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道吉日(一) 四月初六,黄道吉日。诸事皆宜,万事大吉。天气晴好,碧空如洗。 名满天下的安夏王萧承鄴迎娶大将军之女孙依柔为侧妃,安夏王俊逸若仙,孙将军之女却也柔情似水,这两人看似到十分般配。若不是安夏王在三年前已娶了正妃,区区侧妃之位,大将军又怎舍得爱女屈就。 火红的花轿里,是凤冠霞帔的新娘子,大红的盖头下,是甜蜜的羞涩笑容。心底,是柔情密语:承鄴哥哥,我终于能嫁给你了。 六十六抬嫁妆紧随其后,缓缓从大将军府一直抬到安夏王府。 整个安夏王府一片喜庆祥和,到处张灯结彩,大红色的帘幔挂满了所有的门框,双喜花字贴满了所有的窗户正中。下人们秩序井然的忙碌着,笑脸应承着宾客。 但,原本需要在门口迎接宾客的大总管,这个时候却在四处寻找着新郎官安夏王的身影,最后终于在书房里找到了他。 萧承鄴,二十三岁,先帝长子,也是嫡子,原本皇位继承人最应该是他。却因某个原因而没有登上帝位,登上帝位的是他的弟弟萧承谋。萧承谋继位后封他为安夏王。 而安夏王,便以他俊逸若仙,仪态风流,温柔随和而名满天下。据说他曾经微服出巡,一不小心表露身份,在街上便遭遇了众女围堵,差一点引起交通事故。从此以后他在出去就不敢再表露身份了。 见到他的人,都会说他是个“过分美丽”的年轻人,过分美丽,却一点也不夸张。 他有修长的身材,白皙的面颊,薄削的红唇,英挺的鼻子,秀美的眉毛,柔媚的过分的眼眸。 他并不经常笑,但是他若笑起来,没有一个女人的眼神会从他脸上移走。 那双仿若蕴着春水般潋滟光辉的眼眸,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但是,却又那么冷艳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就算你能进入他眼眸,你会发现,这是个深不见底的寒渊,你永远看不到也想不到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王府总管找到他的时候,萧承鄴正静静坐在书案前,气定神闲的拿着一本书在看。 他的十指很美,白皙而纤细,如果单看他这双手,一定会以为这是一双女人的手。 王府总管萧全看到他这副样子,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萧全是从小看着安夏王长大的,对这个主子尽心而疼爱,也知道他那点心思。 “王爷,花轿就要到门口了,您怎么还不换上新郎服呢?” 萧承鄴放下书本,露出他那张过于白皙的脸,淡淡的问:“王妃呢?” 他的声音柔和,平易近人,听起来到像是邻家大哥哥,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 萧全又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奴才方才又去过听竹院相请了,可是王妃她始终不肯露面。” 萧承鄴静默,今日是他迎娶侧妃的日子,作为正妃的结发妻子,不愿露面似乎也很正常。好在今日行礼不用她出面,只希望明日敬茶时,她能在场。萧承鄴的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敬茶时在场?那大约是不可能的吧?贤儿,她已多久连自己的面都不肯见了? “王爷,吉时就快到啦!”萧全又提醒了一句。 萧承鄴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淡淡道:“更衣。” 萧全总算舒了口气,怎么说王爷和孙姑娘也是青梅竹马,就算是皇上赐婚,或者因为王妃那冷冰冰的态度,王爷心里应该还是有孙姑娘的!他想着,也露出了微笑。 萧承鄴很快换好衣服,和萧全一起走出书房,外面有很多宾客,看到萧承鄴容光焕发的样子,纷纷拱手表示恭喜。萧承鄴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没有过分的迎合,也没有十分的疏离。那笑容,只是为了待客而用,并不是因为新婚的喜悦。 站在大门口,萧承鄴耐心的等待着花轿的到来。 而正在同一时刻,距离王府一墙之隔的听竹院小楼上,一名戴着面具,看不到容貌,只露出一张樱桃小嘴,身材苗条,穿着一袭白纱裙的女子,也静静等候着花轿的来临。 王府除了听竹院里有座两层小楼,其他都是单层的建筑,所以站在小楼的上面,能看到王府所有的屋子。而听竹院说是王府的内宅,却又有一墙之隔。说不是内宅,而里面住着的,偏偏是安夏王三年前娶回来的正妻——安夏王妃凌小贤。 自三年前大婚那日,还未洞房,凌小贤就移居听竹院,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否则格杀勿论!她戴上面具,再也没有以真面目示人。虽然很多人都忘了他们大婚那天发生了什么,但只有当事人知道,一切,都变了。 锣鼓声渐近,花轿临门。 凌小贤微微冷笑,纵身跃起,脚尖轻点栏杆,越过几片屋脊,踏过几片瓦砾,身轻如燕,几个提纵,人已轻飘飘落在安夏王府的大门前,正好堵在了萧承鄴和花轿之间。 看热闹的人发出一阵惊呼,既惊讶于她的轻功卓绝,也惊讶于她竟然在这大喜的日子里,身穿白衣! 喜婆似乎不知道她的身份,咋咋呼呼的嚷道:“哎呀,呸呸呸,怎么穿成这样出来迎亲了呀!今天是红事不是白事!谁家的姑娘这么不懂事儿啊,要是冲撞了新娘子,你吃罪的起么你!” 凌小贤缓缓转过头,目光冰冷的盯着喜婆,喜婆被她的目光吓得一怔,竟然不敢开口了。 凌小贤冲着花轿低喝道:“死小三,你给我滚出来!” 群号:1**95761 ------------ 黄道吉日(二) 趁着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空当,凌小贤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教训这个不要脸的小三。虽然,在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尤其是一个王爷,尤其是一个,长的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女人看了一眼就想扑过去狼吻他的男人。 但是,凌小贤虽然长着一副古人的脸,用的一具古人的身材,但内心世界,是不折不扣的现代女xing。而且是那种有点轻微分裂,白天做法医,晚上做杀手的现代女xing! 而偏偏,她不仅有点分裂,还被爱过的人伤了一次又一次! 不过话说回来,她教训这个小三,并不是因为她和自己抢老公,其实她巴不得这个小三把老公抢过去!所以,教训小三,bi小三出手。或者,欺负死小三,让男人发怒!只要他一怒,自己就可以带着休书溜之大吉了! 轿门一动,红色的轿帘被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拉开,鸳鸯戏水红绣鞋慢慢迈出,然后是盖着大红盖头的新娘子缓缓踏出轿门。 萧承鄴走过来,并不管一旁的凌小贤,对新娘子伸出手,新娘子透过大红盖头底端看到那只温暖干燥的手,羞涩的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凌小贤冷哼一声,不给他们扮演恩爱夫妻的机会,掌风一起,将新娘子头上的盖头掀开,露出孙依柔那张柔媚而惊恐的小脸; 周围又都惊呼起来,孙依柔惊恐的看着她,嗫嚅道:“姐姐……” 凌小贤冷笑道:“别叫我姐姐,你好像比我还大吧?再说,你还没进这个王府大门,算不得王府的侧妃。” “我……”孙依柔一双美目因为惊恐和委屈而嘱满泪水,看了看凌小贤,又将求救的目光看向萧承鄴。“承鄴哥哥……” 凌小贤听了心里直泛恶心,也不知道萧承鄴怎么受得了的,还是说,男人都都喜欢这肉麻兮兮的调调儿? 萧承鄴将目光转向了凌小贤,目光里带着点点无奈,道:“小贤,今日是我与柔柔的大喜日子,你能否……” “柔柔?”凌小贤面具下的眉毛轻轻一扬,眼里流出冷冽的杀意,“你们真让我觉得恶心!萧承鄴,你记不记得当初和我成亲时,我说过的话?” 萧承鄴眸色深沉,道:“记得,你说,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可以有旁人,只有我们。” 凌小贤心中一痛,却是笑道:“不错,我这样说过,你也是答应了的。那么现在,你这是何意?” 萧承鄴半晌不语,忽然触到孙依柔惊讶孤苦的眼神,面向凌小贤道:“皇上赐婚,本王不得违抗旨意。” 凌小贤冷冷笑道:“是了,皇上赐婚,是你最好的借口!只是我也不能违背我的誓言。”她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他道:“休书,已经写好,你只需写下自己的大名即可。” 萧承鄴眸色依旧深沉,丝毫未动。孙依柔的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快意,带着期盼看着萧承鄴。 萧承鄴淡淡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祭过宗庙,受过金册的王妃。不是一张纸,就能了断的。如果这样,你就是不把我轩辕王朝的律法放在眼中,王妃,这下你明白了吗?” 凌小贤语塞,她好歹穿过来十二年了,怎么一点也不知道这里的法律呢?当然,如果是在美国拉斯维加斯,离婚也得夫妻双方自愿啊!她这儿一厢情愿……等等!难道他不情愿?他不情愿也得情愿,难道让他坐享齐人之福么!可恶,哼! 周围的人又开始指指点点了,孙依柔听到萧承鄴说的那段话,心都凉了。但是能嫁给承鄴哥哥,能进这个门,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要紧,慢慢来,反正这个所谓的王妃不过是徒有虚名! 抬起头,对萧承鄴微微笑道:“承鄴哥哥,我想你与小贤姐姐一定是有些误会,不如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消除了误会才好呀!” 萧承鄴含笑握住她的手,凌小贤冷笑道:“他不能休了我,自然不能遂你的意,你不失望么?” 孙依柔睁着惊恐的大眼睛无辜的说道:“姐姐这是何意?妹妹不懂。” 凌小贤只是冷笑,再不愿同她废话,这时候,她的贴身丫鬟寻梅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凌小贤微微蹙眉,扫了萧承鄴和孙依柔两人一眼,然后转身就走,不想再看到这对狗男女! ------------ 黄道吉日(三) 用轻功回到听竹院,走进凉风习习的竹制小屋,看到椅子上坐了个男人。他正端着青花瓷杯品茶,听到声音看向门口,露出温暖的笑容。 “你现在习惯飞来飞去吗?”男人开口问,声音柔和,带着一丝戏谑。 凌小贤不客气的坐到他对面,盯着他问:“那你现在习惯不请自来吗?” 男人抬起头发出爽朗的笑声,笑过之后,将茶杯放下,手指轻轻指了指她,笑道:“也只有你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凌小贤笑了笑,将面具摘下,露出一张明媚的脸庞。这张脸,算得上是个美女,但是若放在那些所谓的名门闺秀里,却称得上“妖”。她的皮肤太过白皙,五官太过精致。眉毛似乎要飞入鬓角,眼睛细长透出狐媚,鼻子过于高挺,又生了张不点而朱的樱桃小嘴,鲜艳欲滴更衬托了妖魅眉眼的极致。 “你不去前面观礼,跑我这儿来躲什么清闲?”凌小贤问这个男人。 男人站起身,叹了口气说:“我是怕你怪我,所以特地过来给你赔不是的。” 他一站起身便显出了他挺拔修长的身材,他今天穿了件紫色的袍服,袖口和下摆处用精细的绣功绣着繁密的橘色花纹,显得他的皮肤更加白皙,气质更加的养尊处优。他和安夏王萧承鄴长得有点像,不同的是,他更年轻,气度更雍容。眼睛虽没有萧承鄴那么深邃,却也透出些璀璨。鼻子不算高,嘴唇也不够薄,但是他笑起来,又让人觉得很温暖。他背着手,手指同样修长,也同样温暖而干燥。 凌小贤故意不解的问:“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眼巴巴的连哥哥的婚礼也不参加,跑到这儿来认错呢?” 原来这个男人是萧承鄴的弟弟,当今天子,萧承谋。 萧承谋一脸苦兮兮的望着凌小贤,说:“你明明知道给他们赐婚的旨意是我下的,怎么可能不怪我呢?” 凌小贤一本正经的望着萧承谋说:“这你想错了,我非但不怪你,我还要谢谢你呢?” “谢谢我?” “是啊,若没有你给他们赐婚,我怎么bi萧承鄴休了我呢?” 萧承谋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说道:“女子被休是奇耻大辱啊!你真的bi他这么做了?那他……他同意了?” 凌小贤泄气的说:“他要是同意了,我还用得着在这儿和你唠嗑?早就收拾东西回听风细雨楼了; !” 萧承谋想了想,道:“他这样做也是对的,是为了你的名节着想,毕竟你没有什么重大的过失。” 凌小贤冷着脸说:“三年无所出,这还不算重大过失吗?七出第一条就是无后啊!” “可是你这三年……”萧承谋欲言又止。 凌小贤忽然苦笑道:“我这三年,是在为我爹戴孝。” 萧承谋低声小心翼翼的说道:“所以,这也不怪你啊……你若,你若真的不想和他过下去了,其实,我倒是有办法的。” 凌小贤的眼睛亮了,忙问:“什么办法,快说!” 萧承谋看着她,深吸一口气,道:“下旨和离。” 和离?对了,古人除了感情破裂写休书之外,还可以和离!就好像现代的离婚,双方自愿而不是一方被动。虽然现在萧承鄴不愿意,但是有了圣旨,不怕他不愿意! 凌小贤拍手笑道:“这个办法好,真是好!” 萧承谋也笑了起来:“你也觉得这个办法好?那我现在先去前面观礼,喝杯喜酒,晚上回去就拟旨,明天就能送到你手里。” 凌小贤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很好,去吧!” 萧承谋于是就笑眯眯的走了,留下得意的凌小贤,淡定的寻梅和一脸黑线的踏雪。 踏雪看了看寻梅,又看了看凌小贤,不确定的问:“刚才那个是皇上?” 凌小贤点头:“是皇上啊。” 踏雪顶着黑线问:“您就这样跟皇上说话?” 凌小贤继续点头:“我就这样跟皇上说话。” “皇上不生气?” “你看到他生气了?” “没有……非但不生气,好像还很高兴。” “这就对了,”凌小贤走过去拍了拍踏雪的肩膀,笑着说,“这天底下,只有你家小姐我能这样跟皇上说话,而且他非但不生气,还会很高兴。” 踏雪不懂了,寻梅笑嘻嘻的说道:“你跟着小姐的日子不长,以后习惯了就好。” 踏雪半懂不懂的点点头,院子里忽然飞进来一只鸽子,踏雪“嗖”的一声飞出去就在半空中接住了鸽子。 凌小贤羡慕的说:“她的轻功好像比我的还好。” 寻梅带着鄙视的语气说:“谁让小姐你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呢?” 凌小贤斜睨她一眼,道:“你家小姐我很老吗?” ------------ 黄道吉日(四) 说时,踏雪已经将鸽子腿上的信函递了过来,凌小贤展开一看,点点头,说:“御剑山庄的少庄主今日成亲。” 寻梅道:“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不过御剑山庄并未给听风细雨楼送请帖,我们跟御剑山庄也不是很熟,没必要送贺礼。” 凌小贤道:“他不要我们的礼,我却要他的礼。” “恩?” 凌小贤笑了笑,说:“少庄主夫人还没出轿门,就被人下了毒,还是唐门的毒。” 寻梅道:“唐门的毒除非有唐门的解药,不然是解不了的。” 凌小贤道:“既然唐门的人给她下毒,又怎么会给她解药?就算不是唐门的人,现在市面上只要有钱,就能得到唐门的毒,却只有亲自去蜀中,才能求到解药。所以……” “所以这位未过门的少庄主夫人,只怕凶多吉少了。” 凌小贤笑着摇头:“那到未必,谁让她运气好,本朝有位神医,专治疑难杂症,并且专门看别人看不了的病,解别人解不了的毒。” 寻梅眉毛一扬:“小姐说的是神医沈墨?可是这个人行踪飘忽并且嗜赌如命。” 凌小贤笑的更欢乐了:“寻梅,你知道赌徒最喜欢的地方是哪里吗?” 寻梅的眼睛亮了,凌小贤吩咐道:“尽快把沈墨找出来,要在御剑山庄之前找出来,本小姐要和御剑山庄的人,做一笔交易。” 寻梅精神饱满的一抱拳:“是!” 等到寻梅走出听竹院,凌小贤回头对踏雪说:“寻梅以前不叫寻梅,叫寻人,因为她寻人的本事和打探消息的本事真的很好!你来之后,正好组成了踏雪寻梅,我想寻梅肯定很感激你。” 踏雪头上再次挂满黑线,小姐,你还能有更雷人的事迹么? 她想到了一件事,问道:“小姐,您为什么一定要让王爷休了您呢?真的是因为孙姑娘进门?” 凌小贤明亮的眼睛暗了下来,淡淡的说:“跟那个女人没关系,别太高估她。至于为什么我不想和萧承鄴过下去,是因为……”她顿住,没有再说下去,眼神变得冷漠,隐隐透出杀气。 踏雪不敢再问,正准备退下,却听凌小贤幽幽问道:“你知道一个男人在什么时候最没有防备之心吗?” 踏雪迷茫的摇了摇头,凌小贤笑道:“洞房花烛的时候。” 踏雪愣住,凌小贤没再说什么,戴上面具回了自己的房间。踏雪看了看外面王府的方向,咬了咬牙,也回了房间。 黑夜很快降临,寻梅带回了沈墨的消息:“上个月有人在江浙一带见过沈墨,不过就在前几天,相国家的老夫人病重,请了太医却没有医治的办法,可是老夫人的病却好了,有人看见相国亲自送沈墨出相国府。也就是说,他现在还逗留在京城,我已经让听风细雨楼的兄弟们盯紧京城所有的赌坊,尤其是最大的四海赌坊,一有消息,会立刻传递过来; 。” 凌小贤只说了一个字:“好。”寻梅的脸上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幸福,其实就是这么简单,不过一个字,被老板夸奖一下,就能让信心倍增! 凌小贤看了看周围,问道:“你看到踏雪没有?” 寻梅愣了愣,道:“我在外打探消息才回来,没看到啊!不会去哪儿玩去了吧?” 凌小贤皱眉道:“她不是个贪玩的人。” 正说着,外面小丫鬟禀报说,王爷来了。 自从上上上个月凌小贤第一百七十六次将萧承鄴关在院门外,他已经非常识时务的不敢再来打扰了。 “不见!”凌小贤厌恶的说了声,这男人搞什么飞机,现在不正是他洞房花烛正嗨的时候吗?跑这儿来干什么! 小丫鬟支支吾吾的说道:“可,可是……我看到踏雪姐姐和王爷一起回来的……” 凌小贤惊了,看看寻梅,她也是一脸的不解。人家洞房花烛,这丫头跑过去做什么?这种事情被打断的后果……很严重滴! 凌小贤无奈的说:“让他们进来吧!” 萧承鄴穿着家常的月白长袍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他的侍卫,侍卫手里拎着一个人——踏雪。 凌小贤顿觉丢脸,唉,不怕狼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手下啊! 萧承鄴气定神闲的走过来,坐到桌边,悠悠说道:“王妃已经许久没请本王进听竹院了,看来,今天是沾了踏雪姑娘的光,日后本王会好好感谢踏雪姑娘的。只不过,”他停了停,拿出一把匕首放到桌上,又道,“以后若是想刺杀本王,这样的匕首,是不管用的。” 凌小贤看向踏雪,踏雪羞愧的低下头,凌小贤挑了挑眉毛问:“你说踏雪想刺杀你?证据?就凭这把匕首?” 萧承鄴叹了口气,站起身道:“本王言尽于此,王妃该好好教导教导手下了。”一挥手,侍卫放开踏雪,踏雪连忙躲到寻梅身后。 “我的手下,自有我来教导,不用王爷cao心!送客!” 萧承鄴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听说你要皇上给我们下旨和离?” 凌小贤暗恼,这个萧承谋搞什么,直接下旨得了,干嘛要告诉这个……这个家伙是承谋的哥哥,他不会…… 果然,萧承鄴道:“我劝你还是省省这些心思,皇上不会下旨的,想要离开我,不如等下辈子。”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一丝喜怒。 凌小贤拍案而起,怒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他可是皇帝。” 萧承谋不慌不忙的转身说道:“就凭我是皇帝的哥哥。”说完,悠悠的离开了。 ------------ 嗜赌如命的神医(一) 萧承鄴一走,听竹院的气氛就变得有些怪异,凌小贤仍然瞪着眼看着门口,胸前起伏,显然是气得厉害。踏雪和寻梅谁也不敢上前,只见凌小贤双手平举至胸前,慢慢压下,闭上眼道:“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再做一个深呼吸,当她回过头时,脸上又出现了那惯有的微笑。 寻梅舒了口气,说道:“哎呀小姐你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爆发呢!” 凌小贤笑道:“生气对女人来说是不好滴,尤其是对皮肤不好哦,脸上会长小包包的!” 寻梅一脸恶寒,看了踏雪一眼,说道:“小姐我累了,先去睡了哦。” 凌小贤挥挥手,看寻梅回了自己房间,然后对踏雪道:“说吧!” 踏雪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在凌小贤面前,凌小贤皱眉道:“起来!你进听竹院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 踏雪答道:“小姐说,以后在小姐身边,第一不能称小姐为王妃,第二不能称自身为奴婢,第三不能……不能随便下跪让人轻jian。” 凌小贤冷冷道:“那你还跪着做什么?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 踏雪犹豫了一下,站起来。这才说道:“小姐,你是个好人,我不想骗你。其实我……我刚开始在你身边,就是为了……为了要刺杀安夏王!” 凌小贤似乎并不觉得奇怪,看着她的眼睛说:“当初,你说你师傅死了,需要殓葬的银子,我给了你,而你又说以后无处可去,我便收留了你。而你却利用了我的身份,来帮你达成目的。” 踏雪低下头说:“小姐,对不起。” 凌小贤道:“不用说对不起,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踏雪惊恐的抬起头:“小姐……” 凌小贤笑了笑,说:“你忘了我的另一个身份吗?听风细雨楼的楼主,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可是,小姐你并没有拆穿我,这是为什么?” 凌小贤耸耸肩,说道:“因为虽然你隐瞒了我,但是并没有骗我啊,你确实需要殓葬费,也确实无路可去。”她顿了顿,变成一本正经的样子,“萧承鄴带人摧毁了神风堂,神风堂堂主就是你师傅,你恨萧承鄴,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说到萧承鄴摧毁了神风堂,踏雪的脸上露出了仇恨的神色,双拳也紧紧握住。凌小贤叹了一口气说:“可是以你的武功,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就算在他全身最放松的状态下,你也动不了他一根头发。” 踏雪又垂下了头,看来凌小贤说的是对的,踏雪咬了咬下唇说:“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我练成绝世武功的时候!” 凌小贤笑了笑,问她:“你觉得我的武功如何?” 踏雪一脸崇拜的说:“小姐的武功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 凌小贤笑道:“可是你眼中,像我这样的高手中的高手,却连萧承鄴的十招都接不了,那么你该知道,他的武功是多么的深不可测了吧?” 踏雪惊讶的长大了嘴巴,随后又问:“小姐你为什么要杀他呢?” 凌小贤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悠悠的说:“因为他杀了我爹。” 这下踏雪的嘴巴张得更大了,凌小贤拍了拍双手,站起来说:“好了,很晚了,去休息吧!” 踏雪看着她就这么轻松的放过自己,忙问:“小姐,你……你不怪我,不赶我走吗?” 凌小贤回头笑笑:“怪你什么?怪你为师父报仇?那是人之常情!还是怪你要杀我相公?呵呵,连我自己都想杀了他,有什么资格怪你?再说了,我干嘛要赶你走,明知你没地方去还赶你,我成什么人了我!好啦,别想那么多,快去睡吧,你寻梅姐这会儿怕都开始发梦了!晚上睡不好,脸上会长小包包的哟!晚安!明天还有正事儿呢!”一边走,她一边打呵欠伸懒腰。 踏雪在原地愣了一会儿,长长出了口气,看了看王府的方向,想着凌小贤的话,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和寻梅一个房间,寻梅果然已经入梦,还打起了轻轻的呼噜。这丫头今天肯定很累了,想着,踏雪轻手轻脚的上了床。 ------------ 嗜赌如命的神医(二) 第二天一大早,踏雪醒来的时候寻梅已经起来了,她还以为寻梅已经去伺候凌小贤了,虽然凌小贤不习惯让别人伺候,不过有时候还是去照顾一下,免得凌小贤又系错了衣服纽扣。 踏雪匆匆忙忙搞定了自己,到了凌小贤的房间,却并没有发现寻梅。 凌小贤看到她探究的目光,笑了笑说:“寻梅出去打探消息了,楼里的兄弟们说发现了沈墨的踪迹。” 踏雪咋舌:“这么快。” 凌小贤但笑不语,轻松的挽好一个髻,却是男人的发式,踏雪乖巧的给她拿了一件男装,穿上之后,又在脸上贴了一层人皮面具,随后才戴上自己那个银面面具。 这样的双重保险,说明凌小贤今天要外出了。 过了没多久,寻梅就回来了:“报告小姐,沈墨于昨晚在四海赌坊大杀三方赌了一夜之后,马不停蹄的直奔万通赌坊了,这会子还在呢!” 凌小贤笑道:“真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啊!幸亏没多少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不然,御剑山庄的人只怕早就找到他了。走,去万通赌坊!” 三人才到大厅,就看到小丫鬟来说:“管家想请王妃去王府主持今日早上的仪式。” 凌小贤不解的问:“什么仪式?” 寻梅说:“小姐你忘了啊?今天早上侧妃要给您这个正牌王妃敬茶的!” “哦――”凌小贤恍然大悟,随即干脆的给了两个字,“不去!” 寻梅撇了撇嘴,说:“就是,谁稀罕喝她敬的茶!小姐你不喝她的茶,她就不算是安夏王府的一份子,哼!” 凌小贤对那小丫鬟说:“告诉大总管,就说我没空; !踏雪寻梅,咱们走着!” “是!”踏雪和寻梅一起应承着。 三人先在富春包子铺吃早餐,然后才去万通赌坊找人。这富春包子铺,就是店小欺客,仗着自家的包子好吃,面门极小,每天还限量发售,还只做早市,通常有人排了一个早上的队也轮不到自己。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江湖豪侠,全部一视同仁! 当然,也有例外,例外就是刚刚走进去的一男两女,那男的还戴着面具。老板一看到他们就赶紧撂下手上的活儿满脸堆笑的过来招呼着。没办法,谁让这个店的规矩是凌小贤想出来的呢,不是凌小贤这损招儿,这家包子铺的生意也别想有这么好了。 “梅姑娘一大早就来说啦,让我给您留个座儿,这不,包子都给您备下了,还有三碗豆汁儿,您请。” 凌小贤手一挥,一锭银子落在老板的怀里:“行了老板,不用招呼我们,我们吃完就走,很快的。” “好嘞,您慢用,慢用。” 凌小贤满意的咬了一口包子,皮薄馅足,真是不错的口感呀! 寻梅看了看外面排队买包子的人,感叹的说:“小姐,要不是你想出这么好的办法,杨老板的生意不会这么好的。” 凌小贤得意的说:“这就是经商之道嘛!以后我要是被安夏王休了,就带领听风细雨楼的兄弟们卖包子去!” 寻梅一口包子噎在嗓子里差点晕过去,嚷道:“什么嘛,流星接一笔生意就足够我们吃一年的口粮了,还用得着您出去卖包子?” 凌小贤白了她一眼,说:“流星挣的钱他自己不要花?还得攒钱娶老婆呢!” 寻梅看着她不怀好意的笑道:“那小姐你不是正好!脱离了王府你就能和流星……唔……”凌小贤将自己手中的包子塞进她嘴里,堵住她的嘴! 三人很快吃完走人,来到万通赌坊,这里也不过才开市,人不算多,大部分是昨晚晚通宵现在还没走的人。寻梅敏锐的看了看四周,最后瞄着最里面的赌桌低声对凌小贤说:“小姐,就是那个。” 三人走过去,沈墨的声音快要把她们的耳朵个震聋了:“买大开大呀!大!大!大!”凌小贤冲寻梅使个眼色,寻梅会意,上前将另外的人都打发走了。 沈墨抬起头瞪着凌小贤,粗声粗气的问:“干什么!”他是个头发花白,胡须花白但是脸上的皮肤却很光滑细腻的人,要不是凌小贤以前见过他并且揪过他的胡须,她一定会认为这个人是易容的。 凌小贤笑了笑,说:“在下想跟神医赌一把。” 一听到赌,沈墨的脸上就放出光彩了,笑眯眯的说:“好啊,怎么赌?赌什么?” “赌骰子,至于赌什么,就赌这个。”凌小贤从身边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桌子上。 沈墨惊的跳起来:“挂剑草!怎么会在你手里?” ------------ 嗜赌如命的神医(三) 挂剑草在武林中颇负盛名,因为只要是武林中人都知道,有了这株挂剑草,就算重伤快死的人,也能起死回生。若是正常人用了,功力会增加十年! 凌小贤笑着说:“你忘了?这是你输给我的。” 沈墨慢慢坐下来,捻着胡须自言自语:“三年前我确实把这个东西输给了一个小姑娘,可是……你明明是大男人,怎么会是那个小姑娘呢?难道……你做了变xing手术!” 凌小贤气得猛拍桌子骂道:“笨蛋!人家就不能用易容术嘛!” 沈墨愣了两秒之后,忽然拍手笑道:“是了是了,你就是她!就是那个脾气暴躁的小姑娘!哈哈,快说,来找我有什么事?” 凌小贤睨了一眼筛子,说:“跟你打赌啊!” 沈墨立刻来了精神,摩拳擦掌的说道:“好的很,我这几年也在找你,就是想知道怎么才能赢你,嘿嘿,你送上门来了,正好!说,今天的赌注是什么!” 凌小贤幽幽说道:“比大小,我若输了,挂剑草还你,你若输了,帮我办一件事。” “好!赌大还是赌小!三年前赌大我输给了你,这次……” “这次赌小。”凌小贤淡淡的说。 “没问题,来吧!”好像正中下怀似的,沈墨拿起骰盅就摇晃了起来,不一会儿狠狠扣在桌上。“到你了。” 凌小贤握着骰盅,只是轻轻一摇:“好了。” 沈墨瞪着她:“就这样?” 凌小贤不耐烦的说:“就这样!” “不后悔?” “少废话!” “好嘞!我开啦,哈哈,一柱擎天,一点!”沈墨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周围的人也惊叹了起来。 凌小贤淡淡一笑,拿开盖子,里面竟是一滩粉末:“零点,比你的一点小。” “什……什么!”沈墨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想起刚才她只是轻轻一摇,一定是暗中使了内力,把这些骰子都震碎了!看来,这三年,小丫头的武功渐长啊; !三年前和她赌大,她也是用了这一招,将其中一粒骰子震成了两半,比自己的三个六多出了一点,从而输了挂剑草,现在,她还来这一招! 凌小贤好笑的看着他说:“神医大人,愿赌服输吧!” 沈墨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滚到桌子底下,却又被凌小贤拎起来,他无奈的问:“好吧,你要我做什么?我可告诉你,杀人放火劫法场的事我可不做啊!” 凌小贤笑眯眯的说:“放心,不会让你做坏事的,只是让你救人而已。” 沈墨这才放心,问:“救谁?这就去?” 凌小贤摇摇头,说道:“急什么,你好歹是神医嘛!主动送上门去多不值钱啊!要等人家来求你,你再去,这才显得你神医的高贵重要呢!” 沈墨挠挠头,说:“你好像说的很有道理!那就等人家求上门吧!现在咱们去哪里?” 凌小贤笑着说:“你一定还没吃早饭吧?我知道最近京城开了家不错的早茶店,不如我请你喝早茶怎么样?” 沈墨摸了摸肚子,点头道:“也好,大战了一夜,我肚子确实饿了,那我们这就走吧!” 沈墨走在前面,踏雪和寻梅跟在凌小贤后面,踏雪问:“小姐在赌坊里这么招摇,不怕被御剑山庄的人知道?” 凌小贤眨了眨眼说:“现在沈墨已经上了我的贼船,我要的就是让他们知道好来求我啊!” 踏雪和寻梅相对看看,似乎有点明白了。 跟着来到京城最新的,装修最豪华,环境最优雅的茶楼里,凌小贤要了一个包间,让沈墨点了一些他喜欢吃的点心,要了一壶茉莉花茶,慢慢的坐下品起来。 沈墨一边吃一边问道:“小姑娘,你不是说拿挂剑草去救你爹的吗?你没用,那你爹怎么样了?” 凌小贤端着杯子抿了一口,茶香四溢,淡淡道:“死了。” “啊?”沈墨呆了,嘴里的点心差点掉出来,“你没给他用?” 凌小贤眼睛望着窗外,说:“来不及用了。” “哦。”沈墨大概明白了,挂剑草虽说有起死回生的功效,但前提是那个人还没有死透!小姑娘的爹已经死了,她再拿回去也没效果了。 吃饱之后,沈墨精神焕发,又来了兴致:“小姑娘,不如我们再来赌一局怎么样?” 凌小贤心想你还真是嗜赌如命哎!眯着眼问:“你想赌什么?” 沈墨看了看四周,哈哈笑道:“就赌会不会有人进我们这个包间!我赌没有!”这里是私人地方,谁吃饱了没事进来打扰啊! 凌小贤耸耸肩说:“那我只能赌会有人进来咯!不过呢,我不光赌会有人进来,我还赌进来的一定是男人,而且是两个男人,还是御剑山庄的两个男人。” ------------ 嗜赌如命的神医(四)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寻梅打开门,果然是两个身穿御剑山庄服饰的男人。他们看了看沈墨,又看了看凌小贤,抱拳道:“御剑山庄庄主想请神医去敝庄走一趟,有要事相求!” 沈墨不理他们,对着凌小贤大叫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凌小贤指了指窗户说:“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一楼的大街,大街上的人我都能看到,自然也看到是谁进这家茶楼了。” 沈墨气得抓耳挠腮,凌小贤看着那两个弟子笑道:“御剑山庄有事相求,竟然只派你们两个来,贵庄庄主是不是太不把神医当回事了?” 沈墨正火大的没处撒,这时候听她这么说,立即冲那两个人吹胡子瞪眼睛的说道:“是啊是啊!你们御剑山庄了不起嘛!请本神医去医治,就叫你们两个小喽啰过来,太不把本神医放在眼里了!本神医不去,不去啦!” 那两人被骂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忍气吞声的再求他。沈墨却是不依,凌小贤窃笑,这个沈墨虽然一大把年纪了,但是心智就跟小孩子似的。对这种小孩子心智的人,只能用哄的,而且哄也要有方式。 看那两个人有点挂不住了,凌小贤这才说道:“若是想让神医去御剑山庄,还是请贵庄庄主亲自来一趟的好。不过在下想提醒贵庄庄主,神医还欠我一件事,而这件事有可能是为你们少庄主夫人解毒,也有可能不是,这取决于贵庄庄主肯不肯答应在下的要求了。” 那两人忙问:“什么要求?” 凌小贤笑道“这就要等贵庄庄主来了,在下才能告知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就告辞离去。沈墨指着凌小贤叫道:“哦!你拿我当幌子呢!” 凌小贤冲他笑笑说:“没办法,要是不请你帮忙,我就得不到我想要的了。” 沈墨眨着眼睛问:“你想要御剑山庄的什么宝贝?” 凌小贤但笑不语,又端起茶杯悠悠的品起茶来,沈墨无聊,躺倒一边供人休息的胡床上睡着了。 没过多久,御剑山庄的庄主和少庄主一起来了。庄主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看似镇定,眸底微露隐忧,而年少的少庄主却是一脸的焦虑担心。凌小贤略一思付:御剑山庄庄主膝下只有这一棵独苗,而这一棵独苗对他的未婚妻情比金坚,若是他的未婚妻就此一命呜呼了,只怕他也不会与世长存; 。若不是知道这其中的关键,凌小贤也不敢有那么大的把握。 沈墨打了个呵欠醒过来,看到他们俩说:“你们来啦?哎,我能不能救新娘子可不是我的事了,你们去问那个带面具的,她乐意帮我就帮,她不乐意我也没办法,谁让我欠她的呢!” 少庄主看着凌小贤差一点儿就跪下了,扯着小贤的袖子不妨一个劲儿的哭求着。凌小贤淡定的站着,悠悠望着老庄主。 “只要阁下说动神医去救犬儿的娘子,谢某一定重谢!”谢老庄主终于开口了。 凌小贤淡淡一笑,道:“我知道新娘子是令郎的心头肉,也知道令郎是庄主的心头肉,那么,既然如此,就请庄主用另一样宝贝来交换吧!” 谢庄主脸色微变,沉声问道:“什么东西?”他心中虽已猜出了七八分,但仍不敢坑定。这个人戴着面具,不知是何方神圣,要那样东西做什么? 凌小贤道:“贵庄的御剑十三式心法口诀!” 谢庄主一听,既惊且怒,喝道:“好小子!口出狂言,你可知御剑十三式是本门至宝,除历代掌门人外,不传外界!” 凌小贤道:“我知道,庄主先别生气,在下只是借来看一眼,看过之后即刻奉还!” “不行!”谢庄主毫不松口。 凌小贤冷冷道:“只要庄主答应将此书给在下翻阅一下,在下就请神医医治令媳,否则的话,在下就让神医永远都不得医治她!让她毒发身亡,肠穿肚烂而死!”她看到谢庄主的脸色变了又变,放缓语气说:“其实庄主大可不必这么小气,神医去贵庄医治,我便一起去,神医救治完毕,在下也差不多看完了,不会将心法口诀带出贵庄的。还有,这心法口诀是要配上招式的,庄主并没有招式给在下看,所以,这其实根本算不了什么。” 谢庄主沉默了,加上少庄主一直在求他答应了,他想这人不过看一下,也不知道招式,应该没什么,便犹豫着答应了。 凌小贤点点头,冲沈墨使了个眼色,几人一起去了御剑山庄。沈墨去救人,凌小贤便跟着谢庄主去了书房,看到了那本心法。 谢庄主冷冷道:“你且看着,我去看看神医如何了。” 他走时,顺便让人收起文房四宝,凌小贤暗笑,难道他怕自己抄录下来不成?不过等他一走,小贤立马将心法递给踏雪,踏雪接过来翻开第一页便开始速记。 不错,踏雪除了轻功了得,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等到沈墨那差不多了,他们这边也可以了。 凌小贤笑着把心法还给谢庄主,谢庄主翻了一下,没少,这才放下心来。 不等沈墨,他们便离开御剑山庄,迅速回去。而从街门进入听竹院,就看到小丫鬟们木呆呆的站在院子里。看到凌小贤过来像看到了救星,连忙过来说道:“娘娘您可回来了,王爷等了您好久!” 凌小贤皱了皱眉,对踏雪道:“先回房间把心法默记下来,我去应付那个瘟神!” ------------ 侧妃敬茶(一) 因为得到了她想要的,所以凌小贤的心情不错,纵然萧承鄴不请自来,还大模大样的坐在客厅里喝茶,凌小贤看到了也不像以往那么生气。 有时候,凌小贤真的怀疑这个人的脸上是带着人皮面具的,不然的话为什么总是看不出他的表情,永远都是那么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呢?就算是笑,也是那种疏离的浅笑。到底是什么时候,他的笑才是发自内心的呢?自己好像是见过的吧?什么时候来着?太久远,她不记得了。 “有事?”凌小贤瞅着气定神闲的他问。 萧承鄴目光平视着她,看她穿着一身男装,又戴着面具,知道她刚才去哪儿了,却也不问。只道:“今日是柔柔嫁进王府的第一天,你应在场受她之礼,柔柔现在还在大厅等你好给你敬茶。” 凌小贤坐下来,歪着头用小指掏了掏耳朵,说:“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柔柔长柔柔短的?别的倒也没什么,只不过我今天早上吃的有点多我怕会吐出来!在你面前吐倒也没什么,只不过在你的小老婆面前吐,我怕她会误会。” 萧承鄴静静的看着她听她说完,也许是早就习惯了她说话的语气,所以并没有觉得如何不堪,若是旁人,恐怕早就皱着眉头斥责了。 “那么,你是愿意去受礼的了?”萧承鄴问。 “愿意啊,当然愿意了!她敬茶我喝茶,她跪着我坐着。干嘛不愿意去?”凌小贤笑着说,“想她也没有那个胆子当众在茶里下毒毒死我……哎,不对,也许她正是看出大家不会怀疑她,所以她才更加有可能直接下毒!恩……绝对有这个可能!待会儿我要是被毒死了,肯定就是她下的毒手!” 萧承鄴的脸上出现了古怪的神色,似乎有些不耐,又似乎有些无奈; 凌小贤扬了扬眉,又问:“你说她在等我,那她是站着等,还是坐着等,还是跪着等呢?” 萧承鄴站起身来,淡淡道:“我先过去,你换好衣服之后就去吧。”说着,缓缓走了。 寻梅不解的问凌小贤:“小姐你真的要去喝那女人敬的茶啊?” 凌小贤反问:“我不喝她就真的不算是安夏王的侧妃了吗?” 寻梅撅着嘴,两人一起回房间,寻梅帮她卸下妆容,恢复她本来面目,又换了一件湖水蓝的柔软纱裙,里面是浅紫的襦裙,外面再披一条杏黄的披帛,看上去婀娜多姿,清丽可人。头发梳成简单的环髻,髻上只有一支紫玉钗,钗上垂下零星紫水晶,一看就不是凡品。整装待发,凌小贤却还是戴上了面具。 踏雪也已经将御剑十三式的心法口诀抄录好,来送给凌小贤,一看到她这样的打扮,顿时惊呼:“哇,小姐可真美!” 凌小贤冲她做了个鬼脸,笑道:“你家小姐我本来就不丑!” 踏雪嘻嘻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又问:“小姐真的要去见那位侧妃吗?” “恩,也带你去见见那位有名的孙姑娘,哦不,孙侧妃。”凌小贤边说边站起来往外走。 踏雪悄悄的问寻梅:“这位侧妃很有名吗?” 寻梅道:“是啊,难道你没听说过?大将军的小女儿为了要嫁给我们王爷,一直苦苦等候不愿嫁人,到如今都成了二十岁的老女了!哼!这女人可是不要脸的紧呢!到处说她和我们王爷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这辈子除了王爷她谁也不会嫁!bi得连皇上都没办法,只好下旨赐婚!” 踏雪咋舌道:“真的啊!天下还有这样的女子?” 寻梅撇了撇嘴,凌小贤回过头说:“行啦,待会儿过去王府就不要再议论了,免得被那个瘟神听见了倒霉的是我。” “哦。”两人闭上嘴巴。 到了王府的大厅,凌小贤双眼一扫,屋中除了萧承鄴和孙依柔,其余一众丫鬟仆人。凌小贤看到萧承鄴旁边空出来的位子,知道那是给她的,便坐了过去。她刚一坐下,孙依柔就站了起来。 “妾身给王妃娘娘请安,王妃娘娘请用茶。”孙依柔缓缓跪下,从丫鬟手中端过茶杯,高高举起,递到凌小贤面前。 寻梅先一步端过那杯茶,试了试温度,温度刚刚好,看来孙依柔早有准备。悄悄打开看了看,茶色新颖,看似没什么问题,这才递给了凌小贤。其实寻梅很想在接过来的时候装作不小心泼在孙依柔身上,不过凌小贤之前告诫过她,这些小动作没意思,反倒显得她小气似的。所以什么也没做,只要保证了小姐的安全就行。 凌小贤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冲孙依柔笑了笑。她今日的态度和昨日的态度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身,反倒让孙依柔吓了一大跳。 不过凌小贤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忘了备赏礼, ------------ 侧妃敬茶(二) 侧妃敬茶,正妃是要准备礼物赏赐的,但是刚才过来的急,就没准备。不过就算过来的不急,估计凌小贤也想不到要准备。 凌小贤尴尬的看了一眼旁边稳如泰山的萧承鄴,泰山就是泰山,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情。暗中叫一下苦,丢脸就丢脸吧! 正准备先溜走,却见总管萧全端着一个红色的礼盒过来,放在凌小贤身旁的几子上笑道:“王妃准备的赏礼怎么到落下了,王爷吩咐老奴去拿来了,您就赏赐给柔妃娘娘吧。” 我没备礼啊?凌小贤一愣,就听到萧承鄴淡淡道:“王妃就不能小心一些么?”哦,是他! 凌小贤了然,反正不是自己出的钱,爽快的送给了孙依柔,自己都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孙依柔接过礼盒道了声谢,丫鬟扶着她起身,凌小贤舒了口气,就看到从外面走来一个熟悉的人影。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帝身边的宣旨官冯德。 冯德一进来就笑眯眯的对萧承鄴道:“新侧妃进府,皇上特地赏赐金银珠宝,都在府门外放着呢!王爷,昨日未能过府拜访,今日特来恭喜王爷,得偿所愿啦!” 萧承鄴淡淡道:“多谢。” 凌小贤狠狠瞪那死老头一眼,这老头子在先帝身边侍奉惯了,也曾侍奉过萧承鄴,现在又侍奉萧承谋,就是一只老狐狸! “王妃娘娘也在这里呀,皇上也有一封赏赐是给您的,奴才已命人抬到听竹院里了。” “哦; 。”凌小贤再瞪他一眼,挥手示意踏雪寻梅回去,也不跟萧承鄴打招呼就回到听竹院。听竹院里果然有好些太监捧着礼盒站在那里。凌小贤并不细看,直接吩咐踏雪寻梅拿到库房里,顺便让她们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可以直接收起来。 踏雪一看,惊呼道:“这赏赐怎么比皇上赐给侧妃的还多呀?而且都是这么贵重的……” 寻梅边挑选自己喜欢的边说:“哎呀,我们那位皇上啊,高兴了就送小姐礼物,不高兴了也送小姐礼物,总之隔几天就有礼物送来。有的时候是吃的,有的时候是用的。不过像今天这么丰盛的还是很少见的呢!你也挑几样呀!” 踏雪看寻梅真的把一块玉璜放进腰包里,吃惊的问:“你真的收起来啊?” “是啊,这些我都攒起来,以后留着做嫁妆呢!你也挑一个吧,小姐说给我们就不会收回的,反正她放在库房里自己也不会用。” 踏雪漫不经心的看了几个,问道:“皇上为什么总是给小姐赏赐呢?” “谁让他惹到我了呢!”凌小贤看着磨磨蹭蹭的两个人悠悠说道,看着她们莫名其妙的表情,她又笑道,“那家伙昨天还信誓旦旦的说给我下旨和离,结果被那瘟神说了两句就不敢了!今天他还不麻溜儿的给我赔礼道歉啊!不过他又不好意思露面,只能拿这些宝物来搪塞我,真是!”她过去看了一眼那些玉石古玩金钗银簪之类的,摇了摇头表示没兴趣,“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得到了御剑十三式的心法口诀,练成御剑十三式,就能杀了他!” 踏雪和寻梅相视看了一眼,问道:“可是小姐你只有心法没有招式也不行啊。” 凌小贤笑了笑道:“你们可知剑仙是谁?” 这俩大傻妞立刻露出一副花痴样子,齐齐叫道:“剑仙苏荏苒!” 凌小贤含笑点头,寻梅眼中放光,说道:“据说他一身白衣,仗剑江湖,面如冠玉,身材英挺,凡是见过他的女子无不倾心,就和当初王爷被围堵一样呢!只是他身上剑气bi人,没人敢靠近他。不过就算他剑气再大,也抵挡不住他的英俊帅气啊!他就是我的梦中情人……哎呀小姐,你干嘛打我?” “打醒你个大花痴啊!”凌小贤瞪了她一眼,“就知道人家长得帅,也不知道人家的武功来历。”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踏雪一反常态的举手表示,“他是第一首富的四公子,今年才二十多岁!师承天下第一剑,武功卓绝,就连他的师傅也对他赞不绝口。天呐,像他这样一个既年轻,长得又帅,又有钱,武功又高的男人。是女人都想嫁给他呀!” “对呀对呀……”寻梅也是一脸兴奋。 凌小贤气得差点晕过去,真是识人不明啊!怎么收了两个花痴在身边呀!大喝一声:“住口!”立刻将这两个傻妞震住,深吸一口气,道:“这个人既然号称剑仙,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他虽然师承天下第一剑,但是他的剑术已经超过了他的师傅。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只要他看过的剑法,他便能过目不忘!而且那么巧的是……御剑山庄过世的老庄主曾和天下第一剑比试,虽然不分伯仲,但苏荏苒却目睹了全过程。所以,当老庄主使出御剑十三式时,苏荏苒全部都看到并且记下了。” ------------ 萧承鄴的身份(一) 寻梅双手托腮闪着星星眼问:“那么小姐你现在是想寻找剑仙苏荏苒请他教你御剑十三式对不对?” 凌小贤点头,踏雪却皱眉道:“可是小姐,剑仙苏荏苒行踪不定,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他的。” 凌小贤哈哈笑道:“虽然很艰难,不过有你寻梅姐姐在,要找一个人,还有什么难的呢?” 寻梅嘻嘻笑着点头,说道:“小姐,让我找人没问题,不过找到人之后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让他给你签个名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不过……签名也没多大意思,不如……嘿嘿。” 凌小贤望着她说:“难道你想嫁给他不成?” 寻梅低下头扭扭捏捏的说:“小姐你怎么这样啊!人家会害羞的啦!好讨厌哦,人家不理你了。”一扭头,真的跑掉了。 凌小贤愣了几秒,忽然抱住栏杆开始干呕起来,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这死丫头现在越来越想嫁人了!还想嫁给剑仙,剑仙是随便能嫁的嘛!不过……她上次好像说想嫁给那谁来着?哼,是男人她都想嫁,大花痴! “看来你早上真的吃多了。”身后传来萧承鄴平淡无奇的声音。 凌小贤回头看他一眼,冷冷道:“看来听竹院的守卫必须换一批了,王爷不觉得自己这两天来听竹院的频率过于频繁了吗?” 萧承鄴遥遥的站在那里,悠悠的望着凌小贤,一袭白衣若雪,仿佛天地间并无万物,唯有他一人,他的秀发柔顺的垂下,眼神淡如秋水,将近正午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将他周身泛起一层金色。他就是光芒闪耀的太阳中心。 “听说,你今天早上去了御剑山庄。”他说。 “是啊,王爷对此有何问题吗?” “没什么,只是御剑山庄的人并不好惹,所以本王请王妃还是不要乱跑的好,没事就待在听竹院里,或者回听风细雨楼也好; 。” “我倒是想回呀!不如就请王爷把我休了,我好安安心心的回听风细雨楼。” 听她这么一说,萧承鄴又沉默了,半晌他才问道:“既然你那么想杀我,为何不让听风细雨楼的三大杀手动手呢?为何一定要自己学成武功亲自动手?” 凌小贤叹了口气,说:“看来今天必须给你解释一下了!之所以让你休了我,是不想在你死了之后我还得落下个寡妇的名声!至于三大杀手,你知道他们现在的市价吗?十万两银子才能请动他们出手,他们三人就是三十万两!杀了你,谁给我银子?” 萧承鄴微微一笑,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么在我死之前,我一定休了你,免得你当寡妇。” 凌小贤指着他大声道:“这可是你说的!” 萧承鄴道:“是我说的。”他的语气忽然变得很温柔,看着小贤的眼神也变得异常柔和,深邃的秋水之下蕴含着低低的深沉,他不再像光芒万丈的太阳,而是清辉满地的月华,散发出清雅的光晕。 不知为何,凌小贤的心钝钝的痛起来,曾几何时,那样的目光,一直流连在自己的身旁,一直放在了自己的心上。 “咳咳,我说……我该吃饭了,就不留王爷了,想必新侧妃还在等着王爷呢!不送啦!”凌小贤不再理会他,径直走进饭厅里去准备吃饭。 踏雪跟上来问道:“小姐你真的不愿意用听风细雨楼的三大杀手去杀王爷吗?真的是没人付钱才……” 凌小贤笑着看着她说:“不是,真正的原因是,就算三大杀手一起出手,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杀了他。” 踏雪惊呆了,结结巴巴的问:“王爷他……真的有这么厉害?” 凌小贤道:“你以为想杀他的人只有我们俩?呵呵,杀手组织不止我们听风细雨楼,可是在过去的几年里,其他组织也曾派人多次刺杀,就连江南霹雳堂和唐门都派出过人手。可是呢……你看他现在,四肢健全,还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 踏雪更惊讶了,问道:“王爷真的这么……这么……” 凌小贤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东千岛?” “武林禁地东千岛!”踏雪脱口而出,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立起,仿佛就算提起这个名字,也能感受到无边的杀气。 凌小贤盯着她一字一顿的说:“萧承鄴的另一个身份,就是东千岛的岛主,而那些人想杀的,就是这个身份!” 踏雪彻底崩溃了,她没想到她想杀的人,竟然就是东千岛的主人!东千岛……那是武林的一个神话,想杀他,恐怕没这个可能了。 “好啦,吃饭吧,别想了,来日方长,总有法子的。”凌小贤已经坐下来,端起饭碗开始吃饭了。 ------------ 萧承鄴的身份(二) 东千岛位于东海,有几千个小岛组成,小岛星罗遍布,中间最大的一座便是他们的总部。而若没有岛中人的指引,根本没人能抵达总部半步,就算是边缘小岛,也没人能靠近。数十年来想要接近那个地方的人,沉船,触礁或是失踪的不计其数,那里便成了武林的禁地。 可是,谁又曾想过,东千岛的岛主,竟然就是名满天下的安夏王呢?这个秘密,除了凌小贤之外,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而这些人,是绝对不会泄露这个秘密的。 传闻东千岛岛主冷漠无情,在武学上的造诣登峰造极,惊艳绝伦。他不仅风姿卓绝,机警睿智,而且冷静沉着,傲然独立。总之这个人在世人的眼中,就是个毫无瑕疵的世外仙人。 可是人们对安夏王的感觉,却是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他的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管是谁,都能感觉到那温暖的笑容如月华般轻柔婉约; 。但即便他是如此的丰神俊朗,柔和可亲,却依然能在不动之间便能震慑天下,尽显他王者的贵胄之气! 这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却偏偏就是同一个人。 他们只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完美的近乎神。 “神?”凌小贤一边扒拉着碗里的饭,脑海中回想萧承鄴的身份,古怪的吐出这个字。哼,他以为他是谁?真的是神么?我看是神经还差不多!分明就是个人格分裂的家伙!否则的话,他为什么要杀了爹爹,还要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做出这种事呢! 只要一想到这个,凌小贤的心里就开始痛得好像被第十八层地狱的烈火焚烧一样。爹爹……自己上辈子是个孤儿,在美国拉斯维加斯的孤儿院里长大,后来被组织收养,培养成一个顶级杀手,但同时她也是拥有高学位的法医。在一次和同门的对决中,被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杀死了! 想想真是悲哀,前一晚他们还在缠绵着,第二天对决的时候,她还在思考要不要对他下狠手的刹那,他却毫不犹豫的拔枪对准了自己……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就变成了爹爹的女儿凌小贤,那个时候,六岁。 她从未体验过的父爱,在这辈子里,总算在爹爹身上体验到了。给自己买桂花糕芝麻糖的爹爹,冬天半夜里起来给自己盖被子的爹爹,将自己抱上马紧紧勒着缰绳的爹爹,手把手教自己武功的爹爹……成亲那日,握着自己的手把自己送上花轿,眼泪滴落在自己手背的爹爹……再也,回不来了。 为什么会是你呢?萧承鄴,你就那么等不及要杀了他吗?那么等不及我去找沈墨要挂剑**就杀了他!有了挂剑草就可以救爹爹了,为什么你不愿意等我回来?而当我踏进院子里的第一步,就看到你手起剑落,爹爹的头颅就那么不见了,头颅咕噜噜的滚下来,在地上滚着,沾满了血污,一直滚到我的脚边。 我那么低着头,看到爹爹的眼睛还是睁着的,他茫然无措的看着我,他的女儿,今天成亲,而他却……萧承鄴,为什么我在你眼里看不到愧疚,一点都没有,什么表情都没有。你把他当成你的绊脚石吗?所以纵然当着我的面杀了他,你也一丝感情都没有吗? 一把火烧了整个新婚的院落,烧了心底最恐怖的回忆,从此以后,戴上面具,再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凌小贤搬入了听竹院,誓与萧承鄴不共戴天! 若不是萧承鄴娶了孙依柔,凌小贤指不定会多久不去见他,他既然已经有了孙依柔,就该放了自己才是。可是,为什么迟迟不肯写那封休书呢?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夫妻之事,更无夫妻之情,何必牵绊着,让彼此都放不开呢? 难道,他以为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凌小贤推开碗,喝了点汤问:“寻梅呢?” 踏雪说:“寻梅姐姐出去了,小姐不是让她去找剑仙吗?” 凌小贤咋舌:“这么快就跑出去了,她以为她是闪电侠啊!” 坐到窗边去捧起茶杯,思绪却又开始飘忽,萧承鄴啊萧承鄴……再也不是那个逐一叶扁舟,为自己摘莲蓬剥莲子给她吃的少年了。 回忆里的少年是如此的温柔,但他同时也是毁了自己幸福的侩子手! ------------ 最风骚的老板娘(一) 下午,凌小贤在房间里看御剑十三式的心法口诀,想要将它熟记于心,这样的话,到时候找到了剑仙,只要他肯传授自己剑法,自己就能很快练就御剑十三式了。 她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把这本心法口诀记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确定自己不会忘之后,再将抄录下来的口诀放到烛火里烧干净了。因为这种别人的东西,还是不要留在世上,免得平添烦恼。要知道,在武林中,偷学武功可是第一大忌啊! 这半天里,她一边看心法一边还听到了院子里的“刷刷”声,随后才知道,这是踏雪那个傻丫头在练剑。唉,难道她以为自己练那么两下子,就能杀了萧承鄴吗?不过,凌小贤没有打断她,也没有阻止她。破坏一个青少年心里的追求是可耻的,虽然她的追求那么遥远。但,人总要有点精神支柱和念想,踏雪和自己一样,她们的追求都是报仇,至少能找到一点活着的意义了。 傍晚的时候,凌小贤坐在院里里那张竹椅上休息,头顶是紫藤,夕阳的余光散漫的透过不算浓密的叶子倾斜下来,凌小贤眯着眼,享受纯净无污染的空气和阳光。 踏雪笑嘻嘻的端了一碗糖水过来,凌小贤闻到一股甜香味,回头看时,发现是一碗银耳百合羹,诧异的问:“你不是在练剑吗?什么时候做这个的?” 踏雪笑着说:“一直小火熬着呢,我让小丫头看着火,我正好可以做自己的事。小姐你尝尝看,不是很甜的。” 凌小贤虽然爱吃甜食,不过怕胖,所以不看吃太甜的东西。听她这么说,不好意思拂了她的心意,接过来尝了一口,赞道:“哇,真的很好吃,甜而不腻,不错,不错; 。” 踏雪听到她的夸奖,笑的两只眼睛都弯了起来,好像两弯月牙。 凌小贤一口气喝光了,正准备把碗递给她,凌空忽然射来一团白色的东西,踏雪听到风声,当即跃起,在半空中接下那个东西,拿在手里看了看,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回头交给了凌小贤。然后顺着暗器飞来的方向追了出去。 踏雪的轻功很好,但是她的武功却很弱,凌小贤皱着眉,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掌心里是一个纸团,打开一看,顿时变了脸色。 过了没多久,踏雪回来了,气馁的说道:“没追上,连人影子都没看到一个。” 凌小贤仍拿着那个纸团皱眉沉思,这时,寻梅也回来了,她一脸郁闷,无言的对着凌小贤。 “看你的样子也知道你什么都没追查出来了。”凌小贤叹口气说。 寻梅道:“我去了苏家在京城的宅子问过,苏荏苒好久没回来了,去了哪里也不知道,我又去别处打听,除了三个月前在姑苏有人见过类似剑仙的人,并且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他之外,这三个月来,竟然没人知道苏荏苒的下落。小姐,他总不会人间蒸发吧?” “他当然没有人间蒸发,”凌小贤晃了晃手中的纸团,“虽然你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显然,有人已经知道了,而且,这个人还知道我们在找他。” 寻梅和踏雪一起借着最后一缕夕阳看那张纸,纸上只写了几个字:“要找剑仙,先找老板娘。” “小姐,这是……”寻梅不解的问。 “是一个轻功极高的人扔过来的,连踏雪追出去都没看到他的影子,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这个人知道我们的动向。”凌小贤的眉头又皱起来,声音低沉,很是严肃。 “那我们要不要按照这个提示去做呢?”寻梅问。 凌小贤静默半晌,忽而笑道:“既然现在无路可走,就暂且按照这个人的提示去走吧!” “可是小姐,”踏雪也皱起了眉头,“这个老板娘要怎么找呢?天底下的老板娘这么多,谁知道是哪个,酒楼老板娘?胭脂铺的?还是杂货铺的呀?” 凌小贤唇边的笑意扩散开来,很有信心的说:“这个老板娘既不是胭脂铺的,也不是杂货铺的,这位老板娘是天下最独特,最发sao的老板娘。” 并不是凌小贤有多聪明绝顶,只是因为,她只认识一位老板娘。如果那个扔纸团的人有心要提醒她,又怎么会让她去找一个根本不认识或者不知道的人呢? 看着凌小贤唇边扩散开的笑意,萧承鄴薄削的唇也飞扬了起来。他站在暗处,夕阳的余晖在他身后渐渐陨落。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单筒望远镜,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小妻子脸上最最细微的表情。 如果计划没有错误,小贤今晚就会前往风花雪月楼,而他自己,也该做好准备了。他放下望远镜,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的书桌上,还放着笔墨纸砚,有几张废纸上,写着同一种字体的字样:要找剑仙,先找老板娘。 ------------ 最风骚的老板娘(二) 老板娘正在梳妆,老板娘其实并不老,但是她真的很发sao。就算是再正经的举手投足,在别人眼里,尤其是男人眼里,都是那么的风情万种发sao入骨。 现在她正在用她细腻白嫩的双手给自己挽头发,她的手指纤细灵活,很快就挽好了一个堕马髻,拿一支流苏金步摇簪在上面,其余发丝自然垂直胸前,略略遮挡了一些她的雪白酥胸。 她冲着铜镜轻轻叹了口气,铜镜里反射的床沿上坐了个男人,戴面具的男人,银色的面具,遮住了鼻子以上大部分面容。没错,这个男人就是凌小贤。老板娘直勾勾的盯着她,那眼里的秋水仿佛要滴出蜜来。 老板娘什么也没说,起身走到凌小贤身边,银牙轻轻咬着下唇,说道:“你这个负心汉,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是不是把我给忘了,恩?” 她的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但是当老板娘已经三年了,她经营的,正是京城最大的ji院――风花雪月楼。不过这个营生,没有老板,只有老板娘。所以一切都是她独当一面,但是她和一般的**不一样,因为她从来不会bi良为娼,所以这家楼里的姑娘很多都是卖艺不卖身的。纵然这样,也很少有人来找麻烦,只因她背后靠着的,是最有名的杀手组织――听风细雨楼。 凌小贤就是听风细雨楼的楼主。 凌小贤只是帮她,并没有收取酬劳,也没有任何要收拢她的意思。 老板娘柳枝般柔软的腰肢扭动,整个身体都趴到了凌小贤的身上,她柔软的酥胸已经粘到了凌小贤的身上,而她的鼻子就要碰到凌小贤的面具了,但她丝毫不觉得这个姿势有多古怪。 “你从进来就一言不发,看着我光着身子从浴桶里爬出来,又看着我光着身子一件一件的穿衣服,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老板娘抚摸着凌小贤的面具,娇喘着问道。 “我想……我想……我想你还是多穿点衣服好,现在晚上还是很冷,这样很容易感冒的。”凌小贤一本正经的说。 老板娘“呼”的直起身子,悠悠的看着她,叹了口气道:“唉,也只有你才会这么关心我。可惜……”她忽然吃吃的笑起来,眼睛里仿佛又要滴出蜜来了,“可惜你不是个男人,你要是个男人呀,我就嫁给你了!”她伸手把凌小贤拉起来,然后倒了杯茶给她,又问:“你要是个男人,会不会娶我?” 凌小贤接过杯子,很认真的想了想,说:“不会; 。” “为什么?”老板娘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亮亮的,看起来像个好奇的孩子。 凌小贤上下看了她一眼,说:“我怕变成绿毛龟。” 老板娘一怔,没有生气,却有些幽怨的咬着下唇问:“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样的人吗?” 凌小贤叹道:“你不是,只不过,就算你不想,你这副样子也会给你和你老公带来很多麻烦。” 老板娘又吃吃的笑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面具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把这副绝世容颜给掩盖起来的。” 凌小贤也笑了,开始喝茶。老板娘坐到她旁边问:“我知道你有事找我,不然也不会来,说吧,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 凌小贤整了整思绪,问:“你认识剑仙吗?” 老板娘笑道:“这天底下谁不认识剑仙?只不过我认识他,他却不认识我罢了。” 凌小贤苦笑着摇摇头,道:“我在找剑仙,可是有人告诉我,要找剑仙,就要先找你。” 老板娘托着腮问:“你确定要找的是我吗?” 凌小贤笑道:“除了你,我就没有认识的老板娘了。” 老板娘笑着点点头,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剑仙在哪儿,他是仙嘛,行踪不定也很正常啊!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何不去他家等着?” 凌小贤苦恼道:“他已经三个月没归家了。”顿了顿,又道:“既然提示找你,一定是有缘故的。最近你这边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老板娘眨巴眨巴眼睛问:“piao客打架算不算?”看着凌小贤哭笑不得的样子她咯咯直笑,然后说道:“要说特殊的事,无非是明天有一位从姑苏来的姑娘在我这儿挂单赎身,其他的可就没了,也不知能不能帮到你。” 凌小贤愣了三秒钟,脑海里飞快的闪过一个词条:姑苏!是了,寻梅说,三个月前苏荏苒就在姑苏,现在正巧有位从姑苏来的姑娘在风花雪月楼赎身,这期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这位姑苏来的姑娘什么时候赎身?”凌小贤想再确定一下。 “明天晚上,怎么了?” “好,明晚我再来,先走了。”说着,凌小贤放下茶杯就往门口走。 老板娘身形一闪,挡在了门口,冲她笑道:“你要是对这位姑娘有兴趣,可记得要多带些钱,这位姑娘不仅美艳绝伦,而且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否则也不会千里遥遥到京城这里来宰人了。我可告诉你,别以为咱们交情好,我就会给你放水,这位姑娘的起价是五千两,我预计五万两出手的。” 凌小贤点头笑道:“放心,我带十万两来,如果这位姑娘真的和剑仙有关,我是不会让你吃亏的。” 老板娘这才放手,笑着让她走了。 ------------ 竞拍美女(一) 回到听竹院后,凌小贤就让寻梅明天回听风细雨楼取十万两银票过来,又吩咐道:“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有急用,其他的不必多说。”寻梅应下了,忙问这次找老板娘是不是有结果。 凌小贤道:“有没有结果,要看明晚。今天大家好好休息,明晚再出动。” 打发了两个丫头,凌小贤独自回自己房间,拿出今天傍晚的那个纸团,踏雪把纸团铺平了,凌小贤仔细看着,纸是再普通不过的宣纸,上面的字迹是最正规的楷体,黑色的墨迹,散发着幽幽清香,是徽墨,市面上均价一两银子就能买得到。 总之,想要从这张纸上得到什么讯息,大约是不太可能的。可见,这个扔纸团的人心思极其细密,竟一点线索也不让人琢磨到。 将那纸放在烛火上烧了,凌小贤决定洗洗睡觉,不管这个人是好心还是歹意,明晚就能见分晓了!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凌小贤穿好男装,易容成男人的脸,因为暂时不用出门,所以就不戴银质面具了。其实在这里这些年,也就两个好处,第一就是能睡觉睡到自然醒;第二就是能数钱数到手抽筋。 哈哈,说钱就有钱来到,凌小贤刚把前脚踏出房门,寻梅就将一沓银票递到了她手上。凌小贤笑嘻嘻的接过来,不过发现寻梅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的样子,就问:“怎么了?楼里有人给你脸色看了?” 寻梅气呼呼的说:“怎么可能!好歹我也是小姐你的丫鬟,小姐你好歹也是他们的老大,谁敢给我脸色看啊!只不过,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哼,真是恶心,做给谁看呢!” 凌小贤一头雾水:“到底怎么回事啊?一大早的谁惹你了?” “还不是那个孙侧妃,”踏雪从一旁走过来,看寻梅简直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才接口说道,“今天早上一早就过来了,说是要向小姐您请安,我想着小姐你没有这么早起来的习惯,就让她回去,可是她不走,偏偏要等在外面,后来可能看实在没人让她进来,她就在外面磕了个头才回去的; 。” 寻梅气道:“我就说这女人会装腔作势吧!又没人让她磕头请安,她偏要做出那副德行来,到像是我们小姐欺负了她似的,看着就恶心!” 凌小贤点了点手里的银票,刚好十万两,笑着对寻梅说:“你知道她什么德行就别生气了,一大早的就生气,对身体不好。你们吃早饭了没有?” 踏雪道:“寻梅姐回来的时候带了包子,我放在厨房里热着,我们都吃过了,我现在就过去拿来给小姐吃吧。” 凌小贤点了点头,又拍着寻梅的肩膀说:“别生气啦,为了那个女人,不值得。” 寻梅撅着嘴,委屈的说道:“小姐,我这都是为了你呀!那个女人表面功夫做得这么足,人家肯定会以为是小姐你为难了她,以后更加会说小姐你的不是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这个丫头的心思,凌小贤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为了那样的女人,实在没必要。“咱们在这里终究是过客,迟早要回听风细雨楼的,我的身份也迟早不会是王妃。所以这里发生了什么,不必理会,” 寻梅叹了口气,说:“也是啊,反正咱们早晚要走的,她会装有什么用,到时候她当了寡妇,看她装给谁看去,哼!” 凌小贤哈哈笑了起来,拉着她说:“今晚带你们去个好地方玩。” 寻梅立刻来了兴致:“什么好地方啊?” “风华雪月楼啊!” “风花雪月楼?小姐你不是说那个地方不是女孩子能去的,每次都不带我去吗?这次怎么肯让我去了呀?” “你换个男装不就行了,带你去给小姐我助阵嘛,我要这样这样……”两人顿时讨论的不亦乐乎起来。 到了晚上,风花雪月楼异常热闹,到处张灯结彩鸟语花香。不过今日那些姑娘们没在外面招揽客人,反倒是成群结队的客人往里面蜂拥。 凌小贤一手放在胸前,一手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要不是我知道发生什么事,还真会以为是老板娘要出嫁呢!瞧这阵仗!” “小姐你看,他们都戴着面具。”踏雪首先惊呼起来。 凌小贤仔细一看,发现每个进入楼里的男人果然都戴着面具,旁边还放了张桌子,堆着很多面具,貌似要进去的人都得戴面具啊? “为什么……”凌小贤刚想发问,就闻到一股香风飘来,接着就有一个软软的身体向自己靠了过来,不用看也知道,是最发sao的老板娘。 “冤家,还不是为了你么!”老板娘笑吟吟的说道。 ------------ 竞拍美女(二) 她浑身上下披着一件近乎透明的纱衣,里面烟霞色抹胸,露出性感的锁骨和水蛇腰,下面的裙摆只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脚踝上系着细银链子。她手中绕着纱巾,挑逗似的看着凌小贤。 寻梅凑近凌小贤,窃笑道:“小……公子,怎么你在这儿还有个相好的啊?” 凌小贤斜睨她一眼:“别胡说。老板娘,你说为了我,这是什么意思?” 老板娘笑道:“今天这里的达官贵人和江湖人士很多,你总是带着面具,不怕别人怀疑么?恩?银面先生?” 听到这个称呼,凌小贤的脸色变了变,银面先生正是自己这三年来用的诨号,武林中人基本上也都知道,听风细雨楼楼主就是银面先生,却很少有人知道银面先生就是凌小贤。 听风细雨楼杀人无数,仇人自然也多,若是被人认出来,确实很麻烦。 “不过,也不全都是为了你。”老板娘咯咯笑道,“他们也愿意戴上面具,因为来这里的人,可不是每个都想让别人知道的。” 凌小贤会心一笑,道:“那么,老板娘,我可以进去了吗?” “让你身边的这两位小哥戴上面具,自然就可以进去了,凌公子请,今晚务必尽兴哦!” 三人进去之后,果然高朋满座,幸好老板娘给他们留了位子,他们坐下,要了点儿吃的,就坐等拍卖,啊不是,赎身开始! 老板娘安排的位子真好,从这里既可以看到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可以看到楼梯,因为楼梯正是今晚压轴好戏的开始。所以凌小贤一边看着人群,一边注意是否好戏开始。 “各位,各位大爷请安静。”老板娘风情万种的倚在楼梯的扶手上,清脆的嗓音一出,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今夜,是咱们涟漪姑娘赎身的好日子,不知道各位大爷带够了银子没有?若是待会儿让美人被抢走了,大爷可不要后悔哟!”说着,媚眼丝丝瞥向凌小贤,凌小贤冲她轻轻点头。 “老板娘,我们还没看到货,你可不要用山鸡充当凤凰来糊弄我们呀!”这时,下面的一个客人说到,其余人立即开始起哄; 老板娘妩媚一笑,说:“放心,这位涟漪姑娘不仅容貌长得绝世无双,而且琴棋书画痒痒精通,既是个美女,还是个才女呢!我这就让涟漪姑娘出来让大家见见。” 说着,她双掌击打三下,众人眼光网上,果然见到一个身穿粉色纱裙,身材窈窕的女子缓缓走下楼来。那女子轻纱蒙面,满头乌发如墨,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清澈见底,咋看之下,竟觉这位姑娘定是个再纯净不过的女子,想不到却身在青楼之中。 不过,也正因为她看起来如此纯净无暇,在青楼中,才能卖个好价钱吧?毕竟,青楼女子要风情万种的有,要清水芙蓉的可就少了。 “咦?怎么还戴着面纱呀?”一位客人这样叫了起来。 但是虽然这位姑娘戴着面纱,不过那面纱其实近乎透明,隐约可见面纱下面的绝世容颜,朦胧之中,反倒添了几分想让人一亲芳泽的神韵。 老板娘啐道:“你们都戴着面具,就不兴咱们姑娘裹层纱呀!有本事待回儿出手大方点儿,就能看到庐山真面目了!” “看不到庐山真面目,我们怎么敢加价呀?” 寻梅顿时吓了一跳,低声对凌小贤说:“小姐,你看这个人不是……” 凌小贤看向那个说话的男子,却见他穿着一身红衣,举手投足,无不风情万种,若是不知,还以为是个女子。凌小贤顿时冷哼道:“不用看,听那sao包声音,再看那sao包打扮,就知道是风月那个不男不女的死人妖了!哼,寻梅,你去把他支走,别在这儿跟我捣乱,要是让他知道我拿银票是来泡妞儿的话,指不定会怎么笑话我呢!” “是,小姐!”寻梅走过去,不知道对红衣的风月说了什么,风月竟乖乖的跟着走了。 踏雪念了几声风月,猛然道:“小姐,他就是风月?听风细雨楼的第二大杀手?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杀手风月?” 凌小贤不屑的说:“除了那个死人妖还有谁啊!”这货竟然来逛ji院?难道他以为这里有同志? 踏雪的脸微微一红,道:“可是小姐,听说风月大侠俊雅如仙,好多见过他的人……都说将来若真的要死,死在他剑下也是心甘情愿的,怎么……会是个人……人妖呢?” 凌小贤翻了个白眼,这货都男女通吃了还不算人妖? “这个以后我再跟你说,现在先办正事,老板娘要开价了。” 老板娘水蛇腰一扭,媚眼一抛,道:“我们涟漪姑娘的起价银子是――一万两!” 话音刚落,群众一阵唏嘘,凌小贤含在嘴里的一口茶险些喷出来。一万两?不是说五千两的吗?这谁还敢加价呀! 不过,京城之地还真有富得流油的人,从一万两开始加价,渐渐加到了三万两。踏雪着急的说:“小姐你还不加价呀,涟漪姑娘快被别人抢走了。” 凌小贤淡定的说:“不急,再看看,真正的买家还没出手呢!” ------------ 竞拍美女(三) “我出价五万两。”人群中蓦然出现这样的声音,使原本喧闹的人群又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一人,那人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站到了前面。 这个人戴着面具,看不出容貌,不过身材高挑,穿着极为华贵,束发用的玉簪一看就不是凡品。腰带两侧垂下璎珞鸣玉,脚步稳健。 凌小贤看着这个人,一直看到了他腰间的佩玉,忽然皱起了眉头。 老板娘眯着眼睛看向他:“这位公子出价五万两,可有比他出的还高的?” 凌小贤知道该自己出手了,于是便站起身道:“我出六万两。”原本只是一千一千的提价,现在变成了一万一万的叫价了。 那位公子冲凌小贤微微点头,道:“那么,我出八万两。” 人群中顿时惊呼起来,凌小贤蹙眉,立即道:“我出十万两!”人群又炸开锅了,说实话,一个青楼女子再怎么漂亮,也从没有这么高的价钱的!青楼女子买回去做什么?好一点的做妾,不好的买回去玩两天就算了,难道还明媒正娶啊! “十万两,这位公子出十万两!十万两一次,十万两两次……”老板娘开始准备一锤定音了。 “慢着,我出二十万两。”那位公子淡淡说道。 凌小贤傻了,在场所有人都傻了,随即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就连老板娘都傻了。 “老板娘,成交吧!”那位公子从怀中掏出银票递到前面,温和的说道。 老板娘接过来,笑道:“既然如此,涟漪姑娘是公子您的了!” 凌小贤冲上前去,老板娘连忙拉住她,在她耳边说道:“稍安勿躁。”接着又对那位公子说:“涟漪姑娘还需换身衣服,公子不妨先到楼上等候一会儿,如何?” 那位公子点头道:“好; 。” 等那位公子上了楼,老板娘遣散众人,也拉着凌小贤上了楼。 涟漪姑娘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老板娘笑着对那位公子道:“公子,这位凌公子也非常喜欢涟漪姑娘,虽然这次被你夺去,他也认了,只想见一见涟漪姑娘的真容,不知这位公子可愿意?” 那公子温和的笑道:“既然也是同道中人,若涟漪不反对,我也无异议。” 老板娘便对涟漪笑道:“涟漪,既然是这位公子买了你,你以后也就是他的人了,把面纱摘下吧。” 涟漪轻启朱唇,看着面前的公子道:“既然是这位公子买了我,我摘下面纱也未尝不可。只不过,可否请这位公子也摘下面具,让妾身看一看庐山真面目呢?” 那公子略一沉吟,道:“可以。” 他摘下面具,凌小贤盯着他,眉头又紧紧皱起来。 只因面前这个出高价买涟漪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丈夫——安夏王萧承鄴! 凌小贤忽然意识到,自己落入了一个圈套! 也许那个让自己来找老板娘的纸条,就是这个男人给自己的。 难道,他是想让自己看着他如何买了一个青楼女子回去,好气死自己么? 萧承鄴刻意不去看凌小贤快要冒火的眼睛,看着老板娘道:“我的庐山真面目众位都看到了,那么请问,老板娘,我现在可以带涟漪姑娘走了吗?” 老板娘笑眯眯的说:“当然,当然可以了,不知公子是否需要雇一顶轿子?” “多谢老板娘,只是不必劳烦,在下的马车正在外等着,涟漪姑娘的行李,也一并放在另一辆马车里了。” 这样说来,他是有备而来,对涟漪姑娘是志在必得的了? 凌小贤双拳紧握,他到底是在耍自己,还是说他和剑仙其实有什么关联吗? 直到他们走了,凌小贤也没有想出什么来,老板娘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算啦,人都走了,就当省下了十万两银子。” 凌小贤定定的站了一会儿,好像没听到老板娘的话。她忽然冲了出去,老板娘吓了一跳,心道:难道她想从那个人手上把涟漪劫走吗?可是刚才听那人走路说话的样子,分明就是个高手。小贤,恐怕没那么容易劫走人呀! 凌小贤冲到外面,拉住正准备离开的萧承鄴,尽量不让自己生气,而是带着嘲讽的口吻说道:“堂堂安夏王,竟然逛青楼,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会不会让御史弹劾!” 萧承鄴看着她,笑着说道:“堂堂安夏王妃,竟然逛青楼,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笑掉大牙?” “你!”凌小贤大怒,随即咬牙点头道,“好,好,你好得很!咱们走着瞧!” ------------ 浴池里的对垒(一) 凌小贤几乎咬碎了银牙,但仍不忘让踏雪跟着这辆马车,自己先回了听竹院。烦躁的在屋里来回的走着,握紧的双拳几乎都没有松开。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是因为萧承鄴那个家伙竟然买了一个ji子吗?他毕竟是盛名之下的王爷,怎么也不能不顾礼法做出这种事吧!他买了回来干嘛?准备金屋藏娇吗? 他到底什么意思!他到底要做什么! 如果凌小贤能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其中的猫腻。但她现在完全处于愤怒的状态,正应了那句话:因为在乎,所以慌乱。 她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到现在还在乎萧承鄴罢了。 踏雪回来,带来萧承鄴将涟漪安置在京城南郊的一座小楼里的消息,不过萧承鄴并没有在那里歇息,而是回到了王府。 凌小贤又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踏雪的目光一直看着她,她咬了咬牙,恶狠狠道:“萧承鄴!我等不了练成绝世武功了,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踏雪一惊,还没想明白,凌小贤就已经一阵风似的飞了出去,夜月下,点在王府的屋脊上,如空灵的燕子。 凌小贤来到萧承鄴的书房外,却并未看到他的人影,她随便扣住一个小丫头的脖子阴森森的问道:“王爷呢?” “啊……”小丫头低声惊叫了一声,然后害怕的说道,“王爷在……在浴池沐浴……” 凌小贤一用力,就把这小丫头打晕了。 沐浴?哼!他还有心情沐浴!不过这样更好,人在洗澡的时候,身心放松,不亚于洞房花烛的时候。这个机会这么好,一定要杀了他! 凌小贤兴冲冲的来到浴池外面,如果她稍微有点警觉xing,就该觉得奇怪,她这么一路从书房过来,怎么一向以严密著称的王府守卫,却没有人发现她呢? 她躲在浴池外面的窗户下面,透过柔和的光线,果然看到萧承鄴惬意的靠在白玉雕成的池子边,露出他宽厚的肩膀和结实的双臂,一头墨色的长发披散在后面,雾气弥漫中,他伸展双手,仰着头,似乎十分的受用。 只是这样一个模糊的身影,却已让人觉出无比的邪魅; 凌小贤心中暗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手中扣住两枚飞刀,准备随时往这个可恶的男人胸膛射过去! 可当她走进房内,绕过屏风,却看不到浴池里那个精壮的男子了。 只是微一愣神,她顿觉不好,刚想回头逃开,就听到身后有低低的笑声:“我的王妃就是这么的心急,连本王洗澡这空挡都不想放过,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对本王投怀送抱么?不如,我们一起来洗鸳鸯浴如何?” 凌小贤硬着头皮转身,却不敢睁开眼睛,只好眯着眼,透过一点余光看他的身体。异常的修长,他的肌肤白皙,仿若和田玉精雕细琢,一点都不瘦弱,那矫健壮硕的胸膛上是六块腹肌,还有那肱二头肌,结实的大腿,强健的小腿,恩……中间那一地段自动带过,不因为别的,只是他围了一块浴巾,所以什么都没看到。 不知道为什么,凌小贤心里竟然觉得有些可惜。 唉,竟然没看到,好可惜啊! shit!她到底在想什么啊!现在可是关键时刻!她再次捏紧了手中的飞刀,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了,她根本使不上劲,她还觉得自己的脸好烫,心跳的好快,额头上沁出了汗珠…… 萧承鄴上前一步:“你怎么了?” 凌小贤大吼一声:“不要过来!”同时,她迅速往后退去,可是她忘了后面就是浴池,脚下一滑,顿时觉得身子凌空了。 这时候她看到了萧承鄴惊慌的脸,他扑向自己,凌小贤心慌意乱,想要抓住他,可是却一把扯下了什么东西?噗……浴巾! 啊——她看到了!她看到了!她真的看到了! 天呐,她已经十二年没碰过男人了,明天早上起来会不会长针眼啊! 没入温热的池水,凌小贤迷糊的脑袋总算是清醒了一些,她尽量沉入池底,然后在池底游得远远的,碰到另一边的池壁,这才浮出了水面。 萧承鄴在另一边哭笑不得的望着她,凌小贤一咬牙,卯足力气将手中的飞刀投掷过去,飞刀沿着水面,bi向萧承鄴的胸膛。萧承鄴轻轻叹了口气,只在水面轻轻一拍,一股水流冲向飞刀,将飞刀击落入水中。 “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他淡淡的说,没有一丝情绪,没有骄傲,没有不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凌小贤狠狠盯着他,没有再说话,而是沉入了池底。 她自认水xing很好,她身上还有飞刀。 当她靠近这个男人的时候,一只手里的飞刀也在慢慢靠近他的身体。 可是她的身体却很快被捉住,手腕上忽然传来一股力量,bi得她不得不丢开那把刀,气息也在同一时间被打乱。 她呛了几口水,身体被禁锢,她看到这个体魄强健的男子包裹住她的身体,薄削的唇,覆了上来。 ------------ 浴池里的对垒(二) 好像就是那一年,凌小贤在水里被水草绊住了脚,那个温和的少年,看到水面上漂浮的一簇黑色的发丝,不顾自己皇子的身份,不顾身上的绫罗绸缎,毅然跃入了水中,将自己救了上来。 她被水草缠住,方寸大乱,愈是情急便愈是慌乱,还把自己弄得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间,也是这片温软的嘴唇,贴着自己心底的美好,一边给自己度气,一边拉着自己往上游去。 此时正如彼时,当那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的时候,凌小贤不知是因为在水底的压力太大,还是其他,她的心蓦然痛了起来。四肢无力,头脑昏沉。萧承鄴奋力将她抱上浴池的地面上。 她四仰八叉的躺着,眼睛微微眯起,看头顶那绚烂的琉璃宫灯。 “小贤,小贤,你怎么样?不要吓我……”萧承鄴的声音似乎很近,又似乎很远。 和那一年一样,她从未见过这个从来都云淡风轻的男子,这样慌乱的表情。 后来,他再也不肯自己下水,就算要贪玩抑或采莲子,他会亲自逐一叶扁舟,为自己采摘清甜的莲子,自己再将莲心剥去,两人一起吃的开开心心。 他说,那是他吃的最放心的东西。 因为在宫里,他的食物全部要经由试毒之后才能食用。 只是现在,他还敢再吃自己手中的食物吗? 凌小贤睁开眼,看到他近在咫尺,他的眼眸如斯沉痛。 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凌小贤费力的撑起身子,看了一眼浴池,真是丢脸,这个池子的高度不过到自己的肩膀,竟然差一点就淹死了! “你没事就好了。”萧承鄴淡淡的说了一句。 凌小贤哼了一声,瞥了他一眼,他依旧光着身子,露出不该露出的一切。 他的身材真好,凌小贤不由得叹口气,顺带咂了咂嘴。 要是他们能够洞房花烛,一定很舒服……哎?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萧承鄴顺着她的目光低下头,嘴角扬起笑意,并不慌张,而是问道:“看够了没有?” “呃……呃……够了,够了; 。”凌小贤闹了个大红脸,话说自己对着尸体的时候从来不管男女的,可是为什么在他面前,会这么紧张呢?她想要站起身子,却因为在水底呆久了而有些失重。刚一站起身就往下掉,萧承鄴很快抱紧了她。 他们靠得那么近,他们的肌肤贴的那么紧。她湿漉漉的衣衫裹在身上,已经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度了。 男人的身体好热,好烫…… 凌小贤亮晶晶的眼睛无奈的看着这个男人,男人的脸逐渐放大,那片温软湿润的唇又覆了上来。 两片火热的唇缠在了一起,没想到这个男人在吻她的时候会如此霸道,不管她是否愿意,强悍的舌直接撬开她微启的唇,探索到她的小舌,紧紧的吸住,挑逗,搅拌,纠缠…… 他的吻技这么好,她被吻的这么舒服,就快情不自禁的搂住他了,可是她忽然想到,也许他每天晚上都和那个女人在练习吧? 凌小贤挣扎起来,可他却毫不放松,反而越来越狂热。凌小贤气急败坏,不得不咬了他一下,虽然并未用力,但也够疼的。 萧承鄴放开她,难以置信的望着她。 凌小贤气呼呼的说:“我才不要你那张啃过别的女人的嘴来亲我呢!我恶心!我呸!脏死了!” 萧承鄴看着她的举动,眼里是莫名其妙和无可奈何的笑。 凌小贤转身欲走,她已经忘了这次来是干什么的了。 “我没有。”身后传来男人沙哑磁xing魅惑的声音。 凌小贤顿住,没挺清楚似的的转身问:“什么?” 萧承鄴眼里流露出温暖的笑意,道:“我说我没有,我这张嘴除了啃过你,没再啃过别的女人。” 凌小贤心中狂喜,但还是在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切,谁信啊!” “是真的。”他再次强调,语气十分坚定。 凌小贤咬着下唇,死命憋出一句:“就算你没啃过别人,你……你都和那谁那什么了!” 萧承鄴眨了眨眼问:“那什么?” 凌小贤气急败坏的瞪着他,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难道踏雪没告诉你吗?柔柔进门之后,我还是在书房里过夜的。” 凌小贤愣了愣,难怪那天踏雪刺杀他没成功呢!他那鬼书房到处是机关,院子里也到处是鬼影守卫。 “那你……”她抬眼看了一下男人却意外的发现男人如玉的面庞上一丝红晕。 “我说过的,你会是我第一个,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他的语气轻柔,因为面色的尴尬而显得有些局促,却不失真诚。 这么说来,他还是个处男? ------------ 浴池里的对垒(三) 念及至此,她冲口而出:“你一二十三岁的王爷了,还是个处男?!” 这要是在拉斯维加斯,不知道会不会整个赌城的人给笑话死。在美国,如果上大学之前还是个处男或者处/女,一定会被人耻笑的。这也就是为什么高中毕业舞会上,会有那么多的男女失身。 自己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和班里的一位美籍男子结束了长达十八年的处/女生涯,不过话说回来,自己还真是不习惯欧美人的体味和胸毛呢! 自己的话一出口,面前这个裸男清俊不可方物的面容上的红晕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扩散了,一直红到了他的耳朵和脖颈。他的眼神竟带着一丝哀怨的看着自己; 。凌小贤彻底酥麻了,她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回有这样冶艳到极致的媚态,她现在真想扑过去狠狠蹂/躏这个男人,并对他说:“别害怕,我一定会好好怜惜你的哟~哼哼哼哼……” 凌小贤咽了一下口水。 不过,这个情景,是不是反过来了呢? 暧昧旖旎的气氛弥漫了整个浴室,正当两人都不知道该怎样继续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随即就传来孙依柔熟悉的傲娇:“承鄴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萧承鄴和凌小贤都愣住了,但是萧承鄴并未让孙依柔来这里,他知道小贤会过来,又怎么会让孙依柔也来呢?他有些紧迫的看着凌小贤,凌小贤唇边泛着冷笑,眼中的雾气也变得极度冷凝。 不过,她才不会让那个女人得逞呢! 凌小贤狠狠将萧承鄴推入浴池里,然后自己也跳进去,紧紧搂着他,飞刀抵住他的咽喉,冷冷道:“让她进来。” 萧承鄴心底叹息,高声道:“柔柔,你进来吧。” 房门打开,孙依柔只披着一件薄纱似的外衣,里面烟霞色抹胸,含羞带怯,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可是当她绕过屏风,却看到浴池里并不只有她的承鄴哥哥一人。 凌小贤双手勾着萧承鄴的脖子,笑嘻嘻望着她。她有点发懵,脱口问道:“小……小贤姐姐……你怎么会在……” 凌小贤媚眼如丝,故意蹭了蹭萧承鄴的脸,道:“我们夫妻一起洗鸳鸯浴,孙侧妃有意见吗?” 孙依柔顿觉五雷轰顶,有些站不稳,身子颤抖,摇摇晃晃的咬了咬下唇,轻声道:“没……没有……既然,王妃在此,妾身先告退了。” 等她离去,凌小贤立马放开萧承鄴,见他眼里的无奈,她酸溜溜的说道:“怎么了?把你的爱妃气走,你不高兴了?哼,别忘了你今晚才花重金买了一位新欢,我看不必你的宠妃差,为何不留在美人身边呢?” 萧承鄴缓缓看她一眼,道:“我不过受人之托。” 凌小贤忙问:“受何人所托?” 萧承鄴不语,眸光忽然变得璀璨,继而笑的邪魅:“方才不是说夫妻一起洗鸳鸯浴吗?为何还穿着衣服?来,为夫给你宽衣。”说着,真的便伸手过来解她的衣衫带子。 凌小贤大惊,纵身从水中跃起,溅起水花无数。她狠狠回头瞪他一眼,落荒而逃,到了外面,还能听到萧承鄴朗如山涧的清洌笑声。 这个可恶的男人,总是乱她的心神。 不过,按照他的说法,涟漪姑娘并非他的红颜知己咯?看来呀,涟漪姑娘还是和剑仙的关系比较大,这个想法就像安慰自己似的,凌小贤越发笃定,再怎么说,萧承鄴都是堂堂的王爷,再荒唐也不可能包养ji子的。 看来明日要亲自去一趟京城南郊,见一见那位涟漪姑娘了。 ------------ 枕楼公子(一) 凌小贤依旧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依旧拿中午饭当早饭吃。昨晚她想了大半夜,过了三更才睡着,这会儿才醒来,想想昨晚自己回来的狼狈样,把踏雪和寻梅都吓了一跳,寻梅还问自己是不是掉河沟儿里去了! 踏雪倒是很紧张,不过看凌小贤那样子,就知道没成功。 还有风月那死人妖,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什么。不过算了,反正十万两分文未动,改天还回去就是。 吃饭的时候,小丫头多嘴说了一句:“今日是孙侧妃回门的日子,王爷陪她回去了,不在府中。” 哼,昨天自己把那女人气走,今天就陪人家归宁,是赔罪么?什么德行! 孙依柔都嫁过来三天了,今天回去的时候,那张永远看上去都小鸟依人的脸上,必定充满了羞怯满足的笑容吧?萧承鄴的脸上一定也荡漾着笑意,坚实的臂膀轻轻搂着她的小蛮腰……我呕! 吃完饭凌小贤休息了一会儿,然后让寻梅去备马车,三人一起前往南郊。 她们到达京城南郊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黄昏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光,也是凌小贤最喜欢的时光。 凌小贤下了马车,看着远处的一座小楼,涟漪姑娘就住在那里。 细碎的霞光穿破云层,洒下金色和红色两种光芒,近处的天际依旧是蔚蓝色的,飘着丝丝白云。光芒洒落在人间,将那两层小楼染成了金红色。 悠悠的,有曼妙的琴声传来,凌小贤仔细聆听,是《渔舟唱晚》,一首沉静优美的曲子,弹曲子的人,必定也是个沉稳静谧之人。 凌小贤缓缓走向小楼,却在小楼前看到了一棵巨大的梨花树。 梨花树下端坐一人,背对着凌小贤,正是这人在抚琴。 四月的梨花,本该飘落,只是这棵巨大的梨花树上,依旧结满了一片又一片的纯净洁白的梨花。 黄昏的晚风拂过,树上的梨花被风吹起,涌起漫天的花雨。 洁白的花雨,便陨落在树下这个洁白的身影上。 只看一眼,凌小贤的眼便再也移不开。 琴声渐渐停息,玉人独立,微微转过身,柔声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何不近前一叙?” 凌小贤愣住,这个人……凌乱的梨花雨中,他长身玉立,面含微笑,双手自然垂着,晚风鼓起他洁白的袍袖,两片袍袖仿佛流云般涌动; 。金红色的霞光围绕在他身上,漫天的花雨仿佛是对他的洗礼。那一袭染着令人沉醉的霞光的白衣,如此的遗世独立,纤尘不染。 凌小贤曾以为,萧承鄴是太阳的中心,但今日见到这个人才觉得,他便是世界的尽头。 那张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上,一双明亮的眼睛向她看来,高耸的鼻子下是微微上扬的嘴唇。萧承鄴看人的时候会笑,但那样的笑容不会进入眼中,更不会在心里。但是这人的笑,从脸上,到眼中,再到心里。都是满满的,让人觉得倍感温暖的真诚笑意。 凌小贤走上前去,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这才发现,他的瞳仁竟是……竟是泛着银光的。 “你的眼睛……”凌小贤不觉深吸一口气,惊叹道。 他依旧面带微笑,道:“我的眼睛在我出生没多久就看不到了,如果唐突了你,我感到万分抱歉。” 凌小贤顿时感到该抱歉的是自己才对,自己真是太冒失了。她看着他,十分诚恳的说:“不,我是想说,你的眼睛很美。它是银色的,比我们的眼睛都要美,我想,这是上天的恩赐吧?” 听了她的话,他笑了,点头说道:“你说得对,这是上天的恩赐,虽然我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它依旧美丽,不是吗?” 凌小贤也笑了:“是的。” 这个人似乎无时无刻不带着宽和与满足的心态,他不为自身的缺陷而怨天尤人,也不为旁人的唐突而恼羞成怒。他总是带着感恩和悲天悯人的胸怀,来接受和包容外界的一切。 凌小贤开始佩服和喜欢这个年轻人,于是她放低姿态,抱拳说道:“在下凌小贤,想见一见涟漪姑娘。” 那人笑道:“凌公子,你好。若你是因为爱慕涟漪而来,我想,我要征求一下涟漪的意见,因为有人拜托我照顾她,就是不想让她被别人打扰。” 凌小贤老实说:“爱慕之说,不过是托词,其实在想是想问涟漪姑娘几句话。不过,我是否能得知公子您的尊姓大名呢?” 他笑道:“真是抱歉,相谈甚欢,却忘了告知在下的姓名了。在下苏枕楼。” 凌小贤安奈住心下的激动,她早就听说苏家的七公子虽然风度翩翩,可惜幼年失明,若这人就是他,那便是剑仙的七弟了?当下便问道:“是苏家七公子,枕楼公子吗?” 苏枕楼笑道:“正是在下。” “那么,”凌小贤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剑仙苏荏苒是公子的?” 苏枕楼坦然答道:“正是家兄,在下的四哥。” (ps:枕楼公子出场,他的原型就是花满楼,老板娘非常喜欢的小说人物。和萧承鄴一样是个完美的男人,但萧承鄴的完美近乎天神,除了凌小贤,无人能望其项背,也无人能够真正的亲近。而枕楼公子,他心灵明澄、热爱生命,宽容豁达,平易近人。如果说萧承鄴是“神”,那么苏枕楼才是有血有肉的“人”。) ------------ 枕楼公子(二) 凌小贤笑了笑,说道:“这样一来,我就不必麻烦涟漪姑娘了,问公子也是一样的。请问,剑仙他现在何处?” 苏枕楼道:“很抱歉,家兄现在何处,在下也不得而知。” 凌小贤想了想,沉声问道:“那么涟漪姑娘是?” 苏枕楼道:“不瞒凌公子,涟漪姑娘正是家兄飞鸽传书让他的一位朋友去风花雪月楼接回来的。但这其中有何渊源,在下却不知了。只是他的这位朋友似乎畏惧家中悍妻,所以只得我来照料。敢问凌公子,找家兄,是有何事吗?” 凌小贤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畏惧家中悍妻”?妈/的,难道老子很彪悍吗?幸好眼前这个人看不到她的脸色,不然一定会被吓到。 不过既然是剑仙要萧承鄴赎了涟漪姑娘,想必他们交情非浅,大概是剑仙他赶不回来所以才麻烦萧承鄴的,那么剑仙应该不久之后就会归来了吧? 想到此处,凌小贤道:“确实是有事相求,不过还是等剑仙回来,在下亲自提出为好。” 苏枕楼也不勉强,笑着点了点头。只是他忽然收敛笑容,侧过头去。凌小贤不明所以的看着那个方向,看到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从小楼里出来,直奔向他们。 凌小贤的内功修为还算可以,却没有听到这么远的脚步声,没想到苏枕楼却听见了,纵然他的听觉很好,想必他的内功也不在自己之下。 小丫头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不好了不好了,涟漪姑娘她……” 苏枕楼一听连忙奔向小楼,凌小贤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涟漪姑娘躺在地上,身子蜷缩在了一起,一手扯着自己的前襟,面上是痛苦的神色。她的呼吸粗重而急促,但每一次的呼吸却很短促。额上渗出了汗珠,每呼吸一下似乎都很痛苦。 凌小贤一看,本能的明白涟漪是犯了哮喘了,苏枕楼过去扶着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凌小贤摇了摇头,上前将涟漪扶着坐起来,回头对踏雪道:“我记得院子里有很多植物,去找找有没有薄荷。” 她解开涟漪的衣裳,一手抚摸着她的后背,一手直接轻抚她的胸前。涟漪的意识并没有涣散,惊恐的看着凌小贤,想要挣扎却浑身无礼。凌小贤苦笑一下,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涟漪诧异的看着她,她点点头,柔声道:“涟漪姑娘,你现在放松身体,慢慢深呼吸,我只是想救你,并无恶意; 。” 涟漪透过面具似乎也看到了凌小贤眼中的诚意,便跟着她的指示,缓缓的呼气,吸气。凌小贤柔软的手指轻轻上下抚着她的前胸后背,她的衣衫已经被解开了,露出白嫩的肌肤。幸好这屋子里唯一的男人是个瞎子。 踏雪一个轻功落在小楼里,手中拿着几片薄荷叶,对凌小贤道:“小姐,薄荷叶拿来了。” 凌小贤接过薄荷叶放在涟漪鼻下让她轻轻嗅着,再配上自己的推拿,涟漪果然渐渐缓过神来,呼吸总算顺畅了。 涟漪被两个丫鬟扶着回到房间的床上躺着,凌小贤问:“这个病不是初犯,以前应该也有过,身边应该常被药包才是,怎么刚才你们两个什么都不知道呢?” 苏枕楼忙道:“是在下疏忽了,并不知道涟漪有这样的病,这两个丫头,也是我新派来服侍涟漪的,所以她们……” 凌小贤看他一脸愧色,叹道:“这病可大可小,要小心照顾才是。” 看着涟漪疲惫的样子,几人走出房间,苏枕楼对凌小贤笑道:“刚才,真是多谢你了。” 凌小贤道:“举手之劳,这只是急救的法子,要真正根治,还是要请大夫来。”沈墨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像这样的哮喘,他应该懂得如何救治才对。 苏枕楼点点头,说道:“在下府中有一位专为家人治病的郎中,只是要他过来,委实不太方便,今日天已晚了,在下明日过来时,带郎中过来,凌小姐你看可来得及?” 小姐?凌小贤愣住,忽然想起刚才踏雪叫自己是小姐的……咳咳,算了,知道救知道吧。只好说道:“那就这样吧。” 苏枕楼又对两个丫头吩咐道:“你们要好好照顾涟漪,若是夜里出了状况,一定要飞鸽传书给我,知道吗?” “是,公子。” 苏枕楼笑了笑,对凌小贤道:“天色已晚,在下也要回府了,凌小姐家住何处?可要在下送小姐回去?” “不用不用,我们有马车过来。”凌小贤连忙摆手。被他知道自己是女子,以后相处会不会有困难呢?想着,回头瞪了一下踏雪,这丫头,毛毛躁躁的。踏雪被凌小贤瞪了,红着脸低下头。 苏枕楼此时又道:“凌小姐不用怪罪你的丫鬟,其实就算她不说,在下也知道。因为男子和女子的声音,就算改变过,也还是有区别的。更何况,小姐身上有一丝浅浅的茉莉花香味。我想,应该没有男人身上会有这种香味的。” 凌小贤吓了一跳,他到底是不是瞎子啊?怎么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不由自主的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苏枕楼呵呵笑着,柔声道:“我真的是个瞎子。”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低哑的磁xing。 这回轮到凌小贤脸红了,这个人明明是瞎的,可却好像什么都看得到,什么都猜得到。就连自己心里想什么,他也知道。 ------------ 枕楼公子(三) 回到听竹院,那多嘴的小丫头又过来告诉凌小贤:“王爷陪伴孙侧妃回将军府,今夜就不回来了。” 我去,他回不回来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啊! “知道了,以后别事无巨细都让我知道,尤其是那个瘟神!”凌小贤翻了个白眼这样说道。 寻梅挥手让小丫头下去,对凌小贤道:“小姐,看来我们离剑仙不远了呢!” “恩,明天我们再去小楼,顺便看看涟漪姑娘的病。对了踏雪,你的针线功夫好,那就麻烦你帮我找薄荷叶,还有紫苏,桔梗和黄芪还有另外几味中药,放在一个荷包里,绣好了明日带给涟漪姑娘。” “是,小姐,这药能治好涟漪姑娘的病吗?” 凌小贤摇摇头:“治不好的,只能预防。” “哦。”踏雪显得有些可惜。如果小姐治好了涟漪姑娘,涟漪姑娘和剑仙的关系似乎非同寻常,到时候剑仙说不定就肯教小姐剑法了。 凌小贤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笑了笑,没说什么就回房了。 望着头顶上的芙蓉帐,凌小贤静静的出神,萧承鄴现在,一定和孙依柔浓情蜜意着吧!孙依柔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如愿以偿了,只是,她真的甘于这个侧妃的位子吗?凌小贤嘴角微微扬起,不要着急,总有一天你不会是区区的侧妃的,因为那一天,我必定会杀了萧承鄴; 第二天醒来,踏雪已经把药包做好了,凌小贤接过来闻了闻,薄荷的清香和药的苦香融合在一起,很好闻。 “本来想做个新的,只是一夜时间太仓促了,幸好之前我也做过几个荷包,成色也有九成新了,所以……小姐您先将就着吧,改天我再做一个新的送给涟漪姑娘。”踏雪不好意思的说。 凌小贤看着这个药包,药包上绣的是两只翠鸟,绣工精细,看不出来是旧的,便道:“你做的很好,重要的是里面的药,外面的这些不用太讲究。我想涟漪姑娘不会嫌弃的。走,咱们这就去送给她。” 踏雪笑着说:“是,小姐,我早就预备下马车了。” 小贤冲她笑了笑,叫上寻梅,三人一起向南郊而去。路上,寻梅开始念叨那个苏枕楼了。 “他长相英俊,家中也十分富有,待人也很温和,真是个不错的人,只是可惜呀,他是个瞎子。”寻梅说到后面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想必她觉得剑仙无望之后将目标放在了苏枕楼身上,不过似乎又不靠谱了。 小贤看她一眼,说:“瞎子怎么了?有些人眼睛不瞎,心却是瞎的!枕楼公子虽然眼睛瞎了,但是心却比任何人都明亮。”她掀开窗边的帘子,看着渐渐向后倒退的景物,缓缓说道:“我从未见过像他这样活的如此坦然的男子,你们没看到他脸上总是带着微笑吗?那是真诚而儒雅的微笑,他从不因为自己身体的缺陷而对外界有所怨言,他依旧那么开朗,那么虔诚和感恩。他愿意帮助他的哥哥,去青楼拯救涟漪姑娘。试问,剑仙有那么多兄弟,为何偏偏让枕楼公子帮忙呢?一定是他有过人之处,从他对涟漪姑娘的安排看来,他一定是个温柔而又细心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一股脑的说了这么多,凌小贤没有觉察出自己在说苏枕楼时脸上难道流淌出柔和的神情,当然,踏雪和寻梅也看不到,却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来了。 凌小贤的面前仿佛又浮现出苏枕楼那清雅的容颜,那银色的瞳仁和温柔的笑意,她不由自主的也跟着微笑起来。 寻梅看着她,忽然低声对踏雪说:“小姐平时老说我们发花痴,你看她现在,不过昨日见了人家一面,说了几句话,竟也开始发花痴了。” 踏雪没忍住“扑哧”一笑,不过想想小姐对自己的好,很快就收敛了,低声道:“别这么说小姐……” “寻梅,你说什么?刚才我可是都听见了哦!”凌小贤斜着眼睛看她。 寻梅忙道:“我什么都没说!”停了停,她又道:“不过小姐你既然这么喜欢那位枕楼公子的话,干嘛不把他列入候选名单呢?等你被王爷休了之后,你就去投奔他,他既然那么好,一定不会嫌弃你的。” 凌小贤许久没说话,却叹道:“他是个热爱生命的人。” 寻梅和踏雪不解的看着她,她苦笑着说:“一个热爱生命的人,又怎么会接受我这样一个……一个杀手组织的首领呢?” 马车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静,三人谁都没有开口,各有所思的等着坐到南郊。 ------------ 枕楼公子(四) 来到京城南郊的小楼里,涟漪正站在窗边,看到她们过来,笑吟吟的迎了出去。 凌小贤今天穿的是女装,涟漪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左右看了看说:“昨天你告诉我你是个女子,我还不太相信,今日一看,果然是的。瞧这身段,如此婀娜多姿,想必姐姐也是个绝色佳人,不知为何戴着面具呢?” 凌小贤想了想,道:“在涟漪姑娘面前,确实没必要戴这劳什子。”她果真将面具摘下,露出她本来真容。 涟漪一怔,随即露出赞赏的神色,叹道:“姐姐果真是……是……哎呀,我竟找不到能形容姐姐的语言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些词语只怕也无法刻画出姐姐的美来。” 凌小贤笑道:“我哪有那样,和涟漪姑娘你比起来,我是不敢说话的。” 涟漪笑道:“快别这么见外,我已叫你姐姐了,你别嫌弃才好。你是我的救命恶人,叫我涟漪就好。” 凌小贤笑着说:“我怎么会嫌弃呢?涟漪,你的病怎么样了?” 两人手拉着手一起走进小楼,涟漪道:“上午枕楼公子请了大夫过来,给我开了药,我已经没事了。其实我这是陈年的旧疾,昨日真的多亏了姐姐你,要不然的话……” 走进小楼,涟漪让人去泡茶,凌小贤从踏雪手中拿来药包递给涟漪,对她说:“这是预防哮喘的药包,你带在身上,要是病发的时候就拿出来闻一闻,会缓解你的痛苦的。只是你这病,那些不利于呼吸的地方,千万要少去。” “我记下了。”涟漪很大方的拿过来,看着上面的刺绣赞道,“好精巧的绣功啊!这两只翠鸟绣的真好。”她的行为根本很难和青楼女子挂钩,因为她说话行事都十分大方得体,自然流露。 凌小贤很喜欢这个落落大方的女子,笑道:“这是踏雪做的,她的绣功好,所以我才敢拿来给你。” 踏雪红着脸说:“小姐,你怎么在别人面前这么夸我呀?”一般来说,人家夸了,小姐应该谦虚一下的; 凌小贤说:“你本来就做的很好啊,难道不该夸你吗?” 涟漪也笑着说道:“是啊,谢谢你了,踏雪姑娘。我这里没什么东西,真不知该用什么做回礼。” 踏雪连忙说道:“不用不用,其实这荷包是我以前做的,你……你别嫌弃才好。” “怎么会呢?”涟漪一边说一边将药包放到了自己怀里,冲踏雪笑了笑。 凌小贤喝了口茶,赞道:“这茶好香。” 涟漪道:“这是我用历年收集起来的百花花瓣,配上花瓣上的雨水冲泡的,所以喝起来特别香。鹊儿,你去包两包花茶,再把埋在梨花树下的雨水抱一坛来,待会儿给姐姐带回去。姐姐可千万要收下,虽然不是什么尊贵东西,好歹是我从姑苏带来的。” 凌小贤知道这些东西都十分费心,但若不收反倒拂了她的心意,便点头收下了。随后两人闲话家常,凌小贤将话题转到了剑仙身上:“涟漪认识剑仙吗?” 涟漪笑道:“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剑仙,姐姐说的是枕楼公子的四哥,荏苒吧?”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任何人看了,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外面对剑仙的传言一点也不真实,其实荏苒这个人……他很温和,也很体贴,他对我,真的很好。” 看着涟漪一副小女人幸福的模样,凌小贤的心底也柔软起来,道:“那他怎么不回来看你呢?” “他有他自己的事啊,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等他解决了,一定会回来看我的。”涟漪看着小贤,眼睛里是满满的信任和坚定。 小贤微笑着点点头,看了看外面,问:“枕楼公子今日怎么还没来?” 涟漪道:“他早上来过了,待会儿也快要来了吧?总是麻烦他,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略坐了一会儿,看天色不早,小贤起身告辞。涟漪将花茶包了两包,又送上一坛雨水给她。然后也包了两个花钿给踏雪和寻梅,这才送她们出了院门。 “姐姐要是不嫌麻烦,以后就多来看看我。”涟漪说道。 “当然,我会的。”小贤笑着告辞。 路上,寻梅看着盒子里漂亮的花钿,叹道:“这涟漪姑娘可真大方,心直口快的,一点也不像青楼女子。” 踏雪也说:“是啊,我不过送了个旧的荷包,她就送这样漂亮的礼物。” 寻梅嘀咕道:“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小贤笑道:“看来我们要转运了,这几天我们认识的,见到的,都是如此可爱的人。” “恩!”踏雪和寻梅都充满了信心,一**头。 她们走后没多久,苏枕楼就到了院子里,见到涟漪之后,含笑温和的对她说道:“今天中午接到四哥的飞鸽传书,没几天他就能回来了。” ------------ 剑仙苏荏苒(一)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京城下起了迷蒙的细雨,细雨如牛毛般斜斜的打下来,打在行人身上,虽然衣裳没怎么湿,但是满脸湿漉漉的感觉,一点也不好。于是,行人加快了匆忙的脚步,也是因为害怕这雨会打起来。 没过多久,大街上就只剩下几个行色匆忙的路人了。 唯独有一个人,他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他走的很沉稳,很悠闲。 不是因为他打着伞,就算打着伞,斜风细雨,也很容易打倒人的身上。 但他似乎并没有被细雨打到,他雪白的袍子依旧纤尘不染,就算他赶了很久的路,本该被泥泞弄脏的双脚和下摆应该会站到一点泥巴才对。但是他长袍下摆依旧干净如初,双足的白色靴子就像新买的一样,不染半点尘埃。 他这个人很怪,不喜欢坐轿子,不喜欢骑马,只喜欢走路。 他已经走了三天三夜,从姑苏,到京城,只用了三天三夜。 可他看起来依旧精神饱满,白皙俊朗的面庞依旧神采飞扬,两道剑眉威武,星眸沉稳的直视着前方。苍劲有力的左手举着伞柄,右手隐在宽大的袍袖里,因为他的右手永远都保持着干燥而温暖。 因为他的右手要握剑,永远不败的剑。 他就是剑仙――苏荏苒。 苏荏苒缓缓走着,直到他走到了京城南郊的一座小楼前,他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剑仙是仙,仙也会笑么? 他周身的剑气在细雨中氤氲,本该杀意凌然,此时却显得无尽缱绻。 纵身一跃,直接从院子外面飞到了小楼的第二层,他站在凸出的木头边缘,看屋中对镜发呆的女子。 女子缓缓用木梳梳着自己柔顺的长发,倾国倾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愁容,她的情郎也该回来了,为何现在还没有他的消息呢? 涟漪对着铜镜,轻轻的叹了口气,可是在镜中,反射到屋外,似乎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怔了怔,迅速回头,便看到有个白色的身影跃入房中,微笑着望着自己。 荏苒,是荏苒! 涟漪站起身,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她缓缓走过去,伸出手,迟疑了一下。她害怕这是因为自己太过思念荏苒而做的梦,就像阳光下的泡泡一样,虽然美好,但是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荏苒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拉到自己脸侧,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他的脸颊还带着雨里的湿意和冷气,涟漪的眼中慢慢沁出了泪水,她轻轻的抚摸着他,双手一起捧着他的脸。她终于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这是真实的,荏苒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荏苒托住她的腰,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低哑着嗓音问:“涟漪,你想我吗?” 涟漪眼中的泪滑落,哽咽着说道:“我想你,我好想你,荏苒……”她的话没有继续,荏苒已经含住了她的唇,慢慢的吮吸着,她闭上眼,觉得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人都要晕眩过去。 荏苒总是这样,为什么他的吻这么温柔,这么让自己迷醉。只要他抱住自己,亲吻自己,自己就像坠入云端,身体变得柔软无力,他的爱抚让自己快要窒息,晕厥。真的好想就这样沉沦在他的温柔中,不愿自拔。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浓云散去,阳光渐渐初显。一缕若有若无的光线射到屋中,屋里的两人正沉醉在久别重逢的喜悦里。 小楼是用木头搭建的,十分精致牢固,屋中的地板上铺了一层草席,赤脚走在上面,清爽而舒适。 涟漪雪白的衣衫已然滑落,露出瓷白的香肩,窗外的梨花被风吹进屋中,有一片梨花花瓣轻轻巧巧的落到了涟漪luo/露的香肩上。荏苒双眼迷离,细碎的吻一路从唇到脖颈,到锁骨,再到肩膀,轻轻咬噬,涟漪情不自禁的shenyin出声,柔软的身体更加无力了。 荏苒将她放在席上,她的脸颊绯红,吐气如兰,双手勾住荏苒的脖子,两个人尽情的唇齿相依,抵死纠缠。他缓缓的进入她的身体,看到她眼中幸福满足的泪水。俯身吻去她脸颊的泪水,听着浅浅的呜咽shenyin,他也无比的满足,一边律动,一边注意着让她得到最大的欢愉。 梨花经过雨水的洗礼,更加的晶莹剔透,纯洁无暇。 只是经过这样的雨水,却有很多梨花花瓣散落在泥泞中,化作了春泥,只为来年的同伴盛开的更热烈,更绚烂。 ------------ 剑仙苏荏苒(二) 一室春光旖旎,雨后初妍,温润的天青色使得整座小楼显得暮霭沉沉。涟漪倚在荏苒身畔,眉眼细致,青丝妖娆。荏苒轻抚她光洁如玉的背,轻轻吻了吻她的发丝。 蓦然,他微微蹙眉,随即起身,望着窗外。 涟漪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披上长袍,关切的问道:“怎么了,荏苒?” 荏苒回首冲她浅笑道:“无事,你先穿好衣裳,叫丫鬟进来收拾一下。” 涟漪的面颊泛着绯红,点了点头,转身忙去。荏苒悄然从她发丝上取来一片梨花花瓣,指尖运力,掷向窗外。那片轻轻巧巧的花瓣,竟然仿佛凝聚了千钧之力,嗖嗖向窗外飞去。 院门外站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人,年轻人长相英俊,身材挺拔,双手负在身后,眯着桃花眼悠悠望着小楼的某个窗户。他已站了很久,因为他不想打扰一对小别胜新婚的恋人,所以他宁愿一动也不动的站在这里,呼吸平稳,只在晚霞弥漫天空时,才抬起头看了看。 可就是因为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他便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向他袭来,细看时,不过一片洁白的梨花花瓣。 他不过微微一笑,抬手抚落院门上的一颗水滴,轻轻一弹,水滴便凝聚了一股强劲,向着梨花花瓣飞来的方向射去。 水滴与花瓣相撞,花碎,珠落。 苏荏苒站在窗边,已看到了这一幕,唇边泛起一抹深长的笑意,回首对涟漪道:“让丫鬟准备一些酒菜,我们有客人来了。” 涟漪孤疑的望着他,发现他看向窗外,她便也疑惑的看去,只见一袭白衣的男子,宛如坠入人间的谪仙,缓缓步入院中; “真是抱歉,我来的有些早了。”男子含笑站在楼下,带些无奈的看着苏荏苒。 苏荏苒微微一笑,道:“好在你还识趣,不曾过来打扰,让你在外站了许久,也算对你的惩罚了。承鄴,进来坐吧!” 萧承鄴回头望了望天际的晚霞,笑道:“能在这样安静的天地间享受如此美妙的晚霞,怎么能算惩罚呢?而我……” “我知道,”苏荏苒接口道,“你在看晚霞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想。” 萧承鄴含笑,两人似乎认识已久,但只作君子之交,淡雅如水。 两人便坐在小楼前那巨大的梨花树下的石凳上,涟漪奉茶,萧承鄴暗暗点头,笑道:“嫂夫人在此住的还习惯?” 苏荏苒的眼里尽是温柔,看着涟漪,涟漪红了脸,点头道谢,即刻转身走开,吩咐丫鬟尽快准备好酒菜。荏苒的朋友不多,这位萧公子能让荏苒这么放心的将自己交给他来营救,必定不是普通人,所以她不敢怠慢。 两人忽然同时侧首,就听到一阵如沐春风的笑声:“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荏苒起身,给承鄴引荐:“这位是我七弟枕楼,这位是萧承鄴。” 苏枕楼俯首:“安夏王萧承鄴,久仰久仰。” 萧承鄴淡淡一笑,道:“这里没有安夏王,只有苏荏苒的朋友。” 苏枕楼大方的笑道:“四哥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三人落座,晚霞渐渐隐去,如玉的上玄月挂在了天边,寂静的夜色下是三人成影的对酌相亲。 酒香飘渺,梨花缴销。 凌小贤下了马,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来,她得到消息,剑仙归来,所以迫不及待的往这里赶,却没想到坐在梨花树下,沉浸在月色里的,除了剑仙和枕楼公子,还有萧承鄴。 凌小贤皱眉愣住了,萧承鄴也在?并且看那样子,似乎是相熟已久的?那么,如果剑仙知道自己要杀的人是萧承鄴,他还会教自己剑法吗? 这样的思虑一闪而过,剑仙却蹙眉冷声道:“有杀气!”他抬手端着酒杯往凌小贤所在的方向射去。 一片梨花尚能让他发挥如此之大的威力,何况一只琥珀夜光杯呢! 凌小贤只觉得强大的力量bi来,慌忙后退,要以她的功力来抗衡剑仙,简直是以卵击石,若要硬碰,只会重伤,唯求能避开就好。 只是那股力量太过强大,凌小贤惊慌之下,觉得有些避无可避。 朗月下,有两道身影向自己飞来,一个挡住了酒杯,一个抱住自己脚尖点地转了一圈向一旁避开。 凌小贤闻到一股熟悉的杜蘅清苦,心中蓦然钝痛,是他。 ------------ 剑仙苏荏苒(三) 就算在黑夜里,也能看到他那若黑曜石般明媚的双眸。 曾经,她迷失在这双眼眸里,不可自拔。 他温暖的手托在自己的腰间,紧紧的搂住,好像害怕一松手就会让她受伤。 他的眼眸里竟带着些伤痛。 凌小贤猛然推开他,整了整衣衫,站到一旁。 涟漪匆匆走来,拉着苏荏苒的肩膀道:“荏苒,小贤她不是坏人,如果不是她,我哮喘发作,可能早就没命了。” 荏苒看向凌小贤,今日凌小贤没有戴面具,也没有易容,还穿着轻便的女装。苏荏苒看到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但那眼神里却有着与身份不相符合的东西。他本能的有些抗拒这个女子,皱着眉没有说话。 拦住酒杯的苏枕楼笑道:“四哥,你险些误伤佳人了。”说着脸转向凌小贤,道:“小贤姑娘莫怪,四哥就是有些大惊小怪,请小贤姑娘坐下,我们一起品酒赏月如何?” 如果是平时,她当然会不客气的坐下了,可是旁边站着她最不想看到的萧承鄴,前面还有个一身剑气凌然的剑仙盯着她,她便有些发憷了。 涟漪笑着走到她身边,携着她的手道:“你别生气,他就是这个样子,的确是大惊小怪了些,你快来坐下,我代他给你陪个不是。” 凌小贤苦笑,只得顺着涟漪的意思过去坐下。 三个世上绝美的男子也相继坐下,美男当前,这对凌小贤来说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以痛饮一番。可是这三人中除了苏枕楼时对自己真诚的之外,另两个人一个给自己压迫感,一个给自己憎恨感。 无心赏月,更无意饮酒。 略坐一会儿,她便起身告辞。如果当着萧承鄴的面求教剑仙的话,萧承鄴一定知道自己的目的,而剑仙必定不会答应。所以,她这次来,只能无功而返。 苏枕楼起身相送,两人一起走出院门,苏枕楼仍在为剑仙的鲁莽向小贤道歉,小贤失笑,鲁莽的并不是他,他却这么惭愧的样子,相反,救了自己的是他,自己正该向他道谢才是; “为什么会义无反顾的拦住那个酒杯呢?你知道来的是我?若真的是坏人可怎么办?”凌小贤问他。 苏枕楼笑道:“虽然隔得远,但我仍依稀辨别出你的脚步声,虽然看不到,但至少我的耳朵和鼻子还很灵。” 凌小贤道:“这么说,只要我能走路,能说话,你就能知道是我吗?” 苏枕楼颔首,凌小贤借着月色打量他,皓月夜风中,他如风中修竹,洁白如玉的面颊上,永远挂着三月春风般的笑靥。他是如此隽永从容,自带名士风流。 凌小贤忽然觉得上天不公,这样一个宽容博大的人,竟被夺取了双目。 望着他若皓月清风的脸,凌小贤有些不由自主的问:“如果我有一天,不能走路,也不能说话了呢?” 苏枕楼怔住,随即收敛笑容,变得有些举足无措,如果到了那一天,他该怎么认出她来呢? 凌小贤握住他的手,轻轻道:“我要你,记住我的样子。”然后她把着他的手,慢慢抚摸着自己的脸,从额头,到眉毛,再到眼睛,鼻子,嘴唇,下巴…… 这一刻美好的让人不忍相看,却没有在意,有一道目光,带着沉遂,掠过他们的身影,消散在夜色里。 凌小贤回到听竹院的时候,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散去,踏雪和寻梅围拢过来,寻梅很不满的说:“小姐,剑仙回来你怎么不带我们去啊!” “你们俩磨磨蹭蹭的,我去已经晚了,等你们,怕是别想见到他了!不过,没带你们去也好,我差点被剑仙伤到,这个人果然不负盛名,敏锐,沉稳而且杀气bi人。”说到后面,凌小贤已经显出了凝重的神色。 踏雪和寻梅对视一眼,问道:“那怎么办?你跟他说学剑法的事了吗?” 凌小贤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的说:“你知道我除了剑仙还看到谁了吗?就是萧承鄴那个瘟神!原来他真的和剑仙是认识的,而且看样子交情还不浅!” “啊?”两人傻了,“那学剑的事……” 凌小贤叹道:“只能慢慢来了。” 踏雪想了想,忙道:“小姐,您向剑仙学剑,他又不知道你要杀谁!” “如果萧承鄴告诉他呢?” “这……王爷知道你去找剑仙是为了学剑法吗?” 凌小贤苦笑着说:“他知道我要杀他,今天又在剑仙那里看到了我,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踏雪低下头不说话了,凌小贤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没关系,总要碰碰运气的嘛!明天我再去一趟,避开萧承鄴,说不定苏荏苒看在涟漪的份儿上,会给我个面子呢!” 踏雪抬起头,露出了笑容。 ------------ 剑仙苏荏苒(四) 第二天一早,凌小贤又出现在小楼的院落里,她面前站着剑仙苏荏苒,纵然背对着自己,她也不敢靠近,只因他周身的杀气太重。 “你要学御剑十三式的招式?”苏荏苒冷声问道。 “是,我知道剑仙在剑法修为上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而你恰好看过这套剑法,所以特来求教。” 