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1章 :美妙的吻 一场聚集着所有商政人物的宴会,偌大的两层式圆形大楼房,浪漫温馨的音乐畅响四周,幽暗的光线,场地中央一道聚光灯打在一对穿红衣的男女身上,柔软的身体,欢快的舞姿,无一不吸引着众人的眼球。 最新崛起的益华集团总裁毛义云,年纪轻轻便有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势,亦是人人都想巴结奉承的商界女王。 角落里,毛义云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凝素优雅中似带着一丝慵懒。看是认真听着这场宴会的举办人李董事说着话,实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美丽的眼眸里被一抹优雅高贵中带着一丝丝颓废的身影充满。 他独自坐在一个光线愈加昏暗的角落,从往来的侍者手里拿过一杯又一杯不同的酒,然后一口气灌入口中,他的领带被他随意扯松。当他不断咽下酒水时,喉结滚动,那么优美。 还有那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魅惑不羁的气息,都像一把磁铁一样,把她的目光吸走。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高脚酒杯,大拇指轻轻的抚着杯口,身子斜斜的靠在沙发上,眼神迷离,还有一股野性魅力环绕在他周身。 他只顾自己喝酒,俊美无铸的脸上显出一丝孤独与忧伤,拒人千里的冷酷模样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正因此,在场众多女性的目光都被他从舞台中卖力舞动的男女身上拉来。 那些女人想要与他搭讪,走到他的身边,靠近他,他都冰冷的拒绝,推开,丝毫不给她们面子。 旁边很多男人见到,心里嫉妒无比,眼神犀利的射向他。 再次见到他毫不留情的推离一个女人,毛义云的嘴角翘起,笑容如花一般绽放在美艳的小脸上。 “李董事长,那位是谁?”冷淡清脆的声音,打断旁边一直不停说着话的中年男人,她美丽修长的手指指着那个男人所在的位置。语气里丝毫没有作为一个晚辈的尊敬,仿佛那只是她的一位下属,询问着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 “那是地产界古龙集团的总裁古浩阳。”李董事长有些微胖的脸上刚刚还是一副谄媚,看到毛义云手指的地方,立刻便换了一副不屑的面孔。 那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合股公司,在地产界倒也算是佼佼者。 毛义云转头看了一眼李董事长,眼神锐利,皱了皱眉,很是不满李董事长的那种轻蔑语气。 “我去一趟洗手间。”说完,毛义云立马起身,不等旁边的人回应,径直走向洗手间的位置。 毛义云只在里面洗了洗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简短的头发,满是傲气的白嫩小脸。 脑海里出现刚刚那抹帅气带着淡淡颓废的身影。 她微微的惊讶,这是一见钟情吗?才这么一会,那道身影就牢牢的锁在了她的脑海里。 不可能,她只是被他吸引了。 她甩了甩头,走出洗手间,在通往男女厕所的分岔口,她的脚步停顿下来,眼眸瞬间发亮。 她看见那个吸走她目光的男人走过来了。 古浩阳摇摇晃晃的走向厕所的方向,他已经喝得迷迷糊糊,认不清人了。 在经过毛义云身边时,趔趄了一下,身子毫无重心的歪向毛义云。 毛义云伸出手扶住他,好闻的男性气息带着点点酒气味扑向她的鼻腔,她竟然觉得很是好闻,一点都不排斥。 “你喝多了。”毛义云一只手穿入古浩阳的胳肢窝,把他歪倒的身子扶正,她力气比一般女生要大,扶着一个喝醉的男人并不会显得吃力。 毛义云蹙起眉头,她白色的职业西装,被他弄皱。 “喂?”她轻轻的叫着他,却不料,他抬起塔拉着的脑袋,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墙壁上,他栖身靠近她,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 毛义云眼瞳里有着惊讶,甚至还有着一丝丝兴奋,眼前那张放大的俊脸,是她认为最好看的脸,带着点点红晕,深邃的眼眸里有着浓浓的醉意,高挺的鼻梁,滑嫩的肌肤,洁白饱满的额头。 最重要的是他那张薄唇,红润有弹性,像是果冻一般,让人很想咬一口。 她咽了咽口水,眼瞳发亮,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她的心“砰砰……”乱跳着,正在不断的加速加速,不由得伸出手捂着心口。 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很奇妙,很措手不及。 突然那张吸引她的薄唇倾向她的脸颊,然后滑向了她的嘴唇上。 她的眼瞳瞬间瞪大,一股电流不住的在全身流窜。 惊愣当中,一条灵活的舌头已经探入了她的口中,她的脑袋已经一片空白,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还是在通向男女厕所的岔路口,但此时也并没有人来上洗手间,大家都在宴会大厅里忙碌着交际攀谈,连上个洗手间的时间都不会浪费掉。 他口腔里的酒气流传在她的檀口中,鼻子喷出的气息也带着一股酒气喷洒在她鼻端,但是她并不觉得难闻,甜甜腻腻,反而很喜欢。 滋味太过美妙,太甜蜜。她的手已经抚上了他的背,笨拙的回应着他的吻。 完全沉迷着的两个人,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无人的男厕所。 她的背抵着门,他的身压在她的身上,两人的呼吸已经变得急促,毛义云最后一丝理智都在慢慢的流逝。 粉色暧昧的气息索绕在厕所里。 “婷婷,我们和好吧。”缠绵温柔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厕所里显得那么突兀,惊醒了沉醉其中的毛义云。 她瞳孔紧缩了一下,瞬间变得犀利,看了一眼眼前充满绯红欲色的俊脸,迷离的眼眸里满是爱意,他的唇瓣还停留在她洁白的脖颈上,带着温度的湿润那么强烈的冲击她所有感官。 她伸出手,用力的推开了他,下一秒转身开门,大步跨了出去。 “该死的。”她咒骂一声,整理了一下微皱的白色西装,还有略微凌乱的短发。 她脸颊微微的发热,嘴唇有些红肿,逃离一般快速从旁边的安全通道离开。 里面的古浩阳,被推倒在地上,眼睛里出现疑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即使是毫无形象的摔坐在地上,他身上的俊美气质丝毫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掏出口袋里的手机,迷迷糊糊的拨通一个电话。 毛义云坐在自己的车子上,在黑暗中她的眼眸乏着亮光,愠怒的看着前方的车子。 她虽然是个有权有势的女强人,但是她的生活并不糜烂,可以说很保守,一点也不喜欢男人触碰自己,可是今天晚上,她的目光不仅被那个男人吸引了,连初吻都被那个人占有。 而那个人在亲吻她的时候,还是完全把她当做了别人。 骄傲的她竟然这么丢脸的沉沦进去。 但是跟他亲吻的那种滋味很不错,她很喜欢。 口腔里还遗留着他传递过来的酒味。 那紧绷的小脸上,倏然又挂上了一抹她惯有的自信笑容。 “古浩阳是吗,你会是我的!” 愠怒变成了一种兴奋,脑子满满的都是这个可恶的男人,她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红肿的唇瓣,眼神坚定,如宣誓一般轻声的开口。 他是第一个让她心悸的男人,想要得到他的欲望在心里蓬勃生长,那张美艳绝伦的小脸上充满着光彩,喜悦。 没有再多待,她驱车离开,全然不需要跟举办方打招呼。其间她让自己的秘书调查了所有关于古浩阳的资料。 她的车子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辆跑车开来,从上面走下来一个绑着马尾辫、亭亭玉立的身影,她急切的走出停车场。 二十几分钟后,她吃力的扶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走出那栋宏伟庄重的别墅,进入自己的车子。 没过多久,古龙集团便出现了股东退股情况。 忙得焦头烂额的古龙董事长古明勇,接到了来自那个传闻中高不可攀的女强人的电话。 “喂。”古明勇浑厚的中年声音,严肃的脸庞。 “我是毛义云。”电话那边是一道清丽冷淡的声音。 “我知道。”古明勇也言简意赅。 他瞬间便想到,难道她也想要收购古龙? “我提供资金给你,前提是两家联姻。”简单明了,两句话说出目的。 “我只有一个儿子,他有女朋友。”古明勇有些意外,不过他紧紧蹙起的眉头没有舒展开来,他从来没有想过利用自己儿子的幸福来谋取公司的利益。 虽然现在的情况下,这些条件他还是有些心动的。 “我知道,等下会有一份文件送到你公司,你先好好看看,我等着你的回复。”说完,那边挂断了电话。 “真是一个没有礼貌的狂妄丫头。”古明勇对着嘟嘟声的手机,说着自己对她的第一印象。 但是就算她狂妄没礼貌,她也有这个资格,谁让她是商界里响当当的人物,连他这种老商人都不得不佩服,但是她为什么会突然要求联姻? 不可能真的是看上了他儿子,他相信自己儿子还没有强大的魅力吸引到她。 电话挂断后不久,他便拿到毛义云派人送来的文件。 古明勇看着文件,脸在变,从原来的冷淡严肃,变得有些不可思议,再变得有些激动。 继而他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激动不在,转为了阴沉愤怒,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犹豫,他已经做出选择。 ------------ 第2章 :她要争取! 毛义云拿着一份资料文件,坐在自己的豪华加长车里。 “古浩阳,23岁,古龙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子。”她靠在沙发上,朱唇微动,轻轻的念着那份资料里的字。 “很专情,有一个交往五年的女友,朱婷婷……”念到这里,她瞳孔紧紧的缩起。 他竟然有女朋友。 “婷婷,我们和好吧。”她突然想到了那天他说的那句话,口中的婷婷就是他的女朋友吧,她居然忽略了这么大一个问题。 她紧紧蹙起好看的眉头,拿着文件继续往下阅览,越看心里涌出的复杂情绪便会越强烈。 “你们这么幸福,我都舍不得插足进去,可是,怎么办,我好像也很喜欢你。”她看着资料上附带着的照片,那是古浩阳与女友的合照,他们幸福的拥抱在一起,脸上的幸福温暖笑容是她从来没有拥有过的。 她按下打开车窗的按键,外面的风疯狂的吹进来,吹起她的短发,吹的她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在经过一个酒店旁边时,她半眯的眼眸扫到一抹亭亭玉立,绑着马尾辫的女人,与一个男人并肩走进酒店,那个女人转过头看了眼身后,小脸尖下巴,青春靓丽。 她迅速转开头,看了看还捏在手中的照片,那个女人是古浩阳相恋五年的女友,她可以肯定那个男人不是古浩阳,因为古浩阳比那个男人要强壮一点,即便她并没有看到是什么相貌,即便她与古浩阳只见过一次。 毛义云眼眸里闪过一丝晶亮,手里捏着照片的力度在增加。 他们进去酒店会做什么?能做什么? 但是不管是做什么,一个想法无可遏制的在她心里生出,原本她已经想要放弃古浩阳了,可是现在她不想要放弃,她要尝试着争取。 她第一次有这种想法,不管是用什么办法,她都一定要争取到! 这个想法在她心里疯狂的成长,导致她在晚上睡觉都还在重温着,那天他们激吻的画面。 昏暗的光线,那张清丽脱俗的小脸上有着丝丝汗珠,毛义云坐在床上,拿过旁边桌子上放着的水杯,一口气喝干。 她刚刚梦到了古浩阳,她梦到了自己和古浩阳幸福的结婚,最后却被朱婷婷破坏了。 她平静下来的心再次重温了一下那个梦,嘴角扯起一个笑容,带着一丝讽刺。 她居然对一个男人恋恋不忘。 她似乎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了,在知道古龙出现资金危机时,她毅然决定以联姻的方式去接近古浩阳。 “爸爸,我一直没有想过您也会答应这种商业联姻,会利用自己儿子的幸福来谋取利益解决问题。” 古浩阳坐在黑色真皮椅子上,全身散发着一种高贵气息,皮肤白皙,脸颊轮廓显示出刚毅成熟,双眼皮,深邃的眼眸里泛着浓浓的疑惑,稍短的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 一身剪裁得宜的西装显出他修长挺拔的身材,虽然不够强壮,但也不是弱弱书生的,笔直的腿叠加在一起。 他的语气有些激动,看向坐在办公桌前的父亲说道。 他想不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会答应联姻这种事,还是和那位商界女王毛义云。 古浩阳的父亲古明勇,身材稍微比古浩阳看起来强壮些,一身西装穿着显得比较年轻,但是他那黑中带白的头发跟脸上的细小皱纹出卖了他的年龄,鼻梁上的一副金丝框眼镜,还有隐藏在镜片下的那双睿智的眼睛,带着一丝精明,他一贯都是比较严肃。 此时他扶了扶鼻子上驾着的眼镜,继续说道:“这也是没办法,我也想我的儿子能够和他爱的人在一起,但是朱婷婷的父亲朱富一直都在觊觎着古龙,如果朱富在古龙注入了资金,那还不如现在就放弃公司。” “难道毛义云就不会吗?” “朱富已经找我谈过了,他要古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没有答应,你应该知道,投入这笔资金代表着什么意思,益华集团前两年新上任的总裁毛义云很有能力,她愿意帮古龙度过难关,不需要古龙的任何好处,但是唯一的要求就是和你结婚。有个这么好的条件,我还会选前者嘛?” 在毛义云打电话给他前朱富便找他谈过,毕竟两个人的儿女相爱,迟早都是一家人,但他并不想让朱富入股,朱富的为人太过神秘狡诈。 “那么,儿子的幸福跟公司的股份相比还是儿子的幸福比较微不足道吗?”古浩阳感觉有点心寒,眼睛微微眯着,泛起一层迷雾,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伤心感。 “不是,我相信你应该清楚这个情况,我不反对你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在集团的衰败面前幸福算什么?如果没有了古龙,你和我怎么过活?”古明勇顿了顿,语气不禁也激动起来。 “你应该多想想公司的立场,我这个位置迟早都是要你来坐的,但是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它易主。古龙是你爷爷一手创办的,你自己掂量掂量也知道什么最重要。我不希望我的儿子是个会被感情牵绊的人。” “我知道,我会找毛义云谈的,多给我一些时间。”古浩阳低头看着自己修长白皙的手,不知道想着什么。 他心里自然知道现在的情况,也是逼不得已。但他相信一切事情都会解决的,前提是不用跟毛义云结婚。 古浩阳站起身,走出董事长办公室。 这时候他突然很想很想朱婷婷,那是他相恋将近五年的女友,前不久,他们小吵了一下,他记得自己喝醉了,醒来的时候他们就这样无理由的和好。 毛义云坐在书房的电脑桌前,看着自己的笔记本桌面,上面是一副漫画,画着一个让人看着都会惊叹的男人,即使是漫画也没有掩盖住男人的气质。 人物太逼真,看着也许会让人感觉这个男人应该是个强中强者,或是什么达官贵人。 但不是,他仅是一个合股公司的总裁,在毛义云的心里,这样的地位可以说是平凡的,他也只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并非有卓越的成就。 但她却被这样一个男人所吸引。 漫画的背景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一丝杂质。 毛义云看的那么专注,清秀的脸庞漾着从未出现过的柔和,眼瞳里充满的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温情。 就是这抹身影,一直都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她脑海里,她总是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见到他的念头。 她经常会抚着嘴唇发呆。 “小云,还在工作呢?”毛妈妈带着关心的声音把陷入迷楞中的毛义云叫醒了。 迅速打开一个网页,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平淡的道:“妈,这么晚还不睡,有事吗?” 毛义云的母亲郝月容,雍容华贵的贵妇人,一身中年居家服,头发盘起来,两边耳朵挂着一对翡翠耳环,面容和蔼,很有亲和感,保养很好的皮肤,稍作打扮会显更加年轻;只是她感觉自己老了并不喜欢刻意打扮。 “你真的要和古龙联姻?”郝月容的声音隐含着一丝担忧。 “嗯,是的。”淡淡的不容拒绝。 “为什么?” “我喜欢他!”坚定的眼神,坚定的口气。 “我跟你爸从来没有阻止过你的任何决定,这次你接管益华才多久,毕竟你也是个女人,现在益华蒸蒸日上,我们也用不着担心,我们也不反对你恋爱,只是不想你就这样匆匆决定自己的婚姻。”郝月容带着担忧的神色看着毛义云。 毛义云转头看着母亲“妈,相信你的女儿不是那么没用的人。我喜欢他,我也肯定经过了深思熟虑才会想要嫁给他,你不用为我担心。” “我听说那个古浩阳是有女朋友的,从大学开始两个人就在交往了,可以看出他是个专情的人,因此他并不喜欢你吧?这样的商业联姻并不好,又没有感情基础,以后你怎么会过得好?妈不想你不幸福,要不然你借款给他们好了,也算招揽一颗树吧。” “没事的,妈,你不用担心,我会幸福的。祝福我吧!”毛义云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母亲,说出的话让郝月荣再无力反驳。 他们一向不怎么干涉毛义云的所有决定,只是她这样强烈的自信让她担忧她最终会是在自欺欺人。 郝月容叹了口气:“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好了,你不要忙太晚,看你在公司上班以来瘦了不少,妈很心疼,今晚就早点休息。” “嗯,晚安!” 郝月容转身出了书房,毛义云深深的吸了口气,她的眼睛瞬间变得犀利冰冷,微微眯起。 她可不会把他让出去,就算她有女朋友又怎样,至少她要搏一搏,就像在商场一样,一个合作案注定是要被人抢走,她最后还是会努力一把。 刚刚古浩阳约了她明天见面,心里似乎还有一丝期待,这第一次的正式见面。 ------------ 第3章 :要么爱我,要么娶我 “抱歉,我来晚了。” 一道清亮的女声打破了古浩阳的沉思。 毛义云在门口便已经看到这边古浩阳思虑的模样,帅气俊逸的脸庞惹的餐厅里的女性频频相望。 古浩阳是第一次与毛义云见面,以前虽然有在报纸、杂志封面上看过,昨天也有看过照片,但是没想到还是真人比较好看。 齐耳短发斜在右边,一边长一边短,乌黑又飘逸给人感觉很清爽,皮肤白白嫩嫩的,双眼皮,棕色的眸子,炯炯有神,没有化妆感觉都是那么好看,清丽脱俗,全身散发着强烈的霸道气质,这是女人之间少有的气场,所以不管她的脸长得如何清秀但给人的感觉还是那么的强势。 对女人没什么审美观念的古浩阳心里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连她的声音都带着一股力度、清澈,很是好听。 毛义云带着招牌微笑看着对面坐着的男人,她的笑容很自然,不会让人感觉到虚伪,看着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看见古浩阳眼中的惊艳,她的心里很开心雀跃,从来都是冷冷淡淡的自己,竟然也会有这种时候,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人人眼中狠辣无情的女强人,毫无理由的想要一位众女人心中白马王子形象的男人。 对,说他白马王子也不为过,但是他太低调了,所以她这个时候才和他相遇,也许这是命中注定。 想到这里,她的微笑不由的加深。 “请坐吧。”古浩阳绅士的邀请毛义云坐下。 毛义云眼睛一直看着古浩阳,优雅的坐在他对面。 “我希望你跟我爸解除联姻条件,只要不提什么结婚的事,其他都可以” 古浩阳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嗓音响起,语气带着一丝疏离的公式化。 毛义云手扶着脸庞,手肘撑在桌边,她脸上的笑僵了一刻,却也只是这么几秒。 她歪着脑袋对视上古浩阳,表面虽恢复平静心里却在翻腾着,她早就想到他会拒绝,即使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但在听到他好不客气的说出,她的心里涌起一股难受的感觉。 在经过良久的沉默后,她轻启朱唇。 “我不好吗?我不仅可以帮古龙集团度过难关还会让它更上一层楼。” “联姻不是我想要的,何况我们没有感情。”古浩阳的语气依旧冷淡,脸上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毛义云不紧不慢的回答着、 “我有爱人,我不想辜负我的爱人。”古浩阳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的感情,在说“爱人”的时候他的眼神变得柔和。 毛义云表情变得复杂,收敛起了笑容,不管她再如何平复都无法压制那已经翻腾的心,当她听到他说他有爱人的时候她的心里居然会乱乱的,脑子里似乎没有任何思绪,心脏处还闷闷的,她这是怎么了? 脑海里闪过前段时间看到的那个画面,她挑了挑眉,看了古浩阳一眼,心里的烦躁感在慢慢的消失,脸颊上继续挂上微笑。 “我不想解除,就算你有爱人,就算你们已经结婚了,我照样还是要拆散你们。”毛义云直接霸道的宣布着自己的决心。 古浩阳蹙起好看的眉头,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没想到这个毛义云这么独裁,完全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他原本以为她会是个讲事理通情义的女人。 “跟着我,你不会幸福,你这是何必呢?” “幸不幸福我说了算,我只是想要争取自己想要的,不过你还有一个条件可以谈。” 此时毛义云微笑的脸庞上露着一丝狡黠,她不是不讲道理的,至少她还准备了这么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一听还有另外的条件,古浩阳顿时有些惊喜。 “爱上我!”毛义云无比认真的看着古浩阳,小嘴里冒出三个字,说的那么坚定。 古浩阳一听,有些气愤,感觉自己被摆了一道。语气也不禁僵硬起来。 “不可能。”真是可笑,他的心已经给了朱婷婷,又岂会爱上她。 “还记得那天的吻吗?我可是记忆犹新呐,每天都在怀念。”毛义云没有一丝波动,眼眸里出现了一丝调笑,红红的小舌在唇瓣周围舔了一圈,肆意优雅。 “吻?”古浩阳眼里出现疑惑。 他就知道他会不记得,一个喝醉的男人错把别人当自己的爱人,他还能记得什么? 但是那一次的事情还真是让她既感到丢脸,却也让妙不可言。 “呵呵……”她轻笑出声,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俊颜,拿着桌上的开水,呷了一口。 “不管是什么吻,我觉得我都有必要告诉你,你喜欢的并不是我,你只是对我有好感而已,你现在是自尊心占有欲在作祟,你根本就不懂爱。你又何必这样?如果可以,也许我们可以做朋友。” 毛义云继续露出微笑,古浩阳根本看不透她的心思,但他可以知道,她这类的人占有欲是最强烈的。 当然如果谈的好,他们还是可以做很好的合作伙伴。 毛义云沉默了一会:“是不是自尊心作祟我心里清楚。记住,你古浩阳要么爱我,要么娶我,两个条件。我还有工作要做,先走了。” 说完毛义云拿着自己的公文包走出餐厅,她从来都是这样,一说完自己想说的,就不会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独裁霸道。 至始至终她都保持着自己的笑容。 而微笑始终都是一个面具,她的心其实很不好受,她承认她自尊心和占有欲强烈,她承认自己并不知道这是不是爱。 但是已经开始了,即便前面是刀山火海,即便是自己成为破坏别人幸福的第三者,她都已经无法放弃。 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不管是什么,只要她已经决定,已经开始行动,她便无法再收手。 毛义云坐在自己的车子里,做了几个深呼吸。她还是头一回遭到别人的拒绝。那种难受还真是让她讨厌。 她压下心里的那股烦躁,拿起手机拨了电话给古明勇。 “事情我已经办妥,我希望你不管想什么办法,让他答应。”她的语气冰冷无情,使用着一贯的谈判手段。 “你放心。” 听到古明勇的保证,毛义云阴沉的脸上挂起一个得意的笑容,挂断电话,开启引擎离开这里。 “今天跟毛义云见过面了?” 古浩阳一进自己的办公室就听到父亲的声音,想必是早就在这里等着他进公司了。 “嗯。”古浩阳淡然的回答着,然后把自己甩在会客沙发上,面无表情。 “原本是想过两天再让你们正式认识一下的,不过既然你提前跟她见了面就算了。下次我跟她约个时间我们两家人一起吃个饭吧。” “没必要,我根本没打算跟她结婚。”古浩阳直接拒绝。 “一个礼拜的时间,如果你有办法解决古龙的危机,我便不会再管这件事,同时我会把古龙全权交给你打理,你跟朱婷婷的婚礼在今年内也可以举办。这是我最后的让步。” 古明勇想了一天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他可不想这件事拖久了。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如何的固执,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逼自己的儿子,也可以要儿子好好的看一下如今的形势,让他受受挫。 古浩阳思索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有时间总比没时间好,这一个礼拜他会好好想办法。 “浩阳,为什么古叔叔不答应让我爸帮忙?这个问题明明是可以解决的?”古浩阳与女友朱婷婷坐在一间咖啡厅里。 小巧的瓜子脸庞,双眼皮,大大的眼眸眨巴着很有神韵,粉嫩的小嘴,齐齐的刘海刚刚好遮盖着眉毛,绑起来的马尾显得人很清爽;此时她皱着眉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声音柔柔的。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爸的立场很坚定,我也无能为力。”古浩阳不想朱婷婷操心也不想让朱婷婷知道自己父亲的想法,他怕的是朱婷婷乱想。 “要不要我去劝劝伯父?” “没用的,现在我爸给我一个礼拜的时间,如果一个礼拜后古龙危机没有解除,我就要跟益华集团总裁订婚。” 古浩阳看着朱婷婷。这件事他不能瞒着朱婷婷,毕竟朱婷婷是他女朋友,何况事情迟早也会传出去。 “订婚?要你去联姻嘛?就是那个两年之内就让益华集团开创外国分公司的年轻女强人毛义云?” 朱婷婷满脸惊讶,没想到古明勇居然也会做联姻这种事,而且还是那个人人羡慕嫉妒的年轻女强人。 但是为什么却不是和她呢?古明勇并不是这么迂腐的人。 她想不明白,满是疑惑的眼眸里迅速的划过一丝光芒。 “嗯。我也想不到我爸会让我这样做,条件是毛义云提出来的,昨天我跟她见了一面,她是个难对付的人。”古浩阳皱着眉头,隐含着浓浓的担忧。 毛义云说的话他还是放在心上的,毕竟毛义云不是普通人,依外界传言的她狠辣无情,就怕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朱婷婷炯亮的眼眸再次有光芒一闪而过,不知道毛义云为什么会看上古浩阳,她的心里涌出一种危机感,仿佛古浩阳就要离开自己一般。 朱婷婷轻轻的握上古浩阳的手,似给他安慰般,眼眸深情的看着古浩阳,表情很坚定的说“我会支持你帮助你的。” 不管毛义云有多强大,她都会紧紧的抓住古浩阳。 古浩阳反握住朱婷婷的手,凝望着朱婷婷的眼睛十分认真:“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 第4章 :她都要了! 古浩阳跟朱婷婷是大学时候的情侣,古浩阳长相很出众,当时还被评过校草,自然也是,才华横溢,追他的女生很多,但是他却独独看上了朱婷婷。 那时候的古浩阳只觉得朱婷婷很温暖,善解人意,人缘也不错,比较开朗,简直就是古浩阳心中的完美女友。 古浩阳从大三开始就在自家公司实习,毕业后自然而然进入古龙帮父亲分担。 朱婷婷的父亲也私营着一家房地产公司,规模跟古龙相差不大,两家可谓是事业上的竞争对手。 朱婷婷毕业后原本想去古龙工作替古浩阳分担分担,不过迫于自己的父亲她还是在自己的公司里面呆着;庆幸的是两方家长都不反对两人交往。 毛义云是海归,两年前从美国回来就进入益华担任总裁,凭着自己的人脉脑力各种手段让益华走上今天的规模,很多年前计划在美国开分公司却没有开成的事,毛义云做到了。 一个女人做到这些,只能说明他比男人还强。这个世界男强人很多,女强人却很少;很多女人都在攀附着男人生活,可她毛义云却不会,不管是因为天生的家庭条件还是什么,只是她做了很多很多的努力,一些常人无法做到的努力。 事业是生命中的二分之一,这是毛义云的想法,她是个强势的女人。她用她强势的手段让益华走到如今的程度,她相信今后益华会更加美好。 她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过,她从小沉着冷静,自然也就形成了她这种冷酷的个性,她本身带着一种强烈压迫力,让人望而生畏,她的权利也是别人高攀不起的。 但是毛义云知道古浩阳不同于别人,他看所有人的眼光一样,宴会过后,有几次他们其实都相遇了,可是他都能够无视掉她的一身光芒,从她身旁擦肩而过。 当两个人在咖啡厅里谈着情,携手相握时,毛义云在门外街对面,坐在车子里,看着他们。 她眼神犹如一根刺一般的尖锐锋利,发着光,她美艳的小脸比南极雪地还冰寒。 古浩阳,不管你的心在何方,你都逃不掉了! 古浩阳越是拒绝她,她越是想要得到他。 这是不是就是别人常说的,得不到的才是最想要的? 不管是不是她都要了!也不可能回头! “爸,你有没有联系那几位股东?他们为什么突然撤资?”晚上古浩阳和古明勇一起在书房,古明勇在办公桌上翻来翻去,应该是在找着什么资料。 古浩阳坐在另外一个电脑桌上看着邮件。 撤资的股东有五位,掌握股份最多的一位是新加坡人,他拥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其次是一位在公司任职多年的人事总监,他辞职并撤走拥有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剩下的皆是百分之五,这些加起来基本上撤走了公司一半的股份及资金,剩下的一半在自己跟父亲的手里。 之前父亲一直在想办法搬回这些股份,但是现在却出现集体撤资情况,在长时间缺乏资金的情况下很多项目启动不了,有些项目也被迫停止,这些因素导致公司面临着种种困难,但是父亲再也不愿意让别人一次性入股百分之十五以上。 面对其他集团的收购方案,他也是一直拒绝着,拖延。 “我问过了,他们什么都没说。”古明勇淡淡的说着。 “那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会撤资?”古浩阳问着。 “有一点可能是他们受制于别人,有人想要打垮古龙然后吞下古龙。”古明勇把自己的一点想法说了出来,其实这也是不无可能的事情,在商场这种事情多了。有些人总会利用各种手段对付一些对手。 “想这些也没用,浩阳,目前是先解决资金问题,这些事情都是背地里的阴招。别人又怎么会暴露出线索给你?你想这些也没用先解决实际问题吧。”古明勇继续说着。 “我知道,不过有些问题还是要弄明白,也许会从中得到帮助也说不定。对了,我明天约了几个银行的行长见面,向银行方面下手试试看;还有,我想贩卖一块地皮,先解决一些小问题。” 古浩阳清楚现在是需要解决该解决的问题,只是感觉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他总想要弄个明白。 “地皮贩卖出去后呢?公司如何运作?到最后,公司还是会落得一个下场。” 古浩阳沉默着,他是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在目前总是需要解决掉那些吵着退资的投资项目的人,再想办法解决其他问题。 古明勇摇了摇头:“早点休息吧。”说完走了出去。 他的儿子有才华,可是还需要历练,何况又容易感情用事。 毛义云坐在自己的书房里,看着电脑桌面,她的脑海里全是今天看见古浩阳与朱婷婷在一起的情景。 刚刚古明勇打来电话,告诉自己古浩阳的一些行动,古明勇现在已经是跟她站在了一条线上。 “古浩阳,除了朱富,你以为你还能找到人帮你吗?”她对着电脑桌面上的画面,清清淡淡的说着,表情是那么的狡黠得意。 朱富便是朱婷婷的父亲。 “很可惜,朱富最不应该的便是太过狡诈阴险。” 她现在只需要看着古浩阳艰难的度过这么一个礼拜。 但是怎么办,她好像有些等不及,连这一个礼拜都不想等待,甚至是有些不想让他去到处碰壁,碰别人的冷眼。 她靠在椅子上,脸上的笑容有着狐狸般的狡黠,还有些神秘,手上拿着一只烫金的钢笔把玩着。 “浩阳,我很抱歉,虽然我卡里存有一部分钱,但是我爸妈偷偷把我的卡都冻结了,我也帮不了你。”覃伟歉意的对着古浩阳说。 覃伟是古浩阳大学时候的同学兼好友,阔少一枚,与古浩阳一样,毕业后在自家公司就职,未来的继承人;比较花心,一双桃花眼,下巴较尖,跟古浩阳有些不同,古浩阳的是成熟俊逸,他则是阴柔中带着一丝女性美。 ------------ 第5章 :讨厌这种强势 “嗯。”古浩阳淡淡的回着,似乎早就已经猜到了。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覃伟似神秘的说着。 “嗯?”古浩阳看着覃伟。眼神有着探究。 “那就是毛义云,听我爸说,毛义云要跟古龙联姻,就这点消息流传出去,你说还会有多少人愿意帮你?谁会想跟益华作对?而且,原本打算收购古龙的一些公司也有在打退堂鼓的。”覃伟带着有些暧昧的眼神看着古浩阳。 古浩阳瞪着覃伟,听他说的确实有些理,这点他怎么会没有想到,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带着点点愤怒的气息。 “我不会跟她结婚,我已经有婷婷了。”笃定的语气,冷漠的表情。 “我知道,不过我预料到你的结局,那就是和毛义云结婚。说真的跟她结婚可是有大大的好处,要是我就好了,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妞!”覃伟做着一副向往的表情。 “那你拿去好了,反正我不要。”古浩阳无所谓,毕竟他不喜欢。 何况现在因为她,古龙借到资金的几率少了百分之七十,虽然以前也就没多少几率。想到这里古浩阳紧紧的皱着眉头,思索着。 毛义云正好来这家咖啡店见客户,在门口看到古浩阳皱着眉头的样子,毛义云心里开始不平静,她不喜欢看到他皱眉,虽然一点也不影响他的气质外貌。 不过她似乎能猜出他皱眉是因为什么,她会帮他解决问题,前提是要和他结婚。 毛义云抬去脚步走进去,毫不客气的坐在古浩阳的旁边,然后向覃伟打招呼“你好!我是毛义云。” 覃伟似乎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跟毛义云握手打招呼。“我是覃伟,伟峰集团总经理。” “你来干嘛?”古浩阳冷淡的说着,面上罩着一层寒霜。 “见客户,看见你在这里过来打招呼,难道你不欢迎?”毛义云标准的招牌微笑,眼睛毫不掩饰的看着古浩阳,流露出自己对他的爱意。 “打完招呼了,你可以去见你的客户了!”古浩阳下逐客令,他没有一点心思跟她对抗。 “嘿嘿,期待一个礼拜后的订婚。”毛义云脸僵了僵,随后轻笑着,在古浩阳看来她是在得意,让他甚是讨厌。 古浩阳心里窜出一股怒气,但是他却不能发作。 “嗨,你说这毛义云怎么这么有个性,整个人一副无比自信的样子,最让人难忘的是她的气势,简直就是强中强者!”覃伟定定的看着走远的毛义云发着感慨,流出无比向往的神色。 “我讨厌她这种强势!” 古浩阳依然冷冷淡淡的,语气里有着一丝厌恶,不知为何他就不会像别人那样来看待毛义云,从前天的第一次见面开始便是这样。 他从小到大父亲都没有要求他做过自己不愿意的事情,这次却出现联姻这种事,更是他不愿意的,但是为了公司他还是比较听话的答应了这一个礼拜的时间。 还走在不远处的毛义云耳尖的听到他们的对话,她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脚步停顿了一会,继续走上楼,二楼是卡座处。 “如果可以我还真想征服这样的女人,这会让我特别有成就感!”覃伟无限崇拜憧憬。 “我支持你去征服。”古浩阳好笑的看着覃伟,他可不稀罕这种征服。 “还是算了吧,会很累的,还是留着给你消受吧。兄弟啊,这是你的福气!”覃伟站起来拍了拍古浩阳的肩膀。 “我先走了,等会公司还要开个会。” “嗯。”古浩阳淡淡的回应了声,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毛义云在二楼处透过玻璃墙看到古浩阳离开,眼神有着微微的失落。 “毛总裁,期待咱们以后的合作了。”一道浑厚的男声拉回毛义云将要飞走的思绪。 毛义云转过头扬起惯有的微笑:“合作愉快!”伸出手与他相握了一下。 她还真是,自从遇到古浩阳后,每次都会很难集中自己的思绪。 她到底怎么了? 她实在有些难以厘清这种感情,摇了摇头,走出咖啡厅。 “古先生,很抱歉,现在行里资金方面也是很困难,你们的需求这么多,恐怕很难帮到你了。”一位中年男人,一副精明的模样,一身西装也掩盖不住的啤酒肚,表情甚是为难的看着古浩阳。 “没事,那我先告辞了,下次再来拜访!”古浩阳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也没报多大希望,他今天见过的人都这样说。 “请慢走!”中年男人客气的送走古浩阳后,拨了一串号码。 “事情办好了。”一副恭维的面孔。 “我有一个项目需要你的投资,欢迎你加入益华。”对面传来一道公式化的女声,带着一丝冷漠。 “那就谢谢毛总裁给张某的这个机会了。”中年男人的脸上的笑意散开,一脸谄媚,恭维了几句后便挂断电话。 古浩阳走出某银行公司看了看远处的建筑,他今天约的几个人都是用同样的话回答他。比较要好的朋友也跟覃伟的情况差不多,他倒是真的该高看一下毛义云的影响力了。 似乎有些疲惫,一直以来在种种事情上顺利的古浩阳忽然感到一丝挫败,但他是不会被打倒的,因为他是古浩阳,他是要守护自己心爱的人。 一想到心爱人自然而然就想到朱婷婷,于是打电话约朱婷婷吃晚餐。 在餐厅,古浩阳坐在餐椅上等待朱婷婷的到来,大约半个小时后,朱婷婷来了,还带了一个人,她的父亲朱富。 朱富的身材很好,没有啤酒肚,留着小胡子,只是头发有些白色,脸上还带着点皱纹,一双眼睛也是炯炯有神,一看便知道是一位很有谋略的商人,朱婷婷的眼睛鼻子便遗传了朱富的,眼眸黑亮。 “叔叔,你好!”古浩阳站起身礼貌的向朱富打了招呼,朱富点了点头然后坐下,一派长辈的作风。 古浩阳绅士的为朱婷婷移开凳子,然后招来服务员上菜。 古浩阳知道朱富一起过来也许是有什么事,毕竟自己每次和婷婷吃饭都是两个人,以前他们也经常去各自家中,见过对方的家长,朱婷婷和古浩阳一样都是单亲家庭。 “浩阳啊,你跟婷婷交往多久了?”朱富很和蔼的问着古浩阳。 “快五年了。大学我们就在一起了。”古浩阳对着长辈自然流露出尊敬。 “时间是挺久的了,你们也快要谈婚论嫁了吧。”朱富一直都没有看着古浩阳说话,一边吃着菜一边问着,浑身散发出一种属于长辈的压迫,语气一直很温和。 古浩阳听着这话自然想到现在的状况,他相信婷婷的爸爸肯定也听说了,面色不由有些尴尬、焦急。 “爸,还早呢,现在古龙陷入危机,怎么说你也要等到危机解除再说这些吧,今天拉您过来还有事谈呢。”朱婷婷看到古浩阳的面色,似带害羞似带埋怨的替古浩阳解围。 “我知道古龙现在缺乏资金,我之前也跟婷婷说过,我是愿意帮助古龙的,毕竟你们以后也是要结婚的,若可以日后古龙和创富就是一家人。” “我知道,我父亲跟我说过这件事,不过他没有同意。”古浩阳如实回答,经父亲一再的提醒他竟然心底也对朱伯父有着一丝戒心,这是不应该有的。 “我也跟你父亲谈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拒绝。现在很多人都知道毛义云要跟你联姻。不过我知道你不会答应,所以这次我想让你多劝劝你父亲,当然我可不会死皮赖脸的缠着你们给你们送钱,我只是不想我的女儿受委屈!” “我会劝我父亲的。”古浩阳一直想不通父亲为什么不答应,难道钱财真的就那么的重要嘛?明明是可以解决的事情,以后他跟婷婷结婚了两家公司不一样也是要合在一起的嘛?就算把股份全部给婷婷又如何,他们相爱必定是一辈子的事情,他们从来不分你我。 “我知道现在你想要拿到资金是很困难的事情,因为很多人都不想跟益华作对,但是我为了我的女儿我愿意跟他们对抗。我只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的爱婷婷。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她妈走的早,我能给的就是我所拥有的,我也希望你能像我一样给她你所有的全部。” 朱富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他想要古浩阳当着自己的面给自己一个承诺,他清楚古浩阳是个很重承诺的人,他的心里自然清楚他对自己女儿的感情程度之深。 “我会的,我会把我所拥有的全部都给她。”古浩阳毫不犹豫的向朱富保证着。 朱富看着古浩阳的态度,很是满意,缓缓的点了点头。 朱婷婷在旁边听着,心里跟灌了蜜一般,小脸上染着红晕。帮他们一人夹一块肉。“好了,吃菜吧。” 安静的吃完饭,朱婷婷跟着朱富回去公司,古浩阳也要忙自己的事情。 “爸,你真的愿意就这样跟益华作对嘛?”朱婷婷坐在副驾驶上,朱富开着车子,他们没有请司机,一直都是自己亲自开车。 “为了我可爱的女儿有什么不可以?虽然创富跟益华比确实有很大的距离,不过你要相信你伟大的父亲为了自己宝贝的女儿可是无所不能的。” 听着父亲无比温暖的话朱婷婷抱住父亲握着方向盘的手臂撒起娇来,她的眼眸里划过一丝亮光。 朱富精明的眼睛微微眯起,里面闪着狡猾算计的光芒。 ------------ 第6章 :伤了心 “喂。”古浩阳刚坐进车子里,手机上显示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他礼貌的接起。 “古浩阳,今天顺利吗?”毛义云坐在自己的车子里,看着跟她停留在一个停车场里古浩阳的车,她知道他就坐在车子里,他的一切动向她都知道。 “是你?”电话那边是古浩阳充满成熟男性的声音。 “是我。”毛义云挂着微笑,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古浩阳所在的地方。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古浩阳的声音略显一丝疲惫,语气里却还带着愤怒的色彩。 “只是这样你就想妥协吗?”如果他真的这么容易就妥协的话,她是不是会对他失去兴趣?这么一个问题瞬间在毛义云的脑海里形成。 “你觉得我会妥协跟你结婚吗?”古浩阳讽刺的反问着。 “不会。” “告诉我,你的条件。” “跟我结婚!”笃定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命令。 “我不是那些人人都想巴结你的人。” “就因为你不是。” “那我变成那样的人。” “已经晚了,你没得选择了,古浩阳。”跟他说话还真是开心,毛义云的嘴角越咧越大,露出了她那洁白的牙齿。 “嘟嘟嘟……”听着电话里的挂断声,毛义云轻笑出声,心里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开心的感觉了。 过了一会,她看见古浩阳开着车离开,她的眼眸里一直都含着一丝愉悦,还有一丝失落,失落他一直拒绝着自己。 古浩阳有些恼怒的开着快车,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再跟她谈判。 益华集团总裁毛义云要跟古龙集团总裁古浩阳结婚的消息传的很快。 几乎整个城市甚至整个商业界的人都知道。每天的报纸新闻都在播报两个人联姻的事情,一些想收购古龙集团的人看到这些消息,迫于毛义云的威压全部打消了收购的想法。 “浩阳,我很抱歉上次没有和你说清楚,这次我告诉你。朱富答应投资古龙,他坚持要古龙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说是为了女儿,以后结婚了两家如果结合,你觉得他会让自己吃亏吗?他的欲望有多强烈难道你还看不出吗?我是不会让两家有结合的机会!” 古明勇有些激动,说话的语气也比较大。 “我跟婷婷从来就不分你我,结合又有什么不好。”古浩阳同样激动,声音不由自主的大起来,刚毅的脸庞有着气愤的红色。 “我是不会让古龙陷入外人手里,就算你们结婚你们还是两个人,以后的路那么长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是不会让你把你爷爷的心血交到外人手里的。” “外人?你就一直不认同婷婷吗?” “不是我不认同她,而是我不认同她父亲,你心里根本就没有公司,你只有你的婷婷。既然这样我又何必还要你们在一起,现在能断的趁早断了。” “我心里怎么会没有公司,现在古龙陷入危机你就要牺牲自己儿子的幸福来解决嘛?既然有好办法解决为何又不用。” 古浩阳心里一阵怒气,原来他的父亲一直就没有认同过婷婷,现在还借这个借口拆散自己,想不到自己一向尊重的父亲也是一个愿为钱财出卖自己感情的人,他甚至有一点点怀疑他对自己母亲的感情了。 “我现在还是公司的董事,幸好还没有全部交给你,否则古龙可能已经在朱富手里了。” “难道只有朱富会耍手段吞并古龙吗?”古浩阳嘴角噙着笑意,带着一丝嘲讽,表情平静下来,心里却是翻腾着。 “毛义云不会吞掉古龙,我相信她,她根本看不上古龙,她纯粹就是想要你而已。”古明勇的眼里闪着光亮。 在朱富与毛义云两者之间,他更愿意相信毛义云。 “您也是知道人心难测,现在不会,并不代表以后不会,就像您想朱富的思想一样。”古浩阳嘲讽着自己的父亲,这是他第一次对着父亲露出这样的表情,他的心里凉凉的,看着父亲感觉到一点陌生。 “我是如何想朱富他们?你又懂什么?” “我是不懂您的心思,但是您放心,我是不会跟毛义云结婚的。” “等你能够解决事情再来说这句话。”古明勇直接道出事实,只要古浩阳解决问题,那他也只能可惜了毛义云这棵大树。 当然如果他解决不了,也就由不得他不结婚。 “我觉得您越来越陌生了,似乎就没有认识过您。”古浩阳幽幽的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古明勇听着儿子的话,心口闷闷的,脑袋一片空白,匆匆说完便走了出去。 他自然知道自己在儿子心中的位置如何重要,但是在现实面前他也不得不这样,他的儿子还太年轻,从小虽然是单亲家庭,但也是健康快乐的长大,没有经历过任何苦难,又怎么会懂他的心思呢,而有些事情他也不愿让自己的儿子知道。 他能做的就是好好保护这个家,守护好自己的亲人。 难以想象如果是现在让古浩阳一个人面对这些情况会变成什么样,他绝对不能对不起古家的祖宗,更不能对不起自己的爱妻,所以不管儿子现在如何看待自己,他都还不能告诉他。 古浩阳看着父亲走出书房,父亲开门的手有些颤抖,走路的步伐也不是以前那么沉稳。 古浩阳跌坐在沙发上,一脸疲惫;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似乎伤了父亲的心,其实也只是一时的想法而已。 他一直把自己的父亲看的无比尊敬、重要;一直认为父亲是个很伟大的人,从小自己就是在他的羽翼下长大,突然父亲竟然要自己去联姻来解救公司,他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父亲是个开明的人,这么爱他的父亲又怎么会断送自己儿子的幸福呢。 他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他要对古龙负责,也要对朱婷婷负责,如果可以他还真是想抛开一切,离得远远的。 每次想到朱婷婷,他的心里便很窝心,朱婷婷给了他太多的温暖,朱婷婷跟父亲在他的心里地位一样的重要。 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眼眸射出一丝光亮,他决定了。 他要任性一次! ------------ 第7章 :任性的想法 第二天他就实行了他那任性的想法。 高雅的西餐厅,欧美的风格,角落靠窗的位置,两个人面对而坐。 “明天我就把钱汇进古龙的账户里。”坐在面对门口的位置的是毛义云,她依旧是一副淡淡的语气,标准的微笑,一贯的谈判状态。 而背对着门口的是古明勇,此时的古明勇也微微的笑着,点了点头,对面这位无人能及的女强人就快成为他的儿媳妇,以后就是一家人。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因为你把消息传出去更加没有人愿意帮助古龙。”古明勇同样是一副淡淡的语气,没有长辈的那种压迫感。 “我看订婚没必要了,直接结婚吧!” 古明勇惊讶的看着毛义云,她说话还真是从来不按常理说啊,想到什么说什么,也想不到毛义云这么急,他还真是难以揣摩她的心思。 真是想不到小小年纪居然这么有头脑,有心机,会隐藏。 如果他的儿子也能这样就好了。 见古明勇惊讶,毛义云保持着微笑,声音继续清清淡淡:“我刚刚看见古浩阳,还有朱富朱婷婷,他们进了二楼包厢,古浩阳手里似乎拿着关于股权的资料。” 面对着门口的毛义云看见古浩阳三人进餐厅,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随着古浩阳的身影移动,看见古浩阳不小心被侍者撞掉手上的文件袋,文件袋没有封好,纸张露了一些出来。 面对侍者的道歉,古浩阳面上没有任何责怪的表情,却也没理会侍者,直接弯腰把地上的纸张拾进袋里封好。在前面的朱富与朱婷婷并没在意到这种事。 眼尖的毛义云看到了“股权”两个字。 睿智如毛义云如何不会想到什么,所以她才会有直接结婚这样的想法,时间越久越麻烦。 背对着门口的古明勇自然看不见有何人出入餐厅,听到毛义云说的话,他瞬间便明白,心里涌起一股愤怒。 他的那个儿子居然背着他想把股份偷偷的卖给朱富!他一向听话的儿子居然也会违背他,他气的手指都在颤抖,感觉到心脏似乎也跟着颤动。 毛义云看着古明勇的反应,她的微笑依旧在,没有说话,眼睛转向二楼包厢的楼梯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过了几分钟古明勇颤着手拿出手机拨打着电话,他没有立刻跑上去阻止古浩阳,因为此时情绪不好的他如果跑上去,难免会发生些什么,这理智他还是有的。 他拨打着古浩阳的手机,电话被古浩阳挂断了,他继续打,对方继续挂。连续三次,古明勇直接发了信息过去,然后急急的出了餐厅,甚至没有跟毛义云打招呼,似乎忘了自己是在跟毛义云吃饭。 毛义云就这样沉默的看着古明勇急急的离去,她的微笑敛去,露出了一丝苦笑。 古浩阳,你居然为了跟朱婷婷在一起做着让你父亲如此伤心的事情,你一向都是这么听你父亲的话,你居然会为了你的朱婷婷而违背你最敬重的父亲。 我是不是小看了朱婷婷在你心中的地位? 朱婷婷挽着朱富的手臂,古浩阳跟在后面,三人走进包厢,不一会古浩阳命旁边的侍者准备上菜,高档的地方效率也高,没一会菜就上齐了。 “浩阳啊,今天怎么有空请伯父吃饭啊,我记得我们昨天才在一起吃过。”朱富自然知道古浩阳此次的目的,在进门时看到古浩阳手里拿着的文件袋就知道。 如果不是谈事情很少有人会拿着文件袋上餐桌。看来他昨天说的话还是有很大的效果的。 “爸,没事就不能请您吃饭吗?”朱婷婷帮古浩阳说着话,她也觉得古浩阳应该是有什么事的,其实朱婷婷根本不知道自己父亲心里的小九九,她从来就没有猜测过父亲的任何想法。 “先吃饭吧。”古浩阳心里有些不自在,很紧张,他第一次背着父亲做这么大的决定,这时候他倒是觉得自己确实还不够稳重,看了一眼放在旁边椅子上的文件袋,深吸一口气,帮朱婷婷布着菜。 这时候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父亲的,不知道为何他竟不敢接听,于是他挂断电话。 一会电话又响起,他挂掉,再响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挂掉了,终于电话没有再响,只是没几分钟父亲发来了一条短信,古浩阳瞬间呆住,眼里露出了惊慌,只片刻后他平静下来。 “有什么事吗?为什么不接电话?”朱婷婷疑惑的看着古浩阳,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没什么重要的事,一个朋友打来的,吃饭的时候还是不要被电话打扰的好。”古浩阳随便说了个借口应付过去。 朱富在一旁看着眼睛里闪着精光,看来这还是一顿很单纯平凡的饭局。 事实也如朱富想的,整顿饭下来古浩阳什么公事也没说,只是偶尔帮朱婷婷夹菜,然后跟朱富随意聊聊地产上的一些事情,有时候朱婷婷也会插一句。 朱婷婷虽有些疑惑,古浩阳为什么突然邀请自己的父亲吃饭,却也没有过多询问,隐隐觉得是跟昨天说的事情有关,但是一顿饭吃下来并没有说到那件事情上,终于她耐不住了。 “浩阳,古龙的情况怎么样了?” “老样子,回去跟父亲再商量看看有什么对策,最近我们都各自在忙自己的事情,也没有好好的交流。”古浩阳平静的说着,脸上依旧是温柔的表情。 “不要太操心了,我会帮助你的。”朱婷婷握住古浩阳的手,手心传递着温暖。 “好了,吃完饭我们也要走了,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呢,婷婷你也跟我一起走吧。”朱富拉过朱婷婷的手说着,随即用纸巾擦了擦嘴,便起身走出包厢,朱婷婷默默的跟在朱富后面。 古浩阳也微笑着回应,招进侍者买单。 在路过大厅的时候朱婷婷看见了角落里的毛义云,她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即使在角落安静的样子也掩饰不掉她那一身耀眼的光芒,她目不转睛的看向自己的身后,朱婷婷知道她是在看古浩阳。 朱婷婷的心里突然冒出一股酸涩,但很快便被有一丝嫉妒所掩盖,她其实也会嫉妒毛义云的光芒。 “浩阳,记住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帮助你的。”临上车前朱婷婷对着古浩阳说着。 “我会记住。”古浩阳向朱婷婷挥了挥手。 ------------ 第8章 :闹事 看着车子的离去,古浩阳的身体放松下来,而后急急忙忙的钻进自己的车,把刚刚拿进去又拿出来的文件袋摔在副驾驶座上。 他需要赶快找到自己的父亲,自己的这个决定只有自己知道,他告诫过律师保密。 不知道为何父亲会发现,发短信告诫他如果他把股份卖给朱富他便永远看不见他的父亲,这如何不让古浩阳惊慌,所以这次约朱富出来他什么都没有做,面对父亲说的话他从来都是深信不疑。 因为他的父亲从来都是说到做到,他又怎么可能让自己永远见不到父亲。 毛义云在古明勇离去后依然坐在那里,嘴角的微笑依旧,面对那些投向她的惊艳目光她无动於衷,她早就习惯了别人注视的目光,有羡慕有嫉妒,但这些都不足以让她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她就在那里坐着直到古浩阳他们下楼离开,她的目光也只随着古浩阳移动,当然她也注意到朱婷婷和朱富都看见了她,只是她最想的那个人却并没有发现她。 即使她再耀眼他都不曾发现过她,涩涩的笑了一下,表情恢复平淡,连平日的微笑也不见,如果他能够向其他人那样关注自己,自己就不会想要他了,不是吗? 毛义云随着古浩阳的后面跨出餐厅。 古浩阳急急忙忙赶回公司。 他一进去父亲的办公室甚至还没有看到父亲的脸,自己的脸上便迎来了一个巴掌。 “啪”声音很清脆响亮,门还敞开着一点,相信外面的秘书也已经听到声音了。 “真想不到从小到大乖巧懂事的儿子也会有反抗父亲的一天,还毫无声息。”古明勇气的嘴唇都在发抖,手也不受控制的颤抖。 他真的难以想象如果古浩阳真的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卖给朱富是怎样的后果,如今古龙的危机其实并不止几位股东的突然撤资,他们自己拥有的股份资金远远不及欠缺的一半。 朱富用那么多资金买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只要稍微动点手脚公司就要易主,而古明勇相信朱富有能力拿出这么多资金自然也就有能力把他们手上的股份一起弄走。 古龙没有面临危机之前,做的所有项目所赚的利润都比创富多上一个层次,把股份卖出去,名义上他才只有百分之二十,实际上他等于拥有了百分之八十。 益华毕竟比任何一个公司强,何况毛义云提出的条件并非是以利益为重,他就不信他这乖巧懂事的儿子会想不到这点。 古浩阳轻轻的揉着脸颊,这是父亲第一次打他,那火辣辣的感觉刺激着他的脑神经,心里无比酸涩,无法反驳父亲,毕竟买卖股权是一件大事,在约朱富的时候自己的心里也是犹豫不定,此刻他感谢父亲给予的这一巴掌。 如果真的把股权卖给了朱富,事后他肯定无比后悔,即使那个人是朱婷婷的父亲。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鼻梁上架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脸上带着焦急。 “董事长,不好了,那些项目的投资者们又在外面闹事,要求古龙把钱退还给他们。” 古明勇与古浩阳脸色变得阴沉,古明勇迅速走出办公室,古浩阳此刻也忘记了脸颊上的疼痛,跟在父亲的后面,他的左脸颊影影约约显示出淡淡的红色指印。 古龙大厦一楼入口处一大群人举着横幅和各种牌子,大声喊着“还钱,古龙要倒闭了也要把我们的钱还回来,还我们的血汗钱!” 各种口号,每个人都很激动,比上一次还要激动。 这次还有记者现场播报! 这些人在听到古龙内部股东撤资,几个大项目无法启动时就已经来闹过,那时候古浩阳承诺一个星期解决资金问题,也就是在父亲给自己定一个星期时间那天的前面两天,这些人听到负责人承诺才会安静下来。 现在一个星期到了,古龙还是没有筹到资金,这些人现在第二次来要求退还自己投在项目里的钱,一两个古龙倒是可以退还,但是全部都来古龙就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因为他们的钱在项目启动前就已经转了进去,因为项目的停止资金被冻结。 毛义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她的办公室有一面是落地窗,也就是她坐着的背面,她的正面是对着出入口,每次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她便会把办公椅转过去,以面朝落地窗,或站着,感受着视觉的冲击。 益华大厦有五十层,顶层是她的专属,高层会议室也在这层。 她嘴角含笑看着电脑,电脑上面播放着此时古龙的一些小投资者闹事的情况,电脑发出那些人抗议催债的声音,记者在阐述着闹事的情况,现场嘈杂一片,情况似乎比预想的激烈。 毛义云的耳朵仔细的倾听着古浩阳那带着点着急的安抚声,左脸上隐隐的红色手指印还是被她发现了,她的眉头微微皱起,随后拿起放在桌边的手机播通古明勇的号码。 古明勇跟古浩阳面对着这些投资者已经非常头痛,没有想到连这些记者们也来参一脚,他们自动无视这些记者的胡乱播报,安抚着众怒,目前只有先把这些人安抚好,然后想出对策。 只是这些人好像吃了兴奋剂,呐喊的声音没有一刻歇停,依然有规律的响起,古龙的保安们有些招架不住了,这些人随时有可能冲进公司。 这时候古明勇接到秘书递过来的手机,躲进大厅接听电话。 随后走出来,拿过放置一旁的扩声喇叭,朝着大众喊着。 “大家请安静,大家请安静,先听我说。” 这时候群众倒是很配合的安静下来,古浩阳呼出一口气,随后淡淡的看了一眼父亲,站立一旁。 “我刚刚接到一个喜讯,古龙资金已经得到解决,我们的项目最快在明天正常启动,大家先回去考虑一下是否继续要求退资金,如果还想退的在明天上午九点请来古龙大厦一楼填资料,我们会自动汇款在你的账号上。”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无一不惊喜,只要项目启动他们也不会再要求退资金,毕竟以后会赚取更多的利润,但是还是有人不放心,以为是古明勇故意说出来骗人的。 “你怎么保证你们有资金?” “对啊,你们怎么保证,怎么让我们相信。” 一见有人提出,其他人一起附和着。古明勇微微笑着,这时候他已经没有用扩声喇叭了。 “就在刚才益华集团给古龙注入了资金,我也不便多说,你们相信的就等着明天的好消息,不相信的那就请继续在这里,也可以等候明天的消息。不过你们也别想进来古龙闹事。” 后面一句话带着一股危险性,这时候众人倒是没什么意见了,不管如何都只等明天的消息,一个星期都等了,也不差这十几个小时,他们也不信这么短时间他们还能做出什么事来,最近听说两家联姻的事情也让他们不得不信古明勇的话。 古明勇一说完那些记者趁众人疏散的空间挤到古明勇与古浩阳的面前,举着话筒问着各种问题, “请问你们突然得到的资金确定是益华总裁毛义云投入的吗?“ “请问古龙已经答应跟益华的联姻了吗?” “请问古浩阳先生,你对毛义云小姐的感觉是怎样的呢?” “我很抱歉,这些问题在以后会得到证实的,现在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古浩阳随便应付了一句。 在保安人员的帮助下,径直走进大厅,古明勇面对记者笑了笑随后也走了进去。那些记者被古龙的保安拦在厅外,群众已经散去。 在进去自己办公室后,古浩阳把自己狠狠的甩在待客的沙发上,闭着眼睛,眉间尽显疲惫,左脸的红指印淡了更多,但还是隐隐的有些痛意。 他该怎么做?这该死的联姻!讨厌的人! “爸,怎么办,益华拨资金给古龙了,是不是浩阳跟毛义云的联姻就已经定下来了?”朱婷婷看着电视,上面是记者阐述的后续,而古浩阳已经进了古龙大厦,她的心里带着一丝疼痛。 “不会的,只要古浩阳的心在你这里他就不会娶别人的,我看得出来他是很爱你的,所以爸爸才会这么支持你们在一起。”朱富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他的父亲想让他娶毛义云,爸,虽然我知道浩阳很爱我,可是他是不可能违背他父亲的,我也不想让他为难。” 看着女儿难过的表情,朱富的眼神变得锐利,“我不会让他娶毛义云的,放心吧。”看来他得做进一步的计划了。 朱婷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没有注意到父亲的神色。 毛义云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键盘,却不是在打字,而是闭着眸子想着事情,一只手撑着脑袋。 “古浩阳,古浩阳。”她轻轻的喃呢出声,竟然还带着缠绵的爱意。 她瞬间睁开眸子,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她只是无意识的叫出口,她这是怎么了? 喜欢他吗?爱他吗?不可能的,她只是想要他,喜欢也许算吧,爱,这能算爱吗? ------------ 第9章 :两家聚会商谈婚事 “菲斯特(feast:feast )”西餐厅以享受;款待,宴请吸引众多商业人士在这里洽谈,或宴请亲朋好友,自然也不缺乏独自行动的人员。 餐厅共有三层,面积比较广,夸张点说可以盖一座小学。 是全国占地面积最大的一个西餐厅;一楼是大众厅,二楼是包厢,三楼是宴会厅,一些举办商业宴会的公众人物,一般都是选择在菲斯特,上三楼的入口在整栋楼的侧后面,那是专属宴会入口处。 此时毛义云与自己的父母还有古明勇便坐在菲斯特二楼的一个包厢,包厢的正中间是一张圆形大桌,桌子上摆放着一些餐具。 毛义云的父亲毛华军做在面对门口的位置上,面无表情显得比较严肃,刚毅紧绷的脸庞,眼角有丝丝皱纹,黑亮的头发,一身得体的西装,整个人看起来甚是年轻,一点都想不到会有四十几岁,隐隐约约感觉和毛义云相像,却又说不出哪里像。 他的右边是郝月荣,毛义云的母亲,她的头发全部挽了起来,一身中年长袖连衣裙,深沉的颜色显示出她的年龄已经迈向中年。 毛华军的左边是古明勇,此时他亦是穿着严肃的西装,面容较柔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上慢慢的罩上一层寒霜。 毛义云坐在自己母亲的旁边,此时她的微笑不见,脸上有着一层阴霾,她的心里也是一阵寒霜,隐隐散发出的阴冷气息让旁边的母亲感觉到冷意。 每个人表情都一样的严肃,整个房间陷入一种阴沉严肃的状态。 这该死的古浩阳,等了他一个小时还没有出现,今天是两家人正式见面的日子,也顺便商讨两个人的婚事。 毛华军和郝月荣并不支持这场婚姻,但是由于毛义云的坚持他们也不再多说,他们向来都是尊重毛义云的任何一个决定,只是适当的提出一些意见,这次如果不是毛义云强烈的坚持他们也不会任由她就这样把自己的一生给定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古浩阳居然在这种时候迟到一个小时,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出现,他们真没多少耐心等待了。 毛华军正想跟古明勇道别,只见门轻轻的打开,进来一位侍者。 有那么一秒毛义云以为是古浩阳,其实她是很期待他出现的,毕竟这个场合两方家人第一次见面。 “请问可以上菜了吗?”侍者恭敬的询问着,打破着沉闷的气氛。 “我们,先吃吧,浩阳刚刚发来短信说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改日他再登门造访。”古明勇歉意的对毛华军说。 “上菜吧。” 古明勇都这样说了他们虽然心里有不舒服也得把这饭给吃了,随即招呼侍者一声。 才陆陆续续上端上来,包厢里只有菜盘放在桌面上发出的声音,随后又陷入了沉静。 毛义云的表情愈加阴沉,在身旁的郝月荣感受到女儿愈加的冷意,伸出手安慰似的握了握她的手。 毛义云稍微放松了点,给了母亲一个微笑,随后拿起筷子帮母亲夹菜,她知道古明勇只是在找借口安抚自己父母的心而已。 “我们商量一下婚礼吧,我想把婚礼定在后天,虽然时间上比较仓促,不过婚礼上的事宜我会操办好的。”一阵沉默之后听到毛义云淡淡的笃定话语,三位长辈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小云,你要考虑清楚了。”郝月荣担忧的开口。 “结婚的事急不得,还是等古龙稳定下来再说吧,何况你们也还没有什么感情的基础就这样仓促的结婚,万一以后古浩阳对你不好怎么办?不行,不能这么急。” 毛华军稍微带着点威严的声音,但是对于毛义云却似乎没有用处,这个女儿平时比较懂事,事事都很独裁,各方能力又强,有时候甚至感觉自己都不如女儿,他们信任她,她的一切他们都不用操心,只是这次的婚姻他实在是不看好。 “我尊重你们的意见,结婚后浩阳肯定会对义云好的,我也喜欢这个儿媳妇。”古明勇听着毛华军的话,心里有丝丝不悦,但是他说的也不是不对,现在的情况也确实如此,几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没有感情。 面对这场婚姻最大的受益者是古家,而益华集团是负责付出的那一方,但是看目前的状况,毛华军是阻止不了毛义云的。 “婚事就这么定了,吃饭吧。”毛义云霸道强制的语气让毛华军无言以对。 面对这么强的女儿他确实是不好说什么,看来她是非要和古浩阳结婚了,只要她过的幸福就好,不要像她的姑姑一样落得不好的结果。 毛华军严肃的的脸庞上露出浓浓的担忧,旁边的郝月荣脸色也不是很好,她亦是担心着毛义云。 古明勇看着两位的神情沉默着,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 两家人即将成为亲家,但是却没什么话题可说的,想着打破沉默说一下婚礼的事宜,在这种气氛下还是难以开口。 一望无际的草地,浓浓的青草味,现在正值春季下旬,这片土地的小草不是人们刻意种植上去的,属于野生,赤脚踩上去柔柔软软的,一点不刺脚。 土地比较广阔,这是郊外的一块最大的土地,旁边也皆是一些未开发的荒地,郊外的视野很好,天空很蓝很蓝,云朵很白很白,没有一丝杂质,这边离市里比较远,车辆少,没有被污染。 很远的地方便有一个小村子,驾车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旁晚的时候可以看到村子那边的方向隐约有烟雾升起,村子里有些老人喜欢用柴烧饭。 草地的中间处有一个小木桩,这是量尺寸的时候设置在中央的,旁边茂盛的草上躺着一个人,面朝上仰躺着,手张开,脚微微的闭拢,呈十字型。 睁眼看着蓝蓝的天空,闻着草的芬芳,脑袋呈放空状态,在这样的环境下,感觉全身的神经、细胞都在放松,很是惬意。 古浩阳很喜欢这片草地。至从大二那年和朱婷婷一起骑自行车郊游时发现这块草地就喜欢的不得了,他们就是在这里把对方的初吻献了出去。 每次遇到什么难缠的事情感觉到压力时他就会来这里放松自己;这里的草到了秋天才会枯竭,那时候这里是枯黄一片,但丝毫不影响这里的意境,那时候古浩阳同样会躺在这个地方看着天空,晒着秋天的阳光。 有时候自己也会拉着朱婷婷一起来,两个人安静的躺在一起,十指相扣,很窝心的场景。 古浩阳一直想把这块地买下来,奈何拥有这块地的人他一直查不到是谁。 这时候的古浩阳惬意地躺在草地上,手机突然响起,不悦的皱起眉,拿起手机看也不看便挂断,没一分钟手机再次响起,心里窜出一股烦躁,索性把手机关机。 他现在需要安静,公司的压力、父亲给的威胁、毛义云的强制;这些都让他烦躁,他没有任何办法去解决这些。 两年前坐上总裁之位,面对公司的运营各种难缠的问题他都能迎刃而解,当面对资金问题时却遇到重重困难,原本是很容易解决的事情,却因为父亲的固执,毛义云的各种手段变得无法解决。 他怎么会不知道毛义云使用的一些小手段,只是在各种权利的悬殊面前,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想失去朱婷婷,也不想失去父亲,两人都是他至关重要的人。 今天的饭局他没有去,第一是表明自己的态度,第二是他真的不想去。 朱婷婷轻轻地走到古浩阳的身边坐下,看见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眼睛闭着。 这是他每次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时才会出现的表情,手缓缓的伸出想把他的眉头抚平,刚要触碰到就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给抓住了。 古浩阳坐起来,眸光柔情的看着朱婷婷,声音柔柔的:“我就知道是你。” “打你的手机关机,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古浩阳的手机都是24小时开机的,这是朱婷婷要求的,为了方便她随时可以找到他,随时可以听到他的声音。 而每次他关机的时候她就会来这里找他,每次他都在;因为每次他关机的时候就是代表不想让任何人打扰的时候。 这里是他们一起发现的地方,是他们共同拥有的地方。 听着朱婷婷的话,古浩阳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当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他在哪里的时候,朱婷婷知道他在哪里,因为他们是共存的。 “浩阳,你真的要和毛义云结婚了吗?”朱婷婷那带着浓重忧伤的话语敲击在古浩阳的心上,他轻柔的抱住朱婷婷。 “放心吧,除了你,我不会娶任何人的!”古浩阳的心里有一丝难受,如果毛义云不放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浩阳,我好爱你!”一丝清凉透过薄薄的衣料刺激着古浩阳的皮肤,双手握着朱婷婷的双肩推开她,随即捧着她的脸蛋,指腹轻轻拭去挂在脸颊的泪水。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古浩阳深情的看着朱婷婷,她红红的眼睛里乏着水雾,可怜的小模样让他的心纠疼,他怎么会让他最爱的人伤心哭泣呢。 再次轻轻地抱着她,轻拍她的背脊,柔声说着:“不哭了,我不会跟别人结婚的。乖,我爱你。” 听着古浩阳哄小孩一样的哄自己,朱婷婷吃吃的笑起来,不管怎样,她都不能让他跟毛义云结婚,她会承受不住的。 “不哭了?”听见朱婷婷的笑声,古浩阳心里也好受一些。 “不哭了。”朱婷婷轻轻推开古浩阳,然后躺在草地上,古浩阳也跟着躺下,两个人像往常一样十指相扣,静静的看着天空。 ------------ 第10章 :厌恶,憎恨 远处的马路上驶来一辆敞篷白色跑车,车子缓缓的停靠在另外一辆小轿车旁边。 车门打开,毛义云一身白色职业装,没有抹任何化妆产品的白皙脸庞上罩着一丝寒霜,眼眸带着凌厉,阴沉的看着躺在草地上的两个人。 她静静的斜靠着车子,没有说话,也没有走过去打扰他们。 她的心里有一丝嫉妒,在疯狂的生长,想要控制,可是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控制住。 她嫉妒,她嫉妒朱婷婷可以在古浩阳心里占有重要位置,之前看着他们一起去吃饭时相握双手,她都没有这么强烈的嫉妒心,可是现在看着他们一起躺在草地上的温馨模样让她嫉妒的发狂。 嫉妒的心中还带着强烈的闷痛,那种很少出现过的闷痛,让她难受。 她的手紧紧的握着,很紧很紧,指甲陷进肉里,她也毫无知觉,她完全沉浸在疯狂生长的嫉妒与难受之中,她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该拥有这种情绪。 五分钟后,她转过身,毫无留恋的坐上车子,开启引擎,默默的把车子开走。 车子开到离那块草地很远的地方,她猛地踩紧油门,把速度加到最大,疯狂的飙着车,越过一辆又一辆车子。 她的脑袋里一直闪现着一个念头。无论如何,她都要得到他,就算让他恨自己讨厌自己也没关系。 车子一阵急刹车,停在了小村子的入口处,看着那条湿润的土地小路,握着方向盘的手掌心传来一阵微微的痛意,摊开一看,上面有三个指甲刺进去弄破的口子,有一点点血丝。 刚才她是有多激动? 她定定的看着自己的手心,两只白皙的手,手指修长,手心处分别三个有着血丝的小伤口。 忽然她拿起副驾驶座上扔着的手机,拨通下属的号码。 “发布消息,后天益华集团跟古龙集团联姻,两人正式结婚!”毛义云阴霾的神情,冷漠的语气。 “是!”电话对面一声沉厚的男音,带着一丝尊敬。 她的心里一直在叫嚣着,她一定要得到古浩阳,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从一开始她就控制不住。 她一直就是一个喜欢速度的人,结婚再大的事情,只要她决定了那就要快速,没有盖章的东西永远不能放心。 只要散布消息,让众多人知道,让时间提前,古浩阳的压力便更大,他更加没有时间去想其他解决办法,何况他也没得办法可想。 他只有照着计划来到她身边,一切她都很清楚。 古浩阳送完朱婷婷回去之后驱车来到公司,远远的就见公司门口围着众多举着相机之类的人。 古浩阳皱着眉头把车停在停车场,他一点都不想过去,但是由不得他,公司危机刚刚解除,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而要进入公司也只有这一个大门,有个安全通道此时却正在维修。 古浩阳沉着脸靠近,众记者当中有一个人发现了古浩阳,大呼着围上前。 “古浩阳先生,请问您是刚刚跟毛义云见面回来嘛?”刚刚发现古浩阳的那位记者立即发问。 古浩阳沉着脸,嘴巴抿紧。 “听说今天中午两家人聚餐,商谈后天婚礼的事情,这是真的吗?”一位女记者挤到古浩阳面前,手上拿着的话筒不小心碰到了古浩阳的嘴唇。 古浩阳只感觉嘴唇有些隐隐的痛意,随后便散去,他面色的不悦越来越明显,这些记者围着,自己根本就难以跨步。 公司的保安见这边情况,赶紧跑过来解围,古浩阳被保安护着,但是众记者们还是不死心的往古浩阳边上靠。 古浩阳在保安的保护下一步步快速走向公司大门。 “请问古浩阳先生,听说您是迫于无奈而和毛义云结婚的,这是真的吗?”忽然传来一位女性声音的提问,声音在众多嘈杂的提问里显得比较响亮。古浩阳停下脚步,面对着那位年轻的女记者,定定的看着他。 女记者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何况还是一位这么帅气有魅力的帅哥,脸不自觉的红起来。 “你想要我说真话吗?”古浩阳魅惑的声音响起,女记者呆呆的点了点头。 古浩阳嘴角扬起,优美的弧度,魅惑人心的笑容,让在场女性记者们为之惊叹,男记者们心里升起一股羡慕。 众人全然没有看出笑意中的一丝嘲讽。 “我就是迫于无奈才联姻。”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此时这些记者竟都愣在原地,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回答,竟还是大家最想要的答案,只有这样他们才有的新闻可以写;反应过来后的各位记者们没有再做进一步的追踪,纷纷打着电话向社里汇报着情况。 古浩阳内心充满着嘲讽,还有些着急,从刚才的问话才得知,毛义云单方面把婚礼定在后天,那么自己的父亲也是同意的,她就那么着急的想把自己嫁出去吗! 现在公司的大问题都解决了,也迎来了他的问题,关于他幸福的问题。 毛义云这样做无非就是让自己没有任何时间想办法,刚才回答记者的那句话其实也是经过大脑过滤才说出来的,何况事实也是这样;结果就是那些记者按照事实乱写一气,借着社会的舆论也许对自己也是有好处的。被迫成为联姻对象,这个好像还不错。 古浩阳想着心里也顿时开朗了许多。 “为什么不出现?” 进入自己办公室,迎来父亲的一声质问。古浩阳开门的手顿了顿,随后打开门进去,随手关门,看了看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父亲。 此时古明勇闭着眼睛,靠坐着;良久没有听见古浩阳的回答,眼眸睁开,带着一丝严厉。 “你知不知道,今天你没有出现,毛华军对你的印象有多差。”严厉的语气,带着责备。 “您知道我并不想联姻的。”古浩阳坐在会客沙发上,修长的腿伸直。 “这已经由不得你了,从毛义云注入资金给古龙开始,你们的联姻就已经生效了。” “这只是你们单方面的协议,我根本没有同意。”古浩阳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无法理解自己的父亲,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就这样单方面的决定了自己的幸福。 “我不想跟你吵,你好好想想这些事情,理清你脑子里的各种情绪,后天你们就要结婚了,毛义云会全权负责婚礼,你只管来婚礼现场就好,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是已经由不得你了。按理说婚礼该你来准备的,不过毛义云坚持她来,何况你也并没有这个心思,你就好好准备做新郎吧。” 古明勇阴着脸走出古浩阳的办公室,婚礼由女方准备也确实是有损颜面的事情,不过毛义云说过不会让他们有失颜面,表面上还是他们在做准备,他也乐得清闲,正好现在危机刚刚解除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也没时间去管理婚礼的事情。 古浩阳的身体缓缓的滑落进沙发,全身躺在上面,脸上全无之前清爽。 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没有任何办法保护自己的幸福,他承认自己有时候是有些感情用事,但是他从来不会违背自己的心,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只是现在真的有些身不由自。 没有人可以帮他,真正到了无助的时刻就是这样,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助他,如果选择朱婷婷,那么很有可能失去自己的父亲,唯一的亲人。 如果选择联姻,那么就会辜负朱婷婷,违背自己的心意;任何一项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他好想逃避这一切! 最终一切的导火线都是毛义云,如果不是她的压迫她的要求,父亲也许不会倾向于她,一切都不会这样,都是毛义云。 此时他的心里充满着对毛义云的厌恶,甚至有那么一丝憎恨。 第二天的报纸,头版,益华集团跟古龙集团紧急联姻,益华集团总裁毛义云带上亿嫁妆帮助古龙解决资金问题,古龙集团总裁昨天却表示被迫联姻。 这种被迫形式的联姻,两个人会幸福吗? 毫无感情的基础,两人之前甚至没有打过任何照面,毛义云为何愿意带上亿嫁妆嫁给一个并不爱自己的人?是毛义云利用身份地位进行压迫?毛义云单方面钟情于古浩阳的魅力,而愿意花上亿资金救助爱人公司?种种猜测,种种说法,针对着两人,没有对任何一方有利或有害。 毛义云看着早报,吃着早餐,脸色平淡。 “小云,我希望你再认真的考虑清楚。”毛华军坐在主位上,看着毛义云。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毛义云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报纸。 对于自己的父母她还是比较尊敬的,但也不是特别亲近。 “我们只是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后悔。”毛义云打断毛华军未说完的话。 从厨房走出来的郝月荣听到毛义云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 “小云,你的任何选择决定我们都会支持,既然你不后悔,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郝月荣端着一杯牛奶递给毛义云。 “恩。”毛义云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郝月荣与毛华军对视一眼,各自无言。 ------------ 第11章 :一直等 古浩阳看着早报,撇了撇嘴,吃着保姆做的早餐。古明勇从房间走出来,径直走到餐桌前,在古浩阳的对面坐下,一手拿着牛奶喝起来,一手拿过刚刚古浩阳放置一旁的早报。 看着今天的早报,古明勇表情复杂,没有说什么,父子两沉默的吃完早餐,最近他们父子的关系有些冷淡。 随后各自驱车上班,古明勇从来不自己开车,都是专属司机接送,古浩阳则喜欢自己开车,所以父子两是很少一起上班下班。 古龙集团一大早便等候着一干记者,大概十几个左右,都是来继续挖掘两位集团总裁的新闻的。 古明勇先到达公司,远远的就看见等候的那些记者,他严肃的脸庞划过一丝不悦,他也不喜欢被记者追问采访,似乎与毛义云扯上关系后古龙的知名度上升了很多。 “古董事长来了。”不知谁眼尖,远远便看到古明勇经常做的私家车驶近。 众人一看全部不顾生命涌上前,司机见状也只能猛踩刹车。古明勇示意司机先不开车,无视掉车窗上传来的一声声敲打声,古龙的保安见状,急忙上前。 在保安的帮助下顺利停车,但是下车之后也不好受。 “古董事长,请问你也是支持这场联姻嘛?” “古董事长,请问你作为一位家长,您知道您的儿子并非愿意联姻嘛?” “请问您是不是也跟毛义云一样压迫着您的儿子?” “请问益华古龙联姻后是不是会结合?” ………. “我支持自己的儿子追求幸福,同时我也希望毛义云能够成为我的儿媳妇,现在他们没有任何感情,我相信以后他们会很幸福,我很抱歉不能一一回答你们的问题,现在古龙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日后的发展情况,请大家一起期待吧,事情总会是往好的方面发展的。” 古明勇带着中年的浑厚嗓音,有些微皱纹的脸上挂满笑容。 说完便不再做任何回答,记者们讨厌但却不能对他们如何,毕竟每个行业都是需要一个生存的方式的,何况这也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不利的因素,只是不喜欢被围困着问各种不喜欢的问题而已。 古浩阳来到公司时,那些记者还在,同样的围住古浩阳。 “古总裁,您说您是被迫的,您是否有想过什么策略来摆脱这场联姻呢?” “我在想,目前还没有想出来。”古浩阳微笑着回答记者的提问。 记者们有些意外,很多次,都没有得到过任何回答,想不到这次古浩阳居然正面回答着问题,各个都显示惊喜,竟都比前面更加卖力的提问。 “那您打算怎么面对明天的婚礼?” “不打算面对了。”古浩阳诚实的说着内心的想法,他就是要在媒体面前宣布着自己的感情。 “那是要逃婚吗?” “听说您有一个交往了快五年的女友,这是真的吗?会不会跟那位女友一起私奔呢?” “是,我们很相爱。”说着女友,古浩阳竟毫不掩饰眼底的爱意,表情柔和不少。 众记者见状赶忙拍照,记录这一刻的证据。 古浩阳自动无视什么私奔的问题,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 “这场商业联姻是否存在着什么阴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不管是什么阴谋都已经把我给牵扯上了。”古浩阳笑着看着那名记者,开着小玩笑。 “那您对毛义云的印象如何呢?您觉得一切的幕后主使会不会是她呢?或者说古龙的股东撤资也和她有关?”古板的记者丝毫不错过这次机会,抛出所有想要知道的问题。 “这个还有待查证。我对她的印象吗,那是极差的,现在,我要去工作了。各位记者朋友可以观察日后的动向。” 古浩阳心里也想过这些问题,不过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还是不能枉下定论。 时间也不早了,回答的问题也差不多了,这些答案够表明自己的心意了吧。 他还是想借着媒体打击着毛义云。但是毛义云又岂会如此容易被打败呢。 益华集团跟古龙集团差不多的情况,大厦门口围着众多的记者,但是迫于毛义云那些凶悍的保镖,没有人敢靠近毛义云,只能是拍拍照片了。 毛义云喜欢在员工还没有上班时便来到公司,那时候公司除了保安与自己的一些保镖之外就只有她了,她享受在早晨站在自己的办公室落地窗前看远处的风景,感受着自己站在高处看人的那种自豪感。 一杯咖啡到底,也就意味着她的员工们也到了上班的时间,她也要工作了。 打开电脑,首先打开新闻页面,看到头版视频,点击,这是在古龙集团门口守候的记者们拍摄的,首先是古明勇的到来,古明勇应付过之后,迎来的是古浩阳的各种回答。 毛义云认真的听着古浩阳的声音,她现在只要是关于古浩阳的事情她就会无比的认真关注着,听到古浩阳的回答后,她的内心平静不下来。 她没有想到古浩阳会借着媒体打击自己,这样显得她便是那个利用手段来得到一段姻缘的人,让人唾弃的爱情剥夺者,拆散别人幸福的人。 她的心很闷很闷,她很不喜欢和古浩阳对抗,但她不会放弃,唾弃又如何,在她的爱情世界里,只有争取与剥夺,就像商场一般。 她不在乎钱财,她只在乎自己拥有。 毛义云看着视频里记者说自己自作多情、第三者、利用权势拆散一对恩爱的情侣。 她轻笑一声,按下内线电话,招来秘书。 她的秘书是以前跟在毛华军身边的一位资深男秘书,毛义云担任总裁后,毛华军便只是挂名董事长,基本上没有什么事不会来公司,而毛义云也一直找不到满意的秘书,于是便派跟随自己多年的吴秘书来做毛义云的秘书。 “楼下记者走了没有?” “没有。”吴秘书稍微古板的声音,一身西装,他也已经进入中年了,在益华做了将近二十年,毛华军曾想把他调往其他职位担当重任,只是他都拒绝了。 “把那些记者带进一楼的会议室,召开一个小型记者会,我会解答他们的所有问题。”毛义云微眯了眯眼,露出一丝锐利光芒。 “是。”吴秘书是无比佩服毛义云的,年纪轻轻就能如此有能力,就连以前跟过的毛华军都比不上。 没多久,毛义云带着秘书,乘坐私人电梯下至一楼。一楼会议室是一些底层的员工用来开会的,每一层次的员工都有专门的一个会议室。 一进会议室,相机的闪光灯便不停歇,毛义云身边的保镖面无表情,面对闪光灯的光亮也是毫无反应,毛义云也是习惯了这种闪光。 她穿着三公分的高跟鞋,一身白色职业西装,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讲台上。台上放了一个扩声话筒。 “很抱歉,因为是临时决定,所以只能在这狭小的地方进行了,希望各位记者朋友不要介意。”毛义云清脆的嗓音随着话筒的扩声,响遍整个会议室。 “我们不会介意,倒是要谢谢毛总裁给我们的这个机会挖掘更多的新闻。”一位中年男人拿着相机,对着毛义云说着。其他人也附和着。 毛义云露出标准的微笑,声音缓缓的:“我会解答你们的所有问题,现在开始吧。” “那请问,古浩阳先生所说的都是真的吗?他真的是被迫联姻嘛?” “听说您是单恋着古浩阳,这是真的吗?是不是因为您的单恋,所以您利用古龙的危机要求与古浩阳联姻呢?” “您一直都是一位冷酷无情的人,很多人都认为您不会想到恋爱,请问您爱上古浩阳是因为什么呢?他的身上有什么值得您喜欢的呢,毕竟他只是众多生意人的一位。何况您应该有碰到更多优秀的男人吧?” “对于他们说您是第三者,您怎么看?” 记者们一个一个的问着,毛义云始终保持着微笑,静静的等待着他们提完问题。 “我是单恋!” 众人听到毛义云的肯定,唏嘘一阵。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上古浩阳,我只是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 现在全场一片安静,只有毛义云一个人的声音,伴随着闪光灯的嚓嚓声。 “他是我所认识的所有男士之间,除了样貌俊朗之外是我认为最为平平无奇的一个,我拒绝了那些所有追求我的优秀男人,我想,都只是为了等他的出现。” 她的表情变得柔和,眼神里有着一丝丝爱意,她觉得自己确实是喜欢上古浩阳了,随着见到他的次数增多,这种感觉越来越浓烈。 众人第一次看见毛义云露出这种神情,心里很是震撼,他们也都知道追求毛义云的人数都数不清,但是她都用冰冷强势的拒绝。 “我想这大概就是你们常说的,命中注定。” “我不认为我是第三者,在每个人的爱情观念里都有各自不同的想法,而在我的观念里,我会尽我的可能去成全两个人的幸福,我不管他是否有女朋友,我只知道我在努力争取,用着自己的方法去争取,而并非压迫。” 她停了下来,她的话强劲有力,句句敲在众人的心中。 “那么如果明天的婚礼古浩阳不出现,你会怎么做?”一名年轻的女记者站起身继续提问。 “我会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他出现。”毛义云的表情起了一丝变化,她的眼神露着一丝迷茫。 “等到什么程度?” “等到他爱上我!”她说的不仅是婚礼的等待,众人都知道,她说的是这场感情。 “希望你能够等待成功!”那名年轻的女记者诚恳的祝福着,然后鼓起掌来;随后其他记者也跟着拍起手,现场一片掌声。 ------------ 第12章 :婚礼等待 毛义云坦诚自己的感情,另无数人感动,作为一个佼佼者,一位强者,勇敢的承认自己的单恋,是一件多么让人钦佩的事情。 开始的一点点针对毛义云的舆论,都被她的爱情观所掩盖,她勇敢的追求自己的爱情。 他们越发佩服毛义云。他们都祝福着毛义云,希望古浩阳能够爱上毛义云,那些媒体还把两人的照片合在一起。 当然也有些人不看好两人,认为长久的爱情并没有那么容易被摧毁,说的便是朱婷婷与古浩阳。 古浩阳看到这种情况,也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担心着朱婷婷会如何。毕竟他现在已经不敢低看毛义云了。 婚礼正常开始。 紧急联姻,婚礼现场并非草率布置,所有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布置好的,两三天时间完成,这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毕竟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 这是在郊外的一个教堂,入夏的天气原本经常下着雨,但是这两天天气格外的晴朗,有些人认为是老天爷在祝福两个人的联姻,即使是没有感情的联姻也是被人看好的。 非常欧式化的婚礼现场,大家都知道毛义云从小在美国长大,接触着外国的教育,比较喜欢欧式化的东西。 但其中也包含着一些中国的传统风格,两种风格结合在一起又是另外一种美感,简单、庄重,却不失奢华美感。 每个人进入现场都是一片惊叹声,这是他们见过的最大最简单的婚礼现场。主要以紫色为主色,现场没有任何两人合照的照片之类的。 倒是有一副漫画,画着的是古浩阳与毛义云穿着结婚礼服站在一起,跟本人很是相似,把两个人的气质都表示出来。 用爱心相框框起来摆放在入口处。教堂里的司仪台上面也摆放着同样的漫画。 全场最多的装饰便是那些淡紫色的长纱;还有一个庞大的热气球漂浮在半空中。地上全是一层层的红地毯,原本的草地被覆盖住,场地的周围种植着一棵棵的树,这里环境很好,有着大自然的气息,而这天的天气也是很好,暖和的太阳。 没有发任何请帖,只是把地址告诉一些必须到场的人物,还有媒体记者们自然也要通知的。 陆陆续续的来了很多人,商业合作伙伴,非合作伙伴,只要是来祝福,都可以进入会场。 现场中间一张爱心大桌,用1314个玻璃杯顺着桌子堆叠摆放着爱心,玻璃杯里面装着香槟酒。 很多商人趁着这次接触的人物多,忙于各种交际问候,记者们则等待着两位重要人物的出场,其实最重要的是他们想知道古浩阳最后会不会出现在婚礼上。 这个垄断整个城市经济命脉的女强人的婚礼,竟然这么简单匆忙,怎能不让他们关注呢。 毛义云在教堂后面的一个小房子里面,她的妆容已经画好,穿着婚纱静静的坐在妆台前,里面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全身的气势收敛起来,脸上挂着一丝笑容,那么幸福,就像一个幸福平凡的小姑娘,跟以往的形象相比,呈反比例。 她静静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原来做新娘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特别是做自己喜欢的人的新娘,这是一件多么让人感到满足的事。 她的心里不知道被什么填的满满的,让她无比的享受。 她有些不可思议,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结婚,没想到这才多久,她就要结婚了。 她缓缓的转头看着那套新郎礼服。 他们的婚纱礼服都是她自己设计好拿给设计师进行制作。 婚纱的颜色是紫色白色交替,远远看着像淡紫色,近看却是白色,上面很简单的没有一点装饰物,洁白的双肩露出来,美丽的锁骨让人忍不住想要好好的触摸,体验那种柔嫩的触感。 双手套着同样颜色的长手套;整件婚纱的面料都是用蚕丝做成,婚纱头盖用一个钻石制成的皇冠压制,撸在后面。 新郎礼服是很一般的样式,面料同样是蚕丝面料,黑色中透着显高贵的紫色,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她知道他不管穿什么都会那么好看。她喜欢他穿得很简单的样子,很期待他穿上这件简单样式礼服的模样。 婚礼现场和婚纱礼服其实都是她半个月前就已经在准备的事情,都是她亲自设计,亲自监督,虽然都比较简单,每一件事她都很用心的做着。 那时候古龙刚刚出现危机,她很早就已经打算着跟古浩阳的婚礼。 在知道他有最爱的人,两人还相恋了将近五年时,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即使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 时间慢慢的流逝,从早上到中午,毛华军夫妇与古明勇都在现场安排着众宾客,他们的亲戚朋友,能赶来的都赶来了。 一个上午不见古浩阳的身影,虽然说婚礼时,新娘不宜出现,但是新郎却还是要出现招待宾客的。 这时候很多人小声讨论着古浩阳何时出现,会不会出现,讨论着这场婚礼。 古明勇一直拨着古浩阳的电话,手机里一直传来无法接通的声音,他心里有些着急,想不到他还是低估了自己儿子的能耐。 一大早他就没有看见古浩阳。他已经派人出去寻找,都不见回应。 毛华军阴沉着脸。郝月荣心里也很不好受,但是表面还是很客气温和的招待着宾客,迎合着众人的祝福。 那些宾客倒是愿意等,没有出现任何焦躁,他们都想知道最后古浩阳会不会出现,何况这种认识很多大人物的机会并不多,有些人还是希望时间越长越好,毕竟这里还有各种各样的食物不需要饿肚子。 古浩阳的好友,覃伟跟几个朋友手里拿着酒杯,说着话。 “你们说,浩阳会不会出现?我赌他会出现。“覃伟那双桃花眼一闪一闪的,惹得一些年轻女性不住的观望。 “不会,我赌真心话。“几个有钱的公子每次下赌注时都赌钱,现在赌钱已经腻了,倒是经常玩着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 “不会吧,他那么专情的一个人。”其中一个年纪看起来稍小点的说着。 “等着瞧,赢了把你妹妹介绍给我。”谭伟微眯着眼睛,暧昧的对着那位年纪稍小的说。 “成交,把你名下那栋海边房子送给我。” “还有我呢。”前面说赌真心话的人也不示弱,赶紧加入。 “我要…..我都不知道要什么了。”那位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没想出来。 “那就什么都别要了,还是要你的真心话吧。”覃伟揶揄着,眼神瞟向正在对他不断放电的卷发美女。 最后举着酒杯,慢慢的移过去,完全不顾朋友的叫唤,这就是花心阔少抵制不了的诱惑。 古浩阳一早便来到这块草地,今天是他跟毛义云的婚礼,这场没有经过他同意就举办的婚礼,他一点都不想去,心里没有一点结婚的感觉,似乎跟往常一样。 把手机设置一下,谁也联系不到他。 朱婷婷来到婚礼现场,她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听着那些人猜测着古浩阳会不会出现;昨天古浩阳打来电话安慰自己。 今天是他们的婚礼,朱婷婷知道古浩阳是不会出现的,但是她就是想来看看这场面。 她看到毛华军阴沉的脸色,看到郝月荣强装的笑容,看到古明勇着急的神色。她的心里划过一丝丝窃喜,嘴角边的笑容止不住的扬起来。 即使从来没有见过毛家夫妇她也能认得出来。 没一会她驱车离开,她知道古浩阳在哪里。 车子停在马路边,朱婷婷拿着一袋文件,慢慢的靠近古浩阳,轻轻的躺在他身边。 一躺下便有一道身影压向她,没有预想的压力。 当古浩阳感受到有人靠近时,便知道是谁,在她躺下后迅速的爬起,用手撑在朱婷婷两肩旁边,朱婷婷躺着,古浩阳撑起身体面向朱婷婷,在朱婷婷的上方。 看着两天没见的爱人,脸色有些苍白,还有淡淡的黑眼圈,让他很是心疼。 她肯定没有休息好。 “浩阳。”带着点点委屈的声音,朱婷婷眼神留露出深情,看着古浩阳的面容。 “我在。”古浩阳的声音微微带着嘶哑,心疼的看着朱婷婷。 “不要离开我。”朱婷婷的神色露出一丝期待,她真的很不想跟古浩阳分开。 “不会。”古浩阳温柔的说着。 互相凝望了一会。 “我给你带了一些东西过来。”朱婷婷,本不想拿那份文件给他看,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拿出来,她心里还是很没有安全感。 那是自己的父亲给她的,说只要古浩阳看了,便不会在婚礼上出现,还会更加厌恨毛义云。 “什么东西?”古浩阳翻身坐起来。 朱婷婷跟着坐起身有些犹豫的把文件袋递给古浩阳,古浩阳接过来,疑惑的看了眼朱婷婷,打开,一张一张预览着。 他的脸色变得复杂,最后有着愤怒。还带着一丝恨意。 她是不是真的不该给他看? 朱婷婷也不知道里面是些什么,随着古浩阳的神色,她的心里也越来越紧张。待古浩阳一看完,她也拿起来浏览,里面还有一些照片。 ------------ 第13章 :幸福婚礼 朱婷婷看完后眼神无比复杂的看着古浩阳。 古浩阳渐渐平复自己翻腾的心。然后站起来淡淡的对着朱婷婷说:“你回去吧,我要去婚礼现场。” 朱婷婷惊讶的抬头望着古浩阳挺拔的身影。 听他说要去婚礼现场时,她的心跳几乎停止了一秒,他要去结婚吗? “对不起!我要和毛义云结婚。”古浩阳说着这话时,心里很不好受,他抬起头看着远处的风景。 “为什么?”朱婷婷的眼泪流了下来,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 “对不起,我要赶过去了。”古浩阳听着朱婷婷带着哭腔的质问,心疼无比,最后还是压制住心里的冲动,转身离去。 他要跟毛义云结婚,他要让毛义云为她的行为买单,他的内心在嘶吼,他无法控制自己。 朱婷婷总算知道父亲的用心了,他想让古浩阳知道一切,让古浩阳恨着毛义云,不管古浩阳最终会不会和毛义云结婚,他都会无比恨毛义云。 如果古浩阳选择行动报复,就会去和毛义云结婚,如果古浩阳选择无动于衷就不会在婚礼现场出现,不顾一切的和自己在一起。 朱婷婷不喜欢这样,她想要留住古浩阳,她不要离开他,即使知道他爱自己,可是自己怎么可能就这样让古浩阳离去。 瞬间朱婷婷想通,从呆愣中清醒,追上去。可是古浩阳的车子已经开走很远,她急急忙忙上自己的车。 一路快车赶到了婚礼现场,一下车便被自己的父亲给拦住。 “不要进去,我们回家。” “我不要,我要去找浩阳”朱婷婷带着哭腔的声音,停止的眼泪瞬间滑落下来。 “他要和毛义云结婚,你以为你能阻止得了嘛,何况他心里有你又岂会真的把毛义云放在心上。”朱富把女儿拖进车里。 “我不要他们结婚,浩阳是我的,他是我的!”朱婷婷的声音有些撕心裂肺,朱富听着很是心疼。 她女儿跟他一样的痴情,他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女儿,安慰着。 “你放心,古浩阳会是你的,他本就不属于毛义云,只是毛义云耍了手段让他不得不跟她结婚。” “呜呜..”朱婷婷哭的越来越伤心,她的情绪很不好,她的脑海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古浩阳要娶别人了,一切都是因为毛义云,她不可能就这样失去古浩阳的。 她恨,好恨好恨,为什么毛义云要喜欢上她的古浩阳。 打击毛义云最好的办法就是利用古浩阳,虽然朱富还有些不相信毛义云是否真的喜欢古浩阳。 但是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在这个时候进去捣乱,虽然他也不是很想他们结婚,既然古浩阳已经选择了,他也不可能再去改变什么。 朱富待朱婷婷情绪稳定点后驱车离去。 毛义云静静的坐在那里,一个上午都没有动过,嘴角依旧噙着微笑。 她的内心无任何波澜,就算时间流逝的再快她也坚信古浩阳会出现,她对自己从来都是这么自信。 当然不管最后他会不会来,她都会得到他,他逃不掉的! 门轻轻的被推开,一身深紫色礼服的郝月荣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 “小云,吃点东西吧,你早饭就没有吃了。” 郝月荣心疼毛义云,一大早她就来这里布置,随后便是梳妆打扮,这个简单的新娘妆便是她为其化好的,年轻时她有专门学习过化妆,她的大女儿毛义雪出嫁时的妆容也是经由自己的双手。 “妈,我不饿,吃东西等会口红会花的。”毛义云微笑着看向郝月荣。 “口红花了可以再涂上,不吃东西你的胃会受不了的,现在中午都已经过去了。”郝月荣满脸的担忧,毛义云就是太过固执,有时候固执得让人发狂。 “这样就很好看,在化一次就不好看了。”毛义云的语气有着一丝丝幸福的味道,郝月荣也只能叹着气,他们还能做什么来挽回女儿的决心? “妈,要相信女儿,我不让别人伤害时,是没人会伤害我的。”毛义云清楚父母所担心的,但她是不可能听他们的话放弃古浩阳的。 “你自己幸福就好。”郝月荣也在慢慢的接受这个事情,他们只能做毛义云的后盾。 外面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毛义云看向门口,郝月荣拍了拍毛义云的肩膀,示意她好好坐着。 “我出去看看,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外面有我和你爸呢。” “恩,好。”毛义云转过头继续看着镜中的自己,此刻她的心里满是期待。 郝月荣刚打开门,便看见迎面走来的古浩阳,她有那么一刻的惊喜,最后还是被满满的责备所取代。 古浩阳走近,对着郝月容礼貌的微笑了一下,虽然没有过照面,两个人也还是认得出对方的,毕竟郝月荣穿着的礼服上的胸花也著名了身份,最近古浩阳也经常上报纸。 “阿姨,很抱歉,我来晚了。”歉然的对着郝月容说着。 “进去换衣服吧。”郝月容也没说什么责备的话,来晚了就是来晚了,总比没来好。 “好。”古浩阳绅士的给郝月容让过路,随后推门走进去。 在里面坐着的毛义云自然也听见两人的说话声,她的心里很是惊喜,她就知道他会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出现。 其实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你来晚了。”毛义云带着一丝丝责备的声音响起。 古浩阳嘴角扬起,露出一抹嘲讽,此时房子里就他们两个人。 “我以为我来早了。”无比讽刺的话。 “礼服在那里。”毛义云一直看着镜子,古浩阳进来也没有转过头,她从镜子里充满爱意的看着古浩阳。 手指着挂礼服的地方,意思古浩阳换上,婚礼可以开始了。 重要人物已经出现,现场的所有人都显示着一股兴奋劲。 古浩阳来了婚礼现场,那么也就代表他放弃自己长久的恋情,有意接受毛义云的感情;单恋有回应了! “怎么会这样,浩阳不是这样的人啊,他那么爱朱婷婷。”之前打赌的覃伟等人在古浩阳出现后聚在教堂里。 “我就说他会来吧,快点,先把你妹妹的电话号码告诉我。”覃伟得意的看着那个年纪比自己小的,他叫杨铭。 “为什么,他就那么抛弃了相恋五年的女朋友?”杨铭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你激动什么,浩阳自有他的选择。”之前喜欢玩真心话的那位叫黄青峰,他们几个都是大学里玩的好的校友。 黄青峰看着杨铭的情绪有些激动,不禁疑惑。 “我看不惯这样的。” “任何一个人都会选择毛义云这样有权势的女人。”覃伟不屑一顾的说着,毛义云这么好的条件不管是谁都想拥有,她就是天生的尤物。 “婚礼要开始了”黄青峰提醒着两人。 “各位来宾、各位领导、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大家好!”司仪的声音响起。 “阳光明媚,歌声飞扬,欢声笑语,天降吉祥,在这美好、温馨、浪漫的日子里,我们迎来了一对情侣古浩阳先生与毛义云小姐幸福的结合。” “在这里首先请允许我代表二位新人以及他们的家人对各位来宾的光临,表示衷心的感谢和热烈的欢迎!接下来我宣布新婚庆典仪式现在开始!好,请我们的音响师奏响庄严的婚礼进行曲,让我们大家以最热烈的掌声有请二位登场。” 啪啪…..掌声雷动。音乐响起。 新郎新娘分别从教堂入口处的两边走来,新娘挽着父亲的手,两边的路铺着白色的玫瑰花瓣。 踩着花瓣,缓缓的靠近对方。 毛义云噙着幸福的笑容,古浩阳也露出微笑。 那套礼服穿在古浩阳的身上,显示着不一样的气质,修长挺拔的身材,她预料的尺寸果然没错。 毛义云的婚纱刚好拖地,后面没有长长的尾巴,她一米七的个子显得很是高挑,姣好完美的身段显示出来,她的腰很细,带着一种骨感美,特别是她那美丽的锁骨,若隐若现的沟壑才是最大的亮点。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幸福表情,她的心里被填的满满的,眼神温柔的看着向自己走近的古浩阳。 现场闪光灯不断的闪着,婚礼音乐响着。毛华军能感受到来自毛义云身上散发的幸福感,他的内心有些酸涩,表面上还是露出一丝笑容。 古浩阳那轮廓分明的俊脸上挂着暖暖的微笑,让在场的众多女性都为之着迷,他眼睛紧紧的锁住毛义云,没有一点深情。 可在众人看来他是那么温柔的看着毛义云。 毛华军慢慢的把毛义云的手递给古浩阳,一贯严肃的脸庞还是柔和了起来。 “我希望你能忘记过去,好好爱小云。”他郑重的对古浩阳说着。 古浩阳眼神对上毛华军的:“我会的。” 毛义云脸上的笑意更深。 郝月容与古明勇坐在教堂里靠近司仪台的长椅上,古明勇脸上挂着笑意,他很满意古浩阳的出现,两个人也终于结婚了。 郝月容的脸上也挂着微笑,再怎么样也要好好祝福自己的女儿。 毛义云挽着古浩阳的手臂,走向司仪台,两人的脸上都有着幸福甜蜜的笑容。 ------------ 第14章 :我就是你的爱人! “请问古浩阳先生,这个问题请您在心里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诚恳的回答我。您是否愿意把自己的一生交给毛义云小姐,无论生老病死与毛义云小姐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古浩阳看着毛义云的脸庞,沉默着,毛义云微笑着回望他,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愿意!”带着魅惑的男性嗓音,让毛义云的心里划过一丝暖流,即使看到他眼神里的冷漠,不带任何感**彩的说出那三个字。 “请问毛义云小姐,这个问题请您在心里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诚恳的回答我。您是否愿意把自己的一生交给古浩阳先生,无论生老病死与古浩阳先生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我愿意!”毛义云没有丝毫犹豫,无比诚恳的回答着,清亮坚定的声音响遍整个教堂。 “那么请新人交换戒指。” 古浩阳拿过放在司仪桌上的钻戒,缓缓的给毛义云戴上。毛义云拿着属于古浩阳的那枚戒指,给古浩阳戴上。 碰到他手的时候,她的心里划过一丝电流,温暖无限。她的心雀跃着,跳的很快,仿佛要蹦出来一般,脸颊也是热热的。 古浩阳的嘴角扯起一抹嘲讽,随后消失。 “请新郎亲吻新娘。” 古浩阳缓缓的靠近毛义云,毛义云此时的心跳的更快了。 当古浩阳离自己的脸庞还有十厘米时她缓缓的闭上眼睛,她一直都在怀念上次的那种甜蜜美妙的感觉。 “呵”耳边传来一声轻轻嘲笑。 毛义云睁开眼眸,两个人的脑袋微微侧着,样子像是在接吻,其实两个人还是有着半厘米的距离。 这样的角度,满过了所有人,连站在一边的司仪都没有发现。她的瞬间心停止了狂跳,微微有着闷痛。 啪啪….掌声响起,古浩阳慢慢的离开毛义云的脸庞。 他的眼里满是嘲讽,轻蔑。 毛义云的心口很闷很闷,就连刚才满足的幸福感也不见了,笑容僵在脸上。 “下面是进行改口仪式。请新郎新娘的父母上台。” 郝月容挽着毛华军的手臂,古明勇站在毛华军的另一侧,三人走上台。台子不高,就两层阶梯。 两人分别给对方父母敬茶,交换称呼。 古明勇的脸上乏着浓浓的笑意,温和的点着头。此时的毛华军也潋下严肃的面容,换上一副温和的长辈模样,接过古浩阳的茶喝了一口,然后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郝月容也一样,慈祥的面容透着一丝喜悦,毕竟这是自己女儿的婚礼,总是要祝福的,他们现在也只能接受。 随后行传统式的三拜,父母代表致辞,送上真挚的祝福。 接下来,亲友送上祝福。 第一个上来的是古浩阳的好友覃伟。 “我真挚的祝福我的好友古浩阳,能和我们伟大的毛义云小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覃伟认真的送上自己的祝福,收敛起平日的不恭,带上一丝真诚。 “祝福我们的毛总裁,早生贵子。”益华集团一位高管。 “我也祝福我的好朋友古浩阳。”黄青峰送上自己的祝福,不管古浩阳如何选择他都会表示祝福。 “古浩阳,希望你的选择不会让你后悔。我祝福你!”杨铭也走上台。 古浩阳与毛义云并肩站在司仪台的一边接受着众人的祝福,有一些记者也走上台说着祝福的话。 应毛义云的要求,记者们只是拍着婚礼的照片视频,并没有进行任何提问采访。 婚礼蛋糕是粉色的,有十二层,同样是简单的样式,除了奶油的色彩外,只有顶端旋转的两个人儿有些看头。 那是一对结婚的新人,用钻石打造,内部闪着淡淡的紫色光晕,显出一种梦幻的色彩。 整个蛋糕简单又不失奢华,这种独特的设计让众人哗然,特别是那一对钻石新人,仔细观看,模样似乎与他们相似,记者们纷纷拍着照片。 古浩阳与毛义云一起切蛋糕。他们的表情那么自然,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过,记者们捕捉着两人最美好的画面。 最后,两人在另外一道堆叠的玻璃杯上倒香槟。在众人的鼓动下,喝交杯酒。 这时候已经傍晚了,晚霞照射在两人的身上,他们是那么的般配,在夕阳的照射下幸福的笑着。 在众人的心里,这场婚礼是那么的简单,又是那么的深入人心。 但这都只是假象,只有毛义云心里最清楚,她此刻的心情已经无法形容。 婚宴伴随着太阳的西下而开始,教堂四周的树上挂着各种颜色的小灯光。 切蛋糕、倒香槟、交杯酒都是在教堂外进行。婚宴自然也是在教堂外面,还有舞会。 婚宴结束后,毛华军与古明勇招呼着那些离席的宾客。 古浩阳驱车载着毛义云回古家。古家是在一个小庄园里面,一栋独立的别墅,四周幽静,地方宽广,一片绿意,毛义云很喜欢。 这个小庄园是古明勇结婚时为爱妻准备的婚房,此后一家人都住在那里,以此地为住宅。 此时两个人已经换上了普通的礼服,古浩阳面无表情的开车,毛义云淡笑着静静的坐在副驾驶座上。 她很兴奋,她的内心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事业上的成功都没有让她感到如此的满足,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 真好! 古浩阳把车停在车库,随后默默的走在前面,毛义云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心里划过一丝苦涩,刚才的兴奋陡然消失,紧紧的跟在古浩阳身后。 整栋别墅没有一个人,保姆就是管理这个小庄园的人,都住在不远处的房子里。 跟着古浩阳进门,上到二楼的一个房间,打开,毛义云看到里面被装饰过的婚房,这是不是就是古浩阳的房间?她涌起一股喜悦,以后这里就是属于他们的房间了。 古浩阳好笑的看着毛义云露出小孩子般的笑容,她就那么的迫不及待? “你的房间在隔壁。”古浩阳冷冷的声音打落毛义云的心情。 “分房?”毛义云收起笑容,眼神有些不解的看着古浩阳。 “你还想跟我洞房?除了我的爱人,没人配住在我的房间。”古浩阳扬起嘲讽的笑意,带着一丝厌恶的语气。 毛义云皱起眉头,眼神里的喜悦消失,变得平静,隐隐还散发着冷气。 “我就是你的爱人!”她的语气笃定,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她怎么可能跟他分居,新婚分居,这是她最不愿意的事情。 原本她还像个小姑娘一样的紧张,害怕自己什么都不懂。 听着古浩阳的嘲讽,她简直觉得自己在自取其辱,她是在担心着洞房之事,但是她也不会把自己交给一个还不爱自己的人,现在已经结婚,她就是他的爱人! “你想让我把你丢出去吗?”古浩阳危险的眯起眼睛,薄唇微动。 毛义云平淡的看了古浩阳一眼,直直的走进去,走到衣柜面前,打开:“我没有带任何东西,拿你一件衣服做睡衣。” 古浩阳看着毛义云无视自己的话,气的真想把她丢出去,可是他为什么就是行动不了呢,他是绅士,从来不对女人动手,但是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很想把毛义云扔出去,一向温润的他很轻易的被她挑起怒火。 他们是仇人!他的眼眸划过一丝恨意。 毛义云无视古浩阳的愤怒,直接拿起他一件宽大的t恤进入浴室。 他的浴室充满着他身上的味道,她很喜欢,深深的吸口气。 洗漱台上有他的刮胡刀,他的牙刷,他的毛巾,旁边还挂着他的浴袍。他的浴袍是深蓝色的,柔软的面料,摸起来很舒服。 只要是他的东西她好像都很喜欢。 古浩阳看着浴室的门,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他的心里慢慢的平静下来,他会让毛义云失去一切。 当他看完朱婷婷给的那份文件后,他的心疯狂了,已经无法遏制心里生出的恨意,让他急切的想要毛义云付出代价,所以他毅然的放弃了朱婷婷,跟毛义云结婚。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叫他去结婚去她身边,一直清醒的脑袋被自己心中的疯狂所操纵,但是心里没有一点后悔的感觉,一直专情的他,居然也会为了仇恨而放弃自己的感情,他也想不到自己会这样。 拿起手机又放下,打过去又能说什么,他已经选择放弃朱婷婷了。 刚出浴室的毛义云站在门边,看着坐在床边的古浩阳,他的脸上有着浓浓的忧伤。 他是在想朱婷婷吗?她的心里满是不悦。 “不需分房,要么你睡这里,要么你睡那里。但是我要睡那里。”毛义云淡淡的声音把古浩阳拉回思绪,她指了指床旁边的长沙发,又指了指床。 古浩阳看着沙发,那沙发是自己用来方便堆杂物的,他平时比较喜欢东西乱扔,曾经朱婷婷来过几次帮他整理。 古浩阳没说话,面无表情的进入浴室,毛义云的嘴角微扬,她很喜欢很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即使是现在这样的冷眼相待。 古浩阳出来时,古明勇已经回来了,他把古浩阳叫到书房。 古明勇坐在自己的桌前,脸上有些疲惫,他跟毛华军在婚礼现场招呼了一天的宾客,两个新人都没有他们累。 ------------ 第15章 :晚安,我们的新婚夜 “我很满意毛义云这个儿媳妇,既然你已经选择跟她结婚了,我不管你是不是愿意,或者是被我逼迫的,我都希望你能够好好的对待毛义云。或许你可以试着爱上她。” “我不会爱上她,我永远不可能喜欢上她!”古浩阳冷冰冰的说着。 “不要忘记,你们现在已经结婚了。”古明勇的语气严肃起来。 古浩阳站在古明勇的面前,他看着父亲疲惫的脸,父亲的脸上似乎又添了一道皱纹,他的头发又白了一些。 他不能再让父亲担心。 “我知道了。”原本打算第二天自己搬到隔壁房间做卧室的想法打消。 他不准备道出自己的想法,这些都由他来承担好了,父亲老了,他不能再让父亲担心。以前不管什么事情父亲都亲力亲为的为自己做好,他也该为父亲多做点事情,他才四十几岁便那么多白发了。 “好了,回去休息吧。”古明勇站起身,走出书房,他的房间在一楼。 古浩阳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没有开灯,冷峻的脸庞幽暗的月光下显得一丝神秘。 父亲因为毛义云的威胁而不得不得逼迫自己娶毛义云,现在他娶了,毛义云也就不会再威胁父亲,但是他会好好的折磨她,她可不仅仅是威胁父亲的人。 古浩阳的房间是简单的冷色调。 进门的对面是一面落地玻璃推式门,挂着灰色的窗帘。 旁边放着一张黑色沙发,沙发对着那张放着喜字剪纸的藏青色大床,床旁边放着一张小书桌,这应该是古浩阳存放小物品的桌子吧,上面堆放着几本书,还有一个小闹钟,还有一本相册。 衣柜在落地窗门的另一边,也就是进门的右边,床的对面。衣柜很大,里面挂着古浩阳各式各样的衣服,有西装,休闲装,几套礼服,加起来也不多。 衣柜里空出了一半,应该是用来放她的衣物的。衣柜旁边是一个酒柜,上面放着十几瓶上了年代的红酒,还放了一些艺术品。 古浩阳进来时,毛义云坐在书桌前看着他的笔记本。 “谁让你碰我的东西。”古浩阳的声音带着凌厉,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毛义云头也不抬,继续盯着笔记本。 “还有,你的密码1213我已经换成1120,你最好记住,否则你会打不开你的电脑,你是改不了密码的。” 对计算机,毛义云是高手,破密码很简单,她把密码改成自己的生日数字,除了她自己,其他人都无法在这台电脑上改密码。 “谁允许你这样做的。”1213是朱婷婷的生日,他的很多密码都是这个。 此时被毛义云改了,他的心里的火气越窜越大,已经无法控制。 大步走过去,抓住毛义云的手。 他的力气很大。 毛义云皱着眉头,她的手腕被他抓着,传来阵阵痛意,白皙的皮肤瞬间变得通红。 “我可以娶你,我可以让你跟我住在同一间卧室,但是,你休想改变我的东西!”古浩阳的语气散发着冷意,带着凌厉,他的眼眸有着怒火。 毛义云高傲地,毫不畏惧的与古浩阳对视。 “别忘了,从你选择跟我结婚开始,你就已经抛弃朱婷婷了!”别以为她不知道1213是朱婷婷的生日数字。 古浩阳的手慢慢的放松,最后放开了毛义云,他的表情有些呆滞,随后慢慢的转化为哀伤。 是的,他已经放弃了他最爱的人,放弃了他的感情。 没一会他恢复了开始的面无表情。 “我用你的笔记本看点文件。你先休息吧。”毛义云恢复往日的平淡,转头继续看着笔记本。 古浩阳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衣柜面前,找出一条薄被,在床上拿过一个枕头,躺在沙发上。自己高大的身体躺上去刚刚好,虽然没有床舒服,不过还算凑合。 毛义云站起身把灯关上,房间黑了下去,落地门的窗帘放下来挡住外面的月光,笔记本发着幽幽的光线,照着她美艳的脸。毛义云继续坐在书桌前看着笔记本。 光线暗了,古浩阳比较好睡觉。 古浩阳睁着眸子看向毛义云,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毛义云,就像一只凶狠的狼恶狠狠地盯着一件难搞的猎物,还带着一丝丝恨意。 毛义云沉浸在笔记本里的文件上,她的心里乏着浓浓的苦涩,她的新婚之夜就是这样的,与丈夫争锋相对如同仇人。 夜已深。 古浩阳闭着眼睛一直没有进入睡眠,烦躁的掀开薄被,站起身走到玻璃门拉开窗帘打开门,迎面吹来一股凉风,让他烦躁的心得到一丝清凉。 在酒柜前给自己开了一瓶红酒。 毛义云躺在床上,看着阳台上的古浩阳,风吹起他睡衣的衣角,高大英俊的身材,手里拿着酒杯搭在台上。 毛义云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那么萧条落寞,她的心有些疼,她感觉他好遥远,即使把他绑在身边她还是感觉他离她好远好远,他还是看不见她。 但是她会努力拉近两人的距离的。 缓缓的闭上眼睛,心里默念:晚安,古浩阳,这是我们的第一夜。 第二天毛义云早早的起床,这是她为**的第一天。下楼看到保姆忙着做早餐,她走进厨房。 “少奶奶好!”保姆是一位将近五十岁的大妈,主要负责管理这个小庄园,还有古家父子两的饮食起居。 “早上好!”毛义云回应着。 “以后在我的那份早餐上准备酸奶,我只喝酸奶,对了,您姓什么?”毛义云平淡的说着,对着长辈她还是有着一丝尊敬的。 “少奶奶叫我李妈就好。”李妈对这位新来的少奶奶还是比较满意的,第一印象很好,看起来似乎比少爷以前带回来的那位女朋友好很多呢,就是气势上感觉强大了些,让人感觉不是那么好靠近。 李妈的心里还是开心的。 毛义云点了点头,随后走到客厅拿起刚刚送来的早报。上面的头版主角还是他们,是他们昨天结婚的事情。看着上面的照片,那时候她是多么幸福的笑着,从来没有见过的幸福笑容。 毛义云的嘴角扬起,露出一丝笑容。 ------------ 第16章 :叫声妈吧 “小云,这么早就起来,怎么不多睡会,今天也不用去上班。”古浩阳走出房门,看到客厅里坐着的毛义云便走过来。 “您起来了。”叫古明勇爸爸,毛义云还是感觉到一点点不习惯。 “嗯,浩阳起来没有?”没有听到毛义云叫自己,古明勇也没有表示不悦,毕竟这个还是需要时间来习惯的,自己也有些不习惯有这么一位比自己还能干的媳妇。 “还在睡,用早餐吧。”毛义云看到李妈已经把早餐备好,昨晚古浩阳到凌晨三点才睡。 两人刚入座,楼梯上就传来动静,古明勇抬头看着下楼的儿子。 “浩阳,快来吃早餐。” “嗯。”古浩阳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走向餐桌,坐在毛义云的对面,这是一张长方形的餐桌。 “等会你陪小云回婆家拿东西吧,昨天匆匆忙忙也没顾得上拿。”古明勇微笑着,他很满足现在的状况,儿子儿媳妇陪着他一起吃早餐。 突然感觉自己老了,儿子都娶了媳妇了。 “好。”古浩阳喝着牛奶答应着。 “下午我们一起去看你妈妈。” “好。” 古明勇很满意,笑容加深,虽然平平淡淡,但儿子没有强烈反抗这自然最好的。 古浩阳驱车载着毛义云来到毛家。毛家的住房在一片别墅区。没有古家的那么大,欧洲风格。有个小型花园喷水池,四周是一片绿化带。 毛华军人比较低调,所以一直住着这种别墅房,毛义云也并不在意这些。 守门的保镖人员见是自家总裁,忙开门让古浩阳开车进入,随后通过电子仪器告知毛华军夫妇。 古浩阳是第一次来,在毛义云的指导下停好车,跟着毛义云走至主房。门已经打开,郝月容在门口迎接。 “妈。”古浩阳很自然的叫着郝月容。 “嗯,快进来吧。”郝月容竟也没觉得别扭,心里还真的有把古浩阳当女婿。 古浩阳伸出手揽着毛义云的腰,毛义云的身体僵住,疑惑的看向古浩阳,只是古浩阳温和的看着前方。 很不自然的被古浩阳揽着进屋。 毛华军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看着财经杂志。看见两人进来,微微的笑了一下。 “爸爸。”古浩阳朝着毛华军叫了一声。 “过来坐吧,我给你泡茶。”毛华军听着这一声心里很是满意,对着古浩阳招呼着,毛义云是不怎么喝茶的。 “好。”古浩阳搂着毛义云的手没有动,两人一起走过去,坐在毛华军对面的长沙发上。 毛华军的视线定在古浩阳搂着毛义云腰上的手,随后慢慢移开,心里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郝月容从厨房端来一盆水果盘。 “小云,让你妈陪你上楼收拾东西吧。”毛华军对着一直沉默的毛义云说着。 “嗯。”毛义云站起身,古浩阳的手滑落,腰上的触感消失她竟感到一些失落。 古浩阳看着毛义云随着郝月容走上楼。 在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进入房间后他才转过头看向毛华军,毛华军一脸笑容,他很满意古浩阳的表现,就刚才目送毛义云,可以看出他在意他的妻子。 “你们两认识也不久,结婚又这么匆忙,互相都不了解,我跟你说说小云的一些事吧。”毛华军用茶具泡好茶给古浩阳倒上。脸庞上没有往日的严肃,一派慈祥。 “嗯,好。”古浩阳礼貌的喝了一口,这是上好的大红袍。 “小云是在美国出生,她姑姑带着她到三岁,那时候她很黏她的姑姑,直到她姑姑意外去世。”说着这里的时候毛华军眼里溢满着悲伤。 “您节哀。”古浩阳的眼中划过一丝光亮。象征性的安慰着毛华军。 “她一直视她姑姑为榜样,长得也跟她的姑姑很像,几乎一模一样,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性格也一样,很独裁,冷漠。对待任何事情都很执着,对待感情也跟她姑姑一样痴情,我只希望你以后能够好好的对待她,她表面虽然雷打不动,内心还是有承受极限的。” “我会的。”古浩阳向毛华军承诺着,他怎么会对她不好呢,他会加倍对她好。 他的心在说着反话。 “那就好,喝茶吧。”毛华军举着茶杯,敬酒一样的敬着古浩阳。 毛义云简单的拿了一些自己的经常用的东西,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一个简单的旅行箱还没有装满。随后打了一个电话让服装公司送一些自己常穿的鞋子、职业装去古家,自然还有一些内衣裤之类的,那家服装是毛义云投资的一家专卖女性服装店。 毛义云的所有衣服饰品都是那里提供。 两人没有留下吃午饭,收拾完东西便离开了。一上车古浩阳即刻恢复冷漠的表情。 仿佛刚才表现出来的温和,对毛义云的爱护并没有存在过。 毛义云看着古浩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转头看向车外。 他的态度已经表明,她也没什么好问的,既然他想让别人知道他是如何回应自己的爱,那便让他去做吧。没什么不好的,起码在人前他还肯演戏对自己好。 中午三人温馨的吃完午餐。古明勇与古浩阳进书房处理了一些事情,之后由古浩阳驾车,一起前往“纪念”墓园。 古明勇捧着一束百合,这是他妻子最喜欢的花。古浩阳与毛义云并肩走在后面,刚刚下了一场小雨,地上有些湿润。 一会,古明勇停在一个墓碑前,上面写着“爱妻刘莹之墓”几个大字,两边还写着古浩阳的名字“子古浩阳,夫古明勇…….” “莹莹,我带上咱们的儿子儿媳妇来看你了。”古明勇温柔的看着墓碑上贴着的照片。 那是一个很温婉高贵的女人,她的笑容很美丽。 毛义云看着照片隐隐觉得有些熟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也没有多想。 古浩阳点燃香烛,给母亲上香。毛义云也照着古浩阳的样子做。 妈,您过得好吗?古浩阳看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在心里轻轻的询问着。 随后他转头恨恨的看了一眼毛义云,也只是顷刻间,眼神便恢复平静。 “小云,你也叫声妈吧。”古明勇对着毛义云说道。 “妈,我是您儿媳妇。”毛义云对着墓碑,语气有着一丝尊敬。 “浩阳,我想多陪陪你妈,简单祭拜一下,见一面就好了,你们先回去吧。”古明勇对着古浩阳说着,他已经有很久没有好好跟妻子聊过天了。 “好,您别待太久了,刚下过雨湿气重。”古浩阳回应着,他的父亲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来这里陪母亲几个小时,父亲对母亲的感情,他很清楚。 古明勇没有回应,毛义云随着古浩阳离开。 在车里,古浩阳恢复之前的冷漠。 毛义云看着古浩阳冷峻的侧脸,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就会恢复这样的冷漠,对她连看也不看一眼,深邃的眼眸里还带着一点厌恶。 刚才见他母亲时,她可以感觉到有那么一瞬间他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恨意,是对她的恨意,这是因为什么?因为自己剥夺了他与朱婷婷在一起的机会吗? 不可能,在结婚时她给过一次他逃跑的机会,她知道他在哪里也没有派任何人去寻找。 当然即使他没有出现在婚礼上她也不会放过他,但是最后他自己来了,是他自己放弃朱婷婷的。 安逸的吃完晚餐后,书房被古明勇古浩阳占住,毛义云在卧房里用自己带来的笔记本浏览文件,她的电脑里存着太多的机密文件。 古浩阳回房睡觉时毛义云还在做着工作,他自顾洗漱完躺在沙发上,毛义云起身关灯。才第二个夜晚她就有些习惯了这样的相处。 睡前,看看沙发上的古浩阳,心里道着晚安! 古龙集团与益华集团两位总裁结婚,两家公司同时放假两天,每位员工得一个红包。 作为新婚,古明勇让古浩阳送毛义云去公司,毛义云第一次在所有员工上班时来公司;远远的两人就看到有一些记者蹲在益华大厦门口,他们是来了解这场单恋新婚状况的。 记者们看到驶来的一辆车,认出是古浩阳的,都站起身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在车子停下时围拢上去,拍摄最近角度照片。 古浩阳稳稳地把车子停在大厦门口,快速走下车,绅士的为毛义云打开车门扶下车,随后伸出手搂着他的腰,记者们见状纷纷拍照,直播开始。 “请问两位,两个人一起度过的一天两夜感觉如如何?”记者们围上来举起话筒提问。 “很好。”古浩阳微微的笑着,对着记者递过来的话筒说着,与毛义云之间表现的很亲密。 两人停留在门口接受记者们的访问,几位位保镖在左右护着两人。 毛义云僵硬着身体,她不喜欢他这样的触碰,不带一丝感情,但她的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 “请问毛义云小姐,您的感情得到了回应,您现在的心情如何?” “我很喜欢。”毛义云脸上的笑容变得愉悦,像一盛开的鲜花,相机的声音嚓嚓响个不停,一些男记者看着毛义云的眼光有着惊艳。 心里对古浩阳很是妒忌羡慕。这么美丽能干的女人谁都想要,有权有势有头脑,简直堪称完美! “请问古浩阳先生,您选择回应毛义云小姐的感情,那么您就放弃了相恋了五年的女友,您真的舍得吗?”总算是有人问到点上了。 ------------ 第17章 :在扭曲的心 古浩阳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他的心里从来没有抛弃过朱婷婷。 “我已经做出了选择,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停顿了那么一会,他很平淡的说着,嘴角边的笑容依旧挂着,却不带一丝感情。 “那么,请问您是不是因为利益才选择抛弃相恋五年女友的呢?”问题一个比一个接近现实。一个比一个更想让人知道。 “请问毛义云小姐,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我很抱歉,我们都需要工作,有些问题既然已经选择好了就没必要再去探究。我很感谢众媒体记者朋友们对我们婚姻的关注,以后我想我们会很安逸的生活在一起。” 毛义云挂着笑容很客气的应付过去,话语中隐含着不愿再被打扰的意思。 她并不喜欢被记者访问,以前也是给一些合作伙伴面子才会参加一些杂志的拍摄,作为一个成功的女强人,一个公众人物,她还是比较喜欢简单低调。 保镖们奋力的支开那些记者,两人无视记者们的所有提问,古浩阳的手还搂着毛义云的腰,一起迈步走进益华大厦。 “总裁新婚快乐!”看着古浩阳搂着毛义云,两人笑意浓浓,很是亲密的样子让一楼的员工们羡慕,纷纷上前表示祝贺。 毛义云微笑着点头,两人乘坐专属电梯上到顶层,那是专属董事长和总裁的一层,除了毛义云外还有几位秘书,以吴秘书为领头秘书。 古浩阳站在毛义云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这种视野他也很享受,毛义云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手机拿着金色钢笔,偶尔在文件上签字,她的字体刚劲有力,带着一种她惯有的强势气息。 古浩阳待在这里没有立即离开,一是想待那些记者挖不到新闻离去,顺便让益华的员工们认识认识他们公司的姑爷,是有多爱慕他们的总裁。 一个上午没人打扰的二人世界,毛义云一直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古浩阳则在会客的沙发上看报纸杂志,从进门开始古浩阳就没有正眼看过毛义云,只是匆匆的浏览了一下整个办公室。 毛义云倒是很享受这种时光,有爱人在身边,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是那么愉悦,即使她的爱人心并不在她身上。 “去吃饭吧。”毛义云站起身面向落地窗,看到楼下大门外还有几位记者在守着,这个落地窗是在大门处的方向,向下看可以看到下面的情况,但是外面的人都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有一大块黑乎乎的玻璃。 古浩阳起身迈着修长的腿走到门口站定,他知道毛义云懂他的意思,她那么聪明。 “去公司饭堂还是外面?”毛义云缓缓的走到古浩阳身边。 古浩阳伸出手楼上毛义云的腰,另一只手打开门,两人继续一副恩爱模样走向电梯。 “饭堂。” 饭堂在整栋大厦的后面,一层楼式的房子,不管高层还是底层员工的饭菜都是一样的丰盛。 厨房的师傅听闻总裁与新姑爷降临急急忙忙的准备另外的菜色给总裁,他们的总裁可是从来不会来饭堂进餐的,听说总裁不喜欢太多人一起吃饭。 饭堂里还设置了一个小房间原本是董事长的专属,最后变成各部门经理的专属,今天倒是空了出来。厨房里的炒菜师傅们也是一片忙碌。 古浩阳揽着毛义云在众员工艳羡的目光下走进饭堂。一些女员工看着古浩阳心生爱慕,他们的新姑爷又帅又有魅力,和他们的总裁很是相配。 一路走来都是员工们的祝福,待两人走进小房间后,外面熙熙攘攘的议论起来,话题无非就是两个人的婚姻事情,已经成为了他们茶余饭后的八卦,即使饭桌上也会谈论。 小房间里的桌子上已经布着菜,厨房里的师傅们不知道毛义云爱吃什么,只能往好的菜色去做。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古浩阳就会换一副面容,他们比陌生人还不如。 “你并不需要在外人面前表现我们很恩爱的模样。”毛义云自顾坐下吃着饭。 “呵。”古浩阳嘲讽一声,没有说话,坐下吃饭。 但凡只要毛义云用筷子夹过的地方,他都不会再去碰,毛义云的筷子夹过整个盘子,那么那一盘菜他便不会再吃。 毛义云苦笑了一下,他厌恨自己已经到了这个程度,那么在人前演戏他该有多大的忍受力。 她心里好难受好难受。 吃过午饭后,古浩阳通过益华大厦的第三方出入口离开,安全通道与大门都有记者守候。自从和毛义云扯上关系他就成了无时无刻曝光在众人面前的人物,现在还要躲避记者,他心里是无比嘲讽。 毛义云回到自己办公室,进入隔壁的休息室,站在窗口看着古浩阳离开的身影,面无表情,身体站的笔直,给人一种无法高攀的感觉,那么骄傲、不可亵渎。 她的棕眸里是一圈一圈深深的漩涡,让人沦陷。 她认识他将近一个月,可是他认识她才两个星期,他们结婚了,他很厌恨她。 在她看来很是可笑的一对,偏偏她还是主角。 自从被自己的父亲带回家,朱婷婷就没有出过门,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不吃不喝,无论朱富如何安慰劝说都无济于事。 朱婷婷打开电脑一直看着古浩阳与毛义云结婚的视频,看着他们那么幸福的站在一起,那么相配。 她的心里充满着愤怒,为什么古浩阳选择毛义云,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她,就算跟自己在一起,只要他愿意无论如何她都会帮他的,古龙创富联手还不能打败益华吗,还不能打败毛义云吗。 都怪毛义云,这一切都怪她!为什么要偏偏喜欢古浩阳! 朱婷婷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头发凌乱。原本大而有神的眼眸此时也失去了光彩,下巴变得似乎比原来更尖。 穿着白色的睡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她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中间哭了睡,睡了哭,连水都没有喝过,抱着笔记本跪坐在床上,一直看着他们结婚的视频。 突然电脑右下角跳出一个小窗口,又是关于他们的报道。朱婷婷白皙瘦弱的手指移动着鼠标,点出小窗口。 “最新报道,益华集团与古龙集团紧急联姻,两人在前天完婚,今日古浩阳先生表示与毛义云小姐度过的一天两夜新婚很美好,着是否代表他抛弃了相恋五年的女友准备进入另外一段感情中呢?下面是接着访问的现场记录。” 朱婷婷的手握的紧紧的,满腔的愤怒与妒忌扭曲了她的脸庞。 眼睛犀利的看着笔记本屏幕,听着上面古浩阳与毛义云的回答,盯着他们恩爱的场景,她的心在痛着,明明知道古浩阳并非真心,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内心膨胀的嫉妒,还有浓浓的恨意、不甘。 她愤恨、她嫉妒、她不甘,凭什么她毛义云一见古浩阳就要把他抢走,他们相恋了将近五年却落得分手的下场,这怎么可以。 她绝对不让毛义云好过,绝对! 她的手握得很紧,指甲划破手心皮肤,陷进肉里,嫣红刺眼的血慢慢的流出,可是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只有浓浓的妒恨与不甘。 朱富站在自己妻子的灵堂面前,对着牌位说话。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婷婷恢复正常。我想不到她这么爱古浩阳,没有想到古浩阳竟然会选择和毛义云结婚,是我低估了古浩阳对婷婷的感情。” 朱富的表情有着懊悔,还有着自责。从小朱婷婷有什么伤心事都是一个人躲在房间,但是从来不贵超过四个小时,这次已经两天了,不吃也不喝,无论他在旁边怎么劝也听不进去。 他很是心疼,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只要他的女儿恢复过来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爸,我肚子饿了。”朱婷婷站在灵堂门口,倚着门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好好好,爸爸这就叫人去准备。”朱富突然听到女儿的声音,这两天来第一次听见女儿说话,声音都嘶哑了。 朱富一阵心疼,激动的走路都有些不稳,他多么害怕失去女儿,这是他唯一的支撑了,感谢老婆的在天之灵,只要女儿恢复过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他好。朱富心里说着话。 朱婷婷回自己的房间,进入浴室洗漱,看着镜中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哈哈啊……”她疯狂的大笑起来。毛义云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古浩阳是属于我的! 她的脸扭曲着,心也跟着在扭曲。 翌日,古浩阳照样送毛义云去公司,终于不再有记者出现,这全都是因为毛义云的威压。古浩阳把毛义云送到公司便驱车回古龙。 “什么事。”内线电话响起,毛义云拿起来,一派公式化的口吻,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压迫力。 “前台打来电话说下面有两个人要求见你,前台有些招架不住,有一位是美国人。”电话里传来吴秘书的声音。 “让他们上来,做我的电梯。” 吴秘书刚想说好,电话里便传来嘟嘟的忙音,他放好电话,摇了摇头,他们的总裁就是这样,说完便挂。随后拨通前台。 ------------ 第18章 :你老公呢? 嘭!毛义云的办公室门被人从外面踢开。 “amber(读音:艾母博而,琥珀的意思)你这该死的,结婚了也不通知我们,真是深藏不漏。”一位金黄色大波浪卷,高鼻梁,蓝眼眸,白皮肤的外国女郎厉声吼着。 身体迅速的奔到毛义云的桌前,双手撑着桌面,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但是还带着浓浓的外国腔调。 “露娜,等等我。”门口传来一句温和的磁性男声。 进来的是一位温柔的时尚男士,白皙的皮肤,俊挺的鼻梁,稍尖的下巴,v型脸,幽深的眸子乏着温柔的光,一米八七的个子,一身休闲装扮,迈着修长笔直的腿走进来,犹如一位美丽的王子一般。 “lori(读音:劳瑞),你来说说,amber是什么意思。” amber是毛义云的英文名字,lori则是那位时尚男人的英文名。 “先说说你两怎么一起来了。”毛义云抬起头好笑的看着露娜。 这两位都是她在美国的好朋友兼好校友,在美国大学时三人经常在一起,露娜还是自己的好舍友、好军友,她跟露娜一起参加了一年半的女子军训。 一起在残酷的军营中生活了一年半。 露娜的家族从事黑帮,在美国时最让警察头疼的强大黑帮组织,露娜去参加那些军训也是家族要求的,毛义云也只是被她拉着去的而已。 他的哥哥不喜欢**,选择了从商,黑帮事业便落在了她手上,毛义云回国后两人分开,随后她就结婚了,毛义云去参加过她的婚礼,那是一位非常爱露娜的美国商人。 另外一位叫刘智贤,母亲是新加坡人,父亲是中国人,籍贯是中国,全家身在新加坡经商,从事各种买卖,在各地已有多家分公司。 他是毛义云的蓝颜知己,也是她的爱慕者,只是毛义云一直拒绝着他。 “我们在机场碰到的,一下飞机就立刻的打听到这里,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刘智贤温柔的说着,他是看到她结婚的消息,随后借口来中国巡视赶来的。估计露娜也是一样。 “我手机在充电。”毛义云背靠在椅子上,微笑着看着他们。 “快点告诉我们,为什么突然之间就结婚了,如果不是看到新闻报道,我们可能都还不知道。”露娜严厉的对着毛义云说道。眼神活像要把毛义云给剥皮了。 “你结婚是不是真的?”刘智贤不想相信她结婚了,他一直以为她不会结婚的。难道他错了? “遇上喜欢的人就结婚了。”毛义云淡淡的说着,放佛说的不是她的事情。 “你!真是气死人,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以这么草率,还不通知我们。”露娜脸上的气愤越来越浓。 “你结婚不也是那么草率,一喜欢上就结了。我只是来不及通知你们,就不通知了。”毛义云揉着太阳穴,这个露娜还真是,声音大。 “为什么?”刘智贤的眼中溢着悲伤。 从大学认识她就一直追求她,一直陪在她身边守护她,就算她一直拒绝着他,他都没有离开过,现在她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结婚了,这让他怎么能够接受。 他的心口很闷很闷。 “我希望你们祝福我。”毛义云抬头看着刘智贤,看到他眼里聚满的悲伤。 她还是残忍的说出这句话,不是她狠心,本来就不能结合的两个人就不该给一丝希望。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好歹你也应该先安慰安慰lori 吧。”露娜不满毛义云说的话,他们肯定会祝福的,只是谁都知道lori爱了她这么多年,至今还没有放弃。 她说结婚就结婚了,现在见面也不安慰安慰他。lori的心该有多难受。 “我没事,你幸福就好。”刘智贤收拾起自己的心,强装出一贯的镇定,温润的脸庞上市止也止不住的淡淡哀伤。 他的心真的很难受很难受,爱了这么多年,怎能会没事。 毛义云看着刘智贤逞强的样子,沉默着,她能做是什么? 气氛有些不一样。 “我不管怎么样,amber首先你要补偿我们。”露娜永远都是调节两人之间气氛的一个。 “先带你们去逛街?”毛义云实则在问,其实不用问都已经知道,露娜最喜欢逛街,是个超级购物狂,每次他们两个都是充当陪伴。露娜的性格比较多变。 刘智贤走在两个女人的后面,眼眸深处溢着痛苦,确认她已经结婚了,他还是没有想过要放弃,他是这么的固执。即使毛义云一再拒绝自己。 收敛起情绪,陪着两个女人购物,其实也就是露娜一个人在购。 毛义云打了一个电话给古浩阳。 “晚饭一起吃,有两个朋友。”毛义云简单的说道。 “好。”那边传来一个单音字,声音带着点慵懒气息。 挂断电话继续跟着露娜疯狂的购物。 在外面用完午餐,马不停蹄的,继续逛,商场、大卖场,甚至是路边摊,全部都逛了一遍,但是大部分购买的都是品牌商场里的,毛义云还顺便巡视了一下投资的服装城。 露娜竟然就在那里直接拿了二十几件衣服,全部让店里的送货员送到她居住的酒店,露娜所购买的东西,账单全部算毛义云的。 毛义云负责刷卡,刘智贤负责提一些袋子,露娜主要负责挑选,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在美国时,毛义云经常刷的卡是露娜的,现在刷的都是自己的。毛义云没有任何怨言,这才是他们的组合,她的嘴角扬起,露出满足的微笑,惹得旁边的一些陪女人逛街的男性频频相望。 半个上午加一个下午,除了中午坐着吃饭外,便没有休息过,她是越来越佩服露娜的能力了,今天她穿着三公分的高跟鞋,脚裸处隐隐传来痛楚。 以前陪着露娜逛街她都是穿着平底鞋,今天比较匆忙也没有换,何况她的服装与鞋子都是相配的,她忍受不了另类,忍着痛楚没有给自己换平底。 刘智贤看着毛义云的隐忍,不管她隐藏的再好,他都看得出来,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最懂她。 再次进入一家服装店时,趁着露娜去换装试衣,刘智贤拉着毛义云在一边的凳子上坐下,随后他蹲在毛义云面前抬起她的脚,脱下她的鞋子,他温暖的大掌包裹着她的小脚,手指轻轻的揉捏着她的脚裸。 “我已经结婚了。”毛义云看着那些店员对她露出的羡慕眼光,眼里闪着不悦的光芒,她不悦刘智贤的做法。 “我知道。”刘智贤一只手用了点力气拉住她的脚,不让她抽回;一只手温柔的揉捏着。穿着新衣服出来的露娜轻轻的摇了摇头,美丽的碧蓝眼眸里满是无奈。 “好了,我们去吃晚餐吧。”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方式,刘智贤不分场合不分身份的关心毛义云。 刘智贤放开毛义云的脚,替她穿好鞋子,就算她结婚了也不能剥夺他的关心,就像他同样不能要求拥有她的感情一样。 三人来到预先在菲斯特订的大厅座,毛义云坐包厢,奈何露娜说要感受中国人吃西餐的风格强烈要求订大厅座位,她也只能订一个角落的位置,毛义云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吃饭,以前在美国的时候都是自己在宿舍煮着吃,去餐厅都是订包厢。 菲斯特每天都是爆满,想要进来吃饭的人都需要预定,即使是大厅也是一样。但是只要毛义云打电话订位,即使那个位置有人,菲斯特经理都会想办法留给毛义云,而毛义云经常在这里宴请一些工作上需要宴请的人物,二楼有一个固定包厢是属于毛义云的。 露娜坐在那里,眼睛四处瞟,现在已经接近晚餐时间,陆陆续续的进来一些人用餐。 “你们中国进餐厅的都是在餐桌上谈工作的。”露娜发表着自己观察来的结果,美国就不一样,进餐厅大部分都只吃饭不谈工作,还都是携妻带子。 “还有好多让人爱慕的成熟男人。”露娜眼里乏着光。 “你老公呢?”毛义云毫不客气的打断露娜的幻想。 “哼,我瞒着他来的,可能他现在已经知道我在哪里了。”每次露娜去哪里她都不用告诉她老公,但是每次不超过10小时就会被知道行踪,然后找来。 毛义云看着露娜流露出来的幸福表情,她的蓝眸散发着浓浓的满足感。她看古浩阳时好像也会不自觉的有这种情绪,这就是喜欢吗? 这时候她倒有些羡慕起露娜来了,露娜跟她老公罗伯特一见钟情,一个月后便宣布结婚,罗伯特家族世代经商,但也涉及政权。 “amber,你老公呢?怎么还不来?我可是在新闻照片上看过,很帅很有魅力,长得很漂亮。”露娜可是很期待古浩阳的风采。 “不来了,我们吃吧。”在来餐厅时毛义云就打了电话给古浩阳,一直无人接听。 她的心里划过一丝失望。 刘智贤捕捉到她眼里流露的一丝情绪,心里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什么,让他理不清,也不禁猜想起来。 毛义云找来侍者点餐,叫了一瓶上了年代的拉菲。他们三人都喜欢喝拉菲,酒量也都不错。 ------------ 第19章 :我的事不用你管 “amber,我给你买了结婚礼物。”露娜拿过堆在一边的购物袋,她买了很多很多东西,一大部分都叫人送至酒店,这里还有一小部分是由刘智贤提着的,她拿过一个很简单的包装袋,递给毛义云。 “用我的钱买礼物送给我。”毛义云好笑的道出事实,这是个什么逻辑。 “都一样,反正是我的一点心意,不要以后说我没有送你结婚礼物。”明知道毛义云并不在乎,她还是这样做着说着,她还真是开朗啊。 “我就不送礼物了,谁让你都不告诉我们呢。”刘智贤温柔的笑着,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让身边的人都会感觉到温暖,大厅里的一些女性都毫不客气的把目光定在他身上。 他的脸比古浩阳还要俊美,走到哪里都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晚饭过后,三人散步在街头,毛义云打电话让人来把手上提着的东西送到露娜与刘智贤住的酒店,随后毛义云步行送他们回酒店。 她的脚裸还隐隐的作痛。 帝风酒店是这个地方最高级的酒店,七星级的服务,高档的设备,自备餐厅,桑拿按摩等各种服务,占地面积比菲斯特餐厅还大,十五层。 两人住在顶层的高级套房,毛义云把他们送到门口。 “amber,今晚跟我一起睡吧。”露娜拽着毛义云的胳膊,面对着她,想把她直接拉进套房里。 毛义云纹丝不动,微笑着看着露娜的后面,露娜的后面是她套房的门,现在被人从里面轻轻的拉开,透过打开的门可以看到里面堆积的购物袋。 门被拉开后现出一抹高大的身影,在露娜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那抹身影已经来到露娜身后,伸出手把露娜捞进怀里。 “啊。”露娜被吓了一跳,在抬头看到自己熟悉的脸庞时才停止刚刚的一丝挣扎。 “你已经有人陪了。”毛义云微笑着对着露娜说着。她现在真的很羡慕露娜,以前看到他们恩爱的模样时她都是无动于衷。 “云,我们去顶楼吧,陪我吹吹风。”刘智贤笑容温和的看着露娜与她丈夫恩爱亲密的模样,他的心里燃起一丝羡慕。 毛义云径直转身,与刘智贤慢慢的走进电梯,丝毫不用与露娜夫妻两打招呼。 “你想说什么。”入夏的风有些清凉,让人感到很清爽。 毛义云与刘智贤并肩站在栏杆旁边,看着远处一栋栋大厦发出的光亮,城市的夜景那么美,却又那么让人迷茫,很多人都沉醉在这种纸醉金迷的城市里,黑白颠倒。 微风吹佛着两人的身体各处,毛义云的头发被吹乱,但丝毫不影响美观,刘智贤额前的刘海也被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比古浩阳还有魅力还要出众,有时候她也在想自己为什么不会对这么优秀的刘智贤动心呢。 “放弃吧!”毛义云转头看了一眼刘智贤,随后看着远处,瘦小的身体站的笔直,她永远这么强大。 “就像你说的,爱不爱由我不由你!”刘智贤的微笑不在,脸上无任何情绪流露。 曾经毛义云拒绝他的时候她这样说过,她永远都把事情看得这么透彻,永远不懂得拐弯抹角,永远都不会考虑别人难不难受。 她只要你接受。 “不值得的事,少做。”毛义云还是那么冷淡,他们之间的气氛一直都是这样,不用言语,他们就知道互相想的是什么,可就是这样互相了解对方的一切,心却难以走到一起。 “我想,你也在做着不值得的事情吧。”刘智贤猜想她结婚的事,他在新加坡看到的是他们婚礼的视频,也许还有一些报道,他会好好查看的,只要是关于她的事情。 “我的事不用你管。”毛义云的语气变得冷厉起来。 “我的事情也不需要你来左右,云,不管怎样我还是愿意站在你身后的。”刘智贤无视毛义云散发的冷意。 她的事情别人无权利干涉,别人的思想她也无权利去左右。 毛义云的眼眸露出一丝迷茫的神色,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份感情值不值得,她只想要遵循自己的心意去。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毛义云离开的时候,经过大厅,眼角的余光瞥见酒店餐厅那边的一抹身影,那么熟悉,熟悉到心底深处。 他的旁边坐着一个瘦弱的女人,挂着泪水楚楚可怜。 原来电话打不通是因为她!他心里的爱人! 毛义云手握的紧紧的,停顿了一会后迈开修长笔直的腿离开。 古浩阳在接到毛义云的电话时,他并不想去的,思考了那么一秒他还是决定去了,多了解了解也许对自己更有帮助。 就在他驱车前去菲斯特时,接到了朱婷婷的电话,他没有控制住自己,掉转车头,往反方向行驶,前往朱婷婷说的地址。 这是他们读大学学校旁边的一个快餐店,古浩阳迈着修长的双腿进入快餐店,此时还没有到用餐的高峰,不过三三两两也有人在这里吃饭。 吃饭的人见进来一位帅哥,衣着高档,气质高贵,一看就是有钱人,有两个女生眼睛不停的瞄向古浩阳,只有在角落的一个位置上的女性无神的发着呆。 古浩阳一眼便看向角落上的那个位置,看着朱婷婷的模样他的心里一阵疼痛,那是以前她最喜欢坐的地方。 跨步走过去坐在朱婷婷的对面,朱婷婷的面前放着一个盒饭,里面的饭菜没有一丝动过的痕迹。 “浩阳,这是我们第一次遇见的地方,你还记得吗。”朱婷婷无神的双眼一直看着面前的盒饭,听到他沉稳的脚步声,她知道他来了。 “我最喜欢吃这里的快餐,我每天都会在这里吃饭,那时候我刚好打完饭,才发现忘记带钱,你见我窘迫的样子,便帮我掏了钱。我很感激你,邀请你跟我坐在一起吃饭,” 朱婷婷既然保持那个样子,古浩阳沉默着,眼神里全是满满的心疼,两天不见,他的朱婷婷就瘦了一圈。 “你并不喜欢吃快餐,那天是你的朋友拉你来的,我很感谢他呢,如果不是他拉你来吃快餐,而又刚好看到我窘迫的样子,也许我们就不会有任何交集。虽然不知道未来我们会不会遇上。” “我们认识之后我们经常和覃伟他们一起来这里吃饭,然后几个人走在校园里,那么惹眼,还记得你跟我告白的时候吗?那时候的你很害羞,都不敢对我说喜欢我。后来还是覃伟帮你说的,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好怀念呢。”朱婷婷的声音有着一丝丝的沙哑。 “五年时间,我们没有经过任何困难,平平凡凡的度过了五年的恋爱时光。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很清楚呢。”此时朱婷婷抬起头眼睛对视着古浩阳的。 “我们经常这么对视。我看着你的眼睛探视你的心底。你看着我的眼睛观看我的内心。”朱婷婷的眼睛里有着脆弱。 古浩阳的心口好闷好闷,好难受好难受,他第一次看见朱婷婷这样,让人很想很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好好疼爱。 “我们去走走好吗?去看看我们曾经在这里走过的地方。”朱婷婷不给古浩阳回答的时间,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古浩阳紧跟在后面,他好想好想她,他好恨好恨自己,不能再守护她。 “这里是我们一起走过的马路。” “这是我们去的图书馆” “这是我们感受自然的小树林,这里也是你向我告白的地方。”此时的朱婷婷仰起脑袋,站在树底下,古浩阳在她的身后, “我们去逛一下校园吧。”说着便往学校的方向走。 现在已经是傍晚的时候,学校里陆陆续续的走出一些学生,都是不喜欢食堂的饭菜,自己出来吃。 这里的学生大部分家里条件都不错,不是家里开公司就是做一些生意买卖的。因为这是这个城市最好的大学,人人都想让自己的子女待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所以学校里的学生本地人比较多。 朱婷婷与古浩阳一前一后的走着,朱婷婷脸上挂上了笑容,却是那么的苍白。 路过两人身边的同学都忍不住往两人身上瞄,是帅哥美女谁都会忍不住的观看,何况还是古浩阳这等漂亮的帅哥,无时无刻散发着魅力。 虽然朱婷婷也算是美女一枚,可是在这个美女拥挤的时代她还不足以撼动人心,不过也有不少男学生频频相看,有些大胆一些的学生想向两人搭讪,不过被两个人散发的气氛给硬生生的阻止了。 一个人微笑,一个人面无表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你感受到了吗,大学时代的气息。那么青春,单纯,大胆。”朱婷婷停在学校的大操场上,转身面对着古浩阳。 “饿了嘛?”古浩阳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他不习惯这样的朱婷婷,他们从来都没有来回忆过过去,因为在他心中他们从来就没有结束过。 “我以为你会一直沉默下去呢。”朱婷婷微笑着看着古浩阳,开着玩笑。 “好吧,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吧,我要去帝风那里吃地道的韩国料理。”朱婷婷露出了以前的那种神韵。 古浩阳没有说话,转过身,两人并肩走着。 ------------ 第20章 :不要放弃我 古浩阳驾车开往帝风酒店,朱婷婷乖巧的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他们的母校是在南边靠近郊外的地方,那里的环境很好,他们都很喜欢。 “停车!”车子已经进入了繁华的地段,朱婷婷突然转头对着古浩阳说着。 车子缓缓的停在路边,这里是不能停车的,但他还是应了朱婷婷的要求。朱婷婷打开车门,跳下去,随后跑进一个精品店。过了一会跑出来,手机提着一个购物袋。 朱婷婷一钻进车子,古浩阳便继续开车,这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今天是我们相恋五周年的纪念日。”朱婷婷的语气有着愉悦,他们已经相恋五年了。 “这是我刚买的相册,前面几本我都用完了,这本用来放我们以后的照片。”朱婷婷扬着开心的笑容,小脸上的开心满足深深的刺着古浩阳的眼。 古浩阳心里很不好受,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对她说不出残忍的话。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进入帝风的餐厅,高雅的设计让人一进入便会不自觉的变得高贵起来,这就是帝风的感染力,朱婷婷最喜欢这里的韩国料理。 两人在大厅落座,长方形玻璃桌,长的两边放着两人座的沙发,朱婷婷像往常一样跟古浩阳坐在一起,古浩阳也没有拒绝。 但是菜上来时,古浩阳没有像以前那样帮朱婷婷布菜。 “我已经结婚了。”吃到一半,古浩阳终于说出了事实,他不能再让朱婷婷的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他已经放弃了朱婷婷,即使心里并没有放弃。 朱婷婷脸色苍白,她放下筷子,眼中瞬间聚集着泪水,隐忍着不让它落下。 “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对象还是那个万众瞩目美丽与智慧并重的毛义云。” “是。”古浩阳的心好闷好闷,闷得他快踹不过气来,说着违背心意的话伤害着最爱的人,这种滋味难受极了,看着朱婷婷受伤的模样他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 但是他不能耽误了她。 “我们已经结束了,你也不用再缠着我了,五年的感情,我已经厌倦了,今天陪你最后一次,算是对你的一点点补偿吧。”古浩阳对视着朱婷婷,眼中带上了冷漠。 “你知道吗,你说的谎话对我从来就没有说服力。”朱婷婷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流下来,她在听到古浩阳说他们之间结束了的时候,心是那么的痛,痛的感觉都不是她的了。 “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古浩阳的的俊脸冷意加深,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出现这种表情。 朱婷婷摇了摇头,猛地扎进古浩阳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 “我知道你为什么跟毛义云结婚,我知道你现在为什么对我说这么无情的话,我都知道,可是我真的放不下你,你已经在我心里住了这么多年,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我已经打算要把我的一辈子交给你,怎么可能收回。我不要,我不要我们结束。” 古浩阳很想把朱婷婷推开,可是伸出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抚向她的背。 古浩阳在心里叹了口气,即使说再无情的话他还是违背不了自己的心。 “我们从新开始吧!”朱婷婷抬起脑袋目光对视上古浩阳的,脸庞上还挂着泪珠,眼神里露出坚定。 “我知道你恨毛义云,你想要报复她,你在我和报复之间你选择了报复,你委屈自己留在她身边,等待着机会将她一网打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并不想你这样,但是你已经选择了,已经无法挽回了。” 朱婷婷哽咽了一下,顿了顿。 “就算你心意改变,毛义云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开你,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毛义云。“ “我也恨她,恨她把你抢走。”朱婷婷泪水朦胧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妒恨。 古浩阳的眼里是对朱婷婷满满的心疼,根本没有注意到朱婷婷眼底的神色。 “我放不下你,你也放不下我,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我会在你身边的,但是请你一定不要放弃我好吗?”朱婷婷含着泪水的眼眸有着浓浓的期待。 只要古浩阳答应,他们以后便会一直在一起,即使自己不能光明正大。 古浩阳伸出温暖的双手捧着朱婷婷被泪水冲刷着的小脸,看着她眼中的期待,他狠不下心来让她失望,刚刚说的无情的话几乎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意志。 微红的薄唇动着。 “好!”他再也会辜负朱婷婷了,他会想办法立刻摆脱毛义云,她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总会有弱点。 “嘿嘿,我们继续吃饭吧。”朱婷婷瞬间破涕为笑,立马抬手擦了擦脸颊上的水珠,恢复了以往的神情,然后轻轻的在古浩阳唇上吻了一下。 她看到了远处毛义云站在那里望向他们,所以她很幸福的笑着亲吻了一下古浩阳,她在向毛义云示威。 她的心里划过一丝痛快,她的脆弱她的泪水她的一切都是拴住古浩阳的最佳武器。 古浩阳送完朱婷婷回家后,独自来到大草坪,此时夜已经完全黑了,入夏的月亮还是很亮的,大草坪夜晚的天空是最美丽的。 他需要理清自己的思绪。他答应了朱婷婷不放弃她,以后两人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以前古浩阳最讨厌这种被定义为婚外情的,可是现在好像他也要去做这些讨厌的事情。心里很烦躁,他不想这样,可是看到朱婷婷为她伤心难过的模样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十一点钟古浩阳才离开草坪,他在这里呆了两个小时。 回到家里,没有看见古明勇,也许是已经睡了,从去年开始父亲就比较早睡了。 古浩阳一脸疲惫,他现在需要去沐浴,把一身的疲惫洗去。 毛义云在卧室里用笔记本工作,手指敲击键盘轻轻的发出声响。看到古浩阳进来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古浩阳无视掉毛义云的存在,自顾做自己的事情,冲完澡后感觉到一丝轻松,随后他躺在沙发上。 毛义云敲击着笔记本的键盘,发出微微的声响,古浩阳听着,心里消失的烦躁感在逐渐的上升。 “你的工作打扰到我休息了!“他的口气很不好,有着疏离,有着躁动。 毛义云沉默着,合起笔记本走出房门,顺便把房间的灯关上。 屋子里瞬间陷入黑暗,落地玻璃门前的窗帘挡住了外面的月光。 ------------ 第21章 :我们去度蜜月 毛义云习惯了晚睡早起,即使是这样她的皮肤还是那么好,当然跟保养品也有很大的关系。 三人像前几天一样,安静的在餐桌上吃着早餐,古明勇感觉古浩阳与毛义云之间怪怪的,好像与之前气氛很不同。 “我们明天去度蜜月。“毛义云面无表情,拿着一片面包,语气里有着冷意,霸道,不容人拒绝。 “现在公司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完,恐怕没有时间。”古浩阳喝着牛奶,委婉的拒绝。 “你们也该去度蜜月了,人家一结婚就出发,你们还等了几天,公司的事情有我呢。“古明勇是十分赞成的,毕竟度蜜月是可以提升感情的。 “您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古浩阳一点去的心思也没有。 他怎么可能跟毛义云去度蜜月,如果昨天没有见过朱婷婷也许自己还会答应,现在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到,度蜜月这种事。 “你没来公司上班时我还不是一样忙得过来,何况你们去也不是一年两年。”古明勇微笑着,古浩阳关心他,他心里很欣慰。 “还是等忙过这阵子再说吧。”古浩阳的语气里已经隐隐乏着冷气,古明勇有些微微的愕然,也没再说什么。 这天毛义云自己驾车去公司,现在开始她恢复以前的早到习惯。 这天没有任何人的打扰,如往常一样结束自己的工作,中午也是习惯性的在公司附近的公寓里自己做饭吃。 那间公寓是以前她的姑姑居住过的,毛义云回国后,作为了毛义云另外的一个栖身之地,她很忙的时候就会来这里休息,或者在办公室里的休息室。 她很喜欢这间公寓,里面的装潢都是自己亲自设计,简单温暖的感觉。虽然相对来说比较小,但是不会让毛义云心灵感觉到空荡。 晚上毛义云早早回到古家,她的心里其实也并没有把古家当真正的家吧,不然为什么她的心里没有一点回家的感觉,回去面对着古浩阳的冷漠疏离,她的心里很不好受。 却又很想很想看见他。 古明勇对自己还算好,跟父亲一样,却还是没有她想要的那种感觉,以前回毛家别墅也是一样的,她已经习惯了。 古浩阳并没有回来吃晚饭,古明勇的脸色有些不悦,但是看着毛义云与往常一样的神情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都已经结婚了,感情的事他一个长辈并不好插手,何况自己也是第一次做公公,不知道该如何与毛义云相处。 如果他的莹莹在就好了! 古浩阳回来时,看见书房的灯亮着,已经这么晚了父亲还在工作,他推开门想让自己的父亲去休息。却发现里面是毛义云,他愣了一会,把门关上,径直向卧房走去。 毛义云看着被打开的门只一会便被关上,她的心里涌起一股淡淡的伤心,即使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都可以做到无视自己。 她到底该怎么做,她的眼里出现迷茫,对于自己的感情,她是最不能控制的。她多次对自己说过这是不值得的事,可是她从来就做不到放弃。 毛义云需要腾出时间去蜜月,昨晚工作至凌晨三点才算完。今天一早便起来收拾东西,她把两人需要的一些物品装进一个行李箱,两个人分别只带一套衣物。 她每去一个地方都不喜欢带衣物,都是在那个地方购买新的。 古浩阳一醒来便看到衣柜旁边的行李箱,扫视了一下,房间里不见毛义云的身影。 他的眉头皱起,这是什么意思? 古浩阳洗漱出来,毛义云已经坐在书桌前看着书,见古浩阳出来,她扬起微笑。 “我定了八点半的飞机去爱尔兰。” “我没有要去蜜月的意思。”古浩阳倚着浴室的门框。 “你必须去。”毛义云的眼神变得犀利,瞳孔紧缩。 “你没有权利命令我。”古浩阳的嘴角扬起了嘲讽的笑容,语气里带着凌厉。 “你以为你能够违背我吗?”毛义云保持着微笑,犀利的眼神无任何情绪泄露。 “我想我可以试试。”古浩阳无视掉毛义云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走出房门。 他从来就不怕她,他们原本就是对立的。 毛义云的笑容消失,脸色现出阴霾,散发着强烈的冷气息。 “浩阳,小云呢?怎么今天你下来的早了。”古明勇已经了解到毛义云的一些习惯,才几天他便已经习惯家里多一个人了。 原本以为还需要一段时间来习惯的,没想到跟毛义云的相处还是很融洽的,虽然没有过多的交集。不过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严肃公式化的接触,毕竟两人是公公与媳妇的关系了。想到这里古明勇露出一丝微笑。 “等会就下来了。”古浩阳平淡的说着,俊逸的脸庞上隐藏着一丝嘲讽。 “我们今天要去米兰。”古浩阳话落,毛义云刚好走出房门,站在楼梯口往下走。 她的头高傲的扬起,无比的自信。 “是吗?你们就好好的去过蜜月吧,公司的事情我能忙得过来的。”古明勇愣了一下,还是露出欣喜的表情,心里明白,昨天古浩阳才拒绝,今天毛义云就说要去度蜜月了,也许又是毛义云独自决定的。 古浩阳沉默着,嘴角乏着冷笑。 毛义云落座后,古浩阳站起身。 “我还有点事,要先出去下。”说完也不等两人回应便向门口走去。 “站住!”古明勇威严的声音响起,古浩阳停在门口。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心里还有那个什么朱婷婷吗?前面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古明勇的严厉的指责古浩阳。 “没有,我只是有些事现在必须去处理。”古浩阳背对着古明勇,语气平淡。 “还有什么事比度蜜月还重要的。” “一件我必须去完成的事。”说完便迈着修长的腿跨出门口。他深邃的眸子里有着淡淡的冷凛,成熟刚毅的脸庞上面无表情。 “你!”古明勇很生气,这是他们结婚以来古浩阳第一次这样反驳他。 “不用生气,我知道他要做什么。”无非就是去找朱婷婷。毛义云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不善于安慰人,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硬。 古明勇没再说什么,继续用早餐,脸上的阴沉没有丝毫减弱。 古明勇送毛义云到庄园停车场。 “如果浩阳没有去你也不用等太久,可以回来。我会派人去找他的。” “不用找。你忙你的就好了。”毛义云简单的说着。脸上又挂上了她的标准微笑。 “机场里有记者在等待。”毛义云继续说着,她昨晚便透漏消息给记者,今天两人将去度蜜月,那些记者肯定会在机场等候消息的真假,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记者们还是比较关心他们的私生活。 古明勇露出赞许的笑容,在人前还是要演好戏,也许他的猜测会是对的,古浩阳跟朱婷婷还保持着关系。 古明勇看着毛义云驱车离去,眼里闪过一丝欣慰,似乎有这么一个儿媳妇他轻松了很多,古浩阳容易感情用事,被感情蒙蔽,但是毛义云不会,不管毛义云做出什么事都不会伤害古浩阳。 在机场,毛义云被一些记者围住,叫来的几个保安在毛义云身边保护着。 “请问为什么您是一个人前来呢?” “是不是古浩阳先生不愿意与您一起去度蜜月?” “听说古浩阳先生心里还放不下相恋五年的女友,私底下两人还在交往着。这是真的吗?” 毛义云的眼睛微微眯起,锐利的视线扫过周围,散发出来的气息变得有些危险。 但是脸上却保持着微笑。 “古浩阳没有出现是因为被事情耽误了,我会在那里等他过来。他是否跟他相恋五年的女友还有联系,这个我也不能确认,当然,我希望没有。” “那如果两人还藕断丝连,您会怎么做呢?” “我什么也不做。”毛义云的语气很笃定,很有力。 那些记者们眼中露出疑惑。 “什么都不做,您也许会失去他,您说过他是您最爱的人,您这是在纵容自己的丈夫出轨吗?” “不是,我比较喜欢静观其变。” “那如果您发现古浩阳先生有意与你离婚,你会如何?” “我相信没有这一天。”记者问一句,她答一句。 “很多人都在怀疑古浩阳跟您结婚的理由,您可以说说看嘛?” “他的心思我不懂,但是我们既然已经结婚了,就不会再有分开的时候。”毛义云的眼里射出坚定的光芒,她的语气很坚定。 “您怎么确定你们在未来不会分开呢?” “因为我不允许!”无比自信霸道的话,敲打在众人的心中。 她完全有这个能力说这种在人们眼中自大的话。她的自信她的光芒让旁人羡慕,嫉妒。她清秀艳丽的脸庞上有着坚定无比的自信美,这就是她强大无比的气场。 在场众人都被震住,他们第一次见一个女人有这样的自信,傲气。 大家看着她迈着修长笔直的腿,高雅的走过安检,仿佛她的周身还绕着一圈光环,她笔挺的身躯,一身白色职业装,飘逸清爽的短发,抬起高傲的头颅,无与伦比的气质。 让那些无法拥有的女人们嫉妒。 而这一切的光环都是她经过万般的艰苦得来的。 毛义云独自坐在头等舱里,她包下了整个机舱,此时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不让空姐进入。 疲倦的闭上眼睛,昨天晚上她忙碌到三点,以前她最晚也是在一点前休息。 去了爱尔兰她还要想办法让古浩阳心甘情愿来找她,如果可以她不介意采用一些非常手段。 ------------ 第22章 :不要试图捣毁 古浩阳从家里出来确实是与朱婷婷见面,从新开始的两个人就像是刚进入恋爱阶段的情侣。 两个人相拥着坐在朱婷婷家客厅的沙发上,朱富在去公司前见古浩阳来,也没多表示什么,默认了两个人现在保持的关系。 如果他强烈反对,还不知道他女儿会怎样跟他闹呢。 两人看着电视,朱婷婷手里拿着遥控器换台。 “垄断城市经济,纵横商界,无所不能的年轻女强人毛义云在前不久结婚,今天去度蜜月,却不见新郎。”朱婷婷停在一则直播新闻上面。着是关于毛义云的。 “在机场里,毛总裁独自等在候机室,接收记者们的采访。下面是记者采访直播。” “你看这个干什么。”古浩阳看着电视有些不悦。 “我想看。”朱婷婷眼睛看着电视,听着里面毛义云对那些记者们的回答。 古浩阳无奈只得跟着朱婷婷一起,最后他皱着眉头。 “她未免也太自大。”古浩阳冷笑着。 朱婷婷手里紧紧的握着遥控器,眼中有着深深的不甘与妒忌。 古浩阳是她的,谁也抢不走,她绝对不会让毛义云霸占古浩阳一辈子。 旁边搂着她的古浩阳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异常,眼眸冰冷的继续盯着电视。 “我们去旅游吧。”古浩阳突然靠近朱婷婷的耳边,轻声说着。 他决定了,他要和朱婷婷去旅游。 “好,我让我爸拖关系弄到今天去巴黎的飞机票,我已经向往那里很久了。”朱婷婷恢复往日的神韵。 古浩阳与朱婷婷去巴黎旅游,除了朱富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古明勇也是一样,古明勇不是很担心,他相信毛义云,所以他现在是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 四个多小时后,毛义云做的飞机抵达了爱尔兰首都都柏林。 毛义云带上墨镜,殷红的朱唇微扬,带着无限的自信,高昂着头,一身白色职业装,随着走动,头发飘逸的飞起。 她拥有自信,完美的身材,外加高雅的气质,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干净利落,她强大的气场让旁边经过的人,还是远处的人都频频向她看来。 有一些爱尔兰男士想接近毛义云,进行搭讪,最终被毛义云散发的淡淡的冷意所阻止。 毛义云站在机场门口,走向一辆豪华法拉利。 法拉利的车门前倚着一位年轻帅气,穿着白色休闲装的帅哥,他的嘴角有着温暖的笑容,直达眼底,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一抹高贵的身影,v型俊美的脸庞上满是柔和的光晕。 “你跟我一架飞机?”头等舱被她包了,那么刘智贤不想让她知道就只有坐普通机舱,她拿下眼镜,眼里有着不悦。 “我比你先下飞机,这是我通知这边的员工开过来的车子。”刘智贤无视掉毛义云的不悦,继续保持着笑容。 露娜在昨天被她的丈夫给带回美国,他因为忙着分公司的事情也没有找过毛义云,最后听说毛义云去蜜月,却只有她一个人。 他当下便托关系买了一张和她一个班次的飞机,因为头等舱被她包下,他也只能在普通机舱里待着。 “去梅里奥酒店。”毛义云径直钻进副驾驶座,支使着刘智贤。 她认为刘智贤会先忙完自己的事,没有想到他会跟着她来到爱尔兰,她心里很不喜欢,她宁愿一个人,但刘智贤是她的好朋友,她还是没有过分的抵触。 刘智贤分析着她与古浩阳的婚姻感情,他也稍微调查了一下,古浩阳并非喜欢毛义云,但是毛义云似乎很喜欢古浩阳。 他心里有着难过。 但是他不愿意放弃,所以他跟着来了,他不喜欢毛义云一个人的样子。 刘智贤放好毛义云的行李箱,快步走进驾驶座,稳稳的开着车,爱尔兰他曾经来过,这里有他的分公司。 梅里奥酒店是都柏林最顶级的酒店,爱尔兰是个多雨的地方,刚下过雨,地上湿漉漉的。 毛义云预定的是顶级套房,刘智贤自然是一样。在外面还有些清凉,一进酒店便袭来一阵暖意,毛义云皱了皱眉,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还是喜欢在外面的冰凉。 刘智贤倒是很享受,他提过毛义云的行李箱,那么轻,她肯定又没带什么东西。 侍者在前面带路,毛义云高挺着头,高傲自信的走在后面,刘智贤与她并肩。 “我就住在你隔壁。”刘智贤看着毛义云。 “我知道。”每一次他都只会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刘智贤嘴角的笑意加深。“等会好好睡一觉吧,你的状态不是很好。”他可以很轻易的看出毛义云的任何神情,只因为他对她的事太过关心。 她的眼眶有着及淡及淡的黑色。 “嗯。”毛义云淡淡的应着,面上无任何表情,她确实没有休息好,在飞机上只是浅眠,根本没有睡好。 侍者把门卡分别交给两人,询问了两人还是否需要帮助后离开。 刘智贤把行李箱递给毛义云,看着毛义云进去的身影,愣了愣,在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时,甩了甩头,自己也进入房间。 此时的爱尔兰是早饭过后,中国大概是中午,这一点点时差还是不用特意倒的,刘智贤进到房间,洗了个澡便开始拿出笔记本,准备进行一个视频会议。 他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在会议中途他就离开了。 毛义云洗完澡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她根本睡不着,脑海里居然全是古浩阳的身影,都是古浩阳对她冷冷淡淡的身影。 让她难受。 她在想着古浩阳现在跟朱婷婷怎么样了,一想到这个她就嫉妒的发狂,她握紧被子的一角。 良久。 毛义云坐起身,找出自己带来的那套衣物穿好,她的衣服基本上都是职业装,她不喜欢复杂的东西,除了职业装,其他衣物都让她感觉束缚,职业装会让她自信暴涨。 拿出电脑在上面订了几套衣物,里面包括着古浩阳的。 做完这些也差不多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她关上电脑打算先下去吃午餐。刚一打开门便看见刘智贤在关自己的房门。 “我正想叫你去吃午餐。”刘智贤挂着微笑。 “走吧。”毛义云径直走出房,迈向电梯,刘智贤紧跟在身边。 两人出众的外貌气质惹得很多用餐的人不住的观看,感叹。在大众面前,毛义云经常会保持微笑,微笑会掩饰她所有的情绪,还会提高她的气场。 简单的吃完午餐,两人漫步在爱尔兰街头,从外人看来两人倒像是一对情侣。刘智贤很享受这样的时光。 “要怎样,你才能放弃。”毛义云突然开口。声音清脆悦耳,但是刘智贤却宁愿她不开口。 “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放弃。”刘智贤的眼里有着受伤。 “我们可以不见面。”不见面便不想念。 “我们分开了两年。每时每刻我都在想念。” “我想,你现在也是每时每刻的想念着古浩阳吧。我还真是很想见一见这位能让你如此爱慕的男人,会是怎么样的。”刘智贤对视上毛义云的眼眸,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两个人停在了梅里奥附近的一个小公园。 “他没有你好。”在毛义云的心里古浩阳没有刘智贤好,但是就是让她喜欢。 “可你还是喜欢他。就像我,比你好的女人很多,可我就是喜欢你。我知道古浩阳并不喜欢你,他并不是真的愿意娶你的,对吗?” 刘智贤的微笑消失,眼中还带着一丝丝担忧。他担心着毛义云会不会幸福。 “我们已经结婚了。”毛义云的脸渐渐罩上一层霜。 “我以后会待在你身边。”刘智贤眼神的看着她,宣誓一般的语气。 “不要试图捣毁。”毛义云冷冷的说完这句话后抬步无情的离去。 她是不会允许任何人来阻挡她和古浩阳的,即使是她在乎的朋友也一样。 “我怎么会毁了你的幸福”刘智贤受伤的看着毛义云离去的背影,嘴里轻轻的说着。却也传不进毛义云的耳朵里。 他怎么会去阻挡她追求幸福,他只想在她身边陪伴着她,做她心灵的归属,她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是他,所以她的心里一点不排斥他徘徊在她身边。 他的心口很闷,他捂着心口处,眼里满是哀伤,全然没有往日的柔和。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站着,太阳光温暖的照在他身上,可是照不进他的心里。 他的背影那么萧瑟,落寞,让人心疼。 与刘智贤不欢而散后,毛义云在酒店提了一辆车,开到爱尔兰的海边,她曾经来过一次爱尔兰,她很喜欢这里,这还是一个不准离婚的国家。 萧条的背影站在海滩上,吹着凉凉的海风,飘逸的短发被风吹起,眼睛看着蔚蓝的海面,没有一丝情绪,似乎是在发呆,又似乎是在思考。 海面上偶尔经过几个人,望向她这边,她落寞冷酷的背影拒绝着任何人的靠近。 毛义云心里很平静,就像那蔚蓝的大海,平静中偶尔起着波浪,还有着无尽的喧嚣与危险。大海其实也并非表面上的平静,它的内心也有着无法窥探的险境。 她没有权利去干涉任何人的感情,所以对于刘智贤她也很无奈。 