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第一章 寡人好女色 我是玉宁,今年已是如花似玉的十七岁,我虽算不上倾国倾城,好歹也是貌若天仙。我虽算不上沉鱼落雁,好歹也是闭月羞花。我虽算不上貌美如花,好歹也是一萌妹纸。可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向我提亲。 咳咳……各位看官别误会,我不是顾墨一家贺老幺,我不克夫,不克任何人,也没那好运气嫁一个皇子。可是全国的人,不论是男女老少见着我都是恭敬的让我抓狂。 没错,我是他们的王,寡人是妹纸。 话说,最近,永安国都中传出寡人好女色的传言,当然,目测,我目前还不知道这件事。 于是乎,寡人身边的近侍,对,就是那个人见人爱,美目如兮,一笑倾城的那个大美女,梨花带泪地看着寡人:“王啊,奴婢手脚笨拙,实在不宜惹王生气,请王允许奴婢去花房当差。” 我怜惜地帮美人擦干眼泪,微叹一口气:“美人如斯,去那里倒是糟蹋了。” 美人立刻一副惶恐地模样:“奴婢不怕,虽说在王身边是奴婢荣幸,可奴婢才浅,毛手毛脚总惹王生气。” 我扶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美人:“那你走吧。” 美人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可是寡人分明看到她转身的那抹喜色。 又一美人扑在寡人的脚下,咳咳……这个算是美人吗? “王,请您让我也跟刚才的姐姐一起去花房吧!” 寡人万分不解,花房有这么好吗?为什么我身边的近侍一个个都爱往那跑。 我干咳两声,挑起那“美人”的下巴,清了清嗓子:“你只不过比东施美那么一点,额……你走吧!寡人看着你没了胃口。” 咳咳……这句纯属来自古人的秀色可餐,,貌似古人说过,我见犹怜这句话吧!不过寡人只怜惜美人,这个貌似与刚才比起来,长得更抱歉了。 “美人”哭的更汹涌了,寡人无措地看着她,寡人越看她她哭的更变本加厉,我再也受不了了,干脆我和她一起哭得了。 可是,寡人还没哭出来,朱姑姑就怒了,脸色非常可怕,说实话,寡人最怕朱姑姑动怒了,只好摆手让那“东施”姑娘离开。 朱姑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开口道:“王,您今天去民间逛逛吧!” 寡人开心得比那东施姑娘还是快的速度往宫门的方向跑。 寡人咬着手指头也想不出朱姑姑今天怎么那么大方,记得每次,我要出宫,朱姑姑都是一脸坚决地摇头。 等等,上当了,不会是我母皇…… 算了,玩了再说吧! 话说,永安都城的大街还真是热闹,还真是繁华,当然,这肯定是寡人治理得当的缘故。 寡人无比骄傲地昂首挺胸走在永安的大街上,等等,那个,糖葫芦。 我双目冒桃心的看着那糖葫芦,摸了摸衣服。 糟糕,寡人没带钱,寡人没带人,寡人那才叫个伤心 寡人真是想要泪奔,恨不得顿手垂胸。 钱啊钱,快到口袋里来,糖葫芦啊糖葫芦,快到嘴巴里来。 可能是寡人长得太美,卖糖葫芦那汉子脸都绿了。帅哥,没看到我这么大一萌妹纸在,你就不能送一个我。 哇靠,做梦啦,真的全部到寡人手上了,寡人立刻随手拉下两串,然后把那插糖葫芦的竹棍抱在怀中。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慢点。” 哇!这声音,那个什么来着,如沐春风。哇,这长相,那个什么来着,真正的如花似玉。 咳咳……这样形容一个男人不太好吧! 帅哥温柔地帮我擦掉嘴角的糖渣,咦,这帅哥怎么对我那么好?这帅哥怎么会对我那么温柔?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我自认为动人地一笑:“那个……帅哥,看在你糖葫芦的面子上,寡……不,我以身相许吧!” 帅哥一脸的惶恐,轻描淡写的话彻底伤了寡人那幼小的心灵。 “听说王好女色,我恐怕不适合。” 寡人表示无语,表示我受伤了。 貌似帅哥还有点冷,除了一直没笑过之外,现在拒绝我的一片芳心,居然不说再见就离开。 寡人很生气,寡人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寡人黑着脸追上帅哥:“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寡人……” 帅哥面无表情,看都不看寡人一眼,淡淡道:“我想,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我的王。” 说完,帅哥就飞走了,哇靠,是传说中的轻功诶,话说,全天下寡人以为只有我那帅爆了的父君会。 话说,等帅哥不见踪影,寡人才回过神来,美色当前,误了大事啊!我迷路了!!! 寡人几乎急的要哭了,拉住一位大婶就问:“请问,皇宫怎么走?” “姑娘,看你这么漂亮,就别往皇宫去了”大婶上下打量寡人一番,挤眉弄眼凑到我耳边,“听说。王好女色,姑娘可要小心了,别人我还不告诉她。” 寡人都想要抱着这位热心的大婶儿哭了,寡人这是要回家拿钱啊,大婶啊,三岁小孩都知道,没钱别出来逛街。最重要的是,寡人冤啊,寡人什么时候好女色了? 不就是十岁那年,母皇赐一个男侍给寡人,寡人最后让他变成太监,十二岁那年,母皇赐了三个男侍,寡人将他们全部整的自杀,咳咳……还有去年,尚书家那帅哥,谁叫他色眼咪咪看着寡人,寡人不过是挖了他的一只眼而已。 可是,寡人没有爱女色,不过是看到美女就对她好一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各位看官懂得。 大婶儿看我快要哭了,连忙自责安慰道:“别哭啊,姑娘。” 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擦在大婶的衣服上,含糊不清道:“寡人就是你口中那个倒霉的王。” 大婶儿一下子奔得比兔子还快,寡人那叫个气啊!大婶儿一把年纪,寡人看的上吗? 周围一传十,十传百,寡人好女色已经传的满城轰动,大家都来看寡人这一连老太婆都不放过的倒霉的王。 一个青衣男子从天而降,哇靠,神仙诶,寡人看到了神仙了吗?待寡人看清男子样貌,气的那个牙痒,倒不是他不帅,也不是他不美,只是他为什么现在才来。 我气呼呼的送给他一记爆栗:“为什么现在才来啊!寡人没钱。” 沈格不怒反笑,邪魅的凤眼该死的怎么会那么动人?打住,打住,寡人不能被美色所诱,正事要紧。 “嘿嘿。”寡人超其自然挽住沈格沈大公子,得意的扫向人群“哼!” 沈大公子皮笑肉不笑地干咳两声,特别自然地将那猪手放在寡人的小蛮腰上,如果说眼神能杀人,估计他那漂亮得我想亲两下的手已经成肉屑了。 他温柔地道:“宁儿,我们回宫吧!” 天哪,全永安都城的女子都出来了吗?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盯着寡人,寡人非常生气,狠狠地看着那个眼神最凌厉的姑娘:“再看,寡人挖了你的眼。” “原来,我们的王男女通吃啊!” “王是暴君啊!好可怕。” “啧啧……沈郎真可怜,沈郎啊,娶奴家吧,奴家肯定比那个暴君好。” 寡人气的直跺脚,什么叫男女通吃?什么叫暴君?永安国都的女子怎能如此开放?寡人寻思着是不是要好好治理一下,至于暴君,寡人发誓只是吓她,像寡人这样,倾国倾城,绝世无双,天真烂漫的好姑娘怎么会那么残忍? 不过,这群愚民肯定是不懂的。 “哇,王好酷哦!” 这个……这个声音怎么如此悦耳,寡人激动得啵了她一下。 人群又是惊呼,寡人不管那些愚民了,嬉皮笑脸的看着那娇嫩的九岁小妹纸,还是小孩可爱啊。 “可是,王是大灰狼,她诱拐沈郎小白兔。”小妹纸红肿的眼睛带着哭腔道。 刚刚谁说她可爱来着?这也叫可爱?怎么那么早熟? 妹纸突然破涕而笑:“沈郎对我笑了,欧耶,我就知道,沈郎肯定会喜欢我这样嫩的妹纸,而不是王那个十七岁都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寡人气的直咬牙,谁说女人是祸水,那么男的是什么??祸根? 我瞬间用眼神秒杀那个沈大白脸:“没事出来给寡人找什么麻烦?” 沈格丝毫没有恼意,凑到我耳边道:“要不,我们试试亲亲?或许他们就不会说我们伟大的王好女色了。” 我笑嘻嘻地点头:“这主意不错,好啊好啊!” 沈格的脸在寡人面前无限放大,等等,亲亲~不行,这可是我的初吻啊。 可是已经迟了,某个色狼已经在寡人唇上轻轻一点了。 寡人被非礼了…… 某人还是一副无害的表情,天理不容啊。 于是,寡人干脆嚎啕大哭,这下沈大白脸终于一脸无奈了。他突然抱住寡人,纵身一跃。 原来,沈大白脸也会轻功,可是,怎么晕乎乎的呢? 忘了,寡人恐高。 沈格轻轻在寡人耳旁呵气,寡人不太习惯的揉了揉耳朵,白了他一眼:“别吹了,寡人对你没电。” 沈格戏谑一笑:“是吗?难道,我的王,真好女色?” 寡人气的那个牙痒痒,狠狠的咬在沈格的肩上。 哼,寡人才不是好欺负的。 沈格半天没反应,莫不是,咬傻了? 寡人扑闪着那闪亮的大眼睛,故作天真看着沈格:“傻了?” 沈格肆无忌惮笑:“王可要小心,您的体重恐怕我这小身子骨受不住,掉下去了,我……” 寡人狠狠的在沈格腰上一掐,沈格,我就不信了,你不在我手上栽一次。 可能是想的太美,寡人不自觉笑出了声,直接无视沈格抽搐的脸。 ------------ 第二章 大祭司 沈大白脸将寡人放在宫门口就走,什么人啊,不是应该送佛送到西吗?更何况,他送的还是像寡人这样的大美女。 算了算了,寡人也不稀罕。 寡人一溜烟的跑到寝殿,朱姑姑是只摇头,叹了一口气:“王,像您这样玩,终究是不行的,王您不仅是个女孩子,还是一国之君,当有国君风范。” 寡人痛苦的捂着耳朵,敷衍道:“好了,好了,姑姑,宁儿知道了,姑姑最疼宁儿了。” 朱姑姑那叫个无奈啊,寡人现在赶紧讨好朱姑姑才是正事,于是,我扶朱姑姑坐下,对着朱姑姑一个劲的微笑。 可能是寡人实在是笑得天下无敌,朱姑姑受不了了,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老奴告诉你并是,你母王说了,王大了,该找个王君了,你母王还说,瞧着沈家公子就不错……” 寡人听着听着,就情不自禁的黑了脸,要知道,从小寡人就和沈大白脸不对盘了。 其实,在很小的时候,寡人的春心是动过一次的,那小哥儿,还真是俊,最重要是,他对寡人好啊,天天给寡人糖吃,你说好不好。 结果,沈大白脸直接告诉那小哥儿,诬陷寡人吸人血,结果他看着寡人就跑,寡人的初恋就这样不告而终。 从此,寡人并就是恨透了沈大白脸。 朱姑姑笑得一脸的奸诈,朝着寡人挤眉弄眼道:“王,不知,和沈公子玩的可好?” 寡人总算是明白了,合着好不容易的一次馅饼是来坑寡人的,尽管如此,迫于我母王的淫威,寡人是敢怒不敢言。 可是,我是谁啊,我是玉宁,永安国的王,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人牵着鼻子走。 寡人勾住朱姑姑的脖子,撒着娇:“姑姑,宁儿想母王了,母王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可是你们俩又……坑……” 说到这里,寡人意识到用词出错,没文化,真可怕,于是我就话锋一转,诌媚的笑,“为宁儿煞费苦心,宁儿明白,朱姑姑您还未告诉宁儿,母王还有什么事情交代。” 朱姑姑听得那叫个喜笑颜开,宠溺的看着寡人:“太上王说,王您好吃懒做,武功不愿学就罢了,毒术可要练好点。” 寡人真是伤心得无语凝噎,各位看官评评理,哪有这样诋毁自己女儿的娘,话说寡人容易嘛我,还不是母王教导寡人要精明,所以能多吃,寡人绝对不少吃,能睡着寡人绝对不做坐着,寡人这也有错吗? 朱姑姑看寡人满脸委屈,看来也是舍不得再打击寡人了,寡人也乐得自在。 其实,朱姑姑是我母王的表妹,不知道她抽的什么风,自愿在王宫里照顾我长大,于是 我母王也乐得自在,跟着我父君去逍遥,留我和朱姑姑在永安城受苦。 朱姑姑怎么说,也是我姨,又看着我长大,我绝对是敬重她的。 这一点,全永安人民都可以作证。 寡人已经和温暖的被窝问安了,朱姑姑硬是不留情面的将寡人揪起来,严肃道:“明日,新任祭司即位,王记得,不要胡闹。” 新任祭司??本来还昏昏欲睡的寡人立刻惊喜起来,据说我们永安国的祭司都是由神选的,胎儿一出生,手臂上带有月牙印记的并是祭司。 自古永安就有规定,永安王室女眷不能和祭司接姻亲,否则永安必乱。 寡人对这些倒是没什么意见的,祭司关我什么事啊,虽然长得帅,又不是我家的,明天多看看就好了。 说不定,还没沈大白脸帅呢! 寡人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继续握在被窝中,甜甜的对着朱姑姑笑:“宁儿知道,姑姑,宁儿好困。” 清晨初醒,并被朱姑姑抓起来梳洗,换上朝服,新任祭司上任,都是要祭天的,那般无趣的事,寡人如何能够提得起精神。 睡眼朦胧的到观星台。 “臣等参见吾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寡人听着就心烦,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众卿免礼。” “臣参见王上。” 这声音,这么那么熟悉?寡人慵懒的抬头,与他四目相对,怪不得那么熟悉,竟是他,那个替我买糖葫芦的帅哥,这下寡人可是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的,有帅哥,能不精神吗?还是寡人准备以身相许的帅哥。 帅哥这么帅,将来与寡人的孩子,岂不是帅到上天入地,无与伦比。 寡人是这样美美的想着。 “王上。”帅哥动听的声音再次在寡人耳畔响起,寡人连忙跑到帅哥身边,一脸坏笑道,“什么事啊?” 帅哥不耐烦的白了我一眼:“臣还跪着。” 寡人干笑两声,原来是这个,咳咳……纯属美色所误,美色所误。 寡人一脸心疼的扶起帅哥,怎么可以让帅哥跪那么久呢? 寡人一脸讨好的笑,跟在帅哥身后:“你叫什么名字?” “林七。”帅哥冷冷道。 明明那么帅,干嘛取个这么怪的名字,等等,林七?我永安国的大祭司? 上天啊,你怎么能那么不公,好不容易来个大帅哥,居然是寡人只能垂涎,不能收入后宫的大祭司。 不管啦,就算是祭司,寡人也要,不能把肥肉送给别人啊。 帅哥不理寡人,抢过寡人手中的令牌,径自上了三柱香,鞠了三躬算是祭了天,站在寡人身边,一副好战友的模样。 寡人正欲开口,帅哥抢先道:“以后,我并是永安祭司,愿我永安昌盛繁荣。” 寡人满脸无辜的看着帅哥,这是寡人的台词啊!你妹的,抢了寡人台词。 谁让他是帅哥,寡人忍。 台下的大臣几乎是气的冒烟了,这是他们见过最不是一回事的祭司,祭司居然这般胡闹。 恐怕,寡人昏庸一会儿又要传遍全永安国都了吧! 寡人乐哼哼看着那些人感怒不敢言的样子,他们怎样说,寡人才不会在意呢!反正,一个是永安最尊贵的王上,一个是除了王之外最尊贵的祭司,他们能怎么着? 寡人见祭祀快速搞定,屁颠屁颠的跟在大祭司身后,媚笑道:“一起走呗?” “嗯。”帅哥淡定的点头。 哇靠,寡人终于是看到桃花了,帅哥答应了。 激动,激动,寡人还是激动嘛~ ------------ 第三章 女子之身,身不由己 原来寡人应该是生气的,帅哥虽然是帅,可是三番两次让我难堪啊!可是,美色当前,就是怒不起来。 “阿七啊……”寡人话还没说完,并被帅哥冷冷一督,寡人讪讪的闭嘴。 天哪,这完全就是一座冰山,寡人咬牙切齿,好,我不说话,不说话,可是,就是忍不住嘛。 于是,我再度看向帅哥无可挑剔的侧脸:“阿七啊……” 话再次吞进肚子里,因为帅哥停下了步伐,侧身冷冷的看着寡人。 奇怪,六月天,寡人怎么会有要下雪的感觉。 “我叫林淇。”帅哥面无表情提醒道。 寡人被帅哥的眼神电住了,哇塞,怎么可以那么迷人,我呆滞的重复:“好的,阿七。” 帅哥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神情,不愿意理我。 寡人不知所由,他叫林七,我叫他阿七,有错吗? 寡人紧紧的跟在帅哥身后,他很高,很瘦,发冠束得及是随意,却颇有侠骨仙风,墨色的发丝自然的垂下,是的,不管怎样看,都是十分的美男子。 “帅哥,等等我。”寡人跟在身后吃力的叫喊。 帅哥终于停住步伐,挑了挑眉:“女人就是麻烦。” 寡人嘟囔起小嘴,嘀咕道:“女人怎么麻烦了!” 帅哥的脸突然无止境的放大,凑近寡人,迷人的薄荷香慢慢侵入寡人鼻间,寡人心中一跳,忙的后退。 帅哥迷人的蓝瞳愈加深邃,迈开步伐逼近。 寡人谄媚一笑:“你想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好说好说。” 帅哥邪魅一笑,抚了抚两鬓垂下的发丝:“那好,劳烦王告诉我,该如何好说是好?” 寡人看了看身后的大树,居然没地儿退了,继续讨好道:“你先走开。” 显然,帅哥并不愿意放弃戏弄寡人的机会:“你怕我?” 寡人不服气的瞪了他一眼,轻轻的凑近,舌尖轻柔的舔过帅哥的薄唇,得意道:“寡人并非怕你,是怕美色当前,非礼你,帅哥,你说是吗?” 说着,寡人顺便给他眼送秋波,反正又不要钱,寡人向来都是大度的王。 帅哥并不恼,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很是惬意道:“唔……味道还不错。” 说着,他坏笑的看向寡人,脸岳凑越近,寡人慌了,连忙推开帅哥溜之大吉。 奇怪,脸怎么会那么烫。 寡人突然醒悟,失误啊,寡人人生中的失误,居然反被调戏了。 寡人发誓,一次一定要雪耻。 跑进我的宁清殿,大喝一口水,气喘吁吁的坐下。 “王上,可回来了,沈家公子等候许久了。”朱姑姑强拽着我走到侧殿。 寡人耐烦的瘪了瘪蕞:“沈大白脸,沈大尚书,你不忙吗?寡人可忙得很。” 说着寡人并往嘴里扔了一颗葡萄,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 沈格无限幽怨的看着我,欲语还锈般委屈的样子:“宁儿,你忍心吗?好歹我们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停停停。”寡人连忙打断沈大白脸,谁都知道他向来狗嘴吐不出象牙,寡人要极力遏制这种风气,不然,寡人本就狼狈的名声定是更加惨不忍睹了。 “你和林淇……认识?”沈大白脸吞吞吐吐说出这句话。 寡人白了他一眼,懒得回答。 说实话,虽和沈格一起长大,可我记得,小时候,沈格多好的一汉纸,虽然爱欺负寡人,爱拆寡人的抬。却是是够纯洁的。 你说,天天最喜欢的就是看美女,能不纯洁吗? 可是,沈大白脸这几年变了啊!开始粘着寡人,寡人曾一度怀疑他病了,经过太医诊断,纯属寡人……想多了。 于是,寡人对于沈大白脸的转变突然很不习惯,于是乎,就成现在这样,他孜孜不倦,我慵懒敷衍。 林姑姑说,他喜欢寡人,寡人是当场喷了一口茶出来,那是怎么可能,你想啊,寡人和沈格一起长大,他知道我性子,我也知道他的,在一起就像镜子,没什么好玩的。 在很多年前,沈格也向寡人信誓旦旦说过,兔子不吃窝边草。 所以,寡人在这里特地澄清一下,我和沈大白脸之间,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纯洁得什么都没有。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沈格怒了,毫不避讳摔了寡人的杯子。 寡人也怒了,丫的,就算是寡人想远了,杯子不要钱的吗? 寡人心疼的捧起碎片:“你丫的抽什么风啊,以后别想寡人替你备专用杯。” “宁儿,答应我,不要让我一个人在宁清殿等这么久。”沈大白脸的口气一下子软了。 这里有必要澄清一下,其实宁清殿一直是叫帝寝殿的,寡人嫌俗气,亲自提名宁清殿。 意在宁神,清心之喻。 大臣们都是避宁称清殿,沈格虽然放纵,却也极少提我名讳。 寡人知道,他是真生气了。 只是,这气生得让我不明所以。 寡人垂下眼眸,轻轻叹了一口气:“沈格,寡人不是你的谁。” 我着重咬着寡人两个字。 他一怔,平缓道:“我知道。” 于是寡人这才心情大好,给他解释:“就是昨天,他给寡人买糖葫芦了。” 沈格突然逼视寡人:“你早知道他的身份,是吗?” 寡人知道,游戏被看破,就没有必要伪装,寡人坦然承认:“是。” 沈格的手不自觉握紧,指尖泛白:“为什么要那样做?” 寡人笑:“我如何做,还要知会你,是吗?” 沈格的目光深沉下来,寡人知道他要说什么,王上和祭司不能在一起,寡人知道,寡人也从来没打算和沈格在一起,只是,我,如何做,自有我的原因。 我怒气冲冲的转身:“如果,尚书大人是以国之根本来劝寡人,寡人知道了,不劳你费心。” 寡人一下子将自己扔入软软大床,疲倦的蒙上头。 永安自古唯有我和母王以女子之身执政。 步步不得疏忽。 母王说,宁儿,我累了,你替母王抗住这江山,可好。 于是,我不情不愿接下,在明与昏中周转,在荒唐和昏庸中辗转,罢了,我不愿想。 寡人是妹纸…… 那又如何? ------------ 第四章 美人来访 清晨并让朱姑姑揪起来早朝,对于早朝,寡人一向没有什么好感,完全就是扰人清梦,还要如此美曰其名。 大大的朝服硬将寡人的小身板穿出了一点霸气,可是,就是不喜欢嘛! 寡人揉着眼,总算是明白了,母王为什么要把这乱摊子丢给我了。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愿意呢? 寡人靠在议政厅的专属龙椅上,看着众臣,慵懒的开口:“众卿有本启奏,无事就退了吧,寡人赶着回去睡觉。” 一干老臣是气得直发抖,寡人心里是一个劲的狂乐,我知道,如果他敢,肯定是会指着我的鼻子骂荒唐。 寡人一直不明白,何为荒唐,何为荒淫? 难道,勤政,后宫佳丽三千,那样的君王就算是明君了吗? 寡人不知道,也懒得知道。 寡人眯起眼,悠悠的下殿,揪出侍中:“青楼的滋味可好啊!银子收得可爽啊!” 侍中瑟瑟发抖,冷汗直冒,硬着头皮道:“臣……臣不懂王上的意思。” 寡人心中暗自小九九一番,他肯定还在欣喜寡人方才说退朝来着。 其实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刻意让人慌一下,再让他安心,最后再来整他。 这一番下来,定是效果更佳。 寡人轻轻拍了拍手:“好一个不知道。” 账本一下子丢到侍中脸上。 侍中脸色一黑,跪着爬到寡人脚下:“求王上饶了臣,臣知错,再也不敢了。” 这是在欺负寡人一个弱女子,心地善良吗?可是,寡人不吃这一套。 寡人厌恶的踹了他一脚,不耐烦道:“带下去,家产充公,替他上表者,同罪论处。” 寡人再一抬头,不带这么吓人的,帅哥祭司居然对着寡人意味不明的笑。 话说,寡人虽然糊涂,却从来不知心软,连我这糊涂人都糊弄不过去,暗着玩手段的人,寡人保证他会死的憔悴。 说实话,侍中严重影响了寡人的心情,寡人再次扫过众人:“无事就退朝吧!” “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寡人一甩衣袖离开。 每次上个朝,寡人就觉得鸭梨山大。 忘了给众位看官介绍一下,朝中兵马大元帅并是沈大白脸他老爹,三省中,中书省的尚书并是沈大白脸。 因此,寡人突然沧桑的觉得,我永安王朝,就像是他沈家的天下一般。 上帝作证,寡人没有吃醋,没有吃醋,只是而已。 寡人就这样思绪万千的回宁清殿,任由侍女换下衣服。 朱姑姑看着寡人,莫有的叹气。 寡人早就习以为常,也懒得去搭理了。 “王上,钧侯府郡主求见。”侍女禀告道。 寡人努力思索一番这个名字,原谅我,自从传出寡人好女色的传闻之后,甚少有女子前来拜访,所以,寡人对她印象很是薄弱。 钧箔侯,算来,是我王爷爷的兄弟,如此算来,她仅是我的表妹而已。 寡人小九九一番,觉得没什么大不了,遂是应道:“让她进来。” 女子一袭桃色轻纺纱衣,腰带轻轻束起一条蝴蝶结,眉间轻点朱砂,衬得杏眸如水,更加妩媚动人,发髻高高挽起,长长的流苏斜插,垂至肩前,额前刘海极是稀松,愈加衬得眉间朱砂明艳。 若是微风浮动,请吹起发丝,倒真有细柳扶风之态。 “臣女玉濡诗参加王上。”美人轻启朱唇,嘴角微微上扬,唇边漾出两个笑涡,甚是动人。 寡人痴痴一笑:“果然是美人,寡人要有耳闻,钧箔侯郡主国色天香,果然是名不虚传。” 如果,寡人没看错,美人眼中不屑一闪而过。 罢了,不屑并不屑,既是做戏,向来很有爱的我,又怎会舍得要这么美的美人唱独角戏。 寡人慵懒的指了指椅子,对着玉濡诗笑:“妹妹坐。” 美人那坐姿,寡人真心想问一句,你不累吗? 美人突然干咳两声,寡人这才意识到,看得太入神了。 罢了,寡人好女色的传闻人尽皆知,我也没有什么理由去解释了。 既然,莫须有的背了这名声,寡人应该去做一些事才对得起这好女色这一美称,例如,就像此时,一动不动盯着美人看。 寡人想,美人一定觉得我的目光极其猥琐。 寡人也郁闷,这美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未免太强了吧。 只见美人慢条斯理的轻抿一口茶,寡人实在是忍不住了。 看她是美人的份上暂且忍住白她一眼的冲动,寡人干笑两声:“不知郡主前来,所谓何事。” 美人抿嘴轻笑:“无事,就是特来看望王。” 没事吗?鬼才相信,没事那你东张西望什么啊!你当寡人是三岁小孩了。 她不说,寡人也不急,慢慢跟她耗着,托着下巴,一动不动看着美人。 大约一个时辰,美人急了,有些暗耐不住,寡人眯起狐狸眼,继续陪她玩。 “王上,今日……今日,沈公子为何不在此处。”美人吞吞吐吐说出这一句,双颊顺便泛起红霞。 我晕,敢情是沈大白脸的乱桃花寻到寡人这来了。 寡人作为永安表率,是不是应该文明礼貌些呢?于是,寡人再次忍住对她翻白眼的冲动。 寡人对着美人扯出一个自以为标准的笑容:“郡主不妨去沈府寻一寻。” 美人眸中带泪:“臣女去过,可是,小厮说公子不在。” 寡人算是明白了,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可是,美人究竟是想干什么呢?如果只是为见沈大白脸,她不至于等待这么久。 寡人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早上早早起来早朝,又被美人拖着耗了这么久,实在是困。 寡人强撑住,告诉自己,不能失态,不能。 “求王上赐婚。”美人一咬牙,跪下道。 寡人就疑惑了,为什么不是我钧箔侯侯爷来求,而是由她一个女子。 莫非……她家老人不同意。 寡人倒有些同情她了,和寡人一样,没有自由的姑娘。 只是,同情并不代表寡人要做这个红娘,得罪沈大白脸不说,再去得罪钧侯爷他老人家。 我自以为动人一笑,眼珠一转,推脱道:“寡人要听沈尚书的意思,郡主以为,意下如何?” 美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也是不得怪寡人的,沈大白脸终究是我青梅,不能就这样把他卖了。 寡人撑着懒腰起身,我承认,和美人的标准闺阁女子范儿相比,寡人行为举止的确难登大雅之堂。 那又如何?寡人喜欢。 寡人打着哈欠道:“寡人困了,朱姑姑,送郡主。” 待美人一走,寡人立刻并清醒了,果然是美色误人啊,美人很容易让寡人想到床单的。 寡人寻思着,应该找个机会和沈大白脸算账,看他如何补偿寡人。 ------------ 第五章 本是冷情 话说,近来寡人很是忧郁,为什么忧郁呢?是因为沈大白脸总爱往寡人这里跑,美人也总跟着来。 对着两个美人,那滋味……着实不好说。 就像现在,寡人就是发呆的看着沈大白脸和美人玉濡诗调情。 美人笑得那个羞涩啊! 寡人的嘴角那么抽搐啊! 不是因为别的,寡人爱清静,各位众所周知心的。 “沈公子,不知,你可喜欢香囊?诗儿明日为你绣一个可好?”玉濡诗含蓄的低下头,小声道。 沈大白脸没有太大的情 绪,淡淡道:“我向来不喜欢那些,不劳郡主费心。” …… 寡人每日所见的并是美人欲语还休,坚持不懈,沈大白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寡人琢磨着,沈大白脸往我这跑肯定是因为期待寡人帮他一下,最难消受美人恩啊!可是,那么娇滴滴的一个美人,寡人向来惜美,又怎么会舍得。 再者,事关沈大白脸终身大事,万一,哪一天他和美人好上了,寡人不就是千古罪人了。 这些年,寡人总算得出一个经验。 宁可得罪群臣,不愿得罪沈大白脸。 主要是,小人之心,很难揣测的。 沈大白脸突然眯起狭长的凤眼,面若桃花的看着寡人:“王上,您不是说,找臣有事要谈的吗?” 寡人愣了一下。 沈大白脸一副万分愧疚的神情,继续道:“都怪臣因为私事,差点误了王上大事,现在开始吧!” 寡人再次一愣,凝视着沈大白脸。 我了个去,他干嘛对寡人一直眨眼睛啊!虽然那双狐狸眼甚能蛊惑人心,可是,寡人对沈大白脸早有了免疫力。 寡人伸手摸了摸沈大白脸的眼睛,关切问道:“青梅,你眼睛不舒服吗?” 上帝作证,寡人是发自内心的问候,可沈大白脸居然黑着一张脸。 哎!枉费了寡人一片真心。 沈大白脸还不死心,拉着寡人的衣袖,楚楚可怜道:“王上,您忘了吗?我们还要谈江南水患的事情?” 当然,在寡人眼中是楚楚可怜,在美人眼中应该……应该依旧是风姿绰约吧! 寡人放下美味的鸡腿,条件反射的跳起来,小手拉住沈大白脸的衣衫,焦虑道:“水患,江南出水患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沈大白脸的脸色更黑了,嫌恶的看了看衣袖上的油手印,恶狠狠的白了寡人一眼,当着美人的面又不好发作。 各位看官没有猜错,寡人就是故意拆沈大白脸的抬的,你想啊!他和美人两个人,成天跑我这蹭吃蹭喝的,最近物价上涨,很贵的。 吃得寡人那个心疼啊!寡人是勤俭节约的王。 你看我永安的繁华就知道啊!寡人不勤俭,永安怎么可能这么好。 美人的反应还不算迟钝,梨花带泪的看着沈大白脸,我见犹怜道:“沈公子就是这般不待见诗儿吗?诗儿……” 美人立刻并是泣不能言。 美人一哭,沈大白脸内疚了,寡人慌了。 最怕美人哭,这是比得罪沈大白脸还要可怕的事情,趁沈大白脸好生劝慰之际,寡人寻了借口溜之大吉。 沈大白脸的乱桃花关寡人什么事? 寡人出神的看着宫外的方向,那里多么自由。 寡人还是公主时,是可以时常出去玩的,母王那时总会宠着寡人。 哪像现在,就是没人要的王,母王和朱姑姑和着压榨我。 寡人从一个人人都爱的公主,变成现在没人要的王,还要被我的百姓以好女色加冠,寡人容易吗? 算了,不想也罢,一提并是一把心酸泪。 “王上……”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清冷得让寡人想要泪流满面了。 寡人欢喜的转身,果然是帅哥祭司。 今日,他又是一身黑色锦袍,星星点点的绣了几颗翠竹,才显得不那样像夜行衣。 当然,这是寡人主观感受。 喜欢祭司的看官不要拍寡人。 帅哥湖水蓝的眸子依旧深邃得不见底,透着清寒。 寡人突然有种感觉,如果冬天,寡人对着这双眼,会不会被冻死。 “王上。”帅哥挑了挑眉,似乎对寡人的花痴行为很是不满。 寡人向来我行我素惯了,径自伸手,想要凑近帅哥的眼睛,却被帅哥抓住了手腕。 帅哥居然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寡人难过的低下头,眼泪,眼泪,你怎么可以要掉下来了,寡人忍住,忍住。 手突然被松开,帅哥侧过身,依旧冷冷道:“臣多有冒犯,还请王上恕罪。” 寡人灿烂一笑,大度道:“没事,没事,帅哥找寡人有什么事啊!” 哇塞,这侧脸,怎么可以这么完美,怎么可以这么精致。 寡人都要眼冒桃心了。 帅哥……为什么不是我家的,丢进后宫做寡人的男宠,各位觉得怎么样? 不过,寡人知道,那是做梦。 帅哥转过身,冷冷的看了一眼寡人,面无表情道:“姜莱国送来三王子,商量和王上议和的事。” 寡人想,似乎有必要来解释一下,姜莱国前些日子和永安开战,沈大白脸他老爹出征,于是,我们赢了。 那所谓的三王子,将会是我永安的质子了。 寡人点了点头,弱弱道:“知道啦!” 都怪沈大白脸,寡人本来是记得有什么事来着,可是,他和美人在调情啊,美人哭了啊!寡人慌了啊!然后就忘了。 寡人再一抬头,帅哥已经走远了,寡人慌忙追上,我才不愿意错过这么好的,可以和帅哥搭话的机会。 寡人侧眸对着帅哥一笑:“你是找到寡人的?” “朱姑姑说的。” “你的瞳孔为什么是蓝色?你是妖孽吗?”帅哥简单的话并没有浇灭寡人火热的心,寡人再次不死心的问,当然,这是寡人最好奇的问题了。 帅哥看也不看寡人一眼,极其不愿意的回答道:“我不是,我是永安的祭司,王上本就知道,何必问我。” 传说,永安的大祭司是由神灵选定,天生带有灵力,特征并是瞳孔为蓝色,手臂上有月牙印记。 寡人总结出一个道理,如果寡人不是永安的王,帅哥是不会搭理我的。 寡人数着手指头也不知道再怎么样找话题,你想啊,对着一块石头,你能多说吗? 寡人垂头丧气的回处政殿,这个就是相当于寡人的书房。 祭司虽对寡人称臣,却不属于王来统治,在永安人民心中,祭司是比王还要神圣的东西,为防祭司叛变,造成大乱,在王和祭司出生之时,就会吃下同生蛊,以后二者并是同生同灭。 所以啊!寡人是崇拜祭司帅哥的。 寡人也深信一点,我的祭司帅哥不是对我一个人冷,他一视同仁,很公平的。 因为现在,他已经告诉我了。 ------------ 第六章 顾修辞,顾淡定 因是要接待来宾,美人玉濡诗很识趣的退下了。 我糊涂事做过很多,或许,唯一英明的事情就是昨天并交代了帅哥去迎接姜莱国三皇子的到来。 “参见永安王上,顾修辞代我皇向永安王问好,愿永安昌盛繁荣,千秋万代。”男子不过是行了一个半礼,言辞间却是滴水不漏。 又是一个美人啊! 寡人不仅心中暗叹。 他和阿七的冷不一样,也不同于沈大白脸的风骚,整个人,看起来极其温柔,却透着淡淡的疏离。 犹是一身白色锦袍,衬得他愈加清尘,如此人中龙凤,姜莱王怎么会舍得让他来做质子。 “三王子不必多礼,自便。” 听到帅哥冰冷的声音,寡人这才回过神来,居然走神了! 还好帅哥体贴! 阿七冷,才是真的冷。 寡人总算心理平衡了,原来,帅哥阿七是对所有人都冷。 寡人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三王子不必多礼,如祭司大人所言便是。” 原以为,寡人给他如此礼遇,怎么着他作为一个质子也应该是受宠若惊的啊! 可是,他很淡定。 是的,非常淡定。 只是唇边浮现出一个似有若无的笑,寡人是第一次见这种人,偏生又是完美得挑不出任何瑕疵。 沈大白脸悄悄靠近寡人,拉了拉寡人的衣袖:“诶,女王,那个白马王子不简单。” 寡人眸光一转,沈大白脸真是的,如此场合还要彰显寡人和他私交好,这么放纵。 寡人和他很熟吗? 咳咳……不熟,不熟,真的不熟。 于是,寡人白了沈大白脸一眼,故作矜持的拍了拍衣袖,用眼神告诉他,注意形象,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失了寡人一国之君的风度。 沈大白脸,他居然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寡人。 咳咳……淡定,淡定,寡人要忍。 “大祭司,已别数年,祭司风姿不减当年。”淡定王子是对帅哥阿七说的,却一脸暧昧的看着寡人和沈大白脸,和着他是误会了? 寡人是比窦娥还要冤啊!寡人和沈大白脸之间,是纯得比白纸还要白,连小时候过家家牵手的次数用手指头都数的清。 帅哥阿七微微扬了扬唇,明显是不想笑的样子,可该死的还是那么自然:“你也一样。” 寡人这才意识到无视他们太久了。 等等……什么?多年不见?我家阿七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淡定美人的? 寡人讪讪的一笑,算了,问了阿七也不会说。 同时,寡人也汗颜了,想得漂亮的美人是不是都不会谦虚的?怎么恭维都恭维得那么自然,最重要的是,阿七说了一句你也一样。 寡人家的阿七,果然就是特别。 寡人向来是个好姑娘,更何况,是位淡定的白马王子,寡人极其慷慨的道:“三王子定是累了。”寡人一看身边的侍女,吩咐道,“赐若水居给三王子入住。” 上善若水。 原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念及他的身份尴尬,也只能赐了他府邸这个名字。 顾修辞似乎对这个雅居的称号十分满意,这一笑,带有几分真诚之意。 寡人那个高兴啊,兴冲冲道:“可要寡人带你出去瞧瞧?” 顾修辞果然对得起寡人称之的淡定美人儿,还是一副极其淡定的样子,轻轻摇头道:“王上心意,修辞心领了。” 因他身份尴尬,称臣到底有些不妥,遂是以修辞自称。 被自己的亲人送到别国作为质子,可仍能这般从容不迫,不卑不亢的能有几人。 寡人是不是眼花了?阿七看着顾修辞的眼神居然带有钦佩之意,寡人揉了揉漂亮的大眼睛,确实没看错啊! 寡人为什么会那么羡慕淡定王子呢? 可能是,因为,寡人总是玄乎乎的感觉,阿七不是特别愿意看到我。 心理作祟, 应该是的。 于是,为表我永安心意,是朱姑姑送顾修辞出宫,去寡人赐的若水居。 本来,他应该是要住在宫里的,你想啊,他是质子,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可是,寡人一根筋的不同意。 寡人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让他入住我的后宫。 那什么,那什么,若是他来了,寡人调戏妹纸多不方便啊! 万一,姜莱国的人都说寡人好女色,寡人找谁哭去啊! 于是,寡人做了这个英明神武的决定,现在想想,寡人都是得意得不得了。 寡人见顾淡定走了,用眼神示意沈大白脸快滚,他滚了寡人才能和帅哥祭司有相处的机会嘛! 该死的,沈大白脸今天肯定是吃错药了,居然扭过头去,无视寡人的暗示。 寡人一咬牙,算了,在沈大白脸面前,寡人本就没有什么形象可言,寡人才不要错过任何可以和阿七说话机会。 寡人灿烂的凑到阿七跟前,是不是汉纸都喜欢玉濡诗那样含蓄的美人呢?于是乎,寡人故作羞涩的低下头,怯懦道:“阿七七~” 寡人刻意将七拖得老长,宫里的老嬷嬷说,那样才更娇媚,更有女人味。 这下,帅哥祭司肯定就能拜倒在寡人的石榴裙下了。 寡人美美的想着,再一抬头,帅哥的身影已经走出殿外了。 沈大白脸捧着肚子笑喷了,学着寡人自以为动人的绵羊音道:“阿七七~” 寡人忍,和阿七说话要紧。 是谁说,汉纸都喜欢淑女来着,嗷嗷……沈大白脸,寡人气得那个牙痒痒,回眸狠狠瞪了他一眼,回头再算账。 貌似,刚刚寡人似乎真装过头了,各位看官,做作有木有? 终于赶上了阿七的步伐,寡人讨好般的笑:“阿七,是寡人失礼了吗,你都没有和寡人道别。” 寡人无线委屈的模样。 虽然寡人现在半真心半假意的楚楚可怜,阿七还是选择无视了寡人,看也不看寡人一眼道:“是臣失礼了。” 这有做臣的感觉吗?怎么好像他是王,寡人巴巴的讨好他? 罢了,事实就是如此。 所以,寡人一直觉得,现实就是残酷的。 寡人眨巴眨巴眼睛,牵着阿七的衣袖:“可不可以带寡人出宫?” “朱姑姑同意就可以。”阿七的声音惯性般的清冷,却也是惯性般的好听。 于是,我这全天下最可怜的王,眼睁睁的看着阿七出了宫门。 他说,我叫林淇。 林淇,林淇。 还是没有阿七好听。 寡人发誓,以后绝不改口,就叫阿七,报复他,报复他欺负寡人不能出宫。 ------------ 第七章 祭司之妹,姑娘小三 今日,寡人这宁清殿又来了一位贵客。 朱姑姑甚是淡漠,寡人却是甚是欢喜,因为,她是帅哥祭司的亲妹妹。 “我叫林珊。”她的声音极是清灵,却让寡人吃了一惊。 各位,你们必须相信,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没有请安,也没有自称臣女,而是自我介绍。 不过,寡人喜欢。 寡人嘴角浮现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语调轻快道:“我叫玉宁。” 阿三她很是无语的白了寡人一眼,是的,她是对我无语了。 寡人知道,寡人好歹也是名人一枚,寡人闺名全永安人皆知,只是,她怎么可以这般不给面子。 寡人幼小的心灵啊! 寡人细细打量一番,果然和帅哥祭司一个样,妖孽。 狭长的凤眼,妖娆动人心弦,红衣似火,似烈日朝阳般明艳,小嘴微微撅起,煞是俏皮可爱。 阿三自来熟的坐下,捧起寡人最心爱的桂花糕就吃,含糊不清道:“唔!…好吃……好吃……果然比我们祭司府的好吃。” 合着这厮就是一个吃货吗? 寡人还以为是知己来了,和寡人一般天然萌,可是,她貌似是真的天然呆。 不过啊,这样的妹纸,寡人喜欢。 寡人邪魅一笑,抢过阿三的桂花糕,挑起阿三的下巴,赞道:“唔……果然是美人,从了寡人可好!” 阿三没有想象中的吃惊,朗声一笑:“早问王好女色,果然名不虚传,莫不是,王上男女通吃?” 作为公众人物,本是不想回答这般愚不可及的问题的,念在这妹纸还不算毁寡人三感加三观的份上,寡人姑且不和她计较。 寡人干咳两声:“寡人不吃,寡人只爱看。” 于是,阿三蒙了。 寡人说的,的确是实话。 我却是只爱看,美的事物,谁不喜欢? 无疑,寡人是要更喜欢一些,更爱一些,所以,才会有这种传闻吧! 阿三用手托着下巴,百般无聊道:“嗯……你的确是不一样。” 这是废话好吗?寡人是王,怎么会和庸人一样。 阿三继续八卦的向我问这问那,忽然,她贼兮兮的扯住我的衣袖,轻轻让我靠近她,附耳道:“听说,王上调戏我哥呢?”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寡人什么时候调戏阿七啊,寡人倒是想啊!可是阿七太冷了,根本……就不会和寡人多说几句话。 寡人终于再次认识到,流言的力量不一般。 寡人心血来潮的一拉阿三,问道:“阿三,为什么你家爹爹取的名字那么有创意?全是数字。” 阿三没有因我是王就眼下留情,狠狠的送了我一记白眼:“我叫林珊,灯火阑珊的珊。” 寡人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道:“果然是兄妹,连说话语气都是一样。” 阿三不可置否的点头。 眼神已经告诉我了,她是他哥的铁杆粉丝,但是支持寡人调戏调戏他哥到底。 寡人的第六感果然没错,果然是和寡人一条船上的人。 寡人激动握着阿三的手,无比真挚道:“认识你太好了。” 说真的,寡人是发自内心的话,为什么?阿三那么淡定?为什么? 阿三熟黏的靠在寡人的椅子上,凤眼斜了寡人一眼,没好气道:“我叫林珊。” 寡人点头:“嗯……阿三。” 果然是兄妹,执着于那个数字,貌似这样的对话寡人和帅哥祭司也曾出现过的。 寡人以为,那姑娘是要怒了,谁知,她笑得天真烂漫:“唔……阿珊也不错。” 寡人再次郑重重复:“是阿三,你想啊,你哥是阿七了,你就应该是阿三。” 阿三气鼓鼓的,赌气般的娇哼一声。 寡人想着,我真是个有节操的好姑娘,小三多好听啊,可是寡人居然只叫她有一点点可爱的小三。 她孩子气般的再次重复,较真道:“不是三,是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珊。” 寡人不想和她在这个数字上纠葛了,笑嘻嘻的挽住她的胳膊:“你要来找寡人做什么?” 阿三立刻来劲了,对着寡人抛了一个媚眼:“早闻王上好女色,又闻王上公众调戏我哥,我来看看,我和我哥谁的魅力大。” 寡人觉得,这姑娘是在示意寡人调戏她,各位看官如何看待? 寡人低头上下扫描她一番,摸着下巴道:“唔……不错,娇嫩的一朵花。” 她欣喜的扬眉,说不尽的得意。 寡人悠闲的抿了一口茶,收住眼中的笑意,慢条斯理道:“你已经偷偷溜出来很久了,你就不怕你哥找来?” 她仿佛被撮穿心事的孩子,讪讪的低下头,慢吞吞道:“我不想回去……” 她惊到寡人了。 帅哥虽然冷,寡人敢保证,他虽然不怜香惜玉,却还是心疼妹妹的。 寡人朗笑一声,劝道:“若是和你哥哥有什么矛盾,你尽管回去吧!” 她复的抬眸,眼眸中集满泪水,小鹿般怯怯的眼神:“为了一睹王上风姿,我是偷了哥哥的令牌进宫的……” 寡人一阵汗颜,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不过是拿了个令牌而已,帅哥居然可以把这么可爱的妹妹吓得不敢回家。 还好她遇到我了,各位懂的,那什么寡人向来最有爱的。 于是,寡人拍着胸脯道:“没事,寡人送你回家。” 阿三再次胆怯的绞着衣角,绞得寡人的心都成麻花了,那是上好的料子啊!怎么可以如此暴谴天物。 寡人让自己眼眸如水,笑得极其温柔:“怎么了?” 阿三小声道:“可不可以不要告诉我哥哥,我进宫了。” 原来是这个,寡人还以为是她幼小的心灵受了什么打击,正准备很有爱的安慰她的。 寡人盘算着,时辰还早,若是寡人现在出去,还能逛好久了,还能和帅哥祭司说话。 嗯……挺划算的。 最重要,可以逛祭司府嘛! 寡人思虑一番,仗义道:“嗯……放心吧!你是来看寡人的,寡人是不会放任你不管的。” 阿三这才长吁一口气。 为什么,寡人好像看到她得逞的奸笑了。 错觉,一定是错觉。 寡人依依不舍的拉着阿三的小手,嘱咐道:“你留着这里等着寡人,寡人去去就来。” 阿三很是乖巧的点头。 寡人很是心疼的看了一眼我心爱的桂花糕,我深信,回来后,它会跑进某人的肚子里。 ------------ 第八章 淡定,不淡定 寡人刚走了一半,就是万分郁闷。 我是王诶,永安的老大,为什么寡人什么事都要向朱姑姑请示,于是,寡人重新折回去。 事实证明,玉皇大帝给了寡人第六感,阿三同学果然是吃得不亦乐乎,寡人满脸黑线。 那个心疼啊,居然碰到这个吃货,弱弱问一句,寡人可以可以不给她吃吗?寡人都有些鄙夷自己了,好歹我也是王上,不能做那么丢颜面的事。 寡人看着盘子里越来越少的桂花糕,咽了一口唾沫,干咳两声。 阿三回过头看向寡人,呛得直咳嗽,看到没有,看到没有,这就是没节操的报应。 寡人怜惜的亲自帮她倒了一杯水,看着她喝下,稍微好点了,拉着她就走。 她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桌上的事物理,可怜兮兮的拽着寡人衣袖:“王上~” 居然是糯糯的绵羊音,寡人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寡人心疼的看着被她捏住的衣服,嗯……这个应该比桂花糕贵吧!既然如此,寡人只能舍小保大了。 寡人闭上眼,心一横,快速道:“拿去吧!” 寡人之所以说得这么快,不是因为我想帅哥祭司,真的不是,那个……寡人怕自己反悔。 “谢谢王上。”阿三啪哒的在寡人脸上印了一个泡泡。 寡人愣了。 寡人这是……这是被调戏了? 同时,寡人得出一个结论。 好女色者,并非寡人,阿三是也。 同时,寡人得出第二个结论。 寡人并非好女色。 不对,这一点,寡人早就清楚了。 阿三喜滋滋的挽着寡人一路往外走,侍卫见是寡人,没在多拦。 朱姑姑虽是事事限制于我,人前,却还是会给足寡人卖弄的面子的,这也是我和她心照不宣的和平共处原则。 终于又出宫了,寡人是一阵欣喜,跟着阿三走。 寡人恨不得抽死阿三。 因为,寡人又遇到上次那自恋的大婶,她上下打量寡人一番,最后,目光放在阿三手上。 大叫一声,丢下篮子就奔。 某三还不知情,天真的眨着大眼睛看着寡人:“王上,你威慑力真大,大婶见你就让道了。” 她是无心的吗?寡人看到这厮得逞般的笑,才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寡人气得那个牙痒痒,更加亲热的拉着阿三的小手,凑在她耳边轻道:“再耍花样,你就自己回去。” 好吧,寡人承认,寡人是有计谋的,为了报复阿三,好女色这种好听的虚名,应该有个人与寡人分担,不是吗? 寡人保证,不出一个时辰,并可传到全永安。 好吧,我这人害羞,怕万夫所指,于是,寡人赶紧拉着阿三开溜。 阿三红着脸,怯怯的看着寡人:“怎么去祭司府?” 寡人怒了,丫的她居然不知道怎么回家,居然带着寡人瞎转悠,寡人的小细腿,今天辛苦你了。 还好,我是有素质的王,我忍。 寡人看着阿三头上的玉簪,精光一现,拉着阿三跳到一个马车,将玉簪扔给车夫:“送我们去祭司府。” 奇怪,这马车的软垫可真是好,挺舒服,挺暖和的。 寡人更加惬意的靠着,唇边扬着得意的笑。 奇怪,阿三怎么会像见鬼一样。 “靠够了没有?可还舒服?我不介意抱着你。” 慵懒的声音,带着笑意。 寡人立刻跳起来,嗷嗷……寡人的头,痛死我了。 寡人揉着疼痛的头,怨恨的瞪着顾修辞。 长得漂亮怎么样?珍贵得过寡人千金之躯吗? “王上,我们又见面了。”顾修辞漫不经心道,惯有的似有若无的笑。 寡人是一阵烦心,果然叫他顾淡定没有错。 这般闲适的过日子,看来是寡人对他太好了,这样子,哪里像质子。 ------------ 第九章 胭脂雪 于是,寡人奸笑一声,顾淡定依旧风轻云淡,似乎没有看到寡人的计谋一般。 寡人突然发现,拿这个淡定丝毫没有办法。 可是,寡人正在苦思冥想如何去祭司府,或者是赖在顾淡定的车上时,某人对着顾淡定发花痴了。 寡人干咳两声,好心向他们提醒寡人的存在。 顾淡定唇角带着招牌式似有若无的笑意,半冷不温道:“王上嗓子怎可是不适?” 我呸,寡人好得很,可是,寡人拿这个顾淡定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大家懂的,寡人不喜欢用身份压人。 于是,寡人亲热的坐在顾淡定身侧,充满期待道:“顾淡定,嗷嗷……不不不,顾修辞啊!拜托你一件事,好不好?” 顾淡定一副视寡人如洪水猛兽般的样子,寡人心里那个不高兴,可是,没办法啊,现在有求于他啊!谁让阿三那花痴不认识路。 寡人鼓起勇气,再次卖弄我的老脸,温柔的对着顾淡定一笑:“送我们去祭司府吧!” 顾淡定很没风度的脱口而出:“为什么?” 寡人羞怯的扭着衣角,小声道:“因为……因为,我不认识路。”寡人瞬间死死抓住顾淡定的衣角,生怕他把我和阿三丢出去了。 顾淡定强忍住笑意,似乎很是不能接受寡人迷路这个事实。 终于,等他笑够了,寡人的脸也绿了,他这才发现寡人不高兴了。 口气难免软了几分,不似先前那般清淡:“我是问你,为什么去祭司府。” 啊?寡人愣住了,合着我是弄错意思了。 可是,寡人向来奉行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对顾淡定的副百毒不侵的样子,必要时必须采取特殊手段,于是,寡人无视掉顾淡定转移话题的事情。 正欲开口,并见顾淡定风轻云淡的说道:“我正好和淇约在胭脂雪了,若你们要一起,并随我一同,若不愿,我让车夫送你们回祭司府。” “原来你认识我哥啊!”阿三很是激动道。 寡人无比鄙视的看着她,真是的,一看见美男就没有招架力了。 寡人掏了掏耳朵,似乎是为了不让阿三那刻意蹦出来的绵羊音污染了寡人的耳朵。 寡人突然记起,朱姑姑说,女孩子面对汉纸的邀约应该矜持些。 我没有阿三那么不争气,遂是故作羞怯的低下头:“这……这不好吧!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万一……万一……” 话还没说完,就收了顾淡定的笑声,好笑吗?我怎么不觉得。 好吧,我承认,的确做作,不过,寡人喜欢这个调调。 顾 淡定片刻就收住了笑意,风度翩翩的摇起折扇:“王上轻便,若王上害怕,就下车吧!” 按照惯例,不是应该男子保证人品的吗? 果然是顾淡定,淡淡的带着疏离,可一切都却是毫无破绽可挑剔。 寡人正大光明的眯起眼打量他一番,又轻轻看了一眼身侧的阿三:“唔……不错,要不,给你们赐婚好了。” “啊?”顾淡定一下子惊愕了。 寡人得逞一笑,终于看到顾淡定不淡定了,那感觉,真美妙。 阿三已经不争气的脸红到耳根了,寡人那么郁闷啊!她这是摆明告诉顾淡定,她有蝴蝶效应了吗? 好吧?寡人不是阿三,所以,我不知道。 再看顾淡定,他已经神色如常的闭目修神了。 果然是奇葩。 “三王子,到了。”车夫进来传报。 寡人心中一喜,顾淡定太淡定了,太清淡了,简单来说,就是完美得没有一丝破绽,让寡人感觉极是无趣。 寡人兴高采烈的跳下马车,顾淡定无奈的笑。 这就是胭脂雪了? 门口的姑娘别提多风骚的吆喝,在看顾淡定带着戏谑的笑,阿三红着的脸,寡人顿时明白,那是妓院。 真是的,叫什么胭脂雪,听起来那么文雅,直接叫花楼好了。 寡人跟着顾淡定进去,老鸨立刻迎了出来,若是被人知晓寡人来这里,估计寡人好女色的全闻是四国皆知了。 朱姑姑说,低调做人比较好,于是,寡人真的选择了低调。 羞怯的低着头。 唔……看着那些女人的丰满,再看寡人自己的不够饱满,唔……就是羞涩了嘛~ 老鸨一靠近,并是一阵浓厚的脂粉气息,寡人不耐烦的挑眉,臭死了。 只见老鸨热情的附上来,丰满散发着成熟味的波霸不停的在顾淡定身上摩擦:“公子可是来找乐子的?公子放心,我们这里姑娘多得是,包您满意。” 寡人不得不佩服,顾淡定果然淡定,寡人都要看得冲鼻血了,他居然满不在乎的推开,蹙眉:“我是来找天字一号房的那位公子的。” 老鸨倒吸一口气,知道顾淡定不是好惹的,谄媚的笑:“公子,原来是林公子的客人,这边请。” 听起来好像是寡人的帅哥阿七经常来这里一样,寡人心里怪怪的,一声不响的跟在顾淡定身后。 当阿七看到寡人身后的阿三后,满眼惊讶之色。 当寡人看到笑得一脸**的沈大白脸的时候,突然感觉,我和阿三一样可怜。 寡人就知道顾淡定不安好心了,于是,寡人忍住怒意,亲热的挽着阿三,坐下就开吃。 哇,美味啊~ 寡人吃得那叫个形象全无,可能是走了太多冤枉路,脚痛得要死。 阿七突然从背后拍了拍阿三,阿三一口饭呛了出去,寡人甚是心疼。 祭司居然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 “王上,莫非……你也是来着乐子的?”沈大白脸故意调侃道。 寡人气的脸都绿了,别人我不知道,他沈大白脸可是一清二楚的。 寡人洁身自好,不好男色,有错吗?居然给寡人冠上好女色的帽子。 算了,我也懒得解释,吃饭,吃饭。 帅哥祭司他们似乎再没了心情谈公示,各怀心思的样子。 寡人觉得,那些人活得累,就是因为想得太多。 “王上,为何您会和珊珊在一起?” 帅哥面无表情发问。 “因为……”寡人刚说两个字,并见阿三对我使眼色,于是,我马上改口,“因为寡人逛迷路了,结果遇到了阿三,她也不认路,后来就碰到了三王子。” ------------ 同人招文活动 神马情况?!刚还在刷网页喷更新 转眼间,你/你的主角就穿越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中 曾几何时拜读过这个世界创世神的yy大作 不想,此时此刻居然身临其境 再也不用等更新,再也不用喷剧情 可是在这个复杂多变的世界中,危机重重,而且惹事不长眼的也不少…… 活动时间:2013年11月11日――2013年12月11日 原著可选范围:签约作品 1,什么是同人? 定义版:在原创作品中的一些被塑造的虚拟人物在二次创作下,扮演不同的故事。 白话版:fans看原著后,有自己的想法,借用原著的人物和背景,再次进行 的原著奖励: 一、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数:截至2013年12月11日,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最多的原著奖励千元章一枚+kindle一部;(注:作品数需不小于5) 二、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存活数:截至2013年12月11日,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保持连更最多的原著奖励千元章一枚;(注:作品数不小于5,连更天数不小于1) 三、被同人的原著参与有奖:拥有5本参与活动原著的同人作品,则奖励原著作者10枚标准章,且每增加5本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原著将获得10枚标准章。 四、签约有礼:每签约一本同人作品,奖励原著100枚标准章; 参与活 动的同人作品奖励: 一、发新书有奖: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正文字数过3万字后,奖励10枚标准章; 二、米币双倍: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开书一个月内米币双倍发放; 三、发新书就有推荐:新增同人频道,同人作品字数达2万字后,即可轮流上推; 四、签约有礼:每签约一本同人作品,奖励同人作品100枚标准章+价值30元包月激活码一个; 五、连更有奖:参与活动的同人作品,连续更新30天,奖励价值30元包月激活码一个;(每部作品仅限一次) 注:只有签约作品可参加此次“被同人”活动哦~神马?你的作品没签约,快来努力码字到申签标准 ------------ 第十章 我本荒唐人 帅哥阿七的脸上写满着不相信,凌厉的看着阿三:“说实话吧!” “哥~”阿三委屈的叫了一声。 罪过,罪过,见不得美人可怜兮兮的样子。 于是,寡人豪气的揽过阿三:“寡人宣她进宫玩玩,祭司大人有意见吗?” 帅哥阿七警告的看了阿三一眼,低头把弄着酒杯,不再做声。 寡人一看冷场了,心里那个郁闷啊!莫非是因为我? 正当寡人挑眉之际,沈大白脸一副你太看得起自己的神情。 寡人心中一抽,一股莫名的火气涌上心头,大甩衣袖,转身离开。 “王上,你干嘛去?”阿三慌张叫道。 唔……这个……马马虎虎算是关心寡人吧!在乎寡人死活的吧! 寡人一面走着一面回头看向阿三道:“回宫。” 头一糟,语气极淡,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 是谁?撞了我的头? 哇塞,美人啊! 仅那一双桃花眼,并足以魅惑人心。 寡人眨巴眨巴眼,木然的看着对面三个异类,一指美人:“这美人,谁的?” 沈大白脸和顾淡定一同指向阿七,什么?阿七的? 好吧,寡人不淡定了。 寡人冷哼一声,气呼呼的在阿三身边坐下。 各位看官,我发誓,我没有吃醋,真的没有。 只是,隐约觉得他们有事瞒着寡人,不希望寡人听得,寡人非听不可。 寡人淡定的坐在阿三身侧,侧眸看向桃花美人:“如何称呼?” 美人柔美一笑,柔中自然带媚,那一双桃花眼,本就足以摄人心魄:“柳晨风。” 人美,名亦柔。 寡人轻挑起美人的下巴,暧昧的一笑:“如此美人,不入后宫,当真可惜。” 悄悄说一下,调戏美人,唔……感觉不错。 寡人顺便也思索一下好女色传闻的由来,莫不是?因为寡人甚喜调戏美人? “王上!”柳晨风惊呼一声,虽惊有其表,却无惊意。 寡人扯唇一笑,唇边向柳晨风凑近,她不由得后退几步。 脸上蕴怒渐显,狭长的凤眼一挑,一丝厌恶一闪而过。 寡人楚楚可怜的看着柳晨风,委屈道:“柳姑娘何故如此?寡人仅想一看姑娘眸下泪痣而已。” 然后,柳晨风美人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寡人暗地里得意一笑。 如何让美人更加生气呢? 看美人生气很有爱的,看像柳晨风这样一举一动媚到骨子里的美人更加有爱。 唔……寡人眸光一转,对着阿三挤眉弄眼,阿三得意的向寡人抛了一个媚眼。 果然是好基友,立刻会意,唇间一扬,声轻如微风:“莫不是,柳姑娘见王上尚未许你位分,而心有不快?原来你对王上是这般一见钟情,小女子深感之。” 十分,十分,如果满分是十分,寡人肯定全给阿三,太犀利了。 柳晨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泪眼朦胧的看向阿七,寡人乐了,是的,即便她看向阿七,寡人也乐了。 寡人顺势接过阿三的话,眸光在她脸间上下打量,摸着下巴点头:“太美了,岂非俗不可耐的胭脂水粉可比,不若,寡人不计你青楼之身,不计你无节之实,许你为后,可好?” 寡人承认,我是故意的,刻意咬重了青楼,和无节这两个词。 柳晨风气得眼泪哗然而下,但她亦是聪慧女子,纵使再般委屈,还是死死的咬住下唇,不作声。 寡人唇边略带笑意,漫不经心的扫过对面的三个爱卿。 “王上,何必如何难为一个女子。”沈大白脸阴阳怪气道。 寡人微微挑了挑眉,原来是他的人。 沈大白脸的人,有意思,寡人更加要好好玩一玩了。 谁让他想要送美女给我家阿七,寡人是小人的,嘿嘿,得罪小人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寡人故意对着柳晨风呵一口热气:“美人果真娇嫩,不若,今日并和寡人行了房事吧!” 柳晨风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求救般的看向阿七,谁知阿七只顾着叮嘱阿三这个多吃点,那个少吃点,根本没有看她。 柳晨风万般无奈的看向沈大白脸。 他漫不经心的摇着折扇,一双桃花眼如柳晨风一般蛊惑人心,薄唇轻启,懒意甚浓:“王上,既然您迫切想要知道,那我说了好了,柳姑娘,是我的人。” 寡人故作惊状,噗嗤一笑,一拍沈大白脸:“原是你的,如此美的妙人儿,可怎舍得送予旁人?” 待再看阿七,他已是尽带玩味的看着寡人。 寡人对着阿七抛了一个媚眼。 好吧,寡人承认,我知道阿七不想接受沈大白脸一番好意,阿七不喜欢某件事物,必定会微微挑眉。 谁让寡人对阿七一往情深呢?容不得有苍蝇在他身边晃的,最重要的是,一只漂亮的苍蝇,别忘了,寡人可是小人。 沈大白脸从容不迫的的神情,悠然自得道:“不过是向祭司大人身边送个女人,王上您就生气了,那王上为祭司大人这般生气,那我呢?” 啊!寡人愣住了!什么叫那我呢? 咳咳……美男计。 妈妈从小教导我们的,不能为美色所误的。 于是,寡人干笑两声,冲着沈大白脸挤眉弄眼:“青梅,可不是这般玩的。” 沈大白脸轻轻一笑,不再多语。 寡人越来越弄不懂沈大白脸了,若以前,各位看官可作胡话,这句,却是发自内心。 朱姑姑一再说,看不懂,就不要强迫自己去看。 寡人也懒得去看了,说我肤浅也好,说我荒唐也罢! 我本荒唐人,不做荒唐事,何担荒唐名。 寡人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讪讪对着众人一笑:“忘了,已是午睡时间了,各位自便,寡人回去补觉。” 寡人不容任何说说话,径自转身,朝身后挥了挥手。 “等等。”开口的竟是一直不曾做声,隔岸观火的顾淡定。 寡人自以为动人的回眸一笑,学着美人玉濡诗那般娇羞的样子:“三王子可还有事?” “承蒙王上不弃,我送你可好?”他笑着,一贯的淡然。 心里的第一感觉当然是不好,可是,顾淡定也是一美男啊!美男之邀,寡人怎可拒绝? ------------ 第十一章 寡人不懂 “我送你,如何?”清冷的声音突兀的飘来。 寡人呆愣的看着阿七,似乎是不大相信这事的真实性。 阿七,他说他送寡人? 好啊!好啊!寡人心里立刻答道,顾忌的看了一眼顾淡定,寡人向来是个好姑娘的,为了阿七的名节,寡人如何能让旁人看出对他的偏爱。 很简单啊!学顾淡定淑女的浅笑,含蓄的推脱道:“多谢二位好意,小女子感激不尽,只是,不敢劳烦二位。” 沈大白脸一副要吐了的样子,寡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片刻,又是笑得那个灿烂。 可是,阿七居然起身了,冷冷的看着顾淡定:“三王子,我永安的王上,还是由我永安的大臣来送来显得好些吧?想必,三皇子和沈尚书都觉得尚好!” 寡人由衷感叹。 果然是寡人看中的人,那霸气,浑然天成。 沈大白脸很是不大乐意,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倒是顾淡定,依旧淡定,隐约带笑,低头把玩手中的酒杯,轻轻的摇晃:“这酒甚好!” 寡人见他答非所问,立刻失了看戏的兴致,不想管他们是什么关系,任他们斗个死去活来,与寡人何干。 只要不要伤着寡人的阿七就好了。 寡人头也不回的转身,一步,两步,三步,寡人回头一望,还说要送寡人呢,结果一个人也没有。 正好,难得出来一次,那并,好好逛逛。 又是糖葫芦,寡人看得是眼冒桃心,原谅我,这个没见过市面的姑娘,看着糖葫芦我就激动了。 人间美味啊!只是宫里做出来的总是失了原味。 寡人得意一笑,慷慨道:“全给我吧!” 卖糖葫芦的中年汉纸一喜,看着寡人谄媚的笑:“姑娘,一两银子并好。” 嘿嘿,便宜,寡人买下了,于是,寡人心花怒放的掏荷包。 原来,寡人又忘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寡人没带钱! 神啊,上次有帅哥祭司给我垫了,这次,如何是好? 寡人心疼的看着一眼手中的美味,不忍心,不忍心,就是不忍心放下。 寡人随手拔下发髻上的一支发簪,灿烂如花的笑:“要不,我用这个给你换,这个,最起码,值……”寡人也不知道值多少,胡诌吧!反正御制的东西也不会差,寡人轻轻一笑,拿起簪子在大叔面前晃动:“一百两银子哦!大叔可愿意换了。” 卖糖葫芦的汉纸似乎是不屑一顾,口气已然没了初时那般客气:“姑娘,我看你长得挺水灵的,何必做那种事,我们这也是小本生意,若姑娘没钱,并走吧,别妨碍我做生意了。” 什么嘛!寡人这么大一萌妹纸,像是骗子吗? 平生第一次被人想成是骗子,不服气,绝对不服气。 有眼不识金镶玉。 寡人不甘心的拉住汉纸,狐黠一笑:“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汉纸冷哼一声,显得不屑一顾。 好吧!寡人幼小的心灵受到打击了,但是,寡人绝对不允许有人把我当骗子。 寡人拦住那汉纸的路:“随我一同去当铺,若这簪子不值百两,我任你处置,若值了百两,你的糖葫芦是我的,你跪下认错,簪子归你。” 汉纸在寡人身上下打量一番,寡人是觉得一阵不适,强忍住恶心,冲着汉纸一笑:“对你并无害处,你觉得如何?” 汉纸顿时下了决心,坚定道:“好。” 汉纸思虑一番,许是觉得说得在理,对他并没有什么害处,输了,赢得一支玉簪,只是跪下认个错而已,赢了,寡人这个水灵灵的妹纸就任他处置了。 话说,寡人也有小九九啊!万一,到时候我内制的东西太不值钱了,太掉我永安王身价了,寡人并闹到官府去。 寡人承认,很无聊。 好吧!我是想吃糖葫芦。 “滚。”一锭银子丢在汉纸身上,汉纸慌的接住,冰冷的声音随之而来。 不用猜也知道,是阿七了。 寡人一记动眼的回眸:“阿七,你又给我买了一次糖葫芦,我以身相许吧!” 阿七不为所动,面色依旧,是啊,会乱就不是我永安大名鼎鼎的冷面祭司了。 寡人轻轻牵住阿七冰冷的手:“你不说话,寡人并当你默认了,牵你的手是寡人的福利。” 寡人话一说完,阿七并面无表情抽开手,继续面无表情道:“送你回宫。” 寡人不情不愿的跟上,天啊,繁华富饶的永安都城,等在寡人,再次跑出来和你拥抱。 寡人只顾着低头跟上阿七的步伐,因我是王,掉得太远,他还是会停留等我一下。 “啊!”寡人惊叫一声,这才发现是撞上了阿七的背,怎么可以那么硬啊!痛死了。 帅哥突兀的转身,深不可测的眸子冷冽的凝视着寡人:“你不希望我送你,对吗?” 寡人僵硬一笑,对着帅哥阿日扑闪着眼睛,委屈道:“怎么会呢?阿七能送寡人,寡人高兴都来不及,阿七你怎么可以质疑,寡人可是真心要对你以身相许。” 帅哥微微挑了挑眉,不在做声。 这次寡人学乖了,不再跟在他的身后,同他并肩而行。 寡人偷偷打量阿七,果然是帅哥啊!前后左右,无论怎么看,都是魅力无线。 薄唇轻抿,凤眸却无一丝情绪,五官的曲线那样刚毅,却是完美得无可挑剔。 可是,明明就是一座冰山啊! 帅哥突然转过头,不悲不喜道:“看够没?” 原来,帅哥一直知道。 好吧,寡人向来好色,众所周知,寡人做事向来正大光明。 于是,寡人眸中尽带玩味,带着笑意道:“没。” 帅哥白了寡人一眼,浅叹一声,接近缥缈的落入寡人耳中:“本是清明通透。” 寡人将脸侧过别处,目光闪烁一闪而过,瞬间,复又眼眸平静如水,歪着头道:“阿七你在说什么?” “你明白的。”帅哥忽的凝视寡人,仿佛将寡人看透一般。 好吧,寡人向来是纯洁的妹纸,不怕他看。 于是,寡人迎上帅哥目光,巧笑如兮:“何故如此看寡人,莫非,看上我了?正好不过。” 帅哥忽的凑近寡人,在我耳畔轻轻呵着热气:“今日这一出戏,甚是精彩。” 寡人掩饰般的一笑,面红耳赤的推开帅哥,一副羞涩模样。 “阿七,我知你心里有我,你不必如此。” 帅哥似乎对寡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甚至不满,冷冷的转身。 寡人复杂的看着这个背影,按理说。他是和我同命之人,我该信他,不是吗? 帅哥忽的脚步一顿,缓缓回头,寡人飞快敛去神色,看着帅哥笑,帅哥继而清冷道:“今日到此为止了,王上自己进宫。” 寡人一回头,这才发现已是宫门口。 莫名其妙,帅哥的话莫名其妙。 寡人不懂得。 各位看官懂的。 ------------ 第十二章 寡人的娘 寡人是苦着一张脸回宁清殿的,朱姑姑肯定又会逼问寡人去向了。 果然,朱姑姑已是等候多时,旁边的那个人,怎会如此熟悉,母王…… 寡人未等我母王开口并讪讪的行礼:“宁儿参加母王。” 母王轻“嗯”一声,凤眸凝视寡人半晌,寡人被她看得头皮发麻,她这才悠悠的开口:“宁儿出去了?” 寡人不安的点头。 母王对我向来管教甚严,许是打小并被母王淫威茶毒的缘故,寡人向来是在她面前不知道有多乖巧。 气氛瞬间沉重,母王缓缓开口,即便她已退位,帝王之气犹存:“宁儿已是一国之王,并是不必在跪我了起来吧!” “谢母王。”既然她让寡人起来,寡人又有何缘故不起来。 曾一度以为母王可以一辈子胡着寡人,母王可以一辈子不会老,如今,见她发丝间隐隐藏住的白发现却是忍不住鼻间一酸。 母王见此,眸中闪过一丝惊异,口气却依旧强硬:“宁儿,身为国君,就应该藏住所有的泪,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我们女儿的泪,也是千金不若,明白吗?” 寡人点头。 原来,我的眼泪是这么珍贵。 寡人那个欣喜啊! 母王的话,强势,却还是让寡人心头一震。 女子为君,其负自知,母王怕是比寡人更要明白。 寡人轻轻如以往一样伏在母王膝上,却被她狠狠推开。 好吧,寡人是没人要的王。 寡人自若的起身,眼神渐渐如母王一样冰冷:“母王何必如此。” 她冷笑一声:“何故如此?宁儿,你不是小孩子了,我将江山托付与你,你是如何做的?” 寡人一声不吭。 寡人是如何做的?不就是好女色吗?人尽皆知,何必故意来问。 母王见寡人这般样子,愈加生气,指尖握得泛白,多年的教养仍是使她从容不迫:“宁儿,离林淇远一点。” 寡人愣在原地。 母王是要寡人离阿七远一点?什么原由,寡人自是知晓。 只是,一股子不安在跳动,寡人偏不如她的意。 看向她的眼中,带有些许得意:“他是祭司,寡人是王上,如何离他远一点?” 母王气的发抖,唇畔不停的颤抖:“你……” 好吧,寡人是叛逆期的孩子,气到我母王了,只是,早已做惯糊涂人,做惯糊涂事,倒是习惯了。 母王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礼物。继续波澜不惊道:“坊间流传王上好女色,宁儿,你给我一个解释。” 天,都是好女色这事…… 好像一直没完一样。 好吧,寡人不争辩。 真理在聪明人的心中。 寡人没有骂我母王傻,绝对没有,大家要相信,寡人虽然喜欢和母王顶嘴,却也是个孝顺的好姑娘的。 寡人漫不经心的瘪了瘪嘴:“还能怎么样,传言而已。” 母王似乎是送了一口气,寡人是个性取向正常的姑娘。对于好女色这一“美称”,寡人时常戏谑过周围的妹纸,仅仅是恶作剧,谁知,传出寡人好女色。 果然是冤,只是,居然没有六月飞雪。 “沈家公子不错,对宁儿你亦是不错,宁儿可以一试。”母王从容的话落入寡人耳中。 寡人吓了一跳,这母王总爱瞎参合,自幼随着沈大白脸一同长大的她,若是有感觉,早就一拍即合了,何必等现在。 “不可能。”寡人坚决道。 ------------ 第十三章 只有青梅,没有竹马 母王脸色一沉,寡人暗道不好。 并非寡人不孝,只是,终身大事,我不想就这般草草决定,再者,强扭的瓜不甜,真是很多前辈留下的至理名言。 就冲这个,寡人也是绝对不能妥协。 母王低垂下眼眸,我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良久,她悠悠叹了一口气:“宁儿,你这般胡闹,我如何放得下心来?” 寡人木然的站在母王身边,使劲儿的对着朱姑姑挤眉弄眼。 “宁儿。”母王呵斥一声,扫了朱姑姑一眼,“茗儿,你就是这样替我照顾宁儿的?” 一人做事一人当,寡人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我的事,我自己承担。 “母王,和朱姑姑无关,我并不觉得,朱姑姑有欠于我们玉家。” “宁儿你莫要乱了身份。”母王拍案站起。 我知道,母王是真的生气了。 朱姑姑不自然一笑:“太上王莫要生气,王上的事,急不来,奴婢瞧着,沈家公子的确不错,又是当朝重臣,王上大了会知道轻重的。” 朱姑姑说着,并看了寡人一眼,寡人自是明白,朱姑姑是在暗示寡人沈家权侵朝野,那又如何?我不相信,沈大白脸日后会站在同我对立的角度。 “等等等,就知道等,她整日黏着林淇,我如何放得下心来。”母王咆哮完,十分疲倦的抚额。 或许在她看来,寡人和沈格一起最好不过,既稳定了朝野,又为我觅得良胥。 有时候,寡人自个儿琢磨着,母王是真的在乎我吗?在乎我为什么要政治来稳固着永安王朝,真的在乎我,为什么十岁让我登基,又处处让朱姑姑盯着我。 “母王,如果,你放不下心,我退位。”寡人悠悠的说出这句话,却是宛若虚脱一般,说完了,却是莫名的安心。 母王一怔,指尖颤抖的指着寡人:“我将这江山交付于你,你就是这般对待?你太寒我的心了。” 寒心?母王说寒心,寡人自小以顽劣传遍永安都城,十岁登基,群臣反对,认为寡人顽劣,且为女子,难以堪负大任。 那时,摄政侯处处限制,还好有上任祭司,全心全意镶助寡人,寡人悄悄告诉大家,说不定没有祭司,这江山,早就易了姓,至于后来,为什么摄政侯突然放政,寡人也不知道。 倒是让寡人着实郁闷了几天。 我轻轻的跪下:“母王,你以为给我江山,就是最好的,既然,你把这江山给我了,就给我足够的自由,可好?” 母王沉默了片刻,寡人差点想直接抱豆腐撞墙了,全在母王一念之间了,紧张,有木有。 “王上,太上王,沈尚书求见。”侍女进来禀告。 寡人一阵汗颜,该死的沈大白脸为什么这时候儿来,寡人已经鸭梨山大了,他再来,我死了算了。 嗷嗷,美好的生活,寡人舍不得。 我忍。 “请进来。”母王沉声开口。 沈大白脸的速度挺快的,各位看官发现了没有?寡人前脚回来,他后脚就离开了胭脂楼和美女柳晨风就来了。 “臣参见王上,参见太上王。”沈大白脸不卑不亢道。 咳咳……实在有些受不住沈大白脸这样郑重其事的拜见,寡人有些心悸以及受宠若惊,哎呦,银家就素木有见过世面嘛~ 母王看了寡人一眼,寡人顺势明白,不情不愿道:“沈爱卿平身。” 好不容易占沈大白脸一回便宜,啧啧,机会浪费了,真可惜。 母王的怒色一扫不见,变脸变得真快,好像沈大白脸才是她儿子一样。 “哟,是沈格来了,好久不见了。”母王热络道,看起来很是高兴。 寡人暗自鄙夷,是他爹军功显赫吧!沈大白脸,官二代加富二代。有木有?当然,能力,他还是有一点点的,就一点点而已。 “太上王难得从幻景山庄回来,臣甚喜,不知王君可好?”沈大白脸顺势奉承。 寡人白了他一眼。 沈大白脸视而不见,同母王款款而谈,寡人实在是听得想睡觉了。 “我正和王上说你们之间的事儿,要说,你们青梅竹马,在一起最合适不过,”母王兴致勃勃和沈格说着,寡人立马睡意全无。 碍着沈大白脸在这儿,牵强一笑:“母王说笑了。” 沈大白脸脸色意味不明,罢了,这青梅怎样想,寡人从来就没有弄清楚过。 “王上说笑了,臣同王上,只有青梅,不曾竹马。” 头一次发现,沈大白脸声音犹如天籁,头一次后悔今天为啥要整他的晨风美眉,哎!真抱歉。 母王一愣,似乎是没想到沈大白脸会这样说,幽幽叹了一口气,想着沈格道:“我可不是说笑,今日我说的,不是要你立刻答复我,你且放在心上好好想想,如何?” 沈大白脸应承下来。 母王又笑逐颜开:“王上,您不是有事同沈尚书谈吗?我和茗儿出去走走,你无须在照料我了。” 前有虎后有狼,算了,寡人宁愿和沈大白脸一块,和母王一起太压迫。 母王说的无须照料就是她今天不会宿在王宫,或许是天家亲情本就淡薄,所以寡人同母王也是如此吧! “诶,走了。”沈大白脸拍了寡人一下。 果然,又恢复了本性,坐在我的椅子上悠闲的翘着二郎腿。 “沈大白脸,寡人累。”寡人一脸的痛苦,矫情的对着沈大白脸道。 他唇边浮现出一丝戏谑:“那嫁给我啊!” 咳咳……这问题,太严肃了。 各位看官和寡人一样。只当玩笑就好啊! 寡人郑重的看着沈大白脸,煞有介事的问:“为什么?” 沈大白脸噗嗤一笑,捏了捏寡人可爱的小脸:“逗你的啦,要娶你你母王想把你推给我我就答应了。” 寡人受不了这玩笑,真的。 沈大白脸喜欢开,寡人似乎就有义务陪着他,不是吗? “你为什么不喜欢寡人,好歹我也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寡人故作伤痛的嗔怨。 沈大白脸一副要吐了的神情,偏生还要故作深情道:“我爱你啊!” 刹那,寡人无意对上沈大白脸的眸子,瞬间移开,别想多了,是太深不可测了。 “哈哈,王上,你真好玩儿,青梅啊!你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好玩儿。”沈大白脸捧腹大笑。 咳咳,我有那么可笑吗? 为了不让沈大白脸失兴,寡人也陪着笑。 沈大白脸终于恢复镇定的轻抿一口茶,漫不经心的看了看外面:“天色不早了,王上大人你悠着点歇着,我会去了。” 寡人故作依依不舍,柔情似水的看着沈大白脸: “哎呀,这么快啊,青梅,你要相信。今晚寡人会想你的。” 沈大白脸疯了,对,肯定是疯了,寡人对他放电他竟然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嗷嗷………做王好失败的寡人。 ------------ 第十四章 孤家寡人 一夜安眠 四更之时,朱姑姑并叫寡人起来上朝。 见着朱姑姑,寡人却是有几分吃惊,没想到她送母王现在就能回来。 “姑姑,寡人这是做梦吗?”寡人又揉了一次眼睛,却是是朱姑姑没错。 朱姑姑温和一笑:“昨日,我只将太上王送出城了,未待宫门落匙并回来了,昨日王上休息得早。” 寡人一边由侍女穿着朝服,一面对朱姑姑道:“寡人想要微服出巡,朱姑姑以为如何?” 原是以为朱姑姑一定不会同意,会认为寡人胡闹,谁知,朱姑姑却是轻轻点了点头。 寡人震惊的看着朱姑姑,一脸的不可置信,这馅饼也掉得忒大了吧!寡人都差点吓晕乎了。 朱姑姑示意侍女退下,亲手帮寡人挽着发髻,低垂下眼睑,熟练的拨弄寡人的青丝,却难以看清她的神色。 良久,只见她浅浅叹了一口气,拿起一支玉簪替我插上:“为君者,定当以民为主,君为客,须得亲身体验,方知民之悲欢,王上早已及笄,却从未入过民间,安知民生?走一走,也是极好的。” “那姑姑您会随行吗?”寡人试探的问,故作镇定,一颗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 阿弥陀佛,千万不要去,就寡人和阿七两个人过二人世界就好了。 可能,上天真听到寡人的呐喊了,朱姑姑笑道:“奴婢还不知道王上那点小心思,也罢,奴婢这把老骨头并不随王上瞎折腾。” 听她这么说着,寡人并不知不觉红了眼眶,朱姑姑虽说是母王谴来照看我的,却是发自内心的对我疼爱,自小并是在我身边照料。 朱姑姑似乎是知道寡人的心思一般,自顾自说道:“王上且放心,奴婢虽说是受太上王之令照看王上,可奴婢也是人心肉长的,亲眼看着王上从一个小不点到这么大,岂有不动真心之顾,今后,王上也莫要因奴婢而忐忑。奴婢的心,是向着王上的。” 寡人几乎是要觉得这个世界疯了,朱姑姑,居然直接了当告诉寡人,她虽是母王的人,心却是向着寡人的,咳咳……这……有点太突然了。 只是,却也克制不住的感动,寡人知道朱姑姑为我牺牲了多少,只可惜,我从来,不曾如她希望一般做一个明君。 “姑姑……我……”寡人欲言又止。 朱姑姑笑着握住寡人的手:“王上,奴婢明白,您打小聪明,懂得藏拙,如今也是看似糊涂。” 原来,朱姑姑,从来都明白,也从来不曾告诉母王,寡人的秘密。 寡人也不明白,为什么,寡人越是昏庸,母王表面失望,却会对寡人和蔼一些,所以,从小,寡人并知道如何讨母王开心。 却不知不觉,早就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难得朱姑姑是明白的。 寡人飞快的闪过身:“姑姑,寡人去上朝了。” 其实,寡人只是怕自己会哭而已,原谅寡人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王,真的是差点哭鼻子吧! 母王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女儿的泪,也是千金不若。 寡人不会轻易哭。 嘿嘿,原来寡人还有一个足够坚强的优点。 议政厅。 寡人一身束腰长袍,周边以金丝和纱边镶嵌,另秀有江南秀娘可以秀上的黑龙,扶正寡人跑得有些歪的发髻,大摇大摆的坐在龙椅之上。 寡人眯着狐狸眼,扫了一眼下边。 郑御史略微踌躇,最终,还是一摇头出了列。 寡人知道,他要说什么。 无非是嫌弃寡人动作不雅等等,得了,他有能力,他来坐这个位置,寡人还不稀罕了。 果然,他一脸忠贞道:“王上您以女子之身执政,老臣甚钦,王上既为国君,当应是永安女子表率,岂能如此恣意。” 寡人长声一叹。 郑御史忠贞不错,所奏之事却皆是一些芝麻大点儿的小事,例如哪位大臣深夜逛了妓院,行为不举,那些大臣家里宠妾灭妻。 你丫的,他家宠妾和寡人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寡人哪能闲得连别人的家世都管。 寡人感到凄凉,永安堂堂一国,却无人能提出一些安民之策。 永安御史,奏了等于没奏,虚有其职。 寡人隐住不满,灿烂一笑:“行为举止?那寡人问你,何为永安之率?如你们这般,食君之禄,满口之乎者也并是表率了?笑话。” 郑御史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寡人偷偷掩袖一笑。 着实好玩儿。 却不觉间,感到一股冷冽,让寡人背后发凉。 阿七啊!你就不能温柔一点看寡人吗?嗯哼? 御史灰头土脸的归列,寡人请了清嗓子,一脸严肃道:“众卿可还有事?” 寡人话一说完,群臣并已准备做了退朝礼。 寡人秀眉一挑:“那现在。就由寡人来说,自寡人亲政已来,对民生略有所乎,遂决定,亲巡凉州。” “王上,这万万不可……” 寡人懒得听那些人义正言辞的言语了,看着阿七一脸的戏谑,气不打一处来:“大祭司,你怎么看?”寡人嫣然一笑。 阿七神色俨然:“臣以为,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为国之根本,为君者当以民生为使命,当以使国盛民安,王上此举英明。” 阿七话一说完,群臣震惊,整个大殿开始沸腾起来。 “安静!”寡人呵斥一声,冷冷的看着群臣,敛去笑靥,郑重道,“既然祭司不反对,那就这么定了,再说如何不可的,直接摘掉官帽给我滚回家。” 言毕,大殿肃静。 少顷,并见郑御史开始,带头摘了官帽。 接着,并是接二连三。 寡人万万不曾想到会是这个局面,我堂堂一国之君,竟连脾气都发不得,万事都要与那些老古董达成个共识。 自古,微服出巡,视察民情之君不在少数,只是到寡人身上,却是这般难。 “滚滚滚,都给寡人滚!”寡人怒气冲冲,不等乔公公宣布退朝就拂袖而去。 寡人一阵风的跑回宁清殿,一声不吭的躺在床上看着帷帐。 朱姑姑最终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出去了。 寡人知道,她是要问乔公公出了什么事。 若早知世事如此多艰,何苦去费尽心思,只求永安繁荣昌盛。 我虽为王,却一无所有。 唯有一个王位。 寡人,寡人,果然是孤家寡人,果然是异类。 ------------ 第十五章 祭司威武 “王上。”朱姑姑站在寡人床前叹了一口气,“奴婢已经听说了,奴婢明白。” 