苏荏苒回过头,目光如刀削般盯着她,道:“你可知道,偷学别派的武功,是江湖大忌。” 凌小贤皱眉道:“我这可不算偷学,在下是正大光明的向剑仙求教。” 苏荏苒冷哼一声,道:“你走吧,我不会教你的。” 被他拒绝,早在凌小贤的意料之中,不过她还是有些不死心,又道:“我只要招式!”看他不为所动,凌小贤咬牙道:“偷学别拍武功为人不齿,那么剑仙又何必记下这套剑法呢?自己独享却不肯教别人,难怪剑仙的剑法会独步武林……” 话未说完,凌小贤只觉一股剑气射向自己,凌小贤不及避让,那股剑气生生bi到自己胸口,凌小贤顿觉胸前剧痛,强力之下,自己一下子跌坐在地,喉中一阵咸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可是,方才她肯本没看到剑仙出剑啊! 难道他真的已经做到了人剑合一的最高境界了吗? 她正错愣间,剑仙冷冷道:“看在萧承鄴的份上,我不杀你,走。” 萧承鄴?凌小贤一个激灵,难道是萧承鄴和他说了什么?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和目的了吗? 凌小贤站起身,狠狠瞪了剑仙一眼,愤然离去了; 涟漪在楼上看到小贤离开,又看到地上的血迹,慌忙下来,拉着剑仙的胳膊急道:“昨天你不是答应了萧公子,不伤害小贤姑娘的吗?怎么你今日竟下这样重的手呢?若是萧公子知道……你真是……好歹小贤姑娘也救过我的命啊!” 荏苒握着她的手道:“这个女子心术不正,若不是看在你和承鄴的份上,今日我就会杀了她。放心,我没有打中她的要害,一成力都没用到,她只要乖乖在床上躺两天就不会有事。” 涟漪欲言又止,看着小贤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道:“不知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看小贤望着萧公子的眼神,分明是又爱又恨。而萧公子……”她没有说下去,只因她无法解释萧承鄴眼中的伤痛。 凌小贤看到萧承鄴站在听竹院门口,胸中怒气更甚,在距离他还有几米的时候手中扣了飞刀,直直射向萧承鄴。 萧承鄴略略抬手,便接住了她的飞刀。 飞刀泛着银光,薄如蝉翼,削铁如泥。是把不可多得的好刀。 这样的刀,是凌小贤用来切割尸体的手术刀,现在,她也用来杀人。 萧承鄴接住飞刀的时候,微微蹙眉,沉声问道:“你受伤了?” 凌小贤冲到他面前吼道:“还不是拜你所赐!”她急血攻心,本不至于伤得这么重,却还是咳嗽着呕出一口血来。 萧承鄴本能的去扶她,她狠狠打开他的手,冷冷道:“不牢王爷费心,我还死不了。只不过王爷若想杀我,何必借助剑仙之手呢?其实以王爷的武功,想要杀我,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不是么?还是说,王爷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萧承鄴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想在无论他说什么,凌小贤都不会听。 凌小贤冷笑着望着他,重重哼了一声,走进听竹院,关上院门。 萧承鄴在外站了一会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其实,昨晚他就知道,按照凌小贤的xing格,她今早一定会再去找剑仙。而苏荏苒那个人,也一定不会教她剑法的,甚至有可能,会杀了她。 “明早若是她来找你,不要伤了她。”萧承鄴这样对剑仙说。 剑仙挑了挑眉,悠悠道:“承鄴,你有没有注意过自己的眼神,在看着她的时候,就像在看一块永远也不会属于自己的美玉?沉痛的让人怜惜,可是这个女子……戾气太盛,恐怕……” “别伤了她就是。”他撂下这句话就走了。 剑仙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她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纵然剑仙很想试一下,但他终是没有下狠手,只因他知道,能让萧承鄴主动请求自己的人,对萧承鄴来说,真的很重要。 ------------ 赌局(一) 寻梅手里拿着一张笺表,淡蓝色,右下角有淡雅的花纹,散发出含蓄的幽香。笺表上的墨迹早已干透,上面只是简单的写了几行字。 赌注:一万两 人物:柳东阳pk徐泰山 时间:四月十五,亥时 地点:京城西郊竹林 赔率:一赔一 在最后一行用簪花小楷写着:一万两下注柳东阳胜。 这是半个月前凌小贤下的一笔赌注,也是这个月炒的最火的赌局。武林新秀柳东阳挑战武林前辈徐泰山。虽然赔率不高,但是这场赌局却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就连公门中人也有偷偷下注的。 因为武林中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像柳东阳这样狂妄的新秀了! 萧承鄴是神,苏荏苒是仙,凡人无法企及,于是便将目光投到了崛起的柳东阳身上。据说他已经挑战了江南四大门派,无往不利! 就在半个月前,他竟然下战书挑战素有泰山北斗之称的徐泰山!而已经十三年未曾出剑的徐泰山,欣然应邀。 “柳东阳年轻气盛,将江南四大掌门人重伤,老夫自然要替做前辈的教训一下这个猖狂的后辈,让他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徐泰山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在自己家的小花园里。他的面前就竖着他的剑,十三年未曾动过的宝剑,“宝剑出鞘,不杀无回!既然选择重新用这把剑,不见血,怎么能收回呢!”言语间,如鹰般锐利目光聚起杀气。 今天已是四月十四,凌小贤自从被剑仙伤到之后就一直卧床休息,每天调理内息,喝了苦的要命的中药,今天总算感觉好多了。 期间萧承鄴派人送了药过来,凌小贤冷冷的说:“剑仙杀不死我,他就想毒死我吗?”回头就让寻梅扔到茅厕里去了,寻梅看着里面全是上等药材,不由皱了皱眉头,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现在寻梅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拿着那张凌小贤写的笺表,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凌小贤从八岁开始下注,赌盘口从来没输过,只因没有把握,她从不出手。虽然这一次她赌的是众人并不看好的柳东阳,但自己先前从不怀疑过小姐的眼光,可是现在…… “小姐,市井皆在传言,柳东阳得了伤寒; 。”寻梅还是决定把变故告诉凌小贤,好让她有所准备。 凌小贤愣住,这个年代的伤寒,是会要人命的。 柳东阳得了伤寒?这怎么可能?现在又不是三伏天又不是数九天,而是最温暖舒适的春天,怎么会得伤寒这种病?况且,自己若没有把握,是不会赌他胜的!因为在半个月之前,她就派流星去试过这两个人的武功,确定柳东阳在徐泰山之上,明天就要比武了,现在却传来这样的消息,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你听谁说的?”凌小贤问寻梅。 “小姐,这根本不用我去查,现在赌坊茶寮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小姐你前些日子一直忙着找剑仙,又受了伤卧床休息,所以我也没敢告诉你。”寻梅的声音越说越小。 而凌小贤有她更值得关心的问题:“现在的赔率是多少?” 寻梅看了她一眼,道:“一陪……十……” 凌小贤冷冷一笑道:“也就是说,如果柳东阳输了,我就得输十万两银子?” 寻梅低下头,凌小贤蹙眉,想了想,沉声道:“走,回听风细雨楼!” 她要回听风细雨楼找流星,流星知道这两人的武功,所以,也应该知道柳东阳得病的消息,这其中,会不会是有什么内幕呢? 赌盘口的时候,最大的忌讳就是有人因为怕输个精光而做手脚,事发突然,凌小贤不得不这么想。 不过还没等到她走出院子,就看到院子里站了个人,踏雪一脸惶恐的看着自己。凌小贤舒了口气,道:“我刚想去找你,没想到你就来了。” 来人正是流星,听风细雨楼的第一大杀手,流星。 有什么比划过天际的流星速度更快,比闪耀在黑夜里的星辰更炫目的呢? 流星的速度很快,他的剑也很炫目。 有些人临死之前只能看到寒光一闪,他们甚至看不到杀手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更加……看不到他是何时出手的。尸体只在咽喉处有一条极细的血线,干净利落,不留下任何证据。 流星的眸子,也如他的剑一样,明亮,森寒。 他的面容如刀削一般的利落,他的双眉如剑,薄唇紧抿。他不像萧承鄴那样宛若天神,也不如苏枕楼这般温和柔美,但他带着特有的杀手气质。清绝,孤独,冷酷。 但这却并不阻止当他看到凌小贤的时候,面部的线条变得柔软,所有的情绪都变的平和,低缓,连声线都变得异常温柔。 “找我,因为柳东阳得了伤寒?” 凌小贤苦笑着点头:“明天就要开赌了,而我现在才知道这个消息。” (ps:流星出场,一个肯为女主上刀山下油锅,对别的女人避而远之,对女主死心塌地的理想情人) ------------ 赌局(二) 两人走到厅堂里坐下,踏雪奉了茶,流星笔直的坐着。凌小贤也难得的严肃,问道:“你知道柳东阳现在在哪儿吗?” 流星道:“他在十天前抵达京城,一直住在最大的客栈悦来客栈的天字第一号房间。可是就在传出他得了伤寒之后,就没人知晓他的行踪了。” 凌小贤扬眉:“这么说,根本就没人见过得了伤寒的柳东阳?” 流星点头:“虽然如此,但总有下注的人想要弄个明白,所以这几天京城到处都在寻找柳东阳的下落。” “找到了吗?” 流星叹了口气:“没有,只不过……有人看到悦来客栈的伙计去同济堂抓药,抓的药就是治疗伤寒的。可是悦来客栈里面,并没有人得伤寒,还有人查到,这个伙计曾经被柳东阳打赏过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可不是笔小数目。” “所以大家便都猜测,柳东阳确实得了伤寒。” 凌小贤明了:“然后赌注的赔率就开始变了,而且变得如此悬殊。” “赔率从一赔一到一赔十,不过区区四天时间。” 凌小贤沉默了一会儿,又问:“现在最大的庄家是谁?” 流星看了她一眼道:“苏家大少,苏钦鉴,五十万两黄金赌徐泰山赢。” “苏钦鉴?就是那个金算盘?只用三天两夜就帮皇上集齐十万兵甲钱粮的那个?” “就是他。” 凌小贤不由苦笑:“苏家可真是人才辈出。” 流星不做声,看着凌小贤,凌小贤抬头喃喃自语:“明天就是四月十五了,今晚就要停止下注。明明胜券在握的柳东阳,却忽然得了伤寒,难不成,我要白白赔掉十万两银子么?” “现在距离明晚亥时还有些时间,我会在这段时间里找出柳东阳,如果真的是有人动了手脚,也好早做防范。” 凌小贤点点头:“辛苦你了。” 流星什么也没说,看着她的眼睛,想起自己第一次出去执行任务,那年自己不过十二岁,杀了人之后手都在抖,幸好脚没发软,回到楼里,就像一坛烂泥一样瘫在地上。凌小贤打着呵欠走进来,看到浑身是血的自己愣了一下,不屑的说:“怎么搞成这样了?知道的以为你去杀人,不知道的以为你去杀猪了呢!”那时候凌小贤才八岁。 她用不着和自己一样接任务杀人,说出那样的话简直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当时刺了她几句,她不服气,后来真的问师傅要了任务,用师傅给她打造的飞刀杀死了一个欺压乡邻的恶霸。 她浑身上下干干净净,而那恶霸被人发现死在家中时,只有咽喉处被人割开,其余没有任何线索。县官把这桩案子立为悬案,至今未破。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自己,风月,还有青芒,开始苦练绝技,都不想被这个小丫头比下去。 流星暗暗叹了口气,说:“放心吧,我会把柳东阳找出来的,你从小到大下注从来没输过,这次也不会输。” 凌小贤冲他笑了笑,送他出去。踏雪好奇的问寻梅:“小姐真的从来没赌输过吗?” 寻梅得意的说道:“是啊!小姐从六岁就开始练赌术了。” “赌术?” “恩,小姐六岁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醒过来就变得神神叨叨的。过年的时候大家得了红包,楼里很多人,很热闹,大多是男孩子,就凑在一起赌钱。小孩子赌骰子,大人赌麻将牌九什么的。小姐看着稀罕就过去也想赌,可是没人愿意带小姐玩,小姐一生气,就回去自己偷偷连。我半夜醒过来,还看到小姐躲在被窝里掷骰子呢!”寻梅一边说,一边回忆,嘴边露出笑来,“后来啊,小姐的骰子练的越来越厉害,已经到了想要什么点数就有什么点数的地步,她就和男孩子们赌,每次都把他们的钱赢过来,再后来那些男孩子们看到小姐向他们走过去,他们吓得全部跑了。” 踏雪想象着那时候的情景,也笑了起来:“小姐好威风啊!” “这还不算什么,”寻梅又说,“小姐玩腻了骰子,就玩麻将牌九,玩到最后也是想抓什么牌就有什么牌,大人们都不敢和她赌。至于什么斗鸡斗狗斗蟋蟀,她一看一个准!” “这么厉害啊!”踏雪惊叹,眼里流露出崇拜的神采。 凌小贤刚好走进来,懒懒的说道:“所以说,这次我要是赌输了,可真是千年道行一朝丧啊!” ------------ 赌局(三) “小姐别灰心,流星他那么厉害,一定会找到柳东阳的。现在柳东阳还没露面,一切都言之过早,说不定是有些人故意放出这样的假消息的。”踏雪安慰道。 故意放出假消息,并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如果是这样最好了,现在的赔率炒到一赔十,要是柳东阳赢了,自己就能赚十万两了! 凌小贤笑眯眯的拍着踏雪的肩膀说:“有道理,你说的好。” 踏雪抿着嘴笑了笑,凌小贤也明白,不到最后关头,没人会知道真正的结果。只要还在过程中,一切皆有可能。 想要找一个人,有时候很难,有时候很容易。 如果这个人存心躲着你,要找他就不太容易了。 那么多江湖人士要找柳东阳都找不到,何况流星一人。 但他偏偏就找到了,只可惜,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十五的酉时了。 “你真的得了伤寒?”流星锐利的双眼盯着面前这个瘦弱的年轻人。 柳东阳看了他一眼,不痛不痒的说:“能找到我,你还算是有两把刷子。”他说话的声音沉稳有力,根本不像有病。 流星转身就走,什么伤寒,不过是抬高赌注的障眼法罢了! 柳东阳看着流星渐渐走远,忽然俯下身来大口喘气,接着猛烈的咳嗽起来。 四月十五,亥时。月圆,微风。 西郊竹林便聚集了很多人,他们在竹林前围成半个圈,圈里就是徐泰山和柳东阳,相隔数尺,冷然相望。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人群中不时发出议论:“不是说柳东阳得了伤寒吗?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 “不会是假的吧?” “哎呀,那就糟糕了,我赌徐泰山赢的呀!” “别担心,就算柳东阳没得伤寒,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徐泰山。” “你说的有道理。” 凌小贤穿着男装戴着面具,双臂环抱看着圈子里的两个人,两个人谁也没动,这个时候,就要看是谁沉得住气。 忽然有一片乌云慢慢飘到了圆月旁边,渐渐挡住了月色。 竹林陷入一片昏暗中。 “呼”的一声,两道身影腾空跃起,一同钻入了竹林。 人们也跟着冲进竹林,但却找不到两人的所在。 兵器声相撞的声音若隐若现,却辨不清方向,所有人都抬起头,试图寻找些什么,但什么也找不到。 凌小贤皱着眉头,回想流星说的话,他说柳东阳没有得风寒,那个消息是假的。 但是她刚才一直盯着柳东阳的时候,发现他的身形有些不对劲。 他好像在极力忍受着什么,他的身体再轻轻的颤抖,虽然幅度很小。 乌云渐渐从圆月上移开,竹林里慢慢恢复了明亮。 有道身影缓缓走来,人们把目光都投向那个人影,屏气凝神,是谁先走出来的,那么后面那一个,就是输家了。 先走出来的是徐泰山,人们首先借着月色看到了他十三年未曾出动的剑。 剑上寒光四射,却没有血迹。 “柳东阳呢?”有人问。 徐泰山没有说话,凌小贤看到他站在那里,用一种非常不屑的声音说:“我不杀已死之人!” 已死之人?柳东阳已经死了? 徐泰山冷冽的眸子划过众人,冷冷道:“这场所谓的赌局,不过是个闹剧!” 凌小贤迅速飞入竹林,找到了柳东阳的尸体。 不错,这场赌局的确是个闹剧,因为柳东阳已死,但却不是死在徐泰山的剑下。 “他是怎么死的?”有人问。 凌小贤开始检查尸体:“尸体表面无明显伤痕,温度很高,柳东阳在临死前应该在发高烧。脸色暗红,嘴唇乌紫。双手握成拳,看起来十分痛苦,应该是高烧引起的呼吸性系统问题,初步检验是死于急性呼吸衰竭。” 人群悉悉索索,凌小贤知道,要他们明白什么是呼吸性系统问题确实有些困难。她叹了口气,站起身,双手环抱胸前,皱着眉头。 这场闹剧,让她损失了十万两银子! “让开让开,都围在这儿做什么!”有一对官差走了过来,粗声粗气的推开人群,为首的那个指挥人把柳东阳的尸体拉走。这个人的眼神像鹰一般锐利的划过凌小贤带着面具的脸。“你是什么人?尸体是你能随便乱碰的吗?” 凌小贤没有理他,却注意到他的制服,顺天府的制服。 来的好快呀! 难道他们一直在附近监视不成? 看着他们把尸体抬走,凌小贤依旧没有动,寻梅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道:“小姐,你怎么不拦住他们呀?” “拦住他们有用吗?他们分明是有备而来的,算了,我们回去吧!”凌小贤一路都皱着眉不说话,踏雪和寻梅也不敢打扰。 ------------ 赌局(四) 回到听竹院,已经是四月十六的丑时了,凌小贤什么也没说就去睡觉。踏雪和寻梅对视一眼,寻梅嘀咕道:“十万两银子啊!小姐这回肯定要肉痛了!” 踏雪却叹道:“小姐从来没输过呀!这回她竟然输在这种情况下,会不会……” “其实……”寻梅嘟囔着,“小姐以前也是输过一次的。” “额?” 寻梅脸色十分古怪,却不再说什么,也回房间睡觉去了。 凌小贤却没有立即睡觉,而是换上夜行衣,拿上自己的工具包就出了听竹院。 流星正在外面等她:“如何?” 凌小贤一面走一面简短的说道:“柳东阳死的蹊跷,我必须去给他解剖尸体,确定精确的死因。” 流星压低嗓音问道:“难道不是你说的什么呼吸性系统问题?” “看起来是,不过……”她顿了顿,又道,“我看到他吐出来的血,是紫黑色。如果单单是呼吸衰竭,血的颜色是不会受污染的。可惜这里不能做病理测试,只能偷偷过去解剖了。” 两人说话间就用轻功来到顺天府后面的停尸房里,停尸房里还有人在,两人躲在外面,发现是顺天府的仵作。他正在把验尸结果告诉刚才那个鹰眼官差:“尸体的温度比一般尸体要高,看来他在临死前一直发着高烧,尸体表面没有伤痕,看来是死于疾病无疑了。” 凌小贤皱眉,这仵作说的话也太笼统了。只不过以现在的验尸条件来说,只能按照表面情况来判定。 等到停尸房里的人都走了,凌小贤才和流星一起走进去,凌小贤二话不说,打开工具包,拿出肠衣手套戴上,然后对流星道:“你注意外面的动静,我现在开始解剖。” 流星微微点头,凌小贤拿出手术刀,从死者两侧肩胛骨下刀,往中间一直划到胸部,再向下划开,形成一个Y字形,手术刀锋利的将肋骨以上的皮肉全部割开,凌小贤顺着两边肋骨将腹部裸/露,露出全部的五脏六腑。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凌小贤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反而在脸上焕发出一种陶陶然的神采来。 这个女人喜欢尸体?喜欢血腥?喜欢看人的内脏? 不,她只是太久没解剖尸体而显得有些兴奋罢了。 “死者胸腔内有少量淤血,颜色紫红色,各器脏位置正常,心脏扩张,有梗塞现象。两肺肺泡异常肿大,肺叶有出血点,呈褐红色,肾脏和脾脏萎缩,呈现黑紫色。食道粘膜有腐蚀与出血,胃部粘液稀少,有腐蚀,恩?胃里有东西,是药?他在比试之前还喝过药?”凌小贤愣了几秒钟,回头对流星说道,“他果然不像表面死的那么简单,虽然他的肺部肿大,但是他的肾脏,胃脏和脾脏均有腐蚀,是中毒而死的!” 流星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问道:“你确定吗?” 凌小贤珍重的点了点头,皱眉道:“可惜不能测试他的血红细胞,不然的话旧能知道他的血液里到底有多少毒素了,这样就能确定,他到底是一次性被毒死的,还是中了慢性毒药而死的。” “但是不管怎样,他都是被人毒死的。” “不错。” 两人沉默许久,流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问凌小贤:“那会是谁呢?” 凌小贤一边脱下手套收拾一边问:“你说是悦来客栈的店小二帮他抓药的?” 流星眼前一亮:“我这就去查!” 话刚说完,外面就亮起了火把,那鹰眼官差带人冲了进来,看到凌小贤手里拿着血淋淋的手套,柳东阳的尸体前胸被开了个大洞,顿时大怒,吼道:“大胆狂徒,竟敢到衙门里来偷尸体,拿下他们!” “神经病!”凌小贤知道,要和他们解释什么解剖学,那就是鸡同鸭讲,所以干脆什么都不说,反正现在要紧的是找出死者的死因,然后查处幕后真凶,把自己那十万两银子要回来! 流星就要拔剑,凌小贤制止了他,低声道:“别理这些人,我们走。” 流星点头,一手揽住凌小贤的腰,脚尖点地,从屋顶冲了出去。 他的轻功好,就算抱着一个人,也能身轻如燕。 两人奔跑了一会儿,确定后面没人跟上来,就停了下来。 “好了,马上就要天亮,你去找悦来客栈的店小二,我要回去休息一下。然后去找苏家大少。” “金算盘?你怀疑他与此事有关?” “哼!柳东阳被毒死,他是最大的赢家,五十万两黄金,他赚的未免太轻松了吧!”凌小贤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方才那纤细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顿了顿,也走了。 (PS:祝大家中秋快乐!) ------------ 追查凶案(一) 这一天的进展并不顺利,凌小贤去苏家找苏大少,却被告知苏大少不在京城,外出收账了。而流星也没有找到原先悦来客栈的那个店小二,听说他回乡去了,但却没人能说出他家乡的地址,也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这条路走不通,凌小贤只能走另一条,不管怎样,她一定要查出这件事的真相!毕竟,那是关乎她赌遍天下无敌手的信誉问题!她还指望那十万两银子能重回腰包呢! “你说你是在哪儿找到柳东阳的?我要去他住的地方看一看,也许会对这件事有帮助。”凌小贤问了流星,又叮嘱寻梅注意苏家那边,若是苏大少回来了就通知她,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往柳东阳死前住的地方。 那不过是四喜胡同里最不起眼的小院子,看来柳东阳确实是在避人耳目,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如果说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得了伤寒,又为什么要明目张胆的让悦来客栈的店小二给他买药呢? 柳东阳昨晚才死,现在他住的房间还没人动过。凌小贤和流星一起潜入这里,开始查找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屋子很整洁,收拾的很干净,一点也不像一个单身男子居住的地方。 梳妆台上有一面铜镜,铜镜下经放了一盒胭脂。胭脂?这里有女人居住? 凌小贤拿起那盒胭脂打开,里面用了一半,还剩下不少。胭脂底部印着“碧螺轩”。看来这胭脂是在“碧螺轩”买的,他们店里的东西虽然及不上“馥奁楼”,但算是京城里较大并且不算太贵的胭脂铺子。 达官贵人家的夫人小姐,用的是“馥奁楼”里的东西,平民阶层又用不起这“碧螺轩”的,所以用这种胭脂的,大多是中产阶级。再看着胭脂颜色十分艳丽,一般正经人家的小姐不会用的,那么,大概是那地方的人才用的吧? 除了一盒胭脂,旁边还放了一个锦盒,锦盒看起来装着十分贵重的东西,但凌小贤打开一看,里面什么也没有。看着锦盒的形状规格,里面装的东西大概有拳头大小,但很难猜出是什么。凌小贤凑近鼻子嗅了嗅,没有气味,也没有其他残留物,也许是什么装饰品。 暂且搁下,凌小贤又继续翻找床上物品,枕巾上有淡淡的余香,枕头下面,露出一把纨扇。凌小贤拿在手里,看到扇柄上刻着“天香馆”。 天香馆是有名的青楼,风花雪月楼里的姑娘不做的买卖,她们全做。 凌小贤微微笑了笑,看来这个柳东阳还是个好色之人。 有些剑客在杀人前很喜欢请两个会伺候人的小丫头来服侍自己,柳东阳大概就是这样的人。 凌小贤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去哪里了,现在要找的就是柳东阳的药罐子,屋里还弥漫着一股药香,却找不到药罐。 流星从窗户外面对凌小贤道:“到后院里来看看。” 凌小贤走过去,发现了打破的药罐和一些残余的药渣,她小心翼翼的用帕子包了一些药渣和药罐的残片。 “把这个交给风月,让他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凌小贤把东西递给流星,风月在用毒方面颇有研究,柳东阳死于中毒,不知是不是这药的缘故。 两人正说话间,后院的门就被撞开,闯进来一队官兵。前门那里也走来一队官兵,为首的正是那鹰眼官差。那官差看到他们十分愤怒,道:“怎么又是你们!说!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凌小贤气定神闲的问道:“那不知大人在这里来又是所为何事呢?” 鹰眼官差瞪着他那双鹰眼,怒道:“官府的人到这里来当然是查案了!轮得到你来问吗?快说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凌小贤笑道:“你们来做什么,我们也是做什么的。” 鹰眼官差色变,这时有一个小兵手中拿着桌上那个锦盒出来,对他道:“头儿,里面的东西不见了!” 鹰眼官差大怒道:“怎么会不见?一定是你们!快把东西交出来!” 凌小贤不解:“里面是什么东西?” 鹰眼官差怒道:“你偷了东西还敢跟我耍花腔,来人!把他们拿下!” 凌小贤微微蹙眉,看来那锦盒里的是个重要物品,不然这家伙不会这么生气。流星已经被激怒,就要拔剑了,可是凌小贤不想和官差扯上什么关系,立刻拉住流星道:“我们走!” 已有两个官差欺上前来,流星“刷”的一下拔出剑来,凌小贤叫道:“流星,不要杀人!” 流星微微一顿,寒光一闪,那两人倒下,捂住了膝盖。凌小贤趁势拉着流星逃走了。 鹰眼官差看着他们逃离的方向,眸中闪过精光:“流星?听风细雨楼的杀手流星?那个戴面具的难道就是……” ------------ 追查凶案(二) 两人离开柳东阳的小院,在路口分头行动,流星回听风细雨楼找风月,凌小贤去了天香馆。 天香馆虽然开着门,但却很冷清。 老鸨子打着呵欠走了出来,有些不悦的说道:“我说这位客官,人家都是晚上来乐呵的,怎么您这一大早的就来了呢?姑娘们忙了一晚上,还没起床呢!” 但她很快就不再抱怨了,她睡眼惺忪的眼睛也顿时闪亮了起来。因为她看到了一颗金锭子,正闪闪发光的等着她去拿。 “客官您想要哪位姑娘?我这就给您叫去!”老鸨子正要伸手,凌小贤却把金锭收了回来,老板不解的看着这个戴面具的人。 “老板娘,你馆里可有姑娘前些天接了外面的生意,这两天才回来的?” 老鸨子挂心那棵金锭,连忙说道:“您说的该是牡丹和琥珀两位姑娘吧?她们呀,前些时候被一个人包出去了,说是伺候个几日,昨儿晚上才风尘仆仆的回来,回来就回来吧,还一身的药味儿,才歇下没多久呢。我这就给您叫去?” 凌小贤皱眉:“两位姑娘?伺候同一个人?” 老鸨子嘿嘿笑道:“是啊,要两位姑娘同去,价格可不一样。” 凌小贤将金锭放到她手里,道:“她们的房间在哪儿?” 老鸨子忙走前面带路,带到二楼道:“这一间就是琥珀姑娘的住房,隔壁就是牡丹姑娘。老身先给您敲个门儿去?”说着也不等凌小贤示意,她就过去敲门了。 琥珀的房间无人应门,倒是牡丹姑娘从她房间出来了,迷迷糊糊的说道:“我说妈妈,这一大早的,您吵什么呢?我和琥珀妹妹昨儿晚上才回来……哟?这么早就有客了?” 老鸨见琥珀没出来,便问牡丹:“昨儿你是和琥珀一块儿回来的,她在房里吗?” 牡丹道:“怎么不在?我们一块儿洗了澡睡觉的。”说着直接将琥珀的房门推开,原来房门并未上锁,她一面往里面走一面叫道:“琥珀,死蹄子,醒醒了,一大早就有人要点你……啊!” 一声凄厉的长嘶把整个天香馆的人都吵醒了,老鸨吓了一跳,正准备骂几句,凌小贤却推开她自己走了过去。却见牡丹吓得跌坐在地上,琥珀躺在床上,双目圆睁,嘴角流血,十分恐怖。 凌小贤忙上前查看,琥珀已经死了,但尸体还是温热的,她死了才一会儿。死因是喉骨断裂引起的窒息而死,死前牙齿咬破了舌头,所以口腔内有鲜血流出。双手呈爪状,有一根指甲断裂,死前有挣扎。要是在现代还可以测试指甲中的皮屑,可惜现在没这个技术! 凌小贤皱眉看着房间周围,很整洁,东西也没有被翻乱。看来凶手是直接进来要了琥珀的命,然后逃走……慢着,他是从哪里逃走的呢? 琥珀是刚刚才断气的,之前自己一直和老鸨子在大门口说话,根本没看到有人出去。 凌小贤检查了一下窗户,窗户都是从里面削上的,唯一能出去的就是房门。出了房门却没出大门,难道这个凶手还在天香馆里面?或者,琥珀就是被天香馆里的人杀死的? “老板娘,你们天香馆有男人吗?”按照掐死琥珀的力度来看,能捏断喉骨,凶手肯定是个男人。 老鸨子哆哆嗦嗦的说:“有……有……几个杂役。” “把他们都叫过来,我要问问他们刚才都在做什么!”凌小贤一边吩咐,一边扶起牡丹问道,“牡丹姑娘,你是不是和琥珀姑娘一起去伺候柳东阳的?” 牡丹显得惊魂未定,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怎么知道?柳公子不让我们告诉别人……” “他是不是真的得了伤寒?是你们给他煎药的吗?” “我……我不知道,那药是琥珀买的,我只帮着看看火……”牡丹咬着下唇,快要哭出来了。 凌小贤顿了顿,又问:“你有没有在柳东阳那里看到过一个非常漂亮的锦盒?” “锦盒?”牡丹神色迷惘,“我从来没见过什么锦盒啊!” 凌小贤的眉头又皱起来了,这时老鸨子也把那些杂役都带了过来:“客官,杂役就在这儿了,您有什么问题就问吧!不过,我们这儿的规矩,杂役是不能到前院来的,更不能进我们姑娘的房间了。” 凌小贤犀利的目光划过众人的脸,问道:“说说你们的不在场证明吧!就是你们刚才都在哪儿,做了什么!” 杂役们面面相觑,纷纷说自己都在后院干活儿,没去别的地方,大家都在一块儿的,也没人离开过。 凌小贤沉声问道:“这么说你们都有不在场证明咯?老鸨,刚才在我来之前,可有人进出过这里?” ------------ 夜明珠(一) 老鸨喊道:“哎呦喂,这大白天的谁会过来呀!您是我们今儿的第一个客人,谁知……谁知……我的琥珀姑娘呀!到底什么人这么狠心害死了你呀!你叫妈妈我以后可怎么办呀!” 凌小贤走出琥珀的房间,看了看两边,难道说,这个杀人凶手还躲在这里不成吗? 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一队官差闯了进来,凌小贤苦笑,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呢!要是萧承谋知道他国度的官兵们的效率如此之高,会不会感到很欣慰? “刚才是谁说有人死了的?啊?人呢?你们这儿的老鸨子呢?” 老鸨子听到问话,也不干嚎了,慌忙出来迎接:“官爷,我在这儿呢!哎呀,是陈七大人啊!琥珀姑娘死啦!” “什么?是琥珀姑娘死了?”这个官差好像就是那个鹰眼老大的手下。 陈七来到楼上,看到凌小贤站在那里,立马拔刀相向:“又是你!你怎么又在这儿?难道琥珀姑娘是你杀死的!” 凌小贤冷笑:“我也想知道是谁杀了琥珀,如果你一直追着我不放,这会儿真正的凶手恐怕就要逃了!” “真正的凶手?什么意思!” “我怀疑凶手还在这里,你立即派人到各个房间去搜查!” “搜查?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看就是你杀了琥珀姑娘!你先到柳东阳那里找东西没找到,就以为是琥珀姑娘拿走了,所以过来问她,可是她不给你,你就杀了她!我说的可对?” 凌小贤气结,却问:“什么东西?” 陈七怒道:“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还要滥杀无辜!给我上,拿下他回去交差,他可是朝廷的头号大敌——听风细雨楼楼主!” 老鸨等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他刚才出手那么阔绰,原来是他是听风细雨楼的楼主! 凌小贤气得无语,原来他们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准备先走再说。那陈七已命人追赶:“快抓住他,抓住银面先生!” 凌小贤不再逗留,进了一间房,破窗而逃。 当她逃进后院的巷子里时,忽然停了下来,唇角泛起苦笑。 狭长的巷子那边,站着一个身穿衙役服饰的人,正是那个鹰眼。 “真是没想到,堂堂听风细雨楼的银面先生,也会有落荒而逃的时候。”鹰眼带着嘲讽,阴测测的说道。 凌小贤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想到,你会在这儿等我。” “哼!我早就知道你会在这儿!你们听风细雨楼干的就是杀人越货的勾当!快把东西交出来!” 凌小贤叹道:“你要我拿什么,我还真的不知道。” “少罗嗦!要么交出东西,要么纳命来!” 凌小贤摇头,手中已经扣了两枚飞刀。这家伙还真是油盐不进!他不去查柳东阳是怎么死的,偏偏问我这儿来要东西,到底要什么你也不明说!都说了没拿你还不信! 对付这种人,凌小贤只能选择速战速决! 鹰眼已经拔刀向她冲了过来,凌小贤射出飞刀,一枚打向他的左眼,一枚打向他的下体。 在飞刀射过去的时候,凌小贤凌空跃起,脚踩屋檐,溜之大吉。 鹰眼的武功比凌小贤想象的高,不仅避开了那两枚飞刀,还追了过去。 凌小贤暗骂一声,准备再射两枚,却有一只手捂住她的口鼻,另一只手握住她的纤腰,将她抱入怀中,隐藏了起来。 她闻到熟悉的杜蘅清苦,不由得皱了皱眉。 鹰眼已经顺着另一条路追了过去,凌小贤挣脱开那人的怀抱,狠狠的瞪着救了她的人:“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 萧承鄴笑了笑,清冷的声音如清晨薄雾:“我只是碰巧路过。” 凌小贤撇下他就想走,身后却传来他戏谑的声音:“你到底是在查案还是在躲避追捕呢?” “我当然是在查案了!”凌小贤受不了他的语气,想到那十万两银子,她就咬牙切齿的说道。 萧承鄴低低的笑了起来,抬眸道:“怎么一个查案的人,却变成了一个杀人疑凶呢?” 凌小贤狠狠瞪着他,他要是再说出什么过分的话,自己就一刀飞过去飞死他! 萧承鄴收敛了笑意,低沉着嗓子道:“你知道他们追查的是什么吗?” “废话!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这么被动么!” 萧承鄴点点头,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成亲的时候,皇上赐给我们一颗夜明珠。那颗明珠有女子拳头大小,在夜间能发出如星辰般的光芒,你说你不喜欢闻蜡烛味儿,所以皇上才赏赐下来的,做你的嫁妆。” 凌小贤不耐烦的挑挑眉:“是么?我不记得了。” 萧承鄴看了她一眼,继续说:“这颗珠子后来不见了。” 凌小贤斜睨他:“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萧承鄴苦笑:“不见了的意思,就是我翻遍了整个王府也没找到,而你当初的嫁妆基本上都烧掉了,听竹院里想必也不会有。” 凌小贤哼了一声,双手抱在胸前,表示自己从没见过那玩意儿。 ------------ 夜明珠(二) 萧承鄴缓缓道:“我得到消息,那颗夜明珠是被人盗走了,这三年来辗转落入柳东阳的手中。他这次来京城,除了是和徐泰山比剑,还有一件事就是将这颗夜明珠出卖,市价十万两黄金。” 凌小贤一边听一边皱眉,问道:“你可知道是谁要向他买这颗夜明珠吗?” 萧承鄴看着她说:“苏家大少,苏钦鉴。” 凌小贤深吸一口气,冷笑道:“又是他!柳东阳一死,他赚了五十万两黄金!要买的那颗夜明珠却不见了,看来这件事和他脱不了干系!偏偏发生这么多事,他人却不在京城!这未免太诡异了。” 萧承鄴淡淡道:“他这几日确实不在京城,不过回来也就这几天的事。”眼看凌小贤要走的样子,便问道:“你去哪儿?” 凌小贤打着呵欠道:“回家睡觉。” 萧承鄴笑了笑,跟在她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回了王府。凌小贤回听竹院,萧承鄴走王府大门进去。 凌小贤嘀咕:“不是说路过么?切!” 回房间补了个眠,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寻梅回来,凌小贤就把她找过来问:“我成亲的时候皇上赐给我一颗夜明珠你知道吗?” 寻梅道:“我知道啊,据说那颗珠子很名贵,世上只有三颗,一颗就在皇上的宫里,一颗在天下第一庄里,还有一颗皇上赏赐给了小姐你。不过……小姐你成亲那天放火烧了新房,东西都不知道哪儿去了,小姐这会子怎么想起来了?” 凌小贤想看来萧承鄴没有骗自己,就把萧承鄴对自己说的话都告诉了寻梅,寻梅吃惊的说道:“现在这颗珠子不见了,会是苏家大少偷了吗?可是他人不在京城啊!” “他不在京城,就不会让别人去偷吗?”凌小贤眯着眼睛说道,“看来这件案子基本上就是这样了,苏钦鉴怎么看都是幕后黑手!只要柳东阳死,他就能赢得五十万两黄金,还能白白得到一颗稀世珍宝!这就是他的杀人动机!” 寻梅佩服的说道:“小姐你真厉害,我这就去监视苏家大宅那边,一有苏钦鉴的消息,我就飞鸽传书报告给您!” “恩!” 可是当寻梅一走,凌小贤转过身,眉间却露出隐忧。 这件事,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如果说奉天府的人也在追寻那颗夜明珠的下落,是否能说明这颗夜明珠还没有到苏钦鉴的手上? 既然不在他手里,又落入了谁的手里呢? 琥珀被人灭口,到底是因为知道夜明珠的下落,还是她被人收买给柳东阳下毒?如果是这样,那么杀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杀柳东阳的人了! 可是,他是咋么逃出天香馆的呢? 那些官差也真够蠢的! 晚上,踏雪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并说小姐这两日辛苦了,要好好吃一顿才行,又道:“我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做些菜了。” 凌小贤这一天一夜都忙得够呛,刚准备提起筷子来大吃一顿,一个用帕子包着的东西就飞落到她碗筷旁边。然后一个人影就坐到了她的对面,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来夹菜吃,一边吃还一边笑眯眯的说:“这菜做的不错哟!” 凌小贤气得干瞪眼,骂道:“你个死人妖!听风细雨楼里没饭吃吗?跑到我这儿来干什么!” 风月无辜的看了她一眼,哀怨的说道:“小贤贤,你不要对我这么凶嘛!先看看那里面是什么。” 凌小贤不用看也知道,是她今天早上在柳东阳房间里发现的药渣和药罐残片,便问:“怎么样了?” 风月说道:“是一种慢性毒药,这种毒药长期服用就会跟得了肺痨的病人一样,咳嗽,咯血,看起来像是病死的,其实是毒死的。” 果然和凌小贤猜测的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既然是慢性毒药,看来一直在他身边伺候的琥珀和牡丹是最有可疑的。琥珀已死,剩下的只能问牡丹了。 只不过……今日那凶手既然能杀琥珀灭口,为何留下牡丹呢? 难道牡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凌小贤推开饭碗,豁然起身,正要往外走。就听风月无比骚包的问:“去哪儿呢?” “关你屁事!” “如果你是去看牡丹有没有被人杀死的话,大可不必,流星已经去天香馆帮你监视牡丹了。你呀,还是先坐下好好吃顿饭吧!话说这菜烧得真不错哎!是你做的吗小姑娘?” 既然流星已经在监视牡丹,那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看风月对踏雪说话那色咪咪的样子,凌小贤一巴掌拍在他背上,皮笑肉不笑的说:“我的丫鬟,你休想染指!” 风月立刻装出一副可怜样子:“哎呀你胡说什么呢?人家其实一直对你都……讨厌了啦!非要人家说出来不成?” 凌小贤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还没吃就想吐,骂道:“妈的,吃晚饭你就给我滚!” ------------ 苏家大公子(一) 案件陷入暂时的困境,并不是追查不了,而是案件关键的人物苏钦鉴还没有出现。另外一个关键人物牡丹姑娘还在流星的监视中,似乎暂时没什么特别的。 这期间,凌小贤不方便外出,便让踏雪去调查琥珀和牡丹的交情。 踏雪带回来的消息说:“琥珀和牡丹的关系很好,她们都是天香馆的头牌,经常会被一些达官贵人请到府上去,一个擅长乐器,一个擅长歌舞,她们配合的也十分好,所以喜欢她们的人也很多。” “知道她们都和哪些人的交情好吗?”凌小贤问。 踏雪笑了笑,说道:“小姐,她们是青楼女子呀!青楼女子哪里会得罪人,自然和每个人都很好的样子了,不过就算是面上好,心里厌恶,又有谁知道呢?” 凌小贤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就算是有几个要好的客人,也未必是真心的。” 不过一两天的时间,寻梅那里就有了消息,说苏家大少已经回来了!而流星也给凌小贤带来关于牡丹的一件事。 “这两天我在暗中监视牡丹,发现她和一个人的关系不一般。” “哦?是谁?” 流星道:“就是大利钱庄的大掌柜,钱四爷。” 凌小贤挑眉:“大利钱庄?苏家的大利钱庄?”她忍不住嘀咕:“看来这件事怎么都脱离不了苏家啊!你说他们的关系不正常,是怎么回事?” 流星道:“如果一个男人想要逛窑子,大大方方的去就是了,可这个钱四爷却偷偷摸摸的去。我还听到他和牡丹在房中密议,却听不到具体谈了什么内容。对了,这个钱四爷是乔装而去的。” “也许这个钱四爷家有悍妻,他只能偷偷的去呢?” “不,这个钱四爷家中妻子早于十年前便和离了,只有他独身一人,我也查过,这个人平常没什么爱好,唯‘赌色’二字。” 凌小贤不觉笑道:“仅凭这两个字,却能让堂堂七尺男儿甘做牛马。” 流星也笑了起来,声线低缓,温柔的说道:“你也不必太操心这些事,如果是放不下那十万两银子,我再帮你多杀几个败类便是了。” 凌小贤苦笑道:“不是所有败类都值十万两银子的。再说……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死了一个柳东阳不够,又死了一个湖泊,我担心这件事还没完,既然已经追查下去了,我不在乎多费些时间。”说着,她便露出一副厌恶的神色来,“更何况,我最讨厌有人在赌局里设圈套!” 流星见她意志坚决,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凌小贤道:“好了,再有事我会去找你的,现在我要去苏家找金算盘了,我倒要看看这个大少爷的算盘打得有多好!” 流星不再逗留,虽然凌小贤没说什么,但他还是决定回天香馆去继续监视牡丹姑娘。 而凌小贤则换了女装准备去一趟苏家大宅,她自然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抓住苏钦鉴问个究竟,便只能暗中观察了。 “去把皇上赏的大红袍拿出来,用上好的匣子装了,咱们去苏家大宅拜访七公子。”凌小贤吩咐道。 踏雪好奇的问:“小姐,不是说去找苏家大少吗?怎么……” 凌小贤但笑不语,寻梅笑嘻嘻的说:“哎呀,小姐的花花肠子多了去呢,咱们照做就是了。反正那大红袍不和小姐口味,送人就送人了呗。” 凌小贤翻了个白眼,这个寻梅,什么时候嘴巴别这么毒就家的出去了! 此时位于桃花坊的苏家大宅门口,一个身穿上好丝绸质地服饰的男子刚刚下马,将缰绳扔给等在门口的小厮,自己手中捧着一个卷轴,抬脚往大门走去。另一小厮忙上前伺候着,秉道:“大公子回来了,有位贵客等候大公子多时了。” 苏钦鉴剑眉一扬:“哦?什么贵客?” 小厮道:“是位公子,他说他姓萧。” 苏钦鉴略一沉吟,随即露出笑来,问道:“可曾好好招待这位公子?” 小厮忙道:“这是自然了,那公子气度风华举世无双,一看就是世家公子的样,小的们哪敢造次呀!” 苏钦鉴一面笑一面走向那位公子所在的中庭西厅,厅里站了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正背着手看墙上的字帖。 苏钦鉴笑道:“这是前朝圣手温白鹤的狂草,想必承鄴兄应该见过不少才对呀!” 萧承鄴转身,微微一笑,拱手道:“钦鉴兄,久违了。” 苏钦鉴拱手回礼,他的长相在他的兄弟间并不算最突出的,但是自有一股富态的风流,他的目光像所有的商人那般精明,鼻子高挺,薄唇微微带着笑,下巴上略带胡渣,但不显得邋遢,反而透出些精干和沉稳。 他的身材适中,虽没眼前萧承鄴这般修长,却也十分精壮。 ------------ 苏家大公子(二) “我听说昨晚你就回来了,所以今日就来找你,没想到却还是让我等你。”萧承鄴淡淡说道,显然是对苏钦鉴的行踪了若指掌。 苏钦鉴笑道:“真是不好意思,确实是昨晚回来的,不过今早受七弟之托外出办点事,这事一完我就回来了,让承鄴兄就等,实在抱歉。” 萧承鄴微微扬眉,道:“既然是七公子的事,想必十分重要。” 苏钦鉴道:“也没什么,不过要我帮他把这副画拿去裱上就是了,旁人他不放心,我又正好在家。” 萧承鄴的目光落到苏钦鉴手中那个卷轴上,问道:“七公子爱画?” 苏钦鉴笑了笑说:“你可别小看我七弟,他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他却能凭着记忆画画,不信你看。”说着,他便打开了手中的卷轴,画上是个美丽的女子,虽然是工笔画,但是寥寥几笔却将女子的形态完全勾勒出来了,尤其是那飞入鬓角的眉,柔媚的滴水的眸,无一不显出女子极尽的妩媚。 萧承鄴蹙眉,这画中女子,竟然就是他的王妃……凌小贤! 他忽然想到那夜在荏苒的小楼外,凌小贤握着苏枕楼的手,一点一点的抚摸着自己的脸。看来,这幅画就是苏枕楼在那之后所作的了。 “七公子的画工的确了得。”萧承鄴淡淡说道,语气里竟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不悦。 苏钦鉴愣了愣,不明白这幅画哪里得罪他了。忙将画作收起来,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了,你见过荏苒了?” 萧承鄴点了点头,苏钦鉴又问:“那位姑娘如何?” 萧承鄴想了想,道:“是个不可多得的妙人。” 苏钦鉴却叹息道:“可惜,要让那位姑娘受委屈了。” “哦?此话怎讲?” 苏钦鉴苦笑道:“你也知道,老太爷虽是商贾,荏苒即便在江湖中行走,可他毕竟是苏家的四少,苏家一有皇上的信赖,二有首富这个名号……所以老太爷,只怕不会同意荏苒娶一个青楼女子过门的。”说话间,竟也隐隐有些唏嘘怅然。 萧承鄴却笑道:“可是,依照荏苒的性子,即便老太爷不同意,他也会按自己的想法去做。” “这个我能想象得到,”苏钦鉴道,“只是实在可惜了那位女子,毕竟,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名分才是最重要的。进不了苏家的门,就不算是苏家的媳妇,那又能如何呢?” “难道这就是你一直不肯娶妻的原因么?”萧承鄴忽然古怪的扯了扯唇角,这句话要是被小贤听到,一定会指着苏钦鉴的鼻子大骂的。幸好她现在不在这里,呵呵。 “你是不是又想到你那位‘悍妻’了?”苏钦鉴忽然笑问,看着萧承鄴不解的目光,他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你每次想到她的时候,都是这样一副古古怪怪的神色。” 萧承鄴无奈的苦笑起来,也许他对小贤真的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私密表情。想到这里,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那副画上。 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接着便是风度翩翩的苏枕楼走入厅来,他的笑容如三月春风,含笑问道:“大哥,你既然回来了,怎么不让人把我的画送给我呢?” 苏钦鉴忙道:“哎呀,有客人来,我就给耽搁了。诺,画在这里呢。”他把画递到苏枕楼手里。 苏枕楼侧身问道:“不知是哪位贵客,大哥这么急着相见呢?” 萧承鄴应声道:“七公子,是在下。” 苏枕楼笑道:“原来是萧公子。” 苏钦鉴好奇的问:“咦?你们认识吗?” 萧承鄴淡淡道:“在荏苒那里见过。” 苏钦鉴便没有再问,他今日对萧承鄴的感觉,总觉得他对七弟和那幅画有些不满。再看向七弟,他正满心欢喜的摩挲着那幅画呢!还叫人去他院子里请一位客人。他便问道:“七弟,今日也有客人吗?” 苏枕楼笑道:“是啊,就是这副画上的姑娘,大哥,待会儿你可要帮我好好看看,看我画我像不像。小贤姑娘是个好人,她大概不会说我画的不像的。” 苏钦鉴贼笑起来:“原来就要见到本尊了呀!那真是太好了,我倒要看看,能让我弟弟辗转反侧的淑女,到底是怎样的人物呢!”他这一打趣,没想到枕楼的脸竟然微微的红了,他心中吃惊不小,再看向萧承鄴,却觉得萧承鄴虽然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可是眸子里却愈见冷凝起来,他的心更加的惴惴不安了。 没多久,下人就把那位姑娘带来了,可是苏钦鉴一看之下就失望了,这位姑娘竟是带着面具的! ------------ 小贤的追问(一) 凌小贤一跨进西厅,就感到三道目光向她射来,她一一看过去,顿时愣住,冲口而出道:“你怎么也在这儿?” 真是活见鬼了,怎么到哪儿都有他在啊! 不理会苏家两位公子的诧异,萧承鄴含笑道:“来见个朋友。” 这家伙认识苏钦鉴?凌小贤皱眉,嘲讽的笑道:“王爷可真是知交遍天下呀!”眼光转向传闻中的金算盘,除了在他眼里看到了商人的精明外,其余也没什么特别嘛! 比不上苏荏苒的杀气,也比不上苏枕楼的和气。 到底是苏家的男子都太优秀,还是金算盘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呢? 苏枕楼走过来对她笑道:“小贤,这位就是我大哥。” 凌小贤草率的冲苏钦鉴点点头算是问好,苏钦鉴一时错愣,这个女子好没礼貌!难道她真的是画中人,七弟的心上人? 七弟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俗了? “阁下就是金算盘?”凌小贤走到苏钦鉴面前,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语气也含着一丝严厉。 “不错,承蒙江湖上的朋友看得起,给在下这么一个外号。” “哦,听说阁下这几日都不在京城?” 苏钦鉴皱眉:“恩,外出收账了。”奇怪,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吧?怎么这个女子对自己好像有很大的敌意呢? “哦?收账啊?去哪里收账了?什么时候去的?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中间可曾返回京城?可有人证?”凌小贤一连串问出这些问题,把在场的三人都吓呆了。 萧承鄴唇角微扬,苏钦鉴目瞪口呆,苏枕楼脸色尴尬,连忙轻咳了一声,轻轻说道:“小贤,你一下子问大哥这么多问题,你让他怎么回答呢?” “哦,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请你一一回答吧!”凌小贤不屈不挠。 苏钦鉴真是火冒三丈,这丫头的口气完全是在审犯人啊!但看在她是七弟和承鄴的朋友份儿上,自己只能忍了。 “在下是四月初四离开京城,先前往山东,然后折去浙江,这两个省份一共逗留了十二天,然后从水路返回京城,于昨日申时抵达京城,有两位掌柜随行,可做人证。这样,小贤姑娘可还满意?” 凌小贤皱眉点头,按照时间推算,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他应该没有时间作案。她笑了笑,道:“满意,满意。哦对了,柳东阳和徐泰山比武,大公子赢了五十万两黄金,真是可喜可贺呀!” 苏钦鉴板着个脸道:“姑娘说笑了,钱财乃身外之物,这五十万两黄金,全是瞎碰运气得来的。不过这样一来,西南的匪患和旱灾,总能得到一些缓解了。” “哦?大公子还是个忧国忧民的人呢!好在大公子的运气好,赢了这场赌局,万一要是输了,西南的百姓岂不是没得救了?” “你……你……你句句语带讽刺,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要是对我苏某人有何指教,不妨直说!我看在你是七弟和承鄴朋友的面子上才回答了你这么多问题的,你可不要得寸进尺!”苏钦鉴终于被激怒了。 苏枕楼紧张的上前拉住他的肩膀:“大哥……” 凌小贤撇了撇嘴,说道:“大公子别误会,我不是针对你,只不过看你赢了那么多钱,我却输了个精光,难免心里不痛快!对了大公子,这次回来不知道有没有带什么礼物?比如珍珠,宝石,夜明珠啊什么的?” 苏钦鉴一甩衣袖,恼怒的说:“没有!我是出去做正经事的,没空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你回来有没有人送你这些东西呢?” “我都说了没有!你这丫头是怎么回事?再这么无礼我就不客气了!” 苏枕楼牢牢的抓住了大哥的胳膊,紧张的看向凌小贤。小贤姑娘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她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凌小贤不理会苏枕楼,而是紧紧盯着苏钦鉴。苏钦鉴气得七窍生烟,正恶狠狠的瞪着她呢!见她看向自己,也毫不示弱的回瞪。 萧承鄴轻轻扯了一下凌小贤的衣袖,道:“该问的你都问了,走吧?” 凌小贤放松表情,对苏钦鉴拱拱手道:“不好意思,今日多有冒犯,告辞了。” 萧承鄴也冲苏钦鉴点点头,和凌小贤一起走了出去。 “七弟,人已经走了,你不用再拉着我了!”苏钦鉴黑着脸道。 “哦,对不起啊大哥。”苏枕楼抱歉的说,又十分惋惜的摩挲着手中的画卷,“这一打岔,东西到没送到小贤姑娘手上了。” “哼!”苏钦鉴气呼呼的甩手走了,要是七弟真娶了这么个不懂礼数的悍妇回来,以后他这做大哥的脸往哪儿搁呀!没事却戴着面具,肯定是个丑八怪!所以才不敢见人,七弟肯定被她骗了,那画里的女子,绝对不是她! ------------ 小贤的追问(二) 萧承鄴和凌小贤肩并肩一起走在喧闹的大街上,一个淡定从容,一个愁容满面。 萧承鄴看着她那样子笑了笑,开口说道:“五十万两黄金对苏家,对苏钦鉴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凌小贤心不在焉的回了句:“哦。苏家真是财大气粗。” “那颗夜明珠,并不在他手上。” “恩。” 萧承鄴笑道:“苏钦鉴是苏家的长子,备受苏老太爷器重,苏家的生意有大半是他在经营管理,他很会赚钱,也很能为圣上分忧。” “是么?” 萧承鄴继续说道:“他不缺钱,不缺珍奇异宝,更不缺女人。所以……”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杀人动机,也没有杀人时间。”凌小贤打断他,停下脚步,望着他问,“你是不是想说这个?” 萧承鄴默认,凌小贤道:“他的确没有,不过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和苏家,和苏钦鉴有关联。就算不是他,说不定是他的手下呀?他的……”凌小贤忽然愣住,随即转头对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寻梅道:“寻梅,去查一个人的底细!” 萧承鄴望着她,露出赞许的神色。 迎面走来一队官差,为首官差正是那鹰眼,幸好凌小贤今天换了女装,虽然还戴着面具,却换了一个较为妩媚的狐狸面具。 鹰眼官差看了她两眼,不再理会,转而向萧承鄴行礼道:“奉天府参将赵天霸参见王爷。” 萧承鄴淡淡道:“免礼。” “谢王爷,”赵天霸起身,又向凌小贤看了一眼。 萧承鄴牵起凌小贤的手,道:“这位是内人。” 赵天霸一愣,慌忙再拜:“下官不知是王妃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凌小贤冷冷哼了一声,回头瞪着萧承鄴,萧承鄴冲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凌小贤挣脱不开他温热的手,气得只好任他紧紧握住。 两人的眼神正厮杀着,赵天霸讨好似的说道:“前些日子下官找到了有关娘娘的那颗夜明珠的线索,正在全力追查中,不过娘娘请放心,下官一定会查到,奉还给娘娘。” 凌小贤“恩”了一声,她当然知道这货在追查那颗夜明珠了,不然自个儿也不会受那么大气! 赵天霸还在喋喋不休:“王爷对娘娘真是体贴入微,知道那颗珠子在京城出现,这就让下官们帮着搜寻,下官一定不会辜负王爷的期许。” 凌小贤愣了愣,柔声问萧承鄴:“是你让他们找那颗珠子的?” 萧承鄴对于凌小贤的态度有些怔忡,但还是答道:“那毕竟是你的嫁妆,何况,还是皇上赐给你的。” 凌小贤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萧承鄴牵着她的手缓缓走了,赵天霸一直俯身恭送,凌小贤走了几步回头看他,竟发现他的态度卑躬屈膝,一点也不像前几天追着自己不放的恶官差。 难道一个人在权利的面前,真的能一点气节都没有吗? 今天的赵天霸,简直判若两人啊! 凌小贤一路思考,并没有在意自己的手一直都被萧承鄴握着。萧承鄴感受着久违的暖意,这只柔嫩的小手,已经三年没有握在自己掌心里了,心下一阵悸动,不由又加紧了力度。 萧承鄴发现凌小贤对他似乎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便问道:“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呢?” 凌小贤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说:“我在想,这颗夜明珠到底是在谁的手里呢?哎对了,真的是你让奉天府的人追查这颗珠子下落的吗?” 萧承鄴点头道:“我知道这颗珠子会被人带到京城来,只是对外透露了一下口风,这就有不少人为了这颗珠子奔走了。” 凌小贤嘲讽的笑了笑说:“明白,你是王爷嘛,所谓上行下效,你一句话,就有好多人来巴结你了!要是搭上你这个大树,前途那可是一片光明呀!” 萧承鄴苦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凌小贤抬起他们紧握的手,问:“这是做什么?一路上你也捏够了吧?” 萧承鄴含笑对她说道:“这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的笑容像春天里的第一缕阳光,暖暖的抚摸在凌小贤的心上。 凌小贤身子一颤,心中涌动不明所以的暖流,嘴里却道:“切,油嘴滑舌的!”她本意是不屑,可是话说出口,却像是娇嗔。 萧承鄴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而一直盯着她的侧脸,她今天没有戴人皮面具,银质面具下的脸颊,微微的泛红。 她的皮肤白皙细腻,红晕便很明显的显露了出来。 萧承鄴的心轻轻的晃动着,变得无比柔软。 “承鄴哥哥,你回来了?”正前方,娇软的女声响起,声音微颤,带着一丝哀怨和酸楚。 凌小贤猛然甩开萧承鄴的手,原来他们已经到了安夏王府的大门口,门口站着弱不禁风的孙依柔。 萧承鄴愣了一下,凌小贤冷笑道:“哼,王爷还是快过去吧,免得让佳人久等!”说罢,狠狠瞪他一眼,转身走了。 萧承鄴叹息,只好走到孙依柔身边说:“怎么出来了?” 孙依柔目光盈盈的望着他道:“等承鄴哥哥回来。” “我们进去吧。”萧承鄴在心底轻叹,有些惋惜的苍凉。 凌小贤走到转角处,又仿佛不死心似的回过身,却看到萧承鄴微微笑着,那曾握住自己的手的掌心,正贴着孙依柔的腰,慢慢将她扶了进去。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凌小贤的心狠狠的被利刃捅了一刀,带着尖锐的痛,她毅然离去。 ------------ 浮出水面(一) 萧承鄴扶着孙依柔回到她的房间,她的房间在王府南边的“依兰院”内,距离萧承鄴住的中庭并不算远。萧承鄴让她坐在椅子上,吩咐丫鬟好好照顾她,自己却起身欲走。 “承鄴哥哥。”孙依柔楚楚可怜的唤了一声。 萧承鄴摸了摸她的发丝,柔声道:“好生歇着吧,我出去一趟。” 孙依柔却很快拉住他的手问:“承鄴哥哥是去找小贤姐姐吗?”她的眼里有痛楚划过,贝齿轻咬下唇,“其实我知道我不该阻止你,小贤姐姐毕竟才是你的正妻,我,我只是……”她垂下头,泪水仿佛就要滴落。 萧承鄴叹了口气,道:“我不去找她,我要去卓相府上一趟。” 孙依柔慌忙抬起头,说道:“是柔柔误会了,既然承鄴哥哥有政事要做,柔柔真不该误会……” 萧承鄴含笑轻抚她的手背低声道:“好好休息。” 他转身离去,没有注意到孙依柔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在他的印象里,孙依柔总是柔弱的,她永远也不像小贤。小贤……无论有多大悲伤,受了多大委屈,她也不会示弱,她所展示的,永远是强悍的一面。 女人,太强势了不好,有时候偶尔的表现出软弱,也许更好。 走出“依兰院”的时候他习惯性的朝东南方向的“贤雅居”看了一眼,那里曾是他和小贤的婚房,也曾是一片火海,一堆废墟,现在虽然在外貌上恢复了原样,但早已物是人非。 萧承鄴扯了扯嘴角,他已经习惯无时不刻不把面前的女子来和小贤对比了,他也早已习惯即便怀中搂着别的温香软玉却心猿意马的想着凌小贤了。 但眼前的女子却并不知道,她仍然在幻想着有朝一日,她能从侧妃的位子上,坐到原本属于自己的正妃之位。 傍晚时分,寻梅回到听竹院,看到踏雪正在布菜,顺口问了句:“小姐呢?” 踏雪忧心忡忡的说:“在房间里,一整天了,她都不肯露面。” 寻梅也诧异了,问:“怎么了?” 踏雪摇头:“不知道,一回来脸色就很差。今日不是你和小姐一起去找苏大少的吗?是不是结果不好,小姐才不高兴的?” 寻梅道:“不是啊,我们在半路就分手了,小姐让我去调查……对了,小姐是和王爷一起回来的。” 踏雪皱着眉头说:“那一定是王爷惹小姐不高兴的!” 寻梅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心里却嘀咕,她走的时候那两个人还是很好的样子呢!手牵着手有商有量的,怎么看都是一对正常的夫妻,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我去叫小姐出来吃饭。” “恩。”踏雪答应着,中午去叫小姐吃饭,她并没有出来。不过寻梅和自己不一样,她和小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的话小姐应该会听的。 寻梅来到凌小贤的房间,敲了敲门,“进来。”里面传来凌小贤的声音,好像没什么不对。寻梅走了进去,看到凌小贤正在看书,神色如常。 “吃晚饭了。”寻梅说。 “哦,走吧。”凌小贤站起身准备走出去。 寻梅怎么看都看不出小姐曾经和王爷吵过架的样子,不过她向来都这样啦,哪怕今天她把萧承鄴杀了,估计也能这么平淡的在房里看书吧? 吃晚饭的时候,寻梅说起了今天的调查情况:“小姐,你真的猜的没错,那个钱四爷的财务状况,真的很有问题呢!他之前就欠了一大笔的赌债,债主上门讨债的时候差点把他乱刀砍死,不过后来他又有了钱还债了。在我严密的追查之下,才发现原来他动用了大利钱庄的钱,这件事被苏家的总管知道之后险些将他驱逐,但是在他的恳求之下他又是在大利钱庄十几年才站稳脚跟的,所以总管让他尽快将账面上的钱补齐了,就放过他了。” 凌小贤若有所思的说道:“所以他在柳东阳和徐泰山的赌注里下了重注。” 寻梅用力的点点头:“没错,小姐!可是他当时下的是徐泰山赢哦!” 凌小贤嘴边一丝嘲讽的笑:“所以正因为这样,柳东阳才会死呀!” 寻梅和踏雪对视一眼,再看向凌小贤,寻梅继续说道:“不仅这个,我还查到,他和天香馆的牡丹姑娘很早以前就有一腿了,” 凌小贤沉声问:“是牡丹姑娘,不是琥珀姑娘?” “不是琥珀,是牡丹,小姐。” 凌小贤蹙眉,流星也说过这个钱四爷曾偷偷的去找过牡丹,如果这个牡丹是他的同伙,死掉的琥珀又是怎么回事呢? “赶紧吃饭,吃完饭就去天香楼找牡丹。”凌小贤皱着眉头开始扒拉米饭,心里有事,就算再美味的饭菜也食之无味了。 踏雪和寻梅也跟着赶紧吃,吃完了又各自化好男妆,一起和凌小贤前往天香馆。 ------------ 浮出水面(二) 夜晚的天香馆丝毫不逊色于风花雪月楼,凌小贤带着踏雪和寻梅走进去,老鸨连忙出来迎接,可是当她看到戴着面具的凌小贤时顿时呆住了。指着他结结巴巴的说:“听,听,听,听……” 凌小贤冷冷问道:“牡丹姑娘呢?” 老鸨一边往后退一边说道:“牡丹姑娘正在接客……” 凌小贤不耐烦的推开她往楼上去,老鸨怔怔的看了一会儿,然后很快找到人说道:“快去告诉赵大人,就说听风细雨楼的楼主来了,快去!” 凌小贤上了二楼找到牡丹的房间,犹豫了一下,如果现在牡丹正在接客,指不定里面正上演了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宫图呢! 正犹豫间,却听到屋内有破窗而出的声音,凌小贤微一皱眉,推了推门,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凌小贤飞起一脚,就把门踢开了,她闯了进去,屋子里一片漆黑,只看到屋外的星光从一面打开的窗户射了进来。凌小贤冲到窗户前向下看去,看到流星已经向着一个身影追了过去。 踏雪适时的拿出火折子将蜡烛点燃,却立刻害怕的尖叫起来。 凌小贤回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牡丹双目圆整躺在床上,她的身上一丝不挂,头颅歪倒在一边。 “她已经死了。”在查看过后,凌小贤得出结论,“死法和琥珀一样,也是别人用强大的力道捏断喉骨,窒息而死的。不过……她在死前有过性行为,看样子,应该是自愿的性行为,而不是强迫的。老鸨呢?” 老鸨早就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了,凌小贤凌厉的目光看向她害怕的脸,问道:“牡丹最后接的客人是谁?” “是……是……是大利钱庄的大掌柜……” 凌小贤挑眉:“钱四爷?” “对对,就是他……他以前就是牡丹的熟客,可是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会……会杀了我的牡丹呀!先是琥珀,再是牡丹,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以后还有谁敢来我这儿,我这生意可怎么做下去呀!” 凌小贤不想听老鸨的呼天抢地,她在房中仔细寻找,好像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让开让开,都堵在门口干什么!”有人吆喝着走了过来。 凌小贤一听这声音就头大,回过头时,果然看到赵天霸带着一群人来了,赵天霸看到她,并不显得吃惊,冷笑道:“果然是你!” 赵天霸的脸色很不好,凌小贤摊了摊手:“这回你可不能说人是我杀的了,我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是吗?”赵天霸阴狠狠的笑道,“那怎么每次一有人命案子发生,都会在现场看到你呢?先是柳东阳,然后是琥珀,现在又是牡丹,你可别告诉你恰巧知道他们要死了才来的!” 凌小贤愣在那里,仿佛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赵天霸大怒,指挥官差:“上!” 老鸨这时候说话了:“大人,这次可能真的不关他的事呀!都是钱四爷,一定是钱四爷!他晚上来找牡丹,后来匆匆忙忙的走了,神色很是慌张,一定是他!” 赵天霸面色一变,对另外几个人道:“去追捕钱四!”又指着凌小贤道:“只不过,这个人也很可疑,不能放过,一并拿下带回去!” 寻梅气呼呼的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我们家小……公子是谁嘛!” 赵天霸冷笑道:“听风细雨楼的楼主,那又怎样?他可是朝廷的头号大敌,抓住了他,就能官升三级!” 寻梅气道:“官升三级?我看到时候你掉脑袋还差不多!” 凌小贤忽然笑了起来:“看来赵参将对升官很有心得嘛!” “少废话!你是自己走,还是戴上手铐脚镣再走你自己选!” 凌小贤耸了耸肩,摇头说道:“我可以跟你们走,只不过我这两个手下得让他们回去。” 赵天霸不耐烦的说:“你还想让他们回去给你通风报信不成!” “不用通风报信,既然抓了我,就要做好你们奉天府大牢被夷为平地的准备,你以为听风细雨楼的楼主是随便能抓的吗?”凌小贤淡淡的说道。 “你!”赵天霸大怒,却无言以对。他的额角,已经有冷汗冒出。 听风细雨楼在三年以前一直为萧氏服务,三年前换了新楼主之后这个规矩就变了,变成了独立的组织机构,但朝廷并没有因此而迁怒他们。而且就算他们做了许多勾当,也从来没有发过通缉令。 朝廷和银面先生之间,似乎有着某种不让人所知的秘密交易。 ------------ 凶手就是你(一) 看到了赵天霸脸上的犹豫,凌小贤叹了口气说:“与其在这儿和我这个不相干的人耗着,不如去追查真正的凶手,我想这个凶手应该还没走远才是。” 可是赵天霸哪里肯善罢甘休,指着她道:“你休想转移视听,今晚你还是得跟我们走!” 他刚想上前拿人,有个小兵却匆忙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赵天霸的脸色忽然一变,古怪的看了两眼凌小贤,一挥手:“我们撤!” 看着他带人离去,凌小贤很奇怪,他们就这么走了吗?难道是抓到钱四了?越想越觉得不对,凌小贤带着踏雪寻梅也离开了。 没走出多远,就看到流星在前面等她,她让踏雪和寻梅先回去,自己跟着流星走了。 “人追到了吗?” “恩。” “是谁?” “钱四。” 似乎在意料之中,凌小贤并没有太惊讶,和流星一起来到关着钱四的废旧房屋中。钱四被棒的结结实实的,还被点了哑穴。 凌小贤双手交叉在胸口,看着眼前这个肥胖的中年男人,皱眉问道:“你确定在房里的人就是他?” “我不确定。”流星说道,“那人的身影很快,就要我快追到他的时候,他忽然闪进了一条巷子,我进去一看,就看到了他,而且他明显惊慌的要命,看见我追了过去,就拼命的跑。我想,就算不是他,但他也是和案件有关的人,抓住他,总不会错的。” 凌小贤点头,示意流星给他解了哑穴,然后上前问道:“柳东阳,琥珀,牡丹,是不是你杀的?” 钱四明显愣住了,继而反问道:“牡丹死了?你说牡丹死了?” 凌小贤哼了一声,道:“这就奇怪了,你杀了她,反而来问我?” “我没有杀她!”钱四的声音极大,好像受了很严重的刺激,“我没有杀牡丹!我怎么可能杀牡丹呢!” 凌小贤盯着他,用极冷的声音说道:“你为什么不可能杀牡丹呢?为了钱,你不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吗?” 钱四吼道:“我真的没有杀牡丹!我已经准备好给她赎身了!我怎么会杀她,怎么会呢!” 流星将一样东西递给小贤,说:“这是在他身上发现的。” 凌小贤打开一看,扬了扬眉,对钱四说:“如果不是你,那么请你告诉我,柳东阳的夜明珠,怎么会在你手里?” 钱四愣住,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凌小贤手里的东西。 凌小贤笑了笑说:“找不到借口了吗?不如我来帮你说如何?你为了还大利钱庄的钱,所以毒杀了柳东阳,又在柳东阳那里找到了这颗珠子,怕被琥珀和牡丹发现,或者她们已经发现了,所以你就杀了她们灭口!” 钱四忽然变得冷静了起来,只是喘着气闷声说道:“我没杀人。” 流星把剑横在他的脖颈上,冷冷说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钱四抬起头看他一眼,说道:“你们又不是官府的人,凭什么来问我这些?我又凭什么告诉你们?” 凌小贤饶有兴致的问道:“那我们把你交给官府的人好不好啊?” 钱四没有回答,脸色却明显缓和了下来。 凌小贤和流星对视一眼,她笑了两声说道:“你还在做白日梦呢!还以为你的同党会救你吗?只怕他现在巴不得把所有的罪证都推到你身上吧!” 钱四微微变脸:“你胡说什么!” 凌小贤道:“我说你那位官差同党呀!” “你……你不要胡说。” 凌小贤啧啧摇头:“真是够蠢的,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钱四咬了咬牙,哼了一声道:“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知道!我都不相信!你们一定是在骗我,其实牡丹根本就没有死,你们只是骗我供出我的同党,我告诉你们,我不知道!” “那好,我们就把你扔这儿,让你那个同党来把你杀了灭口!杀你这种蠢货,真怕弄脏了我们的手。”凌小贤冲流星使个眼色,两人走出了屋子。 走了出去,凌小贤问流星:“依你的轻功,不会追不上那个人吧?” “追到了,但是却没抓住。”流星蹙眉,“那个人故意将我引到钱四的身边,就是想借我的手杀了钱四。不过他也没讨到什么便宜,被我刺伤了腰部。” “哦?”凌小贤唇边泛起笑意。 流星看着她,指了指里面的钱四问:“这个人怎么办?” 凌小贤摸着下巴笑道:“他既然这么信任官府的人,那就把他交给官府的人好了!” ------------ 凶手就是你(二) 钱四被关进了刑部大牢,他本以为自己在奉天府,当他得知这里是刑部的时候,顿时有些泄气了。但他并没有气馁,他还是相信那两个抓他的人是骗他的,牡丹没有死,而他的“同党”很快就会来救他。 可他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对他的“同党”来说,他不仅没有价值,还像一颗随时都要爆炸的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会将他的“同党”告发出来。 他被关押的地方,四面都是铜墙铁壁,所以他根本没有办法确认外面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他觉得奇怪,自己到现在还没被提审,又不是什么重要的犯人,怎么会关在这个地方呢? 在他被关的有些混天黑地的时候,他听到铁门的门锁响动的声音,他立刻警觉起来,现在不是饭点,怎么会有人开门?难道是提他上堂?还是……这就要将他处决了? 他的睡意立刻被恐惧驱散,躲在墙角偷偷观察着情形,门被打开了,进来的却是一个身穿黑衣的人。 “钱四!”熟悉的低喝声响起,钱四马上站了起来,他露出笑脸走了过去。 “你总算来了!”钱四带着些抱怨说道,“虽然我知道不容易,不过你也太大意了,万一他们对我严刑逼供怎么办?” 黑衣人眸中闪过厉色,沉声问道:“你都说了?” 钱四不悦道:“怎么可能?他们到现在还没提我过堂,我想他们一定是觉得证据不足,哼!还骗我牡丹死了,那晚我明明和牡丹欢爱的很呢!怎么可能一回头她就死了呢?想骗我,没那么容易!” 黑衣人冷冷说道:“他们没有骗你。” 钱四一惊:“你说什么?” 黑衣人说:“他们没有骗你,牡丹确实已经死了。” “你……”钱四大骇,“你杀了她?你真的杀了牡丹?” 黑衣人狞笑道:“是又怎样,你也别太难过,我现在就送你下去和她团聚!”说时,手手多了一根麻绳,紧紧的套在了钱四的脖子上。钱四立刻觉得不能呼吸,他想挣脱,可是没有力气,他只能去抓那根绳子,但是绳子紧紧的缠住他的脖子,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隙。 就在黑衣人觉得他就要得逞的时候,漆黑的牢房忽然亮起了火把,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她略带调侃的说道:“你是想把他勒死,再伪装成畏罪自杀的样子吗?” 银质的面具,清冷的声音,高挑的身材。凌小贤双手交叉抱胸,气定神闲的看着面前这桩凶案。她的身后,还跟着安夏王萧承鄴和本朝最年轻的刑部尚书李瑞。 黑衣人的眼中闪过畏惧,手中的力气也退了下来,就在他愣神间,忽然有人从天而降,将他手中的钱四抓到了另一边。黑衣人回首,是那个伤了他的人,流星。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连续犯了三起凶案,现在又要犯第四起凶案的人,到底是谁吧?”凌小贤缓缓说道。 流星上前想要摘掉黑衣人的面纱,黑衣人倒退一步躲开了。 凌小贤笑了笑道:“你以为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吗?赵天霸,赵参将?” 除了赵天霸本人,其余人都没有显得太惊讶。赵天霸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摘下了黑色的面纱,露出那张阴狠的脸。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赵天霸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阴晴不定。 “柳东阳一死,你就迅速赶到了现场,你不觉得你的行动太快了吗?” “哼,既然是比试,自然有人会伤亡,身为奉天府的人,掌管京城治安,自然要密切注意那里的行动。” “就当你说的过去,那么第二天一大早,在我去柳东阳住处的时候,为什么又碰到了你呢?” “我是去……去查那颗夜明珠的下落。”他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 凌小贤笑道:“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这颗夜明珠明明是苏钦鉴要买的东西,你去搜查干什么?” 赵天霸的脸色变了一下,没有说话。凌小贤继续说道:“再说琥珀的死,当时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尸体还是温热的,说明凶手并未走远,可是我一直站在大门口,后院里也有杂役,都没看到有人逃出去。你是怎么出去的呢?直到你的手下陈七过来抓我,我从隔壁牡丹的房间窗户跳了出去,这才想到,凶手用的的手法和我是一样的。 你杀了琥珀,却发现了在楼下的我,为了避免和我碰面,你就去了牡丹的房间,从她的窗户逃走了。由此我也可推断,牡丹是你们的合伙人,正是她在柳东阳的药里下毒,也是她故意去找悦来客栈的店小二让他放出风声,以此抬高赌局的赔率。而琥珀,才是最无辜的人,你们只是怕琥珀发现牡丹下药的事,这才将她杀害了。” ------------ 名和利(一) 四面紧闭的监牢里,没有一丝风,火把的火苗却依旧在颤动着,仿佛正是罪犯的心在颤抖。除了火苗忽闪的声音,就只有凌小贤平稳的缓缓的说话声,声音不大,但足以震撼那个罪犯的心灵。 “我从窗户里出去之后,却在必经之路上看到了你,可是你好像一点也没有碰到那个凶手的感觉。难道你也是刚巧路过吗?”说到这里,凌小贤看了一眼萧承鄴,“那时候我便从对你的怀疑变为了确定,我确定琥珀就是你杀的!” 赵天霸冷冷的盯着她:“就凭这个?你就能断定是我?我正要说你呢!我是官,你是贼,你才是杀了琥珀的真正凶手!” 凌小贤无奈的笑了起来,指着瘫倒在地的钱四说:“那么他呢?你过来不是杀人灭口吗?” “我是故意如此,要将你引出来!”垂死挣扎,却毫无用处。 凌小贤叹着气,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先不说他,说牡丹吧!牡丹的死法和琥珀是一样的,都是被人捏断了喉骨,窒息而死。不同的是,牡丹在死前和人发生过性关系,这个人,应该不是你吧?” “当然不是我!是钱四,不,也许是你!” 赵天霸这样一说,在场的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异常古怪。凌小贤好笑的说道:“这个人绝对不是我,说实话我没那个能力。” “扑哧”一声,李瑞已经憋不住笑出声来,他的俊脸因为想要忍住笑意却忍不住而显得很别扭。 赵天霸忙对李瑞说道:“大人,你不要相信这个人的花言巧语,他满嘴胡言!大人可能还不知道他是谁吧?他就是……” “我知道,”李瑞淡淡的说,声音清越,不输于萧承鄴,“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 赵天霸愣住了,但也坐实了心中的猜想:银面先生果然和朝廷有秘密,不然安夏王不会也在这里的。 凌小贤轻咳了一声,说:“还是让我继续推理案情吧!要知道我真的很迫不及待的将这件事公告天下,然后收回我那十万两银子。” 萧承鄴温柔的笑道:“你继续吧。” “恩,”凌小贤整理了一下被打乱的思绪,继续说,“其实本来琥珀死了,你也该收手了,可是你竟然发现夜明珠不见了。你不知道是我拿了还是牡丹拿了,后来你去找牡丹,这才发现,夜明珠是她拿了。你想逼她给你,但是她不愿意,你就把她杀了。” 说到这里,钱四冲上前去吼道:“就为了这个你要杀了她?你这个禽兽!” 赵天霸杀机再现,恶狠狠的对钱四说道:“你少胡说八道!那晚你也去见了牡丹,我看是你杀了她吧?要不然你怎么落到了流星的手里呢?” 监牢里忽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凌小贤笑了起来,缓缓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流星抓到他的呢?” 赵天霸脸色巨变。 流星沉声说道:“因为杀牡丹的人是他!我追的人也是他!所以他才会这么清楚。” 赵天霸的防线几近崩溃:“我……我只是猜测……” 流星用剑指着他道:“那个凶手被我伤到了腰部,我已经检查过钱四,他身上没有伤,脱了你的衣服,验伤!” 赵天霸的脸色完全苍白,额上汗如雨下,手指也在颤抖,指节全部泛白了。 他已经没有退路,没有后招了。 除了认输,他已无路可走。 这时,萧承鄴开口了:“你是自己招认,还是将此事搬到刑部大堂上去审呢?” 他的声音好像永远都是这么平淡的,温和的,无害的。可是他说这些的时候,却在平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是天生的不能让人违抗的霸气。 赵天霸忽然笑了起来,笑的却是那么凄凉。 “这一切,我只是为了那颗夜明珠……夜明珠……我知道王爷想要那颗珠子博得王妃一笑,所以当我得知柳东阳来京带着那颗珠子的时候,我就动了心思。可当我知道苏钦鉴用十万两黄金去买的时候,我想我是没办法弄到手了。就在这个关头,钱四找了来。”他看了钱四一眼,目光里是不屑,“他说他得到消息,柳东阳必定能胜徐泰山,可他下错了注,所以……我们为了各自的目的,安排了琥珀和牡丹侍奉柳东阳,趁机让牡丹给他下药。他一死,我以为我就能拿到那颗珠子了,谁知牡丹那个贱人……哼!那夜我杀了她,只是没想到她早就把珠子给了钱四!” 凌小贤从怀里拿出那颗珠子,珠子在昏暗的监牢里发出让人心颤的光芒。 “你千方百计想得到这颗珠子,只是想让萧承鄴对你另眼相看,由此官途无量。”凌小贤说这话时,有无尽的嘲讽。 赵天霸咧了咧嘴,像是要笑,却比哭还要难看。没错,他只是想升官而已,安夏王名满天下,很多官员都和他私交甚好,他又是皇帝的大哥。如果能让他对自己另眼相看,那么,自己还发愁什么前途呢? ------------ 名和利(二) 萧承鄴一手揽着凌小贤的腰,另一手抚摸着那颗夜明珠,淡淡的说:“这世上总有些人,为了某些目的,做一些不自量力的事。或为名,或为利。” 凌小贤看着赵天霸和钱四,摇了摇头:“他们两个,一个为名,一个为利,却由此伤害了三条无辜人命。还有……我那十万两银子!” 萧承鄴低低的笑起来,摸了摸她的耳垂,笑道:“这颗珠子值十万两黄金,不如你把它卖给苏钦鉴如何?” 凌小贤连忙把珠子护在怀里说道:“才不!这东西本来就是我的!” 萧承鄴凑近她的耳边,呢喃了几句,他的热气扑在她的耳廓,她的身子止不住有些发颤。而他握在她腰里的手,愈发的温热。 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李瑞转过头偷笑,流星的眼里划过一丝厉色,视线转向了别处。而赵天霸已经完全呆住了,他们……难道是断袖?难怪那晚在天香馆想抓银面先生的时候,安夏王会派人来阻止呢! 凌小贤已经哈哈笑了起来,喜道:“好办法好办法,就照你这个法子来!反正他赢了那么多钱,拿五分之一给我不算什么!”她把玩着这颗珠子,喜滋滋的说:“这不就是从左边的口袋出去,再从右边的口袋再进来么,哈哈!” 她只顾着高兴,忘了萧承鄴宠溺的眼神,忘了他放在她腰侧的手,也忘了这里是牢房。 李瑞终于忍无可忍,说了句:“既然人犯已经招供,那就画押吧!这件事关乎奉天府的脸面,就不必过堂了。咳咳,我说……你们可以回府再继续亲昵么?” 凌小贤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萧承鄴怀里,脸上一红,狠狠瞪他一眼,打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板着脸说:“忙了大半夜,我也该回去睡觉了,你们自便!” 她转身就走,萧承鄴无奈的苦笑摇头,蓦然注意到流星看向自己的眸光,带着冷冽,还有一丝……怨妒。萧承鄴唇角微扬,看来这个年轻人,对自己有很大的意见啊! 赵天霸被移到另一间牢房里,他没想到,自己是官,却折在一个贼的手里。他更没想到,名满天下的安夏王,竟然和听风细雨楼的银面先生……是那种关系!看来民间传闻还是有点意思的,都说自三年前安夏王娶了王妃,而王妃却独自生活之后,安夏王身边从来没有女人,直到前阵子皇上赐婚,他才娶了侧妃。看来,安夏王是好男风的,不然哪个男人,尤其是堂堂的王爷,会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呢? 如果萧承鄴直到现在赵天霸心里在想这些,不知会是什么表情。但是凌小贤却非常开心。 案子已经破了,虽然不能昭告天下,说柳东阳和徐泰山的比试是不算数的,那样只会造成大乱。不过好在她知道怎么把那十万两赚回来,哦对了,输了的十万两白银,现在却能换回十万两黄金!啊哈哈哈,何乐而不为呀! 苏钦鉴要买这颗珠子,也是为了给萧承鄴,凌小贤用听风细雨楼楼主的身份将这颗珠子卖给他,等他给了萧承鄴,自己再问萧承鄴要回来。恩,白白赚了那么多钱!没想到萧承鄴那家伙还能想出这种损招来。 萧承鄴,萧承鄴,萧承鄴……最近想他的次数是不是有点多啊?恩,是和他接触的多了,所以总能和他扯上些有的没得。看来,等那些钱一到手,以后就离他远点! 第二天上午,奉天府那边就给了消息,将赵天霸交给刑部全权处理,奉天府尹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偏私。 于是,凌小贤便以听风细雨楼楼主银面先生的身份约了苏钦鉴出来,苏钦鉴看到那颗珠子,眼睛都直了。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冷冷的说:“这是赃物。” 凌小贤翘着二郎腿说:“这是夜明珠,不管脏不脏,黑夜还是掩盖不了它的光芒。大少不是很想得到这颗珠子么?反正还是那一口价,问谁买不是买呢?大少是生意人,应该知道用这颗珠子换安夏王的交情,很划算。” 苏钦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心一横,再一咬牙,十万两黄金的金票就甩在了她的面前。 凌小贤爽快的把夜明珠推给他,自己拿了那些钱,转身就走了。 可就在晚上,萧承鄴又将这颗珠子拿到了听竹院。 凌小贤捧着那颗珠子笑的合不拢嘴,萧承鄴就站在一边,温暖的笑意挂在唇瓣,静静的看着她笑,眼里也是温暖的笑意。 “喜欢吗?”他问。 “恩!”凌小贤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除了喜欢解剖尸体,她也就这么点爱好了。 忽然腰间一暖,她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诧异的抬起头,却触及到一双黑曜石般清澈明亮的眼眸。 “嗳?”她刚想出口,唇瓣蓦然被温暖堵住,脑中轰然空白,来不及反抗,他强劲的舌已侵入她的口腔,她只觉胸中热气上涌,浑身无力。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开她,唇边依旧带着笑,问:“喜欢吗?” 过了一分钟,听竹院里猛然响起一声怒吼,险些震碎窗台上的花盆,夜间的宿鸟也被惊飞,人们回过神来才知道那句怒吼。 “萧承鄴,你给老子滚!” ------------ 蜜汁鸡翅(二) 涟漪带来两坛酒,使用梨花酿制而成的,凌小贤没想到涟漪在酿酒上这么痴迷,所以也就欣然收下,将原本准备的上等竹叶青换了梨花酒。 大家一边寒暄一边准备烧烤,涟漪脸上泛着红晕,笑道:“这样吃东西,我还没试过呢,呵呵。”说着,也想把肉串在铁丝上亲自去烤。荏苒忙拦住她说道:“小心,别弄伤了和自己。” 小贤腹诽,没想到这块冰山对涟漪是真的不错呀!于是对涟漪笑道:“不用你们动手,你们只管吃就是,这些粗活让我们来就是啦。” 寻梅走过来笑道:“是啊,涟漪姑娘,您只管坐在那里等吃的就是了。”她手中端着个盘子,盘子里慢慢的装着肉类,有鸡翅,牛肉,猪肉,还有一些蔬菜。她将盘子放下,一一弄好,又在肉上涂满熬好的酱汁作料,放在铁丝网上烤着。又把鸡翅递给小贤说:“小姐,快做你拿手的蜜汁鸡翅吧!” 小贤欢快的接过来然后给鸡翅涂蜂蜜,嘴里哼着欢快的歌:“那个红烧鸡翅膀,我就最爱吃……” 寻梅翻了个白眼说:“小姐你唱歌好难听哦!” 小贤撇了撇嘴道:“你真是没品位,星爷的歌也说难听。” 寻梅一脸贼笑:“小姐,星爷是谁啊?是流星吗?” 小贤的脑门上一滴汗,郁闷的吐气,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这蜂蜜是你弄来的吗?” 寻梅支支吾吾的,这时候踏雪笑盈盈的走来说道:“是我,小姐可别怪寻梅姐,是我自告奋勇的,我的轻功好,那些蜜蜂追不到我,呵呵。” 小贤点点头说:“那好吧,待会儿我烤好了就给你吃,不给你寻梅姐,谁让她偷懒的。” 寻梅哀嚎:“小姐……” 小贤得意的哈哈笑了起来,在一旁看着的涟漪也露出了微笑,说道:“看你们三人这样,到不像主仆,却像姐妹似的。” 寻梅道:“是啊,小姐从来不把我们当丫鬟作践的,除了有时候偶尔欺负欺负我,哼,小姐就会偏心,从来不会欺负踏雪。” “死丫头,说什么呢!”小贤瞪她,她撅着个嘴,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踏雪抿着嘴笑,涟漪看了十分吃惊。 小贤冲涟漪笑道:“在我的观念里,人人生而平等,根本不分什么高低贵贱,所以我平时就这样和她们相处,她们也习惯了,有些没大没小,你们不要见怪才是啊!” 枕楼公子坐在一旁微笑道:“怎么会呢?小贤姑娘与众不同,十分善良。” 涟漪却垂下头,口中低声喃喃:“人人生而平等吗?真的没有贵贱之分吗?” 小贤看着奇怪,却不好多问,今日本是大家一起玩乐的,若被一些琐事打断,反而不好。便笑着将手中烤好的蜜汁鸡翅递过去说:“涟漪,你先尝尝我的独门手艺。” 涟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接过去品尝了起来,夸道:“好香!好好吃啊!没想到蜂蜜也能烤鸡翅,真是特别!” 枕楼公子手中轻摇折扇,含笑望着小贤,低声道:“的确很特别。” 苏荏苒也多看了小贤两眼,随即用柔情似水的眼眸望着涟漪,眼里依旧蕴含着一些担忧。 期间,萧承鄴派人送来一些鹿肉和嫩牛肉,凌小贤让寻梅烤了,自己却躲到一旁清闲去了。 苏枕楼和她并排坐在一起,道:“原来萧公子和小贤姑娘是邻居。” 小贤古怪的笑了笑说:“是啊。”想了想,又问:“涟漪今日是怎么了?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苏枕楼闻言叹了口气,说道:“我爹去找过四哥和涟漪了,他老人家……对涟漪似乎有很大成见,四哥那个人又不爱说话,父亲险些被四哥气倒,对涟漪,就更是不喜了。” 小贤愣了一会儿,问道:“是因为涟漪的身份?” 枕楼无奈的点点头,其实说来也是,涟漪毕竟出身青楼,的确不是什么家庭都能接受这样一个女子做媳妇的。 “那你四哥的意思呢?”小贤神色凝重的问道。 枕楼道:“我四哥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涟漪的,虽然我四哥表面上看起来冷冷冰冰,但绝不是那朝三暮四之人,他一旦认定,就不会改变。” 小贤笑道:“那就好了,只要他不嫌弃涟漪,别人说什么也没关系了。”一旦认定就不会改变吗?那他认定自己不是什么好人,看来是没得改观了。唉,自己离目标怎么那么遥远呢?凌小贤苦笑起来。 枕楼却并未察觉到她的不安,只柔声问道:“那幅画你看了吗?” “额?”凌小贤随即想到他今日来送给自己一幅画,不过因为太匆忙还没有打开,“还没有呢,是谁的画呀?” 枕楼笑道:“是我自己画的,小贤姑娘不妨看看,若是觉得还能入眼,就请收藏,若是觉得不妥,那便丢弃了吧。” 小贤惊道:“你能画画?” 枕楼道:“虽看不见,但却能画,那天你去府上,本想给你,却被大哥打岔了。” 小贤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等送走他,自己立刻回去看那幅画。却见寻梅已经打开了,正用惊异的眼光盯着自己呢! “小姐……”踏雪也激动的双眼放光。 到底是什么,能让她们这么激动的。 等到凌小贤过去一看,立刻跳了起来:“这……这……这不是……” 踏雪使劲点头:“是的是的,小姐,这就是你啊!枕楼公子真是……真是太厉害了,真没想到,没想到……” 凌小贤轻轻摩挲着这幅画,画上的自己眉目盈盈,顾盼生辉,巧笑嫣然,摇曳生姿……落款处正是枕楼公子的印章。她轻轻用手抚摸着,叹道:“寻梅,将这幅画好好收藏起来。” 枕楼公子,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未曾让我发现呢?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啊! ------------ 当王妃的好处(一) 今天的聚会算是比较开心的,烧烤完了众人就拿着钓竿钓鱼,让凌小贤感到惊讶的是,苏枕楼钓鱼的本领好得不得了,一个下午就他钓的鱼最多了,凌小贤干脆拿他钓的鱼做菜。于是,晚上大家一起兴致勃勃吃了一顿全鱼宴。 晚饭过后,众人告辞,涟漪先随苏荏苒走了,小贤便送苏枕楼到门口。 两人站在夜色下,漆黑的天空中没有月亮,只有如碎银般的星子撒满了天空。不知为何,和苏枕楼在一起的时候,连天空都是这样的美好。 “四哥说,涟漪今日的兴致不错,好几日未如此了。小贤,多谢你。”苏枕楼的眸子闪着亮光,是比天上的星子还要亮的光芒。 小贤喜欢看着他的眼睛说话,虽然瞳孔不是黑色,而是淡淡的银色,但一点也不觉得怪异,反而会觉得十分奇特和美妙。 “这没什么,本来也是我自己无聊,所以才叫上你们大家一起来陪我玩的,也算是歪打正着吧!不过,我看涟漪虽然面上笑着,心里却还是难过的,想必她不想让剑仙为难吧?真是个可敬可佩的女子,所有的苦水,都自己咽下,却还要在脸上绽放笑容。”小贤在心底佩服涟漪,却也在为这个时代的女子叹息。这里的女人,最看重的就是名分,尤其像涟漪那样温柔的女子,如果荏苒不能娶她,只怕她会一直郁郁寡欢的。 苏枕楼也叹道:“可是我父亲是个十分固执的人,要让他同意涟漪和四哥的婚事,只怕很困难。” 凌小贤正色问道:“如果涟漪不是出身风尘,他还会反对吗?” 苏枕楼笑道:“自然不会了。” 凌小贤冷笑道:“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没个好家世!难道就因为投胎投不好,就要一辈子受人歧视不成么!”她上辈子是孤儿,可好在是在美国那样一个平等的国度。这辈子是江湖儿女,是萧氏的“奴才”,自己当初和萧承鄴成亲,先皇不是没反对过,但不知萧承鄴用了什么法子,反正自己是嫁给他了。若不是这样,先皇当初属意的,可是大将军的女儿孙依柔呀! 苏枕楼听出她的情绪不好,便道:“你也不必太过激动,今日四哥跟我说,让咱们多去找涟漪说说话,让她别那么忧心就是了。” 凌小贤叹了口气,说道:“恩,那我明日就看她去,今日只顾着玩乐,却没时间好好说话。” 苏枕楼道:“好,明日我来找你,咱们一起去。” “也好。” 如此两人商议过后,苏枕楼要走,凌小贤送他出了巷子,正看到萧承鄴回来。凌小贤微微冷笑,侧着脸对苏枕楼笑道:“路上小心,明日我等你过来。” 苏枕楼含笑点头,凌小贤靠近他的头,眼角瞥向萧承鄴,果然见他站在王府大门口,正看向这边。小贤和枕楼的姿势极为暧昧,若不仔细看,真的会以为两人相依相偎, 萧承鄴的身影在门口顿了顿,随即进了大门。凌小贤苦苦一笑,送苏枕楼上了马车,自己也回了听竹院。 可是当她刚踏入听竹院,就看到院中站着那个熟悉的人影。 夜幕下,身穿白衣的他仿若神祗,即便没有月光,他本身却像带着光芒一样,周身犹如太阳,包容,吸收了周围的一切。他那柔顺乌黑的长发有一部分被玉簪束在身后,,背对着小贤,看不清他的脸色,可是光看他的背影,却依旧能看出他似乎并不高兴。 但也不是生气,只是有股淡淡的冷漠。 凌小贤只在暗地嘀咕了一声:“这家伙的速度还真快啊!”并不理睬,直接无视的想走进房内。 可是当她踏入走廊第一步,就觉得有股强大的力量吸着自己的身体往后飞去,不及反抗,随即跌入一个温暖壮硕的胸膛。耳边有他呼出的热气,刺激着自己的身体忍不住轻轻战栗。 “你在逼我?”萧承鄴对着凌小贤的耳边轻轻叹道,声音悲悯,似乎在感怀天地,却带着一丝苦涩。 凌小贤挣脱开他的怀抱,转身拍了他一掌,自己却向后退了一步,冷笑道:“是你在逼我!” 萧承鄴的眸子里闪过异样的苦涩,望着凌小贤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吗?” 凌小贤笑了,她今天没有戴面具,当她笑的时候,露出唇边浅浅的梨涡,那笑容看起来是最天真,最无邪,却也是妩媚的能让人中毒的笑。 “只要我愿意,我会向任何男人投怀送抱,当然——除了你!” 萧承鄴静静的望着她,望着她的笑,虽然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眸中却愈见冷漠沉痛。他转身离去,却冷然的撂下一句话。 “也许你有一天会杀了我,但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安夏王妃!” ------------ 当王妃的好处(二) 第二天,苏枕楼来找小贤一起去看涟漪。 寻梅和踏雪巴不得凌小贤和苏枕楼走的近一些,所以就没跟去,让他们俩独处去了。 两人一起来到南郊小楼,苏荏苒看到凌小贤并没有太惊讶,淡淡的说:“涟漪在房间里。” 凌小贤并没有急着去看涟漪,而是盯着苏荏苒问:“你爱她吗?” 苏荏苒冷冷的看着她,对于她这个问题,根本不屑于回答。 凌小贤皱了皱眉道:“为了她,你愿意做到何等地步?放弃你的家财?你的江湖地位?” 苏荏苒的目光看向天外,双手负在身后,冷然道:“这些对于我来说,都不算什么。而涟漪,是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凌小贤眼中露出赞许,问道:“那你会娶她吗?” “会。”回答的十分坚定,根本用不着思考。 凌小贤却道:“可你父亲……” 苏荏苒很快打断她,用酷的迷死人的语气说:“要娶涟漪的是我,不是我父亲,也不是苏家。” 凌小贤微微笑起来,点了点头,她明白这个冷面男人的心思了。 走进涟漪的房间,看到涟漪正在绣花,小贤怕吓着她,就轻轻的咳了一声。涟漪抬起头看到是她,忙笑着站起来迎接:“我刚还念叨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可见咱们心意相通。” 凌小贤笑道:“和你心意相通的人可不是我,这话被剑仙听到了,大概会更讨厌我了。”说着便拿起她绣的那鞋面,见是黑色的缎面上一只栩栩如生的蝙蝠,赞道:“妹妹这绣功可真好。” 涟漪勉强一笑,看着那蝙蝠开始说道:“我原也是苏州好人家的姑娘,我父亲是个教书先生,虽在乡野之地,却极受尊重。我幼承庭训,由母亲教导针织女红,长到十三岁,因父亲重病,家中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父母先后病逝,叔父狠心,将我卖入勾栏院里……若不是荏苒,我恐怕……”说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而落。 小贤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从一开始,她看涟漪的为人处事,就知道她原先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可这个世界,普通女子有太多的不由自主了。 涟漪自己擦了眼泪,不好意思的说道:“真是……我一时感伤,到让姐姐见笑了。” 小贤忙道:“不会不会,我知道你这几日心里苦,为了剑仙,却不能当着他的面哭,还要强颜欢笑。你现在哭一场,心里可舒服了些?” 涟漪红着脸点点头,小贤又道:“你也别太着急,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况,我看剑仙对你,确实情深意重的。” “我自然知道荏苒的情谊,可……我就是不想让他为难,那毕竟是他父亲,又有整个家族。我……我……” 小贤叹了口气,问道:“若他肯为了你不要他爹,不要他的家族呢?” 涟漪慌了神,忙说:“不不不,我绝不能让荏苒为了我背负这样的骂名!我宁愿……宁愿就此隐姓埋名,不再打扰荏苒的生活。”仿佛真的是离别在即,她的声音满是悲怆。 小贤道:“你当真舍得?” 涟漪扑在一边,又哭了起来。 小贤摇了摇头:“就知道你舍不得的,就算你舍得了,剑仙怕是翻遍天下也要找到你。”她轻轻拍了拍涟漪的背,又道:“事情不到那一步,你也别胡思乱想,我虽然与你认识的日子不长,但却一见如故,我既已把你当成妹妹,自是会帮你想法子的。” 涟漪止住哭,抽噎着说道:“还能有什么法子,我的身份在这儿呢……罢了,姐姐,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我知道你把我当姐妹,拿诚心待我。昨日听了你的话,说人人生而平等,不分高度贵贱。我真是佩服万分,姐姐有这样的气度,那就不是寻常男子可比的了。却也不必为了我的事劳心。” 小贤淡淡一笑,道:“也不用怎么劳心,你好生歇着,我今日先回去,你可不能再胡思乱想了。若我有了消息,就让人来告诉你。总之,你和剑仙这一对璧人,我是一定要撮合成全的。” 涟漪诧异的看着她,小贤一脸自信的笑容,走出去见枕楼和荏苒面对面坐着,却什么也不说。心想这冰块男科真是憋得住呀,连自己的亲兄弟都没话说。 “我得先回了,枕楼公子要再坐一会儿吗?” 苏枕楼道:“我也走吧。” 两人辞了苏荏苒和涟漪,又一同离开了小楼。 苏荏苒看着他们的背影,微微的皱了皱眉。 ------------ 皇帝是靠山(一) 凌小贤一回到听竹院就对寻梅说:“递牌子,我要进宫,给我安品大妆。” 这个时代的规矩,不是想进宫就能进宫,也不是谁都能进宫的。只有有品级的王公夫人,内外命妇可以。且如果要进宫,就得先递牌子,等到上头批复了,才能再规定时间进去,规定时间出来。并且要按照自己的品级穿衣打扮。 凌小贤身为王妃,也要遵守这个规矩,寻梅一面让人进宫递了牌子,一面帮她梳妆更衣。等都弄好了,宫里的批复也下来了。 凌小贤穿着她三年来都没穿过的王妃盛装,化着恰到好处的精致妆容,却依旧在脸上戴着面具,坐上王府难得一用的轿子,去了皇宫。 到了丹凤门口,又换乘了宫中的辇车,到了皇上的内朝紫宸殿玉阶外停下,凌小贤下了车,由一个太监领着,登上了台阶。进入大殿,绕过几座殿门,到了皇帝接见内大臣的书房外等候。 萧承谋这时候怕是在接见几位机要大臣,凌小贤便耐心在外等着,宫女奉了茶水点心,退了出去。凌小贤坐了一会儿,便听到外面小声的说话声。 “这就是安夏王妃吗?为何戴着面具?” “听说她新婚当日有一场大火,结果烧坏了容貌,从此就隐入别院了,一直戴着面具呢!” “是吗?那可真是可怜呐!安夏王丰神俊朗,又娶了新侧妃,不知会不会对王妃她……” “那是自然的,这位王妃不过是个江湖女子出身,哪比得上大将军的千金呢?让她当了三年王妃就不错了!”语气里明显有着嫉妒。 “你说会不会安夏王不要她了,将侧妃扶正啊?” “谁知道呢!要我是王爷,我怎么会要一个丑八怪当王妃呢?” “说的也是,嘻嘻。” 听着议论声,凌小贤不仅冷笑。世人果然如此愚昧无知! 里面萧承谋大约是议事完毕了,冯德亲自出来将凌小贤迎了进去,小贤走进书房,缓缓行礼下跪:“安夏王府凌氏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承谋坐在书桌后面,忙道:“王妃快快请起,冯德,赐坐。” 凌小贤恭敬的退到一边,挨着椅子边缘斜坐了,低眉顺目,不发一言。 萧承谋看了冯德一眼,肃色道:“你们都下去吧!” 冯德略略抬手,带着里面所有的宫女太监都退了出去。等到书房里只剩下萧承谋和小贤两人,承谋笑道:“你快别这个样子,我看着好别扭!” 小贤将面具摘下,扔在一边,呼了口气说:“我也别扭,不过好歹你是皇上,我要是在下人面前对你不恭敬,指不定明儿就有御史弹劾,让萧承鄴休了我呢!” 萧承谋笑嘻嘻的说:“那不正和你意?” 小贤白了他一眼,道:“哼,以前是正合我意,现在我可不这么想了!” “哦?怎么回事儿啊?” 小贤缓缓道:“以前王府里就我一个王妃,就算被休,倒也没什么。可是现在……”她等着萧承谋,咬牙切齿的说道,“都是你干的好事!给孙依柔赐婚,让她进了府!我若这时候被休了,人家会以为我斗不过那女人,是被迫让位的,传出去多丢人啊!” 萧承谋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他又正色道:“你别生气,我也是没办法的事。父皇在世的时候,本就属意……罢了,过去的咱就不说。可是孙依柔的父亲,毕竟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她的三个哥哥,也在为朝廷效力。都三年过去了,孙依柔又不肯嫁给别人,再这样拖下去,大将军真是心急如焚,求了我好几次,我实在拗不过去……” 他说了这么多,凌小贤还是气鼓鼓的坐着,这下他却坐不住了,从书桌后走出来,站在小贤面前,作揖道:“小贤,你就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我的好小贤,乖小贤,我最美最美的小贤……” 凌小贤听他越说越肉麻,赶紧说道:“你少恶心!” 萧承谋笑嘻嘻的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摩挲,道:“你别生气就好。” 凌小贤站起身,甩开他的手道:“我不生气,不过你要怎么补偿我?” 萧承谋忙道:“只要你不再生我的气,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凌小贤唇边露出狡黠的笑,眯着眼看着他问:“真的吗?恩?” 萧承谋被她看得全身发毛,向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的说:“其他事都可以……除了……除了和大哥和离……”最后一句极为小声。 凌小贤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 萧承谋嘀咕:“其实大哥有什么不好的呢?” 凌小贤重重哼了一声,不想跟他扯到萧承鄴身上,就说:“我要的和你大哥无关,你不是喜欢给人家赐婚么?不如,就个我的义妹赐婚吧!” “你的义妹?”萧承谋一头雾水,仔细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到凌小贤有什么义妹,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没理由她有义妹自己不知道啊。 凌小贤轻咳一声道:“我刚认的不行啊!” 萧承谋忙点头道:“行行行,你要多少个义妹都没关系,那你这位义妹,要我赐婚给谁呢?” 凌小贤看着他说:“苏家四子,剑仙苏荏苒。” ------------ 皇帝是靠山(二) 萧承谋愣住了,忙问:“你的义妹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朕来赐婚呢?” 凌小贤心道这家伙倒也不笨,知道不是为难的事自己不会来找他的。叹道:“她原是好人家的姑娘,只是被人卖入了青楼,正是被剑仙赎身的。” 萧承谋大吃一惊:“是青楼女子?小贤,你怎么认了个青楼女子当义妹呢?你怎么说也是王妃啊!” 凌小贤霍然起身,怒道:“青楼女子怎么了?青楼女子就不是人吗?我现在是王妃,可我还没嫁给你大哥之前,是江湖女子,是杀手!是你们萧家的奴才!” 萧承谋忙道:“你别激动,是我说错了,你别生气,别生气……”只要凌小贤一生气,他就没辙。要是让人知道他堂堂一个九五之尊在这儿低声下气的求一个女人别生气,真是会让人笑话死呢! 凌小贤按捺住脾气,道:“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子,要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委身青楼呢?不过,剑仙和她是两情相悦的,只要他们两人情投意合,别人阻止了也没什么意思。” 萧承谋蹙眉,苏家可以说是萧氏除了国库最大的供应商了,苏家和萧氏,那是密不可分的。钱,米,油等等商家,永远不倒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背后的老板,一个是苏家,另一个就是朝廷。虽说苏家只是商贾之家,但前面还有一个“皇”字呢!是皇商! “那……苏家的长辈知道这事吗?他们的态度如何呢?” 凌小贤没好气的说:“苏老太爷要是同意了,我干嘛还要来找你啊!” 萧承谋吐了吐舌头,凌小贤皱眉道:“只是他还不知道我认了涟漪当义妹,不过就算知道了,八成会连我一块儿恨上呢!” 萧承谋却笑了起来,说道:“我看你是关心则乱了吧!既然她已经是你的义妹了,就让她去了奴籍,恢复原来的身份,我赐婚的时候就说是赐给安夏王妃的义妹,谁知道她的身份呢!这样不就万事大吉了!” 凌小贤激动的捏着他的肩膀问:“这么说你是同意给他们赐婚咯?” 萧承谋苦着脸说:“我要是不同意,你会不会让我去挖三天三夜的蚯蚓啊?” 凌小贤一愣,随即想起他们小时候一次萧承谋打赌输给了她,结果她就让他去挖了三天三夜的蚯蚓,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抱着萧承谋的脖子,气都喘不上来了。 萧承谋搂着她的腰,触手极是柔软,心底顿时也软软的。他希望她笑的久一点,那么自己就可以抱她抱的久一点了。 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笑意,便挂在九五之尊的唇边。 本是一起长大的女子,为何偏偏成了大哥的女人呢?是自己不够优秀,还是天意弄人呀? 凌小贤笑够了,拍着他的肩膀说:“那你快去下旨吧!” 萧承谋望着她明亮的眼睛温柔的笑道:“急什么,这事虽是私事,可下旨的程序还是要经过门下省和中书省的,你先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义妹,旨意过两天就到,好吗?” 凌小贤点了点头,看着萧承谋的笑容,不觉怔住了。他和萧承鄴本就长的像,此时一笑,更有萧承鄴的风华了。 凌小贤蓦然皱眉,这才发现他的手还放在自己腰上,故意板着个脸道:“喂喂喂,不过让你帮着办件事,要不要占我便宜啊!” 萧承谋脸一红,慌忙放开她,凌小贤笑嘻嘻的捏了捏他的脸道:“多大个人了,还脸红!” 萧承谋咳嗽了一下,想了想说:“小贤,我可能要大婚了。” 凌小贤“恩”了一声,道:“你二十岁生日都过了三个月了,是该大婚了。” 萧承谋不敢看她的眼睛,坐回自己的位子道:“朝廷大臣们三番四次的来催促,也择了好几个大家闺秀,可我总觉得不乐意。” 凌小贤问:“你是看不中她们吗?” 萧承谋点头,凌小贤想了想说:“这毕竟是皇后人选,是该慎重点儿。再者说,皇后不比其他妃子,既然选了,就不能轻易废黜的,有时候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了,你的确应该慎重一些。” 萧承谋展颜笑道:“你说得对,这是一辈子的事呢!” 凌小贤笑道:“可不是么,我看这事儿也不用急着一时,那些大臣们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不是他们一辈子的事儿,哪里知道这个中艰辛。承谋,你好好挑选,慢慢来,不能因一时需要,就毁了人家姑娘的一辈子,你自个儿也不会开心的。要是能选个自己喜欢的人,那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呢!” 萧承谋激动的握住她的手道:“我就知道,别人不理解我,小贤你一定站在我这边的。” 凌小贤笑道:“恩,我一定支持你!不过你也别急着驳了那些大臣们的,你先慢慢的一个一个的让那些女子进宫,观察一下,总有喜欢的,情投意合的。” 萧承谋想了想,点头道:“我知道了。” 凌小贤又冲他笑了笑,看外面天色不早了,就起身告辞。 戴上自己的面具,萧承谋拉住她,感慨的说道:“你好久不进宫,一来却又要走了。记得常过来,我这里永远为你空着呢!” 凌小贤笑了笑,告辞离去。 萧承谋望着她离去,用手捂着自己的左胸暗道:“小贤,不知你能否明白我的心意,我这里,永远为你留着,空着一席之地。” (PS:很多亲喜欢腹黑的男人,这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腹黑,表面冷酷的男人一看就很腹黑啦,俗话说,话不多的人,阴得很。但是这位皇帝明明表面上看着十分温和柔弱,总是挂着笑,其实内心十分滴强大并且腹黑哦!亲们拭目以待!) ------------ 剑仙VS完美神(一) 铜镜中的美人肤如凝脂,唇若点樱,眸含秋水,眉如远山。一团如云墨髻,上面没有丝毫首饰。凌小贤亲手选了一套珍珠錾环给她戴上,笑着说:“妹妹丽质天生,怎么打扮都好看。” 涟漪唇边带笑,回头握住她的手道:“真要多谢姐姐,没想到,我竟成了安夏王妃的干妹子。更没想到,皇上会亲自赐婚。这恐怕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先是遇到了荏苒,然后遇到了你。” 凌小贤笑了笑道:“谁让我们有缘呢!我不过是举手之劳,其实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这么快就办成了。”她的眼睛瞥向窗外,窗外的梨花树下,萧承鄴正和剑仙对酌,两人均一袭白衣,说不出的云淡风轻,又仿若仙人降世。“只没想到他的速度到快,我先头去求了皇上的旨意,还没找他,他早就将你的奴籍去了,所以事情才顺利的很。” 涟漪点头微笑,看着凌小贤,悠悠说道:“再没想到你们竟是夫妻。” 凌小贤苦笑道:“可是觉得我们一点也不像正常的夫妻?” “确实不像。”涟漪说了实话,“不过,你们看着像爱人。” 凌小贤错愣,爱人?怎么会?两人明明一见面就斗得死去活来,分明像仇人才是! 涟漪见她面上有疑惑,笑道:“我是不会看错的。” 凌小贤咳嗽了一下,转移话题问:“听说你娘家姓沈,到时候进了苏家的门,可要改名儿?” 涟漪摇了摇头,道:“倒也不必,你想想,咱们女人进了夫家的门,哪用得着自己的闺名了?对外称呼,无非某门某氏,女子的名,再轻贱不过的。” 凌小贤想了想,好像确实这么回事儿,自己是安夏王妃,别人哪里知道自己的名字叫凌小贤呢?即便到了外面,也会说:这是安夏王妃凌氏。但也正因为这一点,自己身为听风细雨楼的楼主身份,才会保密。 屋内两个女人说话,外面那两个男人也没闲着。 萧承鄴扬起一抹笑意,举杯道:“恭喜了。” 苏荏苒亦举杯:“多谢。” 他谢的是什么,两人都明白,只是朋友之间,用不着什么都说明。 萧承鄴看了一眼小楼,道:“皇上原准备早日定下婚期,你却故意要延后,这是为何。” 苏荏苒道:“因为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等到把这些都解决了,我才能安心成婚,婚后才能好好陪涟漪。” 萧承鄴静默了一会儿,唇边的笑意消失不见,顿了顿才道:“我知道了。” 苏荏苒不语,只是轻轻抿着酒杯。 过了一会儿,萧承鄴又道:“小贤为此事出力不少。” 苏荏苒的眸中划过精光:“那又如何,她不过是想求得御剑十三式的招式罢了。” 萧承鄴失笑:“她也是真心为了嫂夫人,她这个人,绝不会讨好自己不喜欢的人。”说罢,不由得苦笑一下。 苏荏苒看了他一眼,道:“难道,你想让我教她吗?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学会了这套剑法是用来对付谁的。” 萧承鄴笑:“我知道,所以,你还是教会了她吧。不然,她要是学会了别的什么旁门左道,我到更加不好应付了。” 苏荏苒沉默,眼神缓缓望向夕阳,夕阳温暖的光辉在他眸子里潋滟,这一瞬间他早已做好了决定。他不喜欢欠人人情,尤其是讨厌的人。 凌小贤笑嘻嘻的从楼里出来,现在只要是出入这里,她都会穿着女装,不会戴面具,露出本来娇媚的容颜。 萧承鄴的目光自然的落到她身上就再也没有移开过。他的妻子喜欢穿浅色的衣服,葱黄柳绿,浅紫嫩粉,这些淡淡的颜色总是衬得她分外的娟秀和清纯。她唯一一次穿大红衣服的时候,是他们成亲。他却来不及看到掀开盖头的那一幕惊艳。看到的却是她苍白面容上的两行震惊的泪水。 那一刻,他的心里满是苦水。 小贤,那是他欠她的,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哎,你走不走啊?你不走我走了!”凌小贤已经站在他面前,杀气腾腾的说。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这么一小会儿也能开小差。 萧承鄴笑着点头:“走吧。” 苏荏苒看了他一眼,忽然说道:“明日辰时,到此一回。” 凌小贤回过头,不解的问:“恩?是在跟我说话么?”这样的语气,应该不是和萧承鄴说话才对。 苏荏苒并没有看她,冷冷说道:“你不是想学御剑十三式的招式么?过了辰时,我不会再教你。” 凌小贤大吃一惊,磕磕巴巴的问:“你,你,你真的肯教我了?” 苏荏苒没有再说话,转身进了小楼。萧承鄴扯了扯小贤的袖子道:“剑仙说话,一言九鼎,明日你只管来就是了。” 凌小贤看着他,眨巴眨巴眼睛,咧嘴一笑,哼着歌蹦蹦跳跳的走了。 萧承鄴苦笑,小贤,能杀我,你就这么高兴么? ------------ 剑仙VS完美神(二) 辰时一过,苏荏苒便不再传授,幸好凌小贤之前熟记了心法,看了两遍,又演练了一遍,也能将整套剑法记下了。她也成了少数能见到剑仙的剑却没有死的人。 剑仙说过,他的剑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给人看的。 那是一把通身都雪白的剑,剑鞘没有任何的花纹,只是纯净的白,若是落在白雪地里,一定分不清哪里是剑,哪里是雪。 凌小贤学完,对着苏荏苒行了一礼,本应离开,但还是没能熬得住好奇,问道:“你肯教我剑法,是因为涟漪吗?” 苏荏苒背对着她道:“我不喜欢欠人情。” “哦。”凌小贤傻傻的应了一声,正准备走,却又听剑仙说道:“这套剑法,切记欲速则不达,你眉宇间戾气太盛,杀戮之心过重,若要练成此剑,就要放弃心中仇恨,否则就会走火入魔,筋脉逆行,轻则自毁功力,重则性命不保。” 凌小贤愣了愣,问道:“你为什么要提醒我,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因为萧承鄴是我的朋友,我不想朋友有事。” 凌小贤懵了,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什么意思? 剑仙又道:“你若受伤,萧承鄴必会舍命相救,他若救你,必会功力损减,到时,怎么能和我一较高下。” 前面的话凌小贤没有仔细琢磨,她只听到了最后一句:“什么什么?你要和萧承鄴比试?难道你们也要效法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在八月十五月圆之夜,来个决战紫禁城之巅吗?” 剑仙缓缓道:“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决战紫禁之巅,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我不想把婚期拖得太久,不如就七月十五吧!离现在,还有一个多月,足够了。” 凌小贤呆愣了一会儿,轻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你不在开玩笑?你真的要和萧承鄴比武?你们不是朋友吗?” “我们之间,早晚都会一战。”说完这一句,他渐行渐远,留下目瞪口呆的凌小贤。 小贤浑浑噩噩的回到听竹院,却不由自主的来到了王府的大门口,看着王府大门口那两尊威武的狮子,又抬头看了看红色匾额上的鎏金大字:“敕造安夏王府”。思虑了片刻,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萧承鄴。 萧承鄴在书房,凌小贤推门进去,看到他修长的手指正捏着一本书在看。抬头微微一笑,道:“学好了吗?” 小贤机械的点了点头,坐在一旁,萧承鄴亲自起来倒了杯茶递到她手里,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小贤接过茶,是上好的日铸雪芽,定是菜进贡来的,他这里的东西,有的是比皇宫还金贵。只轻轻嗅其味,便能感觉清香。香气使凌小贤混沌的大脑也清醒了许多。 “剑仙他……似乎有意与你一战。” 萧承鄴听了却并未惊讶,反而淡淡笑道:“我与他,早晚有一战。” 小贤愣了愣道:“我走之前,他也是这么说的。” 萧承鄴笑了笑说:“何况他现在就要娶妻,恐怕已经有了隐退之意,此时决战,正是最好时机。” 小贤低着头,看青花瓷杯里毛茸茸的雪芽,浮浮沉沉,碧绿清透。她喜爱青花瓷,爱极了这样的颜色勾勒,以前在美国,只喝咖啡不喝茶,来了这里,却无端爱上了茶,喜欢它碧绿的颜色,喜欢它的清香,它的微苦。配上瓷白的杯里,青白相交的杯面,说不出的安宁沉静。 她出了一会儿神,悠悠问道:“你,有把握胜他么?” 她未抬头,却依旧能感觉到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你希望我胜他么?” 这个问题,她不知道。 脑海里一直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希望他胜,一个希望他死。 她的手已轻轻的开始颤抖,牙齿咬着下唇,要是往日,她必定会没心没肺的骂上一句:“当然希望你死了!”可是现在,决战就在眼前,这不是开玩笑,剑仙的剑法,她领教过,知道其中的厉害,一个不慎,真的会丢失了性命。 看到她的犹豫和隐忍,萧承鄴心中莫名的明亮了起来,他含笑将她手中的茶杯放到一边,轻轻把她搂在怀里,五指划过她的长发,一丝一缕的像梳子一样帮她梳理着。 “能不能……不比试?”凌小贤弱弱的问了一句。 萧承鄴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笑道:“是不是很担心我?” 凌小贤瞪着他,推开他说:“谁担心你了!我是怕你死在剑仙的手上,我学的剑法就没有用武之地了,切!自以为是!” 萧承鄴苦笑,却又释然。 凌小贤哼哼唧唧的回听竹院,大声对踏雪和寻梅宣布:“从今日起,我要闭关修炼,任何人都不得打扰!等我出关之日,就是我报仇之时!” 踏雪兴奋的问:“小姐你学到御剑十三式啦?” 凌小贤点头,踏雪开心的叫了起来。凌小贤却说:“别高兴的太早,说实话,就算我学成了,我也没把握杀了他。” “啊……”踏雪又变得失望起来。 凌小贤没再说话,回了自己房间。 寻梅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小姐今天怪怪的。” “恩?”踏雪不明所以。 寻梅摇了摇头,准备上街去转转,却听踏雪说:“小姐报仇的决心真的很大呢!连剑仙都被感化了。” 寻梅嗤笑了一下说:“踏雪,你也想报仇,怎么没见你整天把报仇挂在嘴边啊?” 踏雪愣住,寻梅道:“一个真想报仇的人,才不会时不时的挂在嘴边提醒自己呢!” 踏雪惊讶的问:“你的意思是,小姐她根本就不想报仇。” 寻梅叹道:“想是想,不想也是不想。唉,你不会明白的……总觉得她今天很奇怪……” 踏雪皱着眉,若有所思。 ------------ 走火入魔(一) 凌小贤选择了一片幽静的地方练剑,是一块山脚下,旁边还有一条从山上流下来的泉水,汇集在这里形成一片不算宽的小溪。这里距离听风细雨楼不远,一般没人会靠近这儿,正适合将招式和心法融会贯通。 凌小贤已经在此练了三天,她发现自己的剑气明显的有了层次的提高,若是照这个速度练下去,不出一个月,就能将十三式完全的练就。 晚上回到听竹院,就看到寻梅脸上闪着异样的光彩,不等她开口就问:“你怎么了?有人肯娶你了?”寻梅立刻泄了气似的,跟着凌小贤进屋:“不到那个时候,谁肯娶我呀!小姐,有另外一件事要告诉你,很重大哦!” “什么啊?” 寻梅神秘兮兮的说道:“小姐你现在早出晚归,当然不知道目前最热门的议题是什么啦!” 凌小贤大概也猜到了一点,还是问道:“什么啊你快说。” 寻梅道:“剑仙苏荏苒,挑战武林邪尊东千岛主!决定在七月十五,鬼门大开之时,决战紫禁之巅!”东千岛一直与世隔绝,并且不和正派有任何接触,正派便一直认为他们是邪魔外道。 “什么鬼门大开,那是月圆之夜好不好?”凌小贤不满的纠正,听着怎么这么慎得慌呢! “七月十五是鬼节耶,他们可真会挑选日子,而且是子时,正是鬼门大开的时候嘛!”寻梅嘟着嘴说道,然后又兴冲冲的问,“小姐,这回,是剑仙和王爷比试,你希望他赢还是输啊?” 凌小贤白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却问道:“人家传的是剑仙挑战东千岛主,而不是安夏王吗?” 寻梅道:“是东千岛主,怎么可能是安夏王呢?小姐你也不想想,咱们王爷出去都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人家怎么可能会把他和邪尊联系在一起呢?更何况,若是暴露了王爷的武功高强,他的身份也会被揭穿的。这一点啊,剑仙想的还是挺周到的呢!小姐你到底是希望王爷输还是赢啊?” 凌小贤愣了一会儿,冷冷道:“关你什么事啊!” “当然关我事了,现在市面上已经开始赌盘口了哎,赔率目前还是一赔一,不过下注的人少,大家还都在观望呢!小姐你看好谁?我们赌谁赢?” 凌小贤没好气的说:“赌赌赌,就知道赌!你要是和踏雪学点女孩子家该做的事,指不定早就嫁出去了!”说完也不管寻梅了,自己先回了屋。 寻梅一脸不可置信,一向逢赌必下注的小姐,现在竟然教训起自己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啊!不过很快她就明白过来,哦——关心则乱啊!小姐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注,哼哼,她肯定是不希望王爷输,不然不会这么方寸大乱的。 “寻梅姐……”踏雪在背后叫了她一声,寻梅吓了一跳,忙转过身。踏雪带着一丝苦恼问她,“寻梅姐,你说……小姐她真的不想报仇吗?” 寻梅一愣,摇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看她这几天,出去练剑很勤快,可是一听到王爷要和剑仙比试,却连赌注都不下了,我看,她分明是害怕王爷输掉。其实他们两个……要不是老爷死的蹊跷,他们是再恩爱不过的夫妻了。” 踏雪静静听着,咬了咬牙道:“若是小姐心里还喜欢王爷,她不想报仇的话,那,我也不报仇了。” 寻梅吃了一惊:“为什么?” 踏雪眼圈红了起来,低声道:“小姐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能辜负她?王爷是她喜欢的人,我要是报仇了,小姐一定会很伤心难过的。” 