柔吟唱道:“新人如花虽可宠,故人似玉由来重。花性飘扬不自持,玉心皎洁终不移。故人昔新今尚故,还见新人有故时。请看陈后黄金屋,寂寂珠帘生网丝。” 莺歌呆呆的看着熹云嘴角的那丝得意的冷笑,这才明白让她们等不才不是她的目的,她的目的是想先声夺人的示威。真真是个不可貌相的人物,莺歌对熹云又生了佩服之意。 ------------ 第二十五章:莺歌的请求,熹云的心软 莺歌呆呆的看着熹云嘴角的那丝得意的冷笑,这才明白让她们等不才不是她的目的,她的目的是想先声夺人的示威。真真是个不可貌相的人物,莺歌对熹云又生了佩服之意。 当然在外面傻等了数时辰得女人们自然也不是胸大无脑之人,吃了个闭门羹不说还被熹云暗暗讽刺了去,自然是憋了一肚子气,自讨没趣的懒懒道:“众姐妹都散了吧。”说话的是颇有些地位的年如烟。 “是年姐姐。”另外的姐妹们柔声的回应道。 年如烟在转过身时,脸上的亲和的笑意终究被阴沉而狰狞的冷笑代替。虽然现在熹云的身份让她有些顾忌,所以今天她硬生生的憋着气没有发作,但飞的高摔的狠,到时可别怪她心狠手辣。 众女子虽然同样气的牙根子痒痒,但看年如烟二话不说的离去自然也不好发作,都是恨恨的看着窗户纸,恨不得用眼神烧穿它,将熹云生吞活剥了去。 说也巧的很,她们前脚一走,琴声就戛然而止,莺歌还沉醉在琴声之中,过了许久回神时候才发现琴依旧放在桌上,而熹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窗户打开了去,眼神有些忧郁带着感伤的发着呆,莺歌蹑手蹑脚的想要把古琴放回原处,却不下心碰到桌脚放出略微的响声,熹云动动身体,回眸淡笑道:“我还道此琴是不是会迷魂之术才将你的三魂六魄勾了去?” 莺歌听出话里的玩味之意,羞红了脸颊微微嗔道:“还是不是格格这琴艺出神入化,就算奴婢魂魄全无,也是格格的错。” 熹云扑哧一笑,伪装出横眉竖眼凶巴巴的模样:“好个刁嘴的丫鬟,看我不掌你的嘴。” 莺歌看出熹云的调笑之意,假装害怕的低着头,怪声怪气的求饶道:“格格饶命,莺歌再也不敢了。” 熹云被逗得笑的弯下腰,连眼泪都笑的流出来,一边喘一边笑:“你这小丫头真真的精灵古怪。” 这时莺歌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眼恳求的看着熹云,熹云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挂着笑意的嘴角也僵住了,忙道:“莺歌你这是做什么?快请起来。” 莺歌一个大头磕在地上,熹云扶她时,她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般动也不动,声音略带着梗咽道:“莺歌想求格格救救寒羽姐姐。” 熹云不由一愣:“此话怎讲?我又不是神医,要救她找个郎中便可。” “可……,主子不许。”莺歌结结巴巴的说。 为何??? 熹云心中画了几个问号,且不说寒羽一直以来是胤禛的心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她犯了什么错也要养好身体秋后算账才对,这才符合他的性格。 不过,这些也放着不说,为何寒羽病危她来求她?她何德何能能对胤禛指手划脚?来求她也是白费力气,熹云无奈的叹了口气:“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就算求我,我也无能为力,因为我的地位和你们其实是不相上下。 “不……不是的……你自然……与我们不同。” 不同?不同在哪里?不同在她们是丫鬟,而她只是个比暖床的好一点格格么?是啊!这么说来,她连她们都比不过,熹云冷冷一笑。 “你求错人了,或许你去求求年如烟也许寒羽还有救。”熹云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也不好直言拒绝,好不容易给她出了个招。 虽然如此,莺歌依旧保持同一姿态连动都没动,熹云看不过眼:“好了好了,你请个大夫去给寒羽看病吧!若是胤禛有什么不满让他来找我说。”终是抵不过莺歌的固执,熹云无奈的拉起莺歌,让她站起来吩咐道。 “谢格格的大恩大德,莺歌没齿难忘。” ------------ 第三卷:九子夺嫡篇 ------------ 第一章:为救寒羽,性命难保? 寒羽白皙的皮肤泛着一丝诡异的鲜红,仿佛有人轻轻一捏就会从皮肤中渗透出鲜血一般。 她那双淡然的眼眸也不会再瞪她,那张习惯说冷言冷语的唇也不会和她继续争斗下去。 她紧闭着双眼,若不是长而卷曲的睫毛因为伤口的剧痛轻轻颤动,她还以为她这般平静的仿佛永远的沉睡过去。 寒羽的就连嘴唇也因为身体持续高温而有些干裂,她不知道她这样下去有多久了,莺歌的眼角划过一丝晶莹的泪珠,一边看着寒羽痛苦的表情一边心急如焚的伸长脖子看着门外面。刚刚她征求过熹云的同意后马上去求妙手来为寒羽医治,可她在这里等了大半个时辰却连个鬼影也没看到。 终于她等不下去了,转身刚想去把妙手给寻来时候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妙手吓了大跳,莺歌边瞪着他,边拉着他的手让他来到床边,道:“寒羽姐姐的伤势好像又严重了许多……” 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仆人,果然是真的,只见妙手不慌不忙的将手伸至寒羽的额头,冷冷道:“离死还早的很呢。” 什么叫离死还早的很呢?莺歌愤怒的咬紧银牙,就寒羽目前这情况若没有神功护体早就支撑不了不多久,而最让她生气的还是妙手此刻的见死不救,她不满的责备道:“你总说还早呢?还早呢?莫不成真等寒羽姐姐快踏进棺材时你才肯救么?都说医者父母心,你的心难道被狼给调走了么?” 他依旧云淡风轻的瞄了一眼莺歌,声音寒如冰雪般:“她就算断了气我也敢和阎王抢人,但你要记住她的命不是我能做主的,因为主子要她生变生,死变死,就算我此刻救了她,她也逃不了死的命运。”说完话妙手作势要走,莺歌急急的拦住他的脚步,一鼓作气的反问道:“若她的命是云格格要让你救得,你救还是不救?” 妙手淡定的表情终于瓦解出现了一丝诧异,他不确定的道:“是云格格说的么?” 莺歌得意的笑:“这自然是格格吩咐的,主子知道定然不会怪罪下来。” 妙手终于无奈的妥协的点点头,然后坐在寒羽的床侧,将她的手从棉被中捞了出来,细心聆听她的脉搏后,眉头越皱越深,真如莺歌所说的一般,若不及时治疗她真的会踏进阎王殿的。 虽然他一直是个冷情之人,但他和寒羽与莺歌毕竟是从小一同长大的,自从那人临死前要她们誓死追随四王爷后,寒羽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少了和莺歌一般的天真,多了丝成熟和冷静,他一直明白寒羽勤练武功就是为了追悔当年害的那人为了救她而身亡,而如今仿佛往事重演一般,差点又一次让胤禛失去了重要的人,也许是对胤禛很重要的人。 妙手叹了一口气将寒羽的手放回棉被中,负手背对着莺歌而立像是在困扰着寒羽的病情又像是对别的事情有些烦恼,最后才朝着放有文房四宝的桌子走去,他举着笔,沉思片刻后,眸子锁定空白的宣纸上,下笔如有神一般的洋洋洒洒的写了长长一排的字后,竟毛笔放在笔架之中,然后拾起写满字的纸轻轻将墨迹吹干递到莺歌的手中:“按照此方子去将药材抓个七付,每次给她熬一付汤药,每日三次喂给她喝,然后再将前几日我让你按时给她喂服的续命金丹同用,不出3日她的身体就会痊愈。” 莺歌记住妙手的吩咐,他刚说完话,她马上就着手先一步的离开,妙手在后看着她慌忙的离去不由得无奈地晃晃头,在他离去之时看了一眼依旧昏迷的寒羽:“剩下的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 莺歌兴冲冲将抓好的汤药拿回府,在快接近熬药房时脚步渐渐的慢了下来,因为若是去熬药房必定会经过练武场,每日这个时辰胤禛必会在那里练武,她有些踌躇不前不知如何是好,若过去必然躲不过追问,若不过去寒羽的身体不知道能不能受的住,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到不了拼了,莺歌一咬牙大步大步的朝着练武场走去。 即使如此,就在她前脚刚刚要踏出练武场时,冷冷的喝令声:“站住。” 莺歌战战兢兢的回头看过去,他依旧是一身如墨黑衣,手持的银剑闪着深冷的幽光,莺歌不觉打了个寒颤,连头发恨不得一根根竖起:“王……爷。” 他只看着她心虚的模样,眼眸扫过她手中药包已然心中有了答案:“不错。” 莺歌有些不解,不错?什么不错? “敢违背我的命令私自为寒羽治病,真是不错。”胤禛眼中冷意凑现,莺歌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主子饶命,实在是寒羽姐姐病入膏肓奴婢才求妙手为她医治的,若是主子要怪就怪奴婢吧。” 他紧抿着薄唇,眼中散发不悦与恼怒:“出去自行了断。” 莺歌不由的怔住,全身如同坠入冰窖一般,心中哇凉一片。 胤禛看她没有反应方冷冷开口:“还不快去?” 莺歌将药包放在地上,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站起来,看清楚胤禛心意已决的冷然模样,勾起了嘴角露出难看的笑容:“是,奴婢这就去。” ------------ 第二章 :熹云的疑惑,胤禛的回忆(上) 莺歌将药包放在地上,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站起来,看清楚胤禛心意已决的冷然模样,勾起了嘴角露出难看的笑容:“是,奴婢这就去。冰火!中文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等一下”那头熹云冷冷的一声喝令让莺歌停下脚步,就连背着身的胤禛也同时转身看了过去,熹云朝着胤禛的方向走去和他面对面站在一起。熹云斜眼看过去,莺歌还是一脸呆愣的模样,淡淡的吩咐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熬药!” 莺歌听了话没有动作,微抬起头看胤禛没有一丝不悦马上如同大赦,眼眸含着泪珠嗓音哽咽:“谢格格为奴婢求饶,谢主子不杀之恩。”然后逃出了她们二人的视线。 熹云看莺歌并无性命之忧也就稍稍有些放心,再加上本就和胤禛没什么好说,就转过身想要回屋时,“云儿,你越发得寸进尺了……” 熹云的身体依旧背对着他,微微握了拳头,冷笑的勾起唇角说出嘲讽的话:“那还真感谢四王爷的大恩大德和对熹云的容忍,”她猛然转过身,冷眼直视着他阴沉的俊荣,没有一丝畏惧:“要救寒羽是我意思,若又不满可以完全冲着我来,无论你是想砍头、剁手剁脚、还是割舌头我坑都不会吭一声。” 胤禛被她的话气的一口气梗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过了一刻才冷哼一声,伸出的手掌略微有些颤抖,就连说出的话也是咬牙切齿般森冷:“云儿,你以为本王不敢么?” 她扭过头不看他,大眼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她从来没有觉得他会不敢做什么,尤其是对她。 他的手掌微微一动,五指合拢一甩衣袖,长长的袖子因为甩动过猛一下子刮到她的脸颊,刮得她脸红一片有些略微的刺痛,熹云张开诧异的眼只来的及看到他离去的黑影。 为何? 她不懂为何如此残酷无情的人,竟然会她再三容忍,他难道又在耍什么诡计么? 熹云蹙着眉毛,空白的脑海中没有一丝关于此的记忆,她叹息一声摇摇头,怕是自己多想了。 而这头胤禛回房刚刚打开房门就看见坐在他位置处胤祥,眸中闪过一丝不耐,径直走过去道:“十三的阿哥府难道没有你立足之地么?” “呵呵,莫不是在四嫂那里吃了瘪才冲着十三发脾气么?”胤祥依旧是一脸不正经的笑兮兮的模样。 胤禛眼眸中精光一闪,大掌直直落下,胤祥伶俐的一闪身子往右边侧了侧,“看来十三是说对了么?”胤禛脸色一沉,挑眉讽刺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此话寒的如同坠入冰山一般,胤祥自知刚刚的行为惹得胤禛火山爆发,若是他再继续在老虎身上拔毛,岂不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胤祥马上赔笑道:“四哥莫气,十三来此是有正事要说的。” “哦?”胤禛一挑浓眉满不在意的道。 “今日八哥府中传来消息说,昨日皇阿玛召见八哥直至今日凌晨才归,回来时八哥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 “是么?”冷峻的脸上复杂微显,半响才凝重的开口:“看来皇阿玛心属之人是非八弟不可了?” “那也是不一定的事情,兴许皇阿玛他……” “自从废太子后,皇阿玛从没有单独召见我们任何一人,除了老八,看来形势已定。” “论起文韬武略八哥哪里比的过你,四哥就这样放弃了么?四哥难道忘记当年的誓言了么?”胤祥有些不甘心的看着,就连语气也有些过激了。 霸气冷酷无情笑傲众生的胤禛哪去了?就因为一个钮祜禄熹云,把曾经的骄傲踩到脚下了么?就因为吃了几记软钉子,就甘愿落败?这样的他,他倒是不认识了。 (o(︶︿︶)o 唉。我几次疑惑,难道我的书太过无聊?为何连个收藏都看不见不说,鲜花票子更是连个鬼影都木有!啥啥没有好歹你收藏个先~收藏你们总会吧?) ------------ 第三章 :熹云的疑惑,胤禛的回忆(下) 当年的誓言么?胤禛的眼底反射出略微的冷意,思绪渐渐飞到1年前。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一切渊源恐怕要从一年前说起—— 话说起幽冥宫宫主逍遥子有四个得意弟子,这四人分别继承了逍遥子身上的绝活,大弟子苍龙以武艺绝伦闻名天下,二弟子妙手以华佗再生被人追捧,三弟子素衣降妖除魔及下咒无一不通,而四弟**倾雪被称为铁口神断、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钟晓人和样样精通,她一直以来是整个幽冥宫的得意弟子兼未来的宫主继承人。 但大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幽冥宫的大弟子苍龙其实就是雍亲王爱新觉罗胤禛,他从小就拜到逍遥子的门下学习武艺。 大弟子苍龙(胤禛)和四弟**倾雪可谓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苍龙(胤禛)虽然一直是个面冷之人但对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师妹有着不同于他人的情愫,他本以为在小师妹及笙之日就是他迎娶她的日子,可是…… 那一年逍遥子突然留信失去踪迹,宫倾雪一人独自镇守幽冥宫,那一天侍女在宫外捡到一个伤势惨重的男人,不知所措的侍女急忙来禀报:“少宫主,在宫外一里处发现这个身份不明的男子。” 幽冥宫的正殿中放着一软塌,宫倾雪微眯着眼眸侧着身子瞟了过去“死的?活的?” “回少宫主还尚有一丝气息。”侍女如实回答。 宫倾雪将放在软塌上的雪足伸了出来轻轻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如同猫咪一般优雅的走了过去,每走一步脚踝处挂着的银铃就发出悦耳的声音,在她靠近男子的身边处弯下腰将手伸到他的鼻前探了探呼吸,眼眸则是专注的打量着男人的侧脸,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挑的剑眉,高挺的鼻梁,略薄的嘴唇,虽然只是昏迷也可以看出他的容貌在中上等,不知怎的她只是看着他的容貌就如同被迷了心窍一般,心跳渐渐凌乱起来。 宫倾雪捂着越跳越快的心脏,微蹙眉毛道:“把他抬进冬雪阁速速去请大师姐为他疗伤。” “是,少宫主。”侍女们领命将男人抬了出去。 没几日,在素衣的医治与宫倾雪的细心照顾下男人的身体完全痊愈了,为了报答宫倾雪的救命之恩邀请她去他的府上做客,这时宫倾雪才得知男人竟然是八阿哥—爱新觉罗胤禩,和大师兄竞争王位的敌人。 她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苍龙(胤禛)也从旁得知了宫倾雪随着胤禩回到他的府中,苍龙(胤禛)心情复杂的趁夜造访宫倾雪后,得知了她心意后,只得将对她的感情化为兄妹之情。 就在皆大欢喜之际,宫倾雪却意外得知了一个惊天秘密,那天她偷偷藏在胤禩的书房想要趁他不设防的时候给他来个大惊吓却发现进入和他进入书房的不止是他一个人 “八爷好个妙计如今能得到宫倾雪的全力相助,登上王位是指日可待。”男人恭维的声音传入宫倾雪的耳里。 “哼,只是略勾小指她就乖乖上钩,真是不值一提。”胤禩刺耳的冷哼声和他略带不屑的话语一直在她的脑海中回荡着。 “不过这女人的姿色还真不一般,若八爷不满意,可否?”和他对话的男人带着猥琐的邪笑道。 “等爷我登基后,无论是几个宫倾雪爷我都赏给你。” 宫倾雪耳朵里传来嗡嗡的声音,反复的回荡着‘无论是几个宫倾雪爷我都赏给你。’其他的她再也听不进去。 呵呵,真是可笑。本来想吓吓他的,可吓坏的反而是自己。宫倾雪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到嘴边,嘴里是满满的苦涩味道。 ------------ 第四章 :宫倾雪的死,胤禛的恨(上) 呵呵,真是可笑。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本来想吓吓他的,可吓坏的反而是自己。宫倾雪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到嘴边,嘴里是满满的苦涩味道。 宫倾雪失望的后退一步不小心撞到身后的花瓶,静谧的书房中清脆的花瓶跌落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胤禩神色一变大惊道:“谁?” “八爷,声音好想是从书架右侧传来的。”另外的男人道。 宫倾雪自知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也就破罐破摔的从屏风处走了出来,一脸失望的看着胤禩道:“是我。” “雪儿?你听我解释,这些……”胤禩慌了手脚连忙追上去想要解释却被宫倾雪冷冷的推开。 “解释什么?解释你把和这个猥琐的男人送作堆?还是解释你是怎么略施小计的让我乖乖上钩?好啊,我洗耳恭听。”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必做戏了。”胤禩卸下深情的面具,大手擒住宫倾雪白皙的脖子,指尖慢慢收紧的威胁道:“既然如此,废话不多说,告诉我如何登上皇位我就可以饶你不死,不然……” 宫倾雪的呼吸愈加困难,但脸色却是一脸鄙夷的看着胤禩:“呸,卑鄙小人,想要登上皇位你真是痴心妄想,我告诉你就算是下辈子你也是与王位绝缘的。” 胤禩听了话脸色愈加难看了许多,对着猥琐男人使了个眼色,猥琐男人一脸邪笑的摸着下巴,眼神带着猥亵之意的看着宫倾雪的玲珑之躯。 在宫倾雪胸中的空气渐渐被挤散之前,胤禩松开大掌宫倾雪一个趔趄没站稳差点跌倒之时,猥琐男子闪身冲了过去拦腰将宫倾雪抱起,同时也点住了她身上的穴道,让宫倾雪动弹不得。 宫倾雪花容失色的惊道:“放开我,淫贼……放开我……。” 胤禩看她惊慌的样子顿感得意的握住她尖细的下巴,“不想被辱,就乖乖听我的安排,不然没有你好果子吃……。” “呸,禽兽不如的畜生,你还不如杀了我!”宫倾雪因为被点住穴道所以动弹不得,不然她肯定会咬舌自尽。 胤禩也不恼怒,讽刺的扬着唇:“杀了你还有什么乐趣,我会让你知道忤逆我的下场就是生不如死,何卓你就留下好好享用吧。”胤禩拍了拍那个叫何卓的男人的肩膀,然后在退出书房之际体贴的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淫贼……你最好放了我,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会让你不得好死。”宫倾雪恶狠狠的警告,但何卓却无动于衷的将宫倾雪放在地上,大掌撕碎她的外衣毫不怜惜的在她的身体上游移和大力揉捏,白皙的身躯留下一道又一道的五指掌印,屈辱感和恶心的触觉让她不自觉干呕起来。 何卓急不可耐的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然后将她压在身下,这一切不过只是一种形式,他只是本能的发泄着他的**,身下的人疼痛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巨大的疼痛让宫倾雪只觉得全身四分五裂不再完整,之前强忍住的泪水终于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脑中渐渐空白,意识开始远离…… 当何卓发泄完**后起身穿衣,目光瞄着呆愣的宫倾雪,冷冷的鄙夷道:“宫倾雪也不过如此。”然后毫无倦恋的走出了书房。 ------------ 第五章 :宫倾雪的死,胤禛的恨(中) 当何卓发泄完**后起身穿衣,目光瞄着呆愣的宫倾雪,冷冷的鄙夷道:“宫倾雪也不过如此。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书网你就知道了。”然后毫无倦恋的走出了书房。 宫倾雪双眼发直的瞅着天棚,恶心的触感和惊心动魄的痛楚一直残留在她的脑海之中,喉间腥重酸水只往上反,即使现在是盛夏但还是驱除不了蔓延到全身寒冷。 她此刻好像就这么死去,闭上眼睛身体渐渐的恢复了知觉,她紧闭着双眼皱着眉毛,就在牙齿重重的要到舌头之际,书房门吱嘎一声的打开,她缓缓的睁开月眸,微眯着眼睛看着逆光所站的人影。 软暖的阳光从门外泄了进来,风起还涌进了外面的花香,门外的人影缓缓的走进来,宫倾雪这才看清走来原来是一个妙龄少女,身着白色轻纱对襟连身裙,飞云髻上还插着几只雕金凤凰金步摇,柳眉下是一双细长丹凤眼,五官玲珑精美,面似桃花,肤腻如雪,逆着阳光缓缓走来还道是从天而降的仙女来救她脱离苦海。 少女柳眉微蹙,冷眼扫过宫倾雪狼狈的模样,也不惊奇只是冷冷的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宫倾雪幽眸一暗,别过脸不看那张脱俗超凡的脸庞,因为她只是看着她那冰清玉洁的模样就会觉得自惭形秽。 曾经她也同她一般,只是在刚刚短短的一瞬间什么都变了,看着墙壁的眼中闪过淡淡的忧伤,少女很识相的不再追问,在八阿哥府中此类事情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此女子倒与旁人不同,别的姑娘失去清白都是大吵大闹的,这个却是如此的沉着冷静,忍不住让她另眼相看:“你叫什么名字?” “宫倾雪。”她的语气冰冷而漠然。 “宫倾雪?你想出府么?”少女蹲下身子专注的瞅着宫倾雪。 宫倾雪闻言身体一震,转过头诧异道“你要送我出去?” “不然呢?留你在府中继续受辱么?” 宫倾雪终是抑制不住的抬眼仔细打量着少女,一副了然的模样“谢谢。” 少女带着淡淡的道:“你等会我去去就来。” 然后少女就急冲冲的跑了出去,宫倾雪看着她的背影意味深长的喃喃道:“钮祜禄熹云。” 她刚刚就从她的面相中看出她是天生的凤凰命格,无论是在谋略上才艺上都高出常人,并且她有很强的旺夫命,换言之得她者可得天下,不过这样的女子,她绝对不会让八阿哥轻松得到,她发誓。 没多久熹云便偷偷的打开书房门,伸着脑袋小心的看了里面确实没有外人后才走进来,将手中的衣服放到宫倾雪的身旁,小心的扶着宫倾雪的肩膀让她坐了起来。 宫倾雪咬着牙忍着下身的痛楚慢慢的将衣服穿好,却见到熹云的手中拿着黑黑的灰不知要做什么,她疑惑的用眼神询问。 “这是泥巴敷在脸上大家就认不出你了。”熹云幽幽的解释道。 宫倾雪轻轻点头任由熹云将泥巴涂在脸上。 都收拾完毕后,熹云扶着慢步蹒跚的宫倾雪缓缓的走出阿哥府时,门口两个侍卫拦住熹云他们,冷漠的道:“站住。” “怎么?我是钮祜禄熹云未来的侧福晋,你们反了么敢拦住我?”熹云冷了容颜其实心中却不觉的突突起来生怕旁边的宫倾雪身份暴露。 “小人不敢,只是熹云小姐来时并未带着侍女过来,这……”侍卫甚是吓怕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道。 “怎么?你们阿哥府里的人都是身骄肉贵我连带一个出去帮我办点事情都不能么?”熹云冷冷的反问。 “小人不敢,只是……”侍卫唯唯诺诺的道。 “那难道还要我去请示一下胤禩吗?”说着熹云装作转身要走的模样,侍卫马上吓得回话:“熹云小姐这边请。”侍卫边说边把大门打开,熹云终于在心中松了口气,表情还一副冷傲模样吩咐宫倾雪:“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跟我来。”宫倾雪低着头,小心的跟在熹云的身后。 他们走出离阿哥府几里远的地方,熹云停下脚步,忍不住叮咛道:“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以后你一定要小心。” “还是谢谢你。”宫倾雪终于可以扯开嘴角回她一个苦涩的笑容。 “唉。”熹云轻轻的叹息,然后转身离去,只留给宫倾雪一个婀娜多姿的背影。 ------------ 第六章 :宫倾雪的死,胤禩的恨(下) “唉。<冰火#中文特么对于151+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熹云轻轻的叹息,然后转身离去,只留给宫倾雪一个婀娜多姿的背影。 宫倾雪呆呆的站在大街上,直到再也看不见熹云的身影之时,才从怀里掏出幽冥宫的独门信号弹扔向天际,过了约莫一刻钟几个白衣女子匆忙感到宫倾雪的所在之地, “少宫主?”带头的白衣女子有些疑惑宫倾雪的突然召唤,以及她一脸疲惫不堪的模样也让白衣女子心中咄咄不安。 “回宫吧!樱雪。”宫倾雪掠过她打量的眼神,一拐一拐的向前走去。那个领头的叫樱雪的白衣女子看着她不稳的步伐和裙摆那边可疑的血迹,心中一沉不发一语的跟了上去。 “今天之事,不要告诉大师兄。”宫倾雪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樱雪的所有反应她都心知肚明。 樱雪自知主子的事情自然不是她这个下人可以插手的,但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可……少宫主。” 宫倾雪因为她的反抗突地转过身,一脸冰冷的神情:“樱雪,你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 樱雪忙的跪在地上惊慌失措的低着头:“属下不敢,请少宫主放心属下一定会守口如瓶。” “很好。”宫倾雪满意的点点头,眼神冷厉的瞟过跟在她身后的几个侍女,“你们也最好记住违抗我命令者死。” “属下不敢。”众侍女也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齐声道。 宫倾雪勾起一丝淡漠的笑意,抬起左手示意她们可以起来了,众女子听从命令站了起来,唯独樱雪走到她的身侧扶着她的手,一脸同情的模样。 回到幽冥宫过了了许多日,宫倾雪的身体是每况愈下,她刚刚喝完药便觉的乏了,合上眼睛却总会浮现何卓恶心的嘴脸,胤禩残酷而冷漠的容颜,每每让她夜不能寐,即使这些日子身体上的伤早早的痊愈了,可是心灵上的伤痕呢?还是依旧鲜血淋淋的无法愈合。 渐渐的她的意识有些迷离,恍惚间感觉到一双冰冷的手敷上她的额头,掌心的清凉让她忍不住舒服的叹息,她惊觉那手要离开,她急急的攥住那人的衣袖,声音嘶哑的道:“大师姐,能不能陪雪儿一会?” 素衣眼睛一涩,捂住嘴巴不让她听见她的轻泣,曾经的风华佳人此时却成了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身躯,颧骨高高的凸起,脸色萎黄嘴唇发干。 “大师姐?”宫倾雪喃喃道。 “我在。”素衣急忙擦擦眼泪劲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正常,“最近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师姐,雪儿的身体是不是油尽灯枯了?”宫倾雪轻声说道。 “胡说,雪儿只需要好好休息就会好起来的。”素衣假装生气的轻斥道。 “师姐不用瞒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恐怕真的是时日无长了。” 素衣沉默了,她知道宫倾雪的病并不是什么疑难症,但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她是被心结活活的困住才好不起来。 或许把大师兄叫回来兴许可以唤起宫倾雪活下去的希望,素衣就这么在心中暗暗谢了决定。 而远在京城的胤禛从素衣那里听说了宫倾雪病危以及在她的身上所发生的种种变故,他弃朝政于不顾的快马加鞭的赶到幽冥谷时,他踢开了宫倾雪的房门瞬间被悬挂在房梁中婀娜身姿给惊呆了。 他一甩衣袖从袖口中飞出的银光割破挂在房梁上的丝绸,他将随之落地的宫倾雪抱个正着,痛不欲生的喊道:“雪儿,雪儿?醒醒。” 宫倾雪被他那痛不欲生的嘶吼声给吵醒,虚弱的冲着他勾起笑:“大师兄……你来了……。” “雪儿你在坚持一会,我现在就去找妙手回来……” “来不及了……”宫倾雪的嘴角溢出血丝,胤禛心疼的帮她擦去“我知道……我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老八那个畜生,竟然敢那么对你,我要杀了他。”胤禛的眼中闪过冷然的恨意,那样深不见底。 “不要……雪儿不希望因为我事情而耽误了……你的前程……。”宫倾雪的呼吸愈加虚弱,没吐出一句话就需要急促的呼吸几次。 “你不要再说了,我这就去叫妙手来……。”胤禛刚想起身,就被宫倾雪拉住衣角。 “这一切都怪我……纵然我再神机妙断……可也只是猜到了开头……却没看到结尾……。” “别说了,别说了。”从来有泪不轻弹的胤禛也是眼角一片泪意。 “安静的……听……我说完……好么?”宫倾雪急促的喘气道:“有一人……是天生的凤凰命格……得到她就可得天下……她就是钮祜禄熹云……八阿哥的侧福晋……师兄……不要……让我失望,一定要坐上龙椅……一定要……。”话未说完宫倾雪眼睛一闭手无力的滑落下来。 “啊——啊——”胤禛绝望的高喊发泄心中的痛意,眼睛中的无情被冰冷代替。 他发誓一定要从胤禩的身边夺得那个叫钮祜禄熹云的女人,他用他的生命发誓,一定会要胤禩痛侧心扉,让他尝尝失去心爱之人的痛。 ------------ 第七章 :杀意盎然的夜晚(上) 胤祥看着眼神凌厉的陷入深思的胤禛忍不住蹙眉,他本以为有了熹云的存在他会忘记曾经的伤痛,看来并不是如此。<冰火#中文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谢谢你十三,不然我恐怕会让雪儿含恨九泉。”胤禛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如此冷厉让人生畏,“想登上皇位?那就踏着我的身体上去吧!” 这才是他敬畏的四哥,霸气、沉着、冷然、无懈可击、顶天立地的男人。 是夜,熹云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美丽的容颜,眉如远黛眸似秋波,唇如樱花,细细描过的眉眼衬托丹凤眼的灵气。 她带着忧愁的审视着自己的脸,半响才起身走向门外。 白色水衣裸露出莲藕般白嫩的手臂,凤凰展翅的缠臂金绕在胳膊上在烛光的照耀下更加金光闪闪,她每走一步就叮当作响。 这金不是她自愿带上的,而是下午时候如风一般出现在房中的胤禛命令她带上的。 她还清楚记得他冰封一般的冷脸,将缠臂金甩到她的身上,她手忙脚乱的接过时,他冷冷道:“带上它。” 熹云微怔,狠狠吸了口气道:“我不要。” 他唇角残酷勾起,隐忍着怒气,眸中冷意冻人道:“云儿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么?” 熹云呼吸愈加艰难,但还不动声色的笑望着他:“云儿不敢,只是云儿觉得带上它是个累赘。” “哦?那云儿你是否觉得你的手臂也是累赘?”一脸邪笑的打量着她纤细的手臂,熹云惊恐的将手臂背到身后,惊慌的摇着头。 “云儿自己好好想想,若你不带它,我就让你带不上它。”胤禛的话里暗藏深意。 熹云明白他的意思,也明白他是认真的,所以她不甘愿的将缠臂金套在手臂上,不服气道:“这下你可满意?” 他俊眸微眯,低沉磁性的声音透着警告:“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摘下来,否则……。” 小心她的手臂。是这个意思么?熹云摸着缠臂金这样想到。 她缓缓走至床前,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身躯,僵住原地动弹不得:“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是我王府,而你是我的女人,”胤禛笑的饶有兴味的:“云儿你说我来这里做什么?” 熹云羞红了脸颊,不由得别过头去,轻声道:“不……不知道。” 他目光一沉,铁臂缠上她的嫩手轻轻一拉,将她拉近自己的怀中,霸道的搬过她的脸,让她的眼眸中只有他一个人存在,他们肌肤贴在一起,她还依稀可以感到他心脏的跳动声,‘砰砰’‘砰砰’的声音,在安静的房中她听的一清二楚。 熹云眼眸中映着他黝黑的眸,慢慢的她感觉他的眸中仿佛存在着磁力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吸进去一般,她轻咬唇瓣唤起自己的神志,垂下眼帘避免再被他迷惑,只是空气中淡淡飘动着他身上仅有的寒香和她刚刚沐浴过后的幽香,若有似无的飘在鼻端,交错参杂分不清彼此,胤禛不由的眼眸一深,身体热的惊人烫的熹云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火炉一般,她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他却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将她箍的紧紧的,她轻声道:“放开……” ‘我’这个字还没吐出,就被他吻进她的嘴里,灼热的舌头闯进她的唇中,与她的小舌活像追踪着。 ------------ 第八章 :杀意盎然的夜晚(下) ‘我’这个字还没吐出,就被他吻进她的嘴里,灼热的舌头闯进她的唇中,与她的小舌活像追踪着。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 她娇喘微微,忍不住想要退缩,却他大掌紧紧控住头颅动弹不得,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制身下,手被他举到头顶按住。 屋内温度渐渐上升,衣衫退却暴露在冷空气的肌肤感觉到丝丝凉意,很快胤禛也将身上的衣服脱尽,他有力的胸膛压上来,肌肤相贴,渗出几丝香汗,身体忽冷忽热仿佛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周围烛光缭绕,四处散发着激情的味道。 温香四碎,夜色阑珊,无月的夜更显得清冷而孤寂,另一边的九阿哥府,胤塘独自一人静立窗前,柔柔的星光从打开的窗子中撒了进来,却反射出胤塘的面容阴沉一片。 胤塘他全身散发着寒冰一般就算骄阳也化不开的阴冷,不一会唇角勾起嗜血的笑容,大手拽下系在腰带上招魂铃,轻轻晃动了三下,“将胤禛杀了。” 本沉迷在激情的熹云突然脑中空白一片,意识仿佛被抽离一般,耳边却是清晰的传来阴冷的命令声音:“将胤禛杀了……。” “将胤禛杀了……。”脑中突然浮现猩红的血色,满满的扑上来,那种感觉几度让她窒息。 等…… 却是等不得了…… 熹云悄悄的将发钗用手掌包住只留下一寸左右长度的细尖,慢慢的她的手缠到他的脖颈,停滞在他不堪一击的脖子处,杀意骤现用力狠狠的刺了下去。 练武之人本来就有惊人的听力,何况是武艺高强的胤禛,那发簪劲风决绝,不带一丝犹豫心软,置人于死地的杀意,让他心中一凛,警觉的闪身去躲,却因距离太近被没有完全躲开,发簪的细尖划破了他冷冽的俊荣,脸颊上留下猩红一条细痕。 胤禛从没料到熹云会有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杀意,气急败坏的他振臂一辉,熹云的身体如同纸张一般飞出,身体撞到冷硬的地上,重重一摔,竟硬生生的咳出一口鲜血,那殷红的血液顺着嘴角静静溢出,低落到冷硬的地面,晕开如同花朵般的颜色。 他的不管脸上殷红的血迹,全身散发着寒冷的气息,如同修罗一般残酷的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掌已经狠狠的捏住她呆愣无神的脸庞,“云儿,你好大的胆子。” 她无神的眼里映出他隐忍怒气的眸子,嘴巴不自觉的张起,喃喃道:“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胤禛听了她的话,脸上青筋凸起,可卡在她的脸与喉之间的手却无法用力,他的手因为极度的压抑控制不住的颤抖。 而她却还是那副呆愣无神的模样直视他,他愤怒的松开手,一旁的摆设被他振袖挥了下来,巨大的响声相继落到地上。 他大步走了出去,守在门旁的侍卫惊恐的远离他几步远,深怕会被他的怒气给波及到。几步的胤禛突然停下脚步,勾起的唇角却吐出冰冷的话语:“明天一早把钮祜禄熹云送走。” 守在门两边的侍卫面面相觑,把钮祜禄熹云送走是什么意思?是她被四王爷给休离了么?! ------------ 第九章 :杠上二夫人 翌日一早,熹云幽幽转醒却发现自己睡在地面上,她爬起身时却感觉到后背隐隐的抽痛感,莫不是昨夜她睡相不好从床上跌了下来? 她抬眼扫了一下凌乱的床榻,忽然眼前浮现昨夜两具激情交缠的身躯,难道那是她的春梦一场么?她低眸看了一眼胸前的青紫印记,那并不是梦!可为何她睡在地上?她百思不得其解。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书网你就知道了。 吃完早饭后,熹云从书架上刚刚摸了一本书刚想阅览之时,莺歌却是气喘嘘嘘的跑来:“云格格……不好了。” 熹云略略皱眉不满与莺歌的莽撞:“发生什么事情?” “王爷他……王爷他要休了您!”莺歌顺了顺气连忙道。 熹云闻言身体一僵,心不觉的跌到谷底,她故意忽略心头那不自然的刺痛,她强自勾起一丝笑容:“这正和我意。” “我的格格,你怎么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啊,你是要被休离了,若是传出去名声可要被败坏的。”莺歌一副大伤脑筋的急恼模样。 熹云自嘲的笑了笑,断然的转过身体,冷冷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求他么?” 莺歌微怔怯懦的道:“奴婢只是想……若是格格能服软的话……。” 熹云语气依旧自嘲:“服软?别逗了,这辈子我绝对不会屈服在他的脚下,不,就连下辈子,下下辈子……。” 莺歌不觉的叹了口气,看她如此决绝的模样就算是她嘴皮子磨烂也没有用处的吧?“那请格格收拾好衣物,午时会派人送您会府上。” 熹云的握着书籍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指尖泛着青色的白,竟是这么快么? 清风吹动着裙摆,也吹乱了她额头边的碎发。 熹云呆愣在原地,如愿以偿的回府,却不知心中突然涌上来的是悲还是喜? 当然是喜,他放过她了不是么?他将她休离了不是么?她现在自由了不是么? 她向上勾起唇角,却笑的异常苦涩,她轻轻叩响大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细缝,年轻的小厮一看是熹云连忙将门打开,一脸恭敬道:“大小姐您回来了。” 熹云微微点头越过门槛没走几步之远,一妇人带着几个奴仆风姿卓越的走过来,一袭暗紫花纹锦衫,下身大红百褶裙,头上珠钗宝石挂满发间,每走一步都留下叮当轻响。 人虽然是美,但脸颊难免残留着岁月的痕迹,再加上如今显而易见的洋洋得意与跋扈,让熹云忍不住皱紧眉毛。 而此时妇人也仿佛注意到熹云的存在一脸倨傲的走至熹云的身前,笑意盈盈的瞅着熹云却是满嘴刻薄:“哟,这不是大小姐么?怎么有空一个人回门?” 熹云也不恼,抬眸只是冷冷瞟了一眼她得意的嘴脸:“谢谢二夫人的关心,熹云只是想娘亲了才回来看看。” “原来是想姐姐了,二娘还道大小姐是被王爷给休离了呢。”那二夫人用手帕故意捂嘴笑道。 熹云被说中痛楚,眼神一闪:“二夫人多想了,要担心的话还不如多多担心鸾凤妹妹,毕竟雀占凤巢的人,日子恐怕没那么好过。” 这句话无疑是在她的脸上打了个耳光,二夫人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子,突然她想是想通了什么,得意的一笑:“大小姐真真好口才,不过再好的口才,还不是被人抢走了自己的未婚夫?现在他们生米煮成熟饭,你想横插一刚也很难。” 很难么?熹云笑的凌厉:“二夫人想试试么?” 二夫人脸色突然变得难堪些许,每每想起女儿回家时的唉声叹气,就不免心中憋了一口气,如今熹云愣是和她呛声她不免反驳回去:“试就试,你一个残花败柳给鸾凤提鞋都不配。” ------------ 第十章 :熹云的决心 二夫人脸色突然变得难堪些许,每每想起女儿回家时的唉声叹气,就不免心中憋了一口气,如今熹云愣是和她呛声她不免反驳回去:“试就试,你一个残花败柳给鸾凤提鞋都不配。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她一个残花败柳给鸾凤提鞋都不配是么?熹云笑的越发凌厉:“那二夫人可要小心了,说不定哪天鸾凤妹妹会哭着回来。” 二夫人自然被气的不清,可又拿熹云没有办法,虽然她只是个王爷府中小小的格格,可谁知哪天会麻雀变凤凰,当下她只得忍下心中的怒气:“呦,大小姐真会说笑,若你回来是为了抢走凤儿的夫婿,四王爷将被置于何地?” “若我说,我被四王爷给休了,此次回来就是为了抢走胤禩,你怎么办?”反正她是被胤禛请回来的和被休并无两样,晚知道不如早知道,说这话时她还不忘刺激一下二夫人。 “你、你敢。”二夫人脸色一红急的说话有些磕磕巴巴的。 “我当然敢。”熹云娇笑的捂住嘴,将二夫人恼怒的嘴脸的尽收眼底。 二夫人勃然大怒,冷着脸痛斥道:“想不到大小姐如此不知羞耻的和妹妹抢夫婿,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不知羞耻么?是啊。”熹云故意拉长音调“也不知是谁喧宾夺主哦,二夫人?” “你!”二夫人被说道痛楚,手一扬给熹云了一个大巴掌,力道大的让熹云差点跌坐在地上,熹云捂着通红的脸颊,眼中泛着冷意,扬起的手想要以牙还牙时。“云儿,给我住手。” 熹云脸色一变,手不由自主的垂了下来,循声望去,却见宛秋扶着熹云的娘亲款款走来,刚才那声便是熹云的娘亲发出的。 熹云看到钮祜禄氏走来,连忙跑上前去扶她,而二夫人看到钮祜禄氏趾高气昂的态度瞬间转变,马上笑嘻嘻的道:“姐姐来怎么也不通知一下妹妹呢?” 钮祜禄氏冷冷一笑:“通知你的话,那我不就看不见你是怎么说我女儿的么?” 二夫人被当面说教笑容自然是挂不住:“妹妹只是想教教大小姐为妻之道。” “我这个亲娘还没死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二娘教?”钮祜禄氏听完话自然不悦,二夫人被痛斥脸色更是红一阵白一阵,当着这么丫鬟奴仆面前也不好发火,恨恨道:“谢姐姐教诲,是妹妹逾越了。” 说完灰溜溜的拂袖而去,留下熹云和钮祜禄氏几人。 “云儿,刚刚说被四王爷休回家中是真的么?”钮祜禄氏不由的担忧的问道。 熹云的脸色一暗,钮祜禄氏就已然明白了,她拍了拍熹云的头颅,叹息道:“可怜的云儿。” 熹云深深吸了口气,强自拉开笑容:“额娘,一如侯门深似海如今能逃离是云儿之幸。” “可这有辱你的名声,若是传了出去你是无法再嫁了。”