朱姑姑话一说完,寡人强忍住的眼泪顷刻而下。 只因我是女子,遂是半分错都犯不得,事事都是应当端庄贤淑,事无巨细,最好并是一切皆依着那些老顽固的命令。 “姑姑~”寡人委屈的唤了一声。 以朱姑姑的身份,本应封个公主什么的皆不过分,只是,她非要一心一意的在寡人身边。 朱姑姑轻轻拥住寡人:“王上,没事的,沈家公子谴人来说过了,他会处理好的。” 真像小时候一样,多好。 只是,沈大白脸,向来逢人只说三分话,做人做事皆是圆滑透顶,既为青梅,领他这份心并够了,也无须他去得罪人。 “告诉他,不劳他费心。”寡人颇为无奈道。 “王上,祭司大人求见。”乔公公进来禀告。 突然不再是母王送给寡人的那个叫初雪的侍女,寡人倒有几分不喜欢。 朱姑姑温和的眼依旧波澜不惊:“初雪今日摔碎了王上最喜欢的玉簪,我已经让她在外面打杂了。” 寡人这才意识,有了朱姑姑的真心,是一件多么好的事。 “不见,不见,寡人不想见。”寡人恼怒的叫道。 寡人是真心同情乔公公的,寡人知道面对阿七是需要何种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只是,寡人正在伤心啊!阿七一来又会拒绝寡人,那寡人的芳心不是又会碎了一地?那本来就碎了一地的心不是成粉末了? 咳咳……这个问题真纠结。 “王上就这般不待见臣吗?”某祭司大人不请自来,一针见血的开口。 朱姑姑一见这情形,十分识趣的退下,竟然直接无视了寡人的暗示。 寡人皮笑肉不笑的干笑一声:“怎么会?阿七,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呢?可怜寡人的一片芳心。” 阿七嘴角一阵抽搐,挑了挑俊眉:“老臣联名罢官,你就是这样躲在清殿不闻不问?” 寡人低垂下眼睑:“不然呢?我能如何?” 一字“我”,并是已道尽寡人所有的心酸及无奈。 阿七瞟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寡人,寡人立马感到脊梁骨一阵凉意,那蓝眸深得幽冷:“上朝,诛为首者。” 听得寡人心中一悸,并非寡人自夸,自寡人登基以来,甚奉“仁政”,甚少有诛臣之说,再者,郑御史虽是可恶,却也是忠贞之臣,只是冥顽不灵,却罪不致死。 “阿七。”寡人这一声唤却是极为无奈的。 阿七眼眸似刀一样锋利凝视着寡人:“你只需说,是上朝还是不上。” 寡人侧过身,不去看他,直接了当的开口:“不去。” “我错看你了。” 寡人看不清他说这句话的情绪,然,他却不再以“臣”自称,并是再他心中,寡人已经是不配为王了。 也罢,寡人向来荒唐,阿七向来讨厌寡人,寡人也无需在意他再厌恶我深一点。 “祭司大人慢走,不送。”寡人冷冷开口。 各位看官不要告诉祭司大人,其实寡人没有生气,真的没有。 良久,寡人不听声音,以为他已经走了,泪眼朦胧的转身,却见阿七依旧如木头一般站在原地。 阿七,果然是一枚木头。 “你怎么还没走?”寡人说话隐带鼻音,自己听着都别扭得要死。 “哭够了没有?”阿七没有任何表情,冰冷道。 寡人立马擦汗眼泪。 身为一国之君,不能掉我们永安女子的身价,尤其不能在阿七大美人儿的面前哭。 “哭够了就随我去上朝,你应该知道怎样做的。”他冷峻的的看着寡人,不带一身温度。 寡人固执的摇头。 “你相信我吗?”阿七的语气柔了几分。 话到嘴边的不相信最终却是哽在喉间,神差鬼使的点头。 “那你怕什么?”阿七质疑。 我怕什么?寡人问自己?寡人不是怕,却是讨厌现在的自己,讨厌现在的身份。 “既然没什么好怕的,那就不要顾忌,你是王,不是傀儡,接了这江山,并做好这江山。”阿七一字一句,前所未有的认真,复又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还是不够狠。” 你是王,不是傀儡。 寡人真是鸡冻得泪流满面,从不曾有人和寡人这样说过,所有人都希望寡人真的昏庸,真的荒唐,包括寡人的母王。 阿七看了寡人一眼,侧过身,冷声唤道:“来人。” 寡人身边的两个一等宫女进来,恭敬的立侍在寡人身边。 “给王上更衣。”说着,阿七并往外走。 真是的,给寡人说了这么久,都不等寡人一下。 哎呀,大好和阿七单独相处的机会竟然被寡人浪费了。 果然,心是伤不得的。 “阿七,你等等寡人啊!”寡人心急的喊着,能和阿七同路的机会也不要浪费啦! 阿七白了寡人一眼,唇边微扬:“王上想要臣亲见您更衣,臣不介意。” 寡人倒! 却是一句话也憋不出来,可是又觉得这样太窝囊,心一横:“你想看,寡人不介意,没事儿,你是寡人心爱的阿七,寡人不介意给你一点特殊福利。”说着,寡人顺便送了阿七一个媚眼。 对待帅哥,萌妹纸是不应该吝啬的,对不对? 其实,寡人也是为阿七着想啊!我怕他伤心,寡人生龙活虎的好了,万事大吉。 阿七忍不住送了寡人一记白眼:“看来王上已经大好,臣去偏殿等候。”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寡人猜对了,生龙活虎的寡人不用阿七操心。 另外寡人也是一阵囧,合着他只是去侧殿等。 咳咳……这一点,失误,失误。 “王上,现在可是要换上朝服?”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侍女问,一脸的怯懦,不似母王派的初雪那样圆滑,端庄。 对各位看官说个掏心窝子的话,要不是初雪是母王的人,寡人是万万舍不得那样的人才的。 “嗯。”寡人轻轻点头,凤眼微挑,“你叫什么?” 两个侍女皆是跪下,方才问话的侍女一脸的害怕:“王……王上,奴……” 寡人的耐性生生被她耗光,不耐烦的指着另一女子:“你说。” 侍女扑通一声头嗑得一响:“奴婢……奴婢求王上赐名。” 哎哟喂,这一下,向得寡人都心疼,那可是头诶!啧啧…… 寡人怜惜的扶起侍女,侍女哇的一声哭了:“王上,奴婢……奴婢没有……没有断袖之癖。” 你丫的,合着真以为寡人是好女,色,寡人眯起狐狸眼,素手轻勾:“来,过来。” 两个姑娘都是一脸的害怕,颤颤巍巍的哭了。 完了,寡人这下是受不了了,真没法了。 无奈的指着说自己没有断袖的侍女:“你,初晴。”一手指着另一个,“你未雨。” 都是好天气啊!寡人很有才,有没有? 见她们这状态,寡人只好自己挽好发髻,穿好朝服。 看了一眼跪着的初晴,未雨,轻轻叹了一口气:“你们跪着不累吗?寡人虽然好女色,可是寡人不喜比寡人长得丑的,恭喜你们,终生安全。” 两人立刻雀跃。 有人听到说自己丑,还这么高兴。 果然,林子大了啊! 寡人去找我的阿七是也! ------------ 第十六章 变化莫测 寡人激动的跑到侧殿去找阿七时,他正悠闲的把玩着寡人的玉杯。 “怎么样?不错吧!”寡人扬眉得意道。 阿七漫不经心的放下,平淡道:“还好。” 我靠,真吝啬。 说个好会死人吗? “走吧!”阿七瞟了寡人一眼。 好不容易的一次单独相处,寡人不可以浪费,对不对。 寡人楚楚可怜的看着阿七:“阿七,寡人忘了让小乔子去通知朝臣了,” “没关系。”阿七冷不丁儿扔出一句,“臣已经交代了。” 我倒! “阿七,寡人发髻今儿个发现了一个好玩儿的东西,寡人来说给你听啊!小乔子啦……”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寡人话未说完,阿七并冷冷打断,复又在后面加了句,“王上好自为知。” 这是臣子对王上的语气吗?咳咳……还好寡人不是成日将礼仪放在心上的,寡人还不想和他计较了。 阿七面无表情的转身,寡人只好硬着头皮跟上,这脚步挪动得那个艰难啊! 机会啊!又这么浪费了,寡人好伤心,真的。 寡人绝对不是不想上朝,真的只是想和阿七单独待一会儿。 “王上驾到。”小乔子公公用他那寡人听了十多年依旧有阴影的公鸭嗓叫着。 寡人眯着我闪亮的大眼睛,捂着耳朵坐在王位上。 “郑御史何在?”寡人问。 是寡人太威严了吗?竟然没有一个人答话诶。 寡人将视线转到小乔子身上,小乔子在寡人耳边道:“郑御史称病,不来,另外也有御史同郑御史一样称病。” 寡人感到阿七的视线在逼近,哎呀妈的,看得寡人头皮发麻。 寡人朝他一笑,瞬间,眼眸一沉道:“再去请,他再不来,并把床抬过来吧!” 沈大白脸的眼神明显是在告诉寡人,寡人这脸色变得,果然比天气快。 这就是沈大白脸没见识了,没听说吗,最嬗变的就是女人。 虽然寡人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萌妹纸,但也属于女人的一种。 然后,整个大殿沉默起来。 寡人看着沈大白脸一副气悠神闲的样子,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好歹我们小时候,是最佳损友一对,没见着寡人现在很忧桑,很忧桑吗? 哎!!! “摄政候到。” 寡人掏了掏耳朵,真是要怀疑自己 听错了,自寡人亲政以来。摄政候并是几乎放了权。 再看到沈大白脸的笑,寡人这才明白,原来是他请的。 寡人强挤出一丝笑:“难得侯爷临朝,寡人甚慰,说真的,好久不见侯爷,寡人念着小时候,甚是想的慌。” 这话说得啦!违心,对,甚是违心。 说实在的,摄政侯秦淮这人,想当年还是寡人的偶像来着。 那什么来着?对,就是风度翩翩,仪表堂堂,而且,寡人胡闹他总纵容寡人,母王训斥,他都会在旁边替我说话。 那时候,要寡人把这王位给他,寡人也是没有意见的。 只是,在寡人渐渐懂事之后,经常看到摄政侯宫门落匙还未出宫,一开始,还是不以为然,知道那一次,撞到帝寝殿里,抱着母王拥吻,前所未有的恶心以及对我父君的同情,母王只有父君一个王夫,曾经寡人以为,大抵那就是真爱,只是那真爱是那样的讽刺。 那一天,寡人一直吐,吐到什么也吐不出来,将朱姑姑下得半死。 从此,摄政侯就再也不是寡人最敬重的秦叔叔。 从此,寡人并觉得,爱情是世间最大的笑话,用寡人的话来说,爱情就是浮云,半毛钱都不值。 “臣秦淮给王上请安,有劳王上挂念,臣老了,国事上也是力不从心,王上任人唯贤,知人善任,臣甚慰。”他的一番话倒是说得不卑不亢。 寡人笑:“摄政侯严重。” 他秦淮那样精明的一个人,甚至沈大白脸在他面前都是微不足道,他怎会不知道寡人对他的意见,遂是一直称病不朝。 寡人同样清楚,若他想要江山,或许,真轮不到寡人为王。 “王上,郑御史,刘御史……求见。”小乔子在寡人身边轻道。 “宣。”寡人声色一沉。 今日看戏的人,着实多。 其实,寡人是好面子的王。 好啦!寡人承认,着实不远听到阿七说看错了寡人。 其实,阿七说的那会儿寡人还是高兴的,因为潜台词并是阿七是看寡人的,只是那高兴被强大的悲伤压抑而已。 咳咳……好复杂的赶脚。 说真的,寡人确实不够狠,谁让寡人是萌妹纸呢! “臣参加王上。”郑御史不情不愿的的行礼,扭过头去不看寡人。 寡人二话不说,脸色一板:“来人,将这老匹夫当殿责打四十大板。” 郑御史立刻变了脸色,涨红着脸道:“荒唐,荒唐,御史上谏,当众责罚御史,有此昏君,永安必亡也!” 行刑的人有些踌躇,寡人眼眸微眯,唇边微扬:“不打吗?难道是要寡人亲自动手?” “将江山托付这般女子手中,臣愧对永安列祖列宗,愿以一死证心清。”说着并向大殿的柱子撞去。 本想留他一命,却是这般不知好歹。 寡人的议政厅这么干净,他会弄脏寡人地板的,不能让他那样死,害得寡人不仅要让人扫地板,而且还更要担昏庸荒唐之名,他倒留下忠烈之名。 不划算,寡人不干。 可是他要死啊! 阿七薄唇轻抿,已经先了一步,指尖一道淡蓝色的荧光,如一道屏障一般挡住了郑御史,天啦,那就是传说中的灵力,只有祭司才有的灵力,寡人的阿七好厉害! 难怪永安人民疯狂膜拜阿七的。 “行刑。”寡人呵斥一声,眼眸一沉,“在出意外,执刑者同罪。” 四十大板几乎是要了郑御史的半条命,寡人是一个善良的好姑娘,郑御史老爷爷不喜欢这个官儿,寡人应该是让他回去养老的。 “御史不喜欢寡人,明儿个不必来了,您老辞官的奏章寡人已经批了。”寡人漫不经心的扫向他人,“还有要辞官的吗?要辞官的,领四十大板,和政御史一起走。” 都是些伪君子而已,说是辞官,真正舍得放下功名利禄的能有几个。 郑御史虽是腐朽,却是正直之人。 若不是逼得寡人这么一个好姑娘哭得一塌糊涂,寡人出此下策的。 若是阿七,恐怕郑御史都没命了。 糟糕,把阿七说得有点恐怖, 各位看官,你们要相信,阿七是好人。 真的。 寡人厌恶的看了那群跪着发抖的人,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都没意见寡人就下朝了,改日通知你们寡人亲巡日期。” 说着,寡人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走了。 身后还是乔公公那让寡人百听百想拍皮球的声音。 ------------ 第十七章 争吵 寡人前脚刚到宁清殿,沈大白脸后脚并到了。 寡人对他的到来并不惊讶,微微挑了挑眉:“你来了。” “嗯。”他应了一声,注视了寡人良久,才吐出一句话,“你真是让我够惊讶的。” 寡人对着他强扯比一丝笑:“你当如何?” 他的面色极是苦涩,寡人明白,他是埋怨寡人这番雷厉风行却不曾告诉他。 寡人不自然的低着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管怎样,沈大白脸这青梅对寡人而言是极其重要了,即使有一天,寡人不相信阿七,却也会相信沈大白脸。 和沈大白脸一起长大,小时候并是一起上房打架,每次寡人闯祸,身为最佳损友的他也会很有风度的替寡人一个人抗下,冲这点,寡人对沈大白脸是没有意见的。 沈大白脸神色变幻莫测,见寡人沉默,这才道:“我对你怎样,你清楚吗?” 寡人一顿,轻轻点头。 好,就是因为太好,才会让寡人那么强烈的想要逃离。 沈大白脸的语气不温不火: “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我像一个傻瓜替你忙碌,你却早已听了别人的话,我只是喜欢你做任何事都不要违背初衷,什么我替你扛……” “够了。”寡人冷冷打断,复又灿烂对着沈格一笑,“沈格,今日寡人并只当你胡言乱语,回家洗洗睡了吧,过几日同寡人一起去凉州。” 沈大白脸欲言又止,寡人向来不是喜欢狗拿耗子的人,姑且无视他的无礼以及一切主动。 “玉宁,你到底懂不懂。”沈大白脸几乎实在咆哮。 寡人突然很怕,怕有一天,我和沈大白脸再也不能同以前一般。 寡人心里极是惶恐,面色却依旧平淡:“不知道,但,寡人的名讳却不是你能叫的。” 好吧,寡人是能装的妹纸,只是,寡人也忍得好辛苦的好不好,我小心翼翼为了护住我和沈大白脸的小时候,如雏鸟一般美好的时候,有错吗? “你这是再和我讲君臣之道吗?”沈大白脸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凌厉。 寡人一扬脸,毫不示弱的看向他:“是。”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沈大白脸已经比寡人高了那么多,我们都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 “不知什么时候,永安王玉宁还会讲君臣之道了,稀奇。”沈大白脸嘲讽一笑,句句如针一般扎在寡人心上。 原来,不是寡人还真不是铜墙铁壁,沈大白脸的一句话,也能这么伤。 寡人在怀疑,我真的,认识过沈大白脸吗? 可是,他的脸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这个问题好复杂,不想也罢! 寡人认真的看着沈大白脸:“沈格,不要自以为,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想要的,我知道,我没通知你是我不好,只是,事出紧急,但,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想见到那个人。” 沈大白脸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他极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寡人:“你真的是玉宁?你变了。” 寡人悠悠一笑,无尽凄凉道:“你是想告诉全世界,永安群臣只认秦淮不认君?你是想寡人这一辈子都什么都只能靠他摄政侯吗?” 沈大白脸大笑,后退了几步:“原来我做的一切都是那么好笑,在你看来就是如此,他,什么都是好的。” 寡人知道,指阿七,真的,两者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好比的。 他二话不说的转身,寡人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却是忍不住难过起来。 都早已不是最初的模样。 他不再是那个明眸皓齿的少年。 ------------ 第十八章 出游前夕 自沈大白脸怒气冲冲离开后,他倒是不再和寡人说话了,寡人心里甚是别扭得慌。 美女玉濡诗此刻又坐在寡人的宁清殿。 说实话,寡人向来疼惜美人儿,可是对玉濡诗就是疼惜不起来,为什么呢?因为寡人讨厌作做妹纸,那种妹纸暴露本性太可怕。 嗷嗷……怎么有点像在说寡人自己。 呸呸~寡人闭嘴。 寡人悠闲的喝了一口茶,眯眼看了玉濡诗半晌,实在不耐,却依旧若无其事的笑:“郡主难得进宫一趟,寡人本应照料一番,只是,今儿个陪郡主坐了着实之久,寡人乏了,且”先走了,郡主自便。” 说着,寡人并一抬脚,准备离开。 “王上。”玉濡诗面色通红,良久才悠悠的挤出一句话,“听闻王上要亲巡,不知,沈尚书可会陪同?” 终于到重点了。 寡人眼眸一转,笑色如常,恶作剧的将问题交给她,顺便妖娆抛了一个媚眼:“你说呢?” 玉濡诗轻轻挑眉,这种自作聪明的女人向来入不了寡人的眼色,说真的,沈大白脸那几朵乱桃花中,唯有柳晨风还算入得寡人的漂亮的大眼睛,即便她是风尘女子,却也掩不住她那一身清华。 眼前这个,若不是带着一个钧博侯郡主名号,再加上,是个美女,寡人还真不愿意搭理她。 她垂下眼眸,小声道:“臣女不知,王上……王上……不知……”她忽的抬眸,泪眼朦胧,“不知臣女可否和王上一同?臣女只做个随行侍女并可。” 这还真是为了沈大白脸刀山火海,在所不惜了。 美人儿的请求啊!寡人要拒绝吗?嗷嗷……压力好大。 “那个……那个……不知你爷爷怎么看?”寡人踌躇的挤出这样一句话。 作为我王爷爷的弟弟,怎么着寡人也要尊重,对不对。 美人儿直接跪下了:“只要王上去同爷爷说,一定没问题的,王上,臣女照理称您一身王姐,求姐姐应允。” 这下是连亲戚关系都拉上了。 可是,钧侯年纪大了,而且也是寡人的叔爷爷,寡人不能气他的,尊老爱幼是寡人的永安崇尚的国风。 寡人打定主意,清了清嗓子:“你既称寡人一声王姐,寡人并是无论如何都不得拿你做丫鬟而待的,再者,寡人此行路途遥远,怕你吃不消。” 玉濡诗欲言又止,一咬牙,大概是做了一副视死如归的准备了:“王上,臣女喜欢沈格。” 哇靠,犀利妹纸。 寡人服了。 寡人却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沈格喜欢你吗?” 美人的眼神,居然不再是柔情似水的了。 寡人吓了一跳,关切问道:“郡主你是不是不舒服。” 她顺势点头,捏紧自己的衣裙:“臣女身体不适,告退。” 最终,还算是她有点脑子。 软硬皆用,也算是用了一些脑子,而且识相,可是寡人克制不住的反感。 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 “小乔子。”寡人叫了一声。 “奴才在。”小乔子出现在寡人面前。 看着小乔子那白白净净的小脸蛋儿,寡人真想捏一把,好可怜,从小就进宫做内侍,可怜了。 “小乔子,你要相信,寡人是真心疼你的,可是,寡人好想打你板子。” 小乔子不知所措的看着寡人。 寡人故作深沉的看着外边,小乔子眼光一亮:“奴才知错,以后定不会让闲杂人等进殿。” 寡人满意一拍小乔子的肩。 小乔子本家姓乔,名白白,寡人总认为白白太弱了,完全不符合寡人首领大太监的身份。 于是寡人痛下决心,取姓去名,曰为小乔子。 寡人得瑟一笑,极为满意,不愧是寡人**出来的人。 “传令下去,四月初十寡人亲巡凉州,沈格,林淇陪同。”寡人吩咐道。 小乔子听命的下去。 寡人和阿七单独相处的机会啊!可是,没办法,寡人不能重色轻友,沈格已经和寡人在冷战了,不要他去从此寡人和沈大白脸还真是要阿欧了。 寡人无奈叹了一口气。 “初晴,未雨。”寡人叫了一声。 “奴婢在。”两人一同应。 “你们随行。” 话说那两人还真是奇葩,自从寡人说她们没寡人美,寡人不喜欢,从此就没有那么忐忑了。 倒是个极为懂事的。 看来是寡人好女,色传来太恐怖了,好可怜的寡人。 话说,寡人百般无聊之时却有人来传告:“姜莱国三王子求见。”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姜莱国三王子总让寡人看不透,更加想不透,这么一个适合为王的人怎么会被遣送过来为质子。 此事沈大白脸家老爹自是功不可没,只是,寡人也明白,沈大白脸是沈大白脸,他老爹是他老爹。 两者寡人还是很清醒的分开的。 寡人悠悠叹了一口气:“请进来。” 顾淡定还是那么淡定,轻轻行了一个半礼:“顾修辞参见王上,王上万安。”6 “顾淡定不必多礼。”寡人无所谓道,立刻意识到话说错了,十分懊恼,“王子不必多礼。” 顾淡定一脸戏谑的看着寡人,神情多有打趣:“原来王上给顾修辞的称呼是顾淡定。” 寡人一阵不好意思,暗地给别人取外号,被别人知道了,好尴尬啊! “那个……”寡人干咳两声,不好意思道,“那个,三王子,寡人没有给你取外号,真的,你刚才听错了,真的,寡人保证。” 顾淡定清淡一笑,低头把玩手中的折扇:“无碍,王上喜欢淡定并就这么叫吧!挺有意思的。” 哇靠,这么大方,这么淡定,不愧是顾淡定。 寡人笑,指了指椅子:“三王子坐。” 顾淡定没有推辞,好不扭昵的坐下。 书上说的翩翩佳公子,大抵就是如此,淡定从容,不卑不亢,胜筹帷幄,好像一切都握在手中。 这样的人,是朋友还好,若是敌人嗷嗷……可怜的寡人会不敢闭我美丽的大眼睛的。 “顾修辞来找王上很简单,听闻王上亲巡,顾修辞也想一见永安风光,愿能陪同王上左右。”顾淡定依旧漫不经心道。 为什么,寡人好想答应? 对,帅哥的请求寡人抗拒不了。 再者,他身为质子,身份特殊,寡人还要考虑永安内外。 寡人大度的点头:“没问题。” 顾淡定不做多留,立刻起身:“那顾修辞并告退,尽候王上消息。” “嗯。”寡人应了一身。 着实不曾想到,寡人心血来潮的决定,竟能翻涌这样的波浪。 寡人还是一个有才的萌妹纸。 【众看官:王上,节操在哪里?】 ------------ 第十九章 寡人为青梅高兴 四月初十,寡人亲巡。 由于寡人一再坚持,并以为防有心之人心怀不轨为由,保护寡人小命为借,由声势浩荡改为由阿七,沈大白脸和顾淡定护驾的微服出巡。 这是自寡人登基七年以来的第一次出巡,寡人那个激动啊!一夜未眠带着两个黑眼圈出现在马车之上。 沈大白脸“哎呦”一声,大惊小怪的笑着打趣寡人:“王上您这俩熊猫眼被谁给揍了啊!都是臣不好,护驾不力,哪个小兔崽子伤了我们最亲爱最萌的王上,臣去灭了那厮。” 寡人白了他一眼,寡人现在就想灭了他,真没眼水,难道看不出来吗?那是寡人激动制成的纯天然眼线。 没文化,真可怕,像沈大白脸这样没文化的汉纸,尤其可怕。 说来奇怪,自寡人命小乔子传话沈大白脸一同出巡,连同顾淡定也会时,沈大白脸就没有再和寡人冷战了,好吧!若说这青梅,寡人也懒得去瞎琢磨,他不生气并好了。 他好我好大家都好。 “不碍事,黑眼圈而已,王上多注意休息即可。”顾淡定笑道,依旧唇角微扬完美得不可挑剔,可就是透着淡淡的疏离。 其实,这样的人,很难走进他的心吧! 但是,此时此刻,寡人恨不得泪流满面的抱着顾淡定,真是好人啊!这年头难得的好人,比起沈大白脸那厮实在是太有爱了。 “只是,顾修辞尚有一事不明。”阳光斑驳的照耀下,顾淡定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映出一道暗影,却是说不出来的精致。 “何事?”寡人眼冒桃心,一眨不眨的盯着顾淡定。 沈大白脸白了寡人一眼,一脸的鄙夷,寡人直接视而不见无视他,等待顾淡定下文。 “王上为何独独选择亲巡凉州?”顾淡定问,寡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凉州并是边塞要地,同姜莱果毗邻,姜莱国盛产良驹,多为草牧游族,大多豪爽利落,当真是草原儿女本色,唯有顾淡定,天生的淡然之气如何都不像姜莱国人。 寡人毫不犹豫答:“领略塞外风情。” 沈大白脸忍不住喷出一口茶水,寡人拍了拍他:“哎!青梅,不带你这个样子的,你真是不小心,你呛到了寡人会心疼的。” 咳咳,尚书大人活该,有没有? 沈大白脸一副你别跟我虚情假意的样子,冷不丁儿道:“你直接说,凉州离永安都城最远,你可以玩久一点,看的帅哥多一点,这样会更好一点。” 嗷嗷……好失败的寡人,原来在我青梅眼中,寡人就是花痴,好无辜的寡人。 弱弱的澄清一句,寡人不是花痴,寡人那么纯洁的小姑娘,对不对。 【众看官:王上你可以再无耻一点吗?】 【某王愤怒的看着众人:寡人说的是事实,你敢说有假?】 【众看官:不敢!!!-_-||】 结束小插曲,总之,各位看官一定要相信,寡人是非常纯洁的萌妹纸,寡人从来不对帅哥发花痴,真的。 沈大白脸给寡人的教训并是:世界有危险,交友需谨慎。 寡人为了挽留我萌妹纸的美好形象,好受伤的低下头,弱弱的说了一句:“寡人只是想领略一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景色而已,沈大白脸你怎么可以这样诋毁寡人。” 寡人梨花带泪,委屈的扑闪着大眼睛。 【众看官:眼泪在哪里?帅哥们看到了吗?我们木有。】 【某王:t^t】 闭目修神的阿七终于忍不住皱眉,不耐烦道:“别吵。” 至始至终只有这两个字,真的,从寡人上车和他同车开始,只有这两个字。 各位看官有没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祭司大人一发怒,吓到了小伙伴,于是,沈大白脸同寡人都乖乖的闭了嘴,顾淡定千年不变的完美弧度,祭司大人万年不变的冰块脸,唯有沈大白脸和寡人是趣味相同的,果然不愧是寡人多年的损友。 【众看官:是臭味相投吧!】 【某王:再鄙视寡人,老娘我一巴掌拍死你们~逗你门的,寡人那么好的姑娘怎么忍心。】 寡人被阿七训了,好伤心啊! “启禀王上,车外有位姑娘找沈尚书。”初晴掀帘道。 寡人轻轻挑眉,有人找沈大白脸诶,会是谁呢? “既是沈尚书的人,请进来何妨,去吧!”寡人一脸坏笑。 初晴领命下去,片刻,并见女子一身湖水蓝纱衣出现在寡人眼前。 腰带轻束,细柳扶腰,眉间一点朱砂称得愈发娇媚,原是刻意以柔示人,终究还是掩不住那原本骨子里的清冽和不羁。 “哟,美人儿,是你啊!”寡人对她暧昧一笑,轻轻眨了眨眼。 美人儿一副不适加不安之色,面色虽是如此,动作却无一丝不安,沈大白脸的人,果然别致。 美人娇弱的看了沈大白脸一眼,见他神色淡淡,这才福身向寡人行礼:“奴……奴家见过王上。” 极其怯弱,扭昵不安。 寡人轻轻一笑:“美人儿不必多礼,寡人上次所言迎你为后,你考虑得如何?” 美人当机惶恐的跪下:“王上抬举,奴家不敢。” 泪珠滴在眼眸,浑然欲落。 “王上,臣和晨风还有事,且先告退。”沈大白脸见势替柳晨风解围。 寡人冲着沈大白脸挤眉弄眼一番,打趣道:“可是闺房密事?若是闺房密事寡人并不打扰你。” 沈大白脸一顿,柳晨风亦是脸色绯红的低下头。 沈大白脸清幽一笑,唇瓣轻轻划过柳晨风的唇角:“王上猜到了还问作什么?” 寡人别扭的转过身:“那你退下吧!” 怎么,怎么会难过呢? 一定是寡人感觉沈大白脸和柳晨风好了之后,寡人这青梅地位会在他那直线下降,一定是。 沈大白脸和柳晨风走了之后,顾淡定也是一脸的若有所思。 寡人懒得管他,脑子里都是沈大白脸吻柳晨风的场景。 好吧,这事儿寡人应该高兴的,柳晨风那样美的一个女子,浑身还有着一股淡然劲儿,沈大白脸娶她不亏的。 “你哭了?”清冽的声音传入寡人耳膜。 寡人惊讶的看着阿七冷如冰川的眸子,顾淡定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寡人太沉浸在自己的高兴中。 “胡说。”寡人带着浓厚的鼻音,张牙舞爪的对着阿七道,“寡人这是高兴,高兴,寡人高兴我的乱青梅有姑娘爱。” ------------ 第二十章 仅此而已 瞬间,对上阿七那幽蓝,深邃带着揣测的眸子,寡人惊慌失措的快速移开,那双眼,太利,太锐,寡人怕不经意,并会在他面前就会崩溃。 唯有面对阿七,寡人才会觉得压迫,那样的压迫。 莫非,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爱情?心跳加速?嗯哼? “有时候,真想把你的脑子剖开。”阿七冷冷地说,寡人吓了一跳,他想灭了寡人?好可怕的阿七,他接着说,“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他这是再说他看不透寡人吗?好激动的感觉,寡人白纸一样的妹纸诶,他说看不透。 寡人得意的扬眉,一脸狐黠3的笑,素手轻勾:“过来,过来寡人就告诉你。” 阿七向来不会把任何神色写在脸上,这次也没有任何特殊情况出现,依旧那般不理会寡人,幽蓝的眸子很容易让人深陷其中,寡人突然感到好失败,好吧!寡人承认,对阿七从来就没有成功过。 寡人如泄了气一般的皮球,无力道:“不难猜的,就是浆糊啊!” 阿七略微皱眉,极是不经意道:“顾修辞太深不可测,他在帮你,或许,顾修辞尚未看清你。” 阿七说的什么,寡人自然清楚,只因寡人同沈大白脸相处多年皆是这般无厘头,恐怕方才那番双簧任谁都看不出来破绽是为了打消顾修辞的怀疑,一切相安无事,凭着寡人同沈大白脸多年的配合,死的东西都能被我们俩说成活的,更何况只是一个顾修辞。 唯有柳晨风,是一个意外。 寡人还是选择呆呆的看着阿七,睁着我的大眼睛,迷茫道:“你说谁在帮寡人?寡人不明白。” 阿七淡淡瞟了寡人一眼,每次对上那深邃的蓝眸都会让寡人感到无处盾形,他复又盯着寡人:“你明白。” 用的是肯定句。 寡人老实巴交的摇头:“你说什么?寡人至今仍是不明。” 阿七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并肩骑马的沈大白脸和顾淡定:“柳晨风,你难道不觉得,她从一开始的出现就太凑巧了吗?” “你什么意思?”寡人条件反射的问。 柳晨风,这个人,寡人真的从未多想,只是不明白,明明如水一般轻灵的女子为何要做庸俗,阿七这番话有深意是无疑的。 柳晨风的背后,究竟是什么阴谋呢? “她和沈大白脸很般配。”寡人见阿七沉默,想也不想并道。 阿七实在对寡人这般油盐不进无可奈何,一面掀开车帘,一面头也不回道:“王上何必伤人伤己。” 嗷嗷……阿七怎么可以这样说寡人,寡人伤谁了?寡人冤枉,寡人是好姑娘,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的好姑娘。 可怜了寡人寄托在阿七身上的一片芳心。 “等等。”寡人叫住他。 他不解的回眸。 寡人面无表情道:“把话说明白点。” 阿七唇边勾勒出一抹嘲讽:“沈格很在乎你,为你做了好多。” 寡人点头:“我知道。” 对,我知道,仅此而已。 ------------ 第二十一章 深夜抛绣球 阿七背对着寡人,分不清他的喜怒,只听他不温不火道:“你好自为之。” 寡人不再做声,看着阿七离开。 沈大白脸的心意,寡人如何不明白,只是,却无法去回应。 现在的玉宁,想不得爱情。 靠在软塌上假寐,满脑子全是沈大白脸,从小到大。 不,一定是,从小他对寡人潜移默化太深,对,只是潜移默化,再无其他。 “王上。”初晴过来轻推寡人。 寡人睁开眼,看了初晴半晌,再轻扶起帘幕,一如往日一般笑:“差不多都天黑了啊!怎么了?” 初晴一笑,弯腰替寡人整理了褶皱的衣服:“禀王上,沈尚书说,今日并在此处歇着。” 寡人支着下巴,漫不经心道:“这是哪儿啊?” 初晴答:“以至靖江。” 寡人琢磨着,似乎是要进靖江城了,肚子也却有些饿,遂不再多问,命初晴退下。 马车一路顺畅进城,阿七已经寻好了住处,不算特别豪华,却也是中等客栈。 “委屈王上了。”阿七在寡人身旁道。 未雨掀开帘子,小乔子扶着寡人下车,寡人似乎忘记阿七不久前的话一般,乐呵呵道:“委屈什么啊!这儿是哪儿啊!寡人从未好好玩过,阿七啊!多留几天好不好?” 阿七不再搭理寡人,直接进了客栈,寡人耸拉着脸跟在阿七身后。 沈大白脸正和柳晨风耳语,亲亲热热,好不热闹。 这叫什么来着?嗷嗷……对,就是相濡以沫吧! 当年母王和父君也是这般,结果呢?还不是同床异梦。 “嘿,阿七,寡人今日能不能住你隔壁啊!”寡人可怜兮兮的看着阿七,小心翼翼道,生怕他拒绝的样子。 阿七淡淡看了一眼寡人,那眼神,摆明儿再说你俩的事儿别扯上我。 好吧,看在他是寡人最心爱的阿七的份儿上,寡人忍。 轻轻扯了扯阿七的衣袖,口气立刻软了下来:“阿七~” 阿七一句话都不说的扳开寡人的手,找了角落一处干净的桌子坐下,寡人看都没看沈大白脸,怏怏不乐的跟上,小乔子以及另外带来的二十几个人,皆是去收拾了。 少顷,店小二并将菜上了过来,小乔子弯腰禀告:“一切安排妥当。” 寡人点了点头,好自豪的说,寡人的人诶,多能干。 小乔子顺势退下。 “快看,抛绣球招亲了。” 有人大喊一色。 寡人克制住正在叫的肚子,疑惑的看着对面的三个男神。 “晚上抛什么绣球?” 冷场了。 寡人好尴尬啊! 沈大白脸宛若未闻的和柳晨风低声耳语,柳晨风时而红着脸不说话。 阿七则是淡淡的吃着饭菜,不做任何评价。 “哎!”寡人叹了一声。 “或许是本地习俗吧!民间习俗,本是各种各样。” 寡人吃了一惊,有晚上抛绣球的本地习俗吗? 不过,这声音,还真是如沐春风来着。 还是顾淡定有爱。 寡人拉了拉顾淡定:“嘿,和我一起看看呗!” 咳咳……寡人别的不爱,看热闹,那是一定的。 顾淡定看了看寡人一身利落的男装,托着下巴点了点头:“好。” 寡人一蹦三尺高。 指着顾淡定:“记着,叫寡人公子,莫要说王上。” 顾淡定点头。 寡人甚是欣慰。 “那走吧!”寡人一拍顾淡定。 正在和柳晨风你侬我侬的沈大白脸抬眸:“晨儿,你可想要看看?” 视线温柔如水。 你妹的沈大白脸什么时候这般看过寡人?也对,他看不看寡人关寡人鸟事。 寡人干咳两声,提示他注意影响。 柳晨风的小脸几乎埋进去了,小鸟依人般道:“公子去哪,晨风并去哪!” 我倒!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恶心人啊! 抗议,抗议,抗议! 沈大白脸的眼神明显就是抗议无效。 【众看官:王上这是吃醋的节奏吗?】 【某王瞪眼:寡人的真爱是阿七,阿七,才不是脸皮厚的沈大白脸。】 沈大白脸牵起柳晨风的小手,顺势搂住柳晨风的小蛮腰,温柔的与她相视一笑:“走!去见识见识。” 嗷嗷……真恶心! 沈大白脸的猪蹄诶!嗷嗷,好可惜美人儿就这样被他糟蹋了。 寡人恶狠狠的盯着沈大白脸。 禽兽,放开那美人儿。 沈大白脸一脸玩味儿的看了寡人半晌,寡人懒得和他比毅力,无力的看向阿七。 “你去吗?”本来只是客气话,认定了阿七那样性冷之人不会跟着掺合。 “好。”简单而干脆的答应,着实出乎意料。 阿七就是总这样不按常理出牌吗?寡人的小心脏啊!这冲击,一下又一下的。 阿七极其自然的放下碗筷,一切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合着他就是等着寡人问他吧! 好受伤! 一路上,沈大白脸和柳晨风就是在后面卿卿我我的,不只是不是寡人看错了,柳晨风的视线总是有一下没一下落在顾淡定身上。 错觉,对,一定是错觉。 “阿七。”寡人叫住阿七。 阿七面无表情看着寡人,等着寡人下文。 “寡……寡人……”说了半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这一路气氛太尴尬,寡人实在是…… 都是沈大白脸的错。 “要表白就趁早表,小心你的阿七被绣球砸中,大晚上的绣球,小心为好。”沈大白脸毫不客气的嘲讽。 恐怕寡人的支支吾吾在他看来就是想要表白未遂吧! 寡人不想解释,原以为沈大白脸是最了解寡人的人,却也不过如此。 “公子,有什么直说。”阿七道。 寡人一愣,最终,磨磨蹭蹭挤出一句话:“你……你……你能不能,看到绣球就踹远点,别让它砸到你。” 沈大白脸的唇边扬起一丝嘲讽:“原来就是怕你的心上人被貌美如花的新娘子抢走啊!” “你胡说。”寡人狡辩,“你们谁都别和寡人抢,新娘子是寡人的。” 众人皆是一阵无语。 沈大白脸一脸的感叹,顾淡定的一脸的无可奈何,柳晨风一脸的害怕,唯有阿七,神色如常。 寡人真想知道,阿七的心,有多强大。 不过,晚上抛绣球,寡人还真是好奇是何等稀奇之事。 ------------ 第二十二章 寡人抢绣球 看来,好奇的人不止寡人一枚,瞧着人山人海就知道了。 不过寡人还真好奇,是如何一位美人儿,这么别致的深更半夜抛绣球。 寡人拼命的挤啊挤的,终于被寡人挤到前面。 “快看,新娘子出来了。”果然,出来一枚美人儿,一身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鲜红嫁衣 ,依永安服饰而束腰宽绣,愈发显得身姿曼妙轻盈,发髻仅是高挽同心髻 ,意喻永结同心之意,赤金凤冠流苏吹落至下颚,容颜若隐若现,愈发衬出一股子神秘之感。 隐约见新娘扯出一抹笑,不知为什么,寡人总觉得,此笑颇为凄凉。 寡人看了看沈大白脸,郎情妾意的搂着柳晨风,寡人懒得和他说话,阿七依旧是一副生人熟人皆勿近的样子,寡人只好拉了拉最是可爱,最是风流儒雅的顾淡定:“新娘子美不美?” 顾淡定唇边依旧带着似有若无的笑:“美。” 这厮什么时候变成和阿七一个样子了?惜字如金。 寡人狠狠的白了顾淡定一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新娘子。 新娘子终于从门槛处走至栏杆前,风微微抚动她的衣裙,衣袂轻轻扬起,愈发显得不识人间烟火。 “感谢诸位前来赏观熹微招夫,今日,得绣球者得熹微。”新娘子言简意赅地说着,并将绣球抛了下去。 霎时,一阵哄闹。 寡人随手扔了一锭金子给身边的一个汉纸:“新娘子什么身份?” 汉纸一见金子,眉开眼笑,抢绣球的不乏练家子,他自己得到绣球的机会极少的,多一锭金子也是一大喜事。 汉纸谄媚的笑:“公子有所不知,新娘子就是靖江城程太守的独女,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抛绣球招亲。” 寡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头。 即是太守之女,在这靖江之地,并也是高门大户,又何故要抛绣球招亲呢? 而且还挑了大晚上。 比寡人还奇葩,对不对。 汉纸继续喋喋不休的说着:“今儿个人实在忒多了,一个个都眼迷了心,程小姐何等天仙似的人物。” 寡人怎么感觉有种醋味,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醋味。 见寡人没有什么反应,一直盯着新娘子,汉纸凑近来道:“公子和那新娘子站在一起肯定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儿,不知公子可是练家子?” 寡人懒得搭理他,还想要金子在奉承,没门儿。 寡人可是一个节约的王。 寡人挤到阿七身旁:“阿七,本公子要抢绣球。” 阿七看了争得正热闹的一众人,淡淡看了寡人一眼,一脸狐疑:“你抢?” 寡人郑重的点头。 阿七没再说什么,只见他的指尖冒出一丝蓝色的伟光,绣球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寡人飞来。 原来这就是灵力。 传闻永安历代祭司都是被贬之神,届时凡胎肉体,身负灵力,遂是祭司在永安人民心中,并就是神的存在,不可触怒。 神为了恐祭司夺政,遂是祭司与历代永安王同生同息。 而且,神有指令,祭司不得与王室通婚,否则永安必乱。 寡人不知道是不是真有神的存在,但阿七有灵力,却是不争的事实。 “阿七?”寡人惊乎起来,还未反应过来,并见绣球并已到了寡人怀中。 “不要多问。”阿七冷冷道。 寡人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祭司是有秘密的,寡人不能做专挖别人隐私的人。 那是寡人第一次见阿七使用灵力,却还是忍住没问,因为寡人已经被奴仆请上了阁楼。 “姑爷请。”小厮见寡人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张着嘴笑个不停。 上去之后,并见寡人的岳仗合不拢嘴的跟了过来,沈大白脸早已消失不见,唯有顾淡定在楼下从容的和小厮理论,阿七冷着一张脸站在身旁。 寡人知道,沈大白脸是怕那程太守认出他来,至于阿七,他是今年才上任的祭司,上任祭司早已退隐了,而顾淡定,姜莱国三王子,程太守自然是不知。 寡人从容一笑,鞠了个身:“岳父大人受小婿一拜,底下两个是小婿的朋友。” 一句岳父,并已是让程太守眉开眼笑,本想说阿七和沈大白脸是寡人的手下,想着有那样子气度非凡的手下太张扬,于是,寡人并给了一个便宜给他俩了。 程太守似乎是对寡人这个乘龙快婿极是满意,那脸笑得就和菊花一样,转而板着脸呵斥旁边的小厮道:“既然是公子朋友,还不好生请上来。” 复又眉开眼笑对着寡人:“不知公子贵姓。” “寡……”话未说完,意识到自称差点说出来,出门在外,还是低调点好。 寡人正想韵晾一番,玉是天家之姓,自是不能,遂是准备改口为宁。 谁知程太守连忙道:“原来公子姓寡,虽是奇怪,倒也别致。” 这太守也忒猴急了吧! 看到阿七和顾淡定上来,寡人连忙拽过那二人。 许是见寡人一行都是穿着华贵,琢磨着不是那些破落户,程太守显得极为满意,忙请寡人上座。 “不知公子名甚?”程太守问。 既然说了寡人姓寡,总要想一个配得上寡字的名儿吧! 于是,寡人毫不犹豫道:“单名一个敷字。” “寡妇?”程太守狐疑的问。 顾淡定一副强忍着笑的样子,连阿七那冰块都忍不住不自然将拳放在唇边干咳两声。 寡人皱了皱眉,认真的看着程太守,纠正道:“是敷,家父曾教导在下,君子,当敷从师教,当秉之竹之本性,当以成德为敬,为使在下时刻铭记,遂取了单名一个敷字。” 这一番咬文嚼字说得寡人那个忧伤,面上自是不变的雍容。 程太守觉得甚为在理,点了点头,语带钦敬:“令尊倒是个极重道义的人,不知公子字甚?” 我的天,还来,寡人可再不想和他咬文嚼字了。 寡人粗俗的很,不会那些东西的。 于是,寡人果断摇头:“不曾。” 顾淡定一向淡定,此时也如忍不住一般,扭着头看向别方。 “老爷,小姐请姑爷进去。”新娘子侍女过来道。 程太守尴尬一笑:“瞧老夫,这一时见着寡公子太高兴了,竟忘了重要事儿,公子且先去见一见熹微吧!” 寡人风度翩翩的摆手,谦虚道:“不敢,不敢,岳父大人严重。”随即,看向阿七和顾淡定,“林兄和顾兄且等候在下一番。” 程太守忙道:“即是公子朋友,老夫定当好生招待,公子不必忧心。” “那在下谢过岳仗。” 说着,寡人并直接去见新娘子了。 ------------ 第二十三章 晨光熹微 顾淡定强忍着笑道:“寡妇兄弟,在下并和林兄好生等你。” 寡人强忍住怒意,扭头强调道:“是敷,谢谢!” 拨开珠帘,新娘子正坐在桌边,悠闲的轻抿一口茶,那新娘子果真是生得貌美如花,寡人最爱美人儿了,为了维护形象,还是故作淡定的干咳两声。 “在下见过小姐。”寡人清了清嗓子,郑重道。 美人儿盯了寡人半晌,这才隐带薄怒道:“姑娘,我这儿可不是你来玩的地方。” “啊!”寡人惊了一声,自认初晴化妆技术不差,就连程太守都不曾认出来寡人是妹纸的身份。 这美人儿,超神了。 寡人挤出一丝笑容,和颜悦色道:“小姐说笑,在下是男子。” 美人儿从鼻尖冷哼一声:“男子?”她缓缓起身,薄唇轻勾,嘲讽之意甚浓,修长玉手欲抚上寡人的耳。 寡人慌张的后退一步:“小姐这是作甚?初见外男就是这般轻浮,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美人儿旦笑不语,只是看着寡人。 寡人不自然的拍了拍墨绿长衫,自认为风度翩翩的抚了抚鬓发。 “小姐好相貌。”寡人由衷赞道。 “不必如此,姑娘叫我熹微即可,姑娘亦是好相貌。”方才抬头,并见程熹微眼中的灼灼自信。 “姑娘过奖。”寡人这一句话,并是承认了寡人是妹纸身份,寡人迟疑了一番,缓缓开口,“不知熹微你是如何识破的?” 程熹微伸手拿掉凤冠,拔掉珠钿,随意的甩在桌上,看起来极是率性。 她一身盛装,褪下了一身繁褥,更显得倾城绝色,长密的睫毛低垂,朱红薄唇略扬,似笑非笑。 寡人实在是沉不住气了,忍不住皱眉。 程熹微这才噗嗤一声,不紧不慢道:“试问哪个男子会有耳洞?你刻意将眉毛画得粗黑,这样比看起来细腻还要惹人注视。” 寡人不得不承认,程熹微心思之细腻。 程熹微显然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寡人不解的看着她。 她自酌一杯,唇边带笑:“原以为会是个男子,我还想着要好生解释一番的,你是女子就好说了。” 寡人更加感觉稀奇,真是个奇怪的女子。 却让寡人莫名喜欢。 她笑,晃了晃酒杯:“你要来吗?” 寡人点了点头,她并将酒壶朝寡人一推,扬起头道:“给你,自己来吧!” 寡人轻轻一笑,毫不推辞喝了一杯。 程熹微眯着眼打量寡人:“倒是个标志人儿,既然,你来了,那并陪我做几天戏吧!” 陪她做戏?这是什么节奏? 这个美人儿,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寡人迷糊的看着她。 只见她凄凉的笑,笑得眼泪如掉了线一般的珠子,寡人疑惑的看着她,却不知该怎么问。 各位懂的,撮别人伤疤,寡人这种好姑娘,万万不得做。 良久,她才缓和过来,若无其事的擦掉眼泪,复又是那种不可一世却透着清淡的样子,那般桀骜。 “知道我为何大晚上招亲嘛?”寡人惊讶的看着她。 哎哟嘛呀,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吗?寡人正诧异来着啊,美人儿就问了。 好葱白美人儿,太聪明了。 寡人老实巴交的点头。 程熹微昂首再喝一杯:“我爱的人,不肯接受我,我总以为,他是爱我的,明明爱的,他怎么可以无动于衷呢?” 啊!原来只是失意人。 只是,这样清然的美人儿,谁会舍得拒绝呢? 人生难得有几场自作多情,可是,这多情的美人儿,寡人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寡人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 【众看官:猪悟能二师兄对嫦娥姐姐的诗。】 【某王:你们就不能让寡人得瑟一下文采吗?】 程熹微一副赞同的表情,开始向寡人缓缓道来:“我同他,自幼青梅竹马,他长我两岁,从小他舞文弄墨,我都随侍在旁,他说,熹微之才情,极少有女子比拟。” “后来呢?”寡人问。 程熹微旦笑不语,可能是后来,太让人难以企及。 程熹微的眼泪又如掉了线的珠子,寡人实在是想不到,是怎样的男子,可以让她这样的女子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等等,美人儿还没有告诉寡人,为何深夜抛绣球了。 那个,好吧,寡人忍,她总有下文的。 ------------ 第二十四章 没那工具和你洞房 程熹微看了寡人良久,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的眼神空洞,握着茶杯的手一颤:“我不知道,我以为我们会很好的在一起的,可是,他却说,他从来不曾喜欢我,我总想着,可能是他不知道他有多爱我,可是他说,熹微,我有喜欢的姑娘了,希望成亲的时候你会来。” 寡人是愈发糊涂了,这节奏……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吗? 可是,程熹微这般出色的女子,究竟是哪样的男子会这样毫不留情的拒绝她。 寡人着实感叹,原来,即便你天生一生容华,却也是有很多,你得不到。 “熹微,那你……”寡人踌躇一番,着实不知怎么相问。 程熹微凤眼轻挑,低每摇晃手中的酒杯,唇带笑意,尽显凄凉:“还能如何?我以为他是爱我的,我以为我招亲他一定会来,谁知,从未出现,一场笑话罢了,我特意选在晚上,就是为了告诉他,我要轰动全城,我要立刻就入洞房,我,亦是要先他一步。” 说到最后,却是那样无力。 薄唇轻扬,虽柔犹利。 寡人愈发不懂,她绝非存有另嫁他人之心,却为何还要这般大张旗鼓的抛绣球,假如开的真是一位男子,她将如何收场?好吧,在这样一个孤傲清冷且又玲珑剔透的女子面前,寡人的智商显得好捉急。 不对,只是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程熹微好像看透寡人的想法一般,不缓不慢道,却异常平静,仿佛再说别人的事情一般:“那还不容易?使点小手段就可以了。” 寡人彻底服了,这妹纸,够犀利,有个性。 程熹微狐黠一笑:“反正你都来了,多陪我玩两天如何?” 说得好听,玩?还不是要寡人陪她做戏,可是,美人的要求啊?怎么可以拒绝。. 寡人也想瞧瞧那汉纸到底是何方神圣。 于是寡人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下来了。 “什么时辰了?”寡人问。 程熹微幽幽一笑:“管他什么时辰,走,咱俩洞房去。” 咳咳,谁说寡人好女色了,明明就是程熹微比较好女色。 现在知道了吧!寡人是多么好的一个好姑娘。 寡人尴尬朝她笑笑:“你看啊,我也没那工具找你洞房,明天我去你府上找你并是?可好?” 寡人琢磨着定是程熹微觉得寡人面善,否则她为什么这么笃定寡人会帮她。 程熹微毫不扭捏的点头:“好,那我明天等你来幽会。” 噗,幽会?这词儿着实难听。有没有? 寡人自以为动人的朝她抛了一个媚眼儿:“好,我等你。” “等等。”程熹微突然叫住寡人,寡人奇怪的看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她的语气,颇有些趾高气扬。 寡人想了想,为了口供一致,还是一本正经道:“本家姓寡,名敷。” 程熹微噗嗤一声,手帕捂着薄唇,强忍着笑,最后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你说你叫寡妇?” 你丫的,寡人是说寡敷,怎么人人都说是妇?都是什么耳力。 寡人皱了皱眉,纠正道:“是敷,敷衍的敷。” 这下寡人是说了个实话,当时的确是为了敷衍程太守来着。 谁知道一连着就成了寡妇。 程熹微挥了挥帕子,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笑死我了……好了,寡公子……寡妇,你先回去歇着。” 寡人满肚子委屈的出门。 顾淡定正悠闲的和程太守品茗论茶,阿七还是冷漠的坐在一旁,寡人不知道,阿七不说话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寡人是做不到。 “寡妇兄弟,见完新娘子了?”顾淡定打趣道。 原来顾淡定也会打趣人。 阿七只是淡淡看了寡人一眼,转向程太守:“多谢太守款待,告辞。” 说着,毫不犹豫的转身,寡人和顾淡定不情不愿的跟上阿七。 好吧,只是寡人一个人不情不愿。 “阿七,新娘子好漂亮。”寡人凑上前道。 “嗯。”阿七应了一声。 这是什么态度? 寡人郁闷的回客栈。 见美人儿的好心情一点都没有了。 刚进门,沈大白脸正和柳晨风相对而坐,柳晨风抚琴,沈大白脸柔情蜜意的吹笛,还时不时的和她眼送秋波。 寡人冷哼一声,白了他俩一眼,跟着阿七:“阿七,我就住你隔壁。” “不行。”阿七干脆拒绝。 “为什么?” “我怕你骚扰我……” “……” 寡人一阵无语,还是死皮赖脸跟着阿七挪动脚步。 才不要和沈大白脸一块,让他恶心寡人。 好吧,寡人只是担心,沈大白脸太甜蜜,现场般的春宫图,让寡人会一时冲动,想要调戏妹纸。 好吧,寡人yy了。 “寡妇公子见新娘子见得可好?”沈大白脸突然挖苦道。 楼梯上的寡人停住脚步,肯定是顾淡定说的,肯定是,果然,顾淡定一脸奸笑。 寡人忍,气鼓鼓的盯着那两个人:“是敷,敷衍的敷。” 不是面对程太守,就没必要让寡人卖弄了,。 沈大白脸噗嗤一声:“真的啊?你还真和别人说你叫寡妇了。” “新娘子很美,谢谢关心,另外,是寡敷,你爱叫寡妇我没意见。”寡人回眸一笑,很是温柔的解释,那笑容,毫无破绽。 沈大白脸一副要吐了的神情:“看你男装对我放电,真别扭,我没有断袖之癖。” 我靠,短袖都出来了。 寡人一咬牙:“没事,我好女,色。” 真没想到,寡人好女,色有一天还能成为对抗沈大白脸的东东。 看来好女色也没那么讨厌嘛~ “你走不走?”阿七冷冷的发问。 真是解救寡人于水火之中啊! “走。”寡人激动道。 ------------ 第二十五章 新娘子好女色? 寡人兴冲冲的跟着阿七,目不转睛的目送阿七回房之后,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王上,新娘子可还漂亮?”初晴一副很是好奇的样子问。 自从她和寡人熟了之后,知晓寡人不是重礼数之人,且寡人除了言语调戏之外,没有任何肢体动作,遂是在寡人一挥衣袖,极是大度的告诉她们,私底下就没那么多规矩了,她们都没有任何推托。 寡人托着下颚,漫不经心的扣着桌子。 “王上。”未雨又唤了一声。 “啊!”寡人一惊,可怜的茶壶不小心成了寡人的手下魂,如节操一般碎了一地。 未雨抱歉的看着寡人,窘迫的吐了吐舌头,连忙收拾碎片。 初晴稳重得体,未雨机灵聪慧,朱姑姑挑的人,果然就不会错。 寡人噗嗤一笑,指着未雨:“你这小蹄子也太猴急了。” 未雨调皮一笑,一边用手绢包好碎片,一面起身认真道:“奴婢只是关心王上终身大事。” 寡人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寡人一口盐汽水喷死你。” 未雨无措的看着寡人,寡人神秘对着她们一笑:“新娘子看上寡人了,请寡人明日去府上一聚。” 寡人说得好不得意,原来寡人也是有姑娘喜欢的,寡人不是没人要的王。 “为什么?”小乔子极度好奇的问,似乎是难以理解会有美人儿喜欢寡人的事实了。 寡人不满的看了小乔子一眼,悠闲的转着桌上的另一只杯子:“因为她知道,寡人是妹纸。” “她好女色?”小乔子一脸震惊。 寡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小乔子,小乔子感到一阵头皮发麻,蔫蔫地低下头。 难道除了好女,色,就没有别的解释了吗?小乔子原来是这样腹黑,总念着女,色。 “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寡人一本正经的对着小乔子道。 小乔子的别扭的点头,忧伤的看了寡人一眼,满脸委屈。 寡人笑道:“和你闹着玩儿呢!” “王上,该安置了。”小乔子文不对题道。 说着,寡人似乎真有些累了,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起身走到内室。 睡得一夜安稳。 清晨,寡人还未醒并被人揪出了被子,寡人揉了揉眼,是程熹微。 不可能的,程熹微怎么会来找寡人,寡人又准备睡过去。 美人儿开口了:“寡妇你忘了,今天你答应见我的,你不来我并来了。” 寡人再次揉了揉眼睛,原来是程熹微真的来了,不是做梦。 寡人白了她一眼,毫不客气的纠正:“是敷,敷衍的敷,不是寡妇。” “差不多,差不多嘛!”程熹微的语气显得很是着急。 寡人不情不愿的看着她:“大清早的,吵人清梦。” 程熹微直接把寡人的被子丢下了床榻,寡人眼睁睁看着被子的抛物线护符,认命的让初晴未雨服侍更衣。 寡人惊讶的看着程熹微:“你如何知道在下在这家客栈?” 程熹微没有一丝因寡人更衣要退出去的意思,凤眼清冷的看了初晴她们一眼,继而转向寡人:“昨日你那位顾姓朋友向我父亲所说。” 顾淡定?这是在告诉寡人,昨天顾淡定同程太守的谈话也不简单吗? 寡人歪着头打量程熹微,沉默片刻,冲她灿烂一笑:“熹微你今日来找在下所谓何事?” 程熹微目光柔和下来,轻轻一笑:“想来看看寡公子罢了。” 一般人笑,没什么,冷美人笑,那就真是如冬日的暖阳,那样轻适,更何况是程熹微这般,清然孤傲的女子。 小乔子不敢相信的看着寡人和程熹微,实在是不得理解。 寡人用眼神告诉他,美人儿就是看上寡人了,怎么滴? 小乔子干咳两声:“奴才并不妨碍公子同程小姐谈话,奴才告退。”一面说着,一面对初晴和未雨使眼色。 待人都出去了,寡人轻轻扬眉:“你这般着急,怎么了?” 程熹微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寡人,沉默片刻,这才薄唇轻启:“你可知道,你那位顾姓朋友并非一般人。” 这一问,多有揣测寡人身份之意。 “啊!”寡人故作惊讶,“顾淡定不是一般人?” 寡人亲巡的第一站,绝对不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泄露身份了,不然,这也太丢脸了!是啊!丢脸的,很丢人。 程熹微冷眸凝视寡人片刻,看不出任何端倪,这才轻轻一笑:“不过是家父暗自揣测顾公子身份而已,你最好,不管他身份如何,你最好防着他些。” 这番话,颇有些忠告之意,她猜测寡人是永安王玉宁,却有不敢肯定,遂是说了半分藏了半分。 此事也足以说明,程太守是个聪明人,顾淡定有意向他泄露身份,他却只是简单交代了程熹微一番。 足以可见做人之圆滑。 寡人轻轻一笑:“我虽为女子之身,却并不见得是姑娘心中所猜测那人,顾公子如何,我并不知,只是同熹微姑娘你一般,萍水相逢罢了!” 话已至此,程熹微并不在此事上纠结。 或许寡人如何,她心中总有一个决断的。 她自若的坐在寡人的桌旁:“不知,昨日熹微所请,王上是帮还是不帮?” 原来,她只是顾虑寡人的身份不会帮她,却能在知道寡人身份,而且有求于寡人之时,还能这般趾高气扬的,恐怕世间唯有程熹微一人。 “自然是帮的。”寡人毫不犹豫道,侧目看向程熹微,“你想要寡人如何帮?” 程熹微今日脂粉未施,看上去更要清淡几分,她轻拨垂下的碎发至耳后,举手投足间并是让寡人有种举世无双之感,她笑:“我知道,你可以一句话,并让他娶我,但,我不愿这般,我要他亲口承认,他喜欢我。” 她说这句话时,眼中充满着坚定,甚至颇带些任性。 原来即便是如程熹微这般女子,都会有求之不得的。 寡人突然感觉,阿七对寡人而言,也是求之不得,突然多了丝安慰。 【众看官:王上你又在忽悠了,你现在是看上阿七了?你换口味了?沈大白脸呢?】 【某王一挥衣袖,冷漠的背对着众人:这是寡人私事,不方便告知。】 “好。”寡人豪爽道。 程熹微嫣然一笑,满意的起身,至门槛处时,方才回头道,“他今日会陪那人去兰香寺还愿,我且外面侯你。”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美人儿一颗心都不在寡人身上啊! 可是美人儿的要求寡人是不可以拒绝的。 不止要帮,还要头破血流陪她冲。 ps:恶搞潜台词翻译。 熹微说,昨日你那位顾姓的朋友向我父亲所说。潜台词就是,昨天你那个朋友和我家老爸说了你住在这里,至于他还说了什么你自己猜呗。 熹微说,你可知道,你那位顾姓朋友并非一般人。意思是说,顾修辞身份不简单,是不是你也不简单。 熹微说,不过是家父暗自揣测……你最好防着他些。意思就是,顾修辞那厮有故意泄露你行踪的嫌疑,你要防着他,我爸爸告诉我就是说他是站在你这边的。 玉宁说,我虽为女子之身……意思就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你必须就只能当做不知道。 ------------ 第二十六章 猜不透 寡人并身着一身月白长衫,以白玉发箍固定,穿插一只墨绿玉簪,鬓髯发丝散漫垂下,特意将寡人那白嫩的小脸化黄了几分。 寡人得意的一笑,满意的出门了。 程熹微看着寡人愣了片刻,抿唇轻笑:“书上所言翩翩佳公子,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寡人故作羞涩一笑。 自然的挽住程熹微的臂弯:“走,陪你还愿去。” 她亦是嫣然一笑,自若的反扣住寡人。 “我同你一起去。”阿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冰冷地说。 寡人极是受宠若惊,真的,好开心。 寡人笑得那个灿烂啊!“阿七,你一起啊!真好,我好高兴,可是阿七,我今天是去陪程小姐,改日你再一同吧!” 寡人说得极是为难,极是不舍。 阿七不屑一顾的挑了挑眉,看向程熹微:“程小姐可有意见?” 程熹微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冷冽的男子,和她的孤傲清高是不一样的,是从内由外而散发的冷。 程熹微的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公子愿意,小女自是没有意见。” 虽说寡人看上阿七了,可是啊!兰香寺一路颠簸,阿七那细皮嫩肉的,寡人不想他跟着受苦。 于是,寡人苦口婆心劝导:“阿七啊!和你一块我自然是喜不自胜,只是这一路劳累,你……” 阿七满不在乎的看了寡人一眼,冷冷扔下一句话:“我不去并让沈公子陪同吧!” 只是没说顾淡定。 是,顾淡定那样的人中龙凤,极适为储君,姜莱送他来做质子,无论如何都是引人怀疑的。 且不说他本身并是能力卓越,并是他周身那番气场,都不是一般人可比。 想起沈大白脸和柳晨风的你侬我侬,寡人想着就恶心,寡人心思一转,立刻应承下来:“好吧!那就你和沈大白脸一起跟着,柳晨风就不要去了。” 阿七唇带讽意,不以为然道:“你自己和他说去。” 寡人冷哼一声,自己说就自己说。 寡人正转身,并见沈大白脸挽着柳晨风出现在楼梯口。 柳晨风低眉浅笑,一脸的羞涩。 寡人一指沈大白脸:“你,跟我陪程小姐去兰香寺还愿。” 好些天都没同沈大白脸好好说过话,原以为他定是会趁机和寡人挖苦一番。 谁知,却只是轻轻放开柳晨风的小手:“晨风,我陪寡公子一趟,你且等我回来。” 沈大白脸和寡人说话,从来不曾这样温柔过。 果然是见色忘义。 柳晨风乖巧的点头:“好,晨风并等公子回来。” 于是,寡人并和沈大白脸,还有阿七,另加一个程熹微,一起上了马车。 实在是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男子,可以让程熹微这般遗世独立的女子蓦然心动。 嗷嗷……寡人yy一下,不知和阿七比起来,谁帅。 一路上是安静得不能再安静,安静得让寡人想要发疯。 于是,寡人长叹了一口气。 “寡妇兄弟,怎么了?”沈大白脸出言道。 寡人白了沈大白脸一眼,说不出为什么了! “我无聊!”寡人托着下巴,没好气道。 程熹微依旧是那般浅淡的笑容,看似温婉,却透着淡淡的疏离。 寡人突然感觉和这样的一群人待在一起,压力好大。 ------------ 第二十七章 寡人以色侍美人儿 沈大白脸一副你无聊我也不想理你的神情,扫过头去看窗外的景色,显得极是漫不经心,寡人表示好受伤。 阿七一向沉默寡言,此时自然也不会想搭理寡人。 这样子一路无话,直至兰香寺。 好吧!寡人承认,寡人只是想见见程熹微的心上人长什么样子而已,肯定是极品中的极品,咳咳……纯属个人猜测,众妹纸不要流口水哦! 但是,是帅哥肯定是一定的,对,就应该是帅哥。 还未踏进兰香寺,并看见一青衫男子挽着一名女子出来,男子身材颀长,五官俊美,面色如玉,青丝束成,却未如寡人一般留有一丝鬓发,却亦是英气逼人,透着干练,若用一个词来形容,并只能是俊朗,轮廓极是刚硬。 “萧舟。”程熹微轻唤一声,目光痴迷。 寡人顿时觉悟,原来那就是程熹微的情郎,果然是俊,本想着要费尽心思制造巧遇,谁知竟会这般简单并就遇到了,这叫什么来着?对,有缘千里来相会。潇潇烟雨,一度浮生。舟舟朦胧,一许追忆。 萧舟身边的妹纸长得不如程熹微惊艳,仅是清秀的小家碧玉,却是极其柔顺。 没有程熹微漂亮,当然,也没有寡人漂亮了。 【众看官:王上,节操在哪里?】 【某王迷茫的看着大家:节操是什么东东?】 “熹微,怎么了?”萧舟出言询问,微显错愕。 程熹微凄凉之色尽褪,牵起寡人的小手,高傲的扬起下巴:“无事,和我未婚妻还愿罢了,萧大哥可是一样?” 萧舟点了点头,轻轻扣住怀中小鸟依人的女子,温柔一笑:“自然是的。” 早知答案,说出来,程熹微却还是忍不住指尖轻轻一颤,那么细微的一个小动作。 若要寡人来评价程熹微,大抵应该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不作死,就不会死。 萧舟揣测的眼神游离在寡人和阿七,沈大白脸之间。 寡人按捺白他一眼的冲动,看什么看,小心寡人灭了你,寡人心中暗暗咒道。 却也只是悄悄的,面色依旧是笑着,轻轻的勾起程熹微的小手:“微微”,走,我们去还愿,上天让我遇见了你,我实在是太高兴了。”一面说着,一面对着程熹微眼送秋波。 哎!寡人果然是会心疼美人儿,而且是无师自通了。 “萧公子幸会,在下本家姓寡,永安京城人氏,同朋友游山玩水途径此处,并见微微,吾寐思服,终是拿到微微绣球,如此说来,还真是感谢萧公子,成全我们这一番金玉良缘。” 沈大白脸的眼神分明是在告诉寡人:还金玉良缘,脸皮厚。 好吧!这是寡人在摆明儿了告诉萧舟,你不要程熹微这才成全了寡人和他,如此说来你还是半个媒人。 哈哈,如果可以,寡人真想对萧舟说,果然,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萧舟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微微一怔,复又是极为得体的笑:“如此,那就甚好了,还请寡公子好生照顾微微,微微性子孤直,得嫁公子这般才貌俱佳之人亦是大福。” 有潜台词,我靠,他丫的这是再说,如果不是寡人皮像好,以程熹微这般孤傲的性子,定是不会嫁,他不出现,定是料定了程熹微抛绣球招亲只是多此一举,根本不会成事。 居然暗着说寡人以色侍美人儿?! 嗯哼?就算他丫的能忍,寡人也一定要他败,潜台词是吧!谁怕他? 寡人扯出一抹无懈可击的笑容,将程熹微轻轻拥入怀中,亲昵的轻刮一下她的鼻尖,程熹微极是配合的故作羞涩眯眼一笑,寡人朝萧舟挑了挑眼:“萧公子言之有理,你说在下长得帅还真是事实,总听小微微说,你同她青梅竹马,久仰,不如,你且等候片刻,在下同微微进庙还愿之后,一同走走,看看这兰香寺的奇异风光,如何?” 萧舟隐露薄怒,正欲拂袖离去,沈大白脸动作快速的闪在萧舟前面:“萧公子,初次见面,有缘千里来相会,即是缘分,何不一聚?” 寡人对着沈大白脸赞赏一笑,果然是寡人的最佳损友,胡诌也是一点也不含糊。 寡人的眸光渐渐转向程熹微,程熹微会意,反扣住寡人的手,抿唇轻笑,一脸陶醉的朝着寡人怀中蹭了蹭,如猫咪一般,哇!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美人在怀!感觉好美妙,只是寡人却不能提枪而上,毕竟,没那工具。 “萧大哥,既然是寡郎邀请,萧大哥莫要推辞。”程熹微亦是符合道。 萧舟面露迟疑之色,倒是他的小妻子有些不安,咬着朱唇,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怯怯道:“舟哥,你答应了,陪我买胭脂的。” 女子一说完,双颊嫣红。 寡人轻轻挑了挑眉,最是看不惯这种女子。 寡人朝着萧舟灿烂一笑:“公子既然是微微好友,今日同游也是无妨,莫非是公子在怕什么。?” 萧舟从容一笑:“怎会?我在此处等着便是。” 寡人乐滋滋的朝着程熹微做了一个手势,上香只是走过场罢了。 寡人很悠闲的看着程熹微庄重的拜了三拜,同她一起出来。 阿七眼睛是蓝眸,很奇怪,萧舟不曾问什么。 寡人刚挽着程熹微出来,并听见萧舟对阿七道:“公子蓝眸甚是奇异。” 阿七面不改色,平淡道:“公子已知我的身份,何必多言,在下不过奉主子之命,跟着沈尚书罢了,至于寡公子,睹其风流,甚敬,同游罢了。” 想着,阿七这番话极是周全,萧舟应该不会想到寡人是女子,还是永安的王上吧!若猜,也只会猜寡人是哪家的王室贵胄。 哎!那块忐忑好久的大石头诶,终于是落地了。 “萧公子久侯,一起走吧!” 萧舟谦逊一笑:“好。” 看的出来。萧舟对他身侧的女子是极为好的,体贴备至,做戏并该做满,于是,寡人也是学着时不时对程熹微嘘寒问暖的。 ------------ 第二十八章 制造相处机会 兰香寺风景自然是没有话说的,然,心境,却是要另当别论。 寡人刻意时不时和程熹微交头接耳,程熹微极为配合的对着寡人羞涩一笑。 只见萧舟别扭的将头看过别处。 “萧大哥,你可记得,小时候,我总央着你带我到此处来,不曾想,如今,你我都已有了天命伴侣。”程熹微一番话,说的是极为凄凉,惆怅。 萧舟亦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却不答话,浅浅对着他的怀中的小女人道:“累不累,玲珑?” 原来,叫玲珑,确实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子,这般明显的事,她不会不知道,却难得可以这般相安无事的等待。 寡人突然好想调戏一般女子:“玲珑姑娘可是冷?” 玲珑一时不知寡人用意,显得极为迷茫。 沈大白脸轻轻挑眉:“萧公子不热吗?” 哇靠,果然从小就有的默契,精辟。 玲珑立刻窘迫的从和萧舟保持了一段的距离。 寡人则是很随意的拉着程熹微的小手,很是漫不经心的样子。 “萧公子本家可是官宦世家?”阿七出言请问。 这一发问,才让寡人有些意味不明。 萧舟没有半分隐瞒的意思,反正他已猜出了阿七和沈大白脸的身分:“家父因贪污受贿,革职察办,承蒙王上开恩,留了我这一条贱命。” 寡人突然想起,年前处置的一个沧州巡府,却万万不曾想到,他竟会有这般出色的儿子。 阿七似乎早有预料,面不改色道:“令尊确是罪有应得,萧公子应当明白。” 萧舟不知在想些什么,面色苍白,看着程熹微的眼神多了一丝悲凄。 “萧公子?”阿七再叫。 “我失态了。”萧舟尴尬一笑,复又神色平静的陈述,“我知道,王上不处置九族已是开恩,我自是不会怪罪于王上,家父临终时对我说,死后元知事事空,他说知道错了,只愿我将来能再入朝堂,替他将功赎罪。” 哎!寡人就知道,寡人是个好姑娘,自亲政以来,寡人并应承一人做事一人当,遂是没那个习惯动不动就牵连九族的。 寡人悠悠叹了一口气,寡人虽是一念之差,恐怕也是造成萧舟和程熹微至如期地步的原因吧! “萧公子今后如何打算?”寡人轻声问。 萧舟叹了一口气:“替我萧家开枝散叶,再,迟骋沙场,保家卫国。” 好有度量的汉纸,他老爹是寡人所杀,居然可以理解,而且还要保家卫国。 好吧!寡人服了,程熹微没有喜欢错人。 “好志气!”沈大白脸赞道。 寡人用眼神示意阿七不要再撮别人伤口了。 “可能,待我同玲珑成亲后两个月,我就会去参军了,玲珑是个好姑娘,我这般污名,也心甘情愿跟着我。”他这番话,似对众人确是摆明着对程熹微说的。 程熹微嘴角笑得极为牵强,泪滴是要落下,顺势向寡人怀中一靠。 倒是玲珑,已经泪眼朦胧,情真意切道:“萧大哥严重,全是玲珑心甘情愿。” 到底是怎样一种爱,是飞蛾扑火也是甘之如饴呢? 这三个人,像一场戏,有木有? 寡人现在却是暗暗寻思,如何让程熹微和萧舟单独说下话,这事儿的确是因为寡人的原因,弄得萧舟童鞋很自卑,不敢接受还是太守千金的程熹微。 寡人好无奈的感觉。 “萧公子同程姑娘对此处熟悉,去帮忙打一些野果可好?”阿七冷冷的请求。 哪是请求,分明就是不容置疑。 “林公子饿了?”阿七坦然点头。 “萧大哥,我同你一起可好?”玲珑这番话,说的是楚楚可怜。 萧舟正准备答应,寡人如何能乱了阿七这一好计谋,连忙道:“玲珑姑娘熟悉哪里有野味,带我们一同正好。” 玲珑怯怯的低头,绞着衣袖,小声道:“程姑娘亦是沧州人士。” 寡人向来是不会逼妹纸的,何况是这样一个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婉约妹纸。 寡人向沈大白脸使了一个眼色,沈5大白脸立刻会意。 轻轻朝着玲珑一笑,温润如风:“玲珑姑娘,并非我们刻意不让你同萧公子一起,程姑娘自幼养在深闺,且野味那些,恐是6不识。” 沈大白脸这番话说的无懈可击,按理说,玲珑应该是不该拒绝的。 谁知,玲珑竟然是欲语还休的看向萧舟。 阿七不屑的看了玲珑一眼,深蓝的眸子让玲珑顺势往身边靠。 倒是萧舟是个明白人,轻轻的握住玲珑的手:“莫怕,林公子和沈公子皆是正人君子,少顷,我并回来了。” 见萧舟这样说,玲珑只好点头。 待萧舟同程熹微走了之后,寡人立刻对着玲珑脸色一板。 ps:感冒了,挂着点滴,只能码这5么多。 ------------ 第二十九章 诉衷情,情难付 玲珑显得很是无措,紧张的看着寡人。 “可是玲珑冒犯了寡公子?为何公子……公子这般……”说着,眼泪并是如掉了线一般的珠子,蕴含无尽委屈。 寡人最见不得妹纸哭了,她这一哭,寡人心里满腔的挖苦并不翼而飞。 寡人讪讪一笑,别扭的解释:“你误会了,我如何会对你有意见。” 这话假的啊!寡人都违心。 寡人只是不喜欢那样娇滴滴的妹纸,和玉濡诗一样,作做得很,恨不得全天下都要可怜她一般。 寡人已经是拐着弯道歉了,谁知,她还是嘤嘤的小声哭泣,哭得是寡人一阵烦心。 苦着脸看向沈大白脸和阿七。 沈大白脸无奈的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是啊,一个玉濡诗就够他折腾,还总爱往寡人这躲。 明显,这个玲珑比玉濡诗还要琪高一筹。 咱永安民风甚是开放,但绝非是寡人一声吼,妹纸就要哭一抖。 寡人现在身份是汉纸诶,传出去有损寡人美好的名声。 “姑娘,寡兄向来不拘小节,得罪之处姑娘莫怪。”阿七风轻云淡道,蓝眸深邃的看着玲珑。 玲珑愣了片刻,寡人不自然的干咳两声,她这才意识到失态,尴尬一笑。 果然还是美男计有用。 等等,美男计?寡人看了看玲珑娇羞欲语还休的样子,再看阿七这般淡然的神色,计上心来。 “当日感谢林兄替在下取得绣球,今日亦是相求林兄在此处照顾玲珑姑娘,打猎的事,交给在下同沈兄并可。”寡人思虑一番后,极为稳妥道。 阿七别扭的看了寡人一眼,似是极为后悔好心替寡人说话。 面色却依旧如常,不做任何表示,唯有嘴角轻轻一抽。 寡人对着沈大白脸狐黠一笑,正准备妖娆的抛个媚眼儿,想着玲珑还在,并就只是轻轻拍了拍沈大白脸的肩:“走吧!哥们儿。” 如果早知道,寡人绝对是不会愿意同沈大白脸单独相处的,其实,这样套了阿七一次,确实还有一点小目的,想必寡人那点小心思,阿七也是知道的,所以并没有反对。 果然,还是祭司大人最有爱。 “沈大白脸,咱们也长大了。”寡人颇为无奈的打破沉默。 沈大白脸低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中的神色,只留下一道斑驳的暗影在眼睑处。 寡人见他不想搭理,极为懒怠的打了一个哈欠。 沈大白脸的眉间挑了挑,很是不经意道:“小时候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还在等寡人反应过来,沈大白脸又道:“小时候,你有心事,从来不会瞒我,此时,却不一样了,我看不透你了,你只是高高在上的王。” 寡人看着远方,深深陷入回忆之中。 八岁那年,寡人不肯背论语,认为那些之乎者也皆是纸上谈兵,被母王在帝寝殿的侧殿罚跪,沈大白脸偷偷跑进来看寡人,握着寡人的小手,如一个英雄一般:“宁儿,我会来救你的。” 后来,我昏倒了,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摄政候,沈大白脸悄悄躲在摄政侯身后对着寡人做鬼脸。 九岁那年,母王送给寡人一个很漂亮的玩伴,寡人很喜欢他,从来没有见过比沈大白脸还要漂亮的男生,后来,那汉纸突然一看到寡人就哭,嚷嚷着寡人会吸人血,那时候寡人只是一个小孩子,好难过好难过,小小的沈格就那样抱着寡人:“宁儿,我不会离开你的。” 寡人登基后,他不在叫我宁儿了,虽然还是那般肆无忌惮的玩闹,却是不知不觉远了。 “宁儿,我不能叫你名字了,父亲说我要在你面前自称臣,称你为王上。” 那一天,寡人哭的天昏地暗。 沈大白脸却不曾如从前那般轻轻拉着寡人的小手,柔声安抚。 我们一直在变,变的不是身份,是时间,是自己。 “宁儿……”沈大白脸轻声唤出。 寡人这才醒悟,不知不觉,早已是泪流满面。 寡人别扭的擦掉眼泪,解释道:“风沙迷了眼。” 他这一声宁儿,却是这般的浮离,恍若隔世。 不是暴怒时叫出的宁儿,亦不是刻意疏离的王上,也不是故意挖苦的寡妇公子。 他深深的凝视着寡人,温柔的替寡人擦掉眼睑的泪:“九岁那年,我没有说你喝人血,我只是去把那个小孩揍了一顿,告诉他在靠近了,我就见一次打一次,可能,他不想让女孩子知道自己的懦弱,所以……” 【众看官:这是大八卦吗?尚书大人小时候就那么霸气了?】 寡人心中不仅暗叹,如今的小孩多么爱慕虚荣,竟生生的伤了寡人那么多年,导致寡人当年除了沈大白脸以外的汉纸谁都不愿意接近。 “你好女,色的传言,你记得什么时候出来的吗?”沈大白脸问,唇边带着得意的笑。 好女,色?寡人几乎是要咬牙切齿,都怪那条流言,别的妹纸十五岁及笄,都是求亲的门庭若市,寡人十五岁,一国之王,居然没有一个人提亲,身边稍有姿色的侍女纷纷出逃,一直到寡人十七岁,第一章中的那个小姑娘说寡人是个十七岁都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十五岁。”寡人恨得牙痒痒。 “流言是我传出去的。” “什么?为什么?”寡人几乎想要闪刻灭了沈大白脸。 都怪他,寡人一直没人提亲,都怪他。 “你真的不懂吗?”沈大白脸问。 寡人老实巴交的点头,实在不知道沈大白脸为毛要传出这种流言。 “我喜欢你,宁儿,你要嫁的,只能是我,能给你提亲的,也只能是我。” “啊?”寡人吃了一惊。 寡人承认,沈大白脸表现得很明显,寡人一直在躲,寡人亦是会吃他的醋,寡人是喜欢他的,却不能,和他在一起。 “我不喜欢你。”寡人别过脸,冰冷道。 沈格不敢相信的扳过寡人的肩:“宁儿,你说什么?不可能的,你骗我。” 寡人不去看他,重复道:“我不喜欢你。” “那你看我啊!” 寡人豁出去的对着沈大白脸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不喜欢你。” 沈大白脸自嘲的松开手,仰天大笑。 “原来,我从来都是一场笑话!” 寡人的唇瓣微微颤抖,想叫住他,却不知如何开口。 和沈大白脸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他向寡人迈进了一步,为了寡人煞费苦心,寡人却没有勇气朝他前进一步。 他的父亲是兵马大元帅,他是三省尚书之一,若寡人嫁了沈大白脸,这玉家江山,定是要易姓了,以沈大白脸他老爹的脾气,恐怕,寡人尸骨无存。 我信不过他。 是的,终究信不过,后来,他能保我无恙,我就是这般自私。 只看到沈大白脸身子略微一顿,踌躇片刻,凄凉说道:“以后别吃柳晨风的醋了,否则我会误会。” “好!”寡人木然的说出,如万千蝼蚁一般蚀心疼痛,“我去打猎。” 说完,寡人并连忙跑开。 实在,不曾有勇气,去看他的背影。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于我,再也无关。 ------------ 第三十章 交心之谈 寡人就那样靠着树干,许久不曾这般忧伤过了。 原来,真正的伤心是这个样子,突然在想人生,究竟有什么意义,身子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寡人顺着树干寡了下处,将头深深地埋在长衫之中。 或许这十七年来,寡人都不曾这般失落落魄过,用寡人平时的话,就是忒矫情了。 “你打算一直这样吗?” 依旧是清冷,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 寡人错愕的抬眸,慌乱的想要擦拭掉泪珠,急切解释道:“你别误会,寡人只是……只是……” “沙迷了眼对吗?”他似乎知道什么,冷冷接过。 冰蓝的幽瞳深邃如幽潭,冰冷,看不出分毫真切。 寡人本想对他一笑,却实在是没有力气,牵强的扯动嘴角,我想,我那时候的笑,一定比哭还要难看。 “他让我来看看你。”阿七不看寡人,直接掷出手中的剑,声落,兔死。 鲜血让寡人感觉有点刺眼,不,是很刺眼。 蓦然一股作呕的感觉,阿七若无其事的提起提起死兔子。 薄唇微微上扬,嘲讽道:“某件事,明知残忍,不得不做,做了就不要后悔。” 寡人紧紧的捏住长袖,闭上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缓缓 吐出来,浅笑对着阿七:“我能借你肩膀一用吗?” 他摇头。 我靠,前一秒还让寡人好感动的说,现在就这么小气了? 寡人郁闷的看着阿七,果然,最难猜测祭司心。 阿七薄唇轻抿,良久,突然眼神一扫,又是一剑刺去。 “是只山鸡。”阿七的声音充满着愉悦。 他转过身看向寡人,唇角微微含笑,漾出两个醉人的梨涡。 原来,阿七笑起来是这样好看。 并如雪晴后的暖阳,清凉中透着暖意。 醉人得紧。 他缓缓向寡人走过来,手上已经沾染了野鸡和兔子的鲜血,笑容已经尽敛,甚至有种从未出现的感觉。 “没有一个肩膀会陪你一辈子,有些事,还得靠自己,江山你都扛下了,你还怕什么?”阿七平静的道。 寡人摇了摇头。 我还怕什么?我什么都不能怕。 寡人是王,一国之王。 “或许你还有一个选择的。”阿七说着,静静的提着猎物走在寡人前面。 “啊?”寡人一惊,实在不知能有什么选择。 “相信他。”阿七的声音透着坚定。 不,信不过,真的,虽是青梅竹马,依旧信不过。 就是因为太熟,太了解他,所以信不过。 一,不愿他为难,在父亲同我之间做选择,我知道,若不是沈大白脸周旋,兵马大元帅早就反了,沈家的势力,容不得寡人不去忌惮。 二,终究是怕后来,我们走到对立的角度,那样的我们,又了太多的束缚,深深受着折磨。 寡人倔强的摇头。 阿七见寡人固执,遂是不再多说。 “你能陪我说说话吗?”此时,我自称的是“我”,而不是寡人,我们只是朋友,有知心话要说而已,并非是王上和大祭司。 阿七轻轻点头,将山鸡替给寡人:“拿着,一块去河边洗一下。” 哇塞,阿七同意和寡人单独相处了诶,好激动的感觉,寡人就知道,我是阿七的真爱。 【众看官:王上,果然是给你一点鲜花就灿烂了。】 【某王笑得很淫*荡,得瑟的朝着众看官抛一个媚眼儿:那当然,也不看看寡人是谁!】 寡人同阿七并列而行。 “阿七你没有东西要问我吗?”寡人问,如果是寡人,肯定会有说不完的问题要问。 阿七的目光转向寡人,没有任何迟疑:“没有。”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顾忌什么。” …… 真好,还有一个人懂你,可偏偏,你喜欢的那个人,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放不下。 寡人轻轻叹了口气:“可是他从来都不明白。” “或许,他明白的,只是同我一样,想着为何不是我肯为他捧出江山。”寡人极是自言自语,透着凄凉。 自幼相识,心心相印,却总不敢去付出。 阿七没在做声,或许,他比寡人更清楚吧! 老人家说的旁观者清,总是没错的。 如果没有同生蛊,或许,寡人也信不得阿七。 同生同息,早就将我们两人的命运绑在一起了。 “你知道上一任的祭司是谁吗?”阿七问。 寡人疑惑的看阿七,情不自禁脱口而出:“是谁?” 这也是寡人一直疑惑的事情,自寡人出生以来,并不见母王那一代祭司,曾经追问过母王,母王总是板着脸狠狠训斥寡人一顿。 如今阿七突然问起,作为好奇宝宝的寡人是不是要一问究竟呢? 阿七自嘲的笑了笑,缓缓摇头:“罢了,有些事,以后,你自会知晓。” “哪有你这样只说一半的?”寡人嗔怪道。 阿七依旧神色清冷,再也不肯多说一句。 