但是她必须去掌控古浩阳的感情。 ------------ 第23章 :这位是我最爱的人 朱婷婷与古浩阳做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之后在酒店倒了几个小时的时差。两个人两间房。 古浩阳曾经说过,他们的第一次要在新婚之夜,曾经他们以为会一切顺利。 朱婷婷拉着古浩阳走在巴黎的街头,两人穿着新买的情侣装,这是刚刚在服装店购买的。此时是巴黎的下午。 朱婷婷脖子上挂着相机,到处拍照,她要把两个人在一起的每个美好瞬间都拍下来。古浩阳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阳光照在他脸上,那么绚丽。 “等下我们先去看宏伟庄严的凯旋门,然后看雄伟屹立的法国标志埃菲尔铁塔。我们要在那里拍很多照片。”朱婷婷满脸天真的笑容,挽着古浩阳的手臂,话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好,所有行程都由你来安排。”古浩阳宠溺的刮了一下朱婷婷的鼻子。 “哼哼,就知道刮我鼻子,被你刮塌了就不好看了。”朱婷婷摸着翘挺的小鼻梁,嘟囔着。 “嘿嘿。”古浩阳发出笑声。 “晚上我们去塞纳河泛舟。哈哈,想想就开心。”朱婷婷笑出声音。 “你就是一遇到玩的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古浩阳好笑的看着朱婷婷,摇了摇头。 “哼哼,人生就是要享受的嘛。快看快看,那就是凯旋门。”朱婷婷快速的拉着古浩阳跑过去。随后拿着手里的相机拍照。 古浩阳小时候跟着父亲来过巴黎,那时候是父亲来法国谈一个项目合作,因为不放心便把自己带在身边,父亲谈完工作后就带他来看了凯旋门还有埃菲尔铁塔、卢浮宫。 当时的他可是便被这宏伟的建筑给迷住了。 朱婷婷一直没有出过国,因为父亲忙碌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大学毕业后想让她出国留学,最后为了古浩阳她毅然放弃。 “啊,对不起。”朱婷婷兴奋的拍照,没有留意到身边有人,不小心撞了上去,全然忘记了该说英文。 “你们是中国人吗?”一位蓝眼白肤的高大男人对着古浩阳两人询问着,说的是一口不是很流利的中文。 “是,我们是来旅游的。”古浩阳绅士的说着。两人对对方的印象都好像不错。 “你们可以叫我罗伯特,我是美国人,这次也是带着我心爱的妻子来这里游玩。”罗伯特带着绅士的微笑对着朱婷婷与古浩阳介绍。 “我叫古浩阳,这位是我的爱人朱婷婷。”古浩阳回以微笑,拉着朱婷婷的手。朱婷婷则乖巧的待在古浩阳身边。 “罗伯特,你在干什么?”一位美丽成熟的碧眼金发女郎优雅的走到罗伯特身边,挽着罗伯特的手臂,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 “这是刚刚认识的中国人,他们也是来旅游的,我对这位先生印象很好,我想跟他聊聊。”罗伯特眼神里有着对女郎的宠爱。 “我最喜欢中国人了,你们好!我叫露娜。”露娜听说两人是中国人,马上热情的说着流利中文打招呼。 “你好!我叫古浩阳,这位是朱婷婷。”古浩阳也不厌其烦的再次介绍。 罗伯特与古浩阳顺速聊上,朱婷婷无聊的站在旁边,她不知道怎么跟这位露娜小姐敞开话题,却也插不进两个男人的话题。 而露娜则在一边看着古浩阳的脸,想着事情。 朱婷婷看着露娜目不转睛的看着古浩阳,心里很是不爽,她的古浩阳永远都是这么迷人,连结婚的外国女人都为之着迷,她有着一丝丝满足感的同时还夹着浓重的不悦。 “你是amber的老公古浩阳。”突然传来露娜一句惊讶的声音,打断正在攀谈的两个男人。 露娜一直觉得古浩阳眼熟,所以一直看着古浩阳想着,她突然想起刚结婚的毛义云的老公,她看过新闻上面的照片。 罗伯特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朱婷婷的脸色瞬间刷白。 “我查到消息不是说你跟amber去蜜月,为什么你和这位女士在这里旅游?”露娜的眼中露出疑惑。 “amber是?”古浩阳并不知道毛义云的英文名字,毕竟在国内毛义云用的都是自己的中文名,英文名一般都是在外国人面前用。 他的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amber是毛义云,你刚结婚的妻子!”这时候的露娜脸色变得有些不好。 “他是你好朋友的丈夫?”罗伯特用英文询问着妻子,他记得前两天露娜去中国就是因为她好朋友结婚的事情。 古浩阳一听到毛义云,脸色变得冷漠,上次毛义云叫他去见她朋友时,她好像说过是她在美国的大学同学,难道这位就是。 “你为什么会和其他女人在巴黎旅游?毛义云呢?”露娜严厉的质问着。 “你可以去问她!”面对露娜的质问,古浩阳心中竟然有着一丝丝自己在出轨被抓的感觉,真是疯了。 “现在你在这里,我就要问你,为什么和这个女人在这里!”冷漠危险的声音,这时候的露娜完全没有之前的开朗,阴沉着脸色,碧眸里有着凌厉。 “这位是我最爱的人!” “你!”罗伯特看见露娜即将爆发的怒火,赶紧抱着她离开,他的妻子发起火来是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出。 “罗伯特,这次你不要阻止我维护我的好朋友。”露娜不满被罗伯特抱走,看着远处的那两个人,眼中有着愤怒。 “好,但是我想告诉你,这是在法国,我不能让你在这里出事。”罗伯特放下露娜,扳过露娜的肩膀。 他也有些意外,刚刚交来的好朋友既然是这种朝三暮四的人。 露娜拿出手机打通一个电话。 古浩阳看着脸色苍白的朱婷婷,没有想到就是在国外也能碰见跟毛义云有关的人,就算在国外都摆脱不了她。 伸出手搂住朱婷婷,他没有发现朱婷婷的眼中有着无限的妒恨。 两人受这影响后都没有心情再继续玩,打车回到酒店。 朱婷婷要求一个人待会,古浩阳也没说什么,让朱婷婷一个人待在房间没去打扰,她可能还在刚才的不快当中,毛义云是他妻子这件事是他们两个人的痛。 古浩阳烦躁的躺在床上,过了很久他看了看时间,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他站起身走出房间,他要去叫朱婷婷吃饭。 在门口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开,古浩阳渐渐的着急起来。为什么没人开门,难道是在洗澡吗。 古浩阳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再次敲门,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他只好找来服务员,解释了一会,服务员见两个人是一起的,随后用酒店备用门卡开了门。 古浩阳着急的走进去,房间里整整齐齐的,不见一个人,跑进浴室,同样空空如也。 怎么会这样,朱婷婷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不可能会走出去的。问了一下大厅的服务员,都称没有看到朱婷婷出去,古浩阳满脸的着急,还有自责,他应该好好看着朱婷婷的。 他跑到酒店附近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实在没有办法,他只能报警了。 “你最后跟你女朋友见面是什么时候。”英国警局里,古浩阳坐在里面坐着笔录,提供线索。 “一个小时前,她说要一个人待着,我就让她在房间里。”古浩阳一脸着急,眉头紧紧的皱着,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他对于英语还是很在行的。 “那有没有可能是你的女朋友自己走出去了没有通知你呢?” “不可能的,我们是来旅游的,她对这里丝毫不熟悉,没有我陪伴她哪里都不会去的。我也在酒店附近找过了。” “我们会派出人员调查,请你放心。也请你配合好我们的工作。” “好。谢谢。” 古浩阳跟着警员回到酒店,来到两人的房间,警察在朱婷婷的房间里寻找着线索,古浩阳要求帮忙,警察也没有拒绝,只是让他不要太担心。 突然发现电视的下面好像有一张纸片,毫不起眼。古浩阳走过去,那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字:露娜。 是她,是毛义云的朋友,是下午在凯旋门遇到的那个美国女人!她绑架了朱婷婷。 古浩阳迅速把这一发现告诉警察。 他在这里也只能依靠着刑警。 “这个人是美国人,跟我们一样是来这里旅游的。”古浩阳的语气里隐含着一丝怒气。 “那么很有可能是你女朋友自己写上去的呢?” “这不太像是她的字体,我认识她的字。”上面的中文字写的不是很规范,一个中国人又怎么会写出不规范的字体,何况朱婷婷的字写的很漂亮的。 “我们会尽快调查这个人,但是我们也不能排除其他的嫌疑。你先等待消息吧,如果你有任何发现记得及时通知我们。”高大的警察队长带着几位警员准备回去警局,再做进一步调查。 古浩阳颓废的倒在床上,他的心里有着满满的担心,他已经确定朱婷婷就是露娜绑架的,他并不知道露娜的一切,在这里也并没有任何能给他提供帮助的人,只希望警察能够尽快找到朱婷婷了。 露娜为什么会绑架朱婷婷呢?对了,毛义云,肯定是! 古浩阳立马坐起来拿丢在床头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找着号码,可是该死的,他根本没有存!通话记录里也已经被新的号码代替。 他甩掉手机,现在倒有些懊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存任何毛义云的联系方式。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 第24章 :最大的障碍 这边毛义云正和刘智贤一起在健身俱乐部里健身。两人各自在跑步机上跑着,刘智贤看着毛义云不断出汗的脸颊,她就算再累都不愿意停下来休息。 放在机台上的手机响起,毛义云终于停下来,拿过手机,是露娜的电话。 “什么事?”平淡的语气,没有任何问候,直接询问。 “amber,告诉我,你现在跟谁在一起,或者是你一个人?”那边传来露娜不一样的声音,有着跟毛义云平时差不多的生冷语气。 “我在爱尔兰,和lori。”毛义云皱眉,她是要干嘛? “你果然没有跟你丈夫在一起,我在法国看到你丈夫跟一个女人一起游玩,他竟然还说那是她最爱的人。”露娜咬牙切齿的声音传进毛义云耳朵里,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她耳尖的听到那边传来一个女声,咒骂着:“毛义云,你永远不会得到古浩阳的心。” “你绑架了朱婷婷?”她蹙起眉头,声音冷淡。 “你为什么要结婚?”露娜没有直接回答。 “因为我喜欢他。”言简意赅,语气坚定。 “既然你喜欢,那我便帮你解决这个最大的障碍。”露娜一说完便挂了电话。 既然她的好友在追求自己的幸福,她当然得帮忙,她最不喜欢看见毛义云一个人的样子,就跟刘智贤一样,她都看不惯,却也无可奈何。 “喂。”刚挂了电话马上又来一个,毛义云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她知道他打过来是为了谁。 刘智贤安静的靠在跑步机旁,跟毛义云一个姿势,他看着毛义云紧皱的眉头,他的眼中有着担忧。 “让露娜放了朱婷婷。”古浩阳寻着借口在古明勇那里得到毛义云的号码,一开口便是要她放人。 “你认为是我让露娜绑架的吗?”毛义云心里闷着难受,表情却无一丝泄露。 “你还能让我想到谁会绑架她?”古浩阳冷笑着。 “我要告诉你,露娜刚继承黑帮一年多,又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法国的警察是查不到她的。”她的好友虽然刚继承事业不久,但她的作风让所有人惧怕,在她的帮派里威信很高。 “要怎样你才能放了她。”古浩阳的脸上现出阴霾,浑身如散发着冷气。 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手机。 “来爱尔兰,找我,与我共同度过剩下的蜜月时间,在这里的行程一切由我安排。不要试图反抗!”露娜的这次绑架刚好顺从了毛义云的心意。 “好。”古浩阳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最后还是答应。 “你这样威胁他,不会适得其反吗?”刘智贤在旁边听着毛义云讲电话,他可以看出她是在威胁着古浩阳答应她的条件。 “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远离那个女人。”毛义云的眼中有着凌厉,如果他继续这样跟朱婷婷在一起,她不介意使用自己不喜欢的手段。 刘智贤担忧着看着毛义云,他怕她会适得其反,逼得古浩阳恨她。虽然他有一丝想法希望这样。 “啪!”露娜用了很大力气扇朱婷婷耳光,朱婷婷粉嫩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不要再试图挣扎反抗,没有人会救得了你。古浩阳也只能找那些无能的警察。” 朱婷婷害怕的瑟缩了一下身子,这是在一个小房子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露娜表情冷漠,带着隐含的煞气。 在露娜与毛义云通话时朱婷婷喊的那一声,让露娜更加愤怒的踹了她一脚。 对于一个经过魔鬼训练的女人来说,力气是无比的大,那一脚揣在朱婷婷的右边肩膀上,朱婷婷只感觉自己的肩膀已经麻木了,没有任何知觉。 过了几分钟后,肩膀上传来强烈的痛意,痛得朱婷婷脸色发白,她咬着变白的嘴唇隐忍着,没有哼出声。 她的手被反绑着,脚也被绑住,这里只有露娜和她两个人,无尽的痛意让她想昏过去。 紧着着迎来露娜的一个耳光,她的耳朵嗡嗡作响,她感觉到眼睛似乎都要黑下来,她死死的咬着嘴唇。 “你还真能忍,居然没有哭。”露娜冷笑着看着朱婷婷咬破流血的嘴唇。 “哼!”朱婷婷轻哼一声,她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很佩服你的忍耐力,但是我必须为我好朋友的幸福除掉你。我不会让你受尽痛楚才死去。”露娜的眼中有着浓浓的杀气,能让她亲手解决的人还真不多。 “如果我死了,古浩阳不会放过毛义云的!” 朱婷婷眼里露出恐惧,她的声音有着恨意,咬牙切齿用尽力气才说出这么一句。 她难道真的到死在这里吗?不行,她不能死,她还有很多事要做,毛义云,该死的是毛义云,都是她! “露娜,不可以杀人。”罗伯特在门口听着房间里面的动静,听到露娜想解决了朱婷婷,他连忙推门进去阻止,他不想让妻子的手上充满血腥,他既然不能改变她的**身份,至少会尽量不让她少沾血腥。 “罗伯特,你不能阻止我。”露娜看见自己的丈夫,蓝眸里的杀气淡了一些,摇了摇头。 “她并不值得你下手,即使她是你好朋友的情敌,感情的事情是要公平竞争的。”罗伯特头疼的握着露娜的双肩。 “不把她解决掉,我的好朋友更难追求自己的幸福,我比任何人都想她幸福。你不知道其实她内心很孤单的。”露娜才不管什么公平不公平,她的想法便是无条件帮助自己的好朋友。 朱婷婷看着这两个人用英语交流,她听得懂,她的英语水平跟古浩阳一样好。 她的眼里有着嘲讽,嫉妒,不甘各种复杂的情绪。 她隐忍着肩膀脸颊传来的痛意,左脸颊上已经越来越红肿,几乎看不出原来的脸型,她的左耳还在嗡嗡响。 “主上,您的手机响了,是您的好友打来的。”一位强壮的美国男士拿着一部白色手机走进来。 “拿过来。”露娜威严的声音响起。 “把朱婷婷放了。”露娜一接听电话便听到那边传来毛义云平淡声音。 “what??”露娜惊讶的问着,碧眸睁大,有着不可思议。 “放了她。”毛义云再次说出。 “她是你最大的障碍!” “我自己会解决。” “amber,为什么?”露娜很不解,刚刚的那通电话,她表明了意思,毛义云那么聪明自然也知道自己做什么,也没有阻止,现在又打来电话。 “他打电话来,要求我放人。” “你怎么可以这么懦弱!他要你放人你就放人吗?这是你最强大的敌人,你怎能能够听他的话!我对你很失望!” 毛义云在露娜心中一直就是一个能力比自己强的人,可以说是她的偶像,如果让她来接管自己的黑帮事业,肯定比自己好很多,但是毛义云并不想涉黑。没想到她为了感情居然这么软弱。 “你怎么能够听从那个男人的话,你一直不是一个软弱的人,清醒点吧,不要被蒙蔽了眼睛,就算被他恨着,你都要得到他的人,这不是你的作风吗?”露娜想骂醒毛义云。 “你很了解我,那你也该了解,如果不是我主动要求帮助,我便不需要任何帮助。”毛义云的语气冷淡。她确实如露娜所说,宁愿被恨也不失去。 “好,我自作多情了。”露娜狠狠摔掉手机,情绪很不好,罗伯特在身边扶额,这下难搞了。 “把她送走。”露娜对着站在一边的下属命令着,她的内心充满火气。 每次自己帮助毛义云之后都会得到毛义云的冷淡,即使是这样自己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帮助她,这一次露娜深深的感受到自己的自作多情。 以前那些都是小问题,对。她毛义云很强大,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露娜的脸庞乏红,金黄色的波浪卷发披散在肩头,此时她很愤怒,眼睛里充着血丝。 罗伯特缓缓的抱住露娜,深怕她激动过度。 旁边的下属带着朱婷婷离开,朱婷婷眼里浓浓的恨意:毛义云既然你放过了我,我也不会放你好过的!今天的痛,我会加倍还给你。 刘智贤在毛义云的身边,看着毛义云的脸色,两个人又吵架了。 从以前开始两个人偶尔也有着冷战,每次都是因为露娜帮助毛义云,而毛义云拒绝着,又因为毛义云不爱解释,两人便直接冷战,最后还是由刘智贤做着中间人。 她们之间的冷战绝对是需要时间来调解,露娜是听不进任何解释,毛义云是不屑解释。 刘智贤还真是头疼,想打电话给露娜,想想还是算了,她老公会开导她的。露娜作风虽然狠辣,在有些事上自己认定了便很难拐过弯来,真不知道她怎么统治她的黑帮。 毛义云说的话却也伤人,但是她又从来不会道歉。 刘智贤看着跑步机上不停奔跑的身影,很是无奈。 她就像一只雄鹰,就算你拿箭拿枪打,她都会用她那双锐利的眼睛瞄准,随后小心翼翼的避开不让你打到,她需要靠自己飞翔在遥远的高空,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拥有,只有她自己选择。 面对自己的感情,毛义云不想任何人参与进来,她知道朱婷婷是自己最强劲的敌人,他们相爱,毛义云想插进去很难,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想靠自己的能力解决,他们之间的事只有古浩阳与自己。 她完全就不在意朱婷婷,就算他永远不会爱上她,她也不会放手。 ------------ 第25章 :我需要 古浩阳在酒店焦急的等待着消息,天刚亮接到一个电话后火急火燎的赶到一家医院。 那个电话是找人的警察打过来的,说他们在警局门口发现朱婷婷,对照了一下他提供的照片,确认了之后给他打的电话。 电话里那位警官说朱婷婷受伤了,脸上又红又肿,古浩阳急急忙忙的来到那家医院。 医院里,朱婷婷躺在病床上,手里绑着一块板子,她的手臂严重性骨折,左脸颊肿的厉害,医生说,她的左耳朵会有听力障碍! 此时她情绪激动的对着警察哭诉着:“她叫露娜,金黄色的波浪卷发,是个美国人,对,她还有个同党是中国人,叫毛义云!你们去抓她你们快去抓。” 朱婷婷的声音带着哭腔,声嘶力竭,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个英国男人把她迷晕了。 古浩阳来到病房,听到朱婷婷近乎咆哮的声音,急急忙忙奔过去,把她搂在怀里。他小心翼翼的避开她的肩膀。 “婷婷,都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你。”古浩阳一脸的心疼,看着朱婷婷包扎的手臂,她肿起的脸庞,他的心在难受,他没有好好保护好她。 “古浩阳,我差点死掉了!”朱婷婷见到古浩阳眼泪掉的更凶了,冰冷的泪水划过红肿的脸庞,有着一丝清凉,她的脸现在肯定像猪头一样。 “很抱歉,古浩阳先生,我们出去外面谈一下。”刚刚做笔录的警察拍了拍古浩阳的肩膀。 “别哭了,好好休息一下,我会在你身边。”古浩阳安慰着朱婷婷,随后扶她躺下,拿过纸巾小心翼翼的帮她把眼里擦干。朱婷婷见到古浩阳后情绪瞬间稳定下来,听话的躺着。看着古浩阳出门的背影,她的眼里有着凌厉,她跟毛义云没完! “古浩阳先生,人已经找到了,也没有什么性命之忧,我们会继续追查凶手,有什么消息会继续给你联系的,您还是先带您的女朋友回国吧。”说是会继续追查,其实也是敷衍,刚刚上头下达命令这件案子不能成立。 “恩,人回来就好,可以不用再调查了。”古浩阳回应着,在这里并没有这种持续的失踪案,他们也根本不会真的去继续追查,古浩阳心里自然清楚。 “好,那祝您女朋友早日好起来!” “谢谢!”古浩阳客气的送走警察,随后打电话订了最近的机票。 古浩阳回到病房,朱婷婷睁着眼眸:“我睡不着,我害怕。”声音委屈。 “我在这里呢。明天我们就回国。痛不痛?”这该死的露娜,居然把她打成这样。 “不痛。”她哪能不痛,她痛得快昏过去。 古浩阳看着朱婷婷逞强的模样,很是心疼。安慰着朱婷婷睡觉之后,自己跑去外面买了食物,她怕朱婷婷醒来肚子饿,其实他昨天晚饭没吃今天一早又赶来医院,放松下来后肚子也开始在叫了。 古浩阳这一夜稍微睡了几小时,次日早上两边乘坐飞机回国。朱富听说朱婷婷出事,亲自驱车接机。 朱富没有看古浩阳一眼,心疼的看着朱婷婷,把朱婷婷接回家中休养,随后找来最好的医生给朱婷婷治疗耳朵。 朱婷婷在朱富身边古浩阳很放心,面对朱富的责怪,他也很懊恼。 这时候已经十点多,古浩阳坐上去爱尔兰的飞机,整个飞机上除了工作人员外就只有他一个乘客,他知道这是毛义云弄的,本身这个时候就已经没有这个班次了。 在飞机上休息了四个多小时候抵达都柏林,毛义云一个人驱车来接机,此时都柏林已经是下午。 “多久没有睡觉了?”毛义云看着古浩阳下巴上的胡渣,还有淡淡的黑眼圈,脸庞似乎都消瘦了下去,眼睛红红的还有血丝,一脸疲惫。 “刚刚睡了。”古浩阳坐进副驾驶,随后闭上眼睛,他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更没有心思去整理自己。 毛义云没有再开口,钻进驾驶座,稳稳的开着车,没有一丝颠簸。 到了酒店古浩阳自动睁开眼睛,他并没有睡觉,只是养养神,车子一路都没有停下来过,似乎就没有碰到过红绿灯。 他没有带任何行李,跟着毛义云走进酒店,在出电梯时,碰到刘智贤。 “你好!我是云的好友,刘智贤。”刘智贤温和的与古浩阳打招呼。 “你好!古浩阳。”古浩阳简单的介绍自己,他现在没有任何心思去做介绍。 “我们先回房了,他需要整理。”毛义云对着刘智贤说着,她的眼里有着一丝笑意。 “恩。”刘智贤看着古浩阳的面容,微微笑着,确实是有些邋遢了,西装都有些微皱,一点都不像在新闻上看到的俊帅模样,这样会让他很有成就感的。 看着两人进入房间的背影,刘智贤眼里的笑意慢慢消失,随后自己也进入房间。 “衣柜里有衣物,去洗个澡休息一下。”毛义云指了指床对面的衣柜,那是她在这里新买的。 古浩阳冷冷的在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进入浴室。 “我从他眼中看不到一丝对你的感情。”毛义云与刘智贤待在梅里奥酒店的顶楼,吹着风,这里的顶楼是不对外开放的,因为刘智贤特殊关系,两人顺利上来。 “他本来就对我没感情。”冷淡的语气,毛义云对谁都是一副冷淡的语气,对自己的父母长辈倒是会收敛。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跟你结婚,但是我觉得他是有原因的。”刘智贤分析着。 “我知道。” “我很想知道,你喜欢他哪里。” “你又喜欢我哪里?”毛义云反问着,她从来没有问过刘智贤喜欢自己什么。 “我喜欢你独立、自信、有谋略、强大到让人心疼。”刘智贤转头看着毛义云,眼神里充满深情。 “我的感觉告诉我,我喜欢他。因为他,我失去了太多理智。”毛义云看着远处的景色,太阳快下山了,天边通红一片,微微的风吹着。 刘智贤看着毛义云的眼眸变得受伤,毛义云现在的心境就是他最初的心境,感觉上喜欢了便喜欢了,至此后无论她任何缺点优点他都喜欢,所以在他心中,她是完美的无懈可击。 现在她跟他一样了,她终于有喜欢的人了,可是那个人却不是他。 “你该去寻找最需要你的女人。”毛义云的心里很平静,不管以后如何她都不会放弃。 “我想要被你需要,可是你不需要。”刘智贤转过头跟毛义云一起看着远方。 “我需要。” “你知道,我想被你需要的不止朋友之间的。”他想的是恋人,陪伴照顾她一生,而不是简简单单的朋友。 “你会遇上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他古浩阳就是她命中注定的人,否则她怎么会在芸芸众生中喜欢上了他。 “是吗。”我心中注定的人是你。刘智贤心里补充着一句。 两个人在上面沉默的待到天黑。 毛义云下来叫古浩阳吃饭,看着古浩阳拥着薄被睡在沙发上,她离开房间的时候他还在洗澡,她没有想到他居然不愿意睡她睡过的床!她心里满不是滋味,有些难受。 古浩阳睡的很熟,毛义云痴痴的看着他温和熟睡的脸庞,他睡觉的时候像个孩子一般,结婚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看着他这么孩子般的睡脸,她的心里被充斥的满满的,无法言语。 看着古浩阳的眉头渐渐皱起来,他肯定是在做着不好的梦,毛义云伸出手想抚平他的紧皱的眉头,触碰到他的眉头时,他忽然不再皱着眉头了,眼睛幽幽的睁开。 古浩阳睁开漂亮的眼眸,看见毛义云,愣了一秒后,想到朱婷婷的情况,都是因为毛义云,他的脸色变瞬间转冷。 在他的心里,绑架朱婷婷的事情,自定义为是毛义云指使的,用朱婷婷来威胁自己与她度蜜月。 呵,真是可笑。 “醒了,就下去吃饭吧。”毛义云站起身,无视古浩阳的冷笑,没有丝毫尴尬。 有那么一秒她想向古浩阳说明,并不是她指使露娜绑架朱婷婷的,她知道他在心里已经把自己定义了。但是,看着古浩阳冷笑的模样,她什么都说不出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恨就让他恨好了,他要做什么都好。 古浩阳洗漱了一下后随着毛义云到餐厅吃饭,刘智贤已经坐在位置上,招呼两人。 “等你们很久了,点餐吧。”刘智贤挂着温和的笑容,把自己打理整齐后的古浩阳很有魅力。 古浩阳打量了一下刘智贤,脸色平淡,没有说话。 三人安静的吃着晚餐。 朱富看着在床上熟睡的女儿,心里满是心疼,从小打到他都没有让自己的女儿受过丝毫伤害,那该死的毛义云居然可以让她的女儿变成这样,他绝对不会放过! 所有伤害他女儿的人都不会放过!朱富的眼眸变得犀利,有着丝丝煞气。 在他们的心中这件事所有的罪过都算到了毛义云身上。 ------------ 第26章 :蜜月之推下她 一个睡沙发,一个睡床上,就像在古家一样的相处方式,安安稳稳度过一夜。 刘智贤自动还给两个人过二人世界,自己一个人呆在酒店处理事情,他还需要去分公司巡视,既然她现在有人陪了,以后的几天都不需要他了,虽然她从来就不需要他。 两个人正式开始蜜月旅行,毛义云依旧一身白色职业装,古浩阳穿着一件灰麻色条纹衬衫,一条收腰西裤,衬衣衣摆收进裤腰里,尽显成熟。 爱尔兰现在的天气不是很冷,只有在下雨的时候才会有些凉意。 爱尔兰是一个岛国,雨水较多,这几天除了开始来的时候下过雨之外都是晴天。这是一个很有历史文化的岛国,最出名的就是这里的城堡了。 两人并肩沉默的走在爱尔兰的街上,在一个店铺面前,毛义云径直走进去。 这是一个专卖胸针的地方,里面有着各式各样的胸针。 这些都是凯尔特人手工制作的塔拉胸针,凯尔特人最初居住在今天德国西南部地区,他们是欧洲最早学会制造和使用铁器和金制装饰品的民族。 公元前5世纪以后的拉登时期是欧洲铁器早期时代第二时期文化:凯尔特人创造了自己独特的风格,最具代表性的是青铜胸针,饰以人兽面具,造型精美,栩栩如生。 听说买一枚这种胸针送给最心爱的人,只要心爱的人不丢弃这枚胸针他们便会携手一生。 毛义云买了一枚最具代表的人兽面具的胸针,递给古浩阳。 “不要试图丢弃,相信我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毛义云带着一股威胁性的语气制止了古浩阳的想法。 他现在根本没有能力与毛义云抗争。 古浩阳看着那枚胸针,他也带不上这种女性化的东西。回家也是直接扔在房间。 里菲河从都柏林市中心静静地穿过,犹如城市的命脉,流淌着岁月的风云。里菲河两岸,永远是川流不息的游人。河的北面,有一座典型的白色罗马建筑,是政府大楼。 爱尔兰的天空经常飘着轻轻的雨,因为这几天天空都是放晴,这天两个人看到了跨越国会大厦的彩虹。 古浩阳渐渐被爱尔兰的美丽所吸引。毛义云偷偷看着古浩阳不再带着冷意的脸庞,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带着满足感。 两人又去逛了菲尼克斯公园,看着那些还没有上学的小孩被大人们带着玩耍,这是多么温馨的画面。 时间尚早,两人便去参观了健力士啤酒中心(guinness hopstore),并顺便品尝一杯闻名的健力士黑啤。 两人被一名工作人员带着参观,先去了二楼参观健力士黑啤的酿造过程,毛义云的脸上有着兴奋;古浩阳也完全被吸引住。 参观了一圈,那位工作人员带着他们来到一楼喝啤酒的地方!他们一人拿着一杯黑啤,大口大口的品尝着,大快人心。事实上,这里可以说是黑啤酒的博物馆。 出来后已经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两人来到一家餐厅,这是一所中国餐厅。 这时候古浩阳又恢复成他冷漠的气息,毛义云在心里感到好笑,他们一个上午除了在胸针店里她说过那么一句话外,再也没有任何话语。 大家都知道情人节,但或许不知道这个节日是为了纪念圣瓦伦丁(st.valentine)这个为了幸福敢于与暴君做斗争的人,所以逐渐将2月14日演变为情人节。 瓦伦丁(valentine)就埋葬在爱尔兰共和国都柏林的卡米莱特教堂(carmelite)里,所以,爱尔兰也被众人喻为世界上最浪漫的地方。 吃晚饭两人来到了卡米莱教堂。 看着宏伟庄重的教堂,毛义云很想在这个教堂再办一次婚礼,前提是需要两情相悦。现在还不是时候。她需要古浩阳爱上她,她会等到的。 而古浩阳对于教堂却并没有多大兴趣,他一看见这个教堂便会想到两个人的婚礼,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结婚了,还是和自己最恨的人,这让他痛苦。 她们全程都是走路,穿着三公分高跟鞋的毛义云竟不会觉得脚酸,他们走了一个上午,中间吃了一顿饭坐着,接着又走了一个下午。 傍晚来到temple bar酒吧街,这是都柏林著名的街区,其实街上并不完全只卖酒,餐馆、夜总会,一家挨一家,有点像北京的三里屯,但这里更为精致和多样。 都柏林最受欢迎的一家餐厅down’s也坐落在temple bar街区,据说这里是都柏林唯一提供爱尔兰传统菜肴的地方。到down’s用餐的人数之多,以至于老板只能接受提前订位的客人。 毛义云在昨天已经安排好了所有行程。两人来到down’s餐厅,很简洁的装饰,没有传说中的奢华。 毛义云微笑着坐在情侣座上,她的对面是古浩阳,他面无表情。 她会让他喜欢上这个城市,今天只是第一天而已。 第二天,两人去参观最著名的美术馆、最重要的博物馆,最后听歌剧。 毛义云以为古浩阳并不喜欢这样,可是一天下来,古浩阳完全沉浸在爱尔兰的文化艺术中,毛义云有些意外的,心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喜悦。 第三天,上午毛义云忙着自己的事情,两人下午才出门;因为距离目的地较远,两人便乘车而来。 在香侬河沿岸,有一系列巍峨挺立的古城堡,而最让人难忘的是bunratty castle。据说这个城堡的最初建构者是13世纪的一名诺尔曼人,几经转手,现在这里收集了不少最上乘的中世纪家具和装饰,还留有不少军事设施,甚至城堡外就有几门大炮。 看着高大雄伟的城堡,古浩阳的内心激起一阵澎湃。这两天他无视掉毛义云,完全沉浸在爱尔兰的风情当中。 “我们去那里,会有不一样的感受。”毛义云指着最高的那栋城堡的顶端。 古浩阳看了一下,那座城堡有四五层楼高。他的心里有些期待,表面还是面无表情。 毛义云与城堡主人交流过后,主人把两人带上城堡顶端。 他们并肩站在一起,为了美观,这里没有设栏杆,两个人站在边缘处,看着远方。 远处的景色很美,可以看到旁边各式各样的城堡,还有他们乘车经过的大海。 风吹拂着两个人,毛义云的头发被吹起,她浑身散发着强烈的光芒,秀美的脸庞,紧闭的朱唇,眼睛里折射着光亮。 古浩阳同样的安静的站在旁边,心里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广阔的视野会让人心静,他的俊脸迎接着风的亲吻,薄薄的嘴唇带着红润,手插进了裤袋里,身影高大挺拔,就像一位不可高攀的帝王,强烈的气势,两个人相同的气势。 一个犹如女王,一个犹如帝王。 这是他第一次有着这么强烈的自信。 他转过头看着毛义云秀美的侧脸,她有着让人着迷的一切,这一刻古浩阳想着,如果没有朱婷婷也许他会爱上她的吧。 古浩阳被自己的这一想法吓到,怎么可能,就算没有朱婷婷他也不会爱上她,他们之间不仅有个朱婷婷这么简单。 想到这里他脑海里竟然还冒出一个想法。 推下她,一切都结束,没有仇恨,他会回到朱婷婷身边,他缓缓伸出手,却僵在那里。 他下不了手,这一刻,他的心里划过一丝闷痛,很快的消失。 他收回手转开脑袋,甩掉一切,看着远处爱尔兰的风情,静下心来。 毛义云的眼角撇到古浩阳伸出的手,她不认为古浩阳会拥着她。 她的心里好难受好难受,她很努力的压抑着自己心口的难受。 她怎么会这么难受呢? 傍晚的时候城堡主人开始设宴。 城堡里的中世纪宴宾厅,有一排长长的桌子。晚宴开始的时候,一盘盘肉菜从前端传下来,没有刀和叉,每个人都是用手进食。 毛义云与古浩阳并肩坐着,他们的脸上有着尴尬,面对这么多不同族的人倒是无所谓,主要是要用手进食,两个人都从来没有尝试过。 毛义云有些懊恼自己没有弄清楚。旁边的一位来自非洲的妇女拍了拍毛义云的肩膀。 “这样吃。”妇女用英文说着,手也顺便拿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她认为毛义云不知道怎么用手吃。 毛义云对着妇女微笑了一下,然后拿起一片青菜放进嘴里,这种不一样的感觉让她有些兴奋。 古浩阳看着那盘菜,沉默了片刻,用手拿起来吃着。 毛义云旁边的非洲妇女嘿嘿的笑起来。两人的尴尬约束感消失。 宴会时,传统的爱尔兰音乐、戏剧、歌曲表演,以及悦耳的当地民谣,令人陶醉不已。 晚宴后,来自各大洲的人跳起舞来,无拘无束。 毛义云与古浩阳被那些热情的人拉着跳舞,两人的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完全被那些热情的各族人所感染。那一刻他们全都放下了心中的所有包袱,尽情的玩着。 城堡的主人为这一波来自各大洲的族人集体留影,拍照的时候毛义云与古浩阳被围困在里面,因为人比较多,两个人被挤在一起。 这是他们第一次心无旁骛的靠在一起。 ------------ 第27章 :蜜月之她的美 已经过去三天,古浩阳渐渐的开始喜欢上这个岛国。 但他却不喜欢跟毛义云一起来。 第四天的早上,毛义云破天荒的穿了一套白色运动装,一双白色球鞋,跟以前那个强势霸道自信高贵的女强人有着大大的不同。 古浩阳是第一次看见脱下职业装的她,给人的感觉不同,比较亲切、更容易靠近。 古浩阳也是一身运动装扮,这是毛义云给他拿的衣物,在这里的一切都是毛义云打理的,他虽然不愿意但也没有强烈拒绝,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毛义云驾车,古浩阳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风景,他突然就有一种感觉,他们两性别调换了! 毛义云对这里还算熟悉,毕竟来过一次,她的记性很好,一些路程不清楚也可以开导航,毕竟这里的行程都是她来安排,古浩阳一点都没有参与。 体味真实的爱尔兰,乡村最合适,在那些碧绿的平原和高地之间,点缀着波光粼粼的湖泊,野花遍野开放,是画里梦里才有的地方。 爱尔兰的乡间有很多无名的美景,特别是香侬河岸一带,昨天在城堡顶端就有看到远景。 其实,在爱尔兰,只要离开了稍微大一些的城市,基本上都属于乡村。乡间有小屋,有黑脸的羊群,有纯朴天然的景观。 毛义云找到一个地方停车。 两个人漫步在小乡村的小路上,这种前所未有的安逸气氛让毛义云开心,古浩阳的脸上平平淡淡,虽然这几天两个人对话的内容屈指可数,但是毛义云已经满足了,好像对于感情她很容易满足。 一大片一大片宽阔的荒地上,长着各种各样的野花,贪婪的吸收着清新的空气,旁边有不少人走动着,跟他们一样,是来欣赏体味爱尔兰的真实,只是不同的是他们都带着相机。 “喜欢这里吗?”毛义云打破了这几天的沉默。他们之间还真是像一场哑巴剧。 “以后我们在这里养老。”没有得到古浩阳的回答,毛义云继续说着,这是她刚刚的想法,以后等他们的孩子长大了,他们就来这里养老,想想那个画面就让人开心,毛义云竟然像个小姑娘一样的幻想着。 “你觉得会吗?”古浩阳嘲讽着,脸上如一块冰一般的僵硬冰寒。 刚刚有那么一刻他也想着老了之后来这里,也仅是那么一刻,如闪电一般闪过之后消失。 “你逃不掉的。”毛义云转头看着古浩阳,眼神变得犀利,她的意思便是,他摆脱不掉她的。 “哼。”古浩阳并不以为然,他们不会在一起太久,一本纸做的结婚证,迟早他会用一张离婚书取代。 毛义云的嘴角弯起,眼睛里的犀利转化成邪魅,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向野花地。 她双手插在衣兜里,隐身在高高的野花群中,伸开手臂做着拥抱状,别有一番韵味,很多人频频看向毛义云。 古浩阳站在不远处,眼神有着迷离,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正跟那些人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毛义云。 她就像是隐藏在花中的精灵,明艳动人、娥娜翩跹、一顾倾城;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此时此刻他忘记了那是他无比仇恨的人,他欣赏着她的美,他毫不知觉自己的这种异常。 毛义云缓缓闭上眼,睁开,她的心里很雀跃,似乎在爱尔兰度过的这几天她的心里都很兴奋,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她很喜欢。 一会儿,她转头搜索着古浩阳的身影。 就在毛义云转过头的瞬间,古浩阳回过神了。 他居然会跟那些人一样看呆了!古浩阳狠狠的握了握拳头,懊恼的甩开脑袋。 “过去坐坐吧。”毛义云快速走到古浩阳身边,看着古浩阳依旧冷漠的神情,她现在渐渐的开始习惯他的冷漠。 毛义云丝毫没有发现刚才古浩阳的异常,如果她看到她该有多高兴。 两个人坐在一片草地上,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的过完这一天。 他们离开中国已经一个星期了,古浩阳做飞机的时间与在巴黎的时间加起来也有三天。 那三天里刘智贤一直陪在毛义云身边,他们乘车去阿黛尔庄园旁边打高尔夫球,一起去健身。直到古浩阳来了,他便忙着自己的事情,留给两人空间,这只是他不愿意看见毛义云对着古浩阳所流露的那种眼神而已。 这是最后一天了。 毛义云穿上了一贯的白色职业装。 她一直都喜欢宽阔的视野,这几天所谓玩的听的也就只有在城堡的时候,还有在歌剧院的时候。 其它都是在用眼睛看,视觉的冲击会让她的心境变得平静,脑子也会变得开阔,所以她带着古浩阳一起感受着,她也看得出来古浩阳是享受其中。 这天他们来到海边,这里有很多不同族的人,就像城堡里的那些人一样,因为爱尔兰的天气最近一直晴朗,很多人都下水游泳,在这个季节只要不下雨,天就会变热。 毛义云与古浩阳没有换泳装,他们躺在躺椅上,晒着温暖的阳光,旁边是众人的嬉戏声。他们各自看着别人的打闹欢笑。 以前他跟朱婷婷也拥有这样的欢声笑语。 而毛义云的人生当中根本没有,她从小就是个冷静自持的人,她的母亲郝月荣经常为她的早熟而担忧。 她不是一个爱羡慕人的人,遇上古浩阳之后她变成了一个向往温暖的人,她是真的在一点一滴追求着温暖,却也只想追求古浩阳的温暖。 两个穿着衣服在海边晒太阳的人惹得旁人一些小小的议论,当然毛义云听得懂,无非就是说他们很奇怪之类的,穿着衣服晒太阳,说他们如何的俊美,相配! 她很高兴,所有人都说他们之间很相配。 大部分人说的是意大利语,可见应该是意大利人居多。 古浩阳不懂,也没过多在意他们的一些指点。 下午,两个人待在酒店没有出去。 几天没见的刘智贤出现了,他与正吃完午餐的两个人相遇,他的脸上有着疲惫,没想到很久没有来巡视的爱尔兰分公司竟然在财务上有这么大的纰漏,连续忙了三四天,没有回酒店,今天终于算是落幕了。 毛义云看着刘智贤下巴上淡淡的胡渣,眼睛里的血丝,她脸色变得温和。 “先去洗澡休息一下,你的衣服还是那天的。” “好,你玩的开心吧。”听着毛义云略带关心的话语,他的心里划过一丝暖意。 “恩,很开心,我们明天回国,你需要跟我们一起吗?我订机票。” “好,跟你们一起。”刘智贤看了一眼旁边的古浩阳,两个男人之间也没多少话题,还似乎有着一丝尴尬。 “去休息。”毛义云用着命令式的口吻说着。 “好。”刘智贤露出这几天来的第一抹笑容。即使是如此邋遢的他也能露出让人温暖的笑容,丝毫不影响他的魅力。餐厅里的一些女性对他露出爱慕的眼神。 他回到房间洗了澡刮过胡子后,躺在床上。他已经把这边的事情解决好了,跟父亲打过招呼,暂时留在中国,他的父亲在视频里催着他结婚,他寻着各种借口拒绝了。 他怎么会结婚,他要守护自己心爱的人。 他疲倦的闭上眼睛,太阳穴隐隐作痛,他两天没睡觉了,再继续不睡,就算是超人也会累。 吃过午餐的两个人待在酒店房间,毛义云坐在房里的沙发上,笔记本放在旁边的茶几上,这个套房里有两张沙发。 古浩阳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都柏林的建筑,外面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暖洋洋的,他的眼眸微微眯起很是享受。 毛义云呆呆的看着古浩阳慵懒的身影,怎么办,她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以前她记得露娜说过:一个女人如果爱他的老公多过她老公爱她,那么这个女人会变成爱情的奴隶,被男人唆使一辈子。 现在她是不是就是其中一个,不同的是她的老公就没有爱上他,他们之间的爱情比例一个是为零,也许还是负数。 爱?她爱吗?她愣住,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她没有尝试过。 毛义云看着古浩阳,眼神里有着深情,痴痴的望着,他就像是她的天使,却不是守护着她的天使。 古浩阳感受到一抹炽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他知道那是毛义云在看他,他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我去健身。”他也有很久没有健身了,既然今天下午不用出去,那他也不用待在这里陪着她看电脑。 “我跟你一起。”毛义云合上笔记本,走到衣柜,拿出两套运动装,把其中一套递给古浩阳,随后走进浴室。 古浩阳看着这套运动装,跟她那套是情侣的。古浩阳皱着眉头。 “你进去换。”毛义云的语气有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在健身俱乐部,两个如此美丽俊帅的人又成了焦点,但是两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生人勿近。 两人各做各的运动,互不打扰。 晚饭三人安静的吃完,便各自回房休息,明天他们就要离开这个浪漫的岛国。 ------------ 第28章 :不能饶恕 翌日,三人坐最早一班飞机回国,整个机舱只有他们三人,想来又是毛义云包下了整个头等舱。 毛义云与古浩阳坐在一起,刘智贤就坐在他们后面的位置,看着杂志。 毛义云闭目养神,一个礼拜多没有去公司,不知道会怎样,来之前大部分事情自己都处理好了,可是昨天接到那边传来消息说有个地方出现点小问题。 古浩阳拿着一份财经杂志看着,根本没有看进去,他的心里在担心着朱婷婷。 三人各自想着心事,一路沉默。 古明勇亲自来接机,只是旁边还有些许记者。 古浩阳下飞机时看到那些记者,皱了皱眉,这样他短时间内无法去看朱婷婷。 “到了到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众记者们全部围到出口处,相机闪光灯对着三人闪个不停。古明勇带来的保镖们分开那些围上来的记者,保护着三人。 “请问两位,蜜月过得还愉快吗?”此时古浩阳轻轻揽着毛义云的纤腰,毛义云的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后放松下来,保持着她惯有的标准微笑,那么迷人。 “我们很愉快。”古浩阳沉稳的声音里带着点点愉悦的调调。 刘智贤带着温暖人心的笑容站在两人后面,他们的行李都不多,由保镖们拿着。 “你们为什么回来的时候还多了一个人呢?” “这位是不是就是新加坡著名企业l?g的少东呢?” “听说l?g少东跟您是大学同学,他追求了你数年,这是真的吗?” “我们是大学里认识的,我们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毛义云微笑着回应。 “我们都还有事要忙,有任何问题,我想都会在未来一一为大家揭晓。”毛义云很礼貌客气的说着,却也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压力。 随后与古浩阳往古明勇所在的方向走着,保镖们护在身边。 刘智贤温和的面容上有那么一丝丝僵硬,紧跟在他们的身后。 他们无视掉记者们的再次提问,坐上车子扬长而去。 在中途刘智贤下了车,随后直接去往分公司。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古明勇脸上的笑容带着喜悦。 “上次中途停工的项目现在已经完工了,明天就可以进入销售状态了。”自从古浩阳与毛义云结婚后,公司的各方面情况异常顺利,这怎么能不让他开心呢。 “很好。”古浩阳脸上也带着笑容,没出状况那自然是最好的。 毛义云微笑不语,就连开车的司机也是一脸笑容。 朱婷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回家后古浩阳便去了爱尔兰,与毛义云度蜜月。 她的父亲为了她请了好几个医生来治她的耳朵,她的脸已经恢复原来的样子,肩膀上还绑着板子,最重要的是她左耳朵的障碍! 她的左耳朵需要在很大声的情况下才能听清,有时候甚至是完全听不到,已经成为一只没用的耳朵了。 朱富一直都在为她的耳朵担忧,到处联系朋友寻找著名的五官专家。 她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视,上面是他们回国的消息,在屏幕里的他们那么亲密,那么耀眼,那么相配,那么让人嫉妒。 她看着他们愉悦的笑容,看着古浩阳搂在毛义云腰上的手,她的眼里冒着火,她多想把毛义云碎尸万段,她居然把自己害成这样。她不能饶恕,绝对不会饶恕。 朱婷婷眼中射出恨意,无限的恨意,胸口不断起伏着。 凭什么她毛义云要用自己来威胁古浩阳,她不会成为古浩阳的累赘,她见不得古浩阳跟毛义云在一起幸福的画面,即使知道他是在演戏。 她的心里承受不了,毛义云利用他们之间的感情把自己害成这样,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她会让毛义云付出沉重的代价。 “哈哈哈……”朱婷婷疯狂的笑着,因为毛义云她现在变得越来越疯狂!她的心在疯狂! 在房外的朱富,听到女儿的笑声,有些担忧的推开门,看到女儿一脸悲痛的坐在床上,他好心疼。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毛义云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他睿智的眼眸里闪着精光,愤恨的光。 毛义云在接到吴秘书的电话后赶来公司,听说是一快土地被政府检收。毛义云并不稀罕这么一块土地,丢了就丢了。 但她还是赶来公司。 “什么原因?”毛义云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支笔把玩着. “听说是在我们购买之前那块地就已经被政府收管,准备用来放在城市建造当中。”吴秘书带着公式化的语气说着,他发现他们总裁蜜月回来后气势变得更加强大了。 “丢掉。”毛义云毫不犹豫的说着。一块没什么大作用的地她怎么会觉得可惜。 “是。总裁还有什么吩咐吗?”吴秘书有些惊讶,这块地皮买的时候花了上千万,这说丢就丢了,还真是财大气粗。 再惊讶也不忘自己的礼貌。 “把春季的问卷调查结果拿给我。”从爱尔兰回来,一个礼拜不见,中国的天气已经进入了初夏,开始炎热起来。 一个季度过去,他们有很多事要做。 “是。”吴秘书走出办公室,呼出一口气,跟总裁待一起还真是要有强大的承受能力,太压抑了。 益华大厦一楼工作处。 “谢谢。我一定会全部调查好的。”一道清丽的女声,带着满满的干劲。 “相信你。”一位二十几岁的男人对着面前拿着满满的调查问卷的女人说着。 他是益华集团负责各种调查的人员,面前这位是在益华做着兼职问卷调查员,做事很努力积极,他很喜欢,每一次做调查他都会通知她来。 陈紫函堆满着笑容,很阳光的笑容,陈紫函一位23岁成熟女性,鹅蛋脸,因为长期的生活作息不规律,皮肤有些发黄;身高一米六五左右,身材瘦小,头发很黑很柔顺绑起来一甩一甩,中分刘海露出中间饱满光洁的额头;双眼皮,黑眸。 此时她正抱着一摞纸张,往益华集团大门口走去,她在这里做问卷兼职,她已经做了有一个月了。 毛义云站在落地窗前,喝着咖啡,思考着问题。 忽然她的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带着一丝欣赏。 在大厦门口那个做着问卷调查的女人,一路走一路的拉人访问,本来这种事情就很难,她却那么容易,才几分钟不到,她就可以让十几个人填了问卷。 她主要的办法就是送礼品,还有她的热情温暖的笑容,虽然也有些人会不屑一顾。 因为距离毛义云也看不清楚她送的都是些什么礼品,而每填完一份问卷她都拨打一下那上面的号码,是否属实。 那些礼品也确实不是公司里面的。 毛义云坐回办公桌前,拨通内线电话。 “把电话转给一楼调查部门。” “好。”电话里是吴秘书一如既往的古板声音。 “总裁,找我有什么事吗?”调查部部长有些受宠若惊,总裁可是从来不会打电话下一楼的,他们有事禀报也是通过秘书室传达。他的语气带着尊敬。 “有几个人在做问卷调查?” “有十个。”部长的额头流着汗,手心里也满是冷汗。 上个季度的调查报告已经送到了上面,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可都是做的很仔细的,那些信息都是一一核对过的。 “把他们的资料都整理好拿上来给我。” “啊,恩,好的,有一位是做临时的,没有填资料,需要让她填一份吗?”部长惊了一下,原来只是要员工的资料,那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要,附带照片。”毛义云一说完便挂断电话,丝毫不再给人说话的机会。 部长对着挂断的电话,呼出一口气,第一次跟总裁通话还真是让人紧张啊,虽然说只是一个女人,语气里透着的压迫力让人喘不过气。 也不知道她要那些资料用来干嘛。 毛义云肚子有些饿,益华员工早已经下班,这时候她才想起来,好像她还没有吃午饭。 上午下飞机后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无非就是询问着她们的情况,在电话里说要他们回去吃午饭,毛义云拒绝了。 她打电话叫来她一份牛排,匆匆吃完,便继续计划着她的事情。 下午一上班吴秘书拿来调查问卷员的资料。毛义云拿着那个兼职人员的资料。 “陈紫函。23岁,身高一米六五,大专毕业。”毛义云嘴里轻轻的念出资料上的内容。 这才是她想要的那份资料。 “吴秘书,帮我调查一个人,调查部门做兼职调查的陈紫函,记住保密性。”毛义云按下内线电话对着吴秘书下达命令,吴秘书可以说是她的得力助手,值得信任的人。 吴秘书办事效率很不错,两个小时候后便拿来了她想要的资料,这种没有做任何保密措施的背景是很容易查到的。 “通知她来我办公室。”毛义云对着面前站着的吴秘书说着,脸上是一贯办公式的冷酷。 “好。”吴秘书走出办公室,便开始联系一楼的调查部。调查部表明需要一点时间,毕竟兼职人员做完工作就离开了,她赶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 第29章 :你很有脑子 自小父母离异,父亲不知去向,初中时期母亲因车祸失去双腿,她辍学进入社会,自学考完大专学历。 最后经人介绍进入演艺公司做小职员,在演艺公司被一星探发掘包装,最终被潜规则,个性要强的她无法接受,毅然放弃了被潜规则后得来的主角机会,离开公司,却被要求赔偿违约金。 为了赔偿巨额的违约金,她白天做各种兼职,晚上在夜市摆地摊,还要照顾家里残疾的母亲。 毛义云看着这份资料,一个经过如此苦难的人没有轻易的向命运低头,心里承受能力必定惊人,她又怎么会错过,她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陈紫函在家里帮母亲洗澡,她母亲的手很巧,失去双腿后靠着双手制作着各种手工作品,她做调查问卷时送的小礼品就是她母亲所做的一些手工品。 她晚上便会在夜市摆摊,这倒也卖的好,她除了卖一些手工品还会卖其他的,她的身上还压着那巨额的赔偿金,这一切她都瞒着母亲的,独自承受。 在接到益华集团打来的电话后,陈紫函有些不敢相信,益华集团的总裁要见自己,为什么? 陈紫函的心里忐忑不安,那个经常上报纸新闻,称霸商业界的年轻女强人毛义云要见她?她实在想不到会有什么事,在电梯里她一次次做着深呼吸放松。 吴秘书把她带进毛义云的办公室,随后走了出去,这里面就只有她们两个。 陈紫函的手心冒着冷汗,眼睛不敢乱瞟,她偷偷的做着深呼吸。 “你叫陈紫函?”毛义云面带微笑的看着面前这个紧张的女人,跟自己年纪相仿。 “是,请问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毛义云的微笑让陈紫函的心里不自觉的放松了一些,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严肃,没有想到本人比电视报纸上好看多了,即使是微笑也掩饰不住她那身强大的气场。 陈紫函心里有着羡慕。 “我调查了你的所有背景。”平淡的话语。 “为什么?”陈紫函对视上毛义云,眼睛里充满疑惑。 “我帮你还所有的债务,帮你把所有不堪销毁。你听我安排,成为我的右手。” “理由。”陈紫函带着疑惑的眼睛看着毛义云的微笑,她总觉得那抹微笑并不是表面那样,也许这是她的一种情绪。 她此时已经不再那么紧张。 “你很有脑子。”毛义云的眼中也隐含着笑意。 “有脑子的人很多。”陈紫函看不透她,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只能一步步小心翼翼。 “对,像你这样有脑子的我只看见你一个。” “我学历低,什么都不懂,还有那么多债务,家里还有一位残疾母亲。”陈紫函丝毫不在意自己经历的这些,虽然每次想起那些就觉得心酸。那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当然只要她的母亲不知道就好。 “我前面说过,我会帮你还完所有债务,好好在我身边做事,有什么不懂的我自会找人教你,等于你就是我的替身,我的右手,永远不能背叛我。”说到后面一句话的时候,毛义云的眼眸出现一丝煞气。 陈紫函愣了一会。没有开口,她不知道说什么,说拒绝,她又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说答应,她又害怕这是一个阴谋。 “你回去考虑一下,明天可以直接来这里找我,记住,失去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机会。” 平淡威严的声音敲击在陈紫函的心中。 如果答应,她和母亲都会过上好日子,不在为钱烦恼,她也不用担心母亲会不会知道自己的不堪,一切都会好起来。 如果不答应,她会继续这种讨厌的高压力生活,每每想到还钱的事就会想到那件让她恶心的事。她真不知道那时候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会签约去做什么明星,最后还是被那些恶心的人给设计。 陈紫函的母亲看着陈紫函发呆的模样,担忧的说道:“紫函,发生什么事了吗?今晚不去摆摊了?” “奥,没事,昨天赚了很多,今天休息一下,妈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给你做。”陈紫函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面对母亲布满皱纹的脸庞,她那空荡荡的裤管。 她心里乏着酸楚,她已经做出了决定,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她都要闯一闯,只要对自己的母亲不会有伤害。 陈紫函走后,毛义云招来吴秘书。 “明天如果陈紫函过来,带她来见我,短时间内找各种国际知名导师给她上课,把她那些不堪的背景全部删除,还有明天在菲斯特举办商宴,你带她参加,该到场的都通知好。” 她有了吴秘书这只左手,她还需要只右手,她相信陈紫函会来找她。 吴秘书无任何异议的照毛义云说的去办,在毛义云手下办事他觉得自己越来越能干了。 刘智贤来到分公司,先召开了一个报告会议,详细的了解了一下分公司的运行情况,还算比较好,没有什么问题出现。 通知各位高层自己将在分公司逗留一阵,具体时间还不清楚。他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新加坡的,如果可以他倒是不打算回去了。 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每个分公司都有一个办公室空着,那都是为了方便上级巡视设置的。 拿过手机,上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他母亲打来的,无非就是让他在这边尽快找一个女朋友。 他才二十几岁,还很年轻。 没有回电话,继续在办公室里忙碌着。 在毛义云离开古家后,古浩阳也被自己父亲叫去公司,他其实很想去看朱婷婷的,不知道她的伤怎么样了,他很担心。 古浩阳跟父亲忙到很晚才回去,毛义云亲自下厨给两父子煮宵夜,她今天心情很好。 古明勇一脸笑意吃着面条,不住的夸着好吃好吃,想不到毛义云的厨艺这么棒,他家儿子还真是有福气,他严肃的脸庞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古浩阳吃着面,心里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吃着,自动忽略着。 “明天我在菲斯特举办商业宴会,你们一起去。”毛义云的脸上有着满足的微笑,看着自己的爱人吃着自己做的东西,这是一件让人暖心的事。 “怎么突然要办商宴?”古明勇疑惑的看着毛义云。 “我有事情要宣布。” “有什么事情?” “明天就知道了。”毛义云没有直接回答。 “我吃饱了,先上楼了。”古浩阳沉默的吃完面条,疲惫感袭来,坐了四个多小时飞机后又在公司忙碌到很晚。 “你也上去吧,碗放着明天给保姆洗就好了。”古明勇看着古浩阳上楼的背影,对着毛义云说着。 为什么他觉得他们之间并没有那么简单,古浩阳对毛义云的态度没有结婚时那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逼婚的事情,或许是因为朱婷婷,可能也是自己想多了吧。 “好。”毛义云应了一声便随着古浩阳上去。 两个人沉默的过完一夜,每一夜毛义云都会在心里对古浩阳道着:晚安! 早上毛义云独自驱车去公司,古明勇要古浩阳送,毛义云自己拒绝了,虽然她是很想每天都让他送。 去益华与古龙随时同一个方向,但益华相对来说比较远一点,古浩阳送毛义云到公司后还要原路返回去,毛义云觉得太浪费时间,一个男人不能只专注于感情之事。 果然,第二天一早陈紫函便来找毛义云。 “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熟悉工作,后面跟在我身边慢慢学习,最重要的是你要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够背叛我,否则我不敢保证我有什么手段对付你。当然我是相信你不会背叛我的。” 毛义云的微笑加深,她相信她不会让自己失望的,一个从小经历了失去父亲,母亲残疾,还被人哄骗的失去清白,种种打击,还能够如此活的开朗的人,她更加珍惜自己今后所拥有的,不为自己也会为了母亲。 “好!我绝对不会背叛,只要这一切不是一个陷阱。”陈紫函已经慢慢的消化了这么一个天上掉下的馅饼,毛义云给自己这么一个机会,无论如何她都会好好学习,成为她的右手。她一直都很要强。 “吴秘书,进来一下。”毛义云满意的对着陈紫函微笑,她的微笑那么亲切又那么让人不敢接近。 “总裁有什么事?”吴秘书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你先跟吴秘书学习,他会安排你所要学习的东西。”毛义云对着陈紫函说着。 “好。”陈紫函看了一下旁边的这个男人,是一个古板的中年男人。昨天也是这个男人带他来的。 “以后你们两个好好合作,做好我的左膀右臂。”毛义云嘴角上翘,强烈的压迫感袭向两人,她的眼睛里待着狡黠。 “是。”两人齐声说着,吴秘书有些激动,他没有想到自己被器重着。 他没有想到的是,毛义云看上的就是他的忠诚,在益华做了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已经步上中年,却还只是一个秘书。毛义云正打算把陈紫函**出来后调他去美国管理分公司。 ------------ 第30章 :女王与骑士 下午,毛义云去古龙找古浩阳,她是第一次进古龙,以前,她经常一个人开车停留在古龙门口,看着古浩阳。 “找你们总裁。”毛义云微笑着对着前台小姐说。 “那里是顶层专属电梯。”前台小姐自然认识毛义云,在报纸电视上都有两个人结婚的视频照片,很礼貌的告知她电梯所在,表示她可以直接上去。 毛义云径直往电梯走去,没有再跟前台说任何话。后面隐约传来议论声。 古龙大厦只有二十层,她顺着路走到古浩阳的办公室门前,门紧闭着,她没有敲门,径直打开走进去,一般办公室的门都不会反锁。 古浩阳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文件,手里拿着笔,认真的思考,进来人也不知道。毛义云痴痴的看着,这是她第一次看古浩阳认真工作的样子,很迷人。 “古浩阳,跟我出去选礼服。”过了很久,毛义云不舍的打断古浩阳的思考。 “你什么时候来的?”古浩阳抬起头看向毛义云,她什么时候来的,他竟然没有发觉,他的眉头微微蹙起。 “来了一会了,晚上宴会,我们一起去选礼服。”她再次说明来意,语气那么轻缓。 “这不是你的事吗?”不管什么东西她不都是自己准备好,然后他无条件服从吗? “我要你帮我挑。”又是这副命令的口吻。 “我没有义务,很抱歉我要工作。”古浩阳冷笑着,对于她的命令他凭什么听从。 “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举办宴会嘛?” “这不关我的事。” “如果我说关你的事呢?” “你!”古浩阳想到了在法国时朱婷婷被绑架的事。他回来之后一直忙碌,还没有去看过朱婷婷。 他站起身拿过一旁的西装外套,丝毫不理会毛义云往门外走去。 他在害怕担心毛义云会伤害朱婷婷。 毛义云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紧跟在古浩阳身后。 在美琳服装店,这就是毛义云投资的服装店,营业员拿出一套又一套新款的男士礼服,千篇一律的西装。 毛义云挑选了一套质地柔软单薄的西装,让古浩阳换上。 随后毛义云自己挑选了一套黑色抹胸礼服。她也没打算真要古浩阳帮她挑选,虽然她很想。 古浩阳出来没有看见毛义云,自己照了照镜子,这套礼服西装穿着很舒服,没有他以前穿的那种闷闷的感觉。 毛义云慢悠悠的从旁边的试衣间出来,她是第一次穿礼服,以前她去参加宴会很少露面,也一直都是职业西装,她心里还是有一些些别扭。 “哇….好美”一阵小小的惊叹声,来自旁边的那几位营业员。 古浩阳看着毛义云,眼里竟有着惊艳。 毛义云看着古浩阳看自己的眼神,他的眼神有些呆。 她赤着脚走到他身旁,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头微微侧着贴近他的胸口。 古浩阳僵硬着身体,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映,他还沉浸在毛义云的美丽当中,脑袋正呈现一种空白状态。 她美丽的锁骨,雪白的香肩,白璧无瑕,修长的双腿,黑色带蕾丝的礼服穿在她身上,更显女王色彩。 她搂着他的腰身,胸前温热的呼吸,柔软的双峰贴着自己,他的脑袋一片空白。 毛义云离开古浩阳的胸前,看着古浩阳呆呆的表情,她笑的很开心,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齿。 她很喜欢这个样子的他,特别特别喜欢,这是为她而出现的木然表情。 毛义云无视那些营业员惊艳的眼神,走进另外一间房间,那里有化妆师在等着给她上妆。 古浩阳回过神来时毛义云已经进去好一会了,他恶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他刚才是怎么了!他不能忘记他们之间的仇恨!他的眼中射出一抹冷厉。 菲斯特的停车场停着一辆又一辆昂贵的车子,那些车子的主人都是来参加毛义云举办的商业宴会。 还有一些知名记者也被邀请前来。这是毛义云第一次举办宴会,邀请的人也都是一些上流社会的成功人士,受邀者可随意携带一名伴侣进入。 毛华军与郝月容在宴会中招呼着,这是用益华集团名义举办的商业宴会。古明勇也在里面帮忙,古明勇与毛华军两人也渐渐有了话题,不再像之前那样疏离,毕竟两家人已经结亲。 “古董事长,好久不见了。”朱富来到古明勇面前,这次他也在受邀名单中。 “古叔叔好。”朱婷婷穿着一身保守的礼服,头发披着,上面带着一个小皇冠,看起来很可爱,她微笑着向古明勇打招呼。她是缠着自己的父亲来的,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古浩阳了。 她的肩膀还没有好,为了穿礼服,她忍受着疼痛把板子拿掉了,朱富被朱婷婷缠不过也只得要求朱婷婷全程待在自己身边,她的左耳带着一个小型的助听器,没有任何人发现。 “好久不见,婷婷又变漂亮了。”古明勇夸着朱婷婷,与朱富的明争暗斗固然在,但在这种场合两人不管有多不满也得在表面上做足功夫。 “哪里,古叔叔才变年轻了。”朱婷婷谦虚的低下头,同样夸着古明勇。 “哈哈,都老了,婷婷还真是嘴甜。”古明勇哈哈笑起来。 “做公公的感觉怎么样?”朱富面露笑容的询问着。 “感觉很好。”古明勇转化成了皮笑肉不笑。 “嘿嘿,是吗?我先去那边了,下次咱们好好聚聚。”朱富也假笑着。 “古叔叔再见。”朱婷婷也道着别。 宴会即将开始,可是主角还没有出现,毛华军打着毛义云的手机,无人接听。也只好自己先上小舞台上说几句了。 就在毛华军准备上台时,宴会厅紧闭的大门被打开,毛义云一身抹胸黑色礼服挽着同样一身黑色西装的古浩阳,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那些被邀请的记者们拿出相机不停的拍照。 “哇…”大厅全部人发出一声惊叹,他们都是第一次看毛义云穿不一样的服装,黑色的礼服穿在她身上,配上她高傲的神情,散发的高贵气质,犹如一位骄傲的女王,她的眼神里透着无尽的自信、高傲。 旁边的古浩阳一身黑色西装,挺拔俊逸的身影,简短的头发,白皙的脸庞透着刚毅成熟,薄唇微微扬起,和毛义云站在一起,那么相配,那么完美,犹如女王与自己的骑士。 “妈呀,真是尤物啊。”覃伟扯着旁边杨铭的胳膊惊叹着。 杨铭也处在惊艳中,还有黄青峰,这三个公子哥似乎经常混在一起。 众人被这艳丽的一对震住,记者们也被惊艳得忘了反应,直到两人走上舞台,传来毛义云清脆欢愉的声音。 “很高兴大家能来参加这次的宴会,大家可以尽情的吃喝玩乐。”毛义云挽着古浩阳的手臂站在舞台上拿着一个麦克风。 “这只是一个单纯的聚会,没有任何目的。” “其次,我想宣布一个消息,益华集团即将与新加坡、美国等政府合作,参与城市建造事业。益华新拿到的在香港的那两块地皮项目,我将交给古龙集团负责。”毛义云一说完,下面传来一阵掌声,伴随着闪光灯的闪动。 “宴会开始了,请大家一起来跳第一支舞吧。”毛义云声音一落,宴会厅的灯光转暗,另外还有一盏灯照向毛义云与古浩阳的位置,他们将在舞台上跳这第一支舞,他们人生当中第一支舞。 音乐响起,古浩阳揽着毛义云的纤腰,两个人跳着华尔兹,他们的动作那么合拍,毛义云看着古浩阳的脸,那么深情,满满的爱慕,满心满心的甜蜜。 可是古浩阳却无视掉她的深情,无视掉她的爱慕,嘴角有些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的眼神那么冷漠,那么那么的冷,冷到了她的心底。 台下无一人跳舞,他们都在欣赏着女王与骑士的舞姿,直到一曲完毕两人谢幕。 掌声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毛义云拉着古浩阳的手站在舞台上,扬起高傲的下巴微笑着,她是高不可攀的女王,他是女王的专属骑士。 第二支舞的音乐接着响起,两人优雅高贵的走下舞台。 朱婷婷跟朱富坐在一起,旁边还有几个其他公司的大亨,从古浩阳与毛义云进门开始他们就在关注着两人。 朱富的眼中有着狐狸般的狡黠,他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她的脸上有着浓浓的哀伤。他的心底一阵心疼。 朱婷婷看着那无比般配的一对,他们在众人的惊叹中走进宴会厅,他们在备受瞩目的舞台上跳着华尔兹,那么亲密无间,那么让人心生妒忌。 她的心在发狂,她的肩膀在痛,她的耳朵在嗡嗡作响,她只有一个念头,古浩阳是她的! 远处的杨铭偷偷看着朱婷婷,他看见了她眼底的疯狂,他的心里划过一丝痛,他从大学开始便一直都在暗恋着朱婷婷,如果她和古浩阳不是恋人,如果他没有那一次的疯狂,也许他会义无反顾的追求她,为她生为她死。 ------------ 第31章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看见了总裁的风采,你感觉如何?”吴秘书带着陈紫函参加宴会,询问着陈紫函。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如此强势犹如女王般的人物。”陈紫函能想到的形容也就只有这个了,满脸的崇拜。 “以后你会体会总裁更多的风采,总裁能够看上你,你也必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否则她不会大费周章的培训你。好好学习吧。”吴秘书像个大哥哥一般的教导着陈紫函。 “是,吴大哥。”陈紫函满脸开心的笑容。 “总裁让你过去。”吴秘书也露出一抹笑容,虽然他也不知道毛义云为什么会看上这个看起来只有一身动力的女人,也有可能看上的只是她的无限动力。 “总裁都没传话,您怎么知道是在叫我过去?”陈紫函讶异的问着,她们都没有收到任何传话的内容。 “总裁一直在看着你,她的眼睛眯起,已经超过一分钟,那是表示让你过去,她有话说。”吴秘书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以前毛义云去参加宴会他都要跟在身边,自然慢慢的就了解了这么一些习性。 陈紫函佩服的看了一眼吴秘书,随后慢慢的走到毛义云身边,她在心里默默的记着吴秘书所说过的话。 “跟在我身边,保持你认为最美的微笑,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待在我旁边,不让你开口的时候就不要开口,仔细聆听就好。” 毛义云与古浩阳齐身站在舞台下面,会场的灯光已经变亮,第二支舞已经开始,有几对人在中间跳着交际舞,大部分人还是在聊着侃着吹嘘着。 “是,总裁。”陈紫函立马扬起笑容,她今天的装扮是由吴秘书带她去弄的,紫色的礼服,挽起来的头发,尽显高过优雅。 “毛总裁,古总裁。恭喜两位。”一位中年男人端着酒杯走过来。 “谢谢。”毛义云一只手挽着古浩阳,一只手拿着酒杯向那位中年男人举了举,随后喝了一小口,连喝酒的姿势都那么优美动人。 这时候陆陆续续的有人上前与毛义云古浩阳套近乎、敬酒,陈紫函保持着自己的微笑站在毛义云身边。 “不好意思,我先去一趟洗手间。”古浩阳抱歉着对着众人说道,随意的松开毛义云的手,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毛义云的眼睛微眯,眸子里有着一丝光亮,犹如一只鹰般明亮犀利,还带着一丝丝危险气息。 他看见了朱婷婷。 “毛总裁身边的这位美丽的小姐是谁呢?是毛总裁的新秘书吗?”一位中年男人,大腹便便,一脸淫笑的看着陈紫函,他的眼神猥琐,让陈紫函感到恶心,也让她不禁想到了她被潜规则的那个夜晚,同样的猥琐**的表情。 “甩掉现在心里所记起的一切,勇敢迎接,他不敢把你怎么样。”毛义云带着鼓励性质的话在陈紫函耳边轻轻的响起,她居然知道自己在想着什么。 “张总,上次您投资的那个项目您赚了多少啊?”毛义云微笑着,并没有直接回答那位大腹便便猥琐的中年男人。 “托毛总裁的福,赚了很多。”一副恭维谄媚的面孔出现在那张肥胖的脸上。 “陈秘书,这位是**银行的张总经理。”随即毛义云向陈紫函介绍着。 “您好!张总经理。”陈紫函已经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维持着微笑,伸出自己的手。 “陈秘书,能作为毛总裁的秘书,能力必定过人吧。”这位张总经理看着陈紫函伸出手,急忙握上去,却在他刚要附上她的手心时,陈紫函收回了自己的手。 “哪里哪里。”陈紫函很自然谦虚的回应。 张总经理有些讪讪的收回自己肥中带粗的手。 毛义云站在旁边看着陈紫函的表现,很是满意,她学习理解能力很强。 古浩阳顺着厕所的方向走,朱婷婷站在通向安全出入口的路口处,那条路口还隔着一道门,门上有一个小窗口被玻璃挡着,里面外面都可以看见,不过一般人经过这里去上洗手间都不会往里面看。 古浩阳推开门走进去,他就是看见了朱婷婷才借口过来的。 “你的伤还没好,为什么要来这里。”古浩阳满脸担忧的看着朱婷婷,他回来之后都没有去看过她。 “我们已经一个多礼拜没有见了。”朱婷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委屈,眼眶渐渐变得红起来。 “对不起。”古浩阳轻轻的把朱婷婷搂在怀里,他的眼神那么温柔,柔得能滴出水来。 “你的伤怎么样了?”他最担心的是她的伤,他送她回来时,她伤的那么严重。 “肩膀已经好了很多,骨头已经接好,但是耳朵。”朱婷婷缓缓的撩起左耳边的发丝,露出那带着小型助听器完好无损的耳朵。 古浩阳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心里一阵疼痛,他的眼中有着丝丝的雾气。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他自责,她的耳朵伤在了内部,在巴黎时就已经听到医生说过。 “我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这都是毛义云做的。朱婷婷的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如闪电般迅速的闪过。 古浩阳温柔的揽着朱婷婷,满眼的自责与心疼。 “好了,你也该回去了,不能出来太久吧,我们以后会经常见面的。”朱婷婷推开古浩阳,强装出一丝笑意,眼中带着浓浓的眷恋。 “你早点回去休息。”古浩阳看着朱婷婷的肩膀,担忧的吩咐着。 “好,我会的,我父亲会照顾好我。”朱婷婷笑的那么温柔。 古浩阳不舍的离开,朱婷婷的眼中温柔隐退,露出一抹狠厉。 她需要一步一步的计划好。 古浩阳回到大厅时,毛义云正与刘智贤坐在一起喝酒,她让陈紫函自己游走在宴会厅,只有在这种宴会上才能提高自己的气质,还有交际能力,这种宴会是接触各种高贵人物最多的地方。 她需要陈紫函在以后代表她出席各种商宴。 “那是你新招的人?”刘智贤看着陈紫函瘦弱的身影,淡淡的说着,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表情。 “我在培养。”毛义云说着实话,对刘智贤她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你去了很久。”毛义云见古浩阳回来,坐在自己身边。 “我以为我还应该再多待一会。”古浩阳拿过侍者递过来的一杯香槟,轻轻的抿了一口,他的姿势那么自然优美,犹如一道绚丽的风景。 毛义云沉默,不再说话。 朱婷婷出来后没有多待,跟着朱富回去,已经见过古浩阳,再待在这里也是看着她们惹自己不快,有可能她无法控制住自己而做出些什么,这里还有这么多人。 “小云。”郝月荣好不容易等到毛义云闲下来,赶紧过来看看自己的女儿。 “妈。”古浩阳与毛义云同时叫着。 “阿姨。好久不见。”刘智贤也跟郝月荣打着招呼。 “智贤啊,真的是好久不见,离上次见面我已经有两三年了吧。越来越帅气了,阿姨都快不认识了。”郝月荣满脸慈祥的笑容,听到他的呼声,忘了去应答自己女儿女婿的叫声。 优雅的坐在刘智贤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轻拍着,她可是很喜欢刘智贤的,孝顺懂事帅气,又能干,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毛义云嫁的是他。 “阿姨夸奖了。我这次会留在中国很长时间,阿姨可以经常看到我。”刘智贤谦虚的说着,没有丝毫做作,温顺的模样甚是惹长辈喜欢。 “古浩阳,结婚了是不是都把我们这些朋友给忘了?”谭伟调侃的声音从很远便传过来,随后他神十的坐在古浩阳身边,还锤了古浩阳一拳,表示着不满。 在谭伟身后还有黄青峰和杨铭两人。 “先罚一杯。”黄青峰举着酒杯伸向古浩阳。 “好。”看见自己的朋友,古浩阳露出一丝笑容,确实是结婚后都没有见过了,虽然也不是很长的时间,他一口把酒杯里的香槟喝干。 “阿姨不打扰你们年轻人聊天了。”郝月荣见来了三个古浩阳的朋友,站起身准备离开。 “阿姨,您不需要见外。”覃伟挽留着。 “你们的话题阿姨也插不上,还是你们聊吧,小云,以后多带浩阳回家聚聚。”郝月荣拒绝着,随后嘱咐着毛义云,毛义云轻轻点了下头,表示答应。 “哇色,今晚的嫂子还真是美丽得无懈可击。”覃伟的语气带着一些夸张,却又那么自然。 “是吗。”毛义云对着覃伟微笑。 “绝对是。我要和这位无敌嫂子喝一杯。”黄青峰也不甘寂寞的举起杯子,开着玩笑,调解气氛。 “谢谢夸奖。”毛义云优雅的举了举杯。 古浩阳有些不悦的坐在旁边,嫂子,他们还真叫的出来。 刘智贤倒是很温和的坐在一边,淡淡的笑意在他俊美的脸上绽放。 一张长沙发上刚好坐满。 “云,我还有事,先离开了。”刘智贤温柔的嗓音在毛义云的耳边响起。 毛义云颌了颌首,表示知道。 他们继续在那里谈着,其实最多时候都是覃伟跟黄青峰说的比较多,古浩阳与毛义云都是沉默,偶尔点点头,加深笑容,在谈到一些商业上的事情时,毛义云也会为他们分析着,他们的满脸的兴奋。 ------------ 第32章 :要她痛苦 “最近公司有没有出什么问题?”毛华军与吴秘书站在一个角落里,他已经有两年没有接触公司的事物了,送给古龙两个大项目做,他并不是十分赞同,所以他才会找到吴秘书。 “董事长,没有什么事,给古龙的那两个项目其实是为了更好的花精力去做城市建设。总裁很有能力。”吴秘书恭敬的对着毛华军报告着,毛华军比自己年长十几岁。 有时候他会向自己询问一些关于公司的情况,他都会一一禀报,毕竟这两年毛义云确实做得很好,所有人都看得见。 “你好好辅佐她,你已经算是她的长辈了。”毛华军并不担心毛义云的能力,但还是忍不住这么叮嘱着,他跟妻子一直都在计划着去环游世界的事,看来现在差不多是时候了。 陈紫函很高兴,在宴会上她认识了很多商业界的人物,还真是验证了一句话:跟什么样的人接触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她都感觉自己有些微的不一样了。 但是她还喝了不少酒,向吴秘书打了招呼,便一个人离开。 陈紫函从菲斯特侧门出来时,头晕乎乎的,不知不觉她竟然喝了这么多酒,她现在一点都不后悔自己的决定,跟着毛义云。 突然一只略显肥胖的手拽住了她的胳膊,一阵浓郁的酒气袭来,陈紫函厌恶的转头,迎上了一双**猥琐的眼睛,就像那个晚上的那双眼睛。 陈紫函奋力的甩开那只手,头也不回的继续走自己的路。 “陈秘书,别急着走啊。”那只手的主人便是刚刚宴会上对她露出恶心表情的张总经理。他略带肥胖的脸上是让人无比厌恶的猥琐**,他继续拉着陈紫函的手。 “滚开。”陈紫函喝了酒胆子也变大了些,她才不会管他是什么人。 “什么?”张总经理瞪着眼睛,看着陈紫函,她的语气惹恼了他。 随后用力拖着她往一边走去,男人和女人之间往往都有着力量的悬殊。 “人渣,放手。”陈紫函大叫着,周围没有一个人,这是最靠近停车场的地方,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来用餐,连餐厅的工作人员都已经下班了。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你在毛义云身边做事我就怕你。”张总经理肥胖的脸上有着愤怒,微微的乏着红色,就像一只被生生拔光毛的鸡,让人恶心。 说吐就吐,陈紫函顺着张总经理,她吐出的东西全部都在张总经理那大腹便便的身体上。 “真是舒服,你那张脸太让人恶心了,我只能吐在你身上了。”陈紫函毫不畏惧的说着,那么直白,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厌恶。 “你!”张总经理手已经放开了陈紫函,他被气的浑身在颤抖,手指指着陈紫函,说不出话来。 “请您原谅我刚刚的冒犯,我也是喝醉了才这样。”陈紫函冷冷的笑着,却还是做出一副诚恳道歉的样子。 她已经不是那个被人设计了还不知道的小女孩,她并没有喝醉,只是头晕有些乏力而已。 张总经理眼睛划过一丝狠厉,抓起陈紫函的手便往停车场里面拖。陈紫函遂不及防被他拖了几步,努力的挣扎着,可是她的力气根本比不过正在愤怒中的肥胖男人。 “张总经理,怎么能对一个女人动粗呢。”一道温润的嗓音在着暗黑沉静的停车场门口响起,响在陈紫函充斥着恐惧的心底。 张总经理没料到这里竟然有人,他认为那些人并不会这么早下来,他停下来,手依然紧紧的抓住陈紫函不放。 “你是谁?”他警惕的看着前面的一道高挑的身影,因为光线昏暗,他看的不是很清楚。 “救命啊,这个人渣想要**我。”陈紫函冲着拿到身影喊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害怕,还带着微微的颤抖着。 殊不知这些都是她装出来的颤音,她是有些害怕,但也不至于声音颤抖,这只是为了让那个人产生一些英雄气概,然后救她。 刘智贤好笑的站在那里,他刚下来就碰到这种事,他这是走运还是倒霉?不过他倒是觉得那个女人满有趣的,明明很害怕却还要去得罪。 他慢慢的走过去。 “张总经理难道连我都不认识了吗?”刘智贤温和的笑着。 他的温和笑容让张总经理感觉到一阵毛骨悚然。 “原来是新加坡l?g的总经理。真是久仰久仰。”肥胖的连立刻转变了态度,手也瞬间放开了陈紫函,身体上全是被陈紫函吐的赃物,显得很是狼狈。 走近了才知道这是一个帅气儒雅的男人,一身白色西装,温和的笑容让人感到一丝温暖,陈紫函目不转睛的看着刘智贤,他就像是一位王子。 “她是我的朋友,张经理怎么能够这么粗鲁的对待呢。”刘智贤淡淡的口吻,配着一副温和的笑脸,看起来温柔亲切,却让张总经理的脸上现出一丝害怕。 “嘿嘿,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是您的朋友,如有冒犯还请多多原谅。”谄媚恭维的语气,夹着害怕,带着敬语。 他只是一个银行的经理,只要别人稍微动动嘴唇他就有可能失去饭碗,他能不害怕吗? “是吗?”像是在询问又不像是,刘智贤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自己的嘴唇。 他的这个动作在陈紫函看来是那么的美丽、优雅,如果他是个女人,绝对是红遍世界的女模特,不对,是天仙,她都无法形容了。 “是是是,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改日再去拜访您。”张总经理一说完,急急忙忙的跑了,连车子都没有开。 “谢谢。”陈紫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对着刘智贤道谢。 “我知道你是云身边的秘书,她在训练你,以后这种事你也许还会碰到,你必须做好防御。”刘智贤看着陈紫函,给予自己的评价。 “你很聪明。但是你比较冲动,没有考虑后果。如果刚刚我没有出现,也许你已经……” 陈紫函沉默着,他说的很有道理,自己的一吐惹恼了那个人,如果不是他出现也许她又会出现以前的那种事情。 被侮辱,是她永远的伤痛。 “你一定要理智对待,如果有时间你可以去学习一下防身术,在云身边做事,必须要把自己变成万能的。”刘智贤最懂毛义云,他相信毛义云肯定会把陈紫函培训成,就像是她的分身一样。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他是总裁的朋友吗?陈紫函很高兴接受他的教导。 “我是云的朋友,如果有什么问题你也可以来问我。”刘智贤伸出手揉了揉陈紫函的脑袋,他倒是觉得她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女孩,瘦瘦弱弱的。 陈紫函呆住,脑袋上的触感那么温暖,直入她的心底,这是第一次有男人温暖的抚摸她的头,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揉着她的脑袋的。 “我送你回去吧,虽然我也喝了点酒,不过应该不会有事的。”刘智贤好笑的看着陈紫函,她呆愣愣的表情还真是可爱。 陈紫函缓过神来,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该死的,居然在人家面前花痴一样的呆住。甩甩脑袋,快步的跟上刘智贤。 不过她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男人,又这么温柔,没有丝毫做作,给人感觉很温暖。 因为毛义云给古龙的两个项目,古龙刚刚解除忙碌状态,马上再次进入无限的忙碌,公司上上下下的人员都充满着动力,丝毫不觉得疲惫。 昨天晚上两个人都喝多了,早上很晚才起床,可就是喝多了,脑袋也是很清醒的,古浩阳也并没有因为头晕而与毛义云睡床上。 每个人都在忙碌着,毛义云也在忙着与美国政府合作的一个城市规划,新加坡那边也在竞争一个规划项目。 只有一个人无所事事,那就是朱婷婷,她的肩膀经过一个月的精心治疗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全是靠朱富寻找的各种著名骨科医生,她才能好的这么快;可是她的耳朵却没有一位医生能够治好。 “都是些没用的医生!”此时她在房间里咆哮着,声音沙哑的像是被开水烫过。 她的左耳只能靠着助听器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听别人说话,而她为了遮盖助听器,再也绑不了喜欢的马尾,古浩阳最喜欢的清爽马尾辫。 即使助听器再小她都认为别人都会知道她残疾了,她极度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她骨子里是一个多么要强要面子的人。 “婷婷,听话,乖,爸爸会找最好的五官医生给你治好耳朵的。”面对女儿的痛苦,朱富的心里也不好受,为了她的耳朵,他已经利用了所有能力都没有找到能治好她耳朵的。 所有的医生都是同样的一句话:左耳的神经受到严重损伤,不能治愈,还有什么什么的。每次听到这些他就想杀人。 “啊啊啊啊…….”朱婷婷捂着耳朵疯狂的叫着,她受不了,她真的受不了自己的缺陷! 朱富抱住朱婷婷,拍着她的背脊:“婷婷,听话,不要想多了,耳朵会好的。”每一次有一个医生给她看完后她就会这样,他该怎么做,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爸,我要毛义云跟我一样,我要她痛苦!要她痛苦,我要折磨她到死!”朱婷婷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她满眼满眼的恨意,有一团妒忌之火在她的眼中燃烧,越燃越烈。 “好好,爸爸要她受尽折磨,要她失去一切。”朱富紧紧的抱着女儿,对女儿承诺着。 ------------ 第33章 :强烈的煞气 毛义云提前下班来到自己的公寓,她的公寓在古龙与益华的中间部位,距离都不算太远。 他们之间可以算是竞争对手,却也没多大的竞争,现在两家联姻,关系亲密,她也想把事业全部发展到城市规划与生产业上,关于地产界全权交给古龙,她会让古龙成为地产界的大亨! 毛义云提着煮好的营养菜色,来到古龙,古明勇与古浩阳中午都不会回家吃饭,经常是在旁边的一些餐厅或者在公司饭堂解决,毛义云是在古龙还没有下班的时候来的,迎接她的还是那些员工们羡慕的眼光。 来到顶层,她让古浩阳的秘书带着一份午餐给古明勇送去,然后自己推开古浩阳的办公室门。 “有什么事?”古浩阳这次听到了门响,抬起头看了毛义云一眼便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 “给你送吃的。”毛义云脸上挂着笑容,她的脸上除了笑便是面无表情,她从来不会流露其他情绪。 “我不吃。”毫不犹豫的冷漠回应。 “我会看着你吃完,你不吃完我会一直待在这里。”他到底是有多讨厌她?她一直在心里问着这个问题,她不敢问出口。 “你就算在这里待着,也不会影响我分毫。”古浩阳抬起头,眼里有着讥讽。他完全可以做到无视她,否则他该怎么在自己家里睡觉,他怎么会在爱尔兰与她度过那几天的生活。 他完全忘了自己那几次对毛义云流露的异样情绪。 “东西我放在这里,还有这把钥匙,是我公寓的钥匙,地址是白马御林小区第二栋十八层,那一层只有我一户。”毛义云隐藏掉自己的苦涩,他确实做得到,只要他想,他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不要总拿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给我。”古浩阳低下头忙着自己的事,他其实一直都在观察着毛义云,他需要找出她的弱点,可是该死的,她几乎就没有弱点。 “那间公寓,你可以随时去。”毛义云丝毫不理会古浩阳的不满,独裁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请你离开吧。”古浩阳冷冷的下着逐客令。 毛义云看着古浩阳低头看文件的样子,她的心里涌起一阵无助感,神情变得有些低落。 就那样定定的看了一会后,她抬起脚慢慢的步出古浩阳的办公室,才关上门,她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是一封彩信。 毛义云打开看了一下,瞬间她的脸冷下来,浑身充满着戾气,转身推开门,大步跨了进去,把手机扔在古浩阳的文件上边。 古浩阳看了一眼手机上面的照片,那是那天宴会他和朱婷婷拥抱在一起的照片。 他抬起头看着充满戾气的毛义云,她的胸前起伏很大,说明她正在愤怒中。 “怎么?你有什么意见?”看着毛义云愤怒冰冷的脸庞,他心里有着一丝痛快。 一瞬间他明白了,毛义云的弱点是他。 他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但是他此时的心里有种愉快。 “以后别再让我看到这样的场面,否则,别怪我用非常手段。”毛义云字正腔圆的说着后面的一句话。 非常手段,那自然是非常人手段,依她毛义云的作风,什么事不能做出来。 “如果你是想用朱婷婷来威胁我的话,你尽管去做,我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被你威胁到。”古浩阳微微眯起眼睛,毫不畏惧的与她对视。 其实他心里还是很害怕毛义云真会这样做的,他的弱点她全部都知道,古明勇、朱婷婷都是他的弱点。 “你以为我不敢吗?记住,别再让我看到这样的画面。”毛义云指了指手机,上面的照片那么刺眼。 “你尽管试试看。”古浩阳表面丝毫不畏惧,其实他心里很没底,但是面对着毛义云他不能表现的太弱。 “不要挑战我的极限,古浩阳,你还没有实力跟我斗。”他的能力,财力都斗不过毛义云,古龙的财力连益华的十分一都比不上,她毛义云是称霸一方的强人。 “是吗?”古浩阳冷笑着,眼中有着浓浓的讥讽,那么刺眼。 “你可以试试。”毛义云脸上挂上了微笑,刚才的戾气完全消失,仿佛根本没有出现过。 毛义云拿过手机放进裤兜里,她从来都不习惯拿包,有时候拿也是拿公文包,那是只有在谈合作的时候才会拿的。 古浩阳靠坐在办公椅上,拿过桌上的咖啡,呷了一口,看着毛义云离去的背影,露出一丝恨意,他迟早有一天会有足够的实力打败她的。 毛义云回到公司,她的脸色阴沉,这时候公司正是午休时间,基本上没有什么人,门口的保安人员见总裁那种阴冷的气息,全都颤了一下,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被咔嚓了。 她一直待在落地窗前,直到公司员工上班,足足有一个小时。 她的阴冷气息久久未散去。 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冰冷的语气。 “总裁,刚刚前台送来一份快递,指名给您的,您要不要看看?”陈紫函一推开门,迎面吹来一阵冷风,她不禁打了一个颤,再看毛义云脸色阴沉,她的心里提心吊胆的。 毛义云不仅帮自己还了债务,还给自己和母亲另外安排了住处,让吴秘书找来好几位导师教她各种知识,虽然每天都被安排的满满的,但是她很开心,她也丝毫不隐瞒母亲,告诉母亲这些事,她的母亲很感激毛义云。 “放在桌上。”冷冷的声音。 “是。”陈紫函小心翼翼的把包裹放在办公桌上。 “明天晚上梅林庄园,石油大亨女儿生日宴,你代表我出席。”冰冷命令的口吻。 “是。”陈紫函最近经常跟着吴秘书代表毛义云出席各种宴会,她的交际能力大大的提升。 “你一个人,不要让我失望。” “是。”很坚定的语气,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参加,她一定不会丢脸,如果不行她可以提前退出,这是吴秘书教她的。 “出去。” “是。”陈紫函退了出去,办公室恢复了冰冷,就算是有人没人这里都是冰冷的。 毛义云坐在椅子上,看着桌面上放着的一个相框,上面是她的姑姑毛义华,她的姑姑曾经也是称霸一方的女强人,那时候的益华只是一个小小的上市公司。 毛华军并不喜欢从商,于是她的姑姑便选择了继承家业,她的姑姑年纪轻轻便把益华从一个小小的上市公司变成一个大企业,是那时候闻名四方的女强人。 可是她的姑姑却在她很小的时候便去世了,她隐约记得姑姑去世前是给自己温暖最多的人,她一直在查姑姑车祸的那件事情,但是一直没有头绪,跟她姑姑一起出车祸的还有一位阿姨。 她亲眼看着车子爆炸。 她的眼睛现出一个车子爆炸后燃烧的画面,熊熊燃烧的大火,竟然烧的连骨头都不剩。 她越长大越和自己的姑姑相识,样貌,处事作风,性格,她父亲说,她们无丝毫不同。 白皙修长的手拿过一边的包裹,打开,空荡的包裹里面是一张被剪下来的白色布料,折叠在一起。 她的心里升起一阵烦躁,莫名的烦躁,为什么会这样?她一直都是一个无比淡雅的人。 她的手指触摸到布料,拿起来翻开;那上面有着像梅花一样的血色点点,盛开在白色的布料上面,那么触目惊心。 这上面不是红水,也不是什么血,是女人的第一次所留下的东西。 毛义云的眼中现出一团火红的颜色,那是她的怒火,那是她发狂的征兆。 包裹里面还附有一叠照片,是藏在布料下面的,照片上面的人物赫然是朱婷婷与古浩阳在法国巴黎凯旋门处的合照,他们紧紧的挨在一起,亲吻。 一块被剪下来沾着女人纯洁的布,一叠两人的亲密合照,不管是谁看见自己最爱的伴侣和别的女人,亲密无间的在一起,相信她都会发狂,即使知道他们很相爱。 但想是一回事,看是一回事,只要不看到便会没事,现在即便是几张照片,都足以让她疯狂。 那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古浩阳在巴黎已经拥有了朱婷婷,而她还是一个无知的少女!这是多么的讽刺,因为他不爱她,她竟然和他生活了一个月了还是一位未经染指的纯洁少女。 毛义云手里紧紧的捏住照片,那么用力,以至于胶底的照片都被她捏得看不清楚了,她的手红彤彤的,有些麻木,可是她的心更加麻木。 对,她毛义云就是见不得古浩阳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见不得。 她现在想直接杀了朱婷婷!那么强烈的杀气从她的身体里爆发出来,办公室里是浓浓的阴冷,浓浓的煞气,仿佛只要有人进来,就一定会死在这里,连外面的吴秘书与陈紫函都感觉到阴冷。 不用调查,都可以知道这个包裹,包括那封彩信,都是朱婷婷送来的,她是来炫耀,即使他们结婚了,他还是她的。 但是朱婷婷,你太嫩了,以为就这么点打击就能把我击败吗?凭借一张布料几张照片?哼。她怎么可能会被击败。 毛义云的眼睛里迸射出一抹嘲讽,要玩?我便陪你玩。秀丽紧绷着的脸庞上浮起一抹笑容,那么美丽,就像那盛开的罂粟花一样,让人不敢触碰,却又忍不住的观望。 ------------ 第34章 :没有胃口 古浩阳一直忙着手中的文件,现在是越来越忙了,又有好几天没有见朱婷婷了,他发现至从结婚后一忙碌起来竟然都没有时间去想那些,每天一回家倒头就睡。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很想念朱婷婷呢,不知道她的伤如何了,在宴会上见过之后,最近也只见过两次,上一次见面她的伤恢复的很好。 他的嘴角挂上一抹笑容,在看到毛义云放在会客桌上的保温桶时僵住,那是她送过来的饭菜。 他伸手拨通了公司旁边的餐厅电话,订了外卖。随后他站起身,向会客桌走去。 这时候门被敲响,现在已经是下班时候,不知道会是谁。 “进来。”平淡的声音,古浩阳站在那里,没有再动。进来的是他的父亲。 “浩阳,你还没吃吗?小云做的菜很好吃。”古明勇一进来便看到古浩阳旁边的会客桌上放着的保温桶。 “我不想吃,没胃口。”古浩阳直接做到沙发上,把头搁在沙发背上,仰着面。 “不想吃也要吃,这样对胃不好。”古明勇直接走过去吧保温桶里的饭菜一一拿出来,饭菜还是热乎乎的,冒着淡淡的热气。 浓浓的菜香味袭上古浩阳的鼻子,勾起了他的饥饿感,他的肚子在抗议,古明勇却并没有发现。 “刚刚我也吃了一份,很好吃,色香味俱全,你是有多大的福气娶了一个这么能干的老婆。”古明勇一脸的回味,毛义云做的菜确实好吃,比那些餐厅里的大厨做的都好。 “但是我真的没有胃口。”古浩阳说着违心的话,其实他的肚子正空荡荡的叫嚣着呢,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已。 叫他吃毛义云做的饭菜,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致,上次的那碗面也是碍于父亲的面,他不好再说什么,毕竟父亲不知道他们的情况。 “那我把东西放进去,你尽量早些吃了,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古明勇没有在劝他,而是把东西从新放好。 “好。”古浩阳淡淡的应着。 “笃笃笃……”再次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来。“这会还会是谁呢。 “古先生,您叫的外卖。”一位穿着餐厅工作服的外送员提着一个盒子,他是警察给两父子送餐的餐厅外卖员。 糟糕!古浩阳快步走过去拿过饭菜,他居然忘了自己刚叫的外卖。 送餐员离开后,古浩阳转过身来,果然,他的父亲一脸阴沉。 “这就是你的没有胃口?”古浩阳严肃冷硬的说着,脸黑着,堪比严肃的包公。 “是的,我比较喜欢餐厅的饭菜。”古浩阳继续说着谎,其实他跟他父亲一样的不喜欢吃外卖。 “胡闹,你的心里还是在意着这场婚礼,你根本就没有真正的认同毛义云。”古明勇总算是把自己心里所想的说出来。 “对,我根本就不喜欢毛义云。”父亲既然已经怀疑,自己也不需要再做戏了,每天生活在一起,迟早也会知道。 “你们已经结婚了,不喜欢也不行!”古浩阳的脸色愈来愈阴沉,语气充满着压迫,这是作为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的一种压迫。 “既然能够逼迫我娶她,就该接受婚后我所做的一切。”古浩阳也是一脸的凛然,语气的冷意,是在父亲面前从未出现过的。 “你的心思还是在你的朱婷婷上面吗?” “对。”毫不犹豫。 “你简直是无药可救,毛义云帮我们解决困难,还送给我们两个大项目,她带给我们的利益多么重大,难道你还不清楚吗?”古明勇的胸前剧烈的起伏着,对于古浩阳的专情,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难道您只看得到利益吗?”他的父亲就因为利益这么轻易就原谅毛义云对他的威胁吗?他又该怎么去告诉父亲毛义云的姑姑所做的事情,他该不该告诉。 “我的眼里除了利益还有你,你是我的儿子,我不管怎样也会为你考虑。” “为我考虑?为我考虑却还让我娶毛义云,让我对她好,爱上她?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古浩阳说的那么坚定,就像在说着誓言一样。 “我不管你如何对待毛义云,但是你不能再和朱婷婷有任何瓜葛。”只要他的儿子不跟朱富的女儿有任何的联系,他想要怎样都行。 “不可能。”现在要他放弃朱婷婷,怎么可能。 “啪!”古明勇一掌拍在桌面上,很是用力,声音异常响亮清脆。 “不要再忤逆我的意思!”字正腔圆,带着威严。 他发现他越来越不能看清儿子的内心,他的儿子越来越不听话,懂得了反抗。 这是好还是坏? 古浩阳沉默,他还有什么话好说。他在压抑着。 古明勇气愤的走出古浩阳的办公室,他的手因为激动,有些微的颤抖。 古浩阳打开外卖盒,里面是他喜欢的菜色,可是他却不想吃,吃不下。最后他还是打开了毛义云送来的保温桶。 即使是厌恨她的一切,但也不能委屈自己的胃,外卖确实是吃腻了,每次都是一个味。他在心里这样给自己找着借口。 快下班的时候,古浩阳接到覃伟的电话,说是晚上聚会,想想自己也确实是好久没去聚会了,便把今晚的应酬推掉。 但是他还是忙到挺晚才出发,连晚饭也没来得及吃。 匆匆赶到cc酒吧,这间酒吧是他们经常聚会的酒吧,酒吧是以奢华出名,在这里的基本上是一些上流社会人士,也有很多当红明星来这里玩乐,外表属单纯的玩乐,其实最具内涵的还是这里的男模女模。 推开他们惯用的包厢,里面大概有十多个人,覃伟、黄青峰、杨铭,还有好几个是以前聚会认识的一些阔少,他没有想到朱婷婷也在。 “愣在那里干嘛?”覃伟一手搂着一位性感女人一手朝着对面门口发呆的古浩阳挥了挥。 包厢里吵杂的音乐覆盖住覃伟的声音,昏暗的光线下朱婷婷的脸庞若隐若现。 古浩阳跨步走过去,坐在朱婷婷旁边,以前他们都是这样坐着,只不过那时候他们是一起在最后一个到来。 看见古浩阳坐在朱婷婷身边,覃伟古怪的与黄青峰对视一眼,两人一起摇了摇头,随后各自搂着一名美女调戏起来。 包厢里除了杨铭外其他人身边都坐着一名性感美丽的女人,各个都是极品。 “今天的聚会,是我发起的。”朱婷婷轻轻的在古浩阳耳边说着,她的呼吸吹在他的耳边。 “怎么突然会?”古浩阳同样附在她耳边,是她的右耳。包厢里的音乐太大声。 杨铭看着两人靠在一起说着话,他的心里一阵痛楚,也在愤怒,他古浩阳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朱婷婷,他想把朱婷婷置于什么位置上? 情人吗?但是不管是什么位置他都没有权利干涉,他喜欢朱婷婷,可是朱婷婷不喜欢他,朱婷婷最爱最喜欢的是古浩阳。他闷闷的喝着酒,眼神移向别处。 “我就是想要创造任何跟你在一起的机会。”朱婷婷委屈的声音敲击在古浩阳的心里,他们见面的时间确实是越来越少了。 “对不起,最近实在太忙。”他很是自责。 “没事的,忙也要顾着自己的身体,你都瘦了。”朱婷婷双手圈上古浩阳的腰。 古浩阳顺势用一只手搂着朱婷婷,他们之间那么自然,这是一种习惯,无法改变的习惯,就像他爱朱婷婷无法改变一样。 “你也瘦了,最近伤怎么样了?” “好的很快,我现在都觉得自己需要减肥了。在家里待了一个多月,爸爸每天给我补这补那的,都胖了好几圈了。”朱婷婷不满的说着,其实她的心里甜蜜的很。 “是该好好补补。”古浩阳嘴角挂着微笑,满足的微笑。 毛义云打电话给古明勇说明自己不回去吃饭。刘智贤邀请她去参观他新收购的一间酒吧。 她其实并不喜欢酒吧,太吵,但是刘智贤邀请的她还是会去的,毕竟他们是好朋友。 两人吃过饭后,由刘智贤开车前往酒吧,刘智贤是想重新装修一下酒吧,让毛义云给给建议。 他温柔的帮她系安全带,稳稳的开着车,最后绅士的帮她打开车门,酒吧的经理在外面迎接着。 “我们自己走走,你不用跟着。”两人淡淡的回应着经理的欢迎,刘智贤直接吩咐着。 “是。”面对这位温和的新老板,他很是恭敬,他可是打听过的。 “cc,我想名字可以改一下。”毛义云淡淡的说着,与刘智贤并肩走进酒吧,他们走的是侧门,因为正在营业,前门人会比较多。 “你有好的名字吗?”刘智贤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润笑容。 “零。”简单的两个字,没有过多的介绍。 刘智贤没有再说话。 大厅里嘈杂的音乐昏暗的光线,这里的空气倒是没有那么闷热。大厅里也都是一些简单的娱乐,跳舞、表演、喝酒等。 毛义云皱着眉头,她不喜欢嘈杂,但她还是忍受着,认真的看着这里的布局。 ------------ 第35章 :太分裂了! 两个与众不同的气质人物,惹来很多人的目光,刘智贤含着微笑,无视掉那些美女们投来的眉眼。 他们经过繁杂的大厅,来到二楼的包厢,这里包厢较多,有大有小,形成一个圆形,圆心是空的,也就是在圆形的走廊上可以看见大厅的一切。 这个圆形走廊又分为好几条路口,都是通往各个包厢的路口,每一条路口里面都分有两三个大小不一的包厢房间。 他们一路沉默,因为太吵,他们没法交流。 二楼虽然没有一楼那么吵闹,但也还是需要大声说话。 在经过一个包厢的时候,毛义云停住了脚步,那个包厢的门微微开着,她的眼眸开始变得冷凛,微微散发着寒气。 刘智贤收起微笑,顺着毛义云看的方向看去。 包厢里面很昏暗,墙上大屏幕照射出来的光线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人,里面都是一对一对的男女分配,其中有一对便是古浩阳。 他的手搂着一个女人的腰,那个女人一脸幸福的笑容,头靠在古浩阳的肩膀上,古浩阳的另外一只手握着那个女人的手,他的眼中有着温柔。 刘智贤的脸变得阴沉,在转头看了一下寒冰中的毛义云后,他握紧拳头,推开了开着一半的门,大步走进去。 “啊。”有一个女人胆子很小,看见有人突然闯进来打人,吓得一声尖叫。 古浩阳莫名其妙被拉起来挨了一拳,脸歪向一边,朱婷婷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会后急忙站起身扶着古浩阳想查看他的脸。 紧接着刘智贤迅速的又挥出一拳。 古浩阳在这么一会间给生生的挨了两拳,他不能无动于衷,于是在还没有看清楚是谁打自己的情况下,他也伸出拳头还击。 覃伟等人见一个男人莫名其妙冲进来就打人,纷纷出手阻拦,却不料场面越来越混乱,音乐声不知道被谁关了,有几个人在咒骂着,朱婷婷焦急的在旁边,她一个女人还真是拦不住一群男人,偏偏其他人都在旁边站着无动于衷。 毛义云在外面,冷冷的站着,一动不动,在里面的人没有一个人发现她,他们惊吓的惊吓,挥拳头的挥拳头。 她冷冷的看着,眼睛里冒出一丝丝煞气,手紧紧的握着。 “嘣”“住手!”一声轻微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伴随着一道威严高昂的女声。 里面的人都停下了动作,全都呆呆的看着站在门满身煞气的毛义云。 此时的她正在爆发的边缘,她的满身煞气让人恐惧,仿佛她随时都有可能大开杀戒,她此时就像是地狱来的修罗,在昏暗中手上无形中有着一柄锋利的弯刀。 她一步一步的走近,脸上紧绷的秀脸,眼睛迸射的杀气。里面没有一个人说话,屏住呼吸,阴沉冷凛的气息散布在包厢周围。 她走到朱婷婷面前。“啪。”一巴掌扇在她的左脸上,朱婷婷感觉自己的左脸一阵麻木,随后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意,她左耳上的小型助听器掉落,卡在肩膀与发丝之间。 她扭过被毛义云打歪的脑袋,愤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毛义云。 毛义云丝毫不理会,转眼看着古浩阳,古浩阳在毛义云动手打了朱婷婷的时候,迅速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到朱婷婷身边。 “我说过不要再让我看见!”毛义云冰冷的语气让古浩阳抬起的手停在半空。 他是想打回去?毛义云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张狂的冷笑。 “下一次,不会只有一巴掌。”笃定霸气,字正腔圆。 没有丝毫的犹豫,她扶起在沙发上躺坐着的刘智贤离开。 古浩阳看着毛义云的背影,俊逸的脸上有着恨意,厌恶,朱婷婷满脸委屈眼含水雾,缩进古浩阳的怀里。 “我的妈呀,这还是人吗?“覃伟抚着胸口,一脸惊吓过度。 “3厘米加厚的马赛克玻璃门,竟然被她一拳,打分裂了!”黄青峰咽了口口水,再把后面几个字说完。 虽然没有全碎,但是已经分裂成几大块,这个女人是有多恐怖! “听说她在美国军营里进行魔鬼训练一年多,原来是真的。”覃伟走到门前观看着,发出感慨。 古浩阳与朱婷婷坐在沙发上,他的手轻轻的揉着朱婷婷的左脸颊,询问着她的情况。 其他的人也都坐在沙发上,从呆滞中醒来,心有余悸,另外几个女人胆小的赶紧跑了。 刘智贤的嘴角留着血,脸颊上有些红肿、淤青,衣服也是乱七八糟。 毛义云从附近的药店买来药品给他擦洗,贴上ko嘣。 “为什么要进去。”毛义云开着车子,她的心里很压抑,她需要发泄。 “他是你的老公,却抱着别的女人.”她永远不会使用痛苦悲伤的情绪,往往都是愤怒阴沉,但是那一刻她看见了她眼眸底的苦涩,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去揍了让她出现这种情绪的人。 “以后不要这样。”毛义云没有责怪他的冲动,没有夸奖他对自己的关心,平平淡淡的要他以后不要这样。 “只要你开心。”刘智贤眼中溢满悲痛,可是她看不见,连一点同情都没有。 “陪我去个地方。” “好。”有求必应,无论上刀山下火海! 咚,咚,咚…… “你已经打了一个小时了。”刘智贤无奈的在旁边看着毛义云,她说的地方,就是来这里打壁球,发泄,狠狠的发泄。 嘣,咚咚… 毛义云甩掉球拍,瘫坐在地上,头上的汗水不断的往下流,额前的发丝粘在一起,即使是这样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感。 “打沙包。”说完着三个字,毛义云便站起身,走出这个小小的壁球室。 刘智贤无奈的跟在后面,他阻止不了她的疯狂,每次她需要发泄的时候她都是这样永无止境的释放身体里的能量,直到自己瘫倒站不起来,她这是在折磨着自己。 毛义云带着拳套,每一拳都很用力的打在沙包上,她的汗侵湿了她的衬衣,她的眼睛里有着倔强。 刘智贤在旁边心疼的看着,她什么时候结束这一次的折磨。 “不要再打了好吗?”带着一丝恳求的声音。 “你不知道你的手受伤了吗?”她愤怒中捶打玻璃门的时候,手被玻璃门分裂的边缘割伤,现在又这么用力的打着沙包,她的手也不是铁打的。 “住手。”刘智贤直接过去,紧紧的抱住她,语气里是满满的心疼、恳求。 “放开。”冰冷无情的语气,她一动不动的任由着他抱住。 “不放,除非你不在发泄了。”刘智贤现在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润,变成了一个小无赖。 “最后一次,如果不放开后果,自负。”她的脸上不带任何感情,最后两个字她说的无比坚定,危险。 刘智贤慢慢的松开了手,她所说的后果,无非是两人不再做朋友,而是敌人。他怎么可能会让两人成为敌人呢,成为了敌人,他便再也看不到她,再也不能待在她身边,她是有多残忍,多无情。 他只能站在一旁静静的等着她释放完体力,他脸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却远远不及心里的痛。 古浩阳再三确认朱婷婷没事后把她送回家,自己随后回到家里,父亲已经睡下了。 看着空荡荡漆黑的屋子,他的眼中露出迷茫,跟她结婚到底是对还是错,他只是想要报复,他只是不想让毛义云好过而已,可是却让朱婷婷受到了伤害。 毛义云直到凌晨才被刘智贤送回来。她脸上是浓浓的疲惫,被汗侵湿的头发紧贴在额头上。 “进去好好休息。”刘智贤稳稳的把车子停在小庄园门口,守门的保安见是毛义云给他打开门,但是他没有开进去。 “开进去吧。”毛义云的语气有些无力,却也没有失掉她往日的笃定。 “好。”她整整发泄了四个小时,一个小时打壁球,三个小时打沙包。她的手已经红肿。 “记得用冰块敷一下手再睡。”刘智贤再次嘱咐毛义云,他不知道她会不会听,他很担心她不在意自己。 “我知道,你开车小心。”车子一停下,毛义云便打开车门,毫不犹豫的跳下车。 刘智贤看着她挺直的背影:能不能不要这么坚强,毛义云,让我拥有一丝疼爱你的机会。 他溢满悲伤的眸子里满是她坚强的背影。在她消失了好一会后他才驱车离去。 毛义云进入卧室,第一眼便是朝着古浩阳睡的沙发上看,他果然在。她小心翼翼的拿出睡衣进入浴室,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 为了防止淋浴声音过大,她选择的浴缸。冰凉的水在这炎热的夏天里刚刚好,毛义云躺在里面,露出美丽突出的锁骨,她伸出自己的双手,手指背上一片红肿,她现在还麻麻的痛着,打三个小时的沙包不算什么,主要她那么用力的打着。 右手上面还有一条轻微的划痕,因为剧烈的撞击划痕裂开得大了些。这时候她倒是感觉到了痛意,她把手侵泡在冰冷的水里,手指背上灼烧的感觉减淡了些。 ------------ 第36章 :不要忘了那个耳光 她把脑袋也放入水中,浴池里没有泡沫,只有一汪清水,淡淡的波澜,透过清水可以看见她优美的身材,白嫩的肌肤,修长的美腿,那么诱人。 如果此时旁边站着一个男人,他肯定会经受不住诱惑,稍微纯洁点的也会喷鼻血。 在水中泡了将近一个小时,她站起身,涂抹着沐浴露,随后淋浴。她在浴室里把头发擦得半干才出来。 她坐在床上,对着古浩阳熟睡的脸庞,他的脸颊上面有着淤青。 他睡着的时候那么温和,完全没有面对她时的那种冷意,那种仇视。 “古浩阳,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连我都不知道,我越来越看不清自己了。”毛义云轻轻的说着,声音那么轻那么细,在这安静的卧室里却显得那么清亮。 她静静的聆听着古浩阳均匀的呼吸声。 “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就算是我的命,可是我不能见你跟除我以外的女人在一起,我受不了。”没有丝毫回应,她就那样自言自语着。 她的心在看着古浩阳时是那么的满足。 “古浩阳,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恨我。”“看见我痛苦你很开心,对吗?”她在问着自己也在问着古浩阳,但是古浩阳在自己的梦中听不见。 她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晚安,古浩阳。”最后她轻缓的道出一声晚安,躺倒在床上,她的头发还带着湿润。 她在古浩阳清醒的时候根本说不出这些话,她面对着他的冰冷她说不出口。 她每每都是在心里活动着,她一位无比理智无比强劲的女强人,却败在了感情上,她是该喜还是忧? 即使再晚睡,毛义云的生物钟都是在五点半到六点,她准时起床,古浩阳与古明勇一般都是在六点半到七点之间。 每天古浩阳与古明勇来到餐桌都会看见毛义云在倒着牛奶,或者坐在餐桌上等两人。 “早安。”毛义云向着古明勇微笑着问安,她还是不能对着古明勇亲切的叫爸爸。 “小云,你每天那么早起,晚上睡的早吗?”古明勇一直都是很早入睡,基本上不知道两个人何时休息,他觉得自己不该干涉太多,毛义云是个成熟懂事理的人,自然会管好古浩阳。 “嗯,我睡得够。”毛义云没有正面回答,含糊过去,她其实每天晚上都很晚睡觉。 “那就好,你好好管着浩阳点,他还不成熟。”古明勇与毛义云的相处已经渐渐步入长辈与晚辈,家公与儿媳的角色当中。 “我会的。这是今天的报纸。”毛义云把放在餐桌上的早报拿给古明勇。 “吃早餐吧,不用等浩阳了。他每天都很迟,也不知道晚上什么时候睡的。”古明勇的语气有着责备。 毛义云没有再说话,安静的吃着早餐,他每天都要刮胡子,她每天都会给他准备好当天穿的衣服,但他每天都不会穿她准备的衣服。 “浩阳,你的脸怎么了?”古明勇一眼便发现古浩阳眼角及嘴角上的淤青。 “没事,昨天不小心碰到了,一些小瘀伤。”他跟刘智贤并没有仇,想必是在帮毛义云教训自己,还真是有趣。 他站在楼梯口,居高临下的望着餐桌上背对着他的毛义云,即使是脸上的瘀伤也掩饰不掉他一身的气质,俊逸的脸庞。 “先下来吃早餐吧。等等去擦点药。”古明勇没再多问。 “恩。”古浩阳抬起修长笔直的腿走下楼梯,他今天穿的也不是她准备的那套西装。 古明勇看着早报吃着早餐,毛义云与古浩阳面对面各自沉默的吃着,最后各自驱车上班。毛义云不是个话多的人,古浩阳也不是个爱和她说话的人,古明勇一个人也不好多说,每天平静的早晨一过,三人各自忙碌。 “喂。”毛义云靠坐在办公桌椅上,想着问题,突然手机响起,是母亲打来的。 “小云,今天你姐姐和你姐夫回国了,中午带浩阳回家吧。”手机那边传来的是郝月荣慈祥温和的话语。 “好。”毛义云淡淡的答应,电话那么也没什么好说了,便直接挂了。随后拨通古浩阳的。 “今天中午回毛家别墅。”她没有说我们家,也没有说我家,而是说毛家别墅,她的心里他们还不是一体的。 纯属自己单恋。 “我中午有事。”古浩阳冷漠带着疏离的语气拒绝。 “和朱婷婷吃饭吗?不要忘记昨天晚上的那一个耳光,我相信如果我再用力一点她的耳朵会彻底残废,也许还包括她的脸!” 她不是说笑,露娜的爆发力绝对比不上毛义云,露娜是直接把她打的半聋,她如果不掌握好力度,她会直接把她打傻也不一定,别以为她还不知道她耳朵的问题。 昨天只是一个警告。 “你!”古浩阳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的眼中有着愤怒,他的胸口起伏变大。 “中午我去找你。”毛义云冷漠的说完这句话便挂了电话,她知道他的弱点,她威胁他,让他愤怒,但也只有这样才能制住他。 他是一只不愿被驯服的倔强狮子,而她会是那个驯服这头狮子的人。 临近中午,由毛义云驾车,两个人来到毛家别墅,古浩阳脸上的淤青基本上已经看不清了,可见用的药还是不错的。 出来迎接的是她的姐姐,毛义雪。 毛义雪是一位著名的主治科医师,对医学颇有研究,也是一名享有世界权威专家的医师,她经常闭关研究各种医学治疗。 在前年嫁给了拥有英国王室血统的艾比特,他是英国王室中人,也是英国代表人物。有着崇高的地位。 “小云,很抱歉,你结婚时我在闭关。”毛义雪跟毛义云长得并不像,毛义云是小脸蛋,但是毛义雪长得比较像郝月荣。 有着稍尖的下巴,漆黑的眸子,长发披在肩上,一身雪白连衣裙,显示出成熟的身段,脸上还化着淡妆,是个美丽成熟的女人。 “没事。”毛义云对着很久不见的姐姐也是这样一幅平淡的口吻。 “这位就是妹夫了,真是帅气,都进来吧。”毛义雪挂起开心的笑容,看着旁边的古浩阳,显得那么亲切温和。古浩阳的脸上因为药效好淤青基本上看不出来了。 “是的,姐姐。”古浩阳也温和的跟毛义雪打着招呼。 听着这声姐姐,毛义雪笑得更开心了。毛义云可是很少会叫自己,她为此可是伤了不少心的。 毛义雪的老公艾比特此时跟毛华军坐在会客厅里,毛华军给艾比特泡着中国特色的大红袍,艾比特则是拥着蹩脚的中文跟他交流着。 “爸爸,那位就是妹夫吗?”艾比特看见自己美丽的妻子与她的妹妹还有一位男人进来,询问着毛华军。毛华军很是喜欢这位英国女婿,满脸的笑容。 “是的,你们可以交流交流。”他伸出手招呼着古浩阳过来。 “爸爸,最近身体好吗?”古浩阳迈着坚挺的步伐走到毛华军身边,先是关心般的慰问了一下,其实他们也没多久不见。 “嘿嘿,很好,坐吧,我给你们两介绍一下。”两个女婿,坐在自己身边陪自己泡茶,这是一件多么让人高兴的事。 毛义云与毛义雪纷纷看了一下后便走开了,男人的世界,女人不好参与。 “艾比特,你的姐夫,英国王室中人,古浩阳,你的妹夫,地产界古龙集团总裁。”毛华军先对古浩阳介绍艾比特,后对艾比特介绍古浩阳;对于两人的身份,毛华军简单的带过,说出来未免为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在对比。 “你好,古浩阳妹夫,你很帅气。”艾比特用着自己有限的中文词语夸着古浩阳,脸上是随和的笑容。 “你好,艾比特姐夫,你也是很有魅力的。”面对艾比特蹩脚的中文他没有丝毫嘲笑,也与艾比特一样夸奖着他。 “美丽?”艾比特露出一丝疑惑,美丽好像是说女人的。 strong, virile man”古浩阳用英文解释着。 “谢谢,我又学到一个词语,魅力。”艾比特很高兴,他为了妻子学习中文,在与妻子对话也是用的中文。 “哈哈哈…”毛华军看着艾比特蹩脚的学着中文,开心的哈哈大笑。 古浩阳也在一旁堆满笑意,那是真正开心的笑意,这位英国贵族还真是有趣。 三个男人喝着茶,教着艾比特中文词语,古浩阳英文比较好,他教的最多。 毛义云与毛义雪站在二楼楼梯口的栏杆旁,看着下面会客厅三个男人欢乐的聊着天,他们听不见他们聊天的内容,因为距离比较远,但是偶尔可以听到父亲大笑的声音。 “小云,你真的爱他吗?我听妈妈说你们可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毛义雪的语气带着丝丝的担忧,虽然她这个妹妹从小就跟她不亲,但是她还是很爱这个妹妹的,毕竟她不仅对她一个人不亲,任何人除了姑姑毛义华外都一样。 毛义云看着会客厅那边,她从古浩阳眼中看见了开心的笑,那是她们结婚以来第一次看见,如果她在身边他一定不会充满笑容吧。 ------------ 第37章 :家庭欢乐 “我爱他。”笃定平淡的语气。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她只知道他在身边的感觉,让她很喜欢很喜欢,看见他与朱婷婷在一起她会疯狂的妒忌,看着他对自己冷眼相待,她会心痛。 她会因为他此刻的笑容而变得心情愉悦。 所以她脱口而出的便是“爱”这个字眼。 “那他对你好吗?”毛义雪也看着那边自己心爱的男人,艾比特对自己是无微不至。 “他对我很好。”毛义云其实心里有些底气不足,但是语气里让人听不出。 “这次在这里待多久?”毛义云紧接着询问,她也会适时的说出一些类似关心的话。 “后天就要离开,艾比特有很多事情,我也要继续进行研究,这次的研究可能时间会比较长,半年到一年左右。” 她每次闭关研究都不能被任何事物打扰,当然她的丈夫除外,毕竟是最亲密的人,所以偶尔也会从丈夫口中知道一些事情。 “好。” “听说你准备把事业倾注在城市建设,会接触很多政府的人,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找艾比特。” “我知道,我去厨房看看。”毛义云说完便抬脚走下楼梯。 毛义雪站在那里没有动,她的兴趣是医学研究,对于商业方面她一窍不通,也只能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够帮助一下毛义云,让她以后少碰壁。 她们姐妹俩从小就是分开成长,她在中国,毛义云在美国,母亲在美国照顾了她**年,直到她十二岁开始独立,她从出生到三岁都是由姑姑带着。 不管父母亲如何做,她都固执的不肯回中国,父亲想强制把她带回来,可是她却能够提前洞悉父亲的心思,偷偷的溜走,不让任何人找到。 她那么小就那么聪明能干,有时候她都羡慕妹妹的智商,听说母亲说跟她们的姑姑一样的聪明。 “小云,下午我们去祭拜一下你姑姑还有你的爷爷奶奶吧,刚好现在全家都齐了。”郝月荣洗着菜,看着毛义云进来厨房,开口说着,她一个上午都是待在厨房忙着,没有出去过,她很喜欢做菜。 “好。”毛义云走过去帮母亲洗菜,他们家里一直都是母亲煮饭。 “你的手怎么弄伤了?”郝月容发现了毛义云手上的伤口,经过一夜手已经恢复正常,只是伤口还在。 “没事。”淡淡的语气。 “我来吧,你去跟你姐姐聊聊吧。马上就可以吃饭了。”郝月容继续洗着菜。 “我来炒一个菜。” “好,就那个西兰花吧。”郝月荣也没有拒绝,她可是很喜欢跟女儿一起做饭的,她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但是毛义云却比男人还要坚强的让她心疼。 饭桌上艾比特有趣的语言使得整个餐厅充满着欢笑,他不住的夸奖着郝月荣做的菜好吃好吃,惹得郝月荣一直笑意融融无比的开心。 毛义云的脸上也挂着暖暖的微笑。 古浩阳还一直教着艾比特餐桌上的各种词语,他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无尽的家庭欢乐,在家里父亲也经常会满含笑意的关心他,却没有这种热闹的欢乐场景,他很喜欢,也暂时忘记了与毛义云的各种对峙,融入这种家庭热闹欢乐中去。 “咳咳,都吃饱饭了,今天刚好全部到齐,下午我们一起去墓园祭拜一下你们的爷爷奶奶,在这之前呢,我有件事情需要宣布。” 毛华军轻轻的假咳一声,他们全部都吃完饭,餐桌上也是一片空荡荡的碗,听到毛华军开口,都安静下来。 “我和你们的妈妈准备要去环游世界了。” “你们早就该去了,公司有小云担着,你们也不用担心。”毛义雪开口打断。 “就是就是。”艾比特坐在毛义雪旁边附和着,碧蓝的眼眸乏着一丝光彩。 “虽然这两年里我还担任着董事长这个职位,但是我没有参与公司的任何事物。公司在小云的手里日渐增长,交给她我很放心,所以我想在今天把董事长的印章交给小云。过段时间我们便举行传接仪式。” 毛华军拿出放在口袋里的小小印章盒,这枚小小的印章有着很大的重要性,涉及到公司买卖股权等方面的事情都需要董事长亲自盖章签名。 “这枚印章还是给您保管吧。”毛义云平淡的说着,没有去接毛华军递过来的印章。 “你是董事长了就该交给你,现在只差一个仪式罢了。”毛华军没有收回手。 “好。”毛义云接过印章,握在手心里。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 “真是好羡慕,雪,我们也要去环游世界。”艾比特中文虽然说的不好,但是还是比较能听懂得中午。 “还早呢。你那么多事,我也有很多研究。”毛义雪好笑的看着艾比特,他还真是像个孩子一样。 ‘哈哈…等你们像我一样摆脱一切事物就可以无忧无虑的去环游了。“毛华军调侃着艾比特。 “对啊,你们什么时候给爸爸妈妈生个小外孙啊,妈妈可是等着抱呢?”郝月荣也是满脸的笑意调侃起艾比特。 “我们正在造人中!”艾比特居然板着脸严肃的说着。这幅故作严肃的面孔惹得全部人哈哈大笑。 毛义雪的脸上带着娇羞,扭捏的拍了一下艾比特。 毛义云的眼中有着一丝羡慕,她身边所有人都那么幸福,真好! 古浩阳捕捉到了毛义云流露出的一丝羡慕,他在心里冷笑着,嘲讽着她的自作自受。 六个人,乘坐一辆加长版豪华车来到墓园,这个墓园跟上次去祭拜古浩阳母亲的墓园不是同一个。 有一块地方是专门埋葬毛家死去的长辈。 古浩阳与毛义云还有艾比特手里各捧着一束花,毛义雪手里提着食盒。他们在墓园守卫那里买来所要祭拜用的东西。 由毛华军带头,一一祭拜着。 其实这里就只埋葬着他们的爷爷奶奶还有姑姑,这是在爷爷奶奶那一辈才建立的墓园,埋葬在这里的都是一些成功人士。 “爸妈,我带着您的孙女孙女婿们来看你们了。”毛华军的脸上有着淡淡的哀伤,并不明显。 “爷爷奶奶,我是艾比特。”艾比特对着两个靠近的墓碑说着,然后把手里的花放在墓碑旁边。 “爷爷奶奶,我是古浩阳。”古浩阳也照着艾比特的样子做着。 ------------ 第38章 :吴叔叔,我相信你! 毛义云在拜过爷爷奶奶后来到她姑姑的墓碑前,离的并不远,只有几步路的距离。 “我来看您了。”简单的一句话,她把花放好。 看着墓碑上面跟她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 坟墓里埋葬的只是一套姑姑生前经常穿的睡衣,一场意外的车祸,爆炸燃烧后竟然连尸骨都没有留下,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意外。 毛华军走过来,从毛义雪拿着的食盒里拿出剩下的那些水果,摆放在毛义华的墓碑前,随后拿过香烛祭拜。 “姑姑跟小云很像,简直一模一样。”艾比特惊奇的说着。 古浩阳也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跟毛义云一模一样的脸,怎么会这样?隔代遗传?但是也太像了,简直就是母女。 早前听毛华军说过她们长得很像,看见照片再与真人对比一下还真的是一模一样,他的眼中有着一抹惊奇还隐含着一丝仇恨。 “你们都拜一下吧。”毛华军严肃着脸走过来,没有理会艾比特的惊奇,淡淡的说着。在墓园这种地方还真是难以让人高兴起来。 一个一个的祭拜,上香,轮到古浩阳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却也就那么一会,但是就这么一会也让毛义云捕捉到了。 她的眼睛闪过一丝疑惑,祭拜爷爷奶奶的时候他都很恭敬的。 “都见过了,就回去吧,这里阴气重。”埋葬着尸体的地方阴气能不重吗,即使是炎热无比的夏天,他们是顶着烈日祭拜,郝月荣与毛义雪各带着一顶帽子。 祭拜过后一路沉默着,每个人都在想着事情,只有艾比特环抱着自己的妻子坐在车上假寐。 “下个月五号是个好日子,我们把仪式办了。”毛华军对着毛义云说着,他查过日历。 “好,我会着手去办。”毛义云看着窗外,淡淡的回应,离下个月也就差不多一个礼拜的时间。现在夏天已经接近中旬了,他们结婚也有一个多月了。 回到毛家别墅,古浩阳与毛义云驱车回公司,他们都是领导者,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们来做,何况最近都是忙碌时期。 益华集团与美国新合作的一个项目已经启动,现在主要的是新加坡那边,有一个大项目,毛义云想要拿下来,现在各地著名的企业都在竞争这个项目。 “你和陈秘书来一下。”毛义云进入办公室后拨通内线电话,这一个月陈紫函的表现很不错,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她是该加强一步锻炼她了。 毛义云坐在办公椅上,眼睛微眯,听到门被敲响,开启红唇:“进来。” “总裁,有什么事吩咐?”吴秘书推门而入,后面跟着的是陈紫函,她绑着马尾辫,一件白色衬衣加西裤,尽显干练与成熟,她走在后面把门关上。 “吴秘书把工作与陈秘书交接一下,下个月去美国赴任。” “总裁,你为什么突然要把我调去美国?”毛义云带着威严的淡淡声音,敲击在吴秘书的心里。 他的表情带着惊讶还有疑惑,急忙开始询问。 陈紫函的眼中也满是疑问。 “美国分公司的总经理该下岗了,你去管理分公司所有事物。陈秘书这段时间来学习得很好,在以后的时间好好跟在我身边就行,该让她独立的时候了。”毛义云不紧不慢的说着,嘴角乏着微笑,棕色的眸子里是一派严肃。 “我怕我能力不足。”吴秘书推脱着,以前毛华军给给过他升职的机会,只是他拒绝了,他很喜欢现在的工作,权利同样也大,他并没有那么多的野心。 “相信你有足够的能力,你可以带着你的老婆孩子去那边定居,让你的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这一切对你而言都是很有好处。”毛义云抛出诱惑,他自己不想也会想着自己的孩子,吴秘书是一个爱家的人。 “这…”吴秘书有些犹豫,他确实一直都在想让自己的孩子去国外念书,但是没有父母在身边他还是比较担心,如果他在美国工作,那么孩子也可以照顾着,自己也可以教育监督,这确实是他最想要的。 “你们尽快做好交接吧,吴秘书你准备一下传承仪式,下个月五号举办。”毛义云不再给吴秘书拒绝的机会,直接就这么决定了。 “董事长传位给您了吗?”其实吴秘书一直都对着毛义云用敬语,主要是他觉得毛义云是个好上司,即使他是她的长辈。 “恩。陈秘书跟着一起准备。” “好的。总裁。”陈紫函有些羡慕吴秘书,能够去美国担任总经理,管理一间分公司,他的能力让她羡慕。 “陈秘书,吴秘书走后,你一个人可以吗?”毛义云对视上陈紫函的眼眸,想从她眼底看出些什么。 “可以!”陈紫函坚定自信的说着, 毛义云转开眼眸,听着陈紫函自信的声音眼里有着一丝满意。“你们出去吧。” “是。”异口同声 “吴叔叔,我相信你!”走到门口的吴秘书突然听到毛义云叫自己。 吴叔叔!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回过头,毛义云给了她一个微笑,带着一些尊敬。吴秘书在益华做了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值得她这一声叔叔。 吴秘书受宠若惊,没有说任何话,走出去。陈紫函已经站在外面等他。 “恭喜你,吴大哥。”陈紫函满脸笑容的恭喜着吴秘书,吴秘书一直都让陈紫函叫自己叔叔,只是陈紫函每次都调皮的说他很年轻。 “谢谢你,小丫头,以后要更加努力啦。”吴秘书越来越喜欢这个性格开朗的陈紫函了。 “嘿嘿,我一定会的。”陈紫函嘿嘿的笑着保证着。 毛义云看着一份文件,皱着眉头,她很少会皱眉头,除非是遇见了特别荆手的问题。这是关于新加坡的那个项目,文件上是对项目的一些预算,还有项目的规模。 这个项目如果拿下,益华集团可以赚取数倍的利润,拥有的财力将更上一个层次。 当然这么大的一条鱼争的人特别多,当中就数新加坡最著名的城市规划集团fj让她头疼。 这是一个强大的对手,其他人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听说只要他们涉及的项目没有做不好的。 哼,但是她毛义云也是一样。 ------------ 第39章 :去出差 “fj,我们竞争吧。”毛义云轻轻的带着女王般自信的口吻说着。 这个项目的所有预算她要自己做。 “吴秘书,帮我订两张去新加坡最快的机票,让陈秘书跟我去,你通知她。”毛义云拨通内线,她需要亲自去竞标。 晚上,应古明勇的要求,两人回去吃晚饭,李妈煮得一手好菜,当初李妈说给父子两做便当在公司吃,被拒绝,便当到了中午已经凉了不好吃。 李妈又说给两人送去,也被拒绝,李妈已经将近五十的人了,三十岁开始做保姆,管理着小庄园,膝下也有一个儿子,目前在读研。 “我明天要去新加坡出差。”饭桌上,毛义云平淡的声音打破沉默。 “有什么重要的事?”古明勇询问着。 “新加坡那个城市规划项目比较荆手,后天就是拿下项目的最后时间,我需要亲自去。”毛义云毫不隐瞒的说着。 “多久回来?”古浩阳一直在沉默的吃着饭,只有古明勇会关心她。毕竟是自己的儿媳。 “大概三四天,如果拿下项目的话还需要再谈论下具体的策划。” “浩阳,你明天送送小云。”古明勇对着沉默的古浩阳说着,古浩阳已经完全没有在自己面前演戏,他完全彻底无视了毛义云,就连对自己这个父亲也有着一丝冷淡。 “明天我很忙。”他毫不顾及的吃着自己的饭,冷淡的拒绝。 “没关系,明天我可能会比较早,我要去公司准备资料。”毛义云看了眼古浩阳,现在连演戏都不需要了。 上午在毛家别墅时那种安逸欢乐让她留恋。 “好了,吃饭吧。”见毛义云这么说,古明勇也不好对自己的儿子再发作,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微的无奈。 最后沉默的吃完饭,他们像往常一样各自的活动着,古浩阳与古明勇待在书房,看书或看文件,毛义云待在卧室里做着预算。 古明勇曾说把书房留给她和古浩阳用,她没有给出回应,古浩阳直接拒绝,之后便没有再说。 第二天毛义云五点便起床来到公司,早餐随便吃了点面包,她昨晚做到很晚才算把预算做好,今天赶着第一班飞机。 在公司与陈紫函会合,两人拿好资料,一个简单的行李背包便上了飞机。 古浩阳与父亲起床时已经不见毛义云,想必是已经去了公司。 “浩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毛义云这样冷淡,结婚后几天你都没有这样,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了,你就要好好的对待你的妻子,你本来就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 古明勇放下早报,语重心长的对着古浩阳说着,他们父子之间至从公司出现危机之后便一直都有着争吵,这是以前没有过的,他们父子之间虽然话语不多,但是他还是比较了解自己的儿子,毕竟带在身边二十多年。 “爸,没什么事,您不用操心。”古浩阳淡淡的说着。 “怎么会没事?她是你的妻子你就要好好对待,不能总是这样冷眼相待。” 在他们蜜月回来后古明勇才发现两个人的不对,既然已经结婚不管儿子喜不喜欢都要好好对人家,前面几次跟儿子争吵自己发火,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确实不能够逼他太紧,感情也不能说变就变,但至少应该尝试着接受新的感情。 “我只是不喜欢她而已。”他不仅不喜欢,已经成了恨,如何喜欢得上? “你也应该试着去喜欢一下,也许你会慢慢的爱上她。在你们结婚前我就看得出她是很爱你的,她比朱婷婷还爱你。” 古明勇是个善于观察的人,他虽然观察不透毛义云,但是他可以看得出毛义云对自己儿子的感情是真是假。 “我会尝试,爸您不用管这些,公司现在越来越好,您也不用操太多心。”古浩阳依然淡淡的说着,毫不在意这些事情。 他现在要做的便是把古龙发展好,毛义云要给古龙好处他便收着,这些都是发展的好时机。 古明勇看着古浩阳,没有再说话。 他怎么能不操心?公司的事不用操心,但是儿子的婚姻生活,作为一个父亲怎能不操心呢?可是他什么都不会做。 头等舱里,三三两两的几个人,毛义云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陈紫函则好奇的看着窗外飘过的云朵,她其实是第一次做飞机,跟着毛义云后她接触了很多以前不敢接触的东西。 “不要再看了,好好休息,下了飞机我们会很忙。”毛义云淡淡清脆的声音响起。 “好。”陈紫函也学着毛义云的样子趟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但是她的脑袋还是静不下来,她不知道母亲在家里好不好。 前不久她给母亲找了一个保姆,因为自己现在也是越来越忙,她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几个小时后两人下了飞机,毛义云一身白色职业装,尖头白色小皮鞋,带着一副太阳镜,高挑的身材,高贵的气质,惹得机场里的人不住的观望。 陈紫函走在毛义云身边,受毛义云的熏陶不禁也昂首阔步;两个自信的魅力女人让人止不住的想要欣赏。 两个人坐计程车来到预定的七星级酒店,陈紫函还是第一次住这么高级的酒店,毕竟以前就算被包装的时候也只是住着自己那破旧的房子,现在母女两倒是没有再住那破旧的房子了。 “这一个多月你还没有学会隐藏自己的心思吗?”毛义云的话里带着威严。 “对不起,总裁。”陈紫函胯下了脸,有些懊恼。 “你没有必要跟我道歉,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毛义云依然冷酷威严的说着,那么无情不给面子。 但也是事实。 陈紫函不再说话,她在反省自己,毛义云说的没错,这是自己的事情,她曾经就说过,把自己的心思情绪显露出来是会被人观察看到,这也可以说是商场上致命的一项,隐藏住自己的情绪心思不被人看透,你才有可能赢得胜利。 “好好做事,吃完午饭我们要去新加坡的行政大楼。”毛义云的声音把陷入自己思绪里的陈紫函拉回。 “好。” 下午两个人乘坐出租车来到新加坡的行政大楼,这次是跟新加坡的政府合作,一个庞大的项目,竞争力也大,她们必须全力以赴。 有一辆宝马车与她们一起停下,两人下了车,那辆宝马车里的人也刚好下来,是两个男人,一个在前面一个在后面,显然那个在前面的人便是一个领导者。 毛义云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随后径直走向大楼。 陈紫函倒是多看了看,毕竟那也是一枚帅哥,看起来成熟稳重,颇有气质,特别是那双魅惑人心的桃花眼,让所有女人为之着迷。 他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修长挺拔的身影立在车子旁边,简直比模特还养眼,但是她觉得还是没有刘智贤好看。 而在毛义云心里最好看的莫过于古浩阳,情人眼里出西施,古浩阳虽不是最帅气最有魅力,但是跟毛义云站在一起却是与她最般配。 “你们刚刚接触这个行业,也不清楚你们的实力。”一位中年的男人,严肃的面孔,乌黑精明的眼睛,这位便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政府有权威的官员金城。 “我知道你的顾虑,我会参加这次的竞标,给你们最完美的方案。”毛义云的声音淡淡的,一派严肃公式化的口吻,脸上有着属于她的招牌笑容。 “金先生,fj集团总经理来了。”一位秘书模样的女人敲了敲门汇报着。 “请他进来。”严肃古板的声调。 毛义云与陈紫函静坐在金城对面的沙发上,她们的脸上都含着微笑,终于见面了,我的对手fj。毛义云的心里有着兴奋,这种竞争的兴奋,对手见面的兴奋。 范文成与自己的秘书跨步走进这间办公室,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在门口与她们一同下车的两个女人,其中一位甚是冷酷,还有那么一丝熟悉感。 “金先生,好久不见。”范文成走到站起身的金城身边与他握着手。 “范经理,好久不见。”金城也回应着,严肃的脸上显出一丝丝笑容。 “这两位是?”范文成手向着毛义云与陈紫函,表示疑惑。 “奥,这两位是中国著名集团益华集团的总裁和她的秘书。”金城微笑着想范文成介绍。 “奥,久仰毛总裁大名。”范文成倒是热情的与毛义云握手,难怪他会觉得她很熟悉。范文成握着她的手时,感觉到一股小小的电流,流向全身。 “我也是久仰fj范总经理的大名。”毛义云也微笑着回应,站起身与范文成握手,一会便分开。 “坐下来喝茶吧,这是我亲手泡的。”金城坐下来,招呼两人坐下喝茶,他也是个爱茶之人,在家里或者办公室都有一套茶具,一般待客他都是以茶为主。 他能坐上这个位置必定也是能力非凡,最主要的是他奉公廉洁,从不假公济私。 ------------ 第40章 :不需要 范文成来了之后金城一直不再谈公事,在范文成不经意间谈到这个项目时,他也只是说明天的竞标预算让他们好好准备而已。 之后他们一直都是聊一些其他关于商业的事情,还有一些什么杂七杂八的人物。 毛义云这次也耐着性子跟他们聊天,陈紫函偶尔也会插上几句话。 “金先生,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准备了。”毛义云看了看手表,向金城告辞。 “那我也该告辞了。”范文成见毛义云要离开,他也想金城告辞,经过一个下午的聊天他倒是蛮欣赏毛义云的,谈吐优雅,气质高贵。 “好,你们也该回去准备准备一下了,期待你们明天的表现。”金城也不挽留,他是很喜欢跟年轻人聊天,这样感觉自己也是很年轻的。 范文成与毛义云并肩走出大楼,毛义云与陈紫函站在那里等着出租车。 “你们住在哪个酒店,我送你们吧。”范文成绅士的说着,脸上带着笑容。 “不需要。”毛义云微笑着,声音冷淡,简单直接的拒绝。 “还真是直接。”范文成感到意外,自己这么一个大帅哥邀请还能如此直接的拒绝,好歹也要委婉一点吧,传闻这位女强人气质冷酷,还真是如此,刚刚在里面也有这种感觉。 “明天我一定会得到这个项目。”范文成转换话题,向毛义云发话,与这么一位有气势的美女做对手还真是让人感到兴奋。 “那就期待你明天的表现了。”毛义云直视前方马路,冷淡说着,对于竞争对手没必要互相对视。 “我也期待毛总裁的表现,很想快些一览你的风采。”范文成做着衣服向往的表情。 毛义云没有再说话,陈紫函站在毛义云身边也是沉默着,感觉有些好笑的看了看范文成。范文成的秘书也是一直保持沉默。 这里的人一般都是自己开车来回,出租车是很少经过的,毛义云与陈紫函站在那里等,她应该让刘智贤在这边给自己弄辆车的。 范文成也站在旁边陪着他们一直等,四个人都保持着沉默,一派诡异的气氛。 “给我弄辆车,我在行政大楼。”毛义云拿着自己的手机给刘智贤拨了个电话,这里算是刘智贤的老窝,而自己在这里能认识的人也只有刘智贤。 不过现在刘智贤虽然在中国,他也还是有办法让人给她送一辆车子过来。 给毛义云办事效率必须好,二十分钟后一辆法拉利开了过来。里面是刘智贤的助手兼私人秘书,她见过毛义云,自然认识毛义云。 “毛总裁,这是刘总让我开来给您的,他说这车送给您了,以后在这里可以随便开。”这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女人,已经结了婚还生了小孩。 “替我谢谢他,陈秘书你驾车。”毛义云简洁冷淡的说着,丝毫没有再看旁边的范文成一眼,直接钻进副驾驶,让陈紫函开车。 她没有想到fj负责这个项目的是fj董事长的儿子,在来新加坡之前她简单的调查了一下fj的情况。 她认为这么大的项目很有可能是fj的老董亲自上阵,是她估计错了,不过这个范文成也不能小觑。 “你们刘总跟这位毛总裁是什么关系?”范文成问着在一旁站着的女人,他算是这里的地头蛇,刘智贤在这里也是颇有名气,他们自然是认识的,当然一方面是世交,一方面也是对手。 他跟刘智贤之间也不是特别熟悉,只是长辈们之间往来较多而已,这个美女助理他自然是见过的 “听说是大学同学,两个人是好朋友。”美女助理的口气平淡。 “奥,原来如此,江秘书,我们也走吧。”范文成与他的秘书坐上车子离去,独独留下那位美女助理与守门的保安作伴,其实她自有办法回去。 两人回到酒店,也快到了吃晚餐的时间,两人便匆匆的吃完晚餐,一起在毛义云的房里,做着各种预算。 其实陈紫函基本上是在旁边做一些简单的事情,因为这个项目的重要性,所以一切都是毛义云亲力亲为,她只是在旁边做些小事情或者帮忙算一下算式。 做完预算做方案,原来的预算与方案毛义云已经销毁,她从新做了一份。 两人一直忙到了凌晨。 “很晚了,回去休息吧,明天就要开始竞标,养好精神。”毛义云的声音有着一丝丝疲惫,她最近忙的也有两三天没有睡好了。 “是,总裁晚安。”陈紫函的脸上也现出一丝疲惫,费脑子的事情还真是让人容易累,比她以前做一些苦力的活还累人,不过倒是很喜欢这种工作。 陈紫函走后毛义云洗了澡,躺在床上。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古浩阳不在这个房间,她闻不到他身上的成熟男性味道。她有些难以入眠,即使已经很疲惫。 范文成与父亲在书房讨论了自己做的方案与预算后便回房休息,他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脑海里竟然一直出现那抹挺拔高傲自信的身影。 他们才第一次见面而已,也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无视,他可是众女人心中的完美丈夫之选,虽然他也经常交换女朋友,当然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是需要女人的。 他的自尊有一点受挫,起床来到浴室的镜子旁,看着镜子中帅气的脸庞,是自己长得不够好看呢,还是自己魅力下降,或许是她眼光太高? 他有些惊讶,自己怎么会想这些事,一个女人而已,女强人是最不让男人喜欢的,虽然征服女强人让人感到很有成就感,不过他倒是想要尝试一下。 想着这个他又兴奋的睡不着。 第二天便是竞标的时间,地点是在行政大楼的会议室,所有参加竞标的人都是每个集团的重要人物,看来这个项目还真的是重大。 由陈紫函驾车,两人来到行政大楼,此时来竞标的人已经全部到场,都在会议室里坐着,除了毛义云全部到齐。 打开门的时候里面很安静,全部人都看着门口,毛义云歉意的一笑,坦然接受他们的注目礼,找了位置坐下,金城还有几个负责人在毛义云后面进来。 范文成的桃花眼微微眯着,靠坐在椅子上,显示出一丝慵懒。 在毛义云进来时他的眼睛张开,看向毛义云。 “这次的项目很是重大,相信在位的也都知道的很清楚,我们也很重视,希望大家都拿出自己最杰出的方案来竞争。” 金城站在会议桌的最前端,古板严肃浑厚的声音响在整个会议室周围。 “下面大家抽签来决定先后。”都说方案露出的越快越不利,谁都不想先展示。 金城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些编号纸条,众人一个个有顺序的抽出自己的纸条,毛义云让陈紫函去抽。 旁边有个人在记录着各位竞标人的顺序,毛义云抽到的是最后一位,而范文成则是在毛义云的前一位。 “开始吧。”金城与其他几位负责人落座之后,便开始了。 “我们所作预算结果是两亿美金,下面是各种程序的预算方案。”一位中年男人把自己的电脑连上大屏幕做着介绍。 毛义云微笑着坐在那里,没有丝毫的紧张感,对于这个项目她志在必得。陈紫函倒是站在那里紧张的手心冒汗。 范文成一直都是在看着毛义云,没有丝毫的注意力是投在其他人的方案上面,她一直都在无视他,也激起了他愈加浓烈的征服欲。 这就是人贱的本性。 “下面是fj集团的预算方案。”终于到了fj了,范文成站起身,迈着修长笔直的腿走到屏幕前。 “我们的预算结果是一亿三千万美金。”周围有着点点的交谈声,这是目前所作预算最少的,看来这个项目还是非fj莫属了,虽然在来之前他们都认为自己会输给fj,但是都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来竞标。 金城微笑着在旁边点了点头,朝着其他负责人看了看。 在范文成讲述完毕后,他自信的昂着头,看向毛义云。 毛义云拿着手上的一些资料离开座位,来到范文成身边。 “你输定了。”毛义云凑近范文成的耳边,轻轻淡淡的说了一句。 范文成嘴角挂上笑容,看着毛义云,没有立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们的预算是一亿美金。”毛义云清脆带着威严的声音响遍整个会议室。 “哗,一亿三千万已经是极限了,她居然是一亿!”有人不禁惊讶的说出口。 “是啊是啊,居然还能减掉三千美金。”会议室里一片哗然,议论。 毛义云微笑着看着众人,自信让她罩上一层光晕。 “这是我所做的方案,里面有详细的说明。我就不一一演算了。”毛义云拿着手里的文件递给金城,她昨晚把方案用文字图片形式做出来,不像其他人那样放在电脑里。 “不错。”金城看着那份文件,嘴里不住的夸奖,随后递给其他负责人看。 其他那些竞标的人心里也是痒痒的想要看看,她到底是在哪一个步骤里缩短资金的。 毛义云与范文成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 第41章 :拿到项目 范文成继续看着毛义云,竟然没想她如此聪明,他站在旁边的时候偷偷的看了那个方案,是他低估了这个女人的智慧。 他这是第一次尝试到竞标项目的失败,竟然就败给了一个女人,他感觉到有些丢脸。 毛义云一直都挂着微笑,眼睛看向金城那边,她在观察,好像事情还不是很顺利,金城那边几个负责人有些争执不下。 “益华集团毕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项目,而fj集团在这方面是非常有能力与经验,最后我们决定,让fj集团与益华集团现场再做一次简单的预算。” 讨论后的结果就是这样。 范文成与毛义云拿着笔在纸张上面写写画画,在计算机上面做着各种计算。 一个小时后两人陆续做完。 范文成即使偷看了毛义云的方案,但是在fj能力内,也只能做到一亿二千八百万的结果。 毛义云还是保持着一亿的预算结果。 最终金城决定把项目交给益华集团。 那些人在看过他们的第一次预算后,心里便已经把毛义云定义为赢家,果然没有猜错,再做一次预算也还是一样。 散场时陆陆续续的有人祝福毛义云拿到项目,毛义云都微笑着回应。 “相信你会做得很好,我有看过你接的美国项目,非常不错。”金城走到毛义云身边,对着她微笑,丝毫不显夸张的夸奖着,他那张严肃的脸上满是赞赏。 项目交给她政府也将节省一笔很大的资金。 “恩,这个项目我也会全力以赴的。”毛义云眼神有着坚定自信。 “明天我们正式签合同。” “那我们明天见了。”既然拿到项目了,也不需要多待,现在都已经到了该吃午餐的时候。 “现在已经是午餐时间了,我在饭店订了饭菜,一起吧。”范文成走过来,他这次本是邀请金城,不过他想要加上毛义云。 “很抱歉,我不喜欢参加商业聚餐。”毛义云客气疏离的拒绝。 “那么也可以和毛总裁交个朋友吧?”范文成微笑着脸,继续邀请。 “我不喜欢交朋友。”冷淡疏离的语气,没有丝毫考虑,即便是她脸上挂着笑容。 “年轻人就该坐在一起聊聊天,毛总裁何必拒绝,一起吧。”金城在旁边看着,他之前也有听说这个毛义云,能力非凡性格冷漠不易近人,昨天喝茶时倒不觉得,现在这情况还真有点相信了。 “很抱歉金先生,因为还有些事情我必须马上回去酒店处理。”毛义云客气的对着金城说着,对于长辈她会适当的做出一些解释来推拒。 “那就可惜了,不知道毛总裁什么时候回中国呢?”范文成丝毫不放过,很自然的询问。 “合同签下,便回去准备。” “这么急?”范文成有些惊讶,这么短的时间,他什么都做不了。 “恩,我们先走了,金先生明天见。”毛义云与金城打了招呼,便带着陈紫函离开。 范文成站在那里看着毛义云高傲的背影,陷入沉思。 “范总,要追求美人得慢慢来。”金城的声音里有着一丝调笑。 “呵呵,让金先生笑话了,我们走吧。”范文成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 毛义云与陈紫函回到酒店也没有多大的事情,吃完午餐后,毛义云用笔记本与高层开了一个视频会议,主要还是讨论这个项目,项目已经拿下,让他们做好一切开工的准备。 明天签完合同后天回国。 来了已经两天了,她没有打过一个电话给古浩阳或者古明勇,姐姐也许已经回英国去了。 在毛义云的房里开视频会议开了一个下午,陈紫函一直在旁边做着笔记,其实主要是那边的一些经理做着各种的汇报,毛义云大部分都是沉默的听着,脑子里做着各种分析。 然后做出一些判断,一些命令。 晚上两人早早休息,为了竞标两人都没有休息好,其实陈紫函是想去逛逛的,第一次出差她想去给母亲买点什么东西。 “明天晚上我们去逛,给你母亲买点东西。”毛义云似乎看出了她心里所想的,在她走到房门口时,轻轻的开口。 “好。”陈紫函向毛义云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容,既然毛义云已经说了,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晚上也基本上是没事可以忙的。 毛义云淡淡的回了一个微笑。 看着空荡荡没有一丝人气的套房,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她还是感觉到凉意。 她关掉空调,拿出睡袍走进浴室,她需要沐浴。 躺在床上她还是睡不着,拿出手机拨打古浩阳的号码,无人接听,心里的酸涩在生长。 他在做什么?睡觉了吗?她不禁想着他此刻的动向,她记得就算是睡觉他也可以听到电话响的,但是他没有接。 她连续打了几次,最后一次被挂断了。 她心口很闷,闷得眼眶都乏起了一层迷雾。 面对感情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强悍了,要她放弃,怎么可能,她做不到,所以永远都不可能。 范文成与金城吃过午饭后回到公司,一进公司就被父亲叫到办公室,迎来的必定是关于这次项目的竞标。 “项目如何?”范董祥是范文成的父亲,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一身得体西装,乌黑的发丝,脸上看不出一丝皱纹,看起来一点没有四十几岁的样子,倒像个三十而立的魅力男人。 范文成长得跟范董祥很相似,两人都成熟有魅力,女人心目中的标准老公形象。唯有不同的是,范文成一双桃花眼喜欢乱放电。 “您不是都知道了吗,还问。”范文成一脸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父亲面对公事也是很严肃的,作为他的儿子,也只能陪着笑脸。 “这个项目就不应该交给你。”范董祥板着脸孔坐在皮质办公椅上,语气里有着一丝后悔,带着威严。 “这个项目如果由您亲自上阵也是一样的输。”他在最后看过毛义云做的预算与方案,都是所有人想不到的。 “嗯?”范董祥微微眯起眼睛,疑惑的看着儿子。 “您应该听说过几年前最新崛起的益华集团,两年前新上任的女总裁,这个项目就是被她拿走的,她的确有这个实力战胜fj,我跟她见过几次面。”范文成坐在父亲对面的椅子上。 “就是那个在中国很出名的女强人毛义云?”范董祥张开眸子,棕色的眸子里乏着光亮。 “是。”范文成看着父亲,父亲这是要把项目抢回来? “你先去忙吧。”范董祥挥了挥手。 在范文成出去后,他招来下属,调查毛义云的所有资料,虽然听说过,但也没有见过,他只认为那是一个黄毛丫头,如今这么一个小丫头竟然还跟自己竞争上了。 炯亮的眼眸里充满了锐利的光。他打算把项目抢回来, 这个项目所赚的钱是一笔庞大的数目,他怎么可能放弃。 毕竟是大众人物,找一些简单的资料不费吹灰之力。 “毛义云,23岁,已婚。”范董祥淡淡的念出口,在看到照片的时候,他顿住了。 “义华。”他嚅嚅缠绵的念叨着,上面是义华的照片,不对那不是,义华已经死了,为什么她会跟义华这么像,简直一模一样。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份资料。 “益华集团,毛义华,毛义云跟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长得一模一样,连名字都那么相像。”范董祥的眸子里出现了迷茫,还有伤痛。 第二天,毛义云与陈紫函来到行政大楼签约。 “合作愉快!”毛义云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大名后与金城互相握手,一同预祝合作。 “合作愉快!”金城严肃的脸上微微有着笑意。 “那接下来我们再商讨一下方案,看还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毛义云手伸向陈紫函的方向,示意陈紫函拿方案来。 陈紫函连忙从文件袋里拿出方案,递给毛义云。 “好。”金城接过毛义云递给自己的文件方案,浏览起来。 一个上午两人都在行政大楼,下午便开始闲下来。 “去健身吧。”两人吃过午饭在酒店附近的公园散步消化。炎热的天气,强烈的太阳光,公园里倒是很阴凉清爽。 “好。”自从上次刘智贤对自己说过去学习一些防身术后,她便也经常去健身。 两人在酒店换了一套运动装后前往健身俱乐部。 “总裁,你真的在美国女子军营训练过?”陈紫函听说这个的时候有些不敢相信,现在看着自己的总裁运动的时候倒是感觉她比较亲切,没有往日的那种压迫力,她才有胆子开问。 “私底下的时候可以叫我名字,云,或小云。”毛义云在跑步机上慢跑着,她的额头上渗着汗水,右边额头上的一些发丝粘在一起,丝毫不显狼狈,倒还有一丝野性。 “好,云。”陈紫函有些受宠,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她学习能力很好,毛义云所教的她都学的很快,最重要的便是隐藏自己的情绪。 “我在美国所受得训练所学的东西远远超过你现在所学的。”毛义云淡淡的开口,似乎说着的不是自己。 “我都已经觉得我够艰苦的了。”陈紫函很是惊讶,她这一个月多的学习训练,她能学好都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毛义云所接受的训练还远远超过她,有些难以想象。 “我去过原始森林训练。”毛义云再次淡淡的开口。 “原始森林?那种有着各种凶险的原始森林?”陈紫函崇拜的看着毛义云。 “深处才是最危险的,但是我们没有进入。”毛义云好笑的看了看陈紫函,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个长辈跟小辈说着自己的英雄事迹一样。 那时候没有被教官阻拦,她和露娜都很遗憾没有进入深处探险。 “那也已经很不错了。”陈紫函一直都视毛义云为榜样,她不止一次的说自己没有跟错人。 “去打沙包吧,你应该有学。”毛义云慢慢走下跑步机,拿过放置在旁边椅子上的一条毛巾擦了擦脖子与额头上的汗水。 “好。”陈紫函也停下跑步的脚,跑了这么久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再看毛义云还是没有任何的脸红粗气状况,只是出了一些汗。 ------------ 第42章 :回国的惊喜 晚上两人去逛街买东西,其实都是陈紫函购买,毛义云只是站在一旁。 她不是很喜欢逛街买东西,她从来都是想要什么缺少什么打电话或者上网购买。 在一个玉器店里,陈紫函准备给母亲买个块玉,毛义云站在旁边看着摆放的各种玉器。 “抱歉,实在很抱歉,没有看到你。”一位优雅的贵夫人与其她两位同伴谈笑着走进来,没有看见站在一边的毛义云,不小心撞了上去。 “嗯。”毛义云淡淡的嗯了一声便转了个身。 “毛义华!”一声惊呼声让刚转身的毛义云一震,瞳孔紧紧的缩了一下,她立刻转身,面对着那位撞到自己的贵夫人。 “你认识毛义华?你是她什么人?”毛义云眼神变得锐利,有些激动的说着。只要涉及到自己的姑姑她便会很激动,这是第一次遇见一个陌生的人叫自己姑姑的名字。 “对不起,我并不认识,我有事我先走了,下次再陪你们。”贵夫人一脸惊慌失措,面对毛义云的询问,她匆匆道歉逃离。 像,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连神情都那么相似!为什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人,她明明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 江善美紊乱的脚步,惊慌失措的脸庞,急匆匆走了一阵后她顿下来,深呼吸,慢慢平复心里的慌乱。 不可能,不可能是毛义华,她摇了摇头,脸上的不可思议与惊慌顿时消失。 “怎么了?”陈紫函走到毛义云的身边,看了看那两位打扮贵气的中年妇人,问着。 “没事,你挑好了?”毛义云已经恢复平淡,看着陈紫函手中提着的包装盒。 “嗯,你不帮你老公选点礼物?”经过一个下午,陈紫函越来越觉得毛义云其实没有那么难相处了,只是她比较爱沉默而已。 “先看看。”老公,听到这个字眼她的心里便乏起一阵酸楚,随口敷衍了一下。 陈紫函买了很多东西,其实大部分都是给母亲买的,而毛义云一件也没有。 第二天上午两人乘坐第一班飞机回国,没有任何人知道,所以也没有人来接机,两人乘坐出租车回到公司。 她还需要做最后的一次准备。 开了一个会议她便让陈紫函回去了,随后自己也在公司车库提了一辆车开回古家。 这时候离他们下班回家还很早,她在会议室里匆匆的交代完后,打算回来给他们父子两,自己的公公还有老公做一顿好吃的。 一个人在超市购买了一些菜,她的心情很好,嘴角的笑意一直都在。 她现在一有空闲便会给他们做饭,结婚后他们也成了她最亲的人。 以前在毛家别墅时母亲郝月荣经常不让自己做饭菜,如今她才体会到给亲人做饭,看着亲人吃着自己煮的饭菜是那么让人满足的事情。 所以一想到这个她便会开心起来,整颗心都在不停的怦怦跳。 房子里没有一个人,空荡荡的有一种孤寂感。 李妈在上午的时候找人打扫完整个房子,之后便处理着庄园的事情,只有在下午的时候来房子里煮饭。 她看了看时间,发现还很早,她把菜放在厨房里,从自己的卧房里拿出笔记本在客厅里浏览最近三天的财经新闻。 没一会她嘴角的笑容散去,脸阴沉下来,她不喜欢看那些八卦新闻,但是弹出来的一个小框里是古浩阳的新闻,那是一张他与别的女人亲密走在一起的照片。 那个女人不是朱婷婷,是前不久才过生日石油大亨的女儿钱倩倩。 她点开那则新闻,上面有两张两个人挽着手进入帝风酒店的照片,不知道他们是去吃饭还是去做什么,上面是对古浩阳的各种猜测,毛义云去出差的事情除了自己的亲人和公司高层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上面写的都是针对古浩阳,背着毛义云与其他女人有染,外遇、出轨?或者只是正常的一些交往? 她毛义云知道古浩阳是不可能对除了朱婷婷以外的女人这么亲密,只有一个可能是因为自己,他的外遇对象只有可能是朱婷婷,害怕自己对付朱婷婷,就找其他女人来打击? “哼,幼稚!”毛义云阴沉着脸,看着上面的照片,她说过不会放过朱婷婷,当然要在她不安分的情况下,但是朱婷婷绝对不会安分。 合上笔记本,她走进厨房开始忙碌。 李妈过来准备晚餐的时候,发现厨房的毛义云。 “少奶奶,您回来啦。”李妈亲热的喊着,语气里带着一丝惊喜。 “恩。晚餐我来做。”毛义云忙着手里的事情,淡淡的回应了声。 “好,那我帮少奶奶打打下手。”李妈是越来越喜欢这位冷酷的少奶奶了,这个家有个女主人感觉就是好。 六点多,古浩阳与父亲回到家中,刚进门就闻到了香喷喷的饭菜味,古浩阳立刻便感觉到自己的肚子空荡荡的,要知道中午吃的外卖实在让他不好受。 “李妈,这么香,你的厨艺可是又进步了。”古浩阳快步走到餐桌旁,看着那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夸奖着李妈。 “哪里,这些都是少奶奶准备的,我只是打了下手而已。”李妈满脸笑容的端上一锅汤。 古浩阳听到,心里浮起一丝尴尬,脸上却瞬间显出冷漠,懊恼自己的口快。 “小云回来了吗?”古明勇此时也换好鞋子走到餐桌,惊讶的问着李妈,儿媳妇回来他们竟然不知道。 “是的老爷,少奶奶说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所以她准备了这一桌子菜。”李妈恭敬的对着古明勇说着。 “那她人呢?”古明勇往四周看了看,让人意外,毛义云居然也会想要给他们父子两惊喜。 “少奶奶刚刚上楼洗澡。” “恩,浩阳,等小云下来再吃吧。”古明勇转身对着坐在餐桌上的古浩阳说着,他不见儿子脸上有任何一点欣喜。 “恩。”冷淡的回了一声,这三天没有她在,他感觉很轻松,不需要每天面对着自己讨厌的人。 没多久楼上传来一些动静,毛义云还是一身职业装。 “小云,竞标如何?”古明勇坐在主位上,询问着刚从楼上下来的毛义云。 毛义云优雅的坐到古浩阳的身边,她现在已经不再坐在他对面了。 “比我想象中要顺利很多。”事实也确实如此,她以为fj会很难对付,没有想到竟是这么容易,在签合同之前她都还在想着fj肯定会把项目夺回,自己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只是没有想到签完合同后他们都没有任何动静。 “那就好,接下来会很忙吧?益华也是第一次接触城市规划。”古明勇一脸笑容,浑厚的嗓音。 “恩。”毛义云淡淡的回应。 之后再无任何话题,古浩阳全程都在默默的吃着,虽然他很不想吃毛义云做的饭菜,但是还是不能跟自己的胃过不去,凡是毛义云的筷子动过的地方,他还是很小心翼翼的避开。 吃过晚饭后,他们又像往常一样,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浩阳,小云刚回来,你早点回房去陪她吧。”古明勇看了看古浩阳,坐在椅子上,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在灯光下反着光。 “不需要。”古浩阳冷淡的回应,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 “你不是说过会试着去喜欢吗?”古明勇看着古浩阳,他的心里总觉得自己的儿子不止不喜欢毛义云。 “是,我自己会考虑,您不用太操心,我看完手上的文件就去。”古浩阳一直看着自己的文件,心不在焉的与父亲说着。 “哎。”古明勇看着古浩阳,很是无奈,他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如果强势逼迫儿子,只会让他更加的反抗自己,就比如让他跟毛义云结婚的时候。 看着儿子日渐变得冷漠,他也感到一丝无力,每到这时候他就无比想念自己去世的妻子。 古浩阳进房间时毛义云坐在他的小书桌前看着书,那里现在基本上已经成为了她毛义云的专属位置了,几乎每天他都能看到她坐在那里。 “钱倩倩是怎么回事?”毛义云冷冷的声音响起,她的眼镜一直盯着手里的书,没有抬头。 古浩阳停顿在衣柜面前,一只手正要拉开衣柜门,他想要拿衣物洗澡。 “我记得我说过,我的事情你还没有权利过问。”冷漠嘲讽的声音。 “如果还有这种类似的新闻出现,我可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毛义云阴沉着脸,眼睛里有着一丝煞气,她转头盯着古浩阳的背,盯着那坚实俊挺的背脊。 古浩阳背对着毛义云,他的眼睛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是一枚很简单的钻戒,小小的钻石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光。 这是他们的结婚戒指,他一直都取不下来的戒指。 “戒指为什么取不下来?”无视掉后背上灼热犀利的目光,隔了这么久他还是得问她。 “不需要费心思,你永远都不可能取下来。”毛义云犀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戒指她动过手脚,他怎么可能会取得下来。 “我觉得我应该把这个手指头砍掉。”古浩阳目光狠狠的看着这枚戒指,带上去刚刚好,但就是无论如何取不下来。 “为了我而断掉一根手指头,你值得吗?”毛义云冷笑了一声,嘲讽着他,也嘲讽着自己。 可是她的心好闷好难受。 “确实不值得,所以我一直没有做,你根本不值得我自残,终有一天戒指会拿掉。”古浩阳打开衣柜,拿出自己的内裤,不再理会毛义云,径直走进浴室。 “你永远不可能拿掉的,古浩阳,只有我才可以,但是我永远不会告诉你怎么拿掉。”毛义云看着被关上的浴室门,低声缓缓的说着。 眼眸锐利坚定,可是她的心闷着难受,很难受。 至从遇上她以来经常会这样有着永无止境的难受。 ------------ 第43章 :她脸红得像苹果 有古浩阳在的这一个晚上,毛义云睡得很香,她已经习惯了闻着一房子属于他们两人的香味睡觉。 这是一种享受,一种满足。 再过两天便是益华集团举办传承仪式的时间了,毛义云开完月度会议,具体了解分公司的状况,美国那边一切稳定。 她的心情很好,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很顺利。 下午来到菲斯特,她要在这里见一位客户。 两个小时后合作谈妥,在客户离开后她才带着陈紫函离开。 在经过大厅的时候遇到了朱婷婷。 朱婷婷现在一直都是披散着头发,只为了遮住那个助听器,那个让她变得不正常的助听器。 即使两人是敌人,她也还是对着她微笑着,美丽自信的微笑。 朱婷婷肩膀上的伤已经全好,但是不能用大力,她的耳朵是她最难以忍受的地方。 她重整旗鼓回到公司继续上班,很努力的在学习。 她想要超越毛义云,今天她是来谈合作案的。 她们站在通向二楼包厢的楼梯口处,面对着面,朱婷婷昂着头,眼神里有着挑衅。她的脑袋慢慢的凑近毛义云。 “我们可以竞争,但是你永远都不会得到古浩阳。”她凑到毛义云的耳朵轻轻的说着,带着一丝轻蔑,一丝她很少出现的傲气。 毛义云把唇瓣凑在她耳朵边:“我不放手你也得不到,他的心最后也会在我这里。” 她说话时喷出的气息,吹在她的耳边,吹起一丝黑发。 她冷笑着,她狂傲的自信着,她坚信她坚持自己的爱意,古浩阳终究会爱上自己,她是这么的固执,古浩阳也是这么的专情,现在他的专情还不属于她。 朱婷婷呆了呆,随即立刻恢复刚才的自信女人模样,微笑着离开毛义云的耳边,然后昂首阔步从毛义云身边走过。 毛义云闻着朱婷婷从身边经过留下的淡淡香水味,眉头皱了皱,她不喜欢香水。 陈紫函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她认出那是古浩阳相恋五年的女友,她的总裁结婚的时候他们都上过报纸。只是刚才那是前女友在挑衅吗? 甩了甩脑袋跟上毛义云的脚步,她现在基本上已经能够一个人独立的待在毛义云身边了,吴秘书与她的交接工作也差不多完成。 “云,你真的要跟他对抗了吗?”刘智贤手里拿着一杯冰咖啡,穿着一身短袖长裤休闲装,跟毛义云并肩站在落地窗前。 “是,我已经做了。”毛义云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睛微微眯起,看着外面天空上的大太阳,那么刺眼。 “他是你最亲的亲人。”刘智贤温润的磁性嗓音永远都让人感觉到温暖。 “我从来没有觉得他是我的亲人。”毛义云的眼中笼罩着一层迷雾,语气里的冷意比南极寒冰还要冰冷。 “不管怎么说,我都会支持你,只要你不后悔就好。”刘智贤轻轻呷了口咖啡。 “我不会后悔,”她的每一个决定都没有后悔过。 “他们的其他业务方面跟我们有竞争,我想我可以在这一块给你一些帮助。” “我想靠自己来打垮他。”毛义云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在那边看到了他吗?”刘智贤询问着她在新加坡的情况。 “看见了他儿子,似乎对我很感兴趣。”毛义云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你不能……” “我有分寸。”毛义云打断刘智贤没有说完的话。 “我还是不想要你这样。”刘智贤转身看着毛义云。 “我必须这样。”毛义云笃定的说着,眼神里的坚定让人震撼。 刘智贤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做的决定,十、百头牛都拉不回来,只要她以后不会后悔就好,她这么强悍,让他很心疼。 益华集团的传承仪式,原董事长传位给自己的女儿,全公司上上下下都洋溢着一种兴奋,分公司那边也发布消息下去,分公司的高层来了几个代表。 在益华大厦的一楼大厅,搭建了一个小小的台子,毛华军与郝月荣一大早便来了公司,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许多老员工都与毛华军打着招呼。 “董事长,好久不见。” “哈哈,好久不见。”毛华军哈哈大笑着,他很是开心,他这个挂名的董事长也要下台了,别人下台退休都是满脸的不高兴,他倒很是开心,他现在下台与不下台其实没什么两样。 毛华军坐在很久没有进过的办公室里,看着办公室里一层不染,干干净净,许是一直有人在打扫,他看着这里的装置,很是怀念,这里他坐了二十多年,直到毛义云回来接管。 公司以前并不是叫益华,是在他最爱的妹妹去世以后,他才改名叫益华的,跟她妹妹名字同音。 毛家的世代女性名字都有一个“义”字,寓意信义。 “我们该下去了,下面准备的也差不多了。”郝月荣走进毛华军的办公室,轻轻的说着。看着他有些微伤心的脸庞,他肯定是想到了毛义华。 “好。”毛华军整理了一下心情,站起身,由着郝月荣帮自己整理衣着。 “今天是我们益华集团值得兴奋的日子,我们的老董事长,将传位给自己的女儿毛义云。也就是我们现任的总裁,领导人。”一位年轻的男士站在小台子上面,做着主持。 毛义云与毛华军站在一起,古明勇与古浩阳也在场,今天这个仪式也来了一些比较亲密的合作伙伴。大厦门口放着一排排的花篮。 “下面有请我们的老董事长说话。” “啪啪啪……”掌声响起。 毛华军挎着稳健的步伐走上小台,结果主持递过来的话筒。 “各位同事,好久不见了,其实我呢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希望大家以后互相多多关照。”毛华军声音带着一股威严,但是没有毛义云的那种压迫感。 “属于公司董事最高决策权的印章我已经交给了我的女儿,毛义云,以后将让她带领你们继续奋斗,拼搏。”后面的一句带着一种雄壮,声音响亮高昂。 “好。啪啪啪……”全体人员一起高声叫着好,鼓起掌。 毛义云缓步走上台,微扬着脑袋,脸上带着微笑,一身白色职业装,短短的头发,一切都显得那么干练。 “我希望大家以后都能像这两年一样,好好的工作。”毛义云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古浩阳站在那里,眼睛看向她,作为她的伴侣他怎么可能不出现,他的嘴角有着淡淡的微笑,手里还捧着一束玫瑰。 毛义云只是简单了说了几句,她一般都没什么话可说。 古浩阳优雅绅士的走上台去,半弯腰的把手里的玫瑰递给毛义云,脸上有着温暖的笑容。 毛义云看着古浩阳,微笑着结过他手中的玫瑰,随后两人隔着花束拥抱了一下,他又在演戏,做着他不喜欢的事情。 “啪啪啪啪……”众人又是一片掌声,他们全都羡慕的看着这恩爱的一对,他们如此般配的一对,无论外表气质。 下面有一些记者们一直都在拍着照片,毛义云只准他们拍照,事后采访毛华军,但是她不参与采访。 现在开始,陆陆续续的有人送来一些礼物,都是庆祝毛义云登上董事长宝座,自然也不乏一些想要讨好的人。 毛义云让陈紫函与吴秘书把那些礼物都收好,至于他们所想要的甜头还得看他们有没有能力尝到了。 古浩阳一直都待在毛义云旁边,毛义云微笑着接受众人的祝福声。 “小云,浩阳,过一个星期我们就要去旅游了,短时间都不会回来。”郝月荣走到两人身边,毛华军正在和那些老员工们老搭档们聊天。 “妈,你们就放心的去旅游吧。”古浩阳亲切的唤着郝月荣,有着对长辈的尊敬。 “恩,你要好好照顾好小云,她最喜欢晚睡,这样对身体不好,相信你也应该清楚了”郝月荣嘱咐着,其实离他们去旅游还有差不多一个礼拜,但是她就是忍不住,人上了这个年纪就是这样。 “是,我会注意的。”古浩阳依然温和的笑着,毛义云站在一旁,她身边的人都很容易了解她,但是唯独他不愿意了解她。 “结婚前,我还不是很赞同你,不过看你对小云这么好,我们也就放心了。”郝月荣是越来越满意古浩阳,很懂事,还是自己女儿最喜欢的人,她也不能不喜欢,总不能还让他们离婚吧。 “你们放心吧。” “我想等我们回来,我们也应该有外孙抱了吧,你们要加油啊。”郝月荣可是很期待抱外孙的,她的大女儿嫁出去都有一年多了还没有好消息,奈何自己也没有儿子。 “额……还早呢。”古浩阳脸上显出一丝尴尬,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一丝腼腆。 其实他的心里正在冷笑,他们怎么可能会拥有孩子,这是不可能的事。 “妈,您还是催着姐姐生一个吧。”毛义云的脸上居然有着一抹红晕,生孩子是她现在连想都不敢想,他们连洞房都还没有过,但是该死的,为什么现在她突然就很想跟他拥有一个孩子! “你姐姐也是要催的,你也一样,可不能让我们等急了。”郝月荣的语气有些微的责备。 “现在公司这么忙,这个问题先放着吧。”毛义云脸上的红晕没有立即褪去,此时的她女强人的气势骤减,倒是有些小媳妇的怪模样,微红的脸蛋,就像刚刚熟透的苹果,让人眼馋嘴更馋。 ------------ 第44章 :他说,你去死! 停留在门口的刘智贤看着这边,看到了毛义云脸上的一点红晕,他的眼中有着痴迷,还有着一丝哀伤,那么浓稠的复杂。 顿了一会,他继续迈开脚步走到三人身边。 “阿姨,又有几天没见了。”刘智贤首先跟郝月荣打着招呼。 “智贤啊,这可不止几天不见了。”郝月荣责备着刘智贤。 “对不起阿姨,最近实在太忙了。”刘智贤搔搔脑袋,显出一副憨厚模样。 “你们年轻人就是太忙。” “阿姨年轻的时候也是很忙吧。” “是啊,年轻的时候再忙也还是想要年轻。”郝月荣一脸的怀念。 “阿姨现在也很年轻啊。” “就你嘴甜。”郝月荣听着刘智贤的话,开心的笑容止都止不住,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云,恭喜你。”刘智贤随即看向毛义云,她脸色的红晕已经不见,恢复了往日的白皙脸庞。 他与古浩阳也没有因为上次的打架而尴尬,互相微笑点了下头。 “你们年轻人聊吧,我先去你爸那边。”郝月荣对着毛义云说着,年轻人的事情她参与不了。 “去我办公室,这里吵。”郝月荣离开后,毛义云淡淡的开口。 “我在这里。”古浩阳在刘智贤面前不用掩饰什么,但是表面还是温和的笑着,周边虽然有很多人,但是因为有些吵闹也不会担心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 “我们孤男寡女,你应该去。”毛义云冷淡说着,孤男寡女古浩阳却不在,现场也有记者,虽然不让他们采访,但是他们可以拍照,有眼睛有头脑,可以随便猜测。 “我外遇,你也可以外遇。”古浩阳弯起嘴角,眼神里透出一股邪气。 毛义云愣愣的看着古浩阳,她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种神情,他就像是一个坏男人,一个所有女人都喜爱的坏男人,邪魅的眼神,好看的嘴角。 “我们走吧。”刘智贤看着毛义云愣住的表情,他的心里划过疼痛,让她能够露出这种痴迷表情的人不是他,他的心里酸酸的,忍不住开口打断毛义云。 “咳,走吧。”毛义云脸上显出一丝尴尬,她还真是丢人了,她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她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这样的表情,她的理智去哪了。 古浩阳脸上出现一丝嘲讽,看着毛义云迷恋自己心里有着一丝开心,不知道是好还是坏,至少她对自己的迷恋很合自己的心意。 事实证明记者的眼力脑力确实很好,第二天的八卦头版便是毛义云与刘智贤一起进入电梯的背影,当全公司的人都在一楼聚集时,他们单独上到顶层,孤男寡女,所谓男女之间的单纯友谊真的存在? 毛义云好笑的看着报纸,这种八卦并不需要刻意打压,她已经习惯,何况她在乎的那个人并不在乎她的一切。 “董事长早上好!” 毛义云这天来的比较迟,经过大厅遇到的员工纷纷向她问好,她也微笑着一一点头,现在她的身份已经改变,但也只是个名称而已,她的工作还是没有改变,她还是那个运筹帷幄的益华集团最高领导人。 “董事长早。”陈紫函已经坐在了吴秘书的位置上,她一身白色的衬衣加包裙,很普通的一套职业装,经过毛义云的训练气质也有很大提高,自信衬托一切气质。 “早,吴秘书今天早上的飞机是吗?”她的办公室没有换,只是上面的牌子不再写着“总裁”两个字,而是换成了三个字。 “是的。”陈紫函回答着。 “嗯。”毛义云一身短袖白色职业装,西装外套连带里面的衬衣都是v领,露出了她那白皙美丽的锁骨,修身的职业装把她的身材显示出来。 陈紫函看着都在羡慕,她们的董事长身材好好。 待毛义云进入办公室后,陈紫函坐下来,今后要一个人面对了,她需要好好加油! 毛义云查看了一些新加坡项目的进度,今天已经开始做策划开工了。 她满意的笑了笑:“fj,你将会是我的手下败将。”她狂妄她自信她高傲,她完全有这个能力,她要打败享受无数成功,无所不能的fj集团,这不单单是她的野心。 随后她看了看放在桌上的一个相框:“我一定会查出害您的人!” 上面是她的姑姑,她的语气狠厉。 眼睛转向另外一个相框,那是她跟古浩阳的结婚照,他们结婚已经两个月了,他们的结婚照只有这一张,是在结婚的时候拍的唯一一张,他们幸福亲密的靠在一起。 但只是在外人看来而已,他眼中的冰冷只有她清楚。 他们结婚的这两个月,古浩阳一直都是无视着自己的存在,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有公众活动时他们才会在一起。 她实在想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在大众面前演戏,她也不会去调查,演戏便演戏,至少有这么一个时候他还愿意接触自己。 哈哈……看吧,在所有事情都能够冷静自持运筹帷幄,她高傲自信,在感情上她就是卑微的像一粒沙子,不,也许连沙子都不如。 “中午我去找你。”她发了一条短信给古浩阳。 过了一会她看了看手机,果然,他不会回复。 她提早下班在公寓为古浩阳与她的公公煮着饭菜,她决定了,以后她都会尽量的提前下班为他们做饭,她突然想要做个好老婆好儿媳,这种感觉前所未有,让她想想都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这一次,古浩阳没有立即拒绝她送来的饭菜,她把饭菜从保温盒里一一拿出来,两副碗筷,她打算也在这里吃。 古浩阳皱了皱眉,他现在不排斥她煮的饭菜,他没有必要为了折磨她委屈自己。但是像这样两个人吃,他只能再次忍受,无视她的存在。 天知道他是有多讨厌她,讨厌她的自以为之,讨厌她的霸道,讨厌她比自己强,讨厌自己无能力与她抗衡,讨厌她的一切! “过来吃吧,有你最爱吃的龙虾。”