说道这里钮祜禄氏忧心忡忡,她的女儿本来有着倾城容貌,本该真的最好的对待,可是上天愣是让她失了名节,未婚夫却是娶了她人,如今她又被休回娘家,以后如何过活? “那就不嫁了,那样云儿可以一辈子伺候着阿玛额娘。”虽然是安慰钮祜禄氏的话语却说得异常坚定。 从前她的命运是掌握在胤禛的手中,他让她活她便不能死,如今她要自己掌握命运,除非她想要离开钮祜禄府否则就算是死也不离开,任何人也不能动摇她的决定。 ------------ 第十二章 :一触即发 “凤儿也是为姐姐好,若姐姐不弃,凤儿身边有好的人选可供姐姐选择……。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鸾凤装做委屈的模样倒是让熹云心中作呕,她是如何见不得人?还需要她为她挑选夫君?她刚想出言反驳,远处传来熟悉的低沉而又冰冷的声音:“本王的女人谁敢动?!” 熹云蓦然回首,胤禛一袭金线蜿蜒全身的黑衣,修长挺拔的身躯,冷峻且看不出表情的面容,话刚刚出口,鸾凤瑟缩的退到胤禩的身后只露出一对眼睛小心的打量着胤禛。 “你来做什么?”熹云毫不客气的问道。 他勾起唇角:“当然是接本王的爱妾回去了。” 爱妾?熹云目光一闪,若是她没记错,早在几天前她就被他给休离了,今日又大摇大摆的来到她府中说要接她回去,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若熹云没记错的话,前日四王爷好像将熹云休离出王府了。”熹云语带讽刺的道。 “云儿,不得无理。”凌柱看熹云说的有些过分马上出声责骂熹云,“快和四王爷道歉。” 熹云轻轻吸了口气,抬头直视胤禛的目光,不卑不亢道:“熹云承蒙四王爷的抬爱,但恐怕这福分熹云承担不起……。” 胤禛缓缓走至熹云的右侧停下脚步,“ 云儿,你是在玩火。”声音依旧是让人听不出情绪的低沉,熹云还是听出他的警告之意。但她不想再次的受胤禛的摆布,她正要说些什么,但抬眼正巧对上钮祜禄氏担忧的目光,涌上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凌柱看他们都站在外面,自己闪身让出位置,干笑道:“四王爷、八阿哥快里面请。”说完还不忘给熹云和鸾凤二人使了个眼色,鸾凤马上扯了扯胤禩的衣角,胤禩才如梦初醒一般的朝着胤禩拱手拜道:“四哥请恕老八刚刚怠慢,实在是老八四哥的突然造访吓了一跳,四哥不会怪罪吧?” “当然不会,四哥此次前来是为了接四嫂回去的,自然这些小事他不会放在心中的。”随后赶来的胤祥替胤禛回答道。 胤禩笑意未到眼眸,淡淡点头:“那就好,不知老十三来此有何事情?” “当然是为了帮四哥劝会四嫂啦,不然四哥黑着一张冷脸过来,四嫂会跟他走就奇怪了,是不是?”胤祥笑着反问胤禩。 胤禩略略皱眉,手指握的发青,笑的有些勉强:“是这样,是这样。” 是这样?!他竟然觉得胤祥说的话是这样?!熹云心中不觉有些恼意,他凭什么还可以含笑说着是这样?她忍不住冷冷嗤笑,看着胤禩的眼越发凌厉无情。 气氛瞬间有些僵硬,凌柱有些尴尬的站在门边,而他们站在门口要进不进的,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他不停的给熹云使了眼色,熹云却装作没看见,最后还是胤祥看场面有些略微有些收拾不住,笑意拂面:“四哥、八哥都别站在外面吹冷风了,既然钮祜禄大人盛情邀请,我们不妨进里面寒暄寒暄。” 既然有人打圆场自然凌柱也顺势接话道:“我已经派内人准备好宴席了,请四王爷,八阿哥,十三阿哥,别嫌弃都是一些家常菜。” “自然不会,天天吃山珍海味,偶尔吃点素食也是不错的哦。”胤祥笑的爽朗率先随着凌柱进去了,熹云无法只得领着胤禛一起进去。 ------------ 第十四章 :夜黑风高杀人夜(上) 胤禛紧紧握着酒杯的手暴起青筋,就连看着对面两人也觉得刺眼许多,心中突然涌出的些许烦躁,胤禛将手的杯子‘啪’的拍在桌子上,陶瓷的碎片和水四处飞溅,胤禛猛然站起的身体,直直的朝着熹云走来。冰火!中文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 熹云看他气势汹汹的模样,身体不由自主向一旁侧去,胤禛上去一把捞起她的胳膊,而胤禩看不过眼的也跟着站起来,拉起熹云另外一只胳膊。 “放开!”胤禛语带不悦的瞅着胤禩。 “该放开的是你,你弄疼她了。”胤禩也好不软弱的道。 “我乐意,她是的女人,我想怎么样便是怎样。”胤禛霸道的宣示道。 “你……。”胤禩气的红了脸,控制不住的他忍不住将拳头印在胤禛的脸上,而本在一旁脸色的难看鸾凤藤的站起来,紧紧拉住胤禩的胳膊,眼光犀利的瞅着熹云:“相公,姐姐和姐夫的家事,咱们还是别插手了。” 家事?熹云讽刺的笑道,“是啊,鸾凤妹妹说的对,八阿哥请你不要插手我们的家事。” 他被这句话打击的身形不稳,看着她的眸子也充满痛楚,他们之间也分了彼此么?他所做的事情,在她看来都是多余的么? 胤禛斜眼看着熹云一脸无情的模样,半是探究半是复杂,不知怎的心情好了许多,就连脸部的线条也是柔和了许多,拉着熹云的手也是放松了些许力道,而本来大吃二喝的胤祥看这气氛又是剑拔弩张的,马上放些筷子笑嘻嘻跳出来:“大家来这里都是为了吃饭的,怎么这么一会功夫就变成了吃人?快都坐下坐下,你们不饿,我可饿死了。” “我吃饱了,先走一步,四哥老十三有时间再聚吧。”胤禩艰涩的开了口,用着略有深意的眼神瞅着熹云,而熹云一对上他的目光马上就别过头,胤禩苦涩的笑了笑,转身就走。 “相公……。”看胤禩就连走也没等她,鸾凤气恼的一跺脚,然后恶狠狠剜了一眼熹云,追着胤禩跑了出去。 熹云倏然回头,“这样你满意了吧?!” 他的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依旧是那深不可测的脸,不知怎的熹云心中一慌,只想现在立刻离开这里,于是她仓惶的逃出客厅。 “哎呀,哎呀。这下坏了,小嫂子被气跑了。”胤祥幸灾乐祸的打趣起胤禛来。 胤禛冷冷的看着胤祥得意的嘴脸,勾起唇角,:“老十三,最近我听说要选个西北大将军来镇守边疆,你怎么看?”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胤祥脸色一白,听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四哥是想推荐他去镇守边疆么?他才不要,守边疆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就会死无全尸。 胤祥马上讨饶的道:“四哥莫恼,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哼”胤祥冷哼一声。 “哎呀,四哥你别在这里拖拖拉拉的,小心云嫂子真的泡个无影无踪,快去追啦。”胤祥讨饶的劝解道。 “这次放过你,下次……。”胤禛伸出手指狠狠戳着胤祥的脑门,冷声警告道。 “知道了,知道了。”胤祥退后一步呲牙咧嘴的揉着脑门。“真是黑心肠,。”胤祥小声嘟囔道 ------------ 第十五章 :夜黑风高杀人夜(下) 熹云慌慌忙忙的跑了出来,由于这边灯火暗淡,到是分不清东南西北,她缓缓的吐了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正想折回去,眼前倒是突然一花,似是有人影飞过,闪进了树丛中,她心中一凛,冷声低喝:“是谁?”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蝉鸣声以及风吹过树叶发出的声响,她心声疑窦,忍不住迈着碎步接近树丛,快要接近时身后传来窸窣的声响,她猛地回头正好撞进了胤禛的怀里。<冰火#中文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书网你就知道了。 “夜黑风高,云儿这般投怀送抱,是想要为夫……?”调侃的声音从熹云的头上飘来。 她的脸庞不自觉一热,挣扎着推开了他的身体,转身就要走,胤禛从她的背后抱住她的身体,她的后背隐隐传来他灼热的体温,她不自在的扭动着身体,有些难堪的道:“放开我。” “云儿,你在得寸进尺。”他不悦的声音和他略微冰冷的呼吸一起传进了她的耳朵,她被刺激的有些轻颤,身体不住的向前倾,咬紧唇瓣:“既然熹云如此不得王爷欢喜,还请王爷能高抬贵手放了熹云。” “云儿,你是想挑战本王的底线么?”胤禛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她对上了他的眸子,也看清了他眼中隐约的火光。 她低垂眉眼:“熹云不敢,这些只是熹云小小的愿望,还请王爷能成全。” 胤禛眼眸微眯,面如寒霜,全身笼罩在阴郁之中,是喜是怒让人难以捉摸,他擒住她的下巴,冰冷的呼吸吹拂过她脸庞,凉凉的刺激感让她觉得脸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他突地勾起唇角,笑的讽刺:“想要我放了你么?”声音突的变得凌厉:“除非我死,否则你生生世世都要陪着我。” “哦?”不知怎地熹云眼眸泛起妖异的红色,嘴角也勾起诡异的弧度,紧紧揪住胤禛黑衣的手缝间划出了殷红的血色。 胤禛连脸色都没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掌劈昏了熹云,熹云顺势瘫软了身体,手也从他的衣襟出滑了下来,这时胤禛才低下头看着胸膛前插着泛着森冷光芒的匕首,血液慢慢从伤口出涌出,染红了黑色的衣襟。 真是防不胜防,呵! 胤禛身形略微晃动,声音藏不住的森冷:“看了那么久,该现身了吧老九?” 胤塘从柳树上飞跃落地,一边还不忘鼓掌:“不愧是四哥,即使身受重伤还能发现老九的藏身之处,真是老九佩服。” “这点伤么?”胤禛他大手一扬,匕首早已飞了出去。 “哎呦,不错哟。”胤塘赞叹道,但是狠戾的笑容没有传到眼底。 “是你在她身上失了咒语?”胤禛凌厉的视线,险些让胤塘招架不住,身上虽然已经渗出冷汗,但他不断告诫自己,若这是平时他或许会对他的武功存在着忌惮,可是现在他身受重伤,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将他弄倒,他抬头迎上他森冷的目光,大方坦言道:“是我。” “真的是你!”声调没有一丝起伏,薄唇微启,冷冷的吐出这四个字,空气就在这瞬间凝结,胤塘直觉眼前一亮,低头寻去,胳膊处竟然插着一梅花镖,他脸色一变:“飞燕无痕。” 这招数是胤禛平日最拿手的——飞燕无痕,他会让飞镖百分之百的插进对手的筋脉,让手臂瞬间产生软绵无力感。 以前他只是听说过,如今亲身体验后,他竟然没有抗衡之法,没想到他身受重伤,还会使出威力十足的飞燕无痕,他恶狠狠的道:“今日是我太过轻敌,不过我手上只要有那张王牌,就不愁杀你之法。” 说完胤塘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胤禛本来站的僵直的身体,微微晃动,眼前只觉得黑影晃动,晕眩感紧跟着袭来,但此时身后却是传来窸窣的脚步声,缓缓向他们的方向走来,他眉头紧皱,额头划出豆大的冷汗,紧握住飞镖的手也不使劲颤抖。 这下他恐怕连甩飞镖的力气都没有了,真是可笑! ------------ 第十六章 :伤势,很重么? 脚步的声音慢慢逼近,胤禛连回头的力气都失去了,紧握住飞镖的手被锋利的刃刺破了手心流出殷红的血丝,他用这些微的痛觉保持着自己的清醒。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书网你就知道了。 “哎呀,哎呀。只是让你出去找找嫂子就弄的遍体鳞伤的,十三真的不知道该说四哥你什么好。”原来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胤祥来了,胤禛身体一放松软趴趴的倒在草地上。 “哎?我说四哥,你别晕啊,喂……。”他这一脸松口气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这么轻松就晕了过去,实在让他有些惊讶,胤祥蹲下身体,将胤禛面朝草地的身体扳了过来,看着被鲜血染红的黑衣,眼眸微眯眉毛也皱成了‘川’字。 能让他拥有盖世武功的四哥放下心房的人,他原本以为只有一个人,没想到现在却又多了一个。 胤祥眼神复杂的看着昏迷中的熹云,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胤祥无奈的叹息,他的手摸索着怀里放着独门信号弹,扔上暗黑的天际,不到一刻钟,来了2个黑衣男子,见到胤祥马上恭敬的跪在地上:“十三爷叫属下来有何事?” “弋雷,弋电将四王爷和云格格带回王府。”胤祥吩咐道。 “是!”二人虽然有一瞬间诧异了,但还是马上干脆利落的回答。可是他们心中还是有些不敢置信,那倒在草地上的人,竟然是他们的主子么? 弋雷和弋电将熹云和胤禛带回王府,胤祥先他们一步回去,早早的让妙手在房间等待着,熹云他们回去后,妙手急忙上前看了一眼胤禛胸前干涸暗黑的血渍,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屏息的听着脉搏的跳动。 过了片刻,妙手才面色凝重的开了口:“主子的外伤很浅没有伤了要害,但……。” 胤祥神色紧张的上前询问:“但什么?” “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由于主子即使受了伤还运行真气,造成了气血逆流,现在伤了心肺……。” “什么?”胤祥惊讶道:“四哥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动用真气呢?” “只怕是当时情况,非这样不可。”妙手猜测。 “你的意思说……。”胤祥声音转冷,若是当时给熹云施咒的人就在不远的话,只要熹云抓住时机行刺了四哥,那么他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杀掉四哥, 看来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计谋,他是想将四哥置之死地而后快。 胤祥神色一凛的问:“四哥他的伤没救了?” “那倒不会,只是棘手了些。”妙手潇洒的坐在书桌前,大手握着毛笔,洋洋洒洒的在宣纸上留下龙飞凤舞的字迹。 胤祥终于松了口气,回身对着依旧跪在地上等候差遣的弋雷和弋电:“弋水去是不是该回来了?” “回十三爷的话,弋水传书说还要一日。”弋电老实的回答。 还要一日么?胤祥瞟着安然躺在床上的熹云,勾起淡然的笑容。 就要一日了,一切都能结束了!该是他们反击的时候了,是吧?胤祥的眼眸幽幽的看着昏睡的胤禛,这个仇他非报不可。 ------------ 第十七章:摄魂大法,无解? 不得不说妙手果然是华佗在世,即使胤禛受了非常重的伤,他只写了一张药方,喝了药的胤禛在第二天就已经苏醒过来。 而看到胤禛没有大事了,胤祥终于松了口气,也能打趣胤禛了:“啧啧,四哥真是让十三担心死了,不过十三不得不说,几年安逸的日子倒是让四哥的武功倒退了许多呀。” 胤禛冷漠的眸子只是扫了一眼胤祥,然后左手搭在伤口上,小心活动着肩膀:“十三,真心觉得西北不错么?” 西北?胤祥嘴巴微张,难道四哥还没放弃要他镇守边疆的念头么? 他连忙惊慌的摆摆手:“没有,没有,十三觉得待在四哥身边最好了。” 呵!真是滑头。胤禛忍不住低笑,眸子漫不经心的扫了一圈,发现了了沉睡在东侧的熹云,微冷的嗓音透着关心:“她还好么?” “还在睡。”胤祥顺着他的眼眸望去后心中一片了然。 “嗯。”胤禛微微点头,像是松了口气的模样。 “害你受伤的真的是九哥么?”胤祥看胤禛并无大碍了,马上问出了心中的疑虑。 “你都知道了?”他冷眸中透着惊讶,没想到平时大大咧咧的十三也察觉出了胤塘的野心,以前他仅仅是怀疑,经过这次他是深信不疑了,敢在他女人的身上下咒,胤塘这是你的宣战书么? “四哥打算怎么办?”胤祥问。 胤禛勾起冷笑:“是时候回击了,不然岂不是让他们小瞧了?” 胤祥点头同意,是啊!他们准备了好几年,为的是什么?当然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这时,门外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胤禛冷声吩咐道:“进。” 只见穿着一袭白色纱衣的素衣和弋水并肩进来,素衣眼神微讶的看着胤禛光裸的身体,肩膀处还缠着白色的布条,即使脸色苍白,但还是依旧霸气和 高高再上。 “大师兄此次叫弋水带素衣来,有什么事情要吩咐么?”素颜压下眸中的讶然问出心中的疑虑。自从倾雪师妹死后,她和胤禛连一面都没有见过,此次他着急忙慌的叫弋水去请她下山,想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素衣姑娘,老实说此次四哥叫你来,是为了解咒。”胤祥看胤禛没有要解释的念头,才代替他解惑。 “解咒么?”素衣以眼神询问着胤祥,胤祥点点头,素衣接着问:“什么咒?” “摄魂大法。”胤禛眼眸没有看向素衣而是穿过去望向熹云所躺之处。 “摄魂大法?”素衣身体一震喃喃的重复着胤禛的话。 “迷魂术第九重,摄魂大法。”胤禛冷冷的吐出。 素衣全身冰冷,一直以来她以为自己偷偷练习摄魂大法之事没人知晓,但没想到不仅胤塘知道,就连大师兄也早已知晓,她微微抬眸看向胤禛,这才发现从刚刚开始他都没有看她而是看向她的身后,她微转身体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 这……素衣此刻的心情仅仅用震惊也是无法诠释的,床上躺着的那人,不是……不是她施咒的那个么?刚刚她还奇怪竟然有人会和她一般会摄魂大法,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自己。 “她……她是……大师兄的人么?”素衣磕磕巴巴的问道。 “素儿,你说呢?”胤禛眼眸凌厉,唇角上扬,声音却异常温和。 素衣身体完全的僵住,以前她就知道,当师兄挂着这副表情的时候,声音不同寻常的柔和时,就表示他的心情糟透了,甚至是更坏…… 素衣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头恨不得低到地底下,十指手指纠缠在一起,怯懦道:“素衣不知道她是师兄的人,若是知道……。” “哎呀,四哥看你把素衣姑娘吓得!”胤祥看素衣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责备胤禛:“哎呀,素衣姑娘没关系的,只要你解开咒语就没事了。”这话是对素衣说的。 素衣听完话,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不起,对不起师兄,这摄魂大法无解。” 什么?胤禛眼眸转冷,全身散发着地狱般的寒气。 ------------ 第十八章:噬心咒 素衣刚刚说完话,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降到冰点,胤祥打破沉默:“喂喂,素衣姑娘你可别开玩笑,因为某人可经不起的……。”胤祥若有所指的看了眼黑了脸的胤禛。 “素衣没有说笑,这摄魂大法本来就是无解,才会被师傅视为禁忌的。” “既然是禁忌,为何素衣姑娘要在她身上使用?”胤祥忍不住打抱不平起来。 “素衣知错了。”素衣听了话更加愧疚,她只是为了报恩,只是为了要还情就惹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若是早就知晓熹云是大师兄的人,打死她她都不会帮着胤塘伤害熹云了,只是现在就算是后悔只怕也是晚了。 “知错有什么用,还不快想想怎么能解除咒语。” “够了。”胤禛一脸冷漠的打断了胤祥的话,利眸扫过素衣的脸颊,严肃的道:“真的无解了么?” 素衣硬着头皮接过他的视线,心中忐忑:“其实,其实还有一法……。” “什么方法,你倒是说啊。”胤祥被她吞吞吐吐的模样弄得有些着急。 “其实解除摄魂大法的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就是在她的心中种下噬心咒。”素衣缓缓道。 “噬心咒?这么名字听起来怪怪的。”胤祥皱起眉毛,隐下心中那种不详的预感,光是看素衣那吞吞吐吐的模样,这噬心咒怕是有无穷的后患。 胤禛听了素衣的话,拉长了黑脸,这噬心咒他略有耳闻,曾经他听师傅说过,本门咒术分迷魂术与焚心术两种,迷魂术共分九重,最高一重便是摄魂大法;焚心术分为十二重,最高一重就是噬心咒,噬心咒与摄魂大法都被师傅视为本门禁忌从不轻传,看来素衣她倒是偷偷学了去。 “噬心咒顾名思义就是腐蚀心灵之咒。”胤禛冷冷的解释道。 “大师兄说的没有错,噬心咒就是通过腐蚀人的心灵吞噬人的内心的一种咒术,它与摄魂大法本身就是对立的存在,若是想要解除摄魂大法就非要以毒攻毒。”素衣接着胤禛的话说道。 “哦。”胤祥还是无法忽略素衣话里的疑点:“这个噬心咒是否对熹云的身体造成伤害?” 素衣暗下眸子,其实噬心咒不会对人的本身造成伤害,只是正如刚刚她所说的那样,只是慢慢的吞噬她心灵,只会慢慢失去七情六欲罢了,但是这种情形并不会百分之百的发生,只要,只要她不会对人生失望。 “素衣。”胤禛打断了素衣的思绪,素衣抬起头专注的看着胤禛等待他的发话,胤禛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道:“去吧。” 素衣点点头从地上站了起来,手摸索着把腰带上别着的金色摇铃摘了下来,缓缓的走至熹云的面前,不觉心中感慨,她竟然两次对她施咒,而要求她这么做的两个人,都是对她来说特别重要的两个人,‘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素衣在心中询问道。 素衣稳稳的拿着摇铃,坐在床榻上,在熹云的耳边摇响铃铛:“铃为主,主为铃,铃声响起主施令,勿念勿扰勿断肠,曾经施令如今忘!”这时素衣手中的金色招魂铃中缓缓的散出金色光芒,慢慢的扩散的越来越大,将她与熹云的身体整个笼罩在一起,素衣趁机拿着铃铛加速摇动,铃声发出诡异的颤动,素衣一边念念有词:“噬心者不忧、不悲、不伤、不怒、不喜、“一边将空着的左手食指放进嘴里,银牙一咬,指尖冒出红色血珠,然后她半蹲身体在熹云的额头写下噬心咒,再轻轻在她耳边震响招魂铃,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本来在熹云额前的血字竟然慢慢的消失不见了。 ------------ 第十九章:破解摄魂大法,熹云转醒 “啊?”胤祥一脸惊愕的模样,像是农村人进城一般,他再一转头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胤禛,他的模样仿佛是看惯了此情此景一般,少了他那般惊讶。等他再回头看向素衣的方向时,她早已将招魂铃别回腰间,只是短短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他禁不住开口反问:“结束了?” 素衣淡淡的点头,转过身去,胤禛却在此时趁着素衣没有踏出房门前开了口:“素衣,谢谢你。” 素衣停下脚步,身体微微僵住,她没有回头:“谢谢素衣不敢当,事情弄成这样,素衣即使一万个抱歉也无法让事情从未发生过,对不起大师兄。” 胤禛自然理解素衣心中那一丝愧疚。虽然对熹云使用摄魂大法确实是素衣的不对,但念在她只是听从某人的指令,他并不怪她,因为冤有头债有主这句话他还是懂的,不过此仇他会记在胤塘你的头上,胤禛在心中暗暗发誓。 胤祥看素衣一脸愧疚模样,可是胤禛却并没有表示。虽然他光是看表情就已经知道胤禛并没有怪她,但恐怕她不知道,所以他忍不住开口:“哎呀,其实事情弄成这样并不是大家乐于见到的,既然现在熹云并没有大事发生,大家就一笑置之吧。” 素衣眼角微微瞄了一眼依旧沉睡的熹云,为胤祥一脸温柔笑意的脱口而出的‘并没有大事发生’这句话感到可笑。 并没有大事发生么?不然,只是现在看似没有什么而已,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素衣轻抬脚步,推开房门时,门外的风吹动着她的裙角,腰间的招魂铃随着风飘舞,发出一阵有一阵凄厉的铃声,而素衣是随着弋水一同前来的,而弋水早在之前已经推到外面等候她多时。 “四哥……。”胤祥暖暖的笑容已然凛去,只剩下凝重的神情。 “嗯?”胤禛懒懒的应声。 “关于噬魂咒,其实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吧?”胤祥问道。 “你看出来了?”胤禛并不惊讶,他这个十三弟其实不像是平时表现的那般玩世不恭,世人只是被他漫不经心的模样给扰乱,其实他本人却是心思敏捷很。 “四哥是在说笑么?若是连你们那么明显的不自然表情都看不出来,我和二愣子有何区别?”胤祥一脸轻笑,随意找了个凳子就坐了下去。 等了许久也没见胤禛有开口要解释噬魂咒,胤祥叹息:“四哥,做这个决定很困难吧?” 虽然他不知道噬魂咒的后患是什么?但既然他们敢在太岁爷上动土,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该是正面对决的时候了。 “嗯……。”熹云的床上传来幽幽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住两人的注意力,胤禛忙的从床上下来,走至她的床前。 熹云幽幽转醒,不知怎的头一阵刺痛,她皱着眉毛扶着脑袋,睁开眼帘映入眼中的是一张冷峻的面容,一对她熟悉的冷眸,但如今却多了一丝她所不熟悉的关心,薄唇依旧是紧抿着,看到了他模样,她头疼欲裂的感觉竟然有些好转。 她微微张口,脱口而出的声音微微干涩而嘶哑:“胤禛……,幸好你在这里。”她的声音渐渐梗咽,胤禛眼眸一暗将她的身体揽在怀里,声音不自然的温和:“云儿,别怕,我在这里。” ‘扑哧’胤祥被胤禛如此不自然的话逗乐,胤禛眼神不悦的剜了他一眼,胤祥马上捂住嘴巴,但是上扬的眉毛却无法让人忽视他再笑。 ------------ 第二十章:小心!隔墙有耳 ‘扑哧’胤祥被胤禛如此不自然的话逗乐,胤禛眼神不悦的剜了他一眼,胤祥马上捂住嘴巴,但是上扬的眉毛却无法让人忽视他再笑。 熹云听到笑声这才从胤禛的怀中抬起头,有些疑惑的问道“是你们把我从胤塘手中救出来的么?” 她明明清楚的记得她好像和胤禛大吵一架后,胤禛就决定将她送走,她和寒羽在马车上好像遇到劫匪了,而寒羽……,她想到这里她惊慌的问:“寒羽呢?她受了好重的伤……。” “诶?”胤祥没有想到熹云一醒问的话有些匪夷所思:“你不记得了么?” “什么?”熹云有些奇怪,为什么胤祥看她的表情那么怪异,好似她应该记得什么?她应该记得什么呢? “就是你让妙手去医治寒羽的事情。”胤祥虽然耐心的解释道,但眼神却像给胤禛暗示什么似得。 “我?”熹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让妙手去医治寒羽?” 这种事情她怎么一点映像都没有了?她明明是亲眼看着寒羽晕倒,然后出言阻止了歹徒,答应了…… 对了:“是胤塘……是他将我掳走,还打伤了寒羽。” 熹云说完话,眼光对上了胤禛的,发现他好像对于她的话一点都不惊讶,好似他早就知道了一切,她不确定的开口:“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瞧她,问的话有多么傻气,若不是早已洞悉了胤塘的企图,怎么会将她救了回来。 “不,我们刚知道而已……。”胤禛冷淡的开口。 “是啊!是啊、”胤祥看胤禛没有点破熹云之前所做之事,他也懒得做坏人,这毕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他一个外人多管闲事做什么。 是这个样子么?熹云微眯眼眸来回打量着他们的神情,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他们语焉不详,好像是在瞒着她什么?就连刚刚胤祥所说的是她让妙手医治寒羽这件事情,她都不知道她在何时做过。 “云儿,你好好休息吧!我会派人来照顾你。”胤禛轻轻拍拍熹云的肩膀,阻止了她的深想。 熹云点点头,顺着胤禛的动作缓缓的躺在床上,胤禛坐直身体时,她的目光被他光裸的肩膀上缠着白布条吸引住,刚刚因为胤禛抱着她,她才没有注意到,原来他受伤了…… 她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胸膛上的布条,柔柔的问:“你受伤了?” “没事,你安心的睡吧!我们先出去一下。”胤禛轻柔的将她的手从他的胸膛上拿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放进被子里后,将被子重新为她盖好,就拉着胤祥走出了房间,熹云的目光直到看着他们二人走出房门,才抱着满腹疑虑睡着了。 胤祥随着胤禛进了他的书房:“为什么你不告诉她,是她伤了你?” “有用么?”胤禛冷淡的道。 是啊!有用么?胤祥也被问住了。 若是告诉了熹云是她伤了胤禛的话,只怕会让她心中难过,若是让她知道,这些日子她成为胤塘伤害胤禛的武器的话,不知道她会怎样。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若不让她知晓事情的一切对她未必是坏事,胤祥看了一眼虽然又恢复了冷淡面容的胤禛,‘恐怕这也是他的想法。’胤祥心中想道。 虽然他们是这么想的,可是门外的人却不是这样,只见那人挂着得意的笑容,眸中闪过阴狠的光芒:“原来王爷的伤,竟然是你做的,熹云你竟然好大的胆子。”那人在心中说道。 那人在小心的看了下四周,然后没有进去打算,悄悄的走开。 ------------ 第二十一章:瓜尔佳的话,熹云的困惑 是夜,九阿哥府中—— 胤塘站在窗前望着凄凉的月色,手中抓紧招魂铃,轻轻摇晃了三下却是诡异的没有发出声音,他不信邪的又一次摇铃,可即使是大幅度的晃动,它却不发一声…… “该死……。”胤塘气愤的将招魂铃顺着窗户扔了出去,看来这摄魂大法被解开了,要那个破铃铛有屁用? 但胤禛,别以为这一场是你赢了,下一次……胤塘的脸部阴晴不定的充满了狠厉。 翌日,四王府中—— 熹云一早起来,就发现房中多出了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虽然衣服布料质感偏好,但看她梳的发髻,想来应该是大丫鬟一类的吧!可不知为何看她一脸活泼的模样,竟然让她打心中就感觉到亲切感“你叫什么名字?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格格不记得莺歌了么?”莺歌也是一脸惊奇的模样。虽然她并不如寒羽在王府有地位,但好歹她也伺候过熹云一些日子,这么快就把她给忘记了,还真让她有些伤心。 “你说叫莺歌?”在脑海中搜巡了许久,可是无论是对她的脸还是名字都是一点映像都没有。 “是啊!奴婢叫莺歌,格格回府的这些日子都是莺歌在照顾您的。”莺歌回道。 回府的这些日子?她不是被胤塘抓走,昨日才回王府的么?熹云皱着眉毛:“为何我一点映像都没有?” “那格格还记得是您让妙手救了寒羽姐姐?”莺歌也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好好的一个人,突然之间记忆像是缺了一块。 她救了寒羽?昨日胤祥他们也说是她让妙手救了寒羽,可是却是连妙手是谁都不知道,她又是怎么让妙手救得寒羽,就连她昨日醒来时,胤禛和胤祥那支支吾吾的话语也是有些诡异,看来他们像是在某些事情对她隐瞒了,就好比她让妙手救了寒羽,还有胤禛的伤,还有就是他们怎么将她从胤塘那里救出来的…… “那你知道四爷的伤是怎么弄的么?”熹云试探着问道。 “这……。”莺歌一脸为难,其实她也不知道胤禛是怎么受伤的,老实说这么多年她是头一次看到主子受了那么重的伤,所以她也是蛮诧异的。 “你想知道么?”清脆的声音像是从门外传来,熹云和莺歌同时忘了过去,只见来人一袭蓝色衣衫,尚未走近她们就闻见她身上的芳香味道。 “原来是瓜尔佳姐姐呀,有失远迎还望姐姐莫要怪罪。”熹云挂着虚伪的假笑,虚行了个礼,瓜尔佳蓝贞忙的上去扶,笑的和蔼可亲:“你我身份相同,行礼什么的还就免了吧。” “瓜尔佳姐姐刚刚说知道是谁伤了王爷,是真的么?”熹云没打算和蓝贞寒暄几句,直接奔入主题。 “姐姐当然知道是谁。”蓝贞噙着冷笑,意有所指的瞧着熹云,故意叹了口气才道“其实这件事若是王爷不打算说,姐姐也不好做这个恶人。” 熹云有些反感,这意有所指的眼神是在指责她么?她刚刚所说之意是王爷打算保庇她,才没有公开受伤的原因? 开什么玩笑!熹云眼中泛着冷光:“姐姐但说无妨。” “哎,这也是姐姐无意中从王爷和十三阿哥的谈话中知道的,他们好像是谈论着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她是她伤了你’之类的话,其实姐姐也不知道这个‘她’是指的谁,这次来妹妹这里只是想从妹妹这里了解一二,毕竟妹妹是王爷眼前红人。”蓝贞虽然一脸怅然,但话语中却是满满的对熹云的暗讽。 熹云自然不是傻子,只是从她话中就明白一二,蓝贞说的‘她’,就是她吧?她们平日素无交情,她知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第一时间来找她商量,除非…… “姐姐恭维了,妹妹也只是王爷身边一时的红人,毕竟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主子的心哪是我们这些人可以猜测的。”熹云四两拨千斤的说“其实若是连姐姐都不知道王爷所说的那个她是谁,妹妹更是无从得知了。” 虽然话说的轻巧极了,但是还是在熹云心湖中拨起了惊涛骇浪,难不成胤禛的伤真的是她弄得,若是如此也就可以解释的通,为何他们对她说的话有所隐瞒,若没有此事,这瓜尔佳蓝贞怎么可能跑来她这里说出这些话? ------------ 第二十二章:胤禛的决定,胤祥的担忧 熹云送走了不甘心的蓝贞,一脸的心事重重,莺歌忍不住开口安慰道:“瓜尔佳格格平日就喜兴风作浪,还请格格不要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但,有句话是无风不起浪,莺歌应该也是知道的吧?”熹云冷了声音。 “可……。”莺歌的话被熹云举起的手制止住了。 “陪我去书房吧。”熹云站起身体,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还不如去找本尊问个究竟。 “是。”莺歌紧跟在熹云的身后恭敬的回话。 书房中———— 胤禛坐在书桌前,下笔如神的在宣纸上挥洒着豪迈的字体,而胤祥坐在他的对面,手中虽拿着一本《孙子兵法》,视线却落在胤禛的身上,胤禛他头也不太,淡淡的问:“你要说什么?” 连看也不看他,就知道他在瞧着他,真不愧是四哥,胤祥将手中的书放在红木长桌上,一脸正色的问:“近日皇阿玛的身体大不如从前,十三想是不是该……?” “老八和老九那边有何动静么?”胤禛将写满字迹的纸换下,又拿出一张新的宣纸压在上面。 说也奇怪,本来应该早有行动的二人,却是按兵不动,好像也知道枪打出头鸟似得,胤祥轻轻的摇头,表示他们没有动静。 “敌不动,我不动,时间一到总有人会按耐不住。”胤禛冷静的说完这句话时,胤祥看着胤禛的目光又多一丝尊敬,真不愧是他四哥,无论是谋略,还是眼光没有人可以和他想比。 可是…… “这些日子,八哥有事没事的总往凌柱大人家里跑,莫非?”胤祥说出他刚刚得知,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胤禛的话。 “是么?”胤禛眸里划过幽光,他们是打着这个主意么? 虽然钮祜禄凌柱只是四品官员,论起兵权还是地位都是不堪一指的,但他却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人脉,以及他们皇阿玛对他的信任,而胤禩想必就是看准这一点,才想顺势拉拢他的岳父大人。 “若凌柱大人……。”胤祥隐了声音,若凌柱帮胤禩造反,四哥他该怎么办?其实胤祥想说的是这个意思,但不知怎么的他却无法开口,若是从前他可能会直言不讳,可如今四哥的身边有个熹云。 “挡我路者死。”胤禛冷冷的吐出这句话,连一丝犹豫都没有,那种毫不在乎的表情,仿佛这个人、这件事与他半丝牵扯都没有。 “可他是熹云的阿玛,你的岳父,你不怕熹云会恨你么?”虽然胤禛说出那样的话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但他还是有些不确定。 “那又如何?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对敌人手软会怎么样,十三你该知道的吧?” 这句话胤祥却是无法反驳,的确对敌人仁慈,敌人未必会对你仁慈。 “十三知道了。”胤祥说道。 虽然他是知道,但他还是忍不住想,以熹云在他四哥心目中那重要的地位,若是有一天凌柱真的倒戈到胤禩那一边,他真的会无情的对凌柱大开杀戒么?若真的这么做了,他不怕熹云对他永不原谅么?想到这边他在心中祈求,希望凌柱能把持住,千万不要随意倒戈,否则一切就坏了。 ------------ 第二十三章:一招美男计 胤祥想着想着,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胤祥腾的一回头,看见进门的是熹云以及莺歌,惊出一身冷汗,可仔细看那二人神色并无异常,但还是有些担忧的问道:“熹云嫂子,你们在外面等了很久么?” “怎么?说了什么见不得人话,怕听见?”熹云觉得胤祥的问话有些怪异,忍不住怀疑的问道。 “没有,没有。”胤祥连忙摆摆手,看四哥那不动声色的模样,若是熹云听见什么?他早就变了脸色,也许这只是他多虑了,趁没说错话时,先闪人吧。 这么想着,他站起身,连声招呼也不打,一溜烟的消失在书房里,熹云看他模样,啧啧生奇“这十三是怎么了?莽莽撞撞的,走也不打声招呼。” “他一直是这样。”还埋头写些什么的胤禛,冷冷的说道。 熹云点点头:“也是。” “云儿来此可是有事?”胤禛依旧没有发下手中的笔,头也不抬依旧是那么冷淡的问道。 只是熹云也不气恼,她本就了解胤禛的性子,若是哪天他见到她热情似火才是真的怪异,这么想着,她还是将心中刚刚猜测的事情问了出来:“你……。”才说了‘你‘字,她就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胤禛听她说了一字,也不说下去,于是抬起头疑惑的扫了她一眼,示意她说下去。 熹云一闭眼,吐口而出“你,你身上的伤,是我弄得吧?” ‘嘎嘣’胤禛手中的笔应声而断裂,墨迹晕开在白色的宣纸上,之前写的字也跟着模糊的看不清晰,本来只是怀疑着的熹云,现在却已经是深信不疑了。 原来,真的是她……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熹云一脸不理解的看着胤禛,既然是她害的他受了伤,那他就如实说出来啊!为何要她从第三人口中得知这一切呢? 胤禛扔下手中的笔,没有去看他一直写的东西,站起身朝着熹云走去,可是他没靠近她一步,她就向后退一步,他不耐烦的皱着眉毛,大手一捞将她锁紧怀里:“这种小事,你不需要放在心上。”他冷淡的道。 “我不需要知道?”熹云一脸无法置信“你身上的伤是我弄得,你竟然说我不需要知道?你知不知道,这伤差点害死你呀。” 他冷下颜色,眉毛皱成一个‘川’字:“是谁跟你说的?”若是没人告诉她,这会是一个秘密,他冷眼扫过一旁低垂脑袋的莺歌,莺歌瞬间被那杀气盎然的目光惊得寒毛竖起,连忙抬起头,惊慌的摆手和摇头。 “这种小事,你不需要知道。”熹云赌气的学着胤禛的语气说话,故意气气他。 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他又好气又好笑的勾起邪魅的嘴角,大手勾住她的下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熹云的脸庞:“云儿,惹怒我的代价,你得承受。” 说完,熹云只觉得眼前一黑,嘴巴溜进一个灵活之物,冰凉带着侵略性的夺走了她的呼吸,以及她的神志,一旁的莺歌脸颊红红的、识相的退出书房,连带着房门都为他们紧紧的关严实。 关上书房门后,莺歌不由得惊叹道,不愧是足智多谋的王爷,仅仅一招美男计就让云主子,忘乎所以了。不过,她摸着心跳加速的胸口,既是羡慕,又是为熹云感到高兴。 ------------ 第二十四章:宣誓 熹云慵懒的靠在胤禛的胸口,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心中思绪万千,眼角突地瞄到他还未结痂的伤口上,眸子突然暗了下去。 这伤根本就不是像他所说的,是小心而为之,而是满怀着恶意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她当时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下的手?为何她现在确实一点映像都没有了。她脑子里面一片混乱。 突地,他握住她四处游弋的纤纤细指,眼睛微眯一条缝,“云儿,你是挑逗本王么?” 熹云脸颊一红,想要将手指抽回来,但却是动弹不得,她看着他如此慵懒魅惑的模样,忍不住开始口干舌燥起来,“没、没有。”她将脸颊埋进棉被里面。 “真的么?”他的胸膛轻微震动,低沉的笑声在熹云的耳边回荡,弄得熹云更加难为情的锤了他的胸口一下子。 他握住她的手,熹云微微掀起被角,疑惑的望着他凝重的眸子,他冷淡而又认真的道“云儿,从今天起凡是伤害你的人,我会让他们痛不欲生。” 她点点头,眼角有些微热,得君如此,妇复何求? 这时,门外传来‘当当’的敲门时,胤禛沉声道:“进。” 莺歌一脸羞涩的眼神也不知道刚往哪里看,只得低着头瞅着自己的脚尖,缓缓进入房中:“王爷,外面来人传王爷进宫。” “嗯。”胤禛微微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然后坐起来,莺歌连忙奔上前,将刚刚一直挂在手中黑丝锦袍递给胤禛, 胤禛迅速地将锦袍甩到身上,接着从床塌中站了起来,莺歌麻利的站到胤禛的身侧,将他刚刚被衣服盖在里面的头发给拾了出来。 胤禛扫过还在床上躺着的熹云,“好好休息,不用等我了。” “是。”她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出来闷闷的。 胤禛眸中闪过柔光,他又重新坐会床榻,大掌抚过棉被隆起的那部分,再轻柔的拍了拍,这才站起身走了出去。 自胤禛走了以后,屋中一片寂静,徒留着一个一脸错愕的看着门板的莺歌,一个羞涩的躲进被窝不肯露脸的熹云。 而院子的另一边却是不同风景 “可恶,可恶。”蓝贞将桌子上的一切东西扫到地上,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瞬间茶杯打碎的声音在屋中响起巨大的响声,倒是把刚刚要踏进房门富察馨儿吓了一跳,“蓝姐姐,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发这么大的脾气?” 蓝贞转头看是富察馨儿,有些不悦的瞪了一眼身边的丫鬟,责怪她为何不事先禀告。 “姐姐莫怪,是妹妹要她们别说的,只是想给姐姐一个惊喜,到没想到是姐姐先给妹妹一个惊吓。”富察馨儿一脸笑意的为丫鬟们解释。 “是姐姐失态了。”蓝贞伸手拢了拢有些微乱的发丝,恢复了之前端庄大方的模样。 “那让妹妹猜猜,姐姐的失态,是不是因为昨夜王爷又和云妹妹共度春宵?”富察馨儿故意这么说。 蓝贞笑的端庄,“妹妹说笑了,姐姐怎么会吃这莫名的飞醋。” 莫名的飞醋么?馨儿冷笑在心中。 “那是妹妹想多了。”馨儿装作相信她说的话。 ------------ 第二十五章:胤禛与皇上的谈心 莫名的飞醋么?馨儿冷笑在心中。虽然她的心中是不苟同,但是表情上还是要做做样子的假笑:“姐姐不愧是德才具备,要是妹妹这个冲动性子,早就气的翻云倒海,还会将身边的瓶瓶罐罐砸个稀烂。”馨儿意有所指的道。 “呵呵,妹妹还真是急性子呢!”蓝贞用手捂住嘴巴虚伪的一笑,利刃般的眼神恨不得将馨儿碎尸万段。 过一会儿,馨儿觉得刺激蓝贞已经差不多了,随意找了个借口就先行离开,果然还没走几步,屋子里再度传来蓝贞的怒吼声以及东西碎裂的声音。 “无脑。”馨儿冷冷的噙着笑意,但目光却飘向西边熹云的院落。 其实真正值得她在意的,只有那个人而已…… 再说另一头,胤禛随着宫里来的太监入了宫,正巧遇到刚刚从乾清宫离去的八阿哥胤禩,胤禩停下脚步,朝着正对面的胤禛行了个宫廷礼,“四哥,吉祥!” 