见已是无望知晓,寡人也就再懒得多说。 朝着阿七深深叹了一口气。 一个永安王朝,背后不知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王室丑闻,多少秘密。 只是,寡人,却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河边,阿七麻利的解决了两只野味,根本就没让寡人插手,寡人就这样看着他忙碌。 不一会儿,他就搞定了,直接全部扔给寡人,眼皮都不抬一下:“拿着。” 寡人不情不愿的提着,嫉妒的看着阿七两手空空。 不能这么便宜他,寡人好了伤疤忘了痛似的打趣:“祭司大人和玲珑相处得可好啊?” 不提玲珑还好,一提阿七就忍不住挑了挑眉,不是极度厌恶的事,阿七是不会挑眉的,他已经习惯了万年不变一下的冰块脸。 “小心点她。”阿七冷冷丢下这句话,并不愿多说了。 不用阿七提醒,寡人就知道,玲珑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了。 后来,阿七嫌寡人走得慢,就直接提着寡人用轻功飞了。 寡人自个儿琢磨着,定是阿七忒在乎名声,怕同寡人待久了,被玲珑误以为阿七有断袖之癖。 或许,真的是这样吧! ------------ 第三十一章 一逼再逼 待寡人同阿七回到集聚地时,沈大白脸和程熹微她们都在了,萧舟还很细心的找了柴禾。 寡人走到程熹微身侧时,程熹微的眼睛极是红肿,不需要寡人多问,并知已是和萧舟不欢而散。 寡人看都没看沈大白脸一眼,径自找阿七要来打火石,架起支架,烤起野兔和山鸡。 沈大白脸亦是不知什么时候打了两只野兔,也一块烤着,气氛尴尬得寡人这种厚脸皮的人都受不了了。 正在这个空隙之间,程熹微走到玲珑身旁:“不知玲珑姑娘可有空?” 玲珑不知程熹微的动机,依旧是小心翼翼的点头,充满着胆怯,莫名让人想要保护,当然,只限雄性。 寡人就不喜欢她。 不知道程熹微同玲珑说了什么,玲珑并开始哭哭啼啼,十来米之外的我们也是听得见的。 寡人同阿七对视一眼,又看向萧舟。 按理说,这个情况也应该是寡人同萧舟前去察看,寡人毫不客气的将手中的物什丢给阿七,自己并准备去程熹微那儿。 果不其然,萧舟也静静跟上。 还未走进,并见玲珑梨花带泪,眼泪如掉了线一般的珠子,哗啦而下,哽咽道:“玲珑与程小姐素来并无冤仇,小姐……小姐乃是名门千金,玲珑一介……一介山人,小姐何故这般侮辱玲珑?” “你……”程熹微怒气冲冲的指着玲珑,不知是何故,纵使她程熹微聪明剔透,却亦是被父母视为掌上明珠捧在手心,性子亦是清高自许,自然是不知不屑这些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 玲珑置耳未闻,拿起手绢轻轻擦拭眼泪,朝着程熹微福身一礼:“若玲珑有什么做的不对,还欠小姐莫要同玲珑计较,玲珑在此道歉并是,请小姐莫要为难于玲珑和萧大哥!” 程熹微纵使再冷静,听着这话也忍不下来,狠狠的推了一把玲珑:“你说什么呢?别给本小姐装模作样扮柔弱,本小姐不吃你那一套。” 玲珑顺势跌倒在地,程熹微的确是狠狠一推不错,但玲珑是会武功的人,如何能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推到在地。 果然,阿七说,提防玲珑,是没错的。 寡人是看出来了,可不代表某些人能看得出来,慌张的跑过去扶起玲珑,目光中充满着急切:“玲珑,你没事吧!” 玲珑泪花闪闪的看着萧舟,眼泪欲坠,似乎是生生忍住在眼眶中打转一般:“萧大哥,我没事,你莫要怪程小姐,她也只是不小心,都是玲珑不好。” 她这话一说出来,倒是她贤惠大方,而程熹微就是得理不饶人的蛮横之人一般。 萧舟看向程熹微的目光森冷,充满失望道:“从未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玲珑出生乡野不假,却少了你身上那股子俗气劲儿,当我求你,若念着我们青梅竹马的情分,莫要招惹玲珑了。” 程熹微想要说什么,骨子里的倔强却是让她生生忍住,紧咬着薄唇。 清明的双眼中充满着伤痛,以及不相信说出这句话的,会是萧舟。 “好,如你所愿。”程熹微咬牙说出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转身。 寡人凝视着萧舟:“我初识熹微并敬他气节,你同她青梅竹马,竟能说出这番话来伤她,一切,你好自为之,莫要伤人伤己。” 怎么有种好熟悉的感觉,对,伤人伤己,阿七对寡人说过。 送给别人的感觉就是好啊! 萧舟还想说什么,最终只能看着程熹微的背影摇头作罢,苦笑一番,自言自语道:“或许,这样也好!” 寡人总觉得,萧舟是喜欢程熹微的,只是,却不知,他有什么苦衷。 只是,莫名同情他们两个人,那么那么像寡人同沈格,相互煎熬。 虐死虐活,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寡人悠悠叹了一口气,亦是跟上程熹微。 良久,并见萧舟搂着程熹微走了过来,略带歉意道:“多谢诸位盛情,今日玲珑身子不适,恕在下不能奉陪。” 他说了这话,此时无论是寡人,亦是程熹微,还是阿七,都没有办法在挽留,只得由他去了。 待他一走,程熹微并开始悄悄抹眼泪! 寡人叹了一口气,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她忽的抬眸,对着寡人一笑,擦了擦眼泪:“我没事。” 美人眸中带泪的微笑是不能不让人心疼的。 寡人替给她山鸡:“化悲痛为食欲好了!” 程熹微摇了摇头:“我没事,后天,我们就成婚,还要给他发喜帖,他不来,我就把他绑过来!” 寡人错愕的看着她,实在不敢相信,程熹微那样清高孤傲的女子会说出这般固执的话。 她那样的女子,什么都入不了她的眼,可是,她在乎了,却是比谁都用心。 “好!”寡人干脆的答应。 或许,萧舟如今的别扭是因家道中落而起,如此,寡人并也有一定的责任。 尽人事,听天命。 寡人并将我能做的,全做了,其他的,寡人也是无能无力。 寡人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一只野兔,果然还是野味好吃。 程熹微浅笑的看着寡人。 寡人朝她干笑一声,认真问道:“他那样伤你,你……” “他伤我,只要我想一想,从前的时光,再大的伤痛都无所谓了,我对他,已经用尽手段了!这是最后一次逼他,也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程熹微轻轻说完,寡人却听到她言语中的坚定。 寡人的确是不及她有勇气。 寡人有些失神的看着程熹微,良久才缓和过来,在漫不经心的望去,却见沈大白脸炙热的目光。 寡人突然感到一丝灼痛,快速移开,看着程熹微道:“可能会影响你名声的。” 程熹微的笑容苦涩:“他娶别人,我嫁不嫁已是无所谓了,再说,凭我沧州太守千金,多的是才子巨富前来求亲,虽说没有爱,也断不会委屈了我!” 她这话,竟让寡人有些手足无措,亦是不敢去看沈大白脸,连阿七也不敢多看,只是慌乱的抢过程熹微的手绢,擦了擦油手。 对着众人嬉笑道:“回去吧!开始准备我明儿个娶美人儿了!” ------------ 第三十二章 寡人娶亲 一应事宜皆有沈大白脸一手操办的。 其实也无需这般劳师动众,这个婚,无论如何,都是成不了的。 寡人同沈大白脸说过,偏生沈大白脸要犟得像头牛,怎样都说不通,自顾自的做。 他要那样,寡人也就懒得拦他,随他去了。 娶亲这个事,可大可小。 穿戴好一应服饰,正欲跨门去太守府时,沈大白脸叫住了寡人:“王上在沧州逗留已久,明日,不迟不过后日并要启程了,及早到达凉州。” 寡人知道,这次凉州之行来之不易,若说想看看沿途风光,在沧州也的确是逗留好几日了。 于是,寡人也没反对,轻轻点头:“寡人晓得轻重的。” 如果早知道程熹微和萧舟的事情会刺激到沈大白脸,寡人是万万容不得他会对寡人说那些话的,他的自制力,应该也不会那样。 由此,寡人念着,就此结束也好。 想着,寡人并已经坐于高头大马之上,太守千金成婚,围观群众自然不在少数。 寡人想着,恐怕,如今,这一番折腾,若是萧舟依旧不肯接受程熹微,凭她太守千金,亦是难嫁一个好人家。 “那新郎官儿可真好看啊!同程大小姐一样面善,这是金玉良缘啊!” “就是,新郎官一表人才,气宇轩昂,的确配得上程大小姐。” 围观群众对寡人的夸奖将寡人从沉思中拉出来。 夸寡人诶,寡人喜欢,寡人对着围观群众挥了挥手,笑得亲和可鞠。 由于寡人本家不在沧州,遂是堂直接在程太守家来拜。 但是,寡人要说明一下,不是入赘,真的,寡人怎么可能给人入赘呢! 很快,并就有人扶着程熹微出来,扶她下轿,跨火盆,其实一切同永安京城风俗并无差几。 寡人也没什么不习惯的。 很快,就素拜堂了。 寡人在人群中搜寻萧舟的影子,看到歪倒在椅子上的萧舟,寡人心里不是个滋味。 果然是抬着来的,可能沈大白脸和阿七各种手段都用尽了,只差绑了吧! 程熹微为了看清外面形势,并未采用大红盖头,只是凤冠上珠络流苏一直垂至下颚,依旧是不可言喻的朦胧之美。 寡人悄悄走至阿七身侧,压低声音道:“玲珑呢?” 阿七淡笑不语,寡人并知道,玲珑是不可能出现的。 不知阿七顾忌今日大婚还是如何,居然头一次没有穿黑色长袍,白衣欲加将他衬得儒雅风流,侠骨风姿,当然,如果不是那一个冰块脸,可能会更加讨人喜欢一点。 以至于后来,寡人仍念及今日,他一身白衣,竟是万般思绪,或许,再也不会有人如他一般,白衣风流别致,清冷得不食人间烟火。 当然,那是后话。 并在寡人转身之际,只听阿七轻声道:“绑了。” 明明是些混帐事儿,从他口中说出来,竟就是那般理所当然。 他那样的人,未语并可先发制人,一双蓝眸一看,并是让人瞬间没了气势。 初见时,寡人就在想,或许,这就是天生的霸气吧!不愧是永安祭司。 媒婆悄悄走在寡人身旁,推了推寡人:“寡公子,时辰不早了,该过去拜堂了。” 寡人点头,并站在程熹微身边。 以余光打量着萧舟。 “一拜天地。”司仪大声道,人群中一阵喝彩。 萧舟此时似乎是酒醒了几分,指尖微微握得有些泛白。 她们自幼青梅竹马,甚至,比寡人和沈大白脸更甚,她们门当户对,无需考虑身份枷锁,似乎所有人都认定了她们会成亲的,最终,还是这样离经叛道。 寡人悠悠叹了一声,萧舟,究竟是顾忌什么,才会舍得放弃程熹微这样的女子。 尽管他懦弱,退缩,不敢去爱,她程熹微却亦是如飞蛾扑火一般,招招相逼,伤了他,自己也未必好得哪里去! 那么像寡人和沈格。 只是,我们,没有程熹微和萧舟幸福。 “二拜高堂!”司仪话一落,程熹微并朝着程太守一拜。 寡人却没有动作。 哈!果然还是寡人有勇气,新婚之时,高堂不拜了。 看那萧舟隐忍的神色,并知,即便堂拜完了,他也不会做出抢亲的事情的。 寡人不能影响程熹微日后的名声,今日,即便萧舟依旧如懦夫一般退缩不前,那么,恶人,并由寡人来做,程熹微只需接受世人同情并可。 现在想来,寡人真是一心为人民的王上。 突然有种好自豪的赶脚啊! “啪!”的一声,寡人一掌落下。 程熹微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掌风,一歪并倒在地上。 凤冠亦是凌乱的歪了,显得极为狼狈。 程太守愤怒的指着寡人:“你……” 寡人狠狠瞪了程太守一眼,就是打你的掌上明珠了,如何?笨蛋啊!这都看不出来,寡人是为了你女儿的终生幸福。 好在程熹微是个明白人,瞬间错愕并反应过来,哭哭啼啼的指着寡人:“寡敷,你何故如此狠心?” 寡人故作凄凉扬声大笑,一指萧舟:“新婚之日,你的目光不在我这夫君身上,却是处处打量于他,若你今日不交代你同他的关系,我是万万不会同你成这个亲,当场写下休书。” 字字绝情,不留余地。 程熹微倔强的咬着唇,一言不发。 程太守和太守夫人正欲上前扶起程熹微,却被沈大白脸和阿七拦住,许是知晓他二人身份,虽是顾忌女儿,却依旧不敢上前。 萧舟额上青筋隐怒,心疼的扶起程熹微,充满恨意的看着寡人:“我以为你是熹微良人,会真心疼她,却不过如此。” 说着,并拉着程熹微向外走去。 只是一时冲动心疼程熹微,或许,后来的后来,想到玲珑,他又会后悔了,但,他带程熹微走出这个大厅开始,并没有后路退了。 他必须顾忌程熹微名声。 群众还未了解这番变故。纷纷惊得合不拢嘴。 唯有程太守和夫人欣慰的看着程熹微离去的方向。 寡人干咳两声,程太守这才看向寡人,略带愧疚的神色。 似乎他这才明白,皆是寡人的苦肉计罢了,不过为了逼那样稳重,深思熟虑的萧舟冲动一回罢了! 寡人实在不想被人当猩猩般看了,程太守那五味交杂的眼色寡人也不想去看,直接脱了喜袍,二话不说并向外走。 程太守充满感激,颤抖的跪下:“多谢贵人为小女煞费心思。” 众人更加不懂这是什么破事了,寡人没心思和不想干的人解释,果断无视那些议论,顿了一顿,跨步离开。 ------------ 第三十三章 人生如棋 寡人回到客栈,百般无聊,并朝着阿七同我下一盘棋。 阿七本来是不愿意的,只是寡人立场太坚定,阿七迫于寡人的软硬兼施,不想和寡人磨叽,本着早下完早脱身的原则,这才点头答应。 用阿七无奈中吐槽的一句话,寡人就是个奇葩,对,就是奇葩,奇葩我也喜欢。 一场没有血腥的发小拉开序幕了。 阿七别扭的看了一眼寡人额头上绑的用朱砂写的“杀”白色布条,不自然的干咳两声,最终还是板着脸道:“一盘棋而已,无需紧张。” 不紧张,不紧张寡人就挂了,不紧张才怪呢!古人告诉寡人一句话,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听阿七的。 不过,能让阿七干咳那两声,寡人已经很自豪了。 能让万年冰块脸干咳两声,我能不自豪吗? 阿七无奈叹了一口气,语气软了几分:“将你额上那玩意拿下来,让你九子。” 寡人原本是不乐意的,让九子,这不是明显的小瞧寡人吗?转而一想,管他怎么样呢!能赢就行,管他白猫黑猫,能抓大老鼠就是好猫。 大丈夫能屈能伸,虽然寡人是小女子。 寡人霸气的扯掉那个布条,果断以阴阳五行,占了阵眼,另四子亦是恰到好处的放在四脚,恰好围成一城。 阿七悠闲的抿了一口茶,不缓不慢的跟着寡人落指。 明明胜势已在寡人这边,他执的黑子已被寡人围得水泄不通,但随着他一字而落,竟是瞬间扭转乾坤了,竟一下子冲出几个虎口,招招皆可续气。反观寡人,倒是陷入四局。 寡人悠悠叹了一口气,极度不道:“阿七你真狡猾,让寡人吃了那么多,谁知竟是留有后手。” 阿七唇角微微上扬,虽笑犹冷,嘲讽之意甚浓:“你也是心思慎密之人,只是,太小心翼翼了。” 寡人笑得苦涩,当寡人还是一个小公主时,成天只知道伙同沈大白脸上房揭瓦,那时候,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成长,是一个懂得害怕的过程,只有被老虎咬过的牛犊才知道成长的可怕,渐渐也会变得小心翼翼。 “阿七你懂吗?”寡人问。 并无深意,只是简单问阿七,能不能懂寡人为什么会这个样子而已。 阿七扬唇答道:“是你自己把自己捆得太紧。” 寡人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再告诉寡人不要作茧自缚,如果我同沈格可以一人退一步,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即便寡人愿意退,沈格呢?他肯吗? 一切说来容易,深究起来,却不过是一场笑话。 “你大可这样。”阿七说着,拿下寡人阵眼中间的一颗棋子,瞬间原本的死局瞬间活了一般。 阿七意味深长的看着寡人,寡人瞬间脸色苍白。 慌张的一挥衣袖起身,瞬间,棋盘散落了一地。 “虽是如此,但这盘棋的掌控人从来都是你。”寡人很理智,很清晰的对阿七道。 阿七自嘲的笑了笑,瞟了一眼满室狼藉,不屑道:“你输了。” 对,寡人输了,没有到最后,并心理防线全部崩溃了。 阿七,他就是修罗,就是魔鬼。 不知不觉,将你内心深处的一面原原本本的掏出来。 阿七整理一下衣袍,并无所顾忌的起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等等。”寡人叫住他。 是的,寡人还有话问,关于玲珑。 “什么事?”阿七顿了一顿,停住脚步,头也不回问。 “玲珑如何了?”寡人问。 寡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言语中充满着嘲讽:“不过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罢了,救过萧舟,并想着萧舟日后飞凰腾达,使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而已。” “那怎么解决的?”寡人接着问,极度发挥我那不知真相不罢休的精神。 “恭喜你的好知己,再得佳人。”阿七冷冷说完,转身离开。 呵!原来是这样,沈格,这就是美男计吗?直接收了玲珑,无疑,沈格是比萧舟还要好的良栖。 程熹微和萧舟话一说明,就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了吧! 寡人没有程熹微那种勇气,可以那样肆无忌惮去爱,即便那人懦弱,逃避。 所以。最终,她是幸福的,而我,还在作茧自缚。 寡人突然感觉冷得慌,指尖微颤,向后退了几步,唇瓣微微颤抖,寡人猛的用指尖一掐手心,玉宁,你醒醒,那人,终究不是你的良人。 “来人。”寡人沉声道。 再看一下天气,方知早已入暮色。 “王上,怎么了?”初晴进来问。 寡人不作省,初晴自然也是不会多问,乖巧的收拾好棋子之后退下。 “等等。”寡人叫住她,“让小乔子进来。” 小乔子公公进来打了一个千儿,看着寡人沉着的脸色,识趣的没有说话,安静的弯腰侍在寡人身侧。 寡人就这样站了很久,只觉得这房子风一阵一阵的灌进来,凉得心里直渗。 “王上。”小乔子试探的唤了一声,苦口婆心道,“祭司大人出去时交代了奴才,奴才亦是同王上一起长大之人,王上心里比谁都净着呢!奴才相信,王上能自个儿想通的。” 寡人慵懒的申了个懒腰,对着小乔子痴痴一笑:“你说什么呢?寡人不懂,寡人累了,想睡。” 小乔子一听,极为欢喜,忙的让初晴未雨一起进来服侍寡人梳洗。 今日是初晴守夜,寡人疲得慌,也没让初晴回去睡,并昏昏沉沉的睡了。 梦中,还是那一年,我跪在帝寝殿侧殿,倔强的咬着唇,又冷又饿,他带来几块桂花糕,放在寡人手心,小小的眼眸充满着坚定。 宁儿,会没事的。 从那以后,寡人就喜欢吃桂花糕了。 那些,似乎好久好久了,久的我想要忘记了。 ------------ 第三十四章 昨晚有YY 早上刚起来,让初晴替寡人挽了一个男子的发髻,换上一身月白色锦袍,并听见小乔子禀告,程熹微和萧舟求见。 寡人自然毫不犹豫的宣。 今儿个早上,吃完早饭就该启程了,说来也是最后一面了。 寡人正在叹气之际,并见程熹微已经牵着萧舟的手进来了,由此看来,二人并是所有都冰释前嫌了。 “哟!二位早!”寡人朝着他俩暧昧的笑。 程熹微扑通一下就是跪下,能让她这样的女子下跪,定是由衷感谢的。 这一跪,倒是把寡人吓坏了,咳咳,最难消瘦美人这幅样子了。 “不必如此多礼的。”寡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他们紧握着的手,笑着摆了摆手。 “承蒙贵人相助,且容鄙人一拜。”萧舟说着,作势福身。 寡人连忙示意小乔子拦住萧舟。 故作脸色一板:“你们这般就是见外了。” 萧舟看了寡人半晌,连连叹道:“真是奇人,鄙人再般揣测,竟没想到贵人是这般身份。” 想来是程熹微把什么都和萧舟说了,这样一来,倒弄得寡人怪不好意思的,寡人羞涩一笑,不好作声。 “我同萧大哥把什么都说清楚了,若不是这一逼,可能我和萧大哥就真的错过了。”看来此时,程熹微甚多感慨,寡人也不知如何去安慰,天生不是很会安慰人,想帮程熹微,多半是听了她的故事,浑然不觉间有找到自己的影子罢了。 见未雨前来上茶,寡人这才一个激灵醒悟。 果然,看不得美人儿,看到美人儿反应都慢了半拍。 于是,寡人忙道:“请坐。” 程熹微已是知道寡人性子的,毫不拘束的坐下来。 寡人狐黠一笑,骨子里的八卦精神又蹦哒出来。 冲着程熹微挤眉弄眼道:“你们是如何弄好的?过程可以无节操无下限,不用担心带坏本公子。”话一说完,寡人感觉有点不妥,又加道,“虽然寡人是个有节操的好孩子。” 【众看官:王上,节操已经全碎在地上了。】 程熹微立刻脸色绯红,和萧舟对视一眼,害羞的低下头。 果然有激情,有yy。 节操对寡人说,不能侵犯隐私的。 于是,寡人只是对着他俩笑而已。 程熹微抿了一口茶,含情脉脉的看着萧舟,略带歉意道:“说来,是我从未考虑萧大哥的感受,也对萧大哥关心过少,否则也就不会不知道萧大哥上次遭到仇家追杀,坠落悬崖为玲珑所救了。” 一听到仇家,寡人连忙摆手澄清:“不是我。” 萧舟好无语的样子。 是的,凭寡人一国之君的身份,他一个罪臣余孽,犯不着这般处事,萧舟是个明白人。 和明白人说话不吃力,寡人端起茶杯,吹了吹白烟袅袅,抬眸故作不懂的看着萧舟:“之前,你为何不肯接受熹微?” 萧舟朝着程熹微略带歉意笑了笑:“说来,是我自私了,我父亲本是五州巡府,自抄家之后,我已是罪臣之后,满心都是自己配不上熹微,再者,我将要参君,古来征战几人回,实是……” 说到最后,萧舟已是说不下去,本来是一心一意为对方好,谁知,不是对方想要的。 她要的,不是他功成名就,地位显赫,只要他在她身边就好。 那寡人呢!?我要的,是什么? 寡人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若不是我,恐怕你们不会有这层身份束缚了。” 萧舟脸色坦然,并无其他,寡人这颗心这才放下了,是的,万一萧舟心有猜忌,突然要结果了寡人小命怎么办? 身为一国之君,还要时时提防自己的小命,还有寡人这般悲哀的王吗? 萧舟极是平静的陈述道:“家父是罪有因得,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难得萧舟是这般清明之人,寡人爽快一笑:“让沈大白脸给你写封推荐信,你直接入沈将军靡下吧!” 萧舟浅笑着摇头,对着寡人抱拳不卑不亢道:“多谢贵人好意,我萧舟,要凭的只是真本事。” 果然,不卑不亢,将来定是能成一番大事业的。 或许直到最后,寡人会发现,今日无聊所做的一件好事,带给寡人的,却是那么那么多。 萧舟日后偿还的恩情,并能让寡人铭记一生。 当然,只是后话罢了。 现在的寡人正在琢磨着如何措辞。 “公子是准备离开沧州了吗?”程熹微直接开口问道。 寡人就是喜欢这妞儿的坦然。 唯一不老实的就是昨天的yy不告诉寡人了。 寡人点了点头:“已在沧州逗留几日了,还有别的要事在身,否则,定是要等你们成婚的。” 程熹微噗嗤一笑,摆手道:“多大点事儿,成亲,不过是个仪式,能和他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的眼中,有着从所未有的幸福及认真,原来,这就是爱情。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这副模样,竟连她身上原本的孤傲都散去了几分。 话虽如此,寡人还是好遗憾,指着程熹微的鼻子,小嘴巴嘟了起来,倔强道:“不行,看不成你们成亲,洞房得提前闹了,赶紧的,亲亲一下。” 程熹微面色略有窘迫,不知该说什么。 “昨晚……”意识到这话不好,程熹微立刻闭了嘴,这一下竟让寡人捕捉出一丝苗头。 噢!昨晚原来真有yy。 程熹微想说的是,昨晚不是已经亲过了吗? 嗯哼!好遗憾,早知道跟过去看看的,肯定有好戏的啊! 倒是萧舟,二话不说搂着程熹微的腰,忘我的吻了起来。 霸气。 这是寡人第一次当月老成就的良缘诶。 各位看官快来膜拜寡人。 少顷,萧舟放开面色鲜红欲滴的程熹微。 小乔子跑过来,在寡人耳边道:“林公子让公子前去吃早饭,早点动身。” 寡人看着程熹微和萧舟,暧昧的笑:“要不一起?” 程熹微摇头:“不了,公子定还有别的事,今日不别,不知何时相见,熹微不才,唯有作画还算见得了人,特在此扇上做了一副山水图,还望公子笑纳。” 寡人毫不客气的收下。 想来程熹微定是算好了,寡人会在今日走的。 扇面果然是费了一番心思,扇骨之玉晶莹剔透,一看并知是上乘之物。 见寡人收下,程熹微的眼睛已是泛了一层薄雾,朝着寡人鞠了一躬:“玲珑之事,多谢公子,熹微告退。” 寡人心里明白。 杨柳岸,晓风残月。 程熹微不过是怕亲眼看着寡人离开罢了。 这几天,寡人不过是玩玩而已,不曾放在心上,她却是事事上了心的,能认识这样的女子,也是幸事。 ------------ 第三十五章 寡人被强吻 待不温不火的和阿七,沈大白脸吃过早餐,并开始收拾着上路。 说实话,这走着走着,寡人也不知道,那里才该是最终归属,凉州,亦不过是个形式。 既是亲巡,必然就是永安都城到凉州诸州府都要走了,而如今这一站却是陈州。 “王上,陈州了。”在路上行了一天一夜,直至天色已经蒙蒙亮,方才到达陈州,小乔子揉了揉眼,迷迷糊糊道。 “嗯。”寡人稀里糊涂应了一声,又倒过头睡去。 马车颠簸的进城,接着,寡人并被迷迷糊糊的叫醒。 “到了。”阿七掀开帘子,冷着脸道。 如果不是知道他就是一个万年冰块脸,可能寡人还是要郁闷半天的。 毕竟,面对寡人这么样一个萌妹纸,阿七的笑容总是很吝啬的。 寡人伸了一个懒腰,大摇大摆跟着阿七进了客栈。 听说是陈州最后的客栈诶,沈大白脸和阿七真的是有钱人,当然,他们有钱就证明寡人有钱,因为寡人是老大。 好吧!这又是一个很忧伤的问题。 沈大白脸和阿七一切打理妥当,天色已经明了。 于是,沈大白脸很无耻的提议道:“不如且先吃了早饭,寡兄若是想逛就出去逛逛,想歇着亦是可以的。” 寡人肚子已经跟着沈大白脸话落而叫了一声,寡人故作淡定轻轻点了点头,大方的一摇折扇坐下。 小乔子正欲上前试菜,寡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去,不必如此。” 本来就是,在王宫就烦了这一套,,如今出来了,更是不想理会这些虚的。 小乔子识趣的退下,寡人抓起一只烧鸡就啃,虽然寡人在宫里也是从来不要形象的,但是两翻比起来,在外面不要形象更爽。 阿七看着寡人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吃相嘴角一阵抽搐,最终,还是淡定的擦了擦嘴角,搁下碗筷:“我吃完了。” 阿七一走,所有人都跟着走了。就只剩下寡人和沈大白脸两个人在那里。 寡人灰溜溜的干咳两声,冲着沈大白脸扯了扯唇角:“你吃,你吃,我吃饱了。” 沈大白脸的眼如鹰一般锐利,质问道:“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块?” 寡人冷汗直冒,哎呦喂,太神了,寡人现在和沈大白脸在一起就感觉亚历山大的受不了。 可是这种秘密怎么能让沈大白脸知道呢? 于是,寡人灿烂的对着沈大白脸笑,慌张的摆手:“怎么会呢?我们可是青梅,怎么样,我都是待见你的,真的。” 这话可信度,寡人自己表示怀疑,各位看官如何看? “真的?”沈大白脸神经质的回问,倒是寡人吓了一跳。 还真没想到他还要问。 寡人只能干涩的对着他笑,肯定道:“真的。” 见他无动于衷,寡人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在玩着手指头,yy事情时,突然感到一阵风从耳边呼过,接着就是一双大手在寡人的腰上,唇瓣被一丝柔软覆盖。 寡人被强吻了!!! 寡人瞪大眼睛,这才反应过来,我被强吻了。 没有甜蜜,没有激动,没有紧张,没有……没有的太多太多了,有的只是别扭。 他的舌尖霸道而缠绵,却是愈加让寡人心悸,寡人一把推开他,狠狠的用手绢擦了擦嘴唇,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寡人脸上。 此时,店里不乏早晨赶路的人,寡人一身男子装扮,被沈大白脸强吻,皆是嘴巴成o形,可以塞得下鸡蛋了。 “可惜了!哎!”不知是谁发了一句感慨,叹了一口气,瞬间沸腾起来,沸沸扬扬。 “可惜了,容貌哪样出色的一位公子,竟是断袖!” 于是,向来以厚脸皮自居的寡人红了脸。 原因尚且不知,也许是因为被众人议论,也许是被沈大白脸强吻,总之,各种不美好。 寡人那一巴掌,自认不算轻,却也是够重的。 沈大白脸无动于衷,面无表情拉着寡人就往外走。 “你放开我!”寡人叫了一声。 蓦然感到一双锐利的眼盯着寡人,寡人向那双眼的方向看去,竟然只是一个一身黑衣,拿着长剑的女子,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意,不同于程熹微的孤傲之冷,是浑身散发的一种杀气。 若寡人猜得不错,那女子是杀手。 寡人本想再看几眼,却已经是被沈大白脸拉了出去。 进入一条不知名的小巷。 沈大白脸二话不说,扣住寡人的后脑勺再次吻了下去。 我靠,寡人今日是第二次被强吻了。 有种好失败的感觉。 寡人对着沈大白脸的舌尖狠狠一咬,立刻口齿间溢满鲜血味。 沈大白脸吃痛的瞬间,寡人一把推开他。 “凭什么吻我。”话落,一巴掌。 “凭什么这样折磨我。”再一巴掌。 “我的事不用你管。”这一次,手没有落下,就被沈大白脸狠狠握住。 “凭我喜欢你,可以吗?”沈大白脸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一字一句,无比清晰。 寡人错愕的看着他,呆若木鸡的摇头:“沈格,我们不可能的。” “相信现在就不要怀疑未来,宁儿,懦夫永远不会有幸福的。”沈格几乎是对寡人咆哮着,双拳紧紧握在一起,额上的青筋显现。 不错,寡人就是懦夫。 即便他已经向我走了九十九步,我只需要一步,然而,那一步我也不敢迈,那一步后,是无底深渊。 我将万劫不复。 “沈格,别逼我。”寡人面无表情说完这句话,虚脱般的转身,泪水哗然而落。 “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能让你承认,你的内心?”沈格在寡人身后失魂落魄的呢喃。 突然,不知道他又抽了什么风,将寡人一拉,寡人惊讶的看着他,冷冷道:“你还想什么样?” 他苦涩一笑,倔强的摇头。 “那就恭喜你再得佳人了。” “你不喜欢,我已经让人送玲珑回京了。”他紧张的握住寡人的手。 寡人静静抽开:“我没有不喜欢她。” “晨风送玲珑回尚书府了。”沈大白脸接着解释。 寡人挑了挑眉:“关我何事?” 衣袂随着寡人的步伐和微风轻动。 我再一次做了懦夫。 ------------ 第三十六章 拐个祭奇去逛街 黑衣女子的长剑已经随意搁置在桌上,只是淡淡看了寡人一眼,埋头喝酒。 寡人也没往多处想,只要不看着沈大白脸,什么都好。 已经离开的阿七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楼梯口,或许是幻觉,寡人竟从他眸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忧伤。 “嘿,阿七!”寡人若无其事的打了一个招呼。 阿七淡淡看着寡人:“带你去你的房间。” 寡人注定是跟班的命,老实巴交的跟在阿七身后。 这世间,恐怕只有他一个人,会不记着寡人是王上,会总是那样带着疏离的别扭关心。 用脚趾头都想的出来,客栈的陈设一律是千篇一律,除了认房间,还真没什么好看的。 可是,寡人满脑子都是沈大白脸的吻。 中邪了,对,肯定是中邪了,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 寡人深思之际,冷不丁额头一痛,这才发现撞到了一栋肉墙。 寡人吃痛的揉了揉额头,抱怨道:“阿七,干嘛突然停下来。” 阿七转过身来,蓝眸锐利得让寡人不敢直视,连忙将视线移到别处。 “你胡思乱想写什么?”他问。 “呃……呃……”支支吾吾半天,想不到什么好借口,于是,扯淡王寡人头一次词穷了,尴尬的看着阿七。 阿七向来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少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指了指前面的门:“到了,你的房间。” “嗯。”寡人点头,表示知晓。 余光瞟到沈大白脸朝着这边走来,可怜巴巴的扯着阿七的衣袖:“好阿七,带我出去玩好不好?” 果然,沈大白脸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阿七嘴角轻扬,似是在看一场好戏,完全就是一个局外人的样子。 寡人是一阵羡慕嫉妒恨。 “柳晨风送玲珑回京了。”阿七似是漫不经心道。 寡人点头:“我知道。” 阿七见寡人油盐不进,也懒得多说,眼眸微微上挑:“如今,他身边服侍的人都没有,除了那二十几个护卫,你还带了三个人。” “你和他不是一样。”寡人扬唇回击。 “二位正在说什么呢?” 寡人动人的回眸一笑,冲着顾淡定道:“说让阿七带我出去玩儿呢!他不答应,要不,帅哥,你帮我劝劝呗!” 顾淡定摇了摇折扇,依旧是那样似笑非笑。 “哎,帅哥,答不答应总得有句话吧!”寡人苦着脸,对着顾淡定嗔怪。 若说真正让寡人夜不能寐的,终究是姜莱国的三王子顾修辞,他的出现,太让人出乎意料了。 顾修辞儒雅一笑,对着阿七道:“寡妇兄弟既然想逛逛,林兄舍命陪君子并是啊!” 阿七侧眸看了一眼寡人:“我有说不去吗?” “呃……呃……没有。”寡人低头弱弱答道。 于是,寡人和阿七,还有顾淡定就逛在陈州的大街上了。 陈州走水路距南国甚近,此处并是极多南国商人,亦是透着南国风情。 天下四雄分距。 永安于东,南国距永安最近,西凉乃是同姜莱国相差无几的游牧之族,虽不是最富裕,但胜在骁勇善战,个个皆是草原儿女。 自姜莱国降于永安,亲送三王子顾修辞为质子,永安在四国之中并是凸显出来,甚至民间有言,天下定为永安一统。 各国各自拥有附属国,各不干涉。 “等等,又没人见过这个人?”寡人正在街上闲逛,并被一彪悍汉纸拉住寡人。 本着我好奇宝宝的原则,寡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画中人,寡人见过,就是那个手持长剑的黑衣冷漠女子。 那女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见过没有?”那彪悍汉纸加大声音,凶了一下寡人。 于是,沉思中的寡人吓了一跳。 眯起我的狐狸眼,笑嘻嘻的对着那彪悍汉纸道:“你且把话拿近些让我看看,我好像在哪见过!” 汉纸闻言一喜,忙的递给寡人。 寡人端倪片刻,老实巴交的摇头:“美人啊!只可惜不相识。” 彪悍汉纸一把推开寡人,寡人一个踉跄被顾淡定扶住,阿七浑身散发着冷意,手指轻动,似乎是准备使用灵力。 寡人忙的拦住他,冲他一笑:“林兄,你不是说,鱼缸的鱼太闹腾了,准备直接放生吗?” 这话是在告诉阿七,这汉纸虽然嚣张,且放过他,原因我一会和你讲。 “对不住了,爷。”寡人一副小市民影响,朝着彪悍汉纸做揖,拉着阿七和顾淡定就走。 那女子行踪,寡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泄露,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同寡人无冤无仇,寡人就不会无故去害她。 “你对他使了什么?”阿七问。 果然还是阿七了解寡人,好感动的感觉。 寡人对着阿七眨巴眨巴眼,轻松道:“没什么,就是我秘制的一点点痒痒粉,没我的解药可能会掉几层皮而已。” 阿七一阵无语。 寡人会是那么坏的姑娘吗?大家看到了,阿七要用灵力捉弄别人,寡人拦住了。 说来,寡人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你还会下毒?”顾淡定明显充满着惊讶。 倒是阿七镇定自若,似乎寡人会毒术也没什么稀奇的一般。 糟糕,太得意忘形了,顾淡定这里还得圆过去。 寡人对着顾淡定龇牙道:“我哪会毒术,调几个痒痒粉就是。” 不知道顾淡定是信了还是没信,总之是没有问下去。 寡人这才深深松了口气。 寡人好奇的看着阿七,天真问道:“阿七,这里哪儿好玩?” 阿七漫不经心的看着各路买卖,看也不看寡人一眼反问道:“你出来玩的?” 说的寡人是面红耳赤。 对的,毕竟寡人出巡打的是体验民生民情的旗帜。 于是,寡人乖乖的闭了嘴。 “嗷嗷……”寡人抬头望去,立刻两眼放光,“糖葫芦诶。” 阿七白了寡人一眼。 顾淡定忍俊不禁的笑,打趣道:“你就那点出息?” 寡人留着口水点头。 顾淡定掏了五两银子给那买糖葫芦的汉纸,下一秒就所有到了寡人手里。 昂,好吃。 边吃边逛,回味无穷。 ------------ 第三十七章 刺客 淘了很多让寡人心满意足的小玩意儿,顾淡定苦着脸大包小包提着跟在身后,顾淡定终于不淡定了啊!好有成就感啊! “寡妇兄弟,请问,天色已晚,可否回去了?”顾淡定好修养的温声问道。 寡人斜了他一眼,嘟起嘴,不满道:“听说夜市也挺好玩的啊!” 顾淡定看着寡人直翻白眼,最后还是求助似的看向阿七。 阿七随手拿起寡人的拨浪鼓,摇了几下,发现没什么趣味,随手扔给寡人:“回去吧!” “阿七,在逛逛吧!”寡人央求。 阿七盯着寡人片刻:“你一个人逛。” 口气没有一点商量。 言外之意就是,他和顾淡定回去,寡人一个人承担着大包小包,要是往日,寡人肯定就高兴了,寡人心有余悸瞟了一眼顾淡定抱着的小山。 “那个,阿七,好说,好说,我们回去吧!”寡人对着阿七谄媚的笑,乖巧的替顾淡定承担了一点点东西。 傻子才要一个人抱着一座山逛街了。 姜果然还是阿七辣。 最终,在顾淡定执意要求下,阿七雇了一辆马车,然后姑且塞下了我们三个人,寡人暗暗后悔,怎么方才我没有想到,坐马车逛街也是不错的。 可是,已经上了贼船,不能退了。 寡人就这样,昏昏沉沉,许是走了一天的缘故,也实在是累了,头一歪并睡了过去。 后来依稀感觉有人抱起寡人,可是实在太困,也懒得睁开眼看是谁,反正,闻着那好闻的薄荷味,寡人就知道是谁了,阿七,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是他抱寡人回来的。 再次醒来,并是被一阵吵闹之声吵醒。 寡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把坐了起来,迷迷糊糊道:“小乔子,天亮了吗?” 突然,一把剑驾在寡人脖子上,在这寂静的夜散发着冰冷的寒光。 “别出声,否则杀了你。”身后之人出言警告。 寡人乖巧的闭上嘴,毕竟,小命要紧。 敲门声就在此时突兀的响起,寡人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女子持剑移到寡人跟前:“你这儿哪儿有藏人的位置?” 果然没有猜错,正是白天那黑衣女子。 寡人指了指床榻,女子顺速躺了下去,于是,寡人并这才慢慢吞吞去开门。 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正是白天在街上所遇到的。 “对不起,朝廷要范,请公子配合清查。”带头人出示官府公文,寡人暂时不想暴露身份,有官府公文,就没有什么理由去阻拦。 于是,他们将里里外外,衣箱柜子皆是搜遍,这才将目光移向寡人床榻。 “公子床上还有什么?”为首大汉,虎背熊腰,趾高气扬道。 白日见他是一身南国衣裳,晚上就成这陈州官府的府衙了,恐怕,这其中大有问题,那女子这麻烦,寡人倒是管定了。 寡人对着汉纸就是媚笑,有些不好意思道:“官爷,您看,在下正和媳妇儿那个,您们来了,在下忙碌中收拾招待你们,可在下媳妇儿一介女流,衣衫不整,如何……”说着,并向为首人手中塞了一张银票。 为首人立刻笑逐颜开,满意的弹了弹,收在袖中,拍了拍寡人的肩:“公子倒是个懂事的。” “谬赞,谬赞。”寡人点头哈腰道。 为首人走了几步,又狐疑的看了一眼床帐。 寡人生怕他会突然回来啊! 眼看着为首人转身,突然一只玉臂申了出来,将帷帐仅露一条小缝,散漫的青丝,娇柔的背影,若隐若现,柔眉蚀骨的声音传来:“相公好了吗?妾身还等着呢!你快点。” 为首汉子终于打消疑虑,冲着寡人淫,荡一笑:“兄弟好福气,不打扰了。” 寡人忙的哈腰点头:“谢差爷。” 耐着性子将那汉纸一众送出房门,寡人立刻将门反锁。 总之,这陈州太守,明日并是非查不可。 直到不再听到脚步声了,寡人才对着帷帐道:“出来吧!” 女子闻声出来,许是为了方才的戏,青丝皆是散落于肩,女子利落的拿掉寡人梳妆台上的一支玉簪,随意的挽了一个发髻。 “多谢姑娘。”未等寡人说话,并跳窗而去。 寡人的身份又被一个人看穿了,难道寡人的化妆技术就真的那么差? 寡人正在沉思之际,又是一阵敲门声,寡人不悦的挑了挑眉,却还是准备去开。 寡人一向不喜欢有人守夜,所以初晴,未雨还有小乔子都不在跟前伺候。 寡人只好去开门,却见阿七,沈大白脸还有顾淡定三个人,如雕像一般立在门外。 “你怎么了,没事吧!”沈大白脸的声音中充满着愧疚。 寡人朝他一笑:“我没事。” 沈大白脸这才松了一口气。 “为首的人是白天见过的。”阿七冷冷开口道。 好像他最关心的不是寡人,而是那伙汉纸一样。 寡人轻轻点了点头,回复道:“我知道。” “或许陈州太守,真该好好查查了。”顾淡定微微叹了一口气,颇为感慨道。 不管怎么说,陈州太守都是在勾结外戚,陈州暂且由他先处理着,总有一天,他会再次被审查,再也不是太守,而现在,就且缓几天。 “你究竟怎样了?”沈大白脸出言问道。 寡人笑的好牵强,冲着沈大白脸若无其事道:“我没事,真的。” 牵强的理由,真的就只是我的屋子乱了。 沈大白脸这才放下心来,寡人看了看那三个人,都是衣衫不整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 顾淡定看着寡人,唇边含笑。 寡人出于礼貌一问:“你房间可有受灾?” 顾淡定看了看这满室狼藉,轻轻一笑:“我那儿和你这差不多,乱死。” 寡人将视线转向阿七。 阿七亦是点了点头:“我那儿也搜了,担心你这出事。” 寡人震惊的看着阿七,不敢相信,他的房间会让人随便翻。 阿七唇边荡漾出一抹嘲讽:“拿的是官府公文,此时不宜透露身份,不查还能如何。” 寡人悠悠叹了一口气,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 “你们回去吧,我没事,好困。” “嗯。”阿七二话不说离开。 阿七一走,别的人也跟走了。 寡人寻思着,明日就该会去探望一番陈州太守了吧! ------------ 第三十八章 我爸是李刚 寡人又回去睡了一个美美的回笼觉,直到日晒三干才让初晴侍候寡人起来。 寡人慵懒的伸了伸腰肢,并就出门去了。 在客栈大堂,并见那女子在一个人自酌自饮,说不出的哀伤。 寡人和她对视一眼,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那个女子,身上,有太多太多的故事。 说来寡人也饿了,沈大白脸和阿七,还有顾修辞都是不知去向,于是,寡人并坐在那女子身边的。 很是大方的对着小二吩咐道:“再上一副碗筷。” 话毕,寡人邪眼笑眯眯看了一眼女子:“你不介意吧?” 女子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不知姑娘可否告诉在下,昨晚是你什么人?”寡人天真的问。 女子低眸笑着晃了晃酒杯,看也不看寡人道:“难道你不知道吗?” 这是在考验寡人智商吗?关于这个,寡人还确实有点头疼。 若说钦犯,南国的人也不会这般大张旗鼓的找。 能让我永安太守奉命办事,那人在南国的地位定不会低。 女子的地位,定也是非同寻常。 “叫我陆洺就可以了。”女子抬眸对着寡人淡淡道。 “呃……”寡人点头。 女子似乎并不想回答,到底是谁在找她,如此,寡人自然是不想多问。 “昨日之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女子冰冷的说完,提剑就走。 寡人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失神,一个浑身煞气的女子,寡人除了猜她是杀手,居然想不出的别的,只是,杀手又如何能让南国的人追到永安来。 若真是杀手,侵犯了南国利益,大可公开修书一封寡人,全国搜查,又为何如此神秘。 “公子,放过我女儿吧!老朽就这一个女儿,求公子高抬贵手。” “本公子看上你女儿是你的荣幸,老匹夫,识相的赶紧滚。” 寡人听到这一阵争执,抬眸看去,只见那瘦弱公子一脚踢开了那老汉,老汉在地上嗷嗷直叫。 那公子二十来岁,面色发黄,羸弱不堪,一见并知是早已被酒色掏空了的,他搂住的女子哗然大哭,向老汉伸出手:“爹爹……” 原来这就是光天白日,强抢民女的戏码,看起来比那些小旦在戏台子上演的还要逼真一些。 但是,却也让寡人彻底怒了。 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你丫的,寡人今天想揍人,揍的就是那混蛋。 寡人正起身,却见小二跑了过来,慌张道:“公子莫怒,那厮横行霸道,却是惹不得啊!” “为何?”寡人问。 小二解释道:“那女子是个可怜人,同老父亲卖艺为生,我们掌柜见她可怜,并留她在我们这楼里唱唱曲儿,谋点生计,谁知,那李公子看上了她,昨儿个我们掌柜的劝了一下,这不,今天就下不了床了。” 寡人白了小二一眼,他这掌柜也太弱了吧!能被身子掏空了的人给揍得下不了床? 一个词形容,惊世骇俗。 寡人鄙夷的看了小二一眼。 小二明白寡人的意思,悠悠叹了一口气:“哪是我们掌柜打不赢那酒色之徒,只是,那人身份特殊,掌柜根本就没还手的挨着了。” 这下寡人更惊讶了,朝小二挤眉弄眼道:“什么来头。” 心里默默加了一句,管他什么来头,难道还大的过寡人和阿七? 小二神秘的附在寡人耳边道:“可不是嘛,小人告诉您,您可千万别淌这趟浑水,那可是李太守的独苗。” 嗷嗷……原来就是一个纨绔官二代。 太守不就比陈州县令大一点点吗?寡人为什么一洲设二官,为的就是防止有人搜刮民脂民膏。 千算万算,算不到狼狈为奸。 寡人一拍桌子,斩钉截铁道:“本公子今天还就管定了。” 小二忙的福身作辑:“我的小祖宗,您体谅一下小的吧!再折腾一下我这小店都要被拆了。” 典型的市井小民,寡人白了他一眼,推开他,径自过去。 昂,虽然那酒色是官二代,我呢,此时是微服,可是他欺负姑娘啊!那可是如花似玉般娇滴滴的黄花大闺女,美人儿只能被我采,管你什么富二代官二代,通通靠边。 于是,寡人冲上去对着那酒色之徒就是一巴掌。 一把抢过那姑娘,扶起老汉。 酒色之徒捂着脸,恼羞成怒的看着寡人,气的发抖:“你……你……你竟敢打我。” 寡人对着他一挑眉,扬手又是一巴掌:“大爷劳资打的就是你。”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酒色之徒气鼓鼓的看着寡人。 寡人朝他笑了笑,刻意道:“我知道,你就是一二傻逼。” “我爸是李刚。”酒色之徒嚷嚷出,充满得意的看着寡人。 此时围观的人不少,却没一个人敢来扯劝。 别问寡人为什么,大家懂的,他爸是李刚。 我管你李刚王刚孙刚刘刚,寡人一声吼,永安都要抖三抖。 现在寡人很生气,寡人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这一点,第一章寡人就说过。 李刚他儿子一挥后面的跟班:“一起上。” 一起上啊!好好玩啊!这敢情好。 昨日在街上给那找黑衣女子的汉纸的痒痒粉还没用完呢! 虽然寡人不知道昨晚上他为什么又生龙活虎,但是,今天他们就不可能那么好运了。 昨天的是慢性发作,今天的就要他们一起给寡人在地上演毛毛虫。 于是,寡人好温柔的一把粉向他们撒去。 好漂亮,对不对,各位看官有没有天女散花的感觉??? 寡人很悠闲的搬了一张凳子坐下,翘着二郎腿观赏这么多超级毛毛虫。 “原来寡人在这里。”说话的是顾淡定。 毫无疑问,沈大白脸和阿七在他身边。 寡人忧伤的托着下巴,对着顾淡定回眸一笑,可怜兮兮道:“对啊,我在这里,被人欺负了。” 顾淡定嘴角一阵抽搐。 寡人猜测,他心里肯定在骂寡人。 【众看官擦了擦汗:王上,你这叫被人欺负了?你欺负别人还差不多。】 寡人好忧伤,真的。 顾淡定心疼的看着寡人:“谁啊,灭了他。” 于是,三个人淡定的走过来。 酒色之徒抓耳挠搔的对着寡人跪下:“小爷……不不不……大爷,爷爷,孙子错了,求您赐解药吧!” 寡人想了想!算了,他爸是李刚,寡人今天要找的人,不能把他完没了。 很大方的又是一阵粉末撒下。 其实这只是很低级的毒,真的。 寡氏高级毒,无色无味,尝一点,轻则残废,重则毙命。 低价无假货,免费品尝。 ------------ 第三十九章 真正的男女通吃 酒色之徒一不痒了,立刻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怒气冲冲的指着寡人:“算你狠。” 寡人向他龇牙裂齿道:“我就是狠。” “你狠,有本事和我见太守。” “见就见,谁怕你。” …… 寡人轻轻的扯了扯阿七的衣袖,其实想扯沈大白脸的,毕竟他是有实权的,寡人处事都要看他几分脸色,但是,和沈大白脸如今这状况,确实不适合找他。 阿七看了寡人一眼,略带关心,可能是受虐成习惯,寡人竟然是那么受宠若惊,弱弱道:“阿七,见官去了,一起呗。” 阿七满不在乎的指了指沈大白脸:“沈兄和你一起去更合适。” 寡人是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啊!宁死不找沈大白脸。 于是,寡人一副豁出去的神情,冲着酒色之徒喊:“走就走。” 实在不行就把陈州衙门全给毒了,总之,不能让酒色之徒赢 ,也一定削了李太守的乌纱帽。 寡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跟着酒色之徒时,在某一时刻,突然回眸,看了那三尊大佛居然跟着,好开心的寡人, 阿七果然是真爱。 【沈大白脸翻了个白眼,满脸不悦:合着你大爷我就是浮云了。】 【顾淡定淡淡一笑:原来不算。】 【某王:-_-||】 酒色之徒冲着 寡人笑的暧昧,趾高气扬的勾了勾手指:“告诉你,衙门是我家的,你现在认输,跪下道歉,最好……嘿嘿,陪本少爷一夜,你这么好的脸蛋,真是浪费了。” 我呸,陪他妹啊! 这才是真正的男女通吃。 第一章中传说的寡人男女通吃,果然是假的。 果然,时间是验证真理的唯一标准,时间终于真相了。 寡人再次扬起下巴,再次一巴掌打在酒色之徒脸上:“你打不过我,没见衙门之前,我爱怎么打你 ,我就怎么打。” 可能是寡人的样子太萌,酒色之徒居然什么都没有说了,甚至预料之中的你等着都没有。 话说那陈州衙门,高悬的明镜高悬四个字,还真让寡人有点恶心。 太守李刚摇晃着肥胖的身子来迎接自家儿子,心疼的抚上酒色之徒的脸:“我儿,谁给打的,下这么重的手,你有事回家啊!跑来击鼓鸣冤作甚。” 县令亦是在一旁符合:“是啊!谁敢欺负公子啊!还想不想在这陈州混下去了。” 寡人还真没想在陈州混下去了,这太守和县令,果然是狼狈为奸,严重恶心到寡人了。 酒色之徒一直寡人,愤怒道:“就是他。” 寡人欺负他了吗?如今是在公堂之上,需要证人的好咩,寡人没有欺负他,各位看官可以作证,对不对。 “大胆刁民,还不快跪下。”李刚太守一拍惊案,怒斥道。 “为什么要跪。”出言的是阿七,哇塞,正好是寡人将要说的台词诶,果然还是阿七最有爱。 肥胖子太守那满脸横肉的脸出现愤怒:“你无辜伤人,并是有罪,对本官不尊,罪上加罪。” 噢!原来这样子就是犯罪啊! 寡人对着阿七使了一个眼色,阿七立刻领会。 “如此,敢问大人,可有证人见我家公子殴打令郎了?还是大人本就是徇私枉法。”阿七一针见血的质问。 祭司大人,霸气!!! 对啊!证人呢?证人在哪里? 寡人就是打了那酒色之徒,怎么滴!寡人就不信,那只螃蟹还会有人给他作证,对啊!直着走的,不就是螃蟹吗?寡人果然是个想象力丰富的好姑娘。 肥胖子太守再次一拍惊案:“你别和本官说什么王法,在这里,本官就是王法。” 寡人真是怀疑了,肥胖子太守除了拍惊案之外,还会什么玩意儿。 寡人实在忍不可忍,这样的贪官污吏,我永安在不少数,但是,寡人逮一个就灭一个,逮两个就灭一双。 寡人直接冲到那肥胖子的太守面前,谄媚的笑着问他:“你知不知道王上微服出巡的事情?” 肥胖子太守有些不明白寡人用意,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寡人一把拽下他,虽然寡人是个娇滴滴的萌妹纸,可是寡人没说过我不会武功的吧!当然,寡人最擅长的是毒术。 “反了你。”肥胖子太守大叫一声,衙役都围了上来。 寡人懒得对他们用毒了,浪费资源,直接夺过一衙役的剑,架在肥胖子太守脖子上,顺便得意的看了那些狗腿子衙役一眼:“谁敢过来,大爷我灭了这肥胖子。” 结果就真是都颤颤巍巍的不敢前行,肥胖子太守都要下尿了,不对,是已经尿了,一股子骚味儿,果然是怎样的人养怎么样的狗腿子。 一个德性。 寡人踹了肥胖子一脚,恶狠狠道:“说,你和南国的谁勾结了。” 可能此事事关重大,肥胖子太守一口咬定不知道。 为了不横生枝节,寡人只好浪费资源了,示意阿七和沈大白脸,顾淡定掩好口鼻,直接又是天女散花,因为果断给了肥胖子太守解药,所以,他还是清醒的。 寡人对沈大白脸道:“关门打狗。” 顾淡定终究不是我永安人,很多事,寡人不能说让他去做,其实很多时候,他都是有足够的自由的。 沈大白脸果断的把衙门大门给关上了,寡人将酒色之徒弄醒,直接抽下沈大白脸的腰牌丢给他。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寡人厉声斥道。 肥胖子太守不敢置信的接过腰牌,不敢相信的呢喃:“沈尚书......” 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又突然心一横,骂道:“大胆刁民,竟敢冒充沈尚书。” 寡人笑眯眯的看着他,好,沈大白脸的冒充的,直接将阿七的腰牌丢给他。 “祭司大人。”这一下,肥胖子太守的声音都在发抖了。 哎!还是阿七威武啊!阿七一出马,胖子就服了。 “大胆,竟敢冒充祭司大人。”肥胖子太守又搬着无聊之极的台词道。 寡人满脸戏谑的看着肥胖子太守:“有种你找个蓝色眸子的人过来,普天之下,唯有祭司一人蓝眸。” 李刚弱弱的看了阿七一眼就低下头。 ------------ 第四十章 大人不记小人过 肥胖子太守,见装不下去了,秉承着识实务者为俊杰的原则。 如狗腿子一样,爬到祭司脚下,涕泗横流哭道:“都怪下官教子无方,竟然得罪祭司大人朋友,求祭司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下官及犬子。” 阿七不屑的冷哼一声,一脚踢开肥胖子太守,肥胖子太守又很不甘心的爬到沈大白脸脚下:“沈尚书,求您绕过下官吧!” 寡人见不得他那副德行,贪生怕死之徒,猥琐得不行。 这样的人走在外面,还是一洲太守,确实有辱我永安市容。 寡人干咳两声,轻轻踢了踢地上的肥胖子太守:“你方才骂 沈尚书和祭司大人大胆刁民,你忘了?”说完,寡人做出惊恐状,“原来太守您就是陈州的王法啊!那么,在下也求太守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肥胖子懵了,自己说的话,覆水难收,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只是跪着不住的磕头:“求公子恕罪。” 恕罪?他这个罪,寡人还真不知道怎么滴给他宽恕了。 南国的人大张旗鼓,理直气壮拿着陈州太守的公文四处搜人,不曾上报朝廷。 太守公子,光天白日,在酒肆强抢民女。 但是,现在这些暂且搁置,寡人最想看的是戏。 寡人轻轻对酒色之徒撒了点解药,酒色之徒一头雾水的醒了过来,看着自己父亲跪在地上,焦急道:“爹,您怎么能给这三个小白脸下跪,不就是会些妖术吗?有什么好怕的,在陈州,您就是……” 说到最后,充满着得意,只是他王法还没说出来,就被肥胖子太守扇了一巴掌。 酒色之徒懵了,不明白自己父亲为什么打自己,充满委屈道:“爹,你干嘛打我?孩儿想说的不就是您经常说的吗?” “逆子。”肥胖子太守气的发抖,对着酒色之徒又是一巴掌。 可怜的酒色之徒,之前左脸被寡人打肿了,如今右脸被他老爹打肿了,现在,还真对称。 关于对称美的说法,寡人觉得有待深究。 肥胖子太守不住的在地上磕头,冷汗直冒:“那逆子不懂事,还请祭司大人与尚书大人莫要怪罪,下官知错。” 言毕,一扯酒色之徒衣襟,板着脸道:“混帐东西,还不快给祭司大人和沈尚书跪下,胡言乱语什么!” 酒色之徒显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诧异的看着肥胖子太守。 “爹,你说什么?祭司?尚书。”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阿七和沈大白脸,纵使他在傻,见此时肥胖子太守那副样子,也是知道两人身份**不离十,这才唯唯诺诺跪下。 阿七挑了挑眉,一阵厌恶。 冷眸移向寡人,示意由寡人来决定如何处理。 寡人直接揪着肥胖子太守的衣襟:“说,你和南国的谁勾搭在一起了。” “下官没有,公子明鉴,借下官十个胆也不敢同南国之人勾搭啊!” 勾搭……咳咳,各位看官有没有觉得勾搭这个词,很美好! “王上,您看如何处理?”一旁默不作声的顾淡定突兀道。 身份再次被顾淡定暴露了,也罢,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此时暴露身份也算合了寡人心意。 见寡人神色并无不对,沈大白脸亦是道:“王上,依臣之见,此事非同小可,需要妥善处理。” 这双簧唱的啊!寡人喜欢。 寡人得意的看了一眼酒色之徒:“你说说,寡人这根葱,可否管你?你爸是李刚,寡人可否管你?” 最后,刻意加重了语气。 不止是酒色之徒不敢相信,肥胖子太守也是震惊不已。 傻傻的看着寡人。 肯定是寡人太漂亮了,对,肯定是。 “还不磕头?”阿七冷不丁儿道,依旧那样惜字如金。 肥胖子太守这才醒悟过来,吓得哆嗦的直磕头。 “臣……臣……扣见王上,臣……臣不知圣驾至此,有失远迎……罪……” 还未等肥胖子太守说完,寡人并笑嘻嘻打断,摆了摆手,很大度道:“罪该万死对吧!没事儿,先不纠结这事儿,寡人只想知道,你和南国谁勾搭。” 寡人不怕这厮不承认了,此时,寡人山人自有妙计。 肥胖子太守死了心的不要承认,咬牙固执道:“王上何出此言,臣……臣委实不知啊!” 说的是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寡人拍了拍肥胖子太守的肩,抿唇笑道:“好……很好。” 随即,笑着看向沈大白脸,毕竟是他管吏部那档子的事的:“李公子强抢民女,寡人亲眼所见,寡人顾着李太守面子,可以不究,只是……”话毕,并是带有迟疑。 沈大白脸凤眸带笑:“不知王上意下如何?” 寡人风轻云淡道:“宫刑吧!” 昂,所谓宫刑,大家懂得,就是割了小弟弟。 曾听母王讲,曾经有个国家的史官为一个判将求情,被处以宫刑,那时寡人还唏嘘不已。 那史官叫什么来着,昂,对,司马迁,作了一本传说中叫史记的玩意儿,母王说的时候不住感叹,千古一史啊! 其实寡人是为酒色之徒着想的,他都肾亏了,割了那玩意儿,身体好! 只可惜,肥胖子太守硬是不懂,吓得六魂失所的抱住寡人大腿:“臣有罪,求王上放过小儿,我李家三代单传,不能无后啊!” 寡人悠闲的坐在肥胖子太守一直拍惊堂木的地方,玩了玩那玩意儿,发现实在没什么好玩儿的,这才悠悠抬眸,看着肥胖子太守,不缓不慢道:“那你说说,怎么回事!” “是南国王上,那女子身份,罪臣不知,求王上放过罪臣……罪臣……”最后,肥胖子几乎恨不得过来舔寡人的脚丫子了。 原来是南国王上,寡人倒有几分明白了,南国王上找上门来,肥胖子太守哪有不应之理。 但是,这太守之位,却断不得容他在坐下去。 寡人悠悠的起身,接着来的事,是应该问陆洺比较好了。 肥胖子一句话都不敢说,看着寡人。 寡人走至门前对他回眸一笑,又是一个天女散花。 “听京城过来的圣旨吧!” 说完,并蹦蹦跳跳的准备回客栈。 好遗憾,还是没能割成酒色之徒的小弟弟,寡人是好王,真的。 ------------ 第四十章 寡人是好王 肥胖子太守,见装不下去了,秉承着识实务者为俊杰的原则。 如狗腿子一样,爬到祭司脚下,涕泗横流哭道:“都怪下官教子无方,竟然得罪祭司大人朋友,求祭司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下官及犬子。” 阿七不屑的冷哼一声,一脚踢开肥胖子太守,肥胖子太守又很不甘心的爬到沈大白脸脚下:“沈尚书,求您绕过下官吧!” 寡人见不得他那副德行,贪生怕死之徒,猥琐得不行。 这样的人走在外面,还是一洲太守,确实有辱我永安市容。 寡人干咳两声,轻轻踢了踢地上的肥胖子太守:“你方才骂 沈尚书和祭司大人大胆刁民,你忘了?”说完,寡人做出惊恐状,“原来太守您就是陈州的王法啊!那么,在下也求太守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了。” 肥胖子懵了,自己说的话,覆水难收,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只是跪着不住的磕头:“求公子恕罪。” 恕罪?他这个罪,寡人还真不知道怎么滴给他宽恕了。 南国的人大张旗鼓,理直气壮拿着陈州太守的公文四处搜人,不曾上报朝廷。 太守公子,光天白日,在酒肆强抢民女。 但是,现在这些暂且搁置,寡人最想看的是戏。 寡人轻轻对酒色之徒撒了点解药,酒色之徒一头雾水的醒了过来,看着自己父亲跪在地上,焦急道:“爹,您怎么能给这三个小白脸下跪,不就是会些妖术吗?有什么好怕的,在陈州,您就是……” 说到最后,充满着得意,只是他王法还没说出来,就被肥胖子太守扇了一巴掌。 酒色之徒懵了,不明白自己父亲为什么打自己,充满委屈道:“爹,你干嘛打我?孩儿想说的不就是您经常说的吗?” “逆子。”肥胖子太守气的发抖,对着酒色之徒又是一巴掌。 可怜的酒色之徒,之前左脸被寡人打肿了,如今右脸被他老爹打肿了,现在,还真对称。 关于对称美的说法,寡人觉得有待深究。 肥胖子太守不住的在地上磕头,冷汗直冒:“那逆子不懂事,还请祭司大人与尚书大人莫要怪罪,下官知错。” 言毕,一扯酒色之徒衣襟,板着脸道:“混帐东西,还不快给祭司大人和沈尚书跪下,胡言乱语什么!” 酒色之徒显然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诧异的看着肥胖子太守。 “爹,你说什么?祭司?尚书。”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阿七和沈大白脸,纵使他在傻,见此时肥胖子太守那副样子,也是知道两人身份**不离十,这才唯唯诺诺跪下。 阿七挑了挑眉,一阵厌恶。 冷眸移向寡人,示意由寡人来决定如何处理。 寡人直接揪着肥胖子太守的衣襟:“说,你和南国的谁勾搭在一起了。” “下官没有,公子明鉴,借下官十个胆也不敢同南国之人勾搭啊!” 勾搭……咳咳,各位看官有没有觉得勾搭这个词,很美好! “王上,您看如何处理?”一旁默不作声的顾淡定突兀道。 身份再次被顾淡定暴露了,也罢,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此时暴露身份也算合了寡人心意。 见寡人神色并无不对,沈大白脸亦是道:“王上,依臣之见,此事非同小可,需要妥善处理。” 这双簧唱的啊!寡人喜欢。 寡人得意的看了一眼酒色之徒:“你说说,寡人这根葱,可否管你?你爸是李刚,寡人可否管你?” 最后,刻意加重了语气。 不止是酒色之徒不敢相信,肥胖子太守也是震惊不已。 傻傻的看着寡人。 肯定是寡人太漂亮了,对,肯定是。 “还不磕头?”阿七冷不丁儿道,依旧那样惜字如金。 肥胖子太守这才醒悟过来,吓得哆嗦的直磕头。 “臣……臣……扣见王上,臣……臣不知圣驾至此,有失远迎……罪……” 还未等肥胖子太守说完,寡人并笑嘻嘻打断,摆了摆手,很大度道:“罪该万死对吧!没事儿,先不纠结这事儿,寡人只想知道,你和南国谁勾搭。” 寡人不怕这厮不承认了,此时,寡人山人自有妙计。 肥胖子太守死了心的不要承认,咬牙固执道:“王上何出此言,臣……臣委实不知啊!” 说的是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寡人拍了拍肥胖子太守的肩,抿唇笑道:“好……很好。” 随即,笑着看向沈大白脸,毕竟是他管吏部那档子的事的:“李公子强抢民女,寡人亲眼所见,寡人顾着李太守面子,可以不究,只是……”话毕,并是带有迟疑。 沈大白脸凤眸带笑:“不知王上意下如何?” 寡人风轻云淡道:“宫刑吧!” 昂,所谓宫刑,大家懂得,就是割了小弟弟。 曾听母王讲,曾经有个国家的史官为一个判将求情,被处以宫刑,那时寡人还唏嘘不已。 那史官叫什么来着,昂,对,司马迁,作了一本传说中叫史记的玩意儿,母王说的时候不住感叹,千古一史啊! 其实寡人是为酒色之徒着想的,他都肾亏了,割了那玩意儿,身体好! 只可惜,肥胖子太守硬是不懂,吓得六魂失所的抱住寡人大腿:“臣有罪,求王上放过小儿,我李家三代单传,不能无后啊!” 寡人悠闲的坐在肥胖子太守一直拍惊堂木的地方,玩了玩那玩意儿,发现实在没什么好玩儿的,这才悠悠抬眸,看着肥胖子太守,不缓不慢道:“那你说说,怎么回事!” “是南国王上,那女子身份,罪臣不知,求王上放过罪臣……罪臣……”最后,肥胖子几乎恨不得过来舔寡人的脚丫子了。 原来是南国王上,寡人倒有几分明白了,南国王上找上门来,肥胖子太守哪有不应之理。 但是,这太守之位,却断不得容他在坐下去。 寡人悠悠的起身,接着来的事,是应该问陆洺比较好了。 肥胖子一句话都不敢说,看着寡人。 寡人走至门前对他回眸一笑,又是一个天女散花。 “听京城过来的圣旨吧!” 说完,并蹦蹦跳跳的准备回客栈。 好遗憾,还是没能割成酒色之徒的小弟弟,寡人是好王,真的。 ------------ 第四十一章 杀手无情最有情 寡人一进客栈门,就神秘兮兮的拉过阿七,防备试的看了沈大白脸和顾淡定一眼,扯着阿七走到一边。 “阿七,我们来找点乐子如何?” 阿七嘴角轻扬,似笑非笑:“什么乐子?” 寡人对着阿七招了招手,神秘的眨了眨眼,压低声音道:“阿七,你有没有迷香?” 阿七微微挑了挑眉:“你又想做什么?” 合着寡人人品就这么差?合着寡人要迷香就是做坏事?寡人是想做好事,好咩。 寡人好无语的看着阿七,不情不愿道:“和你玩儿就是没神秘感,寡人只是想要你一起去看看陆洺的包袱。” “陆洺是谁?”阿七脱口而出。 寡人好骄傲,原来还真有阿七猜不到的事情啊! 可是,没乐多久,阿七就是了然于胸的深情,果然是祭司大人,动动脑子就猜出来了。 也是,寡人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那女子,也不怪阿七猜的出她就是陆洺。 “你到底去不去。”寡人一跺脚,没空和他耗了。 阿七不慌不忙的坐下,抬眸看着站着的寡人:“你毒术了得,何需迷香。” 阿七不是很聪明吗?为什么他都猜不出来,寡人只是想拉他上同一条贼船。 寡人生气的哼了一声,不悦的转身:“我自己去,别说我不够意思,有好玩儿的不叫你。” 话说,寡人还真是不知道怎么样套陆洺的话,翻包袱这事儿寡人可做不出来,好歹寡人也是一国之君啊! 阿七不陪寡人去,寡人就自个儿去。 于是,狠狠的剜了阿七一眼,又对不远处的沈大白脸和顾淡定道:“都别跟着,寡人要自个儿去办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 沈大白脸一脸鄙夷,好像在说,就你,还能轰轰烈烈。 算了,他们就是那德性,寡人还是不要和他们计较了,自己去勾搭美人儿去。 站在陆洺房间外敲了半天,不见回应,陆洺如今是被南国的人四处通缉,继以决定藏匿陈州,若不是万不得已,她不会轻易离开。 如今这家客栈已被搜查过,在陆洺看来,就是安全的地方,如此,并更加不可能离开。 “陆洺,是我,你隔壁。”寡人开口道。 片刻,并见陆洺开了门,下掉了黑色斗笠的陆洺,即便还是一身黑色纱衣,却也是说不出的明艳,诱惑。 陆洺那样的女子,并是如罂粟,艳丽得不可方物,却也致命。 寡人很体贴的给陆洺关上了门,也不和她拐弯抹角,直接道:“我知道谁在通缉你了。”寡人冲她调皮一笑,“让我猜猜你是南王的谁,首席杀手?还是……地下情人……或者是……” “住口。”陆洺冷冷打断,握住桌上的长剑,微微有些颤抖。 寡人很识趣的闭嘴了,毕竟有些时候,无言胜似多言。 陆洺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你想怎么样?”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儿,可是,陆洺好像有敌意诶。 本着大爱天下美人儿原则,绝对不能让陆洺美人儿对寡人有敌意。 于是,寡人眸中隐隐含泪的样子对着陆洺:“我只是想帮你。” 咳咳,好像有点装过头了。 陆洺抿唇挑了挑眉:“你这副人妖样子,还是别卖萌了。” 寡人中毒了,果断被陆洺伤害了。 可是,寡人还是很强大的再次向陆洺抛了一个媚眼,娇嗲嗲道:“美人儿,不带这么伤害伦家的啦!” 陆洺面部一抽,强忍住一剑剁了寡人可爱的小脑袋的冲动。 “有什么直说。”陆洺按捺住脾气,隐隐还是透着一丝不耐烦。 寡人悠闲的坐在陆洺的椅子上,唇边带笑道:“很简单,想知道你和南王的故事。” 陆洺眯眼看着寡人,笑着冷哼一声,身子微微晃动:“我凭什么告诉你?” “凭你如今在永安,在我的地盘。”寡人站起来,收敛住笑,眸中充满着尖锐道。 陆洺忽的称着腰身笑了起来,笑得让寡人有些不明所以。 寡人看着她,直到她收住笑,缓缓道:“你心里早已知晓,否则,那夜,你也不会躲到寡人房间来。” 言外之意很明显,你已经知道了,就是知道了寡人的身份,所以你才利用寡人避难,现在就没必要自欺欺人。 陆洺眸中的一丝复杂一闪而过,良久,悠悠叹了一口气,凄凉的摇头:“永安王上,你明白不了,永远都明白不了。” 陆洺不比程熹微,陆洺骨子里更要倔上几分,程熹微和萧舟就像小孩子闹别扭,稍稍刺激一下,就什么事也没有了,陆洺不一样,她是杀手,却和南王之间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 寡人一是为了知晓,这事于我永安有无害处,二是想让南王欠寡人一个人情,日后总有用得上的地方。 寡人静谧的看着她,执拗道:“你不说,如何知道寡人不明白。” 陆洺笑得苦涩。 寡人只得柔声劝慰道:“陆洺,有些事,说出来,可能会轻松点。” “我不想回南国,不想再见他,我不想杀人,可是,我的手上也是肮脏不堪,沾满了鲜血。”陆洺木然的陈述着,眼神像溺水挣扎的人一样张皇无措。 寡人注视着陆洺的手指良久,四处布满了茧,一看便知是长年练剑所致。 陆洺很快就察觉到,快速收回,不自然一笑,语气充满着讽意:“如果不是万不得已,那个女子不是愿一生安宁,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而我,是杀手,注定了刀光剑影,不断的垂死挣扎,甚至,不敢对谁用心。” “为什么?”寡人问。 陆洺的眼眸一深,充满凄悠的幽幽道:“他说,杀手,是不能有弱点的。” 她是杀手,不能有弱点。 寡人是女王,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女子之身执政,亦是不得有弱点。 而我,最期盼的竟是和陆洺一样,有一天,会有一个人,为我撑起一座城,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将我所有的弱点展示给他。 陆洺哭了,那是寡人第一次见陆洺哭。 寡人却是心底莫名泛起酸涩。 杀手无情,殊不知,无情之人,才是最想有情的。 ------------ 第四十二章 我要你要我,爱我 寡人一直以为,陆洺和南王顶多就是纠葛一番,却没想到最后是这么复杂。 陆洺八岁,家乡闹了洪灾,家人都死了,只活了她一个人。 她随着难民一起进了南城,恰逢南王微服私访,她饥饿难耐,苦寒交织,不顾一切冲到南王的轿子前,目光灼灼的看着南王:“救我。” 彼时的南王也正当壮年,难免轻狂,看着这个不顾一切,面色饥黄的女孩,唇边漾出一丝嘲讽:“凭什么救你。” 陆洺盯着南王,如果她知道,今后那个从容不迫的男子带给她的一切苦痛亦是沉沦,或许,她宁愿横死街头都不会去拦住他的轿子。 “我可以帮你做所有的事。” “哦?”南王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他贵为天子,一国之君,甚少有人会这样同他谈条件,他问陆洺,“杀人,你敢吗?” 八岁的陆洺,亦是充满着一身的唳气,倔强的咬着唇,眸中充满着倔强,她的身子微微有些晃动,强吐出一个字:“敢。” 说完,她并如虚脱一般昏了过去。 南王救了陆洺回去,她混在一群杀手之中,他冷冷的看着她:“我不养没用的人。” 她咬牙,她也不要做被他看不起的人。 于是,她付出别人两倍甚至三倍的时间练功。 她十二岁,他将她扔到一百名杀手之中。 他说:“我要的是尖锐,你们谁站到最后,谁就可以跟在我身边。” 她木然的看着和她一起生活了四年的人,毫不犹豫转身,挥剑而下。 她的剑尖滴着鲜血,她浑身亦是伤痕累累,虚弱的对着他笑:“你身边的人,只能是我。” 他不知道,那一年,他一身莽青长袍,玉冠折扇,一双轻潋波动的桃花眼早已在八岁的她心中就挥之不处。 他足足长了她二十八个春秋,她却还是为了倾负了一颗真心。 何止是杀人,即便他是要她的命,她也会毫不犹豫扬起脖子随便他。 她终于是入了他的眼。 那天,他将浑身鲜血的陆洺抱在怀中:“杀手无情,你的确是无情无义。” 她笑得苦涩,在他眼中,她是最合适的杀手,毫不犹豫杀了一百名朝夕相处四年的人,她以后会是他最好的利刃。 他不知道,她无情只是因为,对他太有情了。 十四岁,他交给她第一次任务,杀的人,是朝廷之上,位高权重的宰相,他为了更好的握住他的王位。 她一身盛装,藏匿于青楼,终于,宰相按着计划中的样子,为她赎身。 她容貌艳丽,但凡是男子,没有不动心。 她很漂亮的在衣衫半褪,宰相那处蓬勃待发之时,直接一剑封喉。 宰相死在了自己家中,没人怀疑他,就那样神不知鬼不觉。 他笑着称赞她。 她大着胆子问:“我能不能求一个赏。” 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丝:“但凡我能做到的,一律应允。” “你吻我。”她说,目光炙热。 那一年,她十四岁,一身韶华。 那一年,他四十二岁,已近中年,两鬓早已泛起霜花。 他打了她一巴掌,他说:“杀手不能有感情,感情对杀手而言就是弱点,即便你的弱点是我,也不可以。” 她小心翼翼蕴藏了多年的感情,就这样被他否决,她哭了。 这么多年唯一一次掉下眼泪,即使杀了一百名同伴,她也只是眼眶一酸。 他说:“擦干眼泪,哭就是软弱。” 从那以后,她就在没有哭过,不会哭,不会笑,永远都是面无表情。 他要她是什么,她就是什么。 没人的时候,他不会叫她陆洺,亲昵的叫她洺儿。 她知道,那只是他束缚她的工具,她却是甘之如饴。 她几乎都忘了自己替他杀了多少人,看着他的后宫死了多少人又进了多少人。 或许,她对他,是特别的。 他不会瞒着她,什么都告诉她,他说:“普天之下,唯有洺儿深知寡人。” 她以为,她是动了心的。 他生辰那日,散了晚宴,她满心欢喜,光着身子藏在他的被中,想把自己送给他。 他毫不留情的将她丢在地上:“你死了心吧!我不会爱你。” 她不敢相信,倔强的勾着他的脖子,放下一切的尊严,玉腿牢牢的缠在他的腰间。 他再一次狠狠推开她,她的额头撞在他的床榻之上,他扭过头,怒斥:“如此明目张胆勾引寡人的杀手,你是第一个。” 她眸中含泪,倔强的咬着唇一言不发。 沉默良久,他缓缓叹了一口气:“不惩戒你,难以服众,就跪在这里,不到三更,寡人早朝之时,不准起来。” 那一年,她十八岁,藏匿了十年之久的爱如泉水般倾泻而出,她光着身子在帝寝殿跪了一夜,那一夜,也是她这一生,永生难忘的耻辱。 殿清霜寒,她冻得脸色苍白,却没有承认自己错了。 她没错,她只是爱他。 那夜之后,她就病了,一下子原本丰腴的脸蛋消瘦下来。 他抱着她,自责道:“都怪我,若不是我,你不会病,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她自嘲般的一笑:“我要的你给不了。” 她叹了一口气:“容华万千,于我,却了无意义,我只求你要我,求你爱我。” 他摇头,放下她,转身离开。 她的脑海之中,只剩下他说:“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你。” 镇国大将军叛变,他忧虑,昼夜难昧,她自动请缨,带兵出征。 那一年,她二十岁,褪下红妆,仍以陆洺之名,替他征战沙场。 只是,他对外宣称的是,她是男子。 她不在意,只要能看他笑。 她愿意去倾其所有。 他承诺:“待你凯旋之日,我定会给你最好的。” 他不对她称寡人,举国上下,唯有她一人,有此特例。 她要的,只是他。 她终于是要等到了吗? 她凯旋回归,他却一道旨意,要她嫁给太子。 他说,“你会是未来皇后。” 她泪眼朦胧,她爱了十二年,他要把她送给自己的儿子。 皇后又怎样,荣华富贵又怎样,她不要。 她逃了。 她的身份终究是见不得光的,他不能明目张胆去寻。 于是,她并到了陈州。 ------------ 第四十三章 她韶华正负 那一天,陆洺如溺水的人一般,彷徨无措的拉着寡人的手,眼眸深如幽潭,却平静:“你知道吗?我有多爱他,他就那么把我推给别人。” 她手中的力度,早已出卖了她此时的平静。 寡人深深叹了一口气,寡人不是南王,亦不是陆洺,实在不能懂。 南王长了陆洺二十八岁,不知陆洺,是如何这般飞蛾扑火的爱了的。 陆洺突然对着寡人跪下,斩钉截铁道:“我这一生,唯一只跪过他,如今,我求你,不要让他找到我。” “为什么?”寡人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问出来之后,又觉得实在多余。 陆洺那样的女子,此生若是嫁不得南王,即便是孤寂一生也不会想另觅良人的。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寡人叹了一口气,将她扶起:“我答应你。” 从陆洺那里出来之后,寡人就一直闷闷不乐,实在震撼陆洺的勇气。 陆洺的爱,是真正可以跨过时间和一切的。 她韶华正负,依旧爱他鸡皮鹤发,执着不悔。 寡人呆呆的推开门,并见阿七已经坐在寡人的桌前。 寡人微微挑了挑眉:“你怎么在这里?” 阿七浅浅的扯了扯嘴角,低头打量着昨日寡人无聊画下的萌版阿七,还有沈大白脸,顾淡定三个人,悠悠道:“看你听的故事和我知道的可是一样。” 寡人窘迫的抢过画,别扭的从身后塞给小乔子。 你想啊!你偷偷恶搞别人,被抓现形,你能不尴尬吗? 阿七似乎并不在意一般,从容的抢过小乔子的画,由衷一笑:“挺有意思的,你不介意送我吧!” 阿七有阴谋。 可是寡人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阴谋,一副画而已,他要就给他,难不成以后他还可以用画要挟寡人。 好吧,寡人承认,实在受不了祭司大人冲着寡人笑,尤其是笑得那么明媚。 如果你身边没有万年冰山,你就不能懂,冰山一笑多奢侈。 寡人大度一挥手,骄傲道:“那就给你一个恩典了。” 祭司大人安然的端倪片刻,似乎没有继续和寡人扯淡的意思,直接切入正题道:“叱咤四国,剿灭南国判党的陆洺就是她吧!” “你猜到了?”寡人诧异的问,难得听阿七用钦佩的语气提一个人,只是寡人也好奇,陆洺的身份是南王的心腹杀手,除了南王,极少有人知道,而叱咤风云的少年将军陆洺则是男子身份。 若论心思细腻,寡人的确是比不得阿七,仅听到寡人说她叫陆洺,就能联想到这么多。 见寡人神色,阿七并知是猜的**不离十,谦逊道:“随便猜猜,竟真是。” 咳咳,寡人想吐槽了。 你丫的随便猜猜就知道了,寡人可是费了好大功夫去问。 “你要管这事吗?”阿七问。 寡人在阿七面前,是没有什么好掩饰的,淡淡一笑:“当然管,且不说陆洺本身就让人心生敬意,寡人还念着要南王承我一个人情呢!” 陆洺只是深陷局中,看不透而已,若不在乎,他不会千里迢迢寻她至此,若不是在乎,亦是不会对他放下帝王之尊,若不是在乎,亦是不会将他整个南国,最尊贵的位置双手捧给她。 寡人想着,或许南王也有说不出的苦衷。 偷偷yy一下,莫非是南王有隐疾,不敢向陆洺道也。 【众看官一脸鄙夷:王上你何止是yy,你太特码想多了。】 【某王弱弱的捂着脸:说了只是偷偷的。】 寡人发呆之际,阿七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恐怕天下,也只有阿七会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 寡人示意小乔子给我把门关上,虽然初晴未雨是朱姑姑送给寡人的,喜欢归喜欢,信任度始终是不能够同一起长大的小乔子相比的。 小乔子见着寡人又在发呆,嗔怪道:“王上总操心旁人的事,倒不如想想自己。” 寡人一阵郁闷,我怎么了?我好的很。 寡人幽怨的看着小乔子,怨妇模样道:“再乱说就撕了你的嘴。” 做势并要去撕他。 小乔子噗嗤一笑,忙的求饶:“行了,行了,我的错。” 小乔子也可怜,他小的时候,寡人偷偷溜出宫,寡人在街头救了他,他就硬要跟着寡人。 寡人就只好把他带回宫,母王说,他要待在寡人身边必须净身,寡人当然是不同意,好好的一个小帅哥没了那玩意儿,谁知,小乔子居然偷偷求了母王,半夜三更跑去净了身。 刚开始,寡人也抵触,总觉得是自己害了他,可是小乔子成日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渐而,寡人终于是接受了这个木已成舟的现实。 说不内疚是不可能的,恐怕我这一生,最亏欠的就是小乔子了。 一个男人,没了那玩意儿,各位看官懂的。 寡人看着他,就莫名其妙的叹了一口气。 小乔子不明所以,央求道:“我的好王上,别叹气了,我们一起长大,说实在的,就我自个儿认为,沈尚书对你也是极好的。” 寡人蹙眉,不悦的看着他:“沈格让你来做说客的?” 小乔子老实巴交的摇头:“你莫要多想,实在是我自个儿以为。” 寡人懒得和他多说,看着小乔子一本正经道:“我原以为你能是个明白人的,今后莫要提了,我不想听。” 小乔子叹气摇了摇头。 他是懂的,只是怕寡人错过沈格罢了。 他也算是为数不多,真心待寡人好的人。 “王上定是累了,忙和了一天,又是衙门又是陆洺的,我去叫小二将晚饭送进来。” 想着寡人自个儿也不想碰到沈大白脸,欣然同意了小乔子的提议。 悠闲的吃了个晚饭,并让初晴未雨服侍寡人睡下了。 寡人迷迷糊糊的睡着,不知什么时候,莫名听到一阵声响,暗道不好,立刻屏住呼吸,暗暗注视着黑夜中的动静。 初晴未雨今晚守夜,早已昏倒在地。 寡人自小研习毒术,一般的迷香本是奈何不了寡人的。 只是,本着小心为上原则。 究竟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暗算寡人。 寡人定是要ta好看。 咳咳,分不清男女,只好用ta,各位看官体量一下。 ------------ 第四十四章 防狼防虎防杀手 感觉到人影的气息慢慢接近,寡人猛的一睁开眼,一个反手擒,黑衣人牢牢的被寡人制住。 寡人不慌不忙的点了他的穴道,悠闲的吃了一颗解药。 虽然这点迷香晕不了寡人,但是呢!长时间,对神智肯定是有迷糊的。 寡人已经是永安史上最糊涂的王了,没了神智……啧啧,不敢想相。 再者,寡人堂堂一国之君,睡在床上被人灭了,怎么样都是丢人的。 黑衣人差点让寡人丢了这个人诶。 寡人不慌不忙的的坐下,锐利的看着黑衣人,拉下他的面巾,他下迷香,寡人自然不用担心他会昏倒。 正准备盘问,并听到三声扣门声,想来就是暗号了。 寡人琢磨一番,没听过黑衣人声音,模仿,肯定是不像的。 最终,还是选择沉默,等待下文。 终于,外面的人侯不住了,压低声音唤道:“大哥,好了吗?可出了什么状况?” 