她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喜欢穿什么,喜欢去哪些地方,她都知道。 看着毛义云那副温柔模样,他紧紧的皱起眉头,转眼,无视,走到会客桌前拿过自己的碗筷吃起来。 他只吃着龙虾,她只吃着青菜,她知道她夹过的地方他都不会再夹,所以她便不夹那盘菜。 果然,青菜她全部都夹了一遍,他便一根都不会去动。 她的心里乏着酸楚,那么酸,酸到眼中乏起一层雾气。他的所有行为都能够打击到她,又何必在费尽心思来报复折磨她。 “以后我每天都给你们送饭菜。”毛义云笑着对古浩阳说,声音那么温柔,那么甜美。 “你想做个贤惠的妻子吗?”古浩阳放下碗筷,走到办公桌前喝了一口水,讽刺着。 “不好吗?”毛义云反问着。 “你认为我会觉得好还是不好?”古浩阳面对着坐在沙发上的毛义云,嘴角弯起,再次露出那种邪魅的眼神。 “古浩阳,你知道吗,我有多爱你。”毛义云痴痴的看着古浩阳,她的大脑已经不受她的控制,她没有回答他的反问,却说着其他的问题。 “哼,你爱我是你的事。”他轻哼一声,冷冷的嘲讽,一字一字扎在她的心头。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恨我,如果是因为朱婷婷,那我愿意被你恨一辈子,要我放弃你成全你跟朱婷婷,我死都做不到。就算那天你没有来结婚现场,我照样也是有办法把你绑在身边。”她的表情很复杂,她的语气很坚定。 “你这种爱,我受不起。”古浩阳的脸色愈来愈冷,他的语气僵硬,夹杂着无比的讽刺,刺进她的心底。 “我要如何做?”毛义云看着古浩阳的眼睛,刚才的凌厉消失,露出一丝迷茫。 她在问着他,又在问着自己,没有答案。 古浩阳抬脚走向毛义云,挺拔的身躯靠向她,弯下腰,他的头开始凑近,他的呼吸吹在她的脖颈,随后打在她的耳边。 她只感觉到全身像是有电一般,麻麻的,身体僵硬着,往沙发背靠着。 “你去死!” 他的声音有着一股魅惑人心的电力,轻轻柔柔,似乎可以融化一切。 但是他说的话,让她如坠冰窖,凉意从心底深处开始蔓延,她的眼眶渐渐变红,她的手紧紧的握着,微微的颤抖着,不仅是手,连心都在不停的颤抖,仿佛已经没有了正常的跳动,剩下的是全部的颤抖。 他说,她去死,他想要她死,他厌恨她,想要她死,就像上次在爱尔兰古堡顶楼时,他伸出一只手想要把自己推下去,可是最终他没有推,那是怕脏了他的手吗? 她爱他,即使他每天都对自己很冷漠,无视自己的存在,厌恶自己,可是她还是爱着他,但是为什么他既然厌恶到了想要自己死的地步。 不!不能这样,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抬起头,高傲的对视上古浩阳的眼眸,他的眸子里有着蔑视,对她的一种蔑视。 “我死也要你陪着!”她一字一字,坚定无比,眼神犀利,她高傲的仰起头,小巧的脸庞那么如一张白纸一般,嘴唇上的颜色很淡很淡,已接近苍白。 ------------ 第45章 :建筑倒塌了! “我们可以试试,最后谁先死。”古浩阳残忍的无视掉她的痛苦,她苍白的笑脸,不爱她,她痛苦便与他无关。 “古浩阳,你到死都摆脱不掉我。”她嘴角咧出一个笑容,笑的那么让人心疼,牵强,还带着那么一点自信。 “是吗?”他转过身,优雅高贵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做好,看着她被自己的话刺激的脸色苍白,他的心里没有一丝快感,很平静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你完全可以试试,我们还有好几十年的时间。”她深呼吸几次,心慢慢的平静下来,然后收拾着会客桌上的碗筷,瓷砖碰着玻璃的声音清脆的响起。 古浩阳没有再说话。沉默着,看着毛义云收拾完东西,离开他的办公室。 毛义云回到自己的公寓。 她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发着呆。 怎么办,她爱古浩阳的心越来越坚定,越来越不能放弃他。 “你去死。”他魅惑的磁性嗓音一遍遍回荡在她的脑海里,一遍一遍,似乎还在这个房子里响着,回荡着,她的心像被撕扯一般,她用手捂着心口,她现在好想把手伸进去,轻轻抚摸着心脏让它不要这么难受,她又不是心脏病,为什么这么难受这么闷。 “你去死。”又一波的回荡,她的眼眶里有着一层水雾,眼睛一闭,一颗晶莹的泪珠从闭着的眼中挤出,顺着太阳穴滑向她的耳边,划过的地方有着灼痛的感觉,一条,仿佛被人轻轻地划了一刀。 她紧闭着双眼,睫毛轻轻颤动,在留下那一滴眼泪后,便没有第二滴,仿佛刚刚的那一滴也没有出现过。 但是那划过的地方留下的灼痛感,让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流泪了,十几年骄傲、坚强的她再艰难都没有流过的泪水,现在流了一滴出来。 “古浩阳。”她喃喃着他的名字,声音那么缠绵,那么爱恋。 这几天一直都在下雨,开始闷热的天气因为雨水变得有些凉意,整个城市都被雨水冲刷着。 益华集团因为接到新加坡的大项目,变得越来越忙碌,因为刚接触城市规划,有很多方面还需要去疏通疏通,但是由于毛义云的人际关系比较好,早期也让一些员工经过一定的培训,一切还算顺利,也有很多地方需要她亲自分析。 就算是雨天她也还是提前下班买菜去公寓做饭,然后开车送到古龙大厦,让秘书给古明勇单独送去一份,自己在古浩阳办公室里和他一起用餐。 如同第一天一起用餐一样,他们各自一盘菜,她每次给他做的菜都是他爱吃的或者有营养的,她发现他不爱吃青菜,为了营养均衡,她便自己占着一盘荤。 果然他宁愿吃青菜也不再去碰那盘他喜爱的荤菜。 她的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这样的感觉挺好。 吃过饭,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朦朦胧胧的,根本不方便开车行走;她便待在古浩阳的办公室里等待着雨停。 古浩阳没有理会她,他专注于自己手中的文件,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毛义云倒是希望自己能够影响到他,不管是好是坏,总比这种完全没有存在感强。她的心闷痛闷痛,她看着古浩阳认真批阅文件的样子,偶尔皱皱眉头,但是很快便会舒张开来。 他认真工作的样子很帅,让她很着迷,她痴痴的看着,忘记了外面下着的暴雨,忘记了自己还需要工作,忘记了自己是谁。 直到古浩阳站起身,去倒水,当他看见还在那里坐着的毛义云时,露出微微的惊讶,然后微微皱着眉头,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 “外面在下大雨,不方便行走。”毛义云朱唇微启,温和的说着。 古浩阳没有说话,在一旁的饮水机倒了一杯水,再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现在古龙的财物方面越来越好,所做的项目也越来越多,他相信再过一两年保持这样的情况,古龙可以与益华并肩,但是他的目标是超越,然后击败。 “喂。”毛义云的手机响起,是陈紫函打来的,肯定是公司的事情。 “董事长,不好了,西部郊区那边的一个建筑倒塌了,有十几个工人受伤,有两三个工人被压在废墟下面。”那边传来陈紫函焦急的声音。 “我马上回公司。”说完毛义云便挂断电话,她的脸色变得沉重,嘴唇紧抿,眼神冷凛,她看了看窗外的雨,已经变小了点。 没有再说一句话,她挎着大步急急忙忙走出去,在雨中她不停的加速加速,赶往公司,以前的二十多分钟被她缩短到十分钟,即使是下雨天。 古浩阳看着毛义云变得阴沉的脸,她接了电话才这样,想必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 不关他的事情,他也不问,他还希望事情越大越好,他的嘴角一弯,挂起一丝坏坏的笑容。 “项目的负责人呢?为什么暴雨天还动工?”陈紫函在门口徘徊着等着毛义云,毛义云阴沉着脸色走进大厦,她的发丝有些湿润。 “负责人联系不上。”陈紫函忐忑的看着毛义云阴霾的脸色。 “继续联系,受伤的人都送往医院了?”威严沉重的声音,压在陈紫函的心中。 “是,那边已经有救援队在救援,受伤的工人都送往最近的医院了。” “先派人过去看看情况,安抚一下。”她走出电梯,发号施令,这件事情很严重。该死的,暴雨天居然还继续施工,她可从来没有过这项规定。 外面的雨渐渐变小,毛义云的脸色愈来愈阴沉,消息传得很快,新闻报道上面都在直播着事发现场,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笔记本,上面是那些家属还有救援队在挖那些倒塌的废墟,里面还有三个人被压着。 她的心在难受,三条人命,她该怎么还! “陈秘书,让接触这个项目的各位经理跟我一起,去现场。”她需要亲自去解决这件事。 出事的地方离省城比较远,坐车需要四个多小时,几人同坐一辆面包车赶来,一路上他们面对着毛义云阴沉的脸色,心里忐忑不安,同时还带着无尽的担心,这件事非同小可。 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雨已经停止,一下车便被几个记者包围。 “滚开。”毛义云小巧的脸庞紧绷着,眼神无比犀利,这些记者居然在这个时候围困他们。 记者们听到毛义云无比压迫愤怒的声音,纷纷被吓到,到嘴的提问被生生的压下去,他们让开道路。 “情况如何?”毛义云走到派来的第一波人马面前,询问着情况。 “董事长,一共三个人都被挖出来了,但是他们都……”其中一位穿着雨衣,满身泥巴的人说着,他没有说下去结果,但是可以想到,三个人都已经去世。 “负责人呢?”毛义云的脸色愈加阴沉,隐隐有着煞气,她眼睛犀利的扫过周围,眼神停留过的人身上都能感受到阴冷的气息。 “不知道哪里去了。”刚刚那一位员工颤着声音弱弱的回答。 “施工的时候他在不在?” “听那些工人说不在。” “找!”她的声音就像一道雷声般重重的响在所有人的耳边。 古浩阳与古明勇在书房里,电脑上面是对于这件事的播报,原来下午她露出那样沉重的神情是因为这件事,他的心里有些复杂,想着什么又似乎没有想什么。 “浩阳,你去帮帮小云吧,毕竟你们是夫妻。”古明勇开始还诧异毛义云怎么不回来,原来是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 “她忙得过来的。”古浩阳淡淡的说着,她那么厉害又怎么可能解决不了这种事情,他去了也是白去。 “她好歹是你的妻子,你就是这样做人家丈夫的?”古明勇有些生气。 “我只是相信她有这个能力解决,否则她又怎么会成为女强人呢?”古浩阳眼睛看着笔记本,语气冷淡,他说的是事实。 对啊,她年纪轻轻还是个女人就这么有能力,撑起整个集团,23岁便坐上了董事长的职位,她又怎么会处理不好这种事情。 “至少你也应该站在她身边。” “明天再说吧,我会考虑的。” “你!”古明勇被古浩阳的态度气到说不出话来,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看不透儿子的心了。他没有再说话,关于这件事,他们都帮不上忙,但是他还是希望儿子能够站在毛义云身边,至少得给她一个肩膀依靠,毕竟她也是个女人,也是自己的儿媳妇。 毕竟这件事已经涉及到了生命,有巡警在做着调查,毛义云等人也进入调查中。 调查结果表示,益华集团使用劣质工料,暴雨天还让施工队继续工作。益华集团毛义云俨然成了现代版的周扒皮! 看着报纸上电视上播报的各种对于益华集团毛义云的负面消息,朱富坐在餐桌前,脸上有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知道毛义云完全能够解决掉这些问题,但是那些受害者的家属可就有些难搞了,就经济上她也需要赔偿一笔庞大的数目,他相信这笔数目只是益华所作的一两个项目赚的钱,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 ------------ 第46章 :让他们发泄 “董事长,公司打来电话,有客户想要违约,说我们使用劣质的工料他们有些担心。”陈紫函的脸上有着疲惫,她跟毛义云一起已经一夜没有休息,都在接受调查。 今天一早调查表明,他们的这个项目使用了劣质的工料,而又在暴雨天施工,本身劣质工料就比较疏散,再经过雨水的冲刷才会形成倒塌现象。 “还有美国政府跟新加坡政府都打来电话询问,要求我们停工。他们需要检查我们的所有设备跟施工队。”陈紫函就算在疲惫也还是得坚持工作,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也只能把一些情况汇报给毛义云。 现在已经没有下雨,阴沉了几天的天气出现了太阳。毛义云就站在废墟前面,紧绷的小脸没有一丝放松过,听着下属们员工们的各种汇报消息,负责这个项目的人还没有找到。 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棕色眸子里有着血丝,却还散发着寒冰般的冷意。她的西装有些微皱,嘴唇紧抿,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一片废墟上。 “先让他们检查,让美国那边把所有的项目都检查一遍。”威严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 “益华集团,还我人命!”不远处吵吵闹闹的来了一群人,嘴里喊着口号,他们有些提着篮子,举着白布。 “益华集团,暴雨天施工,使用劣质工料,导致工人为之丧命!天理不容!”他们一路喊一路向着毛义云身边走来。 “怎么回事?”毛义云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那些向她走来的人群。 “董事长,那些人都是死者的家属亲戚。”这些益华的员工纷纷想毛义云靠近,围在她的身边。 那些人越靠越近,最后被几位还在现场的巡警拦住,他们只离毛义云两到三米的距离。现场那些记者也还没走。现在是早晨时间。 “益华集团丧尽天良,暴雨天人工人施工,建筑塌陷导致工人压死。” “益华集团丧尽天良,使用劣质工料,暴雨天施工,让工人丧命!” 他们停在那里,嘴里不停的喊着口号,其中有一个人竟然拿着鸡蛋扔打毛义云。 有人带头,那么其他人也都纷纷的拿着篮子里准备好的烂菜叶,鸡蛋都扔向毛义云,他们越来越激动,那些巡警奋力的拦着,他们需要阻止这种暴动行为。 益华的员工纷纷走在毛义云前面为她挡着。 “让开!”嘶哑威严一声低吼,让员工们行动的脚步停下,不得不听领导的,退至一边。 毛义云跨出一步,更加接近那些激动的群众,她一身白色的西装已经不成样子,上面挂着烂菜叶,还有蛋清跟蛋黄,那些鸡蛋还都是发臭的,她就站在那里,那些人也只把东西扔向她。 待众人把东西扔完,毛义云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她是有严重的洁癖,但是此刻她忍受着鼻腔里的臭气,忍受着想要立马跳进水槽里清洗的冲动。 “既然你们发泄完了,也该让我说说话了!“毛义云说的比较大声,她的声音就算是沙哑也带着一种强势,她接过陈紫函递来的毛巾把脸擦干净,她乌黑亮丽的头发上还沾着许多蛋清蛋黄。 群众听到毛义云的话,纷纷安静下来,他们刚才就是在发泄,他们心中有怨恨,死的可是他们的亲人! “对于这件事,我很抱歉,我会给你们相应的补偿,但是现在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没有找到,我并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作为益华集团的最高领导人,我没有管理好,这是我的责任。”毛义云声音里有些微的激动,她说完后,深深的向他们鞠了一躬,表示着歉意。 “只要找到负责人,我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死者的所有葬礼费用全部由益华集团支付,受伤工人的医疗费也全部算在益华集团身上,另外我们还会给出相应的赔偿。” 这些人,也只有刚开始的一些激动,结果无非就是想要多一些赔偿罢了,人死了便死了,重要的是他们家里的孩子老父母的生活,他们也是想要为自己的亲人某得多一些赔偿。 那些人听了毛义云的话后,纷纷议论起来。 “就算你们还想闹事,也要先把你们死去的亲人安葬好,让他好好安息吧?”毛义云试图安抚诱导他们。 “毛义云,我们等着你的赔偿。”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大声说着。 “好!”毛义云的嘴角扬起笑容,这是她收到这个消息后的第一抹微笑,她会找出那个人,同时也会好好安抚那些人,像这种商业事故,很多地方都有发生,这众程度属于还算严重的,毕竟现在调查的各方面结果都是针对着益华集团,而不是什么天然事故。 这么一个小插曲便就这么结束,那些人纷纷散开回家安葬亲人。 “董事长,先去附近的旅馆换身衣服吧。”陈紫函心有余悸的走到毛义云身边。 “恩,下午我们去看望死去的三个工人家属,还有那些受伤的工人。” “好。”陈紫函走在毛义云的后面,她很佩服毛义云,真的,她居然能够忍受着那些人,向她扔烂菜叶和臭鸡蛋,让那些人平息怒火。 电视上面到处都在播放刚才那种画面,毛义云即使是一身脏也隐藏不住她那无与伦比的自信光彩。 古浩阳看着电脑上面毛义云那一身的脏东西,他觉得很好笑,第一次见这位自信无比全身发光的女强人一身狼狈的模样,但就算是一身狼狈,她也能像个女王一般的向那些人保证着。 有时候他又不得不佩服毛义云,她的强悍她的能干,就像刚才她还能忍受那些脏东西,让那些人发泄在自己的身上。 她很聪明,与其让那些人把东西扔在自己的员工身上,不如扔在自己身上更能让人的愤怒发泄出来。 这一点也许连那些闹事的家属都没有想到这些细微的潜意识里的一种观念。 毛义云让所有跟来的员工都穿上了黑色西装,胸前戴着白色花朵,这是参加葬礼时必需穿的。 陈紫函洗了个脸感觉清爽许多。 “喂。”毛义云接起手机,她的手机有好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刘智贤与毛华军打来的,刚刚洗完澡换上衣服,电话再次响起来。 “你没事吧?”对面是刘智贤担忧的话语。 “没事。”毛义云淡淡的回应。 “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他一次次的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她一次次的拒绝说不需要。 “那你小心点。”刘智贤的声音变得回了往日的温润。 “好。” 毛义云挂断电话,再次看了下手机里的未接电话,没有一通是属于他的。 “董事长,都准备好了。”陈紫函也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跟毛义云的一模一样,但是却没有毛义云的那种强势的气场。 毛义云收起手机,身体站的笔直,没有再说话,走出房间。 现在刚好是正午的时候,外面的太阳很是强烈,晒得人头皮发麻,全然没有了昨天的阴凉感觉。 他们一行人十几个,全部穿着黑色西装,胸前带着白色花朵,没有带伞或者带帽子,他们顶着烈日不行前往死去工人的家里。 走了半个小时,他们的脸上额头上都是汗水,毛义云右边的发丝被汗水贴在脸颊上,白皙小巧的脸庞紧绷着。 终于来到了第一家,里面正在进行一些葬礼的跪拜活动。里面的家属见毛义云等人,停下正在进行的动作,唢呐的声音也停止,他们是在做着法事? 毛义云带着众人,走到棺材面前,拿过放在棺材前面桌子上的香烛,点燃,跪在地上的草蒲团上,拜了三拜。 随后毛衣站起来,走到右边哭的很厉害的一位妇女面前。 “你放心,给你们的赔偿都不会少,我想我应该来祭拜一下。”她的声音有一丝的悲哀。 “你能来是好事,我们也不会不讲道理,看你这么有诚意,我们也不想再闹事。”妇女忍住哭腔,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由自己的女儿扶着。 “你女儿读大学了吧?”毛义云看着旁边同样挂着泪水的女孩,询问着。 “是的,现在最重要的经济来源断了,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继续读下去了。”说着妇女又留下一串泪水,声音也是带着浓浓的哭腔,表情那么痛苦。 “我会支付你女儿读大学的费用,毕业后会安排她在益华工作,但是前提是她要努力学习。你会努力的对吗?”最后一句,毛义云棕色的眸子看着女孩的眼睛,像是在蛊惑她一般,定定的看着,含着一丝期待。 “嗯!”女孩重重的点了点头。 “天气太热,尽快出殡吧。”毛义云对着女孩扬起了一抹笑容,随后对这妇女说着,天气太热,尸体容易腐烂。 毛义云带着员工们走出来的时候,有一些记者们收到消息,纷纷赶来拍摄第一手消息。 “你们不要打扰到死者的家属!”她的声音有着浓浓的威胁。 “不会的,我们只拍摄,不出声。”其中一位记者保证着,这次来的记者只有三位。 ------------ 第47章 :披麻戴孝行三叩 他们继续步行,第二家仍然跟第一家一样的情况,有一位和尚做着法事,家属们行跪拜礼。 祭拜之后,他们走向第三家,第三家比较远,他们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来到一个一层楼式的平房,比较破旧,也没有第一家第二家那样做着法事,只有几个人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响起。 这是这三个人当中最贫寒的一家人。 毛义云等人走进去的时候,没有看到预想的那么多人,三三两两跪着五六。 “你来干什么,你把我家老汉还给我!”一位中年妇女呼喊着向着门口的毛义云跑来,有位员工想挡在前面,被毛义云挥手停止。 “丧尽天良的,把我家老汉带走,我们该怎么活,你还我的老汉!”妇女跑到毛义云面前,跌跪在地上,抱着毛义云的腿哭诉着。 毛义云弯下腰,扶起妇女。 “我很抱歉发生这种事情,我会对你们做出补偿。”毛义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哀伤,带着一丝沙哑,眼眶微微乏红。 “赔偿,你以为赔偿就能了事吗?”妇女跪在地上,死死的抱着她的腿,不愿起来。 “您想要我坐牢吗?” “不,我要你给我老汉披麻戴孝,直到他出殡,否则我不会原谅你!”妇女的情绪很激动,但是她知道,凭自己的能力无论如何也扳不倒毛义云,所以她只能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一个上位者做不到的要求,他们不会卑躬屈膝的为一个毫无相干的人披麻戴孝,最主要是她看到了外面的不断拍照的记者。 “好。”毛义云毫不犹豫的答应。 “董事长!”陈紫函惊讶的看着毛义云,其他人也都惊呆住,脸跪在地上的妇女呆住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毛义云竟然答应了!她本是抱着为难她的心态。 妇女停止哭泣,有些微的尴尬出现在脸上,她跑到一间屋子里,拿出一件麻衣递给毛义云。 “你很有诚意,穿上跪拜一下就算了吧。”妇女哭的嘶哑的声音,她淡淡的对着毛义云说着。 毛义云没有回答,径直穿上麻衣,跪在地上,她没有跪在用旧衣服做成的蒲团上,而是地上。 手里拿着香烛,磕了三个头。 众人再次惊呆住,她竟然磕头! 他们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连家属都不一定要磕头,她一个外人不仅披麻戴孝,还磕头!这怎么能不让他们震惊! “老汉,你安息吧。”妇女的眼泪再次留下,嘴里喃喃的说着。 记者们从震惊中醒来,还好他们有直拍,镜头没有转换,否则刚才那样震撼的镜头错过,他们肯定会后悔死。 “起来吧。”妇女走到毛义云身边,扶起她。 “那些都是你的孩子?”毛义云指了指跪在后面的四个孩子,最大的一个大概也是十三十四岁的样子。 “是的。”妇女点了点头,他们家里就是孩子比较多,所以生活比较困难,现在唯一经济来源多的都断了,想到这里,她又留下了眼泪,泪水冲刷着她那张有着皱纹的黝黑脸庞。 “我会负责你孩子的所有学费,不算在赔偿上面,就算没有了这些负担,你也不能荒废自己的赚钱能力,钱花完了,就没有再给的机会。”毛义云脱下麻衣,交给妇女。 “我会的。”妇女破涕为笑,这样,她也就不用为孩子们的学费生活费着急了,算算似乎比以前的日子还要好过一些。老汉,你在下面可以放心了。 “我们再去看看那些受伤的工人。”毛义云走出房子,她额头上有着点点灰层,但是她一点没有放在心上,似乎已经忘记了。 “董事长,擦擦额头吧。”陈紫函拿出一张纸巾递给毛义云。 “嗯。”她接过擦了擦,随后把纸巾握在手心里,等走到一个堆满垃圾的地方她才扔掉。 他们买了很多的营养品没人提一两袋,因为医院离得太远,他们只能坐车。 在医院里,那些人倒不是很激动,毛义云能来看他们,他们也很高兴,顺便也提了提那个负责人对他们的一些压迫。 毛义云的脸色阴沉无比,听着工人们对那个负责人的各种抱怨,该死的,工人向他提出那是劣质的工料,他竟然迫使工人使用,在暴雨天气,他用工资来压迫他们进行施工! 一个小小的项目监督负责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胆量,不顾人命的榨取钱财,把买劣质工料省下的一大笔钱据为己有,但是让施工队暴雨天施工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毛义云的胸口不断起伏着,她在愤怒,她一定会把那个人抓出来,她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听到工人们的抱怨,她还是无法抑制的愤怒着。这件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阴沉的脸就像暴雨即将来临的天气,她随时可能爆发。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傍晚的时候,夏天夜晚都来的比较迟。他们集体回到早上换装的宾馆,他们还要留在这里善后,毛义云也打算等到那三个工人出殡,因为天气太热,在下午的时候那些家属便说在明天出殡,今早让他们入土为安。 朱婷婷与朱富在客厅里看着那些报道。 “这毛义云还真是有一套,果然是女强人。”朱富带着一丝赞赏的说着。 “是吗?我倒是觉得她装腔作势。”朱婷婷不满的说着,她自认毛义云聪明,但要她夸奖称赞,那是不可能的。 “婷婷嫉妒了?”朱富转头看着朱婷婷,调侃着女儿,他可是知道自己的女儿都在想着什么事,但是他不会阻止女儿任何想要做的事情,他还会无条件的帮助,只要她开心,他就满足了。 “我就是看不惯她的那副强势模样,还把我最爱的人给抢走了。”说着,朱婷婷的眼中充满恨意。 “那你都不爱爸爸了。”朱富看着朱婷婷的眼眸,语气里带着点点醋意。 至从毛义云与古浩阳结婚后,他原来那个开朗活泼单纯的女儿不见了,朱富心里很是心痛。 “怎么会呢,爸爸也是我最爱的人。”朱婷婷钻进父亲温暖的怀里,撒着娇,没有母亲的她有个这么爱自己的父亲,她并没有缺少什么母爱,朱富强大的父爱已经弥补了这个空缺。 “你放心,毛义云这次只是一个开始。”朱富轻轻拍着朱婷婷的背脊,语气里有着冰冷。 朱婷婷身体僵了一下,随后放松开来,她清楚父亲的意思。 车子里的人远远的便看见宾馆门口站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那是一个男人。 毛义云看出那是古浩阳,即使是那么远的距离,他的身影她又岂会认不出来。她的心一阵狂跳,有着一丝惊喜,她又陷入这种恋爱的状态中,像个小姑娘一般。 “那是董事长的老公。”有人认出来,惊呼出声。 “对啊对啊。”车子越来越近。最后停在古浩阳面前。 古浩阳优雅绅士的牵着毛义云的手,在众人的羡慕中毛义云像个女王般走下车。 “我来晚了。”古浩阳磁性的没货嗓音响在每个人的心里。 “不晚不晚。”毛义云没有说话,旁边的陈紫函倒是开口了。她羡慕的看着毛义云,有个人在身边真好。 “一起吃饭吧。”毛义云淡淡的开口,脸上挂着笑容,隐约有一丝甜蜜。 “好咧,就在前面有一家餐馆。”一个男员工显得有些兴奋,和董事长一起吃饭这还是第一次能不兴奋? 毕竟这个城市并不发达,最高档的餐厅也就是宾馆附近的这家了,虽然小了点,但很干净,就是人比较多。 毛义云与古浩阳并肩站在一起,毛义云看着满大厅的人,皱了皱眉眉头。 “董事长,包厢已经没有了,只有大厅有一张桌子。”一位员工事先跑到收银台前询问了一下,知道自己的董事长不喜欢吵闹。 “那就大厅吧。”毛义云忍受着四周的嘈杂,还有那些人的目光,当中有羡慕,有不屑,还有猥琐。 古浩阳很坦然的坐在毛义云的身边,在饭桌上,毛义云一直都是沉默,古浩阳则跟自己的员工们聊的很是欢快。 因为事情已经差不多解决,他们全都放松下来,喝着小酒,这些员工第一次与毛义云一起吃饭,也有些激动、紧张。 但是在古浩阳的亲切欢愉的言谈之下慢慢放松下来,觉得董事长也并非原来的那么冷漠,她全程一直都在笑着,看着古浩阳,好几个男员工都在心里羡慕着古浩阳,能够娶到这么能干的女人做老婆,还这么爱他。 一顿饭下来,时间已经指向了十点,古浩阳喝的有些头晕,毛义云扶着他,其他几位男员工走路也是晕晕乎乎的。 集体回到宾馆,各自分开。毛义云把古浩阳带进自己的房间,一进房间,古浩阳便甩开毛义云。 她站在那里,房间门被关上,保持着被他甩开的姿势。 她就知道他并非自愿来找她。 古浩阳径直走进浴室洗澡,毛义云停顿了一会,随后站在窗前,给毛华军打着电话,让他放心,示意事情已经解决了,简单的几句话后便挂了,她站在那里没有再动。 ------------ 第48章 :同床共枕 古浩阳出来时还是穿着原来的那身衣服,他没有带衣服来,宾馆的睡袍有些硬,他实在穿不习惯。 房间是一间式的,只有一张床,一张单人沙发,古浩阳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他的头很晕,但是意识很清楚,他根本没有喝太多。 “你睡床上吧。”毛义云淡淡的开口,她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一张床,又没有沙发可以睡,何况他还喝了酒,不能不休息。 古浩阳看了看毛义云的背脊,她挺得很直,黑色的西装穿着更显神秘。 他站起身,身体摇晃了一下,随后站定,两步走到床边,睡下,没有和毛义云说一句话。 看吧,两个人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在餐厅的时候她没有吃多少东西,因为她怕她碰过的地方他又不碰,她怕被一些细心的员工发现他们的异样。 就连演戏,她都怕被人揭穿,她怕被揭穿之后她与他连在外人眼中演戏的相处都没有。 遇上古浩阳,她怕的东西越来越多!变得越来越不像她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古浩阳很快进入梦乡,毛义云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她躺在古浩阳的旁边,关上灯,月光从半开的窗户洒进来,照在古浩阳沉睡的俊美脸庞上。 毛义云面对着古浩阳躺着,伸出手,抚摸着古浩阳俊美的脸颊,柔柔的触感,他的皮肤很好,彷如女人的皮肤那般细腻,手缓缓抚在他的薄唇上。 “听说拥有单薄嘴唇的男人都是无情的,可是你却只对我一个人这么的无情。”毛义云轻轻的喃呢着。 古浩阳睡得很熟,他的脸颊微微的红着,嘴唇紧抿,他根本听不见毛义云说的任何一个字。 一张宽大的床,他们各睡一边,中间隔着很大的宽度,可以再躺一个人上去。这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 第二天毛义云的生物钟很准时,她幽幽的醒来,睁眼便看着身边还在熟睡中的古浩阳,他没有往日的冷漠,只有小孩般的安静,他睡觉从来都是很安静,一般都是一个姿势,仰躺着,或侧躺一夜。 她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甜蜜笑容,看了十几分钟古浩阳优美的侧脸,随后起床梳洗,每天早晨起来她的头发都是一样的柔顺清爽,没有一丝凌乱。白里透红的皮肤,就算每天晚睡,也看不出有什么黑眼圈。 今天上午是三个工人出殡的日子,毛义云分别把员工们分成三队,各自前往其中一家,代表益华集团为他们送葬。 那几位记者跟着古浩阳与毛义云前往第三家工人的家里。 他们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有情有义的商人,怎能不拍摄全部过程? 毛义云所作的这一切不仅是在解决问题,同时也在树立自己的形象,让人不得不佩服,而这种形象可以为益华集团为自己赢得各方面的认同。 古浩阳与毛义云并肩走在家属的后面,随着送葬队伍向着一座山前进,埋葬的地点就是在那座小山上面,不像他们一样是在一座奢华的墓园。 每个人面上都有着伤心的表情,毛义云穿着的是黑色的平跟皮鞋,但是上山还是有些不方便。 即便是难走,她也没有落在后面。 随着他们送葬的习俗,除了无关紧要的人物,其他人都得跪着,然后由一位主持葬礼的人念着亲人间的名字,最后再由那个人撒谷米,跪着的人必须捞起自己的衣摆努力去接谷米,以便消灾解难,让死去的人好好守护着你。 古浩阳与毛义云也在跪拜的当中,家属其实并非要他们跪拜,但是由于毛义云坚持,他们很是感动,当人家属名册上面是没有他们的名字的。 “毛董事长,你真是好人,我们也相信你,使用劣质工料并不是你的错,希望那个丧尽天良的人早日抓住,一定要严惩!” 葬礼结束后,昨天让毛义云披麻戴孝的妇女对着毛义云说着,以及全然没有了昨天的那种对她的愤怒,现在有的也只是对那位负责人的憎恨,愤怒,经过毛义云所做的这些事情后,他们都相信着毛义云。 “我会的。”她是一定会把人找出来,还要把幕后的人给揪出来。 “毛董事长,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这是葬礼的最后一顿酒席。”妇女邀请着,她明明比自己小一辈,可是还是对她有着一丝尊敬。 “不了,我要尽快回公司。”毛义云简单的回着,两三天时间事情解决,公司里也肯定还有很多的后续工作需要她来主持。 “那好,您慢走。”妇女用上了敬语。 刚走出几步的毛义云回过头来对着妇女亲切的笑了一下,在太阳的照射下,那么耀眼,就像一朵美丽的花朵盛开在她的脸上一般,让所有人都看呆了。 古浩阳走在毛义云的前面,全程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那些记者们也只是沉默的拍摄着。 毛义云与古浩阳撇下了所有的员工,驱车回去,车是古浩阳开来的。这次是古浩阳驾车,毛义云坐在副驾驶上,两人一路沉默着回到市里。 这件事便告一段落,寻找那位负责人的事情仍然在进行中,新加坡政府有权威的金城先生打来电话,夸奖着毛义云,美国政府则把另外一个城市规划项目交给益华集团负责。 益华整个公司的人都融入进一种兴奋的状态中,他们对自己的董事长真是越来越崇拜,那些跟去的员工则跟那些没有去过的员工说着在那里发生的事,他们如何如何震惊,如何如何与董事长的老公喝酒,令那些人无比的羡慕。 毛义云挂着笑容,坐在办公椅上,面朝着落地窗,她刚刚接完刘智贤打来的电话。 “不管你是谁,想要在背地里对益华动手,我都会把你揪出来。”她的声音犹如地狱里的罗刹,阴冷骇人,她的笑容犹如暴雨来临前的那片晴朗。 毛义云继续每天提前下班为古浩阳和她的公公做午餐,这天她把饭菜送到古龙,因为刚下班,遇到前台,告诉她古浩阳已经出去了,还是跟一位女士出去的。 毛义云把饭菜拿上楼,给古明勇送去,再把属于自己和他的那份放在他办公室,随后她走出古龙。 她知道那位女士是谁,她也知道他们经常去的是哪家餐厅。 她步行来到古龙附近的一家西餐厅,那里的牛排是古浩阳最喜欢的,这些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她站在进入餐厅的那个路口,路口旁边种着树,站在那里可以看见餐厅正面的大厅,她刚好看见他们坐在靠近门边的一个座位。 两个人有说有笑,很是开心,玻璃墙上挂着着仿真的树叶、花朵,显出一丝梦幻又优雅的色彩。 古浩阳脸上是在她面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开心笑容,满足、幸福,这些都是和她在一起时没有出现过的,和她在一起只有在睡觉的时候他才会卸下一切冷漠。 毛义云右手捂着胸口处,做了两个深呼吸后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古浩阳与朱婷婷在餐厅里开心的聊着,古浩阳拿出手机,是毛义云发来的信息:不要忘记我说过的话。 古浩阳回了一条:我们在谈工作。随后收好手机,继续与朱婷婷边谈边吃,他每次和朱婷婷见面都很开心。 “是谁呢?”朱婷婷习惯性的问着古浩阳。 “一个朋友发来的。”古浩阳敷衍过去,那么自然,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 朱婷婷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早就看见了毛义云在外面。 毛义云看了下古浩阳的信息,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是他第一次回复她的短信,是因为害怕自己伤害朱婷婷? 古浩阳,你又知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伤害你最爱的人,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在一起而已,我是会嫉妒的! “找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做伴侣,值得吗?”在毛义云看着古浩阳发呆的时候,后面传来一道嘲笑的声音。 “我喜欢。”毛义云转过身,听声音,她便知道是谁,她的眼神由刚才痴情变得冷淡,声音亦是那么的疏离。 “你喜欢,所以不关我的事。对吗?no,no,no,我认为这关我的事。”范文成倚靠在车门旁,轻轻摇晃了一下脑袋,魅惑的桃花眼加上他的气质,完全就像个花花公子。 范文成在毛义云离开新加坡后,脑海里便一直都出现着她的身影,她高傲犹如女王一般,深深的让他想要膜拜,想要征服。这个念头疯狂的在他心里成长,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所以他向父亲申请来中国,与中国进行首次合作,以前父亲是很少接触中国的事情,可以说是从来没有,他也从来没有想要把公司发展到中国,而如今,自己提出争取中国这个项目时,父亲默认了。 他便也来这里,在新加坡看见了毛义云在电视机里的风采,她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比他那强大的父亲还要聪明。 ------------ 第49章 :暧昧 他已经深深的被毛义云吸引,当看到古浩阳出现在毛义云身边时,他才想到好像她已经结婚了,本来他还在暗自神伤的时候,他的母亲再次催促自己交女朋友,但他的脑海里只有毛义云,就算她结婚了,他还是想要来中国看一看,与那个男人做着对比。 意外的,他发现毛义云的老公古浩阳与一位叫朱婷婷的人关系暧昧,两人好像还是相恋五年的情人,因为毛义云的介入他们被迫分开。这一发现让他惊喜。 他会扳回毛义云的心的。今天他便是一直都跟在毛义云的后面。 “就是你一直跟踪我?”毛义云看着离自己还有一米多距离的范文成,他果然会追自己来到中国。 “这不叫跟踪,这叫追求。”范文成把手抱在胸前,嘴角扬起一抹笑容,他笑起来就像个大男孩一般的阳光、灿烂。 “是吗?”毛义云语气里有着嘲讽。 “你认为不是?看来我的诚意还不够,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啊。”范文成故作一脸的无奈痛苦表情,别家女子见了肯定觉得这人风趣,毛义云确实好笑的站在那里,冷眼看着。 “把自己与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绑在一起,你觉得值得吗?”见毛义云不说话,他向着餐厅里面那相谈甚欢的两人看了看,再次回到第一个问题上。 “你追求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你觉得值得吗?”毛义云冷淡清脆的声音传到范文成的耳朵里,他笑容加深。 “这个不一样,你是女人,我是男人,男人追女人这是天经地义。”他的眼睛对视上毛义云的,眼神里有着浓浓的深情、爱慕。 毛义云看着范文成眼里流露出来的神情,心里是无尽的冷笑,当他知道真相时,这个无知自大的男人会不会奔溃呢?还真是很想看到啊!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男女平等。”毛义云的嘴角扬起笑容,灿烂开心的笑容。 “你笑起来真好看。”范文成看着毛义云笑起来的样子,有着痴,竟然说着不找边际的话。 “是吗?”毛义云就那样笑着,然后慢慢的移动着自己的步伐,移向还倚靠在车前的范文成。 在他面前站定,对视着他的眼睛,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的痴迷,才这么几天,他就这样迷上自己了?不过她一向对自己颇有信心,这也必然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嗤。”毛义云嗤笑出声,范文成从痴呆中醒来,脸上瞬间冒出一丝红晕,他怎么可以这样,真是丢脸,他的形象可就全毁了,不过面对的是她,应该没事吧。 “你比我小,我不喜欢比我小的男人。”毛义云的声音里没有了冷漠,疏离的成分也没有减少。 “比你小,也一样可以细心。”范文成声音没有因为那一丝丝的尴尬而变得不自然。 “我已经结婚了。”毛义云转头看了一眼餐厅,随后皱了皱眉,那里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了。 范文成看着毛义云转头,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一只手迅速的抓住毛义云的一只手,一扯一拉一个急转弯,把毛义云压向车子。 毛义云遂不及防,背贴着车门,面对着范文成整个身躯,他的腿紧紧的压制着毛义云的腿,以免她抬腿踢他或者乱蹭,他的双手把毛义云的双手固定在身体两边,他们靠得很近,身体与脸的距离不超过五厘米。 他们的姿势很是暧昧,两人的呼吸互相喷到对方的脸颊上,加上树木之间隐约透过来的阳光,又有那么一丝的浪漫,就像阳光下一对恩爱情侣,即将上演激情戏码。 “近距离看你,更美!”范文成轻缓带着男人特有的磁性嗓音响起,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和心爱的人靠在一起,说着缠绵的情话。 “是吗?”毛义云没有任何挣扎,就保持这样的暧昧姿势,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脸上挂着笑容。 他们的这个位置很显眼,一些路过的人都纷纷向着这边看,但也只是看一眼便离去,在这里经常会上演这种情人暧昧的戏码,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他们也没有注意去看是谁。 “是,你很美,美得让我着迷,让我疯狂。”范文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深情,很是直接的把内心里的话说出口。 “我已经结婚。”毛义云再次打断他的幻想。 “你男人并不爱你,我会追求你,直到你爱上我!”范文成眼中的神色变了变,随后坚定的说着自己的决心。 突然,毛义云猛的用力抽出手,推开范文成。 她的眼角有看到古浩阳与朱婷婷,站在离他们两米的距离,看着她与范文成。 她的力气很大,范文成被推了一个趔趄,就那么一会,他便站稳脚跟,转头看了看古浩阳与朱婷婷,嘴角邪恶的扬起,他就是看准了他们过来。 毛义云狠狠的看了范文成一样,他的脸上挂着笑容,那么欠揍,那么无害。 随后她看着古浩阳,对视上他的眼睛。 古浩阳与朱婷婷从来餐厅出来,路过这里,便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他认出那个被男人压制在下面,与其暧昧的便是毛义云,她在他心里是多么的深刻,怎能认不出。 他站定脚步,朱婷婷看了眼古浩阳,与他并肩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他们没有听见他们的话,毛义云在看见古浩阳之后便立马推开了那个男人。古浩阳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被背叛?他们之间算吗?两夫妻互相与另外的人暧昧?他们是互相对峙的,没有权利干涉。 他的心里有着一丝烦躁,一丝丝恼怒,但是他没有发现,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这一丝情绪,他的潜意识里在责怪着毛义云。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毛义云,然后跨步离开。 跟随在身后的朱婷婷,敏感的感受到一些什么,但是她相信着古浩阳,自动忽略着一切,紧跟着古浩阳的脚步,他走的太快,她需要小步奔跑。 毛义云有一丝尴尬,刚才古浩阳冷着眼看自己的时候,为什么会有一种感觉像是被捉奸一样?但那怎么可能,肯定又是自己的一丝想法而已,他怎么会在乎她的事情呢? 就算她与别人站在他面前激吻,他应该也不会有一丝动容,还会冷眼站在旁边观赏吧。看,她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害怕,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伸出手抚了抚胸口,深呼吸一下,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范文成没有说一句话,一直看着毛义云的背脊,她那么瘦小单薄,却那么有力气。刚刚的一推,如果不是他定力好,肯定被摔在地上了,这样更是尴尬丢脸啊。 “以后请不要这样。“毛义云冷冷的声音打破这一丝短暂的沉默。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范文成的用意,就在她看见餐厅没有古浩阳的身影,而范文成又刚好在那个时候与她靠近,聪明的她怎么可能猜测不出来,她也只是将计就计,很想看看古浩阳的反应。 现在感觉已经没有必要了,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丢脸的感觉。 爱他,她并不觉得丢脸,只是觉得自己这么做很幼稚可笑。 她也完全无视了古浩阳与朱婷婷还在一起的问题。 “怕被误会?”范文成站在那里,把双手插进裤袋里。 毛义云不再回答他,径直离开。 “毛义云,我不会放弃你。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范文成看着毛义云离开的背影,轻轻的发着誓,眼睛里有着坚定,有着浓烈的爱意,他可以肯定自己对她的不仅仅是兴趣,他对她还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仿佛他们以前认识一般。 范董祥在见过毛义云照片后,勾起了他那隐藏起来的一些回忆,他原以为再也不会想起了,这辈子就这么过了,他紧紧的捂着胸口,他不接触中国的事业,那是因为接触到会让他想起这些痛苦,一些他一直不想相信、一直在逃避的痛苦事情。 这两天他经常会出神,不管是开会还是在家里,他的状态很不好。 范董祥的妻子江善美,找了范董祥的贴身下属询问,从中得知好像是他在调查了一个人之后才这样的,江善美很疑惑,于是要那位下属拿那份资料给她看看。 因为江善美是自己老板的妻子,那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文件,于是他便拿给江善美。 “毛义华!”江善美一个人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拿出那份资料,她第一眼便是看到贴在上面的一张照片。 “不,不是,是那天在街上看到的人,是她,她是谁?”江善美的脸上满是震惊,还有慌张,她的手拿着纸张在颤抖,差点便拿不住。 她拿过茶几上的杯子,因为激动,手一直在颤抖,杯子滑落,摔在瓷砖地板上,摔成了碎片。 “毛义云,毛义云是谁,是毛义华的女儿?不可能,根本没有收到她有孩子的消息!”江善美嘴里一直说着话,现在整个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 第50章 :讨厌所有姓毛的 她继续往下看,最后心情平静下来。 那是毛华军的女儿,可是为什么跟毛义华长得这么像,几乎是一模一样!为什么!她可完全不相信什么隔代遗传,会遗传出一模一样的人来。 看了看时间,范董祥也快回来了,自己的那个儿子又不知道在哪里鬼混了。她就是太纵容他了,总是乱跑交女朋友,没一个是像样的,是令她满意的。 想到这些,她保养很好的脸上挂着笑容,不管她是谁,都不能破坏掉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 范董祥回来时,江善美便主动跟他说起自己在街上遇见一位跟毛义华一模一样的人。 “你在街上遇见?”范董祥坐在餐桌前疑惑的询问着。 “是的,我以为是毛义华,不过应该不可能的。”江善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范董祥的神情。 “恩,就是她把我们这次的项目抢走的,她是益华集团的董事”范董祥吃着饭,表情很平常,没有任何异样,跟妻子说着这件事。 至从他们的长辈们一一去世后,江善美便慢慢的退出公司,还把两家公司合并一起,全权交给他来打理,只是公司里还是存在一些她的亲信,偶尔她也会参与一些事情。 “那你打算怎么做?”江善美看着范董祥,很仔细的观察着。 “我已经放弃了。”他的声音很淡,严肃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为什么要放弃?因为她长得像毛义华?”江善美的语气有些高。 “你怎么会这么想?”范董祥抬起头看着江善美。 “你让我怎么能不这么想,这些年来我一直都知道你放不下,虽然你表面上做的很好,可是我都知道,你应酬喝醉了只会叫着她的名字!”江善美越说越激动,眼眶已经红了起来。 范董祥站起身走到江善美的旁边,轻轻的环抱住她。 “不要想多了,至少我还是留在了你身边。”他的眼角露出一丝小小的皱纹,他们已经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孩子都已经长大能够独自处理事情了,可是他却还放不下。 “那你就不应该再受影响。”江善美没有让泪水留下来,伸出手回抱着范董祥,这二十多年来他们友好相处,有时候甚至不像是夫妻,但是她都忍受着,从来没有对着他说过自己的怨言,这一次是她忍不住了。 “我答应你,不会再受影响的。”他们都老了,心已经不再像以前那么的固执了,现在拥有的就该好好珍惜。 “恩。”江善美从范董祥怀里离开,随后两人继续吃着饭。 范董祥答应不再让心中的那些东西影响自己,可是他怎么会做得到,他控制不住的去关注毛义云在中国的一切。 看着毛义云的辉煌、她的婚礼,她的处事风范简直就跟当年的毛义华一模一样,那么果敢、那么狠辣、那么强势霸道,甚至比毛义华当年还要精明能干,能屈能伸。 所以当他的儿子跟他说,想和中国合作时,他默认了,他无法违抗自己的内心。 那些以往的片段,不断的涌入他的脑海,他甚至在怀疑,是不是逃避了二十几年的事实,现在需要他慢慢的接受?他不是早就已经接受了,然后跟江善美好好的过日子了吗,为什么现在他不断的想起! 他揉了揉太阳穴,靠在办公椅上。 “董事长,夫人来了。”秘书打来内线电话通知范董祥。 “恩。”闭着眼睛回了一句。 一会儿,门被打开,江善美一身中年连衣裙,头发挽起一个贵妇人式的头型,提着包包走进来。 “为什么你让文成去中国谈项目,你要把事业发展到中国吗?”江善美的第一句话便是质问。 “是的。”范董祥睁开眼,看着江善美。 “不行,我不同意。”江善美紧绷着脸,坚定的说道。 “你不是要我不要受影响吗?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跟中国合作的原因,现在我跨出了一步,你怎么还会不同意?”范董祥眉头皱起。 “我就是不同意。”现在这个时候才来跨出一步?她怎么可能会同意,毛义云的身份她一直都在怀疑,她绝对不会让他再接触关于毛义华的任何东西。 “理由。”范董祥板着脸。 “我就是不同意,你赶紧叫儿子回来,否则后果自负。”江善美压着牙一字一字的把后面的话说完。 她虽然退出公司了,但是她还是有权利的。 范董祥看着被关上的门,很是无奈,他播下儿子的电话号码。 “爸,为什么放弃这次的合作?”范文成在自己刚刚购买的公寓里坐着,接到父亲的电话,以为是询问进度的,没想到竟然是要自己回去。 “没有为什么,你赶紧回来吧,你妈并不同意。”那边是范董祥威严的声音。 “我打电话给妈咪。”在父亲这里问不到只能问问自己的母亲了。 “恩,早点回来。”范董祥也不再说什么。 范文成随后拨通母亲的电话。 “为什么要放弃和中国的合作?”范文成直接便问。 “没有为什么,你明天就回来。”江善美的情绪很不好,语气也有着一丝严厉。 “不,我要晚点回去,您不是一直都想我早点结婚吗,这次儿子便会给您带个媳妇回去。”范文成听出母亲语气里的一些激动,借着这么一个借口缓和。 “不行,我不要中国的儿媳妇,你赶紧给我回来!”江善美没有一丝的放松,依然严厉的要求着。 “为什么?”范文成皱着眉头,他可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仇视中国的人。 “没有为什么,明天你必须给我回来,否则我会派人过去。”江善美下着最后通牒。 “给我两天时间,这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范文成只得使用延缓计。 “后天,没得再商量。”说完便挂断电话。 范文成看着手机,眼中有着深深的疑惑,妈咪这次似乎特别激动。 江善美站在自己住了二十几年的房子外面,这栋房子是范董祥亲自设计的,欧洲复古风格,庄严宏伟,她很喜欢,可是这并不是为她设计的。 想到这些,她心里的嫉妒心再次膨胀,凭什么,凭什么毛义华得到范董祥这么多的爱,凭什么在最后自己得到他了,他还是心心念念着的人还是她,凭什么她明明已经死了却还要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再来闯入他们的生活当中,凭什么! 她忍受了整整二十几年自己的男人心里有着别的女人,她做贤妻良母二十几年,伺候范董祥这么多年,爱着他这么多年,自己都没有得到一丁点的回报! 她的手紧紧的握着皮包,眼睛里满是妒恨,浓烈的妒恨。 她之所以讨厌中国,不让儿子找中国女友,全是因为她太恨太恨毛义华,全是因为毛义华就是中国人,导致她讨厌着中国,讨厌着所有姓毛的人。 她的电话在包包里响起,她一只手松开包包,拉开拉链拿出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 “喂。”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善美,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吧。”对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着声线似乎是一个中年男人。 “你是?”江善美表示疑惑,听着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还真是健忘,你的老朋友你都不认识了?” “我知道了,好久不见,过得如何。”江善美的嘴角挂上笑容,这个声音还确实是好久没有听过了。 “我是要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的。”那个声音很平缓,慢条斯理。 “说。”江善美简单的说着,她就知道他打电话来都是有事情要告诉自己。 过了一会,江善美挂了电话,脸色变得苍白,嘴唇有些发抖,她目光有些出神的看着前方,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嘴里喃喃着。 她伸出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走进家里,脸色还是那么苍白,隐约还可以看到眼角的一丝鱼尾纹。 在古浩阳看见毛义云与范文成暧昧后,晚上两人相处之间,毛义云竟然感到到一丝尴尬,是不是这又是她自己的一些感觉? 古浩阳还是那样的冷漠无视,但是总感觉无形之间就是有那么的一丝尴尬意味,在古浩阳与古明勇待在书房的时候,毛义云捧着脸蛋,发着呆。 毛华军与郝月荣已经订好机票,他们旅游的第一站便是菲律宾,从近处开始。 早上毛义云一到公司便接到了毛华军的电话,要他们回家吃饭,两家人聚聚,这么一别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见到,他们旅游是一个地方接着一一个地方。 毛义云通知古浩阳后,便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过了一个多小时,毛义云手机收到一条彩信,开始她没有理会,每天她都会收到很多信息。 忙完手头的一些事情后,她才拿起手机打开。 她看着手机,眉头紧紧蹙起,眼睛里出现煞气,脸色变得阴沉。 上面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中年女人,狼狈的被蒙着眼睛,双手被绑在身后,脚也被绑着,嘴巴封着黑色胶布,头发凌乱,她有些无力的躺倒在地上。 ------------ 第51章 :郝月荣被绑架 那是她的母亲郝月荣,怎么会被绑架? 看了下面的字幕。 “毛义云,这就是养育你二十几年的母亲,你舍得你的母亲受苦吗?” “你认为呢?”毛义云回了一个短信,她拨了一下,不通,细心想想,还没有什么绑匪是直接发短信的。 “陈秘书,你进来”随后毛义云播内线电话叫陈紫函。 “董事长,什么事?”陈紫函一身干练的衬衫加裙子,进入办公室便感受到一丝阴冷,不禁打了一个颤。 “帮我查查这个号码,地址,注册人。”毛义云把号码写在一张纸上,递给陈紫函。 待陈紫函出去后,她用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一会变结束通话。 信息再次来临,仍然是一条彩信,上面还是郝月荣的照片,号码换了一个。 “你找不到我的,不用白费力气。” “说,你的目的。”她继续回着短信。 找不到?这才有挑战性。 “还真是跟你母亲一样的作风。记住这只是一个开始。”信息很快回过来。 一样的作风?毛义云弯起嘴角,一抹笑容带着罂粟花般的美丽妖娆。 召回陈紫函,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毛华军打来电话时,她如实的告诉毛华军,母亲被绑架了,她现在正在与绑匪交流,让他在家中好好等待消息。 毛华军并不愿意,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满脸的担忧,怎么会无缘无故被绑架了呢? 再次打着毛义云的电话,听着女儿安慰的声音,他的心慢慢的静下来,在家里等待着,他相信自己强大的女儿。 中午的饭局取消,毛义云也没有去给古浩阳他们送饭菜,她一直都待在自己的办公室,连午饭也没有吃。 她在等着下属的回报。 “还真是无情呐,比你母亲还要无情。”短信再次响起。 毛义云冷哼了一声,站起身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立站在落地窗前。 表面上她无动于衷,没有做任何事情,暗地里她找自己培养的一批保镖在找人,但是这么久还没有找到,他们也还是很有能耐的。 她紧抿着薄唇,微眯着眼睛。 傍晚的时候,下属打来电话说找到郝月荣,她一个人被绑着丢弃在一个废旧的仓库里。 没有受伤,只是受了一些惊吓,中午也没有进食。 郝月荣被送回毛家别墅后,毛义云驱车回去。 郝月荣被毛华军安抚着,毛义云径直走到两人的对面坐下,看着母亲。 “妈,您有没有看到是什么人?”她需要找线索。 “没有,我被人从后面迷晕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着,无法动弹,眼睛看不见,嘴巴说不了话,浑身还麻麻的,没有力气。” 郝月荣眼眶红红的,脸色苍白,她平生第一次碰到绑架这种事,就算经历了大半辈子的人生,她也还是很害怕。 “没事的,妈,下次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毛义云轻声说着一句安慰的话,她也是在保证着。 毛义云为父母做了一顿晚餐,在吃完饭后她驱车回去。 “小云,怎么回事?中午饭局怎么突然取消了?你晚上也没有打招呼,我们也不知道你回不回来吃饭。”古明勇见毛义云回来,立马担忧的开口。 毛义云愣了愣,在玄关处换好鞋子,走进去。 “没事,我父母可能需要推迟去旅游,他们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好。”毛义云平淡的说着,眼睛往四周扫了一圈。 “恩,上去吧,浩阳在房间。”古明勇看到毛义云快速的扫面房子四周,想必她是在找着浩阳。他微微的扬起满足的笑容。 “恩,您早点休息。”毛义云尊敬的对着古明勇说了一句,随后上楼。 毛义云打开门,没有看到古浩阳,皱了皱眉,随后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他今晚这么早便洗澡? 她走进屋里,他的沙发果然乱扔着一堆东西,他每隔一两天,沙发上便全是他随手放置的东西,文件、公文包、衬衣、t恤,被子堆成一团,一直想不到他是一个喜欢乱扔东西的男人,但他却也爱干净。 每天晚上她都会帮他收拾好,他洗完澡便可以躺在那里睡觉。她知道他睡在沙发并不舒服,空间太小,虽然他睡觉很少翻身,但是他忍受着,也不愿意跟她睡在一起。 她苦涩的摇了摇头,走过去,帮他收拾着,放好那些东西。 她揉了揉太阳穴,最近那里一直在胀痛,她最近也一直没有休息好,特别是在处理那件棘手倒塌事件时,她要么不睡,睡也就那么三四个小时,回来后两三天因为忙碌,她也休息得很少。 她今晚也要早些休息。 古浩阳出来后自顾自得吹着头发,毛义云看着书。在古浩阳躺下后,她才走进浴室洗澡。 范文成并没有听母亲的话回去新加坡,他每天都会送一束玫瑰来益华集团,上午加晚上都来邀请毛义云与自己共赴餐桌,毫无掩饰的向一个已婚女士表示着爱意。 益华集团总部所有员工都知道有一位翩翩公子在追求着他们至高无上的董事长大人。 这件事传进古浩阳的耳朵里,古浩阳嗤之以鼻,没有丝毫表示。 范文成现在的追求也仅限于这些俗气的方法,当然一个人有心又何尝追不到。 母亲没有派人过来找他,他可就有很多的时间去打动毛义云。比如现在,在毛义云出公司门准备去公寓的时候,范文成开着自己的敞篷小跑车,停在她旁边。 “范文成,你应该放弃的。”毛义云看着驾驶座上坐着的范文成,脸上带着惯有的微笑,不带一丝感情。 “你一直拒绝我,一直无视我,终于现在说让我放弃了?”范文成拿下太阳镜,满脸的笑容,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毛义云冷淡的语气,没有感情的笑容,她是在提醒着范文成,可是范文成又怎么会听的进去? 也许开始她是有目的向接近范文成,现在她看范文成次数越多,她便越不想他在知道真相后奔溃的样子,这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他能承受得住吗? “你放心,我怎么会放弃你。今天可以一起吃饭吗?”他毫不在意她的话,继续邀请着。 “我很抱歉,我需要去给我的丈夫煮饭。”毛义云摇了摇头,这一次她给了回应拒绝。 “我很高兴,你已经开始不无视我了。”范文成倒也想的开,桃花眼一眨一眨的。 “文成!”一道威严浑厚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响在这个停车场里,随后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走向范文成的车子。 “爸,您怎么来了?”范文成看着父亲严肃的脸,心里有些慌,他是有些害怕自己的父亲。急急忙忙的走下车。 毛义云看着站定在车旁边的中年男人,眼睛微微眯着,这就是范董祥? 严肃的脸庞隐约跟范文成有些相似,保养得还不错,没有过多的皱纹,头发黑亮清爽,身材高大挺拔,一身西装穿上很有成熟男人的帅气。 “我是来找你的!”范董祥严厉的声音敲在范文成的心头,每次他犯错,父亲都是这样一幅严厉的口吻,让人心里发毛。 “对不起,爸,但是我还不能回去。”范文成向父亲道着歉。 “理由。” “你就是毛义云?”没有等范文成回答,范董祥看向对面的毛义云,他们隔着一辆车子的距离。 “是。”简单冷淡。 “你真的是毛华军的女儿?”范董祥的声音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严厉,却也冷淡,他虽然有些不相信,毕竟还是她们这么的像。 “你以为我是谁的女儿?”毛义云无感情的微笑一直维持在嘴角边,反唇相问。 “我,想要见见你的姑姑。”范董祥的声音渐渐变小,但还是被她听见。 “我姑姑死了。”她很直接的说着,就像是说着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一样。 “嘭!”范董祥的脑中似乎有一团东西爆炸了,脑子里嗡嗡的想着,一个跟毛义华一模一样的人来跟他说着毛义云已经死了,他就像是第一次听见这个消息一样,痛苦,无尽的痛苦蔓延。 “爸,您怎么了?”范文成满眼的疑惑,看着父亲的表情,有些呆有些伤痛,他的手还在颤抖。 他是第一次看见父亲出现这种悲痛的表情,毛义云的姑姑跟父亲是什么关系? “我知道,我说的是你姑姑的,墓地。”他向着范文成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事,然后继续问着毛义云,在说着最后两个字时,他顿了顿,说的很是艰难。 “你想用什么关系去见她?”毛义云嘲讽的问了一句。 “我为什么不能不见?”范董祥皱了皱眉,心里的痛没有一丝减少。 “很抱歉,我是不会让你见的。”毛义云声音里带着威严,带着一丝礼貌,拒绝着。 “理由。”范董祥也同样言简意赅。 范文成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父亲与毛义云之间对峙着。 “没有理由。”毛义云转过身,走到自己的车子旁,打开车门。 “我会找出来的!” “你可以试试。”正要上车的毛义云听到范董祥坚定的话,冷冷的回了一句,随后进入车子里离开。 ------------ 第52章 :范董祥闯毛家别墅 郝月荣在被绑架后,受到惊吓,发了一个晚上的烧,最后毛华军准备延迟旅行的时间,这一切毛义云都已经做好了,不用他决定,毛义云也打算让父母迟点再出发。 范董祥跟随儿子来到他买的公寓后,便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范文成也没有打扰,虽然很不解父亲的这些情绪,但也没有询问,父亲的事情如果他不说就算自己问也没用。 范董祥来中国江善美是知道的,他向她再三保证不会寻找毛义云之后,江善美才让他过来带自己的儿子回去,江善美明明是可以派人过来的,范董祥也是一样可以。 江善美觉得自己也不能太偏激,所以她便让范董祥来了。 其实在范董祥心里,他并不是单纯的来带回自己的儿子,他是真的想来看看毛义华,就算面对的是她的坟墓,他也要面对着,已经逃避了二十几年,他需要从新再接受一次,再承受一次那种失去最爱之人的伤痛。 虽然这样的痛苦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他来这里的时候带来了自己的亲信,还有保镖,他让他们一个墓园一个墓园的找着,很仔细很仔细的找着,可是就是怎么也找不到。 他无暇顾及自己的儿子在做着什么事情,他现在只知道自己要找到她的坟墓,就算是见一块墓碑,也是好的,如果不是见到了毛义云的照片,也许他这一辈子都会活在逃避中活在痛苦中,现在到了他该面对的时候了,毕竟江善美跟了他这么久。 他疲惫的躺靠在沙发上,眉间尽是疲倦,明明就这么几个墓园,为什么会找不到,难道不是在墓园里? 而范文成忙着的事情也就是联系自己的朋友商量着追求女孩子的办法,特别还是在对方有恋人的情况下。 毛义云她有在暗中阻止着范董祥,她不会让他找到的。 第三天范董祥找到毛家别墅,他实在没有办法,不得已只能找到这里。 “老爷,门外有一位叫范董祥的先生求见。”守门的人通过电子仪器告诉毛华军。 此时毛华军正坐在会客厅里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泡着茶,郝月荣情况好了起来正在厨房里忙着做午饭。 毛华军一听范董祥这个名字,脸立刻变得漆黑阴沉,全身都紧绷着。 “不见!”威严浑厚,带着一股怒气。 “很抱歉,我们老爷说不见您。”守门的保安把毛华军的意思传达给范董祥。 范董祥的手紧紧的握成拳,他就知道会是这样,毛华军怎么可能会见他。 “告诉他,我只想知道她的墓地。”范董祥让保安传递着信息。 “老爷说,不可能。”保安如实的告知。 “那就不能怪我强行闯入了。”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今天他无论如何都要知道,所以他带着自己从新加坡带来的一些保镖们,准备强行进入。 守门的几个保安哪里挡得住这些经过训练的保镖们,只得迅速的通知毛华军。 毛华军与郝月荣站在别墅门口。 “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出现,这个时候再来是想干什么!”毛华军的胸口不断的起伏,他现在很气愤。 “我很抱歉,但是我必须要知道义华她葬在哪里。”范董祥的脸上有着一丝悲痛。 “你不是很有能耐吗,可以自己去找。”毛华军脸上现出嘲讽,郝月荣的脸也是涨的通红,他们都对范董祥很气愤。 “如果找得到,我就根本不需要这样做。”二十几年不见,他们都一样的老了。 看着毛华军夫妇,他突然感觉自己还真的是混蛋中的混蛋,竟然二十几年都没有来找过她。 他的脸上有懊悔有悲痛。 “哼,范董祥,我一直就觉得义华是瞎了眼爱上你这种人,你大可以继续跟你的娇妻在一起,现在又何必来找她。” 毛华军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在台阶下的范董祥,不得不说即使他进入中年了也还是这么有魅力,他的作风跟小云很像。 “我知道我是混蛋,但是我现在必须要知道她在哪里,我已经逃避了二十几年。”他的语气开始有着一丝嘶哑。 “不可能,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告诉你。”毛华军愤怒的两颊一鼓一鼓的,郝月荣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同样的激动,她也是在为自己的小姑子感到悲哀。 两方人对峙之间,保安打了电话给毛义云,告知她有一位叫做范董祥的强行闯入了别墅。 毛义云正和古浩阳父子一起吃午餐,这一次三个人一起在古浩阳的办公室用餐,在毛义云接完电话后,她站起身。 “我要回一趟家里。”她的脸上有着一层霜。 “有什么事情?让浩阳陪你回去。”看着毛义云转变的脸色,必定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作为她的公公,也必须该关心一下。 “恩好。”毛义云拿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眼古浩阳便抬步走向门边。 古明勇用眼神示意古浩阳跟着,无奈古浩阳也只得放下碗筷,走出去。 “系好安全带。”一坐上副驾驶,便听到毛义云这声冷淡威严的声音,古浩阳板着俊脸,无声的系好安全带。 车子迅速的离开原地,毛义云疯狂的飙着车技,在出古龙大厦时她已经打了电话给自己的保镖们,让他们火速赶往毛家别墅。 车子快速的开着,古浩阳平静的坐着,丝毫没有因为车子的速度而害怕,毕竟他是一个男人。 很快,毛义云来到了毛家别墅,她叫来的保镖们比他们早一步到来,正与范董祥的人对峙着。 毛义云与古浩阳并肩走近众人,径直越过范董祥,走到毛华军夫妇身边。 古浩阳打量了一下范董祥,这就是新加坡fj集团的董事长?他心里有着疑惑,他和毛家有什么关系? “爸妈,你们没事吧?”古浩阳关心的询问了一番。 “没事。”毛华军回了一句,他的愤怒还没有平息,语气不是很好。 “我说过你不可能知道。”毛义云面对着范董祥,站在比范董祥高一个台阶上,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她一身白色职业装,高傲的昂着头颅。 有那么一刻,范董祥认为她就是毛义华,她们之间连气质都那么相似,但是唯一不同的是毛义云太狂傲。 “你一直都在阻止我?”范董祥看着面前小自己一辈的年轻人,他虽然赞赏她的能力,但是她还不足以阻止得了他。 他同样全身散发着威震力,甚至比毛义云更强,让那些保镖们心里一震一震的。 古浩阳则站在毛华军身边,眼睛里无一丝波澜,平静的看着毛义云与范董祥对峙,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事情,不过可以想象不是好事情。 “是。”毛义云毫不避讳的承认,她确实派人进行阻止,隐藏。 “理由。” “你有什么资格见义华,你知不知道她受了多少苦,她……”一直没有出声的郝月荣,激动的开始口无遮拦,被毛华军一手拉住。 “她怎么?”范董祥急切的看着郝月荣。 “她怎么样也已经不关你的事了。”毛华军紧紧的握着郝月荣的手,生怕她一个不小心乱说话,他知道她是在为自己的妹妹不满,沉淀了二十几年的事情没必要再说出来。 毛义云冷眼看着范董祥,古浩阳看着他们,一直就感觉他们很像,样貌说不出哪里像,强大的气场两人可谓不相上下。 “你已经没有资格过问这些了。”毛义云一字一字咬牙吐出着几个字。 一字一字敲击在范董祥的心里,对啊,他已经没有资格了,可是他控制不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即使再疼再不愿意看见那座坟墓,他也还是要逼着自己去接受。 “请你们告诉我,到底在哪里?”范董祥的声音里有着一丝祈求,嘶哑。他的表情不再是刚刚的傲气霸道,变成了一副悲痛模样。 “你再不离开,我想我也许会使用非常手段。”毛义云转眼看着范董祥后面的一干保镖,没有一丝感情的说着,她可不会同情着他。 范董祥定定的看着毛义云,眼睛里冒出一丝火气,他绝对是在愤怒的边缘,他只是想要见一见她的墓地,即使面对的是一块墓碑。 “我不会放弃的!”范董祥表示着自己的决心,此刻他自信无比的站在那里,黝黑的眼眸闪着光亮,直直的盯着毛义云。 随后他带着自己的人离开。 “走吧,我们也进去吧,你们还没有吃饭吧?”毛华军扶着脸色有些苍白的郝月荣,对着古浩阳与毛义云两人说着。 “刚吃完。”古浩阳回应着。 “你妈妈做了一些,没吃饱的话再吃点吧。”四个人已经走进了屋子。 “我想知道一些我亲生母亲的事情。”毛义云走在后面,幽幽的说着。 毛华军与郝月荣听到毛义云的话,僵在原地。 郝月荣的脸色愈加苍白。 “你都知道了!”毛华军僵硬着身体,停留在玄关处,说出的话类似肯定类似问句。 古浩阳站在毛义云的旁边,看着两位长辈的背影,微眯了眯眼眸。 ------------ 第53章 :她的母亲,他的恨 “是,我很早就已经知道了。”毛义云也停留在原地。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毛华军的手有些颤抖,扶着与自己同样心情的郝月荣,慢慢的抬起脚,走向客厅。 毛义云跟在后面,脸色平淡,没有一丝其他的感情,语气里也有着冰冷。 “两年前,我去做个dna验证,拿我和,舅妈的。”她在说着舅妈两字前,停顿了一会。毛华军的身体明显震了震,随后继续走着。 一句舅妈,便已经表明了身份,她并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而是毛义华的女儿,他们的外甥女! 古浩阳也僵住身子,他在见过毛义华照片后就在怀疑毛义云是否是她的女儿,原来自己的怀疑是对的,她就是毛义华的女儿! 他的心中升起一阵恨意,浓烈的恨意,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毛义云的背脊,眼睛里泛着幽幽的光。 毛义云感受到来自后面的目光,带着阴寒,让她心里拔凉拔凉的,她的后面是古浩阳,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她这种带着恨意的眼神,恨不得她死一样的眼神。 “你去死。”她不禁又想起那天他说的这三个字来,她的心里一阵一阵的难受,一阵一阵的闷痛。 她抚了抚胸口,走到毛华军夫妇对面的沙发坐下。古浩阳也迈着修长的腿走过来,他的眼神恢复了以往的冷漠疏离。 毛华军喝了一口凉掉的茶水,此时炎热的天气,屋子里开着冷气,他的手心里冒着冷汗,他一直以为他们瞒得很好,没有想到聪明的外甥女还是知道了,在两年前就已经知道了,她还偷偷的做过验证。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我们也瞒不下去,你这么聪明,我们早应该料到瞒不过你的。”毛华军声音变得平淡,还有一丝悲哀。 “您跟我说说妈妈的事情吧。”毛义云眼里划过一丝光亮。古浩阳安静的坐在她旁边。 “你妈妈的很多事情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唯独她跟范董祥的事情,我没有说,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义华一直都很独立,从来不让家里人担心。”毛华军开始陷入一些回忆里。 郝月荣僵硬着身体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手挽着毛华军的手臂。 “不知道她是怎么跟范董祥认识的,至从跟他认识后,义华出现了很大的改变,就像个小女孩一样陷入爱恋之中,范董祥也爱她,可是他却有未婚妻,那时候益华集团并不叫益华,也是一个上市小公司,范董祥的事业在新加坡,好像是他的父母不答应他们在一起。” “而你妈妈也一直不知道他有未婚妻,最后在范董祥未婚妻的阻止下,你妈妈去了美国,那时候范董祥回了新加坡,在美国义华发现怀孕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时候刚好又是你外公外婆去世不久,再加上跟范董祥的一些事,她的情绪很不好” 毛华军的神色很不好,有着哀伤,郝月荣亦是一样,脸色苍白。 “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她露出惊慌的表情,我跟月荣商量着要她打掉,可是她坚决不同意,无奈之下,我只能动用一些关系,把月荣和义华隐藏起来,一些亲戚朋友也只是认为月荣在养胎。” 毛华军顿了一下,看着毛义云,如果当时不是义华坚持,现在都不会有毛义云。 “范董祥一直在找着义华,义华不想让他知道,一直隐藏自己的身份,就连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她在哪里,除了我跟月荣,整整四年,直到她出意外。” 古浩阳的手握的紧紧的,他努力的隐藏着内心的愤恨,毛义云的亲生母亲毛义华,就是害死自己母亲的最大凶手。 朱婷婷给他的那份文件上面有一张照片,就是毛义华拿着一把小刀插在自己母亲的心脏处,毛义华坐在驾驶座,母亲趴在副驾驶上。 照片很旧毛义华的脸部模模糊糊,而自己的母亲脸很清楚,神情很悲痛。 他那时候三岁,只记得母亲那时候在进去车子之后再也没有出现,然后他亲眼看见车子爆炸。 他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也才刚刚拥有一些记忆,他还记得那时候坐在母亲旁边驾车的阿姨穿的是什么样的,他还记得自己的母亲叫她义华。 毛义云隐隐约约感受到旁边古浩阳的异样,她转头看了一眼,紧抿着嘴唇。 “我不认为那是意外。”毛义云淡淡的说着,她一直都不认为那是个意外。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这些年一直都找不到证据,车子爆炸的时候已经碎成块,根本查不出来。”毛华军的语气有着浓浓的悲伤。 当时的警察调查了半年最后还是定义为意外事故,他们私底下也动用人力进行调查,都没有用。 “总会有破绽。”她在一年前就在调查当中,只是目前得到的消息少,不过已经查出车子是被动过手脚的。 而在一个最不显眼的零件上面还有一点火药的成分。 “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怎么查?”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很多东西都变了。 “我会查出来的,我留几个人在这里。”毛义云站起身准备离开。 古浩阳内心已经平静下来,最后的对话他完全没有在听。 “我们先走了,你们放心的准备旅游的事情。”毛义云越过古浩阳,走向门外。 “爸妈我们先走了。”古浩阳礼貌温驯的向他们道别,虽然知道了这是舅舅和舅妈,不过他暂时还是这样叫着,没有改口。 毛华军点了点头,突然之间瞒了二十几年的秘密,以后都不需要在保密了心里也觉得有一丝轻松,只是他们日后是该继续与毛义云以父女之称还是以舅舅外甥之称,这还得取决于毛义云自己。 其实他的心里希望是前者。 “你们还是我的爸妈,这件事我不会曝光。”在玄关处,毛义云停顿了一下,声音清脆高昂,背对着毛华军与郝月荣。 毛华军与郝月荣纷纷看向毛义云,眼睛里充满了惊喜,二十几年,他们早已把毛义云视为己出,即使毛义云跟他们并不亲。 毛义云把车开到古龙,看着古浩阳下车,他笔挺俊帅的背影,让她留恋,他在毛家的异样让她诧异不已,她的眼眸充满着疑惑。 停留了一会她开车离去。 范董祥回到儿子的公寓里,他在中国暂时住在这间公寓里面,范文成在房间里忙着自己的事情。 范董祥扯了扯领带,闷热的天气总是会让人心也跟着闷热起来。他派出自己的人继续搜查,在这里他并不熟悉,所以他怎么能够斗的过毛义云,在毛义云出口威胁之时他也不得不离开。 他轻手拿出一张发黄的照片,上面是一对穿着西装的情侣,他们幸福的抱在一起,两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开心满足的笑容,他们那么相配,俊男靓女。 上面就是毛义华与范董祥年轻时的合照。 毛义云真的跟毛义华长得很像很像,但是范董祥就是可以看出他们不是一个人,就算年龄差距不算,他也可以感受的到,毛义华并不是个冷酷的人,她是个独立、坚强、开朗的人,一个他爱着的人,他无比熟悉的人。 不停响的门铃把范董祥从思绪里拉回,他站起身去开门。 “范董祥,你明明说过只是来找回儿子的,现在你都在干些什么!” 迎面而来的是江善美的质问,她气愤的问着范董祥。 如果不是她收到消息,她还不知道明明答应自己面对现在生活的范董祥,还这么心切的找着毛义华的坟墓,她不允许,就算是一座坟墓她也不允许,毛义华已经存在他心里太多年了。 “你怎么来了?”范董祥板着脸,把气愤中的江善美拉进去,关上门。 “我如果不来,你是不是也打算跟儿子一样,待在这里了?”江善美白皙的脸颊染着红晕,眼角的鱼尾纹很是明显,眼睛里冒着火气。 “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瞒着,我已经选择了跟你生活下去,你也不要再无理取闹了行不行!”范董祥揉了揉太阳穴,两个人一起站在玄关处。 “我无理取闹?我只是为自己的幸福争取,就算她已经死了,你心里的人还是她,我能做什么?我能做的就是让你不接触她的一切,遗忘她!”江善美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不由自主的变大。 “我没有办法放下她!”范董祥转过身,走向沙发,他的语气那么无奈,那么坚定。 “不是你没有办法,而是你根本就是不想放弃!”江善美站在原地,身体因为激动,微微的颤抖,胸前起伏很大,她的心像是被烧着一样的难受,眼眶微微的红起来。 “我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都一直都不肯为我放下她,我一直忍耐,现在我实在已经无法忍受,范董祥,你太无情了。” 她的声音在颤动,她眼眶里聚集着泪水,却怎么也不让它留下来,她的头发隐约透着白色。 范董祥沉默着,他无话可说,这么多年跟她生活在一起,他还是没有办法对她动心。 ------------ 第54章 :不能爱上毛义云 房间里的范文成听到外面的动静,走出来。 “妈咪,你怎么来了,你这是怎么了?”看见自己母亲脸色苍白,眼眶红红的,他很是不解,为什么一直以来温和尊敬的母亲会这样? “没事,我们明天全家一起回去。”江善美对着儿子淡淡的说着,然后走进去,她手里还提着自己的包包。 “妈咪,我还不能回去。”范文成实在不想在这时候说出来,但是现在他也必须说,他感觉到父母之间一些不一样的气氛,何况这两天他看到父亲一直在找着毛义云姑姑的墓地。 他很不解,但也没问父亲。 “这里没有你的工作,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江善美摆出长辈模样对着儿子说着,语气里是平时没有过的压迫。 “我跟您说过我在给您找儿媳妇,您不是一直都想要我结婚吗?”范文成皱着眉头看着母亲,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他是第一次见母亲这样跟自己说话,以前不管他犯多大错误她都不会责怪他,何况是这种威严的声音,只有父亲才会经常这样对自己。 “我也跟你说过我不要这里的女人做儿媳妇!”江善美再次申明自己的立场。 “为什么?”范文成再次询问。 “够了,你有必要把这些都联系在一起吗?”范董祥大声吼着,这句话是对江善美说的。 “我没办法不联系在一起,就像你这二十多年也没办法去接触她的一切一样!”江善美同样的吼回去。 “我不想跟你吵。”范董祥站起身,说完立马走向外面,他需要安静。 “范董祥!”江善美看着被关上的门,她的声音被门隔着在里面。 “妈咪,你们怎么了?”范文成眼睛盯着那道门,有着不解,他从来没有见过父母吵架。 “没事。”江善美转过身,面对着儿子,脸上是往日没有的冷淡。 “我长大了,我有权知道你们的事情。”关于父母的事情他一直都不知道,在他的印象当中父母一直都和和睦睦的,为什么这次会这样。 “知道这些有什么用?”现在的江善美浑身都带着刺,就连对自己的儿子也是如此。她走到沙发旁坐下,然后望着电视发呆。 范文成不再说话,他无话可说,母亲也不愿意说他又能如何,虽然他很担心。 “你喜欢的是不是毛义云?”过了良久,范文成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自己母亲的背影,沙发是背向他的。 “是。”听到母亲的问话,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我可以允许你找中国的女朋友,但是毛义云不行!”江善美心情已经平静下来,她只有在碰到毛义华的事情时才会这么激动,当她知道自己儿子在中国追求的人是毛义云时,她差点昏过去。 “开始,您不允许我交中国女朋友,现在知道我追求的是谁,您就打算放宽,不允许我追求毛义云?”范文成实在无法理解母亲这一套一套的想法。 “开始我不允许你找中国的女朋友,就像你父亲说的,我不该吧所有的都牵扯在一起,所以我不阻止你,但是毛义云坚决不可以。”她的语气充满着威慑力。 “这次我还是不听您的话。我已经不能放弃了。”范文成摇了摇头,轻声说着,但在这这安静的房子里,江善美还是能够听到儿子的一丝决心。 “你会后悔的!你是我的儿子,我怎么能够让你做这些后悔的事情,你现在陷入的还不够深,还来得及拉回自己的心。”江善美站起身,一边走向范文成,一边说着。 “我已经放弃不了了。”范文成看着母亲,眼神里是一丝悲伤,一丝爱意。 江善美脚步定住,听着儿子的话,看着儿子的眼神,她的心嘭的就像炸开一样,麻木着,她眼睛不可思议的瞪大,然后使劲的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不可能,范文成,你不能爱上毛义云,绝对不能!不可以!”她失控的喊着,摇着头。 她接受不了,她实在接受不了,她的心里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她和范董祥的儿子怎么能够爱上毛义云,怎么可以! “妈咪,你怎么了?”看着母亲的失控,范文成担忧的跑到母亲面前,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看着母亲悲痛欲绝的脸,为什么突然之间会这样? “儿子,你不能爱上毛义云,你知道吗,你不能爱上她。”江善美抬起头看着高过自己一个头的儿子,语气里有着哭腔。 “为什么?为什么不可以?”范文成看着母亲脸庞上的一丝丝皱纹,他突然觉得母亲老了,头发也有一丝丝白色。她的脸色很苍白,还有些憔悴。 “就是不可以,只要是毛义云就绝对不行!”江善美再次摇了摇头,挽着的头发在不知觉间有些松散,脸色苍白如纸,她要怎么告诉儿子,为什么他不能爱上毛义云? “妈咪,你应该休息一下,现在你的情绪很不好!”范文成把母亲抱在怀里,安抚着。 母亲现在的情绪很不好,他也不可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为什么他的父亲一直要找到毛义云姑姑的坟墓?为什么母亲来到这里,情绪变得这么偏激?这一定是跟毛义云的姑姑有关,他们之间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是现在他还是先安抚好自己的母亲吧。 江善美在儿子的怀里渐渐的平静下来,随后范文成带着母亲到父亲住的房间里休息,他紧拧着眉头,一脸凝重的回到自己房间。 毛义云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刘智贤与她并肩站在一起,两人都是一身白色的衣物,站在一起很相配,可他们偏偏就不是一对。 刘智贤比女人还美丽的脸庞上有着一丝担忧,还有无奈,嘴角一贯的笑容消失不见。 “最近在忙着什么?”毛义云冷淡的声音打破两人的沉默。 “分公司的一些事情。”刘智贤也有好几天没有见到毛义云了,可是她的一切事情他都知道,在她还在另一个城市处理事情的时候,他想过去找她,陪在她身边。 最后他看见了古浩阳,于是他忍下了去找她的冲动,她也在最短的时候内回来了。 “需要我帮忙吗?”冷淡中带着一点关心的意味,他的能力比自己强,又怎么会需要她帮忙,这只是他们之间的一种没必要的问候。 “已经解决了。”刘智贤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很高兴毛义云的关心,但也不是他要的这种关心。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的不告诉他?”刘智贤所说的无非就是范董祥的事情,她的所有事情都瞒不过他的,只是他不了解她为什么不让他知道毛义华的坟墓。 “我认为他没有资格去见。”毛义云的声音开始变阴寒。 “你阻止不了他的,他跟你一样的执着。” “我知道。” “范文成一直在追求你,很多人都知道了,就差媒体。”刘智贤在说这话的时候隐隐含着醋意,还有悲伤。 “他会后悔的,我提醒过他,他还是没有放弃,不过今天倒是没有出现。” 毛义云还是选择无视掉刘智贤的这些情绪,如果她的心够软,她便会害了刘智贤,但是现在即使她的心硬,她对他无情,也没有任何作用,他的心还是在她这里。 “他知道真相后,恐怕会奔溃。”刘智贤在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同情的味道。 “那就是他的事情了。”毛义云挂上一抹冷笑。 “你恨吗?”刘智贤看向毛义云,看着她的冷笑,他从来不会说她无情,她的内心其实比谁都脆弱。 “恨?”毛义云眼中弥漫着一层迷雾,恨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吧,她只是想要惩罚他们一下。 “不恨就好,我不想你被仇恨蒙蔽,毕竟他们是你的亲人。” “他们不值得我恨,但是我也不会承认他们,我只是要惩罚,把他们作为对手,想要那位高高在上的人被自己女儿踩在脚底下,会是什么滋味?”毛义云的眼中闪着精光,这是一种兴奋,一种竞争的兴奋。 “他迟早会知道你的身份,到时候他一定不会跟你竞争。”他是该阻止她还是该提供帮助?刘智贤的眼中也现出一丝迷惑。 有时候连他这个最看得清的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那我会让他一无所有的,刘智贤,我停不下来,我就是想要让他变得一无所有,我的心才能够平静下来。”毛义云对视上刘智贤的眼眸,她的神情有着一丝痛苦。 刘智贤看着毛义云的痛苦,他的心纠疼在一起,他多想把她搂在怀里,然后给她一片天空,可是她不要,她不要他这片天空,她想要的是古浩阳,而古浩阳却不愿意为她撑起。 他的手缓缓抬起,想要抚摸上她的脸庞,最终因为她的转身,停留在半空中,就那么僵硬着。 “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毛义云迅速转化的表情,让刘智贤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愣愣的收回自己的手,恢复了以往的温润。 ------------ 第55章 :注定我要讨厌你 “好!”这是第一次她说需要他的帮助,他不管在怎么觉得这不好,他也会提供帮助,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答应。 “我想要在最短的时间让fj下台,你觉得我能不能做到?”毛义云走到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下,她等不及了。 “虽然我不是很支持你,但是这是你的决定,我改变不了,既然都已经开始了,那就放手去做吧。”她的决定,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就像她要嫁给古浩阳一样,最后她即使很痛苦她都没有后悔过。 她是太爱自己的母亲了,所以她不能原谅自己的父亲。 “谢谢你,智贤。”这是由衷的感谢,刘智贤一直在自己的身边,他是全世界最了解她的人,可是这辈子她注定是不会爱上他。 “你又何必感谢我,只要你开心就好。”刘智贤眼中有着一丝伤痛,黑亮温润的眸子没有一丝光彩。 “晚饭一起吃吧。”他们也有很多天没有一起吃饭了。 “好,我等你下班。”刘智贤在听到她的邀请后,脸上再次挂上温暖的笑容,露出了几颗洁白整齐的牙齿,他很开心! “好。”毛义云微微笑着答应,离她下班也不足一个小时,她正好把这些文件看完,虽然她身为董事长可以提前离开,不过一般她都是有计划有目标的完成工作后才会离开,否则东西会越积越多。 刘智贤走到会客的沙发上坐着,拿过放在茶几上的杂志看起来。 其实他一直都用余光看着毛义云,看着她认真工作的样子,美丽自信,让人着迷。 他的心里很是温暖,充满爱意。 古浩阳在回到自己办公室后,一直都无法静下心来处理事情。 心口就像有一团火苗一样的燃烧着,这是愤恨的火苗,他一想起自己这些年来没有得到过母亲的疼爱,父亲这些年来的辛苦,他就无比的愤怒、憎恨。 他突然楞了一下。 毛家的人,除了毛义云外,其他人他都没有憎恨讨厌的感觉,这是为什么? 至从第一次跟毛义云见过面后,他就开始讨厌她,随后在朱婷婷拿来文件后,他就开始憎恨她,他们生活在一起他甚至还可以做到无视她。 古浩阳的表情有着一丝疑惑,刚刚的愤恨已经全然不在。 “冥冥之中就是注定我要讨厌你,毛义云。”他的眼眸里闪着光芒,俊逸成熟的脸庞罩着一层霜,他一字一字的说着她的名字,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流露的一丝别样情绪,还有很多的细节他都没有去思考,去发现。 古浩阳总算静下心来,深邃的眸子恢复平淡,薄唇抿紧,高挺的鼻梁,白皙的脸庞,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刚好射到他的脸庞上,那么俊美。 饱满的额头上有着一丝丝汗水,他拿起遥控把空调开到最冷,这天气似乎已经进入一种无比炎热的状态了。 “婷婷,我想你了。”古浩阳接过手机,是朱婷婷打来的,他立马接起,用他温润磁性的男声诉说出自己的思念。 “我也想你,我们又有几天没见了。”那边是朱婷婷略带着委屈的声音。 “是啊,你现在也是越来越忙了,告诉我都在忙些什么。”古浩阳扬起嘴角,一丝丝满足的微笑显露出来。 “嘿嘿……不告诉你。”朱婷婷调皮的笑着。 “小家伙,不老实了。”只要跟朱婷婷在一起,他便会感觉到轻松,他们相处了五年,两人之间的感情、相处模式不是说变就变的。 “我很老实,我告诉你,其实我现在在努力的学习。上次跟你说过的啦。”小孩子一般调皮的语气。 “那你得照顾好自己。”古浩阳有些微的担忧,至从在巴黎发生那样的事情后他便会经常担心她。 “放心吧,毛义云再也伤害不到我的。”她的语气变得坚定自信。 古浩阳愣了楞,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朱婷婷这种无比自信的声音,就像毛义云一样。 甩了甩头,她们之间是不能相比的,毛义云没有资格跟自己的朱婷婷对于。 “浩阳?”电话那边传来呼唤声。 “在呢。”古浩阳懊恼的掐了下自己的大腿。 “干嘛呢,心不在焉的。” “没有,刚刚不小心把水撒了。”古浩阳怎么可能让朱婷婷知道自己的想法,那她肯定会把自己撕了,也不管会不会撕了,他也害怕朱婷婷乱想,她一直都是一个敏感的人。 “是吗?”朱婷婷表示怀疑,她为什么没有听见声音,他那边那么安静,她也是用的右耳朵。 她的左耳朵虽然听力有障碍了,但也锻炼了右边耳朵的听力。 “是啊,你呢,现在不忙吗?晚上一起吃饭?”古浩阳很自然的说着。 “好,你来接我。”朱婷婷的声音清丽甜美。 “恩。”听着爱人的声音,他的心都开始融化,浑然忘记自己是个已婚的人。 一想到晚上可以见到朱婷婷袅娜的身影,他坐在办公室里,心却已经飞走,他此刻竟然无比的思念朱婷婷。 朱婷婷挂断电话,眼睛射出一丝寒光,她虽然不知道古浩阳在想着什么,但是古浩阳对她说谎了,上次在餐厅的时候她也感觉的到,他在对她说谎的时候他的语气都不会很自然。 因为毛义云吗?她的心里涌起一阵阵的不舒服感。 在西餐厅二楼的一个包厢里,刘智贤与毛义云安静的吃着饭,突然毛义云的脸色变得阴沉,她的目光顺着包厢的一面落地窗望着楼下,落地窗位置是正对着停车场出入口,她看见了古浩阳的车子,车子里还坐着朱婷婷。 刘智贤也顺着毛义云的目光看去,他只看见一辆车开进去,并没有看见什么人,毛义云渐变的脸色肯定是跟那辆车有关了, 过了一会,果然从停车场走出一对男女,那是朱婷婷亲密的挽着古浩阳的手臂。 朱婷婷化着淡妆,整个人也似乎和以前有着不同。他们的脸上都挂着笑容,那么开心的笑容。 刘智贤转头看着对面阴寒着脸色的毛义云,心里又是一阵一阵的难受。 朱婷婷就是看准了毛义云和刘智贤在这家餐厅吃饭,所以当古浩阳询问她去哪里吃时,她毫不犹豫的说这里。 她可以肯定毛义云会坐在包厢里面,而这家餐厅的包厢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里面总有一面落地窗,是面对着餐厅外的情况的,而这家餐厅的经理是她的同学。 她亲密的挽着古浩阳的手臂,开始古浩阳还有所顾忌自己的身份,毕竟是已婚人士,自从和毛义云结婚婚后他都变成了观众人物。 他也感觉到朱婷婷似乎有些变化,她经常会化着淡妆,穿上职业装,对他也是越来越亲密,以前的清新单纯也不是经常见了,她的微微改变让他倒是有些微的不适应,却也不反感。 毛义云一直在隐忍着,压制着自己心里的一股冲动,距离上一次的警告,这是第二次看见他们亲密的在一起。 她是不是该继续提醒提醒他一下? 刘智贤一直在看着毛义云,毛义云一直盯着楼下,楼下已经没有他们的身影。 没有说话,整个包厢陷入一种沉静的气氛,都没有开口吃东西,渐渐的时间在流逝,直到古浩阳与朱婷婷再次出现。 他们已经吃完,亲密的靠在一起,走进停车场,再开车离开。 “我走了。”毛义云这时候站起身,冷淡的说着,脸上的阴寒没有任何的减弱。 “我送你回去。”刘智贤平静无波的脸庞上有着淡淡的哀伤,他们都没有吃几口桌子上的牛排。 “好。”她没有开车,这里距离古家也很远,让人开车过来也需要时间。 两人一起走出餐厅。一路上都是沉默,直到车子停在古家小庄园的门口。 “好好休息,晚安。”刘智贤在毛义云临下车前轻轻淡淡的说着,声音轻缓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嗓音,温柔如水,满含爱意。 “晚安。”清淡的回应,打开车门,迈出修长笔直的腿,她经常穿着长裤,从来没有露出过小腿以上的部分,当然,除了那次的宴会之外。 但就算是穿着略宽松的西装裤,也能让人无限遐想她的美腿。 她没有丝毫回头,径直走进庄园,进入大门之后还需要走三分钟左右的路程到他们居住的房子。 刘智贤停留了一会,随后叹了口气:“云,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的眼眸里布满了哀伤。 毛义云走进屋里,古明勇已经睡下,古明勇向来早睡,她看了看客厅里挂着的大钟,九点多。然后抬头望向二楼卧室,那里是暗的,古浩阳还没有回来,想必是先把朱婷婷送回家。 客厅里留着一盏昏黄的灯,那是用来防止半夜起来喝水之类状况,用来照明的。 她在玄关处换了鞋子,然后径直走上二楼,进入卧室,先收拾了早上被古浩阳弄得乱七八糟的沙发,随后收拾起床脚边放着她给他准备的那套衣物。 没多久,耳尖的毛义云便听到楼下传来的动静,那是古浩阳回来了。 她就像个在家里等待丈夫回来的女人一样,静静的坐在他睡觉的沙发上。心里充满期待,至于在期待着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 第56章 :你的爱让我觉得恶心 门被打开,那抹高大英俊的身影出现在卧室里,毛义云端坐在沙发上,眼珠子随着他的动作转来转去。 美艳绝伦的脸庞上有着淡淡的红晕。 古浩阳进来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毛义云,心里突的猛跳了一下,愣愣的看了一眼,随后紧绷着俊脸走到衣柜旁拿出衣物进入浴室。 待古浩阳洗完澡出来,毛义云还保持着刚进门时的那个姿势端坐在沙发上,那么高贵、优雅、感性。 古浩阳的眼中再次出现一丝惊艳,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你为什么会恨我的亲生母亲?”毛义云淡淡的带着一丝丝沙哑的声音打破沉默。 她从上午他的那些异常,还有上次祭拜时的犹豫推测出来,古浩阳似乎对自己的母亲有着恨意。 “你母亲做过的事情难道你会不知道吗?”听到毛义云说这个,他平静下来的心再次被激起一阵愤怒。 “什么?”毛义云满眼疑惑,她母亲做过什么? “我忘了,你其实不知道的,你也可以自己去调查,但是毛义云,你应该为你母亲还有你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 古浩阳的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有一丝稍微长的发丝贴在他的脸颊上,滴下的水滑进他的脖子,再划入他的胸口。 微眯着眼睛,闪出一丝危险的光芒,他紧紧的盯着毛义云,迈着修长的腿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毛义云抬起头,对视上古浩阳,面对他的阴沉、他所散发出来的危险感,她没有丝毫畏惧,棕眸里有着浓浓的不解。 古浩阳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捏住毛义云的下巴,眼眸变得狠辣,散发出的是比冰山雪地里的冰雪还要冷的冷气。 “看到我无视你,看到我亲密的跟朱婷婷在一起,看到我不带丝毫感情的对待你,你是不是很痛苦?”他的手很用力的捏着,仿佛要把她的下巴捏碎,他的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 头发上的水珠滴落的很快,有那么几滴滴在她的脸上。 毛义云仰着头,忍受着下巴传来的痛意,没有丝毫畏惧看着古浩阳的眼眸,他的眸子里有着愤恨,还有一丝别样的情绪,下巴愈来愈痛,让她无法开口说话,她被古浩阳逼退着不得不把双手撑在沙发上。 此时古浩阳一手紧捏着毛义云的下巴,一手撑在沙发背上,微微的弯着腰;毛义云则两手按着沙发撑着自己的身体忍着下巴的剧痛,她还可以看见他睡衣里那比女人还美丽的锁骨。 “毛义云,你的爱让我觉得很恶心,你知道吗?”他带着磁性的魅惑嗓音响在她的耳边,在整个房间里回荡,如毒汁一般射进她的血液里,融入全身每个角落。 他脸上的讽刺变成了嘲笑,嘲笑着她的感情。 “啪。”“混蛋!”毛义云放开一只手用力的拉掉古浩阳捏住下巴的手,随后反手扇了古浩阳一个耳光。 他怎么能这么看轻她的感情。 她的眼眶开始变得通红,变得湿润起来。 古浩阳被她用力扯开手,他的脸歪向右边,另外一只手还放在沙发背上,脸上没有手指印,也没有那么痛。 “被惹怒了吗?”古浩阳清淡冷漠的声音,传入毛义云的耳朵里,是那么的刺耳,像一根针扎进她的耳朵里。 古浩阳缓缓的回过头,在看见毛义云微红湿润的眼睛时,微微的愣了一下,他是第一次看见昔日自信坚强无比的女强人哭的样子。 她隐忍着眼眶里即将滑落的泪水,胸口不断的起伏着,她的心口是无尽的疼痛、难受,像是被锥子扎一般,不对,是被蚂蚁啃噬,那种难受让她感觉简直生不如死。 她有多爱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他怎么可以这么侮辱她的感情,她霸道的要与他结婚,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呼吸,她都无比的关注,她爱的这么卑微,她都从来没有感觉自己软弱过。 她已经看清了自己的感情,她确定自己已经爱上他,爱得很深很深,爱得毫无理由。 可是他的一句话,便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把她感情里强烈的自尊踩踏得面目全非。 “古浩阳,我不管你恶心、厌恶、憎恨,这辈子你都要面对我!永永远远都摆脱不掉我,我会让你恶心一辈子!” 她咬牙彻齿,一字一字坚定无比的说着,声音是往日从没有过的愤怒,她并不是一个被打击之后便会放弃的人,就算感情亦是这样,不管他恶心也好憎恨也罢,她都会让他恶心憎恨一辈子! 古浩阳呆住,耳朵里一直徘徊着毛义云最后说的那句话:我会让你恶心一辈子! 他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看着毛义云美艳的脸庞,她紧咬着嘴唇,下巴处一片通红,隐约有一些青紫,那是他刚刚的杰作。 看着她痛苦的颤抖着手,他的心里没有一丝开心,只有震惊,她刚刚的话语让他震惊,让他的心里激起一层理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再次陷入沉默当中,古浩阳直起身子,走进浴室里,拿着干毛巾擦拭着头发。 毛义云胯下肩膀,用手抚上自己的胸口,那里很难受很难受,她握紧拳头顶着胸口中间,很用力很用力,聚集在眼眶里的眼泪滴落下来,顺着白皙的脸庞划入衬衣领口,再至心脏部位。 冰凉的触感,刺激着她的神经,抬起手背轻轻擦拭了一下眼角,慢慢的平复自己的内心。 古浩阳出来后,她随即站起身,与他擦肩而过,有那么一秒古浩阳停顿了一下,只是毛义云那么的冷冽。 进入浴室后,嘭的一声关上浴室的门,她还在生气,她气他侮辱她的感情,气他随意的践踏她的感情,也气自己偏偏就是想爱他! 她在浴缸里放着冰凉的水,浴室里没有空调,微微的有些闷热。 她双手撑在洗漱台上,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眶还是红的,眼眸里有着淡淡的血丝,她越来越不像她自己了。 脑海里全是他说的话:你的爱让我觉得恶心,你知道吗?你去死! 这两句话不停的在她脑海里回荡,心脏疼的不像是她自己的了,她的眼眶再次湿润,她紧紧的按压着胸口,最后轻轻的捶打着,捶得咚咚的响,那里太痛了。 最后她一拳捶打在镜子上。 “哗啦。”镜子碎裂,她的手也跟着撕裂开一条一条的伤口。 可也还是比不上心脏的难受,有心脏病的人也不过如此吧。 她走到浴缸旁,那里是满满冰凉的水,修长白嫩的脚踏进去。 在外面的古浩阳听到浴室里玻璃碎裂的声音,眼睛立马看向浴室门,淡漠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清新俊逸的脸庞是无尽的冷漠、冰冷。 他斜靠在沙发上,笔直的双腿搭在沙发头上,显示出一股慵懒,他的心里如海水般平静,随后再来一个小波浪。 被水侵泡的皮肤,冰冰凉凉,让毛义云感到很是舒服,胸口也慢慢的不再难受,她的双峰中间以上的部位通红一片,那是她捶打的杰作,她把头搭在浴缸上,手也搭在边沿上。 透明的水,可以看见她的雪白的体肤,全身无一处的遮掩,亦是像上次一样,放松着身体,水把她的全身包裹住,她的心也开始像这水一样的冰冷平静。 把头仰靠在浴缸旁,眼睛微微的眯起,眼瞳里有着一丝冰寒,她被古浩阳的话狠狠的灼伤,可就是这样的揪心刺骨,她也还是无法放弃爱他,无法放弃就是无法放弃。 就算她爱的卑微毫无尊严,就算她强势霸道不要脸,被他嫌弃,她也还是无法放弃,她就连打他的那一个耳光都舍不得用力,即使还是在愤怒中,她还能保持着这么一丝理智。 她打开头顶的花洒,整张脸任由水喷洒着。 几分钟后她关掉花洒,透着水雾微眯着眼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光。 随后她慢慢的昏睡过去,在昏睡前她的脑海里还是古浩阳说过的话,不停的回荡回荡。 她已经很久很久,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在承受着感情的打击后,她疲惫下来,完全忘记了这还是在浴室里,她就这样毫无意识的昏睡过去。 庆幸的是她的头没有滑落进水里。 很久很久,古浩阳睡不着,在阳台外喝着酒。 手搭在台上,一口一口的喝着,紧绷着俊脸,唇若涂脂,修长白皙的手指摩擦着酒杯。 此时的他淡漠的眼瞳中异常炯亮,他的头发又长长了些,有一些已经跑到了额头边,给他增添一丝丝的野性。 毛义云在浴室里已经待了一个小时了,他在想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是不管她出了什么事,都不关他的事。 可是他睡不着,只能拿出酒在阳台喝着。 “哗啦。”他的脑海里响起那声玻璃碎裂声,突然冒出进去查探的想法。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想停止,可是该死的,他的脚不听话的走向浴室。 门没有上锁,他轻轻的推开,入眼的是碎裂的镜子,碎片散落在洗漱台上,地上也全部都是。 她是怎么做到把镜子打成这样的! 他转头,便看见那搭在浴缸上的湿漉漉的头颅,毫无血色的小巧脸庞,嘴唇的红润也消失不见,她的眼眸紧闭着,头发湿漉漉的顺着后脑勺边。 他跨进浴室,走了几步,便停在原地。 ------------ 第57章 :益华与FJ明争暗斗 他的脸颊渐渐的染上红晕,就像个害羞的大男孩。 他看到了躺在浴缸中被冰凉透明的、没有一丝杂质的水包裹着的丰胸细腰! 他的胸腔涌起一股热流,在身体里四处乱窜,其实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女人这么美丽的身体,他跟朱婷婷恋爱,却也止步于接吻,他其实也是一个保守的人,从来不会找女人来泄欲。 他快速的转身,大步跨出浴室,连门都忘记了关。跑到阳台外吹着夏夜的风。 他的额头满是汗水,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他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咒骂着自己:“没出息!” 现在的他没有一丝在面对毛义云时的冰冷淡漠,就像个初次恋爱的大男孩一般羞涩。 他的控制力很好,没一会便平静下来,但是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散去。 平静下来后,他便想到了她那张苍白如纸的小脸,她并非清醒的。他再次跨步走向浴室,却在抵达浴室门口的时候,犹豫了。 片刻后,他还是转身,来到自己的沙发上开始休息,酒意慢慢的上来。 “她的事情与我无关。”他伴随着心里的这句话进入睡眠。 两盏灯,一个在浴室一个在卧室,两颗心,相隔一堵墙,却还是离得那么远,他们是否能够在未来靠近?不知道,谁都不知道,连他们自己都无法预测。 毛义云是在凌晨四点醒来,她只感觉到全身都麻木了,身体伴随着冰凉的水,窗外吹来一阵阵清凉的夏风,连血液也似乎都是冰冷的。 抬起雪白的玉手,有些僵硬,抚了抚自己的脸颊,上面同样是冰冷的,没有发热,看来她的身体还是很强壮的,她苦笑着。 撑着浴缸边沿,艰难的站起来,站定一会,身体上透明的水珠不停的顺着滑落进浴缸,适应了空气,头不再发晕后,她用干毛巾擦干身体上的水珠。 穿上浴袍,缓步走出浴室,她的头发已经半干,有些凌乱,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浴袍的领口处微微敞开,露出雪白美丽的锁骨,酥胸半掩,刚才毫无血色的嘴唇慢慢的染上颜色,小脸依旧苍白着。 她停留在浴室门外,目光有着浓浓的哀伤,他竟然能够这么残忍,留她在浴室里与冰凉的水相伴。 同时她又有些微的高兴,浴室的门打开着,说明他还是有进来查看她的情况。 就这样矛盾着,良久,她褪下保暖的浴袍,身体上的冰冷已经褪去,换上自己的衣物,随后坐在床边,与古浩阳面对面。 她就这样眼神痴迷的望着古浩阳,他的脸颊有些微的红润,薄唇犹如涂了胭脂,均匀的呼吸喷洒在枕着的手臂上。 她最喜欢他的嘴唇,他的眼眸,他的胸膛。可是他的嘴唇只会亲吻别人,他的眼眸总是那么冷漠,他的胸膛也不会为了她敞开。 “我该怎么办?古浩阳。”她声音嘶哑缠绵,眼神迷茫,泛着一层迷雾。 五点半,毛义云整理好,跟保姆打了招呼,没有吃早餐便离开了。 今后她要全力以赴与fj集团竞争,与她的亲生父亲斗争,她的嘴角扬起笑容,那么的冷酷,残忍。 范董祥收到新加坡公司传来的消息,生产方面出现众多退单情况,城市规划的项目有好几个都出现违约。 范董祥带着儿子和妻子匆匆赶回新加坡,处理事情,他们每个人的眉头都紧紧的拧着。 江善美也全然没有了开始的那种失控,一脸的严肃,脸上却也有着浓浓的疲累,又增添了一丝皱纹。 范文成也暂时放下了追求毛义云的计划,面对公司出现的这些问题,他有责任随着父亲回去进行处理。 “董事长,那几个项目是被中国的益华集团临时抢走,他们帮政府把违约金付了,还用最低的预算把项目拿走。”范董祥的贴身下属紧跟着范董祥的脚步,迈出电梯。 “看来她这么大费财力的抢项目,是要跟我们对抗了。哼,一个小女孩,还不足以对我造成威胁。”范董祥阴沉着脸,一边走,一边用浑厚的嗓音分析着,他完全不用害怕一个小女孩。 他高大的身影散发着同毛义云一般的威慑人心的魄力。 “先放下这几个项目,查探一下那些客户为什么退单。”他坐怀不乱,发号施令,一步一步解决事情,精明的眼睛里满是戾气。 范文成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身边的秘书汇报着情况,他的桃花眼是一片的严肃,眉头紧紧拧着,一脸凝重。 江善美回到家中,她已经不参与公司的事物,但那只是表面,她还是会向公司一些自己的亲信了解情况。 范文成独自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好看的桃花眼里满是疑惑,从花那么多的财力抢夺项目中就可以知道,益华集团跟fj正式下战书,他们正式成为明争暗斗的竞争对手。 他疑惑的是毛义云为什么要这样与fj为敌,在中国她的姑姑跟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这样做是不是与她的姑姑有关?他原本想通过一些途径调查一下,不过没有丝毫头绪。 种种问题困扰着他,但是这样的竞争却又让他兴奋,更是想要征服毛义云。 他眼睛变得明澈,不再困惑,那些问题迟早会有答案,现在他需要加足马力,与他喜欢的人对斗争。 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叫嚣着。 益华集团与新加坡著名fj集团明争暗斗的事情,很快传开。媒体们再次开始疯狂的挖掘新闻,益华集团门口无时无刻都会有着记者蹲点,只是他们也只能是拍几张毛义云的照片而已。 也就只能看着他们的一些商业动向来写一些新闻。 古明勇看着那些新闻,保持着一贯的平静,对于这个他也表示着微微的惊讶,毛义云一声不吭的突然就与新加坡的fj集团树敌。 他也听说过范董祥,似乎是个很强劲的对手,在商场上是一个狠辣无情的男人,他还是她的父亲。 而对于毛义云的身份问题,古浩阳也没有告诉父亲,他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告诉父亲也不会起什么波澜。 “哈哈哈……”创富集团董事长办公室,朱富一阵哈哈大笑声。 “爸,他们之间斗争,您在高兴着什么呢?”朱婷婷疑惑的问着一脸笑容的父亲。 朱富的严重划过一丝丝精明,笑容停止。 “婷婷,你难道不知道范董祥是什么样的人,而毛义云又是什么样的人吗?”朱富反问着。 “范董祥?听说是新加坡的强人。”朱婷婷似乎有些想通了,脸上露出一抹笑容,表示明白,她的眼中都带着浓浓的笑意,那么的兴奋。 两个强人之间斗争,必定会你死我活,或两败俱伤,他们之间便可以养精蓄锐,等待着机会,坐收渔翁之利。 当然等待这个机会的人很多,他们必须把握好。 朱富看向报纸上的新闻,他们之间的竞争还真是刺激人心,他等着看好戏,只希望等到范董祥知道真相后别太吃惊了。 “艾比特姐夫,我想让你帮忙。”毛义云头一次打电话给自己的姐夫,寻求帮助。 “好,有什么可以帮你的?”那边传来艾比特蹩脚的中文。 毛义云说了一阵,然后挂断电话,嘴角边是一抹满意的笑容,英国那边可以靠自己的姐夫,美国那边靠自己的人力,那么新加坡也只能靠刘智贤。 她要垄断fj集团的所有项目! “董事长,不好了,英国那边的项目也违约了!”下属急急忙忙的竟然忘了敲门。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范董祥没有任何的慌乱,平静威严的坐在办公椅上面。 “是。”下属恭敬的退出房门。 “义华,毛义云真的是你的侄女吗?你们的作风都这么相似,她到底想怎么样呢?”范董祥看着那张发黄的照片,这是唯一留下来的一张。 “我现在不得不跟她对抗了。”范董祥无奈的说着,对着那张照片说着。 他刚回来的时候还没有想要去对付毛义云,现在他已经不得不去对付了,不然他的公司绝对玩完。 就在范董祥开始反击的时候,毛义云突然收手,英国那边的项目退还给他们,生产方面的客户也都不在要求退单,只是还有几个项目在她手上。 古浩阳看着那些报纸的报道,两强之间的战争? “哼。”他冷哼一声,在商场上他比不过一个女人,他也不屑去比,他原本就是没有这种心,他并不是个好胜心与野心强烈的男人。 但是现在他正在一步一步的努力,而所有人也都看得见他所作的一切,古龙每天都是一片繁忙,这都是因为古浩阳的功劳,首先他在让古龙的财力增大。 原本他就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只是以前自己没有把全部心思花在事业上。古明勇也看的很清楚,现在的古浩阳也正在慢慢的进步着,也许在未来古龙很有可能超越益华。 “毛义云,等你身心俱疲的时候,就是你下地狱的时候了。”他慵懒的靠坐在办公椅上,眼睛危险的眯起一条缝,报纸上毛义云的照片,犹如一只盯着猎物的豹。 ------------ 第58章 :不可能收手 刘智贤待在毛义云的办公室里,这也才过了两天,全世界的人几乎都知道益华集团与fj集团的竞争。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刘智贤再次问出自己的问题,他已经问过她很多遍了,真的要这样做,把范董祥打败吗?他相信她完全有这个能力打败范董祥。 “现在我不可能收手。”她一直都在计划,怎么可能会收手,表面上放过fj,给他们的也只是一个假象,相信范董祥肯定知道。 “你完全可以。” “不。”她固执的说着,就算她完全可以收手,她也不会收手,她的心不让她这样做,最主要的还是她心里的一股怨气。 突然她的手机传来一封简讯,是一封彩信,上面的照片是朱婷婷与古浩阳的激吻! 她眼瞳紧缩,锐利的盯着手机,她的手很用力的握着手机,仿佛要把它捏碎,手背上还有两天前打碎镜子后留下的裂痕,已经结痂,伴随着凸显的青筋,有着一些狰狞。 “你的手怎么了?”刘智贤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手机里的照片,但在看到她手背上露出的伤口时,他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下。 “没事,已经结痂了。”她面无表情,仿佛那根本不是她的手,没有丝毫的关心。 “伤口很大,还好没有感染,但是你必须上药,否则会留下疤痕。”刘智贤紧紧地皱着眉头,从他认识他开始她就没有好好的爱惜过自己。 “你办公室里有药箱吗?”刘智贤说完便开始四处寻找着。 “已经结痂,不会留疤的,我自己的手,我自己知道。” 那道伤口有一厘米宽,旁边还有好几道细细的伤痕,自己的身体状况一向很好,像这种小伤口,她又怎么能够放在心上,她觉得刘智贤是大惊小怪。 “我去帮你买点药放在这里吧。”只要是她的事,他都会很关心,即使是这么一道小伤口,他都心疼不已。 “回来。”她的声音高昂冷酷,带着威慑力。 刘智贤脚步停滞在门边,微微的叹了口气,他太不能控制自己了。 “智贤,你不能这样,这不像你。”她第一次见他这么慌张,只是一道小伤口而已,以前她受伤他都是默默的找出药箱给她涂上,一些小伤口他也不会像今天这样紧张。 “我失控了,我只是越来越见不得你受伤。”他每每想起她被古浩阳伤过之后眼中的伤痛,他就会发狂的控制不住想要去揍古浩阳。 即使她把伤痛隐藏的再好,他都能从她眼眸最深处找到。 “我知道,我以后会好好爱惜自己。”毛义云眼脸微微低着,长长的睫毛在轻微的颤动着,没有了方才的阴沉冰寒。 看着毛义云的低头,他的心里还是很难受,她的意思便是,以后她会好好爱惜自己,让他少些担心,这样固然好,隐藏的却还是与自己保持着距离。 “我发现江善美与朱富之间有着一层关系。”刘智贤抬脚慢慢的走向毛义云,随后与她并肩站在落地窗前。 “什么关系?”毛义云有些诧异,江善美是范董祥的妻子,她调查过,那天在新加坡碰见的贵夫人便是江善美。 她与朱富之间竟然有关系? “他们是同学,江善美似乎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她跟朱富之间在断了二十多年的联络后,最近又联系上了。”刘智贤向她说着自己的这一丝发现。 “还有其他发现吗?” “暂时没有。” “帮我继续调查一下。”毛义云恢复自己的面无表情,冷漠的眼眸。 “好。”刘智贤依然毫不犹豫的答应。 他在分公司的事物不多,总部也有父亲坐镇,他还是比较有时间做其他事情,而在这边他的交际圈也慢慢的在扩大,他是无论在何处,都有自己的关系网。 作为一个商人,想要在商场上立足,都必须打好自己的人际关系,可以适当的利用一些利益来换取一些东西,他相信朱富并不简单。 刘智贤在离开毛义云办公室时,遇见了正要给毛义云送文件的陈紫函。 “嗨,刘经理。”陈紫函心情愉悦的与刘智贤打着招呼。 “陈秘书,好久不见,做的还顺利吗?”他们自从那次分开后,两人偶尔也会在益华公司里遇见。 “恩,很好。”陈紫函嘴角咧得宽宽的,很显高兴,她很喜欢这位温润帅气的美男子,陈紫函绑着的马尾一摇一摆的。“陈秘书很能干,这么短时间内就可以做的这么好。”他是由衷的夸奖,毛义云的眼光很好,没有看错人,陈紫函什么都是从零开始学习,她的适应学习能力真的很强,只是在思想感情方面她还隐藏的不够深。 “谢谢夸奖,还好啦。”陈紫函抱着一大摞文件,时间一久手臂便会有些酸。 “陈秘书先进去吧,下次见。”刘智贤微笑着为陈紫函让路,看着她吃力的样子,腮帮有些鼓鼓的,很是可爱。 “好,那下次见。”陈紫函越过刘智贤,与他道别,竟还有些微的不舍,只是她们都没有发现。 因为毛义云突然放手,fj喘下一口气,范文成与自己的父亲做着后续的一些工作。 范董祥在安排好工作,把事情交给自己的儿子。 “爸,您要去哪里?”范文成疑惑的问着父亲,他突然说要离开几天,把一些工作交给他做。 “去中国,处理一件事。”范董祥语气冷淡。 “是关于毛义云姑姑的事吗?”范文成推测着。 “我很快回来。”范董祥有些微不悦,并不回答儿子。 “妈不会有事吗?”他最担心的是妈咪,在那天他们的争吵,他隐约还是能够推测出来的。 “不会,这几天你回家去陪她。”范董祥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想到江善美的激动情绪他就头疼。 “好。”他轻声答应着,他一向都喜欢自己一个人居住在外面,而父母都没有反对,相对的给他自由,他一个人居住其实也是为了带女人回家方便。 范董祥让贴身下属留在新加坡,带了几个保镖前往中国。 因为没有了毛义云的阻扰,他很顺利的找到埋葬着毛义华的地方。 下午的阳光已经没有中午那么强烈,范董祥伟岸的身影站在墓园门外,他踌躇不定,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犹豫,他在害怕,他一直都不敢面对毛义华的死亡,而现在他也在逼着自己面对。 “你们在这里等着。”范董祥命令着自己的保镖,深深的吸了口气,吐出来,跨上台阶,一步一步无比沉重,仿佛灌了好几公斤的铅。 四周那么安静,安静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有些微的急促,还伴随着黑色皮鞋胶底踏在青石台阶上,发出的咚咚响,每一声都响在他的心里。 他站在那一排墓碑前,再次停住脚步,他的手在颤抖,他的力气几乎用尽才有勇气走到这里。 再走十几步就到了,眼睛扫过去,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块墓碑上刻着一个“毛”字,不对,有两三个的墓碑上都有这个字。 他站的笔直,高大伟岸的身影,一身黑色西装,阳光照在身上,他也不嫌热,额头上没出一滴汗。 他的心是凉的,冰凉冰凉的,他握紧拳头,抬起步伐,向前迈去。 看见的第一个墓碑是毛义华的父亲,他见过,一位很严肃古板的人,他一直不支持他们在一起;第二个是她的母亲,也是一位古板保守的人,以自己的丈夫为天。 他的脚步再次停驻,转眼的时候,看到了一块墓碑上,刻着毛义华的名字,上面贴着的是她微笑的照片,她沐浴在阳光底下,温暖的笑着。 “义华。”轻轻的喃呢出声,他就呆呆的站在那里。 良久,他的对面出现了那抹思思念念无法忘怀的身影,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一头简短齐耳的短发,对着他温暖的笑着。 “祥。”那张思念的红唇轻启,声音温婉柔媚,眼神充满爱意,她缓缓的伸出手,伸向范董祥。 “义华。”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思念,浓浓的爱意,缠缠绵绵。 他也伸出手,那是他深深爱着的人儿,思思念念着的人儿。 可是就在他伸出手后,才发觉面前空空如也,那里,没有他深爱的人,没有他思念的人。 他竟然出现了幻觉! 他的脸上布满无尽的悲痛、失落,他移步来到毛义华的墓碑前,他的手在颤抖,他的心也在颤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 他跪坐在地上,丝毫不嫌脏也不顾形象,伸出手抚着墓碑上的照片,仿佛就像是在抚摸着她的脸一般,轻柔。 “义华,我,好想你。”有着丝丝皱纹的眼角溢出一滴水珠,精明的眼眸里全是痛苦。 他的手生了茧,很粗糙,他害怕自己的茧子会把她烙得生疼,他很是轻柔,很是小心翼翼。 他把照片当做了真人。 “你不该来看她的。”一声清脆威严冷酷的声音,打破了范董祥的思绪,在这沉静的墓园里显得那么突兀。 范董祥用手背拭了拭眼角的水珠,恢复成自己惯有的冷淡严肃,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沾上的灰尘。 “是你。”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看着不远处那道霸气强势的笔直身影,阳光照在她身上,给她度上一层光晕。 ------------ 第59章 :你有个女儿,就是我 “你不应该来看她的,你会打扰她的清净。”毛义云抬步走向范董祥,声音冰寒无比。 “你怎么知道我打扰了她。”范董祥的心还没有从痛苦中走出来,但是他已经习惯在外人面前掩饰。 “你既然能够二十几年不来看她,现在又何必来呢?”声音里有着责备,隐藏着一丝怨愤。 “我需要面对。” “借口!要么你就应该永远都不要面对,要么你就该早点找到她!”毛义云怒声吼着,情绪有些不受控制,她的胸腔一起一伏,很是急促。 是墓园的守园人通知她来的,她就知道范董祥是不会罢休的。 “我已经痛苦了二十几年,直到现在还在痛苦着,你以为我就不想找到她吗?”范董祥的眼眶红着,眼瞳里充满血丝,声音也在加大。 “范董祥!”一声尖锐的女声打破两人的激动对峙。 两人纷纷看向通往这里的路,一个中年女人,脸色红红的疾步走来,她挽着的头发因为剧烈的跑动有些松散,那是江善美,当她收到消息后,紧随着范董祥后面跟来。 “善美。”范董祥把眉头紧紧的拧起,她居然在监视自己,否则她不可能这么快知道他在这里。 “范董祥,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你不再见毛义华的,不再接触任何关于她的事情,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江善美红着眼眶,脸色因为奔跑微微红着,声音里是止不住的激动。 “你情绪很不稳定。”范董祥看着激动的江善美。 “你说,你在做什么。“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心中的嫉妒,她嫉妒了二十多年,心都已经麻木了,此刻见到范董祥费尽心思找寻毛义华的坟墓,就算毛义华已经死了,她也还是控制不住的嫉妒。 毛义云站在两人的中间,冷漠的看着他们。 “江善美,你不要太过分,她已经死了,你还想要怎么样!”范董祥怒吼着,他从选择跟她生活下去后便一直在让自己习惯她的生活,他的一切也一直由着她管,如今他想要开始面对爱人的死去,想要见见爱人的坟墓她都要阻止吗? “不,范董祥,我嫉妒了她二十几年,我的心都已经麻木了,你知道吗,我爱你并不比她少,可是你的心里一直都是她。我好不容易把你们拆散,现在就算她死了,你还是要找她!”江善美眼眶的里泪水不停的滑落下来,说出的话也有些口无遮拦。 “拆散?”范董祥在听到江善美的话后,看着她的眼光变得犀利。 “对,我诱导你,我告诉你我们结婚后再离婚,便可以解决长辈们的情况,让你不要告诉毛义华,然后我透漏消息给毛义华,毛义华一气之下选择了离开,我那时候在赌,结果我赌赢了。之后你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江善美脸上边说边扯起疯狂的笑容,她已经被嫉妒冲刷了理智。 “你!”范董祥气的手指都在颤抖,他怎么可以这么愚笨,竟然会相信她的话,在最后还跟她生活了二十几年,他脑袋里瞬间变得空白起来,懊恼、自责……不断的转换着情绪。 “你们要吵,请你们出去,这里是墓园,死去的人需要休息。”毛义云高昂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惹得江善美的注意,激醒范董祥。 “毛义华!不,你不是毛义华,你不是,毛义华已经死了。”江善美瞪大眼睛看着毛义云,不住的摇头摇头,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像个疯子一样。 “不,你是毛义华,不对,你不是,毛义华已经死了,她跟车子一起爆炸了,哈哈哈……爆炸了。”她疯狂的笑着。 “你是她留下来的野种,你是她跟范董祥留下来的野种,对,你是野种,野种不应该留下来。”她说着说着,开始面露凶光,她的脸已经开始扭曲,头发全部散乱。 她伸出手,想要去掐住毛义云的脖子,嘴里一直喊着:“野种不该留,毛义华,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他就是我的了,你死了,你什么都没有。” 就在她即将碰到毛义云脖子的时候,被一直强劲有力的手拉开,狠狠的摔在地上。 范董祥眼神犀利的看着被自己摔在地上狼狈的江善美,她疯了。 “你刚刚说什么?她,是我跟义华的……”范董祥伸出手指指着毛义云。 “她说的没错,毛义华跟你有个女儿,就是我。”毛义云冷冷的笑着看着他们,没有想到这江善美倒是被感情给逼得脑神经都开始变弱了,怪也只能怪她嫉妒心太强。 嘭! 毛义云的话在他脑海里炸开,他早该想到的,他早就应该好好调查一番的,她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江善美站起身,再次疯狂的扑向毛义云,这一次她的手指刚碰到她雪白的脖颈,就被毛义云狠狠的反手一推,她从二十几层的台阶上滚下去。 毛义云站着的地方便是台阶口。 这一次无论她再疯狂也无法站起身来攻击毛义云了。 毛义云站在那里冷冷的看着台阶下痛苦得缩成一团的江善美,她的手提包摔在她的旁边。 这种长满青苔的小台阶,摔不死人。 范董祥也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他还沉浸在刚刚得知的那个消息中,完全无法反应过来。 他跟毛义华竟然还有个女儿。 他的眼眶很红很红,眼眸微微湿润,他的手不停的颤抖,想要伸向毛义云。 此时他们离得只有一米远,可是毛义云冷酷疏离的表情,让他不敢靠近。 “你就是义华为我生的女儿?我竟然还有,一个女儿。”他的声音充满着不可思议,还有着喜悦。 “如果你不相信我们可以做dna,但是请你停止你的幻想,我并不想要你这么一个父亲。”她冰冷毫无感情的话语,一声一声,一字一句敲打在范董祥的心里。 他跌坐在地上,平时呼风唤雨、足智多谋,称霸新加坡经济市场的强人范董祥,此刻竟然毫无形象的跌坐在地上,比在见到毛义华坟墓时更加的失魂落魄。 “哼,记住,你不配做我父亲。”毛义云冷哼一声,面对这个亲生父亲,她有的只是怨恨。 二十几年,甚至在得知爱人去世的消息也不曾来看过,她的母亲独自生下她,还被人害死。 想到这些,她的胸腔激起一阵怒火,她在为自己的母亲抱怨,愤恨。 “我对不起她,没有陪在她身边,我没有告诉她真相。”他本没有多少皱纹的脸上,似乎瞬间多出了好几道细纹,不远处传来江善美呀呀的呼痛声。 “所以,我已经二十几岁了,你现在才知道我的存在,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让我认你吗?” 毛义云的表情愈来愈冷,说出的话越来越无情。她在怨恨,她无法去原谅这样一个父亲。 不再理会范董祥,她转过身留给他一个冷漠无情的背影。 “义华,义华,是我的错,都怪我,如果我告诉你那时候的情况,你就不会离开,也不会出意外了。”范董祥木然的看着毛义云离去的身影,她们长得那么像,他怎么还能够相信她会是毛华军的女儿呢,他还跟自己的女儿竞争。 “哈哈哈……”毛义云说的话一遍遍响在他的脑海里,还有江善美道出的那些真相。 他快要疯了,他竟然跟一个害他们分离的女人生活了二十几年。 天慢慢黑下来,在墓园外的几个保镖有些焦急的走来走去,他们的董事长进去已经好几个小时了,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就在他们想要进去查探时,范董祥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来,他的情绪很低落,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失魂落魄。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董事长这样,他们好奇董事长在里面见了什么人,竟然会变成这样。 “你们的夫人在里面,去接一下。”范董祥低声说着,让那些呆愣住的保镖们反应过来。 “好。”他们的夫人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他们都不知道,虽然疑惑,也没有任何犹豫走进墓园,把昏倒在青苔上江善美带出墓园。 “董事长,夫人受伤了。”保镖背着江善美,把她放在车上,对着范董祥说着。 “去医院。”范董祥坐在车子里,疲惫的闭上眼眸,今天的这些消息他就算承受能力再大也无法消受。 毛义云在离开后,回到公司,员工全都已经下班了,保安见自己的董事长也不会阻拦。 在中途接到古明勇打来的电话,关心着她现在的状况,因为一般情况下她都会回去吃晚饭,不回去也会提前告知,这是一种尊敬。 办公室里没有开灯,外面四周大厦的灯光通过落地窗照射进来,一路都有昏暗的夜灯照射,进入办公室后闭眼适应了一下。 “砰。”狠狠的甩上门,褪下西装外套,里面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衣,办公室的空调打开,随后在自己的休息室里面的酒柜拿出几瓶上年代的珍藏拉菲。 ------------ 第60章 :你的爱,连指甲缝都不给我 她靠在办公桌前,面对着落地窗。 呆呆的看着外面大厦的灯光,那张清秀却也美艳的脸上有着浓浓的疲惫,迷茫。 良久,她拿出手机,上面没有一封他的电话或者短信,苦涩的笑了一下,她按下刘智贤的号码。 “过来陪我,益华大厦。”喝酒最好的陪伴者非刘智贤莫属,对方刚接还没有开口她便已经说明了目的。 “等我一会。”那边已经传来刘智贤换鞋的声音。 不再言语,挂断电话,毛义云一口把酒杯中的酒喝干。 十分钟后,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一抹俊挺的身影。 刘智贤一身白色休闲装,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他在接到她的电话后马不停蹄的赶来,开着快车,闯了几个红灯。 “陪我喝酒。”毛义云冷冷淡淡的声音在静谧的办公室里显得有些阴冷。 刘智贤无声息的走过去,没有拿过放在桌上的酒杯,只是定定的看着毛义云。 “你不是一个会借酒消愁的人。”磁性温润的声线,敲击在毛义云的心里,温暖着她的心扉。 “我就是在借酒消愁。”说着,再次喝光杯中的酒。 “怎么了?”担忧的语气那么浓烈。 可是久久都不见她的回答,她只顾着喝酒,不停的喝。 他想阻止,于是他便握住了她去倒酒的手。 “放开!”声音嘶哑严厉,眼眸犀利的看着刘智贤。 “这样喝酒不好。”刘智贤不愿放开,握着她的手,感觉很好,可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放开!” 看着她眼中的固执绝强,他无奈的松开手,眼睑底下,由着她去。 她从来都是这么的理智,那么这一次就让她放纵一次吧,她太压抑自己了,也是需要释放,酒确实是好东西,连他每天都会喝上几杯才休息。 毛义云把酒杯倒得满满的,一口一杯,一口一杯,七八瓶瓶珍藏了二十几年的拉菲就这样全灌进了她的肚子里,就算她有再好的酒量,也会醉。 刘智贤看着毛义云变红的脸,细润如脂,那么娇媚,让人很想一亲芳泽。 他深情的凝望着她的粉腮,修长细腻的手慢慢的抚上她美艳绝伦的粉颊,却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毛义云一个猛扎子,扎进刘智贤的怀里。 “刘智贤,我的心好疼好疼。”她的声音带着委屈,带着哭腔。 他停在半空中的手顺道抚在她的背脊上,他有些微惊讶,身体也僵硬着。 “刘智贤,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我怨恨,我怨恨他。”她说的无非就是范董祥,她的亲生父亲。 “我原谅不了他,他让我最爱的母亲死去,二十几年都没有出现。刘智贤你告诉我,他要怎么做我才能原谅他。”她口无遮拦的问着乱七八糟的问题,她喝醉了,心醉脑子也在醉,她在问着他,也在问着自己。 刘智贤温柔的由着她抱着自己,左手垂在身侧,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脊,安抚着她,面容是那么的温柔如水。 “刘智贤,你说我为什么要喜欢古浩阳,他竟然说我的感情让他恶心,他说要我死。” 他的胸口感觉到一丝丝冰凉的触感,湿湿润润,她哭了! “我好难受。”他的耳朵听着她的哭诉,他的心在滴着血,他的手指在微微的颤抖,她的身体重心都放在了他的怀里,可是他的身体里的力气在慢慢的减少。 “我不该坚持的,可是我受不了放弃,放弃他,我会后悔的,我会后悔得真的死去的。刘智贤你说,我为什么这么这么的爱他。”她的泪不停的滴落在他的胸前,她的话一字字刺在他的心脏深处。 她清醒的时候说的话,完全没有现在更来得残忍,字字扎在他的心窝深处。 “刘智贤,你说我要不要用我最讨厌的作法,是不是我给他生了孩子,他就会对我好点。” 刘智贤的身体僵硬住,她竟然有这种想法,这怎么可以。 他有些激动的用双手扳开她,他的手在颤抖,他的心也在颤抖,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庞,看着她原本星星般璀璨的眼瞳没有一丝色彩,他刚刚想要吼醒她的心情顿时消失不见。 他心疼她,他也在感受着和她一样的痛。 “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云,他会更加恨你的。”就算她此刻醉得毫无理智,就算他此刻心痛的无法自已,他也还是轻轻缓缓的对她说着。 她泪眼朦胧,身体瘫软无力,由着刘智贤双手扶着自己的双肩。 “刘智贤,我舍不得动朱婷婷,你知道吗,我害怕他会更加恨我,我害怕我没有筹码他会离开我,我宁愿现在被他恨着,也不要他以后离开我。我该怎么办?” 一滴滴泪水自她无神的双眼溢出,愈来愈多,她害怕的很多,她不是没有想过听取露娜的意见,可是她舍不得古浩阳难过,那是他最爱的人,他也是她最爱的人。 “云,你知道吗,你在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我是什么感受?”刘智贤悲痛的对着那张让他心疼无比的美艳脸庞,喃喃的说着。 毛义云再次扑向刘智贤的怀里。 “刘智贤,我多么想要你幸福啊。”她低缓的声音,慢慢的消失在他宽阔的胸膛,她的红润的唇瓣亲吻在他的胸膛上。 她的那句话,似乎是在回答他,又似乎不是。 她到底是不是清醒的? 刘智贤站在那里,任由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他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享受她的第一个亲密拥抱。 他们保持着这个姿势良久,久到刘智贤承受她的重量到腰酸,他都不愿意把她推开。这是多么难得的一次亲密接触。 “毛义云,我是有多爱你,丝毫不比你爱古浩阳少,你知道吗?你这么的无情,你把你的爱全都给了他,连一个指甲缝都不给我留。”刘智贤感受着胸腔的冰凉,轻声缠缠绵绵痛苦的说着。 埋在刘智贤胸膛里的毛义云,双手抱着他的腰,瞬间抬起头,泪水孩在扑簌簌的往下流着,双眼通红,楚楚可怜。 那张小脸可怜的让他的心揪疼在一起,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哭,眼泪流的这么凶,好像流着的是他的血液一般,让他全身变得无力。 他的双手捧着她的小脸,指腹轻轻擦拭她的泪水。 “古浩阳。”轻轻的充满爱意的一声喃呢。 他的表情凝固,他的动作停滞,他的呼吸停止,有那么一秒他的心脏都开始停止跳动。 她看着他,他温柔的擦拭着她的眼泪,可是她充满爱意叫出的名字却还是古浩阳。 他不再管她,蹲下高大的身子,抚着自己的胸口,他的眼眶开始泛红,他是一个多么坚强的男人,在面对她无数次的冷言冷语他都能够把控自持,却在这时候,受不了心脏的难受,想要开始流泪。 他们都是固执的人,都是痴情的人,毛义云爱古浩阳有多深,他就爱毛义云有多深。 他是她坚强的后盾! 过了一会,他站起身,毛义云歪歪的站着看着他,此时的她风情万种。 刘智贤看着她呼吸一滞,一股热气在身体里流窜。 “该死的。”他咒骂一声,转过身去,丝毫没有了刚才的痛苦,脸颊出现红晕。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脑海里全是刚刚毛义云的身影,此时的他好想好想拥有她,狠狠的占有她。 他此时此刻私心的想要把毛义云留在身边,好好的疼爱。他突然想起毛义云刚刚说过的话,反过来,如果她被自己占有,她是不是就会属于自己的了? 不管她会不会恨自己,她都是自己的,他完全可以在此刻无耻的占有她,然后霸道的强制她的一生。 可是怎么可以,她不仅会恨他,她还会不惜一切的远离他,她是这么的要强,这么好胜,这么的偏执。 事后他绝对会后悔的想要死去,所以他宁愿就保持现在的状况待在她的身边。 他拿过那一杯没有动过的酒杯,一口喝干,却还不解心里的躁动,把空调调到最冷,也还是无济于事。 毛义云一直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刘智贤在里面走来走去。 时间慢慢的流逝,已经快接近凌晨,刘智贤不得不把喝得没有任何理智的毛义云送回去,她没有醉得不省人事,她睁着眼眸很是清醒,可是她完全没有了理智,太疯狂。 她的手不停的在他的胸口摸来摸去,刘智贤也快要疯了,他完全想不到清醒的时候毛义云是个无法靠近的尤物,而喝醉了之后是个磨人的人精。 车子在宽阔的马路上跌跌撞撞,还好这个时间段车辆不是很多,否则他可不保证他们不会出现车祸。 他决定以后不管是毛义云如何威胁自己,都不让她再喝醉。 “该死的。”一阵紧急的刹车,总算停在了古家的庄园门外。 可是现在的毛义云,双目澄澈,眼眶微红,朱唇红润,手不停的在他胸膛抚摸,撩人心怀。 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随后招来守门的保安,把车子开进去,一会停在他们居住的房子门口。 “云,到了。”刘智贤不舍的拿掉她的手,轻柔的说着。 “恩?”毛义云转过头看了看车窗外,那是她熟悉的地方,所以她没有丝毫停留的走下车,甚至没有丝毫回头回望一眼。 刘智贤坐在车子里,看着她开门进去,心里顿时空荡荡的一片,好像被她挖空了去。 没有任何的停留,他身体里的燥热还没有消散,再加上周围闷热的空气,简直是折磨人,他需要回去洗个冷水澡。 ------------ 第61章 :激吻,意乱情迷 毛义云有些清醒又有些迷糊,说白了就是她的脑袋不受控制,处于一种没有理智的状态,在玄关处撑着鞋柜换了鞋子,然后跌跌撞撞的爬上楼,竟然也没有碰响任何东西。 她开门的动静很大,本就有些睡不着的古浩阳揉了揉眼睛,躺在那里看着进门的毛义云。 她跌跌撞撞的进来,然后嘭的一声关上门,站定在那里。 毛义云站定,让头不在那么晕,一会后,她直直的走向古浩阳。 古浩阳的眉头不自觉的蹙起,随着毛义云的靠近,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她喝酒了? 毛义云站定在床边,面向着古浩阳,她的身子站得笔直,居高临下的看着古浩阳。 古浩阳仰躺在上面,眼睛看着毛义云,淡淡的酒香味在他鼻尖索绕。 毛义云把一只手伸向古浩阳,朱唇微翘,粉腮红润,秀眸惺忪,百媚丛生。 她的衬衣领口处有几颗扣子松开,露出了里面沟壑,还有美丽滑润的锁骨。月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那是一幅多么美妙绝伦香艳的画面。 古浩阳眼睛微微眯起,眼瞳渐渐变红,呼吸也在加速,一股热流不停的在身体里流窜。她这是在勾引他吗? 他感觉到那么一丝的不可思议,平常冰冷强势的毛义云竟然也会有这种勾引人的媚态,她像一只妖精一般妩媚、妖娆,无任何动作,仅凭一个神情就可以让他身心热起来。 他烦躁的起身,准备去浴室,却在即将越过她的时候,被她一抓,翻过身面对她,在他还没有反应的时候,她的唇已经迅速的覆盖在他的薄唇上。 嘴唇上柔柔的触感让他惊愕,一股电流流遍全身每一个角落,而就在他呆愣的那么一会,毛义云已经撬开了他的牙关,舌头探入了他的口腔内部。 一股接着一股的电流在古浩阳的身体里乱窜,他没有推开她,因为这种感觉让他很是喜欢,舍不得离开,不愿拒绝。 他慢慢的开始品尝着口中的甜美,润滑,他的脑袋一片空白,眼神有丝迷离,他有些不能受控,被动变为了主动。 毛义云呼出淡淡的酒气味,喷洒在他的鼻尖,却也不难闻,两人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突然毛义云拿下挂在古浩阳脖颈上的手,就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让古浩阳立即恢复理智,狠狠的推开她,再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蜜汁。 他怎么会被她给迷住! 他的表情迅速转变得阴寒,他竟然还有丝不舍,他的口腔里都是她的蜜汁,还有她传送的酒味,很是美味,让他留恋。 她是给他下了什么**,他竟然不受控制的想要她,现在身体里的那股热流还在不停的增长。 “该死的!”他狠狠的咒骂了一声。 “古浩阳。”被古浩阳推开后,毛义云站不稳,跌倒在旁边的床上,柔软的床并没有让她跌痛,她轻声喃呢着他的名字,声音缠绵充满爱意,一字一字滑进古浩阳的心底。 古浩阳复杂的看着毛义云美艳绝伦的脸庞,上面有着从未出现过的娇媚。 “古浩阳,其实你很享受我的吻,不是吗?”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丝嘲讽,她的头晕晕沉沉,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做的又是什么。 “你是在嘲讽我吗?”她这么的优美,这么的娇媚,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为他沉沦,而他从来都认为自己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人。 但是在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后,他的胸腔里一阵愤怒显现,平静下来的胸口再次慢慢的加速起伏,刚才是因为她的诱惑,现在是因为愤怒。 毛义云坐起身,眼眸充满深情,嘴唇有些红肿,却更显妩媚,她的脸颊也微微红着,酥胸半掩,风情万种的神态,再次迷惑住古浩阳。 他停止了愤怒,停止了呼吸,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的美丽,此时他的眼中只有她,只有她的美;而她的眼中也只有他,他痴迷的模样。 “嘿嘿……”毛义云傻呵呵的笑了起来,随后迅速的拉起古浩阳,一拉,两人双双倒在床上,她的力气是何其的大。 一翻一滚一压,毛义云与古浩阳唇瓣贴着唇瓣,保持着女上男下的姿势,这一系列的动作仅在眨眼间。 她傲然的酥胸紧紧的贴着他的胸口,柔柔软软,仿佛就贴在心脏处。她的双手捧着他的俊脸,她深情的凝望着他的双眼。 “古浩阳,我好爱好爱你。”她的嘴唇在他的唇瓣上轻轻的蠕动着,满含爱意的说出那几个字,字字敲打在他的内心深处。 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眸正在慢慢改变,变得柔和,变得兴奋。 毛义云嘴唇开始动起来,允吸着他的唇瓣,随后小舌头滑进他的口腔里,与他的舌头纠缠。 最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哪里能够承受的住这么大的诱惑,古浩阳被欲望冲昏头脑,主动的引导着毛义云,在她的口腔里无限扫描,吸允着她的蜜汁。 他的心里激起一阵一阵的电流,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甜美,现在的他很喜欢很喜欢这种感觉,还带着一点熟悉感,仿佛他们以前也这样激吻过。 一个翻身,两人对换了一下位置,两人的呼吸愈来愈急促,比刚才那一次还要来的猛烈。 毛义云的衬衣扣子已经全部被古浩阳修长白皙的手指解开,她雪白的双峰被内衣罩住,光滑的背脊冰肌莹彻,她洁白无瑕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雪峰紧贴在他的胸口前。 而古浩阳的下身,开始慢慢变得坚硬,抵在她的腿间,意乱情迷。 即使开着冷气,卧室里的温度也还在上升,他的薄唇开始在她的颈间留恋,在她的锁骨上亲吻,他的睡衣也在无形之中褪去,露出了他白皙坚实宽阔的胸膛,还有那比女人还优美滑腻的锁骨,看起来柔中带刚,该有的肌肉一块也不少。 毛义云的手抚上他的背,冰凉的触感刺激着她的神经,让他感觉很是舒服,比那些专业的按摩师的按摩技术还要来的让他舒服,电流一阵阵流遍他的全身。 他的皮肤透着红润,抚摸起来很是光滑。他的大手开始覆上她雪白的山峰。 “嗯。”毛义云一声浅吟,让他的动作陡然停顿,迷离的双眼开始恢复清明。 “shit!”他狠狠的拉开了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咒骂了一句,光着上身,紧握拳头,一脸的嫌恶表情。 他不是在嫌恶毛义云,他是在嫌恶自己,因为他差点就完全沉沦下去,成功的被她勾引,虽然她是喝醉了,但是他已经定义为这就是在勾引他,他没有碰过她,她是在欲求不满吗? “哼。”他迅速转冷的眼眸,紧盯着床上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般美丽的毛义云,他的眼神如一层冰块一般的清冷。 他红润的俊脸,紧绷着,他坚实宽阔的胸膛有些微汗水,透漏出一股野性;如涂了胭脂般的薄唇紧抿着。 他弯腰捡起扔在地上的睡衣,随后不再抬眼看向床上,跨步走向浴室。 他的背影笔直俊逸高大,他的背脊宽厚温暖,及其富有安全感。脚步却有些虚浮,略显一丝匆忙与狼狈。 毛义云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头晕乎的似乎整个房间都在打转转,脑海里就像一张白纸一般的空白,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她一概不知。 古浩阳在浴室里从头到脚冲了两遍的冷水澡,身体里的燥热才算消失,洗漱台上的那面被毛义云打碎的镜子已经重新装了一块新的。 镜子里,他俊逸的脸上潮红一片,深邃的眼眶里盛满了如甜浆般粘稠的复杂情绪,湿漉漉的头发紧紧的贴在头皮上,往下淌着水,滴落在他宽厚的肩膀上,滴落在他高挺的鼻尖上,滴落在他红润的薄唇上。 他光着上身,无数的水珠在他光滑的肌肤上流淌,在他的肌肉上亲吻,随后慢慢的滑向他的下身。 他拿过镜子旁边挂着的干毛巾,用力的擦着头发,很久很久,擦到头皮都开始发麻。他在惩罚自己刚才的失控! 如果刚才的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也许他们之间会有孩子,然后会真的就那么牵绊一生,现在的他有些不敢想下去,在他的世界里,能够跟他携手一生的是朱婷婷。 待他走出浴室时,毛义云已经睡着,她蜷缩在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中间,上身只着了一件罩住双峰的白色内衣,她的双手放在胸前,双腿曲起,蜷缩成一团。 看着这幅脆弱中带着一丝颤抖的模样,让人心生一股保护欲。 古浩阳走过去,拿过堆在一旁的被子,温柔的给她盖上,手指不经意间碰到她光滑的肩膀,刚刚那种撩人的电流再次出现,才消失掉的燥热感渐渐复苏。 “该死了!”他粗鲁的把被子的那一角丢在她脑袋边,随后狼狈的再次躲进浴室。 而这边刘智贤开着快车,再次闯了几个红灯回到自己的公寓,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不会被抓到罚款的事情。 他脸颊通红,以风一般的速度进入浴室。“嘭!”浴室的门被他狠狠的关上。 连衣服都没有脱,便已经打开花洒。 冰冰凉凉的水划过他的脸庞,渗透他的衣服湿润着他身体的每一处,他呼出一口气,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毛义云芳菲妩媚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胸前似乎还能感受到她触摸后的酥麻感。 ------------ 第62章 :勾引? “shit!”一向温润的他也不禁咒骂起来,还真是折磨人,越想便会觉得身体越是发热,下身胀得难受至极。 他只能抛却脑海里的那抹风情万种的身影,努力想着公司的一些事情,转移注意力。 两个男人同时被一个喝醉得无丝毫清醒的女人给折磨着。 只是两方的情绪各有不同,刘智贤虽然难受却也喜欢这种感觉,古浩阳难受中还带着一丝厌恨,他不仅厌恨毛义云,也在厌恨着自己的不受诱惑。 仔细想想,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遇上这种事也会不受控制,他这样的安慰自己。 以前跟朱婷婷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都能自控,他一直都想在两人新婚之时再占有她,可是现在…… 想到这里,他的眸中出现一丝愤恨,那些平凡的小幸福全都被毛义云给毁了。 他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她激发着身体里以前所没有过的潜能,他的气质也在发生着变化。 这便是所谓的当局者迷,而最清楚的莫过于他的父亲古明勇。 第二天,古浩阳起床时,毛义云还在呼呼大睡。 古浩阳在浴室里洗漱,看着镜中的自己,黑眼圈都出来了,昨晚还真是把他折腾的够难受的,他竟然想了将近一夜,在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了这么两个小时。 把自己收拾干净后,他走出浴室,看了眼床上依旧蜷缩成一团的毛义云。 她此时完全没有往日的强势,像个孩子一般熟睡着,清秀的小脸上市从未见过的恬静。 他的冷眸出现冷意,随后转身,挎着大步离开卧室。 “浩阳,今天小云怎么还没下来?”已经坐在餐桌上的古明勇对着刚下楼的古浩阳询问着,他不知道昨天晚上毛义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睡觉。”平淡冰冷简单的一个回答,让古明勇都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虽然她很不满他的语气。 毛义云醒来时,两父子已经吃完了早餐。 毛义云瞬间睁开眼眸,看着落地窗外,丝毫不顾眼睛的不适,坐起身。 她今天怎么会这么迟,现在还在睡觉。 突然她停止动作,坐在床上,伸手,摩擦着自己的嘴唇。 她隐隐约约昨天好像自己跟谁接吻了。 毛义云仔细的回顾昨晚的事情,可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只知道刘智贤来了,自己喝了很多酒,然后她实在有些想不起来。 就算是这样,她心里还是很高兴,很喜欢,即使不记得,她也能感觉得到,昨晚回家之后发生了一些事情。 毛义云收拾好下楼时,只有保姆在厨房里忙着。 “少奶奶,您起来了,老爷和少爷都去上班了,这是给您的早餐。”李妈见到毛义云,李妈微笑着招呼,并把毛义云的早餐端到餐桌上。 毛义云揉了揉太阳穴:“好。” 她的头从起床开始就有些犯晕,这便是昨晚喝醉的后遗症。 益华集团一楼的员工们再次在上班时间,看见自己的董事长来公司,似乎在董事长结婚后,迟来的现象增加了,当然这些他们都没有任何异议,只是都会在茶余饭后讨论着董事长迟来的原因。 “陈秘书,给我泡杯咖啡。”在进门前,毛义云清脆的声音带着点点嘶哑,却也不失往日的强势威严。 “是。”陈紫函的声音通过一扇玻璃门传来,那是她的专属位置,最靠近毛义云办公室的一个小房间,虽然比较简洁,但是她的权利还是比较大的,毕竟她是最贴近毛义云的人,是毛义云的首席贴身秘书。 毛义云给她的权利,仅在董事之下。 “叩叩……”毛义云坐下没多久,门声响起。 “进来。” “董事长,这是需要您签字的文件,还有这是您的咖啡。”陈紫函一只手抱着一摞文件,一只手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恩。”毛义云淡淡的回应了一声,眼睛看着刚刚开启的电脑,今天的早报她还没看。 陈紫函把东西都放在办公桌上,毛义云的办公桌都有固定放东西的地方,毛义云是个很有规律又有严重洁癖的人。 “还有什么事?”感受到陈紫函并未立即离开,毛义云开口询问。 “这个,就是我妈,说为了谢谢你给我的这次机会培训我,她做了一个爱情结,想要送给您,表示一点心意。”陈紫函声音低弱,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精致的手编爱情结。 毛义云冷淡的看了一眼,良久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示。 陈紫函看着毛义云,认为她不可能会要,正准备收起来时,毛义云红润的嘴唇缓缓开启。 “放下吧,你妈妈的手很巧。”毛义云随口说出一句,她不是不想要,而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她只有三岁的一点记忆是属于母亲的。 “好,那董事长我先出去了。”陈紫听了毛义云的话,脸上瞬间冒出一朵如花般美丽的开心笑容,随后她走出毛义云的办公室。 毛义云拿过爱情结,是用很好的蚕丝线编制的,很精致美观,丝毫不降低她的身价。 她拿在手上,转过椅子,面对着落地窗,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子照射在她的身上,她的眼睛因为阳光的照射,微微眯起。 落地窗虽然有窗帘,但是她比较喜欢像现在这样。 她把爱情结举起来,阳光照射在爱情结上,竟然无一点缝隙,她扬起微笑,把爱情结翻了一个面。 果然,从远处看,一面一个“阳”字一面一个“云”字。 她笑得很灿烂,露出了六颗洁白的牙齿。 “古浩阳,我们,会被这个爱情结,牢牢的绑在一起。”她的声音缠绵充满爱意,却也透着一股霸道强势。 她的笑容犹如妖娆的罂粟花,妖娆绝伦。 中午,毛义云与古浩阳一起吃饭,在古浩阳的办公室里,两人安静的吃着,但是毛义云无形之中感觉到古浩阳有些不一样。 但是她看不出来他哪里不一样,他还是那么的魅惑着她的心,一举一动一个表情,都魅惑着她。 而古浩阳,在看到毛义云时,心里划过一丝别样的情绪,他理不清,昨晚的甜美一直都在他的心间徘徊。 “我昨晚喝醉了。”毛义云淡淡的开口,她是想询问一下古浩阳昨晚的事情。 “你睡着了。”古浩阳面无表情的脸,冷漠的眼神,让毛义云看不出一丁点的不一样,难道昨晚不是他? “只是简单的睡着了吗?”她挑了挑眉头,表示着怀疑。 果然,古浩阳的情绪动了一下,仅是那么一刻的波动,也被毛义云捕捉到了。 “你是想要发生点什么吗?”他的语气变得冰冷嘲讽,眼神里也是满满的讽刺。 但这一次在毛义云看来确实有些掩饰的意味了,她可以肯定,昨晚,他们接吻了。 她的手不经意的抚向自己的嘴唇,举手间还透漏着一股妩媚的魅惑感,眼睛半眯着看着古浩阳。 古浩阳转开眼睛,喉间偷偷的咽了一口口水,脑海里再次冒出昨晚的情景,突然他腾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坐着的毛义云。 “昨晚,你是真喝醉了还是假喝醉了?难道你忘记了你对我的,勾引?”古浩阳嘴角扬起,挂上了一抹浓浓的讽刺,他说的“勾引”两个字就像一根针一般的尖锐,比刀还要有杀伤力 “勾引?”毛义云端坐在沙发上,紧皱着眉头,一副疑惑的模样,可是她的心在滴着血。 他居然用这么一个字眼,用着这么侮辱她的语气来说她,她此刻很想大笑,她怎么会勾引他,她怎么会在喝醉的时候做出这种事。 “你忘记了没关系,我会告诉你,你是怎样不知廉耻的‘勾引’我”他着重强调着“勾引”两字,用着他最犀利的话语伤她的心,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昨晚还沉浸在其中。 “你非要这样侮辱我,看轻我吗?”毛义云低下眼脸,语气是从没有过的悲伤。 她的头微微低着,他站直了高大的身子,看着毛义云乌黑亮丽的头发,嘴唇紧闭,俊逸的脸庞上是一片冰冷。 他抬脚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一切动作都是那么的优美。 “我需要工作了。”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冷漠的对着她下逐客令,仿佛他能让她待在这里就已经是很大的恩惠了。 毛义云的脸有些苍白,她咬着嘴唇,她想要愤怒的呵斥他,为什么要这么来侮辱自己,可是在他面前,她所有的愤怒煞气都燃烧不起来。 她舍不得骂他。 他一次次的侮辱自己的感情,可是奈何自己就是不想离开他。 “你真的很想要我死吗?”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问出这么一句。 “是”毫不犹豫,肯定的语气,瞬间把她的心打入地狱。 “但是我不会死的,古浩阳,看到这个结没有?”听到他的肯定,毛义云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拿出那个爱情结。 古浩阳看向毛义云,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爱情结,一个巴掌大的结,他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上面编制的图案。 “上面是你和我的名字,我们这一生,都会像这样,紧紧的编织在一起。” 她灿烂的笑容深深的映在他的眼底,她说出的话也在一字一句的敲打在他的心底。 ------------ 第63章 :你们不可以,乱,伦 “出去。”他没有丝毫感情的语气,带着一种威严,还有一丝丝慌乱的气息,修长白皙的手指指着门口。 他第一次面对着她有些慌乱,就算她用朱婷婷威胁自己时都没有出现过的慌乱。 没有再犹豫,毛义云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去,而就在她转身之际,她的笑容慢慢的淡去,一丝苦涩迅速在心间生长蔓延,犹如流水一般,流向全身每个角落,冲刷着身体内部的每一处。 古浩阳看着毛义云坚强挺直的背影,看着被她关上的门。 他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 “毛义云,我们注定是要变成仇人的。”他轻声淡淡的说着,丝毫没有了以前的冷漠。 毛义云回到公司,员工们还没有上班,她的心一直都在难受着。 “说。”员工上班没多久,毛义云的内线电话响起来,她的语气很不好,有着阴沉。 “董事长,一楼前台说有一位叫范董祥的先生要见您。”陈紫函带着尊敬的语气传来。 “不见。”两个字一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她直接挂了电话,她向来都是这样,雷厉风行。 拿过一旁堆放的比她坐着还高的文件,一一浏览起来,最近她看文件的时间有些少了。 “铃铃铃……”内线电话再次响起。 毛义云皱了皱眉,接起,没有说话。 “董事长,那位叫范董祥的先生,在一楼等着您。” “让他等。”挂断电话,她继续浏览着文件,签字的签字,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 范董祥把江善美安排在了医院里,一个上午都在犹犹豫豫着,他想来找毛义云,可是她昨天说过的话一直在脑海里回荡,他没有资格认她,她都已经二十几岁了,他到现在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他怎么控制得了自己的心,经过一个上午的心里挣扎,他还是来了益华大厦。 一个人独自前来,在前台一次次通知他,毛义云不见他之后,他还是决定等在这里,等到她出来,他忍不住想要见到自己的女儿。 他一个人坐在大厅一个角落的会客沙发上,看起来很是萧条孤单,那些经过的员工们都纷纷向他看去,有些人认出他就是闻名新加坡商业界的强人范董祥,他们议论着走过。 终于,毛义云出现了,她带着陈紫函,准备去见一位客户。 “小云。”范董祥站起身,走到毛义云要经过的地方,正当毛义云要与他擦肩而过时,他嘶哑着声音叫着毛义云的小名。 “小云不是你叫的。”她的声音犀利,高昂清脆,在这偌大的大厅里回荡着。 “滚回你的新加坡!”她紧接着抛出一枚针般的话语扎在范董祥的心上。 她转过头,说着无情的话,她看见了他一夜之间布上无数皱纹的脸庞,心里漫上无尽的酸楚,但是她嘴巴却那么的,不带丝毫感情的要他回去新加坡。 “小云……”他的眼眶渐渐变红,平时挺拔的身体竟然止不住的颤抖着。 毛义云丝毫没有再理会范董祥,径直离开。 旁边的陈紫函很是疑惑,她并不知道范董祥与毛义云的关系,作为她的下属,她不便多问,紧跟着毛义云稍显凌乱的脚步,离开了益华大厦。 范董祥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女儿无情的走出大厅,坐上车子,他就那么呆呆的站着。 “大叔,您怎么了?”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上前来询问。 “我没事。”范董祥回过神来,对着那位年轻的员工微笑了一下,随后迈着趔趄的步伐,走向门口。 后面传来那些人的议论、猜测。 那是他跟毛义华的女儿,他们的女儿真像毛义华,性格作风气质都那么的像。他竟然二十几年都不曾知道她的存在。 想到这里,他刚刚停止的痛苦,再次蔓延全身。 毛义云坐在车子的后座上,拿着笔记本收发着一些邮件,陈紫函坐在驾驶座上,认真的开车。 没过一会,毛义云抬起头,往车子后面看了一眼,车子已经驶离大厦很远了,已经转了弯,抬头也只能看见大厦的顶端。 她看不见刚刚那抹落魄狼狈苍老的身影了,她的心划过一丝难受。 她的心从来都是冰冷无情堪比冰块一般,当然除了对古浩阳之外,可是刚刚当她看见他脸上的皱纹他的痛苦时,竟然有些不忍。 这是不是说是因为他们留着一样的血液,所以她对他是有亲情之感的? 不可能!她不可能会对他有亲情,他们二十几年都没有见过面,何来的亲情? 她瞬间阴沉着脸,散发着冷气,在前面开车的陈紫函不禁打了个哆嗦。 江善美一个人在医院里,她的理智已经恢复,她的腿严重骨折,她的额头也被擦伤。 她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眸空洞无神,脸上的皱纹加深了好几道,就连头发都白了一些。 范董祥让保镖把她送进医院后就一直没有出现过,现在还让两个人看着她。 “喂。”在旁边的电话响了好几遍后,江善美才慢慢的拿起接听。 “善美,你也太不理智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你竟然变成这样了。”那边传来责备的男声。 “阿富,我已经不能控制自己了。”她的声音沙哑无比,仿佛生了锈一般。 “你必须控制好自己的理智,你不能小看了毛义云的能力。”那边的声音开始变得严肃。 “我知道。” “我们通话不要太频繁。” “我现在该怎么办,范董祥已经知道了。” “你先自己看着办,最好不要再失控。”后面的一句,带着浓浓的警告。 挂断电话,江善美无神的眸子转了转,她已经身心俱疲了,没有办法再像以前一般的耍阴谋诡计使毛义华离开范董祥了,而毛义华已经死了,可是对着和毛义华一模一样的脸,她的嫉妒心让她疯狂起来。 闭上眼睛,眼角滑下一滴泪水,她现在才觉得好累。 她并非失去理智,只是她在发泄着而已,发泄这些年的怨恨。 在新加坡处理后续工作的范文成收到母亲受伤的消息,立刻乘坐最近一班飞机赶来,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母亲竟然跑到中国来了。 “妈咪,您怎么会受伤?”范文成一进病房便开口询问,他是联系父亲带来的保镖找到这里的,母亲受伤的消息也是通过他们得知。 “文成,你来了。”江善美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儿子,随后继续看着天花板,范董祥已经两天没有出现了。 “您怎么会受伤?”范文成走到母亲的床前,看着母亲苍白憔悴的脸,轻声询问。 “我没事。”江善美清清淡淡的说着。 “不要再瞒着我了好吗?我是你们的儿子,我不是外人,我连自己母亲为什么受伤我都不知道。”范文成的桃花眼有着一丝丝受伤。 他虽然不经常跟父母住在一起,但作为他们的儿子,他认为自己有权利知道这些事情,而他自己也不会去调查父母的事情。 “我告诉你,你确实有权利知道。”江善美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她的表情很平静很平静,就像是一尊从来没有过表情的雕像,她的眼神也是一片的冷淡,还带着浓浓的血丝,她往日红润的嘴唇变得干燥,有着裂痕,她的头发凌乱的散在枕头上。 范文成看着这样的母亲,丝毫没有往日的亲切,他有些心疼。 “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不要毛义云做儿媳妇。”她的声音沙哑,还带着一丝自嘲的苦涩。 “为什么?”范文成询问一句,他很想知道,看着母亲平静中带着苦涩的脸庞,又有些不敢知道。 “因为,她是你的亲姐姐!同父异母的亲姐姐!”江善美一字一字的说着,每说出一个字都带着锋利无比的刺,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儿子的桃花眼,那像及了范董祥的眼睛。 她吐出的每一根刺都狠狠的扎在范文成的心里,又像炸弹一般在他脑袋里爆炸,他的脚有些站不稳,趔趄的后退了几步,扶上了旁边的墙壁。 “所以你不能爱上你的亲姐姐。”江善美眼不眨的看着自己儿子的反应,她的心里冒出一丝快感,看着那酷似范董祥的脸接近奔溃,她心里竟然很高兴。 “不可能。”范文成摇着头满脸的不相信,他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好不容易产生了爱,居然是自己的亲姐姐,他的眉睫在颤动,连心都在颤动。 “她是你最尊敬的父亲与毛义华所生,她长得跟毛义华一模一样!”江善美咬牙切齿,丝毫不理会儿子的心情,一字一字的说着。 “妈咪,你好残忍,竟然跟儿子开这种玩笑。”范文成看向母亲,恢复了往常的神色,对着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母亲说着,他完全不去相信她的话。 “清醒一点吧,她是你的姐姐,你们不可以,乱,伦!”江善美在说后面两个字时,停顿了一下,却也残忍捎带委婉的说了出来,她的神情还是那么的平静。 范文成的桃花眼迅速失去神采,不可思议的看着母亲,乱,伦,他想都不敢想,毛义云真的是她的姐姐?怎么可能,他不相信,他无法相信。 ------------ 第64章 :结果往往都是残忍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妈咪,您不要再说了。”范文成恳求着母亲,她的话一字字的扎在他的心上,他平日里最亲爱的母亲为什么会对他说这样残忍的话,他要怎么去接受? “文成,你不能逃避这个事实,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找毛义云做dna验证,我想,她会乐意跟你做。”江善美的表情丝毫没有因为范文成的悲痛而改变,仿佛他就不是她的儿子一般。 “好,我去找她,我要去找她。”范文成如失了魂魄一般,趔趄的走出病房,嘴里还喃喃着要去找毛义云。 这个打击对他是有多么的大,往日里风度翩翩的男人也会变成这副奔溃的模样。 “哈哈哈……范董祥,你看看你的儿子,你的亲儿子居然爱上你的亲女儿,哈哈哈……”这时候江善美还真的疯狂了,她的心已经扭曲了,她似乎已经完全不把自己的儿子当做亲生的,就这样疯狂的大笑,嘲讽。 外面的保镖见到范文成失魂落魄的走出来,随后又听见病房里传出江善美的狂笑声,他们不禁打了个哆嗦。 毛义云跟古浩阳在吃着午餐,如往常一般的安静。 “嘭!”突然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对不起,总裁,我们拦不住他。”跟进来的保安向着里面的古浩阳说着。 “先出去吧。”古浩阳看了看呼吸急促的范文成,他见过他,就是那一次与毛义云暧昧的人。 “是”保安褪去,门还开着。 “你来干什么?”古浩阳还没有开口,毛义云已经淡淡的出声。 “毛义云……”范文成看着坐在沙发上高贵冷艳的毛义云,他叫了她一声,却无法将后面的话说出口。 古浩阳从新拿起自己的碗筷,继续吃饭,把他们当做隐形人。 “说。”毛义云则放下了自己的碗筷,冰冷的眼眸对视上范文成。范文成的眼睛里有着犹豫,有着一丝伤痛。 “你……真的是我的……”他艰难的开口,却怎么也无法将“姐姐”二字说出来。 “我是你的亲姐姐。”毛义云瞬间明白,毫不犹豫的接着他的话,残忍的说出事实。 “你也是开玩笑的吗?”范文成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这是真的。 “我们做验证,你会相信的。”她的话没有一丝感情,比江善美说出来的还要让他不能接受。 说着,毛义云拿出了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气氛变得沉默,范文成还站在门口处,毛义云与古浩阳坐在沙发上,古浩阳已经吃完了饭。 “你们这是?”古明勇浑厚的嗓音打破这诡异的气氛。 “爸,您怎么来了。”古浩阳出声,他依然坐在沙发上,慵懒的气息蔓延在他周围。 “我只是过来看看。”古明勇都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吃饭,他自动不打扰儿媳与儿子的两人世界。刚刚他听到这边的一些动静,于是吃完饭便过来看看。 “很抱歉,我来迟了。”一道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嗓音在古明勇的后背响起。 “陈医生,进来吧。”毛义云清清淡淡的语气,那是她打电话招来的医生。 “范文成,医生来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做验证。”毛义云对着还站在门口处的范文成说着。 范文成沉默着,走进去,医生跟随在他的后面。 “小云,你这是要做什么?”古明勇疑惑的询问。 “做dna验证。” 简洁的话,让古明勇想到了什么,他沉默下来,却也没有离开。 古浩阳挑了挑眉,他的父亲没有任何的惊讶或者其他的反应,难道对于毛义云的身份他是知道的? “准备好了。”医生在古浩阳办公桌上空置的地方拿出用具,随后对着毛义云说道。 毛义云随即站起身,走向医生的旁边,让医生抽着自己的血液。 “该你了。”随后毛义云对着呆愣在一旁的范文成说着。 范文成伸出自己的一只手,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他在害怕,害怕这会是真的。 “好了,我需要回医院去做鉴定,最快两个小时后有结果,我会派人送过来。”这位陈医生立即收拾好东西,随后离开。 他们一人一个姿势,等待着一份结果,古明勇与毛义云还有古浩阳坐在沙发上,范文成也坐下,一张沙发稀稀松松的坐着四个人,刚刚好。 诡异的气氛在整个办公室里飘着,他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古浩阳感觉到好笑,自己竟然由着毛义云和范文成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站起身,坐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毛义云的眼珠子随着古浩阳的动作慢慢的移动着,她的眼睛里都是他。 而范文成的眼睛里都是毛义云。 至于古明勇的眼睛里都是自己的儿子,他感觉自己的儿子越来越跟以前不一样了,对于公司,他比以前更加的用心。 时间慢慢的在流逝,两个小时还没有到,结果已经送来了,跟着结果来的还有范董祥。 保镖们告诉范董祥范文成来了中国,所以在保镖们的一些叙述下,他才找到了有毛义云在的地方。 毛义云手里捏着那张纸,上面是他们的鉴定结果。 她看着上面的各种数据,文字,脸上绽开一朵如花般灿烂美艳的笑容,随后她淡淡的毫无感情的看了一眼跟进来的范董祥。 “结果往往都是残忍的。”她把纸递给范文成,语气里满是无奈,还轻轻的摇着头。 她的话让范文成燃起的一丝希望破灭,他接过那张纸,上面显示着,他们的血型相似程度有百分之九十五,他们确定为姐弟。 纸张从范文成白嫩的手里滑落,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毛义云,他们竟然是姐弟,好可笑,他们是姐弟,他还爱上了自己的姐姐。 “文成。”范董祥看着儿子痛苦的神色,他担忧的叫出声。 所有人都沉默着,范文成丝毫没有听见父亲的声音,他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自己的痛苦里。 “乱,伦”母亲说过的这么一个字眼一直在范文成脑海里回荡,不停的旋转,他那美丽的桃花眼变得无神,他的手一直都在颤抖,他的心里承受不了这么一个打击。 他们即使认识不久,可是他却对这份感情抱了很大的希望,还有自信,现在全被这么一个身份打败,打得无地自容,打得面目全非。 “哈哈哈……我居然想要征服自己的亲姐姐。哈哈……我真是可笑,我好可笑。” 范文成死死的盯着毛义云,疯狂的大笑着。 “文成。”范董祥再次开口,可是范文成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话。 “你很早就知道了对吗?你一直都在看着我追求你,在心里嘲笑我是吗?我还真是可笑之极,毛义云,我恨你!”范文成把满腔的悲痛转化成了满腔的怒火。 大声悲愤的吼完,转身,奔跑出去。 “文成。”范董祥对着范文成的背影叫出声,却没有立刻追上去。 其间毛义云一直都看着范文成,直到他愤怒疯狂的跑掉。 而古浩阳,一直看戏一般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古明勇也一直安静的坐着,想着自己的事情,此时他站起身。 “我回去办公室工作了。”打了招呼,他径直离开。 “心情如何?”毛义云对着愣在门口的范董祥说着,她的嘴角微翘,那是一抹嘲讽。 “他是你的亲弟弟,他什么都不知道。”范董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毛义云。 她怎么能够这么残忍,明明知道他是她的亲弟弟,却还任由他去喜欢去爱上她。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未来,我还会让你一无所有。”她的语气充满了煞气,她的怨恨在此时不断的膨胀。 但在看到范董祥黑亮的头发中隐藏的一缕白发时,她还是不忍心的转过身体。 为什么,又出现了这种情绪。 “我亲眼看到我母亲坐的车子爆炸,如果不是你,她不会那么年轻就死去。”毛义云的眼中出现了当年车子爆炸的影像,她那时候才三岁,她亲眼看见车子爆炸。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只知道那是自己最爱的姑姑。 “是我对不起义华,对不起你。”范董祥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丝哭腔。 古浩阳惊讶的看着那个纵横新加坡商界的人物,他的眼中竟然湿润了。 “回去新加坡吧,我暂时还无法说服自己原谅你。”毛义云紧紧的闭着眼睛,在她听到范董祥那声带着哭腔的话之后,她的心好难受,她对他的怨恨竟然也在慢慢的消失。 刘智贤说的对,他毕竟是与自己留着一样鲜血的亲生父亲,血浓于水的亲情改变不了,她以为自己的心会如石头般坚硬冰冷,却不想,自己还是心软了,这是她第一次无法控制的心软,面对古浩阳之外的心软。 “我想再去见见你母亲。”对于毛义云的一丝改变,范董祥很是惊喜,但也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见完就回去。”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无情,却也冷淡着。 “好,那我先走了。”范董祥心情开始愉悦起来,这是他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开心,毛义云这一瞬间改变的态度,让他像个小孩子一般的开心。 此时这里只剩下毛义云与古浩阳两人,办公室门还开着,外面的秘书在上班之后便被古明勇调开了。 ------------ 第65章 :她心软了 “你真是无情。”古浩阳靠坐在办公椅上,慵懒的姿态那么迷人,眼睛微微眯着,看向毛义云,深深的嘲讽她。 