胤禛略微点点头,“老八这是要回去了么?” “嗯。不知四哥入宫可是与皇阿玛有事相商?”胤禩有礼且客气的问道。 “回八阿哥的话,是皇上有事传唤四王爷的。”一旁的太监看胤禛并不打算说明,非常有眼力见的说道。 “哦?”胤禩冷冷的拉长话音,有些暗怪小太监的多嘴。 皇上身边跟久了的人,自然一个人一个眼色他就明白了,马上脸色惨白的低下头,不敢多说什么了,只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胤禩和胤禛,看他们似乎没有什么话要说,“若八阿哥没什么事情,那奴才就带着四王爷去乾清宫了。“ 胤禩本来就与胤禛关系并不是十分亲密,一听这个太监说要带着胤禛走,乐不得的希望胤禛快些消失,连忙挥挥手道:“既然四哥还有要事,那老八就先行离去。” 胤禛还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淡淡的点点头,走在太监的身侧由着那个太监带着他往乾清宫走去。 到了乾清宫中,正殿上坐着一身穿金黄色大袍,从胸口到领口蜿蜒的绣着一条金色的龙,虽然是白发苍苍,但眼神如鹰,即使端坐在上不发一语,也显得无限威严。 胤禛抬眼看了一下坐在龙椅上的男人,单膝一弯曲跪在地上行了个标准的皇家礼,“给皇阿玛请安,万岁万岁万万岁。”虽然上面的那人是他的皇阿玛,但他的话语依旧冷淡,如同那人不是他的阿玛,而是路边随便一个陌生人。 “免礼,平身。”康熙一抬手,没有从龙椅上站起来,倒是歪过脑袋,瞅了一眼随身伺候的几个宫女和太监,他们心领神会的弓着身体,慢慢的退了下去,将宫门轻轻关上了。 胤禛心中暗暗惊奇,想必接下来皇阿玛所说的话,一定是不方便让人知晓的,就连他的心腹也是一样,就是不知他要说的是什么。 没一会,康熙就为胤禛解除疑惑,“禛儿,想知道朕要对你说什么么?” “儿臣不知。”胤禛缓缓摇头,如实回答。 “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康熙笑的暗藏深意。 “儿臣愚钝,不知皇阿玛是什么意思。”胤禛冷冷的回答。 康熙听完淡淡的叹息道,“朕6岁开始登基,20岁灭鳌拜,如今后宫佳丽超过三千,儿女成群,但为何没有一个可以让朕放心的。” 胤禛没有插嘴,等待康熙继续说下去: “从以前开始朕就一直偏心与胤礽,是因为朕答应你皇额娘的愿望,即使朕知道胤礽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但还是忍不住对他寄予了一些不该有的希望,让他骨子里的敦厚老实慢慢被骄傲给磨没了……” 康熙停顿了一下,看胤禛虽然依旧是一脸冷漠的模样,但还算认真在听才又说下去: “终于朕知道,继续这样下去胤礽真的会走向不归路,其实废了胤礽也不算是一个坏主意,废了胤礽后,朕几次矛盾,众多儿子中只能跳出几个还算顶尖的人选,例如老八虽然家族势力雄厚但却是胸无大志,若将朕的江山交与他的手中,朕愧对死去的列祖列宗;再说老九虽然心思深沉,但眼光狭隘,也是个不成器的孩子;还有老十四虽然一手兵权在握,但为人处事身份莽撞;最后挑来选去,朕才发现这些人当中也只有你最想朕年轻的时候,有勇有谋,做事深思熟虑,虽然没有雄厚的家族背景,也没有一手的兵权,但朕却对你放心的很。”说完此话,康熙一脸欣慰的笑看胤禛。 胤禛虽然平日一脸冰冷模样,但听完康熙的一席话,也是受惊不小,他从没想到他的皇阿玛会给他这么高的肯定。 ------------ 第二十六章:大家的好奇心 八阿哥府中———— 刚刚从宫中归来的胤禩一脸愠色,正巧碰上已经在他府中等会多时的胤佑,胤佑看他面有异色,连忙问道:“这是怎么了?被皇阿玛说教了么?” “若是被说还好,只是……。”胤禩心有不甘的念叨。 胤佑有些不明白,沉默不语等待胤禩为他指点迷津。 “只是你知道我刚刚在宫里,遇到了什么人么?”胤禩问。 胤佑摇摇头,他怎么会知道遇到了什么人,他又不是千里眼又不是顺风耳,“什么人?” “四哥!” “四哥?”胤佑有些惊讶,也没有想到胤禩会在宫里遇到胤禛,“四哥进宫有什么事情么?” “听说是皇阿玛宣他入宫的。”胤禩撇撇嘴,看吧连七哥都想不到四哥能进宫,更何况是皇阿玛钦点的。 “啊?”果然胤佑惊讶的张大嘴巴,他一直以为皇阿玛是讨厌四哥的,所以从没有单独宣四哥入宫过,可事实好像不是这样的。 可是皇阿玛叫四哥入宫会有什么事情呢?尤其这个敏感的时期,不会是? “皇阿玛他……,该不会?”胤佑问道。 胤禩敛下面容,就因为他心里想的也是同样的事情,才这么烦躁不安。 “看来,是时候该行动了。”胤禩眼睛出神的望着远方,脑海中浮现的是那一双勾魂的丹凤眼,嘴角总是勾着淡淡笑容的人儿。 “云儿,该是你回到我身边的时候了。”胤禩喃喃的道。 声音虽小,但在他一旁的胤佑还是听的清楚,闻言他身体一震,嘴角的苦涩却是淡不下去。 四王府中—— 听说胤禛被宣入宫里,胤祥早早就在王府中等着胤禛回来,一看到胤禛回来,急忙上前去追问:“怎么样?怎么样?皇阿玛宣你入宫是不是要立你为太子?” 胤禛冷冷的看着一脸兴奋的胤祥,想起他在临走前康熙说过要让他将今天之事保密,“不是。” 胤祥耷拉下脑袋,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般,兴奋全无有些不相信的说:“啊?那皇阿玛找你什么事情?” “不知道。”胤禛依旧一脸冷酷的道。 “不知道?你竟然说不知道?”胤祥怪叫一声,骗鬼鬼都不信好不?! “嗯。”胤禛懒得搭理胤祥,从他身旁绕了过去。 “四哥,”胤祥傻眼,连忙追上去“你就说说皇阿玛找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你若是不说我会好奇的睡不着觉的。” “那就不要睡觉。” “四哥……” 胤祥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可胤禛却依旧是不动如山的模样,看来是不会说了。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皇阿玛单独宣四哥入宫到底是商量什么事情呢?会不会是和继位的事情有关,虽然四哥说不是,不过在这敏感时期,宣四哥入宫不是为了这个事情,还会是因为什么呢? 哎呀,他还是很好奇呀。 胤禛将胤祥的苦恼看在眼里,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笑意,这个十三性格上有时真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但他却是真心向着他的人,所以他不论怎么失言,他都不会真正的责怪他。 ------------ 第二十七章:不安的感觉 夏日本就是最烦躁的日子,胤禛穿着单衣坐在书桌前看着近日里飞鸽传来的书信,上面报告着一些关于钮祜禄家族的动态,不自觉的他心中有些烦躁不安,撂下手中的信件,站起身子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每每下定决心之时,眼前都会浮现那一张绝美的容颜,和那不痛心疾首的表情…… 他推开房门,看了一眼一直站在门前的弋电,严肃的吩咐道:“去请十三阿哥来。” 弋电点头领命道:“是。” 没一会儿的功夫,胤祥像是从他府中飞来一般,见到胤禛之时还不忘啧啧生奇,“真是难得,难得……四哥唤我来到底有何吩咐?” 胤禛眼角一眯,不知为何看见胤祥那一张得意洋洋的嘴脸,手有些不自觉的刺痒,将手中的信纸甩到了胤祥的脸上总算打散了他的笑脸。 胤祥接过摔到脸上的信纸,接着有些不敢置信的问:“凌柱大人决定帮着八哥了么?” 胤禛烦躁的抓了下头发,冷冷的点头,算是回应了胤祥的问话。 胤祥被胤禛的反映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问:“那四哥你打算怎么办?” 胤禛僵住身体,像是考虑了千年万年似得,终于他张开干涩的唇,冷硬的话吐口而出:“按原计划。” 按原计划么?胤祥的眼神暗下去,道不同不相为谋,挡路者杀无赦? 可他真的不在乎熹云怎么看怎么想么?那毕竟是她的家,她的阿玛,他这么轻易的想要毁了她的一切,她还会原谅他么? 胤祥又忍不住为了胤禛担心了,可如今他们眼前只有了两条路可走了,他们别无选择。 “知道了。“胤祥微微点点头。 沉默了许久,书房中一片寂静,胤祥以为胤禛不会再说些什么之时,他却开了口“这事情你怎么看?” 他怎么看?胤祥为难的张了张口,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然后闭上嘴巴,这个动作重复的许多次后,“十三会安排周详的,不会露半点口风给熹云。” 虽然他知道,胤禛想要听的不是在这个,也许他在等着他的劝解,或是什么的,可他不能。 另一边熹云坐在桌前,细长的手指握住毛笔,圆润的笔锋吸满了墨汁,她细长的手腕一挥,笔锋游弋在白色的宣纸上,突地她心中不知为何一慌,手腕微微偏离了原来的位置,墨色的痕迹,在宣纸上留下长长的一条细痕。 莺歌站在一旁一边为熹云磨墨一边欣赏着熹云的画卷,可她突然失控的一笔,愣是将完美无缺的画作添上了一抹遗憾,莺歌惋惜的叹了口气,:“格格这是怎么了?好好一副画,哎呀。” 熹云没有答话,白皙的手指握紧胸襟的衣服,那抹喘息不上气的慌乱憋在心头,让她直蹙眉,“不知怎的,心口有些烦闷。” “是不是病了?”莺歌惊慌的扔下磨台,伸手探上她的额头,有些担心的询问。 “没事,可能是天太热的事情。”熹云勾起苍白的笑意,然后将莺歌的探上她额头的手拿了下来。 “看我这脑袋,我这就去厨房为您准备酸梅汤。”莺歌拍了脑袋,做恍然大悟状。 “不用……。”话没说完,莺歌已然化为一缕轻烟消失在流云阁中,熹云无奈的摇头叹息。 只是,不知为何心中那不安感越来越浓烈,就眼皮也跟着起舞,熹云揉了揉眼角,看着烈日炎炎的天空,好像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 第二十八章:福晋归来,熹云的心酸 已经数不清有几日胤禛没来看她了,熹云坐在凉亭的凳子上,单手托着腮想道。只是不知道他是真的忙,还是不想见她呢? 站在一旁的莺歌也看出了熹云的苦恼,心中也是为她暗暗着急,其实她心中清楚,胤禛不是真的不想见熹云,而是有事绊住了,但这事情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告诉熹云。 因为近日胤禛的嫡福晋乌拉那倾末正冲避暑山庄往王府这边归来,而胤禛好似一心投入在为乌拉那拉倾末办理洗尘宴,所以可能忽略了熹云,但这话她是怎么也不可能告知熹云的,因为她怕熹云得知后,可能会很伤心。 而那边府里丫鬟、仆人都面带喜色的忙成一团,该挂彩灯的挂彩灯,铺地毯的铺地毯,修剪花园的修剪花园等等。 而这边熹云的院落本来就是王府最西边,本来胤禛让她住在那边是防止有人随意叨扰她,所以正厅的事情熹云是一概不知,自己像是完全被隔离在世外一般。 当然那边女人们也是同样知晓这一切,她们就是不甘心熹云被胤禛的保护着,所以她们有一次成群结队的向着西边熹云的院落走来。 正巧这四人看见熹云坐在石亭上发呆,年如烟给身边的墨玉使了个眼色,墨玉故意上前一步,在亭子的正中央站稳,轻轻的咳嗽一声,正好打散了熹云的思绪,熹云不耐的抬起头颅,望向墨玉的方向。 墨玉看熹云总算专注的看着她,她这才细声细气的道;“妹妹,这是怎么了?无端端的坐在这里发呆呢?莫不是因为近日王爷将全身心投入在福晋妹妹归来的事情上?” 话音刚落,另外站在一旁的三人,用手帕捂住嘴巴,闷声笑起来,其中年如烟故意轻轻拍了下墨玉的肩膀,故意恼道:“妹妹真会说笑,王爷就算忘记了我们也不会忘记云妹妹的,毕竟……”年如烟故意拉长声调,带着笑意的媚眼轻轻瞟了一眼熹云道,“毕竟呀,云妹妹可是王爷身边的大红人呢,唉……。” “是啊,是啊,云妹妹哪里知道姐姐们的苦楚,怕是妹妹也不懂什么叫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哪!”蓝贞在一旁连忙附和。 熹云听完话,眉头轻蹙,什么叫王爷将全身心投入在福晋妹妹归来的事情上? 为什么乌拉那拉福晋要回来之事,她完全不知,熹云冷眸扫过莺歌,莺歌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直视熹云的眸子。 是了!怪不得,这些日子见不到胤禛的影子,原来是忙着这个事情。 不知为何熹云的心中有些酸涩,那滔天的醋意不断的在心中翻腾,但她没将那醋意表现在脸上,她勾起一丝还算端庄的笑容,“姐姐们真会调侃妹妹,妹妹哪里有那么大的本领占领了王爷的心呢?” 她知道这些人是故意来看她笑话的,她不可以将脆弱表现出来,也不可以将心中的酸楚表现出来,她能做的就是带上完美的面具。 “是呀,只怕现在王爷的心中满满的都是福晋妹妹的身影,恐怕我们这群人都不及福晋妹妹的十分之一。”馨儿故意叹息道。 其实她的暗喻,就算王爷再宠你,你也不及福晋一人。 当然熹云懂得她的话中话,不禁意间,她的心好像被一把无形的剑刺中,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抽痛感。 “哎呀,时候不早了,怕是福晋妹妹的轿子已经到了,姐妹们我们一同去迎接吧。”年如烟看他们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得意极了,临走时还不忘说:“云妹妹要不要一同去啊?” “不了。”熹云冷声拒绝,单手扶住有些抽痛的额头。 年如烟再次得意的瞟了一眼熹云,心中暗暗道,这次福晋回来,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 第二十九章:吃醋的心情 熹云明明心中排斥着不想去看个究竟,可是不知怎的,脚不由自主的朝着正厅走去了,许是王爷的福晋回来的原因,所以府中的丫鬟和仆人都一窝蜂的挤在在王府的正门口,她只需远远的一看,就注意到一个与种不同的人物,她是个身着明黄色锦袍的少女,发髻上别着用珍珠制成的旗头,略显稚气的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意,那一双炯炯有神的丹凤眼朝着她的方向望了去,像是捕捉到她的身影,然后稍微愣了一下似的。 熹云被那一双锐利的眸子逼得不敢直视,低下头只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前方,这时那女子的身边出现了一道黑色的身影,冷峻的容颜在看到少女的出现,眸子里闪着温柔的波光,那女子如同蝴蝶一般飞入了胤禛的怀中,熹云本以为能见到胤禛冷冷的不悦,可胤禛的表情却是让她大吃一惊,那满满的宠溺表情,和抚摸着她发丝的动作,都让她觉得胤禛像是被鬼附身一般。 熹云轻轻摇着头,有些不敢置信,一像那么冷酷无情的人,也是有软肋的,原来他只是不屑对她展现温柔罢了。 熹云捂着有些刺痛的胸口,决绝的转过身体,就在那瞬间,眼眶微热的、脆弱的泪珠就这样滑了下来,流进了嘴里,原来是咸的。 她的背影被喧闹给淹没了,给黄衣少女看着渐行渐远的熹云,嘴角终于勾出一丝由衷的笑容。 自然这一抹笑容没有逃过胤禛的鹰眸,他微微诧异的问:“怎么了?倾末?”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倾末收敛住笑容,眼神专注的望着胤禛,“末儿在避暑山庄时听说,王爷从老八那里抢来一个格格,不知是不是真的?” 胤禛闻言身体一僵,抚摸着倾末的发丝的手也不自然的垂落下来,他冷冷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倾末眸中一寒,“这样看来是真的咯?本来末儿不信爷能那么宠爱那个格格,如今看来是连说都说得呀。” 胤禛推开了偎进怀里的倾末,“一路回来,你也累了,先回房休息吧。” 倾末听出他的冷意,眼角余光还看到年如烟等人得意的模样,仿佛是在嘲笑她碰了个冷钉子一般,她难堪的扯开嘴角,眼中没有一丝笑容,对着胤禛福了个身子道:“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说完不等胤禛点头就高傲的转身离去,胤禛也不恼怒,深邃的眼眸瞅着西边的院落,心中起了打算,想也不想的朝着西边走去。 剩下的几个人,看没什么热闹可看,也就一窝蜂的散场了。 回房后的熹云一直怏怏不乐的坐在桌子前发呆,莺歌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正巧她一转头时,房门也应声开启,一看入门的胤禛后,眼睛一亮识趣的对着胤禛点点头,然后弓着身体慢慢退出房间。 胤禛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发呆中熹云,等待着她的一个抬眸,直到熹云感觉到一道灼热且压迫的视线,她惊愕的抬头,看到了她心中所想之人,欣喜刚刚充斥心头时,眼前突然浮现那得意的笑容,和他温柔的注视。 心头一蜇,熹云冷淡的转开眸子,冷淡的开口:“不知王爷此刻前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胤禛眉头一挑,这哪里是要恕罪的模样?不觉有些失笑:“云儿可是在使小性子么?” 小性子?她可不敢。 熹云冷笑道,“云儿哪敢冒犯您呀,若是一个不小心,可是皮开肉绽的。” 她冷冷的讽刺起,之前胤禛对她使用酷刑的事情。 胤禛勾起的唇角,紧紧的抿起来,眉毛邹成一团,看着他此刻的模样,熹云忍不住苦笑,果然只有那人能让他展现出温柔…… ------------ 第三十章:赶走熹云 胤禛勾起的唇角,紧紧的抿起来,眉毛邹成一团,看着他此刻的模样,熹云忍不住苦笑,果然只有那人能让他展现出温柔…… 沉默,房间中是让人窒息的沉默,胤禛冷冷的瞅着墙上的壁画,恨不得将字画烧出两个窟窿,表情依旧冷峻,只有紧握着的手掌上凸显的青筋,得以看出此刻他怒意。 熹云背对着胤禛,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弄着桌上的茶杯,就在她以为他会一直的沉默下去时,他终于开了口,“你是在恨我么?” 恨?闻言,熹云冷笑起来。 恨他什么?恨他强占了她的清白? 还是恨他毁了她的爱情? 还是恨他占领了她的心? 没错,她就是恨他,恨他明明无法回应的她的感情,却又径自给了她希望,让她以为可以融化他的冰冷,可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得到的只是他对别人的温柔么? 熹云抬起头,认真而又冷淡的对视着他的眸,似真似假的道,“我是恨你没错。” 但我也很爱你。 这句话,她隐在心中没有说出来,她怕说出来。 似乎没有料到她会真的顺着他的话回应,他有些不悦的挑眉,“你恨我?” “是的。”不知怎么的,她突然笑了,笑的那么绝美,眼神却是那么凌厉。 “有多恨?”突然胤禛有些自暴自弃了,紧紧的追问。 有多恨?熹云皱了眉头,老实说她也不清楚,也许是有多恨就有多爱吧。 她的沉默,终于逼得胤禛无法冷静,他恼怒的开口,“若你真的恨我,就给我滚出四王府。” 熹云身体微微僵硬,心不由的下沉,仿佛坠入冰窖一般,许是痛的无知觉了,她麻木的站起身,绕过胤禛朝着房门踏去,胤禛有些一愣,但很快就抓住她的腕,“你干什么去?” 熹云缓缓的回过头,无神的大眼无焦距的对视着他的双眸,满不在乎的回他,“这就滚出王府。” 就这么迫不及待?胤禛恶狠狠的甩开抓住她的腕的手,大步的走到熹云的身前,“走了就别后悔!” 熹云优雅的点点头,冲着胤禛展现了绝美的笑花,然后从他的身边擦过。他强硬的阻止自己回身,阻止自己去追随她的脚步,他握紧拳头,任由指甲陷入他的掌心,鲜血顺着指缝低落在地面上,他也浑然不觉。 在门外听到一切的莺歌有些慌了手脚,她不知是该去拦住要离府的熹云还是唤回胤禛的神志,就在她左右为难时,正好眼前浮现了胤祥的身影,她眼前一亮,对着胤祥招了招手,胤祥这才朝着她走来。 莺歌苦着脸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跟胤祥叙述了一遍,胤祥脸色凝重的点点头,拍了拍莺歌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四哥那边我去说,只是熹云那边……。” 胤祥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留她下来也不是,让她走也不是,“先人让她回府上呆一段时间吧。” “是。”莺歌哀怨道。 胤祥也跟着叹了口气,对着莺歌摆摆手,让她先下去,他要和胤禛有很重要的话要说,莺歌自然懂的,她麻利的退出了胤祥的视线后,胤祥这才推开了房门,果然看见了像是雕像一般背对着他而立的胤禛,他利眸在四周一扫,也发现了地面的血迹,以及他指缝中有些干涸的血痕,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真是不知道这对冤家在闹什么? 明明是舍不得人家离开,还在这边打肿脸充胖子,耐着性子不去追回佳人。 ------------ 第三十一章:大哥回来了 回到自己的家中已经有好些日子,王府那面却是无声无息的,仿佛她的离去无关痛痒似的,既不把她寻回,也没有写下休书。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许是因为心思渐渐的沉淀了,才发现了府上有怪异,且不说以前天天眼前晃悠的二夫人不见了,就连她的阿玛她也是有些日子没见了,若是仔细的算来,自从她回府时就不再见过了,就连她每每探问她额娘时,额娘也是眼光闪烁,支支吾吾的。 奇怪,整个府上都透着诡异,熹云深信着,这些人像是瞒着她什么似的,她只是几个月没有回来,就与他们有隔阂了么? 熹云不觉有些叹息的想道。 这日,熹云将以前她的藏书翻了出来,坐在花园的凉亭上,一边乘着凉一边看着书,看了许久,眼睛有些酸涩,她举起白皙的手揉着眼睛间,她看到宛秋带着一个朝着她这边走来,看着那风度翩翩的身影,许是迎着阳光走来的原因,她看的并不清晰,只好眯起眼睛才得以看清来人。 那人还没得走进,熹云化作一道彩蝶,飞至来人的怀里,她娇嫩的脸颊在他宽阔的胸膛里蹭来蹭去,来人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大手抚摸着她黑亮柔顺的发丝,“都已经嫁人了,还这么爱撒娇。” “哥。”熹云皱了皱鼻子,有些撒娇的瞪了他一眼。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熹云的哥哥,钮祜禄云烈一脸笑意的扭住了熹云的小鼻子。 “哼。”熹云气鼓鼓的扭过头,从云烈的怀里抽出身子。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呀,我认错了还不行么?”看出熹云是真的生气了,云烈马上举起手认起错来,熹云看他惊慌的模样,禁不住扑哧一笑。 突然熹云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正道“哥哥不是驻守边境么?现在怎么有空归来?” 她可从没有听说边境那边的战事告捷,如今突然回京又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偷偷溜回的吧?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云烈自然看出了熹云的猜测,云烈拍了下熹云的脑袋,熹云吃痛的瞪了眼云烈,云烈笑着耸了耸肩膀,“别瞎猜了,我是跟着十四阿哥一起回来的。” 十四阿哥作为西北大将军,若是没有皇上的特批是不会擅自离守岗位的,所以这次他们回来,是皇上默许的么?熹云这才松了口气。 “对了,前些日子额娘写了家书给我,说你嫁给了四王爷做了格格,这是怎么回事?”云烈毕竟离家有段时间了,对于发生在熹云与胤禛身上的事情是一概不知,难免他会觉得诧异,本来熹云与胤禩是青梅竹马不说,而且还有皇上的赐婚,怎么转眼间熹云嫁到了四王府,而鸾凤却成了胤禩的侧福晋。 “这话说来话长了……。”熹云脸上的笑容敛去,眸子里藏着弄得化不开的苦涩。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要说了。”云烈将熹云揽紧怀里,有些心疼她的转变,什么时候起她带着傲气的小妹,眉宇间展露出的竟然是冷漠与痛楚? 难道是胤禛对她不好么?云烈忍不住猜测起来。 ------------ 第三十二章:接回熹云(上) 胤祥单手托着下巴,有神的大眼直直的看着胤禛,胤禛被他看的有些发毛,不悦的皱着眉毛,“你是没什么事情可干了么?” “不是,”胤祥笑嘻嘻的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看你什么时候想通,去把熹云接回来。” 胤禛不自然的呆了呆,看胤祥那一副全部了然的模样,有些嘴硬道:“我为什么要接她回来?她没有脚么?自己不会回来?” 胤祥是谁呀?毕竟在胤禛呆了十几年,也算是胤禛的心腹,所以他的心思他完全不需要猜测就可以得知。 胤祥笑了笑也不点破,只是有神的大眼微眯,声音也渐渐低沉了许多“四哥,你知道么?云烈回来了。” 胤禛左眼微跳,带着些许惊讶的问道:“他怎么回来了?” 是啊,他怎么回来了?他不是应该和十四镇守西北么?而如今回来又是意味着什么呢? “那……十四呢?”胤禛问道。 “也回来了哦。”胤祥淡淡的回答,但马上他又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继续道:“他一回来就去了八哥的府上。” 是么? 胤禛嘴角挂着苦涩,真是没想到呀。说出去真让人笑话,十四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可如今却…… 明明他早就知道这个弟弟每每看见他时都会露出一脸的不耐,为何他还是对他报有一丝的期待呢? 看着胤禛愈加阴郁的表情,胤祥忍不住劝他,“十四他只是年纪小,受不了你的严厉才会投靠八哥的,等他以后知道了一切,一定会悔改的。” “一招错,步步错。既然他已经决意如此,我也不会留情。”胤禛在经过每次的绝望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可……。”胤祥忍不住想要劝他,本来四哥他与德妃的感情就不太好,若是为了胤禵的事情在起冲突,他们之间的隔阂岂不是越来越大? “凌助那边已经做出决定了么?”胤禛打断了胤祥的话,问出了他这些日子从弋水那里得到的消息。 “我看是差不多了。”胤祥知道胤禛不想再谈关于胤禵的话题,自然闭上嘴巴,不去自讨没趣,所以就顺着胤禛的话题说道。 其实说差不多,也不尽然,他到是觉得凌柱已然下定决心跟随胤禩,要不然这些日子他日夜留在八阿哥府又是为何?就算不说这个,在此关键时期,云烈的回来也是这么的凑巧。 想到这里,胤祥不免觉得前途有些堪忧,毕竟有这么多人帮衬着胤禩,他们若是想要推翻八阿哥党也不是那么容易。就算有宫倾雪的预言,但她已经逝世那么久了,谁可以担保事情有没有变化,就算是没有变化好了,如今熹云与胤禛也算是闹僵了,在情势忽明忽暗之际,她就算重新回到胤禩的身边也不是不可能,再说他们曾经也有那么一段难舍的情。 胤祥想了许多,等他回神时才发现胤禛与他一样也是一脸的凝重,他猜想也许胤禛也和他一样是想到了这点。 “四哥,我看明日去把熹云接回来吧。”既然大家都担心局势这么动荡不安,何不一一化解?先从熹云那边下手。 胤禛觉得胤祥的提议真的是好极了,可他又忍不住有些顾虑,凌柱都已经成了胤禩的党羽,他深知一山不容二虎,终有一日他要做出决定,他反而怕她到时她对他的不理解。既然如此,现在她远离他也不是不无好处。 “四哥,难道你不想接熹云回来?”看他下定决心的模样,胤祥忍不住揣测起胤禛的决定。 “四哥,难道你想将皇位拱手让给八哥么?”胤祥很想当场将胤禛摇醒。 “只是一个女人罢了,我就不信没了她,我就成就不了大事。”胤禛冷声说道。 “那你觉得,就算熹云投靠到八哥身边也无所谓么?”胤祥忍不住拆穿他的谎言。 无所谓?胤禛握紧拳头,眼前只要联想到熹云小鸟依人的靠近胤禩的怀中,他就恨不得将胤禩的牙齿全部敲碎。他就是该死的有所谓。 他的女人,就算是死也该是死在他的怀里,就算是死也还是他的女人,别人休想沾染一分。 恨他又如何?恼他又如何?他丝毫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他的女人是否是他一个人,是否永远留在他身边。即使是恨他,也能记住他一辈子,和他纠缠一辈子。 “好,明天就去接回她。”胤禛笃定的点点头,眼神坚定的看着远方。 ------------ 第三十三章:接回熹云(下) 翌日,云烈吃完早饭在回房的路上,正好碰上了慌慌张张往熹云院子里去的宛秋,云烈将她拦下,“是云儿发生了什么事情么?这么急急忙忙的?” 宛秋这才发现云烈,连忙朝着他福了个身子,有礼的说:“回少爷的话,小姐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是四王爷和十三阿哥来府上接小姐了。”边说还边眉飞色舞的。 “四王爷怎么来了?”云烈皱着眉毛有点奇怪,过了快大半个月王府那边无声无息的,可今天胤祥和胤禛一起来接熹云回去,又是吹了哪门子的风? “四王爷他们在哪里?”云烈问道。 “在客厅等着呢。”宛秋如实回答。 “你去通知小姐一声吧,我去看看四王爷他们。”云烈说完就朝着会客厅走去,宛秋则朝着熹云的院落去了。 宛秋进屋时,熹云还坐在书桌前仔细的看着近几日内府上的账本,这一抬眼看到宛秋进来,她左手抬起轻轻揉着略微疼痛的太阳穴,“怎么了?” “四王爷来了,请小姐去大厅一叙。”宛秋细声说道。 放在账本上的右手不由得握紧,片刻后她猛地站起来奔到铜镜前,确定自己的容颜没有显得太过憔悴,才满意的将散落的刘海扶到耳后。 而那边大厅里,气氛有些诡异,刚刚进来的云烈找了离胤禛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彼此各怀心思,就是不说话,胤祥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云烈又看了一眼胤禛,终于还是不敌不过他们二人,他认输的先开口,“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云将军。” 云烈带着挑战的眼神睨了一眼胤禛,有些讽刺的道:“云烈也没想到有一天能在府上见到四王爷和十三阿哥,真是幸会呀。” 耶?胤祥有些不自在的吞咽了一口吐沫,这么快就下了战书呀?他斜眼看了眼依旧不动声色的胤禛,有些为难的想,不会又要他接着说吧? “哪里,哪里。”胤祥笑的有些干巴巴的回应着,眼角还不自觉的扫过大厅,心里不停的期盼着熹云快点来。 “不过云烈有一事十分好奇……。”云烈故意的说道。 胤祥觉得云烈丢来的这句话,好像暗藏玄机,连他都能感觉到云烈所散发的敌意,何况是默不作声的胤禛,他不知道胤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奈下他只能代替胤禛问回去,“云将军但说无妨。” “就是小妹本来和八阿哥本来是青梅竹马,早已相许一世,怎么烈只是离开一阵子就风云巨变?云儿成了你的爱妾,凤儿成了八哥的侧福晋?还请十三阿哥为烈解惑。” 这个…… 豆大的汗滴悄悄顺着额头滑了下来,胤祥不着痕迹的擦了擦汗滴,“这也许是良缘天注定呢!缘分这事情谁能说的准呢!是不是云将军?” 胤祥将话又丢了回去,云烈深觉刚刚好像小看了胤祥,只因为他从进门来就一直是笑容满面,让他忘记了有一话叫做笑面虎。 他有些不悦道,“话虽如此,但烈以为这一切是有心人在暗中策划着什么。” 有心人暗中策划着什么?是指他罗?胤禛挑了挑眉毛,觉得这个云烈是不是因为有了靠山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着他挑衅呢? ------------ 第三十四章:二人的抢夺战 有心人暗中策划着什么?是指他罗?胤禛挑了挑眉毛,觉得这个云烈是不是因为有了靠山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着他挑衅呢? 胤禛冷冷的勾起唇角,不怒而威的眉毛轻挑起,“云将军这话的意思可是在暗讽本王?” “烈不敢。”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的表情却是那么不逊的瞧着胤禛。那摸样一副就算我说是,你能奈我何的表情。 大厅中的气氛就在一触即发之间时,门口传来轻巧的脚步声,将各怀心思的这几人的注意力给勾了过去,果然脚步声的主人就是熹云,熹云前脚刚刚迈进门槛时,就觉得一抹专注的眸光紧紧的盯着她,那熟悉的灼热感觉,即使她不抬头,也可以知晓眸子的主人是谁。 熹云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即使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过,但她却是觉得度日如年的般的漫长,他远远的站在另一边也不上前,只是那么专注的看着低着头颅的她,那么的认真,仿佛他的眼中没有了全世界,只存在着她一人一般。 慢慢的,她被那目光弄得有些不自在的抬起头,对上了胤禛的眸子,她被那深邃却霸道的目光震得无法动弹,只是痴痴的与他对望着。 云烈有些气恼的看着这两个将旁人视若无睹哦的二人,恨不得将自己庞大的身躯挡在二人的之间,隔断他们两个痴缠的目光。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胤祥当然看出了云烈的企图,“云将军可不要试图惹恼一只沉睡的狮子。” 这个狮子当然是暗指着胤禛,云烈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胤禛并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不然为什么八阿哥让他小心点四王爷。 不过即使如此,他还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妹子投进胤禛的怀抱,他想阻止……他倒是想试试看,胤禛能拿怎么办! “云儿,到哥这边来。”云烈对着熹云招招手,这才将熹云注意力拉了回来。 熹云这才回过神,不敢再看胤禛一眼,直直的往云烈那边走去。 看吧?云烈得意的对着胤禛使了个眼色。 胤祥微斜了眼眸,看清了胤禛微眯的眼眸,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心中不免觉得这个云烈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真真的敢和胤禛硬碰硬,他还真是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片刻,胤禛终于勾起嘴角,觉得云烈的行为甚为有趣,不觉得笑了出来,连嗓音也透着一丝快意,“云儿,本王来接你了。” 熹云脚步一顿,有些惊讶的回过头,看着一脸笑意的胤禛,有些奇怪的以眼神问这胤祥,到底发生了事情,能让他这么欢快? 胤祥一耸肩,表示自己也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不过他猜想可能是因为云烈的挑衅,让他觉得有趣罢了。 这时,熹云有些左右为难,偏头瞅了一眼有些焦急的看着她的云烈,和另一边笑的异常诡异的胤禛,她倒不知道该去哪边了。一边是自己的亲哥哥,一边是她的男人,无论怎么选择都会得罪了他们其中一个人。 熹云停滞不前的思考着,但胤禛哪是那种能容得下别人拒绝的人,既然她做不出选择,他就帮她做选择,他大步上前,一把揽住了熹云的肩膀,将她纳入了怀中。 熹云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即使如此她还不忘偏过脑袋去看她大哥是表情,当然云烈的表情并不是那么好看,俊脸呈铁黑色,利眸不悦的盯着胤禛,大步走去和胤禛面对面的注视着。 “云儿不想跟你回去。”云烈如此说道。 “是么?”胤禛深邃的眸注视着熹云的小脸,等待着她的回答。 “额。”熹云有些心虚的别过眸子,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云儿,快告诉他,你不想和他走。”云烈看熹云没有反映有些着急道。 “是么?我在等你的回话哦,云儿。”胤禛好整以暇的道。 “我……。”熹云眼神游离着,就是说不出所以然。 “既然云儿没有拒绝本王,那本王全当你同意了,既然如此云将军可有话说?”胤禛自作主张的为熹云做了决定。 “云儿?”云烈不敢置信的看着熹云,没想到她竟然连反驳他的话都没有,让他觉得有些痛心。 “哥,对不起……。”熹云有些怯懦的躲在胤禛的怀里,一脸抱歉的回答道。 “罢了,罢了,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云烈有些失望的看着熹云,然后也不管他们的去留自己一人先行离去。 ------------ 第三十五章:决意谋反 他们走后没到一刻钟时,正好胤禩与胤禵二人来钮祜禄府上做客,正好看见一脸懊恼坐在凳子上的云烈,胤禩四处张望了片刻,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有些纳闷的问道:“云儿呢?还在房里么?” 云烈怏怏不乐的道:“刚刚走……。” “走了?去哪里了?”胤禩上前抓住云烈有些焦急的问道。 云烈睨了胤禩一眼,觉得他的反映有些大惊小怪,“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回去王府了。” 王府?胤禩大受打击的后退一步差点没有站稳,还是他身后的胤禵扶了他一把,有些担忧的问:“八哥,你怎么了?” “没事。”胤禩轻扯嘴角,但笑的有些苍白无力。 “八阿哥,我决定好了,我绝对不会让云儿跟着那个人,即使是粉身碎骨也绝对要将他们给分开。”云烈握紧拳头,十分认真的说道。 “你是认真的?”胤禩抬起头仔细瞅着云烈的双眸,想要从他的眸光中看出他的决心,最后他满意的点点头,细长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 “当然。”云烈狠狠的点头。 “那机不可失,我已然得到线报,皇阿玛已经写好了遗嘱,估计就在这些日子内就会公布。”胤禵说出了他刚刚得知的消息。 “知道人选是谁么?”云烈问道。 “还不知道,不过……人选是谁都不重要了。”胤禵笑的一脸阴险。 “老十四,此话怎么说?”胤禩有些不解的问。 “我已经部署好了,就在今晚……。”胤禵伸出左手在脖子上一划,云烈一脸畏惧不敢置信的道:“十四阿哥,你要弑君?他可是皇上啊。” “很快就不是了。”胤禵怪他大惊小怪。 “八阿哥……。”云烈还是无法接受这突然的变故,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胤禩,希望他能阻止胤禵的疯狂。 “就这么办吧。”胤禩闭上眼睛像是犹豫了许久才做了这个决定一般,其实他是为了掩藏起来他眼中疯狂的快乐。 “后悔也来不及了哦,云烈你阿玛可是很支持我们这个决定,就算你反对也来不及了,收起来你的精忠报国之心吧。”胤禵一眼就看出犹豫不决的云烈心中所想的,马上出言警告道。 “阿玛他?”云烈被在这突然得知的消息吓了一跳,虽然他做好决定要彻底帮着八阿哥登上王位,可是要他调兵遣将准备谋反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若是成功了还好,若是败了的话…… 这个后果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可现在好像也由不得他反悔了不是么?云烈苦笑。 “决定好了么?“胤禵看出他的动摇,这才满意的笑了。 云烈心中强烈的愧疚感逼得他无法言语,只能沉重的点点头,胤禩看出他的决心,这才松了口气,放心的和胤禵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另一边,胤禛他们刚刚回府,就看到在门口张望的弋水,胤禛一脸沉重的下了马车,走近弋水,弋水上前附上他的耳朵,小声的说着话,边说边还用眼神凝重的看着熹云,熹云顿时觉得浑身不舒服不说,过了没一会就连胤禛也黑着一张脸,眼神复杂的看着熹云。 熹云有些纳闷:“怎么了?他们一直瞅我?”她问站在她旁边的胤祥。 “没什么。”胤祥笑着回话,但眼神也是说不出的凝重。 话毕,胤禛挥挥手示意弋水先下去,弋水也听话的退后,在这之前留给熹云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弋水到底和你说了什么?”熹云看弋水走了,走上前问道。 “没事。”胤禛摇摇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和胤祥不停的交换着眼神,胤祥似是懂了的点点头。 “真的么?”熹云明显的看出他的敷衍之意,眯起眼眸怀疑的问道。 “你累了,去休息吧。”胤禛叹了口气,抬起大手拍了拍熹云的小脑袋。 “知道了。”熹云撅起嘴巴,知道胤禛不想让她管太多,这才识趣的道,“那我就回去。” “嗯,我和十三还有话要说。”胤禛点点头。 ------------ 第三十六章:无法喘息的夜(上) “知道了。”熹云撅起嘴巴,知道胤禛不想让她管太多,这才识趣的道,“那我就回去了。” “嗯,我和十三还有话要说。”胤禛点点头。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支开熹云,是八哥那边传来了什么消息么?”胤祥略有所觉的问。 “嗯,弋水刚刚得到消息说,今夜他们就要行动了。”胤禛一脸沉重的道。 “什么?这么快?”胤祥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快,“那熹云她已经知道了么?” “看她的应该是不知道,恐怕是刚决定好的。”胤禛觉得他们做这一切应该是背着熹云行动的,若不然的话,她伪装的能力就非同一般了。 “那四哥也打算今夜行动么?”胤祥问出他所关心的。 胤禛沉稳的摇摇头,一双深邃的眸子眺望着远方“静观其变。” 胤禩那边这么明目张胆的行动,他不信那个人会一无所知,他倒想不动声色的看那个人是如何做出决定。 “可……。”胤祥有些担忧,不知为何心中那沉重的压迫的感和不安感迟迟消散不去。 “我自有判断,放心吧。”胤禛那深邃的嗓音不知为何奇异的安抚了胤祥那不安的心,胤禛他就是有能力能让他人感觉到安心,这也是一直以来胤祥深深信任他的原因,因为胤禛就是有那种运筹帷幄的能力,好像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天空中乌云密布,明明没有到傍晚,但天空却是浓到化不开阴霾伴随着压抑感沉沉的袭来,这天好像是要下雨了。 熹云单手托着腮,趴在窗框上抬眼看着低飞的逃窜的燕子,就连柳树也随风摇曳着叶子,冷风渐渐的吹起沙尘,沙粒伴着风跳到了熹云的水眸中,熹云有些吃痛的眯起眸子,另一只手轻揉着眼珠,刚进屋的莺歌看见了熹云的动作,连忙飞奔过来将窗户给关了起来,嘴里还不忘关心的责备她:“外面刮大风还趴在窗前,看吧现在迷了眼睛吧。” “好啦,莺歌小姐,我错了还不行么。”熹云求饶的撒娇,配合着莺歌探望她眼眸的动作矮下身子,莺歌贴上前轻轻在她眼前吹着终于将她眼中调皮的沙粒吹了出去,熹云这才眨眨眼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感,熹云感激的一笑,“莺歌,谢谢你。” “不客气。”莺歌羞涩的一笑。 熹云从窗边慢慢的踱步到圆桌前,眼皮从刚刚起不知为何跳个不停,忐忑不安感越来越浓,浓的她几乎无法喘息,她蹙着眉头,单手握紧心口,将胸前的衣服都抓的皱巴巴的,莺歌看她不适的模样,忍不住担忧的上前扶住熹云,“格格,格格,你哪里不舒服么?” “没事,想来是累了吧。”捏着胸前衣服的手渐渐的松开,侧头朝莺歌扯开一抹苍白的微笑,“你先下去吧,我想睡了。” “那莺歌在门外候着,若哪里不适只要叫一声,莺歌就进来了。”莺歌还是不放心的叮嘱。 