寻梅叹了口气,扶着踏雪的肩膀说:“这些啊,你都别乱想,我觉得我们女孩子,找个好人嫁了才是正经的。就算你想报仇,说实话,十个你也不会是王爷的对手。小姐还让我跟你多学学,我要是像你这样整天愁眉苦脸的,她肯定又要说我了。好啦,咱们进去吧,待会儿不能按时吃饭,小姐又要大呼小叫了。” 踏雪抿嘴笑了笑,两人一起去准备晚餐。 外面因为两大高手即将对决闹得沸沸扬扬,各大盘口也准时开放,这次因为是两大绝世高手比试,并且其中还有一位是常年见不到真容的东千岛主,所以赌注下的就大了,有名的盘口,最低的堵住也是十万两一注的。 凌小贤却在这个选择静而不动,除了每日早出晚归的练剑,基本上在听竹院找不到她的人影。 这日她将第一式和第二式练完,准备练第三式,却觉得脉门处隐隐作痛,她当时并未在意,练完之后回去,却觉得那痛更厉害了些。她坐起调息,好在这痛被克制住了。 如是好几日,每日必痛一阵,调息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却好像渐渐有些克制不住似的。等练到第六式那日,竟怎么也打通不了一个穴位,反射的剑气却险些将她自己伤到。她情知不能再练下去,便早早休息。 可是睡到半夜,浑身的筋脉仿佛都像被火烧似的疼痛难忍起来,她慌忙起身运气,可今日无论如何调息,体内的真气的内力四处游走,根本没办法控制。仿佛是受了魔障一样,她霍然起身,冲出了房间,跃上屋顶,迅速奔走,想要借助外力将自己身体里乱窜的真气克制住。 ------------ 走火入魔(二) 萧承鄴坐着,看面前给自己报备的黑衣守卫:“王妃除每日早出晚归在僻静处练剑外,其余均在听竹院内,但看王妃练剑似乎有些急进,每夜必要调息一番,今日回来的比往日早些。” 萧承鄴凝眉而坐,并未说话,抬手让其退下。心中惊疑不定,如果按照小贤的进度,这时候她恐怕十分有危险,自己还是去提醒她一下,免得到时候真的走火入魔,那麻烦就大了。 可是还没等到他起身,那黑衣人又进来,似乎还很慌张,秉道:“方才有人看见王妃施展轻功,顺着王府往西奔走了。” 萧承鄴暗叫不好,慌忙冲出房去,也跃上屋顶,漆黑的夜幕下,隐约可辨别一道纤弱的黑色身影渐渐远去,只是那身影却不流畅,好似有所阻碍。他忙脚下生风,跟了过去。 一直远离了王府,到了偏僻的郊外,小贤却失去了踪影,萧承鄴不得不停下寻找,心中自是焦急万分。正焦急间,却闻到一股血腥气息。他心下大惊,顺着血腥味过去,便看到躺在乱草丛中的凌小贤,她身上只穿着睡衣,嘴角边还挂着血珠。 萧承鄴过去一把抱住她,顿时感觉到她身体的温度高的惊人,情知她已经走火入魔,再按她脉象,十分不妙,她的体内真气游走,内力散乱,正在慢慢流逝。看来她是被自己的剑气所伤,若是脉门不通,恐怕有伤性命。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此处离王府在西郊的别院并不远,于是立刻抱起凌小贤,展开轻功,往别院飞奔而去。 凌小贤飞出王府没多久,就觉得体力不支,也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终于在一片慌乱的杂草丛中,吐出一口紫血,然后便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她渐渐有模糊的知觉时,只感到浑身清凉舒适,原本感到的燥热也不见了,只有冰冰冷冷的滋味,仿佛是被浸在寒泉里,却有个强健的体魄正怀抱着自己,并有一股强大柔和的内力缓缓舒向自己的体内。 她迷迷糊糊之间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模糊的人影,很熟悉的味道,很熟悉的体魄,很熟悉的怀抱。她张开嘴,却喊不出声音,只能依稀费力的吐出几个字:“萧大哥……” 萧承鄴看着怀里一丝不挂的妻子,听到她口中的呢喃,眸色恍惚的一沉。 萧大哥,这是他们还未成婚时,她对他的称呼,那时候,听在耳里,是无边的幸福和满足。全世界,只有她会这么叫他,也只有他能让她这么叫。可是此时听在耳里,却是无边的苦涩和伤痛。 已经过去的美好,还能再重拾吗? 不可多想,萧承鄴屏气凝神,将自己体内的真气输入她的体内,希望能暂时克制住她身体里躁动。 过了大约许久,凌小贤才睁开眼,触目是雪纱白的帐子,转过头,自己是在一间屋子里,屋子里窗明几净,几件不多的家具摆放的规规矩矩。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幽幽的照在地面上,窗外依稀有竹影摇动,倒影在地上,清幽婆娑。 她坐起身子,看到自己身上干净的白色睡袍,这睡袍明显很大,明显是男式的。她皱了皱眉,这里不是听竹院,也不会是王府, 她似乎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她起身,推开房门,看到青山掩映里那个熟悉的身影,就是在梦里抱着自己的萧承鄴。 他的指尖抵着一支水柱,那水柱的来源正是一汪寒泉。 御水而动,没想到他的功力已经到达了这个地步。 凌小贤微微蹙眉,看了看四周,背面是一座山,前面是一汪寒泉,旁边是竹林,自己刚才的那个房间,不过只是个草庐。 “醒了?这儿是王府别院的草庐,你体内真气过盛,所以带你到这里来降降温。”萧承鄴的声音淡淡的。 “我昨晚……”凌小贤开口,声音却有些嘶哑。 “昨晚?”萧承鄴笑了起来,“你已昏睡两夜了。” 凌小贤咧了咧干涸的嘴唇:“是吗?” 萧承鄴指了指石桌上的那个瓷白的小碗道:“喝了那碗水。” 凌小贤走过去端起小碗一饮而尽,顿觉泉水清冽,顺着食道缓缓流入腹中,通体舒畅。 萧承鄴回头看她,笑道:“你这是牛饮。” 凌小贤脸上一红,硬着头皮道:“我渴了。” 萧承鄴微笑:“我知道,不过这水太凉,你不要多喝。” “哦。”凌小贤乖乖的放下碗。 萧承鄴走到她身边,宠溺的摸了摸她自然垂下的乌发,笑道:“你若一直这么听话这么乖就好了。” “切!”凌小贤打开他的手,“我又不是你养的宠物。” 萧承鄴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不错,你若一直这么听话这么乖,你就不是你了。” 凌小贤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四面的景色道:“这地方挺不错的,以前都没来过。” “以前你总远着我,自然不知道这个地方。” 凌小贤默默不语,萧承鄴又说:“你的脉门还未打开,若强行练功,只会伤的更重,这些日子你就留在这里,等我帮你打开了,你再下山吧。” 凌小贤没说话,周围静谧的只有山林中的鸟鸣和潺潺的流水声,许久,她才问:“为什么要帮我?苏荏苒曾说,你若绑了我,自己就会受伤,你们的比试就没有悬念了。” 萧承鄴微微一笑,徐徐道:“对于我来说,那只是一场比试,无非输赢;而你,是我的妻子,一辈子只有一个。” ------------ 迟来的洞房(一) 凌小贤心中蓦然一动,但却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你的妻子想杀你,你还是会这样帮她吗?” 萧承鄴又在碗里舀了一碗泉水,再放进几片叶子状的东西,溶于水中,不见了,放在石桌上,看着凌小贤从容答道:“想杀我的妻子,也是妻子。” 凌小贤瞪了他一会儿,骂了句:“神经病!”她转身走回草庐,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大叫一声:“你就是一个神经病!” 清脆响亮的声音惊飞了林中的宿鸟,萧承鄴抬头看了一眼飞走的鸟群,低下头温润的笑了起来。 午饭时间一到,凌小贤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同时也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等到走出去一看,竟真的在石桌上看到了三菜一汤。 “你做的?”她惊讶的问。 萧承鄴摇头:“是别院的人送来的,过来吃吧。” 凌小贤嘀咕了一声:“我猜你也不会做菜。” 萧承鄴低低的笑了笑,和她一起吃饭,虽然是再普通不过的三菜一汤,但这样面对面的吃顿饭,似乎成了奢侈。 凌小贤慢慢品尝着菜肴,心里想着这菜看似普通,也是下了功夫的,单这道火腿虾仁蛋皮汤就很有讲究了。自己以前在美国,虽然从小在那儿长大的,却还是吃不惯汉堡牛排,所以学会了做菜,宁愿开很久的车去唐人街买菜也不愿意就近啃鸡翅炸薯条。 吃过饭,萧承鄴说,他还要帮自己疗伤,一整个下午,他们就在寒潭边度过。 原来这世上还真的有“后背疗伤法”呀!以前看香港的武打片,看到里面但凡有人受伤,为他疗伤的人都是从后背输入功力的,当时就觉得好笑,不过没想到现在自己也在经受这一关。 不过,电视里的人穿了衣服,自己是没穿衣服的,外衣都脱了,只剩下一件她自己设计,让踏雪帮她缝制的纯棉文胸。说实话她真的穿不惯古代肚兜那玩意儿,总觉得没什么效果,而且胸部会下垂,所以当她挂着两根带子的裸背出现在萧承鄴面前时,这个男人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你就当肚兜好了,反正都是遮羞布。”凌小贤没所谓的说。她对自己的身体一向放得开,要她全脱了都没什么问题。 过了许久,才感到萧承鄴略带冰凉的指尖触摸到了自己的肌肤,忍不住抖了一下,后面的人却又停住。她自己不耐烦,伸手将后面的扣子解了,道:“开始吧,别磨蹭了,再磨蹭太阳都要下山了。” 也不知道这个下午怎么过去的,反正凌小贤觉得体内有柔和的真气带动自己,自己舒服的就快要昏昏欲睡了。后来结束了再看萧承鄴,却发现他脸色发白,头冒冷汗,呼吸急促。凌小贤吓了一跳,不知他可有伤到自己,不过等他们吃了晚饭,他却又像个没事人一样。 晚上凌小贤很自然的回到床上睡觉,却看到萧承鄴也跟了过来。 “干嘛?”凌小贤没好气的问。 “睡觉啊。” “回你房间去睡,你跟着我做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这儿只有一个房间吗?我不睡这里睡哪里呢?”萧承鄴一脸无辜的说道。 凌小贤万般无奈,和他对视了几分钟,只好往里让了一下。然后又回头瞪着他说:“晚上你要是敢对我怎样的话,你就是禽兽!” 有个男人睡在自己身边,还真是不习惯。 况且她昏睡了两天,现在一点也不困。 身边的男人呼吸平稳,没有打呼噜,没有磨牙,更没有说梦话。 他就真的笔直的躺着,甚至连个身都没翻。 凌小贤一整夜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第二天起床,萧承鄴看着她的黑眼圈笑的很诡异:“昨晚睡得不好么?” 凌小贤睁着她的熊猫眼恶狠狠的说:“你连禽兽都不如!” 接下来她就看到这个俊美的男子面瘫石化的表情了。 哈哈哈哈,囧里个囧呀囧里个囧,好过瘾! 在萧承鄴的引导下,凌小贤跟着他运气,可还是冲不过那道脉门,如果这道脉门冲不过,她就无法继续练习御剑十三式,否则的话就会筋脉逆行而死。 萧承鄴不遗余力的将自己的内力输入到凌小贤的体内,帮她治疗内伤,可是每天都这样,最先支持不住的就是萧承鄴自己了。 一天过后,凌小贤明显感到萧承鄴今天流的汗比昨天的多,吃晚饭的时候她忽然说:“要不就算了,别给我疗伤了,你一个月之后还要和苏荏苒比试。” 萧承鄴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她碗里,淡淡说:“吃饭吧,早点休息。” 因为昨晚没睡好,今天凌小贤躺倒就睡着了,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觉得口渴,一摸身边有人,就嘟囔了句:“我要喝水。” 身边的人摸索着下了床,倒了一杯水给她。凌小贤几下就喝完了,却还是觉得渴,舌头伸出嘴唇舔了一下。 萧承鄴的心砰然一挑,却见小贤闭着眼睛,在自己的睡袍上蹭了两下,依旧躺下,呼吸变得平稳。可是他却再也睡不着了,将杯子放到桌上,回到床上时翻身就抱住凌小贤,对着那鲜艳欲滴的红唇吻了下去……(未完待续) ------------ 你休了我吧(一) 凌小贤第二日依旧睡到日上三竿,起来的时候不出意料的感觉到了腰酸背痛,浑身的骨头都想散了架一样的难受。真是要命,才一次而已,要不要这么柔弱啊?这具身体还是太娇嫩了些,虽然已经十二年了,却还是不能像上辈子那么彪悍。 勉强找了件衣服披上,赫然发现屏风后面多了一个大木桶,木桶里还有热水,那水散发出淡淡的药香味。 “醒了?”萧承鄴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竟是一篮花瓣,他一边将花瓣放进水中一边说道:“这是药浴,你泡一会儿,身体就不会那么痛了。” 凌小贤嘀咕:“你怎么知道……” 萧承鄴笑了笑说:“我好歹懂一些医术,女子初次过后第二日,身体酸痛在所难免。快脱了衣裳下去吧,水冷了可就没效果了。” 凌小贤也不避忌他,反正昨晚该做的都做了,该看的也都看了,当着他的面就将衣服脱了,爬进浴桶里。温热的水混合着幽幽的药香味弥漫着她的身体,她立刻感觉到一阵舒爽。 萧承鄴还在给她撒花瓣,不过撒花的手明显呆滞了好多。 “好了,撒几片就行了嘛,又不是拍广告。”凌小贤说道。 “什么?”萧承鄴不懂。 “我是说……唉,没什么啦。”代沟啊!一低头看到自己胸前的淤青,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说:“你可真够狠的呀!” “恩?”萧承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水是透明的,很自然就看到了她裸露的前胸和私密处,他的脸泛起红晕,不甘示弱的说道,“要不要给你看看我后背,你也够狠的。” “额……”凌小贤想起自己昨晚的疯狂,一定在他的后背留了不少自己的抓痕,所以立马闭上嘴,什么也不敢说了。 泡了一会儿,回头却见萧承鄴还在,不得不问:“你怎么还不走啊?” 萧承鄴没说话,半晌才道:“不如我们一起泡吧?” 凌小贤道:“难不成你也腰酸背痛?”没听说过男人第一次之后有这毛病啊! 萧承鄴脸色微红,道:“上次洗鸳鸯浴没有成功,不如这次……” “走开啦!”凌小贤一掌拍在水面上,将萧承鄴赶了出去,咬牙切齿的骂道:“大色狼!”可是自己泡着泡着,却不明所以的笑了起来。 万万没想到,这个人的脸这么容易红。 比自己的脸皮还薄,哼哼。 想起昨夜的疯狂,蓦然惊觉,他们之间有些问题,在床第之间却并未涉及。 这一日萧承鄴依旧用自己的内力帮小贤疗伤,他依旧满头大汗面色苍白还是不能打通她的筋脉。 “哎,你到底行不行啊?”她心里发憷,嘴巴却还是不饶人。 萧承鄴咳了两下,答道:“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吗?” 凌小贤一下子被噎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想着什么去反驳他,却忽然发现自己被他抱起,诧异的回望他的眸子,却见他笑嘻嘻的说:“今晚再让你看看行不行。” 第二次已经没有第一次的痛楚了,完全是畅快淋漓的舒适,寂静的山谷里能听到让男人把持不住的女人的叫/床声。萧承鄴要了还要,连续两次之后,他咬住小贤细细白白的嫩肉低喘:“小妖精!” 凌小贤嘻嘻的笑了起来,她不喜欢压抑自己,有了快感就要喊嘛! “若是三年前就要了你,我也不用压抑这么久了。”萧承鄴低声说道。 凌小贤不笑了,她的思绪又回到了三年前的大婚之夜,爹爹死的那夜……她终于问出了那句话:“为什么要杀我爹?为什么?”话一出口,顿时眼睛酸涩,泪水还不及酝酿就哗啦啦的流了出来,止也止不住。 萧承鄴呼吸一滞,紧紧拥住哭泣的妻子,轻轻吻着她的泪水低喃:“对不起……小贤,是我对不起你……” 他们都太骄傲,这是凌小贤第一次问他为什么,也是他第一次道歉。从前,他们一直憋在心里,她不问,他也不答。他们坚守着各自的骄傲,却不知因为这个两人越走越远…… 凌小贤用力咬着承鄴的肩膀,一面抽泣,一面却又紧紧抱住他。 她爱他,就算他杀了父亲,可她还是爱着他。 她也恨他,拿毕竟是自己第一次感受到父爱的爹爹。 就在这爱与恨里,她被折磨的体无完肤。 ------------ 你休了我吧(二) 那一夜之后,他们依旧像往常一样相处,小贤的嘴巴还是那么不饶人,承鄴也只是一笑置之。他对她总是带着宠溺,丝毫未变。 他们在草庐里过的分不清日子了,但还是有一件事压在凌小贤的心头,每过一天,她都害怕和承鄴的日子在减少一天。 有一天吃饭的时候,凌小贤忽然说道:“哎,我说,不如你休了我吧。” 萧承鄴一愣,问道:“为何?” 凌小贤叹了口气,说道:“你和剑仙比武的日子就快到了,你也知道,你们都是当世高手,分分钟就能决出胜负的。万一一个不好,所谓刀剑无眼,你要是命丧他手,我岂不是又要当寡妇了?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额……不是,总之……寡妇这个名声不好听嘛!不如先请你休了我,当然了,最好还是我们双方和离,那样说出去也好听些。” 萧承鄴用很古怪的眼神看着她,等她说完,这才道:“你对我这么没信心么?” 凌小贤又叹了口气说:“你最近为我疗伤,我知道你损耗了不少真气,虽说是比试剑法,但是内力也很重要。要是不和离,我还得为你守寡。” “你不用为我守寡。”萧承鄴淡淡说道,“我若死了,你可以另行婚配。至于写休书还是和离,你想都别想!” “为什么啊!” 萧承鄴看了她一眼道:“若是我死不了,岂不是便宜了你和流星?” “什……什么……什么流星!你不要胡说啊,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凌小贤的声音大了起来。 萧承鄴道:“小贤,你知道你每次狡辩的时候都有一个特点吗?就是你的声音会提高,你以为用声音就能唬住对方?” 凌小贤嘀咕:“我知道唬不住你!” 萧承鄴忽然问:“他会嫌弃你是被休弃,或是寡妇么?” “当然不会了!”凌小贤自信的说,“也许别人会,但是流星不会的。” 萧承鄴的脸色变得阴沉,顿了一会儿才说:“我不应该要了你。” “啊?” “我不该要了你,不要了你,你至少还是个处/女,我至少还知道你没有爬上别人的床。” 凌小贤瞪着他,他的脸色阴沉,似乎并不在开玩笑。小贤大怒,将手里的碗筷扔到他脸上骂道:“萧承鄴你王八蛋!”要不是这桌子是石头砌的,她真的会掀翻整张桌子! 可是这还不算,午后,萧承鄴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递到小贤面前:“喝了它。” “什么东西!”虽说小贤受了内伤,但这些日子都没喝药,怎么今天反倒要喝了呢? 萧承鄴面无表情的说:“这是避孕药,这些天我们都在一起,万一怀孕了,我怎么知道你怀的一定就是我的孩子。” 凌小贤彻底被激怒了,一把夺过那碗药狠狠摔在地上,愤然欲走。手臂却被他扯住,承鄴冷冷的说道:“我好不容易才熬好的,你这么摔了,我还得再去熬一碗。” 凌小贤气得双掌向他劈去,口中大骂:“王八蛋我杀了你!” 可是她的一只手被制住,另一只手也很快被扣住了脉门,接着不知萧承鄴使了什么招数,小贤仿佛被点住了,动弹不得。她怒气更甚,却毫无办法,面色紫涨,鼻中喘气,只能用眼睛瞪他。 萧承鄴并不说话,而是在她身上点了好几下,然后到她背后,双掌击出,像前几日一样,又开始给她运功疗伤。 凌小贤莫名其妙,但还是能感受到自己体内一股真气涌入,比之前的都要绵绸,随着自己也开始运气,两道力量一起,终于将自己身上那道筋脉给冲开了。可同时也有一股力量反噬,狠狠冲向萧承鄴,萧承鄴虽然身形未动,嘴角却流出了鲜血。 他艰难的将凌小贤身上的穴道解开,自己依靠在一旁的石头上休息,叹道:“好了,你的伤没事了,你也可以继续练习御剑十三式,并且不会再受阻碍。” 凌小贤活动了一下筋骨,看着他疲累的样子,心中泛酸,哑着嗓子问道:“刚才……你是故意激怒我好给我打通筋脉的?” 萧承鄴看了一眼地上的药汁,再看着小贤,古怪的说道:“也不全是……我的确有点担心你会爬上别人的床,就算不是流星,也会是苏枕楼什么的。” “妈的,你给我滚!”凌小贤气得又忍不住拍他,他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小贤顿时心软,上前扶住他问,“喂,你到底行不行啊!还没跟剑仙比试你就倒下了,我可不想当寡妇啊!” 萧承鄴抬起头,虚弱的冲她笑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当寡妇的,怎么,你还不知道我行不行吗?” “你……”凌小贤气结,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 她把头靠在他身上,抓住他的前襟,说道:“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萧承鄴搂住她,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叹道:“放心,我说了不让你当寡妇,就一定不会的,我还想让你给我生个儿子呢。” 凌小贤瞪着他道:“切,这下到不怕生下来的不是你的儿子啦!” 萧承鄴无奈的苦笑起来,又紧紧搂住她,她难得的柔顺,自己又何必激她,让她这样靠在自己怀里,比什么都好。 ------------ 决战紫禁之巅(一) 七月十三,黄昏,夕阳漫天,彩霞遍地。 凌小贤对着晚霞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她和萧承鄴一样,在看晚霞的时候,什么都不会想。因此这个时候,她最惬意,也最放松。 “晚饭之后,我就该下山了。”说话的是萧承鄴,他躺在凌小贤的身旁,和她一起看晚霞,“还有两天就是七月十五,东千岛主也该在世人面前出现了。” 凌小贤没有回答,很久都没有说话,久到萧承鄴以为她睡着了,直到夕阳一点一点的下沉,晚霞一点一点的消失,她才慵懒的拖长声音回答了一个字:“哦——” 萧承鄴本以为他可以放心的离开,可是在吃晚饭的时候,却发现凌小贤对于桌上的美味佳肴失去了兴趣。她的筷子左挑挑,右挑挑,就是不吃。 “怎么了?不合胃口?”虽然这样问,心底却知道不是这个答案,这些菜式都是他特地吩咐别院的人做的,全部是凌小贤爱吃的口味。 “恩,没什么胃口。”凌小贤懒懒答道。 萧承鄴静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你该不会……” 凌小贤抬眸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萧承鄴叹了口气。 一顿静谧的晚餐之后,萧承鄴站在月色下,今夜的月光很好,月亮虽然还没有完全圆润,但光亮丝毫未减。 “我要走了。”他说,背对着凌小贤,因不敢回头,怕看到她的表情。 “走就走呗。”凌小贤坐在椅子上,双脚勾在一起,来回晃动着。 萧承鄴却没有动,还是回过头来,微微笑道:“若是我回不来,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他看了一会儿她,她依旧那副腔调,他心底叹息,转身欲走。 “喂!”凌小贤叫住他,跳下椅子,来到他面前,说道,“我可没怀孕,所以,你要是不想你绝后的话,最好能够回来,好给我留下点种子。” 萧承鄴笑了起来,点头说:“好,我会回来。” 凌小贤忽然鼻子一酸,紧紧抱住他,哽咽着说道:“我等你。” 萧承鄴心中一暖,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然后毅然决然的走下山。 凌小贤站在那里,很久很久没有挪动身子。 她不知道该不该去观战,她想去,却又不想看到可怕的结果。 她知道萧承鄴因为救自己而受了伤,但她不知道这个伤会给他的比试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 如果此去经年,他的身影永远不再回来,她不知是否会后悔。 她不愿意在这漫长的等待里枯萎,她决定下山,找剑仙。 可当她马不停蹄的来到南郊小楼时却发现,剑仙根本不在这里,涟漪也不知去向何处了。 小楼内的陈设未变,小贤心想应该没人会逼迫他们离开,他们应该是自愿走的。也许是有人来骚扰过他们,也许是想看清剑仙的剑法,苏荏苒不想涟漪受到牵连,所以才选择了离开。 她不得不折返听竹院,踏雪和寻梅看到她总算是舒了口气,寻梅追问起来:“小姐你这一个月都去哪儿了?我们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可把我们给吓死了!” 凌小贤上下打量她一眼道:“你不是好好的么。” 寻梅得意的说道:“后来我发现王爷也不见了,所以我估计你们是去度蜜月了,对不对啊小姐?” 凌小贤愣住,还真像寻梅说的,这个月还真像度蜜月呢! 不想和她贫嘴,直接问道:“知道剑仙去了哪儿吗?” 寻梅正色道:“就在一个月前,剑仙忽然失踪了,谁也找不到他。那些开盘口的人都在猜测,是不是剑仙怕了邪尊,所以才躲起来了。那段时间的赔率低迷的要死,有些重金赌剑仙赢的人,恨不得固杀手把和自己对赌的人干掉。” 凌小贤扬了扬眉:“看来,上个月死了不少人啊!” 寻梅道:“小姐猜的没错,赌邪尊赢的人,光是京城就死了十三个呢!不过最近一个月最起码有四五百人涌入京城,都是想一睹他们剑法的人。” “切!他们以为紫禁城谁都想进去啊!” “就是!不过小姐,我话还没说完呢!就在前几天,剑仙忽然出现了。” “哦?” “他不仅出现了,他还出剑了!”寻梅咽了咽口水,眼中放出光芒,“他在春华楼,杀了四个关西刀客。四个人,只用了一剑!” “这是为什么?” “因为,那四个人骚扰了涟漪姑娘。”这时候,踏雪接口说道。看到小姐将目光转向自己,她面色一红,又道,“我不知小姐在何处,也没有寻梅姐聪明,猜到小姐和王爷在一起,所以就去找了涟漪姑娘,正好遇到那几个刀客。” 凌小贤握了握她的手,踏雪抬头冲她展颜一笑。 “剑仙现在在何处?” 踏雪和寻梅两人都摇头说不知。凌小贤大约也能猜到,估计是又换了地方,便道:“那现在的赔率呢?” 寻梅立刻道:“一赔三!春华楼的那一剑,简直就是天下无双!好多人都看到了,并且消息传的好快,那些杀了自己对手的人,估计要哭死了,哈哈!” 凌小贤扯了扯嘴角,她并没有放弃寻找剑仙,但也不能等到十五晚上再见到他,所以她决定去找苏枕楼。 ------------ 决战紫禁之巅(二) 苏枕楼果然知道剑仙在什么地方。可是让凌小贤大吃一惊的是,他们俩竟然在风花雪月楼里! 风花雪月楼可以说是京城比较热闹的地方了,更何况这里龙蛇混杂,剑仙怎么安心和涟漪在这儿住下呢? 苏枕楼却说:“最热闹的地方也是最安静的地方,就比如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苏荏苒和涟漪住在风花雪月楼后面的一个小院子里,这个院子是专门给长期包养姑娘用的院子,单门独户,绝不会有人来打扰。就算被人看到了,也只会是以为哪家公子在此久住罢了。 这里的确很安静,除了两个用人,看不到别的闲杂人等。 凌小贤跟着苏枕楼进去,上了二楼,在窗外就看到涟漪在为自己缝制嫁衣,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毛茸茸的可爱,那静谧的美好,是女子对未来的期盼。那位风骚的老板娘就坐在她对面,手里摩挲着什么,脸上竟也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柔情。 凌小贤心中一动,难道一向风流成性的老板娘,也动了春心想嫁人了? 苏枕楼扣了扣门,老板娘和涟漪一起抬头,老板娘出来开了门,笑道:“原来是枕楼公子来了,快请进。”转眼看到凌小贤,眼睛便又笑的眯成一条缝,“贤儿也来了?” 凌小贤走进去问道:“你们在做什么呢?” 涟漪忙站起身道:“姐姐快坐,我去沏茶,好久不见姐姐了。” 老板娘却笑道:“你还是别动,我来吧,你现在可不能乱动的。”说着,往她小腹上看了几眼。 凌小贤瞥见方才老板娘摩挲的竟是小孩衣裳,顿时惊喜的说道:“涟漪,你有了?” 涟漪羞涩的低下头,苏枕楼笑道:“什么时候的事,四哥知道吗?” 老板娘一边倒茶一边笑道:“他们天天腻在一起,自然是知道的,前几天大夫来看过确诊了,已经快两个月了呢!” 凌小贤握住涟漪的手笑道:“恭喜你了,涟漪。” 涟漪冲她微微笑着,满是幸福的样子。 苏枕楼喊含笑道:“真是双喜临门呀!四哥必定很高兴,我想父亲知道了也会很高兴的,这毕竟是苏家第一个长孙。” 老板娘咕哝道:“你们苏家的人还真怪!” 凌小贤听不明白,正想问,却感觉到门口一股强烈的剑气,看过去时,正是剑仙,却听他看着老板娘道:“你们女人才怪。” “哦?我们女人哪里怪了?”老板娘非但一点也不怕这个剑仙,反而笑眯眯的反问道。 苏荏苒看着她慢慢说道:“明明心里十分喜欢一个人,嘴上却怎么也不肯说出来。” 老板娘吃吃笑道:“还要说出来吗?难道要女人看见那个喜欢的男人就扑到他怀里,还是爬上他的床呢?”她说话永远都是这么露骨,要不是这里的人都知道她的脾气,一定会以为她在故意勾引男人。 苏枕楼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问剑仙:“你可去告知父亲?” “没有。” 苏枕楼便不再说什么,既然四哥不说,自己也不好多嘴。 苏荏苒冷冷盯着凌小贤,半晌才道:“这么看来,他受伤了?” 凌小贤叹了口气,当是默认,迎面碰到三双求解的目光,她只能报以苦笑。 “很好。”苏荏苒缓缓说道,“七月十五的决战,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凌小贤徒然色变,她低下头,死命咬住嘴唇。 涟漪叹息着走到剑仙身边,略带怨怪的说:“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这样呢?总要把人吓走你才高兴似的。” 剑仙没说话,却抱歉的冲她笑笑,眼里也不再冰冷,流露出温暖的笑意,握住涟漪的手道:“有些事情,我不想让你知道,只是为了保护你。” 涟漪叹了叹,看向凌小贤,凌小贤也看着她,心中满是惊讶。老板娘冲她使个眼色笑道:“得了,咱们走吧,别在这儿妨碍他们小夫妻俩。”说着便拉起小贤离开,枕楼公子也跟着出来了。 他们走出去,又忍不住回头张望,看到的是剑仙和涟漪两人相依相偎,一起站在窗口看外面的景色,剑仙唇边带笑,涟漪的眼里是幸福。 老板娘叹了口气说:“仙一旦沾上人间烟火,就和凡人无异了。” 就连苏枕楼都出现了难得的忧虑神色,道:“四哥不是以前的剑仙了。” 凌小贤不解的看着他俩,苏枕楼继续说道:“四哥练剑,一向是孤独的,他本来就是不是个有感情,有血肉的人,所以他练的剑没有丝毫感情,他用他的生命在练剑,所以才能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才能临界于‘仙’。可是,他现在……”说着他又叹息了一声。 老板娘接口道:“他现在已经有了感情,有了牵绊,有了七情六欲的人,还怎么能将最孤独的剑发挥到最高境界呢?” 他们两人都静默起来,凌小贤幽幽问道:“那么,他还能人剑合一,使出最无情的必杀绝技吗?” 没有人能回答她,她眯起眼睛看天边的云,耀眼的光芒让她睁不开眼。 看来七月十五的比试,胜败还是未知数。 不到最后一刻,凌小贤绝对不会比萧承鄴先倒下去。 她会等,等他回来。 ------------ 决战紫禁之巅(三) 离开风花雪月楼的时候,苏枕楼对凌小贤笑道:“我觉得你魂不守舍的,这两日恐怕是不想独处吧?可愿意到我现在住的地方去看看?” “恩?你住的地方,不是苏家大宅吗?” 苏枕楼摇头笑道:“不,我在一个月前就搬了出去,住在我自己的小楼里。” 凌小贤好奇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搬出去住?难道你要成婚了?” 苏枕楼失笑道:“怎么会?我只是想搬出去,想看看我一个人到底能不能自己照顾自己。” “那……这个月你过得好吗?” 苏枕楼的笑容十分愉快,他笑道:“这个月来,我过的非常愉快,除了有一点想你之外,我过的都非常好。” 凌小贤笑了笑,说:“那么,我就陪你去住两天吧,我也想看看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苏枕楼点点头,和她一起上了马车,凌小贤昨夜睡得不好,靠在车厢上打起了盹儿。醒来的时候,正好到了苏枕楼住的别院。 原来这里也是西山脚下,距离承鄴的别院并不远。 这里是一处背山临水的小院子,院子里有座两层高的小楼,旁边有一处池塘,应是山上流下的积水。院子里还种了好多花卉,还有不知名的雀鸟在蹦蹦跳跳。风吹帘动,院子里的花木也跟着徐徐晃动。 凌小贤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不仅叹道:“你们都很懂得生活。” 苏枕楼但笑不语,牵着她的手走进小院里,他对这里已经非常熟悉,知道哪里放着什么,比如蔷薇架下的琴,木桌旁的背篓,台阶在右侧,一共十八级等等。 凌小贤环顾四周,笑道:“倒让我想起一首诗。”她缓缓念道:“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她嘻嘻笑起来,又道:“小时候不学无术,很讨厌用功读书,只是偶尔在一本诗集上看到这本书,当时觉得和心里的已经颇为相似,心想日后也找一处地方,过自己逍遥的神仙日子。”那是在大都市混迹之后的疲累,想要找一个安静的归属地。向往中国的田园,却不想穿越到此,也算满足了心愿。 她正感慨,却觉苏枕楼握住她的手,激动的说道:“你也这样想吗?没想到,小贤姑娘竟是我的知音。” 凌小贤又笑了起来,心中的焦虑和阴霾全都一扫而光了。 她捋了捋发丝,不好意思的说:“昨夜无眠,想借此休息一番。” 苏枕楼领着她到了二楼的房间道:“这里面都是干净的竹席和被褥,你就在此休息吧。晚饭好了,我再来叫你。” 凌小贤笑道:“我应该睡不了那么久。”她看了看房间,里面清新雅致,忽然问道:“你这儿不会也只有一间卧室吧?” 苏枕楼忙道:“当然不是了,我的房间在隔壁。” 凌小贤面色泛红,吐了吐舌头,幸好他看不到自己窘迫的表情。 在苏枕楼的面前,虽然心里会很平静,但总有些紧张,不能完全放开。 她躺在散发着幽香的竹席上,望着头顶洁白的纱帐,胡思乱想着,很快就睡着。睡得并不是很沉,依稀能听到屋外的鸟鸣,闻到风中的花香。她有种错觉,自己就在草庐里,萧承鄴就在外面的池塘边。 醒来已是夕阳漫天,她睡眼惺忪,下楼却看到木桌边放了一盆洗脸水。她笑了笑,苏枕楼果然细心。洗过脸之后她随意坐着,接着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你做的?”她惊愣。 苏枕楼点头,凌小贤更加惊愣,这就是他说的自己照顾自己了吗?他竟真的能不依靠别人,自己照顾自己了! 似乎感受到凌小贤的讶异,苏枕楼只是抬起头来笑笑,说:“尝尝我的手艺吧,也许尝过你就不会惊讶了。” 可是凌小贤尝过之后却更加惊讶了,很好吃!这菜真的很好吃! 天呐,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吗?他明明看不见,却能依照自己的手感画画;他明明看不见,却能烧得一手好菜;明明看不见,却……他的优点太多太多了! 他简直不是人! 他也是神! 他英俊,儒雅,多金,随和,宽容,还有深不可测的武功。 不知不觉,凌小贤身边又多了一个完美如神的男子。 吃过饭他们坐在小楼的楼顶上吹风,凌小贤仰着头看触手可及的月亮,今夜已是十四了,明晚的月亮,比今夜的会更加圆满漂亮。有这样一轮满月在头顶,若有人死了,那该多么煞风景啊!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在担心吗?”苏枕楼问。 “恩。”她不否认,她真的很担心自己当寡妇。 苏枕楼不知该安慰些什么,便道:“四哥是个有分寸的人,何况,四哥现在的样子,谁胜谁负,真的很难确定。” 凌小贤苦笑,说实话,她不希望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有危险。今天看到剑仙和涟漪相拥,虽然为他们感到幸福,同时也在恐惧。 那个冷漠的冰山,一旦有了感情,会不会最终害了涟漪呢? ------------ 决战紫禁之巅(四) 任凉爽的夜风舞动墨色的发丝,凌小贤一动不动的遥望着天际的皓月,阵阵蔷薇花香涌入鼻中。她偏过头,“咦”了一声,随即惊喜的叫道:“是萤火虫哎!好漂亮的萤火虫啊!” 她站起身想要娶捉萤火虫,但是忘了这是在屋顶,身子往前探的时候险些掉下去,幸好苏枕楼将她抱住了,不过她还是抓到了那只落单的萤火虫。 “你看,好美……”凌小贤刚说完就觉得自己失言了,她忘了苏枕楼的眼睛看不到。可是也难怪,他总是表现的和正常人一样,有时候凌小贤真的感觉不到他是个瞎子呢!“对不起,我忘了你……你看不到……”凌小贤支吾着解释。 “没关系,”苏枕楼笑了笑,“你小心一些,虽然这里的楼层不高,不过若是摔下去还是很危险的。” “哦。”凌小贤笑嘻嘻的答应了,手中捏着那只萤火虫,看了看苏枕楼,握住他的手轻轻的说,“萤火虫是靠发光细胞才发出冷色荧光的,你摸摸看,是不是有点微微的凉呢?这种颜色就是那种绿油油的,像黑夜里,狼的眼睛。” 苏枕楼依言抚摸着那只萤火虫的尾部,低声笑道:“确实如此。”他叹息了一声,带着丝调侃的语气说道:“有时候想一想,还是眼睛能看到比较好呀!” “啊?对不起……”凌小贤又以为是自己的错了呢。 “没有关系,我只是一时感慨。”苏枕楼释怀的说道,他放了那只萤火虫,银色的眸子在月光下闪着异样的光芒,他的声音低哑,看着凌小贤问:“小贤,我可以抱你吗?”刚才她为了不让凌小贤掉下去,托住了她的腰,这才发现她的身体极其柔软,忍不住又想拥住她的娇躯。但他是君子,他要得到她的同意。 凌小贤没有说话,她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双手圈住他的腰,心无杂念的抱住他坚实的身子。 苏枕楼温柔的抬起双手,紧紧抱住她的后背,轻轻的抚摸她的发丝,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此时连月色都变得柔和起来,银光乍泄之下紧紧相拥的两人,仿佛是是上最深爱的情侣。可是谁又能想到,他们在彼此相拥时,却心怀坦荡,没有丝毫杂念呢?凌小贤清丽绝尘的面容上,浮着浅浅的笑意。苏枕楼白玉雕成的俊脸上,亦是优雅隽永。 七月十五这天,天气依旧清朗,今晚一定会有个好月色。 凌小贤已经明显出现焦虑的情绪了,她的眼神里流露出不安,可是在这样一个近乎与世隔绝的西山脚下,她什么消息也听不到。重要的是,是她自己不想要听到那些消息。她能感受到苏枕楼对她的欲言又止,苏枕楼虽然在这里生活,但是对于外界一定有他的消息来源。但,她现在不想知道。 她害怕听到一切关于萧承鄴不好的信息。 苏枕楼坐在蔷薇架下弹琴,她的心绪总算宁静了一些,于是,苏枕楼弹了一整天,她也听了一整天。 夕阳西沉的时候,她终于站起身,说道:“我要回去了。” 苏枕楼停下手中的琴,侧头看向她所在的方向。凌小贤咧开嘴笑了笑说:“我说了要等他的,所以我现在要回去,如果他回去了却看不到我,一定很着急。” 苏枕楼笑道:“好,那么你就回去吧。我相信你一定能等到他的。” 凌小贤又冲他笑了笑,问道:“你会去观战吗?” 苏枕楼道:“我虽然看不见,但我至少还能听。” 凌小贤了然,往半山处的草庐走去。 苏枕楼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走远,他的手抖了抖,有殷红的液体顺着他的手指缓缓滴落,琴弦上早就被沾染了血迹。但他似乎并未察觉,夕阳洒在他银色的眸子里,如神祗降临一般,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他低声呢喃:“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只是可惜,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凌小贤坐在那张她和萧承鄴欢好的大床上,床单和被褥早已换洗过了,她伏在枕头之间,上面还有萧承鄴的男子气息,她贪婪的吸着他残留的好闻的味道,仿佛他就在身边。 萧承鄴,你一定要回来,好好的,平安的回来啊! 满月终于挂在了天边,今晚的月色格外的明亮,虽然今日就是传说中的鬼节,但是深处山中的凌小贤并未觉得害怕,这对她来说,总比以往一整夜在解剖室加班,对着七八具尸体要好。 她害怕的不是黑夜,不是大自然的恐惧,她害怕的是那个人再也回不来了。 她从月亮刚挂满天边的时候就静坐着等待,一直等到月亮渐渐下沉,黎明的黑暗就要袭来。她一眼不眨的看着草庐的房门。 周围笼罩在一片黑暗里的时候,房门被人打开,萧承鄴沐浴在山风里走了进来,他对着凌小贤微微的笑:“怎么还没睡?” 他的姿态从容,唇边挂着淡淡的微笑,他的发一丝不苟,他腰间的美玉柔顺的垂下丝绦。 他还是平常的那个他,一点也没有变化。 仿佛之前经历的并不是什么生死较量,而是和朋友喝茶聊天。 凌小贤站起身,摇摇晃晃的扑到他怀里,紧紧扣住他的背。 许久,她才放开他,却开始摸他的脸,捏他的脸颊,扯他的头发,还点亮烛火看地上有没有他的影子。 “你在做什么呢?”萧承鄴哭笑不得的问。 “在看你是人是鬼啊!七月十五鬼门关打开,指不定你早就死了,变成鬼回来找我呢!”凌小贤说。 “那现在看出来了吗?我是人是鬼?”萧承鄴好笑的问。 凌小贤点头道:“初步断定你还是个人,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变成禽兽。” 萧承鄴呵呵笑起来,一把抱住她说:“禽兽总比禽兽不如好,来,我说了回来给你生孩子的,这就开始吧!” “喂喂喂……”凌小贤想要挣扎,叫了几声却消停了,她也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没事,要是这样剧烈运动都没事的话……恩……他就真的没事。 ------------ 继续恨吧(二) 孙依柔百无聊赖的坐在梳妆镜前用手指把玩着胸前的几缕发丝,看着镜中自己的容貌,她无奈的幽幽叹息。纵使容貌如此端庄秀丽,也无法博得承鄴哥哥的青睐呀!承鄴哥哥已经好久不在府里出现了,问管家,管家说有事出门在外,可是具体去了哪里,管家却不肯告诉她。 她刚开始还以为是皇上派王爷去了什么地方,可是回去问了父亲,父亲却说皇上并没有派差事给王爷啊! 王爷到底去了哪里呢? 其实她并不担心王爷会失踪,她真正担心的,是听竹院里的那个女人,却在此时也不在呢! 会不会是王爷和她一起出去了呢?他们现在在一起吗?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他们会不会发生了什么呢? 难道……难道……他们已经…… 孙依柔倏的闭上眼,不敢再想下去。 王爷绝不会和那个女人有什么瓜葛的!不会的!不会的!!! “小姐,小姐!”陪嫁丫鬟琉璃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想要说什么的样子。 孙依柔皱起眉头,责怪道:“琉璃,我说了多少遍了,这儿是王府,不是咱们将军府,做事要有规矩!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啊!” 琉璃有些委屈,她是为了小姐才这么慌张的。不过她想到小姐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高兴的,便说道:“小姐,奴婢有消息要告诉您,所以才这么着急,小姐莫怪。” 孙依柔抬了抬下巴说:“什么事啊?” 琉璃喜道:“小姐,王爷回来了!现在大概正在中庭呢!” “真的吗?承……王爷回来了?总算是回来了!”孙依柔激动的站起来,脸色泛红,声音也提高了,全然不顾及自己千金小姐的身份。 琉璃愣了一下,然后赶紧点头。孙依柔高兴的双手交缠,随即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带着琉璃等丫鬟直往中庭而去。 萧承鄴正在自己的卧室里换衣服,听到小厮禀告侧妃来了,他心想确实和柔柔许久未见,便也不避忌,让人请侧妃进来。 孙依柔刚一走进来,发现他在换衣服,虽然里面还穿着中衣,但并没有穿外套,顿时羞红了脸。 萧承鄴一看她的反应就暗自责怪自己不该这么草率,忙对依柔笑了笑说:“你先坐着等一等,我换好衣服再来陪你说话。”说着自己转到屏风后面穿衣。 孙依柔咬了咬牙,也跟着过去,声若蚊蝇的说道:“承鄴哥哥……我……让柔柔来帮你吧!” 萧承鄴不解的看着她,却见她羞涩的伸出手,想要帮他把衣服穿上。萧承鄴笑了笑道:“不必了,这些你做不惯,还是到外面坐着吧。” 孙依柔的脸更红了,忙道:“承鄴哥哥是怕柔柔做的不好吗?柔柔会很小心的。” 萧承鄴看她着急的样子,叹了口气,柔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我不习惯让人伺候,这些事情,我一向都是自己做的。” 孙依柔低下头去,轻声说道:“承鄴哥哥是柔柔的相公啊,这些事……这些事本就是该妻子来做的。”她是声音很小,有些发颤,听上去更加的楚楚可怜。 萧承鄴的目光一黯,口中呢喃着:“妻子。”二字。 孙依柔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她的嘴唇发抖,哆哆嗦嗦的说道:“是……是柔柔痴心妄想了,柔柔根本算不上承鄴哥哥的妻子……我……我只是个侧室……”说着,眼泪啪嗒啪嗒的便掉下来,不等萧承鄴安慰,她便捂着脸跑了出去。 萧承鄴知道自己刚才想到了小贤,却让柔柔难堪了,连忙追了出去。 孙依柔在院子里被萧承鄴追到,萧承鄴握住她的两只手道:“柔柔,你不要这样,我不是那个意思。” 孙依柔却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断断续续的抽泣着。 萧承鄴叹息,自己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他从来不会如何去哄一个哭泣的女人,因为凌小贤哭泣的时候不需要他哄。 他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砖头看时,果然看到凌小贤一脸寒霜的站在那里。孙依柔也看到了她,却在萧承鄴准备放开她的一瞬间,一头扎进了萧承鄴的怀里,双手紧紧搂住萧承鄴只穿着中衣的强健体魄,娇媚的说道:“承鄴哥哥,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对不起,我只是因为太想你了,所以才……你不要怪我啊承鄴哥哥。” 萧承鄴手足无措的看着凌小贤,凌小贤冷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转身走了。 她已经不想知道那场比试的经过了,也不想知道剑仙的剑是怎么断的了。 总之,她他/妈/的再也不想知道和那个混蛋王八蛋有关的一切了! 那些天都算什么呢? 他和她好了之后,回来衣衫不整的抱着另一个女人! 还有什么话可说! 原来横在他们之间的,除了爹爹的死,还有孙依柔。 床第之欢只能暂时忘却,但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凌小贤忽然很想喝酒。 在草庐里的日子简直就是浮云,喝了酒,醉过了,也许就会忘了。 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吧!她还是那个怀着仇恨的凌小贤,对于萧承鄴,只有恨才能让她走下去。 ------------ 酒后乱亲(一) 凌小贤向来都是想到就做,因此她已经喝了两壶上好的竹叶青。 风骚老板娘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到她又喝空了一杯酒,叹道:“你来我这儿,就是来喝闷酒的吗?” 凌小贤没说话,倒满一杯,又一饮而尽,竹叶青的度数不高,自己从小被老爹和那些男孩子们泡在酒罐子里的,所以喝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老板娘摇摇头问:“要不要我找个人来陪你喝?总比你这样喝好啊!” 凌小贤扣住她的柔夷道:“你,陪我喝!” 老板娘甩开她的手说:“死相!你要是个男人我就陪你了,哼!”说着,她走出房门,往后面的小院而去。 苏枕楼今日受了他老爷子的差遣,到这儿来询问婚嫁事宜的,涟漪虽然暂时住在这儿,但总不能从这里出嫁呀!所以他们准备了一套房子,那本来也是苏家的儿子分户单过时准备的,当做涟漪的新房,也未尝不可。 因苏荏苒从来不会管这些俗事,而涟漪又身怀有孕,不能操劳,所以苏枕楼只能和老板娘讨论这些事情。老板娘晚上没空,白天倒是很空闲。只是今天白天来了个不速之客——凌小贤。 老板娘唉声叹气的坐在涟漪的房里说:“这安夏王要是有剑仙对涟漪的好呀,小贤那丫头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涟漪放下手中的针线,担忧的问:“小贤姐姐还在喝闷酒吗?” “是啊!已经喝了两壶了,再这么喝下去,非醉了不可。” 涟漪忙道:“那我去看看。” 老板娘拦住她说:“千万别,你是有身子的人,万一被冲撞了怎么办?”眼神瞥向一旁的苏枕楼,苏枕楼早就按耐不住,脸上出现了忧愁的神色。 涟漪和老板娘对视一眼,苏枕楼已然站起身道:“还是我去看看吧。”说着人已经走了出去。 老板娘叹道:“苏家的男人都长情的很!”语气里满是惆怅。 涟漪愣了一下,却问:“那老板娘你怎么……” 老板娘兀自一笑,道:“我嘛,残花败柳又风流成性,不敢奢望也不希望嫁给什么人,安安分分的过一辈子。”她的眼神望向窗外,有些飘渺,“我天生就是要周旋在男人之间的。” 苏枕楼才到凌小贤喝酒的房间门外,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他微微蹙了蹙眉,推门进去,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却能感觉到凌小贤的颓废。 凌小贤靠在贵妃榻上,高高举起酒壶,径直往自己嘴里倒。听到推门声抬起头笑问:“陪我喝酒的人来啦?” 苏枕楼轻轻叹道:“你已经喝的很多了。” 凌小贤笑着摇晃着手中的酒壶:“多乎哉?不多也!” 苏枕楼无奈的笑了起来,上前将她的酒壶拿开,握住她的手问:“那个男人,真的可以将你的心智扰乱成这样吗?” “切!”凌小贤嗤笑了一声,“萧承鄴!他算个什么东西!我凌小贤用得着在乎他么!我用得着为了他这个乌龟王八蛋买醉么!”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呢?”苏枕楼的声音温柔,饱含着一丝悲悯。 “我……我只是无聊,觉得没事情做,所以喝喝酒罢了。”凌小贤的脸色微红,却并不像喝多了酒。她这个人,越是喝多了,脸色却越是白皙。 苏枕楼想了想说:“我那里有两坛上好的葡萄酒,是西域进贡的,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喝一杯呢?” 凌小贤眼睛亮亮的说道:“好啊!” 苏枕楼扶着凌小贤走出风花雪月楼,老板娘和涟漪都松了一口气,要是照这个速度喝下去,天黑之前,凌小贤一定会大醉特醉! 可是老板娘很快就又紧张起来了,因为天刚一黑的时候,萧承鄴就找了过来。 “小贤呢?”他的脸色很不好,他也是刚刚才听他的探子回报说王妃跑到这里来喝酒。大白天的,她竟然敢喝醉! “她不在这儿。”老板娘觉得头有点痛。 “她去哪儿了?”萧承鄴的脸色更阴沉了,这个女人,喝醉了酒还乱跑! “她去了一个朋友那里。” “哪个朋友?” “这个……”老板娘有些犹豫。 “是不是苏枕楼那里?” 老板娘没有说话,她早就知道,就是自己不说,这个男人也有本事找到那个地方。她只能默认。 萧承鄴阴沉着脸走了,老板娘又开始唉声叹气,她的伙计数过,从凌小贤来一直到刚才,她已经叹了一百三十八口气了! 可是凌小贤那个家伙一点也不知道有人在为她担心,反而对着月光举起手中的美酒开始吟诗:“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好酒啊好酒! 让微苦带甜的葡萄酒顺着味蕾缓缓流入喉管,芳香的味道四溢开来,凌小贤慢慢的品味这久违的感觉。多长时间没有喝到这样好喝的红酒了?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吗? “没想到小贤你的酒量还真的不错呢!”苏枕楼笑道。他的手中也拿着夜光杯,面含微笑,轻轻的抿着杯中的液体,说不出的温文尔雅,高贵从容。 凌小贤喜欢这样有气度的男人,如果他穿上正装,一定是宴会里最受瞩目的男人。 “我从上辈子就开始练酒量了,况且这里的酒度数又不高,想要我喝醉也不容易呀!”凌小贤嘻嘻笑道,“不过,我可以装作喝醉,然后趁机占你便宜,这样就算以后说起,反正我喝醉了,可以推脱什么都不记得了,嘻嘻。” 她干脆将身子靠在苏枕楼的身上,笑看他时,竟意外的发现了他脸上的红晕。咦?难道他的酒量很差,只喝这么点就上头不成? 苏枕楼清了清嗓子,略带局促的说:“小贤,我并不是那样的人,绝不会趁你喝醉就会怎样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说的是我自己嘛!”凌小贤凑到他面前,眨巴着眼睛问,“你是希望我对你怎样,还是不希望呢?” 她的酒气扑在苏枕楼的脸上,没有一丝难闻,反而和她自己的气息结合起来,变得更加的飘逸神秘。 “我……”苏枕楼局促的说不出话来,他紧张的想要逃离,却不想放弃和她如此亲近的机会。 ------------ 酒后乱亲(二) 他这含羞带怯的样子,让凌小贤差点晕眩过去,鬼使神差的,她竟然勾着身子,在他的唇角轻轻啄了一下。 这么一亲,两个人都愣住了。 苏枕楼的脸红成了柿子,凌小贤很不好意思的坐到另外一边去,却偷偷的看他的脸色,真是没想到,除了萧承鄴,这个男人脸红起来的样子也很可爱呢! 这么容易就脸红,她接下来是不是得说一句:“那个,我会对你负责的。” 不对呀!她现在是有夫之妇,就算想负责也不行嘛!这里又不是女尊国,可以一妻多夫。 唉,既然上天让她穿越了,干脆穿到一个女尊国好了,这样就不用整天对着萧承鄴那可恶的家伙,还要看他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 不过,哼!他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我就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看谁吃亏! “我说……那个……我今天喝了不少酒,真的有点醉了,我能在这儿休息一晚吗?”凌小贤挠了挠头发,问道。 苏枕楼悠悠的叹息了一声,道:“我十分欢迎你在此下榻,不过我看今天是没有机会了。” 凌小贤不明所以的望着他问:“你要赶我走了?” 苏枕楼苦笑道:“不是我要赶你走,而是来接你回去的人来了。”说着,手往另一边一指,凌小贤看过去,差点气得吐血,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萧承鄴悄无声息的站在一棵树下,看那样子,似乎已经站了一段时间了! 萧承鄴缓缓走向他们,清冷的月色投在他身上,说不出的冷魅,他背对着月光,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却能辨别出他似乎隐含在某种怒气之中。 没错,就是某种怒气,如果不是这感觉的话,凌小贤大概以为这男人永远都不会发怒吧? 直到他走近她的面前,凌小贤总算看到了这个男人阴沉着一张脸,冷冷的将自己手中的酒杯拿走,说道:“该回去了。”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要不是凌小贤现在还保持着清醒,她一定会以为眼前这个男人是被那块冰山给附身了呢! “我不要回去。”凌小贤眯着眼,很不满的说道。 萧承鄴用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臂,逼视着她的脸,一字一顿的说:“跟我回去。” 凌小贤怒道:“滚开!你这个混蛋你弄疼我了!” 苏枕楼立即过来阻止道:“萧先生,请你放开小贤。” 萧承鄴冷冷道:“枕楼公子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萧某的家事,萧某想让我的妻子跟我回家,枕楼公子应该没有权利管吧?” 苏枕楼一点也不退缩,依旧淡淡说道:“小贤不愿意跟你走,既然她不愿意,你就不可以强迫她。” 萧承鄴的眼睛望着凌小贤,抓住她臂膀的手却未动,苏枕楼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三人就呈这样的姿势僵持着。 不久,凌小贤就发现苏枕楼的身形颤动了一下,凌小贤心中一惊,萧承鄴虽然脸色不变,但凌小贤明白他和苏枕楼之间似乎已然开始斗法,而苏枕楼显然不是他的对手。 凌小贤狠狠瞪着萧承鄴,气道:“放手,我跟你回去就是!” 萧承鄴柔和的笑了笑:“这样才乖。” 苏枕楼适时的放开了萧承鄴,萧承鄴顺势握住凌小贤的手,示意她离去。凌小贤甩开他的手,很抱歉的对苏枕楼道:“不好意思,今日多有打扰,就此告辞了。” 苏枕楼微笑摇头,说道:“没有关系,不过日后小贤姑娘想要喝酒的话,不妨到这里来找在下,在下永远对小贤姑娘打开大门。” 凌小贤笑了笑,转身走了,萧承鄴也正准备离去,却听到苏枕楼的传音入密:“满目河山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君若不爱,自有人怜。” 萧承鄴顿住,遥遥回头望了他一眼,随即微微一笑,没说什么,走了。 凌小贤气鼓鼓的走在前面,真是气死人了,这个萧承鄴搞什么东西!好端端的跑过来,还差点跟人家动手!也不知道这混蛋站那儿多久了,不知道有没有看到自己亲苏枕楼。 这样一想,她站住脚,回头瞪着萧承鄴。问道:“你什么时候在那儿的?” 萧承鄴悠悠说道:“并不太久。”凌小贤刚舒了口气,萧承鄴却又说道:“不过,该看的都看到了,不该看的也看到了。” 凌小贤酒气上头,脸色刷的一下全红了。这么说来……他,他,他看到自己主动去亲苏枕楼了?难怪…… 凌小贤自知理亏,但又不想向他低头,嘟着嘴道:“什么该看不该看的,子曾经说过,非礼勿视。你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萧承鄴失笑,气道:“到成了我不懂道理了?你一个有夫之妇,竟然在别人家里喝醉酒,还主动亲了人家!”说着,忽然眼神一暗,低声嘀咕了一句:“你都没有主动亲过我。” 凌小贤哑口无言,又好气又好笑,可是想到今日为何买醉,顿时将胸中怒气发了出来,吼道:“我跟人家投怀送抱就不行,你光天化日之下跟你的柔柔搂搂抱抱就行啊!” 山林间顿时陷入一片寂静,萧承鄴忽然低声说道:“原来你还在吃醋。” 凌小贤头上掉下一排黑线,结结巴巴的说:“什,什么吃醋,我才没有!” 萧承鄴已经笑了起来,凌小贤更加气愤:“大白天的,你在外面就衣衫不整的样子,你就算再怎么猴急,等她进了屋你们再做那事儿行不?要不要这么赶啊!” 萧承鄴气结,原来她不光是误会了,这误会还不浅。顿时无奈的问道:“你整天这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我怎么会大白天的就想……我只不过是在房里换衣服,她知道我回来,过来看看我罢了。” 凌小贤翻了个白眼,要说萧承鄴确实不会想自己说的那样,可是看到他们抱在一起,自己就是不爽!嘀咕着:“哼,大白天又怎么了,你又不是没有过,还分时辰么!”身子忽然往前一倾,整个人就装在了他的身上,惊诧的看过去,意外的看到了萧承鄴含笑的桃花眼,那眼里的极致魅惑,都快飞进自己心里去了。 萧承鄴笑道:“对某人,我确实是不分时辰的。” 凌小贤咬着唇,心里腹诽骂这王八蛋。 萧承鄴却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木有留言,还是木有留言,乃们这些霸王啊!) ------------ 酒后吐真言(一) 萧承鄴含着凌小贤的两片唇瓣,好像是在品尝美味佳肴,细细的酌着。凌小贤满以为这个冷情男子的吻该是如以往那般霸道而充满情/欲的,可是这次的吻却温和柔软。他伸着舌头,一圈一圈的环绕着她的唇,带着诱惑,引发她层层战栗。 他的动作,不慌不忙,不疾不徐,只是轻轻的,缓缓的,带着自信,带着舒适,一点点将她带入他的世界。 他的舌进入她的口中,还是带着那份从容,纠缠着,追逐着她的舌尖,不断的用他的灵巧缱绻着,挑逗着。 凌小贤的身体渐渐热了起来,情不自禁的圈住他的脖子,开始热烈的回吻他。 他们的吻变得激烈而缠绵,就这样互相交缠,攀附,像是要在这一个吻里,拼尽一生的力气。 凌小贤快要虚脱了才被萧承鄴放开,她都快感觉自己的嘴巴麻木掉了,摸了摸嘴,不满的说:“我这又不是鸡腿鸭腿,你用得着啃得这么起劲嘛!” 萧承鄴笑着说:“你刚才啃得也很起劲啊!” 凌小贤白他一眼,问他:“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去风花雪月楼找你,老板娘说你不在,我一猜你就在这儿,所以就轻功飞来了。”末了他又加了一句,“马车还没我快。” 凌小贤气得够呛,骂道:“妈的,你轻功好,我轻功又不怎么样!大半夜的非要来找我,这荒郊野外的,怎么回去!早知道问苏枕楼借马车了。” 一提到苏枕楼,萧承鄴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低声说道:“我要是不过来,你敢担保今晚不和他发生点什么吗?” 凌小贤瞪大眼睛,声音也随之变高:“什么发生什么!能发生什么!” 萧承鄴盯着她:“你的声音又变高了……哼,你们俩嘴唇都碰到一起了,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你自己说呢?” 凌小贤开始结巴了:“你,你,你都看到了?不过……就算亲了一下也不能代表什么!我们刚才还亲了呢!” 萧承鄴忽然伸手钳住她的下巴说:“我们是夫妻!你跟他……” 凌小贤无惧的对上他的眼睛说:“他是我男朋友人选!” “男朋友?”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字面上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凌小贤得意洋洋的说:“男朋友人选的意思就是,等我和你离婚了,我就考虑他当我下一任老公。” 萧承鄴手上用力,蹙眉问道:“你这脑袋里是不是整天就想着跟我怎么离……离婚呢?”他大概猜到离婚就是和离的意思。 凌小贤打着他的手骂道:“放开我,你这个神经病!很痛啊!” 萧承鄴放开她,却同时圈住她的腰,把她贴紧自己,冷冷的说:“你再吵,我就在这儿把你给办了!反正我对你不分时辰,也用不着分地点!” 凌小贤吓得不敢开口,愣愣的瞪着他,半天蹦出一个词:“变态!”他竟然想打野战?还不分时间不分场合?恩,他的思想很适合美利坚啊! 看到凌小贤半天没动静,萧承鄴也缓缓放开了她,语气里有些疲惫的问:“小贤,我们好好的不行吗?为什么总想着要跟我和离呢?” 凌小贤低下头,舒了口气,一本正经的说:“我们之间没办法回到从前,过去的真的已经过去了。萧大哥,我本以为在我们之间的只有我爹,其实我也知道,你的为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杀了我爹的。你一定有你的苦衷,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可我心里……你知道我心里过不去那个坎!” 她抬起头,眼睛亮亮的,有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继续说道:“你放纵我杀你,放纵我去学武功,还帮我找剑仙,不顾自己的安慰帮我打通筋脉,我……我心里十分感动。可是我今天才发现,横在我们之间的除了我爹的死,还有孙依柔。你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冷冰冰,又有时候凶巴巴的,可心容易软,对待孙依柔,你做不到快刀斩乱麻。否则当初你就不会娶她了,先帝的话你都敢不听,何况承谋?我不想给你出要么我要么她的选择题,所以我们之间,就这样吧!等我哪天真的累了,腻了,我一定会走的,不管你肯不肯和我离婚。” 她拿开萧承鄴的手,转首走了,不回头,只挥手说:“走吧,你回你的王府,我回我的听竹院。今天就当是我酒喝多了,和你说这些,到了明天,我自己可能就会先忘记的。” 萧承鄴默默的站在那里,看凌小贤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始终没有追上去。 一生一世一双人,他答应过,给她幸福,可,他食言了。 ------------ 酒后吐真言(二) 凌小贤走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就开始骂娘了:“这该死的萧承鄴!他/妈/的我干嘛要跟他走啊!真是的,早知道应该晚点跟他说那些的,好歹先带我回去了再玩失踪嘛!” 身后传来凉飕飕的回音:“你好歹等我走远了再骂我啊!” 凌小贤猛然回头,真的看到萧承鄴华丽丽的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他……他一直跟着自己吗? 萧承鄴走到她身边,面无表情的说:“太晚了,不放心你一个人跑来跑去。” 凌小贤眨巴着眼睛问:“难道这儿有豺狼虎豹?” 萧承鄴冷哼道:“我是怕你又折回去!” 凌小贤喷了一口酒气在他脸上,萧承鄴蹙了蹙眉,说:“走吧,我先送你回听竹院。”不等凌小贤反应过来,他已经夹着她的腰,凌空飞起来了。 唉,酒后驾车很危险,酒后开飞机,更危险! 凌小贤闭上眼睛,不敢看下面的景色,只听见风从自己耳边呼啸,还好这个人的轻功不错,在她要吐之前把她放下了。 这里是巷子的入口,往左是王府,往里是听竹院。 凌小贤扶着墙角顺气,听到萧承鄴问她:“小贤,你今天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凌小贤没好气的说:“酒后吐真言你不知道啊!” 萧承鄴静默了两三秒,然后说:“你说会离开我,也是真的吗?” “废话!” 又是静默,五六秒之后,萧承鄴淡淡的声音传来:“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哼!你把我绑着啊!” 他的声音淡淡的,缓缓的,说:“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直到你愿意回到我身边为止。我今日没有喝酒,但也要和你说一些真话。”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即便是在黑夜里,也能感受到那双火热的眸子,“我答应过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我娶了柔柔,就无法做到。虽然这样,我的心在你那里,绝对不会爱上别人。柔柔一心一意对我,为了等我一直未嫁,我虽然对她无情,却也不能辜负了她这份期待,我只是娶她,将她安置在王府里,照顾她,让她一生无忧。如果她以后想通了,遇到真心对她的人,我自会让她离去。但是你,小贤,即便你不想入住王府,好,你便一直住在听竹院里,我不勉强。只是你不要忘记,你始终是我的王妃,我不会休了你,也不会同你和离。这辈子,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的身体已经有了我的烙印,我绝不会把你拱手让人。” 他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凌小贤有些错愣,这是……表白吗? 可是,有这样表白的吗?即便他在宣扬有多么爱自己的时候,却还是说,要照顾另一个女人一生一世。如果凌小贤还是六岁以前的凌小贤,说不定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可以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但,她是在美利坚长大的,她向往的是自由明主。所以,要她忍受另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像一枚炸弹,不定时的就会爆炸一下。 她做不到。 虽然,他说的很好,孙依柔喜欢上别人就会让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可是就她所知,孙依柔是绝对不会对萧承鄴放手的呀!那个女人大概天天都在谋算着,怎么把自己这个正妃拉下马,好让她坐上这个位子吧! 凌小贤冷笑了一声,说道:“既然你对孙依柔那么大方,何不对我也大方一点呢?我们在一起不过是彼此折磨,等我有了能给我幸福的人,为什么不干脆放了我呢?” “不可能。”萧承鄴果断的说道,“我做不到。” 凌小贤连连冷笑起来,大声说道:“你做不动,又凭什么让我做到!” 萧承鄴怔住,凌小贤说:“是,这个世界的确是男尊女卑,一夫多妻,女人不可以有非分之想,别的女人看到我这样,一定会对我嗤之以鼻,说我的王爷除了我就一个侧妃,那简直是天大的恩惠了,我却还不知足!是,萧承鄴,我告诉你,我就是不知足!我今天也把话说清楚了,等到整个王府里,除了丫鬟婆子,就只有我这一个女主人的时候,我们再继续相爱吧!否则的话,就让我,安安静静的呆在听竹院里,休弃,或者和离。” 许久,萧承鄴才嘶哑着嗓音问:“你真的不能退一步?” 凌小贤摇头:“有些人退一步是海阔天空,可我若退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了。”她苦笑了一下,又道:“我知道让你选择很难,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幽暗的小巷子里,没有一丝光亮,偶尔有过堂风吹过来,带走凌小贤身上的阵阵酒香。 不知谁先迈出了脚步,看似轻盈,却满是沉重。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这两个人,果然再也回不到从前。 时钟转动一个轮回,回得了钟点,却回不到昨天。 (PS:明日上架,开书至今,一直裸奔,无推荐自然无点击,但仍有些好朋友在默默的收藏,虽然无留言,往往让我汗颜。正所谓雁过无痕,水过无影。你们这些霸王啊,让我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知道有些人看到收费就不看了,好歹留点爪印让我缅怀一下吧! 充值方式不用我多说了吧?看完整本书的花费不过是一个冰激凌不用我多说了吧?我拖家带口全靠稿费交房租水电不用我多说了吧?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哟,呜呜呜呜~~ 群号:13195761欢迎大家吐口水) ------------ 剧透(免费) 片段一:萧承鄴,孙玉虎抢占人/妻,虐杀人命已是事实,难道因为他是孙依柔的二哥,你就想徇私枉法不成? 片段二:只要开棺验尸,就能知道秀珠所怀孩子是两个月还是三个月,因为不同时期的胎儿生长状态是不同的。 片段四:什么阴阳调和,你吸她阴气,她吸你阳气的?这不就是XXOO么! 片段五:这个年代男人压女人是天经地义,女人压男人那可是以下犯上! 片段六:萧承鄴:你的技巧……是不是和老板娘学的?简直,像个妖精! 凌小贤:难道你要我的叫/床声被别人听到吗?我上辈子就学会了。 片段七:孙依柔,这可是你先对我宣战了,可不要怪我!你自取其辱留下来看我们恩爱,可别后悔。 片段八:我要找个人接近紫光,但不能是女人,所以……风月,你比女人还美,不如就请你牺牲一下色相吧?哎呦,现在让你牺牲色相而已,又不是牺牲菊花! 片段九:孙依柔:凌小贤,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抢了我的承鄴哥哥,你害死了我二哥,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片段十:萧承鄴呢?他还在孙依柔的身边吧?他还在陪着她吧?自己等了他那么久,他还是没有回来。 片段十一:苏枕楼,为什么现在是你陪在我身边?为什么不是他,对我说出那番话的,为什么不是他呢? 片段十二:难道她凌小贤婚后三年才开始命犯桃花吗?自己的嘴巴真的不是鸡腿鸭腿,为什么风月啃了她,流星也啃了她呢?儒雅的苏枕楼,冷冽的流星,妖魅的风月,他们哪个不比萧承鄴那混蛋王八蛋强啊!凭什么自己要死守在这个男人身边,他的身边,还有另一个她呀! 片段十三:苏钦鉴:为什么没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安夏王妃? 苏枕楼:大哥,我以为你是知道的。不过,那又是什么关系呢?我喜欢她,并不强求她也喜欢我,我只要默默的看着她,知道她幸福就好。 片段十四:萧承谋:小贤,我要选妃了,你帮我看看哪个好。 凌小贤:我看都好,不如你都纳了吧,反正你们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 片段十五:孙依柔:我要你死!凌小贤,我要你死!我已在船上动了手脚,去吧,你就葬身鱼腹吧!永远,都不要再看到你…… 琉璃:娘娘,王妃出海了,可是……王爷也跟着去了…… 群号:13195761 ------------ 上部 卷二 王府篇 人生若只如初见VIP ------------ 第一章 晕倒的男人(一) 第一章 晕倒的男人(一) 既然和萧承鄴说清楚了,凌小贤的日子还是要继续,所以她便依旧每日去老地方练习御剑十三式。自从萧承鄴帮自己打通了筋脉,再练习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到任何阻滞,而且说不出的通畅,练习之后也能感受到自己功力的增进和剑法的精妙进展。 这天,她又练习到很晚才回,可是当她走进小巷里的时候,立刻听到一边的屋脊上有衣裤带风的声音,显然有人施展了轻功,但是后面似乎还有两三个人在追赶他,这个人是逃命还是逃债呢?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凌小贤可不想管闲事。 可她还没走到听竹院门口,被追的男人就一头栽倒在她面前了。她吓了一跳,后面那几个人也落在她面前,不等凌小贤开口,对方就恶狠狠的说道:“臭小子,你少管闲事!” 凌小贤气闷,老子本来不想管的,看你们这几个嚣张的鼠辈,老子还就想管了呢!就让你们做第一个试验品,试试我的御剑式练得怎么样! 接着便抽出了剑用御剑第一式向他们刺了过去,那三人也不是等闲之辈,随即抵挡。凌小贤用了之后才发现,果然是谁用谁知道啊!越是交战威力越是强大,没出几招就已经撂倒了两个人,这可比自个儿的飞刀厉害多了!还不用浪费资源! 剩下的那一个人一看不好,立马准备逃命,凌小贤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随即收剑,去看那个倒下的男人。 她用脚踢了踢他,叹道:“好死不死,倒在我这儿了!这几天我情场失意,就发发善心,救你一命吧!”然后就扯着嗓子冲里面吼道:“踏雪,寻梅,出来收尸啊!” 抬到屋里,凌小贤让她们把这男人的衣服扒了,两人都是羞答答的样子,凌小贤无奈叹道:“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不把他衣服扒了我怎么给他治疗啊!寻梅你来脱他衣服,踏雪帮我把我的手术箱拿来。” 寻梅哀嚎:“小姐为什么是我啊!” 凌小贤淡淡的说:“因为你脸皮比较厚嘛!” 检查了一遍,发现这个男人身上的伤还真不少,不过致命伤在胸口旁边两寸的地方,中了一枚飞镖。凌小贤立马戴上肠衣手套开始: “手术刀……” “止血钳……” “纱布……” 这些东西完全要感谢凌小贤的爹,她只是用记忆画下图纸,爹爹真的有本事找到寒铁找到能工巧匠帮她做出这些东西来呢! “小姐,你好像忘了打麻药!” “他这样子太虚弱了,打麻药会打死他的,看他都半死不活的死成这样了,一时半会醒不了。止血钳……针线……” 三个小时之后,踏雪帮凌小贤擦了擦汗,给她脱掉手套,凌小贤长舒了一口气,说道:“今晚,你们谁在这儿照顾他?千万不能让他发烧。” 寻梅低头收拾东西,踏雪就说:“小姐我来吧,我也懂得一些如何护理人的知识。” 凌小贤点点头说:“恩,你很懂事。” 踏雪腼腆的笑了笑,过去帮那男人盖被子,却奇怪的说:“小姐,他的指甲怎么是黑色的?” 凌小贤一惊,忙过去查看,嘀咕着:“刚才还不是这样呢,这是怎么回事?” 寻梅忙说:“不会是中毒吧?” 凌小贤皱眉,她是西医,不是中医,这些中毒什么的她还真不会治疗呢!她现在有点儿后悔自己生在美利坚了,这要是生在中国当杀手,那穿过来就是万能女主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医药毒素无一不精无一不通啊! 好在她在这儿还培养了一个略通医术的货。 “你们在这儿看着他,我去听风细雨楼找风月,这种毒他应该有办法。” “是,小姐。” 凌小贤马不停蹄的跑到风月住的小院子,这个院子不在听风细雨楼内,是他休息培药的地方,当然,偶尔也带某个迷途小羔羊回来做/爱做的事。 比如现在,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正是做事的好时机。 凌小贤在竹林里“进三退一,左三右一”的走着风月设置的奇门遁甲,这货也就略懂皮毛,设置的机关都很简单,可是越简单,反而越不容易参透。 站在屋外都能听见里面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呻吟,凌小贤滴汗,这货精力怎么这么好,多晚了还不睡! 鉴于不想一脚踹进去有可能会让风月吓得疲软,她还是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可这货的持久力是不是有点过分!凌小贤不想再等了,于是,她一脚踹了进去。 床上两个交叠的白花花的肉体差点刺瞎凌小贤的狗眼,一具白花花开始尖叫,风月跳起来披上衣服把凌小贤拉了出去。 不等风月先发制人,凌小贤当即大怒道:“你/他/妈以为自个儿是偶像剧里的总裁啊!除了干女人别的就没什么可干的!” 风月的嘴巴张成了O型,接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回道:“你不让我干女人,难道你让我干男人?!” “***!”凌小贤冲口而出。 风月忙笑眯眯的说:“别发火儿别发火儿,这么大晚上的找我干嘛呢?哎呦,瞧你这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儿,难道是萧承鄴满足不了你,你特意来找我的?刚才你也听见我的持久力不错了吧?嘻嘻嘻嘻。” “我找你大爷的!找你去救人啊!” “救人?救谁啊?难道你和萧承鄴那什么的时候把他踹床下去吓得他疲软了?还是你直接折断了他的命根子?!天呐!小贤,你也太狠了点儿吧!” 凌小贤一把扯着他的衣服就往前拖,这要不是怕那个被自己辛辛苦苦救起来的人死在听竹院里,她真想把风月那美丽的头颅摁在马桶里!而且是这个年代的,不能抽水的马桶! 风月挣扎着求饶,穿好衣服打发了小羊羔,拿上自己的药材跟着凌小贤走了。 “这个人是你的姘夫?”看着男人健硕的胸肌,风月咽了一口口水,回头瞥到凌小贤杀机尽显的眼眸,顿时打了个寒战继续诊脉。“他中的是蟾蜍花毒,要不是你给他放了一半的毒血,他早死了。放心,这种毒我还能治,要是唐门的什么毒蒺藜,我可治不好咯!” ------------ 第二章 晕倒的男人(二) 第二章 晕倒的男人(二) “你有解药?” “没有,不过我知道个以毒攻毒的法子,蟾蜍最怕什么?” “蛇?” “不错,现在正是抓蛇的好时机!哈哈,只要抓到五步蛇,就能救他的命,不过这种事很危险的,这男人和我非亲非故的,我干嘛要救他呢?除非……他是你姘头?”风月眯着他的狐狸眼问。 凌小贤叹了口气,说:“好吧,既然被你看出来了……没错他就是我姘头。” 风月立马一脸受伤的说:“小贤贤……真是没想到,你宁愿要这个肌肉男,也不肯要我……呜呜,我好伤心好伤心,真的好伤心好伤心啊!” “妈的!我只不过是看他好死不死的死在我门口不想让他污染了我的听竹院所以好心救了他!你/他/妈再唧唧歪歪我就折断你的命根子!你去不去!” “我去,我去……我马上就去。”风月这下跑的比兔子还快。 “喂!”凌小贤又叫住他。 “怎么了?”风月惶恐的回头。 凌小贤叹了口气,说:“小心点儿,别没救活这个人,你到被蛇咬死了。” 风月立刻笑了起来:“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啦,小贤贤,我知道你担心我,心里有我的对不对?” “滚!” 风月立马“嗖”的一声不见了。 凌小贤的气还没捋顺,寻梅拿了个东西递给她看,说:“这是从那人身上找到的,小姐你看。” 凌小贤拿来一看,见是个腰牌,看了惊讶的问:“骁骑营?这人竟是骁骑营的官兵?” 寻梅也觉得奇怪:“骁骑营的官兵不在营里,怎么会倒在咱们这儿呢?” 凌小贤把玩着那腰牌一会儿,摇头说道:“先别管了,等他的伤好了,让他离开就是。我们这里,还是不要和朝廷那边有瓜葛的好,哼哼,骁骑营是受孙大将军统领的,我可不想救错了人!” “是,小姐。” 眼见天就要亮了,凌小贤回房睡觉,却睡不踏实,早上醒来,过去看那人的伤,见风月已经取了解药来,那人的指甲渐渐退了黑色,虽然还没有完全退除,看脸色比昨晚要好。 “风月呢?” “回去了,给我们留了药方和一些药材,让我们煎了给这人吃,说吃几贴就好,如果有什么不妥,就立即让人去找他,他随叫随到。” 凌小贤笑了笑,又问起那人的昨晚的情况,踏雪回说一切都好,没有发烧也没怎样,就是一个劲儿的说胡话,说“王,王”什么的。 王?王什么王?这里前面姓萧,后面姓凌,就没有姓王的,王八蛋倒是有一个,就那个姓萧的王八蛋! 凌小贤不再理会,提了自己的剑出去练,因昨晚睡得不好,下午很早就回来了。一回来就看到寻梅愁眉苦脸的。 “怎么了?” “小姐你可回来了!那个人醒了,一醒就说要走,还说要见王爷,吵了老半天了,踏雪差点被他弄伤。”寻梅一脸气愤,真是个不识好歹的人,救了他,他连声谢都没有,还耍起横来了! “现在他人呢?” “被我一棍子打闷了!”寻梅阴测测的说。 凌小贤不由得身子一抖,不愧是自己从小熏陶长大的呀!出手够狠!只不过……好容易救回来的人再被她一棍子打死了那也太不划算了! 去见了那人,正睡着呢,问踏雪详细经过,踏雪边回忆边说:“他一醒来,就问这里是哪儿,我说是听竹院,他立马说要见王爷,可他下地都还有问题呢!我自然不能让他走动了,可是我一阻止他就捉住我的手腕,差点儿掰折了,还说什么再见不到王爷,秀珠就没救了。” “秀珠是谁?”凌小贤眯了眯眼。 踏雪红着脸摇了摇头,低声道:“我还没来得及问,寻梅姐冲进来就给了他一棍子。” 凌小贤斜眼看向寻梅,寻梅忙说:“我这不是怕他对踏雪起了歹心嘛!” “行了,踏雪你去休息吧,让寻梅在这儿看着。哦对了,这人口口声声要见王爷,你让小丫头到前面去请王爷,让他过来看看,认不认识这人,要不认识,等他醒了就让他滚蛋!” “哦。” 萧承鄴正从朝里回来,他自是知道昨晚凌小贤在听竹院门口救了个不明身份的人,虽然被救的人不知道是谁,但追杀他的人后来逃去了哪里,他的影卫手下还是告诉了他的。所以,他并不打算过问这件事,可既然凌小贤的丫头来请他过去,他还是要去看一下的。 等见了那人,他竟然吃了一惊,这人不是别人,乃是骁骑营前锋校尉宋义,以前自己还是皇子时,曾督管骁骑营,这人还是个小兵,他之所以能升任校尉,可以说是自己提拔起来的。 他怎么会被那些人追杀呢? 寻梅看他样子就知道,他是认识这人的,得,不用赶他走了。 不过宋义还在昏迷当中,要问出什么来估计不大可能,便说:“等他醒来,让他稍安勿躁,你们再去请我。” “是。” 萧承鄴看了看四周,问道:“王妃呢?” 寻梅低下头:“小姐……在自己房里睡觉。” 萧承鄴扬了扬嘴角,忙了一夜,的确是该补补觉的。他走出去,又拐到凌小贤的房间,推门进去,见床上鼓起一堆,正是凌小贤缩在被子里睡觉。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坐在床沿,凌小贤睡得清醒,睡眼惺忪的睁开,看是他,嘟嘟囔囔的说道:“真是活见鬼了,大白天的也能梦见这王八蛋。” 萧承鄴嘴角一抽,轻轻捏着她的鼻子道:“还做梦呢!” 凌小贤彻底醒了,坐起来说道:“原来不是做梦,王八蛋,你有什么事找我?” 萧承鄴笑问:“我是王八蛋,那你是什么?” “哼!”凌小贤别开头,“你走开,我要睡觉。” “这会儿睡了,晚上又睡不着了!醒醒,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啊,有话说,有……厥词就放!” “知道昨晚追杀宋义..就是被你救了的人是谁吗?” “谁啊?是谁也不关我的事啊!” 萧承鄴苦笑:“是孙家的人。” “哪个孙家?” 萧承鄴又苦笑:“还有哪个孙家,自然是你的死对头孙家。” 凌小贤扒着萧承鄴的肩膀,睁大眼睛问道:“孙家?孙依柔的娘家?孙大将军家?” (PS:第一天上架,感谢订阅的亲们,以后更新时间大约在早上。) ------------ 第三章 事关孙府(一) 第三章 事关孙府(一) “就是他们家。【文字首发138看书网】”萧承的语气尽是无奈,“昨夜我的护卫告诉我,有人在听竹院这里追杀人命,被你放倒了两个,还有一个跑回去复命,我的人追过去,见他正回了孙府去。”说罢,他又叹息一声,悠悠道:“那宋义是骁骑营的前锋校尉,正是孙大将军所辖军队,也不知是何原因双方起了冲突。你既然救了他就算,等他伤好了就让他走,不要沾了祸事。” 凌小贤眨了眨眼说:“我本来就不想管这件闲事。” 萧承舒了口气,“这就好”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听凌小贤继续笑道:“不过,事情既然牵扯到孙家,我还非管不可了!” 萧承怔忡,凌小贤笑嘻嘻的说:“孙家的人下手果然挺狠的,伤了他几处要害,若没有我与风月,他必死无疑。既然他们知道这个宋义还活着,自然不会放过他,恐怕连累了我也不会放过的。” “你知道就好。” 凌小贤哈哈笑道:“那更好!”却不说什么更好。 萧承苦笑,早知道如此,自己真不该告诉她! 正苦恼着,寻梅打发了小丫头过来说那人醒了。萧承起身欲走,凌小贤也从床上跳下来:“等我一下,我也去看看他怎么得罪孙家的人了。” 兴奋啊兴奋,真是没来由的兴奋啊!一个下属,被上司追杀,那铁定是知道了上司的不为人知的秘密哟! 哈哈哈哈,这个秘密凌小贤一定要知道! 两人一起去见了宋义,宋义看到萧承来了,慌忙起身,跪在地上呼道:“求王爷为属下做主!” 凌小贤猴急猴急的上前就说:“要做什么主?你快说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让孙家的人为难了你?还非要杀你不可?” 宋义抬起头,莫名的瞪着眼前这个女人。 萧承嘴角又是一抽,道:“这位是本王的王妃。” 宋义一愣,凌小贤忙说:“是正妃凌氏,不是侧妃孙氏。”宋义忙磕头请安,凌小贤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笑嘻嘻的让他快说恩怨,自己翘着二郎腿让寻梅去拿瓜子蜜饯来。 生活如此无聊,就当听好戏得了。 萧承和宋义均是一脸的黑线,萧承咳嗽两声,说:“有什么你尽管说吧。” “谢王爷!”宋义理了理思绪,开始说道,“小人年前新定了一门婚事,年头成婚,娶了拙荆秀珠,两人可谓相敬如宾,日子虽说没有大富大贵,也安安稳稳。只是三个月前,秀珠上街时偶然遇到了孙二将军,实在没想到,孙二将军就此看上了秀珠……”说到此处,他语气里满是悲愤。 凌小贤了然,原来是一霸王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故事啊!自己来了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呢!原以为是天朝治安良好,没想到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她不由得把瓜子嗑得更加欢腾了,不过她也有疑问:“孙二将军是谁啊?” 萧承看了她一眼,说:“就是孙家老二,柔柔的二哥。” “哦,继续。” “孙二将军打听了秀珠的住处,知道是我娘子,当时本该就此作罢,可不知为何,他竟找到我,问我能不能将秀珠出让!我……我虽然是一介武夫,但也知道何为礼义廉耻,自然,自然不会答应!此事便也没了下文,我原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没想到,我因一件差事离京两个月,再回来时,秀珠却成了……却成了孙二将军的小妾!” 哇塞!这么劲爆!这可比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劲爆多了啊! 这就是强占人/妻嘛! 这要是在互联网上,传诵标题可称之为“人/妻的诱惑”。 咳咳,打住,不能用自己的快乐建立再别人的痛苦上。唉,小宋同志啊,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娶了个貌美如花的美娇娘啊!你就算娶了,也该好好藏在家里,不让她出门啊!你就算让她出门,也不该以真面目示人啊。 像我多好,出入戴面具,所以说,这面具就是居家旅行,必备物品。 她一阵胡思乱想,却也没忘了问重点:“那你来找王爷有何用呢?算起来,那位孙二将军,可是他的二舅子呢!” 宋义一脸诚恳的答道:“属下深知王爷一定会秉公处理,绝不会有失偏颇!” “切!”凌小贤鄙夷的嗤笑。 萧承看了她一眼,对宋义说道:“你先在此养伤,这里是王妃的地方,不会有人来找麻烦的。你妻子的事,我会去调查,若真如你所说,本王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谢王爷,谢王妃!” 他们从房间里出来,凌小贤扣了扣耳朵问:“你真以为他躲到我这儿就安全了?” “我会调派人手过来,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也会尽早将此事查明。” “切,伤得了我的人没几个!”凌小贤大言不惭。 萧承一笑,目光里是柔和的宠溺,带着无边的潋滟,道:“是,你如今就要练成御剑十三式了,自然没几人能伤得了你。” 凌小贤得意的摇了摇狐狸尾巴,略微谦虚一下,说:“说练成还为时过早一点点,不过距离练成也不会太遥远就是了,嘿嘿嘿嘿。”歪了歪头问:“你准备怎么查?” 萧承道:“我先让人去孙府查探一下。” “恩,其实……我看宋义这人挺老实的,不像撒谎。” 萧承点头,却又蹙眉:“只是以我对孙玉虎的了解,他不会是那种被色/欲冲昏头脑的人。” 凌小贤摸了摸下巴:“也许这位秀珠仙女天姿国色,美丽动人,令人一见倾心,再见钟情。” 萧承带着惊异的目光看着她说:“我以为你不会夸别的女人呢。” 凌小贤继续摇着她那硕大的狐狸尾巴说道:“你要是个女人我也会夸你的,至少如果让你扮女人的话,在风花雪月楼挂个单,也能卖个百八十两银子吧!”没等萧承的脸色变阴沉,她连忙换了话题:“咳咳,你赶紧让人去调查啊!总不能你一个王爷亲自去吧?调查清楚了回来告诉我,我也好帮你分析案情。只不过……孙玉虎要是真的强抢民妇了,你准备怎么解决?” 萧承微微蹙眉,眼神望着庭院里悠悠说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对于萧承所说的那句话,凌小贤在心里继续嗤之以鼻,不过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赞扬的模样的。 可是,如果真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世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不平与冤屈呢?自己的听风细雨楼又怎么会有生意呢? 王法解决不了的事情,杀手来解决,当然,前提是得有钱。 ------------ 第四章 事关孙府(二) 望了一会儿天,打了个呵欠,可恶的萧承鄴,打扰人家的白日梦!好了,先回去睡一觉再说! 这一觉就睡到了晚饭时间,既是被饿醒的,也是被尿憋醒的,可是当她睁开眼睛一看,顿时吓得差点大小便失禁!黑黝黝的屋子里,只有月光洒进来,月光下浸润的人影,幽幽的坐在床前,像一个鬼魅。 定睛一看,凌小贤骂道:“妈的,萧承鄴你个神经病,一声不吭坐在人家床上想吓死我啊!” 萧承鄴看了她一眼:“醒了?那就起来吧!” 凌小贤嘟嘟哝哝,打开夜明珠,让屋子里光亮起来。穿好衣服仔细打量着萧承鄴,却发现他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你?”萧承鄴没说话,凌小贤走到他面前,胳膊肘捅了捅他的腰,又问:“你到底怎么了?” 萧承鄴看着她,低声叹了口气,说道:“秀珠死了。” 凌小贤差点咬到舌头,吸着气问:“什,什么?” 萧承鄴道:“我派人去过孙府,查了这件事,确实如宋义所说,秀珠在孙府里,确是孙玉虎的侍妾。可惜,今早被人发现在房里上吊自尽了。” “自尽了?”凌小贤咋舌,想想边说,“这样看来,宋义说的**不离十了,如果秀珠是自愿的,何必自尽,可见秀珠确实非她所愿,是被掳进孙府去的,这个孙玉虎,很有问题!” 萧承鄴静默,凌小贤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现在就是你该考虑的问题啦,还是想想怎么把这件事告诉宋义吧!人家可是眼巴巴的来找你,求你给他个公道呢!”凌小贤伸了个懒腰,摸了摸咕噜噜叫的肚子,“我还是先去填饱我的五脏庙吧!”边说边走了出去。 按照宋义那个性子,若是知道秀珠已死,只怕会豁出他自己的命也要找孙玉虎报仇的。萧承鄴皱眉,决定先不告诉宋义这件事,等他的伤完全好了,再对他说吧! 不过萧承鄴也觉得奇怪,秀珠被掳入孙府,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为何会选在昨天夜里自尽呢?昨天夜里,孙家的人追杀宋义,难道宋义是去夜探孙府不成?秀珠必定是知道宋义凶多吉少,所以才选择了自尽吗? 只是,总感觉说不通呢! 罢了,也许是自己多心吧。 萧承鄴没再继续想下去,而是回到王府吃晚饭,他也知道听竹院这里是不会有他的饭吃的。 凌小贤去看宋义,宋义的脸色比早上看起来又好了一些,她心下暗暗点点头,看来风月的医术还是挺不错的,不是太狠辣如唐门的毒,他还是能解的。宋义看到凌小贤,忙下跪请安,凌小贤抬手让他起来。 “身体觉得怎么样了?” “回王妃,属下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 “恩,不愧是当兵的出身,恢复的真挺快的。不过,你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还要继续养着,等完全好了,再回去吧。” “谢王妃!”宋义答应着,犹豫了半天,还是问道,“不知……王爷调查的如何了?可有秀珠的消息?” 凌小贤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这才半天时间,哪有这么快就能查出来的,你也知道王爷他日理万机,又不是只有你这一桩事要他费心的。” 宋义脸上显出愧色,道:“是,是属下僭越了!” 凌小贤想了想,问道:“对了,昨晚孙府的人是怎么追杀你的?” 一听到“孙府”两个字,宋义的脸上就出现了愤怒的神色,他咬牙说道:“昨夜我去孙府找秀珠,可是没找到,还被孙玉虎的人发现了!他的手下就一直追着我不放,我情急之下,才会想到向王爷求救。” 凌小贤点点头,没说什么,只叮嘱了他好好休息,这才离开,出去告诉寻梅和踏雪看牢了他。寻梅叹道:“小姐,这人对他娘子,还真是一往情深呢!小姐要不帮帮他吧!” 凌小贤皱眉道:“怎么帮,他娘子已经在昨晚上吊自尽了。” 寻梅和踏雪都吃了一惊,哆嗦着问:“那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只能暂时瞒着别让他知道了,反正我是不会说的,估计萧承鄴暂时也不会说,你们俩嘴巴严实点儿,别泄露了。虽然我很想看到有人去孙府闹事,但最起码得让他把伤养好是吧?他这样一点攻击力都没有,明摆着是去送死的。等他好了,就去孙府大闹一场,哼哼哼哼,我倒要看看孙家都出什么人来!养的儿子强占人/妻,养的女儿倒贴去做小三!” 寻梅一滴汗落下,叹道:“小姐果然阴险!” 凌小贤抱拳:“谢谢夸奖!” 一时各自散了回房歇息,凌小贤因为下午睡饱了,晚上就睡不着,正借着月光盘腿调息,忽然听到屋顶上一阵脚步声掠过,凌小贤暗叫不好,睁开眼便跃到门口,悄悄往外一看,院子里落下几个黑衣大汉。一落地便四散开去,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凌小贤心底冷笑,不用猜也知道是来找宋义灭口的,他们胆子也太大了点儿,明知道这是自己的地方,可见他们孙家的人果然没把自己这个正牌王妃放在眼里!指不定希望自己早点升天,好让孙依柔取而代之了。 拿了剑出去,正准备杀几个来泄愤,听竹院的守卫也听到了异动,纷纷出来与黑衣人厮杀起来。听竹院的守卫有一半是听风细雨楼的,也有的是萧承鄴派来的,他们的武功都不弱,凌小贤不用逗留,连忙去了宋义的房间。 踏雪和寻梅也过来了,好在那些人还来不及找到宋义的房间。 “是孙府的人?我出去跟他们拼了!”宋义青筋爆出。 凌小贤横他一眼,道:“用不着你出手!”随即一愣,跑出去冲守卫们叫道:“留活口!” 可是电光火石之间,黑衣人纷纷被一人刺死,那人出剑极快,分明不像普通的侍卫。 等到凌小贤反应过来,所有的黑衣人全都死了,凌小贤气急败坏的上前吼道:“我说了留活口你没听到吗!” 那人冷冷道:“我寒夜出手,从无活口。” 凌小贤一愣,寒夜,他曾是江湖中的顶级赏金猎人,自己不记得这人什么时候加入听风细雨楼的呀! 寒夜拖着他的长剑准备走了,凌小贤叫住他:“谁让你来的?” “王爷。” “萧承鄴?”敢情这不是自己的人,是萧承鄴派来的,难怪下手这么狠呢!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忽然脑海中一丝清灵闪过,忽而冷笑起来,“他让你来灭口的吧?” 寒夜缓缓回头看了她一眼,不得不说:“王爷只让我来保护听竹院。” 哼,保护听竹院?凌小贤也冷冷的一笑,却什么也没再说,让人把这些尸体都处理好,明天她要亲自带着尸体去孙家! ------------ 第五章 秀珠死因可疑(一)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五章 秀珠死因可疑(一) 七月底正是一年最热的日子,为了不赶上火辣辣的太阳,凌小贤觉得早起。【n看】在太阳升高之前,将这些烫手的尸体给处理掉。 孙大将军正了正衣冠,带着孙玉虎准备上朝,大儿子因为驻守边关,身边就二儿子和三儿子在,三儿子领着虚衔,不用起早摸黑,这时候还不知道在哪儿挺尸呢!孙大将军一想到小儿子那玩世不恭的态度,顿觉头疼,好在其余两个儿子都还看得过去。 父子两人刚走到大门口,就见门口围了一群人指指点点的,孙大将军立即不悦起来,大声说道:“刘福呢!一大早的让这么多人围在这儿像什么话!把这人都赶走!” 刘福从人群里钻出来,脸色灰白,跑到大将军面前跪下说道:“老爷,安夏王妃来了!” 孙大将军道:“柔儿回来了?怎么这么早呢?” 刘福擦了擦汗说:“老爷,不是大小姐,是……是王妃!凌王妃!”在老爷和整个孙府人的眼里,安夏王妃就只是大小姐,那个占了大小姐位子的女人,算个什么东西!所以家从不说侧妃,而直接称呼大小姐为安夏王妃。 孙大将军和孙玉虎同时皱起了眉头,孙玉虎有些心虚的问:“她来干什么?” 刘福支支吾吾,想说却不敢说,孙大将军一副暴脾气,直接绕过他走到了大门口。这一看顿时火冒三丈,自己的大将军府门口,竟然整整齐齐的躺着几具被白布蒙上的尸体。而另一边,则是一顶华丽的软轿,看那装饰,确是安夏王府的没错了。 孙大将军勉强按下自己的怒火,往前走到软轿旁边,拱手道:“下官见过王妃娘娘,不知王妃娘娘清早来访,所谓何事?” 许久,听不到软轿里的声音,孙大将军额头上的青筋爆出,显然已十分不悦,他以为是这个王妃故意拿架子,可他哪里知道里面的凌小贤快睡着了! 凌小贤因为起得太早,轿子抬得摇摇晃晃的,简直就像在摇篮里,所以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寻梅掀开窗户帘,低声提醒道:“小姐,醒醒,大将军他们出来了!” 凌小贤这才悠悠醒转,侧头看了看外面,孙大将军和孙玉虎都在,她慢条斯理的说道:“大将军免礼,不知孙二将军可在?”她故意把孙二将军这个二字念得极轻,听着到像是孙儿将军。 孙大将军压下心的怒火,道:“犬子玉虎正在此处。” 孙玉虎硬着头皮施礼,心思却全在那些尸体身上,难道那些就是昨晚派去行凶的人吗?竟然全死了? 凌小贤“哼哼”笑了两声,道:“方才你问我来所谓何事,其实这问题,不妨问问令郎,也许他看了那些死人,就知道本妃为何而来了。” 孙大将军看着孙玉虎,言下之意是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孙玉虎眼珠一转,说道:“王妃此言好生蹊跷,下官不明白。” 凌小贤冷笑一声,道:“你去看看,自然就会明白了。” 孙玉虎深吸一口气,走到那些尸体旁边,掀开白布来一看,顿时头皮发麻,果然就是昨晚派去的人!好在自己留了心眼,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标记能证明他们是孙府的人! 当下也不着急,说道:“下官看过了,可……下官并不认识这些人,还请王妃娘娘明示!” 一只纤纤玉手掀开轿帘,凌小贤戴着面具走了出来,虽然看不清容貌,但那婀娜的身姿,却姣好的展现在人们面前,还有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不点而朱的樱桃小嘴……孙玉虎一怔,以前甚少和这位王妃打照面,没想到倒是生了副好皮囊,可惜被大火给毁了。 凌小贤走到孙玉虎身旁,凑近他的耳朵根子轻声说道:“别跟我打马虎眼,我知道,你也知道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另外……昨晚秀珠给我托梦,问你好呢!” 孙玉虎整个身子一抖,震惊的看向凌小贤,脸上难掩恐惧。 凌小贤心底明亮,知道秀珠的死肯定和这男人脱不开关系! 孙玉虎避开她探究的眼神,强笑道:“娘娘说的什么,在下是越来越听不明白了。” 凌小贤眯起眼冷笑,这人装傻的本领倒是挺大,和他妹妹一样呢!当下不理他,转向孙大将军道:“听说前儿夜里,贵府里一名侍妾上吊自尽了。” 孙大将军一愣,说道:“那是玉虎的房里人。”言下之意他并不知道详情。 凌小贤继续说道:“我还听说,这位侍妾是大将军所辖骁骑营下一名校尉的妻子,年头儿刚成的亲,这会儿,怎么变成孙二将军的侍妾了呢?” 孙大将军脸色巨变,看向孙玉虎问道:“可有此事?” 孙玉虎脸色发青,忙道:“是那贱人……她自己嫌弃她先前的丈夫没本事,所以甘愿为妾!” 凌小贤嗤笑道:“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正妻不做,偏偏要贴上去做人小妾的事情只有个别个呢!想来,贵府可真是人才辈出啊!”眼见孙家父子两人脸上的颜色变化快变成红绿灯了,凌小贤很快又道:“既然她是主动投奔了孙二将军你,可为何又要自尽呢?” 孙玉虎紧握双拳告诫自己不能生气不能发火,缓缓说道:“前日和别的侍妾口角了几句,谁曾料到她这么想不开,竟然死了。” 一出强占**的苦情剧,被他说成了嫌贫爱富的伦理剧!一个不堪受辱的烈女子,被他说成了小肚鸡肠的傻女人。这孙家人颠倒是非的本领果然日益增长了! 凌小贤并不是不知道外人是如何说自己的,说什么霸占了孙依柔的正妃之位,却让堂堂孙家的千金区区侧妃之位,又说什么自己身份低贱,早该自清下堂了。这些除了孙家的人之外,谁会编排的出! 凌小贤再逗留已没有必要,孙大将军也开始不耐烦,声称就要早朝,若是误了时辰,担待不起。凌小贤便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至于这些死人,反正我都带来了,也懒得再带回去,还麻烦将军帮他们找个栖身之所,想必他们在泉下也会感激不尽的。”说完,也不管孙家父子脸上到底什么表情了,转身上了软轿,让人将自己抬回去。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六章 秀珠死因可疑(二) 回听竹院睡了个回笼觉,被热醒了,穿上轻便的衣服。话说在古代这么多年了,可还是没习惯这个衣服,一到夏天还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就算再轻便的衣服也能捂出痱子来。 她穿着自己改的丝绸宽袖连衣裙,因为袖子和裙摆都很宽,抬手便露出一截藕臂来。凌小贤坐在院里的紫藤架下乘凉,踏雪将冷却的茶放在一边,又拿来一些放在井水里镇过的果子。 凌小贤吃一口,叹一口气。 “怎么了小姐?”踏雪一边帮她扇扇子,一边问道。 凌小贤咽下一口汁水,问道:“踏雪,你相信秀珠是因为和别的侍妾口角才自杀的吗?” 踏雪想了一会儿,说:“说实话,我不相信。” 凌小贤叹了口气道:“我也不信,估计这话连鬼都不会信!” 她说完继续叹气,踏雪摇扇子的手忽然停住了,凌小贤头也不回的说:“累了就歇会儿吧,反正这时候也不是很热。” 可是,她不仅没觉得热,她甚至觉得有一丝冷。 一丝冷凝的空气在背后崛起,她慌张回头,看到了宋义。 完蛋了! “秀珠……死了,”声音低缓,宋义艰难的低着头,他感觉自己的两耳轰鸣,嘴唇翕动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想确定的再问一遍:“秀珠,真的死了?” 凌小贤叹气:“是,就是前天晚上,大概,是在你夜探孙府之后没多久。” 自己夜探孙府之后没多久?秀珠知道自己去找她了吗?她是不是觉得没脸再见自己,所以……所以才…… 宋义双目通红,牙齿紧咬,嘴唇颤抖,脑海中的剧烈思想过后,他忽然向大门口跑去。 “你去哪儿!”凌小贤厉喝。 宋义站住,一字一顿的说:“我去找孙玉虎,为秀珠报仇!” 凌小贤对踏雪使个眼色,踏雪飞奔上前,一指点在宋义的昏睡穴上,宋义顿时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凌小贤寒着脸说:“把他拖进去,手脚都捆上!” 宋义在房里被困了三天,终于在第四天消停了下来,虽然没有再扯着嗓子喊报仇,但那眼里浓浓的恨意,谁也阻挡不了。 凌小贤站在他床前,盯着他的眼睛说:“我可以放开你,但你不要冲动,不要给我惹麻烦。” 宋义点点头,踏雪解开了他的绳子,宋义坐在床沿,喉头动了一下,低声说道:“我想看看秀珠。” 凌小贤道:“她死了,埋了。” 宋义的声音里是一种悲怆,“我知道,但我只想看看她……我只想,看看她……” 凌小贤对寻梅道:“去查秀珠被葬在哪里。” 宋义垂着眼皮,一动不动。 凌小贤站在门边,看湛蓝的天空里耀眼刺目的金光,这世上无情的人多,痴情的人也不少,可是,还是做个无情的人好啊!一生一世,虽然不知情爱为何物,却不用遭受如此蚀骨的痛彻心扉。 没多久寻梅打听好了回来,凌小贤在自己房里见她,寻梅叹道:“我听孙府门房里的人说,秀珠是被两个下来拉来埋了的,棺材也没有……” 凌小贤皱了皱眉,说:“你去让人买口棺材,再重新刻一块墓碑吧!晚上再去,免得惊动孙府的人,又是一场麻烦。”她到不是怕自己麻烦,可那宋义还是骁骑营的人。 晚上,凌小贤叫上四个护卫抬着棺材和石碑,和宋义一起去到秀珠的墓地。果然见葬秀珠的地方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坟头,什么都没有。 护卫开始挖土,没一会儿就将秀珠的尸身暴露了出来,过了这么些天,天又热,尸体已经腐烂,发臭。除了凌小贤和宋义,其余几人都掩住鼻子。 宋义跪在秀珠的尸体旁边,轻轻的抹开散落在她脸上的泥土,动作轻柔犹如在给一个初生的婴儿擦拭。他将秀珠的头抱起来,就抱在自己怀中。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可是他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滚滚而下,肩膀抖动着。 凌小贤受不了一个军人在自己面前落泪,尤其是像这样,拼命隐忍却怎么也忍不住的无声的哭泣。 她想转过身,可她的眼睛却盯着尸体,怎么也移不开。 这具尸体怪怪的,可是具体哪里奇怪,凌小贤却说不上来。 秀珠身上的衣服很凌乱,连腰带都没系,想必她死前受过折磨,也许她真是不堪忍受这样的折磨吧?一个自杀的人是不吉利的,所以孙府的人没有给她装殓好,直接将她就这么拖出来了。 这个年代全部都是土葬,因为火葬是不被允许的,若死者亲人在世,却被火葬,那么便是不孝。 虽然落后,但是凌小贤要感谢这种制度,因为土葬,可以保存尸身,只要有尸身在,就能验明真正的死因。 踏雪走上前去,对宋义说道:“宋大哥,节哀呀!我们还是早点让宋大嫂入棺为安吧。” 宋义哽咽着说道:“没错,该让秀珠好好歇着了。” 他抱起秀珠,几个护卫将坑挖的深一点,好把棺材放进坑里。之后宋义再将秀珠放进了棺材里,棺材是上好的木材,里面也放了石灰和香料,这样秀珠的尸体就不会那么快就腐烂了。 他站在棺材前又看了许久,凌小贤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了,死者已矣。”宋义点头,站到一旁,凌小贤又看了一眼尸体,忽然皱起眉头,“火把递给我。” 凌小贤拿着火把将秀珠的尸体照亮,这才发现她的颈部有勒痕,两条勒痕,都是青紫色的,说明都是死前造成的。因为上吊自杀的痛楚非常大,有些人受不了所以会挣扎的很剧烈,有两条勒痕到也不奇怪。 火把顺着往下照着,凌小贤也伸出手在尸体上摸着,一直摸到小腹,她忽然顿住了,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她终于明白刚才为何会看这具尸体不对劲了。 秀珠的小腹涨涨的,如果她的腹内有顽疾肉瘤之类的,死后应该会呈现柔软的发张,但是,这里却是硬的发涨,这就有很大并且最大的可能是..秀珠怀孕了! ------------ 第七章 开棺验尸(一) 以下为00收集并整理,版权归作者或出版社。 凌小贤开始琢磨,这孩子到底是宋义的,还是孙玉虎的呢 还没琢磨过来,宋义看她一直按着秀珠的小腹,就过来问道:“怎么了” 凌小贤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秀珠的尸体,问道:“你知不知道秀珠她怀孕了” 宋义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晴不定,凌小贤叹了口气,看来他是不知道了。文字首发那么,秀珠的这个孩子,有三成可能是孙玉虎的了。她大概是觉得,怀了孙玉虎的孩子,所以才觉得没有面目见到宋义了吧 凌小贤拍了拍宋义的肩膀说:“回去吧” 宋义面色苍白,垂下眼睑,咬了咬牙,说道:“王妃娘娘,这些天多谢您,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今晚就不跟您回去了,明日,我还要回骁骑营复命。” 凌小贤立刻说道:“宋义,你不要做傻事” 宋义凄惨的一笑,道:“娘娘您放心吧我不会胡来的,我只是” 不等他说完,凌小贤就说道:“宋义,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为秀珠讨个公道就算是进宫面圣,我也要孙玉虎血债血偿” 宋义摇摇头,道:“不必了,娘娘,这是宋义的家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说着,他转身离开,。无.错。 .那原本威武的身影,却在此时显得有些佝偻,让人心酸。 剩下的人默默不言,把棺木盖上,掩埋了起来。 凌小贤苦笑着自言自语:“希望他不要铸成大错” 回去之后,凌小贤看到萧承在等她,可惜她不想看到这个人,头也不回的走回自己的房间,萧承不死心的跟了过来。 “他回去了”萧承问,凌小贤没理他,他便自顾自的说道,“你那日带着尸体去孙府的事,大约现在京城里没几个人不知道了。” 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就他妈是吃饱了撑的 萧承看她一眼,知道她从来不会在乎这些,又道:“我明日会去请旨,将宋义调离骁骑营。” 凌小贤依旧没理他,他叹了口气,正准备走,凌小贤开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收服寒夜的” 萧承一愣,道:“并不太久。” 凌小贤转身面对着他问:“他的为人你总该知道吧” 萧承:“他的手里从未有过活口,这你也知道吧”萧承怔住,凌小贤悲哀的笑起来,说:“你根本就不想把这件事和孙家扯上关系,死无对证嘛不然那日我何必那么被动那毕竟是你岳父家,你袒护他们,倒也情有可原。不过,你不用把我当傻瓜吧说什么保护听竹院,呵呵。现在好了,秀珠死了,没人知道她是被强迫的还是自愿的,昨夜的杀手也死了,没人知道他们和孙府的关系。孙府,可以说和这件事脱离关系了。你的二舅子,强占逼死两条人命,也没有证据了” “两条人命”萧承蹙眉。 凌小贤疲惫的说:“秀珠怀孕了,宋义不知道,那孩子八成是孙玉虎的,不过我看他这种人也不会在乎这个的吧他只要高兴,随便在大街上抢一个女人回来 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00推荐阅读: 都可以给他生孩子,哼哼” 萧承却道:“小贤,以我对孙玉虎的了解,他真的不是见色起意的人” “够了萧承”凌小贤大怒,“门口在那儿,请你给我滚出去” 萧承知道自己多说无益,只好走了出去。回到书房,他立刻叫来守卫,低声吩咐道:“去查查孙玉虎从年初开始,都见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其中见的最多,去过最频繁的地方,都要记下来。还有他和宋义之间,有没有什么恩怨。” 他坐在书桌前,凝神思索着,依他所言,孙玉虎的确不是个见色起意的人,这其中,必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原本想告诉小贤,只是小贤对自己的误会是越来越大了。 既然如此,他便自己来调查此事吧。 凌小贤却不知萧承的真实想法,气呼呼的躺在床上生了大半夜的气,第二天起床继续生气,气得只好去练剑,又怕走火入魔,傍晚的时候回到听竹院,却又听到一个爆炸消息。 “宋义因为刺伤孙玉虎,被刑部的人收押了”寻梅咋咋呼呼的说道。 凌小贤立即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早知道昨晚就不该让他回去的原来他所谓的解决这件事,就是这么解决的 “走,去刑部”二话不说,凌小贤立马就出门。 好在最年轻的刑部尚书李瑞和她是旧相识了,很快便领着她来到关押宋义的牢房门口,宋义一看到她便抓住监房大门道:“娘娘,娘娘秀珠死的冤枉,秀珠死的好惨啊” 凌小贤怔了怔,随即说道:“宋义,我知道你恨孙玉虎逼死秀珠,但你也不能” “不不是秀珠不是自杀的,秀珠是被孙玉虎杀了的”宋义的声音穿透了牢房,带着坚定和不容置疑,“我回去才知道,原来秀珠怀的孩子是我的我离京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她一定是想等我回来告诉我,给我一个惊喜,可可没想到,她却,等不到我了” 凌小贤阴沉着脸,问道:“你确定吗” 宋义道:“是,我昨夜回去,发现了放在台上的安胎药和药方,正是隔壁街的王大夫开的药方,我去问过,他确实说秀珠,她在我离京时就有了身孕所以秀珠她肯定不会自杀的她虽然看着柔弱,但格外坚强,她若知道有了我的孩子,她就一定不会自寻短见不管受了什么委屈,她绝对不会自尽绝对不会的” 凌小贤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那么宋义,你愿意将这件案子公开审理吗这可能会打扰到秀珠的安息,因为我要对秀珠的死因进一步的调查,很有可能会动她的尸体。” 身旁的李瑞暗暗捏了一把汗,他听了个大概,看来这次是和孙家扯上了关系,若不想得罪凌小贤,只怕得罪的是孙家。她说要动尸体,难道难道这女人又想 宋义思考了片刻,振振说道:“只要能为秀珠讨回公道,我相信秀珠泉下有知,是不会害怕的” 凌小贤点头,盯着他到:“好,那么我便开始准备了。”回头对李瑞说道:“李大人,有劳你将这件案子立案,另外,我要开棺验尸。” 文字首发00收集并整理,版权归作者或出版社。 ------------ 第八章 开棺验尸(二) 以下为00收集并整理,版权归作者或出版社。 李瑞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果然啊果然,这女人就是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冲劲,要是不让她亲眼看到尸体,确定尸体的真正死因,她是不会罢休的。文字首发 一边心里叹气一边悄悄命人将此事告知萧承,一个不留神凌小贤已经不见了,不用问,她肯定是开棺验尸去了。 凌小贤让踏雪回去拿了工具,再叫上几个年轻力壮的守卫,再一次来到秀珠的坟前,对着墓碑鞠了三个躬,说道:“秀珠,你若泉下有知,就保佑我在你身上找到证据,证明你不是自杀,而是被孙玉虎那个杀害的。只要有证据,我一定会让你沉冤得雪” 守卫们挥动铲子开始挖土,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墓地四周暗了下来,不时有乌鸦和蝙蝠飞来飞去,吹来阵阵阴风,踏雪忍不住抖了一下。 棺木显露,几人将棺木打开,把秀珠的尸体搬了出来。放在一旁的布上,再将四周插上火把,凌小贤戴上手套,寻梅拿着纸笔,准备验尸。 “尸体全身僵硬,呈紫黑色,出现尸体,死亡时间大约在七八天。口鼻处有泡沫状血水,脖颈上有两道勒痕,延伸至耳后是其中一条延伸至耳后,还有一条,在颈后交叉,死者的死因确为喉骨断裂引起的窒息而死无〈.。”凌小贤停下手,心想:她果然不是自杀的,应该是被人先勒晕了之后,再上吊做出自杀的样子来。接着又继续往下解开秀珠的衣服,“死者手臂上有焦灼性伤痕,应是生前造成,手腕处有捆绑痕迹。死者前胸,后背,大腿部均有伤痕。脚踝处亦有捆绑痕迹,另外再记上,腹部鼓胀,发硬,需进一步解剖方能确定。” 这里太昏暗,不适合解剖,凌小贤只能暂时先进行到这里,刚站起身,就看到身后一大队人过来了。来人近前一看,正是李瑞。 凌小贤冲他点点头道:“你来的正好,把这具尸体先带回衙门,放在冷藏室保存,我明日要去解剖,顺便开始审理这件案子吧。” 李瑞不敢违抗,命人将尸体搬回去。又对凌小贤道:“我已给孙府去了消息,明日就带孙玉虎过堂。” “哦。”凌小贤淡淡的应了一声。 “你要不要和王爷商量一下那毕竟是孙二将军。”李瑞好心提醒道。 凌小贤冷笑道:“商量什么那就算是萧承的亲爹,我也会按照证据来说话。李大人,你该不会因为那是孙二将军,就准备徇私枉法吧” “不会不会,这怎么可能呢”李瑞连忙摆手,“叫我徇私枉法,我可没那个胆量” 什么没胆量,当初就是因为他的天不怕地不怕,办案又十分认真,所以才破格将他提升为刑部尚书。正是萧承提拔的他,其实他和凌小贤一样,就算对方真是萧承的亲爹,也绝对不会徇私枉法 慢着,萧承的亲爹那不就是先皇么 李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暗自祈祷刚才先皇没听到他的腹诽,好在先皇葬在皇陵,离这儿远着呢 第二天早朝,李瑞将此案秉公处理的上奏,萧承谋看了奏章,皱眉问道:“孙玉虎涉嫌强占,虐杀人命那还来上朝做什么为何没有 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00推荐阅读: 收押” 孙玉虎还没说话,孙大将军就声如洪钟的下跪喊道:“皇上,小儿冤枉啊” 李瑞白他一眼,还没开始审理就喊冤枉昨夜要不是因为孙大将军的阻拦,自己早将孙玉虎收押候审了今儿就不会被皇上责难了。 萧承谋道:“是否冤枉,等刑部审理之后再做定夺。李瑞,你受朕命,就此审理,若有人不服,朕就亲自过问” 李瑞心中一喜,心中忖度,八成凌小贤昨夜找过皇上了,皇上一向对孙家十分忌惮,此次必定会全力支持凌小贤,大概还有几分希望此案确实涉及孙家 当下李瑞保证,一定会秉公处理,绝对不会草率结案 下了朝,明知孙大将军在背后追自己,李瑞马不停蹄的回到刑部,立即下了拘捕令将孙玉虎带到了刑部大堂。 “孙玉虎,堂上与你对立之人,告你强占,虐杀人命,你可认罪” 孙玉虎不屑的说道:“大人,这纯粹是诬陷宋义他昨日还因为刺伤在下而被捕,在下该是原告才对,怎么成了被告呢” 李瑞不骄不躁的说道:“孙玉虎,你不用狡辩,待本官带证人秀珠上堂,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秀珠”孙玉虎的脸白了。 李瑞也不理他,一拍惊堂木叫道:“带秀珠上堂” 秀珠的尸体被人抬了上来,放在一边,孙玉虎的脸色缓和了一下:哼,用个死人来吓唬我,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啊 李瑞说道:“不要小看尸体,尸体也是会开口说话的,仵作” 刑部的仵作上前,一边查看尸体一边说出死因,就和凌小贤昨晚说的一样,死于他杀。 孙玉虎的脸色又白了一下。 李瑞问道:“这尸体的腹部为何鼓胀啊” 仵作道:“尸体腹部鼓胀的原因,大约是有恶疾” “不是的,是因为秀珠有了身孕,到现在,算起来她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大人可传西街的王大夫,就是他给贱内开的药方。” “传王大夫” 王大夫一五一十的说出实情,李瑞便道:“一个已有身孕的,怎么可能抛弃自己的丈夫呢更何况,还有人证证明孙玉虎你曾当众秀珠却被秀珠斥责,你还不承认强占吗”先定下他一条罪名,然后再定杀人罪,毕竟,杀人罪的证据不足啊 孙玉虎冷冷一笑,道:“就凭他说的,就能证明秀珠的孩子是三个多月吗我却要说,秀珠的孩子是我的,不过才两个月正是她与我珠胎暗结,所以才愿意跟我回府” “你”宋义大怒,恨不得扑过去和他厮打,被官差拉开,双眼怒瞪孙玉虎。 “其实要确定秀珠的身孕到底是几个月并不是没有办法。”从后面缓缓走出一名女子,镇定的说道,“只要解剖尸体,就能知道了,因为两个月的胎儿和三个多月的胎儿,成长是不一样的。” 文字首发00收集并整理,版权归作者或出版社。 ------------ 第九章 替罪羊(一) 以下为00收集并整理,版权归作者或出版社。 凌小贤穿着一身男装白袍,手上戴着手套,脸上是银面先生的面具,一副已经准备就绪的样子。文字首发 李瑞对她微微点了点头,又对堂下二人说道:“为了确定秀珠所怀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本官特意请高人来此,对秀珠的尸体进行解剖,这样便可查明真相,你二人可有异议” 宋义道:“无异议。” 孙玉虎却不屑的说:“什么解剖人都死了这么久了,怎么能确定” 凌小贤不慌不忙的说道:“怀孕两个月的胎儿,还不能称为胎儿,只能称为胚胎,他的形体只有三厘米,面部器官及手、组开始发育,内脏器官开始分化,但是头部比身体要大。而怀孕三个月的胎儿,身长已经长8到9厘米,体重也随之增加,面部器官清晰可辨,手指一目了然,内脏发育完全。虽然秀珠已经死了七八天,内脏开始消融,但是就算再消融,相差一个月大的胎儿,还是能够辨别出来的。” 孙玉虎摇摇头:“你说的这么玄乎,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凌小贤走到秀珠的尸体旁边,静静说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真假了。”她对着秀珠的尸体鞠了三个躬,掀开白布,拿起了手术刀。 大堂无> .quledu.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有些人想看却不敢看,有些人忍不住好奇探着头过去看,这一看顿时捂住了嘴差点吐出来。 凌小贤利落的将胎儿捧了出来,放在一旁的托盘里,然后向大家解释道:“这个胎儿现在的形态状况,完全是和三个月大的胎儿是一样的。所以,这个孩子是宋义的没错,我想,但凡是一个母亲,绝对不会带着有孕的身体,主动投向别人的怀抱吧” 李瑞一拍惊堂木,喝道:“孙玉虎,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不成” 孙玉虎一咬牙,道:“没错,秀珠是我抢回去的,但是这人可不是我杀的李大人,杀人这种大罪,你可不要轻易下决断啊” 李瑞冷哼道:“秀珠是被勒死在你房里的,不是你杀了她,难道还有别人不成当初你不是说,秀珠是自尽的吗” “这”孙玉虎一时无话,但很快便道,“大人既然非要说是我杀了秀珠,就请大人拿出证据来若是没有证据,休想无赖好人” 宋义气得又要上前跟他拼命,李瑞看向凌小贤,凌小贤皱着眉头,单从尸体来看,确实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杀人凶手就是孙玉虎,最好还是去孙府走一趟,问一问当时在场的人。 李瑞也是这样想的,便先退堂,等到查到证据了,再行定夺。 宋义和孙玉虎,都被暂时收押在监房里,分别关着。 可是正当李瑞和凌小贤准备前往孙府的时候,孙大将军来了,据说,他还带着杀死秀珠的凶手来投案了。 两人对视一眼,顿觉这其中有些不对劲。 孙大将军一来,便将手中提着的穿着家丁服的男子甩在地上,大声说道:“李大人,孙某治家不严,竟养了这么一 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00推荐阅读: 个黑心狗肺的东西,还望李大人多多见谅。” 李瑞皱眉问:“大将军这是何意” 孙大将军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孙某回到府上,狠狠训斥了众人,也问清了当日的情况,原来竟是这个东西害死了秀珠,也害得我儿玉虎糟了牢狱之灾啊狗东西,你还不快将案发之日的情形,告诉李大人” 那家丁哆哆嗦嗦,匍匐在地上说道:“那日,二公子原本叫了秀珠去他房里,可是秀珠宁死不从,二公子气急败坏,就去惠姬那儿喝闷酒,这时,我就偷偷溜进房里,看到秀珠衣衫不整,便起了歹念,没想到秀珠宁死不从,我就用腰带先将她勒晕,当时十分害怕,就干脆将她挂到房梁上,她就这么死了。” 李瑞和凌小贤面面相觑,这个人说的竟十分详细,到真像他是杀人凶手一样,难道杀人凶手真是他可是一个家丁,敢潜入主子的房里行凶,那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点儿吧况且只是孙大将军的训斥,他就敢认罪了 孙大将军说道:“李大人,既然真正的凶手已经找到了,可否放了我儿啊” 李瑞轻咳一声说道:“大将军,本案还有诸多疑点” 孙大将军不耐烦的说:“查案那是你的事,但我儿确实无辜,还请大人先放了玉虎” 李瑞气结,也没好口气的说:“此案事关重大,又有皇上的旨意在,怎么能说放人就放人呢还是等本官明日审问过后,再按照手续来办吧” 凌小贤暗地赞了一声好样的 孙大将军豹眼一瞪,喝道:“既如此,本将军先走了,明日亲自来听听大人是怎么审案的” 李瑞一抱拳:“不送” 孙大将军一走,凌小贤就冲李瑞笑了起来,说:“没想到,你还挺硬气。” 李瑞哼道:“他以为他是谁我可是有皇命在身的”说罢又叹了口气,先将那个自称凶手的家丁押进牢房,然后问凌小贤:“如今案子出来两个嫌疑人,这个人还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凶手,若明日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孙玉虎杀人,可就要当堂释放了。” 凌小贤也叹道:“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那家丁说的细节完全吻合,简直就跟他真的杀了秀珠一样。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和案子有几分把握。” “唉,现在就是没有证据,时间也不够。” 凌小贤想了想,问:“如果告他强占,判多久啊” 李瑞无奈的摇头说道:“强占在士大夫里,根本构不成犯罪,顶多赔几两银子便能了的。” “什么”凌小贤跳了起来。 李瑞苦笑道:“你没听说过吗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这种芝麻蒜皮的小案子,根本判不了什么罪最多在牢里蹲三到七天,然后交了银子,就可以放人了。” 凌小贤气得牙根儿痒痒,直喊不公平啊不公平 可是现在确实没办法,凌小贤只能先打道回府。 文字首发00收集并整理,版权归作者或出版社。 ------------ 第十章 替罪羊(二) 萧承鄴坐在案前,一双诱人的桃花眼微微眯着,却能射出凌厉的目光,目光看向案上一叠情报,他一手托住头,另一只手的修长手指敲击着桌面,这张书桌是酸枝木的,安静的书房里只听到沉稳而低缓的敲击声。 显然,他面前的情报让他很费解。 身为名满天下的安夏王,曾经的皇长子,当今圣上最敬重的大哥,他提拔起来的官员数不胜数。他自然也有一套自己的情报系统,遍布全国各地,专门为他查找想要知道的事情。 