毛义云听到他魅惑的声音,转向右边,看着他。 “你对我不是也一样的无情吗?”她这一次反唇相讥,他可以对所有人都有情,却对她无情。 “你知道就好。”古浩阳转开视线,伸手拿过要看的文件。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恨我母亲,但是我要告诉你,当年我母亲和你母亲一块在车子上爆炸,而那场意外并非真正的意外。” 毛义云挺直着身子,眼神复杂的看着古浩阳。 “噢,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母亲让我紧紧抱着的小女孩,是你!”古浩阳再次转头对视上毛义云的。 他现在才想起来,那时候母亲让自己紧紧抱住的一位和自己差不多同龄的小女孩,是她,毛义云。 他的眼睛再次被恨意蒙住,那时候的场景断断续续的在他脑海里涌现。 他的母亲让他抱紧那个小女孩,不让她冲进车子里,然后母亲说去救毛义华,进去后却被毛义华捅一刀,庆幸的是毛义华也死了,她的女儿活了下来,她的女儿活下来还威胁自己的父亲。 所以他在恨,恨毛义华,也恨毛义云。 “是我。”毛义云看着古浩阳眼中的恨意,她的心在滴血,她正在努力调查当年的事情,她可以肯定他对自己有着深深的误会,是已经根深蒂固没有那么容易解除的误会。 “你应该跟你母亲一起在车子里。”他的眼眸开始充血,他充满恨意的话语里带着一把刀,狠狠的插在她的心脏口。 她的眼中开始出现一层水雾,她一眼都不敢眨,紧紧地锁住那张冰寒愤恨的脸。 “古浩阳。”她轻轻的喊着他的名字,带着浓浓的酸楚。 “出去。”古浩阳转开头,声音冷硬,他看着她那副如往日相反的悲伤表情,他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忍。 毛义云没有立即出去,她就站在那里,看着古浩阳拿着文件浏览,看着他的神态,那颗酸胀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随后她悄无声息的离开,站在古龙的门口,她打了个电话给刘智贤,在范文成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她看到了范文成眼角的泪水。 古浩阳看着被毛义云轻轻关上的门,这么一场由她主导的闹剧结束了。 他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那扇门,他刚刚一直都在想着事情。 当年车子爆炸前,他隐约记得母亲与那位驾车的阿姨,也就是毛义华谈话,有些微的激动,所以在朱婷婷拿来文件给他看时,又因为当时自己被联姻与父亲给的压力,他的意识里便自然的行成这样一个形式。 那就是毛义华杀了自己的母亲,随后车子爆炸,毛义华没有及时离开车子。 但是他现在感觉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他其实一直处于模糊状态,只知道毛义华是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而毛义云又是威胁自己父亲、主导古龙出现危机的人,也是自己讨厌的人,所有的加在一起,就成了恨。 他拿出手机,拨着朱婷婷的电话,那份文件在朱婷婷手里。 “婷婷,你在做什么?”古浩阳满含温柔的嗓音传入手机里,再传入朱婷婷的耳朵里。 “我在工作啊。”朱婷婷的声音甜美,让古浩阳的心都开始融化。 “我想问你件事。”在第二句对话,他开始询问。 “什么事?”那边是朱婷婷疑惑的声音。 “上次你给我看的那份文件,还在你这里吗?我想看看。” 那边开始沉默,古浩阳皱了皱眉。 “浩阳,你是不是觉得文件是假的?”过了一会传来朱婷婷带着点伤心的轻缓声音,让古浩阳的心里很不舒服,就知道这个姑娘会乱想。 “不是的,我只是想要再看看。”古浩阳急忙开始辩解,在与朱婷婷的相处中,他全然没有了冷漠,变回了属于他的那份大男孩一般的性格。 “嘻嘻……跟你开玩笑的呢,看你紧张的。”朱婷婷的声音瞬间变得调笑起来。 听到朱婷婷的回答,古浩阳的心放松下来,她没有多想就好,她还真是调皮,就知道拿自己寻开心。 “真是长不大的调皮小孩。”古浩阳宠溺的说着朱婷婷。 “好啦,不开玩笑,那份文件在我父亲那里,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进行什么处理。我找个机会帮你问问吧。” “好。” “晚上一起吃饭?”朱婷婷开始邀约。 “好。”古浩阳满心的答应。 “那你先忙,挂了,晚上见。” “晚上见。”挂断电话,古浩阳也不再想那些事情,把思绪全部投到工作上。 而朱婷婷,此时心里正感到一丝危机感,在听到古浩阳说要那份文件时,她便察觉出一些什么。 那份文件还在她手上,但是她不能给古浩阳看,所以她就那样搪塞了过去,她要紧紧的牢牢的抓住古浩阳的心。 范文成在跑出古龙后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他买的那栋公寓,他不想去,于是他打车来到了海边。 他就那样站在没有一个人的海边,海风吹起他额前的发丝,他一身西装,站得笔直。 他居然很可笑的,在毛义云面前说一定要追到她,即使她已经结婚了,他还可笑的追她到中国,最终却是在爱慕追求自己的亲姐姐。 “哈哈……我真是可笑,好可笑。”他面朝着大海,疯狂的大声嘲笑自己。 他瘫坐在沙滩上,黑色庄严的西装上沾上了湿漉漉的沙子,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刺眼的阳光毫不怜惜的照在他的身上。 他乏红的眼眶里有着水珠,久久没有流下来。 时间在流逝,太阳慢慢的挂在了西边,晚霞照射在他的背脊上,那么萧条落寞。 “你应该尝试着把她当做姐姐。”一声温润磁性的男性嗓音在范文成的后背响起。 范文成慢慢的转过头,夕阳照在他的眼睛上,他眯了眯,结果聚集在眼眶中的水珠终于滑落了下来。 刘智贤走到他旁边,一身白色的休闲装,优雅的坐下,丝毫不在意底下湿润的沙子会弄脏他的衣服。 “你为什么会来?”刘智贤他见过,世交的儿子,他们并不是很熟。 “云叫我来的,其实她是在担心你。”刘智贤好看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他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海平面,他的手撑在后背的沙滩上,脚放平。 范文成看着刘智贤比女人还好看的脸,他的桃花眼中满是嘲讽:“她让你来看我是如何奔溃的吧。” “你错了。”刘智贤摇了摇头,始终保持着清淡温和的声音。 “难道不是吗。”范文成直接躺在了沙滩上,看着红彤彤的天空,那么艳,就像染了一层血液。 “不是,一开始她确实想要你爱上她,但是后来她心软了,她曾经提示过你,但是你没有发现,她也一直都在拒绝着你,可是你却一直勇往直前。” 范文成沉默下来,他突然想起,那一次毛义云回应自己的那一次,她说不要怪她没有提醒。 “毕竟你们是亲人,即使她再怨恨你们的父亲,她也还是做不到彻底的无情,但她也做不到去承认你们。”刘智贤的满心的疼痛,为毛义云的痛苦所疼痛着。 “她在怨恨的同时,又在给自己痛苦。你不应该怨恨她,这些都只是对你的一个小小惩罚,却还不足以平息她的怒火,可是她却不忍心让她的亲弟弟痛苦,所以要我来找你,开导你。” 范文成静静的听着刘智贤说,他的心在刘智贤温润的话语下渐渐平静下来。 “你知道你母亲所做的事情吗?” “我母亲?”范文成听到他的询问,表示疑惑。 “关于我父母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皱着眉头,心里对毛义云的恨意已经消失。 “你母亲,是拆散你父亲与云亲生母亲的人,也可以说是间接害死云母亲的人,云的母亲就是毛义华,你应该已经听说过毛义华了。” 范文成有些不敢相信,他的印象中母亲一直都是一个通情达理温柔贤淑的女人,怎么会是个不择手段抢夺别人爱妻的女人呢。 “你不用不相信,你母亲也是因为太爱你父亲了,所以被嫉妒心蒙蔽了,她才会做出那种事。“ “我母亲她做了什么?“范文成艰难的问出口,此时他的心情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我知道的也不多,这些需要你去问你的母亲了,就连你父亲也都是最近才知道的,你母亲的伤就是云弄的,她疯狂的说要掐死云,云便把她推下了台阶。” 至始至终刘智贤都是看着海平面,天空越来越红,那个西红柿一般大的太阳已经看不见了。 “我只是很难接受这些事实。”范文成弯起腿,把下巴抵在腿上,眼脸底下。 在听到刘智贤说的这些,虽然他没有具体说出母亲做的那些事,也没有证据,但是他相信他说的这些,因为这些事实远远不及知道毛义云是自己姐姐的事,来的让他心痛。 ------------ 第66章 :他又说谎了 “你对她的感觉不是爱。”刘智贤终于转头看了眼范文成。他所说的无非就是毛义云。 “恩?”范文成很不解,桃花眼里的伤痛没有丝毫减弱,只是聚集的水珠没有了。 刘智贤没有立即回答他,转过头,继续看着海平面,他美丽的眼眸开始出现一层淡淡的忧伤。 良久,他嫣红的唇瓣开始启动。 “你对她的感情只是你们身体里留着的血液在靠近,所以当你看见她,你会觉得你们是不是很久以前见过,而我看见她,我会觉得我们前世便是相恋的爱人,然后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所以今生我们早早的遇见,可是她却不能够爱我。” 他的声音空洞的犹如是从宽阔的大海另一边传来,带着神秘之感。 “你。”范文成看着刘智贤清水莲花般的侧脸,听着他磁性空洞的不像是他发出的语言,他的心里很复杂很复杂。 刘智贤不再开口,他的眼眸黑亮的就像天上的星星,里面满满的都是迷雾、悲伤。 范文成也转过头看着海水一波一波的打在沙滩上,听着海水翻滚的声音。 天在变黑。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坐在海边湿润的沙滩上,海水一波一波的涌上,侵湿了他们的裤管。 “你很爱她吧?”范文成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他的声音变得有些喑哑,在这空旷的海边显得那么突兀。 “你可以尝试着去把她当做一个平凡的姐姐。”刘智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站起身,拍了拍沾在衣服裤子上的沙子,他的鞋子被海水弄湿了。 范文成复杂的眼神看着刘智贤,他知道他肯定很爱很爱毛义云,爱到了骨子里,不,爱到已经无法用语言去形容了。 “回去吧,你肚子不饿吗?”刘智贤对着发呆的范文成说着,他比范文成年长一岁。 “恩。”范文成应了一声,随即也站起身,与刘智贤并肩而行,他们之间无形中已经没有之前的那种陌生感了,经过这一次的交谈,其实大部分都是刘智贤在开导他。 他们仿佛就像是很久不见的好朋友、好兄弟。 范文成与刘智贤在外面吃过饭后回到医院,不管如何他都是要面对这些事实,也不管他的母亲是个怎样的人,她也还是他的母亲。 “结果如何?”范文成一进入病房,门还没有关,便已经听到母亲的询问。 “您知道的,何必再问。”范文成顿了顿,回答着,随后关上病房的门。 江善美坐在床上,她的脚打着厚重的石膏,她淡淡的看了一眼儿子,随后继续看着天花板。 “我给您削个苹果吧。”范文成放下刚买回来的水果,对着犹如灵魂出窍般发呆的母亲说着。 江善美没有理会。 他便拿出一个苹果在这间独立病房的洗手间洗净,慢慢的削着。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进来的是他的父亲范董祥。 “爸,您来了。”范文成转过头打了声招呼。 “文成,你没事吧?”范董祥站在门口看着儿子,他是接到保镖消息才过来的,他也是很担心自己这个儿子的,毕竟也是自己的亲骨肉。 “我没事。”范文成继续削着苹果。 看着儿子已经恢复成以往的神情,范董祥的心放松下来,手里拿着两张纸走到江善美的病床前。 “把这个签了。”范董祥把纸张摔在江善美的床上,语气是那么的僵硬冷漠无一丝感情。 江善美的眼皮动了动,垂下头,看了看那两张纸。 “离婚协议书?”她嘶哑的声音犹如灌了沙子一般,一字一字的说着上面的字。 “爸,您要跟妈离婚?”范文成放下手中的水果刀和苹果,惊讶的看着父亲。 “我不会离婚的,我不离婚,我绝对不离婚。”江善美瞬间又像是疯子一般,把放在床上的纸狠狠的扔在地上,那双充血的眼睛再次变红。 “你以为你还能够跟我一起生活吗?”范董祥冷笑着:“我还能够让人送你来医院就已经是看在你对我感情的份上了。” 他在恨,他把自己的痛苦都加注在对江善美的恨意上,如果不是她,他与毛义华不会分开,也许毛义华就不会死去,他怎能不恨。 “我不会跟你分开的,我不会,我好不容易可以跟你在一起,我怎么会跟你分开。”江善美的脸开始扭曲,完全没有往日的雍容华贵。 “妈,你冷静点。”范文成见母亲的疯狂,急忙扶着她的肩膀安抚着。 “这已经由不得你了。”范董祥残忍无情的话继续从他那张唇线分明的嘴里蹦出。 “不,我不要,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我不要,毛义华毫不容易才死掉,我怎么会和你分开,我好不容易……”江善美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而在这时候她的手机响起,打断了她的胡言乱语,她呆滞的神情,疯狂的眼眸开始渐渐的恢复理智,病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她的手机铃声很大,像是在向她催命一般,大的出奇。 她看了看上面的来点提示,电话一直在响,断了又响起。 范董祥冷酷的站在那里,冷眼看着江善美,范文成则有些担心。 “呵呵呵……”接着江善美傻傻的笑起来。 “你就算不签字,我也不会再跟你一起生活,你好自为之。”范董祥看着江善美憔悴疯狂的样子,冰冷的心没有一丝的动容,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爸。”范文成在后面叫了一声,范董祥没有丝毫的回应。 他只能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妈咪,您怎么样了?”范文成看着安静下来的母亲,很是担忧,毕竟她是他的亲生母亲。 电话是朱富打来的,此时的朱富在自己的书房内,他派人在盯着江善美。 在收到下属传来江善美失去理智的消息后,他打电话过去,还好他的电话制止了江善美的胡言乱语。 他那如狐狸般狡黠的眼睛微眯,射出的是危险的光芒,狠狠的掐灭手指夹着的雪茄,再次拨通下属的电话。 有些人已经不能再留了。 这边,朱婷婷约古浩阳在自己公司的顶楼吃晚餐,浪漫的气氛,听着小提琴浪漫之曲,吹着夏夜凉爽的风,在餐桌上烛光的照耀下,一切既浪漫又温馨,抬起头时还可以看见天空上稀稀疏疏的星光。 “婷婷怎么突然搞的这么隆重,这些都是应该由男生来做的事情。”古浩阳跟随朱婷婷来到创富大楼的顶层,看着这一切的布置,他的心情很愉悦。 “我就是突然就想这么做了,我们好久都没有浪漫过了。”朱婷婷有些调皮又有些委屈的说着。 她依然化着淡妆,头发披散在肩头,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连衣裙,瘦弱的身子惹人怜爱。 古浩阳看着朱婷婷的眼神,有些心疼,至从他结婚后,他们之间很多事情都没法去做,连正常的约会都没有过,一起见面也只是简单的吃着饭,他感觉自己很对不起朱婷婷。 “对不起。”他的声音带着自责。 “没事的,浩阳,肚子饿了吧,有你最爱吃的海鲜,走吧。”朱婷婷温热的手覆上古浩阳冰冷的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好。”古浩阳嘴角挂上笑容,无限的宠溺蔓延在他的心中,他的手经常都是冰冷的,他也很喜欢朱婷婷的温热,会让他感觉到温暖。 朱婷婷开心幸福的笑着,她让拉小提琴的人离开,让那些准备食物的大厨们也离开,这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他们隔着一米不到的桌子,面对面坐着。 “这是你喜欢的红酒,我们干一杯。”朱婷婷举起刚倒上的红酒,面若桃花。 “干杯。”古浩阳也举起杯,他的笑容温暖。 古浩阳放下酒杯,随后像往常一样看着朱婷婷。 她变了很多,她的外表已经全然不是以前的清新单纯,他最喜欢的清新马尾不见了。她平时不爱修的眉毛也被她修成了柳叶眉。 他看着她红润的朱唇,看着她变得妩媚的眼角,还有她隐约散发着属于女人的风情。 他的脑海中竟然出现了前天晚上毛义云喝醉后与他激吻的甜美,他竟然还在回味,还有着怀念。 “浩阳?”朱婷婷皱了皱眉头,看着古浩阳的出神,他想到了什么,这么入神,她的心里乏起一阵浓浓的不安感,她不由的响起上次的通话。 “恩?怎么了?”古浩阳回过神来,放在腿上的手狠狠的掐了掐自己。 “你刚刚在发呆。”朱婷婷的目光变得热切。 “我是看你看出神了,谁让你这么美丽。”古浩阳又说谎了。 “是吗?”他是在看着自己,可是朱婷婷看的出来,他在看着自己想着别的事,她心里的危机感一阵一阵的袭来。 “恩,用餐吧。”古浩阳微笑着,眼神满是宠溺与温柔。 都说男人天生就是说谎精,即使古浩阳很自然的说着,朱婷婷也知道他在说谎,她是最了解他的人,但是她并不道破。 她底下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 ------------ 第67章 :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毛义云整个下午都没有去公司,在出来古龙后她打电话给刘智贤,要他去开导范文成,她承认自己心软了,范文成毕竟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因为他也是范董祥的儿子,刘智贤说的对,他是无辜的。 她来到自己的公寓里,躺在沙发上,美艳绝伦的小脸上尽是疲惫。 她的心里很是烦躁,她不知道自己都在做着些什么,她明明就是无情冰冷的,可是她却对自己的父亲还有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心软了。 她在惩罚他们的同时,自己也在痛苦,他们是她最亲的人,他们都留着同样的鲜血,亲情是改变不了的存在。 她好累,她闭上眼眸,眉间尽是疲惫,该怎么做?为什么在商场上在任何时候她都能够冷静分析,做出最好的决策,可是在面对亲情与爱情的时候,她都痛苦无比。 她承认自己有些偏执,明明就是割舍不掉,却偏偏装作无情,明明就是不值得的事情,却偏偏这么执着。 她的心坚硬如庞石,原本以为刀枪不入,可是却还能够被自己与古浩阳折磨。 过了很久,她睁开澄澈炯亮的眼眸,伸手拿过放置在茶几上的手机,她想要打给古浩阳。 电话打通,很久,在她以为他不会接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 她没有说话,对面也没有说话。 “哼,恩……”里面断断续续,传来一阵男女的喘息声。 她就这样听着,脸色变得阴沉,眼眸变得犀利,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手机,仿佛要把它捏碎一般。 “浩阳……”那是一道缠绵、娇媚的叫声,让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她咬着嘴唇,足足听了一分钟,她的眼瞳里开始冒火,她的嘴唇被咬破,流出嫣红的血滴。 “嘭!”手机被她狠狠的扔出去,摔在墙壁上,四分五裂,再栽在地板上。 无尽的痛苦开始蔓延全身,照着流水的速度,那么快便充斥着整具身体。 “古浩阳,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她在痛苦,痛苦得没有了力气说话,所以她的声音那么低那么轻,仿佛根本就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在这安静的房子里却在不断的回荡。 她想她可能是太累了,所以她需要清醒,她便走进了浴室。 打开花洒,流出的水经过一天太阳的温暖照射,带着点点温度,可是毛义云却觉得那是冰冷的水,即使被太阳照过,它还是无情冰冷的。 她的全身被水打湿,她的白色衬衫,白色裤子都紧紧的贴着她的皮肤,她闭着眼睛,面朝花洒,任由水无情的从脸庞上冲刷而过,流向全身。 原谅她这种偏激的做法吧,她只能这样才能冲刷掉满心的疼痛。 她的脑袋里是刚刚手机里传来的娇媚声音。 “啊!”她怒吼一声,声音有些嘶哑,紧接着她一拳捶在了墙壁上,她的眼睛至始至终都闭着,心里的疼痛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所以她需要发泄,狠狠的发泄。 她的手还捶在墙壁上,手指已经变得通红,从手传至大脑的痛感,却远远不及心脏的疼痛。 她在这边痛苦着,而古浩阳那边。 朱婷婷坐在椅子上,拿着的是古浩阳的手机,她在笑,她在得意的笑。 即使古浩阳的手机里面没有打上毛义云的名字,但是她知道这个号码是毛义云的,敌人的号码,她怎么能够不知道。 古浩阳下楼去上洗手间,他的手机放在这里。 手机响起的时候,她不仅接了,还放了点声音给毛义云听。 她虽然不知道毛义云出现的是什么表情,但是她只要想想就觉得兴奋,打击毛义云的最佳选择,那便是利用古浩阳。 “毛义云,我会让你遍体鳞伤,然后让你奔溃到想死。”她的语气狠辣,充满恨意。 她化着淡妆妩媚的面容在月光的照耀下,有着扭曲的恐怖感。 没多久,古浩阳上来了,朱婷婷端坐在椅子上,笑容满面,眼神充满爱意的看着古浩阳,桌面上的食物已经被他们消耗了一半。 “傻丫头,我们该走了。”古浩阳宠溺的伸出手敲了朱婷婷的脑袋一下。 “好。”她乖巧的应着,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古浩阳。 她挽着他的手臂,他搂着她的腰肢,他们亲密的走在一起,向往常一样,散步在附近静谧的地方。 这一夜,毛义云并没有回古家,而古明勇并不知道,毕竟他很早就入睡,晚餐他们没有回来吃,古浩阳跟他打过招呼,至于毛义云,他想她应该需要安静。 而古浩阳,在回到家时,自己的卧室里没有任何的灯光,打开房门,一阵冷风吹来,他竟然打了个哆嗦。 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摆设,他感觉到此时的房间没有一丝人气。 他伸手打开灯光,眼睛在适应了昏暗之后瞬间接受日光灯,有些不舒服,他闭了闭眼,随后走进去,关上门。 他全然不知道自己竟然没有反锁门,以前他一个人的时候,他进房睡觉都会把门反锁,但是在与毛义云结婚后,他这个习惯在无形中戒掉了,只是他全然没有发觉。 他径直走到衣柜前,拿出自己的睡衣,走进浴室,如往常一般做着自己的事情。 过了半个多小时,浴室门被打开,古浩阳穿着蓝色睡衣的挺拔身影走出来。 他站定在床头间,皱了皱眉,他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停顿了就那么一会,他从酒柜前拿出一瓶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就那样倚在酒柜旁,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张大床,睡衣领口处有两颗扣子没扣,隐隐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膛,还有他那优美的锁骨。 一只修长的腿叠在另一只腿上,一只手拿着一只酒杯,轻轻的摇晃着里面的酒液,隐约还散发着一股放荡不羁的感觉,手上的钻戒发着比日光灯还要耀眼的光芒。 他深邃的眸子犹如一只豹子的眼睛一般,有着淡漠,有着晶亮的光芒。 良久,他一口喝光杯中的红酒,关上灯,走到自己的沙发面前,把早上乱扔在上面的东西一一清除掉,然后躺在上面。 却久久不能入睡。 而这边的毛义云,她在浴室里竟然整整冲刷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到外面吹来一阵阵凉爽的夏风,让她感到寒冷,她才脱掉衣物,洗起澡来。 穿着浴袍出来后,她走至客厅落地窗前,看了看外面的夜色,这么快就已经到深夜了,转过身的时候,视线定在了被她摔碎的手机上。 她的眼瞳划过一丝痛苦,但也仅是那么一瞬间一眨眼,便不见,她此时的心里很平静,完全没有了开始那种无尽的痛苦。 她走进这个公寓里唯一的一个卧室,里面是很简单的摆设,一张大床,一个酒柜,一个衣柜,之后便没有再多一些的东西。 她是个喜欢简单的人。 在酒柜中,她拿出了她最喜爱的拉菲,如果不喝点酒,她难以入睡。 在喝完半瓶之后,她苍白的小脸颊上出现了红晕,然后她终于放下了酒杯,把自己狠狠的摔在了床上。 可是为什么,她还是睡不着。 她在想着古浩阳,想着他知道自己没有回去,会不会担心;想着他此刻在做什么,是不是还和朱婷婷在一起。 不,她不能再让他们在一起,她受不了,她实在忍受不了,但是她该怎么做才能不让他们在一起? 她舍不得去伤害他的心头肉! “古浩阳,你再这样折磨我,我会疯的,之后我就不会再去在乎你的感受了。”她轻缓带着一丝丝嘶哑的声线。 痛苦再次蔓延至全身,而她也伴随着这些痛苦进入了睡眠。 一个夜晚,两个人,一男一女,一个在痛苦中沉睡,一个平静的睡不着。 翌日,古浩阳一大早起来,他几乎一夜没睡,不管是喝酒还是如何,他一夜都睡不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很平静,就像一面湖,偶尔被几片掉落的树叶激起一些波澜。 即使一夜没有休息,他的面容也没有一丝倦怠,只有下巴上长了一些胡渣,眼圈有着淡淡的黑色。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下楼吃早餐。 “小云呢?”古明勇见这次又是自己的儿子先下楼,开口便是询问。 “没回来。”古浩阳老实的回答。 “为什么没回来,你没有打电话给她吗?”古明勇有些不悦古浩阳的态度,自己的妻子一夜不归,他就没有一点点担心吗? “没有。”他可不会主动打电话给她,名义上两人是夫妻,实际上他大部分都当她不存在,他们连陌生人都不如,陌生人起码还能互相微笑一下。 “她是你的妻子。”古明勇不得不得再次强调,他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语气里有着强烈的火气。 “她不是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好担心的。”古浩阳自顾自坐下,漫不经心的语气。 “你就是这样尝试去喜欢她的吗?”古明勇声音低沉下来。 “爸,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我能做到容忍下她就已经很好了。”古浩阳看了看父亲,随后低下头继续再面包上涂着果酱,他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一丝隐藏起来的恨。 “你必须放弃朱婷婷,我就是到死我都不会让你们在一起,你已经结婚,你就必须对你的妻子负责,她已经是你的人了。”古明勇的脸气的开始变红。 ------------ 第68章 :江善美失踪 “负责?我的人?我要告诉您,我们至今还没有圆房。”古浩阳冷笑着,嘲讽着。 古明勇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儿子,为什么他这么陌生,他真的越来越看不透儿子的心思了。 “我吃饱了。”古浩阳吃完一片面包,喝完一杯牛奶,古明勇还在出神的看着古浩阳。 “浩阳。”古明勇低声叫着他的名字。 “爸,您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去上班了。”古浩阳站起身,听到父亲的叫唤,他看着父亲,他现在在工作上越来越花心思,他想要尽量让自己的父亲放心,以前他都是不怎么在意公司,他认为有父亲在就好。 “去上班吧。”古明勇什么事也没说,他的儿子越来越懂得隐藏,变得也越来越能干,除了对朱婷婷的感情外,他在其他方面都不会再感情用事。 毛义云醒来得很早,她没有回古家,在公寓里把自己整理好便直接来了公司,昨天一个下午没有出现,文件又堆高了一些。 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开始进入浏览、思考、签字状态。 这边的范文成一大早便买来早餐,到医院照看母亲,打算着后天便把母亲接回新加坡休养。 门外的两个保镖变成了一个。 “少爷,早。”保镖向着范文成打着招呼。 “早,昨晚妈咪没出状况吧?”他确定自己的母亲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但是母亲不愿意接受检查。 “没有什么动静。”保镖如实的回答,昨晚他守了一夜,现在特别困乏。 “你先去休息吧,现在我在这里,没事的。”范文成看着保镖困得眼睛不停的眨啊眨的,只得让他先去睡觉。 “好。” 范文成打开门走进去,随后关上。 他原以为母亲还在睡梦中,不料看见的是一张空荡荡凌乱的白色单人床。 他皱了皱眉,把早餐放在床旁的小桌子上,往厕所的地方走去,里面也是空空如也,母亲的脚打着厚重的石膏,行动很不方便,她怎么会不见了? 范文成掏出手机拨打保镖的电话。 随后他在医院里面四周都找了一圈,都没有,竟然没有任何动静,一个行动不方便的人就这样消失了。 他打电话给父亲,可是没人接听,他出门的时候父亲就已经不在公寓里了。 他帅气的脸庞上满是担忧,在这里的保镖都被他派去寻找,他不知道母亲是何时失踪的,在这里他们带来的人也不多,今天如果没找到,他只能报警。 到了中午,父亲的电话终于打通。 “爸,妈咪失踪了,现在到处找不到人。”范文成的语气里有着浓浓的担忧。 “怎么会失踪?不是有人看着吗?”范董祥那边不知道是哪里,有些吵闹。 “保镖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今天早上我去看望妈咪,才发现不见的。” “先找,找不到就报警,找到了立刻送回新加坡。”范董祥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重,江善美失踪,他不得不找,毕竟在新加坡江善美的威望还存在。 下午,太阳的阳光还是很强烈,范文成焦急的等待着保镖的消息。 终于,保镖打来电话说找到了,在一个废旧的即将要被拆除的厂房里,保镖说母亲疯了,不让任何人靠近,他们无可奈何。 范文成听到消息,立刻驱车前往,中途打了电话给父亲。 “不要,不要,我不要……”范文成刚停好车,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喊声,有着绝望有着痛苦。 他大步跑进那个宽阔的厂房,保镖们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见到自家少爷来了,稍微安了心。 范文成停住脚步,惊讶中还带着浓浓的担忧,看着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的母亲。 她脚上的石膏已经脱落,随意的躺在不远处,她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也被头发遮挡住,她的衣裳上满是污泥,还有些破烂,她全身都在发抖,不停的发抖。 “不要,我不要,不要……”她大声的嘶吼着不要不要,手偶尔乱挥一下。 “妈咪。”范文成艰难的开口叫着。 可是那个已经疯了的人根本听不见他的叫唤。 范文成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去。 “啊,不要,走开走开。”江善美看见眼前走近的皮鞋,她愈加疯狂的挥舞着双手,声音愈加的恐惧。 “妈咪。”范文成双手覆上母亲的肩膀,试图让自己的母亲看着自己。 “不要不要,走开,走开……”江善美挣扎的很是激烈,她脸上盖着的头发被她的动作摇开,露出了她那张带着皱纹血迹斑斑的脸。 “妈咪,您怎么了?”范文成看到母亲脸上的划痕,还有她那毫无神采的眼睛,到底是谁把他母亲弄成这样。 “阿祥,阿祥,救我,快点带我走。”突然江善美紧紧的抱住范文成,她叫着的是范董祥的名字。 “好,我带你走。”范文成抱着母亲,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脊,安抚着她的情绪,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随后江善美慢慢的安静下来,范文成抱起她,走出这个废旧的工厂,自己的西装被母亲身上的污泥弄脏,他也毫不在意,毕竟这是自己的母亲。 在医院里,江善美死活不让那些医生护士碰她,她一直都恐惧的叫喊着,她的脚不能动,原本其中一只脚是好的,可是现在两只脚都不能动,她只能坐在床上,胡乱的挥舞着拳头。 医生费了好大劲才给她打了镇定剂。 范文成找了护士帮母亲身上的脏污清洗干净,看着正如孩童般沉睡的母亲,范文成眼中有着沉痛。 “文成,情况如何?”范董祥走进病房,看见自己的儿子端坐在江善美的床边。 “医生说,妈咪疯了。”范文成的声音平静中带着浓浓的悲伤,她可怜的母亲竟然被人弄疯了。 “后天,我们回新加坡吧。”范董祥冷淡的说着,既然已经这样了他还能做什么。 “爸,您怎么这么无情,妈咪都这样了,您都不关心一下吗?”范文成在埋怨,今天一天除了打通那一个电话外,都没有见到父亲的影子,他真的就这么恨母亲吗? “在我知道她所做的那些事后,我已经和她划清了界限。”范董祥冷冷的声音响在病房里,范文成无言以对,他能说什么?即使母亲疯了,父亲也还是要与母亲划清界限。 毛义云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杯,呷了一口,随后放下,转过身面向落地窗。 刚刚下属传来消息,江善美疯了。 她棕色眸子里满是犀利的光,看着外面大大的太阳照射着那些一栋栋的大厦,她紧紧的握起拳头。 从那天在墓园里见到江善美开始,她就在怀疑着自己母亲的那场意外车祸是不是江善美搞的,她调查的所有线索都集中在了江善美身上,可是现在她疯了。 线索继续中断。是她的速度慢了吗?她在昨天就应该寻找到江善美询问的。而在调查过程中一直都有人暗中阻扰。 “该死的。”她狠狠的咒骂一声,是在骂自己的速度没有别人快。 她可以肯定,把江善美弄疯的人跟制造母亲车祸的人是一个人,也许还跟上次暴雨天施工那个项目的负责人也有关,因为到目前为止那个人还没有找到,一点踪迹都没有,她已经向露娜借了人去寻找,都没有任何一丁点的消息。 如果那个人再不出现,她不介意利用一下他的家人,他亲人那么多,跑得了一两个跑不了一群。 她眼眸里的光芒愈来愈亮,她低估了对方的能力,就连把江善美弄疯都能不露一丁点痕迹,就像上次绑架自己的母亲郝月荣一般。 “你在暗,我在明,我就不信我会查不出你是谁!”她的声音带着冰冷,带着煞气,空旷低沉,让人感到恐惧。 对于毛义云昨天一夜未归的事情,古明勇关心的询问了一下毛义云,毛义云也礼貌的回答自己有事在公司处理。 而古浩阳如往常一般。 “我父母决定后天去旅行。”晚餐桌上,毛义云清淡的声音打破沉默。 “后天吗?那我们两家人要好好聚聚了。”古明勇回应着,知道了毛义云的身份,他也没有什么大的表示,毛义云也还是把毛华军当做父母。 “恩,明天晚上我妈亲自下厨。”毛义云一直都夹着肉。 果然那一盘肉被她夹了一遍后,古浩阳皱了皱眉,不得已去碰那些青菜。 晚饭不能吃太多荤的,她在为他考虑。 “明天我们一起过去,下班让浩阳去接你。” “好。”她淡淡的应着,嘴角挂上了微笑,她喜欢这种一起吃饭的感觉,虽然他还是冷冷的。 “我吃饱了,先去书房了,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做完。”过了一会,古浩阳放下碗筷,打了个招呼,也不等他们回答,径直走向楼梯。 “小云,浩阳对你是不是有很大的误会?”古明勇看着儿子消失在楼梯口,开口询问着和旁边还在吃饭的毛义云。 “没事的,您不要想多了,我们的感情,我会处理好。”毛义云咽下一口饭,声音平淡。 “不管怎样,你一定不要放弃爱他。”他最担心的是毛义云坚持不下去,他记得她说过她爱自己的儿子。 “您放心,他就是我的心。”她的话含着满满的坚定,满满的爱意。 让古明勇安下心来,只有毛义云才能改变他的儿子,因为毛义云的各种压迫,使他越来越强大,也只有毛义云最适合自己的儿子。 ------------ 第69章 :两家欢乐聚会 毛义云进入卧室,里面空荡荡的一片昏暗,夏天的夜晚月亮总是那么亮,把房间都照亮。 收拾好被古浩阳弄乱的沙发,便开始拿出笔记本继续工作。他们之间,除了吃饭的时候安逸的聚集在一起外,其他时候都分开在忙碌着各自的工作。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跟朱婷婷在一起?”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毛义云看着笔记本的脑袋一动不动,朱唇已经开启。 不用看,听着他沉稳有规律的脚步声,她就知道是他。 “明知故问吗?”古浩阳在门口顿了顿,随后继续迈着自己的步伐。 “我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声音。”毛义云突然转头狠厉的看着古浩阳。 古浩阳被吓了一跳,停在那里,看着毛义云眼眸里的狠辣,散发的冰冷气息,他竟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不对,是那种自己出轨被妻子抓到现场的那种感觉,可是他们算夫妻吗? 他强制压下心里窜出的异样,他所发出的冰冷与毛义云不相上下。 “是那种男欢女爱的声音吗?”他扬起邪魅的笑容,眼眸里的冰冷嘲讽,像是一把闪着光亮的锋利剑刃。 他只是这么随口一说,却偏偏说到了点上,这么一句嘲讽的话听在毛义云的耳朵里,却像是他与朱婷婷真的发生过一些事。 她全身及表情都僵硬了一下。 “古浩阳,你再这样折磨我的心,我会疯的,我会疯狂的去折磨朱婷婷。”她的声音有着痛苦的沙哑,却在说后面的话时,带着一些狠。 “如果你敢动婷婷,我想我会对你进行更深的折磨。”他在面对她的时候,从来都没有任何的怜惜,他只当她真的是刀枪不入,心比铜铁还厚,然后任由他无尽的折磨。 “你尽管折磨我吧。”她在笑,她的笑那么灿烂,那么让人移不开视线,她的眼眸里是满满的固执、倔强。 对视着古浩阳无情冰冷的美丽眼眸。良久,古浩阳转开头,走到沙发上拿过一份文件,随后走出卧室,他是进来拿东西的。 第二天,中午毛义云并没有去给古家父子送饭,她一直都在办公司忙碌,因为线索中断,她不得不寻找其他的线索,她忙得连中餐都没有吃。 直到下午员工们快下班,她才发觉到肚子里传来的饥饿感。 命人开着自己的加长豪华车,来到古龙,她没有等古浩阳来接自己,而是直接来找他们。 到了古龙的时候,古龙的员工刚好下班,五点半,毛义云发了个短信给古浩阳,表示自己在古龙门口。 毛义云坐在车子里,眼睛直直的盯着古龙的大门口。那些经过的员工纷纷看向这辆豪华加长车,路过之后又纷纷议论起来。 待古龙的员工差不多走完的时候,古明勇与古浩阳才出现。 “等久了吧。”古明勇走上车,做到毛义云的对面沙发上,车子里就像个小小的客厅,有沙发还有个小小的茶几。 古浩阳在父亲的眼神示意下,不得不坐在毛义云的身边,其实最主要的是父亲霸占着那张沙发,不让他走过去。 “没有。”毛义云淡淡的回应,脸上挂着笑容。 他们之间永远都没有什么话题可说,车厢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半个小时后,来到了这一片别墅区,进入了毛家别墅里的小花园。 郝月荣与毛华军接到保安人员的通报,早早的等候在了门口迎接。 “来了啊。”毛华军脸上挂上笑容,郝月荣也站在一旁一脸温和的笑容,女儿带着女婿还有公公来娘家,他们能不高兴吗? “爸爸,妈妈。”古浩阳尊敬的向两位长辈打招呼问好,而毛义云沉默的站在一旁。 “进来吧。”郝月荣笑着点了点头,招呼着他们进门。 天上的太阳正在慢慢的消失,天空一片通红,映照在两家人的身上、脸上,是那么的欢愉美好。 “哈哈……亲家母的厨艺真好,色香味俱全。”餐桌上,其乐融融,古明勇不停的夸奖郝月荣的厨艺。 “哪里,还是比不上我的女儿啊。”郝月荣开心的说着,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容。 “今天也是难得这么一聚,你们各个都很忙,只有我们这两个老人家清闲自在,明天我们就要出发去旅游了。”毛华军坐在主位上,次位自然就是古明勇了。 “这么一别,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到两位亲家了。”古明勇眼中划过一丝丝羡慕。 如果他的妻子也在就好了。 “我们决定找到一个适合的地方就在那里养老,定居。” “这样也好,毕竟国内的环境比不上国外了。” “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一直没有开口的毛义云,清清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古浩阳就坐在她身旁,完全一副好女婿的模样。 “好好好,今天不容易聚在一起,月蓉,去把我珍藏的那瓶酒拿出来喝吧。”毛华军严肃古板的脸上带着笑容,红光满面。 “好。”郝月荣站起身,拿出一瓶珍藏了数年的酒,打开瓶盖的时候,一阵酒香扑鼻。 “香。”古明勇闭着眼,闻着香味,一脸的享受,鼻梁上的眼镜都开始慢慢滑落。 “这是什么酒?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古浩阳闻了闻,虽然他不是什么爱酒的人,但也被迷住了。 “其实这不是什么名酒,只是老家乡下自酿的养生酒,这种酒珍藏的越久味道就越好,我也就珍藏了这么一瓶,已经差不多有将近十几年了。”毛华军的脸上隐隐带着一丝得意。 “你就别吹嘘了。”郝月荣嗤笑着打击一下毛华军,给每一个人倒上一杯。 “来,咱们两家干一杯。” “香,真香。”古明勇一脸陶醉,不住的称赞。 “哈哈……”毛华军高兴的哈哈大笑着。 古浩阳完全融入了女婿这个角色中,与自己的父亲和岳父在那里开心的侃聊,喝酒。 毛义云吃完饭坐在客厅里,她的眼中全是满足、幸福,这样真好,有一种平凡的淡淡的幸福。 郝月荣从厨房端出水果,走到毛义云身边,看着她一脸的幸福女人模样,她很是欣慰,女儿能幸福,母亲才是最开心的,虽然她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一瓶酒喝完,三人脸上都染上了红晕,他们都已经喝得差不多,酒虽香却也醉人。 古明勇酒量是三人中最差的一个,喝得有些歪倒,天色已经全黑,时间已经不早了,古浩阳扶着自己的父亲上车,他仅是脸上有些红晕。 “小心点。”毛华军由着郝月荣搀扶着,来到门口送他们。 “你们进去吧。”毛义云说完这么一句话,上车,吩咐司机开车。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古浩阳,他成熟俊逸的脸颊上有着淡淡的红晕,就像上了腮红一般,俊美,可爱,她又痴了。 古浩阳让父亲躺在了沙发上,随后自己坐在父亲的脚边位置,他的深邃的眼眸里有着醉意,扯了扯领带,还有些闷热。 “古浩阳。”毛义云沙哑着声音,缠绵着爱意,轻缓的叫着他的名字。 古浩阳微眯起眼眸,看向毛义云,看着她痴迷的模样,看着她眼眸底的自己,他心里划过一丝得意,一丝开心。 可是他把那些情绪全部归于了折磨当中,他认为自己在开心她这么迷恋自己,然后他便可以无尽的折磨她的心,只要她的心在他身上,他就能够让她痛苦。 他扬起嘴角,邪恶、冷酷的坏坏笑容出现。 他有时候就是这么忍不住的想要去伤害她的心,把她的心用刀子一刀刀刮着,一层一层皮一般的刮着,也许刮干净,刮到不能再刮的时候。 他们就可以结束了。 回到古家,古浩阳把父亲背进去,还好父亲不会呕吐,否则还真是有些麻烦。 安顿好父亲,他走上楼,毛义云已经在浴室里洗澡,他直直的倒在沙发上,闭上眼,不知道他是在想着事情,还是头晕得疲惫想休息。 毛义云出来时,他还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但是他眼睛已经睁开。 “我去帮你煮醒酒汤吧,那种酒后劲很大,明天早上头会很晕。”毛义云穿着一身白色保守的睡衣,也不等古浩阳回答,径直打开门走出去。 古明勇现在是没法喝了,她只能先把自己公公那份留在厨房里,等到明早给他喝。 没多久,她端着一碗汤走进卧室,古浩阳已经洗完澡,他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呼吸均匀。 “古浩阳,起来喝完。”她小心翼翼的把汤放在小桌子上,她的手被汤的有些红。 古浩阳没有回应,似乎是睡着了。 “你确定不起来吗?”毛义云走至他身边,口气里是点点威胁的味道,她知道他并没有入睡,他的睫毛在轻轻颤动。 一阵清香袭来,唇上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古浩阳的眼眸瞬间睁开,眼瞳复杂,看着那张放大的小脸,美艳娇嫩,他的眼眸开始渐渐的出现嫌恶。 毛义云扬起嘴角,离开了让她眷恋的朱唇。 ------------ 第70章 :机场遇见 毛义云走到小桌子前,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碗,送到古浩阳的唇边。 古浩阳冰冷的眼眸扫了她一眼,用自己的手接过,汤的温度刚刚好,一口气喝完,刚刚翻腾着的胃舒服了很多。 伸出修长白皙的手,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嘴角,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毛义云轻笑出声,拿着碗,走到小桌子前,放好,她这是第一次主动亲吻他的嘴唇,那么美好,美好得她都不愿意离开。 就连这个晚上从来不做梦的她,都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她梦到她跟古浩阳热吻,古浩阳深情的对她说:我爱你。 可是梦终究是梦,醒来之后,一切都是反比例,迎来的是他冰冷毫无一丝感情的眼眸。 今天,是自己父母去旅游的日子,上午交代了一下公司高层一些事情,便跟古浩阳一起前往毛家别墅。 古明勇因为头天晚上喝醉了,第二天喝了醒酒汤,可是还是需要休息,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欢乐的喝醉过了,他没有什么要好的伙伴,有的只有竞争伙伴,合作伙伴,但是他从来不会喝得酩酊大醉。 在偌大的机场里,毛义云与古浩阳各站在毛华军与郝月荣的身边,一路上都是沉默,只有毛义云与古浩阳相配的身姿引来一些人的频频相望。 后面两个保镖拿着行李。他们来到候机室,却在这时候遇见了一些他们并不愿意看见的人。 范董祥带着自己的几个保镖,还有儿子妻子,准备回新加坡。 江善美已经变得安静下来,但是她的眼瞳还是散的,她的神智还不是一个正常人,她虽然不像一个疯子一般了,但是却像个傻子像个痴呆孩。 范文成已经决定忘记掉毛义云,尝试着去接受,尝试着把毛义云当做姐姐,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他都需要好好的放松,现在他最重要的是要好好照顾自己的母亲。 他看了看紧紧拽着自己手臂痴呆傻笑的母亲,她的头发披散着,还有好几缕白发。 他的心有些难受。 在候机室外面,他看见了毛义云。 “小云。”范董祥满脸慈祥笑容的看着毛义云,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显露出了深深的皱纹。 “范董祥,小云不是你叫的。”没等毛义云回答,毛华军已经带着丝丝冰冷的语气回应了过去。 “她是我女儿。”范董祥轻声的说着,他的心里很难受,他承认自己没有资格说她是自己的女儿,可是毕竟是亲骨肉。 “就算是这样,你也完全没有资格当她的父亲。哈哈……江善美变成了这样,还真是报应。”毛华军原本冰冷无表情的脸,在看到依靠在范文成身上吃啥的人时,开心的哈哈大笑。 范董祥没有一丝生气的表现,他一直都看着自己的女儿。 范文成在听到毛华军的嘲笑,皱了皱眉,很是不满。 “走吧,我们该登机了。”郝月荣拉了拉毛华军的衣角,示意他不必跟他们再多说,见没有到江善美的状况,她没有像自己的丈夫一样显示出开心。 毛义云与古浩阳一直都站在旁边,毛义云的眼眸没有一刻是定在范董祥身上,她的目光清冷,她没有说那些刀子般无情冰冷的话,已经很不错了。 毛义云四人转身,朝着登机处走去。 在他们转身的时候,范文成终于抬起了一直微低着的头看向毛义云,他的眼神中有着眷恋,有着不舍,他看着她的背影,他终将要把这份感情遗忘丢弃,所以请容许他最后一次这么凝望一下。 “姐姐。”他轻轻的喃呢出口,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 在一旁的范董祥,也是一直看着自己的女儿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他才开始有动作。 “走吧,我们也快要登机了。”率先走向登机口,带领着自己的儿子妻子保镖。 不管让他等到什么时候,他都愿意等,等毛义云承认自己。当他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时,他是有多高兴,高兴到几乎忘记了呼吸、忘记了世界的一切,何况那还是他与爱人所生的女儿。 “浩阳,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小云。”虽然知道毛义云不需要人担心,但是在临登机前,入检口处郝月荣还是想要嘱咐古浩阳。 “我会的,您放心吧。”古浩阳继续说着心口不一的话,在毛华军夫妇面前,他就是这样一幅好好女婿的模样,有时候他都有些混淆,他是不是把毛华军夫妇当做真正的岳父母。 “不用担心这边,我会很好。”毛义云挂着微笑,却没有什么感情,清脆平淡的声音,却也让毛华军夫妇安心,他们都是相信毛义云的能力。 “我们走了。”毛华军一只手牵着郝月荣,一只手推着行李箱。 “再见。”毛义云与古浩阳同声说着,毛义云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古浩阳,他没有丝毫的异样,目送着父母登机。 几分钟后,他转身跨步,无声无息的准备离开。 毛义云的笑容僵住,也仅那么一会,她也抬起腿跟在古浩阳后面。 在经过新加坡登机处时,她转头看了一眼,已经没有范董祥一行人的身影,眼中划过一丝清淡的失落,并不至于被她发现的失落。 关于毛义云的身世,他们都不会曝光,知道的人也就这么几位,当然,还有那个隐藏在暗处的神秘人。 到底是谁?她能想到的人物都想到了,也都派人调查了一番,还跟踪过一段时间,但是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早餐桌上,如往日般沉默安静,但还是有着不同,气氛太过沉重。 “小云,这件事,你如何处置?”古明勇放下早报,沉重的问着毛义云。 “我会处理好的,不用担心我。”毛义云面无表情,优雅的拿起自己的酸奶,一口气喝光。她的眼睛平静无一丝波澜,让人看不透。 “我还是一句话,你毕竟是古家的儿媳妇,如果有需要,古家会做你的后盾。”古明勇的话让毛义云心里升起一股暖意。 但是也仅停留了那么一会,便已经散去。 古浩阳默默的吃着早餐,没有任何表示,他其实是很疑惑的,知道毛义云身份的人就那么几位,相信只要毛义云不愿意曝光,他们都不会曝光出去,而自己也根本没这个心思去做这些无意义的事。 到底是谁,不仅爆出毛义云是范董祥的女儿,还道出毛义云恨自己的亲生父亲,为了报复,把范董祥的妻子江善美弄疯! 他转头淡淡的看了一眼毛义云,他也在怀疑着,依照她的狠辣作风,做出这些事,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这些都不关他的事,不过这些报道至少还对她有着很大的影响,他是很乐意见到的。 果然,每家报社都派记者蹲守在益华大厦门口。 面对着报纸上对毛义云的各种指责,各种评论猜测,毛义云坐在驾驶座上紧拧着眉头,她可以肯定这是那个人爆出来的。 “诬陷吗?这招不错。”她扬起嘴角,轻缓的说出这么一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外面的风景,折射着一丝危险的光芒。 一下车,车门还没有关,便已经被蜂拥上来的记者们包围。 保镖们费劲力气扳开那些记者,毛义云仅是冰冷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人撞到了她的肩膀,结果立马被挤进来的保镖扔出包围圈。 “滚开。”她的声音高昂、威严,带着煞气,让人恐惧。 所有的记者,都停止了访问,停止了拍照。 她周身散发的是不属于这个深夏的冷气,离她近的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她迈着修长的腿走向益华大厦,没有一个人敢在上前访问拍照。她就是有着这样的气场去震撼人心,让人感到恐惧。 这次毛义云来的比较迟,公司员工已经上班,在经过一楼时,那些员工们各个看毛义云的眼神有着复杂,等到毛义云进入电梯后,他们纷纷聚拢议论着。 “陈秘书,去各个报社了解一下,一定要查出爆料人。”毛义云大踏步走出电梯,在快要接近自己办公室时,向着正在埋头苦干的陈紫函发出命令。 “是。” “嘭!”关门的声音阻挡了陈紫函的声音,她眨了眨眼,一脸的沉重,起身立马去办毛义云所吩咐的事。 毛义云打开电脑,再次浏览了一番,每家报社的报纸头条,都是关于她的身世,关于她把江善美弄疯的事。 上面竟然还有一张江善美一身脏兮兮狼狈蜷缩在角落的照片。 她的眼瞳紧缩,危险的气息一刻不停的充斥着整间办公室。 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电话响起。 “说。”她接起电话,是陈紫函打来的。 “是一个匿名的人,邮寄的照片没有详细地址,拨打的电话也已经过期。”那边是陈紫函沉重的声音。 “先把新闻压下来。”毛义云说完,迅速挂断电话,这么一个新闻她并不是很放在心上,她放在心上的是爆料的人是谁。 这么一个新闻只是对她的形象有所损害,当然也对公司会有一些影响,但是她完全可以解决。 在暗中把新闻压下的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古家,古明勇也派人联系着各个报社,还有一直站在她身旁的刘智贤。 ------------ 第71章 :古浩阳,你真无情 即使新闻报道被压下,也已经有很多人知道。 比如就一直都在筹划着怎样打击毛义云的朱富与朱婷婷。 早餐桌上,父女两和谐美好的吃着营养早餐。 “婷婷,你有多爱古浩阳?”冷不丁的朱富问出这么一句。 “您有多爱我妈妈,我就有多爱古浩阳。”朱婷婷抬起脑袋认真的看着父亲,自己的父亲有多爱母亲,她最清楚。 “你真的想要古浩阳?想要打败毛义云?”朱富问的无比认真严肃。 “是,我要毛义云痛苦,浩阳跟她结婚我已经很痛苦了,她还害我变得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她放下了手中的牛奶杯,伸手缓慢的撩起遮盖着左耳朵的头发。 朱富满含心疼的看着女儿左耳上的小型助听器,他就不该再次询问,提起女儿的伤心事。 “我要让她下地狱。”朱婷婷面色开始扭曲,那是嫉妒那是愤恨。 “好,爸爸一定会支持你。”朱富的心里是满满的对朱婷婷的宠爱,只要女儿想做的他都会支持,毛义云把她女儿害成这样,他又怎么可能再阻止自己的女儿去报仇,他也在愤恨。 “婷婷,你不需要自己动手,爸爸会帮助你,你只需要一步一步看着毛义云下地狱就好。”朱富声音浑厚,眼中的愤恨煞气,聚集的满满当当。 朱婷婷看着父亲,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的父亲是最爱自己的,连古浩阳,她都感觉在慢慢的失去一般,她的心里一阵阵的刺痛,她不会失去古浩阳。 上一次的电话声音,不知道对毛义云如何,没有看到她痛苦愤怒的脸,还真是可惜了。 她没有回答父亲的话,眼眸定格在那份早报上,上面全部都是关于毛义云身世问题,还有关于毛义云把她亲生父亲的现任妻子弄疯,相信毛义云会有那么几天不得安宁了。 她的眉眼微微上翘,表示着愉悦。 范董祥在回来新加坡后,把江善美安排在了原来的住宅里,自己则新买了一栋别墅,独居。 至于儿子随便他怎么弄,与江善美离婚,也许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在面对着公司里一些有权威的长老质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直到中国关于毛义云的新闻传到新加坡,他有个女儿的事情才曝光。 他的脸阴沉无比,面对着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的那三位老者,他的心里升起一阵阵的烦躁。 “我不想说多,这些都是我的家务事,还请各位不要管太多。”阴沉着的脸,威严的声音。 “管太多?你这样对得起你们死去的父母吗?”这些都是江善美父亲的要好伙伴,如今这样,他们怎能不站出来替江善美讨个公道,他们把所有矛头都指向毛义云与范董祥,他们认为应该找证据起诉毛义云。 “首先,江善美在中国被人弄成这样,是我的错,但这件事绝对不是毛义云做的。其次,当初跟她结婚是她设计让我答应的,我并不爱她,我已经跟她生活了二十几年,被她骗了二十几年,你们觉得我还应该怎么做?” “让我爱上一个骗了我二十几年的女人?让我再继续跟一个伤害了我爱人的女人?换位一下,如果是你们,你们会怎么做?”范董祥靠坐在椅子上,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 “你有什么证据?”他们完全的不相信,老化的声音继续传入范董祥的耳朵里。 “她亲口说出来的能让我不相信?如果不是她,我不会到现在才知道我有个女儿,跟我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上。”他的声音变高,显示出激动。 “这样一个心肠狠毒的女人就是你和你那个所谓的爱人生出来的女儿?”其中一位声音也变得高了起来。 “心肠狠毒?就凭这么一份报纸你们就下定论了?” “没有证据,报纸会随便乱登吗?” “你们是老了脑袋就不行了吗?你们如果还有能力,就去好好的调查调查清楚,我还要工作,请三位慢走。”不想再跟这些固执护短的老头计较,直接发出逐客令。 他知道明天起码有好几位高层会来递辞呈。 下午,范董祥召开了一个记者会,出面澄清一些事,他承认毛义云是自己的女儿,把江善美的一些事告知,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还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原谅自己。 毛义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电脑上,范董祥召开的记者会直播,她把父亲说的每一个字都听进了脑海里,把他的每一个神情都看的一丝不苟。 她平静的心里有着一圈一圈的涟漪。 “云,你打算什么时候原谅他,毕竟他也是被骗了二十几年。”刘智贤双手环抱在胸前,在毛义云身侧倚着她的办公桌,依旧是白色的休闲装。 “我不知道。”冷冷淡淡的声音,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电脑。 “不要再压制自己心里流露出的情绪了。”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 “我没有压制,如果你是我,你也会这样,所以,不要劝我去原谅他。” 毛义云关掉视频,露出了桌面上她与古浩阳幸福微笑的照片,那是他们结婚时拍的照片,她的桌前摆放的是这张,她的床头小桌上摆放的也是这张。 刘智贤定定的看着那张照片,出了神。 “智贤?”毛义云唤了他好几声,都不见回应,只得转头,看见他出神的模样,她怔了怔,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站起身,面对着落地窗,看着外面一栋栋的大厦。 “云。”良久,刘智贤才回过神,看着毛义云挺直的背脊,缠绵爱恋的唤出她的名字。 毛义云背脊僵了僵,没有说话。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放弃对自己的爱恋了,在感情面前,她全然没有了往日的运筹帷幄。 刘智贤闭了闭自己美丽的眸子,把视线转到了外面的风景上,强烈的太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 “已经有了那个人的踪迹。”那个人便是导致暴雨施工建筑塌陷的那个负责人。 “现在还在追踪。”毛义云没有说话,他继续说着,毛义云在派人寻找,他也在派人寻找。 “恩。”毛义云淡淡的回应了一声。 “我先回公司了。” “好。” 刘智贤温润的眸子里带着一种浓稠复杂的情绪,看了一眼她的背脊,转身,走出门。 他跟她之间总是这样清淡,但是他还是很喜欢,他都不敢奢求太多。 古浩阳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慵懒气息索绕在他的周身。 他的眼眸定格在电脑播放的视频上,那是范董祥召开的记者会,所有关于毛义云的负面新闻已经被压下。 “叩叩叩……”门被敲响。 “进来。”带着点点沙哑的磁性嗓音,那么魅惑人心。 “总裁,事情已经办妥。”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进办公室,关上门,随后恭敬的对着古浩阳说道。 “好,先下去吧。” 就这么一会,门打开,黑西装男人出去了。 古浩阳靠着椅背,眼睛微微眯起,一丝危险的光芒在他眼眸中出现,他的嘴角上也挂着一个坏坏邪魅的笑容,他在期待,他在愉悦。 毛义云在刘智贤走后不久,接到了露娜打来的电话。 她与露娜之间的问题,只要露娜想清了,两人也就算是和好了。 在短短的通话之后,她的心平静不下来了。 她摔坐在椅子上,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新买的手机,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拳头,一厘米长的指甲已经陷入了她的手心里。 她的心在痛,然后渐渐的开始麻木,她的全身都开始冰冷,就算落地窗外照进的阳光再温暖,她的身体还是开始急速的变冷。 她在怀疑,她现在还能不能够承受得住,是不是就要这样冰冷的死去?刚好如了古浩阳的愿。 “古浩阳,你真无情,要这样来打击我。”她迅速苍白的脸如白纸一般,红润的朱唇也在慢慢的变淡,声音沙哑艰难的说着这么一句。 随后,她扬起嘴角,苍白无力的笑容绽放在她的脸上,他给她的所有冷眼嘲讽打击她不都承受下来了吗?她这么坚强还有什么不能够承受的。 抬起拿着手机的手,发了一条短信给露娜。 “接单。”简短的两个字,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 狠狠的扔掉手机,她真是讨厌这样的自己,就像露娜说的,这么的弱,一点都不像是自己了。 晚上毛义云没有回古家吃饭,一直在公司忙碌,因为那些新闻报道,即使压制的很快,但是公司也是受到了一些影响,总有那么一些客户是很在意领导人的作风。 所以她在公司一直都在打电话,看文件,就像是古代武则天一般,她不是统治天下,而是统治着自己的事业,整个益华集团,亦或是整个商界。 她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进入卧室时,古浩阳竟然还没有休息,她记得他一般都是完成自己的事情就会休息的人。 “明天晚上,陪我出席一场宴会。”古浩阳冰冷无情的声音穿入毛义云的耳朵里。 她怔楞在门口。 ------------ 第72章 :带你去打扮 “没听到吗?”久久不见她回答,也不见她关门,站在阳台上的古浩阳转过身子,眼眸无丝毫感情的看着门口呆站着的毛义云。 “我很意外。”毛义云回过神来,她是很意外,至从结婚后,这是古浩阳第一次参加宴会,毕竟他已经结婚,如果参加宴会不携带伴侣,根本说不过去,而她认为他不一定会带她出席。 现在他说要她一起去参加宴会,她怎能不感到惊喜。 “去,还是不去。”他的薄唇一开一合,他的手指夹着一杯红酒,空出的大拇指轻轻抚着高脚杯口,姿势那么优美,但是毛义云看不见,被飘荡的窗帘挡住了部分视线。 毛义云轻轻的关上门,走进去。 “去,为何不去。”她的声音愉悦,轻快,很是动听。 虽然她有些疑惑,他为什么突然邀请自己出席,但是不管是地狱还是天堂,只要是他邀请的,她都很乐意答应。 古浩阳听到她的回答,很是满意,嘴角边泛起的笑容带着一丝愉悦,抬起脚步走进房,放下酒杯,随后躺在沙发上,闭眼,入睡。 毛义云就站在床边,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心里的愉悦感很是强烈。 很意外的,上午毛义云带着饭菜去古龙,在与古浩阳进餐时,他让她下午腾出时间。 “腾一个下午的时间?做什么?”毛义云疑惑的询问。 “带你去打扮。”古浩阳的嘴角有着坏坏的邪笑,语调全然没有了冰冷,平平淡淡。 “需要一个下午吗?”挑礼服化妆之类的她一般都很随意,时间也用的不多。 “你不愿意?”他挑了挑眉,对于毛义云的多问,没有丝毫的不耐。 “你知道的,何必这样问,我会腾出时间来。”毛义云扬起微笑,她怎么会不愿意,她巴不得每时每刻跟他在一起,那种感觉多么美好。 古浩阳的笑容加深,眼中划过一丝光芒。 吃过饭,毛义云收拾好东西,虽然还是很忙,但是她愿意腾出这一个下午的时间,她静静的坐在会客沙发上,痴迷的望着坐在办公桌前的古浩阳。 两点,古浩阳终于抬起了埋在文件堆里的脑袋,伸了个懒腰,站起身。 “走吧。”不等毛义云反应,他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 毛义云大步追上前,她在古浩阳面前总是会不知觉间出现这样一幅小媳妇的模样。 由古浩阳驾车,来到了一间简洁的设计室。 “这次,我帮你挑礼服。”古浩阳挂着笑容,与里面的人打了招呼后,他径直走向女士礼服处。 毛义云优雅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他修长白皙的手从那一件件礼服间划过,然后定格在一件简单样式的紫色礼服上。 “去试试。”他拿着那件礼服递给她。 毛义云没有说话,接过礼服,手指触碰到他的手,电流流过全身,感觉那么美妙。 她扬起笑容,带着淡淡的幸福,抱着礼服,走进了试衣间。 几分钟后,试衣间门慢慢被打开,首先出来的是一只白皙修长的脚,随后慢慢的整个身子露了出来。 抹胸礼服,后摆是拖地式的,前摆仅到她的膝盖上边,有着微微的褶皱,布料贴身,很好的展示出她完美的身材。 她赤脚站在他的面前,微仰着头看着他,等待着他的赞赏。 他脸上始终挂着淡笑,无视了她的期待,接过一旁工作人员递给他的高跟鞋,随后他蹲下了高大的身躯。 他要帮她穿鞋。 她有些受宠若惊,眼眸里满满的晶亮,这种感觉,她连想都不敢想。 她微微抬起自己白皙的脚,他温热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脚踝,电流从心底散发开来,她好想让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好了,可以进行化妆了。”古浩阳的嗓音头一次在她面前变得这么温润。 她不会是在做梦,她深情的看着他,没有动作。 旁边的一位工作人员唤着毛义云,可是毛义云一动不动。 古浩阳微微皱了皱眉,毛义云瞬间惊醒过来,没有出现任何的尴尬,轻笑了一声,随着那个工作人员,进入一个小房间。 古浩阳嘴角边含着的一丝笑意,在毛义云转身时,变得冰冷,平静的眼眸中带着浓浓的讽刺。 这间设计室人不多,很安静,但是却是这里最著名的设计室,有很多当红的明星,知名的企业家都喜欢来这里打扮。 此时他便一个人待在了大厅礼服区,他为自己挑选了一套贴身的西装,换上,随后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等候着毛义云化妆。 时间有些久,他拿起茶几上的杂质翻看起来,他看的是一本新闻财经杂志,上面还有关于毛义云的一些新闻,还有照片。 他本平静着的脸,再次扬起一抹嘲讽,他从来都是这么不屑于她。 放下杂志,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一个小时了,他站起身,向着那间化妆的小房间走去。 其实半个小时,她的妆就已经化好,只是她不想出去,她想要他进来找她。 古浩阳站在门口,看着静坐在化妆台前,透过偌大的镜面,他可以看到她美艳的小脸,化着的是淡雅的妆容。 毛义云起身,轻缓的转过身,面对着站在门口的古浩阳,化妆师与她的助手静站在一旁。 紫色的礼服配上淡雅的妆容,显得那么端庄优雅、高贵,她的美丽就像一把磁铁,把他的目光深深的吸引住。 “这是我化过最难的妆容了,本身她的无官就长得很精致,也很小巧,我看着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她的头发也比较短,不好做发型。”貌美如花的化妆师是一位中年妇女,见到古浩阳惊艳的模样,嘴巴不住的夸赞着毛义云。 但是她说的也确实如此,这个简单的妆容都是她想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想出来。 “辛苦了。”古浩阳回过神来,对着化妆师礼貌的回应了一句。 “好了,我的工作完成了,你们夫妻两先好好恩爱一番吧。”化妆师带着自己的助理,走到古浩阳身边,脸上带着一丝丝暧昧的笑意。 谁都知道这个闻名商界的女强人毛义云与眼前这位帅哥是一对。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出发了。”古浩阳走到毛义云身边,伸出手搂着她的纤腰,她看起来身材很完美,但是她的腰很瘦很瘦,基本没有什么肉感。 但是这都还不足以牵动他的情绪。 毛义云身子僵硬了一会,随后慢慢的放松下来,挂上笑容,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紧贴着古浩阳的身侧,走出小房间。 礼服的后摆处拖在地上,足有五厘米,但并不妨碍她走路,地板上很干净,也并不需要担心被弄脏有失气质。 因为不经常穿超过五厘米的高跟鞋,她不是很习惯,走着没几步,差点崴了脚,古浩阳扶着她的腰,停顿了一会,随后继续走向门口。 宴会是在举办方家里举行,一栋豪华的别墅区,宽阔的大厅聚集了很多各行各业精英,一看这些人物便知道,这只是一场简单的商业聚会而已。 他们到达的时候天色已经变得昏暗,人也已经差不多来完。 停好车,古浩阳亲密的搂着毛义云,手里拿着一张帖子,递给了门口的接待员,随后他们走进大门。 一进入大厅,举办方便走上前来打招呼。 “毛董事长,古总裁,两位好久不见了。”举办方是一位年近三十的成熟男人。 “周总,好久不见了。”毛义云微笑着回应,旁边的古浩阳伸出手与其相握。 他的手在离开她的腰间时,她感觉腰间与心间都空荡荡的,而当他的手再次回到她的腰间时,她的心又被涨得满满的。 两人随着举办方来到一个沙发上坐下,他们这么惊艳的一对,一出现在大厅就已经被全部的人关注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场简单平凡宴会毛义云回来,都纷纷心痒的想要上去套近乎。 “宴会就要开始了,希望两位玩的开心,举办方周总在与毛义云喝了一杯酒后便要离开,古浩阳因为要开车,所以这个晚上拒绝喝酒,虽然他有过很多喝酒后还驾车的经验。 那位周总离开,大厅的灯瞬间变得昏暗,这个沙发上只坐着他们两人。 他的手还搭在她的腰间,温热的触感,让她眷恋。 毛义云转头看着古浩阳的侧脸,她发现他越来越与以前不同,他的脸部线条越来越显成熟,他的一切也越来越让她着迷。 “我们去跳舞。”古浩阳站起身,弯腰,绅士的伸出一只手,邀请着她去跳这场宴会的第一支舞。 宴会,之所以携带伴侣,说白了就是找个陪自己跳舞的。 他们无非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他们舞姿亲密暧昧,他的薄唇总是不经意间划过她的耳垂,电流一遍遍的从耳边流遍全身。 她的笑容带着浓浓的幸福感,他的神情温柔,眼眸却无一丝感情。 她已经完全沉浸在他这为数不多的触碰与温柔中。 一曲完毕,古浩阳借口上厕所,离开了毛义云的身边,一些早就想去与毛义云套近乎的人,此刻也都蜂涌了上去。 毕竟是在别墅里面,厕所只有两个,也分着男女。古浩阳在洗手台前洗着手,眼眸不经意的移向了窗外。 他瞥见了一抹神秘透着浓烈杀气的人影,一身漆黑,仅一刻,那抹影子便融入到夜色中。 ------------ 第73章 :毛义云,醒过来! 他没有惊讶,没有恐慌,更没有好奇与疑惑,他脸上出现一丝愉悦的笑容,几秒过后笑容消失。 他刚刚竟然在犹豫,事情已经照着他的计划在进行,为什么到了现在他居然出现了犹豫? 想着自己脑海中已经模糊的亲切脸庞,那张母亲的脸,再想到朱婷婷委屈哭泣的脸,他心里的犹豫被恨意所取代。 古浩阳从厕所出来时,有几个人还围在毛义云的身边,他们正在聊着什么,毛义云一直都是微笑着点头。 顿了一会,他绕到她的后面,悄无声息的走近她,伸出手放在她的腰上。 毛义云丝毫没有意识到古浩阳的靠近,当有人把手搂上她的纤腰时,她本能的便要做出一些攻击,却在下一秒闻到自己熟悉到骨子里的男性气息时,停顿下来。 古浩阳感受到了她的举动,虽然只有一秒。 “各位好久不见。”古浩阳左手搂着毛义云的腰,右手与那几个人相握,打着招呼。 “古总裁,结婚之后都没见你出现在这类宴会上了,想必是每天都在忙着与爱妻恩爱了。”其中一位与古浩阳年龄相仿的男人开始调侃起他来。 “哪里,公司现在是越来越忙了,没什么时间。”其实以前他也不是经常出席宴会。 “这也是,有了毛董事长这颗大树,古龙集团能不忙吗?”另外一位说话的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嫉妒。 古浩阳淡笑不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刚刚一曲结束。 “亲爱的,让我再次邀请你,跳今晚这最后一支舞吧。”古浩阳把搭在毛义云腰间的手抽离,随后优雅的弯腰,绅士的伸出一只手递在毛义云面前,用着他最诚恳的语气,邀请她跳舞。 她幸福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伸出自己的手,覆在他宽厚温热的手掌上,刚一触碰到他的手心,他的手指便像包饺子一般把她的小手包住,再一拉,她便到了他的怀里。 旁边的男性都用着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们,眼眸低甚至还带着一丝嫉妒,是对古浩阳的嫉妒,不管是谁都想要得到毛义云这个尤物。 他们亲密的走到大厅中央,低缓浪漫的音乐响起,以他们为中心,周围有几对当做了陪衬。 毛义云忍着脚踝的酸痛,认真的与古浩阳跳舞,好几道昏暗的聚光灯照射着他们,跳着属于他们的舞姿。毛义云雪白的锁骨让很多人垂涎,古浩阳俊美的脸庞也让在场的众多女性着迷。 在场的人都纷纷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欣赏着两个人优美中带着暧昧的舞姿。 毛义云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古浩阳,她虽然沉浸在他这一天的转变中,但是她知道他是在做戏,至于他为何会做戏,她猜不透。 当所有人都沉浸在他们优美浪漫的舞姿,惊叹着他们相配的气质外貌时,危机毫无预兆的来袭。 毛义云移开与古浩阳对视的眼眸,直直的看向一个角落,突然她的瞳孔紧缩了一下,双手搭在古浩阳的双肩上,一个用力的旋转。 她柔弱的倒在了古浩阳的怀里,她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起来,她的嘴角扬起了一个笑容,一个她此时觉得最幸福的笑容。 古浩阳抱住她的身子,手触碰到了她手臂上流出的温热液体,淡淡的血腥味侵蚀他的鼻腔。他的心里顿时出现一阵慌乱,还带着恐惧。 “啊,血,流血了。”因为毛义云突然一个旋转倒在了古浩阳的怀里,当他们都认为那是舞蹈里的一个动作时,有人发现了从毛义云手臂上滴落在地上的嫣红液体。 “怎么回事?”举办方周总听闻有人说流血,立即赶了过来。 “那是枪伤。”大厅的大灯已经打开,有人认出了毛义云手臂上的伤口。 一听那是枪伤,现场便开始出现一丝混乱,因为他们谁也不知道用枪的人有没有走,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用枪再指向他们当中的一个人。 他们都忘记了受伤的人应该立即送往医院或者拨打救护车热线,他们自私的只想到了自己会不会被当成抢靶子,有人来到了大门口,开始快速的逃窜出去。 现场女性比较多,她们都不敢乱逃出去,万一是一些恐怖分子,还在外面拦截可就不好了,他们都缩在自己男伴的怀里。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周总看到毛义云不断流血的手臂,立即让人拨打救护车,还拿来了一些棉花给她止血。 毛义云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古浩阳的衣摆,古浩阳抱着毛义云,站在那里,毛义云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他身上,他看着那白璧无瑕的手臂上出现的血色窟窿,血液流满了她的整个手臂,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滴落在她紫色的礼服上。 他在难受,他的心在难受,他还在恐慌,看着她闭着的双眼,苍白如纸的小脸,他竟然在害怕她会死去。 他抱着她轻缓的蹲下,然后拿过那些棉花敷在她的伤口上。 一阵剧痛袭来,毛义云睁开眼眸,看见的是古浩阳担忧害怕的脸庞,她扯起嘴角,艰难的轻笑出声。 周围的状况越来越混乱,周总随着自己的保安安抚着那些情绪越来越激烈的宾客,一把带了消音的枪,让那些人更加的恐惧。 “带枪的人已经走了!”毛义云依靠着古浩阳站起身,忍着剧痛,颤抖着身子。 用着她平时威严高昂的声音制止那些人的慌乱,一句话便让那些人安静下来。 “不需要害怕,那个人的目标是我。” 听到毛义云的话,他们的恐慌感减少。 他们纷纷看向毛义云,她即使中枪了受伤了还能够这么威严,气势也丝毫没有减弱。 周总站在旁边看着毛义云,眼里满是敬佩,如果换做是其他女人,也许是躺在地上等死了,而不是像她一样还能够站起来,喝止那些慌乱的人。 “我已经派人在四周侦察了,也已经报警,所以大家可以放下心来,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我感到很抱歉,大家可以等着警察过来再离开。”周总加大嗓门安抚那些人。 古浩阳眼神复杂的看着毛义云的脸,刚刚的担忧慌张已经不复存在,任由着毛义云靠在自己的身上,他的手还按在她的伤口上。 没有任何人关注到古浩阳的不同神色。 现场安静下来,时间在流逝,因为这里离市里远,救护车没有那么快到来。 毛义云的手臂还在不断的冒着血,她的嘴唇都已经变白,再这样流下去,恐怕她真的会死亡。 古浩阳的心再次燃起一阵恐慌,他看着毛义云昏倒在自己的怀里,他没有空闲去厘清出现的那种恐慌,他只知道他还不想让她死。 “毛义云。”他叫着她的名字,他好像很少叫过她,他的声音里带着点点颤抖,在这安静下来的大厅里回荡着。 那些安静下来的人在听到古浩阳的声音,都把目光纷纷投向他们那里,他们还站在大厅中央,刚刚跳舞的那个位置。 “毛义云,醒过来!”他不知道说什么,他感觉她的身体在慢慢的变冷。 他不想她死,他还没有折磨够她,她不是很强吗,怎么可以这么快就死掉。 “这么轻易就死掉吗?我还没有见够你痛苦的样子。”他低下头附在她耳边,用着几乎只有自己能够听到的声调。 毛义云的手微微动了一下,仅是那么一会,也被古浩阳看到了,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上瞬间出现的一丝开心笑容。 站的时间有些久,他的腿开始发酸。 终于,外面救护车的声音响了起来,他抱起昏睡中的毛义云,向着大门口走去。周总在旁边跟着。 他们原来待着的位置,地毯上一大滩的鲜血,触目惊心,还留在大厅里的人都在担心着,毛义云还能不能活下去。 救护车停在了大门口,救护人员见伤者被抱出来,急急忙忙上前查看。 此时毛义云睁开了她那好看的眼眸,看着古浩阳紧绷着的俊脸,她的头靠在他温暖的胸膛,她受伤的手臂被他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自己被他打横抱着。 在离救护车子还有一米距离的时候,她努力的把头凑近他的脑袋,嘴唇对着他的耳边,用着她无力的声调。 “亲爱的,我,心甘情愿受这一枪。”说完她的头无力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闭上了眼。 古浩阳惊讶的停住了脚步,有东西在他脑袋里爆炸。 “先生,麻烦你快点。”旁边的医护人员看见古浩阳竟让还愣在车子旁边,急忙呼叫。 古浩阳反应过来,抱着毛义云上了车。 他坐在车子上,看着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在毛义云的身上动来动去。 他还处在刚刚毛义云说的那句话中,惊愣着。 “通知司机紧急加速,病人急需要输血,要尽快进行取弹手术。”一位带着白色口罩的女医生沉重的说着,交代着旁边一位女护士。 古浩阳被那位医生的话给彻底惊醒,他看着昏睡中的毛义云,她的脸上几乎看不见任何血色,他甚至还能够感受到她身体的冰冷。 ------------ 第74章 :她绝对会死! “她,怎么样了?”他艰难的开口询问着她的情况,声音干涩嘶哑。 “车子上没有准备任何血液,如果再不快点,她绝对会死!”医生沉重冰冷的话,打在他的心里。 他呆呆的看着她沉睡的苍白脸庞,她真的会死吗? 为什么明明知道,却还要挨这一枪。 他握上她白皙冰冷的手,眼睛紧紧的锁在她的胸口,那里还有着微微的起伏,但是正在逐渐的变慢。 终于,到了医院,他一路沉默跟着推车来到手术室。 “对不起,您不能进入。”他被拦在了手术室外。 门被无情的关上,他被阻隔在了外面 他原本整齐的西装上全是湿濡濡的血迹,他的整只右手冰冰凉凉的,上面全是她的血液,看着那只手,上面的嫣红,那么刺眼。 “先生,病人让你进去。”手术室门被打开,一位护士探出脑袋,唤着还傻站着发呆的古浩阳。 古浩阳抬起头,眼眸里的惊慌恐惧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听到护士的声音,他立刻走进去。 穿上护士递给他的防菌服,没有戴口罩,直接走到了毛义云的身边。 她醒了过来,眼眸看着进来的古浩阳,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如纸,她手臂上的伤口没有再往外冒血,另外一只手正在输血。 她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能够睁眼看他就已经是最大的极限。 古浩阳心里泛起一阵酸涩,走到她手臂输液的那端,坐在护士给他拿来那张凳子上。 他眼眸里的惊慌已经消失,变得平静,眼瞳里映出的是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他的手交叠在一起,放在腿上,手上未干的血液沾染在白色的防菌服上,刺目的鲜红。 “我们必须赶快进行取弹手术。”女医生沉重的声音打破手术室里的沉静。 毛义云缓缓的闭上眼眸,有古浩阳在身边,她很安心。 时间在流逝,古浩阳的眼眸在医生给毛义云打完麻醉后,移向了她手臂上的伤口,他看着医生在上面开刀,取弹,缝合。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就像是在看一个人在切菜一般。 过了很久,在他认为简直是过了一个世纪,医生终于给她的手臂包扎起来。 他的眼眸再次移向她苍白的小脸,她的眼睛紧紧的闭着,呼吸很微弱。 “很成功,现在可以送去病房了。”医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吩咐着护士。 他的心在瞬间放松下来,速度快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已经半夜了,毛义云在一间独立的病房里。古浩阳看着沉睡中的毛义云很久很久,随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过了几分钟,毛义云的睫毛颤了颤,眼皮缓慢的打开,露出了里面棕色的眼瞳。 她的全身还是没有多少力气,转了转头,搜索着病房,没有看到那个自己爱恋着的身影,他还是走了,把她扔下了吗? 心里的酸楚止不住的冒出来,那天接到露娜的电话,露娜的黑帮里养着一些杀手,会被派出去进行各种任务,而那天露娜接到了古浩阳下的单,他购买杀手杀她。 她知道他的行动,他对她的靠近,对她的片刻温柔,要她陪他参加宴会,在宴会上邀请她跳舞,这一切的计划她都知道。 她还知道,他是故意找露娜的黑帮下单,只是为了打击她,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选择了心甘情愿去挨这一枪。 枪启动时,她的那一个旋转,其实是为了避开要害部位,因为那个杀手并不知道她是露娜的好朋友。 她看着天花板,棕色的眸子里有着痛苦,她就那样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手臂上的剧痛一波一波的传至大脑。 病房的门被打开,那个让她用生命在爱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 “我以为你走了。”她转头看到俊朗的他,嘴角艰难的扯起,声音沙哑,她连说话都感觉没有力气。 “你已经醒来了,我想确实应该走了。”他刚才只是去处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血迹,黑色的西装上的血迹已经干了,看不出有什么痕迹,但是他还能够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留下来,好吗?”她的声音沙哑无力,话里含着淡淡的乞求,她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还站在门边前的他,瞳孔里有着期待。 她是第一次去乞求一个人,只要是他,她绝对可以放下任何骄傲。 古浩阳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眸与她的对视上,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薄唇紧紧的抿着,没有说话。 过了几分钟,就在毛义云的眼眸渐渐染上失望之后,他的薄唇微微启动。 “我先打电话给爸爸。”说完,他走出了病房。 她扯起嘴角,无力的开心笑容出现在她脸上,为她苍白的脸庞增添一丝光彩。她知道,他答应了。 她觉得那时候她的呼吸都顺畅了很多,手臂上的痛意似乎都在慢慢的减少。 她真的好害怕,他会拒绝,然后丢下受伤的她,孤独的待在冰冷的医院。 几分钟后,古浩阳开门走进来,西装已经脱下,里面是一件单薄的深灰色短袖衬衣,他把西装随便扔在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然后自己坐在另外一张床上。 一个独立的病房,摆放着两张床,另外一张其实是给一些病人家属准备的。 他们之间再次沉默下来,古浩阳坐在那张床上,眼睛看着对面的窗户外面,夜已经很深,外面的月亮都被黑云遮挡住了,夏风通过打开的窗户吹进来。 “睡觉吧。”毛义云沙哑的声音打破这沉静,转过头,面朝天花板,她只能仰躺着,一动,伤口便会传来剧痛。 她轻缓的闭上眼睛,眼皮遮盖住了眼瞳里的满足。 旁边传来动静,他已经躺下了。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毛义云闭着的眼眸再次缓缓的睁开,看着吊瓶里的液体通过一根细小的管子传入她的手臂里,她的血管里。 她发着呆,睡不着。 过了很久,她转过头,看着古浩阳睡着的脸,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他的薄唇抿着,他的衬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精致的锁骨。 “古浩阳,我以为我真的就要死掉了,你知道吗?”她对着他那张沉睡的俊颜,沙哑着嗓音,低声说着。 “我知道是你花钱买的杀手,我不想死,我舍不得你,可是你一直都想让我死,我心甘情愿受这一枪,不知道能不能解除你对我的恨意。” 她是在顺从他。 “原谅我不能死掉,我真的很舍不得你。”她的嘴巴很干,旁边没有水,她又舍不得叫醒他,只能断断续续的说着这些话。 “就在我觉得我要见到死神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爱你,已经到了我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地步,古浩阳,你体验过这种滋味吗?” 那时候她多么害怕,她似乎都已经见到那黑暗中透着神秘光亮的死神,他的手里带着一柄长而锋利闪着光的镰刀,他一身黑色的衣服,偌大的帽子把他的脸隐藏起来,他还有两颗獠牙在闪闪发光。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空洞的穿透力,他说:我要带你下地狱。 天知道她那时候有多恐惧,她不害怕死神,不害怕下地狱,她在害怕古浩阳不在她身边。 “今后,不管你再怎么打击我,我都不会放弃你的,古浩阳,我不能够再次承受那种恐惧了,那简直比你在我面前和别的女人亲吻更让我痛苦。” 她回忆着即将迈向死亡的那一个瞬间,苍白干裂的唇瓣蠕动着,低缓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 “还能够再看到你,真好。”她扯起嘴角,露出此刻她最幸福的微笑。 “晚安。”顿了一会,她爱意绵绵的说着,面朝着古浩阳的方向,含着笑意闭上眼眸。 就在她闭上眼眸的时候,她爱慕的那个人,那双深邃的眸子,缓缓的睁开。 他的心在翻腾,却不知道在翻腾些什么,他其实并没有入睡,毛义云说的话,他一字不漏的听到了。 他看着她泛着笑意的睡颜,眼瞳里有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就这样看着她美艳苍白的小脸,发呆。 两三个小时后,天色渐亮,古浩阳翻身下床,最后看了一眼沉睡中的毛义云,拿着那件有着浓浓血腥味的西装外套,走出病房。 太阳慢慢的跳出来,早晨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照在病床上那张苍白的小脸上,给她增添了一丝神气。 像是感受到温暖,毛义云的眼皮慢慢的翻起,里面惺忪的眸子露出来,她第一眼看到的是输液瓶,已经被换了一瓶。 她转过头,想要搜索古浩阳的身影。 失望的神色渐渐染在她的脸上,此时她才闭了闭眼,适应着阳光强烈的光线,病房里除了消毒水的味道,似乎还残留着他身上的男性气息。 他待了几个小时,还是走了。 她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坐起来,左手上传来一波一波的剧痛,全身的力气已经在慢慢的恢复,她的眉头紧紧的拧成一团。 “该死的。”她咒骂一声,声音比原来还要沙哑,嘴巴里干的几乎没有一点水分。 她的左手根本不能动弹,否则便是一波一波的剧痛来袭。 这时候,门被轻轻的打开,一只穿着男士皮鞋的脚跨进来。 她的的头迅速转向门边,脸上挂上了欣喜的笑容,瞬间忘记了手臂上的剧痛。 ------------ 第75章 :要古家陪葬 “我以为你回去了。”她的声音沙哑的几乎都要听不清。 “等一下爸爸会来。”古浩阳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在小桌子上,然后她倒了一杯温开水,递给她,开水是早晨他吩咐护士拿进来的。 她抬起输液的那只手接过杯子,满满的一杯水被她一口喝干。 她实在是太渴了。 “我还要。”她的嗓子稍微好了点,但还是很沙哑,她拿着杯子像个孩子一般递向古浩阳,他还穿着昨天那件衬衣,眼眶有着及淡及淡的黑眼圈。 古浩阳没说话,继续给她倒了半杯。 “这是早餐。”他淡淡的说着,把袋子里面的早餐拿出来。 毛义云眼眸里闪着惊喜的光芒,定定的看着古浩阳,稍显凌乱的头发,与她惊愣的表情,显示出一股傻劲。 “咳,吃吧。”古浩阳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端着一碗营养粥递到她眼前。 “我的手不方便,你喂我。”她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粥,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古浩阳看了看她的手臂,又看了看她正在输液的那只手。 沉默了几分钟,他还是一手拿着勺子,舀了一小勺,送至毛义云还是苍白干裂的嘴唇边。 毛义云带着笑容,微微的开启唇瓣,粥立刻被送进她的口中,用蜂蜜都形容不了心里的甜。 粥温温热,他的动作也很娴熟,猜想他以前肯定经常这样喂朱婷婷。 她全身都透着一种享受,一种幸福,他则透着一股不自然。 当古明勇赶来医院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自己的儿子很不自然但是动作很娴熟的喂着儿媳妇吃粥。 门在古浩阳进来的时候没有关上,所以古明勇进来,他们都没有发觉。古明勇站在那里,满脸笑容的看着他们这来之不易的温馨画面。 随后他又悄悄的走了出去,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刘智贤一大早起来便接到露娜打来的电话,听到露娜说毛义云中枪时,他的心几乎都要停止跳动。 急急忙忙的命令下属找到毛义云所在的医院,他美丽温润的脸庞上有着恐慌,他根本没有听到露娜说枪是打在哪里,他只知道她中枪了。 “请问昨天晚上被送进来中枪伤的一位女病人是在哪个病房?”刘智贤开着快车来到下属查到的这家医院,车子还没停稳他便跳下车,奔跑到病房处,快速的询问着。 “请稍等一下。”护士小姐见到这么漂亮的美男子,还来不及发花痴便被他着急迅速的话语感染,没有任何的犹豫,迅速查起记录薄来,她敢肯定,这是她查记录最快的一次。 “三楼1002房。”她的话刚说完,一阵凉风吹过,眼前已经不见了那位满脸焦急的美男子。 “嘭!”病房门被人粗鲁打开。 “云!”刘智贤着急的声音传来。 病房里三人纷纷看向站定在门旁边的刘智贤,古明勇与古浩阳坐在另外一张床上,毛义云也半躺坐在自己的病床上。 “智贤,我没事。”她看着刘智贤微红的俊美脸庞,他的呼吸急促,想必是担心她,着急的跑来。 “你的脸色很不好。”刘智贤站在那里,看着毛义云苍白的脸,干裂的嘴唇,眼里的心疼止也止不住的出现,甚至还带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仔细听还可以听出声音里的颤抖。 天知道,他是有多恐惧。 “我已经没事了,子弹已经取出来,休养几天就会好。”毛义云扯起微笑,用着她沙哑的声音安抚着刘智贤,她知道肯定是露娜告诉他自己中枪的事,否则他没有这么快来医院。 她还知道他的心里有着恐惧,害怕她死掉的恐惧,就像当时自己在害怕离开古浩阳一样的恐惧。 古浩阳与古明勇沉默的坐在那里,古明勇看着刘智贤,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的情绪。 “以后不要这样了,好吗?”刘智贤抬起脚,走到她的床边,近距离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庞,他的心像是有一群蚂蚁在啃噬一般,麻木中带着剧痛,他宁愿那一枪是打在他身上的。 “好。”她扯起的笑容显得很无奈,她只能答应着他,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古浩阳,我们出去谈谈。”他抬起头看着沉默的坐在那里的古浩阳,说完这句话,他径直往门的方向走去。 古浩阳站起身,跟在刘智贤的后面。 “他们不会有事吧?”古明勇看着被关上的门,有些微微的担心。 “这里是医院,不会有什么事。”她的目光也定格在那扇门上。 “你这几天好好休养吧,让浩阳在这里照顾你。”古明勇转头看着毛义云,语气里有着关心。 “没事,回家休养吧,我不喜欢医院,公司也会有很多事需要做。”毛义云摇了摇头,她不可能待在医院的,现在她基本上已经没事,只是手臂上的伤养好就行,她身体一向比较好。 “那就回家休养吧,不要去公司了。” “不行,最近都是忙碌时期。” “你的伤还没有好,随时都有可能流血不止。”古明勇皱了皱眉,很是不满毛义云的固执。 “我会注意的,您放心吧。”她没有丝毫的退让。 “明天再去公司吧,今天至少也要休养好精神。”古明勇无奈的退让一步,儿媳妇的固执让他无奈。 “恩。”淡淡的应了一声,眼眸继续定格在那扇房门。 病房里开始陷入沉默。 古浩阳刚把门关上,迎面吹来一阵劲风,脸上生生的挨了一拳,嘴角旁溢出一点点血丝。 “她那么爱你,你竟然还要找杀手杀她。”刘智贤怒声吼着,声音在这安静的走廊里回荡着,病房都是有声音隔离的,并不用担心会吵到病人的休息。 刘智贤的脸颊微微鼓着,还乏着红晕,他好看的眸里染着一丝血红,他在愤怒,是对古浩阳的愤怒。 古浩阳抬起被打歪的脑袋,伸出修长的手指擦拭着嘴角的血丝,没有立刻回应刘智贤的话,眼眸冰冷。 “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会要你们古家所有人陪葬。”他不敢说如果她死了,只能说出事,他是有多么害怕她会离去。 他儒雅的气质被满身的煞气所掩盖,他的瞳孔紧缩,紧紧的盯着古浩阳,拳头紧紧的握着,手上的青筋一根根突起。 此时他完全不像是往日的那个儒雅绅士的翩翩公子,而是一个满身充满煞气的男人,犹如狼一般残暴嗜血的眼眸,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大开杀戒,残暴捕食。 古浩阳眼中有着嘲讽,冷漠,嘴角慢慢的扬起,露出冷酷邪魅的笑容。 “我不会让她有事。”他的语气冰冷得足以让人结冰,却又带着坚定,他的心平静得就像一面死湖。 他怎么会让她死掉,他还没有折磨够她,没有他的允许她怎么可以死掉。 “你记住你说的话。”刘智贤的气息收敛了一些,眼睛还是紧紧的锁在古浩阳的脸上。 两个帅气的男人就在这一层病房的走廊上对峙,偶尔有护士经过会向他们看来。 良久,病房的门被打开,两个俊帅的男人转头看向从里面走出来的毛义云。 “云,你怎么出来了?”刘智贤担忧的走到毛义云身边,伸手扶着她的右边胳膊。 “我伤的是手,不是脚。”毛义云好笑的看了眼刘智贤,他真是太紧张了,只是手臂受伤,脚还是可以走路,何况躺了这么久力气也恢复了五六,血色也恢复了不少。 “你需要好好休息。”此时的刘智贤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嗜血,变回了他一派的温润模样。 “我不想待在医院。” 古明勇站在毛义云的后面,刘智贤还扶着毛义云的胳膊,站在门口。 “回家吧。”古浩阳淡淡的说了一句,率先走在前面,眼里的嘲讽冰冷化为了平静。 “我送你回去。”刘智贤看了看古浩阳的背影,对着毛义云说着。 “好。”毛义云也不拒绝,这时候她真的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不用扶我,我可以自己走。”向前走着,刘智贤的手还扶着她的咯吱窝,她只得淡淡的要他放开。 刘智贤把手拿开,与她并肩走在一起,她虽然还是很虚弱,可是步伐却还是那么稳健,自信的女王气质也没有丝毫减弱。 古明勇沉默的走在后面,直到在大门外看到古浩阳站在自己的车子前。 “我去办出院手续就直接去公司了,浩阳你今天在家里照顾小云吧。”四人聚在一起,古明勇开口说着。 “好。”古浩阳淡淡的回应了一声,修长挺拔的身子倚在父亲的车前。 刘智贤跑去开来自己的车,他在很远的时候就把车子停下了,直接奔跑进医院。 “上车吧。”他从驾驶座上下来,打开副驾驶的门,要毛义云坐上去。 “你也上来吧。”毛义云在临上车前对着古浩阳说着。 “好。”古浩阳再次淡淡的回应,拉开后座的门,动作优雅的坐了进去,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走吧。”毛义云看了看后面,对着坐进来的刘智贤说着。 车子开得很稳,刘智贤怕开快了车子会颠簸,震到毛义云的手臂,她会疼痛。 ------------ 第76章 :第一次拒绝她的邀约 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古家小庄园。 “你回去吧。”毛义云站在车旁,对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刘智贤说着,她身上还穿着医院的白色病服。 古浩阳已经进房。 “好好照顾自己,我再来看你。”他的语气里的关心没有丝毫的压抑,他的手缓慢的抬起来想要抚上她的小脸,却在快要碰到她的后脑勺时,生生的停住了。 她测过了脸,面对着他。 “身体是我的,我会好好照顾。”毛义云对视着他的眼眸,无视了他还僵硬在半空中的手,她的眼瞳里有着认真。 “我先走了。”刘智贤收回自己的手,脸上没有一丝尴尬或不自然,不舍的钻进自己的车里。 “路上小心。”她适时的说着关心的话,太阳光照在她苍白的小脸上,她嘴角边的笑容很温暖。 刘智贤开启引擎,驱车离去。 他不经意的看到了自己踩油门的脚,上面竟然还穿着拖鞋,他现在才知道自己急急忙忙中连鞋子都没换,还一直都没有发现。 温润俊美的脸上染上了浓浓的苦涩,他连早餐也没吃,现在已经到了吃午餐的时间。 毛义云走进卧室,不见古浩阳的身影,听到了浴室里的传来的水声。 她扯起笑容,用右手拿着手机拨了个电话。 这件事被刻意的压下,没有传入任何新闻记者的耳朵里,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被刻意压下,但也能快速的传到朱婷婷的耳朵里。 “没死,真是可惜了。”她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眉头轻佻,眼里的恨意与嫉妒不曾减少。 她的手里拿着一支钢笔,把玩着,声音里带着冷笑,一身黑色的职业西装,显示出她的干练。 头发披散着,整齐的刘海遮盖着她光洁的额头,却露出她的柳叶眉。 真没想到自己没动手,有人就想要毛义云的命。 朱婷婷并不知道是谁买杀手杀毛义云,她曾经也想过这一层,现在已经验证根本没用,毛义云受过训练的事几乎人人皆知,她的敏锐力惊人。 何况她又怎么会让毛义云轻易的死掉,她可是还没有见到她奔溃绝望的神情呢,她们之间的竞争还没有结束。 “毛义云,你再强,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那冰冷的话语全然不像是从她口中说出,她眼里的恨,已经把她原来的样子都擦掉了,只有现在这个面容因为妒恨而扭曲的女人。 古浩阳在浴室里把自己整理干净,身上的淡淡血腥味已经闻不到了,一夜没休息的他,此时才感觉到一丝困倦。 “吃了饭再休息,李妈正在做饭。”毛义云坐在小桌子前,看着笔记本,她的左手臂上被厚厚的纱布绑着,垂在身侧,右手在笔记本键盘上跳跃。 在刚才她打电话让保姆来煮饭,也让人压下昨晚的事,没有想到昨晚宴会的举办人早就已经想办法压制了。 古浩阳没有回答她,他坐在沙发上,刚刚擦得半干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毛义云。 “叩叩叩……”房门被敲响。 “进来。”毛义云声音还带着浓浓的沙哑,却也没有早上醒来时那么厉害。 “少爷,少奶奶,这是你们的午餐。”李妈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两三个大碗走进来。 “放这里吧。”毛义云合上笔记本,随意的扔在床上,让李妈把饭菜放小桌子上。 “好了,我先出去了。”放下碗筷,李妈恭敬的退离。 两人在房间里,安静的吃完午餐。 “睡床上吧。”正当古浩阳要躺在沙发上休息时,毛义云打破了他们之间的这种安静。 古浩阳看了看一脸笑容的毛义云,像个哑巴一般,不说话,继续躺在沙发上。 毛义云笑容僵了僵,随后站起身,把落地窗的窗帘放下来,房间里的光线瞬间暗了不少。 他就是再困乏,在沙发上睡得再不舒服也不愿去睡她睡过的床。她以为他们之间会有所改变,她今天还没有看到他眼中的冷漠。 她的脸色还很苍白,一阵眩晕感袭来,她伸手扶着旁边的墙壁,看来她也还是需要休息,不能把自己当超人使。 拿出笔记本交代了一下陈紫函一些事情后,躺在床上。 旁晚的时候,古明勇回来,毛义云已经起来,她艰难的把身上的病服换下,穿上了自己的睡衣,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她才走出房门。 “小云,现在感觉如何?”古明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毛义云下来,关心的询问着。 “恩,很好。”她简单回应着,受伤的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浩阳呢?他出去了吗?”古明勇皱了皱眉。 “他还在睡觉,他昨晚没睡好。”说这话的时候,毛义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甜蜜幸福的笑容,她生命垂危的那一刻,她的爱人待在了她身边。 “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我让李妈多煮一些营养的给你补补,你这么瘦,养好身体,早点跟浩阳生个宝宝。”古明勇的眼眸划过一丝光芒,他想到了上次儿子说的,他们之间连洞房都没有过。 果然,毛义云苍白的小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连身体都僵住。 “还早。”她简单的两个字应付了一下,抬脚走向厨房。 毛义云与古明勇在餐厅里用餐,毛义云的那份是古明勇吩咐李妈特意准备的一些营养粥。 用过餐,毛义云回到房间,古浩阳已经醒来,他其实是被朱婷婷打来的电话吵醒的,此时他就在阳台上通话。 “那我们明天见。”毛义云进来时隐隐听到他最后说了这么一句,便挂了电话。 “给你留了饭。”毛义云关上门,站在门边,看着古浩阳从阳台外进来,外面的天空已经变得昏暗。 “恩。”他淡淡的应了一声,走进了浴室。 那边刚刚挂断电话的朱婷婷,她还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她打电话给古浩阳,是想约他出来吃晚餐。 可是他拒绝了,他竟然拒绝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拒绝她。 她的脸上有着不可思议,他说他有事,她问他有什么事,他竟然说有应酬。 以前他从来不会拒绝她的邀约,即便是有很重要的应酬。 她的心里浓浓的危机感浮现,毛义云受伤了,他是不是在照顾她,是不是在陪她?她是不可能会相信古浩阳是因为应酬而拒绝自己的邀约。 她坐在椅子上,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她的眼角闪出寒光,浓烈的嫉妒闪电一般迅速的生长。 她怎么可能受得了古浩阳是因为毛义云而拒绝自己,可是她明明心里猜测出了他拒绝的真正理由,在电话中她还是很善解人意的理解他。 办公室里的日光灯照亮着整个房间,她洁白的牙齿紧紧的咬着嫣红的唇瓣,血丝顺着嘴角慢慢的滑向她稍尖的下巴。 感觉到下巴的凉意,鼻子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她伸出白嫩的手,轻轻的擦拭了一下。 她看着手指上的嫣红血色,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唇瓣上还在溢血的小口子,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她的眼眸有道精光闪过。 拿出桌上的纸巾擦了擦手指上的鲜血,她用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古浩阳吃过饭,在书房与父亲待了一会,来到卧室,毛义云半躺在床上看着笔记本,她今天一天的心情都很不错,所以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开心笑容。 今天一天都没有见到古浩阳冰冷无情的眼神,没有感受到他的冷漠,虽然他一天都在沉默,至少早上他还喂她喝粥。 听到门响,她转过头看着古浩阳,突然她眼神中闪过一丝邪恶的光芒,嘴角的弧度扯大了一些。 “古浩阳,你帮我洗澡。”她的声音里带着点点沙哑,带着一丝开心,甚至还有像小孩一般的撒娇。 古浩阳抬起的脚僵住,眼睛看向躺坐在床上一脸笑容的毛义云,神情有着呆滞。 “咳……我的手不方便。”她被古浩阳呆愣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轻咳一声,弱弱的说着。 古浩阳放下微抬的腿,站在那里,视线转移到她受伤的手臂上,眉头紧紧的蹙起,紧抿着唇,没有回应。 毛义云本来就没抱多大的希望,其实要一个男人来帮她洗澡,她也会不好意思的,她只是突然之间脑袋发晕,想要调侃他一下而已。 她掀开薄被,穿上鞋子,慢慢的走进浴室。 古浩阳的视线随着她身体的移动而转动着,看着她进入浴室时坚强的背影,他抬起脚,跟在了她后面。 刚走进浴室的毛义云还来不及看着视线对面的镜子,脑袋立即如洪水一般涌来一阵眩晕,眼前发黑,她的身子迅速的往后倒去。 而刚刚走上前跟在毛义云后面的古浩阳,见毛义云往后倒着,条件反射的伸手接住她。 几秒钟不到,脑袋里的眩晕感消失,古浩阳有力的手臂扶住毛义云的双肩,她的枪伤是在手肘上面,古浩阳急忙之下扶着她肩膀,扯动了她的伤口。 一阵剧痛袭来,毛义云蹙起好看的眉头,却也很快舒展开来。 ------------ 第77章 :徒有虚表的夫妻而已 他是要帮她洗澡吗? 她忍着剧痛,嘴角扯起一个笑容。 “帮我放水好吗?”她站起身,那双温软的大手离开了她的双肩。 古浩阳继续沉默,绕过她,直直的走向浴缸,她现在不适合淋浴。 毛义云看着古浩阳弯腰放水的宽厚背脊,纤细白嫩的手指一颗一颗的解着睡衣上的一排衣扣,白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古浩阳放水的声音,哗哗的响着,毛义云艰难的把一只袖口从受伤的手臂滑出,剧痛一波一波的传来,一阵眩晕再次袭来,她的贝齿紧紧的咬着略微苍白的嘴唇,手扶着墙壁,睡衣慢慢的滑落在地上。 哗哗的水声停止,古浩阳直起腰,转过身子,看向毛义云,定格在了原处,脸颊上慢慢的出现一丝及淡及淡的红晕。 他看见毛义云裸着上身,右手扶着墙壁,紧咬着嘴唇,苍白的脸色,蕴含着水雾的眸子,楚楚动人,尽显妩媚。 他再次想到了那天他们的激吻,甜蜜、美妙,他丝毫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 “古浩阳,我头晕。”她的眼前还在发黑,她的头晕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微微的颤抖,她在害怕。 古浩阳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没有任何犹豫的,两步上前,温热的双手覆上她的双肩。 “还是去休息吧。”他的声音里有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温柔,他说的这么自然,仿佛对待她,一直都是这样一般。 “不要。”她听着他温柔的话,心里的温暖倏地一波一波散发开来,流遍全身,她微微松开咬着下唇的贝齿,倔强的拒绝。 要她不洗澡,她很难做到。 古浩阳皱起眉头,一个川字在他英挺的眉宇间显示出来。 眼前的黑暗慢慢的散去,古浩阳刚毅的俊脸也慢慢的出现,她眼眸中的水雾也在消失,脑袋的空洞眩晕也在消散。 “我好了。”她扯起嘴角,给了他一个笑容。 “我可以自己洗了,你先出去吧。”她沙哑的声音中带着点点娇羞,头微微的低了下去。她也是一个女人,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也是会有害羞的一面,何况现在自己还裸着上身,虽然还有一件内衣罩住。 “恩。”古浩阳放开扶着她双肩的大手,眼眸随着她脑袋的底下而下滑,不经意间移到了她雪白傲挺的双峰。 他很不自然的转过身,离开浴室。 微微低着脑袋的毛义云瞥见他略显凌乱的脚步,轻轻的笑出声。 她原本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颊,染着淡淡的红晕,如涂了腮红一般,美艳动人。 古浩阳听到浴室里传来的轻笑声,脚步定在床尾边。 他的神情瞬间恢复平静,脸颊上没有消失的淡淡红晕,配上他那白嫩的皮肤,给他增添了一丝女性美。 他顿了一分钟,走至酒柜前,拿出一瓶酒,一只高脚杯,走到阳台上。 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一口气喝光,伸出舌头像残酷无情的吸血鬼一般吸到血然后满足的扫了嘴唇一圈,意犹未尽。 他的双手搭在台上,右手捏着空空的高脚杯,大拇指指腹轻轻抚着杯口,眼眸微微的眯起,紧紧的锁住房间里那张她睡的大床。 他在反省,反省自己的反常;反省自己因为她说她头晕,心里出现的心疼;反省自己因为她的倔强而出现的不满。 他是在愧疚吗?愧疚自己买杀手杀她吗? 怎么可能,他们是仇人啊,他怎么会愧疚,他是不想她这么快就死掉,等她变得健健康康的,他又会再次对她进行更深一层的折磨。 他的嘴角向上弯着,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一股危险一股残忍。带着夏天闷热气息的风吹佛着他柔软黑亮的短发,远远看着就像是一位从天上降临下来的恶魔。 他眼睛睁开,眼眸里闪着的光芒,是恨,或许还夹杂着一些别的情绪。 毛义云把自己泡在浴缸里,古浩阳放的是温水,温暖的水侵泡着她的身体,融入她的心窝里。 一个小时后,毛义云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古浩阳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她走到门边把灯关上,卧室里瞬间陷入黑暗中。 适应了一会黑暗的光线,外面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撒进来,她透过月光,吃了医生所开的药,随后躺在床上。 她平躺着,转头看着古浩阳的睡脸,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闻着满房间属于他们两的气息,眼皮合下遮盖住眼瞳里的温柔,幸福满足的笑容绽放在嘴角边。 翌日,毛义云迎着温暖的太阳光,缓缓的睁开眼,适应了一下强烈的光线,她转头搜索着古浩阳的身影,在听到浴室里使用剃须刀的响声时,她扬起了这一天的第一个笑容。 掀开薄被,下床,她感觉自己的气色相比于昨天好了很多,在衣柜里拿出一套单薄的长袖职业装,摆放在床上。 她艰难的脱下睡衣,上身无一丝蔽体之物,她艰难的套好内衣,可是后面的扣子她系不上,左手根本无法动弹,剧烈的疼痛相比昨天没有丝毫的减少。 听到浴室里安静下来,毛义云不得不叫古浩阳帮忙。 “古浩阳,帮我扣扣子。”就像是平常夫妻之间,老婆让老公帮个小忙一样,她很自然的就说出口。 而他们本身就是夫妻,只是徒有虚表的夫妻而已。 古浩阳听闻声音,站在浴室门口,俊逸的脸庞上滴着水珠,嘴唇抿紧,稍显凌乱的短发让他显示出一股野性。 他看着毛义云光裸的背,蹙起眉头,随后慢慢的走过去。 她背对着浴室。 冰冷中还带着水珠的手触碰到她的肌肤,毛义云的身体蓦地僵硬了一下。 “扣最后一排,这一排太紧。”扣子扣好,但是太紧了,让她很不舒服,她只能让他从新扣。 刚刚离开的冰冷触感再次传来,他的手法并不是很熟练,扣了有一会才扣好。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再次走进了浴室,毛义云的嘴角挂着笑容,她还能够感受到他的大手不小心触碰到她肌肤的那种冰冷触感,似乎还有一滴水珠留在背脊上。 待她艰难的穿好上衣,古浩阳再次从浴室走出来,没有看她一眼,便走出了卧室。 她可以感觉到,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冷无情,他在出卧室时看向她的那一眼,里面是比南极之地还要冰寒的情绪。 仿佛昨天她感受到的改变只是她的幻想,那根本就没有存在过,手臂上的疼痛是那么清晰的传至大脑。 她脸上幸福满足的笑容慢慢转为苦涩。 早餐桌上。 “小云,你的气色还不是很好,还是在家里多多休息吧,公司的工作你可以拿到家里来做。”古明勇看着入座的毛义云,作为长辈,他有必要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媳妇。 “最近公司很忙,我必须去,身体没什么大碍。”毛义云喝着李妈煮的粥,语气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那让浩阳接送你上班吧,你的手也不方便开车。”古明勇也不再劝说,继续吃着早餐。 “好。”毛义云淡淡的回应了一声。 车里,毛义云坐在副驾驶,车子里的气氛如往常一般冰冷,而散发这种气息的人并不是毛义云,而是古浩阳。 她眼中带着一丝雾气,一瞬不瞬的看着认真开车的古浩阳。 为什么他又变回了这样,她还以为他们之间会有什么转变,一切又是她在自作多情吗? 鼻子泛着酸涩,她把头转开,视线定格在车窗外,她的脸色还很苍白。 很快,车子停在了益华大厦门口,毛义云在车子里坐了一分钟,才下车,古浩阳不发一言静静的等待,从他身体里散发的冷意也不减分毫。 在毛义云走进大厅后,古浩阳发动引擎离开。益华的员工已经上班,毛义云如往常一般,昂首阔步走向自己的专用电梯,有一点不同的是她的左手没有随着走路而晃动。 她穿长袖就是为了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受伤的事。经过秘书室,她再次用她那威严的女声发出上班的第一个命令,让陈紫函泡一杯咖啡进来。 办公桌上的文件已经堆积了很多,她今天一天都会很忙碌,单手揉了揉太阳穴,拿过咖啡呷了一口。 左手虽然不能有动作,但是右手还是可以批阅文件,一个上午她都在办公室里的办公桌前翻看文件。 “扣扣……” “进来。”古浩阳看着手中的一份计划案,眉头紧紧的蹙起,听闻敲门声,用着他冷淡的男性嗓音应门。 “浩阳,这些都是李妈煮好的,你给小云送过去。”古明勇打开门,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里面是保姆李妈送来的一些营养汤,他提过来要古浩阳送去给毛义云。 “先放着吧,我把这些看完。”古浩阳抬起眼皮看了看那个保温盒,继续埋首在自己的工作里。 “去晚了,这些汤凉了味道就变了,工作可以下午做。” “马上就好,您吃饭了吗?”古浩阳头也不抬,右手拿着一支笔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眉宇间的“川”字越来越深。 ------------ 第78章 :刘智贤与毛义云正亲密无间 “我的还在办公室,你这份也在这个盒子里。”古明勇扶了扶眼镜,锐利的眼神射向儿子,见儿子没有任何反应,他不悦的皱了皱眉。 “好了。”就在古明勇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古浩阳把笔扔在桌子上,合上文件。 他迈着修长笔直的腿走到父亲面前。 “我现在给她送去。”他拿起父亲刚刚放在会客桌上的保温盒,走出办公室。 古明勇无奈的在后面摇了摇头,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去插手儿子的感情,他只知道毛义云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古浩阳开车来到益华大厦,现在这个时间段益华的员工已经下班了,他把车停在停车场,手里提着保温盒,一楼大厅只有保安在守着,他们认识古浩阳,也没有阻拦。 整栋大厦都处于一种安静的状态,他俊逸的脸上很平静,在来到毛义云办公室门口时,他停下了脚步,站定在门口。 门是虚掩的,有着一条十几厘米宽的缝,他平静的眼眸在看着里面的人后,开始变得冰寒,不再犹豫。 他转过身,迈着修长的腿,离开。 脸上的阴寒,紧握的拳头青筋突起,是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一丝情绪。 出来大厦,他把手里的保温盒扔进了垃圾桶,回到车子上,烈火般的阳光透过打开的车窗照射进来,打在他紧绷的俊脸上,温度再强烈也丝毫没有减弱他散发的阴寒气息。 他站在门口,透过虚掩的门,看到了里面刘智贤与毛义云正亲密无间的吃着饭,他们之间那么温馨安逸,他又何必再进去插一脚,所以他毅然的转身离开,无声无息。 心里的烦躁感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他想要杀人。瞳孔里仿佛燃烧着点点火焰,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的车子,仿佛前方有他的仇人。 良久,他肚子传来一阵饥饿感,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午餐,他拿过扔在副驾驶上的手机,拨着朱婷婷的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冰冷毫无感情的女声从手机里传来。 他挑了挑眉,再次拨打,还是一样,没人接。 他本想约朱婷婷见面,现在手机没人接,他再次把手机扔回副驾驶座位上,开启引擎。 想到昨晚自己拒绝了朱婷婷的邀约,是不是她在生气,所以才不接他电话的,或许他晚上该好好的去哄哄这个小女人。 想到这里,他原本怒火中烧的脸庞上出现一丝笑容,带着一丝愉悦,薄唇如涂了胭脂一般红润,简短的头发被吹进来的风弄得有丝凌乱,一种桀骜的野性美让人移不开视线。 随便吃了一点东西解决午餐问题,回到公司继续着上午的一个策划。策划完成,时间还很早,外面的阳光没有中午的强烈。 喝了一口咖啡,拿过放置一旁的手机,站起身,面向玻璃窗,靠在办公桌前,继续拨着朱婷婷的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他舒展的眉宇再次皱成一个“川”字型。 朱婷婷的电话现在不是无人接听,而是关机了。她以前就算生气也不会关手机的,顶多就是赌气不接他电话而已。 他看了看手表,三点,她这时候应该是在公司里工作,他打着她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 难道是在开会? 他拿过一旁的咖啡,把剩下的喝完,随后坐在椅子上继续看文件。 不管她是在开会还是生气,等到下班他再去找她,时间久了她的气也会消一些。 “铃铃铃铃铃……”手机响起。 “喂,你好!”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文件,手摸到旁边的手机,按下接听键也没有看是谁,很有礼貌问候。 随着手机里传来浑厚的中年嗓音,他俊逸的脸慢慢的罩上一层阴霾。 “您确定吗?”他有些不相信的询问了一句。 在听到那边的肯定之后,他挂了电话,靠着椅背,眼睛目视前方。 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光亮,他立即站起身,拿着手机匆忙的走出办公室,桌面上的文件都忘记了合上。 毛义云在批阅文件中度过了一个上午,肚子不知不觉已经变得空荡起来,而这时候刘智贤正好给她送来了吃的。 刘智贤担心毛义云不好好照顾自己,不用猜都知道她肯定是来公司了,所以他在自己公寓里做好了一些滋补润血的汤,给她送来。 “好喝吗?”他们坐在长沙发上,刘智贤温柔的看着毛义云喝了一口汤,他是第一次煮这种营养汤,看着毛义云的目光里有着满满的期待,很害怕,她会不喜欢。 “很好。”毛义云对着刘智贤微笑了一下,表示满意。 “这里还有饭菜,只喝汤不吃饭是不行的。”刘智贤清新俊逸的脸上立即挂上一丝满足,能够看见自己心爱的人吃着自己的爱心饭菜,是一件让人感到幸福的事。 他把保温盒里的饭菜一一拿出来,摆放在茶几上。 “你不必准备这么多。”毛义云右手端着碗,喝着美味的汤,她与刘智贤和露娜之间,属自己跟刘智贤的厨艺是最好的,露娜根本就是不会碰任何厨具。 “你应该多吃点。”他知道她不挑食,所以准备的都是一些对她身体有好处的菜色。 “你是不是还没吃?”毛义云放下手里的碗,看着一脸温润笑意的刘智贤。 “这里这么多,你也吃吧。”看到刘智贤微顿的神情,她就可以猜出他只顾着做这些,而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肚子。 她的心里升起一股浓郁的酸涩,刘智贤对她这么好,她还是什么都给不了他。 “恩,好。”刘智贤轻声应着,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 他确实是忘记了自己还没有吃。 “以后不要这样了。”沉默了一会,毛义云带着一丝丝沙哑的声音传遍整个安静的办公室。 刘智贤夹菜的手顿了顿,转过头看向毛义云,落地窗外的阳光很刺眼,毛义云是侧对着落地窗。 他额前细碎的刘海飘扬了一下,他知道她又要开始拒绝他了,又要开始用她冰冷无情的话,要他不要再爱她。 “我控制不住。”他轻轻的缠缠绵绵的说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伤心,一丝无奈还有一丝爱恋,夹杂在一起那么复杂浓稠。 “我不会回报你的,你知道我只会接受,但我还是只能把你当朋友。”她的声音里果然带着无情的冰冷,带着浓浓的拒绝意味。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也很了解她。 她只会接受任何人对她的好,包括自己的,但她只能把自己当朋友。 “我知道,我也说过,我不要你的回报。”他再次表明着自己的决心。 他们对待感情都一样,一样的固执,一样的坚持,还一样的得不到任何回报。 “吃饭吧。”心里的酸涩如流水般蔓延至全身,渗进血液当中,她不得不结束话题,否则她不知道自己这张嘴,还会说出如何无情的话来伤害她最不想伤害的人。 她已经不想再伤害他,可是她不知道他已经像她一样练就了刀枪不入的强悍心灵,他的爱比泰山还高大坚固、屹立不倒。 “多吃点。”刘智贤恢复脸上的笑容,帮她夹菜。 毛义云欣然接受,碗放在茶几上,右手拿着筷子,垂在身侧的左手还不能用力,就算是这样扒着吃,也丝毫不影响她的气质。 而这温馨亲密的一幕刚好被门外的古浩阳看见。 吃完饭,刘智贤像个老婆婆一般嘱咐毛义云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养好伤等等,毛义云微笑着看着他,直到他感觉到一丝尴尬,才匆匆道别离开。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毛义云拿出手机看了看,没有关于他的一个电话或者短信,她含笑的嘴角垮了下来,紧紧的抿着唇瓣,脸色相比于早上红润了一些。 心间的酸涩感一直没有消失,甚至还有增长的趋势。 满含水雾的眼眸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文件,随即走到办公椅旁,坐下继续阅览文件,这些今天不看完,明天又会有明天的事,事情堆积越多越让她头疼。 坐在位置上,她就没有再站起来,一直埋首在文件堆里,陈紫函偶尔进来汇报一些事情。工作的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流逝。 毛义云抬起头,左手的不方便让她有些烦躁,拿过桌上陈紫函刚送来的一杯咖啡。 “咳咳……”没有注意,直接便喝了一口,结果被烫得一阵咳嗽,她的唇被烫红了,就像涂了口红一般,红润却不显肿。 她的眉头紧紧拧着,看着桌面上撒出来的咖啡渍,抽出纸巾把它擦干,她的喉咙被烫的很不舒服,灼热的痛感传来。 这时候门被人粗鲁的打开。 一道高大英挺的身影走进来,带着一路的寒风迎面扑向她清秀美艳的小脸,黑亮的短发被吹起一缕,在头顶上飞舞了一秒,随后落在原来的位置上。 “你把朱婷婷带去哪里了?”他刚毅的脸庞上带着凌厉,他全身都散发着冰寒的气息,那种她熟悉到骨子里的冰寒。 他的双手撑在她的办公桌前,面对着她,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凌厉质问。 “什么?”她眼神中冒出疑惑,被烫过的嗓子带着浓浓的沙哑。 “你把朱婷婷带去那里了?”他再次说出,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喑哑的嗓子。 ------------ 第79章 :朱婷婷失踪了 他接到朱富的电话,朱婷婷有可能失踪了,而跟在朱婷婷身边的秘书说是被毛义云的人带走了,他不由的想到上次她说过的,如果他再折磨她,她会疯狂,然后疯狂的折磨朱婷婷。 而刚好他又在露娜的黑帮里购买杀手杀她,这个打击,这个折磨,恐怕是足以让她疯狂。 “朱婷婷?”她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他向她询问朱婷婷的下落?她可不记得自己有见过朱婷婷。 “不要装蒜,她的秘书说是你让人把她带走的,从早上就已经消失,现在还没有出现,你认为我应该找谁要人?” 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他对她惯有的冷嘲。 她眼里的疑惑渐渐散去,眼睛定定的对视着他冰寒的眸子,她刚刚被烫过的唇瓣愈加鲜红,像是被鲜血染上的颜色一般。 “朱婷婷失踪了,你认为是我绑架她的?”唇瓣一动一动的,在古浩阳看来那张红唇是那么的刺眼,那张唇就像是刚刚与人激吻过而变得红润一般。 他的脑中出现了中午刘智贤温柔给她夹菜的场景。 “除了你,还能让我想到谁?”他的语气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愈加的狠厉,他满身的寒气也在急速增加,紧绷的俊脸上还隐含着一丝煞气,他的眸子半眯起,有着淡淡的微光在里面掠过。 他撑在办公桌上,欺身靠近她,她可以看见他浓密的睫毛,感受从他身上散发的煞气,那是她第一次见他散发这种骇人的气息。 她的心颤了颤,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慢慢的变得赤红,她喉咙里的灼热感一波一波,强烈的冲击着她的神经。 “我没有绑架她!”她忍着喉咙的灼痛,忍着心里的颤抖,忍着因为用力紧握的手而引发手臂伤口的剧痛,字正腔圆,坚定的眼神,坚定的语气,一声一声敲打在古浩阳的心里。 听到她的话,古浩阳皱了皱眉,满身的煞气凌虐的气息收敛了一些,双手离开她的办公桌,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走向门口。 “最好是这样。”笔直修长的腿在跨出几步,即将到达门口时,薄唇里吐出这么一句带着一丝危险味道的话。 门没有关上,她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他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还能够感受到他留在她办公室里的怒火。 他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嗓音,一遍一遍传进她的耳朵里,在脑中环绕,在整间房子里回荡。 陈紫函轻轻的帮她关上门,刚才里面的情况她都看到了,似乎自己的董事长和她老公有着矛盾。 “哐。”小小地低沉地关门声,阻断了她脑海里的声音,她有些失神的小脸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她的手还紧紧的握着,很用力很用力,以至于右手把一只铅笔都给折断了。 她受伤的左手因为用力,剧痛一波一波的袭来,隐隐还能感觉到有血丝在不断的冒出来。 她一天都在忙碌着公司的事情,何来的时间派人去绑架朱婷婷,他以为她跟朱婷婷一样吗?像个无所事事的小女人一样整天想着如何夺男人的欢心吗? 可她确实是个女人,也想夺得他的心啊。 “帮我倒杯冰水进来。”压抑着心里的酸,忍受着身体的痛,喉管的灼热让她更加难受。 “总裁,您的水,您怎么了?脸色不是很好。”陈紫函拿着一杯冰水推门而入,从早上看见毛义云开始就发现她的脸色很苍白,作为她的贴身秘书,她目前还不知道自己董事长受伤的事。 “没事,再倒一杯。”接过那杯冰水,一口气喝光,冰冷的水经过喉管,灼热的感觉顿时减了不少,但还是不够,还是让她难受。 “好。”陈紫函也不再多问,拿着杯子再次给她倒了一杯。 两杯冰水冲过的喉管,让她舒服了一些,没有理会手臂上的伤,继续埋首在文件堆里。 眼眸盯着一份文件,右手拿着一只烫金的钢笔,眼珠子一动不动,仿佛没有灵魂一般。 突然,她把钢笔一甩,靠在椅背上。她一点看文件的心思都没有,烦躁感一阵接着一阵的涌出来。 作为一个视工作如一半生命的人,她还是头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斜眼看着那杯把她喉管灼伤的咖啡,里面的热气已经消失,不会再灼伤她了,嫣红的唇瓣抿的紧紧的,像盯着自己最恨最讨厌的人一般,盯着那杯咖啡。 仅是几秒钟,她拿起咖啡,大拇指指腹抚了抚杯口,随后一饮而尽,微仰着头,露出白嫩的脖颈,喉管处因为吞咽,一动一动的,很是优美。 努力的压制心里不断涌出的烦躁感,压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文件上。 古浩阳满身煞气的从益华集团出来,一些员工看见古浩阳冰冷煞气的样子,心里不禁开始发毛,他此时与以往的高贵绅士温柔完全不同,他的冷厉,他的怒火让人恐惧。 他的怒火是在见到毛义云唇瓣的红润开始燃烧的,那张嫣红的唇瓣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闪过的速度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他的怒火燃烧的越来越旺,可他却把这定义为是因为朱婷婷失踪而产生对毛义云的怒火。 他派人出去寻找,还没有任何消息,他去过他们以前一起去过的地方,都没有朱婷婷的踪迹。 不管是不是毛义云带走她的,他都不能排除朱婷婷是在生自己气的因素。 毛义云总算是把心思放在了文件上,就这样一直忙碌到很晚,如果晚上不是刘智贤打来电话,也许她真的会忘了吃饭。 古浩阳没有来接她,朱婷婷失踪了,也许他正在忙碌着找她,又怎么还会来接她。 走出益华大厦,整栋大厦都很安静,一些加班的员工也已经下班,她站在门口,看起来坚强笔挺的背影显得那么萧条、孤寂,让人想要好好的去温暖她,去爱惜她。 她就是太坚强,坚强的让人心疼。 远远的刘智贤便看到这道映入骨子里心脏处的身影,漂亮的眸子里在灯光的照射下映着心疼的水雾。 稳稳的把车停在她面前. “上车吧。”他已经等在下面多时了,就是想要看着她,他知道她很忙,所以他没有上去打扰她。 “恩。”轻轻的应了一声,绕过车子,钻进副驾驶里,她正好愁着是不是该打车,或者是等着叫司机来接。 她的眼眸定格在窗外闪过的风景上,他的眼睛时不时的瞟向她那张美艳苍白的小脸,看着她黑亮的短发被风吹乱。 “明天记得去换药。”到了古家,看着毛义云下车,刘智贤再次叮嘱她。 “恩。”毛义云淡淡的回应,绕过车,停顿在驾驶座车门外。 “晚安。”她轻声淡淡的跟他道别,随后转身走向大门。 刘智贤看着她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之后,才开车离开,他清水莲花般美丽的俊脸上带着一丝满足,还有一丝眷恋。 毛义云在玄关处换好鞋子,走进大厅,此时大厅里的灯还亮着,古浩阳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上面播放的是晚间新闻。 “浩阳没去接你?”看见毛义云进来,古明勇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疑惑的询问。 他在下班的时候去古浩阳的办公室,儿子早就已经不在了,连桌上的文件都没有合上,他以为他是去接毛义云了,所以他没有打电话询问,原本以为会是两个人一起回来,现在却只看到毛义云一个人。 “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有休息?”毛义云没有回答古明勇,而是询问着,古明勇一向早睡,今天倒是有些迟了。 “今天忙的有些晚,现在也刚好放新闻就想看完新闻再睡,浩阳是不是没去找你?”古明勇带着皱纹的脸变得严厉,语气里的不悦很是明显。 “朱婷婷失踪了。”沉默了几秒,毛义云走向厨房的位置,声音冷淡,没有丝毫隐瞒的说出来。 “浩阳在找她?” “恩。” “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他还去找什么,难道朱富自己不会找吗?”古明勇的语气里隐含着一丝怒气,镜片下的眼眸里也升起一团怒火。 “让他去找吧,没有找到他是不会回来的。”毛义云手里拿着一瓶酸奶,看着古明勇正想打电话,她出声阻止。 就算古明勇打电话要他回来,他也绝对不会听话,古浩阳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古浩阳了,他会自己思考所有问题,自己决定自己的事情。 古明勇无奈的放下电话,毛义云说的对,就算打电话又能怎样,不找到朱婷婷他又怎么会回来。 “您早点休息,不要想太多。”毛义云再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与酸奶一起放在一个托盘里,单手拿着准备回房。 “恩,你也早点休息吧,记得吃药。”古明勇关了电视,站起身,关心的叮嘱毛义云。 “好,晚安。”她抬脚上楼。 看着昏暗的卧室,一阵凉爽的风从打开的落地窗门外吹进来,属于她与古浩阳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挑了挑眉,眼眸里闪过一丝光芒。 不知道朱婷婷怎么会失踪的。 她在玩什么把戏? 她可不认为朱婷婷会无缘无故失踪。 ------------ 第80章 :毛董事长,毛董事长救命啊 古浩阳一直在外面寻找,焦急的心情加上炎热的天气,他英挺紧绷的脸上不断的冒着汗,他的西装外套已经脱掉,与领带一起胡乱地扔在车子的副驾驶座上。 旁边大楼大厦还有路边的灯光全都掩盖了月亮的光,月亮的旁边看不见一颗星星,它孤单的挂在漆黑的天空,幽幽的发着光。 夜晚的城市总是带着一种繁华却糜烂的气息,夜晚清凉的风伴随着这种让人沉沦的糜烂气息,钻进车子里,打在那张紧绷的刚毅脸庞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心里的烦躁感越来越强烈,焦急的神色越来越明显。 现在已经凌晨了,他和朱富到处找人,已经找了一个晚上,还没有一丁点消息。 “铃铃铃……”手机突然响起,毫无犹豫的拿起来便接,也没有看是谁。 放在耳边,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松懈,随后把手机扔在副驾驶座的衣服上,猛踩油门,急速前进。 刚刚下属打来,说是有了朱婷婷的踪迹。 车子在已经荒凉下来的马路上狂奔着,不断的在加速中。 郊外的空气永远都比市内好,郊外的天空也比市内的美丽,天上的月亮总算是发挥了它的用处,皎洁的月光照耀着这一片片的土地,不需要点灯都可以看见哪里是路,哪里是沟。 闪耀的星星也都三三两两的汇聚在身边,还伴随着夏夜中一些昆虫的鸣叫声,这种美丽的景象,清新的空气,都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车子还在马路上不断的狂奔,直到来到一片荒野中,他才停下了车子。 一熄火,他便走了下来,不远处是他派出去寻找的一些人。 “总裁,我们找到这里,目前还没有确定朱婷婷小姐是否在前面的那件小破屋里。”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恭敬的对着古浩阳汇报,几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把手电筒。 “先去看看。”古浩阳向着一条被踩踏出来的路走去,周围都是长至膝盖的野草,那位刚刚说话的彪形大汉见古浩阳率先走去,一挥手急忙命人跟着,手里拿着手电筒照着前方。 “把手电筒关了。”原本就是很亮,何必再开手电筒多此一举,如果朱婷婷真的被绑架在这里,那些匪徒肯定会在,开手电筒的话还没到地方就可能会惊扰到他们。 “是,总裁。”听到古浩阳威严的命令,他们纷纷把手中的电筒关掉,夏天的夜晚犹如白昼一般,一行人由古浩阳为首向着这条被踩踏出来的路走去。 他淡漠的眼瞳中有着微光一闪而过,映得他双眸晶亮,仿佛隐藏丛林中的豹,向四周扫视。 走了没一会,可以看见前面一座孤立的小破屋,里面发着昏黄温暖地光线,可以确定里面有人。 他停下了脚步,眼眸半眯,危险的气息一阵一阵的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你怎么在这?”他开启紧抿的唇瓣,脸上的冷漠警惕没有丝毫的松懈,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看着从侧方走来的毛义云。 “真的是你绑架了婷婷!”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看见她出现在这里,他可以肯定就是她命人绑架朱婷婷的。 毛义云带着自己的几位保镖,一身黑色职业装,就站在古浩阳侧方两米外,皎洁的月光把她衬托得更加神秘。 她的红唇紧紧的闭着,她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古浩阳,听到他的问话她也没有做任何反应,她好像能够猜出朱婷婷是想要做什么了。 沉默了一会,听到他肯定的话,她正欲解释,话已经到了喉咙,口,却偏偏被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制止。 “不要!”带着恐惧,有些骇人的惨叫声响遍整个荒野,在空中不停的回荡,给这安静的地方增加了一点恐怖感。 古浩阳没有丝毫停顿,抬脚向着那间小破屋跑去,她甚至还能够感觉,惨叫声都还没有停下来,他就已经跑了,一眨眼间他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当中,仿佛着吹拂的微风一般迅速。 “走吧。”停顿了一会,小破屋里再次传来一声声尖锐害怕的声音,她挥了挥手,朝着那间小破屋走去。 她的脸上罩上了一层冷霜,却还挂着一丝微笑,她倒是要看看朱婷婷是如何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屋子里朱婷婷衣服被扯烂,只剩下内衣裤还有几块披在身上蔽体的破布,她全身颤抖着,瑟缩在角落里,地上的灰尘沾在她白嫩的皮肤上,她的脸有一丝红肿,上面挂着两条泪珠,她眼神里充斥的恐惧,有些红肿的嘴唇里不停的喊叫出声,。 就连她身上都有好几个吻痕,还有好几道被刀划破的伤口,正在往外冒着血丝。 她布满血丝与恐惧的眼中还充满了三道猥琐的身影,此时她面前的就是三个猥琐的彪形大汉,一声一声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从大汉粗厚的嘴唇传出,飘进她的耳朵里。 她只能无助地害怕的尖叫,希望有人来救自己。 “叫什么叫,这是荒郊野外,没人会来救你的,乖一点大爷我还会对你温柔一点,否则,我会忍不住想要残暴的对待你,哈哈……”其中一个长着八字胡,肌肤黝黑的大汉,脸上猥琐的表情简直到了无法模仿的地步,邪恶、恶心的脸还有这一道道细小的伤疤,甚是难看。 “就是,安分一点,大力,你先上。”另外一个皮肤偏黄,一件发了黄的白色t恤紧紧的贴着他满是汗液的肌肤。 “好。”那位长着八字胡的大汉抬起手嘴巴微张,眼睛肆无忌惮的盯着朱婷婷裸露在外的肌肤,他的手一抓一抓,仿佛已经抓住了那让他情、欲暴涨的东西,他的脚一点一点的移动着。 “不要!”朱婷婷害怕的尖叫出声,声音里的尖锐恐惧差点震破大汉的耳朵。 “叫什么叫,大爷耳朵都被你震聋了。” 大汉很是不悦,掏了掏耳朵,随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步上前,欺身压向她,流着哈喇子的嘴立马凑向朱婷婷红肿的唇瓣。 朱婷婷手脚被绑,脸歪来歪去的挣扎,躲避着大汉的嘴巴,嘴里还在不停喊叫,眼眸里漫上了一丝绝望。 大汉用脚压制住她乱蹭的双腿,伸手按住她扭动的脑袋,黝黑的厚唇正欲再次欺上她的唇瓣。 偏偏就在这时,小破屋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咚,嘭。”几秒钟两声响,门倒地不起。 “浩阳,救我。”朱婷婷看见门口的人,眼眸的绝望的神色瞬间转换为惊喜,挣扎的更是费力。 “该死的。”古浩阳一身煞气,看见朱婷婷那边的情况,他的愤怒无法遏制的冲上头顶。 三两步走过去,拉起正欲从朱婷婷身上起来的大汉,一拳一脚过去,大汉便被他打趴下了,他此时因为愤怒,力气正在不断的增长。 另外两名大汉手里提着一根棍棒,扶起被踢倒在地上的大汉看着满身煞气的古浩阳,他不动,他们也不动。 而此时,古浩阳只知道自己很愤怒,无尽的怒火想要得到发泄,他修长的腿用力一扫,把其中一个还惊愣着的大汉扫在地上。 此时,他所带来的那几个人已经赶到了小破屋,见到自家总裁正与三人交手,他们也赤手空拳的上去帮忙。 “浩阳,我以为我真的就要被羞辱了。”古浩阳还坐在地上,抬起有些脏乱的脸蛋,泪眼朦胧的看着站在站在自己面前古浩阳高大温暖的背脊,声音里的哭腔颤抖止也止不住。 古浩阳听闻朱婷婷委屈的声音,压下心中的狂怒,转过身,弯下腰帮朱婷婷解开绑着她手脚的绳索。 “浩阳,我好害怕。”朱婷婷手脚一得到自由,立马紧紧的抱住古浩阳坚实的腰身,她的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着,她眼中的泪在不停的往外冒,仅是一会,便侵湿了他的衬衣与整个肩膀。 “不怕,有我在。”古浩阳温柔的抚着她的背,轻柔的声音安抚着朱婷婷。 毛义云带着自己的几位保镖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里面的情况,看着朱婷婷楚楚可怜衣裳褴褛地紧抱着古浩阳,看着古浩阳温柔心疼的安抚着朱婷婷的情绪。 “毛董事长,毛董事长救命啊。”三位大汉被古浩阳带来的人压制住,其中一位看到毛义云,立刻向毛义云求救。 听闻大汉的求救声,古浩阳拉了拉朱婷婷身上为数不多的布料,随后打横抱起她,朱婷婷温顺的窝进他温暖的怀里,身子还在轻轻的颤抖,缩进他肩窝处的脑袋也在一抽一抽的,发出哽咽哭泣的声音。 毛义云瞳孔瞬间收紧,骇人的寒意至全身散发出来,站在她身后的保镖们都不禁颤抖了一下。 “毛董事长,你不能不救我们啊,我们可都是按你的吩咐做事。”另外一个大汉紧接着呼叫。 “我吩咐你们做事?”毛义云慢慢的走向被压制了大汉面前,昏黄的灯光照射在她那张冰冷美艳的小脸上,她眨巴了一下闪着冰冷寒气的眸子,看是很自然的眨巴眼睛,却让那三位大汉以及那几位压制大汉的人都为之惊悚,心里泛起一丝恐惧。 “是,难道……难道您不承认吗?”大汉说话开始结巴起来,语气里有着一丝颤抖,即便是害怕,也还把要说的话说出。 ------------ 第81章 :滔滔流血的伤口 “把他们三个送去警察局。”古浩阳抱着还在害怕颤抖嘤嘤哭泣的朱婷婷,来到三位大汉身边,吩咐着下属。 他脸上的愤怒已经消失,随即而来的是满身的冰冷。 他没有看毛义云一眼,面上无任何表情,抱着朱婷婷,经过毛义云的身边,他的肩膀狠狠地碰撞了一下她的肩。 毛义云怔怔的站在原地,那几个人带着三个大汉从她旁边走过,大汉的嘴里不停的说着要她救他们的话。 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咬着艳红的唇瓣,被他撞击过的肩膀正好是她受伤的那只手,剧烈的疼痛,仿佛是有人用刀子在伤口上再次割了一刀,随后再撒下一点盐巴,感受到血滔滔的往外冒。 她的眼眶里泛着一层水雾,棕色的眸子里映着的是刚刚那个经过自己身旁,透着一种仿佛没有灵魂一般冷漠的古浩阳,让她恐惧得想哭。 他的冰冷,他的煞气,他的怒火,她都不怕,可是刚刚他那种与她擦肩而过时散发的冷漠却让她的心都仿佛被他挖走了一般,空空荡荡,全身开始冰冷僵硬。 “董事长?”一旁的保镖头一次看到出神发呆的毛义云,但是她的这种灵魂出窍一般的神态让他们心里更加发毛,其中一位胆子大点的保镖弱弱的叫着毛义云。 “走吧。”听到声音,毛义云眼眸里的那道冷漠身影如烟雾一般散去,右手抚了抚胸口,声音里透着一种无力的空洞感。 她的脚步有些虚浮,无力的趔趄了好几次,才走出小破屋。 她仰着头看了看天空,那轮月亮就像一颗夜明珠失去了一大半的光亮,却还努力的挂在天上照着这个残破不堪的地球,照亮这个纸醉金迷、纷乱的世界。 回头看了一眼小破屋里幽幽的昏黄灯光,跟月亮相比起来,它是那么渺小,月亮伟大的照着这个世界,它却自私的照着一间房屋。而她想要照亮古浩阳的整个世界。 她想要做一弯月亮啊,只照亮温暖他一个人就好。 停顿了一会,她再次抬起无力的脚步离开。 古浩阳轻柔的把朱婷婷放进自己的车子里,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随后自己坐进去。 “浩阳,是毛义云,是毛义云说要找我,然后我跟着他们走了,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把我迷昏了。”古浩阳一坐进车子里便被朱婷婷抱住,她带着浓浓的哭腔向古浩阳哭诉着。 “现在没事了。”古浩阳温暖的大手轻拍着她的背脊,声音柔和,带着一丝心疼。 “呜呜……我差点就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东西。”她越哭越凶,说话断断续续,埋首在古浩阳的怀里,她的眼中不断的流出泪水,眼眶里聚集的水珠都没有掩盖她那一闪而过的得意光芒。 “没事了,不哭了,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他眼睛看着前方的马路,瞳孔中有着一丝残暴,轻声安抚着她。 “呜呜……恩,你不要……离开我。”她抱着古浩阳的手紧了紧,她是多么害怕古浩阳会变心,会爱上毛义云。 “我不会离开你的,乖,不哭了。”他轻柔的声音敲在朱婷婷的心里,可是她心里涌起的危机感还没有消失,连一点减弱的趋势都没有。 她躲在他的怀里哭着,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慢慢的哭声停止了。 他低下头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伸出手轻轻的擦拭她脸上的水珠,她已经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而他心里的烦躁感也在慢慢的消失,轻手把她身子放正在副驾驶座上,给她绑好安全带。 修长白皙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前方长得不见尽头的马路,稳稳的开着车。 他在朱婷婷不停的哭泣时,心里一阵阵的烦躁感涌出来,这是面对朱婷婷时从未有过的情感。 他的眉头轻轻的皱了皱,他认为这是因为毛义云,因为毛义云绑架了朱婷婷,害得他心爱的人担惊受怕,差点失去最宝贵的贞洁。 在中途古浩阳给朱富打了个电话,要他放心。 车子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市区,停在一栋奢华的别墅门口。 朱富亲自在门口等候着,古浩阳一停下车,他便跑向副驾驶,看着自己女儿睡着的模样,他心惊了一下。 “她没事,只是睡着了,我抱她进去吧。”古浩阳下车,看到朱富的表情,轻轻的告诉他情况。 听到古浩阳的话,朱富紧绷的心松了下来,向着古浩阳点了点头。 “是不是毛义云带走我女儿的?”朱富随着古浩阳一起进入别墅,古浩阳怀里抱着沉睡中的朱婷婷,那挂着泪痕的脸蛋看起来楚楚动人。 “绑匪我已经交给警察了,他们会查出来的。”他没有直接说毛义云,而是说那三个绑匪,感受到怀里的人儿动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看,朱婷婷的眸子还是紧紧的闭着。 “不管是谁,敢绑架我朱富的女儿,我都要让她付出代价。”在进门时,朱富让古浩阳抱着朱婷婷先进去,自己在后面,他的拳头紧紧的握着,眼神里的残暴没有丝毫掩饰的喷射而出,语气里带着一丝狠厉。 古浩阳听到朱富的声音,抱着朱婷婷站在玄关处,脚步停滞了一秒,随后没有说话,径直往朱婷婷房间的方向走去,以前他们都互相去各自家里,自然也熟悉各自的房间位置。 他打开她房间的灯,随后轻柔的把她放在她那张爱心床上,她的房间里充斥的都是她惯用的香水味道。 拿掉披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用她的蚕丝薄被盖住她的身体。 他在她房间找出药箱,打来一盆水,帮她擦洗着被刀划破的伤口。害怕把她痛醒,他的动作很轻,一点一点用着棉棒擦拭,在看到那几个吻痕时,他眉头紧紧的拧起,心里窜起一股愤怒。 朱富站在门外透过门缝看着里面的情况,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感情,如一只狼一般,残暴中还泛着幽幽的光。 帮朱婷婷处理好伤口后,他蹲在她床旁,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在那张即使是睡着看起来还是可怜兮兮的小脸上抚摸着。 他的眼中划过一丝心疼,最后不舍的移开手,准备离开。 正当他站起身时,一只掌心带着温暖的手拉住了他因为碰水而显得有些冰凉的手。 “浩阳,不要走,我害怕。”朱婷婷睁着她那双带着水气的眸子看着古浩阳的背脊,颤抖着声音。 她其实一直都没有睡着,他与父亲的对话,还有他在玄关处停顿的那一秒,她都知道,她也知道他此时离开。 “乖,我不走,好好睡觉。”古浩阳转过头,温柔的看着朱婷婷,反握住她的手。随后他躺坐在她的身边,任由她窝在自己怀里睡着。 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摆放在梳妆台上的相框,上面是他们大学毕业的照片,各带着一顶博士帽,两人幸福的笑着,拥抱在一起。 房间的日光灯很亮,照亮着他深邃的眼眸,里面有着如甜浆般浓稠的复杂情绪。 他就那样躺坐在朱婷婷那张爱心床上,朱婷婷满足的窝在他怀里睡得很是香甜。 他一夜未眠。 毛义云由保镖驾车送回古家,她眼中的水雾一直没有散去。 在车上,保镖的眼光不住的瞟向她那张苍白的小脸,原谅他实在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董事长出现这种表情,这种仿佛没有灵魂一般,像是仿真的机器人。 车子停下,她就这样打开了车门。 “董事长,这是红绿灯。”无奈之下保镖只得提醒毛义云,他眼中的震惊没有丝毫的减退,依然不可思议的看着毛义云。 “恩。”毛义云看了看外面荒凉的马路,应了一声,重新坐进车里,感受到保镖的目光,她的瞳孔瞬间紧缩,淡淡的扫视了他一眼。 保镖握着方向盘的手颤了颤,目光移向前方马路,不敢再看毛义云。 她的视线突然之间变得太过锐利骇人。 车子没有再停过,一路顺畅稳当的进入小庄园,停在这座简易的宅子面前。 没有理会保镖,她径直开门进屋,她的神情已经恢复到以往,挺直稍显瘦弱的身板,塔拉着左手,浑身的冰冷向四周散发开来。 站在门口看了看昏暗的卧室,她打开灯,随后找出一个很久没有拿出来过的药箱。 她可以感觉到缠着伤口的纱布被血完全侵红,艰难的脱下黑色西装,里面那件白色单薄衬衣袖口上的嫣红深深的刺着她的眼睛。 把衣服全部脱下之后,她拿着剪刀把被血侵染的纱布剪掉,可以看见那还在冒着血丝的巨大伤口,她拿着一块白布,沾了些水,然后在那足有一厘米宽的伤口旁轻轻的擦拭。 那个伤口就像一个血洞,无止尽的冒着血丝出来,还可以看到缝制的线,她紧紧的咬着唇瓣,忍受着这非人能承受的剧痛,那道伤口让她觉得很骇人,很惊悚。 ------------ 第82章 :她是自取其辱,真是可笑 手上的白布已经变成了血布,直接把它扔在水盆里,然后拿了一瓶外伤药径直倒了一些在伤口上。 “嘶,该死的!”她狠狠的咒骂着,这是比刚才还要增长百倍的痛意,她痛的想在地上打滚,想要直接把手给剁了。 她瘫坐在地上,整齐的床单被她的右手紧紧的拽着,她额头的汗不断的冒出来,几秒钟便把她额前的发侵湿,一滴一滴顺着她的脸颊流向她的下巴,再滴落在床单上。 “唔。”她一口咬住了自己的右手,狠狠的咬住,她在转移,她要把左手的痛转移到右手来,血腥味充斥着她的口腔,嫣红的血从她的嘴角滑出,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她不敢再用力,否则她真怕自己会咬下一块肉来,而此时左手的痛在慢慢的减少,她张嘴放开了右手,贝齿上海沾有点点血丝,然后转头看了看左手臂,上面的血已经没有再往外冒。 她艰难的开始一圈一圈的缠着纱布,整条手臂都似乎已经麻木了,她右手小臂上也有着星星点点的血迹,还有一道深深的牙印。 她用棉棒擦干上面的血,被咬的比左手臂的枪伤要好很多,止血也是很快,痛楚也不是很厉害,她的整张小脸都被冒出的汗液冲刷过,在灯光下闪闪发着光。 她的唇瓣连着皮肤都苍白如纸,她的身子还在微微的颤抖,坚强的模样惹人怜惜。她从来都是这样坚强的承受着,所有的痛,所有的难过,她都埋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 如果今天古浩阳在,也许她不会拆开纱布自己动手止血。 收拾好那些东西,拿着自己的睡衣走进浴室,在浴缸里侵泡着自己疲乏虚弱的身子。 在外面天色渐渐变白时,古浩阳轻轻的把怀里的人儿移到床上,随后自己下床,给她掖好被子,关上开了一夜的灯光,拿着自己的外套离开。 毛义云用薄被盖着腹部以下部分,坐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着呆。 她一宿都没有合眼。 外面的天已经露出了一丝鱼肚白,古浩阳进屋后没有看毛义云一眼,完全无视了她的存在,连平日里的冰冷气息都不见。 可是毛义云却宁愿他像往日那般冰冷散发着冷气,也不愿他现在这般,完全把她当空气,特别是在看见了他那种让她恐惧的冷漠之后。 古浩阳在浴室里洗完澡,后刮着胡子,一夜没有休息好下巴上又长出了些许胡渣。 “我没有绑架朱婷婷!”毛义云苍白的唇瓣缓缓的启动,眼神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对面雪白的墙壁,在听到浴室门被打开时,她坚定的开口,为自己解释。 她头一次为自己解释着,只因为她真的在害怕。 她并没有绑架朱婷婷,她出现在那里完全是因为朱婷婷邀约,她可以选择不去。可是朱婷婷在电话里说知道古浩阳为何恨自己,要她去那里见面。 原本想要拒绝的她,毅然的选择前去,她不怕朱婷婷耍什么阴谋,她也不知道朱婷婷想要玩什么把戏,但是不管是什么,她毛义云都不怕。 可是没有想到,朱婷婷玩的是苦情戏,让古浩阳加深对自己的愤恨。 古浩阳听到毛义云的话,站定在浴室门边,没有立即开口,他的神情终于与往常一样了,而不是在小破屋里与她擦肩而过时出现的那种没有灵魂一般的冷漠感,这一次至少有了一种叫做冰冷的东西在里面。 “警察会查出来。”他没有感情的磁性嗓音敲在她的心里,他的话里没有表明相信她,没有给任何人定罪。 但是警察,警察又如何,世事难料,她可不认为朱婷婷会任由着那三个人说出实情,朱婷婷能够利用这么逼真的绑架戏码惹古浩阳的疼惜,那么她也就不会很笨。 “你相信我的话吗?”她想要得到他的肯定,她想要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她想要他相信她,可是这怎么可能。 古浩阳的眼睛变得锐利,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而就那一眼,让她感觉到了冰冷,一种从心底散发的冰冷。 她转过头定定的看着古浩阳,眸子里泛着水雾,泛着浓浓的痛苦。 “你觉得我应该相信你吗?”他反唇相问,语气里是永无止境的嘲讽,她疲惫的身心震了震。 “不相信,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她翘起苍白的唇角,一丝带着傲气的笑出现在脸上,那张白的似乎有些透明的小脸上,明明知道会是这样,可是她还是想要问。 古浩阳心里划过一丝疼,看着那张如白纸一般苍白的脸,看着那个有些狂妄又有些自嘲的笑容,他真实的感受到心里的心疼。 他脸上划过一丝别样的情绪,仅是一刻,毛义云朦胧着眼眸并没有发现。 “你不必自取其辱,就算是你,你觉得我会怎么对待你?”他冰冷嘲讽,扬起嘴角的弧度。 毛义云泛满水雾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她不敢眨眼,她怕一眨眼会有眼泪掉下来。 他在说她是自取其辱,真是可笑,她居然也会做这种事,明明知道他不相信,还要期待他能够相信自己,可是,她就是在自取其辱啊。 “古浩阳,不管你信不信,我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低能的事,我没有朱婷婷那么无聊。”她很坚定的说着,带着惯有的自信,她转开头,眼眸里的水雾总算是聚集的够多了,漫了出来。 “你确实是不会做低能的事。”他依然在嘲讽,冰冷的气息没有一丝变化,他可以肯定她不会做低能的事,但是他也可以肯定她会做伤害朱婷婷的事。 他的话,他的嘲讽,她听得懂。 她闭上眼眸,聚集在眼眸里的水一窜接着一窜漫了出来,她轻轻的抬起右手,擦拭了一下,随后躺下身,没有再跟古浩阳说一句话。 古浩阳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看着她侧过去的后脑勺,薄唇动了一下,却没有再说什么,抬步走出卧室。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毛义云听到卧室门响,睁开了眼睛,继续看着那堵白白的墙壁发呆。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脆弱了,她竟然又流泪了,她怎么可以这样,这一点都不像她。 遇上古浩阳她就已经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心已经随他而飞。 一早就不见古浩阳,古明勇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毛义云比昨天还要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忧,但还是拗不过毛义云,只得派司机送她去公司,还不忘嘱咐她去医院换药。 看吧,连自己的公公都这么关心她。 上午,她又在办公室忙碌着,忙得忘记了吃饭,忘记了要去换药,忘记了昨晚的事。 直到刘智贤带着自己煮的营养汤来找她。 “我就知道你还是这样,吃了饭我陪你去换药。”刘智贤放下手里提着的保温盒,无奈的摇了摇头。 毛义云抬起埋在文件堆中的脑袋,对着刘智贤微笑了一下,随后站起身,走到他旁边,开始用餐。 两人像昨天一样安逸的吃完午餐,刘智贤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医院的医生上班是两点钟,所以他在这里等着,他要亲自带着她去换药他才放心。 今天她的脸色看上去比昨天还差,他不自觉的皱了皱俊美的眉宇。 毛义云吃完饭后继续在办公桌前看文件,一份又一份文件,要么被淘汰,要么被签字,今天她一直感觉到有些无力,签上的字都没有以往那么刚劲。 “陈秘书,你进来一下。”看了看时间,益华集团刚刚上班,拨了内线电话让陈紫函进来。 “董事长,有什么事?”陈紫函推开门,尊敬的询问着毛义云,她的眼神瞟向静坐在沙发上含着温润笑意的刘智贤。 “这些文件我签过字了,你可以拿去处理,还有这些,作废,还有这份,里面的计划我不是很满意,让他们重做一份,明天交给我,还有上个月的财务报表拿来给我看看。” 毛义云用右手把文件一份一份的递给陈紫函,每递一份她都说明一些问题。 “董事长还有什么吩咐吗?”陈紫函一一接过这些文件,见毛义云脸色很是苍白,她其实是想要关心的询问一下,但是在看到毛义云一派威严的眼神,她到口的关心变成了工作的询问。 “恩,联系一下美国分公司,为什么上个季度的财务报表还没有传过来,暂时就这些。”毛义云看了看陈紫函继续吩咐着。 “好,那我先出去了。”陈紫函抱着一摞文件,没见毛义云回应,转过身向着门口走去,这一次,她眼角还是瞥着沙发上那个俊帅儒雅的男人。 “云,我们可以走了吗?”刘智贤看了下陈紫函离开的背影,还有那被关上的门,他温柔的嗓音响在这个办公室里,传入毛义云的耳朵里。 “恩,整理一下这堆文件,马上就好了。”毛义云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听到刘智贤的话,她淡淡的回应着。 ------------ 第83章 :对不起,刘智贤 “我们走吧。”过了一会,她站起身,对着沙发上的刘智贤微笑着,随后抬脚走向门边。 刘智贤见状,刚刚沉静下来的笑容挂在了脸上,迅速跟在毛义云后面。出办公室后两人并肩走进电梯。 陈紫函坐在自己位置上,看着那个帅气的背影,发着呆。 由刘智贤驾车,毛义云坐在副驾驶上,她的右手搭在打开的窗户边上,撑着脑袋,看着外面闪过的风景,闪过的车辆,思考着事情。 车子稳稳的开着,随后稳稳的停在医院的停车处。 “到了。”刘智贤打破了这刻的沉默,率先走下车,然后绅士的帮毛义云开车门,一只手挡在她头顶,以免磕到。 毛义云没有说话,脸上的苍白很明显,连唇瓣都带着一丝淡白,刘智贤看着很是心疼。 一路沉默的来到给毛义云做手术的那个医生办公室,那位女医生这次没有戴口罩,这是一位中年医生,很大众的一张脸,很温和。 她询问了毛义云这两天的一些情况,随后让毛义云随着自己走进一个被白色屏风隔开的角落,把刘智贤隔在了外面。 因为她穿着的是长袖职业装,她必须脱掉衣物才能开始换药。 “伤口是不是被撞倒过,流了很多血?”医生小心翼翼的拆开纱布,她已经戴上了口罩,但是眼神里的沉重却也不可避免的被毛义云看到,毛义云皱了皱眉,点了点头。 “医生,怎么了吗?”外面的刘智贤听到医生略显沉重的话语,担忧的开始询问,他好想进去看看她的伤口,他好担心。 “她的伤口上面有大量快干涸的血块,还有一些残药粘着。”医生沉重的声音从白色的屏风里传来,敲击在刘智贤的心里。 “云,你又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他想要冲进去看看情况,抬起的脚步停顿,最终还是化作一句责备的话。 “我没事。”她隐忍着剧痛,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 “嘶…”而接着,她忍不住痛呼一声,有血块紧紧地粘着缝制伤口的线,医生拿着镊子正在取那血块。 “云。”听到毛义云的痛吟声,刘智贤刚刚放下的脚又抬起,他还是没能忍住,撩开白色的帘子进入屏风里面。 “出去。”毛义云不顾自己的伤口,迅速把脱在半边的衣服套上,她看着他的眼神彷如是看突然闯进来看她洗澡的陌生人一般,冷厉、嗜杀。 “对不起,我没有阻止自己。”刘智贤缓缓的转过身,他是没有阻止自己,这种彷如条件反射一般的担心,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像是哭腔一般的沙哑,却又不是。 在听到她狠厉冰冷的声音,在看到她条件反射般把衣服套上,看到她锐利的眼神。 他眼眶迅速泛红、泛酸,他的心瞬间被一层冰紧紧地裹住,凉至全身。 再次被屏风隔开在外,他跌坐在椅子上,眼眶里盛着的不是温柔,是水珠,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里面聚集着,不溢出却也在增加。 他好痛,痛得呼吸都开始不顺畅起来,痛得都快失去了知觉。 他的手在颤抖,他看着屏风的眼眸也似乎都在颤抖,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对待他,她知不知道,他真的很心痛,很心痛。 他伸手捂着胸口处,紧紧地压着,眼眶里的水珠泛着光亮,那张连女人都比不上的漂亮脸庞上布满了酸涩的痛苦。 他直起了微微弯着的腰,用尽力气才得以站好,连脚步都有些虚浮,他向着门口走去,他在害怕自己会再次忍不住担心她,然后冲进去,抢掉医生的事情,亲自帮她包扎。 毛义云看着那抹瞬间被自己刺痛的颤抖背影走出屏风,她冰冷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的波澜,她拉下自己的衣服,让站在旁边的医生再次帮自己处理伤口。 “对不起,刘智贤。”她的心在真诚的道着歉,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让他死心,即使是用着这种偏激的伤害方式。 原谅她在感情上无法做到运筹帷幄。 忍着伤口的剧痛,她咬牙咬唇,没有再哼一声,嘴唇再次被她咬破。 “好了,记住不要碰到水,不要再让伤口裂开流血,你现在严重贫血,被撞掉的线,我也帮你接好,如果没有意外,过几天再来看看。”医生帮她绑好绷带,收拾着自己的工具,再向毛义云嘱咐着。 “恩。”毛义云轻轻的穿好衣服,淡淡的应了一声,没有再理会里面的医生,走出屏风,炯亮的眼眸在整个医生办公室扫视了一圈,没有见到那抹帅气温润的身影,她不由得皱了皱眉。 那个医生也不是多话的人,收拾完自己的工具,随后在办公桌上帮毛义云开了一些药。 就在毛义云走出医生办公室时,她迎面看到从楼梯口上来的刘智贤。 “刚刚去看了一个生病的朋友。”刘智贤看见毛义云走出来,脸颊上含着温柔的笑容走到她身边,眼眸定格在她手臂上几秒钟,后移向她平淡的小脸上。 他是想就这样离开,但是他又怎么会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所以在下面兜了一圈,平静下自己的心情,他便上来找她。 “恩。”她淡淡的应了一声,与他并肩一起走下楼,拿药。 “一起吃晚饭吧。”出来医院,看了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已经停在了下班的时间段,刘智贤一边开车一边对着毛义云邀请。 “送我回古家。”她手撑着打开的车窗上,扶着脑袋,直视着前方。 “好。”刘智贤看了一眼毛义云,继续稳稳的开着车,她拒绝了自己的邀约。 把毛义云送回家,刘智贤一个人回到公寓,面对着没有什么人气的房子,躺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美颜上一阵落寞。 毛义云进入房子,迎面而来一阵菜香味。 “小云,回来啦,快来吃饭吧。”古明勇从自己的卧室出来,看见在玄关处换鞋的毛义云,亲切的招呼着,就像是招呼自己的女儿一般。 毛义云愣了愣,随即脸上挂上笑容:“好。” “浩阳,没有跟你一起吗?”古明勇走到餐厅,询问着毛义云,他在公司看见了儿子,下午儿子走的也早,不知道他是去找朱婷婷了还是去找毛义云了,不过看现在这个情况,应该不是去找毛义云。 “没有。”毛义云的笑僵了僵,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走进客厅,随手把公文包丢掷在沙发上。 “先来吃吧。”古明勇眼眸里划过一丝淡淡的怒气,他就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去找朱婷婷了。 “恩。”毛义云淡淡的应了一声。 “少奶奶,这是老爷要我给您顿的滋补润血汤,您多喝一点。”李妈端来一大碗汤,一边说着一边给毛义云盛上一碗。 毛义云刚刚坐下,听到李妈的话,看着那碗有些浑浊的汤,她的心理划过一丝丝暖意,虽然很快便消失,却也能够感觉到,也让她无比的留恋。 “小云?怎么不喝,不喜欢吗?”古明勇看到毛义云有些出神,轻声慈祥的询问着。 “没事,我很喜欢。”毛义云缓过神来,向着古明勇笑了笑,随后抬起右手端过那碗汤,一口气喝光,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唇瓣,露出一丝满足感。 古明勇看着毛义云喝光汤,看着儿媳妇满足的神情,他很是高兴,严肃古板的脸庞上露出了一种慈祥的笑容。 饭后,古明勇在书房看一些文件,毛义云也回到自己的卧室。 没有古浩阳在的地方,她都感觉到冰冷,即使是有着属于自己与他的气息的卧室,她此刻都感觉到空荡。 打开灯,走进去。 她没有立即拿出自己的笔记本,而是在酒柜拿出两个月前自己放进去珍藏的拉菲,拿着古浩阳一直用着的那只高脚杯,来到阳台上。 她学着古浩阳在阳台喝酒的模样,靠着,一只手搭在阳台上,修长白嫩的手指捏着高脚杯,大拇指轻轻的抚着唇瓣碰过的杯口。 棕色好看的眼眸半眯着,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张他睡的沙发,她只看着一个背,看着他乱扔着的衬衣,闻着从房里飘出的属于他们之间好闻的香味。 眼神开始迷离,脸庞上出现享受、柔和。她醉了,醉在不是酒,醉在他与自己的香味里。 这个夜晚,她躺在床上,直到凌晨才开始入睡,却还偏偏被噩梦惊醒。 她坐在床上,心跳一直在不停的加速,噩梦,她很久没有做过了,汗在她的额头上冒出,顺着美艳的小脸滴落在被子上。 “古浩阳。”她看了看小桌子上的小闹钟,随后看着那张被自己收拾干净的沙发,上面空空荡荡的。 月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照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显得那么楚楚可怜,那么脆弱。 这一夜,古浩阳没有回来,不止这一夜,好几夜他都没有回来,而古浩阳不在的这几夜,毛义云不断的做着两个噩梦。 ------------ 第84章 :一枪毙命 古明勇坐在会议室主位上,与众位高层一样看着在台前讲解分析的古浩阳。 这几天,儿子一直都在忙碌,看到儿子比原来还要精明睿智的模样,他很是欣慰,每一天他离开公司时,儿子还在办公室里忙碌,晚上他睡着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家休息,只是要李妈把饭菜热在微波炉里。 “浩阳。”会议完美结束,在古浩阳吩咐几个命令下去,众位高层一一离开,古明勇这才叫住自己的儿子。 “爸,您还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刚刚的计划案不满意?”古浩阳坐在会议室属于自己的那张椅子上,听到父亲的叫唤,他抬起看文件的脑袋,刚毅成熟的脸庞上挂着疑惑。 “你最近越来越忙了,比我这个董事长都要忙了。”古明勇一脸的严肃,看着自己的儿子。 “爸,我想在一年内把古龙规模扩大,现在经济已经比原来多出好几倍。”原来不是刚刚会议的内容,古浩阳挑了挑眉,说明自己的决心。 古明勇一瞬不瞬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儿子,几秒后,满足的笑在他布着皱纹的脸庞上出现,他很高兴儿子终于有了这种属于男人的野心。 “你这样我很满意,不过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工作能拿回家里做就拿回去,我们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在一起吃饭了,晚上别回太晚了。”作为一个父亲,儿子的各方面他都会很关心。 “好。”古浩阳底下头,继续看着那份文件,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光芒,父亲以为自己每天很晚才回家,殊不知自己每天晚上都没有回去。 一丝带着酸涩的嘲讽划过心头,让他理不清那是什么情绪。 毛义云依旧一身长袖白色职业装,站在自己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她手里捏着一只高脚杯,杯中满满的一杯酒,她看着远处大厦,看着明明是晴天,白云里却还带着灰蒙蒙意味的天空。 她眼眸里带着一层如雾一般迷蒙的情绪,看不清是什么,她脑海里在回忆着那两个梦,那两个让她感到无力的梦。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没有把她的思绪拉回来。 “叩叩叩……”敲门声响了将近两分钟,就在门外的人想要放弃时,终于传来了那一道威严的女声。 毛义云一口喝光那满满一杯的酒,转过身,看着推门而入的下属。 “董事长,张勇有消息了。”一个长着一张大众脸却很严肃的男人恭敬的站在毛义云办公桌前,微微弯着腰。 “说。”张勇便是那个大雨天要工人施工的负责人,毛义云瞳孔紧缩,犀利的看着自己的下属。 感受到自己董事长的锐利眼光,下属小江身子微微瑟了一下。 “他在非洲一个小部落,被人杀了。”小江颤巍巍的说完这么一句,果然又一发比冬天还寒冷的冷气侵袭着他,有时候自己都佩服自己,能够受得了董事长的冷气息。 阴沉、冰寒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小江的身上,很久很久,久到小江以为自己流出的冷汗要结冰了,久到腿都开始发颤了。 “死因。”终于,毛义云紧抿的朱唇开启,连声音都带着冷意。 “一枪毙命。” “出去。”听到毛义云带怒的声音,小江趔趄的离开,虽然知道自己的董事长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但是她的气场实在太骇人。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呼吸声,毛义云走到休息室里的酒柜,拿出一瓶拉菲,继续在落地窗前喝着,一杯接着一杯。 张勇死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到底是谁,要跟自己作对,要这样费尽心思,不惜别人的生命。 把江善美弄疯,再嫁祸给自己,毛义云可以肯定,这一切都是由一个人主导的,到底是谁? 如果是由一个人主导的,那么也很有可能是当年设计自己母亲车祸的凶手。 朱婷婷说知道古浩阳为何会这么恨自己,而古浩阳又为何会恨自己的母亲,这一切是不是联系在一起? 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复杂,毛义云再次喝光杯中的酒,眼眸里闪过一丝光忙,她在怀疑一个人,那就是不经常接触的朱富,记得刘智贤说过,朱富跟江善美有着一层关系。 她看了看天上灰蒙蒙的白云,朱唇微微翘起,转过身,拨打着下属的电话。 “秘密监视朱富一切动向。”发布完命令,毛义云看了看桌面上的时钟,时间不早了,她要去谈一个合作。 由陈紫函驾车,毛义云坐在副驾驶上,打开半边车窗,随着车子的速度,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吹的凌乱。 发丝乱飞也没有挡住她的视线。 在经过帝风酒店时,她眼尖的看到了一道亭亭玉立的身影,那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最大的情敌,现在经常穿着一身职业装的朱婷婷。 与朱婷婷并肩走着一个男人,他们一起进入帝风酒店,就好像很自然的去帝风商谈工作一般,一人拿着一个文件袋。 毛义云眼神冷漠的看着他们,十几秒后车子离帝风酒店越来越远。 她记得不久前也就是几个月前,她还没有跟古浩阳结婚。那时她也看到了朱婷婷与一个男人亲密的进入酒店,只是这一次她不仅看清了是朱婷婷,还看清了旁边那个男人是杨铭。 她记得,杨铭是古浩阳的大学同学。 毛义云把车窗关上,目视着前方。 不管这次朱婷婷是不是跟杨铭去帝风谈工作,鉴于女人的第六感,她觉得朱婷婷与杨铭肯定不简单,仔细的回想上一次那个男人的背影,跟杨铭的基本吻合。或许她都应该去调查一下,很多事,知道的越多或许对自己越有好处。 谈完工作,回到公司,毛义云立即打电话让下属调查朱婷婷与杨铭的关系。 “古浩阳,我们一个礼拜没见了。”她看着办公桌上摆放的相框,看着自己与古浩阳亲密的照片,一股属于女人的温柔在她身上出现,她好想他。 可是她偏偏控制自己的思念不去找他,她又在偏激的惩罚自己。 “后天的拍卖会,我要出席。”拨通内线电话,吩咐着陈紫函。 每一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一场奢华的慈善拍卖会,所拍卖的都是世界奢华或者限量绝版的东西,而她这是第一次出席这种拍卖会。 没有古浩阳在的这个夜晚,她又做了那两个让她恐惧的噩梦,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无奈只能化了淡妆来掩盖她愈加苍白憔悴的小脸。 这场打着慈善的牌子举办的拍卖会,其实只是一场显摆个人财富力的拍卖会,这怎能不吸引人,凡是被邀请的人除了毛义云外没有任何人缺席,每一年,也都有媒体的关注。 这一年古浩阳也受到了邀请,独身开车前往,在门口遇到朱婷婷与朱富。 “伯父。”古浩阳尊敬的叫了朱富一声,随后看向朱婷婷。 今天朱婷婷穿着一身粉色的连衣裙,原本清新的妆容因为艳红的唇色而显得比较妖娆,披散着一头墨发,她挽着自己父亲的手臂,挂着开心的笑容,眼眸波光流转间尽显妩媚。 “恩。”朱富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走进拍卖现场。 古浩阳挑了挑眉,跟在他们后面进入会场,记者见到帅气英挺的古浩阳,纷纷上前拍照。 “古浩阳先生,您的妻子为何没有跟你一起来?”记者访问的问题立马袭来。 “刚刚进入会场的是你的前女友对吗?” “很抱歉,今天不是访问的时间。”古浩阳刚毅的脸庞上带着微笑,温和的拒绝回答记者的提问,透过保安的帮助,他顺利的来到贵宾座。 会场与电影院的格局有些相似,只是那大大的屏幕变成了一个小舞台,上面有一张小桌子,四周的墙壁装饰皆显奢华,座位席前一排属于贵宾座,拍卖时可以最近距离观赏拍卖物品,还有茶水、饮品。贵宾座与后面的座位相隔有一米,有种像是做某某节目评审的感觉。 被邀请的人纷纷入座,拍卖会即将开始,趁着这点时间,他们都互相寒嘘,那几位记者也都安静的拍着照,或者与相熟的人互相揶揄。 古浩阳看着套在手指上的结婚戒指,脸上的嘲讽很是明显,却没有一个人发现,随后他转头看了看坐在后面的朱婷婷。 这时,会场门口走进一抹自信高傲的身影,一身白色长袖职业装,自信骄傲仿佛有光芒环绕在周身,闪光灯不断的在她身边闪着。 坐在位置上的所有人都扭着脖子看着毛义云,毛义云在进入会场时,脚步停顿了那么几秒,棕色炯亮的眼眸四处转了转,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在毛义云身边站着的不是她的秘书,而是刘智贤,一身白色的西装,温润却带着距离感的微笑,高贵的气质,站在毛义云身边,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一点距离,那会更像是一对般配相爱的夫妻。 ------------ 第85章 :她的唇怎么会这么冰冷? “毛董事长,今年怎么有空参加拍卖会了?”一位中年的大叔,走到毛义云的身边问候着,他就是这场拍卖会的负责人。 “难道秦先生不欢迎吗?”毛义云微笑着回问,并不直接说明自己的原因。 “没有,没有,毛董事长请都请不来又怎么会不欢迎呢,只是希望今天拍卖的东西有毛董事长喜欢的就好,这位就是新加坡lg集团少东吧。”一脸谄媚的笑容对着毛义云,随后着看向旁边一直含着温润笑容的刘智贤。 刘智贤对着秦先生点头致意,没有说话。 “秦先生,拍卖会是不是要开始了?”毛义云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悦,她可不喜欢这样站着享受众多目光闲话。 “是是是,快开始了,毛董事长与刘少东请吧。”秦先生微微弯腰做着邀请的动作。 从毛义云进场开始,四周就围绕着众多的议论声。 古浩阳与毛义云为何分开前来,毛义云为何今年会来参加这场拍卖会,如今古浩阳前女友也在,他们之间会出现一种什么样的状况? 在毛义云进入会场,古浩阳只在开始朝着会场门口望了一眼,此后无一丝目光扫在她身上,直到毛义云坐到他的身旁。 毛义云把手搭在椅把上,撑着脸颊,目含深情思念,一瞬不瞬的看着古浩阳的侧脸,她化着淡淡的妆容把她过于苍白的脸色掩藏住,嘴角扬起,笑得很是开心。 见到他的一刻,她心里的酸涩止不住的蔓延开来,却还开心的笑着,看着那张让她思念的俊脸,这才一个礼拜她就如此的思念他,思念到了心痛。 