熹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轻轻点点头,任由着莺歌将她扶上了床,为她盖好棉被后,她这才疲倦的闭上双眼,莺歌看她呼吸渐渐变沉后,才放心的离开房间。 门吱呀的关上后,本应该进入沉睡中的熹云睫毛轻轻眨动了几下后这才缓缓的睁开双眸,空洞的眸呆呆的看着床板,像个毫无生机的木头娃娃般,除了呼吸外完全都感觉不到她的生命。 “终于决定动手了么?”她喃喃道。 没一会她竟然觉得眼角略微有些酸涩,无法控制的泪滴顺着眼角滑落到嘴里,原来眼泪还可以这么苦涩,竟然比穿肠毒药还要苦涩,直直的苦到了她的心中。 没错,熹云她不是傻子,事情的一切她都知道,早在她离开王府的那一天她就知道了,此次回来她就是为了看胤禛的决定,没想到…… 没想到她真的如同她所说的一般,她只是他的棋子,一颗毁了胤禩登基的棋子,一颗能害的她家破人亡的棋子…… ------------ 第三十七章:无法喘息的夜(中) 没想到她真的如同她所说的一般,她只是他的棋子,一颗毁了胤禩登基的棋子,一颗能害的她家破人亡的棋子…… 可是她就是不死心且不相信才随着胤禛又一次踏进了王府,可她得到了什么?是胤禛的隐瞒还有背着她暗自做下的决定…… 那日下午,她说的果然没错,没错到她无法辩驳,没错到狠狠的刺痛着她的心。 那日,她说…… 渐渐的、熹云的思绪慢慢的纷飞着,回想到了那日初见她的下午,她娇笑着躲进了胤禛的怀中,看着郎才女貌的情景,刺痛了熹云的双眼,她拼了命阻止了要滑落的泪滴,然后像是逃命一般的回到了她的小屋中。 就在熹云暗暗躲在小屋中神伤的时候,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熹云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刚刚娇笑着躲进胤禛怀里的那个人,本该从远地归来享受着众人的恭维与伺候的福晋大人——乌拉那拉倾末。 熹云一脸防备的站起身子对着倾末福了身子,倾末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也不上去扶起熹云,只是径自的走到最靠近她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熹云被倾末的下马威弄得有些尴尬,又因为倾末没有吩咐她坐下,她只能站在一侧也不说话。 就这样二人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倾末先打破了沉静,“哎呀,妹妹怎么一直站着呢?快坐下呀,被那么拘谨。”倾末笑的那么端庄,可熹云却不知怎的从寒毛中都可以感觉到她的冷意。 “妹妹是见外了么?快坐下,若是被爷看见可是会心疼的。”倾末上前拉着熹云硬是让她坐在了她身边。 熹云越是靠近倾末就越是能感觉到她身上的寒意,那寒意如同利刃一般狠狠的凌虐着她的心,她就快要被沉沉的压抑感弄得喘息不了时,倾末她又幽幽的开口了 “你果然很漂亮,犹如我所听说的一般。” 熹云认真的看着倾末的神情,知道她夸她漂亮并不是虚伪的恭维,而是认真的。 倾末接着道: “所以就算爷宠爱你也是情有可原的……”倾末的眼神落在熹云那白皙的脸庞上,也被她的美貌所迷住,但片刻后倾末的水眸中漾起阴狠的嫉妒“即使我知道爷宠你是有原因的,但我就是害怕爷最终会深陷下去,被你的美貌所迷惑,所以我恨你,也恨自己,为什么能帮助爷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什么意思?”熹云有些不解,什么叫做帮助胤禛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你不知道?”倾末笑的越发凌厉,“是了,爷怎么会告诉你,若是告诉了你,你会义无反顾的帮着他么?即使家破人亡也毫不后悔的帮着他。” 熹云皱起眉毛,看着有些失控的人儿,她完全不了解倾末所说的话里头的含义。 “你还不懂么?你在爷的心中只是一颗棋子,能帮助爷登基的棋子……。” “不,我不信。”熹云没有料到她会这么说,虽然嘴里反驳着她的话,但她不的不承认,这句话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涟漪。 “不信么?等事情发生了就由不得你不信了。”倾末留下暗藏深意的话语后,在熹云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离开了房间。 然后,没过多久胤禛进到了房间,而熹云因为倾末语焉不详的话语冲胤禛发了一顿脾气后,就擅自离开王府回到家中。 可就是因为回到府中,她才发现事情真的如同倾末所说的一般,阿玛他竟然叛变了,大哥竟然回来了,他们之间的谈话每次都背着她…… 然后过了不久,他来接她了,就在她全身心都打算相信他之时,熹云握紧了拳头,想起了下午时候,弋水一脸防备瞧着她的模样,就连胤禛也是一脸复杂的看着她。 难道……,她真的是棋子么? 熹云很想摇晃着胤禛的身体,想要狠狠的逼问她,可是最终她只是默默的退开了…… ------------ 第三十八章:无法喘息的夜(下) 熹云很想摇晃着胤禛的身体,想要狠狠的逼问她,可是最终她只是默默的退开了…… 最后她也默默的将他推离了她的心。 半夜接近子时时分,各怀心思的几个人暗地里安排兵马侵入了皇宫内部,就在这时…… 静悄悄的夜里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叩叩叩、叩叩叩、声音越来越响,本来早已吹熄的灯火一瞬间全部点燃了,然后伴随着急喘声与杂乱的脚步声,院子里嘈杂声一片,本来就在书房中没有睡觉的胤禛有些心烦意乱的皱着眉毛,正打开门要痛斥之时,却意外的看到了胤祥的脸孔,他有些讶异的道: “十三你怎么来了?” 胤祥此刻的表情有着说不上来的悲痛和怪异,他的嘴巴蠕动了几下,声音微微嘶哑道:“皇阿玛他,皇阿玛他驾崩了……。” 胤禛身形微晃,被这个意外的消息惊到了,“你说什么?”声音有些说不出的尖锐。 “皇阿玛驾崩了。”胤祥声音嘶哑伴着哽咽。 “怎么这么突然,是他们么?”胤禛抓着胤祥的双臂,急迫的问道。 “我也是刚刚得知的,还什么都不知道。”胤祥少了往常的沉稳,此刻显得越发的六神无主。 “你等下,我去换衣服,这就进宫去。”胤禛沉稳的点点头下了判断,而胤祥也顺从的站在一旁等待这胤禛换好官府准备进宫。 而那边八阿哥府里也是一片混乱,也好像被这突然的噩耗吓了一跳。 “皇阿玛他……他是因为……。”胤禵也是冲冲的赶来了八阿哥的府上,带着慌乱的问道。 胤禩从他破碎的话语中猜测出他要问的,他摇摇头面色沉重的道,“事发突然,人马还等在宫里准备发号施令呢。” “那现在怎么办?”胤禵问道。 “进宫!”胤禩道。 现在已经容不得他们想东想西,他要进宫去一探究竟还有关于皇阿玛驾崩前所立的遗诏到底是什么。 “好,八哥快去快回。”胤禵这会才稳下心智,只是嗓音中还有些不自然。 当所有人都被康熙的突然的驾崩吓了一跳之时,只有一人听到这个消息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人站在床前看着挂在衣架上那一件明黄色的、用金丝线绣满了胸膛与手肘处的龙袍,那颜色沐浴在金色的月光中闪闪的发着金光,他情不自禁的摸着龙袍,嘴里喃喃道:“就快了……。” 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框打进房内将男人的脸印的更加绝美,只是那一张妖孽的脸上嗜血的表情却是让人不寒而栗,这个男人不是别人,而是九阿哥胤塘,那个费尽心思的在康熙的饮食中下了慢性毒药之人。 “皇阿玛别怪我无情,要怪就怪你命太长。”胤塘慢条斯理的穿上了朝服,细长的媚眼又一次深深的看着龙袍,他深信就在不久就可以用上了,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出门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到丑时时分,众位大臣、王爷阿哥都已经跪在乾清宫外,等待着太监总管为康熙换好衣物,这时宫门吱呀一声的打开了,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着开门之人,太监总管站在台阶处,尖着嗓子指着跪在大臣最前面的大学士道:“南大人,请宣读皇上的遗诏。” 被点到名子的南大人——南怀瑾大学士有些惊愕的抬起头,看着身旁的人的目光都齐聚在他身上才知道刚刚他所听之言并不是幻听,他这才道: “是。” 然后他缓缓的站起来,挺直了腰板一步步的朝着太监总管的方向走去,从太监总管手中接过了明黄色绣着龙纹的圣旨,轻轻咳嗽一声,然后打开了圣旨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此处停顿了一下,跪在地上的胤禛、胤祥、胤禩、胤禵、胤禵等人无一不是竖起耳朵聆听着接下来会影响到他们一生的话。 ------------ 第三十九章:遗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此处停顿了一下,跪在地上的胤禛、胤祥、胤禩、胤禵、胤禵等人无一不是竖起耳朵聆听着接下来会影响到他们一生的话。 时间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完全的静止了,除了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音,还可以听见胸膛处鼓噪的心跳声—— ‘澎彭’、‘彭彭’声音越来越大,大到可以刺痛耳膜一般。 胤禩转过头对着跪在身后胤禵使了个眼色,只要一会念出的人名稍微有个不如意的,那就眼神瞬间转变成森冷的杀意,胤禵心领神会的抿起唇角。 夜风渐渐吹起寒意,但是吹不走这群人心中的心怀鬼胎以及掩藏在暗处的暗潮汹涌。 南怀瑾清了清嗓音,被现场的一触即发的气势弄得进退两难,最后深呼出一口气,还是念了出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传位与四王爷雍亲王,即日起登基。钦此。“ 话毕,气氛好像是凝滞了一般,所有人都被这张圣旨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若是愣要说谁为康熙的决定感到高兴不已除了胤祥怕是再也不会有别人。 南怀瑾看众位大臣以及王爷阿哥都像是吓傻了一般,听了圣旨也有点无动于衷,最后还是他率先打破沉静,单膝跪在地上,双手呈着圣旨,恭敬的道:“请雍亲王接旨,并谢主隆恩。” 胤禛动也不动的跪着,如同被点穴了一般,胤祥在后面推了胤禛一下,胤禛这才缓过来神志,左右张望过后才发现刚刚他所听到并不是幻听,就连跪在身后的胤祥也是深知在此刻如此神圣的情况下是不可以笑的,但他还是对着胤禛勾起唇角,鼓励的笑了一笑。 胤禛这才站起来,从阿哥们与大臣们给他空出的中间位置处,一路走到了南怀瑾的面前,接过他手中的圣旨。 “吾皇万岁、万万岁。”南怀瑾将头磕在地面上,恭敬的行了大礼。 下面人也跟着异口同声的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即使胤禩、胤禵、胤塘心有不甘,但也是咬牙切齿的顺着形式跟着喊道。 但从胤禩紧握的手心就可以看出此刻他是多么的不甘心,不过这只是暂时的,胤禩在心中安慰自己,‘胤禛,就让得意一会,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胤禛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们,就连他们此刻脸上的表情也是看的一清二楚,他单手背后打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另一只手抬起来。“众位平身。” 下面的人依依站起来,等待着胤禛接下来的指令。 “今日时候已晚,诸事待早朝后在商议。”胤禛下定道,然后背过身去,做离开状。 今日一切都事发突然,这一切都超出他的预测外,想来那几个人必然也是不甘心罢? 他抬起头,望着天空中被乌云遮盖住的圆月,以及被寒风所吹动着的树影下暗暗反射出来的寒光,让他无法直视的寒意,直射入他的心脏。 出招吧! 他甩着袖子随着太监总管将他带进了乾清宫内,即使紧闭着门他也可以听到此起彼伏的声音,“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此刻他的心情有些微妙,他从未想过可以这么轻易的得到康熙的青睐,然后登上这个皇位。 他一直觊觎着皇位,但他是一个内敛的人,将所有的心思暗藏在深处,无一人可以看透他的内心与喜怒哀乐。 他的身份一直是卑微的,因为母妃出身低微,所以他一出世就被佟贵妃给收养,是从那时起他就暗暗对自己说,即使他身份卑微,他也要覆手为云,成为万人之上的皇帝。 他眼神阴郁的看着安详躺在龙塌上康熙,看着这个曾经他称之为皇阿玛的男人,心中那吐不出的复杂感以及眼眶中的热意,终于他哽咽着道: “谢谢您,皇阿玛。” 康熙最后的这一封遗诏是对他的一种无言的肯定,这下他也终于明白了那天康熙将他叫来所暗藏的深意,也许从那时起他就下定决心了吧。 片刻,胤禛他直起腰板,耳边听出门外细微的脚步声,眼神转为森冷,既然这一切都是他的了,他人休息从他手中得到一切了。 ------------ 第四十章:逼宫失败,云烈已死 当所有的人都退下时,只有胤禩与胤禵将身影隐藏在黑暗中,胤禩虎视眈眈的看着灯火辉煌的乾清宫,嫉妒感满满的充斥在胸膛。 “八哥,现在怎么办?”胤禵毕竟是年纪小,再加上事情来的突然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按原计划。”胤禩想也不想的话。 他做这个决定说不含一丝冲动那是不可能的,但若不再今夜行动的话,一切都成定局他也彻底的会和皇位失之交臂,而他绝不会允许自己就这么样的错过时机。 “可……。”胤禵还是心有顾忌,不知怎么的他总是觉得胤禛离去时瞅着他们的眸光带着嗜血的掠夺,好像他暗地里设了什么圈套,现在就等着他们入网。 “怎么?因为现在登基的是你的同胞哥哥,所以你有点后悔了?”胤禩一脸的不悦的瞅着胤禵。 “才没有。”胤禵连忙摇头否认。 虽然胤禛是他的胞兄没错,可不知为何每每看到他那阴沉的表情都让他由心底里产生恐惧感,所以他宁可和胤禩亲近也不敢和胤禛走的太近。 “谅你也不敢。”胤禩满意的微笑道,“我已经安排云烈去包围整个乾清宫了,不消一刻就会杀的片甲不留,到时整个大清江山就属于我一个的了。”说完他张狂的笑了起来,反正知晓胤禛最终是难逃一死,所以现在他也无所忌讳了。 夜越来越浓烈,被乌云的遮住的月亮满满的射出朦胧的月光,光芒印在朱红色的宫墙上似是染了血一般,那样的红的刺眼,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最后变得腥臭而呛鼻。 胤禩被血腥味弄得几乎愈呕,但一想到也许胤禛早已死在云烈的刀下时,眼中又闪着兴奋的光芒,“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我们这就去看看。” 他们二人轻点足间,踏着几个柳树枝一路飞到乾清宫门前,果然看到好多卧倒在地的尸首,有的是一身黑衣也有一身盔甲的,分不清是敌是我。 不过胤禩转念一想他当初带了2万人马就是为了逼宫而来好让康熙防不胜防,所以就算如今对象换做是胤禛想必他也不会有所准备,想来现在他就算没死也是少了半条命。 胤禩不疑有他的踏着尸首一步一步的迈着台阶,到时胤禵跟在后面觉得有些古怪,趁胤禩还没推开门之时,一把拉住了他。 胤禩不悦的回过头,“十四你做什么?” “八哥,我觉得这里透着古怪,若是计划得逞的话为何不见云烈呢?照理说他会在门外迎接我们啊。”胤禵说道。 “你懂什么,也许他在里面等着我们也不一定,就算胤禛他没死说不定也被云烈折磨个半死。”胤禩不以为然的嘲笑着胤禵的胆小如鼠。 胤禵寻思一下也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也许真的如八哥说的那般,这么想着他也就松开了抓住胤禩袖口的手。 胤禩看已经没人阻拦他,他这才将门推开,乾清宫里灯火辉煌却诡异的空无一人,他惊诧的踏了进去,左右打量个遍,既没有胤禛的尸体也不见云烈。 突然他这才发觉有些诡异了,刚想转身离去之时,却突然觉得腰间一凉,背后的声音冰冷邪肆:“老八竟然来了,都不给朕请个安就那么着急的走可是有什么急事么?” 胤禩身子不觉有些一僵,不敢往后移动一步生怕刀剑无眼在他的腰间刺出个血窟窿,半晌他才缓过神来道:“老八只是想恭喜皇兄可以登上龙位。” 身后的胤禛嗤笑一声,“恭喜朕还要带着大队人马么?”他手上用力,胤禩顿觉的腰间微微一痛,既然胤禛早已知悉那他何必还藏着掖着,他逮到空隙一个回身飞跃到里胤禛几步之遥的位置,这才发现胤禵早已被打昏在地,怪不得刚刚他一直没有听见胤禵的声音。 真是没有的东西。胤禩冷哼的睨了胤禵一眼,然后张狂的对着胤禛道:“胤禛你果真以为你能捉到我么?” 胤禩抬起手将两指含在空中,极端尖锐的一声哨响传出,但门外却没有丝毫动静,胤禛好整以暇的看着胤禩。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他都已经发出信号了,为何没有半个人影闯进来? 胤禩猛然脸色一变,额上隐隐暴起青筋,双眸气的仿佛要吃人一般,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状。 这时,殿外传来了一阵喊杀声,声音高涨的恨不得将房盖掀起来一般,而胤禛一脸气定神闲的模样更是让胤禩慌了手脚,他恨不得此时身后能插上翅膀去外面能一探究竟。 “在等你的人来救么?”胤禛勾起泛着冷意的笑容。 “不需你管。”胤禩冷哼的别过头,仅仅是闪烁的眼神就可以透出此时他的惧意。 “不过朕要好心告诉你,怕是你最后只能等来一对尸首。”胤禛笑的得意。 “不可能,我还有云烈,云烈他不是那么轻易能打倒的,只要他还活着……”话未说完,只见胤禛一直背后的右手举了起来,一张血淋淋的头颅,那瞪大的双眼直直的瞅着胤禩,瞅着胤禩更加的毛骨悚然。 那张脸是云烈的,而他毫不留情的砍下云烈的头颅。 他忍不住退后一步,惊恐的喊道:“他可是熹云的哥哥,你砍下他的头颅不怕她恨你么?” “背叛朕者死。”胤禛的脸上看不出起伏,薄唇微启好像此刻谈论的只是天气一般。 “而你也一样,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声音依旧是那么磁性,但却如同地狱里的酷吏,没有一丝温度。 “哈哈,你以为我怕么?既然我敢这么做就不怕死,只是最可怜的是你,若云儿知道你杀了她最爱的大哥,她会恨你一辈子的。我得不到的,胤禛你也休想得到。”胤禩不怕死的笑了起来,反正他如今也是难逃一死。 胤禛脸色平静依旧,却在不经意间闪过一抹异色,深邃的眼眸杀意顿显,还未等胤禩看清是怎么回事,剑已经被他夺取,脖颈也被攥进了他的手中,他细长的指卡在胤禩的脖子上,只需稍稍一用力,他就没了性命。 ------------ 第四卷:宫心计 ------------ 第一章:巨变 府外阳光明媚。 刺眼的光晕从窗内懒散的溜进来,一夜无眠的熹云怔仲的看着光芒。 不知为何,门外一片吵闹,熹云将挂在衣架的中衣拉了下来,还没等围上,寒羽就破门而入。 “格格,醒了?” “外面吵闹什么?”熹云应由着寒羽帮她理着衣服,随意的问道。 “嗯?”寒羽晃神片刻,才笑骂道:“没什么大事,这群奴才慌慌张张乱了规矩,吵醒了格格。” “没什么,本就一夜无眠。”熹云满不在意的摇摇头,“爷还没有回来么?” 寒羽一怔,偷眼看过去,熹云并无异色才道:“主子爷还在宫中。” “是么?”漫不经心的点点头,眸光望着窗外一脸忧色,不知为何她心中像是压了一块大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寒羽,收拾一下我要回府。”指的是钮祜禄府。 “不行!”寒羽脸色大变,声音也惊慌失措,察觉到熹云惊讶的眼神才掩饰的微笑:“这事还是等爷回来再说,放格格回府寒羽做不了主。” “无妨。”熹云淡淡的点头,“等四爷回来再去也不迟。” 闻言寒羽终是松了口气,她深怕留在房中被熹云露出马脚,“那寒羽先告辞。” “你去忙吧。”熹云挥挥手,表示同意。 寒羽前脚一关上房门,熹云眼中闪过异色,脸色也是异常凝重。 她果然猜的没错,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寒羽也不会对她有所隐瞒。 ** 府里好像发生了大事一般,大家都忙忙碌碌的,而熹云则是钻了空子一般的逃了出来。 从王府到钮祜禄府也不过几条街,熹云很快就来到了钮祜禄府,奇怪的是门前却是重兵把手着,门前贴着封条。 熹云有些纳闷,随便抓了个路人询问:“钮祜禄府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姑娘还不知道么?这府上的人都被抓起来了。”路人悄悄的在熹云耳边说道。 “抓起来了?”熹云更加不解。 “嗯。”路人重重点点头,“姑娘问这家的人的事情,该不会是来探亲的吧?若是如此快快离去,不然你也会被连累的。”说完路人匆匆走开。 她不敢想信一夜之间风云巨变,昨日归家时好好的,爹爹会范什么打错而害的举家被关,熹云没有听路人的规劝走上前。 “两位大哥,奴家想问一下这户人家发生什么变故?”钮祜禄府外站着两位兵哥,清一色的面无表情,虽然容貌不同,但是动作却是一致的,看见熹云探上前来,手中的刀剑同时出鞘,表情也同样凌厉,像是她在近一步就会血溅当场。 “两位大哥奴家只想打探一下这户人家的消息,其实没有什么恶意的。”熹云努力陪笑,二人依旧无动于衷,手中的剑也没有收鞘,如同雕像一般。 就在三人对立得过程中,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守卫的兵哥表情有些微变,熹云也发现了这个微妙的变化,回头望去来人竟然是寒羽。 果然是发生的什么大事,熹云暗想。 “云格格怎么不打声招呼就出来了,害的寒羽好生着急。”寒羽从马背上下来,走到熹云的面前。 “怎么出个府还要跟你打报告么?”熹云冷了颜色。 “寒羽只是好意,怕格格独自出府会发生意外。”寒羽轻笑。 “意外?”熹云睨了寒羽的笑容,“是怕我发现家中发生了大事吧,若是我今天没有出府,你们是不是不打算告诉我这件事情了?”熹云厉色说。 “这是爷的命令。”寒羽淡淡的说。 ------------ 第二章:入狱 “这是爷的命令。”寒羽淡淡的说。 “呵。”熹云冷笑一声,眸中结冰“是他查封了钮祜禄府是不是?!为何?” 不需细想就可以了解是胤禛所做的事情,只是封了钮祜禄府又是为了什么? 寒羽皱着眉毛一脸为难的表情,紧抿着唇瓣不打算开口。 莫非,熹云脑海闪过他她逃出王府时的热闹,“四爷他继位了?” 寒羽没有答话只是眼中泛着意外,熹云却已然心中有数 熹云犀利的看着寒羽道,“我要见阿玛,额娘。” “格格,莫要为难寒羽……” 熹云身形一震,她连见阿玛和额娘一面也受到限制么?怕她和阿玛额娘一个鼻孔出气么? 熹云轻勾唇瓣,笑的有些轻蔑。 胤禛,你好狠! 是打算把她最后一丝牵绊都断的一干二净! 凉凉的北风仿佛灌进了肠胃,肆意的撕扯着内里柔软的血肉,痛意蔓延的身子有些虚浮,依稀走了几个趔趄,她拉扯住寒羽的衣摆,声音有些嘶哑“我也是钮祜禄府的人,把我同阿玛额娘关在一起吧。” “这……。”寒羽两面为难,无论应了哪边都得罪另一方,不过看了眼熹云大受打击的模样,心里被撞了一下,这样将她关进天牢冷静一下也不失为个好方法。 ********************** 看了一夜的奏折,胤禛有些乏了,闭上眼睛思绪纷飞,脑中划过那张倔强的小脸,心中百感交集,他是为了皇位才将她囚禁在他的身边,可是在这段真真假假的日子中,他果真分不清楚了,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可是他真的能全身而退么?而她若是知道真相…… 意识恍惚中,身后传来窸窣的声音,胤禛眼眸闪过深冷和防备对上了寒羽卑微的眸光,“你怎么来了?” 寒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爷的话,云格格已经知道一切了。” 胤禛身体微微僵硬,最后叹息道:“是么?”太突然了,比他想像中的快了许多。 “她呢?”没大吵大闹的进宫来也让胤禛意外许多。 “在天牢。”寒羽干脆的答道。 “什么?”胤禛震怒。 好个钮祜禄熹云,你是在跟朕抗议么?以为这样朕就能拿你毫无办法?!天真的可笑。胤禛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爷?”寒羽看胤禛迟迟无声,疑惑的等待着指示。 “既然她那么喜欢呆在天牢,吩咐下去好好伺候着。”尤其伺候两字说的咬牙切齿。 “是。”寒羽点头退下。 胤禛又重新回到他的龙椅前坐下批阅奏折,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只因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被一个鼓槌正轻轻的敲着,他单手扶着额头,修长的手指有规律的按摩着抽痛的太阳穴。 ------------ 第三章:病 天牢内冷冷清清没有闲杂人等不敢随意乱走,牢头领着熹云也规规矩矩,小卒自然是认识牢头的,见到牢头带着熹云不敢怠慢,忙迎过去,牢头冷冷的看了眼熹云道:“上头有令,将熹云姑娘带到单独的牢中。” 小卒自然是机灵的,马上手拉住被铐住的熹云,边走还边呵斥:“快点!” 熹云回头看了眼牢头,心中百感交集,好个上头有令,现在可是连解释也不需要了么? 熹云苦笑着跟上小卒的步伐,来到了牢头指定的特殊房间,小卒将熹云推了进去,然后利落的将牢门上了锁。 熹云坐在杂草堆成的床上,望着窗外的清冷的月光发呆,没一会儿就略微有些困倦,身子斜靠在墙壁,低着头昏昏欲睡,朦胧中听到低沉的叹息,她下意识的紧蹙起眉头,冰冷的大手扶上眉头,将皱成‘川’字的眉毛揉开。那略略的凉意透过他的指尖漫上心头,她忍不住瑟缩身体,一阵窸窣声过后,身上一暖,罩下一件衣服来,那衣服沉沉的,像是压在心头。 她忍不住推推,却推不开衣服,突地腰被勾住,身体落入一个怀抱,鼻端依旧是熟悉的冷香,熟悉到泪珠顺着眼睑溢出来。 “我该拿你怎么办好?”他怜惜的为她擦干泪滴。 ********** 清晨的狱中带着些许湿意,阳光也透过牢中的天窗照射进来,给这个阴暗的牢房带来一丝生机。 刺眼的阳光打在熹云的脸上,温温的、痒痒的,熹云眨了眨睫毛睁开眼眸,缓缓坐起来,惺忪的眼眸还打量了四周,却没有看到心中所想的人。 是梦?那真实的触感也是心中的幻想么。 熹云垂下眼帘,目光却被盖在身上的黑色衣服吸住,她拿起衣服细细端看,果然,那衣领蜿蜒的金色丝线。 他真的来过!不是梦。 她兀自失神,白皙的脸上怔仲恍然,即使来过又如何? 他是九龙至尊,她只是个罪臣之女。现如今,他与她之间隔着的何止千山万水。 只是这样想着心中忍不住一抽,难受的厉害,缓缓站起身来,握紧的手不自觉的捏出几道细痕,从此天涯相隔,再也不见,一是分不清什么头绪。只觉得心血涌动,沉沉的压在胸口,难耐的几乎窒息,半响才只能吸进一口气,突觉胸腔中沉闷的厉害,仿佛压了几座大山,几乎无法喘息,脑中一阵阵尖锐的耳鸣声,摇晃着身体想要靠近墙壁,无奈四肢无力,身体软软的顺着墙壁滑落。 她眼前一黑,只来及听见锁头‘咯噔’打开,和一声惊呼“熹云。” 她抬起无焦距的眼眸,对上那双担忧的眸,“十……”话还没说完就失去了意识。 胤祥快步略过去,将熹云环在怀中知觉不盈一握,仿佛一用力就会将她的者碎,他心中一阵刺痛,见她额上隐隐渗出来的细汗,一张脸惨白的厉害,丝毫没有血色,他眸中一冷,大掌探上她的额,见势不妙。心中一凛,对在牢外看守的牢头沉声道:“云格格病的厉害,我要将他带走。” “可皇上那里……。”牢头有些为难。 “皇兄那里我会交代。”胤祥也托着熹云的身体大步离去。 ------------ 第四章:发作 眉目细致艳丽,绝色倾城。 即使穿着破旧的暗色牢衣也掩不住芳华,这般耀眼的女子却受尽折磨。 胤祥低眉想着不由的叹了口气,眼睛紧紧的盯着熹云那顺着嘴角留下的猩红,他手心刺痒忍不住想要拂去。 这么想的同时他也正要去做,只是刚刚弯下腰,房门吱呀的被人一脚踢开,即使不需他回头也可以料到是何人。胤祥直起腰拍拍衣摆回身一气呵成。 “比我想的快了许多。”胤祥总是敢挑衅胤禛的底线。 黝黑的眸子像是有什么划过,神色没变“十三近日胆子大了许多。” “不敢,只是胤祥在想,这一日夫妻百日恩,四哥总不想熹云她魂断天牢吧。”胤祥笑的风轻云淡。 胤禛不在言语,绕过胤祥直奔熹云的床榻弯下腰,微凉的手指抹去刺眼的猩红,然后将熹云拦腰拖入怀中。 胤祥急急的拦住胤禛,“她还病着……” 胤禛犀利的目光看着胤祥,胤祥毫不示弱的回瞪。空气中暗涌流过,站在门口将一切都看进眼中的妙手终是插言:“主子,不要耽误时辰。” 胤禛目光一闪,遂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胤祥,这才对着妙手点头,淡淡“走吧。” 胤禛扬长而去,妙手还倚在门框,终是叹息的劝道:“王爷,请你好自为之。” 胤祥听了话身体一滞,嘴角勾起无力的苦笑,“可惜,晚了。” 若是可以他也不想,可是,他紧握成拳的手,指节早已捏的泛白。 * 他慵懒的单手托住下巴,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床榻上的两人。 妙手凝神为熹云诊疗很久的脉搏,终于收回手,还没回身,“什么原因?” 妙手皱着眉毛,有些苦恼:“噬心咒第一重。” “来的这么快。”胤禛手指轻叩茶盏,一声一声的‘滴滴’轻响。片刻他敛了神色,脸上渐冷,“为何会吐血?” 妙手微怔,看着胤禛的表情身体不由一寒,迟疑会才道:“是伤了心脉。” ‘啪’茶盏被胤禛扫到地上,妙手眼前一黑,脖子被一双冰冷的手握紧,妙手面无恐惧的直视着胤禛的眼:“即使杀了我也没用。” 胤禛闻言一把将妙手甩开,微微的眯了眸,语气中带着略微的警告:“妙手,不要惹我生气。” 妙手认命的站起身,拍拍沾了灰尘的衣摆,“别以为会有下次。”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将黑色的药丸喂进熹云的嘴里。 “不知道下次发作是什么时候。”妙手不怕死的来了这一句,胤禛冷眸一刺,“下次发作就是死了。”妙手严肃的说。 胤禛心中一慌,默不作声,眼眸紧紧的盯着熹云沉睡的容颜,妙手识趣的退了出去,关门的同时看见寒羽似笑非笑的道:“把老虎毛的感觉如何?” “你大可以试试。”妙手打了个太极,只是眼睛却是深深看着紧闭的门,那一刹那他是真的想要他死,若是她……,算了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 屋内焚了些冷香,淡淡的清冷之气,与他身上的极像,沉睡中的熹云有些抵触,那些不好的感觉一股脑的在脑袋中旋转,胸口堵得厉害。 轻轻的吐了口气,她微微转醒,抬头看向前方,却是对着那帐子对面的人说:“我明天就要离开,与阿玛额娘同在。胤禛声音冷的似冰沉沉的传来:“随你。”听完话,熹云气闷的一扭头,本就苍白的脸颊气出一抹红,像极了那些红嫩桃花,让人忍不住伸手采摘。 他不自觉的伸出手,带那之间碰触到滑腻温暖的肌肤,让熹云的身体猛然一僵,回过头诧异的看着胤禛的伸向自己手,不领情的拍了下去,他看着被拍下去的手,脸色阴霾。 “云儿……。”这一声饱含警告。 也许是对胤禛失望透顶,完全无视他的冷漠,挑衅道:“不满就砍了我的头呀。” “云儿,你以为我不敢么?”胤禛目光冷的骇人,大手紧紧的卡在熹云的纤细的脖子,她被呛的剧烈咳嗽,直到这时她才身体发冷,原来她被他宠的忘记他原来是什么人了,她怎么可以忘记呢,他明明就是地狱来的罗刹。 她睫毛轻眨,等了许久料想中的窒息没有等到,再回神她以被他推倒在床,腰间不知什么突然松落,裙摆顺着慢慢滑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夜里格外响亮。 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她,他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头可口的猎物,恨不得马上拆穿入腹,她急急的后退,她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与他发生关系,狠狠心将手挡在他的胸前,用尽全力却无法将他推离。她微微娇喘,小兽一般直往后缩,他却一把握住她的嫩足控制住她的动作,强壮的身体欢欢的俯下来…… ------------ 第五章:抗旨 天已经大亮,迷蒙的光晕透过窗纸细细的撒落,照到光可鉴人的青色石上,细细碎碎犹如斑驳枝叶。 芙蓉帐暖,清香恬淡,烟色的锦纹薄被逶迤而下。 熹云靠在胤禛裸露的胸前,脸颊贴在上面依稀可以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鼻端依旧是熟悉的冷香,呼吸纠缠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伸出细嫩的指尖闲闲的绕着他散落在胸前的发,一圈一圈绕在白皙的指上,映的肌肤晶莹剔透,果肉一般。胤禛挑眉看她,见她脸颊红晕微微,艳若桃李,裸露的颈雪白似雪,勾出一个优美的弧度,他心中一动,突伸手拢了她腰肢往怀中一带,浮在她耳边道:“等朕登基,定封你为妃。”锦被下亲密无间的肌肤相贴,猛然相撞,像是又被撩拨而起,随时都要燃烧,熹云听他这般说起,别过头推开他,随手拉了丝袍罩在身上,淡淡道:“皇上,熹云是罪臣之女,阿玛意图谋反,熹云罪当诛九族,哪敢妄想皇妃之位。” 胤禛眯了眸沉沉看她,目光深邃悠远,脸上一片冷意,起身下了床,背对她的胤禛身上只穿了一件明黄缎子中衣,胸前春光半露,带了几分狂野的霸气,细看又有几分魅惑,“收拾下,明日朕派人带你入宫。”说出的话毋庸置疑,熹云听后忍不住脸色一顿,有些微微怔仲:“皇上这般会难逃悠悠之口……。”胤禛却回头斜睨他,熹云看他忍不住心头一跳,只听他低沉的道:“朕的话就是圣旨,君无戏言难道还堵不住众人的嘴?” 熹云听后心中突变的异常复杂,伸手抓住胤禛的衣摆,急急的开了口:“阿玛和额娘,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胤禛听后略略沉吟,“云儿你该知道,你阿玛意图谋反……。” “好了,我知道了。”熹云没由来的有些烦躁,打断了胤禛接下来的话。 胤禛微皱了媚转身出去,闷在灼亮的光亮中一开即合,耀眼的光芒将那人的轮廓都打的没了形状,带门缓缓合上,屋内一切都恢复平常,熹云这才闭了眼眸,缓缓的叹了口气,既然对她这般好,为何对她的家人这般无情。 出了门寒羽却是依旧侯在门前,着了一身粉衫的她恭恭敬敬的站着,看着胤禛一脸墨色心中有了计较,不找痕迹的对着门那边暗暗叹气,然后才迈着大步,衣角飞扬的跟上胤禛。 胤禛没走几步,回过头看了眼寒羽道:“你留下来盯着她。” 寒羽恭敬的点头看着胤禛消失在视线内,才回身推开房门,看了眼懒懒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的熹云,好声劝道:“姑娘这是何苦呢?” 熹云笑的有些苦涩,若是可以她也不想如此,一边是他一边是家人,沉重的压在她的肩上,她累的无法喘息,痛的仿佛有个人给了她一刀,割进肉里,献血绷出,她却什么都不能说,也什么都不能做,关于胤禛对她家人的处置,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甚至连问下去的勇气都没有。那种无力的念头沉沉的在心中回荡,喘了口气才低低的道:“若是可以选择,我也不想如此。”寒羽低眸将她的苦涩看在眼中,想要安慰的话噎在嗓中无法吐出。 怪只怪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 自从那日不欢而散后,胤禛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不知是忙于处理宫中事物,还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总之就这样过了几日,熹云等来的却是宫里派来的宣传圣旨的太监,寒羽见了此人马上备了香炉和案子,一切就绪那人看着恭敬的跪成一排的熹云等人,这才满意的拉开明黄色的圣旨,轻咳一声扯着奸细的嗓子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钮祜禄氏熹云贤良淑德,特封为云贵人,钦此。”念完他双手呈着圣旨等待着熹云的动作,可熹云仿佛像被人施了定身咒语一般动也不动,那人看了熹云如此模样,本来挂着的笑意也僵在脸上。 “娘娘,接旨吧。”那位公公和熹云僵了片刻首先开口,跪在一旁的寒羽急急的推了一把熹云,熹云这才愣愣的抬眼看着那位公公,半响才不卑不亢的道:“恕民女不能接旨。”熹云将头磕在地上。 “大胆,钮祜禄熹云你莫非抗旨不成?”公公气的脸红脖子粗,伸出的手也不能颤抖的指着熹云。 “告诉皇上”熹云冷冷的勾唇讽刺的说道。 “姑娘。”寒羽看熹云说得越发离谱,上前捂住熹云的嘴巴,公公闻言不由得一甩衣袖,拿了圣旨转身昂首离去。 “我只当姑娘是个聪明人,怎么这会子也发起浑来,这里哪个女人不是争着抢着往爷身边靠,可是姑娘你却把爷往外边推,如今主子身份不同于往日,姑娘不好好抓住日后会后悔莫及的。”寒羽一把拉起熹云语重心长,可熹云依旧是不为所动。 #include virtual=““ ------------ 第六章:冷宫 是夜,乾清宫内掌了灯,昏昏落落撒了一片,胤禛只穿了一件蓝底金龙纹的常服和刚刚进宫的胤祥谈论事情,这时宫门被白日去熹云那边宣旨的公公推开,而胤禛与胤祥正谈到激烈处被那人打断,胤禛忍不住随手将案子上的茶盅抬起来就要扔过去,那茶盅举到半空被胤祥愣生生的拦住,那公公吓得一哆嗦跪在地上连声磕了几个响头,“万岁爷,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胤禛闻言不由得皱眉,有些烦躁,朝他摆摆手,不耐烦道:“退下。”那公公听了话对着胤禛一福,弓着身子这打算退下,胤祥一声冷喝:“站住。”那公公果然停了脚步乖乖站住,胤禛以询问的眼光看着胤祥,胤祥摆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胤禛这才注意到那位公公手中拿着一个明黄色的布,看起来疑似圣旨,这么看着胤禛眼眸微眯,心中思绪万千这个公公可是他上午打出去,如今却拿着圣旨回来了。那公公在胤禛冷眸扫射下慌了神,冷汗直流:“回皇上,奴才去王府宣读圣旨,可云贵人抗旨不尊,还口出狂言。”那公公哪敢隐瞒,哆哆嗦嗦的说出实话。 “她说了什么?”胤禛柠眉。 “奴才不敢说。”那公公咬牙不去直视胤禛杀人的目光。 “说,朕扰你不死。” “云贵人说‘若是熹云抗旨,皇上要砍了熹云的脑袋么?’”那公公没胆添油加醋。 胤禛听完回身将案子上的东西都一通扫到地上,胤祥没等胤禛发话,指着公公的脑袋道:“田忠义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在皇上面前编排着主子的不是,你长了几颗脑袋?!”“奴才不敢,是云贵人死都不肯接下圣旨,所以奴才只好将圣旨拿了回来,还请皇上发落。”田忠义低着头将圣旨双手举过头顶,胤祥走过去取了过来递给了胤禛,胤禛接过去看完后果然脸色发黑,双手成拳,青筋凸起,怒火攻心咬牙切齿:“好你个钮祜禄熹云,既然你这么想和你阿玛他们同归于尽,我不妨成全你。” 胤祥看胤禛一付已经下定决心的模样,心里咯噔一声,连忙劝道:“皇兄,圣旨已经颁发,君无戏言呀。” 胤禛听了话果然冷静了,看着跪在地上的挥汗如雨的田忠义,不由冷声道:“传朕的旨意,钮祜禄熹云得朕宠爱,特赐长乐宫入住。” “渣。”田忠义福了身子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为他们关上门,听着殿外满耳的虫鸣才惊觉刚刚才是真的九死一生,只是想想就有些后怕。 里面胤禛与胤祥依旧大眼瞪小眼,僵立了许久胤祥终于打破沉寂,“皇兄,你真的决定将云儿打入冷宫么?”长乐宫是紫禁城中最偏僻的一座宫殿,那里草木稀疏,有些与世隔绝的味道,重要的是那里是宫中人闻风丧胆的冷宫。 “朕心意已决,十三无需再劝,若是别无他事就跪安吧。”胤禛疲倦的揉了揉有些刺痛的额头下了逐客令。 “是,臣弟告退。”胤祥弓腰退出来。 * “你说什么?皇上将那个贱人打入冷宫了?”宫倾末兴奋的追问着宫女思秋,这可是炙手可热的消息,初的消息就让她恨不得仰天大笑,看来老天终于开眼了。 “是!娘娘。”思秋给了宫倾末一个肯定的答案。 “老天有眼,钮祜禄熹云,就算你再得皇上的宠爱,最后的下场还不是被打入冷宫。”宫倾末笑的发狂,思秋低眉装做没看见宫倾末的失态。 “思秋。”宫倾末似是想到了什么,“奴婢在。”思秋回答。“今日你的功劳很大,本宫就封你做一等宫女吧。”宫倾末心情良好的说,思秋闻言喜不自胜,兴奋的朝着宫倾末行了大礼,宫倾末挥挥手意思她可以下去了,“奴婢告退。”说完留下宫倾末一人。 宫倾末这才站起来走向东面墙壁,那里挂着一副巧笑倩兮的宫倾雪画像,宫倾末双目灼灼的望着里面不食烟火的笑容,她伸出充满狠意的指尖勾画着她的轮廓,嘴里还念念有词:“姐姐,你的铁口神断根本是荒谬之谈,你不是说那个贱人是天命皇女么?可是如今却被打入冷宫再无翻身之日,真正的天命皇女是我,应该得到皇上宠爱的人也应该是我。”只是画中人依旧带着温驯如风的笑容,不言不语。 #include virtual=““ ------------ 第七章:劝 这是通往长乐宫的花亭,熹云看向亭子中央刻着的小篆字体的栏杆,喃喃的念着“寒催冷落夜沉沉,踏破轻履问无门。此处北去望长乐,只闻相思不见人。独徘徊,乱纷纷。欲去还留云海深。寂寞于我本难耐,伤心犹是笑如春。”果然很是符合长乐宫的意境,熹云勾起嘲笑的嘴角。念完就不再停留,迈着碎步走在宫中最荒芜的小径,青石道两边虽然种了许多的树木,可能因为久未打理树干上徒留了些许枯叶,随着微风缓缓飘落在地上,看着有几分凄凉和萧索。 “到了。”若不是挂着的牌匾,熹云永远不会得知这就是所谓的长乐宫,破旧几乎不堪负荷的宫门,仿佛轻轻一推就会寿终正寝,就连牌匾也满满的蜘蛛网,踏进去呼吸着满满的灰尘,寒羽挥手将扑在脸上的灰尘拂去,还是还是忍无可忍,“姑娘。”本来打量着长乐宫的熹云回身笑看着她,脸上挂着一丝讽刺“进了这皇宫,哪里还有姑娘?”熹云弯腰从衣襟中掏出洁白的手绢擦拭着不满灰尘的椅子,擦完后她皱眉看着乌黑的手绢,眼皮也不眨的扔在地上,这才好整以暇的看着一边默默站着的寒羽,和进门开始就忙碌打扫的莺歌,“若是你们后悔了……。” “娘娘,”寒羽打断了熹云的话,这才坚定的道:“主子也是在气头上,若是娘娘有个三长两短,寒羽也决不会绕过自己。” 熹云无声叹息,“你是他的心腹,跟在他的身边才会发展你的长处。”寒羽一脸倔强,熹云知道自己再劝无用,也就不打算浪费口舌。 终于在他们几个人忙活下,总算将长乐宫打扫的可以入住的模样。 而那边乾清宫,胤禛皱着眉毛听着刚刚从长乐宫回来的田忠义报告的事情,田忠义一边报告一边打量着胤禛的表情,心中琢磨着他的喜怒,“算了,你下去吧。”突然没兴致听下去,胤禛将头埋进案子上堆的一摞摞的奏折,田忠义松口气退了出去。 这时胤禛心中烦躁许多,一把将桌子上的奏折都甩到地上,然后身体无力的靠在龙椅上,眼睛疲倦的闭上假寐。 * 在长乐宫呆了几日心中虽然担心着她阿玛额娘的生死,但是也终于看开她这深远的冷宫也起不了任何风浪,有些自暴自弃起来,有时不吃不喝的呆坐在窗前就是一整天,不然就是默默的独自垂泪起来,寒羽自然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最后暗暗下定决心。 这日,长乐宫中来了一个稀客,熹云打起精神看着一脸好奇四处张望的胤祥,“十三王爷真是稀客呀。” “好说,好说,看来皇嫂在这长乐宫过的也是自在。”胤祥坐在熹云对面嬉皮笑脸。熹云使了眼色示意寒羽带着莺歌下去,知道这胤祥是当着外人在和打太极呢。这不寒羽他们前脚刚走,胤祥就一脸严肃的看着她“皇嫂真的就打算在这长乐宫住下去?”