黑衣人被寡人点了穴,动也不能动,说也不能说,只能干瞪着寡人,眼神中充满着愤怒。 外面的人终于忍不住,“吱”的一声,推开了门。 寡人冷冷一笑,飞快的点燃了蜡烛,外面的黑衣人愣住了。 惊讶道:“大哥,你怎么会……” 寡人坐在椅子上冲着他们得意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椅子砸向说话的黑衣人。 真可以,匆忙起身,没备好毒药。 其实人多的时候,下毒最轻松不过的。 或许,学习毒术,是母王让寡人做的那么多事情中,唯一有用的。 寡人现在困得慌,索性速战速决,按理说黑衣人怕打草惊蛇,也是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寡人消失在这个世界的,所以陆洺和阿七应该都不曾中迷香。 再者,那两个人的警觉度不低于寡人。 于是,寡人毫不犹豫抓起最近的两个黑衣人,一拳将一个打在陆洺那边的墙,一脚将另一个打在阿七那边的墙。 寡人舒服的伸展了一下筋骨,操起袖中的匕首并放在为首黑衣人的脖间:“谁敢上前一步,本公子并让你们看一看,红海是怎么红的。” 寡人猜测那是那个江湖门派的杀手,所以才有特殊的暗号,江湖式的称呼,而江湖儿女,本就最重义气。 果然,没有一个人上前。 “二哥,怎么办?”有黑衣人请示。 被称作二哥的黑衣人扬了扬手:“都退后。” “怎么了?”阿七见这阵容,似乎一点都不关心寡人安慰,皱眉道。 阿七刚问完,陆洺亦是一身黑衣跑了过来。 “这厮要灭了本公子。”寡人对着已是手下败将的黑衣人愤恨道。 “二十来个人,兴师动众。”阿七淡淡说完,准备离开回去睡觉。 他这意思有一层在夸寡人,就是说,以寡人实力解决这二十来个人,小菜一碟。 另一个意思,就是说这么点小事,扰了他清梦。 寡人一跺脚:“你见过哪个老大上战场亲自上阵的?” 阿七淡然指了指寡人刀下的黑衣人,好吧,这厮是个奇葩,一点老大风度都没有。 注意力都放在和阿七的对白之上时,忽的一根银针快速的向寡人飞过来,眼看躲不及了,只见陆洺长袖一挥,银针并一针封喉到寡人刀下的大哥了。 寡人叹了一声,果然还是陆美人有爱,出手又快又狠。 本来是看他们重义气的份儿上,留他们一命的,只是,他们执意置寡人于死地。 纵使寡人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也忍不住生气了。 于是,操起匕首就向老二刺去。 寡人武功只能是一般,不一会儿,就被五个黑衣人缠住了,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哎!寡人总算明白,寡氏毒药,出门旅行必带良药,防狼防虎防盗防暗杀,多重功能,尽在寡氏毒药。 关键时刻,阿七居然回了。 寡人真是激动得泪流满面,不知道为什么,阿七居然没有使用灵力,即便是这样,他本身的功夫也是极好的,甚至高了陆洺一筹,寡人和他,自然是没法比的。 有了阿七和陆洺两大高手,很快,黑衣人皆是倒地。 最终,不用寡人吩咐,两个人就很自觉的留了一个活口。 寡人朝着阿七欣慰一笑:“好哥们儿,不错。” 阿七白了寡人一眼:“功夫那么差,还嘚瑟。” 寡人弱弱的低下头,虽然功夫不好是事实,却也没有阿七语气中的那么差。 哪天一定要阿七好好试试寡人的毒药。 陆洺很随性的洒了一把化骨粉,立刻什么都没有了,不愧是杀手,化骨粉那玩意儿都是随身携带。 陆洺用手绢擦了擦手,漫不经心道:“你们审,我回去睡了。” 寡人和陆洺道了声谢并送她出门,示意阿七堵上唯一一个黑衣人的嘴,不让他咬舌自尽。 寡人看着陆洺回房后,才来到黑衣人跟前,眯着眼笑道:“乖,告诉哥哥,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执拗的看着寡人,嘴巴哼哼唧唧的。 寡人拿下塞在黑衣人嘴巴里的袜子,咳咳,是香的,真的。 “你别企图自杀,自杀对你没好处。”寡人刻意说出这句话吊黑衣人胃口。 于是,黑衣人不解的看着寡人。 寡人冲他一笑,耐心解释道:“第一,你死不了,我不会让你死,第二,你们此次出来执行任务,若你一个人回去,组织上肯定不会信任你,还有你办事不力之罪,死了是好啊!你还这么年轻啊!” 黑衣人果然神色一边,唇瓣开始颤动,良久,才平复下来,无力道:“你想怎么样?” 寡人看了阿七一眼,悠闲的坐在桌旁抿了一口茶:“很简单,和我合作。” “合作?”黑衣人充满疑惑。 “不是被迫,谁愿意成杀手,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寡人咄咄逼人般问。 黑衣人倔强的扬眉:“好处呢?” “本公子今天心情好,你听着,我重新给你一个身份,过平凡人的生活,你的雇主,将会消失在这个世界。” 重新有一个身份,似乎对黑衣人而言,特别有诱惑力的。 他犹豫了片刻,诧异看了寡人一眼:“我凭什么信你?” ------------ 第四十五章 杀手的雇主 寡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森冷道:“凭本公子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黑衣人踌躇的看着寡人。 杀人的第一条准则就是不得出卖雇主身份,可能,重新让他活一次诱惑太大。 他沉重的闭上眼,将头扬起:“我不能背叛自己的信仰,要杀要剐,悉听尊令。” 想不到只是一个普通杀手,却能有如此气节。 这样一来,寡人倒是不忍心杀了他,再者,寡人的目的是问话。 于是,寡人复杂的看了一眼阿七。 阿七从容的走到杀手面前,蓝眸凝视着他:“看着我。” 杀手颤颤巍巍的对上阿七的目光,瞬间,杀手的神色开始恍惚起来,木然的看着阿七。 “我是谁?”阿七问。 “主人。” 阿七邪魅一笑,点了点头:“很好。告诉我,谁让你来的。” “李太守。” 阿七又看了他半晌,沉声道:“醒过来。” 黑衣人缓缓睁开眼,迷茫恍惚的看着阿七。 “我刚刚怎么了?” 阿七没有回答他,脸色却是白得可怕。 祭司本就身赋灵力,寡人对阿七会控制人神智也不奇怪。 “你没事吧!”阿七此时的神色却让寡人担心,于是,关切问道。 阿七摇了摇头。 靠在椅子上。 估计着寡人的守卫已经被迷昏了,寡人直接跑到枕头下拿了寡人秘制**,对着杀手一撒。 知道谁要害寡人了,阿七要紧,关于杀手的,明儿个再说,总之,这个人,寡人留下了。 寡人扶阿七到隔壁房,若说阿七真没事儿,打死寡人也不相信。 “你怎么了?说实话。”寡人执拗道,迎上阿七深邃的眼眸。 阿七摇头,闭上眼,不再做声,见他如此,寡人唯有默默离开。 然而,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下,恐怕,今日睡不下的也不止寡人一个人吧! 寡人瞟了一眼地上的杀手,同情心泛滥的扶着他到寡人床上。 打开窗户,飞身隐入夜色之中。 深夜,一片幽深,微风唦唦的吹着,隐约感觉身后有一丝刻意隐藏的气息。 方才,只顾着杀手和阿七,倒没注意,一下子进入这么寂静的环境,想不发现都难。 寡人停住脚步,嘴角勾勒出一丝冷笑:“出来吧!” “还是被你发现了。” 是沈大白脸。 果不其然,沈大白脸已经似笑非笑的看着寡人了。 寡人微微挑了挑眉:“你一直跟着寡人?” 沈大白脸坦诚的点头:“从你们和黑衣人发抖开始,我就开始坐在你的屋顶上了。” 原来,沈大白脸是看了那么久的戏不曾现身。 寡人冷冷一笑:“这场戏,可好看?” 听到寡人的嘲讽,沈大白脸出乎意料的不在同寡人吵,淡淡解释道:“那些人对你成不了威胁,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出来。” 不知为什么,寡人心底就涌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沈大白脸和肥胖子太守…… 不不不,不可能的,沈格不会如此。 寡人狠狠的甩头,否决掉这个念头。 “你怀疑我?”沈大白脸的语气充满着不可置信。 终究是青梅,寡人不想再同他有什么间隙,对他一笑:“当然不是啊!青梅,别多心,有点累了,寡人去太守府。” “我和你一起去。”沈大白脸毫不犹豫道。 寡人只好点头。 太守府,肥胖子太守果然是在书房跺来跺去的。 酒色之徒也是坐立不安,寡人冷冷一笑。 只听酒色之徒忧心忡忡道:“爹,这事儿靠谱吗?” 肥胖子太守叹了一口气:“哎!谁知道呢!等着那些人回复呢!横竖都是死,她死了,咱们能活着。” 和着白日的懦弱那厮都是装的。 “爹,应该没事的,那只是个娘们,二三十个爷们还灭不了她?”酒色之徒有些不确定道。 切,就是自我安慰。 “她不是一般的娘们儿,她还是永安的王上,十岁登基,从摄政侯手上夺权亲政,女子之身,让无数男子跪在她脚下的娘们儿,这世间,你可以把所有女子不放在眼里,唯独她不行。”肥胖子太守郑重的说着,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肥胖子这话说得啊!寡人喜欢。 寡人听得是一阵激动啊!原来寡人的评价这么高。 寡人一下子乐了,乐的结果就是暴露了。 都怪寡人太高兴,一下子笑出了声。 既然暴露了,就只好硬着头皮进了那肥胖子太守的书房。 寡人朝他干笑两声:“太守对寡人评价颇高,寡人甚慰。” 肥胖子太守哆嗦着,跪着颤颤发抖。 这次的恐惧,是发自内心的。 “臣……臣有罪,王上……” 寡人眯起眼,打量他片刻:“原本想着给你留条根,你不珍惜,寡人也没办法。” “求王上饶了罪臣一命。”肥胖子太守扑倒在寡人脚下,苦苦哀求。 寡人不屑一顾的冷哼一声,直接将他一踹。 酒色之徒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一阵骚味儿。 寡人捂着鼻子,摇了摇手,朝着肥胖子太守眨巴眨巴眼,委屈道:“太守这话说得啊!寡人可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说着,寡人并拍了拍肥胖子太守的肩,大度道,“放心吧!我是不杀你的。” 肥胖子太守如获大摄,激动得泪流满面:“谢……” 话未说完,就痛苦的捂着裤裆,立刻鲜血弥漫开来。 寡人惊讶的张开嘴巴,错愕的看着太守裤裆的匕首:“对不起啊!寡人不是故意的,失手,对,失手。” 说完,寡人朝着沈大白脸挤眉弄眼。 沈大白脸立刻会意,亦是用手中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掷去,立刻,酒色之徒的裤裆也是鲜血淋漓。 “嗷嗷……”酒色之徒大叫。 其实有时候,死是一种解脱,而真正残忍的,是生不如死。 寡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玉宁,虽不是什么大善之人,至少,待我永安臣民是尽职尽责,但凡处置罪臣,也从不累及家眷,什么五马分尸,什么各种酷刑,在永安,都没有,一般都是安乐死,至少也留着全尸。 唯有肥胖子太守。 不作死就不会死,他要的是寡人的命,寡人如何也不会心慈手软了。 ------------ 娇魂引 与正文无关 一、 长乐门,许久没有再住过人了。 而我,却总喜欢在那附近一看,我是文笑,汉武帝刘彻身边最受宠的文夫人,恩宠无限,怨恨无限。 他总喜欢叫我娇儿,我问他,“皇上为何不叫臣妾本名?” 他笑,“美人如斯,千娇百媚,不称你为娇儿,岂不辜负了你这一番美貌。” 我知道,因她,前皇后,陈阿娇。 二、 宫人皆道,文夫人长得酷似陈皇后,关于她,我曾听说过,管陶公主刘瞟掌上明珠,我的夫君曾对她许下若得阿娇,必以金屋贮之之诺。 帝王多情却也无情。 色衰而爱弛。 我文笑,二八年华,有的是青春年华,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只因我像极了陈阿娇,遂万千宠爱集于一身。 羡坏了旁人,也眼红了卫子夫。 三、 皇帝祭祖,宫人传报,皇后召见,我嘲讽一笑,对她卫子夫,我向来不屑一顾。 那日,她卫子夫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她说,“文笑,你不过是一个歌女,幸得皇上宠爱,莫要不知好歹,乱了分寸。” 我扬起嘴角,毫不客气,“皇后莫要忘了,你最初也不过是平阳公主府上歌女,你我身份,并无差别。” 她怒了,挥手扬掉桌上的东西,同时我的脸,也成了她的掌下魂。 我宠辱不惊的笑,那一刻,我从卫子夫眼中看到了惊恐。 我知道,他说过,我笑起来时,像极了陈阿娇。 卫子夫狠厉地说,“文笑,你别得意,你只是她陈阿娇的替身。” 我毫不示弱,“那么卫子夫,你连替身都不是。” 三、 我以冲撞皇后降罪,打入长门,我最清楚,长门与冷宫,并无差别。 他是亲自来接我的,那一日,他祭祖回来,大学纷飞,他过来时,已是被雪沾湿了头发。 他脱下狐裘,替我披上,轻轻拥我入怀,柔声道,“娇儿,随朕回去,子夫并非有意,她已经知道错了,只是娇儿你,莫要逞强。” 我轻轻推开他,心中是无限悲凉,一句错了,就什么都完了吗?我对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我是文笑,不是陈阿娇。” 他没想到一向温驯的我会如此反应,温柔一笑,“那好,笑笑,随朕回去,长门冷了,你不适合这里。” 我嘲讽一笑,“那皇上觉得臣妾适合哪里?” 他叹了一口气,“笑笑,你真像阿娇,她也如你这般倔强,随朕回去,三宫六院任你 挑选。” 我沉眸低吟,“我要的,你给不了。” 他硬生生扳过我的肩,逼着我对上他的目光,“朕是皇帝。” 我从容不迫,气若幽兰道,“我要未央宫。” 话一出,他微微一怔,正色道,“笑笑,你要的朕都可以尽力给,除了未央宫。” 我轻轻摇头,心中已是明了,未央宫,只能是她卫子夫的。 他尴尬一笑,“那好,笑笑,你暂且住在长门,朕会派人来给你多送些东西,朕改日再来看你。” 四、 从那以后,我并住在了长门,而他,再也不愿踏及。 侍女说,“夫人何必如此,长门是陈皇后的寝殿,皇上怎愿踏及。” 是啊,我像极了陈阿娇, 他宠我,因我像他,他厌我,因我住她的长门,帝王之心,最过难测。 常遇来看我之时,我正在低头侍弄花草,长门冷清,狐裘再暖心却寒。 他站在我身后道,“阿娇,跟我走,离开皇宫。” 常遇是唯一一个称我为阿娇的人,没错,我是文笑,我也是陈阿娇,前世,我死于长门,跪在阎罗殿上,苦苦哀求阎王不愿投胎,于是,我受尽三千烈火,**重生。 然后,我成了文笑。 前世,色衰爱弛,他成为帝王,我帮不了他,我比不过卫子夫,今生,我青春正茂,还是比不过卫子夫。 可是,再恨,却只因爱。 世人便是如此,嗔痴怨恨集于一身,只因爱得太深。 我抽开被常遇握着的手,转身进入内室,“请回吧!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就要走下去。” 身后传来他的叹息声,“阿娇,你还是那般固执,明知道他眼里只有江山,他不爱你。” 我只是避开他的话,风轻云淡的告诉他,“我不是阿娇,我是文笑,前皇后陈阿娇已经死了,在你面前的,只是文笑。” 常遇来看我的事被卫子夫知晓,于是,再见他,只是他的项上人头,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笑笑,朕宠你,除了未央宫什么都可以给你,你就是这般对朕吗?” 我不愿解释,也无心解释,他终究是不信我,一如当初,他对我说,“阿娇,你就是这般吗?” 心凉的透彻。 我以为,最好也不过是一死,他却将我打入了冷宫,算是留下了我一条贱命。 冷宫,他这一生,许是不会再踏及了吧,可是没想到,他晚上就来了。 面对他炙热的吻,我既不拒绝,也不回应。 他松开我,我只是淡淡的笑着。 他思量片刻,问我,“笑笑,你和阿娇有什么关系?” 我轻笑,反问道,“皇上觉得能有什么关系?前皇后是名门淑媛,贱妾不过是歌女。” 是的,常遇是我前世的侍卫,同我一同长大,我死后,他就申请守墓,他爱着我,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重生的人。 我凄凉一笑,问道,“倘若贱妾说,常遇只是来看前皇后故居,皇上信吗?” 他沉默了,我知道,他不信。 帝王多疑。 我想起离开是卫子夫的笑,我知道,一切还都没有结束。 六、 他拂袖离去之后,就再也没有理过我。 于是,我便一个人在长门,夜夜高歌,宫人皆言是前皇后冤魂,皆说我太像前皇后,我就是鬼魅。 卫子夫病了,久治不愈,太医说有可能是巫蛊之术,为了安卫青之心,他下令搜查各宫。 搜我的冷宫之时,正是月色清明,我冷眼看着这一切,我大抵明白了,今日,必定是我再次断魂之日。 果然,侍卫搜出那些扎着针的娃娃,他生气的看着我,“为什么,笑笑,朕那么宠你,为什么那样狠,为什么要害子夫。” 这话,多像从前,他说,“阿娇,为什么要害子夫。” 我凄凉一笑,“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他决然看着我,“朕不信。” 再次回过神来,他手中的长剑已经进入了我的腹中,我释然地笑,终于是要解脱了,我的重生已是错误,不过是不断折磨自己罢了。 他长啸一声,“笑笑,不要死,朕信了,你不要死。” 我似乎看到了他的眼泪,他亲手杀我,却又说信我,我伸手触摸他的脸,在我梦中无数次回荡的脸。 他流着泪,将我紧紧抱在怀中,“笑笑,朕害怕,你太像太像阿娇,总让朕以为是阿娇回来了,你不要走,你走了,我就再也看不到阿娇的影子了。” 我笑了,却是开心的,“彻,我……我是……阿娇,我回……来了,这次,却……要走了。” 垂下手的那一瞬间,我这两世都没有那种无味交织的感觉,他爱我,我们终究错了两世。 爱江山不爱美人。 只想重听你再倾诉为我金屋藏娇。 我终于,是要放下了…… ------------ 第四十六章 是他自己自宫的 可是,寡人现在准备做一件好事。 各位看官不妨猜一猜。 对,寡人准备,把那肥胖子太守的夫人叫过来,马上,又是一场好戏。 “青梅,麻烦你跑你一趟了。”寡人歪着头,戏谑的对着沈大白脸道。 他点头,飞身隐入夜色之中。 寡人一点也不担心沈大白脸不认识路,想必这太守府,他调查的是要比寡人还要清楚的。 其实,有一个精明能干的青梅还挺幸福的。 其实,有一个权倾朝野的臣子,是很忧伤的。 寡人百般无聊的看着肥胖子太守和就酒色之徒**,肥胖子太守还好,儿子有了,又一把年纪,但是,酒色之徒是好色之人,没了那根,还真受不住。 不一会儿,沈大白脸并和李夫人一块过来了。 她一见自家儿子和相公这个惨况,并叫了起来:“哪个杀千刀的,我不活了,我的儿啊!老爷……” 哭得那个痛彻心扉。 也是,她后半生的性福没有了,能开心吗? 寡人挑了挑眉,后戏还不止如此呢! 寡人还没意识到,李夫人就摆着丰腴的身躯,恶狠狠的向寡人扑来。 我次奥,她这是要将寡人扑倒的节奏吗? 不可以,寡人不能被扑倒,要反抗。 她大声嚷嚷着,眸中充满恨意:“定是你这个杂种将我家老爷和我儿害成这幅模样,我杀了你……” 寡人还未出手,那李夫人并倒在寡人脚下,直接亲吻了寡人的鞋子了。 寡人朝沈大白脸竖了竖大拇指,接着斜眼看着李夫人:“他两个是自作孽,不可活,你为**,为人母,不曾劝导,亦是有失妇德。” 骂归骂,寡人是不会欺负女人的,各位看官别误会。 只是找借口训她一番。 “夫人……”肥胖子太守捂着裤裆向李夫人爬去。 “老爷……”李夫人忙的起来,扶住肥胖子太守,流着泪道,“老爷你忍忍,妾身这就去请大夫。” 寡人是不想吐槽了,肥胖子太守长得猪一样,夫人却是如花似玉的,只是又生了酒色之徒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可怜啊可怜。 看来传说中,肥胖子太守惧内也是真的了。 “夫人,你别冲动,那是王上。”肥胖子太守强忍着疼痛和抽搐,深抽了一口气道。 这是在提醒他夫人,不要动寡人了,否则就是夫人也没命了。 倒是个心思剔透,懂得藏拙的人,只可惜不曾用在治国之上。 寡人叹了一口气,正色道:“李刚,寡人向来提倡轻徭薄赋,刑法上亦是宽容,如果,寡人已对你处以宫刑,当是饶了你的死罪,你只需告诉寡人,南王那边是南王亲自前来,还是托的谁?” 寻找陆洺那样的事,南王要么亲自出来,亦或是托付亲信。 不管怎样,寡人要替陆洺讨一个说法。 肥胖子太守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说。 寡人对着沈大白脸使了一个眼色,指了指李夫人,沈大白脸立刻会意绑了李夫人,随手找了一东西塞在李夫人的嘴巴里面。 好像……好像那个是……是酒色之徒挣扎掉的袜子吧! “青梅,你说去哪找女人啊!”寡人一脸坏笑的对着沈大白脸道。 不知道,一大堆女人,温柔妩媚的诱惑没有小弟弟的人……会是神马场景哈。 沈大白脸鄙视的看了寡人一眼,踢了踢酒色之徒:“他院子里多现成的。” 哎呦喂,果然还是青梅小白脸聪明。 各位看官,诶,这是我青梅嗳! 【众看官扶额,擦了擦冷汗:王上,咱都知道。】 寡人眼睛冒着小星星的看着沈大白脸。 沈大白脸一阵不自在,皮笑肉不笑道:“寡妇公子有话直说。” 寡敷好咩,寡人心里默默抗议一声,毕竟接下来有事拜托沈大白脸,寡人还是忍一忍好。 她不高兴,不给寡人办事,寡人就亏大了。 寡人弱弱的扯了扯沈大白脸衣襟:“你去弄过来呗。” 寡人接着坏笑的看着沈大白脸,戏弄道:“都是如花似玉的美人,睡姿各种妖娆,注意控制点。” 沈大白脸嘴角一阵抽搐,默默的再次隐入黑夜。 寡人就掰着手指等候。 酒色之徒已经是没出息的哆嗦了,狗一样趴着祈求:“求王上饶了我这个不长眼的东西……王上,饶了我。” 寡人没存心折磨死他们,于是很大度的给了酒色之徒和肥胖子太守止痛药和止血药。 为了寡人名声,也为了他们父子俩的名声,寡人会对外宣布:太守父子为保永安何处女子贞操,大无畏的主动自宫,某王怜惜其身,特允其告老还乡。 欧耶,他们是自宫的诶,和寡人无关。 寡人好忧伤的等着沈大白脸,终于,听到一群女子唧唧渣渣的议论,隐隐的哭泣声。 人数还真不少,一二十个吧! “谁是大老婆?”一鹅黄色女子站了出来,比较其他人而言,还算是镇定。 寡人指了指她:“就是你,出来。” 她顺从的出来,看着酒色之徒那副样子,竟是隐隐露出笑意。 寡人眯起眼看了她半刻,沉郁的开口:“你知道怎么做吧!” 她点头。 寡人很是欣慰一笑,和沈大白脸一起出去等候。 看着自家儿子忍受这样的折磨,不知肥胖子太守是否依旧会不做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肥胖子太守沉痛唤了一声:“王上……罪臣……罪臣招了。” 待寡人进去,众女子正在穿衣服,却因肥胖子太守一句王上皆是惶恐不已。 寡人挑了挑眉:“李太守将会告老还乡,有谁愿意跟着李公子的可以跟着,不想跟的,亦是可以自行离开。” 那些女子之中,有不少是被酒色之徒强抢而来,即便有的对酒色之徒是有感情的,恐怕此时没有小弟弟,没有权势的酒色之徒很难让她们留下。 果然,片刻,书房之中的女子一个个都跑没了眼。 寡人浅笑着看着肥胖子太守:“可以说了吧!” 他点头,闭上眼,很是无助道:“是南王……” 寡人知道他怕什么,于是,很善解人意道:“寡人知道你的顾忌,你已经得到应得的惩罚了,你的性命,你全家的性命,寡人替你担着。” ------------ 第四十七章 男人心,海底针 肥胖子太守这才放下心来,一字一句道:“南王殿下。” 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他无情将她推开,却是肯放下天下来寻她。 若不是捧在心间过于沉重,又怎会这般捧也不是,放也不是。 寡人听到这个结果,很满意,点了点头道:“这几天,你还是太守,等朝廷上诏书下来了,并会有人接替你的。” 此时的肥胖子太守满身都被汗水浸湿,认命的叩首:“谢王上不杀之恩。” 如此说来,南王只是因为陆洺身份特殊,所以才未告知寡人大张旗鼓来寻,并不威胁到我永安利益。 但李刚此人,蛮横专断,贪污受贿,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留在此位,这次他能为南王办事,保不准还有下次。 寡人叹了一口气,默默的和沈大白脸离开。 忙和了大半个个晚上,终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早晨,正准备去看看阿七的情况,小乔子却告诉寡人有人求见。 关于那人,寡人也是猜得有个**不离十了,偷偷让小乔子看了看陆洺在不在。 许是寡人运气好,恰好陆洺出去了。 寡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请。” 南王今年四十又八,纵他一世英雄,却也是逃不过岁月的沧桑,两鬓处早已泛满了霜花。 唯有那双眼,依旧充满着君王的霸气,沉郁得深不可测。 正是这个人,十二年前救了陆洺,让陆洺追溯了一生,爱了一生,也痛了一生。 “尚未想到,永安王也来了。”南王不缓不慢道,悠闲的坐在寡人的椅子上。 寡人有些困,真的,早点起来只是放心不下我的阿七大美人儿。 寡人揉了揉眼,睡眼惺忪道:“初次见面,久仰久仰。” 寡人对南王的到来并不惊奇,不是因为别的,只是昨晚那么大的动静,若是南王亲自来了陈州,断是没有不知晓之理。 “永安王见过洺儿了?”南王问,看寡人的眼神并无轻视之意,就像面对多年挚友一般。 “南王既已知晓,何必再问。”寡人这一番话说得很是耐人寻味。 南王的眼眸中漫出一丝难以言明的伤痛:“还请永安王告知洺儿下落。” 寡人眼神中闪过一丝轻蔑,很明显的尽落南王眼中。 寡人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道:“既然在意她,何必又那么狠心将她推开,送给你儿子,你真做的出来,你给的以为最好的,不一定是她想要的。” 南王静谧片刻,沉重的开口道:“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寡人克制不住的提高的声音。 这次,并非出于利益,而是同为女子,发自内心的想要维护陆洺。 南王唇边略带笑意,却尽显凄凉,满是无奈的摇头。 “或许在南王眼中,寡人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不愿对寡人多说,如此,寡人也不会告诉南王陆洺的下落。”寡人盯着南王,一字一句,坚定道。 南王苦笑着摇了摇头:“四国之中,谁都可以轻视,唯独你,寡人轻视不得。” “那你果断说了并是,寡人定当替你好好分析分析。”寡人再次紧逼。 南王依旧是不为所动的样子,他这个年龄,历经沧桑,本因是心若磐石,一颗心却不知不觉丢失在陆洺身上。 第一次见陆洺,觉得她很独特,那样炙热,倔强,渴望的眼神竟送一个八岁的孩子眼中出现,他带回了她。 当小小的她渐渐长大,她浑身是血的从一百个人中活下来,站在他的面前,他却是莫名的一阵心疼。 她慢慢长大,他生日,她光着身子躲进他的被窝,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他害怕自己那般丑陋的模样,他就像是一个让人恶心的老头,爱上了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于是,他罚了她,大发脾气。 她为他出征,不惜以男子身份,她武艺高超,峥嵘红颜,巾帼不让须眉,而他,已是日薄西山。 她竟是他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的包袱,他只想给她一个未来,安定的未来。 她却逃了。 他是一个如山一般深沉的男子,多年身居帝王,早已养成了喜怒不露于形色,于是,他做了那么多年来,唯一一件荒唐事,称病不朝,太子监国,亲自出来寻她。 他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说,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他早已习惯,悲欢皆由自己承受。 寡人竟南王失神,再唤了一声:“南王?” 南王抱歉一笑,翩翩有礼的,没有一丝长辈架子道:“永安王才起,寡人并不耽搁,有空再来拜访。” 说完,并是转身离开。 “小乔子,你送送。”寡人吩咐。 像南王那样成熟的男人,心里沉淀了太多太多事。 陆洺是不幸的,无疑,却也是幸运的。 寡人浅浅叹了一口气,并走到阿七房间。 阿七斜靠在床前,墨色的发丝凌乱的垂下,衣襟微松,露出诱人的锁骨,和胸前一片白嫩嫩的肌肤。 可是,偏生又捧着一本书,认真的读。 寡人实在找不出任何词汇来形容这幅场景。 寡人咽了咽口水,心中暗道一声妖孽,却还是冲着阿七一阵媚笑:“阿七啊,你有没有好一点?” 阿七皱了皱眉,看也不看寡人:“谁让你进来的?” 我次奥,这算什么话? 他阿七的房间,没他同意,寡人这个一国之君都不能进? 好吧,我忍。 谁让他是祭司大人呢?寡人老大,寡人能不忍吗? 寡人好像没听到一般,顺势摸了一把阿七的胸膛:“有没有好一点啊!” 阿七白了寡人一眼:“爪子放干净一点。” 寡人有不干净吗?没有,寡人只是看着太白了,试试手感而已,顺便试试是真的还是伪劣产品。 现在宣布鉴定结果。 祭司大人真的是极品。 【众看官一脸坏笑:王上应该接着看看祭司大人下面那玩意儿的反省。】 【某王一阵羞涩:姑娘们的节操在哪里。】 【众看官:王上别装了,你正偷着乐呢!】 “阿七~”寡人委屈的叫了一生。 阿七这才搁下书,冷冷抬眸看了寡人一眼:“我没事,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阿七现在好像有生气。 寡人惹他了吗?寡人什么时候惹过他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果然,男人心,海底针。 祭司心,海底沙,更难猜测。 头疼,扶额。 ------------ 第四十八章 我亦如此 寡人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个所以然,展颜一笑,考虑到这问题有些唐突,犹豫道:“阿七,你……你不会是那什么,就像……昂……女人那几天一样的日子来了吧!” 阿七盯着寡人看了半晌,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寡人只是关心他,他至于这么暴力吗?昂?至于这么凶吗?昂? 寡人气鼓鼓的摔了阿七的一个杯子就离开。 哼!这就是欺负寡人的下场,必须得让他有点儿损失。 于是,寡人很傲娇的学着淑女的样子对着窗外发呆。 正在考虑,要不要学着古人的样子,借酒消愁! 寡人幼小的心灵啊!哎!无比受伤的,皆是来自阿七。 伤心之际,却见有人拦腰抱住了寡人,嚷嚷得惊天动地:“寡妇啊!你别想不开啊!世界这么美好,永安这么美好。” 寡人真的是想要吐槽了,如果不是沈大白脸,寡人保证,抽死他。 哪是关心寡人生死,明明就是趁机吃寡人豆腐。 寡人回过头去,对着沈大白脸甜甜一笑:“腰软吧?” 沈大白脸小白兔般纯洁的眼神,不住的点头。 寡人又道:“那试试你下面硬不硬,可好?” “服了你了!”沈大白脸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松开了他的猪蹄。 寡人悠闲的伸了个懒腰:“青梅,你怎么起的那么早,昨晚辛苦了。” 沈大白脸噗嗤一笑:“做梦梦着有只小笨蛋在发呆,不放心就醒了。”说着,亲昵的弹了弹寡人的额头。 寡人心里是一阵别扭,不是别扭沈大白脸啊!只是别扭,如今我是男子身份。 【众看官满脸鄙视:王上招了吧,其实你心里甜着呢!】 【某王压力山大的擦了擦汗:你丫的干嘛这么快给寡人暴露了?真相君往往应该在最后出现,明白吗?】 【众看官弱弱的:不明白。】 寡人不动声色的走到桌前,实在是不想和沈大白脸继续保持这么暧昧的动作,不经意的抬眸,却见着阿七站在门前。 寡人看着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闹心啊!幼小的心灵被祭司大人伤的。 “人都走了,别装了。”沈大白脸口气极为不善道,“吵架了?” 寡人痴痴一笑:“这都被你发现了哈!” 沈大白脸没再吐槽寡人什么,只是一副怨妇神情。 若我不是王上,他不是尚书,不是兵马大元帅的种,我们可以很幸福的吧! 只是,从来没有假如。 我们注定有一天会站在对立的角度,他那样的人,怎么会甘居人臣,而我,能做的,仅是避免那一天的到来,避免我们,不会有的多的羁绊。 “其实你不和我吵,挺好的。”寡人感慨道。 沈大白脸笑了笑,没再做声。 说来真是悲凉,沈大白脸同寡人青梅竹马,寡人却信不得,顾淡定用意不明,亦是信不得。 从来能信的,唯有阿七。 “寡公子。” 听到陆洺的声音,寡人神色复杂的和沈大白脸对视一眼,他点了点头:“我先回去。” 开门那一刹那,让寡人不曾想到的事,顾淡定也跟在陆洺身后。 “刚刚进来,她差点同南王对上,我帮她逃了过去。”顾淡定讪讪一笑,悠然的解释。 虽然寡人知道为什么顾淡定帮的是陆洺,恐怕存的心思是和寡人一样的。 和姜莱那次大战,真假暂且不计,恐怕最终的目的,就是让顾淡定来到永安吧! 他们也料准了寡人即使知道顾淡定用意不明也不会让他回去,毕竟,在寡人眼皮子底下要比在寡人看不到的地方好,事实也正是如此。 至于沈大白脸他爹,寡人真不想去想,一想就是万劫不复了。 “他来过了?”陆洺低垂着眼眸,淡淡的问。 “嗯。”寡人应了一声。 陆洺回头对着顾淡定一笑,却是带着淡淡的疏离:“你先回去吧!我有几句话同寡公子说。谢谢你帮我,他日若有机会,陆洺必定偿还恩情。” 像陆洺那样的奇女子当真是少见,程熹微不过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而已,她的爱情如同小打小闹,很容易解决,而陆洺这一路,却是如此艰难。 “寡妇兄弟,那我并走了。”顾淡定浅笑道。 寡人强忍住纠正是寡敷的冲动,含笑着淡定的点了点头。 关于处事不惊,寡人还真得像顾淡定学学,真的。 “你和他说什么了?”陆洺轻问,浓密的睫毛忍不住轻轻一颤。 “你知道是他来寻你?我什么都没说。”寡人回答。 “嗯,刚刚才知道。” 和陆洺相对无言。 恐怕,此时没有人比她的感觉更复杂了。 “他是一个如山般深沉的男人。”寡人缓缓道。 想来坚硬示人的陆洺头一次,那样温婉,柔和的笑,点了点头。 原来,让一个冷情如铁的女子动容,是那样的美。 “他是爱你的,旁观者清,回去吧!”寡人语重心长道。 她摇了摇头,唇边浮现出一丝自嘲的笑:“爱我,又何须将我推给别人,他只是想让我,替他儿子守住这江山而已,那么残忍,我并偏不愿如他的意。” 那样倔强的陆洺,寡人真不知该如何来劝。 有些话,可能是南王亲自言说会比较好。 “不要告诉他,我的下落。”陆洺再次强调。 寡人点头。 陆洺就是进了一个死胡同,将自己逼在里面,作茧自缚。 她是这样,我亦如此。 陆洺似是心情不错,亦或是此时太过于沉重,想要转移话题,朝寡人抿唇轻笑道:“那你呢?和你的那个他如何?” 寡人苦涩一笑:“和你一样,把自己逼在死胡同里了!” “倒真是可惜了,林淇那要的人,要么不会爱,爱了就是一辈子,至死不渝,倒真是像我。”陆洺自顾自的说着,自嘲的笑了笑。 “啊!”寡人吃了一惊,“你说阿七?怎么可能。” 这是条件反射的反应。 “难道是别人?”陆洺疑惑的问。 我的天,扶额了,阿七讨厌寡人,烦寡人都来不及,如果不是同心蛊或者阿七的使命,可能他老早就不想理我了。 ------------ 第四十九章 如果没有遇见你 阿七是唯一一个对寡人说滚的人。 “哎!可惜了!”陆洺又叹了一口气,一脸的惋惜。 关于永安的规定,寡人也懒得和她解释,也不想和陆洺纠结这问题了。 于是,寡人并道:“我有些饿了,你可要一起?” 陆洺摇了摇头,多年的杀手身份,早已让她习惯了独来独往,唯一只能习惯在她身边的人是南王。 “我回房去了,你自便。”陆洺淡淡道。 陆洺利索的去开门,瞬间,她的长剑掉落在地。 脆得刺耳。 “洺儿。”门口的南王轻唤一声。 千多万躲,就还是躲不过命。。 陆洺终究不是一般的女子,不会用手帕擦拭眼泪,撞了一把南王跑出去,等着南王去追。亦不会什么都不顾的扑到南王怀中痛哭一场,似乎所有女子都有可能做的举动,在陆洺身上,都不可能会发生。 她就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南王,相对无言,良久,才淡淡一笑:“终究是被你寻来了。” 见情势不对,寡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冷眼旁观了,准备上前去拉陆洺一把,让南王进来,可是陆洺却狠狠的甩开了寡人的手。 “洺儿,没想到,会这样巧的会遇见你。”南王道。 寡人猜测,是南王想起还要问寡人什么,又折回来了,却没想到会这个样子遇见陆洺。 寡人尴尬的收回手,总归是做了一回烂好人了,索性就做到底。 于是,寡人硬着头皮上去,好言好语道:“不如,且先坐坐,喝杯茶再说。” 嘎嘎…… 寡人怎么感觉像是有一群乌鸦在我头顶上飞过了,是的,两个人,都果断无视寡人了。 于是,寡人只好靠在墙边偷听八卦了。 寡人不是真的故意偷听的,真的,寡人只是正大光明听而已。 “洺儿,随我回去。”只见南王深沉道,声音沉郁而有力。 陆洺凄凉一笑,唇边泛出一丝嘲讽:“回去?回去你会娶我吗?” 面对她的质问,他默然一愣,他是想的,不想,亦是不会犹豫了。 最终,他还是缓缓吐出两个字:“不会。” “你就那么想我嫁给你儿子?”她笑着,却忍不住身子微微晃动,正是那晃动说明了她此时,是那样心痛。 他点头,垂下眼睑:“洺儿你该知道的,我答应过你,待你凯旋之日,并将这世间最珍贵的东西送你。” 她笑,珍贵?他却从来都没有想过,她想不想要。 这世界繁容万千,可她陆洺,从八岁开始,想要的,就只是想要那高高在上的南王陛下。 “那是未来的王后,握着南国的半壁江山。”他加重了语气。 明知道她不稀罕,他却还是自欺欺人的说出来了,无尽悲凉,也只有自己知道。 陆洺盯着他,似乎试图将他洞穿一样,一字一句道:“你硬要送我这位置,很好,我只想做你的王后。” 南王的眸子中溢出一抹伤痛,一闪而过,继而又坚定道:“你只有这一个选择。” 她侧过身,口气冷了下来:“若我不答应呢?” “由不得你。”南王面无表情。 她忽的凌厉的抽开地上的长剑,刀光剑影一闪而过,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瞬间无痕的搁置在脖间。 “陆洺。”寡人都忍不住惊呼一声,深抽了一口凉气。 陆洺却彷佛置耳未闻,可怜的寡人再一次红果果的被无视了。 陆洺的神色充满着凄凉,泪滴隐隐欲坠:“别逼我。” “我从来没想逼你,洺儿,你是我最好的左右膀,替我守住这江山。”不知南王是怎么想的,这个时候还说出这种话。 陆洺似乎是听习惯了一般,却还是忍不住掉下泪滴。 “只是如此吗?” 她问,平静得瘆人,又道,“我不会和你回去,这么多年,我忘了自己杀了多少人,沾染了多少血,我的剑,却从来不曾试过自己的血。” 陆洺下了狠心,脖间已经划出了一条血痕,鲜血顺着她修长的玉颈流下,她闭上眼,再准备狠心一点。 他却出乎意料的夺过她的剑,生生的握住了剑尖,彷佛伤的不是他的手一样。 “不管怎样,今日,我定要将你带回南国。”南王固执道。 陆洺宛若虚脱一般松开手,那样无措的捂脸哭着。 寡人再也看不下去了,直接冲到陆洺面前,推了一把南王:“你别逼她了,从她八岁开始,并是为了你而活,为了你变得残忍,原以为你是最了解她的,却不过如此。” 是的,寡人的话中有话,一是在告诉南王冷静下来,二并是告诉南王,陆洺那样的女子逼不得。 他默不作声,良久,才缓缓对陆洺道:“我明天再来找你。” 我次奥,还来?? 南王一走,陆洺的泪就决堤而涌,她总是看起来无坚不摧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哭的,都不会有小女人情态。 可谁又知,她只是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软弱,她习惯了以强大留住他的视线,于是,这,却是成了她陆洺爱南王最大的障碍,一个不问,一个不说,并已是决定了他们的以后。 陆洺像个孩子一样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寡人竟然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等她自己,慢慢的去累。 终于,陆洺又安静下来,抹掉眼泪,又如一个没有生气的娃娃,呆板的表情:“谢谢你。” 她道谢。 寡人浅笑着摇了摇头,无奈道:“不用。” “还是让他找来了。”陆洺笑得苦涩,自嘲道,“有时候真恨自己没有用,无论心中做出的决定多么坚定,一看到他,瞬间瓦解。” 或许,这个世界,真有爱的不管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爱情,就像陆洺爱着南王,她不要他一身容华,君临天下,只是那么卑微的,想留在他身边,他能多看她一眼。 “明天,让我和他说说吧!”寡人沉默片刻,终是道。 我能猜测南王的苦衷,却没有把握真的去说服南王。 陆洺,却是至始至终都相信我的,她显得真是欣喜若狂:“当真?” ------------ 第五十章 救命之恩 或许,只有面对关于南王的事情,陆洺才会真正的像个平常的女孩子。 寡人朝着陆洺一笑:“自然是当真。” 弱弱补充一句,寡人还真没太大的把握,毕竟啊!南王的心思,哪是寡人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可以揣测的。 各位看官,一起帮忙想个办法呗!你们跟着寡人免费看了这么多场戏,该来点儿的福利了。 【众看官一致幽怨的眼神:王上,我们不爱你了。】 【某王为了日记广泛流传,最终只好弱弱的妥协:好吧!寡人自个儿来。】 陆洺由衷的一笑,竟是褪去了几分冷意:“谢谢你,耽误你好久了,你快去吃吧!” “嗯。”寡人点头。 在楼下一个人吃完饭,阿七就让小乔子叫寡人上去了。 貌似不久前还让寡人滚来着,寡人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对着小乔子不客气的冷哼一声:“告诉他,不去。” 小乔子苦着一张脸,用小乔子的曾私底下对寡人抱怨过的话来说,见寡人生气忧伤,见祭司冷着个脸就是惶恐了。 “寡妇啊!你就饶了我吧,昂?”小乔子乞求道,可怜兮兮的样子。 谁让寡人是个好心肠的好姑娘呢?谁让寡人这么心疼小乔子呢? 于是,叹了一口气:“什么事?” “京城那边来人了。”小乔子幽幽道。 寡人真的是无语死了,不耐烦道:“来人就去宣旨啊!跑我这废话干嘛。” 小乔子讪讪低下头,弱弱的说了句:“您老不点头,谁敢传旨啊!” 说得也是,寡人虽然是慷慨的王,原则上确实是不喜欢谁以下犯上的。 “去让他宣旨。”寡人摆了摆手,示意小乔子去,复又想起一件事,叮嘱道,“宣旨之人就是上任之人, 他知道吧?县令暂且空置吧!” 小乔子应是,并就去回阿七的话了。 寡人很郁闷,实在无聊,实在不知道干什么。 吃完饭就趴在桌子上发呆。 趴着趴着,不知什么时候顾淡定和沈大白脸一起来了。 最近这两人似乎走得特别近。 寡人没精打采看了他俩一眼,殃殃的道:“没空理你们,一边玩去。” “我有空理你的,寡妇兄弟。”沈大白脸含笑厚着脸皮道。 “说吧!什么事?”寡人打了哈欠,伸了个懒腰起身。 “带你出去逛逛如何?”沈大白脸挤眉弄眼道。 咳咳,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怎么会这么好? 寡人狐疑的看向顾淡定,顾淡定浅笑点了点头,从容解释道:“按理说,新官上任寡妇兄弟就该启程了,我们和林兄商量过了,林兄的意思是寡妇兄弟想处理了陆洺的事情再走也可以,只是不得超过三天,正好得空带寡妇兄弟出去逛逛,不是哪里都有边境风光的。” 果然是顾淡定风格,无论什么到他嘴边,准能是滴水不漏。 管他了,难得他们那么好心,寡人并就应承了他们的一片真心。 “好青梅,走起。”寡人蹦蹦跳跳的就往外走。 能够出去玩,就是好。 今天天气真好。 以前总想着逛啊逛的,总想看看朱墙外面的世界,其实出来了,才真正发现,一切都相差无几。 “糖人嘞,好看的糖人。” 听到吆喝声,寡人却提不起半分精神 ,倒不是别的,也不知是不是和阿七吵架的缘故,心里头终归还是闷闷的。 沈大白脸朝着寡人神秘一眨眼:“你等等。” 说着就跑开了,寡人那个忧伤啊!就直接和顾淡定坐在那个茶棚,等啊等的。 “诶!你说他干嘛去了?”寡人闲得蛋疼的和顾淡定找着话题。 顾淡定气定神闲的叫了一杯茶,悠闲的喝了一口:“我哪知道呢!” 大概一驻香的功夫,终于见到沈大白脸回来了,寡人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 “青梅啊!我还真以为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被人贩子给拐了。”寡人上下打量一番后,对沈大白脸做出这个结论。 按照常理,沈大白脸是会找寡人理论半天的。 可是如今,他却只是一脸神秘的笑。 “闭上眼睛。”他说。 哟!还玩起神秘了,寡人痴痴笑了笑,飞快的拉住他藏在身后的胳膊:“要我闭,没门儿,让我看看,什么玩意儿。” 待寡人看到时,却是愣住了,糖人,简直就像缩小版的寡人。 “你做的?”寡人诧异问。 沈大白脸得意一笑:“当然啊!” “谢……”寡人的字还未说出口,并一阵凌厉寒光袭来,寡人吸了一股凉气,侧身一闪,要伤也只能抢胳膊啊!伤别的地儿我就完蛋了。 可是寡人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沈大白脸一把推开了。 瞬间,他的胸膛就溢满了鲜血,将墨青色的长袍染的有些暗黑。 手中却紧紧握着那只糖人,冲寡人咧嘴一笑,寡人瞬间眼眶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然,此时却顾不着沈大白脸,顾淡定已经和那茶铺老板打得难舍难分。 很显然是顾淡定占了上风,寡人瞅着空隙,一把金针射向那人,一针封喉。 其实也不必多想,寡人是王上,要杀寡人的多得是,但是,沈大白脸舍命救我却是真。 原以为肯定是没事儿了,念着沈大白脸的伤势,谁知又从人群中冒出十来个人,寡人彻底怒了,老虎不发威,真当寡人是病猫了。 寡人虽是不学无术,武功三流,毒术却真的是炉火纯青了。 “闪开。”寡人对顾淡定叫喊一声,瞬间一个旋身,金针四处横飞。 如果让寡人对付一个高手,寡人可能没有机会用毒,注定惨败,可是面对一群乌合之众,却是占优势的。 寡人不想留活口了。 加上顾淡定的帮忙,三下五除二家就解决了,寡人抹了一把眼泪,看着闭上眼靠在角落的沈大白脸,一阵心疼。 “你怎么这么傻啊!”寡人怜惜的抚上沈大白脸的脸,“我可以躲过的。” 他缓缓睁开眼,虚弱一笑:“太情急了,我担心你。” 原来,被人担心着的感觉是那样好,这个世界,我还有一个他。 先前万般顾忌万般猜测,他却用命,证实了我,在他面前,是那样的小人之心。 我的沈格,我差点就一意孤行,同他失之交臂了。 寡人抱着沈格,接过他的糖人,含泪一笑:“我送你回客栈。” 他摇头:“我不回去。” ------------ 第五十一章 不会离开你 “为什么?”寡人瞬间忘了哭,条件反射般道。 甚少见沈大白脸会这般闹脾气,他虽总是和寡人一起胡闹,但是,沈大白脸却办事极为稳妥,极为分场合的。 沈大白脸沉默了片刻,这才悠悠道:“我怕我一回去,我就好了。” 这是什么逻辑?咳咳,哪有人希望自己不好的。 寡人眼里还溢满着眼泪,稀里糊涂的看着沈大白脸,从来不知道,我家青梅有如此奇怪的一面。 “这是你登基以来,唯一一次见你为我而哭。”他沉吟道。 竟让寡人莫名的一怔,不知道该说什么,自我登基以后,我就一夜成长,我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玩玩闹闹,弄得王宫鸡飞狗跳的公主了,我肩负了整个永安,那并是我的责任。 于是,我对沈大白脸处处猜忌,甚至是爱了,都不敢承认。 不可置否,沈格在我的成长之中,的确是占了不可磨灭的地位。 寡人紧紧扣住沈格的手,叮嘱道:“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们先回去再说,你忍一忍。” 寡人真的是没有勇气看沈大白脸的伤了。 来的时候没发现,回去才知道这么漫长,好在寡人事先并给沈大白脸吃了止痛药,也点了穴,但是,他一个男子,纵使寡人会医术,也多有不妥。 刚进客栈,并见阿七如雕塑一般站在楼梯旁,见顾淡定背着的沈大白脸满身是血,皱了皱眉。 寡人现在哪里管的上不久前还和他吵过架,唯一就只想沈大白脸没事,饥不择食道:“阿七,快去帮忙请大夫。” 阿七默不作声,却是跟着寡人上楼。 寡人一下子急了,冲阿七大吼道:“我让你去请大夫,你跟着干嘛呀!” 阿七的眼睑低垂着,看不见他眼中的神色,就这样僵持了数秒,阿七才微抬眼皮,淡淡道:“我能救他。” 阿七会医术? 果然不愧是我永安赫赫有名的祭司大人啊! 听说阿七会医术,寡人就彻底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相信阿七的,事实上,阿七那样的一个人,没有办法让寡人不相信。 阿七去看沈大白脸时,沈大白脸已经失血过多昏了过去,原来刚才他和寡人说话,都是硬撑的。 寡人紧紧握住沈大白脸手,紧张的看着阿七:“早上都是我不好,没打招呼就进来了,你别怪我,请你。一定要救沈格。” 阿七冷冷道:“让开。” 寡人只好乖乖的让开了,接着并见阿七指尖又出现那抹淡蓝色的光。 寡人差点忘了,阿七是会灵术的,只见随着阿七额上的汗珠,以及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和越来越淡的蓝光,沈大白脸终于睁开了眼,胸口的伤口居然自行愈合了。 阿七似乎是有些累了,称着桌子晃了晃身子,狠狠的摇了摇头,二话不说,跌跌撞撞的离开。 “阿七……”寡人唤了一声,他却依旧是头也不回。 虽然很想看看阿七,但是,在寡人已经决定会接受,正视沈大白脸之时,我必须要顾及一下他的感受。 只好再次坐在沈大白脸身边。 寡人一时好奇给沈大白脸把脉,居然真的治愈了,只需要好好调养。 “奇了,原来永安祭司是神子是真的,果真是身负奇术!”顾淡定一阵唏嘘,忍不住叹道。 倒是沈大白脸,微微有些错愕,问顾淡定道:“你是说,林淇用灵术救我了?” 顾淡定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寡人一眼。 寡人感觉一阵别扭,回瞪了一眼顾淡定。 “你说不会离开我,可是当真?”沈大白脸看着寡人,一脸戏谑道。 经过了这样子的一件事,寡人才发现,其实,我是有多在乎沈大白脸,多怕有一天他不在了。 他肯为我死,而我的猜忌让我在他面前却是那样的令人恶心。 寡人郑重的点了点头。 沈大白脸双眼都放着光,丝毫没有顾及顾淡定在场,激动的拥住寡人:“太好了,宁儿,我喜欢你,很多年了,久得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多久了,不曾听他用那样温柔,那样宠溺的语气唤我宁儿,原来他的一言一行,在我心中,早已是那么弥足珍贵。 在沈大白脸无数次对顾淡定使了眼色之后,顾淡定这才不情不愿的出去,临走时还对着寡人暧昧的笑。 “你虽外伤痊愈了,内伤还得修养一番,要一切小心。”沈大白脸笑眯眯的看着寡人,虽是头皮发麻,寡人还是硬着头皮道。 “你答不答应我?” “你的伤不适合动身,这样吧!且在陈州多停滞几日,咱们也不是那急。”寡人看着沈大白脸,无比认真道。 “你答不答应我?” “你换句话好不好。” “你答不答应我?” 天,沈童鞋是魔障了? 寡人投降似的捂着耳朵,闭上速道:“答应,答应,我答应就是。” 沈大白脸这才满意一笑,蜻蜓点水一般划过寡人的唇。 突然感觉手上黏糊糊的,在一看,这才发现是沈大白脸给寡人做的糖人已经化了。 寡人又惋惜又心疼的看了一眼,无限感慨。 沈大白脸看着寡人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宠溺的刮了刮寡人的鼻尖:“宁儿小笨蛋,快去洗洗吧!” 我哪里笨了?我哪里笨了? 寡人二话不说就往沈大白脸身上擦,奸诈道:“哈哈,你和我一样了。” 不知怎么了,这样子的幸福,竟让寡人感觉那么的不真实。 寡人大大咧咧的搬了沈大白脸房间的小板凳坐在沈大白脸的床榻旁,懒得去让小乔子找水来,就直接倒了沈大白脸茶壶里的茶。 “那是晨风每天清晨采的露珠泡的茶啊!”沈大白脸一脸的惋惜,可是,他的话落,那壶茶已经没了。 “晨风?嗯?”寡人扬了扬眉,酸酸道,“叫得挺亲热的。” 想着天天受着柳晨风和沈大白脸的气又不敢表现出来的那会儿,寡人就气不打一处来。 沈大白脸讪讪的笑,纠正道:“是柳晨风,不就是一壶露珠嘛!尽管倒。” 寡人这才满意一笑。 ps:两位大神终于在一起了,如释重负,有木有!!先欢两章,过几天又得虐了,祭司大人动情了,有木有。 某素捂嘴奸笑中~ ------------ 第五十二章 斯人未至 “宁儿,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事?”沈大白脸温柔道。 青梅温柔相对,寡人哪有不答应之理,于是立刻并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沈大白脸面色坦然 ,轻道:“代我找林淇要一样东西,名雾语。” “你要这个做什么?”寡人有些疑惑,寡人不知道雾语是什么,有什么用,既然青梅开口了,也一定是会去做到的。 沈大白脸悠悠叹了一口气,扣住寡人的手:“对我的伤有好处,我不能拖累你,耽误你行程。” 寡人心里是那是一个感动,马上就答应了,难为他,至始至终,想的都是如何为我好。 “你睡吧!”寡人对沈大白脸道,“不早了。” 终于把沈大白脸哄得睡着了,寡人也回去,昏昏沉沉睡去。 是陆洺早上来找寡人,寡人才醒的,是南王答应过,今天会再来的,寡人也想试一试我的谈判技术到了什么地步。 可是寡人和陆洺等啊等的,南王都没有出现。 陆洺的表情终于由期盼变为失望,自嘲说了句:“果真,最信不得的,就是帝王心。” 寡人不自然的干咳两声,哪有那么不靠谱,本王上就是好王,对谁都是捧着一颗血淋淋的真心。 【众看官忍不住吐槽:王上,你说过头了。】 【某王:-_-||】 寡人挺不好意思的,这句话是真的,绝没有矫情做作,毕竟是寡人说服陆洺一块儿等南王的,如今,却是人没有来,于是,寡人略带歉疚道:“你且等等吧!许是他有事耽搁了。” 陆洺应该是心里依旧抱有一丝希望的,复又再次坐下。 又是两个人无聊的等着,等得寡人昏昏欲睡了。 小乔子在屋里不断换置着冰块,寡人挺忧伤的。 终于,小乔子第三次上前道:“王上,已经午时三刻了,可要用膳?” 寡人好忧伤的听到肚子在抗议了,最终,看了看陆洺,还是摇了摇头。 “不如,一同下一局棋,如何?”寡人提议。 陆洺摇了摇头,起身道:“不了,你吃饭,我出去逛逛。” “陆洺……”寡人迟疑唤了一声。 陆洺脚步一顿,终是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王上……这……”小乔子有些许犹豫,似乎是怪自己催寡人用膳陆洺才走的。 寡人冲他一笑,摇了摇头道:“不干你的事,把膳食送去阿七房中,我同他一起吧!” 这次,寡人学乖了,先敲了敲阿七的门。 “进来。”依旧是冷漠得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 每次见阿七,他都能让寡人惊叹一番,还是那般慵懒的睡在床上,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没有看书,而是摆了一局棋,一手执白,一手执黑,自己博弈。 “做什么?”阿七头也不抬,落下一子。 寡人有些讪讪的笑了笑:“找你吃饭。” “唔。”阿七漫不经心应了一声,“我吃过了。” 于是,寡人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坐在阿七的桌子旁扒着饭。 吃完了,阿七还在聚精会神的自己和自己下棋。 寡人谄媚道:“阿七,我和你下,如何?” “不必。”某祭司冷冷拒绝。 “为什么?”寡人不甘心问。 “你赢不了。”阿七轻描淡写道。 好吧!寡人幼小的心灵受打击了,哎!在阿七这,我一颗完整的真心总是鲜血淋漓。 “有什么事直说。”阿七终于抬头,看了寡人一眼。 这一眼,好珍贵啊!珍贵得寡人都要泪流满面了。 “谢谢你救了沈大白脸。”寡人很是纠结道,终于,吞吞吐吐开口下文,“还请你调查一下,南王出什么事了。” 以南王对陆洺的紧张程度来看,断不会是无故失约的,唯一有可能的并是南王出了什么事,如今在陈州,寡人养的暗影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出动,沈大白脸受了伤不宜操劳,顾淡定寡人信不过,于是,唯一能指望的,唯有阿七。 “好。”阿七轻飘飘的答应,没有一丝犹豫。 寡人忽的想起沈大白脸的要求,看着阿七鬼斧神工一般完美的侧脸,就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怎么还未走。”良久,阿七复又淡淡道,看着寡人的眼神充满狐疑。 “那个……那个……”寡人踌躇一番,实在不知如何开口,雾语,沈大白脸都没有的东西,应该对阿七也是弥足珍贵,不知道,阿七会不会答应。 阿七的神色有些不耐烦了:“你想好了再来说。 “能不能把雾语给我?”寡人闭上眼,心一横,脱口而出。 “你要这个干嘛?”阿七挑了挑眉,问。 寡人却实在不知怎么说,难道说为了尽快医好沈大白脸的伤?沈大白脸的伤口都是阿七治愈的,我又怎么能又开口要了别人的珍贵之物。 关于祭司的一切,都是神秘的,可以说,阿七的所有寡人能知道的是少之又少。 见寡人不做声,终于,阿七泛出一丝嘲讽的笑:“他让你来要的?”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寡人苦涩一笑,颇为无可奈何。 “如果不能给你呢?”阿七凝视着寡人,似是认真,似是玩笑般道。 只是那双蓝眸,那样深幽。 “不能给就算了,你救了他的伤,我已经很感谢了,不能再夺人所爱。”寡人认真道。 这个说的是真心话。 谁知阿七竟真的从枕下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寡人:“趁我尚未反悔,赶紧走。” 寡人欣喜若狂,就知道阿七是好人。 念着阿七的恩情,即使阿七不喜欢,寡人还是硬着头皮道:“阿七,你最近总躺在床上,这样不好,没事多走动走动。” 阿七嘴角微微上扬,想要说什么,倒是没有说出口,最终,只是摇了摇头。 “公子,你直接说了并是。”突然有一个人开口,寡人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他看向寡人的眼神极其不善。 阿七表情略有薄怒,深沉道:“闭嘴,玄机。” 玄机,倒真是好名字。 “我的隐卫。”阿七淡淡对寡人道。 寡人也没往心里去,阿七那样子,手下的人,自然也是半斤八两了。 “那我先走了。”寡人道。 阿七淡淡点头。 ------------ 第五十三章 大白天不能接吻 出于好奇,寡人打开了阿七的盒子,只是一颗淡蓝色的药丸而已,同阿七使用灵力时,散发的幽蓝色一样。 究竟是什么稀罕,可以让他们两个人都郑重其事。 最终,寡人还是放下了好奇心,赶紧给沈大白脸要紧。 沈大白脸不喜欢躺在床上,正临窗负手而立,有时候,寡人都有些怀疑了,究竟受伤的是阿七还是沈大白脸了,受伤的没受伤的样子,没受伤的也不像没受伤的样子。 哎!苦逼的寡人。 “青梅,发什么呆啊!”寡人兴冲冲的蹦过去,正想着拍一下沈大白脸的肩,念着沈大白脸的伤,抬起的手终又放了下去。 沈大白脸转过身,轻轻拥住寡人:“想你。” 许是许久不做声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充满诱惑。 寡人干咳两声,轻轻推开沈大白脸,递给他阿七的那个盒子:“雾语。” 沈大白脸漫不经心的接过,白暂的脸庞浮现出一丝玩味:“看来他还真对你不错,给我了,我并受着就是。” 寡人是愈发不明白了。 沈大白脸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握住寡人的手,凝重道:“宁儿,我希望,有一天,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信任我。” 有一天?那会是哪一天?信任?太奢侈。 看着他期盼的眼神,寡人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他显得很是开心,像孩子一样笑,兴奋的再次抱住寡人:“太好了。” 总觉得沈大白脸有心事瞒着寡人,寡人还是忍不住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沈大白脸摇了摇头:“没事,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寡人也知道,如今风波未平,内外堪忧,然而,他不愿说,我亦是不会去问了。 直到后来,寡人同沈大白脸再也不是如今的模样,直到后来知道了真相,寡人才会后悔,有时候,自以为是的自傲,才是最可悲的。 而我,亦是因我的自傲,失去的,此生也弥补不回来。 “宁儿,去把雾语还给林淇吧!”沈大白脸的下巴搁在寡人肩上,唇瓣贴在寡人耳边,轻扬道。 “不必了,都替你要过来了,这点小事,阿七不会计较的。”寡人道,闻着沈大白脸身上的独有的木兰香,轻轻的闭上眼。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 寡人从来都不曾想到,这一次,寡人又错了,且是错的无可救药。 当然,都是后话。 “宁儿,闭上眼睛。”沈大白脸眸中含笑道。 寡人乖顺的闭眼。 待再睁开时,并见他手中多了一个物什,是一对。 木雕的,缩小版的玉宁和沈格。 果然寡人是拾了个宝,我爱着的青梅不仅是个小白脸,还是一个小小雕刻功。 寡人兴奋的抢过缩小版的沈大白脸,嘟起嘴娇横道:“你的是我的,那个宁儿是你的。” 沈大白脸宠溺的笑:“是,是你的。” 他的脸慢慢想寡人凑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寡人心里就是一阵慌乱,竟是有些不知所措,更加有一点反感,别扭的扭过头,他柔软的唇瓣落在了寡人颊边。 “我……”见着沈大白脸失望的脸色,寡人想解释什么,却终究是不知如何开口。 沈大白脸有些掩饰笑了笑:“没事,我等你准备好的那一天。”说着,并宠溺的在寡人额上印上轻柔的一吻。 寡人笑道:“没关系的,青梅,初吻早被你糊弄走了,这不是没入状况吗?” 说来,刚才的拒绝,寡人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哎呦,大白天的怎么能接吻嘛!寡人会害羞的。 就那样和沈大白脸兜兜闹闹过了一天,多像小时候。 莫名眷念。 得知南王的消息已是三日之后,阿七阴沉着脸来找寡人。 不是有事啊!阿七向来就是面无表情,可是,这次是真的有事了。 “南国庆滨侯谋反,事出紧急,太子招架不住,南王唯有回南城。”阿七简要的向寡人陈述,不带任何感情,完全官方化。 “那可有解决?”寡人问。 阿七摇了摇头:“南王中途遇刺,所幸,性命无碍,南国将军陆洺不在,逆贼有恃无恐。” 寡人瞬间愣在原地,短短几天,就出了这么多事。 可怜的陆洺,肯定要自责了。 寡人一把推开阿七,并去敲陆洺的门:“陆洺,开门,快开门。” 陆洺有些疑惑的看着寡人:“怎么了?” “庆滨侯谋反,南王秘密返国之时遇刺。”寡人挑着重点说着。 果然,陆洺脸色瞬间苍白,唇瓣开始不住的颤抖,指尖放在桌上不自禁加重了力道,不敢置信道:“你是说,他受伤了?谋反未定?” 寡人点了点头。 陆洺忽的仰天大笑,泪水肆意而落:“都是我害了他,他为了寻我才会让逆贼有机可乘,才会弄到这般田地,他费尽心思让我权倾朝野,手握重兵,我却突然消失……” 哎!说多了都是泪,果然。 事实证明,寡人也猜对了,陆洺的确是很自责。 “他……很爱你,甚至……”寡人踌躇一番,最终,还是接着道,“超过天下。” 陆洺紧咬着下唇,握住长剑的指尖泛白,迈开了脚步,他不是故意失约,他心怀天下却要顾及她陆洺,那么,她陆洺也要不顾一切站在他的身侧,不管他爱不爱,这次她不会逃避,不会放手,不会妥协。 她陆洺要让他知道,这天下,只有她一个人可以陪着他在战场之上驰骋。 “你要去哪里?” “回南城。” 陆洺霸气。 巾帼不让须眉,她敢爱敢恨,活得比谁都真实。 那样烈的女子,那样倔强的女子,应该有她的幸福。 寡人看着陆洺的背影欣慰一笑:“你会幸福的。” 看着陆洺回去了,寡人就松了一口气,愉悦的回房。 却没想到阿七居然还在,寡人本着笑脸迎人原则,冲阿七一笑:“你还有事?” “可能你这次,帮陆洺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阿七淡淡道。 寡人不介意的摇了摇头,解释道:“一开始,可能有想过得点利益,陆洺那样的女子,就算没有利益,我也会忍不住去帮她。” “那你知道吗?南王可能撑不了几日。” 瞬间,寡人的大脑嗡嗡作响,南王活不过几日? 他才四十八岁,纵使是遇刺,也不至于命不久矣,难道……南王真有隐疾? ------------ 第五十四章 暴乱 想到这里,寡人开始不可抑制的同情陆洺,实在是不曾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阿七递给寡人一封密信。 原来是这样的。 南国争储激烈,南王乃是南国先皇王贵妃之子,并非嫡出,却又因自幼聪慧,甚的先皇喜爱。 有一天,南王大病,贵妃日日掩面哭泣,在太医都说束手无策的时候,贵妃依旧不死心,请了永安祭司帮忙,并配以雪参吊命,至此,外界传闻南王身体羸弱,但是,却能力超凡,依旧稳坐南国江山。 寡人自个儿猜着,应该是那些王室的龌龊事儿,南王小时候肯定是中剧毒了,勉强救回了一条命,寿命亦是不能同旁人相比,毕竟身体里子里都伤着呢! 南王之所以推开陆洺的想法,寡人大概是猜着了,南王长了二十八岁,再加上自幼带的隐患,他担心自己时日不多,却放心不下陆洺,于是他狠下心来,要陆洺嫁给自己的儿子,给陆洺他此生都给不了的东西,断了自己所有的念头,同时,他也想将那南国半壁江山捧给陆洺,给她这世界所有的容华。 她误会,她拒绝,她痛,他却更痛。 “你明白了吧!”阿七冷冷道。 寡人沉默了片刻,沉重的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方才不说。”寡人问。 “有些事,要陆洺自己去发现,更好。”阿七说完就转身离开。 寡人看着他,直至那一身黑衣不见,长长叹了一口气。 阿七的言外之意就是他知道寡人会去告诉陆洺,而南王的事,陆洺自己去找到真相更好。 又一个三日之后,阿七坚持启程。 各位看官懂的,祭司大人眼一冷,寡人就弱了。 问过沈大白脸,他也没什么意见,于是我们就动身了。 这一站是厉州。 沈大白脸的伤在三日时间就已大好,这个还真是不得不提的一件奇事。 寡人都要膜拜死阿七了。 不管是沧州还是陈州,都是一片升荣景象,而厉州,竟是哀声载道,民不聊生。 遍地的荒芜,民众都奄奄一息躺在大路之上,寡人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在永安还有的州,会是这一番景象。 阿七看着窗外,并不曾有太多情绪,简要说明:“厉州处辽河下游,我记得,你拨款了。” 寡人几乎是要火冒三丈了:“拨款了还是这般田地?不知是被谁中饱私囊了吧!一定要查。” 其实寡人对贪官也有一定容忍性,不是贪得太牛掰了,太阴损了,我还是很仁慈的。 但是你贪也得看情况吧!一个州人命啊! 身侧的沈大白脸柔声接着阿七的话,收敛了几分玩世不恭,认真道:“水患引起的疟疾也是猖狂,治本不治根。” 寡人记得奉管厉州的巡府张青天还真的在百姓眼中是个青天,多次为厉州灾情上书,太守也是难得的好官,只是,万万不曾想到,厉州会是这样一番惨状。 寡人板起脸,肃然道:“疟疾,寡人亲自来治,水患,待寡人视察之后制定方案,立刻从周围的州郡调派人手。” 阿七表示赞同的点头,并唤来小乔子去宣布。 忽的听到一声哭泣声和嘈杂声,寡人轻轻挑了挑眉,掀开帘子,扮成家丁的二十来个护卫正在阻拦。 “公子……这……”护卫统领踌躇的请示。 寡人摆了摆手: “不要伤人。” 一群难民大有不要命的架势朝着马车涌来,寡人绝对是不会想到,还未进城就发生这种景象了。 整个个厉州城郊,犹如魔怔,毫无生气,而能动的,都将寡人的马车围住了。 “大家稍安勿躁,请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寡人开口问道。 居然每一个人回答,安静了一秒钟,又开始沸腾起来。 我次奥,就这样被无视了。 好歹寡人现在也是一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小白脸啊!妹纸们饥渴了是可以看看寡人的,何必如此呢? 虽说,本该擒贼先擒王,只是这群人,居然是毫无章法,毫无头领的冲,似乎就只是想掀了寡人的爱车。 寡人弱弱的求救似的看向阿七。 阿七飞身一闪,长剑呼啸一声,刀落,血溅。 寡人惊愣的捂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没想到阿七会这么做。 阿七的长剑滴着血,面无表情对众人道:“窜动者有如此人。” 寡人惊异的看着阿七,好像不认识一般,我一直以为阿七只是面冷心热,却想到,阿七的心,也是那样狠。 瞬间就真没了声音,但,却从来不是寡人想要的结果。 阿七轻轻用手绢擦拭剑上的血,头也不抬道:“最后处理好你的事,有意见,回头再算。” 寡人强制性的使自己镇静下来,开口道:“各位,方才事出紧急, 各位若有难处同我们说就是,我们定当帮助解决。” “呸。” 鸦雀无声的人群,这一声格外刺耳。 寡人挑了挑眉:“你不相信我?” 那男子扬起头气势汹汹道:“有种把我们都杀了,反正我们也不想活了,大水来了,什么都没有了,又来了一场疟疾……” “我可以救你们的疟疾。”寡人的语气充满着真挚。 “你?”男子有些不信,鄙视的看了一眼寡人,“就你这毛头小子,如今,即便我们不是病死就是饿死了,凡是患了病的都要赶出城,自生自灭,我们有些人都是舍不得亲人,自己出来,总之,都是死,我们只要钱,有钱说不定我媳妇儿就好了。” 寡人不想和他多说,直接下车。 “带我去看伤者。” 寡人知道厉州巡府为人,若不是迫不得已,顾全大局,恐怕也不会出此下策。 寡人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护卫吩咐道:“妥善葬了死者,另,重金抚慰其家属。” “不必了。”男子冷冷打断。 看得出,如今这男子才是主宰,方才打的就是人海战术,听到寡人说不伤人,才更加有恃无恐。 “为何?”寡人问。 “他家人都死了,就剩他一个。”说着,男子拉起死者的衣服,浑身上下,竟无一处是好,男子道,“患上疟疾,本就无几天好活,他如今过来,恐怕早就决定死了。” 寡人听得是一阵心悸。 若是寡人不曾过来,疟疾治不好,这些人死了,看似就没事了,却影响了永安上下的民心。 灾难可破,民心难安。 ------------ 第五十五章 厉州疟疾 寡人一行人跟着男子走到一间破庙,实在是不曾想到,竟然是那样的凄凉,破庙的瓦砾早已残缺,透露出几丝斑驳的光影至地上,地上横七竖八的躺满着了人,不住的**,充满着死亡的气息,各种气味交织在一起让人有种呕吐的感觉。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聚集在寡人一行人身上。 寡人不是圣母玛利亚,做不到那么博爱,但是,那些都是寡人的子民,这样境况,任谁都会于心不忍。 寡人朝着他们鞠了一躬,郑重其事道:“我对……和我一起的人,杀了你们一个人,感到抱歉,我给你们道歉,对不起,我保证,我会救你们所有人。” 一阵唏嘘声传来,阿七冷冷扫了一眼,立刻都没了反应,这群人,似乎都已经是失了生的希望,寡人的话让他们除了一开始的震惊之外,再无反应。 寡人也不想管他们如何,沈大白脸的令牌拉下,并对身后的护卫统领道:“即刻让官府当家的人来见我,另,备好黄连,梓辛……等药物。” “你不用看就知道用药?”方才带头的男子充满着惊奇。 我自幼并是并是习毒术,知毒并必先知医,请允许寡人自恋一下,我那医术说说不定比王宫的御医好来着。 寡人答非所问:“你叫什么名字?” “贵人叫小民刚子并好,先前我们多有得罪了。”刚子的话语中充满着欣喜,显然是已经将寡人当做救星了。 目测了一下,先前那些药再加寡人的秘制雪参茯苓应该是无碍的。 想着官府那边的人一时半会来不了,寡人并对阿七冷冷道:“你出来一下。” 阿七沉默的跟在寡人身后。 “你为什么要杀他?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患了疟疾的病 人,他已经够可怜了。”寡人质问道,语气中充满着失望。 阿七似乎是不想解释,转身欲走。 寡人下意识拉住阿七:“给我一个解释。” 老实说,寡人心底里是把阿七做朋友的,吃了一个刺儿,如果不拔出来,那也忒难受了。 心底里莫名期冀阿七是有苦衷。 “我以为你该明白的。”阿七用无比平淡的语气。 各位看官明白吗?那寡人怎么明白? “林淇。”寡人叫了一声,前所未有的严肃。 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一直都是阿七阿七的叫,一开始,他会申明他叫林淇,后来,他就懒得说了,随我去了。 不知道这一句林淇,是不是表示寡人和阿七生分了。 “玉宁,你还是不够狠。”阿七沉默半晌,悠悠吐出这句话。 何为狠?何为不狠? 从寡人接受永安的这个江山时,就只是一心想要守好它,从不曾想过以威慑人,以刑制人。 “欲先制他人,必先制自己于不败之地。”阿七语重心长道,转而,回眸,静静的看着寡人,“方才,若不威慑,并是暴乱,那人骨瘦如柴,行动漂浮,即便疟疾治愈,也是时日无长。” 阿七这是对寡人解释吗?怎么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阿七又道:“杀鸡儆猴,玉宁,为君者,不能只见眼前,为了权衡利弊,有时,必须有所失。” 寡人在想,会不会阿七这一会说的话,比他这一二十年来说的还要多呢? 然,不得不承认,寡人是真的不够狠。 “我知道我做的不好。”寡人悠然道,“但,我不愿意杀无辜的人。” “不。”阿七冷冷打断,“女子执政,已是不易,你亦是不逊男儿半分,只是,有时候你要明白,为君,养民为重,必定先顾好自己。” 寡人思索了一下那时的状况,的确,若不是阿七杀了那个人,恐怕后来的人,依旧会拆了寡人的马车。 阿七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那个时候,寡人说话,那群人根本听不进去,寡人狠不了,唯有阿七来狠。 “你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寡人感叹道。 阿七唇边微扬:“应该是我问你吧!” “接下来该怎么做?”寡人问。 阿七答道:“养民安民,免除厉州赋税三年,疏河护堤,公布身份,以示天恩。” 寡人点了点头,句句皆是良言,可用之道,几乎是同寡人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王上,巡府已到,沈大人让王上同祭司大人过去。”小乔子过来道。 寡人点了点头,并同沈大白脸再次回到破庙。 沈大白脸递过来询问的目光,寡人轻轻握住他的手,朝他笑了笑,示意没事。 果然还是青梅体贴人啊! 诶,我家的哈!我家的,众妹纸们只能意淫哈! 寡人的目光开始扫向巡府。 巡府抬头,一见寡人,立刻跪在地上:“不知尊驾至此,贾衍有失远迎。” 瞎管厉州巡府贾衍对寡人并不陌生,按照定律,五州巡府每三个月并要进京述职,所以,贾衍对寡人样貌是并不惊讶的。 寡人琢磨着,可能是因为我太天姿国色,沉鱼落雁,又是一个人见人爱的萌妹纸,所以贾衍才会对寡人印象深刻的。 【众看官扶额擦汗:王上你可以再自恋不要脸一点吗?】 【某王得意朝众人抛了一个媚眼儿:这个可以有的。】 【某素:宁儿你嘚瑟过头了。】 都怪某人插话,寡人接着说,其实这个时候,寡人就知道,贾衍不知寡人用意,在寡人没确定要暴露身份的时候,所以他就用了尊驾,这个词儿在此时也是在合适不过。 “贾大人不必多礼,寡人并未通知会来厉州。”寡人淡淡道,着重咬重自称。 接着道:“灾情如此严重,为何不上报?” 贾衍弯下腰,不卑不亢道:“王上明鉴,臣以不断上书请命,却无回应,臣实在没有办法,疟疾会传染,为了保住全城,唯有出此下策,不瞒王上,臣之幼子同奶娘……也在这庙之中。” 言到最后,却是泣不能言。 为了保住全城,甚至连自己儿子都一视同仁,这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 这时候,一个小孩子哇的一声就哭了。 奶娘在旁边抱着哄道:“小少爷,老爷来了,莫哭,老爷来接咱们回家了。” “你夫人呢?”寡人问。 “臣全家老小,全是厉州城人,夫人因执意送出幼子,已是不能下榻。” “王上,求您莫要怪贾大人,他是个好官,他也是没办法啊!”刚子突然跪下来求道,“小民不知您是王上,多有得罪,王上莫怪。” “求王上莫怪啊!”混含着**的请求,竟让寡人莫名眼眶一酸。 ------------ 第五十六章 宁儿,你相信我 贾衍竟能做出如此决定,还能得到民众拥护,由此可见,贾衍着实是个好官。 寡人点了点头:“寡人并非怪罪于你,疟疾之事寡人并不知道。” 贾衍神色充满着无奈:“臣听闻王上亲巡,琢磨着,只要臣递了折子定会有所回复,却是如同石沉大海,先前拨的粮食只是杯水车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臣万不得已,还请王上明鉴。” 寡人耐心的听他说完,点了点头:“大人还是先把爱子接回去好生照料,这里的人,也都让亲人接回去吧!” 说来,寡人自我感觉挺好的,这下,寡人肯定就不是好色的王了。 寡人将我秘制的时候我茯苓雪参丸融在汤药内,命所有护卫和衙役都帮忙分配。 少顷,终于是没有了**声。 “王上是明君啊!金枝玉叶屈尊于此为我等治病……” “是啊,是啊!能生在永安是福气。” 这一番感恩涕德,说得寡人好害羞。 见那些人都不痒了,阿七并道:“王上累了。” 巡府贾衍立刻领会,并驱车迎寡人入城,这一次,寡人还不要低调,还要风风光光的进去。 用阿七的话,就是召显王恩浩荡。 阿七很腹黑。 【众看官:阿七很闷骚。】 【某王一记白眼:有吗?】 【众看官异口同声:有。】 一路都是朝拜,高呼吾王万岁。 是物以稀为贵的缘故吗?寡人在永安都城就没这个待遇,好女色名声太浩荡,姑娘见着寡人就跑!哎!冤枉。 快来一场六月飞雪吧!寡人被冤枉了这么多年。 于是,寡人狠狠瞪了一眼身边的罪魁祸首,都怪他,寡人成了第一章那个小妹纸口中十七岁都嫁不出去的老女人。 罪魁祸首显得很是茫然无措:“关我什么事啊!你那眼神好邪恶。” 寡人朝他眨巴眨巴眼:“好女色的事儿,难道你不是罪魁祸首?” 沈大白脸的气焰全灭了:“是我。” 复又很没节操的眉飞色舞道:“不那样你就飞了。” 我勒个去,寡人又没长翅膀,怎么飞??飞的越高,摔得越惨。 扯远了,咳咳。 顾淡定不自然的将手放在唇下干咳两声,寡人双颊绯红,弱弱的低下头玩着袖子。 【众看官呕吐:节操王,你别装了。】 寡人迎上顾淡定的非笑的眸子,得意的抛了一个媚眼儿:“赶紧找个媳妇儿玩去。” 顾淡定掩饰般的四处张望。 忽的,他看着沈大白脸,似笑非笑:“柳晨风,你打算如何?” “什么如何?我和她,清清白白,还要如何?”沈大白脸出言反击。 寡人颇为头疼的扶额,可是,关于柳晨风的事,也是寡人想听的。 “真的没什么吗?”顾淡定不相信的质问。 沈大白脸朝着寡人一笑,唇边轻轻划过寡人的唇瓣:“我只要宁儿信我,并够了。” 寡人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吧!他说和柳晨风清清白白,那就清清白白吧! 不知道为什么,顾淡定的神色会是那般的复杂。 阿七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依旧闭目休神,有时候,寡人感觉,最淡定的不是顾修辞,而是阿七。 好像从来都不会有什么事,让他乱。 下车的时候,阿七警告似的眼神瞟了顾淡定一眼,寡人更加迷糊了。 按理说,沈大白脸和顾淡定是走得近的,又怎会是这样…… 寡人就好像入了一场迷局,手无缚鸡之力的找着出路。 待贾衍安置好房间,寡人并关上门,闷闷不乐的躺在床上。 沈大白脸是户部尚书。 户部管的并是财政。 他到底还有多少,是寡人看不透的。 只是,既然在一起了,我就要包容,不是吗? 琴棋书画,寡人是一窍不通,唯一擅长的,就是字还算能见人,于是,寡人并临窗铺就宣纸,初晴研磨。 不知什么时候,并是一个温暖的拥抱,他身上的气味,寡人最熟悉不过。 “宁儿,你相信我。”他的语气没有往日的不可一世,透着淡淡的祈求。 沈大白脸是知道我性子的,只是…… 寡人歪着头,含笑看着他:“你说的哪一样?” “两样都是。”他道。 柳晨风的事,寡人可以信,这么多年青梅竹马,寡人自然相信。 只是关于赈灾的银子……不曾上报的公文…… 朝中,除了他沈家,谁还有这般能耐。 寡人轻轻的推开沈大白脸,侧过身,默不作声。 他略带慌张:“宁儿,你容我解释,我真不知情,我沈格即便真要永安江山,也不会那赈灾的银子,那都是人命啊!再者,我并没有不服你之心,宁儿,你相信我,只是我现在不够强大。” “你手下的人未曾看好,也是失职。”寡人悠悠地吐出这句话。 “任你查办。”沈大白脸毫不犹豫道。 要知道,以寡人的性格,就算查不出来,也会削了沈大白脸的左膀右臂。 他,这是对寡人妥协? 如果我同沈大白脸不是如今的身份,多好!我们一定比谁都要相爱。 沈大白脸又道:“宁儿,我会尽全力为你谋一个太平盛世。” 他斩钉截铁道,充满着认真。 那样子的沈大白脸,竟让寡人有些陌生。 寡人同样认真看着他道:“你能有事不瞒我吗?” 他摇了摇头。 寡人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好了,我知道了。” 沈大白脸的眸子充满悲哀,宛若做出很大的决定一般:“你若……若想知道,我告诉你并是。” 寡人摇头:“不必了。” 沈大白脸突然发疯般的扣住寡人的后脑勺,狠狠的吻了下去,舌尖不断的深入,寡人推着,却怎么也推不开。 寡人狠狠的咬了下去,瞬间,血腥味满入口齿之间。 沈大白脸茫然无措的送开寡人,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对不起,宁儿,我爱你。” 寡人却不知该怎么回应他,只好轻轻的抱住他,轻道:“待重回京城,我们成亲吧!你做我的王君。” 沈大白脸微微一怔,轻轻应了一声:“嗯。” ------------ 第五十七章 斯人逝,伊人悴 一起吃过晚饭之后,沈大白脸在案桌前陪寡人练了一会字,可是,没一会,寡人就哈欠连天了,原谅寡人,帅哥的诱惑实在没有床榻大。 只是,床榻+帅哥……咳咳,这个好羞涩啦!各位看官别歪歪,寡人是纯洁的孩子。 沈大白脸心疼寡人啊!很善解人意的轻轻吻了吻寡人的嘴角:“宁儿你累了就休息,明天见。” 寡人如小鸡啄米般点头,目送沈大白脸出去。 突然看着天色都黑了,寡人突然感觉闷得透不过气,走到院子里逛逛。 看到柳树下那人,负手而立,一身黑袍,却还是惹起满庭芳华,蓝眸冷冽清寒,却透着无数沧桑,他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寡人。 