据说,在安夏王府的地底下,有很大的空间用来存放各地情报人员所查到的东西,那些东西全部都是绝密。 他前天才让手下去查孙玉虎,今天就已经将孙玉虎从年初到现在所有的行踪都查明了,也列出了其中的重点。 他的得力手下小雷沉默的站在一旁观察着他,他似乎觉得这件事有点棘手,但他一定会解决的,因为他是自己心目中最伟大的主子! 小唐走了进来,向萧承鄴报告说:“王爷,王妃回来了,看上去似乎很不高兴。” 今日李瑞升堂审理孙玉虎,大约案子没有进展,所以小贤会不高兴也属正常。 “去请王妃来一趟,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小唐点头去请,没一会儿凌小贤就风风火火的过来,进来就坐在离萧承鄴最远的椅子上没好气的说:“什么事需要我来商量?” 萧承鄴侧着头,静静打量着他的妻子,她今天依旧穿着男装,一身白袍子,袍子上似乎沾染到类似血污的东西,想必她今日又在堂上动刀子了。虽然戴着面具,但那怒气还是不停的向外扩散,她的手指不耐烦的敲打着座椅扶手。 萧承鄴微微一笑,问道:“案子是不是不太顺利?” 凌小贤哼道:“不用担心,你二舅子蹲不了几天就能出来了。” “哦?怎么回事?” 凌小贤瞪了他一眼,将那家丁的认罪之事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又道:“他的胆子也太大了点儿吧?主子的房间也敢进?主子抢回来的女人他也敢碰?可是他说的细节完全一致,就真的跟他亲手杀了人一样的!” 萧承鄴思考着,说:“确实很有蹊跷。”他将目光瞥向桌上的情报,翻开第二页,对小贤说:“你过来看看这个。” 凌小贤凑过去一看,双眼一亮,问道:“这是孙玉虎的行踪?这上面写的紫光真人是谁?” 萧承鄴道:“紫光真人是先祖爷皇帝在世时所封的国师,擅长采阴补阳,当时十分受宠,先帝继位后因不喜他,所以让他云游去了,三年前他回到京城,在静虚山的静虚观里修行。” “静虚观?不就是以前咱们去过的那个道观吗?观主叫静虚道长,跟我说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话,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呢!” 萧承鄴笑道:“那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明天再去一趟静虚观呢?” “没问题,”既然萧承鄴查到了静虚观,去看一看也无妨,“孙玉虎从年初到现在就去了五十六次静虚观会见紫光真人,算起来一个月有八次,这也太频繁了!”凌小贤放下情报,盯着他说:“你有这么好的情报系统,难怪我做什么你都知道呢!” 萧承鄴但笑不语,门口又传来回话:“王爷,柔妃娘娘求见。” 凌小贤拍了拍手说:“怎么每次我来你这儿都这么不巧呢!算了,我先回去了。” 萧承鄴拉住她的手臂,道:“没有关系。”然后吩咐小唐将孙依柔请进来。 随着一股香风袭来,孙依柔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面上带着微笑,只是在看到凌小贤的时候僵了一僵,施礼道:“原来小贤姐姐也在。” 凌小贤“恩”了一声,正准备找个位子坐下,却发现萧承鄴拉着自己的衣袖还没有松开,她低头瞪他,他却侧首冲她温和的笑笑。凌小贤气得没脾气可发,只得让他抓着,自己站在他身旁。而这一幕被孙依柔尽收眼底,孙依柔的脸色白了白。 “既然,既然承鄴哥哥和姐姐有事要说,那……妾身就先告退。”孙依柔垂着眼睑,轻声细语的说道。 “我们的事说完了,你有什么就说吧!”凌小贤受不了她那娇媚的声音,因为自己怎么学都学不像。 “是这样的,妾身的二哥今日入狱,王爷和刑部李大人是故交,可否请王爷和李大人说说,毕竟……妾身的二哥从小没受过什么苦,那牢房里的罪怕是受不了。”说着,又拿帕子擦拭了一下眼角。 凌小贤郁闷,这种事需要吩咐吗?孙玉虎毕竟是孙家的二将军,谁敢为难他! 萧承鄴道:“此事你不必担心,我自会叫人去知会李大人的。” 孙依柔站起屈膝道:“多谢王爷。”双眼扫过萧承鄴抓着的凌小贤的衣袖,胸口一阵发闷,一丝苦笑挂在唇边,又道:“妾身无事了,先行告退。” 萧承鄴点点头,对她说道:“明日我与小贤有事要外出,府里的事有劳你了。” 孙依柔心中酸涩,低头道:“妾身自当尽力。”承鄴哥哥,又要与小贤姐姐一起出去了,这一次他们是去哪里游玩呢?上一次一去就是月半,这一次不知又要去多久了,好在这次还告诉了自己。孙依柔苦涩的笑笑,她永远只能做他背后的女人,而不是那个和他并肩在一起的女人。 孙依柔抬头看了看凌小贤,这个女人总是将自己的真面目隐藏在面具之后,自从三年前和承鄴哥哥大婚,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女人的脸了,有人说她是被大火烧毁了容貌。可孙依柔不信!如果真是那样,承鄴哥哥怎么可能还爱着她?难道自己这样的端庄秀丽,也比不上一个被毁容的女人吗? 落寞的转身离开,忽然听到身后“嘶”的一声响,她转头看去,却见萧承鄴不知怎么将凌小贤的衣袖扯破了,萧承鄴的脸色十分尴尬,凌小贤气得胸前起伏,恨不得扑上前去咬死他。 那是夫妻之间的玩笑,承鄴哥哥,他从来未对自己这样过,他甚至,从来未和自己有过太亲昵的举动。 跌跌撞撞的离开书房,孙依柔如行尸走肉般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原以为那次故意引起他们之间的误会之后,承鄴哥哥会对自己有所变化,可他还是跟从前那样,冷冷淡淡,过分客气,丝毫不像夫妻,实在太让人伤心。想到此处,孙依柔倒在床上,嘤嘤哭泣了起来。 ------------ 第十一章 阴阳调和(一)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十一章 阴阳调和(一) 第二天天还没亮,萧承鄴就被一向赖床的凌小贤叫了起来,只要是查案,这个女人总是这么亢奋! 两人用过些许早点,就骑上马,用了比平常快一倍的时间来到静虚山,到了山脚下的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来。【n看】 徒步上山,好在静虚山不高,一炷香就到了山顶。静虚观还是同往常一样香客如云,有些人为了烧香,大半夜就起来了,相比于凌小贤的五更天起床,实在不算什么。 可是出来迎接的却并不是静虚道长,而是他的弟子,也是静虚观信任主持玉机道人。玉机道人向萧承鄴行礼过后说道:“先师静虚子已于一年前坐化升仙去了。” 凌小贤一愣,没想到静虚道长竟然已经死了。 那他跟自己说的虚头八脑的话可以忽略不计了。 “既然如此,可否请道长帮忙引见一下紫光真人?”萧承鄴含笑说道。他今日穿着一件浅蓝色的丝绸长衫,质地光滑,触感极好。 可是他丝毫没有被这件衣服抢走气势,他的发柔顺的披着,用玉冠束发,看似学子,却自带贵气。他的面容如天神一般俊朗威严,他的笑容如清风明月一般让人舒心,可是那样的笑,却带着淡淡的疏离,哪怕你愿意为他的笑容飞蛾扑火,他也只是淡然一顾。 四周皆是上香的人群,可是他却超脱在世人之外,根本不像这凡尘俗世里的庸人。他真像上天遗落在人间的神。 有几个随着母亲家人来此求道的少女,正用眼睛偷偷的瞧着这个俊逸若仙的男子,一颗芳心已乱,脸儿也因此变得绯红。甚至有卑微的女子竟偷偷的哭泣了起来,只因这样绝妙的男子,她穷尽一生也无法触及他的衣袍,她们只能在瞻仰过他的容颜之后,余生只能用回忆来缅怀。 能与他在咫尺之间,却无法将心事诉说,这是多么甜蜜的折磨啊! 玉机道人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男子,男子的容貌,自己似乎是见过的,加上这通身的气派……他忽然醒悟过来,三年之前,就是这名男子在山上小住,与静虚子论道,静虚子曾夸赞这个年轻人的慧根不浅。他还曾在后山的竹林,与一位姑娘夜宿,后来他们便结为了夫妻。 他回过神来,慌忙施礼:“贫道见过安夏……” 萧承鄴略略抬手阻止:“此地乃清静之地,道长无需多礼。” 玉机道人连连点头,道:“是,是,公子要见国师,只是不巧,国师正在给弟子们做早课,请公子稍等片刻。” 萧承鄴含笑道:“既如此,我们就在后面等着吧。” “是,请跟贫道来。” 玉机在前面领路,凌小贤沿途看着风景,心道这里和三年前倒也没什么变化,只可惜静虚死了,待会儿还是去他坟前上柱香吧!想到这个,她就问玉机:“静虚道长灵位在哪里,我去上柱香。” 玉机忙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先师是坐化升仙的,遗体至今仍保存在后山,单独设了一个灵堂。” 凌小贤降压的说:“他都死了一年了,尸体早就腐烂了,你们后山有冷藏室吗?” 玉机脚步一顿,惊诧的望着她,萧承鄴忍住笑意,说道:“道家的得道高人,坐化之后,是不会腐烂的。” 凌小贤睁大眼睛说:“这怎么可能,你这么说是反人类反科学的。” 萧承鄴一愣,然后轻轻咳嗽了两声,对玉机道:“先带我们去后堂吧。” “是。”玉机道人硬着头皮带他们去了后堂,离去时看了凌小贤好几眼,心对此人十分不满,竟敢对先师不敬,实在可恶! 等玉机一走,凌小贤就问:“我刚才说错话了?” 萧承鄴笑了笑:“还好。” “什么还好,我说的是真的嘛!” 萧承鄴低头一笑,说道:“道家有一套秘制保存尸体的方法,将秘药涂抹在人的身体上,就可以保持原样,不会腐烂。那药的颜色类似黄金,所以叫金身。你在玉机面前可不要再说什么尸体不尸体的了,要说静虚的金身何在。” “哦!”凌小贤恍然大悟,“长见识了,就和埃及的木乃伊一样!” “埃及?木乃伊?” “额……呵呵,也是一种保持金身的办法。” “哦,原来如此。” 凌小贤擦了擦汗,说:“不如先四处转转吧!” 萧承鄴点头:“也好。” 两人一起转出了后堂,再往后就是“凌云峰”了,凌云峰有一百零八级台阶,非常陡峭,几乎是呈九十度向上的。 凌小贤仰着脖子向上看,不由得赞叹:“真是鬼斧神工啊!”国古代的劳动人民就是聪明,这样陡峭的阶梯也能造的出来。 萧承鄴笑问:“要不要上去看看?” 凌小贤连忙摇头:“不要,我怕掉下来。” 萧承鄴一笑,搂住她的腰说:“我带着你,不会让你掉下来的。” 凌小贤想了想,说:“算了,还是先见过紫光国师,把正事办了才玩吧。” 萧承鄴便道:“也好,我们回去等着。” 两人回屋里坐下,凌小贤装模作样的看墙上的画,没一会儿,玉机就领着一个七八十岁胡子头发都花白的老道走了进来,不过那道士虽然很老了,可精神熠熠,看上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贵客来临,贫道稽首了。”紫光国师一进来,就对着萧承鄴施礼。 萧承鄴亦还礼道:“国师安好?” 紫光忙道:“好,好,好,一别京师数十载,没想到当年的皇子,如今长成了这么一位……风流倜傥的王爷,真是,有乃祖遗风啊!” 凌小贤故意打量了一眼萧承鄴,在他耳边叹道:“他说你长得像你爷爷。” 萧承鄴但笑不语,几人分别坐下,凌小贤开门见山的问:“听说国师擅长采阴补阳啊?” 紫光国师谦虚的笑道:“采阴补阳,采阳补阴,阴阳调和,是天地之间最易最好的修行方法。” 凌小贤点点头,这老头怎么和静虚说话一样玄乎,什么采阴补阳采阳补阴,不就是XXOO么!说的好听!话锋一转,问道:“国师可认识孙大将军的次子,孙玉虎?”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十二章 阴阳调和(二) 第十二章 阴阳调和(二) 紫光颔首道:“孙施主正是此间修行的善人也!” 这时萧承鄴问道:“这么说孙玉虎也向国师学习这采阴补阳之术?” 紫光点头:“正是,孙施主的天赋还是很高的。” 萧承鄴和凌小贤对视一眼,继续问道:“那不知这采阴补阳可有何要诀?” 紫光看着两人问道:“两位也想参透?” 凌小贤便道:“是啊!我们习武之人,据说这样不仅可以延年益寿,而且可以增进功力,我正是听说国师深谙此道,才求王爷带我一块儿来求见国师的。” 紫光立刻说道:“不错不错,看来这位施主你也很有慧根啊!这采阴补阳,最好能取得阴年阴月阴日所生女子,那样便事半功倍了。” “那……”凌小贤眼珠子一转,“我要是吸了她的阴气,她会不会死啊?” “这怎么可能!”紫光摇头,“你吸她的阴气,她吸你的阳气,所以这才叫阴阳调和啊!” “哦!在下明白了,国师果然高见,高见啊!”哼,什么阴气阳气的,这也是反人类反科学的!我们要树立正确的科学发展观,杜绝一切封建迷信! 萧承鄴见问的差不多了,便道:“今日幸得国师指点,受益良多,因俗事缠身,就此告辞,下次再来拜会国师。” 紫光忙道:“贵人事忙,请便。” 玉机带着两人出来,萧承鄴道:“若道长不忙,还请道长带我们去静虚真人的金身前参拜。我们与静虚缘分不浅,未能送行十分有愧,还望道长成全。” 玉机忙道:“不敢,不敢,两位请随我来。” 三人去了后山,果见一座四角塔楼,上得塔楼,便能看见静虚的金身了。 凌小贤凑上前去一看,吓了一跳,还真是和活人没什么两样,除了脸上涂了金色的东西,这可比木乃伊先进多了,木乃伊还得全身缠着绷带呢! 两人上香叩拜,凌小贤总是怪怪的盯着静虚的金身,忽然问玉机:“静虚真人是怎么……额……坐化的?” “哦,当时先师正与国师品茶论道,我在门外与众弟子参详,之间互闻先师高呼三声天尊道号,随即便坐化升仙了。” “这么神?”凌小贤嘀咕着。 萧承鄴看了她一眼,道:“好了,我们该下山了,烦请道长将我俩带出山门。” “是。” 从塔楼里出来,凌小贤看到墙角长了几株奇怪的花,便过去看看,玉机忙叫住她说:“这花草可碰不得,虽说微量可入药,但若多用了,只会致命。” 凌小贤盯着那花草若有所思。 两人一路无语,下山之后,萧承鄴沉吟道:“静虚观看似一切正常,却又透着古怪。” 凌小贤也认真的说:“你也觉得?我今天看静虚的金身,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和当初我看秀珠一样。” 萧承鄴一愣,道:“总不可能静虚会……” “当然不会了,他是男的嘛!可我就觉得他的尸体很古怪,哎对了,你说这个国师紫光,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萧承鄴蹙眉:“看似没有,只是这静虚观。” 凌小贤说:“我觉得,应该好好查查这静虚观!还有,你让人去一趟大牢,问一下宋义,秀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我去找一下风月,有东西要给他看。” “什么东西?” 凌小贤嘿嘿一笑,从靴子里抽出一颗花草,正是玉机说不能碰的花草,说:“我感觉这东西能帮我们。” 萧承鄴释然而笑:“好。” 两人在进城之后分开,凌小贤去找风月,将拿花草放到他桌上,问:“这是什么?” 风月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用掌风将那花打落在地上,叫道:“你拿蟾蜍花来做什么!” 凌小贤怔了怔,沉声问道:“你说,这是蟾蜍花?这会致命?” “当然会了!”风月打水洗手,“这花的毒性很强的,上次宋义身上的毒,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对了,你是怎么弄到这玩意儿的?”一转身,凌小贤的身影却消失在外了。 兴冲冲的跑回去,找到萧承鄴,他刚好也得知了秀珠的生辰八字,他笑着对凌小贤道:“看来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了,秀珠的确是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女子。” 凌小贤笑道:“知道那花是什么花吗?是蟾蜍花!就和当初孙玉虎用在宋义身上的毒是一样的!” 萧承鄴点头,转身对小雷说:“全面彻查静虚观,尤其要从国师紫光真人入住之后。” “是!” 凌小贤双眼亮晶晶的问:“最快多久能查到?” 小雷道:“我们王府的情报系统是最快最先进的,但涉及年份是两年,所以最快明天晚上能知道。” “好,去吧,明晚等你好消息。”凌小贤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她看到小雷的身子一抖,目光畏惧的看了一下萧承鄴,然后迅速闪开,退到门外去了。 凌小贤撇撇嘴,嘟囔道:“这人在怕什么嘛!” 萧承鄴幽幽说道:“他怕我折断他的胳膊。” 凌小贤也抖了一下,摸摸双臂,怎么就觉得大热天的一股凉飕飕的寒意呢?脖颈忽然一颤,就发现萧承鄴站在自己身后,双手圈住自己的腰,嘴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肌肤,激起层层战栗。 “别……都起鸡皮疙瘩了……”她缩了缩脖子,他的气息呼在自己脸上,还真挺痒的。 “累不累,要不要在这儿休息一下?”萧承鄴邪魅的声音就在自己耳边,他含住自己的耳垂,轻轻的舔了起来。 要是在这儿能睡着,那真是奇怪了呢! 不过,起了个大早,又泵波了这么久,的确很累,而且早上吃的那一点东西,这会儿早就饿了。 一想到饿,凌小贤便闻到一股香味。 丫鬟托着点心进来,放在桌上,道:“王爷,您要厨房做的金乳酥和杏仁茶做好了。” 萧承鄴点点头:“下去吧!”随后笑着看向凌小贤,温柔的说道:“知道你肯定是又累又饿了,吃点儿东西吧。” 凌小贤受不了美食的诱惑,坐在旁边就开始吃起来,杏仁茶微苦清甜,正合口味,金乳酥入口即化,也十分喜欢。边吃边看着萧承鄴,他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这个人,倒是蛮细心的。 吃饱喝足,凌小贤就着竹榻想咪一会儿,却不想竟睡了过去。 ------------ 第十四章 夫妻恩爱气死你(二) 以下为00收集并整理,版权归作者或出版社。 她终于看到了凌小贤不戴面具的样子了。文字首发 吹弹可破的瓷白肌肤,眉尖若蹙,眉梢飞扬,如若云端,一双妙目盈盈,看似含情,却多妖魅,不知因何缘故,此时看去,却似多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晶莹透亮。纤鼻玲珑,两腮绯红,不管远观还是近看,都能让人不忍将眼睛移开。 根本没想到,那么倔强好强的凌小贤,却长了这样一副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失魂落魄的脸蛋。 孙依柔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摇晃了一下,她原本还以为凌小贤是羞于见人,才将真面目隐藏的,可是没想到她,大概是怕这张脸给人的印象太深刻,因此惹祸吧原本以为自己还有些胜算,可是现在除了所谓的家世比她强之外,自己有什么可以拿来和她相比的呢 凌小贤也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平时都是孙依柔跟萧承一块儿吃饭的,转头问萧承:“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萧承摇摇头,孙依柔忙过来说道:“怎么会呢小贤姐姐难得和我们一起吃饭,欢迎还来不及,怎么会打扰琉璃,添一双碗筷,和厨房说一声,再添几个菜。”又站在他们两人中间,对萧承道:“承哥哥,今日准备了你最爱的菜式,你过来看看啊。”说着,不动声色的将萧无错 .承牵着凌小贤的手放到了自己的手臂上,引着他过去看菜了。 凌小贤心底冷笑,哎呦,我还没宣战,你就开战了你等着,我凌小贤花了几千年的时间爬到食物链顶端,可不是吃素的 当下笑眯眯的走过去,坐在萧承旁边的副位上,那个位子平时是孙依柔坐的,是王府女主人的位子。 孙依柔微微一怔,也明白了凌小贤这是以正妃的身份压制自己呢好在承哥哥左边还有位子。 凌小贤不等她坐过去,就笑眯眯的指着自己旁边的位子说:“妹妹过来坐啊姐姐我难得在此用餐,正要好好和妹妹联络联络感情呢王爷喜欢吃什么菜,妹妹也告诉我一声呀” 孙依柔不好拒绝,只得挨着凌小贤坐下,萧承轻咳一声,道:“吃饭了。” 凌小贤立刻夹了一筷菜放在萧承的小碗里,笑眯眯的说:“王爷请用。” 萧承惊异的看着她,小贤给自己夹菜这是真的吗为什么会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呢礼尚往来,他也夹了一筷菜给她,道:“王妃也吃。” 凌小贤笑着说声谢谢,又轻声道:“今日那样运动之下,妾身还真是很饿了呢”说着故意对萧承抛个媚眼,嗔道:“王爷真坏,大白天也不肯放过人家” “啪嗒”一声,孙依柔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凌小贤转过头,看到她惨白着一张脸,双手颤抖。忙问:“妹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瞧这脸色多难看呀要不要回房休息啊” “不不用”孙依柔强撑着自己,挤出一丝笑容来,“刚才一不小心,筷子就掉了,换一双就好。” 凌小贤点点头,哼这可是你自己愿意留下 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00推荐阅读: 受折磨的,你可别后悔 孙依柔缓缓站起身说:“这白扒鱼唇是承王爷最爱吃的菜了。”夹了一块正准备放在萧承碗里,凌小贤却将自己的碗递过去,将那块鱼唇劫了过来,笑着说:“我也喜欢吃。”孙依柔的身形又是一晃,抬眼看向萧承,却见他亲自夹了一块鱼唇给凌小贤道:“那就多吃点。”孙依柔险些晕过去。 凌小贤忙做娇羞状:“多谢王爷,王爷也多吃点,这道葱爆腰花好吃,王爷吃了,才有腰力”她故意将“腰力”两个字加重了念,果然见萧承的眸色一闪,凌小贤强忍住笑意,埋头将两块鱼唇吃了。 孙依柔已经没有心思吃饭了,她的眼睛只落在萧承身上,眼里尽是幽怨,看着楚楚可怜。 凌小贤直起身子,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可是凌小贤的一举一动,她却都能看得见。 只见凌小贤忽然“哎呀”了一声,对萧承笑道:“你看看你,都吃到嘴唇外面来了。”说着用自己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萧承的嘴唇,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将东西吃到外面,他根本就没吃什么 可是凌小贤细长的手指划过他的嘴唇,酥酥麻麻的,若不是有人在场,他真想含住她的手指。却见小贤嘻嘻一笑,将那根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口中,他看到她用舌尖在舔那根手指,然后将唾沫咽了下去,他顿时动也动不了了。 这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竟然当着柔柔的面挑逗自己 她一面做着妖精的动作,眼里却是最纯净无辜的神色。 “啪嗒”又一声,孙依柔的筷子又掉到桌子底下了。 凌小贤看着她,无奈的叹道:“我说妹妹呀,你要是不舒服呢,就在房里好好歇着,你看你脸色这样白,手无力的连筷子都拿不稳了呢琉璃,你是怎么照顾你们小姐的,都病成这样了也不找个大夫看看,这要是落下病根可怎么办啊还不扶你们小姐回房这要是传到外面,还以为我这个当姐姐的,怎么刻薄你们了呢” 琉璃一句话也不敢回,孙依柔更是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看了看凌小贤,又看了看萧承,最后只得垂着眼皮,站起来说道:“妾身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萧承点头:“回房歇着吧。” 琉璃扶着孙依柔离开,凌小贤得意洋洋的坐下,无比开怀的敞开脾胃大吃起来。萧承无奈的摇摇头,吩咐下人叫厨房的给侧妃送饭菜去。回头见凌小贤笑眯眯的望着自己,便道:“有趣吗” 凌小贤点点头,笑着说:“我终于知道那些大宅院里的女人们为什么会斗得死去活来了。” “为什么” “因为生活如此无聊,不找点调剂品怎么活得下去呢”凌小贤大笑,“萧承,你再娶几个进来,看我怎么大杀三方,哈哈哈哈” 萧承低头苦笑:“一个柔柔你就能折腾成这样,再多娶几个,你不要拆了我的安夏王府么” 文字首发00收集并整理,版权归作者或出版社。 ------------ 第十五章 人妖的用处(一) 第十五章 人妖的用处(一) 孙依柔自从和凌小贤一起吃了那顿饭之后,就真的病了,整日躺在床上病怏怏的,萧承鄴和凌小贤一起过来探过一次病,可是回头她却病的更重了。 凌小贤开玩笑说:“我去不合适,你要是单独去探病,估计她很快就会好的。” 萧承鄴默默看她一眼,如果自己前脚单独去看柔柔,这个女人后脚就会离开王府回听竹院。好不容易让她愿意留在自己身边,住在自己的书房里,不能就这样错失良机啊!所以只好让管家去请太医,太医看过之后并没说什么,只是开了解忧安神的药方。 其实凌小贤知道,孙依柔那不是真病,只不过被自己气到罢了。可是战火是她先挑起的,自己怎么能轻易灭火呢?还是等她自己醒悟为好! 孙依柔却不这样想,她总以为只要自己的病不好,承鄴哥哥的心就会在自己身边,可是当她一遍又一遍的问琉璃:“王爷呢?” 而琉璃的答案却一直是:“在书房,王妃她……这几日也在。” 孙依柔猛地扑在床沿上咳嗽了起来,断断续续的问道:“那日,那日大白天的,他们真的在书房里……” 琉璃面色绯红的点了点头,孙依柔眼前一花,险些真的晕过去。琉璃忙上前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孙依柔眼中瞩满泪水,缓缓摇了摇头,哽咽着说道:“没事,我没事……”一开口,眼泪再也止不住,滚滚而落。 凌小贤却在萧承鄴的书房里惬意的一面吃水果一面听取小雷的报告:“静虚观自从两年前紫光国师入住以来,就一直不太平,以往静虚观的香火也算旺盛,紫光一去,自然更加鼎盛了,还有不少女子入教呢!那些女子离开家人,入住静虚观,就在‘凌云峰‘上修行。可是,两年以来,有四名女子从凌云峰上摔了下来,其中三名是阴年阴月阴日所生的女子。” “这也太巧合了吧?”凌小贤圆睁着眼。 萧承鄴面色凝重,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这个紫光国师问题不小。” 凌小贤坐到她对面,说道:“查案子就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不如我们来假设一下,这些命案,和紫光有没有关系呢?” 萧承鄴盯着她:“你说呢?” 凌小贤笑了笑说:“既然是假设,那我就假设有关吧!”她顿了顿,开始分析:“紫光入住静虚观,传扬什么阴阳调和,欺骗那些女子入教,为的就是满足他个人的淫欲,静虚真人得知此事,便对紫光进行劝阻,可是紫光贼心不死,觉得静虚活着对自己就是个祸害!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弄死静虚算了!静虚死后,玉机继任,不管他是惧怕紫光还是和紫光同流合污,总之他放任了紫光的行为,那些女子从‘凌云峰‘摔死,正是紫光杀害的!” 萧承鄴道:“你的分析,不无道理。” 凌小贤叹道:“可惜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太少了,若是能再去静虚观查看,应该能找出什么证据来才对。” 萧承鄴却摇头说道:“自从孙玉虎涉案之后,他已经过了去静虚观的时间,难道紫光不会怀疑吗?他一定会派人下山打听,也许不用打听,从那些香客的口中便能知道。那日我们特意提起孙玉虎,他一定引起戒心了,所以就算我们宰去,他也会有所隐瞒,玉机敌我不明,若没有人在内中接应,恐怕查不出什么来。” 凌小贤皱眉,忽然展颜笑道:“这有什么,虽然你露过脸,但是我没有啊!那日上山我是戴着面具穿着男装的,我可以换成女装去,那老道色胆包天,有我这样的美人前去,还怕他不肯上钩么!” “不行!”萧承鄴低喝一声,脸色也忽然变阴沉了,“这种事太危险了,我不许你亲自去冒险。” 凌小贤吐了吐舌头,然后看着萧承鄴笑的一脸鸡贼:“嘿嘿,我若不去,那……你去啊!你要是扮成女人,也挺漂亮的!” 萧承鄴的脸色更阴沉了,小雷和小唐同时低下头,肩膀开始抖动起来。 凌小贤瞥了他们俩一眼,道:“想笑就笑出来嘛,这样憋着会憋出内伤来的。”她凑到这两人跟前,眨眨眼说:“要不……你们俩去?” 小雷和小唐慌忙摆手,讪讪笑道:“王妃别开玩笑了,我们俩哪儿成啊!” 凌小贤托腮冥思苦想,反正不能找真的女人去,要是那老道精虫上脑,把她吃抹干净就完了!男扮女妆的话,难度又太大了,这要是被人看出来,还查什么案啊,被人当成变态抓起来就麻烦了! 萧承鄴看她好像真的想找个人男扮女妆接近紫光,示意小雷小唐出去,笑着对凌小贤道:“好了,别想了,也并不是就只有这一个办法的。” 凌小贤却忽然一个机灵跳起来,哈哈大笑,说道:“我想到一个最好的人选,再也没人比这个人更适合了!” “你说……谁?” “风..月!”凌小贤得意的笑着,“终于有这个死人妖的用武之地了!这家伙男女通吃,别说扮女人比女人还美,就算让紫光看出他是个男的,说不定会更喜欢呢,哦哈哈哈哈!我真是太邪恶了……” 萧承鄴掉了一脸黑线,凌小贤兴冲冲的说:“走吧走吧,我们去找风月。” 萧承鄴叹了口气,说道:“今天已经这么晚了,还是明天再去吧!也许风月已经睡了,更也许……他在做/爱做的事呢?” 凌小贤想起上次找他他就在做/爱做的事,顿时身子抖了一下,点头道:“你说的对,我们还是明天再去找他好了!那……我们现在做什么?还是再分析一遍案情吧?” 萧承鄴却抱住她,唇边泛起邪魅的笑容:“我觉得,我们现在也来做一些爱做的事吧。” “啊?又来?今天不是已经来过了吗?”这男人真是精力旺盛啊! 他低低的笑:“不要你动,你躺着就好。” “不行,我要在上面!” 男人依旧低低的邪邪的笑着,将女人放在书房后面那张床上,身体压了上去…… ------------ 第十六章 人妖的用处(二) 以下为00收集并整理,版权归作者或出版社。 “什么要我扮女人老道士我不干”当凌小贤刚刚说明来意,风月就跳起来哇哇大叫,“有没有搞错啊我风月说起来也是听风细雨楼的第二大杀手,迷倒万千少女的绝世美男,你竟然要我扮女人这要是传出去了,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凌小贤跟在他屁股后面,笑眯眯的说:“哎呀,风月大侠,这是在查案嘛为人民服务总要有点牺牲的嘛现在只是让你牺牲色相,又没让你牺牲菊花,没什么大不了的。文字首发” 风月上下打量她一眼,道:“要牺牲,你怎么不去牺牲啊” 凌小贤腆着脸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只是这项任务既艰巨,又伟大,非能人不可胜任也我自认能力有所不及,所以才来找风月大侠你嘛” 风月哼道:“你少拍我马屁,没事儿求我就叫我死人妖,有事儿求我就叫我风月大侠,我已经认清你这张嘴脸了” 凌小贤收起脸上的笑容,没耐心的骂道:“妈的,要不就说你贱呢我好声好气的求你你不去,非要我发飙,你说,你去还是不去” “不去” 凌小贤顿时阴笑起来:“好,你说不去,我现在就把你的尺寸公布看还有哪个迷途&无&错& {}.{qule}du.{c}小羔羊敢跟你回来过夜据我所知,那些小羔羊貌似都受不了你的恩” “你,你说什么尺寸”风月的脸色变了。 “哼哼哼哼,自然是你那玩意儿的尺寸咯你别忘了,你曾经被我打过蝴蝶结吊在房梁上的,不会忘记了吧” 风月的脸上顿时浮现出痛苦的神色,那还是他十五岁,这死丫头十二岁的时候。一天晚上,从外面练完功回来,听到有间柴房里发出“恩恩”的,他好奇过去一看,顿时血脉膨胀了他那时青春年少嘛,怎么受得了这个画面,回到自己房里,就开始谁知凌小贤忽然冲了进来,把自己抓了个现行,还用绳子捆住自己的命根子,把自己吊在了房梁上 一想到这些辛酸血泪史啊,他的心就扑通扑通的狂跳啊生怕这死丫头再把自己给吊起来啊以后看见她都得绕道走啊青春期的阴影就此埋下了啊 眼见凌小贤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风月抱住自己的肩膀哆哆嗦嗦的问:“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我就叫了哦” 凌小贤狞笑道:“你叫啊你叫啊你叫破喉咙都没人会来救你的难道你不知道,你叫的越大声,我就越兴奋吗恩啊哈哈哈” 风月心一横,咬住下唇,张开双臂,挺起胸膛,闭上眼睛道:“你来吧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了,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凌小贤瞥他一眼:“切,你想得美” 风月睁开一只眼问:“那你到底想怎样” 凌小贤叹了口气,说道:“所谓我为人人,人人为我额这些虚的咱就不说了,你只要想想,已经有五条人命因为紫光而死了,如果现在不将他正法,还有多少少女会沦为他的泄欲工具呢我猜,一定还有很多迷途小羔羊被他给囚禁起来的,如果风月大侠肯设法相救,她们一定会知恩图报也许,就从了你呢嘿嘿,总比便宜 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00推荐阅读: 那老道士好吧” 风月听到最后,连连点头:“你说的很对不能便宜了那老道士额,我的意思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就当积德行善了” 凌小贤刚想拍着他的肩膀夸他是个有觉悟的好同志,可是他眼珠一转,又说:“不过呢,这件事对我来说其实没什么特别大的好处。” “积德行善嘛” “那都是虚的” 凌小贤瞪着他:“那你要什么好处啊” 这回轮到风月一脸阴笑了,一步一步的逼近凌小贤,道:“你还记不记得,自从你把我吊在房梁上之后,你是怎么做我才肯原谅你的吗” 凌小贤仔细一想,顿时后背发凉。那件事的结果是早上流星去找他,才把他放下来的,自此以后风月就再也没有理过自己,自己也觉得那时的举动很过分,就主动过去道歉,可是风月根本不肯理会自己,一直到 “好了,现在,你要是还像上次那样,亲我一下的我话,我就答应你了。” 没错,自己主动亲了他一下,他才肯跟自己重归于好的 可那时候是小孩子嘛,现在都这么大了,自个儿还是有夫之妇呢 “不行”凌小贤大叫,“我才不要亲你”这要是被萧承知道了,那还得了上次看到自己亲苏枕楼就已经那种脸色了,这次要是八成会暴走的 风月的狐狸眼眯起来说道:“你不亲我也行,你让我亲一下,小贤贤,为了百姓,为了人民,为了迷途小羔羊” 凌小贤心一横,眼一闭:“好吧,亲就亲吧”她心里打了个小九九,反正不是她主动,她是被动的,说起来她也是很无辜的 风月走到她面前,捧起她的脸,仔细看着她脸上每一道风景。他的手拂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脸颊,她的红唇心中那抹深埋依旧的情愫,渐渐在他心里绽放。小贤,如果时间永远停在我的十五岁你的十二岁,那该多好 “哎,你到底亲不亲啊,你不亲我可不让你亲唔”凌小贤忽然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风月那张放大的美丽的脸,她吓了一跳,这个风月太会占人便宜了,以前自己亲的是他的脸,他现在竟然亲自己的嘴他他他他还把舌头伸进去了话说他的舌头好甜啊,怪不得那些迷途小羔羊会不由自主的就跟他回来过夜呢 一个深吻过后,风月放开她,笑眯眯的舔了舔嘴唇,那个姿势简直魅惑到极点,凌小贤差点被了,怔了怔,心中告诫自己:他是个人妖他是个人妖 “小贤贤” “额你吃什么了嘴巴里好甜啊。”凌小贤脑袋晕晕乎乎的。 风月从荷包里掏出一个丸子:“香草丸,你要不要也吃一颗” 凌小贤点头,准备从他手里拿过去,他却缩了手,放在自己口中,凌小贤刚想骂他,他却又捧住自己的脸,亲了自己的嘴唇,还用舌头把那颗丸子推到自己口中。 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这么好吃的东西竟然现在才给自己吃 文字首发00收集并整理,版权归作者或出版社。 ------------ 第十七章 浮出水面(一) 以下为00收集并整理,版权归作者或出版社。 “你们在干什么”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冷冷的声音,嘴巴贴在一起的两个人慌忙分开,回头一看,还好,是流星。文字首发 凌小贤拍了拍胸口,吓死了,刚才那声音冷冷的,还以为是萧承那家伙呢看来以后还是别背着他做亏心事了,每次都被这么一吓,会得心脏病的。 风月笑眯眯的问:“真是稀客呀你怎么会来这儿” 流星面无表情的说:“我做完任务,想找小贤,寻梅说她在这里。” 风月凑到凌小贤身后,低声嘀咕:“你猜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什么” “他一定在想怎么杀了我,还在想为什么你和我亲亲却不和他亲亲。”风月笑的很得意。 凌小贤回头斜睨着他问:“那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什么”风月睁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问。 凌小贤阴森森的说:“我在想怎么把你变成一个真正的人妖” 风月连忙后退了一步,摆手道:“你不是还让我帮忙吗还没过河你就想拆桥了” 凌小贤冷哼一声,不再理他,转而问流星:“雇主的银子付了吗” 流星拿出银票交给她:“.quleduc万两银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已经存入大利钱庄。” 凌小贤点点头,并不去查看,只道:“你放回去吧,钱要是在我身上,不知怎么就会用光了。”见流星目光看着风月,笑道:“哦,让他帮忙做点事,流星,你想不想看人妖是怎么炼成的” 流星目露不解,风月大叫着逃跑了。 凌小贤咯咯直笑,笑完后说道:“我得先回去了,还要再布置一下呢静虚观,哼哼,这就去查明真相” 当她回到听竹院,立刻就听到一个爆炸消息:“小姐,听说孙玉虎已经从刑部大牢放出来了” 凌小贤皱眉:“这么快” 踏雪道:“恩,听说孙大将军出面,将原本李大人判的七天牢狱,改成了三天,另外罚了三千两银子,这事就这么算了。” 凌小贤连连冷笑:“好的很朝廷的司法机关是他们孙家开的不成说关几天就几天有几个钱就了不起吗用钱来买人命好啊,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猖狂到什么时候” 踏雪忙安慰道:“小姐你也别生气,等我们找到证据了,再将他绳之以法也不迟。” 凌小贤坐在椅子上吐气,寻梅神秘兮兮的说:“小姐,这个时候,就轮到我这个美貌与智慧并重,忠心与胆识齐备的人出马啦小姐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找到了刘三儿的家人了” “刘三儿是谁”凌小贤不明所以。 寻梅说:“刘三儿就是承认自己杀人的那个家丁小姐你知道吗他的家人忽然多了一笔不少的银子,而且最近两天正在准备离开京城。” 凌小贤双眼放光:“真的吗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寻梅道:“我已经让楼里的兄弟们沿路跟着了,有了他们的落脚地,我就去找他们” 踏雪却忧心忡忡的说道:“这样看来,就是孙大将军买通刘三做伪证了可是” “踏雪,你想说什么” 踏雪鼓 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00推荐阅读: 起勇气说道:“我是担心,孙大将军为了自己的儿子,也不惜多伤人命,我怕他会对刘三的家人下手” 凌小贤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寻梅,流星刚刚回来了,你去告诉他,让他在暗中保护刘三的家人。” “是” 凌小贤搓了搓双手,眯起眼说:“现在,该让我好好对付静虚观的老道了” 当一身女装的风月站在凌小贤面前时,她顿时惊得嘴巴能放进一个鸡蛋了,这这还是人吗 两弯似蹙非蹙远山眉,一双欲泣非泣含情目,鼻子尖尖挺立,嘴唇小小点绛,面上飞了一层烟霞,下颚弧度柔媚刚好,看上去像个十足的大美人,只是略带委屈,让人我见犹怜。 只不过当凌小贤的眼睛看到他的胸部时,嘴巴里能放下一个大苹果了 “你胸部里垫的是什么” “苹果啊怎么样效果不错吧”说着,风月还特意拖了一下胸部。 凌小贤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说:“还效果呢你这简直就是找错了整形医生给你加错了橡胶还是用馒头吧,形状好,手感也好。” 风月把眼珠子移到她的胸部说:“可是我觉得你那里一点也不像馒头,手感像吗给我摸摸看。” “额哼”坐在一旁的萧承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一下。 风月连忙缩手,故意低着头,眼睛却瞧着凌小贤,凌小贤快受不了了,自己是个女人都被他这样的假女人电的晕头转向了,他要是个真女人,不知道会迷死多少英雄好汉。 “别抛媚眼儿了,赶紧去换了吧” 风月无比的冲她一笑,说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老是叫我死人妖了,其实叫人妖就算了,你干嘛非在前面加个死字呢其实你是嫉妒我扮女人比你美是不是” 凌小贤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他踢了进去。 萧承一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问道:“你真的打算让他去接近紫光” 凌小贤点了点头,说:“你别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其实他做事很认真的,否则,也不会再听风细雨楼排名第二了。” 萧承正色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让他上山” “自然是越快越好了。” 萧承看她一眼,说:“我猜,孙玉虎一定也会上山去见紫光。” 凌小贤冷笑,拿出自己的飞刀刷刷两下,缓缓说道:“那更好,一举做个了断”飞刀“蹭”的一声出手,正中门框。 原定计划是这样的,大家分四路人马,流星去保护刘三的家人,踏雪和寻梅混进孙府打探当日秀珠死时的情况,风月去“”紫光,凌小贤和萧承潜入静虚观查探静虚的尸体。 安排好之后,风月第二天便装扮好准备上山,凌小贤拍了拍他的肩膀,珍重的对他说:“放心去吧,风月你永远活在我心中”说完觉得这句话不太对劲,立马换上一副笑脸说:“没事没事,要是紫光用强,你就暂时牺牲一下你的小菊花好了” 风月却不恼怒,凑在她耳边嘀咕:“你不用担心我,我那里还有好多香草丸,我要一颗一颗的喂给你吃。”说完冲她嫣然一笑,迈着莲步走了。 凌小贤面瘫,石化,风化,气化这个死人妖竟然当着萧承的面自己,等他事情办完了,一定要再把他吊在房梁上 文字首发00收集并整理,版权归作者或出版社。 ------------ 第十八章 浮出水面(二) 第十八章 浮出水面(二) 凌小贤和萧承鄴来到静虚观,避开众人耳目,来到了后山的塔楼,可是塔楼外面有一把锁锁上了,两人看了看这把锁,凌小贤皱起眉头。萧承鄴笑了笑,伸手在锁上轻轻一用力,那把锁便断开了。凌小贤吐了吐舌头,和萧承鄴两人进去了。 看到静虚子的金身还在那里,凌小贤立刻上前查看,本想把金身放下来的,可是静虚子的金身完全僵硬,根本动都不能动,她只好爬到神龛上去查看。而萧承鄴就在旁边查看静虚的遗物。 尸体表面被金粉涂满,根本看不出什么,眼耳口鼻也没什么异样,凌小贤一步一步的查到手指,连指甲都涂上金粉了,凌小贤看了一会儿,从身上掏出手术刀把金粉挂掉一层,指甲果然是黑色的! 这么说来,他也是中蟾蜍花毒而死的咯? “小贤,”萧承鄴低声开口说话了,“你知道静虚子喜欢画画吗?” 小贤摇头,萧承鄴从箱子里拿出一卷画轴,盯着上面的画说:“我记得,三年前我们来这里的时候,他很喜欢画丛竹图,并且经常在后山画画,你还记得吗?” 凌小贤想了想,点点头道:“好像是这样的,你找到什么了吗?”她走过去看那副画轴,画的是一些丛竹,笔力苍劲,只不过……凌小贤忽然睁大眼睛。 萧承鄴淡淡的说:“我想我应该去见一下玉机,也许静虚子在临死前,在画画吧?”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不就惊动玉机了吗?如果他告诉紫光的话……” 萧承鄴笑了一下,对妻子笑道:“我想,他被你那位朋友缠住,应该一时半会也分不开身。” 凌小贤不怀好意的笑起来,说道:“好吧,我们去找玉机。” 两人走出塔楼,潜入静虚观主持的房间,这个时候玉机应该在前面会客,待会儿就该回房间了,两人坐着等待,都神色凝重,也不知风月那里进行的如何了。 等了好久,凌小贤正不耐烦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人谈话的声音,蓦然腰间一紧,萧承鄴抱着自己跃上房梁。 进来的两人却是玉机和孙玉虎,孙玉虎显然脾气很不顺,大声的质问玉机:“紫光国师呢?快叫他来见我!” 玉机一面赔笑一面说道:“哎呀呀,紫光国师正在会见十分重要的客人,现在恐怕不能见您呀孙少爷!” 孙玉虎一把揪住玉机的前襟,怒道:“牛鼻子,你少跟我装蒜!到底什么重要的客人比我还重要,啊?” 玉机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哎呦,孙少爷,你到底有什么事嘛!” “我要找到紫光!他人呢?” “他,他,他……在凌云峰……” 孙玉虎忽然淫笑起来:“他是不是又找到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女子了?哼!只顾他单独享受,却不给我留点好处!难道这些年我们孙府给你们的香油钱还不够多吗?恩?” “够,够了……够了。” 孙玉虎放开玉机,直接走了出去,向着“凌云峰”而去。 玉机瘫软在地上,竟不发一言。 凌小贤和萧承鄴对视一眼,一起落在地上。 玉机惊慌未定,看清两人之后连忙跪下说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萧承鄴冷冷说道:“你若想保住性命,就老老实实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本王自会酌情处理。” 玉机咬了咬牙,长长叹息道:“我,真的对不起先师啊!” 孙玉虎上了“凌云峰”,直奔紫光所在的房间,可是进了房间,根本就没看到他想看到的**的场面,却只看到紫光被红绳缚在床上。孙玉虎一愣,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紫光笑道:“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个牛鼻子老道也会有这天啊!你这床上的红绳是用来绑缚那些不听话的女子的,没曾想,你竟然也被绑起来了,哈哈!” 紫光口中被塞入了布条,根本无法说出话来,只能着急的干瞪眼。 孙玉虎将他口中的布条拿出来,笑道:“这是招惹了哪个烈性女子啊?” 紫光口中一松,立时骂道:“什么女子!竟是个男扮女妆的妖怪!他如今……已经识破了我的面目,此时……正在‘凌云峰’其他地方,找那些被关押的女子呢!” 孙玉虎脸色巨变,骂道:“你怎么不早说!”当下捏了捏自己手中的刀,转身冲了出去。 紫光急道:“先把我解开呀!”可是孙玉虎早就出了门,去找那个妖怪去了。 风月找到了其余好几位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女子,其中一名已经没有了呼吸,风月叹息着摇摇头,将她用被子蒙好,然后带着其余的女子准备离开。 可是却还没走出“凌云峰”的峰顶,就看到了孙玉虎,孙玉虎大吼一声,提刀向风月冲了过去。 风月摇了摇头,叹道:“有些人真是不自量力哟!” 当凌小贤和萧承鄴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风月手中拿着孙玉虎的刀,正准备向他颈部砍去,凌小贤大叫:“风月,住手!” 风月看到他们来了,无所谓的放下刀,好整以暇的说:“你们总算来了,紫光那老道在里面呢!” 凌小贤得意的笑了笑说:“不愧是我们楼里的第二大杀手啊!” 风月魅惑无边的冲她一笑,指了指孙玉虎道:“这个人怎么处理呢?” 萧承鄴道:“自然是交给刑部。” 风月却道:“难道你不怕他们家的权势滔天,又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 萧承鄴珍重的摇摇头,凌小贤嘻嘻笑道:“现在人证物证都有了,我才不信他们会一手遮天,不过……”她看了一眼萧承鄴,“如果他孙大将军为了家不要国的话呢!” 萧承鄴轻咳一声,道:“好了,把他带走吧,还有那些女子,要尽快找到这她们的家人为好。” 孙玉虎一面后退一面求饶道:“妹夫,妹夫,有话好商量嘛!” 萧承鄴皱眉道:“你和紫光狼狈为奸,杀害秀珠,又奸杀多条人命,别说我饶不了你,国法也容不下你!” “求你了妹夫!看在咱们姻亲一场的份儿上,你就开开恩吧!只要你点头,没人会为难我的。” 萧承鄴面无表情,冷冷道:“你现在能做的不是求我,而是认罪伏法。” 孙玉虎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真的不肯帮我?好,那我就拉这个女人来给我陪葬!”他猛然向凌小贤扑了过去。 凌小贤灵巧的让到一边,正准备嘲笑他几句,却见他身子一晃,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下“凌云峰”,凌小贤连忙过去拉住他,孙玉虎拉着凌小贤顺势掉了下去。 “小贤!”萧承鄴和风月同时大喊着扑了上去。 PT程序 PT程序 PT程序 ------------ 第十九章 孙依柔的恨(一)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十九章 孙依柔的恨(一) 孙玉虎扯着凌小贤的脚,凌小贤的手被萧承鄴和风月抓住,“凌云峰”上风势很大,孙玉虎的身子摇摇晃晃,凌小贤吃力的冲他骂道:“你他妈别晃啊!”孙玉虎往下一看,吓得手脚发软,闭着眼睛喊道:“别……别放了我啊!” 凌小贤的脚被他扯得痛得要死,真想一脚把他给踹下去,不停的骂道:“你他妈就是怕死,还逞什么能!连累了我……喂,我说你们俩,赶紧把我拉上去啊!” 风月叫道:“你先把他给踹了!” “踹你个头啊!先拉我们上去!”凌小贤咬牙切齿的说道。【n看】 萧承鄴和风月一起用力,把凌小贤拉了上来,孙玉虎趴在边上,心想:此时趴上去,必定被他们三人抓住!于是,他偷偷在手里扣住毒粉,眼睛盯着三人,往上怕时顺手撒了过去。 萧承鄴和风月眼疾手快,一起将凌小贤护在身后,风月冷冷一笑,掌风顿起,掌夹杂着另一种药粉,化解了孙玉虎的毒粉,风月掌下含了内力,一掌打在孙玉虎身上,孙玉虎倒退两步,惨叫着摔下了“凌云峰”。 风月看着孙玉虎消失,冷声道:“自作孽,不可活。” 凌小贤愣愣的问:“他会摔死吗?” 风月满不在乎的说:“这就叫因果报应,之前的女子都是从这里摔下去摔死的,想不到他现在也是死在这里。” 凌小贤不确定的问:“他真的……会摔死?” 风月点头,萧承鄴淡淡说道:“这也是他咎由自取,我们走吧。” 三人带着那些女子,还有紫光一起下山,李瑞在山下等着,看到他们便道:“刘三儿的家人死了。” “怎么死的?” 李瑞道:“在路上走着走着就死了,看样子是死于毒。流星赶到的时候,已经没救了。” 凌小贤皱皱眉,把紫光交给他,却什么也没说先离开了。 在刑部大堂上,紫光失口否认自己杀害静虚一事,又道那些女子是自愿和他一起修行的,还辩解道:“我奉行古法,修炼阴阳调和之功,这有何错?” 李瑞道:“你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你不顾人的死活,威逼利诱那些无知少女,害她们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你还和孙玉虎串通一气,将那些不服你们的女子杀害!那些被救的女子就是证人!还有静虚真人的死,玉机也愿意作证!” 紫光哼道:“静虚真人是坐化升仙了。” 李瑞大怒:“你这个妖言惑众的妖道!静虚真人明明是被你毒害的,他在临死前,已经将你的罪行画出来了!” 紫光一惊:“什么?” 萧承鄴打开那卷画轴,缓缓说道:“我想,静虚真人知道了你的恶行,一定对你多番劝阻,可是你非但不听,还将他毒死。这副丛竹图,是静虚真人在临死前所画,其实,里面的丛竹是旧作,他只在里面多添了几株花草,就是蟾蜍花。”错落有致的丛竹之间,果然多了几笔凌乱的蟾蜍花。“玉机说你们在品茶论道的时候,静虚真人坐化了,其实他那时是在劝你收手,他深信你作为国师,一定不会心肠歹毒至此,可你却在他的茶水里下毒,趁你离去时,他便做了此画。玉机虽然怀疑,但却碍于你国师的身份,不敢将你揭发。可是天理昭昭,你最终还是难逃法!” 紫光沉默了,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辩驳。 萧承鄴摇头叹道:“难为先祖皇帝如此厚待你,没想到,你却给他抹黑了。明日本王亲自奏本,免去你国师封号,将你打入大牢。” 李瑞接着说:“国师紫光草菅人命,证据确凿,即可关押入狱,等皇上圣旨一到,再做决断!至于孙玉虎……” “我儿玉虎呢?玉虎呢?”孙大将军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孙依柔也跟在父亲身后,当他们看到躺在地上的孙玉虎的尸体时,顿时呆住了。 “玉虎!” “二哥!”两人凄厉的叫出声来,扑倒在孙玉虎的尸体旁。 “玉虎啊!是谁害了你,你跟爹说,爹给你报仇!”孙大将军抱着孙玉虎的尸体痛苦着。 萧承鄴走上前去,道:“大将军节哀,孙二将军是失足从‘凌云峰’摔下,并无人害他。” 孙大将军嚎啕大哭,李瑞一拍惊堂木,道:“公堂之上,不许喧哗!孙大将军你来的正好!刘三他翻供了,他还说是你指使他做假证的,还有他的家人,据说,也是被你……” “胡说!刘三他人呢?老子要宰了他!” 李瑞一皱眉,不理他,又道:“此案,本官自会查明,至于孙玉虎,虽然已死,但罪责一定要禀告皇上!” 孙大将军红着眼睛瞪着他说:“玉虎人都死了,你还想怎样!” 李瑞往旁边一抱拳,道:“皇上亲自督促微臣侦办此案,自然是要知道前因后果的……” “你少他妈拿皇帝来压我!”孙大将军大吼。 “孙大将军!”萧承鄴厉声喝止,锐利的眼神盯着孙大将军,禁止他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孙大将军重重哼了一声,抱起孙玉虎的尸体,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瑞正要叫人拿下他,萧承鄴阻止道:“等他先处理好家事,何况你官阶不够,还不能扣押他,此事须先禀报皇上才是。” 李瑞俯首:“是。”立马让人写折子面圣。 凌小贤一路皱着眉头来到听风细雨楼,进了流星的房间,流星的房间十分简朴,处处透着冷冽的肃杀。流星正在床上打坐,见她来了,便站了起来。 “是你杀了他们?”凌小贤低沉着嗓音问道。 “是。”流星没有问这个“他们”是谁,也没有抵赖。 凌小贤怒道:“你为何……” “他们不死,刘三儿就不会翻供!”流星冷静的打断她。 凌小贤深吸一口气,指着他点头说道:“好,你好得很!你现在,学会不停我的命令了是吗?” 流星紧抿着嘴唇不语,凌小贤愣愣说道:“听风细雨楼的三大门规是什么?” 流星答道:“第一,好人不杀;第二,没有钱不杀;第三,钱不多不杀!” 凌小贤便问:“违反门规者,作何处置?” 流星答道:“违反第一条门规者,逐出听风细雨楼,违反第二条门规者,鞭刑一百!违反第三条门规者,鞭刑五十!” 凌小贤又问:“那你自己说,你该受何种惩罚?” 流星面不改色的答道:“我愿受鞭刑一百!” 凌小贤恨得跺脚,盯着他道:“好!今晚我就当着所有楼里兄弟的面,给你上刑!”说完,转身走了。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二十章 孙依柔的恨(二) 第二十章 孙依柔的恨(二) 整个孙府一片缟素,哭声惊天动地,孙玉虎的尸身已经被放在了棺木中,灵堂也已设好,他的几个姬妾跪在棺木前大声嚎啕着。 孙大将军的书房里,有个小道士正在报备:“……当时,王爷和王妃还有一个男人,他们都在凌云峰上,好像还发生了争斗,小的没看清楚,后来二公子就掉了下来,他抓住了王妃,然后王妃就被王爷救了上去……再然后,小的眼睛一花,二公子就摔下来了……” 孙大将军咬碎了牙齿问道:“你是说,当时安夏王也在‘凌云峰‘上,可是他只救了那个女人,却没救玉虎?” 小道士支支吾吾,孙依柔立刻说道:“爹,不是这样的,承鄴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柔柔!”孙大将军瞪着女儿,“你二哥尸骨未寒,你不说帮他报仇,怎么……怎么还帮着别人说话!” 孙依柔哭着说:“爹,二哥死的是很惨,可是也不能冤枉承鄴哥哥啊!” “那你说!你说……我该把你二哥的死,归咎在谁的身上?谁的身上啊!你二哥算起来,还是安夏王的妻舅啊!他怎么……怎么就狠得下心……” 孙依柔哭哭啼啼,忽然脑中一阵清明,她看着那小道士问:“你说,二哥摔下去的时候,抓住了王妃?” 小道士被这对父女吓得不轻,哆哆嗦嗦的说道:“是,是……是这么回事,可是……” 孙依柔发狠道:“爹,一定是她!是那个女人!” 孙大将军眯起眼道:“你是说凌氏?” “对!她一直在查二哥的案子,眼见着前脚把二哥送进了牢房,后脚二哥却又被放了出来,她心里不服气,却没有证据能让二哥入狱,所以……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二哥害死了!” 孙大将军一面听一面点头:“你说的对,是她,是那个贱人!她占了王妃的位子不说,现在还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跟她势不两立!还有安夏王,他偏袒那个女人,他们是一丘之貉,我都不会放过!” “爹!”孙依柔尖叫了一声,“你不要再怪承鄴哥哥了,这不是他的错啊!你想对他怎么样呢?女儿……女儿是他的妃啊,难道,您要女儿当寡妇吗?” 孙大将军扶着女儿的肩膀道:“不怕,爹会给你找个更好的。” 孙依柔甩开爹爹的手,含着泪道:“不,女儿今生只认定承鄴哥哥一人,我心里不会有别人的!若爹爹执意要对付承鄴哥哥,他要有个三长两短,女儿也不想活了。” 孙大将军老泪纵横的说道:“女儿啊!你这是想要爹爹的命吗?你二哥刚去,你就说这些话让爹爹伤心吗?” “爹……”孙依柔也大哭了起来,父女俩一个想儿子,一个想哥哥,抱头痛哭了起来。 二人正哭的难分难解,前面传:圣旨到了的声音。二人慌忙整了整仪容,擦干眼泪,出去接旨。 冯德尖细着嗓音读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将军教子无方,纵容孙玉虎抢占人/妻,与妖道紫光沆瀣一气,害死人命无数,现孙玉虎已死,不予追究。但大将军涉嫌收买人证,杀害其家人,但因证据不足不予起诉。即日起革去一等大将军职,将为二等骠骑将军,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一月,不得出府,钦此!” 孙大将军双目通红,不知是因为悲伤还是愤怒,双手呈上,口中呼道:“老臣接旨!老臣谢主隆恩!” 冯德将圣旨交到他手里,叹道:“唉,将军呐,皇上听说了案件经过,是既痛心,又气愤呐!将军,您真是让皇上失望了呀!不过皇上对您还是很宽容的,这不,拦了好几道参奏您的折子呢!” 孙大将军勉强露出一个笑脸,说道:“有劳公公了,是老臣有负皇上所托,老臣惭愧。公公,请里面坐一坐吧?” 冯德看了一眼门上的白布,叹道:“不必啦,杂家还要回宫复命呢!将军节哀啊!” 孙大将军俯首:“谢公公。” 冯德又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孙大将军在当场伫立片刻,孙依柔担心的走上前去,握着爹爹的手道:“爹,你要保重啊!不要胡思乱想,当务之急,是把二哥的丧事办得妥帖一些,再不要……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孙大将军仰头长叹道:“没想到我孙怀仁戎马一生,本以为会马革裹尸还,却不想,竟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地步啊!” 他这一感叹,其余众人更是呜呼哀哉,孙玉虎的几房姬妾想着自己以后就要守寡,哭的更加伤心了。 孙依柔看着大门口,泪水止不住的流着。承鄴哥哥到现在还没来,他在做什么呢?难道他不该来探望一下的吗? 凌小贤,你看到了吗?你看到孙家如此凄惨的境地了吗?都是你啊!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我二哥怎么会死!如果不是你,我爹怎么会这么伤心!如果不是你,我们家怎们会遭此横祸! 凌小贤,我恨你!我恨你!我孙依柔发誓,只要我活着,我都不会放过你!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我要把今天我们孙家受到的一切,统统的还给你! 还有我的承鄴哥哥,我不会再软弱,不会再惧怕,我要把承鄴哥哥抢回来!我一定要当着你的面把承鄴哥哥抢回来! 凌小贤狠狠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嘀咕道:“谁在骂我呢?” 萧承鄴担忧的问:“是不是着凉了?” 凌小贤摇摇头:“我没那么娇弱,哎,宋义,回去好好做人,好好做事,别辜负了秀珠的在天之灵啊!” 宋义向两人抱拳道:“我会的,多谢王爷,多谢王妃!宋义有生之年,一定会报答两位的大恩大德。” 凌小贤道:“报恩什么的就不用说了,不过将来说不定用得着你,好了,你回去吧,这牢房也不是人待的地方。” 李瑞撇撇嘴,给宋义安排的牢房算不错的了,坐北朝南,阳光充足,还冬暖夏凉呢! 凌小贤和萧承鄴一起走在路上,默默不语,走了一会儿,凌小贤说:“我说,你还是去看看她吧!她现在肯定特别需要你。” “恩?”萧承鄴眯起眼。 “别看我,毕竟孙玉虎的死,我也有责任,我不敢去,怕有去无回,你就去看看呗!再怎么说,人家对你也是一片痴心呢。” “小贤,孙玉虎的死,是他咎由自取,跟你没有一点关系。”萧承鄴正色说道。 “行了行了,你真麻烦,我先回去了,你赶快走吧!”凌小贤不耐烦的挥挥手,头也回的往前冲。她是怕自己后悔,怎么说,这也是让心上人和情敌相处的机会啊! ------------ 第二十一章 流星受罚(一)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二十一章 流星受罚(一) 黑夜,微风。【n看】 原本空旷的听风细雨楼前面的院子里熙熙攘攘站了好些人,四处扎的火把将夜幕照耀的如白昼般明亮。 就在人群的正间,流星被绑着,**上身,薄唇紧抿,等待着将要到来的刑法。 凌小贤身着男装戴着面具坐在最上首的位置,目光扫视周围,除了一直在外的青芒没有到之外,其余人都已经来了。 “流星,你可知错?”凌小贤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 “是。”流星惜字如金。 凌小贤一字一顿道:“既如此,刑堂堂主何在?” “属下在!”一名老者从人群走了出来。 凌小贤对他说道:“流星知错能改,但楼刑罚不可荒废,堂主,就由你来刑罚,流星需受鞭刑百下。” 刑堂堂主忙道:“楼主……” 凌小贤微一皱眉:“难道你也想违抗本座的命令吗?” 刑堂堂主慌忙下跪说道:“属下绝无此意!只是流星身为听风细雨楼第一杀手,念在他为细雨楼立下过汗马功劳,还请楼主三思!” “请楼主三思!”在场之人全部跪下求情。 凌小贤唇边泛起笑意,向流星问道:“流星,众人都为你求情,你可……” “不必了!流星愿受鞭刑百下,无需众位求情。刑堂堂主,麻烦你执法吧!” 凌小贤刚泛起的笑意立时消失了,她知道流星性子倔强,但没想到会倔成这个样子!真是气死了!好,你愿意受就受吧! 一咬牙,厉声说道:“行刑!” 刑堂堂主接过鞭子,无奈的走向流星,当他走过风月的身边时,风月冲他使了个眼色,刑堂堂主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用鞭子抽人的手法有很多种,经验丰富比如刑堂堂主这老头子,同样一百鞭子,他可以把你抽的皮开肉绽但伤不到筋骨,看上去鲜血淋淋,皮开肉绽,不过只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就会没事。但他也可能把你打得看起来不那么恐怖,可是用不了几下就会下黄泉,或者躺个几天再下黄泉,这全都取决于他的兴致。 流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当然不会下狠手往死里打了!楼主这么一意孤行,让她知道心疼也好! 顿时施展了他出神入化的鞭法,将流星的后背打得血肉模糊,但是根本不会伤及筋骨。 流星一声不肯的忍受着,虽然不会伤及筋骨,但还是非常痛苦。 凌小贤看着鞭子一道一道的打在流星的身上,而他只是默默忍着,凌小贤的心揪痛着,那条鞭子,好像打在她的身上,生疼。 流星,你这个傻瓜! 人群默然无声,只有风吹火把的声音如猎旗般忽闪。 好不容易等到一百下鞭刑结束,流星仍笔直的挺立着身子,凌小贤却有些受不住,颤抖的挥了挥手道:“今日刑罚结束,以后若还有人敢再犯,如同今日一般!”不等众人先退下,她自己就先离开了座位。 流星被风月扶着,流星不耐的说道:“我不用你扶!” 风月瞪他一眼,道:“你服软点会死啊!”眼色往后一飞,流星明白,是凌小贤跟在后面,所以他才这样。暗暗摇头,只好任他摆布了。 风月将他扶回房间,帮他脱了衣服查看,故意大声呼道:“哎呀,这老堂主怎么这么狠心啊!瞧这打的,真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鲜血淋漓,不堪入目……” 流星回头瞪他:“你说够了没有?” 风月张着嘴愣住,这时凌小贤也没忍住冲了进来,对风月吼道:“你背什么成语啊!你以为自己很有采吗?啊!啊!!啊!!!” 风月捂住自己的嘴,慢慢朝门口挪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了出去。 凌小贤嘀咕:“算你跑得快!”回头看到放在一旁的金疮药,又看了一眼流星的后背,顿时心痛了起来。叹口气坐在床边给他上药。 流星的背本来很健壮,可是现在,除了被血污遮瞒,已经看不到一点完整的皮肤了。凌小贤心里一酸,一个没忍住就落泪了。 清冷的泪落到流星滚烫的伤口上,流星微微一颤,低声说道:“不要哭。” 凌小贤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我没哭。” 流星没说话,凌小贤又道:“这是你第二次被打了,第一次……也是因为我……” 流星勾了勾唇角,忆起了第一次被师傅鞭打的情形。 那一次,凌小贤技痒,将一个被杀的尸体给解剖了,而那个让他们杀人的,正是先帝,此事差点引起先帝的责罚,凌小贤的爹震怒之下,要拿解剖的人开刀,但他却不知道是谁动的手。后来流星承认了,便受了三十鞭子。 凌小贤也在回想这件事,那次,也是自己一边掉泪一边给他上药。他也是那样冷冷的让自己不要哭,可是自己也倔强的说没有哭。但是那抽泣的声音,却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房间里静谧的只剩下凌小贤的抽泣声。 “谁让你不听我的话的?”她抽抽搭搭的说。 流星的唇角又弯起来,语气异常柔和的说:“是我不对,以后我都会听你的话,不会再逆你的意思。” 凌小贤叹了口气,下手越发温柔起来:“你能这样最好了。”她轻轻抚摸着他的伤口,俯下身轻轻的在上面吹气。 流星感觉到自己后背一丝丝的清凉之意,她的气息在自己身上,仿佛是有某种魔力,已经渐渐感觉不到疼痛。 “好了,你今晚好好休息,只要伤口不发炎就不会有事的。”凌小贤小心翼翼的帮他盖上薄被,又期期艾艾的说道,“你可不要怪我哦……”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呢?他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天晚了,回去吧!” “哦。”凌小贤舒了口气,站起身准备回去了。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衣物窸窣的声音,她回过头,惊讶的说:“你怎么起来了?” 流星从床上下来,赤/裸着上身,他精壮的体魄但凡是女子只要看到了就会脸红心跳,他缓缓走到凌小贤面前,什么都没说,而是低下头衔住了她的唇。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二十二章 流星受罚(二) 第二十二章 流星受罚(二) 他只是轻轻的衔住,并没有做进一步的动作,凌小贤错楞了两秒之后,他就放开了她,对她微微扯了扯唇角:“很早就想这样做了。” 凌小贤怔了怔,大脑一片迷蒙,机械的点点头:“哦,那你……还是早点歇着吧,我得回去了。” 她浑浑噩噩的走出听风细雨楼,抬头对着月牙狠狠摇了摇头,嘀咕道:“这算什么嘛!” 回到听竹院,她又去了王府,不过小雷告诉她,王爷还没回来。她心想估计这会儿还在孙府陪着孙依柔吧!算了,人家毕竟刚死了哥哥,多陪她一会儿也没什么。 “王妃有事吗?若有急事,小雷就帮您跑一趟。” 凌小贤摇摇头说:“我没什么事,你不用管我,我在他书房里等一会儿就好。” 萧承鄴的书房平时都有人看着,他若不在,是不准别人进去的,当然,凌小贤是个例外。 凌小贤坐在萧承鄴平时做的位子上,歪着头看放在书桌上的一叠书和笔墨纸砚。他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东西,记得他曾说过,在物质允许的情况下,就要用最好的。但若是不允许,他也能适应不好的。 双手摩挲着椅子的两边,凌小贤的嘴角微微泛起了笑意。她忽然站起身,走向了厨房,她要给萧承鄴做她最拿手的拔丝苹果,那是大婚以前她隔三差五就给他做的,他最爱吃的甜点。 拔丝苹果的做法很简单,她没用多久就做好了,端回书房,她希望能看到他,不过他似乎还没有回来。 于是,她继续坐在那里等着。 一直到……拔丝苹果完全冷却了下来,勾好形状的拔丝也彻底失去了形状,月已中天,子时了,他还没回来。 凌小贤扯出一个无奈的苦笑,他今晚不会回来了吧? 自己真是犯傻! 她离开书房,小雷还在外面,看到她出来忙问:“王妃还没休息?” “哦,这就回去睡了。”她的态度淡淡的。 小雷道:“王妃可以在书房歇下,属下会在外面守着的。” “不用,”她冷漠的摇头,“我认床。”说着,快步走了。 小雷一愣,认床?可是她之前不都和王爷在这儿睡了好几天了吗?难不成,她一个人睡,才会认床? 萧承鄴是在第二天的下午才回来的,他回到书房换衣服,在桌上看到了昨晚的点心,他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叫来小雷:“王妃是不是来过?” “是,昨晚王妃等了您好久,半夜才回听竹院的。” 萧承鄴沉默了一会儿,小雷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他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而他却连衣服也没换,就去了听竹院。 “小姐今儿一早就外出练剑了,还没回来,王爷有事吗?”却是寻梅,寻梅昨晚看到凌小贤的脸色很不好,还以为流星惹她生气了呢!原来又是王爷!自个儿猜想流星顶多让小姐气儿不顺,绝对不会让她伤心的。可是昨晚那神色,分明是受了伤似的。 “你知道她练剑的地方在哪儿吗?”萧承鄴问。 寻梅嘟着嘴说:“不知道。” 萧承鄴苦笑了一下,只好先回去。 寻梅叽叽咕咕的,踏雪走出来问道:“怎么了寻梅姐?” “王爷又惹小姐伤心了!事后才来补救,有什么用!” 踏雪想了想,问:“是不是因为孙侧妃?” 寻梅道:“我想也是,孙依柔的哥哥死了,她这几日都在娘家,王爷昨晚一晚上都没回来,不知道有没有和她……那个。” 踏雪脸色一红,低声道:“孙侧妃都嫁过来这么久了,应该……有吧?” “那王爷可没救了!”寻梅满不在乎的说。 “为什么?” “我们小姐那个人,别看她平时疯疯癫癫,大大咧咧的,可是这种事情啊,就是一根筋,脑子不会转弯的!”寻梅说着,叹了口气,“你知道她让我找男人嫁的条件是什么吗?就是……不让纳妾!” 踏雪怔了怔,叹道:“小姐对寻梅姐可真好。” “你放心啦,将来你找男人嫁,小姐也不会允许对方纳妾的!小姐说了,这男人若是除了你还要别人,那就不是真心对你好,这样的男人是最要不得的!” “可是……王爷不是娶了孙侧妃吗?” “所以小姐才生气啊!才一直要合理的嘛!看他们前阵子一起查案,好的跟什么似的,我还以为这下会好起来呢!可谁知……唉!” 两人在这儿唉声叹气,凌小贤却躲在苏枕楼的别院里喝酒,她上午练剑,却怎么也不顺,深知自己再这么下去只怕会岔气,所以中午来这儿吃了饭,干脆在此逗留了一个下午。 “听说静虚观的案子是小贤姑娘侦破的,没想到小贤姑娘还有如此神奇的本领。”苏枕楼微笑着说道。 “这有什么,都是以前混饭吃的本领!”凌小贤喝了几杯酒,酒香清冽,她惬意的靠在苏枕楼背上,满不在乎的说道。 “混饭吃……是什么意思?” 凌小贤叹了口气说:“你这种有钱人啊,当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了,就是挣钱的营生嘛!” “小贤以前自己挣钱吗?” “当然了,不然我一个人怎么活啊!” 半晌没听到苏枕楼的声音,凌小贤正奇怪,苏枕楼转身握住她的手,真诚的说道:“小贤,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你再孤单一个人的。” “啊?”凌小贤懵了。最近到底是什么日子啊?难道自己在走桃花吗?可是现在才走桃花,是不是晚了点啊?要是自个儿还没嫁人,一连走好几株桃花,那真是再好不过啦! 苏枕楼的儒雅,流星的冷冽,风月的妖魅……他们都是绝佳的男子,只是,她的心里,已经有那个混蛋王八蛋了! 眼前的苏枕楼银色的眼眸里,澄明如山之泉水,又如寒潭般深沉,那眸色深处,是难以言喻的忧伤和悲天悯人。 他似乎从未被俗世的尘埃所污染,他的心灵依旧像初生的婴儿般纯净。 凌小贤轻轻叹息,这个男人想要保护自己,可是自己却觉得,更应该由自己来保护他。 她笑了笑,闭上眼枕在他肩上,心里涌起悠悠的怅然。 如果,陪在自己身边的是萧承鄴就好了;如果,对自己说出那番话的是萧承鄴,就好了。 ------------ 第二十三章 剑仙大婚(一) 第二十三章 剑仙大婚(一) 八月初十,安夏王妃义妹神涟漪嫁于苏家四公子,剑仙苏荏苒为妻。 凌小贤身为安夏王妃,这样大喜的日子,她自然要前去观礼。这个时候,她正在自己房里换衣服,既然是结婚典礼,上辈子就得穿白色礼服,但这会儿呢就得穿喜庆点儿的颜色。 踏雪和寻梅帮她翻箱倒柜的找衣服,可是找来找去都是些浅色的衣服,不是浅粉浅紫,就是葱黄柳绿。最后寻梅失去了耐心,踏雪也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小姐,你这几年是不是都没买过新衣服啊?”踏雪悄悄问道。 寻梅插嘴说:“小姐只买男装,不买女装的!” 踏雪抿了抿嘴,当是了解,说道:“没关系的小姐,以后你的衣服,都由踏雪来帮你做吧?我的针线还可以,应该过得去。” 凌小贤一直显得没什么精神,淡淡说道:“穿那么漂亮给谁看啊。” 踏雪和寻梅对视一眼,踏雪说道:“小姐再怎么不开心,今天毕竟是涟漪姑娘的大喜日子,您……” 凌小贤冲她笑笑,只是十分勉强。 三人正说着话,小丫头过来说:“小姐,王爷给您宋东西来了。” 凌小贤正在犹豫,踏雪便道:“拿过来吧。”对凌小贤笑了笑。 小丫头捧了个盒子进来,踏雪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橘红色的挑银丝的苏绣锦缎礼服裙,领口绣了繁密的鸢尾花花纹,裙摆处和袖口处用金银线堆绣手法绣出了振翅欲飞的蝴蝶,款式是凌小贤以前穿过的现代款式,不过加了古代元素,显得看上去不那么扎眼,反而有种中西合璧的感觉。 “小姐,这裙子太漂亮了!”寻梅和踏雪一起惊呼。 凌小贤冷冷一笑,说道:“不觉得这个颜色太挑了,不适合我吗?” “没有啊小姐,小姐年轻漂亮,这个颜色,这个花纹正好,王爷很了解小姐呢!”踏雪因为很高兴所以这样说道,寻梅捅了捅她的胳膊,她慌忙闭嘴。 凌小贤盯着那件衣服很久,好半天之后,才有气无力的说:“算了,还得去涟漪那儿看看情况呢!先换上,你们跟着我去吧。” “小姐,那,王爷那里……”按理说,既然是安夏王妃的义妹结婚,安夏王自然要和王妃一同前去观礼的。 凌小贤淡淡说:“他不会去的,毕竟,人家二哥的丧礼还没过呢!” 两人都知道她说的是谁,只好低下头数脚趾头。 等到凌小贤换好衣服走出来,两人全都惊呆了,橘红色是十分艳丽的颜色,可是凌小贤白皙略带粉红的皮肤映衬的更加明艳照人,那柔媚的双眼烟雾迷蒙,鲜艳欲滴的红唇似乎在诱人犯罪。看到两人这种表情,凌小贤立刻戴上面具没好气的说:“没见过美女啊!” 两人吐了吐舌头,决定不惹这位姑奶奶。 “走吧,去涟漪那儿看看。” 踏雪不怕死的问了句:“小姐不等王爷了吗?” 凌小贤一记眼刀飞过去,她连忙低头,三人一起离开听竹院,去了涟漪那里,涟漪正在梳妆,老板娘也在,见她们来,笑盈盈的起身相迎。 “哟,那谁……没跟你一起来吗?”老板娘笑眯眯的问道。 凌小贤白她一眼,看向涟漪,这才露出笑容,说道:“涟漪,你今天真美。” 涟漪羞涩的笑了笑,轻声说道:“能嫁给荏苒,是我最开心的事了。” 老板娘笑道:“所以说呢,相由心生,你心里开心,自然就看起来漂亮了。”眼睛看向凌小贤,道:“再看看某些人呢,心里不痛快,就算戴着面具,也能看出一副臭脸来!” 涟漪忙问:“姐姐怎么了?” 凌小贤又翻个白眼:“别听她胡说八道,今儿妹妹成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老板娘还真跟她卯上了,说道:“看你这个样子,听你这个语气,哪像是来贺喜的,到像是来寻仇的。今儿你穿的可真艳丽,以前倒是没见过,看着可真够反常的。” 凌小贤别扭的说:“我大姨妈来了情绪不稳定行不行啊?” 大家错愣,踏雪笑嘻嘻的站起来说道:“涟漪姑娘今天真的很美,这妆容化得好漂亮,发型也梳的很别致啊。” 寻梅也过去凑热闹,老板娘坐到凌小贤身边低声问道:“你在生他的气?” “谁啊?” “少跟我装糊涂!还能有谁?小贤,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你在别的事上,是坚持不懈,从不轻言放弃,可是在感情上,为什么一遇上,就知道逃避呢?” “谁逃避了。”凌小贤嘀咕。 老板娘呵呵笑道:“我要是猜的没错,还是因为那个孙依柔吧?区区一个孙依柔,也会是你的对手么?你要是想跟她斗,我看她连半个手指头都动不了。” “我为什么要跟她斗?”凌小贤依旧淡淡的,“这全是男人的态度决定的,如果那个男人在乎你,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不战而胜。可是若那个男人不在乎你,你做的再多,就算赢了,输的却是感情。” 老板娘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那就看今天了,他若去观礼,就证明他在乎你。” “剑仙是他朋友,就算他去,也不能算在乎我。” 老板娘悠悠笑了笑,不再理会她,可凌小贤却开始沉默。 几人一直送涟漪上花轿,跟着涟漪一起去了苏家大宅,宾客云集,观礼结束之后,她们在后厅休息时,凌小贤也没见到萧承鄴。 几人都不喜欢热闹,就在后厅单开了一桌,喝喝酒,聊聊天,苏枕楼也在这里陪着她们。 “小贤姑娘今天很美。”苏枕楼端着酒杯微微笑道。 老板娘盯着他的眼睛问:“你看得见?” 苏枕楼笑道:“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的倒。我能感觉到,所有的宾客看到小贤的时候,有惊叹的议论声。” 老板娘哈哈笑道:“我这个不是瞎子的人都被你比下去了,有时候真是怀疑老天爷是不是给你开了天眼。” 凌小贤也盯着苏枕楼,这人真是厉害的很,什么都知道。 她正愣神,就听到男傧相的声音:“王爷这边请,王妃和七公子都在后厅呢!” 凌小贤转过头,正好与萧承鄴的眼神撞在一起。他的眼神带着些散漫,唇角上扬,带着魅惑众生的笑。 (PS:昨天光棍节,我头痛昏睡了大半天,应该没那么多人过光棍节吧,我总不能祝乃们光棍节快乐噻,下次情人节的时候我加更,嘿嘿~~以后更新时间放到晚上,免得一大早开电脑看到血淋淋的验尸过程。) ------------ 第二十四章 剑仙大婚(二) 第二十四章 剑仙大婚(二) 凌小贤看到他的样子,嘴唇扬起,也开始缓缓笑了起来。 不是因为看到萧承鄴而开心,也不是因为老板娘说的那句话,什么他要是来了就说明在乎她。 她笑,是因为..原来在古代,也有“撞衫”这一说的! 他的衣服颜色,材质,完全和苏枕楼身上穿的那件紫色袍服是一个样子的,只有款式略带不同。萧承鄴的衣服上绣了蟠龙,而苏枕楼的衣服上绣的白梅。两个如此清俊拔萃的男子,穿着同样款式颜色的衣服,显出了不同的气质。 一个高贵雍容,一个优雅从容。 苏钦鉴引着萧承鄴来到他们这里坐下,又扯了扯苏枕楼的衣袖示意他到一边说话,凌小贤尽量不去看萧承鄴,老板娘一边喝酒一边笑道:“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凌小贤白她一眼,她却捧着一壶酒走远了,凌小贤正准备叫住她,萧承鄴却对她开口说话了。 “小贤,还在生我的气吗?”沉稳低魅的嗓音,略带歉意的语气,萧承鄴一手握住凌小贤的手,淡淡问道。 凌小贤抽开手,冷冷的说:“不敢,王爷有什么错,值得妾身生气吗?” 萧承鄴楞住,垂下眼眸,修长手指摩挲着汝窑瓷盅,叹道:“那夜只因孙府事忙,柔柔她……” “你少在我面前提你的柔柔!”凌小贤霍然起身,怒气冲冲的说,“我说了,我会觉得恶心!” 忍着心痛,凌小贤咬牙离开,萧承鄴啊萧承鄴,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们之间的障碍吗?我都可以为了你放下爹爹的死,为什么,你却不可以为了我,放下你的柔柔呢? 喝多了,头有点晕晕乎乎的,外面的宾客还没散,老板娘也不知到哪儿逍遥去了。凌小贤四处乱晃着,一不小心到了苏家大宅的后花园里,这苏家不愧是第一首富,整个苏家大宅都快赶上安夏王府了!这后花园,也快赶上宫里的花园了! 隐隐约约,从花园一角传来说话声,凌小贤仔细一听,发现是苏钦鉴和苏枕楼的声音,她本来无意偷听,但是恍惚似乎听到了他们在谈论自己的名字,好奇心作祟,当下停止脚步,猫在一边听他们说什么。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喜欢的那位小贤姑娘,就是安夏王妃呢?”这是苏钦鉴的声音,带着些不悦。 苏枕楼笑的云淡风轻,道:“我以为大哥早就知道的,不过,纵然她是安夏王妃,那又如何呢?” 苏钦鉴急道:“那可是安夏王妃啊!你怎么能和安夏王抢女人呢?我们得罪不起的!连皇上都要对他热让三分,你怎么可以……” “大哥,”苏枕楼轻声叹息道,“我并没有要和安夏王抢的意思,我喜欢小贤,是我单方面的意愿,我从未要求小贤也喜欢我。我只要看着她幸福就好,别的,我不强求。只不过,如果她和安夏王生活的并不幸福,当她选择离开的时候,我会好好对待她,永远不会让她再感觉孤独。”他的声音悠然,如光之璀璨,带着他的诚意,他的纯真。 凌小贤的心沉甸甸的痛,苏枕楼,这个至情至纯的男子,如果她先遇到的是他,而不是萧承鄴,她选择的,就是苏枕楼了吧? 这两兄弟的谈话她不敢再听下去,信不走着,走到花园另一处的凉亭里,老板娘和几个男宾客正把酒言欢。她摇头笑了笑,能像老板娘这样活得洒脱,她做不到,真正做到的人,也不多。 只不过,老板娘她是真的洒脱?还是用酒精在麻痹自己呢? 她不是没有看到苏钦鉴看老板娘的眼神,也不是没有看到老板娘逃避苏钦鉴的神色。他们之间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她无权知道。 今日幸福的人修成正果,不幸福的人却强装欢颜。 摄于剑仙的绝对零度,几乎没人敢去闹洞房,只不过有一件事要说,就是剑仙在席间,宣布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这下子凌小贤总算知道他为何会败给萧承鄴了,原来,他为了涟漪,早就有了归隐之心。但是他的名声在外,肯定会有很多人来向他挑战,他害怕会拖累涟漪,所以选择败给萧承鄴,并将那把从未败过的剑折断了。 剑,对他来说,是比生命更重要的武器。 可是他为了涟漪,连剑都能折断,足见他将涟漪放在何等位置之上。 一个冷酷无情的剑仙,都能为自己心爱的女子舍弃最重要的一切,涟漪此生无憾了! 可是萧承鄴,你以温和雍容名满天下,却为何不能为了我……为了我舍弃你的孙依柔呢? 独自走在清冷的月色下,月光把地上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形单影只,身后的喧嚣离自己越来越远,凌小贤觉得自己越来越孤独。 身后有或远或近的脚步声缓慢的跟随,那脚步声十分的轻盈,可见此人轻功很高。不用猜也知道那是谁了,那脚步声对凌小贤来说,再熟悉不过。 可是她并未回头,按照自己惯常的步调走着,走入一条幽深的小巷时,她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后射出两枚飞刀。 飞刀不出所料的被身后的人接住,凌小贤拍了拍手,冷哼一声,说道:“好身手,王爷就是王爷,我的飞刀总是近不了王爷的身呢!” 萧承鄴捏着两把飞刀轻轻叹了口气,他是能感觉出来的,这两把飞刀射来的时候,是有一股强大的杀气的,所以,她一定恨透了自己。 “小贤,到底要怎样,你才肯不恨我呢?” “只要你把孙依柔休了,我就不恨你。”她的态度也很坚决。“或者你把我休了,我也不会再恨你。” 他轻轻蹙了蹙眉,道:“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那你就继续享受我对你的恨吧!”她转身就走,忽然顿住,嘲讽似的笑了笑,“这么舍不得她,莫非你和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吧?” 她问的虽然轻巧,心却在疯狂乱跳,如果他承认了,她该如何是好? 许久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她闭上眼,两行清泪落下:“王爷是默认了吗?好,妾身知道了。” 她一步一步沉重的向前走,身后的人越来越远,为什么不否认呢?萧承鄴,你让我好失望! ------------ 第二十五章 皇帝选妃(一) 第二十五章 皇帝选妃(一) 八月是个好日子。 先有剑仙大婚,再有八月十五皇帝萧承谋在宫中设宴,宴请的对象不再是朝中大臣,而是朝中大臣们的女儿们。 凌小贤提前两天接到萧承谋的旨意请她进宫,她笑眯眯的问萧承谋,是不是已经有看中的对象了。 萧承谋像个半大的孩子一样,摩挲着手掌道:“朕可没见过那些真人,只见过她们的画像,你也知道,有些画师很不靠谱的,明明是块猪扒,他能画成西施,而真正的西施呢,他能画成母老虎!汉朝的毛延寿不就是这样的人么,白白蹉跎了王姬。” 凌小贤连连点头:“说的也是,还是看到真人比较好!”虽然这个年头没有PS,不过抽象画更加要不得! “小贤,你会帮我的吧?”萧承谋无限哀怨的看着她。 凌小贤一拍胸脯就应下来道:“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把关的,宴会的时候,我就在私下里帮你观察一下。对了,她们只是参加宴会吗?有没有什么才艺表演?” “当然有了,这道旨意,朕早在一个月前就给她们下达了,她们总得准备些什么,好让朕知道,为什么选她们吧?诺,这就是十五那天的节目清单,你看看。”萧承谋递给她一份烫金册子。 凌小贤粗略一看,就惊叫道:“哇,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你艳福不浅嘛!” 萧承谋却好像没兴趣似的说:“唱歌跳舞,这些自有宫中伶人代替,会这些算什么?” 凌小贤吐了吐舌头,惊叹道:“好歹人家还会,这里也有写大字,画画的嘛!你别要求太高了。” 萧承谋点点头,随即又问:“小贤,若要你来表演才艺,你会表演什么呢?” 凌小贤歪着头想了会儿说:“空手入白刃,胸口碎大石!” 萧承谋惊得跳起来,看着她的胸部说:“算了算了,还是算了吧……” 凌小贤很不满的问:“怎么?看不起我啊?” “不不不,朕没那个意思。” 凌小贤笑嘻嘻的说道:“跟你开玩笑呢!我的飞刀好啊,可以表演飞刀绝技!就这样让你靠在门板上,头上放一个苹果,我呢,就退到百米之外,蒙上双眼,射你头顶上的苹果。”她一边说一边做示范萧承谋立刻阻止她。 “那要是射不中怎么办?”萧承谋战战兢兢的问。 “射不中就完了呗!”凌小贤说的很轻松。 “什么完了?” “你的头完了呗!” 萧承谋立即捂住自己的头,凌小贤哈哈大笑起来。 听到里面的笑声,在外伺候的小太监小允子嘀咕道:“这安夏王妃也真是!恐怕天底下就她敢在皇上面前这么没大没小的了。” 他师傅冯德瞪他一眼,道:“少说话,多做事!” 小允子忙低下头,里面正有人出来,安夏王妃戴着面具走出来,这时候却不见她的笑脸,仿佛很是严肃的样子,跟之前在皇上面前简直判若两人。 “皇上,妾身先行告退了。” “好,王妃别忘了八月十五的宴会。” “是。”凌小贤冲萧承谋眨眨眼,告辞离去。 萧承谋抿唇一笑,这个小贤,哪有半点王妃的样子,幸好自己知道她的个性。 到了八月十五那天,凌小贤按照王妃的品级大妆,梳半翻髻,戴赤金衔珠凤钗,贴金钿,淡扫蛾眉,银质狐狸面具遮住上半张脸。她是王妃,今日又是皇宫宴会,自然不能失了分寸,但也不用抢夺了那些女子的风采,毕竟今日她们才是主角。身上穿的依旧是杏黄绣银线的王妃裙装,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但也能彰显皇家气度。 萧承鄴自然也要参加,他身穿深红蟠龙王袍,头戴紫金冠,站在王府大门口,等待着凌小贤到来。凌小贤坐在轿子里,停在门口,萧承鄴见她并不想下轿,不好勉强,也上了自己的轿子。 轿子到了丹凤门口,两人下轿,进宫门,萧承鄴换乘宫中的五龙盘桓宫车,这车身上有五条龙盘桓,只有王爷可乘坐,萧氏子嗣单薄,这一代只有安夏王一位王爷,因此这车可以说是他的专属标记。而凌小贤就换乘了宫中女眷所乘的油壁小车,跟在萧承鄴的马车后面,缓缓前行。 凌小贤掀开车帘,向外张望,此时天还没黑,看到过往的宫人,都是脚步匆匆的模样,见到他们的车,纷纷俯首跪于两旁,等车过了他们才起身。一路过了昭训门,含耀门,普通大臣要在次下车,王室成员可以过了崇明门再下车。快到崇明门的时候,凌小贤看到一位命妇领着一个官家小姐在一旁垂首肃立,知道这位是今日宴请的大臣之女,不免多看了几眼。 那身穿浅碧纱裙的女子感到有一道目光看向自己,不由抬起头,却看到一张戴面具的脸,顿时吓得低下头去。凌小贤唇边勾起一抹笑,放下了车帘。 等油壁小车走远了,那一行人才站起来,女子问带路的宫娥:“刚才车里的是谁?” 宫娥含笑答道:“前面五龙宝车的自然是安夏王爷,后面自然是安夏王妃了。” “就是那位被毁容的王妃吗?”女子好奇心起,问了一句,随后低下头知道自己失言了。 那宫娥只笑了笑,并不说话,女子暗自恼怒,不该如此多言的,只是想到方才那犀利的眼神和唇边的笑意,不仅心中畏惧:虽然看不见容貌,但即便戴着面具,也掩盖不了那样遗世独立的风华。 走过崇明门,往前不远便是今夜举行宴会的望仙台,望仙台是一座高台,在上面可以看到远处的蓬莱山,更可以看到旁边的紫宸殿,那是皇帝的内殿,也是皇后的寝殿,这座宫殿,只有帝后可居,是世间所有女子期望的归宿。 今日登上望仙台的女子,都会情不自禁的看一眼紫宸殿,虽然她们知道,她们来这里,最大的可能是被选为妃嫔,而不是皇后。但每一个人的心中,都会不免小小的悸动,期待也许有一日,她们能入主这座宏伟的宫殿。 ------------ 第二十六章 皇帝选妃(二) 圆月高升,望仙台上掌灯,宫灯将整个望仙台照耀的如白昼一般明亮,连圆月都险些比下去了。各位官家女眷都静静等待着,时而遇到相熟的,也只是彼此微笑点头,并不敢僭越,毕竟,这里不是自家的府邸,而是皇宫内院。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唱报:“皇上驾到!安夏王驾到!安夏王妃驾到!”众人纷纷下跪迎接,随即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是出自那位年轻的帝王。有人微微抬头,竟看到皇上携着安夏王妃的手,走在前面,安夏王含笑走在一旁。 萧承谋放低声音道:“小贤,你果然最了解朕的心意,知道为何朕将宴会地点设在紫宸殿旁边的望仙台。” 凌小贤也低声说道:“你的花花肠子,我怎么会想不到,试问这里的女子,哪个看到紫宸殿不会心生希冀呢?这是正常的,没有那样的心思才不正常呢!” 萧承谋得意的笑了笑,转头冲安夏王道:“大哥,这次宴请的女子都是秀外慧中的贤惠女子,待会儿若是大哥有看中的,弟弟愿意为大哥牵线。” 萧承谋看一眼凌小贤,依旧带着浅浅笑意道:“这个问题,不如问一问你大嫂,选妃之事是内院之事,是你大嫂做主的事。” 凌小贤笑道:“我是无所谓的,反正府里已经有了一位孙侧妃,再多一位两位,也没什么大不了。” 萧承谋的眸子忽然闪过精光,探究似的望着凌小贤,凌小贤却笑嘻嘻的看着萧承谋道:“待会儿有不错的,可以为你大哥留一两位。” 萧承谋爽快的答应了,萧承鄴微微蹙眉,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凌小贤,不知她到底有什么“阴谋”,还是,在赌气吗? 皇帝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抬手让大家起身,赐坐,萧承鄴和凌小贤坐在一起,凌小贤一坐下就发现自己的位置上有一份名单,打开一看,是位置的分布图,上面详细写了哪个位置坐的是哪家的人,她便一一对应起来。 对面坐的是官居一品的太子太保兼大司徒家的诰命夫人和二小姐李雁栖,旁边坐的是一品大司农家的诰命夫人和大小姐林语蓉,斜对面是都察院御史的诰命夫人和小姐曾静娴,再依次便是兵部尚书家的夫人和小姐康敏,大理寺卿家的夫人和小姐楚瑶等等。总之,三品以上官员家的女儿,都是受邀之列。凌小贤一一看过去之后,宴席已经开始好一会儿了。 萧承鄴目视前方,端着酒杯问道:“在看什么?” 凌小贤也学着他那样,不看他,依旧盯着单子答道:“在给王爷看看哪家小姐适合当王爷的下一位侧妃。” 萧承鄴保持着那俊雅的姿势,只是脸色已经变得冷凝,眼眸深处也闪现着如刀光剑影般的寒意。他知道自己不该迁怒这个神经质的女人,但是她若真的做出这种事来,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个有恃无恐的女人了! 萧氏的皇帝历来都没有几位妃嫔,先帝过世后,没有子嗣的妃嫔早已遁入空门了,而承鄴和承谋的母亲孝仁皇后早在他们小时候就过世了,所以这后宫里可以说只有宫女。而承谋的婚事,也只能由那些老臣帮着出谋划策。 一段开场歌舞之后,主持这次宴会的司礼监总管秉笔太监冯德开始按照册子上的顺序让几位小姐施展自己的才艺。李雁栖写了一首自己当场做的诗,虽然凌小贤不懂诗,字倒是写的不错。容貌虽然算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秀丽端庄,属于正统的官家小姐模样。林语蓉弹了一首《凤求凰》,琴技十分高超,长相也十分标致,细眉细眼,看上去十分乖巧清秀。 曾静娴却什么都没表演,而是给皇上献上了自己绣的荷包,萧承谋接过去一看,连连点头,笑道:“曾小姐心灵手巧,虽然朕不懂绣功,不过这绣的比朕宫里那些绣房里绣的还好!”曾静娴羞涩的低下头,凌小贤看她那样子,暗暗点了点头,倒是个有些心机的女子。 然后便是康敏和楚瑶一起跳了一曲《霓裳羽衣曲》,两人的舞姿配合的天衣无缝,显然是练习了很久的缘故。当凌小贤的目光刚刚露出不解的神色时,萧承鄴就在她耳边说道:“她们都是庶出,不受大房待见,其他官家正出的小姐也对她们避而远之,所以私交甚笃。” 凌小贤微微一笑,道:“原来王爷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不知王爷属意哪位小姐呢?是敏而灵动的康小姐,还是摇曳生姿的楚小姐呢?” 萧承鄴轻叹一口气,低声道:“小贤,不要胡闹好不好?” 凌小贤故意笑的很夸张,凑近他脸侧说道:“王爷是堂堂的皇兄,府里只有一位侧妃怎么成呢?咱们轩辕的法度讲明了亲王能有一正妃,二侧妃,四良媛,侍妾无数的。王爷不觉得府内空旷,妾身还觉得冷清了呢!妾身身为您的正妃,本该为您排忧解难,以往妾身惫懒了,以后不会了,王爷救尽情享受吧!” 萧承鄴深深皱眉,正准备发作她两句,却听皇帝在上首笑道:“皇兄和皇嫂的感情就是好!如此曼妙的舞姿也吸引不了皇兄,眼里只有皇嫂一位,若是朕也得了佳人,一定会向皇兄好好学学。” 凌小贤趁机笑道:“皇上真会开玩笑,不过皇上说的也是,在座几位妹妹,都是人间罕有的佳人,皇上可要好好把握呀!” 萧承谋笑道:“皇嫂眼光独到,不知皇嫂以为如何?” 凌小贤面上笑着,心里却开始骂这家伙了,肿么回事儿嘛!说好了私下帮你看的,怎么这会儿直接把话头扔到这儿来了?再看对面几个女子,果然一个个全盯着自己呢! 顿时咬牙笑道:“这是皇上的家务事,臣妾怎么好多嘴呢?” 萧承谋笑的更加老奸巨猾:“俗话说长嫂如母,正该皇嫂拿主意才是,不过皇嫂也不用着急,选妃之事理当慎重,皇嫂慢慢斟酌也好。” 哦,凌小贤明白了,这家伙是要自己在暗地里慢慢查访啊!选妃而已,又不是选后,用得着这么麻烦嘛,直接挑个最美的就是了。不过反正自己无聊,帮他打探打探也好。暗暗点了点头,再看向那些女子,果然发现她们看向自己的目光柔和谄媚了许多。 孙依柔自负自己是大将军之女,表面上对自己虚以为蛇,暗地里却不屑一顾。那些王公大臣的夫人自然也是如此,根本看不起自己这个江湖女子出身的王妃,而这下,估计那些夫人会对自己卑躬屈膝了。 原来,萧承谋打的是这个主意!这也算帮自己变相讨公道了吧?呵呵,有个皇帝当靠山,果然不错! ------------ 第二十七章 引火上身(一) 第二十七章 引火上身(一) 孙依柔从孙府回到王府,一下轿就看到王府门口停了好几顶内眷女轿,看那样式,似乎都是一品诰命夫人的轿子。孙依柔微微一愣,问琉璃:“你知道府里出什么事了吗?为何会有这么多诰命的轿子停在门口呢?”若是官员找王爷,也不会让女眷来访的呀!自己又不在府中,她们又不屑和凌小贤搭讪。 琉璃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听说是皇上给了凌王妃旨意,让她帮选妃。” 孙依柔的心“咯噔”一下,颤声道:“选妃?王爷要选侧妃了?” 琉璃忙道:“不是的不是的小姐!是帮皇上选妃!” 孙依柔的心总算放下去了,不过又觉得奇怪,边往里走便道:“皇上选妃,为何会找姐姐呢?有内大臣选定不就是了么?” 琉璃摇头:“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呀!” 孙依柔忽然闪过一丝嘲讽的笑,她并不是不知道皇上对他大嫂的情谊,如今竟然明目张胆的要凌小贤插手后宫的事,王爷知道的话,会不会……想到这里,她愈发要见到萧承鄴。想到那夜与承鄴哥哥的温情,她羞涩的红了脸,唇边也泛起甜蜜的笑容。 虽然她是用了一点手段,但她不后悔,毕竟,很有功效,不是吗? 男人都是喜欢柔弱的女人的,这一点,凌小贤就永远也做不到。 走进王府,特意拐进会客厅内,果然见那些诰命夫人们都在,但却没有人招呼。孙依柔知道现在是自己表现的时候,忙进去招呼众人。 李夫人带着些许抱怨说道:“咱们都来了好几日了,每次都不见凌王妃,好在柔妃娘娘您来了。” 孙依柔笑道:“真是对不住几位夫人,我们王妃一向住在别院里,王府的事,一向不怎么管的。” 林夫人便道:“是嘛,其实我也听说了,只不过……”她瞥了一眼自己的礼物,笑着又道:“我们外人见不到凌王妃,这些东西,就麻烦柔妃娘娘替我们送到了吧?” 其余几人也纷纷附和,孙依柔愣了愣,看着递到自己面前来的各种礼盒,她只好强装笑意:“各位夫人请放心,我一定会带到的。”这才打发了几位夫人,末了还不忘要柔妃跟凌王妃说一声,有空叫上自己姑娘,一处玩耍玩耍。 孙依柔简直哭笑不得,从前自己在这些诰命中算是个大红人,没想到今日她们这些人竟巴结起凌小贤来!看着桌上一堆礼物,孙依柔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冷。 凌小贤仰躺在紫藤架下,脸上敷了一层黄瓜面膜,秋冬干燥,注意补水。寻梅早就对她的举动见怪不怪了,踏雪捧着一套给小贤做的衣服进来,寻梅便问:“那些女人都走了吧?” “恩,孙侧妃回来了,把她们都打发走了。”踏雪看了凌小贤一眼,说道。 凌小贤拿掉眼睛上的两片黄瓜,问寻梅:“那些女子你都调查的如何了?” 寻梅笑道:“小姐你尽管放心,我做事什么时候失手过?那些闺秀啊,我早就查的清清楚楚了呢!” “说说看。”凌小贤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寻梅边开始说起来:“李家小姐虽是正房所生,但自小在外租家长大,因此和一般的闺秀不一样,也没法子和她们相处。林家小姐也是正房所生,很受宠爱,所以脾气大了点儿,别的倒也没什么,只是经常拿下人出气罢了。至于曾家小姐,也和普通闺秀一般,无甚特别,倒是康敏和楚瑶,看上去很好,其实互相看不起对方。我跟踪她们两人,见面时十分要好,一转脸就开始骂对方了。” 凌小贤沉吟了一会儿,问道:“那你们说,哪些人适合放进宫,哪些人适合在王府呢?”后面一句话把寻梅和踏雪都吓了一跳。 “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放进王府?难道你要……” “你们不觉得王府很冷清吗?我不住在王府,那里只有孙依柔一个人,多冷清啊!我琢磨着,不如多几个人来住,那才热闹呀!” 寻梅结结巴巴的问:“小,小姐你不怕这样,这样王爷他会……” 凌小贤一本正经的说:“我叫凌小贤,贤惠的贤,当了他这么久的王妃,都没为他贤惠一次,忽然间我决定痛改前非,好好为他贤惠一次!我是不是很伟大?有哪个女人主动帮她男人找小老婆的,恩?” 寻梅和踏雪错愣片刻,踏雪小心翼翼的问:“小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吗?” “你看我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两人无语,凌小贤叹道:“在我离开之前,总得把自家后院打理清楚了吧?更何况,人多了热闹。”她承认自己心地不纯,女人多了,自己就不是唯一一个和孙依柔敌对的人了。 寻梅想想也是,就问:“那小姐想好什么人选了吗?我觉得那个林小姐可以用一用,她的脾气那么大,而且家中地位不比孙家低,一定能压制住孙依柔。” “她的地位高,自然不会甘愿做王府的侧妃。还是留在承谋身边吧!” “小姐心中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吧?”踏雪问道。 凌小贤微微一笑,道:“康敏和楚瑶小姐情同姐妹,又善歌舞,王府中已有了正妃和侧妃,正缺两位良媛。改日我进宫面圣,就以此请皇上赐婚吧!” 踏雪和寻梅互相看了一眼,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家的小姐还有几分宅斗的功底的。康敏和楚瑶进了府,都是良媛,那就还是会维持表面的友好,但是和她们正面对立的是孙侧妃,所以她们俩一定会联合起来对抗孙侧妃,到时候,孙依柔就没多大精力搀着王爷,和小姐作对了! 打定主意,凌小贤把脸上黄瓜一片一片的拿下来,再一片一片的塞进嘴里吃了。踏雪和寻梅两人赶紧跑到一边吐去。凌小贤一边吃一边说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好女人就是我,我就是..凌小贤,贤惠的贤!” (PS: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不得不说,当初老板娘给女主取名是有某种恶趣味的。) ------------ 第二十九章 海妖(一) 第二十九章 海妖(一) 第二日睡得腰酸背痛还要被寻梅的破锣嗓子吵,凌小贤瞪着她的熊猫眼有气无力的叫道:“本人已死,有事烧纸,别叫魂儿了!” 寻梅“刷”的一下掀开她的蚊帐,奸笑的说:“小姐,你想成为史上第一个纵欲而死的女人吗?” 凌小贤哭丧着脸道:“大姐,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寻梅轻咳一声:“有新的赌局,小姐你接吗?” 凌小贤一听到赌局两个字,立马肾上腺素飙升,三秒之内从床上跳起来穿好衣服落到地上,连声发问:“时间?地点?人物?赌金?赔率?” 寻梅递给她一卷羊皮纸,凌小贤接过来一看,双眼顿时闪射出精光,唇边也泛起冷冽的笑意。 “小姐,来人正在听竹院门外,接还是不接啊?” 凌小贤笑道:“接!有人送银子上门,为何不接啊?” “可是,小姐,是出海啊!”寻梅犹豫着说,“你不是说,最怕大海的吗?” 凌小贤说:“我以前是说,最怕死的地方是大海,可是现在,我最怕的是王府后院里的女人们!”她缩了缩脖子,一副懊悔的样子说:“以前只有一个女人,我就有点受不了了,现在是三个!而且……我还抢了她们的新婚之夜,会不会被生吞活剥呀?对了,萧承鄴什么时候走的?” “王爷一大早就走了,还吩咐我们不要吵醒你呢!不过我看有生意送上门,就不得不吵醒你咯。还有啊小姐,两位良媛早上来给您请安了。” 凌小贤立马紧张的问:“你是怎么回的?” 寻梅清了清嗓子道:“我们王妃幽居此处,一向不管王府那边的事,两位良媛以后不必过来请安,王府一切事务,均由孙侧妃打理,两位若有何需要或是难处,都可以找孙侧妃。” 凌小贤边听边咧开嘴笑了起来,拍着寻梅的肩膀说:“好样儿的,不愧是我凌小贤调/教出来的丫鬟啊,哈,哈哈,哈哈哈!”这样一来,凌小贤就算和王府那边摘干净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不能怪到她头上了,有什么就去找孙依柔那个女人吧! 寻梅撇撇嘴:“那当然了。” 凌小贤洗漱完毕,戴上面具,去听竹院门口找那个人,那人看起来并不像什么江湖人士,也不像什么世家公子,很普通的路人甲。凌小贤上下扫他一眼,问:“你家主人呢?” 路人甲一愣,即刻道:“我没有主人,就是我要和你打赌的。” 凌小贤冷笑一声,转身就走,还说:“打赌讲的是诚信,这人一点诚信也没有,还赌什么!” 路人甲急了,忙道:“公子留步!我家主人……公子请跟我来吧!” 凌小贤耸耸肩,不怕死的跟他来到一家僻静的酒馆前,路人甲摆了个请的动作,凌小贤走进去,看到坐在角落里一个同样戴着面具的男人,她笑了,既然是同好,想必做起生意来没那么困难。 她不客气的坐在面具男的对面,问道:“阁下就是打赌的人?” 面具男的眼光透过面具,似乎想把凌小贤看个对穿,答道:“是。”声音浑厚,低沉,暗哑。 凌小贤摊开羊皮纸,慢慢读着上面的文字:“自己准备船只,装备物品,沿海出发,入东海,在海上生活十天,十天后若能安全返回,就算我赢?你就付我一万两金票?” “你接受吗?”语气里有一丝不屑,一丝蔑视,仿佛对方不敢接受的挑衅。 “接啊!有钱赚的生意自然接了。能否得知阁下尊姓大名?”凌小贤自动忽略掉他的语气,不能和钱过不去嘛!只是随即眼珠一转,问道。 面具男犹豫了一下,还是答道:“在下姓孙。” 凌小贤愣了一下,苦笑着嘀咕:“怎么我这辈子就跟姓孙的人这么有缘呢?” 交代清楚了,面具男站起身道:“你准备好了就可以出发,十日后若你能安全归来,我再次恭候大驾。” 凌小贤抱拳相送,看着那个面具男的身影,笑了笑。 面具男出了小酒馆,辗转上了一辆马车,马车载着他来到京城最大的酒楼“春晖喽”,他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也没有戴面具。他的脸很很很刚毅,精短的络腮胡子,看起来像个武夫。 走进酒楼,上了二楼的雅间,雅间里早有个女子在等候了。 女子见他来,忙问:“如何?” 他点点头:“办妥了。” 女子长长舒了口气,却又苦笑道:“这是她逼我的,这是她自投罗网!像她这样一个恶毒又贪财的女人,承鄴哥哥怎么会喜欢她呢?大哥,你看出她有什么好来吗?” 男子略略皱眉,道:“柔柔,我没看出她有什么特别,这一次让她出海,就算弄不死她,你也有十来天的时间可以和王爷相处,到时候……” 孙依柔苦笑道:“没用的,王府又来了两个新宠,我只是没想到就算有新宠,王爷却还是留在了那个女人身边,所以我才会迫不及待想要她死!”她的声音变得尖利,眼神里也射出狠毒的光芒:“我一定要她死!我要为二哥报仇!我要夺回承鄴哥哥!” 孙玉龙咬牙说道:“你放心吧!她要出海,就要船,而造船最有名的就是陈氏,我已经买通了陈氏的人,让他们给她的船,好好的动动筋骨!” 孙依柔笑了起来,柔声说道:“好得很,大哥,这女人最怕死的地方就是大海里呢!我听承鄴哥哥说过的,她很怕大海,最怕的是黑夜里的大海,她害怕葬身鱼腹,会被鱼吃光她的皮肉,啃掉她的骨头!她..永远也不会再出现了!而那两个良媛,我自有办法收拾她们!” 孙玉龙看着妹妹说:“那就好,只不过若王爷调查起来……” “大哥放心吧!到时候我会好好安慰王爷的,再说了,船是那女人自己挑选的,怪得了谁呢?”孙依柔越说越开心,恨不得开心的大笑起来。 凌小贤,凌小贤!你终于要死了!你死的还不够!我要你死的最惨!最可怕!我要你的灵魂永远在海底,永远都没有办法回到这里来,永远,都不会出现在承鄴哥哥的面前来! ------------ 第三十章 海妖(二) 第三十章 海妖(二) 凌小贤用了下午半天时间做好了准备工作,到陈氏租船,准备食物和水之类的补给,弄好之后回到听竹院,给寻梅和踏雪两个说声,让她们好好看家。 “小姐不打算带我们去吗?”踏雪睁大眼睛惊讶的问。 “带你们去干嘛?就你们那三脚猫的水性,一遇到大海,毫无用武之地!”凌小贤说道,她自己的水性还算好的,在水里能憋气憋个一两分钟,但是那么深邃的大海,她可不敢冒险。“人越多越不好把握,所以啊,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去吧!” “你要去哪里?”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萧承鄴沐一身冷月清辉而来,月光勾勒着他修长的轮廓,丝质长袍柔韧的垂下。 凌小贤赶紧说:“我哪里也不去!” 踏雪和寻梅识趣的退下。 萧承鄴走到她面前来,凌小贤立刻笑的很真诚的说:“本来是想回听风细雨楼住一段时间的,不过想着你大概不会同意,所以我就决定不回去了。” 萧承鄴盯着她,半晌,微微笑道:“乖。” 凌小贤暗地松口气,却见他径直往自己房里走,连忙跟着他,屁颠儿屁颠儿的问:“爷有什么需要吗?爷这是要就寝了吗?” 萧承鄴回头看着她,邪魅的笑:“爷要你伺候着。” 凌小贤流着哈喇子说:“那是我的荣幸,爷您这边请。” 这一夜凌小贤果然极尽能事,把萧承鄴伺候的那叫一个爽歪歪呀! 末了,萧承鄴用手指勾着她优美的下颚说:“你今日很奇怪……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凌小贤摇头,坚决的说:“没有!绝对没有!”然后又说:“我要是有困难肯定会对你说的,就算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会对你说的。” 萧承鄴悠悠的笑了,笑的能勾掉凌小贤的魂啊!她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于是,于是……这个邪魅的男人了然般的继续把她压在身下。 两次之后,凌小贤喘着气问:“昨晚几次来着?今天怎么又……”话没说完,他又开始了。 “王爷……恩……” “王爷……啊……” “王爷……您想成为史上第一个X尽而亡的王爷吗?” 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要不是寻梅那破铜嗓子,凌小贤不知道自己又要睡到什么时候才醒,伸手一摸,身边已然没人了。很好!就趁现在! 忍着浑身的酸痛穿好衣服,对着穿衣镜的时候发现自己脖子以下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了,咬牙切齿的骂萧承鄴是个喜欢SM的变态,改天把他绑起来皮鞭,滴蜡的伺候,哟西哟西滴! 踏雪已经把她的装备都放到马车上去了,凌小贤上了马车,回头就看到两人依依不舍的含泪目光,踏雪那是真的舍不得,寻梅想的却是小姐终于不在自己又可以作威作福了,啊哈哈哈! “要是王爷问起来,你们就实话实说,没关系,反正到时候我已经出海了,他想追也追不回来,一切都等我回来之后再说。” “是,小姐万事小心啊。”踏雪泪眼婆娑的道别。 凌小贤放下车帘,马车徐行,她靠在靠垫上,唇边又泛起散漫的笑来。 到了陈氏船行,把装备搬上去,她就上了船准备出海。 没过多久,孙依柔收到大哥传来的消息:凌小贤已登船出海。孙依柔将纸条放在火盆里烧了,心情大好。终于,了却了最大的心事。现在该想想,怎么劝慰承鄴哥哥了。然后呢,就是帮小贤姐姐办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 “琉璃,去请王爷。” 琉璃奇道:“小姐,王爷不在府里。” “王爷进宫去了吗?”孙依柔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琉璃摇头,说道:“早上去过,后来又回来了一趟,吩咐奴婢这些日子好好照顾小姐,还让奴婢等您问起的时候告诉您,王爷这几日不在府里,这后院里的一切,就请小姐您好好打理,尤其是两位良媛,小姐……” 不等她说完,孙依柔就觉得脑海中轰然爆炸,眼前也发黑了,身子摇摇欲坠的倒下,琉璃扶着她,她痛苦的扯出一丝苦笑,发狠道:“凌小贤!” 凌小贤迎着海风,肆意的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躺在自己准备的躺椅上,好好享受一下吧!就当是出海旅行了。 阳光慵懒的洒在她身上,海船摇摇晃晃,自己仿佛置身摇篮中,真是说不出的惬意啊!要是这时候,能有杯果汁就好了。 天空中忽然投下一片阴影,凌小贤愣了一下,使劲眨了眨眼,忽然跳了起来,鬼一样的嚎道:“萧承鄴!萧承鄴!!萧承鄴!!!” 萧承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双手背在身后,说不出的恣意隽永。 “你怎么……你是怎么上来的?”难道他会潜水?不对啊,他的衣服明明就是干的。难道……他会铁掌水上漂?莫非他就是江湖中失踪已久的铁掌帮帮主? 萧承鄴看到她的脸色忽明忽暗,点了点她的额头,说:“别乱想了,我从一开始就在你的船上,你上船之前不会先检查一下的吗?” 凌小贤奇怪的说:“我检查了啊!这船很结实!”是的,她只是检查了船是否结实,却没检查船里有没有藏人! 唉,现在船已经驶入东海了,四面都是一望无际的海水。他既然已经在船上了,就让他呆着吧!只不过,想起昨晚为了不让他起疑心,自己还特意主动伺候他呢!真是亏得慌! “你以为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不会调查你了吗?”萧承鄴洞察她的心机,悠悠问道。 凌小贤叹口气,无奈的说:“是,你行,你厉害!” 萧承鄴坐在她的椅子上,温柔的说道:“过来。” 凌小贤看着他的大腿,犹豫着要不要坐上去,他却伸手将她带到了自己怀里,笑着问:“真的要在海上呆十天吗?” “你为什么要跟过来?”她答非所问。 他淡淡的说:“我怕海妖会抢你去做他的新娘。” 凌小贤微微一笑,看来自己不光能挣到一万两金票,还能意外获得二人世界十日海上游呢! 她本来还在担心到了晚上自己害怕怎么办,可是现在一点也不担心了,因为萧承鄴在身边,她很安心。 可是真的到了夜里,他们睡在船舱,却突然听到了汩汩的流水声,起身一看,船舱竟然进了水,水面已经迈过了床脚。 ------------ 第三十一章 海妖(三)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三十一章 海妖(三) 抱着船的桅杆,下半身都浸泡在水里的凌小贤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子回去一定把陈家老头儿给大卸八块儿像庖丁解牛一样把他给肢解了!” 萧承鄴抱在另一头,一脸黑线的说:“我们现在身处大海之,方向全无,能不能坚持到天亮都是一个问题,你却想着怎么肢解一个老头儿?” 凌小贤怨恨的说道:“那老头儿明明跟我说过,这条船虽然小,但是很结实的!他还打包票说若是这船被风浪打翻的话,他就把头拧下来给我当球儿踢!” 萧承鄴不说话了,他抬头看着星空,找到星星的排列位置,然后指了指一边,说:“我们向那边游。【n看】” “什么?你要我游泳游回去?别说辨不清方向了,就算真的知道方向,以这艘船的行进速度,想要游回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萧承鄴无奈的解释道:“你忘了我是谁吗?这东海的位置,我还能通过星宿来辨别,听我的没有错。虽然东海的小岛星罗遍布,但按照我的方向感,只要天一亮,我保证一定能靠岸。” 凌小贤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说:“好吧好吧,现在只能听你的了!”说罢,叉开腿,奋力蹬水。 两人游了大半个时辰,四周还是一边漆黑,他们的行进速度很慢,因为时不时就有海浪掀过来,将他们打回原来的地方。凌小贤明显已经觉得体力不支了,使出吃奶的劲儿抱住桅杆喘着气。秋夜的海水虽然没有冷的刺骨,但也很凉,尤其是风一吹,凌小贤打着哆嗦。 萧承鄴挪到她身边,鼓励她说:“小贤,支持住!只要天亮我们就没事了!” 凌小贤有气无力的说道:“我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不该接下这桩赌局,我不该为了逃避就想着离开王府,我不该……不该……” 萧承鄴叹道:“小贤,别说了,保存体力好吗?” “要是,要是我们遇到鲨鱼怎么办?它会吃了我的。”凌小贤的声音有些发抖,对大海的恐惧又袭来了。 萧承鄴刚想说话,又一个大浪打来,凌小贤的手没抱紧,顿时被打下了桅杆,萧承鄴大惊,腾出一只手去抓她。扯住她的衣服,他紧紧没有松手,凌小贤被海水呛得咳嗽,可还是不忘提醒他:“你,你可别放开我啊!我告诉你,你要是想趁机摆脱我,我就化作海妖,把你的东千岛全部给淹了!” 萧承鄴气急,都这个时候了还嘴硬!他一手抱住桅杆一手揪住凌小贤的衣服,十分吃力,浪头一个接一个打来,他冲凌小贤喊道:“放心,我不会放开你的,要放,也是放这块木头……”忽然一个大浪打来,他一个没支撑住,放开了桅杆…… 凌小贤气得大骂,可是还没骂出口,就感觉自己被萧承鄴抱住,凌小贤忽然一阵心酸,想着:自己最不想死的地方就是大海,没想到最后还是要死在这里,真是好不甘心啊!不过,有这家伙陪着自己一起死,也不算亏。 萧承鄴抱住凌小贤,用力向上游着,凌小贤憋住气,尽量配合他,两人到了海面上换口气,萧承鄴继续抱着她往海里钻,然后往前游。凌小贤这样折腾了几个来回,终于支撑不住了。 临死前她大发慈悲的说:“实在不行,你就放开我吧,这事本就与你无关,你赶紧……逃命去吧……”她的声音就像被划坏的老唱片,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了,脑袋也迷迷糊糊的,晕过去之前,她好像听到萧承鄴对她说:“……不会放手……”唉,这个霸道的男人啊!眼睛一翻,彻底没知觉了。 当凌小贤醒来的时候,她看到的是——金黄色的阳光,灿烂、美丽;蓝蓝的大海,平静、深邃;白色的海浪,翻滚、拍打。她坐起身子,身下是细细的沙粒,转过身子,后面是青葱山,绿荫树。还有一个,健壮的男人! 萧承鄴一边拧着自己衣服的水,一边冲她微笑:“醒了?” 错愣两三秒,确定自己还没死之后,问:“这是哪儿?” 萧承鄴笑道:“我也不知道,本来想把你带到东千岛的范围之内,不过海浪和黑夜让我偏离了航道,这个小岛是什么岛,有多大,有没有人之类的,我完全不知道。” 凌小贤拍拍屁股站起来,惬意的说:“好在,我们还活着。” 萧承鄴笑了笑,说:“把衣服脱下来。” “哦。”凌小贤丝毫没有扭捏,反正都老夫老妻了,就当是在黄金海岸玩**派对。可是她刚解开外衣,就不敢再脱了。 萧承鄴顺着她的目光回过头,愣了一下。 这个小岛上,看来有人住。 有人从树后缓缓的走了出来,是个男人,确切的说,是个美丽的男人,他正用一种优雅的,古典女子的姿态向他们走来。金黄色的阳光照射在他半裸的身上,他的小麦色肌肤反射出蜜一样的光泽。胸前的六块腹肌看上去坚硬如铁,胯间只用树皮遮住了,露出一双健美的大腿。等他走近了,才发现他的脸像刀刻一样利落,他的眼睛如宝石一样璀璨,他的鼻子似山峰一样高耸,他的牙齿同贝壳一样洁白。 凌小贤咽了咽口水,照理说,她所见美男不少,可是像这样一个健美教练一样的美男子,还是头一次见到。 萧承鄴一记眼刀射过来,她连忙擦了擦快要流到脚边的哈喇子。 健美教练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们,然后问道:“你们是谁?” 他的声音洪亮,就像波涛声一样。 凌小贤不答反问:“你又是谁?” 男人笑着回答:“我是这岛上的岛民,我叫海宝。” 凌小贤噎住,海宝?请问你和海绵宝宝是亲戚吗?看到海宝询问的目光,她笑嘻嘻的回答:“哦,我叫凌小贤,贤惠的贤,这位叫……白迟扬!”看你这样子就是白痴样,哈! 萧承鄴虎躯一震,满怀幽怨的看着凌小贤,凌小贤冲他笑笑。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三十二章 海妖(四)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三十二章 海妖(四)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海宝问。【n看】 “我们的船出了海难,我们被冲到这儿来的。”她怎么会知道萧承鄴花了多长时间,多大力气才把她带到这个岛上啊!萧承鄴听到她说的这样云淡风轻,真想委屈的蹲下在沙滩上画圈圈了。 “请问,你可以带我们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吃点热腾腾的食物吗?”凌小贤睁着大眼睛眨啊眨的问道。 海宝露出两排闪亮的牙齿说:“我们岛上别的没有,男人的衣服和食物,却是应有尽有。” 萧承鄴和凌小贤没想到,这个不知名的小岛上,竟然有一座像宫殿一样的房子,而这座宫殿里,除了一个女人之外,其余全是男人,英俊的如健美教练一样的男人。 那个女人却高高在上,坐在宫殿如皇位一样的宝座里,接受男人们的跪拜。 见到这个女人,凌小贤的眼光亮了,这就是女性的骄傲啊!如果在一定会上时代周刊的封面的! 可是萧承鄴看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却幽幽的叹了口气,凌小贤捅了捅他的胳膊小声说:“你不能因为男人被女人压就不高兴嘛!你看人家多厉害,以一抵百,女王啊!” 萧承鄴苦笑着说:“如果你知道她是谁,就不会这么说了。” 凌小贤斜睨着他:“难道她是你老情人?” 萧承鄴惊讶的说:“我以为我的老情人只有你一个。” 凌小贤得意的挑了挑眉,他们走近了才发现,这个女人并不如远处看的那样漂亮,走进了才发现她脸上的粉,能冲碗疙瘩汤了。这样一想之后,凌小贤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吃疙瘩汤了! 她到底多大年纪了,才用这么厚的粉底呢? 女王的目光一直集在萧承鄴身上,那炙热的眼神,让凌小贤真的怀疑就算她不是萧承鄴的老情人,也有可能是他老娘! “贵客来临,请先沐浴更衣,再饱餐一顿。”女王开口,立刻有人带着他们出去了。 其实这座宫殿很奇特,不像原的,倒像是伊斯兰教的那种风格,而里面的摆设也很奇特,到处都是黄金和水晶,难道这座岛上盛产金矿和水晶矿石吗?不然的话,若要从海对岸运过来,那得浪费多少人力物力啊! 沐浴的地方是一片露天温泉,硫磺的味道很重,凌小贤怀疑这里以前是火山口,否则大海里怎么会有温泉? 带他们来的两名男子恭顺的站在一旁,似乎等着伺候他们,凌小贤还穿着男装,无奈的看着萧承鄴。 “你们先回去吧,我们自己来就行了。”萧承鄴的声音威严,让人不敢拒绝。 凌小贤这才舒舒服服的脱光了衣服,泡在温泉里,惬意的闭上眼道:“真是人间仙境啊!” 萧承鄴苦笑:“你还真是一点也不担心啊。” 凌小贤睁开眼,问他:“你说那个女人是谁?” 萧承鄴正色道:“你有没有听过,在大海里,就算船只没有遇上风浪,也会被海妖所害。” 凌小贤嘴角抽搐:“你不会告诉我说,这个女人就是传说的海妖吧?” 萧承鄴点头道:“世人都以为海妖是男的,我也以为如此,可是当我见到她,当我看到她王座旁那把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的绝杀刀之后,我断定,她就是海妖,海妖就是这个女人。” 凌小贤不敢说话了,好歹她也是江湖女子,当然听说过海妖了,她也总算明白,那些奇珍异宝和黄金水晶,是从哪里得到的了。 她“腾”的一下站起身说:“走吧,我们赶紧走吧!” 萧承鄴抬着头上下打量着她的身体,最后停在某处,悠悠的说:“是不是又变大了?” 凌小贤没好气的拍了一下水花,拉着他的胳膊说:“赶紧逃命吧!回家好好让你看个够!要是被那个老巫婆困住了,不吸干你才怪啊!你没发现那些男人虽然表面上看着健壮,其实脸色很差吗?八成被她吸的快X尽人亡了啊!” 萧承鄴好笑的说:“我以为你只顾着看帅哥,没发现其的本质。” 凌小贤挠了挠头说:“其实我也没仔细看,大部分是这样,不过海宝应该是真的健壮。估计他的地位不低。哎呀,先别讨论这个了,逃命要紧。” 萧承鄴将双手枕在脑后,不紧不慢的说:“没有船,怎么走。” 凌小贤怔住了,是啊,她怎么忘了这是在岛上呢? 这时有人送衣服来,就放在外面,凌小贤只好听萧承鄴的,先泡个舒服的澡,然后填饱肚子,再从长计议。 他们洗好之后,发现送来的衣服一套是男装,一套是女装。 原来那个老巫婆已经知道凌小贤是女人了,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下好了,至少不用担心自己被那老巫婆当成男人给吸干了。 穿戴好回到大殿上,殿里的圆桌已经摆好,上面摆满了各种食物,至少有五十种以上。包括了苏菜,粤菜,川菜等到。除了食物,还有酒,十几种名酒。桑落酒,菊花酒,竹叶青,汾酒,烧刀子,二锅头,应有尽有。 凌小贤摸了摸肚子,咽了下口水。 海妖笑眯眯的看着萧承鄴,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道:“贵客请坐。”那位子正是她旁边,而凌小贤的位子却在对面。 凌小贤苦笑一下,好了,这会儿自己被当成空气了。 海妖亲自动手,用匕首撕了一块烤的金黄的羊腿肉放到萧承鄴的碗里,殷勤的说:“贵客请用。” 萧承鄴笑了笑,没有丝毫犹豫的吃了那块肉,海妖高兴的笑了起来,显得十分满意。可是她笑的时候,脸上的粉像墙上的白漆剥落一样,簌簌的往下掉,凌小贤连忙低下头假装吃东西。 这时健壮的海宝上前来给小贤斟满了一杯酒,海妖对凌小贤笑道:“这位是海宝,是这座岛上除我之外地位最高的男人,也是我最喜爱的宠物,他的身材壮硕,力大无穷,他在床上的功夫,也很高超,小姑娘若是有兴趣,不妨试一试。” 凌小贤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什么什么?她没听错吧?转头迷茫的看着海妖,又看看旁边铁青着脸的萧承鄴,她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女王还是自己慢慢享用吧!” 海妖爽朗的大笑起来,然后对萧承鄴说:“你的朋友朕有趣。” 萧承鄴笑了笑,没有说话,凌小贤赶紧继续低头猛吃,天呐!这个老巫婆太可怕了,她到底想干嘛! (P:响应热推,今晚还有一更,)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三十三章 海妖(五)加更 (女生文学 ) 吃饱喝足。凌小贤直冲萧承鄴使眼色。眼睛都快抽筋儿了萧承鄴也不理她。反而对海妖说道:“可否准备房间让我们休息一下。” 海妖高兴的说:“当然。我已经为贵客预备下房间了。这就让海宝带你们去。” 去房间的时候。凌小贤沒好气的问他:“你怎么搞的。看她对你不错的样子。你就应该趁机问她要一条船好让我们回去啊。” 萧承鄴淡淡的说道:“。” 凌小贤苦恼的说:“看那样子。八成是看上你了。估计不会这么容易的。”随后又喜滋滋的说:“沒想到你这么有女人缘。简直大小通吃啊。” 萧承鄴黑着脸道:“如果一个可以做你爷爷的人看上了你。你会觉得高兴吗。” 凌小贤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她到底有多老啊。可以做你奶奶了吗。”回过头问海宝:“你主人今年高寿。” 海宝迷茫的望着她。