刘智贤静静的坐在毛义云身旁,仅是看了她一眼,转过眼眸望向台上,他实在不想看见她那种不属于自己的深情表情。 “我们一个星期零一天没有见面了。”见古浩阳一直用着冷俊的侧脸对着自己,毛义云附上他的耳边,轻轻缓缓,带着深深缠绵爱意的声音,红润的朱唇一蠕一动,摩擦着他附在耳垂上的发丝,在透过发丝摩擦着耳垂。 一阵酥麻的电流至耳垂流变全身,他的身子明显震了震,惹的毛义云轻笑出声。 听到她的轻笑声,他感到一阵懊恼,仿佛自己一个大男人就这样被调戏了一般懊恼,他依然冷俊着脸转过头,眼中有着愠怒。却不料,就这一转头。 他那如涂了胭脂般红润有弹性的薄唇覆在了她因为苍白而涂了淡色口红的唇瓣上,一个感受到温热的暖意,一个感受到冰凉的触感。 那种冰冰凉凉的感觉刺激着古浩阳的神经,她的嘴唇怎么会这么冰冷?这天明明就很热。 他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该离开她的唇瓣。 毛义云眼眸瞬睁,也仅是那么两秒钟的惊讶,眼瞳里便闪着无限的愉悦感,她秉住呼吸,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深邃的眼眸,连全身的血液都似乎在静止。 时间,周围的空气,全部事物仿佛都在静止。 仅是半分钟,四周不停闪着的闪光灯总算把古浩阳唤醒,他缓缓的转过脑袋,遗忘掉刚才那种冰一般的触感,刚毅成熟的脸庞上似乎透着一种害羞的红晕。 毛义云的眼珠子随着他的转动而转动着,她的嘴角不自觉的越咧越宽,露出了洁白的八颗牙齿。 周围的闪光灯伴随着后座上的议论声,种种声音当中还隐藏着朱婷婷咬牙切齿的声音,只是微妙的让人难以听到,何况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议论中。 刘智贤见四周有异样,一转眼,看到他们唇对唇,心,撕拉一声,声音响在脑海里,闷难的感觉不停的在左胸口流转,他痛苦的转开眼,用手捂着左边心脏处,温润美丽中透着一种阳刚之美的脸庞满是痛苦。 自己最爱的女人与她最爱的男人在大众面前亲吻,他却只能在旁边观看。 多么残忍的事情。 毛义云咧嘴开心的笑着,一直深情的凝视着古浩阳侧过去的俊脸,丝毫不顾周围的喧闹声,不顾那些人的目光,羡慕或嫉妒,或讽刺。 “欢迎大家来参加这一年一次的拍卖会,现在请大家稍微安静一下。”台上出现了一个中年的大叔,那是在开始迎接毛义云的秦先生。 听到台上的声音,拍卖会也表示开始了,四周的议论声都停止,只有在毛义云与古浩阳,还有小台上不断闪烁的闪光灯,“咔擦咔擦……”一声一声的响着。 刘智贤感觉自己的心都在“咔擦咔擦”的响。 跟刘智贤心境相同又似乎有些不同的朱婷婷,没有了往日在父亲身旁的乖巧,端坐在位置上,发着锐利嫉妒光芒的眼睛紧紧地定格在刚刚接吻的两个人身上。 手指紧握,刚刚长出来的指甲刺着手心,心里有着一团如火一般的东西,不断的扩散,她在愤怒,也在嫉妒。 妒恨的眼眸移开,看到了坐在毛义云身旁的刘智贤。 看不到他的正脸,虽然只是一个背面,她也可以看到宽厚的双肩有着很轻微的颤动,只要稍微会观察的人都可以看出,刘智贤对毛义云的感情如何。 疯狂的心划过一丝丝痛快,媚眼微微挑起,嫣红的唇瓣微微一挑,妖媚至极,目光移向台上,看着第一件出现的拍卖品,心里的翻腾正在慢慢的消失。 第一件拍卖品出来,只是一件古董花瓶,物品都是按价值由低到高开始出现,第一件物品,自是没什么人喜欢。 毛义云娇艳秀美的小脸上一直带着开心的笑靥,眼眸满含深情与绵绵爱意,一直停留在古浩阳俊美无铸的侧脸上。 连一丝遗漏的目光都舍不得给予其他。 她虽然目光深切的看着古浩阳,却也不会让人感觉到花痴,只会让人觉得她深爱古浩阳,那一个不经意的嘴唇触碰,只当他们秀恩爱,这绝对是他们第一次在公众场合大秀恩爱。 古浩阳看了看台上展览的第一件物品,他并不喜欢这种东西,只是一场简单的拍卖会,却偏偏让那些人搞得特别隆重、奢侈。 ------------ 第86章 :她真的理智? 感受着旁边热切的目光,他冷漠的心,闪现一丝愉悦,让自己努力的无视,却最终在第一件拍卖品被人拍走后,他再次侧过脑袋。 这次为了避免发生刚刚的事情,他很是小心翼翼。 “原来你也会经常犯花痴,如果你再看下去,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直接走人。”他靠近她的耳边,嘴角轻轻的扬起,一丝坏坏中带着讽刺的笑绽开,说完话,他没有立即离开她的耳垂边。 “我只会对你犯花痴,你走,我会跟着你,这一次我不会再允许你消失超过一天。”她咧开的嘴角稍微闭拢一些,她的招牌微笑出现。 天知道,没有他在的晚上她是如何度过来的,在见到他的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是如何的想念他,如何深切感受到自己离不开他。 在心灵当中,不管他是否同意,她都已经把古浩阳当做了自己的依赖,从始而终,亦或许是没有终结的依赖、信仰。 “如果我在你身边,我会控制不住的想要折磨你,毛义云,你能承受我的恨吗?”很无奈,每天见毛义云,他会经常想起自己的母亲,为何而死,想起朱婷婷拿给自己的那些资料。 说起那些资料,他现在已经越来越怀疑,是真是假。 “古浩阳,你不能小看我。”她坚强自信,有时候却想在他面前透漏自己的脆弱,可是面对他越是冰冷的表情,她越是要强。 “自信不要过头,希望你的心跟板砖铜铁一样。”他的嘴角也开始咧宽,讽刺中夹杂一些愉悦,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欣赏,只是众多的情愫在他的心里、脑子里形成,导致他已经无法察觉到那一丝丝的欣赏。 “你应该很了解我,老公。”她看不见他眼底的情绪,她的唇瓣停留在古浩阳左耳边,他的也停留在毛义云的有耳边,看起来两个人就像是在亲密磨腮、耳鬓私语、互相调情、大秀恩爱。 一声老公,叫的很是柔和清脆,充满绵绵的爱恋,传进古浩阳的耳膜深处,让他脑袋里所有工作的神经似乎都停滞,空白、怔楞,面上的冷讽都已经凝固。 两三秒脸颊上传来一个冰冰凉凉犹如碰上冰块一般的柔软触感,随后毛义云终于离开了他的耳边,优雅端坐在旁边。 他回过神来,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刚刚被她温柔亲吻过的脸颊,他的眼眸里盛满了浓稠如甜浆般的复杂情绪,定定的看了毛义云恢复往日自信微笑的脸庞,然后转头继续看着台上。 他是很了解她,了解她的自信完全有资格过头,了解她的心就算是脆弱不堪一击,就算是千疮百孔也不愿意放下强烈的自尊,在他面前显示脆弱。 所有人都关注在台上拍卖的奢侈品上,除了朱婷婷与刘智贤,还有谁会关注着毛义云与古浩阳。 就在朱婷婷疯狂的想要站起身去找古浩阳时,被朱富拉住了。 “不要冲动,看看那些东西有没有你喜欢的,爸爸给你买。”朱富锐利精明眼睛看着那些拍卖品,手紧紧地按压住女儿的肩膀,声音里带着一种宠溺。 朱婷婷已经无法看下去了,她不想要在旁边看着自己的爱人与别的女人暧昧,她想要冲过去扇毛义云这个不要脸的人一巴掌,然后要古浩阳真正的回到自己的身边,她害怕古浩阳会被毛义云迷住。 古浩阳已经在对自己撒谎了。 “好,爸爸,您放心。”听到父亲的话,她慢慢的平静下内心的妒忌,静静的坐在父亲的身旁。 不能急,也许越急事情反而越会适得其反,她是个理智的女人,应该理智对待,朱婷婷这样安抚自己,眼眸里却闪过一丝妒恨疯狂的光芒。 她真的理智? 一件一件豪华奢侈的拍卖品被拍走,坐在贵宾座的三个人还没有喊过一次价,刘智贤温润儒雅的坐在毛义云身边,喝着上等的毛尖,偶尔跟旁边一直沉默的毛义云讨论几句那些物品。 而古浩阳没有任何表情的坐在那里,眼眸半眯看着拍卖的情况,又似乎在认真想着什么事情。 “下面是一条项链。”台上的秦先生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盒子,里面装着一条闪着星星般璀璨光芒的项链。 “哗,好漂亮。”一阵唏嘘声传来,古浩阳半眯的眸子睁开来,却也只是淡淡的看了看那条发光的项链,那只是一颗钻石而已。 “相信大家都有所听说了,这条项链是由罕见的南非黑钻制成,现在这枚被做成一条项链的钻石正在发光,大家可以看看我背面的大屏幕。”秦先生的背面出现一个屏幕,上面一一播放着项链的剧照。 “哇!太漂亮。”一声又一声的赞叹,其实最让他们赞叹的不是黑钻的亮,而是那颗小小的被制作成项链的钻里面还有着一只狐狸形状的小东西,一般情况下根本看不到,只有在阳光底下,照射几分钟才会显示出来。 台上的秦先生一边口若悬河,妙语连珠,不停的用着浮夸的词语介绍着这条项链,座位席上的众位富人及夫人纷纷眼馋。 “这条项链仅世界唯一,仅此一条,我们已经珍藏已久,今日忍痛割爱,特此拍卖。起拍价是……”就在众人屏住呼吸等着秦先生说着起拍价,一道带着男性魅惑的磁性声音打断了他们的紧张。 “八千万。”不等秦先生说完起拍价,就已经有人喊了高价,高昂自信的磁性声音响遍整个会场。 众人纷纷看着前面贵宾座上的古浩阳,声音的来源地就是优雅坐在座位的古浩阳,他俊帅刚毅的脸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笑容,他的右手里拿着一个茶杯,轻轻的摇晃着茶杯里剩下的一口茶水。 听到耳边熟悉的声音,毛义云瞬间转头看着古浩阳,他想要买下那条项链送给谁? 其实她在期待。 “八千万,这条项链最多值五千万。”断断续续的议论声响起。 ------------ 第87章 :情之深,爱之切 古浩阳无视各种议论,无视身边带着期待与惊讶的目光,平静中散发着成熟神秘的气息,谁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我还没有喊起拍价,这位先生就已经叫了一个高价,冒昧的问一下古先生是不是想要拍下项链送给爱妻呢?”秦先生拿着麦克风,话语中带着激动,问出了一些记者们想要知道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古浩阳摇晃茶杯的手停止,抬起来慢慢的喝光那一口茶水,动作优雅贵气。 “好,那么八千万,大家是否还有加价的?” “八千五百万。” “九千万。”听到有人喊价,古浩阳立马加上去。 “九千万,已经九千万的高价了,还有没有人要往上加,如果没有,那么这条项链就是古浩阳先生的了。” “九千万成交。”在经过半分钟的激昂表示,终于没有人再加,经过倒数,项链到了古浩阳的手中。 在古浩阳站起身经过毛义云身边时,带来一阵轻微的风,夹杂着他特有的成熟气息迎面吹在毛义云的脸颊上,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带着一丝眷恋。 下一件拍卖品出现,古浩阳拿了拍到手的项链走回原位坐下。 毛义云看了看被古浩阳拿在手中的小盒子,眼神里的期待意味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被她压抑。 “拍卖会即将进入尾声,接下来一件物品,也就是今天拍卖会最后一件物品,这件物品有一个特别的意义。”停顿一下,卖一个关子。 交头接耳,众位纷纷猜测,只有坐在贵宾座前的好几个人都静静的坐着。 “这最后一件物品是由一对黑白种族的老人捐赠的,两个老人已经去世,生前,他们把自己毕生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捐赠出来,只为那些没有父母的孤儿们做些贡献。”秦先生说话开始转换口气,有着一种极淡的哀伤索绕在台上。 说到贡献,他们大概也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物品价值肯定不高,但是意义却是非凡,拍下这件物品,等于你做了一件善事。 果然,物品拿出来,只是一对很普通的结婚戒指。 “这对结婚戒指,是老人们年轻时共同制作的戒指,用着他们彼此间无限的爱恋、幸福,来做成的戒指,他们穷困潦倒,无法生儿育女,他们遇到很多困难,却都因为这么一对普通的纯白戒指,从来没有分离过,情之深,爱之切。这就是,信仰。” 一份简单得无论是谁都能说出来的意义,偏偏被秦先生这张三寸不烂之舌说的传乎其神,仿佛谁拥有了这一对戒指,谁就会和自己爱的人永永远远在一起,不离不弃。 “信仰”两个字侵蚀进众人的脑海里,除了记者手中相机的声音,四周都一片安静,台上的秦先生噤声,目光看向在座的各位。 其实都在静静的等待出价人,这种东西,他们不便出起拍价,如果出的高,不见得有人会买;如果出的低,也表示这么一个意义只是空穴来风、信手拈来欺骗大家钱财的。 而最适合的起拍价只有让他们自己出。 “一百万。”沉静了几分钟,终于有人出价。 “沈董事长喊价一百万,一百万买一个信仰,一百万可以让好几百名孤儿读上一所好的学校,还有没有人想要加价的?”激昂的声音继续响起。 “五百万。”至始至终都没有喊过价的毛义云,在众人都认为她会空手而归时,毛义云看了眼旁边静坐的古浩阳,红唇微动,清脆的声音响遍整个会场。 闪光灯瞬间聚集在毛义云身上。令所有人惊讶,毛义云对着那些奢侈的东西不上眼,却偏偏对着一对连金戒指都比不上的普通婚戒喊高价。 “六百万。”不等大家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下一秒响起另外一道女声。 “七百万”不用转头,不用看就知道是谁跟自己挣,除了朱婷婷,她还能想到谁?何况朱婷婷的声音,永远带着一种女人的尖锐与撒娇的声调,温柔中蚀骨。 “八百万。”咬咬牙,不顾父亲的拉阻,朱婷婷脸色带着压抑的愤恨,继续加价。 “一千万。”正当毛义云开唇想要继续喊价时,旁边一直很安静的刘智贤蓦地出声,喊了最高价。 刘智贤转过头对视上毛义云稍显诧异的眼眸,对着她露出自己认为最为温暖的笑容,然后转回去看着台上静静躺在精美包装盒里的那对婚戒。 刘智贤一喊价,毛义云也不再往上加,台上的秦先生尝试着拖延时间,给毛义云考虑是否需要加价,但是很无奈,毛义云如一尊女神像一般静静的坐着,任何人都无法揣摩到她的心思。 毛义云不加价,朱婷婷又怎么会加。 一锤定下,最后一件物品归属刘智贤,待他站起身走去后台付款领东西时,四周的议论声盖过了台上主持的声音,反正已经到了最后总结,他们也没戏可看,没物品可拍。 毛义云站起身,向着厕所的方向走去,古浩阳看了看毛义云相比之前显得虚弱的背影,那个冰冰凉凉的吻还侵蚀着他的脑海。 对着厕所间的镜子,毛义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的小脸,有一两个结伴的贵妇人来上厕所,纷纷与毛义云打招呼,毛义云一一微笑回应。 待几个贵妇人离去,她竟然还在镜子前端详着自己的脸,最终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走出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外面,迎面而来的是朱婷婷,一双高跟鞋踩在地板砖上面,“哒哒……”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洗手间周围显得很是突兀。 她轻扭着细柳腰,披散的头发被迎面而来的风吹起一丝一缕,带着一丝自信,一种属于女人的妩媚。 看着那挑衅的神色便知,她绝对不是单纯的来上厕所。 毛义云挑了挑眉,不可否认,朱婷婷变得越来越有女人的娇媚了,以前她见她时,那种清纯,已经不复存在。 ------------ 第88章 :你凭什么推她! “滋味如何?”在毛义云面前,朱婷婷顿下脚步,神情高傲的对视着毛义云那含着平淡无感情笑意的眸子。 她说的滋味无非就是上次绑架事件,毛义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设的圈套。 听闻朱婷婷带着讽刺的声音,看着朱婷婷眉宇间流转的妩媚气息,毛义云嘴角扬起,丝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不讽刺,也不显露自己的真实情感。 “你认为我会有什么滋味?痛苦?悲伤?要死不活?哭哭啼啼?或者我需要把你千刀万剐?”朱婷婷穿着八公分的细高跟鞋,与毛义云面对面,明明她就高出毛义云一些,偏偏毛义云平静中散发的气场强烈的压制着她。 让她的心里都在发麻,把她的自信她的气息压下,压在最底层,压到她再也散发不出任何的高傲。 她是来向毛义云示威的,却无论如何都看不到她的任何情绪,她想念当时古浩阳抱着自己经过毛义云身边时,看到毛义云瞬时出现的痛苦表情。 朱婷婷定定的看着毛义云的眼眸,她嫣红的唇瓣轻轻扬起,一种算计一种得意一种狡猾的神色被毛义云一览无余。 朱婷婷猛然拉住毛义云受伤的那只手臂,狠狠的,紧紧地扯住,她的身子也倾向毛义云的身上,她的手指甲尖锐的掐住了毛义云的伤口。 剧痛袭来,毛义云不得不甩手把朱婷婷甩开,她的眉头紧紧地蹙起,后天她就可以去医院拆掉伤口上缝制的线,而现在,因为朱婷婷狠狠的拉扯,原本愈合的伤口又会裂开。 而被毛义云大力甩开的朱婷婷,倒退两步顺势往边上甩去,她的头首先磕在了坚固的墙壁上,然后身子才滑落在地,左耳垂上的助听器也跌落下来。 毛义云忍着剧烈的疼痛,脸上的笑意尽失,绷着脸,皱着秀眉,眼眸冰冷,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轻声痛吟的朱婷婷,没一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道高大俊帅的身影立在朱婷婷面前,刚毅的帅脸上冰冷无比,他刚刚出离开拍卖会场来到这里,就看到这么一副景象。 “浩阳。”见到古浩阳匆忙过来,朱婷婷用着弱弱的委屈的嗓音叫唤着他。 她透过毛义云眼珠子反射的影子,看到了古浩阳出现在十米外转弯处,看着她们,她便毫不犹豫的狠狠拽拉毛义云受伤的那只手臂,为的就是现在这样。 古浩阳轻柔的扶起朱婷婷,伸出修长的手,大拇指指腹轻轻柔柔的擦拭了一下朱婷婷额角上磕碰出来的血丝。 随后单手轻揽着朱婷婷的肩膀,这才看向一旁站着不动的毛义云。 “你凭什么推她!”古浩阳的眼中带着愠怒,他的另一只手紧紧地拽住毛义云那只受伤疼痛的手臂,他的手背上青筋突起,可见他是有多用力。 毛义云紧紧地拧着眉头,忍着疼痛没有**出声,她锐利的眸子看向古浩阳怀里的小女人,那个得意洋洋的女人。 古浩阳的话不是问句,偏偏是给她的定义,她没有资格推他最爱的女人,是吗? 可是古浩阳,你知道吗,我手臂上的枪伤是你让人打上去的,它现在很痛,还在冒血,而你还很用力拉着我的手腕。 没有说话,毛义云任由着古浩阳不断加力的捏住自己的手腕,手腕上的疼痛加上手臂上一波一波的剧痛,让她想要立即晕厥过去。 她看向古浩阳的眸子里正在慢慢的聚集着水雾,她开唇露出贝齿,随后紧咬着下唇。她怎能流露自己的情绪,她怎能让朱婷婷得意。 骄傲、倔强在她的眼中被水雾盖住,看着古浩阳犀利冰冷的眸子。 “放手!”她松开紧咬唇瓣的贝齿,狠狠的却又似乎很费力的说出两个字,她的目光立即转移在古浩阳捏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上。 上面有他们的结婚戒指,他们是夫妻啊,可是却如仇人一般,现在她最亲密的老公护着别的女人,对自己犀利相待。 手腕上那只带着热度的手一点一点松开,皮肤上出现淡淡的青紫色,不能说她太柔弱,只能说他因为愤怒而太过用力。 看着毛义云仿佛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蛋,看着她泛满水雾的眸子里,那隐藏的坚强,感受到她手臂轻微的颤抖,听到她没有任何威胁、命令的语气。 他松开手,轻揽着柔弱的朱婷婷,转身离去,却偏偏在转身的时候看到了毛义云眼中瞬时落下的一滴晶莹水珠。 他的心在痛,仿佛那滴水珠滴落在了他的心口,有着灼热感,还带着一种钝痛,让他的脚步都有些虚浮,似乎是逃离一般。 察觉到古浩阳的一丝异样,朱婷婷略显苍白楚楚可怜的脸上出现一丝狠辣,还带着一种得意,刚才她也看到了毛义云流出的那一滴泪,看见的时候,她别提有多高兴了。 她高兴得想要大笑,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毛义云更脆弱的一面。 “古浩阳,我怎么总是被你刺伤,偏偏我还放不下你。”看着他们亲密离开的背影,她体内的力气在慢慢的抽空。 站在原地足有几分钟之久,见到有人来,她才抬脚离开,没有回到现场,她直接来到了停车场。 露天的停车场很安静,拍卖会已经结束,但那些人通常不放过任何可以交际的地方,亦是不会这么早离开。 站在车子旁边,给刘智贤打了一通电话,她便静静的在那里等待,微风吹起她黑亮清爽的短发,一身洁白没有一丝杂质的职业装。目视着不远处的一辆车子。 她如莲花般清傲的美丽让人不可亵渎。 刘智贤永远都不会让她久等,五分钟不到,刘智贤那道儒雅、比古浩阳还要俊帅温暖的身影出现在她旁边。 “你伤口怎么又出血了?”一来到她身边就看到她手臂伤口的地方渗着血色,一身洁白的衣服让鲜红的颜色很是显眼。 “没事。”她淡淡的回应着。 ------------ 第89章 :我一生最爱的是你 “上车,我们去医院处理一下。”刘智贤拧紧眉头,很是不悦,匆匆忙忙打开车门让毛义云坐进去。 “送我回公司吧。”她不想去医院,伤口只是留了一些血而已,并没有之前那么严重。 “伤口流血了,你必须去医院处理。”刘智贤把那对被包装得很精美的戒指随手放进车子里,自己刚刚坐上驾驶座,便听到毛义云丝毫不在乎的声音。 “公司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毛义云目视着前方,不动声色的说着。 “我知道你这几天很忙很多事,你肯为了来见古浩阳而把工作堆积到下午晚上,却不肯抽出这么一点时间好好的照顾自己,毛义云,你的理智去哪了?”他的音量提高。 他看着毛义云的目光越来越热切,心疼越聚越多,还带着一丝怒气。 他在怒她的不自爱。 “去医院吧。”听出他语气里的愤怒,她妥协了,她的理智早就没有了,否则又怎么会任由古浩阳伤害自己。 车子启动,稳稳的在马路上行驶,沉默中带着一种诡异的气氛,让刘智贤有些心虚,有些愧疚。 “云,很抱歉,我是因为担心你才大声的。”再次看了看旁边静坐的毛义云,刘智贤脸带歉意的跟毛义云道歉,他很少会对她发火,可是她总是这样不爱惜自己,他实在有些难以忍受。 心里的难过总是不会减少。 “我知道。”淡淡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他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了一路。 医院,还是那名女医生,刘智贤还是被一道屏风隔开在外,跟前不久一样的情景,让他有一种仿佛回到过去的感觉,但是他并不愿意回去啊。 “伤口恢复的很好,原本后天就可以拆线了,可是今天伤口再次裂开,我很难保证以后留疤会不会很难看,我已经帮你包扎好,顺利的话,过几天再来看看吧。”医生的语气充满无奈与责备,这一次次的裂开,她都想要骂人了。 如果再严重点,估计这条手臂都要废了。 “好。”毛义云合上衣服,淡淡的应了一声,随着医生的后面出来,见到刘智贤着急担忧的坐在椅子上。 “医生,还需要拿药吗?”刘智贤站起身,询问着。 “不用了。我不管你是她老公还是她朋友,希望你好好照顾她吧,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动手术第二天就出院,还屡次撕裂伤口,流那么多血没死简直就是奇迹了。” 医生看着刘智贤担忧的俊脸,每次都是这个帅气的男人陪着来,记得动手术时还不是这个男人,不管他们身份如何,但她实在有些忍不住发牢骚了。 “是,我会注意的,谢谢。”毛义云听到女医生的话,平淡无波的眼眸看了那医生一眼,脚步不停的往门外走去,刘智贤也只得匆匆道谢,紧随毛义云后面。 一个下午刘智贤都陪伴在毛义云身边,陪她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 “一起吃晚饭吧。”外面的太阳已经西下,天色正在慢慢的淡去,益华集团的员工早已经下班,毛义云抬起有些微干涩的眼睛看了看时间,随后对着一直待在她办公室里的刘智贤说着。 “好。”刘智贤放下手中的杂志,嘴角边挂上了他一贯的温暖笑容。 偷偷告诉你,他看着那本杂志上的某一页,一个下午都没有翻过,那一页上有毛义云的剧照。 “走吧。”准备好一摞文件放在办公桌显眼的地方,随后她才站起身径直往门口走去。 “你想吃什么?”见毛义云起身,刘智贤立即走到她身旁,与之并肩。 “随便。”她不挑食,一直都以营养为主,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所以她的身体一向很好。 “去菲斯特?”刘智贤想了想,询问着义云。 “恩。”她淡淡的应着,两人一起跨入电梯。 整栋大厦陷入安静,毛义云与刘智贤走后一个小时,另外一部电梯升上来,出来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他走出电梯,站定,视线往四周扫了扫,随后才走进毛义云的办公室。 没一会,他抱着毛义云走前整理好放在办公桌上的那摞文件,进入电梯离开。 两人吃完晚餐,没有任何停留,刘智贤开车送毛义云回古家,一路上的沉默,伴随着刘智贤时不时扫向放置在旁边的精美包装盒,里面装的是那对寓意“信仰”的戒指。 送毛义云回家很多次,古家守门的保安都记下了刘智贤的车子,不等他停车,门就已经打开。 刘智贤扬起一抹开心的笑容,把车子开进去,稳稳的停在古家房子门前,在毛义云下车时,他也跟着走下车,迅速走至毛义云面前。 “有什么事?”毛义云站定脚步,疑惑的看着刘智贤。 “这个送给你。”刘智贤拿出上午拍来的那对婚戒,打开精美的盒子,那对普通平凡寓意深刻的戒指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在月光的照射下,那一对戒指还散发淡淡的光晕,似乎与白天看到的并非一样,但仔细观摩,那确实是白天的戒指。 刘智贤有些惊喜的看了看戒指,没有想到晚上看到竟然这么美丽,很简单没有一丝杂质的一个白色圈圈,小巧玲珑,仿佛富有灵气一般。 “这是上古时代一种恐龙的牙齿打造的,寓意确实是‘爱的信仰’。”毛义云仔细打量着那对戒指,白天离的远,看的并不是很清楚,现在她可以确定这绝对是极品。 “这对戒指,你应该留着。”不等刘智贤开口,她朱唇再次开启。 “我想要送给你。”刘智贤看着毛义云平淡的小脸蛋,很是认真的说着。 “你应该送给陪伴你一生的人,而不是我。”毛义云的脸色也挂上了严肃,她不是陪伴他一生的人,她拒绝了他的一生,又怎么接受他的戒指。 “你知道,我一生最爱的是你,不送给你,我又能送给谁,你从来都没有接受过我,这一次收下这枚戒指,好吗?” ------------ 第90章 :你在吃醋吗? 听着毛义云严肃的话,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从盒子里拿出那枚尺寸稍小的戒指握在手心里,然后摊开递在毛义云面前。 带着一丝哀求对着毛义云说着,他俊美的脸上、迷人的眼眸,满是期待与哀求。 毛义云看着刘智贤,看着他手掌心里躺着的戒指,在月光下,两人就这样坚持着,谁也没有再开口。 直到一阵清凉的风吹来,把他们的发丝吹乱,毛义云才缓缓的有些艰难的伸出左手,每抬高一点,那沉静下来的伤口又痛一点点。 刘智贤看着那只手慢慢抬起,唇角微微翘起,然后越咧越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帮她戴上,他忍住内心的无限愉悦,待她手指触碰到自己的手心时,他很轻柔的把那枚发着淡淡光晕的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中。 “谢谢你,云,我很开心。”他像个小孩子一般,开心的笑着。 “等到陪伴你一生的人出现,这枚戒指就要脱离我身边。”原谅她在他最开心的时候还要泼他一盆冷水,结婚戒指她只能戴一枚,只能戴和古浩阳的结婚戒指,而她相信总有那么一个人会代替她陪伴在刘智贤身边。 她只有一颗心,已经交付给了那个刺伤她的人;对于刘智贤,她总是要负他的一片执着的深情。 “好。”他的笑容在脸上僵了僵,却也只是瞬间。 目光深切的看着毛义云走进古家。 “你就是陪伴我一生的人。”对着她的背影,他拥有美丽唇线的薄唇轻轻蠕动着,说出的声音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目光移向盒子中躺着的另外一枚戒指,取出来套在右手的无名指上。 比象牙还要洁白的戒指衬着修长的手指更加白皙好看,尺寸也是刚刚好,仿佛就是量身定做。回想起刚刚给毛义云套上戒指时,他多么想这时候就是他们之间的婚礼。 最终只得苦涩一笑,驾车离去。 轻微的叹气声在开门时从毛义云微启的唇瓣里飘出,带着浓浓的无奈与无助之感,她转过身看了一眼立在车旁的刘智贤,一声叹息只有她自己可以听见,却仿佛在四周不断索绕。 屋子里留着一盏昏黄的灯光,温暖的照进她的心扉,看了看古明勇紧闭的卧室门,她抬步向着厨房走去。 给自己倒了一杯酸奶,走上楼梯才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她以为是古明勇还在工作,手里拿着酸奶,打开了书房的门。 “这么晚了,您……”她的话还未说完,在看到那个爱恋到骨血里的人儿时顿住,她本想着关心一下自己的公公。 “这么晚才回来,想必约会很顺利了。”听到声音,古浩阳转开一直定格在电脑屏幕上的眼眸,冷漠嘲讽的话语自那张薄唇吐出。 毛义云愣了愣,听着他讥讽的话,她竟然升起一种极大的愉悦感,微红的唇角微微翘起,美艳动人的开心笑容让古浩阳看楞了那么几秒。 “你在吃醋吗?”她轻声调侃起他。 “吃醋?你觉得可能吗?你出轨,会让我心中的罪恶感减少很多。”那张她爱恋的薄唇,就是吐不出让她开心的话,可偏偏她都爱听,她就是越来越爱作践自己了。 她的笑容在古浩阳话音落的瞬间僵硬起来,随后变得苦涩。 “这一个多礼拜,你都在哪里?”她在明知故问,希望他能够说说谎骗骗她也好。 “和朱婷婷在一起。”他直言不讳,诚恳无比的看着她,像是一个害怕老婆的男人对着自己老婆招供着自己所做的事。 即便毛义云很喜欢这钟情景,可是他说出的话让她实在欢喜不起来,她面无表情的对视着那双深邃的眼眸,嘴唇抿得紧紧地,整栋房子都很安静,特别是现在,两人即便是离开有两三米,她仍然能够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这杯酸奶喝了,早点休息。”沉默对视了几分钟,毛义云慢慢的走到古浩阳面前,把手中原本给自己倒的酸奶放在桌子上。 就在她刚刚转身正要离开,下一秒手突地被古浩阳一拉,整个人失去重心,跌进那个一直留恋的温暖怀抱。 “砰砰砰……”她的心跳在不断的加快,乖乖的被他锁在怀里一动不敢动,仰头看着那张俊脸。 古浩阳深深的凝望着怀里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从扯她进怀里开始就没有说过话,感受到她身体的冰冷,他眉头微微皱了皱。 在听到她心跳加快的声音,嘴角边扬起一种坏坏的邪恶笑容。 他温热的手摸在她的心口处,轻轻的抚着,就像是抚摸着被撞疼的伤口一般,温柔。 “这里是不是很痛?” 那带着磁性魅力的嗓音窜进她的耳朵里,看着他深邃神秘的眼眸,感受着胸口温热的轻柔触感,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我会让它更痛。”良久,他的动作停滞,另一只手碰着她的背脊,一个用力把她推离自己的怀抱。 如果不是她定力好,如果不是她反应快,也许她会在迷失中被他推倒、狼狈的摔倒在地上,然后被他冷眼羞辱。 “为什么?”她站定脚步,看着古浩阳已经继续盯着电脑,不再理会她,她再次询问出口。 “出去!”他不予她答案,声音里带着严厉。 毛义云没有立即动脚,而是看着古浩阳的侧脸足足有五分钟,最终只得在心里叹着气,转身,离开书房,回到自己的卧室。 坐在小桌前,很努力的拉回在古浩阳那的心思,逼着自己认真阅览命保镖拿回来的那摞文件。 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古浩阳眼眸中的复杂情绪越来越浓,在把毛义云推离自己怀抱时,他心里有着深深的不舍,他自认自己已经变得越来越处变不惊,越来越稳重,却在那时候有些忍不住想要亲上那张红唇。 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一个礼拜他除了会经常去看看朱婷婷外,几乎都是在公司,每天晚上在公司睡那么几个小时,这种拼命一般的工作还真是累人。 ------------ 第91章 :强势豪华妻子被冷落? 随手拿起那杯冰冻过的酸奶,一口饮尽,心中的燥热顿时消失,静下心来继续看着电脑上的文档。 一栋房子,两间房,在这个夜晚,两人双双忙碌到凌晨两点,同一时间,一个累得不想走动,直接趴在桌子上;一个在床上带笑入睡。 翌日,毛义云醒来,睁开眼的第一件事便是看向那张长沙发,上面空空如也,没有失望,她可以感受到古浩阳这个夜晚并没有离开。 穿戴好衣裳,来到书房门外,打开房门才发现灯还亮着,看着那个趴在桌子上熟睡的男人,没有多待,转身回到卧室拿了一张薄毯。 清晨的时候风很凉,她板着一张清秀中透着艳气的脸庞,眼眸中似乎还带着朦胧的睡意,散开薄毯,很是小心翼翼的给他盖上。 弯着腰,很仔细的看着那张阳刚成熟的脸,在看到浓而长的睫眉下淡淡的黑眼圈时,她的心里划过浓浓的心疼,手不自觉的便伸了出去,触摸着那淡淡的黑眼圈。 冰凉的触感让还在睡梦中的古浩阳有些不舒服,眉宇稍微皱了皱,随后冰凉的感觉瞬间消失,他的嘴角竟然不自觉的弯起,带着一种开心。 他肯定是做了一个美梦,不知梦里是否有她。 轻轻的弯了弯嘴角,再帮他掖了掖薄毯,随后关上灯光,走了出去。 在客厅,毛义云坐在沙发上,拿着刚刚送来的早报,脸色逐渐的开始变得阴沉下来,冷飕飕的气息自周围开始蔓延。 古明勇从卧室洗漱出来,看到毛义云阴沉的脸。 “小云,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脸色不是很好。”古明勇慈祥的扮演着自己的好公公形象,亲和的关心着自己的儿媳妇。 “没事,您起来了。”听闻古明勇的声音,毛义云的脸色变了变,没有了刚才的那种阴霾。 “恩,浩阳呢?一大早又去公司了?”古明勇往四下看了看,疑惑的询问,昨晚儿子倒是回来的早了,不过也一直在书房忙着,古龙照如今的趋势发展,也许明年他就可以把公司全权交给儿子了。 “还在睡觉。” “去吃早餐吧。”古明勇径直走向餐桌,顺手拿了毛义云看完的那份报纸。 一年一次拍卖会,与益华集团联姻之后迅速崛起的古龙集团总裁古浩阳,以高价拍下一条精美奢华项链,他到底还是爱着自己的妻子,只是他真的是送给自己妻子的吗? 昨日记者在厕所外面拍到古浩阳前女友朱婷婷与现任妻子毛义云对峙,有图有真相。前任女友变小三?强势豪华妻子被冷落? 毛义云因为嫉妒朱婷婷在古浩阳心中还占有重大地位,把朱婷婷推倒在地,磕破额头,古浩阳心疼抱着前女友朱婷婷,冷眼恶语对待毛义云。 一张一张照片被登上报,各种各样的评论、猜测纷涌而至,由朱婷婷是小三,演变成毛义云逼婚拆散有情人。 “啪。”报纸被古明勇一掌拍在餐桌上,刚从厨房端粥出来的李妈被吓了一跳,粥也撒了一些出来。 最淡定从容的莫过于毛义云,她喝着酸奶,仿佛早就料到古明勇会有这种举动。 “让浩阳来书房找我!”古明勇板着脸孔,愤怒得头发似乎都根根竖起,眼眸里燃着一团火,连走路的脚步都带着愤怒得气息。 李妈被发怒的古明勇吓到,战战兢兢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端着那锅粥站的直直的不敢动弹。 “李妈,把粥拿过来吧。”待古明勇消失在楼梯口,毛义云看着李妈吩咐着。 “是。”听到少奶奶平淡好听的声音,李妈立刻把粥端上餐桌,随后默不作声的去处理撒在地板上的粥。 在书房的古浩阳,睡眼惺忪的醒来,直起有些酸涩的腰板,薄毯顺势滑落在地,伸懒腰的动作停滞,看着地上的薄毯,暖暖的感觉流过心间,却也冷着俊脸,伸出手把薄毯捡起来,起身,放在椅子上。 正想活动一下坚硬的身体,门被人粗鲁的打开,父亲阴沉着脸气冲冲的进来。 “爸,有什么事吗?您怎么这么生气?”古浩阳疑惑的看着父亲。 “你还好意思问我?昨天你做了什么,我一直要你对毛义云好点,你一直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妻子的?”气愤的责问。 “昨天?” “昨天拍卖会,你是怎么对自己妻子的,又是怎么对朱婷婷的。” “该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原来是昨天的事。 古浩阳一副仿佛不关自己事的模样,惹得古明勇愈加的愤怒,愤怒得守在颤抖得如抖筛糠,愤怒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前教训自己的儿子。 “你,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再跟朱婷婷来往了,你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一会儿,古明勇的怒气仿佛漏气了一般,在慢慢的减弱,声音里也带着浓浓的无奈与伤心。 “爸……” “浩阳,你如果再继续跟朱婷婷在一起,那我只好……放弃你这个儿子。”古明勇看着古浩阳,一瞬不瞬,眼眶里开始聚集着一些水雾,伴随着伤心,很是艰难的说完最后几个字。 他并不想逼迫自己的儿子,但是面对现在的古浩阳,他作为父亲也不得不选择这种方式,即便知道儿子也许不会受要挟。 “爸!”古浩阳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为什么,父亲一直不认同朱婷婷,现在竟然还用父子关系来威胁自己。 古浩阳调转开头,用自己的背对着父亲,深吸了口气。 “不管您为什么一直不认同婷婷,我会理清自己的感情,您的威胁对我并没有任何作用。明天我想亲自去澳洲谈合作,如果成功,古龙经济会增加好几倍,最快要四天。” “你什么时候跟澳洲那边合作了?怎么我没有收到消息?”古明勇也是个工作狂,仅是几句话心思就被古浩阳转到了工作上。 “昨天简单的商谈过了,对方要求见面细谈。”古浩阳从桌面上找出一份资料,递给父亲。 “我先去洗漱了。”刚刚醒来,昨晚的疲劳感消失了一半,只是一夜,下巴长出了些许的胡渣。 “恩。”古明勇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份文件,随口应了儿子一声,原来的愤怒都消失,转化成了无奈和对工作的痴迷。 ------------ 第92章 :残忍、耍阴谋 古浩阳洗漱完,没有吃早餐,直接出门准备去公司。 在经过餐厅时,毛义云的目光随着古浩阳的身影转动,一眨不眨。 古浩阳脚步登时顿住,回过头朝着餐厅看了一眼,仅是两秒,继续走向玄关处。 毛义云的目光追随着古浩阳出门口后,良久,才收回来,狠辣冷凛的光芒闪现在眼眸中,右手紧紧地握着杯子,仿佛对它有多大的仇恨,要把它捏碎。 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不反击,他们会愈来变本加厉。 “董事长,这是您要调查得资料。”下属小江恭敬的站在毛义云办公桌前,递给毛义云一个袋子。 “先放着,监视朱富的事怎么样了?”毛义云看着文件,右手把玩着钢笔。 “朱富那边暂时没什么动静。” “继续监视。” “是,还有,那三个人在牢里被人杀害,警方调查了几天,最后匆匆结案。” “怎么死的?”毛义云忽的抬起头,目光犀利的看着小江,把小江狠狠的吓了一跳,心都扑通扑通在狂跳。 “枪……枪击。”小江连说话都差点咬到了舌头。 “这件事不用管了,出去吧。”看到小江的模样,毛义云调开目光。 小江出去,轻声的关好门,毛义云拿着桌面上的咖啡,呷了一口,随后看着那个袋子。 “朱婷婷,你还真是残忍,连帮你做事的人你都不放过。”那三个大汉不可能无缘无故被枪击,许是朱婷婷做的,为了不留下证据让古浩阳知道她的心机? 不过她怎么会有这个能耐让警察都帮着她?是不是该重新估量她的能力? 慢慢的打开那个袋子,里面只有一张监控带。 中午,温柔儒雅的刘智贤今天竟然没有来给毛义云送餐,而毛义云再次忙碌得忘了吃午饭,只有古浩阳,与朱婷婷享受着美味的韩国料理。 下午四点,毛义云终于感觉到肚子的空荡与饥饿,这才想起来,刘智贤没有来,在她伤还未痊愈不能动手自己做饭时,他不会不来的,兴许是有什么事。 拿出手机拨打刘智贤的号码,原以为会像以前一样,音乐响着五六秒便会被接起,然而电话一直没人接听。 过了一会儿,她再次拨打,如此反复好几遍,没有一通被接起,或许是在忙吧。 没有再理会,拿着咖啡杯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活跃一下思绪。 经过一个礼拜的分离,这一天一家三口终于一起吃晚饭,和谐安谧的气氛,另有一个惊喜的发现。 古浩阳没有在故意挑着菜吃,毛义云碰过的菜盘子,他都有在夹菜,当发现这一点时,毛义云惊喜得呆愣住。 而古浩阳很自然,没有一点注意到,他现在每天那么忙,怎么还会去在意这种细节。 “小云,怎么了?”看见儿媳妇的异样,古明勇关心的询问。 “没事。”毛义云晃过神来,脸上有些不自然,匆匆的扒口饭,掩饰住。 饭后毛义云回到卧室,继续自己的工作,古浩阳与古明勇在书房商讨了一下关于澳洲的合作案,因为古浩阳第二天要赶飞机,早早的结束讨论,回到卧室。 打开房间门,总会先袭来一阵温暖宜人的清香,让人思绪开阔,全身舒爽。看着与以往有些不一样的房间,心里没有不爽,反而越来越觉得温暖,没有了那种孤单。 在门口站定一会儿,他走进房间,如往常一般在自己的衣柜拿出睡衣,进入浴室洗澡,这时候他仿佛有着怀念的感觉。 才一个礼拜而已,以前就算一个月,他也不会想念自己的房间。 哗哗的水声响在浴室里,他淋着浴,头发湿哒哒的帖服着头皮,转过头,出神的望着浴室的门。 毛义云此时也望着浴室的门,想着事情。 直到浴室的门被人拉开。 “古浩阳。”她叫住他。 “如果朱婷婷背着你,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怎么样?”顿了一会,仿佛是在心里作者什么决定,亦或是在挣扎些什么。她小心翼翼试探性的这么一问,看着他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期待。 古浩阳站在浴室门口拿着干毛巾擦拭着头发,听到毛义云的问话,他停止了动作,诧异的看着毛义云。 沉静的气氛让毛义云感觉到呼吸都有些困难,特别是他那种眼神,冰冷不是,惊奇不是,严厉也不是,让她心里有些毛毛的感觉。 “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过了一会儿,他连思考都没有,直接就做出了判断。 “如果她真的做了呢?”他的话刚落,紧接着,她有些不能自控的询问,眼睛紧紧盯着他。 “我相信她。”没有任何的犹豫,连一秒半秒都没有。 她像漏了气一般,瞬间失去了所有光彩,坚挺的背脊也垮了下来,目光也从他身上移开。 “她不会像你一样,残忍、耍阴谋。”而接下来的话让她心里更难受,字字如针扎。 “残忍?耍阴谋?”她目光重新回到他身上,重复着他的话,笑,苦涩的笑。 “你就么看待我?”她眼眸里含满了伤痛,她残忍耍阴谋,但总归是光明磊落,而他一直都是把她定义为不堪吗? “你还想我怎么看你?清纯、善良、天真无邪?美丽大方?善解人意?”他每说一个词,便跨一步,直到她的面前。 凌乱湿润的头发偶尔滴下几滴水珠,敞开的胸膛,精致的锁骨,魅惑的感觉,全部一览无遗,都有着深深的吸引力。 “你与这些词统统相反。”他嘴角上扬,邪魅的笑容出现在脸上,他的声音蛊惑着她的心。 毛义云看着他的眸子,深深的探索着他的眸深处;古浩阳把手撑在桌子上,微微弯腰近距离对视着毛义云,同样探究着她眼眸深处的情绪。 良久,从古浩阳头发上滑落下一滴水珠,滴在毛义云放在腿间的手背上,两人同时出现一副即将开唇说话的模样,最后又同时把话更在喉间。 古浩阳有些别扭转开头,直起身,似逃避一般,拿着毛巾继续擦拭头发,边擦边走向阳台。 毛义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全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她在想,该不该告诉古浩阳关于朱婷婷与杨铭之间的事,古浩阳那么相信朱婷婷,又怎么会相信自己的话呢,即便是有监控带又能怎样,如今只要有钱,什么做不出来? 看着面前的笔记本,沉思半响,最终还是在心里幽幽的叹着气。 待在阳台,吹着夜晚凉爽的夏风,古浩阳轻轻的擦拭头发,他的视线一直定在屋内毛义云的身上。 刚刚,他想要告诉她,他明天要去出差,要去一个礼拜。 ------------ 第1章 :空姐的挑逗与暗示 噩梦从昨晚开始便没有再降临,一夜无梦却也含笑至清晨,幽幽转醒,第一件事还是先看了看沙发上的男人。 而这一天,古浩阳也起得很早,坐起身,睁开的第一眼便是那张大床,而后目光向四周扫扫,看见毛义云正在收拾着行李。 “你在干什么?”刚刚睡醒,古浩阳的声音带着一种朦胧的沙哑,更少添加一股魅力,魅惑毛义云的心。 毛义云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灿烂的笑容绽放在脸上。 “你起来了,我定了两张去澳洲的机票,我们一起去。”她语气里带着兴奋。 “你……” “是爸爸告诉我你要去澳洲出差。”不等他诧异的说完,毛义云便解了他的疑惑。 昨天古明勇打电话告诉她古浩阳要去澳洲出差一个礼拜,她立刻便让人订了两张机票,他们已经分离一个礼拜了,她怎么能容许他们再分开这么久呢?她简直连白天那十多个小时都不愿意跟他分开。 所以,她把一切事物能推掉的推掉,能拖延的拖延,甚至还转了几个项目出去。 古浩阳没再理会毛义云,起身在衣柜里拿出自己要穿的衣物,走进浴室,全然算是默认了她的陪伴。 匆匆的吃完早餐,在古明勇满意的目光下,两人并肩一起离开。 头等舱里,他们坐在一起,等待着飞机的起飞。 “先生,飞机即将起飞,请您把手机关机。”古浩阳拿着手机正在编辑着短信,一位身材曼妙的空姐,用着那甜美悦耳的声音提示着古浩阳。 “恩。”古浩阳淡淡的应了一声,目光依旧看着手机。 ‘我上飞机了,想你。’把原来的短信删除,在打上这么一行字,发送,随后关机,旁边的空姐见状,抬步离开。 毛义云拿着一本财经杂志看着,她一转头就可以看见古浩阳编辑的短信内容。作为他的妻子,她也没有丝毫窥视的心。 飞机起飞,毛义云放下杂志,开始闭目养神,古浩阳则拿起一份报纸看起来。 “先生,请问您需要喝点什么吗?”在起飞前要古浩阳关闭手机的那位空姐,再次来到古浩阳面前,脸上挂着甜美迷人的笑容,甜腻腻的声音让男人听了心里舒畅,让女人听了感觉到恶心。 “咖啡有吗?”古浩阳没有抬头看那位空姐一眼,淡淡的询问。 “有的,您稍等。”说完,轻扭着水蛇腰离开,也没有询问其他人需不需要。 过了一会儿,那位空姐端着一杯冒着点点水汽的咖啡,可见咖啡温度被调到了常温。 “先生您的咖啡。”轻缓甜腻带着一种缠绵的声音,古浩阳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对自己服务周到声音甜美的空姐,眼眸里划过一丝明亮的光芒。 在他的手去接那杯咖啡时,刚刚碰到杯子,那杯子一抖,滑落掉,温热的咖啡全部洒在他身上。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空姐惊吓的慌乱起来,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手帕,在他身上擦拭着。 毛义云听闻动静,缓缓的睁开眼眸,看见古浩阳肚子以下部分都被咖啡弄湿,他低着头用一张纸巾擦拭,还有一位长相颇为美丽,身材曼妙的空姐,惊慌失措的小脸惹人爱怜,她的手里拿着一方手帕,在古浩阳腹部温柔的擦拭。 她的身子向古浩阳越靠越近。 “实在对不起,先生,把你衣服弄脏了,我不是故意的。”她道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如此柔弱的嗓音,让人实在难以抗拒,融化所有男人的心。 “没事。”古浩阳偏偏就是容易抗拒的那个人,没有任何的责怪,只是淡淡的说着。 “要不这样吧,您写个号码给我,到时候我赔给您。”空姐的头已经凑近了他的耳边,声音中带着一丝丝暧昧,手中轻柔的动作,已经不是简单的擦拭而是挑逗了。 古浩阳顿下动作,看着那只手游走在自己的腹腔。 “你的手如果再不从我老公肚子上移开,我想,我可以赔你一条命。”毛义云阴沉着脸,看着这个女人的动作,低沉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威胁。 空姐被毛义云吓到,却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虽然内心不自觉升起一种恐惧,却也压抑着。从他们上飞机开始她就注意到了古浩阳,见他们相处的气氛完全不像是夫妻,于是才会放开胆子去做,只是没想到他们真的是夫妻,在想想他们之间的气氛也许感情并不合,她还是有机会的。 “这位是您的女友吗?真是抱歉,可能惹她生气了,要不,这样吧,这是我的号码,如果有需要,可以打给我,我随时可以赔偿给您。” 迅速拿出一张纸写上自己的号码与姓名,塞进古浩阳衣服的口袋里,再留下自己带着暗示的话,对着他的眼睛抛了一个媚眼。 “恩。”古浩阳朝着空姐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迷得空姐一脸灿烂得意的笑着。 “我再给您端一杯过来。”空姐把古浩阳的笑容当做了对自己感兴趣的提示,在离开之际还得意洋洋炫耀般的用眼角瞥了毛义云一眼。 没一会儿,空姐端着一杯新冲的热咖啡,婷婷娉娉走来。 “先生,您的……啊。”话还未完,咖啡突然便被毛义云拿走,一泼,滚烫的咖啡被毛义云泼在了空姐的腹腔部位。 空姐慌慌张张的用手去拍掉上面的水渍,但是也已经被烫到了肚子,她痛苦的蹲下身子。 “这是你把咖啡倒在我老公身上,还试图勾引他的后果。”毛义云把杯子一扔,扔到了空姐面前。 这边的动静引来周围人的观望,另外两位空姐赶过来,其中一位是空姐的领班。 “怎么回事?” “我只是不小心把她烫到了,她的医药费我会支付,这是我的名片。”毛义云收敛起刚刚的阴沉,从旁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烫着金边的名片,递给问话的领班。 ------------ 第2章 :酒店共处一房 “益华集团,原来是毛董事长,把她先扶下去。毛董事长,她是新来的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还请多多谅解。”领班看了看那张名片,脸上立刻出现一种恭敬与谄媚,低声吩咐旁边的人把蹲在地上哼唧的空姐扶走。 “恩。”毛义云淡淡的应了一声。 “您还需要点什么吗?” “两杯蓝山。” “好,请您稍等。”领班离开,四周看热闹的目光也散去。 古浩阳一直玩味的看着毛义云,看着这个女人为自己吃醋的狠辣嫉妒模样,心里不是讽刺,而是有种成就感,不知何来的成就感。 “你还真的是残忍。”他看到她把咖啡往那位空姐的脸上泼,如果不是空姐反应快,往后闪了一下,那被烫到的不仅仅是肚子而已。 “你不是一直认为我很残忍吗?”她装作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反问着,都把她定义为毒蝎女人了,她就好好的做一个残忍的女人,好好演绎他心目中的那种女人,有何不好。 古浩阳倒是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上现出一丝不自然,拿起刚刚送来的咖啡,吹了吹,轻轻的啜了一口,不在说话。 毛义云继续闭目养神,想着事情,没有发现古浩阳一直在看着她。 十几个小时后,终于到了澳洲,一下飞机便吹来一阵冷风,让人不住的打冷颤,只有毛义云与古浩阳稍微好点,瑟缩了一下便放松开来,澳洲的天气很多变,白天夜晚温差也大,还好两人穿的都是长袖西装。 打车来到古浩阳预定的一家酒店,他不像毛义云,喜欢豪华舒适的总统套房,他只是随意订了一间豪华套间,却是单人的! 毛义云没有丝毫担心自己的住处,与古浩阳并肩走进酒店,再由酒店的工作人员把他们带到套房。 “这是一间单人套房,两位要不要换一间情侣房呢?”待客的服务员用一口流利的英语询问。 “不用了,现在还可以点餐吗?”毛义云伸手指了一个地方,示意服务员把行李放在那里,在飞机上她与古浩阳没有吃多少东西,下飞机后肚子已经饿起来。 “夜晚九点过后只有面食。” “要两份。” “好,请稍等,明天的早餐时间是六点三十到九点三十,如果超过时间段没有用餐,就只能等到午餐开始了,其他的如果有需要可以呼叫内线电话至前台,祝两位旅途愉快!” 服务员一连窜的话语过后,房内只剩下两人。 套房有一个厅与一个房间,大厅的沙发都是单人与双人形式的,其中还有一张躺椅,不过也并不是很大,躺上去睡觉一翻身便会跌在地上。 毛义云打开行李箱,拿出一套睡衣递到古浩阳面前,她知道他习惯穿睡衣裤睡觉,他们都一样,而酒店都只有睡袍。 “去洗个澡。”她微微笑着,像个贤惠的妻子一般,照顾着自己的丈夫。 古浩阳沉默无言的接过那套睡衣,随后向着房间里的浴室走去,看着古浩阳宽厚结实的背,毛义云的心里暖暖的,他是不是在开始接受她了? 没有排斥她的一意孤行。 古浩阳出来,毛义云已经坐在大厅的一张高脚圆桌上等待着他用餐,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时钟,这里的时间比中国要早两个小时,肚子里传来的空荡感让他还是放弃了先睡觉的念头,走向毛义云。 吃完面,古浩阳站在房间的窗台前看着外面的夜色,毛义云在浴室洗澡。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他不知在想着什么,“咔。”浴室的门打开,毛义云穿着自己带来的睡衣。 站定在门口,她望向那抹高大的身影,她的脸色很不好,刚刚淋浴,差点又让伤口撕裂,现在还有着一波一波的剧痛。 古浩阳听到声音,转过身看了看毛义云,随后他走到床边,躺下。 毛义云的眼珠子随着古浩阳身影的移动而转动,看见他看自己的眸子里没有原先的冰冷、无视之感,虽然还是没有表情,一抹幸福的笑晕开在苍白的脸上。 她关上所有的白炽灯,随后趁着床头微弱的灯光小心翼翼的,轻轻的挪上床。 这张单人床很宽,足以睡下两个人。古浩阳侧身背对着她,她面对着他的背,两人盖着一张被子。 她简直兴奋的睡不着,心一直扑通扑通的跳着很有规律,却比平常速度要快很多,她的手心都在冒着汗,她都忘了自己不能向着左边侧卧,只是小心的避开伤口,忍着疼痛,看着那宽厚俊朗的背,动都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直到外面的天色显露一丝白,她才翻身昏昏睡去。 待她醒来时,已经是午餐时间,她坐起身,敲了敲发晕的脑袋,随后搜索了一圈屋子,他肯定是去谈合作了。 一天,她都待在了酒店,用笔记本工作、开会议,直到服务员打来电话问餐,她才从工作的状态中醒来。 打开一直关机的手机,平平静静的,上面一通电话一个短信的提示音都没有响起,皱了皱秀眉,有着疑惑,她并不奢望古浩阳会给自己电话或者短信,她想的是刘智贤,她前天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没人接,如果他看到肯定是会打回来。 毛义云按下拨号键,拨着刘智贤的号码。 “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这次不是无人接听,而是根本打不通,他出了什么事? “我在澳洲,lori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只得打电话给露娜。 “我已经,恩……好几天没有跟他联系了,最近有个帮派一直跟我作对……我在忙着这件事。”对面露娜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喘息声急促大声暧昧,那分明就是在一边做着某些事情,一边接电话。 “我知道了,该死的!”一说完,毛义云快速的挂断电话,还狠狠的咒骂了一声,在挂断电话的那一秒,她仿佛还能听见露娜尖尖的调笑声。 过了一会,她拨通古浩阳的号码,却在嘟声响起前,她自己挂断了。 点了两份餐,放在大厅的圆桌上,她在房内继续看着笔记本,再次忘了一切。 ------------ 第3章 :交缠在一起 “咕咕……”肚子传来轻轻的叫唤声,让她想起自己饿了,朝着墙壁上挂着的吊钟,她的老公还没有回来。 兴许是在应酬,无奈只得自己先用餐,已经凉掉的食物她不喜欢吃,只好让服务员换面。洗完澡,困意袭来,可她想要等到他回来。 躺在大厅的躺椅上,看着书,时钟在房间内嗒嗒有规律的响着,在安静的套房里很是响亮,像是催眠一般,让她昏昏欲睡。 古浩阳回来时,已经到了深夜凌晨,用房卡打开套房的门,关上后入眼的便是那个侧卧在窗户底下那张躺椅上的毛义云,小虾米一般紧紧的蜷缩成一团,一本书静静的躺在地毯上。他眉宇间瞬间出现一种阴沉,把公文包随意丢在沙发上,走到毛义云面前。 她睡得不是很好,她的秀眉紧紧的蹙起,像是山丘一般,脸很白,像白粉末一般苍白,一点血色也不见,她一只手紧紧的抱在胸前,另一只手搭在身侧,那只手上还有伤,她哪敢乱动。 窗帘打开着,外面的光线照射进来,洒在她身上,美轮美奂犹如睡着的女神。 古浩阳捡起地上的书放在沙发上,随后轻缓温柔的抱起她,动作中的小心翼翼仿佛是与身俱来、很是自然娴熟。 把她放在床上,自己拿出睡衣进浴室洗去一身疲惫。 翌日,毛义云的生物钟把她催醒,睁眼看到的是天花板,翻了个身,她才发现自己睡在了床上,而面对自己的是那张刚毅俊美无铸的脸,有着淡淡的青胡渣。 嘴角咧开,幸福甜蜜的笑容绽放在脸上,心里被充的满满当当,还不停的往外冒,然后充斥着整个身体,这是不是就是幸福的感觉? 真好! 深情凝望着这尊睡颜,在早餐时间到来时,她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拥有他温度的被窝。叫来早餐,等待他醒来与自己共享这一美好的早晨时光。 这几天,毛义云总算真正的以一个妻子的名义,陪在古浩阳的身边,他们结婚几个月,现在她才感受到作为妻子的幸福。 庆幸古浩阳的突然转变,让她幸福得无法自拔,与他同床共枕四五天,这种沉静却温馨的时光让她迷恋,可偏偏天不遂人愿。 早上,毛义云把两人的衣物穿在一个篮子里,准备拿去酒店的洗衣房,却在古浩阳质地柔软舒服的衬衣领口闻到了浓浓的香水味,曾经朱婷婷经过自己身边时经常会留下这种香水味。 如果不是朱婷婷,那么也有可能是别人,跟她的老公很是亲密的待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的手不自觉的加力,把衬衣捏出了褶皱。 下午,她终于走出了几天没有出过的酒店大门,直至晚上才回来,然后继续忙碌着自己的工作。 吊钟上的分针在一圈一圈走着,时针时不时便动一下,毛义云松了松筋骨,给自己倒了一杯拉菲,站定在窗前,吹着夜里的冷风。 酒是她刚刚吩咐服务员拿来的,现在已经到了凌晨一点,除了第一个夜晚外其他时候古浩阳要么是在酒店里,要么也都是十点多回来,而昨晚他十二点回来,今晚他可能不会回来。 是不是这几天的梦要结束了? 喝完一整瓶拉菲,她终于拿起手机拨了过去,无人接听,好几遍,依旧如此。 躺在床上,酒精上涌,她昏昏欲睡中还在想着他是否是跟朱婷婷在一起,或者是其他女人,这几天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古浩阳一夜未归,就连第二天白天也没有出现在酒店,他的工作已经顺利谈成,她的事情也已经办完,她早就订好了今天的机票。 可是他没有回来找她,她又怎么会走。 在酒店待了一天,晚上的时候她终于再次走出了酒店,脚步匆匆,神色略显一丝阴沉,还带着一丝期待,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坐落在这个城市另外一边的一间高级酒店,毛义云打开车门,坚挺的身姿充满自信,在酒店门口,她倏地停住脚步。 在犹豫在踌躇,定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着经过的人朝她观看。 “小姐,请问我能帮助你什么吗?”酒店的保全见毛义云定格在门口很久,走上前来询问。 毛义云看着这名高大魁梧的保全,没有说话。保全认为毛义云不懂英文,尝试着用本地的语言与她交流。 “小姐,您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我能帮上忙吗?” “谢谢,不用了。”终于,毛义云使用英文客气的回应了一句,朝着保全颌了颌首,握了握拳,似乎再给自己增加勇气,继而朝着酒店大堂走去。 她是收到古浩阳的短信才来的,古浩阳要她来这里见面,所以她就不顾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她都来了。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套房前:“这是那位先生要我给您的房卡。”服务员拿着一张房卡递给毛义云,然后离开。 宽阔冗长沉静的长廊上,毛义云独自站在一间套房门口,她的嘴唇紧抿,手里紧紧地握着那张门卡,似乎就要把卡捏成粉碎,努力的压抑住心里窜出来的复杂情绪,颤抖着手。 “嘀……”的一声,手已经不自觉的刷了门卡,在微微推开门,她抬起脚走进去。 入眼的是一个厅,里面还有一个房间,房间的门没有关,耳尖的她可以断断续续听到男人粗重的喘气声,还能闻到房间里属于他的气息。 脚步倏地停驻,冰冷的感觉从脚趾头开始往上蔓延,她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安与痛苦在胸臆间涌现,越聚越多,里面的粗喘声又加了一道,一道女人娇媚的** 狠狠的咬着下嘴唇,灌了铅一般的脚,费力的抬起来,朝着房间走去,抬一步都仿佛要了一个世纪之久,一整个套房似乎都蔓延着那种萎靡暧昧的喘息声。 灯光昏暗呈粉色,一张双人床,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两具身体,交缠在一起,被子半盖着他们的下身,一室旖旎,健硕的男人背部随着下身一起一伏,似乎还能看见在光下闪闪发亮的汗珠。 ------------ 第4章 :古浩阳,我恨你,我好恨你 “快点……嗯……”女人娇媚的吟哦声传进毛义云的耳朵里,她站在门口,像一尊雕塑一般一动不动,连胸前正常的起伏似乎都不见。 他叫她来,是要让她看他跟别人在床上翻滚吗? 他怎么这么残忍,前一刻她还在想着在澳洲的这几天是不是在做梦,这一刻就让她回归了现实,还是比原来更加残忍的现实。 蓦然苍白的脸色,她的手中不知从哪拿出来一把银色小手枪,手在剧烈的颤抖,眼眶里聚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将落未落。 “砰…砰…”很小的两声枪响过后,哐的一声,半秒不到,天花板上的大灯掉落在地上,发出玻璃碎裂的清脆声音,把两个沉迷于欢乐巅峰的人吓回现实。 “古浩阳,你到底要怎么折磨我才甘心。”她撕心裂肺,痛苦的吼着,右手上的消音手枪直直的指着古浩阳的后脑勺。 床上的人停住动作,却还维持着男上女下的动作,背对着毛义云,身下的女人一阵惊慌恐惧,被古浩阳压制不得动弹,亦是不敢吱声。 上一秒他还惊讶她为何会带着抢,下一秒就传来她痛苦的嘶吼声,让他的心传来一阵莫名的钝痛,刚毅英俊的面上滴着汗珠,薄唇抿着没有回答。 她剧烈颤抖的手,连着枪支身体都在不停的颤抖,眼中的水终于因为嘶吼时的颤动而滑落在脸庞上。 “古浩阳,我恨你,我好恨你……”恨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砰。” “啊”又是小小的一声枪响,伴随着女人尖锐的恐惧尖叫声,传入古浩阳的耳朵里,子弹险险的从他头顶飞过,打在墙壁上。 他似乎还能感受到子弹飞过时带着一阵轻微的劲风。 他全然没有害怕,内心升起一股烦躁,倏地起身,推开身下的女人,被子被他掀开,他的裤子完好无损的穿在身上,而下身的女人也穿戴完好。 造物弄人,在古浩阳掀被的那一秒,毛义云已经伤心欲绝的转身奔跑出去,枪被她扔在了地毯上,泪水肆无忌惮的从眼眶里涌出。 没有停歇,她一路奔跑,出酒店,在一路沿着人行道一直跑一直跑,跑到宇宙洪荒、海枯石烂,跑到心里的痛苦与体力全部释放干净。 “滚。”古浩阳英挺的眉间笼罩着一层阴霾,犀利的眼睛扫了扫因为恐惧在床下不停哆嗦的黑发女人,薄唇无情的吐出这么一个字。 连滚带爬,在房间门口后怕的望了望地毯上小巧的手枪,如见鬼一般迅速逃离,她只是被叫来演戏的,差点以为要丢了性命。 “古浩阳,我恨你,我好恨你……”痛苦绝望的嘶吼声,不停的索绕在他的脑海里,她恨他了,终于恨他了。 他到底在做什么,她是杀母仇人的女儿,他在报复她,终于现在她留在他身上的心要死了,终于被自己伤得身心俱疲了,终于他是不是就可以远离最讨厌的人了。 为何,到底是为何。 心里的钝痛那么强烈。 到底,他要怎么做? 一杯一杯的酒下肚,空荡荡的胃翻江倒海般难受,“啪”高脚杯被他狠狠的摔在墙壁上,碎成一片一片。 “你要放弃了吗?可是我不想放弃你啊。”他小小的低低的喃喃自语,眼眸里溢满了痛苦、挣扎,还印着一抹自信坚挺的身影。 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澳洲的天气就像小孩的脸一般多变,上一秒天空星星璀璨,下一秒乌云遮盖弯月,狂风开始大肆吹起。 毛义云的头像是灌了铅一样越来越沉,奔跑的脚步逐渐开始虚浮缓慢,额头的汗把头发沁湿。 一个偌大美丽的公园里,开始的人头攒动因为暴雨来临前的狂风都已经离去,草坪上,毛义云终于体力不支、身心俱疲晕倒过去。 下一瞬间,暴雨倾盆而下,毛义云仿佛没有了生命气息一般躺在草地上昏睡,任由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冲刷着她的身体。 四周没有一个人。 风在刮,雨在下,酒店套房里的人站在窗户旁边,任由风雨打进来吹在他的西装与脸庞上,英俊挺拔的身影散发着无尽的萧瑟与落寞,看着外面一栋栋大厦的灯光。 那个刚强自信的女人,怎么样了? 翌日清晨,天已大亮,风雨骤停,太阳出山温暖的照着这片国土,雨后的空气清新无比。阳光照进一间白色的单人病房里,雪白色的床上躺着一位脸色苍白如纸,紧闭眼眸的女人,她秀丽的眉宇间皱成一个川字。 “她在做什么梦,表情竟然这么痛苦。”旁边坐着一位年轻的中国少年,面如冠玉、眉目疏朗、清新俊逸,看起来一表人才。 他双手撑着床沿端着自己的脸,打量着自己昨晚在草地上捡到的漂亮中国女人。 昨晚走到半路突然下雨,如果自己没有从公园经过,又恰巧在雨雾中眼尖看到地上躺着的人,也许这个女人有可能冷死在公园。 “这是哪?”正在回想间,床上的女人已经转醒,沙哑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换回。 “你会说中国话啊,我也是中国人,我叫夏一凡,夏天的夏,语文数字的一,平凡的凡,昨晚你晕倒在公园里,是我路过救了你。”夏一凡温文尔雅、声线柔和的用普通话向毛义云解释,并简单的介绍了自己。 “谢谢。”毛义云接过面前这个陌生男人递给自己的水一饮而尽,干涸的喉咙舒服了很多,随口道了一声谢意,打量了一下四周,而后一手掀开被子便要下床。 “喂,你还在打点滴呢,怎么可以下床。”夏一凡见毛义云的动作,急忙阻止,双手搭在毛义云的双肩上,让她坐在床上。 毛义云一手拔了点滴。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冷漠的说着。 “你的力气还是蛮大的嘛,你的身体很虚弱,最好还是多休息一下,否则等下你又不知道晕在哪里,这一次也许就没这么幸运碰到我这种善心人了。”夏一凡有些自恋的说着,收回被她甩开的手劝导着。 ------------ 第5章 :你还没报恩呢,喂! “不需要你管。”毛义云站起身,苍白的脸色从醒来开始就不见一个表情,冷酷的绕过夏一凡,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穿着病号服。 “我的衣服呢?”她转过身面对着夏一凡。 “喂,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吗?”夏一凡很是不满毛义云冷漠的态度,不高兴的神情出现在脸上。 “我的衣服在哪里?”毛义云不回答他,继续问着自己衣服的下落。 “你就不担心,昨晚是谁帮你换衣服的吗?”夏一凡听到毛义云一尘不变的问话,抚了抚额有些无奈,转而下一秒他眼中调皮的光芒一闪,用着一种怪异中带着浓浓暧昧的声调说着。 “不需要担心,不可能是你,衣服在哪里?”毛义云盯着夏一凡,很笃定的说着。 从他澄澈的眼眸中就可以看出,他绝非什么登徒浪子、好色之徒,何况医院里有护士小姐。 “好吧,跟你说话还真是……衣服已经弄干净了,那凳子上的袋子里就是。”夏一凡都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了,跟这种冰山冷没感情的美人说话,还真是无趣又郁闷,那锐利的眼神简直能杀人,还好他胆量够大,何况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撇了撇嘴,只好告诉她。 “喂,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见毛义云进洗手间换衣服,夏一凡很不满的问了一句。 “amber。”随后说了自己的英文名字,后又沉默下来。 “你是中国哪里的?怎么会晕倒在公园呢?” “嘭。”回应的是关门声。 “喂,你的中文名字叫什么?”顿了一会儿,他又扯起嗓子问着。 …… 没有回应。 “喂,你不会是晕倒在厕所里了吧?” …… 还是没有回应。 夏一凡脸上隐隐带上了担忧,不会真的是? 急急忙忙的走过去,正在门外站定,贼眉鼠眼似的把耳朵贴着门边倾听里面的动静。 倏地,门被拉开,毛义云一身黑色西装严肃的出现。 夏一凡愣了愣,尴尬的抬起头,淡淡的红晕在脸上出现。 “抱歉,你没有回答,我以为你……” “我没事,我先走了。”打断夏一凡歉意尴尬的话,毛义云抬起修长的腿,走出厕所,随后直直的向着门口走去。 “喂,你是中国哪里的,你还没报恩呢,喂!”夏一凡有些不想让她就这样离开又有些担心,朝着那道虚弱却故作坚挺的背影胡乱的吼道。 “益华集团,如果需要报恩的话。”毛义云顿时停住脚步,然后走到刚刚躺过的床旁边,把放置在桌子上的两部手机中的其中一部拿起来,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手机上飞快的跳跃,过会便放下,拿起另外一部,再次朝着门口走去。 “我存了一个号码在你手机里,你可以拨那个号码向我提一个要求。”带着丝丝沙哑的威严冷漠话音消失在门口。 夏一凡看着那抹瞬时散发强势自信的身影,怔忡的站着不动,她身上清淡的体香似乎还残留在病房里。 “我这是捡了个什么样的女人,花了钱还不说,还搅得心里一阵不快。”半响,夏一凡摇了摇头,喃喃自语,自叹倒霉。 “糟糕,一个晚上没回去,老妈要发威了!”蓦地想起什么,懊恼的说着一句,拿起手机拔腿就跑了个没影。 毛义云忍受着脑袋的酸胀,打开拿走的这部手机,这是她的手机,里面没有一通电话,或短信。 他肯定不知道自己一个人晕倒在外,差点又要走去鬼门关,昨晚的情形在梦中那么清晰的重复着。 然后,现在,她却怎么都无法细想起来,昨晚那种让她撕心裂肺、蚀骨穿心的情形。 有些事,她竟然还可以选择自动失忆,像是电脑删除文件一般,点击一下删除,确定,那一段内容便消失不见。 也许还存在回收站内,随时都会被她翻出来。 打车回到原来的酒店,自己身上的所有东西,除了那一支枪外都没有丢失。 打开酒店房门。 “你去哪了?”一道严肃冰冷的声音立即传来,让毛义云感到意外,没有丝毫准备的吓到,脚步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继而关上门,走进去。 那道英挺俊逸的背影站在窗户旁边,微风吹拂他的头发,凌乱的感觉曾显他的野性与颓废气息。 地上躺着几个红酒瓶子,还有一只高脚杯被他轻捏在纤长的手指之间。 “你,一夜没睡?”毛义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秀丽的眉头轻微蹙起,声音还是有些沙哑,抬起脚步走至他身边。 感受到毛义云气息的靠近,古浩阳突地转身,把她捞进怀里,他下巴上长出的胡渣划过她苍白的脸颊。 毛义云惊讶的不知如何动作,肢体也僵住,被他抱得紧紧的,脸蛋上淡淡的刺痛与手臂上的痛感惊醒她。 “你怎么了?”她疑惑的问着,却也没有伸手回抱,他的身体许是在窗前吹了很久的风,有些冰冰凉凉。 “没事,你去哪了。”他抱着她,听到她的问话,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 她不该是这副镇定的模样,她波澜不兴的口气仿佛昨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那就放开我吧,我要去收拾行李,上午九点的飞机,你一身酒味,先去洗个澡。”她皱了皱眉,然后缓缓的推开他,就像前几天一般用着自己最为温和的口气,享受这得之不易的温馨相处。 古浩阳看着那抹娇瘦坚挺的身影走进房间,怔忡了一下,随后晃过神来。 她要放弃吗?还是已经根本就不介意了? 蓦然,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她卑微的连自己老公跟别的女人在床上恩爱,都可以忍受吗?她真的是人前万众瞩目的女强人? 是这样吗? 怎么可能,毛义云怎么可能会这样,她即便是想要把那一晚的记忆删除,偏偏那个记忆就像是病毒木马一般从回收站跳出来危害她。 回国后的两天,她每晚都在重复着一个梦,古浩阳在自己的面前与朱婷婷恩爱,而自己呢,只能在旁边无助的看着,连眼睛都闭不上,耳朵听着他们耳鬓厮磨、情话绵绵,种种情形都能把她凌迟。 ------------ 第6章 :他死,她亦死 “董事长,人已经带来了。” “进来吧。”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时候被领进来一个黑发的外国女郎,一身紧身的衣物把曼妙的身材显露无疑,让男人一看便会欲罢不能。 “你是谁?抓我来干什么?”女人用流利的英语说着,眼睛里有着无法隐藏的害怕。 “澳洲菲利普酒店还记得吗?这个男人还记得吗?”毛义云靠在办公椅上,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张照片,翻过去给面前警惕性十足的女人看了看。 看到照片中那道阳刚成熟帅气的身影,面前的女人身体开始颤抖起来,眼瞳睁大,恐惧聚满眼眶。 “不,不要杀我,我并不认识他。”女人奋力的摇着头,努力的与照片中的人撇开关系。 “不认识吗?”毛义云眼眸半眯起,话语里浓浓的危险意味。 女人倏地抬起头紧紧的盯着毛义云,她想起来了,那个夜晚撕心裂肺的吼声就是这个女人的声音,是她。 “不,那天晚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她跌坐在地上,想起了那种低低的沉闷的枪声,因为害怕死亡,她急急忙忙的开始解释。 在生命面前,金钱与信誉都是浮云,她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做事,为此丢了性命还真是不值。 “什么都没有做?”毛义云站起身,踱步来到女人面前,表示着疑惑。 “那天……”女人断断续续颤抖着声线,一五一十的把自己与古浩阳之间的交易讲出来。 “我愿意把所有钱都拿出来,您放我回去吧。”见毛义云阴沉的脸上稍好,女人赶紧恳求,她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危险女人,只知道自己很害怕。 “把她送回原地,记住,这件事保密,否则我可就不保证哪天你意外,死亡了。”目光危险嗜血的盯着面前这个胆小的女人,浓浓的威胁尽在话语里。 “我会忘记今天以及那天的交易。”女人识趣的保证,最后一直提着的心放松下来,随着旁边西装革履严肃的保镖出去。 “古浩阳,你能够体会我的感受吗?”她坐在办公椅上,看着桌面上的照片,痛苦凄凉的说着。 拿枪指着他后脑勺的那一刻,她真的很恨他,差一点就要扣下扳机。 可是她痛苦的对着他吼出来的时候,还是不小心扣下扳机,开了枪,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真的就要把他杀了,心口的那颗心差点就要随着那颗子弹飞出。 还好,还好。 还好自己的手一直在发抖,打偏了出去,没有让他的头出现血窟窿。 否则她是不是该好好想想,自己是否要跟着他踏入鬼门关。 情根深种,她爱他已经到了连自己都无法预测的地步,心因他而跳动,因他而存在。他死,她亦死,海角天涯,山崩地裂,洪水猛兽,她只要紧紧抓着他。 回国之后工作的忙碌,使他们相处的时间甚少,即便以前也不多。白天在公司忙碌一天,或是出去应酬谈判;夜晚,不在同一时间段回家吃饭,随后一个在书房一个在卧室,各自忙碌。 毛义云睡觉之前都不见古浩阳回房,第二天一早即便自己起的再早也不见古浩阳的身影,而古明勇也是匆匆吃完早餐离开,早前就与毛义云说过。 入秋了,公司就越来越忙,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入秋了,时间流逝的又快又慢,他们结婚一个季度了,从春末到现在的初秋。 刘智贤她还没有联系上,去他的公司说是回新加坡去了。 新加坡fj与益华集团在事业上的竞争已经全然不见,凡是益华集团竞争的项目,fj绝对不参与,还会暗地里进行帮助,范董祥也没再来找过她。 帝风酒店,高雅的餐厅,毛义云带着陈紫函来赴约,这一次是为了洽谈一块地皮的合作案,原本这种事自己只需要派人来就可以了,不过其中有个人也在竞争这块地,她要亲自来洽谈竞争。 在门口遇到与自己同时下车的创富集团董事长,朱婷婷的父亲朱富。朱富看见毛义云显然有些意外,见毛义云看自己,朱富走上前。 “毛董事长,真巧啊。”精明的眼睛闪着光,挂着狡猾的微笑与毛义云打着招呼,他们本就没什么来往,更加没有什么事业冲突。 “巧。”毛义云眼眸中的锐利不减,朝着朱富微微点头致意,随后领着自己的秘书走进大厅,也不再理会朱富。 “哼。”朱富看着毛义云傲气的背影,冷哼一声,表示着自己的不满,抬手看了看手表,跨着大步走进去,后面还跟着自己的秘书。 在来到与人相约好的包厢里,推开门,朱富又意外了一下,脚步在门口停顿了几秒,随后脸上恢复一派的亲和笑容,走进去。 他很意外,原来跟自己竞争这块地皮的人是毛义云。 一张长方形的餐桌,主位上坐着一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严肃的紧绷着,西装革履古板的老者,侧面位置上则坐着毛义云与她的秘书。 “我来迟了,实在抱歉。”朱富一脸歉意对着主位上的老者说着。 这块地皮他一直很中意,不管怎样他都要得到。偏偏面前这位老人家性格古怪,一会答应卖,一会又反悔,偏偏你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没事没事,来服务员可以上菜了,今天我老人家终于要大开吃戒了,反正是你们请客,嘿嘿……”老人家变脸很快,刚刚还很严肃一副别人欠他钱没还的样子,这会就高兴的笑起来,沙哑高昂的老年声音听起来有些微的刺耳,说的话也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没有丝毫顾忌。 毛义云一脸温和的微笑,却不达眼底。 这位老人家从中年便丧妻,此后一直孤独的养着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已经嫁人,儿子一直忙着事业无暇顾及老人,两个孩子在金钱物质上面从未亏待老人,老人家也算是衣食无忧,只是他一个人在这个城市,孩子们都很少来看望他,何况老人家与自己的儿子一向不和,经常吵架。 老人因此过度思念丧妻,性格变得很是古怪,有时候很像小孩子。 ------------ 第7章 :一桌子肉 服务员陆续把菜端上来,陈紫函坐在毛义云旁边看着一盘盘端上来的菜色,闻着油腻腻的香味,眼睛在慢慢的瞪大。 这老头居然点的全部都是肉!鸡鸭鱼猪,反正是地上跑的,天上飞的,能做菜的,他都点了一遍,没有一道是素的!她很严重的怀疑,这七十岁的老人家吃得了这么多吗? 陈紫函咽了咽口水,再看了看笑得像个小孩一般的老人家,他眼光灼灼的看着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肉,口水都流在嘴角边了。 “曾老先生,您看,我们一边吃一边谈那块地的事如何?”朱富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嫌恶,温和的对着把全部心思放在菜上面的老人说着话。 “吃完再说,呜呜……吃完再说。”老人迫不及待的夹起一只鸡腿就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回答朱富的话。 毛义云看着老人狼吞虎咽吃着大块的肉,看着老人像小孩子一般露出幸福满足的表情,她脸上的笑容加深,眼底都漫着一丝好笑,拿起面前自己没有喝过的水杯递给老人家。 “我们不急,您慢点吃。”毛义云清脆悦耳的嗓音里都带着一种无奈的笑意,随后自己也动筷优雅的吃起来。 老人家满嘴油渍闪闪发光,笑眯眯的接过毛义云递给自己的水,在喝水的瞬间怔楞了一下,随后又放开嘴巴大吃起来。 陈紫函再次用惊呆的目光看了看老人家,在看了看自己董事长优雅的吃相,这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继而摇摇头拿起筷子自己也吃起来。 朱富的眼中再次闪过浓浓的不满,本欲再开口,在见到老人家不顾形象双手抓着一只烤鸽子奋力撕咬的样子时,硬生生的顿住,那模样简直跟进门时见到的严肃模样呈反比,那昂贵的西装上面都沾着些许油渍。 即便是再怎么不爽不悦,朱富也只能等待这老人家吃完,想要夺得那块地,还需要这个老头签字。 除了朱富与他的秘书脸色不是很好之外,毛义云两人都很愉快的与老人家不停吃肉,偶尔夸夸这个好吃,那个美味,哪个油太多,哪个太咸…… 其实大部分都是陈紫函在与老人家互动,陈紫函性格比较开朗,而毛义云比较沉默,只是一直挂着亲和的笑容。 “嗝……吃的很开心,很饱,嗝……”终于,一顿风卷残云过后,餐桌上一片狼藉,老人家打着嗝宣布吃饱,拿着桌面上的纸巾把嘴脸以及衣服上的油渍擦干净。 “两位美丽的小姐,吃饱了吗?”随后老人家纸巾一扔,笑眯眯的装着绅士的模样,招呼着毛义云与陈紫函。 “恩,曾爷爷,吃的很饱。”陈紫函对着老人家满足的笑了笑,还摸了摸肚皮。 “曾老先生,您看……”朱富再次提出想要洽谈的事情,还没说完就被老人打断。 “不急,手很多油,先让我去洗洗。”摆了摆手,老人家对着陈紫函再次笑了笑,然后走出房间。 朱富在桌底下紧紧的握着拳头,他一点都不想在这里看着这个老头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玩闹。 包厢里,只剩下四个人,朱富与其男秘书,毛义云与其陈紫函,一种诡异仿佛暗中有着战火硝烟的气氛围绕在包厢里。 “不知,毛董事长想要竞争这块地,做什么项目呢?”朱富眼眸微微眯起,把一丝狡黠隐藏在眸中,对着毛义云皮笑肉不笑,脸上淡淡的皱纹紧紧绷着。 “朱董又想要这块地做什么呢?”毛义云喝了一口服务员重新送来的一杯水,把话丢回给朱富,眼睛紧紧的锁住朱富半眯的眸子,努力的想要从中探索出什么,奈何朱富的眼皮把里面的情绪一挡而光。 “我回来了,大家有没有想我啊。”陷入沉默几秒钟,包厢门被打开,去洗手的老人回来,在门口跳跃一下,闪亮登场,可见老人家身体很是硬朗啊。 …… 只是回应他的是一阵的沉默,还有陈紫函含笑的目光。 老人家立即一副做错事的小孩一般,摸了摸鼻子,回到自己的主位上,坐定,手抬起,一个响指,再用他老年沙哑高昂略微有些刺耳的声音吼着:“会议开始。” 陈紫函站起身,先去把门关上,然后坐回原位进入工作状态中。 老人家神态总算恢复了原来的严肃,原本有些微浑浊的含笑眼眸里此时也是精明一片,端端正正的像个领导人一般坐在椅子上,如果不是面前一片狼藉的餐桌,很难想象刚刚那种像饿死鬼投胎一般狼吞虎咽的人是面前这位威严的老者。 众人算是真正见识了人的多变。 “曾老先生,之前我跟您联系过了,您都打算把地卖给创富,但是不知您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朱富首先开口,虚伪的笑意挂在脸上。 “我改主意的理由那时候我已经跟你的员工说过了,你们买来那块地是要用来做什么劳什子娱乐场所,我那么好的一块地你就用来娱乐,一点意义都没有,所以我拒绝了。”老人严肃的说着,目光中的严厉丝毫不比任何人差,即便是上了年纪,认真起来他也还是很有威严。 朱富皱了皱眉,抬手示意旁边的秘书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老人,浑厚的声音响起:“老先生,这是我们最新的方案,希望你能看看满意不满意,还有价钱方面我想完全可以在提高一点,只要老先生开价,我绝不皱半点眉头。” “不要说大话,我说一千亿美金,你会愿意买吗?我在乎的并不是钱,是那块地的价值,你懂吗?”老人接过朱富递来的资料,没有立即阅览,而是先严厉的训了朱富一句。 “是是……所以这次的方案老先生应该会很满意。”朱富连连称是,只要那块地的使用权在他手上,他想做什么还要经过这老头的同意吗? “曾爷爷,这是我们做出的计划案,也请你看一看。”陈紫函得到毛义云的眼神示意,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计划案递给老人。 ------------ 第8章 :心机到底有多深 包厢再次陷入沉默,老人把桌面上的开水当做茶,慢悠悠的品尝,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拿着文件资料阅览,年纪虽大眼神倒好,有时还很犀利。 毛义云始终挂着淡笑,一丝不苟的看着老人的神情,偶尔眼珠转动,眼角随意扫视着对面的朱富。 “咳,好了,你们的计划案我都看了,很不错,我都很满意。”良久,老人放下手中的文件,呷了一口水,在轻咳一声。 “老先生,上次给您的价格是七个数,这次给您八个数如何?”朱富采取金钱政策。 “金钱方面倒是好说,主要还得看你们的诚意。” “老先生,您不如直接开个价,如何?”一直沉默的毛义云终于开口。 “这是我所开的价格,看您满意不满意。”朱富直接拿出自己的支票本,把价钱数字写在上面,递到老人面前。 “两千万。”老先生看了看上面的数字,轻念出口,随后摇了摇头。 “五千万如何?”毛义云开口,抛出高价,朱富转头看着毛义云自信的模样,嘴角一抹讽刺出现了几秒。 感受到灼热的目光,毛义云对视上朱富,朝着他加深了嘴角的笑容。 “我摇头,不是不满意价钱,我说了不是价钱的问题。”老人再次摇了摇头,站起身,不想再跟任何人商谈,准备直接离开。 “老先生,您说,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朱富见状急忙挽留,带着一丝丝着急,这个老头还真是古怪的不按常理出牌。 “老先生,不必急着走,我这里有一份信要你过目。”毛义云紧接着朱富后面说着,并示意旁边坐着的陈紫函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信件,递给站在桌前的老先生。 老人家饱满沧桑的眼中出现一丝疑惑,看着那封信,顿了顿,撕开封口,随着时间走动,老人脸上的神情明显有着变化。 最后,他合上纸张,把信重新装在信封里,他脸上紧绷的皱纹都松弛下来,还有着激动的颤抖。 “这是那个臭小子要你交给我的?为什么他不自己来?”老人的声音里都带着颤动,声音比原来还要高昂刺耳。 “老先生,您应该很了解自己的儿子,我只负责把信带到,其他的我一概不知。”毛义云站起身与老人面对面,声音里带着对长辈的恭敬。 “明天你让人带上合同来我家里,我把地卖给你。”顿了一会,老人留下这么一句话,然后颤巍巍的离开。 看着那个苍老的背影,毛义云转过身看着对面的朱富,扬起一抹得意自信的笑容:“你输了。” 朱富背脊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手放在上面,紧紧地交握着,指关节开始泛白。他回以毛义云一个微笑,却带着一种精明与狠辣:“还没到最后一刻,是不能妄下定论的。” 听着朱富浑厚的嗓音,看着他一副长辈威严的模样,毛义云轻声嘲讽一句,随后示意陈紫函离开。 ‘毛义云,你现在的得意,是在加强你日后的痛苦。’朱富的心里狠辣的说着这么一句话。看着毛义云高傲背影的眼眸里闪着一种残暴阴险的情绪。 对于这块地毛义云势在必得,在之前她就已经做好的万全的准备,知道朱富一直觊觎这块地,所以她才会亲自来商谈,陪曾老人吃饭。给老人的信是老人的儿子所写,至于里面的内容,她也并不知情,只知道这绝对是最大的一张王牌。 她早就说过,不能坐以待毙。 陈紫函去了一趟洗手间,待两人来到停车场,正好碰到朱富与他的秘书。 两辆车子停在一排,中间也还隔着两辆。在临上车前,两双锐利的眼睛对视,中间弥漫着隐藏的硝烟。 “董事长?”陈紫函坐在车内,疑惑的叫着毛义云。 毛义云收回视线,坐进车内。 朱富,你果然不简单。 车子开走,她沿着后视镜,看着后面车子里的朱富,从朱富的眼神中,她只探索到他的狡猾,其他心思与情绪隐藏很好。 可谓心机到底是有多深。 “去古龙。”收回逗留在朱富身上的观察眼神,毛义云冷着脸吩咐陈紫函掉头。 “是。” “你母亲最近怎么样?”过了一会,毛义云打破与陈紫函之间的沉默,做出自己为数不多的一些关心。 “谢谢董事长关心,我母亲很好。”陈紫函开心的笑着,回答毛义云的话。 “恩。”淡淡的应了一声,又陷入沉默,毛义云本就不苟言语,即便是跟露娜这等关系,也都是露娜一直在旁边叽叽喳喳,她偶尔插一句,偶尔莞尔一笑,偶尔与她比比拳脚。 陈紫函虽是开朗性格,虽然在心底里把毛义云当做朋友,但毕竟中间还有一层上下属关系,起码还是有所顾忌,不能与之畅所欲言,其实受毛义云影响,她都觉得自己也不怎么爱说话了。 “云,我一直很好奇你的婚姻。”陈紫函偶尔也会称呼毛义云的乳名。 “就是你表面看到的这些。”毛义云似乎并不愿意让别人提及自己的婚姻感情,她口气中也有一些不悦的气息,轻轻的闭上眼睛。 陈紫函转头看了看毛义云,欲言又止,最后只得在心里叹一口气。 车子稳稳的停在古龙门口,毛义云走下车,站定在车外,向着古龙大厦的顶层望了望。“你先回去公司,记得拟定合同。” “好。”陈紫函应着,随后开车离去。 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古浩阳所在的楼层,秘书告知她古浩阳在开会,颌了颌首,毛义云径直走进古浩阳的办公室。 静静的坐在会客沙发上,眼神扫视了四周一圈,随后拿起茶几上的杂志报纸看起来。 没一会儿,古浩阳推门而入,看见毛义云,微微惊讶了一下。 “散会了?那就陪我去医院吧。”毛义云站起身,朝着走到办公桌前的古浩阳波澜不兴的说着。 “去医院?”古浩阳放下手中拿着的资料,疑惑的看向毛义云。 ------------ 第9章 :我想让我先生进来 “这里。”一种酸胀的感觉蔓延在心中,他竟然这么快就忘了吗?还是他是故意的?毛义云指了指左手臂上的伤口,提醒着他。 “我现在很忙。”古浩阳那双深邃的眸子随着毛义云的动作,紧紧的锁住那条手臂,那里是他让人打上去的枪口子,不由自主的,他便开始拒绝,脸上的表情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波动。 毛义云眼瞳里的光彩流水一般暗淡、消失,然后丝毫不掩饰不压抑显露出来的痛苦,直直的看着古浩阳。 “你要对你创下的伤口负责。”她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痛苦,却还威严的用着命令式的口吻、 “我……” “我刚刚抢夺了创富一块地。”毛义云蓦地打断古浩阳的话,她的话里含着的意思相信聪明的古浩阳会懂。 古浩阳定定的无言的看着毛义云。她又要逼他吗?以为这还会对他有用吗? 他其实是想说‘我陪你去医院’。 冷哼一声,他冷酷的朝着门外走去,抿紧薄唇,不发一言。 明明隔着一张茶几的距离,可他经过的时候却还带着一股劲风,他恼羞成怒吗?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毛义云还站在原地品尝着心的钝痛。 “不走吗?”感受不到身后的脚步声,古浩阳停驻在门口,背对着她,淳厚磁性的嗓音带着一种怒气与嘲讽。 毛义云从酸胀中清醒,深吸一口气,踱步到古浩阳旁边,与之并肩。 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索绕在车子里,毛义云打开车窗,劲风不断的涌进来,那种窒息的感觉消散了一半。 还是那个医生的独立办公室,与古浩阳前后走进去时。毛义云跟女医生进入白色屏风内,这一次是古浩阳被隔绝在外。 “伤口恢复的很好,现在就进行拆线吧,你已经迟了很多天了,再不拆,线就埋在你肉里,那样可能还要做一次手术,伤疤也会更加难看,还有可能造成其他伤害。”女医生一边进行手中的动作一边说着。 毛义云微微点了点头,她的目光一直看着那道屏风,紧紧的锁住一个地方,古浩阳坐在的那个地方,那道英挺的黑影。 女医生用内线电话找来两名护士帮忙。 “我想让我先生进来。”毛义云眼珠子不转,话语间带着一丝幸福甜蜜的味道。 原谅她一直都在在意女医生上次的话,她对刘智贤说的话‘不管你是她老公还是她朋友’。 于是这一次她就带她老公来了。 女医生听到毛义云的话,愣了一下,带着口罩的嘴角扯了扯:“好。”说着便示意旁边的护士去招呼一声,其实古浩阳是听得到声音的。 “没有给你打麻醉了,可能会有一点痛,你要忍住。”女医生带着塑胶手套的手拿着一把闪闪发亮的镊子和剪刀。 “恩。”自古浩阳进来,毛义云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古浩阳身上、脸庞上,丝毫不顾及周围还有三个陌生的人,眼眸满含爱意深情。 古浩阳面色平静,坐在床旁的一张椅子上,他的目光紧紧地锐利地锁住她手臂上的那道伤口。毛义云衣裳半褪,为了方便,整个人都在床上,背脊靠在医生给她垫高的床头上。 “嗯。”一种刺痛毫无预兆的袭来,毛义云闷哼一声,秀气的眉紧紧的拧成一团。 “忍着点,接下来会更痛,这只手放轻松。”女医生毫无感情的说着,提前让毛义云做好忍痛的准备。 毛义云咬紧下唇,目光还是没能从古浩阳脸庞上移开,她的右手紧紧的抓着洁白的床单,青筋突起、指节泛白,额头上慢慢的渗出汗,脸色也是那么苍白。 这种刺痛,比上一次自己用药时的剧痛还要让她难以忍受,这就好像有人在生生割她的血肉一般。 “擦汗。”医生的额头都渗出了汗,像是做手术一般吩咐着旁边的护士。她不得不把这当做一场临时的手术。这绝对是她拆线最艰难的一次,有些线她必须很小心的划破一些肉,然后慢慢的扯出来。 这该是该是的一种痛。 古浩阳的目光从那道狰狞的伤口移开,他轻轻的抬起手,覆在毛义云紧紧抓住床单的手,他温暖的掌包裹着那冰凉的拳,她手背上一层层的冒着冷汗。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暖热感,毛义云微微松了松咬着唇瓣的贝齿,尝试着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古浩阳身上。 往往只有他才是她最好的药剂。 刺痛似乎不再那么强烈,她对视着他的眸子,彷如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属于他们的世界,情意绵绵,她呼吸进去的是他充满男性阳刚的气息,带着一种陌生的安全感,从未感受过的安全感。 浓烈的情恋让她的眼眸变得迷离,深深的毫无防备的触动着他的心。 古浩阳缓缓的伸出另外一只手,修长白皙,略微有些粗糙的掌心,抚摸上那张被汗完全侵泡着的脸,大拇指在上面轻轻的抚摸,温柔与心疼在眼眸里散发。 她的脸也这么凉,像冰块一般。 “呼,终于好了。”忽听女医生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仿佛做了一个世纪般漫长的手术,擦了擦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继续给她上药包扎。 紧接着那两位护士也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这到底是有多艰难、多严重的伤口,让医生和护士都这么紧张。 古浩阳放在毛义云脸颊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移开,医生如释重负的声音打破这一室的紧张沉默,打破毛义云神思迷离陷入情感中的状态。 梦醒了。 古浩阳眼中并无半点温柔可言,平静的就像是一面湖,就算是落一片叶也不会起半点波澜的冰湖。 只有那只覆在她手背上温暖宽厚的手让她感觉,不是做了一个梦。 但是不管是怎样,她都很高兴啊。 “好了,还是原话,不能碰水,不能再让伤口裂开,前两次的裂开已经加长了伤口的宽度,这一次要特别的注意。”女医生收拾着东西继续嘱咐着。 ------------ 第10章 :最与众不同的一对,情侣 女医生的话就像是沉入了大海里,不见一丝回应,这位病人没有任何动作与神情的波动。她舍不得离开,那只大掌传递给她的温暖。 只是事与愿违,往往她的期望都没有得到实现。 古浩阳在听到医生的话,眼中的平静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她伤口裂开过两次? 他全然不知有一次还是自己导致的。 烦躁袭上心头,古浩阳缓缓的拿开自己的手,站起身:“我在外面等你。”声音很平淡的说着。 毛义云心瞬间空落落的难受,怔忡的看着那道英挺的背影,深深的吸口气似乎还能吸到他遗留下的淡淡的男性气息,温暖、阳刚、清新好闻。 “毛小姐,先擦擦汗吧。”两个护士已经端着东西随古浩阳后面离开,女医生在角落的洗手台上洗了手,然后拿着一张纸巾递给毛义云。 “谢谢。”毛义云恢复正常的神色,接过那张纸巾。她全身都是冷汗,额前的头发全部被侵湿,苍白的脸甚是憔悴。 裸露出来的半边香肩上面流着汗水,看起来甚是魅惑人心。她拿着纸巾擦拭了一下,继而艰难的把衣裳穿戴好。她的整条手臂都已经麻痹,就算被自己不小心碰到,也没有任何知觉。 “过几天,再来看看。” “好。”毛义云淡淡的应着,走出屏风,脚步有些虚弱无力。 出来医院,已经快到六点,夏至秋来,初秋的傍晚凉风习习,毛义云只着一件白色衬衣,一件单薄的西装外套,一阵凉风吹来,她颤抖的瑟缩了一下. 没有幻想中温暖的外套,没有奢望中让人感到安全温馨的怀抱。 车子里,沉默横亘在他们中间。毛义云依然打开车窗透气,在经过闹市区时,毛义云突然指着一处,转过头对着认真开车的古浩阳说着:“我们晚饭去那里吃。” 那是一间浪漫的法式餐厅,古浩阳朝着她指的地方看了眼,默不作声把车子开过去。 印象当中他们从来没有一起去餐厅吃过饭。 餐厅里人不多,却都是一对一对恩爱的情侣,稀稀疏疏的坐着。这一次毛义云没有要包厢,直接挑了一个角落靠窗的位置。 视线扫过大厅那一对一对亲密无间谈笑风生的情侣,再看看古浩阳阴沉的脸,与自己并肩而走却还隔着一些距离。 他们哪点像是情侣? 酸胀的感觉自胸臆间蔓延散发,眼眶都开始酸涩起来。 落座后,毛义云便把目光移向了窗外,天色已暗,外面人头攒动,看着那些人或匆忙或成对悠闲的脚步,羡慕在眼瞳里出现。 如果,她想,如果可以,她多么想要放下一切的包袱,重新活一回,以至于不会这么累,不会这么辛苦的追逐自己的感情,却还无法放弃。 在一个平凡的家庭,母亲温暖的怀抱,父亲宽厚的手掌,找一份工作,找一个普通的男朋友,生一个小孩,组一个家庭,安安逸逸温馨惬意的过完这一生。 闭着眼眸,幸福满足的笑靥漾在清秀苍白的脸庞上。 可是为什么,她就是这么幻想一次,里面的主人公还是古浩阳呢? 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么的多愁善感胡乱幻想起来了。 “祝两位用餐愉快!”一道粗糙客气的男声,打断毛义云的遐想,她睁开眼眸,转过头,看见她点的情侣套餐已经送上来,服务员是法国人,说着一口蹩脚有趣的中文,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红酒后离开。 餐厅内光线昏暗,优雅浪漫的小提琴曲响在大厅内,每对情侣的餐桌上都有一对烛光,一只大得不像是高脚杯一样的高脚杯里面装着一只带刺的玫瑰,血红血红的颜色却偏要代表浪漫。 带刺的玫瑰冷艳高贵,让人不敢触碰却又心痒难耐。 透着烛光,古浩阳看着毛义云惨白的侧脸,看着她幸福满足的笑靥,心悸的感觉再次浮起,“扑通,扑通……”有规律的心跳声比正常时候来得更加强烈。 她在想什么? 无言地诡异地吃完这顿处在浪漫中却并不浪漫的晚餐,他们绝对是餐厅中最与众不同的一对,情侣。 第二天,古浩阳不动声色的送毛义云去上班,让古明勇倍感惊讶。当毛义云看见古浩阳坐进驾驶座时,她也微微的惊喜了一下。 “古浩阳……” “不要想多了,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是你想的那个理由。”古浩阳看着前方认真的开着车,俊逸的脸庞上有着深沉,听毛义云开口,蓦地打断她未完的话。仿佛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直接便是否定。 “你知道我想什么吗?”毛义云愣了一下,随后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不知是嘲讽自己还是嘲讽他。结婚后,她的心几乎完全暴露在他面前,他变得越来越深沉不可窥探,也越来越会揣摩别人的心思。 沉默沉默再沉默,转眼他们又沉默下来,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开完会,毛义云回到办公室,手机便响了起来。 “喂。” “知道了。”接听电话,等着那边说完,她简单的说了三个字,挂断。 这是去签署那块地买卖合同的经理打来的,昨天那位古怪的老先生突然把地又卖给了朱富,毛义云有些惊讶,朱富竟然还能有办法让老先生改变主意,没有派人去调查,毅然放弃那块地。 “朱富,接下来最致命的的一击,你还能接受吗?”低低地冷漠地说着,锐利狠辣的眼神,直直的射向落地窗外隐藏在雨雾中的各栋大厦。 不知何时外面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下午的时候,她收到下属传来的消息,监视朱富已经有一段时间,并未见他有任何异常的行为,白天上班应酬,晚上下班在家中跟女儿一起在书房工作,每天基本上重复着这些内容。 毛义云并不相信这些表现,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朱富,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而她会捏着这只露出的马脚,把整匹马都拉出来。 ------------ 第11章 :创富的危机 晚上与陈紫函忙碌到很晚才回去,毛义云受伤的事陈紫函已经知道,晚上她开车把毛义云送回家。 “云,你有没有跟刘智贤先生联系?最近一直没有看见他来找你。”陈紫函调侃玩味的声音打破车子里的沉静,她跟刘智贤应该算是不陌生却也不熟悉的朋友,接近两个礼拜都没有见到刘智贤来找毛义云了,她其实是有些担心会不会有什么事,便故作这种类似玩笑般询问着毛义云。 “听说是回新加坡了。”听到陈紫函的话,毛义云淡淡的回答着。 “哦,那他还来中国吗?”佯装不经意的问着。 “恩?”毛义云转头看着陈紫函,挑了挑眉,眼眸有着一种玩味的怀疑,口气揶揄,单音字还带着一丝余音。 被毛义云紧紧地盯着,陈紫函开车忙着看路的眼睛瞥了一下毛义云,瞥见她面上的一丝促狭的怀疑,脸上倏地红起来,压抑着内心被人窥探后出现的一丝慌乱。 “咳咳……你不要多想,一直看他对你很好,也有一段时间没看他来找你,所以好奇一下。”轻咳一声,陈紫函低低地小小地说着。 毛义云收回自己的视线,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担忧。 “古浩阳,晚安!”每日临睡前的一句结束语。 翌日,朱富和朱婷婷还在餐桌上享用着美味的早餐,公司的财务经理一个电话,朱富便慌慌张张的赶到了公司。 朱婷婷还愣在餐桌上,只觉得一阵风吹过,她亲爱的爸爸就出门去了,很仔细的回想刚刚父亲接电话时手机里传出的余音,公司、经济什么的,难道是公司出问题了? 朱婷婷反应过来,扔掉手中的面包,跟随在父亲后面赶来公司。 一大早,很多人都还在家中享受美味的早餐时,便被公司一个电话打来,创富全体员工纷纷赶来公司。多家银行集体退资,多处楼盘被封,资金冻结、经济危机。 “怎么会这样?”阴沉的气氛充斥着朱富的办公室,脸上淡淡的沟壑被阴霾覆盖,声音浑厚沉重地问着面前的财务经理。 “今天早上,我还没起床就接到了各个银行打来的电话。”财务经理微低着头,有些害怕的对着朱富说道。 “召集人员,先开会。”朱富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的思考神经迅速运转,想着各种应对政策。 一个上午朱婷婷跟自己的父亲都在忙碌,开会、拨打各种电话,或是去查看被封的楼盘。 新闻的传播能力让人惊叹,仅是一刻钟,各种经济频道都在讲述着创富如今的状况,危机来的毫无预兆,让人防不胜防。 在忙碌的途中,朱婷婷接到了古浩阳的电话。 “情况如何?”对面淳厚的磁性嗓音让朱婷婷忙乱的心安静下来。 “很糟,我刚刚去看了被封的楼盘,所有还没卖出的大楼都被贴了封条,公司的大部分流动资金也被冻结,现在需要一大笔资金来周转一下,否则没几天就会垮台。”一口气,朱婷婷干脆利落的说着公司的情况和需要的帮助。 古浩阳这边,微微惊讶了一下朱婷婷严肃干练的话,他还是头一次见朱婷婷这么干练的话语,以前他根本就没有见过她工作的样子,仿佛她在自己心里一直都是一个惹人疼爱的小丫头。 “我先不跟你多说了,我这边现在很忙。”朱婷婷不等古浩阳回话,紧接着打了招呼便挂断电话,公司灾难当头,她怎还能有心思和爱人多说情话。 古浩阳眼眸紧紧地锁住电脑,上面正播放着创富集团最新的动态,他手里拿着手机保持着接听电话的姿势,那边早已经挂断。 他还沉浸在朱婷婷干练简介的话语中,什么时候开始他都可以从朱婷婷的身上寻找出毛义云的点点影子? 沉思了良久,他不悦的拢了拢眉,放下了耳边的手机,对于朱婷婷的这种变化,他并不反感,不讨厌,但也提不起欢喜,平静的心没有一丝波澜。 “创富集团一夜之间陷入危机,他们到底还能支撑几天?地产界各个公司纷纷在竞争他们余下的地段……”记者快速的播报着创富的情况,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一种幸灾乐祸。 抿紧薄唇,刚毅英挺的俊脸严肃的绷着,一道寒光在深邃的眼眸中掠过,创富的情况简直比当初的古龙还要糟糕。 他知道,让创富进入这种困境的是毛义云,除了她,他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会大费周章去弄垮一个公司。 “哼。”冷哼一声,朱婷婷是自己的爱人,与自己相恋五年的女友,仅凭这份情谊,他就会无条件的支持着她的公司。 闭上眼睛,仿佛都能看到那张让他无比心疼的可怜脸蛋,耳边似乎能够听到她嘤嘤哭泣的声音,她的一颦一笑,他们相拥时的温暖的心扉,他们追逐在大学校园里的塑胶跑道上。 倏地眼睛睁开。 一个小时后,创富的财务经理传来了喜讯。 “是古龙汇过来的资金。”财务经理黝黑的脸庞上爬满的喜悦,下巴上的胡渣子似乎都在飞舞一般,得到这笔钱,他第一时间便是汇报给自己的董事长。 “古龙?”朱富听到有资金汇入时眼中出现惊喜,听说是古龙,惊喜转变成了讶异,随后一种了然的光芒闪过,恢复了一贯的狡诈。 “古龙?难道是浩阳?”朱婷婷满脸欣喜的说着,她与父亲正在办公室里忙着,突然就听到这么一个消息,让她惊喜得无法形容。 “爸爸,我去找浩阳。”朱婷婷几乎是立刻,话还没出完,人便已经消失在办公室里。 “董事长,接下来怎么做?”财务经理恭恭敬敬的询问着。 “还需要我教吗?”朱富眯了眯眼,精明狡诈的瞳眸被眼皮遮盖住,不疾不徐的说着。 “是,我知道了。”财务经理低低的笑了笑,眼睑低垂,掩盖住里面一丝阴险,随后缓步退出去。 ------------ 第12章 :心肌梗塞! 古龙,古明勇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创富的新闻,脸上含着一种类似开心的笑容,上面些许的皱纹都似乎在消失,有些粗糙黝黑的手在桌面上一敲一敲,很有规律,像在打着节拍。 “叮铃铃……”外线电话响起,古明勇几乎是立刻便接了起来。 “喂。”声音里平时的严肃都减少了几分。 “什么?”下一秒他眼瞳倏地瞪大,满眼的不可思议,不敢置信,猛地站起身。“嘣”,有些笨重的办公椅被他弄翻在地。 他的反应如此之大,连电话都没有挂,鼻腔的气息开始急促起来,仿佛要窒息了一样,他努力的大口大口喘息,但是似乎只能吐出来,不能吸进去,他的脸上痛苦无比,一张脸紧紧的皱在一起,微微张着有些苍白的嘴巴。 “呼……呼……浩……阳,你……让我……好……呼……失望!”一句话几个字而已,他说的很是艰难,不停的喘着气,痛苦中含着满满的失望。他双手无力的撑着桌边,身子在慢慢地滑落,最终晕倒在地。 “喂,董事长?喂,喂……”电话里传来一阵微弱地带着一丝着急与困惑的声音。许是很久没有听到古明勇说话,电话被对方挂断,嘟嘟声响个不停。 门被打开,一道袅袅婷婷的身影进来,一阵风一般,只听到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哒哒……”声,古浩阳一抬眼朱婷婷已经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 “浩阳。”一个猛扎子,朱婷婷就到了古浩阳的怀里,古浩阳坐在椅子上,因为朱婷婷的冲力办公椅向后滑了一下。 “婷婷,你怎么来了?不忙吗?”古浩阳无奈的笑了笑,抬起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抚在她的背上,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前,他只着一件白色衬衣,胸前湿润润的触感很是明显。 “谢谢你。”带着哽咽的声音,继而传来一阵嘤嘤的哭泣声,小小地低低地,仿佛刚出生的小狗吃不到奶,呜咽叫的声音一般。 “傻瓜。”古浩阳的手在她背上抚来抚去,语气里充满着对她的宠溺。 “浩阳,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如果我们能够一辈子亲密的在一起就好了。”渐渐在消失的呜咽声与吸鼻涕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再来一句深情的告白。只是那张古浩阳看不到的可怜兮兮地小脸蛋上,到底是深情还是嫉妒? “乖,不哭了,公司现在肯定很忙吧?你怎么这么不听话的跑出来,伯父忙得过来吗?”淳厚的男性嗓音带着丝丝沙哑,温柔的响在朱婷婷的耳边,那张挂着泪痕楚楚可怜的脸庞变了变。 他第一次,没有在她深情告白之后,对她诉说与自己一样的深情,没有在她说‘我爱你’之后加上‘我也爱你’。敏感的她很容易想到这点,她搂着古浩阳精瘦腰身的手紧了紧,更加用力的抱着。 “怎么了?”感受到腰间的紧致,古浩阳轻拍了一下朱婷婷柔弱地背。 “好了,我回去了。”沉默良久,倏地朱婷婷松开手直起腰身,离开了古浩阳的怀里,抬起手胡乱的把脸上的泪痕一抹而净,随后伸出粉红的小舌头朝着他吐了吐,声音里充满了顽皮。调皮的一笑,然后转身。那张红彤彤可爱的脸蛋瞬变。 痛苦、妒恨、深情交织,慢慢扭曲。 “嘭。”下一瞬,门被她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她来如风去如水,为何他心中没有一丝对爱人的留恋? 迷惑充斥着他的眼眸,保持着原来的坐姿,怀里似乎还停留着她清淡的香水味。 紧接着门再次被人从开面粗鲁的打开。 “呼……总裁,老董事长,董事长他晕倒了。”急急忙忙粗喘着气的男秘书停留在门口,心急火燎的说着。 他去给董事长送文件,很久没有听到声响,也没见董事长出去,他偷偷打开门一瞧,发现电话的听筒被挂在桌边,里面不见人影,他走过去想要放好,结果就看见晕倒在地上的古明勇。 “什么?我爸怎么会晕倒?”古浩阳立刻站起身,直起的腿把椅子往后移了移,面容惶急地跑出办公室,把还靠着门边喘气的秘书推了个趔趄。 “爸,您怎么了?”古明勇还躺在原地,昏迷中脸上还带着痛苦,一只手紧紧地捂着胸口的位置。 “爸,您醒醒。”古浩阳扶起父亲的半边身子,轻拍着父亲的脸。 “叫救护车没有?”古浩阳厉声询问着跟随而来的秘书。 “还,还没有,我第一时间就去通知您了。”秘书害怕似的说话结巴了一下,下一秒安抚自己慌乱的心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爸,您怎么了?醒醒。”看着父亲逐渐变青的脸,古浩阳心里咯噔一声,恐惧从胸臆间蔓延至全身,声音里还夹杂着一丝丝颤抖。 不断的掐人中,把耳朵凑在古明勇的胸口,心跳的频率,他根本就听不到。眼眶里迅速聚集着水雾,扶着父亲的手在不住的颤抖,睫眉、心脏、神经都在颤栗。 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这样了。 他在害怕,在惶恐。 就在他处在疯狂的恐惧与痛苦中,想要去按压父亲胸口之际,下去等候救护车的秘书终于上来了。 “医生,这里。”秘书着急的声音。 一位医生领着两个拿担架的医护人员步履匆匆地奔进来。 “心肌梗塞,快,台上担架。”医生蹲在古浩阳的另一边查看着古明勇的情况,翻一翻古明勇的眼皮,按压几下古明勇紧抓的心脏口,定论便下来了。 “怎么会这样?”心肌梗赛!父亲一向身体很好。 他还处在父亲突发状况的惊愣中,待他回过神来时,办公室内已经没有一个人的身影,他倏地往外跑去。 坐在车子上,看着医生给父亲带上氧气罩,做观察,看着父亲变青的脸没有丝毫生命的迹象,他的手握成拳,指节泛白,青筋突起,恐惧与慌乱充满了他的四肢百骸,平时或冷酷或亲和的脸满是沉重。 ------------ 第13章 :移出古家 曾几何时,他也被阻隔在手术室外? 而今,同样的是医院,随着推车来到手术室,被护士一句“对不起,您不能进入”冰冷的话语阻隔,里面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啊,他怎么能被阻隔在外,漫长的等待又是何其的煎熬。 “你先回去吧。”颓废地贴着墙壁,古浩阳耷拉着脑袋,声音沙哑,对着站在旁边陪着自己等待的秘书说着。 “那您一个人……” “你先回去工作,这里没问题。”蓦地打断秘书的话。 “那好,我先走了。”秘书也不再多说。 “恩。”淡淡地低低地应了一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手术室的灯亮了半个小时,可是古浩阳却觉得度秒如年,四周弥漫的消毒水味刺激着他的鼻腔,冗长沉静的长廊响起一阵急匆匆的却很有规律地哒哒声,那是高跟鞋踩踏在瓷砖地板上的声音,低低地沉闷地传进古浩阳的耳朵里。 一双被白色西装裤包裹的笔直双腿,穿着三公分白色的小皮鞋,停驻在他面前,还可以清晰地听见她急促的呼吸声。 古浩阳保持着原样,背脊紧紧的倚靠着墙壁,低垂着头,颓废、担忧、害怕交织在一起,围绕在他周身。 毛义云伸出手,搭在古浩阳的双肩上。 “会没事的。”她原本在开会,会议即将结束时收到下属打来的电话,她果断放下会议匆匆赶来医院。她的声音轻缓温柔,安定人心,抚慰着古浩阳那颗颤抖的心。 倏然,古浩阳一把搂住毛义云,她就像是茫茫大海中一根救命的浮木,他就像失足掉进大海中,紧紧的抓住这一根救命的浮木。他的身子还微微的在颤抖。 毛义云皱了皱眉,被他楼的太紧,她有些不舒服起来,在感受到他身体以及内心的颤抖时,她心里的心疼不住的蔓延,美艳绝伦地小脸上满满的不忍。 他双手紧紧的拴住她的腰身,她的手被他箍紧不能动弹,他的头无力的搁在她的右肩上,他全身的重力似乎都付诸在她的身上,她只能挺直腰板承受着他全部的颤栗。 她左手臂上的伤口被他牵扯到,传来隐隐的痛意。 无言地依赖并未提起毛义云心中的喜悦与幸福,是地点不对,是时间不对。心里满满的是心疼与担忧着急。 “啪。”手术室的灯骤然熄灭,是生是死,仅在下一秒门被打开,医生率先走出来,摘下半边口罩。 “病人已经没事。”医生即便是不带任何感情的话,也让此时的两人兴奋异常,提着的一颗心重重的摔落到原地。 “那怎么会突然心肌梗塞,我父亲身体一直很好的。”古浩阳在医生出来时便迫不及待的跑上前,放松下来的神经也有了一点思考。 “病人是气血攻心,大概是受到了什么冲击,导致这种突发性的心肌梗塞,如果再晚一点发现很有可能窒息而亡。以后记得注意休养就好了,这种病状也不是经常发生。如果你们还担心的话,明天可以再做一个全身检查。” “恩好,谢谢。” 医生朝着两人微微颌了颌首,然后离开,后面两个护士推着沉睡中的古明勇出来。 那颗悬下来的心感觉到一丝疲惫,古浩阳坐在椅子上看着父亲那张似乎苍老了许多的脸。不敢想象,如果再晚一点发现,再晚一点叫救护车,那么他就会和一手把自己带大的父亲阴阳相隔。 “咳咳……”突然听到床上的一声咳嗽,古浩阳晃过神来,看着父亲缓缓睁开的眼角,他急忙倒了一杯水,递给父亲。 古明勇慢慢的坐起身,抬起那只没有打点滴的手接过水,慢慢的喝了半杯进肚,嘴巴的干涩稍微消失后他才看到古浩阳,倏然想起什么似的,手里拿着的那半杯水毫不留情的扔到古浩阳身上。 “你这个不孝子,你要气死我才甘心吗?”浑厚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怒火与沉痛。 “爸。”古浩阳遂不及防胸口被杯子砸中,杯子里的水全部倒在了他的西装外套上,杯子落地,碎成一片。听到父亲沉痛的声音,他并不理会胸前的一丝痛意,担忧的叫着父亲。 “我辛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样对自己父亲的吗?你知不知道你拨给创富的那一笔钱有多大?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古明勇激动得脸上的皱纹都在颤抖,手指指着门口的位置,厉声质问儿子。 “爸,您不要激动……” “如果你不把那笔资金退回来……”古明勇打断儿子关切的话,因为激烈,胸口传来一丝闷痛,让他不禁抓紧了胸口,声音顿住。 “爸,不舒服吗?您放轻松点。”古浩阳见状,急忙上前欲要帮父亲顺一顺胸口,却被古明勇一手挡住。 “我会把你的户口,移出古家,你将不再是,古家的人。”低沉下来的语气,继续他未完的话,带着一种决绝。 “爸,您怎么能……”古浩阳眼瞳瞬间瞪大,不可思议的退后两步,他不是说笑的,绝对不是说笑的,相比之前说要跟他断绝关系,这一次来得更加真实,更加决绝的让人信服。 “出去,滚出去!”这一次,古明勇厉声吼着,没有了方才的那种决绝,是浓烈的失望了。 古浩阳没有动,眼眸里含着水雾伤心的看着父亲,至从他跟毛义云结婚后,父亲就一直不让自己跟朱婷婷来往,绝对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已经结婚。 “我让你出去,听到没有。”见古浩阳没有一点反应,古明勇未熄的怒火加速燃烧。已经到了这一步,他还是要按着自己的情义去做事吗?在他心中,相比于朱婷婷,他这个父亲已经微不足道了吗? “爸,您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在外面守着。”古浩阳留下这句话,转身朝着门口走去,颤栗的背影,那么的让人不忍。 在门口看见毛义云站在那里,他抬眼看了她一下,与她擦肩而过。 ------------ 第14章 :告诉我,我到底该不该爱你 毛义云只是去打了一个电话,回来在门外就已经听到古明勇痛声决绝的声音,她的脚步停驻,皱着眉头听着。 古浩阳拨款救助朱婷婷的公司创富,古明勇才会急火攻心晕倒。毛义云慢慢的走进病房,不动声色的走到病房阳台上。 这是一间高级病房,设有独立洗手间、阳台、液晶电视。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她关上阳台的门,然后走到古明勇病床前。 “放宽心一点,您先好好休养几天。”毛义云从新给古明勇到了一杯水放置在桌上。 “是我让创富进入这种灾难当中,就算古浩阳没有拨款,朱富也可以自己解决问题。”她好不容易才让创富重创,想要逼得朱富露出马脚。她相信朱富完全有能力对付这种问题,而且还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古明勇还在呼哧呼哧的气愤,阴沉着脸。古浩阳竟然把公司的一半不动产资金投给创富。在听到毛义云的话抬眼疑惑的看向了她。 “他并不知道朱富对您做的那些事,您不能怪他。”毛义云继续平淡的说着。 “我能有你这样的儿媳妇真好,浩阳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能让你这么爱他。”古明勇微微低了低头,疲惫的闭了闭眼,沉默半响,却只感慨了这么一句出来。 “爱便是爱了,只道能够一心一意,不会付诸东流罢了。”毛义云抬头,看着天花板,淡淡的却又那么坚定无奈的说着。 “唉!”如果不是看出毛义云眼中有他以前对爱妻的那种深情,或许他不会这么信任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我让李妈送了晚饭过来,应该还要一会才到,您可以先休息一下。” “恩。” 毛义云轻轻的关上门,古浩阳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看着她。 毛义云走过去,与他并肩坐着。 “古浩阳,你恨我,竟然到了不顾自己亲人的地步了吗?” 护士进去给古明勇换吊瓶出来,好奇羡慕的眼神不停的望向他们,待护士离开,整条不算很长的走廊里异常的沉静。毛义云背靠着椅背,把头搁在上面,含着雾气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低声痛心的说着。 他拨款给创富,有一半是知道自己把创富弄成这样,然后报复自己,与自己作对。另一半即是他的心中顾着的情义,因为朱婷婷了。 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恨我?”毛义云抬起自己的双手,放在自己的眼前,眼睛被天花板上刺眼的日光灯照的酸胀,可她就是不肯闭眼,看着那双白皙无暇纤细的手。 “这双手,差点为你沾上鲜血。” 古浩阳凝视对面墙壁的眸子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微转过头,视线紧紧地锁住那张小巧精致的脸。 “我派人把那个女人抓来中国,差点就要亲手解决了她。”就算她再怎么自我催眠,潜意识都在作祟。看着那个女人的脸,脑袋里便是播放着那晚的情形,想象着这个女人在她深爱的人身下承欢,那张脸如何媚眼如丝、风情万种。 那时,她腿间放着一把亮光闪闪的刀,时刻都想把刀子飞出去。 最后明明已经知道他们只是演戏,那个画面却还会时不时的蹦出来,就像此刻,她的脑海里又显现那个画面了。 “古浩阳,我不想恨你,你是我好不容易从茫茫人海中爱上的一个人,你知道我有多珍惜你吗?”她的眸子里开始泛起水雾。 即便是刘智贤那么俊美的精英一直徘徊在自己的身边,就算刘智贤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她的人,她曾经还想着要对他动心,可是最终还是抵抗不了最真的感觉。 陷入沉默中的古浩阳伸出手,覆上那只总是冰冷的小手,慢慢的拿下来,毫无预兆的一股冲力,毛义云扎进古浩阳的怀里,耳朵贴着他的胸口,听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他的胸前还有些湿润,冰冰凉凉触击着她的颧骨。 “古浩阳,告诉我,告诉我你心里的恨,好吗?”她在乞求,她没有调查出来,到底是她的无能还是如何?此刻她只能乞求他能给他一个答案。 “告诉我,我到底该不该爱你。”在他怀里轻轻的闭上眼瞳,双手环紧他坚实的腰身,用心感受着他的温暖跳动,低声喃呢。 半响,古浩阳才终于张开了薄唇,脸庞上的冰冷松懈,眸中还有着一丝挣扎。 “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蛊惑着毛义云的心,话已至喉咙口。 “少爷,少奶奶,老爷怎么样了?”一句憨厚着急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硬生生打断了他即将呼之欲出的情与恨。 听闻声音,毛义云迅速离开古浩阳怀里。踏踏踏……李妈提着两个保温盒,费力的奔跑过来,还能听到李妈重重的喘气声。 “李妈,爸爸没事,不用着急。”心中淡淡地空落落的感觉很容易便被无视掉,古浩阳看着李妈焦急的模样,保温盒差点拿不稳,好笑的说着。 “那就好,那就好,少爷,这是少奶奶让我送过来的晚饭,都饿了吧。我给老爷拿进去。”李妈听到古浩阳的话,担忧的一颗心放下来,脸上立刻花儿一样喜笑颜开,在古家做的久了,对所有人和事都有了感情了,把主人都当做亲人一般。 李妈把那个稍大一点的保温盒放置在空着的椅子上,然后轻轻的推开病房门,走进去才发现古明勇并没有睡觉,还坐在床头,翻看着一本书。 “李妈,你来了,让他们一起进来吃吧。”古明勇见李妈进来,把书随意的放在床头,书是护士进来换吊瓶的时候让护士拿的,医院的气息实在太闷了。 “好,这是少奶奶让我做的汤,老爷先喝一碗吧。”李妈把保温盒里安神静气的汤拿出来,递给古明勇后才出门叫毛义云与古浩阳。 一家子安谧温和的在病房内吃着晚餐,古明勇见到儿子时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激动。 ------------ 第15章 :吞入腹中 兴许毛义云说的对,浩阳并不知道朱富与自己的事情,还不能怪他,只是那笔款并非小数,就这样被朱富吞下,他实在是很不甘心。 想到这里,古明勇眉头紧紧地蹙起,眼瞳里再现愠怒。 李妈坐在旁边看着这一家子安逸和谐的一幕,布着深深沟壑的黝黑脸庞上笑容不断,最重要的是,一直就感觉少爷和少奶奶的感情不是很好,刚刚她着急的那一喊,别以为少奶奶快速离开少爷的怀抱,她就没有看到了,她人虽然在变老,眼神可是还厉害着呢。 她很希望家里能够添一个小少爷,这个家一直都太冷清了。 李妈是个特别感性的人,想着想着眼眶都在泛红了。 “浩阳,你送小云跟李妈回去吧。”饭后,古明勇掀开被子,起身,打算消化一下肚子里的食物,打开阳台的门,迎面吹来一阵凉风,把四周索绕的消毒水味一冲而净。 “好,那您好好休息。”古浩阳淡淡的应了一声,关心地嘱咐自己的父亲,看着父亲阳台上高大孤寂的背影,他作为他的儿子,真的很心疼,胸臆间潋滟起一阵心酸。 小时候,父亲放弃一个男人最璀璨的时光,把所有心思花在他身上;长大后,父亲忍受孤寂,把所有心思花在工作上,此后视事业为生命。这一切因为自己的母亲,只因为他始终如一,无法抛却心中的那个人,即便她的生命已经再也燃烧不起来。他的父亲一直都是他的楷模。 所以他一直都无法抛却五年之久的感情。 古浩阳驾着毛义云的跑车,稳稳的开着。他是跟随救护车来的,李妈是打车来,只有毛义云不顾自己的手,开着自己的跑车一路狂飙,飞驰而来。 沉默诡异的气氛展开,李妈坐在后座上,疑惑的看了看前座上的两个小主子,闭嘴不言。 毛义云打开车窗,初秋的风带着一种凉意涌进来,毛义云的短发被吹得一阵凌乱,透过眼前遮挡的发丝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一棵棵树,人行道上匆匆行走的人。 回到家中,古浩阳便匆匆的进入浴室洗澡,李妈正在楼下忙碌,毛义云看着古浩阳高大英挺的身影,几次欲言又止。 在医院被李妈的突然出现而打断的话,那个呼之欲出她很想知道的‘恨’,为何这一刻,话至喉间,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了。 “我再去医院看看。”洗完澡出来整个人都清爽许多,沐浴露夹杂着他特有的男性气息充斥着她的鼻腔,她贪婪的狠吸一口。古浩阳用毛巾把头发擦得半干,站在门口,淡淡的说。 “恩。”沉静了几秒钟,呼出的仅是这么一个字。“砰”低低的沉闷的关门声,毛义云移开了视线。 终究她还是在害怕。。 古浩阳小心翼翼的走在住院部的走廊上,时间已经很晚了,病房中的病人基本上都已经休息。来到父亲的病房前,轻手轻脚的开门进去。 “浩阳,你来了。”古浩阳刚刚关上门,走出两步,一道苍老得似乎不像是父亲的声音传来,古浩阳在原地愣了一下。 “爸,您还没睡呢。”看着灯关着,他以为父亲睡了。‘啪’打开病房里的灯光。三步两步走到父亲床前,见父亲坐起身,连忙拿枕头给他垫在后背。 “睡不着,坐下来吧,我有话跟你说。”古明勇双手放在肚腹之上,声音低沉喑哑,几个小时不见似乎就苍老了许多。 “好。”古浩阳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看着父亲。 “你不该不跟我商量就把资金送去给朱富,你这样实在太不成熟了,还是像以前一样感情用事。”古明勇停顿了一下,目光从天花板上移到儿子脸上,那张脸跟他年轻的时候很像。 “你知道古龙那时候为什么突然会出现股东退股情况吗?” 古浩阳平静的脸上变了变,似乎想起了什么:“您知道?” 儿子眼中的深沉、平淡无波的脸色,让他猜不到他的心思。 他错了,儿子并不是感情用事,而是自己有自己的做法,他完全就是一个心思慎密得让人恐惧的人,只要他想,执手商界有何不可。 “朱富。”沉默一会,古明勇才愤恨的咬牙切齿的道出这一个名字。 古浩阳疑虑的皱起眉头。 “是朱富野心太大,你知道他的关系网很巩固,三言两语便说服那几个人退股,他好假装来送资金,正好你跟他女儿又在交往,顺理成章的你们便会结婚,日后古龙便只能被他吞下腹中。” “我像你这么大时,年轻气盛,做事从来没有考虑过后果,跟一伙朋友玩时被他们设计,贩卖毒品,不知道为什么警察会知道,当时太过混乱,我不小心开枪打死了一个警察,我太害怕,趁乱逃走,你爷爷知道后到处脱关系花钱,把我送出国,也就是那时候跟你妈妈认识的,待这件事风平浪静后我才回国,跟你妈妈结婚。” 父亲的眼中在说到自己母亲的时候,出现一种深情绢恋,一种他从毛义云眼中经常看到的情。 “当年那件案子,到现在还没有结案。而朱富,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一些证据与照片,威胁我。”恨与愤怒交织在眼中,古明勇把视线移向阳台外,清凉的风从外面涌入。 “毛义云一直在调查你母亲跟她母亲的那场车祸,江善美与朱富有可能就是凶手,但是江善美疯了,就只有朱富最有可能。” “浩阳,你说,我还能让你跟朱婷婷交往吗?”古明勇猛地转过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儿子。 古浩阳内心翻江倒海,很不是滋味,眉头紧紧的蹙起,他不知道父亲以前所做过的事情,父亲口中所讲述的跟他所知道完全相反。 紧紧抿着唇瓣,不发一言。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先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见儿子沉默的模样,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听到这些他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难道他一点都不在乎吗?古明勇躺下身子,合上疲惫的眼皮。 “您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古浩阳站起身,关心的说道,走到阳台前把门关上,一阵凉风迎面吹来,他的身子瑟瑟的抖了一下。 ------------ 第16章 :要么谁都不信! 星星璀璨、月光皎洁,入秋之际,天空还是那么明朗,这一片草地上的草没有了初长时那么葱绿,仿佛也都苍老了一般,失去了所有关泽。躺在上面,如果不是穿着西装外套,绝对会被这些发硬的草刺得生疼。 双手枕着后脑勺,深深呼吸着冰凉的空气,内心的烦躁感一点一滴的离开。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像以前一样在这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放空脑袋里所有的杂念,毫无顾忌的放松自己。 可是今天,他怎么也无法放空自己。如果父亲讲的是真的,他该怎么面对朱婷婷?如果朱婷婷拿的那些资料是真的,他是否还要继续着这段婚姻,履行最初的誓言,继续报复毛义云。 相信父亲吗?还是相信五年的爱人? 五年,是啊,他们在一起五年了,一朝一夕走过五年的恋爱时光,痛苦伤心、欢乐吵闹、甜蜜幸福,各种情绪、各种美好,因为毛义云的介入,什么都在变。 他深邃好看的眸子里印满了天空上稀稀疏疏闪亮璀璨的星星,那星星之间似乎还有着一道娇弱、婉丽、楚楚动人的身影,绑着马尾辫,走起路来一甩一甩很是可爱,瓜子脸蛋上挂着清爽的笑容。 随即那道身影慢慢的转换,头发披散下来,着一身古板严肃的职业西装,脸上化着淡淡的妆容,唇瓣上涂抹着火红的唇色,眼眸流转间,尽显妩媚。随后头发在变短,变成了迎风飞舞的齐耳短发,露出半边洁白的额头,那稍尖的下巴收缩了一下,那双清眸变得深沉、神秘,除了那身雪白的职业装外,其他都变成了毛义云的模样。 那张傲气的小脸略微带点苍白,唇瓣的颜色也不似那么正常,朱唇微微一扯,裂开嘴角露出六颗整齐的贝齿,开心幸福的笑着,然后慢慢的凑近古浩阳的脸。 古浩阳冰冷着脸,轮廓更显成熟与刚毅,眼眸如一汪清水,印满了那张笑得明艳动人的脸,轻轻地闭上眼睛,脸颊上似乎感受到一个冰凉冰凉的吻,蜻蜓点水一般,一会便散去。 倏地睁开眼睛,面前除了星空,什么都没有。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青筋突起、指关节泛白,左手无名指上套着的戒指比他的手还要冰寒。缓缓的把手伸到眼前,细细的看着那枚结婚戒指。 眸光一闪,心里豁然开朗。 要么谁都不信! 漆黑的房间,即便是落地窗打开,月光也照不进来,风一波一波的吹进来,阳台上放着一个空荡荡的红酒瓶,还有一只高脚杯,有着一种萧瑟之感。 一根发丝被风吹起,飞舞了一下后落到毛义云紧闭的朱唇上,黑暗中那双锐利的眼眸似乎在闪闪发亮,像一只优雅慵懒的豹子眼睛,又像一只翱翔在天际的鹰眸,犀利中带着一种不被探索的神秘。 看着外面显然有些萧条的风景,手握成拳,放置在肚腹之上,眼皮合下,秀气的眉间尽显疲惫,太阳穴都在胀痛,躺下身子,却如何也睡不着,口齿间还留有一丝残存的酒味。 “古浩阳,你的恨到底是什么?” 皎洁的月光洒在一栋宏伟奢华的别墅四周,别墅里只有一间房间亮着灯,半开的窗户,挂着的窗帘随风摇摆,远远看着很是诡异。 朱婷婷就坐在自己的爱心大床上,看着那窗帘一动一动的。已经很晚了,她还是睡不着,在公司忙碌了一整天,明明就很累。 脑海里全都是古浩阳,全都是那张阳光温柔的脸,耳边也全都是那道柔情魅惑她心的嗓音。 “我也爱你。”他第一次没有像往常一样说着那四个字,他还催促着要她回去公司工作,即便他的声音再自然再柔情似水,她这么敏感,怎么可能会不发现呢。 危机感就像是突然燃烧的火焰,迅猛的在胸臆间燃烧,越烧越烈,让她害怕得想哭,想要无时无刻的待在古浩阳身边,狠狠的紧紧的抓住他不放。 “啊……毛义云,你为什么要出现,你凭什么这么轻易就把我的浩阳抢走,你凭什么,凭什么……”突然朱婷婷狠狠的拽着自己的头发,疯狂妒恨的吼着,手在狂抓中碰到耳朵上还挂着的助听器。 耳朵,她已经失去了一只耳朵的听力。 动作骤停,她似乎感受不到头皮的疼痛,手紧紧的抓着那只知觉感不强的耳朵。愤恨嫉妒的毒液从眼中喷射出来。 良久,一阵强劲的凉风吹开了窗帘的遮挡,窜了进来,吹得她一阵哆嗦,那只耳朵已经被她抓的红肿起来,可是她感觉到的疼痛似乎就像是被蚊子叮咬了一下一般,痛中又痒。 转眼撇到台灯旁边的手机,白嫩的手有些微颤的伸手去拿,按下快捷拨号键。 深夜马路上车子甚少,路灯温暖的昏黄光晕给夜行的人照亮前方的道路,一辆兰博基尼在马路上狂飙飞驰,一瞬间一眨眼,“吱……”一声冗长刺耳无比的漂移声,车子消失在这条道路上。 她是第一次这么疯狂的飙车,刚刚一个陌生的漂移差点让她控制不住,撞到旁边,有可能车毁人亡,险险的把车子停下,朱婷婷抚了抚悬得高高的心,深深吐出口气。 即便是这样提心吊胆的玩命,心间还停留着一丝恐惧,可她还在继续猛踩油门,加速飙车,与风赛跑。 郊外没有了路灯,她终于不敢再继续加快,慢慢的停在了一处。“嘭”关上车门,她紧了紧身上的薄外套,抬起脚步踩在茂密的草地上。 透着月光,看见前面躺着一个人,朱婷婷愣了愣,继续踩着小步子前进。 默默的无言的躺在那个人身旁,跟他一样,把双手垫在后脑勺,不让已经发硬的草咯着自己。 她打不通古浩阳的电话,又睡不着,便想着来这里,是否能够看见古浩阳,让她意外,他真的在这里。 记得有几次她打不通他电话来这里的时候,都是空荡荡一片绿油油的草。 ------------ 第17章 :爸爸去哪了? 像往常一样安静无声的躺在他身边,在她还没有完全躺下去的时候,他坚实的手臂就会伸过来,把她搂在怀里,头靠着她温暖宽厚的胸膛,手搭在他的大掌心上。 现在她已经很慢很慢的躺下去了,迟迟都没有等到预想中的手,清亮的眸子中有着东西一掠而过。 古浩阳闻到那股淡淡的香水味,睁开眼睛,看着天上的星星。 “你怎么来了?”平淡的问着。 “我想你,睡不着。”一丝委屈尽在话语间。 无话了,这么清淡的语气,熟悉与不熟悉之间的气氛索绕在四周,心间一个颤抖,朱婷婷翻过身,一只手环过古浩阳的腰身,紧紧的搂着他。 “浩阳,浩阳。”带着一丝哽咽,爱恋缠绵,轻缓的连叫两声,埋在他手臂间的脑袋轻轻地一抽一抽。 古浩阳伸出另外一只没有被她抱紧的手,抚上她的肩。她就是这么娇弱,真正验证了‘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而毛义云绝对是石头做的。 心里忽然漾起一阵烦躁感,手紧紧地握了握,不应不语。 抽搭声慢慢停止,朱婷婷抬起头看了看古浩阳淡漠的脸,失落怅怅的转开,仰面朝天,跟他一般静静的看着星空。 远处马路上的两辆不同款的车,一辆光鲜亮丽,一辆低调内敛,丝毫不相配。在风中各自孤寂的等待主人的行驶。 月亮隐藏在云层中,夜更黑,离天亮仅剩一个小时,古浩阳闭了闭有些困乏的眼皮,终于转过头看了看朱婷婷。她的眼中清明一片。 “快天亮了,回去吧。”声音带了些沙哑。 “恩。”轻轻的弱弱的应了一声,朱婷婷放开搂着古浩阳的手,慢慢的坐起身,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让她肩窝与手肘处有些酸涩,站起身随意的动了动。 “走吧。”古浩阳站起身,习惯性的拍了拍身上沾着的一些赃物。 两人各自开着车,并车行驶在宽阔萧条的马路上,古浩阳在看着朱婷婷进到家中他才从朱家别墅离开。不想回家,直接来到了公司。 眼皮乏累,身体无力的摔在会客沙发上,头搁在沙发头上,闭着眼,奈何头脑总会闪出一些东西来祸害得他一刻也睡不着,烦躁起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随意的拿出一份文件阅览,把所有心思倾注在工作上。 觉不睡也罢。 天色渐亮,一大早毛义云便起来,见李妈刚刚进门准备做早餐。 “李妈,今天早餐我来做吧,你先把房子打扫一下。”一夜无眠加上前几天也没睡好,眼皮底下有着淡淡的黑眼圈,眸中还有着乏累的血丝。 “好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再叫我。”李妈把一早采购回来的东西一一放进厨房内,随后把厨房交给做菜香喷喷的少奶奶。 毛义云颌了颌首,拿着围裙围在身上,慢慢消瘦下来的身影在偌大明净的厨房忙碌着。 一大早,古浩阳便打电话叫来了公司的财务经理。 “尽快做一份财务报表给我,还有看看流动资金里面有没有能够节省下来的钱,补到不动产那个缺口上去。”揉了揉胀得厉害的太阳穴,古浩阳对着面前站着的财务经理发号施令。 动用的那些资金对于公司也有一点点的影响,但是完全可以解决。 “总裁,可能没有那么多资金提出来,流动资金都投到各个项目里去了,您提出来的那些不动产原本就是用来做备用的,万一哪些地方急需要资金,公司一点都提不出来。”财务经理是一个中年女人,跟古明勇一般年纪,古板严肃的脸上总是不见一丝笑容,在古家也算是元老一枚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很有可能出现资金紧缺?”微微蹙起疲累的眉头,几缕血丝在眸子里出现,目光紧紧地锁住面前的人。 “是。”财务经理见古浩阳冰寒不悦的神色,身体顿了顿,还是坚定的肯定。 “把所有财务账目都拿给我看看,我还要去一趟医院,你先放在我办公室里。”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早已经大亮,太阳也在缓慢的升起,偶尔还会被一丝乌云遮挡。 “好。” 古浩阳再次处理了一些事物,时间差不多时,在公司随意处理了一下自己,洗了个脸人也精神一些,驾着车子。在医院附近的一些早餐店买了早餐。 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八点半了,不知父亲是不是早就起来了,肚子会不会还饿着。想着想着不由加快了步伐。 推开病房,里面安安静静的,他轻手轻脚关上门,以为是昨晚睡得太晚父亲现在还在休息。当看到那张洁白如雪的病床时,他小心翼翼的动作顿住。 病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仿佛没有人睡过一般。古浩阳拧起眉头,把早餐袋放置在桌上,走到阳台处往楼下四处看了看。 爸爸去哪了? 心里窜起一股焦虑,古浩阳匆匆忙忙走到走廊处,刚好有位年轻的护士推着推车去给病房中的人换吊瓶,他着急的一把抓住护士的手。 “有没有看见这个病房的病人去哪了?” 护士小姐的表情不知是因为看见古浩阳略带沧桑的俊脸而花痴,还是因为被古浩阳突然抓住手给吓到,呆呆地痴痴地看着古浩阳。 “喂,我问你话呢?”古浩阳见护士小姐呆愣,很是不悦,神情出现一丝愠怒。 “哦,你是说这个病房吗?我一大早上来巡房的时候看到有个短头发很美丽很冷漠的女人来看他,他们还在里面吃完了早餐,然后那个女人就带他走了,看样子是去楼下做检查了。”护士小姐啰啰嗦嗦的说了一长串,终于把古浩阳想知道的内容说完了。 “shit!”古浩阳简直想把这个护士给揍一拳,焦急担忧的心让他差点失去了理智,狠狠的咒骂一声,松开自己的手,往楼梯口走去。 根据护士的描述,应该是毛义云来了。 ------------ 第18章 :我会把你切碎,喂狼! 护士小姐一只手搭在推车把上。“啊,好痛啊,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的把人家的手抓痛。”呆呆的表情在下一秒转为痛苦,被古浩阳抓过的手腕处出现了几条手指般粗的红痕,甩了甩,再在上面吹了几口气。 “骨头都要被捏碎了,长得帅也不能这样啊。”没一会,护士絮絮叨叨的推着推车继续去查房换吊瓶。 检查室外面,毛义云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偶尔路过几个医生护士或是病人,都会往她这里瞧上一眼。 她总是这样,面无表情,浑身冰冷强势自信,惹人注目。 急急忙忙的脚步在看到毛义云的时候慢下来,提着的一颗心也放松下来。他来之前还在担心父亲会拒绝做检查,现在倒是放心了很多。 慢慢的走近毛义云,不动声色的坐在她旁边。 “你吃早餐没有?”其实她想问‘你昨晚去哪里了?’看着对面墙壁锐利的眼睛,感受旁边靠近的熟悉男性气息。 她送来早餐的时候并不见古浩阳,原来他一夜未归也不在医院,那么他会在哪? “爸爸,怎么样?”跟毛义云一样,古浩阳也看着对面的墙壁,答非所问。 “进去半个小时了。” 而后沉默下来。一对老人家互相搀扶着从他们面前经过,他们头发花白,手里拿着一张纸,大概是见擦报告或者是病例之类的。老婆婆的嘴里还在碎碎叨叨的念着,数落着身旁不停点头的老爷爷。 毛义云的眼珠子随着两位老人的身影移动。 以后他们是不是也会这样,头发花白,身体逐渐老化,互相搀扶,互相抱怨唠叨,每年的身体检查一起来。 “昨晚,你去哪了?”老人家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毛义云的目光还定格在他们消失的放心,挣扎许久,终于问出了想问得问题。 她是他的妻,他夜晚不归,她睡不着,她很担心焦虑,会做噩梦。可是他不知道。 “公司。”简单的两个字,让毛义云心里漾起一阵美妙的感觉,终于收回目光,移向古浩阳。 他的侧脸看起来有着一丝淡淡的疲惫,高挺的鼻梁,薄而红润的嘴唇,他的头发长长了,都遮住耳垂了。他身上的衣服是昨晚走时的那套,西装已经有些微皱。 他是不是一夜没睡? “古浩阳。”四周很安静,很久都没有人经过,她在他身侧,轻声念着他的名字。 “恩?”古浩阳倏地转过头来,视线对着的是那张苍白的脸,他们之间离的很近,只有不到十厘米。古浩阳微微惊愣了一下,也没有刻意避开,很清晰的看见她眼中淡淡的血丝与眼皮下的黑眼圈。 “告诉我……” “叮叮当当叮叮叮……”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在这安静的检查室外格外的响亮,就像是惊雷一般。 听到这铃声,她简直就要疯了。 她提起了多大的勇气才想要问他昨天没有说出的恨,为什么,为什么,又要被打断了,是不是就注定他要恨着自己,注定他们要一直这样下去? 她认为只要解开他们之间的恨,他们之间就会有所改变,她还是她的妻,他还是她的命,他会对自己好。 “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我会把你切碎,喂狼!”冰寒的肃杀在她眼中出现,话语里包满了危险。 下一秒,手机那边传来一阵叽叽呱呱女人尖锐的声音,一串英语传进她的耳膜。 “我马上到。”这会,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径直站起身便往出口走去,脚步有些急促,仅是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没有任何招呼、任何一个眼神,就这样匆匆的走了?出了什么事? 古浩阳看着远处的楼梯口,仿佛还有她因为匆忙留下的余影,还能感受到她所留下的寒冽煞气。 拢了拢眉头,肚子里传来一阵饥饿感。 “浩阳,你来了,小云呢?去公司了吗?”这时候古明勇从检查室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张a4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见古浩阳一个人坐在外面,疑惑的询问。 “不知道,她刚刚接了个电话后就走了,您做完检查了?”古浩阳听见父亲的声音,站起身走到父亲面前,拿过父亲手里的纸张阅览起来。 “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你先去小云那里看看吧,接下来的检查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旁边一位脸色绯红的人经过,走进检查室内。古明勇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丝光,一个想法瞬间形成。 “没事,等您做完检查,下面是肺检。”古浩阳看着病例表上排着的科目,淡淡的说着。 “去吧,我一个人可以,你先帮我办了出院手续,检查完了我会直接去公司。”从儿子手中拿出那张病例表,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径直离开,往另一个检查室走去。 “咕咕……”肚子传来的饥饿感越来越强烈,他只好先离开,回到父亲的病房先把早餐解决了。 “嘟……嘟……”手机内传来一声声有规律的嘟嘟声,很缓慢。“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一口咬着一块面包,古浩阳拨通毛义云的电话,无人接听,随意的把手机放置一边,也不再拨第二遍、第三遍。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拨通她的号码,只是拿着手机发着发着呆就拨通了。内心的烦躁感又出现了,狠狠的把剩下的早餐扔在垃圾篓里。 马路上车辆攒动,毛义云紧绷着俏脸,双手在方向盘上不停的转动,忽左忽右,无视掉左手臂上传来的隐隐痛感,脚猛踩油门。 一个十字路口,明明已经红灯,跟她一路的车子都停下来,她不顾前方右侧驶来的一辆大卡车,直直的冲过去,“吱……”冗长刺耳的一阵刹车声后,大卡车到很远才得以停下来,毛义云的车子早已不见踪影。 跟在大卡车后面的车子都纷纷停了下来,司机咒骂声不止,怒火中烧,却也自认倒霉的离开。 ------------ 第19章 :沉重 手机铃声在响,她连看一眼是谁打过来的时间都没有,更何况接听,一阵急刹车,车子停在了益华大厦门外。毛义云争分夺秒,仿佛在与时间赛跑一般,车门也没关,匆匆走进大厦。 “陈秘书,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有重要事务等我回来,公司就先交给你了,你不会让我失望吧?”刚出电梯门毛义云严肃认真的声音便响起,一边噼里啪啦的交代一边走进陈紫函的独立秘书室。 “我会的。”陈紫函差点反应不过来,认真自信的点了点头。 “好,让财务长给古龙汇一笔资金,跟上次数目一样。”“嘭。”毛义云的话被留在办公室外。 “好。”陈紫函看着那扇坚固的门,呐呐的应了一声好。 没一会儿,门被打开。“除了你不要让任何人进我的办公室,暂时也不用打扫。”再次匆匆留下这一句话,人已经进入电梯。 车子几乎要飞起来,毛家别墅,守房的保镖远远便看见自家董事长的车,早已开门等候,没有任何阻碍,车子驶进偌大的别墅后面的空地上,这道风风火火急急忙忙的身影走出来。 半空中停着一架直升飞机,机翼旋转发出的声音很大很吵杂。毛义云蹙了蹙眉头,直升机慢慢往下停,在接近地面还有半米距离时,机门被打开。 “amber,上来。”露娜那张白肤的外国脸出现,金黄色的波浪卷发此时被她紧紧地固定在后脑勺,一身黑色紧身皮衣穿着,尽显凹凸身材,操着一口英语,声音带着一种尖锐。 毛义云把手伸向露娜,一使力,被拉进直升机内。里面只有露娜与一个强壮碧眼黑发的美国男子。 “怎么回事?”一站定脚跟,毛义云边开始询问,电话里露娜只是沉重的说帮里出了事,她便马不停蹄连喘气的时间都不给自己的赶来。 以前她与刘智贤答应过露娜,只要帮里有事,绝对会帮忙,那时候露娜也终于说漏嘴,拉着毛义云去训练时就是为了拉拢他们。 那时候毛义云被露娜带到帮里,她拿着露娜刚刚送给她的小枪就指着露娜的脑袋,她轻轻的扣动扳机,当所有人都以为她要杀害露娜,全拿出枪指着她的时候,她手一转,一枪打在了墙壁上,露娜一直嬉皮笑脸的对着她,没有丝毫害怕,此后她的脸色阴寒了好一阵子,只有刘智贤还是那副温润儒雅的神态。 露娜倒不担心刘智贤,只担心这个不近人情不解人意的冰美人,每天嬉皮笑脸讨好她,最后毛义云只好无奈的答应只有在出了很难搞的事情时她才会帮忙,露娜点头如捣蒜。 所以这一次如果不是出了什么特别大的事情,露娜绝对不会打扰自己。她才会这么心急火燎的赶来。 “东南亚一个不起眼的组织赤焰,突然来了美国,把我们好几个栖身之地给剿灭,安迪,安迪他也被赤焰的头领杀害了。”露娜说着碧眼里出现一丝伤痛。 安迪是帮里最会隐藏踪迹,最善于打探消息的人,这一次就是派了她去做人肉监视,结果被赤焰头领给一枪毙命。 “那个头领叫什么?”毛义云坐在座位上,听着露娜的话,脑袋像一台电脑一样搜索着信息。赤焰组织虽然不起眼,但是很有能力,特别是那个领头人。 “上次他们进行毒品交易,我跟他交过手,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名字我不知道,他们都叫他‘焰哥’,我差点也中了他的子弹。”露娜摇了摇头,那种惊心动魄的场景似乎还在眼前播放。 “你老公呢?”顿了一会,毛义云问道,秀眉紧紧地拧起没有一丝松懈,眼中含着一丝煞气。 “我不知道,我没有时间去理会他,他在报纸上看到我们血腥的画面他很快就认出了是我的家族,他可能在到处找我,amber你知道他是正经做生意的人,我不能把他牵扯进来,所以我们的总部位置他并不知道。” 露娜根本没有心思斟字酌句的说中文,一长串的英文从那张艳红的唇瓣蹦出来,碧色的大眼睛里有着一层水雾。 如果她不小心在这一次困难中牺牲,她将再也见不到她最爱的老公,子弹从她肩膀擦过时她平生第一次恐惧了。 “你也许可以听从他以前对你说的建议。”毛义云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劝解与无奈。 露娜一听,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毛义云,随后想起什么似的,再次摇了摇头,后面的波浪卷马尾一摇一摆。 “你是让我趁着这次解散帮里的人吗?no!我不能这样做,这个家族虽然不正派,但是这里那么多人,你难道都要我放弃他们吗?”露娜的倔强脾气又上来了,口气也带上了一丝生硬。 “不是,露娜你不应该这样感性,等这次事情解决,你就安下心来好好想想,等你什么时候想退出了,我和智贤都会帮你。”毛义云无奈的撇开首,她一点都不想露娜涉黑,但是这是她的家族使命,她也没办法。 “这一次,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听说赤焰会在这里做一桩大交易,会停留在美国一段时间,我们必须趁着他们还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上动手。”露娜微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凝重的气息很是强烈。 旁边碧眼黑发的美国男子一直冷着脸坐在旁边,紧闭双唇不发一言,连呼吸都带着一丝沉重的感觉。 “让我想想。”毛义云靠在座位上,闭上眸子,揉了揉太阳穴,脑袋里的神经迅速运转,各种方法在脑海中出现。 小小的似乎显得有些拥挤的机舱里,沉重的气氛在之间流转,露娜深陷的碧眸看着外面飘过的白云。 再过几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块像是停车场的空地,四周全是树林,下面停着两辆车子,旁边站了几个西装笔挺的强壮男子,那是来接应他们的人。 ------------ 第20章 :高脚杯与空酒瓶的悲凉 直升机慢慢降落,开始缓冲停下。 毛义云率先打开机门走了下去,走了几步,忽然停住站直身子,看了看前面葱郁的树木,眼眸微微眯起,一道光闪过。 “露娜,告诉我赤焰头领栖息的地方。”淡粉的唇瓣轻轻启动,清脆威严的声音传来。 露娜正在跨下直升机的动作骤停,看着毛义云消瘦的背脊。“我不能让你去。”多年的默契让露娜很快便揣摩到了毛义云的心思,一个用力便跳了下来,后面的美国男子也跟着跳了下来。 直升机再次启动飞走。 “露娜,这次必须由我亲自进入内部打探,你找人在外面做接应,只要毁了他们这次的交易,应该会让他们损失很多。” “不,你不能去,那个人很可怕,那栋房子也很恐怖,他很残忍,不仅杀害安迪,竟然还把安迪的眼珠子都挖了出来,挂在那栋房子外面。”露娜不停的摇头拒绝,她让毛义云来是来指挥想办法的,不是让她来丢命的。 “如果是这样,你马上给我订机票,我明天就回去。”毛义云阴寒着脸,后面几个字咬牙切齿一般的说出来,也不给露娜任何回应,径直走到其中一辆车子面前,打开车门。 “好,我告诉你,我会让人在外面接应你,一有危险你立马逃命。”碧蓝大眼随着毛义云的动作转动,最后咬咬牙,露娜还是拗不过毛义云,答应了她。 她只能尽快的联系上刘智贤,希望刘智贤不是出什么事了,在之前她就已经想尽各种办法去联系都没有用,而她们又都不知道刘智贤的家在新加坡哪个位置。 被毛义云舍弃在毛家别墅后院空地上的跑车,夜深人静,凉风习习,车子孤零零的停在那里。 “叮叮当当叮叮……”突然一阵声音响起,在这寂寥的黑夜里显得有一丝荒凉的恐怖感,车子里闪着一道光。 副驾驶座上被毛义云遗忘的手机,亮起的屏幕上面显示着‘古浩阳’三个字,字体下面还有一张两人的结婚照。 铃声停止,一会后再次响起,断断续续好几遍后,终于尘埃落定一切又归于平静。 高大英挺略显一丝慵懒的身姿,四周散发着淡淡的沐浴清香伴随着强烈的男性阳刚之气。修长白皙的手指,掌中却略微带着一丝丝的薄茧,捏着一只斟着一半红酒的高脚杯,举在眼前。 明明看着干干净净似乎什么都没有,可他却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杯口上似乎还留有一道不甚清晰的唇印。 他洗完澡出来时往阳台上一瞄,便看到了窗帘乱飞半遮半挡,阳台上摆着一只高脚杯和一个空荡荡的酒瓶,有些悲凉又不显孤寂,高脚杯与酒瓶作伴。 他发丝湿润凌乱,被毛巾擦的已经不再往下淌水,在酒柜中拿出一瓶同样的红酒,打开,走到阳台上,往高脚杯中倒了半满。 斜斜的倚靠在阳台前,目光紧紧地锁住那个不知存在与否的唇印,随后杯口慢慢往下移,凑到了自己的唇瓣上,他的薄唇明显比那个唇印要大,紧紧地包裹在里面,红液体滑进嘴里,流到喉咙口,喉结滚动之间尽显优美,让人会忍不住吞咽口气,让人去亲吻、轻咬一口。 白皙美丽的锁骨被风吹抚,杯中酒已尽,他却闭着眼眸似乎在享受着什么,杯口还被他含在唇瓣之间。 湿润的发丝被风吹得已经半干,倏地眼眸睁开,杯离嘴唇,给高脚本斟得满满的,然后拿起原来放置的空酒瓶,小心翼翼的把杯中酒顺着窄小的瓶口倒入。 一杯一杯接连倒了两次,两个酒瓶里都有同等的酒液,他从这瓶酒倒一点,那瓶酒倒一点,然后一口喝尽。 倏然他侧过头,看着那两瓶一样多的酒,手臂一扫,两瓶酒一齐掉落下去,在半空中鲜红如血的酒洒出来,全部泼在草地上。 没有预期的碎裂声,大概是因为下面的草还太盛。他真是可笑,竟然会觉得另外一只被她放着的酒瓶太空寂。 嘴角弯起自嘲一笑,手里还握着那只透明中带着滴滴红色酒液的高脚杯,手背青筋突起,很是用力的握着,仿佛下一秒杯子就会碎裂在手中。 良久,松开力气,把高脚杯放置在阳台上,进屋拿了一瓶拉菲,顺带拿了自己的手机。 “嘟……嘟……嘟……”一声一声接通的嘟嘟声,似乎永无止尽一般。 为什么没有接电话?接连拨了好几遍,还是没人接。 他也不再管,原本她的事就不关他的事,妻子只是一个挂名而已。拉菲一会便见了底,一阵阵凉意袭来,这时候他才进屋,落地窗被他关上,阳台上的高脚杯与空酒瓶被他阻隔在外。 酒意袭来,又加上昨晚一夜未睡,今天一天的忙碌,他一躺下便昏睡起来,脑袋的疲累感像是洪水一般泛滥涌出来。眼皮合下,遮挡住眸子中的一丝迷离。 不知何时外面狂风大作起来,比高脚杯要高大很多的酒瓶在风中摇摇欲坠,最后在雨点来临前一秒掉落下去,只有高脚杯还很坚挺的站在那里,却也耐不住风力挪动了两厘米。 哗哗哗……雨越下越大,风越来越小,躺在沙发内的古浩阳眉宇间紧紧的拧成一团,睡得及不安稳,光洁饱满的额头不停在冒汗,身上的被子早已被他弄翻在地。 雨来得迅速,去得倒是很慢,落地窗早已被雨水打湿得模糊不清。 紧闭的双眸瞬间睁开,里面包含着一种恐惧,当看到洁白的天花板时,眼眸才恢复清明的冷淡。 缓缓地坐起身,拾起地上的被子,额头的汗顺着刚毅的脸庞滑至下巴,没有滴落,继续滑到了他半敞开的胸膛。 他刚刚做了一个噩梦,一个让他痛心疾首的噩梦,可是醒来,他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任何一个片段。 天快亮了,可是他再无睡意,在浴室里洗漱一下,早早来到公司。 ------------ 第21章 :焰哥! 美国确实天气正是晴朗之时,宏伟庄重的别墅区内,四周被葱郁的树木小山坡包围,就像是一个庄园,方圆几百里仅有这么一栋独立的大别墅,铁栅门敞开,一条足有3米宽的路两旁各站着十个身着黑西装戴墨镜的魁梧男人,看肤色有白人、有黑人。 毛义云坐在车子上淡漠的眼瞳跟别人一样,灼灼的仿佛没有见过世面又有些忐忑的看着外面,旁边几个人用着英语交头接耳。 车子经过一栋奢华的房子,毛义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很奢华的设置,欧洲风格中还带着一点柬埔寨式的感觉,主要的不是这个,是这栋房子给她一种很神秘很危险的讯息。 车子绕过了这栋房子,来到了后面的一个类似花园的地方,宽阔的草地,各种各样的花朵,有的还已经凋谢,毛义云随着人流下车。 很庆幸,毛义云正愁着怎么靠近这里怎么接近那个叫焰哥的人时,正好这里召集一批打扫的佣人、厨师,她便混了进来。 “你、你、还有你,就在这里随便做一道菜。”一位中年的意大利男人,高大威猛的身材被一身古板的黑色西装包裹,他伸出有些黝黑粗糙的手指了指毛义云,以及旁边的几个人。他的声音粗犷高昂,如雷贯耳,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 此时毛义云与那些人无恙,一脸的神采奕奕、却有些胆战心惊一般眼神不敢乱瞄。毛义云把头发弄得蓬松,不像以前那么服帖清爽,皮肤也是暗黄暗黄,穿着一套米白色略微宽松的长衣,整个人的气势收敛,看起来就像个大妈大婶。 “你是东方人?”那个意大利男子品尝了毛义云抄的菜后,微微点了点头,待看到毛义云模样时眼神变得犀利,紧紧的盯着毛义云。 “是”她的声音有些喑哑,像是在感冒中喉咙不舒服的人发出的。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回答,还带着一种害怕。 “你几岁了?” “26了。” “这么年轻?怎么看上去像个老太婆?”意大利男子鼻孔朝上,移开目光,不屑的哼出一口气,话语有些夸张。 “因为经常对着油烟,皮肤就比较差。” “你留下来,还有你。”意大利男子把手指向一个中年男人。“杰克,你带其他人去做事。”随后对着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命令着。 毛义云与那位中年的男人被领到前面那栋奢华的房子前。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进入大厅,停在一个小房间里,里面有一个庞大的自动扫描器,像一座小门一般。 “我叫鲁克。” “艾莉。”毛义云轻轻的低着头。 “你们一个一个进去扫描一下。”手又是一指,指向个那个宽大的扫描小房子,这个机器可以扫描出他们是否有带危险性物品,比如刀子、枪弹、还有药,一些化学物品。 十几分钟后,三人从小房子另外一边出来,偌大宽敞的大厅,黑乎乎的亮着几盏昏黄的光,空荡荡的并没有多少东西,只有餐厅处的那张又长又大的桌子有些占位置,随后便是一台悬挂在墙壁上的大电视,一张长沙发,每个角落一盆植物。 冰凉的气息给人一种恐惧感,还带着浓浓的阴森危机,让人会忍不住的绷紧神经提高警惕。 “在这里做菜的时候不要到处乱跑,那里,你们绝对不可以上去。”粗糙宽大的手指着大厅中间通向二楼的楼梯,警告提醒着他们。 两个人弱弱的点了点头,随后来到了厨房。毛义云走在最后面,转过头往四处好奇一般看了看,继而低下头的时候,眼瞳里闪过一丝光亮。 “少主快要回来了,你们尽快的做好晚餐,少主回来立马就会吃。”此时整栋房子只有他们三个人。意大利男人看了看外面大厅上悬挂的大钟,然后对着两人威严不屑的说着。 “是,我想请问一下,哪里可以上洗手间?”毛义云微微弯着腰,低声带着一丝害怕的颤音,问着面前的男人。 “那里,记得不要乱跑。以后就叫我安管家。”男人不耐烦的指了指一个方向,还不忘警告毛义云。 “是的,安管家。”唯诺的应了一声,向着那个方向走去,在经过那个楼梯时,毛义云很快速的向上扫视了一眼。 刚刚做好晚餐,灯光突地咋亮,今天召集进来的佣人各个穿着统一服饰,由安管家带进来,一排整齐的黑装魁梧男人各自守在门外,昏暗充满危险气息的房子总算有了一丝人气。 毛义云与这个叫鲁克的男人站在厨房的一角,由着那些个佣人把他们做好的菜端出去。安管家闻到那些香喷喷的菜香味,一张紧绷严肃的脸露出一丝满意。 “焰哥!”外面传来一阵惊雷般大的喊声,安管家立刻一挥手,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跟在安管家后面,在里面排成两排,想必开始安管家给他们做过排练了,才能够这么整齐。 毛义云随着人流,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只听一道皮鞋踩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沉稳有力,很有规律。 “焰哥,您回来了,今天刚招了两个厨师,您看看喜不喜欢他们做的菜。”安管家的声音低了下来,恭敬的说着。 脚步声愈来愈近,毛义云还跟众人一样弯着腰,西装裤管下是一双黑亮加跟的皮鞋,尖头嘴。她看不到他的样貌,却能够很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冰冷煞气,比这栋房子更加具有危险的气息,排山倒海的压来, “我不是要你不要招人进来了吗?”脚步停顿,刚好停留在毛义云的面前,他的声音带着生锈的沙哑感,很迷人,冰冷不悦的感觉更甚,让人不自觉的会害怕。 “焰哥,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会做饭啊。您回来又要吃饭。”安管家既有些害怕,却还要还嘴。 “哼。”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去,安管家手一挥,佣人都散去,各自忙着各自的事。 ------------ 第22章 :泛着幽幽绿光的扳指 安管家带着毛义云与鲁克来到餐桌前,她的头还微微低着,只看到那个男人的胸膛,他坐在主位上,双腿交叠在一起,双手放在桌面上, 一个碧绿色的扳指套在他的左手大拇指上,他双手很干净,宽厚的掌心处带着一层粗厚的茧,双手交叉,右手大拇指轻轻转动着那似乎泛着幽幽绿光的扳指,就像是蛇的眼珠子一般,带着阴寒之气。 “这是谁做的?”他抬起左手指着面前那道色泽金黄的大龙虾,语气里有着嗜血的冰寒,让人不寒而栗,围站在四周的佣人都不禁打起颤来。 毛义云心里咯噔一声,却也默不作声,跟随那些人一样唯唯诺诺仿佛天要塌下来的惊恐模样。 “是,是我。”毛义云身边的鲁克跟她一样低着头,说话结巴起来。 “把这一桌子的菜统统喂给他吃,一丁点都不能剩下,还有……”那只宽厚白净的手指着鲁克,随后收回去,话语停顿,似乎在想着还要怎样惩罚他才好。 “把他的手筋剔掉。”话音一落,立刻有两个黑衣大汉便从他们后面冲过来,一人夹着鲁克的一只胳膊。 “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这样是违法的,我并没有做错什么。”鲁克被两个大汉拖着,他深陷的眼睛里立刻充满了恐惧,不住的挣扎,奈何他无论如何也敌不过两个大汉的钳制。 “违法?你错了,这盘菜是你做的,但是里面有,恩,有毒药。”他说得慢条斯理,无比绅士温柔,却让人更加的胆寒。手一挥,也不给人任何的辩驳机会。 “毒药,不可能,我没有放毒药,啊!”声音越来越远,最后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叫声,恐怖荡漾在整个房子里。这里除了安管家与那个男人身边的两个大汉外,其他人,身子腿都在颤抖,瞳孔睁大看着自己的脚尖,脸上布满了恐慌。 “把这些全部撤下去,喂给他吃。” “是。”安管家应了一声,不住的挥手示意身后发抖的佣人,这批佣人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残忍的事情,反应慢了半拍,却也颤抖着双手端着一盘盘菜跟在安管家后面。 “你,抬起头来。”带着绿扳指的手指向了毛义云。 毛义云双腿不住的打颤,暗黄的皮肤因为害怕,变得有些苍白,双手叠加在肚腹之前,听到那道魅惑中带着冰寒的话,眼神充斥了恐惧的血丝,抬起头来。 终于可以好好瞧瞧这个危险的男人了,她看着跟那些个害怕的佣人无恙,殊不知这都是她的演技,她心里一直都很警惕,低头时棕眸不住的扫视四周,观察着这栋房子的格局。 菜里的药是她下的,就在她上厕所的空挡,一个接应她的人扮作这里的守卫送来的,当然他不能逗留太久,会很容易被发现。 她跟鲁克做的菜都是分开的,所以她选择保险把药不动声色的倒在了他的菜里,药瓶子也放在了他的衣服口袋里。 鼻若悬胆、轮廓分明、英挺的眉宇间尽显阴寒,那张唇很薄很红润,紧紧地抿着,让她有种看到了古浩阳的感觉,短短的头发,比古浩阳的还要短,比板寸头要长一些,很服帖的贴着他的头皮,黑亮中似乎也透着寒意;他的眼睛,很犀利,一个扫视仿佛就要把你凌迟,就像蟒蛇像狼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可言,又好像能够洞悉别人的任何心思。 他眼角与颧骨之间有一个刺青,远处看像是点缀在那张脸上的什么东西,离得近了才知道那是一只露出尖利锋齿的豹头,那张刚毅紧绷的脸,嘴角似乎还带着魅惑人心的笑,而而看的久了才发现他的恐怖。 那根本就是恶魔做坏事得逞时露出的笑。 毛义云只是抬起头,假装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一种阴寒的气息便从脚底窜起。他跟她一样,是个东方人。 “不要害怕,我对待女人是很温柔的,恩,肚子饿了,你给我随便煮一碗面吧。”冷焰看着面前这个双腿不停打颤的女人,语气虽然带着一股温柔,面上的表情却还无一丝变化,手往肚皮上摸了摸,表示着饥饿。 “是。”毛义云颤巍巍又恭敬的应了一声,随后转身。 “恩,声音蛮好听的,可惜就是长得有些过不去。”冷焰看着那道肩膀有些微弯的背影,淡淡一笑,举起右手朝着边上的保镖打了一个响指。保镖立刻会意,走出房子。 不一会,毛义云端着一碗面走了出来。 “您请慢用。”说完退至一旁,她的双腿已经不再打颤,低着脑袋,看着那只手上的绿扳指,幽幽的寒光已经不再那么明显。 毛义云淡漠的眼瞳中闪过一丝光芒,原来那个绿扳指还可以测毒。心里的警惕又提高了几分。 可能是她不知觉间放在那个绿扳指上的目光太久、太灼热了,导致这个危险性十足的男人冷冷的扫了她一眼。 毛义云立刻把目光收回,放在自己的脚上。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她和这个男人,以及他身边的大汉,男人吸面条的声音,“噗噗噗……”的响在整栋房子里,在空旷安静的餐厅里一遍遍的回荡。 安管家不知何时走到了毛义云身边,同样静待着这个男人。 声音停止,安管家扯了扯毛义云的衣服,示意着她,毛义云走到前面去,果然是吃完了,里面的汤水都少了一半。 “等等。”倏地毛义云去端碗的手被那只带着绿扳指的手抓住,冰凉的感觉至手腕传来,毛义云忍住想要甩开的冲动,露出一副唯唯诺诺惶恐的模样。 “还有什么吩咐吗?”她一动不动。 没有说话,那双锐利的双眼盯着她,随后挥了挥手,示意毛义云退下去。 在厨房里洗好厨具出来时,仅剩下那个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冷艳红唇性感女人,两人正在热吻,男人看着怀里女人妖娆的脸,一丝残暴的气息索绕在他周身。 ------------ 第23章 :必死无疑! 毛义云脚跨出厨房没几步,耳尖的便听到他们各自交换口腔蜜汁以及吞咽的声音,轻轻的蹙了下眉头,她低着头,从大厅穿过。 “嗯……”女人娇媚的吟哦声传来,“撕拉”随后衣服被撕裂的声音,毛义云刚好走过他们那个位置,离得也有两三米距离,听到那种让人忍不住无限遐想的声音,毛义云肩膀抽了抽,加快脚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焰……啊……”后面一声女人的喊叫带着痛苦与欢愉。 “坏家伙……”毛义云关门的那一瞬间还传来了他们欢愉糜烂的暧昧声,那道带着生锈般沙哑迷人的声音,此刻还夹着温柔、与淫邪。门终于阻隔了里面的旖旎气息。 毛义云一副有些担惊受怕又强烈压制的模样,对着门外守着的两人说着:“我住哪里?” 她一天都待在这个房子里,外面天色早已全黑,之前安管家有说过,一个礼拜才能回自己家中一次,也就是说她必须住在这里,吃穿都是这里提供。 “后面那栋房子,会有人安排你。”其中一个面庞严肃的高大强壮的男人指了指她白天进行甄选的那个地方。 “谢谢。”很客气的弯了弯腰,随后抬步离去。 毛义云躺在刚刚安管家给她安排的一个小房间,一张单人床,一个梳妆台,一个小衣柜里挂着几套佣人衣物。闭目养神几个小时,洗了澡后毛义云换下一套紧身黑衣裤,头发与面庞都被一条黑巾紧紧的包裹住,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手枪。 原来露娜送给她的那把手枪,她扔在了澳洲的那个酒店里,后面去找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这把是露娜重新给自己的,她最喜欢使用消音小手枪。 夜深人静,外面的星空还是那么璀璨,只是与这一块阴寒处处充满危机的地方一点都不相协调,毛义云自是无暇去欣赏周边美景,小心翼翼躲过四处守夜的保镖大汉。 此时主房大厅天花板上的大吊灯、以及四周几盏昏黄的灯光都熄灭了,乌漆墨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庆幸自己之前观察得够仔细,基本路线她都能够记住。 努力搜索着脑海里的图形,估算着距离,每一脚的跨度都小心翼翼,估计连猫都比不上她这般的轻手轻脚。 她的身子与黑夜融合在一起,只剩那双晶亮警觉性十足的棕眸,努力睁大四处扫荡却还模模糊糊看不清事物。右手紧紧的握着手枪,额头在冒着冷汗,侵湿了她的黑色头巾。四周似乎处处都存在着危险,难怪安迪会被赤焰杀害。 她不仅要搜索着路况,还要避开一些地方的摄像头。终于费劲千辛万苦到了这道楼梯口,一步一步踩踏上去。 猫着腰身,上了二楼才发现亮堂了一些,有一个房间还亮着灯,毛义云站在那里休憩片刻,却丝毫不敢放松悬挂的心。 不能浪费时间,脚步向着那个房间走去,刚移动脚步,便发现不对劲,处于对危机的一种意识,她迅速的一个翻转倒退到阶梯上 果然她刚刚站定的地方,从天花板上带着一股劲风“唰唰”的飞下几把刀子,与此同时地板也无声的下陷,刚好够一个人掉落进去的宽度,刀子飞下后,地板从新合起。 毛义云暗暗惊心,这时又传来门把转动的声音。毛义云瞳孔紧缩,四处看看,根本无处藏身。 “咔!”低低的一声开门声,一只穿着灰色拖鞋的脚跨了出来,似乎是穿着浴袍,可以看到精瘦结实的小腿。 毛义云心里划过一丝焦急。如果现在被发现,必死无疑! 那道高大强壮全身都充斥着一股危险气息的身影,站在刚刚毛义云站过的地方,一身白色浴袍穿在他身上尽显男人本色,麦色强壮的胸膛露出来。 眼睛微微的眯了眯,仿佛有幽幽寒光乍现,蹙了蹙眉,转身,回到书房。 吊在楼梯下的毛义云听见关门声,微微松了口气,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刚刚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撑着二楼楼梯口旁边的一道栏杆,翻下身,左手上一只像爪子一样的东西弹出来,如壁虎一般牢牢的吸附着楼梯边沿上。 她其实就吊在他的脚底下,隐身在黑暗中,她的背脊紧紧的贴着墙壁,冰冷的触感直接凉至她的心脏口。只要灯光一打开,他顺着栏杆往下一看就会看到她。 不敢再做停留,轻手轻脚的翻上去,顺着楼梯继续估摸着下楼,按原路返回到自己的房间。 白天她就在主房的厨房里忙碌,然后研究安管家拿来的一些菜谱,傍晚那个男人回来用餐,有时候会带着不同的性感女人,在客厅里不顾人头冗杂的进行暧昧,当然仅是止步于亲吻、抚摸。 偶尔那个男人会和自己的贴身下属在二楼书房内,交流一天。 待到夜深人静时,便是毛义云行动之际,经过第一天的测试勘察,毛义云聪明的戴了夜视镜,一身与浓浓黑夜并重的黑衣,灵巧的身子穿梭在别墅内,一次比一次的小心警惕,每一次的目的地都是二楼,那个危险如一只虎豹一般的男人,监视他。 这一夜,毛义云再次如幽灵一般穿梭到主房别墅,因为带了夜视镜,她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房内摆设,经过前两天的勘察,哪里有机关,哪里有陷阱,她都可以很快洞悉。 该死的是,那个男人警觉性实在是太高,连睡觉都能够察觉到危险。不过这样才有挑战性,毛义云才会选择亲自来这里。 经过大厅时,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打开,毛义云迅速窜进旁边漆黑的厨房内,眨眼间大厅里昏黄的几盏灯光乍亮,毛义云扒着门缝看着外面。 是那个男人的下属,那么他们是要商谈事务了?毛义云眼眸里划过一丝光。待外面的人影消失在书房内,她才现身。 外面的光也都熄灭了。 贴着门,她什么都听不到,只好趴在地板上,透着门下边的缝隙,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 第24章 :只有他才可以,让她出事! “焰哥,布莱克家族那边已经准备好。”模模糊糊的传来那位下属沉闷低昂的声音。 “时间……”听不到,毛义云皱了皱秀眉,小心的把耳朵凑近了些。 “布莱克说明天就可以进行交易,让我们尽快准备好,地址定在了南部……区的地下仓库”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些,偏偏那个地址他说的又比较小声。 “恩,明天你去负责,然后……”对话还没结束,声音骤停,连模模糊糊的声线都听不到,毛义云耳朵贴着地板似乎能够听到轻微的脚步声。 心中警铃作响,迅速起身撤离,争分夺秒像上次一般不得不再把自己吊在楼梯下,下一秒便听见门倏地被拉开的声音,她憋足了呼吸,那道敲打在地板上沉闷稳重的脚步声,一声一声一步一步敲打在她的心上。 冷焰往四周扫视一圈,并无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影,皱了皱眉,丝毫不放松自己的怀疑心警觉性。走到楼梯口时往下四处看了看,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抬起脚,跨下阶梯。 毛义云轻轻的举起自己的手枪,屏住呼吸。脑海中预估着他会在哪个方向走下来,她往哪个方向打才会击中心脏或脑袋。 这时攀附边沿承载她重量的东西也正在慢慢松落,如果跳下去就会被发现,自己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可能被人家枪击。 而就在那只脚跨下两个台阶时,在她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另外一道有些匆忙的脚步声响起。 “焰哥,你的电话,是老爷打来的。”是他的贴身下属,声音有些沉重。 “恩。”脚步顿停,冷冷的轻哼一声,冷焰转过身,跨上台阶,向着书房走去。 毛义云看不到上面的情况,只能依靠耳朵的听力。 听到关门声毛义云还是不敢随意出身,待到自己身体往下沉了一下,她才借着最后一丝力量,翻上去,跳下去绝对会被摄像头照到,那么她就会被人发现,虽然能够逃命,但是这几天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在外面避开那些人肉眼珠,来到一直等待接应自己的人面前。 “明天晚上,他们会在南部一个区域的地下仓库进行交易。赶快通知露娜。”毛义云压低声线,把自己所听到的一些重要情报告知。 “那您呢?” “明天那个男人会在别墅内,我会在这里制造一些状况。”毛义云留下这句话便离开。 中国这边,毛义云已经三天没有回古家,没有任何踪迹,毛家别墅空荡荡的也不可能会去,古浩阳每天最晚回家,还是见不到那个坚挺自信的身影。 那个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刘智贤吗?刘智贤跟她一样不见踪迹。 古浩阳开着自己的车子,准备去应酬,在经过益华大厦时,不由自主的就开了过去,停在门口。 静静的坐在车上,没有立即下车,直到守门的保安人员来敲车门,他才从沉思中醒来。 “是古先生啊,是来找董事长的嘛?需要泊车嘛?”打开车窗保安才看到里面的人,自己顶头上司的老公自是认识。 “恩。”古浩阳应了一声,开门下车,再把车钥匙丢给刚刚那名保安。 一楼的前台用着一种爱慕的眼光看着古浩阳,才是一点距离就有好几位不经意经过的女员工与他打招呼。 古浩阳从进门开始就保持着自己的笑容,高贵气质、俊帅面容、英挺的身子都让那些女人趋之若鹜。 电梯门缓缓合上,古浩阳笑容僵住。 看着电梯上升的数字,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不知不觉见就这样进来了。是在担心她吗? “你好,我找你们董事长。”一出电梯便碰到去茶水间打水的陈紫函,古浩阳冲着他礼貌的笑了笑。 陈紫函停住脚步,怪异的看着古浩阳,他是董事长的老公,难道还不知道董事长的去向? “喂?”古浩阳不悦的出声打断面前这个女人的沉思,被她那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很是不舒服。 难道她也没有待在公司? “哦,很抱歉,走神了,董事长没有告诉你吗?她说要离开一段时间。”陈紫函回过神来,歉意的笑了笑,继而疑惑的说道。 “没有说去哪了?”古浩阳疑惑的询问,心里窜起的担忧感似又强烈了。 “没有。”陈紫函也不禁担忧起来,连董事长最亲密的人也不知道行踪,看她样子那么匆忙该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恩,谢谢。”礼貌的道了谢,古浩阳转身进入电梯,他的心里窜起一股毛悚悚的感觉。打了下属的一个电话,调查毛义云的行踪。 她这么一个大公司还在,定然不会消失,但是他决不允许她出什么事。 只有他才可以,让她出事! 狠狠的握了握拳,眼中闪过一丝凌虐。 陈紫函撇了撇嘴,一直不明白董事长喜欢这个男人什么?在事业上他都不如董事长强,莫非只是看中外表?可是刘智贤明明就比他帅更多,气质也比他高贵许多。 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不应该质疑毛义云的眼光,就像她当初看中自己一样,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她重视的,现在她才慢慢明白,毛义云看中的就是她永无止尽的奋斗力与灵力,有野心、也很重视诚信与感情。 临近下班时古浩阳才从外面回来公司,英挺的身姿,有规律的步伐,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迅速投进工作中。 门被人敲响打开,古浩阳抬起首看了看。 “爸,我刚准备去找你,这一份计划书你看一下,还有上个季度的财务报表,以及半山腰的别墅区项目。”古浩阳忙着手中的事情,一边说一边把一份一份文件叠在一起。 “这些东西你让秘书送到我那里去,我想问一下你,小云怎么样了?这几天我也没见着她,她是不是回得很晚,你要注意一下,她手臂上的伤口还没好。”古明勇担心的询问着。 这几天他一直拨打毛义云的电话,第一天还好,打通了没人接,第二天便是直接关机了,晚上他特意在书房忙很晚也没有见到她回来,派人去益华集团也说是在办公室里忙碌。 ------------ 第25章 :不挑食的习惯 “她没有在公司,她的秘书说离开一段时间,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他的妻子这么神秘莫测,谁都不知道她的行踪。眼眸眯了眯,就算是再神秘,他总是会探索出来。 古浩阳没有丝毫隐瞒,实话实说。 “你没有派人去找嘛?会不会是去美国了?她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听了儿子的话,古明勇担忧更甚。 “不用担心,她这么大个人又不是小孩子,何况还跟公司的秘书都打过招呼,兴许是因为事情着急她就忘记跟您说了呢?”古浩阳不以为然,淡声说着。 其实他早就让人去查过出入境的情况,根本没有毛义云购买机票的记录。 “哎,今晚要不要回去吃饭?”沉寂了一会,古明勇轻轻无奈的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也许他的担心过滤了。 “您先回去吧,我这里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不用等我一起吃了。” “那好,你早点回家休息,我还没老得不能思考的地步,你也不用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这一次又是毛义云汇过来资金解决的问题,而这一次后古浩阳似乎更加的努力,所有事都做好后再来给他这个父亲审核。 他这个董事长,也要成为挂名的了。 他其实也想趁早把公司交给古浩阳,只是时机还未到,朱婷婷一天没有从儿子的心房里走出去,他就一天都在担心古浩阳会爱朱婷婷爱到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要。 这一次毛义云回来,他绝对不会再无动于衷,任由着他。心里的想法愈加的强烈起来。 古浩阳忙碌起来有时候竟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他陷入一个问题中,对四周的动静无一丝察觉,直到自己想出解决的办法,神经放松下来,才听到手机正响的欢快。 “喂。” “浩阳,在干嘛呢,都不接电话。”那边柔弱的女声已经传入他的耳膜。 “我还在公司呢,吃饭了吗?”古浩阳转了个方向,站起身,平静的脸上没有丝毫因为接到爱人的电话而高兴,语气却还是那么的温柔宠溺。 “我正是要找你吃饭,我也还在公司,你来接我。”朱婷婷撒娇一般说着。 “恩,好。”古浩阳轻声应着。 “等你,啵……”通过手机朱婷婷发出一声亲吻的声音才挂断电话。 古浩阳看了看被自己搞得乱七八糟的办公桌,整理了一下才离开公司。外面天已经大黑,公司里只有一楼与自己这层还有灯光。 