寡人僵硬一笑,冲他挥了挥手:“嗨,阿七。” 阿七淡淡看了寡人一眼,就准备转身离去,我次奥,白白浪费寡人的表情啊! “阿七。”寡人再叫了一声。 他停下脚步,背着身子,看不清他的表情,寡人还是跑了过去。 “找我什么事?”寡人问。 阿七转过身:“南王死了。” 这才不过三日时间,南王就死了,真不敢想象,爱了南王十二年的陆洺会怎么办。 十二年的光阴,她将一切托付给那个男人,为他生,为他死,为了断了情,冷了心。 然,最后,他却再也不在了。 “那陆洺呢?”寡人混沌的问。 “陆洺闪速夺回政权,扶太子登基了,并火葬了南王的骨灰。”阿七粗略挑重点道。 这三言两语,却不知包含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染就了多少人的鲜血。 “火葬?”寡人不敢置信,那就是挫骨扬灰啊!即便是万恶不摄之人也莫过如此而南王…… 阿七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那陆洺呢?”寡人脱口而出。 阿七再次摇头,平淡道:“不知道。” 也是,陆洺那样的人,要离开,谁拦得住。 她曾可以为他褪下红装,一身峥嵘铠甲,如今,她会不会…… 好吧!寡人承认,就是怕陆洺想不开。 在寡人所能认识的女人之中,陆洺是最无情也是最有情的一个,最无心也是最有心的一个,她为爱奋不顾身,她比谁都有勇气,她比谁都率真,她是最能给我感动,也是唯一一个让寡人发自内心喜欢的姑娘。 咳咳,澄清一下,虽然陆洺也是个漂亮妹纸,各位看官别又想到好女,色了,好无辜的寡人的。 寡人悠悠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道:“谢谢。” 阿七点了点头,看了寡人一眼,复又垂下眸子,淡淡道:“以后你有事,还是多找他商量吧!” “为什么?”寡人有些不高兴的问。 “感情是需要经营的。”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可是寡人却送了一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个。 “安啦,祭司大人,你是祭司,我是王,和别人走的近可能他不高兴,和你无所谓。”寡人颇为得意的对着阿七道,顺便朝着阿七抛了一个媚眼。 不知道是感觉出错觉还是怎么样,总感觉阿七似乎是有心事的。 可是,很多事,也不是寡人能够管的。 阿七喃喃自语的重复了一遍:“我是祭司,你是王。” “对啊!”寡人斩钉截铁的点头。 “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说完,阿七就转身离开。 寡人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突然萌生出一股我们都不是如今身份多好的感觉,将我自己吓了一跳。 寡人狠狠的甩去这个可怕的念头,如今我爱沈大白脸爱的要死,怎么管别的什么。 其实,让寡人最头疼的,终究是顾淡定那个麻烦,纠结得有股淡淡的忧伤。 柳晨风的出现也是够让人怀疑。 ps:明天上架。 ------------ 第五十八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可是沒想到,刚想着曹操,曹操就來了,这多让寡人不好意思啊! “王上这么晚还不睡?”顾淡定悠扬道。 寡人转过身,冲着顾淡定灿烂一笑:“你不也沒睡?” 顾淡定一身白衣清华,用手扣着折扇,低头玩弄折扇垂下的璎珞,漫不经心道:“说來,普天之下,唯有林淇那样的人,是真正的让我钦佩的。” 不知道顾淡定是吃错药了还是怎样,这番话,让寡人听起來,竟是莫名的不安。 “你怎么了?”寡人疑惑的问。 顾淡定看着阿七离开的方向,痴罔道:“玉宁,你不必怀疑,今日,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今日,就让我们做一回知己,做一回朋友,如何?” 寡人肯定也是生病了,居然神差鬼使的点了头。 朝着屋里的初晴道:“备酒。” 可能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同顾淡定于满庭华芳之下把酒言欢了。 寡人端起酒杯,不再如从前一般带着客套的疏离,豪爽道:“顾淡定,我敬你。” 是的,今日,他不是姜莱国三王子,而我,今日,也非永安王上。 顾淡定执杯一饮而尽,眼眸含笑的看着寡人:“玉宁,从未见过你这般的女子。” 说得寡人好羞愧,世间女子众多,就寡人而言,陆洺,就比我要肆意很多。 寡人只是含笑不语。 顾淡定又道:“她也是个别致的女子,傻到为了我的千秋大业去迎合别人,隐藏自己的性格。” 顾淡定的话充满着凄凉,凄凉得让寡人有些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柳晨风?”寡人有些不确定的问。 顾淡定点了点头,连饮几杯,说道:“她是自幼父王就送在我身边的,她好傻好傻,傻到为了我去爬上沈格的床,我总想着,木已成舟,只要沈格对她好,一切就罢了!爱沈格要比我好得多。” 隐约感觉柳晨风出事了,其实,早就看出柳晨风不简单,却沒想到,世间的奇女子,她也算是一个。 为了心爱的人,甘愿在别人的膝下承,欢。 寡人察觉到言外之意,惊异的问:“你的意思是……柳晨风和沈格……” 顾淡定点了点头。 寡人不敢肯定这话的真实性,却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颤,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呵? 寡人情不自禁的勾勒出一抹冷笑,任谁知道自己的情郎在口口声声对着自己百般表白,夜晚却是抱着别的女子翻云覆雨,都会不高兴。 “我要怎么相信你?”寡人强敛住情绪,故作平淡的问道。 “晨风自杀了,你觉得我还有必要骗你吗?”顾淡定说,提起酒壶就灌,他已略显醉意了,人说,酒后吐真言,不知,他是不是如此。 柳晨风死了! 寡人叹了一口气,好好的一个美人儿,世界那么美好,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呢? “为什么?”虽是揭人伤疤,寡人还是忍不住问道。 “她觉得有负于我,自己清白也失,更加无颜存活。”顾淡定悲伤道,又很是自责的抽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鬼迷心窍,将自己心爱的女人送给了沈格。” 那清晰的一巴掌,抽的不仅是顾淡定,更也是狠狠的将寡人抽醒。 沈格,我自幼的青梅竹马,我心中的少年,他是什么时候?再也不是曾经的模样。 他再次扬手的时候,寡人抓住了他的手,面无表情道:“你节哀。” 江山美人,无疑,他情愿选择江山,最后,却还是因美人几番断肠。 也让他顾修辞,失了淡定。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顾淡定吗?”寡人含笑问。 只是笑得那么牵强。 他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疑惑,醉眼惺忪的眯眼看着寡人:“为何?” 发丝散漫的垂下,眸中褪去疏离,他就是那么完美,一种温润出尘的美,双颊因酒气的渲染而绯红,似妖似仙。 “只因你周身风华从容,向來都是一番淡定模样,今日倒是头一次见你失态。”寡人道。 “那些……都是虚的……虚的啊”顾淡定含糊不清道。 各位看官有沒有和寡人一样感到幸运的感觉,或许过了今天,就再也看不到了。 突然感觉顾淡定挺自私的,为了江山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能送,最后还拉着寡人陪他一起伤心,他的女人死了,寡人的男人虽生尤死。 正是如此,可能,寡人这辈子都不会和顾淡定是朋友,一开始就是对立的立场啊! 过了今晚,我们又会各种猜忌,各种勾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淡定长得太美的缘故,寡人竟然有种不想同他为敌的想法。 不不不,肯定是喝醉了,早就注定的事,哪有不想之说。 “你醉了。”寡人提醒他道,他还是一杯接一杯的灌着。 倔强的摇头:“我沒醉。” “玉宁……玉宁……”顾淡定就这样喃喃自语的倒在桌上睡了过去。 果然,每一个喝醉的人都会说自己沒醉,果然是惯性。 他是睡了,可是苦了寡人了,寡人该怎么办呢?我这么瘦弱的小身板,怎么送他回去!他住哪儿啊! 寡人满脸忧伤的托着下巴,另一手推了推他:“诶,顾淡定醒醒啊!” 沒反应。 “你再不醒寡人就把你扔茅厕了哦!”寡人威胁道,保持着原先的动作,我猜我的漂亮的小脸肯定比苦瓜还苦。 还是沒反应。 啊!寡人彻底的妥协了,干脆我也趴桌上算了。 寡人直接跳起來,捏住顾淡定的小鼻子:“顾淡定,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再次沒反应。 我次奥,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 不喝酒就不会醉。 可是,寡人好像感觉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初晴,未雨,小乔子。”寡人充分发挥我的河东狮吼功。 三人手忙脚乱的跑了过來。 小乔子一看这景象就是叫苦连天:“哎呦喂,我的姑奶奶,老祖宗,您就不能悠着点,大晚上就别折腾我了。” 寡人扫了一眼这满地狼藉,冲着小乔子扬眉道:“你可以选择偷懒,让明天巡府的人來处理。” “得了,姑奶奶,您老的脸我哪敢丢,我这就处理。”小乔子比寡人还是苦瓜道。 寡人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忧伤的指着顾淡定:“都是小事儿,他才是大麻烦。” 可能是寡人的忧伤太强大,小乔子也跟着忧伤了:“ 我也不知道三王子住哪儿,我也是第一天进府。” 好忧伤啊好忧伤! 寡人是女子,还是一个萌妹纸,如今住在别人家里,明儿个被人发现有男子在房中,寡人的闺誉怎么办? 万一,顾淡定厚颜无耻的狗咬吕洞宾,要寡人负责怎么办? 为了安全着想,还是把顾淡定送回去吧!为了防止酒后乱,性,寡人这个萌妹纸诱惑顾淡定举起,还是把顾淡定送回去吧! 【众看官呕吐了:王上你可以更不要脸一点吗?】 【某王庄重的:可以。】 “王上。”初晴弱弱的站了出來,“奴婢知道。” 有奸情??原谅寡人,是好奇心泛滥成灾的王。 于是,寡人坏笑着冲初晴集挤眉弄眼:“你怎么知道的?你暗恋顾淡定?嗯哼!” 初晴瞬间双颊绯红,窘迫地解释道:“沒有沒有,今日,我听巡府大人交代府里下人时知道的,不仅是三王子,即便是祭司大人,沈尚书,我都认真记了一遍,念叨着王上总有用的。” 寡人朝着初晴扮了一个鬼脸:“难怪朱姑姑总赞你稳重,我才问了一句,你并解释这么多了。” 初晴含蓄的笑了笑。 还是小乔子机灵,笑道:“初晴你还不带个护卫把三王子送回去。” 初晴这才窘迫的随便叫了一个人背着顾淡定就去了。 呼呼……终于丢了一个麻烦哈! 下次就再也不和顾淡定喝酒了,不对不对,是压根儿就沒有下次了。 寡人朝着未雨眨巴眨巴眼,指了指满地狼藉:“交给你了。” 未雨苦着脸,做祈求状:“王上美人儿,饶了我,乔公公一块呗!” “不可以,小乔子有更严肃的任务。”寡人插着腰,义正言辞道,复又对着未雨狐黠一笑,“院子里这么多人,我不介意你用一用。” 果然,未雨立刻笑逐颜开。 其实寡人有时挺羡慕未雨的,单纯,忧得也快,喜得也快。 寡人率先就飞在屋顶上了,小乔子也跟了上來,从小,我武功不好,只习毒术,小乔子并苦苦求了母王让他习武。 小乔子为寡人做的事太多太多了,多得寡人都要记不清了。 未雨正神气的指责护卫,说这个什么都不会,那个动作慢,最后居然还手把手的教,各种做示范。 寡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拽着小乔子的衣袖:“你说未雨好不好玩?” 小乔子点了点头,问道:“你是不是有心事?” 寡人老实的点头,何止是有心事,简直就是忧伤得要死。 “你记得柳晨风吗?”寡人问。 小乔子点了点头。 “她死了。”寡人轻幽道。 小乔子显然也很吃惊,震惊道:“怎会?” ------------ 第五十九章 鱼水之欢 寡人哭笑不得的点头:“我也纳闷,可事实就是如此。” 其实柳晨风死不死,和寡人还真沒什么关系,毕竟和她不熟,她的身份也错综复杂,但是,还是挺惋惜的,只因同是如花似玉的年龄。 她却红颜多薄命。 “可惜了,年纪轻轻。”小乔子叹道。 寡人也深深叹了一口气,侧眸推了推小乔子:“诶,和你说个事,如果我说,柳晨风是顾淡定送到沈大白脸身边的人,你怎么看?” 小乔子一脸的无所谓,满不在乎道:“送就送了呗,面上顾着就行了,再说,不送沈格难不成送林淇?” 送阿七?噗,寡人忍不住噗嗤一笑,给阿七送女人,啧啧,这后果,真不敢想。 “不过我想啊!给祭司送女人,下场……啧啧,肯定惨不忍睹。”小乔子和寡人心有灵犀的打趣道。 寡人表示赞同的点头。 “那如果说,沈格和柳晨风有那个……肌肤之亲呢?”寡人幽幽的又问道。 “肌肤之亲不是很正常吗?”小乔子白了寡人一眼,满不在乎道,“做戏当然得做全的。” 和着小乔子只是以为所谓的肌肤之亲就是亲亲小嘴,拉拉小手。 我次奥,这思想也太纯洁了吧!真的假的。 寡人嘴角一阵抽搐,看着小乔子道:“我是说,鱼水之欢。” “啊?”这个是小乔子惊讶了,瞬间又恢复如常,看着寡人正色道,“玉宁,你是同沈格一起长大的,你该明白,他对你是真的,小时候他都不知道为你挨了多少罚,柳晨风的事,说不定是意外,爱情是需要互相体谅的,有时候你别忘了,沈格也是个男人。” 我次奥,沈大白脸是男人这个事儿我一直都知道,难道他是男人在口口声声说爱寡人时候,一转身就抱着别的女人颠倒鸾凤,这个让寡人假装不知道?原谅我,不是一个能够忍的王。 “你的意思是,他是男人就可以身不由己呢?”寡人语气尖锐道。 也是哦,沈大白脸是一个漂亮的男人,柳晨风是个漂亮的女人,所以天天干柴烈火的,夜夜耳鬓厮磨的,有什么火花也是理所当然的。 小乔子似乎是理解寡人的心思一般,又说道:“玉宁,有些时候,你把刺握得太紧,疼的是自己。” 寡人别扭的转过头去,不去看小乔子,我知道,他比谁都为我好,可是,有些事,我就是在意,无比在意。 “那时候,你们沒有在一起,要学会原谅,玉宁。”小乔子语重心长道。 估计今儿个寡人不答应就此作罢,小乔子还真会唠唠叨叨一晚上。 寡人捂着耳朵,闭上眼道:“好了好了,别说了,答应了不找他麻烦就是,原谅他就是。” 小乔子这才甜甜一笑:“乖。” 不知道为什么,总看他这宠溺的神情寡人就是一阵心虚。 寡人不过是救了他一次,他却为了寡人奉献了一生。 总是让寡人有些不知如何面对。 寡人刻意避开他的目光,伸了一个懒腰:“好了,寡人困死了,睡去了。” “记着你答应的。”小乔子又在后面聒噪,寡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寡人就滚回去睡觉了,睡得沉沉的一觉。 早晨是被未雨拽起來的。 “王上,起床了,在不起床你会后悔的哦!”未雨又在威逼利诱。 烦死人了,寡人捂着耳朵翻了个身。 天上掉金子寡人也不想起來捡。 沒心思,为感情,沒理由,沒动力。 “王上,陆洺求见。”未雨像大灰狼诱惑小白兔的道。 陆洺??? 寡人一个鲤鱼打挺的跳了起來,陆洺來了? 这是怎么都想不到的。 “初晴呢?”寡人揉着睡眼惺忪的脸,“让她來替寡人梳洗。” “初晴姐姐啊!不知抽了什么风,今儿个一大早就坐在床上傻兮兮的笑,王上若是要初晴姐姐,奴婢把她叫來就是,反正王上一直嫌弃奴婢。”未雨酸溜溜道。 寡人噗嗤一笑:“好啦好啦,大早上的泛什么酸,赶紧替寡人梳洗,现在就让小乔子把陆洺请进來。” 陆洺还是一身黑衣不改,明眸如一滩死水一般,毫无生气,比以前更冷。 看到寡人,眸中才有了一丝光亮,微微扯了唇角,想笑,却是笑不出來,看起來是那么苦涩。 “你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寡人说着,连忙扶陆洺坐下。 “你还好吗?”寡人问,问了却又觉得是废话,那个人不在了,陆洺如何能好。 果然,陆洺笑得凄凉:“沒了他,如何都一样。” “发生什么了?”寡人问道。 原來,陆洺回去后并去找南王,谁知,他已是病入膏肓,陆洺知道他的牵挂,他许了她这一世盛名,如今并是她还他之时。 于是,她狠心离开,重回军营,操纵千军万马,剿灭了逆贼,当她赶回去之时,他却是虚弱得话都不能说。 可是,他留给了她长长的信盏,说尽了他所有的苦衷。 她泪如雨下,死死抱住他,他却终是闭上了眼。 她仰天长啸一声,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他回光返照之时,最后的一句话,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他爱的那么深沉,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隐疾,而是,他长了她整整二十八岁,他怕自己陪不了她,留给她寂寥余生,于是,他狠心,一次又一次推开她。 她痛着,他更痛。 她以为他沒有心,其实,她不知道,那个倔强的女子,早就在他的心间划上了深深的一条痕迹。 他死后,她按照他的要求将他火化,却把他的骨灰一直随身携带。 他说,“我这一生,都是累赘,一直错,母妃为我所累,洺儿你亦是如此,我不想坐这天下,但这是,母妃一生的夙愿,父王的托付,我多想好好爱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踏尽红尘,携手江湖,我却生在帝王家,我只求,死了,我再就是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不要那么累。” 她终究是沒有如他的愿,抱着他的骨灰跪在衣冠琢,在墓碑上刻上两行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她快速扶太子登基,雷池电速扫清一切障碍,青丝散落,重束女子装包,不曾告诉任何人的离开。 她说,他生时,她未能陪他踏尽红尘。 如今,她并带着他的骨灰,踏尽这万里河山,阅尽这世间锦绣繁华。 她说,厉州是她的故乡。 因厉州灾害,她才遇见了他。 她并就带他见一见这厉州。 却不曾想到,听到人说王上亲临,冷漠如她,却终究是为寡人留了一块柔软。 陆洺的眉间充满着沧桑,寡人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一切都过去了。” 陆洺倔强的摇头:“不,沒有过去,从來,都不曾过去。” 是啊,那个男子印在她的心间那么那么深,她怎么过去得了。 纵使他后宫佳丽三千,他却始终只为陆洺倾了一颗心。 当他推开光着身子的躺在他床榻之上的陆洺时,又是有多痛。 陆洺说:“这一生,能遇见他,已是福,能得到他的心,已是幸,最终,都沒能成为他的女人,却是憾。” 说这话时,陆洺带着浅浅的笑,就好像他就在眼前一般。 她比谁都能明白,他不碰她,只是希望留她清白,给她一个后悔爱他的机会,等着会有那么一个人视她如珍宝捧在手心。 只是他早已是毒,她再已戒不掉。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寡人关切的问。 陆洺风轻云淡的答道:“踏尽天下红尘,归隐山林,答应过他,我会好好活着,过得幸福,能永远陪他,也是幸福。” 寡人点了点头,轻轻拥住陆洺,由衷道:“只要你愿意,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你随时可以回來。” 陆洺轻扬起嘴角,笑得是那么美好:“家。” 她轻唤一声,真挚道:“谢谢你。” 寡人笑而不语的摇头。 陆洺提剑起身,寡人站起相送,走至门口那一刹那,陆洺忽然回眸:“我同南国新王已经说过,若你永安有事,必定为盟,若是永安受敌,必定倾囊相助,他眼光不错,这个儿子极是重情重义,想必不会有万一。” 还未等寡人道谢,陆洺就快步踏了出去。 她那样的一个女子,若要对谁好,就是倾其所有。 只是为何,寡人却是极为心疼她。 最后,她给了寡人最初想要的东西,寡人却沒那么欣喜。 起初的利益早已在陆洺的真心中散漫,如今,只愿她陆洺一世安稳无忧。 陆洺走后,小乔子这才进來:“巡府在前厅设宴让王上前去。” 寡人这才敛去眸中的神色,点了点头:“我这就去。” “王上你是不想去吗?”小乔子问。 寡人勉强一笑,然,脚步还是在挪动。 每次同阿七,沈大白脸,顾淡定三个人一台戏,寡人就亚历山大。 三个大麻烦,却不得不应付。 好吧,寡人承认,只是经过柳晨风那事儿,不知如何面对沈大白脸和顾淡定。 ------------ 第六十章 十个美人来暖床 寡人跟着小乔子进了前厅,这才知道巡府府婢女寂寥,一应饭菜全是巡府夫人亲躬力为。 想着她还是个病人,寡人就极为不好意思。 未雨眼疾手快的端过贾夫人的盘子,伶俐道:“让我來并是,夫人且去歇着。” 大概是灾情严重,贾衍这一桌饭菜已是竭尽所能,却也是简陋。 看得寡人就是眼眶一酸。 “怎么了?”沈大白脸关切问道,给寡人夹了一块鱼。 寡人摇了摇头,扒了两口,就搁下了碗筷,闷闷不乐的一个人在后院的亭子里发呆。 不知是什么时候,沈大白脸就出现在身后了。 他悠悠叹了一口气:“宁儿,此是天灾,你无需难过。” 寡人看着他,沉吟道:“却也是人为,天灾人为,这就是不给厉州百姓活路,待我回京之日,必定严惩不贷。” 沈大白脸的眼眸充满着忧伤,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吐出一句话:“不管什么时候,我选择的,都是你,我会尽力护你周全。” 其实有时候和沈大白脸就是这样,明明他就是站在寡人身边,可是,远得让寡人又说不出來的害怕。 “柳晨风 死了。”寡人突兀道。 这句话,只是为了证实顾淡定说的可是真,柳晨风真死了沒有。 沈大白脸终是缓缓点头,复又对着寡人轻松一笑:“顾修辞送的人,死了也好。” 那到底是和沈大白脸有过鱼水之欢的人,她的死,他的话却是如此凉薄。 不带一点情意。 若论沒心沒肺,寡人还真得像沈大白脸学学呵! 如今,却是不想和沈大白脸说话,寡人张皇四顾,一不小心,竟在水榭亭阁看到了阿七。 好吧,是寡人说的唯美了,其实也就是湖中间的一个亭子,正好背对着寡人的方向。 寡人特别开心,朝着阿七招了招手:“嘿,阿七。” 阿七似乎是不情不愿的走过來,面无表情道:“巡府让我來问你,可要亲自视察,见你现在,肯定是沒时间。” 言外之意是,看到你们卿卿我我,我就一旁看着沒打扰,你可以继续,我回去回话就可以。 “当然去。”寡人直接无视掉阿七的弦外之音,立刻就跳到阿七身旁。 “外调粮草可有到?”寡人问。 “沈格负责的,你问他。”阿七冷淡的答。 寡人只好讪讪的回头用神色询问沈大白脸。 沈大白脸心不在焉的点头。 “宁儿,过來。”他的语气带着一丝霸道。 寡人只好乖乖的走到沈大白脸身边,他紧紧的扣住寡人的小手,寡人挣扎了两下,发现挣扎不掉,就只好随他了。 “寡人开的药方可有效?”寡人问。 沈大白脸看了阿七一眼,尖锐道:“别问我,问你的祭司大人,他的事!” 怎么感觉沈大白脸酸酸的,和阿七他有什么好酸的。 虽然吧!阿七是个美人儿,可是大家懂的,此美人并非一般,只可看不可采。 这不是戒律放着吗。 “不出几日我们并能动身了。”阿七看着远方,清然陈述。 言外之意就是,都已大好。 我的天,祭司大人可以不要玩潜台词吗?寡人和各位看官的智商好捉急的说。 【众看官一脸愤慨:王上,那是你,不包括我们。】 【某王口吐白沫:我了个去,你们这是偏哪儿了,寡人才是女主角。】 【众看官贼嘻嘻的笑:嗷嗷……女猪脚啊!我们都懂。】 【某王愤怒的:都回家洗洗睡去,再废话寡人灭你九族。】 可能是治疟疾和粮食的到來,厉州百姓终于有了一些生气。 寡人亲自布粥,看着那一张张充满希望,笑逐颜开的脸,竟是莫名欣慰。 大概药方是真的有效吧!可是,寡人如今一路颠簸,却挺怀恋永安都城的安宁的。 一天的忙和,终于沒人会饿着了,寡人心满意足的伸了一个懒腰,用眼神示意小乔子,小乔子立刻示意,高声道:“上天有好生之德,王上亲巡厉州,见厉州父老之苦,心中甚忧,为彰恩德,一是特免厉州赋税三年,二是屯垦,为扩大人均耕地,增加厉州父老收入,会令官府教民开垦,扩大种植量。” 小乔子话一说完,众人都是一阵欢呼的跪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个让寡人好害羞哦!真的,银家会不好意思的。 于是,寡人受宠若惊道:“大家快起來,沒事儿,玉宁受不起你们如此大礼,天下之道,本该民为主,君为客,玉宁只是尽其责而已,万万受不起。” 寡人的话一落,不但沒起來,反而比方才的欢呼更要沸腾一些。 这声波,堪憾岳阳楼啊!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个让寡人压力好大啊! 于是寡人害羞的捂着脸,准备溜走。 谁知,那日带头拦寡人的刚子突然抱住了寡人的大腿。 我次奥,不会是看上寡人了吧!寡人可是有对象的王。 “王上。”刚子含情脉脉的唤了一声。 好吧,寡人承认,不是含情脉脉,至少也是真的充满感激的,好咩。 “嗯?”寡人挑了挑眉头,有些诧异。 “素闻王上好女风,今日,厉州父老相乡亲为答谢王上,特为王上备了一份大礼。” 寡人正诧异这大礼在哪里时,刚子一拍手,并见十个婀娜多姿的妙龄少女走了出來。 我次奥,原來不是看上寡人了,而是要给寡人送女人。 “你这是……?”寡人有些惊讶的问。 “这是厉州父老的一点心意,还请王上笑纳。”刚子笑道,指了指第一个女子,“这是我们厉州的四才女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闻名全城的才女,第二位并是我们厉州有名的四德女子,堪称女子典范,第三位就是我们厉州的仙女了,不知多少儿郎心中的女神,擅长歌舞,一曲高山流水绝妙绝伦,第四位就是我们怡红楼的花魁,王上放心,是个清倌儿……” “停停停……”还未等他说完,寡人并冷冷打断。 恼怒的看着沈大白脸,他的脸还绿了,他也好意思,他传的流言好咩,如今还真给寡人送美人儿來了,寡人虽好美,色,如此之多,也消受不起啊! “王上,怎么了?可是不满意?小民知道,好女风这事儿不得张扬,您放心,就厉州人民知道。”刚子信誓旦旦道。 寡人都快被雷晕了,这是哪跟哪啊!好女,色这事儿厉州人民知道,表示全永安都知道了。 于是,寡人很忧伤的对着刚子干笑两声:“满意,满意,哪有不满意的。” “那就好。”刚子显然很是伤心。 “正好,寡人宫中差几个宫女。”寡人回眸对小乔子道,淡淡吩咐,“记下來。” “王上……王上……这……这可是厉州父老送來服侍您的啊!”刚子显然很是窘迫。 寡人倒是想要几个美人儿服侍,滚滚床单多美妙,可是寡人沒那功能,无福消受。 看來寡人抽个日子要昭告天下:无敌漂亮萌王已性转。 寡人送了刚子一个白眼,摆了摆手:“寡人知道,知道。” 寡人笑着看向十个美人儿,口水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刚子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 寡人干咳两声,正色道:“寡人是女人,你们要服侍寡人?” “是。”十个美人儿异口同声。 看官们,看官们,速來围观。 vs 看看寡人是如何把节操捡回來的。 【众看官白眼:看看某王是如何把节操化成灰的,加油!加油!加油!】 “跟了寡人,寡人自然是高兴,你们也不必担心,永安王宫断不会委屈你们。”寡人说着,姑娘们并露出几分喜色,彷佛看到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恐怕家里也是这样劝她们的吧!可是接下來,寡人并迟疑道,“可是寡人沒长小弟弟,是不能陪你们滚床单的。” 姑娘们互看一眼,暗暗点头,又异口同声道:“能服侍王上是福分,民女等不敢奢求宠幸和其他。” 我次奥,这是“性”福都不要的赖着寡人吗? 寡人点了点头,美人儿的真心啊!真是让寡人激动得泪流满面,于是,寡人眼冒桃心道:“这好,这好,万一寡人性,欲來了,就十一个人一起上吧!寡人下身娇嫩,就不用了,看你们十个人互相拿黄瓜就好。” 寡人突然也觉得这个想法好美好,于是,很赞同的点了点头,得意的朝阿七抛了一个媚眼儿。 于是,冰块脸祭司忍不住嘴角一抽了。 沈大白脸早就忍不住捧着肚子笑了,我次奥,他是始作俑者诶,寡人舌战群儒,以一敌十,他居然沒心沒肺的笑,太过分了,有木有。 厉州众民似乎都不敢相信寡人能说出这么有道的话,都是嘴巴成o形了。 寡人那个自豪啊!寡人果然是个哲学家,是个聪明的王。 可是,下一秒,十个女子都一起哭了起來:“娘亲啊!我要回家,我不去那什么王宫了……” 寡人满意的拍了拍刚子的肩:“好了哥们儿,大家心意,寡人心领了。” 寡人正欲转身。 刚子再次抱住寡人的大腿:“王上不好女风,可好男风?” 我次奥,这是准备给寡人送男人的节奏? 寡人还沒说话,刚子并羞答答道:“恰好小民未婚,愿进宫为妃侍候王上。” ------------ 第六十一章 爆菊什么的最有爱了 (我了个去,原來是暗恋寡人到了这个地步,哎呦喂,无宠只惊这个怎么解? 于是,寡人眼冒桃心的看着刚子,激动道:“这感情好,不错,知晓寡人心意,寡人最喜欢看那现场版的那什么了,若有时会一不小心顾着美男冷落你了,这个沒关系,寡人可以给你叫十个美男,果断互相爆菊即可。请记住本站的网址:。ww” 寡人自个儿想着怎么就那么美好呢?爆菊什么的最有爱了。 “王上......这......王上。”刚子似乎是被寡人这番节操满分的话说到心坎儿里去了,居然激动得都说不出话了。 寡人好自豪,寡人果然是善解人意的好王! “可是你太满意了?”寡人又问,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寡人还生怕你觉得不满意,还准备多给你们备几根粗黄瓜互相爆菊。” 刚子不知是怎么了,居然头一歪就昏了过去。 我次奥,不会是激动过头了吧!这让寡人多么羞涩啊! 寡人是一国之君,底子是可以丢的,面子是必须有的。 于是,寡人很淡定的干咳两声。 寡人很郑重的对着众人道:“寡人固然是爱美人儿,只是,美人不愿,寡人自然是不强求,多谢诸位好意。” [] ------------ 【061】床呢? (我了个去,原來是暗恋寡人到了这个地步,哎呦喂,无宠只惊这个怎么解? 于是,寡人眼冒桃心的看着刚子,激动道:“这感情好,不错,知晓寡人心意,寡人最喜欢看那现场版的那什么了,若有时会一不小心顾着美男冷落你了,这个沒关系,寡人可以给你叫十个美男,果断互相爆菊即可。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寡人自个儿想着怎么就那么美好呢?爆菊什么的最有爱了。 “王上......这......王上。”刚子似乎是被寡人这番节操满分的话说到心坎儿里去了,居然激动得都说不出话了。 寡人好自豪,寡人果然是善解人意的好王! “可是你太满意了?”寡人又问,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寡人还生怕你觉得不满意,还准备多给你们备几根粗黄瓜互相爆菊。” 刚子不知是怎么了,居然头一歪就昏了过去。 我次奥,不会是激动过头了吧!这让寡人多么羞涩啊! 寡人是一国之君,底子是可以丢的,面子是必须有的。 于是,寡人很淡定的干咳两声。 寡人很郑重的对着众人道:“寡人固然是爱美人儿,只是,美人不愿,寡人自然是不强求,多谢诸位好意。” 众民愣了一下,随即是一阵唏嘘。 寡人潇洒的撸了撸两边特意留的故作潇洒的鬓发,郑重道:“寡人虽是男子装扮,各位人民放心,寡人是名副其实的萌妹纸。” 众人都是了解的神情。 只有沈大白脸悄悄加了句:“你确定你不是女汉纸?” 我次奥,对于沈大白脸是寡人家男人这事儿,目测现在寡人还真不想承认。 于是,寡人送了沈大白脸一个白眼之后,对着万民道:“寡人悯诸位之艰,慎重之下,决免厉州赋税三年,另,为让诸位老有所养,少有所依,寡人决定开荒,扩大人钧面积,亦是免了厉州征兵三年。”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喊的那叫个震撼。 寡人好羞涩啊!这次是真的。 哎呦!太受欢迎了,怎么解? “诸位请起。”寡人连忙道。 谁知不起,居然拜得更加热烈了,诶,寡人着实是受不住自己这样受欢迎,寡人心里默默发出几声感慨,又痛下一个决定。 感慨如下: 话说人都是犯贱的,只是寡人堪称贱的无下限了。 在京城时,寡人总觉得朱墙碧瓦里无聊,如今出來了,却又是那般怀恋那份安宁。ww 寡人回眸冲着巡府贾衍优美动人妩媚一笑:“大人,回吧!” 于是,贾衍就屁颠屁颠跟着呢!自然,祭司大人和沈大白脸是风度翩翩的跟着。 【众看官:你敢说祭司大人屁颠屁颠跟着吗?】 【某王弱弱的:不敢。】 回了贾衍府上,寡人并郑重道:“寡人已经决定了,明儿个并就动身去凉州,多谢大人这些日子的照拂。” 贾衍忙弯腰做缉道:“不敢不敢,王上这么说就折煞臣了。” 这个……寡人会说,我是真的害羞了吗? 沈大白脸以眼神示意,于是,寡人朝他微微颚首,至于阿七,大家懂的,山崩地裂他也难得换一个表情。 独角戏难得唱啊!可是寡人得唱下去,谁让寡人是老大呢! “着实感谢大人,爱民如子,得良臣如卿,寡人之幸矣!”寡人准备庄重的对着贾衍鞠躬。 谁知腰还沒弯下去,贾衍就把寡人给拦住了:“使不得,使不得,王上折煞臣了,臣万万受不起。” 说到最后,果断又跪下了。 寡人不好意思啊! 但是,着实是敬佩贾衍这个人,身为五州太守,即便疟疾横行,也坚志不移,死守厉州。 幼子染疾,为顾大局,视幼子为难民,如今,能做到他这地步的官员能有几个。 “若寡人决心让大人升迁,大人可愿意?”寡人提议,寡人发誓,这话出自真心,若是别人,寡人还真有可能说是试探,对贾衍这番话只是于情于理,征求他的同意罢了。 谁知贾衍居然果断的摇了摇头,诚挚道:“得明主赏识,乃臣之幸,并非有所期冀,只是,臣少多病,四岁不行,八岁父去,舅夺母志,臣无外亲强近之亲,孤苦一人,幸邻友善,待臣甚厚,食百家饭,行百家衣,寒窗苦读十年,犹至今日,若无厉州父老,亦无今日贾衍,臣愿一生留驻厉州,以报父老之恩,还请王上悯臣之心。” 是不是老臣都喜欢文绉绉的话? 寡人來翻译一遍好了,就是他贾衍先拍了寡人几句马屁,说明不是期盼寡人给他的官职再高一点而推脱,而是他小时候多病,四岁都不能走路,八岁父死母嫁,沒有什么亲近的亲戚,所幸厉州人友善,读了十年书,做了官,他只想报答养了他的厉州人。 难怪即便是到了那种地步,厉州人都在心疼贾衍的苦衷。 寡人自然是不会文绉绉的惹看官们讨厌,寡人霸气道:“准了。” 贾衍感激的磕了一个头:“王上女子之身,堪比男儿,举世无双,臣甚是佩服。” 这夸的寡人好舒服。 当然寡人还是得谦虚的:“大人言重。” 寡人赶紧扶贾衍坐下。 谁知贾衍又是起身要拜,寡人好头疼的扶额。 “得了。你再拜寡人就给你跪了。” 贾衍腿都弯了一半,终于是坐了下去。 依旧显得忐忑不安。 “大人随意,王上并非重礼数之人。”阿七敛眉淡淡说完这句话。 果然,知寡人者,莫过阿七。 “臣带厉州百姓谢王上恩典。” 贾衍又道。 寡人这才故意板起脸道:“大人如此之说,是为折煞玉宁,君舟也,民水也,谁能载舟,亦能覆舟,寡人只不过是行为君之道。” 看着那贾衍的神情,恐怕是又要跪了,寡人压力好大。 果断不等贾衍开口并道:“大人辛苦了,寡人累了,这就回去休息。” 一出贾衍的书房,寡人并对着阿七和沈大白脸做了一个手势。 并让未雨去通知顾淡定。 所幸顾淡定离贾衍住的近,寡人前脚回去,顾淡定和阿七,还是沈大白脸就一起來了。 看着沈大白脸的笑,寡人就渗得慌,一开口准沒好话,果然,沈大白脸就道:“大集合?你要宣布嫁给我了?” 寡人白了他一眼,郑重的清了清嗓子:“就在不久后的月黑风高的夜晚,寡人决定带着你们三私奔了,地点为凉州!” “真要走?”顾淡定挑了挑眉。 寡人点头:“是啊!不走老母鸡都要 ... [,!] (下蛋了。” “且等等,最近赶路赶的匆忙。”沈大白脸也符合道,一副其实我是怕你累着了的神情。 寡人摇了摇头。 “如今,厉州百废待兴,贾衍是个好官,寡人在这儿,只会束缚了他。” “我回去收拾。”阿七说完就转身离开。 欧耶,阿七是支持寡人的诶。 “二比二,平了,凭我是老大,今天晚上就走。”寡人竖起两个二,对着沈大白脸他两得意的晃了晃。 顾淡定一副随便你,我无所谓,先前只是好奇的神情,而沈大白脸就是若有所思了。 “为什么要挑晚上?”沈大白脸问。 寡人鄙视的看了沈大白脸一眼,这丫的脑子越來越捉急了,这个众看官千万别告诉沈大白脸。 他会揍寡人的。 “寡人太如花似玉了,怕厉州人民和贾衍舍不得寡人这个萌妹纸离开,长亭送别,太矫情了,寡人怕舍不得。”寡人解释道。 这个是真的,目测,寡人如今的确受欢迎。 寡人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就进屋收拾了。 昂,凉州,不知会不会有异域风情。 好期待啊! 休息休息,晚上看夜景。 “王上,王上……”初晴偷偷摸摸的走进來。 “怎么了?”寡人问。 “窗外有三个人。” 我次奥,哪來的小贼,不要命了,蹲点蹲到寡人窗下了。 寡人操起双节棍就过去。 我手拿双截棍,嘿嘿嚯嚯。 “小贼……”寡人高呼一声,“哪里跑?” “跑你妹额……” 这个……这个……好熟悉。 沈大白脸…… “你忘了月黑风高的约定了?”顾淡定质问,语气颇为怨妇状。 寡人一拍脑门,差点忘了。 “等等啊!寡人去收拾。”寡人略带抱歉的。 “你还沒收拾?”沈大白脸一脸的惊世骇俗。 我次奥,至于吗?别的沒学到,大惊小怪倒是杠杠的。 于是,寡人很郑重道:“相信寡人的初晴未雨,很快搞定。” 结果阿七大步流星的就走了进來。 “诶,你干嘛?” “床呢?”阿七回头淡淡问道,声音略带磁性,好听得诱人。 寡人一愣,痴痴的摇了摇头。 “我问你床呢?”阿七挑了挑眉,又说道,好像有些不耐烦了。 “你问这个干嘛?”寡人紧张兮兮的护着胸,忐忑道,“禽兽,你想干嘛?” 寡人沒有想多,肯定沒有,阿七肯定对寡人有非分之想。 谁知阿七立马就睡下了:“好了叫我。” 我次奥,那是寡人的床啊! 于是寡人无比忧郁,弱弱的眸中带泪,依依不舍的看着我的爱,床。 [] ------------ 第六十二章 凉州青楼【下】 最后,就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寡人终究还是溜走了,很低调的溜走了,当然,很善解人意的附书一封了,估计贾衍看到时,寡人已经溜很远了。 深更半夜赶路,好刺激啊!有木有? 总之某王自我感觉不错。 终于在五天后的白天,寡人成功到达了凉州,其实这一路上,吃喝玩乐的,有软塌睡着,美男陪着,还是极其不错的。 寡人也不算受了什么风尘奔波之苦。 于是,寡人精神饱满的跳下了马车。 “哎!顾淡定,隔壁就是你老家了,你要回去看看吗?”寡人贼兮兮的看着顾淡定笑,朝他挤眉弄眼,其实寡人真沒别的意思,就是想去玩儿。 谁知顾淡定沒做声,阿七就率先道:“不可。” 沈大白脸倒是沒什么,清然道:“想去玩玩就去吧!不碍事。” 我次奥,一比一诶。 于是寡人满怀希望的看着顾淡定,只要他点头,寡人就能去玩儿了。 阿七淡淡瞟了顾淡定一眼就将视线移到别处,不知顾淡定是怎么了,竟然摇了摇头,轻道:“不妥,行程定的是凉州,那就是凉州吧!” 寡人猜测,顾淡定其实是想说,出了什么差错他姜莱担待不起。 总之疑点愈是密布,寡人就愈是想要弄清楚。 二比一,输了。 只能在凉州。 寡人并不在意,点了点头,冲着阿七抛了一个媚眼儿:“那就逛一逛青楼吧!” 顾淡定已经是忍不住站了,似乎是沒想到寡人的第一个要求是逛青楼。 阿七投以疑惑的神情,寡人白了他一眼:“你们三又不是沒逛过,你们忘了?胭脂雪。” 哼哼!寡人的记性可是好的。 “你不知道,林淇是怕着呢!这边界女子开放,怕受不住。” 寡人那叫个伤心,差点就泪流满面了。 不行,不能这样柔弱,不能这样抛弃盟友,于是寡人狠狠剜了沈大白脸一眼:“阿七倒是无所谓,主要是你,记着别到处眼送秋波,招來乱桃花我可不管; 。” 这丫的肯定是受虐成爱,居然无比欢脱道:“你这是吃醋?” 我次奥,寡人哪是吃醋,只不过是御夫之道而已。 虽然目前沈大白脸不算寡人的夫君,到底也是寡人的男人啊! “那走吧!”沈大白脸极其欢脱道。 其实去青楼,主要是搜索信息,并且此处极多是从姜莱逃亡的奴隶,且边境之城,打仗之处,历來是难以太平,有心之人聚集。 能有信息固然是好,即便沒有,也权当观赏。 这家青楼名“销魂”,名副其实的温柔乡啊!确实够销魂,不比我们京城,很矫情,很文艺,很装逼的一个“胭脂雪”。 “销魂啊!”寡人意味深长的看着沈大白脸, 沈大白脸忙摇了摇头:“别,只有你能让我销魂。” 我次奥,这是再制造误会。 于是,寡人冲着老鸨干涩的笑:“莫误会,本公子绝非断袖。” 老鸨一愣,可她又是何等聪明之人,毕竟是红尘之地滚爬之人,随即谄媚一笑:“公子哪里话,老身怎会劳什子的胡想,” 寡人神秘兮兮的朝着老鸨勾了勾手指头,老鸨喜咪咪的凑了过來, 于是寡人压低声音,朝着老鸨淫,笑一番:“此处名销魂,可否真能销魂?” 寡人这一问,可就伤了老鸨的心,为了证明她这儿的招牌名副其实,于是,她并拍着胸脯道:“老身在此,包四位公子满意,四位公子都是天神般的人物,自然是得让我们销魂楼的头牌太招呼,几位公子请。” 寡人对着沈大白脸摆了一个胜利的手势,那个看官们懂的,寡人就是自个儿琢磨着,见头牌不是要给老鸨小费吗?寡人向來节俭啊!不乱花钱啊!于是,寡人并就用了这个激将法,至少省了一百两银子啊! 寡人退后几步,和老鸨拉开一些距离,得意道:“瞧瞧,见头牌花魁沒花小费,上次你们在胭脂楼花了多少?柳晨风就是胭脂楼头牌?” 寡人话一说完,顾淡定的脸色就变了,阿七淡淡瞟了寡人一眼,寡人立刻讪讪的低下头,老实巴交的跟在老鸨身后。 “请卓玛姑娘出來见下贵客。”老鸨敲了敲门。 卓玛?难道是姜莱人?怎么我们永安的花魁都是姜莱人呢? 之所以那样说,实在是因为柳晨风那模样,想不是花魁都难。 寡人正在苦思冥想之际,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來人娇媚一笑:“是什么值得妈妈亲自跑这一趟。托人在说声就罢了; !” 老鸨对着卓玛附耳几句,卓玛含笑点头。 寡人正得意不给钱,阿七就掏了一锭金闪闪的玩意儿,寡人那个心疼啊!那可是金子,不是谁。 “你懂不懂风月场上的规矩?”阿七说完这句话,就先入为主的进了卓玛房间。 老鸨眼冒桃心看着金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寡人干咳两声,她这才意识到失态,神色一敛,庄重对卓玛道:“照顾好几位贵客。” 卓玛不知是在想什么,这才回过神來,抱歉一笑:“几位贵客请随奴家來。” 寡人看着她,一身姜莱服饰,模样生得极是秀丽,蓬松的长裙直至膝间,再配以黑色的马靴,脖间挂了一个大大的平安锁,长巾掩面,流苏直至肩头,额上密密麻麻一圈珠子,异域风情甚浓。 [原谅某素笔拙,此处卓玛亲们可以想象一下蒙古服饰,某素描写有限,只能随便在脑子中搜索词汇,多有不妥。] 寡人当然是随她进去啊! 她似乎是沒有解下面纱的意思,只是让侍女奉茶。 房间是姜莱打扮,看得出老鸨对她的重视。 卓玛轻轻一笑:“公子们见笑了,卓玛一介胡人……” “无妨,胡人同永安并无差别,再说,他也是胡人。”说着,寡人一指顾淡定。 卓玛明显有些吃惊,似乎是不相信顾淡定这模样会是她家乡人 好吧!寡人也觉得怀疑,谁让顾淡定他生得细皮嫩肉的,气质又那么从容淡定,胜筹帷幄。 “若几位贵客不介意,卓玛并就献舞一曲。”见冷场,她行了一礼,笑道。 “嗯。”寡人应了一声。 卓玛并脱下了鞋子,在手脚上挂上铃铛,开始舞动起來,周围的歌姬也开始奏曲。 寡人终于知道为什么,物以稀为贵。 当永安沒有的时候,异国的一些东西就是那么别致。 寡人好高兴我的这个发现啊! 一舞终了,见惯了永安歌舞的寡人竟然不知如何形容,最后只得拍掌叹好。 卓玛略带羞涩一笑:“敢问公子名讳?” 寡人最讨厌这个问題了,又要动脑子…… 寡人思量片刻,毫不犹豫道:“姓寡,名敷。” “寡妇?”卓玛狐疑的念了一遍,噗嗤一声笑了出來。 不知是沈大白脸和顾淡定早已习惯了,有了抵抗能力气若神定以外,阿七就不用说了,即使寡人真叫寡妇,他也不会笑,最多皱一皱眉头; 于是,寡人好忧伤的再次解释:“是敷,敷衍的敷。” 好在卓玛善解人意,就沒再纠结这个了。 那可是花魁诶,寡人也忧伤啊!沒那玩意儿去抱着花魁滚床单,又多了一些玩意儿。 于是,寡人就只好听着卓玛用琵琶弹着姜莱的民歌。 实在无聊啊!寡人就拉着卓玛闲扯:“话说你怎会來此?” 卓玛的眼神中充满着防备:“寡公子问这个做甚?” 寡人像坏人吗?寡人那么纯洁的小白兔。 于是,寡人灰常温和的笑道:“沒,仅是问问,或许,能帮上你几分。” 卓玛笑了笑,并不在意。 “你是青云把?”顾淡定问。 卓玛惊讶的顾淡定,瞬间,恢复如常,睁大了她那大大的眼睛,茫然道:“不知公子所言之人是谁?” 顾淡定摇了摇头,沒做声。 卓玛又换琴了,弹得好好的,顾淡定突然道:“我出去走走,回客栈等你们。” 寡人点了点头。 待顾淡定走后,卓玛才像我们诉说,她说觉得寡人的身份不一般。 她只是姜莱一个小部落的领头人的女儿,她有着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未婚夫。 可是就在即将求婚之时,姜莱公主经过此处,见到她卓玛的郎君,一见钟情。 后來,他就娶了公主。而她,却是一直被追杀,一直到她逃到永安,最终,青楼竟成了她唯一的安身之处。 她说,她不曾怪谁,只怪命。 她说,她怨不得公主,只怨那人接受不了美利的诱惑, 她是认识顾淡定的,公主的亲哥哥,她哪有不认识之理。 本以为卓玛是要求寡人许她一世安宁的时候,她却朝寡人跪下,泪眼朦胧道:“我只求,不再见姜莱王室之人,若公子答应,从此再不踏及销魂楼。” 言外之意是让顾淡定别再來了。 哎!寡人悠悠一口气,看來那时候,姜莱王室是腐败得不成样子了。 听说姜莱女子豪放,却不曾想到姜莱公主豪放到如斯地步。 寡人佩服啊!佩服啊! ------------ 第六十三章 断袖之风 话说这个时候,寡人都不知能说什么了,她卓玛肯对着寡人这个仅见过一次面的人,讲出原由,想必已是厌恶姜莱皇室到极点。 想必顾淡定也是清楚这一层关系,所以,在认出了卓玛之后就离开了。 “你不怕姜莱王室再找过來吗?”寡人有些惊异的问。 卓玛摇了摇头:“不怕,旁人我信不过,可我却姓他顾修辞是好人,” 顾淡定是好人? 好吧,寡人承认,除了寡人一直怀疑他,他送了一个女人给沈大白脸之外,还真沒什么了,再说,他女人自杀了,他也是难过的吧! 突然想到顾淡定做质子的事儿,或许,现在,就是可以明白真相的原因了。 “可以告诉我,顾修辞的过去吗?倘若,你信得过我。”寡人无比真诚道。 卓玛沉默了片刻,缓而沉重地点了点头。 顾修辞他母亲是永安人,胡人皆是莽夫,亦是以胡为尊,姜莱可汗后宫夫人无数,顾修辞的母亲在众多女人之中并如昙花一现,霎时芳华,很快就陨落。 顾修辞來到这个世界是错误的,至少顾修辞自己是这样觉得的,她母亲最终用自己的生命生下了他,并就永远离开了。 他顾修辞在姜莱国人眼中就是一个孽种,是卑劣的永安人所生, 于是,他虽为天之骄子,却如草芥 一般成长,在子女众多的姜莱王眼中如尘埃一般卑微。 他厌恶那些不和伦理道德的嫁娶〔姜莱那边哥哥的女人,哥哥死后弟弟可以娶,父亲的女人,父亲死后,儿子可以娶,而且被称为沒事一桩〕血腥的行为和方式,他学习永安和南国文化,他救了被追杀的卓玛,然,他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只能送卓玛出境,却管不了其他,怕最终牵连自己。 卓玛被逼无奈流入烟花之地,他却是不知情的,他原以为,送卓玛的银子并够她一世安稳无忧,却不想她却遇到了流寇。 他在姜莱事事藏拙,就像隐形人一样,对谁都是淡淡含笑,看起來温润如玉,沒有一丝恶意,直到姜莱战败,姜莱王要派人质到永安。 他所有的儿子都推脱,只有他,顾修辞。站了出來。 他那样的人,天生气质风华,他不必再藏拙,他要姜莱天下,要让姜莱人看看,他这个永安人生的杂种就是他们的主宰; 于是,他培养的势力渐渐浮出水面,转移到永安。 他送柳晨风给沈大白脸,只是希望能够合作,让他轻而易举夺取姜莱政权,但是,他到底,对永安有沒有图谋不轨,这个寡人就不知道了, 这一趟凉州之行是有用的,至少马上,就可以知道顾淡定是敌是友了。 “今日多谢姑娘了。”寡人说着,并掏出一张银票。 谁知卓玛竟然推拂了, 一下子竟然对寡人跪下了。 啊!寡人有些懵了,只顾着扶美人儿了,谁知,美人抓着寡人的手就是哭! 好忧伤啊! “美人儿,有话好好说成吗?咱沒必要哭哭啼啼的。”寡人柔声道,顺带附上我那美得语无伦次的温柔的笑。 默默加一句,其实是向顾淡定偷偷学來的,寡人琢磨着,那个肯定是比较讨女孩子喜欢的。 美人又忍不住拿起手绢抹了抹眼泪,这才娇弱道:“承蒙寡公子不弃,公子可否愿意为卓玛赎身,卓玛愿意跟随公子天涯海角。” 我次奥,这美人儿是看上寡人的赶脚?寡人最近是桃花运來了吗? 寡人干咳两声,正色道:“赎身可以,追随就不必了。” “为何?”卓玛有些吃惊,寡人会拒绝她的要求。 不是别的,寡人也不想拒绝啊!寡人是为了自己着想,有个美人儿天天在身边,沒那玩意儿去xxoo,这个该多难受啊! “那你告诉我,凭你花魁身份,想为了赎身的名门巨贾不在少数,你为何偏偏选中我?”寡人含笑看着她,略带戏谑的问。 倒不是别的,方才见着卓玛手上的守宫砂的,像她那样的异族女子,可以身在烟花之地,位置花魁之地,依旧保持完璧之身,足以可见,她并不如外表那般柔弱,甚至可以称为外柔内刚。 再者,方才她同老鸨的对话,一听并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她挑中寡人,一定是有意图。 “不错。”卓玛点了点头,“这凉州城,亦或是慕名前來,想要得到我的不在少数,可公子是唯一一个对我以礼相待,不曾关注我容貌如何之人,也是唯一一个不曾要求我摘下面纱之人。” 说着,她并掀下面纱,月貌花容 眉清目秀 齿白唇红 ,冰肌藏玉骨,衬领露酥胸。柳眉积翠黛,杏眼闪银星。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体似燕藏柳,声如莺啭林。半放海棠笼晓日,才开芍药弄春情。 眼睑之下的泪痣鲜红欲滴,更是平添几分妩媚妖娆, 那样的女子,想不撩人心神都难; 也难怪老鸨那般客气,感情真是颗大大的摇钱树。 柳晨风虽美,风韵却是输了她一筹。 “的确是个美人儿,只是你的请求,我答应不了,”寡人淡淡推脱道。 这是边境之城,为防止意外,寡人不敢去暴露身份,更不敢说自己是女子,唯得深深忍住自己告诉她我是女子的冲动。 想要桃花的时候,沒有。 不想要桃花的时候,一朵接一朵。 卓玛紧咬着下唇,似乎是不曾这样被拒绝过,只是,这样一來,她就更以为寡人是正人君子,不为美,色所动,更是认定了寡人。 姜莱人是草原上的国家,豪放。直爽,卓玛虽是经历了一系列变故,骨子里奔涌的却是姜莱人的血。 她倔强的昂起头,有些赌气道:“我哪点不好,你这般拒绝我?说到底你是嫌弃我是烟花女子。” 寡人还真是哭笑不得了。 我哪是嫌弃啊!美人儿我喜欢都來不及啊!苦衷啊苦衷。 各位看官懂吗! 寡人正不知如何拒绝,沈大白脸居然一把搂过寡人,然后就覆上了了唇。 我次奥,这又是强吻了? 好吧,这个吻,总要付出点代价吧! 于是,寡人好尴尬的看了卓玛一眼,发现她也是满脸惊讶,于是,寡人捏着手指头,吞吞吐吐道:“其实……其实……我……我是断袖。” 寡人说完这句话,感觉天都黑了,我居然承认自己是断袖了诶,众看官知道这个问題多么严肃吗? 卓玛愣了片刻,随即略带恍惚一笑:“沒事,我有把握让你性转。” 性转??? 好吧!寡人无语了,求解救。 可是这关头,沈大白脸居然吃醋了,很不可一世的对卓玛道:“你凭什么?” “凭我是女人。”卓玛不可思议的说出这句话,霸气道,“我能满足他的需要!” 寡人悄悄擦了一把冷汗,狠人,都是狠人,难道是寡人奥特了吗? “凭他现在喜欢的是他。”阿七冷不丁儿的开口,指了指沈格, 卓玛一下子就愣住了,随即很快的承认了这个事实,眼中还是充满着不服气。。 哎!不服气又如何,真正的性转寡人就是真的好女色了,这个可不行啊; 世界这么美好,寡人不能想不开。 “我……我……我比他漂亮。”卓玛说着,得意的朝寡人抛了一个媚眼儿。 表示沈大白脸肯定是伤到了,他的外号是沈大白脸诶,肯定也自诩风度翩翩,美貌无人能及。 如今居然蹦出一个女子,说比他漂亮。 于是,我们视美貌形象如命的沈童鞋真的怒了,他的小宇宙就要爆发了。 他白了卓玛一眼,恶狠狠道:“就你这姿色还嘚瑟,本公子是个女人肯定比你漂亮。” 卓玛得意的一扬眉:“那你扮女的试试啊!” 于是,我们英明神武的沈童鞋被质疑了,可是他到底沒那个胆量去扮女的。 阿七冷冷扫了两个人一眼:“都闭嘴。” 不知道为什么了,阿七话一落,还真的都不吵了。 果然还是阿七厉害啊! “姑娘有事明日再说。”阿七对着卓玛说,一面迈开了脚步,一面回头看了寡人一眼,“你还不走?” 走啊!干嘛不走,求之不得啊! 于是,寡人就连忙跑到阿七身边。 一路上是沉默无话啊!不知道为什么,连沈大白脸都话少了,一有空就发呆。 寡人们回了客栈,寡人就直接冲向顾淡定的房间了。 他正在自酌自饮,原來那日,就是顾淡定醉酒那日,他说的全是真的。表露的情绪,也全是真的。 “你全都知道了?”他醉眼朦胧,歪着头问。 寡人点了点头:“知道。” 他自嘲般的一笑,又是一杯,一饮而尽。 “我只想知道,你将來会不会和我是对立的立场。”寡人直接了当问。 顾淡定笑了,击掌道:“问得好。” “嗯?” 他的唇边淡淡漾出一丝嘲讽,那样真实的嘲讽,沒有一点掩饰,犹如从未醉酒一样看着寡人,严肃道:“玉宁,我们永远都是对立的立场,即便我们都不想。” “你什么意思啊!”寡人有些气急,也有些无奈。 可是顾淡定说完这句话就趴在桌上睡着了,气归气,寡人还是不忍心,于是,将他的被子轻轻给他披上,蹑手蹑脚的退出了他的房间。 命运多磨,由不得我们,从來都是。 ------------ 御夫之道全文第一卷 ------------ 第一章 叹浮生若梦 ??寡人站在自己的窗前,痴惘的看着远方沉思,如果有一天,真的是对立的角度?如果有一天,战场之上狭路相逢??? ??这些,都不是寡人所愿意想的。 ??寡人沉沉的睡了一觉,直至自然醒,让初晴替寡人梳洗好,并让未雨将早饭端到房间來吃,实在是觉得,暂时沒办法面对顾修辞,尤其是寡人问他,是否会是敌人,他给出那样的答案。 ??正吃着,并见小乔子秉告,卓玛來了。 ??寡人一阵无语,姜莱女子果然豪放,居然真追來了,只是追來了又怎样?民间传言寡人好女色,寡人总不能是真好吧! ??索性干脆明白和她说清楚好了。 ??于是,寡人示意小乔子进來。 ??卓玛似乎是极爱铃铛的,未见其人,并就先闻一阵铃铛声。 ??“昨日你并未告知你住处,我并自个儿寻过來了。”她这番话,说得很是理所当然,甚至有几分埋怨寡人不曾告诉她住处。 ??她极自然的坐下,对着初晴一笑:“麻烦再备一双碗筷。” ??寡人看得是目瞪口呆,这是比寡人还要随遇而安的妹纸啊!?? ??“去给她备一份。”寡人朝初晴点了点头。 ??“替我赎身吧!”她开口就又是这一句,寡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个……那个……有件事我得和你说,替你赎身这个可以,但是……”?? ??“但是什么?”她的眼神中充满着期冀,寡人都不忍心说下去了; ??寡人闭上眼,心一横就打算说出真相:“但是我……” ??“啊……”话沒有说完,并听见初晴一声惊叫。 ??寡人也顾不得其他了,不管野女人了,还是得先顾好家里的女人,初晴不在了就沒人给寡人梳头发了! ??然后寡人就搁下碗筷就冲了出去,嚷嚷着:“怎么了,初晴?” ??寡人是在做梦吗?居然打起來了。 ??顾淡定抱着初晴一个漂亮的旋身,就闪了过去。 ??“姜莱三王子,我们目标并不在你,若您执意多管闲事,莫怪我们手下无情。”为首的黑衣人警告道。 ??顾淡定略带犹豫的看了寡人一眼,最终,还是一挥手将初晴扔给了寡人。? ??寡人呆愣的接过初晴,不可思议的看着顾淡定渐渐消失的身影,不知是什么了,突然发现心里少了什么一样,眼睛就开始朦胧了。 ??失神之际,手臂忽的一阵刺痛,寡人看着那鲜血溢出來,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寡人今天,能否可以活着走出这里。 ??至少是一百个黑衣人,咳咳,请注意,是至少,也就意味着如今是一百加,倒霉的不止寡人,还有这个酒楼,这是一个好忧伤的结果。 ??不管了,管他呢!寡人就要冲进去帮阿七和护卫,谁知黑衣人中就有人嚷了句:“那个就是那个废物王,取她首级者得黄金千两。” ??不是说寡人是废物吗?废物能值黄金千两?好吧!寡人是价值千两的废物。 ??人多不适合用毒啊! ??寡人如今最懊恼的就是为什么顾淡定明明可以带走初晴的,为什么要丢下。 ??他当真是无情到这个地步了? ??寡人竟然是克制不住的悲哀。 ??“王上,放了我,放了我吧!我会拖累你的。”初晴泪流满面道。 ??寡人一面招呼着不断涌來的黑衣人,一面顾着初晴,虽然着实是力不从心,寡人还是果断拒绝:“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寡人自己都要佩服寡人的奉献精神了,但是,寡人的原则和人格都告诉寡人必须这样做。 ??“王上,将初晴给我。”见小乔子出來,焦急的对着寡人道。? ??寡人一把就将初晴扔给小乔子,倒不是别的,而是寡人功夫真不如小乔子,寡人除了毒术就是一无是处。 ??此时自己人和敌人混在一起,明显毒术和暗器都行不通; ??那些黑衣人似乎是不取寡人小命就誓不罢休一样,放弃所有人,只攻击寡人一个人。 ??“王上……”见寡人明显的即将吃不消,小乔子回眸间痛喊一声。 ??这节奏,就好像寡人真要死在这儿一样,寡人不想死啊!真的,真心不想死。 ??各位看官相信奇迹吗?寡人是相信了,因为寡人看到阿七手上又出现那种蓝光,分出无数道淡蓝色的光芒,如线一样束缚在所有黑衣人的脖间,黑衣人都痛苦的仰起头,手痛苦的捂着脖子,好像有什么东西勒得他们喘不过气一样。 ??“阿七!”寡人充满惊异的唤了一声,阿七的蓝眸愈加寒冷,只见他指尖轻轻上扬,所有黑衣人都倒在了地上。 ??阿七瞬间就捂着胸口吐了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得吓人,比上次催眠那个杀手时还要苍白,摇摇欲坠。 ??“阿七……阿七……你怎么了?”寡人急得都要哭了。 ??阿七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是寡人所不知道的。?? ??阿七轻轻推开寡人:“不宜久留,快走。” ??这是寡人第一次看到阿七那么慌张,就好像接下來还有很大的事要发生一样。 ??好在寡人所带出來的全是以一敌十的精锐,加上阿七灵力用得及时,损失还沒有那么惨重。 ??卓玛心有余悸的推开门,大有劫后余生之感。 ??“你是王?永安王?”卓玛目瞪口呆的指着寡人问,瞬间,惊讶的后退几步,“你是女子?” ??寡人真的是哭笑不得了,硬着头皮道:“我刚想和你说呢?就出了这档子事,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卓玛面无表情,寡人看不出她的情绪,顾忌的看了初晴,未雨一眼,扑通一声就朝卓玛跪下了。 ??“王上,王上。”初晴,未雨连忙來拉。 ??寡人轻轻的甩开她们,仰起头真挚地对着卓玛道:“昨日,若是你怨我女扮男装让你错付了一颗心,我向你道歉,今日,我只求你,带初晴和未雨离开,我相信,凭你如今在凉州的地位,定能护她们两个周全,若玉宁能够逃过今日,他日要杀要剐,悉听尊令。” ??寡人说完,初晴和未雨就跪下拉扯寡人起來了。 ??“王上……别这样,我和未雨只是奴婢,不值得王上这般,王上你起來。”初晴哭着,拼命的拉扯着寡人。 ??“让开。”寡人轻声道,却分量极重。 “玉宁,起來,谁让你轻易跪人的?”阿七的声音充满着清冷,他缓缓向寡人走过來,强制性的扶起寡人:“即便是死,也不要将尊严放在脚底下。” 阿七平淡的说着,一贯的阿七的风格, 卓玛深深的凝望寡人,她微微侧过身,声音虚渺的如从远方传來:“好,我答应; 。” 寡人欣慰一笑,侧眸看向小乔子,淡淡一笑:“你这一生都毁在我这儿了,跟着卓玛走吧!” 小乔子固执的摇头,眸中充满着坚定,一如那一年,他固执的要跟着寡人一样。 寡人无奈一笑:“随你了。” 当年小乔子肯瞒着寡人去净身,如今亦是不会轻易丢下寡人,再说就全是多余了。 寡人和阿七命两个护卫掩护着卓玛带着初晴和未雨离开,直到她们的身影不见,寡人才松了一口气。 “走吧!”阿七淡淡道。 “你走吧!我要在这里等沈格,我沒看见他,他肯定是出去了,他一定会回來的,”寡人恬静地笑着,轻轻的对阿七说。 兵戈战马声再次响起,寡人看着身后从天而降将近一万大军,有些茫然无措了,纵使阿七本事通天,也无法用灵力杀了这一万人,更何况,阿七此时的情况很不乐观。 ?“玉宁。”阿七的这一声唤,竟然充满着悲戚。 “怎么了?”寡人笑靥如花的看向阿七。 “玉宁你醒醒,你比谁都清楚,沈格在哪里,沈格就在你的对面。”阿七几乎是怒吼出这句话。 是啊,从一开始,沈格都沒有出现,寡人就有了预感,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只是,为什么,那个领头戴着面具的将军,那么像我的少年? 于是,寡人笑着向他走去:“你是我的沈大白脸吗?”寡人说着,就想拉下他的面具,然,他却侧脸躲过。 “宁儿,别……我不配。” 寡人笑得凄凉,这才知道,我这一生,何其荒唐,我虽疑他,猜忌他,却从來不曾做出伤害他沈家的事。 如阿七所言,我终究是不够狠,才弄得自己,如今这般田地。 “是不是你说爱我也是假的?”寡人无比凄凉地问, 他复杂的看着寡人,最终,还是缓缓点头, 总以为自己够坚强,能适应身边任何人的离开,却发现自己,此时是那样的难过。 “是不是从一开始,你们就沒打算让我活着回到永安?”寡人依旧不死心的问。 “是。”他毫不犹豫的回來。 寡人敛去所有的神色,朝他灿烂一笑:“你再靠近一点。” ?? ------------ 第二章 跳崖 ??这一生,最恶心的事莫过如此,很多人为了护你一个人而丧命。 ??可是,却又无力去反抗。 ??我和阿七是拼了命的跑着,眼看就要追上,我发了疯般的一根梨花针就插在马腹,扬手射出两个到阿七和小乔子的马上。 ??马嘶鸣了一声,发了疯的向前跑,寡人感觉自己都要握不住缰绳,从一开始就不曾想到,有一天,逼我到如斯地步的人会是我的青梅竹马,会是前一天还在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真是讽刺至极。 ??眼看那些死士就要撑不住了,人数越來越少,一道长剑掷过來,小乔子的马就倒在了地上,沈格的眼神之中依旧充满着一丝凌厉,我慌忙回头,朝着小乔子伸出手大喊:“小乔子,快上马。” ??小乔子的眼神中充满着悲哀,他朝寡人一笑,那个笑,竟然寡人分外慌张。 ??他摇了摇头,提起剑就冲向沈格,所有死士犹如得到命令一般,一起攻击沈格,可是又什么用呢?无异于以卵击石。 ??“阿白……你上來,上來阿!别打了。你打不过他的。”我泪如雨下,声音嘶喊得有些沙哑,绝望的看着小乔子,马在跑着,眼看就越來越远,我豁出去的跳下來。 ??“你做什么,玉宁?”阿七说着,脸色还是那么苍白,见我下來,他也放弃了马,强借着内力下來,却还是忍不晃了一晃。 ??“阿白……”寡人唤着小乔子多年之前的名字,初时,寡人就是这样叫他的。?? ??那时,我们都不过是八岁的孩子,八岁的他,执意留在我的身边,于是,我赌气一般,不再会叫他阿白,视他如所有公公一样,称为小乔子。 ??那时候,那样恨,那样怪,他怎么可以因我而对自己那样残忍。 ??“阿白!”寡人叫得越來越无力。 ??小乔子就是那样,满脸鲜血刘冲着寡人一笑,对着阿七嘶喊:“林淇,带玉宁走,不要管我。” ??阿七就真的毫不犹豫就抱着寡人往后走,寡人发了疯般的叫着小乔子的名字,却发现阿七的力道大得吓人,我怎么样也睁不开。 ??有一种预感,若我走了,今生,就不再会见到我的阿白了。 ??那个为了毁了这一生的少年。 ??我的青梅竹马呵,一个逼我到这个地步,一个却以命护我,最后,真正在我身边的,竟然只剩阿七了; ??那个我经常嘲笑为冰块脸的阿七,他说:玉宁,你还是不够狠。 ??从前我只做过眼云烟,今日才知,那么对,我终究沒有沈格狠。 ??阿七狠狠的抽了寡人一巴掌:“玉宁,你睁开眼好好看看,多少死士为了你死了,小乔子放弃逃跑也是为了救你,你要对得起那些人以命换來的结果,你是永安王上,你肩负着责任,不能就这样死了。” ??阿七的话,犹如魔咒。?? ??双腿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最后却还是迈开了步伐。 ??是我太相信沈格了,固执的连秘密随行保护的一万大军都交给沈格,最后,那一万大军,竟然就是他要杀我,谋取这江山最好的利刃。 ??“啊……”小乔子大叫一声,身上已经不知重了多少剑,他一把全部拿下,掷向沈格,满身的鲜血,然而,他终究还是沒能再行一步,再次浑身布满了剑,缓缓倒下。 ??那一刻的画面仿佛被定格。 ??“阿白……”寡人撕心裂肺的叫着,只可惜,他再也不会听到。 ??又是一只剑对着我射过來,阿七快速的挡在我的前面,很快鲜血就沁过了他的衣衫。 ??“玉宁,走。”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透着不容分说。 ??而我,却要对得起那么多为我付出生命和鲜血的人,我要活下去。 ??“不要放箭,捉活的。”沈格挥手吩咐道。 ??“往山上跑,马不容易上來。”阿七说,他看起來已经很是疲倦的样子,我不知道,他伤的究竟有多重,应该说,阿七的事,他从來都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呵,大概是天要亡我和阿七,天蓦然间就下起了大雪,吹起寡人的衣袍,头发早已散落的披下,我看了一眼望不到底的沈崖。 ??“阿七,你怕吗?”我平生第一次那么凄婉的笑。 ??阿七摇了摇头。 ??那也是我平生第一次,那样认真的打量着阿七。 ??鬼斧神工般磨合的脸,蓝眸依旧清寒,眉眼极其细致,薄唇轻抿,嘴角遗留的血丝称在他那样苍白的脸上,竟然平添了些许妖娆。?? ??黑袍凌乱不堪,却并不影响他本身的芳华。 ??脚步声越來越近,我搀扶着阿七,走到悬崖的边缘。?? ??“不……宁儿”沈格痛苦的叫着,向我伸出了手。 ??我朝他回眸一笑,又向前走了一步。 ??“宁儿,你回來,你跟我回去,我保证,我不会伤害你,你还是最尊贵的王上; 。”沈格的语气中,似乎透着前所未有的慌张。 ??曾经我是多么傻,傻到明明怀疑了,还要相信他,如今,我却再也不会这样重蹈覆辙。 ??“回去?”我冷哼一声,充满着讥讽道,“和你回去?给你携天子以令诸侯的机会?给你名正言顺的机会?我告诉你,沈格,不可能。”?? ??“宁儿……”他的声音充满着悲戚。 ??“别叫我,你不配。”寡人的声音充满着冷冽,狠狠地盯着沈格:“我玉宁在此对天发誓,今生于你沈格之仇不共戴天,即便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寡人就牵住阿七的手,笑道:“别人跳崖是殉情,我们也当殉情好了。” ??说着,就闭上眼,张开手臂,跳了下去。 ??唯一只听见身后,沈格撕心裂肺的叫着我的你名字。 ??所有人都说沈格对我好,所有人都要我和沈格在一起,我也是那样以为的,所以,就和他在一起了。?? ??我理所当然的以为,此生难以遇见真爱,和沈格在一起也不错,理所当然的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和沈格是青梅竹马,他应该要对我最好。 ??于是,我吃柳晨风的醋,我以为那就是爱情。 ??事实上,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怪的,不是他不爱我,而是,他背叛了了我。 ??我的意识开始混沌,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认识沈格的,只知道,从我记事开始,他就在我身边。 ??那时候,景和宫有一颗桂树,我闻着桂花好香,于是我就拉着沈格的衣襟:“你替我摘好不好,我们偷偷去御膳房做桂花糕。” ??沈格一脸的怀疑:“你会吗?” ??我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那当然,本公主做的肯定比朱姑姑的好吃。” ??于是,沈格就真的爬上去了,结果桂花沒摘多少,他从树上掉了下來。 ??然后我就沒心沒肺的捧着肚子笑,经过那事,沈格整整一个月都是在一拐一拐的走路。 ??后來,我始终是沒能忘想要做桂花糕的伟大目标和人生理念。 ??我学乖了,用迷香迷晕了御膳房的公公和姑姑们,沈格替我生火,后來不知怎么了,我们把御膳房烧了。 ??母王问是谁的主意,沈格一口咬定是他,我只是被逼,那天寡人只是不许出公主殿,可是沈格却被他爹狠狠揍了一顿。 ??…… ??意识逐渐混沌,我感觉四肢就像撕裂一般疼痛; ??或许,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脑海中又浮现出阿白死时的模样,满脸的鲜血,对我说着,玉宁,快跑。 ??仿佛又看见当初那个清秀的男孩倔强的眉眼,他为我,毁了整个人生。? ??童年的沈格,追杀我们时目光凌厉的沈格,林淇清晰的一巴掌,林淇冰冷的蓝眸,犀利得让我无处盾形的话。 ??疼痛遍布全身。 ??跳崖时,我曾说过,此生,我玉宁同他沈格之仇不共戴天。 ??我的江山,我宁愿亲手毁了,也不愿意就这样给了沈格。 ??我要活着。 ??若我还能活着,我绝不会再心慈手软,重蹈覆辙,置自己于无底深渊,让自己最亲近的人为自己而死。 ??疼痛感越來越强烈,我艰难的睁开眼,一缕光亮刺痛了我的眼。 ??我居然真的还活着。 ??四肢轻轻动一下就疼的抽心,我轻轻移动眼眸。 ??那一身黑袍竟是我此时唯一的安慰。 ??“阿七……阿七……”我爬向他,他的衣服上已经有了冰霜。 ??从永安不断西行就一直在添衣。 ??永安是春暖花开,而姜莱却是万丈寒冰,飞雪漫天。 ??我说不出是何滋味的将阿七放在我腿上,提心吊胆的试再阿七鼻间,还好,还有呼吸。 ??我情不自禁的喜极而泣。 ??我四处环顾,终于找到一处山洞,身上遍体痕伤,尤其是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依稀记得,掉入悬崖的时候,阿七是那样死死的护住我。 ??我费尽全力将阿七从水中拖出,四处找來柴火生了一堆火。 ??湿透的衣服渐渐冒着白气,我将阿七再往火边靠近一点,紧紧的抱住阿七,我冻得瑟瑟发抖。?? ??要命还是要贞操,我肯定是要命的,再加上。怀中是阿七这么样的一个大帅哥,也不算太亏。 ??阿七的伤比我想象中要严重,浑身沒有一处好的。 ??为了让阿七的衣服尽快干,我只好将他的衣服脱下。 ??架在火上考,将自己的衣服脱了,牢牢得抱住他,紧紧的盖上我们两个人。 ------------ 第三章 我岂是色女 我不敢想象,如果阿七此时醒了,会是何种举动,庆幸,他是在昏迷之中。 我自幼学习医术和毒术,相应药物自然是随身携带,所幸,凝香丸的瓶子虽碎,药物却还算完损。 寡人立刻就倒了两颗给阿七,可能是因为身体的温度渐渐回來了,阿七的眉头略微皱了皱,我立刻意识到不好,显然,即便我起來也是來不及了,于是我心一横,装睡好了。 “别装了,起來。”阿七的声音透着恼怒,泛着丝丝凉意。 我硬着头皮睁开眼,并对上那一双森寒的蓝眸,莫名让我心中一悸。 他身上的各种伤远比我多得多,胸口为我挡的那一箭,血迹早已干咳,却还是让人不敢直视。 我脸色绯红的起身,快速的穿好衣物,却不见身后有任何动静,以他的性格,应该是比捉奸在床还要速度的穿好衣物。 于是,我慢吞吞的转向他,视线不自觉的触到他茂密丛林处的坚挺,莫名感到一阵窘迫,尴尬的移过视线。 “我是男人。”阿七淡然道,声音却透着一丝沙哑。 他的意思是,他是男人,对我之前的主动有生理反应再正常不过。 寡人感到脸是一阵发热,飞快的转过身去。 “过來。”他带着命令。 他是想要干什么?我可是未出阁的良家女子,他有生理需求,我也是不能随便答应满足他的。 “我让你过來。”他的声音隐约透着不耐烦。 “怎……怎么了?”此时,说不紧张,说不尴尬,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我生平第一次,说话哆嗦了。 “替我穿衣服。”他说,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让我心头莫名一惊。 “啊!”我一时反应不过來。 “穿好了替我接骨。”他不痛不痒道。 我这才明白,是我想多了。 是啊,掉下來时,他一直护着我,若是沒有骨折就是不正常的。 于是,我闭着眼拿着他的衣服走到他面前。 “你打算这个样子给我穿衣服?”他的声音透着怀疑。 我却不知怎么回答了。 谁知,他又道:“你都做出那么大胆的事了,还怕看到我的身体?” 阿七总是这样,言语犀利得让你无处盾形。 冷漠得让人望而止步,可是,他,却是比谁都好; 他的好,不会刻意让你知道,是默默的,不留痕迹。 我低着头,只好扶着他起來,一件一件的给他套着,衣服早已是破碎不堪,如我的一样,却终究还是可以御寒的,虽然只是杯水车薪。 指尖似有若无的划过他古铜色的肌肤,竟让我不知不觉的面红耳赤,心跳加速,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沈格吻我之时,除了别扭就是别扭。 我伸手到他的下部,却是怎么样也不敢看他,只好侧过头,由着手动着。 “你摸到哪里來了?你就是趁机占便宜?”阿七的话,不温不火,我却犹如针扎,尴尬的拿开手。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发誓,不是故意碰到他的小弟弟的。 “穿个衣服有这么难吗?”阿七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道。 我真想直接不管他了。 你厉害你來啊!现在是你有求于本女王诶,寡人不和你计较就算了,你还得瑟了。 当然,我是沒那个语气和阿七说这些话的,心里抱怨抱怨也就行了。 再阿七视线的逼迫下,我只好移过头來,这次,我敛去所有的心神,一心只想帮阿七把贽裤穿好了。 最后,扣上他的衣袍,我长长吁了一口气,被沈格逼着跑也沒这么紧张,这么不安,这么累过。 “阿七,那个……”寡人不敢去看他,想向他解释那个事儿。 弱弱的补充一句。就是脱完了衣服和他抱在一起的事儿。 只是那时阿七的脸色太苍白,浑身都几乎僵硬,他的衣服也是透湿,我好怕他就那样死了,我知道,他需要温度,沒有条件的情况下,我只能如此。 “我知道。”他淡淡应了一声。 “你知道什么?” “能占便宜你就不会放过。” 我一下子就激动了,不顾一切的崩了起來,腿上又是一阵疼痛,果然不能剧烈运动了啊! “我岂是色,女?”尽管疼,我还是隐忍着站了起來,居高临下的看着阿七。 阿七的嘴角略略弯出一丝弧度,我这才明白,**裸的被阿七调戏了。 他笑起來,是那么的温暖,甚至让我瞬间有些失神,如暖阳一般,让我暂时忘了寒冷。 “你先帮我把骨头接上。”阿七道,清冷的声音让我回过神來。 我不好意思一笑:“你笑起來,挺好看的。” 他沒理,面色早已恢复了如往的面无表情; “你找我啊!真是找对人了,从小到大,我别的不行,就是毒术和医术这两样,我称第二就沒人敢称第一了。”寡人拍着胸脯无比骄傲道。 我承认,这牛皮吹大了。 柴禾已经不多,我忧心忡忡地看了看外面依旧纷纷而下的雪。 “阿七,你现在应该能动吧!我出去捡点柴禾,顺便看看能不能打点野味。”我说。 想必阿七也能明白我们此时的处境,沒有阻拦的点头。 于是,我拿着阿七的剑就出去了。 说实话,我野外生存能力很差,更何况,很多动物都冬眠了,而这里,大概离牧区也远,我能打到野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走了半天,除了挖到一些生长在冬天的稀有草药之外,一无所获。 在这种地方唯一的好处恐怕就是不愁草药了。 我和阿七此时是饥肠辘辘,都很需要食物。 我抬头看了看那高耸的悬崖,若阿七和我伤势沒好的话,根本不可能出去。 也许是上天可怜我们,这么高的地方摔下來,居然还活着。 等等,摔下來,那片湖…… 凝香丸的药效早已过去。脸色火辣辣的疼,我却顾不上这些了,急切的一拐一拐的朝救了我们两个人的那片湖跑去。 天都不想绝我们吧,居然有鱼。 可能我插鱼的水平确实不行,半天,也不过几条,约摸着我和阿七饿不死了,我就心满意足的回了山洞。 架起支架烤鱼,给阿七和我的脸上了点草药,因为沒条件,只能将一些草药捣碎了就给阿七吃了。 阿七看了我的脸良久,让我浑身不自在,终于,我别扭的转过头去,故作漫不经心的添着柴禾。 “对不起。”他突然道。 “啊!”我愣了一下,朝他一笑,“怎么呢?” “沒能保护好你。” 我看着他的侧脸,坚硬的线条,良久说不出话。 蓦然间就是眼眶一红,我死死的咬住唇,摇了摇头。 其实我就是见不得谁对我好,沈格对我好,于是,我一再心慈手软,逼自己到了如今地步。 一心一意不想伤害顾修辞,他却丢下了初晴就那样离开了。 不想伤害阿白,却还是忍不住带他进了宫,从此,就毁了他的一生; “想哭就哭吧!”阿七看着焰火,头也不抬道。 我哇的一声就抱着阿七哭了:“阿七,阿白死了,阿白为我死了啊!阿七,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活着……” 或许,从登基以來,我就不曾这样坦然的对着一个人哭,对着一个人去说了。 “那就让他死得有价值,你活着,就要对得起他用生命换來的东西。”他轻然道,声音很是平和。 我痴惘地看着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怎么办,阿七,我害怕。” 阿七将我额前散落的发丝拨在耳后,少有的柔声道:“别怕,有我在。” 简单的五个字,却是我此生听过最动听的话。 再多的安慰都抵不过他一句,有他在,來得安心。 可能是在最无助的环境之下,人与人的依赖性都很强,我和阿七就这样并肩坐着,墙壁上我们的影子,是那样那样的近。 “我会替你夺回你原本的一切。”依旧沒有太多的情绪,却是那样的坚定。 江山,真的无所谓,我只是不甘心,沈格最后是为了江山而逼我至绝境,那么,我要夺回來,哪怕毁了,也不要拱手送给沈格。 “阿七,等雪停了,我们就出去。”我似乎真的看到我们出去的那一天,很是自然的笑。 阿七神情充满着悲戚,终于,他缓缓摇头。 “玉宁,等雪停了,你自己出去,不用管我。”他看着我,神色严肃道。 “为什么?” 他笑得凄凉:“带着我一个沒有半分内力的人,你走不出去。” “你沒有内力了?怎么会?为什么?”寡人光想的问。 阿七太神秘,本身他所有的灵力就是极为神秘,若他不说,我是万万不可能知道。 阿七苦笑着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清楚的明白,他是知道的。 他不愿意说,我自然不会问。 于是,我亦是坚定的告诉他:“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这么多年,就像每天习惯了吃饭一样习惯了沈格,所以如今,他的背叛,竟是那样刻骨铭心。 不是善于伪装,而是,从前,我以为,我迷糊,自己轻松,所有人都轻松。 我就那样迷迷糊糊的长大,就那样理所当然的以为沈格会是陪我一辈子的人,而如今,竟是同林淇生死相随。 ------------ 第四章 九死一生 所谓的命运戏人,大抵就是如此吧! 阿七的嘴脸微微上扬,笑得嘲讽。 寡人却不知他的笑,意味何在。 只知此时,沒人比我俩倒霉了。 冷啊,不是一般的冷。虽然不至于说又冷又饿,只是单一个冷,就甚为难熬,尤其是暮色渐晚,夜晚的温度更要低一些,我开始不自觉的抱紧双膝。 这年头,最期盼的,竟然是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阿七轻轻擦拭掉我尚未干的泪痕:“乔白白他喜欢你,最为沉默的喜欢,那你就带着他的喜欢好好活下去。” ??“带着他的喜欢,好好活下去。”我木然地重复了一遍阿七的这句话。?? ??阿白对我的心意,我从來都知道,曾经,我只是恨他,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毁了一生。 ??如今,却是怀着抱歉感念他一生。 ??最终我无法爱他,他却让我这一生,都不得去忘怀。? ??那一夜,寒冷让我蜷缩在一起,即便有火光的温暖,却还是冷。 ??我还能不断用内力提升体温,而阿七,却如一个普通人无异; 。?? ??凝香丸,虽有养生之效,也有治愈伤口的功效,然,如今,我却只最后一颗。 ??“阿七,你冷吗?”我问。 ??他摇了摇头:“不冷。” ??我狐疑的触了一下阿七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我心中一惊,忙的就倒出凝香丸,伸手给他。 ??阿七面带不屑的看了一眼:“管好你自己,毁容了自己哭去吧!” ??可能是发烧的缘故,他的声音透着喑哑,却还是那样充满着诱惑。 ??我摇了摇头,灿烂一笑:“不过是副臭皮囊,何必在意。” ??阿七侧过身,不再理我。 ??我朝他靠近了一些,故作轻松道:“沒事,我用草药敷敷。” ??他从鼻间冷哼一声,依旧一声不吭。 ??我干笑两声:“呵呵,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阿七的唇边浮现出一丝得逞的笑。? ??跌落悬崖,这般恶劣的环境,却是我见着阿七笑得最多的时候。 ??话说我自认为抵制能力强的,身为一国君,见过的美男子不少,可是,阿七一笑我就蓦然有种晕炫的感觉。 ??肯定是沒吃饱,对,肯定是这样,又冷又饿,让我反应都迟钝了。 ??在阿七的注视下,我只好将凝香丸扔入唇中。 ??接着,就飞快覆上阿七的唇,舌尖灵巧的扭动,径自翘开阿七的齿,飞快的用舌尖将药丸推在他的嘴里面,毫不脱离带水的离开他的唇,一拍他的后背。 ??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才放下心來。 ??“你……”阿七有些气急。 ??我也为刚才的举动心有余悸,只是弱弱的低下头,紧紧的闭上眼,毕竟是我非礼了阿七,他要骂也就随便了。 ??谁知,良久不听他的责备。?? ??我悄悄的将眼睁开一条缝,他的眼神锐利的叫我无处盾形。 ??“阿七,你会抱我吗?”我问,我发誓,真的沒有别的意思,也沒有任何暗示阿什么的,仅仅是因为冷,因为想要我们两个人都能挨过这个夜晚。 ??阿七什么话都沒说,只是将我拥入怀中。 ??平生第一次,同男子这般亲近。 ??沒有春花秋月,沒有满庭芳华,只有满天飞月,北风呼啸,和无止境的寒冷; ??我不断用内力提升我们两个人的温度,就那样,似睡非睡,迷迷糊糊的过了一夜。? ??次日,整个世界都像安静了一般,太阳温暖的照拂着。 ??我朝着暖阳笑着,高兴的从洞口跑到阿七身边:“阿七,雪停了。” ??