“有什么不好么?”熹云苦笑,反正她也没什么眷恋了。 “皇嫂,你要知道活着的人才有希望,皇兄现在还没下决定如何判决凌柱大人。”胤祥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她,熹云一听身体忍不住一颤,“如何决定就看你了。”胤祥意有所指的说,熹云默不作声,“我等你的消息,皇嫂。”说完胤祥大步流星的离去。 自从那日胤祥离去,熹云变得越发异常,每日都开始焚香弹琴,就连寒羽也看不出熹云的心思,终于熹云将寒羽叫到跟前,“告诉十三王爷,就说熹云有了打算希望王爷可以配合。”寒羽点头表示会把她的话带到,熹云则是看着寒羽离去的身影,心中一片了然。怪不得那日,胤祥会突然到访。 ------------ 第八章:计谋 按照胤祥手下传来的话,今夜他会引那人靠近长乐宫,能不能留住那人就靠她的能力了。熹云对着镜子细细的描着柳眉,在唇瓣轻点一抹红,穿上华丽的宫装,这才缓步来到古琴前坐下,先是凝神闭目算准时辰,轻拨了琴弦轻启红唇。 “自从离别后,每日泪双流。泪水流不尽,流出许多愁。 愁在春日里,好景不常有。愁在秋日里,落花逐水流。” “你一路上顾左右而言其他,将我拉来这边是什么意思。”胤禛因为近日和熹云的事情有些烦躁不堪,今夜胤祥进宫后二话不说就将他拉出乾清宫,一路上竟说些奇奇怪怪的话,胤禛有些不耐烦,打算不理他的无理取闹打算原路回乾清宫。 这时,远处传来幽怨的歌声,胤禛停住步伐静下心来仔细倾听。 “当年誓言在,已成空悠悠。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 朝闻机杼声,暮见西山后。唯怨方寸地,哪的竞自由。 青丝已作灰,泪作**流。愿得千杯饮,一枕黄粱游。 可怜桃花面,日日渐消瘦。玉肤不禁衣,冰肌寒风透。 粉腮贴黄旧,蛾眉苦常皱。芳心哭欲碎,肝肠断如朽。 犹记月下盟,不见红舞袖。未闻楚歌声,何忍长泪流。 心常含君王,龙体安康否。夜幕莫常开,豪饮当热酒。 婀娜有时尽,甘泉锁新秀。素颜亦尽欢,君王带笑看。 三千怯风流,明朝愿白首。回眸百媚休,独上长乐宫。” 不需深思胤禛就已明了,看着胤祥略带笑意的脸,他阴沉的道:“十三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若是,皇兄打算怎么办?”胤祥看向长乐宫的方向,“莫非狠心让她唱整整一夜。” “别以为会有下次。”胤禛狠狠剜了一眼胤祥,没有迟疑的朝着长乐宫走去。胤祥看着胤禛的背影苦涩的勾起唇角,“若有下次,臣弟依旧会如此。”是啊,他哪里舍得让她难过,而唯一能帮助她的唯有留住胤禛的身与心。 * 胤禛站在花亭,听着那边长乐宫的歌声与琴声又重复袭来,胤禛从怀中掏出一把玉箫,将洁白光滑的玉箫缓缓放到嘴边深吸一口气,清冷的笛声默默的合着幽怨的琴声,宫内弹琴的熹云听到远处不知从哪里响起的箫声,冷峻悠远的合着她的琴音,手指在琴弦上略微一顿漏了一个音,后又凝神听着外面的箫声,继续弹着琴。 一曲作罢,熹云停下抚琴的指,叹了口气,外边胤禛听见宫内的琴声停止,也停了吹箫的动作,也在那一刻下了决心向前走去,守在长乐宫外的寒羽看见胤禛就是一福,胤禛冷冷的颔首,将一直拿在手中玉箫随手扔到寒羽的怀中,然后推门而入。 熹云已经让莺歌把古琴收起退下,所以门内只留她一个人,门声响起她侧头去看,一身明黄色锦袍,蔓延胸口的巨龙,不是胤禛还能是谁。 熹云款款走至胤禛的身边,眼睛眨也不眨的迎上他冰冷而又深邃的眸,媚眼如丝,盈盈似水,那里有他的倒影,胤禛神情略见动容,脸上轮廓变得柔和,他未曾见过这样的自己,竟然因为一首歌一段琴音影响,火电之间已经敛了神色,仿佛刚刚的动容并不存在。 良久,他眯了眸,狠绝的手掐住她的下颚,,手劲之大让熹云疼得眉头蹙起,他低头靠近她的脸颊,冰冷的呼吸带着含香扑向她的脸,他冷漠而又危险的声音响起,“云儿,朕生平最狠被人算计,哪怕是你,也不可以。”冷漠的声音像是冬日里下起了拇指一般的冰雹粒,她的心猛然一颤,却抬起双手攀上他的颈,将他的头拉下,自己仰头迎了上去。话的余音未消,他的唇突地被柔软的触感含住,她如兰的呼吸轻吐出,“那你恨熹云么?”话消音在他的唇内,回应她的激狂的热吻,而心中却是尘埃落定的叹息,仿佛一足踏入无底的沼泽,明知向前便会死无葬生之地,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踏进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沉沦,怕是再也无法轻易回头了。 良久,他长臂一勾将她轻盈的身体环入怀中,轻轻的放置在床榻上,火热的身体也跟着附了上去,熹云身上无力,至潮红着脸任由着他的索取,迷蒙中只觉两人融为一体,丝丝缕缕的缠在一起,再也无法拆开,她闭上眼眸,耳畔尽是两人粗重紊乱的呼吸声,依稀还可以听见窗外细碎的树叶在轻响。 绯色的帷帐忽地落下,掠起一阵清风,将那玉勾上坠着的穗子吹起,直直的落到光可鉴人的地上,隐隐可见肢体交缠的浅影,却见一阵风吹过,帷帐被牢牢遮住,再也看不见一丝泄露的春色。 寒羽在门外等了许久,悄悄向内瞄了一眼,只见里面没人,床上帷帐全路,细细碎碎偶有女子娇弱的声音传出来,脸上一红,轻轻合上门,转身退去脸上留着满意的笑容,抬起头看着满圆的月亮,带着洁白的光辉打在地面上,这样算是圆满了吧?她想。 #include virtual=““ ------------ 第九章:赏赐 天微微亮,胤禛已经醒来,寒羽率领着一群太监已经守在外厅,一看见胤禛挑开纱帐,寒羽双手托着龙袍上前,胤禛伸直双臂任由着宫女为他穿好龙袍,晨曦的光晕清冷且没有温度的打在胤禛的身上,胤禛一袭龙袍立于内室,越发显得威严且不可直视。 她依着床头,黑色的发泄了一肩,落在雪白的内衫,黑白分明如同断桥残雪,屋内焚着龙蜒香,在香炉内燃出袅袅青烟,她的呼吸浅浅而细微,香甜如兰,胤禛挥手命令他们下去,自己脚步轻轻靠近熹云,帷帐半落,似隐非隐的遮住她的芙蓉面。 他立在床前默默的看了半响,看着半旧的鸳鸯戏水的锦被,暗黄色的纱帐,昨夜春意盎然他丝毫没有留心这么个恶劣的环境,他进不去皱眉,脸上看不出喜怒。 寒羽站在门边朝着他静静一福,无声的告诉他该是去上早朝了,他别过眼,转身欲走,袖角却被人轻轻拽住,将心中细微的难舍紧紧的拉着,牵绊的难以拂开。 回头却见熹云已经醒来,半坐着身子靠在床上,食指轻轻勾住他的袖角,仰起头看他,散落的发遮住半张脸,眼眸依旧是初睡醒的迷蒙,胤禛微微诧异的挑眉,目光却是落在他纤细的指上,皱着眉要拂开,她却紧紧攥住丝毫不让,仿佛她这一撒手,他就会悠然而去再不回头,胤禛仿佛知晓熹云的心事,笑意漫上冰冷的眸,“云儿,乖,下了朝朕会来。” 熹云炸了眨眼,有些不可思议,即使冷漠如他也可以耐着性子温柔的对她说一声乖么?熹云仿佛自己还在梦境中,手也跟着有丝松懈,胤禛却是顺势将衣袖扯了出来,转身离去之时,对着还在发呆的熹云道,“朕会下旨让你搬离这里。”依旧对长乐宫有些不满,胤禛皱着眉。 熹云懊恼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才知刚刚是中了他的美男计,又一听他的话,连鞋也不穿,光着光洁的小脚追了上去,急急的将心中话说出,“云儿不苦,只要有皇上在,即使在长乐宫,也能长乐,熹云现在只求阿玛额娘平安。” 胤禛叹息,“云儿,你在为难朕么?”“云儿只求皇上饶他们不死。”是啊,只是不死而已,能活着而已,能让她有个念想而已。胤禛无奈妥协,“好,朕就饶他们不死。”熹云回了胤禛一个绝美的笑容。 * 秋日风凉,灌到脸上,带着干涩的萧瑟之意,朱红色的回廊悠远曲折,白亮的日光落在涂着红漆的廊柱上,灼亮的刺目,红黄相间的落叶被风一吹,烁烁而下,像是一阵花雨,几片落叶调皮落在明黄色龙袍上轻轻回转,终于飘离。 他深邃如刀削的眉目隐在朱廊遮下的淡影里,看不清神情,跟着他身后的田忠义心中也忐忑不安,他眯眼看向远处,过了半响,“吩咐下去……。”田忠义点点头,将胤禛所说的话一一记在心里,也不由在心中暗暗乍舌,只是一夜这个云贵人又翻手为云了,也不由松口气,幸好他没有太得罪过那位贵人。 当然胤禛昨夜留宿在长乐宫也跌破了所有人的眼睛,就连一直稳操胜算宫倾末也暗恨在心,又听说胤禛破格饶了凌柱等人杀头之罪,改为发配边疆,还在早朝之后让人带着一些赏赐送到了长乐宫,即使恨在心头,但是面子上也要过得去,宫倾末唤来思秋将琉璃手串、玛瑙耳坠,凤凰展翅的金钗拿了出来,她手指轻轻摸着金钗上的凤凰翅膀,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本宫敢送,你这个贱人敢戴在头上么?”思秋将这些贵重的东西一一收进锦盒中,然后轻轻放在檀香木制的托盘中。 既然皇上与皇后都接二连三的赏了些东西到长乐宫,宫中其他妃子也嗅出了一丝不平常,也不甘落后的拿出体己的东西送到了长乐宫,而从一大早就开始,长乐宫就因为送东西,人开始络绎不绝,一改冷宫的清冷模样,倒多了几丝嘈杂和热闹,熹云大致看了下,除了胤禛送来的几床丝被,红木雕花的梳妆台,圆木茶桌和一套紫砂壶茶具,就连暖炕上都填了矮凳可靠垫,凡是必备的一个都没少,倒是其他宫里送来的饰品香料让熹云看了暗暗皱眉,寒羽打开一盒凝香膏,被里面刺鼻的香味熏的有些皱眉,熹云指着寒羽手中的香膏问起,“这是哪宫送来的?”莺歌看了一眼,拿出记账的宣纸,一一扫过才道:“翊坤宫的年贵妃送来的。” “年如烟么?”熹云略一沉吟,也只有她会如此无脑,在风口浪尖上送来这些,“寒羽一会将妙手叫来吧。”“是。”寒羽点头,明白熹云的意思。 ------------ 第十章:毒计 片刻过后,寒羽就带着妙手回来,妙手一袭白衣淡漠的神情,看见熹云还不忘福了身子,熹云微微点头示意他不需多礼,以眼神示意让妙手去检查下桌子上已经分类好的东西,妙手一脸严肃的踱步过去,莺歌却已经双手将凝香膏呈到他的面前,妙手伸出左手将凝香膏放到鼻端,细细一闻眉头有些微微皱起,小指在膏上一划,就着淡淡一抹香膏放入口中,细细一抿神色大变,“这里面掺有大量的麝香。” 果然,熹云闭了闭眼,然后问“若是长期涂抹会怎么样?”妙手略微沉思,“轻则小产,重则不孕。”寒羽莺歌听后神色一敛,“太狠了。”莺歌念叨还不忘将那香膏扣上,扔的远远。 “若是不抹只是闻闻呢?”熹云看着那香膏若有所思,“可能会习惯性小产。”妙手回道。 “这算是两手准备吧。”熹云轻笑,“对了,妙手你将这个也看下吧。”熹云将宫倾末赏的玛瑙手串掷了过去,妙手一把接过手串,抬起手仔细观看,红色玛瑙在阳光下诡异的樱红,妙手眯眼将手串放到鼻端,果然是一阵特异的幽香,“可有奇怪?”熹云追问。 “看来这玛瑙手串是藏红花水泡制良久而成,仔细闻去还有藏红花特有的臭香味,送手串给娘娘的想必心机极深。”妙手面色冷然,没想到这帮人这么快就动了手脚。熹云没想到这小小手串也暗藏玄机,藏红花她也略有耳闻,有强烈的活血化瘀之效,若她现在有孕,不足月肯定会小产,只是想想熹云寒的后背阵阵发凉,这幽幽深宫前有豺狼后有虎,一步错便万劫不复,只是她还不能死。 “今天之事,希望妙手不要落半点口风,就连皇上那里不要多嘴半句。”熹云剪水双眸秋波盈盈的看着他,带着点点漠然,风轻云淡的说。 “遵命。”妙手依旧没有半丝表情,冷漠的点点头,“没事了,寒羽送送妙手。”熹云疲倦的倚在靠垫上,妙手朝着熹云行了个礼然后退下,寒羽跟在身后关上房门,这时熹云才睁开眸,余光看着宫倾末送来的礼盒,身子却冷不丁的一抖,外面明明阳光明媚,为何她却觉得冷意直袭,即使覆着薄被也遮不住寒。 * 胤禛并没有像早上他说的那般下了朝就过来长乐宫,而是差人说晚上会来,入夜时分,胤禛带着一身疲惫而来,熹云为胤禛拉开木凳,胤禛坐罢还不忘环住熹云的腰肢,熹云顺势坐在胤禛的大腿,脸颊红红,媚眼如丝的望进胤禛深邃的眸,深邃如谭眸里有个她,两两相望,室内一片暧昧,寒羽莺歌相视而笑默默的退出房中。 熹云坐在胤禛的怀中,侧着身子为他倒了杯茶,将茶盏端到他的唇边,胤禛空出一只手托着她的手,将茶饮下,还不忘调侃道:“真香。”熹云低眉脸颊微烧,手微微抽动想要从他的大掌中脱离,可是他却紧紧钳住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熹云羞恼的瞪着胤禛,胤禛哂笑出声,熹云气急的踩了胤禛一脚,胤禛这才收起笑容,“听说你今日传妙手来长乐宫了。”本来带着恼意的眸子飞上几分诧异,看来瞒过所有人也瞒不过他,心思百转千回,他眼眸一扫,“说实话。”看穿她的心思。熹云迟疑片刻,“云儿只是想让妙手来看看而已。”具体看什么她没有细说,而他聪明的也没追问,大掌抚着她乌黑的发,将她的头压在他的怀中,她听着他胸膛沉稳的心跳声,不知不觉心中那丝不安也跟着飘然散去,她将手环住他的腰侧,头越来越埋进他的怀里,他低头看着她乌黑的头颅,眼眸中寒光阵阵。 * “主子。”寒羽跪在地上,抬头看着那个背对她漠视天下的男人,他冷漠开口直奔主题“熹云到底在隐瞒着朕什么?”寒羽被他语气的寒冷冻得头皮一麻,“娘娘她近日身体不适,只是怕主子担心才不让寒羽说的。”寒羽直视胤禛的眸子闪烁,胤禛眼眸一冷,转身半蹲着身体,眸光像是看进她的心里,“寒羽只是几天你就选边站了么?很好,不过你记住朕能救你,也能杀了你。”胤禛直起腰不再看她,而寒羽却他强大的气压下吓得跌坐在地上,后背已是湿了一片。 “既然她不想说,朕也不为难你们,但是寒羽下次在和我玩心思就不会这么轻易的饶过你。”胤禛拂袖而去,寒羽大口喘息,无力一笑,是因为他对熹云的温柔,才让她忘记他是多么冷酷的人这么九死一生的感觉,好多年没有过了。 ------------ 第十一章:善者不来 胤禛夜夜独宠熹云一人,已有半月未踏进其他宫中,虽然宫倾末不动声色,但是其他人六宫妃子已经按耐不住,趁着这日的晨昏定省时,早已经在门外协商好,正巧此时思秋将坤宁宫门打开,朝着几人就是一辑,“娘娘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年如烟率领几人一次踏了进去。 进去之时,宫倾末已经让人摆好水果和糕品,自己一人高坐再上,几人朝着宫倾末福了身子齐声道,“给皇后娘娘请安。”宫倾末不咸不淡的抬起手,“妹妹们快请起。”朝着身边芙儿低声道,“给几位娘娘赐座。”然后芙儿令这几个宫女将凳子抬了进来,年如烟等人还不忘道谢“谢娘娘。”几人按照顺序依次坐下。 宫女们早已备了茶,年如烟端着茶一口一口抿着,中途还不忘使了个眼色给蓝贞,蓝贞将手中茶盏轻轻放在左侧的桌子上,将她们商议好的话吐出来,“娘娘,皇上这几日都流连在长乐宫,妹妹已经许久未见皇上来永寿宫。”宫倾末仿若未闻,轻吹着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就在她们以为宫倾末不会说什么之时,她却开口道:“蓝妃妹妹是想让本宫去劝皇上要雨露均沾么?”蓝贞没有细想,直言“若是那样也是极好的。”听了蓝贞未经大脑说出的话,坐在蓝贞右侧的富察馨儿忍不住摇头。“放肆。”宫倾末将手中的茶盏甩了下去,落地的茶盏发出清脆的声音,蓝贞吓得跪在地上,宫倾末用不寒而栗的语气说,“妹妹胆子大的竟然想左右皇上的想法?”“蓝贞不敢。”蓝贞冷汗直流。“皇后娘娘,贞姐姐也是太过思念皇上才如此说的,还望皇后姐姐不要生气。”富察馨儿为蓝贞求情。 “罢了,起来吧。”宫倾末一抬手,蓝贞这才松口气坐在凳子上,还不忘冲馨儿感激一笑,馨儿摇摇头表示不用谢。宫倾末眼角斜过将她们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嘴角冷笑:“众位妹妹你们的心思本宫已经知道了,有机会本宫会为你们想办法的,现在本宫有些累了。”年如烟等人连忙站起身,“那妹妹们先告退了。”宫倾末懒得在看她们。 等他们完全退去,宫倾末眼中掩饰的冷光完全显现,环绕着她身边是千年不散的寒气,“钮祜禄熹云,没想到你还机会翻身。你想三千宠爱在一身哪是这么容易。” * 即使秋天,天气越发变冷,寒羽指挥人在屋里烧着炭,熹云手中还捧着一个暖炉,低头看着胤禛昨日派人送来的书籍,这时一声尖锐的声音传来,“皇后娘娘驾到。”熹云放下手中的书,迎了上去,心中却不停想着宫倾末怕是来者不善。宫倾末前脚踏进门槛,熹云就在门前为宫倾末福了身子,宫倾末笑盈盈的忙上前扶起,还亲切的道:“妹妹不用多礼。”熹云顺势直起身子,退后一步给宫倾末让了进去,她还不忘对一旁愣着的莺歌吩咐,“去为皇后娘娘倒杯茶。”“是。”莺歌如梦初醒,小跑出去。 “妹妹,不用多礼这边做。”熹云回身时,宫倾末已经坐在主位,熹云低眸坐在下位等待宫倾末将来意说出来。但没想到的是宫倾末很沉得住气,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宫倾末才将茶杯放在桌上,“妹妹如今正当圣宠,却住在这长乐宫,宫中如今已经议论纷纷了,要不今天本宫做主让你搬出这长乐宫?”“谢娘娘厚爱,熹云觉得这长乐宫没什么不好的。”熹云拒绝。 “这是冷宫。”宫倾末错愕,她从没有想过熹云会拒绝。“少了皇上在的地方才是真的冷宫。”熹云哂笑,意有所指,宫倾末自然听出熹云的弦外之意,脸上青白一阵,握着茶杯的手已是青筋凸起,她勾起一丝难看的笑容,“妹妹说的有礼,但也别忘记有空多劝着皇帝要雨露均沾,今日晨昏定省时已经有几位妹妹跟本宫抱怨了,希望云妹妹有些分寸。”熹云笑容僵在脸上,“妹妹谨记姐姐指教。”“如此甚好,那姐姐就不饶妹妹休息了。”说完宫倾末起身就走,出门时挂在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眼中是那嗜血的光芒,恶狠狠回头看了一眼熹云,心中下了决定。 ------------ 第十二章:拂袖而去 因为宫倾末的话熹云陷入深思,心中却是极明白的,这个皇宫若是还想继续呆下去,就不要继续招人嫉恨,这后宫女人千千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她自己不为自己考虑还能指望谁?想的入神,没有察觉有人进来,只觉的一只手从上而下覆过来,空气中飘着淡淡寒香味,不是胤禛还能是谁。熹云回头朝着他微微一笑,“你来了。”胤禛略略点头,“今日听说皇后来了,所为何事?”熹云没想到胤禛会主动问起,这后宫之事他不是最为清楚,她不信他不知道宫倾末来长乐宫是为了什么。熹云眼中掩去诧异,“皇后的意思是希望云儿可以劝着皇上要雨露均沾。”胤禛听完眼中含有深意,只是钳住她腰肢的大掌像是要将她折断一般,“那云儿怎么看?”胤禛将问题丢给熹云,熹云拂去胤禛的大掌,回身对上他深邃狭长的眸子,不咸不淡的开口道,“其实这样也是极好的。”听完他突然擒住她纤细的下巴,让她能看清楚他眼中的风暴,只听他阴恻恻的道:“朕也觉得是极好的。”一把甩开她,熹云身子失控的跌坐在地,她咬牙抬头只来得及看见他离去的身影,他衣袍下摆的龙爪狰狞狂妄,随着他的步伐摆动渐渐消失在她视线中。 寒羽在门外守候,却没有想到胤禛会这么快离开,表情带着丝丝阴郁,她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小跑进了内殿,看见的跌坐在地上有些失神的熹云有些明白了什么,“娘娘也是聪明人,为何如今总是犯傻。”说完将熹云扶起来,“你不懂,我也想三千宠爱集一身,但我凭什么得此荣耀。”钮祜禄家算是已经败了,如今她留在宫中若不是胤禛的一意孤行,怕她早已在那日断了脑袋,若胤禛再将无限宠爱全部交给她,让朝中那帮人如何想?她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若当初……,熹云笑自己的妄想。 * 胤禛从长乐宫离去直奔坤宁宫,这好此时的宫倾末卸了宫装,青丝披肩,一脸倦容想来是要睡了,那知门外的太监大喝一声,“皇上驾到。”宫倾末只来得及将外衫披着肩,笑盈盈的站在门边,胤禛一踏进她就半蹲身子给他请安,胤禛斜眸看过没有让她起来,只是径直进去,宫倾末的笑容僵住心中涌出几分难堪,小腿上传来阵阵压力,体力有些不支。“起来吧。”胤禛勾起一抹冷笑,宫倾末对上他的眸,头皮阵阵发麻直起身子款款向他走去。 “皇上要在坤宁宫就寝么?”宫倾末即使心中敲鼓,表情却是讨好的笑容,胤禛冰冷的眸探入她的眸,没了言语,宫倾末当他是同意了,眼中划过一抹惊喜,颤抖白皙的指缠上他的衣扣,为他脱去龙袍,而胤禛却如同静止一般没有动作,宫倾末轻咬唇瓣主动出击的吻上他略含冰凉的唇。 渐渐胤禛夺回了主动权,细细吮吸纠缠,少了些寒冷,宫倾末心中一片惊喜,心跳加快仿佛要跳了出来,双手环过他的身体,停滞到他宽阔的背上,突然宫倾末的身体如同纸一般的飞出,身体落在冰冷的地上,这么重重一摔,嘴中一阵甜腥,忍不住一咳,樱红色的液体自嘴角划出一道细痕,滴落在冷硬的地面,沾染如花。 她费力爬起。他已然来到她的眼前,蹲下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掌心已经狠狠的掐住她白皙的脖颈,冰冷如霜的脸上分明带着隐忍的怒气,黝黑的眸子是掩盖不了的杀意,他唇角残酷的勾起,声音宛如地狱的使者,“朕最恨的是被人算计,哪怕是你也一样,不要妄想着去触碰朕的底线。”宫倾末身体微微颤动还不忘垂死挣扎,嘶哑的开口,“皇上,我的姐姐可是宫倾雪,难道为了熹云你要杀了我么?”胤禛眼睛微眯,因为她的话手掌一阵收紧,宫倾末眼睛开始翻白,脸色发青,“朕可以捧你做皇后,也可以将你弃之敝履,若不是因为倾雪你早已死无葬生之地。”胤禛慢慢松开手指,宫倾末心悸的抚着脖子惊喘和轻咳,“不要以为会有下次。”胤禛毫不留情的吐出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去。 刚刚,他是真的下了死手想要她的性命,若不是她是宫倾雪的妹妹,想来已经魂消玉陨,她笑的撕心裂肺,紧握的手狠狠的砸在地上,“我不甘心,不甘心。”宫倾雪活着她比不过,死了哪里想过又冒出一个钮祜禄熹云,她才是他的天命,别的人不能是,也不许是。 ------------ 第十三章:此情此景 距离上次不欢而散,胤禛就在也没有踏进过长乐宫,仿佛是在验证着他的誓言一般要雨露均沾,每夜都在不同的宫中就寝,就如同今日一般,还没入夜熹云就已经得知他不会来了,得到消息时熹云正在书桌前练字,听见寒羽的话身体一僵,握着毛笔的手微微一滞,沾满墨汁的笔锋饱满成一个弧度,乌黑的墨汁随着熹云的呆滞缓缓溢出,“呀。”一旁磨墨的莺歌惊叫一声,熹云这才回神,看着被墨印生生毁了的毛笔字,有些烦躁的大笔一挥在宣纸上滑了个大大叉,一行行字变成乌黑一片,心中烦闷丝毫不减,此时却传来一阵轻笑,熹云抬头望着那金钗华服,精致眉目潋滟风情,不是年如烟还能是谁?她望着她的同时她也在看她,半响来人笑的充满恶意,“也就只有妹妹还有心练字。”未曾料到她会如此说,笔锋一顿,手腕突地一颤,心中没由来一痛。 “怪不得,妹妹能得皇上宠爱。”年如烟身后传来突兀的笑声,紧跟着进来的是蓝贞,娇娇软软的声音暗含讽刺之意,“多谢妹妹金口,皇上才能几夜流连储秀宫。”说完还不忘娇羞一笑,脸上那抹红晕异常刺眼。 “是啊,是啊,妹妹发现姐姐现在已经人比花娇。”新进宫的李常在皓齿明眸,一脸单纯无辜的表情,却还不忘溜须拍马。 然后她身旁陆陆续续的还有个穿着艳丽宫装的女子,莺莺燕燕,笑语欢声充满整个长乐宫,本就冷清的宫中也一时热闹拥挤起来。“啧啧,姐姐正当圣宠为何这里只一个奉茶宫女?”“这屋子怎么一股奇怪味道?”“诶?姐姐写的字怎么糊成一片?”李常在探头看着面目全非、黑乎乎的字体。“是啊,是啊。”另一个不知是什么身份的女子也探过头议论起来,“妹妹们有所不知,云妹妹她历来追求完美,想来这幅字可能有些缺憾,所以云妹妹才毁了罢。”馨儿笑着开口解释道。“原来是这样哦。”众女子叽叽喳喳,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了许多,熹云耳边渐渐发麻,仿若隔世的站在那里,此情此情何曾相似。 说了许久,熹云依旧那副模样,那些莺燕之语渐渐停了下来,仿佛无趣了下来,她们此次前来无非是为了取笑熹云,可当事人不痛不痒的模样让他们失了兴趣,讨了个无趣后渐渐就散了,长乐宫也就又回复了之前冷清的模样。 “一群落井下石的东西。”莺歌在他们走之后愤愤不平,寒羽听了眼中一抹警告,“小心隔墙有耳害了娘娘不说,还搭上自己。”“可是莺歌就看不惯他们那副得意的嘴脸,若不是娘娘,他们哪有今日?”莺歌不服气,明明是熹云求了胤禛,这群人却如此不知感恩。“哎。”寒羽一声叹息包含太多情绪,她何尝不懂。 “你们下去吧,我累了。”熹云将还握住手中的毛笔放下,揉着有些僵硬的手腕,“娘娘好好休息。”寒羽牵着莺歌退了下去。 * 屋内香烟袅袅,粗大的红烛微微跳跃,留下是樱红的泪滴,如同她此刻苦涩的心情。 身下是新换没几日的紫檀木龙纹架子床,光滑的双龙抢珠缎面被子平铺在床榻上,罗裙轻遮,顺着腿部笔直的垂下去,遮着白皙的双足。 不知不觉她坐了许久,了无睡意,心中不断猜测着胤禛此时此夜留在哪里,做些什么。越是深想,嫉妒的毒牙咬在心上,阵阵痛楚在撕扯着她的身体,沉闷的室内一度让喘气有些费力,熹云赤脚下地走到窗前,伸出双手推开紧闭的窗户,一阵冷风打来,她浑身颤抖也在此时清醒过来。 幽怨的看着缺了一角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盼过今宵,盼明朝,盼来盼去魂也消。”突地她转身无力的顺着墙壁渐渐滑落身体,将头埋进双腿中。 ------------ 第十四章:偷鸡不成,反落罪 天气是越来越冷了,熹云将宫里每个叫角落所用的炭也规定了数量,那些煤炭很快就用完了,屋里冷的即使抱着暖手炉也冷的哆嗦,熹云披上一件披风,随着寒羽一起去外面晒太阳。 外面阳光明媚,落叶飘飘带来一阵凉风吹过,却没有寒意。 走在路上,远远看见凉亭内坐了两个人,男子一身暗黄色绣线常服,女子身着烟色云纹宫装,发髻高高盘起,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她正伸着葱白般细指沾了一串樱红色的荔枝往男子口中送去,神态温柔妩媚,又艳丽非常。 可不正是胤禛与上次一面之缘的李常在。 熹云瞳孔微缩,心中一痛,带着莺歌与寒羽转身就走,谁知李常在眼尖,指了熹云婀娜身姿痴痴笑道:“皇上,那不是云贵人么?”胤禛转头冷冷一瞥,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云儿,过来。”熹云身体一僵,暗吸一口气,转身时已经是另外一副模样,朝着他们两人走过去,到了进前,端正的行礼,“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李常在在胤禛怀中赖了片刻,才示威的笑着回礼,“给姐姐请安,姐姐吉祥。”熹云微微点头,李常在直起身子又窝进胤禛的怀抱。 熹云与胤禛两两相望,相顾无言,她不明他换他前来所为何事?就是看他们此刻的恩爱么?熹云握拳,心忽高忽低,本来有些惬意的天气,突然寒风阵阵袭上心头,“下去吧。”胤禛看她怔仲的模样没了兴致,挥挥手她下去。熹云冷了脸,没有说话,抬头时对上带着哂笑的李常在,服了身子淡淡道,“云儿告退。” 小径上依旧是落叶片片,阳光打在上面像是金子一般,冷风吹来,吹起阵阵落叶,却吹不散坠入深渊的寒冷,熹云双手环胸,只为保留那微弱的暖意,脚步却是加快了许多。 寒羽和莺歌站在远处听不见她和胤禛说了什么,见她脸色不愉,也只是默默的跟在身后,垂头不语。 熹云走了许久方才察觉到一丝冷漠,打破沉寂挂着勉强的笑容道:“今天你们两人倒是安静。”莺歌知道她难过,也没有拆穿只是顺着熹云的话笑嘻嘻的道:“还不是娘娘先不说话的。”熹云苦涩一笑没了回答,寒羽剜了一眼莺歌,怪她哪壶不开提哪壶,莺歌撇撇嘴,心中暗暗怪到,她那里知道会误踩雷区。 而那边凉亭,胤禛看着熹云消失的背影,眼神微眯,过了片刻,将缠上他怀中的李常在甩到地上,眼神充满寒意,俯身钳住她尖细的下颚,李常在被迫抬头对上他没有丝毫情绪的冷眸,心中不停敲鼓,只听他冷若冰霜的开口:“别在朕面前耍心眼,你配么?”说完一把甩开她的下巴,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一般的看着她。李常在浑身一抖,爬着过去抓住胤禛的下摆,抬头楚楚可怜的看着胤禛,“皇上,臣妾错了,皇上臣妾知错了。”胤禛冷冷的开口:“放开。”李常在使劲摇头,恨不得将头从脖子上摇下来。胤禛眉头皱成‘川’字,大手一挥将她打落一旁,李常在如同破碎的布娃娃撞在凉亭的柱子上,她痛呼一声,小巧的脸皱成一团,“滚。”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从薄唇中吐出。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胤禛的冷脸,不敢相信这个是这些日子宠幸她的情郎,她本以为紧紧抓住他的心,哪里料到郎心似铁。 “田忠义。”胤禛喊起远远服侍一旁的田公公,田忠义一路小跑看都没看一脸灰心的李常在,跪在一旁生怕在惹的胤禛不悦,“不要让朕在宫中再看到她。”“喳。”田忠义领命,直到胤禛消失在凉亭中,田忠义才站起来拉着跌坐在地上李常在,“娘娘走吧。”李常在还恋恋不舍的看着胤禛消失的方向。 * “娘娘。”思秋跪在一旁看着仔细修剪花枝的宫倾末,似乎有话要说。宫倾末头也不回,手里持着大剪,像是等待思秋接下来的话。思秋停顿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李常在被送入辛者库。”“哦?”宫倾末持着剪刀的手微微停滞,然后又有了动作,“皇上这么宠爱她,怎么会这么突然?”宫倾末一边满意的看着修剪好的花枝,随手将剪刀放置一旁,回身感兴趣的问起,思秋也将当时发生在凉亭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宫倾末听后意味深长的笑起,“果然是为了她,本宫还以为这个李常在有多么的足智多谋,可惜却如此摸不清皇上心思,还妄想着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思秋听了宫倾末的话,也没有插言一句,宫倾末沉默一会,眼眸一转,“传下去这个李常在,本宫看了也碍眼许多。”“是。”思秋点头下去。 ------------ 第十五章:一夜春色 然后没过几日,就传来消息说李常在在辛者库悬梁自尽,听到消息的熹云还微微诧异,那日还见李常在依偎在胤禛怀中像她示威,只是几日就风水轮流转,可惜这个李常在正直花样年华,却是如此红颜薄命。 当然胤禛那里也得知李常在的死讯,当时胤祥也和胤禛在一起,听了消息,胤祥看着胤禛一脸面无表情打趣起来,“皇兄看起来悲痛欲绝,是不是有些悔不当初呀?”胤禛剜了他一眼,胤祥却有一丝不良的预感,果然,“十三是比较闲了么?正好边关缺了个镇北大将军。”看吧,又是这招,胤祥翻了翻白眼,谁让胤禛早就抓住他的软肋。“其实臣弟突然想起还有事情些事情没做完。”说完正欲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本来细心批阅奏折看到某一段文字,胤禛眉头一皱的抬起头,眼底精光掠过,“十三。”胤祥迈出去的脚立即收了回来,回身看着逆光而坐的胤禛,看他一脸严肃也收起玩笑的脸孔,挑眉等待胤禛他接下来的话,“有件事情,我需要你去调查。”胤祥一脸疑问的看着胤禛,“调查什么事情?”“年羹尧。”胤禛目光变冷,复杂的开口,随手将手中的折子甩到胤祥的身上,胤祥手忙搅乱的接住,然后吁出一口气,轻松的说“恕臣弟笨手笨脚差点将这奏折弄掉地上。”胤禛瞟了一眼胤祥没有接话,双手撑头向后靠去,缓缓闭上略带寒星的眼眸,胤祥又讨了个没趣,撇撇嘴巴将奏折打开,看完里面的话,将脸上最后一丝笑容收起,一脸询问的表情,最终将话咽下:“臣弟会好好调查。”说完弯腰行了一个礼就告退了。 胤祥从乾清宫走出,手里还紧紧的握着那本奏折,他清楚记得上面写着,‘年羹尧大人暗地招兵买马,收买朝廷忠臣,有意图谋反之心。’ 不论上面写的是真是假,这个年羹尧手中的握有的兵权也有实力谋反,年羹尧不除,大清江山恐是无法坐稳。 * 天气凉为了驱寒熹云早早的就让寒羽烧好热水,屏风后雾气蒸腾,水光粼粼,花香四溢,片片漂浮红艳的花瓣飘在水中,熹云将手探入水中试着水温,花瓣随着熹云的动作时而浮起时而下沉。 她将衣衫褪去,将自己深深埋进水中,温热的水触碰着肌肤,绸缎般的长发漂浮在水面上,伸出白嫩如藕般的玉臂,芊芊玉指在雪臂滑动水珠顺着指尖滑入水中。 寒羽站在屏风外,手里托着熹云要更换的衣服,此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寒羽侧头看去,嘴角张开正要行礼,来人将手指放在唇间,让寒羽噤声,寒羽轻轻点头,那人渐渐靠近,眼眸微眯专注的看着烛光打透的柔弱身影。 “你先下去。”胤禛对着寒羽用唇语吩咐,寒羽心领神会,将手中的衣服搭在屏风上,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哗’的从水面中钻出来。水花四溅,肌肤上依旧水光潋滟,熹云抬手将搭在木桶上的湿巾拿起,轻轻的将身上的水珠擦去,指尖不经意的碰到胸口,在摸到凹凸不平的印记,心头却是一痛,那生根一般的琼花印合着她的心情阵阵发烫。 突地一双有力滚烫的铁壁袭上她的腰肢,熹云被吓了一跳的惊呼,微微挣扎几下,鼻尖环绕着的冷香让她垂下手臂。“云儿这欲拒还迎的表现还真是无懈可击。”耳边戏谑的话语响起,此人不是胤禛还能是谁?熹云有些恼羞成怒地从胤禛的怀中离开,转身横眉冷对的看着胤禛,胤禛看她这幅模样笑的更欢,熹云一副莫名其妙,“云儿这些可做实了诱惑朕的罪名。”说完眼眸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的胸前,熹云顺着他目光看去,大惊的失色的喊了一声‘呀。’然后双手护住不着衣物的身体,她倒是忘了这个,熹云脸上微烧。 胤禛笑意更甚,眼中都蔓延着笑容,突地逼近她,抬手将她扛了起来。熹云大惊,手脚乱动,还不忘将身子隐在他的肩膀处,发散落下来遮住羞红的脸颊,她惊恼的问:“你做什么?”胤禛大步走进床榻,将他小心的放置床头,一手钳住她的双腕放在头顶,俯下身来,与她鼻尖相对,眼眸紧盯着她略带闪躲的水眸,“春宵苦短呀,云儿。” 帷幔不知何时散落下来,遮住里面纠缠在一起的身躯。 ------------ 第十六章:蓝贞有喜 胤禛和熹云冷战解除后,熹云再也没有提过要雨落均沾的话题,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这么和谐的过了几日,这日下午,胤禛与熹云正在对弈,寒羽带着一个眼生的太监来到长乐宫,那馁监看到胤禛如同看见救星一般,连忙跪下来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胤禛漫不经心的点头,整个心思都投注在棋盘中,那內监看过了半许胤禛连句询问都没有,暗暗着急。熹云抽空瞟了眼內监,“有话直说无妨。”那內监喜不自胜,将要说的话慢慢说来:“回云贵人,近日蓝妃娘娘胃口不佳,偶有头晕乏力之症状,奴才自作主张请了太医……。”话慢慢隐去,仔细看了熹云没有不悦之色,才又说:“张太医说,娘娘是有喜了。”“有喜了?”熹云有些晃神,捻着黑棋的指一松,棋子跌落毁了整个棋局,胤禛眯起眼睛突然开口,“滚下去。”太监有些战战兢兢,看了一眼满脸不悦的胤禛,心中腹侧不已,自己的妃子如今有孕,为何满脸不悦?心中虽然奇怪不已,还是应了胤禛的话退了下去。 屋子里面静的没有声音,二人沉重的呼吸在这室内听的一清二楚,熹云仿佛觉得刚刚心碎的清脆声音也被胤禛听的清清楚楚。 她怎么会吃惊,这后宫佳丽三千,谁谁有孕的消息,为何听了还如此惊讶、心痛。明明早就在胤禛未登基之前,就已经有侍妾剩下皇长子了。可是为什么这次得到消息,心依旧是那么痛? 是了,一定是因为他的独宠,让她将那些佳丽三千抛之脑后,如今这个消息真真让她从天上落到地上,熹云苦涩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知道一双大手包住她的小手,她楚楚可怜的对上他担忧的黑眸,她轻轻摇头开口:“去看看她吧,我没事。”胤禛的大手一收,紧握住她的手,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我们一起去。”“好。”熹云扯出一抹笑花。 胤禛拉着熹云的手,配合着她的小碎步来到了储秀宫,站到门口才突然萌生退意,“我。”熹云刚开口,胤禛就已经打断:“进去吧。”熹云不好再说,只好随着进去。 储秀宫中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热闹,许是大家都已经知道蓝贞有孕的消息,都一一过来道喜,躺在床上的蓝贞苍白的脸上挂着一抹红晕,眼中是打不散的得意,嘴角那一抹骄傲在听到內监打呼一声“万岁’后,目光在转到门口,看到来的二人时终是垮了下来,眼中精光快速闪过。 众人同时回头行礼,胤禛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模样居高临下的看着,熹云轻拉胤禛的手,胤禛诧异的侧头看着她,她以眼神示意,胤禛这才道:“平身。”在众人起身时,表情各异,有看她笑话的,有嫉恨的,许多许多都被她看在眼中,包括芙蓉帐里那张绝美的脸庞。 “皇上。”蓝贞终是忍不住开口,将注意力又引回她的身上。 熹云缓缓松开胤禛的大手,轻推着胤禛让他过去探望蓝贞,胤禛危险的目光瞪了眼熹云,这才走到床榻,就着空出一半的床坐了下去,蓝贞瞅准时机扑进胤禛的怀中,一脸委屈的埋进胤禛的怀中,还不忘偷空得意的瞅了一眼熹云,胤禛不着痕迹的抓住蓝贞的双臂,将她又轻轻按回床上,“朕会吩咐下去让人好好照顾你,你安心养胎吧。”蓝贞自讨了个无趣,但还是一脸欢喜,心中其实暗暗打算,若她一举得了龙子,总有一天会比过毫无所出的熹云,这么想来心中不悦也跟着烟消云散。“臣妾会安心在储秀宫养胎。”“那朕就不留在这里打扰你了。”说完就已经站起来,蓝贞急急忙忙的坐起来,拉住胤禛的衣角问:“皇上不留下陪着臣妾么?” “不了,这样会打扰你休息的。”说完就拉起熹云的小手,正如他们怎么来就怎么离开,本来满心欢喜的蓝贞,心中一片阴郁。 回去的路上,熹云依旧沉默,胤禛深深的瞧了熹云许久,目光这才放远:“云儿,什么时候你也为朕生个孩子可好?”熹云听完后,身体一震,抬眸看着他认真的眼,才坚定的点头笑着:“好。” ------------ 第十七章:母不凭子贵 纤白的指在明黄色金丝彩绣的龙袍上缓缓滑过,发出细细的磨沙声音,熹云一一替胤禛穿在身上,扣上黄色缎带,这才退后一步抬头看去,见他神色戏谑的任由她摆布,不由‘噗’的笑出声来。寒羽眼尖,在她身后提醒道:“娘娘,玉佩,还少着玉佩呢。”熹云闻言不由得轻轻抬眼看了胤禛一眼,转眼见寒羽手捧一看镂空龙纹玉佩过来,熹云接过去,仔细的为他系在腰间。 他不由得心中一震,那份温柔在胸中缓缓回荡,也不顾寒羽是否在场,将她揽进怀里,俯首吻上她乌黑的长发,低喃道:“云儿……。”寒羽见状,忙躬身退了出去,屋内一片寂静,只听到屋内珠帘随风相撞的清脆声音,熹云双臂环住他的腰,轻声笑道:“皇上再不走,上朝就该迟了。”胤禛听了不仅戏谑而笑,道:“朕今日就来个不爱江山爱美人。”说完胤禛低头轻吻上她的脸,熹云没忍住‘嗤’的一笑,还不忘推推他的胸膛,他不为所动,慢慢指尖顺着他修满金线蜿蜒的巨龙划去,突地胤禛大掌一收,将她的小手包在里面,“怎么云儿,真希望朕不爱江山爱美人么?”熹云耳朵一红,羞恼的将他推离,他大笑几声离开。 然后胤禛昨夜又留宿在长乐宫这个话题有传满整个后宫,本来都以为蓝贞能母以子贵,却不曾想到熹云依旧可以享受独宠,这让后宫所有人咬碎银牙,就连储秀宫那里蓝贞得到这个讯息后,将胤禛刚刚派人送来的补品全都扔了满地,狠意袭满蓝贞的眼眸。 * 入夜,乾清宫内胤禛伏案批阅奏折,烛光闪烁的照着胤禛的身躯,对面墙壁上胤禛的黑影被拉长。一阵寒风吹来,烛光微闪隐约似灭非灭的模样,胤禛头也不抬,“如何?”“四哥,果然料事如神。”空荡的乾清宫空无一人,若不是有回音还以为是胤禛在自言自语,过了一会儿,胤禛这才将视线移到头上的悬梁上,原来胤祥早已跨坐在悬梁上,被胤禛发现了踪迹讨了个没趣,这才飘飘的跳下来。 “臣弟在年羹尧的别院发现的了好玩的东西。”说完胤祥将手伸到衣衫中摸索了片刻,手中隐约摸到冰凉的物体,这才将它呈现在空气中,胤禛看清胤祥拿出的东西后,眼眸微眯,声音不怒而威:“玉玺?”可不是,胤祥手中拿着的正是羊脂白色四方物体,他手握着的部分正是一条张口欲吼的龙头。“就是玉玺。”胤祥点头,“而且我还在别院发现了个有趣的人。”“谁?”胤禛冷漠的勾唇。“胤禵。”胤祥说出答案。听完话,胤禛瞳孔微缩,怒极反笑,“好,真是好极了。” “皇兄,打算怎么处理。”胤祥自然听出胤禛的怒意,“我会亲自查证,若是……杀无赦。”胤禛眼中精光闪过,说出的话是那么云淡风轻,仿佛此刻讨论的不是杀人而是天气一般。 胤祥不想继续讨论这个无趣的话题,眼珠一转想到有意思的事情,“对了,听说蓝妃娘娘有孕了?真是可喜可贺。” “这么羡慕,不然朕也赐你给福晋,不出数月你也。”胤禛说的话意味深长,胤祥听了此话唇角一僵,果然这人是不能随便打趣,胤祥连连摆手,“皇兄你知道的,臣弟……。”“就因为知道,十三你值得拥有最好的,可惜天意弄人。”胤禛想起一些事情叹息,“若不是因为朕,唉。”“臣弟从没后悔过,能为皇兄分忧臣弟无憾。”胤祥有些煽情的说。“十三,朕会为你留意个好女子。”胤禛决定,“皇兄……。”胤祥还想说些什么,胤禛抬手打断,“寻个时机朕同你一起出宫。”胤祥要说的话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 第十八章:陷害 晚上蓝贞睡的极其不踏实,似乎进了梦境,梦里只见窗格半开,粉色的帐子春光荡漾,隐隐可见男女纠缠其中,她微红的脸忘了过去,那男子清晰冷漠,完美的轮廓,眉目深邃,像经过完美的雕刻一般,她心中一跳那面容很熟悉,只见那男子对那女子关怀备至,是她梦寐以求的呵护,她心中闪过痛恨,仔细的看了过去,那个女子果然是她,即使在梦中她也得不到他的关怀。 一时冷汗津津,心中像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肿胀的难以呼吸,艰难的抓了身下的床褥,撕裂的痛楚却依旧缠着她,额上细汗点点,探头看着外面大亮的模样,随口问了侍候一旁的宫女,“现在什么时辰。”“回娘娘,已经午时了。”宫女如此回答。 怪不得她觉得汗出了满身,浑身粘腻,她有些厌恶的皱眉吩咐,“去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 “是。”宫女福了身子,缓缓退下。 宫女很快就为蓝贞准备好热水,蓝贞脱了内衫坐到浴桶内,一边用汗巾擦拭着身体一手抚着微凸的小腹,想来胤禛随着十三王爷出宫已经半月,再回宫她与他的皇子就会足月,如此想着她嘴角挂着一抹柔柔的笑意。 粘腻感在沐浴过后终于消散,蓝贞扶着浴桶准备起身更衣,小腹一阵抽痛,她脸色一变双手抱紧肚子,低头一看白皙的双腿划过一抹猩红,沾满花朵的清水中也染上一抹嫣红。 “来人。”蓝贞惊慌失措的喊,宫女在屏风后探头看去,看到蓝贞表情不对连忙将蓝贞从浴桶扶到床上,蓝贞抓着宫女的手“传太医。” * 比太医先赶来的是宫倾末,宫倾末坐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满脸细汗的蓝贞,拿出手帕为她擦掉细汗“见红了?” “姐姐,”蓝贞抓住宫倾末的手祈求“求求你让我保住这个孩子吧。” “姐姐有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如何谈保住这个孩子,况且这个孩子看来是留不住了。”宫倾末将手抽出,“在藏红花的水中泡了那么久,就算是大罗神仙恐怕也回天乏术。” “什么意思?”蓝贞无法理解。 “自然是本宫让人在你沐浴的水中下了藏红花,它活血化瘀的功效妹妹,不知道么?”宫倾末嗜血的冷笑。 “为什么,这可是龙子,你好狠毒。”蓝贞厉声指责。 “狠毒么?”宫倾末眸中冷意浮现,靠近蓝贞的耳边“让你没了孩子也是为你好,你可知道只要熹云她留在宫中一天,即使你有了孩子也没有出头之日。” 她懂,蓝贞眼中充满狠意,即使她怀孕在身胤禛也没有踏进储秀宫一步,有时她还会想这个孩子是不是他不需要的。蓝贞将被褥紧抓在手中,忍着小腹阵阵的抽痛,沉声问:“你想利用这个孩子陷害她么?”“本宫就喜欢你的聪明。”宫倾末拍拍蓝贞的脸“若是你在长乐宫没了孩子,她也难逃责任。”蓝贞心中一阵犹豫,是保住孩子还是将熹云踢出皇宫,两个决定像是站在天平两端不断拉扯着她,“妹妹,孩子可以再有,但是机不可失。”