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从我懂事起。我就在这座岛上。主人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其他仆人也都是如此。我们从小的印象中。主人就是这样的。” 凌小贤更加吃惊了。又问:“难道你们除了她。就沒见过别的女人吗。” 海宝摇头说:“我们从未离开这座小岛。除了岛上的人。我们沒有见过别人。今日。你们是第一个闯入岛上的外人。” 凌小贤合上嘴巴。咂了咂嘴。。无奇不有啊。 他们回到房间休息。两个房间。他们只能分房睡。 凌小贤不确定。如果海妖知道他们是夫妻。会不会一个嫉妒把自己给杀了。想到这儿。她害怕的往被子里瑟缩了一下。 海宝送走他们回到海妖的身边。卑躬屈膝的匍匐在她的脚下。她轻轻的勾起他的下巴。笑着问他:“你觉得那个小姑娘美不美啊。” 海宝愣了一下沒有回答。海妖笑道:“不用害怕。女生文学你只要老实回答就好。我不会怪你的。” 海宝点了点头。海妖笑的更妩媚了。说:“那么。你今晚就去好好享用一下她。好不好啊。” 海宝诧异的看着她。却看到了她眼中不容置疑的目光。他不敢再犹豫。只好点了点头。说实话。他的内心并不反抗。因为他真的沒想到。世上还有这么美的女人。 夜幕很快就來临。凌小贤本來很累。女生文学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便披上衣服去敲萧承鄴的门。但是里面并沒有人应门。 这死家伙。去哪儿了。难道被海妖勾去了。 想想不太可能。对着一个可以当他奶奶的人。估计提不起什么性趣來的。 最大的可能就是。这货八成研究岛上的地形去了。 可是今天海宝临走的时候好心的提醒过他们:“你们千万不要在岛上乱走。。因为这座岛上看起來沒什么。可是却遍布机关。基本上每走三步就会有一个小机关。而每走七步就会有一个大机关。这些机关时常变动。只有主人知道详细的摆布。连我们都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只知道个大概。所以你们千万不要乱走。要是触动了机关。后果会非常严重的。” 凌小贤打了个寒战。以她对萧承鄴的了解。他才不会怕什么机关呢。可是万一真的触动机关……不会的不会的。。不会让他有事的。恩。 想到这儿。她还是决定先回房睡觉比较好。 可是她刚躺下沒多久。就听到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她以为是萧承鄴。正准备跳起來骂他几句。可是脚步声走进來的时候。她听出那不是萧承鄴的脚步声。立刻警觉起來。手中扣了两把飞刀。 那人走到床前。凌小贤眯着眼。只等他再动一下。她就出手了。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凌小贤觉察出他是海宝。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刚想开口。就感觉他伸出手。在自己的脸上温柔的抚摸着。 她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她喜欢美男是不错。可是这深更半夜的……一个半裸男子站在她床前。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诱惑啊。 凌小贤正在挣扎要不要接受这巨大的诱惑时。海宝却闷哼一声倒在了床边。凌小贤坐起身來。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黑夜里。他的身影显得不那么清晰。。只感觉他周身的寒气冷冽。如同一头快要发怒的狮子。 他走到床边。凌小贤问:“你杀了他。” “沒有。”声音清冷。透着丝丝寒意。 凌小贤吸了口气。叹道:“还好你來的及时。” 萧承鄴拥住她的身子。道:“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凌小贤点了点头。道:“恩。还好你來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犯错误。。”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因为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快被萧承鄴的冷气给冻住了。这家伙。你以为你自己是冰箱啊。 “这么说。我來的不是时候了。”他冷冷的问。 凌小贤连忙谄媚的笑道:“不是不是。來的正是时候。” 萧承鄴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地上的海宝。再看向凌小贤。凌小贤忙道:“别看我啊。我很无辜的。我估计他也是无辜的。肯定是那个海妖。” “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萧承鄴简短的说了一句。转身又走了。 “喂。你去哪儿啊。别乱跑。你沒听海宝说这儿到处是陷阱啊。喂喂。他醒了怎么办。” “你自己能解决。”这句话已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过來的了。 凌小贤无奈的叹口气。看着海宝说:“谁让我心肠好呢。”然后拖起他的身子把他放到床上。本來她想去萧承鄴房间睡一觉的。可是又害怕海妖也会去“偷袭”萧承鄴。只得作罢。在房间的软榻上将就了一夜。 早上醒來。看到海宝正满含愧疚的看着自己。难道他被萧承鄴打傻了吗。 “对不起。小贤姑娘。我并不是想冒犯你。可是……” 凌小贤摆摆手。说:“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你也是被人指使的。”她顿了顿。问道:“不过。你不想出海吗。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比这个小岛有趣多了。” 海宝的眼神暗了下來:“不。沒有主人的命令。我们谁也不能出去。” 凌小贤不解的问:“难道你们就甘愿被她控制。她给你们下蛊了。” “沒有。”他说。“但她是我们的主人。我们必须听命于她。” 凌小贤吐了口浊气。沒好气的问:“她还想让你侵犯我呢。你沒做。她杀了你怎么办。” 海宝的脸色变了一下。却说:“海宝甘愿受罚。” 凌小贤一愣。无奈的说:“算了算了。你就跟她说。我们已经那啥了。你就不会受罚了。” 海宝惊道:“我不可以欺骗主人的。” 凌小贤被他打败了。不耐烦的说:“那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來说就是了。” ------------ 第三十四章 海妖(六) 第三十四章 海妖(六)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海妖笑眯眯的问凌小贤:“小姑娘昨晚睡得好吗?”凌小贤立即后背起了层鸡皮疙瘩,看了一眼海宝,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好得很。”听到她这么说,海妖似乎也很高兴。可是她接下来的话,让凌小贤吓得坐立不安。 海妖指着另一个健美男子说:“这是海蛇,故名思议,他的某样东西就像蛇一样灵巧,小姑娘今晚试试吧。” 凌小贤的筷子“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那个叫海蛇的男人冲她施礼,目光微微含笑,凌小贤立马别过头,看向萧承鄴,大哥,这时候你装什么哑巴呀! 萧承鄴稳如泰山,面色丝毫不变,端起葡萄酒抿了一口。 看着他这副从容的样子,凌小贤真想把整桌菜掀翻,再把酒瓶子扣到他头上! 心里不免发虚:这老巫婆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啊?莫非……是觉得她大限将至,想把自己培养成她的接班人,来享用这岛上的所有美男? 唇边浮起微笑,对自己这个猜测很有信心。恩,一定是这样的! 既然如此,她凌小贤就却之不恭了,在这儿做女王,总比跟着萧承鄴回去当他四位妻妾中的一个好。 这一整天那个海蛇都跟着她,不时冲她笑笑,她也冲他笑笑。 萧承鄴和海妖一块儿品酒论江湖,海妖一口一个“白公子”叫着,凌小贤心里别提多得意了,然后她说:“海妖女王,你叫他白公子多见外啊,不如叫小白吧,我们这些朋友都是这么称呼他的。” “是吗?小白,果然很亲昵,那我也这样叫你了,小白。”海妖笑眯眯的说。 凌小贤心底快笑抽了,而萧承鄴已经震惊的抽都不想抽了。 吃饭,聊天,喝酒,一个上午过去了。下午总算好点,海妖大发慈悲带他们逛了一下宫殿,于是,一整天过去了。 凌小贤兴冲冲的等着夜晚的来临。 当房门被推开的时候,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口,海蛇?海蛇?虽然名字不好听,不过凌小贤想来联想丰富,明白海妖所说他的“某个部位”是哪个部位。 可是她并没有等到海蛇过来,诧异的起身看,却看到萧承鄴拖着海蛇把他放到了地上。 “你……”又坏我好事!这话没说得出口,凌小贤也怕自己会被萧承鄴一记手刀给敲晕了。 萧承鄴冷冷的说:“你别真的以为这是什么好事吧?” 凌小贤讪讪而笑,萧承鄴道:“明早起来他什么都不会记得,你只要保持今天的状态就行了。”说完,转身又走。 凌小贤敢肯定,他绝不是回自己的房间。 天亮之后,海妖果然和昨天一样问了凌小贤昨晚睡的如何,得到凌小贤肯定的回答之后,又指派了一位美男:“这位是海莲,口上功夫十分了得,有舌灿莲花的本领,小姑娘今晚好好享受。” 这样一连好几天,每天都有不同的美男不同的技巧,凌小贤心里把萧承鄴骂了一百零八匾。可恶啊可恶,那么多的好机会都被这男人破坏了,他又不能一人分饰几角,又不会舌灿莲花,呜呜。 七八天过去了,海妖终于对凌小贤说出了她真实的目的,她先是问凌小贤:“小姑娘觉得我这里的人都如何?” “都很好,都很好。”凌小贤点头如捣蒜。 海妖便笑道:“那若是我用这些男子,问小姑娘你换小白,可好啊?” “啊?”凌小贤愣住。 原来,原来如此啊!不是想传位给我啊? “小白有什么好的,除了会把人绑着SM外,没什么特别本领。原不如女王你这里的男子啊!”凌小贤连忙说道。 海妖双眼放光:“把人绑着?这我还真没试过呢!想不到小白看上去像个文弱书生,没想到这么的……这么的……”她说着,舔了舔流到嘴边的口水。 凌小贤连忙捂住嘴,天呐!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萧承鄴看了凌小贤一眼,竟对海妖说:“承蒙不弃,看得起在下,在下当然愿意侍奉女王你了。只不过也用不着交换,那些男子还是都留下来伺候你吧!” 凌小贤惊讶的望着他,他想通了?要当二十四孝孙子陪他奶奶? 海妖也十分惊喜,萧承鄴继续说道:“只不过小贤姑娘留在这里多有不便,还是请你送她离开吧。” 凌小贤使劲眨了眨眼,明白了,萧承鄴是舍己为人,真是太伟大了,凌小贤感动的差点流眼泪,心想等回到京城给他立一块碑专门悼念,不是,怀念他! 海妖只想要萧承鄴,哪里会管凌小贤,当下很爽快的说道:“岛的东边有条船,船上物资充分,小贤姑娘随便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 萧承鄴接口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就现在吧。” 海妖犹豫了一下,凌小贤立刻讪笑道:“是是是,我现在就走,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然后凑到海妖耳边说:“女王大人,您可要小心,这人很变态的,最喜欢把人绑着玩儿皮鞭滴蜡了!” 海妖的眼里放出异样的神采,凌小贤翻了个白眼,这老巫婆就是个M,要狠狠被S一下的! “海宝,你送小贤姑娘走吧!如何避开岛上的机关,我想你是知道的。”海妖对海宝说道,然后眼睛一直直勾勾的看着萧承鄴。 凌小贤瞪着海宝,哼,他还说不知道机关呢!原来是骗人的。瞥了一眼萧承鄴,他正“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海妖,不由得一阵恶寒。 海宝送凌小贤离开,远离了宫殿,往东走去,站在高处,果然能看到海边有一条船。凌小贤欢快的跑过去,却被海宝拦住。 “小心,这里有机关!” 凌小贤一把甩开他,道:“你少假惺惺的,明明知道机关,却说不知道,亏我还把你当朋友!” 海宝愣住,结结巴巴的解释说:“我,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机关……” “那老巫婆明明……”凌小贤也愣住,她看了看远处的大海和船,深深吸了口气,缓缓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她不是要你送我走,她要你杀了我,对吗?” ------------ 弟三十五章 创造奇迹的人(一)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弟三十五章 创造奇迹的人(一) 海宝看着凌小贤,无奈的点了点头,最后他垂下头,什么都没有说。【n看】 凌小贤笑了笑,问他:“那你想杀我吗?” 海宝没有犹豫的摇头,却很悲怆的说:“可是如果我不杀你,海妖就会杀了我。但我,真的……不想杀你!”他咬住牙,皱着眉头。 凌小贤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如果你听我的,说不定我们俩都不会死,你愿意听我的话吗?” 海宝诧异的望着她,看到她眼的光芒,不知为何,他一点也不怀疑的说:“我愿意听你的。” “那好,”凌小贤释然的一笑,她看着宫殿的方向,坚定的说,“现在我们只要在这儿等着就是了,我相信,萧……小白很快就会过来带我们离开这里。” “小白,小白?”海宝默念着这个名字,问她,“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凌小贤笑着眯起眼,说道:“他是个,从来不会让人失望的人,也是个会创造奇迹的人。”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自信和骄傲,那个人,和她息息相关,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都坚信那个人会完美的解决掉。 即便在来的时候,船只变成了碎片,她被冲下暗涌,却还是被他所救。所以在这座险象环生的岛上,她还是坚信他会解决一切。 人,无论如何都战胜不了大自然,在那么可怕的大海里,他都能救得了她,那么现在,他也能救她。 他们静静的坐在石头上,等了很久,大概过去了两个时辰,凌小贤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有耐心,她不发一言,继续等着。 宫殿方向忽然爆发出一声巨响,两人同时起身,看到那座宫殿上方冒起了浓浓的烟雾。 “怎么回事?”凌小贤问。 海宝摇头:“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去看看吧?” 凌小贤想了想,说:“好吧,如果是海妖赢了,你就说已经把我杀了,如果是小白赢了,你就带他来见我。” 海宝点点头,但是他并没有凌小贤那么乐观,因为他深深知道海妖的武功,他觉得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能打败她,尤其是当她拿着那把绝杀刀的时候,她简直就是一个女魔头! 除非海神震怒,否则,谁也收拾不了她。 海宝已经做出看到海妖的勇气了,可是当他靠近宫殿,就看到他的同伴们欢呼着奔跑了出来,他们一边奔跑一边呼喊:“海神显灵了!海神显灵了!海神终于把这个妖怪收服了!” 海宝身躯一震,拦下一个同伴,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个人兴奋的回答说:“那位公子,他制服了女王,我们自由了,我们自由了!”说着,他又向外面奔跑了过去。 海宝拔腿就往宫殿里跑,看到宫殿有一处塌下来了,而大殿上方破了个大窟窿,光线从上方照射下来,原来光洁锃亮的大理石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好几具尸体。 握着绝杀刀的海妖,眼睁睁的躺在地上,嘴角一抹鲜血,十分恐怖。 萧承鄴站在尸体旁边,双手背在身后,看上去依旧那样的从容,那样的云淡风轻。 他刚才到底是杀了人,还是喝了茶? 海宝怔怔的望着他,忽然跪倒下来:“海神陛下!” 萧承鄴微微一笑,若朝霞初起,明月东升,他淡淡的说:“我不是神。”他看着虔诚跪拜的海宝说:“希望你告诉我的是,她还活着。” 海宝的眼沁出泪水,点头说道:“她还活着,她在等你。” 萧承鄴点了点头,走到他身边说:“这里,交给你了。” 海宝匍匐在地,亲吻着他的靴子,这是他知道的最虔诚的礼数。他就那样匍匐着,目送着海神的离去,直到他的影子消失,他才站起身来。 凌小贤终于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她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大声冲他喊道:“我就知道你会活着来见我的!” 萧承鄴一个起落,落到她身前,笑容是那样温和,那样绚烂。 凌小贤扑在他怀里,轻轻的,满足的叹了口气,然后十分委屈的说:“我还以为你真的会要那个老巫婆不要我了呢!” 萧承鄴拥住她,抚摸着她带着海水味道的发丝说:“我的妻子应该不会这么笨吧?” 凌小贤在他怀里蹭了蹭,抬头说道:“当然不会了,哼,我早就知道你是装的!要不然,我当场就会用飞刀结束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命!” 萧承鄴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说道:“好了,咱们回去吧。” 凌小贤点头,可随机又皱起了眉头:“可是前面有机关呢!连海宝都不知道怎么破解那些机关。” 萧承鄴笑:“海宝不知道,也许我知道呢?” 凌小贤眼睛一亮,惊喜的说:“这些天你晚上出去,难道已经知道如何破解这些机关了吗?” 萧承鄴莫测高深的一笑,露出好看的牙齿:“当然。” 凌小贤温顺的跟在他后面,一一破解开那些机关,成功到达岸边,上了那条船,准备离开这座,像梦里才会出现的小岛。 最后,她却不无遗憾的说道:“可惜了那些水晶和黄金啊!我想那里肯定还有更多的金银财宝。”猛地头上糟了一记爆栗,萧承鄴无奈的望着她。 “真怀疑你出生的时候是不是掉在钱堆里的,这辈子怎么就知道金银财宝呢?” 凌小贤不屑的撇撇嘴,说:“你自小生在帝王家,当然不知道没钱的日子有多难过了!” 萧承鄴愣了一下,然后很快抱住她,下颚抵在她的头上,轻柔的说:“放心,我不会让你过没钱的日子,也不会再让你难过。” 凌小贤的心忽然暖暖的,虽然他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存在,不过,此时此刻他们彼此相依相偎,没有别人打扰,她要好好享受这真正的二人世界。 话说,在船上那什么的感觉,还真的比床上好玩多了。 身在船舱里,船身随着海浪的波动起起伏伏,凌小贤双腿勾着萧承鄴的腰,伴随着床的摇晃,她舒服的快要晕死过去。 (P:稍后还有一更,会有些晚)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三十六章 创造奇迹的人(二)加更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三十六章 创造奇迹的人(二)加更 可惜快乐的时间总是很短暂,他们一面做着爱做的事,一面回到了港口,算算时间,来回刚好十天。【n看】 凌小贤先去陈记船行指着那老头子大骂了一顿,准备拒不付账,拍拍屁股走人,陈老头子哪里肯放她走呢?拦住她要她赔钱,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之际,一张银票扔到了陈老头子面前。 萧承鄴拉起凌小贤就走,到了街上,他恨铁不成钢的说:“幸好你每天穿着男装,戴着面具,要是别人知道你是王妃,不知道会不会以为国库空虚,皇室连唯一的一个王妃都养不起了!” 凌小贤撇撇嘴,弱弱的说:“那确实是他不对嘛!吹的好听,被风浪一打船就支离破碎了。” 萧承鄴皱了皱眉头,说:“陈记的船,就算经受再大的风浪,也不会沉船,更不会支离破碎。” 凌小贤双眼放光盯着他:“你觉得有人暗做了手脚?” 萧承鄴却问:“和你打赌的到底是什么人?” 凌小贤想了想说:“是个男人,身材高高的,很粗壮,也戴着面具,所以看不到长什么样子。不过……他说他姓孙。”说着,凌小贤偷看了一下萧承鄴的表情,果然看到他面部肌肉绷紧了。她试探着问:“你说,会是孙家的人吗?” 萧承鄴笑了笑,问道:“孙家的人为何要害你呢?” 凌小贤耸耸肩,说:“谁知道呢!反正他们从来都看我不顺眼,不一直都想让我从正妃的位子上滚下去么?更何况还出了孙玉虎那件事,指不定他们怎么恨我呢!” 萧承鄴摸着她的头,宽慰道:“别胡思乱想了,你不是约了他在酒馆相见吗?你赢了他,他该付你赌金了。” 一听到有钱,凌小贤的眼睛里立刻闪现着金光,忙不迭的点头道:“是啊是啊,打赌的时候说十天后我若能活着回来,他就在小酒馆里等我,我这就去!”也不等萧承鄴跟着,直接奔向了那家隐蔽的小酒馆。 萧承鄴的脸色却陷入了凝重,看着凌小贤风一样的跑掉,他的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其实,他的怀疑和小贤一样,那个和她打赌并想至她于死地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孙家的人。 但,会是谁呢?柔柔不可能,孙家老三孙玉堂,这个人风流成性,经常眠花宿柳,应该和小贤所描述的“身材粗壮”不符合。那么,孙家老大?也不可能,孙家老大一直驻守边关,从未回过京城。至于孙将军,更不可能了,他如今还在生病,还被皇上禁足在家。 除了这些孙家直系的人,还会是谁?也许,是孙家雇佣的人吧? 但这件事是否和孙家有关,萧承鄴自己也不确定,所以他现在得赶快回王府,让小雷去调查这件事。 他绝不允许有人伤害他的妻子! 不管那个人是谁! 孙依柔这些日子仿佛活在梦里,浑浑噩噩,不知所措。 四天前,她收到消息,凌小贤所乘坐的船的遗骸,已经飘回了海边。也就是说,凌小贤很有可能已经葬身鱼腹。听到这样的消息,她本该开心才是,可,那艘船上,很有可能有她的承鄴哥哥啊! 承鄴哥哥,竟然为了那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 如果承鄴哥哥出了事,自己也不想活了! 孙依柔抱着枕头,又嘤嘤哭泣了起来,承鄴哥哥,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琉璃轻手轻脚的走进来,看到小姐又在哭,她不由得叹口气,自从王爷出去了,小姐就整天闷闷不乐的,这几天,更是没来由的掉眼泪,她这个做奴婢的不好说什么,可是看着也着实为她心疼啊! “柔妃娘娘,王爷回来了!”门外一声欢快的呼喊,将正兀自垂泪的孙依柔惊了起来。 孙依柔仿佛不敢相信似的问琉璃:“琉璃,你听到了吗?她们说什么?” 琉璃忙道:“小姐您没听错,是王爷回来了。” 孙依柔怔了怔,口念道:“回来了,回来了……承鄴哥哥回来了!他回来了!琉璃,快,快,快给我梳妆打扮。” 看到小姐振作起来,琉璃喜滋滋的扶着孙依柔来到梳妆台前,准备给她梳个最漂亮的发髻,王爷好几天没回来了,一定也很想小姐的! 萧承鄴径直回到自己的书房,小雷和小唐早就接到消息,在门外等着他。萧承鄴一坐到位子上,就将从小贤那里得来的羊皮纸交到小雷手:“查。” 小雷接过那羊皮纸,不解的问:“王爷要查何人与王妃打赌吗?” 萧承鄴冷冷说道:“表面打赌,意在害死王妃。所以,我要你们不惜一切查出这个人。” 小雷和小唐对视一样,表示理解,只要遇上王妃的事,王爷身上所有的神经都绷紧了,除非找出幕后人,否则,王爷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两人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孙依柔站在门口,正准备进来,但是看她那脸色,似乎很不好。照理说她知道王爷回来,应该很高兴才对,怎么会是这种表情呢?不过,这不是他们该管的,两人行礼过后离开,准备全力调查这张羊皮纸的内幕。 孙依柔听到了萧承鄴说的话,她又是担心,又是害怕,又是难过,那个女人的事,在他的眼里,就这么重要不成?这次凌小贤并没有死啊!为什么非得查出来呢?承鄴哥哥如果你查出来的结果是我,你真的会……想到这里,她不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身子。 萧承鄴看到了她,对她温和的笑笑,说:“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呢?” 孙依柔回过神来,冲萧承鄴一笑,柔声说道:“好几天不见王爷了,也不知王爷去了哪儿?” 萧承鄴笑道:“有些事要处理。” 孙依柔点点头,料想他也不会告诉自己,便问:“处理好了吗?” 萧承鄴道:“还有一些,由小雷他们去处理就好。” 孙依柔便不好再问,看了看里面,问:“小贤姐姐没一起回来吗?” 萧承鄴的眼神深邃幽静,淡淡说道:“她自然有她的事要做。” 孙依柔惊觉自己失言了,连忙低下头,掩饰她慌乱的神色,好在萧承鄴并未发觉,抑或是发觉了,却没有问什么。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退下去的时候,就听到凌小贤咋咋呼呼的声音:“气死老子了,竟然爽约,付不起钱就别和我打赌呀!”孙依柔一愣,也只有她敢这么口无遮拦,可是一抬头,却触到萧承鄴含笑的眸子,孙依柔的心猛的一沉。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三十七章 王爷的后院(一)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三十七章 王爷的后院(一) 凌小贤在小酒馆里等了半天不见人来,气冲冲的回去了,可是她没回听竹院,而是去了萧承鄴的书房,可是一进门就看到孙依柔也在,愣了愣,却见萧承鄴无限温情的对她说:“进来啊。【n看】” 孙依柔忙屈膝请安,凌小贤抬抬手,用眼神问萧承鄴:“她怎么在这儿?” 萧承鄴回了她一个无奈的表情,凌小贤撇了撇嘴,三人在一起十分尴尬,,凌小贤琢磨着先回去换个衣服洗个澡什么的,外面却又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王爷,康良媛和楚良媛求见。”萧全眼皮搭拉着回禀,他不是没看到里面正妃和侧妃都在,无奈还是受不住两位良媛的软磨硬泡。 萧承鄴神色收敛,凌小贤耸了耸肩,道:“那我先回去了。”孙依柔也识趣的说道:“妾身也告退了。” 和两位良媛擦肩而过的时候,凌小贤看到她们脸上疑惑的表情。 萧承鄴坐回自己的位子,看着两位良媛问:“何事?”对于这两位陌生的,凌小贤安排给他的女人,他尽量做到言简意赅,能不碰面就不碰面。 康敏和楚瑶对视一眼,上前俯首回道:“妾身入府十余日了,王爷不曾露面,妾身不敢擅自做主。” 萧承鄴微微蹙眉,语气略重:“到底何事。” 康敏深吸一口气,说道:“原本三朝回门,但因王爷不在,所以……妾身只想讨王爷一个示下妾身可否,可否……”声音里带着一种委屈。 萧承鄴怔了怔,原来是这个事情,锐利的眼神看着萧全,清冷问道:“王府是不是该换个总管了,这点事都办不好吗?就算本王不在,总管就不会安排吗?” 萧全忙不迭的请罪:“属下该死。”他真是有苦说不出啊!这两位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可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本来三朝的时候,自己已经准备了马车和礼品,可是这两位却说什么王爷不在,不敢擅自行动,还是等王爷回来得到王爷的允许了再做决定。可是这种事怎么能说出来了,这两位毕竟是王爷的女人,还是王妃给王爷安排的! 楚瑶一看王爷将过错推在总管身上,忙说道:“此事不能怪总管的,都是妾身们……” 萧承鄴摆了摆手,阻止她说下去,然后说:“罢了,明儿让萧全准备一下,你们回门吧。拖了这些日子,和两位大人说一声,是本王疏忽了。” 两人忙屈膝道:“王爷言重了,都是妾身的不是。” 萧承谋略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萧全,你去吩咐厨房准备今晚的饭菜,多做几个王妃爱吃的,今晚大家一起用餐吧。” 萧全答应了退下,康敏和楚瑶掩饰不住的高兴,她们在宫宴上见了皇上和安夏王,深深觉得安夏王比皇上还要俊美,若不能入主后宫,嫁于王爷,也是人间美事。没想到,这么快就梦想成真了。 她们接到圣旨就将安夏王府打听清楚了,除了她们两人,这里只有王妃和侧妃两人,王妃还住在别院里,只有一位侧妃主事,这对她们来说,实在是天大的好事!凭她们两人的本领,牢牢抓住王爷的心,不是难事。 可是她们一嫁过来,王爷就出门了,她们并不知道王爷去了哪里,若是知道了,不知还会不会如此自信。 凌小贤回到听竹院,和寻梅踏雪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寻梅兴奋的问她有没有什么艳遇,凌小贤没好气的说:“什么艳遇啊,差点儿把命给丢了,再说计算是有艳遇,那也是萧承鄴有。” 寻梅惊讶的问:“王爷也去了吗?怪不得这些天都没看到他呢!快说说,到底有什么事儿啊?我去拿瓜子蜜饯来,小姐你给我们好好说说。” 凌小贤见她一副听广播剧的德行,不满的说:“你家小姐我命都快没了,你还真是没心没肺!快去烧水,我要洗澡!” 踏雪立即说:“小姐,我这就去,你稍等一会儿。” 凌小贤看着寻梅叹道:“唉,还是踏雪最贴心了,寻梅啊寻梅,你也该好好向她学习了!” 寻梅望天。 洗澡的时候,又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 “小姐,刚才王府那边的人来说,让您过去和孙侧妃,康良媛,楚良媛一起用晚膳。”末了又加一句,“这是王爷吩咐的,王爷也在。” 凌小贤洗刷刷的手猛地一顿,凭着多年的江湖行走经验,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这一定是萧承鄴搞的鬼!就像上次一样,故意在自己房里过夜,这次……虽然秀恩爱有那么一点点效果,但只能对付孙依柔这种女人,那两个女人,绝不是秀秀恩爱就能打败的。 看来,她要提升一下战斗力了! 如果有可能,她当然也想一击即,不用再三番四次的对付那些女人,否则的话,就像孙依柔一样,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可是话说回来,这两个女人可是自己要回府的呀! 唉,虽然江湖行走经验丰富,可是这宫斗和宅斗的技巧,还需要提升啊! 洗完之后擦干身子,望着镜的细皮嫩肉,光洁柔腻的肌肤,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瑕疵。她叹了口气,也算自己命好,会穿到现在这样完美的躯体里。 踏雪拿了一身她惯常穿的浅碧色纱裙,凌小贤却摇了摇头,笑道:“换一件,你不是给我做了一身石榴红的宫裙吗?穿那件吧!” 踏雪惊讶的张大嘴巴,凌小贤含笑说道:“今日对付的可不止孙侧妃一位,还有在深宅大院里长大的两位庶出良媛呢!” 庶出的孩子,从小就知道如何在夹缝求生存,能在整个家族里脱颖而出,进宫赴宴,那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凌小贤换上石榴红的百褶裙,衣袖是收紧的,显得手臂纤细婉约,却将袖口开的极大,袖口有堆绣刺金牡丹花纹,踏雪的手艺堪比宫的绣房了。领口和袖口是同样的花纹,腰身也收紧了,衬得那纤腰盈盈不得一握。裙摆也很大,整个并不像这个时代的风格,却如欧美风。 虽然踏雪不明白小姐为何这样设计,但穿在小姐身上,确实有种说不出的美丽。 凌小贤让寻梅给自己梳了一个簪花高髻,髻上正只簪了一朵大红的新鲜牡丹,那牡丹刚从温室里摘下来,上面还滚动着几颗晶莹的露珠。 并没有戴金银首饰,因为这样一朵牡丹花,已经将所有的风采都展现了出来,若是再戴首饰,却有种多此一举的感觉了。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三十八章 王爷的后院(二)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三十八章 王爷的后院(二) 收拾停当,又看着镜的自己,凌小贤满意的微微一笑,今日她略施粉黛,肌肤如雪,睫若蝶翅,水眸香腮,这样的容颜,简直就是上天呕心沥血才缔造的出来。【n看】 “很美,”镜忽然出现了他的身影,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声音也十分柔和温软。 凌小贤回头冲他笑笑,得意的说:“我自己设计的,当然,也有别人的元素。”她大言不惭。 萧承鄴过去搂住她的腰,在看到她这身衣服的时候,他的目光就被她的腰所吸引,很想上去捏一下,这样搂住,果然不堪一握。 “做好战斗的准备了吗?”他问,语气里带着揶揄。 “首先,不能在气势上输给敌人。”凌小贤扬了扬下巴,自信满满的说,“当然,还需要你配合,待会儿你可千万别和我太亲密,不然的话指不定她们三个联合起来对付我呢!” 萧承鄴哂笑:“原来你也会怕?当年只身闯龙虎堂的劲头儿哪去了?” 凌小贤正色说道:“江湖再危险,那也是刀光剑影的危险,可是你的后院儿呢?那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暗箭可比明枪可怕多了!我不怕江湖,但我真的怕女人之间看不见的黑手。” 萧承鄴叹息了一下,不再说话,等她准备好,和她一起去了餐厅。 孙依柔已经带着康敏和楚瑶在等着了,凌小贤特意没戴面具,康敏和楚瑶第一次看到凌小贤的真面目,不由得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烛光摇曳下,四位美人各具特色,凌小贤妖艳,孙依柔柔媚,康敏娇俏,楚瑶甜美。萧承鄴坐在主位上,眼光扫过四人,唇边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凌小贤落座后,几人才先后坐下。 萧承鄴拿起筷子,几人才纷纷拿起筷子,她们的规矩都学得很好,凌小贤也不敢掉以轻心,以前随便惯了,要是在她们面前大大咧咧的,倒要让她们几个嘲笑了。 “本王妃难得来王府这里,更难得有机会和王爷,和几位妹妹一起用膳,大家都别客气,来,柔妹妹,这是你爱吃的菜,别客气呀。”凌小贤笑眯眯的夹了一筷菜过去。 孙依柔诚惶诚恐的起身接住,又道了谢,这才敢坐下。 萧承鄴的嘴边一直浮现着那丝笑容,凌小贤看了很有种想揍他的感觉!笑什么笑,还不是笑自己自作自受嘛! 桌上有五个人吃饭,但鸦雀无声,凌小贤真的很不习惯,但也只能忍着! 可是,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小腿上有个温热的东西在磨蹭着,她的脸色变了一变,轻瞥萧承鄴,却见他依旧那副欠揍的表情,微笑着看了自己一眼。 脚下的动作并没有停下,萧承鄴一面吃的优雅无边,一面在桌子底下蹭着凌小贤的小腿。 凌小贤觉得自己后背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疙瘩,小腿往后缩,后面是椅子,她没处可缩了,只得任由他为所欲为。 飞快的瞪他一眼,再看向坐在两边的女人,她们低着头吃饭,根本不知道王爷和王妃在做什么。只是楚瑶不时悄悄抬头看一眼王爷,触到他那抹魅惑人间的笑,顿时面色一红,又低下头去,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那样的笑容,真的仿佛蛊惑了自己的心,让自己的心忍不住加快跳动,想看,却又不敢看。 康敏也注意到了楚瑶的动作,也瞥了一眼王爷,随即也倒吸一口气,近处看王爷,真的比那日宫宴上还要英俊! 不知今晚王爷会歇在何处。 那日进府,王爷没在自己处,自己还老大不高兴,以为王爷去了楚瑶那里,可是第二天看到楚瑶也是闷闷不乐的样子,这才知道王爷根本没在王府,而是去了王妃的别院。 凌氏是正妃,王爷在她那里,确实无可厚非。 她们刚刚进府,自然不会和王妃吃醋,今日看到王妃的容貌,和坊间的传言并不一样,可见传言王妃不受王爷的宠爱并不可信。 而孙侧妃爱慕王爷,痴心等嫁,也是众所周知的。 这位才是她们最大的阻碍,何况现在王府诸事都掌握在这位侧妃手,她们应该更加提防才是。 王爷不在的这些日子,她们不必去听竹院请安,却要向孙侧妃请安。她也是侧室,虽然比良媛这个身份高一品,但毕竟不是正统啊! 一顿饭吃完,几个人的心早已打了好些心思,萧承鄴一放下筷子,众人也都放下,凌小贤巴不得赶紧结束。 末了,凌小贤轻咳一声,笑问萧承鄴:“不知王爷今夜谢在何处?” 萧承鄴眸精光一闪,反问:“王妃可为本王安排了去处呢?” 凌小贤眯起眼笑道:“两位妹妹进府也有些日子了,王爷事忙,总不及眷顾,不如今晚就请王爷去两位妹妹房吧?至于是哪位妹妹……”她目光看向康敏楚瑶两人,两人都低下头,露出羞怯的神色,可是手绞着的帕子,都快被绞断了。凌小贤微微一笑,道:“就请王爷去楚妹妹房里吧。” 萧承鄴并不反对,而是淡淡说道:“既然王妃由此安排,本王今夜就去楚良媛处。” 楚瑶立时跪下谢过,孙依柔的脸色惨白,康敏虽然面上笑着,眼已流露出愤怒的光芒。 凌小贤见目的已经达到了,赶紧见好就收,撤回听竹院。 回去之后赶紧拍胸脯:“好可怕好可怕,比龙虎堂的龙潭虎穴还可怕啊还可怕!”其实她不知道,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夜已深了,凌小贤还没睡着,虽然她让萧承鄴去别的女人房里,可那不是她的本意啊!如果萧承鄴真的和那个楚瑶什么什么了,她真不知道该后悔还是该恨自己犯贱! 她坐在床上,抱着腿,下巴搁在膝盖上, 一件事做完之后,却又开始后悔。 “这脑袋在破案解剖的时候那么灵光,怎么在后院里就这么傻呢!”凌小贤郁闷的自问,“还好穿成了王妃,还遇到萧承鄴这么个死心眼儿,这要是穿到了后宫,面对那么多的三宫六院,还不得气死啊!” 她一面嘀咕,一面却听到了低低的笑声,惊喜的抬起头,果然看到他斜倚在门口,那个惬意的样子,那个坏坏的笑容,带了一点痞样。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能让女子欢喜到尖叫的样子。 她现在一点也不想揍他,而是欢快的扑到了他怀里。 后院的事,以后再慢慢解决吧!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三十九章 嫌隙(一) 第三十九章 嫌隙(一) 云雨过后,小贤慵懒疲惫的靠在萧承鄴身上睡着,萧承鄴的手自上而下温柔的抚摸着她赤/裸的身体,小贤喜欢他事后还能如此爱抚自己,头在他怀里蹭了蹭,舒心惬意的笑了笑。萧承鄴的手停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摩挲了几下。 萧承鄴低哑着嗓音叹道:“要说我们在一起日子也不浅了,怎么还没动静呢?” 凌小贤心虚的背过身子,嘟囔道:“这又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萧承鄴贴着她的背,揽住她的腰笑道:“明儿让太医院的张太医过来瞧瞧,他是有名的妇科圣手,看要不要开个滋补的方子。” 凌小贤心中一惊,却笑道:“好好的看什么大夫,再说了,我最怕吃药,就算开了方子我也不吃。” 萧承鄴轻绕着她的发丝在鼻尖嗅着,丝毫未觉出她的异样,说道:“看看也无妨,若不用吃药最好,若要,你将就些。难道你不想早些有个孩子吗?” 凌小贤哼道:“你不怕我生下来的孩子,不是你的吗?” 萧承鄴莞尔,点着她的后背笑道:“怎么还记着呢?就没见你这么大气性的。” 凌小贤转过来面对着他,道:“我气性大,你别理我呀!反正现在除了你的柔柔,还有那什么敏敏,什么瑶瑶呢!” 萧承鄴一愣,继而大笑起来,凌小贤被他笑得更加气恼,对着他就是拳打脚踢的,被他缚住手脚,压在身下,又强行折腾了一次。 凌小贤被他弄得浑身酸痛手脚乏力,很快就昏昏入睡,到第二日起身,萧承鄴早已不知去向,她便在床上又窝了些时候,到中午方才起身。让寻梅去王府院子里看看,昨夜说了让萧承鄴去楚瑶房中,可是萧承鄴却宿在自己屋里,若让别人知道,岂不是要说自己无量容人么! 寻梅去了一趟回来,幸灾乐祸的说:“那个楚良媛,眼圈儿红红的,怕是哭了一夜呢!那个康良媛看着面上同情,可是背地里嘲笑楚良媛呢!孙侧妃倒是淡淡的。小姐怎么不高兴?王爷的心在您这儿,凭他后院多少女子,也夺不走王爷对小姐你的情谊啊!” 凌小贤看她一眼,叹了几声,发了一会儿呆,随即却释然道:“算了,左右不过是两个女人,她们要是安生,这王府就养着她们,若是兴风作浪,也别怪我用非常手段。” 寻梅兴奋的问:“小姐准备出手了?常听人说大宅院里的女人们整天勾心斗角,斗得天翻地覆。小姐,你也发发威,肯定很精彩的!” 凌小贤噎住,看来那些后院及后宫争宠,果真是吃饱了撑的啊!再加上寻梅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不鸡飞狗跳才怪呢! 吃了午饭正无聊,外间传道宫里的张太医来了,凌小贤一愣,想起昨夜萧承鄴的话,不由得脸上发烧,心里也极其别扭。但也只好隐在帘后,让太医进来,自己伸出一只手,让他诊脉。 太医隔着帘子,将一块帕子搭在凌小贤皓腕上,这才伸出两指。踏雪在一旁担心的问:“我们小……王妃有何不妥吗?” 张太医赔笑道:“这位姑娘放心,不过是王爷让微臣来请平安脉,容微臣看了才能知道。” 诊脉结束,凌小贤和踏雪都很紧张,一个是紧张心思被人发现,一个是紧张真的有什么问题。好在张太医说道:“王妃身子康健,没什么大不了,请王妃恕罪,容微臣斗胆问一句,娘娘的经期可准时?” 凌小贤答道:“一月一次,每次四五日,都是极准的。” 张太医抚须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微臣给娘娘开个温润滋补的方子,娘娘尽管吃着调理调理,必定能早日梦熊有兆。” 踏雪一听,才明白是什么事,红着脸低下头,寻梅则是憋着笑,帘子里面的凌小贤松了口气,好在这太医没看出来自己使了手段。 踏雪随张太医开方子去了,寻梅笑嘻嘻的问凌小贤:“小姐想要孩子了吗?” 凌小贤从帘子后出来,不冷不热的说:“别人不知,你还不知道么?只不过不知怎么,萧承鄴却是想了,昨日还问我,怎么还没消息。真是的,这是我能决定的吗?” 寻梅眨了眨眼,道:“小姐不能决定有孩子,却能决定没孩子啊!小姐,那太医没看出来呢!” 凌小贤蹙眉,静默了一会儿,才道:“这事儿也只有你和风月知道,记得保密,千万别让萧承鄴知道了,不然,不定发什么疯呢!” 寻梅点点头,又问:“小姐为何不想要孩子呢?” 凌小贤看了一眼王府后院,道:“以前想着,解决了孙依柔,我再要孩子,现在,恐怕……”她垂了眼睑,没再说下去。 下午无聊,便去了苏家大宅找涟漪,她如今还未搬出去,只因她现在身怀有孕,苏家老太爷不放心,怕他们搬出去无人照料,说是等孩子平安生下来,再商量搬家的事。 凌小贤没有以王妃的身份去,省的他们还得出来接驾,径直去了涟漪的院落,看到涟漪,发现她似乎胖了一些,顿时笑道:“看来你的日子过得还不错,红光满面的。” 涟漪将她迎进去,笑道:“我这也是沾了姐姐的光,自从进了府,他们果真不拿我当外人,事事都是极用心妥帖的。” 凌小贤笑说:“怎么说是我的光呢?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呢!剑仙呢?他对你可好。” 涟漪羞涩的点点头,叹道:“他对我很好,现在天天陪着我,晚上还和孩子说话呢!呵呵,他也真是,孩子这才几个月,哪里就能听到他说话呢?” 凌小贤瞧着她含羞带怯的模样,双手抚着小腹,脸上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母性光彩。凌小贤不由得看愣了,如果,自己也有了孩子,会不会也像涟漪一样?如此温柔,如此母性。 涟漪见她发愣,便问:“姐姐和王爷成亲也有三年了,怎么到现在也没有……其实,姐姐,做女人的,无非是想嫁个好男人,再生个孩子,就知足了。” 凌小贤笑了笑,却没说话,这里的女人大多都是这样的想法,丈夫,孩子,然后才是自己。于是这一辈子,都在这些家长里短中消磨了光阴,逝去了韶华。 ------------ 第四十章 嫌隙(二) 第四十章 嫌隙(二) 涟漪也觉得失言,便转移了话题说:“你可要见见七弟?只是他如今已不大在府里住了,只隔几天才回来向老太爷请安。姐姐若是想见他,可去他的别院里。” “我知道,一有空,我也去他那里坐坐,倒是好风景,极是雅致。” 两人便转移了话题,聊了一会儿,苏荏苒回来了,凌小贤老大不自在,便起身回去。 “她来做什么?”苏荏苒蹙眉问。 “来看看我,怎么?你如今还对小贤姐姐这样呢!若不是她,哪有我们今日。”涟漪不悦的说道。 苏荏苒扶着爱妻道:“一事归一事,你并不是不知道七弟对她的心意,可她的身份,毕竟是安夏王的王妃。” 涟漪怔了怔,低下头叹道:“七弟那样的人品,确实不是什么人都能配得上的。姐姐她秀外慧中,又是个奇女子,我要是个男子,想必也会对她倾心,何况七弟那样超尘脱俗的男子?” 苏荏苒哂笑:“幸而你不是男子,否则,我就要一辈子孤老了。” 涟漪脸红:“又说胡话,快跟我去见老爷请安吧!” 凌小贤别了涟漪,回到听竹院中,见踏雪正在熬药,顿时蹙起了眉,说道:“别废那功夫了,熬了我也不吃!” “为何不吃?”问的却不是踏雪,而是萧承鄴,他不知何时来了听竹院,正站在葡萄架下悠悠望着她。萧承鄴今日穿了一身白衣,站在金黄的葡萄叶下,黄昏散漫的夕阳顺着树叶熙熙攘攘的射下来,照耀在他身上,仿佛披了一层金甲。衬出那俊美无双的容貌,更是超凡脱俗,清雅不可方物。 凌小贤深吸一口气,心中遥想着若是他们的孩子,集两人所长,想必更是个举世无双的孩子吧?可惜呀,可惜! 她垂了目,不再看他,转身进屋去了。 萧承鄴跟着她进去,扶着她的肩问:“怎么了?听说你去见了涟漪,她不好吗?” “她很好,剑仙对她也好,孩子也很好。” 萧承鄴笑道:“自从荏苒知道自己要当父亲,确实放弃了很多。” 凌小贤扯了扯嘴角,不无感慨的说:“他那样的人,都能为妻子儿女放下对剑的痴念,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萧承鄴一怔,正要说什么,却听外面秉道:“王爷,小雷和小唐回来了,说有事要见您。” 凌小贤推他一把,道:“快去吧,定是有什么急事,不然不会求到我这儿来的。” 萧承鄴想了想,大约是那张羊皮纸的幕后之人有了眉目,便在小贤发间落下轻轻一吻,去了书房。 小雷和小唐果然已经带了消息回来,萧承鄴开门见山的问:“军中的人可有线报?” 小雷道:“不出王爷所料,孙玉龙果然私自离营,回京呆了几天。但此事知者甚少,他离开军营,让他手下的副将帮着隐瞒了,这事若让人知道,那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只是他回京是为了奔丧,孙府里的人却也不知,他回京时并未住在孙府里,只不过……” “说!”萧承鄴脸上已有了森冷寒意。 小唐接着说道:“孙玉龙未和孙将军府内等人见面,却曾和柔妃娘娘在‘春晖楼’见过。”说着,他便住口了。只因他知道,这话一说出来,便能断定想要害死王妃的人,不止孙玉龙一个,还有孙侧妃了。 小雷和小唐都不再开口,静静等着萧承鄴吩咐,只是萧承鄴却薄唇紧抿,看样子,果然是怒气尤甚。 只是,他对孙依柔再恨,却也不会真的下手除去她。 “你们下去吧,此事不可对第四人言。”萧承鄴吩咐道。 “是。”两人暗中对视一样,已经没他们俩的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萧承鄴阖目,靠在椅子背上,右手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沉闷响声,他的思绪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被敲门声打断。 “王爷,柔妃娘娘求见。” 稍微沉吟片刻,萧承鄴道:“进来。” 孙依柔款款走进来,施礼过后问道:“妾身前来,是想问王爷,今晚晚膳做如何准备?” 萧承鄴盯着孙依柔,久久不语。孙依柔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却不敢抬头,自从凌小贤得以平安归来,她的心就总是很不踏实。好在大哥已经返回军营,也没人知道他回过京城,否则的话,只怕他们孙家上下都难逃一劫。 许久,才听到萧承鄴淡淡的声音:“今晚不必多做准备,本王去听竹院陪王妃一起用膳,你们自行安排吧。” 孙依柔捏着帕子的手抖了抖,王爷的语气依旧是那样的平淡,说亲近没有,说冷漠也没有,就是这种淡然的,仿佛是和普通人说话一样的语气。 从始至终,他对自己都是这样的平淡。 从没有过分热情,也没有太过冷漠。 可是这样的平淡,却让人最是难堪。 她苦笑一下,福了福身子退下。 萧承鄴自然去了听竹院,凌小贤正捧着碗,看到他来了,问:“吃饭了吗?”看他摇头,便指了指旁边的位子说:“坐啊,别客气。” 萧承鄴一笑,不客气的坐到她旁边,也拿起碗筷吃起来。 不过是家常的饭菜,两人默不作声的吃着,却都吃的津津有味。 吃饱喝足,凌小贤满意的摸了摸肚皮,萧承鄴便看着她的肚皮,那眼神含义是:“这肚子怎么吃也吃不出动静来,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凌小贤回他一个白眼,那意思是:“拜托,生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指不定是你的原因呢?” 萧承鄴蹙眉:“怎么会是我的原因呢?我是习武之人,况且一向身体康健,绝对不会有什么毛病的。” “你觉得没有就没有吗?又没做前列腺检查。” “什么是前列腺?” “就是……” 两人一面做着眼神厮杀,一面腹诽,竟能完全心意相通,旁人看着两人面色阴晴不定,都精神紧张起来,生怕他们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踏雪,你今日给王妃熬的药呢?”萧承鄴率先开口问道。 踏雪怔了怔,忙道:“还在炉子上热着呢。” “端来给王妃喝下去吧。” 踏雪看了看萧承鄴,又看了看凌小贤,只好说道:“是。” 浓郁的药汁散发出苦涩的味道,踏雪把药碗端进来,放在凌小贤面前,凌小贤哀愁的问:“我能不能不喝啊?” 萧承鄴摇头:“不能。” 凌小贤愁眉苦脸,说实话,她真的很怕吃药啊! “乖乖喝了吧,这是补药,凉了就不好喝了。”萧承鄴柔声说道。 哼,就算热着也不会好喝到哪儿去! ------------ 第四十一章 不会再逼你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四十一章 不会再逼你 凌小贤盯着那碗药,真想把它给盯得融化了才好!可是自己眼睛都酸了,那碗药还是动也不动的杵在那里。【n看】 萧承鄴看她如此犯难的模样,不仅微微一笑,站起身,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大口,凌小贤怔楞,却冷不防被他拦住肩膀,他的唇触到自己的唇上,那药汁就顺着两人的舌缓缓从他的口流入自己的口。 凌小贤云里雾里,任由他摆布,等到一碗药全部都喝完了,她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药苦吗?”萧承鄴含笑问道。 凌小贤擦了擦嘴角,反问:“你不知道吗?” 萧承鄴却笑而不答,凌小贤气呼呼的,一看两边伺候的人,早就没影儿了,再瞪着萧承鄴,这家伙着实可恶!竟然当着别人的面给自己哺药,真是,真是……以后自己还怎么在下人面前立威啊! 萧承鄴看她面色不虞,便笑道:“你这阵子好好调养,记住了,一定要按时吃药,若是不听话,我便再这样教你喝下去。” 凌小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走之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对着马桶把药都吐了出来。吐完之后擦擦嘴,皱皱眉,这滋味可真不好受。 接下来几天,凌小贤都异常听话,整天乖乖的窝在房里,每日踏雪熬好了药端到她房,她都“乖乖”的喝了。 萧承鄴来问时,显然不太相信,查探了几次过后,发现凌小贤真的很听话,这才放心,也许,她也想早点有个孩子吧。这样想着,萧承鄴不禁露出了微笑。 可是,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也许萧承鄴会被凌小贤一直蒙在鼓里。 那日他踏进听竹院的时候,听到两个小丫头在议论着什么,原本他对这些并不会太在意,只是她们谈论的话题未免有些蹊跷。 “奇怪,照理说,这天越来越冷,院子里不该有这些东西才对。不是说,蛇到了冬天就要冬眠的吗?怎么如今天气愈发冷了,反而活动的越猖獗了呢?我就说前些日子还能见的老鼠虫子,这会儿怎么全没了呢,我想,必定都是被蛇吃了吧?” 另一个小丫头说道:“你说的确是件奇怪的事儿,不过我发现了更奇怪的事呢!那天我经过大院子,就听见寻梅姐嚷嚷着说什么有蛇,她吓得脸都白了,王妃刚好也在,说也怪了,那蛇看到人应该害怕才对,可是偏偏往王妃身边游过去,还充王妃吐信子呢!看着可慎人了!” 先前那小丫头立刻缩起了脖子,害怕的说:“不会吧?这么邪门儿?你说王妃会不会是蛇精啊?” “别,别胡说!”她虽然这样说,可是声音里明显带着一丝颤抖,她想了想,忽然又道,“王妃这几日都在屋里不出来,想必,就是躲这些东西的吧?” “我看不是!告诉你吧,前儿我给王妃倒马桶,发现马桶里是……全是药!”小丫头尽量压低了嗓门,可是哪里能逃得过萧承鄴的耳朵,萧承鄴听到这里,身子一怔,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那小丫头立即惊呼:“不会吧!那可是王爷让王妃调理身子,帮助有孕的药啊!难道……王妃根本不想给王爷生孩子吗?” “所以我才说,王妃是蛇精啊,不然的话……不然的话,她肯定是害怕,害怕生下来一条小蛇,所以……” “别说了!好……好可怕!” 两个小丫头不再谈论下去,再谈论下去只觉得阴风阵阵,看了看两边,发现无人,赶紧走了。 萧承鄴从隐秘的竹林走出来,面色阴沉,皱着眉,眼眸里似乎带着一股杀气,任何人靠近都要小心被杀伤。 他没有去见凌小贤,而是回了书房,叫来小唐。 小唐是唐门人,也算是唐门的旁系子弟,对毒药也颇有研究。 “小唐,你可知有一种药,用了之后,会吸引蛇之类的东西?”萧承鄴沉声问道。 小唐见王爷神色内敛,却似乎压抑着怒气,不敢怠慢,仔细想了想说:“我知道有一种药物,提炼自蛇的胆汁,人用了可以清肝明目。但若是银环蛇的蛇毒,而且是雌蛇,就会吸引雄蛇靠近,但其他虫类惧怕这种毒气,是不敢靠近的。” 萧承鄴双手紧握成拳,淡淡问道:“那,如果是女子用了这种毒药呢?” 小唐一愣,诧异的说:“女子怎么能用这种毒药呢?毒药就是毒药,至阴至毒,用了就不会怀孕生子的!要是直接服食,时间久了,就会造成永久不孕。哪个女子会做这样的事?即便是青楼里不能有子的女人,也避免用这种方法,因为一旦药效控制的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砰”的一声,萧承鄴的手掌拍在酸枝木的书案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书案间竟裂了一道缝隙。小唐大惊,不敢再开口,抬头偷偷观察王爷的脸色,竟发现是史无前例的青黑,心更是疑惑,自己跟了王爷这么些年,从未见王爷如此生气的模样。即便是再不顺心的事,他都不会表现在脸上,除非……是王妃的事。可是王妃……小唐眼皮一跳,难道,那个不想生孩子的女人,就是王妃吗? 小唐低下头,这才发觉了事态严重,王爷的底线就是王妃了,可是若王妃自己触动了那根底线,王爷到底会怎样呢? 萧承鄴缓缓走出书房,外面的阳光正好,九月的天气凉爽,碧空如洗,没有一丝云彩。 这样好的天气,这样美的阳光,萧承鄴却感觉的整个天空都是阴霾,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怒气,让人浑身发冷的怒气。 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和自己生孩子?为什么?小贤,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的双拳握紧,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如此反复好几次,他才平复下来。 然后,他又缓缓的步入书房,开始处理日常事务,那样子,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只是小唐还是注意到了,他掩藏在表面的深深落寞。 晚上晚膳过后,萧承鄴去了听竹院,凌小贤刚好也吃过晚饭,看到他来,没事人一样的冲他笑笑。 踏雪刚好端了药碗来,凌小贤连忙接过去,捏着鼻子正准备喝下去,却被萧承鄴拿了过去。 “你干嘛?”凌小贤紧张的问,她怕他又像上次一样哺药。 可是萧承鄴却笑了笑,端着药碗走到盆栽前,将药碗里的药都倒了进去,一边倒一边说:“以后,我不会再逼你吃这种药了,我也不会,逼你要孩子。再也不会,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凌小贤愣愣的看着他,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问:“怎么了?发烧了吗?说话糊里糊涂的。” 萧承鄴淡淡拿开她的手,别过头,移开视线,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想通了一些事,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我已经明白了。” 凌小贤点点头:“恩,明白了就好。” 萧承鄴望着她,深深的望着,那眼里深邃的什么也看不到,摸不着,猜不透,凌小贤正纳闷着,他却说道:“好了,你今晚好好休息,放心,我说到做到,不会再逼你,所以……所以你也,不必再伤害自己。” 凌小贤一怔,伤害自己?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吗? 萧承鄴没再说什么,大步走出了听竹院,凌小贤瞧着他的背影,问寻梅和踏雪:“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王爷怪怪的?” 两人同时点头,寻梅又加了一句:“可是小姐,相比王爷,你这些天才怪怪的呢!以前你是没有笼头的马,哪里关得住你?可是这些天,你却一直都在屋里没出门,练剑也没出去,是个人都看出你不正常了。我看,王爷八成是被你传染的!” 寻梅的话里有话,让凌小贤的身子不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萧承鄴今天的表现,真的很反常!莫非,他真的发现什么了吗? 如果他知道自己故意避孕,应该……不会这么平静吧?他应该大发雷霆才是。 可是,凌小贤并不知道,这种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暴风雨,发作的时候才更离开! 这在第二天就有了体现。 第二天,凌小贤还在睡梦里,就被寻梅掀开了被子。她刚想发飙,就看到寻梅双手叉腰做泼妇状,骂道:“你男人都跑到别的女人被窝里去了,你还好意思在这儿呼呼大睡!” 凌小贤揉了揉偶眼睛,不明所以的问:“什么啊?”她以为自己还在梦乡里。 寻梅凑近她的耳朵吼道:“据可靠消息,王爷昨晚是睡在孙依柔房里的,他今天早上才从孙依柔房里出来,你说什么啊!还有可靠消息称,孙依柔今天早上亲自送王爷去早朝,那笑容,跟朵月季花儿似的,脸上的粉刺儿都快乐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八辈子没见过男人呢!” 凌小贤彻底清醒了,盯着寻梅缓缓说道:“你再说一遍。” 寻梅这下却不说了,哼了一声,指着窗外道:“你自己去看吧!” 凌小贤三步并两步穿衣洗漱,然后用轻功飞到王府“依兰院”的顶上,果然看到孙依柔一脸柔情蜜意笑容可掬的在对镜梳妆。她的丫头琉璃在一旁凑聚:“小姐,昨夜王爷对小姐好吗?” 孙依柔的脸上快滴出蜜来了,低下头羞涩的说道:“王爷他真的很温柔……” 琉璃在一旁吃吃的笑,凌小贤却觉得眼珠子都快撑破眼眶了,她手上扣了两把飞刀,恨不得现在就扔下去飞死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可是她现在最想飞死的是萧承鄴那混蛋王八蛋!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滴四十二章 我想要个孩子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滴四十二章 我想要个孩子 凌小贤愤懑的回到听竹院,除了生气之外,她还觉得心里堵得慌,就像堵了块儿铅似的!那个混蛋,他不是答应过自己的吗?这辈子不会有别的女人的,虽然那两个女人是自己弄回来的,可没让他真的去睡啊!可恶!竟然这么快就反悔了!到底是什么让他忽然之间改变了呢?凌小贤开始回忆这几天发生的事,总不可能,他这么快就知道自己避孕的事了吧? 除了这件事,萧承鄴不会对自己前后反差那么大的,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凌小贤看向寻梅,幽幽问道:“我用蛇毒避孕的事,你告诉别人了?” 寻梅赶紧辩解,恨不得赌咒发誓,凌小贤也知道寻梅的性子,虽然平时口没遮拦,但关键时刻她是不会胡说的。【n看】 不是自己院里的人泄露的,那就是他自己查到的咯? 凌小贤苦笑了一下,他那个人,那样的本事,如果想知道一件事,就一定会知道的。 这一整天,凌小贤都在郁闷度过,晚上寻梅告诉她王爷回来了,她起身,想去问,却呆呆站了一会热,终究没有去。 不多时便传来萧承鄴去了康敏房的消息,凌小贤怔楞了片刻,疲惫的挥挥手说:“知道了。”便躺下睡觉,可是她的双眼分明是睁着的,她怎么可能睡的着呢! 接下来的几天,萧承鄴没有踏入听竹院一步,而是今天去孙依柔那里,明天就去康敏那里,后天去楚瑶那里,每天轮着去每个女人房里过夜,就好像雨露均沾,更像在对凌小贤示威一样。 凌小贤终于忍不住了,一天早上萧承鄴准备去上朝的时候,她拦在萧承鄴的轿子前,冷冷的问:“这些天,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呢?” 萧承鄴静静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样淡然从容,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轻轻说道:“本王以为,应该王妃给本王一个解释才对。” 凌小贤一愣,故作不解的看着他说:“我可没有跟别的男人上床!” 萧承鄴笑了笑,低下头用洁白是丝绢擦了擦自己的掌心,悠悠说道:“因为你不想要孩子,而我,我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凌小贤的心猛地被撞击了一下,她倔强的看着他,牙齿死命咬住嘴唇,他知道了,他果然知道了!所以才恨我了,所以,他要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了吗? 她深吸一口气,她绝不要自己在他面前认输,故作轻松的说:“好啊,既然你知道我不想给你生孩子,而你却很想要一个孩子,不如我们好聚好散,和离怎么样?” 萧承鄴不怒反笑,淡淡说道:“除了用和离来威胁本王,你还会做什么呢?”不再理会这个女人,他坐进轿子里,让轿夫起轿。 华丽的安夏王专属用轿缓缓走过凌小贤的身边,凌小贤木木的呆立在原地,呼吸颤抖,双拳紧握,等到轿子一过去,她便觉得浑身似乎压了千金重担,压得她不得不低头,不得不缓缓屈下身子,单膝跪地。一手捂住胸口,那里像被钝器在砸着一样,好痛好痛。 这个男人已经看透她了,她在他面前已经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了,他甚至猜到她会用和离来威胁他,可是他,不急,不怒,不气,不恼,就这样淡淡的,平静的望着她,就好像在看一个在地上打滚的孩子,等她闹完了,自然会起来,该做什么,还是会继续做什么的。 凌小贤咧咧嘴,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这么看来的话,他们就算是夫妻关系,可是他们的心已经离的很远了吗?间隔着的,是汪洋大海,还是千沟万壑呢? 她抬头起身,看到一个女人的脚,是孙依柔。 “姐姐这是怎么了?为何要跪在这儿呢?”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细腻温柔,好像她真的很关心凌小贤一样。 凌小贤看着她无辜的脸,却深藏了仇恨的眼眸,忽然就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孙依柔疑惑的望着她,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你怕我吗?”凌小贤问,“怕我杀了你吗?像对待你二哥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你么!” 孙依柔脸色大变,那深藏的仇恨终于流露了出来,皱着眉狠狠瞪着凌小贤,可是即便她这个样子,还是显得很柔弱。 凌小贤却笑道:“别那么看着我,你能把我怎么样?萧承鄴就算再疼你,就算让你给他生孩子,他也不会休了我,更不会同我和离,我永远都是这王府的女主人,永远都是安夏王的正妃!你的孩子生出来,也是个庶出!不能继承爵位的,你,还盼什么呢?” 孙依柔的脸色变了又变,可就是无话可说,也许她肚子里千言万语恨不得把凌小贤千刀万剐了,可是她总是这样柔柔弱弱的样子。凌小贤不想看她演戏,更不想看她一脸愤懑好像自己强/奸了她似的! 凌小贤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说,这女人和自己没仇,可就是看她不顺眼,就是不想看她装的样子,更不想看她小人得志! 我心里不痛快,我也不会让你痛快! 凌小贤觉得现在痛快了些,昂头挺胸的走了,她能感受到身后孙依柔看着她的背影时两只眼睛里在射刀子。 “凌小贤!我……我绝不会放过你!”孙依柔咬碎了银牙,憋出这么一句来。 有一种人,不爱说话,没有邻牙利齿,却满肚子阴毒的坏水儿。 凌小贤决定和萧承鄴划清界限,所以她回到听竹院继续过自己的日子了,没有萧承鄴来烦她,她反而能专心的练剑以及处理听风细雨楼的事。 而接下来的日子,她果然很忙碌,并且结识了一位“新朋友”,再也没有闲暇管萧承鄴去睡哪个女人了。并且她在心暗暗决定,既然萧承鄴可以“三妻四妾”,她也不会为了他独守空房。当然,先要练好御剑十三式,在确定自己能打败萧承鄴的时候让他签了那份和离书,因为他答应过自己的,在他死之前,一定会和自己和离! 让自己忙碌起来,把时间安排的满满的,自然就不会去想那些无关痛痒的人了。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四十三章 天之骄傲(一) 第四十三章 天之骄傲(一) 这天凌小贤又在老地方练剑,她这几日进步神速,大概是因为将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剑法上的缘故,当她使出御剑十三式第九式的时候,剑气激起水花,溅起大约一米多高。 她现在不过是初学,如果能融会贯通,想必力量会更加无穷。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剑,这把钱算不上名剑,但已经有这样大的威力了,若是能得到一把名剑的话……萧承鄴有一把剑。名为“焕”,是神兵利器,其他兵器都无法将他破坏,唯有萧氏帝王所用的“王风”可破。也就是说,即便自己练成御剑十三式,还要得到“王风”才能破了萧承鄴的神兵。可是那把“王风”只有萧氏嫡系的人才能打开,看来要打败萧承鄴,不是简单的事。 正当她沉思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后有道剑气逼来,她连忙挥剑抵挡,可还是被那强烈的剑气逼退了几步。她定睛一看,发现对她出招的人是个年轻的男人。 那个男人身穿一件白色的纤尘不染的袍子,用一支白玉簪将发丝束住,其余的头发都柔顺的披在背后,他的面容白皙,剑眉星目,尤其是那双眼睛犀利如冰,他的鼻梁高耸,薄唇紧抿,不带一丝笑意,看着凌小贤的时候,表情十分的严肃。 “你是御剑山庄的少庄主?”男人发问了,他微微扬着下巴,带着一丝倨傲,语气里也十分的傲慢,似乎他能对你发问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 凌小贤也没生气,反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说:“为何你觉得我是御剑山庄的少庄主,而不是剑仙苏荏苒呢?”她知道,对方会这么误会她,是因为看出自己刚才练的剑法是御剑十三式,而这套剑法只有御剑山庄的传人和剑仙才会。 可是当凌小贤一开口说话,对方就皱了皱眉,不屑的说:“没想到竟然是个女人,看来你既不是御剑山庄的少庄主,更不会是剑仙苏荏苒。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御剑十三式?” 凌小贤双手抱胸,笑问道:“你怎么能肯定出了他们之外,没人会这套剑法了呢?” 男人冷哼一声,道:“这套剑法是御剑山庄的不传剑法,只传给儿子,剑仙有幸看过一次,所以过目不忘,但他那个人,死心眼儿,就算会也不用。” 听到他对苏荏苒的评价,凌小贤连连点头,说道:“太对了,他就是个死心眼儿!” 男人皱了皱眉,说道:“难道这套剑法是剑仙传给你的?你是他什么人?” 凌小贤上下打量着他缓缓问道:“我是他什么人,关你什么事啊?” 男人皱眉,眼神里带着不屑,仿佛在看一个泼妇。 这会轮到凌小贤发问了:“你是哪位?” 男人没有回答,而是拔出了剑对准凌小贤,凌小贤一惊,他现在才拔剑,那刚才的剑气……看来这个人武功十分厉害,她赶忙全力做好准备。 男人出剑的速度很快,凌小贤根本就没看到他是如何出剑的,只看到寒光一闪,她慌忙后退逃避,两三招之后她发现这个人的武功应该不在苏荏苒之下,她应付的十分吃力,第四招的时候剑已脱手,男人的剑抵住了她的咽喉。 “说,你到底是谁?和剑仙什么关系?”男人冷冷的问,他冰冷的语气,犹如他手中的剑。 这是把好剑,剑身青幽,泛着凌厉的光芒,上面刻着横向的弓形花纹,看似极有分量,是寒铁所制。 “快说!”男人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凌小贤别开脸,说道:“我干嘛要告诉你,你要找剑仙吗?他已经退出江湖了。” “退出江湖,不代表永不出剑。” “他不会出剑的,”凌小贤淡淡的说,“他既然选择了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就绝对不会再出剑!” “你恨了解他?看来,御剑十三式,确实是他教你的。” “是又怎样?” 男人忽然收剑,问她:“可是据我所知,剑仙只会招式,但看你方才,是招式和心法都学会了。” “所以呢?”凌小贤发现他没了杀气,显然是不想要自己的命。 “哼!”男人冷哼,“我本来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克制这套剑法,可是你的武功实在太差了,这么好的剑法你竟然只学了个皮毛!” 凌小贤“羞愧”的低下头,知道自己不是个学武的材料,可是被一个陌生人这么说,还是觉得有些丢脸。她嘀咕:“你可以去找御剑山庄庄主嘛,干嘛非得来找我。” “那个老头子,我不屑与他交手。” 凌小贤诧异的望着他问:“难道你挑对手还要挑个帅哥啊?” “除了帅哥,美女也可以,所以我首先要看看,你是不是个美女。”他快速伸出手,拿开了凌小贤脸上的面具,随即,他愣住了。果然是不可多得的绝色,能与这样一位美女交手,机会难得。 凌小贤基本上没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这家伙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不去当小偷真可惜!更可惜的是,自己今天出门偷懒没戴人皮面具,真面目被他看到了,瞧那眼神儿,没见过美女啊! “还给我!”她没好气的抢回面具重新戴在脸上,“你到底要怎样啊!” 男人首先自我介绍说:“我叫唐天傲,上天的天,骄傲的傲。我本想与你比试一番,无奈你的剑法还未成型,我就决定,先帮你练成这套剑法,然后再和你比试!” 凌小贤瞪大眼,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还有这样的人?教会了自己再和自己比试?这是什么逻辑? 他大概是这辈子都没载过跟头,对自己太自信了,看名字就知道,唐天傲,连天都为他骄傲的人,自己又怎么可能不自傲呢? “好啊,你教我,要不要收学费?”凌小贤笑问。 “不用,只不过等你学成之时,我就会与你比试,取你性命。” “啊?”凌小贤张大嘴巴,这是什么情况。 “我要证明我唐天傲,能够战胜御剑十三式!”他自信满满的说。 那也用不着杀了我吧?凌小贤在心里呐喊,别以为你是帅哥武功好动作快我就得死在你手上啊! 这人八成脑子有问题! 凌小贤笑嘻嘻的问:“我不学行吗?” “不行!”他冷冷的回答。 凌小贤真是后悔死了,刚才答应那么爽快干嘛!这人明显就是个神经病!见过神经不正常的,没见过比自己还要不正常的!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吧!”唐天傲用剑指着她,那森冷寒意表示:如果你不乖乖就范,我就会先杀了你。 凌小贤无语凝噎,只得打起精神来应付。 ------------ 第四十四章 天之骄傲(二) (女生文学 ) 当凌小贤累的连提剑的力气都沒有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來。她彻底瘫在了地上。气喘吁吁的说:“不行了。太累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唐天傲从怀里掏出柔软的丝质手帕。轻轻擦了擦手。鄙夷的说了声:“真沒用。” 凌小贤脸皮死厚。晃着腿说:“是啊。我沒用。你别找我练剑。行了。我快饿死了。你自便啊。我要回家吃晚饭了。”。正准备走。可是她忽然感觉到背后一股寒气。顿时不敢再动了。 “你不可以走。”他冷冷的说。“你今晚走了。我明日去哪儿找你呢。” 凌小贤咂咂嘴:“额……其实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既然我已经答应你了。我明天肯定会來的。”同时腹诽:來了才怪。等着被你宰啊。 唐天傲盯着她的后颈。一字一顿的说:“我信你。才怪。” 跟她耍赖。哼。也不看看谁是耍赖的祖宗。 凌小贤转过身看着他。笑眯眯的说:“好啊。从现在开始呢。我们就形影不离。出则同车。睡则同寝。当然。吃饭也要同桌啦。好了。我现在快饿死了。你是不是得请我吃饭。我要是饿死。。” 唐天傲想了想。似乎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决定带这个泼妇去吃饭。 他们去的是春晖楼。京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做的菜也最好吃。价格也最贵。他们要了一个包厢。点的都是酒楼里最贵的菜式。凌小贤赶紧坐下來等饭吃。而唐天傲看看座椅。又拿出他那条帕子。擦了擦椅子。这才坐下。 。凌小贤嘀咕。还好他长得有点男人味。不然自己可能会把他和风月归为一类人了。 饭菜很快就上來。凌小贤像饿死鬼投胎一样狂吃。而唐天傲却依旧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吃一口饭。夹两口菜。再用帕子擦擦嘴。系列动作完成之后。再看一眼凌小贤。眼里立刻流露出鄙夷。 这样的女人。也能生的这样美丽。看來老天不是很公平啊。那么好的皮囊却给了这种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但是接着便想到自己要和这种女人比试。实在是……好在战胜了御剑十三式就能杀了这白痴了。 吃饱喝足。凌小贤抹了抹嘴。大大咧咧的问:“吃饱了。我们去哪儿开房睡觉啊。” 唐天傲一口饭菜差点喷出來。盯着她几秒之后。愤然拍案起身。道:“沒想到你竟然是这种女人。怎么。你现在是想勾/引我吗。哼。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唐天傲绝对不是随便的人。也不是任何女人都能入我唐天傲的眼。”然后。然后……他就那么走了。 凌小贤愣了几秒。别过头自问:“我说错什么了吗。困了当然要睡觉了。又不是要跟你睡一张床。奇怪。” 不过这样也好。他自己跑掉了。就可以摆脱他了。阿弥陀佛。凌小贤赶紧离开。 走到半路。她就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虽然沒什么声音。但是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强烈。所以迅速隐藏起來。等到那人追上來。她再忽然出现。 被她猜中了。就是唐天傲。幸好自己沒有直接回听竹院。要不然被他知道自己的窝在哪儿。逃都逃不掉了。 “有我唐天傲在。你休想逃走。我告诉你。我唐天傲想要的。不管是人还是什么。一定会得到。”唐天傲自信的说道。 这个人还真是自信心爆棚的厉害啊。 “走。”他率先走在前面丢下一个字。 凌小贤叹了口气。以她的轻功。要在这人面前逃开。那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她只好乖乖的跟在他后面。跟他到了京城最大的客栈“鲤跃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家是每年进京赶考的学子们最喜欢住的地方。意在有个好兆头。不过好在现在不是考试时期。所以唐天傲开了两间最大最豪华的房间。 凌小贤看着“总统套房”。舒心的笑了笑。沒想到还能享受这待遇。也不知道那个唐天傲到底是什么人。长得帅。武功高。又有钱的人不在少数。不过像这么讲究的人。看起來像个世家公子。。 这么个人……他又是姓唐的……凌小贤忽然有了几分眉目。 看來。自己是怎么也逃不出这个人的手心儿咯。 躺在柔软的簇新棉被上。疲惫打倒了一切。凌小贤昏昏欲睡。 “起來。起來。快起來。”唐天傲一脸嫌恶的扯着凌小贤身上的被子。 要死了。谁一大早就过來叫魂儿啊。凌小贤睁开眼。看到唐天傲嫌恶的表情。顿时清醒了过來。 “走。去练剑。”他简短的说了句。转身出了房门。 凌小贤看了看外面。竟然还沒天亮。一面哀叹一面穿衣洗漱。她的人生。咋就这么多姿多彩呢。 于是。这一整天。她又在唐天傲的折磨下继续练剑。 连续三天。凌小贤都在被非人的折磨着。 她连续三天沒有出现在听竹院。踏雪已经暗暗着急了。问了寻梅。寻梅让她别着急。然后自己去听风细雨楼打听。可是问了才知道小姐并沒有回听风细雨楼。若是王爷也不在府中。他们两人一定是出双入对去了。不过王爷这几天都在。而且坐拥三美。美的很呢。 寻梅回來和踏雪合计了一下。觉得小姐肯定是不想看到王爷和别的女人好。所以跑出去散心了。 这边两人议论妥当了。那边萧承鄴却无法平静下來。他坐在书房里。一面敲击着桌面一面问道:“她身边的那个人。什么身份查出來了吗。” 小雷点点头。看了一眼小唐。然后说道:“是。他就是唐家堡的大少爷。唐天傲。” 听到这个名字。萧承鄴的手不动了。停了片刻。他继续动作。然后问道:“他教她练剑。说了什么沒有。” “我们不敢靠的太近。因为唐天傲的武功很高。怕跟的太近被他发现。伤害了王妃。” “继续跟着他们。别让他们发现。”吩咐好了之后。他眉头紧锁。唐天傲为何要接近凌小贤呢。 ------------ 第四十五章 天之骄傲(三) (女生文学 ) 唐天傲。男。二十五岁。唐家堡大少爷。剑术高超。善于用毒。高傲自信。曾剑挑四大门派。四战四胜。 萧承鄴翻着手中的资料。眉头越皱越深。这个唐天傲。他也略知一二。他虽然是唐家堡大少爷。但是并不喜欢只用毒药來对付敌人。因为他喜欢证明自己。证明自己虽然是唐家堡的大少爷。但不仅仅会用毒。他还会剑法。他的剑法也在江湖中排名靠前。。就沒有做不到的。 那么。他接触凌小贤。是为了御驾十三式吗。 他决定亲自去暗中见一下凌小贤和唐天傲。 凌小贤又一次被打倒在地。她狠狠摘下面具摔在一旁。骂道:“你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啊。” 唐天傲不屑的冲她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你是香玉吗。” 凌小贤躺倒在地。耍起赖:“我不來了。女生文学不练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快累死了。” 唐天傲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以为做一个绝世高手很容易么。” 凌小贤冷哼:“我又沒想当什么绝世高手。”她的声音很小。可还是被他听到了。 “不想当高手。你连这套剑法做什么。” 凌小贤躺在地上。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看天。悠悠说:“我想杀人。杀一个武功很高的人。” “谁。武功比我还高。” “切。”这回轮到凌小贤不屑了。她笑着说。“你的剑法连苏荏苒都打不过。更何况是他。” 唐天傲被激怒了。厉声问道:“你说的是谁。”可是他立即就醒悟过來。这世上真的有一个人。是他望尘莫及的。 那个人。女生文学姓名不详。长相不详。生平不详。武功路数不详。他就是东千岛岛主。 “你想杀的。不会是东千岛岛主吧。”唐天傲试探着问。 凌小贤“恩”了一声:“就是他。那个王八羔子。”她骂出來的时候。却觉得心酸。连带着鼻子也酸了。 唐天傲皱了皱眉。蹲下身子。凑近她的脸问:“他招惹你了。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 “他杀了我爹。”凌小贤简要的说了句。其实她本來想说:“这混蛋始乱终弃。”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他沒乱过。都是自己自愿的。 唐天傲看到了凌小贤眼里闪现的泪花。这个女人安静的时候。还有几分女人的样子。她的皮肤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上面还浮了一层浅浅的绒毛。看上去十分可爱。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你很美。”唐天傲说。 “谢谢夸奖。”凌小贤大方的接受了。这也不是她第一次被人夸奖。用不着不好意思。 她这样的回答。却让唐天傲觉得很不舒服。说道:“你的脸皮也很厚。” 凌小贤说:“恩。我也这么觉得。” 唐天傲彻底无语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女人啊。他从來沒见过这种女人。女生文学首先。他不会夸别人长得美。就算夸了。难道她不应该羞涩的低下头。然后更加羞涩的笑笑吗。说她脸皮厚。她就应该恼怒的崛起嘴巴才对。她怎么会承认了呢。 看來。她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唐天傲忽然变了脸色。冲身后喝道:“是谁在鬼鬼祟祟的。出來。” 有个白色的人影向他们走來。女生文学凌小贤眼晕。难怪京城染坊的生意不怎么样。原來大家都这么喜欢白色。她坐起來。瞅着越走越近的萧承鄴。 “你是何人。”唐天傲问。他双手按在剑上。剑竖在地上。 萧承鄴并不回答。看着唐天傲。微微笑道:“你的武功不弱。我只是微微动了一下。你就能听出來了。” 唐天傲鼻子里哼出冷气。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凌小贤对他伸出手:“哎。拉我起來。”他看了一眼她的手。皱眉道:“你的手这么脏。”凌小贤才不管他。扯住他洁白的衣袍借力站起來。唐天傲惊讶的望着她。再低头看自己纤尘不染的衣服。那里有一个灰色的手印。顿时脸也黑了起來。 “你跟踪我们。”凌小贤问萧承鄴。 “我只是來看看。”他淡淡的回答。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现在。看到了。请回吧。” 萧承鄴笑了笑。柔声说道:“别闹了。跟我回去。” “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难道你沒听过一句话吗。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不对。应该是。新人胜旧人。有新欢就忘旧爱。” 萧承鄴低下头苦涩的笑了起來。又听凌小贤说道:“你别误会。我说的不是我自己。我说的是你呢。”她一手搭在唐天傲肩膀上。对萧承鄴说:“我现在也有新人了。你也回去抱着你的新人吧。” 唐天傲的脸更黑了。萧承鄴惊讶的望着她问:“你知道他是谁吗。” 凌小贤说:“他是谁跟你沒关系。总之。他现在是我的人。新人。”她昂着头。看起來很欠扁。 萧承鄴叹了口气。伸手去抓凌小贤。他的速度也异常的迅速。不输于唐天傲。不过唐天傲似乎早有准备。在他出手之前推开了凌小贤。自己也闪到另一边。 他弹了弹身上的灰。皱着眉说道:“我最讨厌别人弄脏我衣服了。” 凌小贤大叫:“你帮我把他赶走。我给你买十件八件衣服。不同颜色不同款式。绝对不重样的。” 可是唐天傲却回头瞪着她缓缓说道:“我最讨厌五颜六色的衣服了。” 凌小贤噎住。萧承鄴已经來到她面前。一指点在她的昏睡穴上。她身子一软。倒在了他怀里。萧承鄴看了看唐天傲。什么都沒说抱着凌小贤就走。 唐天傲追上前去。却被小雷和小唐拦了下來。 “是你。”唐天傲的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看向萧承鄴离去的身影。得意的笑了起來。“也许我知道他是谁了。你们两个小角色。不配我出手。不过。我迟早会找上他的。”说着他转身飞走。 小雷看着小唐。问道:“沒事吧。” 小唐摇摇头。道:“沒什么。既然在江湖上行走。就免不了要遇到从前认识的人。我现在担心的是王爷。唐天傲那个人。一定会找王爷麻烦的。” 小雷道:“王爷既然在他面前显露了功夫。就料到会被唐天傲缠上。好了。我们先回去吧。早做防备。” ------------ 第四十六章 我只想和你生孩子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四十六章 我只想和你生孩子 泡在温暖的池水里,凌小贤的心总算平复了下来,四指浸润水珠,一滴一滴的落在自己如玉洁白而光滑的肌肤上,透过氤氲的水汽,她看到那个男人缓缓向她走来,一起漫入水池,将她的身体紧紧包裹住。【n看】 她觉得有一股热气缓缓从自己身体周围进入自己的身体里,是一股绵柔的真气,那股真气细细密密的在她的筋脉里流动着,她觉得一阵舒爽,不由自主的主动抱住了男人。 男人在她耳边低语道:“这池子里加了药物,加上我的真气,你身体里的蛇毒,应该很快就会消失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他抓自己回来,扔进这座池子,是让自己去除蛇毒。他还想让自己给他生孩子吗?可是,她不愿意!绝对不愿意! “我……不要……”她费劲力气才说出几个字,接着便感觉头脑昏昏的。 男人抱着她身体的手好像又用力了些许,一字一字说出他的理解:“我,不允许你不要。” 凌小贤挤出一丝微笑,头搁在他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她以为这里是西山别院,没想到这里却是王府的温泉,萧承鄴的浴池。凌小贤被迫整天泡在池水里,池水有一股淡淡的药香,浴池后面安放了一张床,一日三餐都有人送来,她出不去,因为萧承鄴那个混蛋竟然将整座浴池做了一个结界,自己根本连跨出房门都不可以! 他的武功,凌小贤其实根本一点都不清楚,虽然小时候,他曾经在听风细雨楼待过一段时间,据说是和爹爹学武功。可是那时的他并没有和大伙儿一起学武,可是今天他的武功,竟然出神入化的这个地步,他到底和爹爹学了什么武功呢?别人根本就看不出来,有时候,他的武功明明很杂,但是他的真气却很通畅,并不像一个武功混杂的人修炼的真气。 做一个如此大的结界,要耗费多大的精力啊! 他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恢复身体吗? 好吧,既然如此,她只能乖乖待在这里了,不过呢,等到出去之后,大不了再让风月给自己一点毒药就是了,切!什么了不起的! 于是她干脆放松下心情,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喜欢就泡澡,不喜欢就躺在床上看天花板。或者,运用唐天傲教自己的法子,坐定时练习御剑十三式的心法。她这才知道,原来打坐也可以练功。 这样连续过了七八天,凌小贤终于忍不住了,关在这里,简直就和坐牢一样!她大吵大闹,外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难不成,结界还有隔音效果的吗? 凌小贤将内力凝聚在指尖,想要冲破结界,可是她知道,如果没有找到结界的突破口,是怎么也破不了的。她已经尝试了十三处,每一处都不是。她气馁了,再这样下去,她的内力就要消耗殆尽不可。 萧承鄴从外面回来,看她满头大汗的样子,就说:“你还是省省力气吧,这道结界,不是任何人都能破的了的。” 凌小贤哼了一声,有时候,他比自己还无赖。 萧承鄴递给她一个礼盒,说:“换身衣服,我们出去。” 凌小贤发愣:“你肯让我出去了?” 萧承鄴无辜的耸肩:“我从没说不让你出去啊。” 啊!这个表情,就是这个欠揍的表情!凌小贤大吼一声,可恶啊可恶,又被这个男人给耍了!愤愤的接过盒子,换衣服去了。 要说萧承鄴的眼光就是好,每次给自己挑选的衣服都很合身,这次买的这件衣服是白底挑粉黄丝线绣杏花的长裙,色彩清新亮丽,配上自己梳的圆髻,髻上斜插一支水晶流苏簪,髻下方是三支曲型银簪,这样一打扮像个官宦妇人,萧承鄴便携着她出门。 “不要戴面具。”萧承鄴最后叮嘱道。 凌小贤不情愿的摘下面具,嘟嘟囔囔的跟他出去,走到大门口,就看到孙依柔盛装立着。看到自己事愣了一下,萧承鄴也怔了怔,带着歉意说道:“柔柔,我忘了告诉你,小贤回来了,今日我和她一起去参加国公夫人的寿宴,你就不必去了。” 孙依柔呆立片刻,继而露出笑脸,对凌小贤笑道:“是,小贤姐姐毕竟是正妃,妾身僭越了,王爷和小贤姐姐请吧。” 凌小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看到孙依柔好像胶水黏在脸上的笑容,心里觉得大爽,立刻挽着萧承鄴的胳膊笑嘻嘻的说:“本来嘛,像这种活动就应该正主前去才对。” 孙依柔脸上的笑彻底挂不住了,脸色也白了白。萧承鄴嘴边却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握住凌小贤的手,一起走出去。 这一路上,萧承鄴都笑的很诡异,而凌小贤想破脑袋还是不知道他卖什么关子! 直到—— “这位是内人凌氏,这位是XX大人,这位是XX大人的夫人。”萧承鄴一一介绍。 接着便是XX大人的夫人的惊呼:“哎呀,原来这位就是王妃娘娘啊!失敬失敬,以前未曾有幸得见王妃娘娘的真容,今日一见,果然是貌若天仙,非寻常女子可比呀!难怪王爷要把你藏在家不带出来呢!这样一位神仙似的妹妹,我们见了哪有不爱的道理?”这位夫人牵着凌小贤的手,将她拉到众位夫人所在的地方,拍马了一通,立刻引来众夫人的围观,七嘴八舌的一番议论溜须之后,再也没放过凌小贤,非要她和她们一起坐下聊天不可。 凌小贤瞥到另一边萧承鄴似笑非笑的表情,终于明白他想要干嘛了! 这个魂淡! 分明是想让自己在外抛头露面,让这些官太太都记住自己,然后奠定自己王妃的地位。这要是从前,她会很感谢他为自己着想,可是现在呢?她不稀罕王妃这个位子,更不稀罕在这些官太太们间得到什么好评!她是要闯荡江湖的人嘛!现在却在这儿和官太太聊家常,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哎呀,王妃,您的皮肤可真好啊!能不能告诉我们,您用的是什么脂粉啊?”一位太太问道。 凌小贤摸了摸自己的脸,恍然意识起来自己今天出门没有涂什么胭脂水粉啊,这是天然战胜人工的效果,要怎么跟她们说呢? 她想了想,笑道:“我啊,用的是磨碎的珍珠粉,加上蛋清蜂蜜什么的,这可比铅粉好多了,平时就用那些敷脸,皮肤就会好的多。” “哟!用的蛋清珍珠粉啊,怪不得看起来这么润滑呢!” 凌小贤暗地翻个白眼儿,这里面的官太太,都是一品二品的诰命,哪个家里没个百万两银子的,用珍珠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这里面还有宫婕妤的母亲,对自己却是和颜悦色的,大概是觉得自家女儿能进宫,是多亏了自己吧?想起那三位婕妤,凌小贤便问道:“对了,我这些日子未进宫,不知几位娘娘在宫过的好吗?” “好啊,当然好了,正要多谢王妃呢!”这下大家打开了话匣子,开始说起宫的娘娘来。 凌小贤吐了口气,眼神瞥到了窗外。 秋色满园,可惜自己的心情却好不到哪儿去! 好不容易熬到宴席散了,天也黑了,大家都打道回府了。 凌小贤一个人头也不回的往前冲,也不肯上马车,萧承鄴只好在她后面跟着。 “你说,你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啊!”她冲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发飙了。 月色皎洁,萧承鄴微笑着走到她面前,帮她正了正发簪,笑道:“看你这一脸的汗。” 凌小贤看着他绝美的容颜,真的要抓狂了。 他却低低的叹了口气,说道:“小贤,我们已经成亲三年了,是时候有个孩子了。我想要个孩子,一个和你的孩子。” 凌小贤愣了一下,半晌也没说话,抬头看到萧承鄴期盼的目光,她淡淡的说:“除了我之外,你还有三个女人,我想,她们都很乐意为你生孩子,随便生几个都可以。” “可是,我只想要你的孩子。”萧承鄴也淡淡的说道。 凌小贤摇了摇头,果断的说:“我不愿意。” “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果然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陷入沉默之。 凌小贤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先走,却见萧承鄴皱了一下眉,低声道:“快走!” “啊?”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道剑气向他们逼来,萧承鄴拉着她的手就往后退了几步。凌小贤定睛一看,竟然是唐天傲。他还真是有本事,追到这儿来了。 唐天傲丝毫没有给萧承鄴喘息的机会,拔剑向他劈来,招招致命,萧承鄴将凌小贤推到一边,上前迎战。 凌小贤躲在一旁观战,照理说,唐天傲的武功应该没有萧承鄴厉害的,可是今天看来,萧承鄴却好像处处受制,好几次险象环生,差点被击要害啊!凌小贤看的心里发急,萧承鄴今天明显不在状态,他是喝多了酒还是受了内伤啊! 内伤?对了,这些天他一直给自己驱除蛇毒,还做了那么大一个结界,内力肯定不如从前了。怪不得会这么不利索呢!想到这里,凌小贤的誓都出汗了,两大高手比试,自己根本不能上前,否则,只会伤到自己。 唐天傲又一剑刺来,刺了萧承鄴左肩,若不是他闪得快,只怕会刺心脏了。 凌小贤立刻冲出去大吼一声:“住手!” 唐天傲看到她,皱了皱眉,道:“你,走开。” 凌小贤护住萧承鄴,气呼呼的问:“你到底想干嘛?” 唐天傲不屑的说:“我本来只是想试试他的武功而已,没想到,这么不顶用。才几十招就被我伤到了。” 凌小贤不服气的说:“哼,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那就别趁人之危啊!你知道他这些天耗费了多少真气嘛!” “小贤,不必和他说这些。”萧承鄴点了几处穴位,淡淡的说道。转而又向唐天傲说:“唐大少爷这个时候怎么还在京城呢?据我所知,唐家堡堡主的六十大寿就要来了,而在那天,就要选出新任唐家堡堡主,大少爷这个时候不该回去准备准备吗?”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四十七章 被嫁祸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四十七章 被嫁祸 唐天傲收剑,用干净的帕子擦拭着上面的血迹,带着倨傲说道:“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兄弟,论武功论才智怎么比得上我?” 萧承鄴微微一笑,道:“也许他们武功比不上你,只不过才智真的不如你吗?据我所知,唐家的二少爷和四少爷都是非常聪明的人,而三少爷却深得唐家老太太的喜爱。【n看】这么多竞争对手,你却有闲工夫在这儿浪费时间。” 唐天傲手上的动作停了停,看了他们一眼,暗道:“看来他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否则也不会被我刺伤了。还是争位要紧,别的都等到得到唐家堡堡主的位子再说。”心念至此,他转身走了。 凌小贤扶着萧承鄴,看他伤口虽然止了血,但似乎刺入的深度不浅,她慌忙叫来马车把他扶上去。萧承鄴自己上了马车,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说道:“我没有那么较弱的,不用像对待伤病员那样对我。帮我包扎一下就好。” 凌小贤手脚麻利的帮他剪开衣服,然后给他擦拭,上药,包扎。忙完之后她靠在车厢上叹气:“没想到你也会受伤。” 萧承鄴笑道:“我若不在他剑下受伤,只怕会被他缠上。” “咦?”凌小贤好奇。 “其实上一次唐家堡和江南霹雳堂发江湖追杀令追杀我的时候,我曾和这位大少爷交过手,所以他这一次,应该是发觉了一些蛛丝马迹,怀疑我就是东千岛岛主,所以才会死追着我不放。好在我前些天耗费了真气做结界,否则这次也不会这么顺其自然的被他伤到了。” 凌小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是吗?原来是为了你,我还以为是为了我呢?” 萧承鄴蹙眉,捏了捏她的手,凌小贤连忙笑着说:“一般言情剧里都是这样的嘛!女主就是万能圣母,不管男主男配所有男人都爱她!” 萧承鄴错愣,无奈的说:“你总是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凌小贤解释道:“男主就是男主角,男配就是男配角,万能圣母就是……哎呀,说了你也不懂。不过,一部剧里只有一个男主和一个女主,却有很多个男配和女配。”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低了下来。 萧承鄴静静的望着她问:“那么我呢?我是你的男主,还是男配?” 凌小贤想了想,说:“看你戏份这么多,应该是男主吧!” 萧承鄴笑了一声,闭上眼休息,凌小贤也没有再打扰他。只是过了几分钟,萧承鄴依旧闭着眼,拉住凌小贤的手低低的说:“小贤,趁我还没死,给我生个儿子好不好?” 凌小贤甩开他的手道:“胡说八道什么啊!好端端的又说死,你武功那么高,天下无敌,就算我练成了御剑十三式也未必能杀得了你。所以,你的命还长着呢!再说了,要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多得是,何必非得找我!” “小贤!”他的声音略微抬高了一些,似乎是牵动了伤口,他微微皱了一下眉。 “好了好了,我不气你了。”凌小贤心虚的轻轻抚了抚他的胸口,“别生气,别没被人刺死,被我气死就不划算了。” 马车徐行,缓缓到了王府门口,凌小贤准备下车,手指被萧承鄴拉住,他笑着问她:“你所说的言情剧里,可以只有一个男主,一个女主吗?” 凌小贤怔了怔,心口涌起暖意,却夹杂着某种生涩的痛。她用力挤出一丝笑容,回头对他笑道:“可是你看,这里面,全是你的女配啊!”所以,我有什么法子呢?我有什么法子呢萧大哥,不是我想有那些男配和女配的,可是他们却真的存在。 没有必要再说什么,凌小贤将萧承鄴安置好了,寻梅已经找了她很久,她立刻回到听竹院,看到流星已经在等她了。 “是不是楼里出什么事了?”凌小贤看流星一脸珍重的样子,虽然他一直都是这副样子,不过还是看得出他眼里的凝重。 “有一笔生意,我不知道该不该接,想问一下你的意见。”流星说道,两人去了凌小贤的房间,“唐家堡有人出十万两银子,要我杀唐家二少爷,嫁祸给唐家大少爷。” 凌小贤的脚步一滞,问他:“知道是谁吗?” 流星摇头:“雇主的身份保密,不过我猜,就算不是唐家三少爷,也是唐家四少爷了。最近他们为了争夺堡主的位置,明争暗斗,斗的头破血流的。” 凌小贤坐下,揉了揉太阳穴,说道:“说说他们的背景吧!我只知道一个唐天傲,剑法奇高,极端自傲。老二老三老四又是些什么人啊?” 流星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说道:“二少爷唐无德,顾名思义,他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德。长相不详,武功不详,但擅长用毒,心机深厚。很得唐家堡现任堡主的信任。三少爷姓名不详,在江湖也没什么名头,但是唐家老太太却很喜欢他,所以暗地也有一批人支持他。至于最小的四少爷,在江湖来无影去无踪,杀人于无形,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但他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没多少人见过他。” 凌小贤点了点头,说道:“这笔生意不能接,这是他们唐家的家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为妙。” “好,我明白怎么做。” 可是,就在流星拒绝之后没几天,就传来唐家三少爷被听风细雨楼的杀手流星一剑毙命于京城废墟。 凌小贤很快找到流星,她当然相信流星和这件事无关了,她怕的是唐门会因此将仇记在听风细雨楼头上。 “你对此事知道多少?”她问流星。 “我几乎毫不知情,可是我奇怪的事,雇主明明要我杀的是老二,嫁祸老大,可现在为什么是老三死了呢?” “我现在不管死的是谁,对方杀了人,却将罪归结到你头上!我所听到的江湖传言,那个唐家老三正是死在你的蝴蝶剑下的!喉头剑,一剑毙命。流星,江湖上能使出这么快的剑法的人,可不多啊!” “我明白。”流星低下头,“是我连累了听风细雨楼,当初,我就不该掺和唐家的事。” 凌小贤摆手:“这和你无关,我看对方明显是冲着听风细雨楼来的,最近这些日子,你们大家都小心些,未免唐家派人来寻仇,我决定查清楚这件事。”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四十八章 穿红裙的姑娘 “我跟你一起!” “不行!”凌小贤果断的阻止,“我估计现在唐家派了人出来找你,一旦找到你绝对不会手软的!所以,你绝对不可以露面,最好找个地方躲起来。” “你要我躲起来?”流星显然对这个提议很不高兴,他的脸色青了起来,“我是听风细雨楼的第一大杀手,从来都是别人躲我,我不会躲别人。” “我知道!但是我担心你啊!万一你被他们找到了怎么办?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我会很担心你知道吗?”凌小贤也急了,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这么固执! 流星沉默了,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心里自然不希望凌小贤为了他担惊受怕,但他也不会做缩头乌龟。 凌小贤长长叹了口气,道:“好了,我们就不要吵了,你听我的,这些天不要露面,虽然知道你真面目的人并不多。但,唐门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你万事小心。对了,知道唐家老三的尸体在哪儿吗?” “已经准备运回唐家堡了。” 凌小贤点点头,说:“好吧,那我先去找到他的尸体,至少我得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你的剑不是一般的剑,就算有人要冒充,也并非易事。” 流星皱眉:“互送唐家老三尸体的人都是唐家的高手,你这样去只怕……” “没关系,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暴露自己的。”凌小贤冲他笑了笑,让他放心,然后回了听竹院,准备跟着互送尸体的人回唐门,因为她知道,有些事,必须要进入唐门才能弄清楚。 她准备好干粮包袱,让踏雪给她做好易容,换上男装,便准备出门。寻梅一看就知道她要出远门了,嚷嚷着她也要去,凌小贤很严肃的对她说:“你最好乖乖留在京城不要动,我要你盯着流星,一旦发现他离开京城往西去,就立刻飞鸽传书给我。” 寻梅很难得看到她这么严肃的表情,只好点了点头。 九月十一,正是秋意正浓的时节,树叶变黄,果实成熟,风卷残阳,大雁南飞。秋日的黄昏来得早了些,气温也下降了些。凌小贤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提着包袱进入一家客栈。 她早已打听到这家客栈正是唐家人所投住的客栈,凌小贤要了一间上房,就在安放棺材的房间旁边。 互送尸体的人看到又有人住进来,找到老板给了他一锭金子,很不客气的说:“别再让人进来了!这锭金子足够包下你这家客栈的,听到了没有?” 老板见有钱赚,自然不会拒绝,随即关上了大门。可是刚关上门就有人来敲门了,老板只得告诉对方这家客栈被人包了没地方住了! “没地方住?我明明还看到有几间房空的呀!”凌小贤正在楼下吃饭,借着月影看到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红衣女子,声音轻柔。 “哎呀都说被人包了没空房了,走走走,别妨碍我做生意!”老板把女子赶出去,叉上了大门。 凌小贤爱莫能助,谁让她现在穿着男装呢! 吃晚饭她回了房没再出来,等到夜深人静大家都睡熟的时候,她偷偷的溜出了房间,进入隔壁放棺材的地方。 房里放了棺材,自然不会有人住在这里,她悄悄的点上火折子,准备看一下尸体。她把火折子放到一边,用力推开棺材盖,再凑近去查看。 尸体已经完全僵硬,因为有干燥剂所以还未开始腐烂,致命伤在咽喉处,伤口程直线形,首尾有钩状伤,正是流星的剑制造出来的伤口。 但是,凌小贤绝对不相信流星会杀了这个人。 她陷入深深的思考中,正当她想的入神,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两下。她吓了一跳,回过头看,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红裙的姑娘。 “你在做什么?”红裙姑娘笑眯眯的问道。 “我在……”凌小贤支吾起来,刚才她看过,这房里没人啊!而且这红裙姑娘走路没声音的吗?自己怎么一点儿也没听出来?“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红裙姑娘笑了笑说:“我叫小玉,我没地方住,可是他们这里明明是空着的,所以我就过来睡觉了呀!” 凌小贤将火折子放低,想看看她有没有脚。 “你在看什么?”她好奇的问。 “在看你的脚。”凌小贤实话实说。 红裙姑娘愣了一下,继而笑道:“原来你怕我是鬼啊!” 凌小贤翻了个白眼:“我才不怕呢!这世上没有鬼。” 红裙姑娘抿着嘴羞涩笑了一下,她的神态很温柔,是那种让人一看就觉得很柔弱的女子。 说实话,孙依柔就是这种女子,凌小贤受不了这样的女人。可是不知为何,看到这位小玉姑娘,她却一点也没有觉得厌恶,反而有种很怜惜的感觉。 “喂,这里有死人,你在这儿睡觉,不怕吗?”凌小贤问,没想到这位小玉姑娘的胆子还挺大的呢! 小玉笑着说:“就是因为这里有死人,所以别人才不会发现我啊!”可是话刚说完,她就变了脸色,看向门外轻声道:“有人来了!” 凌小贤立刻吹灭了火折子,看来,这位小玉姑娘,不仅胆子挺大,武功也很高,自己都没听到声响,她却听到了。 凌小贤拉着小玉的手,躲到了棺材底下。 有人推门进来,嘟嘟喃喃的说:“我明明看到有亮光的,难不成闹鬼了?” 小玉捂着嘴,险些笑出声来,凌小贤捏了捏她的手,让她别出声。她的手细腻柔滑,没有一点茧子,甚至摸不出半分骨节,真正的“柔若无骨”啊!比凌小贤的手摸着还嫩滑,于是凌小贤很不客气的又摸了两下。 因为身处黑暗之中,凌小贤当然没发现小玉的脸已经红成了一个大柿子。真是作孽啊!要是知道的话,凌小贤可不敢再让踏雪把自己易容的这么帅了。 来人转了一圈又出去了,两人从棺材下面爬出来,凌小贤带着小玉来到自己的房间,说:“你睡我这儿吧。” 小玉又羞涩的低下头去,凌小贤看她扭扭捏捏的样子,真恨不得告诉她自己是个女儿身了! “公子你睡吧,我不困。”她的声音比蚊子还小。 “我姓凌。” “是,凌公子。” 凌小贤无语,只好说:“我也不困,要不我们聊聊天吧?你是哪儿人,这是去哪里呢?怎么就你一个女孩子在路上,多危险啊!” ------------ 第四十九章 同床共枕(一) 第四十九章 同床共枕(一) 小玉抿嘴一笑,道:“哪里危险了,我才不怕呢!我家在京城,我爹逼我嫁给一个老头子,我不愿意,就偷偷溜出来了,我要去蜀中找我大伯。..COM ” 凌小贤拍手笑道:“你也去蜀中啊,正巧咱们同路,不如我们俩一起上路吧,也好结个伴儿。” 小玉点了点头,又冲凌小贤笑了笑,含羞带怯,凌小贤只觉如沐春风,心里痒痒的,她要是个男人啊!一定凑上前狠狠亲她一口! 淡定,淡定,自己不是蕾丝边,不是蕾丝边! 第二天,凌小贤和小玉租了一辆马车,让车夫跟着前面的棺材,但不要跟的太近,也不能跟丢。看在那锭金子的份儿上,车夫同意了。 “为什么要跟着前面的棺材呢?”小玉好奇的问。 “哦,其实我是个仵作,我觉得那个人死的有点奇怪,所以想查清楚,你也知道,职业病嘛!” 小玉笑道:“怪不得你昨晚要偷偷的去看尸体呢!我还以为……”她低下头羞涩的笑笑。 “以为什么?以为我是偷尸体的贼吗?”凌小贤觉得好笑,这个小玉美眉,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害羞,太喜欢低头了。 跟了两天,那些人终于发现了不对,为首的狠狠敲了敲马车车窗,凌小贤掀开帘子问:“有何贵干?”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们,你有何居心?”来人还算客气的问了几句。 “大路朝天各走半边,这条是去西蜀的必经之路,凭什么说我跟着你们啊?”凌小贤的武功很差,不过耍赖功夫一流。 那人冲马车里面看了看,看到小玉,又看了看凌小贤,觉得没什么话反驳她,只好愤然走了。 天黑时,凌小贤的马车到了树林里,那些人还在往前走。 难道他们打算露营? “前面是和风山庄,山庄庄主和唐家堡堡主是很好的朋友。”小玉悄悄在凌小贤耳边说道。“这里方圆十里都没有客栈,也没有人家。” 凌小贤嘀咕:“这鬼地方亏得还有山庄!咦?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玉笑道:“我大伯就住在唐家堡里。” 凌小贤惊讶的问:“你大伯是唐家堡的人?” 小玉摇头:“不是,他只在那里做生意。你是不是以为,唐家堡是什么龙潭虎穴啊?其实不是,那里很好玩的,你到了就知道。对了,今晚我们睡哪儿呢?这里荒郊野外的,我怕……” 凌小贤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别怕,我们也去和风山庄住着。” 小玉便和凌小贤手牵着手一起去敲和风山庄的大门,小玉还是很担心的说道:“和风山庄的庄主从来不和外人打交道的,我们这样贸贸然找上门来,会不会被人赶走啊?” “试试吧,就算他拒绝我,也不会拒绝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的。”凌小贤信口胡说。 门开了,管家老头儿看了看凌小贤问道:“阁下是凌公子吗?” 凌小贤点头,管家立刻让出一条道来:“凌公子请进,庄主估摸着,公子也应该到了。” 凌小贤和小玉对视一眼,都暗自奇怪,跟着管家进去,来到客厅,凌小贤立即大叫:“怎么会是你!” 主人位上的是一个坐着轮椅的人,暂且不提,只是在贵客位上,赫然坐着萧承鄴!而坐在萧承鄴旁边的,则是孙依柔! 萧承鄴回头冲她微微一笑,轻轻点头,凌小贤抚额,就算是男主角,也不用随时随地都能出现吧?这也太扯了。 “萧先生是我的朋友,我们很多年未见,这次他和尊夫人一起来到寒舍,在下竭尽所能,也要进一下地主之谊。”做轮椅的山庄男主人微笑开口说道,“萧先生还说,有一位凌公子随后就到,想必就是阁下了。” 凌小贤点头:“恩,如果这里没有第二个姓凌的,那应该就是我了吧。” “凌公子请坐,您旁边的这位姑娘是?”轮椅主人含笑问道。 凌小贤大大咧咧的说:“这是我相好儿的。” 小玉低着头,手指用力的搓着衣角,显得很局促。 凌小贤拉着她不客气的落座,看到桌上的食物,才觉得自己已经很饿了。萧承鄴端着酒杯轻抿,眼神却一直停留在凌小贤身边的小玉身上,这让凌小贤觉得很不舒服,而孙依柔更加不自在,频频看向萧承鄴和小玉。 小玉的头低的更加低了,凌小贤狠狠瞪了一眼萧承鄴,示意他眼睛要看向该看的地方,别一看到美女就魂不守舍了,真是丢脸!你后院的美女不够多吗?还胡乱盯人家,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哼,这可是我的妞儿! 萧承鄴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似乎是感应到了凌小贤的想法,于是收回目光,亲自夹了菜放在孙依柔的碗里。孙依柔脸上立刻绽放起甜蜜的笑容,温柔的冲萧承鄴笑了笑,小口小口的吃掉了食物。 凌小贤也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小玉碗里说:“吃吧小玉,多吃点。” 小玉轻轻说道:“谢谢凌公子。” “别叫我凌公子,多见外啊,叫我凌大哥……不,叫我——小贤哥哥吧!”凌小贤冲孙依柔扬了扬眉毛,哼,你以为就你会发嗲,人家小玉比你漂亮比你温柔,就算发嗲也比你美丽一千一万倍! “是,小贤……哥哥……”小玉的声音低的不能再低了, 看到孙依柔慢慢变白的脸色,越来越恐惧的眼神,她知道孙依柔害怕自己,因为看不透你的敌人,你自然会害怕。凌小贤心情大好。狠狠喝了一大口酒,无奈酒劲太冲,很丢脸的咳嗽了几下。小玉连忙紧张又体贴的帮她捶背擦嘴。凌小贤抬头时不经意瞥到萧承鄴的食指微微一动,她腹诽:这个家伙不会连女人的醋都吃吧?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了,轮椅庄主发话了:“既然两位贵客都有心爱之人相陪,请恕我小气,就安排两间房吧?” 凌小贤嘀咕:“还真是够小气的。” 小玉捏了捏她的手,对她笑笑。 安排的房间很大,很豪华,可是再大再豪华,里面也只有一张床。其实凌小贤倒是无所谓,不过看小玉那扭捏的样子,她只好大方的说:“你先睡吧,我出去走走。” “小贤哥哥。”小玉从后面抱住凌小贤,脸贴在她的颈子上,她这才发现,原来小玉比她高……没关系,身高不是距离。“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们一起睡吧。”她的声音还有一丝颤抖,好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 ------------ 第五十章 同床共枕(二) 第五十章 同床共枕(二) 小玉躺在床的里面,外面空出一片地方,她冲凌小贤妩媚的笑了笑,背转过身睡去。 凌小贤叹息,唉,真是作孽哟!要是小玉知道自己是个女人……作孽哟作孽。她刚准备脱去外衫躺下——不用担心胸部,因为踏雪帮她缠了好几圈布条,虽然这样她也担心自己会发育不良——响起了敲门声,凌小贤无奈的披衣去开门。 萧承鄴看到她已经脱了外衫,皱了皱眉,道:“这么早就睡?” “是啊,早睡早起身体好嘛!”凌小贤一面打呵欠一面说。 萧承鄴越过她的肩膀看房里的情形,只看到屏风上耷拉着一条红裙,他的眉皱的更厉害了,语气也冷了起来:“你真的和她一起睡?” 凌小贤点头,随即皱眉:“我说你也奇怪了,这里面要是睡了个男人你这样我还能理解,可小玉分明是个女人啊!真是的,难道你以为我的性取向会改变,从而喜欢上女人了吗?” 萧承鄴一本正经的说:“我从来不觉得你会喜欢女人……” “那不就得了!”凌小贤没好气的打断他,挥手赶他,“行了行了,洗洗睡吧,你有佳人在怀,我就不耽误你了啊。” 萧承鄴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不想知道为何我们会在这儿吗?” “是啊,我差点忘了问你。说吧,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儿呢?” 萧承鄴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我和柔柔去参加唐家堡堡主的六十大寿,所以这一路上,我想我们可以互相关照了。” 凌小贤无所谓的说:“你和你的柔柔,我和我的小玉,恩,很好,不错啊。我还以为唐家堡出江湖追杀令追杀你,你和他们会结仇呢!看来不是,王爷还是很大度很宽容的。” 萧承鄴道:“他们追杀的是东千岛岛主,不是安夏王。” “明白,明白的,好了我回去抱我的小玉睡觉了,你也赶紧回去睡吧,别让你的柔柔久等。”凌小贤关上门,不客气的把萧承鄴挡在了门外。 回到床上躺下,这几日赶路确实也累了,凌小贤昏昏沉沉的睡着,时而感觉身边有人,时而又感觉身边被子空了,她睡得有些冷,往被子里使劲儿缩,后来又觉得身边有温暖的东西在,于是她往那里挪过去,摸到是小玉的身体,绵绵软软的,小玉的身体像火盆一样,凌小贤干脆搂着她的腰迷迷糊糊的说:“小玉你身上好热好舒服……”有个暖炉在手,她就不会觉得冷,很舒适的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小玉已经在穿衣服了,看到凌小贤睁眼,她很不好意思的别过脸,手指绕着发辫末梢羞涩的说:“小贤哥哥,我去给你打水洗脸。” 凌小贤一直愣着,等小玉把水打回来了她才有点回神:“那个,小玉……其实我……”她真想告诉这位淳朴的小姑娘,自己是个女人啊啊啊啊!万一小玉芳心错许,自己真是跳进黄河也弥补不了了! “你不用说,小贤哥哥,我明白的。” “你不明白!”凌小贤惊恐的说。 小玉看着她,脸上出现了一种落寞,咬了咬牙,“我知道,我知道的……放心吧,要是你不愿意,我不会缠着你,到了唐家堡,我去找我大伯,你就能安心破案了。” “你怎么知道……”凌小贤一惊。 小玉笑了笑,说道:“你一直跟着唐家老三的尸体,还说要去唐家堡,却又不像贺寿的。唐家堡现在最轰动的就三件事,第一件就是为堡主贺寿,你不是;第二件就是选出新堡主,你也不是;第三件就是唐家老三的死……小贤,我说的对吗?” 凌小贤看着她,缓缓点头笑道:“对,你说的很对,我去唐家堡,就是为了追查唐家老三真正的死因。” 小玉动了动嘴唇,问:“外界都传言唐家老三是被听风细雨楼的第一大杀手流星杀死的,显然,你是不相信了。你……到底是谁?” 凌小贤扶着她的肩膀,正色说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的,我对你没有恶意,好吗?” 小玉看着她的眼睛,又低下头,然后说:“我知道你对我没恶意,不过让我猜一下好吗?其实我虽然不经常在江湖上行走,但我也听说过……听风细雨楼的楼主,就是……就是姓凌的。” “你真的很聪明。”凌小贤笑着说。“也许你不会希望和一个杀手组织的首领做朋友。” 小玉长舒了口气,似乎是解开了心头的结,对凌小贤笑笑,说:“朋友是不分贵贱的。你知道吗?我从来……没什么朋友,我很高兴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 两人相视一笑,不过说了这么多,凌小贤还是不知道,小玉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女人呢?外面的传言,听风细雨楼的楼主是银面先生,是个男人哎,坑爹哟! 绕了半天还是没绕到重点! 由萧承鄴引荐,凌小贤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跟着唐家堡的人了,因为她们是去“贺寿”的。 车夫正在套马车,凌小贤在一旁等着,萧承鄴和孙依柔的马车已经套好了,他先扶着孙依柔上车,可是孙依柔的脚下一滑,整个人都软在萧承鄴怀里,她的嘴角有意无意的蹭到了萧承鄴的耳垂,萧承鄴侧首,两人的嘴唇近在咫尺,差一点儿就能亲上了——这,刚好被凌小贤看到了。 凌小贤气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亲亲我我,搂搂抱抱,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虽然这跟王法扯不上边,不过,你们还知不知道羞耻了! “小贤哥哥,这些干粮应该够了吧?庄主真是太客气了。”这时穿着红裙梳着两条麻花辫子的小玉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袱,是她们路上需要的干粮。凌小贤不由分说的搂住她的腰在她嘴角亲了一下——这,刚好被转身的萧承鄴看到了。 萧承鄴的脸色华丽丽的变的铁青,凌小贤却心中大喜,啊哈哈哈,原来他真的这么在意自己跟女人亲密啊!好,那我再亲一下,我再再亲一下,再再再亲一下……鉴于小玉太容易害羞脸红了,凌小贤决定作罢。 上车走人。 小玉一直低着头,默默不语,凌小贤也默默不语,她真的对不起小玉,事情结束之后,她一定要给小玉找一个好郎君,不会误她终身的,恩! ------------ 第五十一章 入蜀(一) 第五十一章 入蜀(一) 九月十九,微雨,剑门关。 过了剑门关,就是蜀地了,李白曾赋诗:“蜀道难,难于上青天。”陆游也曾说:“此生合是诗人末?细雨骑驴入剑门。” 这里没有诗人,也没有驴。马车已经不能前行,他们只好下车换马。 本来,在马车里闷了好几天,下车能呼吸一下蜀地的新鲜空气是很不错的,只不过现在却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一阵秋雨一阵凉,秋雨不大,打在人脸上湿漉漉,凉飕飕,也怪难受的。 无奈,他们只得打伞,骑着马,打着油纸小伞。凌小贤和小玉共乘一骑,小玉帮凌小贤撑伞,凌小贤驾马。 斜风细雨,整把伞都打在了凌小贤头上,小玉的半个肩膀已经湿了。凌小贤握住小玉的手,把伞往她头顶挪了挪,叹道:“小玉,你以后要是嫁了人,肯定是个又温柔又体贴的贤内助。” 小玉在她身后轻轻的说:“小玉不嫁人。” 凌小贤看着前面也共乘一骑的萧承鄴和孙依柔,蹙了蹙眉,道:“女孩子长大了,总归要嫁人的。” 小玉没有立刻反驳,过了很久,她才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重复那一句:“小玉不嫁人。” 剑门关是天下奇险,两边双翼入云,群峰环立。沿途古柏夹道,绵延数十里。其中一棵柏树,就是当年张飞所栽种的,人称“张飞柏”。 抬棺材的人走在最前面,中间是萧承鄴和孙依柔,最后才是凌小贤和小玉。 凌小贤忽然说了句:“我真羡慕躺在棺材里的人。” 小玉一愣,问:“为什么?” 凌小贤叹道:“因为躺在里面很舒服,不用淋雨,不会颠簸,若是想要思考,还很安静,没人打扰。” 小玉想了想,笑道:“听你这么说,我也想躺倒棺材里去了。” “不好,”不知何时,萧承鄴放慢了速度,和她们并行在一起,他听了小玉的话,淡淡说道,“只有死人才会躺在棺材里,小玉姑娘想躺进去,还是等死了以后吧。” 小玉的脸色变了变,凌小贤白了他一眼,说:“没看出来你这人说话还挺毒的!不过你放心,等你死了,我肯定给你买一口上好的棺材,金丝楠木的,找京城最好的棺材店给你定做,保管你满意。” 小玉抿着嘴低下头偷笑,孙依柔不满的看着凌小贤,萧承鄴却一脸淡然的说:“我已经躺进去了,就算不满意,你也不会知道。” “没关系,你可以托梦给我嘛!”凌小贤一本正经的说。“话说现在都实行一条龙服务了,不仅帮你定做棺材,还给你装殓,选墓地,下葬哦亲,团购的话还可以包邮哦亲,欲购从速,时间不等人哦亲。” 萧承鄴把马赶到前面去了,小玉点了点凌小贤的背问:“什么是团购、包邮啊?” “额……” “还有那个亲,是什么意思?” “额……” 凌小贤的脑门儿上挂满了黑线,暗地里责怪自己不该在好奇宝宝面前说这些有的没得,看萧承鄴那腹黑男,就算拼了命的想知道,也不会追问自己的。 到了蜀地,肯定要吃辣,说实话凌小贤很不擅长吃辣,不过她以为就算再辣不沾舌头直接吞下去就行了,最主要保证不饿肚子。 可是当她真正尝到了川菜之后才发现..才一点菜,她的头发就已经根根竖起了。于是,她只好拼命灌水,可还是解除不了胃里那难受的火烧一记口腔里那股辛辣的味道。 一只纤纤玉手递来一个雪白馒头,凌小贤抬头,竟然是孙依柔。孙依柔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拿去。” 凌小贤才不会去拿,被毒死怎么办? 孙依柔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强忍着不满说:“是承鄴哥哥让我拿来给你的。” 凌小贤正在犹豫,小玉接过馒头,冲孙依柔笑笑说:“谢谢你了,柔姑娘。” 孙依柔勉强冲她笑笑,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小玉先自己掰了一小块馒头吃,然后说:“没事的,小贤哥哥,你吃吧。” 原来她也看出自己怕里面有毒啊!凌小贤暗想,难道自己的情绪真的那么容易被人看出来吗?她不好意思的说:“我不是……算了,小玉,你吃吧,这菜太辣了。” 小玉摇头笑笑,说:“我不怕辣的,你忘了我大伯是蜀人吗?” 凌小贤只好接过馒头吃起来,再看小玉,她果然不怕辣的,不但不怕,而且还很能吃辣。她吃了好几口辣椒,但是面色不改,也没有出汗,发根更加没有竖起来,凌小贤怀疑她吃的不是辣椒,而是白水青菜。 山坡上的这家酒肆开的正好,刚好是中午肚子正饿的时候停下休息的地方,并且在这里,要换马。再往上走,就不能骑马,只能步行了,因为实在是太陡峭了。 小玉解释说:“要是爬上去,肯定会很累,小贤哥哥你不习惯的话,可以乘坐‘滑竿’。” “‘滑竿’?那是什么?” “就是两个人用竹竿挑起的一个竹椅,人坐在上面,把你抬上去。虽然只是两根竹竿,但是就算再重的人,也没问题。” 凌小贤有些明白,这应该是利用竹竿的弹力,走起路来一上一下的晃动,可以减轻轿夫不少的体力呢! 正说着,他们就看到了一个“滑竿”,两个轿夫,抬着一个人,不过那个人看起来很瘦,比竹竿还瘦。看到这个人,你绝对不会再相信什么“骨感美”的鬼话了!因为这个人瘦的,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皮包骨头,关节完全突出了,而他身上那件青布衣看起来松松垮垮的耷拉在身上,一点也撑不起来。 虽然盯着人看很不礼貌,但凌小贤还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这个瘦子下了“滑竿”,走进酒肆,他身旁有个男子轻轻的扶着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捏断了他的骨头。 瘦子坐在门口那张桌子,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脸,面含忧郁的说:“最近操心的事太多,吃又吃的不好,我肯定又瘦了不少。” 他的同伴忙带着同情的语气说:“是啊,您最近真的瘦了不少呢!您得注意身体。” 瘦子叹了口气,忧愁的说:“我可不能再瘦下去了,我得多吃点东西。” “是,是。”他的同伴赶忙叫来老板点餐。 等他们点的东西到了桌面上,凌小贤终于知道多吃点是多少点了。 ------------ 第五十二章 入蜀(二) (女生文学 ) 一个用花盆装的辣子鸡。