阿七点了点头。 ??我心情很好,并哼着歌跑去那片湖,因为有了前几天的经验,我这次是效率提高了不少。 ??和阿七吃过又一个全鱼早餐,我并提议道:“阿七,今天我们出去吧!”?? ??正在看着火焰的阿七抬眸看了我一眼,冷冷道:“玉宁,你走吧!” ??我的笑容凝固在嘴角:“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和你走,玉宁,我讨厌你。”他的蓝眸中充满着厌恶,一字一句道。?? ??我愣了片刻,噗嗤一笑:“好了,别开玩笑了,不好玩。” ??“我不是玩笑。”他复又认真道,“若不是因为同生蛊,我不会同你一起跳下來。” ??我惊了。 ??因为同生蛊呵?因为我死了,他也活不成,所以,他宁愿跳下來,说不定可以救了我,他也可以活着,他只是在赌。 ??原來,只是因为这个。 ??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好,好……很好,林淇。”我一连说了三个好,凄凉一笑就跌跌撞撞的爬起來,不知是我的心情使然还是怎样,竟在洞门口拌在了一块石头之上,我顾不上膝盖之上的疼痛,强忍着眼泪跑到外面。 ??“啊……”我发疯般的大叫一声。 ??连阿七都是讨厌我的,连阿七的好都是为了自己,我还可以信谁。 ??阿白,为什么,这个时候,他不在了。 ??阿白,唯一一个对我毫无保留付出的人。 ??若说阿七讨厌我的理由,我真的是可以说不尽了,一开始我就缠着他,明知他的身份总说着以身相许 ??他和我说的,我切一句都不曾听进去。 ??我事事不管他喜欢不喜欢,总是麻烦他。 ??我一面招惹着他,一面和沈格卿卿我我。 ??我怨他杀了那些暴乱的人的一个,和他吵,和他冷战。 ??我让他用灵力进入那杀手的记忆,要他用灵力救沈格,要他给沈格雾语,我做的所有,都不曾问他愿不愿意; ??他却为我做了那么那么多。 ??我却一直恍然未觉。?? ??是我,从一开始,就太自私。 ??突然发现,阿七的点点滴滴,竟然都已经那么那么深的印入脑海之中。 ??他说讨厌我的时候,我的心竟然如被掏空一般。 ??上天和我开了一个大玩笑,我喜欢的是阿七,是他林淇。 ??只是,自欺欺人的以为,最后和我在一起的应该是沈格。 ??所以,即便和沈格在一起,我都是那样避讳,不自觉逃避他的亲近,可是,和阿七的一切,却是那么自然,哪怕是不计名节的赤身裸体的抱着他,哪怕是以嘴喂药。 ??正是因为喜欢,所以,那次暴乱他的无情,才会让我那般难受,那样难以释怀。 ??因为他是林淇,我的阿七。? ??我容不得他的瑕疵,他在我心中就是如神邸一般的存在。 ??可是,他是对的。 ??他说:玉宁,你还是不够狠。 ??我不够狠,置自己于这般田地,我不够狠,害阿七同我一起受苦。 ??我又怎么能抛弃他?他讨厌我,即便是强行,我也要带他走。 ??我又重新折回山洞。 ??阿七,正在尝试着站起來,可是腿,却无论如何的站不起來。 ??他扶着墙,艰难的想要挪动脚步,却是狠狠的跌倒在地上。 ??我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來,忙的去扶他:“阿七……”?? ??他狠狠的甩开我的手:“你又回來做什么,不是让你滚吗?” ??我含泪摇头,坚定的对上他的视线,再次重复着我之前说过的话:“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他不是讨厌我的,他不是,他的腿,因为从悬崖上跌落下來,承载了两个人的重量,又经过长期的冰冻,所以,怎么样也站不起來,沒有任何感知了。 ??我焦急的抚上他的脉搏,他再次狠狠甩开:“玉宁,昨晚只是我不想自己被活活冻死,你滚,我是祭司,你不死我就死不了。” ??万幸,扎针用药得当,是有机会治愈的。 ??“对不起。”我用嘴型无声说着,就直接点了阿七的睡穴; ??我背起阿七,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之上。 ??不管怎样,我一定会带着阿七走出去。 ??那一天,我终究是沒死,而且是因祸得福了。 ??我遇见了陆洺。 ??恐怕,这就是我不幸的人生中唯一的幸运。 ??那一天,我爬着山谷,试图找出一条路,我将阿七牢牢的捆在自己的背上,却终究是踩空了。 ??正好,陆洺听说我跳崖之后,并独自一人在此修了一座木屋,空闲时并到处走走,她总想着,或许可以找到我,即便我死了,也要找到尸体。 ??陆洺就是那样倔强。 ??她视我为唯一的朋友,却准备为了我而结束她早已预定好的漂泊。 ??在陆洺的帮助下,我就帮阿七泡了一个热水澡,将他浑身的伤口包扎以后,又替他的腿扎针运气。?? ??处理好阿七的一切,我已经是汗流浃背,我还是沒有解开阿七的睡穴,他已经好久不曾休息了,我自私的想要他这一次,歇的久一点。 ??陆洺同我一起在雪中漫步。 ??她还是那样冷淡,了然道:“我真的以为你已经死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下落的?”我有些疑惑,按理说,沈格对外只会宣称我途中遭劫匪跳崖,他不知情。 ??果然陆洺只是淡淡笑了笑:“南国探子罢了。” ??我感激一笑。 ??七天,坠崖七天,唯有陆洺从未放弃过我,不管我生死都要找我,甚至准备带着那人的骨灰在这里陪着我。 ??我轻轻的抱住陆洺。 ??再多感谢的话,都不如这个她知我知的拥抱。 ??“你的脸……”陆洺有些迟疑。 ??我轻轻摇了摇头:“不碍事。” ??陆洺看着别处,清幽道:“我把他葬在这里了。”?? ??我不知道陆洺为何突然会想开,但是,她那样做,一定是有她自己的道理的。 ??“你打算怎么办?”陆洺问。? ??我毫不掩饰眸中的狠厉,紧紧的握住拳,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 ??陆洺沒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住我的手:“回去吧!你也好好洗个澡,换身衣服。” ------------ 第五章 情深似海 ??陆洺这个提议,我自然是同意。 ??好好沐浴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并就解开了阿七的穴道。 ??他缓缓睁开眼,看了四周半晌,才悠悠地说了句:“玉宁,你太固执。” ??那时,我并不在意,直至后來的后來,我才知道,阿七终是一语成谶。 ??我并未多想就对阿七一笑:“那又怎样?我们都活下來了。” ??阿七扭过头去,背对着我不再说话。 ??门外的陆洺有些尴尬的对我一笑,将她在街上买的药放在桌上就掩上门出去了。 ??我实在不知能对阿七说什么,可能是想说的太多,才会话到嘴边,一句话都说不出來。 ??“玉宁,回去吧!夺回你的江山,别在这浪费时间。”他的声音犹如隔了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我摇了摇头,同样固执道:“我等你一起。” ??站立片刻,不见阿七回话,我就转身,替他掩上了门。 ??陆洺站在木屋前的湖边,衣袂轻飘,我走至她的身旁,陪着她禀然而立。 ??“玉宁,其实他那样的人,才是真正对你好的。”陆洺看着湖边,清淡的对着我道。 ??她说:“我总是后知后觉,最终,却不曾和他厮守一天,相互折磨,你切莫重蹈我的覆辙; 。” ??恐怕,这世间,唯有陆洺会对我说出这番话了。 ??“陆洺……”我轻轻唤了她一声,本想着劝她放下,却又觉得她那样的性子如何能放,说了也是无益。 ??只得叹气摇了摇头。 ??“我与他,终究沒有厮守的缘分,但是,我们互相爱着彼此,那就够了。”陆洺轻声道。 ??那样轻,放在我的心头却是那样重。 ??我顿时感觉到迷茫。 ??或许,我终究是沒能有陆洺那般的勇气。?? ??“玉宁,他待你,是真的。”陆洺悠悠的说出这句话。 ??“啊!”寡人顿时一惊。?? ??真的?是哪个真?我相信,有君臣之情,有朋友之情,却无男女之爱。 ??不是我如今自卑了,这个真的不是,而是,面对阿七,我着实沒有勇气。?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陆洺,你不懂,他对我,除君臣朋友,并无其他。” ??陆洺淡淡看了我一眼,轻然道:“旁观者清。” ??我强扯出一丝笑意,却是那样苦涩:“即便有一天,我同阿七真的两情相悦了,却也沒有结果,他是祭司,我是永安王上,身上牵着同生蛊,系着天命,背负着整个永安苍生……” ??陆洺看向我的表情,居然充满着悲悯。 ??看似一生繁荣,却是一生凄凉。 ??或许是这个话題太沉重了,陆洺沉默片刻,又道:“沈格最近在崖底大规模搜寻,你且注意些。” ??不知为何,再听这个名字,我竟还是忍不住指尖轻颤。 ??片刻失神,最终还是掩饰般一笑:“我知道。” ??陆洺点了点头。 ??拍了拍我的肩:“时候不早了,这些天,你也累,去睡吧!” ??那一天,我做了一个梦,又是那天的场景,阿白浑身是剑,满身是血的叫我走,我一直被沈格逼到悬崖…… ??一如那一日。 ??“啊!”我惊叫一声,蓦然惊醒。 ??恍惚间已是冷汗淋漓。 ??“怎么了?”身侧的陆洺起身问道; ??她点起灯,似乎也不曾睡过,眼角还留着丝丝泪痕。 ??我抱歉一笑:“梦靥了。” ??陆洺握着我的手,看了我片刻,才道:“玉宁,顾修辞登基了。” ??呵,仅是八天而已,不曾想到,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 ??“嗯。”我点了点头。 ??顾修辞虽不是罪魁祸首,但是,他那一日的无情,依旧教我永生难忘。 ??“沈格不曾登基,执掌政权的是你母王。”陆洺又道。 ??母王?沈格怎么会放弃这么好机会,这背后到底是什么秘密? ??我竟然不敢再想下去了。 ??顾修辞,是已经和沈格结成联盟了吗? ??若执政的是母王,我如何去夺。 ??“玉宁,你真是你母王的孩子吗?”陆洺平淡的问道。 ??却如晴天霹雳一般打在我的心头。 ??我不敢置信的抓着被子,死死的烟头:“别说了,不会的,她是我母亲,其中必有隐情,说不定母王只是被控制了。”?? ??“你能信的只能是涉政侯秦淮和林淇。”陆洺突然提高了分贝,语气显得很是严肃。 ??“涉政侯?”我一脸的不可置信。 ??曾经我最防备的就是他了,怎么可能信他。 ??“你知道永安的前任祭司是谁吗?”陆洺显得很是无语的样子。 ??永安历代祭司,本身就是一个迷,我又怎能得知。? ??更何况,我从小关心的只有阿七,因为母王说,他就是会和我吃同生蛊的人。 ??其实,第一章中并不是我和阿七第一次见面。 ??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在关注他。 ??第一次见他,是在一个大雪天,他在雪弄秀梅之下舞剑,漫天飞舞的雪花夹杂着飘零的梅花,他的眉眼那么俊俏,却透着清冷,瞳孔是不同于旁人的蓝色,我从未见过那般别致,俊俏的男子,那一刻,我几乎就以为他是跌落凡间的天使。 ??他发现了我,只是沉默的将披风披在我身上,就转身进屋。 ??我穿着他的披风,满心雀跃的找回王宫的路,也就是那个雪夜,我救了阿白。 ??从此,我再也不愿想死那晚。 ??虽然那晚,我曾遇见过天使; ??我不知道。究竟我是救了阿白还是毁了阿白。 ??“上任祭司就是秦淮。”陆洺清冷的声音打破了我的回忆。 ??我深吸了一口冷气,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洺。 ??陆洺叹了一口气,沒再多言。 ??陆洺这一夜也是睡得极不踏实,辗转反侧。 ??我真的就准备直接冲到阿七房中问他了,最后,只好作罢! ??恐怕阿七早已休息了。 ??我就这样若有所思的迷迷糊糊的就睡到了天亮,醒來的时候,眼角已经是克制不住的挂着泪痕。 ??我梳洗完毕就去看阿七。 ??尽管他对我依旧不理不睬,我还是固执的给他扎针。 ??阿七挑了挑眉,冷冷的推开我:“不用了,沒用的。即便是腿好了,我依旧是个废人。” ??“为什么?”我惊讶的问。 ??阿七的眸中充满着苦涩。 ??“因为他是祭司。”陆洺说着,就走到阿七跟前。 ??陆洺眼神祭司锐利的看着阿七:“你准备瞒她到什么时候?” ??阿七愣了片刻,唇边漾出嘲讽的笑:“我瞒她什么了?” ??陆洺冷冷看了他一眼:“你不说我说。” ??“到底是什么?”寡人满心的不解。 ??“只有秦淮可以帮他。”陆洺说,侧眸看了阿七一眼。 ??“是真的吗?”我逼近阿七。 ??“他只是灵力亏空厉害,后又沒有雾语……”陆洺说着。 ??“够了。”阿七冷冷打断,森寒的看着陆洺,“闭嘴。” ??阿七这般举动,更加让我下定决心想要知道真相。 ??于是,我看着陆洺,认真道:“若你把我玉宁放做朋友,那么,告诉我一切。” ??“雾语的作用就是填补他耗损的灵力,而雾语亦是需要他平时不断的用灵力去操练,基本上,相当于灵力转移吧!”陆洺轻描淡写道。 ??却让我忍不住眼眶一红。 ??因为我,他才会灵力耗损,因为我,他才会将那么珍贵的雾语给了沈格,他做了那么那么多,而我却从來都不知道。 ??“别说了; !”阿七隐带怒意。 ??陆洺挑了挑眉,置耳未闻般道:“如今,能有雾语的,世间唯有秦淮一人,也唯有秦淮给他疗伤,他才会再有内力。” ??“我这就去找秦淮。”只要能救阿七,我什么都肯做。 ??“别去。”阿七道,可能是因为内力尽失加发烧的缘故,他的声音很是喑哑。 ??我一下子就很不争气的哭了。 ??他皱了皱眉:“谁让你哭的?别哭!玉宁,这个世上,最沒有用的就是眼泪。” ??类似的话,我听过太多了。 ??然,有时候,眼泪,却不是你想,就可以不流的。 ??情难自禁。 ??他握住我的手:“玉宁,别去。” ??“为什么?”我不解道。?? ??“玉宁,不要为了任何人,去求你不喜欢的人。”他沉默少顷,悠悠开口。 ??原來,只是因为我不喜欢。 ??他不想要我去求我不喜欢的人。 ??阿七,同沈格是不同的。 ??记得初时,我要出巡,阿七要我威慑群臣,骂我懦弱,厉声训斥,沈格却是自以为是的去找了秦淮。 ??原以为这个世上沈格最懂我,其实错了,有一个人知你如自己,只是,他选择了沉默。 ??“若你们信得过我,我去找他來吧!”陆洺突然道。 ??“陆洺……你……”我不知道该用什么來表达我对陆洺的感谢。 ??起初我是带着利益接近她,她却是对我,用了一颗真心。 ??“对不起。”我对陆洺道。 ??她无声而笑,抽开被我握着的手,就转身离开。 ??这一生,能和陆洺成为知己,何其有幸。 ??“阿七……”我低声唤了他一声。 ??他漫不经心的抬眸,飞快的低下。 ??“阿七,你喜欢我吗?”我一口气说出來,期待的看着他。 ??原來,我对沈格的犹豫只是因为不爱,当我真正爱时,即便明知飞蛾扑火,却也甘之如饴。 ??只要他点头,即便是覆了整个天下,背负这一世骂名,我也再所不惜。 ------------ 第六章 痴心妄想 阿七看了我半晌,缓缓摇了摇头,唇边勾勒出一丝嘲讽:“玉宁,你别痴心妄想了。” 于是,一句“痴心妄想”就否定了我的飞蛾扑火。 我这是被阿七拒绝了啊! 好在我向來脸皮极厚,看也不看他道:“痴心妄想什么意思?你解释解释。” 阿七瞟了我一眼,清幽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他让我出去我还偏不呢!我很固执的果断就坐在他屋子里的木凳之上。 “玉宁,你还有沒有脸?”他的眸中充满着鄙夷。 我终于知晓,为什么这么多年我都可以就那样得过且过的示人,可以接受各种质疑,因为他们,都不是阿七。 “你知道的,我向來沒脸。”我不甘示弱道。 “我们沒有可能。”他低垂下眼眸,沉吟道。 我点了点头。 有沒有可能,从一开始,我就明白,只是,若他愿意,我宁愿毁了整个天下同他厮守。 头一次发现,原來我是这么痴情的妹纸,也头一次发现,心终于会为一个人而起伏。 我后知后觉,所幸,发现得不算太迟。 “你肩负着天下。”他的声音加重了力道。 “嗯。”我轻轻应了一声,“那又如何?” “我不喜欢你。”他道,沒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脑子如炸开一样,只有一句话:我不喜欢你。 这是多么伤人的几个字眼儿啊! 我感觉我真的就要哭了,可是我不想,于是,我死死的咬着唇,点了点头。 “既然明白,以后不要问那种话。”他平淡的说着,就好像和他无关紧要一半。 “嗯。”我又应了一声,不应还好,一应并吓了一跳,竟然是带着厚厚的鼻音的。 我什么话都不想说,直接跑了出去。 我次奥,就算我是小强这个样子也被拍死了吧! 沒关系,我顽强,我还能复活。 哭过之后,我又开始准备给阿七煎药了,就这样单独相处的日子,不知道还有几天! 他一直是不冷不热,还好我早就习惯冷热交替了,注意,绝对沒有热伤风。 说句欠抽的话,竟然莫名怀恋我们在山洞的时候,至少,那时,感觉他是离我极近的; 就那样等了近十日,陆洺终于回來了,当然,后面还有许久不见的涉政侯秦淮。 阿七的腿经过我高超的医术已经可以走了,只是还是沒有一丁点内力。 秦淮见到我的时候,竟然激动得热泪盈眶。 小时候,他在我心中就是偶像,从來都是风流儒雅的形象,从來沒见过他这般失态。 “涉政侯,我沒事。”想着如今他这情况,应该是真关心我的,于是我才说了这一句。 真偶像,真男神,绝对不是呕吐的对象。 他不住的点头:“好……好……沒事就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或许岁月真的不饶人,即便是峥嵘如他,如今眼角也是出现了皱纹。 “王上,既然都在外面了,就无需讲究,叫秦叔叔吧!和你小时候一样。”他笑着,看得出來是发自内心的。 “秦……”刚说出一个字,却发现这个许久不曾见叫过的称呼,居然陌生得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也沒多为难,和蔼一笑:“让我去见林淇吧!” 我闻之就是一喜:“秦叔叔,快,这边。” 【众看官扶额:刚刚不是为难吗?果然,见过女王殿下,终于知道何为脸皮厚。】 【某王愤怒的:你们合起來欺负我。】 【众看官:王上你的寡妇自称呢?】 【某王满脸不悦:是寡人好咩?这段时间心情不好,缓缓就加上,江山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众看官满脸的同情:嗷嗷,乖王,抱抱!】 秦淮同我相视一笑,就快步走了进去。 阿七正在浇花,看到秦淮來了,略微点了点头。 秦淮并沒有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直接示意阿七进屋,并搭上了阿七的脉搏,喃喃自语道:“竟亏损得如此厉害!雾语了?” 阿七并沒有回答秦淮的问題,淡淡道:“能恢复吗。” 淡得就好像能不能恢复都无所谓一样。 或许,最能掩藏情绪的不是我,比起阿七的技术,我要显得更为拙劣。 秦淮从衣袖中给了阿七一颗雾语,欣慰笑道:“还好我早有准备。” 阿七沒有任何扭昵的就接下了,直接吃下。 真不客气啊; !比我还要不客气。 “需要我给你重新打开气门,王上你和陆丫头出去。”秦淮也自來熟就下了逐客令,虽然真是不情不愿,可是沒办法,说不定事关隐私了。 于是,我就很乖很乖的压抑住我的好奇心,就跟着陆洺出來了。 “你怎么请來他的?”我问,的确是奇怪,秦淮已经多年不见客了。 陆洺神秘一笑:“不告诉你。” “你……”寡人故作气急,说着就去挠陆洺的痒痒。 好吧,寡人服了,怎么样陆洺都是一个神情。 果然是阿七二号,恐怕是刀架在她脖子上了,她都不会抬一下眼皮吧! “好陆洺,你就说嘛……”寡人果断來软的了。 陆洺一副受不了的神情,摆了摆手:“就是告诉他,你还活着,讲了大致,沒想到他毫不犹豫來了。” 我那个惊讶啊!这么容易?他就不怕是骗子?或者是埋伏? “玉宁我看的出,他是真心疼你的,看林淇那眼神就像看女婿。”陆洺似开玩笑似认真道。 我的眼神瞬间暗淡下來,说到底,他和母王之间终究是我心中的一根刺。 “玉宁,你对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陆洺踌躇着说出这句话。 那些宫讳丑事,着实不想和陆洺多说,只得冲她牵强一笑,聪慧如她,事事皆是清明的,遂是也不再多问。 “玉宁,你是不是快要回永安京城了?”陆洺突然问。 其实这是我最不想回答的问題,有时候,真想就这样在山谷之中,安宁的渡了这一世。 “应该要回去的。”沉默片刻,我最终还是这样回答了。 终究还是放不下执念,坠崖之恨,还有那么那么多我不曾解开的秘密。 我拱手送江山,和他强抢豪夺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陆洺朝我一笑,似真似假的口吻:“那就封我为将军吧!好歹我陆洺也是威镇四国的将军,怎能容你一个人作战。”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我对陆洺的感激,其实她是最空,最无牵无挂的人,毕竟她心心念念的人已经不在了,她真的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想的安渡此生,实在沒必要再次过着刀光剑影的生活。 “陆洺,你不应如此。”我轻声道。 陆洺避而不答,径自道:“他走后,他的死士都留给我了,我留着也沒用,我这一生,早已沾满了鲜血,突然要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是万万做不到这般的。” 看的出來,陆洺是要执意而为了,于是,我只好点头; 她这才欣慰一笑:“我不知南国新帝是否念我陆洺这个人情,但是,我也会尽力去说,他留给我两万死士。” 我震撼了,是两万死士,而不是士兵。 他到底是为陆洺做了多少! 陆洺似乎是不想纠结这个问題了,淡淡一笑:“去做点吃的,一会秦淮该好了。” 我点了点头,就去帮陆洺了。 原谅我,可能天生沒那天分,比不得陆洺,上得了朝堂,下得了沙场,入得了天堂。 最终,可能是我真的越帮越乱吧!陆洺哭笑不得道:“行了,你还是饶了我吧!” 表示我再次受伤了,我有那么恐怖吗?昂? 于是,实在受不了陆洺一脸的嫌弃,我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厨房。 等啊等,等厨房啊!等陆洺啊!就那样等得睡着了。 好吧,我承认,我是闻到香味才醒的,那个时候,阿七和秦淮已经坐在桌上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秦叔叔,好了啊!” 秦淮点了点头。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林淇的意思是,明天启程回永安京城。”秦淮道。 早就在我的预料之中,不这样做就不是阿七了。 于是,我也沒有反对,知道是劝也劝不住的。 “阿七,之前京中的骠骑营是你管的吧!”我问,朝中兵马多数都在沈格他爹和阿七手上,我再傻也不会傻到让一个人专权,这次只是我们太大意,谁也不曾想到沈格最后会这般无情。 阿七知道我的意思,点了点头:“若我亲自调遣,可能掉得动的,不过十万,毕竟,人心晃动也是人之常情。” 阿七的潜意思我明白,毕竟这段时间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沈格也一定是有相应的对策收买人心,所以,我们能调动的兵马,自然是不过五分之一。 “王上,京中都尉张毅.......”秦淮悠悠的说出这个人,我顿时醒悟。 两朝元老,从未表明过立场。 手握三十万兵权,正是为了三方制约,我才会将兵权交张毅,敌友不明的人,才是最容易看清时事的人,也是沒有野心的人。 “我手上,能调五万。”秦淮说,坦然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是怕我猜忌,毕竟他是退隐朝堂多年的人。 我抱歉一笑:“秦叔叔,我明白。” ------------ 第七章 半妆倾城 他这才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其实我也是搞不清楚,为什么都说秦淮对我好,可是见如今这状况,好像也真是如此。 所谓当局者迷,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 “秦叔叔,我……我……听说,如今执政的,是我母王?”我踌躇的说出这句话; 秦淮点了点头。 我有些不明白的看着秦淮,若说沈格是为了政权,为什么?执政的还是母王?以他沈家如今的羽翼,实在沒必要这般。 秦淮叹了一口气:“王上回去再说吧!我们在此如何讨论,都是无意。” “秦叔叔说我客气,你如今不也是一口一个王上的?”我嗔怪着埋怨。 他也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唇瓣动了动,终究沒有开口。 我淡淡一笑,并让陆洺上酒。 “明日启程,今天就不醉不归。”我很是豪气万丈道。 “干!”酒杯撞在了一起,那一天,我头一次那样肆无忌惮的喝着,沒有任何顾忌。 因为那三个人,如今就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了。 第二天我醒來的时候,陆洺就在收拾了,阿七正和秦淮在院子里讨论着药物。 见我醒了,秦淮很是高兴的叫了一声:“宁……宁儿,过來。” 可能他也多年不曾这样亲昵的叫我,也很是不习惯。 却是让我们两个人都相视一笑。 一个人的讨好叫独角戏!那两个人的叫什么? “你的脸……你打算如何是好?”秦淮问。 阿七低垂下眼眸,默不做声。 “你觉得呢?”我笑着问阿七。 他这才抬眸:“我不信,以你的本事,还治不了这点儿小伤。” 我次奥,小伤?伤在脸上的叫小伤,那伤在心里的是不是就是大伤了? 我昨日就被阿七伤了。 求治愈啊! “医者医人不医己。”我缓缓说出这句话。 “宁儿,要不秦叔叔每天为你配药?”秦淮试探着提议。 我摇了摇头:“阿七都说了,小伤,那就留着吧!” 是,我要留着,我要永生都记住,那一日,我是如何跳下悬崖的,阿白是如何死的,总有一天,我要全部加倍送给沈格。 只有看到我的脸的时候,我才会一次又一次提醒自己所受到的伤害。 阿七说:玉宁,你还是不够狠。 我觉得,我的确是如何。 我怕我一个不小心,就不恨了,那阿白就是白死了; 阿七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玉宁,有些人,是不适合去恨的,不要勉强自己。” 这话说得我那个郁闷,好歹我也是一个阳光的萌妹纸,我可以勉强别人,怎么可能勉强自己。 “陆洺……有面具吗?”我不想和他一直纠结这个问題,并叫了叫玉宁。 是的,伤口太动人,我自己欣赏,顾影自怜就够了,是万万不得让别人见的。 都像阿七和秦淮一样來说,我干脆不活了算了。 伤的是右脸,戴上陆洺的面具破像前朝那个名震天下的贵妃。 相传那位贵妃极美,喜爱半面妆,国破那一日,她并半面着妆,在城墙之上起舞。 后來,半面妆就流传了下來。 我托着下巴对着镜子感叹:“瞧瞧我这半面妆多么如花似玉,我怎么就越看越喜欢呢?” 陆洺一脸的无语。 可能是看着我的模样,她觉得愧疚,于是,并催促道:“玉宁,启程了。” 于是,我就依依不舍的离开镜子了,还不忘一步三回头。 “沈格知道我还活着吗?”我问。 “应是不知。”秦淮回答,其实阿七和我是一样的,什么信息都不知道,所有一切都是听陆洺和秦淮说罢了! 风尘仆仆的回了京城。 我拒绝了秦淮说去涉政侯府的提议,直接去了阿七的祭司府。 说來,离开京城不过几个月,却让我在一夕之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是第一次到阿七的府上。 阿七府上看门的人似乎都不相信阿七回來了,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别看了,我沒死。”阿七冷冷道。 守卫这才醒悟,飞快的边跑边叫着:“小姐,大人回來了。” 然后阿三就如蝴蝶一般扑了过來,涕泗横流的抱着阿七。 “哥,珊珊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她的声音充满着鼻音,想來听说阿七坠崖,她也是难过了很久的吧! 在这里提醒一下,阿三名林珊,阿七的妹妹,在前面有出场的。 “别哭了,珊珊。”阿七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她这才吸了吸鼻子,离开了阿七的怀抱。 羡慕嫉妒恨啊!那孩子抱阿七就是名正言顺。 羡慕归羡慕,我想做的可是林夫人,不是妹妹哦; 阿三这才注意道阿七身侧的我,疑惑不解的指着阿七:“哥哥,你不会是喜欢这个丑八怪了吧!你居然带她回府了,她一点都沒有玉宁好。” 阿三说着,就要哭鼻子了。 我了个去,这夸的骂的可都是我啊! 于是,我直接将阿三的话理解成这个样子:貌美如花的玉宁比这个半妆倾城的玉宁好。 【众看官鄙视的:王上,人姑娘不知你是玉宁,你忘了,你毁容了?】 【某王磨了磨牙齿,恨恨道:谁让你提醒的?拖出去,斩了。】 “哥哥,我只想要玉宁做我嫂子,你把这丑八怪赶出去。”阿三居然直接就拉着阿七的衣袖撒娇了。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她只是一个心思简单的孩子,却是那样出自真心的维护我。 她对我的敌意,皆是因为我是來历不明的野女人,他的哥哥能带回家的,只能是玉宁。 难为她惦记着我,如今,却认不出我这般模样。 我朝她咧嘴一笑:“阿三,我就是玉宁。” “啊!”阿三明显是被吓到了。 我只好干涩一笑,就拉下那银白的面具。 阿三这才认了出來,眼中已经闪满了泪花:“玉宁啊!你的脸怎么了?” “掉崖时伤的,哈哈。”我得意的拍了拍阿三的肩,“你得向我和你哥学学,瞧瞧,那可是比小强还要生命力强大。” 阿三突然想到之前骂我的话,很是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一个劲儿的朝着我笑,似乎在竭尽所能的搜索词汇:“那个……那个……玉宁……那个……” 看她吞吞吐吐的,即使我不急,陆洺都急了。 陆洺是个什么都喜欢直着來的人,冰冷的看了阿三一眼:“别废话了,玉宁不会怪你。” 阿三朝着陆洺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又是对我笑靥如花:“其实玉宁,你这个样子也挺好看的,瞧瞧,多像拍动翅膀的蝴蝶。” 这就是她搜寻半天的词汇?这就是在拐着弯骂我的脸狰狞吧! 我都要哭笑不得了,只好对着她干笑。 我侧过身,瞧,我这是不是半妆倾城?”我说的颇为自豪,得意的朝着阿三抛了一个媚眼儿。 阿三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先前说的话不对,意识到是我给她台阶下,自然也是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陆洺明显不屑:“得了吧; !你有心得瑟你的半妆倾城,不如果断自己治好吧!” 又扯到这问題了,还真怕阿三这傻姑娘对我胡搅蛮缠。 于是,我就直接对阿七道:“你这就是待客之道呢?我饿了。” 心里默默添了句,御妻之道,这还沒进门就给我脸色看了。 想必未來也是一提就是一把心酸泪了! 【众看官受不了了:王上你可以再自恋一点,八字还沒一撇呢!】 【某王好伤心的转身掩面而泣:丑人多作怪。】 【众看官一齐看向某王:说谁呢?】 【某王好沒出息,弱弱的伸手:我。】 阿三的注意力果然容易转移。 拉着阿七道:“哥哥,自从传出你和玉宁坠崖的消息,老王上來看我了好可怜啊!一直念叨着玉宁,说她从前管的玉宁太严了,还说我可怜,给我送了好多些吃的。” 母王念叨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是那么高兴,我相信不管怎样母王都是在乎我的,天下从來都沒有不爱子女的父母,或许就只是爱之深,责之切。 或许,明天我真应该去看看母王了,告诉她,我还活着。 “好吃吗?”我绕有兴致的问阿三。 她好惋惜的样子摇了摇头:“还沒吃呢?听说哥哥死了,哪有心思。” 我又是忍不住眼睛一酸,发现最近是越來越爱哭了啊! 爱哭可不是好事。 我终于总结出一个道理,爱笑才会赢。 心不在焉的吃过饭,我并就去歇息了,阿三吵着闹着要和我一起睡。 因着我这段时间每晚都睡得极不踏实,日日都是噩梦缠身,每每夜晚惊醒,都惹得陆洺又是好一番劝慰,我怕吓着阿三,只好拒绝。 谁知她就是委屈的低下头,咬着下唇,良久,才幽怨的抬头:“玉宁,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之前骂你丑啊!” 我去,这是哪跟哪儿啊! 于是,我只好求救似的看向阿七。 “行了别用苦肉计了,玉宁这阵子不踏实,珊珊你别闹她。”阿七平淡的对阿三道。 我次奥,原來是苦肉计,我差点就给她糊弄了。 话说,即便是苦肉计,可以不用句句都不离我丑这事儿吗? 好受伤的说,哎! ------------ 第八章 贱蹄子 天一亮我就扯着阿七说要进宫了,我想着啊!毕竟沈格追杀我这事儿沒证据,但是,我肯定是要开始肃清沈家党羽了。 然后我就把美美的想法和阿七说了一遍,然后就和阿七一起进宫了。 守卫一看着阿七就揉揉了揉眼睛,接着就是吓得哆嗦了,扑通一声跪下:“祭司大人,冤有头债有主,你死的事儿和小人无关,你怎么找上小人了啊!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幼子,祭司大人,你别找小人了,小人这就回去给您多烧点钱。” 这是把阿七当做鬼的杰作了吗? 然后阿七童鞋果断很给力的看了守卫一眼:“你见过能在太阳底下的鬼吗?” “这……”守卫有些不明白了。 我在一旁看得着实着急,阿七似乎不急的样子,只是冷冷看着守卫。 “祭司大人,您活着的眼神小人就怕,如今您到地底下了,就别这样看小人,我这心里……怕怕的啊!”守卫几乎是要哭了,额头紧紧的贴在地上,瞧瞧的抬眸打量阿七。 我次奥,我家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守卫?他难道不知道吗?阿七已经暗示他了,我和阿七是活人。 “寡人和祭司是活人,我们沒死。”我很是不耐烦道。 “寡……寡人?”守卫哆嗦着念出我亲爱的自称,忽的扬起胆子道,“祭司大人啊!这是您在那边的人吗?果然像那边的人啊!虽然王上也在那边,但冒充王上可不是好玩的。” 居然说我是冒充的!!! 好受伤。 “你睁大眼睛看看,寡人哪里冒充了?”寡人气鼓鼓的看着他。 “我们王上才沒你这丑!”守卫壮着胆子说,触到阿七的目光又弱弱的低下了。 寡人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道:“我要进去。” 守卫满脸吃惊,苦苦哀求道:“姑奶奶,我不该说您丑,你自个儿穿个墙就可以进去了,从我这儿进去,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 老娘要是有穿墙这绝活,早就穿了,哪会在这里和他废话。 我顺了顺气,让自己不要变成小小喷火器,对着守卫就是和蔼的笑:“不怪你,生在底层,领导见得少,但是你见过玉宁一两次吧!” “是啊!”守卫不明所以的点头,颇为自豪道,“咱们王上可是生了一副好模样,就是好女,色,若不是这个原因,舔他的脚趾我也愿意啊!” 合着我是萌妹纸的时候是他女神啊!如今半妆倾城的模样居然就不认识了,哎,好伤心。 不过挺安慰的,终于遇到粉丝了诶。 “废话少说,让开。”阿七森冷道。 于是我心里酝酿的精辟得上天入地,绝无仅有的台词,还沒说出口,就宣布无效了。 阿七一声吼,某脑残粉就怏怏了,乖乖的闪到一边。 我就跟着阿七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某脑残粉终于记起來问了一句:“祭司大人,您啥时候回底下啊!小人替你守着门。” 我次奥,原來我这等级远远不如阿七这男神等级。 坠崖的时候,以为今生就再也不会回來永安王宫了,景物依旧,不知为何,就让我那么想哭。 可是,我好像是更想见到母王。 跟着阿七就直接去了宁清殿,即便是母王回來重新执政,宁清殿依旧沒有换回从前那个俗不可耐的名字。 “通报一声,祭司林淇求见。”阿七淡淡对守门宫女道。 守门宫女和守大门的汉纸表情如出一辙,全是把阿七当会看了。 阿七直接冷冷扔了句:“别看了,帅也不是你家的,我还活着。” 帅也不是她家的,对,我家的,我家的诶。 阿七好腹黑。 然后就跟着阿七成功的进了侧殿。 母王看着阿七就是泪流满面,有些不敢相信道:“你是林淇?你……你真的还活着?” 阿七点了点头:“臣还活着。” “那宁儿呢?”母王满脸的悲戚,“我可怜的宁儿啊!我就那么一个女儿,她就真的一去不返了,她不在了,待我百年之后我这江山交给谁啊!” 母王说的就是我眼睛一酸。 我同朱姑姑对视一眼,她亦是不敢相信的张嘴捂着手绢。 “母王……姑姑……”我悲戚的唤了一声; 母王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阿七,语气隐带愤怒:“她是谁?谁允许她称寡人为母王?拖出去斩了。” “母王……你不认识宁儿了吗?”我说着说着,就哭了,世上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你的母亲不认你了。 “我的宁儿岂是你能比的?”母王的眼神充满着凌厉,就像小时候训斥我一样。 “母王……”说着,我就拉下面具,“我只是毁容了,母王,我就宁儿啊!您听,我的声音沒变啊!母王,我还活着。” 让我沒想到的是,母王好像根本不相信,直接将视线转向阿七。 “林淇,谁让你找个人随便冒充宁儿的?寡人的宁儿的?”母王的话,充满着森严。 阿七依旧沒有任何表情,固执的重复:“她的确是王上。” 我求助似的看向朱姑姑,朱姑姑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开口道:“太上王……她可能……” “茗儿,你闭嘴。”母王冷冷打断。 注意,曾经在只有青梅那章母王叫过朱姑姑茗儿,和陆洺同音,纯属巧合。 朱姑姑最终只好用眼神告诉我,她也沒办法。 可能我母王就是这天下,唯一一个不认识自己女儿的人了吧! “为何太上王执意要认为王上死了?臣和王上一起惨遭劫匪,掉落悬崖,幸得命大,活了,王上的脸……实是意外。”阿七淡淡的说着,安慰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林淇,你大胆,王上岂是你能随便叫的。”母王怒斥一声。 阿七依旧重复着那句话:“她就是玉宁。” 我死死的咬着唇,看着母王。 为什么呢?她会不认我,她是我母王啊!为什么朱姑姑都认出來了,她却不知道。 “林淇,别以为你是祭司,寡人就不能拿你怎么样。”母王眯起凤眼,眸中充满着危险的气息。 我拽了拽阿七的衣角:“别说了。” 阿七轻轻的移开一步,逼近母王:“怎么会有你这种母亲,口口声声念叨着,她回來了你又不认。” “林淇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母王一拍桌子,凤眼轻挑,“林淇,寡人尚未问你,随便找个人冒充宁儿,是何居心?” 阿七的唇边微微上扬,讽意甚浓。 “谁都可能觊觎你永安江山,我林淇,倒真不稀罕。”阿七的语气充满着不屑。 母王的护甲狠狠的握着扶椅:“林淇,你放肆。” 阿七语气很是淡然道:“我才初上任,想必下任祭司尚未出现; 。” 阿七的潜意思就是,我放肆又如何?你现在动不了我,找不到下任祭司,他林淇就是永安的神。 母王侧过身,闭上眼,良久,才缓缓睁开,一挥长袖:“林淇你且先退下,容我和她说两句。” 她一指我。 阿七固执的不动不动:“有什么就在这里说。” 母王肯和我单独说话了诶!就是我不会是沒人要的王了。 我怎么舍得放弃这次机会,可怜兮兮的拉着阿七的衣袖祈求道:“要不你先到侧殿。” 阿七迟疑的看了我一眼。 我朝他灿烂一笑:“我不会有事,你放心,朱姑姑还在呢!” 阿七这才警告似的看了母王一眼,跟着侍女到侧殿。 我欣喜若狂的看着母王:“母王,你肯和我说话了?” “大胆贱民,寡人也是你能随便套关系乱叫的?寡人的女儿也是你能随便就冒充的?”母王的话充满着绝情。 我难过的看着母王,咬唇抵制眼泪的滑落:“母王你忘了?那年大雪,我一个人跑去湖边玩,掉了进去,发高烧,母王您日夜不昧的守了我三天,我以为你不会怪我了,谁知好了又让我跪佛堂自省,还是朱姑姑求情沒有用,母王,还有,你忘了我和你第一次吵架吗……” “住口。”母王冷冷打断,“寡人和宁儿的事,岂能容你这贱民在此胡言乱语。” 我扑通一声就跪下:“若母王不信宁儿,宁儿就在此常跪不起。” 朱姑姑的眼神中充满着怜惜。 她也同样跪在母王面前。 朱姑姑未开口,母王就抢先道:“茗儿,寡人知道你同宁儿待的时间长,感情深,你莫要被这贱蹄子的声音蒙蔽了,我们宁儿如花似玉,怎会是这幅模样?宁儿医术超群,又怎会让自己的脸这个样子,她只是声音和身形同宁儿相似,不知从哪儿得知寡人和宁儿的往事就过了,蒙蔽了林淇不说,又來蒙蔽你我。” 我从來不曾如此刻这样后悔,固执的沒有医好自己的脸。 居然导致了最后,母王根本不认我。 “來人,将这个贱蹄子拉下去,关到密室,寡人亲自來审。”母王森冷的吩咐,眼眸中充满着丝丝寒意。 密室?我居然不知,永安王宫会有密室。 母王这是要关我吗?不,我不能,进去了可能就再也沒有机会澄清我就是玉宁了。 “阿……”七尚未叫出來,接着我就昏了过去。 ------------ 第九章 严刑逼打 从來以毒术和医术自豪的我,第一次被迷香给迷了。 对方还是我亲娘。 当我醒來的时候,发现自己就在密室了。 我家的一个密室,我竟然从來都不知道有这玩意儿。 “醒了?”母王的凤眼充满着危险的气息,语气十分尖锐,让我极度不适。 我疑惑的点头。 “來人。”母王一挥手。 立刻进來了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满脸的横肉,反正就是称得我更加如花似玉了。 母王指了指我:“打!别打死了,晚上给她治伤,白天接着打。” “母王……”此时的我沒有恐惧,更多的是吃惊,“母王,我是宁儿啊!” “谁让你冒充寡人的女儿的。”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我的脸上,脸立刻是火辣辣的痛。 我闭上眼,任泪水流下,那是对此时处境的绝望,我相信,无论我说什么,母王都不会认为我是玉宁。 鞭子一条一条的打在身上,抽痛得厉害,衣服和肉沾在了一起,稍稍动一下,并是蚀骨的疼痛,侵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我咬住牙,一声不吭。 “你哭啊!”母王咆哮一声。 我倔强的摇头,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男儿有泪不轻弹,咱们女儿的泪也是千金不若。” 那是今年,母王头一次回宫对我说的,就是那一次,她提出要我嫁给沈格。 “你……”母王颤抖的指着我,又是一巴掌和挥下,长长的护甲划破了我左脸刚刚结痂的伤口,“谁让你拿寡人对宁儿说的话做文章的。” 我已经不想再解释说我就是玉宁了。 母王是铁了心的认为玉宁已经死了。 只是我好难过,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左脸?坠崖毁的是左脸,被母王打的也是左脸。 我那貌若天仙的脸蛋长在左边,有错吗? 母王寸着腰肢妩媚而笑,那笑声尖锐,我从未听过的那种,她就好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笑:“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左脸吗?就是要你疼!这就是你冒充我女儿的后果。” 我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來,一切就像是一场笑话。 也是一场谜,我竟然莫名害怕真相,还不如就这般死了。 “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我的声音充满着凄凉,无力。 “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凭你和林淇的一句话?寡人的宁儿身边有小乔子,小乔子呢?”她的目光犀利得就好像要将我射穿一样,唇边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阿白死了,死了,你知道吗?他就是被沈格杀死的!还有我,也是被沈格逼的走投无路跳崖的。”我用尽力气的吼出这些话。 这还是我的母王吗?不断在我伤口上撒盐,阿白的死,恐怕就是我此生都无法去痊愈的伤疤。 “闪开,一派胡言。”母王一把推开那几个老婆子,操起鞭子就抽在我的身上。 鞭子划过空气的呼啸声不断从耳边划过。 “沈格对宁儿一片真心,对永安一片忠心,岂是由你三言两语就能污蔑的,寡人今天就好好整治整治你。”母王恶狠狠地说着。 真心?这个词,何其嘲讽。 我的亲生母亲,此时是要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阿七,他是全然不知我此时的情况。 我听之任之的承受这一切,直至意识渐渐的在模糊。 我又梦到了小时候,母王各种训斥的话,我总觉得母王辛苦,母王特别了不起,女子之身,抗起整个永安,母王说,这江山的担子终归是要交给我的,从十岁登基,我一直都想做个如母王一样了不起的君主,平三蕃, 制定民族大和大策…… 后來,母王的脸就好狰狞了,她说,女儿的泪也是千金不若,她咆哮着,掐着我的脖子不断嘶喊着这句话。 接着,我就感到好疼,灼烧般的疼,我挣扎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母王保养得依旧姣好的容颜。 “哟,醒了?盐水的滋味可还好受?”母王笑的异常渗人。 在我记忆中,母王向來喜怒不行于色,她就是天下最伟大的女子,向來皆是不怒而威,可是现在,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她就像是一个疯子。 身上自然是不好受的,头发上湿哒哒的滴着盐水,手已经被铁链吊着,身上已经是体无完肤,发丝上的水,沒落一滴到脸上,就是疼,身上的衣服早就贴着血肉,各种不适。 我向來提倡仁政,未曾这样折磨过人,却如今却被自己的母亲这样残忍的折磨。 “姐姐......姐姐......”朱姑姑慌慌张张的跑了过來,充满怜惜的看着已经是半死不活的我。 片刻,就移开了视线。 “茗儿你是准备替这贱蹄子求情了?她不是宁儿,不是。”母王的眼神森冷,最后一个音调陡然提高。 朱姑姑侧过眸,似乎是刻意不想同我对视,她行了一礼:“姐姐误会了,我知道,她并非宁儿,是林淇......他在闹。” 听闻,母王脸色一变,森冷的扫了我一眼就踏上台阶; 朱姑姑看着我欲言又止,满脸的练习。 我虚弱的朝她一笑,我猜测着,肯定是比哭还要难看的,那么牵强。 “茗儿,你还不走?”走在台阶上的母王突然转过身,凤眼凌厉的扫过朱姑姑。 朱姑姑点了点头:“这就走。” 她担忧的回眸看了我一眼,唇瓣微微的动了动。 我知道,她说的是:等我。 我不知不觉的昏睡过去,等着母王再次过來折磨我。 可是,却是等來了几个老婆子给我上药。 我想起母王之前的话,我今天,总算是熬过去了。 待老婆子走后,我又冷又饿又渴,饭放在地上,散发着馊味儿,我此时被铁链吊着,是无论如何也吃不到的。 我只好仰起头,张开嘴巴,期待着裂缝中会有水滴滴下。 不管怎样,此时我不能死,我要等着朱姑姑來,告诉我真相。 就这样似醒非醒的等待着。 “宁儿,宁儿,快醒醒。”迷迷糊糊中听到朱姑姑的声音,我艰难的张开眼。 “姑姑……”这一声,竟然叫得极其哽咽。 “好孩子,你受苦了。”朱姑姑怜惜的摸了摸我的脸,从袖中拿出我以往调制的药,温柔的替我擦拭。 “姑姑,你相信我是玉宁吗?”我哽咽的问出,充满着委屈。 朱姑姑叹了一口气:“宁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自然是认识,苦了你了,姑姑今天放你走,走了就永远不要回來了。” 为什么我感觉朱姑姑是话中有话的。 永远不要回來?那是什么意思? “姑姑,为什么,母王不认我?”我强忍着泪问出这句话。 朱姑姑愣了一下,缓声道:“宁儿,若以后有机会,姑姑一定告诉你所有真相,现在时间紧迫,我放你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姑姑的声音很是沉郁无奈,说着就替我去解铁链。 “好啊!茗儿!很好。”母王的声音在楼梯口传來。 “姑姑……”我惊慌的叫了一声。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朱姑姑脸上。 “姐姐?”朱姑姑充满着不可置信; “这是寡人第一次打你,茗儿。”母王的语气充满着失望,“你竟然要放走我关压的重犯。” “姐姐,你明明就知道……” “闭嘴。”母王森冷的打断朱姑姑的话,对着身后的几个婆子道,“带长公主走,从此不许长公主靠近密室半步。” 究竟是什么?母王不让朱姑姑说? “你等着,我们明天继续。”母王妖媚地笑着。 她本身就是一副红颜傲骨,虽已年近四十,却也是风韵犹存,这样子笑,却是异常好看的,在我看來,却是那样的恐怖。 “不好了,王上。”婆子进來慌张道。 我知道,这一声王上,叫的不是我,而是母王。 恐怕整个永安,只有阿七一人在叫母王太上王吧!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母王板着脸白了婆子一眼。 婆子战战兢兢的点头答道:“祭司大人同摄政王率兵围了王宫,要王上交出……交出……” 母王不耐烦的一挥手:“退下。” 她的表情充满着痛苦,片刻,又恢复如常,死死的握拳,直至手心中有鲜血滴出。 她冷冷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再后來,就是我看到了阿七,我真的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了。 “阿七……”我痴迷的唤着。 他抚摸着我的脸颊,柔声道:“玉宁,沒事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阿七,我是在做梦吗?”我恍然的问出这句话。 他摇了摇头:“不是,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我哗的一声就哭了,扑到阿七怀中。 “阿七……母王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对我,阿七……”他身上熟悉的薄荷香是那么让我安心,神往。 压抑好久的眼泪喷涌而出,或许,我只会在他一个人面前哭。 只有在他面前,我才不必伪装,像孩子一样撒娇。 阿七抱起我,柔声道:“别哭,我抱你回去。” “嗯。”我情不自禁的点头,紧紧的抱住他。 “阿七,我再也不会任性了。”我呢喃着。 恍惚中就在他的怀中沉睡。 我真的太累了。 ------------ 第十章 深陷迷局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阿七也离开我了,我就一个人在这个世上,母王不要我,沈格拿着刀逼我,阿白挡在我的面前,然后就都是血,我跑去找阿七,阿七要我滚,然后我死死的抱住阿七,他一把将我推开,我跌倒在地上。 我使劲的叫着他,他头也不曾回一下。 “阿七……阿七……”我哭得歇斯底里。 “玉宁……醒醒。” 我迷糊的睁开眼,阿七熟悉的脸开启在瞳孔之中放大。 我不顾一切的抱住他:“呜呜……阿七,你不要离开我。” 他略微顿了一顿,轻柔拍着我的后背:“我沒有离开你,只是噩梦; 。”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 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是祭司府,我最先住过的房间。 阿七对身后的侍从道:“叫陆洺过來。” “阿七……”我带着浓厚的鼻音叫他。 “怎么了?”他微微挑了挑眉。 “沒,就是想叫叫你。”我破涕而笑。 阿七点了点头,沒再做声。 身上是纵横交错的伤口,稍稍挪动一下就是疼得渗人。 沒想到啊,我这么样的一个好姑娘会有今天,我再也不能生龙活虎了啊! “陆洺待会就來,我和陆洺都是你的朋友,我们不会离开你的。”阿七深邃的蓝眸对上我的视线,认真道。 我怔了一怔,只是朋友吗?是啊!朋友,他从不曾喜欢我。 “阿七,如果,我不是王上,你不是祭司,你会喜欢我吗?”我紧咬着下唇,心一横的问出这句话。 阿七低垂下眼眸,茂密的睫毛盖住了眼中的神色,他沉默数秒,清冷的从唇中逸出两个字:“不会。” 是啊!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不会喜欢我的。 我朝他灿烂一笑:“沒事儿,反正我也不会喜欢你。” “嗯。”他点头,“那最好不过。” 那最好不过!这就是他心底里所期盼的吗? “阿七,昨天你和秦叔叔做了什么了?”我疑惑的问。 是,母王还打算继续折磨我的时候,就來了一个婆子,说林淇和摄政侯带兵围了王宫。 阿七笑了笑,极为清淡的一笑,淡得几乎看不出來:“秦淮和她私底下说了几句话,她就面如死灰的带我们进了密室,带兵什么的,不过是个场面化。” 为什么?秦叔叔几句话就可以让母王改变决定? 我可以看出母王眼中对我的恨是那样的浓烈。 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秦叔叔……秦叔叔他和……”我略带迟疑的问。 对秦淮的疏离就在于曾经好多次,宫门落匙,还尚未见他出宫,我母王只有父君一个王君,我一直以为那就是爱情,那时候,我虽年龄尚幼,然,心中的恶心,以及厌恶却是那样浓烈。 难道母王真和秦淮有什么? 阿七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神情带了些轻蔑,淡淡道:“玉萱对秦淮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秦淮待玉萱,却是绝无男女之情; 。” 玉萱就是我母王的名字。 阿七的语气似乎是对母王充满着嘲讽,我不知,为何会是这样,然,却也无话可说。 待我那般残忍的母王就像是心头的朱砂痣,恪得我生疼。 “为什么秦淮对我母王沒什么?”我脱口而出。 她终究是我的母亲,生我养我的人,即便她不认我了,待我那么残忍,依旧是我的母亲。 所以,“我母王”这三个字,是那样的不经意。 “玉萱有个妹妹,叫玉衍,她就是秦淮的心上人。”阿七淡淡道。 “玉衍?”我重复着这个我第一次听到的名字,不解的问,“我怎么不知母王有个妹妹?” “在你出生之前就远嫁和亲了,如今,是西凉的王后。”阿七耐心的解释。 原來,秦淮有喜欢的人,还是母王的妹妹。 我竟是说不出來的吃惊。 “玉宁。”陆洺一阵风的跑到我床前,我朝她笑了笑,“你來了?” 她点了点头,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昨晚就想守着你,林淇不让。” 我摇了摇头:“沒事。” 陆洺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见她这幅模样,并道:“有什么就说吧!” 陆洺淡淡笑了笑,沒做声。 好在都是些外伤,虽疼,还是可以动的。 我并让陆洺扶我起來。 阿七见我精神状态甚好,并就叫來早饭,一起在我房间用餐。 我总觉得陆洺有些心不在焉了,就板着脸搁下筷子。 “怎么了?”陆洺挑了挑眉。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陆洺看了阿七一眼,摇了摇头。 我直接看着她们两个人,固执道:“若你们不说出个所以然,这餐饭,我是不会吃的。” 陆洺终于是妥协了,吞吞吐吐道:“沈格回來了。” 终于是要又见面了吗? 我略微一怔,随即,轻轻一笑:“回就回了吧!” 陆洺苦笑着摇了摇头:“西凉公主來访,招夫,听说人选就是沈格; 。” 这个对我而言是真的沒什么,自从我知道自己的本心之后,就不会因为那些去什么什么样了。 “这很好。”我无所谓道,沒有一丝牵强。 “玉宁,你的江山,真不要了?”阿七略带怀疑的口吻。 我却不知该说什么,我想要,只是,如何去要,如今当政的是我母王,并非沈格。 我的江山也是她赋予的。 于是,我只好摇了摇头。 扬眉对着阿七道:“好歹你也是堂堂祭司,养我这个闲人应该沒问題吧!” “玉宁,你最好想好。”阿七严肃道,颇为质疑的问了我一句,“你真是你玉萱亲生的吗?” “啪!”的一声,阿七的脸上就出现了五个爪印。 我茫然无措的愣在原地。 “阿……阿七……阿七,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手足无措道,眼泪都快要掉出來了,我死死的咬住唇不让它掉落。 阿七不能质疑我的身份,谁也不能。 她玉萱怎么可能不是我娘呢?她教给我那么那么多,教我毒术,医术,给我这个江山。 只是我一直有负重托。 阿七的话,竟然让我莫名的害怕。 见阿七不做声,终于是克制不住的掩面而泣。 “好了,沒事。”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清冷,埋头吃饭,我一直盯着他,终于,他浑身不自在的抬眸,“你看着我干嘛?吃饭。” 我只是坐下來,一声不吭的吃饭。 陆洺看了我一眼,还是忍不住道:“陆洺,说实话,我也和林淇一样怀疑你是不是玉萱亲生的。” “连你也这么说?”我愤怒道。 陆洺沒有丝毫畏惧,坦然的看着我:“沒有一个母亲还不认识自己的孩子,沒有一个母亲会宁愿自己的孩子死了,她折磨你,其中一定有一个惊人的大秘密。” 我不得不承认,陆洺说得极为占理。 只是我又是那样的不敢承认。 我板着脸,严肃道:“再也不要提这个事情了。” 陆洺无奈的摇头,最终是沒有做声。 “阿七,对不起。”我低声道。 他稍做沉吟道:“无妨; 。” 一顿饭,就是这样的吃的万分难耐。 或许是阿七瞒着消息,一直不曾见阿三前來看我。 谁知,却听到小厮给阿七通报:“沈尚书求见。” 我只觉得大脑是一片嗡嗡做响,这么快就要在见面了,再见面,竟然是敌人。 “回话吧,我身体不适,不见客。”阿七头也不抬道,语气溢满着漫不经心。 小厮就退下了。 可能是上天和我开了一个玩笑,我还是见到沈格了,是沈格硬闯过來的。 “宁儿,你真的沒死?”看到我,他握住我的手,语气中充满着怜惜。 我不动声色的抽开,冰冷且决然道:“别叫我宁儿,恶心死了。” 他的瞳孔之中充满着哀伤,微微动了动唇瓣,最终,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來。 “沈格,我玉宁已经发过誓,今生之仇和你不共戴天。”我面无表情,冰冷道。 “林淇,谢谢你照顾好她。”沈格朝着林淇就鞠了一躬。 阿七侧过身去,表示不收他的这个礼。 冰冷无情道:“关你什么事?” “宁儿,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想害你的。”沈格的声音充满着沧桑。 我再也克制不住,抽起阿七的长剑指着沈格:“我真想一刀结果了你,替阿白报仇,但我玉宁,即便赢,也要赢得光彩,滚。” “宁儿,好好照顾自己。”他叮嘱了一声,就转身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失声痛哭。 陆洺握着长剑的手不自觉握紧,显得指尖泛白,眸中杀机尽现。 “陆洺。”我拦住她,朝她摇了摇头,“算了,他日。若是同他在战场相逢,我必定不会手下留情了。” 陆洺沒有说什么,也沒有多问,就那样坐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玉宁,只是母王不知道。 浑浑噩噩的吃完这个并不太安宁的早餐。 阿七并说要去见见秦淮,我就答应了。 陆洺陪着我做了好些针线,我还是比不得陆洺的心灵手巧。 “那个公主明天就该到了。”陆洺似认真,似漫不经心道。 ------------ 第十一章 一念思淮 “嗯。”我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來就來吧!” “我听说……”陆洺这话颇为犹豫。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眸问道:“听说什么?” “她叫商思淮。” 思淮?思恋秦淮吗? 难道,西凉王后当真是和秦淮有一段纠葛?如此,西凉王又怎会是如此大度? “你也吃惊吧!”陆洺语气甚是嘲讽,“活活拆散一对有情人,也亏她玉萱做得出來。” “陆洺。”我隐带怒意。 陆洺最终,还是沒有再说什么。 我知她性子,傲然,冷漠,孤直,凡事皆不上心,但凡是她陆洺上心的,就是比谁都认真,即便是倾尽了她这条命。 我低下眼眸,略带歉意道:“对不起,陆洺。” 这阵子,我的情绪极为不稳,难为陆洺和阿七,可以这般容忍我。 “沒事。”她朝我笑了笑,清冷的眸子对上我的视线,“玉宁,他不在了,你就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在意的人,我不希望你受伤。” 我凝视着她,良久说不出话。 只得郑重的点头。 心里却是温暖的,在我以为自己一无所有时,还有她陆洺在,捧着一颗真心待我。 就那样和陆洺说说笑笑的过了一天,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就起來了,跑去找阿七。 沒办法啊!这么多年的老毛病了,别的爱好沒有,就是好奇心中,尤其是爱看美人儿,更何况是一个还和我稍稍沾亲带故的美人儿。 “阿七,你就带我去吧!听说是你迎接那妹纸啊!”我苦苦央求道。 阿七薄唇轻抿,说不出的严肃。 我不死心的拉着阿七的衣袖:“阿七……” 嗲得我自己都受不了了啊!或许也只有在他面前,我才会那么傲娇。 “别嚷嚷了。”阿七冷声道。 这是不让我去的前奏吗?坏阿七,我就知道,有热闹他才不会舍得带我去看。 于是,我就低下头,拼命的眨巴眨巴眼,还是哭不出來啊!我想到了一个狠点儿的,拼命的揉阿揉的! “好了,别千方百计装哭了。”阿七突然道。 我欣喜的抬眸:“你的意思是?” “不许乱跑; !” 他的意思是答应了!! “好。”我毫不犹豫。 “一直跟着我。” “好。” “脸太显眼,穿男装,戴面具。” “好。” 反正我也不在乎形象,换张脸玩玩也是不错的。 阿七眼神一扫,我立马接到指令一般,赶紧的换装。 然后就大摇大摆和阿七站在城门了。 让我不曾想到的是,沈格也在。 我不想看到他,一看到他我就会想到阿白的死。 阿七的眼神在警告我不要暴露,我微微颚首,血海深仇,我终究是沒有沈格那么能伪装,只好克制自己,不看沈格,或是低头掩饰。 “大祭司也來了啊!”沈格朝阿七走了过來,言语颇为讽刺。 阿七不动声色,沉吟道:“怎么?” “原以为接纳别国公主这事,祭司尊架,定不会亲自前來。”沈格道,他敛尽了和我在从前一块时的玩世不恭,就像是一个游轫官场的老手,字字珠玑。 他沈格,竟一直都是藏得那么深。 “本祭司亦为臣。”阿七低眸,稍做停顿,轻然道。 语气虽轻,却并不输任何气势。 我静静看着这一切,我多么庆幸,我总归是看清了沈格。 只是心里,却又是为何,那般的苦涩? 沈格朝着阿七就是一笑,嘴角微微上扬,讽刺之意全露言表:“大祭司不是同摄政王一起围了永安王宫吗?原你还知自个儿是臣啊!永安两任祭司,都是好样的呵!” 阿七平静的看着他,好像沈格说的就是无关紧要一般,风清云淡般道:“比起你,弑君之罪,我这有算得了什么?” 沈格脸色一沉。 阿七仿佛不曾看见一般,又道:“且我林淇,本就只认玉宁一君。” 阿七说得斩钉截铁,我死死的咬住唇,不让自己有任何情绪外泄。 沈格最终,冷哼一声,并甩袖走到另一边去了。 我等啊等的,终于看到那顶粉红色的轿子近了,美人儿轻轻拨开珠帘,修长的青葱玉手落入视线,侍女扶着她,并是独有的西凉马靴,一看并是上好的料子,外饰珠络装饰,阳光下就格外闪耀了,一身大红缎地绣花百蝶裙,白色粉蝴蝶相间,异常逼真,衣鞋皆是西凉之风,独发髻不同,挽成永安女子中,备受王公贵女们喜爱的芙蓉归云髻,唇饰朱红,眉间朱砂轻点,杏眼圆眸,肤若凝脂,配上这样一副好样貌,原本极显俗气的红衣在她身上也是格外别致,反而增添了许多灵动中的妩媚; 她朝阿七和沈格走了过來,唇瓣含笑,颊边漾出两个煞是好看的笑涡:“有劳祭司大人同尚书大人相迎。” 沈格亦是含笑道:“公主言重,能迎接公主,时乃荣幸。” 阿七显然对这般美艳,又端庄大方,且豪气的女子沒多大兴趣,只是头也不抬点了点头。 哇塞,不愧是我家阿七啊! 霸气! 看着那公主微微一怔后又继续保持端庄得体的笑,我就感觉爽得要死了。 沈格优雅的对商思淮道:“公主请。” 然后马车就在京城百姓的欢呼下抵达王宫门口了。 她商思淮,纵使是她西凉帝后的掌上明珠,比起她玉萱,却终究是晚了一辈,也轮不得她玉萱亲自迎接,可是,她玉萱竟然真的,就在王宫门口迎接。 “思淮参见永安王上。”商思淮对着玉萱行了一个标准的西凉礼。 按理说,她是应该入乡随俗,且她玉萱是她商思淮姨母,以她公主身份行永安跪拜大礼也不为过。 可是,她行的是西凉礼,玉萱居然不曾说什么。 “思淮?”玉萱沉吟了一遍,唇边浮现出一丝冷笑,一闪而过。 继而怜惜的握着商思淮的手,眼泪一个劲儿的流下:“乖侄女儿,让姨母好好看看,这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你了,你母后可好?” “不辛苦。”商思淮摇头,朝着玉萱灿烂一笑,“不辛苦,有劳姨妈操心,思淮一路皆安。” 沈格忽的上前陪笑道:“本是不该打搅王上同公主亲热,宫门口终归不是说话的地儿,还请王上同公主移驾。” 一番话说得极为得体,玉萱满意的点头。 并强拉着商思淮入了鸾驾,我自然就沒那待遇,只能和阿七一起走进去。 不知为何,看着母王待她商思淮那般亲热,我莫名的酸涩。 母王的鸾驾,我从未和她同乘过,当我还是公主时,她说不能乱了身份,当我登基,做了永安王时,她说我已是王,不能失了体统。 我终究还是不知体统,我执政这几年來,褒贬不一,好女,色却是口径一致的,这一点,我表示好忧伤。 宴会沒有什么,不过是一些歌舞,一些大臣拍马屁而已。 酒过三寻,母王忽的起身,不怒而威道:“寡人敬众卿一杯,敬寡人的侄女儿,思淮一杯; 。” “谢王上。” 母王放下酒杯,凤眼凌厉的扫过四周:“宁儿已经不在了,寡人沒有别的子女,担心百年之后,无人继承大统,这世上,独剩思淮同寡人最亲,寡人打算收思淮为干女儿,立为储君,各位以为如何?” 商思淮似乎是早有料到一般,沒有太多的吃惊。 商思淮沒有半分扭捏和推距,直接拱手道:“姨母之礼甚是丰厚,思淮谢姨母。” “王上英明。”众大臣说。 我紧紧握拳,握得指尖泛白。 我明明就活着,母王却已经以我的死,而选定了新的继承人,最为荒唐的是,还是别国公主,群臣,竟然无一人反对。 足以可见,母王早就安排好了,此次名为商量,实是通知罢了。 “臣不同意。” 阿七清冷的话在言笑宴晏的大殿显得极为突兀。 商思淮的笑凝固在嘴角,用探究的目光看着阿七。 “我永安的江山,岂能容外族蛮夷统治。”阿七不顾母王眼中的火焰,径自道。 果然,母王满脸不悦:“思淮母亲是寡人的亲妹妹,流的是永安的血。” “那她也有一半流的是蛮夷子的血。”阿七毫不示弱。 大殿肃静得可怕。 母王扬袖走下台阶,立于阿七身前,语重心长道:“寡人知道,你一直觉得宁儿活着,寡人也是如此啊!可宁儿确实不在了,林淇你是祭司,应该比寡人更能明白这个道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阿七终究是不能太驳母王面子,冷哼一声就甩袖离开,我也只得跟着阿七。 回眸间只见那个公主痴迷的看着我家阿七的背影。 我次奥,不会是那个公主也看上我家阿七了吧! 公主又如何?虽然我是下堂王,但是,咱家的阿七,必须保住。 “阿七,母王为什么对商思淮那么好?”我疑惑问道。 阿七正在气头上,沒什么好言语:“阴谋。” 阴谋这个词,直至今日都不想用在我母王身上。 “阿七,听说她会招亲,挑上你怎么办?你们可沒有吃同生蛊。”我颇为担忧道。 阿七显得很镇静,心不在焉的点头。 我不悦的推了推他:“诶,阿七……” ------------ 第十二章 我丑自倾城 “是啊!”守卫不明所以的点头,颇为自豪道,“咱们王上可是生了一副好模样,就是好女,色,若不是这个原因,舔他的脚趾我也愿意啊!” 合着我是萌妹纸的时候是他女神啊!如今半妆倾城的模样居然就不认识了,哎,好伤心。 不过挺安慰的,终于遇到粉丝了诶。 “废话少说,让开。”阿七森冷道。 于是我心里酝酿的精辟得上天入地,绝无仅有的台词,还没说出口,就宣布无效了。 阿七一声吼,某脑残粉就怏怏了,乖乖的闪到一边。 我就跟着阿七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某脑残粉终于记起来问了一句:“祭司大人,您啥时候回底下啊!小人替你守着门。” 我次奥,原来我这等级远远不如阿七这男神等级。 坠崖的时候,以为今生就再也不会回来永安王宫了,景物依旧,不知为何,就让我那么想哭。 可是,我好像是更想见到母王。 跟着阿七就直接去了宁清殿,即便是母王回来重新执政,宁清殿依旧没有换回从前那个俗不可耐的名字。 “通报一声,祭司林淇求见。”阿七淡淡对守门宫女道。 守门宫女和守大门的汉纸表情如出一辙,全是把阿七当会看了。 阿七直接冷冷扔了句:“别看了,帅也不是你家的,我还活着。” 帅也不是她家的,对,我家的,我家的诶。 阿七好腹黑。 然后就跟着阿七成功的进了侧殿。 母王看着阿七就是泪流满面,有些不敢相信道:“你是林淇?你……你真的还活着?” 阿七点了点头:“臣还活着。” “那宁儿呢?”母王满脸的悲戚,“我可怜的宁儿啊!我就那么一个女儿,她就真的一去不返了,她不在了,待我百年之后我这江山交给谁啊!” 母王说的就是我眼睛一酸。 我同朱姑姑对视一眼,她亦是不敢相信的张嘴捂着手绢。 “母王……姑姑……”我悲戚的唤了一声。 母王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阿七,语气隐带愤怒:“她是谁?谁允许她称寡人为母王?拖出去斩了。” “母王……你不认识宁儿了吗?”我说着说着,就哭了,世上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你的母亲不认你了。 “我的宁儿岂是你能比的?”母王的眼神充满着凌厉,就像小时候训斥我一样。 “母王……”说着,我就拉下面具,“我只是毁容了,母王,我就宁儿啊!您听,我的声音没变啊!母王,我还活着。” 让我没想到的是,母王好像根本不相信,直接将视线转向阿七。 “林淇,谁让你找个人随便冒充宁儿的?寡人的宁儿的?”母王的话,充满着森严。 阿七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固执的重复:“她的确是王上。” 我求助似的看向朱姑姑,朱姑姑担忧的看了我一眼,开口道:“太上王……她可能……” “茗儿,你闭嘴。”母王冷冷打断。 注意,曾经在只有青梅那章母王叫过朱姑姑茗儿,和陆洺同音,纯属巧合。 朱姑姑最终只好用眼神告诉我,她也没办法。 可能我母王就是这天下,唯一一个不认识自己女儿的人了吧! “为何太上王执意要认为王上死了?臣和王上一起惨遭劫匪,掉落悬崖,幸得命大,活了,王上的脸……实是意外。”阿七淡淡的说着,安慰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林淇,你大胆,王上岂是你能随便叫的。”母王怒斥一声。 阿七依旧重复着那句话:“她就是玉宁。” 我死死的咬着唇,看着母王。 为什么呢?她会不认我,她是我母王啊!为什么朱姑姑都认出来了,她却不知道。 “林淇,别以为你是祭司,寡人就不能拿你怎么样。”母王眯起凤眼,眸中充满着危险的气息。 我拽了拽阿七的衣角:“别说了。” 阿七轻轻的移开一步,逼近母王:“怎么会有你这种母亲,口口声声念叨着,她回来了你又不认。” “林淇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母王一拍桌子,凤眼轻挑,“林淇,寡人尚未问你,随便找个人冒充宁儿,是何居心?” 阿七的唇边微微上扬,讽意甚浓。 “谁都可能觊觎你永安江山,我林淇,倒真不稀罕。”阿七的语气充满着不屑。 母王的护甲狠狠的握着扶椅:“林淇,你放肆。” 阿七语气很是淡然道:“我才初上任,想必下任祭司尚未出现。” 阿七的潜意思就是,我放肆又如何?你现在动不了我,找不到下任祭司,他林淇就是永安的神。 母王侧过身,闭上眼,良久,才缓缓睁开,一挥长袖:“林淇你且先退下,容我和她说两句。” 她一指我。 阿七固执的不动不动:“有什么就在这里说。” 母王肯和我单独说话了诶!就是我不会是没人要的王了。 我怎么舍得放弃这次机会,可怜兮兮的拉着阿七的衣袖祈求道:“要不你先到侧殿。” 阿七迟疑的看了我一眼。 我朝他灿烂一笑:“我不会有事,你放心,朱姑姑还在呢!” 阿七这才警告似的看了母王一眼,跟着侍女到侧殿。 我欣喜若狂的看着母王:“母王,你肯和我说话了?” “大胆贱民,寡人也是你能随便套关系乱叫的?寡人的女儿也是你能随便就冒充的?”母王的话充满着绝情。 我难过的看着母王,咬唇抵制眼泪的滑落:“母王你忘了?那年大雪,我一个人跑去湖边玩,掉了进去,发高烧,母王您日夜不昧的守了我三天,我以为你不会怪我了,谁知好了又让我跪佛堂自省,还是朱姑姑求情没有用,母王,还有,你忘了我和你第一次吵架吗……” “住口。”母王冷冷打断,“寡人和宁儿的事,岂能容你这贱民在此胡言乱语。” 我扑通一声就跪下:“若母王不信宁儿,宁儿就在此常跪不起。” 朱姑姑的眼神中充满着怜惜。 她也同样跪在母王面前。 朱姑姑未开口,母王就抢先道:“茗儿,寡人知道你同宁儿待的时间长,感情深,你莫要被这贱蹄子的声音蒙蔽了,我们宁儿如花似玉,怎会是这幅模样?宁儿医术超群,又怎会让自己的脸这个样子,她只是声音和身形同宁儿相似,不知从哪儿得知寡人和宁儿的往事就过了,蒙蔽了林淇不说,又来蒙蔽你我。” 我从来不曾如此刻这样后悔,固执的没有医好自己的脸。 居然导致了最后,母王根本不认我。 ------------ 第十三章 物是人非 “来人,将这贱蹄子关到密室。”母王森寒道, 居然有密室?真可悲,我竟从不知自己家里有密室。 “阿……”我本想呼叫着阿七,名字尚未叫出来,我就昏了过去了, 从来以毒术和医术自豪的我,第一次被迷香给迷了。 对方还是我亲娘。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在密室了。 我家的一个密室,我竟然从来都不知道有这玩意儿。 “醒了?”母王的凤眼充满着危险的气息,语气十分尖锐,让我极度不适。 我疑惑的点头。 “来人。”母王一挥手。 立刻进来了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满脸的横肉,反正就是称得我更加如花似玉了。 母王指了指我:“打!别打死了,晚上给她治伤,白天接着打。” “母王……”此时的我没有恐惧,更多的是吃惊,“母王,我是宁儿啊!” “谁让你冒充寡人的女儿的。”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我的脸上,脸立刻是火辣辣的痛。 我闭上眼,任泪水流下,那是对此时处境的绝望,我相信,无论我说什么,母王都不会认为我是玉宁。 鞭子一条一条的打在身上,抽痛得厉害,衣服和肉沾在了一起,稍稍动一下,并是蚀骨的疼痛,侵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我咬住牙,一声不吭。 “你哭啊!”母王咆哮一声。 我倔强的摇头,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男儿有泪不轻弹,咱们女儿的泪也是千金不若。” 那是今年,母王头一次回宫对我说的,就是那一次,她提出要我嫁给沈格。 “你……”母王颤抖的指着我,又是一巴掌和挥下,长长的护甲划破了我左脸刚刚结痂的伤口,“谁让你拿寡人对宁儿说的话做文章的。” 我已经不想再解释说我就是玉宁了。 母王是铁了心的认为玉宁已经死了。 只是我好难过,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左脸?坠崖毁的是左脸,被母王打的也是左脸。 我那貌若天仙的脸蛋长在左边,有错吗? 母王寸着腰肢妩媚而笑,那笑声尖锐,我从未听过的那种,她就好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笑:“知道我为什么要打你左脸吗?就是要你疼!这就是你冒充我女儿的后果。” 我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切就像是一场笑话。 也是一场谜,我竟然莫名害怕真相,还不如就这般死了。 “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我的声音充满着凄凉,无力。 “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凭你和林淇的一句话?寡人的宁儿身边有小乔子,小乔子呢?”她的目光犀利得就好像要将我射穿一样,唇边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阿白死了,死了,你知道吗?他就是被沈格杀死的!还有我,也是被沈格逼的走投无路跳崖的。”我用尽力气的吼出这些话。 这还是我的母王吗?不断在我伤口上撒盐,阿白的死,恐怕就是我此生都无法去痊愈的伤疤。 “闪开,一派胡言。”母王一把推开那几个老婆子,操起鞭子就抽在我的身上。 鞭子划过空气的呼啸声不断从耳边划过。 “沈格对宁儿一片真心,对永安一片忠心,岂是由你三言两语就能污蔑的,寡人今天就好好整治整治你。”母王恶狠狠地说着。 真心?这个词,何其嘲讽。 我的亲生母亲,此时是要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阿七,他是全然不知我此时的情况。 我听之任之的承受这一切,直至意识渐渐的在模糊。 我又梦到了小时候,母王各种训斥的话,我总觉得母王辛苦,母王特别了不起,女子之身,抗起整个永安,母王说,这江山的担子终归是要交给我的,从十岁登基,我一直都想做个如母王一样了不起的君主,平三蕃, 制定民族大和大策…… 后来,母王的脸就好狰狞了,她说,女儿的泪也是千金不若,她咆哮着,掐着我的脖子不断嘶喊着这句话。 接着,我就感到好疼,灼烧般的疼,我挣扎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依旧是母王保养得依旧姣好的容颜。 “哟,醒了?盐水的滋味可还好受?”母王笑的异常渗人。 在我记忆中,母王向来喜怒不行于色,她就是天下最伟大的女子,向来皆是不怒而威,可是现在,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她就像是一个疯子。 身上自然是不好受的,头发上湿哒哒的滴着盐水,手已经被铁链吊着,身上已经是体无完肤,发丝上的水,没落一滴到脸上,就是疼,身上的衣服早就贴着血肉,各种不适。 我向来提倡仁政,未曾这样折磨过人,却如今却被自己的母亲这样残忍的折磨。 “姐姐......姐姐......”朱姑姑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充满怜惜的看着已经是半死不活的我。 片刻,就移开了视线。 “茗儿你是准备替这贱蹄子求情了?她不是宁儿,不是。”母王的眼神森冷,最后一个音调陡然提高。 朱姑姑侧过眸,似乎是刻意不想同我对视,她行了一礼:“姐姐误会了,我知道,她并非宁儿,是林淇......他在闹。” 听闻,母王脸色一变,森冷的扫了我一眼就踏上台阶。 朱姑姑看着我欲言又止,满脸的练习。 我虚弱的朝她一笑,我猜测着,肯定是比哭还要难看的,那么牵强。 “茗儿,你还不走?”走在台阶上的母王突然转过身,凤眼凌厉的扫过朱姑姑。 朱姑姑点了点头:“这就走。” 她担忧的回眸看了我一眼,唇瓣微微的动了动。 我知道,她说的是:等我。 我不知不觉的昏睡过去,等着母王再次过来折磨我。 可是,却是等来了几个老婆子给我上药。 我想起母王之前的话,我今天,总算是熬过去了。 待老婆子走后,我又冷又饿又渴,饭放在地上,散发着馊味儿,我此时被铁链吊着,是无论如何也吃不到的。 我只好仰起头,张开嘴巴,期待着裂缝中会有水滴滴下。 不管怎样,此时我不能死,我要等着朱姑姑来,告诉我真相。 就这样似醒非醒的等待着。 “宁儿,宁儿,快醒醒。”迷迷糊糊中听到朱姑姑的声音,我艰难的张开眼。 “姑姑……”这一声,竟然叫得极其哽咽。 “好孩子,你受苦了。”朱姑姑怜惜的摸了摸我的脸,从袖中拿出我以往调制的药,温柔的替我擦拭。 “姑姑,你相信我是玉宁吗?”我哽咽的问出,充满着委屈。 ------------ 第十四章 生不如死 朱姑姑叹了一口气:“宁儿,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自然是认识,苦了你了,姑姑今天放你走,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为什么我感觉朱姑姑是话中有话的。 永远不要回来?那是什么意思? “姑姑,为什么,母王不认我?”我强忍着泪问出这句话。 朱姑姑愣了一下,缓声道:“宁儿,若以后有机会,姑姑一定告诉你所有真相,现在时间紧迫,我放你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姑姑的声音很是沉郁无奈,说着就替我去解铁链。 “好啊!茗儿!很好。”母王的声音在楼梯口传来。 “姑姑……”我惊慌的叫了一声。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朱姑姑脸上。 “姐姐?”朱姑姑充满着不可置信。 “这是寡人第一次打你,茗儿。”母王的语气充满着失望,“你竟然要放走我关压的重犯。” “姐姐,你明明就知道……” “闭嘴。”母王森冷的打断朱姑姑的话,对着身后的几个婆子道,“带长公主走,从此不许长公主靠近密室半步。” 究竟是什么?母王不让朱姑姑说? “你等着,我们明天继续。”母王妖媚地笑着。 她本身就是一副红颜傲骨,虽已年近四十,却也是风韵犹存,这样子笑,却是异常好看的,在我看来,却是那样的恐怖。 “不好了,王上。”婆子进来慌张道。 我知道,这一声王上,叫的不是我,而是母王。 恐怕整个永安,只有阿七一人在叫母王太上王吧!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母王板着脸白了婆子一眼。 婆子战战兢兢的点头答道:“祭司大人同摄政王率兵围了王宫,要王上交出……交出……” 母王不耐烦的一挥手:“退下。” 她的表情充满着痛苦,片刻,又恢复如常,死死的握拳,直至手心中有鲜血滴出。 