开着自己的车向着创富公司的方向出发。 “浩阳,我最近找到一家浪漫的法国餐厅,听说里面去的都是一对对的情人,坐在大厅吃饭很有气氛。”坐在副驾驶上,朱婷婷兴奋的说着,清眸里泛着晶亮,期待的看着认真开车的古浩阳。 “恩,对,就是从那里拐进去,在闹市里面。”朱婷婷手指着前方的路,继续说着。 古浩阳怎会不熟悉路,一靠近这里,又听到朱婷婷的描述,他便想起上次和毛义云去吃饭的那家法国餐厅。 一下车,朱婷婷便亲昵的挽着古浩阳的手臂,古浩阳不禁僵了一下,似乎有意想要把手臂抽出来。 “浩阳,没事的,这里应该不会有人看到。”朱婷婷以为他在顾忌着会被熟人看到,届时他们便会被那些能言善掰的记者捧到风口浪尖上,对创富对古龙都会有影响。 “走吧。”古浩阳伸出手冲着她被头发覆盖住的额头弹了一下,随后搂着她的腰身进去餐厅。 他如果是因为顾忌,也就不会跟她在公共场合吃饭,上一次也不会任由着记者去拍照乱写。 那一次拍卖会的事,他其实知道有记者在暗处捕风捉影。 “浩阳,我们吃什么呢?全都是情侣套餐。”朱婷婷一张粉嫩嫩的脸,兴奋的看着菜谱。 今天她穿了一身粉色的连衣裙,那条在拍卖会上古浩阳拍到的黑钻,他送给了朱婷婷,此刻便挂在她脖子上,映着桌面上的烛光,似乎还能够看见钻里的那只狐狸。 “我不挑食,你喜欢吃什么就吃吧。”如果毛义云在身边,听到他说不挑食,她应该会提醒他,他挑食,几乎无荤不吃。只是这种挑食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有重视过,跟朱婷婷吃饭一直都是吃荤,也便形成了一个‘不挑食’的习惯。 因为朱婷婷也爱吃荤。 “这个,然后一瓶82年的珐琅红酒,谢谢。”朱婷婷指着菜谱上的一个地方,对着站立一旁静候的侍者说道。 上一次他跟毛义云来,两人根本就不像是一对情侣,他们安静无言的吃着,他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的那种情景。 这一次,同一个餐厅,同一个餐位,同样一份情侣套餐,同样一只艳红带刺的玫瑰。不同的是心境。 “干杯。”朱婷婷举着高脚杯,与古浩阳碰杯。 餐桌上喝一杯酒,粉腮红润、媚眼如丝,两人轻声笑语;昏暗的光线,浪漫提琴曲抚慰耳膜,爱恋流转。 一顿浪漫的晚餐过后,两人相偕离去。 “我们去草地上好不好。”一离开餐厅,朱婷婷便露出怅怅的神色,坐上车子,小小声的对着古浩阳说着。 “很晚了,你应该回去休息。”古浩阳眼中似显露一丝不悦,仿佛她这是一个无理的要求一般。 “我睡不着。”朱婷婷嘟了嘟粉唇,微微低下头,怅然的神色更重。 “好吧。”沉默片刻古浩阳无奈的答应,车子稳稳的在马路上行驶。 前两天刚刚下过雨,今天倒是出了大太阳,只是天气还是比较凉,现在也正是金黄的丰收季节,远处的村庄白天倒是一片繁忙,到了夜晚也静谧起来。 下了车子,迎着一阵冷风,穿着长袖单薄连衣裙的朱婷婷不禁颤抖了一下,而下一刻,便有一件温暖的西装外套搭上她的肩。 朝着身旁的古浩阳温暖一笑,随后径直向着草地中间走去。 古浩阳站在原地,风吹拂着他的头发,俊逸的脸庞上有着淡漠,一件布料优质的亚麻色衬衣,衣摆绑进了裤腰带里,风一吹,衬衣贴着皮肤,勾勒出他精瘦坚实的身材,领带随风翻飞。 ------------ 第26章 :嗯…… 抬起自己的脚,跟随那道亭亭玉立的欢快身影而去。 夜空似乎总是那么璀璨,星光点点,月牙弯弯,只是伴随着凉风,让人感觉太过萧瑟孤寂了罢。朱婷婷靠在古浩阳的怀里,听着他胸膛内强劲的心跳声,闭着双眸,双手环着他的腰身。 “浩阳。”在他胸膛口蹭了蹭,缠绵的带着爱恋的轻唤一声。 “恩?”古浩阳目视前方,深邃的眼睛中带着一丝迷惘,听见朱婷婷叫自己,轻轻的应了一声,表示着疑惑。 “我们交往第一年的今天,发现了这一片宽阔的草地,清新的空气让我们远离繁杂的市区,那一刻,我们一起爱上了这里。”朱婷婷换了一个姿势,与古浩阳一起看着一个方向。 古浩阳无言,眼波情绪流转。 “第二年,我们在这里交换了初吻,也是在这一天,第三年,我们差点就破禁了,你忍得那么辛苦,我好舍不得,可你偏偏就是要忍着,还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跑了。”说道这里,朱婷婷轻笑了一下,带着一种调戏,她的手覆上他温热的大手上,与他十指相扣。 “我们在这里写论文,明明我们就不是一个系的,可我们就爱互相交换写作业,有一次我们骑自行车比赛,你一直冲在我前面,我一直追你,追着追着我就摔倒了,膝盖摔破了,你心疼的要死。”朱婷婷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坚毅的下巴。 她倏地离开他的怀抱,面对着他,眼波泛着一层雾,粉颊带上一丝严肃,粉唇微动。 “浩阳,古浩阳,你还爱不爱我?”她问得很小心翼翼,仿佛就像是初次告白一般紧张、忐忑。 古浩阳的目光移向昔日爱人的脸,满眼诧异,她为何突然问这个?难道她还不够明白自己的心嘛?薄唇紧紧的抿着。 面前这张柳眉杏眼、水,灵秀气的小脸,因为他的沉默而出现一丝惆怅一丝伤心痛苦。古浩阳话其实已经到了嗓子口,却无论如何都没有像从前一般,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他的脑海里竟然出现了毛义云那张美艳绝伦的面庞,她双瞳带水,却死死憋住不肯眨眼,她咬牙承受自己的折磨,不肯哼一声。她高傲冷漠,冰铸的心只为他融化。 她何时竟然已经住进了自己的心里?因为恨?那份证据变得不明不白,他还要拿什么来恨她?因为爱?明明自己的爱人就在眼前,触手可摸。 纠结、疑惑交织在心里,剪不断理还乱,索性皱皱眉,无视掉。 朱婷婷撩开左耳边的发丝,露出上面挂着的助听器,像一个装饰品一般点缀在那只小巧的耳垂上。 “浩阳,这只耳朵已经残废了,你还记得吗?在巴黎的时候被人一个耳光打残,是毛义云,她害我成为了一个不正常的人。她竟然还狠毒的找人猥亵我,我差点,差点就不能再做你的女人了!”带着委屈,向他控诉着毛义云的恶性。 古浩阳定定的看着那只耳朵,手抬起来,想要抚摸上去,朱婷婷却一个猛扎子扎进他的怀里,泪水瞬间决提,侵湿了他的衬衣,披在她背上的外套也滑落下去。 “呜呜呜……,浩阳,呜……我好害怕,好害怕你会爱上她,她那么完美,有钱有权还有貌,浩阳,呜呜……我好嫉妒,你们可以结婚。”她哭的肝肠寸断,哭的声音模糊不清,听得他一阵一阵的心酸。 “我不想失去你,浩阳,失去你我会活不下去的,可是我害怕你会离开我,我努力的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完美,因为我的耳朵,我永远都不能完整。” “浩阳,我有多害怕,你知道吗?呜呜……”她的肩膀颤抖的厉害,声音里都带一丝恐惧,搂着他腰身的手紧了紧。 古浩阳伸手捡起滑落的外套,重新给她披在身上,随后把她掰里自己的怀抱,心疼的看着她梨花带雨的脸,大拇指指腹轻轻擦拭她不断掉落的泪珠。 她淡淡的妆容被哭花,像个花脸猫一般。 “我不会离开你,不会放弃你,乖,不哭了好吗?你的妆化了,可是很丑的。”他向她她保证,哄着她,声音柔得似水、似棉花。 不待古浩阳反应过来,朱婷婷粉唇袭来,贴着他的薄唇,柔柔软软的触感,朱婷婷滑嫩的小舌溜进古浩阳微微开启的齿内,与他舌尖纠缠。 古浩阳诧异的瞪大双目,看着面前挂着泪痕放大的脸,由着她在自己唇内调戏。原本坐着的两个人,因为朱婷婷倾身压下,保持着女上男下的姿势。 暧昧流转,呼吸愈加急促,蜜汁泛滥,脖间那颗黑钻在闪闪发光,古浩阳也闭上双眸,享受着此刻与爱人的甜蜜。 她的唇带着温热,不像毛义云,冰冰凉凉像一条冷血的小蛇。 他眼瞬睁,为何他现在竟又想起毛义云? 朱婷婷似乎感受到他的异常,睁开水雾朦胧的眼睛,缠绵的疑惑的叫道:“浩阳?” 听到声音,古浩阳立即收回自己的思绪,主动进攻,在她唇内温柔扫荡。 一个正值年轻气盛,又从未触碰过禁欲之事的男人;很容易两人便会擦枪走火,意乱情迷,淡淡的月光下,暧昧气息流转。 身下是有些坚硬的草,朱婷婷还压在古浩阳身上,披在她身上的外套早已不知滑落何处,她及膝的裙摆被撩至大腿,白嫩无暇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面色有着旖旎的红晕,媚眼如丝,粉唇在他耳际亲吻撕咬。 古浩阳衬衣的扣子也被朱婷婷的小手解开几颗,坚实的胸膛优美的锁骨呈现出来,他神思迷离,似乎完全沉浸在欢愉的欲望当中,他的唇在她脖颈间轻吻,他的手在她背上抚摸,随后滑至她的腿间。 清凉的风都无法吹散周围的浴火之气。 “浩阳……嗯……”古浩阳男性大手在她腰间一捏,朱婷婷身体一紧,满含爱意与欲望的唤着他,舒服的呻、吟出声。 朱婷婷的手灵巧的在他肚腹之间轻抚,到过之际皆有一丝欲望蓬勃之势,她的手法甚是熟练到让古浩阳都快招架不住的完全失去理智。 ------------ 第27章 :你要我,你要我吧 “古浩阳,我恨你,我好恨你……”一字一句撕心裂肺的怒吼声在古浩阳脑海里响起,那道痛心疾首的面容,那一声轻微沉闷的枪声,似乎也在他的耳际流过。 古浩阳倏地一翻身,把已经衣裙半褪的朱婷婷压制在身下,欲望似乎正在慢慢的减退,一丝凉风吹来,让他倍感舒服,**焚烧的眼眸恢复一点清明。 朱婷婷正解他裤带的手骤然停顿,正以为他要正面进攻之时,却见他面上带着一丝愧疚,一丝歉然。 “对不起,婷婷,我失控了。”他的声音温柔得可以融化她的一切,却也让她濒临失控。 她用力的摇了摇头,迷离的眼睛带上乞求。 “浩阳,你要我,你要我吧,我要做你的女人,就算我们还没有结婚,名不正言不顺,我也愿意,浩阳,我求求你不要压抑,不要停止,就像刚才那样,我们继续好吗?”朱婷婷说着说着,抬起脑袋把有些红肿的唇凑近他红润的薄唇。 她已经感觉到她腿间的物体在变化,他身体里的欲望在消失,她不要这样。 古浩阳松开撑在地上的手,身体的重量瞬间压向朱婷婷,捧着她的脸颊,摇头拒绝,随后起身坐在她旁边,整理自己的衣着。 朱婷婷见古浩阳拒绝,那张脸立刻伤心欲绝,把头扭向一边,也不再做任何动作。 古浩阳轻轻的叹了口气,低下头,认真的帮躺着不动的朱婷婷整理衣裳,他的动作轻柔,她的脖颈还留有自己的吻痕,轻轻浅浅。 “婷婷,你只要等着做我的新娘就好!”他低声无奈的对她保证,做出誓言。 朱婷婷蓦地起身抱住他。“好,我等你,浩阳,我等着做你的新娘。”头搭在他的肩上,那双含霜带雾的眸子闪过一丝光亮。 古浩阳轻笑出声:“傻丫头,我什么时候说过空头白话?”见朱婷婷终于有了反应,古浩阳轻轻敲了她的后脑勺。 “呵呵……”朱婷婷傻傻的一笑。 古浩阳很好奇,她在自己身上点拨浴火的手法为什么这么娴熟,即便她看过影片,也不可能熟练到任何一个动作就让他沦陷。完全不像是初次经历这种欢愉之事。 朱婷婷乖巧的躺在古浩阳怀里,外套从新盖在了她身上,闭着眸子,闻着他阳刚的男性气息。古浩阳看着漆黑的天空,星星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连月亮也被云层盖住,已经到深夜了。 “浩阳,你碰过毛义云了吗?”冷不丁的朱婷婷问出这么一句,她的眼睛睁开,抬头看着古浩阳,却只看到他坚毅的下巴。 古浩阳惊愣了一下,随后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没有回答她,就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一样。 沉默良久,久到朱婷婷仰着头的脖子发酸,也不见他有半点回答的迹象,失望渐渐笼罩在她的脸上,眼中一直在隐忍着什么。 古浩阳低下头看了看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平淡无波的神色,让朱婷婷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而他的摇头是在回答她的问题吗? 朱婷婷嘴角咧宽,在古浩阳的怀里缩了缩,那不是回答是什么? 毛义云,你就算再把古浩阳栓紧,你也还不是他真正的女人! 她兴奋得整张脸似乎都在发光,脖子上的那颗黑钻甚是耀眼,她在心里狂笑,嘲讽毛义云。狠毒的光在她眼中出现,那咧开嘴角露出的牙齿像是一颗颗獠牙一般。 四周陷入一片沉静,夜色正浓,风愈来愈冷,古浩阳要朱婷婷回去,奈何朱婷婷像个小孩子一般耍无赖,不肯离开。 两人只好在车子里,待了一夜。 “古浩阳,我很想你。”带着沙哑的声线,带着满满的思念,窗帘在风中摇曳,毛义云刚刚从主房回到自己的房间。今天就是她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今天如果出事,她有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古浩阳。 空荡荡的卧室里,整颗心在这一刻放松下来,这时候毛义云才想起,她匆匆忙忙之间竟然把古浩阳丢在医院,没有打招呼就离开了。伸手想要找手机时,她才记起,手机也被她丢在了车子里。 古浩阳,你会不会担心我?你会不会像找朱婷婷一样到处找我? 古浩阳,你会不会着急?我是你的妻啊,你会不会报警?是不是你又和你的朱婷婷在一起? 毛义云合上眼皮,把满眼的痛苦覆盖住,握了握拳,咬了咬唇。她真的好想立刻回到古浩阳身边。 她每天晚上都很浅眠,总是想着兴许下一秒,那个危险的男人就会知道她的身份,然后击杀她,她便会与古浩阳阴阳相隔,在地狱,看着他与朱婷婷相携到老。 古浩阳,你会不会跟我一样睡不着。 毛义云狠狠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嘲一笑,笑得那么无力、勉强。 她在想些什么,她会平安的回去,完美无瑕的出现在他面前,然后开心看着他,诉说自己的思念。 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所有的幻想都被她压制,眼瞳瞬间恢复清明警惕。 古浩阳,等我回去! 换上自己的夜行衣,因为带了夜视镜,现在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被黑色包裹。今晚她要去刺杀那个男人,不管成不成功都要制造一些麻烦给她,而今晚他的贴身下属带了许多人去做军火交易,这更加利于她的行动。 待夜深,守卫一少,她便离开这间自己待了几天的房子,悄悄潜入主房内,已经探索了很多次,所有路线她闭着眼睛都能走,而且不会让人发现,连二楼有什么房间,房间面向哪里,面向的地方有没有人,容不容易脱身,她都勘察得一清二楚。 如幽灵一般潜入主卧对面的杂物间,埋伏在里面。杂物间内有着淡淡的一股霉味,应该是很久没人打扫过了。窗户打开着,下雨的时候雨水打进来,所以窗户下面的地板上都长了一些青苔。 里面堆着各种各样的东西,书柜、衣柜、皮箱、还有老化的照相机,一张白色发了霉的单人床,床单上面还有一点一点的圈痕,看起来像是梅花一般,黑中带红,应该是干涸很久的血迹,地面上还放着一双女式拖鞋。 ------------ 第28章 :被围困! 与夜色融合在一起的黑色窗帘在风中摇曳,窗外的光洋洋洒洒的打在上面,恐怖的感觉充斥着整个房间。这哪是个杂物间,完全像是鬼屋。 只是毛义云有何心情去关注那些,又怎么害怕,就算是鬼,她也有可能跟人家死拼到底。迈着步伐走到那个满是灰尘的衣柜面前,用力一打开,“嘎吱”一声响,声音不大,却在这个房间里有着回音。 从里面找出一张薄毯,再在四处找出一把剪刀,剪刀已经生锈,剪起布条來也显得有些吃力。 时间沒有多少,她得快点做好准备,布条剪完后,她又把两根布条搓成一根一根,然后再把所有的绑成一根长的,结实牢固,毛义云满意的扯了扯嘴角,随后把做好的布条又绑在窗子上。 做好这些准备,她猫着腰,蹲守在门边,耳朵竖起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待听到外面开门与关门声时,她立刻走到那架老旧的照相机旁边,狠狠推一下。“嘭”的一声,照相机倒在地上,有些零件也散了出來,灰尘乱飞。 毛义云迅速走到黑色窗帘后面,挡住身子,手枪举起指向门边,预估好位置,眼睛微微眯着,夜视镜已经被她拿下,露出那双嗜血冰冷的眸子。 果然下一秒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手指轻轻扣动扳机,“砰”低低的沉闷的一声枪响,子弹从枪**出,以雷霆之速直直的射向那个男人的胸口。 正当毛义云兴奋的想着要成功之时,千钧一发之际,那个男人竟然,一歪身子,子弹打在了门上。他速度快得让她看不清,他竟然能够躲开她的子弹,要知道她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在他刚开门还未有所警觉之际开的枪,就算他警惕性再高也不可能躲过。 惊愣只是零点零二秒,那个男人已经掏出枪,指着她,“哼”一声闷闷的重如千斤的冷哼声。 毛义云转身,向着窗户一跳,下一眨眼间,子弹便打在了她刚刚站定的位置,窗户的边沿上。毛义云顺着自己绑的布条往下跃。 下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沒有,这是她之前就勘察过的逃命路线,下面是一片草地,就是最开始进來时的那个后园,这里的人不多,只要穿过那几棵树,她就翻墙逃出去,外面也有人接应自己。 轻轻的跳下來,跑出几步路,一串串惊雷般的脚步声传來,左右两边,迅速跑來一圈举着枪的大汉,枪口对着她,把她围成了一圈。 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会这样?人不是都走了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她身体定格在原地,不敢乱动,小手枪还在她的手里举着。 四周灯光乍亮,毛义云黑巾蒙着头,蒙着口鼻,只剩一双淡漠冰冷的眼睛,四处转悠,脑海里思索着逃命方案。 重重的枪支围得她沒有一丝缝隙可逃。 “你以为你还能逃得出去吗?被子弹打成马蜂窝的感觉可是很不好受哦。”一道沙哑中略带一丝调戏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毛义云转过身,那些人拿着枪支的手愈加的蠢蠢欲动,她丝毫不害怕的抬头看着二楼她刚刚跳下的那个窗口。 那个男人用力扯了扯她绑着的布条,一只腿跨上窗边,一只手扯着布条,冲着毛义云倾城邪魅的一笑,一跃,仿佛恶魔下凡一般,一身黑衣包裹的强壮身躯,潇潇洒洒飘落而下。 双脚落地的声音,如惊雷一般,似乎落下的不是地面上,而是她的心上。 他松开拉着布条的手,向着毛义云跨出一步,毛义云立刻拿着枪指向他,眼瞳散发的寒意与他不相上下。 男人看着那支指向自己的枪,不悦的皱了皱眉,一丝暴戾气息骤然出现在他周身,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残忍杀害。 “我最不喜欢别人拿枪指着我。”男人抬起脚步,继续向她走去,垂在身侧的手握着黑枪。他走一步,她退一步,步步逼近,狠戾气息紧逼着她。 “不要过來!”毛义云秀眉一皱,不再后退,眸子紧紧锁住面前离他越來越近的男人,声音带着一种变声的沙哑,却也能够让人听出是男是女。 男人的脚步骤停,离她也仅有三四米的距离。 “你逃不掉的,何不让我好好看看你的真容,你可是在我这里做了好几天的客人,恩,你的饭菜做得可真是美味。”男人伸出舌头在唇间扫了扫,仿佛刚刚吃完一道美味的食物一般,很是享受。 毛义云白天所化的妆并不容易被看出來,跟本相相差也大。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毛义云有些诧异,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怕,她在这里潜伏这么久,自认为已经很小心翼翼了,可是他却还能够发现,任由着她每天夜晚在他的别墅里穿梭,直到最后一刻才将她抓住,心里不禁升起一股寒气。 她太大意了! “还记得那个机关吗?能够在一秒以内躲过我的机关,你的本事倒也不差,盛情难却, 我也不好意思让你第一天就被我抓住。” “哼。”毛义云冷哼一声,毫不在意,目光在那张有些欠揍的脸上狠狠剜着。 “真是不讨喜,不过,你既然落在我手里了,你也别在做梦想着逃了,我冷焰对待女人可是很温柔的。”男人继续朝着毛义云走去,那张问着恐怖豹头的脸,至始至终都挂着一丝邪笑。 一步、两步,倏地毛义云冰冷的瞳孔里出现一丝笑,她的唇角在黑巾里微微的弯起,就像是一个猎人看到了自己最喜爱的猎物一般。 冷焰脚步倏然停滞,对面的那双眼睛,就算是陷入重重困境也沒有丝毫的畏惧,依然充满了自信,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就像自己一样,平时脸上总会有着一丝笑,但都是沒有温度,所有的表情都沒有温度。 那支指向他的手枪,那只白嫩的手指,轻轻的扣动扳机。 “冷焰,你,输了!”毛义云一字一字的说着,沙哑的嗓音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砰”一声闷响,子弹朝着他的心口打去。 千军一刻之际,天空突然降下一架滑翔翼,经过毛义云身边,后又迅速的飞翔上去。 待众人还沒有反应过來,被围困的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只有头顶上的滑翔翼在飞速的滑翔,天黑黑的也看不清上面是什么人,几个人朝着天上打了几枪。 “该死的。”冷焰险险的躲过那一枪,子弹穿过了他的衣袖,划破了他的皮肤。待他转过身來时,地上的人儿已经不见了,狠狠的咒骂一声。 “焰哥,焰哥不好了。”这时候安管家匆匆的跑过來。 “说。”冷焰眼睛微微眯着,危险暴戾的气息浓浓的散发出來,紧紧地盯着漆黑的天际,手握成拳,那个女人最后留下的那句话还在他耳边响起。 他输了,第一次输了,第一次明明就已经抓住了敌人,还让敌人有机会逃跑了,该死的女人,他记住那双眼睛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匍匐在我脚下。 高傲如他,怎么容忍一个女人从自己指缝间溜走,暗暗的发誓。 “军火,军火,所有的军火都被人劫走,派去的人,都……死光了,包括史密斯助理。”安管家结结巴巴的说着,看着冷焰比原來更黑的脸,偷偷的吞了口口水,颤着声音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 “死了?”冷焰倏地转身看着安管家,目光像刀子一般锋利,薄唇轻轻启动,沙哑迷人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寒意。 “是是是的,刚刚收到的……”安管家高大的身子都在颤抖,话还未说完,就被另外一道急匆匆的话语打断。 “焰哥,不好了,有警察正往别墅园來。”一个黑衣大汉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跑的太急,差点刹不住车。 “撤离,从后园,全部撤离,一个都不要剩。”冷焰一字一字的说着,字字重如千斤,打进众多举着枪支的大汉心里。 “是。”众人恭敬的应了一声,沒有丝毫害怕的心里,有规律的朝着一个方向离去,这些人起码也有四五十个,再加上派出去进行交易的人,这一次他带了足有一百以上,死了将近一半的人,还有自己最信任的贴身助理。 冷焰站在原地,刚毅的脸紧紧绷着,留下來作为保镖的几个人仿佛商量好的一般,不用冷焰发号施令,他们已经各自站在自己的岗位上,等待警察的到來。 “不管你是谁,我都会要你偿命!”夜空下,冷焰像是地狱來的使者一般,手中拿着一把无形的弯刀,声音带着一种空洞的穿透力,在偌大的后园里回响。 滑翔翼在晚上并不好滑翔,天黑黑会影响视觉,迎着飓风飞翔沒多久,便开始慢慢的降落。宽阔的广场,璀璨美丽的灯光,以至深夜,四周都沒有几个人。在美国一到夜晚人便会减少,美国人都不是夜行动物。 毛义云脚一落地,便离开身边人的钳制,把头上的黑巾扯掉,露出那一头清爽的短发。走出几步路,眼神定定的看着前方还在喷水的人像。 ------------ 第29章 :好好抱抱你 “你这段时间手机为什么会关机?”听到后面的一丝动静,毛义云恢复清脆的嗓音,淡淡的带着关心的说着。 在她知道的范围内,她与刘智贤和露娜都会滑翔翼,而自己与露娜驾驶滑翔翼并不能够完全掌控得住方向,技术不如刘智贤,那么來救自己的这个人只有刘智贤了。在被他固定在怀中的时候,她就更加的确定了。 刘智贤摘掉眼镜,一身紧身的衣服穿在身上,把他完美的身材显露无疑,许久不见,他的脸似乎更加美丽了,温润儒雅的气质更添一丝安全感。看着毛义云愈发瘦弱的背,心里划过一丝疼痛。 “对不起,沒有跟你打招呼就走了,是我不对,新加坡那边出了点事,走得匆忙。”刘智贤走上前,与之并肩,与她目光定格在一个方向。 确实是走得太过匆忙了,一接到自己母亲病危的电话就赶回去了,结果是他那闲得发慌的老妈骗他回去的,什么生病,什么老爸为了照顾她管不了公司了,待他马不停蹄的赶回去时,妈咪竟然优哉游哉的在自家花园里宴请一些贵妇们喝茶。 他气愤的掉头就要离开,结果妈咪带着好几个年轻漂亮的千金小姐缠着他,这还不算,把他手机也给偷走,害他每天被自己老妈关在家里,伺候哄着与那些千金小姐们谈天说地,晚上安静下來时,妈咪似乎料到他会逃跑,找人24小时看住他,经过自己的软磨硬泡之后才终于从妈咪手中拿回手机,一开机便有无数通的电话,其中最多的当属露娜。 似乎能够预料到发生了什么事,他立马回拨回去。果然,露娜在电话中只简单的说了几句,语气的沉重与担忧让他心里都在害。 他如果真的要离开,妈咪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拦得住他呢。 “智贤,你不用跟我道歉,新加坡到底出了什么事?”毛义云摇了摇头,继续问着。 “已经沒事了,都解决了。”刘智贤并不想告诉她,只得敷衍着。 “告诉我,什么事。”毛义云转过身,对着他,眼睛紧紧的锁住那张线条温柔的脸。他匆忙得连招呼都沒打,这绝对是不可能是他会犯的错误,除非是真正有很严重的情况。 “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他实在是不想说出來,他觉得有些丢人,被自己母亲逼着相亲。 “告诉我。”毛义云声音里带上了严厉,坚决执拗,她要知道就一定要知道,这是她的一种关心。 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刘智贤不敢转身看着她,目光继续定格在远处,面上有些尴尬与无奈。 “是我爸打电话说我妈咪病了,要我赶回去,等我回去的时候才发现我妈咪联合我爸把我骗回去,逼着我……相亲。”后面两个字,他停顿了足有一两秒,在心里一直挣扎,最后还是说了出來,只是声音低到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虽然只听到他像蚊子一样细小的声音,不过可以猜出他说的是什么,嘴角边的弧度弯起,转过身去,并未说话。 听到毛义云低低的戏笑声,刘智贤低了低头,脸颊上都开始出现一丝红晕,如打了粉腮一般,远处洋洋洒洒的光照过來,让人目眩神迷,轮廓中隐隐透着一股男人的阳刚之气。 视线在看到她垂在身侧的右手,看到上面那颗简单炫目刺眼的结婚戒指时,定住,偷偷的看向了她另一边的左手,果然,上面白白嫩嫩空空荡荡。 胸臆间的刺痛压也压不住,让他有些无法忍受。 “你的伤怎么样了?”轻轻的开启唇瓣,记得她的伤还沒有好。 “已经好很多了。” “我给你的那枚戒指,为什么你沒戴?”艰难的问了出來,他转过身看着她淡漠的侧脸,眼中有着深深的伤心。 听闻刘智贤的询问,毛义云也转过身,与他面对面,抬起芊芊玉手从脖颈里捞出一根银丝,细小的银丝上挂着一个洁白泛着点点幽光的圈圈。 “我说过会帮你保管好,以后我会亲自交给伴你一生的人。”她认真严肃的对着他说道。 这枚戒指虽然小巧,戴在手上也基本上会感觉不到,但是会让她时刻觉得会被弄丢,所以她只好用一根与之相配的银丝串起來,戴在脖颈上,每天穿着职业装也并未被任何人发现过。 刘智贤看着那枚戒指,倏地一伸手把毛义云捞进怀里,紧紧的圈住,怀里的人儿立刻挣扎起來。 “你干什么?”冷厉的声音,毛义云很是不悦。 “让我好好抱抱你,好吗?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哭腔,一丝恳求,在她耳边响起。 毛义云蓦地停止了挣扎,任由着他紧紧的抱住自己,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莲花香,清新怡人,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口,头顶传來他稳重的呼吸声,心放松下來,缓缓的闭上眼睛。 他的怀抱很温暖,可以为她遮起一片天,可是却不是她想要的怀抱。 刘智贤害怕她的伤口被自己弄疼,却又很想把她揉到自己的骨子里,矛盾挣扎过后,只得小心的避着她的伤口,下巴搁在她的头顶,闻着她的发香。 “云,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要记得我随时欢迎你來到我的臂弯下栖息,我不会嫌弃你,你也不要觉得麻烦我,好吗?” 他说如果,如果古浩阳抛弃了她,如果古浩阳让她感到身心俱疲的时候,如果她要放弃古浩阳的时候。可是,他怎么敢说出口,如果他说了,那么下一秒怀中的人儿就会甩手离去,狠狠的坚定的向他宣誓:她永远不会放弃古浩阳,古浩阳永远不会抛弃她。 所以他跳了过去。 “恩,我知道。”她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睡意,朦朦胧胧的回答着他。她身体的重量也在倾向他。 她有多久沒有好好睡觉了? 心疼漫过了所有的其他情绪,嘴角苦涩的一笑,轻柔地将她打横抱起,朝着远处的一辆车子走去。 黑夜如墨,古浩阳一头冷汗的从噩梦中醒來,梦境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这一次他清清楚楚的记得梦中梦到的是什么,是毛义云,毛义云着一身黑丝隐身在黑夜中,他看见一个个带着枪的大汉凶恶的追着她,她努力的往前跑,黑丝在风中翻飞。最后她无路可退,被逼坠悬崖,“砰砰砰……”无数把枪响在他的脑海里。 他至始至终都站在一旁观看,无动于衷,枪声响起之时他才知道害怕恐惧。可是为时已晚,那抹高傲坚挺的身子被子弹洞穿,嫣红的梅花点点盛开,她的唇角上含着一抹罂粟花般妖娆美艳的笑,坠落悬崖之际,不知为何他也跟着坠落,随后耳边响起她曾说过的。 ‘我死也要你陪着。’ 她一直对着自己开心的笑,他摸上她的身子才发现,自己是透明的,这种发现让他瞬间被恐惧充斥。而后他又听到上面有人在大声叫着自己,“浩阳,浩阳……” 是朱婷婷那道柔媚的嗓音,他不想上去不想上去,可是身子已经由不得他。 怔忡的坐在沙发上,汗还在他饱满的额头上溢出,回想着那个梦,狂躁的心跳声正慢慢的恢复平静,转头看了看外面,天灰蒙蒙的,正在接近白昼,“哗哗”的声音告诉他,又下雨了。 出了一身汗,沒有一处是舒服的,皱了皱眉,站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水顺着头顶冲刷而下,空乏的脑袋渐渐恢复清明,梦只是一个梦。 一栋简单奢华的公寓,是以前毛义云在这里生活时毛华军给她购买的,空置了几年,里面的所有家具都还很干净,完全可以居住,何况前两天露娜让人打扫过。 此时露娜便待在这间公寓里等着刘智贤带回毛义云,屋内还有两个黑衣大汉,露娜焦急的在客厅里踱來踱去,抬头看看墙壁上挂着的吊钟。白脸蛋碧色瞳眸中慢慢的焦急担心,好几次想要冲出门去,都被自己的保镖制止了。 赤焰那边很快便会知道是谁劫持他们的军火,有可能会进行反击,不过目前以他们的人力是有些悬殊,不过谁知道那个男人会做出什么呢,反正还是处处小心为妙,先行隐藏自己的行踪。 “回來了。”露娜刚刚顺着窗户往下看,刚刚看到车子开进小区,兴奋的大叫。打开门在门口等待着他们。 “叮”电梯已经到达此楼层,刘智贤抱着毛义云丝毫不费什么力气,她本就不是很胖,最近又瘦了不少,即便是抱再久他也觉得沒有出什么力气。 电梯门一开就看到露娜那张放大的外国脸,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被吓了一跳,害得他差点松了手。 “lori,amber怎么了?”露娜也顾不得自己吓到了刘智贤,看到他怀中紧闭双眸一动不动的毛义云,惊恐的询问。 “嘘,她只是睡着了。”刘智贤赶紧让露娜噤声,低下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熟睡中的人儿,还好沒被吵醒。 ------------ 第30章 :无声电话 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转变为一副巧笑嘻嘻的露娜,无视掉她满脸的揶揄,径直走进房里。“啪”灯光打开,先环视了一下她的房间,竟然还有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轻柔的把她放在那张印有栀子花图案的小床上。 给她轻轻的脱下鞋子,盖上被子,他蹲在地上,眼神如绵绵春水一般柔和,他纤细的手比女人还要美,眷恋的抚上那张疲惫的脸。 她睡着的时候很安静,神色总算沒有了那种拒人千里的冷漠,她长而浓密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她的黑眼圈浓了很多,黑乎乎的像只可爱的小熊猫,大拇指指腹在她紧闭的双眼上轻抚,唇角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 那只戒指在她脖颈间泛着淡淡的光晕。她把他放在最靠近心的地方,那么古浩阳呢?是不是就放在了心里面? 苦涩的一笑,起身弯腰,唇瓣蜻蜓点水一般在她额间亲吻了一下,关上灯退出房间。 “no,lori你偷腥。”露娜倚在外面的墙壁上,目光含笑,摇了摇头,神色促狭,假装数落刘智贤。 刘智贤懒懒的抬起眼皮剜了她一眼,越过她走向客厅。 “lori,我跟amber都已经结婚了,你怎么还不找伴侣呢?你不会是要这样爱着amber一生吧?”露娜跟在刘智贤的后面,继续说着。 “我不想找。”刘智贤淡淡的回应着。 “你跟amber一样,固执鬼,我也不劝你,等你三十岁如果还沒有结婚的话,我就把我所有认识的女郎介绍给你,各个都很性感,全是有家族背景的,跟你绝对相配。”露娜一屁股坐到刘智贤身边,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刘智贤与火辣的美女恩爱的画面。 “露娜,你是不是还沒有跟你老公联系?需要我帮忙吗?”刘智贤危险的眯起眼眸,看着露娜,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恶作剧一般的笑着。 “啊哈哈哈……不用不用,我给他打电话,打电话。”露娜立刻站起身,一边后退一边不停的摆手,打哈哈的笑着。 如果要他告诉自己老公自己在哪,她那发了疯到处乱找她的老公肯定会飞奔过來,先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看他的阴险的样子,恐怕还会有什么事发生,还不如自己主动联系,好减轻刑罚。 “我们明天好好聚一聚,在我家里摆宴席。”露娜拿着手机看了良久,最后还是沒敢开机,看着刘智贤,眼睛发亮显出一丝兴奋。 露娜嫁给罗伯特之后便跟随罗伯特住在另外一座城市里,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旅游了,所有亲人基本上都远离了这个城市,只有她会经常过來,因为她的组织就是在这里扎根的。 “恐怕她明天就要走。”她肯定很想古浩阳,怎么可能会多留一天呢。刘智贤声音带着淡淡的伤心,闭着眼睛,想着她。 “她跟她老公怎么样?”露娜至那之后便沒有再关心过毛义云的情况,那一次她老公竟然在她这里购买杀手杀她,就算是杀人也是要看情况而定。那次她看到那张单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派去调查了一下,果然是古浩阳。 如果他不是毛义云的老公,她很有可能把他给杀了。 “很好。”淡淡的回应了两个字,让露娜还是一头雾水,很好,真的很好嘛?撇了撇嘴,欲言又止,最后她还是走进了另外一个房间,也不再管客厅里的刘智贤与两个保镖。 翌日,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來,一早毛义云就已经醒來,还是那身黑衣,站在窗前打开窗户,吸收着外面清新的空气。 这个时候,中国应该又是一天的结束了吧?古浩阳是不是还在公司里忙碌? “叩叩叩……”门被人敲响,毛义云似乎正陷入沉思中,沒有任何的反应。 “咔。”门把被人拧开,刘智贤走进去,沒有看到床上的人时,微微皱起了眉头,抬起眼看到窗户边站着如一尊雕像一般的毛义云后,立刻舒展开來。 “云,怎么不开门?该吃早餐了。”刘智贤站在原地,温柔的冲着那道背影说着。 “恩。”平淡的应了一声,毛义云转过身朝着他走來,阳光从她的背后洒进來,洒在她的身上,给她黑色的身影镀上一层金光,犹如耀眼美丽的冰女神,让他看得有些痴。 “amber,你能安全的回來,我很高兴。”突然露娜出现在门口,高兴的用着她那尖锐的嗓音冲着毛义云喊,飞一般的冲到她面前,紧紧的抱住毛义云。 “这次多亏了lori,如果不是他及时赶來,我都有可能看不到你了,你知道吗,那个赤焰竟然把地点更改了,不过还好我们最后还是劫了他们的军火。”露娜的脑袋搭在毛义云的肩膀上,嘴巴哧溜溜的说个不停,声音大的快把她耳朵给震聋了。 毛义云扳开露娜的身子,随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无奈的说着:“我知道,我独自很饿,有早餐吃嘛?”嘴唇因为干涩而显得声音有些喑哑。 “有有有,lori做了爱心早餐。”露娜赶紧让开身子,让毛义云出去,随后又暧昧的朝着刘智贤一笑,让刘智贤有种想把她扔出去的感觉。 “露娜,你帮我准备一套衣服,今天我要去分公司巡视,然后订一张明天的机票。”走出房门,毛义云脚步登时停住,背对着他们,淡淡的说着,话语不容人有任何拒绝的机会。语毕继续往厅里走去。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无奈。 古浩阳确实还在办公室里忙碌,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雨还在不停的下着,这个秋天真是多雨,也让他的心更加的烦躁。 沒有开空调都让他热,打开窗户外面“哗哗”的声音越让他无法静下心來,外套被他随意的搭在椅子上,额头上冒着丝丝汗珠。 “铃铃铃……”手机响起,思路再次被打断,不悦的接起电话。 “我知道了。”听着那边传來的声音,他的唇角慢慢的扬起,心里的烦躁似乎在瞬间消失不见,淡淡的说了一声,挂断电话。 被自己派出去寻找毛义云行踪的下属打來电话,说毛义云在美国分公司出现了,她真的去了美国,那么为什么之前一直找不到? 难道,是露娜的黑帮出事,她去了? 登时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一样,弯弯嘴角,继续工作,连他自己都沒有发现自己放松下來的一颗心,烦躁感沒有了,工作起來更是顺手,废寝忘食。 直到电话声再次响起,他才从众多的计划各种报表方案中回过神來。 “喂。”是一个陌生的越洋号码,礼貌的问候了一声,便等着对方说话。 …… 除了对面轻轻浅浅有规律的呼吸声,并未听见任何说话声,古浩阳皱了皱眉,拿开手机再次看了看那个号码。 上面显示的是美国的区域码,那么他应该知道是谁了。 手机从新放在耳边,她不说,他也不说话,四周沉默安静,他不挂电话,她亦是不会挂。各自都沒有任何动作,仿佛石化了一般,除了胸口一起一伏的心跳。 毛义云独自站在一间办公室内,刚刚过來分公司,开了一个临时会议,刚刚闲下來几分钟,便开始想着他,他睡了沒有。 不由自主的便拨下了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听到那道让她心心恋恋的声音,差点她就要飞奔出办公室,然后找露娜要直升飞机,赶回去见他,脚步移动了一步,登时停住。 她到底在做什么? 静下心努力的倾听他每一声吸气呼气,一声一声浅浅的很有规律,不由自主的自己也跟着他的规律去吸气。 “云,这些资料我都看过了,基本上沒什么问題。”门突然被人打开,刘智贤手里拿着资料,边说边走进來。 毛义云像做贼一般立刻挂断电话,脸上却无半点不自然,浅笑盈盈的看着刘智贤。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或许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打无声电话吧。 刘智贤眼中出现一丝疑惑,却也沒多细想,拿着那叠文件走到她办公桌前。 “这一份,有问題的地方我做了记号,你再看一下,这些基本上是沒问題,我还要提醒你一下,分公司的财务很会做假账,你让吴经理多注意一下。”刘智贤打开一份文件把自己做了记号的地方指给她看,严肃的模样丝毫沒有往日的温柔可言。 “恩,我知道了。”毛义云好笑的看着他,这是自己的公司,她感觉现在反倒成了他的,他比她还忙,不过这些她并不在乎,刘智贤不会对付自己。 “好了,我都觉得这是自己的公司了,你先忙吧,有事情打电话给我,我要先去找露娜。”刘智贤直起身,似乎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搔了搔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只要遇上毛义云,他总是会情不自禁得沒有理智可言。 情到深处,只以爱人的人生为自己的人生。 ------------ 第31章 :女人的纠缠 古浩阳还保持着原动作,手机放在耳边,里面传來嘟嘟挂线声,随后便一切归于平静。 他只听到了那边隐约有一道男声响起,对方亲密的叫着她‘云’,她便毫无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她跟男人在一起?一直都是跟男人在一起,那么之前自己所想的都不存在吗? 一丝气愤,一丝难堪,一种理不清的感觉统统涌出來,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眼中冰冷的残暴起來,他的手紧紧地握成拳。 “毛义云,这就是你说的爱我吗?”语气里的讽刺比以前更加的浓烈,拳头狠狠的垂在了桌子边沿上,发出“咚”的一声响,桌子沒事,他的手指却变红了。 可他丝毫沒有感觉到痛一般,手还紧紧地握着,手背上的青筋突起來仿佛就要爆破皮肤而出。 他的气愤无可抑制,连他自己都沒有发现,自己是如此愤怒到想去杀了那个男人。总有一丝情绪占据了太多,从而让他忽略了另外一层情愫。 毛义云一整天都在分公司进行各种抽查,开会议,庆幸自己沒有选错人,吴秘书在分公司管理的很好,毕竟还在老板身边待过数年的人,初來乍到也沒有任何高层进行为难,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毛义云当初在开视频会议时给吴秘书立过威信。 见吴秘书如同见她! “吴经理,你记得好好注意那个财务经理,必要时不用跟他客气,随时跟我汇报。”分公司的财务经理很是狡猾,最喜欢做坏账,私吞一些税钱还不够,还要私吞公司的钱,而她现在还不能把他炒掉,只好让吴秘书多注意提防了。 “是,董事长。”吴秘书一脸的严肃,对着毛义云微微颌首。 “好了,云,该走了。”刘智贤早早的办完事情便回來找毛义云,露娜已经被她那快要疯掉的老公抓回家去,进行一系列的‘惩罚’。 “恩。”淡淡的应了一声,毛义云起身,与刘智贤并肩离开,明天她就要回去了。 毛义云坐在床头,几乎一夜未合眼,想到还要做十多个小时的飞机才能见到古浩阳,她真恨不得自己有超能力,可以在眨眼间出现在他面前。 睁眼、闭眼都是他,让她如何睡得着啊。 “哎!”轻轻的叹口气,掀开被子,走出房间。 有些意外,外面的灯竟然还亮着,毛义云走到客厅,刘智贤正坐在沙发上背对着她,他的背宽厚结实,一身纯白色的休闲装,茶几上摆着一台笔记本,莹莹的屏幕光照在那张清新俊逸的脸上。 “智贤,怎么还沒睡?”毛义云走到他旁边坐下,朝着笔记本上看了看。 “恩,还有些事沒完。”刘智贤也不介意毛义云看自己的文件资料,反而很喜欢这样,让他有种,嘿嘿,有种在与她结为一体、不分你我的感觉。 心里面的暖流一阵一阵的,转过头深深的凝望了一下她的侧脸,爱涨得满满的。 “不要忙太晚,我先去休息了。”沉静了良久,毛义云站起身,留下这句话便往房间走去。 她必须睡觉,來这里的好几天,昼夜不分,时差也未倒,她的面色愈加显得憔悴。 “云。”刘智贤看了看毛义云的背影,就在她快要走进房间之际,他叫住她。毛义云的脚步顿时停住。 “我可能还要回新加坡一段时间。”他很不舍的说着,他想陪她回去,在中国每天都看到她,这样多好。 而他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必须回去新加坡。 “恩,我知道了。”说完,她便走进去,关上房门,把他阻隔在了外面。 翌日一早,刘智贤便做好了早餐与毛义云共享,这种时光实在让他珍惜,留恋。送毛义云上飞机时,他是有多心闷,有多不舍。 这两天与她在一起的时间美好,可是他还是要面对现实,去接受她不爱自己的事实,去接受她心挂另外一个男人的事实。 站在偌大的机场门口,刘智贤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白云朵朵,阳光不会那么刺眼,美国真是个让他怀念的地方。 “啊,抱歉。”一个留着很短头发、身材纤瘦高挑的女人,拖着一个行李,因为走得匆忙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胸膛上。 刘智贤只觉得胸口闷痛了一下,也沒哼声,看着面前满脸歉然,不停道歉的女人,摆了摆手。 “沒关系,是我挡着路了。” “你是中国人?”正当刘智贤抬起脚准备离开的时候,旁边的女人立刻一副讶异与惊艳交替的表情,看着他,用中文呼喊出口。 “很奇怪吗?”刘智贤一改往常的温润儒雅,他本身心情就极差,现在还被一个女人缠住,实在有些温柔不起來。 “奥,沒事沒事,不好意思啊,我初來乍到的不懂事,嘿嘿,可以交个朋友吗?”女人似乎是看上他了,待他刚刚跨出一步,她立马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哒哒”的就跟着上來。 刘智贤停住脚步转过身,皱起俊逸的眉头,目光不悦的看着面前的人。“说吧,你有什么事。” “……”女人听了他的话,诧异的望着他,竟也忘了回应,几秒后露出一丝尴尬來,白嫩清秀的脸蛋上出现一丝红晕。 “被你发现了,不好意思啊,你可以帮我吗?借我点钱,我的钱包被人偷了,你就借一点给我,一点,让我打个车,好吗?”女人微微弯着腰,仰着头,把行李扔在一边,双手捧在一起一边拜佛一边的拜,一边很诚恳的说着,生怕他不帮忙。 刘智贤不耐烦的掏出钱夹,翻了翻,却只翻出几张银行卡,现金竟然全是人民币,随便扯出几张,塞到女人手里,洒脱的大步离开,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 “喂,等等,你这是人民币啊。”走出沒几步,那高跟鞋的“哒哒”声紧密的响起,伴随着那个女人尖锐的喊声。 刘智贤哪会离她,几步便走到了自己的车前,刚刚坐定准备开车时,旁边的副驾驶门倏地被人拉开。 “喂,你看起來仪表堂堂的怎么这么不懂礼貌,这是人民币,这里是美国,美国的士是不收人民币的。”女人一屁股就坐在副驾驶上,一边气鼓鼓的指责他,一边把自己的行李拖进來。 刘智贤扶了扶额头,遇上这种女人他还是头一次,他真想把她提起來丢出去。 “你想怎么样?让我报警吗?”刘智贤眼中带着愠怒,紧紧的看着她,话语里饱含威胁。 “呵呵……不用,既然你有车,就做做好事送我一程好不好?拜托了!”见刘智贤有发火的征兆,女人立刻转换一副谄媚的模样。见刘智贤还是无动于衷,眼眶倏地就红了起來,做出一副欲哭不哭的可怜相。 变脸还真是快,不过看着她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刘智贤还是有些微不忍,转过头去,僵硬着嗓子说道:“出去。” “喂,你有沒有同情心啊,我这么一个大美女求你,你还……”她已经用尽了浑身解数,他竟然还是这样冷漠无情,谴责声立刻破口而出。 “闭嘴!坐到后面去。”刘智贤加大了音量才打断她喋喋不休的话。 “就坐这里吧。”女人立刻噤声,弱弱的说着。 废话,万一她刚一出去,他就把车开走,她又要在机场门口找好心人借钱,她实在不想待在那里了,只能继续缠着这位帅得像天仙美女的帅哥了。 “你是想让我拖你出去吗?”刘智贤目光锐利泛着危险的光芒,紧紧的锁住她,盯得她头皮都开始发毛。 他一点都不喜欢陌生女人坐在自己的旁边。 “好好……好吧,我坐后面去。”她战战兢兢的打开车门走出去。与其让他把自己拖下车,不如自己大大方方的走下去好一些,大不了就是她再继续待在这里到处求人。 真是意外,居然沒有开走,不过在后车门前她又犹豫了,这个男人看起來帅,可是脾气不是很好,何况他会不会是个小气的人,恨自己缠着他,把自己卖了吧? 不要啊,她可是刚來美国,还沒开始玩呢,人生地不熟…… “再不上车,我开了。”刘智贤打开副驾驶的车窗,冲着外面扭扭捏捏想上不敢上的女人吼着,语气里的不耐烦意味很是明显。 “上。”听到声音,立刻回应一句,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打开车门把行李一甩,再一屁股坐进去。不管了,如果他敢卖她,她就跟他同归于尽。 “去那里。”刘智贤看了看后视镜,一边认真的开车一边问了一句。 脑袋里正想着如何如何对付各种危机情况之时,冰冷的声音把她的各种幻想打断,女人愣了愣,随后木讷的说着:“莱利亚酒店。” 随后陷入了沉默,车子开得稳稳当当,后座上的女人凤眸不停的瞄向刘智贤,目光灼灼,让刘智贤愈加的不耐烦起來,速度也不由的加快。 “吱……”一阵急刹车,由于惯性作用,女人的头猛地撞向了后背座上,还好是柔软的背,否则她的额头必须起个包,正要发飙。 ------------ 第32章 :飞机上的荒乱 “到了,下车。”刘智贤冷冷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來的一般,一阵一阵的寒意让人从脚底冒起來,朝着外面看了看,看到“莱利亚”三个字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车。 “哒哒”的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往酒店走去,连‘谢谢’都沒有说。 她哪还敢说,看到那张黑脸她都在怕。 看见那道高挑仿佛在逃离妖怪一般的身影,刘智贤撇了撇嘴,有些想不通,自己干嘛要对一个女人这么冷漠、发火?这一点都不像自己。 摇了摇头,这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兴许刚好自己因为毛义云回中国,心情变差,这个女人正撞在枪口上,他便发泄了罢。 沒有什么好想的,加快车速,刚刚从机场一路飞驰,不顾交通规则,或许等会便会有警察上门了。 飞机上的毛义云,像往常一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闭目养神。头等舱里,稀稀疏疏的坐着一些人。 “这位女士,醒醒?”倏然一串甜美的英文传來,毛义云颤了颤眼皮,缓缓的睁开。 “恩?”睡眼惺忪,一脸的可爱样,让叫她的性感空姐都看得有些呆了。 “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是这样的,我们的午餐时间到了,请问您是否要进行点餐?”空姐是一位金发的美国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材被一套制服紧紧地包裹,甜美的声音犹如天籁,朝着毛义云抱歉的点了点头,微笑着询问。 “牛排有吗?七分熟,然后一杯酸奶。”仅是一秒,毛义云朦胧的双眼便恢复清明,看着面前的空姐,向她露出自己平时的招牌微笑。 “有的,请您稍等。”空姐用一张小本子记录下來,随后继续去询问下一位乘客。 毛义云伸了伸手,松松胫骨,随手在旁边拿了一份报纸來看,翻开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对面并排的座位上一道灼灼的犀利的目光一直定格在她身上,从飞机起飞沒有多久,那道目光就锁住她,一直都沒有离开过。 毛义云像是沒有任何感觉一样,自顾自的事。随手把报纸放置在一旁,松开安全带,站起身。 淡漠的眼眸专做不经意的一瞥,想要瞧一瞧一直注视自己的是谁。在瞧到那张坚毅透着浓浓阴寒气息的脸庞,看到颧骨之间那只凶恶的豹头时,她的身子陡然停顿。 惊愕让她差点失了态,那双如黑洞一般有着危险吸附力的眼睛,随着她的动作而转向她的眼瞳。 心瞬间狂跳起來,垂在身侧的手心不知在哪一个瞬间,冒出了许多冷汗,像是水一样流向指尖。 用力的眨巴了一下眼瞳,然后若无其事的从他身边走过去,脚步丝毫沒有慌乱,每一步都还是那么有规律,高傲的挺直腰身,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他,冷焰,竟然跟她在一架飞机上,就坐在自己的对面,刚刚差一点就要被他看出心里慌乱与惊异。这是在飞机上,如果被他认出來,她根本无处可逃。 那天晚上,自己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但是她也不能松懈低估了冷焰的能力。 看着手心中的冷汗,一颗一颗的冒出來,那个男人就是有一种让人害怕的气场。摇摇头,洗洗手,接下來的几个小时里,她必须得时时刻刻分分秒秒的提着一颗警惕的心提放着。 打开女洗手间的门,跨了出去,一只强壮的手臂倏地横在她面前,挡住她的路,毛义云遂不及防的撞上去,那条手臂也不收回,直直的打在她的锁骨处。 “你想干嘛?”毛义云不悦的皱皱秀眉,脚步顿时刹住,转过身,冷冷的看着面前斜靠着墙壁,一副慵懒、放荡不羁的男人。 她怎么会沒有注意到,他伸出的速度那么快,如果她闪开,那么他对自己的疑心就会更重。撞上去也只是陪着他做戏罢了。 “小姐,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冷眼眯着眼睛看着面前高傲的女人,薄唇微微翘起,带着他惯有的邪魅笑意,手臂垂在了身侧。 “我可以原谅你的不礼貌,你这种搭讪方式已经过时了,还有我已经结婚了,并不是什么小姐,如果沒有什么事,您请便。”清脆好听的声音里带着她惯有的强硬,她侧了侧身子,抬起手指向女洗手间,继而转身优雅傲娇的离开。 “哼!”冷眼看着那道背影,再转过头看了看女洗手间的门,冷冷的哼一声,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她的眸中沒有任何那晚看到的自信与不惧,那双眸子明明就很相似,偏偏他就是无法从中读取自己想要的。 狠狠的握了握拳头,“嘣!”一圈垂在了刚硬的机壁上,手背开始泛红,那么多人连着自己的亲信都被杀害,他怎能不愤怒。 而他现在竟然还一点头绪都沒有,找凶手,除了那个全身被黑衣包裹住的女人外,其他线索统统都被销毁了,而他偏偏只认识一双眼睛。 毛义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刚一坐定,空姐便端來了自己要的牛排,优哉游哉的享受着头等舱的服务。 其实她很喜欢跟冷焰这样敌对,强劲的对手会让她全身血液都兴奋起來,她喜欢这种刺激。 嘴角一直含着笑意,听闻对面传來的动静,毛义云转过头,正好对上冷焰的邪魅冷笑,忽而她又把目光转回來,放在面前的牛排与酸奶上。 看似很不爽的一眼,其实她是在观察着冷焰的情绪,淡漠冰冷的瞳孔中似乎有着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接下來的几个小时,毛义云再也沒有感受到任何來自对面座位的犀利目光,她乐得自在,闭目养神,想着古浩阳。 俞想心便愈是静不下來,在最后竟然模模糊糊的做起了梦。 “小姐,醒醒……”迷糊之间听到有人在耳边聒噪,毛义云紧了紧眉毛,缓缓的睁开眼,看见一张放大的外国女郎的脸。 女郎见她睁开眼眸,便稍微退离了一下。 “什么事?”一开口才知道嘴巴的干涩难受,声音喑哑,头也开始发胀。一头黑亮的短发也显得有些凌乱。 “很抱歉,打扰了,我们的飞机已经抵达目的地,现在只剩下您一个人了。”空姐微微弯了弯身子,表示歉意。 “恩,好。”毛义云随意的应了一声,取开安全带,准备下飞机。对面座位上早已经空空如也。毛义云站定脚步,目光紧紧的锁住那里,眼眸里泛起一丝迷惑。 冷焰來中国做什么?他一次就损失了那么多,不是应该回去东南亚养精蓄锐吗? 想到这里,她的朱唇微微翘起,得意的笑了笑,移动脚步。她马上就可以见到心心念念之人了。 她的心正在不停的狂跳、兴奋,连脚步都显得那么轻盈。 “小姐,你的行李还沒拿。”刚刚看见机舱外的天空,空地上有些湿润,显然是刚刚下雨不久,还沒來得及干涸。外面不见一丝阳光,阴沉沉的天气,一点都不适合她现在开朗的心情。 听闻后面的声音,毛义云顿住脚步,行李?她并沒有带任何东西啊。不再理会,欲要跨出脚步是,那位空姐已经來到她面前。 一个墨黑色的旅行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空姐提着似乎也有些费力。 “很抱歉,这并不是我的东西,我上飞机时沒有带任何行李类的物品。”毛义云歉然的对着空姐说道,抬脚准备离开。 “可是这是在您的位置上面看到的,不是您的,那么会是谁的呢?”空姐满眼的疑惑,见毛义云欲走,急忙说着。 “如果是乘客忘记了,总会回來取,很抱歉我赶时间,不能帮你解决问題。”毛义云头也不回的留下这句话,脚步如飞一般下了飞机。 沒有人來接,毛义云站在机场门口,看着一辆一辆私家车从旁边经过,竟然该死的看不见一辆出租车,她又该死的沒带任何通讯的东西。 她的小脸紧绷着,比这天色还要阴沉,站着一动不动,冰冷的寒气自身心间散发出來,让那些路过的人都纷纷看向她,像是看着某只怪物一般。 “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一个外国男人,背着一个深蓝色的旅行包,看样子像是來旅游的,不远处还有一行人,看着他们,大概是一个旅游团的。 “沒事。”毛义云朝着男人微微笑着,语气中带着一股疏离感,简单的两个字便拒绝男人的好意,而这时候刚好开來一辆出租车。 不再理会旁边的外国男人,快速的坐进出租车,棕眸里漾出一丝嘲讽。 哼!冷焰,你以为找一个演技好的演员就能瞒过我吗? 心里冷冷的讽刺,那个外国男人是冷焰的下属,在一个夜晚她穿梭在那栋别墅时,碰到过这个男人,还差点被他发现。 冷焰这是要派人來接近自己吗?可惜还是被她给识破了! “小姐,你要去哪里?” 司机的询问声打断了毛义云的思绪,毛义云打开车窗,风瞬间蜂拥而入,吹在脸上有些微微的刺痛,发丝被吹得凌乱。 ------------ 第33章 :你混蛋! “北华路,古龙集团。”轻轻的带着一种威慑力,晶亮的眸子被发丝遮住。 一大早古浩阳就來了公司,待员工们都上班,一秒不停的开始开会,今天已经周五了,又一个周末來临,人家都是欢欢喜喜的,他却并沒有任何表情可言,甚至还带着冰寒之气。 周末对于他來讲,过与不过无差别,他都是在工作,多变的心情也并非因此,亦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 一周的总结会议,古明勇并不用参加,古浩阳早早的便一个人等在了会议室,阴沉着脸,仿佛是所有员工都迟到了一样,靠坐在主位上,眯缝着眼眸看着会议室门口,修长笔直的双腿叠加在一起,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拿着一只钢笔玩转,看似有些慵懒放荡不羁,实则散发的冰冷气息让整个会议室都融入一种阴沉的冰窖里。 众位高层见到古浩阳的神色,各个面面相觑,深表疑惑,小心翼翼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端端正正的坐着。 一张大大的椭圆形会议桌,人已经到齐,古浩阳却还保持着原來的姿势,不见开始的动静,沒人敢开口,室内安静得有些诡异,沉重的气息压制而來,压在每个人的心口,让他们突然很想逃离。 “开始吧。”终于古浩阳淡淡的开启薄唇,吐出了三个字,放下手中的笔,微转过了下身正对着众位高层,双手交握放置在桌面上。 只是脸色终究沒变好,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你示意我我示意你,就是沒人先起身向古浩阳汇报,打头阵以前他们是争先恐后,如今第一次出现你推我搡的局面。 古浩阳皱皱眉,不悦的神色愈來愈明显,随时都有爆发之际,淡漠冰冷的视线扫射周围,半响,终于有人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拿着一份文件,低着头不敢看古浩阳。 “总裁,这是这周卖房的业绩表,各种调查情况……”深呼吸好几次才得以让自己说话不结巴,拿着文件的手一直在冒冷汗,年轻的销售经理说完一些总结的话,随后把那份文件递给古浩阳的秘书。 “恩,我还不是很满意,现在正是销售旺季,目标可以再定高一点,对各种销售精英可以多提一个百分点的提成,下周,希望你做一个完美的计划出來。”古浩阳仅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份文件,便做出结论,下达了命令。 销售经理怀疑,他到底有沒有看清楚? 有人开响了第一炮,那么后面的都很有秩序的向古浩阳做总结,递交周报。 有满意的也有不满意的,古浩阳总会在看过之后第一秒就做出应对方案,一场会议下來,让众多高层对古浩阳刮目相看,愈來愈是崇拜,进的时候各个都是胆颤心惊,出的时候各个都是面带敬色,有些甚至像是见了自己的偶像一般兴奋,互相耳语讨论着离开。 冗杂的会议室瞬间又陷入了沉静,古浩阳坐在原位上,一点离开的迹象都沒有。 “总裁,所有文件已经整理好了,您还要不要看?”秘书收拾好所有的文件,抱在怀里一大摞,对着还像木雕一样似乎在思考的古浩阳说道。 “不看。”古浩阳起身,回应了两个字,便走出会议室。 从前晚开始,他的心里总会莫名其妙的涌出一阵怒火,还总是控制不住的去想,跟毛义云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走路的时候脚底下似乎都带着一股寒风,猛地推开门,却被办公室内那道聘聘婷婷的身影惊愣住,她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门口停住脚步的他,浅笑兮兮。 “浩阳,意外吗?”朱婷婷一身淡紫色的长袖连衣裙,外面套了一件小巧的白色外套,脸上沒有一丝妆容的痕迹,绑着一头马尾辫,尽显青春靓丽,粉唇咧的宽宽的,似乎有着什么开心事。 让古浩阳突生一种很久不见的怀念感。 “浩阳,生日快乐!”朱婷婷见古浩阳怔忡的站在门口,跨着小步走到他面前,轻轻的环抱着他的腰身,真挚充满爱意的在他胸膛口说道。 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竟然都忘记了,不过好像日子不对吧。古浩阳扶着朱婷婷的双肩,让他从自己怀中离开。 “谢谢,不过,生日好像是明天,你这句可说得有点早。”温柔的语气,轻柔的动作,还带着一丝丝责备与宠溺,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表示着对她记错的惩罚。 “嘻……我故意的,我怎么会不记得你的生日,我只是等不及了,所以今天就來找你了,人家顺便还想告诉你,明天要亲自陪你过嘛,今年我可是特意去学了做蛋糕,明天亲自给你做一个幸福大蛋糕!”朱婷婷双手攀上古浩阳的脖子,脑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用她甜美的声音向他撒娇。 “恩,好。”古浩阳平淡的应了一声,就在他的声音落下之后,另外一道带着恭敬与惊讶的声音响起。 “总裁夫人,您來了。”不知去哪里忙碌的秘书回來了,第一眼见到的便是许久沒见到來公司找总裁的毛义云,见到她跟自己的总裁可以相媲的阴霾神色,犹豫半响,在见到自家总裁竟然,竟然跟一个女人亲密的搂抱在一起时,睁目结舌之际脑袋一转,蓦地出声与毛义云打招呼,声音比平时大了一倍。 古浩阳的身体瞬间僵硬起來,似乎能够感受到后面那双悲痛中带着怒气的瞳眸,或许还泛着点点的水晶雾气。 倏地,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残忍的嘲讽一笑,双手捧着惊愣中的朱婷婷,头慢慢的低了下去。 旁边的秘书见状,早已躲回自己的小办公室里,静待观察,好跟其他同事八卦八卦。 “嗡嗡……”耳朵里全是沉闷的嗡嗡声,心像是被人狠狠撕裂一般、被人用机器再绞一样,痛,全身的感官似乎都隐藏在了无尽的痛意中。 她怀着多大的兴奋,怀着多大的幸福感,终于來到古龙,找到他。她愚蠢的幻想着在他怀里互诉衷肠,幼稚的想着他们之间误会就要解除。 可是,面前的又是什么,面前模模糊糊的拥抱在一起激吻的男女是谁?告诉她,谁來告诉她,她该抱着怎样的希望才能不这么痛? 水雾在那双美如星月凄楚的眸中晕开、泛滥、遮挡住她的视线,她的力气似乎流失,慢慢的脚步也开始站立不稳,趔趄了一下,差点跌坐在地上。一只小巧精美的礼品盒在她手中握着,因为无力,即将滑落。 “古浩阳,你混蛋!” 蓦地,她像疯了一样,手里抓紧那个礼品盒,朝着他们激吻的背影,狂怒又凄凉的嘶吼,手用力一甩,礼品盒被她抛出,呈直线向他们飞去。 转身,眼泪如洪水般绝提而下,瞬间便侵湿了整张小脸,迎着风奔跑离开,像在澳洲时那个夜晚一般,一直跑,跑到眼泪不再流,跑到泪水被风干。 只是这一次,她仅顺着楼梯跑到一楼,白嫩的手一抹,脸上便恢复了原來的淡漠,高不可攀的气质尽显无疑。 站在无人的楼道里,紧紧的捂着胸口,冷凛的抬起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双目澄澈。良久,她才缓下眼中的酸涩,压制心底的疼痛,跨步离开。 一年,古浩阳,就一年,如果你还是这么恨我,还是这么厌恶我。 那我只好,弃你而去! 心似滴下一滴血,毛义云在心间悲痛决绝的下着决心,给自己一次放弃的机会,还古浩阳一片天地。 让他,让自己,不要这么累! 木质的精品盒顺着力道,狠狠的砸向了古浩阳的背脊,只觉得一阵钝痛,盒子掉落在地上,因为冲力盒盖被打开來,一块怀表掉出來。 古浩阳离开朱婷婷的唇,朝着怔忡木讷的朱婷婷笑了笑,转身弯腰拾起地上静静躺着的怀表,很一般的表,色泽有些显陈旧,打开,还能听见针走动的滴答声,一声一声有规律的传递着时间的流逝。 怀表针下面是他们结婚照的缩小版。胸臆间不由的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涩,把怀表整齐的放在精品盒中,“啪”的一声,盖上。 “浩阳。”朱婷婷站在原地,柔弱的叫唤着他。 “恩,沒事了,明天记得给我做蛋糕。”古浩阳面对着朱婷婷,伸出手把她垂在左耳边的头发撩向耳后,全当刚刚什么都沒有发生过一样,轻松自然。 “恩,那我先回去了。”朱婷婷看着他,木讷的点了点头,越过古浩阳,向电梯走去。 “路上小心。”轻轻的嘱咐,古浩阳转身目送她的离开。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挣扎。 朱婷婷站在无人的电梯里,随着电梯的合上,她的唇角也慢慢的翘起,尽显得意之色。今天她特意绑了古浩阳最喜欢的清爽马尾辫,她忍受不了任何一丁点异样的眼光,宁愿左耳听不见也不带上助听器。 毛义云,很快,很快你就可以尝到更加痛心绝望的滋味了。 ------------ 第33章 :她疯了,绝对是疯了! 如镜子一般发亮的电梯四周,印着她脸上发光的笑,眼中似并着毒汁,抬起手,把绑着头发的丝带扯了下來,一头墨发披散在肩上,这时候电梯门打开,抬头挺胸,优雅傲娇的走出古龙。 毛义云打车回到自己的公司,打电话让毛家别墅的保镖提來自己的车子,送來自己的手机。 手机早已沒电关机了,看着黑乎乎的屏幕,上面一个电池形状表示着正在充电。从沒有这一刻如此期待手机快点充好电。 如果,她说如果,她又在欺骗给自己找台阶,如果,开机后上面有一通电话是古浩阳打來的,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放下刚刚一时糊涂所下定的决心? 一年之后离开他,她真的能够做到吗?怎么可能,这等于是在剔她的骨髓啊,那种揪心刺骨的痛,她怎敢去尝试。 她疯了,昔日狠辣强势、冷酷、理智的女强人,现在为了爱情,绝对是疯了!她的眼睛泛着期待的光,一眨不眨的盯着手机,一格一格一点一滴的充电,仅是一会儿她就迫不及待的扯开电源插头,开机。 修长纤细的手指在微微的颤抖,冷汗不断冒出滴在屏幕上,她是赋予了多大的奢望,才会这么的害怕与紧张。 “叮叮……”一声一声短信与未接來电的提醒声,让她心里的期望一分分加重。 “古浩阳,古浩阳……”看着手机上一大半显示着他的名字,唇角越裂越宽,开心的笑容难以抑制的表现出來,一颗心瞬间放松下來,靠在椅背上,嘴里喃喃着他的名字。 “古浩阳,我是疯了才这么爱你。”半响,她才反应过來自己这一系列的做法,苦涩的嘲讽自己。他就像是原始深林中的泥沼,一不小心她便陷了进去,无法自拔。 桌上早已堆满了等待她处理的文件,她不得不把思绪从古浩阳身上抽回,工作到了一种快要忘我的境界。 下班后陈紫函见毛义云有加班的趋势,细心的叫來了两份外卖餐。 “董事长,吃点东西再工作吧。”陈紫函轻手打开办公室的门,提着一份白色的盒子,走到毛义云面前。 “你怎么还沒有回去?谢谢。”毛义云抬眼看了看面前的外卖盒,淡淡的说着,有些意外她沒有下班。 “我还有些事沒做完,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陈紫函看了看那堆得比人还高的文件,身为一个公司的老总也沒有想象中那么轻松,很多事情还需要自己去处理。 “这些,你拿去看看,做完你就先回去吧。”毛义云从山高般的文件当中选出一些,交给陈紫函。 “好,那你记得吃饭。”陈紫函接过文件,继续回到自己的小窝里奋斗,还不忘提醒毛义云。 夫妻两总是日理万机,每天忙个不停,这边的古浩阳亦是如此,古明勇这几天也不得不跟着古浩阳一起在公司加班,父子两与两位高层在办公室商讨计划方案,外面天色渐黑。 “好了,就这样做吧,时间也不早了,回去吃饭吧。”古明勇一句话,结束了这场商议,两位高层收拾着桌面上的文件,准备着双休在家里奋斗,苦逼的管理者,就连假期都还要在家里加班赶计划做应酬。 “浩阳,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待人都走后,古明勇对着还坐在沙发上看报表的儿子说着。 “恩。”古浩阳随意的应了一声,整理着茶几上的文件,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在一张张纸片上流转。 “早点回家吧,明天让李妈做点你爱吃的。”古明勇浑厚的声音带着一丝温柔的关怀,儿子又长大一岁了,对啊,他都已经娶了老婆了。 心间不知不觉又想起了自己逝世的爱妻,带着丝丝皱纹的眉眼红了起來,微微低头,不让儿子发现自己的异状。 “好,我先回办公室整理一下。”说完便开门离开,对于自己的生日,他从來都是很随意,小时候父亲总是买蛋糕在家中给自己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于蛋糕的兴趣也在慢慢减少,父亲也便沒有再买过,过与不过都随着他的意愿。 “铃铃铃……”清脆刺耳的铃声响起來。 “喂。”清淡的嗓音表示着友好。 “浩阳,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明天皇廷俱乐部记得不见不散,鉴于你已经结婚,所以今年你的生日我们大家一致同意,你带着你那美丽高贵的爱妻來参加。”纨绔花花公子覃伟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一顿响,哧溜顺畅的话语差点让古浩阳反应不过來。 他们几个大学的校友每一年不管是谁过生日,都会在皇廷俱乐部喝个通宵达旦,而且还规定有女朋友的不准带,单身的可以带伴侣,这一条摆明了就是针对古浩阳的,不过他从來沒有反对过。 “明天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我会准时到达。”每一年他的回答都是这样,有时候他会因为朱婷婷不去参加,有时候也会准时到达。 “不跟你侃了,反正我的通知已经到了。”覃伟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早已见怪不怪。 “关于上次的那个项目如何了?”隐隐约约古浩阳还能听到那边传來女人柔媚的撒娇声,看來这个公子哥现在正混在女人堆里,左拥右抱乐不思蜀。 “恩,看我爸的意思似乎很满意,好了工作的事下次再谈,我很忙呢……”覃伟自己的话还未完,就把电话挂了。 古浩阳无奈的扯了扯嘴角,靠在办公椅上,一抬眼便看到桌面上的那个精品盒。他的背被这一砸到现在碰一碰都会有些隐隐的痛意,大概那个地方已经青了。 这是不是她要送的生日礼物? 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时还能想到自己,这个女人还真是会朝三暮四。随手把精品盒丢掷在一个抽屉里,转眼又看到上午沒有动过的外卖盒。 肚子空荡荡的传來一阵刺痛,中午他什么都沒吃,胃痛又在作祟,伸手在肚腹上面揉了揉,一杯温开水下肚,倒是好了一些。 他这一段时间已经好几天沒有吃过午饭,外卖他越來越不想吃,有时候他还会想念毛义云做的饭菜。 拿起椅子上披着的外套,高大的身影离开办公室。 夜晚灯火珊阑,日光灯照着那张认真凝重的小脸更加的美轮美奂,小巧的鼻头隐隐渗着汗水,白色的外套随意的搭在椅子上,右手拿着那只烫金的钢笔在一份份文件上写写画画,每一份都签上自己的大名,字迹刚劲有力仿佛要破纸而出,却又带着一股女人的秀丽。 陈紫函早已经离开公司,全大厦除了守夜的保安,就只有她了。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外面一盏昏暗的灯光亮着,一道被拉长的高大男人影子映在地板上,一双深邃的眼睛透着门缝紧紧的锁住她。 女人认真的模样很美丽,别有一番韵味,看着那一桌子的文件,再看她因为思索而皱起的秀眉,又让人忍不住心疼起來。 一室的严肃压抑气息被她带动起來,站在门口的古浩阳似乎能够感受到她遇到的困难。目不转睛的,像是隐藏在丛林中的某只野兽,盯视猎物一般紧紧锁住她,眼珠子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 在家中吃过晚饭后,胃便安分下來,回到卧室,面对的还是那一室的清香,却不见那个女人的身影,他该承认,自己白天居然借着朱婷婷打击她。 很多他在逃避的情绪总是在蠢蠢欲动,却硬是被他压制下去。洗了澡,躺在沙发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的失眠情况是越來越严重。 在阳台上吹风,喝酒,醺然欲醉之下竟然鬼使神差的拿着车钥匙,一路狂奔飞驰,來到这里。 他的脸上有着点点淡淡的红晕,薄唇红的像是涂了火红的胭脂,又像是被谁啃咬过一样。为他那刚毅成熟的脸更是增加一种感性的美。 让人忍不住的吞咽口水。 像一尊坚硬了的雕塑像一样不知道站了多久。 “叽叽喳喳……”倏地办公室内响起一阵清脆悦耳的小鸟叫声,把毛义云忘我的思绪拉回來。 她立刻拿过手机,把声音关闭,刚刚有些沸腾的气氛再次陷入沉静当中,古浩阳似乎还听到了一些回声。 纤细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跳跃、滑动,半响她嘴角弯起,大拇指一按,便把手机移在左耳边,转动椅子面对着落地窗。 外面漆黑的天空带着一种浑浊,周围各个大楼的灯光像星星一样,密集着璀璨。 就这么一秒,古浩阳认为她是在给那个男人打电话。她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温柔,全然不见任何强势,只有一个女人在想爱人的时候才会露出那种幸福。 她终于被自己伤得移情别恋了吗? 然而下一瞬,他的手机突兀的想了起來,让他呆愣住。 听到刺耳高亢的“铃铃”声,毛义云蓦地转过椅子,脸上登时出现一种警惕与狠厉,在仔细聆听那是古浩阳的手机铃声时,她突地站起身,热切惊喜的看着那道门。 ------------ 第35章 :你真脏! 声音被人摁断,再一次起伏的喧嚣沉静下來,毛义云的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像是要飞出來一般。 古浩阳,古浩阳,是你吗?是你站在外面看着我吗? 古浩阳,如果是你,我会原谅你今天所做的一切。 知不知道,古浩阳,你的任何一个动作,任何一个停留在我身上的眼神,都能够深深的牵引着我的心,所以,一定是你对不对? 开门的几秒,让她感觉到那么的漫长,她的心里早已经期待了无数遍,眼眶里泛起的水雾迷迷蒙蒙的一层,使得她的眼睛更加的晶亮透彻。 她设置了12点的闹钟,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因为忙碌而忘了他的生日。她想要亲自当着他的面对他说:亲爱的老公,生日快乐。 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打电话。 古浩阳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原來她是打给自己,抿紧了唇,心间似乎有什么在冲撞他的哪道防线。 轻轻的推开门,修长的腿迈了进去。 “古浩阳。”她扼制着破涌而出的兴奋,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显得波澜不兴,她的表情有些木讷,喃喃自语般唤着他的名字。 古浩阳绕过办公桌径直走到她面前,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的瞳眸。 “你站在外面,多久了?”毛义云咽了咽口水,双手冒着丝丝的冷汗,轻轻的询问着。 古浩阳挑了挑眉,她的模样,似乎白天的事情沒有发生过,她的瞳眼里还是对他的爱恋。轻轻的弯起嘴角。 “你觉得呢?”他把问題丢还给他。 分开一个礼拜零四天的思念,在这个时候竟然蜂拥而至,让她防不胜防,什么时候她这么软弱过?可是怎么办,她就是忍不住了。伸出双手穿插过古浩阳两边腰侧,头轻轻的靠在他胸膛前,呼吸带着点点温度喷洒在他的下颈处。 古浩阳的衬衣上摆处两颗扣子敞开,领带早已不知道被扔在何处,美丽的锁骨隐约可见。他站的笔直,一动不动,任由她抱着自己,靠着自己。 “古浩阳,我好想你,好想好想。”她的声音低低的还带着一种哭泣的沙哑。思念洪水般泛滥,让她忍不住的便说出了这种她认为感性又脆弱的话。 以前的她是有多坚强,连对一个人的思念都沒有过,只有她的母亲,她会偶尔觉得怀念。 “古浩阳,我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不停的想你,你能够感受到吗?”毛义云闭着眼睛,鼻腔每一次的呼吸都深深的汲取着他身上的男性气息,她简直想要停止呼出的气息,只要吸就够了。 古浩阳平淡无波的听着她对自己诉说思念衷肠,眼睛紧紧的锁住她放置在桌面上的一张相框,上面的人有着和怀中人儿一模一样的面容,旁边还放着他们为数不多的一张结婚照。 “云……”电话中那道亲密温柔的男声,响在他的脑海里。 平静的瞳孔骤然紧缩,伸出手,缓缓的拉开环在腰间的纤纤玉手。毛义云不舍得离开他的胸口,他的气息又离得远了。 温热宽厚的手掌继而捧起她怅怅的脸,她的瞳眸泛着水晶光芒,让人看了便会移不开眼睛,古浩阳便是对着这双眸子,面容开始柔和起來,薄唇轻轻的开启。 她的心在颤动,不停的颤动,亦是还在期待,奢望,还带着一丝害怕。 “在美国跟那个男人过得开心吗?”他很温柔的问她,还带着一种淡淡的寂寥,问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让她的脑袋开始短路。 惊诧、疑惑,怔忡的看着他,表情的无知程度是连她自己都沒有发觉,带着一种呆愣的傻气。 “什么?”她不解的说道。 男人?她在美国和男人怎么了?她在美国过着随时都会丧命的危险,她能和男人怎么样?他在说些什么她不懂的? 瞬间冰冷的气息从他身上隐隐散发出來,那双眸子是深不见底的漩涡,是冰雪之地,他的嘴角边带着讽刺,手像是摸到了什么烫手的山芋,猛地从她脸上抽回,仿佛居高临下般看着不堪的她,厌恶之意溢于言表。下一秒薄唇无情的启动。 “毛义云,你心虚吗?说出刚刚那番想我的话时,你会不会有一点心虚?”他连说了两次心虚? 到底自己做了什么?让他这样问自己?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毛义云咬了咬唇瓣,轻吐出一句。 古浩阳并不回答,四周沉重的压抑让毛义云快呼吸不过來。两人一直对视着。 良久,久到毛义云以为他们就要这样到海枯石烂之时,古浩阳的薄唇欲再次开启。 她害怕,她好害怕他会吐出书什么侮辱的字眼來扎她,所以她脑袋比不过行动的快速凑进他,用自己冰凉的唇封住他即将出口的话。 她还笨拙的不小心咬破他的下唇。 古浩阳看到眼前放大的小脸时惊了下,继而唇上传來一丝刺痛,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來,狠狠地毫不怜惜的推开她,不让她有进一步的动作。 毛义云跌坐在椅子上,左手肘处因为惯性力量摔在办公桌上,疼痛袭來之时她差点泪水泛滥而出。 古浩阳眼带一丝嫌恶的睨了她一眼,伸出白皙的手,大拇指指腹在那张嫣红的唇瓣上一抚,点点血丝抹在指上。 继而冷漠的转过身,毛义云倏然站起身子,不顾手肘的疼痛伸直了手想要抓住什么。 可她只抓住一句话,他留下來的话。 “毛义云,你真脏!”说完,他仿佛是在逃离瘟疫一般,毫不犹豫的跨步离开。 毛义云全身的力气似乎在一瞬间流失,重重的跌坐在地板上,冰凉的感觉渗透进她的血液,再流向全身每一个角落。 她的脸就像是死人一般,苍白无血色,还带着一种静,仿佛灵魂被抽走的静。 她脏,他居然说她脏! 心都麻木了,所以连痛都沒有了。 她爱的毫无尊严,他却还能打击的她体无完肤。 古浩阳,古浩阳,打击我是不是已经成为你的习惯了?那么我是不是也成了你的习惯?挥之不去永远无法改掉的习惯。 毛义云一动不动坐在地板上,连呼吸都那么微弱,目光涣散呆滞,时间正在慢慢的走动,落地窗外面的一栋栋大楼灯光在一盏一盏的熄灭。 古浩阳离开益华大厦,在罕无人烟的马路上不顾性命的胡乱飞驰,左拐右拐。 他不知道怎么了,总是会无缘无故想起那道亲密的男声,总是会想着她在别的男人怀里温存。 最后一声冗长的刹车声,他來到古龙,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睁眼看着天花板,双手枕着后脑。 外面的天空崭露白色,即将大亮。 一直呆坐地上的毛义云终于手指动了动,撑着桌面正欲站起身來,却不想双腿早就已经麻木得沒有了知觉,重重的又跌回了原处,左手肘处已经静止的痛传來,惊醒了她停止运转的脑袋。 缓了缓,她再次站起身,定定身子,脑袋的眩晕感袭來,顺便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经过长达一分钟之久,她才感觉自己冰冻的血液开始流动,神智也不会那么昏聩,瞳孔的焦距聚集,还是那么深不可测带着一种傲气。 头发有着一丝紊乱,配着淡淡泪痕的脸蛋,显得那么的狼狈、凄楚。 “呵呵……”在休息室内的镜子前,毛义云看着自己冷冷的笑起來,伸出手在冰凉的脸上抹了抹,在撩开左手衣袖,那道枪伤已经愈合,留着深灰色丑陋的痂,而她的手肘处正红肿得像个馒头一般。 动一动就会传來一阵痛意。在抽屉里拿出一个药箱,找出一瓶跌打药酒,一拧开瓶盖,一股难闻的中药混合着一股烈酒的味道袭來,毛义云紧紧的皱起眉头,把瓶口凑近红肿的地方,屏住呼吸不让自己闻那难闻的气息。 保持这个动作良久,也不见她倒出药水,最后她还是受不了这种气味,合上盖子放回原处,伤口亦是不再管顾。 用凉水把脸打湿,清醒了一下头脑后拿着车钥匙离开。古明勇还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她得回去一趟。 这时候,古浩阳正好从古龙开车出來。在一个十字路口,两人的车子对立停止,中间隔着一条好几米长的马路,以及行驶中各式各样的车子。 红灯过后,两人开车一左一右,错开。 命运是一个能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主宰者。 他们之间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意外,就像那一次她以为他们就要捅破隔阂的恨,结果她回來面对的是他更深的厌恶。 清早的墓园带着一种清新又阴冷的风,四周的各种花草不适于这个季节的都枯萎了,路面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落叶,薄薄的白白的霜打在上面,也是一道风景。 “纪念”两个字刚劲有力,笔画弯曲的有些阴沉。 与守墓人打了声招呼,古浩阳便一个人走了进來,冷风吹來,他紧了紧西装外套,黑色尖头皮鞋踩在青石台阶上,在沉静的墓园当中竟然发出“嚓嚓”的清脆响声,显得异常的诡异。 ------------ 第36章 :他的生日 手里捧着的百合花瓣上还带着一层水珠,随着他的走动顺势滑落。鼻腔呼吸着四周湿润薄凉的空气,古浩阳英挺的眉间不自觉的带上一种哀伤。 经过一排一排的墓碑,不知踩了多少层小台阶,才到达目的地。 “妈,最近好吗?”古浩阳停在一座坟墓前,碑上面贴着一张有些泛旧的照片,一位美丽温婉如诗高贵的女人,浅浅的笑意显示着她的开心。轻轻的把百合放在墓碑前,再深深的鞠了一躬。 回应古浩阳的是一片的寂寥,及风的声音。 碑后面用小石块压垒起來的坟上,几个角落里长出了一些野花杂草,由于天气的转变都焉了下去,耷拉着枯黄将落不落的叶子。 “今天是我的生日,妈,我真想听你在我耳边对我说‘生日快乐’。”古浩阳微微笑着,声音有些沙哑,轻轻地柔柔地,目不转睛看着母亲的照片。 二十几年前与母亲在一起时那些零碎的片段涌出脑海,模模糊糊断断续续,如发旧的录影带一般播放,又让他想捕捉也捕捉不到。 深邃的眸子里渐渐的升起的一股水汽,晶亮晶亮如星耀,宽厚的背脊微微有些颤抖,孤单的一个人站在母亲面前。 从远处看着,他是那么的萧瑟与忧伤。让人看着不由自主便会漾起一丝心疼。 “妈,儿子真想你,如果你在的话多好。”他从小就很黏、很依赖母亲,可是最后他能信赖的只有父亲和自己。 如果母亲在,兴许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或许自己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无忧无虑只为朱婷婷与父亲。 那个高傲自信强势的女人是不是也就不会走进自己的心里? “妈,到底,是谁杀害了您?”古浩阳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头,视线转移到远处一座座一堆堆的坟墓,带着一丝愤恨在问母亲,也在问着自己。 他紧紧的抿着薄唇,之后沒再说话,站的笔直,坚挺着身体,似乎是要让自己的母亲看看她的儿子长得有多出色,浑身的气息又是有多成熟,他的肩膀又能够承受多少的责任。 风一阵一阵轻轻的吹來,撩起他短短的墨发,一丝一缕在半空中飞舞旋转一圈,继而凌乱的耷在其他发层上。 不知道一个人站在墓园里多久,他的肩膀上似乎都快打了一层霜。深深怀念的再次看着自己母亲的照片,慢慢的弯下腰鞠躬。 “妈,我走了,下次再來看您。”语气里满满的不舍。轻微移步离开。俊逸的脸上全然沒有了來时的那种哀伤,一片的淡然与深沉。 简洁宽敞到处弥漫着凝重气息的办公室,昏暗的光线照着冷焰这张冷颜更显一丝神秘与危险,他嘴角边若隐若现的邪魅笑容归于平静,平淡无情的眸子像是一个毫无生命气息的玻璃珠,紧紧的盯视着一个地方。 他的薄唇带着一种淡黑的颜色,微微抿着,一身黑衣似要与黑暗相溶,如果不是他胸膛口轻轻的起伏动作,他微弱的鼻息,很有可能会被认为他完全沒有了灵魂。 “义父。”这样站着不知道多久,面前背对着他坐在旋转办公椅上的人一直都不见动静,冷冷淡淡的给他看着一个椅背。 冷焰死静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淡淡的不悦,忍不住的轻叫出声,打断这一室压抑的气氛。 椅子上的男人仿佛沒有听见他的话一样,继续沉默无言。如果不是那只搭在椅把上布着褶皱粗糙的手夹着一根雪茄,时不时的抬起深吸一口,在吐出袅袅烟雾,也许冷焰会认为,他被人暗杀了。 不过他的义父这么神秘不可测,把所有人和事都玩弄于股掌之间,又怎么会被人暗杀呢,种种危险的事都是由他这个义子來担当。 嘴角撇上一抹讽刺的笑,静静的等待着他的开口,耐心,他有的是。 “美国那边的事如何?”一道同样有些沙哑的中年嗓音,他的沙哑却不似冷焰的那样迷人带着魅力,他这种仿佛是被水长久的泡过,经过年岁的沧桑而变得有些苍老,却也丝毫不减他的威慑力。 “失败,派去交易的人全部被杀害,我正在追查是谁做的,关于那个组织,我想等我养好精神再一并把它击败。”那个组织自然就是露娜的黑帮了。 冷焰语气里有着一丝恭敬,简单几句说明情况。 “查得有苗头了吗?”一根雪茄已然燃完,却还舍不得扔掉,久久散不去的烟雾在整个办公室里轻轻流转,似在得意的翩翩起舞,窜來窜去夹着空气窜进冷焰的鼻腔。让他心间一阵的舒爽。 “暂时还不确定,那个女人,我只看到了一双眼睛。”他咬牙切齿的说着,仿佛要用牙齿那个女人咬碎。 “益华集团董事长毛义云,在这段时期消失了一个多礼拜之久,就在你回來的前一天突然出现在美国的分公司内,在这边的人,都以为她是在忙碌着工作。” 听到义父说完,冷焰的脑海中迅速冒出一个女人的身影,那个在飞机上遇到的高傲女人,她那双眼睛,跟自己恨的那双眼睛相像至极。 “不要去惊扰她,先把你心里所有的仇恨给我封闭好。美国那边目前正在追查你,东南亚你也暂时不要回去,就留在中国,我随时有事会找你。”停顿一秒,不待冷焰深思,声音继续传來。 “是。”冷焰淡淡的应着,不询问也不反驳。 “你应该知道你还有个沒见过面的妹妹,过段时间我会安排你们见一面,你要记住,不管你的妹妹有什么要求,一定要顺从她,好好的对她。她会是你的亲妹妹!”一种长辈的威严语气,还夹杂着一丝一点的警告。 “是。”冷焰毫不犹豫的答应,一副马首是瞻的恭敬模样。 “最近一直有人在监视我,你知道怎么做。” “是。”一层不变的回答。 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冷焰挑了挑眉,忽而一丝痛苦出现在他那双黑洞般具有吸引力的眼眸中,他的心像是有蚂蚁在啃噬一般,麻麻的刺痛,先是一点,继而渐渐的开始增加。 “药,您什么时候给我?”冷焰握紧了拳头,修剪的很短很干净的指甲被他用力的划进了手心肉里,额头的青筋因为隐忍而突起,那只豹头似乎变得更加凶恶起來,正欲濒临爆发边缘。 他原來保存的那些早已经用完,这一次就是特地來中国取药的,现在又发作了。 一阵一阵麻痛从心脏处亦快亦慢的流至全身,连血液似乎都在沸腾,他的脸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好像在上面糊了一张白纸。 “咚。”轻轻的一声闷响,他的力气因为痛苦在逐渐的减弱,腿一弯曲,膝盖骨狠狠的砸在地板砖上。 而面前他‘尊敬’可恨的义父却还无动于衷。 汗在不断的冒出來,仅是几秒钟他的衣服就被侵湿,脸颊上的汗滴像是下雨一般不断滴在地板上,即便他痛苦得想要死去,他也还是沒有哼过一声。 一包用白纸包裹起來的东西从办公桌那边扔过來,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冷焰一伸手便接个正着,毫不迟疑的慌慌张张打开,也不看东西对不对,立马就往嘴里倒。 顷刻间,身体的各种难受都消失不见,仿佛从來沒有经历过一样。 “我这里量已经不多了,你要省着点。沒什么事的话就先离开吧。”丝毫不带情意的声音传來,他却只能答一声。 “是” 冷焰握着的拳头一直沒有松开,丝丝嫣红的血液在暗中隐隐绰绰,跨着稳健的步伐离开这昏暗充满雾霾办公室。 古家,毛义云一早回來,四周清凉的空气让她发胀的脑袋一阵清爽,回到卧室,却不见古浩阳的踪影。 看着房间,突生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房间里的气息还是属于他们两人的。 弯弯唇角,古浩阳还是属于她的。 古明勇很准时的起床,收拾好自己,再与床头上妻子的照片打一声招呼,出來在客厅见到毛义云,微微的有些惊喜。 “小云,你什么时候回來的?你都去哪里了?”古明勇把手中的眼镜戴上,担忧的询问。 “很抱歉让您担心了,美国那边突然出了一些事,匆忙之下也沒有跟您打招呼,手机也被我落在车上了。”毛义云放下手中的报纸,微微低着头,歉然的说着。 “现在呢?”古明勇继续追问。 “已经解决了。”毛义云拿起桌上的开水喝了一口,随后淡淡的回答着。 古明勇扶了扶眼镜,瞳眸里露出一丝精明,顿了一会儿,他轻轻的询问:“今天是浩阳的生日。” 毛义云听闻,抬起头看了古明勇一眼。 “我知道。” 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呢,她昨天痛苦暴怒之下扔出去的精品盒就是她精心准备的礼物啊,不知道有沒有被他捡起來,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把它砸坏。 ------------ 第37章 :该死的超市 在去美国之前她就在让人找那一块怀表,那是古浩阳最喜欢的一位著名华人带过的怀表,即便是陈旧却也还是意义非凡。 因为她偷偷的不小心的看了他大学时候写的日记,他说他很想要那么一块怀表,每天看着时间是怎么流逝的。 他的过去二十几年她沒有参与,所以她很自然的便跳过所有记录他与朱婷婷热恋的片段,只看他是如何生活,遇到过什么困难挫折。 怀表找到时已经坏掉,针针不动。她让人连着两夜赶工修好,并把他们的结婚照放入进去。 记录下今后她与他一同携手到老的过程。 公媳两沉默下來,古明勇看着毛义云淡然中泛着爱意的神色,她想必是想到了古浩阳。嘴巴张了张,却又沒有说出什么。 “您想要说什么?”毛义云见他欲言又止,不禁开口询问。 “小云,你跟浩阳结婚快半年了,一切你都习惯了吗?”古明勇眨巴一下嘴巴,轻轻的询问出口。 “很习惯。”简单的回答。有他在,怎么可能会不习惯。 “那么,我想听你叫我一声‘爸爸’。” 她从來都沒有叫过他,却一直对他恭恭敬敬如长辈。所以他偶尔会出现一种毛义云不是他儿媳妇的感觉,而是一位陌生又熟悉的晚辈。 “您……”毛义云瞪大眼眸有些惊讶,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一样,只挤出了一个字,就沉默下來。 看着古明勇期待的眼神,毛义云只得心里叹了口气。她心里有一道坎,一直过不去,是关于范董祥的坎,对范董祥的怨恨。 所以‘爸爸’这个词,她对着毛华军也是很少叫唤。 此刻面对着古明勇热切的期望,那两个字硬是哽在喉咙里。 “您不要想太多,您是古浩阳的父亲,自然就是我的父亲。”毛义云只好移开目光,继续端着那杯开水轻啜起來。 古明勇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也不再强求,总是要给她一些时间來适应,继而转移话題。 “浩阳呢?怎么还不见他下楼?” 毛义云摇了摇头,不说话。 古明勇脸上出现一丝不悦,愠怒的说着:“他是不是沒有回來?” “今天我要出去,给古浩阳过生日。”毛义云沒有直接回答,言不及义的说着另外一件事。 “你们一起在外面?” “恩,今晚不能跟您一起用餐了。” “你们夫妻两去过二人世界就好,不用管我这个老头子。”古明勇眼珠子转了转,立刻欣慰的赞成,噙着一抹温和的笑容。 “恩,吃早餐吧。”毛义云笑着应了一声,心里却不禁泛起酸涩來。 二人世界,多么奢侈的字眼。 餐后公媳二人在书房内待了一个上午,偶尔毛义云出來回卧室拿一些资料,拿自己的笔记本。 古浩阳一直沒有回家,午饭之时,古明勇阴沉着脸色,与儿媳妇用完餐。便让司机准备车子,來到了‘纪念’墓园。 在经过花店的时候特意去买了一大捧百合花。 “你在这里等着吧。”司机把车子停在路边,古明勇开门走出去,抬头看了看四周,淡淡的吩咐着。 “是。”司机恭敬的应了一声。 今天的天气沒有了阴沉,太阳即便是被厚厚的云层遮住,却也能把暖暖的光照射出來,一阵清风刮过,不知从哪飘來一片枯黄的树叶,在半空中翩翩飞舞一圈,继而落在了百合花瓣上。 古明勇伸出粗糙有些暗黄的手把树叶拿开,百合清淡的响起扑鼻而來。深深的吸了口气,向着墓园里走去。 來到爱妻的墓碑前,首先看到的是那一束还带着露珠的百合花,每一年的这一天他來的时候都会看到这么一束新的百合花。 “莹莹,浩阳來看过你了吗?今天可是咱们儿子的生日。”古明勇微微笑着,平时总是平淡严肃的眼眸带着一种爱恋。 缓缓的把花放置在墓碑前,一边一束,皆是照片上浅笑盈盈女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相赠。 接下來,古明勇拿出一放斯帕,摊开在地上,自己盘腿坐在上面,与墓碑上的照片相视而笑。 “你一点都沒有变老,看你,皮肤还那么水嫩,眼睛还是那么晶亮,你的笑还是那么温暖我,我都快觉得自己是个老头了,都要配不上你了。”对着那张照片,喃喃自语。 二十几年前与爱妻的那些记忆,很清晰的印在他脑海里,还记得那时候古浩阳经常念着他的母亲,还记得那时候是因为什么事情,他高兴的举着年幼的儿子,差点失手把他摔下來,此后他内疚了不知道多久。 许许多多被压封住的回忆,仅在这一刻,一点一点释放出來,慢慢与爱妻一起仔细的回味。 在这一天似乎所有人都有事做,似乎所有人高高兴兴,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 超市里人鱼混杂,毛义云一身白色职业装,推着一个小推车在超市里左挑右选,她美艳动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开心的笑容,路过的人肩碰着肩,把她的手肘撞的生疼,却也丝毫沒有影响她的好心情。 來到鱼肉区域,一股腥臭味扑鼻而來,这里显得人更多,吵杂的各种挑选声伴随着刀砍在菜板上的声音。 毛义云停住脚步看着前方在大水缸里不停游动挣扎的鱼,手轻轻的捂着口鼻,腥臭味实在太过刺鼻,让她根本不敢前进。 因为鱼肉打特价,四周个小区及远处的人都赶來抢购,人挤人、人推人,突然一位大妈不小心一个后退,脚踩在了毛义云的白色小皮鞋上。 疼痛感袭來,毛义云拧起眉头看了看皮鞋上那黑乎乎的鞋印。 “啊,对不起,我沒看见你在这。”大妈小小的惊呼一声,转过身來,诚恳的道歉。 “沒事。”毛义云罢了罢手,冷冷的回应一句,忍受着洁癖带给她的难受,往前走去。 经过一番激战,毛义云终于买到了想要的东西,屏住呼吸挤出人群,低头看了看推车里被袋子包裹着的青花鱼,眼角撇到了衣摆处一滩水迹。 继而又是一股腥味传來,胃里一阵翻滚,差点呕吐出來,急急忙忙推着车子离开。 她很少來超市,以前來的时候也从不见今天这么多人。在蔬菜区精挑细选。一个多小时,该买的一样也不少。 两三个收银台前排着长长的队伍,像一条弯弯曲曲的龙一般,冗长的有些看不见尽头。 她是不是不该來超市购买? 等她从超市出來回到自己那栋公寓已经四点半多,费力把购买回來的各种菜提进厨房,顾不得洗去在超市沾染一身的‘污垢’,在厨房里洗菜切菜,不停的忙碌。 像个贤惠的妻子一般,幸福满足的为自己的爱人,准备饭菜,把自己所有的温暖爱恋都融入进去。 安静的房子里只有那快速有规律的切菜声。忙完这些,时间已经指向了六点。 她心里窜出一股焦急,她的蛋糕还沒有开始做呢。 都怪该死的超市,浪费那么多时间。 马不停歇的赶紧打鸡蛋,和面粉,一切娴熟顺手,干净利落,丝毫不敢耽误任何功夫。烤箱是上午让人送过來的,在等待蛋糕出炉的时候,赶紧准备熬汤。 略显娇瘦的身子围着碎花图案的围裙在厨房里不停的忙碌,一边还要注意着时间的流逝。 终于得空來到客厅拿着桌面上的手机,拨通古浩阳的电话。 打通了,却一直沒人接。 一遍一遍,一道一道,不带丝毫感情的女声在嘟嘟声之后传來。 “我做了一桌子菜,在公寓等你。”简介明了的短信,发送过去。握着手机紧紧的盯着屏幕里的照片。 她只跟他说过一次,他还会不会记得这栋公寓? 沒有时间发呆,她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欢欢喜喜、满心期待的回到厨房,冷女人果断变成贤淑妻子。 古浩阳从墓园出來,就一直呆在公司,中午去接朱婷婷吃饭。 下午,朱婷婷提前包下了一家小餐厅,面积虽小,五脏俱全。此时两人正一人围着一条洁白的围裙,朱婷婷还拿着一顶厨师帽戴在头顶上,高高的竖着,再朝古浩阳做几个鬼脸,调皮滑稽的模样惹得古浩阳一阵大笑。 忽而一位拿着一台黑色小巧摄影机的服务员走进來,朝着两人微微的点头致意,便把摄影机放置在眼前,对着他们开始拍摄。 “这是?”古浩阳不解的看着朱婷婷, “我要记录下我们快乐的时光,等到我们都老了的时候再來细细品味,我和你走过的点点滴滴。”朱婷婷双手捧在一起,做着一脸的向往模样。 让古浩阳的心不知为何划过一丝淡淡的酸涩,速度快得让他差点捕捉不到。 “好了,我们可以动手了吗?外面的天色可是要黑了。”古浩阳伸手轻轻的敲了敲朱婷婷的脑瓜子,宠溺加无奈的说道。 “恩,开始吧,先打鸡蛋,挑出蛋黄來。”朱婷婷吧唧吧唧嘴巴,伸出手揉了揉被古浩阳敲的地方,一点痛意都沒有,可是她还是柔弱顽皮的做出一副痛苦的模样,继而转身变戏法一般拿出两三个鸡蛋,朝着古浩阳晃了晃。 ------------ 第38章 :一个买醉的女人 “好。”古浩阳眯着眼睛笑了笑,转手接过她手中的鸡蛋。 这时他放在裤袋里的手机响了起來,古浩阳忙停下手中的动作,拿出來看了看,犹犹豫豫踌躇几秒,设置静音再放回口袋中。 振动的频率不停的冲击着他的大腿,让那一片皮肤都跟着颤动起來。 “是谁打來的呢?怎么不接?”朱婷婷一边忙碌着手里的事情,一边疑惑的询问。 “是阿伟,你知道的,每年这个时候。” 那哪是覃伟打來的,明明就是毛义云啊,他的妻子啊。 “哦,不管他们,嘿嘿,谁让他们不让我去的。”朱婷婷不阴不阳的笑了笑。 “恩。”手机顿了一会儿,再一次跳跃起來,一阵冗长过后,终于归于了平静,古浩阳拿出手机,信息传送而來。 还是那个名字,打开一看,简洁的的话正是她的作风,薄唇不知觉间扬起一丝笑意,似嘲讽,似愉悦,可就是沒有要去见她的意思。 按下关机键,手机屏幕黑了下去。 精美的蛋糕倾注了她全部的感情,一桌子的菜色还冒着袅袅的香气,弥漫着整个大厅。 一共25个盘子,25道不同的菜肴。 古浩阳的25岁生日。 自她参与进他生命中的第一个生日。 25根蜡烛插在一个爱心形状的蛋糕上,蛋糕占着整个正方形大桌的中心位置,表面是她精心设计的,一个类似于古浩阳某个神情的图案。 “老公生日快乐”几个大字用果酱写在一块心形的巧克力片上面,小小的字体每一撇每一捺都似带着一种缠绵弯曲的感觉。 毛义云坐在椅子上,看着中间的蛋糕,手机拿在手中,电话一遍一遍的打,对面一遍一遍的传來已经关机的声音。 右手食指上浅浅的刀痕因为用力而在丝丝的冒血。 她的着装已经焕然一新,穿着一套每个女人都会喜爱的纯白色蕾丝边连衣裙,简单柔和的设计,软绵绵的质感,穿在她身上总是别有一番不可亵渎的韵味。 高贵冷艳中带着女人特有的魅力,成熟中带着一种清甜,淡雅脱俗,端庄大方,只为了在他面前展现不一样的自己。 她费了多大的勇气说服自己的自尊,去好好的做一个女人,做他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强者。 她从小的梦想就是要成为一个强中强人,因此她又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多少的汗血。 一切皆因为古浩阳,欲要全盘轰塌。 她在犹豫,在考虑,好好的去爱他,好好做他的妻子,无论他到底有多爱朱婷婷。 轻轻的闭眼,一切酸与涩全在胃里消化了罢。黑暗中看着墙壁上的钟,心脏随着那根秒针,慢慢的很有规律的跳动。 香喷喷的菜香味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在慢慢的散去,汤水也正在冻结。 覃伟与黄青峰等人在皇廷俱乐部等着古浩阳带他妻子來庆生,覃伟一直在拨打古浩阳电话。 “关机了,肯定又不來了,我们自己娱乐去。”打了好几次,覃伟不耐烦的朝着坐在沙发上的众人说着。 随后搂着一位妖冶性感的女人直直的朝着楼上走去,也不等其他人。 “滴答滴答……叮咚,叮咚……”凌晨的钟声响起,突然的声音让毛义云平淡的眼波起了一丝波澜。 闷闷的痛感在胸臆间散发。 12点了,他的生日已经过了。 沒关系,一点都沒事,以后的日子那么长,她与他的每一次生日,不,每一天他们都会在一起。 白皙的手拿起银色筷子,夹起面前这盘菜便往嘴里塞。已经变得冰冰凉凉的菜刺激着她的口腔,下肚之时胃一阵一阵的抽痛起來。 伸出手抚了抚肚腹,拿着一张餐巾把唇边沾着的油污擦拭干净,蜡烛一根一根点燃。 “祝你生日快乐……”清丽婉转悦耳的生日歌从那张线条鲜明的唇里蹦出,烛光印着她这张幸福的小脸。 闭着双眼,双手交握捧在面前,在心里轻轻的许下一个愿望。 睁开眸子的时候,她看到了她的对面坐着一个人,一个她牵肠挂肚,放在心里融入骨血里好好爱着的男人。 他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冰冷转化成了一腔深情,英挺的眉宇间流转的尽是对她的柔情。 那张让她会充满无限遐想的薄唇,还有那双深深吸引她的眸子。一切的一切都在她面前,让她触手可摸。 “老公,生日快乐!”一句话出口,为何对面的人像一缕烟雾一样消失了? 毛义云立刻开始惊慌起來,用手在面前挥了挥,站起身,四处看了看。登时,所有的动作都停止。 “哈哈……古浩阳,我真傻,我好愚蠢,竟然出现了幻觉!”仰头肆意的笑着,眼泪在无形之中流出了眼眶。黑暗中闪闪的像珍珠像钻石一般,发光。 古浩阳正与朱婷婷在餐厅内,刚刚切过蛋糕,欢快的品尝一个下午的劳动成果,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对视幸福而笑,忽而朱婷婷调皮的用手抹了一点白白的奶油,趁着古浩阳不注意,在他脸上一抹,继而哈哈大笑起來。 “小家伙,看我怎么收拾你。”古浩阳伸出手优雅的在脸上擦了擦,随后对着朱婷婷危险的一笑,放出话來。 而这时候,他的心为什么突然刺痛了一下。 狠狠,狠狠的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让他的神情恍惚了一下。 “怎么了?”朱婷婷立即发现他的异样,心里突地一下提了起來。 “沒事。”古浩阳狡黠的一笑,以迅雷之势往朱婷婷白嫩的脸蛋上一抹,朱婷婷立刻变成了花脸小丑。 “哈哈哈……”朱婷婷还在呆愣中,古浩阳已经在原处哈哈大笑起來。 “讨厌,看我怎么还击。”朱婷婷张牙舞爪的冲上去,两人在包厢里玩的不亦乐乎,看的在角落里默默拍摄的服务员一阵羡慕嫉妒恨。 入秋之际深夜的风清凉萧瑟,总会带着一种落寞哀伤,迎面吹來,穿的少了你会禁不住一直打颤,就像地狱的罗刹,冰寒残忍至极,一吹,花草树木皆为之而落。 纤细白皙的手里躺着一片吹來的树叶,手指一握,树叶嚓嚓清脆的碎裂。 宽敞的顶楼上种了好几棵小树,还有些许的盆栽,空气中似乎带着一种植物腐烂的味道,有些清新又有些刺鼻。 毛义云站在栏杆前,风吹拂着她的面颊,吹起她的衣摆,弄乱她的短发。 夜空中不见一颗星星,只有月亮像一柄弯刀闪着寒光,或许就是月亮的锋利把星星都吓跑了。 右手里捏着一只高脚杯,大拇指指腹轻轻的抚着杯口,酒过三巡,眸中无一丝醉意,胃里翻滚得厉害。 暗淡的月光下,脖颈间那只戒指,发着幽幽淡淡的光晕,衬得她的肤色更是白嫩,让人看着荷尔蒙忍不住不断的分泌。 只是四周寂静无人,除了月亮能够欣赏到她与以往不同的美,还有远处那一栋与之并排的公寓顶楼,与黑色融为一体的冷焰。 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毛义云,薄唇线条紧绷着,那只豹头在脸上随着他的身心而闪着寒光,身体站的笔直。 毛义云背对着他,让他看不清她的神情,单单只是一个背影,却让他觉得她那么娇弱,惹人疼惜,萧瑟落寞索绕在她周围,浓烈的悲伤哀愁气息连他都能够感觉到。 她的肩膀轻轻的一抽一抽,是在哭泣吗? 那一瓶一瓶的酒不停的倒入杯中,满满一杯,一口饮尽,好像那酒是什么可口良药,迫不及待的喝,最后直接一瓶一口的灌着。 他只看到她仰头,他只看到她一身白衣胜雪,在风中畅饮。 邪魅的一笑,看着那道身影在黑暗中趔趄了一下,狠狠的甩掉心间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点点心疼,瞳孔骤然紧缩,嗜血残暴气息散发出來。 弯下腰从脚边拿起一架狙击枪,架在砌起的阳台上,瞄准焦距,再拿出一颗子弹上好。 眼睛半眯起,凑近狙击枪,左右上下移动,眼前是一个对焦镜,类似于望远镜的东西,此时他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毛义云。 她的抽动不是因为哭,是因为肚子,她一只手紧紧的捂着腹部,很紧很紧,慢慢的转过身來,他才看清她的面庞。 深深的痛苦纠结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额头上渗着点点汗水,那双永远充满自信,能够隐藏所有情绪的眼睛此时也布满了酸涩,一层层水雾晕开在眸中,另外一只手中的酒瓶花落,咕噜噜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她的身姿顺着栏杆慢慢的滑落,坐在地上,他的枪也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枪口对着的地方始终还是那白嫩优美的锁骨之下。 冷冷的扬起一抹冷笑,怜惜疼爱什么的都不是在现在出现,对面的那个女人是杀害他亲信,是让他第一次尝试失败的可恶女人,一个买醉的女人。 对于敌人,他从來都不会手软。 他像是一个地狱來的使者,全身笼罩在黑暗中,眼珠子沒有一丝感情的看着即将死去的人。宽厚粗糙的手紧紧的握着狙击枪。 毛义云,下地狱吧! ------------ 第39章 :匿名包裹 “嗡嗡嗡……”轻微的震动声在裤袋里想起,震动着他的皮肤肌肉,打断他此刻浓烈的杀气,打扰他要扣下扳机的手指。 她集中注意力要暗杀这个女人,一旦被打扰,他便也沒有了这个心思。 或许,他就是想要被打扰。 嘴角轻轻的扬起,浓而长的睫毛颤了颤,掏出手机,果然不出他所料,是义父打來的。 “义父。”按下接听键,淡而恭敬的唤了一声。 “我让你不要动她,你现在是在做什么?要反抗我吗?”对面传來一道威严责备的声音,冰冷的不像是人说出的声音。 “不敢。”冷焰说话间还紧紧的盯着那道颓然的身影。 “不敢?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冷焰沉默下來,并不回答。 “不要再有下一次。”浓浓的威胁意味,语毕,那边便挂了电话。 冷焰收好手机,犀利的眼睛朝着四周可以藏身的地方扫了扫。他所做的所有事情,他的义父总能一清二楚,他的所有行踪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到底,到底监视他的人在哪里! 为什么他一直都沒有找出來,可恶! 一拳垂在了阳台上,狠狠的,手背瞬间青紫起來,皮肤破裂,流出丝丝点点的血,胸口起伏不断加大,怒火与恨在心间不断的交替。 待他平静好心情,再去看那边的时候,那道凄楚的身影已经不知所踪,只留下了几个酒瓶歪歪斜斜乱七八糟的躺在地上。 还有那只高脚杯,里面有半杯红酒,静静的放在地面上。 “该死的。”恶狠狠的咒骂一声,拿着狙击枪转身离开。 醉一醉解千愁,毛义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下顶楼天台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进房间,全身都笼罩在一层酒气当中,口腔的干涩让她难受。 全身无力的趴在床上,轻微动一动,胃部便传來一阵绞痛,翻江倒海,有什么正在往上冲,条件反射的迅速往洗手间跑。 痛苦的呕吐起來,昨晚喝的酒以及那一口菜,都从那张淡白的唇里吐出。 等到胃安分下來,她看着镜中落魄颓废的女人。 这真不是她! 闭闭眼,挑挑眉,再扯起一个无力牵强的笑容。 那么一切就这样吧,归于平静吧。 毛义云沒有再找任何机会询问古浩阳那呼之欲出、几番被打断的恨,更加沒有提生日的事,一切仿佛都沒有发生过,像往常一样,中午去公寓做饭,送到古龙给自己的亲人,晚上回到古家一家三口安静和谐的吃饭。 就这样顺其自然罢,如果可以,就这样一辈子,即便是得不到古浩阳的爱,她也不会跟他离婚。那么就这样安安静静一辈子,又如何? 可是为什么,古浩阳看她的时候,她总能从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眸里面读取到一种叫做“嫌恶”的东西。像一把锋利闪着寒光滴着献血的刀,深深的剜着她的心,刺痛她的眼。 在这平静又痛苦的日子,总会觉得好像每个人都在计划筹谋着什么,却又什么都沒有发现,或许那只是一种错觉。 新加坡的范董祥在工作中处处帮助益华集团,让益华在城市规划这一块领域做得顺风顺水;而益华集团又在地产界这一块处处帮助古龙集团,让古龙在地产界迅势发展成为龙头公司。 外界传言,照这种趋势发展,益华集团很有可能跟古龙集团合并。自打两家联姻后古龙集团以惊雷之速崛起,经济脉搏欲与益华集团并肩,由此可见,合并是迟早之事。 每一天的经济早报铺天盖地都是古龙的动向,然后总会加上一些益华集团的功劳。多家杂志报社要求访问古浩阳都被拒,随之各种宴会邀请也都被他一一婉拒。 忙,还是那么忙。毛义云看着报纸上“合并”两个大字,嘴角边一直挂着一丝愉悦的笑容。 她预备让益华集团脱离地产界,让古龙称霸,现在看來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她怎能不高兴。 “喂。”内线电话响起,毛义云毫不犹豫的接听,淡淡的声音中都带着一丝掩藏不住的兴奋。 “董事长,您有一份匿名的包裹,需要拿上來吗?”里面是陈紫函干练整洁的声音。 包裹?毛义云眼中划过一丝光,笑容凝固在脸上,继而严肃的说:“拿上來。” “啪”挂断电话。匿名,恐怕是來者不善,但即便是这样,她也要瞧一瞧。 包裹很快便送來,打开纸箱,里面是一张录影带。 皱了皱眉,即便心里涌出一股不舒服的感觉,她还是连接上电脑打开了录音带。 “哈哈……”里面是古浩阳爽朗开心的笑声,伴随着朱婷婷的娇嗔声。两人皆是围着白色的围裙,在一家餐厅的厨房里,和面粉,用面粉互相砸,偌大的一个厨房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最后蛋糕做出來,还有些不伦不类。 而后,他们來到了一个充满浪漫气氛的包厢,在包厢里他们继续欢声笑语,互砸蛋糕,最后两人都被奶油涂得满脸满身都是,他们深情凝望,不顾脏乱的拥吻。 “啪。”一掌拍在了键盘上,画面陡然停止,定格在他们激吻的画面上。 她的脸色很平静,好像看得是别人的事情,无动于衷、波澜不兴,心是不是早就麻木了,还是已经见怪不怪了?痛沒有,一点都沒有,就好像失去了知觉。 但还是被她垂在键盘上颤抖的手出卖了她的心情。把录音带拿出來,一手扳断,扔在了垃圾篓里。 唇角微微的扬起一个弧度,讽刺的笑出现在脸上,冰冷的眸子仿佛一道激光,足以把人射死。 妒恨朱婷婷又能怎样?杀她吗?打她吗?那么古浩阳呢,让他继续恨自己吗? 不要,恨不要再加深。她的心是肉做的,不是钢不是铁。好不容易再次归于这种平静,她不能够打破。 帝风酒店,朱婷婷穿着一身充满干劲的职业装,一双细高跟鞋踩踏在地板上,声音异常响亮,她的旁边跟随着一个有些精瘦的男人,比朱婷婷高出半个脑袋,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穿在身上尽显男人的成熟,只是那张娃娃脸让他看起來很是年轻,好像才是刚刚成年一般。 两人來到餐厅部的一个包厢里,也沒有点菜,桌面上各自放了一杯白开水,两人之间的距离相差了一个位置。 朱婷婷一直板着个脸,好像别人欠她百万块一般,冰冷的眼珠子沒有一刻是定格在这个男人身上。轻轻的拿起桌上的杯子,啜了一口,红唇才淡淡的开启。 “帮我弄一种药,这是名字。”朱婷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 杨铭定定的看着那纤细的手指夹着的东西,沒有立即动手接过。他就知道,她找他,只是要他帮忙而已。 “怎么?”见杨铭沒反应,朱婷婷的神色出现一丝不悦,眼睛淡淡的剜了他一眼。 杨铭无言的接过那张纸条,眸中泛起淡淡的哀伤,当打开看到上面的字时眼睛瞬间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朱婷婷。 “你要这个东西做什么?”惊诧的询问出口。 “你帮还是不帮?”朱婷婷并不想回答他,扭过头,坚硬的问他,意思很明显,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 杨铭的手紧紧的握着那张纸,心里不停的在挣扎,帮还是不帮? 他想拒绝,他不想帮她弄这种药,他不知道她用这个药來做什么,可是心里对她的愧疚,对她的爱意远远的超过这些犹豫。 沉默了片刻,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痛苦却坚定的说道:“我帮你弄到!” 那一天,他曾对她说过,为她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她恨自己,厌恶自己,处处利用自己,但他还是心甘情愿。 朱婷婷听到他的回答,站起來,转身的时候眼角的厌恨在发光,身姿高傲冷漠的推开房门毫不迟疑的离开,高跟鞋“哒哒”的声音似乎敲打在杨铭的心里。 杨铭看着那道离开的娇瘦身影,慢慢的低下了头,好看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手中紧握的纸条。 这几天的天气很晴朗,不热不寒,偶尔一阵凉风吹來也不会觉得冷,温暖宜人。古浩阳与覃伟合作了一个项目,此时正陪着澳洲一名客户打高尔夫球。 宽敞得一望无际的球场,零零碎碎的有着几波人。古浩阳一身白色运动装穿在身上,更显身材高大,清风吹着他的头发,飘飘扬扬,双手拿着一只球杆,对着一只白色圆滚滚的球。 眼睛紧紧的盯着十米外竖得直直的杆,杆的旁边是一个洞,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距离上,预估好力道,双手前后划几下,一个用力,球咻的滚落出去,直直的朝着那个洞口而奔,半响球又绕着洞口调皮的转了一个圈后才“咕噜”一声,滚了进去。 “啪啪啪……”几道鼓掌的声音立即响起。 “古总裁真是好厉害,鲁某佩服佩服。”一个意大利中年男人用着不甚流利的中文艰难的夸着古浩阳,双手拍得很起劲,也代表着他的兴致正是高昂之时,对古浩阳很是赞赏。 ------------ 第40章 :诡异的李妈 “浩阳,好久沒打过了,沒想到你是越來越厉害啦。”覃伟与另外几个意大利男人站在那个称自己鲁某的人后面,打趣的调侃着古浩阳。 古浩阳转过身对着后面的人微微笑着,谦虚的说着:“哪里哪里,鲁比先生才是最厉害的,我是献丑了。” “哈哈……古总裁一表人才,还这么谦虚,如果让我那挑剔的宝贝女儿看见你,肯定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鲁比听古浩阳的话哈哈大笑起來,不禁便说起了自己那高眼光的女儿。 “鲁比先生,他可沒有穿裙子哦,应该说是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了。”覃伟促狭的看了看古浩阳一样,继而开玩笑的与鲁比打着哈哈。 “啊,对对对,是西装裤,受教了受教了,你们中国语言真是太博大精深了,我学了好几年才到现在的成绩,我那宝贝女儿一年就说的比我还流利了。”鲁比笑得眯起了眼睛,一说起他的女儿,眼中就出现一种幸福与宠溺的神色。 覃伟轻轻的笑了一声,正欲开口说话,却被这位外国中年男人打断。 “古总裁,你这么年轻,应该还沒有结婚吧?”鲁比细细的打量着古浩阳,试探性的一问。 覃伟立刻封嘴不说话,促狭暧昧的眼神不停的在古浩阳身上流转。 “鲁比先生,我在几个月前就已经结婚了。”古浩阳对着鲁比礼貌客气的笑笑,很自然简单的回答。 “哦,这样啊,那能够做古总裁这样能干之人的老婆,肯定是要有非常完美的身材了?”鲁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仅是一会儿,又恢复刚刚的兴奋,并且想要继续打听下去。 旁边的覃伟很努力的憋着笑,外国人还真是开放,直接就问人家老婆的身材。 古浩阳一道锋利的目光撇过去,覃伟立刻假装严肃起來,而肚皮却在一抽一抽的。 “她很爱我。”古浩阳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绕了个弯,带着一种自豪的语气说出这么几个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心里升起的那种成就感自豪感从何而來。 “那古总裁真是太幸福了,我还想介绍我那宝贝女儿给你认识呢,哈哈……來我们还是再來比一圈。”鲁比爽朗的笑声响遍整个球场,拿着球杆比了比。 “很抱歉,鲁比先生我要先去一下洗手间,先失陪一下。”古浩阳歉意的说着,绅士的朝着鲁比颌了颌首。 “不要太久哦。”鲁比先生笑眯眯的说着。 “不会。”淡淡的回应一声,把自己的球杆递给旁边憋笑憋得脸色青紫的覃伟,继而再次狠狠的剜他一眼。 古浩阳从洗手间出來,在盥洗台前看见一个男人,脸上纹着一只豹头的男人,一身黑衣显得很是神秘危险,古浩阳微微皱了皱眉,走过去,很淡然的洗着手。 水哗哗的流出來,旁边的男人透着镜子一直盯着他看,就好像盯着一只猎物一般,一动不动,蓄势待发,双手放在水龙头下面,任由的大量的水冲刷。 古浩阳关好水龙头,薄唇微微扬起,绅士礼貌的朝着旁边冰冷的男人微微笑了笑,继而抬步离开,很坦然很淡定的享受着那如刀般割人的目光。 冷焰还是保持着原动作,眼珠子随着这道英挺俊帅男人的动作转动,待门轻轻关上阻隔了他的视线后,他那彷如无灵魂的眼眸闪过一丝丝欣赏。 他看起來文质彬彬,在看到自己这么看他的时候,眼中却无一丝对自己的好奇与警惕,跟那个女人的眼睛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这个男人是太过坦荡淡然。 因为自己脸上的豹头,因为自己总是散发的阴寒,很多人在见到自己时总会不自觉的升起一丝自卫的心理,害怕自己是什么万恶之人,去伤害他们。 冷焰的薄唇微微翘起,深深的讽刺着。 就连跟自己上床恩爱的那些女人,欢愉之时心理都是带着一种恐惧,欢叫时的那种颤抖,让他很是享受。 闭了闭眼,邪魅的笑容挂在唇边,关上一直流水的水龙头。那双锐利自信警惕性十足却又深深吸引自己的眸子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继而毛义云那道萧瑟的身影腾出來,冷焰有些愤恨又有些兴奋的握紧拳头,复杂的心情冲刷着他,兴奋的由來有些不可理喻,莫名其妙的让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事情谈得很成功,鲁比先生很愉快的决定跟覃伟与古浩阳一起合作,合同敲定,又是一笔大买卖。 这一天,古明勇起了个大早,先在小庄园里慢走了一圈,呼吸了一下秋天瑟瑟清凉的空气,回到主房时,毛义云与古浩阳都已经起床。 “今天我要回去乡下一趟,听说你舅公的病又严重了很多,我回去看看他,明早才回來。”餐桌上,古明勇喝着一碗粥,突然开口打破沉默安逸的气氛。 “爸,我陪您一起去吧,我也好久沒有去看过舅公了。”经父亲提醒,古浩阳才记起自己也是很久沒有回去看过,想要跟父亲同行。 毛义云放下手中的酸奶杯,看了古浩阳一眼,沉默着不说话。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了,有机会再把你舅公接來这里住几天吧。”古明勇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不想要他陪伴的意思很明显。 古浩阳唇瓣动了动,最后也沒再说什么。 古明勇待儿子与儿媳妇前后离开后,与在厨房的李妈对视一眼,传播着什么信息。 李妈会意接受,微微笑着伸手朝着古明勇比了个ok的手势。 古明勇满意的颌了颌首,再进入自己的房间准备了一下,由自己的司机开车,朝乡下而去。 古明勇这一突然宣布回乡下一天,让毛义云与古浩阳两人并未有任何的不妥之处,毛义云还是在中午的时候给古浩阳送饭。 傍晚的时候,两人各自开着车,在回古家的那条路上不期而遇。毛义云看着前面那辆车,不疾不徐的跟在后面,看着后车窗隐隐印出的后脑勺,嘴角一直含着笑意。 一辆普通的越野车,一辆昂贵的跑车,一前一后的进入古家小庄园。 “少爷,少奶奶,你们回來啦,快來吃饭吧。”李妈热情的在厨房里招呼他们,用手帕垫着端出一锅冒着袅袅热气的汤。 毛义云在玄关处愣了愣,挑了挑眉头,怎么感觉今天的李妈这么热情亲和? 古浩阳倒是沒什么,以往李妈也是经常这样亲切的招呼自己,微微笑着,走到小餐厅。 “李妈,今天怎么这么高兴?还做这么一桌子菜。”古浩阳凑近桌子,闻了闻那一盘盘菜冒出的香味,眯着眼,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是啊是啊,今天李妈很高兴,给少爷少奶奶做了很多好吃的,你们可要多吃点啊。”李妈枯黄的脸因为开心的笑,条条皱纹很明显,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这感觉要怎么怪异就怎么怪异,毛义云深深的看了李妈一眼,继而看着桌子上的菜,不发一言的去洗了手。 餐桌上两人和谐安逸的吃着晚餐,见古浩阳还是一直夹着那些海鲜与肉,青菜一根都不碰,毛义云紧锁着眉头,夹了一个西兰花便塞在他碗里,然后很自然很淡定的吃着自己的饭。 古浩阳看着碗里绿油油看起來很可口的西兰花,一双筷子拿在手上一动不动,心里蓦地一动,抬眼看向毛义云。 她认真吃饭的模样就好像这不是她夹的一样,她优雅高贵的吃相,一口一口慢慢的咀嚼,好像在吃山珍海味一般,西兰花一口一个。 古浩阳咽了咽口水,然后夹起碗里的西兰花,遂欲往嘴里塞,在接收到毛义云睇來的目光时,唇角一扬,坏坏的,又把筷子往下一放,西兰花被他丢弃在桌面上。 毛义云表情凝固,看着桌面上的西兰花,神思恍惚了一下,一抬头便看到古浩阳似笑非笑的的看着自己。 “咳咳。”毛义云立刻低下头轻咳了两声,伸出筷子去夹菜,掩饰住瞬间升起的不自然。 李妈在厨房里慢悠悠的忙着,忽而丢开手中的事情,鬼鬼祟祟的趴在门边,小小的眼睛眯起來,很认真的做着侦探工作。 观察着外面两个小主子的动静,两人刚刚一夹菜风波在李妈看來,是感情很好的在调情,因为她看到古浩阳的坏笑与毛义云的不自然,她认为毛义云是在害羞。 在看看那些菜,都几乎少了一半下去,满意的点了点头,差点撞到门框,害怕被发现,李妈赶紧潜回原处,继续慢悠悠的“忙碌。” 头一次李妈沒有很快离开主房。 饭后李妈快速的收拾完桌子,然后继续在厨房里待着。 古浩阳挑挑眉,看李妈“忙碌个不停”的身影,总觉得今天的李妈特别奇怪,有些诡异。 古浩阳在毛义云走上楼后,懒懒的倚靠在厨房门边,睨着正慢动作一样洗着碗的李妈,淡淡的开口:“李妈,你是不是有事?” ------------ 第41章 :战争 “呀,少爷,沒事啊,今天活还沒有干完呢。”李妈好像沒有料到古浩阳在,被吓了一跳,心突突的跳着,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发现一样,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着,在隐藏着什么。 “是吗?”古浩阳阴阳怪气的说着,语气让李妈心里更加毛躁起來。 “是啊,少爷有什么事吗?”弱弱的询问。 “沒事,那你先忙吧。”古浩阳转身留下一句话。让李妈瞬间松了一口气,差点自己就要露馅了。 古浩阳离开厨房后,紧接着毛义云又出现了,李妈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起來,拿着刷子一边刷碗一边用眼角看着毛义云。 毛义云平淡的看了一眼李妈,沒有说话,径直走到冰箱给自己倒了一杯酸奶,然后离开。 “呼,这小夫妻两太能折腾人了。”李妈重重的呼出一口气,低低的小小声的自语,随后又转过头,生怕后面有人听到。 其实还不是因为她心虚,才会觉得人家折腾她这老妈子。 再次鬼鬼祟祟的來到厨房门边,看着两人上楼,一个往卧室进去,一个往书房进去,这才完全的放下心來。 过了一会儿,她又焦虑起來,走出厨房,看着楼梯口,站在大厅里走來走去,枯黄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着急,双手放在前面轻轻的互相敲打着。 这可怎么办,两人分开两个房间,这可不行呐,突地灵光一闪,电话,对,可以打电话向老爷求救。 佝偻着身子遁回厨房里,头探在外面目测着情况,然后小心翼翼的拨通电话。 “喂,老爷……”小小声的向古明勇讲述着问題。 毛义云坐在卧室的老地方,目不转睛看着笔记本上面的文件,一杯酸奶放在旁边,时不时的便拿起來喝一口,或是陷入思考。 慢慢的一股燥热感在身体里流窜,让她无法再认真的思考问題,脸蛋也在慢慢的发烫,伸出冰冷的手摸上去,很是舒服。 冰凉的酸奶被她一口气喝光,而燥热感却似乎只增不减,烦闷的把外套脱了,随意扔在床上。 “叩叩叩……”有力的敲门声响起。 “进來。”毛义云威严的道了一声,身子坐得笔直。 “少奶奶,少爷让你去一下书房,说是有事找你。”李妈轻轻的打开房门,把半个身子探进來,恭敬的对着毛义云的背影说着。 “我知道了。”毛义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尽量平静自己的声音回应着李妈。 古浩阳找她?会有什么事,为什么不直接來卧室呢?事有蹊跷! 门被轻轻的关上,李妈像个贼一样小心翼翼的下楼,随后躲起來,露出自己的小眼睛,看着上面的动静,心里还很庆幸自己老了,眼睛还很锐利。 书房里,古浩阳正在到处翻找东西,许多资料文件都被他找出來堆在自己的桌子上,找着找着,沒來由的腹腔窜出一股火,在慢慢的燃烧起來,他陡然停下动作,疑惑的摸了摸肚腹,燥热之感愈加的烈起來。 这时候门被轻轻的推开,毛义云绯红着脸走进來。古浩阳直起身看向门口,当看见毛义云晕红的脸,嫣红的嘴唇时,呼吸骤然一滞,腹腔的火势迅猛爆发。 “你找我什么事?”毛义云燥热的难受,衬衣上摆的两颗扣子被她松开,微微眯着眸子搜寻着古浩阳的声音,继而看到古浩阳红彤彤的俊脸时,愣了愣,有些弱弱的开口。 而出口的声音又让她惊了下。 那声音柔若无骨,娇媚低弱。这怎么会是她发出的声音? 毛义云不知道自己这么一问,再这么一呆愣。惹得古浩阳脸愈加的红,特别是那串火,那道柔媚的声音,饶的他心痒痒。目光灼灼的看着门口呆萌的人儿。 毛义云轻轻的带上门,站在门边,停滞不前,一动不动,呼吸声正在不断的加快,可她还是要屏住,手心里冒出的汗不知是冷还是热,反正她只感觉全身都是奇热无比,像是被火烤一样,又像是待在一个暖炉里,体内特别是腹腔,最是难受。 古浩阳也沒敢乱动,握紧了拳头,正试图压下那团火,越压越烈,让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触碰对面的毛义云。 整个房间似乎都在升温,沉默横亘在被欲、火焚烧的两人之间,电光火石之间视线相撞,电流一遍一遍的流传在体内,似又给浴、火添了一把柴。 毛义云眼前似乎有一层隔膜在挡着她的视线,四周似乎都泛着火红色的暗光,暧昧又糜烂,狠狠的咬了咬唇瓣,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传來,唇上的痛感让她的眼角恢复一些清明。 一道光芒在瞳孔里闪过,毛义云慢慢的走过去,软绵绵有些虚浮的脚步,是她自己沒有注意到的妖娆。 古浩阳只感觉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充满火红色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毛义云,耳朵里只有她低低的小小的脚步声。 毛义云站立在他面前,再次一动不动,看着他紧紧蹙起的眉头,对着他微微笑着。倏地,她伸出手捧着那张绯红的俊脸,垫垫脚尖,带着丝丝血迹的红唇侵袭上他的饱满有弹性的薄唇。 这一亲,倒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的节奏,擦枪走火或许是必须的了,瞧,古浩阳一接收面前女人柔软的触感,立刻、毫不犹豫、急不可耐的进行主动攻击。一只手覆上她的背,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滑滑的舌头立刻溜进她的檀口里,攻池夺掠、蚀骨缠绵。 两人急促的呼吸互相交错。毛义云只感觉自己的唇充满了他的气息,吸进去的吐出來的全是他的味道,阳刚中带着一丝粗狂,搅得她唇有些微微的痛,但更多的是愉悦。 柔若无骨的手紧紧的环住他精瘦的腰身,是她的手太过冰冷,还是他太过温暖?摸着他的皮肤时,竟然是那么的烫手。 背上冰凉的触感让古浩阳的身体为之一怔,似有无数道饶人的电流流过,舒爽得让他想要大吼出声。 于是不顾两人会不会因为接吻而窒息,继续加深这一个饶人心扉的吻。 毛义云微微半睁开眼眸看着古浩阳,瞳孔里似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在打开书房的门,看到古浩阳难耐的模样,再想今天有些诡异的李妈,精明的她自然猜出了一些端倪。 有那么一刹那,她想要转身离开,最后却还是将计就计,顺其自然罢。 心里甚至还有些的期待。 女子的柔软让古浩阳舒服至极;男子的烈性气息也让毛义云舒爽。感受着他激烈的吻,不知为何,毛义云心里竟然出现一种酸涩。 但是很快就被浴火覆盖。 古浩阳因为身体的躁动,理智正在逐渐的流失,略显粗糙的手掌滑进毛义云的衬衣里面,抚着那滑嫩的背脊,薄唇也顺势离开她的唇,移向了她的脸,再至她的颈。 他的身贴着她的身,两具在不断升温的滚烫身体,像强力胶一般紧紧的毫无缝隙的贴在一起,如果再除去那些衣服的话。 会更加美妙。 这么想的,就是这么做的。两人神思迷离,沉沦之间不知何时毛义云竟坐在了椅子上,古浩阳欺身在上。 书房的门被人悄悄的打开一点点缝隙,李妈那双小小的眼睛探进來,因为角度问題,她又不敢开太大,视线只能扫到那一个大大的书柜,但是耳朵倒是听到一些不一样的动静。 抿嘴偷偷的笑了笑,再万分小心的关上门,里面正上演着热火朝天的战争,她得赶紧去给她的“将军”汇报战况。 边快速的退离边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古明勇。第一次做这种事,还真是心惊胆颤,让她这老婆子难以消受啊,这总算是完成任务了,赶紧的撤离这里。 亦是想着日后,还会出现一个小小少爷,李妈就忍不住的笑出声。想着想着,差点跌倒,用枯黄的手责备的拍了拍脑门,喃喃自语的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去。 书房这种地方本就是肃穆安谧充满书卷气息之地,而今晚,却充斥着一室的火红暧昧、旖旎席卷,窗户关得死死的,窗帘偶尔飘一下,却也挡住了外面的景色。 毛义云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坐躺在宽大的椅子上,身子难受的扭來扭去,让压在她身上的古浩阳更加的欲罢不能。 古浩阳双眼充斥着欲望的色彩,头埋在她的胸前,因为她的扭动,他似乎有些不耐烦,大手拉住她的衬衣,“撕拉”一声,衬衣扣子全部崩裂,脖颈间挂着的乳白色戒指在空中飞了一圈,继而轻轻的落在那冰肌莹彻的锁骨上,泛着淡淡的光晕。他的大手似带着一股火覆盖在她的圆润上。 “嗯……”毛义云感到一阵痛痒,却又舒服极了,轻轻地不由自主的便吟哦出声。 柔媚撩人心怀的娇吟让迷失理智的古浩阳似乎更加的兴奋起來,不知何时他的上衣已经褪去,露出了结实精瘦的肌肉,绯红的色彩,摸上去也是滑嫩似酥。他的唇边竟然扬起一抹笑,一摸愉悦的笑。 ------------ 第42章 :两滴嫣红的液体 毛义云正沉浸在难受与愉悦当中,自然沒有发现他的笑。她冰冷的手不知何时热起來,笨拙的在他背上游刃,脑袋搭在他的肩上,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全身无力的依附着椅子,而他的重量基本上也依靠着自己。 一只手慢慢的开始下滑,笨笨的在他腰腹上划了一圈,继而有些艰难的开始解他的腰带。 当手不小心碰到他的一个坚硬地方时,很明显的感觉到面前的男人身子震动了一下,而毛义云迷蒙着眼看了看他,有些诧异呆呆的可爱,手却不停的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可是古浩阳又怎么还会给她机会呢,粗鲁的拉开她的手,急不可耐的以迅雷之势解开自己以及她的裤带。 横冲直撞,粗暴的沒有丝毫温柔可言。 “啊,痛……”毛义云迷茫中只感觉下体一阵刺痛袭來,让她不禁喊叫出声,脑袋也瞬间清醒了一些,似乎意识到自己声音的异常,咬着唇停止自己的声音外泄。 痛在一点一点的袭來,又在一点一点的消失。 古浩阳赤红着双眼,猛地把埋在她香肩的头抬起,看着她似痛苦似欢愉的小脸。迷失理智的他在刚刚,只感觉自己冲撞了一道隔阂,一种紧致的舒服感让他想要嘶吼出声。然而他听到她痛苦的闷叫声,他在顷刻间便停止了动作。 混沌的脑袋渐渐的恢复一些清明,而身体的热度却在不断的上升。 古浩阳急喘着呼吸伸出手,抚上那张还在隐忍着痛苦的小脸蛋,轻轻地温柔的用掌心给她抹去额头的汗水,把她鬓间的发丝撩到而后,沒有下一步的动作。 疼痛在逐渐的减少,毛义云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面前俊逸英挺的脸庞,晕乎乎的脑袋,轻轻柔柔的放开咬唇的贝齿。 “古浩阳。”充满绵绵爱意柔情蚀骨的叫声。 古浩阳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风情万种的模样,听到她软绵绵的叫唤声,半响,他唇覆在她的唇瓣上,用舌头舐去残留在她下唇瓣上的血丝。 就在毛义云即将再次沉沦进去的时候,古浩阳猛然起身,离开她,不发一言的整理自己的衣着。 毛义云只觉得身上心上顿时空落落的,一片寂寥,身上几乎是一丝不挂的坐在椅子上,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一滴两滴嫣红的液体滴落在地板上,妖娆美丽,很是刺眼。 “古浩阳。”毛义云颤抖着声音,唤着爱人的名字,秀眸里一层水雾泛滥开來,心的钝痛已经远远不及身体灼热的难受。 然而最后回应她的是一道清脆的关门声。 他就这样把她丢在了书房,不管不顾。 毛义云的理智在那一阵痛意中醒了七八分,双颊绯红,愣愣的看着那道门,任由体内欲、火焚身。 过了几分钟,她才无力的撑着桌面,拾起自己的衣服,跌跌撞撞的回到卧室。 打开门时她还在期盼,可是他果然沒有回房间,里面空荡荡的,不像书房那么燥热,一阵风从阳台外吹进來,吹散了一丝难受。 摇摇晃晃的走进浴室里,衬衣被她随意的披在身上,浴室的门也沒关,打开花洒,再给浴缸放水。 瞬间便全身都湿淋淋的,曼妙纤瘦的身子暴露无遗。冰肌玉肤上有着浅浅淡淡的吻痕,是他留在她身上的杰作。 浴缸的水满,毛义云关掉花洒,把滚烫的身体全部泡进去,冰冷的水让她的难受减少了不少,整个身子隐藏在水中,只有点点丝丝的头发漂浮在水面。 沒有出气的泡泡冒出,好像她就这样窒息了一样,很久很久都不见她抬起头來呼吸。 古浩阳脚步有些凌乱的逃离出书房,是逃离,他在听到她的呼唤声时,差点就要再次控制不住扑向她,所以他慌乱的逃离了。 直接便來到了二楼唯一的一间客房里,來不及开灯,他就冲进了浴室,手里拿着的黑衬衫被他扔在了地上。 冰凉的水冲刷着他赤、裸绯红的身子,英挺的眉宇紧紧的皱起,表示着他的难受,脑海中总是突然冒出那种紧致的舒爽,理智又在一点一点的混乱起來,零零碎碎的开始出现一些香艳的画面。 水哗哗的流下,倏地他的眸子睁开,赤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雪白的墙,在黑暗中显得异常的炯亮,突然紧握的拳头狠狠的砸向墙壁。 血立刻便流了下來,手背的疼痛,让他的理智恢复。 带着火红血丝的眼睛闪过一丝愠怒,拾起拳头再次垂在墙壁上,像是在惩罚自己一般,一拳又一拳,狠狠的砸过去。 待到手已经麻痹了,他才收回放在身侧,继续淋着冰凉透顶的水。 他的父亲突然说要去乡下看舅公,而李妈恰好又做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还有些诡异的留在主房迟迟沒有离去。 体内的药,不是李妈下的又会是谁?而李妈这么老实巴交的人会做这种事,除了父亲吩咐的又会有谁?毛义云吗? 她也中了药……她原來还是完璧之身…… 想到这里,他的脑中再次蹦出刚刚那种场面,愉悦的感觉让他无比留恋,迷糊中她笨拙的挑逗,她柔软的身姿,她本能的酸涩,还有最后滴落在地板上的两滴鲜红刺眼的液体。画面在慢慢的倒带。 黑暗中,他艳红的薄唇微微的扬起,一个美丽的弧度闪现,胸臆间的火被一股喜悦所替代。 悲喜交加的情绪反反复复的出现,身体里的火也正达到一种顶峰。客房沒有浴缸,古浩阳只能站在蓬蓬头下面不停的冲着水,站着两三个小时都沒动过,右手背上的血也被冲的干干净净,开始泛白,破裂的皮肤被冲开一小块一小块。 躺在浴缸里的毛义云只觉得连水都被自己给“煮”温了,身体的热度却似乎还沒有减少,不得已换掉缸中的水。 他的温柔,他的粗暴,他男性刚烈的身体,一一让她回味,闭着眼,仿佛他就在眼前,不会让她伸手抓不着。 深深苦涩的嘲讽着自己。 他就算是中了药,神智昏聩得不能自抑,在最后一刻进入她体内还不到一半,却还是硬生生的截止了。 她承认,在进书房靠近他的那一刻,她龌蹉的丢下自尊心想要跟他发生关系,就算是要被他侮辱,被他嫌恶,也无所谓,只要自己真正属于他就好。 可是为什么,古浩阳,你为什么要恢复理智,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酸胀的悲痛自胸臆间迅猛的散发出來,如星星般晶亮的秀眸里快速的漾起水光,毫无预兆的一滴泪水滴落。 她仿佛在害怕一样,逃避一般,蓦地把头缩进水中,让泪水与缸中的水相溶。 夫妻两被折腾的一夜未眠,翌日一早,天刚亮,毛义云就匆匆的有些慌乱的离开,好像是要避开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也沒有跟古浩阳碰到面。 在毛义云前脚离开,李妈后脚就走了进來,在外面疑惑的看着毛义云的车子驶离庄园。 “沒道理啊,两人起码也要折腾一夜,少奶奶不应该这么早起床的啊。”李妈站在门口摸了摸脑门,絮絮叨叨着。然后进门准备干一天的活。 拿着吸层器偷偷摸摸的从一楼,慢悠悠的晃到二楼的书房门口,先是把耳朵贴着门倾听了一下,细想他们应该不会在里面过夜,里面又沒有床。 于是李妈大胆的推开书房的门,笑眯眯的暗黄脸蛋有些诧异,原本以为会是凌乱不堪的书房,却是这么的整整齐齐,一层不染,还是昨天那副模样,只有古浩阳办公的桌子前那一张大椅子有些歪歪扭扭。 沒有发现一丝翻云覆雨后的凌乱与暧昧气息。这不应该啊,她昨晚明明就听到动静了,难道在她走后,小夫妻两回卧室去了? 李妈疑惑的在书房里转悠,小眼睛四处搜索着,忽然在那张大椅子下面看到两滴差不多快要干涸的血迹。 李妈扔掉吸层器赶紧的跑过去,掏出一方丝帕,脸立刻变得严肃起來,小心翼翼的用丝帕把地上的血迹抹干净,那嫣红的血粘在了丝帕上面。 “怎么会只有这么一点点?”李妈再次疑惑的嘀咕起來,按理说女人的初次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 也管不了多少了,只要两人圆房了就是好事,把丝帕叠好放进兜里,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待李妈做好早餐,古明勇也从乡下回來了,一进门,先是往四周看了看,再走到餐厅,眼神示意着李妈。 李妈也是一副鬼鬼鬼祟祟的模样,双手在面前的围裙上擦了擦,然后从兜里掏出那方丝帕摊开,给古明勇擦看。 “李妈,你确定他们已经成了?怎么会只有这么一点点?”古明勇看着白色丝帕上面丝丝点点的红色,满脸疑惑的看着李妈。 “这是我在书房的椅子下面找到的,少奶奶一大早就离开了,卧室里面也沒有一点痕迹。昨晚我确实是听到动静才离开的,药我都是按照老爷吩咐的量下的。”药份是抓住这夫妻两个的饮食喜好來下的,知道古浩阳会偏向肉食,所以在肉食上面下的分量最多。 ------------ 第43章 :是不是做错了 古明勇听着李妈的话,隐隐的皱着眉头,鼻梁上的眼镜开始慢慢滑落。 “你是不是漏了什么?或者被他们发现了什么?”沉思片刻,古明勇继续询问。 “我……” “爸,您这么早就回來了。”一道有些喑哑的男声打断李妈的话,古浩阳站在楼梯口,慢慢的踱步走到父亲面前,神色似有些惊讶的说着。 “浩,浩阳,你起來啦。”古明勇听到声音,被吓了一条,有些心虚的转过身看着儿子,讪讪的说着。 古浩阳淡漠的看了父亲一眼,沒有停下自己的脚步,绕过父亲直直的走到餐桌前,先是拿着一杯牛奶,一口气喝了半杯下肚。 看着儿子不温不火的模样,竟然心里开始发毛起來,站在那里沒有吭声,李妈也是低着头一副胆战心惊的站着,像是等着受罚一般。 古浩阳优雅的伸出手拿起一块面包,娴熟的抹上果酱,这才慢悠悠的开口。 “爸,您吃过早餐了吗?我的舅公,他老人家怎么样了?”不疾不徐、云淡风轻的询问着,继而一口咬下一点面包,细细的享受的咀嚼。 他平静的样子跟往常一样,但是古明勇不会认为聪明的儿子会不知道自己设的圈套。所以儿子这幅波澜不兴的口吻,一派和谐安谧的模样,让他心里更是窜起一股寒气,有些慌慌张张的。连说话都结巴起來:“很,很,好。” “吃早餐吧。”古浩阳转头看了一眼父亲,蹦出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而后自顾自的吃着。 古明勇与旁边的李妈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便坐下开始吃早餐。古明勇一边吃一边用眼角不停的观察着儿子的神色。 毕竟他是第一次对儿子耍这种阴谋。 在这种无言的诡异的气氛下吃早餐,还真是让人难以下咽,如同嚼蜡。古浩阳一碗粥喝完,古明勇一块面包一半还沒吃完。 倏地,古浩阳站起身,喝完剩下的半杯牛奶,伸出舌头微微舔了一圈唇瓣,然后漫不经心的说:“我吃饱了,您慢吃。” 说着还深深的看了一眼父亲,眸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深沉。 古明勇微微颌了颌首,然后继续啃着干干的面包。 古浩阳抬起修长笔直的腿,在经过父亲身边时,停驻了脚步,眼睛看着客厅里的摆设,面无表情,淡漠冰冷,不动也不言,让古明勇心里越发的毛躁起來,啃咬的动作停滞。 半响,古浩阳才冷不丁的有些冰冷的开口:“爸,我不希望再有昨晚那种事发生。” 说完,古浩阳也不给古明勇回应的机会,直直的走上楼拿上车钥匙,英挺俊逸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他的话根本就只是在警告自己的父亲,古明勇又怎么会有回应呢,那么笃定的语气,让他心里不住的发凉,布着皱纹苍老的脸呆呆的,手里的面包不小心掉在了桌子上。 “李妈,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古明勇呐呐的对着从厨房里出來的李妈说道。 李妈看着古明勇木讷呆愣的模样,轻轻的叹了口气,她从一开始听到古明勇说这个计划的时候,真是吓呆了,少爷跟少奶奶结婚到现在竟然还沒圆房,但是她并不赞成老爷这样的做法,不过却也能够理解老爷的心思。 “老爷,我觉得您并沒有做错,是少爷已经长大了,足够成熟了,有了自己的想法,所以老爷您应该放心了。”李妈轻声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出來。 古明勇听着李妈的话,沉默下來,微低着头看着桌上的干瘪的面包,不知在想什么,发顶上几丝银发闪闪发光。 李妈见古明勇沒说话,转过身回到厨房继续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益华大厦高高的伫立在喧闹繁忙的市中心一个广场旁边,温暖的太阳光照着整栋楼似乎都闪着金光。毛义云笔直的站立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一杯冒热气的咖啡,平淡无波的漂亮眸子看着脚下公司的大门口。 进进出出的一些员工,不远处还有几个卖早餐的推车摊,拿着咖啡杯的纤细手指轻轻的颤动了一下,抬起手臂啜了一口热烫的咖啡。 转过身看着桌面上堆积的各种文件,无声的叹了口气。她现在堆积的工作是越來越多了,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甩开脑袋里的杂念,坐在办公桌前,翻开一份文件,看着印在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正楷字体,右手握着钢笔,一字一句,看着看着脑袋里的思绪就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近在咫尺的俊逸脸庞,充满暧昧的粗喘声,溢满男性阳刚之气的唇,温热的大掌,幸福又心酸的感觉。 昨晚发生的事情倒带一般,陆陆续续的蹦出脑海,让她一颗平静的心翻滚起來,之后无论如何都无法平复下來认真批阅文件。 “啪。”毛义云甩手把钢笔扔在桌上,然后害羞一般双手捧着有些发烫的脸颊。 难道是身体里的药效还沒有驱散吗,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好像又在燃烧起來了。自恼的拍拍脸蛋,一颗心在胸口揣揣的蹦个不停。 面容有些惶惶的拿着桌面上袅袅冒热气的咖啡,不管不顾一口气灌进喉咙里,还好咖啡放了一阵子也不是特别的滚烫,却因为喝的急促舌头还是有些灼灼的痛。 “咳咳咳……”咖啡见底,喉咙也开始冒火一般,猛地咳嗽起來,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像是熟透的红苹果一般,看起來很是可口,让人欲罢不能的想要狠狠咬一口。 咳了好一阵子,喉间的热度才开始慢慢的分散,在桌面上的抽纸中扯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红艳的唇瓣,她的下唇有着一道浅浅的伤口,是她昨晚咬破的。 手不自觉的抚摸上嘴唇,温温热热的触感,再次让她想起古浩阳來。 他现在在干吗?会不会更加的厌恶自己呢? “叩叩叩……”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了毛义云胡思乱想的思绪。 “咳咳……进來。”毛义云轻咳两声舒服舒服一下喉咙,正襟危坐,恢复自己的威严形象,带着一种工作中的凝肃。 “董事长,这些文件需要您过目,比较急……”陈紫函抱着一个文件夹走进來。 “射击会吗?”话还未完便被毛义云蓦然打断,不痛不痒的问着她。 “呃。”这种跳跃性思维让陈紫函有些反应不过來,停住口,呆愣的看着毛义云。 “射击会吗?”毛义云很有耐心的又问了一遍,并接过她手中的文件打开來。 “不会。”陈紫函好一会儿才晃过神來,面对着董事长这突如其來的一问,讪讪的回答, 而毛义云却沉静下來,看着那份文件,陈紫函走也不是,问也不是,像块木头一样站着不动,满眼疑惑的看着毛义云头顶黑亮的头发。 “好了,你拿下去吧,准备一下,我带你去射击。”半响,毛义云拿着钢笔唰唰的在文件上签上大名,合上递给她,简洁明了的下达了命令。 “恩,好。”陈紫函拿着文件,踏着自信的步子离开。 沒多久两人便出发來到射击俱乐部,因为不是周末,俱乐部人并不是很多,來到射击场地也仅是看着三三两两的几个人,稀稀疏疏的隔开老远,断断续续的便会传來一两声沉闷的“砰砰”声。 來射击的人大部分都是來发泄的,很少是带着兴趣而來,这里的射击用的都是高质量仿真枪。 “这枪虽然是假的,后劲还是很大,你要注意一下,瞄准对面的靶子就可以了,你可以先看看我怎么做。”毛义云手里拿着一支黑色的枪,虽然沒有她身上的真枪小巧,拿起來的时候却也有些手感,特别是打出子弹的那种后劲,让她觉得自己拿的是真枪实弹,心里会更加的兴奋雀跃。 陈紫函认真的听着,点了点头,随后目不转睛专心致志的看着毛义云摆开姿势。 她的身子站的笔直,两只手交握紧紧的拿着枪,眼睛如鹰一般犀利,与枪口一起紧紧的锁住数米外红红的靶子。 一身洁白的职业装,秀脸紧紧的绷着,一脸的严肃认真。她不像其他人一样为了更好的瞄准目标而带着一副厚重又丑陋的远望镜。太阳光照射在她身上,似给她罩上一层光圈。清风吹來,撩起她的秀发。 英姿飒爽的模样深深的吸引着陈紫函的眼球,也不知道是哪个帅气的动作,竟让她想起了刘智贤。 “手需要用点力度,否则子弹打出后,你的手会觉得有些麻,枪就会滑落,如果是在与敌人对抗,这时候你就有可能被敌人一枪击毙。”毛义云朱唇一动一动的,姿势保持不变,声音无比严肃认真,好像这真的是关于生命的大事一般。 然后手指微微一动。 陈紫函耳朵竖得直直的,条件反射般点了点头,呆愣怔忡的模样不知到底有沒有听进毛义云的话。 他好像已经很久沒有來过益华了,好像很久沒有见过他了,那个总是温柔,绅士却又强大帅气的男人。 ------------ 第44章 :射击场遇冷焰 其实有好几次她拿着手机想要打电话给他。可是打给他又能说什么呢?只是增加一些尴尬罢了,毕竟他们都不是很熟悉。 陈紫函怅怅的在心底叹了口气,神思不知游离到了何处。 “砰”的一声,一颗黑乎乎的东西从枪口飞出,带着一小股劲风直冲靶子去。 毛义云满意的扬起嘴角,一切显得那么云淡风轻,干脆利落。转过身,发现陈紫函眼睛虽然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但是她是完全的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 毛义云不悦的皱了皱眉,走到过去,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认真点。”见陈紫函回过神來,毛义云语气严厉的蹦出三个字,带着一点责备。 “对不起。”陈紫函抱歉的笑了笑,甩开脑袋里的念想,认真的跟着毛义云学习射击。 只是十分钟不到,陈紫函又回到了刚刚的心神不宁。毛义云头一次耐心的教一个人射击,竟然碰到这种情况,心瞬间冷了下去,站在她旁边,目光锐利的盯着她。 半响,她似乎揣摩到了她的心思,淡定的调转开头,自顾自的练习,也留下了一句话,唤醒沉醉在自己思绪里的陈紫函。 “刘智贤在新加坡忙着自己的事情,过不久应该会來中国。” “啊。”陈紫函怔怔的有些反应不过來,过了几秒才搞懂毛义云话里的调侃意味,脸瞬间红了起來,心底里暗暗的懊恼自己的走神。 很不好意思的扭了扭身子,弱弱的说道:“我沒有在想他啊。” 这话连她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果然下一秒就听到了毛义云如银铃般轻轻的笑声。 “我知道。”毛义云打出一枪,然后转过头看着陈紫函,轻轻的回应她,嘴角边的笑靥有些意味深长。 陈紫函抬起头,不小心对视上毛义云促狭的目光,好像心里有什么秘密被人窥探了一般,慌乱的转身逃离,还很沒骨气的留下一句逃避的话。 “我去一下洗手间。” 毛义云看着那道轻佻慌乱的背影,换换的摇了摇头,继而转身自己练习自己的,也不再管她。 毛义云酷酷的冷冷的举着枪,连上十几发子弹,疯狂的似乎在发泄一般,“砰砰砰”一秒不停的打完,每一颗子弹都很准确的打在了靶子上。 因为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射击上面,自然沒有发现有一道高大强壮的黑影向她靠近。大白天的说是黑影也不奇怪,毕竟人家穿得一身黑色,眼睛如黑洞一般深,四周似乎都笼罩着一层邪恶危险的黑圈,连阳光都无法将其驱散。 冷焰看着毛义云干练自信的射击身姿,轻轻的靠在离她两米远的墙壁上,慵懒的气息散发出來,瞳孔里全部都是她飒爽的身姿。 一颗一颗黑色的子弹从枪口喷射,准确无误的打在靶子上。 冷焰心中蓦然一动,无情绪的眼珠子总算闪现了点什么。 “啪啪啪……”在毛义云发泄完,冷焰便双手合起,欣赏的拍起手來。 毛义云抹了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听到清脆的鼓掌声,这才转身注意到冷焰的存在。她淡漠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讶异,心突地一下提了起來。 佯装沒有看到他,淡定的给自己上好子弹,再从容的走到原处。 冷焰也无声无息跨着大步去拿了一支枪,上好子弹,來到毛义云身边,跟她一样摆开架势,深深的用黑眸看了她一眼。 毛义云心里冷哼一声,斜睨了一眼冷焰。冷焰似乎接受到她的目光,挑衅一般抬了抬眉,继而两人同时开枪。 一连串仿佛惊雷般的响声过后,四周彷如静止了一样,连远处那些断断续续的响声都消失贻尽,安静得可以听到两人淡淡的呼吸声。 毛义云转过身,微抬着下巴神情高傲的看着冷焰,半响,朱唇微启,淡漠的蹦出一个数字:“15。” 冷焰看着这张狂傲的小脸,薄唇微扬,邪魅之气侵袭着毛义云,他强壮的手抬起,枪口随意的一指,“砰”一发子弹喷出,直直的打在靶子的中间。 “16,比你多一颗。”沙哑的声音轻轻的,似带着一种空洞的余音。 毛义云移开视线,有些不满意的撇了撇嘴,转过身,不再理会冷焰。 陈紫函上洗手间怎么这么久?毛义云疑惑的皱皱眉,放下东西便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射击的地方本就沒什么女人,一路上只有毛义云低低的鞋跟踩踏在地板上发出低沉的“嘀嗒”声,显得异常的突兀。 打开洗手间的门,看到陈紫函一个人呆呆的失魂落魄的站在盥洗台前,面前水龙头的水哗哗的流着,她的手却搭在台上沒有动。 毛义云停在门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沒有立即唤醒她,而是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她,一言不发,眼珠子里似乎有道光在转动。 不知过了多久,陈紫函才恢复正常,可脸上依旧带着一种害怕的苍白,在水龙头下接了点水扑在脸上,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给自己醒醒脑定定神,这才转过身。 “呃,云,董事长,你怎么在这?”看见毛义云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看着自己,陈紫函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眼睛睁大,有些语无伦次的叫着她。 毛义云皱着眉,看她似乎有什么心事的样子,淡淡的关心脱口而出:“你脸色不是很好,出了什么事?” “沒什么事。”陈紫函沉默了一会,才低下头轻声的回应。 “你瞒不过我的眼睛。”毛义云语气中带上了一丝严厉。 “其实是我母亲……”陈紫函的头又低了低,不敢面对毛义云,话说一半又停住,好像是在运量着该怎么回答,又好像是太难以启齿。“是我母亲病了,我在想我母亲的事,所以有些担心。”最后一口气说出來。 “情况怎么样?” “刚刚我打电话问了一下保姆,说是好转了。”陈紫函握了握拳头,继而抬起头,恢复到原來的爽朗模样,朝着毛义云欣然一笑。 “恩,有事可以跟我说。”毛义云也沒有继续追问下去,转过身率先走出洗手间。 “云,我想……”陈紫函紧跟在她后面,有些不安的唤住她。 “恩?”毛义云停下脚步,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想请个假,回去看看我母亲,我不是很放心。” “恩,你先走吧。”毛义云继续演绎着好老板形象,不假思索的答应。 “好,谢谢你,云,车钥匙给你。”陈紫函从衣袋里掏出车钥匙递给毛义云,她从不刻意打扮自己,所以也并不经常提包包,车钥匙也只好放在衣服口袋里面。 “恩。” 陈紫函越过毛义云率先离开,还朝着毛义云感激的挥了挥手。 毛义云眯着眼眸看着陈紫函有些匆忙的脚步,手里握着钥匙,陷入沉思当中。也沒什么心思再练习射击, 其实主要还是不想跟冷焰碰上面,那个男人太神秘邪恶,她一点都不想去招惹。 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场,毛义云老远就看到有一个人倚在一辆黑色轿车旁,也不需要细细的去看都知道是谁。 毛义云佯装沒有看见,继续往自己的车子走去。冷焰眯着眼看毛义云走进來,扬唇邪魅一笑,用比毛义云更快的速度移到她车前,大手一把按住她打开的车门,“嘭”一声关上,毛义云白嫩的手差点被夹到。 “你想干什么?”毛义云甩过头不悦的看着他,口气冷硬。 冷焰噙着笑意并未说话,脸上的豹头显得异常诡异,他欺身慢慢的向她靠近,她慢慢的后仰,她的背已经紧紧的贴着冰冷的车门,她的心悬得高高的,警惕性十足的看着面前放大的脸。 他的身子贴着她的,那张脸近距离看,轮廓愈加明显刚毅,鼻若悬胆,黑眸里更是深邃得可怕,那张薄唇线条仿佛特意勾勒出來的,与脸型一样精致好看又危险。 毛义云单手撑着他坚硬如铁的胸膛,想要尝试着把他推开,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推不开,他就好像一块巨大的磐石,立在面前,堵住她唯一的出口。 “滚开!”毛义云眸中带上了愠怒,口气也不禁凌厉起來。除了古浩阳,她不喜欢任何人这样跟她亲密。 冷焰轻轻的笑一声,近距离看这个女人,还真是动人心弦,这张脸一点都不属于现在的冷漠,还是笑着比较迷人。 他继续倾向于她,一只手还紧紧的按着车窗玻璃,她的力气很大,他必须再花一倍的力气才能保证不被她推离。凑近她的耳边,感受着这个小女人散发的冷气,闻着她怡人的发香,暖暖的在她耳垂边吹一口气。 强烈的男性躯体带着一股冰冷紧紧的压向她,毛义云只觉得耳朵一阵麻木,像是有千万只蝼蚁在爬來爬去,她的手被夹在了胸前,感受着自己心跳的频率。 “艾莉。”声音里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沙哑,却也让她一阵颤栗,一股阴寒之气从脚趾头开始蔓延而上。 ------------ 第45章 :火气上涌了 他叫的是她在美国时接近他所用的名字,他知道了?还是只是试探? “你在害怕吗?”感受到女人身体的颤动,冷焰紧接着说道,像是在问,却又那么肯定。一丝嘲讽从那双黑眸里一闪而过。 “什么?”毛义云空着的一只手握了握拳,强制压下心里的一丝凌乱,脑袋里各种运转。一副被震惊的疑惑不解的样子,有些愣愣的傻样,企图迷惑冷焰。 “嗤”冷焰仿佛看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嗤笑出声,呼出的气息毫无疑问的全部喷在毛义云的脸颊上。 毛义云的脸立刻黑下來,堪比包公,却又更甚一筹,频临在爆发的边缘。 “恩咳。”冷焰在喉间顺了顺嗓子,更加的凑近她的耳朵。“我很怀念你做的饭菜,让我有一种,恩……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我很喜欢。”紧接着冷焰绵绵的压低嗓音说着,一个恩字他停顿了很久,似乎是在想着该用什么词來形容。 他的唇在她耳边蠕动,撩拨着她的发丝,说完还伸出舌头沿着唇线舔了一圈,不小心便舔到了她的耳垂。 毛义云几乎是立刻条件反射般,爆发了,另外一只手一抬,带着一股劲风狠狠的袭向冷焰的脖子,她的脚同时也抬起來,用力的踢向他某个重要的部位。 就在她手快要劈到他脖颈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冷焰快速的伸出手擒住她的手腕,下身一歪,闪过她的无影腿,并用自己的脚压制住她欲再犯的玉腿,只是他忘了夹在自己胸膛前的壁手得到了自由。 “啪。”毫无预兆的,迎接了这一耳光,一个带着强劲力道,把他半边脸都打麻木了的耳光。 冷焰的头歪向一边,迅速的把她另外一只手擒住,身子再次压向她,把她紧紧的禁锢在车子与自己之间。冷焰的黑眸里泛起一阵火光,怒火毫不遏制的涌上心头。 这还是他头一次被女人扇耳光,还是自己最想要杀掉的女人所赐给的,力气在不断的增长,简直恨不得把面前的女人狠狠的揉碎。 那张阴寒的脸,有着淡淡的五个手指印,转过來对着还在挣扎的毛义云,两人正在死拼着力气。 但是女人毕竟是女人,力气再大还是抵不过一个愤怒的男人,何况两人基本属于同行。 冷焰抿紧了唇瓣,死死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小脸,上面的反抗、不惧、倔强与睿智,让他这颗燃烧的心蓦地一动,隐形中似乎有着一盆水把那簇火给浇灭了。 倾下头,与她眼观眼、鼻碰鼻。毛义云被他的突然凑近给震住,睁大眸子看着他,继而又嫌恶的掉开头,留给他一个侧面。 毛义云不知道自己这一转,在冷焰眼里看起來好像是小女人被看的不好意思,害羞的扭过头不敢看他,更加扣动他的心弦。 他垮下的笑容再次出现,用一只手制住她的双手,而后另外一只垂在身侧,悄悄的露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刀。 “你可是害死了我四十几个手下,包括我最信任的人。”声音里的咬牙切齿,在这昏暗安静的地下车场里响着回音。让毛义云身子再次一阵颤栗,眼角的余光睨着那闪光的地方。 毫无预兆的冷焰一口含住那张红艳艳紧闭的朱唇。 他露出刀锋仅是吓唬她而已,而她眼中至始至终都沒有露出过一丝惧怕的神色,只有警惕与自信,好像料定他不会伤害她,心里蓦然涌出一股挫败感,随后刀子一收,就…… 她的唇很冰,但是他的唇更冰,冰上加冰,两张冷冰冰毫无感情的唇又怎么能够擦出火花來呢。 毛义云即刻更加的使劲要推开他,头也扭來扭去想要避开他的唇,可是她不管是身体还是唇都被他制的死死的,她的眼睛像释放刀子一样的射出一道道寒光。只是对付冷焰,丝毫不起作用。 冷焰眉宇微微拢起,舌尖灵活的在她唇瓣周围游移,可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撬开她的贝齿,他的手慢慢的滑到她的腰,一摸再稍微用力一捏,果然含着的唇开启了,他满意的溜进她的檀口里,掠夺着属于她的甜美芳香。 毛义云只觉得腰间一阵麻疼,嘴巴条件反射的就张开了,那么自己也不挣扎了,任由他忘我的在自己的口中汲取,那么接下來她是不是该表示些什么了? 沒错,脑袋里的灵感闪烁,嘴角艰难的扯了扯,贝齿狠狠的一合。很好,让她兴奋的血腥味传來了。只是可惜了,只咬破一点皮。 冷焰恋恋不舍的离开这美味香甜,伸出舌头把被她咬烂的唇舔了舔,动作魅惑至极,血丝舔干净又冒了出來。如果不是他逃得快,很有可能流的不止这点血,她下的力道完全有可能把他的舌头给咬断一半。 真是可怕又可恨的女人。 “呵呵……真是一只不被驯服的小老虎,张牙舞爪,又很可爱。”冷焰轻轻的笑着,低低沉沉带着一种愉悦。 很美味,美味到他心痒痒,想要把她彻底的吃干抹净。 想着想着鼻头一紧,呼吸一滞,该死的,火气上涌了。心里有些讪讪的松开了她。 毛义云身体一得到自由,瞳孔一缩,狠辣的毫不留情的用全身力气抬腿扫向冷焰脑袋,手顺势摸出一把小巧的枪。 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就是潜伏在他身边多日的人,那么也沒什么好去隐藏的,沒必要再做戏迷惑他。 就算是让人防不胜防的一击,冷焰还是险险的躲过,优雅从容的旋转一圈,然后定住,半眯着黑眸凝视面前怒发冲冠的小女人,那张冰冷带刺的小脸还真是,让他心一动再动,这种感觉,他喜欢极了。 这一次面对着她的枪口,他沒有生气,很淡定坦然的朝着她暧昧的一笑,然后转过身,直直走向自己的车前。一点都不担心毛义云会开枪。 毛义云的枪紧紧跟随着他的身体移动,蓄势待发的模样,随时都有可能动动手指让冷焰**崩裂。 只是冷焰这个可怕的人物,怎么会这么容易被自己枪决。 黑色轿车很快消失在停车场内,毛义云收起手中的枪,眼中迸射出一种嫌恶,狠狠的用手背抹了抹自己愈加红润的朱唇。 就在两人接吻的时候,古浩阳在自己办公室里与几位高层商讨事情,突然手机传來一封简讯。 “我不同意这次的方案,那块地四面都是一些制造工厂,废墟污染太严重,如果……”古浩阳薄唇一边一开一合的说着,一边打开手机里的信息,淳厚磁性的嗓音威慑力十足,让众人都不禁愈加凝肃起來,纷纷看着手中的文件,竖起耳朵听着。 古浩阳却在看到手机里那张照片的时候,话语突然顿住,冷凛的气息瞬间爆发出來,狠狠的袭向坐在沙发上的几位高层。 不由心中一震,安静得很是让人心颤的气氛,让众人面面相觑,疑惑的看向古浩阳,跟上次会议一样的压抑。 一个高大的男人与毛义云身体紧贴,在昏暗的停车场里激.情相吻。一张侧面照,两人的面容被拍的很清晰,她的朱唇被那个男人含住,看模样似乎很享受的在辗转反侧。 古浩阳不知何时拳头已经紧紧的握着,手臂手背青筋突起。“啪”一声,手机被他摔在了桌子上,俊逸的脸庞上覆盖着一层阴霾。 众人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吓了一跳,屏住呼吸战战兢兢的不敢吭声。 “出去。”冷厉的声音,似乎是在刻意压抑自己的火气,让人不得不听命。 沒有丝毫迟疑,风卷残云快速的收拾完桌面上翻乱的文件,一个个的逃出总裁办公室。 古浩阳轻轻的转动椅子,用背对着门口。狂乱的心,冷肃的表情,深邃的眸子里不知在想着什么。忽而他转过來,拾起手机,再次打开那张照片。 上面的男人越看越眼熟,他是不是见过? 豹头,脸上纹着豹头的男人他只见过一个,那次在高尔夫球场的洗手间里,那个浑身透着神秘气息的男人。 他跟毛义云什么关系? 眼睛紧紧的盯着手机,似要用眼神把它刺穿一般。而后手指在上面跳跃几下,照片被删除。 拍照片的人实在太粗心大意了,沒有好好抓住角度,清晰的画面让他看到了毛义云眼中冰冷的厌恶。 一路快车來到自己的公寓里,幸好是有惊无险沒有碰到红灯,否则愠怒中的毛义云会再次闯红灯,吊销执照是轻,出了事故是大。 一阵风一般奔进洗手间,对着马桶把口中积累的液体全部吐干净,在洗漱台前努力的漱口。还不够,拧出牙膏,用牙刷在口腔里一阵的扫荡。 她实在难以忍受除古浩阳以外任何一个男人碰自己,与自己亲密接触,特别还是这样与她舌尖纠缠。 心里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爪子,狠狠的扼住她的心脏,让她觉得自己的嘴好脏,总觉得还留着那个男人的口水。 ------------ 第46章 :鲜艳欲滴的唇 以至于她一路上都忍受着,就算口腔中正不断的分泌液体,她也沒有吞咽过一点一滴。她的骄傲,她的固执,都不允许她与任何其他男人接触。 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刷,就算是牙刷毛再柔软,被她这样的刷法,牙龈也会被刷出血來,特别是舌头,已经开始变得麻木,唇瓣也是越來越红肿。 火辣辣的痛袭击着她,但她好像沒有停止的意思,直到那一半的牙膏被她挤完,口腔里全是清凉的牙膏和血腥的味道,再次漱了漱口,用手接水把自己的脸打湿,这才稍微满意了一点,心里的那只手终于不再抓的那么紧了。 出來客厅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她该给自己的老公做饭了。却在厨房中看着冰箱里的各种菜,犹豫不决。 昨晚的情景再次浮上脑海,一股无來由的难堪情绪横亘在她胸臆间。今早上她逃离了,那么现在呢?要怎么面对? 昨晚的意乱情迷,她一点都不屑于古明勇的作法,可是她却顺从了,而现在终于觉得被自己的骄傲给谴责了,觉得难堪了。 毛义云呆愣愣的陷入自己的踌躇中,恍恍惚惚的她,手已经不自觉的拿出了一些菜,已经在菜板上娴熟的切着。 一切的动作做了无数遍,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到了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够做得很完美的地步。菜下锅时的“嗤嗤……”声都沒有惊醒她,一滴调皮的溅到她白色的衣服上。 菜与饭都被她装进了保温盒里,出门锁门开车,一切行云流水,模样看不出一点神思恍惚的状态,但只有她知道,自己的脑袋一直处于一种要清新不清新的矛盾中,直到现在自己站在古龙门外,看着从古龙门口人流涌动,各个脸上洋溢着一丝欣喜的表情。 似乎被他们感染了一样,毛义云扯了扯还有些微痛的唇角,绽开一丝笑意。 难堪或者不难堪又如何,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一切皆是天经地义。 内心挣扎了一番,深深吸口气。待古龙的员工走的差不多时,她才提着保温盒走进去。 “叮”电梯门打开,毛义云走出去,迎面碰上正欲下班去吃午饭的小秘书。 “总裁夫人,您來了。”小秘书朝着毛义云甜甜的打着招呼,眼神由开始的敬畏变得有些暧昧。 “恩。”毛义云颌了颌首致意,微微拢起眉头,疑惑这秘书的暧昧眼神怎么來的,而秘书转身进入了电梯里。 毛义云站在原地,脑中闪过自己回美国时看见的画面,难道又是朱婷婷在里面吗?心里的那层隔阂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徒留下一抹忧伤。 先是去给古明勇送了饭,再來到古浩阳的办公室门口,对着那扇门,清眸流盼,里面到底是一种什么情形,秘书的暧昧眼神,挥之不去。她真是越來越敏感了。 顿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手握上门把,轻轻转动,咔一声好像敲在她的心里,咬了咬唇瓣,在见到里面的状况时,她怔在了原地。 古浩阳正坐在办公桌前,低着头手里拿着一只钢笔,在纸张写写画画,英挺的眉宇轻轻蹙起,举手投足间风采天成。 原來不是她想的那样,原來他认真工作的样子还可以这么的优美,这么的撩动她的心弦。 “不进來吗?”他头也沒抬,眉头微挑,良久不见动静,不禁开口询问,淳厚的磁性嗓音让她的心再次一个颤栗。 好想好想就这样听着一辈子。 毛义云不疾不徐的关上门,把保温盒放在茶几上,一声不吭的站在旁边看着他,嘴角含着开心的笑。 古浩阳抿着薄唇,手中的笔在一份文件上潇洒自如的挥了挥,随后合上放置一边,这才把目光移向毛义云。 那张红的似火饱满得好像碰一碰就会破裂的嘴唇,深深的刺着他的眼。那红肿就好像是被人撕咬过的杰作,让他不由的响起那张照片。瞳孔骤然紧缩,一股凌厉之气聚集起來。 毛义云感受到他渐变的神色,眼中出现一丝疑惑,心间却一阵颤抖,慢慢的低下头不敢看他,好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让古浩阳以为她是在心虚,抬起脚步走过去。 毛义云却以为他的凌厉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即便自己也并沒有做错什么,可她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些害怕他。那双黑色的尖头皮鞋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毛义云伸出手抓住那只宽厚的手掌。 脚步陡然停驻,古浩阳一动不动,也不吱声。 “昨晚,我们都中了药。”半响,毛义云咬了咬唇,有些艰难的开口。 古浩阳眸中闪烁了一下,沒有开口的迹象。毛义云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接下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打破这种压抑的沉默。 胸臆间积满了好多好多的话,可是却一个字都蹦不出來。恋恋不舍的放开手中的温热。“吃饭吧。”说完正欲转身。 蓦地被带进了一个温暖充满男性气息的怀抱,因为惯性她的额头撞在了他精壮的胸膛上,毛义云害怕他被自己撞疼,伸出手欲要抚摸上去。 头却被人微微抬起,这张让她迷恋的脸在她眼前瞬间放大,还在火辣疼痛的唇被一张柔软滑嫩的薄唇包裹,冰凉的触感让她睁大了眼眸。 毫不怜惜的扫荡,舌头粗暴的卷着她的丁香小舌,双手强壮有力的箍紧她的身子,把她定在自己的怀里。 两人吻得天昏地暗,毛义云由开始的惊愕到现在沉溺,呼吸急促奔腾,气息紊乱交错,就算是这样窒息而亡,她也心甘情愿。 古浩阳缓缓的离开口中的美味,那张唇经过自己的一番蹂躏,更加的鲜艳欲滴,她的眼睛溢满了幸福的泡沫。轻轻的抱着她,凑到她的耳边,闻着他熟悉的发香,汲取她脖颈间清新的气息。 “以后,你的唇,只能我來亲!”低沉的坚定的宣誓一般的话语,惊雷一般打在她的心上,震得她一愣一愣的,完全沒有了神智。 古浩阳微微扬起唇角,很满意她的反应,用手包住她的手,拉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随后优雅从容的从保温盒里拿出香喷喷的饭菜。 毛义云的心软绵绵的麻麻的愣愣的吃完饭,然后再恍恍的被古浩阳开车送回益华集团。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他的话充满了他对自己的占有欲,让她真的很难以消化掉,就好像不小心吃进了一颗粉色炸弹,而他就是那根导火索,点燃了,爆炸了,她惊呆了。 古浩阳破天荒的提早下班,仅是为了去接毛义云。而正主儿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条件反射的打开文件,一字一字的阅读,脑袋却是懵懵的。 “回家吧。”轻轻的雌性醇厚嗓音,牵引着她的一切动作,好像提线木偶一般,起身,被他搂住腰身。 回家。 车中打开的窗户,不断涌进的风,渐渐的把她心中的软绵绵给吹走了,把他那句霸道的话给吹散了,她的神智终于算是清醒了一半,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恍惚了一个下午! 想着想着她又不好意思的脸红起來,瞥向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任风缭乱自己的头发。 他为什么突然会对自己说这种话? 怔忡的再次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旁边认真开车的古浩阳,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微微的笑着。 两人都沒有发现后面紧紧跟着的一辆车,车中朱婷婷那张妒恨扭曲的脸,手指紧紧的握着方向盘,眼睛像是在喷射尖针一般,狠厉的盯着他们的后脑勺。 “吱……”在古浩阳的车子进入古家小庄园地段的时候,朱婷婷一踩刹车,一阵冗长刺耳的声音响彻整条宽阔安静的马路。 可惜前面愈走愈远的车子沒有听见。 “啊。”朱婷婷愤怒疯狂的吼叫一声,一只手狠狠的垂在坚硬的方向盘上,疼痛立即袭來,却也掩盖不住她内心纠结的妒恨。 她见不得,她见不得古浩阳跟毛义云在一起,心里的危机感会越來越重,会让她急不可耐的想要毛义云死啊。 她视察一个项目回來经过古龙,想要去找古浩阳,却见他正好开车出來,她便鬼使神差的跟在了后面,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可是看着他行驶的路线,心里调皮的想法消失的无影无踪。原來他要去接毛义云下班。 一起回去他们的家。 想到他们的家,自己的爱人跟别人组建家庭了;想到自己失去的一切。一种揪心桡骨的妒恨,完全侵蚀了她的理智,泪水毫无预兆的涌出來,一滴一滴晶莹剔透滑落在那张小小的瓜子脸上。 抬起手毫不怜惜的在脸上乱抹一气,结果眼泪沒有止住,艳丽的妆容花了一脸,看起來真像一个可笑的小丑。 拿起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吸了吸并沒有的鼻涕,拨通一个号码。 那边的人很快接听,朱婷婷闷头就问:“药弄到沒有?” ------------ 第47章 :下属惨烈的死相 对方沉默着,浅浅淡淡的呼吸声传來,总会让朱婷婷想起那些愉快又痛苦的事情。 “说话。”愤怒的咬牙切齿,字正腔圆的说着。 “你要那种药來干嘛?”低沉的声音慢慢的传过來。 “不关你的事!难道你连这点东西都弄不到吗?我是不是太看得起你了?”朱婷婷闭了闭眸子,讽刺的说。 “我可以。”那边有些迫不及待的回答。 “哼。” 顿了一会儿,那边有些磕磕巴巴的回答:“婷婷,再给我,两天时间,好吗?” 朱婷婷也不给任何回应,果断的挂了电话,望着前面的路,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兴奋的事,让她的泪眸更加的晶亮璀璨。 晚饭过后,毛义云亦是沉默着回到了卧室里,古浩阳的话再次不停的在她脑海里徘徊,來來去去,让她总以为这只是自己的幻想。 不是她不愿意相信,而是害怕啊,如果他只是说出來让她开心一下,而后又來狠狠的打击她,如果是这样,她到宁愿这真的只是一个梦,一个充满甜蜜的梦。 清凉的猩红液体在酒杯里摇摇晃晃,继而倒入一张红肿的朱唇中。毛义云在阳台上吹着冷风,喝着酒,醒着脑。 可是她感觉自己越喝越醉了,双颊开始微微泛红。 古浩阳开门进來时便见到窗帘隐隐绰绰的挡住外面的风情,毛义云身姿窈窕的斜倚着阳台,粉腮红润,风情万种,扣动他的心弦。 毛义云思量來思量去,最后还是跨着步子走进來,看着那道高大英挺的身影,唇微微张开,打算询问他,白天的话是什么意思,到底这是不是真实的。 “叮铃铃……”她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的响起,毛义云不得不吞下到嘴的话。 “喂。”带上一丝严肃的接起來。“我马上到!”几秒后,她吐出这么一句更加凝重的话,果决的挂断电话,直直的准备走出卧室。 满身煞气,阴沉下來的脸,丝毫看不出她在几个小时前还像个被幸福冲昏头脑的傻愣女人。脚步在开门的时候停驻,毛义云转过头看着站在衣柜前的古浩阳。 “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她在向他汇报自己的行踪。 古浩阳轻轻的颌了颌首,看着她离开。 他们之间无形中,在改变着什么,而一切都是因为昨天的一场不算阴谋的阴谋。 古家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车,一个高大强壮像是男人的黑影肃穆的站在旁边,凝重恭敬的目光停留在从古家出來由远及近的毛义云身上。 “董事长。”男人微微颌了颌首向毛义云致意。 “恩,上车,去看看。”毛义云威严的留下句话,径直坐上车子。 车子渐渐的隐沒在黑暗中,一路稳妥的开着,半个小时后驶离了市区,來到了西部郊区,荒凉的一座座小山闪过,快要进入高速路的时候,车子开进了一片荒废的土地,几分钟后停了下來。 下车才发现有一处有着手电筒射出的光,隐约可以看见有两个人在那里站着,手中夹着烟,火光一灭一亮,袅袅烟雾从他们口中吐出。 “董事长,这里的路坑坑洼洼,有很多沟,您小心一点。”來接自己的保镖拿着一个手电筒下车,走在前面带路,一边回过头帮她照亮眼前的路,一边提醒着她。 “嗯。”毛义云淡淡的应了一声,眼睛一直看着前方,这些坑洼的路在她面前好像变得很好走了,随便一踩都是平地,一点都沒有保镖的这种小心翼翼,秀丽的脸一片阴霾。 随着靠近那两个人,血腥味也在慢慢的传來。毛义云的眉头拢了拢,加快了脚步上前,四周长到她大腿的枯草“嚓嚓”的响着,在静谧的夜晚很响亮诡异。 “董事长。”那两个人恭敬的对着毛义云点头致意,并退开一两步,让毛义云更好更全面的看见面前恐怖的场景。 毛义云的脚步倏然顿住,瞳孔紧缩,手不自觉的握成拳,浑身的煞气毫无阻拦的散发出來,冰寒得能够把人冻住的气息。 旁边的三个保镖不禁互相对望几眼,不敢吭声,抓紧了手中的电筒,照着那具恐怖的尸体,屏紧呼吸一动不敢动,眼神肆意乱转却怎么也不忍扫向那具尸体。 到底是怎样一种变态残忍的人,才能把人杀害成这副样子,这副让人恐惧害怕,心痛的样子。 一地的血黏黏稠稠夹着些许枯黄的草,一只手掌孤单的被淹沒在里面,两只圆滚滚的球已经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那黑咕隆咚的眼睛,很难想象那会是一双眼珠子。连着几根神经,被人生生的挖了出來,那双黑洞还在不停的往外冒着血丝。 那张惨白的唇,那张被针线缝制得紧紧的唇,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双手双脚,全部从腕处被截断。零零散散的各种器官被堆置在面前,周围的空气弥漫着粘稠的腥味,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而让人惊悚的不仅只有这些,是那光裸宽阔的背与胸膛,上面血淋淋的用刀子刻着无数的“毛义云”三个字,一撇一捺一点一横,每一字苍劲得都能从中看着对她的恨,森森的脊梁骨肋骨全部显露出來。 凄惨的死相,让毛义云都忍不住转过了头,睫眉不停的颤栗,头发在风中被拂起,一双手狠狠的握着,一颗心被揪得紧紧的,连呼吸似乎都开始困难起來。 死去的人正是派去监视朱富的手下,那么会是朱富做的吗?他终于要露出马脚给自己下威吗?还是为了他的女儿? 又是怎样的一种恨,竟然恨她到了这种地步,变态的残酷的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分了肢、挖了眼、挑经封嘴。 “查,无论如何给我查出是谁,继续派人监视朱富,所有的电话行踪以及他身边的人都给我彻底的查。”一个“查”字被她狠狠的加重了力道,犹如千斤般重的铁锤,敲在三个保镖的心上。 红肿的唇继续抿紧,冷冽的目光直直的射向远处,昏暗中她的周身似乎围绕着一层黑色的煞气,犹如发怒中的女王,又好似从天而降的恶魔、无形中出现的地狱罗刹。 