一个小臂长的辣子鱼头。一个比猪头还大的腊肉。还有一大盆辣油浇的热汤面。 瘦子开始吃了。他一边吃还一边叹气:“我不能再瘦了。不能再瘦了。我要多吃点。多吃点。” 凌小贤已经到了目瞪口呆的地步。 身旁的小玉却悠悠叹了口气。怜悯的说道:“这个人可真可怜。” “为什么。”凌小贤连忙问道。 小玉同情的看了一眼瘦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说:“难道你沒看出來吗。这个人有病。很严重的病。” 凌小贤茫然的摇头。小玉低声说道:“他吃那么多。却总是胖不了。连一点肉都不长。他拼命告诉自己要多吃。拼命警告自己不能再瘦了。因为再瘦下去只会死路一条。可是你看。他却越來越瘦。都瘦成这样了。他难道还不可怜吗。” “听你这么一说。他的确很可怜。”凌小贤也同情起这个人來了。 狂吃不胖让人羡慕。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但是狂吃不胖。却还拼命的瘦。就让人同情了。 瘦子也很能吃辣。他和小玉一样。面色不改。不出汗。也不会竖头发。他吃了一轮下來。桌上的鸡骨头和鱼骨头已经堆了一叠。他放下手里啃得骨头。满足的叹了口气。他虽然瘦虽然看上去邋遢。但是他的眼睛却晶晶亮。很有神。 此时。他的眼睛看向门口的那尊棺材。问道:“棺材里面是什么。” 凌小贤想笑。。棺材里面除了死人。还能是什么。 护送棺材为首的人说:“有时候。棺材里面装的是死人。不过有时候。也不一定是死人。你这么想知道。为什么不打开棺材看一看呢。” 瘦子盯着棺材好一会儿。随即缓缓笑开了。说道:“我还是不去看了。因为我真的不想像他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抬棺材的脚夫原本在屋檐下就着茶水吃干的发硬的饼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时候已经完全站起來。走进酒肆。向瘦子走过去。他们走的很慢。却很奇特。仿佛是形成了一种包围圈。 护送棺材的人盯着瘦子问道:“能否告知在下。阁下的尊姓大名。” 瘦子不答。只问:“你们是唐家的人吗。” “这不关你的事。” 瘦子继续问:“棺材里的。可是唐家老三。” 众人色变。瘦子苦笑了一下。长叹一声。道:“若这里面的是唐家老三。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那你们怎么会不是唐家的人呢。可若你们是唐家的人。怎么会连我都不认识呢。” 护送棺材的首领脸色一变。袖子里的手往后摆了摆。身后的人悄悄退了一步。那人躬身恭敬的问道:“请问阁下是。”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但你要告诉我。你是谁。” 那人怔了怔。说道:“除非见到堡主。我是不会说出我是谁的。因为你若是唐家的人。就该知道。。尤其是各地分堂的人。尤其。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外人。”他的眼睛扫视四周。 酒肆里除了瘦子送棺材的唐家人。就只有萧承鄴和凌小贤这些“外人”了。 “沒关系。你可以把他们都宰掉。这样你就可以告诉我了。”瘦子这样说道。他说的极其轻巧。好像杀个把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凌小贤终于沒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來。瘦子的目光看向她。问:“你笑什么。” 凌小贤面向他说:“我笑该笑之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可笑之人。” 瘦子问:“你觉得杀人很好笑吗。” 小贤说:“我觉得你很好笑。” “我有什么好笑的。” “你不觉得你很好笑吗。” 瘦子盯着凌小贤。凌小贤瞪着瘦子。酒肆一时陷入尴尬的窘境。 却是小玉率先打破了沉闷。她腼腆的冲瘦子笑了笑。说:“其实。我觉得。杀人沒什么意思。不如吃东西有意思呢。你最近瘦了这么多。还是继续吃东西别让自己瘦下去为好。你看。你的菜都要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多可惜啊。” 凌小贤把小玉护在身后。瘦子看了小玉一会儿。忽然笑道:“你说得对。沒什么比吃东西更有意思了。唉。我不能瘦啊。我还是继续吃东西吧。” 他真的开始吃。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影。。小玉冲凌小贤笑笑。 一场危机就被这个害羞腼腆的小姑娘化解了。 凌小贤深深叹息。和唐家的人对战。她沒有把握。因为她根本不了解对方的武功。而且他们还很会用毒。 就在瘦子打了三个饱嗝之后。他的眼睛还是盯着那口棺材。苦恼的对他的同伴说:“我吃饱了。所以我的好奇心又回來了。你说。那棺材里。到底是什么呢。是死人还是活人呢。” 又來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凌小贤皱起了眉头。这人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小玉。我们走吧。”凌小贤说。然后拉着小玉的手准备离开。 “你们不能走。”瘦子又说。 凌小贤很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你又想怎么样。” 瘦子说:“我想你帮我打开那口棺材。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如果是人。是活人还是死人呢。” “死人。死的透透的。” “唉……你沒看过。怎么知道的呢。” “妈的。你有完沒完。要看就去去看。自己胆小不敢去还好意思指使别人了。”凌小贤终于忍无可忍骂了出來。随即。她就感觉到有几支暗器向她的脑后飞过來。她低头闪过。暗器被竹筷打落到一旁。 瘦子惊叹:“想不到这里还有高手在呢。” 凌小贤是面对他的。所以暗器不是他发的。在凌小贤身后的。只有那四个脚夫。打落暗器的人自然是萧承鄴。 问題是。那四个脚夫。为什么要杀她。 接下來她才明白。那四个脚夫要杀的不是她。而是瘦子。 他们已经出手了。瘦子一动不动。他的同伴也沒动。凌小贤拉着小玉退到了萧承鄴那边。孙依柔害怕的躲在萧承鄴怀里。 可是就在那四个脚夫冲向瘦子的时候。他们都倒了下去。他们在地上痉挛。抽搐。沒多久就口吐黑血而死。其中有一个人大声叫道:“唐无德。” 唐无德。唐家二少爷。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德。 本來应该躺在棺材里的人。是他。 唐无德就在这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瘦子。凌小贤笑着说:“看來。你得另外找四个脚夫把你弟弟的棺材抬上去了。” 唐无德叹了口气。默默摇了摇头。凌小贤好奇的问:“难道你不想管你弟弟的尸体了。” 萧承鄴在一旁淡淡的说:“他不用。因为那口棺材里装的。不是唐老三的尸体。那里面是个人。大活人。” 凌小贤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 萧承鄴道:“因为死人是不用呼吸的。” ------------ 第五十三章 唐家堡(一) 第五十三章 唐家堡(一) 凌小贤的脸色变了,她紧紧盯着棺材,低声问萧承鄴:“你怎么知道里面的不是死人?” 萧承鄴缓缓走到中间,看着那棺材说:“如果是死人的话,为什么要留出两个小孔来供人呼吸呢?” 凌小贤第一反应就是唐家老三难道没死?这不可能啊!自己明明检查过尸体,他死的很彻底!就算再会装的人,也不会逃过自己这双法医眼睛的! “这不可能!”护送棺材的首领显然不相信,他冲向那口棺材,想要打开它。 萧承鄴想要阻止他已经来不及了。 棺材盖飞开,从里面射出几十支毒针,分别向三个方向射来,一簇射向那个人,一簇射向唐无德,还有一簇射向凌小贤几人。 萧承鄴张开双臂,形成一个小结界,将那些射过来的毒针都挡了回去。唐无德的同伴挥剑打开了那些毒针。剩下的毒针,全部打在那个人身上。 棺材里面怎么会有暗器呢? 可是棺材里不仅有暗器,还有一个大活人。 大活人在下一秒冲了出来,张牙舞爪的杀向唐无德,唐无德伸出他那瘦骨嶙峋的手指头,点在那人的喉头,只听到“咔嚓”一声,喉骨应声而断,倒了下去。 看着满地狼藉,凌小贤叹了口气,苦笑道:“原来,棺材里面不一定都是死人的。” 瘦子用帕子擦了擦手,对着她笑:“你现在总算明白过来了。” 凌小贤问他:“你是唐无德,唐家的人?那么,他们呢?” “他们也是。” “既然他们也是唐家的人,为什么要杀你呢?” “难道你不知道最近为了争夺新任唐家堡堡主的事,我们四兄弟已经斗得水火不容了吗?老三死了,下一个,还不知道是谁呢!” 凌小贤明白,这种争上位的事,就像以前自己在杀手组织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残酷,惨烈。 “幸好他们都死了。”孙依柔颤抖着说,她咬着下唇,楚楚可怜的望着萧承鄴,希望他快到她身边来,她才能依偎在他宽阔的胸怀里。 凌小贤这回没反驳她,也点头对瘦子说道:“幸好他们都被你杀死了。” 瘦子惊讶的问她:“谁说是我杀死他们的?” 凌小贤走到那些脚夫的尸体中间,只看了一眼,她就断定:“他们都是死于中毒,这里除了你会用毒,还有谁?难道是我杀了他们吗?” 瘦子对她笑:“不是你杀了他们。” 凌小贤耸肩:“既然不是我,那就只有你了。” 瘦子没有再反驳,转而将好奇的眼神看向萧承鄴,萧承鄴已经走回孙依柔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安慰她,让她不要害怕。 凌小贤皱了皱眉,她真是不明白萧承鄴这个人,明明知道蜀中危险,却还要带着孙依柔一起来。这位风一吹就倒的美人,不适合这里!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唐家老三去哪儿了? 看到凌小贤一脸深沉的表情,唐无德说:“我已经把我三弟的尸体掉包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到了唐家堡了。”说着他又叹息着说:“他已经死的不明不白了,不能再让他的尸体也不明不白的。” 凌小贤问:“他不是死在听风细雨楼的流星手里的吗?” 唐无德没有说话,扶着他同伴的手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说:“我该走了,吃饱了就应该睡一觉的,这样才能稍微长点肉。” 凌小贤不能阻止他,她不能表现的太积极,太明显,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唐无德上了“滑竿”。不过他上了“滑竿”之后又说了句话:“唐家堡不欢迎找麻烦的人,但是欢迎为堡主庆寿的人。” 萧承鄴和凌小贤都是庆寿的人,他们等于得到了一张通行证。 九月二十一,晴,唐家堡。 凌小贤终于到了唐家堡,而当她站在唐家堡大门前的时候,才知道唐家堡有多么宏伟。 唐家堡并不是只有一座城堡,从山下绵延到山上,从一百多年前的一个小村落发展到现在犹如一个城市般的规模。这个武林世家能屹立不倒,并与火药炸弹闻名的江南霹雳堂,剑法独步武林的天下第一庄等武林至尊齐名,说明他们的实力真的不容小觑。 唐门除了毒药,还有暗器而驰名天下,他们家的暗器和毒药,认了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 站在山脚下,晴朗的天气,青翠的山岭,一层层鱼鳞般的山脊,上面盘旋着灰暗色的瓦片,从山脚下,延续到半山道,然后隐没在层层叠叠的苍翠里。 在这里,衣食住行,娱乐餐饮,全部精密到位。这里面的酒楼,客栈,绸缎庄,脂粉铺,十分的齐全。里面的货物也很充足,质量也很精贵。甚至,连京城里的连锁店都发展到了这儿。 凌小贤觉得不虚此行,虽然前面可能很凶险,不过凌小贤一点也没有害怕,大概是因为,那个人一直在身边的缘故。 在山下做个伸展运动,凌小贤笑眯眯的说:“可以来个大血拼咯!” “血拼?”小玉的脸色白了一下。 凌小贤连忙解释:“就是购物,女人买东西的时候不惜本钱,就像大出血一样的,所以叫血拼。啊,对了我忘了你怕血,呵呵,我不说了,不说了。” 小玉惋惜的说:“我也想和小贤哥哥你一起玩,不过我得去找大伯了,所以……” “没事没事,找你大伯要紧,你大伯不是在唐家堡里做生意吗?改天我们一起出去喝茶。” “好啊,那,小贤哥哥,我走了。”小玉这丫头显得很舍不得,凌小贤拍拍她的手,对她笑了笑。 萧承鄴站在小贤身旁,看着绵延数里的房屋,不由得感叹道:“这就是唐家堡。” 凌小贤斜睨他一眼,说:“是啊,这就是唐家堡,怎么了?” 萧承鄴的眼神里流动着奇异的光芒,虽然他的语气尽可能的显得淡然,但他的眼眸还是非常的热烈,他说:“江湖之人不屑与朝廷为伍,多半是惧怕朝廷的强大力量。可是,朝廷又何尝不惧怕这些武林世家的力量呢?一旦他们不甘心再做一个区区的江湖人,他们的力量,比朝廷的更加庞大。” 听到他这样说,凌小贤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问道:“所以当初,圣祖才会设立听风细雨楼,对吗?” “没错,听风细雨楼在先帝手中发展到了最繁荣的时期,威名也因此远扬,他们帮助萧氏除掉那些威胁朝廷威胁皇室的人。” 凌小贤忽然自嘲的一笑,说:“难怪,先帝会那么讨厌我了。是我毁掉了听风细雨楼和萧氏之间的盟约,并且还禁止听风细雨楼的人继续为皇家卖命。” ------------ 第五十四章 唐家堡(二) 第五十四章 唐家堡(二) 萧承鄴捏着她的手:“你是听风细雨楼的楼主,你有那个权力。 再说,先帝并不讨厌你。” “也许吧。”凌小贤抽出手,“可他确实不喜欢我嫁给你。” 萧承鄴没再说什么,转身扶着孙依柔进入唐家堡那两扇朱漆大门。 大门里的街道是用青石板砖铺成的,每一块都干净、整齐、明亮。街道两旁的店铺也十分热闹,网罗了各地精品,也有各地来的商人。 “看来,唐家堡也并非如外界所说的那样,是个龙潭虎穴嘛。”孙依柔被眼前琳琅满目的物品所吸引,微笑着说道。 萧承鄴和凌小贤对视一眼,凌小贤笑了笑,的确,这里不是什么龙潭虎穴,看上去和一个正常城市没什么区别。可是,绝对不会有人敢在这里为所欲为,连一点麻烦都不敢找。两边店铺里的主人,每一个腰间都带着鹿皮手套,那是唐门的标志,戴上手套可以防毒。也就是说,他们每一个,都有可能是用毒和用暗器的高手! 也许在不知不觉间,就会命丧他手。 孙依柔步入一家胭脂铺子,萧承鄴只好跟了过去,凌小贤原本不想凑这个热闹,可是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小玉又不在身边,萧承鄴武功高,还是跟着他比较好。于是,她也进去看那些胭脂水粉。 店铺的老板和伙计一看到他们进来就笑的满脸开花,给孙依柔介绍起各种胭脂水粉来,两个女人看胭脂,萧承鄴便找些话和店老板闲聊:“在这儿做生意的人,都是唐家的人吗?” 店老板笑眯眯的回答说:“当然了,我们一般不接受外姓人,就算要接受,也会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得清清楚楚的,要不然,混进个把奸细来,那可怎么得了呢?您说是吧?” 萧承鄴看着凌小贤,微微一笑,道:“是。” 有个伙计拿了一盒胭脂给凌小贤介绍着:“这位公子,咱们这儿的胭脂水粉是最上乘的,是来自皇宫里的秘制手法,你瞧,这颜色多鲜艳,研磨的多细腻,味道多香啊!要不您买点儿给您的相好儿啊?” 凌小贤搽了一点在手上,是挺不错的,不过她一向不用什么胭脂,但是老板说这个可以买给相好的,于是她决定买一盒送给小玉。 “喜欢的话就买了吧。”萧承鄴说。 “好啊。”孙依柔以为是在跟她说话,于是让老板给她包起来,可是一回头,却看到萧承鄴的目光是看着凌小贤的,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了那里。 凌小贤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两个人,欢欢喜喜的问老板:“这胭脂多少钱啊?” “十两银子一盒。” “什么!十两银子,你去抢啊!”凌小贤大叫。 “这位公子,这胭脂真的很好,是上等货!您瞧,这……” “瞧你个头啊,我一大男人买什么胭脂,擦在屁股上啊!不买了,真是的,比强盗还厉害。” 老板的脸上好像搽了他们家的胭脂,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萧承鄴扔下十两银子给老板,扯着凌小贤的手把她拉了出去。幸好这女人是穿着男装戴着人皮面具的,她要是穿着女装,自己真会有一种“有妻如此,不如去死”的感觉了! 凌小贤甩开他的手,正准备教训他几句,这个败家子儿哟!十两银子一个胭脂,比京城的还贵!你以为你是个逍遥王爷,你就可以花钱如流水啊!你真是……真是……那可是十两银子呐! 萧承鄴抬头望天,天上飞过几只雪白的鸽子,两边店铺里的人立刻跑出来欢呼道:“大少爷要回来啦!” 凌小贤也望天,然后哆哆嗦嗦的问:“大少爷是哪个大少爷啊?” 胭脂铺的伙计笑着解释:“大少爷当然是我们唐家堡的大少爷咯!还能有哪个大少爷。” 凌小贤往两边看看,躲到萧承鄴身后低声说道:“唐天傲要回来了!该死的,他又把我抓去练剑怎么办?” “现在知道怕了?当初竟然为了他不肯跟我走。”萧承鄴的脸臭臭的,他大概是觉得自己魅力无边,没想到竟然会被凌小贤摆一道还在生气吧。凌小贤暗自对他翻个白眼。 “承鄴哥哥,我有点累了,先找家客栈住下来好吗?”受不了萧承鄴和凌小贤的某种默契,孙依柔柔声说道。 很不巧,因为来恭贺唐家堡堡主的客人太多,所以最大的客栈只剩下了一间房。凌小贤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好像这事儿跟她没关系,萧承鄴到是没什么,孙依柔却显得很尴尬。可是这时候要去别的客栈,只怕也找不到多余的房间了。 三个人只好订下那间房,好在房里除了一张大床外,还有一张软榻。带他们上楼的店小二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凌小贤拼命忍住笑,这店小二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两男一女,恩哼哼哼哼。 “你们两个睡床吧。”等到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萧承鄴对小贤和孙依柔说。 “我才不跟她睡!”小贤大叫。 孙依柔也很别扭,不过她修养好,没有直接叫出来,只是脸色憋得通红。 萧承鄴无奈的看着她们,凌小贤耸肩,道:“我出去逛逛。”她想去找小玉,好把十两银子一盒的胭脂送给她,凌小贤觉得,像小玉这样一个温柔可人的姑娘,应给不舍得花这么多钱买一盒胭脂的。不过,小玉的脸动不动就红,要是用了胭脂,就不那么容易看出来了。 凌小贤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女孩子那么上心,当然,首先她很肯定自己的性取向没问题。 她在街上逛了大半天,每个店铺都进去逛了一下,因为她忘了问小玉的大伯是卖什么的了。所以,她连棺材铺都进去了一下,进一家店铺,当然得看看里面的货物,老板一介绍价格,她就惊呼起来:这儿的东西,竟然都很贵,比京城的都贵!接着,她就把黑心的商家指着鼻子给大骂了一顿。 于是,一天过去了,所有的店铺都在谈论一个疯子,这个人虽然长得仪表堂堂的,但是没想到脑筋是有问题的!那个神经病到每一家店铺问东问西,就是不买,还骂他们家的东西比强盗抢劫还贵!真是岂有此理! ------------ 第五十五章 有个男人叫小玉(一) 第五十五章 有个男人叫小玉一 没有找到小‘玉’,天也已经黑了,凌小贤回到客栈,吃过晚饭就要睡觉了。 可是三个人一个房间,虽然有两张‘床’,不过……要怎么睡才不会让大家都别扭尴尬呢? 她率先睡到了软榻上,面朝里侧躺着。孙依柔坐到了‘床’边,带着期盼看向萧承鄴。萧承鄴叹了口气,坐到书桌后面,淡淡说道:“你们先睡吧。” 凌小贤冷笑了一声,闭上眼睛不去理会。这样躺着到了半夜,身后依旧没动静,她坐起来,这才发现萧承鄴坐在椅子上睡着了,而孙依柔也早已睡着。凌小贤丝毫没有睡意,便起身出去。 月‘色’姣好,凌小贤跃上屋顶,坐在那里看月亮。 身后有风声‘逼’近,凌小贤却没有回头,一个身穿红衣梳着两条大麻‘花’辫子的‘女’子飞上屋檐,坐到她身边,嘻嘻笑道:“小贤,你是不是一整天都在找我啊!” 凌小贤本来还以为是萧承鄴,没想到竟然是小‘玉’,她‘激’动的抓住她的手说:“小‘玉’!你知道我在找你?” 小‘玉’捂着嘴笑道:“现在啊,大概没人不知道你的英雄事迹啦,哈哈。” “啊?”凌小贤不太明白。 小‘玉’还是笑个不停,凌小贤连忙掏出胭脂递给她说:“给你买的。” “咦?”小‘玉’好奇的接过来,发现是一盒胭脂,顿时羞红了脸,“是买给我的吗?谢谢你啊。” 凌小贤笑了笑,小‘玉’把胭脂收起来,拉着凌小贤的袖子说:“小贤,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啊?” “跟我来就是了。” 小‘玉’在前面带路,凌小贤在后面跟着,她没想到小‘玉’的轻功这么好,起伏之间已越过好几栋屋子,凌小贤费了很大力气才跟得上。穿过一片树林,小‘玉’停了下来,凌小贤只好也气喘吁吁的站在一旁。 她刚想问这是什么地方,就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了。 四面都是树林,前面是一片芳草地,呗树林包裹着,草地上盛开着各种各样的美丽‘花’朵,月‘色’从高高的天空中照‘射’下来,将这些‘花’朵染上了一层银光,带着‘露’珠的‘花’瓣也散发着熠熠的光彩。 流光闪烁,‘迷’离人眼。 “真的是……好美,好美啊!”凌小贤一面看着一面发出赞叹的声音。她只顾着眼前的美景,疏忽了小‘玉’放在她腰肢上的双手,她的双手竟开始摩挲她的腰肢,甚至伸到了她的‘胸’前。凌小贤回过神来,连忙放开小‘玉’的手说,“小‘玉’,咳,我说……其实我……” “怎么了?”小‘玉’笑嘻嘻的问。 凌小贤退开两步,结结巴巴的说:“小‘玉’,小‘玉’,我想你是误会我什么了。其实呢,我是……”天呐!这回总算知道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我想我没误会,小贤,我喜欢你。” “你真的误会了!”凌小贤大吼一声,她决定告诉小‘玉’事实,不然这么拖下去,可真是磨死人了!“我告诉你,我是个‘女’人!” 小‘玉’呆住,接着拼命摇头:“我不信我不信!你怎么可能是个‘女’人!你明明是个男人嘛!” 凌小贤什么都没说,只是抓住小‘玉’的手,放在自己‘胸’脯上,叹道:“你‘摸’‘摸’看,我真的是个‘女’人啊。”虽然‘胸’口被布条缠了几圈,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如果伸手‘摸’的话,还是‘摸’得出来的。 小‘玉’低着头,轻声说道:“原来你真的是个‘女’人啊。” 凌小贤点头说:“现在你知道了吧。让你误会,对不起,小‘玉’……我经常‘女’扮男装,所以,可能……也许……” 小‘玉’吃吃的笑了起来,双手圈住她的腰,说:“放心,我不会怪你的。”她抱住凌小贤,嘴‘唇’磨蹭着她的脖颈。 凌小贤身子抖了抖,忙道:“小‘玉’,你这是干什么,你现在都知道我是‘女’人了……”难道,小‘玉’是个蕾丝边?! 小‘玉’在她耳边低声笑道:“就因为你是个‘女’人,所以我才要这样啊。” 啊?天呐!她真的是个蕾丝边?!凌小贤觉得头脑一阵晕眩,就算自己再受欢迎,也用不着男‘女’通吃啊。 “那个,小‘玉’,你别这样,我对‘女’人没兴趣的……”凌小贤连连后退,可是小‘玉’却抱得她很紧,根本容不得她后退,她脚下一绊,整个身子都向后倒去,两人一起倒在了草地上,还好不是很疼。 小‘玉’趴在凌小贤身上,吃吃的笑着。双手覆在凌小贤的‘胸’脯上,笑道:“小贤,你不要用布条束缚自己嘛,这样对‘胸’部不好的。” “小‘玉’,你住手!”凌小贤有点生气了,口气也严厉起来。 小‘玉’却笑着说:“好,我不‘摸’你了,不如,我让你‘摸’‘摸’我好不好啊?” 凌小贤连忙缩着手:“不要不要,别开玩笑了。” 小‘玉’丝毫不理会,反而抓紧了凌小贤的手,她的手劲很大,抓着凌小贤的手就按到了自己的‘胸’脯。 这么一按,凌小贤的脸“刷”的一下便白了,她倒吸一口凉气,磕磕巴巴的说:“小‘玉’,你……”她,她,她竟然是没有‘胸’部的!她的‘胸’是平的! 小‘玉’嘻嘻笑起来,说:“真的很巧,你喜欢‘女’扮男装,而我呢,喜欢男扮‘女’装。” 凌小贤的脸立刻石化,风化,液化,气化了…… 小‘玉’是个男人,小‘玉’是个男人?小‘玉’是个男人!!! “你,不要,开,玩笑……”凌小贤觉得大脑运作已经跟不上了,这是怎么回事?这算怎么回事啊! 小‘玉’继续笑着说:“要是‘摸’了上面你还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摸’‘摸’下面。” 凌小贤定定的望着他,这才相信他说的不是假话。小‘玉’他,真的,是个男人。而且,是不需要人皮面具,直接穿上‘女’装就能被当成‘女’人的极品男人啊!凌小贤忽然对天大吼道:“风月,我终于找到你失散多年的姐妹,啊不,兄弟啦!” 小‘玉’挑眉笑道:“风月?听风细雨楼的第二杀手,风月吗?” “是啊,他跟你一样,都是穿上‘女’装就很像‘女’人的人妖哎!”凌小贤看着他的脸说,他的皮肤真好,真细腻,真柔滑,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PS: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鞭子粗又长;从前有个男人叫小‘玉’,皮肤白又嫩…… ------------ 第五十六章 有个男人叫小玉(二) 第五十六章 有个男人叫小玉(二) 凌小贤推了推小玉的身体,有点尴尬的说:“我说小玉,既然我们男女有别,你是不是可以从我身上起来了?” 小玉笑起来像一只偷吃了老母鸡的小狐狸,她慢慢的说:“就因为我们现在分清了男女,所以我才要扑在你身上啊!不过,如果你喜欢扑在我身上的话,我也不反对。” 凌小贤觉察出来不对,脸色变了变,沉声道:“你胡说什么?” 小玉叹了叹,说道:“这不能怪我啊,小贤,是你先勾引我的。你抱过我,亲过我,你还……睡过我。”说着,他用牙齿咬住下唇,眼里带着魅惑望着她。这要是以前,凌小贤会觉得很受用,可是现在知道他是个男人了,再也不会有这种感觉,反而觉得很恶心,很可怕。 凌小贤真的很想一头碰死自己!如果知道他是男人,自己还怎么会抱他,亲他,还……还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啊!天呐!这才是真正的自作孽不可活呢! 她现在总算有些害怕了,哆哆嗦嗦的问:“你,你到底想怎样啊你!”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只不过,我想把你对我做的一切,都对你做一遍而已。”说着他的嘴已经碰到了凌小贤的嘴。 是了,自己曾经为了气萧承鄴而亲过他,还不是一两次,所以现在,他是要还给自己了吗? 可是小玉亲的并不像自己亲的那样,蜻蜓点水一触即离,他亲的很慢,很温柔,他的嘴唇缓缓的粘着凌小贤的嘴唇,但他并不急于把舌头伸进去,只是用两片嘴唇摩挲着。凌小贤想反抗,但是她忽然觉得自己浑身酸软无力,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点了穴。 凌小贤心里又羞又怯、又急又气,她对小玉这么好,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对待自己。 小玉离开她的唇,看到她眼里的愤怒,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开始解她的衣服带子。凌小贤大惊,声音都变了:“你要干嘛!我可没脱过你的衣服!”她要是被一个人妖给**了,她真想死了算了!可是偏偏,她又死不了! “我知道你来这里是想查清楚唐老三的死因和杀他的真正凶手,只要你答应我,不再调查,我就不会动你。”小玉说道。 原来是为了这个,凌小贤心一横,大声吼道:“你杀了我吧!否则,只要我活着,我就会追查到底!” 小玉狞笑一声,扯开她的外衣,看到里面襦衣,他的手便放在襦衣上,缓缓的抚摸着,他的动作很轻柔,很缓慢,真是要了凌小贤的命。小贤分明很讨厌他的动作,却因为他的动作而产生了奇怪的热力。她的身子不能动,但还能说话,她冲着月亮大叫:“萧承鄴,你死到哪儿去了!平时动不动就忽然出现,现在你老婆就要被人先奸后杀了,你怎么还不出现啊!” 小玉的手停滞了一下,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是……萧承鄴的……” 凌小贤眨着泪眼,恶狠狠的等着他,再没有想到,他真的会这样对自己。她之前把她当好姐妹,就算不是好姐妹,也可以当好兄弟嘛!他怎么能这样! “她说的没错,她是我老婆。”熟悉的声音传来,萧承鄴从天而降,双掌拍向小玉,小玉闪开,凌小贤被萧承鄴拉了起来。 凌小贤好像看到救世主一样激动:“萧承鄴你终于来救我了。” 萧承鄴帮她解开穴位,淡淡的说:“给你一个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做乱七八糟的事了。” 凌小贤低下头嘀咕:“我哪知道他是个男人啊!” 小玉被萧承鄴的内功震开,飞出七八尺远,脚尖勾住树干,又轻飘飘的飞了回来。笑嘻嘻的看着萧承鄴说:“原来小贤是萧先生的妻子,失敬了。不过,我以为那位孙姑娘才是萧先生的内人呢。” 萧承鄴一边帮凌小贤穿衣服,一边淡淡说道:“这位才是我的妻子。” 小玉看了一眼凌小贤,嘴边扬起笑意,说:“没想到朝廷还和听风细雨楼有来往,我还以为他们早就斩断了盟约。” 萧承鄴道:“我不代表朝廷,小贤也不代表听风细雨楼。” “哦?”小玉显得很有兴趣似的。 帮凌小贤穿好衣服,萧承鄴看向小玉:“如果我没有猜错,阁下应该就是唐家四少爷,唐小玉吧?了解你的人对你的评价是八个字:六亲不认,翻脸无情。” 凌小贤一听就说:“还真是恨贴切呢!哼!” 萧承鄴把小贤拉到身后,严肃的说道:“如果你不想像那几个脚夫一样死的不明不白,你就最好乖乖的待在我身后!” 凌小贤一惊:“什么!那四个脚夫不是唐无德杀的吗?”她忽然想起她问唐无德的时候,唐无德拒绝了,她当时还以为他在狡辩呢!难道说,真的不是他动手的,而是……当时,小玉,就是唐小玉(唐家的人取名字真的很有内涵啊!)就站在自己身后,自己没有看到她,所以就算她动手自己也不会知道的。 “不愧是萧先生,无论什么事都瞒不了你。”唐小玉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鹿皮手套,他缓缓的戴上,让人看得心惊肉跳,戴上鹿皮手套,就代表着他要用毒,要杀人了。 萧承鄴开始做结界,凌小贤大声说:“你既然知道我们是谁,还敢这样对待我们,难道你不怕我们身后的力量,足够将整个唐家堡都付之一炬嘛!” “久闻萧先生的武功独步天下,连我大哥都对你敬佩有加,今日在下就来领教一下了。”他这样说,便只能算是比试,不算挑衅了。“只不过刀剑无眼,更何况是唐家的暴雨梨花针,萧先生可以保住自己,难道不担心身边的人吗?听风细雨楼的楼主虽然武功不怎么样,倒是挺聪明的,只是另一位孙姑娘……” 萧承鄴色变:“你把柔柔怎么了?” 唐小玉笑道:“没有萧先生的允许,我们怎么敢动她呢?只是,如果小贤她还要继续追查我三哥之死的话,有人会好好招呼孙姑娘的。”说时迟那时快,他向两人扔出一把毒砂,身形变换,一个起落离开了树林。 ------------ 第五十七章 核心(一) 第五十七章 核心(一) 毒砂还没到萧承鄴面前,就已经掉落了,而唐小玉也没了踪影。凌小贤拍了拍胸口,仍然心有余悸,紧紧抓住萧承鄴的手臂,萧承鄴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凌小贤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是男人的啊?” “在和风山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萧承鄴缓缓说道,“一个男人就算长得再像女人,他终究也不是女人。男人和女人本来就有很大的区别,我以为你看惯了风月,所以应该会知道的。” “那你怎么也不告诉我呢?”凌小贤对着手指低声问。 萧承鄴淡淡的说:“我好像不止一次给过你提示,再说了,就算我告诉你,你会相信吗?” 凌小贤想了想,羞愧的继续对手指:“不会。” 萧承鄴看着她,勾了勾唇角,牵着她的手说:“我们回去吧。” 凌小贤乖乖的跟着他,说:“是哦,还是赶紧回去看看你的柔柔吧。万一唐家的人来对付她,她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是危险的很呢。”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跟着萧承鄴,可是走了半天,萧承鄴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她忍不住了,问道:“我说,为了你的柔柔,你是不是应该劝我不要继续追查这件事了呢?” 萧承鄴站住,回头看她,眼里蕴藏着笑,语气却很严肃:“我若请求,你会停止调查吗?” 凌小贤支支吾吾着没有说话,萧承鄴终于笑了出来,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停止的,所以,我也不会要求你。” “那……你的柔柔呢?” “小贤,”萧承鄴显得很无奈,“你能不能说话别这么……奇怪呢?” “我说话哪里奇怪了,难道她不是你的柔柔吗?如果不是你的柔柔,那又是谁的柔柔呢?” 萧承鄴彻底无奈了,只好抱住她的腰,跃上屋顶。 孙依柔还是睡得很香,根本不知道这房里先后有人出去,又一起回来。萧承鄴帮她掖了掖被子,凌小贤轻轻问他:“要是唐门的人真的来找她麻烦,怎么办?你怎么会想到带她一起出来啊?” 萧承鄴示意她到一边去,两人坐在软榻上,萧承鄴握住凌小贤的手,放在膝盖上,开始慢慢说道:“你应该知道朝廷虽然和江湖上的人保持距离,但有时候却不得不与他们有联系,朝廷发放给军营里的火炮是从哪里来你知道吗?” 凌小贤沉思,忽然说道:“是擅长火药爆炸物的江南霹雳堂吗?朝廷和霹雳堂有来往?” “不仅如此,朝廷所需要的大量暗器,也是从唐门买来的。你知道霹雳堂和唐门的关系吗?” “据说他们之前和唐门是对立的,但是现在却联合在了一起,好像就是为了对付东千岛。”说着,她看了他一下,心中不由腹诽:如果这两个武林世家知道他们想要对付的人就是朝廷的安夏王的话,真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呢! 萧承鄴点点头,继续说道:“但是我得到的消息,霹雳堂内部已经起了内讧,一半的人想和唐家结盟,另一半的人则拒绝和唐家有任何关联。不仅如此,我还知道,唐家的人软禁了霹雳堂的几位技术老师傅,要用他们的火药和唐门的暗器一起研制一种威力无穷的武器。” “是什么武器?”凌小贤很有兴趣的问。 萧承鄴摇头:“暂时还不知道。” 凌小贤沉吟半晌,笑了起来,说道:“这么说来,你这次来唐门,是为了这个新式武器,而不是为了我咯?哼,我还以为……”她撅起嘴,女主光环再次泛滥,所以觉得自己很可笑了,眼里充满了笑意。萧承鄴看着她,低下头,把嘴唇贴到她撅起的的唇上。凌小贤吓了一跳,连忙看向床上,还好孙依柔睡着了,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她心里偷笑了几下,开始配合萧承鄴的吻。 两人在软榻上缠绵的亲吻着,萧承鄴把小贤压在榻上,伸手开始解她的腰带,小贤被他弄得迷迷糊糊,也没有反抗,等他进入自己的身体她才惊觉,开始拼命的挣扎着。萧承鄴困住她的手脚,咬着她的耳朵低吼:“别动!” 凌小贤使劲眨了眨眼,瞥向床上,帘幔遮住床沿,外面的动静里面的人不会看到,但是如果发出声音,还是能听到的。 萧承鄴无声的笑了起来,开始缓缓的律动着,凌小贤死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这种压抑的痛苦合着快感,让她的身体变得愈发敏感。她轻轻的捶打着萧承鄴的背,他的低喘在她耳边如催情的猛药一样,小贤断断续续的轻语:“简直……就像偷情一样……” 可恶,可恶,可恶的男人! 因为太过紧张和刺激,快感太过强烈,所以两个人很快就将自己交给了彼此,萧承鄴躺到小贤身旁,搂住她的肩膀准备睡觉,却听到床幔里孙依柔轻微的低呼:“承鄴哥哥……” 萧承鄴和小贤同时愣住,看着对方,刚才虽然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会有轻微的声音,莫非,被她听到了?那真是……好丢脸啊! “承鄴哥哥,你在吗?”孙依柔一面轻唤一面悉悉索索的穿衣服。 不能让她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凌小贤决定,狠狠踢了萧承鄴一脚,萧承鄴“噗通”一声掉下了软榻,小贤顺势将被子拉过来,盖在自己身上。 “承鄴哥哥,你怎么了?” 萧承鄴爬起来,狠狠瞪了小贤一眼,小贤背过身睡觉,萧承鄴整理了一下衣服,沉声说:“没事,柔柔你怎么了?” “我……我做了个噩梦,有点害怕。” 萧承鄴走到床边坐下,将她揽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不要害怕,我在这里。” 凌小贤圆睁着双眼,心里一阵发酸,要是从前,她一定很难想象,一个刚刚和妻子欢好过的男人,却将另一个女人抱在怀里,可是现在,他们分明就在自己眼前。 她使劲闭上眼,再过不久就天亮了,天亮之后,还有正事要做,再没有任何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 第五十八章 核心(二) 第五十八章 核心(二) 第二天三人起床,凌小贤和萧承鄴脸上都怪怪的,孙依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涌起不悦的感觉,却无从说起。只好帮萧承鄴穿戴好,三人下楼吃早饭,那些客人和伙计的目光也很奇怪的看向孙依柔。 凌小贤窃笑,她现在是男人装扮,所以那些人,大概真的以为孙依柔昨晚一女侍二夫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店小二忽然高声叫道:“哎哟,您来啦!”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门口,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扶着一个英俊男人的手慢慢走了进来,他们想萧承鄴等人微微行礼,这到让凌小贤吃了一惊,看向萧承鄴,发现他的面色平静,看来他早就预备他的身份被他们知道了。 “萧先生早安,看来我们来的还不算晚,刚好可以请萧先生一起去唐家堡最有名的早餐铺子吃早点。”唐无德笑眯眯的说道。 “这样,那就有劳二公子了。”萧承鄴保持着他那高贵的气度,示意他们在前面带路。 凌小贤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问道:“他知道你是安夏王了,那知道我是……” “除了唐小玉,应该没人知道你是听风细雨楼的楼主,至于王妃的身份,我想他们应该会以为是柔柔吧。别恼,这样对你来说并非不好。” “切,我恼个屁!被无视我已经习惯了。”凌小贤翻了个白眼,说实话,如果她不穿王妃的大妆,鬼才相信她是个王妃呢! 当凌小贤看到唐无德点上来的早点之后,立刻就呆在那里了。 桌上有二十个豆沙包,十个猪油桂花千层糕,五张枣泥锅巴饼,还有三只香酥鸭子,三大盆阳春面。 凌小贤咽了咽口水,客气的说:“不好意思,我们吃不了这么多。” 唐无德怪异的盯着她说:“这并不是给你们吃的啊,这些都是我吃的,你们想吃什么,可以自己点。因为我不知道你们的胃口,所以,嘿嘿。”说着,他伸出比火柴棒还瘦的手指捻起一个豆沙包开始吃起来。 看他吃东西,就算饿的再凶的人,大概都没有胃口了。 凌小贤勉强吃了两个包子,萧承鄴和孙依柔吃了半碗粥就再也吃不下了。而唐无德这个时候已经把所有的食物都吃完了,放下最后一根鸭骨头靠在座位上喘着气。 “唉,最近**劳的事情太多,所以食量又减少了几分。”他叹息着说道。 他的同伴立刻就说:“是啊,您看您今天的早餐又少了好多呢。” 凌小贤的下巴掉了下来,自己用手拖上去,清了清嗓子,问道:“那个,你来请我们吃早饭,是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我们老爷的寿辰就要到了,你们几位都是远来的贵客,怎么能住在客栈呢?所以,我们老太太和老爷都希望,让几位贵客住到核心里去。不过你们也知道,我们唐门虽然比不上皇宫,但是也非常严格的,除非查清楚对方的身份背景不得有误之外,别的人我们是绝对不能放进去的。”说到这里,他的目光看向了凌小贤。 凌小贤明白了,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不敢贸然将自己进入“核心”的吧?这样也好,如果他们知道自己是听风细雨楼的楼主,只怕更加不会让自己进去才对。 “只不过呢……”唐无德卖了个关子,看着小贤笑道,“有人说这位凌公子是他的朋友,所以特许他可以进去呢!” “谁?”萧承鄴和凌小贤同时问道。 唐无德笑道:“就是我们大少爷啊,还能有谁呢!真是没想到,原来凌公子是我们大少爷的朋友呢!” 凌小贤倒吸一口气,在桌底下揪住了萧承鄴的手,萧承鄴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大少爷已经回来了吗?” “他的人虽然没有回来,不过鸽子已经回来了,他知道凌公子来唐家堡,所以特地吩咐我们这么做的。”唐无德身边的同伴说道。 萧承鄴微微点了点头,说:“那么,有劳二公子带路,我们好早点去拜见堡主和老妇人。” 唐无德连忙说道:“不敢不敢,请萧先生移驾,老爷和老夫人正在恭候着。” 唐家堡的“核心”,就好像京城的皇宫。 三人各坐着一顶轿子,轿子四面都是黑色的布,无法看到外面的景色,所以更加不可能知道路线。即便是对待贵客,他们也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只能感觉到轿子在不停的上坡,然后再下坡。停下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凌小贤从轿子里走出来,立刻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这里可谓是个世外桃源了, 蜀中地热,所以到处都是温泉,有浓浓的硝石硫磺的气味,夹杂在这些气味里的,是花香和草香,四周到处是高耸入云的树木,有一片树林在司南方向,一片又一片的月季、芍药、牡丹的花圃争相开放着鲜艳美丽的花朵。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只不过这里十分温暖,连别地只有春天才开放的花朵,在这里也能看到。并且他们盛开的非常茂盛和艳丽。 正前方是一排房屋,面阔五间,后面还有好几排,房屋的窗户完全打开着,里面放置着各种家具。有一位老妇人和一个黑须男人站在门口恭候着。 想必,他们就是唐家的老夫人和唐家堡堡主了。萧承鄴走了过去,他们二人对他俯首施礼。萧承鄴抬手,示意他们不要这么多礼。 两人把他们迎进房屋里,寒暄过后,老夫人慈爱的问孙依柔:“令尊孙大人近年别来无恙吗?” 孙依柔笑着答道:“托老夫人的服,家父身体一向康健。” 凌小贤看了她两眼,原来孙将军和唐家堡的老夫人是旧相识,这么说来,从唐家堡买大量暗器的人,正是孙将军啊!这么说,孙依柔的后台不仅有朝廷,还有江湖里的武林世家。 那么,凌小贤有的是什么呢? 她看向萧承鄴,萧承鄴也正在看着她,他的眼里带着满满的爱意。凌小贤释然的笑了,只要萧承鄴在一日,自己就永远不会被别人伤害。 能伤害她凌小贤的人,只有萧承鄴一个。 就好像,能伤害萧承鄴的人,也只有凌小贤一个。 (PS:这几章貌似有点拖沓啊,可是快不了,只能慢慢来了。) ------------ 第五十九章 唐家三兄弟(一) 话题从堡主的寿辰转到唐三少爷的死,萧承鄴看了一眼正神游太虚的凌小贤,轻咳一声,问老夫人:“请问三少爷的灵堂设在哪里?我想去祭拜一下。” 老夫人立刻显得受宠若惊,眼中含着泪花说道:“萧先生能记挂孙儿,老身十分感激,请萧先生随老身来吧。” 因为萧承鄴这次出行是微服出巡,所以众人对他的身份虽然大都知道但并没有彰显出去,私下还是对他以先生尊称。 老夫人带着他们来到灵堂,萧承鄴上香,凌小贤便转到了棺材旁边,还没有盖棺,唐老三的尸体放在里面,周围是石灰粉和陪葬品。凌小贤终于可以在大白天的日光下仔细查看唐老三的尸体了。 有充足的阳光,她便发现了唐老三尸体的不对。 他颈部的伤口十分古怪,颜色是苍白色的,而且皮肉有外翻的现象,这不是一个人生前造成的伤口,而是死后才有的伤口。虽然早就知道唐老三的死有可疑,不过上次到是没有发现这个疑点,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就应该更进一步查清楚他的死因才好。可是唐家的人那么小心,怎么可能让自己给检查尸体呢? 萧承鄴上香之后说道:“三少爷已仙逝,老夫人切莫太过伤心,保重身体要紧。” 老夫人叹道:“多谢萧先生,老身活到现在也算是儿孙满堂了,虽然每次都会做好失去个别儿孙的准备,可是到头来,却失去了我最疼爱的孙子。终究,还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堡主一直都没有说话,这时候才像安慰老夫人一样说道:“娘请放心,儿子一定会为小三儿报仇的!儿子一定会,取了流星的项上人头,给小三儿陪葬!” 老夫人已经泣不成声,却听到一道突兀的声音:“三少爷并不是死于蝴蝶剑之下的,他的死,另有原因。” 凌小贤从棺材旁边走出来,无惧的迎上老夫人和堡主惊疑又略带愤怒的目光,她拍了拍双手,郑重的说道:“三少爷的伤口是死后才造成的,所以,他并不是死于流星的蝴蝶剑下,而是被人杀死之后,故意做成那种创伤,好嫁祸给听风细雨楼。”蝴蝶剑,多美的名字哟!虽然当初自己给流星的剑取名字的时候他一脸黑气,可最后还是没能扭过自己。 “阁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唐堡主显得十分不悦。 凌小贤耸了耸肩说:“难道我说的不够明白吗?我以为我说的已经十分清楚了呢!” 唐堡主正要发难,被老夫人拦住,老夫人问道:“公子说这些话,有什么根据吗?” 凌小贤道:“我的身份,可以说是个仵作,对验尸很有心得,这一点萧先生也可以作证。所以,我做这些推论,绝对是有根据的。三少爷颈部的伤口,看上去是剑伤没错,但是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这些都是死后造成的,因为人一旦死了,血液就不会运行,所以伤口不会愈合,就会出现像现在这种皮肉外翻的状态。而且,这个伤口并不连贯,也就是说,前后两个倒钩不是一次性形成的,而是……” “放肆!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唐堡主的脸色铁青,不等她说完就厉声喝止了。 凌小贤一愣,这是什么意思?自己还没说完呢! “小贤,”萧承鄴轻轻唤了一声,示意她别再说下去了,然后对老夫人和唐堡主说道:“真是抱歉,内子鲁莽,让两位见笑了。” 老夫人和唐堡主同时愣住,看向凌小贤,凌小贤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算了,既然你们不相信,我就不说什么了。” 萧承鄴过来牵住凌小贤的手,含笑说道:“内子太过古灵精怪,时常喜欢新鲜的花样,还喜欢扮成男人跟着我胡闹,都是我把她惯坏了。” 老夫人忙道:“萧先生言重了。” 孙依柔从萧承鄴开始说凌小贤是他内人之后,脸色就变得很差,再看他们那亲昵的样子,十分不自在。他们两个,到真像是一对夫妻,而自己却像个局外人。 重新给他们准备了房间,凌小贤找他过来,问道:“干嘛要说出我的身份啊?如果他们查处我就是银面先生,会很麻烦的。” “因为,如果再不将你庇佑起来的话,唐堡主会对你不利的。”萧承鄴这样说道,凌小贤不解,他继续说,“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唐堡主明明是知道的,知道唐老三死因可疑,可他并不打算追究,他宁愿树立听风细雨楼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也不愿意公布这件事,你知道为什么吗?” 凌小贤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已经知道他三儿子是被谁杀死的了?那么,杀死唐老三的人,应该就是唐家其余子弟中的一个了?是唐天傲,唐无德,还是唐小玉呢?” “你觉得呢?”萧承鄴看着她笑道。 凌小贤摇头:“如果没有证据,我不敢多说什么。只不过,现在很明显嫌疑犯就在这三人中的一个。我大胆推测一下,唐天傲那个人太骄傲,就算要杀人,他绝对不会把这个出风头的机会让给别人。唐无德呢……” “据说唐家老三出事的时候,他人还在唐门,并没有去京城。” “那他就有不在场的证据咯?不过他也有可能买凶杀人。”凌小贤推测道,“至于唐小玉,哼,我最怀疑的人就是他了!长得妖里妖气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亏我还对他那么好,竟然对我做出这种事来,妈的,我看杀人凶手就是这个变态!” 萧承鄴惊讶的看着她,等她骂完之后,呵呵笑起来,道:“我一直觉得,你办案的时候都会秉公处理,不管你对那人的成见有多深。可是现在呢?呵呵……” 凌小贤撅着嘴,坐到他怀里,勾着他的脖子说:“哎,他那么对你老婆,你应该杀了他才对。” 萧承鄴微微一笑,凌小贤冷哼一声,说:“最讨厌你这样笑了,很坏。”随后她又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不过,我很喜欢。” ------------ 第六十章 唐家三兄弟(二) 萧承鄴无声的笑起来,亲了亲她的面颊。又很严肃的对她说道:“晚上千万不要出去乱跑,这里每走三步就会有一处机关暗器,就算我也没法子完全逃避的了,知道了没有?” “哦。”凌小贤心不在焉的回答,眼睛却看着窗户外面的风景。 夜半三更,凌小贤从床上爬起来,穿好夜行衣,蒙好面,贼兮兮的嘀咕着:“你让我不出去我就不出去嘛!既然都已经知道唐老三死的不对劲了,我还不把他开膛破肚好好的检查一遍啊,啊哈哈哈哈!” 他们三人每人一个房间,外面就是一片树林,萧承鄴说树林里有机关,凌小贤不怀疑,她跃上一棵树,手中捧着一把石子,将石子向树林深处撒进去,果然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射箭的声音。 哇靠,这要是自己,还不得被射成刺猬啊! 等到箭矢射完之后,凌小贤再从树上跳下去,没走几步,她就撒几把石子,等她走了十几步,这才发现异样。因为这树林似乎不是普通的树林,而是按照奇门遁甲排列的树林,就好像风月小屋外面的那片竹林一样。 她的头皮开始发麻了,如果这样走不出去,意味着她也走不回去。如果在这期间被人发现,她的小命难保。 她开始按照自己仅有的一点八卦知识学着怎么走出去,当她急的满头大汗的时候,听到有人低声笑道:“你这样走,是永远也走不出去的。” 那声音很熟悉,如果有可能,凌小贤宁愿一辈子也听不到这个人的声音。 翻脸无情,六亲不认的唐小玉。 他换上了男装,是一袭白衣,这样的他,看起来像一个翩翩佳公子,一点也没有女人的娇媚,反而有一种男子的柔美。树影斑驳,投到他的身上有些光怪陆离,他就这样笑着,带着邪气看向凌小贤。 凌小贤手里捏着石子,恶狠狠的说:“你要干嘛!” “我不想干嘛,”唐小玉笑眯眯的说,“这个时间,所有人包括你我,都应该在床上睡觉才是,为何你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呢?还是说,没有我陪你睡,你就睡不着?你是特意出来找我的吗?” 凌小贤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嫌恶的说道:“你少恶心了!谁想找你啊,我宁愿这辈子都看不到你!我凌小贤自问对人一直真诚,没想到会遇到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人,算我瞎了眼!” 唐小玉慢慢走近她的身边,带着哀怨的语气说:“小贤,你怎么就能确定,我对你是真的无情无义呢?” “如果不是这样,你又怎么会做出……做出那种事来!”想到他对自己所做的,凌小贤就很生气。 “正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想得到你啊!” “无赖!”凌小贤一面说着,一面向他射出一枚石子, 石子被唐小玉轻松的躲过去了,他摇了摇头,很惋惜的说道:“你的暗器功夫真是太差劲了,不如,让我来教教你如何?”说着,他射出了一枚毒针。 唐家的毒针,长约八寸,细若发丝,如果不仔细辨认,是认不出来,并且很难躲过的。 凌小贤只能凭感觉向旁边避让,却听到极其细微的“叮”的一声,那枚毒针似乎被什么东西打落了。 树林里从两个方向落下两条人影,凌小贤知道其中一个是萧承鄴,他明知告诉自己有危险自己还会出来的,所以他肯定在暗中保护自己,这在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可是另外一个,虽然救了她,但看到这个人,还是让凌小贤觉得胆战心惊。 唐天傲,那个骄傲的连对你说话都觉得是种恩赐的男人,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个人对我有用,让你别碰她!”唐天傲傲慢的对唐小玉说道。 唐小玉笑嘻嘻的看着他大哥,一点也不觉得为难或者害怕,说:“大哥说过这样的话吗?好像是吧,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我并不想要她的命啊!”他又看向凌小贤,眼里是红果果的情欲,他舔了舔嘴唇,邪魅的说道,“那枚毒针是没有毒的,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我和她好歹也同床共枕了那么久,怎么舍得这么快就要她的命呢?” 凌小贤躲到萧承鄴身后,唐天傲回头问她:“你和他睡过了?” 凌小贤大怒,骂道:“我他妈才不会睡他!我对不男不女的人妖才没兴趣!” 唐天傲念道:“不男不女的人妖?”看看唐小玉,衷心说道:“的确很适合你。” 唐小玉但笑不语,眼神却极其邪恶的盯着凌小贤,凌小贤又往后面缩了缩。萧承鄴淡淡的询问:“两位公子这么晚还不睡觉,这树林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大半夜不睡觉的何止我们,萧先生不也在这里吗?”唐小玉说道。 凌小贤扯了扯萧承鄴的袖子低声说道:“我困了,咱们回去睡觉吧。” 萧承鄴点头,对两位唐家少爷道:“两位继续欣赏这里的景色吧,我要带内人回去休息了。” 才走了没几步,唐天傲叫住凌小贤说:“哎!御剑十三式还没练成,很巧你又过来了,明天我会找你练剑的。” 凌小贤刚想拒绝,只是想了想,就说:“好啊,反正我在这里也很无聊,能练剑打发时间就最好了。” 萧承鄴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唐小玉却说:“你们没有口诀,就能走出这片树林吗?” 可是萧承鄴并未理会他,带着凌小贤,以正确的步子走出了树林。 唐小玉对唐天傲笑嘻嘻的说:“这位萧先生真是个了不起的人,这么复杂的奇门遁甲,他竟然破解了。据我所知,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可以有这样的能耐。” “他不是那个人。”唐天傲打断他,“我试过他的剑法,和那个人相差甚远,还被我打伤,虽然这个人有点小聪明,但绝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唐小玉正色问:“大哥肯定吗?” 唐天傲看着萧承鄴离开,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重重“哼”了一声,最后提醒他说:“那个白痴女人,你最好别碰她,否则,连我都不会放过你。” 唐小玉好像是被吓了一跳,惊讶的说:“那个白痴女人啊!没想到连大哥也这么上心。” “蠢货,我只不过要利用她来练剑,一旦我破解了御剑十三式,我一定会杀了她!”唐天傲怒气冲冲的说道,之后便消失在树林中。 ------------ 滴六十一章 查出死因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滴六十一章 查出死因 萧承鄴抓着凌小贤的手腕将她扔到床上,沉着嗓音低喝:“为什么不听话!”凌小贤撞在生硬的床板上摸着屁股叫痛,萧承鄴带着薄怒说道:“如果你闯入唐家堡的禁地,那就不是痛,是要你的命!” 凌小贤自知理亏,所以没打算和他辩解什么,乖乖等他教训完了就算。【n看】萧承鄴说她两句,见她没反应,自己本来担心多于生气,这下更加没什么气可生了,于是坐在床边,问道:“痛么?” “恩!”凌小贤抓住机会,可怜巴巴的说道,“我知道不该这么鲁莽,但我也只是想查清唐老三的死而已。” 萧承鄴问:“那你查到什么了吗?” 凌小贤泄气的说:“什么都没有,连那片树林都走不出去,不过,最不想我查出真相的人,一定就是凶手!” “你是说唐小玉?” “对!”凌小贤重重的点了点头,“从我偷偷潜入客栈查看唐老三的尸体,唐小玉就在我身边出现,棺材在和风山庄被掉包,和他晚上偷偷溜出去都太巧合了。还有在半山腰的酒肆里,那些想要杀唐无德的人,除了唐小玉,还能有谁呢?他还威胁我不让我查下去,昨晚还对我射毒针。这个人,真是太心狠手辣了!” 萧承鄴皱皱眉,说道:“没有证据,你先不要张扬出去,否则你会很危险,这里毕竟是唐家堡。” 凌小贤道:“这个我知道的,放心,我不会再贸然行事了。” 萧承鄴很怀疑的看着她:“真的吗?” “拜托,我还不想这么白白死在唐家堡的机关里!再说了,他们家的毒药那么厉害,听说毒的人死相很难看的,我才不要。” 萧承鄴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起来,说道:“我以为你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终于知道你也有怕的了。” “什么?” “你怕死相丑。” 凌小贤一愣,嘻嘻笑起来,说:“被你发现了,真是不好意思。” 天亮之后,凌小贤原本想躲在屋里不出去,可是唐天傲很快找过来,把她从床上扯下来,扔给她一把剑。 凌小贤睡眼惺忪假装不明白的问:“什么事啊?” “练剑。”唐天傲冷冷的吐出这两个字。 “今天我心情不好,不想练。” 唐天傲狠狠瞪她一眼,那意思是说:我管你心情好不好,我让你练你就得练!他的拇指划过剑柄,露出一截剑身,冷冷说道:“我数到三!” 凌小贤瞥到那青幽的剑身,立马像被人刺了一针一样跳起来,穿好衣服捡起剑问:“我们去哪儿练?” 可是当他们刚走出房门,就看到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过来说道:“老夫人请凌公子过去。” 凌小贤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也不管老夫人叫她去是好还是坏,眼里闪过欣喜的光芒,却装的很爱莫能助的样子对唐天傲说:“你看,不是我不想跟你练剑,实在是我有重要的事要做。老夫人是你的奶奶,现在我要去见你奶奶,就不能陪你了。你自个儿练吧。”然后对那丫鬟笑眯眯的说:“这位姐姐请前面带路。” 见了老夫人,凌小贤才慎重的考虑这位看起来很严肃的老人找自己到底是什么事。萧承鄴已经在他们面前表明过自己的身份,那么他们应该不会对自己太无礼吧?毕竟和朝廷的交易,那可是一大笔的银子呢! 老夫人看到她,开门见山的说:“请公子来,是有一件事需要公子帮忙。” “老夫人请说。” 老夫人嘴唇微微一动,带着哀伤说道:“我那么多孙子里,小三儿是最孝敬我的孩子,我也最疼他,唐家上下都知道这个。现在他死了,虽然别人都说他死在听风细雨楼的流星手下,可是昨天公子对我说这不是真的。” “老夫人……” 老人摆摆手,道:“我虽然老了,可是并不糊涂,我知道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所以,老身拜托公子,帮小三儿好好的检查一下,我不想我的孙子,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 原来是为了这个,凌小贤原本就想查清楚这事,可是老夫人这么说,自己就犹豫起来,斟酌着说道:“老夫人,不是我不想帮您,可是自从我想管这件事以来,就遇到重重阻碍,甚至受到性命威胁,有人不想我来管这件事。其实,连老夫人您都能察觉这其的异样,何况令郎唐堡主呢?可是他也不想插手此事,老夫人可曾想过为何?” 老夫人笑了笑,说道:“你是想说,这件事根本就是唐家内部人所为,更确切的说,是我其余三个孙子所为,所以堡主为了家丑不外扬,才不许提起此事的,对吗?” 凌小贤垂下眼睑:“老夫人明鉴。” 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说道:“你只管去查吧!堡主那边,自有我来劝说,我真的,真的不想我的孙子死的不明不白!小三儿,我的小三儿啊!” 凌小贤无奈的看着她,等她哭够了,才道:“老夫人请放心,既然您让我彻查此事,我一定会为您的小三儿查出真正的死因。那么,您能允许我,重新检查三少爷的尸身吗?” 老夫人点头:“可以。” 来到灵堂,老夫人命人把尸体抬出来,放在地上,看着最疼爱的孙子,老夫人忍不住又要落泪。凌小贤对她说:“老夫人,我要把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检查清楚,务必查处死因,但若从表明无法看出死因的话,很有可能会解剖。您年纪大了,只怕会受不住,还请……” “不用,我受得了,我就在这儿看着。” 凌小贤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好勉强,虽然当着死者家属的面验尸是不被允许的,可这儿是人家的地盘,人家说了算。 她开始帮唐老三脱衣服,所有的衣服都脱了,然后从面部,脖颈一一向下仔细的查看还有没有别的伤口,一寸肌肤都不曾漏过,包括最隐秘的部位。 可是整个身体都检查过了,还是没有致命的要害,而灵堂里已经围满了风怒的人。唐家堡堡主,他的三位夫人以及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凌小贤无奈的看向老夫人,老夫人险些晕厥,问道:“难道真的要解剖吗?” 唐堡主大怒:“你好大的胆子,怎么敢对老夫人妖言惑众!我的儿子好好的,你非要折磨他,让他死了还得不到安宁!” 凌小贤淡淡说道:“如果查不出他真正的死因,他才真正得不到安宁。” “你……” 凌小贤不理他,对老夫人道:“您别担心,我还有个地方没检查呢,等我检查过,若还是没有结果,我再决定是否要解剖。” “什么地方?” 凌小贤快速扫过众人的脸,道:“头部。”说着,便动手开始剃唐老三的头发。唐堡主又要发怒,被老夫人制止了,众人屏气凝神的看着凌小贤。 头发被剃光,露出光光的头颅,凌小贤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她用镊子小心翼翼的夹住头顶的一点,轻轻将一根针从头顶极其细小的伤口里抽了出来。 那是一根毒针,并且是很面熟的一根毒针,长约八寸,细若发丝。 就是这根针,断送了唐老三的命,还嫁祸给了流星。 “大家都看到了吧?这才是三少爷的真正死因,从头顶的百会穴刺入,造成颅内损伤,因为颅内出血在外表是看不出来的,所以……这才是真正的杀人凶器。而各位对这根杀人凶器应该不陌生吧?” 唐老夫人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这是本门的毒针。” 凌小贤将毒针放在托盘里,解下肠衣手套,收拾着自己吃饭的工具,慢慢说道:“现在已经能断定,三少爷并不是死在蝴蝶剑下,而是死于你们自家的毒针。也就是说,三少爷的死,是由于争位引起的宅斗。在下就不方便继续调查了,还是交由各位吧。因为在下,真的不想卷入这场争斗,白白送了性命。” 她看着众人,其唐堡主的脸色最差,如果不是碍于自己王妃的身份,不知道他会不会当场就要了自己的命。 等凌小贤离开房间之后,老夫人重重敲了敲手的龙头拐杖,带着厉色看向自己的儿孙们,用力说道:“你们,都听到了吧?小三儿,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的!你们这些不肖子孙,还不给我跪下!” 当萧承鄴走进凌小贤房时,发现她正在收东西,诧异的问:“你这是要走吗?” “对,我要是继续留在这儿,早晚没命!这儿的人一个个都想吃了我呢!我还不赶紧跑路啊!” “你不想查出是谁杀了唐家三少爷的吗?这可不像你的性格。” “说实话,本来想的,但现在,爱谁谁,还是保命要紧!反正已经和听风细雨楼没关系了,别的我可不想再管了。好了好了,我不和你废话,你和他们说一声,我先走了。”她提着包袱,到门口看了看两边,确定没人跟踪,溜了出去。 (P:感冒好难受啊好难受,纠结这个月一更好不好呢。)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六十二章 竟然是他 第六十二章 竟然是他 走出唐家堡核心的大门,凌小贤眯起眼回头看了又看,怎么就那么容易出来了呢?进去的时候虽然没有蒙住眼睛点住穴道,但是坐在四面漆黑的轿子里,根本就看不到也听不到外面的情形。而她只是顺着没有人的道路,就这么走出来了? 难道是萧承鄴上身了吗?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不管,能出来就好,她勒紧身上的包袱带子,准备即刻离开唐家堡。 她在山上雇了一顶“滑竿”,欢欢喜喜的跑掉了。 刚坐上“滑竿”的时候,她觉得很有趣,可是当她被颠的七荤八素分不清东南西北之后,她就后悔了。 “停停停,让我下来!真是受不了了!”她一边嘀嘀咕咕骂骂咧咧的下了“滑竿”,往脚夫的手里塞了一锭银子,决定自己走下山去。 走死总比被颠死好! 她走了一上午,还没到原本预期的酒肆,如果这样下去,她没办法再晚上找到可以投宿的客栈。大晚上的在深山里过夜,那可是非常危险的事。 凌小贤有点后悔自己这么冲动赶走那些脚夫了,好歹颠到客栈再打发他们也不迟啊! 现在,只能加快步伐了,可是实在是好累啊! 坐在路边用了些干粮,休息一会儿,继续上路。 天快黑的时候,她终于看到了那家酒肆,她一口气奔向那里,一进门就坐在桌边喘气:“小二,给我来碗阳春面,别放辣椒!” 酒肆里还有别的几桌客人,看到她进来纷纷瞥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吃东西。凌小贤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声音太洪亮所以吓到这些人了,她看了一眼伙计,却发现那伙计不是原来自己上山时候的伙计了。 换人了? 伙计很快端了一碗不辣的阳春面上来,凌小贤笑嘻嘻的问:“原来的那个伙计呢?” 他一愣,笑道:“他家里有点事,回家帮忙去了。” “哦。”凌小贤点点头,拿起筷子准备吃面,只是这伙计还站在那里没走,凌小贤看看他,说:“你还沾着干嘛?哦,要赏钱是不是?爷下回来再给你赏钱,今儿没钱了。”下回?下辈子吧,反正她这辈子是不会再来着鬼地方了! 伙计笑了笑说:“爷说的哪儿话,爷请慢用。”说着,他又殷勤的用抹布擦了擦桌面。 凌小贤觉得有点儿奇怪,因为这伙计身上太干净了!他身上没有一点儿油烟,就连那抹布的手指甲里,都没有一点污垢。对于一个跑堂的伙计来说,太不正常了。 她皱眉沉思,手里的筷子浸在面汤里,有一根没一根的挑着玩儿。 “客官,这面条没放辣椒,您尽管吃吧!”伙计回头冲她笑道。 凌小贤也笑着,放下筷子,手放在桌下,说道:“其实我也很饿,很想吃,只不过,我还不想被毒死!”话音刚落,她一把掀翻桌子,将面条向那个伙计砸过去,伙计敏捷的躲过。 其余几个桌上的客人也都站起身来,有两人堵住了门口,戴上了鹿皮手套。凌小贤不等他们准备完成,抢先一步,等他们还没出手,就先一面向他们射出飞刀,一面拔出了剑。 现在,是她好好利用御剑十三式的时候了! 等他们向她扔出毒砂的时候,她的飞刀已经射断了一个人的脖子,利剑也刺穿了一个人的胸膛。然后将那个人挡在自己面前,毒砂全部打倒了那个人身上。 唐家的人毒药功夫好。但手脚功夫却不怎么样。 凌小贤先发制人,将人全部拿下,她平常在别人面前装傻,一旦到了性命相交的时刻,她自然使出了全力。 那些人错就错在太小看她,动作太慢了。 “说,是谁指使你们杀我的,是不是唐小玉!”凌小贤揪住一个被毒砂打倒的人,厉声问道。 可是那人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唐门的毒性太强,他又受了一剑,剩下的只是瞪着眼,张着嘴,流出的苦水。 “哼!”凌小贤大怒,将这人的尸体狠狠扔到一边。同时,她也感觉到身后有人慢慢逼近了这家酒肆。 她转身,看到了那个人,那个人对她笑着说:“何必这么麻烦问一个死人呢?不如来问我多好。” “是你?”凌小贤带着一丝惊讶,竟然,是他吗? 她一直怀疑的唐小玉没有出现,出现的却是一直没有嫌疑的唐无德, 有人说,他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德。凌小贤一直不明白,这个人怎么缺德了?现在,她总算明白过来。 “你要杀我?” “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凌小贤盯着他,却苦笑:“可是我却觉得,我一无所知。” 唐无德掏出洁净的帕子擦了擦汗,坐在摇曳的烛火旁,他的同伴帮他挑了挑灯芯,让这个昏暗的酒肆变得稍微凉一点。 “你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跑的这么快呢?”他叹息着问。 凌小贤比他叹息的更可悲:“因为我不想卷进你们的家族内斗里去,可是没想到,你似乎把我当成畏罪潜逃的了。” “你不是畏罪潜逃,你只是知道的太多,本来你走或者不走,都无可厚非,但我还是不放心,因为你毕竟是听风细雨楼的楼主,如果你一旦把这个秘密说出去,传回唐家堡来,那对我继任唐家堡,是多大的阻碍,你应该知道的吧?” “所以你不能冒这个险。” “没错,我不能冒这个险,所以我必须杀了你。”他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不过,我好像低估了你。” “听风细雨楼的楼主,是不容人低估的。”凌小贤冷笑。 唐无德叹道:“可惜,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这样一个不容低估的人,就要死了。”他缓缓戴上鹿皮手套,手里多出来一个毒蒺藜,十三个花瓣,十三种光芒,十三种毒性。一旦没入人的体内,那么那个人就必死无疑。 凌小贤盯着他手里的毒蒺藜,问道:“我能不能问你两个问题。” “对于将死之人,我一向比较宽容,你问。” 凌小贤深吸一口气,问道:“三少爷,是你杀的?” “是。” 凌小贤苦笑,道:“我还一直误会小玉。” 唐无德缓缓说道:“我们死兄弟,老大太骄傲,我是这个样子,所以小玉一向和他三哥最要好。为了他三哥,他甚至不惜找杀手想要杀了我,嫁祸老大。好让他三哥登上堡主之位,我想这点你应该知道的。” “我知道。”这事就是流星对她说过的,她让流星不要做的事情。 “所以我干脆将计就计,杀了老三。”他又叹气,好像这是件很悲伤的事,他很无奈。“小玉他一直都很聪明,他应该猜到了是我这么做,所以才会乔装跟着老三的尸体,并一定是在尸体上发现了什么。他在和风山庄的时候想换掉尸体,买通脚夫杀了我。就在这儿,事情败露,他不得不杀了那些人灭口。” 凌小贤借着说道:“他杀了那些人,我一直以为是他杀了三少爷还不够,还想杀你。在树林的时候,我以为他又想杀我,其实他是在给我提示。人人都说他翻脸无情,可是我现在才知道,他阻止我调查,是不想我受到伤害。”她抬头望着外面幽暗的天,眼里已经有了泪花闪动。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有些人到死都不知道真相,你算是幸运的了。”唐无德说完,就向凌小贤射出了那枚毒蒺藜。 凌小贤翻身闪过,唐无德却又接二连三的射出毒蒺藜,一连射出了十二颗,其中有九颗打倒了桌子和柱子上,还有两个被凌小贤打碎,唯独剩下一颗,打入了凌小贤的肩头。 她的身上本来有着那些杀手的血,现在,又多了她自己的血。血液流动,毒素侵入,她的头在晕,眼在花。但她死死抓着剑柄,不让自己倒下。 唐无德伸出两指,指向她的咽喉,她的反应速度已经缓慢,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向她袭来,她的脑海中没有任何思想。 在她倒下去之前,却感到被人抱起,冲出了酒肆。 萧承鄴,是你吗?凌小贤使劲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他,而是……“你?”她轻呼,今天的惊喜,真是太多了。 “知道吗?我跟自己打了个赌,赌你一定会被唐无德打败,而我,就是救你的人。”唐小玉低下头,对她璀璨的笑。 凌小贤闭上眼,脑海中一片混沌。 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醒过来的时候还感觉自己身上酸痛难当,睁开眼首先就闻到一股硝石硫磺的气味,夹杂着花香和树木的香味。 只有一个地方有这种香味..唐家堡。 她竟然又回到这地方来了,除了摇头苦笑,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达这悲催的人生。 萧承鄴端着一碗药进来,看到她醒了,叹道:“你真是太任性了。” 凌小贤撅着嘴:“那你也没阻止我啊!” “我知道阻止了你也不会听,所以,就由你去了。”他淡淡的说。 凌小贤不得不承认,萧承鄴用来对付自己的方式,真的很好。像自己这种不听话又倔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他就让自己去撞,但是,他却又保证了自己没有头破血流。 不用猜,唐小玉之所以能出现在那里,是萧承鄴的功劳。 ------------ 第六十三章 回京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六十三章 回京 十月初二,晴。【n看】 看着满目河山的苍翠和湛蓝的如洗天空,凌小贤惬意的伸了个懒腰,从棺材里坐起身来。没错,是棺材,盖了一半的棺材,躺在里面可以思考,不被雨淋,不被打扰的棺材。她笑眯眯的抱胸,看着前面坐在“滑竿”上的萧承鄴的孙依柔,吹了一声口哨儿,口哨儿划破寂静的山巅,激起一阵回声。 萧承鄴和孙依柔砖头看着她,萧承鄴冲她微微一笑,孙依柔的脸色却很古怪,偷偷瞥了她一眼,然后问萧承鄴:“她这样躺在棺材里,不怕忌讳吗?” 萧承鄴微笑道:“没什么忌讳的,只有真正不怕死的人,才不怕躺在棺材里。” 孙依柔便没再说什么,凌小贤把头枕在手臂上,抬头望天。 唐家堡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杀害唐家三少爷的凶手也抓到了,流星和听风细雨楼的冤屈洗刷掉了,不知何故,唐天傲竟然愿意放过她,不再逼迫她练剑,这真的是意外的收获啊!至于唐小玉同学…… 山脚下,萧承鄴的孙依柔下了“滑竿”,凌小贤还优哉游哉的躺在棺材里,脚夫放下棺材,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说:“凌公子,已经到山脚下了,您该起来了。” “什么?就送到这儿?不是说一直送我回京城的吗?”她还没享受够呢!如果不躺着,就得坐马车或骑马,会很难受的。 脚夫对视几眼,说:“四少爷交代过了,只送您到这儿。” “四少爷?唐小玉?这王八羔子的,不行,你们必须把我送回京城!”虽然在蜀只有几天时间,不过她已经学会了讲几口川话,比如王八羔子的,比如格老子的,再比如仙人板板的。 脚夫无奈的说:“四少爷说了,要是凌公子您不愿意出来,我们只好赔掉这口棺材,咱们不要了。”他们说完就准备走。 凌小贤忙从棺材里挑出来,追着他们说:“等等,你们等等,你们四少爷那王八盖子还说什么了没有?” 脚夫使劲想了想,摇头,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说:“四少爷还说了,说一位穿红裙,扎两个麻花辫子的姑娘问您好,说你们毕竟睡了好几夜,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您可不能负了那位姑娘。”脸上同时露出鄙夷的神色,想必他生平最痛恨不负责任的男人了,谁知道眼前就有一个。 凌小贤吓得赶紧去偷看萧承鄴的脸色,见他果然竖着耳朵偷听,而偷听的结果就是——那张本来白皙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当四个脚夫抬起空棺材上山的时候,还能听到凌小贤咬牙切齿的声音:“唐——小——玉!!!” 一群白鹭从林间惊起,振翅飞向了高空。 不想看到萧承鄴和孙依柔在她面前你侬我侬,更不想让三个人投栈的时候尴尬,凌小贤主动骑马先行,狂奔飞回京城。 一到听竹院倒头就睡,算了算时间,竟然比原定时间提早了五六天。事情经过她早就用飞鸽传书传回京城了,所以不用担心她们不知道。这期间她也收到过寻梅的飞鸽传书,说流星一直想西行,都被她拦下来了。 凌小贤决定睡醒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听风细雨楼找流星,可是当她睁开眼看向床边的时候立刻惊得跳起来。不知何时流星就坐在床沿,正带着迷惑不解的目光看着她。 “你敢不敢再吓人一点儿?你敢不敢敢不敢!”凌小贤大吼。 流星看着她,很久才说:“小贤,辛苦你了。” 凌小贤摸了摸胸口,长叹道:“知道了,你要感谢我可以选个良辰吉日抗一包鞭炮什么的到我院子门口去放一放,或者干脆大摆筵席请乡亲父老吃一吃流水席神马的,别半夜三更坐在这儿吓唬我呀!我心脏不好,经不起吓。” 流星嘴角微扬,道:“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只不过,现在不是半夜三更,而是日上三竿。” “好吧好吧,我本来就准备起床之后去找你的,现在不用了,我得进宫一趟。”凌小贤好不避忌的掀开被子,跳下床,叫踏雪进来给她梳妆。 “既然你有事,我就不多留了。”说完,他身影一遁,消失在窗外。 其实凌小贤也不知道宫里有什么事,只是回来的时候耳朵刮到一点什么,当时太困太累就没在意,醒来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儿,便问踏雪:“你说宫里有什么事来着?我好像记不太清楚了。” 踏雪抿了抿嘴,笑道:“我还正奇怪着呢,小姐回来的时候一脸疲惫,想必不会记得,没曾想您竟然主动要我来给您梳妆,原来,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呀!”她一面说,一面不停下手的动作,麻利的给凌小贤梳头,“皇上他派人来了好几回了,您都不在,好像是有很重要的事儿,让您回来之后赶紧进宫一趟。” “知道什么事儿吗?” “不知道。” 凌小贤带着疑惑先过去王府,再上了王妃的轿子,准备进宫。 康敏和楚瑶两人这些日子没见到王爷,更没见到侧妃,王妃独居别院,更加见不到了。所以,这些日子打发无聊时间,经常上街逛逛,正回来的时候,忽然看到王妃所用的轿子出了王府大门,楚瑶便问康敏:“姐姐,这不是王妃娘娘的轿子吗?她既然从府里出来,王爷会不会已经回来了?” 康敏也很激动的说:“恩,说不定王爷已经回来了,咱们快进去!” 且不说这两人没看到萧承鄴有多失望了,可是同时孙侧妃也不在府,两人更加肯定王爷和孙侧妃一同外出,到现在还没回来,明显是孙侧妃想要霸占王爷,心下对孙依柔更加不喜了。 凌小贤递了牌子,立刻就等到了宣见,她刚一踏入紫宸殿的御书房,就看到萧承谋被两个妃子包围在其,正进退两难。细看那两位妃子,正是林家小姐和曾家小姐,进宫之后被封为美人,宠幸之后被封为婕妤。而萧承谋似乎更加喜欢曾家小姐,进宫的三位重臣之女,只有她有封号“敏”。 其实照凌小贤说,封号这玩意儿复杂又难记,有时候记得封号忘了她姓什么,记得她姓什么又忘了什么封号,真够麻烦的。 萧承谋一看到她来了,赶紧推开两位爱妃大步跨到凌小贤面前,眼泪哗哗的紧紧握住她的手道:“皇嫂,您可来了!” 凌小贤吓了一跳,通常萧承谋称呼她“皇嫂”的时候,通常都没什么好事发生! 果然,等这两位婕妤和凌小贤见过礼——其实按照品级,凌小贤应该向她们行礼才对,可是萧承谋非要说什么长嫂如母的屁话,所以凌小贤虽然身为王妃,地位却高过一般的嫔妃,除非是皇后,她才要屈膝请安——之后,萧承谋立刻冲她杀鸡抹脖子的使眼色,那意思就是:哎呀亲人啊你可终于来了,赶紧把这两个女人给我解决了吧,再这么下去,我非被她们弄得短命不可啊! 轻咳一声,萧承谋无比威严的说道:“好了,朕和皇嫂有要事相商,你们先退下吧。” “是、”林婕妤和敏婕妤乖顺的告退,在出门的时候又因为谁先出谁后出差点又闹起来。 萧承谋摊了摊手,说:“你看看,你看看,朕真是被闹得头都大了,真搞不懂,不过是个封号而已,要不要每次见面都跟乌眼鸡一样啊!恨不得吃了对方似的,她们就不能好好相处吗?” 凌小贤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她们争风吃醋,不还是为了你嘛,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萧承谋冷笑道:“什么为了我,是为了她们的地位吧!” 凌小贤惊讶的说:“哎呀!想不到你看的这么通透啊!我以为男人,尤其是当皇帝的男人自我感觉都很好,很乐意看到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呢!” 萧承谋苦着脸说:“小贤你能不能别嘲笑我了?快帮我想想办法,怎么摆平这两个女人吧!” 凌小贤想了想,问道:“不是还有一个李家小姐吗?” 萧承谋叹道:“她倒是挺温柔和顺的一个人,朕以前烦了也时常去她那里消遣,只不过被这两人知道,合起来去闹她,生生把她给闹病了,这下朕可不敢再去,就怕连累了她,唉!” 凌小贤摇头叹道:“真是没想到,当皇帝当成你这副德行了!难道你怜香惜玉的太过分,不敢对她们发火吗?你可是皇帝,谁再吵就废了她们,打入冷宫!” “这招要是有用,我还找你来干嘛?只要朕脸色一不对劲,她们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乐此不疲。她们毕竟是重臣之女,不好随便打发的。”萧承谋哀叹。 “那怎么办?冷落她们呢?” “就是因为朕冷落她们一个月了,喏,刚才你也看到了。”萧承谋就快哭出来了。 凌小贤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了,只能和他一起坐在地上扮哭。 过了好半天,凌小贤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要不,你选个皇后吧!能制得住她们的那种!” 萧承谋上下看了她一眼,说:“连你都没办法对付她们,这世上还有哪个女子能制得住她们?” “那也不一定,我没办法,是因为我不是皇后,我要是皇后啊,哼哼!”凌小贤不服气的卷起了袖子,“老娘打得她们屁股开花,哭爹喊娘!” 萧承谋立即双眼放光:“那好啊,小贤,你当我的皇后吧!” “你开玩笑吗?我现在是安夏王妃,应付后院的三个女人已经很烦了,当你的皇后还要应付整个后宫,这不是出了狼窝进虎窝么!” 萧承谋的颜色暗了下去:“要是朕有合适的皇后人选,就不会有这些后宫了。” 轩辕朝为了保持皇子的血统优良,只有嫡子才可以继承皇位,所以一般先选皇后,如果没办法先选了妃子,除非选出皇后并生下嫡子之后,妃子才可以生育。 官宦之家也只有正妻的儿子能继承爵位,普通人家也只有嫡子才能继承家产,否则,如果没有嫡子,就算庶子再多,就等同于无子。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六十四章 温莎公爵 (女生文学 ) 萧承谋不无感叹的说:“我希望娶我爱的女子为妻。我是皇帝。她就是皇后。沒有那些后宫妃嫔。” 凌小贤轻瞥了他一眼。笑嘻嘻的问:“难不成你想效法温莎公爵。要美人不要江山。” “什么是温莎公爵。”萧承谋好奇的问。 凌小贤噎住。但还是解释说:“他是一个国家的王位继承人。不仅长相英俊。而且足智多谋。继承王位之后受到万民爱戴。可是他却爱上了一个王室所不容的女子。想娶她为妻。但遭到了整个宗亲的反对。于是最后。他为了那个女子。放弃了王位。”说完。她长叹一声。道:“那个女子是幸福的。我想。大概所有的女子都希望自己能遇到这样一个人。为了她。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宁愿放弃一切所有。也要与她同生共死。” 她说完。看到萧承谋一脸凝重的样子。生怕他以后真的会为了某个女子放弃皇位。赶紧笑着说:“我这么一说。你那么一听。可千万别当真啊。要是你将來也去效法温莎公爵。我估计你爹会从皇陵里跳出來掐死我的。” 萧承谋却正色道:“可是小贤。你不是说任何女子都希望遇到这样一个男人吗。你肯定也很希望吧。” 凌小贤连忙撇开关系:“我是我。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你是你。我老公又不是皇帝。只不过是个逍遥王爷而已。你以后可别再想什么只要皇后不要后宫了。那些老臣会上谏言啰嗦死你的。” “那倒不会。”萧承谋洋洋得意的说道。“你不知道吧。萧氏一直有个秘密。从萧氏统一天下建立轩辕王朝就有的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啊。我怎么沒听过。” 萧承谋仔细说道:“传说。萧氏的每一代帝王都受到过诅咒。是一种叫做‘情毒’的诅咒。据说萧氏的每一代帝王。都会只钟情于一个女子。难道你沒发现我父皇只有我们两个儿子。你不觉得奇怪吗。我祖父只有我父皇一个儿子。曾祖父也只有祖父一个儿子……总之。萧氏子嗣单薄。就是因为帝王太过于专情了。后宫极其稀少。我父皇只有我母后一位皇后。根本就沒有后宫。只可惜。母后在生下我沒多久就过世了。” 凌小贤看着神色黯然的萧承谋。拍了拍他的肩膀。关于萧氏的某些传说。她也听萧承鄴说过。但至于诅咒这个说法。倒是沒有。只知道萧氏的帝王都很短命。基本上都是年少皇帝登基。所以王朝的臣子班队都很扎实。制度也非常严谨。好容易有个例外。就是先帝了。他等到两个儿子成年。小儿子登上皇位才死的。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可谓死的恰到好处。 “不过你现在也沒遇到你所爱的女子啊是不是。所以你才一直空着后位的吗。”凌小贤八卦的问。其实她早就这么怀疑了。 萧承谋嘀咕:“谁说沒遇到。” 凌小贤此时的耳朵好像猎犬上身。竟然听到了。立马來了精神。追问道:“谁啊。谁啊。你爱的人是谁。快说快说。” 萧承谋被她吓得不轻。后退一步期期艾艾的说:“我。我。我什么时候说爱上谁了。” “少來。我刚才都听到了。既然你有爱人。为什么不娶她。当皇后呀。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那可是天下女子都梦寐以求的啊。难道她不愿意。” 萧承谋苦笑:“不是每个女子都愿意当皇后的。小贤。要你当皇后。你愿意吗。” 凌小贤摇了摇头:“不愿意。当皇后多沒劲。多无聊啊。” 萧承谋沒好气的说:“那不就结了。更何况……她。已经嫁人了。” “啊。”凌小贤的嘴巴张成了“O”型。大叫道。“你不会真的要效法温莎公爵吧。你怎么和他一样。也爱上一个有夫之妇呢。” 萧承谋圆圆的瞪着眼。憋了半天才说:“不会。我会等她离开那个男人。到我身边來。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 凌小贤托着下巴问:“你怎么知道她会离开那个男人呢。她既然选择了那个男人……又怎么会离开他。” 萧承谋张了张嘴。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盯着凌小贤。想了好久。才带着深沉说:“她会的。她一定会离开他。因为……因为那个男人给不了她幸福。而我。我发誓。会用一生去爱她。守护她。让她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她想要什么。朕都会给她;她喜欢什么。朕都会。都会……” 看着他眼里的深情。好像自己就是他所爱的女人。再说下去。只怕他会扑上來抱住自己不肯放手了。凌小贤连忙挥着手说:“。你别入戏太深了。是我。我是凌小贤。不是你爱人。” 萧承谋恍然缓过神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嘿嘿笑道:“竟然产生错觉了呀。”笑容下却闪过一丝阴霾。并沒有让小贤察觉到。 凌小贤笑呵呵的摇摇头说:“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和小时候一样。一点都沒变。”想起小时候。她叹了口气。说:“好了。我该回去了。对于你后宫里的女人。我只能表示爱莫能助。说实话。我后院的那几个女人都沒办法对付。何况你这幽幽深宫啊。验尸查案呢我就有本事。宫斗宅斗的。我可就不行了。” 萧承谋笑着说:“我也沒抱太大希望。知道你不是这方面的高手。只不过和你闲话了半天。我心里也沒那么堵了。小贤。以后要是有时间。就经常进宫來陪陪我吧。说不定。你真的能救了我呢。” 凌小贤点头。可是心里知道。这毕竟是他的后宫之事。她不好多插手。顶多听他诉一下苦。别的。她真的做不到什么。 回到听竹院卸下妆容。又准备过往日的逍遥日子。 因为上辈子太过争强好胜了。所以这辈子。她宁愿做一个不思进取的人。因为太争强好胜的人。通常都沒啥好下场。 只不过。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当人安静下來的时候。总会胡思乱想。现在凌小贤又有了新的想法。。温莎公爵。谁会是她的温莎公爵呢。 “温莎公爵。”萧承谋口中念着这个词。他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宫殿中。宫殿空旷深远。散漫的午后阳光透过窗户格子洒进來。让一半的宫殿侵入阳光。而另一半。则是昏暗的。 他便站在明亮与晦暗的交界处。他的脸因此而显得十分怪异。脸上的表情是任何人都从未见过的深沉。 他一个人独处时。就会是这种表情。身为一个帝王。他绝对不会让人看到他此时的表情。因为。现在的他很脆弱。却很容易被激怒。 手握成拳。放在额间。抵住眉心的纠结。他有太多的秘密不能示于人前。有太多的煎熬要独自承受。而这一切烦恼的源头就是那个女人。。凌小贤。他所爱的。却是他大哥的女人。 大哥是长子。是嫡子。于礼于法他都是最正宗最有可能的皇位继承人。很少有人知道。甚至除了当事人。沒人知道最后登上皇位的为什么是他。 因为他的大哥萧承鄴。才是凌小贤真正的温莎公爵。要美人。不要江山。 先帝不喜小贤。因为她是江湖女子出身。她的父亲是听风细雨楼的楼主。是萧氏的奴仆。堂堂萧氏的皇后。纵然出身不一定要多高贵。但也不能太卑贱。先帝对萧承鄴寄予厚望。而萧承鄴钟情的只有凌小贤一个女人。并且。他决定娶这个女人为妻。如果他登上帝位。一定会封凌小贤为后。 凌小贤不喜欢当皇后。 所以。萧承鄴放弃了当皇帝。 于是到最后。登上皇位的人成了萧承谋。 可是。谁问过萧承谋的真实想法。谁问过他的感受呢。 他也爱小贤啊。他也想当个逍遥王爷。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小贤就会到他的身边來了。 这个秘密凌小贤并不知道。他也不打算让她知道。否则。若是知道萧承鄴为她舍弃了江山。她还会继续恨吗。 他还记得自己跟着大哥和父皇去听风细雨楼。第一次看到小贤。明明是个小女孩。脸上却带着小女孩不该有的一种悲戚。她坐在池塘边。静静的看池塘里的水。 不会忘了凌小贤见到他们做的自我介绍。她说:“你们好。我叫凌小贤。贤惠的贤。” 可到底是什么时候。这个女孩子住进他心里的呢。他已经不记得了。也无从寻找答案。他只知道她已经在他心中情根深种。无法拔去。 小贤她大概还不知道吧。她总是神经大条的。对于感情的事。她太后知后觉了。可是大哥呢。他知不知道呢。 不管大哥知不知道。为了得到小贤。他不在乎用一些非常手段。 他坚信。凌小贤绝对不会和萧承鄴在一起太久的。因为。凌小贤的父亲就是被萧承鄴杀死的。这是杀父之仇。他们之间永远也越不过去的鸿沟。除了这个。还有孙依柔呢。这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她爱萧承鄴。并也像自己一样。为了得到所爱的人。不惜一切。 阳光偏移。原本暴露在阳光里的半张脸。又被黑暗隐去了一小部分。他往旁边站了站。彻底将自己隐入黑暗中。只有在无边的黑暗里。他才能看清自己。审视自己。而当他暴露于阳光之下的时候。他便再次成为那个开朗的永远带着笑。或是像小贤所说的。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 ------------ 第六十五章 无头案(一) 第六十五章 无头案(一) 雨后的夜,漆黑,寒冷,秋意渐浓。 京城已经宵禁,官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夜风在呼号。清平坊间除了犬吠声,只有更夫敲着梆子,一声声的提醒着:“三更了,防火防贼;三更了,防火防贼……”他顺着坊间的巷子走着,走到末尾第二条巷子的时候,不觉有一股寒意,冷风夹杂着奇怪的气息扑进他的鼻子里。他使劲吸了吸,然后打了个喷嚏,正准备继续走时,却被地上一个凸起扳倒。他举起灯笼,凑近地面,顿时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哆哆嗦嗦的喊道:“杀人啦!杀人啦……” 凌小贤伸着懒腰推开房门,扭了扭脖子,做了个伸展运动,然后去吃午饭。寻梅神秘兮兮的对她说:“小姐,你知道今天早上我去买菜的时候听到什么好玩的事吗?” “谁家的鸡又被狗偷了?还是谁家的老婆被偷了?”凌小贤有气无力的问,她就觉得自己该是个操劳的命,原本去了一次蜀中,来回颠簸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她也没说一声。可是现在倒好,休息了几天竟然觉得更加无力。要是这时候有个把人杀杀或者有人被杀让她来解剖一下就好了,爱!日子过得如此无聊,也只能听寻梅说说东家丢了狗,西家捉到奸的八卦了。 寻梅不满的说:“小姐,你也太小看我了!不是每次都这么无聊的,这次的消息,绝对是个猛料!” 踏雪也来了精神,悄悄问道:“是不是那件事啊?” 寻梅连连点头,凌小贤看了有意思,就问:“有多猛,说来听听。” 寻梅咳嗽了一下,开始说道:“昨天晚上,清平坊的张大爷被人发现死在自家后巷里了,据说死相极其恐怖,那个血啊,哗啦啦的流啊!咳咳,最恐怖的就是,他的头..不见了!” 凌小贤惊讶的问:“真的?真的有这事儿?” 寻梅得意洋洋的说:“怎么样小姐?这个消息够劲爆吧?不过,我再告诉你,这已经是第三件无头案了!第一件案子是上个月你刚去蜀中的时候发生的,尸体隔了好几天才被发现,京兆尹接了这案子,没破出来。第二件就在你回来前几天,尸体被河水冲上岸,被泡的恶心的要命,我去看了,从没见过这么么心的尸体。京兆尹觉得自己能力有限,就上报给奉天府了。现在又出了第三件,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我看这样下去,早晚惊动刑部!” 凌小贤越听越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便问寻梅:“知道这三个死者有什么共同点吗?” 寻梅说道:“共同点就是,都是一刀刺中了心脏,都没有头。至于其他的……就没什么共同点了,小姐,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凌小贤的脸色没来由的凝重,沉默半晌,才缓缓说道:“寻梅,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也有过类似的案件发生。” 寻梅点头说:“我记得的小姐,其实第二件案子发生的时候我还不太敢相信,现在又死了一个无头尸体,我觉得,这不是纯属巧合。小姐,三年前发生的那几个案子,至今悬而未决。不过和今年不同的是……” “不同的是,三年前的死者是直接被人砍断了头颅,而现在的还有心脏的刀伤,我没见过尸体,不能做判断。可是三年前……三年前,正是我爹死之前没多久发生的事……”她沉默了下来,爹爹的死,是萧承鄴所为,她就算疑心病再重,也不会怀疑萧承鄴是无头杀手,因为他不是个会滥杀无辜的人,更不会是个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动手的人。 凌小贤目前掌握的线索太少,根本不能断定这三件杀人案和三年前的有没有关系,她决定吃完饭就去奉天府找找线索。 不过还没等她出门,刑部尚书李瑞就找了过来,凌小贤看他满头大汗满脸焦急的样子,不由的好笑:“我说老李,什么事能让你这个智多星着急忙慌的啊?来找我什么事儿啊?” 李瑞擦了擦汗,很诧异的问:“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凌小贤一脸莫名其妙的问:“知道什么?” 李瑞叹道:“唉!我还以为你天生一副狗鼻子,凡是有案子发生的地方你都会知道呢!没想到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一点儿都没闻的出来!” 凌小贤沉下脸色说道:“你是来损我的吗?” 李瑞道:“我明明是在夸你啊!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刚接了一宗,不是,是三宗悬案!刚刚翻阅了一下卷宗,发现三年前也发生过这样的案子,虽然有一点不同,不过都是被人砍掉了头,所以我觉得……” “你不用说我也正想去查一下这件事,不过不是在奉天府吗?怎么……难道真让寻梅说中了,奉天府解决不了,又上报给刑部了?” 李瑞说道:“可不就是么!京兆尹推给奉天府,奉天府又推给了我。此事关系重大,我也不敢给他们办,只得接过来了。” 凌小贤笑道:“你是出了名的细心神探,有你在刑部尚书的位子上,这些年平反了多少冤案?所以我相信,这次也难不倒你的。就算难倒你,还有我呢!” 李瑞露出释然的笑容,说道:“那就好了,我正担心呢!你也知道刑部的仵作水平就那样,还是你的技术我比较信得过。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检查那些尸体呢?” “还等什么,就现在啊!”凌小贤拿起工具包就准备走。 李瑞一愣:“就现在?你不是刚吃过饭吗?你真的不怕看了那么恶心的尸体会吐啊?” “有什么好怕的,以前忙得来不及吃饭就对着尸体煮泡面的日子我都有过,好了,别磨蹭了,要知道时间拖的越久,离真相就越远。” 两人一起走出听竹院,寻梅和踏雪在后面跟着,这才知道李瑞为何满头大汗,原来他是跑过来根本就没坐轿子,只得和凌小贤一块儿坐上了马车。在马车里,李瑞和凌小贤说了三件案子的发生,基本上和寻梅说的一样。寻梅得意的冲两人挤挤眼睛,凌小贤也不得不佩服寻梅的八卦功夫。 ------------ 第六十六章 无头案(二) 第六十六章 无头案(二) 到了刑部,直接进入放尸体的冷库,李瑞先让凌小贤看昨晚的尸体,凌小贤边看尸体边问:“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 “昨晚三更,是打更的来福发现的,他被尸体绊倒,当即就大喊了起来,惊动了四邻,叫来官差,仵作检验过,死亡时间差不多在亥时,尸体的家属声称当时都已经睡着,不知道死者怎么会去后巷。” 凌小贤戴上肠衣手套,开始检查尸体的伤口:“致命伤在胸口,被利器刺入胸腔,破坏上下肺叶,然后刺入心包囊,切断主动脉,主动脉链接心脏,旁边是肺动脉,此创伤造成胸腔大量出血,死亡。颈部伤口皮肉外翻,伤口成不规则形状,应是死后造成,并且不是一下就砍断的,和三年前不同……”说着她又去看另外两局尸体,虽然尸体已经腐烂,第二具还被水泡的浮肿,但好似是能辨认出伤口和第一具尸体一样。也就是说..“如果我猜的没错,杀这三具尸体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但和三年前的那些案子无关。” “你从何得知?”李瑞三年前还未当上刑部尚书,所以对当时的情况知道的并不多。 凌小贤说道:“三年前,我也检验过那些尸体,那些尸体的致命伤口就是被人用利剑一下子就砍断了头颅,所以,那个凶手应该是个武功高强的用剑高手。但是这些尸体的手法和三年前完全不一样,除了头没了。对了,话说回来,你们找到他们的头没有?” 李瑞苦恼的摇头:“没有。” 凌小贤叹了口气说:“这到和三年前一样,到现在也没找到那些人的头,听着就慎得慌。” “可不是么!”一旁记录的寻梅摸了摸手臂,那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凌小贤问李瑞:“这三个死者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李瑞说:“他们三个,一个是赶夜的路商,一个是酒醉的酒鬼,最后一个就是这个老张了,他们既不是朋友也不是宿敌,基本上没什么联系,所以……”李瑞无奈的摇头。 凌小贤摸了摸下巴,说道:“这样看来,和三年前也是一样呢!死者都没什么联系,也没什么仇家,就算是吵过嘴的叶不至于姚杀人,那些有嫌疑的都有不在场的证据。你说,会不会是变态杀人啊?” 李瑞惊愣的问:“什么是变态杀人?” 凌小贤解释说:“就是找不到任何杀人动机,但是心里变态,所以手痒喜欢杀个把人来玩玩。咳咳,不过,这种变态杀手呢,要杀人总有一定的征兆。比如以前我经历过的一个案子,那个变态杀手小时候被母亲虐待,她母亲身上喷玫瑰味的香水,所以他长大之后专门挑有玫瑰味香水的女人下手。还有不同类型的,总之呢,在这些人身上,或者经历里都有相似的地方。” 李瑞忙道:“那我现在就着手调查,不过你刚才在他们身体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呢?” “没有,除了都是三条腿的男人,其他还真是没什么相同的。对了,刺入死者胸膛的凶器是一把尖利并且较长的匕首,你可以试试从这方面入手调查。” “好,我知道了。” “如果有什么进展,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啊!” 李瑞对她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恨想破案,如果我查到什么,会告诉你的,合我们两人之力,还怕查不出来嘛!” 凌小贤也笑笑,带着寻梅和踏雪回听竹院了。 回到自己房里,喝了一杯踏雪泡的茉莉花茶,心绪略微平息了一点。不过她有点失望,因为这起案子明显和三年前的不是同一人所犯,也许,真的是个变态杀人的吧?其实她更想查出三年前那件案子,因为她总感觉,三年前发生了那些事,爹爹的死,总有些联系。 “小姐,王爷来了。”踏雪禀报。 凌小贤放下茶杯,轻轻晃了晃头,笑道:“想必是为了李瑞找我的事来的,他知道的倒快,请他进来吧。” “是。” 萧承鄴身穿一袭青色长袍,胸前绣了一条金龙,滚边处是烫金的祥云花纹,腰间系着镶嵌着宝石的腰带,两边垂下璎珞和美玉。他的风华确实绝世无双,只得让无数女子为他倾倒。 “回来了?”凌小贤淡淡的问,“见过承谋了吗?” “恩,”凌小贤在她旁边坐下,踏雪上了茶,他端起来喝了一口,“茉莉清香,果然爽口。” “没有王爷的贡茶好喝,我以为王爷喝惯了雨前龙井,喝不惯这么清淡的花茶的。对了,王爷一路顺风?来找我何事?” 萧承鄴勾了勾唇角,问道:“你今日去了刑部,可是看了那三具尸体,有何发现吗?” 凌小贤盯着他说:“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三年前那个杀人凶手再次出来犯案了。”她仔细观察着萧承鄴的表情,希望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可是萧承鄴的脸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他端着茶杯轻轻的吹着水面的茉莉花,轻轻抿了一口,眸底波澜不惊,道:“是么?” “你不相信?”凌小贤死死盯住他。 他淡淡一笑,道:“你说是,那就是吧。” 凌小贤冷哼一声,这家伙果然油盐不进,而且似乎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似的。对了,他不相信自己说的话,那就是说,他也不相信这件案子和三年前的有关咯? “我说,萧承鄴,三年前的那个案子,杀人的是个用剑高手呢!能一剑砍掉人头的,我就见过一个。”凌小贤试探着说。 萧承鄴微微笑道:“你想说的,难道是我吗?” “除了看到你一剑砍下我爹的头,我还真没见过别人这么残忍的呢!”凌小贤没好气的说。 萧承谋没再说话,喝完一杯茶,他起身说道:“我先走了,查案自有刑部的人,你只是喜欢验尸,其余的事,能免则免。” 凌小贤对着他的背影龇牙咧嘴,心里嘀咕说:你不愿意我查这件案子吗/?这还不证明你心虚?哼!我偏要查出来不可! ------------ 第六十七章 无头案(三) 第六十七章 无头案(三) 踏雪手中拿着一份贴子,从门外走进来,寻梅正在准备午饭,看到她手中华丽的名帖,便问:“那是什么?”踏雪一边笑一边将贴子递过去说:“是枕楼公子送来的贴子,邀请小姐明日去西山别院赏枫。” 寻梅接过去看,笑着说:“这个枕楼公子,真是有闲情雅致,他自己看不见,却喜欢这样风雅之事。” 踏雪抿嘴笑道:“我想啊,他是为了小姐吧?你想小姐出门这么久,枕楼公子都没看到她,肯定很想小姐的,嘻嘻。” 寻梅连连点头说:“你说得对,说得对,那你赶紧把贴子拿给小姐吧,顺便帮她打扮的漂亮点儿。” “恩!”踏雪兴冲冲的跑过去找小贤了。 凌小贤接了贴子做准备,第二日便和踏雪寻梅前往西山别院,轻车熟路,到别院时正是晌午时分,一下马车,便闻到酒香阵阵。凌小贤使劲嗅了嗅鼻子,赞道:“好酒!” 别院门前立刻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随即便是一位男子大声笑道:“姑娘惊采绝艳,仅凭香味就能辨出酒的好坏,看来,也是同道中人啊!” 凌小贤踏着山风,身穿一件杏色长裙,裙上并无其他花纹,看上去十分亲新怡人,她的头发只挽了个垂云髻,任由发丝捶在胸前,看上去像是一个邻家女子,亲和可人。 走到别院门前,看到那个说话的年轻人,见他一手捧着酒杯,一手拿着画笔,在铺开的画纸上“刷刷”画了几笔,他身后除了风度翩翩的苏枕楼之外,还有几位世家公子,看起来都是本朝俊彦。 “大功告成!”那作画的男子大喝一声,掷下笔,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杨天哈哈大笑起来。 凌小贤走过去看那画,顿时吃了一惊,那画上的是凌小贤由远及近走来的情形,着色只有一种,寥寥几笔的工笔画,却将眼前整个景色,凌小贤的身形神态,都勾画的淋漓尽致,非常饱满神似。 “这位就是浏阳温家的三公子。”苏枕楼笑着解释。 凌小贤又一惊,道:“是‘诗画双绝’的温家吗?幸会幸会,三公子。” “好说好说,有美女当前,又有美酒,人生何其幸在,哈哈哈哈。”温三公子放浪形骸的笑道。 凌小贤暗暗点头,这位温三公子,还真有几分他的前辈温白鹤的样子呢! 接着,苏枕楼又向凌小贤介绍,一位是陕西李家的公子,一位是琅琊王家的公子,还有一位是会稽刘家的公子。每一个,都是本朝立世百年的世家子弟,每一个都是很优秀的年轻人。不过,更让凌小贤惊叹的是,他们都是苏枕楼的好朋友,可是苏枕楼,只是一个商贾之家的子弟,他们竟都愿意放下身段和苏枕楼交朋友,看来苏枕楼的为人的确不简单。 苏枕楼携着凌小贤的手,一起走向别院,枕楼笑道:“好久没看到小贤了,这里的枫叶长势很好,所以想邀请你一起过来品酒赏枫,你觉得如何?” 凌小贤笑道:“酒好,枫美,而且,还有这么多青年才俊同聚一堂,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刘公子也跟着笑道:“这位小贤姑娘真是快人快语,而且闻香便知酒好,看来和我们果然投契,还是请先饮一杯吧。”说完,将自己手中的酒杯递过去。 凌小贤接过来,放在鼻下轻轻的嗅着,然后才抿了一口,赞道:“杏花村的汾酒,不过刚才我闻到的是女儿红的味道呀?” 温公子哈哈笑道:“正是浙江女儿红,而且是二十年的陈年佳酿!” 枕楼笑道:“好了,咱们坐下慢慢说吧!” 几人一块儿坐下,喝着美酒,吃着小点心,看着山间的景色,红如血的枫叶,金黄的银杏,不知不觉便沉醉其间。而几人聊着聊着,也就聊到了京城轰动的无头案了。 “说也奇怪,死的几人一点特色都没有,都是极其普通的角色,何必一定要杀了他们,还要砍下他们的头呢?” “有些人杀人是不问理由的,”温公子喝着酒说道,“那些江湖中人,就喜欢打打杀杀,倒不如喝酒来的痛快!” 几人一起哄笑,凌小贤偏着头看这几个人,问苏枕楼:“他们是什么时候来京城的啊?” 苏枕楼想了想道:“温兄来的早一些,是上个月的事,李兄稍后,刘兄来的较晚,是前几日才到的,现在正是秋试的时候,虽然他们都是世家子弟,才华出众,不过他们也想通过考试来证明自己,别人就不会因为他们的家世而说他们徒有虚名了。” 凌小贤哂笑:“原来是因为这个。”看了看那三个男子,又好奇的问枕楼:“你和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呢?” 苏枕楼摇着折扇笑道:“昔年我爱到处去游历,曾经到过很多地方,所以和他们就此相识,并一见如故,成为好友。” 凌小贤道:“据我所知,这些世家子弟向来都很傲气,他们愿意和你做朋友,而且看起来交情非浅,我看你的为人也值得称颂。” “哪里,小贤你太抬举我了。”苏枕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凌小贤微微一笑,又斟满一杯酒。 苏枕楼问道:“你对这几起无头案似乎有很兴趣,不知道在下有没有能帮到你的地方呢?” 凌小贤正色说:“这件事交由刑部处理了,虽然没什么进展,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这些人之间到底有何联系,有什么共同点。不过,李瑞他本事也挺大的,暂时不需要你的帮忙,若需要你的地方,我一定不会客气。” “好,那就说定了。”枕楼点头笑道。他就是这么一个热情的人,只要是朋友的事,他都乐意效劳。 他们在这儿喝酒,踏雪便到枫林里去折了几支枫叶回去好插瓶,日薄西山,黄昏散漫,凌小贤带着一身酒气准备回去。苏枕楼牵着她的手送她上车,凌小贤看着那几个歪歪倒倒的人,无言的一笑。今天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希望明早醒来,会有一点线索。 ------------ 第六十八章 无头案(四) 第六十八章 无头案(四) 凌小贤在马车上久已经醉的睡过去了,到了听竹院,踏雪和寻梅不得不叫来几个丫鬟准备把凌小贤拖下去,恰好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萧承鄴。 “救星来了!”寻梅大呼。 萧承鄴还没走到这边,就闻到一股酒味儿,不觉皱起了眉头。再看凌小贤睡在马车里满脸通红的样子,不觉又皱了皱眉头,脸色也随之变得很不好。但他还是忍着将凌小贤抱下了马车,将她抱进房内。 放在床上,凌小贤嘴里嘟嘟囔囔着说:“枕楼你真是了不起啊……” 萧承鄴顿时脸色铁青,狠狠瞪着这个酒醉的女人,胸中的怒火险些就要冲破胸膛。可是他一忍再忍,还是把门关上离开了。 凌小贤的嘴角悠悠挂起意思笑容,拉过被子呼呼大睡起来。 醒来之后她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就去了刑部,李瑞看到她来了,说道:“你来的正好,我也正想去找你呢。” “是查到什么了吗?” “恩,第三个死者老张,原来他很喜欢赌博,经常赌到半夜三更才回家,案发当日晚上,有人看到他在赌坊里赌钱,一直赌到二更才回去,那时候他已经输了个精光。前后时间算起来,他刚到家,就被人杀了。我还问过他的家人,他的家人也说过,因为不想吵到家人,所以他通常是从后门进家门的。所以,他才会死在后巷里。” 凌小贤摸了摸下巴,说道:“那可以从他的赌友查起呀!还有那个走货的,在别的地方也有可能惹下是非,那个酒鬼要是能查到什么就更好了,线索多总比没有线索好,你说对吗?” 李瑞点头道:“你说的对,我也想到这些了,现在不怕线索多,就怕没有线索。不管怎样,三个人的背景一起查下去,一定能查到一点蛛丝马迹的。” “还有,一定要找到那些人头,说也奇怪,砍了人头难道地上没有血迹的吗?” 李瑞苦恼的说:“因为刚刚下过雨,所以地上有积水,血迹都被水冲走了,所以……” 凌小贤忽然好像抓住了什么似的,脑海中闪过灵光,紧紧盯着李瑞问道:“你说下过雨,有积水?难道,每一次都下过雨吗?” 李瑞仔细思索着,说道:“第三起案子发生的时候,很快有人发现,确定是刚刚下过雨的。至于前面两起,因为案发时没有及时发现,第二起甚至不知道确切的案发地点,因此没什么收获。” 凌小贤有些泄气的说:“看来是我多心了,我还以为抓住什么共同点了呢!说实话,这一类的案子发生的时候,不仅有凶手本身的因素,也有可能关乎于天气状况,或者听过什么歌,看到什么特定的动作等等。”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方面我也会去查的,下雨嘛,仵作推断过死亡时间,我去查查是否下过雨。” 凌小贤笑了笑说:“也不光是下雨,也有可能是别的。” “知道了,我会查的,好了,你快回去吧!今天上朝的时候,咳咳,王爷的脸色真的是差的……差的比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杀了他全家还可怕!连皇上都过问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我想呢,能让他这样的除了你,大概没别的事了。”李瑞想起今日萧承鄴在朝上的神色,就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凌小贤觉得好笑,幸灾乐祸的说:“我可没惹他,昨天我根本就没和他碰过面,而且晚上一回去就睡着了。咦?不知道昨晚哪个妞儿伺候他睡觉的,指不定他欲求不满,所以才那副脸色呢?” 李瑞惊讶的看着她,脑海中过滤掉其他的话,只剩下“欲求不满”这四个字。这是什么女人啊,竟然当着别的男人的面说自己相公欲求不满? 凌小贤损过他相公,又上下打量着李瑞说:“李瑞,你怎么到现在也不娶亲呢?是没遇到合适的,还是你根本就对女人没兴趣呢?” 李瑞大惊:“你说什么!” 凌小贤说:“你可是六部里最年轻的高官了,照理说给你保媒的人该踏破门槛才对,怎么从三年前就没人给你保媒呢?”她自动忽视掉李瑞的脸色,忽然大声叫道:“其实你真正爱的人是萧承鄴对不对!我说你怎么还不娶老婆,反而对萧承鄴那么崇拜呢!” 李瑞忽然指着门口说:“王爷你怎么来了?” 凌小贤一转头,哪里看到萧承鄴,再转头,李瑞跑掉了。凌小贤对了对手指,还是感叹这世界基情无处不在啊! 回到听竹院,寻梅立刻八卦的告诉她:“哇,小姐,听说王府里出事了耶!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萧全总管做什么都不合王爷的心意,你也知道王爷那个人平时一声不吭从来不会责备下人的嘛!结果今天啊,把萧全几个骂了个狗血淋头,现在王府里的人个个都小心翼翼,别说说话了,就连喘气都不敢大声。” 凌小贤明知故问:“谁惹他了?” “这谁知道呢?”寻梅挠头,然后看着凌小贤说,“不过一般来说呢,除了小姐你有这么大能耐之外,我看没什么人能让王爷发神经了。” 凌小贤嘀咕:“怎么都这么说啊,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厉害的?” 这时踏雪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糟了糟了,王爷一脸杀气的跑过来了。” 凌小贤慌忙转身就逃:“就说我不在!”迎面却撞上了一堵人墙,凌小贤大骂:“你走路不长眼啊!”摸着被撞疼的鼻子抬头一看,萧承鄴的脸色果然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萧承鄴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问:“今天怎么没喝酒?” “啊?”什么什么,喝酒?她又不是酒鬼,不是每天都要喝酒的!她对着萧承鄴眨巴眨巴眼睛,也问:“今天晚上你找谁侍寝啊?” 萧承鄴愣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他先是低低的笑,然后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干脆大笑起来。 凌小贤没好气的无力捶了一下他:“不许笑了!哼,都说你脸色不好心情差,是不是欲求不满啊你,难不成这些天你的柔柔没伺候好你么?” 萧承鄴捏了捏她的鼻子,咬牙切齿的说:“小东西。”声音里却带着无边的宠溺。 ------------ 第六十九章 无头案(五)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六十九章 无头案(五) 秋夜绵绵,室外寒意倾骨,室内却春光一片。【n看】 萧承鄴搂着小贤的肩膀,帮她掖了掖被子,亲亲她的额头,露出温暖的笑意。小贤轻轻抚摸着他结识的胸膛,叹道:“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包容他的一切,你所生在这个时代,三妻四妾很正常,所以你无法一心一意的对待我,我也能理解。因为,毕竟我在这个时代也生活了十多年,我也能体谅你。但是,你的心呢?你的心到底会怎样呢?” 萧承鄴用力抱紧她,缓缓说道:“小贤,从始至终,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以前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这句话说得笃定坚毅,好像是起了一辈子的誓言一样。 凌小贤笑了笑,说:“谁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呢!我又不能钻到你心里去。不过,你答应我,以后不许碰那些女人了,以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的。” 萧承鄴勾了勾唇角,笑道:“小傻瓜,难道你真的以为我和她们有什么吗?” 凌小贤抬起头诧异的问:“难道你们没什么吗?我明明看到你一个晚上换一个妞儿的!” 萧承鄴笑:“我虽然去了她们的房间,但只是彻夜批改公,她们等不了很早就睡了,所以,我和她们之间根本什么都没发生。这种闺阁之事羞于启齿,所以她们自然不会和别人说,我和她们同房,却没有碰她们。” 凌小贤撅着嘴说:“那我去偷看孙依柔的时候,她怎么还说……哦!原来我被这个女人耍了!哼!这女人真够阴险的,她明知我在偷听,所以故意说出那种话。”就知道这女人靠不住了,没想到会想出这种阴险的招数来。 “她和你说什么了吗?”萧承鄴看起来也很不高兴。 凌小贤对着手指说:“她说啊,你的技术也不怎么样,分分钟就缴械投降了,真不知道你平时……啊!” 萧承鄴一边咬着她的肩膀一边低语:“真的吗?她真的这么说,你怎么会不怀疑她呢?你明明知道我不是分分钟的事。” “你……哎呀,你轻点!哼,说的也是,她说你温柔,你明明……明明像个混蛋一样。不过,也有可能是你对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式呢?”凌小贤一边应付他的撕咬,一边嘴巴不饶人的说道。 萧承鄴翻身把她压在自己身下,吸吮着她的耳垂低声道:“我像个混蛋是吗?好,我现在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混蛋。”说着,他将小贤的两只手拉过头顶,狠狠的刺入了她的身体。 凌小贤惊呼,酥麻带着痒痛的感觉在她的身体里弥漫,不过她心里却很甜蜜,至少她知道,这个男人从头至尾都是属于她的。 激情平息,太阳照进床帏时凌小贤才醒过来,不过竟然已经是傍晚了,她也没觉得太惊讶,因为昨晚可以说整个晚上都没睡,那种类似于折磨的恩爱一直延续到今天早上。她再次浑身酸痛的爬起来,不由得哀叹,真不知道这个家伙平时都是吃什么长大的,体力竟然这么好,每次都把自己折磨的死去活来,他却好像没事人一样。 可恶啊可恶,丢人啊丢人! 穿好衣服出去吃晚饭,看到萧承鄴正坐在桌子边等她,桌上还放了一碗药,浓郁的药香味传入凌小贤的鼻子里,她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 “过来,把这碗药喝了。”萧承鄴说道,声音里是不容置疑的语气,他平常说话总是柔柔的,淡淡的,不过现在却有种霸道的感觉。 凌小贤警惕的问:“那是什么?不会又是避孕药吧?”上次的事情她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萧承鄴怪异的看了她一眼,问:“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这是有助于怀孕的补药,别告诉我你不想喝。” 凌小贤低下头,对了对手指,暗地里嘀咕:“明知道人家最讨厌喝药的,闻着就感觉好苦!” 萧承鄴斜睨了她一眼,淡淡的却带着威力无比的霸气说:“难道,你要我在这里对你哺酒吗?” 凌小贤吓了一跳,看了看四周的丫鬟,丫鬟们立刻低下头装听不到看不到,踏雪和寻梅对视一眼,然后寻梅说:“踏雪,我忽然想起我有个针线活要你帮看一下。”踏雪忙道:“那我这就给你看看去。” 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消失,凌小贤不由感叹不愧是跟着自己这么久的人啊,自己别的本领没学到,装无辜的本领倒是学的不错。 萧承鄴稳如泰山的坐着,只是眼神里透着一股冷冷的态度。凌小贤自叹命苦,只得端着那碗药喝下去了,一脸苦相却发现萧承鄴这时候却露出了笑意。上次因为不想怀孕用蛇毒的事情,他那么生气,自己还敢在这方面违逆他的意思么! 于是这几天,萧承鄴便住在了听竹院,早上去上朝,下朝回来叫凌小贤起床,让她喝药,吃饭,睡觉,在夜晚来临的时候做/爱做的事……然后每隔三天就让太医过来请平安脉。 凌小贤打了个喷嚏,看了看外面阴暗的天气,萧承鄴刚好下朝回来,他一边脱着自己的官服一边说:“好像马上就要下雨了,你起来多穿一件衣服,免得着凉。再这样冷下去,不知什么时候会下雪。” 他这点还不错,自己穿衣服脱衣服,不用别人伺候。 凌小贤担忧的望着天气,口喃喃低语:“要下雨了啊……”她一咬牙,不管是不是自己多心,这个时候还是小心一点好,便对萧承鄴说:“立刻告诉李瑞,让他注意京城各地动静,尤其是夜晚下雨时分。” 萧承鄴看了她一眼,没有问缘由,点头道:“知道了。” 凌小贤皱着眉,裹着被子陷入了沉思。 秋雨在午后时分下了起来,起初并不是很大,只是秋风萧瑟,呼号着让树叶簌簌而落。庭院里的树木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叶子,最后一片枯黄的叶子终于落入尘埃,光秃秃的树干等待着冬日的瑞雪将它覆盖。树枝摇晃,雨点噼里啪啦的打下来,终于在夜幕降临时下的更大了。 凌小贤忧心忡忡的听着外面的雨声,坐在窗前无法入眠,萧承鄴褪下长袍,说道:“你放心,我已经告诉了李瑞,也让京兆尹和奉天府两边的人都加强了巡逻,我想,应该不会有事的。” 凌小贤叹了口气,道:“真希望是我多心,可是我却偏偏有不好的预感。” 萧承鄴握住她的手,笑道:“预感并不是每次都准确的。” 凌小贤冲他笑笑,可是睡到半夜她忽然惊醒,接着便传来激烈的敲门声,李瑞急匆匆的过来告诉她:那个变态杀手再次出动,有了第四个受害者。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七十章 无头案(六) 第七十章 无头案(六) 雨还在下,凌小贤已经来不及坐轿子出门,直接披上斗篷就跟着李瑞跑了出去,萧承鄴皱皱眉,无奈也只得打着油纸伞跟了过去。 案发地点是西市大街,本来这条街上有很多夜市,但是因为下雨,也因为天气越来越冷,所以夜市早早就关了门。死者是西市丽春院里的妓女飘香,今天她要去王员外家给王员外唱曲,所以晚饭之前就过去了,吃过晚饭,又逗留了一会儿,才准备回来,到了西市街头,轿夫忽然肚子疼,所以停下来去小解,另一个呢就到旁边去避雨。飘香一个人在轿子里,她的贴身丫鬟小环见距离丽春院不远,所以就过去叫人准备姜汤等物,因此逃过一劫。 飘香的尸体就在轿子里,好在正是有这顶轿子,尸身才没有受到破坏。对于发证工作者来说,水和沙是他们最大的敌人,而对于法医来说,水也是最大的障碍。所以,值得庆幸的就是这位死者死在了轿子里。 轿门上还有一摊血迹,掀开轿帘,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和之前的三具尸体一样,胸口是致命伤,头颅被人斩断,血迹一直延续到了外面,只可惜又被雨水冲掉了。 “那个杀人凶手应该被那个小解的轿夫撞见了,轿夫小解回来,正好看到变态杀手割断了飘香的头,准备带走。”李瑞在一旁说道。 凌小贤撇了撇嘴,问道:“那个轿夫呢?既然他看到了凶手,凶手没理由放过他的呀?” 李瑞也说道:“怪就怪在这儿,那个轿夫说,他虽然吓得半死,但是他确实看到了那个凶手,虽然因为天黑下雨,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那个凶手也看到了他。可是凶手只是看了他一眼,却什么都没做,而是拿着头离开了。” “这是什么意思?”凌小贤深深皱起眉头,“我现在对这个变态杀手有了一点头绪,你看,今天下雨,他出来杀人,上次也是下雨的时候他出来杀人的。所以我怀疑,他似乎会在下雨天出动。但是,他为什么不杀人证呢?就算他心里变态,如果被人看到的话,也会杀人灭口的,这点太说不清了。” “是啊!”李瑞头都大了,这已经是第四起杀人案了!要是别的还好说,关键是人头没了!而且这件事已经到了他刑部手中,再这样闹下去,皇上早晚会知道。唉!指不定现在已经知道了,安夏王和安夏王妃都在自己身后站着呢! 萧承鄴把伞举在凌小贤头顶,看到她满脸沉思的表情,再听他们的对话,不由得说了一句:“既然他是变态杀人犯,而他的目标都是在下雨的黑夜,并没有杀死目击者,是否因为,他一次只杀一个人呢?” 凌小贤和李瑞都看着他,他缓缓说道:“你们也说了,这个人是个变态杀人犯,专门挑时间杀人,但不挑对象,所以他只在这个特定时间里,杀一个人就够了,不需要再杀第二个人。” 凌小贤手指点着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你说的很对,很有这个可能!他是变态嘛!谁知道他心里会想些什么呢!” 萧承鄴又对李瑞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明日你要张榜出去,让大家尽量少在夜间出动,尤其是下雨的夜里,一定不能出门!” “下官明白。” 凌小贤问道:“那个轿夫呢?他可曾看清杀人凶手的样子?就算天黑下雨,没看清长相,身高体型之类的,总应该看得七八分吧?” “是,据说那人身高有七尺左右,体型不胖也不瘦,因为当时太害怕了,所以其他的根本不知道了。”李瑞耸肩。 “这也难怪了,是人看到拎着一个头的凶手都会吓得不轻。”凌小贤无奈的说,不是每个人都跟自己一样,看到再血腥的场面,都处变不惊的。毕竟,自己是看惯了尸体的人啊!那些被车撞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她都验过不少呢! “他的凶器呢?”萧承鄴淡淡的问。 李瑞先佩服了一下这位王爷,然后才说:“和小贤……额……王妃娘娘说的一样,是把长匕首。” “匕首也许难找,不过长的匕首,用的人应该不多。” “下官明白,下官天一亮就去彻查。”