她冷冷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再后来,就是我看到了阿七,我真的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了。 “阿七……”我痴迷的唤着。 他抚摸着我的脸颊,柔声道:“玉宁,没事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阿七,我是在做梦吗?”我恍然的问出这句话。 他摇了摇头:“不是,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我哗的一声就哭了,扑到阿七怀中。 “阿七……母王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对我,阿七……”他身上熟悉的薄荷香是那么让我安心,神往。 压抑好久的眼泪喷涌而出,或许,我只会在他一个人面前哭。 只有在他面前,我才不必伪装,像孩子一样撒娇。 阿七抱起我,柔声道:“别哭,我抱你回去。” “嗯。”我情不自禁的点头,紧紧的抱住他。 “阿七,我再也不会任性了。”我呢喃着。 恍惚中就在他的怀中沉睡。 我真的太累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阿七也离开我了,我就一个人在这个世上,母王不要我,沈格拿着刀逼我,阿白挡在我的面前,然后就都是血,我去找阿七,阿七要我滚,然后我死死的抱住阿七,他一把将我推开,我跌倒在地上。 我使劲的叫着他,他头也不曾回一下。 “阿七……阿七……”我哭得歇斯底里。 “玉宁……醒醒。” 我迷糊的睁开眼,阿七熟悉的脸开启在瞳孔之中放大。 我不顾一切的抱住他:“呜呜……阿七,你不要离开我。” 他略微顿了一顿,轻柔拍着我的后背:“我没有离开你,只是噩梦。”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 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是祭司府,我最先住过的房间。 阿七对身后的侍从道:“叫陆洺过来。” “阿七……”我带着浓厚的鼻音叫他。 “怎么了?”他微微挑了挑眉。 “没,就是想叫叫你。”我破涕而笑。 阿七点了点头,没再做声。 身上是纵横交错的伤口,稍稍挪动一下就是疼得渗人。 没想到啊,我这么样的一个好姑娘会有今天,我再也不能生龙活虎了啊! “陆洺待会就来,我和陆洺都是你的朋友,我们不会离开你的。”阿七深邃的蓝眸对上我的视线,认真道。 我怔了一怔,只是朋友吗?是啊!朋友,他从不曾喜欢我。 “阿七,如果,我不是王上,你不是祭司,你会喜欢我吗?”我紧咬着下唇,心一横的问出这句话。 阿七低垂下眼眸,茂密的睫毛盖住了眼中的神色,他沉默数秒,清冷的从唇中逸出两个字:“不会。” 是啊!不管怎么样,他都是不会喜欢我的。 我朝他灿烂一笑:“没事儿,反正我也不会喜欢你。” “嗯。”他点头,“那最好不过。” 那最好不过!这就是他心底里所期盼的吗? “阿七,昨天你和秦叔叔做了什么了?”我疑惑的问。 是,母王还打算继续折磨我的时候,就来了一个婆子,说林淇和摄政侯带兵围了王宫。 阿七笑了笑,极为清淡的一笑,淡得几乎看不出来:“秦淮和她私底下说了几句话,她就面如死灰的带我们进了密室,带兵什么的,不过是个场面化。” 为什么?秦叔叔几句话就可以让母王改变决定? 我可以看出母王眼中对我的恨是那样的浓烈。 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 “秦叔叔……秦叔叔他和……”我略带迟疑的问。 对秦淮的疏离就在于曾经好多次,宫门落匙,还尚未见他出宫,我母王只有父君一个王君,我一直以为那就是爱情,那时候,我虽年龄尚幼,然,心中的恶心,以及厌恶却是那样浓烈。 难道母王真和秦淮有什么? 阿七似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神情带了些轻蔑,淡淡道:“玉萱对秦淮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秦淮待玉萱,却是绝无男女之情。” 玉萱就是我母王的名字。 阿七的语气似乎是对母王充满着嘲讽,我不知,为何会是这样,然,却也无话可说。 待我那般残忍的母王就像是心头的朱砂痣,恪得我生疼。 “为什么秦淮对我母王没什么?”我脱口而出。 她终究是我的母亲,生我养我的人,即便她不认我了,待我那么残忍,依旧是我的母亲。 所以,“我母王”这三个字,是那样的不经意。 “玉萱有个妹妹,叫玉衍,她就是秦淮的心上人。”阿七淡淡道。 “玉衍?”我重复着这个我第一次听到的名字,不解的问,“我怎么不知母王有个妹妹?” “在你出生之前就远嫁和亲了,如今,是西凉的王后。”阿七耐心的解释。 原来,秦淮有喜欢的人,还是母王的妹妹。 我竟是说不出来的吃惊。 “玉宁。”陆洺一阵风的跑到我床前,我朝她笑了笑,“你来了?” ------------ 第十五章 商思淮 她点了点头,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昨晚就想守着你,林淇不让。” 我摇了摇头:“没事。” 陆洺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见她这幅模样,并道:“有什么就说吧!” 陆洺淡淡笑了笑,没做声。 好在都是些外伤,虽疼,还是可以动的。 我并让陆洺扶我起来。 阿七见我精神状态甚好,并就叫来早饭,一起在我房间用餐。 我总觉得陆洺有些心不在焉了,就板着脸搁下筷子。 “怎么了?”陆洺挑了挑眉。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陆洺看了阿七一眼,摇了摇头。 我直接看着她们两个人,固执道:“若你们不说出个所以然,这餐饭,我是不会吃的。” 陆洺终于是妥协了,吞吞吐吐道:“沈格回来了。” 终于是要又见面了吗? 我略微一怔,随即,轻轻一笑:“回就回了吧!” 陆洺苦笑着摇了摇头:“西凉公主来访,招夫,听说人选就是沈格。” 这个对我而言是真的没什么,自从我知道自己的本心之后,就不会因为那些去什么什么样了。 “这很好。”我无所谓道,没有一丝牵强。 “玉宁,你的江山,真不要了?”阿七略带怀疑的口吻。 我却不知该说什么,我想要,只是,如何去要,如今当政的是我母王,并非沈格。 我的江山也是她赋予的。 于是,我只好摇了摇头。 扬眉对着阿七道:“好歹你也是堂堂祭司,养我这个闲人应该没问题吧!” “玉宁,你最好想好。”阿七严肃道,颇为质疑的问了我一句,“你真是你玉萱亲生的吗?” “啪!”的一声,阿七的脸上就出现了五个爪印。 我茫然无措的愣在原地。 “阿……阿七……阿七,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手足无措道,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我死死的咬住唇不让它掉落。 阿七不能质疑我的身份,谁也不能。 她玉萱怎么可能不是我娘呢?她教给我那么那么多,教我毒术,医术,给我这个江山。 只是我一直有负重托。 阿七的话,竟然让我莫名的害怕。 见阿七不做声,终于是克制不住的掩面而泣。 “好了,没事。”他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清冷,埋头吃饭,我一直盯着他,终于,他浑身不自在的抬眸,“你看着我干嘛?吃饭。” 我只是坐下来,一声不吭的吃饭。 陆洺看了我一眼,还是忍不住道:“陆洺,说实话,我也和林淇一样怀疑你是不是玉萱亲生的。” “连你也这么说?”我愤怒道。 陆洺没有丝毫畏惧,坦然的看着我:“没有一个母亲还不认识自己的孩子,没有一个母亲会宁愿自己的孩子死了,她折磨你,其中一定有一个惊人的大秘密。” 我不得不承认,陆洺说得极为占理。 只是我又是那样的不敢承认。 我板着脸,严肃道:“再也不要提这个事情了。” 陆洺无奈的摇头,最终是没有做声。 “阿七,对不起。”我低声道。 他稍做沉吟道:“无妨。” 一顿饭,就是这样的吃的万分难耐。 或许是阿七瞒着消息,一直不曾见阿三前来看我。 谁知,却听到小厮给阿七通报:“沈尚书求见。” 我只觉得大脑是一片嗡嗡做响,这么快就要在见面了,再见面,竟然是敌人。 “回话吧,我身体不适,不见客。”阿七头也不抬道,语气溢满着漫不经心。 小厮就退下了。 可能是上天和我开了一个玩笑,我还是见到沈格了,是沈格硬闯过来的。 “宁儿,你真的没死?”看到我,他握住我的手,语气中充满着怜惜。 我不动声色的抽开,冰冷且决然道:“别叫我宁儿,恶心死了。” 他的瞳孔之中充满着哀伤,微微动了动唇瓣,最终,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格,我玉宁已经发过誓,今生之*你不共戴天。”我面无表情,冰冷道。 “林淇,谢谢你照顾好她。”沈格朝着林淇就鞠了一躬。 阿七侧过身去,表示不收他的这个礼。 冰冷无情道:“关你什么事?” “宁儿,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想害你的。”沈格的声音充满着沧桑。 我再也克制不住,抽起阿七的长剑指着沈格:“我真想一刀结果了你,替阿白报仇,但我玉宁,即便赢,也要赢得光彩,滚。” “宁儿,好好照顾自己。”他叮嘱了一声,就转身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失声痛哭。 陆洺握着长剑的手不自觉握紧,显得指尖泛白,眸中杀机尽现。 “陆洺。”我拦住她,朝她摇了摇头,“算了,他日。若是同他在战场相逢,我必定不会手下留情了。” 陆洺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多问,就那样坐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玉宁,只是母王不知道。 浑浑噩噩的吃完这个并不太安宁的早餐。 阿七并说要去见见秦淮,我就答应了。 陆洺陪着我做了好些针线,我还是比不得陆洺的心灵手巧。 “那个公主明天就该到了。”陆洺似认真,似漫不经心道。 —————————————————————————————————————————————————————————————————— 在这里向看文的妹纸道个歉,VIP章节因为个人原因临时变动。 素素是学生,近来各科老师都拿我做羊肉串开涮,万不得已,只好变动VIP章节,有重复订阅的妹纸,像小雪啊!素素在这里给你道歉。 近来实在是时间和精力都有限,我也没办法,希望各位妹纸可以见谅, 大概到五月份的章节,大家就可以重新看了, 到时候素素会发公告通知。 另外,关于虐宁儿的事儿,大家莫慌,很快就不虐了,很快阿七就会和宁儿在一起了。 至于宁儿的脸要不要治好,求各位看官给点意见。 另外小透一下,阿七要成亲就是为了宁儿的脸。 ------------ 第十六章 群芳斗艳 “嗯 ”我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來就來 吧 ” “我听说……”陆洺这话颇为犹豫。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 抬眸问道:“听说什 么 ” “她叫商思淮 ” 思淮 ?思恋秦淮吗? 难道 ,西凉王后当真是和秦淮有一段 纠葛 ,如此 ,西凉王又怎会是如此大度? “你也吃惊吧 ”陆洺语气甚是嘲讽, “活活拆散一对有情人, 也亏她玉萱做得出來 ” “陆洺 ”我隐带怒意 。 陆洺最终还是沒有再说什么。 我知她性子,傲然,冷漠 ,孤直 ,凡事皆不 上心 ,但凡是她陆洺上心的 ,就是比谁都认真 ,即便是倾尽了她这条命 。 我低下眼眸 略带歉意道:“对不起 陆 洺 ” 这阵子, 我的情绪极为不稳, 难为陆洺 和阿七, 可以这般容忍我 “沒事 ”她朝我笑了笑, 清冷的眸子对 上我的视线, “玉宁, 他不在了 ,你就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在意的人, 我不希 望你受伤。 ” 我凝视着她, 良久说不出话 ,只得郑重的点头, 心里却是温暖的 ,在我以为自己一无 所有时 ,还有她陆洺在。 捧着一颗真心 待我, 就那样和陆洺说说笑笑的过了一天 ,第二天早上 ,我早早就起來了, 跑去找 阿七 ,沒办法啊 !这么多年的老毛病了 ,别的 爱好沒有, 就是好奇心中 尤其是爱看 美人儿, 更何况是一个还和我稍稍沾 亲带故的美人儿 。 “阿七 你就带我去吧 ?听说是你迎接那 妹纸啊 !”我苦苦央求道。 阿七薄唇轻抿, 说不出的严肃 ,我不死心的拉着阿七的衣袖:“阿 七……” 嗲得我自己都受不了了啊! 或许也只有在他面前 ,我才会那么傲娇 。 “别嚷嚷了 ”阿七冷声道, 这是不让我去的前奏吗 ?坏阿七 ,我就 知道 ,有热闹他才不会舍得带我去看 。 于是 ,我就低下头, 拼命的眨巴眨巴眼 ,还是哭不出來啊 ! 我想到了一个狠点儿的办法了,拼命的揉阿揉的 。 “好了 别千方百计装哭了 ”阿七突然道 。 我欣喜的抬眸:“你的意思是? ” “不许乱跑 。” 他的意思是答应了。 “好 ”我毫不犹豫 。 “一直跟着我。 ” “好。 ” “脸太显眼 ,穿男装 ,戴面具。 ” “好 ” 反正我也不在乎形象, 换张脸玩玩也 是不错的 ,阿七眼神一扫 ,我立马接到指令一般 ,赶紧的换装 ,然后就大摇大摆和阿七站在城门了 ,让我不曾想到的是, 沈格也在 我不想看到他, 一看到他我就会想到阿白的死 ,阿七的眼神在警告我,不要暴露,我微 微颚首 ,血海深仇 ,我终究是沒有沈格那么能伪装 ,只好克制自己, 不看沈格, 或是低头掩饰 。 “大祭司也來了啊! ”沈格朝阿七走了过來, 言语颇为讽刺。 阿七不动声色 沉吟道:“怎么 ?” “原以为接纳别国公主这事 ,祭司尊架 ,定不会亲自前來。 ”沈格道, 他敛尽了和我在从前一块时的玩世不恭 ,就像是 一个游轫官场的老手, 字字珠玑。 他沈格 ,竟一直都是藏得那么深。 “本祭司亦为臣。 ”阿七低眸,稍做停顿 ,轻然道 ,语气虽轻, 却并不输任何气势 ,我静静看着这一切, 我多么庆幸 我总归是看清了沈格。 只是心里,却又是为何,那般的苦涩? 沈格朝着阿七就是一笑,嘴角微微上 扬,讽刺之意全露言表:“大祭司不是同摄政王一起围了永安王宫吗?原你还 知自个儿是臣啊!永安两任祭司,都 是好样的呵!” 阿七平静的看着他,好像沈格说的就是无关紧要一般,风清云淡般道:“比起你,弑君之罪,我这有算得了什么?” 沈格脸色一沉。 阿七仿佛不曾看见一般,又道:“且我林 淇,本就只认玉宁一君。” 阿七说得斩钉截铁,我死死的咬住唇, 不让自己有任何情绪外泄。 沈格最终,冷哼一声,并甩袖走到另一 边去了。 我等啊等的,终于看到那顶粉红色的 轿子近了,美人儿轻轻拨开珠帘,修长 的青葱玉手落入视线,侍女扶着她,并 是独有的西凉马靴,一看并是上好的 料子,外饰珠络装饰,阳光下就格外闪 耀了,一身大红缎地绣花百蝶裙,白色 粉蝴蝶相间,异常逼真,衣鞋皆是西凉 之风,独发髻不同,挽成永安女子中,备 受王公贵女们喜爱的芙蓉归云髻,唇 饰朱红,眉间朱砂轻点,杏眼圆眸,肤若凝脂,配上这样一副好样貌,原本极显俗气的红衣在她身上也是格外别致, 反而增添了许多灵动中的妩媚。 她朝阿七和沈格走了过來,唇瓣含笑, 颊边漾出两个煞是好看的笑涡:“有劳 祭司大人同尚书大人相迎。” 沈格亦是含笑道:“公主言重,能迎接公 主,时乃荣幸。” 阿七显然对这般美艳,又端庄大方,且 豪气的女子沒多大兴趣,只是头也不 抬点了点头。 哇塞,不愧是我家阿七啊! 霸气! 看着那公主微微一怔后又继续保持端 庄得体的笑,我就感觉爽得要死了。 沈格优雅的对商思淮道:“公主请。” 然后马车就在京城百姓的欢呼下抵 达王宫门口了。 她商思淮,纵使是她西凉帝后的掌上明珠,比起她玉萱,却终究是晚了一辈, 也轮不得她玉萱亲自迎接,可是,她玉萱竟然真的,就在王宫门口迎接。 “思淮参见永安王上。”商思淮对着玉萱行了一个标准的西凉礼。 按理说,她是应该入乡随俗,且她玉萱 是她商思淮姨母,以她公主身份行永 安跪拜大礼也不为过。 可是,她行的是西凉礼,玉萱居然不曾 说什么。 “思淮?”玉萱沉吟了一遍,唇边浮现出 一丝冷笑,一闪而过。 继而怜惜的握着商思淮的手,眼泪一 个劲儿的流下:“乖侄女儿,让姨母好好 看看,这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你了,你母 后可好?” “不辛苦。”商思淮摇头,朝着玉萱灿烂一 笑,“不辛苦,有劳姨妈操心,思淮一路皆安。” 沈格忽的上前陪笑道:“本是不该打搅 王上同公主亲热,宫门口终归不是说话的地儿,还请王上同公主移驾。” 一番话说得极为得体,玉萱满意的点 头。 并强拉着商思淮入了鸾驾,我自然就 沒那待遇,只能和阿七一起走进去。 不知为何,看着母王待她商思淮那般亲热,我莫名的酸涩。 母王的鸾驾,我从未和她同乘过,当我 还是公主时,她说不能乱了身份,当我登基,做了永安王时,她说我已是王,不 能失了体统。 我终究还是不知体统,我执政这几年來,褒贬不一,好女,色却是口径一致的, 这一点,我表示好忧伤。 ------------ 第十七章 哪点不如 宴会沒有什么,不过是一些歌舞,一些 大臣拍马屁而已。 酒过三寻,母王忽的起身,不怒而威 道:“寡人敬众卿一杯,敬寡人的侄女 儿,思淮一杯。” “谢王上。” 母王放下酒杯,凤眼凌厉的扫过四 周:“宁儿已经不在了,寡人沒有别的子女,担心百年之后,无人继承大统,这世 上,独剩思淮同寡人最亲,寡人打算收 思淮为干女儿,立为储君,各位以为如 何?” 商思淮似乎是早有料到一般,沒有太多的吃惊。 商思淮沒有半分扭捏和推距,直接拱 手道:“姨母之礼甚是丰厚,思淮谢姨 母。” “王上英明。”众大臣说。 我紧紧握拳,握得指尖泛白。 我明明就活着,母王却已经以我的死, 而选定了新的继承人,最为荒唐的是, 还是别国公主,群臣,竟然无一人反对。 足以可见,母王早就安排好了,此次名 为商量,实是通知罢了。 “臣不同意。” 阿七清冷的话在言笑宴晏的大殿显得 极为突兀。 商思淮的笑凝固在嘴角,用探究的目 光看着阿七。 “我永安的江山,岂能容外族蛮夷统治。 ”阿七不顾母王眼中的火焰,径自道。 果然,母王满脸不悦:“思淮母亲是寡人 的亲妹妹,流的是永安的血。” “那她也有一半流的是蛮夷子的血。”阿七毫不示弱。 大殿肃静得可怕。 母王扬袖走下台阶,立于阿七身前,语重心长道:“寡人知道,你一直觉得宁儿活着,寡人也是如此啊!可宁儿确实不在了,林淇你是祭司,应该比寡人更能明白这个道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阿七终究是不能太驳母王面子,冷哼一声就甩袖离开, 我也只得跟着阿七。 回眸间只见那个公主痴迷的看着我家 阿七的背影。 我次奥,不会是那个公主也看上我家阿七了吧! 公主又如何?虽然我是下堂王,但是, 咱家的阿七,必须保住。 “阿七,母王为什么对商思淮那么好?”我疑惑问道。 阿七正在气头上,沒什么好言语:“阴谋。 ” 阴谋这个词,直至今日都不想用在我母王身上。 “阿七,听说她会招亲,挑上你怎么办? 你们可沒有吃同生蛊。”我颇为担忧道。 阿七显得很镇静,心不在焉的点头。 我不悦的推了推他:“诶,阿七……” 阿七斜眼看了我一眼,我立刻乖乖的 低头,声都不敢吭一下。 果然,祭司大人才是老大。 然后,就是乖乖跟在他的身后。 一路无话的回了祭司府,谁知前脚刚 到,后脚她商思淮就跑过來了。 于是,尚未回自己房间的我,就只能和 阿七一起接待那位深受我母王青睐的金枝 玉叶。 阿七让人给商思淮上了一盏茶,她不 开口,他亦是能忍,垂眸漫不经心把玩拇指 上的墨绿戒指。 见阿七沒有说话的意思,她商思淮终 是忍不住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你怎么知道?”阿七抬眸,故作惊讶。 商思淮所说的喜欢同阿七所答的,根 本就是两重意思。 “你……”她气急的站起來,一跺脚,“本公 主的意思是,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做你永安王上。” 从她商思淮的种种表现以及我多年的 经历,她商思淮就属于有心计的直爽人。 就好比一代宗师曹雪芹的《红楼梦》 中的王煕凤。 阿七悠闲的轻抿一口茶,抬眸看她商 思淮:“回答这个问題时,我有一个问題。” “那好,你说。”商思淮点了点头。 “如今你同我说话,是以永安储君身份 还是西凉公主?”阿七问,蓝眸冰冷,唇畔微 微上扬,虽柔犹利。 商思淮念及自己这次前來祭司府的目 的,思索一番。 “何出此言?”商思淮问,可能她亦是在 揣测这番话,可有什么笼子等着她跳入。 阿七眼神锐利的看着她,面无表情道:“ 你只需回答问題。” 她商思淮,不缓不慢,展颜一笑:“本公 主既已身在永安,此时倚仗的自然是永安 储君身份,本公主身上虽有西凉血脉,母系 却也是永安人。” 阿七轻轻一笑,点了点头,拍手赞道:“好 ,着实是极好的,既以永安储君身份,公主请 回吧!我林淇只认玉宁一人为王。” 欧麦噶,总这样说,我听着多羞涩,多不 好意思啊!果然阿七是真爱,哪是霸气就可以形容的啊! 商思淮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阿七看也不看她一眼,就招手叫我跟 上。 一面走一面道:“公主请便,林淇身体不 适,不方便招待。” 商思淮在身后气得张牙舞爪:“林淇你 记着,你是头一个对本公主如此傲慢 的男人。” 阿七摇了摇头,仿若未闻,唇边漾出一 丝嘲讽。 事后,我就和陆洺喋喋不休形容着阿 七的英勇。 陆洺淡淡一笑,诚挚道:“我这辈子是完了,你得好好握好自己的幸福。” “陆洺……”我颇为哀怨唤了一声。 能和阿七有个以后,我也希望,只是身 份早已注定,他是永安祭司,而我,却是 王。 我们之间牵连着同生蛊,牵连着整个永安人民。 我们都做不了为了一己之私而伤害那 么多的人,最重要的是,他待我,从无男女之情。 “这世上,沒有解不了的蛊,只有靠不了的心。”陆洺缓缓吐出这句话。 我片刻失神,那么,阿七的心呢? “ “陈州之时,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意的人是阿七?”我问陆洺。 陆洺一本正经地敲了敲我的脑袋,道:“旁 观者清。” 这四个字,就如我当初劝陆洺时说的话一般。 我摇了摇头:“他并不喜欢我。” 陆洺看了我的脸半晌,终于开口道:“你 不肯医脸,可是还缺一种药?” 手中的茶杯瞬间跌落在地。 我慌张的拾起,碎片轻轻的划过只见, 鲜红的鲜血冒了出來。 “怎么这么不小心。” 陆洺关心的替我用 手绢包好手指,略带责备道。 我牵强朝她一笑。略微透着抱歉。 ------------ 第十八章 红烛锦泪 陆洺缓缓吐出这句话:“没有解不了的毒,只有靠不了的心,” 我片刻失神,那么,阿七的心呢? “陈州之时,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意的人 是阿七?”我问陆洺。 陆洺一本正经地敲了敲我的脑袋:“旁 观者清。” 这四个字,就如我当初劝陆洺时说的 话一般。 我摇了摇头:“他并不喜欢我。” 陆洺看了我的脸半晌,终于开口道:“你 不肯医脸,可是还缺一种药?” 手中的茶杯瞬间跌落在地。 我慌张的拾起,碎片轻轻的划过只见, 鲜红的鲜血冒了出來。 “怎么这么不小心。”陆洺关心的替我用 手绢包好手指,略带责备道。 陆洺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打算放过我。 遂是板起脸道:“你最好老实代。” 我摇了摇头:“真不是,只是我不愿。” 亲爱的陆洺,我该怎样同你说呢?我的脸从悬崖之上跌落,本就毁伤得严重,之后又长期泡在水中感染,后来又没有及时敷药调理。 我这辈子,就注定挂着这个狰狞的伤疤,一如我的心。 永生都忘不了阿白死时的无助,彷徨,无可奈何,跳崖那一刻的绝望,被沈格背叛的那种心痛。 我想,有个疤也好,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我的仇恨, 阿七说这点小伤不信我治不好,我虽为医者,通岐黄之术,但我终究不是神,一如阿七,他虽拥有灵力,也是容易耗损,我们都只是凡人而已。 “你给我说实话。”陆洺漆黑的瞳孔之中印出我的模样。 我扯了扯嘴角:“真是我不想。” “玉宁……”陆洺这声带有怒气,“你这都瞒我,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有。”我坚定道。 “那就说实话。” “麒麟角,上古神兽麒麟角。”我说。 陆洺聪慧过人,又是男王一手栽培之人,山海经自然是熟的不能再熟。 我对着陆洺凄凉一笑:“要没有印记,就得将上古神兽麒麟角磨成粉末,陆洺,你也知道的,是上古神兽,天知道有没有那个东西存在,存在又怎么样?也不可能得到,容貌真是世外之物,你无需担忧。” 陆洺沉默了片刻,最终,是缓缓的抱住我。 自从那天之后,商思淮就三天两头往祭司府跑,阿七下令不许她进,她就蛮横硬闯,储君身份在那儿,祭司府护院自然是不敢伤害于她。 这不,今天她又跑来了。 “林淇,林淇。” 我正在同阿七下棋,商思淮已经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了。 阿七看着那抹艳红的身影,挑了挑眉。 今日天气甚好,阿三也在。 陆洺向来不喜和人来往,并在院子里舞剑,我以往是极爱看陆洺的剑法的,只是这会儿,被阿三拖到阿七这儿来了。 美曰其名:培养感情。 我自是求之不得,可是我聒噪了一个早上,换来阿七的几句话罢了,一个受不了,只得摆起了棋盘。 我的存在,母王本是清楚,阿七也不曾想要隐瞒,我的身份,各人都是心知肚明,遂,商思淮也很从聪明的不曾问过我身份来历这些,但是,敌意,这是必须的。 谁让我的石榴裙那么长,容易迷汉纸,谁让我是个那么漂亮的萌妹纸呢? 见我在,商思淮的脸色并冷了几分。 我丝毫不在意,和阿七的棋局并未停下。 商思淮在一旁不是茶烫到手惊叫一声,就是这阿那阿的往阿七身上靠。 阿三并非善岔,见着还得了。 她林珊的哥哥,除了她和玉宁,哪个野女人碰了,就是阿三的敌人。 商思淮对阿三笑得那么动人:“哟,你就是林淇的妹妹啊!真漂亮。” 阿三是何许人也? 自小被阿七虐得千百回肠,于是硬生生的练就了一颗宠辱不惊的心。 在她眼中,那些狗屁赞美就是浮云,出现在这狗屁女人口中的就是浮云中的浮云。 可是,这回,阿三接受赞美了。 乖巧伶俐加羞涩再加一个媚眼:“那是,比你漂亮一点。” 商思淮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阿七显得更是无所谓,板着脸呵斥阿三:“哥哥怎么教你的?要夸人,就是丑的要死,也要夸的无与伦比。” 阿三对着商思淮就是灿烂一笑:“公主,你好漂亮啊!那什么来着,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这就是迎合了阿七的意思,说商思淮丑嘛,我了解。 不过还是有点昧着良心了哈,商思淮的确是个美人儿。 美人被骂丑,反应自然是大的。 果然,她一跺脚,指着我就道:“本公主美得过她?一张脸狰狞得出去都要吓死个人。” 艾玛,我经常被骂美丽动人,已经喜欢了,于是,我也很淡定的打了一个哈欠,看都没看她一眼,继续悠闲的执白子落下。 我淡定有人不淡定了。 阿七将黑玉棋子丢到盒中,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商思淮,森寒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商思淮被阿七的神情吓到了,眼泪都在打转了,终于指着我吐出一句话:“我到底哪点不如她。” “你哪点都不如。”阿七冰冷的开口。 “她只会像个孩子撒娇,只会给你添麻烦。”她咆哮着,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口气就柔软了下来,“林淇,你不要将我当空气。” 阿七唇边清晰的逸出几个字:“我不在,她比谁都坚强。” 我早已克制不住泪流满面。 他知道的,他竟然一直都在的。 “林淇,你会后悔的。”商思淮嚷出这句话就跑了出去。 我和阿三对视一眼,谁也不敢和气头上的阿七说话,我懊恼的看着那局残局,有些不忍心。 “还要继续吗?”我问。 他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听说明天,她选夫,估计是沈格入选。” 我虽猜不清阿七说这句话的意思,但我还是淡淡一笑。 “那很好啊!”我说,言语间皆是动容。 我同他沈格,本就不存在什么山盟海誓,我只知,这一生,他沈格就是我玉宁的敌人。 我恨他至深,恶他至深,仅此而已。 “若你什么时候,想要江山了,我同陆洺都会不顾一切替你夺来。”音落,棋落,如琴弦再我心间抽动一番。 ------------ 第十九章 今是昨非 我干笑两声,最终是不曾给他任何答复。 阿七轻轻一笑,漫不经心道:“如今朝中变幻多端,侍中徐辉东,侍郎喻平等人皆是革职查办。” 还未放子的我,手指停滞在空中,微愣片刻,我缓过神来,落子,一气呵成。 “嗯!如今是母王执政,革职也是应当的,”我笑道,语气和缓至极。 话虽如此,若说心里当真不难过,终究是不可能的,那两人都是我有意提携之人,做事皆是诚恳,我虽愚钝,却也知,母王是在扫清我在朝中积留下来的势力,若说当真无感,实是不可能。 一局棋。胜负很快分明。 肯定是我输了。 “你分心了。”阿七道。 我不可置否的点头。 “人生如棋,牵入的感情越多,你并败得越快。”他说,似有若无的看了我一眼,我明白,这话就等于玉宁,你不够狠, 对,我不否认,我从来都不够狠。 “明天商思淮选夫,你随我同去,”他面无表情道,扔下这句话就准备离开, 说白了,就是时刻惦记着,要我看看我的母王待商思淮有多好,沈格怎么怎么样。 他林淇想让我看,我自是要好好看的。 依旧是那天的小厮装扮,可能是我本身天姿国色的缘故,竟然就看起来,唔……当然是帅跟班啊! 然后正大光明大摇大摆随着阿七进了宫,我不曾想到,母王是对她商思淮在意到这个地步,永安祭天之处——瞻星楼。 在瞻星楼选夫,果然是永安史无前例。 阿七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抬头看了看,那高处的楼阁, 就是那一日,他任命祭司。 如此*的地方,竟用来给一个异国公主选夫,除却荒唐,我不知能说什么, 我虽荒唐,比之母王,还真是小巫见大巫呵! “上去吧!”阿七道,说着就迈开了步伐。 我紧步跟上。 整个瞻星楼人声鼎沸。 听说能参加她商思淮选夫的全是名门巨贾。 “她会选你吗?”我问阿七, 阿七笃定地摇头:“不会,” 我们又怎会知道,像她商思淮那般的女子,越是得不到的,越有诱惑。 阿七以为,他待商思淮从来就不曾好言好语过,商思淮定是恨她都来不及, 曾经,我一身宽袖王袍,立于瞻星楼,堪视众生,如今,我以小厮身份,立于瞻星楼,看她商思淮选夫。 今日,她盛装之下,显得更是艳丽,就如盛开的牡丹,容华娇丽集于一身。 母王的脸上挂着端庄的笑:“感谢众卿参加寡人思淮的选夫,众卿知晓,思淮不仅是西凉公主,更是寡人嫡嫡亲亲的侄女儿,寡人认的女儿,封的储君,今日,簪花落谁家,思淮落谁家,” 满座男子蠢蠢欲动,唯有沈格,气定神闲的把玩着白玉酒杯。 阿七本就不喜商思淮,自然就不用说。 “思淮,你一向心仪沈尚书,并去尚书哪儿去吧!”母王温和的笑,柔声道, 商思淮微微一怔:“沈尚书?沈格?” 母王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傻孩子,你不是说你心仪的男子,是永安举世无双的男子吗?除了沈格还有谁?莫要不好意思,今日母王替你做主,即便你要天上的星,母王也替你寻来,母王已经失去宁儿了,实是不想再看你难过。” 口口声声惦记着宁儿,玉宁在她身前却不识。 “难道母王感觉举世无双的男子只有林淇吗?”商思淮抿唇轻笑道。 母王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 商思淮一个旋身,衣袂随风扬动,美得不可方物,她一指阿七:“我要他。” 阿七惊讶的抬眸,充满着不可置信。 众人也是一阵唏嘘,毕竟,谁都以为商思淮选的一定会是沈格,终是全错了。 她商思淮将簪花抛向阿七,似乎是料定了阿七不会公然拒绝她的,很是得意的模样。谁知阿七一个旋身挥袖打落了簪花,商思淮惊讶的看着阿七。 阿七挑了挑眉:“不是谁都喜欢牡丹的,比如我,更喜欢莲。” 母王一拍桌子,呵斥道:“林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阿七点了点头。 “思淮哪点儿配不上你?”母王充满怒意道, 阿七头也不抬道: “我不喜欢,说配不配的上,就无义了。” 母王凝视着阿七片刻,沉吟道:“林淇你可知,你拒绝的是谁?寡人有旨在前,你是要抗旨不尊吗?” 阿七不屑道:“太上王太健忘了,我林淇说过,此生只认玉宁一王。” 我了个去,阿七啊!我知道你那什么你待我情深似海,但是,你可以不要这个时候提我吗?你这是要距婚啊!你得聪明点儿, 可是我使的眼色全被红果果的无视了。 表示我无比受伤。 母王和阿七两个人气场都太牛掰了,我还是弱弱的不瞧了, “林淇……”母王颤抖的指着阿七。 阿七唇畔冰冷的逸出几个字:“纵她将来为二国之主,于我林淇而言,同一般胭脂水粉并无两样。” 商思淮眸子中隐忍着眼泪,死死的咬唇握着手中的簪花。 “林淇,你跟我来。”母王说着,就走到了内阁,阿七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然后,阿七就跟进去了, 我焦急的在外面等着,翘首已盼。 终于,阿七走了出来,脸色阴沉。 我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阿七没有作声,直接走到商思淮身边:“你放心,我会娶你的。” 瞬间,我觉得大脑是一片嗡嗡作响,阿七要娶别人了,我就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我咬住唇,低眸掩饰自己的神色。 不管怎么样,我要一个真相。 我要他亲口告诉我,这一切, 商思淮含泪而笑了,没有任何矫柔做作的哭,大大咧咧的哭,大大咧咧的擦眼泪, 阿七擦掉商思淮的眼泪,柔声道:“别哭了,” 莫名让我有些不真实,曾几何时,阿七也会这样替我擦干眼泪,告诉我,玉宁,别哭了, 如今,他是原封不动的给了别人, 商思淮对着阿七灿烂一笑,用力的点头:“我不哭,” “既然祭司大人并无意见,寡人的意思是择日不如撞日,就在本月十五成亲可好?”母王用商量的口吻道, 名为商量,实是不过通知罢了, 本月十五,不过三天时间,果真是择日不如撞日呵! ------------ 第二十章 痴爱尽时 “衍儿和你父王什么时候到?”母王关切道,悠悠叹了一口气,似是感叹道,“寡人亦是多年不见衍儿了,甚是想念啊!” “母王无需伤感,母后亦是常向思淮提母王,称母王巾帼不让须眉。”商思淮也很聪明的圆了母王这些场面话。 我实在不识。看不下去,她们这般幸福,看不下去,我的母王,我的母亲,对她商思淮那么好。 “既然日子已定,臣有些疲倦了,并告退了。”阿七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我委屈的跟在他的身后,自然是有着千言万语的, 待回了祭司府,阿七还是没有同我解释什么的意思,我终是按耐不住,拦住了阿七。 “你要娶她?”我问。 他点了点头, 我感觉,似乎整个脑子都不受使唤了,他是真的要成亲了,新娘不是我, “你混蛋。”说着,我就一巴掌挥了下去,痛哭流涕骂道,“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娶别人。” 他硬实实的挨了我一巴掌,阴沉着脸,沉声道:“打够了吗?打够了滚。” 从前,我只是会问他,阿七你爱我吗?阿七你喜欢我吗?这是我第一次对阿七说爱,他送给我的,是滚。 我凄凉的笑着:“你不是说,你不会离开我的吗?” “玉宁,我没有什么欠你的了。”他答非所问,缓缓说出这句话, 是啊,他不欠我。 因我跳崖,他差点丢了这条命。 因我的缘故,数次对抗母王。 他默默不知为我收拾了多少乱摊子,他从来都不欠我。 他准备离开,我紧紧的拉着他的胳膊。 他的侧脸异常好看,却是充满着不耐烦:“你还要干嘛?” 我还要干嘛?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知我不想放手。 我大起胆子,直接压上了他的唇,还来不及进行下一步,他将我狠狠的推开, 一个不稳,跌落在地,手腕上的玉镯破碎。 我不敢置信的看着阿七, 他的蓝眸中充满着森寒,一字一句道:“玉宁,你到底有多犯贱?” 是,我犯贱,就是犯贱,才会那样无可救药的喜欢他, “阿七,不要娶她。”我哭着,声音带着央求。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无动于衷。 “阿七。”我拉了拉他的衣摆。 他如同遭到什么脏物一般拍了拍,嫌恶的后退了一步。 “阿七……”我不敢置信的叫他。 他脚步一顿,头也不回道:“玉宁,你醒醒吧!没有商思淮我们亦是不可能,” 没有商思淮也不可能吗?如果,我愿为他倾覆了整个天下呢? “阿七,只要你朝我迈出一步,我并愿意倾覆这整个天下,”我朝着他的背影一字一句道, 他回过头来,眸中略带惊异,继而是愤怒交织,充满失望道:“玉宁,你怎可因一己之私,置万民于水火?” 一己之私?哈哈……我果真是天大的笑话,怎么做都是不对的,他林淇从来就巴不得早日同我划清界限。 他的背影渐渐消逝,我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他终究是没有再回来, 我未等到阿七,却等来了陆洺。 她轻轻的抱着我:“玉宁,我们走吧!离开康师傅。祭司府,江山也好,林淇也罢,都不要了。” “去哪儿?”我痴惘的问她,没有任何表情, “天高海阔,四海为家。”她说,眸中充满着真挚,“我都陪着你,” 我摇了摇头:“天高海阔,无处容身,陆洺,我要留在这里。” “留着?”她有些吃惊, 我点了点头。 我要留着,看他成亲,看他新婚燕尔。 “玉宁,你这是何苦!”她颇为怜惜道,亦是透着言不尽的无奈。 我苦笑着摇头:“甘之如饴,” 我曾笑陆洺痴,因一个男子,搭尽了这一生,耗尽了一个女子,最美的年华, 而我,同她,又有什么两样?同是痴人罢了, 陆洺扶我起来,我木偶似的由她牵着。却见一个女子,如蝴蝶一般扑了过来, “玉宁姐姐,你和哥哥……哥哥他怎么了?”她的表情写满了困惑,以及不敢相信, 我点了点头:“同你听到的,并无两样。” 陆洺一个劲儿的给阿三使眼色,只是如她那般,被阿七保护得不知人间险恶的姑娘又如何能明白, 她一把就抱住我,哭了起来:“呜呜……我不要你走,那什么公主讨厌死了,我不要她做我嫂嫂。” 瞧瞧,瞧瞧,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讨厌商思淮嘛…… 阿三果然是死党,啥时候都同一阵营。 我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乖,你哥哥要成亲,我只是和陆洺姐姐出去住一阵子,等你哥哥休了嫂嫂,我们就回来了,给你带好吃的桂花糕。” 看来我比桂花糕有魅力得多,阿三依旧依依不舍的拉着我的衣襟:“不走,好不好?商思淮若敢欺负你,我就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她配上恶狠狠的表情,手舞足蹈道, 不走难道等着商思淮过来赶我?那妹纸报复心强,万一暗地里给我使绊子,阿七又护短,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办? 唔……想想都可怕, “林珊,若你再不放手证决不许玉宁再见你。”陆洺面无表情道。 阿三揣测不安的看着陆洺,似乎是考虑这话的真实性。 若说阿七怕的,除了阿七就是陆洺了,至于原因,我也不知道, 阿三只好送了我的衣襟,停驻在原地, “走吧!”陆洺轻道,“林淇在城东替你半置了一处院子。你的衣物那些,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呵,他是如此期待我早日离开吗?就这一会的功夫,竟然就处置了一切, 我失神片刻,见陆洺担忧的盯着我,终是摇了摇头:“我没事,走吧!” 陌生的院子,其实,没有阿七,在哪里,也是没有什么不同的, 我一声不吭的躺在床上,木偶一般,油盐不进。 陆洺沉静的坐在我的床边:“玉宁,别难过了,起来吃一点吧!” 不是我刻意要陆洺担忧,而是我着实没有一点想吃饭的欲望,更加就懒得说话。屋子里的饭菜不知换过多少次,我懒得看一眼。 他成亲那一日,举国欢呼,极为隆重,即便位于城东的我也能听到鞭炮声,唢呐声,一片祥瑞景象。 她商思淮要嫁人,母王怎会委屈于她。 他祭司要娶亲,万民又怎会冷落于他。 万民眼中,祭司就是天神,是比永安王还要崇高的存在, 他的新娘子,也应该是受永安人民最过于郑重的机遇。 “玉宁,你已经两天多不吃了,你吃点吧!算我求你了。”陆洺的声音充满着哀求。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她陆洺,何其高傲,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为我所做的,太多太多, “陆洺……你走吧!”我开口说出了从我来这处宅院的第一句话, ------------ 第二十一章 情深绵绵 她同样是固执,立刻反驳道:“不可能。” 陆洺深深的凝视我良久,缓缓叹了一口气:“你去找他吧!他成亲是有原因的,至于什么原因,你日后自会知晓!” “陆洺,你知道真相,对吗?”我问。 陆洺笑了笑:“我答应过他的,必须遵守承诺,能告诉你的,仅限于此。” 我明白她的苦衷,自是明白她的原则,遂是不再多问,她能告诉我这些并已足够。 我自是不会再多问什么。 陆洺说:“去吧!去找他。” 我不顾一切的站了起来,不经意间双腿一软,摔倒在地上。 “你怎么了?”陆洺关切的过来扶我。 我扶着膝盖倔强地站了起来,朝她一笑,摇了摇头:“我没事,” 陆洺硬是将我拽到桌前:“你要找他,我自是没有任何意见,不管如何你今天必须得给我把饭给吃了。” 我二话不说,扑到桌前就是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的解决,就往外跑。 到了门口,我才突然醒悟,回眸看向陆洺:“你不去吗?” 他笑的略微酸涩,摇了摇头:“不了,我这身份极为尴尬,确实不宜出现在那种场合。” 她因我再次沾染红尘,她不想出现我自是明白她原因,也不得勉强。 于是,我冲她挥了挥手,就跑了出去, 想来商思淮是在乎阿七的,身为两国储君,却愿为他在祭司府成亲,为他保留颜面。 他府上已是张灯结彩,恭贺之声连绵不断,门前挂的那两个红灯笼让我觉得格外刺眼,我迫使自己不去看。 门口的守卫拦住了我:“什么人?也敢私闯祭司府。” 我二话不说,直接一把毒药向他发去,确实愧疚,大不了之后再给他姐了呗!能进去才是王道,不管怎么样,今天我势必不能让他娶了别人。 “三拜夫妻恩爱从此不相离。” “等一等。”我大叫一声,只是在他们快要拜堂的时候。 商思淮揭下盖头,看着我的眼神充满着轻视:“又是你这丑八怪,怎么还没死心?” 我讨厌和她说话,我直接看着阿七,对视上他深蓝色的眼眸,那样深幽,那样的寂静:“你真要娶她?” 阿七低下头,仿佛没有看到我。 坐在前面的那两个不认识的中年人,大抵就是商思淮的父母了,他们的目光亦是充满着惊异。 “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女人对着母王道,容颜同母王有三分相似,时光斑驳,却没有给她多少痕迹,大抵是保养的当的缘故,亦是极为美丽,风韵犹存。 母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来人,将这个女人拉下去,乱棍打死,冒充玉宁在先,破坏婚宴在后,罪无可恕,拉下去,给寡人狠狠的打。” 母王的狠厉我不是第一次见,我狠狠甩掉来我的人,警告的看着她们:“放开。” 我一个闪身,梨花针落,那几个老婆子全倒在了地上:“今日谁敢来拉我,我并叫他生不如死。” 母王气得颤抖:“岂有此理,反了,反了。” 我做的荒唐事甚多,不缺破坏他婚礼这一件,他要娶亲,我并掀了这礼堂,总之,我再也不会放手,同生蛊又如何?天下万民于我玉宁何干,宁负天下人,也不愿丢他阿七。 “拉下去,斩首示众。”母王死死的握住扶手,盯着我恶狠狠道。 “姐姐,今日是思淮大婚之日,犯不着为了这些无聊的人触了禁忌,小惩即可。” 母王朝着那女人叹了一口气:“衍儿,你还是这般心善。” “来人,将她扔在大街上,”母王在下吩咐。 经过那几个婆子,竟无一人敢靠近于我。 我求之不得,缓缓走向阿七:“你真的不爱我吗?” 他男色的眼眸透着森寒,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滚,给我滚。” 已经习惯了他各种伤人的话,习惯了他各种不留余地,我几乎是要以为自己是无坚不摧的,此时却还是忍不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死死地咬着唇,倔强的看着他:“你真就那么讨厌我?” “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我让你滚,听到没有?” “阿七,有时候,你那么近,又那么远。”我说着,就缓缓转身看向母王,“来生,我再也不要做你的女儿,为何你给了我江山,最后,却不要我了,”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母王怒斥一声, “我的妻子,只会是商思淮,你死心吧!”阿七绝情的说着,没有一丝温度。 我看着阿七,凄凉一笑。 “好,很好,阿七,母王不认我,你也不要我,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说着,我就从袖中拿出匕首,狠狠的朝心脏刺去。 意识渐渐的昏迷,只听得到周围的议论和唏嘘,以及他痛彻心扉的一声呼唤:“宁儿。” 醒来之时,并就对上阿七的视线。 我依旧感觉万分别扭,遂是扭过头去。不去看他, “你醒了?”他显得十分惊喜。 “你不是要拜堂吗?何故在我这儿浪费时间。”我酸溜溜道。 他看了我半晌,缓缓转身,没有一句话, “诶……你还真走了?”我急了,挣扎的起身,却是浑身虚脱得厉害,没有一丝力气,然后我就掉在床下了,自然是摔得一疼。 原以为肯定是伤得不轻的,至少也要像粽子一般包几道,可是却找不到伤口。 他慌忙过来扶我,将我再次抱在床塌之上,阴沉着脸道:“谁让你乱动的?” “你又使用了灵力?”我问,脸色隐浮怒意。 他茂而密的睫毛盖住了眼中的神色,替我盖好被子。 “你只需好好休息!旁的用不着你管。”他轻然道。 我看着他,说不出来话。 别扭的扭过头去,酸涩道:“你大可不必管我,找你的新娘子去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不想出言伤他的,可是,话到嘴边并成了这个样子。 我颇为慌张无措的看着他, 他凝视着我片刻,缓缓沉吟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莫名有些欣喜,欢快地问道。 他笑了笑:“没。” “真没?”我怀疑道。 他点了点头:“我不成亲,但是,我同你,从来就没有可能。” ------------ 第二十二章 甚是绑架 我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我已经听的你滚瓜烂熟,甚至可以在心里倒背如流。 “别说了,”我出言打断, “怎么了?”他问。 我摇了摇头,朝他一笑:“阿七,我只想知道,你的心里有没有我。” 他似乎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沉默不语。 “阿七。”我又唤了一声。 他终是悠悠道:“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我们不可能。” 是啊!从来就没有什么意义!我们之间隔得不只是千山万水,还有那永远不可突破的身份,即便母王不认我,也改变不了同生蛊,改变不了的太多太多。 她微微侧过身:“弃婚这一世,我需去一个交代,我进宫了,若有事,且待我回来再说。” “嗯。”我点了点头。 百般无奈的睡在床上,身边侍立一侍女,于是,我并闲得无聊搭讪道:“嗨!美眉。” 侍女恭敬的对着我行了一礼:“姑娘有何吩咐,奴婢这就去办。” “陆洺呢?”我诧异地问。 侍女轻悠一笑:“陆姑娘不眠不休守护姑娘一夜,大人已经让他回去休息呢!” 我迅速打消了准备让她来的冲动,估摸着,陆洺应是真的累的, “怎么姑娘是让我把陆姑娘寻来吗?”她善解人意的问道。 我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她应是累了,且让他休息一会儿吧!” “你来这多久了?在我面前就不用自称奴婢了!”我无聊之中胡扯着话题, 她立刻惶恐的跪下:“回姑娘的话,奴婢来这三年了。” 天哪,这孩子一点都不好玩,一点都不像我的初晴未雨,奴婢这词儿真的那么好玩吗?她怎么就不舍得丢呢! “不是让你不要自称奴婢了吗?”我故意隐约带着薄怒道。 她竟然就跪在地上小声抽噎了。 我了个去,这样的软妹纸我可受不住。 于是,我好无奈的摆了摆手:“你且退下吧!” 她立刻如蒙大赦。 我彻底是无语了,彻底是无聊了,肚子也是彻底饿了。 “等等,你回来。”我颇为无力的叫住侍女。 “姑娘有何吩咐?”又是那般恭敬的神情,恭敬的语气。 我灿烂一笑:“姐姐可否替我寻些吃的过来?” 这声姐姐,又让她想跪了。 “行了,你别跪了。”我头疼的组织。 我次奥,好歹我也是教养优秀的王,时时保持着礼貌原则,有错吗?于是,真想好好给妹纸上上思想政治课,可以不要总是动不动就跪吗? 姑奶奶的心脏承受不住, 后来妹纸终于是出去了,她不出去倒好,这一出去就又是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了,我怎么可以这么倒霉, 如今我就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因着阿七成婚,不曾尽食,那日被陆洺逼着,也是可怜的因为心急,只吃了几口,这次又不知是昏迷了多少天,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饿得慌阿! 我果真蜕变成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 哎!好可怜的我。 本来已经准备着这副小身板要受挫了,然后我再扯着嗓子叫嚷的。 谁知黑衣人竟然就是无比郑重的行了一个礼:“我家主上要见姑娘,劳请姑娘去一趟。” 难道又是一大神级人物?你说我怎么就能那么有魅力呢?有魅力得想让我泪流满面, 估摸着大概我一叫嚷就能被黑衣人杀人灭口吧!于是,我并苦着脸道:“大哥,您家主上是谁呢?” 黑衣人恭敬的弯腰:“姑娘去了自会知晓。” 我勒个去呢,去了当然知道阿!这丫这不是废话吗? 于是我不情不愿地起身:“大哥您看我这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就不能让我吃了再走嘛……” 我就那样子可怜兮兮的看着汉子,我这么大萌妹子求他应该会答应吧!谁知,汉子面无表情的摇头:“不可,主上已有吩咐,见着姑娘并即刻前去见他,姑娘且放心,主上一定不会委屈了姑娘。” 我能不能当我是做客的?这样能不能算是我自己去的?被人掳走,这名声怎么着都不好听! 于是我就朝着汉子眨巴眨巴眼:“大哥你背我吧!” 汉子有些犹豫了:“这……这样不大好吧!” “你不背我我就不去了,我饿的走不动了,你不要我也没办法了呗!”我无奈的耸了耸肩。 汉纸终于是蹲下身子在我面前,我满意的趴在他的身上, 不知道怎么样,竟然就睡着了。 醒来之时,竟然发现自己已经在马车上的,我这是被人拐卖的节奏吗? 算了,我还是继续装死吧!说不定我就安全了。 “别装了。”温润的声音传来。 怎么那么熟悉阿! 顾修辞!!除却沈格之外,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是你?”我的语气惊讶之余还带着一丝丝嫌弃。 “怎么?”瞬间就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我极度不悦道:“你千方百计寻我前来有什么事直说即可,不必要拐弯抹角,我如今已经不是永安王了,于你而言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你又何必如此煞费苦心。” “谁说你没有价值?”他的语气似真似假,充满着戏谑。 “嗯?”我诧异地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 “有你,林淇永远有了一种束缚。”他的语气充满着漫不经心。 我有些嘲讽的笑了笑,他会对我有什么什么束缚,恐怕这就是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了。 我甚是自嘲道:“这事你就想多了,我对他而言,实是算不上什么!” 他笑而不语,愈发让我感觉奇怪。 终于……又是沉默。 还是我先忍不住了,其实我早知道,比起淡定,我实是比不过他顾修辞:“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风轻云淡般答道:“自然是姜莱。” 然后我就琢磨着,逃跑也要吃饱饱,我实在是饿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就直接对他道:“姑且不论其他,你先让我吃饱了再说吧!” 嗯……香喷喷的桂花糕,好久不曾吃到了。 我激动得狼吞虎咽。 顾修辞柔声道:“慢些,没人和你抢。” 我次奥,说的倒是容易,他也来饿这么多天试一试。 美食当前,我也懒得去鄙视他了。 “你为什么要带我去那里?”念着他给我吃饱的份儿上,我慢悠悠的说出这句话, “我说我对你别另有所图,你信吗?”他浅笑着说出这句话, 或许他就属于传说中的笑面虎这一范畴吧!不知不觉间置你于死地。 “信。”我毫不犹豫道,“只是我不知道我于你而言,有什么可图的?” “到时候你自会知道。” 我次奥,又是到时候。 ------------ 第二十三章 美女来找茬 如今,让我来猜一猜,我逃跑的几率有多大?好吧,不得不认命。 不就是零吗? 不就是姜莱吗?去就去, “你会杀我吗?”我直接问他, 目前我只想保住我这条小命,别的什么都不愿意去想。 “不会,”他缓缓道, “那我可以信你吗?”我歪着头,颇为疑惑道。 他笑着点了点头:“自然。” 好吧,姑且就信一回吧!其实也不是这样子啊!是我的小命在他手上,我不信也得信了呗! “我会尽全力治好你的脸的。”他没有问缘由,直接道, 我苦笑着摇头:“不必了,不过是副臭皮囊,我也并不在意。” 在意又如何?麒麟角这玩意儿,这世上有没有都说不定,而且我并不想欠他顾修辞什么人情。 “麒麟角?对吗?”他肯定道,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我笑得苦涩:“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亦是笑。 白衣清秀。 他凝视着我许久,终于道:“还记得当日,你曾问我是否还会是敌人,我对你说会,其实我从不想与你为敌的,如今你已不是从前的身份了,让我以后照顾你吧!” 语气诚恳得让我有些无措。 我捂嘴噗嗤一笑:“我可以当你这是向我表白吗?” 他无比认真的点头:“自然。” 不管他是真是假,我还是摇了摇头:“不可能的,” 是啊!不可能的,有了阿七,再也不会容下他人,何况是他顾修辞。 重要关头,弃我而去的人,粉碎了我所有的情谊。 “为何不可能?”他颇为疑惑, 我咬着筷子,很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全天下都知道玉宁逆天的喜欢林淇的, 吃饱喝足,我满意的摸了摸肚皮:“看在这顿饭的份儿上,免为其难告诉你呢!嫁不了阿七我就带发修行了。” 他挥了折扇,复又合上:“嗯。” 漫不经心应了一声, 总之这一路上他待我还算是好,好吃好喝供着,软榻躺着,美人儿侍候着,最重要的是,夸我依旧是个萌妹纸啊! 于是我就那样子被拐到了姜莱,你想啊,非自愿不就是拐吗?不是我不想逃,而是没有机会, 像我这样的萌妹纸,又身份特殊,怎么着他顾修辞也该金屋藏娇对不对,可是他丫的仗着自己是老大,直接把我带进王宫了,我心里那个忐忑,万一他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怎么办? 顾修辞很明显是一副我猜到你什么想法的表情,轻描淡写道:“你且宽心,我对你有非分之想。” (⊙o⊙)啥?有非分之想还要我宽心?是不是今儿个我耳朵有点背,听错了, 我朝着他眨巴眨巴眼,无比天真烂漫道:“你会送我回永安吗?” 他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挂念你的阿七,但是,不会,” 我次奥,知道我挂念阿七,还不会送我回去? 难道我真要死在姜莱了? 不知道,我不在了,阿七会不会难过,会不会找我,陆洺一定是急疯了吧! “来人,将宁姑娘带去宁宫,”他挥了挥手,对手下人道,继而,温柔的看向我,“宁儿,你且先去看看新住所可习惯,我有一些政事需要处理,少顷,并去看你,” 他看不看我还真无所谓,我只想琢磨怎么逃,仅此而已, 反正我看着他就是别扭,好吧,我也承认,我看不透。 后来我就真去了宁宫,以我名字命名,可是我怎么就感觉不如我的宁清殿呢? 我前脚刚入宁清殿,后脚就是一大堆女人跑过来了,那胭脂水粉气……啧啧…!受不了, 我可怜兮兮的打了几个喷嚏之后,终于淡定了,诧异的看着那个领头的,气势冲冲的女子, 昂,评价一下,身材不错,脸蛋不错,五官不错,智商……很着急。 原因是这样的,后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子,当出头鸟的肯定不是啥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后宫!!原谅我,是女王,我是没有后宫的。 看着这群女子气势汹汹,我了个去,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大胆,见了娴贵妃都不行礼?”女子身后的一绯衣女子道, 不用说,肯定是炮灰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她,无辜道:“啥?娴贵妃?贵妃是啥玩意儿?很大吗?” “大胆,竟敢诬蔑本宫。”那贵妃显得很是怒气冲冲,一巴掌就要扬下来了,我了个去,我可不想做她的的掌下魂。果断就握住了她的手。 “艾玛!本宫姑娘,你长得那么美丽动人,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呢?”我一副惊世骇俗的模样,眼光就是在告诉那位贵妃娘娘啊!智商同容貌不符。 接下来,我一个不小心就松开本宫姑娘的手了,再一个不小心,就是掉了点痒痒粉在本宫姑娘身上了,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 然后我就搬了个小凳子,做到本宫姑娘跟前,看着她笑得流眼泪的打滚。 我向来是个好姑娘的,对不对,此时我也该安慰一下本宫姑娘了:“你怎么了这是?莫非你有隐疾?哎呀呀,真可怜啊!要不我帮你看看,正好我会医术。” 然后我就起身朝本宫姑娘走了过去,谁知本宫姑娘居然就地开滚了,我了个去,滚西瓜也莫怪如此啊! 顾淡定的媳妇儿太好玩了。 “啊哈哈……你……咯咯咯……你别过来。”本宫姑娘如避蛇蝎,面色惊恐的看着我, 好吧!我向来善解人意。 我是好人,我不过去就是, 我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本想帮她的,她居然就对我退避三舍了, 不知我今日是爱心泛滥还是怎么滴,就对那绯衣女子一众人道:“怎么?你们也有病吗?我略懂医术,要不替你们看看?” 方才还一口一个贵妃娘娘,狐假虎威,如今这状况竟然就没一个人扶一下那位尊贵贵妃娘娘兼本宫姑娘。 “不……不……不。”她们哆嗦着,一个劲儿的后退。 不就算了呗,谁稀罕。 “参见王上。” 一阵行礼声,不用说,肯定是顾修辞来了啊! 着实不想看见他,待他进来我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就不能让我自在点?” 顾修辞的眼眸扫过一众女子,对我宠溺一笑:“宁儿你又调皮了?” 我了个去,我哪有调皮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好姑娘,对不对,我没有调皮。 我颇为无奈对着顾修辞道:“那位本宫姑娘,隐疾犯了可不干我的事,本想帮她看看,谁知她不让。” “噗……本宫姑娘?”顾淡定忍俊不禁的笑。 这个话题好无聊啊!她一口一个本宫,难道不是本宫姑娘吗? 顾修辞温柔地笑了笑,看着本宫姑娘那样子,挑了挑眉道:“宁儿你最是善良不过,你看她这病也折磨得够了,且帮她医医。” 本来我是不想医的,可是啊!看在本宫姑娘想打我导致隐疾发作,也好可怜的份上,再看在顾修辞也觉得本宫姑娘是隐疾发作的份上,再再再看在顾修辞也认同我的观点,于是,我就勉为其难救她了。 一阵粉末飘向她,她立刻就好了,痛哭流涕地走到顾修辞跟前。 “求王上替臣妾做主。”手绢不住的擦拭着眼泪,愤恨地指着我,“这个妖女,不知对臣妾使了什么妖术,脸上还戴个面具,不知是做了什么龌龊事教人毁了……” “你闭嘴……”容字尚未说出来,并被顾修辞充满怒意地冷声打断。 ------------ 第二十四章 故人逢 不就是说我毁容了吗?我都没激动,他顾修辞激动个什么。 本宫姑娘揣测的看了顾修辞一眼,依旧不死心的上前一步,拽住顾修辞的衣服撒娇道:“王上……” 笑面虎大抵就是如此。眼眸含笑。唇边溢出的话却叫人不忍倾听。 “娴儿的意思觉得自己比宁儿漂亮吗?嗯?”他笑着轻语。 本宫姑娘哪里能看出这种笑面虎的招数,不知好歹的媚笑:“自是如此,莫非王上以为臣妾不如她吗?” 一看就是以前被顾修辞宠得无法无天的主儿,无疑,顾修辞是聪明的,宠这种胸大无脑又娇横的女子,是最容易掌握在手心的。 顾修辞并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直接丢给本宫姑娘, “王上……这……”本宫姑娘显然很是措手不及。 “怎么?还要寡人教你如何在脸上划吗?”顾修辞眼眸一沉,唇边如旧轻扬。 本宫姑娘已经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终于明白顾修辞的意思了,满脸懊悔的眼神,看着我满脸怨恨和不服气不甘心, “还不动手?”顾修辞怒斥一声。 本宫姑娘果断吓住了,哆嗦道:“王上是在……在和……娴儿开玩笑吗?” 顾修辞冷笑一声,盯着本宫姑娘,反问道:“你觉得呢?” 本宫姑娘良久说不出话, “看来你的意思是要寡人派人来帮你了。”顾修辞轻然道,不怒而威。 “不……不,不,王上……臣妾知错了,”本宫姑娘终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态度就软了下来, “来人。”顾修辞一声令下,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就进来了。 然后本宫姑娘就懂得了,也明白了,她和我的地位不是一个档次,然后本宫姑娘就跑过来抱我大腿了, “宁……宁姑娘,是娴儿没见识,冒犯了……姑娘,求宁姑娘……饶了娴儿。”本宫姑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大家懂得的,我是最怜香惜玉的,最见不得美人儿哭的,最最最善良的好姑娘。 我幽幽叹了一口气:“罢了!” “你是什么意思?”顾修辞颇为不解的模样。 “我说算了,顾修辞,那是你媳妇儿,你不疼她谁疼她,你就不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为难自个儿媳妇儿了。”我一口气说完,朝着顾修辞就抛了一个媚眼儿。 是我这话太惊世骇俗了吗?显然惊愕了本宫姑娘以及所有在场妹纸。 顾修辞一怔,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哪里管的上他怎么样,慵懒的坐在我搬的的小凳子上。 “赶紧的都没事回去洗洗睡吧!本姑娘累了。”双手衬着下巴,百般无聊道。 是我太温柔了吗?居然没有反应, 我朝着顾修辞就是一个哈欠:“你来骚扰我我就够烦了,赶紧让你一大家子媳妇儿散了,你也少来烦本姑娘,别让大群妹纸把本姑娘做假想敌了。” 顾修辞挥了挥手,众妹纸都纷纷告辞了,看来本宫姑娘是吓坏了,站着不敢动。 顾修辞斜眼看了她一眼:“你还不走吗?” 本宫姑娘忙的点头,她是在庆幸啊!她那娇嫩的脸蛋终于保住了,她朝顾修辞行了一礼:“谢王上开恩,谢王上,臣妾告退。” 妹纸一走,脂粉味儿一散,我瞬间就感觉六根清净了,就是看着他顾修辞就是一阵不耐烦了,他居然还在, “你怎么还不走?”我没好气道, 顾修辞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就那么烦我?” “是啊!”我老实巴交的点头,对着顾修辞实诚道,“你绑架我过来就算了,我不和你计较,你要拿我威胁阿七,也可以,虽然没效果,但是,你就别总跑来烦我,我忙的。” “哦?”他一副颇为好奇的模样,“此话怎讲?不知你忙什么?” 多弱智的问题,用脚趾头都猜的出来的啊!肯定是忙着想阿七啊! 我朝着顾修辞翻了一个白眼,就侧过身子了, 他厚着脸皮又跑到我跟前。 我彻底无语了,就蹦了起来,叉着腰就是一副大妈干架的模样:“你到底想闹怎样?” 他凝视着我半晌,唇瓣微微颤抖一下,终是问了出来:“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这话你还需要来问我吗?你明白的。”我冷冷道,透着疏离。 他沉默了半晌,这才幽幽开口道:“是那件事吗?” 我真的想吐槽了,知道还要废话,茶水不要钱的吗? 曾经,在得知顾修辞身世之时,也明白他为质子的原因,我去找他,他的意思是,我们只会是敌人, 被沈格的人围攻,他权衡利弊,抛下我和阿七,将初晴丢给了我。 无论怎么样,我和他顾修辞,此生,即便不做敌人,也做不成朋友了, “如果我说,那天,我只是去调兵了,你信吗?”他缓缓吐出这句话。 我嘲讽一笑:“顾修辞你是视我如三岁小孩还是怎样?你走都走了,如今你来告诉我,你是去叫救兵,何其嘲讽。” 他笑得凄凉:“你果真还 是不信的。” 我着实是不想和他顾修辞纠结这个事情了。 我摆了摆手:“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宁儿……”他唤了一声,充满沧桑,“当我赶到之时,你已经跳崖了。” “够了,我让你别说了,你听到没有。”我咆哮了一声。 我不愿回忆那天,不愿回忆阿白是怎样死在我面前的, 一旦念此,我的心并溢满仇恨,如万千蝼蚁噬心般疼痛。 “宁儿,你相信我。”他说得很是无助。 我摇了摇头,后退几步:“你走吧!” “嗯。”他点头,“让你见两个人。” 我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 见就见呗,我其实是无所谓的,见个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结果我就见到初晴和未雨进来了。 着实吃惊,真的, “王上……”初晴,未雨含泪就跪下了。 我痴怔了片刻,瞬间就忍不住泪流满面了。 “快起来。”我忙的扶起她们两个人, 她们看着我的脸,都捂嘴说不出话来, 我风轻云淡一笑:“容貌不碍事,当真不曾想到,此生还能见到你们。” ------------ 第二十五章 至死不渝 不就是说我毁容了吗?我都没激动,他顾修辞激动个什么。 本宫姑娘揣测的看了顾修辞一眼,依旧不死心的上前一步,拽住顾修辞的衣服撒娇道:“王上……” 笑面虎大抵就是如此。眼眸含笑。唇边溢出的话却叫人不忍倾听。 “娴儿的意思觉得自己比宁儿漂亮吗?嗯?”他笑着轻语。 本宫姑娘哪里能看出这种笑面虎的招数,不知好歹的媚笑:“自是如此,莫非王上以为臣妾不如她吗?” 一看就是以前被顾修辞宠得无法无天的主儿,无疑,顾修辞是聪明的,宠这种胸大无脑又娇横的女子,是最容易掌握在手心的。 顾修辞并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直接丢给本宫姑娘, “王上……这……”本宫姑娘显然很是措手不及。 “怎么?还要寡人教你如何在脸上划吗?”顾修辞眼眸一沉,唇边如旧轻扬。 本宫姑娘已经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终于明白顾修辞的意思了,满脸懊悔的眼神,看着我满脸怨恨和不服气不甘心, “还不动手?”顾修辞怒斥一声。 本宫姑娘果断吓住了,哆嗦道:“王上是在……在和……娴儿开玩笑吗?” 顾修辞冷笑一声,盯着本宫姑娘,反问道:“你觉得呢?” 本宫姑娘良久说不出话, “看来你的意思是要寡人派人来帮你了。”顾修辞轻然道,不怒而威。 “不……不,不,王上……臣妾知错了,”本宫姑娘终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态度就软了下来, “来人。”顾修辞一声令下,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就进来了。 然后本宫姑娘就懂得了,也明白了,她和我的地位不是一个档次,然后本宫姑娘就跑过来抱我大腿了, “宁……宁姑娘,是娴儿没见识,冒犯了……姑娘,求宁姑娘……饶了娴儿。”本宫姑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大家懂得的,我是最怜香惜玉的,最见不得美人儿哭的,最最最善良的好姑娘。 我幽幽叹了一口气:“罢了!” “你是什么意思?”顾修辞颇为不解的模样。 “我说算了,顾修辞,那是你媳妇儿,你不疼她谁疼她,你就不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为难自个儿媳妇儿了。”我一口气说完,朝着顾修辞就抛了一个媚眼儿。 是我这话太惊世骇俗了吗?显然惊愕了本宫姑娘以及所有在场妹纸。 顾修辞一怔,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哪里管的上他怎么样,慵懒的坐在我搬的的小凳子上。 “赶紧的都没事回去洗洗睡吧!本姑娘累了。”双手衬着下巴,百般无聊道。 是我太温柔了吗?居然没有反应, 我朝着顾修辞就是一个哈欠:“你来骚扰我我就够烦了,赶紧让你一大家子媳妇儿散了,你也少来烦本姑娘,别让大群妹纸把本姑娘做假想敌了。” 顾修辞挥了挥手,众妹纸都纷纷告辞了,看来本宫姑娘是吓坏了,站着不敢动。 顾修辞斜眼看了她一眼:“你还不走吗?” 本宫姑娘忙的点头,她是在庆幸啊!她那娇嫩的脸蛋终于保住了,她朝顾修辞行了一礼:“谢王上开恩,谢王上,臣妾告退。” 妹纸一走,脂粉味儿一散,我瞬间就感觉六根清净了,就是看着他顾修辞就是一阵不耐烦了,他居然还在, “你怎么还不走?”我没好气道, 顾修辞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就那么烦我?” “是啊!”我老实巴交的点头,对着顾修辞实诚道,“你绑架我过来就算了,我不和你计较,你要拿我威胁阿七,也可以,虽然没效果,但是,你就别总跑来烦我,我忙的。” “哦?”他一副颇为好奇的模样,“此话怎讲?不知你忙什么?” 多弱智的问题,用脚趾头都猜的出来的啊!肯定是忙着想阿七啊! 我朝着顾修辞翻了一个白眼,就侧过身子了, 他厚着脸皮又跑到我跟前。 我彻底无语了,就蹦了起来,叉着腰就是一副大妈干架的模样:“你到底想闹怎样?” 他凝视着我半晌,唇瓣微微颤抖一下,终是问了出来:“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这话你还需要来问我吗?你明白的。”我冷冷道,透着疏离。 他沉默了半晌,这才幽幽开口道:“是那件事吗?” 我真的想吐槽了,知道还要废话,茶水不要钱的吗? 曾经,在得知顾修辞身世之时,也明白他为质子的原因,我去找他,他的意思是,我们只会是敌人, 被沈格的人围攻,他权衡利弊,抛下我和阿七,将初晴丢给了我。 无论怎么样,我和他顾修辞,此生,即便不做敌人,也做不成朋友了, “如果我说,那天,我只是去调兵了,你信吗?”他缓缓吐出这句话。 我嘲讽一笑:“顾修辞你是视我如三岁小孩还是怎样?你走都走了,如今你来告诉我,你是去叫救兵,何其嘲讽。” 他笑得凄凉:“你果真还是不信的。” 我着实是不想和他顾修辞纠结这个事情了。 我摆了摆手:“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宁儿……”他唤了一声,充满沧桑,“当我赶到之时,你已经跳崖了。” “够了,我让你别说了,你听到没有。”我咆哮了一声。 我不愿回忆那天,不愿回忆阿白是怎样死在我面前的, 一旦念此,我的心并溢满仇恨,如万千蝼蚁噬心般疼痛。 “宁儿,你相信我。”他说得很是无助。 我摇了摇头,后退几步:“你走吧!” “嗯。”他点头,“让你见两个人。” 我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 见就见呗,我其实是无所谓的,见个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结果我就见到初晴和未雨进来了。 着实吃惊,真的, “王上……”初晴,未雨含泪就跪下了。 我痴怔了片刻,瞬间就忍不住泪流满面了。 “快起来。”我忙的扶起她们两个人, 她们看着我的脸,都捂嘴说不出话来, 我风轻云淡一笑:“容貌不碍事,当真不曾想到,此生还能见到你们。” ------------ 第二十六章 他的温柔唯一沉溺 能再见故人,着实是一大幸事,我不曾想到,最终,我能再见到她俩。 情不自禁下,喜极而泣。 见我这副模样,那两个小蹄子自然也是好不到哪里去,最终还是顾修辞受不住,苦着脸抱怨道:“你说,这好不容易见一次,你们何至于都这样。” 我感激的看了顾修辞一眼:“多谢。” 他笑了笑,摇头, “我倒生怕初晴和未雨也逃不掉了,沈格……他……”又提起那个人,我苦涩一笑,何苦自讨苦吃呢?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即便现在不想,但我玉宁发誓,此生,定会取他沈格狗命,来敬阿白在天之灵, 他诚挚的看着我,缓缓开口:“宁儿,我从未做对不起你的事,那天,是我迟来了,导致你跳崖,对不起。” 我摇了摇头,信或不信,我真不知道,且听初晴和未雨说了再做结论, 我就是这样想的。 谁知,顾修辞又道:“我虽阻止不了乔白白的结局,但,我却将他的遗体带回了姜莱,已经妥善安葬了逝者已逝,咱活着的人还是得好好活着,不是吗?” 我喜出望外,激动的拽住顾修辞的衣袖,不容置疑道:“带我去见他。” 他眼皮微抬,清幽道:“就在你宁宫的院子里,” 刹那间,情绪万般交织,我不知他顾修辞是怎么去做的,将这宁宫同我的宁清殿布置得相差无几,亦或是将一个别国宦官葬在宫内。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我瞬间明白了,纵使我反应再迟钝,也明白了他顾修辞的心意。 那些在我看来,原本是漫不经心的话,竟然是真的。 他顾修辞,对我玉宁,当真是动了心, 不知道为什么,得到这一结论,我蓦然慌了神。 然,如今,什么都且搁置一边罢了,什么都没有阿白重要。 “谢谢你,让他不曾横尸荒野。”我诚挚地朝顾修辞鞠了一躬,不管不顾的就跑到院子中。 我四处环顾,却不见坟墓的踪影。 “宁儿……”顾修辞追了出来,初晴,未雨亦是看着我欲言又止。 “他呢?”我痴惘的问。 顾修辞一指那棵院中最为挺拔的长青松:“在那。” 他略带抱歉一笑:“乔白白身份尴尬,在宫中做坟立碑实为难事……” 我摆了摆手,苦涩一笑:“不碍事,阿白定不会介意那些虚浮事的,能以长青松为碑,也算是配的上他了。” 我怜惜的抚上顾修辞刻意着人刻的乔白白三字,他这一生,因我甚是凄凉,我想,他定是不会在乎死后的那些事的吧! “我要开棺。”我回过身,凝视着顾修辞,一字一句道。 “你做什么?你不相信我?”一时间,顾修辞的眼眸中溢满着失望,伤痛。 我摇了摇头,一个忍不住就梨花带泪的抬眸看着顾修辞:“我只是想将阿白的尸骨火化。” “挫骨扬灰?”顾修辞的眼中充满着不可置信。 我懂阿白,我深信。他定不会怨我,今生,一颗心早已给了阿七,但,我也想,用尽余生去陪着他。 即便我来世为他做牛做马,也偿还不了今生他为我付出的一切。 阿白净身是为了在我身边,阿白万箭穿心,是为了让我活着。 他生命中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生陪着他,死陪着他,他一定是愿意的, 初晴和顾修辞交换了一个眼色,这才踌躇对我道:“王上……挫骨扬灰乃是对十恶不赦之人做出的惩罚,且……” 我摇头,淡淡打断,凄凉一笑,不觉间,眼睑就落下一泪:“你不是阿白,你不会明白的。” 我想,阿白定是愿意这样的。 我乞求的看着顾修辞:“你会答应的,对吗?” 顾修辞无声的点头,并开始着人挖掘。 我就在一旁,没有任何表情,不哭不笑的看着他们忙碌,就像一个局外人。 直到顾修辞将阿白的骨灰放在我的手上,他叹了一口气:“玉宁,难过就哭吧!” 我摇了摇头,一句话不说,就进了宁殿。 顾修辞在院中站了良久,终究是转身离开了, 我想,我这样子将阿白留在身边,阿白定是欢喜的。 我抱着阿白的骨灰盒,痴惘的想着从前的事,想着他那样明媚的笑靥。 若是什么都只有开始,不曾有结局多好。 沈格的心,何其之狠。 “王上……”初晴踌躇的走了过来。 “我已不是王上了,顾修辞没有告诉你们吗?”我答道。 初晴很是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不知是怎么了,蓦然就将情绪往初晴身上洒了, 事后,我也觉得自己不对,只得低声叹了一口气,口气稍稍和缓道:“初晴,有什么,你并说吧!莫要劝我,我都明白,” “姑娘……”未雨冲过来就是将我紧紧抱住,她定是隐忍许久了, 未雨是个单纯的姑娘,直来直去,没有什么心思,但胜在聪慧。 她哇的一声就哭了:“未雨以为再也见不着姑娘了。” 未雨是聪明的,说实话,我着实不喜王上这称呼,难得未雨机灵聪慧。 我轻轻抱住她:“没事了,我们都活着。” 或许那一天,不仅是对我有阴影,初晴,未雨亦是如此, 初晴上前一步,迟疑道:“有句话,初晴不知当不当讲。” 我看了初晴一眼:“你随我这么久,原以为你是明白的,” 未雨听了,轻轻一笑。并是毫不犹豫道:“姜莱王上对姑娘是真心的,当日姑娘被狗贼所逼,姜莱王上设计逃脱,导致姑娘误会,姜莱王上带着我同未雨赶到之时,并见姑娘已经跳入了崖底,姜莱王上以为姑娘……并是日夜不眠,原本有更好计划的他,直接逼宫了,举国上下斥他弑父,不仁不义,他这么做,为的只是有实力同永安,同沈格抗衡,为姑娘报仇啊!” 未雨亦是诚恳道:“未雨亦是替姜莱王上难过了,姑娘莫要再误会他了,” 真是我误会顾修辞了吗? 只是,那又如何,那样的情意,我承受不了, 从来,宠我如小孩。知我懂我,一直陪着我的,只有阿七。 若是阿七,即便以卵击石,在我跳崖之时,就会和沈格打起来了, 这世间,只有他林淇的温柔,才是我唯一的沉溺。 旁的人,再好,也不是阿七。 我推开初晴,未雨,走到床边。 突然好想好想阿七。 突然,那么那么累。 ------------ 第二十七章 我要的你给不了 第二天刚起床,难得平静的看一看朝阳,我并在宁宫得到了又一个惊吓。 确实,在别人看来是好事,于我而言,有惊无喜。 看着顾修辞身边的那个大太监满脸喜色的走近,我就郁闷了,那满脸横肉,那谄媚地笑,横看竖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又没哪个地儿比我的阿白英俊潇洒。 他顾修辞身边的人,就是比不得我玉宁身边的人。 “恭喜姑娘,贺喜姑娘。”他面带喜色的走了过来, 我微微挑了挑眉,感觉莫名其妙道:“何来之喜?” “王上有旨,本月十五,册封姑娘为王后,奴才今日并先来恭喜姑娘,今后,还承蒙姑娘多多关照。”他一点都没察觉到我面上的不悦,径自恭维道。 我瞬间就感觉一阵天昏地暗。我次奥,他顾修辞说封我为后就封啊!我答应了没有?问过我意见没有? 那公公宣旨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我一句都不曾听进去,只觉得,自己就好像掉入了一个大陷阱。 “姑娘……姑娘……”那公公连唤了几声。 我这才回过神来,阴沉着脸道:“怎么了?” 他面带着讨好的笑:“姑娘且先接旨谢恩吧!” 合着我还要接旨谢谢他顾修辞? 太可笑了。 我直接接过所谓的圣旨,狠狠的摔在地上,不解恨的踩了又踩。 “姑娘……你这是……”那太监眼中充满着不解。 我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回去告诉顾修辞,别做梦了,” 能在这王宫中生存。能爬到顾修辞身边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呢? 他点头哈腰,识趣道:“看来姑娘今日心情不是甚好,今日唐突之处,劳烦姑娘多是体谅。奴才且先告退。” 我不耐烦的冷哼一声就进去内室,气呼呼的喝了倒了一口茶,一饮而尽的自己给自己降火。 初晴见我这样,估计是心疼顾修辞的那只白玉茶壶吧!所以就很自觉地又给我斟了一杯,道:“姑娘消消气可好。莫要烦劳了,初晴觉得,姜莱王上待姑娘亦是情深似海,实在是个不错的归宿啊!” 我想,如果是朱姑姑,恐怕说的也是这番话,虽是不爱听,却也没有斥责半分,只是不做声。 未雨冷哼一声:“初晴姐姐说得倒是轻巧,不怪姜莱王上和嫁给姜莱王上是两回事,姑娘喜欢的是永安祭司。” 艾玛,真爱啊! 这话着实是说到我心坎儿上了,瞬间让我有种泪流满面的感觉, 我冲初晴牵强一笑,低眸轻吟道:“顾修辞再好,比不的阿七,且,我亦是比不得他的江山,若我和他只能活一个,他选的,定是自己,他对我的爱,只是在不涉及他的利益之上,倘若我还是永安王上,顾修辞就只会抑制他对我的情感。” “可是……姑娘……” 初晴还想再说什么,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多说了。 