只是那一身白色的职业装,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了。 三个保镖颤着眼皮看着毛义云,心不由得也跟着一阵颤抖,手电筒差点握不住,战战兢兢磕磕巴巴参差不齐的回答着:“是是是……” 沉静了半响,毛义云闭了闭眸子,把一丝沉痛用眼皮覆盖住,沉声的喑哑着嗓音说道:“找专业人士把所有的器官缝制好,要完整无缺,再通知他的家属,好好的,厚葬他!” 她失去了一名心腹。 身形定了定,毛义云跨步离去,送她來的那位保镖半响才反应过來,紧接着追上去。徒留下另外两个在原地面面相觑,看着那具惨烈的尸体,有些不知所措,寒气从脚趾头开始蔓延,拔凉拔凉的。 死去的是他们的同伴,一起共事多年的同伴,即便是他们见过的风浪再大,见到同伴这种惨烈的死法,他们有血有肉怎能不心寒。 车子匆匆的來慢慢的去,毛义云眼中闪着寒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车窗外闪过的景色。 “董事长,到了。”毛义云似乎想事情入神,保镖已经把车子开进了古家,停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毛义云下车,不禁小心的低声叫道。 “恩。”毛义云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看了看外面熟悉的树木,熟悉的房子,轻轻应了一声,打开车门,留给保镖一个淡漠笔直的背影。 卧室里一片黑暗,毛义云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一双晶亮的明眸看见沙发上精壮的男人躯体,去摸开关的手顿住。 他已经睡了。 淋浴的水声比较大,害怕吵醒外面熟睡的爱人,毛义云不得不用浴缸泡澡,门后边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篮子,里面堆着他今天换下的衣物。 古浩阳,不管你今天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当它是真的了,所以,以后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翌日一早,毛义云刚刚起床便接到了陈紫函的电话。坐在客厅里,一只手随意翻着早报,一只手把手机放置在耳边,声音里带着休憩后的清甜。 “什么事?”劈头就问重点。 “董事长,我,我今天要请一天假,我母亲的身体出了一些状况。”对面陈紫函低声弱弱的说着,语气里还有着一丝担忧。 “恩,好,你把今天的所有行程安排发给我,然后替我问候你母亲,如果情况严重,你可以跟我说,我在美国有熟悉的有名医生。”毛义云关心的慰问。 “是,谢谢你,云。”陈紫函那边听到毛义云的话,顿了顿,说出的话带着一丝哽咽,与颤抖。 只是毛义云认真的看着报纸,沒有发现这一异动,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早餐时,毛义云特意吃得比平时慢半拍,平淡的眸子用余光不停的扫向对面悠然自在喝粥的古浩阳,拿着自己的酸奶,一口一口的啜饮。 ------------ 第48章 :古龙门外的对峙 古明勇因为前天的那件事,一直都沉默着沒有说过话,就连在公司里都沒有跟儿子碰面交流。此时毛义云这种偷偷摸摸的视线沒有让正主发觉,倒让他给发现了。 或许,他这一场设计也不会无所收获的。 心底里偷偷的窃笑一下,那层尴尬低落的隔膜似乎在一瞬间被捅破了,古明勇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唇角偷偷的扬了扬,眉角的褶子似乎也动了动,洋溢着一种愉悦。 毛义云的动作随着古浩阳的节奏走动,待古浩阳吃完早餐,她也刚好吃完早餐,古浩阳去书房拿东西准备上班,她也回卧室转悠了一下,在门口与古浩阳不期而遇,双双下楼。 “爸,我先去公司了。”在楼梯口,古浩阳站定脚步,对着父亲的背,淡然的打着招呼,继而转过身,毛义云就站在他旁边。 “嗯。”古明勇背脊动了动,轻声回应。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门來到车库,毛义云站在自己与他的车中间,含着笑意,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目光灼灼的看着古浩阳。 走在她后面的古浩阳径直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也不管外面的人如何,开启引擎,便开始退车,一系列动作那么优雅、风采天成,恰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毛义云的手僵在半空中,保持着去开车门的姿势,看着面前的车子驶离自己的视线。 她以为古浩阳会送她去公司。 这是不是更加奠定了昨天只是一场梦的事实?可是今天一直未见到他眼中的冰冷,她观察了一早上,甚至连前不久的嫌恶也都不见点滴。 他是不是要进行新一轮的折磨了? 那么他很成功,这种起伏跌宕的幸福让她有些承受不了,如梦幻真。 古浩阳一边认真的开着车,一边通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缓缓跟上來的白色跑车,好像似乎折磨欺负她上瘾了,在离开车库的时候看到那张僵硬的自信小脸,他的心里升起一种恶作剧成功后的得意感。 轻轻的笑着,在驶入大道时,古浩阳再次看向后面,却发现那辆跟在自己身后的白色跑车变成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古浩阳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却见那辆黑色的轿车凸镜像雨雾一般朦朦胧胧,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紧紧的尾随在后。 古浩阳挑了挑眉,左拐右拐试图通过后视镜看清后面车中的人,那辆车子也左拐右拐的躲闪着他的目光,红灯时停住,他隐约看清里面坐着一个带黑色墨镜的人,看身形像是一个男人。 “哼!”古浩阳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忽而又坏坏的扯了扯唇角,车子往另外一条道驶去。 急快急慢、忽左忽右,每一次都让人防不胜防,但是每一次后面那辆车都能够轻易的看出他的想法,始终如一的保持那个距离。 车子不急不躁的在小巷口里、小街道上慢慢的溜达,古浩阳试图想要甩开后面的跟屁虫,只是总是徒劳无功,摸不清对方的目的,只好慢悠悠的开到了自己的公司。 高大英挺的身子从车里出來,古浩阳抬头看了看天上挂着的并不怎么刺眼的太阳,微微转头瞥了一样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轿车,昂首阔步视若无睹走进古龙,不再理会跟踪自己的人, “总裁,早上好!” “早上好!”古浩阳一派坦然自在的模样,绅士礼貌的回应员工的招呼。 车中一身黑衣的冷焰,嘴角噙着他惯有的邪魅笑容,伸手摘下墨镜,摇下车窗,目光紧紧的锁住那道淡然俊逸的背影。 他实在看不出这个男人有什么值得义父挂心的,还让自己來秘密监视他,只是他沒有听话的“秘密”,而是暴露在他面前。只是那个男人好像并不担心自己可能会伤害他一般,悠闲自在的与他玩着追逐的游戏。 “古浩阳,你是太简单了呢,还是太不简单呢?真是费脑筋啊。”冷焰轻声喃呢着,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随后翻出打火机点燃,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眼皮颌下盖住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一口一口享受般允吸着,吐出的袅袅烟雾瞬间便弥漫了整个车子。 黑色轿车一直沒有离开,里面的人也很有耐心的一直沒有出來过。 古浩阳好几次來到茶水间的窗户前往下看,却因为角度问題一直看不见里面的人,只有那只搭在车窗上夹着烟蒂的手。 古浩阳抿着唇瓣,瞳孔里起了一丝波澜,继而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做自己的工作。 中午,古龙大门外人鱼混杂,皆是一些下班的员工,冷焰带上自己宽大的墨镜,盯着那边看。 人流在慢慢的减少,一辆白色的跑车出现在冷焰的视野中,车子很眼熟,而车内的人他更加眼熟。 一手扯掉墨镜,冷焰终于打开了紧闭的车门,高大的黑色身子暴露在暖和的阳光下,三两步便走到了毛义云身边。 毛义云下车沒走几步,被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躯体吓到差点扔掉手中的保温盒,秀眸中立即出现一丝警惕,出其不意的反手便要劈向面前人的脖颈。 “该死的。”她的速度太快,冷焰仅是來得及一歪,用手去挡了一下,结果却被她一掌劈到了手臂。她的力气真的一点都不像一个女人该有的,一劈下來他的手臂都开始发麻,倒也不是很痛。 “哼。”毛义云阴沉着脸冷哼一声,把手垂在身侧,轻轻的握了握。冷焰的手臂坚韧有力像是石块一般,震得自己的手也是一阵麻痛。冷酷的无视他的咒骂,绕过去直直的就要往古龙走去。 “喂,女人,你总是这样出其不意的攻击人吗?”冷焰不悦的眨了眨黑眸,一个闪身便挡在了毛义云的前面。 时间好像倒了回去,毛义云刹住脚步,继续拿着还在发麻的手劈向冷焰的脖颈。只是这一次冷焰有了教训,做好了防备,一手抓住她纤细白嫩的手腕,稍稍一个用力,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对你,我不需要打招呼。”毛义云微扬着下巴,冰冷狂傲的话语脱口而出。 一贯自信强势的模样深深吸引着冷焰的眼球。看着那张一动一动的朱唇,想着昨天的美味,胸臆间漾起一阵激流,头慢慢的向她靠近。 “你以为,我还能让你靠近我吗?”突然一个坚硬的物体抵在他的肚腹上,让他的动作陡然僵住,继而耳边传來清脆的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 毛义云趁他松懈的时候抽出自己的手腕,掏出自己的手枪指着他的肚子,竖起全身的刺,警惕的做好自己的防卫。 “那你以为,你能阻止得了我吗?”冷焰不以为然,伸出手抓住她的枪口,一边说一边欺身上前。 毛义云不禁退后了一步,拢了拢眉头,脸上现出一丝愠怒,狠狠的瞪着一脸邪笑的冷焰,枪口更紧的抵着他的肚腹,两人无言的对峙。 古龙的保安注意到这边的两个人,见自己的总裁夫人跟一个男子靠的那么近,纷纷以为总裁夫人遇到了麻烦,被男人搔扰。互相对视一眼,想着应该上前帮忙。 保安一身淡蓝制服,拿着一根棒子,腰间别着一个传呼机,昂首挺胸的准备做英雄救美之事,应该是保安救总裁夫人。 却在靠近两人的时候被两人散发的寒气,给吓住,总裁夫人满满的煞气,这个男人脸上纹着恐怖的纹身,亦是满身的邪气,混合在一起还真是让人但颤心惊,不敢靠近。 “总、总裁夫人,您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保安握紧了手中的棒子,磕巴了一下,随后快速的问着。 “总裁夫人?”冷焰倏然眯起眸子,凌厉的眸光扫向旁边的保安,沉声重复了这个称呼。 “我不想跟你在这里纠缠,我需要给我的老公送饭。”毛义云冷声说道,嘴角扬起一丝嘲讽。 旁边的保安有些手足无措,两个同样气势相当的人,他好像什么办法都沒有,被冷焰刀锋般的目光一撇后,只好怏怏的战战兢兢的进入古龙爬上楼去叫自己的总裁。 “放开!”毛义云试图抽了抽手中的枪,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抽离,厉声喝道。 冷焰在听到她说给她老公送饭的时候,心里蓦然一紧,手中力道也加重了许多,黑眸里现出的黑煞愈來愈多,紧紧的锁住面前的小脸。 “如果我不放呢?”薄唇轻轻的蹦出几个字。 “那,你就只能死在我的枪口下了。”说着毛义云嘴角一扬,纤细的手指一动,便扣下了扳机。 冷焰意识到危机的來临,放开手,匆忙的一个闪身,预计着是她的子弹快,还是自己的速度快,结果。 “嘎吱”很小很小的一声响,子弹根本沒有射出來。 毛义云嘴角扯大,看着冷焰有些慌乱逃开的身子,得意愉悦的轻笑着。 “该死的女人。”冷焰第一次被人耍弄,有些恼怒,狠狠的咒骂一声,就要上前擒住毛义云,想要给她一个教训。 ------------ 第49章 :你们离婚吧 毛义云却见古浩阳从古龙出來,迅速的收起自己的手枪,然而沒有注意到冷焰的动作,手腕被冷焰扼住,一拉,另外一只手中的保温盒因为冲力甩了起來。毛义云为了不让里面的饭菜倒出來,努力的控制。冷焰便趁着她分神的空挡一手挑起她的下颚就要进行自己的惩罚。 唇刚刚碰到怀念的檀口,电光火石之间另外一股力道猛然把近在咫尺的人儿拉离,面前变得空落落的。 “先生,你想要对我的妻子做什么呢?”古浩阳一手搂着缓过劲來保住保温盒的毛义云,一只手用大拇指指腹轻轻拂过毛义云的朱唇,一边拢拢眉头,不高兴的对着冷焰说着。 毛义云感受着腰间那只手霸道的力道,唇上他抚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很是舒服,微微仰着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古浩阳的侧颜,听着他的话,心里暖流一阵一阵的涌出。 冷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的手拂过那张唇,邪魅的笑容凝固在唇边,手还停留在半空中。半响他似乎想起什么,冷冷的讽刺着:“你的妻子?” “是,所以请你远离我的妻子!”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毛义云与古浩阳更加的贴近,占有欲十足的霸道语气,又带着一丝淡淡的威胁,古浩阳丝毫不惧怕冷焰的气势,毫不犹豫的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毛义云脑袋又开始呆愣软绵瘫痪了,耳朵尽是他充满魅力的话。 原來在他心里,他也是把她当做妻子的吗? “浩阳。”低弱无力夹杂着一些伤心哽咽的声音从他们后面响起,打破了毛义云脑袋里满满的泡泡。 与自己紧贴的男人身躯震了震,毛义云很明显的感受到搂在自己腰间的手正在慢慢的松落。心里霎时出现一丝害怕,毛义云快速的伸出手搂住古浩阳精瘦的腰身,亲昵的靠着他。 “浩,浩阳……”朱婷婷见状,愈加颤抖着声音,唤着古浩阳,双手掩面轻轻的啜泣起來,然而沒到一会儿,她便伤心欲绝的转过身,踩踏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跑掉。 古浩阳侧过脸微微低头看着腰侧的手,白白嫩嫩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干净,本就完美的手,食指上却有一道浅浅的伤痕。用眼角的余光瞥见朱婷婷瘦弱的背影,深邃的眸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 踌躇了片刻,古浩阳毫不客气的拿掉那只手,潇洒从容自然的一转身,跨着大步便追了上去,扔下了她这个“妻子”,他刚刚口中的妻子。 毛义云呆呆愣愣的扭过脖子看着古浩阳的身影消失。 “噗嗤……”冷焰一直站在旁边观看,带着笑意的黑眸泛着晶亮的光,轻轻的嗤笑出声,打回了毛义云的神智。 “你的,‘老公’跟别人跑了。”冷焰特地停顿了一下,才着重强调“老公”与“跑”两个字,沙哑调笑的声音,让人听着只觉这是冷冷的讽刺。 毛义云扭过头,狠狠的瞪着他,眼睛亦是能够射出一把刀子,随时都有可能把他凌迟了。 “要不,你也跟我走了吧。”冷焰岂会害怕她杀人的眼神,越是这样他越觉得过瘾、好玩,更是无可遏制的加深嘴角的笑容,一边说着一边顺势就要去牵毛义云的手。 一股屈辱感侵蚀着她强大的自尊心,冷焰的话让她感到自己很狼狈,她的骄傲似乎都被他踩踏在地,他的嘲讽让她怒火攻心,狠狠的咬紧牙关,打掉他伸过來的走,继而往前面走去。 冷焰以为她恼羞成怒的就要走掉了,眯眼看了看被她打疼的手,冷冷一笑,准备跨步离去,再晚一点可就追不上自己要监视的目标了。 毛义云走出几步,倏然便停下來,弯腰把手中的保温盒放在地上,继而以迅雷之势转过身,一个旋踢直直的踢向冷焰的脑袋。 她心中愤怒压抑得急需要发泄,而冷焰就是最好发泄的物品,即便是冷焰险险的躲过毛义云的回旋踢,紧接着却雷雨般不停的再次抬腿踢向他,一招比一招迅猛,一式比一式让冷焰招架不住。一会踢上一会踢下,速度与力度都让冷焰皱起眉头來。 旁边的保安被这边的打斗吓到,纷纷与其他一些经过的路人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嗯。”不小心大腿中了她一招,一阵钝痛袭來,冷焰闷哼一声,黑瞳骤然紧缩。匆匆的避过毛义云接二连三的攻击,身子迅速的退离远处。 毛义云额头留着汗水,毕竟很久沒有过实战,一连串的攻击让她有些吃力,体内的能量也在瞬时释放了许多,可是那怒火却还沒有一点消散的痕迹。胸前一起一伏喘着粗气,蓄势待发的模样,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再次进行一番攻击。 “女人,要发泄,也应该发泄在你那老公身上!”冷焰看着对面的人儿,呼哧呼哧喘气的模样真像一只累及了的小狮子,倔强高傲。展开紧蹙的眉头,挂上邪笑,轻浮的又似乎带着一丝怒意的边说边钻进旁边自己的车子里。 毛义云阴沉着脸,眼睛狠狠的盯着那辆疾驰而去的车子,冷哼一声,视线再向着四周扫射一圈,那些观看的人纷纷一阵颤栗,讪讪然离去。门外的保安也互相对视几眼,大气不敢喘的看着毛义云从他们身边经过进入古龙。 事实证明,盛怒中的女人爆发力真的够强悍,冷焰的大腿一踩油门就会袭來一阵痛意,让他饶心饶肺的想要狠狠的把那个小女人禁锢在自己身下,好好的揉搓她、教训她。 古浩阳追着朱婷婷跑了一阵,朱婷婷的脚步开始由慢转快,在古浩阳即将要追上的时候,朱婷婷钻进自己的车子里绝尘离去。 这时刚好路边开过來一辆出租车,古浩阳毫不犹豫的拦下,吩咐司机紧紧追随在后,一脸着急的看着前面正在不停加速乱窜的车子。 “司机,麻烦你快点。”古浩阳开始催促起來,拢起眉头。 “不行,这里车子多,会被抓罚款的,呐,到红灯了……”司机的话还沒有说完,古浩阳已经掏出钱夹拿出一张不知道多大的票子甩过去,车子都还沒有停稳他就已经开门,朝着朱婷婷奔去。 四周所有的车子都在等候着红灯变绿灯,古浩阳快步的走到朱婷婷的车前,打开车门坐进去,发现朱婷婷早已泪流满面。 “婷婷。”古浩阳心疼的看着那张被泪水侵泡的脸,一副心虚得手足无措的模样,低声唤着她。 绿灯亮起,朱婷婷猛踩油门,车子如离玄的箭,咻的离开原地。 车中一片寂静,朱婷婷伤心的咬着下唇,无声的掉着泪水,也不理睬旁边的古浩阳。 一路开一路,转过一道又一道弯,遇上好几次红灯,最后朱婷婷倏然踩住刹车,古浩阳因为匆忙之下沒有系安全带,结果身体毫无防备的顺着冲力往前倾。 车子停在了一条荒凉的大道上,四周不是小山就是荒地,古浩阳定了定身子,转过身对着她叫着:“婷婷。” “哇,呜呜……”朱婷婷好像才发现古浩阳的存在一般,听见他的叫唤,一把冲进他怀里,嚎啕大哭起來,泪腺丰富的很快就侵湿了他的西装外套。 古浩阳承受着她所有的重量,肝肠寸断的哭声让人忍不住的心酸起來。 “浩,浩阳,跟毛义云离婚,呜呜……你们离婚吧。”朱婷婷闷在他怀里断断续续的说着。 古浩阳身体僵了一下,并不作任何回答,视线移到在窗外的风景上。 “呜呜……浩阳,呜,你们离婚吧。”半响,朱婷婷再次说起。“我再也受不了了!” 朱婷婷心中压抑的情感爆发,抽搭了一下。“受不了,你已经结婚的事实,浩阳……” “婷婷。”古浩阳眸中情绪百般复杂,心中却又似一片明镜,嘴巴张了张只蹦出两个字,又沉默下來。 “我听到了你说的话。”朱婷婷哭声霎时减弱,良久沒有得到她心里想要的那个答案。带着浓重的鼻音,语气平静的说着。下一秒她便离开他的怀里。 “古浩阳,你真的爱上她了,对不对?现在你犹豫了,你不想离婚了,对不对?”那张被泪水洗刷过的瓜子脸,痛苦与绝望交织,声音撕心裂肺,心痛不能自抑。 “古浩阳,你说过你不会放弃我的,不会离开我的,这些统统都是拿來敷衍我的废话吗?”紧接着朱婷婷大声的质问,情绪越來越激动,披散的黑发弄得有一丝凌乱。 古浩阳摇了摇头,痛苦挣扎的神情,伸出手扶上她的双肩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不是……” “你不要骗我了,我不想相信你的任何话,我不要相信,不要相信!” 朱婷婷疯狂的摇着头,声音越來越大,情绪越來越不受控制。 “婷婷,你冷静点。” 古浩阳拢了拢眉,手用力板着她的双肩,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紧紧箍着她,醇厚的嗓音似乎有着一种魔力,瞬间便让朱婷婷安静下來,躲在他怀里抽抽搭搭。 ------------ 第50章 :暗潮涌动 古浩阳深邃的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继而出声道:“还记得吗,以前我们互相发过誓,不能对对方有任何的隐瞒和欺骗,否则,我们就会,不幸福一辈子!” 轻缓的语调,后面还特意停顿一会儿,似乎像是特别的强调一般。 怀中的人儿身子轻轻颤了一下,仿佛是预料之中,古浩阳唇角扬了扬,继续说道:“你知道的,我母亲的事……所以给我点时间好好想想,好吗?” 闷在古浩阳怀里的那张脸有些慌乱一闪而过,不停流泪的水闸子关闭了,通红的鼻子还在不停的吸着鼻涕,柔弱的小爪子紧紧的捏着他的西装外套。她似乎在调整自己的情绪,好半响,她才动了动身子用哭得沙哑的嗓音平静的道出几个字:“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好。” 两人沉寂了下來,旁边偶尔开过一两辆车子。之间的气氛有所改变,说是在冷战又不像。 下属的死让毛义云总觉得,有一股阴谋在暗潮涌动,仿佛就围绕在自己身边蠢蠢欲动。凭借于自己的危机意识,整个人每时每刻都处于一种警惕的状态中,全身每个细胞紧绷又还带着一丝兴奋。 整洁宽敞的办公室内,毛义云坐在办公桌前,与远在新加坡的刘智贤通视频。 “云,好久不见了。”对面刘智贤眼神炽热的看着毛义云,语气里有着深深的思念。 “恩,一个多礼拜。”毛义云似乎想到了什么,边说边扬起一个愉悦促狭的笑容,明艳动人,让刘智贤看的有些呆了。 “赤焰的头领冷焰,跟我一班飞机來了中国,我跟他见过几次面,他已经认出我來了。”而后美艳迷人的笑容倏然消失,变得有些嘲讽。 迅速的表情转换让刘智贤有些反应不过來,怔了怔,有些担忧的看着她。“你们交过手了?” “他想杀我,但是又不敢动手,心里似乎有一层顾忌,恐怕他背后还有人。我派去监视朱富的人也死了。” 刘智贤听了拧起眉头,脸上出现了一丝凝重,一只手扶着下巴,似在思索什么难缠的问題。 “你的情况如何?”毛义云端着咖啡杯轻啜一口,轻声询问。 刘智贤一直都在忙着她的事情,帮着她调查她母亲的车祸,只是一切线索一直停留在江善美身上,不得已只好只用一下笨方法,在新加坡跟范文成一起到处联系名医,尝试着医好江善美的神智。 “沒有任何进展,我找过催眠师对她进行催眠,也沒用。”刘智贤摇了摇头。 “嗯。” “fj集团有意迁移到中国,现在正在闹内部矛盾,很多高层都不满范董祥的做法,公司很有可能沒多久就会被那些人瓦解。”刘智贤慢声漫语凝重担忧的说着,眼睛紧紧的盯着视频内的那张脸。 “哼,他竟然无能到被自己人击垮的地步吗?不过刚好如我所愿。”毛义云冷冷的转过身,冰冷的话语里夹着一丝怨恨。 刘智贤看着她的后脑勺,心底轻微的叹了口气。如果范董祥不付出一些代价,她心里的那座天枰就很难平衡起來,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原谅范董祥,从而伸手去帮他,父女并肩作战呢。 “我会在近日内去中国,你小心点。”恋恋不舍的再次深看了视频一眼,得到的也只是她的一个单音字“嗯”。 “智贤。” 正欲切断视频,忽然听到她的叫唤,对面的人转过身來,刘智贤一颗心莫名其妙的乱窜起來。 “沒事了”毛义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朱唇张了又闭,反反复复,最后还是沒有说出口。 “恩。”失落立刻出现在那张清丽的俊脸上,他也沒有过多的询问推敲,轻轻的应了一声,现在是真的切断了视频。 从昨天开始古浩阳就感觉自己的背后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就好像他是什么美味的猎物一般,滋味真不好受。出于对自身的一种保护,古浩阳不得不警惕起來,一双淡定从容的眸子总会不经意的用余光扫射四周。 刚刚出去监察项目回來,一位高层经理便拿着一份文件亲自送过來。 “总裁,最近有人在调查您的电话清单,还有以前所有的行踪。”高层经理一边说一边把文件递给古浩阳,眼睛精明的闪着两个,珠子骨碌碌的转动。 “恩。”古浩阳点了点头,翻开文件,看也不看便在上面唰唰的写了几个字,随后递还给他。 经理轻轻的会意的点点头,离开。 一整天毛义云都见陈紫函不对劲,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连现在开会也心不在焉,连续叫了她两次也不见反应。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盯着她,毛义云坐在首位上不悦的眯着眸子。 陈紫函眼神毫无焦距感的盯着某一处地方,手里紧紧的捧着一摞资料一动不动,好像给定了型一样。 站在她旁边的一个小秘书跟着她一起接受着众人以及董事长的目光,受不了的偷偷伸手捅了她一下。 “呃,恩?”陈紫函回魂了,不解的看向旁边的人,这才感受到四周不一样的气氛。 “如果有事情就请假,开会的时候我不想看见任何不认真的情况,写份检讨,这个月的奖金扣掉。”毛义云严厉的训斥,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直接给予惩罚。 “是。”陈紫函低着头弱弱的应着。 四周纷纷睇來一些同情的目光,她的职位奖金可是比每月的底薪还要高,就这么沒了。 “把你手中的资料分发下去,然后去给我倒一杯咖啡,顺便调整好你的状态。”毛义云把凌厉的目光收回,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自信散发出來,继续这场中途停下來的会议。 会议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之久,毛义云一直都在轻啜咖啡,话不多,但是众人讲述的每一个字每一份见解她都在认真的听,并在脑海里做出最好的判断。 散会时,毛义云留下了陈紫函。白皙的手在桌面上抚着那杯已经空荡荡的咖啡杯,目光流转在陈紫函苍白的脸上。 “你是不是不舒服?”半响,她才打破自己制造出來的压抑气氛。 “沒有。” “刘智贤很快就会回国,如果你有什么想法直接告诉他,不要唯唯诺诺,还有,我不想再看见你心不在焉的工作。”凌厉的再次一顿训斥,也不再管她,毛义云站起身径直走出会议室。 一只咖啡杯孤零零的躺在宽大的椭圆桌上,正如现在的陈紫函孤单的立在偌大安静的会议室里,对着面前还在转动的椅子,木讷的笑了笑。 一阵清脆安抚人心的流水声响起,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机不停的震动起來,陈紫函拿出來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快速的接起。 “还在犹豫吗?”一道好像机器人发出的嗓音,不带任何温度的话语,像是一把刀子一样,狠狠的划着她的心脏。 对方明显是用了变声器。 她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死死的抿着唇瓣不语,而手机更加紧的贴近耳边,仿佛要把它与耳朵融为一体。 “哼。”对面一声冷哼之后,传來一道道凄惨的叫声,由远及近。 “紫函,你不能做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啊,啊……紫函。” 手机里那道苍老充满了痛苦的声音,足以把她给凌迟,她的手她的身都在不停的颤栗,特别是那颗心,好像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那最后的一声惨叫,似乎在整个会议室里回荡,侵蚀着她所有的理智。 “怎么样?你还要继续犹豫下去吗?如果你要做一个不孝女的话,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对面又转换回原來的声音,话至就要挂断电话。 “不要。”急忙之中陈紫函加大了语调想要制止对方挂断。 “不要?” “不要挂断电话,我已经考虑好了。”害怕对方会误解自己的意思,陈紫函慌乱匆忙的说明。 “要帮助我吗?” 握紧拳头,把心一横,咬咬牙道:“是。” 对方听到满意答案,愉快恐怖的笑着断了电话。陈紫函瞬间全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心里充满了无助与害怕。 她这样的决定到底对不对? 天气阴沉了下來,乌黑的云笼罩着整个城市,让人总感觉下一秒就会有倾盆大雨落下。三天的时间很快到來,早与朱婷婷约好了晚上见面,古浩阳一整天都静不下心思來工作,外面的那双眼睛一直都沒有离开过自己,即便是晚上睡觉他都能够感受到。 忽而古浩阳眉角微弯,扬起一边嘴角,拨通内线电话吩咐外面的秘书不让任何人打扰自己。看似烦躁的站在窗户边睨着外面的景色,然而那躁动背后的慎重,掀眸之间,是更深一层的扫描。 扫视了良久,他还是搜寻不到目标,便直接躺到了沙发上,西装裤包裹下修长的腿叠加在一起,闭上眼细想起他与朱婷婷以及毛义云之间的事情。 ------------ 第51章 :对陈紫函的失望 经过昨天的惩罚,陈紫函的状态终于恢复了以往的精明干练,更加卖力的工作起來,一天当中不断的送文件进來,忙得毛义云连时间都忘了,蹙起的秀眉一直沒有展开过。 门再次被人小心翼翼的打开,陈紫函高挑的身影慢慢向毛义云靠近。 “今天怎么这么多文件?”毛义云头也不抬的问着,语气里满是疑惑。 “前不久累积下來的,一直放在我那里,现在各个部门都在催促,不能耽误了,所以今天全部拿來了。”陈紫函慢声细语的解释,顺带把手中厚重的文件堆放在剩余的空位上。 毛义云放下笔來,随手抽出几份文件,递还给陈紫函,“这些,你拿去处理,不是很重要的文件以后都不要拿给我了,你自己定夺,有不懂的时候再來问我。” “是。”陈紫函愣了愣,心中蓦然泛起一阵酸涩与慌乱,为了不在毛义云面前暴露,急忙点了点头,退出办公室。 快下班的时候陈紫函再次抱着一摞文件走进來。“董事长,这些是急需要你亲自过目签字的重要文件。还有接下來几天的行程我已经发在你的邮箱里,下周政府主任过生日,在菲斯特举行生日宴,邀请函已经送來了。” “嗯,先放着,宴会要送的礼物这几天你去准备好,到时候我会亲自出席。去帮我倒杯咖啡吧。”毛义云一会盯着电脑,一会盯着文件,还抽空看了一眼桌上的日历本。 “好。” 过了许久陈紫函端着一杯冒热气的咖啡进來,她的神色有些异常,手微微的颤栗,慢慢的走向毛义云,越靠近她手便抖得越厉害,满满的咖啡不小心溢了出來,滴落在文件上。 “怎么回事?”毛义云不悦的看向她。 陈紫函惊了惊,害怕的低下头,声音弱弱的道歉:“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 “那就早点回去。”毛义云的眼神变得有些怪异,沒有过多询问,压低嗓音说道。 “是。” 陈紫函逃难一般走出办公室,脸色愈发苍白与恐慌。此时益华集团所有的员工都已经下班,她一刻都不敢停留,拿着自己的东西匆匆的打车回到家中。 惶急的模样好像后面有猛兽在追赶她,一关上门连鞋子都沒换便拿出手机翻出昨天那个熟悉又让人憎恨的无名号码。 “我已经好了。”不停颤抖的小手,仅仅只是几个字,她却编辑了接近半个小时。 发送过去不到一分钟,对方便回了“明天我会把你妈送回去。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 手中的手机瞬时滑落,陈紫函的背脊紧紧的贴着门,她的心就像是在被白蚁啃噬,被万针扎,被开水烫……各种痛感灼感难受纷纷涌來,全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灵魂好像正在被人慢慢的抽出來。 否则,否则她的母亲就要被活活的凌虐致死,挫骨扬灰,多么残忍。 她又怎么能让自己那可怜的母亲去受那种苦呢,一切就由她來承受好了。 乌云挂了一天终于散去,大雨也迟迟沒有降临,天色逐渐混沌起來,慢慢的迈向黑暗。毛义云习惯性的伸手去端旁边的咖啡,白色冰冷的杯口碰到唇时,动作骤然停顿,疑虑的看着眼前已经发凉的咖啡,回想起陈紫函的不对劲。 或许她应该好好关心一下她。 微仰着雪白的脖颈,咖啡被她一口气灌进肚里,点点温度缓和了胃的不舒服。再次看了几份文件,古明勇打來电话她才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把几份资料装进一个公文包里,准备回去。 电梯直接按到了负一层的停车场,想到回去就可以看见古浩阳,心里便开始揣揣起來,一天沒见思念如潮,连胃部的绞痛都忘得一干二净。 “叮。”电梯门打开,笔直的腿迈出一步,脑袋里猛然涌起一阵眩晕感,毛义云立刻伸出手抚着电梯门框,狠狠的摇了摇头想要甩掉空空的眩晕感,却发现力气竟然在一点一滴的流失。胃里的痛也更加的强烈,看來她得快些回去吃点饭。 站定了一会儿终于好点了,她继续提着包包走到自己的车前。一阵又一阵的眩晕袭來,让她防不胜防倚靠着车子,无力的感觉也是越來越浓烈,身体也在慢慢变得柔软,似乎即将要化为一汪清水。 “shit!”她似乎意识到什么,狠狠的咒骂一声,而发出的声音却更加让她奠定了心中的想法。她的声音变得沙哑似听不清话语,这不可能是因为自己沒有进餐导致的。 陈紫函的异状,还有那杯咖啡。 狠辣夹着失望的神情出现在棕眸里,不经意间看到后视镜映出的几道魁梧大汉的身影,毛义云心中警铃大响,往后看了看,眼珠子轻轻的转动。现在的状况她根本不能跟那些人对抗,只有回到电梯上到一楼,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她的脚好像灌了千斤重的铅,怎么挪都挪不动,还在迅速的变软。不得已她只能奋力的爬进自己的车中,锁好车门。 苍白无色的脸上现出一丝慌张,柔若无骨的斜靠在座位上,眼睛不停的瞄向后视镜里的身影,手艰难的掏出手机想要进行求救,一颗心悬得高高的绷得紧紧的。 快捷拨号,听着手机里传來拨通的嘟嘟声,毛义云心里着急的呐喊:接电话,古浩阳快接电话! 一个世纪又一个世纪过去,那边却迟迟未接听,最后残忍的传來一道冰冷的女声把她狠狠的打落进地狱。外面的人越靠越近,她再次播下那个号码。 心里越來越焦虑起來,还泛着一层的酸涩,四名彪形大汉已经站在了她的车前,在车门上踢踢打打,嘴里喷出的咒骂声不绝于耳,毛义云用贝齿咬着唇瓣,冷汗不停的在额间冒出,一只手拨着电话一只手往腰间摸去。 一把小巧的手枪被她握在手中,外面的人一见有这么厉害的家伙,纷纷被唬住,面面相觑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她一开枪自己就归天了。 毛义云见状失望的放弃古浩阳,拨给了自己的保镖,电话很快被接听,她张开嘴巴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了声音,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哽住。 怎么会这样! 她眼睛里出现了一丝惊恐,昏暗的光线中她就像是中了**的小老虎,受惊中还不忘努力想办法逃脱。 外面的大汉见她在编辑短信,顿时急躁起來,其中一位不知道从哪里拿來一根铁棒用力向车窗上一甩,“哗”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在安静的停车场里异常响亮,一只强壮黝黑的手伸进來打开车门。 毛义云奋力抬起手中的枪对着面前的人,大汉动作陡然停止,开始害怕起來:“不要开枪,不要开枪……” 大汉一边说一边后退,毛义云借着昏暗的光线,看见大汉的手在往后腰伸去,预料到什么,毛义云努力的扣动扳机。 “咔嚓”轻轻地一声子弹并沒有射出來。 她竟然忘记放子弹了! “玛德,臭娘们,拿着一把无籽的枪差点把我给吓尿了,哈哈……这下你沒办法了吧。”大汉把手伸出來像一把钳子一样朝着毛义云抓过去,一边骂骂咧咧后大声的笑起來,其他三个人也都在旁边附和着松了一口气。 毛义云纤细的手腕被那名大汉抓住,枪很容易便被他抽走,毛义云努力的想要抓住一丝力气,抬起另外一只手想要僻向大汉的脖颈,脚也不闲着。 “nnd真是一把好枪,臭娘们你以为你还能有力气跟我们拼吗?”大汉一只脚横进來,压制住她的腿,另外一只手泛着一层油光摸向那张慌乱苍白的小脸。 毛义云嫌恶的扭过头,手机还被她紧紧的握着,凭着记忆手指在上面跳跃。任何一丝求救的机会她都不能放过。 “大楞你还在干什么,还不快点行动,等下要被发现了。”外面一名大汉朝着车内的压低嗓音喊道。 毛义云的脚突然被一只粗糙的手握住,遂不及防的被人往车外拉去,她的身体毫无重心的倒在车座上,后脑勺狠狠的打在挂档上,手中的手机因为冲力被甩了出去,正好因为她的摸索拨通了一个电话,而几位大汉因为忙于自己的事根本无暇顾及那个掉到车底下的手机。 毛义云被他们挪到了后座上,被一名大汉压制着,她中了药又怎么逃脱的了,全身已经提不起一丁点力气,软软趴趴的只能任人鱼肉,好看的棕眸里慢慢的覆上一层无助,无望,通过车窗紧紧的盯着那枚躺在地上发光的手机。 车子驶出了停车场,从益华的侧面离开,毛义云瞳眼一亮,趴在车窗上张着嘴却什么都说不出來,只能用头不停的撞着窗子。 “nn个熊,臭娘们,想死吗!”毛义云的头发猛然被大汉紧紧的拽住往下拖,毫不怜香惜玉把她的头狠狠的撞到前座的后背上,一阵阵麻木的疼痛与眩晕感袭來,毛义云差点便要昏过去。 ------------ 第52章 :无力的绝望 她的心越來越凉,眼皮合下,盖住眼中的浓浓失望。对陈紫函的失望。 益华集团门外还在值班的保安瞥见自己上司的车子这时候才离开,神色敬佩的开始感慨:“董事长真是日理万机,今天又是忙到这么晚才离开,真是辛苦!” “董事长车里怎么是个男人在开车?我好像看到董事长的头撞在车窗上了。”另外一名保安眼尖的发现一丝不对劲,疑虑不解的说着。 “天这么黑,你眼花看错了吧?还是快去巡视一圈好回家休息。”感慨的那位保安打了个哈欠,不以为意的说着,顺道推开玻璃门走进去。徒留下那名保安站在原地还在不停的观望。无奈车子开得太快,早就不见踪影。 古浩阳躺在沙发上幽幽的转醒,想着想着事情竟然不小心睡着了,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才转头看向外面的天色,朦朦胧胧的已经转黑了。 拿出手机发现上面有一封简讯;“浩阳,多注意身体,晚上早点休息,饭菜给你热在微波炉,记得吃。”是父亲发來的短信。 惺忪的眸子闪了闪,发现与朱婷婷约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半小时,古浩阳立马给她拨过去,却无人接听,拾起自己的车钥匙,一阵风一般离开了办公室。 在古龙门口,正要去提车却发现马路的对面,人影稀疏中间车流涌动,一抹萧瑟羸弱的身影站在那里,旁边一排排枯枝大树与她作伴,面对着古龙大门的方向,一身单薄的酒红色连衣裙,披散的头发被风吹起一丝一缕,悲怆的神情惹得路过的人忍不住的朝她观望。也不知她站在那里有多久了。 古浩阳掉转方向,大踏脚步的走过去,心疼的看着她,语气里夹带着一丝自责:“婷婷,你怎么站在这里。都怪我,忙得忘了时间。” 朱婷婷摇摇头伸出手一把抱住他精壮的腰,头埋在他的胸前。“我们和好吧,浩阳,我不要跟你吵架,不要跟你冷战。我不应该逼迫你放弃仇恨,不应该不理解你,让你陷入这种艰难的抉择中,浩阳我错了,我们和好好不好?不管你跟不跟毛义云离婚,我都不会离开。” 听着她一连串道歉的柔弱嗓音,昏黄的路灯照耀下,古浩阳的眸中似乎闪过一丝可笑,并不答语。 “不管你做什么、不管你有沒有爱上毛义云,我都不要离开你。” “你应该还沒有吃晚饭吧?我们去帝风怎么样?”古浩阳答非所问,边说着边推开怀里的人,也不等她回应,拉着她的手离开这里。 被所有人用一种赤果果责备的眼神盯着看,心里着实不舒服。而他的胃也传來一阵空荡荡的感觉,他才想起來自己中午都沒有吃。 因为毛义云沒有來送饭。 刚刚过了晚餐时间,帝风餐厅部人影不多,坐在隔间情侣座上,朱婷婷一直不断的看向对面的俊脸,有一口沒一口的扒拉着面前自己最喜欢的料理,此时如同嚼蜡。有好几次想要开口打破他们之间的沉寂,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忽然古浩阳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來,古浩阳放下手中的汤勺伸手想要去拿 ,而朱婷婷更快的看到了上面的字,那三个字就算是倒着,她也能很快的认出來,面上快速的闪过一丝慌乱,腾地站起身。 “我去一趟洗手间。”朱婷婷匆匆留下一句话,便要离开,转身的时候垂在身侧的手不小心的把桌上的水杯弄倒,水一下子便流得满桌子都是,与此同时朱婷婷柔弱的身体晃了晃,然后无力的倒在了沙发上。 “婷婷,你怎么了?”状况发生得太突然,古浩阳也不管自己的手机被水侵湿,不管铃声还在继续响着,急促的越过桌子去查看。 朱婷婷的唇变得苍白,在感觉到古浩阳的靠近时,眼睛缓缓睁开,一双盈满水雾的眸子里闪着一丝倔强,硬装一副沒有事的样子,扶着沙发壁想要坐起來。“我沒事。”连声音都低得像是蚊子在叫。 “你是不是生病了?”古浩阳蹙了蹙眉,温柔的嗓音是浓浓的关心,伸手覆上她的额头探了探,又沒有任何的高温现象。 “沒有,不用担心,可能是最近沒有休息好。”说着说着,朱婷婷便倒在了古浩阳身上,全身无力的靠着她,眼睛显得疲累的半眯着,里面的瞳眸死死地盯着桌面上被水淹沒还在不停响动的手机,上面闪烁的“毛义云”三个字。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古浩阳顿了一会儿,边说边要把朱婷婷抱起。 “不用了,我又沒有生病干嘛要去医院,休息一下就好了,只是头有些晕而已。”朱婷婷轻轻的挣扎了一下,不满的开始抗拒,淡白的唇微微嘟着。 “你确定自己沒事吗?” “嗯。”朱婷婷睁大双眼强装着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然后再在他怀里缩了缩,铿锵有力的应着。 安静下來的手机显得有些的孤单了,应了朱婷婷的要求在帝风开了一间套房给她休息。古浩阳见她沒吃多少,让服务员送了一碗营养粥上來,一口一口体贴的喂到她口中。 “浩阳。”沒吃几口,朱婷婷轻柔绵绵的叫着他。 “恩?太烫了吗?”古浩阳舀起一勺放在自己嘴里试了一下温度,才再舀一勺吹吹热气送到她嘴边。 “不是,很好吃,浩阳,今晚在这里陪我好不好?”朱婷婷一口接住面前的粥,遂而委屈的说道,双手不安的绞在一起。 “乖乖的喝完粥,再好好的休息一下,我会陪着你的。” 温声细语让朱婷婷放下了半颗悬着的心,一张脸立刻笑靥如花。 “好。” 外面的天空不见一丝星光,连月亮也都被乌云遮盖,隐隐绰绰见着一丝亮光,白色的跑车疾驰在荒凉的大道上,也不知道多久,毛义云才被他们抬下车,睁着朦朦胧胧的眼睛可以看见四周黑乎乎,面前是一栋还未建造完就已经荒废了的建筑物,外墙长满了枯黄的杂草。 腰臀部位传來一阵碎骨的痛意,把迷离中的毛义云惊醒,眼眸瞬间瞪大,面前一张放大的油光光黝黑的脸,一双凸鱼眼泛着银欲的光芒。 毛义云浑身软趴趴的被他们扔在角落里,面对着面前这张恶心的脸,她艰难的蠕动着,却发现后面是厚厚的冰冷的墙壁,她的眼睛恢复清明,咕噜噜转动往四周看了看。昏黄的光线,四名大汉围困着她,从上至下猥、琐的看着她,而她找不到一点办法解救自己,只有任人鱼肉的份。 凉从后背开始蔓延,死死的咬着唇瓣,她的脑袋开始变得混沌起來,心里的害怕无可抑制的扩散,耳朵里像是发旧的录像带播放一样滋滋滋作响,白色职业装上面好几道黑乎乎的污迹,一头短发似乎也失去了光泽,一丝一缕被抓得凌乱。 “大楞,准备好了沒有?”一个大汉扯着粗粗的嗓子吼着。 “好了好了,快点,谁先上。”只听一道同样粗矿的嗓音回应着,急不可耐的语气,腾腾腾的脚步。 “我先來……”大汉争先恐后推推搡搡间,毛义云的意识已经越來越涣散,他们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传來,眼前的场景越來越梦幻。 她似乎看到了海市唇楼,美丽又宏伟雄壮,是她从小就向往的地方;古浩阳一身帅气的白色西装,剪裁适宜,很好的修饰了他那精壮的身材,俊逸的脸上挂着暖和她心的笑容,伸出手似乎在迎接她。 正当她想要毫不犹豫的奔过去时,面前的场景迅速转换,一个满脸坑坑洼洼的男人匍匐在她身上,满眼银欲之色盯着她,冲她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随后埋头下去在她脖颈间留着哈喇子。一双带刺一般粗糙的手一颗一颗的解开她的衣扣,心急火燎的覆上她的圆滑,在她身上煽风点火。 而她的身体竟然因此迅速的冒火,像那个夜晚一样,全身燃烧起來,难耐的扭动着身子。 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她开始变得绝望,无力的绝望。蚀骨穿心的痛,高傲如她该怎么去承受,那双漂亮的明眸溢出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滑向耳边。 古浩阳,你在哪里? 她的手在地上乱摸,倏然摸到一个硬硬的物体,她心里燃起一簇小火苗一般大的希望,毫不犹豫的抓起便往身上那颗黑乎乎的脑袋砸去。 只是她身体的无力感,能够把手抬起來已经是极限,何况还要用力去砸,这样无非是以卵击石,一块发了霉的木板在轻轻地碰到那个脑袋时,她的手同样滑落回原地。 “呦,臭娘们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反击呢,哈哈……今晚哥哥会好好伺候你的,就好好享受享受吧……”那张丑陋的脸抬起來,萎缩得肆无忌惮,笑得愈加的银荡不堪。 心里的小火苗慢慢的泯灭了,一切都归为了黑暗。她就算咬得满嘴是血也唤不回自己流失的意识,她就算在强悍也抵不过身边人的背叛。 ------------ 第53章 :救或不救 远处黄泥地上悄悄的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一双似乎能够看透人心的锐利眼睛紧紧的盯着建筑物里的情况,脸上的豹头显示着他此刻的阴寒。 心里有一股冲动,让他想要立刻奔下车去把那个可恶的女人给救出來;而他的理智又阻止了这股冲动。她是自己时刻想要手刃的女人,是自己的仇人。 他凭什么救她? 大汉们萎缩的笑声在这一片空间里回荡,冷焰心中的冲动愈发的强烈起來,手里紧紧的抓着手枪,时刻都等着冲动战胜理智,然后他好立刻出去将那四个大汉击毙。 因为用力过大,使得他的手不停的颤栗。脑中出现那张自信暴躁的脸,像个小狮子小老虎一样,狂怒又警惕,总是突袭他。 冲动胜利了,举着旗帜耀武扬威。 一只手正要去打开车门,放在车抽里的手机震动起來“嗡嗡”的响着。 他的手转了方向去拿手机,屏幕上的光映得他双眸晶亮。 “义父。” “在哪里?过來找我。”对方的语气夹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让冷焰不由的往建筑那边看去。 “是。”挂了电话,黑色轿车缓缓的开走,冷焰的理智被义父的一个电话彻底的唤回。如果他救了毛义云,那自己将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酷刑,他是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去承受自己不能承受的惩罚。 车子开到很远,心中还残留着一丝不忍,一丝狂躁,一丝想要回头的冲力。最后只好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小老虎,你欠我一次!”沙哑迷人的嗓音,邪魅的弯起嘴角,希望警察会來得及救她。 然而车子开过几条道后,他看见了一辆与他擦车而过的面包车中,几位严谨着急的男人,他弯了弯唇,脑袋亮光一闪。 与他们进行了交易。 相隔千里的新加坡,刘智贤刚刚从浴室出來。下身只围着一条浴巾,上身**,白皙的肤色看起來很是滑嫩,精壮的肌肉让他看起來更显男儿本色,健硕的胸膛特别有安全感。整个配着那张脸,很容易让女人心猿意马,猛咽口水,如狼似虎一样想要冲过去引诱,被他按到,狠狠爱。 一条白色的毛巾披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撩起一角擦拭着半干的头发,穿着一双白色塑胶拖鞋踏踏有些急促的來到客厅,给毛义云设置的特殊铃声响起,那么定是她打來的。 唇间漾起一抹欣喜的笑容,立马按下接听键,温柔的嗓音浓浓的爱恋。“云,”最喜欢唤着她的名字。 那边安安静静,沒有听到预想的声音,刘智贤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禁再次开口:“云,在吗?” 回应他的还是沉默,连个呼吸声都听不见。眉宇不禁皱了皱,毛义云不可能打电话过來有不说话,难道是自己的手机出问題了? 沒可能,洗澡之前他还打了一个电话。刘智贤按下扩音,拿着笔记本在床上一边浏览文件,一边很有耐心的等待对面的人开口。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根本就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心里隐隐的升起一股不安,担忧越來越浓郁,坐立不安。 “云?”起身再次呼叫了一声,发现屏幕骤然亮起,有电话插,入进來。‘陈秘书’三个字跃入在上面。 是毛义云身边的那位秘书。 刘刘智贤毫不犹豫的接起,那边传來一阵阵轻泣声,带着浓浓的害怕与颤抖。刘智贤眉宇轻蹙,轻声的道:“陈秘书?” “对不起……呜呜……刘经理,对不起。”对面听到他温柔疑惑的声音,口齿不清的迭声道歉。 “深吸一口气,好好说清楚。”刘智贤轻声说着,心里头有着一种不好的预感,对面的哭声让他愈加的躁动不安,却又努力的压抑。 “对不起……董事长,董事长出事了,呜呜……”对面的人听话的深呼吸,却还是止不住的哭泣、道歉,终于说出了要传达的话。 一颗心立即绷紧,双手握紧手机,声音凌厉起來:“什么事?” “对,对不起……我,对不起,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陈紫函只会颤抖的磕磕巴巴的道歉,语不成声,最后声音逐渐的变小。 刘智贤直接挂断电话,看了看床头旁边立得直挺的闹钟,离最后一班飞往中国的航机只剩下半个小时了。分秒不停的一边打电话让助理订机票,一边更换衣服。 刘家宅子一楼会客厅,刘智贤的母亲与一位长发飘飘知书达理的名媛淑女正聊得甚欢,忽见自己的儿子从楼上三两步走下來,唇微微张开,话还沒有出口,人就已经不见了影子。一阵旋风一般开车驰往机场。 他多么想一转身就到了毛义云身边,那颗微微跳动颤抖的心,是如何的一种忧心。他是多么的害怕她会出什么事。 坐在有些空荡的飞机上,刘智贤忽觉心中一阵阵的闷痛,像是要喘不过气來一般,脑袋里满满的都是那张自信绝美的小脸。 很少有人会伤得了他心爱的强悍女人,但是被自己信任的人出卖,就不一定了。 酒店里,古浩阳正怀抱佳人,享受这男女之间的二人世界,白炽灯光下,那张俊逸英挺的脸泛着淡淡的冷意,那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的锁住某一处。怀中熟睡的人,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蛋,睫毛轻颤,吧唧吧唧嘴巴扬起笑容,似乎做了一个好梦。 古浩阳伸手拿过手机,上面的水渍已经干涸,看着因为侵过水而变暗许多的屏幕。三个未接电话,都是毛义云打來的。 挑了挑眉,按下回拨键,却一直沒人接听。 身体微微动了动,想要起身,腰间的那只细手更加用力的抱住他,一点都不让他离开自己身旁。 古浩阳有些不悦的看了看朱婷婷的睡颜。 胸臆间突生的那抹忧心,那抹钝痛,微妙得不可发现,一双眸子被灯光映得晶亮。一颗心空落落的跳动,空洞无力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流失,他伸出手想要去抓,却发现只有一团空气,带着朱婷婷身上香水味的空气。 他有种急切想要见到毛义云的冲动。 中国凌晨将至已久,经过四个小时的煎熬刘智贤终于下了飞机,前脚刚跨出机舱,手已经拿出手机打开,拨通陈紫函的电话。 一室的黑暗,凉风从窗外吹进來,四周安静得连她的呼吸声都几乎听不见,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地面,失了魂丢了魄,毫无焦距,她的心里一阵阵的恐惧与自责愧疚。就连自己被人设计陷害,被潜规则时都沒有过如此的反应。 一阵铃声突然响起,把正沉浸在某种困境中的陈紫函惊醒,隔了好一会儿才颤着冰冷的手拾起地上的手机。 “好。”木讷的应了一声。无力的撑着房门想要站起身,却发现身体已经麻木了,无奈的再次跌坐回去。 缓了好半响才起身,颤巍巍的出门。 面对着秀美俊帅的刘智贤,这个让人感觉到温暖的男人。青莲般的俊颜上冰霜笼罩着,雕刻的眉宇间紧紧的皱成一个‘川’字,那双迷人的眼睛里,充满了自己的身影,高挑孱弱的身影。 见到他的一刻,陈紫函的心似乎更加的脆弱了,沉寂下去的泪水再次决堤。 “怎么回事?”温柔的嗓音带着一丝僵硬,陌生的感觉让陈紫函愈加的害怕。 “对不起,是我,是我在云的咖啡里,下了药。她现在很危险,对不起……”低弱的声音,颤颤巍巍。 她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自他身上散发的寒气,跟往日那位翩翩佳公子完全相反,什么温柔,什么绅士统统都不在,一只手如钳子一般狠狠的紧紧的钳住她的手腕。 “你说什么?你竟然下药害她?她现在在哪里?”凌厉肃杀的声音,愤恨无可抑制。 “我,我不知道,对不起……” “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该死的,你最好祈祷云沒有事,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毫不怜惜的甩开她的手,转过身只留给他一个宽阔冰冷的背影,坐上边上停着的白色小车,绝尘离去。 犹如一道惊雷迅猛的砸在脑袋中,生不如死,哈哈,她已经生不如死了,被愧疚被担心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根据手机里的追踪系统连接,刘智贤在益华集团的停车场找到了毛义云的手机,还有地上一大片碎玻璃。去调监控,才发现停车场内所有的摄像头都被人蓄意捣毁。刘智贤开着车子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马路上疾驰。 心里的恐惧与慌乱让他失去了些许的判断力,爱到了极致才会出现现在的害怕。 天色逐渐的开始泛亮,瞥见手机上下属的电话,毫不犹豫的接起來。 “马上到。”短短的三个字,车子急速掉头。 昨晚有人报警,一场强尖案,下属根据这个线索找到了事发地点。黄泥地上两排车轮的痕迹,警察已经检验出车型,正好与毛义云的跑车吻合。 ------------ 第54章 :一切都前功尽弃,违规了 看着沙层滚滚的地面上那一滩血迹,心被一只手揪得紧紧的,心跳似乎都要停止了。 “刘先生,我们來的时候这里的人已经不见了,目前警方正在追查,你放心,我们会尽快找到那些罪犯跟受害人的。”四周还有两三位身穿制服的警察,其中一名看起來是领头的走到刘智贤身边,看到他苍白无色的脸,试图进行一些安抚。 “找,掘地三尺,翻遍整个城市也要找出來!”刘智贤并未回应警察的话,木然的转过身,对着自己的下属,铿锵有力的声音犹如从地狱传來的那般刺穿人心。 随后趔趔趄趄的坐进自己的车子离开,徒留下一干被震住的人。 陈紫函手中紧握着手机,漫无目的犹豫行尸走肉一般,在无人的大街上游离、晃荡。无神中充满希望的目光向四处的扫來扫去。她在试图搜寻毛义云的身影,她在祈祷。 安静了一夜的城市开始慢慢的喧闹咆哮起來,卖早餐的、早练的、扫大街的阿姨……全都陆陆续续的出现。 “铃铃铃”一阵自行车的响铃声传來,她似乎沒有听到一般,直直的与迎面而來的车相撞。陈紫函被重重的撞到在地。 “喂,你耳朵聋了吗?瞎了吗,走路不看路,想死也不是撞单车啊。”车主是一位与她年纪相符的送报员,带着一顶鸭舌帽,穿着一件军绿色的夹克,嘴里不停的吐出一些刺耳的话。 陈紫函的手掌心与膝盖骨被擦伤,传來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紧紧的锁住掉落出來的那份报纸,上面的头版头条,那张放大的照片,一切都那么清晰的映在上面。 伸出如抖筛糠一般不停颤栗的手,掌心处冒着点点血丝,想要去拾起那份报纸,來看看究竟那到底是不是她眼花,是不是因为过于愧疚害怕而出现了恐惧的幻觉。 就在她快要碰到的时候,报纸却被另外一只黝黄的手给捡起來,送报员拿着报纸像看仇人一样看着她,还在手中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口中骂骂咧咧的骑上单车离开。 这时她的手机滴滴的响着,等了一夜的消息终于传來,她立即打开上面的简讯。 “你告诉了刘智贤,你违规了!” 她已经在地狱的边缘徘徊了。而今这封简讯短短的几个字,就是给了她再次一击,把她狠狠的推入了地狱深处的油锅里。 她努力了这么久,经过无比痛苦的选择,违背自己的良心去伤害了自己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全都是为了她的母亲。 而现在她一切都前功尽弃,违规了,言下之意便是她的母亲……被撕票了! 一瞬间,心中所有的防线全部崩塌,她像个疯子一般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啊,呜呜……妈……”哭声凄楚,肝肠寸断深深的激荡着旁边的所有人。 李妈提着采购的菜篮子,手里拿着报纸进门,换鞋的时候眼角不小心瞄到报纸上的内容,她的动作骤然停滞,菜篮子哗的掉在地上,仿佛看到了什么让人惊恐的画面。 “老爷,不好了。”继而反应过來慌慌张张的跑进客厅。 “什么不好了?”古明勇刚刚从厨房端着一杯牛奶走出來,却见李妈神色惶然的跑进來,嘴里还大声嚷嚷着不好的词。 “报纸,少奶奶……”李妈拿着报纸放到他面前,话语有些难以启齿。 古明勇瞪了一眼李妈,似不悦她的一惊一乍。而看到报纸上面的头版时,古明勇一口气提不上來,眼睛瞬间瞪大,身子也往后倒去。 “老爷你怎么了?”李妈慌乱的伸手扶着他。 “怎么,怎么会这样?”古明勇用手抚着心口,嘴里喃喃的说着,眼中有着一丝不可置信。顺着李妈的力道缓缓的坐到旁边的餐桌前。 “浩阳呢?呼……浩阳去哪了?”倏然他抓住李妈的手臂,急切的问着,他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就像上次一样,有什么东西梗住了心口。 “老爷,你不要着急,顺口气,沒事的,肯定是媒体乱造谣。”李妈手足无措的用手在他后背拍着,帮他顺气。 这是门被人打开,古浩阳提着自己的西装外套走进來,在玄关处看到地上散落出來的青菜,又听到李妈着急的声音,连鞋子都沒换便循着声音跑进來:“李妈,我爸怎么了?” 古明勇看着自己的儿子,艰难的拿着牛奶喝了一口,慢慢的调顺自己的呼吸。 “爸,您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大反应,是不是上次沒检查好?”古浩阳微微的松了口气,拢起眉头。 “你昨晚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妻子一夜未归,发生了什么事?”古明勇蓦然厉声质问儿子,说着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报纸甩到儿子身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被打上马赛克的赤果身体,痛苦中带着一丝欢愉的绯红小脸,一双充满欲色的迷离眼睛。 正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古浩阳的身子明显的晃了晃,翻开报纸的第二页。而一滩嫣红的血迹,像是针一般刺着他的眼。 闻名商界的女强人毛义云被、强,结婚五个月居然还是清白之身,一切都不禁让人咋舌,所有新闻上都在报道,一张张被打上马赛克的不堪照片被播出。现在受害人毛义云不知去向。 这个消息就像一颗炸弹一般在这个城市,整个商界爆炸,全部都在沸腾,众说纷纭。益华与古龙门口蹲着众多记者,都想等到第一手的消息,就连警察局都无可幸免。 董事长出了这种事,连贴身的秘书也沒有出现,整个益华集团人心揣揣,像一锅煮沸的粥一般,四处飘着议论猜测;幸好有几位老员工坐镇,才得以正常的工作。 所有人都在寻找着毛义云的下落,都在沸腾惊诧,也有人在兴奋得哈哈大笑。 比如被被古浩阳送到创富公司的朱婷婷,看着报纸新闻,轻轻的靠在办公椅上,那张原本还苍白的脸,此刻因为开心兴奋而变得红润起來,手中紧紧的捏着报纸,一双眉眼泛着淡淡的喜悦晶亮,心里一阵酐畅淋漓。 此刻她的心情就好比,一位穷困潦倒的守财奴中了百万大奖一样。 “毛义云,哈哈……你这么脏了,古浩阳还会要你吗?”终于忍不住的大笑出声,原本美丽动人的一张脸即刻扭曲起來,她的手因为内心的疯狂,不断的加重力道,长长的指甲被她摁断。 刘智贤看着那些个让他心痛异常的照片,从沒有像这一刻无力,疯狂的想要杀人。那些新闻像瘟疫一般散播的越來越快。 他要怎么样,才能找到她! 不得已刘智贤打电话给父亲寻求帮助,利用各方人脉把那些新闻压制,肆意搜寻毛义云的身影。 新加坡的范董祥,毛义云的生身父亲,闻讯马不停蹄的赶來,与刘智贤会面。布着淡淡皱纹的面庞上满是凝重与担忧。 “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他以为他的女儿会生活得很美好很幸福。 “是我,我沒有待在她身边,沒有守护好她。”刘智贤双手紧紧的抓着头发。如果他待在中国,兴许他就会第一时间找到她,或许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如果,如果她不在了,他绝对会大开杀戒。 已经管不了背后盯着自己的那双眼,古浩阳亦是满心着急的寻找,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古浩阳收到消息,到警察局了解情况。 “古先生,我们不能够排除受害人还在罪犯的手里,我们已经派出两个大队去搜寻,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出來的。”负责这个案件的常队长把一些情况告知古浩阳,见古浩阳阴霾的神色,虽然有些被他的气场吓住,却也保持着一贯的严肃。 “能够把昨天报警的那个号码给我吗?”一直沉默思索的古浩阳终于开口,凝肃的声音在偌大空旷的谈话室里异常响亮、压抑。 “对不起,这个我们不能给你,不过我们会经过这条线索去调查的。”鉴于一些保密工作,常队长一脸为难的看着古浩阳。 “常队长放心,我只是想要联系一下报警的人,想知道第一手线索,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思。”古浩阳的脸上出现一丝伤痛,眸子微微的眯了眯。 “好吧,古先生也不要想多了,会沒事的。”常队长见状,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毕竟是自己的妻子,他怎能不心焦。说着便从桌面上一个本子上翻找出一个号码,写在一张纸条上递给他。 “谢谢。”古浩阳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的数字,半眯的眸中忽然闪过一丝寒光。 从警察局出來时天色已经渐晚,啪啪的下着雨,阴冷的风吹來,他似乎感受不到,大跨着步伐走进自己的车里。 车子沒有立即离开,古浩阳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巧偷着危险气息的手枪,摆放在眼前;微微弯着的枪柄,枪口紧紧的粘着一个消音器,放远了看只觉得是一把仿真的玩具手枪。 这是上次毛义云丢弃在澳洲酒店内的手枪。 ------------ 第55章 :一只破碎的娃娃 修长的手指穿插进扳机口,皮肤感受到那种凹凹凸凸的感觉,轻轻的翻转过來,扳机口上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字“毛义云”,清晰的映入眼中。 指腹轻轻的摩擦着,仔细的端详,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车前的雨刷器不停的來回划动。半眯着眸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倏然脑中一闪,似乎想起了什么,迅速的把枪收好,古浩阳一路快车赶到古龙。 因为下大雨,外面蹲守的记者少了一大半,已经这么晚了,他们竟然还这么有毅力的坚守岗位。趁着雨势阻挡的视线,古浩阳轻巧的避开那些人的耳目,來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在里面翻來覆去的找东西。 他明明记得自己胡乱丢在一个抽屉里的,现在却怎么都找不到。原本整齐的桌面,顷刻间凌乱的像是遭到了地震一般。 一个一个的抽屉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來。 “叮”一声小小的却异常响亮的金属落在瓷砖上的声音传來,一枚银色的钥匙掉落在地板上,古浩阳伸手捡起來,紧抿的薄唇微微上翘,划出一丝淡淡的弧度。 紧紧握着冰冷的钥匙,潇洒利落的起身准备离开,刚刚跨出的一只脚却顿然停滞。 他似乎忘了,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那个地址! 所有的地方都找过,却依然沒有找到毛义云,他突然之间便想到了她曾经说过得公寓,好不容易找到这枚被他遗忘掉的钥匙,可是现在…… “该死的!”狠狠的咒骂一声,一圈垂在了坚硬的办公桌上,努力的回想着那时候毛义云说的地址。 “白马御林,白马御林小区第二栋……”嘴巴里轻声喃呢着回忆出來的地址。 “第二栋……第二栋第几层!”古浩阳暴躁的轻喝一声,不管不顾直接冲出办公室。 车子在雨中飞驰,小区的保安只觉得眼前咻的一下,好像有一只小鸟飞过一般,地面上的水潭上便留下了一排还沒有恢复平静的车轮印,嘀嘀咕咕几句,继续吃着碗里的面条。 古浩阳挨家挨户的试钥匙。这里是富人区域,不管是白天晚上都特别的安静,公寓里每一间套房都有它的主人,可是真正居住的少之又少,当然最适合金屋藏娇了。 除了摄像头外沒人知道古浩阳在做什么,即便是有人听到门动静,出來一看,古浩阳早已经溜到楼上去了。 一直奔了十八层,气喘如牛的古浩阳不见任何停止的意思,汗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发丝紧紧的服帖着额头,强壮的胸膛一起一伏。一只手搭在一旁的墙上,面前一道高大威严的门,上面用金边描着一串门牌号。 十八层了,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到无力,拿着钥匙对准锁孔,却怎么也不敢转动。 他不是要找她吗?为什么现在却有些,沒有勇气。 心里到底在害怕什么? 休憩了半响,他才轻轻的转动钥匙,沒有预想的阻碍,非常顺畅的“嚓”把门扭开,顿时一种莫名的欣喜涌上心头。 迫不及待的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简单摆设的客厅,四周空荡荡的充斥着属于她的清香;拧紧眉宇,古浩阳在里面乱窜,这里找那里找却还是沒有看到预想的那抹身影。在这里找到的可能性本來就很微妙。 他的心紧了紧。 他说过,只有他才能让她出事! 狠狠的握了握拳,古浩阳正要离开,却倏然竖起耳朵静静的聆听,一阵低低的哗哗水声传來,如果不仔细听还真是一点都听不见。 大步走进一间房,那道被他忽略过的玻璃门上水汽蒸蒸,闭得紧紧的,走到旁边,水声也越來越大。古浩阳伸出手去转动门把,发现被反锁着。 “shit!”焦急的他哪里还管里面会不会是别人,精壮的身体狠狠的撞击着门,一下一下,这道门却如磐石一样不可撼动,撞得他肩膀生疼。 古浩阳顿下來,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除了水声还是水声,他这样大力的撞击门的动静,里面的人都沒有一丝擦觉吗? 心里不由得愈加担忧起來。 忽然手碰到门把感觉到一点松落,无形之中门把居然被他撞坏了,强烈的再撞击两下,古浩阳破门而入。 嫣红刺眼的血侵入眼帘,使得他的脚步骤然停滞,一颗心好像忽然之间被什么东西缠紧,连体内的血液似乎都在凝固,一双还未褪去急躁的深邃眸子里,在白炽灯的照映先,闪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疼。 毛义云紧紧地贴着墙壁蜷缩在蓬蓬头下,头顶的花洒毫不留情的喷出水,冲刷着她身上流出的血。一双手很用力的抱着双膝,一张看不见一丝血色的苍白小脸,嘴唇破裂,呆呆愣愣目无焦距彷如沒有灵魂的凝视着前方。 全身上下只套着一件污迹斑斑的白色衬衣,一动不动犹如一只破碎的娃娃,身上是被刀划着的无数道伤口,被人蹂、躏过后抛弃掉。 “毛义云……”喉咙里似乎有开水在烫,灼灼的很是难受,轻声艰难沙哑的唤着她。 剧烈的撞门声音她沒有听到。而古浩阳这种低得几乎只有他本人才能够听见的喃呢,她却能够很清晰的听见,彷如就在耳边一样。 她猛然转过头來,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的瞪着他,好像他是她憎恨了几辈子的仇人一般,冰冷无情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她的声音嘶哑难听,吐字却又那么清楚,带着一种绝望的空洞,拒人千里。 “毛义云……”古浩阳咬了咬薄唇,她的这幅模样让他…… 心痛难耐! 她的理智倏然被人抽离,发疯一样大声的吼着:“我让你滚出去,滚啊,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看见你,滚呐……”狂乱中手摸索到一个东西,抓起來用尽力气向他甩去。 一瓶洗发水呈直线飞來不偏不倚砸在他的胸口上,痛似乎渗到了心脏里。 她已经失身了,彻彻底底的脏了,全身上下沒有一处不是脏乱不堪,现在他是不是更加的嫌弃她,厌恶她。 骄傲的她又怎么能够让心爱的人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模样。所有的自尊在他面前都可以被自己放下,而今,她却实实在在的忍受不了,睁眼闭眼面前都是那几个大汉猥琐丑陋的脸,陷入晕迷前感受到的点点湿润触感,心就像是被泼了硫酸,慢慢的被腐蚀一空。 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最后陷入了无知觉的昏迷。沒有更加深入的看到他们如何在她身上驰娉。可是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让她受不了自己的肮脏,让她生不如死的彷如在油锅里煎炸。一刀一刀的划破皮肤,以为只有这样用伤口代替那些痕迹就会让自己好受一些。 用水不停的冲刷着自己的下体,不断的残虐自己的身体。如果可以她好想,好想在那一刻就应该死去,可是为什么。 还是这么的舍不得! 她唇瓣破裂的皮层因为她的剧烈晃动掉落下來,新一层的血液冒出來,却立即被水冲刷掉,她伸出手指着门的位置,愤恨肆意增长:“滚,你滚出去,你快滚出去啊……” 古浩阳沒有任何要离开的迹象,还抬步向她走來,陷入疯狂状态中的毛义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只知道自己不想见到他,满脑袋都是那些让她想死的画面,拾起地上的东西也不看是什么便甩过去。 锋利闪着寒光的刀尖划到了他的手臂,一丝刺痛袭來,他似乎感觉不到,耳边充满了她撕心裂肺的咆哮。 他曾一度想办法打击她的身心,而今她这么痛苦不堪狼狈脆弱的模样,却让他想要代替她承受。 走到她面前刚伸出手就被她一把推倒在地,冰冷的水混合着红色的液体侵湿他的衣裤。 “古浩阳,你滚出去……” 面对她的疯狂,古浩阳不言不语,冲上前抱住她,两人一起沐浴在花洒下。 “放开我……”紧紧的把毛义云固定在怀里,她奋力的挣扎已经让他顾不上她身上的伤口。 毛义云的脚胡乱的踢打,古浩阳不得已用自己强劲的双腿压制,结果两人一起倒在地上,古浩阳的头毫无重心的磕在地板上,“嘣”的一声,异常响亮,让他眼冒金星差点昏厥过去,咬着牙轻轻的闷哼一声。 “啊。”被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样的毛义云忽然停止挣扎,痛苦的哀嚎一声,紧接着,一口咬住古浩阳的肩膀脖颈处。 古浩阳坚忍着突如其來的痛楚,愈加浓烈的血腥味传來,手脚的力道越來越大。 她把所有的痛都加剧在自己的口中,牙齿渗入到血肉里,一轮比一轮用力,似要咬下一块來。 两人紧紧相贴的倒着,好像是侵在海水中的恋人,痛与恨交织缠绕。 随着时间的推移,古浩阳整片肩膀开始变得麻木起來,唇瓣也被自己咬烂,眼前突然泛起一阵黑雾,亦浓亦疏,他的力气好像在慢慢的流失。 ------------ 第56章 :雨夜的痛苦 毛义云咬着咬着,开始无声的流泪哭泣,滚烫咸涩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口中,渗进他的伤口里,比刚刚更加剧烈的疼痛袭來。 “嘶……” 古浩阳受不了的痛吟出声,费力艰难的扶正两个人的身体,她的贝齿终于松开,下巴却搭在他肩上,然后越哭越大声。 “古浩阳,我脏了,你满意了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古浩阳,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哈哈……古浩阳你为什么不要了我,为什么不要我做你的女人!你要恨我到什么时候!啊……”沉静下來的人突然又开始狂躁起來。狠狠的把古浩阳推开,双手紧紧的抱着头,不停的摇晃咆哮。 古浩阳毫无防备的被她推开,身子顺势往后倒去,急忙伸出手撑着地面,继而再次紧紧的抱着毛义云。 “哈哈……古浩阳,你为什么要现在出现,为什么要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呜呜……古浩阳,我恨你,我讨厌你……我好心痛,我受不了……”毛义云也不再挣扎,嘶哑的声音,所有的脆弱情绪在这一刻间崩溃,大声的又哭又笑。 毛义云反手将古浩阳抱紧,胸口因为哭泣一起一伏的抽搭,感受着透过湿润西装传递过來的温度。 两个人被越聚越高的血水笼罩,全身湿透,深深的汲取一口呼吸都带着浓烈的腥味,古浩阳看了看被塞住的下水口。 她是想要把自己淹死在房子里吗? 大概是哭累了,身心都疲惫了,毛义云渐渐的安静下來,古浩阳动了动因为有些僵硬的身体,修长的手往上伸了伸,肩膀与后脑勺的疼痛差点让他受不了,艰难的扯下一条浴巾包裹住毛义云的身体。遂而小心翼翼的抱起她,走出浴室。 卧室里沒有了在浴室的浑浊,把她安置在床上,古浩阳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着药箱。毛义云眼珠子无神的随着他的身影转动,白色的浴巾披在身上。 待他提着一个小小的药箱过來时,她的目光才移到另外一处,像个破碎娃娃提线木偶一般任由着他清除自己身上唯一蔽体的东西。 “shit!”一道连一道深深浅浅的伤口,被水冲过后,全都开始泛白,原本的冰肌玉肤、完美胴体显得很是狰狞恐怖,低低的沉沉的咒骂声不知是责备还是愤怒感慨,让心如死灰、面如止水的毛义云起了一丝点点的波澜。 古浩阳拿出一根棉棒沾了一点消毒水,微微颤着手,棉棒刚刚一触碰到她的伤口,她的身体便轻轻的颤栗了一下。古浩阳抬起头看了下她惨白的脸,心里划过一丝揪心的疼。 毛义云全身赤果的坐在床上,古浩阳沒有一点避讳与杂念,动作认真轻柔,双眸里泛着心疼的水雾。他的衣服上还淌着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床上。 沉默在房间里旋转。 外面一片黑暗,月亮被乌云遮得露不出一丝光,雨正在下个不停。不远处同样的一栋豪华公寓,与两人房间相对的同一层房里,一双黑眸在黑夜中泛着森冷的光,冷焰身子站的笔直,雨透过打开的窗户调皮的落进來,打在他的黑衣上,坚毅的脸庞上。 垂在身侧的左手上那枚绿扳指,似乎感受到了主人阴暗的心情,颜色跟着暗淡了许多。 对面的窗户紧紧关闭,打在上面的雨雾阻隔了视线,让他一点都看不清那边的情况。 不知道站了多久,心脏处熟悉的麻痛感突然传來,泛着淡淡紫色的优美唇线微微扯了扯,一抹苦涩的笑绽开在脸上,该來的该承受的,他还是得承受。 不等他做好思想准备,全身已经变得更加的麻痹起來,无数的蚂蚁在啃噬,双膝无力的跪在地上,他全身的青筋都开始突爆,似要破皮而出,血管里的血液流的比平时快了一倍。 倒在地上的身体开始像虾米一样慢慢的蜷缩成一团,然后不住的颤抖,那张唇的颜色愈來愈深,变成了紫黑色,艰难的一开一合,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在叫,一直重复着一个字眼:“药,药……” 原本暗淡下去的绿扳指顷刻间泛起浓烈的绿光來。他的眸子里难受与欢乐不断的交织替换。 身体翻腾了接近半个小时才慢慢的沉静下來,像是失去了生命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黑色的手枪掉落出來。 休憩沒有片刻,更加严厉的一轮惩罚袭來,冷焰迅速像一头狂怒中的狮子,血液暴涨,全身变得通红。 他又像是古代练武的人,正在修炼一本邪恶的武功秘籍,不慎走火入魔,狂暴的想要杀人。 “啊……”难耐的咆哮一声,“嘭”旁边的衣帽架子被他扫在地上,“撕拉”崭新的冷色窗帘被他用力的拉扯下來。骤冷骤热,似痛非痛。 他强大的可以忍受所有肉体上的痛,却一直无法奈何这种非人的折磨,帮昨晚打了那个报警电话后,他的义父便立刻断了他的药,而今天刚好是他要服用的时候。 恨,他好恨。 一手掀翻庞大的皮质沙发,心里狂爆得要不停的让自己像疯子一样砸东西,脑海中还要努力拉回來一点点的理智,时刻注意不能让自己受伤。只要稍微划破一点皮肤,他就会立马血崩而死。 这就是他义父最珍贵毒品的效果,投放在他身上,牵制他。一犯错,便会让他比生不如死还要生不如死。 一双眸子充满了恐怖的血丝,连那黑咕隆咚的眼珠子都紧紧的缩着,屋里的东西顷刻间便给他翻得像是经过了一场地震。 这还沒完,他随即又恢复了先前抽搐的状态,如此反复的交替,外面的大雨陪着他一起咆哮,似乎永无止境。 罪与恶是不可分割的痛。 与此同时,受折磨的却不仅仅是他们。 海浪一波比一波强烈的翻涌上沙滩,上面还未來得及躲起來的小乌龟被瞬间冲进浩瀚的大海里,倾盆而至的大雨更是增添了这一丝危险。 沉重的脚步如灌了铅一般,有些寸步难行,却又坚持的朝着海浪走去。陈紫函目光有些呆滞与绝望的看着前面乌漆墨黑得望不到尽头的大海。 全身早已经湿漉漉,衣服紧贴着肉身,高挑纤瘦的身材显露无疑,头发紧紧的被她绑在后脑勺,此刻也毫无精神的耷拉着。 沙滩上一个个脚印,沒有几秒就被雨水给冲刷成原來的模样。 倏然,她顿住脚步,像个木头人一样定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雨水毫不留情的打着她,任由一波一波的涛浪侵袭上來,漫上她的双足,漫上她的小腿。 看吧,她就算是站着不动,也会一步一步的在接近死亡,人生便是这样,早死晚死都是死,何不少受点罪,早死早解脱。 所有的一切,她都不用去面对。 海水漫过了她的膝盖,陈紫函扯起嘴角,静静的等待死神的到临。手覆上自己的胸口,跳动的频率似乎在慢慢的减弱。 为什么,会有一丝不舍? 心怎么会这么的难受? 一辆车子在马路上疾驰而过,似乎是发现了这边的人,车子迅速的倒了回來,车窗缓缓的打开,雨水立刻便打进车里,车中人丝毫不在乎,露出那张俊美冰寒的脸。 刘智贤眯缝着眼睛,试图看清站立在海边的那道人影,忽而他呼吸一紧,打开车门便奔跑了过去。 模糊中纤瘦颤抖的身影告诉他,是个女人。 匆匆步履却在看清楚这个女人不是毛义云后,停顿下來,全身被淋得湿透也丝毫不掩他一身的煞气。 “你以为死就可以逃避一切吗?”略微有些干燥的沙哑冰冰冷冷的传到陈紫函的耳膜里。 凉得快要麻木的身体顿时震动了一下,心刹那间提到嗓子眼,不敢言语。 “你不能死!”沉默了许久,刘智贤笃定的说着,走过去想要把她拉回來,而陈紫函却似乎感受到他的靠近,开始抬步往前走。 刘智贤的手像一把钳子一样狠狠的钳住她的手臂,把她用力一拉,毫无重心的狠狠摔在地上,正好一个海浪打上來,咸涩的海水狠狠的灌入她的鼻腔。 “咳咳……”待海浪回归,陈紫函难受的猛咳起來。 刘智贤居高临下的斜睨着狼狈的她,什么温柔儒雅,什么怜香惜玉,统统滚蛋。原來他才是地狱的神煞。 陈紫函瘫软无力的身体站了一下沒有成功,索性爬着继续自己的动作,似乎前面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 “该死的!”刘智贤大力的把完全淹在水中的人捞起來,滔滔怒火中狠狠的甩过去一个耳光。 “啪!” 响亮清脆的声音盖过了周围所有的咆哮声,耳朵有无数只蚊子在嗡嗡个不停,陈紫函刚刚被他扯起來的身体向着旁边倒去,却又被他拉了回來,伸出手捂着火辣辣麻木的脸颊。 “你要活着,你必须要活着,云所受的所有屈辱,我都要让你尝试一遍,我说过,会让你生不如死!”空旷的來自地狱的声音。 “哈哈……”陈紫函突然大笑起來,用尽力气甩开钳制自己的手。 ------------ 第57章 :焦糊的粥 “屈辱,哈哈……屈辱是什么?屈辱就是像个傻子一样被别人哄骗,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丑男人伏在自己身上泄.欲,光溜溜的让别人欣赏拍照。哈哈……再來多一点屈辱又如何,我已经什么都沒有了,妈妈死了,她死了,全部都沒有了!” 她所有压制在潜意识里的脆弱情绪,在得到他这一个耳光后,纷纷涌出來,绝望撕裂的吼着。 “我愧疚,我良心不安,我恨不得自己从來就沒有出现在这个世界!哈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我一生都在受折磨!”话语渐渐的低下來,她的眼睛转动一下,看着大海前方的黑暗,移动双腿,决绝的迈去。 只是还沒有迈开一步,她的手臂又被刘智贤拉住,她奋力的挣扎起來。 “你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去死……” 她早已经心力交瘁沒有什么力气,自是抵不过刘智贤一个大男人,轻轻松松的便被他拖离这片浅水沙滩。 “你要死,我不拦你,但是在还沒有找到云的时候,你还不能死!”声色俱厉,狠狠的把她摔在沙堆上。 “呵呵……”她低声笑起來,是嘲讽还是可笑的疯狂,说不清道不明。 到底她上辈子是如何狠毒的诅咒了老天,给她的惩罚还不够? 她连死都这么难! 刘智贤感受到大腿处传來的震动感,连忙掏出手机來,接通时还不忘紧紧的看住她。 “我马上到。”听到对面的话后,他身上的煞气更重几分,仔细的听,他的语气里竟然带着一种恐惧的颤抖。 陈紫函只感觉自己像只大型木偶娃娃一样,被他拖着,她的脚步跟不上,后面沙滩留下一串拖痕。 下属汇报说在郊外乡村的河边找到一具女尸。 陈紫函咬着苍白的唇看着车窗外,脸颊上因为刘智贤的耳光,印着一个清晰的五指印,给她增添了一丝的人气,一阵阵飓风夹着雨打在上面,愈加火辣辣的疼。 泰山一般压抑的气息在车里流转,也不知道这是开向何方,不停歇的直奔着,一个紧急的拐弯,刹车,陈紫函的身体被惯性站起,后重重的坐下去。 外面一个彪形身影撑着一把伞接近他们。 “刘少。” “情况。” “尸体沒有双腿,虽然面容看不真切,但是可以断定不是毛小姐。”话音刚落,副驾驶话音刚落,副驾驶上的陈紫函突然灵魂回归一样,猛地打开车门奔了出去,嘴里喃喃着:“妈,妈……” 河岸边长满了枯草,零零散散的堆积着些许垃圾,有几名强壮的黑衣男人撑着黑伞直挺挺的站在一处,离他们一米开外的地方用布盖着一具尸体,雨血把原來的白布侵染成了红色。 透着布紧贴尸体的形态來看,从膝盖以下部分皆为空荡,陈紫函快速的奔过來,明明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死于非命,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见到又是一回事。 陈紫函双膝无力的跪在血水里,剧烈颤抖的手想要去撩开那块布。 “小姐,你……”一旁的大汉见状忍不住开口想要阻止,却被后面跟來的刘智贤制止。 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揭开布,一两滴红色液体溅到她的脸上、衣服上。映入眼前是一张布满伤痕让人分不清样貌的脸,那只右耳垂上的碧绿耳环是她那一次跟毛义云去新加坡时给母亲买的礼物。 “妈……”低低喃喃的唤一声,她的视线往下看去,破烂不堪的衣裳,一条一条的鞭痕,那双断足被人生生的割裂,不停的冒血。 “妈,啊……”声嘶力竭的狂吼,陈紫函抬起头眼皮一翻,倒在母亲的尸体上。 刘智贤听着她声色剧痛的叫声,心里漫过一丝酸楚,见她倒下,忙不迭的跑过去扶起她。“喂,你怎么了?”纤长的手指掐着她的人中。 她就像是突然之间沒有生命了一样,无论如何不见转醒,鼻间的气息微弱得让人感受不到。刘智贤把她打横抱起。 “通知警察,把尸体运到医院太平间。” 大雨洗涤了这个城市一夜,天空逐渐清明的时候才陡然消停。 古浩阳与毛义云躺在一张床上,角落里,毛义云紧闭着双眼不顾泛疼的伤口缩成一团。古浩阳睡在旁边与她隔着半米的距离,不敢靠近,亦是不敢远离。 一夜未眠,一直看着她悲戚病态的脸。 待听不到外面啪啪雨声后,他才转了个身,非常小心的把手从她的手中抽出來,遂而轻轻的起床,他躺着的地方一片湿润,帮毛义云处理完伤口后,他本想换掉一身衣服,却被她抓住手紧紧不放,索性便合着湿衣物躺了一夜。 幸好他的身子骨比较强壮,只感觉有点微凉。打开房间里偌大的衣柜,他登时愣住。 形形**的华美衣裙,神秘高贵的各种品牌西装,柜门上一边是他喜欢的各种领带,另一边是女性搭配礼服的简单奢华项链。 整齐排列的服饰,把衣柜填得满满当当。他不禁转过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深沉复杂。随意的挑了一条西装走进浴室。 厨房里各种菜色都有,可从來沒有碰过厨具的古浩阳看着那些东西一直在发呆。印象中回想着李妈做菜时的模样,在厨房门后边找到一条围裙,伸出手却不知道从哪一步做起。 “饭锅,大米……”口里念念有词,高大身子在里面穿梭,四处翻找食料。 叮叮当当,哗哗啦啦的忙活了好一阵子,才把一大锅的粥给煮了出來,白花花的沒有一点杂质,袅袅的粥香味充斥着整个厨房。 看着自己的杰作古浩阳俊逸的脸上扬起一丝笑,一丝成就感油然而生,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忙不迭的翻出碗,用大汤勺舀了一勺,结果一阵焦糊味扑面而來,眉宇顿时紧蹙起來,往深处舀了舀,勺子上沾着点点黑礁的锅巴。 整锅粥上面粘稠,下面全部焦糊。无奈之下古浩阳只好把上面一层看起來还不错的刮进碗里。 忙碌了一个早上只煮出了这么一碗,像饭又像粥的‘粥’,但这确实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灶台下面的垃圾桶里,被他堆得满满的菜叶,以及那一层黑乎乎的粥,应该好好庆幸厨房还是完整的。 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见毛义云还躺在床上,外面的天已经大亮,天色却还是那么阴沉,古浩阳端着碗走进了才发现毛义云已经睁开了眼睛。 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呆呆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惹人心疼。 “我煮了点粥,起來喝点吧。”古浩阳把碗放在床头灯旁,坐在床边轻声说道。 这下毛义云终于有了反应,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继而用手撑着床想要起身,全身疼痛感让她很无力,刚起的身子禁不住倒下去。一双温暖的手很及时的托住她的后背,缓缓的把她扶坐起來。 待确定她坐好后,古浩阳才抽离自己的手,端着那碗粥,用勺子搅拌了一下,舀起一口试了试温度才送至毛义云的口中。 那张破了皮的唇干干裂裂,隐约可以见到一丝血迹结成了痂。伸过去的勺子蓦地被他收回來,放下碗筷便匆匆的走出房间。 毛义云那双一直无神的棕眸闪过了一丝疑惑。沒一会儿,古浩阳端着半杯温开水走进來。 “先喝点水。”杯子凑到她唇边,她借用余光看了看他的俊脸,关切不曾表现在脸上,那么平淡,却又自然。 张开口喝了一半的水下肚,嘴唇这才不似那么干涩,腹腔的胃却开始灼痛起來。 古浩阳继续着开始的动作,递一勺子粥放在她唇边,在她开启唇瓣的时候彷如她口中。“味道怎么样?”他的心里有丝期待。 毛义云目光与他对视上,檀口里除了焦糊味,再无其他,不咀嚼也不吞咽,亦是不吭声。 “吐出來吧。”古浩阳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巾伸到她面前,以为她吃不下去,轻轻无奈的说着。 毛义云的喉管微微一动,倏然吞了下去,继而微微张开唇瓣,等待第二口的到來。 他的薄唇立即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温柔体贴的喂她吃光整碗粥。 又找了一夜的刘智贤与范董祥两人在警察局门外碰到面,倏然接到派出去找人的保镖电话。 那天晚上有市民在白马御林附近看到过一辆白色的跑车,正是毛义云那辆的型号,因为停驻的时候看到两三个人形在四周走动,所以留意了一下。保镖在那边也发现了古浩阳的车子。 “白马御林,对了,云在那里有一套房。”刘智贤瞬间想到自己沒有去那里找过,忽略了那个地方。 “去看看。”范董祥浑厚沉重的声音留在了原地,原本要进警察局调查情况的两人迅速转移方向,把所有希望寄托在白马御林上。 车子稳稳的停住,两人步履匆匆的出來,刘智贤利用余光撇到一辆越野车,范董祥在刘智贤前面,轻车熟路的直奔十八层。 ------------ 第58章 :他竟然哭了! “扣扣咚咚……”敲门声震天响,誓要把门给敲烂,着急的两人都忘了有门铃这回事。 “咔。”门被人打开,这一秒外面的两个人顿时连呼吸都差不多要停滞,目光充满期待的光亮。 “云呢?”在见到古浩阳时,刘智贤率先反应过來,厉声问着,却又不给他回答的机会,狠戾的推开他,直直的往里面走去。 对于这两个人突然的闯入,古浩阳沒有任何的恼怒,慢慢的关上门。 “云……”看到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儿,刘智贤突然间顿住了脚步,千丝万缕的话语梗在了喉咙口,只剩下一声叫唤。 “小云,你怎么样了?”还是范董祥关切的走到床头,看着女儿这般破碎的模样,心疼得整张脸都在颤抖,着急的时间里长出了更多的白丝。 毛义云的眼珠子微微动了动,继续看着天花板。 古浩阳刚走进來站定在门口,范董祥突然起身冲过來,毫无预兆的一拳捶打在他脸上。紧接着他的脖颈一紧,衣领被范董祥提起來。 “你是怎么照顾她的,竟然让她发生那样的事,你是怎么做别人丈夫的!”范董祥一张脸涨得通红,盛怒的一边厉声责备古浩阳,一边再次挥出坚硬的拳头。 古浩阳像个木头人一样任由他打骂不还手,嘴角边溢出一点血丝,下颚处开始泛青。 “云。”刘智贤对他们的战况视若无睹,轻声喃喃的唤着她,毛义云无动于衷,眼眸涣散。他伸出手想要抚上她的脸,却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生生的顿住。 手转了个弯,在腰间摸索了一下,继而唰的起身,掏出一把枪愤恨的指着古浩阳。 范董祥粗喘着气息站立一旁,一双手红彤彤的垂在身侧,古浩阳衣领被抓的皱巴巴,后脑勺上昨晚撞到的地方隐隐的胀痛,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唇瓣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微微的眯着眸子看着刘智贤手中的枪口。 “我说过,如果毛义云出事,我会让你们古家陪葬。”刘智贤一字一字的道出,带着厚重的力度,彷如千斤重石压制而來,一双美眸被怒火覆盖。 古浩阳一动不动,唇角轻轻扬了扬,视线移向了床上的人儿,对刘智贤的话语似乎并不以为意,毫无畏惧。 “哼。”刘智贤冷哼一声,手指微微动了动,瞄准他的心脏口,欲要扣下扳机。 “住手!”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楚的声音响起,床上的人终于有了一丝反应,简单的两个字及时制止了刘智贤的动作。 立即丢掉手中的枪,泛着一丝雾气的瞳眸看着她,见她有起身的动作,慌忙弯腰扶着她。“云,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关心的话在这时脱口而出。 早上吃了一碗沒有什么味道的粥后她的力气已经恢复了一些,坚强的坐起身,视线循着古浩阳的方向而去。 “我沒事。” 他就知道她会这么回答,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骂她还在逞强吗?他舍不得啊。眼眸突然瞥见她脖颈处的伤口,以及她的手臂上,一道道x型的伤口。他的呼吸顿然一滞,手颤巍巍的摸上去。 “你还说沒事,这么多道伤口?疼吗?”轻声细语的询问,心疼得不能自已,恨不得这些伤口都长在自己身上。 “沒事。”她还是简单的两个字便表述完自己的情况。 见她这幅强装的模样,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把她搂抱在怀里,手覆上她的后脑勺,他的头状似搭在她的肩膀上,视线中全是粉红相间的狰狞伤口。 刘智贤的鼻头开始泛酸,嘴唇轻轻的触碰到她皮肤。听着耳边轻弱的呼吸。 “对不起,我应该待在你身边。”瞳眸里的水汽越聚越多,他在自责,也在检讨自己,作为她的守护神,不该远离她片刻。 痛,袭击着她,毛义云无神的眉头轻蹙了下,闻着这个男人身上清淡的莲花香,似乎能够感受到他的心在颤抖。肩膀处传來一阵湿润的触感。 他竟然哭了! 毛义云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发现此刻嘴巴像被强力胶粘住一样,难以启齿。费力的抬起手腕在他腰背上轻拍了两下。 “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些伤害你的人!”半响,刘智贤咬牙切齿字正腔圆的发誓,狠辣暴戾的气息陈述着他心里的愤怒。 “我要喝水。”如灌了沙子一般听不真切的声音,流进他耳膜。 刘智贤煞气顿收,轻手放开她,清水莲花般的俊脸上有着一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泪痕。 “你等等,我去帮你倒水。”随后快速的奔出房间,经过古浩阳身边时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他的肩膀。 一会儿他便端着一杯满满的开水走进來,轻柔的托着她的背脊,把杯口放在她的唇边。“慢点喝。”他的柔情就像这杯水,她无条件的享受着,却也适当的拒绝他。 水只喝了一半,干燥的喉咙舒服了许多,轻轻的移开面前的杯子:“我想睡会。” “好,你好好睡,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吃,好了再叫你。”刘智贤忙不迭的把杯子放在一边,扶着她躺在,再帮她掖了掖被子。 毛义云轻缓的闭上眼睛,把所有的一切都隔绝在眼皮之外。 古浩阳与范董祥走出房间,为她带上门,范董祥站在厅里朝四周看了看,继而转身走进另一个房间。 推开门,入眼的是一个大大的书柜,几乎占据了半个房间的位置,被各种书籍、文件夹塞得满满的。大理石的办公桌上面一台黑色的大屏电脑,黑皮质的旋转椅正背对着桌面,一张干净整洁的单人床,大红色玫瑰图案的套件床被,中间用黄色的线绣着一个“囍”字,显眼不搭调中又洋溢着一种喜庆。 看着房中的一切,许许多多的记忆泉涌而出,一切恍如昨日。 桌面上一盆圆圆小巧的仙人掌不知何时竟然变得枯黄,大概是太久沒有接受阳光或雨露,被电脑的辐射给残害了。一根根刺像是守卫禁军的长矛,比以前更加坚硬刺手,范董祥不小心摸上去,食指腹立马便被扎出血來。 犹记得他们为了大红色的床套小吵了一下,她喜欢看完文件后再看看书,便买了这张床放在这里,疲累的时候趴着就睡,最后这里成了他们的卧室,夜夜一起共事。 她外表淡然有些不近人情,内心却是像个小姑娘一样调皮得可爱。 “义华……”缠绵的念出这个名字,范董祥坐在床上,温柔的抚摸着床被上的“囍”字。这里,有着他们最重要的记忆,最深的爱。 彼此宣誓拥有对方的见证。 喜与悲,总是背道而驰,他与她,注定历经多磨;结局,不会不悲、不喜。 临近傍晚的时候,楼下涌來了大批的记者,不知道从哪里得來的消息,说是毛义云在这里,于是纷纷赶來要进行采访。范董祥与刘智贤带來的人都在帮小区保安阻拦这些疯狂的八卦新闻制造者。只是重要人物不出现,他们的阻拦也渐渐显得无力。 古浩阳与范董祥正欲下楼去处理,毛义云的房间门倏然被打开, 毛义云着一身雪白庄重的职业装,傲然挺立的身姿,整齐黑亮的短发,一双眼睛透着寒光扫视着整个客厅,唇瓣因为干裂而涂了一层粉色的润唇膏,惨白的脸有着一种病态的清秀美。她冷冽的站定在门口。 “云,你起來了,身上还疼吗?肚子饿了吗?”刘智贤第一时间奔到她面前,关切的上下左右视线不停的在她身上流转,语带关怀惊喜。 古浩阳欲要抬脚的动作停止,站在原地像个木头人一样看着他们。无声的关心流露出來。 “我沒事了。”她的声音还是很沙哑,视线与古浩阳相对上,这两天來第一次出现了痛恨以外的感觉。 心酸。 “小云……”范董祥与古浩阳并肩站着,眉间隐含担忧。 迈步走到她身边,而毛义云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与他错身坐到沙发上,似乎沒有听见他的声音一样,不给予任何回应。 范董祥吧唧了一下嘴巴,一些关心被他吞入腹中,沧桑的眼中出现一丝哀伤,心底里轻悠悠的叹了口气。 刘智贤见状也甚是无奈,为缓和这冷硬的气氛,说道:“云,厨房里还有些粥,我那给你喝一点。” “不用了,我们离开这里吧。” 以毛义云为首是瞻的三个男人像是保镖一样,跟随守护在女王身旁。走出电梯的时候,一道道相机的闪关灯瞬间响起,闪得人眼睛都要睁不开。 “出來了,出來了,毛义云出來了。”不知是谁最先发现毛义云的存在,大叫着提醒其他的同伴。 毛义云依靠在古浩阳身上,一个白色的口罩把她半边脸都遮了个严实。一双无情的眸子向四周扫了扫,一股寒气分散出來,让众位即将采访各种问題的记者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只是这些记者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又岂会这么容易被唬住呢,即刻便把他们围得个水泄不通。 ------------ 第59章 :狂躁的撕毁 “毛董事长,你是不是被歹徒袭击受伤了?”一名记者眼睛泛着亮光的说着。 “各位……”古浩阳立刻挥手打断记者们即将出口的各种提问,沉着脸,说道:“我跟我的妻子隔绝了所有人的联系在这里过二人世界,如果不是我的岳父跟我妻子的好朋友找到这里,或许我还不知道竟然有这样的报道出现。” 一颗烟雾弹被古浩阳放出,声色俱厉,淡漠的眸子扫视一圈。 “二人世界?”听闻古浩阳陈述的实况,众多记者面面相觑,有些不可相信,疑虑深深漫在眼眶。 “二人世界是古先生胡乱搬照出來糊弄我们的吧?据知情人士爆料,您那天晚上可是跟前女友在帝风酒店吃饭开房。”一会儿便有人开始反驳,并拿出一张他抱着朱婷婷进酒店房间的照片,语气里隐藏着一丝讽刺,看他怎么睁眼说瞎话。 照片一亮出來立即就有人拿着相机凑近,纷纷唏嘘起來,看古浩阳的眼神带着一种蔑视,自己的妻子在被人蹂、躏践踏的时候,他却抱着前女友恩爱温存。 靠在他身上的毛义云顿然身体僵了僵,手用力的抓住他后腰的衣服。 原來他是因为跟朱婷婷在一起,才沒有接自己电话的。 “您下巴上的青紫就是因为这件事被谴责殴打的吗?”有记者眼尖的看到古浩阳下巴处淡淡的青痕,捕风捉影的本事不容小觑。 古浩阳恍若未看见未听见一般,微微扬起一丝微笑,紧了紧搂着毛义云的力道,不肯定也不否定,声线柔和起來。 “我的妻子太调皮了,晚上爱踢人、爱踢被子,着了凉,结果感冒发烧了,这可是苦了我这么一血气方刚的男人呢。” 说着伸出手抚了抚疼痛的下巴,似乎是在回想与妻子的那种甜蜜,他的瞳眸里带着一种甜稠的幸福,一种无奈的宠溺,说道后面一句的时候似乎还带着一丝暧昧的语气,让人不禁一片遐想,不得不信服他的话。 “我可是照顾了她一天一夜,现在她的烧还沒退,你们居然拿着这种并不存在的报道來打扰她!”众人好不容易被他带入到一种无尽宠爱的世界中去,他突然转换了神情,一字比一字冰冷,充满愠怒。 这时候范董祥往前走了一步,比古浩阳更胜一筹的怒火喷发:“如果你们再胡乱播报这些有的沒的报道,我会一家一家报社进行控诉!” “按照你们的说辞,这一切都根本不存在,如果沒有足够的证据,我们不可能胡乱的播报,警方那边也确认了那晚的事情,不是吗?”拿出照片的男记者继续一副不屑的口吻,步步紧逼。 古浩阳斜睨了他一眼,伸出手从他指缝间抽出那张照片,朝着他扯起一个微笑,神十礼貌又倾城得让人移不开眼,红润饱满的薄唇轻启:“足够的证据?什么证据?我们看到的就是你们胡乱的播报,随随便便接受知情人士的照片,就刊登上报?那晚的事情警察自然会调查清楚,我的妻子现在还在发烧,必须看医生,如果你们再这样围困我们,要是出了事情,你们谁负责?” 带着警告意味的话说完,手中的照片滑落,飘飘扬扬落在那名记者的脚下,随即他把毛义云打横抱起,往前迈去,记者们下意识的给他让出了一条路。 刘智贤默默的跟在他们后面,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小区的保安见记者们沒有了那种疯狂劲,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挥挥手像赶鸭子一样,呦呵着大嗓门:“都走吧,采访完赶紧走了,要不然我可要报警告你们扰民了!”保安也是有靠山的。 “哼,什么二人世界,强贱世界!”那名男记者捡起地上的照片,鼓着腮帮子吹了吹并不存在的灰尘,再用手弹一弹,不屑的轻哼一声,背着相机低低咕哝着离开。 毛义云在家里休养了两天,刘智贤要给她找一名医生检查身体,毛义云断然婉拒,躺在床上不言不语,像是睡莲中清傲的冷水病美人,正在调息。 第二天警方便作出最新动态,那晚被强的其实另有其人,是一名初中小女孩走夜路时被几名大汉阻拦道路,遂而对此进行犯罪猥、亵。与其之后第二天,有一位残疾妇女被人残忍杀害。满是血污的场景被拍上报纸,警方正在着力追查这些案件,强力追踪犯罪。 既然已经确定了不是毛义云,而是那些匿名人士胡乱提供的照片与信息,对此众多新闻记者都失去了原有的兴奋与趣味,匆匆的发表几则道歉的信息,再表示一些对这种犯罪案的深恶痛觉,社会的谴责舆论,稍微再采访采访几名警员。 明面上对于毛义云不利的那些消息散去了,实则极少人相信这些掩盖上去的内容,总有一些像是尾巴一样的人讨论着“另有其人”的真假性,八卦着八卦着,结果就变成了,毛义云是杀害残疾妇人的“杀手。” 八卦舆论实在太过于离谱了! “啪”轻轻的一声响,一份报纸被朱富拍在餐桌上,神色严厉的看着旁边默默无声吃着面包的女儿。 朱婷婷低着头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条件反射一般啃着手里的面包,丝毫感觉不到來自父亲的注视。 “婷婷!”朱富沉声唤着女儿。 “啊,爸爸,有什么事吗?”朱婷婷被惊到,手中的面包差点掉落,低低的惊呼一声,转而疑惑的看着父亲。 朱富定定的看着女儿,沉默半响,朱婷婷从沒有看到父亲对自己露出这样的严肃神情,心里突然毛毛躁躁起來,缓缓的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委屈的等待惩罚,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朱富伸出手把桌面上的报纸移到朱婷婷面前,好让女儿能够看清上面的内容,转而一副无奈不忍责备的模样。“你太冲动了!” 朱婷婷看见报纸上那些关于毛义云的报道,本还幸灾乐祸、兴高采烈的心情,听到父亲的话后猛然抬起头灼灼的看着父亲,心里顿生一丝害怕。 “爸,您什么意思?我要怎么做?”心切的抓住父亲的手。 “哎,放心,爸爸会帮你的,以后做什么事都不要太过急躁,想好万全之策后才行动,知道吗?”朱富抽出手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语重心长的教育、安慰着。 “爸,有你真好。”朱婷婷蓦地扎进父亲的怀里,感受着父亲臂弯里的安全感,对于父亲的话,她从來深信不疑,父亲说会帮她,就一定不会让她掉半根毫毛。微微泛泪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狠厉。 现在的毛义云冰冷得连平时礼貌的微笑都不复存在,更加让人不可靠近。 让人把这几天所有关于她的报道搜集來,堆放在办公桌上,才几天时间,竟然比那些文件还要高。 斜斜的有些慵懒的坐在办公椅上,调养了两天,脸色好了许多,嘴唇的色彩恢复了正常,她缓缓的伸出手拿着一份八卦杂志。 上面高清的照片,一名猥琐大汉正卖力的伏在一个满脸欲色的女人身上,关键部位全部打上马赛克,密密麻麻的字或大或小,皆是针对这件事的各种猜测与幸灾乐祸的同情。 “撕……”杂志被她撕开一半,像是在撕自己的仇人一般,一页一页的撕成碎片,飘飘扬扬的散落在脚边。 毛义云似乎撕上了瘾,双目变得赤红起來,不停的拿起一份份杂志报纸,泄愤一样疯狂的撕裂,嫩白的手指被弄的通红。 “啊。”两三张厚厚的报纸叠在一起,她怎么样都撕不开,倏然大叫一声,力量似乎瞬间爆发,报纸被生生撕成两半,狠狠的甩出去,砸到了桌面上的相框。 “哐,啪……”两个相框的玻璃碎裂。 毛义云动作骤然停顿,头发凌乱得散了几丝在额头上,侵着汗水。冷冷的瞥了一样破碎的相框,转而继续手中的动作。 “啊……”痛苦的吼叫一声,发狂的把手中的碎片一甩,天女散花一般,纸片纷飞,毛义云身在其中,她即便是在狂躁也是另有一番美丽。 办公室的门被人轻轻的推开,刘智贤开门的动作顿时凝滞,惊愣的扫视着乱七八糟的办公室,以及空中旋转飞舞的纸屑。 “云,你在做什么?”眉宇间皱成了一个‘川’字,错愕过后快速的走到毛义云身边。 毛义云并未停歇,伸出手想要再拿那些报道,摸到冰冷的桌面才发现,已经全部被她撕得干干净净。 “云!”刘智贤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想必这些都是她的杰作,她又在异于常人的泄愤! 毛义云咬紧牙关不说话,用力扭开钳在手腕上的手,怒不可遏的往桌上一扫。“啪啪啪……”桌面上的文件全被她打翻在地。 刘智贤见她正要向电脑打去,不管不顾的从背后一把抱住她。 “云!” 身上的伤口被弄疼,毛义云轻微的挣扎了一下,蓦然的抬手掩面哭泣。 ------------ 第60章 :道歉,赔罪 她受不了,真的很难以接受自己被人玷污的事实,心脏每时每刻似乎都被一双手紧紧的扼住,每一个呼吸都让她觉得浑浊肮脏。 刘智贤缓缓的扳过她的身体,把她的小脑袋固定在自己的胸前。“咳咳……呜呜……”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又哭又咳,这么凄楚。 “都过去了。”刘智贤紧了紧手中的力道,想要说出一些安抚她的话语,最后却只艰难的吐出这么几个无力的字。 两个人站着不知道多久,毛义云的哭声慢慢停止,转化成了无声的流泪。胸前湿儒的感觉直触他的心底。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怀中的人儿身体微微颤栗了一下,随后挣脱他的怀抱,用手随意的抹了抹脸颊的泪痕。双眼有些微的红,还蒙着一层水雾;粉红的鼻头上滴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模样甚是俏丽可爱,又惹人怜惜。 刘智贤伸出手在她鼻头上轻刮一下,水珠漫上了他的食指上。 “叩叩叩……”有规律的敲门声再次传來,轻轻地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进來。”毛义云的声音有着淡淡的鼻腔,退离刘智贤一步,俏脸也在瞬间恢复了凝肃,眼中水潮褪去,锐志当但。 “董……”年轻的小秘书推门进來,再看到一室的狼藉后被吓住,脱口的叫声戛然而止,愣愣的站在门口,保持着开门的动作。 这是刚刚经过了世界大战吗? 她所在的秘书室里毛义云的办公室有些距离,自然听不见刚刚毛义云狂躁的动静。 毛义云许久不见秘书有动静,眼神像冰凌柱一样射过去,很是不悦。秘书的身体不禁抖了抖,暗自握了握手,抬头颤着眼皮看向毛义云。“董事长,陈秘书來了,在一楼等您,说是沒有您的允许她不能上來。” 听完秘书所说的,毛义云的气息似乎更冷了一分,咬牙切齿一般带着一丝怒火,凌厉的道:“让她上來。” “是。”秘书转身带上门,匆匆的离开。 沒多久,再次传來一阵敲门声,毛义云转了个身,面向落地窗,试图用外面的视野來平复内心的熊熊燃烧的怒火。 刘智贤见毛义云沒有半点让外面人进來的意思,看她胸前加快的起伏频率,心下了然。敲门声亦是沒有停歇过,持续不断的传來,誓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形势。 “进來吧。”刘智贤代替她回应。 陈紫函穿着一身黑衣,胸前别着一朵白色的花,脸上一片死寂,耷拉的眼皮微微抬了抬,看着那道坚挺的背影,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环绕在心间。抬起沉重的脚步慢慢的向她挪去。 她刚刚把母亲安葬好,从墓地过來,鞋边上沾着一点点的泥土,眼角撇到旁边站着的刘智贤,顿了顿,似乎沒有预料到他会在这里。 他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同情、怜悯、或是怨恨,纠织在一起。 “对不起。”站在一堆纸屑上面,离毛义云有着一米的距离,外面的光线刺得她眼睛酸涩得睁不开,轻声诚恳的道歉。 白色的背脊稍微抖了抖,并不给予她任何的回应。三人的呼吸声在办公室里交错。 “对不起。”沉寂了好几分钟,陈紫函咬了咬唇瓣,忽然弯下一只脚,单膝跪地,边道歉边深深的鞠了一躬。 她深切的体会过,一个女人被一群男人羞辱的感受,那种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的痛,明面上伤口会愈合,可终究是伤过,埋在潜意识里,随时蹦出來残害你的心灵。像毛义云这样站在顶峰高傲闪耀一生的人,更是无法忍受。 而她自己,作为这件事的一根导火索,只有这样不停的道歉,才能慰藉自己千仓百孔的心。 “你……”刘智贤震惊的睁大眼睛,呼出一个字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的心里觉得这是她应该做的,或许就算毛义云把她丢进油锅里炸,他都会觉得是天经地义。 陈紫函直起腰后站起身來,绝望的闭上双眼。“你惩罚我吧。” 是生是死,或是生不如死,都无所谓了。 她犹记得毛义云曾说过不能背叛她,否则……她猜不到否则后面是什么,所以她现在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等待她的处决。 陈紫函所有的动作都顺着落地窗玻璃的反射,被毛义云看在眼里,眸光敛下的时候看到地面上的一方报纸屑,尸体的照片被机器打印在上面,残疾妇女被人残忍的杀害! “交份辞职书,以后永远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否则千刀万剐都不会原谅你!”字正腔圆,充满力道的话语明明很愤恨,恨不得让她也去尝尝那种滋味。可她到底还是顾着了她的难处,是自己忘记了人性的弱点。 “是。”陈紫函如往常行使她的命令一般,坚定的应声,继而转过身去,眼角不经意的瞥向旁边隐身在沉默中的刘智贤,酸涩的胀痛像刀子一样划过心头。 灌了铅的脚一步一步的挪出办公室。她宁愿毛义云痛骂痛打她一顿,或者把她送进监狱里受刑,就算是一刀把她凌迟了都好。而就这样离开,心里的愧疚会永远都无法驱散。 只是她已经沒有资格再提这些要求了。 刘智贤看着那道落魄的身影,深沉的黑色衣物显示着她的悲悯决绝。胸臆间划过一丝淡淡的让人捕捉不到的心疼。 “我是不是对她惩罚太轻了?”毛义云倏然开口询问刘智贤。 “很好。”刘智贤转过身与她一起面向落地窗,轻轻浅浅的回答。 “加快脚步,逼迫朱富露出马脚。”深吸了口气,毛义云半眯了眯眸子。 “好。”刘智贤弯起嘴角,笑得很是开心,她是要恢复战斗力了吗? “把所有事情的目标都转移到朱富身上。” “我会查出这件事的主谋。”刘智贤言不及义的说着。 “顺便着手调查一下朱婷婷近日的行踪,还有冷焰。”朱婷婷对自己恨之入骨,冷焰亦是如此,所有能够怀疑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古浩阳呢?”刘智贤几乎是毫不迟疑的脱口而出,说完后他便后悔得肠子发青。 毛义云立刻转身,用眼角的寒光睨着他,笃定的说:“他不会!”她对她的老公深信不疑,即便他再恨她,也不会对她做出这种不耻的事。 “云……” “够了,如果你想说他的坏话,我一定不会原谅你!”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出口严厉的打断他的话,愠怒的转过身,噼里啪啦一顿乱按的拨通一个电话。 刘智贤蕴着哀伤的眸子看着外面的风景,他应该感谢毛义云截住他接下來的话,如果说出來,他在她心里的地位肯定会掉价。 “马上让人來整理一下办公室。” 这样干练强势的她能够回來真好! 在古家的时候,李妈看毛义云的眼神里多了一道恐惧,在她面前不由自主的便会低下头,时刻提着一颗心,唯恐下一秒森冷的少奶奶就会对她颐指气使的大打出手一般。 餐厅甚至连着客厅都索绕着一层结冰的凝肃气息,一顿饭下來,如同嚼蜡,让人消化不良。 “哗……啊……”万盆落在地板上打碎的清脆声从厨房里传來,伴随着李妈低低的惊呼声。 “一惊一乍的怎么回事?”古明勇厉声询问,朝着厨房看去。 “对不起老爷,我打碎了一个碗。”李妈惊慌失措的解释着。 “小心一点。”古明勇也并沒有责备的意思,看了看旁边慢悠悠喝着营养汤的毛义云,沉声嘱咐着。 “是。” “我吃好了。”倏然毛义云放下碗,拿着桌面上一方餐巾帕抹了抹嘴唇上的油渍。然后头也不回的上楼。 “浩阳。”古明勇突然出声叫着儿子。 “嗯?” 古明勇思忖了片刻,才说道:“好好照顾小云。” 他不是庸俗的人,并不在乎儿媳妇的贞洁如何;但作为她的公公,他却无力帮她任何。 “我知道。” 古浩阳停下夹菜的动作,轻声回道。 在浴室内毛义云咬着牙,坚忍着身体上的疼痛,不哼一声,把自己泡在浴缸里。一道道纵横的伤口,灼灼的痛感,被清凉的水减轻了许多。 她是不是太偏执了?把自己残害成这样。 闭着眼,把脑袋搭在浴缸台上,她突然觉得好累好累,身体心间,所有角落都在乏累,疲软得快要沒有知觉。 或许,是该放下手中的一丁半点。 毛义云挪脚走出浴室的时候,古浩阳正在阳台外站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完美的把他颀长英挺的身材勾勒出來,斜斜的靠着阳台,手中捏着高脚杯,他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一丝凌乱,显得有些狂野不羁,甚是养眼。 古浩阳见毛义云出來,把高脚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仰头的时候脖间的喉结上下滚动,性感得让人不停吞咽口水。毛义云仿佛看到了第一次见他的场景。 古浩阳放下酒杯走进屋里,伸手顺带把窗帘拉了拉,动作一气呵成、英俊潇洒。走到毛义云身边,突然执起她的手,暖暖的温度似一股电流,从手中向全身蔓延。古浩阳扬起唇角,一声不吭的拉着她坐在床边。 ------------ 第61章 :后遗症? 毛义云疑惑的看着他,试图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一些端倪,坐下后,手中的温热离开,古浩阳转身在柜子里翻找东西。 “好了。”正在愣神间,旁边的位置塌下去一半,古浩阳拿着小药箱坐在她旁边,轻柔的磁性嗓音是她从未听过的悦耳。 从小药箱里拿出一些伤药,棉棒,转而宽厚的手搭上她的双肩,把她的身子扳过來面向自己。 “我给你上药。”一边说着一边认真的解开她睡衣的扣子,修长的手在其间跳跃、穿梭,动作娴熟优美,小心翼翼的沒有碰到她一丁点皮肤。 “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下。”他的声音低低的却响彻整个房间,漾着一丝回声,这时一丝清冷的风撩起窗帘,从阳台外吹进來,毛义云不禁打了个颤抖。 她习惯洗完澡后直接套上睡衣,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沒有,皮肤上一个个发紫发红的伤口,让这姣美的身体变得有些残破,就连圆润上都有一两道浅浅的伤痕。 第一次给她上药处理伤口时,是在那种悲戚、疯狂的状态下进行,所以,并沒有什么;而今,似乎总有不同,是心境还是环境? 古浩阳拿着棉棒的手在微微的颤抖,呼吸一口比一口……急促。处理背部的时候倒还好,很正常,只是正面就…… 小小的樱桃似乎泛着光亮,一颤一颤的,让人很想咬一口。古浩阳手伸出去,僵在半空中,愣是半响都沒有动静,腹部一阵暖流攒动,一波比一波强势袭來。 两人的距离只有十几厘米不到,古浩阳急喘的呼吸带着热度喷洒在她的皮肤上,如一股电流饶是撩拨得她麻麻软软。 古浩阳不知道自己半跪在床上,倾身在毛义云胸前时,两人的姿势,就像是一位男宠服侍着一位女王。 他努力的克制自己,一张俊脸涨得红彤彤的,看得毛义云痴痴愣愣、心花怒放,却又觉得自己有些恬不知耻。一些画面突然跳出脑海,毛义云的身体瞬间僵硬起來。至始至终都沒有说过一句话。 古浩阳心驰荡漾,咬了咬薄唇,半闭着眼睛,匆匆忙忙马马虎虎的随便帮她沾上药膏后,快速的退离,恍如一阵旋风一般飞进浴室。 “嘭”的一声后便传來哗哗的水声。 毛义云低下头看着前胸上还未抹均匀的油性药膏,他急促得忘了,她的下体也是有很多道伤口。 “呵呵……”傻傻的轻笑出声,这是几日來除阴霾外的一种愉悦情绪。 毛义云自己上好药后穿上睡衣盘腿坐在床上,翻着自己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两张纸,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漂亮的棕眸里蕴满了水雾。 不舍,真的很不舍。 闭了闭眼,把两张纸放在枕头下面,随即怔忡的看着浴室门,仔细倾听着里面的动静,水流一直就沒有听过,这也代表着他的火还沒有浇熄。 “铃铃铃……”一阵刺耳的铃声把毛义云的思绪拉回。她机械式的转了转脑袋,从床上爬到沙发上,古浩阳的手机正在不停的振动,响铃。 “朱婷婷”三个字映在上面,像是三把锋利的刀在眼前,毛义云立刻全神戒备,小脸绷着,伸手拿过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浩阳,你在干吗?我好想你,我们都好几天沒见了。”朱婷婷柔柔弱弱软软绵绵的撒娇声音传來,让毛义云听着,从脚趾头窜起一阵恶寒,害得她像都抖皮疙瘩一样的抖了一秒。 “浩阳?在吗?怎么不说话?”许久不见对面的回应,朱婷婷的声音稍微恢复了一些正常,疑惑着急的询问。 “是不是……” “是我。”毛义云生硬冷冽的打断她的话,嘴唇微微弯起,有些嘲讽的,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那边的人陷入了沉寂,朱婷婷大概是在消化是她接听的事实,好半响才回应。 “怎么是你?浩阳呢?”语气立即转换成了敌视的冰冷,沉着嗓子。 “我是她老婆,为什么不是我呢?”毛义云伸了伸腿,盘得太久有些酸涩了。语气仿佛是在嘲笑她,肆意摆明自己的身份。 “哼,老婆?连洞房都沒入过的老婆吗?只是一个名头而已。”朱婷婷也不是省油的灯,不屑的哼一声,讽刺的话句句如针,必见血而归。 “你可别忘了,前几天的事,被那么多人伺候的滋味怎么样?是不是很享受呢?可惜了对方不是你的老公。”朱婷婷丝毫不给毛义云还嘴的机会,一点点撕开她还在滴血的伤口。 “毛义云,你这么肮脏,还有什么资格站在浩阳身边!他爱的是我,不是你。哈哈……轮尖,就是你拆散我们的报应……” “嘭。”朱婷婷的话就像连环炮弹,毛义云的五脏六腑都被炸碎,火一股一股的燃烧起來,忍无可忍,盛怒之下把手机摔到了阳台上,手机瞬间四分五裂。 轮尖,报应。 毛义云的胸口不断的起伏,呼吸道口仿佛被什么卡住了一样,手紧紧的拽着床单。最后那句话,像是回音一样在房子里飘荡。 古浩阳出來时便看到毛义云孤寂的背,挺得直直的,一动不动。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缓缓的走向衣柜,水珠在他赤、裸的上身流淌,顺着地心引力滑向下腹,只是可惜下面的风光被浴巾包裹住。 再次进入浴室换好睡衣,吹干头发,转身的时候,毛义云无声无息的站在浴室门口,古浩阳定力好的吸了口气,微微拢了拢眉,诧异的问:“怎么了?” “沒事。”毛义云冷不丁的蹦出两个字,然后转身回到床上。 古浩阳被她弄得莫名其妙,随着她的身后走出浴室。 毛义云站在沙发前,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古浩阳,淡声道:“这是那块地的转让合同。” 就是那块他很喜欢的草地。她知道他一直想要得到,所以她费了好大一番周折,赔了好几个项目,仅仅只是为了帮她的老公满足这么一个心愿。 手中纸张的质感平平滑滑,古浩阳心间漾起一阵暖意,还夹着一丝酸楚,在她的手即将离开自己掌心的时候,他伸出力道想要把她拖入怀中,而她拒绝了、 “古浩阳。”她对视着他,眼眶微微有些泛红,轻柔缠.绵的唤着他,心道。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可是,我已经不是你的女人了。 倏然,她强势霸道的一把扑倒古浩阳,古浩阳毫无防备的往柔软的床上倒去,不等他反应过來,压在他身上的毛义云一只手已经插入他的发间,用自己的檀口覆在他的薄唇上。闭着眼睛汲取他身上的味道。 古浩阳刚从震惊中醒过來,遂而感受到她的丁香小舌正在努力的顶着自己的牙齿,唇角扯了扯,心中一丝邪恶掠过,牙齿一开,一条滑嫩嫩的舌头便立刻溜进來,与他舌尖相碰撞,一股暖暖的电流像一张蜘蛛网,往四处伸延。 刚熄灭的火,噌的又冒了出來。 毛义云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这个吻上,口腔中分泌的蜜汁不管是不是他的,她都一一吸取吞入下去,舌头极力的探索进他的深处,炽烈的疯狂,粗重交错的呼吸让古浩阳无一不沉陷进去。加之胸前不停颤动的圆润,那勃然欲发的爱再也控制不住。 女上男下的姿势怎够他发挥所长呢,古浩阳一只手覆上她的腰,轻轻一用力,便翻了个身,也不给自己或她任何喘息的机会,继续加深这个吻。 脖颈上传來一种湿润的带着一丝愉悦的刺痛感,一只手在她锁骨间流连,迷乱之间毛义云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脑海中出现了一张猥.琐淫.秽的脸。 “不要。”毛义云猛然大力推开身上的人,恐慌的呼喊着,起身用手把胸前敞开的地方扯住,心里拔凉拔凉的痛,微微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怎么了?”古浩阳正在兴头上,被她推开隐隐有些不悦,抬眸却发现她的不对劲,深深吸口气隐忍着体内的浴火,关切的声音温柔中带着一丝急不可耐的暧昧。 “不要碰我。” 毛义云一双剪水双瞳充满了恐惧,伸手打掉古浩阳伸过來的手,却又后知后觉的好像才发现是古浩阳一样,蓦地扎进他的怀里。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古浩阳小心翼翼的询问,抬起手盖在她的后脑勺上。根据她一系列的表现,古浩阳立刻便想到了“后遗症”这个词。眉头瞬时紧紧的拧起來。 “我沒事。”毛义云闷闷的回答他,暗暗调整慌乱的心,她的手搭在他的大腿上,本是下意识的划动了一下,结果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嘭。”脑袋里似乎有什么爆炸开來,炸得她满脸充血,红润欲滴,犹如烫手山芋般,快速的移开自己的手,头往他的胳肢窝掖了掖。 古浩阳正努力压抑着浴火,哪会注意到这小女人的动作。喷出的热气掠过她的头发。 “古浩阳,我们离婚吧。” ------------ 第62章 :不要想离开我! 这句话对他的降温特别有效,蹭蹭的火气就沒了,身体都僵硬了起來。 毛义云深深吸口气,然后把手伸进枕头底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退离他的怀抱,摊在他眼前,转而一副波澜不兴事不关己的模样,吻得红肿的唇微微一动。 “签字吧。” 说出的话是那么的理所当然,那么的不负责任,古浩阳顿时脸色一沉,一口怒气提上來,眼神凌厉似要把她穿肠破肚。 毛义云微微的低下头,肩膀抽了抽。 “古浩阳,你不用同情我,不用愧疚的对我好,不用委屈自己來维护我,我不是你的女人,何况我已经脏了,肮脏得不能再肮脏了。”哽咽的声音,一圈一圈哀戚的悲痛散开。“离婚了,你……” “不是愧疚。”蓦地,古浩阳打断她的话,怒气被他咽下肚。 原來她以为他现在的改变是对她的愧疚吗?见到她那样脆弱不堪的模样后,认为自己是在同情她吗? “这一切都不是同情!”淳厚的磁性嗓音安抚着她狂乱的心。 毛义云被他否定性十足的话语弄得一愣一愣的,偏偏理智却又这么的理智,害怕自己会乱想,抬起头,弯了弯唇角,讽刺的话句句带针:“古浩阳,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恨不得我死掉吗?怎么,现在不想离婚了?不想摆脱我了?还想继续伤害我吗?呵呵……沒门!” “可是怎么办,伤害你,已经成了我的瘾。”他说的那么认真,那么无奈,就好像是在说“怎么办,我喜欢上你了”一样。 说完他抬起自己的手,想要抚摸上那张欲哭不哭的苍白小脸。 “古浩阳,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霸道的剥夺我的爱,你好无情……呜呜……”毛义云失声痛哭,蓦然冲到他怀里,潸然泪下,顷刻间便沁湿他的胸膛。 古浩阳把手中的纸张放置在一旁,从怀里轻轻捧出她的脸,手指在上面摩擦,一串串泪水怎样都擦不完。心里五味杂陈。 “古浩阳,你喜欢我吗?”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满是期待的看着他。 古浩阳沉默着,手上的动作顿时凝滞。 这张小脸渐渐的变得失落,心灰意冷,也不再给他多一点时间思虑,打落脸颊上的温暖,自己再胡乱的抹了抹,拾起旁边的协议书。 “签字吧!” 古浩阳的手落在半空中,眼睛泛酸的看了看眼前的协议书,心像是被一只爪子狠狠的扼住。最终他还是接过协议书。 “你真的要离婚?” 毛义云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心已死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只是在他执笔对着协议书上划出一笔的时候,她突然伸手夺过他的笔,本一凌厉的字体被生生截断。 “古浩阳,你喜欢我吗?”她忍不住再次询问,一丝希望在心里犹如风中残烛,晃晃荡荡。 为什么古浩阳还是沉默,为什么! “就一点点的喜欢都沒有过吗?呵呵……我真可笑,一而再,再而三的明知故问,真是愚蠢至极。”毛义云自嘲的笑笑,把笔还给他。心里的残烛被完全的掐灭。 “签吧。” 费劲了全身的力气去挣扎,最后终于落了笔,凌厉潇洒的字体,与旁边那道霸气又娟丽的字体,如此般配。协议书放在小桌上,黑色钢笔压在上面,一张纸彻底的让他们的关系质变。 她曾说过,死都不会放开他。 “古浩阳,我们离婚了。”两人躺在床上,毛义云紧紧的窝在他怀里,缩成一只小虾米,全身都被他的温暖包裹,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面前起伏的胸膛。 签完字后,古浩阳拿着衣服想要离开,却被她祈求的留下來,度过这最后一个夜晚。 “嗯。”古浩阳一只手枕着脑袋,一只手环着她,眼睛闪烁不定的看着小桌上的协议书。 “以后我们就做陌生人吧,不然我会害怕,控制不住又打扰你。”她开始撇清关系了。 “嗯。” 他毫不迟疑的就答应了,毛义云压下心里再次漫上來的酸楚。 “一切都回归以前,在商界,我们将会是对手,是敌对的一方,古浩阳,我不会跟你成为商业伙伴!” “嗯。” 一切沉静下來,对于他千篇一律的回应,每一声都像一只锤子,捶打在她的心上。毛义云把唇凑近他的胸膛。 “嘶……你干什么?”古浩阳只觉胸前一阵刺痛,后又觉得有些痒痒的舒服。 “呵呵……”怀中,毛义云傻呵呵的笑着。她在他胸前留下个吻痕,至少短时间内他不会忘了自己。 “古浩阳,你对我,对我妈妈的恨,到底是什么?”毛义云止住傻笑,终于问出了一直盘亘在心里的问題。 古浩阳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寒光,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上的力道,让毛义云更加贴近自己,沉默了半响才轻轻的开口:“不重要了。” 毛义云以为自己勾起了他的恨,却不想他竟这样回答,“不重要了”是什么意思?淡去了吗?还是既然已经离婚了,那便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突然又好想哭,却又极力隐忍。迷迷糊糊的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休憩。 翌日早晨,毛义云在古浩阳怀里醒來,见古浩阳酣睡的模样,毛义云俯身在饱满阳刚的额头上轻吻一下,恋恋不舍的下床洗漱。 古浩阳惺惺松松的醒來时,见毛义云俯身在衣柜里翻东西,地板上放着一个白色的旅行箱,朦朦胧胧的眼眸眯了眯,闪过一丝疑惑。 “你在做什么?”清早起來他的声音更是带着极致的蛊惑,牵人心弦。 毛义云直起身,把翻找出來的一本相册放进旅行箱里,这才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古浩阳。 “难道你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冰冷的说着,扬起下巴,视线移向床旁边的小桌子。 古浩阳循着她的视线看去,“离婚协议书”几个字赫然出现在他眼中。睡一觉,他倒是真忘了这事。 慵懒的伸了伸腰,睡衣上的几颗口子松落,洁白的胸膛露出來,一道紫色吻痕清晰的映入她的眼底,那是她昨晚的杰作。古浩阳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抬起來朝她挥了挥,示意她过來。那姿态竟然比妖媚的女人还撩人。 而毛义云就是这样不受控制的被蛊惑了去,脚步慢慢的移过去。 “坐下吧。”靠近的时候古浩阳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床上,遂而骨节分明的手去解她的衣扣。 “你干什么!”毛义云反应过來,一欠身,避开他的碰触,凌厉不悦的质问。 “帮你检查伤口。”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这么做是多么的天经地义,多么符合常规。 “哼,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们已经离婚了,检查伤口的事情并不需要你來做。”毛义云不屑的冷哼一声,继而伸手扣上自己的扣子,一副犀利疏离的态度。 她一次次的说明他们已经离婚是什么意思?古浩阳一阵不快,伸手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拉她进怀里,蓦地一个旋身,把她压制在身下。 “放开……” “我不想离婚!”她的话还未完,便被他的话给震住。他的眼睛深邃而光亮,满满的认真严肃。 毛义云的心已经冷却,现在,徒有死灰复燃的现象,却努力的压制着,嘲讽的笑着,仿佛他说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一般,冰冷的说道:“很抱歉,我从來不喜欢开玩笑。” 说完伸手想要推开古浩阳,而他只深深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不等她用力,他已经起身离开。 身上的压力顿时消失,心里死灰复燃的迹象消失贻尽。顿了一小会儿,她才下定决心一般,起身准备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嘶啦……”纸张被撕裂的声音传來,毛义云心里咚的一声,骤然转过身。 古浩阳手中正拿着撕成两半的离婚协议书,紧紧的盯着她,红润的薄唇微微一动,笃定不移的说道:“我很认真!” 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纸张叠加在一起,再撕掉,再叠再撕,最后把这些白花花的碎片扔在垃圾篓里。 “沒有我的允许,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想离开我!”占有欲十足的霸道话语,重重的敲打着她,敲得她开始七晕八素的冒星星。 古浩阳绷着俊脸,头也不回的走进浴室。 毛义云一直处在自己的星星世界里,古浩阳带着她來到医院,她的伤只用家里那些上药涂抹,沒有先进的治疗肯定会留疤,届时该有多丑。 经过重重的检查,再听完一声的唠叨,毛义云的星星脑袋里又多了好多星星,迷迷糊糊的被古浩阳带着走來走去。 晚上,毛义云一声不吭的拿着睡衣准备洗澡的时候。 “你想洗澡吗?”古浩阳靠坐在沙发上,笔记本放在他的大腿上,手指在上面跳跃不止,头也不抬的说着。 “嗯。” “你忘记医生的嘱咐了?” 毛义云脚步停顿在浴室门口,脑袋里极力回想着白天医生的嘱咐“这类药比较烈,擦药期间不能碰水……”不能碰水也就是不能洗澡了?天呐,要她不洗澡还不如留下那些疤痕來得痛快。 ------------ 第63章 :见不得光的小三 咬了咬牙,握了握拳,最终哀叹一声:“我简单擦擦就好。”说完毫不犹豫的关上浴室门。 古浩阳并不理会她,盯着笔记本的屏幕,“已找到”三个字跃入眼帘,薄唇微微弯了弯,瞳孔里闪过一抹狠厉,随后自己植入木马,把所有的邮件从互联网上抹掉。 日子看似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地里的风起云涌并未散去。古浩阳每天送毛义云上班,接她吃饭、回家,对她呵护备至,让周围所有人眼红得羡慕嫉妒恨,报道风波也彻底的消散,每天古明勇看着他们夫妻两相处的融洽气氛,他就笑得合不拢嘴,循着各种理由给他们腾出空间。 当事人毛义云自然是无法自拔的沉浸其中,她每天都感觉如梦似幻,好不真实。 她真的很受宠若惊! 朱婷婷心焦躁动,在看古浩阳跟毛义云恩爱的模样,嫉恨越來越烈,却又无可奈何。公司里日渐出现的各种状况,亦是让她忙得焦头烂额,整个人越发的瘦弱起來。 “怎、怎么会这样?”朱婷婷惊诧惶恐的看着手中的报纸,猛然站起身子。 每日调查的一个栏目里,四名魁梧的大汉被人在山野中杀害,死相及其惨烈,几乎接近了五马分尸的程度,警方正在强力调查此次案件,而据记者采访,警方无意中透漏调查的证据与商业密切相关,嫌疑直指创富。 “啪。”朱婷婷把报纸扔在办公桌上,惶急的奔出办公室,慌慌张张的趔趄的好几步。 “爸,您看报纸了吗?怎么办……”风风火火的推开父亲的办公室门,朱婷婷声音有些颤抖。 “你慌什么!”朱富厉声打断朱婷婷的话,在看到女儿委屈害怕的神情时,语气顿时温和下來。“警方目前还沒有确定下來,那些记者只是夸大了成分,你就相信了?有爸爸在,绝对不会有事的。” “可是……”朱婷婷还想说什么,却被父亲给打断。 “好了,你难道想自乱阵脚不成。” “我知道了。”朱婷婷撇了撇嘴,低声弱弱的说道。脑袋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但是就算是害怕,她也从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朱婷婷暗暗的握紧了双拳。 属于她的,她必须抢回來。 毛义云刚刚看完这则报道,秘书便送进來一个匿名的信封。用刀片把信封划破,把里面的东西倒出來。 一张张触目惊心的尸体照片散落在桌面上,瞪大充血的眼球里充满了恐惧的色彩,张得大大的嘴巴里面一片黑乎乎的空荡,发了紫的舌头静静的躺在黝黑的脖颈间……一条类似肠子的东西弯弯曲曲的躺在肚子上……还有一种叫做生殖器官的东西……死得一个比一个惊心动魄。 “呕……”上面的画面比见到下属死时的惨状还要惨烈,让她忍不住呕吐起來,对着垃圾篓,却又怎么都吐不出來。 上面死的几个大汉正是前并不久,猥.亵过她的人。 她一点都高兴不起來,甚至有点点的遗憾。 因为不是她亲手手刃了他们,自然不会解了心中的恨。 毛义云单手撑着桌面,用手背抹了抹唇边并不存在的口水,一道道森冷的寒气散发出來,空寂得能够刺穿人心得声音。“不管你是谁,我一定会亲自送‘你’入地狱。” 背后的主谋才是最让她恨之入骨的人。 “叩叩……” “云,你怎么了?”刘智贤敲了敲门随即打开,见毛义云弯着腰对着垃圾桶,心里咯噔一声,担忧的加快脚步走过去。 “沒事。”毛义云直起身,朝刘智贤安心的笑了笑。“有什么事?” 刘智贤的视线略过桌面的时候撇到那些照片,视线定格在上面,陷的入了自己的沉思中,也忘了回答毛义云的话。 “嗯?”毛义云沒有得到他的回应,不解的看向他,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桌面,上面的照片还一张一张的摊开着,随即伸出手不着痕迹的把那些照片扫进垃圾篓里,站起身。 “谢谢。”诚心的向他道谢,谢谢他帮自己报仇。 她以为这是最了解她的刘智贤为她做的事,虽然心里并不满意,但是她真的该好好的谢谢这个,一直守护她的男人! “傻瓜,你我之间该有这么客气吗?”刘智贤回过神來,他以为她在感谢他在这里一直帮她对付创富的事。遂而温柔无限的看着毛义云,伸出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语气里带着不忍心的责备。 感受到头顶传來的温暖,毛义云很不适应的下意识闪了闪。 “呵呵……朱富的人际关系太坚固,一时半会也沒有那么容易让他们彻底败落。”刘智贤感受到她的躲避,云淡风轻的轻笑两声,故而转移话題。 “嗯。”毛义云坐回椅子上。 “云,你父亲已经回到了新加坡。” “嗯。” “他正在进行公司转移手续,但是因为各种高干的离开内部已经完全乱套。” “嗯。”毛义云很冷淡的,若无其事的嗯着。 刘智贤已经彻底的无话可说了,只好干站在旁边看着她拿出文件阅览。 古龙。 一双细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哒哒”的响彻整个大厅,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來源看去。只见一道高瘦熟悉的身影匆匆的越过前台大厅,众人立刻又见怪不怪的忙着自己的事情。 “哎,朱小姐,请等一下。”前台的年轻姑娘见到朱婷婷,着急的大声喊道。 “嗯?”朱婷婷闻声停下脚步,再往回倒了几步,疑惑的看着面前看起來像是刚毕业出來工作的大学生,不禁微微的扬起下巴,不耐烦的询问:“什么事?” “不好意思,您不能上去。”前台小姐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厌恶,却还是含着一丝礼貌的笑容。 “什么?为什么不能上去?”朱婷婷听到她的话,本就心情极差,声音不由得提高,尖尖细细得很是刺耳。 无疑的,众人循着声音再次望向她,两人成为了众矢之至。 “很抱歉,这是上面派下來的规定,您应该是來找总裁的吧?这一次实在抱歉,不过您可以提前预约好时间……”前台的话还沒完,就被朱婷婷打断。 “你开玩笑的吧?我需要预约时间?你是新來的吗?不认识我吗?如果你是新來的,我可以原谅你这次的无礼举动,但绝不要有下一次,看好了,我是你们总裁的女朋友,交往五年的女朋友!”朱婷婷一张红唇不停的动着,一边说一边凑近前台小姐的脸,凌厉跋扈的模样吓得前台小姐不住的后仰。 说完,朱婷婷提着包包就要往电梯的方向走去,搭在台上的手一划,把上面整整齐齐的一叠广告宣传单扫落在地。 “对不起,您不能上去。”走出几步,两名蓝衣保安张开手挡住她的去路。 “滚开!”愤怒的喝道,朱婷婷不管不顾直直的往前走,只是两名保镖像是长在了这里,她的力气根本推不动。 “我让你们滚开啊!”朱婷婷正在盛怒中,抬起包包向他们的头顶砸去。 前台小姐见朱婷婷开始撒泼硬闯,赶紧的拨通电话进行求助。 古明勇下來的时候朱婷婷正有些狼狈的坐在大厅会客的沙发上,披散的头发稍显凌乱,被一名保安制住,一动不动。 古明勇不疾不徐的走过去,挥了挥手,示意保安把她放开。 “古叔叔,是不是您不让我上去找浩阳?”见到古明勇,朱婷婷急切的抓住他的手臂,眼眶红红的,甚是可怜。 古明勇并不是个容易被外表迷惑的人,所以朱婷婷这幅脆弱狼狈的模样也并未激起他的同情心,不着痕迹的推开她的手,居高临下一副长辈威严的模样,沉声道:“是我。” 他毫不避讳的承认,他好不容易看先儿子与儿媳妇关系有所改进,他怎么还能容许朱婷婷來捣乱,于是特意下达命令让一楼的前台和保安注意不让朱婷婷进入。 “为什么?” 古明勇冷言冷语道:“浩阳已经结婚了,你以为我这个老父亲不知道你们私底下一直在交往吗?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进退,只是沒想到你竟然做我儿子的情人、见不得光的小三。你觉得我还有必要袖手旁观吗?” 那特意加重力道的两个称谓,让朱婷婷差点奔溃的大吼大叫,脸色瞬间煞白。 是她毛义云先插足的,毛义云才是小三! “我念你是一个晚辈,与你父亲也算是同道中人,也不想侮辱你的人品,请你以后不要再來找浩阳,不要再缠着他不放。如果沒有什么重要事,就请马上离开吧!” 说完古明勇也不给她任何的回应,转身就要离开。 朱婷婷见状,立刻站起身抓住他的手臂,不停的摇头,着急的陈述着:“不是,我不是小三,毛义云才是……” 然而不等她说完古明勇的脸色再次沉了沉,眼里的呵斥道:“朱小姐,请你自重!” ------------ 第1章 :朱富被拘留 朱婷婷被震住,手中的力道减弱,古明勇冷哼一声,抽回手臂,毫不犹豫的离开。 自重,该自重的是她毛义云,凭什么各个都认为他们才是相爱的,凭什么! 她的心里在疯狂的叫嚣,死死的咬着唇瓣,伤心有妒恨的模样让周围的人看了不禁打起了颤抖,纷纷避之唯恐不及。 回到公司时却看见更加让她心慌意乱的事。 走出电梯时见父亲从办公室走出來,身后跟着两位警服笔挺的警察。 朱婷婷立刻紧绷着神经,快速挡到他们面前,着急的询问:“爸。警察先生,你们要干什么?” “你们公司有涉及到违法控股行为,昨天死亡的四名大汉跟这件事有所牵连,我们怀疑朱先生有杀人的嫌疑,小姐,麻烦你不要耽误我们的工作。”一名警察公式化的诉说着原因,并警告朱婷婷,要她让路。 “不可能,我爸爸不可能会杀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朱婷婷立刻矢口否认。 “有沒有杀人,我们警方自会调查清楚,但如果你还挡着我们的路,妨碍我们工作的话,我们只好把你一起抓进警局做笔录了。”警察使出了杀手锏,一脸的不耐烦。 “婷婷,爸爸沒事,你好好在公司里等着,我只是跟这些警察同志去做做调查,乖。”看着女儿焦急的模样,朱富柔声细语的安慰着,随即又甩了甩两只手,一派轻松的说:“你看,我不是沒有被套手铐吗,说明爸爸还是清白的。” “嗯,那您要早点回來。”朱婷婷略微思忖了一下,这才欠身,给他们让路。看着他们消失在电梯里,朱婷婷心里愈來愈慌乱。 她知道事情沒有这么简单,父亲的片面之词只是为了安慰自己,如果自己是清白的,以父亲的手段,那些警察肯定不会找上门了。 越想心里越慌,越是感觉到自己很无助。而这时候,往往在心里想到的第一个人,不是自己的爱人便是自己的亲人。 立刻从包包里搜出手机,拨打古浩阳的号码。嘟嘟的声音响个不停,一直沒有人接听。 自从上次很爽快的打击了毛义云之后,她已经很多天沒有跟他通过电话了。 手指在屏幕上胡乱滑动的时候,不经意间撇到杨铭的电话,脑中光亮一闪,按下了拨通键。 沒多久杨铭便开车风尘仆仆的來到创富,朱婷婷正在停车场等候,车子一停稳,她便坐了进去,霎时眼泪哗哗的流。 梨花带雨的可怜样看的杨铭一阵的揪心,心疼的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爸爸被警察带走了,呜呜……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出他。”朱婷婷哭得语无伦次。 被警察带走?杨铭立刻想到报纸上的消息,难道是真的? 一张娃娃脸不由得凝重起來,伸出白皙的手抚上她的泪脸,朱婷婷却顺势躲进他的怀抱,无助的大哭起來。 杨铭虽然很心疼她,可是却又不由自主的甜蜜起來,很高兴,很喜欢她这样依赖自己的感觉。 “不管,我爸爸呜呜……有沒有杀人,你唔,一定要救出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好!我会的。”杨铭毫不迟疑的点头答应。 “呜呜……” 杨铭小心翼翼的搂着她,像是对待珍宝一般。哭得久了,朱婷婷也累了,慢慢的安静下來。 杨铭在心里挣扎了一会,朱婷婷也缓缓的退离他的怀抱,疑虑的说声道:“婷婷,你上次要我给你弄的药,你用來做什么了?” 朱婷婷脸色变了变,闪过一抹慌乱,继而就要恢复对他一贯的冷淡,转念一想自己还需要他的帮忙,于是咬着着嘴皮支支吾吾的回答:“肯,肯定是有用了。” 杨铭明显有点心不在焉,看着她红润的朱唇,咬唇可爱的模样,思绪早就不知道丢哪里去了,自然也不会在乎她的回答是怎样的,然后忍不住的欺身,擒住她的唇。 朱婷婷怔楞了一秒,反应过來后开始挣扎反抗,扭了扭头,却被他的手先一步的给扣住,感受着唇上柔软的触感,她心里又是一阵情感交替,最后还是妥协下來。 他们在车内的所有状况都被车外神秘的冷焰给看在眼里,嘴角边噙着一丝嘲讽的笑,转过身离开。 毛义云正在办公室里查看文件,做着一份计划书,“咔吱”突然门被人打开,毛义云听闻声音,朝着桌面上的时钟看了看,已经到了快要下班的阶段,以为是古浩阳來接她,低着头继续思考,并且平淡的抛出一句话:“你先等等,我做完这份计划。” 对方安安静静,回应她的是皮鞋踩踏地板的沉闷声音,轻轻的很有力,毛义云敏锐的感觉到什么,猛然抬起头。 冷焰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映入眼帘,毛义云立刻竖起警惕,一副冰冷疏远的态度。 冷焰见她看向自己,遂而停住脚步,玩味的充满暧昧语气的说道:“我会很有耐心的等你做完计划,然后我们……” “你來干什么?”毛义云断然打断他的话,眼神犀利得像根刺一样毫不客气的射向他。 冷焰倏然收起自己的笑,庄严认真的凝视她,这种变脸的速度,连她都不及一分,沙哑的嗓音透着深沉,道:“我是來看你有沒有哭天抢地的奔溃!” 毛义云翻了翻眼皮,转过头去,很可惜的说道:“让你失望了。” “嗯,是挺失望的。”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随后冷焰越过桌子,走到她旁边,继续凝肃的说道:“不要试图扳倒朱富,你斗不过他,他就跟你的老公一样,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你可要小心着,别被吞入虎口,哦,不对,是狼口!” 他一边说一边慢慢的逼近她。 “如果你再靠近我,我想我会让你入死神的口。”毛义云很不悦的沉着脸,笃定冰冷的威胁着。 冷焰并不为之吓到,弯着身子,看着毛义云紧紧贴着椅背,不停后退的模样,一只手伸出去抓住椅子的扶手,把不停向后滑动的椅子固定住,继而凑近毛义云的脸。 两人相距仅是几厘米的距离,互相喷洒的呼吸在半空中交错,形成一道暧昧。冷焰骤然眯了眯眼,看到了在白色领口中隐隐绰绰显露出來的伤痕。 毛义云紧紧蹙起眉头,厉声喝道:“滚开!” 冷焰仿佛沒有听到一般,伸出手轻轻挑开她的领口,抚摸上那道淡紫色的伤痕,轻柔的心疼的说:“疼吗?” 一股冰冷的电流从脖颈流向四肢百骸,毛义云下意识的打掉他的手,再狠力推开他,不等毛义云再次大打出手,门被人打开。 古浩阳缓缓走进來,一抬眸间与冷焰深沉的目光在半空中无形的汇聚,古浩阳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后温文尔雅的勾起唇角,朝他礼貌的笑了笑,出声道:“哦,有客人在啊。”语气疑惑充满意外。 “古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冷焰坦然的回给他一个微笑,只是他的微笑带着一种深究的意味。 “你可以离开了吗?”一旁坐着的毛义云倏然出声打断两个男人神秘的对话,眉头皱的更紧一分,语气生硬。 “呵呵……既然你老公來了,我是该走了,嗯……那就下次再來陪你,啵……” 冷焰轻声调笑着,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毛义云,话里藏话,一个“嗯”字被他拖得暧昧至极,最后还比出食指跟中指合拢在一起,在上面亲了一口,在反过去对着毛义云,像是要把指上的吻印到她的唇上。亲吻的声音响亮异常,更是听得人一阵遐想。 毛义云脸色立刻比包公还黑,握紧了拳头隐忍着。 冷焰坏坏的转过身,脚步跨出沒有一秒,又转过身來,这次是正儿八经说着:“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还有,小老虎,你欠我一个大大的恩情!” 小老虎?她什么时候有个这么亲昵的外号?古浩阳心里一顿揪紧,表面虽然谦和温润,实则他的眼神已经不由自主的出卖他了,一股浓浓的煞气伴随着一丝愠怒在眼中聚集,手紧紧的握成拳。 冷焰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很明显的感受到他濒临爆发的冷冽,讽刺一般低低的嗤笑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 车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郁,毛义云习惯性的开着车窗通气。 从冷焰离开之后他们之间就沒有说过一句话,古浩阳的神情虽然柔和得看不出任何波动,但是隐约中,她就是感觉到一种压抑的气息是由他身上散发出來。 是因为冷焰的话吗? 毛义云再次扭头看向古浩阳的时候,红灯骤亮。透过他那边打开的车窗,毛义云可以看到一辆车子与他们失之交臂。 一道白炽的路灯晃过车内,正好看清了里面的人。朱婷婷正坐在杨铭的旁边。 古浩阳因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未观察到周围的一切。 毛义云心里打着一些小算盘,眸光闪了闪,把车窗关上,轻轻的出声道:“古浩阳,你看到新闻了吧?朱富今天被带到警察局拘留调查了。” ------------ 第2章 :真实的噩梦 “嗯。”古浩阳从鼻孔里喷出一个单音字回复她。 这种毫无表示的反应出乎了她的意料。他不是很爱朱婷婷吗?为什么听到爱人的父亲出事,竟然是这种反应,只单单一个“嗯”? 她真的很讶异,又不禁有些欣喜。 嘴角下意识的勾了勾,满意的靠着椅背,不再说话。 晚饭过后夫妻两同时回到了卧室里。刚踏进门,毛义云的手机便响了起來,看了看上面的來电显示,毛义云用眼角撇了撇古浩阳,随后走到阳台上才接听电话。 古浩阳见她一副偷偷摸摸的模样,诧异的挑了挑眉,隐隐的听到她对手机那边的人回答道:“嗯,好。” 然后挂断了电话,走进來,把手机随意扔掷在沙发上,一边打开衣柜拿出旅行箱一边开口说道:“我明天要去一趟新加坡,可能要一个多星期。” “也帮我收拾一下,正好我也订了明天的机票去新加坡谈工作。” “嗯?”毛义云停下手中的动作,起身看着古浩阳,云淡风轻的模样甚是潇洒俊逸,错愕了几秒后,立刻笑靥如花,轻快的回道:“好!” 翌日一早,两人便告别了古明勇,踏上了飞往新加坡的飞机。 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毛义云一坐下,便开始闭上眼睛,连安全带都忘了系。古浩阳本想提醒她,见她一脸恬静的睡颜,心里蓦地一动,有些不忍心打扰,只好自己动手帮她系好。 毛义云正沉睡在自己的梦中,闻着身旁熟悉的味道,挂起一丝满足的笑靥。 突然身体一阵颤动,越來越强烈,四周也想起了一阵尖叫的吵杂声。 “唔”不悦的轻轻嘤咛一声,秀眸睁开,带着点点胀痛,周围的声音也越來越清晰。 “啊,怎么会回事?” “我不想死啊……呜呜……” 各种恐惧害怕的声音,加之飞机的剧烈震动,毛义云的睡意立刻跑的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毛义云移动了一下身子,这震动震得她耳朵嗡嗡的叫个不停,体内的五脏六腑都有些受不了,她的声音随着也是一颤一颤的。 古浩阳张开薄唇正要回答他,却见一名空姐走进來,一副强装镇定的模样,穿着高跟鞋差点站立不住,扶着一旁的座椅,然后高声喊道:“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们的飞机出了一点小事故,现在机长正在搜寻停靠的地方,很快震动就会过去,安下心來,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空姐这番安抚性质的话并未起到任何效果,反而增加了这些人心里的恐慌,各种哭声喊声更加剧烈起來,甚至有些人已经打开手机准备联通信号给自己的家人报信。 “大家不要打开手机,千万不要打开手机,我们会沒事的,机长已经在找地方降落了,相信我,会沒事的!”空姐见状有些着急了,却还是耐着性子努力的安抚乘客,其实她自己心里也很沒底。 “古浩阳,我们要死了吗?”毛义云微微低了低头,心里复杂得紧,她从來沒有碰到过这种情况,如今古浩阳在身边,就算是死,她都觉得开心。 “沒听空姐说吗?我们会沒事的。”古浩阳温柔的嗓音有些点点的嘶哑,宽厚的手覆上她的手,传递着一丝温暖的希望。 毛义云看着古浩阳,眼睛一秒都不敢眨,飞机能够找到停靠点是好事,如果找不到,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死去,只愿在这一刻多看他一眼。 机舱里乱成了一锅粥,所有空姐都在忙着安抚乘客。一个身穿白色制服的男人从驾驶室走出來,麦色的脸庞上全是凝重的色彩。这时飞机的震动停了下來。 “大家稍安勿躁,安静一下,我们会沒事的,我是此次飞机的副机长,大家安静下來听我说,我们有自救的办法了。”副机长扯着嗓子吼道。 众人一听有自救方法,各个慢慢的安静下來,眼含热泪期待的看着副机长。 “我们此次的飞机有自备的降落伞,现在下面是一大片的森林,飞机现在也已经不能够降落,我们只能减慢速度,现在必须抓紧时间跳机,大家一定要镇静下來,有秩序一点,否则我们就都不要想活下去!”副机长婚后威严的说完,随后附在旁边一位空姐的耳边耳语几句,空姐点了点头,他才走进驾驶室中。 “走吧。”见众人走往机门走去,古浩阳打开安全带,低声朝毛义云说道。 毛义云终于把视线移开,轻声道:“好。” 其实停着那些人害怕恐慌的吵闹声,她的心里也并非表面上那么平静。紧紧的握着古浩阳的手,生怕下一秒他就会不见一样。 飞机飞行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一些,劲风不断的涌进來,有人已经背上了一个背包,战战兢兢的往外面看了一眼,兴许是太高了,惊慌失措的折回身子。 “大家不要害怕,跳下去之后立马拉开背包,降落伞会自动跳出來。”副机长站在旁边大声安抚众人。 为了生存,就算再害怕也要跳,众人咬咬牙跺跺脚,陆陆续续的拿着自己能够带着的行李,跳了下去。 下面一大片朦朦胧胧的绿色,似乎一眼望不到边,白白的是云雾,毛义云与古浩阳牵着手走过來。 “两位很抱歉,我们的降落伞可能不够了,只能让你们共同使用这个最大的了,看你们应该是情侣,这个应该沒有问題的吧?先生你能够把握吗?”副机长的脸色更加的沉重起來,对着夫妻俩说道。 “可以。” 古浩阳始终镇定自若,接过降落伞二话不说便套上,整理好一切后,侧过身对着毛义云浅浅的一笑,笑得那么闪亮,那么倾世、邪恶。 毛义云心里一阵阵的开始发慌。为什么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空洞的发凉,好像沒有了跳动的力气。 一步一步慢慢的挪到他面前,被他揽在怀里,风一阵阵的吹乱他们的发丝,她的手搭在他的胸前,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他那颗温热的心,跳动的频率跟平时一样,有规律。 他的脚轻轻一点,一跃,重心偏离了地面,毛义云只感觉到一颗心瞬间被提得高高的,然后紧紧搂着她腰身的手,一松,顺带着轻轻一个用力的一推,把两人绑住在一起的黑丝带不知何时已经断裂。 她就像是一片白色的树叶,快速的旋转着,不断的往下掉。 为什么? 要推开她! 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上,挂着魅惑人心的得意笑容,时间却又仿佛凝固了一般,他的薄唇微微动着,唇形划出一个个弧度,组织起來便是一句让她彻底心死绝望的话。 “去死吧!” 最让她惊恐万状,百般不甘的是,机舱门口出现了疑是朱婷婷的身影。毛义云努力的想要摇头,却发现身子正在急速下降,伸手往上想要抓住什么。 泪流了满面。 “不要……古浩阳,不要……” 毛义云大声的惊叫着,眼睛猛然睁开。“呼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怎么了?”身旁传來一道磁性淳厚温柔的嗓音,带着点点担忧。“是不是做恶梦了?” 说着,便有一只宽厚的手抚上她的手背,毛义云像触了电一样,迅速抽离自己的手,随即转过头失望惶恐的看着古浩阳,脸色甚是煞白。 怎么回事?她不是掉下去了吗?不是被他推下去的吗?为什么现在她还安安稳稳的坐在他旁边? 慌乱的往四周看了看,几乎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转过头來再看了看窗外,外面漂浮着白花花的似云又似雾的东西。她这分明就是安然无恙的坐在飞机上。 那么刚刚她只是做了一个噩梦?那也太过于真实了! 随即她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想要证实一下此刻她是不是还在梦里。 “嘶。”强烈的痛意让她忍不住痛吟出声。 “你怎么了?”旁边的古浩阳握了握手里的空气,蹙起眉头,对于她激烈的反应很是讶异,心中蓦然一紧,像是有根针扎在上面,微微泛着刺痛。 毛义云闭了闭眼,才发现眼角冰冰凉凉的,竟然挂着一滴泪珠。用手抹了抹,心里的空洞荒凉还是那么强烈,呼吸倒是平稳了不少,暗暗的深呼吸一下,习惯性的回答:“我沒事。” 她煞白的小脸哪像是沒事人,古浩阳的眉头更加皱紧,招來空姐要了一杯温开水,体贴的递到她唇边,说道:“先喝杯温开水压压惊。” 毛义云轻启朱唇,咕噜咕噜的把整杯开水喝下肚,再做几个深呼吸,心惊胆颤的感觉消失贻尽。 刘智贤头天晚上已经赶回新加坡,今天一大早便來接机。两人一走出來便看到刘智贤一身白色休闲装,在出入口举目眺望,样子有些好笑又优雅自然,看到古浩阳也在,微微惊讶了一下,显然沒有料到他也会來。 “云。”刘智贤唇角挂着温润的淡笑,利用余光轻瞥了古浩阳一样,继而柔声唤着毛义云。 ------------ 第3章 :再见范文成 古浩阳握住旅行箱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瞳眸里闪过一丝晶亮,忽然想起毛义云在美国给他打的那个电话,里面亲昵唤她“云”的男人,那声音跟现在刘智贤唤她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 仔细的回想,似乎刘智贤经常这样唤毛义云,那么上次毛义云是跟刘智贤在一起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微微有些不悦。 毛义云站在旁边并未注意到古浩阳的异样,对着刘智贤淡声说道:“嗯,走吧,先去酒店。” “云,这段时间就住在我家里吧,酒店设备虽然上等,但也沒有家里舒适。”刘智贤转过身与她并肩行走。 “不用了,我们已经订好酒店,有空我会去拜访一下叔叔阿姨们。” 毛义云毫不犹豫的拒绝他的好意。家,确实是舒服温暖,只是她跟她老公一起來,两人都有事办,住在他家里其实也会有很多的不便之处,或许还会因为不熟悉而尴尬。 “嗯。”刘智贤看了眼默不吭声的古浩阳,心里明了,也不过于强求。 三人在酒店里用过午饭后才各自忙碌各自的事情,古浩阳开始联系这边的客户,毛义云与刘智贤來到一家医院。 这里医院不是白就是淡蓝,消毒水味也不是那么浓烈刺鼻,两个人从一进入医院开始便有着一股严肃的气息,脸色凝重,乘着电梯上至五楼的高级住院部。 “刘少。”两名严谨的黑衣保镖站立在一间病房门外,充当守护门神,见刘智贤与毛义云,微微点头,笃定的叫一声。 “嗯。” 刘智贤点了点头,伸出手敲了敲病房门,这才推开走进去。 “刘少,你來了。”坐在病床前的范文成听见声音,站起來看着门口,对着刘智贤轻声招呼着。在见到他身后的毛义云时,他的身体明显的一怔,随即愣愣的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脸色有着一层尴尬的隔膜。他听说了毛义云的事情,隐隐觉得事情并沒有报纸上说的那么简单,从刘智贤与父亲口中却只得出,其实是新闻记者瞎胡闹的结果。 “好久不见。”毛义云见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弯了弯唇角,坦然自若的跟他打招呼。 她还是一样的淡然,望不可及,却又似乎有些不同,明明是很平常的话,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一双桃花眼微微低垂,张了张嘴,只发出一声:“呃……” 尴尬至极。 毛义云也不再理会他,只轻轻笑了笑,便看向病床上的人。江善美此时正在昏睡中,一整个头被绷带缠绕起來,只露出鼻子嘴巴和眼睛。 “去见见她的主治医生。”毛义云脸色恢复了冷淡,深深的复杂的看了一眼范文成,转身走出病房。 他们进來才两分钟不到的时间。范文成的尴尬也随之消散。 他其实想叫她“姐姐”,只是那两个字梗在了喉咙口。 通过范文成不断的努力,终于有医生能够把江善美的疯癫治好,开了头颅做了手术,毛义云正是为了这件事情赶來。 “病人刚刚做过手术,还需要几天才能够醒过來,我不能保证病人醒來后会记起所有事情……”中年男医生把江善美的病情一一告诉两人。 两人越听脸色越凝重。从医院出來时,时间也不过是过了一个小时。 “我们走走吧。”站在医院门口,刘智贤并不急着去提车,更多的是想要跟她在一起。 “嗯。” 新加坡的街道比起中国,更显热闹,但不拥挤,來來往往的车辆,形形**的人,路旁苍郁的大树。 “有什么事,说吧。”走了接近十几分钟,两人一直沉默着,最终还是毛义云开了口,劈头盖脸说重点。 刘智贤心里轻叹一声,他们之间除了谈事情还是谈事情,道:“那件事有苗头了。” “嗯?” 他顿了一秒,倏然停下脚步,毛义云亦是跟着停下;他侧身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紧紧的一瞬不瞬,认真无比却又挣扎艰难的说道:“如果古浩阳是策划这件事的主谋,你会怎么做?” “不可能!”她毫不迟疑的矢口否认。 这种可能性,她想都不敢想。 刘智贤深深的被刺痛,语气有些稍稍的不满与激烈。“云,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这沒有不可能,从以前我就看出來他不喜欢你,甚至可以说他对你有仇恨,你静下心來好好想想,你为什么会被扔在白马御林,他为什么又是第一个找到你的,就算事后他表现得很好,那也只是他的一个表面……” “不要再说了!”毛义云越听心里窜起的火气便越大,厉声打断他滔滔不绝的分析。“不要再质疑他,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说着拦下旁边经过的出租车就坐进去,绝尘离去。 刘智贤漂亮的眼睛微微泛红,一层水雾一圈一圈晕开,一眨不敢眨的看着那辆远去的出租车。 好痛,好痛的心。 路人不停的看着这个伫立不前的美男子,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毛义云的胸口因为火气,起伏颇大,语气僵硬的让司机开往自己住的酒店。忽而想起在飞机上的噩梦,惊心动魄让人绝望透顶的噩梦。 回到酒店时沒有见着古浩阳的身影,大概是出去见客户了。毛义云随手把外套扔在沙发上,转眼看见旅行箱打开着,古浩阳的黑色笔记本静静的躺在里面。 毛义云盯着笔记本发呆,鬼使神差的走过去拿着笔记本,开机,输入密码‘1120’,一片绿意的桌面跃入眼帘,一条长得沒有尽头的森林小路,有点寂寥,又让人有种身在其中的错觉。 手指在键盘上跳跃、滑动,棕眸时不时的抽空瞄一下门口,耳朵竖得直直的,活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的悬着一颗心。 骤然眼睛一亮,有些意想不到,他的笔记本中竟然还有清除木马。一丝好奇在心里蓬勃发展,点击进入木马。 “该死的。”沒一会儿,她急躁的轻声咒骂着,一滴汗水从额头冒出。木马里的重重密码竟然比她笔记本里的木马还要难破,瞳孔里映着那一串串字符。 “嘀……”一声有些冗长的电子卡开门声传來,毛义云心里立刻咯噔一声,警钟敲响,手指运作的速度越來越快。 只剩最后一道密码了,最后一道了,绝对不能前功尽弃,不管里面是不是一些她想的内容,也要瞥一眼。 “嗒…嗒…”轻微的脚步声,让她的心跳愈加的快速。 “你回來了。”古浩阳进來时,见毛义云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本杂志,头也不抬的说着,白皙的手指翻动着页面。 古浩阳定住脚步,把公文包随手扔在她旁边空位置上,淡淡的应着:“嗯。” 毛义云继续翻着杂志,心里揣测着他刚刚有沒有看到自己的动作,表面虽然镇定自若,其实心里一阵阵的发虚。感受到旁边的位置正在下陷,她轻轻吸口气,转身面向他。 不转身还好,一转过來就直直的对视上他探究的目光,深邃锐利。毛义云下意识的开始躲避,并弱弱的说道:“你饿不饿?” 看着她散乱眼神,古浩阳心里划过一丝疑虑,目光在旅行箱上面扫了一圈,才站起身,扯了扯领带,回答她的问題:“我先去洗个澡。” 说着直直的走进浴室。看着他英挺的背影,毛义云亦是松了一口气,沒一会儿,她又陷入了沉思中,拢着秀眉,一手撑着下巴。 晚餐时间刚刚开始,來就餐的人还不是很多。毛义云与古浩阳两人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对着外面灯光璀璨的街道。 “工作怎么样?”毛义云一边优雅的吃饭,一边不经意的问着他的工作情况,今天见他好像异常的疲累。 她有些心疼。 “有点棘手,已经准备让秘书过來帮忙。”古浩阳抬眸睨了她一眼。 “是你办公室门外的小助理?” “嗯。” 毛义云有些乱想了,本就两个人的世界,难道还要插足一个电灯泡进來?心里泛起一阵不悦,顿了一会儿,笃定的说道:“这几天我不是特别忙,有什么需要你可以找我。” 言下之意就是,这几天我可以帮你的忙,所以,就别让小助理來了。 她以为古浩阳会用‘嗯’來回应她,或者根本沒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抬头的时候却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笑,那唇角扬起的弧度,彷如画家为此画上的风景,给她的感觉又特别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毛义云心里一阵洪流泛滥,很不适应,害羞不是,尴尬也不是。至从那之后,他们之间的气氛日渐改善,像是经过了圣水洗礼,经过了末日之后焕然一新的开始。 古浩阳并沒有回答她,只是一顿饭下來,他唇角的笑就沒有垮下來过,而后,毛义云就兼职做了他的秘书助理。 第二天,两人便在酒店一起共事。 毛义云从未做过秘书的工作,虽然有些不自然,倒也算是顺风顺水,跟古浩阳的契合度十足,预计两天才能完成的事情,一天就搞定。 ------------ 第4章 :餐桌底下的风光 晚上两人带着白天的成果,受客户的邀请,來到一家高级中国餐厅。 在侍者的带领下,两人來到一间包厢门,朱色木门倒是挺符合中国的特色,只是四周的摆设跟装潢就是太过于奢华了,稍微带点欧式风格。 侍者礼貌性的敲了敲门,随即里面传出一道雄厚的男人声音,侍者推门进去。 “金总,您的客人來了。”侍者微微弯腰,侧身给身后的两人让路。 “金总,让你久等了。”古浩阳风度翩翩的走进來,歉然的对着坐在位置上的男人说道。 对方是一个身强力壮的魁梧中年男人,一张很普通的大众脸孔,一头油光发亮的板寸头,穿着一身灰色的名牌西装。或许就是这身名牌给他带來了一些不平凡的气质,加之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位年轻性感的美女,那一身与之相配的灰色职业装,紧紧包裹着曼妙的身子,特别是前胸,那呼之欲出的胸器,惹人垂爱。两人大概就是老总与小秘的关系了。 “我才刚來一会儿。”金总见到古浩阳,即刻站起身迎接着,伸出手与古浩阳的交握,脸上挂着礼貌性的微笑,浑厚的嗓音带着一股压力。 “古总身边的秘书很面熟啊,昨天沒有见过吧?”转而金总的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毛义云,上上下下像是观赏一件美丽的宝物一般,还带着点遐想的意味。 毛义云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原來还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只礼貌性的微笑着,也不言语。 “金总,不请我坐下吗?”古浩阳利用余光扫视了一眼毛义云,很自然的避过话題。 “嘿嘿……來來來,坐下吧,劳芮让他们上菜吧。”金总像是才反应过來,自责的拍了下脑袋,爽朗的笑了笑,对着自己的秘书吩咐。 等菜期间古浩阳跟金总谈笑风生,金总明面上挂着疏离的微笑,话语很是死板,状似有些心不在焉;实际上他一直在用眼角余光,在毛义云与自己的秘书身上流转。 餐厅看起來不正宗,菜倒是色香味俱佳,荤素搭配得当,营养均衡,毛义云微微拢起的眉头因此舒展开來。 “古总,这可是本地最有名的中国餐厅,菜色中不仅有中国风味,还带着许多其他地方的特色,独此一家,保证让你们回味无穷。”金总抬起下巴,向古浩阳介绍着。 “那我可要好好品尝品尝了。”说着古浩阳便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藕片放入嘴里,随后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夸赞道:“嗯,是不错。” 金总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很满意的拿起筷子。 然而古浩阳的话还未完,不疾不徐深表遗憾的说:“可惜,跟我妻子的手艺相比,还相差甚远。” 毛义云拿水杯的手蓦地停滞,心里涌起千丝万缕的暖流,理不清道不尽。缓缓的转过头看着古浩阳,他侧对着她,侧脸上线条迷人,下巴的弧度亦是完美至极。 “哦?古总的妻子也会做菜?” “嗯,贤良淑德。” “咳咳……” 毛义云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卡在喉咙里,侧过身,弓着背猛烈的咳嗽起來。 古浩阳见到她的反应,嘴角弯得更厉害,心里大快朵颐,愉悦无比,却又佯装着上司对下属的关心,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责备着:“怎么这么不小心。” 毛义云咳了一会儿后罢了罢手。 “我沒事。”咳过之后声音有些粗糙。随后直起身子坐好,小脸上挂着淡淡的红晕,像是刚熟的红苹果,看得金总是一愣一愣的,眼睛直直的发亮。 而他旁边的美女秘书一直沉默着浅笑盈盈,一双狐媚眼似有勾魂摄魄之势,此时她正高傲不屑的打量着毛义云。 “嗯。金总,我敬你一杯。”古浩阳随意应答一声,转而见金总垂涎的模样,甚是不悦,举着高脚杯刻意的提高一下音量。 “呃,咳……好,干杯。”金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咳嗽一声加以掩饰,随后豪爽的与之碰杯。 两人好像是很久不见的朋友一样,话題总是不断,却又都是围绕着房地产而论,偶尔杯酒下肚。 古浩阳每喝一杯,毛义云的眉头就皱起一分。 “把我们的方案拿出來给金总看看。”忽然古浩阳转过來对着她说道。 毛义云会意,手一抬间,不小心把文件扫落。她几颗弯下腰去捡,然后却发现桌底下的一片风光。 美女秘书西装裙包裹的一双玉腿,穿着一双黑丝,修长又性感,足以让人按耐不住想要抚摸。此时她的一只脚褪掉了高跟鞋,搭在金总的的腿上,轻轻的摩擦着,而金总的一只手亦是在上面游滑,甚至捏着她的脚踝往他的下体摩擦。 更加让她长见识的是,这个女人还伸着另外一只腿,一点一点的移向古浩阳这边。 因为位置间距比较近,她的腿伸直了刚刚能够勾到古浩阳翘着的二郎腿。 哼,毛义云在心里冷哼一声,随即坐好身子,把文件递给古浩阳,眼神犀利的朝对面的女人扫过去,看她的模样端端正正优雅从容,沒想到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就有什么样的仆,同样都是表里不一,淫/秽得让人厌恶。 忽而她唇角微扬,伸出自己的腿往右边一绕,再用力一拉,把古浩阳的双腿勾向自己。果然,下一秒,便见女秘书脸上的疑惑,身子还往前倾了倾。 古浩阳诧异的扭头看着毛义云,见她一脸的坏笑,自己的双腿被她紧紧的护着,莫不是发生了什么?。 “古总,怎么了?”不等他细想,金总带着醉意的声音传來。 “沒事,我们继续。” 毛义云偷偷低头看了一眼还在探测的脚,对好位置,然后用自己的鞋跟,狠狠的向着女秘书的小腿踹去。 鞋跟虽然不高,但是尖细,踹下去,不是青紫就是破皮,剧痛是必须的。 毛义云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变青变红的漂亮脸蛋,毫不客气的接受她睇过來的愤恨目光,咬牙切齿的忍着痛不吭一声。毛义云倒是挺赞赏她这处变不惊的态度,显然是有两把刷子,城府深厚。 酒过三巡,饭也进行得差不多了,金总倏然站起身,脸色因为喝了酒变得通红起來,活向一只猴子的屁股。 “古总,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咱们到那边再喝几杯,玩乐玩乐。”金总身子歪了歪,已经醉有五六分了。 女秘书见状赶紧扶着自己的老总,关心的说道:“金总,您小心点。”声音柔美如丝,撩拨得人心痒难耐。 果真是做狐狸精的料! “金总,你喝多了,早些回去休息吧,玩乐的事情改天再去如何?”古浩阳的脸色微微红着,委婉的拒绝。 “嗯,行,那我就先走了,明天我们开个会,把事情敲定。”金总歪倒在女秘书的身上,手在搭在她的肩上,手指在她胸器上划來划去。. 金总离开后古浩阳站起來,大概喝多了,头也晕乎乎的,身子倒了倒,被毛义云一把扶住。 他顺势把一般重量付诸在她身上,头搭在她的肩上,呼出的酒气带着暧昧的温度全数喷洒在她的脖颈,饶得痒痒的。 “回去吧。” 毛义云搀着晕迷迷的古浩阳,回到酒店房间,把他安置在床上,闻了闻身上的各种味道,秀眉蹙了蹙,正想去洗个澡。 然而转身时,手被人拉住,然后被一股力道一扯,她便毫无防备的跌在船上。被一只强劲的手臂环着,一阵阵酒气袭來。 “睡觉。”他命令式的道出两个字。 第二天,來到金总的公司里进行一次会议交谈。金总昨晚醉醺醺的离开后大概又进行了一场人体战争,今天看起來,精神欠佳,坐在主位上呵欠连连。 “劳芮,帮我泡杯咖啡。”这已经是第n次要美女秘书泡咖啡了。 “是。” 劳芮在经过毛义云身边时,忽而眼中闪过一抹毒光。 不一会儿,劳芮便扭着水蛇腰,端着一杯不断冒热气的咖啡走进來,扬起的嘴角那么诡异,像是在算计着什么,在场的众人忙着自己的事情,直到,劳芮走到毛义云身边,高跟鞋一崴。 “哎呀。”娇媚的声音让众人不禁像被电击一般的颤抖了一下,纷纷抬头朝她们看去。 “对不起啊,我不小心脚崴了一下。”劳芮一边拿着纸巾帮毛义云擦拭衣服上的咖啡渍,一边佯装诚恳的道歉。 毛义云站着一动不动的睨着她,见她明明一副报仇雪恨后痛快的模样,却还要装出一副慌乱的神情,两种扭曲在一起,很是滑稽可笑,嫌恶的推离她的手,冰冷的说道:“我去处理一下。”继而不等任何人反应,我行我素的走出会议室。 “呃……”劳芮站在原地尴尬的享受着众人的目光,她原本想让毛义云出丑,以报昨晚的一脚之仇,可是为什么现在的情况好像反了过來?她那冷漠的态度倒显得她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自导自演。心底愤恨的握了握拳,讪讪的说道:“金总,对不起,我再帮您去泡一杯。”说完立刻遁走。 ------------ 第5章 :相信我! 古浩阳好整以暇的看着困倦连连,不断点头的金总。看來今天的会议因为他的不在状态,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 毛义云在洗手间的盥洗台前,用手沾了些水,试图擦掉外套上的咖啡渍,幸好滚烫的咖啡沒有烫着皮肤,不然刚刚愈合的伤口又会破裂。 倏地,裤带里的手机振动起來,她掏出來看了看,是刘智贤打來的。 “什么事?”她还在在意那天他说的话,所以此刻说话有些生硬。 然而下一秒,她更加生硬起來。“我马上到。”挂断电话,毫不迟疑的离开这里,脸色变得阴沉起來,途中打來打了个电话告诉古浩阳自己有事先离开。 开着曾在这边刘智贤给她配置的车子,疾驰來到医院,刘智贤早已经在门口等着她,那张俊美的脸跟她一样,阴寒。 “怎么会这样?守在这里的人都干什么去了?”胸臆间倏地燃烧起一阵大火,她的声音大得像是在咆哮。 刘智贤惊了惊,似乎被她的怒火震撼到,随即又想通。他能够理解她焦虑不堪的心,这是最关键的线索!而今断了个彻底。 “对方是远射狙击手,我已经派人用最快的速度搜索,目前还是沒有发现可疑人物。” 说话间,两人已经來到了病房外,房门打开着,毛义云直直的走进去。范文成正低着头悲伤的看着床上的人。 江善美端端正正的躺在病床上,双手叠交放在肚腹上,苍老粉白的脸,眉心一个直径三厘米的血窟窿,眼睛瞪得圆圆的,眼珠子布满了血丝。面容既安详又让人觉得很恐怖,嘴巴微微张开一点,似乎死去的那一刻还想说什么。 “shit!”毛义云烦躁的咒骂一声。 随即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刘智贤站在她身边,试图想要安抚她暴躁起來的情绪,正欲开口说话。 这时范文成抬起头看着他们,眼眶里漾着一层水雾,轻声道:“妈咪已经醒了过來,神智也恢复了以往,我给她倒完水,转过身的时候就看到她眉心中了枪。” 子弹无声无息,他刚刚看见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神思恍惚了一分钟才反应过來,这才慌慌张张的通知刘智贤。 都怪他,沒有保护好自己的母亲。 说完他又低下了头,一副落魄自责的样子。 坐在刘智贤的车子里,毛义云阴着脸不言不语,死死的咬着唇瓣,看着车窗外。刘智贤几次想要开口说话,都被生生的扼住。 车子停在毛义云入住的酒店地下停车场,毛义云打开车门便要离开,刘智贤倏地伸手拉住她,急切的道;“云,等等。” “嗯?” “我有东西给你看。” 毛义云重新坐回位置上,定定的看着刘智贤。 刘智贤从车抽里拿出一个录像带,利用车内装置的影视器播放给毛义云看,按播放键时,他犹豫了一会儿,心中千般万般挣扎。 到底要不要让她知道! “怎么不放?”毛义云疑惑的声音彻底打翻他的犹豫,“咔”轻轻的一声,画面出现。 他后悔了,后悔得大肠小肠都打结了。见到她愤怒的扯出录像带,然后对着自己无情残忍的说:“我已经警告你很多次,不要再试图捣毁!你为什么不听!” 咆哮的声音足以把他的心脏凌迟,那痛苦不堪的眼睛,活生生的刺穿他的眼睛。 看着她趔趄的下车,落寞的背影,他下意识的想去搀扶她,却发现自己已经沒有力气动弹。 他恨死自己的那丁点私心了,让她知道其实古浩阳才是设计她的主谋,以为她会彻底死心,然而适得其反,死心的只会是自己。 酒店中,古浩阳正坐在沙发上敲着笔记本,忽而他的眉头拢了拢,隐隐含着一丝惊讶。电脑中的木马被人入侵过,解码全部奔溃。 他用手摸了摸下巴,看着墙壁上的时钟,晚饭时间早已经过去,毛义云还沒回來。前天她慌乱心虚的神态…… 难道是她入侵了? 分钟转了一圈又一圈,古浩阳慢慢的有些坐不住了,终于拿出了手机,电话拨通却沒人接,他的心里慢慢的出现一丝着急。 凌晨,古浩阳拿着外套便要出去寻找,打开房门时,脚步生生刹住,毛义云正像一栋雕塑一样站在门口,看样子似乎站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你怎么站在门口?出了什么事?” “啪。” 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廊口。毛义云不动声色的抬手,一耳光甩在那张刚毅的脸上。 “你干什么!”古浩阳莫名其妙挨了一耳光,见她的手再次抬起,他一把擒住,很是不悦的呵斥。 “干什么?呵……”毛义云重复着他的话,苦笑了一声,然后声色俱厉的质问。“古浩阳,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你这么恨我?” “你说什么呢?”他不解,看她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赶忙把她拉进房,“砰”的一声关上门。 “古浩阳,你不要狡辩,看看这是什么,证据,这就是你伪装的证据!你找人强尖我的证据!” “什么?” 古浩阳拿过她手中的一个录像带,心里的疑虑更加强烈,松开她的手腕,大步走到沙发前拿着自己的笔记本播放出來。 里面的影像人物正是他,与那几名大汉在一个酒店内的房间,影像沒有声音,上面的他只拍出了一个背影,几名大汉点头哈腰的对着他…… “你敢说那不是你吗?”忽然毛义云冷冷的出声,胸口的起伏,表示着她激烈的情绪正在急促增长。 “是我。” 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就承认了。 “哈哈……古浩阳,我这辈子瞎了眼,脑袋被猪踢了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让你糟蹋!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决绝的愤怒,她转过身离开,坚挺的背脊,不停的颤抖。 古浩阳心里一阵发慌,慌到他想哭。三步作两步的追上她,拉着她的手,转过她的身,狠狠的把她禁锢在怀里。 “不是你想的那样……” “古浩阳,拜托你不要这么可笑好吗?你想说那是假的吗?” “不是。” “放开我!”毛义云倏然猛烈的挣扎起來,既然是真的,里面的人也确实是他,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她最痛恨的主谋,居然是她最心爱的人! 趁着她挣扎间,古浩阳顺势低头吻住她的唇,一只手把她的身子固定在自己怀里,一只手定住她的后脑勺,让她沒有一丝动弹的机会。 “唔……古……放……”毛义云断断续续的发声,随后放任了自己,放弃了挣扎,由着他在自己的口中,肆意侵占,而后沉迷。 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进紧贴的两张唇里,咸咸涩涩的感觉正如此刻的心境,她被他抱起,双双倒在床上。 他的火再也无法扼制,理智已经偷偷的溜走,她就像个沒有生命的人,在他身下一动不动,衣服被他褪光,身上印着他的湿吻,沒多久,下体便传來一阵刺痛,让她忍不住的出声:“啊……” 古浩阳骤然停下动作,她的紧致、青涩,就跟那一次一样,看着她痛苦的泪脸,他心疼的吻上去,舔舐去她的泪水,温柔低绵的道:“我沒有做过这种事,相信我,里面的人是我,但不是我指使他们的,那一刻是他们最后活命的时间,相信我!” 他用行动与语言解释。 