李瑞这时候还不忘官场阶级,然后十分体贴的说,“还请王爷和王妃先回府去吧!刚刚打扰了两位,实在是下官的不对。”其实他只是娶找凌小贤的,哪知道王爷也会在听竹院里呢! 萧承鄴点点头,道:“那这里就交给你了,小贤,我们回去吧。” “哦。”说实话,还真的挺冷的,反正现在呆在这儿也不会有什么线索,还是回去暖和一下比较好。 一路上两个人都不说话,回到听竹院,寻梅和踏雪已经烧了一锅热水,熬了一锅姜汤正等着他们呢。 “你先去洗澡吧,我还想再想想这件案子。”凌小贤对萧承鄴说道。 萧承鄴看了她一眼,说:“你这么紧张案子,到底是想破案,还是想帮李瑞呢?” “哎呀,破了案就能帮李瑞了嘛!”凌小贤忽然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不解的问:“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啊?” 萧承鄴酸溜溜的说:“李瑞一发现案子,就过来找你,以前他好歹还会经过我的问询,可是现在……” “喂!你不会这么无聊说人家喜欢我吧?”凌小贤大叫,“其实我怀疑他喜欢你的,你怎么会反过来怀疑呢?” 萧承鄴语塞:“什……什么?” 凌小贤不怀好意是看着他,他顿时有些恼怒的说:“我是男人!” “那又怎样?男人和女人是为了繁衍后代,男人和男人才是真正的爱情呢!”凌小贤哈哈大笑。 萧承鄴冷冷的盯着她,暗骂一句:“龌龊!” “好好好,我思想龌龊,你纯洁。还不去泡热水澡?” 萧承鄴磨蹭了半天,忽然红着脸说:“我想和你一起洗。” 凌小贤睁大眼睛,大口呼吸几下,然后小声嘀咕道:“还说我思想龌龊,你还想洗鸳鸯浴呢!也不纯洁,哼!一起洗就一起洗,谁怕谁啊!” ------------ 第七十一章 无头案(七) 第七十一章 无头案(七) 第二天的天气还是阴阴的,好在并没有下雨,不过看样子,似乎还有一场雨在等着大家。 寻梅在大街上转了一圈,看到显眼的地方都贴了榜文,声称现在有个变态杀人犯,专门杀人砍头,还把头带走了,要京城广大市民注意了,在夜晚尽量不要出门,尤其是下雨的夜晚,是那个变态杀手出没的时候。大家也要帮着注意身边有没有刻意的人巴拉巴拉一大堆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京城各大兵器谱里,官兵们在问最近有没有一个身高七尺左右,不胖不瘦的男人来买过长匕首,还把这两个月买过长匕首的人名单找出来,一一找过去对应。在各大要道,每个进出的身高七尺不胖不瘦的男人都要被盘查。京城一时人心惶惶,陷入空前的惊慌状态。 寻梅把她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凌小贤,凌小贤沉思了一会儿,叹道:“这件事是越闹越大了,我看皇上一定是知道了。” “小姐,宫里的冯公公来了。”踏雪走进来说道。 凌小贤哂笑:“还真是白天不能说人啊,请进来吧,不知道是不是皇上找我问这件案子呢!” 冯德进来,先对凌小贤行了个礼,然后满脸堆笑的说道:“奴才奉皇上旨意,请王妃娘娘进宫一趟。” 凌小贤对这老狐狸向来没什么好感,不过也不至于在脸上表现出来,笑盈盈的一面吩咐踏雪沏茶,一面问道:“公公可知道是什么事?” 冯德叹了口气,道:“今儿皇上在朝上可不大高兴呢!刑部李大人上报了个案子,想必娘娘您也知道的,所以呀皇上可忧心忡忡的了,这不是听说这案子娘娘您也知道些,所以让奴才来请娘娘进宫商量商量。” 凌小贤点头说道:“知道了,寻梅,给我更衣。” 冯德忙出去恭候着,等凌小贤收拾妥当里,那边也预备下了轿子,载着凌小贤进了宫。 萧承鄴刚走到王府门口,就看到冯德的轿子走过,前面的那顶轿子似乎是王妃轿,他略略一皱眉,没进大门,而折去了听竹院。 “小姐进宫去了,说皇上有事儿和她商量呢。”寻梅解释道。 萧承鄴面色冷凝,随即也准备进宫去。 凌小贤到了紫宸殿内,冯德亲自将她引到东暖阁,果然看到萧承谋眉头检索的坐在书案后面,他如此眉尖深蹙的沉思模样,真的很萧承鄴的很像。凌小贤不觉一时看呆在那里。 萧承谋抬起头,看到她来了,这才露出笑脸,却很是勉强的样子。 凌小贤笑道:“可是在为那无头案正心烦呢?” 萧承谋苦笑道:“可不是么!莫名其妙的竟然出来这么一档子事,虽然死的都是些平民百姓,可也毕竟都是朕的子民啊!况且,那个杀人凶手据说心里不正常,是个变态,对吗?” 凌小贤道:“我是这么推断的,而且按照如今的情形来看,确实很有这个可能。”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脸色也阴郁起来。 “已经死了四个人了,头都被砍了,刑部却说到现在只掌握了凶手的大致体貌特征,长什么样子却不知道!真不知道朕养着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萧承谋说着说着,便有了一些怒意。 凌小贤忙道:“你也别太着急,本来我想从尸体上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可是因为下雨,能掌握到的实在有限。” “朕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小贤,你千万别有太大的压力。”萧承谋赶紧解释说,“查案那是奉天府和刑部的事,跟你本就没有多大关系。” 凌小贤笑了笑说:“我也是能帮忙就帮忙。”她想了想,问道:“对了,你的两位婕妤怎么样了?我来了这许久,也没见她们过来闹,你摆平了?” 萧承谋一听,洋洋得意的说道:“是啊,不然的话,朕哪儿有这么好的兴致能和你在这儿开开心心的说话呢!她们现在,已经不敢来烦朕了,八成呀,是在为求个生子秘方搞得鸡飞狗跳的呢!” “生子秘方?”凌小贤错愣。 萧承鄴冷笑道:“朕给她们发了话,谁先生下皇子,朕就立谁为皇后。” “啊?!”凌小贤大惊,“这,这,这立后的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萧承谋面色古怪的说:“朕知道,哼,她们要是真能生的出来就好了!” 凌小贤觉得这话说的十分奇怪,正要开口问,却听到冯德在外面秉道:“皇上,王爷来了。” 萧承鄴来了?他不是刚从宫里回去吗?这会儿又来干嘛? “快请!”萧承谋忙道。 萧承谋走进来的时候,正看到萧承鄴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他的下首坐着凌小贤,穿着王妃的服饰,满头珠翠,华贵的首饰虽然能彰显身份,但也将凌小贤衬得有些失真。 “皇兄此时进宫,可有何事吗?”萧承谋恭敬的问道,那个样子,不想他是皇帝,到像萧承鄴才是皇帝。见哥哥的目光看向凌小贤,萧承谋连忙解释道,“哦,因为那件无头案,皇嫂应该知道的多一些,所以朕就请皇嫂进宫来问问。” 萧承鄴坐下,喝了一口茶,淡淡说道:“我来,也正是为了这件案子。” 凌小贤侧头问他:“你想到什么了吗?” 萧承鄴也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说道:“今晚看样子似乎会下雨,我想贴了那些榜文,京城的人应该不会再外出了。而这个时候,若是能设计将那个凶手引出来,会不会有这个可能呢?” 凌小贤一听,激动的说:“这招叫引蛇出洞!不过……”她随即又皱了皱眉,道:“外面并不知道他在哪里出没啊!京城这么大呢!” 萧承鄴这时说道:“这个办法未尝不可,京城就算再大,多派些人出去便是。皇兄,此事就交给你了,若是可以,务必就在今晚抓住那个变态杀人犯!” 凌小贤看着这两兄弟兴致勃勃的样子,不忍心泼他们冷水,只是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 出宫门的时候,凌小贤用胳膊肘碰了碰萧承鄴,笑嘻嘻的问:“哎,你跟进宫来,真是为了提出那个方案吗?” 萧承鄴面色淡淡的说:“那么你以为呢?” “嘿嘿,我以为你是不放心我呢。”凌小贤不怕死的说。 萧承鄴看了她一会儿,只得说:“好吧,你就当是为了你好了。”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算了,他也习惯这女人的厚脸皮了。 萧承鄴心底微微一笑,只不过,她说的并不完全错误,自己进宫,确实也是为了她。而那个注意,也是刚刚想到罢了。 没有直接回府,两人去了刑部找李瑞。 李瑞知道这是皇上的旨意,不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立即将刑部内那些武功较高的人都挑选了出来当诱饵,其余的分成几个小组跟着他们,一有动静就立马逮捕。 “你准备在哪些地方安排人?”凌小贤看着面前的京城平面图,有些担心的问。 “这几件凶案的案发地点在这一片,所以我决定重点将兵力放在这儿,但也不能忽视别的地方,不过人数就相对减少一些。”李瑞一面比划,一面说道。 凌小贤托着下巴,不置可否,这办法行不行,总要试了才知道。总不能坐以待毙,平添更多的死者吧? “既然如此,那我们在听竹院等你的好消息了。” 交代完了,萧承鄴和凌小贤回了听竹院,不多时孙依柔那边有人来请萧承鄴过去,凌小贤无所谓的笑笑,说:“快去吧,大概是听说了这件事,害怕着呢!你去安慰一下也好。” 萧承鄴看了她一眼,对来人说:“我和王妃有事商量,就不过去了。” 那人无奈的退了下去,凌小贤似笑非笑的说:“可别怨上我,说我不肯放人。” 萧承鄴微微笑道:“好,不是你,你最是贤惠大方的。” “那是当然了,哼!”凌小贤继续发挥着她厚脸皮的功力。 萧承鄴摇头苦笑,本不该和她太较真儿,自己还真不是她的对手。 到了夜晚,天空淅淅沥沥的飘起小雨来,两人都没有睡意,便坐在窗前下棋,虽然眼睛看着棋局,手里捻着棋子,耳朵却听着外面的动静。 踏雪和寻梅也没有睡意,在外间坐着,寻梅显然看上去心绪不宁的样子,偶尔和踏雪咬咬耳朵,眼睛不时瞥向里屋正对弈的两人。 更鼓敲了三下,凌小贤忽然撂下一枚棋子,摇头叹道:“我输了。” “棋局未完,怎能轻言放弃呢?”萧承鄴捻子笑道。 凌小贤亦笑:“已成败局,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外面依旧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凌小贤悠悠说道:“你说,会不会因为雨小,所以那个人就没有出来行动呢?否则的话,为何现在还没有消息?一般来说,死者都是亥时死亡的,现在已经子时了。” “别着急,再耐心等一等吧。” 可是,他们等了一夜,都没有消息,早上时李瑞双眼布满血丝的过来说:“昨晚一点收获也没有,那人没出现。” 正当他们都在失望的时候,奉天府却接到报案,又有了一个无头死者。 几人面面相觑,一起向案发地点跑去。 ------------ 第七十二章 无头案(八) 凌小贤双目微眯,知道他还是死不认账,就说道:“好,我现在让你心服口服!”她一把拖着万九到尸体旁边,指着尸身道:“你说你老婆是子时死的,现在是卯时,过了三个时辰,可是据我的推断,她死了应该不止三个时辰。这就要从她的身体僵硬程度和尸斑来看了,尸僵在人死后半个到一个时辰出现,肌肉收缩,关节不能弯曲,时间越长,尸僵越明显!直至最后全身僵硬,虽然会在三十个小时之后恢复原状,但是现在情形,分明就死了不止三个时辰!还有这尸体上的尸斑..尸斑是人死后一到两个时辰形成的,她现在是仰面躺着的,尸斑应该出观在枕部、顶部、背部、腰部、臀部两侧和四肢的后侧。可是她的胸部、腹部和四肢的前面,也出现了,而且两侧眼结膜也呈瘀血状。这分明是俯卧时才有的现象!可你刚才却说,你没有移动过尸体?没有移动,难道她自己爬起来想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吗?除了这些,你老婆还告诉我,她胸前的伤口,不是死前造成,而是死后造成!” 第七十二章 无头案(八) 这次的案发地点是在金鱼胡同的一家民宅里,死者是个女性,家中有丈夫,孩子被送到姥姥家去了。凌小贤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死者的头颅不在了,胸前一个血窟窿,看上去和前几宗案子没什么区别。 李瑞的人正在盘问死者的丈夫:“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媳妇儿出事的?” 死者的丈夫叫万九,中等身材,满面油光,两只眼睛转来转去,看上去贼眉鼠眼的一副滑头样。被问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很不老实的四处望着,言语里也带着闪烁:“昨天晚上,半夜的时候,我正睡觉呢!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奇怪的声儿,我就起来看看,一看就吓得我呀!有个黑影儿,就把我婆娘给杀了,头也剁了,我当时吓得腿都软了,也没敢去追……媳妇儿啊,你死得好惨啊!”说着说着,他就干嚎起来。 凌小贤蹲在地上看尸体,浓重的血腥味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撕下死者的衣服,仔细检查了胸口的伤以及颈部的切口,以及死者的背部,弯曲了一下死者手臂,再非常仔细的看过尸体旁边的痕迹,面色冷凝的问那万九:“这尸体你动过吗?” 万九一愣,看了看凌小贤,又看了看官差,李瑞沉着脸说:“还不快说!”万九诺诺道:“没,没有。” 凌小贤盯着他,语气很不善:“真的没有?” 万九嚷嚷起来:“这人都死了,还死的这么惨,我哪有那个胆子去碰她呀!” 凌小贤忽然冷笑起来,围着万九转了一个圈,问道:“你说,是你半夜听到响声起来看的,那,你可看到那个人长什么样吗?” 万九眼睛“提溜”一转,说:“因为屋子里一片黑,所以只看到个大概,那个人,身高七尺,不胖不瘦,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变态杀手!” 凌小贤笑道:“是吗?你肯定?” 万九一拍胸脯说:“我肯定!” 凌小贤道:“你刚才说,因为屋子里黑,所以看不清?也就是说,那时候你并没有点灯,屋子里很暗?” “对,对啊!” 凌小贤回头看着那具尸体,缓缓说道:“那这个杀人犯还真是奇了!” 众人被她说的愣住,有官差去检查过大门和后门,然后过来禀告说:“后门的门闩有被人撬过的痕迹。” 李瑞便去看那门闩,带回来给凌小贤看,说:“你瞧,确实是从外面破坏的样子,看来这案子和前面几起一样,都是那个变态杀人犯做下的!” 凌小贤淡淡看了那门闩一眼,然后说道:“李瑞,这和之前的几起案子不一样。” “什么?”李瑞怔忡,低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去问问邻居,问他们晚上有没有听到这对夫妻的争吵声。”凌小贤指示他。 李瑞略一沉吟,就派人出去问询了。 凌小贤继续在屋里转悠,这间屋子里的陈设都很旧了,家具也很简单,炕桌上放着一个小兜篮,篮子里是一些碎布头和针线,其余的一些瓶瓶罐罐零落的摆放着。她有又转到了屋子外面,外面是一间灶房,冷锅冷碗的,还有昨晚剩下的稀饭,那稀饭稀的能找出人影儿来,旁边还有一碗酱瓜,散发出令人恶心的臭味儿。 凌小贤往那土灶走过去,万九一看,神色立即慌张了起来,正准备过去阻拦,又看到李瑞回来了。 李瑞脸色阴晴不定,凑到凌小贤耳边道:“左右邻居都说,晚上听到他们夫妻在屋里吵架,吵得还挺凶,不过后来就没声儿了。” 凌小贤暗暗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咱们进去吧。” 看到凌小贤和李瑞进了屋,万九忙上前问道:“大人查完了吗?什么时候能结束啊?我还得给孩子他姥姥报信儿呢!” 李瑞面色不虞的说:“你急什么,还有很多问题没问清楚呢!再说,你浑家的尸体还得好好验一验呢!这位夫人就是给我们验尸的,尸体有什么问题,她一眼就能看出来!”李瑞断案多年,是个非常敏锐的人,所以当凌小贤让他去问邻居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有了某种猜测,而得知这对夫妻昨晚确实吵得很厉害,他隐隐感觉事情有点不对了。 万九果然心虚的瑟缩了一下,结结巴巴的问道:“那,那这位夫人可曾,看出什么来吗?” 凌小贤对他冷笑道:“我是个法医,就是你们俗称的仵作,一个人留在这世上,尸体是最后为她说话的人证。而我,我相信死人,更胜于活人,因为活人会撒谎,而死人是不会撒谎的。你想不想知道你老婆刚才跟我说什么了?” 万九吓得腿打哆嗦:“什么?她,她跟你说话了,她跟你说什么了?” 凌小贤盯着他说:“她告诉我,她不是被别人杀死的,是被你杀死的!” 万九双腿一软,“扑通”一声摊在地上,却还是嘴硬道:“你,你胡说!” 李瑞怒道:“你还不从实招来!” 万九一咬牙,看了看媳妇的尸体,横着头想:她人都死了,还能说什么,定是这女子吓唬我呢! 凌小贤双目微眯,知道他还是死不认账,就说道:“好,我现在让你心服口服!”她一把拖着万九到尸体旁边,指着尸身道:“你说你老婆是子时死的,现在是卯时,过了三个时辰,可是据我的推断,她死了应该不止三个时辰。这就要从她的身体僵硬程度和尸斑来看了,尸僵在人死后半个到一个时辰出现,肌肉收缩,关节不能弯曲,时间越长,尸僵越明显!直至最后全身僵硬,虽然会在三十个小时之后恢复原状,但是现在情形,分明就死了不止三个时辰!还有这尸体上的尸斑..尸斑是人死后一到两个时辰形成的,她现在是仰面躺着的,尸斑应该出观在枕部、顶部、背部、腰部、臀部两侧和四肢的后侧。可是她的胸部、腹部和四肢的前面,也出现了,而且两侧眼结膜也呈瘀血状。这分明是俯卧时才有的现象!可你刚才却说,你没有移动过尸体?没有移动,难道她自己爬起来想换个舒服点的姿势吗?除了这些,你老婆还告诉我,她胸前的伤口,不是死前造成,而是死后造成!” ------------ 第七十三章 无头案(九) “人活着的时候,心脏跳动,血液流转,一旦肌肉被切断,就会出现大量喷涌血迹,出血量是非常大的!而且会形成皮下出血,在形成的伤口下,有血块形成!人活着时受伤,神经感知强烈,所以会出现皮肉收缩内卷的现象。伤口形成时,受到感染,有时还会出现炎症,就会红肿、化脓等等。而相反的,死后造成的伤口,因为人已经死了,血液停止流动,所以流出的血量少,颜色也不及死前鲜艳。皮肉不会收缩内卷,反而会外翻,也不会出现愈合状态!你自己过来看看这胸口的致命伤,到底是生前造成的,还是死后你再给她添上去的!”凌小贤一口气说出这些专业术语,虽然不指望他能听得懂,但还是起到了一定的威慑作用。 第七十三章 无头案(九) 万九大惊,心脏狂跳,这女人说的都对!媳妇确实死了不止三个时辰,那伤口确实也是……可,可她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难道真是媳妇告诉她的?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看了那尸体一眼,更加的害怕了。 “人活着的时候,心脏跳动,血液流转,一旦肌肉被切断,就会出现大量喷涌血迹,出血量是非常大的!而且会形成皮下出血,在形成的伤口下,有血块形成!人活着时受伤,神经感知强烈,所以会出现皮肉收缩内卷的现象。伤口形成时,受到感染,有时还会出现炎症,就会红肿、化脓等等。而相反的,死后造成的伤口,因为人已经死了,血液停止流动,所以流出的血量少,颜色也不及死前鲜艳。皮肉不会收缩内卷,反而会外翻,也不会出现愈合状态!你自己过来看看这胸口的致命伤,到底是生前造成的,还是死后你再给她添上去的!”凌小贤一口气说出这些专业术语,虽然不指望他能听得懂,但还是起到了一定的威慑作用。 万九真的被吓得不轻,虽然他不懂这些,可是她说的又好像十分有道理的样子。 李瑞在旁大喝一声,道:“万九,你还不从实招来!” “不……不是,这样不能证明就是我杀了我媳妇儿呀!”万九还想抵赖。 李瑞怒道:“本官已经问过邻里了,他们都说昨晚听到你和你老婆大声吵闹!但是半夜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如果是别人,你老婆不会大喊大叫吗?她怎么会任人鱼肉,除了你,这里没有可疑的人了!” 看万九一脸灰败的样子,凌小贤道:“我看,找出死者的头部来就能辨明死因,找出凶器了。” 李瑞忙问:“你知道在哪儿吗?” 凌小贤笑道:“他把人杀了,头也割了,我记得昨晚护城的官差在这一代应该也有布防的吧?” 李瑞眼睛一亮,道:“对了,外面有布防的官兵,他肯定不会把头丢远的!我这就去叫人牵寻犬来!” 凌小贤好奇的问:“刑部有这玩意儿吗?” “是啊!”李瑞不及多说,忙让人去牵狗狗来找人头。 狗狗牵了过来,很快就在灶房里的灶台下找到了被煤灰掩埋的人头。凌小贤用水把人头冲洗干净,这才发现头骨破裂了。 “头骨破裂,应是钝器所伤,你们四处找找有没有什么钝器能砸死人了。”凌小贤一面给死者剃头发一面说道,要弄清楚真正的凶器,还得看看伤口是什么样子的。不过在这个年代,也只能凑合估算一下了。 李瑞带人把屋子里翻遍了,也让寻犬帮着嗅过了,可就是找不到要找的凶器。李瑞有点急了,揪着万九的前襟吼道:“你把凶器藏哪儿了,你是在这儿说,还是回衙门里慢慢说!” 万九烂泥一样摊着,对他的问话丝毫未闻,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死路一条了,说不说都无所谓。 凌小贤把头发剃光了,看到那伤口并不大,但十分奇怪,她又仔细观察了屋子里能找到的致命钝器,发现哪一个都不符合,不由得觉得大伤脑筋,头在这里,他能把凶器扔哪儿去呢? 一只狗狗从灶台下拖出一块脏兮兮的布,凌小贤眼尖,看到布上面有血迹,她拿过来一看,一块和头部的伤口差不多大小的血迹。 这……是凶器? 难道意念能杀人吗?用这块破布? 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布里包着什么东西。 凌小贤直起身,眼睛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锁定在那些瓶瓶罐罐上面,她走向那些瓶瓶罐罐,回头看了一眼万九,万九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去。凌小贤微微一笑,把那些罐子抱起来,砸下去,抱起来,砸下去。当抱起最后一个的时候,她的脸上出现了古怪的神色。 她把手伸进去,摸出来的竟是一块沾着血迹的银锭子。 万九万念俱灰,开始说道:“这是我媳妇儿去她娘家要来的,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你要这银子做什么?”凌小贤冷冷的打断他。 万九低下头,嗫嚅着说:“我跟后街的李寡妇……好上了……” 凌小贤冷笑,将这锭银子交给李瑞,道:“人证物证俱在,你把他押回去吧!要是这样还不认,大刑伺候我没意见。” 万九忽然抬起头害怕的说:“我只杀了我媳妇,别的人,我可没杀呀!” 李瑞怒道:“你这会儿知道害怕了!” 万九求饶道:“大人,老爷大人,小人该死,小人罪该万死!可是小人真的是……是和我媳妇因这银子起了口角,我也是一时错手,前面几起案子,可真不是我做的呀!大人,您明鉴,明鉴!” 凌小贤笑眯眯的看着李瑞说:“皇上给你的压力不小吧?不如现在就交差了如何?” 万九一听脸色白的吓人,紧张的看向李瑞,李瑞微微一愣,知道凌小贤和他开玩笑,也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道:“好啊!皇上命本官尽快破案,我现在就把这连续几宗杀人命案的主犯交上去,皇上一定会好好嘉奖本官的。” 万九吓得昏了过去,凌小贤冲过去一顿猛踢,一面叫嚣道:“你这混蛋王八蛋,自己杀了人就算了,还敢赖在变态手里,我踢死你个乌龟儿子,敢扰乱老子的视线我踢死你,踢死你!” 李瑞怕闹出人命,赶紧过去拉住她,说:“好了,好了,他这样子八成会判斩立决!你要是不痛快,回去我就赏他几板子。” 凌小贤也踢够了,停下来气喘吁吁的说:“哼!浪费我大把时间,好了,我要回去睡觉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气呼呼的回到听竹院,白等了一夜,早上又折腾这么久,她真的很累了,所以一回去,胡乱吃了点东西,彻底倒头就睡。可是偏偏梦里不安生,梦到那个变态杀人犯,手里领着好多头,在追自己,说要自己的头,自己吓得乱跑,却怎么也跑不动。 被吓醒了,发现已经是黄昏,肚子正饿着,窗前坐了个人,白衣飘逸,背对着她,看不真切。凌小贤揉了揉眼睛,低声叫道:“萧承鄴,是你吗?” 那人回过头来,凌小贤一个恶心,大叫:“死人妖,怎么是你!” ------------ 第七十四章 无头案(十)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七十四章 无头案(十) 风月立刻表现的很受伤的样子,嘟着嘴说:“为什么你每次看到人家都没有好脸色啊,人家是来给你送钱的哎!”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银票。【n看】 凌小贤想起来了,前段时间风月接了一笔生意,他应该是任务完成所以回来向自己邀功的。凌小贤讪讪的说:“我一醒过来就看到你,能不被吓一跳嘛!你说你也真是的,好端端的闯进我闺房里来,还好萧承鄴不在,要是他在的话……” 她絮絮叨叨的想转移话题,风月忽然幽幽问了句:“你很在乎被他知道吗?” “啊?”凌小贤愣了一下,风月这话的语气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他,这声音里好像蕴含了某种哀愁的情绪。 她呆呆的看着风月,风月立刻又表现出那副死样子,哈哈笑道:“哎呀真是的,你不过来看看我给你赚了多少钱,反而在那里发呆!” 凌小贤随即笑了起来,走过去抢了他手里的银票,笑嘻嘻的数了一下,惊喜的说:“哇,有八万八千两呐!人妖你又涨价啦!比猪肉涨的还快,哈哈!” 风月顶着一头的黑线没好气的问:“你拿我和猪肉相比?” “额……”凌小贤嘿嘿笑起来。“我这是夸你呢!绝对的夸你!” 风月知道从她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惬意的舒展了一下身子,顺便欣赏着凌小贤只穿着亵衣的曼妙身材,慢悠悠的问:“听说,京城里出了人命案子啊?” 凌小贤把钱收起来,披上一件衣服,现在的天气可不比八月,即便在屋子里,还是会觉得冷,她可不想感冒伤风什么的浪费时间,说:“是啊,提起这个我就头大,现在已经死了四个人了,前面三个是同一个凶手所做的,你回来的时候应该看过榜啊。” 风月难得的满脸严肃,定定的出神,凌小贤许久听不到他的声音,回头一看,他正盯着自己的身体呢!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把他从凳子踢了下来。 风月大叫着摸了摸屁股,冲凌小贤吼道:“你想干什么!我没被别人砍死,早晚会被你给虐待死,有你这么对手下的吗?” 凌小贤冷冷的说:“有你这么藐视上级的吗?” 风月一口气被压在胸口,吐不出来,干脆坐到凌小贤的床上,大言不惭的说:“本来还想告诉你一些关于这几件案子的事呢!看你这态度,哼!” 凌小贤立刻扑上前去,问道:“你知道些什么?快说!” 风月别过头,拽不拉几的冷哼一声,凌小贤掰了掰手指,咬着牙问:“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风月冷眼瞧她:“我可是吃软不吃硬的。” 凌小贤立马伏低做小,媚笑道:“哎呦喂风月大侠,您要是知道什么就指点小的一下嘛!小的感激不尽,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现在帮小的抓到那个凶手,以后就少一条亡魂嘛!” 风月得意的笑起来,看到她这样子真的很欠扁,不过他立马收起笑脸,说:“光嘴上说有什么用?来点儿实际的。比如……”他努了努嘴。 凌小贤立刻想起上次为了求他扮女人自己被他亲的事,吓得退后三步,脸色都白了,说:“你该不会又想亲我吧?不行!” “为什么?亲一次是亲,亲两次也是亲,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凌小贤想了想,竟然点头道:“你说的好像也对。” 风月喜上眉梢,对她张开手臂,呼唤着:“来吧宝贝儿!” 凌小贤扭扭捏捏的说:“你先闭上眼睛。” 风月好奇的问:“你还不好意思啊?好好好,我闭上眼睛。”说着,真的闭上了眼睛,抬起头撅起嘴。 凌小贤冷冷一笑,抡圆了胳膊往他脑袋上就是狠狠一击,然后顺带把他脑袋摁到了床底下,再恶狠狠的说:“你还想占我便宜!真以为我是傻子呀!你丫的说不说,说不说!” “我说,我说,哎呀救命啊!你快放开我!”风月大叫。 凌小贤窃笑:“这才乖嘛!说罢,为了防止你使诈,说完了我再放开你。” 风月暗暗叫苦,心里骂这女人歹毒呀!但自己的脑袋在她手里,也只好乖乖说道:“你知不知道苗疆的蛊毒?她们的蛊毒是传女不传男的,好好好,我不说废话,我想说的就是,据我所知,苗疆的蛊毒里有一种叫做‘尸蛊’的玩意儿,了这种蛊毒的人,就像行尸走肉一样,会在某一个特定时间,不由自主的杀人,然后砍下被杀者的头颅,将头颅收集起来,而做这些,他是完全不知道的。” 凌小贤放开了他,正色道:“你是从哪儿知道的?” 风月叹了口气,掏出随石带的小梳子,嘀咕道:“头可断,发型不可乱啊!哎呀你别急,听我慢慢说嘛!”看到凌小贤又要动手,他连忙求饶,梳好头发,咳嗽了一下,说:“说的我口都渴了。” 凌小贤不耐烦的冲外面喊道:“寻梅,泡茶进来!” 风月喝了一口热茶,在凌小贤那骇人的目光下,只得继续说道:“你还记得三年前的那几件案子吗?” 凌小贤当然记得了,因为那几件案子发生之后,她爹也死了! 风月就说:“那时候怎么查也查不出个头绪来,这两年我时常在外走动,经过贵州一带,就在他们那里听说了‘尸蛊’这种东西,我还亲眼看到有人了这种蛊毒,就像个行尸走肉一样,不停的杀人,砍头,最后,他的头也被人砍了下来。” 凌小贤心一动,忙问:“为什么?” 风月不知为何看了她一眼,道:“因为,了这种蛊毒的人,根本无药可救,除非把头砍下了,否则的话,就算他死了,他的尸体还是会继续杀人、砍头。” 屋子里忽然陷入了一片死寂,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也许是各怀心思,但也许,两个人都在想着一个问题。过了很久,凌小贤才缓缓说道:“这次的杀人凶手,和三年前不是同一个人,三年前那个是个高手,可以一剑砍下人头,而这次的要先杀人,然后再砍头。” “这个我当然知道,”风月说,“三年前那个杀人凶手,早就死了,否则的话,那些案子不会戛然而止。我想,一定是有人知道了那个凶手的真面目,所以将人杀人……砍下了头颅。”他忽然轻松的一笑,道:“也许,就是最后那个被砍下头颅的人吧?” 凌小贤不置可否,她记得三年前的案子,也记得那些被害人,虽然都是一些江湖人,正因为大家的武功都彼此彼此,所以怎么可能……她忽然笑了笑,低声说道:“风月,我想你应该记得,最后一个被砍下头颅的人,是爹爹。” 风月愣住,看着凌小贤垂下的眼睑,忽然一阵心痛,上前握住她冰凉的指尖,除了能唤出她的名字,却如鲠在喉,再也说不出话来:“小贤……” 凌小贤勉强冲他笑了笑,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先回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风月犹豫了片刻,只好说:“好吧,那我就先回小竹林里了,你要是有什么问题,记得来问我,千万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 凌小贤点头::“知道了,放心吧。” 风月一走,凌小贤就坐在床边发呆,寻梅过来看了一次,凌小贤没理她,踏雪也过来看看,她也没有理会。 萧承鄴回来,问寻梅,王妃有没有醒。寻梅看了凌小贤的房间一眼,说:“王爷,小姐今天怪怪的,连我和踏雪都没理会。”顿了一下,又把风月来过,两人在房说了好久的话也告诉了萧承鄴。 萧承鄴略一沉吟,走进凌小贤的房间,此时天色已经昏暗,房间里却没有点灯,一团黑影坐在床边,看轮廓,是凌小贤抱着膝盖的样子。 “怎么了?为什么不点灯呢?”萧承鄴柔声问道,他已经觉察出凌小贤的不对劲了,但他还是以不变应万变。他坐在凌小贤旁边,捋了捋她的碎发。 凌小贤把头从膝盖里抬起来,淡淡说了声:“回来了?” “恩。”萧承鄴亦是淡淡的答,然后看着小贤,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凌小贤怔了怔,说道:“我吗?我以为萧大哥应该有话要对我说的呢。”她听不到萧承鄴的回答,只听到屋子里两个人的呼吸声。她又苦笑着叹道:“已经迟了三年了,还是不愿意说吗?萧大哥让我好失望,隐瞒了我三年,瞒的我好苦。宁愿死在我的手里,也不愿意为自己辩解一两句。” 萧承鄴在黑暗里有所动容,却还是没有说话。 凌小贤无奈的问:“真的不想对我说什么吗?在我已经知道的情况下,你还是什么都不想说吗?”其实,她并不知道,只是带着某种猜测罢了,她希望自己这样说,萧承鄴能告诉她,当年的真相。 (P:我家风月好可爱的,而且那方面的技术又很好哟,哦哈哈哈~~话说,终于要揭开凌小贤她爹被萧承鄴所杀的真相了。)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七十五章 无头案(十一) 听到凌小贤这么说,萧承鄴以为凌小贤已经知道了一些真相,只好叹了口气,说:“如果有可能,我真的宁愿永远不告诉你当年的那件事。” 凌小贤听到他的口气松动,知道离真相不远了,便淡淡的说:“你早晚要告诉我的,已经迟了三年,现在,也该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了。” 两人静静的坐着,屋子里依旧黑暗一片,大概是因为这样的黑暗给了彼此容纳的空间,因为看不到对方的表情,所以并不害怕说出真相时会给对方造成的伤害..如果看到自己在乎的人的表情不虞,那么自己一定会斟酌着说话,因此说出的事情也许就并不如原来那么彻底了。 黑暗给了人类最好的心灵掩护。 “三年前,”萧承鄴开始缓缓说道,“就在我们成亲之前没几天,凌先生忽然过来找我,告诉我他中了‘尸蛊’,我当时很惊讶,因为‘尸蛊’这种东西非常的霸道,而且只会出现在苗疆那一代,从来不会在京城里出现,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告诉我,那些日子里没砍断人头的死者都是他做的,他当时并不知道,后来才醒悟过来。而你,你虽然一面忙着我们成亲的事,一面还要去追查那些人的死因,还要追查杀人凶手。凌先生很怕这样下去你会查到他的头上,他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所以他求我,求我杀了他。 我当时并没有答应,我派了所有能出动的人一起去找解药,可是没有用,所有的人都无功而返,而很快的,就到了我们成亲的那天,我偷偷的去看你,看到你恨开心,你在等着我,幸福的做我的新娘子,可是我……我救不了凌先生。当天晚上,我把你娶进安夏王府,把你安置在新房里,我还要出去应酬,可是另一面,我却很担心凌先生,因为那天我看到他的脸色很不好。 后来,我心不在焉,干脆把宾客们都晾着,正准备出去找凌先生的时候,他却来到了王府。他的眼里非常的迷茫,当时我心里一个‘咯噔’,因为看他那个样子,一定是又‘尸蛊’在作祟了,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剑,盲目的走向我,准备向我出手,我知道,如果我再不动手,一定会在安夏王府里掀起血雨腥风的。 当时承谋刚刚继位,他已经不像先帝那样重视听风细雨楼了,如果让人知道听风细雨楼的楼主就是犯下重案的杀人凶手,听风细雨楼和你,一定都会受到波及。所以我当机立断,取来来焕剑,斩杀了凌先生。可是我没想到,当我一剑砍下他的头时,我却看到了你。小贤,我看到你呆呆的站在那里,我当时震惊的无话可说,我看到了你眼中同样的震惊和伤痛,我知道,我们这辈子,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萧承鄴说着说着,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凌小贤听着听着,眼泪止不住的流淌下来,等他说完,她抱住他的身子,哭着说道:“为什么当时什么都没有说,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呢?你知道当年我有多恨你吗?我当时真的会杀了你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亦紧紧抱住她,下颚抵在她的发间,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发丝,“我还记得,在我们新婚之后的第一个月里,你刺杀了我三十六次,第二个月,你刺杀了我三十三次,第三个月,刺杀了二十八次……我当时心里发慌,可却不能表现出来,我知道你是恨死我了,可我不能解释,我不能……” 凌小贤心里一阵酸楚,说道:“你是不想让我知道我爹是杀人凶手吧?我爹虽然是个杀手组织的首领,但是授命于皇家,专杀那些为祸人间的败类,那些法律解决不了的人渣,可是,他却因为中了蛊毒,而杀了一些无辜的人,虽然他生不由己,但是……萧大哥,你是在维护他,宁愿自己委屈,是不是?” 萧承鄴承认:“是。” 凌小贤却哭得更加汹涌了,紧紧攥住他的衣襟骂道:“傻瓜!为什么当时不肯说,让我白白恨了你三年!如果我真的杀了你怎么办?如果你真的死在我手上怎么办?” 萧承鄴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说道:“就算真的被你杀死,我也不会后悔。” “可是我会啊!”凌小贤叫道,“你们这些自私的人!爹爹是这样,你也是这样,都把我当傻瓜瞒着!” “小贤,我们并没有把你当傻瓜,之所以要瞒着你,是因为……我们都很爱你啊!”他是语调轻柔,带着满满的宠溺。 凌小贤伏在他怀里哭得更厉害了,他就这么一直抱着她,这场泪他忍的太辛苦了,让她大哭一场,排解掉心中的烦闷和忧愁,然后一切从头开始,回到三年之前他们还未成亲时候那段快乐的日子。 谁知道,凌小贤哭着哭着竟然又睡着了,她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到最后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早上天还没亮她就醒过来,看到萧承鄴睡在她旁边,满脸的安宁和满足。她的心也跟着满足起来,他们之间的误会终于就此消散,他们之间的距离又更近了一步,以后的日子,就再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虽然心里是满足的,可是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昨天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又苦累了睡了一夜,现在精神很好,就是肚子很饿。 她悉悉索索的起身穿衣,准备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的,因为她自己原来起得都很晚,所以听竹院里的丫鬟们也都起得比一般人家晚,这时候八成都没醒呢! 萧承鄴听到声音,睁开眼,问道:“怎么了?” 凌小贤犹豫着说:“我饿了。” 萧承鄴一笑,道:“你躺着吧,我去王府叫人送吃的来。” 凌小贤感激的点点头,这时候听竹院的人没起,王府那边却已经开始升火做饭了。自己也确实没那个力气折腾,只得又躺下,饿的眼睛发花。 萧承鄴便起身去了王府那边,没多久就带回来一个食盒,里面是一碗碧粳粥,一笼小笼包子,还有一盘点心,凌小贤从床上跳起来,草草的洗漱过后,就着粥吃了起来。没想到这些东西一下子就下了肚,凌小贤这才觉得胃不是那么难受了,头脑也清明起来。 满意的擦擦嘴,抬头就看到萧承鄴惊愣的目光,凌小贤尴尬的冲他笑笑,说:“不好意思,都被我吃光了,你要是想吃,自己再去找找吧。” 萧承鄴一笑,道:“我还不饿,只是这样你就饱了吗?要不要我再去拿点点心过来?” 凌小贤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我已经很饱了。”说实话她还没这么胡吃海喝过,萧承鄴八成是被她给吓着了。可那有什么办法嘛,她都饿了一天一夜了,不补充点能量,怎么整理案情呢?想到案情,她理清了一下思绪,问他:“对了。昨天我去万家查案的时候,你到哪儿去了?一转眼就看不到你人了。是有别的线索了吗?你应该早就知道这几庄案子非同寻常了吧?”她想到有些关键都是他提醒自己的,可是自己说这是变态杀人的时候,他只是挑挑眉,什么都没说。 萧承鄴点点头,道:“李瑞来找你的时候,我就留了一下心,但当时并不知道这和三年前的一样,可是后来听你那样分析,说是个变态杀人,我就有点眉目了,所以在私底下也调查了一下。” 忽略了他对自己的隐瞒,凌小贤迫不及待的问:“你查到了什么?” 萧承鄴正色道:“根据我的调查,已经列出了几个嫌疑人。他们都是上个月进京的,是准备秋试的学子。” 不知为何,凌小贤脑海中浮现出再苏枕楼那里遇到的几个人来,不过他们都是世家公子,应该不会是杀人凶手的。 萧承鄴看了她一眼,说道:“小贤,你这些日子为了查这件案子已经耗费了太多时间和精力,我怕你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不如接下来就交给我和李瑞,你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吧?” “那怎么行呢?我还要……”凌小贤当然不同意了。 “小贤,”萧承鄴的语气一变,随即又柔和下来,“听话好不好?” 凌小贤撅着嘴看着他,最后被他的气势所败,无奈的说:“好吧,我听话就是了,不过,你要是有什么新的进展,一定要告诉我!” 萧承鄴笑了笑,说:“知道了,你的好奇心还真是重。” “这不是好奇心,这是惩恶扬善的大无畏精神。”凌小贤自卖自夸的说道。 萧承鄴一笑置之,不过想到凌小贤一向把自己的恳求当耳旁风,想找些事给她做,免得她闲的无聊又扑进案子里。想了一下,笑道:“对了,不如你去涟漪那儿住些日子吧?她一个人在苏家大宅,怪无聊的。” 凌小贤一拍脑袋说:“是啊,你不说我都快把涟漪给忘了!真是该打,该打,她的身子有五个月了吧?你帮我准备一些礼物,像金银什么的,还有小衣裳什么的,虽然他们苏家财大气粗,不过好歹也算王府的一片心意。” 萧承鄴点头笑道:“我让萧全拿了我的帖子去内务府领一些就是了,外面的东西再好,也比不上宫里的。” 凌小贤连连点头称是,如此议定了,两夫妻便随便说些话,却都是各怀心思,先前说开的话,这会儿却又开始藏着掖着了。 ------------ 第七十七章 无头案(十三) 第七十七章 无头案(十三) 天气越来越冷,北风刮过树干,终于把最后一片枯叶吹落,听竹院里大多种植常绿植物,只有少数光秃秃的树木,这样看着,至少不会觉得冷清。 屋子里烧了地龙,又有火墙,凌小贤便窝在房里看书。说实话,她上辈子是天生的劳碌命,这辈子虽然改不了上辈子的某些习惯,但是现在只要她有空,就宁愿偷点儿懒,有个能干的老公在身边,谁愿意风里来雨里去的奔波呢?所以,这几天,她都没怎么出门,闲了便看看书,和踏雪寻梅玩笑一番,或者在屋里房里火盆,问厨房要了瓜等烤着吃,倒也其乐融融。 下午吃过饭,凌小贤靠在迎枕上看书,踏雪在做针线,现在凌小贤身上穿的衣服鞋袜,已经用不着针线房那边的人动脑筋了,还不如跟踏雪说,踏雪的针线活很好,速度又快。而寻梅就凑着火盆烤地瓜和栗子,不时去拨一两下,凌小贤笑骂让她别烫着手。 房门忽然被一个小丫头推开,探头探脑的,寻梅出去问道:“什么事?” 小丫头说:“有位姓苏的公子过来找王妃娘娘。” 寻梅挑眉,姓苏的公子?苏家有七位公子呢,哪一个啊? 小丫头想了想又说:“这位公子的眼睛好像有点问题。” 寻梅知道是谁了,忙道:“快请进来,我去禀告小姐。”说着便进门去告诉凌小贤,苏枕楼来了。 凌小贤正觉奇怪,上次自己不过去了趟他的别院赏枫,好些天没再见面了,不知他来找自己有什么事。于是便让寻梅将他请进来,反正大家都这么熟了,也不用避忌什么,就直接把他请到了自己房间。 苏枕楼穿着一身宝蓝绣桔梗花的锦缎长袍,虽然现在天冷,衣服穿多了,但是看上去他仍然精神熠熠,并且一点也看不出来有什么臃肿的地方。 他含笑进来,就闻到一股梅花的香味,不觉笑容又放大了几分。 但不知是凌小贤多心还是别的,总觉得今日苏枕楼的笑容里,不像往日那样洒脱,反而多了一层阴霾。 凌小贤连忙请他坐下,让寻梅泡茶,点名要大红袍,随后才向苏枕楼笑道:“上回去你别院赏枫,你那里倒是美酒美景,可惜我这儿逼仄了,还请你将就些吧。” 苏枕楼笑道:“你我何须这样客气。”天气渐冷,他已不拿折扇,但那副世家公子的雍容气度,还是完好的表现了出来。缓缓又道:“听说前日你去了府上看四嫂,不知道这几日你在家里消遣什么呢?” 凌小贤见他并没有很快表明来意,笑道:“也没什么,前些时候为了那几桩无头案忙得有些疲累,所以这些日子就歇下了。” 苏枕楼若有所思,道:“那,这案子如今不是你在调查吗?” “恩,”凌小贤点头,“承鄴接手过去了,他和李瑞本是好友,又看不得我忙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好在他也有了些线索。奇怪,你何时对查案也有兴趣了?” 正巧寻梅上了茶来,苏枕楼端起来,漫不经心的抚了抚上面漂浮着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赞一声好茶,这才娓娓道出了他此次前来的实情。 凌小贤听着就一惊,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最近你发现有人跟踪并监视你,所以你来了个反跟踪,发现这些人都是安夏王府的人?” 苏枕楼点了点头,道:“我想这其中也许有些误会,所以今日特地过来问问你,我心里想着,总不至于是你怀疑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现在看来,我反倒放心了。” 凌小贤尴尬的要命,她再不会想到萧承鄴说要监视的人里,竟有枕楼的!她轻轻说道:“这其中想必一定是有些误会的,你也知道,承鄴做这些事,我是一点也没有消息,待会儿他回来,我立马问他。” “那到不必。”苏枕楼连连摆手,“也许王爷心中真的是有所疑惑吧?他既然想知道在下的一举一动,在下明人不做暗事,到也不怕什么。只是跟我一起的那几位朋友,却也在被监视的范围中,真不知是王爷刻意为之,还是受了苏某的拖累,苏某心中十分不安。不过,你也不必去问王爷,我知道不是你心里怀疑我,就足够了。” 凌小贤无语凝噎:“枕楼……” 苏枕楼淡淡一笑,道:“若是你对我有何疑问,只管问就是,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凌小贤忙说:“我对你绝无怀疑。” 苏枕楼笑着点头,随即起身说道:“好了,我已知道了答案,就先告辞了。至于那些监视的人,王爷一定有他的用意,我会一直待在别院的。” 凌小贤满脸愧色的送他出去,临别又连连道歉,苏枕楼连说她不必如此,但凌小贤心中还是十分窘迫。 晚上萧承鄴回来,凌小贤把苏枕楼来访的事告诉他,很不高兴的说:“你怎么回事嘛你,怀疑谁不好,偏偏要怀疑他,他是个瞎子哎,怎么会去杀人砍头!” 萧承鄴却带着兴致问道:“他既然能反追踪?” 凌小贤翻了个白眼,正准备刺他几句,萧承鄴却道:“你可知道我派出去的人可不是一般人,他们是受过专门训练的,还是你教的用的那一套训练方法。” 这下凌小贤也大吃了一惊,要知道她教给萧承鄴的方法,可是训练侦察兵的方法啊!苏枕楼竟然能反追踪侦察兵,不是他太厉害,就是那些跟踪的人太美水准了! “不得不说,老天爷为一个人关上一扇门,一定还会给他开另一扇窗户的。”最后,萧承鄴感叹道。 凌小贤眯着眼说:“这是我听你说过最有哲理的一句台词了。” 萧承鄴冲她微微一笑,却很快收敛笑容,不悦的说:“为何我不能跟踪他,难道因为你还把他当成你的男朋友人选?”脸色也随即沉了下来。 凌小贤暗暗叫苦,几百年前说过的话了,这人怎么还记着呢!可见男人不都是心胸宽广的,遇到这些事,一样很小气! “我哪有啊!”凌小贤心虚的叫道,“只不过你怀疑他,也要有点根据嘛!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被当成嫌疑犯的!” ------------ 第七十八章 无头案(十四) 萧承鄴沉声说道:“我有所怀疑,自然是有根据的。” “什么根据?”凌小贤盯着他追问。 萧承鄴被她盯了一会儿,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等我一下。” 凌小贤看着他出去,没多久又折回来,手里已经多了一卷东西,大概是去书房拿的,他把东西摊开放在炕桌上,道:“你过来看看。” 凌小贤过去一看,发现是一张地图,再仔细一看,是一张京城的地图,上面有几个地方用朱笔勾出来的,凌小贤还发现,这些被勾出来的地方,就是案发地点,而这些地方被勾出来,还画了一条线,一起指向正中心..西山。旁边备注了一行小字:杀人疑凶。 凌小贤一惊,忙问:“这是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说案发地点的中心处就是杀人凶手所在的地方呢?” “我已经做过严密的排查,除了西山,别的地方都没有嫌疑。不过,你也不用说我有失偏颇,在西山不止一家别院,另外还有茂国公家的别院,安平侯家的别院等等好几家。所以,我派人监视的不止苏家一个,其他的,我也派人在监视。只是除了苏枕楼住在那里,有客人之外,另外几家,都是闲置的。” 凌小贤抿唇不语,深深皱着眉头。 萧承鄴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他那里人多,而且是从外地进京的人,而这三个人都是上个月进京,命案也正是那个时候发生的,我已经派人去查这几个人在上京途中有没有发生什么怪异的事了。” 凌小贤低声说道:“这么说,你并不是只怀疑苏枕楼一个?” 萧承鄴微微蹙眉:“当然不是。” 凌小贤轻轻舒了口气:“那就好。”萧承鄴盯着她,她却抬头冲他粲然一笑,道:“我想明日去一趟枕楼的别院。” 萧承鄴当即阻止,厉声道:“不行!”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善,又道:“苏枕楼既然已经觉察出来了,不能保证他的朋友们就不知道,也许我已经打草惊蛇了,若你明日还要去,只怕他们会更加疑心。” 凌小贤摇头说:“中了‘尸蛊’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动,就算他杀了人,他也不知道的。而且,我和枕楼一向很好,他今天来看我,我明天去回访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况且,现在最好就是由我去调查一下了,难不成再等到下雨不成?现在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下雪就可能,下雨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萧承鄴看她意志坚定,无奈的问:“我要是不让你去,你会乖乖留在家里吗?” 凌小贤想也没想的就摇头:“不会。” 萧承鄴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凌小贤明白过来,知道他是不再阻止了,兴奋的笑了起来,然后又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过去抱住他,在他脸上磨蹭着:“亲爱的,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难得见她如此主动,萧承鄴的唇角网上勾了一下,不过还是提醒她:“遇事不要莽撞,若是发现了什么疑点,记得回来和我商量。” “知道啦!”凌小贤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萧承鄴顺势把她搂在怀里,抱到了床上。 她还真怕今晚被他折腾一晚上之后,明天没力气出去调查了。不过还好,他今晚没像前天那样没玩没了的。 第二天天气很好,不过气温还是不高,凌小贤趁着太阳好,自己一个人骑着马,去了西山苏家别院。 苏枕楼对她的到来,并没有表现的太惊讶,而是很客气的请她到暖房里坐着,一边赏花,一边聊天。 坐了一会儿,夸奖了一下这里暖房种的花很好,然后看了看四周,问道:“你的那几位朋友呢?” 苏枕楼含笑说道:“他们都在自己的房中,秋试的结果没两天就出来了,他们正在准备收拾东西,离开京城。” “怎么?他们离开?”凌小贤叫道。 苏枕楼奇道:“是啊,小贤你有什么问题吗?” 这要是在现代社会,嫌疑人在案子没有查清楚之前是不可以离开当地的,可是现在,没这个说法。更何况,对他们的怀疑的理据,十分薄弱 凌小贤沉思片刻,笑道:“既然他们要离开了,不如大家一起聚一聚吧?我今天来得这样巧,不如见一见,我能和他们认识,也算是种缘分吧。” 苏枕楼略略想了一会儿,笑道:“也好,相识也算是一段缘分,我这就去请他们出来。” 凌小贤对他道了声谢,就坐在花房里继续欣赏着里面的花木。京城每个公侯府里都会有暖房,或大或小,都是为了在冬天没有鲜花的时候,可以用一些,虽然数量不多,不过能在冬天看到山茶花,牡丹花,蔷薇花等春天才能看到的花卉,心情也会好一些。 凌小贤眼睛看着花,耳朵却听着那边的动静。 “小贤,”苏枕楼在那边喊她。她忙站起身,看到苏枕楼带着温公子,李公子和刘公子一起往这边走了过来。 凌小贤一边观察着这三个人,一边向他们走过去,只是他忽然顿住,牵了牵手臂,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袖被花枝勾住了。她皱了皱眉,挣脱了几下,却没有挣脱开。 “别急,我来帮你。”刘公子冲她笑了笑,走进花房,从身上取出一把短剑,帮小贤砍掉了花枝,然后说道:“这下就好了,听说小贤姑娘特意来给我们辞行,在下真是感激不尽。” 凌小贤看着他的笑容,眼光却移到了他手中的短剑上。 刘公子见她目光所在,笑了笑说:“这是我的短剑,一直带在身上,是家祖父送给在下的生日礼物,在下十分喜欢,所以来京城也带着。不过京城的人似乎不用短剑。” 凌小贤亦笑道:“是啊,我们这里的人不用短剑的,大多用长剑,或者……匕首……” 她的目光中带着异样的神采,笑容也比往日更加灿烂,她记得,杀人凶器是一把长度比匕首还要长的利器,用长匕首的人至今没有找到,只不过,凶器不一定是长匕首,还有可能,是短剑。 ------------ 第七十九章 无头案(十五) 刘公子这才缓解了下来,坐在她旁边的石头上,紧锁眉头,悠悠说道:“有一天早上,我醒过来,发现我自己身上都是血迹,我的短剑上也沾满了血迹,我觉得很可怕,心里很恐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我就把沾了血迹的衣服烧了,洗了个澡,把短剑上的血迹也擦拭干净,装的和哥没事人一样,出去打探消息,但是并没有打听到有人死或者其他。我小时候有梦游的习性,可是长大之后已经好了,我以为我又梦游,也许是杀了谁家的狗。”他兀自一笑,有些苦涩, “没过多久,我早上起床又发现自己浑身是血,我更加害怕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后来,我听说出了两件人命案子,死者被人捅死,还砍断了头,我心里想着,不会这么倒霉是我杀了他们吧?可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应该不是我。直到第三件命案发生,我又浑身是血的醒来……我,我终于能确定,是我杀了这些人,可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说着,他痛苦的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十指插入凌乱的头发里,显得很无措。 第七十九章 无头案(十五) “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事,要赶紧回去一趟,还是不留在这儿陪你们吃饭了。”凌小贤强烈按下自己的兴奋感,对苏枕楼等人笑着说道。 温公子奇怪的说道:“你今天来不就是给我们饯行的吗?怎么还没说上两句话你就要走了?” 凌小贤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实在是有非常重要的事,刚才没想起来,现在想起来了,在下表示真的很抱歉。” 温公子还想说什么,却被苏枕楼轻轻打断,笑道:“罢了,她家里确实还有一大堆的事,今日能来见你们一面也算是全了缘分,就放她去吧。” 凌小贤对苏枕楼感激的一笑..虽然他看不见,然后对另外三人一抱拳,眼神掠过刘公子,见他依旧那副笑盈盈的模样,看来他没发现什么,凌小贤当即决定赶紧离开回去找人来把刘公子拘回去查问一番。 她也知道自己有些急进了,不过案子已经拖沓了好久,就算是铤而走险,她也要试一试! 辞别了几人,她骑上自己的马,急急忙忙的准备赶回去。可惜现在这个年代没有手机BP机电子邮件神马的,不然就可以直接通知萧承鄴过来抓人了! 她一面策马飞奔,一面心里盘算着怎么让刘公子说出实话,却没有注意到,身后一支飞镖向自己的马射了过来,马儿一声长嘶,重重摔倒在地上,因为惯性,凌小贤也被甩在了一边,头部撞在了树干上,晕了过去。 迷糊中,她看到有人向她走过来,那个人影很模糊,但她依稀能辨别出是个男人,穿着米色的锦袍,她想张口说话,却还是说不了,彻底晕厥了。 等凌小贤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手脚被绑住,后脑勺还在阵痛,不知道撞的伤口怎么样了,这要是太严重,留下后遗症可怎么办?不过她现在也没多大功夫去管她的伤口了,她看向四周,发现是这里很昏暗,努力眨了眨眼睛,才看清楚这是一个像山洞一样的地方,洞口微弱的光晕传来,凌小贤睁大眼睛,准备往洞口挪过去。 可是她刚挪了不过几寸,就看到有人走了进来,她连忙闭上眼睛,继续装晕。 来人走到她身边,踢了踢她的身体,冷冷笑道:“我知道你醒了,还装什么装!” 凌小贤只得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毫无意外是刘公子,她的眼里满是苦笑。 刘公子蹲下身,将她口中的布条解开,道:“你是不是怀疑我,所以才这么着急想回去找人来抓我呢?” 凌小贤先咳嗽了几声,谨慎的望着他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然后很恼怒的说道:“你把我绑在这里干什么?快把我放开!” “哼,你还装,要不是你发现了什么,为何这么急急忙忙的跑掉呢?”刘公子冷声说道。 凌小贤很无辜的看着他,说:“我急急忙忙的走掉,是因为我忽然想起,炉子上还烧着水呢!要是水烧开了,把炉子浇灭了,会引起一氧化碳中毒的!” 刘公子听她说的话莫名其妙的,怒道:“你少给我耍花腔!” 凌小贤看他露出怒容,连忙闭上嘴。 刘公子这才缓解了下来,坐在她旁边的石头上,紧锁眉头,悠悠说道:“有一天早上,我醒过来,发现我自己身上都是血迹,我的短剑上也沾满了血迹,我觉得很可怕,心里很恐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我就把沾了血迹的衣服烧了,洗了个澡,把短剑上的血迹也擦拭干净,装的和哥没事人一样,出去打探消息,但是并没有打听到有人死或者其他。我小时候有梦游的习性,可是长大之后已经好了,我以为我又梦游,也许是杀了谁家的狗。”他兀自一笑,有些苦涩,“没过多久,我早上起床又发现自己浑身是血,我更加害怕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后来,我听说出了两件人命案子,死者被人捅死,还砍断了头,我心里想着,不会这么倒霉是我杀了他们吧?可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应该不是我。直到第三件命案发生,我又浑身是血的醒来……我,我终于能确定,是我杀了这些人,可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说着,他痛苦的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十指插入凌乱的头发里,显得很无措。 凌小贤深吸一口气,说道:“刘公子,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这其实不是你的本意,你不想杀人的……” “对,我不想杀人,我真的不想杀人的!”刘公子猛地抬起头,盯着凌小贤的眼睛说道。 凌小贤看着他,他的眼睛里有恐惧,有困惑,有不甘。凌小贤咬了咬牙,对他说出了实话:“你是中了一种蛊毒,叫做‘尸蛊’,中了这种蛊毒的人,会在特定时间里杀人砍头,按照你的行为方式来看,你是在下雨的夜晚杀人的。对了,你想一想,你在进京途中,可遇到过苗人,因为这种蛊毒是苗疆才有的。” 刘公子想的脸都扭曲了,还是摇摇头,说:“我想不起来了,我从会稽过来,一路上都在游山玩水,遇到过很多人,根本……根本就不记得是不是遇到过苗人……” 凌小贤忙道:“你别急,你好好想一想,因为像你现在的情况,杀人并不是你主动,所以我想,刑部应该会考虑你的情况给你判刑……”她可不想告诉他,中了尸蛊的人必须砍掉他的头,现在自己的小命都在他手里攥着呢!万一他发起神经来,先把自己给宰掉,那就太冤枉了! 刘公子听了她的话,非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有些歇斯底里的叫道:“我不能坐牢!我绝对不能坐牢!我是会稽刘家的人,我是世家公子,我怎么能坐牢呢!如果我坐牢了,我的家族怎么办?世人会怎么看待我们会稽刘家?” 凌小贤被问得哑口无言,她自己不是世家子弟,自然不会明白怎样维护家族荣誉。她愣了半晌,轻声说道:“可是,如果你不坐牢的话,你还是会继续杀人的。难道,你就想平添那么多条无辜的人命吗?你已经杀死好几个人了,难道你还想继续做杀人凶手?” ------------ 第八十章 无头案(十六) 第八十章 无头案(十六) 刘公子连连摇头:“我不想,我不想!我真的不想杀人,只要等我回到会稽,我就让人把我关起来,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出去杀人了。” 凌小贤瞪着他说道:“可是你在回去的途中,万一再遇到下雨的夜晚呢?你还是会杀人的!” 刘公子愣了一下,忽然扑到凌小贤身边,问道:“你既然知道我中的是什么蛊毒,那,你可有办法解毒?” 凌小贤怔住,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我知道这种蛊毒,还是通过一个朋友知道的,根本不知道怎么解,若是能解……我爹又何至于……” “你爹?你爹怎么了?他也中了这种蛊毒不成?你说何至于怎样?至于怎样?”刘公子连声追问。 凌小贤冷冷的看着这个自私的人,说:“我爹死了,因为他不想伤害更多的人,所以,他宁愿牺牲掉自己的性命!” 刘公子没有说话,颓废的坐到了一边。 半晌过后,凌小贤挪动了一下身子,问道:“你为何要把我抓起来?” “因为,你已经查到我头上了,我不能让你去报信。”刘公子实话实说。 “哼!”凌小贤冷笑,“怀疑你的人何止我一个,你信不信,现在已经有官兵出动,在这附近搜寻你的踪迹了。刑部训练过一种狗,叫寻犬,狗鼻子比人可灵敏多了,可以根据我身上的气味找到这里来。我劝你不要做傻事,若是伤害了我,必会连累你九族!” “你少吓唬我!”刘公子喝道,“你只是枕楼的朋友,伤害了,我自认对不起枕楼,但还不至于连累我家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杀了人,不想坐牢就是不想让别人看扁我会稽刘家!” 凌小贤叹了口气,虽然她为人一直都很低调,从不会用自己的身份去压制别人。但是有时候,还是要华丽的高调一下的。她淡淡的说:“我不仅是枕楼的朋友,我还是当朝的安夏王妃。” 刘公子愣住,随即说:“不可能!你胡说!安夏王妃不是孙将军的女儿么?” 凌小贤苦笑,孙家到底下了多大的功夫,这天下的人,几乎都知道他们孙家的女儿嫁给了安夏王,却不知她凌小贤才是正主!是不是有一天她真的死了,别人也只会以为死了个无关紧要的人呢? “她没有胡说,她的确是安夏王妃,也是我苏枕楼的好友。”有人缓缓的走进山洞,低沉着嗓音说道。 刘公子抽出了短见,指向凌小贤,颤抖着声音说道:“枕楼,请你别再走过来了!” 苏枕楼站住,没有再动,而是说道:“子瑜,你我是好友,我才会进来劝阻你。外面已经布满了弓箭手,全部都是百发百中的精英,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刘子瑜大叫道:“我不可以坐牢的!”他一把抓起凌小贤,把短剑架在她脖子上说:“她是安夏王妃,我用她来换我的自由!” 苏枕楼轻轻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 凌小贤眨了一下眼睛,可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她身后的刘子瑜却倒了下去,手中的短剑也脱手了。凌小贤一惊,忙叫道:“枕楼。”身体顺势向前跌倒,苏枕楼抱住了她。然后拍着她的背低声哄道:“没事,没事了,不要怕,我在这里。” 其实凌小贤一点也没有害怕,她只是惊讶苏枕楼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她根本就没看到他出手啊! 他的动作未免太快了! 以前她没看到苏荏苒出剑自己就已经倒下了,现在,是苏枕楼。 苏枕楼还是个瞎子! 如果说苏荏苒和萧承鄴交手,是为了退出江湖而有所保留,所以才会败给萧承鄴,那么,苏枕楼呢? 凌小贤轻轻的叹息,踏雪还说自己是高手中的高手,这要是遇到这些人,不是束手就擒的份儿么! 还好他们都是自己的朋友,不是敌人。这真值得庆幸啊! 当凌小贤走到外面,顿时傻了眼,外面哪有苏枕楼所说的弓箭手啊,还百发百中,精英!压根儿一个人都没有! 苏枕楼似乎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淡淡的笑道:“本来还想用心里攻势让子瑜放了你,没想到他却一点觉悟也没有。好在我做了两手准备,在黑暗里,瞎子的感官总要比一般人要强一些。” “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被他给杀了。”凌小贤向他道谢。 苏枕楼却说:“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防范他的。” “这怎么能怪你,你也不知道他就是凶手啊!何况你们是朋友嘛,你也不会随便怀疑他。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被他带到这个山洞里来啊?” 苏枕楼缓缓说道:“你走之后,子瑜也神色慌张的离开了,我心里总感觉不好,所以也跟了出来,一面也让人去通知王爷了。可是追到路上,却只看到你的马倒在地上,没有看到你,心下很是着急,不过还好,总算是找到这儿来了。”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凌小贤追问。 苏枕楼想了想,说:“大概是直觉吧,我也说不清楚。” 凌小贤汗颜,侦察兵找人,靠得是技能,他更厉害,完全靠本能! 人民警察总是在最后一刻到来,控制了局面..刘子瑜已经昏迷不醒了,他们也没啥好控制的。 随即凌小贤就看到了满脸担忧的萧承鄴,不过当萧承鄴看到凌小贤靠在苏枕楼怀里的时候,脸上的担忧锐减,换成了阴沉沉的神色。 “我头疼。”凌小贤解释,刚才那撞击的一下,现在还疼着呢,不知道是不是脑震荡了。 萧承鄴不动神色的把她从苏枕楼的怀里抱到自己怀里,对苏枕楼说道:“有劳苏公子了,我这就带拙荆回去看太医。” 苏枕楼含笑说道:“王爷请便。” 凌小贤撇了撇嘴,却只敢在心里嘀咕:这小气鬼,看看人家多大方。!仰头却还是看到了萧承鄴微沉的目光,她不由叹气,以后在他面前还是少有心里活动吧!这家伙能看透人心的! (PS:坑爹哟,终于把这案子写完了,累屎老纸了。) ------------ 第八十一章 后宫风云(一)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八十一章 后宫风云(一) 喧闹一时的无头案,终于在冬天来临之前完满的解决了,在此事发挥重大效力的苏家七公子也得到了皇上的嘉许——凌小贤身为王妃,如果在这些事上出风头,只怕会招来御史的不满,因此每次她破获什么案件,总是将功劳让给别人,这次因为苏枕楼救了她,所以她就归功于他了。【n看】 皇上赏赐给苏枕楼的东西是“御赐东珊瑚”,说实话,苏家家大业大,什么东西买不到,可是重点就在前面那“御赐”二字,珊瑚是辟邪的,苏老太爷少不得要在除夕祭祖的时候将它供在香案上了! 而凌小贤因为头被撞了一下,生怕自己得了脑震荡,会有后遗症,所以请了宫里的太医院院正和左右院判全部过来诊脉,他们三人看菜下饭,没把凌小贤说的太严重,不过也让凌小贤卧床休息,院正摸着他那山羊胡子眯着眼说道:“王妃是受了惊吓,要是可以,最好卧床休息个七八天,若能多休息个十天半个月就更好了,实在不行,也要休息个五六天的。” 凌小贤听着头就大了起来,而那边萧承鄴原本端坐在太师椅上,看三人诊脉,双唇紧抿,带着威严和肃穆。这时候听到这老头子这样跟他打太极,沉声味道:“到底是七八天,还是十天半个月?还是五六天啊?”他的声音醇厚,但此时说用这种语气说出来,就显得很严肃了。 凌小贤在帐子里听着就“扑哧”一声笑出来,不用看也能猜到这三位太医的老脸红了起来,便给他们解围,轻声细语的说:“我想院正的意思,应是能休息多些,就尽量休息多些时日吧?” “正是,正是,老臣正是这个意思。”院正连忙说道。 萧承鄴这才没打算追究他们,让他们开了药方,小雷拿了安夏王的名帖亲自去御药房拿药。 凌小贤掀开帘子,冲萧承鄴微微笑道:“没想到你对下属还有这样严肃的一面,以前倒是没看见过。” 萧承鄴坐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说道:“他说的那样模棱两可的,我自然要问清楚了,话都不会说,他这太医院院正的位子也是坐到头了。你怎么样?可还痛么?” 凌小贤现在到没觉出什么,只不过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很差,光凭把脉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震荡了,好在已经不疼了,也没觉得晕眩,或者想呕吐之类,就摇了摇头,道:“这会儿感觉好多了,我就先吃着药吧,过几天再看看。” 萧承鄴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到不嫌药哭了?” 凌小贤撇撇嘴:“性命攸关的时候呢!你别想我早死,我要是死了,留下这安夏王正妃的位子,便宜谁呢!” 萧承鄴不由失笑,却带着赤诚的语气说道:“你可要记住这话,不能便宜别人这位子的。” 凌小贤哂笑,踏雪走进来说道:“孙侧妃,康良媛和楚良媛在听竹院外求见,说是听说王妃娘娘身体不适,特意过来探望的。” 凌小贤也不说话,只看向萧承鄴,萧承鄴看了她一眼,对踏雪说:“去和她们说,王妃需要静养,领了她们的心意,让她们各自回屋去。” 踏雪看了一下凌小贤,见凌小贤微微点头,这才屈膝道:“是。” 萧承鄴看到刚才的小动作,对凌小贤笑道:“这丫头,倒是听你的话。” 凌小贤自傲的说:“那是当然,她是我的人嘛!”又说起踏雪刚来的时候:“她师傅是顺风堂的堂主,被你一锅端了,不过你也是奉了皇命,他师傅也是自杀的。踏雪先前怨你,但后来知道了事情始末,便没有怪你,也没再提要为师傅报仇的话了。”并不说踏雪是因为自己爱着萧承鄴,所以才放下报仇的心意的。 萧承鄴叹道:“顺风堂那时候行事太过分,皇上才动了心思,没想到那样一个师傅,却养出这样一个徒弟来。” 凌小贤笑了笑,没说什么。 没过多久,小雷抓了药回来,踏雪主动去煎了。又过一会儿,宫里的旨意下来,赏赐了两支一百年的人参,两斤血燕,另又备了补品,望安夏王妃好好将养身体,等初冬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好进宫赏雪。 萧承鄴赏了来人,让回去告诉皇上,不用担心,王妃只要休息几日就会好。回头又对凌小贤说:“承谋还是很关心你。” 凌小贤不置可否,开始了养病的日子。 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每天吃药吃得难受,但同时也确定了自己没有脑震荡,也没有什么后遗症。这才放心,下了床或本乱跳起来。 萧承鄴不放心,让太医过来诊脉,凌小贤隔着帘子说自己已经大好了,院正可不敢再像上辞样被王爷问的哑口无言,但王妃坚持他也不好得罪,便说既然王妃这些日子都按时吃药,也没有头疼,那就说明已经好了。 院正刚回到太医院,还没放下药枕,就被皇上那边的人传了过去,他知道皇上担心王妃的病情,赶紧过去禀报,只是路上仍不免心里犯嘀咕,上次也是如此,之际刚从安夏王府回来,皇上就派人来找自己,问的比安夏王还要仔细,吓得他都不敢说王妃不好。 这次,皇上还是问的很仔细,听他说已经大好了,便问:“可否出来走动?” 院正哪里敢说不可以啊!听那口气就知道皇上想见王妃了!等等,皇上和王妃?小叔子和嫂子?哎呀,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以前听说每次安夏王妃进宫,皇上身边都没个伺候的人,还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王妃爽朗的笑声。院正不由得抬起衣袖,擦了擦冒汗的鼻尖。 听到院正肯定的回答,皇上便让人拟旨,准备十一月初四冬至这天在宫里设宴,请了几个大臣,自然也没落下安夏王和王妃了。 凌小贤正在听竹院里发闷,听到这样的旨意,顿时笑开了花,笑嘻嘻的说:“我正愁这日子又开始无聊了呢,没想到这就有人送乐子来了,承谋就是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和旨意一同来的,还有一件用上好的雪貂皮做成的斗篷,通身雪白,没有一点瑕疵,领口和帽檐的风毛发的极好。寻梅看了,拿在手里摩挲,爱不释手的。 凌小贤便笑着说赏给她当嫁妆,寻梅道:“小姐少拿我玩笑,这是皇上赏得,哪是我一个小丫头能消受得起的呀!” 凌小贤还是笑道:“你也别急,到时候我总会帮你置办上好的嫁妆的!” 寻梅也不害羞,高兴的说让她别忘了。 凌小贤直犯嘀咕:“真是想嫁人想疯了!” 萧承鄴回来看到那件斗篷,也说好,然后叫来萧全,让他开了库房,说有一条火狐毛的围巾,找出来,配这斗篷刚刚好。 凌小贤就诧异了,先帝是三年前去的,这三年皇宫禁了一切大规模的活动,例如狩猎。今儿可奇怪了,这兄弟两个你拿一件斗篷来,他找一条围巾来。 萧承鄴见他不解,便笑着说:“原是三年前就准备好的,本想当新婚礼物,没想到,一放就搁置了这么久。” 等那条围巾拿过来,凌小贤一眼就喜欢上了,也是通体火红,没有一丝杂色,毛上去又绵软又温暖,和斗篷也十分般配。凌小贤决定,到时候就这样穿着去赴宴了,真是体面。 孙依柔的丫鬟琉璃叫厨房的人做了一碗鸡蛋羹,回去的路上正好看到萧全亲自捧着一团大红的如火焰般的东西往听竹院走,琉璃一时好奇,便打听了旁边的人问那是什么。 “说是一条火狐毛的围巾,王爷专程让大总管找出来配斗篷的,那斗篷是皇上赏赐的,要在冬至那天的宴会上穿。啧啧,皇上对咱们王妃不一般,王爷也拿咱们王妃当宝,王妃可真是有福的人!这府里没住过一天,却还是得人青眼。” 琉璃胸口一滞,愤愤的回到依兰院里,将看到的和听到的告诉了孙依柔,孙依柔正在绣鞋面,闻言一针戳在了自己手指上,顿时汩出了一滴殷红的鲜血,看上去,就和那团火狐毛一样的触目。琉璃一面暗暗责怪自己,一面赶紧给她擦拭,道:“都是奴婢多嘴了!” 孙依柔沉默了半晌,忽然说道:“把你刚才看到的,听到的,都悄悄传给两位良媛,让两位良媛也知道知道,在王爷跟前,最受宠的不在这王府里,而是在……哼!” 琉璃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笑着应承道:“奴婢这就‘悄悄地’告诉两位良媛!”说着就出了门,故意去两位良媛所在的院落,高声和丫鬟婆子们议论着,把那火狐毛的围巾加倍夸张的说了一遍。又说起这些日子王爷已经不在王府里休息,将自己日常用品衣物都搬到了听竹院,只怕是不会回王府住了。 两位良媛先后都听到了自己的小丫鬟禀报,慢慢陷入了沉思,只是她们的眼,同时出现了愤恨的妒色。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八十二章 后宫风云(二) 第八十二章 后宫风云(二) 到了冬至那一天,凌小贤让踏雪和寻梅准备了汤圆等自己回来吃,踏雪好奇的问:“小姐今儿不是进宫赴宴去的吗?难道宫里没有汤圆吃?” 凌小贤苦着脸说:“你是不知道,在宫里吃饭没一次是能吃得饱的,给每个人的分量那么少,而且从御膳房端到麟徳殿,早就冷了。所以我最不耐烦在宫里吃东西了,要么就先吃点垫垫肚子,要么就回来再吃。你们给我留一碗赤豆汤圆,准没错的。” 踏雪抿着嘴笑笑说:“知道了小姐,今天的赤豆汤圆我加了桂花蜜在里面的,小姐你准喜欢吃。” 凌小贤叹气:“以后谁要是娶了踏雪你啊,那可真是有服气了,真的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啊!” 正说着,萧承鄴过来,让人把轿子抬到听竹院门口,这样就不用走到王府再上轿了。他刚好听到凌小贤说厅堂厨房那句话,笑问道:“说谁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呢?” 凌小贤后者脸皮说:“说我自己呢,不行啊?” 萧承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随后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点破,只道:“走吧,我们进宫去,先到承谋那里坐一会儿。” 凌小贤撇撇嘴,披上斗篷,戴好围巾,还真有一股贵气,果然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到了皇宫,换上小车,直接到了紫宸殿,皇上正在暖阁里等着。萧承鄴在门口等凌小贤,两人一起去参拜皇上,萧承鄴是皇上的哥哥,皇上曾特赦给他,称其见帝君可不跪拜,所以萧承鄴只是对承谋微微俯首,而凌小贤很讨厌动不动久下跪,见到承谋从来都是一副没规矩的样子,幸而皇上从不恼她。 见他们进来,不等凌小贤别别扭扭的行礼,皇上忙道:“皇兄皇嫂都轻免礼,赐坐。”然后就看见凌小贤今天穿着他赏赐的斗篷,心中更觉熨帖,而且她今日没像往常那样戴面具,虽然奇怪,不过也感到很安慰。看她脸色不错的样子,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还是循例问道:“皇嫂前些日子身体不适,如今可大安了?” 承谋在萧承鄴面前一向都很客气恭敬,反而没有了九五之尊的威严,衬得一旁一脸正色的萧承鄴到更像个皇帝。 凌小贤暗笑萧承鄴假正经,一面自己却正正经经的回答道:“多谢皇上挂念,臣妾已大好了,劳皇上关心,臣妾惶恐之至。” 萧承谋一愣,然后看了看萧承鄴,对凌小贤一笑,道:“皇嫂大安了就好,朕也就放心了,若是缺什么,只管去内务府要。” 凌小贤笑开了花:“好啊好啊……额……不用了,臣妾不缺什么。”什么东西能比得上内造的呢!她早就想从内务府揩点油水了,但是想到萧承鄴的脾气,还是安奈了下来。 果然,萧承鄴嘴角一抽,但什么都没说。除了在凌小贤面前他会嬉笑怒骂,在别人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正经八百的样子。 冯德弓着身子从外面走进来,恭敬的说道:“皇上,麟徳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大臣们和后宫嫔妃也均已就位。” 皇上却先看向萧承鄴,萧承鄴起身,皇上这才说道:“那就摆驾吧。” 冯德一直低眉顺目,两眼目不斜视的说道:“是。”然后走到门口,尖细着嗓子叫道:“皇上摆驾!” 御驾仪式便起,萧承谋上了御辇,萧承鄴随后,凌小贤次之,仪仗浩浩荡荡的往麟徳殿而去。 到了麟徳殿,百官恭迎,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凌小贤在一旁听着看着,总感觉萧承鄴的待遇赶得上太上皇了! 她和萧承鄴的位子是最靠近皇帝的,甚至比那些妃嫔还要靠近,而凌小贤正好能将新晋的三位婕妤看在眼中。 李婕妤梳着福髻,珍珠莲子米发箍,髻上斜插一支紫玉流苏簪,髻边一朵紫色堆纱宫花,有拳头大小,仿造的惟妙惟肖,好像真的一样。耳朵上戴着明月铛,颈上一条珍珠项链,珍珠有小指大小,在殿中的灯光照耀下,发出熠熠的光辉。上身穿紫色绣浅紫小花的小袄,下身是同色裙子。 林婕妤梳着高髻,髻上一朵大红牡丹花,正中戴赤金镶祖母绿,猫眼石,红宝石衔珍珠的凤钗,两侧又戴了两对赤金双股回勾金簪,衬得她整张脸都珠光宝气,耳朵上戴镶红宝石的赤金耳环,脖子上一圈赤金满池娇的项链。上身穿银红刻丝二色金比甲,里面是粉红色小袄,下身湖色绣翠色花纹裙。 敏婕妤也梳着高髻,那反击似乎比林婕妤的还要高,一朵黄色的牡丹花,上面戴着一支赤金花簪,大拇指般大的红宝石镶嵌,周围一圈碎钻,凌小贤险些被闪花了眼,敏婕妤耳朵上戴的是南珠耳坠,颗颗都有指甲盖大小,光泽细腻。脖子上戴着的是十八子的碧玺项链,雕成了莲花样式。上身穿鹅黄刻丝小袄,外面罩着一件金银线绣成的对襟褂,下身柳绿裙。 看完这三个人的打扮,再低头看看自己按着王妃制所穿的明黄通袖衫,毫无特色,只有腰间缠了一圈用莲子米珍珠串成的腰带一样的饰物,头上也没戴什么首饰,更加没戴花,只戴了一个王妃的冠冕,脖子上,耳朵上,手腕上都没有任何首饰。她不仅叹了口气,羞愧的低下了头。 跟对面三位婕妤想必,她就是个最寒酸的王妃啊!唉,真是给堂堂皇室的老萧家丢脸了! 旁边萧承鄴看到先先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斜对面的三位婕妤,然后又低下头不说话,便轻声问道:“怎么了?” 凌小贤深吸一口气,轻轻叹道:“哎,你说王府一年的王妃定制衣裳都到哪儿去了?” 萧承鄴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似笑非笑的说:“如果你去开王府的库房,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库房里的东西已经堆积如山了,不外乎那些华贵的布匹和首饰,可这些东西,凌小贤从来不会穿也不会用。现在,是看到别人珠光宝气的,动心了吗? 萧承鄴忽然觉得高兴起来,能懂得比美,说明凌小贤已经越来越像一个正常的女人了。 如果这话被凌小贤听到,她一定会秀眉倒竖的问:“难道我以前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吗?” 皇上高高在上的坐着,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祝酒词,然后开始饮宴。 歌舞乐器,无外乎就是这些,但是大臣们永远不会放过看美女的机会,一个个都津津有味的看着。 凌小贤对此兴趣索然,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酒菜,时而抬头看看对面璀璨的金簪宝石,真恨不得把她们头上的东西拔下来,免得刺坏她眼睛!真是的,你们以为你们是珠宝展示柜啊!还是暴发户啊! 想着想着,她不免带着同情的目光看向承谋,心道这孩子真是可怜,国库里的银子都变成他身边女人的首饰了。 承谋也正好向她看来,两人的目光在半路相遇,承谋对她温暖一笑,凌小贤则带着可怜。承谋微微一愣,心里嘀咕:小贤,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看的我心里发毛,为什么会是这种同情的目光呢? 萧承鄴在桌子底下用胳膊肘碰了碰凌小贤,低声说道:“别用这种目光看着一个男人。” “为什么?” “因为任何男人看到这样同情的目光,都忍不住会揍人的。” 凌小贤“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赶紧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人注意她。这也是她不喜欢进宫赴宴的另一个原因,只要一有小动作,都会引来众人围观。 凌小贤观察了三位婕妤,而三位婕妤也仔细的看了她,三人都很诧异,因为安夏王妃以前是戴面具的,听说是脸上毁容了,可是现在看来,传言全部都是假的!安夏王妃不仅没有毁容,还长得倾国倾城,是三人都无所能及的!既然这样的传言是假的,那么传言皇上偷偷爱慕这位大嫂,也是假的吗? 希望,这也是假的吧! 宴会到了一半,开始上汤圆了,汤圆果然没有冒热气,凌小贤挑了挑眉,愈发想着待会儿回到听竹院里吃踏雪亲手做的赤豆桂花蜜汤圆。宫里端上来的,她也知挑了一个应景。 正吃着,敏婕妤忽然“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然后伏在桌子边顺气,她身旁的宫女慌忙扶着她,略带焦急的问道:“娘娘,您怎么了?” 皇上也看过去,关心的问道:“爱妃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敏婕妤忙直起身子,含羞带怯的说道:“臣妾没事,臣妾只是……只是吃着这汤圆觉得怪腻的。” 此言一出,其余两位婕妤皆脸色巨变,皇上的脸色也微微一变。凌小贤惊讶的看着敏婕妤,忽然说道:“你该不会怀孕了吧?” 宫里的豆沙汤圆都是放了猪油的,这样吃起来才会顺滑,一般人吃无所谓,而孕妇吃了就会觉得不舒服了。 闻言,敏婕妤羞涩的低下头,急不可闻的轻声说道:“臣妾不知。” 凌小贤腹诽:切,不知?不知你害什么臊啊!八成是心里有数了,自己也真是蠢,刚才真不该问她的! ------------ 第八十三章 后宫风云(三) 第八十三章 后宫风云(三) 而那边萧承谋已经站起身来,对敏婕妤柔声说道:“爱妃不舒服就先回宫中歇着吧,朕即刻命太医给你诊脉。” 敏婕妤谢过恩典,由宫女服侍着离开大殿,众人纷纷侧目,李婕妤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不过眼中还是几无可查的闪过一丝讥讽,而林婕妤就不那么会掩饰了,强忍着没有发作,那脸上的脂粉都快掉下来,气得满脸通红,却还是不得不目送着敏婕妤离开,眼里的愤怒像有把火要烧起来了。 凌小贤看着对面一台戏的三个女人少了一个,头歪在一边,低声问萧承鄴:“你说她不会是真的怀孕了吧?” 萧承鄴头也不回的说:“刚才不是你说她怀孕的吗?” 凌小贤瞪他一眼,嘀咕道:“我傻了呗!” 承谋已经重新坐下,让宴会继续,不要因为一时的小插曲就打扰了大家的雅兴。虽然大家表面上都笑呵呵的,可是心里全都在盘算敏婕妤到底是不是怀有龙种了,尤其是三位婕妤的父亲,他们一个个都位高权重,如果敏婕妤有孕,那她的位分自然会被晋封,到时候后宫就不是平分秋色,而是一枝独秀了。 心不在焉的看着节目,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碗里的汤圆早就冷掉了,凌小贤用筷子戳着里面的猪油豆沙馅儿,一抬眼就看到冯德那老狐狸出了大殿,没一会儿进来,在承谋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番话,承谋的脸色微变。 凌小贤正奇怪间,就见承谋站起身来,朗声说道:“方才太医来报,敏婕妤已有身孕,冯德,传旨下去,晋封敏婕妤为昭仪。” 话音刚落,大臣们纷纷跪下恭贺:“吾皇万岁!” 可是这些跪着的人里,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了。看着跪下的人,凌小贤挑了挑眉,凑到萧承鄴耳边说:“是不是我看错了,我怎么觉得承谋这小子对敏婕妤的身孕没多大喜悦呢?” 萧承鄴淡淡看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凌小贤托着下巴看对面的林婕妤,只见她柳眉倒竖,像是快要发飙了。此时的林婕妤也确实离发飙不远了,只不过这里是麟徳殿,她决定等到回宫之后再拿那些杯子茶碗之类的出气。 因为皇上曾经言明,她们三人中谁先诞下皇子,就封谁为皇后。如今最先怀孕的是敏婕妤,若她真的一举得男,岂不是真的要当上皇后了? 林婕妤心中越想越气愤,紧紧攥住酒杯,那酒杯险些被她给捏碎了。 凌小贤看得好笑,继续低头调戏碗里的汤圆。 没多久,宫宴散了,凌小贤迫不及待的回听竹院吃踏雪煮的桂花蜜汤圆,个个爽口嫩滑,比宫里的御膳好吃的不知道多少倍!最重要的是,这汤圆是热乎滴!而且不用被珠宝展示柜刺眼睛,凌小贤吃得无比欢畅。 “知道吗?今天在宴会上,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封敏婕妤做昭仪了,那可是九嫔之首呢!”凌小贤一边吃一边开始八卦。 寻梅果然很好奇的问:“皇上为什么会单独封她做昭仪啊?不是有三个嫔妃一起进宫,也是一起封婕妤的吗?” 凌小贤笑着说:“因为她怀孕了嘛!”然后把宴会里的小插曲告诉她们,又有些义愤填膺的说:“当时可把我给气死了,那敏婕妤一看就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的,宫里的太医每三天都会给妃嫔诊平安脉,晚上能发现,没道理白天就不会发现啊!哼,选了这么个环境说出自己有孕的事,现在满朝文武都知道了,难怪承谋有些不太高兴呢!” “皇上不高兴,为什么啊?”踏雪好奇的问。 凌小贤叹了口气,说:“那是他的家事嘛,总感觉是被敏婕妤,哦不,现在该称呼她敏昭仪了,被她利用了一把似的,谁心里会舒服!” 踏雪点头说道:“说的也是,若不是在这样一个场合宣布这件事,皇上也许不会这么快就晋封她为昭仪的。” “可不是!”凌小贤吃了三个汤圆,感觉很饱了,然后在屋子里走了一圈,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悠悠说道,“我看,宫里估计不会太平,这个敏昭仪,太会出风头了!那个林婕妤,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寻梅笑道:“反正小姐又不在宫里,咱们听竹院离皇宫远着呢,就算不太平,也不管小姐的事儿啊!” 凌小贤舒了口气,道:“但愿吧!” 轩辕国嫡庶分明,皇室也不例外,继承皇位的只能是皇后所生的嫡子,如果嫡子不争气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那么这位皇后也会被皇子连累遭到废黜。若几位皇子都是资质平平,那么还是立嫡,一般情况下,很少会废后立庶。 像承谋这样,没有先立皇后却先选妃嫔是极少数的情况,因为轩辕国的规矩是如果没有立后,为保证皇族血统高贵,妃子是不可以先怀孕的。可既然承谋已经说出谁先诞下皇子就立谁为后的话,那皇后只会在三人之中产生。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敏昭仪被立为皇后了,不过,她的身孕才一个多月,还有八个多月才能见分晓,而这期间的变数,实在是太多了。 望着屋外黑漆漆如幕布一样的夜色,凌小贤心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有些人想要孩子就有孩子,她却没那么幸运,这身子调理的也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呢? 以前是不想生,现在和萧承鄴的误会都解除了,她想生个孩子了,却似乎不那么顺利。改明儿去看看涟漪,沾沾她的喜气。 萧承鄴在她肩头披了一件斗篷,柔声说道:“进屋去吧,外面冷。” 凌小贤忽然握住他的手,憋了半晌才道:“萧大哥,对不起。” 萧承鄴目露不解,凌小贤兀自一笑,说道:“没什么,我们回屋去吧!对了,敏昭仪那里,要不要送什么贺礼?” 萧承鄴笑了笑,道:“按规矩是要的,不过我知道你不愿意和后宫的人扯上关系,我们就小气一回。” 凌小贤笑着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明儿给我开了库房,我看看有什么好东西,下次进宫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也做一回珠宝展示柜,哈哈。” ------------ 第八十四章 后宫风云(四)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八十四章 后宫风云(四) 春困,夏乏,秋倦,冬眠。【n看】凌小贤深知此间道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一天十二个时辰,她有八个时辰是在床上度过的。倒不是她睡的特别多,她睡眠时间只有四个时辰,其余四个时辰就是在床上看书、吃饭、吃药、做/爱做的事。 搁在以前凌小贤一定不乐意,可是现在却非常配合。承谋结婚比萧承鄴晚,可是现在她的女人有了孩子,萧承鄴这做大哥的却膝下无所出,将来自己生的孩子得管承谋的孩子叫哥哥姐姐,那真是天大的不甘啊! 闲了凌小贤就去苏家大宅看涟漪,没有以王妃的身份去,轻车简装,带了踏雪,还有踏雪做的小衣裳小鞋子给涟漪带过去。踏雪在做这些的时候,凌小贤就已经爱不释手了,声称等自己怀孕之后也要让踏雪帮着做。踏雪笑着答应了,不过回头想想,皇室的东西多半不会假手于人,大多是内务府制造的。 涟漪穿着宽大的棉袍,肚子并不明显,但是凌小贤还是把耳朵贴在上面,仔细听了一会儿,然后惊喜的说:“他动了!他动了呢!” 涟漪抿着嘴浅笑,凌小贤羡慕的摸着她的肚子,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涟漪瞧着奇怪,忙问她怎么了,小贤苦涩的说道:“以前我不想有孩子,千方百计的逃避,现在想要一个,老天却不肯便宜我,大概是看到我之前的行径,恼了我吧?” 涟漪忙道:“怎么会呢?姐姐莫急,这事是急不来的,也有个机缘,时机到了,姐姐想不要都难得。” 小贤冲她笑了笑,坐了一会儿,鹊儿兴高采烈的进来说道:“老板娘来了。”小贤也很高兴,因为她好久没去风花雪月楼看老板娘了。 老板娘一进来,就看到小贤,笑道:“我瞧着门口的马车眼熟,说是谁呢!原来真是你!你个没良心的,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去我那里坐坐,八成是把人家忘了,哼!” 小贤一本正经的说:“我又不是男人,又不用去卖身,你不说去看我,倒数落起我来。” 老板娘啐道:“口没遮拦的!你家王爷不要你了,你再去卖身吧!” 小贤讪讪说道:“指不定他就不要我了呢。” 老板娘忙问:“怎么了?还没好啊?” 小贤叹道:“我生不出孩子来,有什么法子。” 老板娘便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个,萧家那么多好东西好太医,不够你吃的看的?” 小贤苦笑道:“太医看了不少,补药也吃了不少,还是没动静。” 老板娘仍不忘打趣她:“现在到知道急了。”末了还是将嘴巴凑到她耳朵边如此这番说了。 小贤孤疑的望着她,问道:“这样有用吗?” 老板娘眨了眨眼睛说:“听我的准没错儿。” 小贤沉思一番,决定今天晚上试一试。 晚上等萧承鄴回来,她已经沐浴好了,换上了一件性感睡衣,在床上等着萧承鄴。萧承鄴看着她冲自己抛媚眼,还做出好几个风情万种的动作,顿时愣在那里,不由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啦!人家这不是在调节气氛么!快来嘛,人家等不及了啦。” 萧承鄴大吃一惊,以前这种事都是他主动的,这下换成小贤主动,他还真的有点不习惯,正错愣间,却见凌小贤一下子跳下了床,把他拉了上去,急吼吼的说:“妈的,你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不赶紧造人啊!时间不等人的!” 萧承鄴有种被人强行那什么的感觉,不过他也发现了凌小贤在她腰后面垫了枕头,奇怪的问她那是什么,凌小贤喘息着说:“这是借力工具,这样的话你的子子孙孙就能和我的很快相遇了。” 萧承鄴愣住,随即被她圈住脖子,两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一起,他无暇顾及其他,专心的律动了起来。看着身下娇柔的小人儿,他的嘴角弧度弯曲的厉害,以前这个女人总是吵着她要在上面,现在再也不这样说了。 从疲惫里醒来,凌小贤慵懒的蹭了蹭被子,不知道昨晚的造人工作成功了没有。眼睛睁开,透过层层帘幔,看不到外面的情形,她喊了一声:“寻梅?踏雪?” 就听到两声清脆的笑,有人推开房门进来,寻梅笑嘻嘻的说:“小姐,你快起来,外面在下雪呢!” “真的啊!下的大吗?”凌小贤一面兴奋的穿衣服一面问。 “不大,是雨夹雪,不过,总算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啊!”寻梅笑着说。 凌小贤穿戴好,喝了一碗热汤,然后推门出去,果然在飘着雪珠子,虽然不大,不过后势足劲,要是接连下个一天一夜,应该能堆积起来。她快意的深吸一口气,觉得空气里都有雪的凌烈。 她回头问寻梅:“我的雪地靴拿出来了吗?”这个时代的人们不穿雪地靴,穿一种叫木屐的鞋,下雪下雨穿着都不怕弄湿袜子,可是凌小贤穿的不习惯,所以用牛皮和羊毛做了雪地靴。 “昨晚上就拿出来了,估摸着今天就会下雪,小姐要出去吗?” “暂时不出去,等雪下的再大一些,咱们去翡翠堂那边赏雪烤肉。” “好啊,好啊!”寻梅高兴的大叫。 可惜这场雪并没有厨多久,到了晚上反而停了下来,不过气温直线下降,要等下雪,也不会等太久。 这一日,凌小贤正躺在屋里的贵妃踏上悠闲的一边吃着刚出炉的栗子糕,一边看书。冷风忽然被吹进来,带进一个人,凌小贤定睛一看,是寻梅,身后还跟着一个黄衫宫人。凌小贤本能的感觉宫里出事了,忙问:“宫出了何事?” 黄衫宫人求救似的望着她说:“娘娘快随奴才进宫去吧,可出了大事儿了!皇上大发雷霆,没人劝得住,冯大总管让奴才来找您进宫去。” 凌小贤厉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黄衫宫人垂下眼睑,轻声说道:“敏昭仪小产了。” 虽然之前有过这样的预料,但还是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八十五章 后宫风云(五) 第八十五章 后宫风云(五) 不及更衣,凌小贤跟着黄衫内侍进了宫,到了紫宸殿,承谋独自一人闷闷的坐在玉案后面,一手扶着额头,另一手在桌上紧握成拳。 凌小贤轻轻的走进去,没有打扰他,一旁的冯德看到她进来,长长舒了口气,弓着身子走到她身旁低声说道:“娘娘来了就好,劝劝皇上吧,皇上他……一直没吃东西。” 凌小贤皱眉,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冯德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说:“送来的膳食,皇上都不肯吃,奴才劝了,皇上却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凌小贤沉吟半晌,道:“你再去御膳房端了吃食来,我会劝皇上的。” 冯德千恩万谢的下去了,留下凌小贤和承谋两人在里面。小贤走到承谋面前,见他双眉紧锁,嘴唇也抿得紧紧的,指使嘴角两边出现了两道竖纹。小贤轻轻的叫了一声:“承谋。”承谋抬起头,小贤诧异的看到他双眼中有水光潋滟,心中一酸,又叫了一声:“承谋……”却如鲠在喉,说不出来。 承谋哑着嗓音说道:“你来了,外面冷不冷?” 小贤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还好,我披了斗篷,到不觉得冷。在屋子里就更暖和了,宫里的地龙比府里的还要热呢。”眼见着承谋只穿了一身家常玉白银线绣得袍子,领口有绵软的风毛,窄袖收紧,行动间多了一份干练,却因承谋的颓废而显得有些沉闷。 承谋见了她的笑容,满是阴霾的心头总算有了一丝和煦,舒展了眉头,却还是脸色不虞。张了张嘴,终究说不出什么话来。 小贤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有什么不痛快的,发泄出来就好了,别自己憋坏了身子。” 承谋反握住她的手,绕过玉案,走到她面前来,痛色说道:“小贤,那可是……可是我第一个孩子啊!却这样……说没,就没了……”他的身子慢慢蹲下去,头抵在小贤的手上,小贤感觉到了手背的湿润,他哭了,身为九五之尊的承谋竟这样脆弱的哭了。 小贤心中泛起苦水,也随着他蹲下去,把他抱在怀里,抱住他的背,轻声安慰道:“承谋,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可以有孩子的。” “那是一个惊喜,真的是一个惊喜,我原本没预料到会这么快就有做父亲的期望,可是就这么来了,我满心欢喜,这几日天天都在敏婕妤身边,我抚摸着她的肚子,知道那里是我的孩子,我第一个孩子,闲暇的时候我就翻着《说文解字》,从里面找一个最响亮的字眼给我的第一个孩子,不管生下来是男是女,我都会好好疼他爱她的……” 小贤被他这么一说,也跟着悲伤了起来,她想要孩子却不能够,虽然不能和丧子之痛的人感同身受,但多少都有所理解。何况,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承谋哭的这么伤心,他们六岁相识,那时候承谋不过八岁,虽说相处日子不长,但每次看到承谋的时候,他都是笑嘻嘻的,永远跟在承鄴和自己身后,她一直把他当长不大的孩子,当一个弟弟。现在,这个弟弟在自己怀里痛哭流涕,让她怎么能不悲伤呢? 她轻轻抚摸着承谋的背,和他一起坐在玉案脚下,靠着桌子腿,她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抱着他,现在,再多的话语都是徒劳,承谋身为帝王,平时已经压抑的够多了,现在只有让他发泄出来就好。 冯德领着端着膳食的小太监站在外面,悄悄往里一瞧,是这个情景,顿时愣住了,然后关上门,让小太监将膳食端到一旁的暖阁去候着。 小贤抱着承谋坐了一会儿,承谋哭够了,擦了擦脸,不好意思的望着小贤,小贤冲他笑笑,道:“好了吗?好了就起来吧。一个皇上,一个王妃,这么坐着抱头痛哭,传出去多丢人啊!” 承谋扶着她一起站起来,吐了几口气,道:“心里畅快多了。” 小贤皱了皱鼻子,本想打趣他,最终放弃。承谋见她欲言又止的,便说:“我是真的没事了,只是……肚子有点饿。”完了他又解释:“敏婕妤是昨晚开始流红,过了子时太医确证的,所以我昨晚上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 小贤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外面高声说道:“传膳!” 冯德一喜,忙让人传了膳食进去,看到皇上虽然精神头还是不好,不过脸色比之前好了很多,这才放下心来。 承谋便在一旁用膳,凌小贤看了冯德一眼,淡淡道:“你过来。” 冯德是伺候先帝的人,后来又服侍了萧承鄴兄弟两人,这兄弟两人的脾气他也摸得有些清楚,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可是对于这么一位王妃,他实在摸不清她的脾气性格,有时见她大大咧咧,有时却又心细如发。但他心中也明白,能同时得这两兄弟青睐的女子,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 所以,当他跟着凌小贤去了隔壁暖阁的时候,他心中已经设了一层防范,。而凌小贤看着这个表面毕恭毕敬,内里却不知道想些什么的大总管,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我不喜欢玩一问一答的游戏,所以现在请大总管将敏婕妤小产的前前后后,所有的情况细节,一个不落的告诉我。知道了前后始末,我也好为皇上分忧。你可别告诉我,好端端的,敏婕妤会滑了胎,那还要太医院和那些底下跟着伺候的宫女太监做什么,大总管你说是不是?”凌小贤面容肃穆的说道。 冯德叹了口气,说道:“奴才也很想告诉王妃娘娘事情始末,可,奴才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啊!” “那就拣你清楚的说。”凌小贤微微皱眉,虽然自己身为王妃,确实不能涉及后宫中的事,但她看到承谋那样伤心,就觉得自己应该查出真相,不能让承谋在心底留下遗憾。 冯德想了想,理清了一下思绪,便道:“是,奴才这就将自己知道的,和问过的都原原本本告诉王妃娘娘,只是,奴才掌握的线索,也实在是太少了。” ------------ 第八十六章 后宫风云(六) 第八十六章 后宫风云(六) 自从敏昭仪有身孕以来,皇上每天晚上都要去和敏昭仪一同用膳,只因有孕的妃子不能在侍奉皇上就寝,所以按照规矩,皇上是不能在敏昭仪宫中过夜的,但皇上心疼敏昭仪腹中骨肉,所以吃了晚膳之后,略坐一会儿便回到紫宸殿批改奏折。 昨天晚上,皇上和往常一样,到敏昭仪宫中用晚膳,用完之后,两人在一起说话,皇上亲眼看着敏昭仪服下安胎药,让她躺在床上休息,自己则回到紫宸殿,可是还没看完两道折子,昭仪殿里就过来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说要见皇上,冯德问他怎么了,他结结巴巴的说,敏昭仪下身流红了,嚷着肚子痛,说要见皇上。冯德不敢怠慢,忙去禀报了皇上。 皇上来到昭仪殿时,太医也已经来了,院正说敏昭仪的胎相有些不稳,需要施针救治,皇上当时脸色很难看,毕竟那是他的宠妃,怎能脱了衣服让别的男人看呢?但医者父母心,皇上虽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救人要紧。 原本院正给敏昭仪施针过后,敏昭仪不再喊痛了,然后院正说要施针和药物双管齐下,这样才能保住敏昭仪的胎儿不会再有不妥。皇上忙人去御药房抓药煎药,一碗药喝下去,敏昭仪觉得身子的痛楚减轻了好多,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皇上当时也放了心,让人好好照顾敏昭仪,自己就回紫宸殿休息。 可是,冯德刚伺候皇上歇了没多久,昭仪殿那里又有人来,说敏昭仪病情反复,又开始腹痛,而且流红流的越来越多了。皇上当即赶到了那里,院正看到他却跪下请罪,皇上恍然明白过来,敏昭仪小产了。 皇上陪着敏昭仪正难过着,冯德却觉得这其中有蹊跷,话说敏昭仪的胎儿一直都很稳健,没来由说不稳就不稳,何况已经经过太医的施针救治了,怎么会反复无常呢?当时,他便让人彻查敏昭仪晚上所吃的膳食,但并无所获,冯德觉得问题不太可能是出在膳食中,因为敏昭仪是和皇上一起用膳的,皇上无事,没道理敏昭仪就会有事。 于是,他又找了敏昭仪身边的巧兰问话,像敏昭仪这样得宠的妃子,是用不着自己煎药的,都是御药房的人煎好了再送过来,为慎重起见,煎药的时候都由巧兰亲自监督。巧兰告诉冯德,敏昭仪的安胎药一向都是自己负责,之前一直都是好好的,只有昨晚出事了,可是那药跟之前是一样的,根本就没换过药。方子是院正之前开的没错,药也是自己跟着去御药房,亲眼看到御药房的人抓的,然后煎药,送药,自己的眼睛都没离开过那药罐和药碗,怎么也想不到会出事啊! 听完冯德的禀报,凌小贤陷入沉思中,然后缓缓说道:“你的怀疑有道理,虽然胎儿在头三个月里是会有些不稳,但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掉了,一定是出了什么缘故。而能使孕妇小产的罪魁祸首太多了,有可能是药材,也有可能是食物,或者香料,花卉等等。” 冯德沉吟道:“药材方面,到目前看来没有破绽,食物……也不太可能,因为是和皇上一起用膳,所以在食物方面,奴才绝不敢掉以轻心,至于香料花卉,昭仪殿内只有晚上点安息香,为了让昭仪娘娘睡得更好,花卉都是暖房里搬来的牡丹芍药之类,并无其他。” 凌小贤叹了口气,说:“先不说药材,敏昭仪是吃了晚饭之后不适的,你虽然用过心,但你可知道,有些食物一般人吃了无事,孕妇却是忌用的。” “不会不会,自从敏昭仪有了身孕,昭仪殿的食物,都是经过太医检验过的,那些孕妇不能碰的食物,绝不会在昭仪殿出现。” 凌小贤盯着他问:“大总管敢确定吗?” 冯德神色一滞,凌小贤继续说道:“还有香料,大总管查验过吗?里面可曾被人动过别的手脚?有些香料本来闻起来就很相似,要是被人鱼目混珠呢?至于花卉,大总管还是再仔细的查一查为好。” 冯德的额上已经有了冷汗,没想到安夏王妃在这些事上,果然心思缜密,心下生了几分佩服,恭敬答道:“王妃放心,奴才会去逐个仔细检查清楚的。” 小贤的脸色这才缓了一下,又问:“太医那边可有说辞?” 冯德摇头:“院正一味请罪,皇上到现在还无心思过问此事,奴才也不敢贸然询问一个三品大员。不过,院正曾说敏昭仪的脉象晦涩不顺,此次滑胎,极大可能是受了外力所影响,至于是什么原因,事关重大,他不敢胡言乱语。” 凌小贤略略点了点头,道:“有劳大总管了。” 皇上此时已经用膳完毕,高声叫着冯德,冯德便和小贤一起过去,承谋看到他们两人,有些奇怪,转瞬又明白过来,让人撤了膳食,问道:“小贤,想必刚才冯德已经告诉你敏昭仪是如何小产了吧?”见小贤点头,他叹道:“朕心里很不舒服,虽然极不愿意往别的方面想,只不过……似乎事实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敏昭仪自己大约也有所感,口口声声求朕为她做主,为咱们的孩子做主。” 凌小贤看他号不容易提起的精神又低落了下来,忙道:“皇上放心,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事实真相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承谋豁然起身,走到小贤面前,激动的问道:“小贤,你会帮我的吧?” 凌小贤一愣,承谋继续说道:“小贤,你要帮我,你一定要帮我啊!” 凌小贤忙道:“我自然是会帮皇上的,可皇上要我怎么帮你呢?” 承谋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道:“你留在宫中好不好?” 凌小贤彻底怔住,呆呆的望着承谋一言不发,承谋却显得很激动的说:“我知道你破案很厉害,那么复杂的无头案都被你找到了真凶,我相信,这后宫里的把戏,也一定逃不出你的眼睛!” 凌小贤艰难的苦笑,她不想卷进后宫的争斗里,但她也不想让承谋失望,最后她只能说:“你让我想想,毕竟,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 滴八十七章 后宫风云(七) 绝色法医 我的杀手赌妃 滴八十七章 后宫风云(七) 绝色法医 我的杀手赌妃txt 宝马 网 “不行!”萧承鄴一听说凌小贤要进宫去住些日子,就冷冷的打断了她,“后宫中的事,自然有后宫中人彻查,你是我的妻子,是王妃,何必要扯进这些事里?若是不好,引火烧身怎么办?” 凌小贤也不想扯进去,可是看着承谋那么期望的眼神,她又没法拒绝,只好对萧承鄴说:“我不以王妃的身份入宫调查,这样别人就不知道我是谁了,自然也不会牵涉到我的。” 萧承鄴沉着脸色说:“后宫关系错综复杂,这次敏昭仪小产的事,极有可能是某些妃子居心不良,故意陷害。但事情不光是后宫妃子,更有可能涉及前朝,皇上曾说谁先诞下皇子便立谁为皇后,其他妃子家族的人,自然不希望皇后出在别家,所以如果此事深入调查,只怕会引起更大的骚乱。” 凌小贤不满的说:“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事儿最好不要查下去,到此为止了?” 萧承鄴淡淡看了她一眼,道:“就算要查,也不要你去插手。” 凌小贤气结,只好说道:“我实在不想看到承谋难过的样子。” “那这事便由我去和承谋说,后宫的事,怎么也轮不到一个王妃来管。”萧承鄴是铁了心不让凌小贤趟这趟浑水了。 凌小贤无法,气呼呼的说:“你去说你去说啊!那好歹是你弟弟!要是这事儿最后不了了之了,你心里就好过了。”说完,没好气的进了房,不再理会他。 萧承鄴蹙眉不语,但是为了小贤的安危,他还是进宫了一趟。看到承谋,他开门见山的说道:“小贤做事实在鲁莽,她在王府就已经很不守规矩了,若是让她进宫,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吧!” 承谋没想到大哥会这么直接的拒绝了自己,心下十分羞愧,歉意的说:“是朕处事不周,没有为大哥和大嫂着想,大哥放心,朕不会让大嫂进宫来了,后宫的事,朕会亲自处理。” 萧承鄴想了想,那毕竟是后宫之事,作为一个皇帝,本不该插手,他只要专注于朝堂就好,可是现在后宫无主,别的人又难堪大用,只好由皇帝管理,便没有多说什么。 萧承鄴出了宫,承谋的脸色却阴沉了下来,冯德暗道不好,上前轻声唤道:“皇上……” 承谋敛容,换上一副对待臣子奴才的脸色说:“大总管是伺候过先帝的人,又曾伺候过大哥,先帝殡天之后由朕继位,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朕有很多理由换别人来做这个位子,你可知道朕为何要留你呢?” 冯德心中暗惊,别人不知道,但他是知道的,这个主子,可不想旁人看到的那样是个没有主见长不大的孩子啊!现在听到他这样问自己,惊觉自己背后已经泛起了一层薄汗,诚惶诚恐的老实答道:“恕奴才愚昧,奴才不知。” 承谋盯着他,微微冷笑道:“就是因为大总管你足够忠心啊!”冯德眼皮一跳,什么都没说,承谋摩挲着自己大拇指上的汉白玉扳指,继续说道:“大总管伺候先帝时,眼里心里只有先帝一个;伺候大哥时,眼里心里自然也只有大哥一个;那么大总管,你伺候朕,是否也是如此呢?” 冯德立马匍匐在地,呼道:“老奴对万岁忠心耿耿啊!” “朕知道你忠心,”承谋刚才还是满脸冷凝,现在却转眼间变得云淡风轻起来,“只不过朕要提醒你,忠心这种东西,货卖两家是最要不得的,你明白吗?” 冯德汗如雨下,颤抖着声音道:“老奴明白。” “恩,下去吧。”承谋不再多言,想必冯德这老狐狸应该明白自己的意思,若是这样还不明白,那他也在宫中白活这一大把年纪的了。 冯德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推门出去,冷风一吹,顿时打了个寒战,他徒弟见他出来,忙过来搀扶。冯德看了他一眼,没让他碰,脸色的汗冰冷的往下流着,他不顾抬手去擦,转身回自己屋中去。 凌小贤在听竹院里待的不耐烦,隔日又想进宫去,谁知萧全却过来阻止说:“王爷有令,若娘娘想进宫,得王爷同意才行。”凌小贤气得打跌,递不了牌子进宫,她在宫门口肯定会被拦住。这萧承鄴也太可恶了,现在连她的自由都开始限制了是不是!想想就不服气,可萧承鄴不在家,她想找人发泄都不成。 凌小贤在王府里转了一圈,就见孙依柔穿着一身银线小袄,下身是湖色绣水草纹的裙子,正向她这边走来。凌小贤不想和她碰面,转身欲走,却听到孙依柔叫道:“姐姐,姐姐可是要进宫?” 凌小贤停住脚步,回头孤疑的望着她。孙依柔走上前,冲她笑了笑,道:“听说宫里出了点事,姐姐是不是要进宫?只是不知怎么的,王爷好像不喜欢姐姐进宫似的,姐姐别着急,等王爷回来就好。” 凌小贤扬了扬眉,不明白她干嘛要对自己说这番话,这女人不是一直责怪自己害死她哥哥的吗?怎么这会儿却对自己客气起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自己还是小心点儿,别着了这女人的道才好! 孙依柔对小贤温婉的笑笑,声音还是那么纤弱,笑容还是那么大方得体,轻声细语的说道:“其实,咱们都是王爷的女人,本该和和睦睦才是,我知道以前是我做的不对,让姐姐误会了,妹妹在这里给姐姐陪个不是。”说着,真的屈膝盈盈一拜。凌小贤后退了一步,还是不减戒心。孙依柔又道:“我知道姐姐不会这么快原谅我,姐姐不是要进宫吗?我的轿子就在院子里,姐姐要是不嫌弃,就坐我的轿子进宫去吧。” 凌小贤眼睛一转,笑道:“我也不急,哪能占用妹妹的轿子呢,进宫也不是很急,等王爷回来再说吧。我先回听竹院去了,妹妹好走。” 不管孙依柔心底打的什么算盘,凌小贤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别人敬她一尺,她就还别人一丈,但若是别人心思不正,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 第八十八章 后宫风云(八) 第八十八章 后宫风云(八) 怏怏不乐的回到听竹院,凌小贤只能躺在床上哀嚎,萧承鄴不是软柿子,以前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那也是基于他对自己的疼爱,可有些事,一旦涉及到自身的安慰,他哪怕被她说成是霸道蛮横,他也不会轻易退后一步的。这下子,心里又挂念宫中情形,自己却又进不了宫,真是急死人了。 正当她急的不知该怎么做好的时候,宫里来人了,凌小贤“腾”的一下从床上跳下来见了来人,还是那天给她传话的黄衫内侍,见了凌小贤就跪了下来,也不等她发问,就道:“启禀娘娘,敏昭仪小产一事,已有些眉目了。” “哦?快说!发现了什么?” 内侍官说道:“皇上单独见了院正大人,大人已经对皇上直言,说敏昭仪之所以小产,是因为服用了活血化瘀的药物。皇上将这条线索告诉了大总管,大总管顺藤摸瓜,已经查到了御药房,这才发现有人将当晚的安胎药中放了红花。” 红花是活血通经,祛瘀止痛的药,一般女子服用,并无大碍。但若孕妇服用了,则会使**兴奋升高,收缩甚至痉挛,从而造成小产。 凌小贤的眉头皱了起来,红花这种东西在御药房是常备的,而使孕妇小产的红花分量不在少数,好在每个人去御药房取药都要登记在册,所以是谁取了那么多红花肯定会有迹可循。便问道:“可曾查出是谁动了手脚吗?” 内侍官说道:“是,正是给敏昭仪抓药的那个御药房侍监,他在抓药的时候再手中攥了一把红花,在放药的时候放了进去,非常的隐蔽,没有让别人看到。可自从出事之后,在大总管就严查之下,找到了敏昭仪所用的安胎药药渣,这才发现了其中的不对,找到了那个侍监。” 凌小贤暗暗点点头,问道:“那大总管可从他口中问出是谁让他这么做的?” 内侍官苦笑着摇头说道:“没有,那人什么都没说,咬舌自尽了。” 凌小贤愕然,随即又觉得这是情理之中的事,宫中但凡有头有脸的人做了错事,出来承担错误的人都是这些小宫女小太监。因为他们是最底层的人,他们没有任何能力为自己说话。凌小贤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有因才有果,这个侍监不会无缘无故谋害龙种,他背后极有可能受人指使。能让他舍弃性命相帮的人,给他出的条件应该不简单,否则他怎会这么轻易就听人的话自尽了呢?” 内侍官边听边点头,连连说道:“娘娘说的有理,大总管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皇上生怕此事牵连甚广,万一拔出了萝卜却带出了泥,到时候却是皇家面上无光了。所以,大总管让奴才来请教娘娘,可否由娘娘出面,查一查那侍监的背景呢?” 凌小贤毫不犹豫的就说:“你回去告诉大总管,我现在不能进宫,但宫外的事,我还是能查到一二的。” 内侍官当即跪下对她磕了几个响头,起身的时候说:“奴才已经打听过了,那侍监是小时候因为家里穷才进宫当差的,家里就住在清贫胡同,姓黄,据说家中还有一个老母亲和一个妹妹。” 他打听的消息也算全面了,凌小贤点头说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现在就去清贫胡同那里去看看,一有消息就……”想到这里不由苦笑,她如今进不了宫,就算有消息也递不进去。 内侍官并不知道她的左右为难,接着说道:“那奴才这就回宫复命了。” “恩。” 等人一走,凌小贤立即换上男装,易容之后,前往清贫胡同。 清贫胡同故名思议,就是贫苦人住的地方,这里的屋檐都比一般胡同里的屋檐要低,路边随处可见腌臜,像凌小贤这样一位身穿蜀锦袍子的人走进来,立刻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这里有个姓黄的,家里人在宫里当差的是哪一户人家?”凌小贤目光平静的看着那些好奇的人,温和的问道。 人们大多数都好奇的看着她,只有一个人回答说:“他们家原先住在最里面。” “原先?那现在呢?”凌小贤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个回答她的人嘻嘻笑着说:“他们昨儿就搬走了,走的匆匆忙忙的,也没跟我们这些老邻居打招呼,只听说他们家有个远房亲戚发了大财,过来接他们一块儿去享福呢!” 凌小贤梁莽追问:“知道搬去哪儿了吗?” “这哪知道啊!” 看他也不像说谎的样子,凌小贤知道线索到这儿就已经断了,无奈的叹了口气,又看了看围着她的人,解下自己的荷包,荷包里面有一张面值一百两的银票,还有十几两的碎银子。她把荷包递给他们,说:“拿去买点儿料子做棉衣吧,这天是越来越冷了。” 周围的人一哄而上去抢她的荷包,她无奈的摇摇头,不管是在哪里,都会出现这样的贫富差距。俗话说,救急不救穷,她能救济一次,却不能一直救济下去。 正准备转身离去,听到从角落里传出声响:“你找他们有什么事儿吗?”凌小贤诧异的回头,看到角落里蜷缩的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老头儿。 “是有很重要的事,您知道他们的下落吗?” 老头儿听她称呼自己为“您”,有些惊讶,随即嘲讽似的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昨晚带他们走的是什么人?” “真的,是什么人?” 老头儿没说话,定定的看着她,凌小贤无奈的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身上没钱了” 老头儿用嘴努了努她腰间挂的饰品问:“那是宫里的东西吧?” 凌小贤低头,自己腰间挂了一串大红络子编的玉石,是踏雪给自己做的,有可能是宫里赏的东西。她不置可否的望着那老头儿,老头儿兀自一笑,道:“我以前也在宫里当过差,因犯了事才被赶出来的,我认识那东西,只有内务府才造的出来。” 凌小贤抿嘴一笑,就当他说的真的。 老头儿叹了口气,挪动了一下身子,慢悠悠的说:“昨天来找他们的人,只怕也是宫里的,可不是他们家什么远房亲戚哟!黄家小子,八成是完了。”见凌小贤的目光带着质疑,他又说:“我在宫里的时间比你久,逃不出我的眼睛。” ------------ 第八十九章 后宫风云(九)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八十九章 后宫风云(九) 凌小贤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对他深深作揖,道:“多谢老人家,在下不便久留,改日再来看望您。【n看】”既然带走黄家人的是宫的人,那么害的敏昭仪小产的人,自然也是宫的了,与朝廷无关,那就只能是另外两位妃嫔。凌小贤要赶紧进宫一趟,要承谋提防他的两位妃嫔。 回到听竹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进门就看到寻梅对她杀鸡抹脖子的做鬼脸,小贤正觉得奇怪,走进去一看,这才发现萧承鄴脸色铁青的坐在那里等她,屋里屋外伺候的丫鬟全都一个个屏气凝神不敢做声。 凌小贤暗暗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咧开嘴,笑容满面的上前说道:“王爷你回来啦?吃过晚饭没有?我还没吃呢,怪饿的,踏雪,快去摆饭吧!” 踏雪忙道了一声是,去厨房那边吩咐摆饭,凌小贤见萧承鄴的脸色丝毫没有好转,再看看自己还穿着男装,赶紧回房间卸下男子妆容,正脱了衣服准备穿回自己衣服的时候,萧承鄴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想要阻止却阻止不了的寻梅,寻梅慌慌张张的看着凌小贤,凌小贤叹了口气,对她说:“你先下去吧,我和王爷说好话就出去吃饭。” 寻梅退下,关上房门,凌小贤脱了衣服,依旧不紧不慢的换衣裳。她大概是希望自己在换衣服的时候,能让萧承鄴的怒气下去一点。可是萧承鄴似乎不领她的情,等房门一关,他就豁然起身,脸色阴沉的走到凌小贤面前,低声问道:“你刚才去哪儿了?”声音里有明显的压抑着的怒气。 凌小贤看了他一眼,说:“难道王爷以为我进宫去了吗?没有,我只是出去走走。” 萧承鄴冷笑道:“堂堂安夏王妃,竟然去了清贫胡同那种地方?” 凌小贤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将手的衣服往床上一扔,道:“王爷既然知道我去了什么地方,何必邮惺作态的问呢!” 萧承鄴有些气急败坏的说:“正是因为如此,我要你明白,我能知道你的行踪,别人也一样都知道!” 凌小贤奇怪的看着他,以前她总觉得萧承鄴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从来都是将情绪控制的很好,喜怒哀乐不会轻易显露,可是今天他这是怎么了?自己不过去了一趟清贫胡同,他至于这么激动嘛! “我不是没事儿嘛!”凌小贤嘀咕。 “今天没事,不代表你以后行事都不会有问题。”萧承鄴正色说道,然后放缓了语气,说,“小贤,你就不能听我一次话吗?我何时害过你?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好不好?我已经求了皇上,他也不会再让你进宫去了,你安安稳稳的呆在家里,别到处乱跑好不好?” 凌小贤很想说不好,可是,想了想自己每次涉及危险的时候,萧承鄴都像会预料到一样阻止自己,而自己当然不会听了,最后都是他救了自己。可敏昭仪小产,跟江湖上的人没关系,是后宫人所为,虽然她不想卷进这场争斗里,可她堂堂安夏王妃,用得着害怕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吗? 看着萧承鄴几乎哀求的眼神,凌小贤长长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不查了,你明儿进宫告诉皇上,有人比我先快一步带走了御药房那个侍监的家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但带走他们的人是后宫人。所以,这件事往后宫查就对了,跟朝堂没关系。” 萧承鄴的神色这才缓了下来,恢复了他一贯的从容大度,点头道:“好,明日进宫我就告诉皇上。你不是饿了吗?我们吃饭去。” “恩,”凌小贤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没再说。 一夜无话,第二日起床萧承鄴去上朝,走的时候凌小贤还在睡觉,他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笑了笑,走出房间。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凌小贤睁开了眼睛,等了一会儿,坐起身,开始穿衣服。 寻梅进来问她要去哪儿,她说:“要是萧承鄴问起来,就说我去散心了,你们不知道我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寻梅吐了吐舌头说:“那王爷不会杀了我们啊?” 凌小贤看了她一眼,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和踏雪就乖乖呆在听竹院里,哪儿都别去,王爷不会难为你的。” 寻梅点点头说:“知道了,我们不会乱跑的,小姐你担心我们的安危不想让我们乱跑,王爷和小姐一样,担心小姐的安危,所以希望小姐也不别乱跑。” 凌小贤愣住,终究什么都没说,收拾了一下工具箱,背在了身上,走了出去。 虽然小贤的牌子被萧承鄴没收了,没办法进宫,不过好在有个人的牌子还在——她去找了孙依柔。 孙依柔吃惊的望着,惊骇的说:“你让我递牌子进宫?可、可是我……” 凌小贤淡淡的看着她,说:“我不强人所难,若你实在不愿意,就当我今日没来过。” “等等,”孙依柔叫住她,然后咬了咬牙,有些无奈的说道,“妹妹既然已经决定和姐姐冰释前嫌,现在姐姐需要妹妹的帮助,妹妹责无旁贷。琉璃,准备进宫。” 凌小贤的唇角扬了扬,双手抱胸,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孙依柔,唇边浮现了一丝所有若无的笑意。 