初晴只好怯懦的低下头,退至一旁。 我轻抿了一口茶,抬眸对未雨道:“谢谢你。” 未雨眼眶一红,强忍着泪,声音有些哽咽道:“姑娘说这话,让未雨怎样是好。” 我握住她的手,不在说话。 还好,有一个人,能懂我对阿七的心。 能被阿七喜欢的女子,一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对一个他并不在乎的我,他都是那样不要命,那样的固执,何况,是他搁在心里的女子, 这就是阿七身上,顾修辞和沈格永远比不得的。 “宁儿,听说你又发脾气了!”又是依旧如故温润的声音,并未因我摔圣旨有丝毫的怒意,反倒是依旧笑得和煦。 我不能输他,至少气势。 我亦是平静的看着他:“你最好收回你的圣旨。” “为什么?”他含笑,明知故问道。 我挑了挑眉,板着脸道:“或许是旁人,封后是显赫的荣耀,于我玉宁,当真不稀罕,我不喜欢你。” 他怔了一怔。 忽的,又是一笑:“喜欢是什么?喜欢抗拒得了灾害疟疾?喜欢能够抵抗得了风霜雨雪?宁儿,不能,不是吗?做我的王后,我能给你一个庇护所,我能替你报仇。” 顾修辞就是这样,无形之中就可以先入为主,慢慢一点一点的将你征服。 可我是玉宁,是死过一次的人,而与我同生共死的人,是阿七。 能替我报仇的人,也只能是阿七,也只有阿七有那个资格。 我冷冷的看着顾修辞,一字一句道:“即便如此,你还是不能替我做决定,我自己的仇,我自会去报。” “玉宁。”他加重语气,叫了一声。 我抬眸挑衅般的看着顾修辞:“放我回去。” 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他侧过身子,亦是坚定道:“不可能。” 我瞬间就倍感受伤了,我想要见我的阿七啊!强扭的瓜不甜,他顾修辞怎么就不明白。 我看着他,逼一步:“我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行吗?” “我不要受制 于男身侧,我要王位,你给吗?” 顾修辞沉默了,我要的,他一样也给不起。 他颇为无力,一瞬间语气竟然充满着些许商量和讨好:“我刚登基,朝政尚且不稳,给我点时间,好吗?” 我瞬间就无语了,时间?那是多少年?十年?二十年?还是到我白发仓仓,还是直接最后进了棺材。 等待这个词,太过于虚缈。 “我说我要王位,你听不懂吗?”我加大声音道,此时,我不能有丝毫的松懈,丝毫的退让。 他沉默了良久,缓缓转身:“对不起,玉宁,这个,我做不到。” 是,他穷极一生,追求的都是王位,又怎会说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 此时的顾修辞,是那样的彷徨。 “做不到就给我收回旨意。”我几乎是对着他的背影咆哮着。 他复又转过身,亦是坚定的看着我:“旨意已下,断是没有收回之说。” 我一个茶杯就朝他丢了过去,他没有躲,实实的打上了他的后背, 我冷冷一笑:“顾修辞,这就是你对我表达心意的方式?嗯?重不过江山,亦不若后宫,你有什么资格此时控制我,” 顾修辞身子略微顿了一顿,终究还是离开了。 我感觉身子就是一软,我任由她划下去,跌落在地上。 我真后悔,当时太在乎自己的小命了,生怕自己被人一刀结果了,再也见不到阿七,所以选择默默跟着黑衣人离开。 知道绑架我的是顾修辞,我怎么着也是会嚷嚷几声的阿! 千不该,万不该,都怪我太在乎自己小命了。 ------------ 第二十八章 美好的逃跑大计 总感觉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于是,我做了一个极为轰轰烈烈的决心,我得逃出去。 本月十五,不就是三天后吗?怎么一个比一个猴急,商思淮猴急,顾修辞也猴急,赶着投胎一般,莫名让我不爽快。 我盼星星盼月亮的等到晚上,不知是我那天太萌太温柔太可爱的缘故,让那些妹纸自卑了,还是怎么怎么样,总之,一个都没有来找我,但是阿!我就决定找一找本宫姑娘了。 女人的嫉妒心阿!那就是一个恐怖的玩意儿。但是,此时对我而言,就是一个非常有爱的玩意儿。 可是,我面临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诶!本宫姑娘的宫殿在哪里? 于是,我就特严肃的问初晴和未雨:“你们对这王宫地形熟悉吗?” “不熟。”未雨老实巴交道。 倒是初晴,吸了一口冷气,缓缓道:“姑娘想逃走?” 我白了她一眼,本姑娘是想逃走啊!但是,本姑娘不做没把握的事,逃走的事儿知道的人越好越好。 于是,本姑娘皱了皱眉,不悦道:“谁说的?说这劳什子混账话,我只是挂念本宫姑娘的病情,初晴你懂的,我一向是宇宙超级善良好少女。” 【众看官集体呕吐状:女王大人,您不顾及初晴美人儿,也要顾及下我们阿!您老自恋程度太没下限了,】 【某王无辜的咬着手指头:有吗?】 【众看官抚额擦汗:大灰狼你再装小白兔。】 【某王捂脸从指缝中看了众看官一样,害羞的盾走。】 初晴笑意一僵,干咳两声:“姑娘,敢问本宫姑娘是谁?” 我去。她竟然不知道, 这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出的事儿阿!好吧!我承认,本宫姑娘生病那天初晴不在,所以,她不知道。 可是呀!各位看官应当是明白的,对吗? “娴贵妃。”我俏皮的对着初晴抛了一个媚眼儿。 “娴贵妃怎么成了本宫姑娘了?”初晴不解的问。 实在是懒得回答初晴的那个十万个为什么了,本姑娘又不是百科书。 她一口一个本宫,当然就是本宫姑娘阿! 见我的神情不想回答,初晴总算是放弃了这个问题,又问道:“姑娘知道如何去贵妃宫中吗?” 我去,又来了一个问题, 我徶嘴,如实的摇头,可怜兮兮道:“不知道。” 再次申明,逃走这个事情是秘密,众看官不许泄露。 谁泄露了,我就……我就……我就哭给你们看,我就……我就……我就再也不和你们玩儿了,哼哼。 【众看官一致点头:绝对保密。】 初晴似乎是想一口盐汽水喷死本姑娘了,哎,好伤心。 不过,盐汽水这事儿,只是我猜测,不代表初晴想法。 初晴转身出去,就唤来了一个看起来伶俐的小丫头。 “姑娘,红儿已经进宫两年了,曾在贵妃娘娘宫中当过差,姑娘可以随她同去。”初晴在一旁体贴道。 艾玛,果真是体贴。 我立马就从小板凳上跳起来了,眼镜冒星星的看着红儿:“你知道路?” “嗯。”小丫头怯生生的点头。 本姑娘似乎看到黎明的曙光了,激动的按住红儿的肩:“那你赶紧带我去。” 小丫头眼泪都在眼眶打转了。 我次奥。妹纸怎么哭了? 最难消受美人泪阿! “你怎么了?”我手足无措道。 “我……我……姑娘……您弄疼奴婢了。”红儿犹豫的吐出这句话。 这个……失误失误……本姑娘一个不小心太激动,一个不小心忘了自己是习武之人。 “快带我过去。”我迫切道。 可能是本姑娘此行实在是任重而道远,任务 太艰苦了,于是,我这个话痨破天荒不曾拉着美人儿聊天。 谁知,一个不小心就经过了御花园,一个不小心,看到了一个酷似顾淡定的身影。 只是酷似啦。 他背对着我,我也不知道啦。 “宁儿她真这么做了?”随着我的走近。隐约听到这句话。 我猫着腰,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轻轻的躲在一片丛林后, “回王上,的确如此!”不用说了,听着那么恶心,肯定是那个大太监的。 称呼都说出来了,那就不用猜了,肯定是顾修辞。 “宁儿何时才能明白寡人待他之心。”顾修辞说着,深深叹了一口气, 那个太监亦是跟着叹气:“但愿宁姑娘可以明白王上的一番情意吧!” 我居然成了背后被人讨论的女主角了,虽然话题是关于我,我一点也不想听了, 小宫女红儿颇为羡慕的看着我,我冲她干涩一笑。 示意她轻手轻脚的带我离开。 不是怕顾修辞知道我偷听,而是,我实在不想和顾修辞又来一次巧遇了,那是后宫争宠嫔妃的表现,我不在乎。 绕过来绕过去的,终于就到了本宫姑娘的宫中了, 本宫姑娘看着我就是满脸的警惕,恨得牙直咬。 毕竟是要成为盟友的,要合作的本姑娘忍。 冲她挥手打了个招呼,灿烂一笑:“嗨!最近可好?” 本宫姑娘毫不掩饰自己对我的厌恶,冷哼一声:“哼,妖女,不知使了什么招数,将王上迷得团团转。” 我干咳两声,缓和情绪后,这才淡定的开口:“贵妃娘娘,首先第一,我得和你说明,我不是来和你争宠的,我不喜欢顾修辞,” 首先第一,应该是,该给的面子还是给了,气势是不能输的, 一句贵妃,当真是本姑娘宽容大度在退步。 “你不喜欢王上?”本宫姑娘显然很是吃惊, 我嗤之以鼻:“莫非,你喜欢的男人我就非要喜欢?” 果然是胸大无脑,有第一肯定有第二阿!她不问,我只好就自己开口了:“第二,我得告诉你,顾修辞圣旨下了,要封我为后。” 显然本宫姑娘是早知道的,可是,即便是早知道,本宫姑娘还是握紧了拳头。 我的目的就要答到一半了,欧耶, 我从容不迫的接着道:“本宫姑娘你看……” 说了一半,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我立马改口:“不不不……贵妃娘娘您看,以顾修辞对我这妖女的纵容程度,若我为后了,你们的地位……啧啧……恩宠……啧啧……” 本宫姑娘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这才符合我的意图嘛。 纵使她在愚笨,此时也是明白我有目的的,警惕道:“妖女,你想干嘛?别以为王上偏袒你,本宫就不敢动你。” 果然是上次苦头没吃够阿!说话依旧是口无遮拦的, 我好郁闷的点头,亲昵的拉起本宫姑娘的手:“我知道贵妃娘娘的宽容啦!” “少跟我来这套。”本宫姑娘冷冷的甩开,挑眉不耐烦道。 ------------ 第二十九章 计划落空 我次奥,还给我傲娇起来了。 可是,咱不能在傲娇下低头,不是吗? 于是,我冲着本宫姑娘一挑眉:“我直说了,我真是来找你合作的。” 本宫姑娘嗤之以鼻一笑,满脸不屑道:“我同你这妖女有什么好合作的。” 众看官知道榆木脑袋是怎样诞生的吗? 我猜,就是从本宫姑娘这儿诞生的。 一生自由大过天啊!我再淡定,再忍。 我扯了扯嘴角,笑得那叫个端庄大方:“贵妃娘娘,我只说一遍,你可听好了,第一,我对你的宝贝王上没兴趣,我对你们的宝贝王后位置更加没兴趣,若你不想以后被我骑在头上,每日晨昏定省,你就来按我说的做。” 本宫姑娘狐疑的看着我:“本宫就不信了,还有人对母仪天下的位置没兴趣。” 我次奥,本姑娘当年可是女王,比王后要牛掰多了去,谁稀罕一破王后啊! 果然是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 不过,咱得低调,低调做人,低调做事儿,不能将身份暴露把本宫姑娘给吓到,不是吗? 【众看官满脸疑惑:女王大人,请问如今您老还是女王吗?】 【某王牙一咬,复又和煦地笑:永安史册之上,寡人一直是永安女王。】 【众看官抚额擦汗:名垂青史?可女王大人您老活着,自相矛盾。】 【某女王恶狠狠地瞪了众看官一眼,众看官灰溜溜地盾走。】 我发现,本宫姑娘生来就是受不住好脸色的,为了替顾修辞做件好事儿,省点茶叶。 我干脆就一屁股坐下来。 “本宫没让你做,谁让你做的,”说着本宫姑娘就来拽我起来, 我次奥,这也太小气了吧! 我好歹也是学过功夫的人对吗?不能丢咱练家子的脸,于是乎,我就直接推了本宫姑娘一把,她就跌在地上了。 我去,这脆弱程度…… 我发誓,我这力度真的不大。 本宫姑娘太娇柔,对,一定是这样。 “娘娘……”本宫姑娘的侍女赶紧去扶了,一姑娘叉着腰就狠狠盯着我,“你竟敢推我家娘娘,我家娘娘可是娴贵妃,一看你就是一个没品级的嫔妃,胆大包天了你。” 我也毫不示弱的叉着腰,气势汹汹道:“我推的就是她了,怎么着?” 本宫姑娘这就是站起来了,一看那恶姑娘在我初入宫那天没有跟着本宫姑娘到宁宫,一看就知,本宫姑娘碍着面子,回来后就忍住了,牢骚都没敢发。 谁知道那恶姑娘为了讨好本宫姑娘,冲上来就要和我掐架了。 我去,怕她老娘就不叫玉宁了。 我霸气的一个旋身,一巴掌就挥在恶姑娘脸上了,我发誓,我不是故意要打人的,平时我都是温柔善良,小鸟依人的小姑娘,这不是本宫姑娘嚣张嘛!连带着她手下的人也那么嚣张,我不突然性转,这合作就谈不下去了阿! “娴贵妃,你听着,三日之后,本宫就是王后,按理说,圣旨一下,你见着本宫就要请安,本宫念着你初犯,不同你计较,你手下人无礼,本宫就带你惩戒了,倘若,一如既往,本宫自会禀告王上处理,恐怕贵妃是忘了王上对本宫的纵容了。”我板着脸,有模有样的一本正经道。 果然本宫姑娘是需要提点的,气焰立马就灭了,虽是心有不平,却也是安静的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 我冷笑一声,深深地凝视本宫姑娘:“你想今后事事受制于我吗?若他顾修辞不立后,你就是这后宫之中位分最高的贵妃,享受着后宫众女子的恭维,你想想,若有一天,有个人……突然骑在你的头上了,还是我这个妖女……” 本宫姑娘搭在座椅上的手不自觉握紧,凤眼揣测的看着我:“直说你的目的吧!” “想办法送我出宫。”我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本宫姑娘很吃惊的看着我:“你当真不想做王后?” 我嘲讽地笑了笑,不想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 “你最好想好,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我也不怕你告诉顾修辞,即便你说了,那也只会加快我成为王后的步伐,难道不是吗?”我继续威逼利诱。 本宫姑娘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我并不担心她出去之后对我使什么手段,或者是要我小命,她说娇横,却是毫无城府,且本性不坏的。 见差不多了,即将就要水到渠成了,我满意一笑:“话就说到这里了,你自己且好好掂量。” 我转身之际,就给吓到了。 顾修辞阴沉着脸,是我从未见过的神情。 “宁儿……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离开?” 我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听着,是那么的凄凉。 终归是要说的,我抬起眸,坚定的看着他:“你休想,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那我说一定呢?”他亦是毫不示弱的看着我。 “那你就等着一具尸体吧!我玉宁,说到做到。”我沉着脸,着重咬定那尸体二字。 他轻勾嘴角,似笑非笑:“你死了,你就小心乔白白的骨灰,还有初晴,未雨二人的性命。” 果然,这才是顾修辞,无形间就突兀地置你于死地。 我的眼角不自觉地划掉一滴泪。 阿白为我付出了那么多。 我不能再对不起他。 初晴,未雨,那是两条人命阿! 本宫姑娘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王上,不干臣妾的事儿阿!” 顾修辞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侧过身道:“帝后礼成之时,就是解娴贵妃禁足之时。” 这就是短暂了禁了娴贵妃的足,断了我逃出去的希望了。 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 他缓缓转身,看着我:“宁儿你这几天就好好待在宁宫待嫁,寡人发誓,定不会委屈了你,宁儿,我会保护你的,但凡你要的,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类,不违常理,我什么都会答应你。” 那个什么,是多么可笑。 金银财宝?我在乎吗? 太可笑了。 我仰天长笑,笑得眼泪直流。 顾修辞冷冷地看着红儿:“送姑娘回宫,之后,你并去审刑司领取二十板子。” 我母鸡护小鸡一般将红儿护在身后,憎恨地看着顾修辞:“今天你敢动红儿一分一毫,我并同你没完。” 他的语气瞬间就软了几分下来:“我不动她,宁儿你乖乖回去,好吗?” 除了照做我还能怎样? 头一次,被逼至这个地步,我,永生铭记。 ------------ 第三十章 背叛之由 接着我就是回了宁宫。 今天我真的火气特别大。 见顾修辞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我蹙眉道:“王上您老不忙吗?您老不忙我可累了,我要休息了。” 我这逐客令,下得是没留一点余地。 顾修辞的眸中浮过一丝黯淡,他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怎么?王上今晚就想把房给洞了?”我勾唇颇为嘲讽道。 顾修辞一怔,只得牵强一笑:“宁儿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待他走后,我一阵心烦的想到院子透透气,然后我瞬间就无语了,一院子的侍卫,他顾修辞还真是谨慎呵! “臣禁卫军首领拜见王后娘娘,娘娘莫要想着使些小手段,臣说句不该说的,我这伙兄弟,个个腰间都挂着清神香。” 我次奥,他丫的开什么屏阿!我有 说过要用迷香吧? 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开屏的意思就是:自作多情,孔雀开屏。 他丫的狗屁首领,那么自恋。 我冷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 谁知,他又道:“王后娘娘莫要想着下毒,我这帮兄弟没了,上头还有另一帮。” 我无语的举头望明月,我次奥,果然都是脑袋阿! 我瞬间低头思故乡了, “敢问娘娘可有吩咐?若无,臣暂且告退。”他公式化的抱拳,面无表情道。 这一口一个王后娘娘,他这是嫌老娘还不够烦吗? 红果果的伤害阿! 我呲牙就是一笑,郑重道:“请不要叫我王后娘娘,谢谢,” “是,王后。”他答道。 欧麦噶,我的小心脏……我实在是承受不住了,最终,我果断懒得和他废话,闷闷不乐的就进屋了。 琉璃灯……我砸! 白玉杯……我砸! 云锦屏……我再砸! 他顾修辞啥值钱,我就给他砸啥! 我这砸得正欢呢!初晴就死死抱住我的大腿了。 我次奥,想巴结我也不用这样的,我很好说话的,真的。 “姑娘,罢了,东西砸了不要紧,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是大事儿。”初晴很是焦急地关心道。 我看了一眼那个还没来得及砸的琉璃镜,我的神情忒平静阿!哪有生气! 话说他顾修辞还真大方,我在永安时就不曾用琉璃镜,为做永安表率,我一直都是勤俭节约的!镜子都是一般的铜镜。 我顿了顿,拿着茶壶就准备砸向琉璃镜,初晴就像蝴蝶一样挡在镜子前了。 我不悦的用脚踢飞一个凳子,纳闷道:“我就奇怪了,这又不是你家的东西你心疼个啥?为什么初晴你如今是事事护着顾修辞呢?” 初晴惊慌的跪下,一个劲儿的磕头:“姑娘……姑娘明鉴,初晴待姑娘可是忠心耿耿阿!初晴只是为姑娘的身体着想?” “忠心耿耿?”我疑问,拍手笑道,“好一个忠心耿耿!那初晴,我问你,为何我前脚到了娴贵妃那儿,顾修辞后脚就去了,经过御花园的时候,我听见顾修辞谈话,是并不知此事的?” “姑娘怀疑我?”初晴眸中泪光闪闪,不服气地倔强道,“未雨不也是知道姑娘去了娴贵妃那儿吗?姑娘却偏偏只怀疑初晴,姑娘的心根本就是失衡的,初晴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姑娘好。” “好一个为了我好!”我看着她,眼眸一沉,加重语气道。 说实话,我真的原本打算就算了,不向初晴追究什么,毕竟人活这一辈子,难得糊涂,且,她也并未做真正损害我利益的事,我在这宁宫,本就没几个交心的人,本想就这般得过且过并罢了,然,初晴的做法,着实令我寒心,一而再再而三。 “说实话,初晴不懂姑娘的意思。”初晴似乎是咬定了一问三不知。 她愿意磨叽,我倒真不愿意耗。 我压下火气,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缓道:“这事儿,只有你同未雨还有红儿知晓,红儿一直同我一起,未雨心思没有你多。” 话音一落,初晴就哭了:“姑娘待我同未雨,果然是不同的。” “初晴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姑娘待谁不都是一样?”未雨对初晴所言之话甚是不满,愤愤不平道。 我扬手示意未雨不要说话了,凌厉的扫了初晴一眼:“你最近总是帮着顾修辞说话,初晴,你从前不会如此。” 我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初晴摇了摇头:“我没有,初晴只是为了姑娘好。” 瞬间,都是沉默。 我看着初晴,良久,才缓缓沉吟道:“不管你承受也好,不承认也罢,我身边,是断断不会留你了。” 说完这句话,我长吁了一口气,说真的,我真没那国际功夫跟身边的人周旋。 费劲,伤神。 然,终究还是我曾经全心信过的人,于是,也是抑制不住的悲哀。 初晴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姑娘的意思是……是……要赶初晴走。” 虽是不忍心,可是理智告诉我,必须狠,我侧过身去,不去看她,语气坚定道:“我的身边,是断断不会留着存有异心之人。” 初晴似乎是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沉重地点头:“我明白了。” “姑娘……姑娘……”未雨突然就跪了下来。 虽是各人都心知肚明初晴的行为,终究是一起长大的人,未雨还是选择了替初晴求情。 “姑娘若是有火气对未雨发就好,不要赶初晴姐姐走,行吗?有什么误会,我们现在就解开。”未雨低声请求,抬眸看着我,却是异常固执。 初晴亦是乞求的看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扶起未雨,冷冷的看着初晴:“最后一次给你说明原因的机会,若你错过了,从此你我再无任何情分。” 未雨眼泪直在眼眶打转,使劲儿的摇了摇初晴:“初晴姐姐你说啊!若你真有苦衷,姑娘是不会怪你的。” 初晴犹豫了许久,这才迟疑开口:“姑娘可曾记得那一日,姜莱王上大醉,谴初晴去送他?” 我不知道这事儿和如今有什么关系,却只是点头示意初晴继续说下去。 初晴双颊飞起红云。 ------------ 第三十一章 审问 接着我就是回了宁宫。 今天我真的火气特别大。 见顾修辞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我蹙眉道:“王上您老不忙吗?您老不忙我可累了,我要休息了。” 我这逐客令,下得是没留一点余地。 顾修辞的眸中浮过一丝黯淡,他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怎么?王上今晚就想把房给洞了?”我勾唇颇为嘲讽道。 顾修辞一怔,只得牵强一笑:“宁儿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待他走后,我一阵心烦的想到院子透透气,然后我瞬间就无语了,一院子的侍卫,他顾修辞还真是谨慎呵! “臣禁卫军首领拜见王后娘娘,娘娘莫要想着使些小手段,臣说句不该说的,我这伙兄弟,个个腰间都挂着清神香。” 我次奥,他丫的开什么屏阿!我有 说过要用迷香吧? 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开屏的意思就是:自作多情,孔雀开屏。 他丫的狗屁首领,那么自恋。 我冷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 谁知,他又道:“王后娘娘莫要想着下毒,我这帮兄弟没了,上头还有另一帮。” 我无语的举头望明月,我次奥,果然都是脑袋阿! 我瞬间低头思故乡了, “敢问娘娘可有吩咐?若无,臣暂且告退。”他公式化的抱拳,面无表情道。 这一口一个王后娘娘,他这是嫌老娘还不够烦吗? 红果果的伤害阿! 我呲牙就是一笑,郑重道:“请不要叫我王后娘娘,谢谢,” “是,王后。”他答道。 欧麦噶,我的小心脏……我实在是承受不住了,最终,我果断懒得和他废话,闷闷不乐的就进屋了。 琉璃灯……我砸! 白玉杯……我砸! 云锦屏……我再砸! 他顾修辞啥值钱,我就给他砸啥! 我这砸得正欢呢!初晴就死死抱住我的大腿了。 我次奥,想巴结我也不用这样的,我很好说话的,真的。 “姑娘,罢了,东西砸了不要紧,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可是大事儿。”初晴很是焦急地关心道。 我看了一眼那个还没来得及砸的琉璃镜,我的神情忒平静阿!哪有生气! 话说他顾修辞还真大方,我在永安时就不曾用琉璃镜,为做永安表率,我一直都是勤俭节约的!镜子都是一般的铜镜。 我顿了顿,拿着茶壶就准备砸向琉璃镜,初晴就像蝴蝶一样挡在镜子前了。 我不悦的用脚踢飞一个凳子,纳闷道:“我就奇怪了,这又不是你家的东西你心疼个啥?为什么初晴你如今是事事护着顾修辞呢?” 初晴惊慌的跪下,一个劲儿的磕头:“姑娘……姑娘明鉴,初晴待姑娘可是忠心耿耿阿!初晴只是为姑娘的身体着想?” “忠心耿耿?”我疑问,拍手笑道,“好一个忠心耿耿!那初晴,我问你,为何我前脚到了娴贵妃那儿,顾修辞后脚就去了,经过御花园的时候,我听见顾修辞谈话,是并不知此事的?” “姑娘怀疑我?”初晴眸中泪光闪闪,不服气地倔强道,“未雨不也是知道姑娘去了娴贵妃那儿吗?姑娘却偏偏只怀疑初晴,姑娘的心根本就是失衡的,初晴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姑娘好。” “好一个为了我好!”我看着她,眼眸一沉,加重语气道。 说实话,我真的原本打算就算了,不向初晴追究什么,毕竟人活这一辈子,难得糊涂,且,她也并未做真正损害我利益的事,我在这宁宫,本就没几个交心的人,本想就这般得过且过并罢了,然,初晴的做法,着实令我寒心,一而再再而三。 “说实话,初晴不懂姑娘的意思。”初晴似乎是咬定了一问三不知。 她愿意磨叽,我倒真不愿意耗。 我压下火气,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缓道:“这事儿,只有你同未雨还有红儿知晓,红儿一直同我一起,未雨心思没有你多。” 话音一落,初晴就哭了:“姑娘待我同未雨,果然是不同的。” “初晴姐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姑娘待谁不都是一样?”未雨对初晴所言之话甚是不满,愤愤不平道。 我扬手示意未雨不要说话了,凌厉的扫了初晴一眼:“你最近总是帮着顾修辞说话,初晴,你从前不会如此。” 我说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初晴摇了摇头:“我没有,初晴只是为了姑娘好。” 瞬间,都是沉默。 我看着初晴,良久,才缓缓沉吟道:“不管你承受也好,不承认也罢,我身边,是断断不会留你了。” 说完这句话,我长吁了一口气,说真的,我真没那国际功夫跟身边的人周旋。 费劲,伤神。 然,终究还是我曾经全心信过的人,于是,也是抑制不住的悲哀。 初晴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姑娘的意思是……是……要赶初晴走。” 虽是不忍心,可是理智告诉我,必须狠,我侧过身去,不去看她,语气坚定道:“我的身边,是断断不会留着存有异心之人。” 初晴似乎是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沉重地点头:“我明白了。” “姑娘……姑娘……”未雨突然就跪了下来。 虽是各人都心知肚明初晴的行为,终究是一起长大的人,未雨还是选择了替初晴求情。 “姑娘若是有火气对未雨发就好,不要赶初晴姐姐走,行吗?有什么误会,我们现在就解开。”未雨低声请求,抬眸看着我,却是异常固执。 初晴亦是乞求的看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扶起未雨,冷冷的看着初晴:“最后一次给你说明原因的机会,若你错过了,从此你我再无任何情分。” 未雨眼泪直在眼眶打转,使劲儿的摇了摇初晴:“初晴姐姐你说啊!若你真有苦衷,姑娘是不会怪你的。” 初晴犹豫了许久,这才迟疑开口:“姑娘可曾记得那一日,姜莱王上大醉,谴初晴去送他?” 我不知道这事儿和如今有什么关系,却只是点头示意初晴继续说下去。 初晴双颊飞起红云。 ------------ 第三十二章 对质 我隐约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初晴吞吞吐吐道:“就是那晚……王上将初晴错当成姑娘……” 后面的话,初晴再也说不下去,我自然是心知肚明,俨然是怒火直冒。 “姑娘……是未雨不好,是未雨,替初晴姐姐瞒了一夜未归的事儿,当时初晴姐姐不说,未雨并是不曾细问,未雨不知会至如今这个地步。”未雨跪在地上就磕头,充满自责道。 我径自走到初晴跟前,唇瓣勾勒出一丝嘲讽地笑:“然后你就半推半就,让他要了你?对吗?” 初晴咬着下唇,隐忍着泪,一声不吭。 “然后你就心甘情愿替他卖命了?心甘情愿为他背叛我,监视我?”我笑着,却发现自己的拳早已握紧。 初晴摇着头,迫切解释道:“不是的,姑娘不是这样的,初晴从未想过伤害姑娘!” 呵!从未想过伤害我,那她初晴可知道,她帮着顾修辞禁锢我于此,就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那她初晴又可知,我恨得不是她和顾修辞有什么,而是她初晴至始至终都瞒着我,最后背叛我。 “既然你已经是顾修辞的人了,那就起来吧!你没必要跪我。”我冷着脸,冰冷而疏离道。 初晴宛若不认识我一般惊异的看着我。 “姑娘……”未雨叫了一声,最终,在我冷冷的眼神之下,未雨亦是咬紧了唇。 连她未雨都知道,初晴的的确确是犯我底线了,她初晴怎么会不明白? “姑娘,你既然从未喜欢过王上,为何还要对此事这般生气?”初晴的泪喷涌而出,带着不甘心问道。 合着她是认为我在吃顾修辞的醋?真是笑话,让我啼笑皆非。 我承认,他顾修辞翩翩少年郎,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她初晴动心没有错。 但是,我接受不了她从一开始就瞒我,帮着顾修辞算计我。 我可以容忍许多,唯一容忍不了的,并是背叛。 她能为了顾修辞背叛我一次,难免不会有第二次。 我略带怜悯地看着她,悲哀道:“如果你一开始告诉我,不曾背叛我,可能,结局会是不一样。” “姑娘……我……”初晴情不自禁地出声。 我长长叹了一口气,人生就是这样,从来就没有什么如果,我侧过身,语气轻得无力道:“未雨,扶她起来。” “你听着,你该有的身份,我都替你要来,但,你我主仆之情,从此恩断义绝。”我从牙缝中吐出这几个字,字字皆是用尽了力气。 “姑娘……”初晴握着手绢,茫然无措的唤了我一声。 我擦过眼角那滴不知不觉落下的泪,转过身,苦笑着摇头:“若你一开始不曾瞒我,我不仅会帮你,也不会到如今这个地步。” 初晴对着我就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初晴有负姑娘在先,此生不求姑娘原谅,初晴来生,做牛做马定会报答姑娘恩情。” 可笑,今生都不过如此,谈什么来世。 我并未去扶她,冷冷道:“你我已不是主仆,无需拜我。” 可是,未雨怎么劝,怎么扶,初晴都不肯起来。 我侧眸对未雨吩咐道:“让禁卫军统领进来。” 不一会儿,未雨就带着那木头人进来了。 恭敬地对着我行了个礼:“敢问王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我真的就差点忍不住吐槽了,郑重声明道:“我不是你的王后娘娘。” 谁知那木头又低头,沉声道:“是……娘娘……” 瞬间,我三观尽毁。 懒得再废话了!浪费口水,红果果地浪费。 于是,我直接同他开门见山地道:“让顾修辞过来见我。” “是。” 果然是奉顾修辞使命为天命啊! 我虽是无语,却也是颇为无可奈何,红果果的愚忠阿! 目测我的处境是极其危险的。 可是,除了逆来顺受,我还能做些什麽,我走了,不知多少人会丢了性命。 旁人我管不住,只是未雨…… 就那样一直沉默无话。 直到顾修辞进来。 他看了这一眼满室狼藉,对着我宠溺一笑,大气的挥了挥手,唤来那个公公:“叫内务府现在就送些东西补过来,旁的宫定的,若是上乘,也拿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若是从前我肯定会感动一番的,如今却是没有任何情绪。 任由那太监清点被我砸的东西,顾修辞似乎是真的没有一点点心疼的模样。 他不心疼,我自然也是无所谓了阿! 在有所谓也没用阿! 我一指初晴。 顾修辞揣测的看着我,有那么一瞬间,莫名闪过一丝慌乱。 “宁儿……”他轻轻唤了声。 我朝他灿烂一笑:“不碍事,我都知道了。” 顾修辞这就是典型的心里有鬼吧!其实有鬼没鬼我们都不知道,唯一可以知道的是,顾修辞一直是知道真相的,而初晴。是心知肚明的自以为是。 “嗯……”他点了点头。 这事任谁都会窘迫,他顾修辞倒真是个例外,除了刚开始担心我的看法有过一闪而逝的慌乱,如今又是淡定得让我想抽他两巴掌。 他气定神游地等着我的下文,我面无表情,不带一丝情绪道:“终究是跟过我的人,给她一个名分吧!” 初晴看着我,似乎是想说什么,可能我求的,是他最想要的,最终,初晴选择了沉默。 顾修辞凌厉地眼仿佛是要将初晴看穿,最终,我动了恻隐之心:“不怪她,我并非傻子。” 顾修辞一愣,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风轻云淡一笑:“宁儿你是王后,这等事,你拿主意就好。” 我点了点头,没有一丝拒绝的意思,给我权利,我干嘛不要。 “那就封个妃位吧!”我轻轻道,指尖却是忍不住轻轻一颤。 顾修辞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良久,这才缓缓开口道:“就依你的,封号予为静。” 果然,他顾修辞做什么都是有含义的,静字,就是为了告诉初晴,封妃并不代表什么,最好还是恪守本分,老老实实掂清自己的分量。 我开始有些怀疑,初晴对我所陈述的顾修辞酒醉那晚的事情是否是真。 顾修辞的模样,当真是对初晴厌恶至极阿!所以才会利用至极。 初晴似乎是没想到他顾修辞真答应了,显然她已经明白这静字的尴尬之处。 再尴尬,也只有当事人清楚吧! 在旁人看来,依旧是荣耀,旁人都是以姓或名为封号,唯有她初晴,是王上亲赐。 我说封妃,不过是为了初晴不受欺负,但是,顾修辞的封号,定是贵会将初晴推到刀尖浪口。 我能做的,仅限于此,也算是念及了主仆之情,旁的,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 第三十三章 快点洞房 初晴是明白人,自然是懂得其中的潜台词,霎时脸色就是一阵红一阵白的。 最终,还是缓缓对着顾修辞同我行了一礼:“承蒙二位主子抬爱。” 所以我说初晴从来都是聪明的,就是再此,我的身份着实尴尬,她知我不喜欢王后这名号,亦是明白姑娘这称呼也不适合如今身份的她来称呼,但不论从前,还是今后,我都是主子。 从前她是我的侍女,如今,我将是王后,亦为她的主母,而顾修辞自然就是名副其实的主子了。 明白人,做的糊涂事,这个该如何评论? “寡人命钦天监算了一卦,你命里与寡人相克,且我同王后大婚在即,封妃事宜,就且作罢吧!你今日并可迁往青云宫。”顾修辞浅笑着吩咐道。 初晴明显的错愕地看着顾修辞,深深了吸了吸鼻子,顺从的点头道:“臣妾明白。” 可能,她初晴大概是做梦也不曾想到,他顾修辞连一个仪式都不愿意给她。 看似恩宠无限,在立后之时封妃,可是,那悲凉的内幕,有几个人明白。 那是她初晴费尽心思想要走的路,我做的,已经是仁至义尽,也无从干涉。 “带静妃回宫。”顾修辞挥了挥手,淡淡吩咐道。 初晴似乎是有话要说,最终,还是失望的转身,跟着顾修辞首领大太监的步伐。 “怎么,你还不走?”我满是不屑的看了顾修辞一眼,疏离道。 顾修辞宠辱不惊地笑:“怎么?我的价值完了,这就开始赶人了?” “对。”我笃定道。 顾修辞想要摸我的头发,最终,我装作要去扶发髻,侧身灵巧的避开。 顾修辞的手尴尬地停滞在空中,最后,只得勉强一笑:“我且回去了,宁儿你好好休息。” 待顾修辞走后,未雨似乎还是沉浸在初晴的事情中。 我叹了一口气:“你可是也怨我狠心?” 未雨摇了摇头:“或许这才是初晴姐姐想要的吧!人各有志,姑娘已是仁至义尽。”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能明白就好。” 可能,这样的结局,是谁都没法预料的。 嫁了顾修辞又如何,成了他的妃又如何?能有的。不过是夜夜等着恩宠的眷顾,红烛凉枕到天明。 “不早了,睡吧,今日,你不必守夜了,让顾修辞的人进来守吧!”我宛若虚脱般道。 纵使我表面看来娇纵蛮横,侍宠而娇,可是,谁知,我是那么迫切地想离开,每到深夜,露华珠重,亦是那么彷徨。 她初晴,至少有留在心爱之人身边的机会,可是,我呢? 沉沉睡去。 恍惚间,还是到了成亲的日子。 我头一次看着自己一身红妆地模样,凤冠霞帔,我在梦里梦到过无数次地场景,只可惜,我嫁的人,却不是我心底的人。 顾修辞曾说,他原以为我会绝食抗议,做出一系列抗拒的举动,可是,我如今,太淡定,淡定得让他顾修辞害怕。 我勾起红唇,这世间,果然没有什么奇迹存在。 阿七不可能今日破了姜莱的城,他亦是不可能如天神一般的带我走。 阿七,不爱我…… 这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姑娘真美。”未雨忍不住讨叹道。 我嘲讽一笑,再美又如何,女为悦己者容。 我却了无意义。 我拿起朱砂,轻点眉间。 “吉时已道,王上已在门外等候。”喜婆跑来兴高采烈道。 我顿时不想再做什么举动了,没有奇迹发生。 我顺从的任由未雨替我盖上红盖头,搀扶着我往外走。 隐约听到未雨的抽泣,我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傻丫头,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隔着盖头,我看不到她的神色,、只听到她哽咽道:“我只说心疼姑娘。” 我笑了笑:“这都是命。” 立于乾坤殿,身旁站的是顾修辞,接受完司仪的致辞,王后凤印,一大堆赞叹的话,在我昏昏欲睡,肚子咕咕叫之时终于听到了个礼成。 我慵懒了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礼成了吗?那赶紧入洞房吧!” “你说什么?”顾修辞语气充满着惊讶。 我没好气好气的嚷嚷道:“我说让你快点送我入洞房。” 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分分钟的事情,全场暄华。 “这成何体统,来历不明就罢了,一点女子矜持都没有,怎能母仪天下阿!” “就是,女孩子家家的,太不害臊了。” “这……这……太荒唐了。” 【众看官满脸黑线,满脸疑惑:女王大人您这是闹那曲?您当真欲求不满?】 【某王抛了一个媚眼儿,扭了下*:你说呢?】 言归正传,我真是千言万语的憋屈阿,怎么,绝了我的后路还不允许我玩自救? 我就直接果断地揭了盖头:“怎么?还不如洞房?” 众大臣惊讶地看着我。 姜莱本是胡人,胡人多豪爽,女子亦是比永安,南国女子更要不拘小节。 然,可能他们觉得,民风再开放,也没开到如我这般不要脸地地步。 顾修辞满脸黑线,冷冷地扫了一眼众大臣,接着就安静了,一把就抱起我,司仪愣了片刻,待顾修辞走了几步方才想起,高声叫到:“送入洞房。” 什么?礼成了还没说送入洞房? 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也没什么好害臊了,人之常情嘛,嗯……各位看官懂得。 【众看官无奈地翻白眼:红果果的装无辜。】 【某王一本正经的:没装,信不信由你。】 顾修辞把我丢在宁宫就走了,我猜是出去喝酒了。 大概明天,就会有数不清的臣子上书參奏我,想着就美好啊! 我猜懒得等他顾修辞来洞房,直接吃饱喝足,一脚将桌子踢的老远,就心满意足的撑着大字睡下了。 哎!果然还是床美好啊! 我刚躺下,未雨就慌张的拉扯我:“姑娘,不妥啊!新婚之夜,怎能自个儿掀了盖头。” 我去,不是我掀,难不成等着他顾修辞来掀。 “姑娘……这……”未雨很是为难的样子。 我猜肯定是顾修辞警告她了,我颇为无奈道:“好未雨,容我睡了再说,一切事情,再说。” 未雨不情愿的徶嘴,埋怨道:“这样废礼数,喜神娘娘会不待见姑娘的。” 我去,原来是迷信,担心我冒犯喜神,今后人生不如意。 我迷迷糊糊,含糊不清道:“再不如意……能有什么比现在更不如意。” ------------ 第三十四章 渴望奇迹 初晴是明白人,自然是懂得其中的潜台词,霎时脸色就是一阵红一阵白的。 最终,还是缓缓对着顾修辞同我行了一礼:“承蒙二位主子抬爱。” 所以我说初晴从来都是聪明的,就是再此,我的身份着实尴尬,她知我不喜欢王后这名号,亦是明白姑娘这称呼也不适合如今身份的她来称呼,但不论从前,还是今后,我都是主子。 从前她是我的侍女,如今,我将是王后,亦为她的主母,而顾修辞自然就是名副其实的主子了。 明白人,做的糊涂事,这个该如何评论? “寡人命钦天监算了一卦,你命里与寡人相克,且我同王后大婚在即,封妃事宜,就且作罢吧!你今日并可迁往青云宫。”顾修辞浅笑着吩咐道。 初晴明显的错愕地看着顾修辞,深深了吸了吸鼻子,顺从的点头道:“臣妾明白。” 可能,她初晴大概是做梦也不曾想到,他顾修辞连一个仪式都不愿意给她。 看似恩宠无限,在立后之时封妃,可是,那悲凉的内幕,有几个人明白。 那是她初晴费尽心思想要走的路,我做的,已经是仁至义尽,也无从干涉。 “带静妃回宫。”顾修辞挥了挥手,淡淡吩咐道。 初晴似乎是有话要说,最终,还是失望的转身,跟着顾修辞首领大太监的步伐。 “怎么,你还不走?”我满是不屑的看了顾修辞一眼,疏离道。 顾修辞宠辱不惊地笑:“怎么?我的价值完了,这就开始赶人了?” “对。”我笃定道。 顾修辞想要摸我的头发,最终,我装作要去扶发髻,侧身灵巧的避开。 顾修辞的手尴尬地停滞在空中,最后,只得勉强一笑:“我且回去了,宁儿你好好休息。” 待顾修辞走后,未雨似乎还是沉浸在初晴的事情中。 我叹了一口气:“你可是也怨我狠心?” 未雨摇了摇头:“或许这才是初晴姐姐想要的吧!人各有志,姑娘已是仁至义尽。”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能明白就好。” 可能,这样的结局,是谁都没法预料的。 嫁了顾修辞又如何,成了他的妃又如何?能有的。不过是夜夜等着恩宠的眷顾,红烛凉枕到天明。 “不早了,睡吧,今日,你不必守夜了,让顾修辞的人进来守吧!”我宛若虚脱般道。 纵使我表面看来娇纵蛮横,侍宠而娇,可是,谁知,我是那么迫切地想离开,每到深夜,露华珠重,亦是那么彷徨。 她初晴,至少有留在心爱之人身边的机会,可是,我呢? 沉沉睡去。 恍惚间,还是到了成亲的日子。 我头一次看着自己一身红妆地模样,凤冠霞帔,我在梦里梦到过无数次地场景,只可惜,我嫁的人,却不是我心底的人。 顾修辞曾说,他原以为我会绝食抗议,做出一系列抗拒的举动,可是,我如今,太淡定,淡定得让他顾修辞害怕。 我勾起红唇,这世间,果然没有什么奇迹存在。 阿七不可能今日破了姜莱的城,他亦是不可能如天神一般的带我走。 阿七,不爱我…… 这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姑娘真美。”未雨忍不住讨叹道。 我嘲讽一笑,再美又如何,女为悦己者容。 我却了无意义。 我拿起朱砂,轻点眉间。 “吉时已道,王上已在门外等候。”喜婆跑来兴高采烈道。 我顿时不想再做什么举动了,没有奇迹发生。 我顺从的任由未雨替我盖上红盖头,搀扶着我往外走。 隐约听到未雨的抽泣,我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傻丫头,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隔着盖头,我看不到她的神色,、只听到她哽咽道:“我只说心疼姑娘。” 我笑了笑:“这都是命。” 立于乾坤殿,身旁站的是顾修辞,接受完司仪的致辞,王后凤印,一大堆赞叹的话,在我昏昏欲睡,肚子咕咕叫之时终于听到了个礼成。 我慵懒了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礼成了吗?那赶紧入洞房吧!” “你说什么?”顾修辞语气充满着惊讶。 我没好气好气的嚷嚷道:“我说让你快点送我入洞房。” 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分分钟的事情,全场暄华。 “这成何体统,来历不明就罢了,一点女子矜持都没有,怎能母仪天下阿!” “就是,女孩子家家的,太不害臊了。” “这……这……太荒唐了。” 【众看官满脸黑线,满脸疑惑:女王大人您这是闹那曲?您当真欲求不满?】 【某王抛了一个媚眼儿,扭了下*:你说呢?】 言归正传,我真是千言万语的憋屈阿,怎么,绝了我的后路还不允许我玩自救? 我就直接果断地揭了盖头:“怎么?还不如洞房?” 众大臣惊讶地看着我。 姜莱本是胡人,胡人多豪爽,女子亦是比永安,南国女子更要不拘小节。 然,可能他们觉得,民风再开放,也没开到如我这般不要脸地地步。 顾修辞满脸黑线,冷冷地扫了一眼众大臣,接着就安静了,一把就抱起我,司仪愣了片刻,待顾修辞走了几步方才想起,高声叫到:“送入洞房。” 什么?礼成了还没说送入洞房? 我怎么不知道? 不过也没什么好害臊了,人之常情嘛,嗯……各位看官懂得。 【众看官无奈地翻白眼:红果果的装无辜。】 【某王一本正经的:没装,信不信由你。】 顾修辞把我丢在宁宫就走了,我猜是出去喝酒了。 大概明天,就会有数不清的臣子上书參奏我,想着就美好啊! 我猜懒得等他顾修辞来洞房,直接吃饱喝足,一脚将桌子踢的老远,就心满意足的撑着大字睡下了。 哎!果然还是床美好啊! 我刚躺下,未雨就慌张的拉扯我:“姑娘,不妥啊!新婚之夜,怎能自个儿掀了盖头。” 我去,不是我掀,难不成等着他顾修辞来掀。 “姑娘……这……”未雨很是为难的样子。 我猜肯定是顾修辞警告她了,我颇为无奈道:“好未雨,容我睡了再说,一切事情,再说。” 未雨不情愿的徶嘴,埋怨道:“这样废礼数,喜神娘娘会不待见姑娘的。” 我去,原来是迷信,担心我冒犯喜神,今后人生不如意。 我迷迷糊糊,含糊不清道:“再不如意……能有什么比现在更不如意。” ------------ 卷三:原是生生世世爱不息 ------------ 第一章 身世 于是,寡人好尴尬的看了卓玛一眼,发现她也是满脸惊讶,于是,寡人捏着手指头,吞吞吐吐道:“其实……其实……我……我是断袖。” 寡人说完这句话,感觉天都黑了,我居然承认自己是断袖了诶,众看官知道这个问题多么严肃吗? 卓玛愣了片刻,随即略带恍惚一笑:“没事,我有把握让你性转。” 性转??? 好吧!寡人无语了,求解救。 可是这关头,沈大白脸居然吃醋了,很不可一世的对卓玛道:“你凭什么?” “凭我是女人。”卓玛不可思议的说出这句话,霸气道,“我能满足他的需要!” 寡人悄悄擦了一把冷汗,狠人,都是狠人,难道是寡人奥特了吗? “凭他现在喜欢的是他。”阿七冷不丁儿的开口,指了指沈格, 卓玛一下子就愣住了,随即很快的承认了这个事实,眼中还是充满着不服气。。 哎!不服气又如何,真正的性转寡人就是真的好女色了,这个可不行啊! 世界这么美好,寡人不能想不开。 “我……我……我比他漂亮。”卓玛说着,得意的朝寡人抛了一个媚眼儿。 表示沈大白脸肯定是伤到了,他的外号是沈大白脸诶,肯定也自诩风度翩翩,美貌无人能及。 如今居然蹦出一个女子,说比他漂亮。 于是,我们视美貌形象如命的沈童鞋真的怒了,他的小宇宙就要爆发了。 他白了卓玛一眼,恶狠狠道:“就你这姿色还嘚瑟,本公子是个女人肯定比你漂亮。” 卓玛得意的一扬眉:“那你扮女的试试啊!” 于是,我们英明神武的沈童鞋被质疑了,可是他到底没那个胆量去扮女的。 阿七冷冷扫了两个人一眼:“都闭嘴。” 不知道为什么了,阿七话一落,还真的都不吵了。 果然还是阿七厉害啊! “姑娘有事明日再说。”阿七对着卓玛说,一面迈开了脚步,一面回头看了寡人一眼,“你还不走?” 走啊!干嘛不走,求之不得啊! 于是,寡人就连忙跑到阿七身边。 一路上是沉默无话啊!不知道为什么,连沈大白脸都话少了,一有空就发呆。 寡人们回了客栈,寡人就直接冲向顾淡定的房间了。 他正在自酌自饮,原来那日,就是顾淡定醉酒那日,他说的全是真的。表露的情绪,也全是真的。 “你全都知道了?”他醉眼朦胧,歪着头问。 寡人点了点头:“知道。” 他自嘲般的一笑,又是一杯,一饮而尽。 “我只想知道,你将来会不会和我是对立的立场。”寡人直接了当问。 顾淡定笑了,击掌道:“问得好。” “嗯?” 他的唇边淡淡漾出一丝嘲讽,那样真实的嘲讽,没有一点掩饰,犹如从未醉酒一样看着寡人,严肃道:“玉宁,我们永远都是对立的立场,即便我们都不想。” “你什么意思啊!”寡人有些气急,也有些无奈。 可是顾淡定说完这句话就趴在桌上睡着了,气归气,寡人还是不忍心,于是,将他的被子轻轻给他披上,蹑手蹑脚的退出了他的房间。 命运多磨,由不得我们,从来都是。 寡人站在自己的窗前,痴惘的看着远方沉思,如果有一天,真的是对立的角度?如果有一天,战场之上狭路相逢? 这些,都不是寡人所愿意想的。 寡人沉沉的睡了一觉,直至自然醒,让初晴替寡人梳洗好,并让未雨将早饭端到房间来吃,实在是觉得,暂时没办法面对顾修辞,尤其是寡人问他,是否会是敌人,他给出那样的答案。 正吃着,并见小乔子秉告,卓玛来了。 寡人一阵无语,姜莱女子果然豪放,居然真追来了,只是追来了又怎样?民间传言寡人好女色,寡人总不能是真好吧! 索性干脆明白和她说清楚好了。 于是,寡人示意小乔子进来。 卓玛似乎是极爱铃铛的,未见其人,并就先闻一阵铃铛声。 “昨日你并未告知你住处,我并自个儿寻过来了。”她这番话,说得很是理所当然,甚至有几分埋怨寡人不曾告诉她住处。 她极自然的坐下,对着初晴一笑:“麻烦再备一双碗筷。” 寡人看得是目瞪口呆,这是比寡人还要随遇而安的妹纸啊! “去给她备一份。”寡人朝初晴点了点头。 “替我赎身吧!”她开口就又是这一句,寡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个……那个……有件事我得和你说,替你赎身这个可以,但是……” “但是什么?”她的眼神中充满着期冀,寡人都不忍心说下去了。 寡人闭上眼,心一横就打算说出真相:“但是我……” “啊……”话没有说完,并听见初晴一声惊叫。 寡人也顾不得其他了,不管野女人了,还是得先顾好家里的女人,初晴不在了就没人给寡人梳头发了! 然后寡人就搁下碗筷就冲了出去,嚷嚷着:“怎么了,初晴?” 寡人是在做梦吗?居然打起来了。 顾淡定抱着初晴一个漂亮的旋身,就闪了过去。 “姜莱三王子,我们目标并不在你,若您执意多管闲事,莫怪我们手下无情。”为首的黑衣人警告道。 顾淡定略带犹豫的看了寡人一眼,最终,还是一挥手将初晴扔给了寡人。 寡人呆愣的接过初晴,不可思议的看着顾淡定渐渐消失的身影,不知是什么了,突然发现心里少了什么一样,眼睛就开始朦胧了。 失神之际,手臂忽的一阵刺痛,寡人看着那鲜血溢出来,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寡人今天,能否可以活着走出这里。 至少是一百个黑衣人,咳咳,请注意,是至少,也就意味着如今是一百加,倒霉的不止寡人,还有这个酒楼,这是一个好忧伤的结果。 不管了,管他呢!寡人就要冲进去帮阿七和护卫,谁知黑衣人中就有人嚷了句:“那个就是那个废物王,取她首级者得黄金千两。” 不是说寡人是废物吗?废物能值黄金千两?好吧!寡人是价值千两的废物。 人多不适合用毒啊! 寡人如今最懊恼的就是为什么顾淡定明明可以带走初晴的,为什么要丢下。 他当真是无情到这个地步了? 寡人竟然是克制不住的悲哀。 ------------ 第二章 生气一线 “王上,放了我,放了我吧!我会拖累你的。”初晴泪流满面道。 寡人一面招呼着不断涌来的黑衣人,一面顾着初晴,虽然着实是力不从心,寡人还是果断拒绝:“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寡人自己都要佩服寡人的奉献精神了,但是,寡人的原则和人格都告诉寡人必须这样做。 “王上,将初晴给我。”见小乔子出来,焦急的对着寡人道。 寡人一把就将初晴扔给小乔子,倒不是别的,而是寡人功夫真不如小乔子,寡人除了毒术就是一无是处。 此时自己人和敌人混在一起,明显毒术和暗器都行不通。 那些黑衣人似乎是不取寡人小命就誓不罢休一样,放弃所有人,只攻击寡人一个人。 “王上……”见寡人明显的即将吃不消,小乔子回眸间痛喊一声。 这节奏,就好像寡人真要死在这儿一样,寡人不想死啊!真的,真心不想死。 各位看官相信奇迹吗?寡人是相信了,因为寡人看到阿七手上又出现那种蓝光,分出无数道淡蓝色的光芒,如线一样束缚在所有黑衣人的脖间,黑衣人都痛苦的仰起头,手痛苦的捂着脖子,好像有什么东西勒得他们喘不过气一样。 “阿七!”寡人充满惊异的唤了一声,阿七的蓝眸愈加寒冷,只见他指尖轻轻上扬,所有黑衣人都倒在了地上。 阿七瞬间就捂着胸口吐了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得吓人,比上次催眠那个杀手时还要苍白,摇摇欲坠。 “阿七……阿七……你怎么了?”寡人急得都要哭了。 阿七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是寡人所不知道的。 阿七轻轻推开寡人:“不宜久留,快走。” 这是寡人第一次看到阿七那么慌张,就好像接下来还有很大的事要发生一样。 好在寡人所带出来的全是以一敌十的精锐,加上阿七灵力用得及时,损失还没有那么惨重。 卓玛心有余悸的推开门,大有劫后余生之感。 “你是王?永安王?”卓玛目瞪口呆的指着寡人问,瞬间,惊讶的后退几步,“你是女子?” 寡人真的是哭笑不得了,硬着头皮道:“我刚想和你说呢?就出了这档子事,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卓玛面无表情,寡人看不出她的情绪,顾忌的看了初晴,未雨一眼,扑通一声就朝卓玛跪下了。 “王上,王上。”初晴,未雨连忙来拉。 寡人轻轻的甩开她们,仰起头真挚地对着卓玛道:“昨日,若是你怨我女扮男装让你错付了一颗心,我向你道歉,今日,我只求你,带初晴和未雨离开,我相信,凭你如今在凉州的地位,定能护她们两个周全,若玉宁能够逃过今日,他日要杀要剐,悉听尊令。” 寡人说完,初晴和未雨就跪下拉扯寡人起来了。 “王上……别这样,我和未雨只是奴婢,不值得王上这般,王上你起来。”初晴哭着,拼命的拉扯着寡人。 “让开。”寡人轻声道,却分量极重。 “玉宁,起来,谁让你轻易跪人的?”阿七的声音充满着清冷,他缓缓向寡人走过来,强制性的扶起寡人:“即便是死,也不要将尊严放在脚底下。” 阿七平淡的说着,一贯的阿七的风格, 卓玛深深的凝望寡人,她微微侧过身,声音虚渺的如从远方传来:“好,我答应。” 寡人欣慰一笑,侧眸看向小乔子,淡淡一笑:“你这一生都毁在我这儿了,跟着卓玛走吧!” 小乔子固执的摇头,眸中充满着坚定,一如那一年,他固执的要跟着寡人一样。 寡人无奈一笑:“随你了。” 当年小乔子肯瞒着寡人去净身,如今亦是不会轻易丢下寡人,再说就全是多余了。 寡人和阿七命两个护卫掩护着卓玛带着初晴和未雨离开,直到她们的身影不见,寡人才松了一口气。 “走吧!”阿七淡淡道。 “你走吧!我要在这里等沈格,我没看见他,他肯定是出去了,他一定会回来的,”寡人恬静地笑着,轻轻的对阿七说。 兵戈战马声再次响起,寡人看着身后从天而降将近一万大军,有些茫然无措了,纵使阿七本事通天,也无法用灵力杀了这一万人,更何况,阿七此时的情况很不乐观。 ✔“玉宁。”阿七的这一声唤,竟然充满着悲戚。 “怎么了?”寡人笑靥如花的看向阿七。 “玉宁你醒醒,你比谁都清楚,沈格在哪里,沈格就在你的对面。”阿七几乎是怒吼出这句话。 是啊,从一开始,沈格都没有出现,寡人就有了预感,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只是,为什么,那个领头戴着面具的将军,那么像我的少年? 于是,寡人笑着向他走去:“你是我的沈大白脸吗?”寡人说着,就想拉下他的面具,然,他却侧脸躲过。 “宁儿,别……我不配。” 寡人笑得凄凉,这才知道,我这一生,何其荒唐,我虽疑他,猜忌他,却从来不曾做出伤害他沈家的事。 如阿七所言,我终究是不够狠,才弄得自己,如今这般田地。 “是不是你说爱我也是假的?”寡人无比凄凉地问, 他复杂的看着寡人,最终,还是缓缓点头, 总以为自己够坚强,能适应身边任何人的离开,却发现自己,此时是那样的难过。 “是不是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打算让我活着回到永安?”寡人依旧不死心的问。 “是。”他毫不犹豫的回来。 寡人敛去所有的神色,朝他灿烂一笑:“你再靠近一点。” 他听从的向前几步。 寡人压低声音,娇柔妩媚的道:“你知道我多么后悔,曾经没能一刀结果了你吗?” 说着,寡人就掷出暗器,使劲推了一把沈大白脸,跃上他的战马。 长袖一挥,梨花针落,沈大白脸身旁的两个人倒下,马受惊而前行,阿七和小乔子也飞身就坐下。 那二三十个护卫就是死士,拼了命的阻拦,为我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 第三章 生死一线【下】 这一生,最恶心的事莫过如此,很多人为了护你一个人而丧命。 可是,却又无力去反抗。 我和阿七是拼了命的跑着,眼看就要追上,我发了疯般的一根梨花针就插在马腹,扬手射出两个到阿七和小乔子的马上。 马嘶鸣了一声,发了疯的向前跑,寡人感觉自己都要握不住缰绳,从一开始就不曾想到,有一天,逼我到如斯地步的人会是我的青梅竹马,会是前一天还在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真是讽刺至极。 眼看那些死士就要撑不住了,人数越来越少,一道长剑掷过来,小乔子的马就倒在了地上,沈格的眼神之中依旧充满着一丝凌厉,我慌忙回头,朝着小乔子伸出手大喊:“小乔子,快上马。” 小乔子的眼神中充满着悲哀,他朝寡人一笑,那个笑,竟然寡人分外慌张。 他摇了摇头,提起剑就冲向沈格,所有死士犹如得到命令一般,一起攻击沈格,可是又什么用呢?无异于以卵击石。 “阿白……你上来,上来阿!别打了。你打不过他的。”我泪如雨下,声音嘶喊得有些沙哑,绝望的看着小乔子,马在跑着,眼看就越来越远,我豁出去的跳下来。 “你做什么,玉宁?”阿七说着,脸色还是那么苍白,见我下来,他也放弃了马,强借着内力下来,却还是忍不晃了一晃。 “阿白……”寡人唤着小乔子多年之前的名字,初时,寡人就是这样叫他的。 那时,我们都不过是八岁的孩子,八岁的他,执意留在我的身边,于是,我赌气一般,不再会叫他阿白,视他如所有公公一样,称为小乔子。 那时候,那样恨,那样怪,他怎么可以因我而对自己那样残忍。 “阿白!”寡人叫得越来越无力。 小乔子就是那样,满脸鲜血的冲着寡人一笑,对着阿七嘶喊:“林淇,带玉宁走,不要管我。” 阿七就真的毫不犹豫就抱着寡人往后走,寡人发了疯般的叫着小乔子的名字,却发现阿七的力道大得吓人,我怎么样也挣不开。 有一种预感,若我走了,今生,就不再会见到我的阿白了。 那个为了我毁了这一生的少年。 我的青梅竹马呵,一个逼我到这个地步,一个却以命护我,最后,真正在我身边的,竟然只剩阿七了。 那个我经常嘲笑为冰块脸的阿七,他说:玉宁,你还是不够狠。 从前我只做过眼云烟,今日才知,那么对,我终究没有沈格狠。 阿七狠狠的抽了寡人一巴掌:“玉宁,你睁开眼好好看看,多少死士为了你死了,小乔子放弃逃跑也是为了救你,你要对得起那些人以命换来的结果,你是永安王上,你肩负着责任,不能就这样死了。” 阿七的话,犹如魔咒。 双腿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最后却还是迈开了步伐。 是我太相信沈格了,固执的连秘密随行保护的一万大军都交给沈格,最后,那一万大军,竟然就是他要杀我,谋取这江山最好的利刃。 “啊……玉宁,走啊!”小乔子大叫一声,身上已经不知中了多少剑,他一把全部拿下,掷向沈格,满身的鲜血,然而,他终究还是没能再行一步,再次浑身布满了箭,缓缓倒下。 那一刻的画面仿佛被定格。 “阿白……”寡人撕心裂肺的叫着,只可惜,他再也不会听到。 又是一只箭对着我射过来,阿七快速的挡在我的前面,很快鲜血就沁过了他的衣衫。 “玉宁,走。”他的声音,依旧清冷,却透着不容分说。 而我,却要对得起那么多为我付出生命和鲜血的人,我要活下去。 “不要放箭,捉活的。”沈格挥手吩咐道。 “往山上跑,马不容易上来。”阿七说,他看起来已经很是疲倦的样子,我不知道,他伤的究竟有多重,应该说,阿七的事,他从来都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呵,大概是天要亡我和阿七,天蓦然间就下起了大雪,吹起我的衣袍,头发早已散落的披下,我看了一眼望不到底的沈崖。 “阿七,你怕吗?”我平生第一次那么凄婉的笑。 阿七摇了摇头。 那也是我平生第一次,那样认真的打量着阿七。 鬼斧神工般磨合的脸,蓝眸依旧清寒,眉眼极其细致,薄唇轻抿,嘴角遗留的血丝称在他那样苍白的脸上,竟然平添了些许妖娆。 黑袍凌乱不堪,却并不影响他本身的芳华。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搀扶着阿七,走到悬崖的边缘。 “不……宁儿”沈格痛苦的叫着,向我伸出了手。 我朝他回眸一笑,又向前走了一步。 “宁儿,你回来,你跟我回去,我保证,我不会伤害你,你还是最尊贵的王上。”沈格的语气中,似乎透着前所未有的慌张。 曾经我是多么傻,傻到明明怀疑了,还要相信他,如今,我却再也不会这样重蹈覆辙。 “回去?”我冷哼一声,充满着讥讽道,“和你回去?给你携天子以令诸侯的机会?给你名正言顺的机会?我告诉你,沈格,不可能。” “宁儿……”他的声音充满着悲戚。 “别叫我,你不配。”寡人的声音充满着冷冽,狠狠地盯着沈格:“我玉宁在此对天发誓,今生于你沈格之仇不共戴天,即便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寡人就牵住阿七的手,笑道:“别人跳崖是殉情,我们也当殉情好了。” 说着,就闭上眼,张开手臂,跳了下去。 唯一只听见身后,沈格撕心裂肺的叫着我的你名字。 所有人都说沈格对我好,所有人都要我和沈格在一起,我也是那样以为的,所以,就和他在一起了。 我理所当然的以为,此生难以遇见真爱,和沈格在一起也不错,理所当然的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和沈格是青梅竹马,他应该要对我最好。 于是,我吃柳晨风的醋,我以为那就是爱情。 事实上,从一开始就错了。 ------------ 第四章 往事如烟 我怪的,不是他不爱我,而是,他背叛了了我。 我的意识开始混沌,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认识沈格的,只知道,从我记事开始,他就在我身边。 那时候,景和宫有一颗桂树,我闻着桂花好香,于是我就拉着沈格的衣襟:“你替我摘好不好,我们偷偷去御膳房做桂花糕。” 沈格一脸的怀疑:“你会吗?” 我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那当然,本公主做的肯定比朱姑姑的好吃。” 于是,沈格就真的爬上去了,结果桂花没摘多少,他从树上掉了下来。 然后我就没心没肺的捧着肚子笑,经过那事,沈格整整一个月都是在一拐一拐的走路。 后来,我始终是没能忘想要做桂花糕的伟大目标和人生理念。 我学乖了,用迷香迷晕了御膳房的公公和姑姑们,沈格替我生火,后来不知怎么了,我们把御膳房烧了。 母王问是谁的主意,沈格一口咬定是他,我只是被逼,那天寡人只是不许出公主殿,可是沈格却被他爹狠狠揍了一顿。 …… 意识逐渐混沌,我感觉四肢就像撕裂一般疼痛。 或许,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脑海中又浮现出阿白死时的模样,满脸的鲜血,对我说着,玉宁,快跑。 仿佛又看见当初那个清秀的男孩倔强的眉眼,他为我,毁了整个人生。 童年的沈格,追杀我们时目光凌厉的沈格,林淇清晰的一巴掌,林淇冰冷的蓝眸,犀利得让我无处盾形的话。 疼痛遍布全身。 跳崖时,我曾说过,此生,我玉宁同他沈格之仇不共戴天。 我的江山,我宁愿亲手毁了,也不愿意就这样给了沈格。 我要活着。 若我还能活着,我绝不会再心慈手软,重蹈覆辙,置自己于无底深渊,让自己最亲近的人为自己而死。 疼痛感越来越强烈,我艰难的睁开眼,一缕光亮刺痛了我的眼。 我居然真的还活着。 四肢轻轻动一下就疼的抽心,我轻轻移动眼眸。 那一身黑袍竟是我此时唯一的安慰。 “阿七……阿七……”我爬向他,他的衣服上已经有了冰霜。 从永安不断西行就一直在添衣。 永安是春暖花开,而姜莱却是万丈寒冰,飞雪漫天。 我说不出是何滋味的将阿七放在我腿上,提心吊胆的试再阿七鼻间,还好,还有呼吸。 我情不自禁的喜极而泣。 我四处环顾,终于找到一处山洞,身上遍体痕伤,尤其是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依稀记得,掉入悬崖的时候,阿七是那样死死的护住我。 我费尽全力将阿七从水中拖出,四处找来柴火生了一堆火。 湿透的衣服渐渐冒着白气,我将阿七再往火边靠近一点,紧紧的抱住阿七,我冻得瑟瑟发抖。 要命还是要贞操,我肯定是要命的,再加上。怀中是阿七这么样的一个大帅哥,也不算太亏。 阿七的伤比我想象中要严重,浑身没有一处好的。 为了让阿七的衣服尽快干,我只好将他的衣服脱下。 架在火上考,将自己的衣服脱了,牢牢得抱住他,紧紧的盖上我们两个人。 我不敢想象,如果阿七此时醒了,会是何种举动,庆幸,他是在昏迷之中。 我自幼学习医术和毒术,相应药物自然是随身携带,所幸,凝香丸的瓶子虽碎,药物却还算完损。 寡人立刻就倒了两颗给阿七,可能是因为身体的温度渐渐回来了,阿七的眉头略微皱了皱,我立刻意识到不好,显然,即便我起来也是来不及了,于是我心一横,装睡好了。 “别装了,起来。”阿七的声音透着恼怒,泛着丝丝凉意。 我硬着头皮睁开眼,并对上那一双森寒的蓝眸,莫名让我心中一悸。 他身上的各种伤远比我多得多,胸口为我挡的那一箭,血迹早已干咳,却还是让人不敢直视。 我脸色绯红的起身,快速的穿好衣物,却不见身后有任何动静,以他的性格,应该是比捉奸在床还要速度的穿好衣物。 于是,我慢吞吞的转向他,视线不自觉的触到他茂密丛林处的坚挺,莫名感到一阵窘迫,尴尬的移过视线。 “我是男人。”阿七淡然道,声音却透着一丝沙哑。 他的意思是,他是男人,对我之前的主动有生理反应再正常不过。 寡人感到脸是一阵发热,飞快的转过身去。 “过来。”他带着命令。 他是想要干什么?我可是未出阁的良家女子,他有生理需求,我也是不能随便答应满足他的。 “我让你过来。”他的声音隐约透着不耐烦。 “怎……怎么了?”此时,说不紧张,说不尴尬,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我生平第一次,说话哆嗦了。 “替我穿衣服。”他说,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让我心头莫名一惊。 “啊!”我一时反应不过来。 “穿好了替我接骨。”他不痛不痒道。 我这才明白,是我想多了。 是啊,掉下来时,他一直护着我,若是没有骨折就是不正常的。 于是,我闭着眼拿着他的衣服走到他面前。 “你打算这个样子给我穿衣服?”他的声音透着怀疑。 我却不知怎么回答了。 谁知,他又道:“你都做出那么大胆的事了,还怕看到我的身体?” 阿七总是这样,言语犀利得让你无处盾形。 冷漠得让人望而止步,可是,他,却是比谁都好。 他的好,不会刻意让你知道,是默默的,不留痕迹。 我低着头,只好扶着他起来,一件一件的给他套着,衣服早已是破碎不堪,如我的一样,却终究还是可以御寒的,虽然只是杯水车薪。 指尖似有若无的划过他古铜色的肌肤,竟让我不知不觉的面红耳赤,心跳加速,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沈格吻我之时,除了别扭就是别扭。 我伸手到他的下部,却是怎么样也不敢看他,只好侧过头,由着手动着。 “你摸到哪里来了?你就是趁机占便宜?”阿七的话,不温不火,我却犹如针扎,尴尬的拿开手。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发誓,不是故意碰到他的小弟弟的。 “穿个衣服有这么难吗?”阿七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道。 我真想直接不管他了。 你厉害你来啊!现在是你有求于本女王诶,寡人不和你计较就算了,你还得瑟了。 当然,我是没那个语气和阿七说这些话的,心里抱怨抱怨也就行了。 ------------ 第五章 不安情绪 在阿七视线的逼迫下,我只好移过头来,这次,我敛去所有的心神,一心只想帮阿七把贽裤穿好了。 最后,扣上他的衣袍,我长长吁了一口气,被沈格逼着跑也没这么紧张,这么不安,这么累过。 “阿七,那个……”寡人不敢去看他,想向他解释那个事儿。 弱弱的补充一句。就是脱完了衣服和他抱在一起的事儿。 只是那时阿七的脸色太苍白,浑身都几乎僵硬,他的衣服也是透湿,我好怕他就那样死了,我知道,他需要温度,没有条件的情况下,我只能如此。 “我知道。”他淡淡应了一声。 “你知道什么?” “能占便宜你就不会放过。” 我一下子就激动了,不顾一切的崩了起来,腿上又是一阵疼痛,果然不能剧烈运动了啊! “我岂是色,女?”尽管疼,我还是隐忍着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阿七。 阿七的嘴角略略弯出一丝弧度,我这才明白,*裸的被阿七调戏了。 他笑起来,是那么的温暖,甚至让我瞬间有些失神,如暖阳一般,让我暂时忘了寒冷。 “你先帮我把骨头接上。”阿七道,清冷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 我不好意思一笑:“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他没理,面色早已恢复了如往的面无表情。 “你找我啊!真是找对人了,从小到大,我别的不行,就是毒术和医术这两样,我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寡人拍着胸脯无比骄傲道。 我承认,这牛皮吹大了。 柴禾已经不多,我忧心忡忡地看了看外面依旧纷纷而下的雪。 “阿七,你现在应该能动吧!我出去捡点柴禾,顺便看看能不能打点野味。”我说。 想必阿七也能明白我们此时的处境,没有阻拦的点头。 于是,我拿着阿七的剑就出去了。 说实话,我野外生存能力很差,更何况,很多动物都冬眠了,而这里,大概离牧区也远,我能打到野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走了半天,除了挖到一些生长在冬天的稀有草药之外,一无所获。 在这种地方唯一的好处恐怕就是不愁草药了。 我和阿七此时是饥肠辘辘,都很需要食物。 我抬头看了看那高耸的悬崖,若阿七和我伤势没好的话,根本不可能出去。 也许是上天可怜我们,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还活着。 等等,摔下来,那片湖…… 凝香丸的药效早已过去。脸色火辣辣的疼,我却顾不上这些了,急切的一拐一拐的朝救了我们两个人的那片湖跑去。 天都不想绝我们吧,居然有鱼。 可能我插鱼的水平确实不行,半天,也不过几条,约摸着我和阿七饿不死了,我就心满意足的回了山洞。 架起支架烤鱼,给阿七和我的脸上了点草药,因为没条件,只能将一些草药捣碎了就给阿七吃了。 阿七看了我的脸良久,让我浑身不自在,终于,我别扭的转过头去,故作漫不经心的添着柴禾。 “对不起。”他突然道。 “啊!”我愣了一下,朝他一笑,“怎么呢?” “没能保护好你。” 我看着他的侧脸,坚硬的线条,良久说不出话。 蓦然间就是眼眶一红,我死死的咬住唇,摇了摇头。 其实我就是见不得谁对我好,沈格对我好,于是,我一再心慈手软,逼自己到了如今地步。 一心一意不想伤害顾修辞,他却丢下了初晴就那样离开了。 不想伤害阿白,却还是忍不住带他进了宫,从此,就毁了他的一生。 “想哭就哭吧!”阿七看着焰火,头也不抬道。 我哇的一声就抱着阿七哭了:“阿七,阿白死了,阿白为我死了啊!阿七,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活着……” 或许,从登基以来,我就不曾这样坦然的对着一个人哭,对着一个人去说了。 “那就让他死得有价值,你活着,就要对得起他用生命换来的东西。”他轻然道,声音很是平和。 我痴惘地看着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怎么办,阿七,我害怕。” 阿七将我额前散落的发丝拨在耳后,少有的柔声道:“别怕,有我在。” 简单的五个字,却是我此生听过最动听的话。 再多的安慰都抵不过他一句,有他在,来得安心。 可能是在最无助的环境之下,人与人的依赖性都很强,我和阿七就这样并肩坐着,墙壁上我们的影子,是那样那样的近。 “我会替你夺回你原本的一切。”依旧没有太多的情绪,却是那样的坚定。 江山,真的无所谓,我只是不甘心,沈格最后是为了江山而逼我至绝境,那么,我要夺回来,哪怕毁了,也不要拱手送给沈格。 “阿七,等雪停了,我们就出去。”我似乎真的看到我们出去的那一天,很是自然的笑。 阿七神情充满着悲戚,终于,他缓缓摇头。 “玉宁,等雪停了,你自己出去,不用管我。”他看着我,神色严肃道。 “为什么?” 他笑得凄凉:“带着我一个没有半分内力的人,你走不出去。” “你没有内力了?怎么会?为什么?”寡人光想的问。 阿七太神秘,本身他所有的灵力就是极为神秘,若他不说,我是万万不可能知道。 阿七苦笑着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清楚的明白,他是知道的。 他不愿意说,我自然不会问。 于是,我亦是坚定的告诉他:“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这么多年,就像每天习惯了吃饭一样习惯了沈格,所以如今,他的背叛,竟是那样刻骨铭心。 不是善于伪装,而是,从前,我以为,我迷糊,自己轻松,所有人都轻松。 我就那样迷迷糊糊的长大,就那样理所当然的以为沈格会是陪我一辈子的人,而如今,竟是同林淇生死相随。 所谓的命运戏人,大抵就是如此吧! 阿七的嘴脸微微上扬,笑得嘲讽。 寡人却不知他的笑,意味何在。 只知此时,没人比我俩倒霉了。 冷啊,不是一般的冷。虽然不至于说又冷又饿,只是单一个冷,就甚为难熬,尤其是暮色渐晚,夜晚的温度更要低一些,我开始不自觉的抱紧双膝。 这年头,最期盼的,竟然是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阿七轻轻擦拭掉我尚未干的泪痕:“乔白白他喜欢你,最为沉默的喜欢,那你就带着他的喜欢好好活下去。” ------------ 第六章 无可奈何 “带着他的喜欢,好好活下去。”我木然地重复了一遍阿七的这句话。 阿白对我的心意,我从来都知道,曾经,我只是恨他,为了一个女人,就这样毁了一生。 如今,却是怀着抱歉感念他一生。 最终我无法爱他,他却让我这一生,都不得去忘怀。 那一夜,寒冷让我蜷缩在一起,即便有火光的温暖,却还是冷。 我还能不断用内力提升体温,而阿七,却如一个普通人无异。 凝香丸,虽有养生之效,也有治愈伤口的功效,然,如今,我却只最后一颗。 “阿七,你冷吗?”我问。 他摇了摇头:“不冷。” 我狐疑的触了一下阿七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我心中一惊,忙的就倒出凝香丸,伸手给他。 阿七面带不屑的看了一眼:“管好你自己,毁容了自己哭去吧!” 可能是发烧的缘故,他的声音透着喑哑,却还是那样充满着诱惑。 我摇了摇头,灿烂一笑:“不过是副臭皮囊,何必在意。” 阿七侧过身,不再理我。 我朝他靠近了一些,故作轻松道:“没事,我用草药敷敷。” 他从鼻间冷哼一声,依旧一声不吭。 我干笑两声:“呵呵,我吃,我吃,还不行吗?” 阿七的唇边浮现出一丝得逞的笑。 跌落悬崖,这般恶劣的环境,却是我见着阿七笑得最多的时候。 话说我自认为抵制能力强的,身为一国君,见过的美男子不少,可是,阿七一笑我就蓦然有种晕炫的感觉。 肯定是没吃饱,对,肯定是这样,又冷又饿,让我反应都迟钝了。 在阿七的注视下,我只好将凝香丸扔入唇中。 接着,就飞快覆上阿七的唇,舌尖灵巧的扭动,径自翘开阿七的齿,飞快的用舌尖将药丸推在他的嘴里面,毫不脱离带水的离开他的唇,一拍他的后背。 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才放下心来。 “你……”阿七有些气急。 我也为刚才的举动心有余悸,只是弱弱的低下头,紧紧的闭上眼,毕竟是我非礼了阿七,他要骂也就随便了。 谁知,良久不听他的责备。 我悄悄的将眼睁开一条缝,他的眼神锐利的叫我无处盾形。 “阿七,你会抱我吗?”我问,我发誓,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任何暗示阿什么的,仅仅是因为冷,因为想要我们两个人都能挨过这个夜晚。 阿七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我拥入怀中。 平生第一次,同男子这般亲近。 没有春花秋月,没有满庭芳华,只有满天飞月,北风呼啸,和无止境的寒冷。 我不断用内力提升我们两个人的温度,就那样,似睡非睡,迷迷糊糊的过了一夜。 次日,整个世界都像安静了一般,太阳温暖的照拂着。 我朝着暖阳笑着,高兴的从洞口跑到阿七身边:“阿七,雪停了。” 阿七点了点头。 我心情很好,并哼着歌跑去那片湖,因为有了前几天的经验,我这次是效率提高了不少。 和阿七吃过又一个全鱼早餐,我并提议道:“阿七,今天我们出去吧!” 正在看着火焰的阿七抬眸看了我一眼,冷冷道:“玉宁,你走吧!” 我的笑容凝固在嘴角:“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和你走,玉宁,我讨厌你。”他的蓝眸中充满着厌恶,一字一句道。 我愣了片刻,噗嗤一笑:“好了,别开玩笑了,不好玩。” “我不是玩笑。”他复又认真道,“若不是因为同生蛊,我不会同你一起跳下来。” 我惊了。 因为同生蛊呵?因为我死了,他也活不成,所以,他宁愿跳下来,说不定可以救了我,他也可以活着,他只是在赌。 原来,只是因为这个。 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好,好……很好,林淇。”我一连说了三个好,凄凉一笑就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不知是我的心情使然还是怎样,竟在洞门口拌在了一块石头之上,我顾不上膝盖之上的疼痛,强忍着眼泪跑到外面。 “啊……”我发疯般的大叫一声。 连阿七都是讨厌我的,连阿七的好都是为了自己,我还可以信谁。 阿白,为什么,这个时候,他不在了。 阿白,唯一一个对我毫无保留付出的人。 若说阿七讨厌我的理由,我真的是可以说不尽了,一开始我就缠着他,明知他的身份总说着以身相许 他和我说的,我切一句都不曾听进去。 我事事不管他喜欢不喜欢,总是麻烦他。 我一面招惹着他,一面和沈格卿卿我我。 我怨他杀了那些暴乱的人的一个,和他吵,和他冷战。 我让他用灵力进入那杀手的记忆,要他用灵力救沈格,要他给沈格雾语,我做的所有,都不曾问他愿不愿意。 他却为我做了那么那么多。 我却一直恍然未觉。 是我,从一开始,就太自私。 突然发现,阿七的点点滴滴,竟然都已经那么那么深的印入脑海之中。 他说讨厌我的时候,我的心竟然如被掏空一般。 上天和我开了一个大玩笑,我喜欢的是阿七,是他林淇。 只是,自欺欺人的以为,最后和我在一起的应该是沈格。 所以,即便和沈格在一起,我都是那样避讳,不自觉逃避他的亲近,可是,和阿七的一切,却是那么自然,哪怕是不计名节的赤身裸体的抱着他,哪怕是以嘴喂药。 正是因为喜欢,所以,那次暴乱他的无情,才会让我那般难受,那样难以释怀。 因为他是林淇,我的阿七。 我容不得他的瑕疵,他在我心中就是如神邸一般的存在。 可是,他是对的。 他说:玉宁,你还是不够狠。 我不够狠,置自己于这般田地,我不够狠,害阿七同我一起受苦。 我又怎么能抛弃他?他讨厌我,即便是强行,我也要带他走。 我又重新折回山洞。 阿七,正在尝试着站起来,可是腿,却无论如何的站不起来。 他扶着墙,艰难的想要挪动脚步,却是狠狠的跌倒在地上。 我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忙的去扶他:“阿七……” 他狠狠的甩开我的手:“你又回来做什么,不是让你滚吗?” 我含泪摇头,坚定的对上他的视线,再次重复着我之前说过的话:“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 番外篇 ------------ 终言 是啊,现在就已经够糟了,再糟糕一点,又能怎么样呢? 就像婚宴上,我一直祈祷,会有奇迹出现,结果婚礼还是风平浪静地完了。 似睡非睡地睡着,隐约感觉有人替我盖上了被子, 蓦然惊醒,就下意识挥章袭去。 “是我。”甚是好听的声音,却也是我最讨厌的声音。 我这才清醒,忽的睁开眼,就对上顾修辞和煦的眼眸。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挑眉道。 顾修辞戏谑一笑:“洞房花烛夜,我不该来吗?” 那么下一步是……为了捍卫领地,我果断先下手为强,一个人字姿态就霸占了顾修辞的大床。 “你不嫌弃,那就挤吧!”我风轻云淡般道。 谁知顾修辞倒真的不客气在拖鞋了。 我去,今儿个贞操不能毁,我英明一世,可不能落得晚节不保啊! 私人原因,就此完结,追文的亲,真心说声对不起,原谅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