宫倾末再下猛药,蓝贞也有了决定“好,我去。”“这个是三七散,怎么用你懂得。”宫倾末将一个小纸包递给蓝贞,游戏规则她懂,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白嫩的手扶上小腹。 对不起,孩子。 * 精心打扮的蓝贞忍着肚痛来到长乐宫,脸上精致的妆容掩盖了几丝苍白,轻点的胭脂也将唇瓣的苍白掩去,她整理好呼吸这才推开长乐宫的宫门,一踏进去就看见对门而坐的熹云手里拿着一本书仔细的看着,“给蓝妃娘娘请安。”莺歌连忙朝着蓝贞行了个礼,熹云这才从书的世界抬起头,“云妹妹再看什么书?”蓝贞漾起甜美的笑容,寒羽看着总觉得心中一寒。“一些野史,倒是姐姐怀着身子怎么跑来了。”熹云放下书,蹙着眉眼光打量着蓝贞的肚子,蓝贞一阵心虚冷汗直流,后背湿了一片。“妹妹真是怠慢,姐姐来了这么久也没见上一杯茶。”蓝贞故意嗔怪的说。“寒羽。”熹云听了话给了个寒羽眼色,寒羽这走出去片刻端了两盏茶,一杯端给熹云,一杯递给蓝贞,蓝贞笑着朝寒羽点点头。 肚子越来越痛,腿间的湿漉漉一片,蓝贞低着头神情一闪,偷看了眼寒羽,寒羽和莺歌在正在整理书桌上的书籍,而熹云却是优雅的抿着茶,蓝贞勾起冷笑,沾着粉末的手掌一颤,粉末全数倒进茶杯,然后假装轻抿一口茶,“哎呀,我的肚子。”蓝贞吃痛的抱紧肚子大呼,熹云连忙站起身,将茶杯放在桌上,走过去刚刚扶住蓝贞的身子,蓝贞大力的将熹云推倒地上,“妹妹,你好狠的心。”蓝贞站起来,白色的裙摆红花点点,熹云脑袋嗡的一响,寒羽和莺歌也已经赶来,“娘娘,你……。”寒羽扶着熹云的肩,也看到蓝贞的异状心中暗叫不好。 ------------ 第十九章:鞭刑 长乐宫中静的几乎可以听见掉在地上的针,寒羽这才回神“去传太医。”莺歌连忙回神正要跑出去,长乐宫的门也在此时打开,宫倾末和年如烟一同踏了进来。 这是圈套。熹云和寒羽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太好,半响年如烟夸张的大喊:“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我肚子好痛。”蓝贞虚弱的说出这话身体一软,昏倒在地,宫倾末快步走去将蓝贞抱在怀里,冷冷的看着熹云,年如烟幸灾乐祸的问:“好好的怎么会见红呢?云妹妹你做了什么。”熹云静静的站在那里,也不为自己解释,“云妹妹不是这样的人,一切等太医来了再定夺吧。”宫倾末仿佛和熹云同一战线。 太医慌慌张张的赶来,蓝贞已经被安置在熹云的床榻上,太医坐在小凳为躺在床榻上的蓝贞把脉,沉吟许久:“娘娘好像误食了些活血药,孩子已经没了。” “活血药?”年如烟惊呼,眼睛恶意的瞧着熹云“请张太医看看蓝妃刚刚喝的茶是否有异样。” 张太医走到桌前端起蓝贞喝的茶,细细的闻了一会,伸出小指沾了一点茶水放到口中一抿,“这茶里面有三七。” 张太医话一说完,熹云身体一晃,如同坠入寒窖,“我没有。” “都已经证据确凿了,云妹妹还想否认么?姐姐真的不懂,妹妹已经三千宠爱集一身,为何连点余地也不留。”年如烟句句如针扎上熹云的心。 “没想到,”宫倾末叹息“贵妃,熹云就交给你处置吧。” “是,姐姐。”她求之不得,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处置熹云了。 “皇后娘娘,不等皇上回来在做决定么?”寒羽一着急拦住宫倾末,宫倾末不悦的看着拦住她的寒羽,“难道本宫连处置一个妃子的权利都没有,还需要你的质疑?” “奴婢不敢。”寒羽退后一步,“不敢?本宫看你大胆的可以,不要以为你有皇上撑腰就可以为虎作伥,来人将寒羽压下去关起来。”宫倾末吩咐道,其实心中却是怕寒羽会暗自联络胤禛坏了她的目的,所以先发制人。 侍卫很快就出现,看了眼宫倾末要抓的人是寒羽,一时为难,宫倾末杏眸一瞪不怒而威:“反了,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侍卫吓得一人拉住寒羽一只胳膊将她压住,“寒羽姑娘得罪了。”寒羽苦笑着摇头,她知道他们的为难。 “好好看着她别让她跑了,不然本宫饶不了你们。”宫倾末接着说。 * 阴冷的暗室中,挂着各式各项的刑具,年如烟款款的一步步走去,白皙的指摸着一把细如钢丝的皮鞭,看着将双手挂在墙上奄奄一息的熹云,嘴角勾着一抹冷笑,慢慢走去细指托着熹云的下巴,“说你为何下药害了蓝妃的孩子。”冷冷的询问,熹云一摆头下巴挣脱出年如烟的控制,“不承认?”年如烟嗤笑,握紧皮鞭的手拉近皮鞭,‘啪‘清脆的声音在暗室中听的一清二楚。 “熹云你现在承认可以免受皮肉之苦,若是……,别怪我心狠手辣。”年如烟再次逼问,“呸,想都不要想。”熹云朝着年如烟的脸上吐了口口水,年如烟瞬间怒火中烧,甩着皮鞭狠狠抽了过去,纤细的鞭子扫了过去,划开她身上的衣服在她细嫩的皮肉上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 痛,熹云咬牙坚持不让自己**,想来她真的与这个鞭子有不解之缘,这种疼痛她是第二次体验了,熹云恍惚的笑起,年如烟看去更觉刺眼,挥舞鞭子的手更要恨厉。 一下,两下,三下…… 皮肤已经血肉模糊,有的血痕还清晰露骨,猩红一片。 撕裂的一般的痛,让她痛的昏过去,下一刻又被痛意惊醒,即使痛的头皮发麻,她也没有痛呼一句,嘴角也同身上一般咬的血迹斑斑。 年如烟蹙眉,室内满满的血腥味道让她有些作呕,轻勾手指,随侍一旁的锦华立刻上前,“去准备盐水,没过一刻就泼到她身上。”年如烟将鞭子甩到锦华的手里,“是娘娘。”锦华怜悯的看着奄奄一息的熹云,心中闪过一些不忍。 ------------ 第二十章:十指连心似刀割 夜黑风高,冷风飒飒,两道黑色的身影从房顶穿梭而去,合着风如同闪电一般消失在墨色的夜中。 二人突然在一间房顶处停下脚步,胤祥看了眼淡定处之的胤禛,叹气果然偷鸡摸狗的事情需要他做,他弯下腰板将房顶的一片红瓦取下来,瞬间漆黑的夜中出现一抹光晕,胤祥透过缝隙朝里面望去,房内虽然灯火通明,但是空无一人。 夜色逐渐加深,胤祥和胤禛站在房顶等的不甚耐烦时候,房门终于吱呀的打开,年羹尧孤身一人走进房内,左右巡视一圈后将手按在灯罩上,左右旋转原本挂在墙上的字画突然收起变成一个暗门。 胤祥以眼神回望胤禛,一身黑衣如墨,宽大的袖摆随风乱舞,铮铮作响,修长的身影在黑夜中轮廓依然不清晰,那双傲视群雄的眸直直射来,胤祥默契的秒懂。 然后他们又来无影去无踪的回到他们下榻的府邸,胤禛脱去一身黑衣露出原本明黄色的外衫,而胤祥也已经换好衣服进来,“皇兄打算怎么处理?”既然抓到年羹尧的把柄现在只要将暗室里面的揪出来就可以了,“等。”胤禛冷冷的吐出,眸光如同盯着猎物的豹子散发锐利的光。 “那……。”胤祥其实想问胤禛还要留在这里静观其变么?可是因为门外的动静消了音,胤祥回以胤禛一个眼神,胤禛默默点头。 “进。”胤祥冷声命令。 进来的是留在宫中的影卫弋水,他蹲在胤禛身前,“回主子,云贵人被关起来了。”不拖拉的将来意说明。胤禛闻言身体一怔,冷漠的表情也已经龟裂,胤祥连忙插嘴问起“为什么?”弋水抬眼瞟了眼胤禛,胤禛点头他才接着说:“蓝妃的龙子在长乐宫没了,皇后将云贵人交给年妃发落。”胤禛听完瞳孔微缩,拳头握紧青筋突起。胤祥在心中暗自叹息,这个年妃竟然在关键时刻在老虎身上拔毛也是活腻歪了。 “十三,这里交给你了。”胤禛立刻决定,胤祥一脸懂你的表情表示同意。 * 暗房内年如烟看着奄奄一息的熹云甚为满意,她以眼神示意锦华,锦华点头端起一盆清水泼到熹云的脸上,熹云闷哼一声这才幽幽转醒。 “说你为什么要害蓝妃流了龙子。”年如烟指着熹云厉声厉色的问。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熹云不松口。 “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年如烟没想到熹云会一直嘴硬,这几天宫倾末一直暗示她逼着熹云画押好名正言顺的将她问罪,但她折磨熹云的快感还没消散,心中又闪出恶毒的计划,“锦华,你将夹板拿来。”锦华依言将夹板呈上来,“把她双手松开。”年如烟吩咐旁边的锦月,锦月上前松开熹云被绑的双手,“锦华。”锦华走过去将夹板套到熹云的手指上,将拉线的一端交给锦月一段自己握紧。 “你不是很会唱歌么?不是会弹琴么?”年如烟嫉妒的眸看着她修长白皙的指,“看你没了这双手怎么吸引皇上,使劲啦。”年如烟吩咐。 锦华和锦月依言使劲拉扯夹板,夹板受力加紧了熹云的十指,熹云疼的瞳孔放大,十指连心痛如针扎一般,熹云脸色发白额头豆大的汗珠滑下,年如烟看她依旧倔强的不吭一声,“使劲。”锦华和锦月使出吃奶的力气,熹云痛呼一声昏了过去。 “娘娘?”锦华看着昏倒的熹云询问年如烟,“泼。”年如烟烦躁的挥挥手,锦月断着放在一旁的冷水狠狠泼过去。 ------------ 第二十一章:年如烟之死 听说熹云被折磨的快没有人形,宫倾末嘴角挂起满意的笑容,这才是她要的效果。 突然坤宁宫的大门被一脚踢飞,宫倾末颤抖身体的看过去,来人逆光站着全身杀意仿佛从地狱走来的罗刹。 “皇,皇上。”宫倾末的冷静的面具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胤禛直直的朝她走来,犀利的冷眸让她完全招架不住,身上徒生冷汗,她镇定自若的抬头,心中不断做着心里建设,她这么做是师出有名。 “她呢?”胤禛脸上看不出起伏,薄唇微启冷冷吐出两个字。 她觉得已经撑到极限,但仍然撑着,声音尽量平静,望着胤禛冰冷的眸轻松的说:“臣妾不知道皇上说的什么意思。” 胤禛冷脸甚为可怕,深邃的眸杀意顿显,宫倾末眼睛一花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脖颈就已经落入她的大掌中,如同拎着一只小鸟一般将她举起“别让我说第二遍。”她脖颈被握呼吸困难,脸颊微红,声音嘶哑:“皇上她害了龙子,罪该万死,臣妾这么做是为你好。”胤禛的大掌纹丝不动,只是眯了俊眸,仿佛只要轻轻一握她的生命就会随风消逝。“她在哪里?” “在翊坤宫。”宫倾末不甘心的说出,胤禛嫌恶的一甩手,宫倾末跌坐在地上,后怕的捂着青痕狰狞的脖子,不由得咳嗽出声。胤禛听到想要知道的,头也不回,宫倾末不死心的喊起:“皇上,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胤禛停下脚步,一字一句:“朕贵为天子,朕就王法,朕有权决定他人生死。”话语依旧霸道,如同冷冷的刀割在心中。 没想到她后台掌控一切,可惜只是看到开头,宫倾末哈哈大笑,眼泪顺着脸颊流至嘴里是苦涩的。 * 暗房中的熹云黑发被汗打湿紧贴脸颊,身上的白衣早已破烂不堪衣不附体,手指也因为前日夹板之性关节红肿,而年如烟看着熹云的狼狈心中大爽,手指不断在锦华端着的盘子中跺过,最后选择一根又粗又长的银针,眼中闪动嗜血的光芒。 “把着她。”年如烟吩咐锦华锦月一边一个扶着熹云,款款走去握着熹云红肿的手,将银针刺入熹云的指尖与指甲的缝隙处,熹云痛醒哀嚎一声,与此同时暗房的门也在这一刻被踢飞,年如烟不悦的回头,对上胤禛的黑眸,心中暗叫不好,胤禛冷锐的眸扫过扶着熹云身体的锦月与锦华,二人吓得僵在那里,胤禛大步上前挥动衣摆,二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被扫至墙角,顿时墙角随着二人的滑落留下狰狞的血痕,年如烟看二人瞬间没了生命,心都吓凉了抓着熹云的手也骤然一手,熹云的身体没了支撑差点跌在地上,但胤禛眼疾手快的将熹云抱在怀里,熹云感受到怀中的温度,熟悉的寒香,她眼睛睁开一条缝,终于看到了她朝思暮想的人:“你来了。”然后眼睛一闭昏死过去。 “年如烟。”这几个字如同从牙缝中吐出,年如烟不敢回头跌跌撞撞的想要跑出去,没跑几步就被胤禛握紧脖颈,她慌张:“皇上,臣妾……。”话没说完整,胤禛大掌用力将她纤细的脖子掰断,她濒死前瞪大着眼睛死不瞑目。 胤禛托着昏迷的熹云来到长乐宫,而寒羽也因为弋水带来的口谕被放了出来,她在长乐宫急的同热锅上蚂蚁直转,正好胤禛抱着熹云进来了,寒羽看了眼伤痕累累的熹云,“娘娘她……。” “去请妙手进宫。”胤禛冷声吩咐,寒羽领命施展轻功消失了。 胤禛一脸疼惜的将熹云轻轻放在床榻上,熹云有些不适的蹙眉,胤禛顺手替他撩起贴在脸上的青丝,贴在她耳边愧疚的说:“云儿,让你受苦了,是朕来晚了。” ------------ 第二十二章:郎心似铁 妙手匆匆赶来,胤禛站起给妙手腾了位置,妙手就着胤禛给他的空位坐了下去,看着满目的伤疤和红肿不堪的手指略略皱眉,手腕上的鞭痕血迹已经凝固,白皙的手臂上落满长长的血痕,如同狰狞的蜈蚣蜿蜒而上。 “再迟一天将回天乏术。”妙手诊好脉站起来说,“我去给她开药。”胤禛点点头,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熹云不自觉的松了口气,若是晚了后果他不敢想。 “对了,娘娘似乎有了身孕。”妙手将写好的药方递给寒羽,确定她消失的无踪影才说,这个讯息如同惊雷一般打在胤禛的心上。 “有孕?”胤禛重复了一遍,目光定在熹云平坦的小腹上,“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胤禛苦笑。 “主子?”妙手不敢自作主张小心询问胤禛的心思。 “等云儿养好身子打了他。”胤禛终于回复冷漠,不含感情的说。 “好。”妙手有些佩服胤禛的冷绝,他还以为他会留下这个孩子,那样他就要费尽口舌一不如意兴许还会身首异处,看来真是他多虑了。 “你最好确定牺牲这个孩子是值得的。”胤禛拉住妙手的衣襟冷声警告。 “你放心。”妙手保证,他不会看着这个悲剧继续传递下去。 原来早在天牢的时候因为熹云伤心欲绝时引发噬心咒发作,而之前素衣就警告他们噬心咒毒发会有两次,第一次只是个警告,若是不幸引发第二次就会造成心肺受损生不如死。所以在熹云第一次噬心咒发作胤禛就联系到了素衣,素衣回信告诉胤禛说她在师傅遗留的心经上找到破解噬心咒的方法,就是将咒术转移到另个人身上,而唯一可以继承这个咒术的就只有他们的孩子。而转移咒术的最佳时期就是在孕期,只需母体服用寄生蛊,在孩子长大3个月时后咒术自然会嫁接到胎儿身上,而胤禛的打算就是当咒术转移到胎儿身上后,命令妙手将他们的孩子打掉,让这个咒术彻底无法继续传承下去。 就因为噬心咒和破解之法太过残忍所以逍遥子才会将这视为禁术,封印了不让弟子去练,若不是素衣偷着学去,恐怕这禁术会慢慢消失在世间。 * 蓝贞那边听说胤禛回来,又得知胤禛因为年如烟对熹云动用死刑当场处死了她,心中又惊又怒,她不敢相信胤禛竟然如此绝情,熹云狠心害了他们的孩子却依旧一心护着她,蓝贞十分不甘心,自己孤身一人跑到长乐宫来像胤禛讨个说法。 胤禛看着突然出现在长乐宫的蓝贞有些不耐烦的皱眉,想起熹云的伤都起源这个女人留了孩子,“你来做什么?”问话也冷冷的。 “皇上,请你为臣妾做主。”蓝贞扑通跪在地上,一脸可怜模样的看着冷漠的胤禛。 “哦?说来听听。”胤禛勾着冷笑,一脸洗耳恭听的表情。 “就是这个贱人毁了臣妾与皇上的孩子,请皇上为我做主。”蓝贞看胤禛没有不悦索性大了胆子。 “哦?那害云儿身上布满伤痕也有蓝儿一份了?”语气渐渐转了,站起身子走进蓝贞半蹲在她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挥汗如雨的蓝贞。 “蓝儿只是为我们的孩子打抱不平,他还没出世就这样没了。”蓝贞看不懂胤禛此刻的表情,战战兢兢的将话说出来 “这个孩子并不是朕所要的,活着朕会给他一口饭,死了那也是保护不周。”胤禛冷冷的抓起蓝贞的下颚,冰冷的话语如剑一般刺入蓝贞的心里,他的声音如同修罗一般在她耳边响起,“年如烟是朕亲手掐死的,而你……。”接下来胤禛没有继续说完,蓝贞却如同死了一般,看着胤禛的冷硬的脸孔如同看地狱使者一般,胤禛看着她一阵厌烦一甩手,蓝贞跌到一旁呆呆看着胤禛又坐会床头,看着他细心为熹云顺发的动作,终于痴痴的笑了起来,胤禛冷眸射过来她依旧无畏惧的笑着,边笑边喃喃道:“妾意如棉,郎心似铁。” 然后蓝贞默默爬起来离开长乐宫,一路上一直说着,妾意如棉,郎心似铁。 ------------ 第二十三章:寄生蛊 捂着窗棂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指节泛起青白色,夜风中,树枝呼呼乱响,熹云恍惚的摸着自己微凸的小腹,她养伤的期间,她隐约听说胤禛为了她禁了宫倾末的足,扭断了年如烟的脖子,逼疯了瓜尔佳蓝贞,这些的这些并不是她希望看到的,难道真的是因为一将功成万骨枯么?虽然她懂若是她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这种残忍,胤禛这么做也算是为熹云立威。 屋外风声越来越大,寒羽走上前劝道:“娘娘,还是关上窗户吧,仔细别伤寒了。”熹云闻言一笑,“我自然知道。”她现在带着身子,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她将手搭在寒羽探出的胳膊上,将全身重量靠在寒羽身上。 “万岁爷说了,今夜留在乾清宫。”寒羽服侍熹云躺下,边为她放下帷幔边说,熹云点点头,闻着香炉里袅袅的甜香味进入黑甜的梦魇。寒羽听着熹云均匀的呼吸声,神情看着她微鼓的小腹,这个孩子快三个月了吧。 乾清宫内 “四哥,年羹尧那边有了动作。”胤祥将暗卫探来的消息告知胤禛,不过年羹尧想来也是因为年如烟的死讯才被逼急了,还没有坐下完全准备就公然有朝廷做对,真当他手中的兵符能敌过胤禛手中的虎符,真是可笑。“皇兄打算怎么处理?” “斩立决。”胤禛眼睛不眨一下将手中的虎符甩了出去,胤祥眼疾手快的接过,虚惊一场的喘口气,“皇兄,这个虎符怎么可以随便丢丢的?”万一摔碎了怎么办,幸好他身手不错。当然这些话没胆直说。 “处置年羹尧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置。”胤禛声音沙哑,眼眸下一片黑影,他已经许多日没有闭眼,一方面是处理年羹尧的事情,一方面是素衣已经从幽冥宫赶来了。 * 夜里的雨似乎下了一会儿,熹云心中不由得有些烦闷,自从她有了身孕的这三个月,胤禛只有几次驾临长乐宫,虽然从别人口中得知他是为了处理年羹尧谋反的事情,但她心中却总觉的他在隐瞒她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腻香味,熹云困倦的打了个呵气,在一旁站着的寒羽走上来:“娘娘不早了,早些休息吧。”熹云由着寒羽替她脱去外衫,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了她总是觉得昏昏沉沉,许是身体敏感,熹云没做他想闭上眼睛深深入睡。 寒羽松了口气对着窗口比了个手势,房门这才打开进来的依次是胤禛、妙手、素衣,“她睡着了么?”寒羽点点头:“奴婢按照妙手吩咐每日都在香炉里面放了一点灯心草。”“以防万一。”素衣拿出一根银针扎在熹云的穴位上,“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妙手吹灭香炉里面的香料。 “大师兄,你确定要这么做?”素衣给了个胤禛反悔的机会,胤禛负手而立,眼睛一闭痛下决心,“动手吧。” 素衣无声叹息,将揣在胸口处小木盒拿出打开,里面藏着一个黑色光亮的类似毛毛虫一般的蛊,一见光亮它慢慢蠕动胖胖的身体,素衣低下身体拿出一把小刀割破熹云的手腕,然后将蛊放在熹云的手腕处,奇迹的事情发生了,蛊像是吸血虫一般朝着血液处一步步爬去,本来胖胖的身体接触血液时瞬间变为透明就连原本还流血的伤口也奇迹的愈合。 “好了。”素衣将木盒盖上,“寄生蛊最多七七四十九日就会转移上胎儿身上。”胤禛点点头,“我懂了。”胤禛将熹云的手掖回被子中,看着沉睡的熹云心中有些歉疚,这个孩子就这么在她不知不觉中决定了去留而她却没有参与其中。这个决定对于他们是好还是坏?第一次他茫然了。 ------------ 第二十四章:秋风萧瑟 不知道是她神经敏感还是怎么的,最近食欲特别好,上个时辰刚吃完正餐,下个时辰就可以吃下一盘子糕点,寒羽看了还不忘笑着:“娘娘这还没生下龙子,身体先丰满了许多。“寒羽这时拐弯嘲笑熹云发福了,熹云摸了摸油汪汪的脸庞,她也觉得自己近些日子脸上都肥的冒油,她对胤禛屡屡抱怨胤禛却是含笑点头好像挺满意。 不行,熹云眼眸一转“寒羽陪我出去逛逛。”在长乐宫实在太闷了,她除了吃就是睡不胖也要闷死人。寒羽领命去拿了一件狐裘披风仔细为她系上,这些日子气温骤然下降,晚秋的天气寒风有些刺骨,而熹云又是那怕冷的性子,若是闹了寒病可就不好玩了。 宫中因为近月发生的几件事,再加上天气转冷,都老实的窝在各宫中,生怕不小心什么时候惹得盛怒成了炮灰,所以熹云逛到御花园连只小鸟都看不到,百花也因为季节的原因凋谢了,留下枯黄的杆随风飘荡:“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鹄南翔。”“念君客游思断肠,慊慊思归恋故乡,君何淹留寄他方?”磁性低嘎的声音接过,熹云曲下身子正要行礼,“皇上。”胤禛一把扶住,“云儿小心身子。”“皇上下朝了?”熹云惊讶,时间看起来还早。“嗯。”胤禛略略点头,一手伸过去搂住熹云的腰与她并肩而行,“天气凉怎么出来了?”“云儿肚子里面的小龙子在抱怨着,说他母亲不带他出去玩。”熹云痴痴笑着,圆润的脸上散发母性的光辉,胤禛看着有些晃神,心中微微刺痛。这么说完,熹云抬眼看胤禛毫无反应,她迟疑:“皇上?”胤禛被唤回神志,“你说什么?”“没有,皇上刚刚在想些什么?”熹云总是觉得有些奇怪,这些日子胤禛心不在焉的机率好高。 “云儿,朕已经派人将翊坤宫打理好,明日就搬过去吧。”胤禛转移话题。 “翊坤宫?云儿在长乐宫待得好好的。”熹云觉得长乐宫并无不好。“长乐宫有些偏远,你现在有了身子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有些不方便。”胤禛将利弊解释清楚,熹云一沉吟觉得胤禛说的不无道理,“好吧,云儿回去就让寒羽收拾一下。” 这熹云搬入翊坤宫的消息又在宫里沸腾了一阵,有些人甚至还猜测熹云这是母凭子贵,能住进翊坤宫是不是代表下一步胤禛就要封她个皇贵妃坐坐?但是几日过去迟迟没见熹云受封,有些就有些幸灾乐祸,莫不是要一举得龙子,不然再赏她回长乐宫,当然这只是他们茶余饭后的话题,远在翊坤宫的熹云是不知道的。 * 夜已经深了,在乾清宫寝殿当值的侍女守着灯光昏昏欲睡,染着的红烛‘啪’的响了一声,她惊醒的抬起头,睡眼惺忪的看了空无一人的大殿复又阖上眼,只是这一闭却又不放心的一睁,只见胤禛穿着一袭明黄色龙袍进了殿,带了几分寒意的眸瞟了过来,这一吓侍女可是彻底醒了,连忙上前替他换好睡袍正要退下在外殿值夜,胤禛走进龙床隐约听见帷帐内隐约传来呼吸声,他猛然掀开帷帐,侍女听见声响回头一看,冷吸一口气,心中警铃大响,莹嫔不知何时爬上了龙床,一薄被遮身,乌黑的发泄了满肩,含羞带媚的眸直勾勾的望进他的黑眸中,“皇上……。”欲拒还迎的模样。胤禛不由脸色一冷,面无表情的命令:“滚下去。”床 上莹嫔却是泫然欲泣,裸着身子从薄被中爬出来,没了锦被保暖在他冰冷的目光下瑟瑟发抖我见犹怜的模样,看胤禛站在龙床边上不知羞的缓缓攀附上去,“皇上,臣妾想死你了……,臣妾日夜等着您的牌子……”未等说完,身体被无情推开,胤禛绷着脸回头看着呆若木鸡站在那里的侍女,冷冷启唇:“将她扔出去。”莹嫔知道这是彻底惹怒了胤禛,连滚带爬的从龙床上下来,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求饶。 “还让朕再说一遍么?”胤禛冷眼看过去,侍女如梦惊醒一般,拽起莹嫔的胳膊将她拖出乾清宫。胤禛看着被莹嫔躺过的地方厌恶的皱眉,大手一会将锦被扯扔到地上,侍女回来看到了满地的锦被,胤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些全扔了,不要再有下次。”侍女捧着被逃出了乾清宫,胤禛看着光秃秃的床板没了睡意。 ------------ 第二十五章:双生 入冬后,熹云的肚子圆的有些异常,明明才3个月的身子却像是七八月的模样,胤禛看了暗暗惊奇,心中不免猜疑是寄生蛊原因,写信问了素衣,素衣回说她也不了解,这不胤禛又火急火燎的召唤妙手入宫为熹云看病。 妙手坐在床榻旁,右手仅两指扣在她的脉门,奇怪的脉象让他复杂了神色,“娘娘这一胎也许是双生子。”妙手站起来说。 “双生子?”二人异口同声,熹云眉飞色舞,胤禛脸色如墨。 “不出意外的话。”妙手肯定,这个脉象他研究很深。 “妙手。”胤禛趁熹云不注意时候使了个眼色,妙手心领神会,“我先出去为娘娘准备药方滋补身体。” “好。”熹云忙不迭地的点头,手掌捂着肚子,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她从没有想过幸福来的这么突然,先是有喜后被告知是双生子,她高兴的抬头急于想将她的喜悦分享给胤禛,“皇上……。”看着熹云充满喜色的眉眼,胤禛心中没由来的一阵憋闷,只有靠着深呼吸才可以缓解的闷痛,想想他做的决定他突然很怕面对熹云,怕她发现他的面目可憎。“朕有些话要和妙手去谈。”熹云乖巧的点头,胤禛逃也的走出长乐宫,没想到宫门外是妙手的依墙等候。 “娘娘怀的双生子也许只有一个继承噬心咒。”言下之意这一举除去两个岂不是可惜?妙手知道胤禛想问的话,自己主动说了出来。 “只是也许,或许两个都继承也不一定。”胤禛异常冷静,可妙手就是觉得胤禛笔挺的身板透着凄凉与深深的无力感,心中一动开口劝道:“我们可以尝试……。”胤禛迅速打断冷冽的眸对上他的,“朕从不打没把握的仗,长痛不如短痛。”妙手低头知道他这时多言了,“找个时机就,”胤禛停顿一下,才下定决心“动手吧。” * 熹云这些日子心中总是气闷,有种乌云密布的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情,她将这个想法告诉胤禛,为了阻止她的胡思乱想,胤禛特批熹云可以出宫拜佛,熹云因为这事还缠着胤禛非要去他们初次相遇的那间私密,胤禛再无奈也得由她。 寺庙还是熹云出嫁前时的那个模样,香火依旧是旺盛如故,她从胤禛那听过当时被杀的那些僧人并非本寺之人,尚且官府也未查出任何接过,便也不了了之,加上当时胤禩刻意掩盖真相,这事情也没有传出去,翻到香火日盛,香前不断,虽说之前两人相遇的不愉快,如今也是旧地重游。 熹云上了香,又求了签去找老和尚解签,胤禛微服在殿外等她,因着寺内香客众多不想引人注目,近身侍卫也被遣到寺外等候,熹云身边只一个寒羽紧跟。 寺中不一般的庄严肃穆,前来进香的人虔诚跪拜,合着那檀香味道极浓,丝丝缕缕飘到殿外,胤禛素来不信神佛,又不跪拜,兀自站在殿外,又加上他容貌俊俏,便更格外惹人注目,本来就怕引人注意他还穿了平民的普通衣衫,饶是如此还是有不少少女偷眼瞧他,又因他脸色冷峻,身上透着冰冻三尺的寒冷霸气,惹得芳心荡漾的少女只可远观,至今无人敢上前攀谈。胤禛等了许久才见寒羽携着熹云款款走来,他寒着脸走去接过熹云的手,看的一旁对胤禛动心的少女无一不暗恨在心,再一看他挽着的少妇虽然怀有身孕脸上的倾城容貌无一能比,就这样这帮少女的心终于平衡。 “怎么了?”胤禛注意到熹云有些闷闷不乐,出门时还是满脸期待,如今耷拉着脑袋,怕是发生了什么,莫非,胤禛眯了眼眸看着熹云紧握的签文,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就是累了。”熹云扯了个让胤禛安心的笑颜,似乎不经意的将签文小心的掩饰在他的目光下,眼尖如胤禛怎么会没有注意,却一言不发。 这支签是下下签,老僧的话仿佛魔咒想在耳边,“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签文的意思,她不懂。 ------------ 第二十六章:熹云的孩子没了 她撕开药包,黑色的粉末落入药壶中,直到粉末消失在沸腾的药液中,她左右张望,确定没有一人这才消失在翊坤宫的小厨房。 直到宫女消失的无踪影,悬在房梁上寒羽这才跳了下来,端着被加了料的汤药来到乾清宫,乾清宫里面还有妙手,妙手上前打开药壶闻了闻:“是藏红花。” “没想到会这么快。”他还以为给她的处罚会让他缚手缚脚,没想到她还是行动了,这样他也不需要留情面了。 “那这药……。”寒羽端着汤药等待胤禛的处理。 “端过去,别让云儿起疑心。”胤禛闭上眼睛痛下决定,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是。”寒羽低头行了礼这才告退。 “等等。”胤禛喊出声。 “皇上?”妙手和寒羽同时喊出声,妙手一脸严肃有些阻止他的意味,寒羽面带喜色充满希望的看着胤禛。 “你要亲眼看她喝下去。”说出这段话的胤禛声音少了丝冷冽,微微有些颤抖。 “是。”寒羽身体一颤。 寒羽端着有些微凉的汤药回到翊坤宫,熹云正在倚在床上看着一本野史,看到寒羽回来笑着埋怨,“让你去看看汤药,你是偷懒去了么?” “奴婢也是怕汤药熬过头这才盯了一会。”寒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能保持自然,但是递向熹云的手还是忍不住颤抖。 “有些凉了。”熹云接过汤药,摸着有些微凉的瓷碗说道:“外面很冷么?” “是啊,看来要下雪了。”顺着熹云的话寒羽回头看着黑压压的天气,如同此刻她的心情。 “……”熹云没有说话,端起药碗就要饮下,“娘娘。”寒羽出其不意的出声,等反映过来一脸后悔,熹云停下动作看着寒羽等着她接下来的话,“怎么了?”“慢点喝。”寒羽终究没有将话说出口,熹云一撅嘴,一口饮下,将空了的药碗交给寒羽,拾起放在身上的野史继续看去。 寒羽怕药效来的太快,不忍看到即将发生的事情,她转身正要离去,就听见熹云一声闷哼,熹云捂着有些抽痛的腹部,那种痛意仿佛像是一只大手狠狠捏着五脏六腑,然后狠狠的撕裂,她痛的弓着身子,手指狠狠的掐紧锦被,身体瑟瑟发抖,她敏感的觉得身下一股热流,“孩子。” “娘娘,你怎么了。”寒羽看情况不妙上前扶着熹云东倒西歪的肩膀。 “叫妙手来,我的孩子。”说完眼前一黑,昏倒在寒羽的怀里。 * “为什么云儿会晕倒?你不是胸有成竹么?”胤禛一手紧握住妙手的衣襟。 “为了确定云贵人肚子中孩子能完全流掉,我让寒羽又加了些活血散。”妙手愧疚的说,他没想到情况会严重。 “你真的该死、”胤禛瞳孔紧缩冷着脸,全身凝结着寒气,狠狠攥住妙手的衣襟的手也已经凝聚内力。 “主子。”寒羽看出胤禛的杀机,连忙出声阻止。 “别以为会有下次。”胤禛一甩手,妙手一个趔趄,幸好寒羽在身后扶住否则早已跌倒在地。 胤禛坐在床榻上,看着熹云揪成一团的柳眉,想伸手将她的哀愁拂去,没想到惊扰到她,她轻眨如扇的睫毛,睁开眼睛看到胤禛渐渐清晰的身影,她急急的出声:“皇上,我的孩子。”身上若有所觉的摸上已经平坦的小腹,突然痛彻心扉,脸庞留下两行清泪,声音有些撕心裂肺,“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她前倾身体紧抓着胤禛的衣襟。 胤禛沉默的将熹云揽在怀里,腾出一只手轻拍她的抽痛的肩膀,“对不起,朕没保住这个孩子。” “为什么?”熹云无法接受的嘶吼,“我从未想过害别人,为什么他们如此对我?” “云儿你放心,朕和你的孩子不会这么白白牺牲。”胤禛保证,熹云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哭泣。 ------------ 第二十七章:废后 “那贱人的孩子没了?”一直被禁足在坤宁宫的宫倾末听到这些日子中唯一一个让她感觉到兴奋的消息。 “回娘娘是。”思秋依旧是平淡无波的表情回答,宫倾末听了笑的更加猖狂,思秋平静的表情因为此时刺耳的笑声出现一丝龟裂的烦感,当然此刻被兴奋刺激到宫倾末完全没有注意。 “钮祜禄熹云,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即使有了皇子那又如何,本宫照样可以做手脚。”宫倾末越说越得意。 “娘娘,奴婢有一事想要说。”思秋犹豫片刻,决定打断宫倾末的得意。 “说。”眼角挂着一丝眉飞色舞。 “奴婢下完药后,担心漏了手脚没想到看见寒羽端着汤药去了乾清宫。”思秋将话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给宫倾末听。 寒羽端着药去乾清宫?宫倾末得意的嘴脸龟裂,表情有些微凝。她想不透若是寒羽为什么一定要端着汤药去乾清宫?将药断进去摆明就是发现这汤药被下了药,为何汤药原封不动的端了回来?思绪在死胡同里面绕弯,除非…… 宫倾末表情不再局促不安,她懂了一开始这个孩子就不是胤禛想要的,所以他在得知补品汤药被下了药他还面不改色的让寒羽将汤药送回去,看来他对熹云好也只是因为那个预言而已,她的心中又开始期待起来。 就在她的期待中迎来了胤禛,宫倾末自然是又喜又怕,犹豫片刻才挂起甜甜的笑容,款款朝着他走去,到了跟前轻轻一福,娇声呼唤:“皇……。”只说了一个字,方觉得凉意突至,刺得脸上生疼,抬头看去,胤禛的身影异常高大,仿佛一座山挺拔的立在面前,压迫的她有些喘不过来气,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修罗般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中传来:“你竟然敢下药谋害了朕的孩子。”话语如剑刺入宫倾末的心脏,这句话是她始料未及的,明明是他…… “我、我没。”宫倾末想要否认 “你敢说没有?那是谁派人思秋在云儿的药壶里面下了药?是谁三番两次的陷害云儿想要置他于死地?你敢说这些不是你做的么?朕看在倾雪的份上对你三番两次的忍让,而你呢?”胤禛一句一句的逼问让宫倾末哑然失声,这些她都承认。 她这么做不就是因为这么多年他都看不见她的存在,她多么想让那双让她又爱又恨的眼眸能多停留在她身上一会,可是却始终落不到她身上,以前有姐姐,现在有熹云,她不懂她比他们差在哪里?是因为她不如她们倾国倾城还是不如她们才高八斗?她不甘心。 “朕已经下旨废了你皇后之位改立云儿为后,从今往后你与朕互不相欠。”胤禛绝情的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宫倾末心有不甘,见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忘了礼义廉耻忍不住轻着身体抢扑过去,明明以为可以碰触到他,指尖却才只有一个空隙的刹那与那身黄衣失之交臂,她心中又伥又恨,身体终是因为失去中心跌了下去,‘扑通’一声,像是能把身体摔得破碎不堪,而他却连头也没回,心也在此时跌落在地留下清脆的破裂声音,冷硬的青石板因为冬季在这个时辰只觉得凉的厉害,那冷那痛都渗到骨子里,一直冻结心脏,直到麻木。 原来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为什么一切都扣在她的头上,她不甘心,不甘心。 “你会后悔的。”声音如同哑了一般嘶吼着,听完这话胤禛明显顿了顿身子,依旧头也没回,声音却依旧冷冽沉静:“朕从不后悔。” 是么?宫倾末笑的苍老,她不信,她会亲手打碎他的冷静,让他痛不欲生悔不当初,把她现在所尝的痛都尝上一遍。 “娘娘,皇上已经废后了。”看着熹云哀戚戚的模样,寒羽忍不住想把这个刚刚得知的好消息分享给熹云,熹云依旧是面无表情,废后有什么用,孩子也已经没了,这个补偿她宁可不要,她只要保住孩子平安。熹云流过两行泪,抱着小腹的手有些收紧,寒羽站在一旁,没有再开口。 ------------ 第二十八章:棋子 坤宁宫内光线隐晦,熹云只能清晰的看到宫倾末一人,只见她一袭暗黄色的凤袍披在身上,她静静坐在四扇并起的窗扇前,外面的光透过窗纸落在她身上,只将她的轮廓渡了一层金光,殿内熏炉徐徐升起,似乎知道熹云已经进来,她背对着她淡淡的开口:“你来了?”熹云站在暗处一怔,余光瞥见思秋站在角落静立着,“我有些事情要问你。”话刚说完,宫倾末抬指淡淡道“你退下吧。”思秋朝着二人福了身子弯着身体退了下去。此时屋里只余了她们二人,却是寂静的,只听见自己浅淡的呼吸声,极轻微的在空气中弥漫着,她垂手握拳,食指缓缓攥紧,几乎掐紧肉里,似乎觉得身后许久没有动静,宫倾末这才缓缓回身站起,锐利的目光看着她,“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是来问你为什么要害了我的孩子?”熹云颤声问。 “我害了你的孩子?”宫倾末姣好的容颜挂着讽刺的笑容:“我能害了你孩子?若不是没人暗中帮忙的话。”闻言熹云柳眉轻蹙,不懂宫倾末话中的含义,“你的保胎药明明有妙手为你把关,为什么我能轻易得手?”她似乎忘记了,每次寒羽都会端着药让妙手去检查,为什么这次宫倾末会轻易得手?熹云不敢深想。 “汤药里只是放了红花,妙手没理由检查不出来。”宫倾末指出。 熹云使劲摇头,她不信,他没有理由这么做。这是他们之间的孩子,那天他还满怀希望得说希望他们能有个孩子…… “怎么觉得他不会这么做?”宫倾末看出熹云的动摇,继续说下去:“你对他只是个棋子,他为什么不会这么做,你除了拥有天命皇女的身份还剩下什么?” “天命、皇女?”熹云愣愣的重复一遍,什么是天命皇女她是第一次听说。 “没错,你是天命皇女是我姐姐说的,姐姐她是逍遥子最得意的关门弟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有一身铁口神断的预言本领,可惜姐姐涉世未深不然也不会被怀有狼子野心的胤禩给骗了,还害得姐姐被人侮辱了。”说着一脸指控的目光看着熹云,“姐姐逃离虎口后,郁郁寡欢为了不拖累大家想要自尽身亡,而皇上只来得及见姐姐最后一面,姐姐临死前告诉皇上说,有一个是天生的凤凰命格,得她者得天下。” 所以那个人是她么?熹云突然觉得骨髓里蔓延着一丝寒意,很怕从宫倾末口中得知的那个人是她,“没错就是你。”宫倾末雪上加霜。熹云有些趔趄,怪不得他霸道的宣誓着主权,怪不得他说即使没有寺庙的想见,他对她势在必得,原来真相是这样,熹云眼角划过两行泪,原来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只是寺庙相见跳脱了计划的那一环。 宫倾末似乎觉得熹云此时受伤的表情还不够让她满意,“你知道么?皇上登基的那一夜,云烈与胤禩意图谋反,而皇上砍了云烈的头。” “不!”熹云失声痛哭,怪不得她从那日再也没见过大哥,原来真相是如此残酷。 “皇上答应你绕了钮祜禄全家,可是在发配边疆的路上派暗卫灭了你全家。”宫倾末将所有的话全部告诉熹云,只要看熹云痛她心中的痛才会消失。 “不会,他答应过我的。”熹云跪在地上死活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答应你?一个棋子的话你觉得皇上会放在心上么?”宫倾末俯下身,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他现在宠着你无非因为你是天命皇女,若有一天你不是天命皇女,你觉得你还剩下什么?” 熹云此时无法反驳,空洞的双眼看向宫倾末,心像破了一个洞,但还想挣扎,“我不信,若是皇上不在乎我,不会废了你的后。” 这一击踩到宫倾末的痛脚,宫倾末闭眼深呼吸后才沉静的开口:“不信的话,你敢问他么?” ------------ 第二十九章:此生不复见 不知怎么从坤宁宫走回来,寒羽迎了上来,熹云却冷冷的将她遣退,独自一人呆在孤寂的宫殿。 站了一会,却越觉得煎熬,双腿僵直挺立,难耐的厉害,熹云朝着床榻走,不知何时,床榻上放着赶制好的凤袍,火一样的长袍刺痛了她的双眼,她颤抖着手摸上绣满了凤凰的衣袍,脑海中却着魔一般浮现宫倾末的话,“你除了是天命皇女还剩下什么?”| 不行,梁雨楼使劲摇头,想要将宫倾末的话摇出脑海。 这都是她编出来骗她的,她根本不是天命皇女,她哥也没有死,她的阿玛额娘也好好的活着。 可是,若她不是天命皇女,他又为何接近她?他几次欲对她痛下杀手,为何最后关头都手下留情,是不是因为她的凤凰命格? 怀疑的种子种在心中无法拔出,那些被她遗忘的往事渐渐清晰,一些真相呼之欲出。 熹云失神的看着寒羽兴奋的说着明日的封后大典,可是她却兴致缺缺,她现在只想见胤禛,她有好多话要问清楚。 “我想见皇上。”熹云冷静的说。 “可是,主子他。”寒羽有些为难,胤禛因为封后大典,忙的有些分身无暇。 “我要见皇上。”熹云说的越发坚定。 “好。”寒羽心惊的看着熹云嘴角缓缓滑下那一抹樱红沉重的点点头,熹云机械的用手拂去嘴角温热的液体,蹙着眉毛看着指尖的粘腻,莺歌看了也是心惊胆战,从怀中掏出雪白的手帕要上前为她擦去,熹云举起手制止她,“你下去吧。” “娘娘!”莺歌有些不放心的开口。 “下去。”熹云冷冷的命令,莺歌呆了呆,然后顺从的退了下去。 * 月光撒落下来,将她雪白的肌肤照的恍若凝脂,吹弹可破,胤禛眯眼适应了屋内的光线,熹云僵硬的身体背对着胤禛坐在梳妆台上。 “寒羽说你找朕?”胤禛走向她,将掌搭在她的肩上,她却不着痕迹的躲开,胤禛察觉到她的动作,浓粗的眉毛拧成一团。 “熹云有些话想要问皇上。”熹云幽幽的开口,却没有回身。 “说吧。”胤禛低沉的声音在熹云的耳边飘过,灼热的气息喷涂在她纤长的脖颈,惹得心脏一阵紧缩,突又想起什么,熹云全身僵硬,慢慢的回身站起,一步步向胤禛逼近,此时也注意到熹云满脸蔓延的猩红,全身剧烈的一震,上前抓住熹云的双肩,“云儿,你怎么了?” “皇上,臣妾的阿玛额娘是不是已经死了?”熹云没有回应胤禛的话直奔主题,胤禛哑口无言,熹云读懂了胤禛此刻的表情,心脏如同被人打了一拳,痛的无法呼吸,但是“皇上,臣妾的大哥,是否是你亲手所杀?”胤禛后退一步,不敢直视熹云悲痛的双眸,熹云的眼角划过一抹猩红的泪滴,眼前被红雾所遮住无法看清此时胤禛的表情,“皇上,臣妾真的是天命皇女么?”回应的依旧是胤禛的无言,熹云勾起唇角失声笑了起来,“最后一个问题,臣妾的孩子,是不是你亲手扼杀的?”胤禛痛苦的眸这才对上熹云的眼,回应的只有这句“对不起。” “对不起?”熹云笑的更加疯狂,血泪交织在她白皙的脸上,更加衬托出她此时的柔弱,“果然,错的是我。”熹云开始自省,曾经他嚣张的说,若她是凤凰,他会亲手折断她的羽翼,而他做到了,纤细的指捏的青白,目光充满恨意的留在深邃的脸上,“你真的是个魔鬼,我真希望生生世世不复见。”这句话是熹云气若游丝的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说完话后熹云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般,毫无生气的跌落在地上,胤禛大惊失色的扑过去,抱住熹云因为痛意颤抖不已的身体,嘴角的血丝却是怎么也擦不净。 ------------ 第三十章:火之夜 “云儿。”胤禛冰冷的指怜惜的为她拂去血丝,可是刚刚洁白的下巴又是一片猩红,熹云勉强的睁开眼眸,在看到的,却是令她又爱又恨的面孔。 却是怔了一下。 “胤禛。记住这个名字,他会是你一辈子的主人。”低醇磁性的嗓音仿若隔世。 “你是我的女人,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心,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依旧是低沉冷漠的声音,引得她的心一阵悸动。 “即使你是凤凰,我也会折断你的翅膀,因为你只需要留在我身边。”依旧是熟悉的冷酷宣誓,脑海中不断浮现曾经的画面,有痛、有苦、有甜、最后停留在他那刀刻般深邃而又冷酷的面孔,嘴角又涌出血,熹云扯动嘴角,原来血的味道也是这么的苦涩。 “云儿。”胤禛的声音着急的喊出熹云的名子,大掌轻轻拍着熹云的脸庞,企图唤回熹云失去的神志,可熹云依旧是两眼失去焦距的看着胤禛。 “寒羽,寒羽。”胤禛急急的喊着寒羽,寒羽迅速进来,看见躺在胤禛腿上的熹云,血迹斑斑的脸上也是一怔,“奴婢这就去叫妙手。”瞬间了解。 妙手从寒羽那里听说情况紧急,也是一刻不敢耽误,来到翊坤宫时看见脸色渐渐发青的熹云,心中暗叫不妙,跪在胤禛身侧,把这熹云的脉搏,微弱的脉搏让妙手眉头紧皱,嘴里还喃喃道:“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胤禛急急的问。 妙手跌坐在地,“噬心咒第二重。” 胤禛听完看了眼陷入沉睡的熹云,一把抓紧妙手的衣襟,“你不是十拿九稳说没问题?朕扼杀了朕的孩子,最后得到还依旧是噬心咒发作?”胤禛发狂的嘶吼,“你要治好她。” “臣无能为力,娘娘已经心脉受损,回天乏术。”