她的眼泪还在掉个不停,古浩阳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來,急切的说道:“真的不是我,录像并不完整,后面我把他们五马分尸的情况沒有被拍出來……” “是你,是你把他们杀害了,给我寄的照片?”毛义云像是回了魂一样。 “嗯,你不是已经入侵过我的木马,应该有看到那些邮件。” 她是入侵过,而邮件,她只看到一封,“某某酒店某某号房。” “相信我!” 毛义云看着他认真的脸,咬着唇,下体的痛已经不强烈,思忖了一会儿,坚定的点了点头:“嗯。” 他说过,沒有他的允许,她不能离开他! 他们之间第一次的翻云覆雨,让她彻底感受到了,他的改变。心中患得患失、如梦似幻的感觉,消失贻尽。 翌日清早,看着床上的痕迹,还有那嘴角带笑,熟睡的男人,毛义云拖着疲惫的身子,满足的离开了酒店。 半个小时后,古浩阳幽幽转醒,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沒有她的一丝踪影,他的心顿时慌了起來,拿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 一串铃声响起,她的手机丢掷在床上,沒有带走。 登时,握着的手机滑落,他颓然的低下头。 她还是沒有相信她吗? 威武雄壮的大厦,顶层的一个办公室内,毛义云正坐在一条真皮黑色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轻轻啜饮。. “云。” 刘智贤在办公桌前坐立不安,一大早她就來这里找他,看她一副闲情逸致的模样,好像昨天什么都沒有发现过,那个伤心透顶决绝离别的身影只是他的一个幻想。 ------------ 第6章 :危局 “嗯?”毛义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后忽然想起什么,接着说道:“fj怎么样?垮了吗?” “还,还沒。” “那你先资助他一点,等我回去,再把资金汇给你。”随即她不假思索的说着,很随意的口气,云淡风轻得仿佛这就不是个事。 听到她的话,刘智贤有些惊喜,心里的毛躁蓦地消失,道:“你放下对他的怨恨了?” “沒有,我订了今晚的航班,我需要你跟我联手。” 她就是嘴硬,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刘智贤笑得有些坏坏的,道:“好,我晚一天回国。” “我先走了。” 留下这句话,毛义云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云。” “还有什么事?”毛义云停下脚步。 “昨天……。” “我原谅你了,昨天什么都沒有发生,录像不是你想的那样。”说完,她便推门离开。 不是他想的那样?刘智贤有点不明觉厉,但总归她原谅了自己,心情一阵大好。 古浩阳正要大肆搜寻毛义云身影的时候,她就出现了,满脸幸福无害的笑容,突然之间就出现在他身后抱着他。 “古浩阳,你的工作完了吗?”虚惊过后,他搂着她坐在沙发上看着笔记本,收发工作邮件。 “嗯。” “我订了晚上的机票,我们一起回去。” “好。” “我要对付朱富,你有意见吗?” “沒有。” 他的呼吸急促起來了,毛义云心中腾的一下提了起來,心里像是有万千蚂蚁爬行,麻麻的电流一波一波,舒服又不适应,他们之间的一层隔膜已经完全的突破,感情來得如潮水般迅猛。 沒一会儿,她就无可避免的跟他策马奔腾了。 鲜少进行男女欢愉的男人,爆发后是这么的,激流勇进!势不可挡! 差点错过了飞机。 一个星期后,商业新闻便传出消息,创富集团屡次使用非法途径获取商业利益,严重违反了商业道德与法律,执事人正在接受调查,创富集团所有工程都已停止,内部员工全部在家休息,公司频临倒闭。 毛义云很意外,只要和刘智贤联手,击垮创富是易如反掌的事,只是背后好像还有人帮了他们一把,让朱富坐进了牢里,不出两天,创富便彻底垮台。 旗下所有房地产部分归为公用拍卖,或是捐助慈善机构,有部分还沒毛义云收入囊中。 公司被封锁的那一刻,朱婷婷彻底的奔溃,一双手狠狠的抓紧杨铭的手,疯狂的低吼:“告诉我,是不是毛义云搞得?她得到了古浩阳还不够,还要侵占我家的财产吗,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要她不得好死!” 说完她立刻钻进自己的车里,直奔益华集团。她要找毛义云算账,属于自己的一切都要讨回來。 杨铭的车子紧跟在后,他想尽一切办法,好不容易帮助朱富脱离杀人嫌疑,却又來一个这种商业犯罪,现在如果朱婷婷再出什么事,他该怎么办? 益华集团,毛义云正精神抖擞,风姿飒爽的带着秘书去视察工作,在大门口临上车前,朱婷婷刚好赶來,杀气重重的下车把毛义云拉住。 “毛义云,我对你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你凭什么把我的一切抢走?你凭什么!”愤恨中朱婷婷抬起手就要往毛义云脸上扇去,却在要碰到的时候被她一手捏住。 毛义云全身森寒的气息活跃起來,双眼死死的盯着朱婷婷的眼睛,欺身靠近她,朱唇一动:“凭什么?你有这个资格问我凭什么吗?” “啊,我要杀了你,毛义云,你去死,你去死吧。”忽而朱婷婷奋力的挣扎起來,大吼大叫着引來众多人的围观,毛义云不屑的放开她,这时公司保安上前拉住朱婷婷。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朱婷婷的疯狂让保安招架不住,一柄寒光闪闪的刀出现在她手中,挣脱钳制,狠狠的刺向毛义云的背。 “不要。”电光火石间,只听一道男声响起,接着,毛义云的身体一侧,这时朱婷婷的身体被一个男人撞倒,“叮”的一声,刀子掉落在地上。 “婷婷,你沒事吧?有沒有摔伤哪里?”杨铭朝着毛义云看了眼,随后蹲下身扶起朱婷婷,刚刚还好他來得及时,阻止了噩梦的发生。 “把她送到警察局,控告她持刀故意杀人罪。”毛义云无情的对着保安下达命令,冷漠的转身。 “等等,毛董事长,还请你谅解一下,她现在情绪不好,念在事情未遂的情况下可不可以放过她?”杨铭紧紧抱住想去捡刀子的朱婷婷,死死捂住她的嘴,手中温热的液体流出來,他的手被她咬破。 毛义云转身斜睨他们一眼,皱着眉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淡声说道:“好。” 等毛义云等人离开后,杨铭松开被血侵染的手,把痛哭流涕的朱婷婷拖进车中。 “我差点就要刺中她了,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你要是出了事,你父亲怎么办?” 杨铭的一句话立刻让疯狂的朱婷婷安静下來,她低下头,眸中泪光闪闪,却也闪不过那怨恨的光。 她要去找哥哥,让哥哥把父亲救出來,父亲那么强大,出來后一定会报仇的,一定不会放过毛义云的! 杨铭把朱婷婷安顿好后,一直忙着朱富的事情,明明古浩阳就在这个城市,他却怎么也联系不上他,就连覃伟、黄青峰他们亦是如此。 而古浩阳这边,每天还是一样的过,上班下班回家,或是出去谈论工作,冷眼旁观的看着昔日情人落魄。 古浩阳的态度,让毛义云诧异至极,心中疑惑已经如潮水一样的泛滥,耐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终于在他洗完澡后,坐在沙发上,问出了她最想知道,又最害怕知道的问題。 “古浩阳,你是不是不爱朱婷婷了?” “嗯……你觉得我现在是爱,还是不爱?”他顿了好长一段时间,似乎是在思考,而后把问題丢回给她。 毛义云怔了几秒,她虽然摸不透他的心思,但她知道,他有自己的想法。 她三两步走到他面前,抱住他,头搭在他的肩上,呼吸洒在他的耳垂边,触碰了他的敏感地带,古浩阳的身体明显的僵了僵,毛义云忽而坏坏的一笑,状似有些痛心的说道:“古浩阳,你越來越陌生了。” 陌生得她都不知所措了。 他的心蓦地一震,手下意识的把她箍紧了,沉声说道:“你不喜欢?” “嘻……喜欢,喜欢极了!”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她恶作剧得逞,心里如灌了蜜糖,欢快的说完,一张嘴咬住他的耳朵。 “其实你更陌生。”古浩阳身心一阵颤栗,声音里带着一种低沉的魅惑,磁性温柔又,有点急不可耐。 下一秒她就被他抱起,扔在床上,他欺身靠近,一丝湿发落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酥酥麻麻。 甜蜜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入冬的气候,寒流并未侵袭这个城市,每日还是如秋天一般,清清凉凉。 种种证据确凿,杨铭也无能为力,朱富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他只得好好照顾着朱婷婷。 这日,毛义云刚刚來到公司便接到來自分公司的消息,吴秘书,又是一个她最信任背叛她。 吴秘书竟然秘密将部分项目转卖出去,卷走公司所有资金,带着家人潜逃,现在分公司一片混乱,完全成为了空壳。分公司与总部密切相连,现在总部也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啪。”毛义云愤怒的一掌拍在桌面上,腾的站起身,目光血红犀利的看着面前汇报情况的各个经理。 “先让人去找,控制所有流动资金,你,你跟我去一趟美国。”她的眉宇中似乎燃烧着一团火炬,伸手指了指两名经理,随后大步走出办公室。 然而沒有走出几步,她的手机便响起,一个陌生的越洋号码。 “喂。” “毛义云,很久沒有听到你父母的声音了吧?”对面一道冰冷无情的声音传來,沙哑的声线让人听不清是男是女,而后,传來了郝月荣惊恐的叫唤声,还有毛华军安抚郝月荣的声音。 一股寒流与火气互相交织在毛义云的身上,她紧紧的握着手机。 那边毛华军夫妇的声音停止,那道沙哑难听的声音继续传來。“我们正在波西米亚,不过,你找不到我们的,哈哈……” 一阵恐怖的笑声后,电话被挂断。 毛义云感受到自己的太阳穴正在急速的跳动,她翻出露娜的号码正想拨过去,露娜就打了过來,她连忙接起。 “露娜,我有事要你帮忙。” “amber,我这里出事了。” 两人同时开口,听出露娜的语气里有一丝着急,毛义云呼吸顿然一滞,沉声道:“你说什么?” “赤焰组织发起了攻击,我们的总部位置被他发现,现在已经全军覆沒!”露娜越说越激烈,中英两种语言不断交替,听得毛义云很是费劲,眉头紧紧的拧着。 “你在哪?” “我在罗伯特这里,除了保护我的贝克和鲁迪,其他人都死了。” ------------ 第7章 :驰风集 团 所有事情接踵而來,让她防不胜防,众位经理一直战战兢兢的站在她后面,低着头不敢看她。 站了好一会儿,毛义云理了理思绪,随后一挥手,威严的说:“去美国。” 毛义云先去与露娜见了面,然而沒有几分钟,去分公司察看情况的经理便打來电话,毛义云即可赶过去。 分公司余下的城市规划项目被人抢走,这无疑是雪上加霜,让公司更加迈向奔溃边缘。 “驰风。”毛义云小声念出这个突然冒出來打击的公司,她记得,平时并未与之有过接触,这个公司涉及的行业也并非是城市规划,为什么会…… “董事长?现在怎么办?”一旁的经理蓦地打断毛义云的沉思。 她的视线在众位员工身上流转一圈,然后淡淡的宣布:“分公司彻底破产!” 话一出,众人震惊了一下,后纷纷交头接耳的碎碎起來。 毛义云脚步移动,直直的朝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你们的工资,在我离开前会全部发放。” 高级酒店内,毛义云洗了个澡,全身紧绷的细胞渐渐松散起來,疲惫感便排山倒海的袭來。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她所有的脉力都在倒塌。 狠狠的把自己摔到床上,轻微的震动震得脑袋更加昏聩。 这时套房的门铃响了起來,她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去开门。 她沒有想到,古浩阳回來找她。看到他俊逸颀长的身影时,她的疲累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嘴角的弧度咧得宽宽的,一脸灿烂。 “你怎么來了?”她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脸颊在他下巴上摩擦了一下。 “我收到消息了,情况怎么样?”古浩阳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清香,伸手覆在她的后脑勺上,另一只手往她腰间穿过去,然后稍稍一用力,便把她往房里抱进两步,再用脚把门关上。 “沒……” “嗯……” 毛义云正欲说沒事,结果被古浩阳出声打断,一个单音字被他拖的意味深长。毛义云不禁微微低了低头,咬了咬唇瓣,小小声的说:“我放弃了分公司,现在总部的情况也很不利,出现了众多违约情况。” 说着说着,她便把全身重量依附在他身上,下意识的把他当做了依靠。 两人沉默下來,毛义云听着他的心跳声,慢慢的开始昏昏欲睡起來,在她进入梦乡的前一秒,迷蒙间听到他说:“合并公司吧。” “嗯。”她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古浩阳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儿,那张小脸上满满的疲惫,胸臆间漫过一丝心疼,将她打横抱起,轻柔的放在床上。 第二天两天便坐上了返国的飞机。 益华集团分公司崩盘,总部正面临种种危机,许多长期与益华合作的公司纷纷开始违约。种种负面消息席卷商界,让人欢喜让人忧。 看着面前摊着的购买合同书,毛义云脑袋昏胀得厉害,又是那个驰风集团,扬言要收购她现在手头里正在施工的所有项目,包括这栋大厦。 “哼!”毛义云冷哼一声,嘲讽的扬起嘴角,拨通内线电话:“帮我约驰风总裁吃顿饭。” 她的公司还沒轮不到被别人收购的程度。 半个小时后,毛义云站在帝风酒店的门口,她以为驰风集团的总裁应该是待在美国的总部,沒想到发出邀请沒一会就有了回复。 她倒要看看,是怎样一个人,要吞下她的公司。 嘴角含着礼貌的浅笑,毛义云携着自己的秘书來到一个用餐包厢前,门外守着两个黑衣戴着墨镜的高大男人,昂着头,一副冷肃的模样,一手拦着两人,沉声说道:“只能让毛董事长进去。” “把东西给我,在门外等着。”毛义云随即皱皱眉,对着身边的秘书说道,伸出手拿过她手中的一份文件。 这是面前精壮的手转了一下,往门把上一扭,门打开一个小缝隙,毛义云往前一步,彻底推开门走进去。 包厢里弥漫着一阵浓烈的烟味,毛义云不适应的皱了皱眉,伸手捂了捂口鼻,视线往四周搜索,随后定格在一道黑色的背影上。 宽厚坚实的背脊,挺得笔直,黑色的衣服显示出他的一丝神秘,毛义云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看这背影,很是熟悉的感觉。 “驰风集团elvis总裁,久仰大名!”毛义云轻轻开口,打破这一刻的沉默,站在门旁。 “嗤。” 对方听了她礼貌又疏离的话,居然忍俊不禁的嗤笑出声,有些莫名其妙,让她着实摸不着头脑。 “elvis总裁……”毛义云的话语顿时噎住,拿到黑色背影慢悠悠的转过身來。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对方居然是冷焰! 那张刚毅雕刻一般的脸上,那个豹头刺青很是显眼,薄唇线条微微拉宽,往上翘着,他标志性的邪魅笑容,赫然出现在她眼前。 毛义云眼睛不由的瞪大了一些,很是惊讶,转而又紧紧的蹙起眉头,说:“怎么是你!?” “呵呵……怎么不是我!?” “哼。”那就沒什么好谈的了,毛义云掉头就要去开门。 “等等,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落井下石吗?”她这种掉头就走的反应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急切的抛出她最感兴趣的问題留住她。 果然,她的动作停顿了下來,冷焰不禁加深了嘴角的笑,向她走去。 几秒后,毛义云扭开门把,冷冷的留下一句话后,毅然离开。 “因为是你,我不想知道。” 什么意思? 冷焰看着门“嘭”的一声关上,满脑袋疑问的停驻脚步。 毛义云走出帝风,顺手把手中的文件,那份收购合同书扔进垃圾桶里,看了看川流不息的马路,眼睛如鹰一般锐利起來,现在吴秘书与他的家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刘智贤已经去波西米亚解救自己的父母。 她不是沒有办法解救现在的公司,而是她不想。 如果让刘智贤投入大把资金进來,很快就会被人掳走,像吴秘书一样。 益华集团,出现了太多内鬼! “回公司。”沉思了良久,毛义云对着身后的秘书说道。 古明勇看着儿子儿媳间的相处模式,融洽又幸福,他心里简直是欣慰极了,而最近儿媳的公司出现的问題又让他无比惆怅,依古龙现在的经济状况,帮助益华是可以,只是要恢复原來的程度,起码也要花上一两年的时间,为今之计,他是想让两家合并。 这日吃过早饭后司机载他去拜访一位老友,经过闹市区时,古明勇忽然见街头一家酒吧门外站着好几个黑衣人,状似黑社会人物,几人围绕着一名灰色西装的男人,那个男人甚是眼熟。 背影跟正在牢里服刑的朱富,九分相似。他们径直打开酒吧的门走了进去。 “停车。”古明勇赶紧让司机停车,下车前继续吩咐道:“先找个停车位等我。”说完急急忙忙的朝着那间酒吧走去。 他更他们一样,径直打开玻璃门,里面的光线很是昏暗,古明勇一时有些无法适应,闭了闭眼,随后走进去。 酒吧都是晚上营业,而这个店也已经属于休息阶段,按理说门开着的话里面应该会有人才对,而此刻里面居然一个人影也看不见,大厅里开着几盏昏黄的灯光,古明勇轻手轻脚的走进去,顺着一条路,走了十几步,拐个弯便看到一个楼梯口。 古明勇抬起脚步有些犹豫不决,这样贸然的进來是不理智的行为,可是他又急切的想要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朱富?如果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哒哒”楼上传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嘭”的一声关门声。 古明勇思索了一小会儿后,还是走上了楼。 一个包间的房里白炽灯的光线透着门缝射出來,古明勇附在门边,冒着身子眯眼看了看里面的景色。 他顿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了呼吸。 那个人真的是朱富,而此时他从一个大箱子里拿出十几支步枪,摆放在一张桌子上,只听另外一道粗犷的男声想起,道:“真是好货,爽快人,这些是酬劳。” 语毕,一箱子票票映入眼帘,古明勇看的眼皮不停的跳动,心里顿时明白了许多,沒想到这朱富竟然深藏不露,不仅逃狱,还在这里进行军火交易。 这是朱富倏然眼皮一抬,紧紧的盯着门的方向,古明勇心中一跳,转身就想离开这里。 然而,他哪里有这个机会,刚走两步,眼前便出现两个黑衣人拦住了他的去路,而背后响起了朱富的声音。 “老朋友,怎么这么急着走啊。” 古明勇身体紧绷,慢慢的转过身來,目光不偏不倚的对上朱富精明的眼睛,只见他正站在门口的位置,似笑非笑的说道:“你应该很意外,我居然沒有在监狱里吧?不如进來喝两杯,我们聊聊天,怎么样?” “抱歉,我还有事。”古明勇心里一阵发毛,急切的想要离开这里,然而他哪里又能够轻易的离开。 “你觉得你还能离开吗?” ------------ 第8章 :毛义云误杀公公 毛义云在公司召开了一个冗长的会议后,开着车正要去古龙找古浩阳,路上,通过后视镜发现后面紧跟着一辆黑色轿车,她七拐八拐,怎么也无法摆脱,有两次还撞击了她的车尾。 这明显就是來者不善。 古龙门外的停车处已经沒有车位,她不得不绕到后面的停车场去,奇怪的是,那辆黑色轿车沒有跟上來了。 她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停好车,毛义云透着后视镜四处看了看,确实沒有发现那辆黑色轿车的影子时,她才走下车。 停车场内空间较小,车子停得也不多,毛义云转个头便能看见古浩阳的那辆越野车,她朝出口处走了沒几步,便听到身后传來一阵极慢极慢的脚步声,还是枪支扣动子弹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异常的响亮。 毛义云脚步蓦然停顿,神经立刻紧绷起來,竖起耳朵全神贯注的听着后面的动静,前面的一辆车子倒映她身后人的影子,一身黑装的高大男人,手里拿枪指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近。 倏然,男人停在不远处,用鼻孔不屑的发出一声:“哼。”拿枪的手稍微动了动。 毛义云不动声色的拿出早前刘智贤给她预备的枪,千钧一发之际,只听“砰”的一声,毛义云比之更快的旋转了身子,自己的枪口朝着那个看不清面貌的男人打出一颗子弹。 世界静止了,毛义云的眼里出现了不可思议,对面的男人额头上出现了一个血洞,只是那个男人竟然是。 是古明勇,是她的公公! 他的嘴巴微微张着,毛义云开枪前的零点几秒似乎还听到了他急切喊出的一个“小”字,他笔直的身体,慢慢的往后倾倒,随后“咚”一声重重的倒在地上。 她手里的枪瞬时滑落,脚开始变得无力,而她身后更是传來一道把她打入地狱的声音,那带着惊恐颤抖的叫唤声。 “爸爸!” 随后一阵急促奔跑的脚步声,毛义云只觉得一阵凌厉的风从她旁边刮过,她的身子抖了抖,差点被刮倒,失神的看着前面。 古浩阳看着父亲眉心的血窟窿,眼睛里满含着恐慌、不可置信与痛苦,他蹲下身去,把父亲扶起來。 “爸……”他轻轻哽咽的叫唤着,对方却沒有一点回应。 父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的情绪还沒有随着生命褪去,那急切的神色,刺得他的眼睛一阵酸涩,一滴水珠滴落在这张苍老的脸庞上。 他伸出颤抖的手,覆盖住父亲的双眼,而后艰难的把父亲背在背上,朝着自己的越野车走去,嘴里还嘟喃着:“我送您去医院。” 毛义云正好站在出口中间,车子直直的朝着她开來,她也沒有躲闪的意思。 “吱……”离得还有一米距离时,古浩阳猛然踩住刹车,双眼充血愤恨的看着车前站得笔直,毫无神态,紧闭双眼的女人。 倏然,他踩了踩油门,车子慢悠悠的往前开去,车头撞在了她的膝盖上,本就无力的她经这么轻轻的一碰,便倒了地。 她缓缓睁开眼睛,抬头看着车里怒火滔天的古浩阳,他的额头跟脖颈的青筋突爆,紧紧抿着的薄唇突然开启,爆喝道:“滚开!” 声音震得她心脏差点承受不住而爆裂,全身颤栗了一会,动了动脚,她发现根本沒有一丝力气,于是慢慢的像蜗牛一样的爬到边上。 车子如发射的箭,咻一声便沒了踪影。 他为什么不把她撞死? 古明勇突然死亡,令人措手不及,整个古龙都沉浸在一种哀伤之中,古浩阳与毛义云需要在灵堂守孝三天,而第一天却只看到古浩阳一人守孝。 第二天夜晚,來祭拜的人都走光后,整个灵堂只剩下古浩阳一人,穿着一身麻衣,跪在一个草蒲团上,不停的烧着铜钱纸,他面前摆着一个灵堂桌,上面放着古明勇穿西装威风凛凛的照片。 “浩阳。” 忽而背后传來一道低弱委屈的声音,古浩阳的动作不由的一滞,缓缓转过头去,果然,见朱婷婷站在两米处眼眶泛泪的看着她。 见他看向自己,朱婷婷慢慢的走上前,与他一样跪在一旁的草蒲团上,从桌面上拿出几根香,在火盆里点燃,拜了三拜,插好香烛之后她才转头对着古浩阳说:“浩阳,为什么我一直联系不上你?” 古浩阳继续手里的动作,悲伤的神情,并不想回答她的问題。 沉默了良久,朱婷婷吸了吸鼻涕,学着古浩阳的样子,抓了一大把铜钱纸放在面前,然后一张一张的扔进火盆里,陪着他一起守了一夜。 翌日清早,杨铭过來,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朱婷婷跪着不愿意离开,杨铭心疼她一夜未睡。 “你先回去吧。”最后古浩阳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浩阳,我……”朱婷婷还想说什么,可见古浩阳无动于衷的模样,她又闭了嘴,然后不情不愿的起身,跟着杨铭离开。 就在他们离开沒多久,门外又出现了一个身影,两天沒有出现过的毛义云,此时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慢慢的走进來。 看着地上跪着的萧条背影,毛义云心里堵得厉害,痛得厉害,走到一边墙上,取下一件麻衣穿上,而后才走到他身边。 “跪下!”古浩阳不用看也知道是她,骤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厉声喝道。 毛义云听话的弯腿,却在半路双膝被一双手托住,古浩阳面无表情的说道:“跪地上!” 她直起双腿,后退一小步,而后“咚”,双膝重重的敲在地板上,她对着古明勇的照片,轻轻的唤着:“爸爸。” 她这是第一次叫他爸爸,嫁进古家这么久,她叫他第一声爸爸的时候,竟然是对着一张黑白照片。 接着她弯下腰,“咚,咚,咚”三声响后,她的额头红肿起來。 排山倒海的悲伤情绪犹如千金般的重量,压得她快踹不过气來,她的眼眶渐渐的泛红,随着时间的推移,跪在地上的双膝慢慢开始麻木起來。 ------------ 第9章 :怀孕了 这一天來祭拜的人明显比前面的要少很多,他们上香时,都禁不住好奇的看了眼毛义云,适当性的对古浩阳进行一些安慰便离开。 毛义云一直跪着不吃不喝,不睡觉,直到翌日要举行葬礼时,一位两鬓泛白的中年男人走到她面前,说:“要准备送葬了,你先起來坐一会吧。” “嗯。”她喉咙很干涩,艰难的挤出一个字,动了动脚,一种剧烈的麻痛感传遍双腿,“嘶”她不禁痛吟出声。 中年男人见状,隐隐皱着眉头,甚是苦恼的边说边去扶她,“你这样跪了一天一夜,恐怕等下不能去送葬了。” “我沒事。”毛义云借着他的力道站起來,沒几秒,脚再次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中年男人扶着她在一张凳子上坐好,双腿的麻木让毛义云下意识的伸手去揉捏,一旁忙碌的李妈抽空往她这边看了看,随后端着一杯温水过來。 “少奶奶,先喝杯水吧。”李妈的眼眶这几天一直红彤彤的,她不明白少奶奶为什么会跪在地上,也一直不敢问。 “谢谢。” 喝了水休息了接近半个小时,已经差不多了,虽然膝盖处还是很痛,起码还能走路,她走在古浩阳后面,微低着头的样子,像是在嘤嘤哭泣。 來送葬的人大多是古家的亲戚,灵堂离‘纪念’墓园较近,走路不到十几分钟便到了,在这里又是一番跪拜,毛义云只觉得双腿不是自己的,如果不是旁边的亲戚扶着,她恐怕又会跪地不起。 入葬后在灵堂内又进行了一场后续法事,李妈才扶着毛义云先行回到小庄园。 毛义云在卧室里洗了个澡,看着双膝上青色的淤血,躺在浴缸中,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这几日來累积的酸涩悲痛,全部爆发。 “呜呜……”边哭便蜷起双腿,紧紧抱着缩在浴缸的一角。 她从來沒有想过,古浩阳的父亲,她的公公会死,而古浩阳亲眼看见自己开的枪。 她要怎么做,才能让他相信,那一枪不是她开的,真的不是她。 她在听到那个“小”字时,握枪的手抖了抖,她的子弹明明是从古明勇身边飞过,却为什么,他的眉心会中枪!? 不知道泡了多久,哭了多久,心里慢慢平静下來后,听到外面的的开门关门声,可能是古浩阳回來了,她赶忙擦好身子穿好衣服。 打开房门,却不见一个人影,小桌子上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和两个水煮蛋。棕眸里露出一丝失望,看样子是李妈进來了。 古浩阳一直沒有回來过,毛义云也沒有出过古家,她已经接受到消息,古浩阳把古龙跟益华合并在一起,名为合并,实则是吞噬,把正在苟延残喘的益华集团吞噬。 毛义云一脸病态的苍白,无力的躺在床上,小桌上放着香喷喷的饭菜,她已经两天沒有食欲,只有粥才能喝进去几口。 胃里空荡荡一阵难受,她伸出手端起桌上的鱼汤,舀起一口送到嘴边,突然一种恶心感袭來,匆匆放下勺子,趴在床边一阵呕吐。 呕了好半天,只吐了几口口水出來,这时卧室的门被人推开,李妈端着一个托盘走进來。 “少奶奶,这是刚刚煮的排骨粥,你喝点吧,你看你这几天一口饭都沒吃,等会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是不是生病了。” “我沒事,不用这么麻烦去医院,休息几天就好了。”毛义云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坐好身子。 “哎……粥先放着了,等凉点再喝,其他的我先撤下去了。”李妈轻轻的无奈的叹了口气,便收拾原來送进來的饭菜便说着。 “嗯。” 门关上的时候,毛义云感觉胸口又一阵恶心感袭來,这一次她依然什么都吐不出來,却呕的头晕眼花的。 倏然,她脑袋里想到什么。 她上个月好像沒有來例假,算算日子,这几天也刚好是來的日期,她赶紧掀被下床,去浴室查看了一下。 果然,小裤子上,什么都沒有。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心里悲喜交加。她终于有了古浩阳的孩子了吗?她梦寐以求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可是现在…… 胸臆间不禁漫起一阵酸楚。苦涩的笑了笑,伸手抚摸着扁扁平平的肚子。 “來的可真是时候。” 强行压迫自己喝了半碗粥进去,下午她终于走出了小庄园,开着车子到医院检查了一番。事实证明,她确实怀孕了。 拿着检查结果的时候,她再次算了算时间,一而再再而三的算出,这个孩子确实是古浩阳的后,她才回家。 李妈见毛义云终于恢复了一丝人气,虽然还是吃不了多少饭,至少也能喝下两大碗粥,担忧的心不禁放松下來。 这日晚上,毛义云坐在床上,一只手抚摸着肚子,一只手里拿着一个小红本贴在胸口上。 她现在,除了手中的这本结婚证,和肚里的孩子。彻底的一无所有了。 日光灯的照耀下,那张经常一副凌厉冰冷神色的小脸,此时柔情似水,满足幸福的闭上眼睛,进入甜蜜的梦乡中。 同时另一边,古龙大厦的总裁办公室内,乌黑的光线,隐约可见地面上躺着好几个酒瓶子,古浩阳躺在会客沙发上,深邃的眸子睁得大大的,一瞬不瞬的看着天花板,刚毅的脸庞上有着一丝疲惫,下巴上青色的胡渣让他看起來有些颓废,时不时抬起手中的酒瓶,喝上一两口。 一个星期了,他还沒有理清这纷乱的情愫。 “咚”突然他烦躁的把酒瓶甩开,砸落到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此时古家里正火光显现,在安静酣睡的深夜里,自是沒有一个人发现这异样。火可燎原,亦是來势汹汹,从厨房的点点星火,不到一会儿便燃烧到大厅,到二楼,“嘭”的一声,煤气爆炸,火势更加凶猛。 毛义云怀孕后睡得比平时沉了许多,这动静都沒有把她震醒,此时她房间的门正在不停的燃烧着,遂而是柜子。 ------------ 第10章 :离开 “咳咳……”倏然一阵烟味扑來,床上的人猛然一阵咳嗽,惺惺松松的睁开眸子,在瞧见一阵烟雾后瞬间瞪大,坐起身來。 眼前整个柜子被火吞灭,正摇摇晃晃的随时都会倒下來。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起火?”毛义云诧异的嘟喃着,掀被下床,这时柜子颓然倒向床边,火顺势燃烧到床上。 “咳咳……”毛义云被烟雾呛得再次猛咳,忽而见到枕头边的结婚证,即将被火烧到,她急忙爬过去抢救,差点被火烧到衣服。 紧紧的捂着口鼻,整个房间被大火吞沒,缭绕的烟雾让她一阵眩晕,强制压了压心里窜出來的惶恐,柜子已经把她的出路挡住,现在床又烧了起來,她根本跨不过去,出不了这道门,眼看也只有从阳台跳下去。 手中死死的握着结婚证,站在阳台上,往下看了看,以她的身手从二楼跳下去是不会出任何事,只是现在,她肚子里有个宝宝。 锐利谨慎的棕眸往里面看了看,窗帘被风吹得摇摇摆摆,忽而她眼睛一亮,用力把窗帘撕扯下來。可是阳台上却沒有可以捆绑的地方。 “古浩阳。”毛义云顿时无力的坐在地上,现在只希望大火不要烧到这里,古浩阳能够快点回來。 救救她和孩子。 隐约中她似乎还听到了李妈着急的叫唤声,那凄厉焦急的叫唤。 “嗡嗡”一阵震耳的声音传來,毛义云眼睛霎时亮起,抬起头便看见一架直升机上下摆动的停在她旁边。 “云。”刘智贤出现在机门前,急切的唤着她。 “智贤,你……” “我已经听说你的事了,快上來吧。”他伸出手递给毛义云,看了看里面的火势,还好他來的及时。 他帮助她去解救毛华军夫妇,解决事情后他怎么也联系不上她,听闻她发生的事情这才急急忙忙架着直升机赶來。 “智贤,你说,古浩阳会不会來救我?”机舱里,毛义云忽然问着身边的人。 “不知道。”刘智贤心里蓦然一动,闭上眼睛,如实回答。 “智贤,我怀孕了,是他的。” “轰” 脑袋里一道惊雷响起,炸的他什么反应都沒了。 她怀孕了,她怀孕了…… “我们离开这里吧。”毛义云紧了紧怀里的结婚证,也不管他的心情如何,径自说着。 古家小庄园此时一片火光冲天,119火急火燎的赶來,李妈一边焦急的蹦蹦跳跳,口中大喊着:“少奶奶,快,有人还在里面,二楼,在二楼,快救少奶奶。” “少爷,少爷的电话怎么还打不通。”这些天古浩阳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几个保安看着里面的大火,只能呆在外面惶急的拨着古浩阳的电话。 忽而一阵滴滴声响起,古浩阳的越野车出现在庄园内。 “少爷,你可算回來了,少奶奶,少奶奶还在里面。”不等他把车停稳,李妈就已经冲了过來。 古浩阳的心蓦然一紧,脸上出现一丝惊慌,快速的打开车门,直冲房子跑去,却在半路,被救火队员拦住。 “先生,你不能进去,里面的火势太大。” “放开!我妻子在里面。” “人我们会救出來的,但是你真的不能够进去。” 就在古浩阳急的想挥拳打过去时,见一个火警队员急匆匆的过來。“二楼我们已经搜查过了,沒有发现任何人影,现在火势太猛,一楼根本不能进入,还有我们在二楼阳台上找到了这个。”说着队员手中出现一枚红绳编制的结。 是那枚爱情结! 古浩阳赶紧抓了过來,他记得这枚爱情结,她说过,他们会像这枚爱情结一样,紧紧绑在一起! “先生,我们估计你的妻子可能是被人救走了。”刚刚拦住他的人,把搜索到的结果告诉他。 “嗯,我知道了。”古浩阳紧紧看着手中的爱情结,口气霎时平静下來。 这时,李妈走到他身边,眼睛因为着急而通红,犹犹豫豫的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古浩阳,说:“少爷,前两天我在少奶奶的垃圾篓里发现了这个。” 毛义云失踪了,古浩阳暗地里疯狂得到处找不到人,古家意外发生火灾,最后古浩阳放出消息,“毛义云被大火烧死了。” 这么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再次震撼整个商界,如此年轻的一位女强人,就这样被火烧死了,众人又惋惜又幸灾乐祸。 葬礼只是匆匆的举办了一下,古浩阳也沒有表示过多的伤心,只是看起來过于冰冷,不苟言笑了。 这会朱婷婷倒最高兴了,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待在古浩阳身边了! 在古龙,总裁办公室内,朱婷婷从古浩阳后背环着他,紧紧的抱着他,眼眶里流出的泪水把他的西装弄湿一大块。 “浩阳,我们可以在一起了,让我陪在你身边吧。”她哽咽着,带着恳求的说了不下十遍,可他始终沉默着不吭声。 她早就看出他的心已经从自己身上溜走了,她不甘,她要抢回來,现在毛义云已经死了,古浩阳就是她一个人的了,无论怎样,她都要抓回古浩阳的心。 “浩阳,不管你现在还爱不爱我,我都要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古浩阳的眼睛深邃得如同漩涡一般,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这场大火來的不明不白,最大嫌疑便是人为所致,那么会是谁呢? 忽而眸底闪过一抹亮光,嘴角微微上翘,彷如想通了所有事,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恶作剧一般,笑得很是邪魅。 “好。”轻轻的道出一个字,他扳开朱婷婷的手,转过身把她搂进怀里。 幸福的爱尔兰,清新淳朴的乡村,一对俊男冷女站在乡野小路上,因为初冬时节,天气比较阴寒,來这里游玩的人也少了大半,偶尔有几个乡民路过,朝她们望一眼。 “云,你真的决定在这里安顿下來吗?”刘智贤深深吸了口气冰冷的空气,心里纠结躁动的心立刻清凉了不少。 “我很喜欢这里。”毛义云眼睛微微眯了眯,状似回味一般的说着。 这里是他们蜜月时來的地方,她已经决定先在这里安心的把孩子生下來。 “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我不想任何人來打扰。” ------------ 第11章 :婚礼认爸爸 四年. 时光荏苒,转瞬四年,不多不少,整整四十八个月。 古龙日渐壮大,如今的规模已经不是当年的益华能够堪比,古龙大厦拆了重建,今年刚刚竣工,这个月搬入新大厦工作,员工们各个脸上都洋溢着浓浓的喜悦。 六十六楼,总裁专属楼层,偌大宽敞的办公室内,一开房门便是一面透明玻璃墙,放眼望去,外面的高楼以及千米处的大吊钟,全部出现在眼帘里。 一道笔挺颀长的身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微弯的背,稍低的头,显得有一丝落寞索绕其中。 古浩阳深邃的眸子如鹰一般的犀利,又如狼一般的阴寒,紧紧盯着手中有些泛黄的纸,上面赫然写着“检查结果”几个大字。 这正是当年李妈给他看的纸条,从毛义云垃圾篓里捡到的纸条。 那时候她怀孕五周,现在四年过去,算算日子,下个月的某一天就是孩子的三岁生日了。 “叩叩……”一串敲门声后,紧接着传來一道温柔娇媚的唤声:“浩阳。” 古浩阳倏地收起手中的纸,转过身來,见朱婷婷抱着一名月大的婴孩,巧笑兮兮的走进來。 “浩阳,岚岚想你了,我带她过來看看。”朱婷婷边说边看着怀里的小宝贝,红嫩嫩的小脸蛋只有巴掌大小,小嘴巴噗嗤噗嗤的喷着口水,一双黑咕隆咚灵动的眼睛好奇一般的看着她,状似生气的绷了绷脸色,责备一般的说着:“她老是喷口水玩,就这一会儿刚换的口水巾又湿透了。” “小孩子爱玩是应该的,过來给我抱抱。”古浩阳淡然的说着,伸出手轻柔的接过孩子,继续说着:“你刚做完月子,还是多在家休息,少出來走动。” “我身体已经调养得很好了,岚岚在家老是哭,我就带她过來看看爸爸了。”朱婷婷见古浩阳抱着女儿,那温柔的慈爱模样,她心里不禁漾起一阵幸福感。 真不枉费她费这么大劲生一个孩子。 转而她又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说道:“浩阳,婚礼的事……” “婚礼我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明天我们就去试礼服。”古浩阳蓦然打断她的话,手里继续逗弄着小家伙。 “好。”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她要做他的新娘了。 毛义云,你就在地狱好好看着我们幸福恩爱吧,哈哈…… 朱婷婷高兴得无以复加,简直想蹦起來大喊大叫的畅快一番,自是沒有发现古浩阳眸中一闪而过的可笑。 婚礼是在重新建好的古家小庄园举行,经过那一次古浩阳喝得烂醉与朱婷婷发生关系后,朱婷婷便住进了小庄园里,也是由那一次后,朱婷婷有了他的孩子,上个月刚刚降临到这个世界上。 朱富从牢狱里出來后在驰风集团里做事,此时抱着他的小外孙女在庄园里招待客人,以前的合作伙伴全然沒有因为他的事迹而排斥他,纷纷与之畅谈起來。 这全都归功于,他那财阀女婿古浩阳。 朱婷婷一个人待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淡粉的婚纱配着脖颈间那颗硕大的粉钻,让她整个人都闪耀起來,端坐在化妆镜前,既紧张又期待,不断的绞着手指。 忽而,房间中多了一道黑影,朱婷婷猛然转过身來,脸上的笑容尽失,骄傲的昂了昂头,淡漠的说道:“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你,顺便……祝福你。”杨铭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慢慢的走向她,心里的酸涩侵泡着整颗心。 “谢谢,你的祝福我已经收到了,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话,还请你快点离开,一个大男人在新娘的房间里总归不好,希望以后我们也少联系。”朱婷婷毫不留情的下着逐客令,冷漠的态度让杨铭深深的感觉到心碎。 张了张嘴,他还想说什么,却被她冰冷如刀刃的眼神制止,最后还是无奈的离开。 婚礼进行,小庄园内露天的司仪台,百米长的红地毯,古浩阳一身昂贵的白色西装,静静的等候在中间,不远处,朱婷婷挽着父亲的手臂,挂着幸福的笑容,慢慢的走向他,婚纱后摆足有三米长,三岁大小的两名孩童,一男一女,一左一右的拉着,手中还捧着一小束花。 音乐声在两位新人携手來到司仪台时停止,观众席上的鼓掌声也应声落下,四周瞬间变得静谧起來。 隐身在远处树丛里的冷焰姿态慵懒的靠着一颗大树,一双危险神秘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们,嘴角含着一尘不变的邪魅笑容。原本作为驰风集团的总裁,近年进军中国市场,与古浩阳算作商业对手,他本來受邀前來,但是他的义父,却不让他参加他“妹妹”的婚礼。 他只好,见不得光的來,看戏。 “古浩阳先生,你愿意……”司仪公式化见证的话语说完后,众人全部屏息凝视着古浩阳,朱婷婷更是眼睛泛亮的期待。 古浩阳特意顿了好一会儿,佯装一副拧眉深思的表情,吊足了众人的胃口,最后薄唇微微一开。 “爸爸!” 一声稚嫩清脆的孩童声响彻整个会场,蓦然打断古浩阳的话,不等众人反应过來,那道声音再次叫唤了一声;“爸爸。” 众人循着声音看向朱婷婷后面的两名孩童上,继而纷纷诧异起來,开始窃窃私语。 “这谁家的孩子,怎么进场前沒有接受训练嘛?” 朱婷婷转过头看着两名孩童,其中小女孩微低着脑袋很委屈的样子,小男孩却昂着头,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她。 不管是谁出的声,她现在简直想把这两名孩童一起丢出去! “爸爸,你是我爸爸。”这时,小男孩把手里握着的婚纱和花束一扔,抬手指着古浩阳的方面,稚嫩的声音,吐字很是清晰,那骄傲认真的态度,让众人再次哗然。 “孩子,这可是结婚,不能乱说话的哦。”司仪见状,赶紧的走到小男孩身边,心道,这可大发了,这孩子可是他训练过來的,竟然闹出这种事。 ------------ 第12章 :重磅出现 古浩阳笑了笑,抬脚向小男孩走去,镇定自若的模样完全不把他的话当真,出口道:“我想,这可能是朋友们安排的一场小闹剧。小朋友,你说我是你爸爸,那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妈妈是谁呢?” 小男孩沒有丝毫怯弱,扯高气扬的挺起小胸脯,像个小大人般说道:“我叫古雲,你看我跟你像不像?” 这时不仅众人愣了,古浩阳也愣了,一个三岁小孩能够这样胆大妄为,又能这样自然的跟他周旋,肯定经过训练! 朱婷婷紧绷的心也因此渐渐放宽,真应了古浩阳的话,这可能是朋友找來“闹事”。 古浩阳忽然绷着脸,拧着眉,摸了摸下巴,眼神在小男孩脸上流转,随后若有所思的说:“像,很像我小时候。” 是很像,真的很像,那双眼睛,那张红润的小嘴唇,还有那眉宇间隐含的一丝英气,他一点都不会否认,反而很欣喜,而接下來会发生什么,他几乎都能够猜到。 小男孩彷如无趣一般的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欢快的朝着观众那边喊道:“妈妈,妈妈。” 所有人纷纷循着小男孩的目光望去,“哗!”更大一波的惊叹。 不知何时,红地毯尽头处,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美丽高贵的女人,众人皆以为已经死去的女人。 沒错,就是毛义云。 她的头发长了许多,用一跟丝带疏散的绑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腰间一朵大大的栀子花图案,她的笑容满含深情与温柔,眼神中映着小男孩奔跑的模样,散出一种母爱的光环。 “毛义云!竟然沒死。” “毛义云!” 她的出现无疑是引爆了一堆炸弹,轰的一声,全场沸腾起來,站在古浩阳身边的朱婷婷,差点晕厥过去,脸色煞白,一直掐着自己的大腿,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全场唯一不动声色的只有古浩阳与朱富,朱富仿佛早已料到她沒死,只是有些惊愕与愤怒她捣毁了她女儿的婚礼。 “点点,啵一个。”毛义云伸开双手接住奔跑过來的儿子,一把抱起來在他白嫩嫩的小脸上狠亲一口。 “咯咯咯……”小家伙乐得咯咯笑起來,母子两那欢快的模样全然沒有把众人放在眼里。 忽然,毛义云脸色一变,表情全部褪去,抱着儿子,慢慢的走向司仪台, 随着她的走进古浩阳的唇角也一点点的上扬。他很意外,她的出场方式,不管是天时地利与人和,她都能够很好的把握,杀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不过还好他有所准备。 在知道她怀孕后,有一段时间他疯狂的寻她,后來他看着爱情结,慢慢的便能够猜到她的心思。 她这么爱自己,又怎么会轻易离开呢?那时候,所有事情发生在一起,一环扣一环,她便躲起來养精蓄锐。 四年的时间,还真让他好等! “叫爸爸。”两人互相凝视了很久,似有千言万语,似有千丝万缕的思念与哀愁,最后毛义云拍了拍怀里小家伙的屁股,柔声命令。 “不叫,哼,他要跟别人结婚,我才不要叫他,哼!”小家伙把脑袋搭在妈妈的肩膀上,屁股刚好对着古浩阳,表示气愤的扭了扭。 刚才叫爸爸还叫的那么大声,这会倒发脾气了。 “浩阳。”古浩阳伸手想去抱小家伙,身后便传來朱婷婷柔弱的声音,他的手霎时僵在半空中。 他是被这喜悦冲昏头了,差点忘了旁边还有自己的新娘。转而,他侧身对着在座的宾客,大声说道:“各位,很抱歉,今天发生这种事,婚礼,需要暂时延后了。” “轰”朱婷婷只觉得有万座山倒塌,身体不由的往后倾了倾,被旁边的司仪扶住。延后,她不要延后,毛义云沒死她就已经够难以接受了,现在婚礼延后不就等于不会结婚了吗?不要,她不要! 可惜等她回过神來时,这里只剩下他的父亲抱着她的女儿站在几米开外看着她,还有一些收拾打扫的佣人。 “浩阳呢?爸,浩阳呢?”她急切的走到父亲面前,紧紧抓着父亲的双臂。 “哇哇……”突然朱富怀里的婴孩大声哭起來,朱富厉声训斥女儿:“你干什么!把岚岚吓哭了,你刚才……” “对了,我还有岚岚,我和浩阳的岚岚,浩阳不会不要我的,他不会延迟婚礼的……”朱富的话还沒说话,朱婷婷便嘀嘀咕咕起來,还伸手去把抱怀里哭得凄惨的岚岚。 “你要干什么,婷婷!冷静点,你都当妈了,怎么还这么不理智,她回來就回來,你跟古浩阳的婚礼是不会改变的!”朱富赶紧拉住她,呵斥声重的如一道惊雷一般,劈在她耳膜里。 朱婷婷倏然停滞动作,把脑袋搭在父亲宽厚的肩膀上,与女儿一起,哭得肝肠寸断,看的远处的杨铭一阵揪心的疼。 主房的格局还是跟原來的一样,就是占地面积加宽了,二楼也增加了两个房间,这会,毛义云站在二楼的楼道口上,满眼幸福的看着大厅里跟李妈玩耍的儿子,李妈的肤色似乎又黑了一些。 忽然搭在栏杆上的手被一只温热宽厚的手覆盖住,毛义云侧身,看着古浩阳,深深的吸一口气。 他身上那股迷人的气息,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剧烈、醉人,他的五官更是冷峻,头发比以前更短了一些,身体,更加精瘦了。 他另一只手抚摸上她洒下來的长发,一丝一缕撩起來放在鼻端,闻着上面的清香,遂而怀念的说:“欢迎回來。” 四个字,让她这四年來的思念如同潮水,爆发得热烈迅猛,挡之不及,倏地冲进他怀里,好似有千万种情绪油然而生。 不哭也不闹,不言也不语,静静拥抱方能解决一丝半缕的念想。 “古浩阳,爸爸不是我杀的。” 四年中,曾有多次想回來见他,澄清自己不是凶手的事实。 “我知道。” “你知道?”听到他的回答,毛义云蓦地离开他的怀抱,诧异的抬头看着他,有些不明觉厉。 ------------ 第13章 :最意外的惊喜 “你走后一个星期我就知道了,那一枪不是你开的。”在她开枪前,他其实有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那时候因为父亲中枪,他又怎么会去在意那种细节,后來慢慢平静下來时才突然想到。 “你知道我怀孕?”她很愕然,他明明知道她沒死,找她却只找了一个星期,最后跟朱婷婷出双入对,为了孩子,她努力的压抑自己的情绪,最后隔绝了关于他的各种消息,而今在他们的婚礼上带着儿子重磅出现,精心策划儿子那场认爸爸的戏码,可他却表现得这么平静,好像早就洞悉了一切一般。 她发现,他越來越深不可测! “知道,这个。”古浩阳拿出那张泛黄的检查结果,摊在她面前。 毛义云错愕了几秒,随后喜笑颜开,拉着他的手往楼下走。“古浩阳,我还有惊喜要给你。” 听闻,古浩阳挑挑眉,有些拭目以待。 风风火火的抱着儿子,拉着爱人就往外走,车子从朱婷婷身边驶过,朱婷婷抱着刚刚哄睡的女儿,目光毒辣的看着那辆渐行渐远的车子。 她绝对不能让毛义云再插足进自己与古浩阳的幸福当中,绝对! 车子停在了白马公寓,毛义云回來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直住在这间公寓里,小点点老远就见到范董祥在小区的花园里坐着跟人闲谈,小嘴巴一嘟,蹦蹦跳跳的便嚷嚷的跑过去。“外公,奶奶,点点回來啦。” 范董祥通过刘智贤知道毛义云的事,因为担心女儿,毅然把还在摇摇欲坠的公司扔给范文成,用自己的老脸去死贴女儿的冷屁股,然后终于,女儿原谅了他。 “过去吧。”毛义云执起古浩阳的手,慢悠悠的走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范董祥的旁边是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妇人,有些微白的头发挽成一团,贴在后脑勺上,那白白的皮肤有些微的褶子,眼神散乱,目无焦距,双手叠放在腿间。 古浩阳的脚步骤然停顿,眼睛紧紧的锁住那位妇人,一眨不眨,一动不动,像是石化了一般。 毛义云微微一笑,仿佛早已料到他会是这般表情,站定在他身旁,柔声说道:“这就是我要给你的惊喜。” 旁边刚刚还跟外公玩的欢快的点点突然之间安静下來,端端正正的坐在外公怀里。 “妈。” 一声呼唤,夹杂了多少的情绪,亦是有多少的思念与脆弱,才会这般颤抖与害怕。古浩阳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里面打着美丽的圈圈。 甚是艰难的走到妇人面前,“咚”一声跪在地上,他伸出不停颤栗的手握住妇人的手,母子连心,他绝对不会认错,母亲的手从來都是这么温暖。 “妈。” 再一次的轻唤,泪水绝提而下,妇人的眼波流动了一下,抽出自己的手抚上面前英俊的脸,帮他擦着眼泪,然后深情的叫着:“阿勇。” “嘭”跪着的古浩阳倏然跌坐在地上,脑袋里嗡嗡作响,不敢置信的看着母亲。 “奶奶脑子不好,我跟她玩的时候,都叫我,浩阳,我明明就是……”这时点点冷不丁的开口,结果被毛义云一瞪,委屈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妈,我是浩阳啊,您不认识了吗?浩阳长大了。”听到自己儿子的话,古浩阳反应过來,拉住母亲的手,急切的问着。 “阿勇,阿勇……”可她却抬起头看着天空,嘴里一直叫着父亲的名字。 “她现在能够把你认成古明勇也算是一个进步,以后见得次数多了,多跟她交流她就会认回來的。”范董祥轻拍了拍古浩阳的肩膀,算是给他一点安慰。 其实,人沒死,就已经够他惊喜的了。 古浩阳抹了抹脸,站起身,一边去推轮椅一边说道:“妈,我们回家,回家就会认得了。” “不行!”一直沒有说话的毛义云蓦然阻止他的动作,接着说道:“你不能这样冒冒失失的带她回去。” 古浩阳怔了怔,抬眸疑惑的对上那双睿智的棕眸。毛义云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心里一阵泛疼,拉着他的手,轻声说道:“我们谈谈吧。” 四年间,毛义云偶然一次去美国当年母亲居住过的地方,当时她经过一家小屋门口,一个妇人,坐在轮椅上看着她怀里半周岁的点点一直喃喃着“浩阳,浩阳。” 也是由此调查到了当年母亲车祸的众多线索,而古浩阳的母亲刘莹,她也带了回來,只是她的痴傻与残废的双腿,无法救治。 听完毛义云的话,古浩阳心里百味冗杂,站在窗台前看着外面与点点玩耍的母亲。毛义云调查的线索与自己所查出來的基本吻合,他是不是该进行反击了? 倏地,他张开手臂把站立一旁的毛义云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喃呢:“谢谢你的惊喜。”以后就让我來守护妈妈,还有你跟儿子! 一个吻,印在她的耳朵旁,久违了的气息,倍感怀念的电流,让毛义云心头颤颤,伸出手紧紧地,紧紧地抱着他。 良久,毛义云闷闷的开口打破着得來不易的安逸幸福,口气有些生硬的说道:“朱婷婷的女儿,是不是你的?” 她很在意这个,特别特别在意,如果是他的,她会忍受不了的。 “嗯?吃醋了?”古浩阳猛地大力吸了吸空气,佯装一副闻到酸味的模样。 “如果你不说,点点不会叫你爸爸!”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如果我说是呢?”古浩阳眼眸一眯,看着小女人的头顶。 毛义云倏地离开他的怀抱,坏坏的笑了笑,说:“那我就再死一次,然后活过來,带着点点跟智贤结婚!” 以前的她断然不敢说这样的玩笑话,只是现在……时过境迁…… “你确定?”古浩阳忽然转变神情,漠然的侧了侧身,冰冷认真的态度,似乎只要她说确定,便会万劫不复一般,让她的心突地一下开始害怕起來。 “我不确定!” 话落,古浩阳突然转过身,把她打横抱起來,以迅雷之势往床上走去。 ------------ 第14章 :孩子不是他的 “啊……”毛义云毫无防备的被他轻轻扔在床上,随后他欺身上前,她被他的动作吓得惊呼出声,然而才叫到一半,唇就被他给封了。 两人呼吸开始急促紊乱,忽而古浩阳离开那鲜艳欲滴让他欲罢不能的唇,对视着她逐渐迷乱的眸子,道:“孩子不是我的。”继而,一低头,在她脖颈间运作起來。 他即便是喝得再醉,对事情还是记得很清楚,那晚朱婷婷只是在他身上煽风点火,而他全身软的像一滩泥,沒有任何的反应。最终朱婷婷气愤的进了浴室,他也彻底昏睡过去。 第二天醒來,朱婷婷一丝不挂的睡在他旁边,床单上还有点点血迹;他也不道破,既然她要对自己使计,他便将计就计。 “妈妈,点点饿了,快饿死了,我要吃饭!” 两人正在床上,你來我往,翻來滚去,毛义云正伏在古浩阳身上,双手解着他的衣扣,而古浩阳的手亦是在她的大腿间流连。 那道清脆响亮的声音霎时把两人惊醒,一个激灵,毛义云立刻跳起來,理了理衣服,这时点点刚好蹦蹦跳跳的走到房间门口,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着,有些好奇的看着自己的老妈,然后伸出手指着坐在床上满脸绯红的古浩阳,再次响亮的说道:“妈妈,你的脖子上怎么有口水,是不是他吐的?我帮你吐回來。” 说着便顺势哈了一口口水,跑到古浩阳面前,就要往他身上吐。 幸好被毛义云一手拽过去,口水,遂不及防的吐到了地上,两个大人皆是懊恼又尴尬,特别是古浩阳,整张脸立刻变得乌漆墨黑。 “点点,你不是饿了吗,妈妈给你煮好吃的去,你先出去陪奶奶玩会。”毛义云不动声色的伸手抹了抹脖子,果然湿漉漉的,全部是他的杰作,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不等儿子反应,抱起他就走去房间。 古浩阳抬手抚了抚唇瓣上残留的蜜汁,看着门口,邪魅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好吃!” 这天古浩阳一直沒有回庄园,晚饭时朱婷婷抱着女儿坐在餐厅里一直等,婚纱已经换了下來,此时正着一身居家服。 “朱小姐,少爷可能不会回來吃饭了,您还是先吃着吧,别饿坏了身子。”李妈从厨房里出來,看着桌上再次凉透的饭菜,心里轻叹一口气。 “他不会丢下我的,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啊,他怎么能够不回來呢。”朱婷婷呆呆的看着宝宝熟睡的脸,喃喃自语一般。 “朱小姐,今天少奶奶回來了,可能少爷是在跟小少爷团聚……” “什么少奶奶,我就是你的少奶奶,你个保姆不要弄乱身份,我才是古浩阳的妻子!”朱婷婷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猛然抬头恶狠狠的瞪着李妈,活像是要把她剥皮一般,声音异常的响亮笃定,吓得李妈差点站不住脚跟。 “哇哇哇……”怀里的岚岚似乎也被吓到,再次哇哇大哭起來。 “不哭不哭,宝宝不哭,爸爸马上就回來了,乖乖……”朱婷婷压了压心里的那丝妒恨,转而轻声哄着女儿。 白马公寓。 晚上,古浩阳不顾点点的反抗,毅然挤进毛义云的床上,毕竟是父子,打闹了一会,点点就趴在他身上睡着了,那香香甜的模样,口水都要侵湿他的衣襟了。 毛义云安顿好婆婆休息后,一进房间便看到一大一小的睡姿,大的仰睡,小的呈大字趴在大的身上。 嘴角不禁微微上翘,内心里却下意识的冒出一种做梦的感觉,此情此景,她幻想过无数遍,此刻,真实到不可思议! 伸手摸着那张刚毅的脸,他的下巴长了一些看不清的胡渣,抚摸起來有些扎手。 翌日,古浩阳换上毛义云为他准备的衣物,吃过美味的早餐后來到公司,员工们的窃窃私语在古浩阳到來时,纷纷止住,拿着报纸一边看一边走。 上面无疑是关于昨天的事情,婚礼上,前妻携带孩子重磅出现,扰乱婚礼现场,最震惊的莫过于,毛义云竟然沒有死。 这个消息瞬间在这个城市,乃至商界炸了锅,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毛义云的事情。 “哼。”古浩阳冷哼一声,把报纸随手扔到秘书台上,推门进入自己的办公室,在门口停顿了一下,随后关上门,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说道:“你怎么來了?” “你昨晚沒有回家,我担心你。”朱婷婷的眼眶有些微肿,她一夜沒睡,天刚亮便到了这里。 “早上岚岚起來会哭,你早点回去哄哄她,我沒事,不用担心。” “不,我担心的是你跟毛义云。” 古浩阳的脚步顿住,侧身紧紧看着她,那深邃的眸子仿佛能够洞悉她心中的思想,让她即将脱出的泪水,憋了回去。 “她沒死,我跟她的夫妻名义就还在,你安安心心的照顾好岚岚,不要想太多,什么都不要做,我自会处理好。”他的语气似乎带着一种警告的成分,可仔细去倾听又好像只是自己的错觉。 “我……我回去了。”朱婷婷还想说什么,在见到古浩阳状似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后转了话。 “嗯。” 听到关门声,古浩阳迅速睁开半眯的眼睛,眼底划过一丝狡黠,心中有种战斗前的兴奋感。 驰风集团,总裁办公室内,坐在办公桌前的并非冷焰,而是夹着雪茄,闭着眼睛,一脸舒畅表情的朱富。 冷焰直直的站在他面前,吸着飘过來的烟雾,开口道:“义父,赤焰那边有人在捣乱。” “你是不是知道毛义云这四年躲在哪里?”朱富词不达意的反问着,声音低沉透着丝丝危险。 “不知道。” “最好是这样,赤焰那边你先过去看看。”朱富猛吸一口雪茄,再猛吐出烟雾,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是。”冷焰心中冷笑一声,面不改色的应着,继而转身就要出门。 “慢着,毛义云现在回來也起不了什么势头,你派人监视刘智贤的动向,他才是个大问題。”这些年一直找不到毛义云的踪迹,自然是因为刘智贤的功劳。 “是。” ------------ 第15章 :才重逢又分离 白马公寓中,古浩阳体贴的喂自己的母亲吃饭,母亲一边吃,一边不停的叫着:“阿勇,阿勇……”特别的有规律。 也吊起了点点的玩性,于是一边吃着毛义云喂给他的饭,一边盯着桌子上的菜,喃喃的叫着:“点点,点点,点点……” 毕竟是小孩子,也沒人怪他的不懂事,古浩阳只好笑的看了看学的有模有样的儿子,人小鬼大,很像他小时候。 气氛之间的和睦,让范董祥一阵的温暖,突然无比想念新加坡的儿子,他也该娶妻了。 由于古浩阳无法把自己的老妈哄睡觉,于是恹恹的回到房间,跟毛义云换了工作,给儿子洗澡! 于是乎,毛义云回來时,点点还光着身子在浴缸里打水漂,古浩阳全身湿哒哒的蹲在旁边,手足无措的看着不听话的儿子,额头青筋突起,似乎是在隐忍。 “不要玩了,再玩打pp了!”严肃也沒用。 “点点,快点起來,我们去买玩具,吃好吃的。”诱惑也沒用。 “点点,我带你去游泳池游泳吧,这里太小了,不够你发挥。”哄骗也沒用。 最后还是妈妈救场,毛义云板着脸孔,眼神一眯,低声叫道:“点点!” 奇迹发生了,点点骤然一个激灵,安安静静的坐在浴缸里,动也不敢动。这会古浩阳更不高兴了,他不服,毛义云只稍稍一叫,小家伙就安静下來。 而转念一想,四年间,他都沒有参与过她们的生活,心中又漫上一丝苦涩。 等把自己收拾干净出來时,点点已经睡着,古浩阳走出房间,见毛义云在客厅拿着笔记本敲敲打打。 “在做什么?”古浩阳坐到她旁边。 “看点资料,你干什么?!”毛义云感受到脖子上湿润的触感,立刻条件反射的退了退,而古浩阳比她更快的推倒她,把她压在身下。 “我想你。”古浩阳绵绵的道了一句,然后一口含住她的唇。辗转反侧,大手一抬,便覆在她的圆润上。 嗯,生了孩子,这里更饱满了,他喜欢极了。 “不,不要。”毛义云支支吾吾的说着,脑袋扭來扭去。 “你不想我?”古浩阳忽而放开她的唇,不悦的问道。 “房子沒有隔音,会吵到点点跟妈。”范董祥是住在隔壁的房子,倒不需要担心。 “我明天要离开。” “离开?”她满眼不解的看着他。 “我要去办事,离开一段时间。”他的呼吸,他的不舍全数洒在她的脸颊上。 他们才重逢,她舍不得。环着他腰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力道,抿着唇沉默起來。 “那我们……” “还是不行,会把妈和点点吵醒。”不等他说完便一口拒绝,那冰冷的态度,跟刚刚恋恋不舍的模样反差极大。 “如果我一定要呢?” “你可以试试,不过后果……。”语带威胁。 “那我试试。”他可从來不怕她。说完便低头往她最敏感的地方吻去。 在毛义云极力反抗下,古浩阳隐忍着肿胀,蓦然起身把卧房中的点点抱到母亲房里,然后再迅速的回到客厅,把毛义云抱进卧房。 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毛义云被震惊得无以复加,沒了反应。原來,原來他还可以这么无耻! 翌日,毛义云醒來时,身边已经沒了他的身影,脸上顿现一种惆怅的神情,低下头看见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昨晚的他如一头饿狼一般,凶猛刚烈。 毛义云先把点点抱回來,随后才开始准备早餐。 东南亚,某一处,此时正暗潮汹涌,一栋隐身在丛林中的房子里,一片黑暗,冷焰坐在一张宽大厚实的大木椅上,四周站满了黑衣大汉,足有百十个。 冷焰一手敲击着木椅的扶手,一手抚摸着下颚,因为光线问題,众人都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感受到一阵阴寒无比的气息,一段的在这间房子里流窜,窜得他们心里发憷。 “焰哥,不好了,不好了。”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黑衣大汉惶急的跑进來,气喘如牛。 “什么事?”话落,外面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还夹着几声枪响。 “是警察,來了很多警察!”这时大汉一口气闷了出來,大声吼着。 “撤,全部……”冷焰的声音霎时被无数的枪声淹沒,房子里所有的黑衣大汉纷纷举着枪与外面的警察对抗。 枪林弹雨的混乱中,在无数的警察中,冷焰四处躲闪,似乎看到一个矫健的高大男人,一直针对着自己。 冷焰嘴角轻轻一弯,闪身躲到藏匿军火的档口,微微探头,举枪,紧紧的盯着那个到处搜寻自己的男人,“砰”一声,子弹打出去,可惜那个男人太过敏锐,反应甚至比他还快,子弹只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冷焰邪魅的冷哼一声,黑眸中仿佛有着一丝兴奋,冷漠的看着众多手下被制服的制服,倒下的倒下。袖手旁观待到差不多的时候,他毅然转身循着后路逃离。 中国某商场,毛义云带着点点正在逛儿童服装区,点点个长的快,才几个礼拜很多衣服都不能穿了。 为儿子买衣服,她特别的挑,要求特别的高,穿着要合身,长一点不行短一点不行,质量要上等,穿着要舒适,还要帅气养眼。 幸好她眼力好,每挑一件都是精髓,不会试來试去又不要。走进一家店内,毛义云便把点点放下來。 点点一得到自由便像只猴子一样乱窜,咯吱咯吱的笑得欢快,毛义云也由得他去闹腾,顾自认真的挑着衣服。 然而挑着挑着却沒有了点点的动静,微微拢了拢眉,四周看了看也沒有点点的小身影,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担忧,随便拉过一个店员便问:“有沒有看见刚刚玩耍的小男孩?” “刚刚看见在门口玩。” 店员的话一说完,毛义云便把手中挑的衣服塞给她,急急忙忙的走出店,却还是不见小家伙的半点身影,心里开始焦急起來。 ------------ 第16章 :点点受伤了 商场里人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坏人也总是无处不在,毛义云到处寻找,无比心焦,如果点点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办! 这时,她转眼看到楼梯口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袅袅婷婷的身姿很像朱婷婷,她的手中似乎抱着一名婴孩,而她的脚下正坐着一个小孩。 那小孩赫然就是她的点点。 朱婷婷左右看了一下,沒人,恶狠狠的毒辣目光紧紧的锁住面前的小男孩。 就是他,就是他捣乱了她跟浩阳的婚礼,他就是毛义云那个贱胚生的杂种,都该死,全部都该死。 心里的扭曲,让她整张脸也变得扭曲起來,微微一抬脚,狠狠的踢到小男孩的背上。 “啊,妈妈……”小男孩遂不及防的顺着力道往楼梯下滚去,滚下前还本能的呼唤了一声,骨碌碌的像是滚皮球一般。 “点点!”毛义云瞪大眼睛,惊惧的喊着儿子的名字,脚步匆履的奔跑过去,朱婷婷还站在原地,挡着她的路,毛义云一甩手把她拉开,差点让她站立不稳。 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下楼,抱起昏迷不醒的儿子,嘴里还不停的唤着:“点点,点点……妈妈來了,点点,你醒醒……” 楼梯分为了两层,虽然不高,但是对于一个三岁的小孩來说,还是有一定的危险程度。毛义云一只手从点点的后脑勺抽出來,上面一滩鲜艳的血深深刺着她的眼。 “点点,妈妈带你去医院,沒事,会沒事的……”说出的话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一把抱起儿子往外面冲去。 后面传來一阵悉悉索索的议论,以及婴孩清脆的哭声,她已经管顾不得。 幸好附近有家医院,坐车也仅是十几分钟的路程,毛义云抱着点点,心像是被火燃烧着一般,火急火燎,还未进医院门就开始大声咆哮:“医生,医生……” “妈妈,妈妈……疼……”这会点点微微睁了睁眼,低弱的的声音让毛义云一阵阵的心疼,眼眶开始泛红。 “不疼,点点不疼。”声音瞬间温柔下來,她的点点,她从來沒让他受过这样的伤。 “快,送进急诊室。”经过她的咆哮,医生们都纷纷赶出來。 古浩阳这边,同样是医院,几位身穿警服的魁梧男人站在手术室门外,其中还有两名黑衣的大汉及一位白肤男人,脸上甚是凝重。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门被人拉开,医生从里面走出來,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说道:“子弹已经取出來了,就是流血过多,需要好好休养。” “谢谢医生。”两名大汉朝着医生微微弯了弯腰,表示感激。 “你怎么样?”白肤的外国男人走到后面推动出來的古浩阳身边,用着别扭的中文关心慰问。 古浩阳疲累的掀了掀眼皮,俊脸一片苍白,现在全身虚脱无力,他轻声回应着:“我很好,艾比特姐夫。” “你好好休息两天,接下來的事情,我会办好。” “嗯。” 病房中,毛义云靠坐在病床上,怀里抱着点点,疼惜的看着点点酣睡的脸蛋,他的头被纱布紧紧的缠了一圈,幸好她的宝贝只是磕破了头,沒有酿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忽然她瞳孔一聚,一丝冷凛的眸光闪射。 她绝对不会放过朱婷婷! “叮叮叮……”一串手机铃声响起,打破她的思绪,微微欠了欠身,伸手拿起手机,是许久沒见的刘智贤。 “喂。”一开口她才发现,她的声音竟然沙哑,像是哭过的一样。 “云,你声音怎么了?”对面的声音温温柔柔,更加富有磁性。 “我在医院,点点受伤了。” “哪家医院?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后,毛义云轻柔的把点点的头侧着放在枕头上,看了看他的输液瓶,她拿着桌子上的一个保温瓶走出病房。 沒多久,毛义云再次回到病房时,便看到刘智贤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点点的输液瓶发呆。 “智贤。”她轻唤一声,走到他身边,把手中打來的开水放在桌子上。 “点点的情况怎么样?”刘智贤回了回神,关怀的看了眼点点后把目光移到毛义云身上。 她回国后,他们就分开了,一个月不见,他甚是想念。本以为她生了孩子他就会慢慢的把她从自己的情感中剔除,只当她是自己的知己。在她生点点的时候,她握住他的手,却把他叫成了古浩阳。 那一刻不仅是她在痛,他亦是万箭穿心。 而他偏偏越痛越爱! “后脑勺磕破了,基本上沒什么大碍。” “我有事要告诉你。”刘智贤站起身,外面斜照进來的夕阳洒在他的脸上,闪闪耀耀异常唯美,彷如还映出了一丝孤寂。 “咳咳,出去说吧。”毛义云看的呆了几秒,害怕被他发现,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转而帮点点提了提被子。 两人先后走出病房,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毛义云抬手把耳边的发丝撩到而后,淡淡的开口:“说吧,是什么事?” “赤焰,被东南亚警方瓦解了。” “你确定?”毛义云很是惊讶,倏地转头定定的看着他,有些怀疑的说着。 “我确定,我亲自去那边看了一下情况,整个赤焰死的死,抓的抓,搜获了百万枪支弹药,不过冷焰逃了,警方似乎疏忽了这么一个漏洞,竟然沒有继续追缉。” 刘智贤顿了顿,侧头对视上她的眼睛,刻意压了压声音,说:“最重要的是,单凭警察的能力是不可能这么快瓦解赤焰,其实背后还有人从中出谋策划,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他的脸色瞬时沉了下去,变得凝重起來,就这样突然顿了声,毛义云的一颗心被他吊起,脸色也跟着沉了沉,眉头一点一点的拧起,有点百抓饶心的感觉,很好奇很好奇那个人会是谁。 沉寂了半响,她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幽幽的开口问道:“是谁?” “嗯哼”他轻哼一声,忽而嘴角弯了弯,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眼珠子转动一圈,似乎在酝酿,几秒后才慢悠悠的开口。 “古浩阳!” ------------ 第17章 :稍安勿躁 古浩阳睡了一觉醒來,精神好了许多,动了动手,臂上传來一阵剧痛,“嘶”不禁倒抽一口冷气,真疼! 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古浩阳艰难的抬起头來,见是艾比特,遂而又躺下去,继续一动不动的调养生息。 “你醒了,事情我已经全部办妥,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警察放了赤焰的头领?”艾比特走到他身边,给他倒了一杯水,一边疑惑不解的问着。 古浩阳抬头饮了半杯,润了润干涸的嘴唇,顿了一会,坐起身子,道:“赤焰的头领另有其人。” 艾比特摇了摇头,“我猜不到你的心思,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你通知我一声就可以了,对了,有一件事,我得到消息,我的外甥被一个女人推下楼梯受了伤,现在情况……哎,你干什么?你的身体还很弱,还要休息两天才可以……”艾比特的话至一半,原本还很虚弱的古浩阳立刻拔掉输液针管,就要起身,结果被艾比特一把按住。 “放开我,我要回去看看。”古浩阳沉着声音,因为动作过大,扯到手臂上的上,痛得他额头直冒汗。 “你的情况比外甥的严重很多,你还是安心休息两天再回去。”艾比特碧眸中闪着一丝关心。 “艾比特姐夫,谢谢你的关心,但是点点是我的儿子,四年我都沒有在他身边关心过他,既然现在回來了,认了我这个父亲,在得到儿子受伤的消息我如果还能够安心养病的话,我会觉得更加亏欠他,姐夫,你现在还沒有孩子,自然体会不到我这种恨不得下一秒就飞到儿子和妻子身边的心情。” 看着妹夫认真又着急万分的神情,艾比特僵持了几秒钟后收回了手,笑了笑说道:“那你回去吧,我给你准备私人飞机,虽然我很想去见见我的外甥,但是我忽然又特别想体验你说的这种心情,所以,我还是回去英国找雪好好商量要一个孩子。” “谢谢。” 驰风集团,神秘的顶楼,冷焰一身紧身黑衣风尘仆仆的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还沒來得及关上,迎面砸來一个黑色的东西,冷焰反应敏锐的一闪身,“咚”东西掉落到地上。 “义父。”冷焰循着扔东西的方向看去,看见一道熟悉到骨子里的身影,心中登时提高了数倍的警惕,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叫道。 “你还好意思叫我义父!我让你过去解决事情,你就是这么解决的吗?”朱富整张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恐怖起來,手青筋突爆,拿起桌上的烟灰缸便朝他扔了过去。 “嗯。”这次冷焰闪避,烟灰缸重重的砸在他的胸口上,下意识的闷哼一声。 “废物,一群沒用的废物!百万军火被缴,你知道我损失了多少吗?”“哗”朱富怒吼着,一手把桌面上的东西全部扫落,狠狠的发泄着。 “义父,稍安勿躁。”冷焰一手捂着胸口,一边镇静的说着,黑暗中,他的眼睛里蕴满了不屑,与讽刺,心里更是畅快淋漓。 赤焰是他的心血,基本上是大部分的财力人力的來源地,而今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就被瓦解了,他能这么狂躁不安全然在他的意料之中。 而朱富越狂躁,他越舒心。 “稍安勿躁?冷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反抗我,我的心血毁于一旦跟你也脱不了干系!”朱富倏地掏出一把枪指着冷焰,凌厉的喝道。 冷焰紧紧盯着黑乎乎的枪口,眯了眯眼,依旧一副慢条斯理,镇定自若的模样,丝毫不担心他会开枪,遂而不疾不徐的说道:“我怎么敢反抗您呢,是他们的速度太快了,我根本來不及安排,最重要的是,那晚混战时,我还看到了一个人。” “谁?” “古浩阳。” 朱富拿枪的手微微动了动,视线转移,仅一秒便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这些年一直有人暗中跟自己较劲,他当年怀疑过古浩阳,派人去监视调查却也无所收获,古浩阳的生活作息很有规律,沒有半点异常举动,就是古明勇的死,他也如自己的意料,误以为是毛义云杀害古明勇的。 何况他又是自己宝贝女儿倾心一切的人,于是便放松了警惕,沒想到,现在…… “义父?”冷焰看着渐渐焉下去的枪,知道这一消息给了他很多的悔悟,心里划过一丝嘲讽,佯装小心翼翼的开口叫他。 “滚出去!”朱富回过神來,大喝一声。 “是。”冷焰有些恋恋不舍,还想多看看义父这种受打击的表情,只是目前的形势还不利于他完全暴露自己的心态,揉了揉发疼的胸口,转身离开。 毛义云照看了儿子一天一夜,范董祥在古浩阳上飞机后一天也回了新加坡,幸好刘智贤來了,可以帮她照顾一下她的婆婆。 这天一早,刘智贤便拿着自己做的美味早餐來到医院,看着毛义云略微憔悴的脸,他心疼无比,费劲口舌,等到点点醒來后她才离开医院,开着车子却并非是前往自己的公寓,而是古家庄园的方向。 清早的庄园处处充满了清新的空气,鸟声鸣鸣,甚是悦耳动听,守门的保安早就已经换掉,此刻见到毛义云自是不认识的,无论如何都不让她进去,更何况朱婷婷在此前还特意的吩咐过他们。 “很抱歉,小姐,我们不能随便让你进去。”保安站在毛义云的车窗口,礼貌的说着。 “不让我进去?你们的主人说不让我进去?”毛义云眼眸微眯,一道寒光闪现,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似乎是要把它握碎裂一般。 不让她进去的,唯有朱婷婷! “抱歉,沒有命令,我实在不敢放您进去,您……” “我是古浩阳的妻子,你确定不让我进去?”毛义云已经沒有耐性继续耗下去,语气变得生硬起來,还带着浓浓的威胁。 “妻子?你别开玩笑了,少爷的妻子我会不认识嘛?”保安听闻她的话,不仅沒有放在心上,反而带上了讽刺,只认为她可能是來纠缠自家少爷的无知女人。 ------------ 第18章 :算账 然而下一刻李妈的声音响起时,他立刻便噤若寒蝉。 “少奶奶,您怎么來了?” 李妈骑着一辆电力车从小门出來,后座上绑着一个大大的篮子,看样子是要去采购。 作为在古家工作了多年的李妈,竟然称呼着面前他极力阻拦的女人为“少奶奶”,他何尝不吃惊,不惶恐。 “可以让我进去了?”毛义云冲着李妈点头致意,随后对着像木头人一样的保安征询意见。 “是,是,是,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我刚來不久。”保安晃过神來,点头哈腰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副公事公办的神态只是一种幻觉,说完,立即奔进自己的小亭子里按下一个按钮,大门便慢慢的打开。 车子咻的一声,奔了进去,李妈的嘴巴微微张开,本还想说什么,却也沒來得及,只好无奈的笑笑,并且嘱咐了保安几句便离开。 朱婷婷正在客厅拿着奶瓶走來走去的哄女儿喝奶,突然 “嘭”的一声巨响,门被人狠狠的踢开,怀中的小宝贝立刻“哇哇……”的哭起來,朱婷婷亦是被狠狠的吓了一跳,下意识往玄关处看去,只见毛义云满身凌人的煞气,锋利如剑刃一般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自己,一步一步慢慢的走近。 朱婷婷抱着女儿的手不由的紧了紧,心里开始慌乱起來,脚步不由自主的后退着,颤颤巍巍的说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呵……朱婷婷,你以为我会干什么?会把你推下楼吗?”毛义云步步紧逼,婴儿哇哇的哭声吵得她耳朵都快聋了,垂眸轻撇了一眼她怀里的孩子,小小个的,很可爱,就是沒有一丁点像古浩阳的地方。 朱婷婷捕捉到她的目光,以为她要对自己的孩子不利,把孩子往怀里紧了紧,暗中壮了壮胆,嚣张跋扈的说道:“我告诉你毛义云,这里是古家,孩子是古浩阳的,你如果敢对我们的孩子不利,我和古浩阳绝对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绝对不会原谅你!” “呵呵……哈哈……”停了她的话,毛义云倏地大笑起來,仿佛她说的是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肆无忌惮却也毫无感情,让朱婷婷愈加的慌乱,很想逃走。 而就在朱婷婷转身的时候,毛义云忽然顿下声音拽住她的手腕,继而抬起另一只手,“啪”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刮子甩在她嫩白的脸颊上,发出的声音比刚刚的踢门声还要大,响彻整个房子。 朱婷婷只觉左脸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本就失聪的左耳这会嗡嗡的响个不停,身子站立不稳,跌坐在沙发上,怀中的孩子哭得更加的大声起來。 “不会原谅我?你把我的孩子推下楼梯,你想要至他于死地,你还不会原谅我?朱婷婷,我念你以前是古浩阳深爱的人,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不跟你计较,现在你要伤害我的孩子,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这一个耳光仅仅只是一个警告。” 凌厉的说完这番话,毛义云转身欲离去,朱婷婷死死地咬着牙,愤怒无可抑制的爆发出來,把女儿放在沙发上,三两步的追上前,猛然拉住毛义云的长发,狠狠的往后一拖。 “毛义云,你去死,你去死,你为什么要回來,为什么又要回來枪我的浩阳!你该死……”朱婷婷就像一头发了狂的兽,死死的扯住毛义云的头发,在手中一顿搅,好像是在拉扯线条一样,还不断的后退着,顺势就要把她的头往茶几上磕,一张清丽的脸衬着通红的五指印,扭曲得异常丑陋。 毛义云就算再大本事,此时也无法动作,头上的剧痛让她想要流泪,好像被生生扯掉了一块头皮一般,无法言喻的疼痛,只能随着她的力道而后退着。 “住手!” 就在朱婷婷把毛义云的头撞向茶几的前一秒,一声惊雷般的声音传來,朱婷婷的动作登时停止,下一秒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一只如磐石般坚硬的手狠狠的劈了一下她的手腕,朱婷婷疼的立刻甩掉毛义云的头发,眼泪也顺带着流了出來,无比无辜委屈的叫道:“浩阳。” “你沒事吧?怎么样?疼不疼?”古浩阳完全听不见朱婷婷的叫唤,一只手扶着毛义云,看着她通红的眼眶,一头凌乱的头发,心疼的无以复加,软声细语的说着,把她带进自己的怀里,还关切的在她头顶轻柔的吹着气,似乎是要减轻她的痛。 “我沒事。”毛义云抬手揉了揉麻痛不已的头皮,听到古浩阳的声音微微惊诧了一会,心里顿时又冒出一种安心。 她真以为自己的头发会被朱婷婷给扯下一块,还好他回來的及时。 “浩阳。”朱婷婷死死地摁住被古浩阳弄疼的手腕,很是不满他们这副亲昵的模样,加大了声音。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她不叫还好,一叫,古浩阳瞬间发飙了,史无前例的对她怒吼着。 不单单是朱婷婷被震住,毛义云亦是惊呆了,她从沒有见古浩阳为自己这般的愤怒过,胸臆间蓦地冒出一阵阵言不明的情愫。 “浩,浩阳,你……”朱婷婷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语无伦次的不知该说什么。 古浩阳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气,忽而视线往沙发上大哭的婴儿看去,声音沉下來,无比痛心失望的说道:“你,你竟然对我儿子下手,把他推下楼梯,婷婷,我对你太失望了。” 话落,他搂着还在揉脑袋的毛义云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朱婷婷的心口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挖空了一般,为什么他的话让她听起來像是要跟她摆脱关系,像是要放弃她一般。 不要,她不要,她不要离开他! “不要,浩阳,不要。”她疯狂的摇了摇头,大声的呼喊,正走到玄关处的两人闻声而停。 “浩阳,岚岚也是你的女儿,你不能抛弃我们母子,你不能,不能这么残忍,浩阳,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做,对不起,我错了。”尖尖的瓜子脸被泪水侵染,肩膀不停的颤栗,楚楚可怜的模样很是惹人怜。 ------------ 第19章 :到此结束吧 只是古浩阳的心彷如铁石一般坚硬冰冷,他转过身,不带丝毫感情的看着她,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紧抿的薄唇微微一动,一抹讽刺的笑开始绽放,幽幽的说道:“我的女儿?你确定是我的女儿吗?婷婷,你所做的所有事情,我全部都一清二楚,我一直纵容你,希望你会有所觉悟,我也暗示过你很多次,如今,你还是这样的,执迷不悟,想要杀害我的亲生儿子,你以为我还能容忍吗?我们就到此结束吧,以后,你好自为之!” 一番话,看似平静的分手语,里面却又包含了众多起伏的情绪,让人毫无反击之力,朱婷婷的身体抖得像筛糠一般,全然不敢相信,这是最爱自己的,自己最爱的人说的话。 古浩阳携着毛义云走出房门,顺带着把门也给带上,两人走了沒两步,后面传來了朱婷婷疯狂的哭声,“哐啷哐啷”的砸东西声。 两人的脚步很有默契的停顿下來,毛义云下意识的往后看了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继而转过头來看着古浩阳,这才发现,那张俊逸非凡的脸一片病态的苍白,她的蓦然一紧,担忧的询问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说着急切的握住他的双臂。 “嘶……”经她这么一握,手臂上的伤口被牵扯到,古浩阳立刻疼得冷汗直冒,忍不住的痛吟出声。 “你手臂怎么了?”他的痛呼,让毛义云的一颗心绷得紧紧的,赶紧松开自己的手,才发现他的左手无力的垂着,说着就要去撸起他的衣袖,查看一番。 “我沒事,只是一点小伤,走吧,我想去看看点点。”看她这么着急紧张自己,他觉得疼痛瞬间减少了几分,心口一阵阵的甜蜜温暖。不动声色的抬起右手阻止她的动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來正常柔和。 毛义云又哪里肯听话,不看到实际情况,她绝对不会安心,微微撇了撇嘴很不悦的说道:“古浩阳,你不要骗我,你的伤严不严重,我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别倔了,我们去医院看点点,先让我安下心來,再给你好好检查检查,好不好?嗯?”说着,他微抬了抬头,在她整理好的头发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好。”现在,也只好这样,到了医院,就算他的伤很严重也能够很好的得到救治。 毛义云开着车子,一路疾驰,半个小时的路程,被她缩短到二十分钟,“吱”尖锐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半边天,旁人还以为是出了车祸。 到了病房,看到点点跟刘智贤玩的欢快,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古浩阳提着的心也算落了下來,但是看到儿子头上的绷带时,眉头皱的更紧了。 “爸爸,妈妈。”点点眼睛发亮的看着门口站着的两人,坐在床上大声的喊着。 刘智贤的身子蓦地僵了一下,随即苦苦的笑了笑,很自然洒脱的放下手中的玩具,侧头跟古浩阳打招呼,道:“好久不见。” 浅浅微笑,迷倒众生,礼貌绅士又温柔。就是这么一个男人陪伴在他妻子与儿子身边四年之久。 古浩阳无力的扯了扯嘴角,心放松下來后,才感觉到身体的虚弱,身体一半的重量付诸在毛义云身上,顿了一会儿后,慢慢的走进去,回道:“好久不见。” 情敌见面,别人都是分外眼红,同仇敌忾;他们却不管发生什么,从來都是和平相对,礼貌至上,虽有那么几次他想要杀了他,然而心境一直都在发生着变化。 看着他们相配的身影,刘智贤的心里不禁再次漫起一阵酸痛,他承认,以前他很讨厌古浩阳,甚至看不起他,一心一意对毛义云好,只为有一天能够感动她,只为让她发现自己比这个男人强多少倍,然而,四年后,他发现他错了,大错特错,错的离谱。 毛义云了解他的心思,但从不道破,依旧坚持自己的信念;现在,他终于明白毛义云为什么会爱上他了。 他,并非表面那么的简单平凡,他骨子里就有一种不易发觉的深沉。 四年间,他暗中看着他步步高升,四年后,他看着他把赤焰瓦解,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他其实洞悉了一切,对所有事情都心知肚明,并一步一步的进行谋划。 在毛义云不断散发的哀怨气息下,古浩阳终于妥协下來,无精打采的靠在她的肩上,跟着她一起出去找医生。 “刘爸爸,爸爸妈妈去干什么了?”点点不舍的看着两人走出去,好奇的问着刘智贤。 当年点点学说话的时候,看见刘智贤就叫‘爸爸’,刘智贤心里很是高兴,毛义云也不进行纠正,他知道她默认自己为点点的干爸爸,于是顺其自然的就出现了一个‘刘爸爸’的称呼。 “爸爸妈妈去办事去了,点点乖,刘爸爸陪你玩。”刘智贤伸手揉捏了一下点点的小脸蛋,滑滑嫩嫩的,好舒服。 手术室内,毛义云坐在古浩阳旁边,看着他手臂上狰狞的伤口,她的眼睛一片通红,心疼得想哭,又死死梗着,哭不出來,拿着一方白布不停的帮他擦汗。 他竟然受了这么重的伤,子弹是从骨头中取出來的,手术刚过,伤口不能动弹半分,而他却毅然赶了回來。 现在伤口又大量出血,幸好她拉着他检查,早早的发现,不然她绝对不会原谅他。 “嗤……呵呵……”古浩阳看着她欲哭不哭的样子,忽然嗤笑出声。 “你笑什么。”她的语气很不好。 “看见你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样子,觉得很滑稽,很好笑。”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痛不痛?”想骂他,又不忍心,责备的话换成了浓郁的温情。 “不痛。” 有你在,真的一点都不痛。 处理完伤口后,古浩阳跟点点两父子住在了一个病房里,一家子简单的吃过午饭后,毛义云跟刘智贤一起离开了医院,她也该回去看看她的婆婆了,顺便整理一下自己。 ------------ 第20章 :但是,我很爱! 失去理智的朱婷婷,把整个客厅弄得乱七八糟后,狂奔出了古家,徒留下自己的女儿在沙发上可怜的哭泣。 怎么办,怎么办……她现在满脑袋都是这几个无助的字眼。 朱婷婷跑到驰风集团父亲的小办公室内,满脸泪痕慌张的看着父亲,颤抖的说道:“爸爸,怎么办?浩阳要离开我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朱富本就不好的脸色再次沉了沉,看了看外面不停往这里探脑袋好奇观看的人,他走过去把门狠狠的关上,这才走到女儿面前,扶住女儿瘫软的身体,威严的说道:“怎么回事?说清楚一点,什么叫浩阳要离开你了?” “爸,浩阳什么都知道,他说他什么都知道,他说以后让我好自为之,他要回到毛义云身边!” 朱富布满褶子的脸更加紧皱起來,心里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愈來愈强烈,看了看女儿慌乱无措的神色,压低嗓音说道:“他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知道些什么,他说他全部都一清二楚,他知道岚岚不是他亲生的,爸,浩阳不会原谅我的,怎么办?”她现在唯一能够寻求帮助的只有父亲。 朱富的眼神闪了闪,渐渐的开始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他现在基本上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了。 “爸,你说我会不会坐牢?我找人强尖了毛义云,你说浩阳是不是也知道了?他会不会把我送进牢里?”朱婷婷神智已经处在了初级的奔溃阶段,说话不经大脑思考,呆呆的看着地面。 所谓坏人做了坏事,总会有心虚坐立不安的时候,朱婷婷就是一个例子,密谋的时候,妒恨无比,疯狂无限,事后心里无时无刻都害怕事情被人揭发。 而朱富,已是姜中之王,做事不留痕迹,自以为强中人,却不想,自己的支柱还是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瓦解。 朱富一怔,伸出手摸了摸女儿的头,暗中定了定有些凌乱的心,发誓道:无论如何,爸爸都不会让你出事! 一忙就忙了一个下午,毛义云看着西落的太阳,手中提着食盒走进停车场,棚答的停车场笼罩在一片金黄中,其中一道黑色修长的身影倚靠在自己的车前,甚是惹眼。 毛义云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停在那人面前,冷漠的说道:“你來干什么?” 几年不见,她出落的更加有女人味了,身材比以前更加有料,一身傲骨只增不减,特别是她对自己的那种冷漠与敌视,让他更加讨厌了。 冷焰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打量毛义云好几分钟,双臂环绕在胸前,倚着她的车门,挡着她的路,忽而略微泛紫的薄唇微微翘了翘,沙哑迷人的声音传出。 “想你,就來看你了。” 明明就是很轻浮的语气,为什么,她听后心里会莫名的出现一种酸胀,以及感动? 脸色微微一动,毛义云很不自然的扭开视线,掩饰住心里莫名其妙的感觉,生硬的说道:“现在看到了,你可以离开了。” “嗯,看到你多了一些人味,我很欣慰。” 话毕,毛义云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袭向自己,紧接着唇瓣上便传來一个凉透心扉的触感。 是不是生了孩子的女人反应都会变慢半拍?她比以前足足慢了三秒,而冷焰便趁着这三秒的时间潇洒的离开,还留下一串爽朗的大笑声。 “shit!”毛义云后知后觉的咒骂一声,抬手摸了摸嘴唇,愤愤的上车。 晚上,毛义云好不容易哄着闹腾了一天的点点睡觉,刚从儿子病床上下來,一个沒站稳,她就被一只手拉到了另一张病床上。 她毫无防备的跌落进他的怀里,转而传來他的痛吟声,“嗯。” “怎么样?是不是弄疼了?”毛义云担心的想要起身查看他的伤口。 “我沒事,你不要动。”古浩阳用右手紧紧的搂着她,不让她动弹半分。 一个病人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他真是让她刮目相看,为了他的伤口着想,她决定还是放弃挣扎吧。 “你想干什么?”她嗔怪的问道。 “睡觉。”好简单的两个字,就解决了她的所有疑惑与担忧。 “我还沒有洗澡。”她扭了扭身体,试图起身。 “明天再洗。” “不行,太脏了。” “我不嫌弃。” ‘可是我嫌弃啊。’这句话,毛义云只能在心里呐喊了,因为她实在不想就这样离开这个温暖充满爱意的怀抱。 外面的月色正浓,皎洁的月光斑斑斓斓的洒进病房中,三道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似乎形成了一首美妙的交响曲,一切和谐安逸,让人不忍打扰。 而偏偏就有这么一道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古浩阳,你睡了吗?”毛义云看着对面神似古浩阳的点点,轻声的说着。 “嗯。”古浩阳紧了紧手中的力道,低低的带着一丝睡意的回应。 “真的是你瓦解了赤焰?”她思來想去,至今还有些难以消化刘智贤带给她的这个消息,反正这会也睡不着,也顺带验证一下。 “不然,你觉得我的枪伤是怎么來的?”昏暗中,古浩阳的眼皮动了动,又把问題丢还给她。 “接下來你要怎么做?” “以后你就知道了。” “古浩阳,你让我对你有了很大的改观,你城府的好深!”毛义云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议的感慨着。他规规矩矩的表面迷惑了所有人,突然來了这么一招,让人防不胜防。 “是不是很崇拜我?” “你很可怕。”她毫不犹豫的表露出心得。 “嗯?”古浩阳有些不满了。 “但是,我很爱!” 爷两个在医院休养了两三天后,恢复得七七八八了,点点最是活泼,与老爸闹闹腾腾的出院,公司的事物堆积得太多,古浩阳不得不赶着回去工作,徒留下母子两人站在公寓门口恋恋不舍。 在医院期间,这对父子的感情急速飙升,他们亲昵欢快的相处模式,惹得毛义云一阵眼红。 ------------ 第21章 :果然是朱富! “点点,很久沒见奶奶了,是不是很想奶奶啊?”毛义云轻轻地摸了摸儿子那被绷带包裹的头,温声说道。 “嗯,想。”小点点吸了吸不存在的鼻涕,稚嫩的说道。 “那点点等会看到奶奶要怎么做呢?” “我要给奶奶一个大大的吻!”说着还伸出双手比划了一个大圈圈。 “呵呵……点点真乖。” 说话间,电梯的门缓缓的打开,里面走出一位中年妇女,见到毛义云时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后朝她毕恭毕敬的点了点头,说:“毛小姐,你回來了。” 妇女是毛义云请來临时照顾婆婆的保姆,一边是医院,一边是家里,她一个人自是忙不过來。 毛义云四下看了看,继而眼神微微一凛,严厉的问道:“我婆婆呢?” 妇女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木讷的抬手指了指外面,说道:“在外面坐着。” “shit!”毛义云愤怒的瞪视妇女一眼,咒骂一声,急急的往外面跑去。 她就不该请保姆來照顾婆婆,她神志不清,痴痴傻傻,腿脚也不方便,如果沒人在身边,她会自己划动轮椅乱跑。 毛义云急躁的在小区里转來转去,整个小区都隐沒在安静中,不见半个人影。 “妈妈,奶奶在这里。”忽而传來点点清脆的呼喊声,毛义云循着声音跑到一颗大树底下,因为过于惶急,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飘飘长发披散得有些凌乱。 大树底下的人坐在轮椅上不停的点头,点头,小点点站在保姆身边看着毛义云。 “我不是让你随时看着她,不要离开半分吗?”喘了几口气,毛义云对着保姆大声吼着。 万一出点事,她怎么对古浩阳交代! “对不起,毛小姐,我是突然想起來煤气忘记关了,她又不愿意跟我一起上去,我就想着离开这么一会时间应该沒有问題的,当时有个男人在这里,那个男人答应帮我照看一下的,结果……”保姆看着毛义云越來越凛的气势,渐渐的低下头,声音也慢慢的减弱,最后彻底失声。 毛义云看着保姆认错的态度,就是有火也发不出來了,罢了罢了,人沒事就好,以后她还是不要找保姆了,亲力亲为最放心。 这时,毛义云隐隐的听到一阵絮絮叨叨的声音,声音低得像是蚊子在叫一般,她侧头看着轮椅上的刘莹,那一起一伏的头,两瓣干裂的嘴唇轻微的一开一合,不仔细看,还很难发现。 对于痴傻的人來说,这种状态很正常,可是唯一不正常的是,那不断吐出的话语,竟然还有“朱富”二字。 毛义云提起一颗心,慢慢的凑近刘莹的嘴边,一段不甚清晰的断断续续的话语传來:“是,朱富,朱富……朱富杀了……是,朱富,朱富……” 朱富? 为什么她突然提起朱富? 毛义云眼前一亮,锐利的眼神直直的射向保姆,威严的说道:“你说的那个帮你照看的男人长什么样?” “啊?恩,看起來四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大部分都白了,穿着一身灰色西装,脸色很严肃,但是说话还是很温和的,他说过他姓‘朱’。” 姓朱?那么一定是朱富无疑了!她认出朱富了? “妈?您可不可以说大声一点?”毛义云弯腿蹲在刘莹面前,声音柔和下來,轻轻的,带着一种引诱。 “朱富,朱富,车祸,是朱富,车祸是朱富……义华,义华……”刘莹很听话的提高了一些音量,却说不过两句,就开始不断的重复着毛义云生身母亲的名字。 “您是不是说,车祸是朱富搞得鬼?”毛义云握了握拳,眼睛瞬间泛起一阵亮光。 “是朱富,是朱富。”刘莹似乎听懂了她的话,突然紧紧抓住毛义云的手,涣散的眼神中露出一惊惧,狂躁不安的大声说着。 “好了好了,沒事了,沒事了,你现在很安全,沒事的。”刘莹的力气很大,瞬间便把她的手抓的青紫起來,毛义云皱了皱眉,忍着痛意,现在见她情绪开始失控,也不好再问出什么,只好压低声音进行安抚。 朱富,果然是朱富! 虽然对于当年车祸的情形她只局限于自己看到车子爆炸的画面。听收留刘莹的那家人说,发现刘莹的时候她的胸前插着一把刀,头部撞击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全身血迹斑斑,本以为她会活不下去…… 在毛义云的温声安抚下刘莹渐渐温驯起來,旁边的保姆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一切,点点也甚是无知乖巧的站立一旁,毛义云把刘莹的手放到她的双腿间,随后起身准备把她推回家。 这时刘莹忽然抬头对视上毛义云的眼睛,笃定的说道:“是朱富,他把车子引爆了,是他,他说要义华死,他说我知道了真相也活不了,快,快把他抓起來。” 此刻刘莹霎时清明的眼神让她无比震撼,半天都反应不过來,错愕了半分钟,又惊又喜的以为她变正常时,却见她瞬间又低下了头,恢复了那一副痴呆的样子。 她可以肯定刚刚不是幻觉! 晚上,如果不是毛义云打电话过來,古浩阳估计会忙到通宵也不一定,上至十八层,他刚刚走出电梯,毛义云便打开了门,站在门口迎接着他。 岌岌佳人,那浅淡的笑容,像是一簇小火苗一般,燃烧在他的胸臆间,让他倍感温暖。古浩阳想抬手把她搂紧怀里,却发现他的右手提着公文包,左手疼痛无力。 不知为何,竟就这样他又觉得有些无力与无奈。只好把头搭在她的肩上,深深汲取她的芬香。 他的呼吸搔的她耳根子痒痒的,毛义云看了看他垂着的左手,早让他用绷带挂在脖子上,这样就会减少疼痛了,他偏偏说,挂着很难看,影响他的风度,她只好无语了结。忙了一天,他现在肯定是又累又无力,不禁提手轻拍了怕他的背,柔声说道:“进屋吧,我给你煮了好吃的。” ------------ 第22章 :懒洋洋的古浩阳 “嗯。”懒懒的应一声,保持原样跟着她的脚步进门,顺便很随便的把皮鞋踢掉,再穿上白色塑胶拖鞋,一系列动作完全像个骄纵无赖的小孩,看的毛义云哑口无言。 毛义云端上一锅热气腾腾的大补汤,他肯定沒吃晚饭,但是现在已经很晚了,饭吃多了难以消化,更加不利于他休息。 她拿着碗给他盛了一碗,用勺子搅拌了一下然后递到她面前,说:“喝吧,这是补血润气,对你伤口很有帮助的,温度刚刚好,不烫。” 古浩阳拧着眉头,闭目靠在沙发上,全身酥软得像一滩泥一样,良久才懒洋洋的说道:“你喂我。” 毛义云心疼他,雨势很乖巧听话的坐到他身边,俯身舀起一勺子黄灿灿的汤水送到那张略白的唇上,轻声道:“啊。” 古浩阳微微张口,温热清甜感觉充斥口腔,还带着及淡及淡的中药味。他从未感受过这样幸福好的温暖,他好想紧紧抓住,永不放手。 “啊。”柔肠荡气的声音再次传來,他松口再次吞下一口。 她就像是哄小孩一样,哄着他喝完了半锅汤,毛义云把剩下的一半端进厨房里保存好,随后进屋拿了药出來。 “吃药吧。” “啊。”他张嘴接药,继续一动不动。 无奈,好无奈,奈何自己心疼他,只好尽心尽力。喂完了药,毛义云起身,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说道:“去洗澡吧,我帮你放水。” 也不管他听沒听到,毛义云在拿了他的衣物便往浴室走,调节水温,放了满满一缸水,浴缸是今天才添置的,知道他手不方便,不适合淋浴。 正待她起身准备出去的时候,一转身便碎不及防的撞到一睹肉墙上,“啊”她小小的惊呼一声,再看到是古浩阳时,她又伸手在他胸口摸來摸去,担忧的说道:“怎么样?有沒有撞到哪里?手臂有沒有扯到?” “你想吃我豆腐就直说,用不着拐弯抹角,我们是夫妻,完全可以光明正大。”沉默了很久的古浩阳突然一把擒住她乱动的手,扬扬唇,调笑着说道。 “混蛋!我是在担心你关心你!”毛义云却有些不解风情的恼羞成怒了,他知不知道她真的很在乎他! 古浩阳愣了愣,沒有料到她的反应竟然这么激烈,但是心里着实温暖的很,像是要爆炸了一般,他一手把她扯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脑袋,缓了缓声说道:“傻瓜,我知道你关心我,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呢?我好不容易在疲累之时提起这么一点激.情,都被你给搅了。” 毛义云咬着唇,眼眶微微泛红,刚刚确实自己的反应是太过激烈了一点,这也不能怪她,心绷得紧了,难免会有意外出现。她的头不禁往他怀里缩了缩,低声弱弱的说道:“对不起,是我沒有控制好,你快去洗澡吧。” “你帮我洗。” “啊?”毛义云瞬间呆愣的抬起头,捕捉到他促狭的眼神。 该死的,这个男人,刚刚还很无奈的责备她一样,害的她当真以为自己做了错事,才几秒不到,他就……邪恶的要自己给他洗澡?想想男人赤果的身体,她脸颊就发烫,想也不想就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不要。” “可我的手不方便。”他很无害的看着她,试图抬了抬左手,随后一阵疼痛袭來,他不由得发出一声让人遐想连篇的痛吟。“嗯……” 她郁闷加无语加羞愤,瞪了他一眼,侧身想要绕过他走出去,可他却像一堵墙一样堵着她的路,那无赖坚定的神情,似在告诉她,只要她不答应,他绝对不让路。 毛义云沉了沉愈加绯红的脸,语气不佳的说道:“让开!” “我手痛!” 他还委屈上了! 毛义云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的压抑住心里涌起的不知道是愤怒还是羞怯的情绪,道:“古浩阳,我是个有羞耻心的人,就算我再疼你,我也沒法做到去帮你洗澡,如果你连这点事都不能自理,那我明天干脆找个男人來帮你好了。” “点点不是男人嘛?”他的话脱口而出,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毛义云腿一松,差点瘫倒,瞪着眼睛,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他。他是想让点点來帮他洗澡?还是在跟点点对比?她竟还很认真的纠结了一小会儿,才幽幽的说道:“点点才三岁,如果你能回到三岁我就帮你洗。” “哎,那我自己來吧。”僵持了一会儿,古浩阳败下阵來,幽幽的叹了口气,无奈加无限委屈的说着,头微微低下去,浓浓的失落毫不压抑的显露出來,侧了侧身给她让路。 毛义云坚决不吃他这一套,明显的演戏给她看,她毫不迟疑的走出浴室,然而才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來他的呼痛声,这一次她听出那是因为疼痛而条件反射发出的,于是乎,她也条件反射般的转身往里面看去。 古浩阳的衬衣被褪到一半,手臂上被纱布包裹的伤口露出点点血迹,想必是因为过大的动作伤口裂开,冒出了血。 她刚刚平实下來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脚已经不听使唤的向他走去。 “你怎么样?” “你不是说不帮我洗吗?又进來干什么?”古浩阳赌气一样的把手从她手里抽回來,脑袋瞥向一旁,语气很是,那个委屈啊。 毛义云忍住想敲他头的冲动,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忿忿的说道:“我又反悔了不可以吗!那你是洗还是不洗?” 遇上他这种随时变脸耍手段玩弄她的主,她这辈子算是摊在他手里了,谁让自己这么爱他呢。 古浩阳佯装害怕的往墙壁上缩了缩,随即干笑两声,迭声道:“洗洗洗……老婆大人伺候,必须得洗!”越说越正义凛然,还一边去解裤袋。 一只手解腰带很艰难,结果毛义云嫌他太磨蹭,一个不耐烦,自己去帮他,然后他的西装裤,华丽丽的滑落在地上,那精壮的腿,以及那被小裤裤包裹着的硕大的…… ------------ 第23章 :以她为型 咕咚,毛义云咽了口口水。 他什么时候,竟然有反应了? 她不可思议的慢慢的抬起头看着他,发现他竟然一副笑吟吟的样子,不对,是笑淫淫! 心,突突突的像是开拖拉机一样响个不停,跳的震撼,她的手搭在她小裤裤上,迟疑着,另一只手微微抬起來,好想,好想一巴掌罩上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古浩阳心里着实快要按耐不住了,但是看着她因为羞愤而变得通红的脸,他又有点舍不得破坏,于是努力的压抑着,压抑着,呼吸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大声…… 他是狼,他就不该装绵羊來逮绵羊,还是直截了当的捕捉來的痛快,想通这一点,古浩阳一抬手把正处于犹豫不决中,思考到底要不要脱下他小裤裤的毛义云按进怀里,俯下头一口含住那娇艳欲滴的唇。 嗯,果然还是这样直接点比较爽。 古浩阳心底里暗暗感慨着。 “唔……古……”毛义云被他吻得七晕八素,手无助的拍了拍他的背,嘤咛着。 她现在就算力气再大再要强再顾忌这顾忌那,此刻也只能是一只绵羊,一只瘫软无力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古浩阳自是不会给她任何说不的机会,舌头在她檀口里一顿搅拌、纠缠,深深的似要探进喉咙里,探进她的心口里。 毛义云只觉得嘴巴快要不是自己的了,理智也在慢慢的流失,眼睛开始漫上迷离的绯色,下腹上一只温热的手在期间温柔抚摸,灵巧得像是一条蛇一样,眨眼的功夫,那只手就到了衣服里面,微微扯开她的裤子,溜了进去。 “唔……嗯……”毛义云舒服又难耐的吟哦声被他全数吞入口中。 才这么片刻功夫,她就被他挑.逗起來了,自然而然的,毛义云也只能无奈的顺其自然下去了,庆幸的是,,还好声音小,点点沒有被吵醒。 否则,她该羞愧地抹脖子自杀了。 温存之后,她算是彻底‘瘫痪’了,可怜的古浩阳不仅要处理自己,还要与初衷反过來伺候她洗澡。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毛义云冷漠着双眼看着他可怜兮兮的一只手艰难帷幄,她努力压下心里想帮他的冲动。就是要这样,惩罚他一次,不然这男人太会蹬鼻子上脸了。 回到床上休息时,毛义云赫然发现,时间匆匆流逝了近六个小时,天都快亮了! 古浩阳一沾床,便呼呼大睡起來,看來是真的累坏了。毛义云看了看他脖子上的红痕,俯身再在上面亲吻了一下,满足得无以复加,心脏甜蜜爆棚,连梦做起來都是全粉全粉的幸福。 “咿咿呀呀……爱咯爱咯,萨哈压力……”一阵乱七八糟的浅吟声把毛义云吵醒,毛义云不悦的睁开困倦的眼睛,往四周看了看,旁边空荡荡的,不见古浩阳的身影,窗外的阳光正浓,此时点点站在床上身子一扭一扭的,举着拳头对着自己的嘴巴,呀呀乱哼。毛义云翻了翻身,抬手在点点嘟嘟的脸上惩罚性的捏了捏,随后把他抱进怀里。 “点点,爸爸呢?” “嘘!妈妈在睡觉,点点要乖乖的,听话的等妈妈醒來。爸爸说完这句话就走了。”点点似模似样的学着大人说话,倒还说的煞有介事的,跟古浩阳简直太像了。 毛义云禁不住在儿子脸上吧唧了一下,结果…… “妈妈好脏脏,沒有刷牙就亲点点。”就这样被儿子嫌弃了!? 毛义云脸色微沉,立刻摆出一副严母的样子,然而,点点小眼珠子一转,果断识相的跳下床,边跑边喊道:“我去找奶奶玩了。” 逃得还真利索,毛义云看了看时间,都近九点了,糟糕!她居然还沒有做早餐,也不知道婆婆现在是不是饿得又拿东西乱吃。 昨天的事情也沒來得及跟古浩阳说,那么只好今天中午去给他送饭了,届时再跟他说说刘莹的情况。 忙忙碌碌着又是一个上午,伺候人的工作,还真是累,毛义云突然好怀念工作的日子,那种在商场上尔虞我诈,你争我夺的紧绷感,她并不讨厌,反而很喜欢,很喜欢竞争成功后那种大快人心的成就感。 不过,现在的日子也同样的充实,让她更加享受。 哄完祖孙两睡午觉后,已经近一点了,毛义云匆匆把为爱人准备好的营养事统统食物装进保温盒里,提车离开公寓。 此时古龙的员工正处于午休阶段,被暖洋洋的太阳光照着,两名保安站在门口哈欠连连,眼睛不停的闭了睁,睁了闭,竟然连进了人都沒有发觉。 毛义云提着保温盒毫无阻碍的便进了电梯,重建后的古龙大厦,为什么让她感觉很像益华大厦的格局? “叮”才一会儿电梯便升到了顶层。 宽敞明净,让人感觉很舒适,,毛义云走出电梯时惊愣了一会,看着面前的格局,有种似曾相熟的感觉,这里的顶层,跟曾益华集团的顶层格局一模一样,除了地方稍加宽了一些外。 心里蓦然的涌起一阵酸涩的潮水,直冲眼眶而來,她伸手摸了摸胸口,跳的好快,好快,还有点胀胀的,好像被灌满了什么东西一样。 虽然这不是属于她的,但,却是按照她以前的一切來建造属于他的世界,她好开心,好惊喜,他原來也是爱自己的。 由于前车之鉴,毛义云心里对古浩阳的爱越來越深厚,却也越來越害怕一切都是梦境,时常以为古浩阳对自己表现出來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先甜后苦,为了更好的折磨她。 毛义云甩了甩脑袋,把这些胡思乱想全部甩掉,他说过,要相信他!毛义云嘴角翘了翘,抬起脚步往总裁办公室走去,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一股浓厚的自信霸气。 “咔”很小心翼翼的转动着门把,毛义云心思雀跃,贼贼的笑了笑,轻轻的开动门,估摸着他可能正伏案工作,于是便想着给他一个惊喜。 然而当她溜进去再把门轻轻的关上,转身抬头时,对上的却并不是想象中的景象。 ------------ 第24章 :无所谓,不奢求 沙发上,朱婷婷姿势优美的伏在古浩阳身上,在他唇上运作,双手双脚像是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绕着他。 旁边一辆婴儿车里可爱的岚岚睁着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们,手指含在嘴巴里允吸,口水流了满面,不哭也不闹。 “嘭”手中的保温盒瞬间滑落,掉在地上盒盖被震开,里面的汤汁全部流了出來。毛义云呆呆的看着正在沙发上打啵打的火热的两个人,那种唇齿碰撞口水泛滥的声音,犹如雷声滚滚而來。 幻境,幻境,原來这一切真的是幻境。 古浩阳听到声音,抬眼向门口看去,看到那个一脸呆像彷如失了魂魄的人时,呼吸一滞,心立即提起,狠狠的把粘在自己身上的人拉开。 “啊。”朱婷婷毫无防备的摔倒在地上,一声惊呼,把毛义云惊醒。 她转过身打开门,决绝的离开,沒有语言,沒有责备,沒有眼泪,很冷静却很利索的离开。 “该死的!”古浩阳一拳垂在茶几上,毫不迟疑的起身追出去。 “浩阳,浩阳……”朱婷婷在后面哀怨的叫着。 毛义云大步大步的走出古龙,透过四面墙壁反射出的倒影,她看到古浩阳面容惶急的追了上來,她不跑,跨着的步子却比跑还要快。 “毛义云!”就在她的手要打开车门的时候被追赶上來的古浩阳一把擒住,他稍稍用力一拉,想把她拉进怀里,可毛义云却如磐石一样,憾不动。 “你想说什么?解释吗?我听着。”毛义云心里平静如水,脸色也跟心里一样,语气更是平静得有些森寒。 阳光普照下,明明很温暖,古浩阳却还是感受到一股寒冷,心里蓦地一阵闷痛,张开手紧紧的抱着她,生怕她会随时跑掉一般,紧到连自己都快无法呼吸了,才开口道:“是她突然缠上我,我还沒來得及把她推开,你就进來了,我……” “我知道。”毛义云突然打断他的话。 “嗯?那你原谅我了?”古浩阳再次紧了紧力道,疑虑的说道。 “不存在原谅不原谅。” 她的口吻还是很生硬很陌生,她肯定还沒原谅自己。刚刚提起的一定欢喜又瞬间跌落回去,古浩阳无奈的一张口,在她脖颈上允吸着。 “你干什么!”忽然传來的湿润与刺痛,让毛义云炸了毛,脸噌的一下,红了起來,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羞涩,旁边刚刚好经过一群上班族的人,各个向他们投递着暧昧促狭的眼神。 该死的,这男人的嘴巴刚刚被别人亲过,口水都沒擦干净就全部粘到她的脖子上來了,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毛义云手握成拳,身体被他紧紧抱着,挣扎了一下,却还是不能动弹,只好咬着银牙暗暗咒骂,一字一字带着火气的说道:“古,浩,阳,你再这样,我绝不会原谅你!” “吧唧”一个冗长的吻终于结束,响当当的声音彻底让毛义云无地自容,旁边的人慢悠悠经过观赏的人“嗤嗤”的小声笑着。毛义云转转眼珠子,很自觉的还是先把脑袋埋起來。 古浩阳看着那道浅浅的紫痕,唇角边扬起一道满足的笑,刚刚的紧张感顿时消失贻尽,视线往周围扫了扫,再瞅了瞅努力往自己肩呷骨缩的女人。他伸出手扯了扯她随意扎起來的头发,然后邪魅的,胸有成竹的低声说道:“你会原谅我的。” “你……”毛义云还想气愤的反驳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慢慢的浮起來,车门被人打开,古浩阳像塞棉花一样把她塞进车里,随后他的身体也挤了进來,毛义云一挪屁股便直直的坐在了副驾驶上,有些后怕的看着他,不看还好,一看她更加的,毛骨悚然起來。 看他那一双如狼似虎的眼神,泛着晶亮晶亮的‘绿光’;看他嘴角边那一朵邪魅的笑容,要多邪就有多邪;看他那……伸过來的爪子。 毛义云不断的后退着,背紧紧的贴着车门,一股沁凉的触感从背脊直袭心底,“嘭”的一声,车门被古浩阳关上,她被狠狠的吓了一跳。 现在是什么情况?明明就是该她气愤的发脾气,为什么现在转变成了这种诡异得让她提心吊胆的气氛? 毛义云偷偷的伸出手去摸背后的车门把,不管他想做什么,她现在都沒有心情,刚刚扭开车门把,古浩阳眼疾手快的先一步抓住她的手,扯了回來。 “不准逃!”古浩阳顺着一拽,便霸气侧漏的把她拽到了怀里。 毛义云会那么听话吗,这会力道不大,她很轻易的便挣脱,极度不满的叫嚣着:“凭什么!” “嘶……”她挣扎的动作过大,牵扯到了他左手臂上的伤口,立刻袭來一阵剧痛,英挺的眉头簇成一团。 咯噔,她居然忘了他的伤,毛义云心里瞬间充满了担忧,什么气愤,什么羞涩,什么脾气,全都见鬼去了,她哪里还顾得上太多,一把拉过他的左手,就要去脱他的西装外套。“怎么了?扯到伤口了吗?有沒有出血?我看看,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嘣”古浩阳抬手在她脑袋瓜上弹了个脑瓜嘣,轻笑着说:“傻瓜,我沒事。” “古浩阳,你这样借着我担心你的油头來耍我很好玩吗?”毛义云动作一滞,头上的淡淡疼痛惊醒了她的理智,握着粉拳狠狠的砸向他的胸口。 四年不见,这个男人折磨她的方式就是把她的感情当玩具玩吗?毛义云想着,眼睛便红了起來,一切还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自作自受。 “古浩阳,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的感情经不起你这样的玩弄,你不爱我也好,不要我也好,无所谓,我不奢求……唔……” 看着那两片不断蠕动的鲜艳嘴唇,手臂上一波一波的剧情袭來,古浩阳眼神一晃便伏身咬住她的唇。 一阵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毛义云唔咛了几句,便顺从了下來,眼泪从眶里滑落,混合进唇齿里,咸咸涩涩,很不是滋味。 ------------ 第25章 :他一夜未归 古浩阳在她唇上辗转反侧,看到那清澈透明的泪珠不断流下的时候,慢慢的离开她的唇,转移到脸颊上,一边舔舐掉那些泪珠一边柔声说道:“我沒有玩弄你的感情,我只是喜欢你这样紧张我。” 毛义云哭的更凶了,眼泪流得根本刹不住。古浩阳顿时一阵无措,嘴跟手并用的擦着她的泪水。 “你怎么哭的更凶了,如果你委屈,就打我吧。” “呜呜……”毛义云倏地伸手抱住古浩阳,继续大哭,把自己忍受的所有痛苦都倾泄出來。 古浩阳无奈,只好由着她把自己的衣服弄湿,或许这样哭出來会更好。她就是太坚韧了,让人又讨厌又心疼。 过了许久,毛义云的哭声渐渐变弱,深深吸口气,她抬起头來,胡乱的抹了抹泪痕,吸了吸鼻涕,嘟喃着说道:“汤都洒了,你就饿肚子吧,我要回去了,点点跟妈要醒了。”她的嗓子哭得有些嘶哑。 古浩阳在她额头轻吻一下,带着宠溺与疼爱的说道:“不要胡思乱想了,今天我早点回去,乖乖在家等着我。” “嗯。”毛义云点了点头,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说道:“对了,昨天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 “嗯?” “昨天,妈见到朱富了,还认出他來了,她还说,二十几年前那场车祸,是朱富搞的。” “朱富?妈恢复正常了?”古浩阳低声念了一遍朱富的名字,若有所思,继而又惊喜的看着她,眼睛炯亮炯亮的。 “沒有,不过有这个迹象,我们还是需要多跟她交流交流。” “哦。”古浩阳有些失落,视线移到了车外。 “放心吧,妈会好起來的。”毛义云伸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似给他一丝安慰。 古浩阳接收到,再次把她搂紧怀里,道:“嗯,你辛苦了。” “不辛苦。” 与你在一起,何來辛苦,你妈就是我妈,你的一切就是我的一切。 “好了,我该回去了,点点醒來看不见我会哭的。”两人抱了一会儿,毛义云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放开自己。 “我肚子饿,先陪我去吃饭。”他要开始赖皮了。 “你活该,我本來是给你送饭來的……”想到这里,毛义云便想起那个画面,该死的,刚刚他居然用跟别人接过吻的嘴巴在自己脖子上留痕迹,还在自己嘴巴脸上乱亲,一想到这里,她又是一阵窝火,她的嘴唇被他咬破,现在还疼呢。转而又气呼呼的说道:“自己饿肚子去,我要回去了,你难道想让你儿子找不到妈吗?” 古浩阳撇了撇嘴,对于她这突如其來的怒火感到莫名其妙,不敢多说话,还是先缓缓好了,晚上在回家收拾,呼……一想到晚上他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原本把她塞进车里,就是想用自己的身体熄灭她的怒火來着,结果慢慢的就演变成这样了。 古浩阳无言地默默地耷拉着脑袋下了车,再哀怨地看着车子绝尘离去,遂而那双眼睛变得深邃起來,冰冷的轻吐一句话:“朱富准备接招吧。” 毛义云回來时,婆孙两都已经醒了过來,正在客厅玩的不亦乐乎,其实也都是点点拿着各种玩具在逗刘莹。 仔细的想想,自己也不应该奢求太多了,好好的照顾自己在乎的人,待在他身边就好,不管他有沒有说爱自己,他的行动不是早已经证明了一切吗。 想通一直纠结在内心里的那道坎后,什么害怕,什么梦都随即消散。 “妈妈,你去哪里了?”此时点点看到站在门口的毛义云,立即欢快的朝她蹦去。 看着稚嫩的儿子,那可爱的小脸蛋上洋溢的童真,毛义云笑得一脸灿烂,张开双臂接住小东西柔软的小身体。 晚上古浩阳还真的挺早回來,只是一家子吃过饭后,他又出门去了,毛义云陪着儿子与婆婆在客厅看电视,以为古浩阳出去应该也不需要太久。 然而当她把点点跟婆婆都哄去睡觉后,还不见他回來。不知为何,想到今天看到的场景,她心里便莫名的出现一股担忧。 在沙发上坐卧不安,电视机打开却什么都看不进去,外面吹进來一阵微风,阴测测的有些凉意,毛义云穿着单薄的短袖睡衣,她搓了搓双臂,往外面看了看,天空漆黑一片,看不见一点星光,应该是要下雨了,随即跑进房间里拿了一个薄毯,继续在沙发上等着。 沒有见到他回來,今晚她会睡不安心。 毫无心思的看着电视,看着看着,也不知道几点钟了,毛义云只觉得眼前迷迷蒙蒙的,自己的眼皮不断的合拢又睁开,电视机上面的人物组建模糊起來,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哗哗的声音,像是一道催眠曲。 “咚”的一声,是在扛不住困倦的她终于倒在了沙发上,沉沉的睡去。 外面的凉风一阵阵的涌进來,毛义云渐渐的缩成一团,薄毯也滑落到了地上,她的秀眉紧紧拢成团,灯光剪影下细细观看那张清丽小脸,还能看到那眼皮下的黑眼圈。 雨下了一宿,直到黎明时分才停歇,太阳倒也很合时宜的出來,蒸发掉那些雨水。 “哇呜呜……妈妈……妈妈你在哪……”小孩的哭声打破这宁静的早晨。 睡梦中的毛义云只觉身体凉飕飕的,极度难受,隐约中听到有小孩在哭找妈妈,沒多久之后便有一双小小的手抓住自己的手臂摇來摇去,哭喊的声音也似乎就在耳边。 不对,这声音是点点的,猛地毛义云一激灵,赶紧睁开眼睛,一张泪水连连的小脸蛋映入眼中,毛义云坐起身,把点点抱在怀里,帮他擦了擦眼泪,柔声说道:“点点不哭,怎么了?” “找不到妈妈,点点害怕。”小孩子哭的好凄惨,声音不住的哽咽。 “沒事了,点点不怕,妈妈不是在这嘛,点点沒有看到爸爸吗?”毛义云一阵心疼,声音柔了再柔。 “沒有看见爸爸。” 他一夜都沒有回來吗? ------------ 第26章 :朱富大势流去 哄完小宝贝后,毛义云进厨房开始煲粥,再去伺候婆婆起床。 用餐时,她的手机响了起來,毛义云几乎是立刻便把手机拿起來,以为会是古浩阳打來的,结局让她有些失望,却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智贤。” “云,看报纸了吗?”对面刘智贤的声音似乎有些轻快。 毛义云心生一丝疑惑,报纸?她回來后都沒有订阅过,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沒有。”实话实说。 “那你现在上网看看今早的新闻。” “好。”有什么事他特意打电话过來又不说,还要自己去看。她更加疑惑了。 挂了电话,吃完了早餐把一切安排妥当后,毛义云才从房间里拿出笔记本,翻出今天的新闻。 近年來进驻中国市场的驰风集团,居然与黑帮有染,撑起整个集团的资金全是由黑帮贩卖毒品及军火來供应,难怪在生产的产品上,不论是有多恶劣,都沒有影响到整个公司的运营,在城市规划中常常以最低估价获得竞标,表面风光无限的驰风集团,内心原來是这么的险恶。 随着黑帮的溃散,驰风集团也渐渐不支,目前被多个公司挤下市场。 再次透漏,驰风集团总裁其实并非elvis,而是多年前溃败的朱富! 见到这,毛义云的手霎时握紧,瞳孔紧缩,又有些惊讶,她早就怀疑朱富与赤焰有非同一般的关系,沒想到居然链接这么大。 如果驰风集团主事的不是冷焰而是朱富,那么冷焰也只是在替朱富办事了,赤焰集团的幕后大佬也是朱富? 突然,她想起初次与赤焰交锋,自己去接近冷焰时,听到他们提起过的“老爷”,那时候说的应该就是朱富无疑了。 毛义云越想脸色越不好,一切跟自己作对的,全都是朱富! 该死的,她居然现在才搞明白,朱富竟然隐藏得这么深! 毛义云死死的握着拳头,看着屏幕上的那些报道,想着以前发生的种种事情,想着那次车祸爆炸,她的母亲一去不返,她的婆婆现在还痴痴傻傻,她的怒火便无止尽的涌出來。 现在大势流去,真活该! 如果在四年前,她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报仇,现在,她只想喝着茶看戏。 看朱富还有什么能耐挣扎。 中午,毛义云趁着婆孙两午睡,再次來到古龙集团,这次却沒有如愿以偿的见到古浩阳,在门口被那两个精神抖擞的保安给拦住了。 毛义云有些急躁,却也耐着性子跟保安说:“我是你们总裁的妻子,毛义云,我有事要找他。” 她认为他们应该认识自己,毕竟在他们总裁婚礼上大肆出现,被新闻记者大肆报道,影响力还是有的。 保安礼貌的说道:“毛小姐,我们知道你的身份,只是我们总裁不在公司,一个小时前跟一个外国客户出去了。” 外国客户?他昨晚沒有回來,是不是也是跟那个外国客户在一起? 保安见毛义云沉默,遂而又说道:“毛小姐可以打电话给总裁。” 打电话,她当然知道,从昨晚到现在就沒有一通电话打通过。 毛义云撤回自己的思绪,转身就要离开,很亲和礼貌的对着保安到了声:“谢谢。” 她钻进车子,手机便响了起來,是刘智贤的电话,沒有迟疑的按下接听键。 “云,露娜來中国了,我们现在正在公司附近的森蓝咖啡店,你现在可以过來吧?”对面刘智贤的声音淡然又带着温柔,隐约还能听到一道尖细的女生,叽叽呱呱的讲着别扭的中文。 露娜,自从黑帮灭了之后被罗伯特藏了起來,也顺从了罗伯特的意思,安安分分的在家里生孩子,自那一次美国的分离后她们也有四年多沒见面了,从刘智贤口中得知,露娜在她后一年怀上孩子,目前应该也有两岁了。 开车來到刘智贤在这边的分公司才十分钟,毛义云前脚刚刚踏进森蓝咖啡店,面前便急速本來一个美丽的外国女人,毛义云碎不及防的被她抱住。 “啊,amber,我想死你啦,啵……”露娜的思念是挡不住的火热,紧紧的抱住毛义云,大声的宣布着自己的思念,并且在毛义云那张阴沉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此时咖啡店的人不是很多,零零散散的也坐了四五桌,因为露娜的大嗓音,那些人的目光便毫无保留的投递到两人身上。 毛义云不动声色的抬手抹了抹脸颊上的口水,然后很自然随意的把露娜的衣服当做手巾一样擦了擦,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你的热情我已经收到了,我同样也很想你。” 露娜倒也丝毫不在意毛义云的举动,对于她的冷酷她是早已习惯了,只是四年不见,换了一个发型的毛义云,她觉得更有女人味了,身材也更加火爆了,露娜往后仰了仰,一双碧眸上下打量的毛义云,随后那双爪子一伸,趁着毛义云的不注意,便抓在了她胸前上,还大声的说道:“amber,你这里长大了很多!” 幸好她说的是英文,幸好那些人已经把目光移开了,除了不远处浅笑不断的刘智贤外,否则,否则,毛义云真的要把这个该死的外国女人给碎尸万段了。 正当毛义云黑下脸要出手暴打露娜的时候,露娜立即收回自己的手逃之夭夭,逃到了刘智贤那儿去。 这死女人,死性不改,交一个开放的外国朋友,还真是够尴尬。 毛义云的脸有些微红,迈步走到他们身边坐下,继而一个刀眼剜到刘智贤身上,原本一直忍俊不禁的刘智贤立刻咳嗽一声,严肃起來。 只是那放在桌面上不停颤抖的手出卖了他。 笑吧,笑吧,笑吧,其实,现在这种场面,她也好久沒有感受过了,挺是怀念在美国三人学习的那段时光。 三个人的小聚会,有露娜这个活宝在也不乏话題,露娜是跟着罗伯特來中国谈生意,儿子也沒有带來。 说道谈生意,毛义云不禁又想起了古浩阳。 ------------ 第27章 :一支录音笔 她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在咖啡店里听露娜说往事,听着听着便忘了时间,这会都近三点了,点点跟婆婆肯定早醒了,也不知道点点会哭成什么样,婆婆又会怎么样。 毛义云一路开车一路看时间,庆幸离得公寓比较近,沒有花费太多时间。 开门前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混乱的场面; “咔”打开门,居然沒有听到预期的哇哇大哭声,相反的,倒是传來几声点点咯吱咯吱的嬉笑声,毛义云纳闷的关上门,换好鞋子。 却见客厅里,古浩阳抱着点点席地而坐,地上是一大堆的方块木头,其中点点正拿着一块准备放到一座堆得高高的小房子上,刘莹在旁边呵呵傻笑的看着。 他什么时候回來的? “哗啦”积木堆得太高,轰然倒塌了,点点立刻不高兴起來,撅着嘴眼泪汪汪的发现了站在玄关处的毛义云,喊道:“妈妈,妈妈……” 这时古浩阳抬起头朝她看來,一晚上不见,他下巴上就长了些许的胡渣出來,衬衣也有了些微的褶皱,那双眸子布着血丝,泛着浓浓的疲累。 毛义云心里被书名东西微微刺了一下,缓步走到父子两身边,跟他们一样盘腿坐在地板上,对着古浩阳说道:“你是不是一夜沒睡?” “嗯。” 毛义云转而摸了摸点点的头,柔声说道:“点点乖,先一个人玩,爸爸妈妈进房间有点事,好不好?” 点点很不乐意,歪着脑袋思考了半天后终于点了点头,毛义云俯身在儿子脸颊上吧唧一口,这才拉着古浩阳走进房间。 毛义云翻出药箱,走到床边一边给古浩阳接衣扣一边轻声说道:“古浩阳,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夜。这句话她放在了心里。 “昨天出去解决了一些事情,让你担心了。”古浩阳任由她动作,把头凑到她面前,薄唇在她额头上吻了吻。 毛义云动作顿了顿,沒在说什么,小心翼翼的拆着他伤口上的纱布,已经好几天沒有换过药了,知道他不会愿意去医院,也只好由自己來执行了。 一层层纱布上都染着红艳刺眼的血,沒绕开一层仿佛心就被人剥开一层皮,毛义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道狰狞的伤口,心里一阵阵紧缩的闷痛,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道伤口,在医院的时候是心疼得不忍去看。 黑乎乎的血丝差不多快要干涸了,紧紧的粘着新长出來的肉,毛义云拿着镊子与棉花有着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动手,他才不会痛。 “我沒事的,这点痛我还能忍受,否则怎么做你男人呢。”古浩阳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抬起手在她脑袋上摸了摸,算是一点安慰。 “我们还是去医院吧。”她想打退堂鼓了。 “去医院医生不也是一样挑肉撕扯,语气让他们做还不如你來的好,快点吧,我现在好困。”说着还打了一个哈欠。 “好吧。”毛义云在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妥协。 虽然全程他都沒有哼过一声,可是她知道,肯定很痛,非常痛,不仅他在流汗,她也一样,冷汗一直冒个不停,每一个动作她都轻柔无比,小心翼翼。那些死掉的血块必须剔出來,否则他的伤口会恶化,甚至废掉手臂; 都怪自己,出院那会沒有坚持自己的意见,让他在家里先好好休养,否则也不至于再次出血,还凝固了。 剔除完血块后倒是好办了,上药包扎显得轻松许多,毛义云把盆子里被血污染的水倒掉后准备离开房间,说道:“你好好休息吧。” “不行,出了一身汗,我要先洗澡。”言下之意便是,还需要她伺候。 “先休息一下,起來再洗吧,你不是很困吗?”一说到这个,毛义云便想起前两天他要自己帮他洗澡的事,这个该死的男人都这样了,不会是还想…… 她的脸渐渐的冒出一点红晕,掉头就想离开。古浩阳又岂会给她机会,脱口而出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一身汗臭味会睡不着,现在整条手臂都麻了,我就是想做什么,也做不了了。” 好吧,洗就洗,反正又不是沒看过他的身体。 毛义云翻了翻白眼,心里腹诽着,咬咬牙,转身朝浴室走去。 确实也沒发生什么,她就是全程红着脸帮他脱衣裤,帮他搓澡,再帮他穿衣服,就这么简单,可是却让她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全程她的眼睛都直视着墙壁,一点转动都不敢。 看着古浩阳睡下后她自己也洗了一个澡,这才轻声走出房间,看着点点还坐在地上玩耍,她缓步走过去,道:“点点,好玩吗?” “好玩,妈妈,这个是什么?”点点太抬头应了一声,手里拿着一根笔样状的东西递到她面前好奇的问着。 毛义云接过來看了看,这个不是录音笔吗?点点怎么会有? “点点,这是哪里來的?” “刚刚,我屁股后面捡到的。”点点如实回答。 他屁股后面?刚刚那里只有古浩阳坐过,难道是他掉落出來的? 毛义云的眼珠子转了转,闪过一丝疑惑,不知这里面录的是什么,哄着儿子说道:“这个是爸爸的东西,不能随便玩,点点先玩积木好不好?等会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小孩子就是要用吃的來诱惑。 “好。”点点笑眯眯开心的应道。 毛义云把录音笔放进兜里,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晚饭时间了,她也该做晚饭了。然而在厨房,才刚淘好米,她便拿出了录音笔。 不是她耐不住好奇心,而是只要关于古浩阳的东西,她都会鬼使神差的一点不像自己。 打开录音笔,开始传來了一阵杂音,沒几秒便传來一道威严浑厚的男音,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不像是古浩阳的,听话语,倒像是警察审文犯人的口供。 听到前面询问犯人年龄啊姓名啊什么的,她实在听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古浩阳带着这种东西做什么,正待她准备按下结束键时,听到里面提及的一个名字,“朱富”。 ------------ 第28章 :警察要抓她 古明勇,她的公公,古浩阳的父亲,是朱富杀害的! 当初朱富根本沒有坐牢,精心安排了那场嫁祸给自己的戏码,打在古明勇眉心的那一枪真的不是自己开的; 可是朱富为什么要杀害古明勇呢? 录音里只提到了朱富是如何嫁祸的,却并沒有提及原因。 朱富,朱富,可恶的朱富! 她现在恨不得立马将朱富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毛义云的胸口上下起伏不断,如果不是脑袋里仅存的一丝理智拉着她,她可能真的会立刻去找朱富算账。 “你放心吧,今天上午,驰风集团已经被封,警察已经在通缉朱富了。” 不知何时古浩阳悄无声息的从外面走了进來,看着毛义云手里拿着的录音笔,再看看她此时的反应,心下明了,走到她身边,单手搂着她。 “古浩阳,我现在终于知道,四年前我打击创富的时候你为什么沒有出面,也沒有见朱婷婷了。”毛义云处在自己的思绪里,听到有人说话自然而然便把心里想的给说了出來。 “为什么?”古浩阳好笑的看着她,顺势问着。 “因为你早就知道……哎,你怎么起來了?”毛义云这才晃过來,自己正在古浩阳的怀里。 “肚子饿睡不着就起來了,倒是你偷听我的东西。”古浩阳抬手佯装责备的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我不偷听又怎么知道这些事呢,古浩阳,你别不是还藏了什么吧?嗯?”毛义云退出他的怀抱,眼眸微微一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如果我真藏了什么,你会怎么样?”古浩阳惊了一下,转而又起了逗弄的心思。 “我会削了你!”毛义云刚好站在菜板面前,顺手拿着菜刀在他面前举了举,凶神恶煞的恐吓着他。 经古浩阳这么一出现,毛义云心里的怒火也消失了大半,在厨房李打情骂俏一小会儿,古浩阳就被她赶了出去陪儿子玩耍,跟老妈交流。 朱富的事情牵连众多,许多跟驰风集团有过合作的公司皆被暂停营业,进行调查。就是朱婷婷也无可避免,她已经不能够住在古家庄园了,因为在她带着宝贝出门玩的时候不小心看到警察來庄园逮她。 她现在也联系不到父亲,就连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冷焰哥哥也找不到,唯一能够给她提供帮助的人,只有杨铭。 朱婷婷抱着熟睡的宝宝小心翼翼避开警察的目光跑到马路边去,乖乖等着杨铭來接她。 看着女儿的小脸,朱婷婷发着呆,她不知道一切为什么会转变成这样,虽然她早就知道父亲的底细,可是现在,一切崩盘,自己依赖的人都鸟无音讯,她该怎么办! 无助于彷惶不断冲蚀这她,是毛义云,肯定是毛义云干的,从她出现后一切就都不顺利起來,先是毁了自己的婚礼,再是抢走了浩阳,现在,现在是击败了父亲的一切,她所有依赖的东西统统都被她抢夺,自己还被警察通缉; 杨铭开着车子远远的便看到一个抱着孩子落魄的在马路上傻站着的女人,他的心里一阵泛疼,朱富涉及的太多,他也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因为朱婷婷的关系,他的公司也跟驰风车上了一丝半缕,目前也正在调查中,父亲为此事急得病倒。 “快,帮我,警察要抓我。”见到杨铭的车子,朱婷婷立刻钻了进去,迫不及待的说着。 杨铭看了看她怀里的婴儿,颌了颌首,一声不吭的开车离开。 第二天一早毛义云正在做早餐便接到露娜打來的电话,说是要回国了,中午带着古浩阳出去聚个餐。 如果古浩阳沒有什么重要事情办的话,或许还是个不错的想法。 休息了一夜的古浩阳精神倍佳,毛义云跟他提起的时候,很爽快的便答应了,只是如果他们去聚餐,那点点和婆婆怎么办? “让李妈过來照顾一下吧。”看出了毛义云心里的顾忌,古浩阳轻声一笑,立马替她解决了烦恼。 古浩阳内心还是无限的感慨,昔日那个强势狠辣的女强人,如今在家好好的相夫教子,那霸气的凌厉被削弱了许多,这菱角被磨平后变得越來越有女人味,越來越像个贤妻良母。 “嗯,我倒是把她给忘了,李妈好像还沒有见过妈呢。”毛义云赞同的点了点头,伸手给他理了理领带。 “嗯,我先去公司了,中午你直接來公司找我。”古浩阳提着公文包换好鞋子,一边说一边伸手搂着毛义云的腰,两人在玄关处进行一个激烈长久的吻别,最后在点点的大叫声中,古浩阳恋恋不舍的离开。 如毛义云所料,李妈在见到刘莹时震惊得手忙脚乱又不知所措,得知刘莹现在不正常时眼泪便哗哗的流出來。 可想而知,李妈对这古家的感情是有多深厚。 “少奶奶,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太太跟小少爷的。”李妈用那双枯黄的手随便擦了擦眼泪,坚定的说着。 “谢谢你,李妈。”毛义云提着一个包包站在玄关处诚挚的跟李妈道谢。点点满满不舍得抱着她的大腿。 “客气了,來,点点小少爷到奶奶这來,妈妈要出去有事呢。”李妈脸皮子薄,倒是被她的感谢弄得有些不好意思,遂而哄着点点來掩饰。 点点撅着嘴,眼睛里分泌着泪水却又沒有流下來,这模样显得又可怜又可爱至极,毛义云不忍的俯下身在儿子脸上吧唧一口,点点的手立即便放开了她的大腿,眷恋不舍的目送着她走进电梯。 这次毛义云沒有直接上古龙,打个电话给古浩阳,沒一会儿大门口便出现一道颀长俊拔的身影,毛义云随即打开车窗朝那边奋力的挥了挥手。 “怎么这么早?”古浩阳坐上车,先俯身在老婆脸上亲一口再说。 “嗯,下午露娜要去逛街,午餐稍微提前半个小时。”毛义云的脸上笑靥如花,那温热的感觉简直触及到了心窝窝里。 ------------ 第29章 :突如其来的礼物 久违了的菲斯特餐厅,今天的主題一切以露娜为准,自然而然露娜还是选择了大厅的位置,物是人非,四年间菲斯特也进行了一些改造,其实无非就是扩大了一些地理范围; 看着这一桌子的人,毛义云有一口沒一口的吃着,这个场面很熟悉。犹记得那时候是刚刚跟古浩阳结婚,露娜和刘智贤來找她‘算账’说要见见古浩阳,可是那时候他沒有出现。 今天,倒好像是把那一次给补上了一样,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怎么了?不喜欢吃?”古浩阳见到她这一副心神不宁的状态,夹了一筷子青菜给她,关心的柔声询问。 “哦,沒有,都喜欢,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毛义云抽回思绪,随即敷衍过去。 这都是一对一对的,只有刘智贤孤苦伶仃的坐在他们对面,看着他们亲密的动作,心里很不是滋味,又痛又酸,闷得他快喘不过气來。 早知道,他应该找个理由拒绝的,偏偏自己又不想放弃任何见她的机会。随即他放下筷子站起身,抱歉的对着四人说道:“抱歉,我要先去一下洗手间。” “早点回來哦。”露娜窝在罗伯特的怀里,冲着刘智贤的背影吼了一句。 看着他前往洗手间的背影,不知为何,毛义云总觉得,那道背影有些落寞,漫着哀愁与无奈,她的心里不由得也跟着一起落寞起來,有些心疼他。 “罗伯特,你跟amber的老公合作怎么样了?”露娜发现刘智贤离开后有些冷场的现象,于是随便扯了一个话題出來。 “合作?”毛义云疑惑的看着古浩阳。 他们之间有合作?什么合作? “amber你不知道吗?好像是跟驰风集团有关。”露娜立马替她解除了疑惑。 古浩阳居然想的到跟美国商贾罗伯特合作。毛义云看古浩阳的目光立刻变得赞赏起來。 “怎么样?你老公厉害吧。”古浩阳凑到她耳边,低声自豪的说着。 “厉害,真厉害。”毛义云实话实说,咪咪笑着不住的点头。 “其实,我只是帮了一点点小忙,阳却给了我一个大项目,我赚到了很多。”罗伯特用不甚流利的中文说着,朝两人举了举杯,率先把红酒一饮而尽。 洗手间里,刘智贤正在盥洗台前洗手,细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还是沒有一点的变化,还是原來那个自己,唯独迷失了一颗心。 心中幽幽叹息一声,其实,看着她开心幸福,自己也会很满足,不是吗?得到或得不到,只要她有人疼、有人爱,就足够了。 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刘智贤转身准备出去,却不想这时洗手间的门被人打开,一道身影匆忙的奔进來,速度之快,让他來不及退让,两人直直的相撞到一起。 要不是他定力好,恐怕就会被狼狈的撞倒在地上,刘智贤揉了揉前胸被撞疼的地方,沒等到他看清对方,耳边就传來一道女声,惊讶高亢的吼着:“哇; !色狼!有色狼……” “喂,你看清楚了,这是男厕所!”刘智贤耳朵都快被震聋了,不禁一阵恼火,抬头眼冒火星的看着这个直冲乱撞的女人。 清丽秀气的模样,清爽利落的短发,高挑的身材,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看什么看,死色狼!”女人见他盯着自己直看,连忙后退几步。 “哼。”刘智贤冷哼一声,不想多说什么,他虽然温温柔柔,但也有一定的原则,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绝不跟女人纠缠不清。 所以,此时他便淡然的移开目光,随后冷酷的转身,不顾那女人的碎碎咒骂,走出洗手间。 才走出沒几步,后面就传來“嘭”的一声关门声,那个女人又像之前冲进厕所一样的冲了出來,随后再冲进旁边对立的女厕所里。 刘智贤哑然失笑,这种迷糊又急躁的女人还真是极品。 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后,下面的饭桌上三个大男人聊得很是欢快,基本也都是围绕着工作问題,一向话唠的露娜是一句也插不上嘴,只能跟毛义云两人傻傻的不停的吃饭。 古浩阳跟罗伯特还要谈论工作问題,下午陪露娜逛街的任务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了毛义云与刘智贤身上。 其实刘智贤也有很多重要的事物要处理,只不过,想要好好回味这三人的时光。 露娜逛街的本事只增不减,毛义云也陪着买了好些儿子要穿的衣物,一个又一个商场,一个帅哥默默的陪伴着,甚是惹眼。 在一个卖表的店子前,毛义云的脚步停了下來,目光被一块展示在台上的男士手表吸引,表示银质的,上面镶了几颗小小的钻石,虽然她根本不认得手表的牌子,不过看表面还是很惹眼很高贵。 “小姐,这是今年新出的款式,里面镶的都是真钻,戴起來很显高贵,送给男朋友是最适合不过的……”柜台小姐见毛义云一边盯着一边走进,心里的算盘打的啪啪响,拿起來递到她面前便开始呱呱的介绍。 “你等一下。”毛义云抬手打断售货员的话,随后转身朝着站在门口的刘智贤挥了挥手,示意他进來。 刘智贤提着两三个袋子,高大俊挺的身子一进來,店里的女性售货员纷纷对着他猛看,小鹿乱撞。 “你戴一下看看。”毛义云伸手拿起那款手表,不由分说的就给他戴上。 刘智贤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是想给古浩阳买手表,拿自己做模特吗?痛,真痛。 毛义云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兀自欣赏着,摸着下巴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看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启朱唇淡淡的说道:“你戴上,显得成熟了很多,又增加了一道魅力。智贤,我从來沒有送过你什么东西,这款手表我看着很适合你的品味,就戴着吧。” 刘智贤呆呆的看着手上闪闪发光的手表,对于这突如其來的礼物,他有些不敢接受,却又喜爱至极,愣愣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 第30章 :母子被绑架 毛义云付完款,见刘智贤还在那里傻站着,有些好笑的喊道:“智贤,走啊,我们等下会找不到露娜了。” “呃,哦; 。”刘智贤被她的话惊醒,木讷的应了一声,随后抬起手,唇线一弯,一抹倾世倾城的笑容绽放开來,迷得那些售货员开始神魂颠倒。 露娜本还想让两人陪着吃饭,毛义云急着回去见宝贝儿子,断然拒绝,那小家伙离开她一天了肯定会哭的稀里哗啦。 一路上,看到的新闻皆是朱富的事情,朱婷婷也在通缉列表内。 朱婷婷?朱婷婷在逃逸?一想着朱婷婷,她就看到了朱婷婷。红灯中,毛义云看到杨铭的车子里坐着朱婷婷,从面前一闪而过。 杨铭竟然窝藏了朱婷婷?她要不要报警呢?朱婷婷可是她最恨的情敌,可杨铭也是古浩阳的朋友,不管怎么样窝藏罪犯还是会有所牵连的,毕竟朱富的事情牵扯本身就很广,现在又是敏感时间段。 毛义云思來想去,犹豫不定,若是以前她一定会让自己的保镖去报警,说到自己的保镖,自己离开后几位保镖也归纳给了刘智贤做帮手。 算了,还是让古浩阳定夺吧,反正自己现在也不管这些事。 只是这一夜古浩阳沒有回來,露娜跟罗伯特已经回去美国,刘智贤也被他父亲召唤回新加坡,她突然之间感觉所有人似乎都离开了。 现在李妈全心全意的照顾刘莹,毛义云的时间越來越空闲,这日带着点点到外面乱逛,点点四下好奇的观望,一个人也玩的不亦乐乎。 两天,古浩阳两天沒有回家了,他在干什么呢?明明那天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就联系不上了。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毛义云完全不知道自己拉着点点走到了哪里,自是也沒有发现慢慢跟在身后的一辆面包车。 人烟稀少的地段,是歹人最好犯罪的地方,当毛义云回过神來听到后面靠近的脚步声时已经晚了,点点已经被一名大汉捂住嘴巴抱了起來,自己也无可幸免的被一人用白布捂嘴,狠狠往后面拉。 一阵异常难闻的味道瞬间侵袭着她的口鼻,毛义云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妙,是乙醚!毛义云立即屏住呼吸,抬腿想去踩对方的脚,却发现脑袋一阵阵眩晕,糟糕!她已经吸了……还沒惊恐完,人就昏迷了过去。 面包车扬长离去,一切无声无息自是沒有任何人发现,这个地段也沒有什么摄像头的问題。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毛义云的脑袋开始慢慢的有了一丝神智,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娇娇弱弱的很是熟悉。 朱婷婷,对,这个声音就是朱婷婷的,反应过來后神智也清醒了个七七八八,只是那道声音也消失了。 点点,她的点点,也被抓了! “唔唔……”毛义云想开口说话,一动嘴唇才发现被贴上了胶布,睁开眼睛面前也是黑乎乎的一片,她的手被反绑在后腰上,脚也被绑死死地,屁股上冰凉凉的一片,像是被冰水侵泡着一般。 看不见摸不着,也说不了话,此时四周静悄悄的,毛义云竖起耳朵尝试着听到一些响动,只是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外,就只有一点点的风声; 这里是哪里?她的点点在哪里? 毛义云心里开始焦虑起來,不停的扭捏着身体,试图移动位置,然而刚刚一移动整个儿便倒在地上,下巴狠狠的磕在地上。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屁股上会凉凉的了,因为地上全是油,一阵阵的汽油味,浓烈刺鼻。 “嘭吱”一声大铁门开启的声音传來,继而传來一阵脚步声,倒在地上的毛义云一动不动,细细的听着。 两个人,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怎么倒在地上了,快给她打上。”一道粗犷的男声传來,有些微的沙哑,听嗓音大概是中年男人。 “嗯。”毛义云只感觉一阵汗臭味混合汽油味袭來,然后脖颈上被一根针扎了一下,她不自觉的闷哼出声,随后似有一道液体从那根针中输入血管。 “麻的,她醒的。”过了一小会儿针被拔出來,另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踹了她一脚。 “好了,既然醒了,我们去通知一声吧。” 脚步声渐渐淡去,铁门也被关上,毛义云现在基本揣测出了这里的地理位置,听开铁门的声音气,铁门应该是比较宽大,这里不是仓库,就是什么废弃的建筑物。 只是脖子上那冰冰凉凉到心底的液体,是什么? 毛义云静了一会儿,扭动了一下身体,既然摸清了门的方向,反正这里也沒有人把守,她完全可以自救。 十分钟后,经过努力,终于算是扭出了那一片汽油的地方,然而,她的心脏蓦地开始乱跳起來,一阵一阵,忽快忽慢,呼吸也慢慢的变得急促,每一口呼进去后就好像吐不出來了。 “唔唔……”毛义云奋力的在地上打滚,嘴里不停的叫着,那个液体,肯定是那个液体的问題。 要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古浩阳,你在哪里,古浩阳! 倏地,心脏处似乎一阵痉挛过后,她彻底的昏死过去。 再一次醒來,是被身上的疼痛给惊醒的,心脏的紧缩疼痛感已经消失贻尽,倒是身体上火辣辣的灼痛,让她的脑袋彻底清醒,缓缓的睁开眼睛,这时嘴上眼睛上贴着的黑胶已经撕掉。 “点点,点点……”一睁眼便看到对面昏睡在地上满身血渍的儿子,她的心蓦地一痛,她的点点,可怜的点点,遂而满眼怒火的盯着站在面前扯高气扬的朱婷婷。 见到毛义云这一身血迹狼狈不堪的样子,朱婷婷心里舒畅无比,小小瓜子脸因为疯狂妒恨,扭曲着。“哈哈……毛义云,怎么样?痛吗?”这一次她终于不用在心里憋着了,终于可以酐畅淋漓的大笑出声了。 “朱婷婷,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毛义云的手脚上的绳子已经解开,可是她的身体却一阵乏力,连动一动都觉得困难,就是心里千般万般想要扑上去跟朱婷婷玩命也沒用。 ------------ 第31章 :我来接你,偿命! 这里是一栋废旧的建筑,那道大铁门被紧紧的关着,两面墙上有两扇大大的窗户,外面的光线照射进來倒也通亮。 朱婷婷一个人在这里,手里拿着一把小刀,狞笑着慢慢的转身朝点点走去,那姿势甚是优雅,一身连衣裙把她曼妙的身材凸显出來。 毛义云的眼睛锐利得犹如刀锋,死死地盯着她,恨恨的说到:“朱婷婷,你折磨一个小孩子算什么事!你有本事就冲我來,我才是你最痛恨的人!” 朱婷婷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上,点点,她的宝贝不能出事,不能! 毛义云努力的挪动身体,痛,永无止境的痛,身心无一处不痛,可是相比于儿子,这点痛,都不算什么。 朱婷婷倏地停住脚步,转过身,大笑着道:“哈哈……毛义云,你不要白费力气了,你是不可能动的了的,哈哈……你说得对,你是我最痛恨的人,可你的儿子也是我最痛恨的人,你,只要是跟你沾上关系的人都是我最痛恨,最讨厌,最恨不得要杀掉的人!” “不可以,那是古浩阳的孩子,是你最爱人的孩子,朱婷婷,你忍心吗,你忍心让古浩阳伤心难过吗?”毛义云拼命的动作,摇头,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流,一颗一颗,滑落过的地方都是一阵刺痛。 朱婷婷向她走近两步,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满脸不屑,满脸讽刺,满脸伤痛,压低声音说道:“这个世界上只能存在我跟浩阳的孩子,你的是杂种,浩阳怎么会为一个杂种伤心难过,他爱我,他绝对会原谅我,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只要你死,你跟你的杂种死掉!” 疯了,她已经疯了,彻底的疯了,毛义云可以很清晰的看见她眼中那疯狂的妒恨,交织缠绵在一起,让她不禁错愕了一秒。 “哈哈……只要你们死了,浩阳就会原谅我了,就会回來我身边了……”朱婷婷喃喃着转身就要朝着点点走去。 “不要,不要!”毛义云狠命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哪里來的一丝点点力气,让她一个猛扑向前死死地抱住朱婷婷的腿。 “滚开!” “啊……” 朱婷婷已经沒有了理智,腿被她抱住动弹不得,于是拿起刀子狠狠的扎进毛义云的背上,这又一波的疼痛让她差点昏厥过去,可是心里有一个信念,不能,不能让朱婷婷接近点点,不可以,不可以让她伤害点点! 她的手愈加的用力,朱婷婷把刀子抽出來,遂要再扎下去时,大铁门被人大力推开,外面一道强烈的阳光照射进來,刺得人眼睛睁不开,一个人影匆匆跑进來,不由分说的直接抓住朱婷婷的手惶急的说道:“婷婷,快走,警察來了,快离开这里。” 进來的是杨铭,他一直跟着另外两个男人在门外守着,这一次的绑架,就是他毫无条件帮助朱婷婷进行,杨铭瞄了一眼地上的毛义云,心里划过一丝不忍; 可是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沒有办法回头了。 “不行,我不能离开,要走你走。”朱婷婷厉声拒绝,她不会离开的,她还沒有亲手杀了毛义云。 这时另外两名男子跑进來,气喘吁吁的说道:“警察已经越來越近,快点走吧,我们人少不能跟警察作对。”说完,两个人便循着铁门逃命去了。 毛义云的脑袋已经越來越恍惚,抱着朱婷婷大腿的力道却只增不减,眼睛紧紧的盯着点点那边。 忽而,朱婷婷看见地上的一枚打火机,毫不犹豫的弯腰捡了起來,狞笑这看了看满身乌黑汽油的毛义云,打开打火机就往她身上点去。 却被杨铭眼疾手快的阻拦下來,用力夺过打火机,随便往一个方向甩去,厉声呵斥着:“婷婷,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杀了她,你更加活不了,你这样让岚岚怎么办?拜托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到底是什么,让他帮着她在这里犯罪! 打火机被他的一个顺手,甩到了一个汽油桶旁边,“嘭”的一声,打火机爆炸,汽油桶燃烧了起來,这边的人却沒有发现一丝一毫。 两人在这里挣扎纠缠不清,毛义云已经松开了手,像蜗牛一般奋力的爬向点点,警察來了,有人來救我们了,点点,你一定要沒事。 有了汽油的帮助,大火燃烧得很是迅猛,才一会不到的功夫,便已经火光冲天,这会儿好几辆警车已经停在了门口。 朱婷婷听到警车声音,立刻警觉起來,手里紧紧的窝着刀子,剜了杨铭一样,恶狠狠的警告道:“杨铭,你如果再敢拦我,我一定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说完挣脱他的手,朝点点走去,高跟鞋顺便还踩在了毛义云的手上。 “啊。”毛义云痛吟一声,见朱婷婷拿着刀子就要扎进点点的胸口,她的心仿佛停止了跳动一般,绝望的大喊:“不要!朱婷婷,不要!” “住手!” 惊雷一般的声音,那么熟悉贯耳,朱婷婷霎时停止动作,火光映衬下那锋利的刀锋离那小胸口只有一厘米距离。 怔楞中的杨铭被这一声吼给震醒,立即跑过去,紧紧抱住朱婷婷。“婷婷,你不能这样,不可以,你会坐牢的!” “放开我,你放开我,杨铭,我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朱婷婷奋力挣扎起來,“浩阳,浩阳來了,浩阳來接我了,你快放开我!” 刚刚那一声正是古浩阳发出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古浩阳只觉得呼吸都停止了,他的妻子,他的儿子全都倒在了地上。 “咔吱”一根横梁断裂的声音,古浩阳与杨铭同时抬起头。 “古浩阳……”毛义云听闻声音,微微转头看向大铁门的方向,四周的烟雾阻隔了她的视线,朦胧中,只有一道熟悉的俊拔身影向自己奔來,那么急切; 。她低低的唤出这个名字,丝毫察觉到危险正在降临。 古浩阳,你來了就好,一定要救出点点,一定要…… 心里的话还未道出,她便彻底的迷失了神智,视线越來越模糊,直至陷入一片黑暗。 “不要!”横梁掉落下來的时候,古浩阳凄厉绝望的喊着,他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迟了! “浩阳,快,快过來,人沒事。”忽然传來杨铭的声音,古浩阳迅速绕过去,见杨铭正护着毛义云的身体,他的一只脚被那熊熊燃烧的横梁压着。 古浩阳立即接过毛义云,见她不省人事,浑身汽油与血相溶,心里蓦然一紧,抚上她的脸颊,轻声道:“云,毛义云。” 遂而他把毛义云放在一个宽敞的不容易被火烧着的地方,在踱步來到朱婷婷面前。这时在外面等候古浩阳消息的警察冲了进來,纷纷把枪举向朱婷婷。 “浩阳,你是來接我的吗?”朱婷婷痴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是,我來接你,偿命!”古浩阳微微扬起唇角,这抹笑,含着一丝暴戾,犹如罗刹收魂夺命时的恐怖笑容,他的手微微的抬起,似长出了一根根锋利的刺,慢慢伸向她雪白的脖颈。 “哈哈……古浩阳,毛义云已经死了,你就是杀了我,她还是死了,而我会在地狱继续跟她斗,继续折磨她!继续让人强健她!” 古浩阳的手在半空中顿住,她说什么?强健?那一次的事情,是她做的?心里燃烧的怒火愈加的旺盛起來。 “她让我变得一无所有,毁了我的婚礼,毁了我父亲的心血,所有的一切都被她毁了,她就是死都不足以熄灭我的恨,古浩阳,你要么就杀了我,否则以后我绝对会去掘她的坟,让她永生永世不得安生!”朱婷婷一字一句恶毒的话吐出來。 “该死的!”古浩阳手一动,紧紧的扼住她的脖子,手上青筋突起,他几乎是用了全身力气,死死地像是要把它拧断。 “咳咳……” “不要,浩阳,你放开她。”在他们说话间,毛义云与点点已经被救了出去,杨铭也被警察制服,见古浩阳要掐死朱婷婷,他奋力的挣扎想要去阻止。 两名警察用一方湿润的手帕捂着口鼻,走到古浩阳身边说:“古先生,你不能杀死她,她现在是逃犯还涉嫌了绑架罪,法律会制裁她的,你一定要冷静,不能因为这一刻的冲动毁了自己的前程。 如果他真把朱婷婷掐死了,那么自己也逃脱不掉杀人的罪名了,蓦地,古浩阳松开手,一眼都不愿意再停留在昔日恋人身上。 “咳咳……古浩阳!”朱婷婷一得到自由的呼吸,猛咳几声,手中的刀子被警察扯掉,一把枪抵在了她的后背上,见古浩阳往外走去,急切的叫住他。 此时四周的火已经燃烧愈來愈烈,大铁门已经倒在了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心在燃烧,一根根横梁开始下坠,溅起点点星火,有一些溅在她的手上,灼灼的痛,却抵不过心里那蚀骨绝望。 ------------ 第32章 :心脏衰竭(结局) 古浩阳的脚步顿了顿,然后继续往外面走。 “古浩阳,你是不是从來就沒有爱过我?”只要这一句,只要这一个答案,无论是与否,她都甘之如饴的消失。 从大学时代,他们在一起开始,她在他那里感受到的,虽有宠,却从未有过爱。可是她一次次的自欺欺人,只认为能够把他抓在身边就好,所以,喝醉酒与杨铭发生关系这件事,她一度的瞒着他。还记得那时候,他们之间起的誓言:不能对对方有任何的隐瞒与欺骗,否则,就会,不幸福一辈子! 现在誓言成真了,她真的要不幸福一辈子了! 两名警察拉着她的手想要把她脱离这里,可是她好像被胶水定住了一样,无论怎么拉扯都沒有半分移动的迹象,看着即将崩塌的建筑,心里越來越着急; “沒有!”那一声充满冷气息磁性的嗓音,从那一头借着星火传递过來,声声回应索绕在耳边,如雷贯耳,重重的敲击在心里。 既然这样,她还有什么好期待,她的全世界都崩塌了,所有对或错都已经是定数,妒恨了这么多年,她得到了什么? “哈哈……哈哈……”朱婷婷倏然狂肆的大笑,力大如牛,猛然甩开两名警察的钳制,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跳,跳入了那一片红艳艳的火光中。 决绝的落寞的孤寂的痛苦的心碎的……就此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两名警察刚刚奔出來,建筑便轰然倒塌。 “婷婷呢?她为什么沒有出來?”杨铭双手被手铐拴着,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两名狼狈警察。 “队长,罪犯自行跳入了火堆里,被烧了。”警察并不理会他的叫吼,反对着旁边一名看起來较为威严的警官汇报着。 什么? 杨铭无法接受,若不是身边一名警察扶着他,恐怕他已经摊到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朱婷婷,你竟然这么狠心的弃我和岚岚,朱婷婷,朱婷婷…… 他想要呐喊出声,却发现喉咙早已经被满腔酸痛给哽住,只能眼巴巴无望的坐在警车中,侧头看着后面愈來愈远的火光,半空中烟雾缭绕似乎形成了一位袅袅婷婷的身影。 一滴泪,悄无声息的从那张落魄的娃娃脸上流淌,沒入衣领中。 古浩阳随着救护车來到医院,两个生命中重要的人,都在那一道白白的小小的门里面,门顶上方警示灯异常亮腾,像他们身上流出的血迹一般,红的刺目。 整个手术室门口只有他一个人,颓废的靠着雪白的墙壁,这种永无止境一般的担忧生生的像是在活剥他的心。 现在他才知道,无力的感觉是什么。明明你最爱的两个人就在门里面,不知生死,你却只能徒劳等候,任由恐惧侵袭全身。 也不怪他会如此害怕,毛义云几乎全身都在冒血,特别是背部那一个被刀子捅出來的血窟窿,她整个人看起來跟死人毫无差别,呼吸羸弱几不可闻,那一刻,他以为她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 沉静中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倏然他伸手躁动的在头上一阵狂抓,手上因为抱了毛义云而沾上的血迹皆擦在了头发上,阵阵腥味与消毒水味混合着。狂躁之后他大步走到那扇门前,用力在上面敲打着,嘶吼着。 “开门,让我进去!” 他等不了,实在等不了这未知的结果,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咔”门被人开启,两名护士推着一病床车出來,古浩阳随即凑上前去,映入眼帘的是点点那张苍白的小脸; “小孩的左脚骨折,其他部位受了一些皮外伤,已经沒有大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其中一位中年护士对着担忧的古浩阳说着,看见他那一头凌乱的头发,微微有些怔。 “那大人呢?大人怎么样?” “大人比较严重,失血过多,正在急救中,耐心等等,会沒事的。” 护士的话虽然简单,却像是沙漠中的那一滴清水一般,虽止不了渴,起码也让他知道了她的情况,给他一丝丝的安慰,而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祈祷。 从來不信神不信佛的他,也只能够祈祷,她沒事。 急救手术整整进行了四个小时,最后只得出一个不算特别糟糕的结果,因为失血过多,正在昏迷中,暂时沒有生命危险。 母子两住在了一个病房里,古浩阳亦是一刻也沒有离开过,期间有警察來找他了解一些情况。 一晚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毛义云苍白无色的脸。翌日一早,点点率先醒了过來。 “爸爸,我饿。”点点喝了爸爸给他的一杯水后,可怜兮兮的说着。 古浩阳看了看沒有一丝生气的毛义云,慈爱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缓声说道:“点点乖,好好看着妈妈,如果妈妈睁开眼睛,你就按那个红色的按钮,知道吗?爸爸去给你买吃的,很快就回來。” 古浩阳边说着边指着床头前那个急救按钮,得到儿子乖巧的点头后,他才迈步走了出去。 匆匆忙忙的在医院附近买了一些营养粥,回來时便看见门外两个黑衣保镖,他认得,那是刘智贤身边的人,想必是刘智贤收到了消息赶了过來。 两个保镖也沒有阻拦他,古浩阳走进去看到的却单单只有刘智贤一个人,还有两名警察,古浩阳脚步滞了滞,面露疑惑。 两名警察见他进來,微微颌了颌首说道:“古先生,我们要请你去一趟局里,昨天拘捕的那名罪犯要求要见你。” “嗯。”古浩阳淡漠的回应了一声,把粥拿了出來,然后走到儿子身边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的喂着,状似有些不当一回事,让警察微微有些不悦。 倒是刘智贤,见他这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很是讶异。 点点这个小人儿似乎感受到大人这不同寻常的世界,一声不吭乖乖巧巧的喝完了一碗粥。 临走前,古浩阳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毛义云,伸手拍了拍刘智贤的肩膀,说道;“帮我照顾好她,醒來立即打我电话。” “嗯。”刘智贤点了点头,他一定会照顾得妥妥的。 古浩阳趁着警察开车的空挡,理顺了那一头凌乱的头发,只是下巴上那青色的胡渣就沒办法了。 看着对面同样邋遢狼狈的杨铭,古浩阳心里升起了一丝波澜,慢慢的拿起面前的电话筒; “浩阳,我让你來主要是想求你一件事。”对面杨铭的声音有些沙哑,沉重,他的脑袋微微低着,看不清他的表情。 “嗯。” “我已经放弃了诉讼,被判了几年的有期徒刑,我爸爸身体不好,我想请你能够念着我们大学同学的情分上,照顾一下,还有我的女儿,岚岚。” 他知道,古浩阳其实早就知道岚岚是自己的女儿,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如果自己不坐牢,怎么也抹不去心里那一丝的愧色,对古浩阳跟毛义云的愧色,可是他必须这样恬不知耻的请求古浩阳照顾自己的家人。 因为除了他,沒有谁更适合心目中的人选。 “好。”古浩阳沉默的思考了几分钟,最后点头答应。 走出警局的时候,古浩阳便接到了刘智贤的电话,毛义云有情况了。 当他匆匆的赶回医院时得知的确实更深一层的噩耗,医生在给毛义云做检查时,发现她的心脏供血不足,有衰竭的迹象。 “医生,那要怎么办?”刘智贤焦急的问道。 “最好的办法就是做心脏移植手术,不过这需要有合适的心脏才行,另外可以用药物治疗,不过治愈率只有百分之十。”医生的话略显一丝沉重。 重重的压在两人的心中。 “医生,你检查一下看我的心脏合不合适。”沉寂了一会儿,古浩阳倏地握住医生的手,说道。 “先生,你知不知道这样你可能会死掉。”医生想也不想的拂掉他的手,斩钉截铁的警告,还含着一丝拒绝。 “医生……” “检查我的吧。”一旁的刘智贤蓦地打断古浩阳的话,坚定的说着。 医生禁不住这两人的满腔心切,最后还是答应,一一帮他们检查心脏配合度。 只是最终结果还是令人大失所望,不适合,不适合……为什么不适合! 医生无奈之下只能先行使用药物进行控制,古浩阳与刘智贤两人急躁得想要杀人,到处肆意的查询内脏捐赠处。 一直在逃逸的朱富在听闻女儿被火烧死的时候,愤怒痛苦中现身想要找古浩阳报仇,结果被警察发现,在逮捕逃亡间,不幸被警察一枪毙命。 所有的恩恩怨怨,情情恨恨,皆被他带入地狱中,他野心勃勃,争抢夺掠了一辈子,最后却还是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正处于焦虑状态中的古浩阳与刘智贤已经无暇去顾及这些事情。这天两人照常在病房里凝视着昏迷沉睡中的毛义云,等待着属下传來最好的消息。 这时,一个神秘莫测的黑色身影,悄无声息的走进來,一只碧绿扳指散发着幽幽寒光。 ------------ 第33章 :法式热吻(大结局) 毛义云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却又不知道梦里都发生了什么,脑袋渐渐有了知觉感悟的时候,回想起來,只有一片无尽的黑暗。 昏昏沉沉中响起一些混乱的声音,各声各色,皆是一些担忧祈祷的话,还有古浩阳的深情喃呢。 痛,头痛欲裂,嘴巴干涩,动一动眼皮,便照射來一阵强光,让她的眼珠子一阵阵的酸胀。 缓了一会儿,慢慢适应这道强光后,她才敢把眼睛完全睁开,入眼的是四颗脑袋,满脸青色胡渣的脑袋,黑眼圈浓浓的四颗脑袋。 范董祥、范文成、古浩阳、刘智贤四人瞪着眼睛焦心焦虑的盯着她。 “你们,干什么?”嘴巴干巴巴的沒有一点水分,说起话來有些艰难,声音也是沙哑无比,不仔细听,可能都听不清晰她说的是什么。 “醒了醒了醒了,终于醒了,医生……”范文成第一个反应过來,大声呼叫着,边跑边跳的往外面跑去。 范董祥激动得热泪都快流出來,只有古浩阳与刘智贤最理智,定定的看着她,有些过分的呆滞。 几分钟后,医生赶來,确认了毛义云已经沒什么大碍,只要稍稍休养那么一段时间后,两人这才纷纷递出关怀。 在这些人灼灼的关爱中,毛义云感觉脑袋里的混浊慢慢的消散,却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在晚上,熙熙攘攘的病房才渐渐安静下來,毛义云看着一边给她削苹果的古浩阳,她从沒见他这般的邋遢过,胡子拉渣衣冠不整,真不是他的风格,不过倒也有一点点第一次见他时的那种颓废; “古浩阳。”毛义云轻声叫他。 “嗯?怎么了?不舒服吗?”古浩阳听闻,立刻扔下手里的东西,紧张兮兮的对着她左看右看。 “我沒事,古浩阳,我想问你,我这里跳动的是谁的心脏?”白天从医生口中得知了自己的情况,她一整天都在纠结这个问題。然而也终于知道了,那两个人在她体内打那一针,便是一种药物,能够让她心脏迅速衰竭的药物。 古浩阳倏地沉默了下來,有些踌躇不定,目光闪烁,毛义云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良久,古浩阳才侧身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一封信,垂眸说道:“这封信,你看看就知道了。” 信封是一张白的发亮的纸,“撕拉”一声,毛义云撕开了封口,一阵清香的味道瞬间扑鼻而來,很是熟悉的味道。 让她的脑海中霎时冒出一个人影,那个经常穿黑衣,与她敌对却又总是想调戏她的人。 她似乎猜到了是谁。 冷焰,是冷焰。 看完信后,这个猜想也得到了证实,另外还有一个惊喜。 那日,她其实并沒有被那些人猥.亵,沒有失身。是冷焰,他救了自己,联合了自己的保镖救了自己,身上的那些个吻,全是他印上去的,只因为要迷惑住朱富的眼睛,也调皮的想看看自己奔溃的模样。 就是这么一个让人摸不着触不到,又有些恶魔的男人,在她还把他当做敌人的时候,毫无防备的把他一整颗心,给了她。 这要她情何以堪。 一滴滴眼泪不知不觉的从眼眶中流了下來,毛义云抬手抚摸在胸口上,那跳动的频率,低低的沉稳。 古浩阳见她的反应有些不对劲,拿起那封信阅览起來。一会儿后,他的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是感激,是不敢置信,抑或是自愧。 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然后掏出一枚碧绿扳指,套进她的大拇指上,说道:“这是他让我给你的东西。” 扳指套在那个小巧的大拇指上,有些松松垮垮,毛义云蜷起手指把它紧紧的握在掌心中,在古浩阳怀里缩了缩,闭上眼,最后一滴泪水流了出來,晶莹剔透犹如钻石般闪亮。 三个月后。 在爱尔兰的一个小乡村,正举行着一场盛大的婚礼。 姹紫嫣红的各种野花,暖阳普照下,整个婚礼台都被浪漫的紫色包裹,斑斑阳光洒下來,如梦如幻,似真似假,让人有种身在梦中的错觉。 一位位宾客带着满满的祝福,在低昂轻缓的音乐声中慢慢走进场地,遂而纷纷围拢在一位身着白色西装,举手投足间散发高贵气质的男人周围。 “古总,恭喜,恭喜。” “古总,恭喜……” 古浩阳含着温暖笑容一一接受众人的祝福,今天是他跟毛义云的婚礼,第二次的婚礼,带着不同的心境,在不同的地方,举行这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 邀请了所有在商界有名望的人,就是这个小乡村的所有乡民也都参与进來,见证这场华丽盛世的婚礼。 许久未见的毛华军夫妇在现场忙碌个不停,满脸堆笑,乐此不疲。一些个记者,到处拍照做小采访。 婚礼开始,毛义云挽着亲生父亲范董祥的手,一步步走向对面的古浩阳,婚纱,还是第一次结婚时的款式,只在颜色上加白了一些,简单美丽高贵,配他,刚刚好。 把手放在他手上的那一刻,毛义云似乎看到了他们掌中拂过的一丝丝阳光,那么温暖耀眼,心里一遍遍流淌着的感觉,那就是幸福吗? 接下來便是千篇一律的婚礼流程,台下刘智贤暗暗的把双手搅在一起,看见她那幸福的笑容,灿烂夺目,心虽痛,却满足。 见证过后,所有人都玩得很疯狂,刘智贤看着四周欢快的人,总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脸上的笑有些牵强。 婚宴进行到一半时,毛义云寻了一个借口找到刘智贤,把他叫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此时她已经换下了婚纱,一套淡紫色的礼服衬得她更加美丽动人,在黑夜中甚显神秘。 “云,恭喜。”一天下來,他都沒有机会跟她说一句话,虽然疑惑她为什么单独把自己找出來,祝福,却还是不能少。 爱尔兰的夜晚很美丽,星空璀璨,点缀了她的心情,毛义云只对他微微浅笑,然后把手摊开在他面前,掌心中一枚散发淡淡光晕的戒指静静的躺着。她轻声说道:“智贤,谢谢你的祝福,这枚戒指,我想,应该是时候还给你了,虽然你现在还沒有找到人生中陪伴你的人。如果你还不放下我,智贤,我会难过的,我会难过沒有人陪着你难过。” 她执起他的手,把戒指放入到他的掌中,再蜷起他的手指紧紧握着,遂而张开双臂,环抱着他的腰身,将耳畔贴着他的胸口,轻缓的说道:“智贤,如果你不忍心让我难过,就赶快找到陪伴自己的人,好吗?” 她知道自己很残忍,可是她不得不这样,在感情上,她大方不起來,连一杯羹都舍不得从古浩阳那里分出來给他。 刘智贤沉默了一会儿后轻拍了拍她的背,道:“好。” 一段情,只能容得下两个人,如果第三个人想要进入,要么是自掘坟墓,要么是得到祝福。 刘智贤喝的酩酊大醉,身子歪歪斜斜的往前面走着,宴会中的吵闹莫名的让他有些烦躁,伸手扯了扯领带,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个女人在前方不远处,向这边眺望。 他越走越近,头也越來越晕,最后在快要见到这个女人样貌时,他倒了下去。 女人赫然是消失已久的陈紫函,她是來祝福的,可是却沒有勇气进入会场,只有站在这里,举目眺望。 陈紫函吃力的扶起刘智贤,再见到这张脸,她的心还是跳的这么快,看到他眉宇间的哀愁,真想帮他拂去; 费尽千辛万苦,陈紫函才把他送到酒店,拿着一块湿毛巾帮他擦了擦脸颊,轻柔的动作,生怕一不小心把他弄醒,一双眸子带满了痴迷。 他的脸就像是雕刻出來的一般,线条鲜明,喝了酒的缘故,有些微微的红,陈紫函顿下动作,用手指一笔一划的描绘着这张脸。 正在她沉迷的时候,倏地,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陈紫函心里突地一声提起,眼眸出现一丝慌乱,扭了扭手腕,想要逃离。 “云……” 只听到这一声缠绵般的声音后,陈紫函碎不及防的被他拉倒在床上,继而他一个翻身,压在了她身上,一口擒住了她呼之欲出的尖叫。 陈紫函惊愕了好半天才反应过來,在他身下挣扎着,可是他越挣扎,刘智贤把她禁锢得越紧,在她唇上,似惩罚的啃咬一般。 “云,不要离开,好不好?”他像个孩子一般在她耳边恳求。 轰,陈紫函只觉得响起了一道惊雷,胸腔溢满了酸痛。 奈何这夜,她禁受不住他的温柔,深深沦陷。直到天亮,她方才起床穿好衣服,从他指尖取下一枚戒指,悄然离去。 毛义云与古浩阳婚后应古浩阳无赖的要求,进行了一段二人世界的蜜月,一切好似他们才刚刚堕入恋爱中一般,甜蜜不可分。 巴黎街头,古浩阳垂眸靠在毛义云的肩膀上,双手环着她,毛义云看着眼前一对对相携路过的老夫妻。 “古浩阳,我们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头发花白?” “嗯?”古浩阳缓缓睁开眼睛,侧头看着她,蹙了蹙眉不悦的说道:“你叫我什么?” “古浩阳啊。”她想也不想的说道。 “该罚。”说着,古浩阳直起身子,倏然把她带入怀里,低头含住她的檀口,放肆的掠夺,啃咬。 “现在该叫什么?”见她有些喘不过气來,古浩阳不舍得离开那朱唇,魅惑至极的舔了舔唇瓣周围的蜜汁。 “老公……”她的声音低如蚊蝇,脸颊绯红,这还是第一次在大街上接吻,着实害羞得紧呐。 “沒听到。”古浩阳挑挑眉,心里蓦地一动。 “老公。”这次大了一些。 古浩阳嘴角一扬,笑的一脸满足样。 “该奖。”低头,再次擒住那红艳欲滴引诱味十足的唇。 浪漫街头,法式热吻,暖阳普照,一切显得那么的,温馨幸福。 “谢谢你,坚持这么爱我!” ------------ 女强硬上弓全文第一卷 ------------ 番外之冷焰的信 小老虎: 该死的女人,你真该死,可我偏偏不愿意你死! 现在醒过来了吧?感觉怎么样?我的心脏在你胸口里跳动的频率,是不是很美好?现在的你,是不是很惊讶,很惶恐,很感激我。 小老虎,如果没有我想的这些反应出现,我做鬼都会缠着你,让你跟古浩阳生活不下去,然后,嘿嘿……下来陪我。 其实你更多的应该是疑惑吧,为什么,我会把自己的心脏给你。 这个问题,我会留着给你慢慢的去琢磨。 其实我很想再亲亲你,不过你那一副死人的样子,还真是让我有些害怕,连摸一下你我都不敢。 看着古浩阳那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哎……你们这一对人,还真是傻,傻得可爱,傻得让人心疼。特别是你,让我连脚趾头都疼。 你不用感激我,只要感动就好了,反正我已经是一个罪人,警察到处通缉我,我也不屑于苟活,刚好看见你要死不死的样子,只好发发善心,做一件人生中唯一一件善事了。警告你,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心脏,下辈子,我可是要讨回来的,届时如果有损坏,我一定手刃了你! 好了,小老虎,一次性写了这么多字,累了,最后告诉你一件事。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你欠我一次吗? 你并没有失身,那天,我走的时候看到你的保镖到处找你,然后我就这么犯贱的去跟你的保镖合作,把你救了出来。为了掩饰朱富的耳目,我在你身上印了那些吻痕。现在回想起来,我其实很后悔,为什么要把你送进医院里解除药性,为什么我不自己来呢。 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伟大?其实我也觉得我很伟大。 哎,十年生死两茫茫,你我以后就要阴阳相隔了,小老虎,我舍不得,好舍不得。 小老虎,记得要幸福,别再这么坚强了,不然我的脚趾头会疼得断掉的。 冷焰,留。 另冷焰番外短篇: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从我记事开始就一直在义父的身边做事,五岁,还记得那时候是五岁,我被义父送到一个总是用黑色丝巾蒙着面的女人面前,从那以后,我便跟着她,被她用一根根皮鞭抽打,被她强迫举枪杀人,被她狠狠的关心着。 我一次也没有见过她的面容,却对她的眼睛、嘴唇异常深刻。黑巾下那张唇很红很艳丽,那双眼睛充满了勇敢果决,还有无情的波澜。 她没有感情,真的没有感情,她抽打我的时候,我感觉她都是咬着牙的;可是却在我被抽打得奄奄一息的时候,她却提着药箱,一边流泪一边给我上药。 我们之间的话不多,有时候一个月不超过三句,她不说话,我也缄默不言。 从十六岁开始,我便离开了她,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才知道,她原来就是给了我生命的女人。 当才能够义父口中得知这些的时候,我想回去找她,跟她确认真假,然而义父却告诉我,她死了,就这么一天而已,我才离开一天,她居然就死了! 被仇人杀害,一枪毙命。 我心甘情愿吃下了义父的最新毒品,就这么一次的心甘情愿,让我这一生都变成了黑暗。我为他杀人,为他贩卖军火,贩卖毒品,为他打理黑帮。 然而至始至终他都不曾信任过我。 我以为我这一生,就要这么过去,却不想那一夜,我又看到了那双眼睛,勇为不惧,智睿担当,我誓要杀了她,可是每每想到这双眼睛,我就彻夜不眠。 我下不了手。却也碍于义父。 毛义云,毛义云,这个名字一次次的提醒我,我们是仇人。 我却不想,在她的眼中迷失了自己。 我是在寻找当年那个又冷酷又柔情似水的女人?还是在寻找我的归属? 小老虎,还真是一只小老虎,不被驯服却甘愿堕入情网的小老虎。 把心给你,把痛给我。我已经是个万恶罪人,当我看到你那苍白无色的面容,听到你那不似存在的呼吸,我发现我的心很紧,蹦的很紧,还泛着刺痛。 我不想让你死,就像那晚,我跟冲动对峙,不想让你被人玷污一样。 你高傲,你倔强,我却甘愿做黑夜的恶魔。 手术室中,我看着医生在我的胸口运作,看着那可血淋淋的心脏被放入你的胸口,看着我自己一点一点的没有了呼吸,我发现,刚刚那痛是多么的珍贵,因为我此时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我似乎看见了天上降下的那道曙光,那个女人,那个给了我生命的女人,在那里招手。 小老虎,我走了,以后没有回莫名出现来强吻你了,以后没有人会跟你是对手了,以后没有人会无时无刻想要杀掉你却又舍不得了。 还有一句我不敢说的话。 其实,我爱你!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