妙手颓废的说, “朕要听的不是无能为力。”胤禛抱起熹云站起身,冷眉竖起,全身散发寒气,恍如修罗的站在妙手的身前,“臣该死。”妙手低头跪在胤禛身前,“你确实该死。”胤禛瞳孔紧缩,大脚狠狠踹去,妙手嘴角划出一抹红色,落在地面上留下一朵血莲,寒羽扑过去跪在胤禛的身下,“主子,手下留情。”看着妙手奄奄一息的模样,寒羽连忙求情。 “滚。”胤禛终于无法忍心,留下这一句,抬脚离去。 * 床上的熹云已经了无生息,脸上的血迹早已干干净净,双手交握平放在小腹,他轻轻来到她的床边,毫不顾忌男女之防,修长的指探上她的鼻息,气若游丝。 还有救,他从怀中的玉瓶中倒出一个雪白的药丸,将药丸喂入熹云的嘴里,轻抬起她的下颚, 喉咙一动,药丸顺着食道滑了下去。 “希望还来得及。”他叹息的将熹云托起,走过桌子前看了眼燃烧的蜡烛,长袖一挥,烛台倒立在桌子上,他眯眼看着忽明忽暗的蜡烛,消失在房间里。 “走火了,走火了。”没过多久,四周传来喧闹声音,翊坤宫被熊熊火光包围,胤禛也紧跟着急急的赶来,火苗越来越大,烧红了柱子,噼啪直响,胤禛脸色发白,双目却是灼亮幽深,大步行来,不减王者气度。他在人群中一扫,并不见熹云与寒羽,只皱眉问:“怎么回事?”弋水静立一旁并不说话,弋电道:“娘娘她……。”视线望着明亮的火光。胤禛脸色微沉,却是已然猜到了什么,“朕进去。”说着不顾几人的阻拦,朝着翊坤宫前进,两人脸色微变,弋电失声:“主子,使不得。” 火光冲天,只见殿门轰然倒塌,触到空气发出噼啪的咧咧响声。 殿内火蛇缭绕,龙纹柱子一片火红,终于承受不住熊熊大火,终于在哄的一声彻底倒塌,殿外的胤禛一阵耳鸣,愣愣的看着彻底倒塌毁灭的宫殿,“云儿。”凄厉的声音响彻整个紫禁城,黑夜被火光熏的明亮。 隐在树下的男人,低头看着痛苦揪着眉的熹云,目光深邃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胤禛,然后消失在黑夜中,无声无息。 (完) ------------ 最末卷:游戏江湖 ------------ 第一章:我是月琉璃? 清晨的露珠颗颗晶莹,男人抱着熹云走过,衣摆掠过留下一片湿痕,风过,树叶沙沙下落,惊起鸟儿数只。 男人停住眺望远处,枝叶浓密,银色的河流蜿蜒而下,波光粼粼,沿着河岸向上走,便是他的目的地,那里青山白雾,是他许久未来的地方,男人低头看着睡着并不踏实的熹云,为了她,他愿意回来。 穿过水帘里面却是别有洞天,越往深处走,灯火越是辉煌,渐渐空气中传出一阵寒气,熹云身体不住颤抖,男人也逐渐气沉丹田,凝聚一股真气,为她取暖。 “你都自身难保,还惦记他人?”洞穴中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男人顺着声音看去,一个白胡子老人坐在千年寒冰处打坐,男人看到老人脸上闪过一阵欣喜:“云天师傅。” 白云天此时睁开精锐的眸,脸上挂着一丝冷笑:“若不是有求为师,恐怕十三这辈子都不会来这个玄冥宫吧。” 没错,带走熹云的正是十三王爷胤祥,胤祥脸上闪过难堪的红色,“师傅。” “罢了。”白云天撸了一把白色的胡须,不打算多做计较,“说吧。” “求师傅可以救救她。”胤祥将熹云抱上前去。 “她是谁?竟然中了失传许久的噬心咒。”白云天锐利的眸微眯,伸出皱巴巴且干枯的手握上熹云的脉搏,“她已经没救了,经脉寸断,心肺全毁,你不会不知道吧?” “徒儿知道。”胤祥低头“可是徒儿相信,师傅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当为师是神仙在世么?”白云天瞪了眼胤祥,然后闭上眼依旧是初来时打坐模样。 “不可能,师傅一定有办法,她一定还有救,她还有气呢。”胤祥不肯放弃。 “有气息也只是活死人。”白云天说。 “她还有希望,因为她吃了凝香丸。”胤祥突然想起,白云天听了胤祥的话睁开眼眸,手又一次迅速的摸上熹云的脉搏,怪不得!白云天眼中一片复杂,他还道中了噬心咒还有人能在心脉全毁的情况下留有一丝气息,原来是因为凝香丸的缘故。“你将最后一颗凝香丸给了她?”白云天不敢置信的问,胤祥突然不敢直视白云天的眼眸:“是。”“那是你的保命符,你竟然送给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白云天气愤的额头青筋凸起。“她不是不相干的人。”胤祥坚定的说。 白云天读懂胤祥眼里的认真,闭上眼眸这才幽幽的说:“我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救她。” “是什么?”胤祥眼中充满惊喜。 “生死诀。”白云天的声音骤然沉重。 生死诀?胤祥的惊喜散去,所谓的生死诀是玄冥宫至高无上的心法,可是真正能练就成功却无一人,这种心法顾名思义就是练它就是将生命放在生与死之间,成威震武林,败化作一片黄土。 “好。”胤祥下了决定,起码这是一线生机。 * 熹云因为失去神志,无法快速练成生死诀,白云天决定让熹云在寒冰床上接受他来自生死诀的内力,七七四十九日后,熹云苏醒了陌生看着一脸担忧又有些欣喜的胤祥:“你是谁?”声音却是气若游丝。胤祥身体一震,有些站立不稳,声音喑哑:“你忘记我了?”“你?”看着胤祥一脸哀伤,熹云跟着心中一痛,闭上眼想要回想,大脑如同被撕裂一般的疼痛:“我的头好痛。”熹云抱着脑袋失控的**。“难受就不要想了。”胤祥无法看到她的疼痛,温柔的抱住熹云。 “那你能告诉我你是谁么?”熹云抬起头看着他清秀的面孔。 “叫我十三吧。”胤祥温柔的勾起嘴角,冰冷的手指按着她有些抽痛的太阳穴。 “十三?”熹云皱着眉毛,细细的重复一遍他的名字却感觉无限熟悉,摇摇头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你好十三,我是……。”熹云蓦然停住,她大脑一片空白,为什么她自己的名字仿佛在嘴边却无法叫出。 “你的名字也忘记了?”胤祥很快的看她呆住的模样问起。 “你是不是认识我?”熹云抓住胤祥的手急急的问。 “是的。”胤祥眉毛一垂,刚要开口。 “丫头你叫月琉璃,十三他是你的大师兄,而你是我们玄冥宫的圣女,你大师兄的未婚妻。”刚刚走进来的白云天侃侃道来,胤祥听了话愣着,刚要开口说出真相,白云天却是以眼神制止,胤祥跟着噤声。 “我叫月琉璃?”熹云半信半疑,对自己这个新名字毫无熟悉感,而且这个刚刚走进来的白胡子老头他仿佛也是第一次见。 “没错,你因为偷练生死诀而走火入魔,如今看来你好像是失忆了。”白云天似真似假的撸着雪白的胡须。 ------------ 第二章:生死诀真谛 “偷练生死诀?”月琉璃(从这章起熹云更名月琉璃,希望各位看官不要以为是这自己打开方式不对,会分分钟有跳戏的感觉)怔怔的重复,“失忆?”怪不得她会忘了这个大师兄十三,还有号称是她师傅的白云天。 “没错,丫头你现在心脉全毁,若不是靠着你大师兄为你续命的凝香丸,你恐怕早就魂归九泉了。”白云天坐在月琉璃身边完全以她师傅的身份教育起来。 “是么?”月琉璃半信半疑,一脸心虚的偷觑了眼胤祥。 胤祥淡笑着点点头,笑容如同春风:“琉璃不要这么调皮下去了,师傅已经答应了会让你好好练习生死诀的心法。” “知道啦。”月琉璃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练习心法时丫头不可继续三心两意了,再出意外可没有凝香丸可以救你了。”白云天好笑的看着月琉璃的模样此时完全是将她当作徒弟一般,语重心长的劝起来。 “是,师傅。”月琉璃童子军一般的行礼,然后和胤祥、白云天一起笑开。 “师傅。”胤祥趁着月琉璃睡着拉着白云天走出练功房。 “怎么了?”白云天挑眉。 “为什么要骗她。”胤祥不解的询问原因。 “既然她忘记过往那些不开心的事情,莫非你想重新撕开她的伤疤?”白云天鹰眸紧盯着胤祥,“我……。”老实说,他不想看她痛苦才将她从皇宫带出来,胤祥哑口无言。“这样给她一个身份有什么不好?你不是喜欢那个丫头么?”胤祥听了脸一红,顿时无地自容,“我……。”“我什么我?大男人这么扭扭捏捏,你的事情师傅做主了。”白云天笑着拍了下胤祥的肩膀,可胤祥心中却是犹豫,他不敢奢望她的目光,他只希望她能好好的活着。 “看你那模样,哪里是我白云天的徒弟。”白云天摇头耻笑。 * 自从月琉璃醒来,白云天让她养了几天身子后,才将生死诀的心法带来。 “拿着心法,气沉丹田在心中默念心法上的字。”白云天将心法递给月琉璃,月琉璃双手接过,仔细的看着心法上面写的话。 污既是净,净即是污,善即是恶,恶即是善,有即是无,无即是有,生即是死,死即是生。 虽然看不懂,月琉璃沉下心思,脑海中飞速的反复划过这些字,在心中默念几遍,丹田处渐渐传来一股热气,月琉璃觉得找对方法,气息调的更加稳定,越来越觉得有些得心应手。 她眉目依旧,双眼紧闭,睫毛如扇,他远远看着她,火光照的的阴暗分明的脸颊是那么认真,白云天轻轻拍拍胤祥的肩膀,“不要打扰她。”做了口型,胤祥隐约可以看清,点点头跟在白云天的身后走出了练功房。 坐在寒冰床打坐的月琉璃,脸颊渐渐留下一丝冷汗,刚刚得心应手的感觉渐渐变成心脏一阵一阵的紧缩,刺痛的感觉如同针在扎一般。 痛,月琉璃额前豆大的汗珠滑落,她有些想放弃冥想,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出现一个声音‘有即使无,无即是有。’若是想着很痛,痛意一直存在,若是想着不痛,痛意就会消失?这这个意思么?月琉璃蹙着眉毛,想着其实一点都不痛,然后就真的如同她所想的那般,疼痛渐渐消失了。 这么一想,她突然明白了生死诀心法的含义,生与死其实就在一线间,重点是看你怎么想。就像刚刚她一直想着很痛,痛意就如同藤蔓一般缠绕的她无法喘息,她后来一直想着不痛,痛意渐渐就无影无踪,所以生死诀的心法真的取决于一个人的内心。 想通了,所有的瓶颈就完全突破,从最开始的看不懂心法的内容,到现在已经得知了心法的真谛,她觉得一切迎刃而解,心法也没有最初那么沉重,再加上她身体有凝心丸与内功护体,这个生死诀也就更加信手拈来,简单无比。 ------------ 第三章:江湖第一美人 六年后 ‘江湖有玄冥,玄冥出圣女,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几个孩童走过嘴里唱着江湖流行的童谣。 “他们在唱什么?”胤禛听了甚为新鲜。 “就是一首童谣罢了。”寒羽当然知道这首童谣的典故,但是觉得这些没什么特别的。 “他们唱的是童谣是有关月琉璃的,玄冥宫圣女。”弋水跪在凉亭中,不卑不亢的将已得知的消息叙述给坐在石椅上的胤禛。 “月琉璃?一顾倾城,再顾倾国?”胤禛脑海中闪过几个重要信息,这件事情他也是略有耳闻,江湖第一美人嘛。 “没错。”弋水点头。 “老实说,我倒是想看看天下第一美人是什么样子。”这个号称江湖第一美人的到底与天下第一美人谁更胜一筹,可是……胤禛眼中闪过一丝伤痛,孤廖的站起身背对弋水。 寒羽知道胤禛恐怕又是想起熹云了,自从熹云死后胤禛的阴沉变本加厉,每次上朝时候,大臣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哪句说的不对就砍了脑袋。她知道他不开心,本以为这次微服出巡能让胤禛放松心情,没想到好像适得其反,寒羽瞪了眼煞风景的弋水,弋水倒是木头疙瘩一个,被瞪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清风拂面,吹动着她脸颊上挂着的白纱,芙蓉面在清风中若影若现,发丝与白纱,黑与白在风中畅快异常的飞舞。 “十三哥哥,这里风景好美呦。”月琉璃侧着头明眸锆齿的笑看着站在她身后的胤祥,一身白衣似雪,随着微风,衣角翻飞。 “调皮鬼,偷跑出来不怕师傅在关你闭关练功么?”胤祥笑着将散落的乌发勾在耳后,假装严厉的瞪着她。 “才不怕咧,有十三哥哥在,师傅不会为难琉璃的。”月琉璃没将他的严肃放在心上。 “哎。你哦。”胤祥伸出一指点在月琉璃的眉心。 “嘿嘿。”月琉璃调皮的吐吐舌头,“我们出来都出来了,这么愁眉苦脸干什么,再说琉璃不是想趁着大婚前,想好好游戏江湖。” “大婚?”胤祥不解。 “对呀,十三哥哥该不会忘记你我之间的婚约了吧?”月琉璃错愕的瞪大眼眸。 他当然没忘,胤祥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这六年是他偷来的,只要能呆在她的身边,他就无欲无求了。可是,白云天似乎看出他的心意,总是若有若无的逼着月琉璃嫁给他,可是他却心慌不已,若是有一天她得知了真相,知道他其实也在骗她,那他与四哥有什么区别。 “我……。”胤祥苦涩的开口,“婚约的事情你还是忘记吧,璃儿。” “为什么?”月琉璃不明白,“是师兄不喜欢璃儿吗?”月琉璃上前抓住胤祥的手,眼眸紧盯着胤祥,想要问清一切。 “我。”胤祥沉默了,他这残破的身体能支撑多久,连白云天都摇头叹息,即使如今他是健康人,他与她之间也是不可能的。 “你什么你,等回玄冥宫后我就和师傅说准备吉日我们就成婚。”月琉璃气呼呼的说。 “你会后悔的。”胤祥有丝动摇,但还是咬牙坚持着。 “我不会。”月琉璃坚定的摇头,看着他的目光更加认真,胤祥差点沉浸在着甜蜜的黑眸中。 “我去找些吃的。”胤祥落荒而逃。 ------------ 第四章:重伤 山涧潺潺,波光粼粼,掠起潋滟水光。 漆黑的眸,专注的看着如此熟悉的旧地,他依稀记得当年她随手摘下一片柳叶含在唇间,敛眉低眸的模样,仿若隔日一般。他还记得那忧伤的旋律,他当时兴致缺缺的问起那首曲子的名字时候,云儿那忍气吞声的模样,胤禛淡笑摇头,从怀中抽出那只玉萧,调整气息后将玉箫放在唇间,忧伤的旋律透过玉箫传达出去,寂静的四周唯有凄凉的声音响彻天际。 月琉璃在原地等胤祥有些不耐烦,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悦耳而又凄凉的箫声,这旋律那么熟悉,为何听了会让她那么心痛,她如同着魔一般循着箫声走去。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月琉璃一边喃喃的念着,一边走进萧声源头。 “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箫声戛然而止,胤禛浑身一颤,玉箫从他的手中脱离了控制,掉落地上留下闷闷的声响。 “云儿?”胤禛激动的回身,声音充满了惊喜。 月琉璃呆愣的看着回身的胤禛,只觉得身体如同被惊雷打到一般,已经到了极限,却扔要强自撑着。 “云儿。”即使容颜被白纱遮挡住,但熟悉的嗓音,婀娜多姿的体态是刻在他心头上,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忘记半分,他慢慢的走进她,紧紧的将她擒住。 扑鼻而来的寒香味道,让她的心头一颤,她不自在的扭动身体,声音支离破碎,“你,你认错人了。” 胤禛听了这句话脸上划过异色,松开双臂深邃的眸的紧紧的盯着她的黑瞳,“你是云儿。”说的肯定。 “我不是。”月琉璃摇着脑袋,“我根本不是什么云儿,我也不认识你。”说着掌心贴在他心跳加速的胸膛,沉下心思发动内力,胤禛的身体被强劲的内力推开,趔趄的后退一步,嘴角划过一抹猩红,声音不敢置信,“你!” “我是月琉璃,玄冥宫圣女,根本不是云儿。”冷冽的眸掠过他包含错愕的脸,那刺眼的红色,竟会让她的心脏没由来的一阵刺痛,握紧拳头,冷冷的转身。 清风吹动着白纱,白皙的脸孔若隐若现,紧抿的唇都在叙说着她此刻的隐忍。 此时此刻的种种,都落在藏在树后的胤祥眼中。 缘分真是一条不可思议的线,旁人即使怎么努力恐怕都是徒劳的。 胤祥苦涩的闭上眼眸,无力的靠在树后。 胤禛定定的看着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月琉璃,机械的抬起手擦掉血痕。 那一掌毫无留情,她是真的想要对他痛下杀手,而她也绝不可能是云儿,他的云儿没有这么高强的内力。 她说她叫月琉璃。 这个女人他势在必得,因为她像她,没了云儿也要将她留在身边。 胤禛身体微微一晃,嘴角挂上一丝玩味的笑容,终于眼眸沉重的合上。 “主子。”寒羽刚赶回来,就看见胤禛高大的身体站在风中摇摇欲坠,她惊呼。 口腔中涌出血腥的味道,五脏六腑好像移位了一般剧烈的疼痛,没想到他伤的这么重。这时胤禛昏迷的想法。 ------------ 第五章:武林大会 身后传来剧烈的马蹄声,尘土飞扬,脚下都在沉沉的颤抖,行人纷纷的看过去,天际尽头,晚霞满天,绮丽千里,来人一身白衣策马驰骋,仿佛从云端穿越而来,身后金光琼璨,将他温润的轮廓描成飞扬的金色,他眉目深邃,落在她的身上,却掠起暗涌的温柔。 光晕中,他朝她伸手,修长的指尖仿佛鞠了一捧霞光,月琉璃不由静静的看着他,他勾唇一笑,薄薄的唇掠起淡淡的珍珠色,在那片光晕中流光四射,马身经过月琉璃身侧,他俯身一捞,有力的臂顺势将她带入怀中,一刚一柔,疾风吹过,隐约露出芙蓉面,竟是美的恍若仙境。 路人不由纷纷停驻观看,只以为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仙女,驰马而去,只留下余香。不知是谁认出胤祥,不由得惊到:“那是罗十三与月琉璃。”这些年胤祥与月琉璃几乎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尤其是胤祥那显眼的银丝面具几乎没有人认不出的。 “罗十三与月琉璃出现在樊城该不会也是为了武林大会?”路人议论纷纷,眼睛直直的前方,那里是他们离开的路线,可惜除了灰尘再也看不到身影。 “武林大会么?”茶楼上紧跟着胤祥与月琉璃的胤禛也听到路人的话,瞬间对武林大会非常感兴趣。 “据说这是选举武林盟主的大会,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广发英雄帖。”寒羽站在一旁解释起来。 “嗯。”胤禛轻抿一口清茶,深邃的眸微微眯起,“江湖,一起收服也好。” “爷?”寒羽惊愕,话说胤禛上次被月琉璃打伤,她就惊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不胤禛的身体才刚养好就要去参加这么危险的大会,若是再遇危险她要对天下百姓如何交代? “怎么?”胤禛冷眸一瞟,寒羽被吓的噤声,“觉得爷手脚不行,会被打的落花流水?”胤禛冷笑的问着寒羽。 “寒羽不敢。”寒羽低头怯懦的说。 “那就准备下,今日启程。”胤禛的话不容置疑。 “是。”寒羽退下。 * 武林大会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开始,而月琉璃与胤祥紧赶慢赶也是来晚了。 “已经开始了,十三哥哥。”月琉璃眯起眼眸,拉起胤祥的手走向靠近武台为他们留好的座位上。 “还不是你一路上浪费时间。”胤祥坐在月琉璃的身旁,笑着责怪月琉璃耽误行程。 “吼,怪我咯?”月琉璃噘着嘴巴,很是不满意的说。 “没有啦,都是我的错。”胤祥很识时务的举起手认起错来。 “好吧,原谅你。”月琉璃笑开,眯着的眼眸如同新月一般可爱。 “你哦。”胤祥依旧是爱恋的伸出一指轻点月琉璃光洁的额头,“你不是吵着要当个武林盟主么?不抓紧时间观摩这些绝世武功,不怕到时上去吃瘪。” “这些花拳绣腿能和我的生死诀相比?”月琉璃嗤之以鼻,实在是因为她现在有神功护体所有有自负的资本。 “不要太轻敌,忘记师傅怎么教导我们的了?”胤祥抓住机会又给月琉璃上课。 “是!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月琉璃嘟囔起来。 远远的胤禛与寒羽站在一旁关注这月琉璃与胤祥的互动,他微眯着深邃的眸,若有所思的看着胤祥的侧脸,熟悉的轮廓让他忍不住开口:“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可以和月琉璃一起那么亲密,心中的不悦慢慢的扩散着。 “他是罗十三。”寒羽想了片刻,这才想起,她也总觉那个男人面具下的唇与温润的眸似曾相识。 “罗十三?”胤禛重复一遍,总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诡异,那奇怪的感觉漫上心头怎么也消散不了,又是深深的瞅着胤祥,恨不得将他脸上的银丝半面看穿。 “怎么了么?”寒羽看胤禛再三打量着胤祥,也跟着紧张。 “没事,有空去打听一下他的身份。”胤禛收回目光,恢复了以往的冷静。 “是。”寒羽领命。 那头的胤祥看了眼此时专注观看比武的月琉璃,他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目光炯炯的视线,如同猎豹盯上猎物那般势在必得的凶狠,终于他回过头。 等了许久,看胤祥与月琉璃没有动作,心中了解他们恐怕是打算在最后那日大展手脚,而此刻留下也意思,他转身毫不留恋:“走吧。”寒羽跟在他的身后。 胤祥此刻的后头只来得及看到那抹黑色的身影,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就那么傲视而立,那么的威严唯吾独尊的模样,除了那人还能有谁?胤祥勾起唇角,眼眸流光划过,没想到会这么快,会这么的措手不及。 ------------ 第六章:白铃月刀 今日是武林大会的最后一日,月琉璃一身白色劲装与胤祥站在人群里面,连续在几场比赛中夺冠的是一个来自异族的大汉,手持两**斧站在擂台上面兴奋的大笑,一边鄙夷的俯视了一眼人群中那些手下败将:“还有谁?” 人群中鸦雀无声,几位重伤的武林高手一脸不甘心的模样,可是他们却无能为力,即使再不甘心盟主之位让给这个鲁莽的外族大汉,但真是没有谁可以比的上他的孔武有力,再加上他的盖世武功。 “中原武林也不过如此。”外族大汉更加得意,正转身想要拿下那个盟主令牌,手刚刚碰上,一白绫击上他的手,大汉一顿回身看去,擂台上迎风站着的月琉璃,衣摆随风飘动,挂在手中的白绫也在风中飘舞着。 “你是谁?”大汉拎着大斧指着月琉璃,月琉璃的眉凌厉的竖起,手指轻扯白绫,白绫像是长了眼睛,自主的缠上了大汉的斧头,微微用力牵扯白绫,斧头向右偏去。 “我最讨厌别人用东西指着我。”月琉璃睨了眼大汉,“和最讨厌自负的人,既然你这么嚣张的想找个更厉害的人,那我就不客气的与你切磋切磋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大汉鄙夷的看着月琉璃,台下几个外族人随着大汉的话哄堂大笑起来。 “我是个什么东西?”月琉璃歪头一脸天真的想了一会,“你马上就知道了。”月琉璃用力牵扯住白绫,大汉被迫的脚步向前走了几步。 “我倒想看看,这个过家家的东西怎么能敌得过我手中的大斧。”大汉抬起另一只手想要砍断白绫,白绫却如同蛇一般被月琉璃收回掌中,白绫依旧是随风翩翩飞舞,大汉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两人静默着站了许久。 “巴达,你在干什么?”台下一个身穿锦袍,相貌堂堂的男子冷喝一声,巴达这才如梦惊醒,举起大斧大喝一声朝着月琉璃冲去,台下几位看着名叫巴达的大汉这么直冲冲的朝着月琉璃出招都在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当啷啷’清脆悦耳的声音破空而来,巴达直觉耳边一阵生风,然后痛意蔓来,他侧头看着痛楚传来的地方,一把月牙弯刀砍中了他的左肩,应着阳光那般刺眼,痛意那么清楚,巴达瞳孔微缩,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下来,刚刚她挥刀的一瞬间,连他的眼睛都没有观察到,竟然会有那么快的速度,若不是破空而来铃铛声音,他恐怕还没有反映过来。 月琉璃手腕一翻,白绫收紧月牙弯刀如同闪电一般收回,原来铃铛是系在弯刀的刀柄处,众人一阵惊奇,终于有人认出:“她是月琉璃。”听了那人话,底下几个人开始窃窃私语小声议论:“那她手中的就是白铃月刀。”“月琉璃来了,我们就不会输了。”“为什么没有看见,罗十三?”“好厉害。”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在擂台上听着此时的议论,巴达脸色发黑,心中也跟着忐忑起来,月琉璃玄冥宫的圣女,她的师傅是江湖第一高手,他在遥远的边境不是没有听过,他却从没有想过第一次出师中原竟然遇到这么一等一的高手,他求助的目光看向台下的华衣男子,男子看出巴达的软弱,眼中散发着冷意,巴达解出含意硬着头皮再次出招。 月琉璃淡然放出白绫,巴达瞧见空隙举起大斧朝着白绫看去,本以为势在必得,可是两两相碰只发出‘铿’一声,白绫竟然没有断,巴达喃喃自语:“怎么可能?” “这白绫哪是那么轻易就能砍断的。”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笑容,手腕快速翻转,台下华服男子看出月琉璃的动作连忙大呼:“小心后面。”可惜却是来不及,等巴达来得及闪避,小腹处一把弯刀早已落处刀刃,巴达僵硬的回头,白绫竟然呈三角弧度的回转,所以月牙弯刀才能刺入他的要害,没想到月琉璃小小年纪就可以将这白铃月刀舞动的收放自如,如同一条灵蛇一般。 “这把白铃月刀的白绫是用千年冰丝织成的,柔软如此,坚韧如铁,所以……”才不会随便砍断,这句好月琉璃隐下,手腕微微使劲,圆月弯刀从巴达的腹中抽出,眨眼功夫弯刀早已回到月琉璃的手中,滴血的刀刃早已然后她脚底下那片木板,她如同谪仙一般站在血泊中,那么妖艳那么美。 ------------ 第七章:熟悉的容颜 连一个时辰都不到,月琉璃就这么轻松的赢了,月琉璃看着台下胤祥的位置回以一个胜利的微笑,胤祥回给她无可奈何的苦笑,人群中这时爆发一阵欢呼声音:“恭喜圣女荣获武林盟主。”声音此起披伏,却在此时传来一阵磁性的男声,“我不服。”原来是刚刚那个华服男子,他略施轻功从众人头顶略到擂台前。 “你凭什么不服。”月琉璃落在面纱外的明眸不悦的一眯:“这场比赛我赢了。” “中原若让这么个女娃娃当盟主,我忽赫实在不服。”那个叫忽赫的男子来到月琉璃对面“我也要与你切磋一下武艺。” “璃儿。”胤祥一眼看出这个忽赫与刚刚那个巴达的人武艺不再一个层次,似乎怕月琉璃贸然比武会吃亏惊喊一声,月琉璃回头在人群中看到胤祥担忧的模样,回以安心的笑容,然后这才对上忽赫的明暗不定的脸孔:“比就比。”月琉璃扯着白绫翻转手腕,白绫在空中画着一个又一个圈,圆月弯刀在圆圈中旋转,太阳射向刀身留下一抹刺眼的光芒,直直反射到忽赫的眼眸中,忽赫被光芒刺得微眯眼眸,月琉璃瞅准时机手腕向后一挥,弯刀快速的朝着忽赫的方向冲去,忽赫轻轻一抬手,手中的扇子展开隔开了弯刀,弯刀失去控制的向右侧飞去,月琉璃吃力的收紧白绫,刚刚脸上挂着的淡然被严肃取代。 刚刚他展开扇面袭上弯刀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内力打偏了弯刀,而此时的忽赫竟然还是那副轻松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月琉璃沉下心思,月琉璃向前挥动手臂,白绫控制着弯刀在忽赫的脖子前花了一个弧度,弯刀对准他的要害袭去,可是此时眼前依旧一花,等在回神‘嗝’一声,扇子又一次隔开弯刀。 “真无趣,也不知道为何巴达会败得这么惨。”忽赫鄙夷的看着倒在一旁失去呼气一脸铁色的巴达,话语中字字无情。 “什么意思?”月琉璃脸色难看。 “意思就是。”忽赫故意顿了顿,月琉璃看着忽赫的忽明忽暗的脸孔,一瞬间竟然消失原地,她心神瞬间谨慎起来,而却早就来不及,忽赫竟然来到她身前,握着扇子的手朝着她纤细的脖颈挥去,月琉璃单手隔开,气息沉下使出生死诀发动内力,忽赫同样以拿着扇子的手回以同样的内力,凌厉的气流在二人之间飞舞,飒飒的风将二人的衣摆吹的纷飞。 忽赫此时以手为轴扇子在空中画了一个弧,月琉璃闪避不及,飞舞的黑发与白纱被扇子划开,芙蓉面颊也横空出现一道长痕。 “云儿。”一直紧张关注比赛的胤禛此时有些失神的看着擂台上,那个白色的身影,轻蹙起的眉毛,坚韧的眸光,紧抿的唇瓣,飞舞的墨发,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娘娘?”寒羽也一阵错愕,那张脸与熹云是那么的像。 月琉璃抽空摸了一下发麻的脸颊,指心上那抹樱红让她眉头皱成一团,不想这个忽赫竟然是这么的难缠,而且他的内功应该和她不相上下,可是她却输不起,中原武林怎么能外族称霸? 月琉璃松开握着白绫的手,白绫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她伸平双臂,闭上眼眸,此时全身散发‘铮铮’的气流,‘呼呼’的声音将头发吹起,忽赫锐眸眯起严格以待。 “生即是死,死即是生。”在心中默念起生死诀的心经,安然躺在地上的白绫随着月琉璃的心智飘起,依旧是圆圈模样的旋转着,忽赫舞动着扇面,却打不乱白铃月刀尾追前,前追尾的旋转。 “有即使无,无即是有。”心中掠过这句话,忽赫眼红的控制着自己强大的内力,挥动扇面全力一击,可此时击在白铃月刀上的攻击却反弹到忽赫自身,忽赫突觉的喉咙一阵腥甜感觉,趔趄几步,嘴角划过一道血迹,这边月琉璃也并不是毫发无损,她同时也被忽赫强大的内力反弹出去,身体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失去控制的向下跌落,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闪电的黑影飞过去将月琉璃抱起,此时月琉璃只觉得眼前一花,转眼就落入炙热的怀抱。 “你……。”月琉璃对上那双深邃深情的眼眸,那如同寒谭一般的黑眸,让她鬼使神差的坠入,略微失神的开口。 “云儿,你竟然还活着。”胤禛声音暗哑的开口,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 “我,我不是。”月琉璃渐渐恢复气力,举起凝结气流的双手,胤禛眼眸锐利光芒一闪,手指如同闪电一般点上她穴道,月琉璃瞪大眼眸完全不敢置信,没想到胤禛他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被点的穴道竟然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冲破的。 “我说你是,你就是。”胤禛看着怀中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容颜,没想到今生还可以再见一面。 月琉璃以眼神恶狠狠的瞪着笑的得意的胤禛,心中却非常奇怪,她被这个男人擒住,十三哥哥竟然没有出面救她,她困难的仰起小脑袋,看向胤祥之前所在的地方却是空档一片,月琉璃的心凌乱了。 “走吧。”胤禛侧头对着站在一旁呆愣住的寒羽吩咐道,寒羽瞬间如梦惊醒,没想到这个世上还有那么像熹云的人存在,看着心情大好的胤禛,寒羽不知该从何劝起,熹云明明是他们起眼所见的死在火场,而这个月琉璃即使再像熹云也不可能是她。寒羽想想还是算了,既然有个这么像熹云的人存在,也许可以让胤禛被束缚的心灵解脱,这些年他过的太苦了。 ------------ 第八章:再现琼花印 重重的被摔倒在屋内的床榻上,背部被个的生疼,她痛的眉头紧蹙,但是身体却是无法动弹半分,脑海中浮现各种说辞,却是口不能言,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看着站在面前的男人,不停在心中劝着自己要冷静。 “你说你不是熹云?”胤禛俯下身子,大掌擒住月琉璃的下巴,眼睛如同深渊一般想要将月琉璃的黑眸吸入其中,“若不是你们怎么能这么像。” 她怎么会知道?!她与熹云那么像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月琉璃趁自己还神志清楚时候给了胤禛一记眼刀。 “忘了,你现在没办法说话。”胤禛轻轻勾起邪魅的唇角。 那就解开她的穴道呀!月琉璃以眼神示意,“你想说话?”胤禛目光炯炯的看穿了她心思,月琉璃连忙眨眨眼睛生怕他不理解她的心思。“好吧。”胤禛点开她的哑穴,月琉璃张了张嘴巴试着发声:“你!”“我怎么了?”胤禛挑眉看着月琉璃此刻红彤彤的芙蓉面。 “你个登徒浪子。”想了半天月琉璃只能找出这句形容词。 “是么?”胤禛低下头与她眼对眼,鼻对鼻,唇瓣与唇瓣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寸,他微热的呼吸与她甜腻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只片刻胤禛的眼眸渐渐灼热,月琉璃看着他越加深邃的黑眸,大气有些不敢喘,瞪着他的目光更加凌厉,两人就这么继续胶着。 “你敢。”月琉璃被逼着先开口。 “你觉得我敢不敢。”俊美邪佞的脸近在眼前,粗重的呼吸已经落到耳畔,随着他略带寒香的吻,将她要脱口而出话堵进了喉咙。 她有记忆以来从没有与男子这般亲近,即使她的十三哥哥仅仅是牵过她的手,她略觉的有些屈辱的去咬胤禛钻入口腔的游蛇,他眼眸精光一闪仿佛预知到一般退了出来,不知为何心中蔓上一种哀伤,这种情形为何如此熟悉。 脑海变得一片空白,意识开始远离,依稀可以听见深夜的虫鸣声音,脑中渐渐浮现猩红色的记忆,满满的扑来,几乎窒息。 “胤禛,记住这个名字,他将会是你一辈子的主人。”噩梦一般的冰冷声音嗡嗡在耳边回响。 “你是我的女人,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心,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冷的如同寒谭一般的嗓音直直的将她打入地狱。 巨大的撕裂疼痛,身体纠缠,心脏的紧缩,那个意识深处的男人,她极力想要看清容颜,却只记得那双无情冷漠的双眼,睨视天下的狂傲不羁、将万人玩弄鼓掌的眼神。 是梦么?断影残落,疏影横斜,虚虚实实分不真切。 却总觉得一双冷冽的眸子在梦中直直的看着她,躲不得,逃不掉,更加反抗不得,梦魇一般。 “云儿。”胤禛看着两眼失去焦距的月琉璃,心也跟着慌乱起来,手颤抖的摇着月琉璃,月琉璃这才从迷思中醒来,两眼无神的看着慌乱的胤禛此刻的慌乱,为何他与她梦中的修罗如此神似,只是那双黑眸却是满满的柔情,月琉璃嘴角挂起丝丝苦笑。 “云儿,你怎么了?”胤禛大掌托着月琉璃的小脸关心的询问。 “我不是云儿。”月琉璃皱着眉,无力的解释着。 “我说你是,你就是。”一如既往霸道的宣誓,月琉璃无奈的翻了白眼:“既然你说我是云儿,你怎么证明?”胤禛目光灼热看着她连绵起伏的胸口,月琉璃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胤禛大掌一挥,白衣‘撕拉’一声被撕裂,消瘦圆润的肩头,胸前饱满而挺立,而胤禛却目光专注看着她胸口那凹凸不平的印记,那里是盛开一朵血色的琼花,仿佛生了根一般妖艳的烙印在她的胸膛,映着吹弹可破的肌肤,越发多了几分艳丽,“这里……”他灼热的指尖缓缓划过她胸口的琼花,她被那灼热的触感电的浑身发麻,他的声音渐渐暗哑“是我亲自烙印下去的。” “我不信。”月琉璃渐渐脑袋发沉,她早就对胸口的琼花印有些狐疑,可是胤祥却是那是她生下来的胎记,可是说那是胎记未免有些太过牵强,直到今天他却说那是他可以烙印上去的,她此刻在心里对他的话微微有些动摇,但依旧还是条件反射的回答。 “这里……。”胤禛灼热的指停驻在某一点,“印下你是属于我胤禛的。” 胤禛?多么熟悉的名字!她曾经在身体上见过的名字,而他说他叫胤禛。 “不。”月琉璃脑袋如同浆糊一般,已经分不清真与假。 “这个你可觉得熟悉。”明明所有一切都说明她就是熹云,为何她还不承认,胤禛将手伸进衣襟中,取出一个藏青色的圆印,他握着把将内里冲向月琉璃,她抬眼看去,如同被闷雷打中一般,那熟悉的琼花妖娆,小篆字体刻着的是胤禛,那个名字也同样留在她的胸口。 “我……。”月琉璃觉得嗓子干涩的很,只张了张嘴却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印泥是妙手用吴琼花的汁液萃取而成的,本就很难抹去,再加上当时我是用了内力将这印记烙印上去的,所以你此处皮肤才会凹凸不平。”胤禛眼中闪过悔恨,那么洁白无瑕的肌肤…… “所以……。”她真的是他口中的熹云了?这句话她始终问不出口,她不懂为什么十三哥哥和白云天会欺骗她,说她叫月琉璃,还说她是十三哥哥的未婚妻,她想见十三,想要听他说。 ------------ 第九章:救兵 只有第一日胤禛点了月琉璃的穴道防止她逃走,第二日强行给她灌下软筋散,如今月琉璃已经和普通女子一般没有内力,只是多走几步就会娇喘连连,可是却开始了远行。 月琉璃虽是一路无言,可光是胤禛那深情款款的眼神就让她坐如针毡,每次对上他的目光都会尴尬的调转视线,一会看看铺好的软塌,要不就是研究下紫檀木镂空的矮桌打量着上面放着的古琴,偷偷再瞄一眼胤禛,黝黑如谭的目光紧紧的锁着她,月琉璃如同触电一般别开视线,胤禛看着她别扭的模样,心中一动:“过来。” 熹云一脸羞涩,虽然她们以前或许关系匪浅,但是现在她失去记忆了不是,如今天色微暗孤男寡女共处一车,她没办法不想歪。 “我现在失忆了,你最好别妄想。”她紧张的双手抓住前襟一脸防备的看着胤禛。 胤禛听了话脸色微怔,唇角勾起古怪的笑意,只点点头:“你过来。”两个字被三个字取代,月琉璃眉头拧成一团,她的内力是恢复了3分左右,若是抡起强来,她终究敌不过,若是在被他发现她内力偷偷恢复了,不知还会做出什么事情,她不情愿的猫着身子挪到胤禛的跟前,他自然的朝着她伸出手,她脸颊红红的将手掌放入他灼热的掌心,黝黑的眸看不出情绪。 只在月琉璃看来,他这一系列的动作都那么熟悉,好像真的是曾经发生过一般,自从与胤禛想见后某些记忆如同流水一般涌入脑海,她想抓住一些片段却是那么困难,越是深想脑袋就想被锤子打过一样钝痛,而且总有一种声音在回响,让她不要执着回忆曾经,也许是曾经被胤禛伤的太痛,所以每次看到他类似深情的黑眸,她的心脏如同被针刺过一般疼痛。 她猫着身体站在原地不动,车身一阵猛烈摇晃,身体也失去控制的一个趔趄的撞进了胤禛的胸膛,,下巴磕进了胤禛的肩膀,下巴的疼痛让她眼冒金星,混乱中她牙齿也碰到舌头,满口的血腥味,她痛的眼泪在眼圈中打晃,胤禛也注意到她此刻的难堪,大掌抚上她得唇瓣,她抬眼望进他心疼的黑眸,心中没由来的一跳。 这时,车外传来寒羽的禀报声:“主子。”他手上的动作一滞,棱角分明的脸上霎间变得冷硬,眸中寒意乍现,冷的如同让坠入冰窖一般,这陌生的胤禛自他们重逢以来她第一次见到,可是她却笃定这才是胤禛假面具下真实的自己,那深情的黑眸,含情脉脉的眼神都是策划许久的惊天大骗局,不知为何心中就是这么觉得。 “怎么了?”外面刀剑相向的声音,他无法装作没听见,他勾唇冷笑,低沉的声音在暗夜中寒如修罗。 “此路有埋伏。”寒羽的声音低低从窗前传来。 胤禛抬眼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月琉璃,“外面危险,我去去就来。”说完打开车厢门,月琉璃静静坐在车内,心思纷飞想着刚刚胤禛那若有所思的黑眸,该不会外面的人是为了她而来?月琉璃这么想着一边掠起车帘,漆黑的夜中,与胤禛对峙的人一抹银色面具,飘逸的白衣,如同谪仙一般的存在,不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十三哥哥。 月琉璃打开车门,寒羽却如影随形的守在马车前,看到出来的月琉璃,眉头轻轻蹙起:“娘娘?外面危险!”说话间已经上前拦住月琉璃。 月琉璃眸子一暗,眼中划过精光,寒羽若有所觉的回避却还是吃了月琉璃一掌,嘴角留着血,不敢置信的看着月琉璃:“你的武功……。”虽然月琉璃只用了一成功力,但是寒羽依旧很难吃消,身体如同落叶一般摇晃的跌在地上,瞪大的眼眸看着月琉璃,心中依旧不敢相信,她真的是那个曾经弱不禁风的熹云?如果不是脸孔太相似,和已经验明正身,她绝对不会相信她就是熹云。 “你,太碍事了。”月琉璃睨着地上的寒羽,语气冰冷的说着。 ------------ 第十章:两败俱伤 胤禛的剑步步杀机,胤祥却是游刃有余的化解胤禛的攻势,几个回合下来,胤禛已经发现了胤祥意图,他不想与他短兵相见,而且这种剑法他也是那么的熟悉,很像吊儿郎当的人一贯的剑法,心中闪过狐疑,盯着胤祥的银面的眼更加犀利有光,胤祥与他对视后,心中暗叫不妙,看来胤禛已经有所怀疑,他开始不再恋战,此次他是为了救月琉璃而来,并且他也不想现在就曝光身份。 虚招一晃,亮剑攻过去,胤禛占了弱势,而一旁的弋水刚刚解决掉一个碍事的家伙,开始和胤禛一起对抗胤祥,月琉璃施展轻功赶来时看到的是二对一的情形,胤祥白皙的长袍已经是点点红花。 “圣女大人。”前来支援的左护法月息看到月琉璃赶来连忙给她行了个大礼。 “把白铃月刀给我。”月琉璃眼尖的看到月息腰上别着的白绫心中一喜,月息顺从解下白绫,月琉璃将武器握在手中,“你在这里等着。”不放心的吩咐道。 月琉璃趁旁人不留意的情形上,飞身站在树枝上,握着白铃月刀的手轻轻一甩,白绫直直的坠落,只留下破空的呼呼声。 弋水与胤禛交换位置,攻击越发犀利,胤祥有些体力不支,剑法有些凌乱下来,胤禛正想乘胜攻击,小腹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他低头看去,如同新月的弯刀穿透了他的腹部,他略显僵硬的回头,顺着白绫望了过去,一身粉衣如蝶在风中翩翩起舞,清冷的眸不带一丝感情的俯视着他,月琉璃看着他错愕的眸,心中没由来的一乱,她讨厌这种感觉,她狠心的手腕一翻,牵扯住白绫将弯刀拔出胤禛的小腹,血如同泉涌一般喷向对面的胤祥,胤禛捂住受伤的小腹,勉强还能站直身体,弋水却已经慌乱:“主子。”胤禛举起手制止他的发言。 月琉璃看着已经完全没有威胁的二人,轻点足尖从树上飘然略到胤祥的身旁,与他并肩站在一起金童玉女一般,不含感情的眸和清冷的声音:“这是给你回礼。”说着心疼看着胤祥的胳膊,“你还好吧。” 完全两种待遇让胤禛无法接受,身体微微摇晃然后如同大山一般直直的扑在地上,而月琉璃却已经扶着胤祥的胳膊准备离去,脚腕却擒住,月琉璃回身看着胤禛的眼眸:“松手。” “云儿,为什么?”暗哑的声音将心中问出声。 “我说了,我是月琉璃,不是熹云,即使以前是,但现在不是,而且我讨厌你,全身上下的每个肌肤都在叫嚣着说我讨厌你。”月琉璃甩开钳制她脚腕的大掌,眼中没有一丝情义的冷冷宣誓,胤禛看着她的清冷的眸,心中苦涩万分,全身的体力在这一刻全部抽空,眼皮瞬间好重,他有种连睁眼看她最后一眼都是奢侈。 “主子。”弋水看着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迷的胤禛,一脸仇视的看着月琉璃与胤祥。 “你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有时间和我们对抗还不如去关心下你的主子。”月琉璃皱眉看着袜子上的血色手印,又看了看脸色发白的胤禛,心中那刺痛感又隐约浮现,终究还是不舍的劝起弋水。 事有轻重缓急弋水当然清楚,蹲下身体将胤禛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一手捂住他的伤口蹒跚的走出了她们的视线。 “璃儿。”胤祥许久才出声叫回月琉璃的思绪,月琉璃回眸望着胤祥的双眼,一字一句的说:“你叫错了吧?”胤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璃儿你在说什么呢?”月琉璃冷笑出声:“我真的叫璃儿么?!” “你怎么了璃儿?”胤祥伸出大掌摸上她微凉的额头,关切的问。 “我根本不是什么月琉璃,我叫钮祜禄熹云对不对?十三哥哥请你不要继续骗我了。”月琉璃退后一步甩开他的手掌,胤祥听了他的话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你已经、知道了?” “他说的是真的?”月琉璃身体微晃,那人说的果然是真的。 “你听我说,璃儿。”胤祥连忙想要解释。 “我不听,你还有编什么谎话骗我?我看你才是谋划多年的大骗局。”为了这个人她伤了最爱她的人。 “我没有。”胤祥苦涩的开口,他从来没想过要骗她,而他这么做真的是为了她着想的,可是一切一切他又无法全盘托出。 “你没有?难道你没有骗我说,我叫月琉璃;难道你没有骗我说,我是你的未婚妻;难道你没有骗我说,我身上的烙印是胎记?”一句句犀利的话反驳的胤祥哑口无声,“我要去见他,而你我不想再看见。” “不可以。”胤祥失声大吼。 “为什么不可以?”月琉璃追问。 因为若是你恢复记忆会更加痛苦,那些你极力想要忘记的伤痛会卷土重来,那些血淋淋的伤疤会重新被掀开,可这些的种种他一句都无法透露。 “因为我爱你。”着急的轻吐出真心,可她却不屑一顾:“十三哥哥,强扭的瓜不甜,六年前你已经自私一回了,六年后请放手吧。” 他被月琉璃的话伤的气血翻涌,受的内伤再也压不住,嘴中喷出一道血泉,月琉璃被吓一跳:“十三哥哥。”月琉璃上前扶住胤祥,胤祥深深的看着月琉璃,“璃儿,无论六年前还是六年后我做的一切都是希望你能开心。” “十三哥哥。”月琉璃终于慌乱了,眼中的泪花如同雨滴一般将脸颊打湿:“你坚持住,我们去找师傅。” “没用的,我身体我自己知道。”他身体早已经灯尽油枯了,他留在世上这么久也只是因为他放不下她。 “月息,月息。”月琉璃不想听胤祥自甘放弃的话,下手点昏了胤祥开始喊起守护一旁的左护法的月息,月息如同鬼魅的现身在月琉璃身旁,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号弹扔了出去。 ------------ 第十一章:真相 “师傅,师兄他……。”回到了玄冥宫殿,月琉璃看着在打坐的白云天哽咽起来,白云天睁开眼睛,尖锐的眸瞟了一眼奄奄一息的胤祥,默默的叹息,这种情形早在他将凝香丸送给月琉璃的时候,他就料到了,没想回来的这么快。 “带他去练功房吧。”白云天站起来,对着月息吩咐道。 “我也去。”月琉璃紧跟在白云天的身后,白云天回头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月琉璃,“不用了。”寒如冰窖的声音将她冻在原地,老实说白云天虽然脾气略外古怪,但是这六年来从没有用这么冰冷的眼神与冷淡的声音同她说过话,现在是怪她害的胤祥受了重伤么? 是啊,她怎么会那么天真,那个人明明就连她都很难应付,与他过招胤祥肯定是受了很强的内伤,可她还一直用言语刺伤胤祥,所以他才会火急攻心的吧。 今日她用这双手伤害了两个人,这么浓郁的血腥味道,即使清洗了双手却也印在心头。 此时她的心中不仅惦念着练功房中胤祥,还牵挂着被她击中要害的胤禛,两边如同一根无形的线牵扯着她、煎熬着她。 连续两次被同一个人打成重伤也算是胤禛这些年来了不起的经验吧?谁让他出师以来一直是无往不胜的,此刻的妙手心情有些微妙起来。 “主子。”寒羽托着重伤的身体走了进来,妙手看着寒羽的逞强不悦的竖起剑眉:“寒羽,我救你可不是为了让你糟蹋自己身体的。” “我……”寒羽被他说的有些不甚自在,脸色苍白的紧抿着唇瓣,妙手叹了口气将一旁的木凳放在胤禛的床前,然后才走近寒羽身边,扶着她缓缓的坐下,“你们主仆没一个可以让我省心的。” 寒羽沉默的看着胤禛那以往的薄情脸孔如今被痛楚取代,缠绕在腹部的白布条也隐隐约约还泛着血丝,“他。” “伤的很重。”妙手顺着寒羽的目光看了过去,已经了然了寒羽的问题,“老实说我没有算到那个月琉璃即使服下了软筋散还有能力重创你们,她现在真的不能小觑。” 寒羽有些尴尬别开视线,妙手锐利的眸紧盯着寒羽,“你做了什么?” 她只是念在她们曾经的旧情偷偷的将软筋散的药量减半,却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害的今天胤禛受这么重的伤,说来说去都怪她的自作主张,也怪她低估了月琉璃的实力。 月琉璃曾经救她一命,昨天她还她一命,也算是还清了吧,如果有一日她们还会刀剑相向,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你知不知道你擅作主张差点害死主子,你是真当我是神么?可以与老天抢人?”妙手被气疯了。 “闭嘴。”一句暗哑的声音彻底将妙手的歇斯底里的打断,寒羽眼中溢满了惊喜:“主子,你醒了。” “云儿呢?”胤禛睁开眼眸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周围扫了一圈,没有发现那个纤细的身影,眼中布满了失望,记忆也在这一刻复苏,即使他放下自尊,她也不屑一顾。 “娘娘她……。”寒羽欲言又止的开口。 “好了。”胤禛心中一阵烦躁,制止了寒羽,“弋雷呢?” “在外面等着。”寒羽回答。 “让他进来。”胤禛手臂撑着床榻勉强靠在床头半坐着,这时弋雷也进来了,跪在地上唤了一声:“主子。” “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胤禛抬手让弋雷起来。 “回主子,先皇曾经确实将十三王爷送到玄冥宫去修炼武功。”弋雷将他调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禀报。 “所以这个罗十三就是胤祥?”声音渐渐转冷。 罗十三——爱新觉罗十三。他果然猜的没错,怪不得他总是带着银面;怪不得他不敢直视他的眼眸;若是这样推断,六年前翊坤宫的大火想来也是他放的,目的就是想要掩人耳目的带走,他还可怜他残破的身体放他云游四海,没想到他这么做纯粹就是放虎归山,防来防去家贼难防。 “等我身体养好,就去玄冥山上会会他。”声音中掩藏着嗜血的冰冷,寒羽等人闻言浑身一颤。 . ------------ 第十二章:一切只为她 用过晚膳,她独自坐在房间中出神,胤祥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白云天也在练功房呆了一天一夜,她突然觉得坐立不安起来,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被一个鼓槌正轻轻的敲打着,她靠在床边歪了一会,便传来极轻的敲门声,月琉璃连忙起身开了门,就见月息立在门外,月琉璃急忙的抓起月息的肩膀急急的问着:“师傅他……。”月息轻轻摇头,月琉璃手无力的从月息的肩膀滑下,“十三哥哥他伤的很重么?”月息沉重的点点头。 是了,白云天为他输了一天一夜的内力,他都没有转醒的迹象。月琉璃无法再也无法冷静的待在房间,她绕开月息,月息看出她的意图伸出手臂拦住月琉璃的身体:“圣女大人。”月琉璃着急的眸子透着冷意,轻启唇瓣:“滚。”月息没有丝毫让步,两人站在房间内对峙着,还是月琉璃忍不住先开了口:“月息,你打不过我的。”月息不卑不亢的说:“宫主交代不让任何人靠近练功房一步,即使是圣女大人也是一样。” 月息倔强的性格她不是不了解,即使心中不满也不能真的和她大打出手,月琉璃气呼呼的回身坐回椅子上,生气的说:“我不去还不行么。”月息没了声音,静静的退出房门为她仔细的关上门还不忘贴心的为她上了锁,月琉璃坐在椅子上银牙紧咬,生起闷气来。 月琉璃侧着头,正好看见屋子内的窗扇似乎没有关好,冷风从缝隙中咝咝吹来,外面的光透过窗扇上烙下梅花样的暗影,她连忙站起身子,朝着窗户那边走去,探出头左右张望,好在没人把手,月琉璃将梳妆台的椅子搬到窗下,小脚踩了上去,身子向前屈起,头刚探出一半,房门突然传来咯噔一声,好像是门锁打开的声音,月琉璃此时回头正好对上右护法子墨那一双溢满诧异的眼,月琉璃踩在窗子上呆了呆,子墨率先找回神志:“圣女?”月琉璃尴尬的脸颊红红,难堪的轻咳一声才道:“你来做什么?”“少宫主已经醒了过来,宫主请圣女前去练功房。”子墨恢复以往波澜不惊的神情,淡淡的陈述着。 十三哥哥醒了?月琉璃忘了此刻还留在窗子上,忘我的站起身子,脑袋正巧磕在窗框上,发出‘咚’的一声,月琉璃乐极生悲的抱着疼痛的脑袋,弓着身子从窗户上跳了下来,抬眼正好看见子墨那忍俊不禁的眸,顿时她气就打不一出来:“出去,出去。”把子墨赶了出去,然后将自己那身皱巴巴的衣裙换了下来,对着镜子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容颜,这才满脸欣喜的走向练功房。 练功房里,胤祥躺在寒玉床上,脸上苍白的没有血色,白云天一脸冷漠的站在一旁,这种情形好像发生了什么争执一般,最后还是白云天率先认输的开口:“十三,你这么做真的值得么?” 月琉璃正巧此时已经来到练功房的门外,听见白云天好像在问胤祥什么话,她没有打开门,只是趴在门边认真听着。 “师傅,十三从来没有后悔过,只要她能好好活着,十三就已经死而无憾了。”胤祥唇角带着温润的笑容,眼中散发的每一丝柔光都让白云天觉得他已经无药可救。“可是她却恩将仇报的差点将你害死,你难道就不后悔当时将你救命药给了她?”白云天的语气有些激动。 在门外听着二人对话的月琉璃一片狐疑,他们话中的那个人是她吧?那他们说的救命药就是凝香丸么?她还以为白云天当时说胤祥用凝香丸救了差点走火入魔的她也是谎言呢。 “不后悔。”胤祥没有丝毫的犹豫回答。“十三,凝香丸与生死诀都是关键时候为你保命用的,可是你却将凝香丸与生死诀都让给了她,你这不是为她人做嫁衣么?”白云天问的有些无力。 “可是你让徒儿怎么办,眼睁睁的看她死在我的面前么?十三真的做不到呀。”想起当时月琉璃奄奄一息的模样,心中根本就没有想过太多。“十三你怎么这么傻,没有凝香丸为你续命,你根本活不过这个冬天。”说着说着白云天也跟着老泪横流。“师傅,十三求你千万不要将真相告诉璃儿。”白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点头。 在门外听着的月琉璃也跟着泪流满面,原来十三哥哥为她做了那么多,到这种时候还在为她考虑,可是她却如此不知好歹。师傅说的没错,她就是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 第十三章:解药其实是毒药 一只白鸽从天空飞过,然后落在窗框上,床上纠缠的男女听见窗棂上‘咕咕’的叫声,女人回头看了过去,“信鸽?”男人也发现了,女子从男子身上爬了下来,随手将打在屏风上的衣服取下来披在裸露的肌肤。 “素衣?”男人看素衣站在窗户处动也不动能动,紧跟着下了床,从身后抱住素衣,“怎么了么?”声音暗哑的询问着。 “是大师兄的信。”素衣扬了扬手中的信。 “他说了些什么?”男人将头搭在素衣的肩膀上,视线落在写满字迹的信纸上。 “他说他找到了熹云。”素衣仍然不敢相信信中所说的话。 “熹云?她不是被火烧死了?”男人声音微扬。 “师兄说她是被十三王爷救走了,那场火也是十三王爷放的。”素衣将信中的话转达给男人听。 “这是老十三做的?为什么?”听男人的口气好像与胤禛与胤祥十分熟悉的模样,“熹云不是中了噬心咒,而且你为了能让她死的更快还特地下了寄生蛊,为什么她还活着?”男人想起这件重要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塘,若是让大师兄知道当年的寄生蛊根本没有办法解除噬心咒,他会杀了我的。”素衣想想就很害怕,当年她为了救下胤塘准备了个替身代替他假死了,这些年他躲在她的背后,想要依靠她的力量推翻胤禛,而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抓住胤禛的软肋熹云,从胤禛寄信让素衣想办法救已经中了噬心咒第一重的时候,他就开始策划了这一切,从寄生蛊的事情,到胤禛计谋打掉熹云的孩子他都了若指掌,然后他再将从素衣那里知道预言事情辗转告诉了宫倾末,利用女人的嫉妒心去将最残酷的真相告诉熹云,然后成功引发了噬心咒的第二重。 每一步都如履簿冰就是因为知道胤禛素来多疑谨慎,他才隐忍多年,而胤禛果然如他料想那般因为熹云的死去颓废起来,朝上大臣也对他怨声载道,而他也在暗地拉拢了不少朝廷重臣,本想打着清君侧的目的谋反,可是如今熹云死而复生,那么天命皇女的预言就不会破,胤禛的皇位就不会动摇,所以这个熹云绝对留不得。胤塘在心中下定了决心,“我会跟小心跟着你,而你去和四哥汇合吧。” “好。”素衣没有去追问为什么,盲目的觉得只要是胤塘希望她做的,她即使是死也会完成,他赢她会陪他君临天下,他输她会陪着他东山再起,就是这么简单。 “素衣,谢谢你。”胤塘将她紧搂在怀里,脸上却挂着阴晴不定的表情。 * “璃儿,你怎么了?”胤祥看着自从他醒来后就郁郁寡欢的月琉璃,每次他的追问她都会淡笑着说没事,可是那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他放心不下。 “没事啦。”月琉璃又觉得眼中湿润的感觉更加明显,沉下呼吸才可以绽放笑脸。 “真的?”胤祥看着月琉璃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有些不太相信。 “哎呦,真的啦。”月琉璃背过身将泪滴拭去然后掩饰的端起药碗:“该喝药了。” 胤祥没有说话,深深的看了眼月琉璃这才接过药碗,月琉璃回他一个大大的笑容,胤祥这才放心的将药一饮而尽,月琉璃的眸中很快的划过一抹忧伤。 那天,她没有推开门去追问,她好怕从胤祥的嘴里知道一切都是为了他,所以她逃了,她胆小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可每次看到胤祥那无怨无悔的模样,心就如同被针刺到一般隐隐作痛。 “你。”那抹忧伤被胤祥捕捉到,“去找他吧。”胤祥误会月琉璃这幅模样是在牵挂着胤禛,心痛的替她决定。 “我不要。”她不要这个时候离开,月琉璃倔强的拒绝。 “我陪你去。”胤祥以为月琉璃是因为失手伤了胤禛而不敢去见他,所以决定要陪着她一起。 “不!”月琉璃重复自己的决心。 “我会陪你一起去找他,祈求他的原谅。”是的他要祈求他的原谅,他当年私心带走月琉璃的事情,欺骗月琉璃的事情,想要将月琉璃占为己有的事情,他要一五一十的坦白,然后在他死之前将月琉璃托付给他。 “不要。”月琉璃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看着胤祥那灰白的眼眸,她了解了胤祥的心情。 “听话璃儿,不,是云儿。”胤祥伸手摸着熹云的发丝(此章开始女主恢复名字)不容拒绝的说。 . ------------ 第十四章:前来认错 一路上,胤祥慢慢的将曾经的一切都讲给熹云听,但是却将她是天命皇女的事情,胤禛将当她当为棋子的事情隐了下去,忘记一切事情的熹云每次听着胤祥生动的讲着她与胤禛的事情,她觉得熟悉又生气,每当胤祥讲起记忆深刻的事情,熹云的心中就会因为熟悉产生共鸣,浓浓的哀伤带着微微的空白感,总是觉得心中那抹刺痛与胤祥所陈述的故事相差很多。 “那我为什么会失忆呢?”熹云听来听去并没有听到胤祥讲起失忆的原有,若她不是月琉璃就不会因为练功而走火入魔,她之前醒来明明就是身受重伤的模样,还有靠胤祥给她的凝香丸续命。 “这个……。”胤祥冷汗直流,师傅说中了噬心咒的人根本不会失忆,而她只是因为无法接受现实的残酷才将阴暗的记忆埋藏在内心深处从未忘记,或许某一天因为一个契机而恢复记忆,但是他却不能说出她失忆的真相。 “说啊。”熹云觉得胤祥支支吾吾的有些可疑开始更加的逼问起他来。 “我……。”胤祥刚一开口,熹云就紧盯着他的口型不放,“到了。” “额?”熹云没有反映过来。 “别院到了。”胤祥下巴轻抬,熹云顺着看过去。 刚刚走过的街上人来人往,车马如流,喧闹声声,处处透着热闹的生活气息,而眼前的却是一扇高大的朱红色大门,鲜红似血像是刚刚换上油漆一般,门环也是新的仿佛也是换过一般,而这里并不是闹市位置,依稀有些偏僻,清冷孤傲如同他的主人一般。 门口站着一个青衫老人,看见胤祥和熹云上去就是一辑,“王爷你来了?!”熹云闻言僵住身体。那个老人喊了句王爷么?熹云侧着头观察了一下胤祥的表情,胤祥不自然的笑了笑:“我们进去吧。”胤祥自然知道熹云想问的是什么,有些逃避的想要转移话题。 路上熹云与胤祥跟在老人的身后,两旁的绿树青郁,暗香扑鼻,回旋幽径,都是那么的熟悉,条件反射的竟然觉得这条幽径的尽头是通往胤禛的卧房,而真相也好像是这样,老人手掌轻叩房门,里面传来熟悉的暗哑嗓音:“进来。”老人推开房门,然后侧身站在门边,胤祥深吸一口气这才伸出左腿踏入房中,熹云紧跟其身后,入的门内却见雕栏玉彻,珠帘轻响,幔帐内人影婆娑,一抹黑色的身影背身而立,听到脚步声微偏了头,看了眼熹云与胤祥,心中一阵懊恼,如今一同而来也是为了打击他?还是让他成全了他们?想都不要想!胤禛的声音有些冷漠的寒意:“何事?”胤祥在其几步外停住身形,话语简洁而镇定:“四哥,我来是将云儿还给你的,也是来向你请罪的。”说完将熹云推向了胤禛。 “想带走就带走,想要归还就归还,十三你真是拿朕不识数么?”他的声音也随之冷冷的透过来,熹云却对他们的话一头雾水,错愕的回头看着胤祥想要听他的解释,胤祥心里有准备的承受着此刻的低温气压,“臣弟没有。”“呵!”胤禛冷笑出声“胤祥,你放火烧了翊坤宫,假装云儿死在火场,这欺君犯上的罪名你可趁人。”这个罪名如同大帽子一般压在胤祥的头上,可笑的是他却连一句都无法反驳,因为这一切都是真是发生的,“臣弟愿意领罪。”胤祥跪在地上,胤禛猛然回身眼中充斥恨意:“既然如此,那朕成全你又何妨!”说完大步朝着胤祥走过去,熹云慌忙的张开双臂拦住胤禛的身形,虽然她对于他们的话还懵懵懂懂,但是她并不傻,从发现琼花印底下的秘密时,她就已经知晓了胤禛就是当今皇上的身份,她不会傻傻的觉得这只是个巧合,因为这天底下没一个人敢与皇上同名不是么?而她是属于他的,皇后这个身份却是她始料未及的,而十三就是十三王爷也是今天知道的。 “你为他求情?”胤禛此时觉得心脏如同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捏住,黑眸紧紧的锁住熹云的身形,眉目间满是冷凝:“很好,胆敢在朕的面前秀恩爱,这后果你们绝对承受不来。”说完凝结内力,隔山打牛的将十成内力打向了胤祥的身体,熹云惊呼一声,回头看去之时,胤祥早已苍白了容颜,如泉一般的血喷在了熹云白皙的裙摆,那夜他昏倒在脚边的情形,还有白云天略含警告的声音:“十三,若在有一次你命休矣。”如同催命魔音一般重复的在脑海中回响,熹云将系在腰上的白铃月刀抽了出来,刀尖指着胤禛的身体,“他都已经来认错了,你为何咄咄逼人,你可知,你可知。”最后熹云泣不成声。 . ------------ 第十五章:奈何明月照沟渠 熹云将系在腰上的白铃月刀抽了出来,刀尖指着胤禛的身体, “他都已经来认错了,你为何咄咄逼人,你可知,你可知。”最后熹云泣不成声。 那双丹凤眼探究的看着她,狭长的眉毛揪成一团,寒羽几个人听见声音急急的赶来,看着此刻对立的情形谁也未动,气氛在此刻凝结成冰, “你三番两次为了他与朕刀剑相向,你是吃定朕拿你没有办法?”那声音并不是很高,大门却是清清冷冷,让人弹不出一丝暖意,恍若这炎热的夏季都突然没了热度,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冬季一般。 这话问的熹云哑口无言,为了胤祥伤了他是真,如今拿剑指着他也是真,他说的话她却无法反驳,她握了握拳头这才将手中的白铃月刀扔到地上,脚步沉重的走到胤禛的身旁,单膝行礼哑着嗓子:“云儿没有恃宠而骄的意思,只是希望皇上可以饶十三哥哥不死。”胤禛闻言不由得眯了眼,居高临下的看她,见她身形蹦的笔直,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半响才说:“死罪可以免,但是活罪难逃。”熹云身体一滞,只僵着身体不敢动,他这话是打算让胤祥受刑么? 可是如今受了一掌的胤祥还能承受极刑么?可是若是她当真求情,会不会又火上浇油呢? 未及想明白,胤禛淡淡扫了她一眼,负手走在前面,似笑非笑的表情, “还不起,难道让朕扶你不成?”熹云这才起身,虽极力避免,身形还是忍不住一晃,心中一惊,眼前便觉的深黑颜色一闪,臂肘便被人稳稳拖住,那手灼热有力,透过薄薄的衫子染到皮肤上,像是无法承受的热度,那袖子搭在她白皙的布料上,醒目异常,熹云直觉一躲,胤禛的手却是暗暗一拽,反手向上,将她的腕抓在手中,黑色的袖子掩盖下来,她心中一震,却是无力反抗,只好任他抓住,觉得他身上的寒香极近极清晰的穿到鼻端,她不由一凛,胤禛却是低头将嘴附在她的耳边,声音异常冰冷:“无论几年,云儿你这美人计都让朕无力反抗。”他这句话说的却是似真似假,只叫人辨不清楚他的心思,熹云的头埋得更低。 “寒羽,将十三王爷带下去找妙手好好治疗。”那个终究是他的弟弟,刚刚出手之时就已经暗暗后悔,幸好有熹云在一旁求情不然这个台阶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下去。 熹云听见胤禛要为妙手为胤祥治伤总算松了口气,留恋的回头看着陷入昏迷的胤祥,胤禛斜眼睨去脸上一黑,握着熹云的手腕的大掌用力一拉,熹云的手腕忍不住一痛,生生忍着不敢言语,他低头看着她紧咬唇瓣的模样,在她耳边阴恻恻的低语:“这天下都是朕的,而你也是朕的。”言下之意要她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上,熹云不由一嗮,这句话是错的,也许曾经她是属于他的,但是现在她的心是自由的,不属于任何一个人,虽然他是皇上,但是却独独无法强求她的感情,皇后也好妃子也罢,心不在那里,只得了身子又有什么意思,这些话她是绝对不能说的,可是他逼迫的视线完全是等待她的回答,她却低头默不作声,胤禛脸色一冷,侧头看她,勾唇冷笑一双丹凤眼中满是阴霾,半响:“很好,你还是喜欢激怒朕。”此话一出,熹云心中一震,腕上的疼痛这会子又从骨髓里泛了上来,漫到全身,从头到脚的难耐,像是伸出水深火热之中,煎熬纠结,她不由得攥紧了衣袖,狠狠咬着唇不发出一丝**。 她越是不言不语他的脸色越是顿沉,脸上已经呈现的怒意,破涛汹涌一样的难以控制,熹云见到这幅模样,满脑却是浮现血腥场面,直觉若是她继续如此,他会将怒意发泄在胤祥身上,她来不及多想,已经单膝跪了下去,极大的力道刺得膝上生疼,她却是直直的跪着,手紧紧的掐在肉里,渗出淡淡的血丝来,她心中悸痛,像是每说一个字新旧被人捅了一下,鲜血大量的涌出来,痛的她几乎昏死过去,她却用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平静语气,一字一句的说着:“若皇上可以治好十三哥哥的内伤,云儿愿意一生一世的陪在您的身边。”眼眶热的厉害,像是有什么从脸上滑下来,胤禛单手钳住她尖细的下巴,对上熹云了泪光点点的水眸,冷硬的声音响起, “朕的感情不需要你来施舍。”说完嫌恶的甩开熹云的下巴,熹云失去平衡的跌坐冷硬的地面上, “滚。”声音冷的几乎结冰。对于这种歇斯底里的冷漠她心中太过熟悉,之前那种温柔却是如同水中花镜中月一般不真实,熹云慢慢从地上爬去朝着胤禛一辑退出了房间,胤禛听着房门关起的声音,怒气上涌,衣摆一挥,圆桌上的东西全部掉落在地上,留下劈哩啪啦的清脆声音。 ------------ 第十六章:逝者已矣 妙手敲开胤禛的房门,胤禛手拿加急文件仔细阅读,吱呀的开门声音过后是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他缓缓抬头,“怎么样了?”妙手当然知道胤禛所问何事,一筹莫展的开口:“十三爷他病的很重,怕是很难撑过这个月。”胤禛将手中文件一甩,惊怒的开口:“怎么可能,朕当年明明将辛苦得到的凝香丸送与了他。”早年胤祥因为他的缘故身体败坏了,他从旁人口中得知凝香丸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正巧他登基之时,苗疆使者将最后一颗凝香丸上贡给他,他那时就将凝香丸转手给胤祥为的就是能够让他续命。“妙手很确定十三爷没有服下这凝香丸。”妙手那么肯定,胤禛心中一片疑惑:“十三病的这么严重为什么不吃这个凝香丸。”妙手摇摇头,其实他也不懂。 “那颗凝香丸,十三哥哥给了我。”一直在外面偷听的熹云终于推开门,满脸泪痕的吐出他们二人不解的真相。“给了你?”胤禛一阵错愕,心中涌出一丝复杂,这种熹云比生死更加重要的心情他半点都比不过,他都不知道该拿什么去和他抢熹云,他有太多的杂念,为了宫倾雪他强占了熹云的身体,为了谋权他骗了她也把她当成棋子,为了坐稳皇位害的她家破人亡,他做了这些种种还妄想着熹云能无怨无悔的留在他的身边,可是让他撒手放弃又是那么的舍不得。 “皇上,求你再给十三一颗凝香丸吧,你不能见死不救,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呀。”熹云跪在地上扯着胤禛宽大的裤脚,胤禛蹲下身体将熹云扶了起来,熹云身体一软倒进了胤禛的怀抱里,充斥鼻端的寒香让她那么安心,他宽阔的胸怀让她打心中相信他的无所不能,尤其是听说那颗凝香丸是胤禛送给胤祥的,她也将满心的希望寄托在胤禛的身上,胤禛一脸为难,妙手却徒然开口,“不是主子狠心,而是那颗凝香丸是世上唯一的了。”这句话如同在熹云的心中扎了一根刺,刺得骨肉生疼,她发泄的呜咽起来,嘶哑的痛苦声音紧紧地从双唇溢出来,如同打在岩壁上的回声一般,在室内沉沉的回荡,久久不散,胤禛伸出的大掌却僵在远处,任由她泪湿了前襟。 “主子。”寒羽不知何时进来,闷不啃声的站在一旁直到胤禛的目光投向她,她才诺诺的开口,“何事?”胤禛不怒而威的竖起眉毛,“回主子,十三爷已经醒来了,他想要见您和娘娘。”寒羽将来意说了出来,这时熹云已经停止哭泣从胤禛的怀里挣扎出来,胤禛却单手握住熹云的肩膀,一手伸进怀里掏出一个明黄色的手帕,他低头细心的将熹云脸颊上的泪滴拭去,一般轻柔的说:“你这幅模样见他,他怕是会伤心的。”熹云因为他的温柔有丝不好意思,脸红的可以滴血,轻轻点点头才与胤禛拉开距离,胤禛僵硬的收回大掌,寒羽这才领着他们去见胤祥。 寒羽轻轻推开房门,一丝阳光打在胤祥半透明苍白的脸上,站在门边的熹云眼圈瞬间泛红,一直关注熹云动向的胤禛,伸手扯了扯熹云的袖子,熹云诧异的看了眼胤禛,胤禛轻轻摇头,熹云有些了解胤禛的意思,咬紧牙关愣是将泪意给挤了回去。 “皇兄,云儿你们来了。”开口是有气无力的声音,废了好大力气胤祥才将头转向门口,看着二人相携而来的身影,由心底觉得二人的郎才女貌。 “十三哥哥。”熹云快步上前,跪在床榻上双手紧紧握着胤祥微微冰凉的大手,心中一阵酸涩,曾经那双温暖的大手何时冷的似冰。 “皇兄。”胤祥却看着站在一旁的胤禛,熹云也回头瞅着他,他这才走近胤祥,寒羽连忙搬来一个凳子,胤禛坐在床边,声音少有的柔和:“十三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的养伤。” “皇兄,对不起。”胤祥沉重的开口。 “十三,你没有对不起朕。”胤禛安慰的说。 “我有错,我不该自私的带走了云儿,放火烧了翊坤宫,让你误会云儿死掉了,害你伤心绝望的过了这六年。”这句话说的胤祥满脸愧疚,胤禛动容的握上胤祥冷冰的手,心中也跟着一颤,“是朕该感谢你,若不是你将凝香丸给了云儿,如今云儿也不会好端端的在这里啊。”“那本来就是您送给我的,而我将它给了对你最重要的人本是应该的,可我却因为一时私心带走了云儿,十三当时就是鬼迷了心窍。”胤祥顿了顿,“让我继续说下去吧,云儿,因为我的自私害的你和皇兄渐行渐远,如今十三无法继续陪在你身边,希望你能回到皇兄那里,这些年皇兄一个人太孤单了。” 这些话仿佛像是在交代遗言一般,熹云在也忍不住开始哽咽起来,“你会好起来的,我们会玄冥宫,我们去找师傅,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胤祥笑着摇摇头,轻拍熹云的手,“我的身体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了。” “十三,只要你好好活着,我就答应你,和你成亲。”熹云说的郑重,一旁的胤禛全身僵硬。 “我本以为带走了你,就可以切断你与皇兄的红线,但没想到即使你失去记忆了,但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你还是与皇兄相遇了,而我也没有守住抢来的幸福,所以云儿不要再继续说假话了,皇兄会难过的。”胤祥说完这话,熹云下意识的朝着胤禛看了过去,果然胤禛看似一脸沉重。 “我不管,我就是不想你死。”她不想胤祥是因为她死去的。 “云儿,听我说完。”胤祥打断熹云的话,熹云老实的噤声是因为胤祥的表情是那么的凝重,“若是有一天,你发现皇兄做了什么让你难过的事情,你都要答应我,要对他不离不弃好么?” “我……。”熹云沉默了,胤祥生怕有变数抓着熹云的手渐渐收紧,“好么?”开始逼问,熹云觉得这句话有些诡异,什么叫做了让你难过的事情,到底是多么让她难过的事情? “好不好。”胤祥渐渐脸色有些发青,胤禛看着情况有些不好,用手轻轻拍了拍熹云,熹云这才从深思中醒了过来看向胤禛,胤禛暗暗点头,熹云这才松口“好。” “那……就……好。”像是压在心中的大石头突然移开,全身有着说不出的轻松,朝着熹云与胤禛绽放一丝谪仙的笑容,这才缓缓的闭上双眼,握着熹云的手也松开无力的搭在床边,熹云心跳骤然停止,然后放声大叫:“十三哥哥。”摸上他的手,却是僵硬与冰冷,不敢相信的使劲的摇晃起来,“起来呀,十三哥哥。” 胤禛回头冲着妙手使了眼色,妙手上前将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熹云如同看见救星一般的抓着妙手,“求你救救十三哥哥,他还有救对不对。”妙手摇摇头,“他已经没有呼吸了,心跳也停止了。”熹云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摇摇头,“他没死,他刚刚还对我笑和说话呢。” “云儿,十三他已经去了。”他又何尝希望胤祥死去呢,胤禛试图扶起熹云,可是熹云一把推开很恨的对着他说:“都怨你,若不是你冲十三痛下杀手,他也不会死的这么快,我真后悔当时就不该让他来见你,因为你是刽子手,恶魔。”说完熹云哭着跑了出去,胤禛失神的站在原地,嘴角苦涩的弯起。 没错他就是一个刽子手,恶魔。 “主子。”寒羽看胤禛一脸落寞的模样担心的开口,“没事你下去吧。”胤禛坐在胤祥的床边,将寒羽等人赶了下去。 ------------ 第十七章:波澜 马跑得极快,一路上极是颠簸,熹云只觉得身上的骨头都散开来,即使如此也比不过看着胤祥在她眼前失去呼吸那种锥心之痛,风声在耳畔呼呼作响,只吹的脸颊上的泪向后流去留下紧绷的感觉,冷风仿佛如同带着刺一根根扎到脸上印在心上,分不清是脸痛还是心痛,熹云看着前方没有尽头的道路,绿意与蓝天连成一片,从天际的那头哒哒的马蹄声音渐渐传来,来者是一男一女架马而疾驰,这二人正是胤塘与素衣,熹云与二人擦肩而过,素衣首先反映过来,拉住缰绳大马前蹄抬起向后仰去,胤塘也跟着同样动作,马停下奔跑,胤塘指挥着马儿来到素衣的身旁,“怎么了?”素衣看着前方熹云消失的方向有些不确定的说:“我刚刚好像看见熹云了。”消失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等胤塘看过去除了地上的马蹄印再无其他,“我们去看看。”还是选择相信了素衣,素衣点点头拉起缰绳,挥动马鞭,马儿朝着熹云的方向跑去。 马蹄声越来越近好像是从身后传来的,熹云抽空回头本以为追来的是胤禛等人,没想到逼近身边的是她全然不认识的两个人,而胤塘趁着熹云分神的功夫架马来到熹云的前面,阻止了她的前行,熹云拉紧缰绳马儿停下站在原地干吐气,仿佛累了正在休息一般,熹云从马儿身上跨了下来。 “你们是谁?”熹云上下打量起素衣与胤塘。 “你不认识我?”素衣一脸错愕,后来想想每次见熹云的时候她都昏昏沉沉也是正常,还有胤塘为了防止被人识破身份而带了一副面具,所以熹云不认识他也是正常的,“你不认识我也是正常的。” “你说的这话有些莫名其妙,而且你们拦下我有什么事情。”虽然说的熹云一头雾水,但是此刻熹云的心情非常糟糕也没有兴趣想知道他们是谁。 “我们拦住你,就想问你要不要和我们合作?”胤塘直接奔向主题。 “为什么?”突然冒出两个不认识的人说要她和他们合作,这很让人费解。 “因为我们和你有个共同的敌人。”胤塘眸光一闪,声音沉沉的回响在树林中。 “敌人?”熹云嗤笑一声,她都不认识他们还鬼扯说他们有同样的敌人。 “没错,我们和你共同的敌人就是当今的皇上胤禛,难道你不恨他么?”素衣看熹云无动于衷终于将此话说出口。 “我什么要恨他?”熹云不解,虽然胤禛那一掌间接害死胤祥,但是她也早就知晓胤祥的身体本来就是时日无多,换个方向想也许这对胤祥来说也是个解脱也不一定啊。若是单单因为这个原因,她应该恨死自己了,若不是因为她吃掉了凝香丸,现在活蹦乱跳的也许是胤祥。 “为什么恨他?难道你忘了,你因为被他强占身体而失去了侧福晋的身份;难道你忘记了,你是因为天命皇女这个身份才被留在他的身边;难道你忘了,宣读遗诏那天他亲手解决了你的胞兄;难道你忘了,将你家弄得家破人亡的人是他?这样你还说你不恨他?”素衣每说一句话就朝着熹云走一步,熹云听素衣说每一句话脑海中飘过记忆的片段,但是那些片段快的让人无法抓住。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熹云略带怀疑,这些话与胤祥告诉她的完全不同。 “当然是真的,还有当年他亲手害死了你们二人的孩子,这些够不够让你恨他?”素衣又抛出一个大炸弹,如同大石一般打入熹云的心中震起一片波澜。 “我不信。”熹云摇摇头。 “你可以亲口问他啊。”素衣笑着说。 “好,若是你们骗我,我绝对不会饶过你们。”熹云跨上大马掉头折回。 “我们也走吧。”胤塘与素衣跟在熹云的马后。 ------------ 第十八章:回旋的记忆 难道他带着温柔的伪面具,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不惜将她当为棋子害死她的家人,莫非就连他的孩子也痛下杀手,大家不是都说虎毒还不食子呢,就因为他是棋子所怀的孩子才可以下的去手! 一路上熹云脑海中无数问号,恨不得插上翅膀一般飞回胤禛的别院,可是一旦到了她就有些踌躇,马儿在大门口来回打转,就连被甩在身后的素衣与胤塘也已经追上来了,素衣看熹云犹豫的模样生怕她此刻反悔,若是不再此时趁热打铁怕会萌生变数。 “不进去么?”素衣率先开口,心中则为熹云的优柔寡断暗暗着急。 “我。”刚一开口就已经没了下文,她也不懂为什么已经来到了门前却不敢进去,难道她真的怕得到他确认的答案么,怕这些日子他温柔的表情都是伪装的,怕其实他真的如她内心所想的那般冷酷无情。真与假,是与非都不是她光凭冥想就能断定。 就在她犹豫不绝的时候,别院的朱红色大门已经打开了,走在前头的是牵着马匹的寒羽,看到门外的三人一愣,心中暗想这三人为何凑在一起,而且看起来神色各异,心中总是有种不好感觉呼之欲出。 “寒羽,你在发什么呆。”不怒而威的声音自寒羽的身后响起,寒羽连忙欠身退到门边,胤禛这才看见被寒羽挡住的人,惊讶的表情也是一扫而过快速的让人抓不住,“云儿,素衣你们怎么在一块?” “内敛如四哥,看见我也是那一瞬的震惊而已。”胤塘在马上为胤禛的冷静鼓鼓掌,“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我还好好活着,还能好好站在你面前?” “我眼睛没瞎,也有正常的推断能力,你站在这里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内神通外鬼。”胤禛说的波澜不惊,好像这些事情都在他预料之中一般不值一提,他越是冷静胤塘就越是不甘心,他真想看看胤禛失去冷静时会不会如同外人所说的那般残忍如修罗?! “既然你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一同而来,都是因为熹云娘娘有些话想要问你。”胤塘终于将话题带回原点,胤禛听了话黝黑的眸温柔的锁住她纤细的身姿,而熹云自从下了马就低头看着地面不发一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说啊,你不是有话要问师兄么?”素衣轻推熹云想要逼着熹云说上几句,哪怕只是几句无关轻重题外话只要能在胤禛波澜不惊的心湖掀起惊涛骇浪也好。 熹云猛然抬头,深深的对上他黝黑的眸,从他的黑眸中反射出她此刻的懦弱,她多想遮住耳朵不去听,闭上眼睛不去看,停下脚步不前进,可是一些事情她终究要知道。 “素衣姑娘说,宣读遗诏那晚你亲手解决了我那意图谋反的胞兄是真是假?”这句话终究还是问出口。 “是真的。”胤禛连迟疑都没有彻底击溃了熹云在心中为他准备的千万理由。 “素衣姑娘说,登基之后你骗我说将阿玛额娘发配边疆,其实暗地中派人追杀是真是假。”这句话问的有些颤抖。 “是真的。”胤禛这三个字如同利剑一般刺入熹云的内心,身体不负重荷的摇晃起来。 “最后一个问题,你明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你还是决定流掉他,是真的还是假的?”这句话说的有些歇斯底里,胤禛听了有一瞬间的沉默,寒羽知道其中内情忍不住开口,“娘娘,其实……” “我问的是他,你给我闭嘴。”熹云厉声制止,上前抓住胤禛的衣襟,失控的摇晃着胤禛,“说啊,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胤禛沉重的点点头,揪紧衣襟的手失去力气,脸上落下泪来,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仿佛心被狠狠撕开也不如此刻的疼痛,她双目失去焦距的直勾勾的看着胤禛,眼前模糊的厉害,终于不堪负荷,胸中血海翻涌‘哇’的吐出一口血来,那血色染红了衣襟,便是满目的血色梅花,眼前失去亮光的瞬间,被遗忘的一幕幕回到眼前…… “胤禛。记住这个名字,他会你一辈子的主人。”冷漠修罗般的声音冷冷宣誓。 …… “你是我的女人,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你心,只能属于我一个人。”曾经这一句话引得她芳心悸动不已。 …… “即使你是凤凰,我也会折断你那想飞翔的翅膀,将你紧紧的锁在我的身边,因为你这一生一世只属于我。”那刀刻般深邃而又冷酷的面孔,如同梦魇一般无法逃离的魔音。 …… “因为你是天命皇女,所以你注定你这一生只能沦为她的棋子,而身为一个棋子,就要有做棋子的自觉,妄想要挟他,后果只是更难看。”宫倾末那张嘲讽的脸仿佛就在眼前。 ------------ 第十九章:此恨绵绵无绝期 “云儿,云儿。”曾经熹云死在他眼前的一幕让胤禛十分恐慌,看着熹云紧闭双眸如同失去呼吸一般的表情让他失声大呼起来。 “没想到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四哥失控的模样,我真的会死而无憾。”胤塘说的幸灾乐祸说道,“对了,你恐怕还不知道呢吧,其实解除摄魂大法的方法并不需要使用噬心咒,而解除噬心咒的方法也并不是吃下寄生蛊。”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胤禛猛然抬头,犀利的目光紧紧锁住了素衣,素衣微微有些退缩,胤塘搂住素衣的肩膀,素衣这才有了勇气直视胤禛,稳了稳呼吸才道:“寄生蛊的作用并不是解除噬心咒,它起到了加速噬心咒毒发作用,而解除噬魂大法的方法只需要将招魂铃毁坏就可以破解。” “所以,是朕亲手打掉了和云儿的骨肉,也是朕将云儿一步步逼向绝路?”胤禛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充满血腥的双手,这些年他不停的告诉自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熹云好,可是今天他们的话却是将他推向了绝望的深渊,原来这一切都是计谋很久的,他一直以为自己那个运筹帷幄的人,可是事实上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底是谁设计了谁。“你们为什么这么做?”胤禛嘶吼着,小心翼翼的将熹云放在地上,从腰带中抽出一把软剑,剑锋直指着胤塘与素衣,森冷的剑气直逼的素衣连退数步,而胤塘与胤禛针锋相对也无暇去管素衣了。 “你竟然问我为什么这么做?这些年来我付出并不比你少,论文韬武略我并不比你差,为什么皇阿玛选得竟然是你不是我?”胤塘同时也拿出兵器,也是指着胤禛的身体,心情却是难以冷静,“所以为了能将你从皇位上拉下来,我愿意卧薪尝胆为的就是降低你的警惕,而为了能让你失去左膀右臂的支持,从很久前我就安排妙手跟在你的身边偷偷的在十三的食物中下了慢性毒药。” 这个炸弹一般的消息将胤禛炸的迟迟没有反应,这个他打心底去相信的师弟却胳膊肘外拐,这种复杂的感觉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站在人群中妙手感受到寒羽怀疑的目光,这才缓缓出列一步步走向胤塘,也证实了胤塘所言非虚。 原来是有个里应外合之人,怪不得十三的病时好时坏,也是因为这个人的建议,他才毫不怀疑的相信了破除摄魂大法与噬心咒的方法,这个天衣无缝的局到底谋划了多久? “你们。”剑尖扫过这三人,然后凝结内力发动攻势,胤塘条件反射的去格挡却被强大的内力震得虎口发麻,剑已经无法握住飞了出去,就这样胤塘落了空子,说时迟那时快胤禛瞅准时机,将七成的内力凝聚掌心挥出沉稳的一掌,素衣眼看情形不对,飞身扑到胤塘身前为他挡下了胤禛的攻击,但她本就是空有一身咒术本领却没有内力,这一掌拍在她瘦弱的身体,让她整个人都置身在冰与火之间,她含情脉脉的瞅了眼胤塘,嘴角滑落的血花染红了前襟,那抹笑容越发凄美:“上穷碧落下黄泉,十郎路上有我你并不孤单,”说完眼睛缓缓合上。 虽然大部分的攻击都被素衣挡下,但是胤塘也受到波及,气血一震翻涌却是无力压下,只一瞬间凝结血液的寒冷逼得他唇瓣苍白,一双不甘心的眸紧紧盯着胤禛,直到断了呼吸。 “割袍断义,妙手从今往后你我同门情义,恩断义绝。”说完‘撕拉’一声,刀剑划过布帛的声音,剑指妙手,黑袍已然断了一角,妙手冷眸以对,握着折扇的手猛然甩开,一排排银针朝着胤禛飞来,而胤禛却早有准备,衣袍一甩胤禛全数刺入地面,妙手表情微变,胤禛却摆好手势,全身仿佛散发着如同冬季一般的寒流,这个起势他见过,是寒冰掌最后一招,万冰归心,而成败就在此一瞬间,妙手心中做了决定,飞一般的速度朝着胤禛攻击去,只眼睛眨过的瞬间,胤禛还停留着起势的动作,而妙手已经错身飞过胤禛几步之遥,两人身体都挺直站立,时间好像在那一瞬间像停止了一般,先是妙手身形微微有些晃动,‘刷刷’如同雨滴打在地面的声音,而妙手所站的地方早已经殷红一片,妙手僵硬的低头看着雪白的衣襟上扎满了锋利的冰刀,那一招快的连眼睛也无法捕抓。 “主子。”本以为胤禛毫发无伤的寒羽,突然惊呼一声,胤禛黑如墨的腰间多出一抹不和谐的白绫,而握着白绫的正是熹云,刚刚苏醒的熹云脸色依旧苍白,但是黑眸中却是散发着满腔的恨意,这好对上胤禛诧异的眸。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幽幽念出这段话语,熹云手腕一施力白绫离开了胤禛的体内,“加上十三,你欠我的五条命永远都无法还清。” (完) ------------ 与作品无关的话 ------------ 5.1请假条 请假3天不更新开始放长假。 ------------ 吐苦水 都说5.1是法定假日,可为何单位全无休息天没办法,只能在小说上停笔了。 休息~ ------------ 疼 人家都说痔疮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啊!求秘方治病 ------------ 想开新书为《犬夜叉续篇之舍利子传说》 相信有童年滴童鞋们肯定看过犬夜叉啦 但是,各位亲们对于犬夜叉这么快的结局是否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呢? 现在告诉你们,本宫决定开门新书为《犬夜叉续篇之舍利子传说》 简介: 随着四魂之玉的消失,犬犬与薇薇本该过上幸福欢乐的日子之时, 一个奇怪的神僧带着一颗沾染着邪气的舍利子来到了枫之村将之托付给戈薇后圆寂了 然而觊觎着舍利子的妖魔们闻讯赶来都想夺得舍利子 但因为戈薇的身边有犬夜叉的保护而无法下手 终于在朔夜之时,妖魔打破了结界夺得了舍利子 逼不得已的戈薇只好射出了破魔之箭连带着也射穿了舍利子。 就这样犬夜叉他们有一次的踏上了寻找舍利子碎片的路程…… ------------ 今天也不更新 今天也不更新,身体些微不适。望理解 ------------ 犬夜叉续篇开更了 犬夜叉续篇已经开更了,大家猛戳这里《犬夜叉续篇之舍利子的传说》喜欢的刷些鲜花什么的……哦吼吼 ------------ 欢迎大家点击犬夜叉续篇哦 咳咳,犬夜叉续篇开更了,大家速度耍鲜花什么的啦 ------------ 停更通知 为了能让犬夜叉能快点完结,不得已只好听了冷酷皇帝。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