坐着孙依柔的轿子成功到了紫宸殿门口,凌小贤被冯德引进殿,连声抱歉的说:“皇上还在御书房和几位臣工们议事,娘娘先在暖阁等一会儿吧?” 凌小贤对他说:“我是瞒着王爷进宫的,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冯德俯首:“奴才明白。” 凌小贤知道他老谋深算,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便安心在暖阁里坐下等着。她看着在暖阁里伺候她的宫女,顿时想到了一条妙计。 承谋好不容易打发了喋喋不休的几个老臣,匆匆忙忙回到暖阁,却不见小贤的身影,正要询问,却看到一个穿着宫女服饰的女子冲他盈盈笑着,承谋定睛一看,不由大喜,这不是小贤还能是谁? 凌小贤对承谋笑道:“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伺候皇上的一个普通宫女啦!”这样的话,她就可以自由出入后宫,而且不会让人怀疑了。 承谋哈哈大笑,指着她道:“亏你想的出来,不过,这样也挺好的。”他扶着小贤的肩膀,左看右看,又是一阵大笑。 看到承谋已经不再愁眉苦脸,凌小贤心暗暗舒了口气。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九十章 后宫风云(十) 孙依柔将轿子让给凌小贤,自己在屋里继续做着针线,看样子是一件男装,月华色,在袖口、领口处用海蓝色绣了波浪水纹。她的贴身丫鬟琉璃望着她欲言又止,磨蹭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小姐真的要和凌王妃冰释前嫌吗?” 孙依柔头也不抬的说:“你觉得呢?” 琉璃嘟了嘟嘴,道:“奴婢不知小姐的用意,可奴婢想对小姐说的是,这凌王妃可是害死二少爷的人啊!小姐难道忘了吗?” 孙依柔狠狠将针戳了进去,眼神也变得阴狠起来,一字一顿的说:“我没忘!我也不敢忘!” “那小姐你……” 孙依柔淡淡的看了一眼惊讶的琉璃,悠悠说道:“她自进了宫,又瞒着承鄴哥哥,那么她即便是死在宫里,也与我们无关了。”说罢,脸上浮现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来。 看着小姐那样的笑容,琉璃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真是没想到,以往一贯柔弱的小姐,竟也会有这样可怕的表情! 萧承鄴从宫里出来,正准备回听竹院,小雷伸手敏捷的窜到在他身后,低声在他耳边说道:“王妃不在听竹院内。”萧承鄴脚步一顿,神色内敛,问道:“人呢?” 小雷羞愧的说:“属下不知,王妃并未出听竹院的大门。” 萧承鄴略一沉吟,便问:“王府那边呢?” 小雷道:“只有孙侧妃曾出去过一趟,然现在已经回来了。” 萧承鄴忽然冷冷一笑,调转方向,向王府走去。进了大门,直接去了孙依柔所在的“依兰院”,丫鬟看到好久没出现的王爷现在竟然来看侧妃了,个个都喜出望外,进去禀报了。 孙依柔却没有过多的欢喜,好像已经预料到似的,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等候,看到萧承鄴进来,屈膝行礼,垂着眼睑柔声道:“王爷回来了。” 萧承鄴进了屋,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摆设,很久没来,这屋子还是老样子,目光又瞥到那件正在绣着花纹的男装长衫,不知为何,他的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变成了:“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呢?” 孙依柔的嘴角勾了勾,答道:“做些针线活儿罢了,如今惫懒好些,比以往的手脚慢,花了好几天的功夫才做成一件衣服,只是上面的纹路还没绣好,等好了再拿给王爷,若是王爷不嫌弃,将就着穿吧。” 萧承鄴带着诧异看着她,以前无人的时候,她总是喜欢腻歪的叫自己“承鄴哥哥”,是什么时候,改变了称呼呢?不,不光是称呼,还有她的眼神,她对自己的态度,完全都变了。 萧承鄴并没有因为孙依柔的这些变化而有多怅然,反而觉得欣慰了很多,在他的想法里,如果孙依柔想一辈子待在王府,他也乐意让着她,若她想开不愿意留在这儿,他也乐意去求了皇上的旨意,给她一个公主或者君主的封号,风风光光把她嫁出去。还有另外两个女人,他都可以给她们自由。 但是,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就变的。 萧承鄴默默点了点头,柔声问道:“今儿你进宫去做什么了?” 孙依柔知道瞒不住他,也不打算瞒,不过……她用了另一个说法:“妾身去见了皇上,家父被皇上勒令闭门思过已经快半年了,妾身想求皇上一个恩典,早些让家父出来走动一下。” 萧承鄴的眸色一暗,没了之前的欣慰,多了一层疏离。语气却没有变化,依旧和蔼的说:“这件事我会和皇上说的,你不要太过忧心,再有不久就过年了,孙将军确实该出来走动一下的。” 孙依柔感激的冲他笑了笑,萧承鄴又道:“好了,我要过去了,你也别总是做针线,小心伤了眼睛。” “是。” 等萧承鄴一走,琉璃立刻说道:“小姐,王爷心里还是有你的。” 孙依柔却道:“他心里的不是我,是凌小贤。” 琉璃忙道:“可是小姐,王爷他……” “好了琉璃,别再说了,至少我们今天得到了王爷的恩典,他既然答应了我,自然会向皇上求情,父亲能提早出门,已经是万幸了。”孙依柔不让琉璃再说下去,因为她在害怕,她的心还不够坚定,她怕琉璃说出什么让她心软的话,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萧承鄴站在王府大院中,忽然感到一阵阴冷,没想到,孙依柔竟然帮着凌小贤隐瞒自己。他从来不会相信孙依柔会和凌小贤交好,他了解小贤,但也了解孙依柔,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现在,凌小贤肯定已经在皇宫,在承谋的身边,小贤,离危险越来越近,而这危险,并不是来自一处。 看着越来越阴沉的天,只怕又要下雪了。 不了解萧承鄴的担心,凌小贤在紫宸殿的暖阁里安安稳稳的呆着,承谋将折子搬到这里来批阅,有宫女过来奉茶,凌小贤就接过来,放在承谋的手旁边。承谋一抬头就能看到她,忙笑道:“这些事怎么能让你来做呢?” 凌小贤耸耸肩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冯德那边还没消息过来呢。” 正说着,冯德就走了进来,秉道:“奴才已经按照皇上的吩咐,派人监视了李婕妤和林婕妤。” 承谋点头,肃然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凌小贤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问:“你有没有想过是谁?” 承谋反问她:“你觉得呢?” 凌小贤想了想说:“从表面上看,林婕妤的嫌疑最大,不过也不能忽略李婕妤。” 承谋不怒反笑,道:“可是李婕妤这个人平日里待人十分随和,也从来没有再朕面前争过宠,若说她是幕后之人,未免……有些牵强附会。” “NO、NO、NO,”凌小贤摇着食指,自信满满的说道,“以我多年的断案经验,一般最不可能是凶手的人,反而最有可能是凶手。” 承谋不觉失笑道:“你多年的断案经验?” 凌小贤轻咳几声,道:“反正在真相没有水落石出那天,我是不会轻易下判断的,对于两个重大嫌疑人,都要时刻保持最高警惕。” ------------ 第九十一章 后宫风云(十一) 第九十一章 后宫风云(十一) 承谋看着小贤,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继续低头看折子,凌小贤便坐在太师椅上,想着不知道萧承鄴那家伙发现自己不见了没有,寻梅对她说的那番话,的确有些道理,萧承鄴不想自己闯祸,所以不让自己进宫,这也情有可原,可是一想到承谋,还是狠不下心来啊!更何况,明知有命案,自己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呢? 外面有小太监探头探脑的,冯德皱了皱眉,走过去问什么事,小太监在他耳边如此这番说了,冯德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轻轻走到承谋身边,也对着他的耳朵说了一番话。..COM 承谋怔了怔,然后对小贤笑道:“有要紧的折子传到了御书房那边,朕要过去看看。” 小贤点头:“你去吧,我也想去御药房走走。” 承谋忙让冯德安排人跟着,小贤哭笑不得的说:“不用,我现在只是个宫女,身后跟一大群人算什么呀!我一个人去,还方便点呢!” 承谋便不再强求,自己去了御书房,小贤便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去了御药房,想从这里再获得一些线索。比如那个侍监都和哪些人交好,平常都和什么人接触,和两位婕妤宫里的人有没有交叉点之类的。问了一圈下来,基本上没问到什么重要的线索。小贤并没有气馁,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之前冯德已经问过了一遍,他堂堂的大总管都问不出来的事,一个小宫女又怎么会问的出来呢?这种牵扯上人命的事情,当然会闭口不谈了。 无功而返,凌小贤回到暖阁唉声叹气,承谋已经过来了,看到她这个样子,问道:“是不是没问出什么来?” 凌小贤叹道:“真不知道该不该恭喜你御下严谨,竟然一句口风都没透露出来。” 承谋敛容,正色道:“若真是我管出来的倒真是不错了!”神色间一丝恍然,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小贤知道当个皇帝其实不容易,有时候还是很辛苦的,便换了话题问他刚才什么要紧的折子。承谋望着她亮晶晶的眸子,哂笑道:“其实不是什么要紧折子,是大哥来了,他问我,你在不在宫里。” 其实小贤估摸着来的就是萧承鄴,便问:“那你说什么了吗?” 承谋忙道:“我自然什么都没说啊!” 小贤笑了笑,凭萧承鄴的聪明,既然已经问了承谋,又怎会不知道自己就在宫中呢?不过承谋一番好意,还是不点破了。 这样一来,天黑了,承谋陪小贤吃过晚饭,然后歉意的对她说道:“我还要去看敏昭仪,今天晚上,你就在东次间的床上睡觉吧。” 东次间只有一张龙床,是皇帝和皇后晚上休息的地方,本朝未立皇后,所以那是承谋睡觉的地方。小贤并不知道这其中的意思,反而是冯德听了大吃一惊,却不敢说什么,还要遵照皇上的意思给安夏王妃布置新的被褥——总不能让她盖皇帝的御被啊! 承谋走了之后,凌小贤去看了那张床,顿时错愣在那儿,这哪是床啊,简直就是一个超大的榻榻米呀!在上面都能围个圈儿跳拉手舞了,这么大,也太离谱了。不过,她可没想着晚上出去摸索,这儿可是皇宫内院,要是被人发现了,羽林卫会把她当箭靶子一样射成哥刺猬的。她的轻功还没高过能抵挡枪林弹雨的境地,还是乖乖在这儿等着吧。 自己今天已经去御药房“打草惊蛇”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因此而沉不住气呢? 一个御前小宫女忽然关心起御药房的事来了,难免不让人胡乱猜测一番。而且还有人去清贫胡同问过黄家的人的行踪,也不知道黄家的人现在有没有躲得远远的,万一被人找到,这都是麻烦事啊! 半夜的时候,忽然下起了雪,不是雪珠子也不是雨夹雪,而是鹅毛大雪,并且这雪越下越大,到了早晨,青石板上已经铺了厚厚一层了积雪了。 如果是往常,凌小贤肯定会窝在被子里,可是现在,她巴不得早点起床。因为,这床睡的实在是太难受了!床板硬邦邦的,上面铺的是丝绸,一点也不暖和,虽然屋子里有地龙,烧得暖烘烘的,盖的被子一点也不贴身。这中间到是有个缘故,皇帝睡的龙床不舒服,坐的龙椅也不舒服,就是因为萧氏的一位太后曾说过,当皇帝不能太舒服,不然就会一睡不醒。这也是种提醒和激励,但凌小贤怎么知道,她只知道她睡得腰酸背痛,还没听竹院自己的床睡得踏实。 承谋上了早朝回来,陪她吃早饭,看到她眼底有淡淡的青色,怎么也不敢将问候的话说出口——不用问,昨晚小贤肯定没睡好。 果然,吃过早饭,小贤抱怨道:“我说,你让我睡的床能不能垫些褥子?你平时都睡哪儿啊?宫里的床都是这样子的吗?” 承谋不好意思的说:“你睡得就是我的床。” 小贤大惊:“天呐,我竟然睡了龙床!” 承谋意有所指的说:“东次间的床,就是你昨晚睡得,是历代皇帝和皇后的床,西次间还有一张,是皇帝宠幸妃嫔睡的床,不过那不常用,好几任皇帝后宫都很空虚,而且基本上都是去她们的寝宫过夜的。” 小贤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只是摇头叹道:“啧啧啧,还说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夫妻呢,觉都睡不好。” 承谋但笑不语,小贤忽然两眼放光,说:“那你在枕头下有没有藏一把匕首啊?” “没有啊,”承谋愣了一下,随后笑道,“不过我放了一样这种东西,你过来看。” 他带着小贤来到东次间,从床下掏出一把火铳,道:“这种东西威力很大,比什么匕首弓箭的要好多了,不过里面只装了三枚弹药。” 小贤了然,说道:“哦,就是枪嘛!我以前常用。” 承谋孤疑的望着她:“是么?” 凌小贤不语,的确是,不过时上辈子的事了。 然后凌小贤就看到了挂在墙上的一把宝剑,昨晚没仔细观察房间,这时候才注意到。那病宝剑剑长三尺,剑鞘闪着金光,剑穗是五彩璎珞的,凌小贤被这柄剑吸引住了,走过去拿下来,呢喃道:“这把剑……”她想打开,可是握着剑柄,却怎么也打不开,不由带着讶然看向承谋。 承谋点点头,淡淡说道:“没错,这把就是萧氏的传世宝剑,王风。” 凌小贤又拔了拔,果然拔不动,叹道:“传说这把剑只有萧氏嫡系的人才拔得出来,果然不假。我还以为只是传言呢!唉,真是可惜,看不到这剑的风华了。”随即她眼睛一亮,看着承谋道:“你可以拔剑的,不如你拔出来让我看看吧。”说着,把剑递了过去。 承谋的脸色微变,接过剑,放在手中掂了掂,笑道:“王风一出,谁与争锋?只是既然剑一出鞘,不见血是收不回来的。” 就好像流星的剑一样,不杀无回,凌小贤忙道:“那还是别拔出来了,挂上去吧。” 承谋笑了笑,依言又放回去。 冯德面色严肃的走进来,低声秉道:“林婕妤那里有人出宫。” 承谋的笑容一滞,和小贤对视一眼,沉声道:“盯紧了,切莫再把人丢了,一旦发现有可疑,立即拿下!”顿了顿,他又道:“这次一定要活得!” 冯德忙点头称是,凌小贤道:“要不要我去?” 承谋道:“不用,我们在这儿等着就是了。” 小贤想了想也好,只是从身边摸出一个小瓷瓶,丢给冯德,说:“这是十香软筋散,要是有人不听话,就把这个撒过去,保证他乖乖跟你回来。” 冯德谢过小贤,出去办事了。小贤回头就看到承谋正带着惊愣的目光看着自己,她连忙解释:“人在江湖漂,谁能不挨刀,这些东西必须的……额……我的意思是,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必须保证自身安全。” 承谋却笑嘻嘻的说:“你说的有理。” 凌小贤抚额,走到窗户边看外面下得正欢的雪,下着这样大的雪,却还要出宫,想必宫外有十分重要的事吧? 她一直心急火燎的等到下午,雪还没有停,冯德冒着风雪赶了回来,连口气也没喘,就禀报道:“是林婕妤身边的小福子,出宫去看黄家人的,奴才不敢惊动他们,所以就没动手,让小福子先回宫复命,奴才这才回来请皇上示下。” “快说,你都发现了什么?”承谋语气严厉的问道。 冯德便道:“奴才派人跟着小福子,原来他准备把黄家的人赶到保定去,好在奴才发现的及时,现在已经命人看守住姓黄的老母和妹妹了。小福子还给了他们一个包袱,包袱里是三百两银子,奴才检查了一下,是内务府的官银。” 承谋的脸色极其阴沉,道:“这么说,是人证物证都有了。去传旨请林婕妤过来,朕要亲自审问!” 凌小贤欲言又止,事态的发展,未免太快太顺利了。 ------------ 第九十二章 后宫风云(十二) 第九十二章 后宫风云(十二) 冯德并没有惊动林婕妤,他前脚把林婕妤请到紫宸殿,后脚就将小福子给捆了起来,塞住嘴巴,将整个婕妤宫都搜了一遍,当搜查的太监从神龛后面找出一样东西的时候,连久经人事的冯德都吓得变了脸色。 林婕妤见了皇上,行礼过后,发现皇上的脸色很不好,林婕妤心中暗惊,却还是满脸堆笑的说道:“不知皇上叫臣妾来有何事呢?” 承谋高坐宝座,淡淡说道:“无事,不过是看着这雪下的甚美,所以想叫爱妃过来一起赏雪罢了。” 林婕妤心下大宽,笑道:“那不如开了雪晶堂,叫上李姐姐,咱们一块儿赏雪可好?只可惜敏妹妹她痛失爱子,如今躺在床上形销骨立的,唉,臣妾真是想来都为她心疼啊!”说着,拿了帕子擦了擦根本就没有泪水的眼角。 穿着宫女装的凌小贤不得不表示衷心的赞叹,想不到都到这个份儿上了,她还不忘演戏,前一秒还笑盈盈的,后一秒就准备哭出来了,梅斯布也不过如此啊!再看承谋,显然已经被气得快要爆发了,真不知道这些女人平时是不是都在他面前这样演戏的。忙上前携了承谋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林婕妤的眼神瞥到凌小贤身上,顿时变了脸色,奇道:“这……这不是……” 凌小贤冲她一笑,道:“林婕别来无恙。”既然被看出来了,她也不否认,况且这个林婕妤既然涉及谋害皇嗣,恐怕这个婕妤也不会当太久了。 林婕妤的脸色忽然变得惨白,然后看向承谋,嘴唇颤抖的唤道:“皇上……”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只是满含哀怨,不知受了多大的委屈。 承谋却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即刻垂下眼睑,凌小贤却没忽视她眼底的水光,真是奇怪,还没问责她呢,她怎么就哭了起来?难道她觉察出什么来了吗? 正孤疑间,冯德匆匆走了进来,看也不看林婕妤一眼,在承谋耳边如此这番,承谋脸色阴晴不定,等冯德说完,承谋对着林婕妤大声喝道:“林语蓉,你做的好事!” 林婕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哭诉道:“皇上息怒,臣妾做了什么事让皇上大发雷霆,皇上告诉臣妾就是,何必动怒,伤了龙体可怎么办?” 凌小贤也吓了一跳,到不是因为承谋生气,而是因为林婕妤说飙泪就飙泪,比刚才来的还快,而且一点前戏都不用做,青霞曼玉也不过如此啊!真怀疑她是不是影视专业毕业的,还是这个皇宫,本就是个练习演技的场所。 承谋盛怒之下,已懒得和她辩驳,只道:“带小福子进来!” 听到这个名字,林婕妤已顾不上哭泣,怔楞片刻,然后看到小福子被捆绑着拖了进来,他的口中塞着布条,说不出话,也没办法咬舌自尽。 承谋稍微平息了一下怒气,皱眉问道:“朕问你,外面的雪下的这样大,你要小福子出宫去做什么?” 林语蓉的脑海中飞速旋转着,皇上先叫了自己来,又绑了小福子,莫非事情已经败露了?她的目光先看向承谋,又看向凌小贤,不觉蹙眉,是这个女人,应该是这个女人,否则皇上不会这么对待自己的。 她垂下头,声音却无比清冷:“回皇上,臣妾并没有派小福子出宫,所以他出宫做了什么臣妾并不知晓。” 哦,她想弃卒保帅吗?凌小贤挑眉。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小福子出宫你果真不知道?!”承谋喝道,“宫中奴才若要出宫,是要主子的准条的,准条上写明了出宫时辰和回宫时辰,小福子若没有你的允许,怎么可能出得了宫!你休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否则,朕……也保不住你!” 林婕妤听他语气有所希冀,执拗的说道:“臣妾确实不知小福子因何出宫,臣妾冤枉。” 凌小贤皱眉,道:“婕妤可想清楚了?是不是婕妤你给了小福子三百两银子,让他交给黄家的人,让他们离开京城避祸,以免我查到他们头上,把你收买御药房侍监谋害敏婕妤的孩子之事给抖搂出来?” 林婕妤抬头瞪着她道:“你胡说!” “放肆!”承谋冲下宝座,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你敢这样对朕的皇嫂说话!” 林婕妤被打倒在地,头发散乱着,她抚着左脸,泪眼婆娑的望着承谋,竟有些不敢置信,呢喃道:“皇上……您怎能……” 承谋却已转向小福子,道:“让他招供!” 小福子口中的布条被拿开,战战兢兢的跪着,看也不敢看林婕妤一眼。小贤上前说道:“这位小公公,我知道这么重大的事不会是你一个人能做得出来的,你不妨将实话说出来,我相信皇上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林婕妤冷笑一声,阴森森的看着小福子道:“是啊,你把实话说出来,到底是不是本宫主使你的,说啊!” 小福子被吓得竟瘫倒在地,匍匐着哭道:“奴才……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小贤看了林婕妤一眼,又对小福子道:“那你出宫是为了什么?为何会给黄家的人三百两银子,那些银子是从哪儿得来的?你要说实话,因为那些银子是内务府给各宫主子的例银,绝对不是你一个奴才能有的。” 小福子结结巴巴吧的说道:“那……那是奴才偷的……” 小贤皱眉:“你说什么?” 小福子趴在地上,身子簌簌发抖,道:“是奴才偷的……准条也是奴才偷得……只因奴才和小黄子交好,他如今去了,奴才只想让他的家人过上好日子……” 小贤失望的看着他,说:“就这样?” “是,是……就这样而已。” 小贤看向承谋,承谋双眉紧锁看着小福子,然后看向林婕妤,林婕妤也看着他,眼底一丝得意,承谋却气不打一处来,冷笑道:“这个奴才也算对你忠心了,只可惜,有一样东西,你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冯德,拿上来!” 冯德从身后的小太监手中接过托盘,呈交到承谋手中,承谋掀开盖在上面的黄色绸布,凌小贤看过去,竟是一个浑身刺满银针的布偶,那布偶上,还贴着生辰八字。 林婕妤也看到了,不由脸色大变。 “这是什么?你是不是要向朕交代清楚了?”承谋握着那个布偶,指节泛白,显然是用了极大的力气。 “臣妾……臣妾……”林婕妤已经语无伦次了。 承谋冷冽说道:“难道你也想说不知道么?这可是在你寝宫里发现的,你日日对着的神龛,说是为朕为我轩辕国祈福的神龛,竟藏了这样龌龊的东西!难道你还想赖在什么奴才身上吗?敏婕妤的孩子,就是这么生生被你诅咒而死的吧!” 既然她不愿意承认用药害死龙种,那么巫蛊呢?这可是极大的罪过,稍有不慎,不光自己性命不保,甚至会连累家人。 “你一进宫,就和娴儿平分秋色,处处要争个先机。朕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真有什么,朕也只当不知道,虽然朕心里不喜欢你们这样,可朕也知道,你们是为了朕才这样的,朕何曾怪过你们?可是,朕真是没想到,你的心肠,竟然如此恶毒!”承谋痛心疾首的说着,凌小贤刚开始没听明白,以为他说的是自己,后来才回过神来,敏婕妤的闺名叫曾静娴,他口中的娴儿是敏婕妤,不是自己。 林婕妤被他说的深深低下头,委屈的抽泣着,这时却没有任何辩驳的语言。因为一切的证据都已经十分充足了,再辩驳,也没有任何意义。 “朕对你已无话可说,想必你也没有什么可辩解的了,朕留你一个体面,也念你自进宫以后对朕也算忠心,你即刻回宫去,好好反省吧!”承谋心灰意冷的说道,前半句话倒是没什么,只是后半句……“你仍是婕妤,却终身都不会再有见到旁人的机会了。” 留着她在宫中,留着她的位分,一应事物还和从前一样,只不过……她出不去,旁人也进不来,她在宫中,是个最大的笑话,是个被与世隔绝的另类。 “皇上,皇上开恩!”林婕妤也醒过神来,她宁愿死,也不要受这样的羞辱!“皇上不要啊,您不能这么对臣妾,皇上,求您了,臣妾不要被软禁,不要,不要啊……” 承谋挥了挥手,不愿意再看到她,冯德冲底下人使个眼色,两名太监上前就要将她拉出去。林婕妤如濒死的鱼奋力挣扎着,却将怒火烧到了小贤身上,她恶狠狠的盯着凌小贤,吼道:“是这个女人!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凌小贤奇怪的看着她,自己可什么都没做,她只是想查出是谁害了敏婕妤的龙胎罢了,至于林婕妤诅咒敏婕妤的事,可不是自己发现的,要怪,也怪不到自己头上来啊! 可是林婕妤像疯了一样挣扎开来,拔下头上的簪子,狠狠刺向凌小贤。 ------------ 第九十三章 后宫风云(十三)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九十三章 后宫风云(十三) 在林婕妤手的簪子距离小贤还有寸长时,承谋猛然上前一掌击在她肩头,将她震出数米远,撞在宫门上,吐出一口鲜血来,当场便晕了过去。【n看】 承谋怒道:“贱人,朕本想留你颜面,你既然不知好歹,就休怪朕翻脸无情!冯德,传旨,林氏蛇蝎心肠,谋害皇嗣,即刻夺去林氏婕妤封号,打入冷宫!” 冯德应诺,承谋忙转身抱住小贤,仔细看了看她,问道:“没事吧?” 小贤皱了皱眉,摇摇头说:“我没事,她根本伤不了我的,你刚才出手有点儿重了。” 承谋一愣,忙道:“我也是一时情急……罢了,冯德,让太医给林氏看看吧。” “是。”冯德退了下去。 凌小贤叹道:“好了,这事总算是告一段落。”嘴上虽然这么说,心却觉得有些不妥,一切的一切,看起来如此顺理成章,简单的都没有转弯的地方。林氏嫉妒敏昭仪腹的骨肉,害怕她登上后位,所以设计毒害,如此而已吗? 承谋看她并未释然的样子,关心的问:“怎么了小贤?是不是还有什么地方不对?” 凌小贤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太顺利了。” 承谋失笑道:“难道这样有什么不对吗?”见凌小贤依旧不语,他想了想说:“是不是因为你以前查的案子都太复杂,所以遇到这样一个简单的,有些不习惯啊?” 凌小贤错愣,不过他说的也有几番道理,不由笑道:“也许是吧,呵呵,这案子……确实没什么技术含量。” 承谋笑了笑,道:“待会儿我去看娴儿,告诉她已经抓到了林氏,让她安心,你等我回来,咱们一起用膳。” “好啊。”小贤冲他笑了笑,总对他称呼敏昭仪为“娴儿”显得有些不自在。 唉,汉语拼音啊! 承谋去看望敏昭仪,告诉她林婕妤伏法的事,敏昭仪免不得又要一番发作,似乎对皇上只将林氏废黜位分打入冷宫很是不满,最好要了她的命,这样才能够弥补自己失去孩儿的痛苦。 承谋听着他的哭诉,不自主的皱了皱眉,恃宠而骄,想必就是如此,可是又有什么法子,毕竟她失去的孩儿。可……正色道:“娴儿,朕知道你心里不快,那是你的孩儿,难道就不是朕的孩儿吗?林氏受了伤,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出冷宫一步,这已经够了。朕要为我们的孩儿报仇,但也要给朝堂一个交代。” 看到皇上已经微蹙了眉,低沉了嗓音,敏昭仪立刻柔声说道:“皇上说的极是,臣妾也是一时心切,臣妾不该为了一己私欲这样不顾皇上的圣断,这都是臣妾的错……”之前她身边的姑姑曾跟她说过,有了孩子未必好,而失去孩子未必不好,虽说皇上曾有言谁先诞下皇子立谁为后,可谁知这一胎是男是女呢?万一生下女儿,非但不能立为皇后,还有十个月的空白留给了别的女子。此时孩子没了,皇上对自己心怀愧疚,而且还能除掉一个竞争对手,对她来说,有失也有得,得失相较,并没有赔去太多。 “好了,好了,朕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好好休息,等你身子养好了,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育孩儿。”承谋见她很懂事的赔罪,自己便没有穷追不舍,也放缓了语气,揽了揽敏昭仪的肩膀,让她躺下,给她掖了掖被子,之后便放开,起身说道:“朕还有事要处理,你好好休息,朕不陪你了。” 敏昭仪慌忙起身,唤道:“皇上……”这些日子皇上一直在她身边陪着,承受丧志之痛之后总算有了些许安慰,可是现在皇上又要走了。 承谋不再言语,径直走了出去。 敏昭仪失望的垂下眼睑,轻声说道:“臣妾恭送皇上。”随即却唤来身边的心腹曾姑姑,低声道:“去看看皇上都做什么了?” 曾姑姑欲言又止,瞥到敏昭仪眸冷色,说道:“听说这几日安夏王妃在宫。” “什么!难道皇上他真的和自己的嫂子……”敏昭仪失声叫道。 曾姑姑慌忙捂住她的嘴说道:“娘娘小声些,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敏昭仪既怒且恨,但终究没有再出声。 而一个人在暖阁里正无聊的凌小贤只能随意的坐在椅子上,晃着腿眯着眼歪着头就要睡着了。有宫女轻手轻脚的走进来,给她奉了一杯茶。凌小贤正觉得渴,端起茶杯,就闻到一股馥郁的茶香,随口问道:“这是什么茶?” 宫女低声答道:“是百花茶,加了蜂蜜,皇上特意吩咐奴婢泡的。” 凌小贤微微点头,用茶盖轻轻拨弄着浮在水面的叶子,香味愈见浓烈,凌小贤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就算百花茶的香气再浓郁,也不会如此……凌小贤暗叫不好,手上的茶杯应声而落,用手扶住额头,眼前的事物愈见迷蒙起来。 “你……”她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看向那个宫女,失声叫道。 宫女忽然抬起头,露出她近乎狰狞的面目,亮出锃亮的匕首,喝道:“凌小贤,你去死吧!”接着奋力冲向小贤,刺出了手的匕首。 凌小贤连连后退,无奈已经推到了墙边,她浑身无力,根本使不上劲儿,她才知道,自己应该是了类似于十香软筋散的**。可是,这个人为什么要杀她呢?这人到底是谁? 自己在皇宫里得罪的人无非就是刚刚被承谋重伤并且打入冷宫的林氏了,可是林氏才被带走不久,这么快就派人来刺杀自己,实在有些说不通。 “你,到底是谁?”凌小贤吃力的问道。 那宫女刺了个空,又再次扑上去:“等你下了地狱,就会知道了,去死!” 匕首刺入皮肉里的声音犹在耳边,被撕裂的痛苦逐渐充裕了脑海,鲜血顺着匕首没入的地方缓缓流下。小贤的眼里一片血红,她从前去执行任务,也曾受过大大小小的伤,可是像这一次,被锋利的匕首刺入肺腑的感觉,竟是如此冷冽。 小贤的呼吸已经有些艰难了,她大口的吸着气,好像又回到了上辈子濒死的时候。子弹射入她的心脏,视线变得模糊,思维也变得混沌。她慢慢闭上眼睛,依稀能听到承谋撕心裂肺的呼喊。 不会就这么死了吧?萧承鄴,你在哪里?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九十四章 后宫风云(十四) 紫宸殿中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宫女全部行色匆匆,手中的水盆基本上都是血红色的,忽然从暖阁里传出乒乓作响的声音,接着就是九五之尊的怒吼:“你们这帮老匹夫,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朕诛你们九族!” “臣有罪,臣有罪……”熙熙攘攘的请罪声,太医们战战兢兢的跪下,顾不上额头的汗,全部趴在地上等待处罚。 “你们跪什么跪,全都给朕起来,去看看到底如何了!血止住了没有?为什么还没醒?”承谋一连串的问道。 这时院正发话了,他说道:“启禀皇上,王妃的伤口在要害处,而且失血过多,一时半会儿恐怕没办法止血,王妃也醒不过来……” “朕不要听你说这些废话!要怎么才能是小贤醒来,宫里这么多名贵药材难道还不行吗?你们全都进去看着,要用什么药尽管开口,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止住血,朕绝不能让小贤出事!绝不行!”承谋近乎失去了理智,那些太医们也从来没见过如此盛怒之下的帝王,顿时谁也不敢掉以轻心,纷纷涌入内帷之中,查看小贤的伤势。 承谋不安的来回走动着,这时又从外面走来一个人,他迈着极大的步子,看到他的宫女太监纷纷跪拜:“王爷……” “王爷……” “王爷……”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王爷来了……”声音里似乎含着某种期待,好像看到了救世主一样。 萧承鄴面色冷凝,大踏步走进暖阁,无视跪了一地的人,看向承谋,眼里竟含了一丝森冷,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承谋一看是他,低下头没了煞气,愧疚的说道:“大哥,对不起。” 萧承鄴皱了皱眉,不予理会,走近床边,太医们纷纷退到两旁。萧承鄴坐到凌小贤身边,查看了她身上的伤口,眉头皱的越深了,冷冷说道:“把王妃的工具箱拿来。”他知道里面有止血药,全部都是提炼自上等的止血草药,比宫中的药物更有效果,还有被叫做止血钳的东西,还有可以缝合的针线。虽然他以前从来没有用过这些,但是他也曾见过凌小贤用这些东西救过人。 现在,他也要用这些来试一试了。希望凌小贤用这些东西救别人,也能救她自己。 工具箱里的东西果然很齐备,萧承鄴支开众人,让光线变得充足,因为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凌小贤说过,光线十分的重要,一旦被光影迷惑,那就会很危险。 “全部退出去。”萧承鄴一边选择止血药粉,一边冷冷说道。 没有异议,就像听从圣旨,不,是比圣旨还要神圣的口谕。当所有的太医和宫女都退下去之后,承谋仍然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大哥正在为小贤疗伤,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心中忽然涌起莫名的悲伤。 在小贤身边的,永远都是大哥。 承谋的眼睛忽然变得很酸涩,双拳紧握,也走了出去。 冯德在外面等着,承谋又恢复了他的王者风范,问道:“那个刺客呢?” 冯德俯首,道:“慎刑司的人正在盘问,还未有结果。” 承谋怒道:“还没有结果?冯德,你亲自去监督,务必要问出幕后主使!”其实,在他心中隐隐有一个答案,只是没有证据之前,他不该妄下断论罢了。 “是。”冯德刚刚应承了,刚一转身,却看到慎刑司的人匆匆走了过来。冯德眼睛一暗,只怕带来的不会是好消息啊! 果然,慎刑司的人告诉他们,那个行刺的宫女没有吐露半句,却因为受不住重刑而咬舌自尽了。 “可恶!”承谋大吼一声,径直往冷宫方向而去。 林氏躺在冷宫冰冷的床上,今天有御医过来给她看病了,虽然没有完全治好,但好歹给她开了药方,还让宫女来侍奉她。可是她看着空洞的天花板,看着冷冰冰的房间,心里的悲凉蔓延着全身,让她心底的痛也一丝丝的伸展着,仿佛要吞噬了她的整个灵魂。 “陛下……”宫女惊恐的跪下。 “下去!”承谋厉喝。 林氏大喜,她以为皇上过来看她,她可以离开这个地方,挣扎着爬起来,对承谋伸出手指:“皇上……” “贱人!”承谋掴出一掌,又将林氏打倒在床上。 林氏惊讶的看着承谋,承谋冷冷的盯着她,过了许久才说道:“我本来不想这么快就杀了你,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想要伤害小贤。我可以容忍你杀了我的孩子,但无法容忍你伤害小贤!” 林氏看着他,那眼神却像在看一个疯子,然后,她忽然狂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的眼里就溢出了泪水,缓缓说道:“真是没想到,你是个疯子!为了那个女人,竟不惜杀死自己的亲身骨肉!” 承谋解下自己的腰带,慢慢凑近她,然后将腰带缠上她的脖子,一丝阴冷的笑浮现在他唇边。他逐渐收紧,林氏趁着最后的气息一边挣扎,一边说道:“我,不过是受了你的指示,才买通了御药房的侍监,将敏昭仪腹中的骨肉打掉。可是你,为了让那个女人留在你身边,竟不惜,不惜……” “那么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狠心,让你杀死我的骨肉呢?”承谋凑近她的耳边,如魔音一般念道,“那是因为……你可知道萧氏有一把剑,名唤王风,非萧氏嫡系不可打开……” 他说着说着,林氏的眼睛猛然瞪大,脸上出现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她再也不想挣扎了,因为她知道了一个如此巨大的秘密。 “没错,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一个无法让人知晓的秘密,现在你该知道,当你得知这个秘密的时候,离死亡……不远了。” 林氏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她的眼睛依旧是圆睁着的,脸上仍残留着惊恐的神色,她一定,到死都没有瞑目。原来,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温柔和纵容都是假的,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成为他手中的棋子……那么,为他怀了孩子却又失去的敏昭仪呢?她又算什么呢?对了,她和自己一样,什么都不算!这后宫里的所有女人,在这个表面温和实则狠毒的男人心里,什么都不算!而真正对他来说重要的,是那个女人! (PS:如无意外,明日起加更) ------------ 第九十五章 后宫风云(十五) 第九十五章 后宫风云(十五) 凌小贤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手被重物压得好难受,她动了动身子,身子却变得很痛。艰难的睁开眼睛,压在自己手臂上的人也挪动了一下,适应了眼前的景物,撇过头,竟看到萧承鄴坐在自己床边,压着自己手臂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她低头,原来自己的手背他牢牢握住,不对,是十指相扣。哎,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要不要这么体贴啊? 凌小贤对他笑了笑,却觉得嘴唇很干裂,一时想笑又笑不出来,脸上的神情变得好怪异。 萧承鄴坐直身子,轻柔的问道:“要不要喝水。” “好。”凌小贤艰难的点点头,她到底睡了多久啊,竟然连稍微的动作都很困难。“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萧承鄴对外高声叫了一下,让人把放在桌上的茶水端过来。凌小贤郁闷的嘀咕:“你自己就离桌子几步远,走过去就是了,干嘛还叫别人啊。”萧承鄴尴尬的抽搐了一下嘴角,想要站起身,身子却不自主的摇晃了一下。 凌小贤错愣:“你这是怎么了嘛?” 进来伺候的宫女恭敬的说道:“王爷,您这些天都没动过,还是让奴婢来伺候娘娘吧。” 萧承鄴没有拒绝,一手捂住自己的膝盖,无奈的对凌小贤微微一笑。 凌小贤被宫女扶起来,喝了一点水,眼睛却一直看着萧承鄴,不解的问:“他到底是怎么了啊?” 那宫女抿嘴一笑,道:“这些天王爷一直在这儿照顾娘娘您呢!您虽然昏迷着,可是却握着王爷的手,一点也不肯放开,王爷只能在床边守着……”说着她捂着嘴笑了起来,两只原本大大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一直在旁边守着吗?那……吃饭睡觉上厕所怎么办? 凌小贤不怀好意的看向萧承鄴,这家伙的脸竟然红了,她立刻兴奋的问道:“我说,我到底昏迷了多久?” 萧承鄴看着她,冷冷的说:“五天五夜,我不敢让别人来照顾你,因为你当夜就发起了高烧,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才退烧,现在才醒过来。”受伤的人最怕感染,一感染就会发烧,发烧的话很可能会送掉小命。这个时代的医术不高,就算提炼自草药的止血药,纯度还是不够精良,所以免不了会出现这种状况。好在,凌小贤是挺过来了,否则的话,他真的会不顾一切、 可是凌小贤却并没有追究这些问题,她关注的却是隐藏在这些背后的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的……哼哼哼哼……比如说,自己一直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刚才他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显然他的双腿已经完全麻木了,那么,那么……她兴致勃勃的盯着他,然后问道:“这五天来,你是怎么解决生理问题的啊?” 萧承鄴立刻面瘫,石化,风化,气化,以及……各种化…… 然后,然后,凌小贤就瞥到了放在一旁的恭桶。她立刻恍然大悟,并且叫道:“难道这些天……你都在我旁边吃饭睡觉上厕所吗?”她忽然觉得好恶心哦! 萧承鄴不跟她说话,瞪了那宫女一眼,低声喝道:“还不快拿走!” 那宫女也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多了,察觉到王爷的不快,她立马垂下头,提着恭桶走开了。 这些天来,王爷一直坐在床边,寸步不离的对王妃悉心照料着。那时候王妃一直昏迷,高烧不退,嘴上起了水泡,吃不下东西,王爷就用哺食的方法喂她吃药,喂她喝水。刚开始的那几天,他昼夜都没有合眼,也没有吃东西,谁也不让靠近,就连皇上来了,也不允许靠近。那个样子真的好可怕,仿佛一旦王妃再也醒不过来,他便跟随着一起共同生死似的。好不容易等到王妃退烧了,他总算舒了口气,可是王妃却迟迟没有醒来,他支撑不住小睡了一会儿,可是没几分钟又再次睁开眼睛,看看王妃醒了没有。 好在,王妃终于醒过来,还能开玩笑,看起来样子还不错。王爷总算能放心了,而在这里伺候的人,也总算能够喘口气了。 王爷不高兴,皇上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们这些底下的人也跟着战战兢兢的,现在一切都好转了,太好了。 王妃醒来的消息传了出去,承谋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看到萧承鄴还在那里,立刻显出一副想要近前却有些胆怯的样子。 凌小贤的身体还很虚弱,她推了推萧承鄴,说:“你快去休息吧,这些天你一定累了,看你的黑眼圈和眼袋好严重啊。”她抬手想摸摸他的脸,牵动了伤口,她立刻龇牙咧嘴起来。 萧承鄴无奈的说道:“你好好休息吧,承谋来看你了。” 他挪到旁边,慢慢舒展着自己的双腿,等到能站起来,才走了出去。对迎面的承谋说道:“有社么话尽快说,我要安排回府去了。” “是。”承谋垂下眼睑,然后快步走到了凌小贤身边,他的嘴唇翕动,只问出了一句,“你怎么样?” 凌小贤故意把嘴巴咧得有点夸张,道:“很好啊,再休息几天就能下地了,这些天辛苦你们了。” 承谋苦笑着低下头,喃喃道:“没有,我并不辛苦,辛苦的是大哥才对。” “安啦,我知道,”凌小贤笑了笑,声音很轻柔,“你们都很担心我,我知道的,可是我身边的位置太狭小了,只能容纳一个人。承谋,对不起,其实我一直都了解你的心意,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我一直觉得,让你自己想明白也好,可是现在看来,你似乎越来越不明白了呢!所以,我还是……” “不要说了!”承谋忽然打断她,站起身来,脸色有些发白,指尖也在微微颤抖着,“不要说了好吗?求你……” “承谋……”凌小贤用尽力气看着他,眼里是迷惑不解。 承谋却对她笑了起来,道:“有些话不用说的这么明白的,对了,大哥说等你好的差不多,就带你回府去。宫里人多口杂,确实不适合养伤。那么,我先走了。” 凌小贤呆呆的看着他离开,叹了口气,闭上眼。 过了两天萧承鄴便用一辆宽大舒适铺着厚厚的毛皮的马车,载着凌小贤一起回了王府。 承谋站在宫墙上,看那辆华丽的马车离开了皇宫,心骤然变得沉痛起来。他低下头,呢喃道:“可是小贤,你可知道,明白是一回事,能够做到,又是另一回事啊。” ------------ 第九十六章 王府疑案(一) (女生文学 ) 凌小贤看着藕荷色的帐子顶发呆。想起她离开皇宫时。承谋并沒有來送她。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死恨上自己了。唉。她真的不想考虑这些问題。不过她现在的身体比起以前已经不那么娇弱了。带來的好处就是她的伤口愈合的很快。可是伤口愈合的时候。皮肉很痒。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我不痒。我不痒……但这样她却越來越痒。所以。她只能想些有得沒得。 。带进一股冷风。好在凌小贤的床沒有对着房门。中间还隔了一个屏风。踏雪绕过屏风。端來一碗酒酿圆子。看到凌小贤的眼睛是睁着的。便笑着问道:“小姐今天的感觉怎么样。” “恩。快无聊死了。不能动。不能挠痒。还不能下床。”凌小贤看到踏雪头上的雪粒子。“又开始下雪了吗。”她从宫里出來已经十來天了。。对她这个好动的人來说。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是啊。前天好容易停了。才两天。这又下了起來。照这样下去。雪还沒化。又得堆起來了。”踏雪端着酒酿圆子用勺子轻轻调着。像拉家常一样的神色平静。“马上就到腊月了。只怕还会更冷。这酒酿圆子不错。小姐起來吃一点暖暖身子吧。” 凌小贤坐起來。趁热吃了两口。味道的确不错。一尝就是出自踏雪的手艺。吃完之后摸了摸肚子。喃喃自语:“好像长胖了不少嘛。” “胖了不好吗。”有人在屏风后面说道。是萧承鄴。他不知什么时候进來的。 踏雪掩着嘴笑了起來。端着剩下的酒酿圆子走了出去。凌小贤斜睨着萧承鄴说:“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声响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吓了我一跳。” 萧承鄴微微一笑。坐到她身边。问道:“酒酿圆子好吃吗。” 凌小贤老实的点点头。叹道:“踏雪的手艺是越來越好了。正因为这样。我身上的赘肉也越來越多了。” 萧承鄴上下打量着她。然后笑道:“胖了好看。” “才怪呢。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凌小贤虽然嘟着嘴这样说。心里却是甜蜜蜜的。她就希望有个男人。在抱着她的时候对她说:你还可以再胖一点哦。不过这个时代的人审美眼光有问題。虽然不至于像唐代的人以肥为美。但也不喜欢恪手的那种精瘦。不过凌小贤该肥的地方不瘦。该瘦的地方也沒有多余的赘肉。只是因为她在床上躺的有些久了。才觉得自己似乎胖了。 。反而一本正经的说:“我说的是真的啊。” 凌小贤轻轻捶了他一下。好笑的说道:“行了。现在你最好的讨我欢心的办法。就是让我下床。让我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都快闷死了呢。” 萧承鄴本想拒绝。可是想到她在床上已经躺了十來天了。对她來说真的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看了一下外面的天气。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天色隐隐的。雪还在下。并且沒有减小的趋势。他只好说道:“让我看一下你的伤口。” 凌小贤脱下衣服。露出缠着纱布的身体。萧承鄴将纱布解开。露出狰狞的伤口。伤口已经愈合了一部分。长出了新鲜的嫩肉。他给她疗伤的时候。并沒有用针线缝上。因为以前凌小贤曾说过。用针线缝合的伤口。拆了线之后会出现一道像蜈蚣一样的伤口。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很难看。她给别人缝针。却不希望自己被这样对待。所以。他用了最简单的方法。让她自己复原。好在她的身体状况比以前健壮多了。这才恢复的不错。但即便如此。伤好之后还是会留下疤痕的。 “怎么了。是不是很丑。”凌小贤笑着问。心里却说。你沒见过上辈子的我。那时候身上何止这样的伤口啊。还有弹孔呢。 “不会。我不觉得有什么丑的。”萧承鄴正色说道。然后轻轻的重新给她包扎好。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在我眼里。你身上沒有丑陋的地方。即便是受过伤。或者其他。都不会影响你在我眼里的美。” 凌小贤笑的沒心沒肺。然后皱了皱眉。生怕把伤口又裂开了。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表情怪异的说道:“沒想到。你还真的很会说花言巧语呢。难怪喜欢你的人那么多。” 萧承鄴神色略显尴尬。问:“哪里有什么喜欢我的人。”但是心里还是免不了心虚了一把。 凌小贤冷哼一声。道:“我回來这些天。你一直在这儿守着不是么。以前那几个女人从來不会过來请安的。可是这次隔三差五就过來。美其名曰是请安。其实是想邂逅你。难道不是吗。” 萧承鄴无奈的说道:“你多心了。” “哼。我才沒呢。” 萧承鄴不做解释。两人都一起沉默了下來。半晌之后。萧承鄴先问道:“你什么时候和柔柔很好了。” 凌小贤“哈哈”干笑了两声。面无表情的问:“我什么时候和她好了。你以为我借了她的轿子就是和她好了吗。你的想法也太简单了吧。” 萧承鄴却道:“不管怎样。以你的性格。实在让人匪夷所思。你竟然……会借用她的轿子。我以为你……罢了。你回來之后她也來找过我。向我赔罪。哭的很伤心。说不该让你进宫的。” 凌小贤撇了撇嘴:“她有那么好心。”然后想了想。把那天她进宫之前和孙依柔如何说的话都告诉了承鄴。然后皱眉道:“我就是觉得奇怪。她不是一直觉得她二哥的死是我害的吗。明明恨着我呢。怎么就忽然转变了呢。还说我和我冰释前嫌。虽说善变是女人的天性。可她变得也太快了吧。” 萧承鄴把她揽在怀里。不让他看到自己阴沉的表情。缓缓说道:“也许。她想通了之后觉得。她二哥的死本就与你无关。这也是事实。她总不能一辈子都钻在这个牛角尖里吧。”虽然这样安慰她。但心里却觉得十分不快。柔柔的为人。他是很清楚的。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就想通了。还有上次出海的那次赌局。分明就是孙玉龙设下的圈套。他们孙家人一直想置小贤于死地。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醒悟呢。宫里刺杀小贤的人到底是谁。竟然到现在都沒有眉目。 ------------ 第九十七章 王府疑案(二) 凌小贤知道这家伙喜欢袒护他的柔柔。不过现在也沒什么好吃醋的了。他的人他的心都是自己的。就容忍一下他那格外宽大的心怀吧。在心里小小的腹诽了他一下。然后又想起某些事。好奇的问道:“那个刺杀我的人到底是谁啊。” 萧承鄴徐徐抚摸着她的发丝。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说:“承谋查出來说是被废的林氏。据说她对你心怀怨恨。先前就想刺杀你。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后來被打入冷宫之后。买通了冷宫里的宫女。就是伤了你的人。不过。沒想到的是。后來事情败露。林氏在冷宫中自缢了。” 死了啊。凌小贤蹙眉。萧承鄴所说的话里。有太多不对的地方了。 林氏当着承谋的面想要杀自己。结果被承谋重伤。就算她到冷宫还能喘气。却怎么能买通一个她并不熟悉的宫女來杀人呢。。她都自身难保了。用什么去买通。还有。那个宫女在给自己端茶的时候。自己明显闻到了**的香味。她一个宫女。**是从哪儿弄來的。这种东西宫里绝对不会出现。除非她和宫外的人串通了。那么这个想要杀自己的人。应该在宫外才对。 官方的说法。永远都是颠倒黑白的废话。把一个被废的林氏拉出來当垫背的。她凌小贤被伤到的不是脑袋。。 凌小贤觉得四肢有些冷。她隐隐觉得。自己在皇宫都能遭人毒手。在宫外。岂不是更加不安全了。 “我说萧承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受伤的啊。” 萧承鄴沉吟片刻。道:“吃晚饭的时候。” 凌小贤倒吸一口气。她被刺杀是在吃晚饭之前。这家伙吃晚饭的时候就知道消息了。 ------------ 第九十八章 王府疑案(三)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九十八章 王府疑案(三) “姐姐,上次我瞧着你的胭脂膏子颜色真是不错,而且又细腻香味又好,是内造的吧?”声音轻细,语调缓慢,有点像孙依柔,但没有孙依柔的大家风发,显得有些畏畏缩缩的。【n看】这府里能这样说话的,就是良媛楚瑶了。 而另一个,自然是康敏,她说话像刀片斩落一样利索,却因为不够清脆而显得有些尖利。“那样好的成色,不是内造的是哪儿的呢?只可惜啊,我没那么好命,用得起这样贵重的东西。” “咦?那不是王爷赏给姐姐的吗?”楚瑶好像在明知故问,声音里也有一丝促狭。 康敏哼了一声,说道:“王爷现在的心思都在王妃身上,哪儿顾得了我?”话音一顿,却笑了起来,看着楚瑶说:“妹妹也知道姐姐我生性刚烈,总不大得王爷的青眼,我看王爷应该是喜欢妹妹你这样温柔的女子,妹妹怎么就不好好把握呢?” 楚瑶面上羞红,磕磕巴巴的说:“怎么会……王爷怎么会喜欢我……其实王爷他喜欢的是王妃,纵然如孙侧妃那样温柔的女子,恐怕也……” 康敏立刻变得阴郁起来,低声咒骂道:“凌小贤这个可恶的贱女人!” 楚瑶吓了一跳,慌忙掩住她的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这才惊恐的低声说道:“姐姐疯了吗?怎么可以辱骂王妃娘娘呢?” 康敏也自知不妥,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收也收不回来,狠狠一跺脚,干脆将想要说的话都说出来。愤愤的低声说道:“难道我骂错了吗?我可是听说,当初是她让皇上把我们赐给王爷的,既然把我们迎近府里来,那就大方贤惠一点啊!怎么说,也要分我们一杯羹嘛!可是她到好,竟然独霸了王爷,非但不让王爷进我们的院子,甚至我们主动去请安,她也毫不领情。” 楚瑶听着听着,眼里就流出了泪水,苦闷的说道:“王爷深爱着王妃,我们又能怎么样呢?” 康敏忽然不做声了,她低着头,很是丧气的样子。 楚瑶也闷闷不乐起来,低声轻语道:“如果王爷不是那么喜欢王妃就好了,姐姐,王爷和王妃吵架的时候,王爷不也留宿在我们房的吗?我想,只要……” “只要,王妃不在就好了。”康敏忽然这样说道。 楚瑶仿佛又被吓到了似的,紧张的看着康敏道:“姐姐,你,你说什么?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哼,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康敏看了她一眼,心里没来由的生出恼恨,这个楚瑶,在我面前还装的这么无辜,其实一肚子坏水!刚才的话里话外,不都是要自己出头教训王妃吗?我才没那么傻呢! 楚瑶这才舒了口气,温顺的笑道:“姐姐这样想就好了,我们只不过是王府的良媛,自然什么都比不上王妃的,更何况上面还有一位侧妃呢。” 康敏心冷哼,面上应付着说:“知道了。”心里却怎么也不服气,虽然自己不能对王妃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但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也好啊!据说王妃这些日子受了伤,既然受了伤怎么还霸占着王爷呢?自己不妨给她吃点小小的苦头,让她不要那么嚣张才好! 两人说完了,就没有再逗留,各回各屋了。 躲在红梅树后面的三个人全都走了出来,寻梅气呼呼的说道:“小姐,你刚才干嘛拦着我啊!你瞧她们俩那轻狂样儿,就该让我出手,教训她们一下!” “就是啊小姐,她们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敢在背后非议你,还有,她们对小姐你已经产生了伤人之心,万一……”就连踏雪也忍不住义愤填膺起来。 凌小贤摆摆手说:“这两个女人啊,一看就外强干,耍耍嘴皮子还行,要让她们真的做出什么害人的事来,我看她们还没那个胆子。” “可是小姐,她们分明……”寻梅欲言又止。 凌小贤不屑说道:“怕她们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我还当什么听风细雨楼的大佬啊!”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好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耍出什么花招来!就怕你们不出手,一旦你们出手,就趁这个机会让你们自动离开这里好了! 回了听竹院,寻梅还是叽叽喳喳个没完,踏雪也在嘀嘀咕咕的,不过她们俩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寻梅一直在骂那两个女人,而踏雪却在好奇:“寻梅姐,大佬是什么意思啊?” 寻梅嘴角抽搐:“大佬的意思就是……老大嘛!小姐就喜欢说这些稀奇古怪的词儿!哎呀你还在纠结这个啊,要我说,我们俩还是想想怎么教训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吧!” 踏雪先是点头表示理解了那个词,继而摇头说道:“我看这件事还是交给小姐吧,我觉得她自有分寸的。” “可是……”转身瞥到凌小贤略带阴险的目光,寻梅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果然啊!小姐果然有自己的打算! 没多久萧承鄴回来,仔细的观察过凌小贤的脸色,这才放下心来,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气色看起来不错,今天外出了吗?” “恩,看了一会儿梅花,感觉好多了。”凌小贤笑眯眯的说,她当然没有告诉萧承鄴自己在梅树后面所听到的谈话了,要不然以萧承鄴的性格想必不会放过那两个女人的,那自己还有什么好玩的呢! 萧承鄴奇怪的看了她一会儿,总觉得她的笑容背后隐藏了什么,似乎是很促狭的心思,不过,就让她自娱自乐好了,她一定是闷坏了吧? 而凌小贤强忍着险些就要快笑破肚皮了,她很期待王府后院的女人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宅斗就跟宫斗一样,不,是比宫斗更好玩的一种游戏。虽然她一向不屑这些阴谋诡计,不过这次她是漩涡的心,让她怎能够不期待呢? 没过几天,她就得知了康敏想要怎样对付自己,因为康敏忽然“亲手”做了一碗燕窝粥,亲自送到听竹院门口,想要把她的心意敬献给王妃,希望王妃的身体能够早日康复。 凌小贤很好奇,那碗燕窝粥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呢?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九十九章 王府疑案(四) 康敏将一锭银子交到自己的丫鬟春月手中,然后告诉她:“到城西那家医药铺子,买点巴豆粉回来,记住,是那种研磨成粉末的巴豆粉,看不出形状,事后也不会被查出来的粉末,知道了吗?” 春月大惊,问道:“良媛您这是要做什么?”她原先就是康敏在闺阁中的丫鬟,跟着小姐嫁到王府,本以为不会像从前一样受人冷落了。可是到了这儿,虽然锦衣玉食,比从前的条件好很多了,但良媛依旧独守空闺,王爷独宠王妃是阖府尽知的,良媛忽然说要买巴豆粉,还是那种不能让人看出来的粉末,她到底要做什么呢? 康敏瞪了她一眼,道:“让你去买你就去,这么多话干什么?不过是泻药而已,又不会闹出人命来,怕什么怕!” “可是,良媛……您这是给谁用的呢?”虽然被骂了,但春月还是忍不住问道,良媛最近对王妃颇有微词,难不成她想…… “反正不是给你吃的!你再这么唧唧歪歪,就不要去了,我让别人去!”康敏不耐烦的说道,春月刚舒了口气,却又听她说道,“跟着我嫁进王府,却不能为我分忧,留着你有何用?我看还是让大哥把你领回去吧!反正他也想把你收了房。” 春月脸色大变,惊恐的说:“不要啊小姐,奴婢不想……奴婢,奴婢这就帮您买药。” 康敏冷哼一声,提醒她:“记住,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的话,你就等着我让大哥来接人吧!” “是。”春月委屈的答道,收好银子,眼里瞩着泪水,有些浑浑噩噩的出府。走到门口,却看到孙依柔身边的琉璃手里拿着一包东西正走进来。她心里想着不能让别人发现,慌忙躲到一边去了。 可是琉璃却看到了她,对她的躲避反而引起了戒心,又见她神色慌张的样子,当家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一旁的小丫鬟,自己跟在春月后面,看她要搞什么鬼。跟着春月去了西大街,看到她进了一家药铺子,这才知道她是来买药的。当下觉得自己很好笑,人家许是病了,所以才心神不宁的,倒是自己多心了 回到王府,小丫鬟正找她,说孙侧妃刚还在问她去哪儿了。琉璃歉意的回到“依兰院”,孙依柔皱了皱眉,道:“越发野了,不过叫你去买包糕点,你就贪玩到现在才回来。” 琉璃忙解释道:“本来已经到了门口,却看见康良媛身边的春月鬼鬼祟祟的,我多了个心,就跟去悄悄,没想她不过是去药铺买药,我真是多此一举了。” 孙依柔听了却没有掉以轻心,反而详细问道:“可知道她买了什么药?” 琉璃摇头:“这到不知。” 孙依柔微微皱眉,沉声道:“去查。” 琉璃一怔,但还是说道:“是。”她便又折返药铺,花了十两银子才问出来原来春月买的是巴豆粉。当即便觉得事有蹊跷,回去告诉了孙依柔,孙依柔愣着出了半天神,许久才道:“你下去吧,容我好好想一想。” 琉璃默默的退了下去,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好端端的,春月买巴豆粉做什么?莫非是想害什么人不成?可和巴豆粉也吃不死人,恐怕是作弄谁吧? 过了一会儿,孙依柔从房中走出来,柔声对琉璃道:“咱们回将军府一趟。”琉璃忙去准备了,也不知小姐都想了些什么,忽然又说回将军府。罢了,小姐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了。 从将军府回来,孙依柔让琉璃去打听康良媛在做什么,琉璃去探了回来,秉道:“康良媛在做燕窝粥,说是献给王妃娘娘的,祝愿王妃娘娘早日康复。”琉璃心里打鼓,春月刚刚买了一包泻药回来,康良媛这就做燕窝粥说要给王妃,谁不知道这王府里的女人没一个不嫉妒王妃的。面上虽然不说什么背地里都在意乱王妃不够贤惠,只会霸占王爷呢! 孙依柔叹了口气,说道:“康良媛这样做,真是太不地道了,你去把这包药粉和她的巴豆粉调换,千万不能让王妃吃下去,不然的话,王府里恐怕不会太平的。承鄴哥哥那个人,虽然不说什么,可也希望我们相处的和平些。” 看着她手中的小纸包,琉璃不安的问:“这……这是什么?” 孙依柔淡淡道:“再普通不过的糖粉罢了,你瞧瞧的去调换了,别让康良媛起疑心,要不然,她对王妃的怨愤岂不是要转嫁到我们身上了?我这样做,也只是希望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琉璃明白了,接过那个小纸包,点头道:“娘娘放心吧,我这就去悄悄的调换了,不会让别人发现的,娘娘这样为了王府好,王爷一定会铭感于心的。上次娘娘和王妃和好,王爷不是夸赞过娘娘了吗?还把老爷提前放了出来呢。”她高兴的说道,然后就去了厨房。 孙依柔转身回房,嘴角和眼里尽是阴狠莫测的笑意。 康敏身后跟着神色慌乱的春月,春月手中端着食盒,保温的食盒里放着一碗加了“巴豆粉”的燕窝粥。康敏毕恭毕敬的跪在听竹院门口,寻梅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然后看向她身后的春月欲言又止。康敏回头狠狠瞪了春月一眼,春月慌忙低下头,颤抖的手指缩进衣袖里,掩盖着她的害怕。 寻梅心底冷哼一声,明知她们心中有鬼,但小姐还是要让她们进去,还要尝一尝她们的燕窝粥! “康良媛请吧,王妃听说你熬了燕窝粥,正想尝尝呢!” 康敏跟着寻梅进了听竹院,悄悄打量着四周,没想到这里别有洞天,不仅地方很大,而且此后的丫鬟也有一大堆,还有不时走来走去的侍卫,那些侍卫看到她,全部打起了精神。这些侍卫一看就是王府的,没想到王爷对王妃真是好到没话说了。心中又冒起一层嫉妒,觉得自己不该放巴豆粉,应该放砒霜才对! 巴豆只能让她拉肚子,让自己的心里稍微好过一点罢了。可是说要让自己毒死她,还真没那个胆量呢! (PS:今天圣诞节,可能很少有人在家,应该都在外面逛街购物吧?呵呵,祝所有人圣诞快乐!) ------------ 第一百章 王府疑案(五) 第一百章 王府疑案(五) 凌小贤悠闲的坐在抄手游廊下,有一道迂回凸出的屋檐,刚好可以放下一张软榻和一张几子。凌小贤便坐在铺着厚厚的白老虎皮的软榻上,旁边的几子上放着一杯加了蜂蜜的普洱,还有一碟葵花香瓜子。她眯着眼嗑瓜子,对身后走来的康敏懒得回头看一眼。 “妾身给娘娘请安。”康敏遥遥拜了下去,眼神却四处晃动,不知能否找到王爷的身影。她之前以为将燕窝粥送来就好,没想到王妃竟然会请她进来,可是据说这听竹院,外人是不能随意进入的。 “别看了,”凌小贤慵懒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嘲弄的揶揄,“王爷不在,否则我怎会让你轻易进来?” 康敏羞愧的低下头,王妃根本就没回头,却知道自己的小动作了。“娘娘,妾身特意亲手做了燕窝粥,敬献给娘娘,望娘娘笑纳。” 凌小贤这才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盈盈笑意,居高临下的看着康敏,示意寻梅将食盒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的确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燕窝粥。她拿起勺子来轻轻搅动了一下,燕窝的香气立刻扑向鼻端。凌小贤笑了笑,手艺倒是不错,可惜心术不正,也不知里面到底放了什么。毒药吗?不会,她应该不至于这么直接,毒死自己,她也难逃罪责。那会是什么呢?唯一能知道的办法就是吃掉这碗粥,但不是凌小贤自己。 “康良媛辛苦了,难为你想得这样周到,为我做了这样美味的东西。不过呢,我向来不会吃外面送来的食物,只因我这个人有自知之明,得罪的人不少,生怕那些人会伺机报复,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嘛,良媛你说对不对?”凌小贤笑眯眯的问道。 康敏心下一紧,跟着笑道:“是,娘娘考虑的极是。只不过,这粥是妾身亲手熬制的,绝对没有……没有加害娘娘的意思。”吃下去不过是拉肚子罢了,也许是你自己不当心,就算怀疑到我头上来,你也没证据能证明!你吃的东西可不止燕窝粥这一样,指不定是茶或者别的东西吃坏了肚子。要是不让你吃点儿苦头,自己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看到她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凌小贤心中冷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端起那碗燕窝粥,凑近吸了两下鼻子,赞道:“果然很香呢!其实我也不相信良媛你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来。”看到康敏的神色一缓,凌小贤笑的更无害了,说道:“只不过,规矩不能破,东西虽然好,但我还是不能吃。只是我怎么也不能辜负了良媛的美意,就把这碗粥,赏给……良媛你吧!” 康敏的脸色从紧张变为舒缓,又从舒缓变得恐惧,随即一闪而逝,忙道:“娘娘真是折煞妾身了,这是为娘娘准备的,妾身怎好……” 凌小贤忽然沉下脸色,冷冷道:“你不吃?是不是你心中有鬼啊?这碗粥里到底加了什么东西!” 康敏大惊,急忙辩解道:“没有没有,妾身绝没在里面加什么东西,娘娘明鉴!” 凌小贤又笑了,把燕窝粥递到她面前说道:“既然什么都没有,你就吃了它。” “娘娘!这……这是妾身为娘娘准备的,妾身怎好……” “你也说了,这是你敬献给我的,那么现在,我把它赏赐给你,吃吧!”凌小贤笑着说道。 康敏看着眼前这碗加了“巴豆粉”的燕窝粥愣神片刻,如果自己不吃,一定会被怀疑自己要加害她,但若吃了,原先想要凌小贤吃苦头的,现在却变成了自己。抬头看了看凌小贤,她依旧那样对自己展开着笑靥。这个女人真的很美,即便自己是个女人,在看到她那双含笑的眼睛时,总会忍不住多看几眼,那眼里的魅惑,似乎能够迷倒众生。难怪王爷会独宠于她,一个连女人都能迷惑的女子,世上的男子皆为之倾心,似乎也不为过了。 凌小贤静静的等待着她的答复,如果她拒绝,并向自己道歉,那么自己可以不追究她的过错。可是,似乎……她并不领情呢!宁愿接过那碗粥,也不想自己低头认错。好吧,最后的机会已经给你了,你不珍惜,我也没办法。..除非,这粥里什么也没有,小贤到宁愿是自己误会了她,只是看她犹豫的样子,十分不像呢! 康敏端起那碗粥,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先前她跟春月交代过,要将巴豆研磨成极细小的粉末,所以尝味道的时候吃不出有别的味儿来。这粥熬的确实恰到好处,粘稠而又顺滑,燕窝也是上等的血燕,虽然比不上皇宫里的,但也是极好的品种。这样好的东西不会辱没了她,但要是吃下去却会让她拉肚子拉个三天三夜的。可她宁愿拉肚子,也不愿意在凌小贤面前露出马脚,否则,指不定这女人会借机怎么惩罚自己呢! 凌小贤看着她一口一口的把燕窝粥都吃光了,才微笑着点点头,道:“好了,良媛既然都把粥吃完了,就请回吧。” “是。”康敏急忙站起身,由春月扶着,她现在得赶紧回去,要不然若是在这儿就发作想要拉肚子,那不是不打自招么!她刚穿过游廊,却觉得肚子一阵剧痛,不好,难道真有这么快发作。她强忍着,勉强往前走了几步,却浑身大汗淋漓,腹中的绞痛也越来越强烈,她甚至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扶着她的春月也觉察出不对,良媛的手在抽搐,自己就快抓不住她了。 康敏忽然倒在了地上,口中吐着白沫,四肢全部都在痉挛着。春月吓得大叫:“来人啊,来人啊!救命,救命啊!” 原本已经准备回房的凌小贤听到叫声,微一蹙眉,向声音来源跑去。然后便看到了躺倒在地上的康敏和大惊失色正在呼救的春月。 她走过去,看到康敏仍在痉挛,口中不断的往外吐出刚才吃下去的燕窝粥。寻梅一个箭步跨过来,抓起春月问道:“你们到底在燕窝粥里放了什么害人的东西!” 春月哭着说:“良媛只是让奴婢放了点巴豆粉而已,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凌小贤将康敏扶着坐起来,免得她的呕吐物呛到气管里,然后厉声吩咐道:“她是中毒了,快去准备蛋清,快!” 踏雪慌忙去了厨房,捡了几个鸡蛋一股脑儿的打在一起,再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却听到了春月大哭的声音。凌小贤缓缓将康敏的身体平放在地上,站起来轻轻的摇了摇头:“她死了。” ------------ 第一零一章 王府疑案(六) 第一零一章 王府疑案(六) 康良媛死在听竹院的消息不胫而走,孙依柔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琉璃正在帮她梳头,去听竹院打听的小丫鬟正在讲述事情的全部经过:“……康良媛敬献给王妃燕窝粥,可是王妃不肯吃,还让康良媛把燕窝粥给吃了,没想到她吃完之后,还没走出听竹院,就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死了……” “啪嗒”一声,琉璃手中的梳子掉到了地上,她的脸也一下子变得惨白。孙依柔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对那个报告消息的丫鬟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那丫鬟行了个礼退下,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琉璃带着惊恐的哭声叫道:“小姐,康良媛该不会是……”她回头看了一下,正好看到琉璃跪在了地上,小丫鬟摇了摇头,孤疑的关上门出去了。 孙依柔冷冷说道:“起来。”琉璃畏惧的抬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眸中的冷色,无奈的站起身,心里却怎么演掩饰不住害怕。却听孙依柔道:“把梳子捡起来,给我继续梳头。” 琉璃战战兢兢的给她梳着头发,手指却在哆嗦着,孙依柔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神里却含着一丝气恼。为什么,为什么几次三番都要不了她的命!花重金买通宫中的宫女,也只是让她受伤而已,不仅没让她损失一点,还让承鄴哥哥更加爱护她!本想利用康良媛给她下药,悄悄买了砒霜换掉那个胆小鬼的巴豆粉,可是最后死的不是凌小贤,却是康良媛! “你记好了,这些天不要出门,如果有人问起你什么,你全都要说不知道,明白了吗?”孙依柔对琉璃说,却忽然蹙眉,问道:“对了,没人知道你和康良媛调换药粉的事吧?” 琉璃嘴唇翕动,欲言又止。那天她接了小姐给的据说是“糖粉”的东西,要和康良媛的巴豆粉调换,她去厨房的时候,正好看到康良媛在熬燕窝粥,春月也在,她们的表情都很怪异。自己明知是为什么,可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只说来这里是给自家小姐做点吃的,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调换了药物。 当时她真的以为小姐是不想让康良媛和王妃之间起冲突,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小姐交给自己的不是糖粉,而是砒霜!小姐到底要做什么?她是想借康良媛的手,毒死王妃吗? 孙依柔看她犹豫的样子,皱眉沉声说道:“你还发什么呆!现在能保住你性命的办法,就是缄口不言!别忘了,是你将那个药粉和康良媛调换的,若是事情牵扯出来,首当其中就是你了!到时候别怪我这个当主子的不肯出手救你!” 琉璃心底发颤,现在的小姐,好可怕啊!可是,她说的没错,是自己调换了那个药粉,如果追究的话,自己也难逃罪责。但,她并不知道她手中的是砒霜啊!她也是受了小姐的指使…… “哼,别妄图将责任推卸到我身上,到时候我只要跟王爷说,我交给你的是糖粉,可不知怎么,你却把她变成了砒霜,你说到时候王爷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这个小丫头呢?”孙依柔仿佛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这样说道。 “小姐,你……”琉璃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她竟然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还是那个自己从小就伺候的小姐吗?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一点也不顾念主仆之情! 孙依柔看到她眼中的不相信,冷漠的说道:“你跟了我这么久,却一点都没有为我打算,甚至从我这里分一杯羹。” “小姐……”琉璃痛苦的叫道。 “琉璃,我问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承鄴哥哥的?”疏离淡漠的声音从她口中说出,琉璃又跪了下来,深深的低下了头。 那样一个男人,大概只要是女人都会钟情于他的吧?他的长相是那么的俊美,说话的声线是如此的温柔,还有那一丝总是挂在唇边的若有若无的笑,自从跟随小姐嫁入王府,看到王爷的第一眼开始,她的心就被俘获了。可她只是个卑贱的丫鬟,她所能期望的就是自己的主子受宠,这样自己也能多见到王爷几次了,说不定还能凭借这个,成为王爷的侍妾。 小姐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是因为自己的眼神和以往不同了,还是自己在说到王爷的时候就显得特别兴奋呢? 总之,小姐已经知道了,但琉璃并没有因为被她知道而觉得有所愧疚。当初小姐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嫁给王爷的,为什么她可以,自己就不可以呢?因为卑贱的身份,她不期望别的,但只要成为侍妾就好了,能看到王爷,成为王爷的女人就好了。 “琉璃,我能理解你爱慕承鄴哥哥的想法,”孙依柔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但是你也看到了,只要有凌小贤在,我们就永远都无法得到承鄴哥哥的青睐。”她的脸上又出现了幽怨的神色,带着无边的落寞,缓缓说着。“我就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活在这里,就算拥有着侧妃的头衔,却还是……还是一无所有。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凌小贤那个女人!都是因为她的存在!只要她存在一天,我就要永远活的这么卑微!所以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除掉这个女人,琉璃,你明白我的话了吗?” 琉璃睁大眼睛,她承认小姐说的都没错,但是要她去害人……她真的,做不到啊! 孙依柔勾了勾唇角,悠悠叹道:“总之,康良媛已经死了,这件事说到底不过是她咎由自取,与我们无关。”要是康敏没有想要作弄凌小贤的想法,又怎么会死的这么惨呢! 琉璃紧紧咬住下唇,说到底,康良媛还是间接死在她手里的!她的手里,已经有了一条人命了,她逃不掉这样的宿命,以后,小姐还会让她做什么呢?会不会让她去伤害王妃?天,简直太可怕了! (PS:这章好无聊,到底在讲什么啊?抓狂~~) ------------ 第一零二章 王府疑案(七) (女生文学 ) 凌小贤将银针从康敏的喉间拔出。仔细观察着银针的变化。看到刚才沒入的部分变黑了。她点点头。确定的说:“她中的是砒霜的毒。砒霜学名三氧化二砷。遇银变色。中了砒霜毒的人。会出现恶心。呕吐。腹中绞痛。四肢痉挛。昏迷至呼吸麻痹而死。就和康敏死前的症状完全一样。”她将银针放到一旁的托盘里。脱下肠衣手套。 寻梅和踏雪在她身后。。再听到她这样说。都睁大了圆眼。踏雪却奇怪的说道:“可是小姐。我有件事不明白。” 凌小贤对她点点头。说道:“你是不是想说。她既然知道燕窝粥里有砒霜。为什么却还是当着我的面吃下去了。对吗。” “恩。这正是我疑惑的地方。上次我们在王府那里听到她说要对小姐不敬。接着她就送來燕窝粥。。可她明明知道。怎么会……” 凌小贤皱眉。道:“这件事的确很可疑。对了。那个叫春月的丫头。她现在的心情平复了沒有。我还有话要问她。” 踏雪说道:“春月休息了一下。现在应该沒事了吧。” “我们去看看。”凌小贤最后看了康敏一眼。心底为她默念了一下上帝保佑。再怎么说。如果自己沒有逼她吃下燕窝粥。女生文学她也不会死了。“让人來把康敏带走吧。王爷那里。也要通知一下才好。王府里出了这样的事。总归不太好。毕竟马上就要过年了。”末了又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最近怎么忽然多了这么多事。”从宫里的刺客到康敏的死。都与她有关。 宫中那个女刺客到现在也沒个着落。希望这次不会像之前一样吧。 春月被安置在听竹院的一间偏房里。女生文学为了不让别人靠近她。有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守在门口。看到凌小贤过來。他们躬身行礼。凌小贤问到:“沒人來过吗。” “娘娘放心。我们一直在这儿守着。沒人來过。”说着。他们打开了门上的锁。让凌小贤和踏雪进去。 春月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埋首在双膝之间。浑身轻轻颤抖着。听到脚步声。她迷茫的抬起头。脸上还留着些许惊慌。 凌小贤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轻声说道:“春月。现在我要问你几个问題。你知道的话就回答我。不知道的话就说不知道。不要勉强。明白吗。” 过了片刻春月才回过神來。她的两只手不停的互相搓着。显得很紧张。但她还是回答了凌小贤的问題。。把康敏怎样让她去买巴豆粉。放在燕窝粥里的事说了出來。最后她哭着说道:“娘娘。奴婢也是被逼的。奴婢不是要害娘娘。奴婢真的是……” 凌小贤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主子让你做什么。你自然会做。不过我再问你一遍。你买的真的是巴豆粉吗。” 春月大惊失色。扑倒在地上连连磕头说道:“娘娘。。奴婢说的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啊。奴婢确实买的是巴豆粉。不是。不是毒药啊。” 凌小贤皱了皱眉。她很反感别人跪她。踏雪察觉出她的不耐。伸手把春月扶起來。说道:“春月。你好好说话。要是你说的是真的。我们小姐是不会冤枉你的。” 春月眼泪巴巴的望着她们。道:“要是娘娘不相信。可以去西大街的那家药铺子去问。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康良媛指定奴婢去那家店铺。那家店铺的伙计和老板应该认识奴婢的。当时我买的时候。要他们把巴豆研磨的极细。他们还笑话奴婢呢。” “你放心。我会去问的。这些天你暂时在这儿好好休息吧。”凌小贤说道。 春月怔了怔。小声道:“是。娘娘。” 凌小贤叹了口气。解释道:“你别多心。。我不是怀疑你。只不过康良媛死的实在是太蹊跷了。你现在是本案唯一的证人。我不想别人对你不利。” 把春月安顿好。交代门口的侍卫不要掉以轻心。凌小贤眉头紧锁回到自己的房间。踏雪和寻梅跟在她身后。也都心事重重的样子。寻梅几次想问却又忍住。凌小贤回头看她一眼。说:“如果康敏以为那燕窝粥里的只是巴豆粉。一切都能解释了。。” 寻梅立刻就说:“小姐。我现在就去西大街那家药铺子去查探。看是不是和春月说的一样。” “你去吧。还有。再查访一下京城各大药铺卖出的砒霜状况。砒霜是剧毒药物。朝廷有公文说过。每个药铺里的砒霜数量都有定额的。而且买砒霜的人的姓名和所买数量都有名册记载的。”凌小贤说完。略略沉吟了一下。又道。“这排查的工作量有点大。你问小雷借几个人。悄悄的查。这件事最要不要闹出多大动静來。免得惹來非议。” “我懂得小姐。都交给我吧。”寻梅笑嘻嘻的领命而去。 “小姐。我看春月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可要是她说的是真的。那……巴豆粉怎么就变成砒霜了呢。”踏雪不解的问道。 凌小贤苦笑:“这就是我们要查的地方。而且我感觉。这件事情绝对不像表面这样简单。一定是有人……有人在幕后操控着一切。”而这一切。和自己被刺杀可有关系呢。 萧承鄴一脸阴沉的大步走进來。凌小贤看到他。慌忙起身。正要解释什么。萧承鄴却一把揽过她的肩膀。问道:“沒事吧。” 凌小贤莫名其妙。道:“我能有什么事。死的是康敏。不是我。” “不要乱说话。”他皱了一下眉。随即舒展开。看着凌小贤。舒了口气说。“还好你沒事。” 凌小贤“嗤”的一声笑出來。道:“你好奇怪。好像知道有人要害我一样。”说着。把康敏怎么敬献燕窝粥最后又怎么死的事说了出來。 萧承鄴听完。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就交给我來处理吧。康氏居心不良。也算是她自作孽。不可活。不过。对外总会给她留些颜面。不会让她死了也那堪的。就……同侧妃礼下葬吧。” 凌小贤耸了耸肩。这些事她是不懂的。萧承鄴要怎样。随便他好了。 可是。她对萧承鄴的态度又觉得很奇怪。到底是因为上次宫中的刺杀事件而杯弓蛇影。还是未卜先知呢。 ------------ 第一零三章 王府疑案(八) 第一零三章 王府疑案(八) 康敏的死,对外说成了暴毙。萧承鄴给康家送讣告的时候请了皇上的圣旨,追封康敏为从三品侧妃。康敏在康家本就是不受宠的庶女,当初想要把她送进宫去,并不是因为康敏有多漂亮,只是因为康家没有适龄的嫡女罢了。原本并没有多大的胜算,没想到却阴差阳错进了安夏王府,安夏王是连皇上都忌惮的人,所以康家的人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非常的兴奋。 可是没想到,康氏嫁过去还不到一年就“猝死”了,虽然如此,康家除了略微的震惊和康敏的生母真心难过之外,根本就没人为康敏的死流一滴眼泪。反而因为安夏王的亲临倍感荣幸。康大人觉得,虽然死了一个庶女,但以后却能从安夏王那里得到更大的好处,这个交易还是挺划得来的。 康家的人没有追究,萧承鄴也松了一口气,若这件事被有心人抓到把柄,反而会对凌小贤不利,毕竟那碗有毒的燕窝粥,是小贤逼着康敏吃下去的。 伯仁虽非我杀,却因我而死。 凌小贤皱着眉头,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扣着,不知何时,她也学会了萧承鄴思考时候的动作。 寻梅大气也不出一声的站在一旁,刚才她回来向凌小贤报备过了,西大街的药铺子的伙计能证明春月说的没错,她确实买的是巴豆粉,并没有买砒霜。至于京城买砒霜的那些人,因为要排查的数量众多,现在还没办法得知结果,只能等小雷那边的消息了。 “现在证明春月没有说谎,药铺子里的伙计也不会好端端的就把别人买的巴豆粉换成砒霜,更何况他们的砒霜定额并没有改变。巴豆粉之所以变成砒霜,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在春月回来的途中被人掉包;第二,就是在王府里被人掉包。”凌小贤分析道。 “恩,小姐说的没错,我这就去查!” 凌小贤好奇的看着她说:“你怎么啦?为什么显得这么兴奋啊?” 寻梅笑着说道:“小姐你是不知道啦!你之前的那几个案子,像后宫敏婕妤的小产,午夜的无头屠夫都没有让我插什么手。甚至去唐家堡也没带着我,我都快无聊死了!这下好不容易命案发生在我们听竹院,你说我能不兴奋嘛!” “我的天呐,寻梅,你现在的心理是不是快变态了哟,发生命案竟然还这么兴奋!”凌小贤瞪大眼睛说道,然后加了一句,“真是越来越像你家小姐我了呢!” 寻梅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说:“放心吧小姐!一切就都包在我身上了,我去调查有没有人在春月回来途中或者在王府里掉包毒药,还有这些天,王府里什么人外出买药过。还有小雷那边,排查买砒霜的人,双管齐下,一定把那个想要毒害小姐的人揪出来!” “很好!只不过,我去找春月,你就去查查王府这些天还有没有人去药铺好了。”凌小贤拍了拍她的肩膀,欣慰的说,“等你能单独破案了,我就把你推荐去刑部,让你成为一个让人敬仰的女巡案!” 寻梅挠挠头,红着脸笑道:“那到不用,只要小姐到时候给我找个如意郎君就好了,当官什么的,我们女孩子还是不要了。”然后她羞涩的低下头,捂着脸跑掉了。 望着她欢快的背影,凌小贤的嘴角抽搐了起来。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只不过,心上人这种事,还是她自己找比较好吧? 看着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凌小贤站起身去了春月在的房间,春月已经吃过晚饭了,正缩在床的最里面,好像很害怕有人会对她不利似的。凌小贤坐到她身旁,道:“春月,我还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你仔细想清楚了,再告诉我好吗?” “是,娘娘。” 小贤问道:“在你从药铺回来的时候,有没有人接近你,趁机和你换掉药粉呢?” 春月想了想,摇头说:“没有,我一路上都很小心,而且我是塞在荷包里的,没人会换掉。” “那,在你回到王府之后呢?” “回来之后,我就在良媛身边伺候,然后就帮着良媛一起熬燕窝粥,啊,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她……啊……她……”春月忽然脸色大变,双手卡住自己的喉咙,很痛苦的样子。 凌小贤霍然起身,把手扣在春月的脉搏上,也变了脸色,叫道:“春月,是谁?是谁?” 春月只是挣扎了一小会儿,脸色扭曲着倒了下去。 凌小贤检查了她的死状,回头看到还没有撤下去的晚饭,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她高声叫道:“来人!” 守在门口的侍卫走了进来,看到死了的春月,都怔住了。 “处理一下。”冷冷的撂下这句话,凌小贤走到院子里去透气。能在春月的晚饭里下毒,那个幕后黑手就在王府里没错了。 京城的冬夜尤其寒冷,以往这个时候凌小贤都会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绝对不会在外面受寒风的侵袭。站在屋檐下,虽然没有扑面的刺骨寒风吹来,但是冷峭寒意还是侵入到了骨子里。 忽然有一双温暖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萧承鄴。 小贤握住他的一只手,苦笑着说道:“没想到,这次发生的事,到我的家门口来了。” 萧承鄴把她圈在自己怀中,紧紧的拥住她,却什么都没有说,只在心底叹道:对不起,小贤,对不起…… 就是刚才,小雷把一家药铺的账册交给了他,他看到上面记载着购买砒霜的人名和数量,在一页纸上,清楚的写着:孙玉堂,二两。 孙玉堂,就是孙将军的小儿子,也是孙依柔的三哥。 他曾是个眠花宿柳的花花公子,但却在孙玉虎死了之后,完全变了。他和孙依柔一样,全都怀着向小贤复仇的心态,躲在暗处,做着一切准备。 萧承鄴看着账册,他知道孙依柔回过孙家,他也想明白毒死康敏的砒霜是从何而来的了。 可是,他并没有向孙依柔问明一切,而是将那页记载着孙玉堂名字的账册撕毁,放在烛火上烧掉了。 “把账册还回去吧。”他淡淡的说道。 小雷吃惊的望着自己的主子,简直是不敢置信。王爷为了王妃可以说会不惜一切,可是这次他怎会……但小雷没有异议,他完全遵照了主子的命令。 ------------ 第一零四章 王府疑案(九) 第一零四章 王府疑案(九) 一夜过去,第二天阳光灿烂,一点也不像刚刚死过人的天气。有时候这老天爷也爱开玩笑,要么就下大雨,好似在渲染气氛,让悲伤的人更悲伤。要么却艳阳高照,一点没有悲伤的气氛。也许,康敏的死真的没有引起多少人的共鸣,因为年关将近,王府里只需停灵三天,便将灵柩移往水月庵,超度七天之后入殓。 康敏在王府只是良媛的身份,即便萧承鄴位高权重,但为了避嫌,过来吊唁的人并不是很多。这些事宜外宅由萧全负责,内宅有孙依柔安排,凌小贤的心意全都放在了调查幕后黑手之上。 她现在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早上吃过早饭,正等着寻梅的消息,就听到房门被“彭”的一下撞开了,寻梅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圆睁着大眼说:“小姐,我刚才在街上转了一圈,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事情了吗?” 凌小贤一杯茶端在半空中,问:“你看到什么了?先顺顺气再说。” 寻梅从她手里夺过茶杯,一饮而尽,顺了几下气,道:“刚刚,我在路上遇到奉天府的小赵,他抬了几具尸体,我看了一下,竟然就是西大街的药铺掌柜!” 凌小贤“腾”的一下从座位上跳起来,扯着她的衣领问:“你确定你没看错?” 寻梅抓着她的手斩钉截铁的说:“千真万确!我是什么眼神儿啊,人堆里我一眼能认出谁是谁!肯定没看错的,小姐,那个掌柜的昨天还好好儿的呢!怎么我刚一打听消息,他就挂了呢?” 凌小贤放开她,缓缓坐下,沉默半晌,正色说道:“寻梅,我越来越觉得这件事非同寻常了。好像……我总感觉有人在暗地里监视我似的,我们的一举一动,全都逃不开他的眼睛。”她深吸一口气,慢慢说道:“你看,昨晚我想问问春月关于她在回到王府之后接触过什么人,她却被人毒死了。现在,你刚去调查药铺掌柜的事,他就被人杀害了……对了,你有没有问问,那掌柜的是怎么死的?” 寻梅道:“我看了一下尸体,是刀伤,身上中了五六处呢!小赵也跟我说,昨晚有人打劫他的店铺,这掌柜的在打烊之后,一个人在柜台后面清算一天的账目,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强盗进去,抢了他的钱,还把他砍死了。” 凌小贤冷笑道:“寻梅,你说这多巧啊!堂堂京城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入室抢劫。而且,别的能挣钱的钱庄、绸缎庄不抢,偏偏要抢一个药铺的钱?” “就是说啊,小姐,这件事摆明了有人想要杀人灭口!”寻梅义愤填膺的说道。 凌小贤叹了叹,道:“杀人灭口什么的,我并不害怕,以前我们也遇到过不少了,最后都能解决掉。但我只怕……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况且我们还被监视着,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小姐,”寻梅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有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凌小贤对她笑道:“你现在是越来越像踏雪了,有什么就说。” 寻梅支吾道:“我是怕我说出来会给你带来麻烦,好吧,我还是说了!小姐我觉得,在王府里,想要除掉你的人,不是孙依柔,就是楚瑶!孙依柔不用说了,一直觉得是你害死她二哥的,前些天却忽然想和你和好,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再说楚瑶,她那天明明知道康敏想要对付你,可她一没有阻止,二没有对小姐或者王爷坦白。可见她这个人不是胆小这么简单,而是颇有心计的。有可能,她想利用康敏除掉小姐你再嫁祸给她,就算不成功,现在康敏死了,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对她来说也是好事一桩。” 凌小贤静静的听她说完,然后笑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刚才为什么不想说呢?” 寻梅舒了口气,道:“我这不是怕……你和王爷好不容易像正常夫妻一样了,要是再生出什么波澜,岂不是前功尽弃?我,我总觉得王爷对孙依柔怪怪的,好像总在袒护她什么似的。就像上次你被人骗出海,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个人就是孙依柔的大哥,王爷那么神通广大,怎么可能查不到?可他却什么都没对孙依柔说!如果是旁人,王爷指不定早就把她给杀了,可他为什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呢?这点我怎么也想不通!” 凌小贤苦笑道:“是么,你想不通,我就更想不通了。” 寻梅看着她,张了张嘴,还是问道:“现在这件事,小姐你准备怎么办啊?” 凌小贤淡淡说道:“继续查,我的个性你是知道的,有始有终。不管……这件事的背后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还是说,会牵扯到萧承鄴,我都会查下去。” 寻梅点点头,说:“小姐我支持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偶像!” 若是平时,凌小贤肯定会打趣她一番,可是今天却只是冲她笑笑,这笑容里还饱含心酸,她的心里,真的很害怕,害怕这一切和萧承鄴有关! 在这个听竹院里,除了她们自己人,就只有萧承鄴的人了,想要伪装成强盗杀死药铺掌柜也许很多人都能做到。但是,在听竹院的厨房里下毒,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做到的! 而且,昨晚他抱着自己睡觉的时候,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凌小贤还是能够感觉得到,他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寻梅见她陷入沉思,正要退出去,又听到凌小贤吩咐自己:“春月的事你还要多打听,还有听竹院内部的动静,让踏雪帮你,除了你们两个,我现在不相信任何人。至于小雷那边……我有点后悔让他去查各大药铺的名册情况了。下午我回一趟听风细雨楼,还是动用我们的人力比较好。” “是。”寻梅想到小雷的办事能力,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的,但是到现在他都没把消息告诉自己,八成是不想帮忙了!除了萧承鄴,他还会维护谁呢! (PS今天更新很晚,因为想了很久都无从下笔,不知道该怎样传达两个人之间的误会,可能还会纠结一会儿) ------------ 第一零五章 王府疑案(十) 到了下午,前来吊唁的人渐渐少了起来,却有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王府门口,从上面走下来一位穿着素白衣裳的俊秀公子。他抬眼看了一下王府的匾额,再看了看两旁庄严的石狮子,然后整了整衣衫,这才提步走了进去。前来迎接的总管萧全看到他先是一愣,忙道:“这不是……孙府的三公子吗?” 孙玉堂停下脚步,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一点也不像是来吊唁的人。他对萧全拱了拱手,飞扬的眉毛显得如此嚣张。他笑道:“萧大总管,好久不见,一切可好啊?” 萧全和他寒暄了两句,他素来知道这位孙府三公子最是个眠花宿柳的花花公子,仗着自己的爹是大将军,自己的大哥镇守边关,小妹又驾到了权势显赫的安夏王府,整天不务正业,到处结交纨绔子弟,和人结下了不少梁子,别人忌惮他的身份,又有安夏王这样的妹夫,总是对他诸多忍让,但背地里,都很讨厌这个人! 孙玉堂到灵堂前上了三炷香,然后问道:“王妃何在?” 萧全一愣,道:“王妃久居听竹院,不问世事已久……” 孙玉堂皱了皱眉,道:“我问的是我妹妹。” 萧全这才明白过来,虽然对他的无礼很不高兴,又觉得按照他的性格,能这样问也属正常。便道:“孙侧妃在内院,三公子请便,恕在下不能多陪了。”也不再和他废话,转身离开,心中不免嘀咕:孙家的人到现在还不知道收敛!大概还在做着把正牌王妃赶下位的美梦呢!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 孙玉堂冷哼一声,去了内院找孙依柔。 孙依柔看到他来了,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侧首对琉璃道:“你去泡壶茶来。”琉璃是她身边的大丫鬟,平日里泡茶这种事自然有小丫鬟做,琉璃明白,小姐只是想支开自己罢了。自从小姐挑明了自己爱慕王爷的事之后,琉璃做事总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迁怒小姐被她赶出府去。于是,她什么都没说,低眉顺目的退了出去。 走过孙玉堂身边的时候,孙玉堂含笑看了她一眼,她立时觉得毛骨悚然,快步跑开了。孙玉堂眯着眼笑道:“琉璃这丫头长得是越来越标致了。” 孙依柔淡淡看了他一眼,问道:“不过死了个良媛,你怎么会亲自过来?” 孙玉堂听着就叹了口气,坐在太师椅上,抬起手臂看着自己身上的这件素白的衣裳,道:“我这件衣裳,可是刚做好的,原本打算穿着过来参加凌小贤的葬礼,可是没想到,死的不是她,却是一个不起眼的良媛。我说妹妹,你做事也太不上心了吧?” 孙依柔恨道:“休提这个了,都是那个康敏咎由自取,她要是聪明一点,就不会死,现在躺在棺材里的就是凌小贤那个贱人了!哼!白费我那么多功夫,竟然要向那个女人低三下四的,装作要和她和好的样子,真是可笑!”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孙玉堂弹了弹站在袖子上的灰尘,有些傲慢的说道,“这样一来,至少别人不会怀疑到你身上。还有,妹妹你做事不光不上心,还很掉以轻心呢!” 孙依柔不解的望着他问:“这是什么意思?” 孙玉堂看着她,说:“你让琉璃去西大街的药铺问那掌柜,东窗事发了也不知道处理,万一有人问到那掌柜的,再牵扯到琉璃,事情不就败露了吗?你实在是太不小心了呢!” 孙依柔脸色一变,慌忙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孙玉堂冷冷的说:“哼,放心,哥哥已经帮你摆平了,昨晚我去杀了那个掌柜的,做成强盗入室行劫的样子,不会有人怀疑你的。” “哥,你、你杀人了?”孙依柔惊讶的望着他。 “不光是他,还有康敏身边那个叫春月的丫头。”孙玉堂面目狰狞的说道。 孙依柔吓了一跳,问:“春月不是被凌小贤安置在听竹院吗?那里高手如云,你怎么……” 孙玉堂哈哈大笑起来,说道:“高手如云又怎样?也架不住我买通厨房的烧火丫头,让她在春月的膳食里加了点儿料!” “买通?听竹院的人有那么好买通吗?”她不相信哥哥的话。 孙玉堂淫笑道:“这个你就别管了。”想起那个厨房的烧火丫头,被自己的水磨工夫弄得娇喘连连,才几下就舒服的快升天了,还真把自己当她的情郎了,真是好笑的很! 看着他这副样子,孙依柔别开脸,皱了皱眉头。随即想到了琉璃那个丫头,便道:“三哥你不是很喜欢琉璃吗?等这件事完了之后,我就把她交给你,随便你怎么处置她。” 孙玉堂奇道:“以前你不是很讨厌我碰你身边的丫头的吗?怎么这么快就转性儿了?” 孙依柔冷冷说道:“一个不再效忠主子的丫头,我留着她何用?与其便宜别人,不如送给三哥你了。” 孙玉堂哈哈大笑道:“好,很好,我的妹妹真是越来越像我了!以前总觉得你弱不禁风,遇事也不够狠辣,现在到真像那么回事儿了。” 孙依柔没有说话,以前,她只是不愿意做的太坏让人讨厌罢了。她以为只要自己永远都是一副柔弱的样子,那么她爱的人会多看她几眼,她讨厌的人也会对她有几分保留。可是现在她才明白,如果自己一直这么软弱,不变的狠毒不变强的话,就永远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孙玉堂满面春风的从“依兰院”出来,还没走到大门口,就感觉到脑后一股凉意,他慌忙转身,就看到一个身穿玄色劲装的男子冷冷的站在自己面前。他吓了一跳:“你、你是什么人?” 那人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冷冷说道:“王爷要见你。” “王爷?王爷他在府里吗?我并不知道,所以……”孙玉堂刚想解释什么,可是触到那人冰冷的眸子,他闭上了嘴。“王爷在哪儿?” “跟我来。”男子转身,孙玉堂深吸一口气,跟了过去。 ------------ 第一零六章 王府疑案(十一) (女生文学 ) 走到萧承鄴的书房门外。冷漠的男子站在门口不动。却示意孙玉堂推门进去。孙玉堂无奈。只好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声音之后。才皱眉走了进去。虽然安夏王是他的妹夫。可是他对这位妹夫还是有点心里发憷。总觉得隐藏在那张脸下的心思有些变幻莫测。说不定一不留神就会死在他的手下。 而当他走进书房的时候。立刻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他是知道这个妹夫向來都很神通广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但他不知道对于这次的事件。他是否知道了什么。是知道了全部还是知道了一点呢。总之。他不会完全沒有觉察到的。凌小贤查探的那么厉害。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他今天忽然叫自己來。难道是查到自己身上了吗。 萧承鄴坐在书桌前。虽然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他周身散发出來的气息。却让人望而却步。 孙玉堂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行礼道:“见过王爷。” 萧承鄴半晌不语。过了很久才微微抬眸。就在孙玉堂等的心里不安的时候。才听到他冷冷说道:“是你吧。” “啊。”孙玉堂头皮发麻。不由自主的应声问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在下真的……真的不明白。” 萧承鄴盯着他。忽然抬手挥动了一下手臂。孙玉堂的身体立即向后飞去。狠狠的撞击在了墙壁上。滚落在地。吐出一口鲜血來。他爬起來。畏惧的看着萧承鄴:“王爷。你……” 萧承鄴站了起來。走到离他几步的地方。缓缓说道:“给柔柔砒霜的是你吧。想要害死小贤的人。是你吧。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毒死春月。装作强盗杀人杀死药铺掌柜的。也是你。”虽然是带着问句。但他的语调里完全是十分肯定的。 孙玉堂的畏惧感越來越大。他极力仰起头。想要看到萧承鄴的表情。可是看到的只是一张充满了冷漠气息的脸。。他甚至连愤怒都沒有。只是一出手。就震碎了他的三根肋骨。 萧承鄴再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他面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伸出手掌。放在孙玉堂头顶三寸的地方。那里是百会穴。一旦拍下去。以萧承鄴的功力。孙玉堂必死无疑。孙玉堂也深知这一点。他忍住剧痛往后缩了一下。哀求道:“王爷。你饶了我吧。饶我一命……” “我最恨的。就是想要伤害小贤的人。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们孙家的人。非但不知道收敛。却还变本加厉的想要加害小贤。我还要说多少次。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们才能够明白。孙玉虎的死是他咎由自取。跟凌小贤沒有任何关系。”萧承鄴缓缓说道。虽然他的语调很平淡。但是那强大的凌烈气势。让人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王爷。王爷你真的误会了……”孙玉堂气喘吁吁的说道。“不是我。不是我要害……害王妃……” 萧承鄴微微皱眉。沉声说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悔改。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手掌移开。沒有碰到他的头顶。而是移到他的肩膀处。分筋错骨。将他整条手臂的骨头全部错开了。 “啊。”孙玉堂喊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声音。但是正因为这痛苦。将他的恐惧激发成了狡猾。他呻吟着说道。“王爷。我都说就是了……其实。想要害死王妃的人不是我。而是……而是舍妹……是她让我这么做的。我是依柔的哥哥。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我不能。不能看着舍妹那么痛苦……” 萧承鄴的脸色一变。手势果然停顿了。蹙眉道:“柔柔。” 孙玉堂见自己的方法有效。也不管孙依柔就是他的亲妹妹。而且他也知道就算萧承鄴真的知道是依柔做的。也绝对不会对依柔怎样。于是他便继续说道:“是……是……沒错。我怎敢欺骗王爷呢。正因为王爷你对舍妹的冷落。啊……我不是责怪王爷的意思。王爷和王妃伉俪情深。可……舍妹对王爷也是情深一片啊。舍妹心里对王爷的爱慕。就转变成对王妃的……怨恨了。所以……我想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舍妹才做出这种糊涂事來。我也只是帮舍妹罢了。不想让她……” “够了。”萧承鄴低斥。然后深深皱眉。他沒想到在危机关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孙玉堂会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孙依柔的身上。虽然他也知道。这件事柔柔脱不开关系。但他……他不能对柔柔怎样的。 “王爷……” “你走吧。”萧承鄴转身。背对着他。 孙玉堂眼中闪过窃喜。他已经断了三根肋骨。左手的手臂骨头也碎了。虽然这样很痛苦。但是至少能保住一条命。已经算非常庆幸的了。他忍着剧痛离开书房。不知该不该告诉依柔一声。最后。想到自己将罪责推到她身上。还是决定作罢。先回去养伤要紧。 萧承鄴在心底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双眉紧锁。轻轻的靠在酸枝木的椅背上。刚才小雷來告诉自己。小贤回了听风细雨楼。如果自己猜的沒错。她一定是不相信小雷和自己。回听风细雨楼重新找人來调查这件事了吧。 她果然还是怀疑了啊。 这件事很明了。就是孙家的人对小贤的迫害罢了。只是小贤目前似乎并沒有调查到孙家人身上。但依照小贤的聪明才智。那是早晚的事。 自己。到底要不要和她解释呢。无法对孙依柔下手。他不会让小贤受到伤害。但也无法……真的无法对柔柔下手。不是因为爱恋或者其他爱慕的因素。不过是为了……恩情而已。 他想去找孙依柔。可是柔柔一旦知道她狠毒的真面目暴露在自己面前。还会留几分余地吗。会不会变得更加的歇斯底里。激怒她做出更加让人防不胜防的事來呢。 他又想到了那个下雪天。那个塞给自己热乎乎的烤地瓜的小女孩。还有晃动在自己眼前的蝴蝶蓝的耳坠子……只因为那个时候的感激。便注定了他要对她一辈子的承诺。因为爱上小贤而无法给柔柔幸福。便只能……只能选择这样的忍让。可是这样的忍让。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呢。他心中原本温和善良的柔柔。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一个毒妇呢。 他不相信孙玉堂所谓嫉妒的鬼话。也许是有嫉妒的。但更多的。还是孙家对小贤的仇恨。 (PS:天呐。终于把三更完成了。好累好困。我睡觉了) ------------ 第一零七章 王府疑案(十二) 第一零七章 王府疑案(十二) 三天过去,王府中恢复了往日的趁机,萧全往水月庵送了三百两的香油钱,此事便告一段落了。 腊月初一这天,天冷的刺骨,一整天都没有出太阳,并且不停的下着大雪。东大街上咬着烟斗的老头子对着天空叹了口气:“初一就下大雪,没个好天气,这个月份里只怕雪不会停咯!” 一个身披鸦青色斗篷的人骑在马上飞奔而去,马蹄溅起一路飞逝的雪花,天空中飘落下的雪粒似乎碰不到他,即便落到他的斗篷上,亦被马的颠簸而震开。他疾行到听竹院门口,下了马,径直走进去,守门的人看到他,并不阻拦,甚至恭敬的低下了头。 凌小贤闲散的坐在香案前,静静的看香炉里袅袅婷婷的雾气缭绕,迷蒙了她的眼神和脸庞,带着一丝忧郁的清雅脱俗。寻梅扣了扣门,低声道:“小姐,流星来了。” “请他进来。”高声吩咐道,却没有转身,感觉到身后有人走近,她侧首,看到鸦青色的斗篷一角,道:“脱下来吧,屋里很暖和。” 流星依言脱下斗篷,露出里面玄色长衫,他的表情依旧是那么淡漠的拒人千里之外,但眼神却在看到这个纤弱的背影时变得柔和,沉声说道:“你要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有眉目了。” “哦,坐下说吧。”凌小贤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 流星坐过去,面对着她,也看向鎏金雕花镶菱形红宝石精致香炉,闻着里面淡雅的香气,问道:“你以前从不摆弄这些东西的,现在怎么有了这样的心思?” 凌小贤垂着眼睑,缓缓解释道:“这是一种叫做‘解忧’的香料,是提炼自花草树木,前调是茉莉香,基调是兰草香,中调是蘅香,后调是紫檀木香。你闻闻看,是不是有一种散心解忧的感觉。”说着,她轻轻扇动修长的手指,让香味靠近她的鼻端,闭上眼,仿佛十分享受的样子。 流星一动不动的望着她,等待她进入正题。 凌小贤轻轻用两指打开香炉的盖子,香气愈发浓烈起来,她用长长细细的竹签挑弄着里面香料的碎块,然后盖上盖子,抬起眼眸,道:“有什么发现呢?” 流星盯着她的眼睛,正色说道:“我派人潜入所有药铺,查看购买砒霜的人和数量,均无可疑。”顿了顿,他又道:“砒霜毕竟是朝廷命令控制的剧毒药物,这几个月基本上都没有人买,除了官府,几乎没人去买。但,有一家店铺的账册,却很奇怪。” “哦?” 流星道:“有一页纸,被人撕掉了,我悄悄问过掌柜的,发现正是记载购买砒霜的那页纸。” 凌小贤脸上忽然现出一丝笑容,问道:“会不会是药铺里的人动的手脚呢?” “不会,”流星摇头,“那掌柜的十分惊讶,问过药铺里所有人,都没人做过。这本账册本来就是掌柜的保管着的,一般人不会拿去看,更没有理由要撕去这页纸了。” 凌小贤的笑容渐渐扩散了,然后用一种神秘的语气问他:“你发现的这个疑点很有趣,那么你可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 “什么?” “死在我听竹院的那个康良媛派春月去买巴豆粉的那家掌柜的不是被强盗杀了么?不过他们的小伙计还活着,也算是那个凶手棋差一招吧!掌柜的死了之后,那伙计走投无路,只能满大街的晃悠找活儿干,正好被寻梅找到了。原来当日春月去买巴豆粉的时候,就是那个小伙计接待的,那个小伙计清清楚楚的记得,除了春月去买过巴豆粉,后来还有一个丫头去打听春月买的是什么。作为规矩,他们不能随便泄露顾客的信息,所以就没打算告诉她。那丫头也算聪明,竟说要买和春月一模一样的药,这才知道了春月买的是巴豆粉呢!”凌小贤冷笑着说道,然后问流星:“你知道那个聪明的丫头是谁吗?” 流星只能问:“谁啊?” 凌小贤道:“我让踏雪画了我所怀疑的人的画像,结果那个小伙计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个人就是..孙依柔身边的琉璃。不光如此,王府厨房的婆子还看到,就在康敏和春月熬燕窝粥的时候,琉璃忽然说孙依柔想吃点心,特意去厨房看看!哼哼,这未免也太巧了,春月临死前也想告诉我这些,想必她也有所怀疑,只可惜话没说完就死了!流星,你帮我想想看,琉璃为什么这么急着想要知道春月买的什么药呢?而这些,都可以解释的通。孙依柔恨我,恨不得我死,我知道!可……”她深吸一口气,痛苦的闭上眼睛,颤抖着声音说道:“那页纸是被谁撕掉了呢?春月……又是怎么在听竹院被杀的呢?” 流星蹙眉:“春月死在了听竹院?” “是啊!”凌小贤攥紧拳头,骤然睁开眼,眼里射出骇人的光芒,“我一向自以为听竹院滴水不漏,没想到还是有人在我听竹院行凶!当着我的面把我的证人给杀了!他是欺负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觉得我是个傻子凡是都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她越说越愤怒,狠狠一掌拍在香案上,紫檀木的香案被震得裂开一条缝隙,香炉也被震飞出去,洒落了一地的香灰。 房间里的香味,浓郁的让人有些窒闷了。 流星握住她颤抖的手,说道:“只要你想,我现在就可以帮你杀了他。” 凌小贤低下头,肩膀耸动起来,流星愣了一下,然后拉过她,把她抱在怀里。他听到她在抽泣,她终于哭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那个女人想要杀我,他却在为那个女人掩饰!甚至杀了我的证人!为什么要这样?我到底算什么呢?我以为爹爹的死因揭开了,我们会好好的在一起,像一对正常的夫妻一样。流星,你知道吗?当他说他一辈子只会有我一个女人的时候,我有多感动,可是现在,怎么会……” 流星紧紧的抱住她,什么都没有说。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缝,眼里是对小贤的怜悯,还有对萧承鄴的仇视! 小贤,不要哭,不要哭了,那个男人不值得你为他落泪!流星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说道,你和他在一起总是那么多的痛苦,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他才会给你唯一的幸福。小贤,如果你敞开心灵看看,就会发现,其实我……我也是那么虔诚的爱着你啊! ------------ 第一零八章 和离(一) 凌小贤擦了擦有些浮肿的眼睛,不好意思的看了流星一眼。流星的唇角勾了勾,问道:“哭完了?” “恩,”她点点头,又看他一眼,说,“不好意思,好像弄脏你的衣服了。”刚才只顾着抱着他哭,眼泪鼻涕都流到他衣服上去了。 流星又勾了勾唇角,说:“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这样说,凌小贤更加的窘迫了,扭捏的扯着自己的衣服一角,呵呵干笑了两声。 流星道:“好了,我要回听风细雨楼了,如果有什么事就飞鸽传书给我,自己一个人当心点,别总是扛着。还有……”他皱了皱眉,沉声说道:“如果和那个男人解决不了,我可以帮你。” 凌小贤摇摇头,说:“你杀不了他的,他的武功太高深莫测了。更何况……” “更何况,你也不想杀他,是吗?”流星苦笑着问。他刚才什么都没说,正是因为他知道,就算说了,凌小贤还是放不下对萧承鄴的执念。他很快离开了听竹院,这是凌小贤的心事,要她自己去面对。有些事虽然残酷,但必须面对。 凌小贤一个人在房间里又等了一会儿,没多久踏雪微微喘着气走进来说道:“小姐,王爷已经到路口了。” “好。”凌小贤肃然起身,算算时间,萧承鄴也从宫里回来,她让踏雪去盯着,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她就可以出动了。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剑,取下来,拔出宝剑,轻轻弹了一下,剑做龙吟。 凌小贤提着剑走了出去,跃上屋顶,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映着黑色的屋脊,一棱一棱的瓦片只露出一点角落。她施展开庆功,脚尖点地,几个起落,轻飘飘的落在“依兰院”前面的空地上。 “孙依柔,你给我出来!”凌小贤对着院门大喝一声。 过了一会儿,院门打开,一身紫色嵌白兔毛滚边棉服长裙的孙依柔婀娜多姿的走了出来,看到提剑的凌小贤,不由一怔,随即恢复常色,见她身穿大红刻丝袄,下身是湖色绣水草纹的家常衣裳,看上去颇有些林家女子的风味,可偏偏浑身上下透着凌烈的杀气,更兼手中宝剑发出暗哑的光芒,铺天盖地的雪花里,多了一分侠女的意气。 孙依柔感觉来者不善,但还是尽量平稳自己的声音,含着大家闺秀的矜持笑容,问道:“姐姐来找我,有何事吗?” 凌小贤冷笑一声,手中宝剑挥舞,道:“何事?先问过我手中之剑吧!”说着便一剑刺了过去。 孙依柔脸上显出惊慌,但并没有慌乱,而是将身后的琉璃忽然拉扯到自己面前来,挡住了那一剑。琉璃失声大叫,凌小贤不想伤及无辜,只好改变了轨迹,顺势收回了剑锋。却一掌击出,将琉璃拍倒在一边,近身上前,将孙依柔摁在窗棂下。 “姐姐,你,你这是要做什么?”都这个时候了,孙依柔还不忘装柔弱,无辜的大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凌小贤,里面满含惊恐的泪水,声音也发颤了。 凌小贤冷哼道:“你想杀我是不是?我告诉你,我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是你在背地里操控,想要利用康敏杀死我!可是我凌小贤就是福大命大,就是死不了!”她将宝剑横在孙依柔的脖颈上,冰冷的剑锋抵住了细皮嫩肉,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割断她的喉管。 孙依柔这才知道了事态的严重,她根本就不知道不光是凌小贤查出了这件事,就连萧承鄴也知道了。只因那日孙玉堂受伤,却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回孙府,而是去了一个相好的那里。他本想把消息递给孙依柔,但安夏王府是什么地方,若没有萧承鄴首肯,外面的消息进不来,里面的消息出不去。所以,孙依柔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真面目已经完全暴露了。 她微微变了脸色,随即很快说道:“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妹妹听不明白。” “你少跟我惺惺作态!你不明白?这里没人比你更明白了!难道真要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你吗?孙依柔,你佛口蛇心,表面上装的很无辜,实则包藏祸心,大概人家所说的蛇蝎女子,就是你这样的吧!今天,我就要亲手杀了你,为康敏,为春月报仇!”凌小贤大声说出这些话,却一直在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她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然后就听到萧承鄴在她背后说:“小贤,放了她。” 凌小贤心底蓦然疼痛起来,虽然千万遍的怀疑,但当他说出这话来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刚刚自己那么大声,他分明是听到了的,可是都到这个地步了,他却还在维护这个女人。 “承鄴哥哥……”孙依柔发出哀鸣,泪水止不住的落下,好像真的受了极大的委屈。 萧承鄴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看向小贤,又道:“小贤,我让你放开她。” 凌小贤冷笑起来,道:“王爷,我为何要听你的呢?这个女人三番四次想置我于死地,我能活到今天算我命大,但我也不想再股息下去了。王爷,若你真的公正廉明,就不要阻止我。”若你心中真的有我,就不要阻止我。 “承鄴哥哥,救我……小贤姐姐她、她真的是误会我了。” “住嘴!”凌小贤喝道,“你这副样子装给谁看呢!再这么恶心,我就先在你脸上划几道,再在你脖子上开个窟窿!” “啊!”孙依柔吓得闭上眼睛,尖叫起来。 “小贤!”萧承鄴无奈的说,“不管柔柔做了什么事,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份儿上,饶恕了她。” 凌小贤痛苦的转过身,看着萧承鄴,他明知孙依柔想要杀自己,却还这么说。是了,是了,他是一直在护着她的,否则从自己被骗出海险些丧命的那次,他分明知道是孙依柔的大哥所为,最后却还是不了了之。宫中自己被刺,凭他的神通广大真的只牵涉到死了的林氏身上吗?还有这一次,更是好不避忌的护着这个女人! 萧承鄴,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凌小贤忽然觉得,哀莫大于心死,她不是真的想杀了孙依柔,她不过是想试一试萧承鄴的态度罢了。 呵呵,真是没想到…… 她忽然笑了起来,妩媚的看向萧承鄴,笑道:“想让我放过她吗?可是王爷,我可不能这么轻易就收剑啊!不然的话,给了你面子,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呀?” ------------ 第一零九章 和离(二)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一零九章 和离(二) 萧承鄴看着她明媚的笑脸,心融化成苦水,却无法解释,只好问道:“你要怎样才肯放了她?” 凌小贤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要——和离书。【n看】” 萧承鄴心头大震,立即斥道:“不行!”眼里露出哀求,小贤,你非要和我走到这一步吗? 凌小贤不说话,却将剑锋稍稍一划,孙依柔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痕。她冷笑道:“王爷要是不答应,就休怪我无情了。”萧承鄴,是你逼我的,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逼我的。 孙依柔,或者是凌小贤,两个人,你只能选择一个。 明明是两个人的世界,却有三个人的身影,这对我来说太痛苦了,与其这样纠缠下去,不如痛痛快快的做个了断吧! 当你对我说我是你的唯一的时候,我以为我可以容忍一切,只要你心里有我,王府后院里的女人再也不能成为我们的障碍。可是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存在的东西,就算多么想要无视,她们依旧是存在的,不因你的冷落就停止她们的痴心妄想。 萧承鄴,现在是你做出决定的时候了,你选择维护你的孙依柔,那么我凌小贤,将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萧承鄴和凌小贤痛苦凝望,而最紧张的莫过于孙依柔,她偷偷看着萧承鄴的脸色,看到他脸上的挣扎,心也跟着揪紧了。这一刻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但是两个人都好像在经历着世纪之战一样的漫长。 终于,萧承鄴开口说道:“好,我答应你,我会写下和离书。” 凌小贤忽然听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原来心碎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啊!好像有一把刀子,在一刀一刀的凌迟她的心脏一样,体无完肤,血流遍地,却连吭都不能吭一声。 她的唇边扯出一丝笑容,仿佛整个身体都僵硬了,轻轻说道:“那么,我在这里等你。” 萧承鄴怔了怔,她竟连这点时间都不想给他了。苦笑着转身,他真的走进书房,提笔在上等的散发着清香的蓝色小笺上写下“放妻书”三个字。他呆呆的望着这几个字,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他们成婚三载,真正像夫妻一样相处却只是最近的短短几个月,现在,终于到了曲终人散的时候吗? 但是孙依柔……如果没有她,自己会不会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呢? 他终于又提起笔,开始逐字逐句的写下:盖闻伉俪情深,夫妇义重,幽怀合卺之欢,念同牢之乐。夫妻相对,恰似鸳鸯,双飞并膝,花颜共坐,两德之美,恩爱极重,二体一心。共同床枕于寝间,死同棺椁于坟下,结缘三载,则夫妇相和。而今有怨,遂已不和,想是前世怨家。反目生怨,缘业不遂,见此分离。聚会二亲,以求一别,所有物色书之。相离之后,重梳蝉鬓,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丙寅年十二月初一,萧承鄴字。 写好之后,唯觉遍体生凉,凉透心底指尖颤抖,双目生涩。 “写好了吗?”凌小贤笑语盈盈站在书房门口,悠悠而望,仿佛写的不是和离书,而是某一日的菜单子。 萧承鄴抬眸,惊见她的笑靥,方觉自己上了一个大当。关心则乱,他却忽然醒悟小贤其实根本就不会杀死孙依柔。 可是他已写下这封和离书了,他也答应了给她,只能双手奉上,苦笑着说道:“你一直想要的,现在,也算满足了你的心愿。” 凌小贤接过来,看了一眼,他的采斐然,虽然不常显露,但是以出手就绝非凡品。将和离书对折好,放进自己怀,看了萧承鄴一眼,眼不知何时已泪迫于睫,含泪说道:“这不是我想要的,却是你想给的。” 转身离去,未曾看到萧承鄴眼剧痛,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却觉心口一阵揪痛,几乎痛到五脏俱裂,身影一晃,眼前骤然迷蒙,一口鲜血当即呕了出来,浅蓝色小笺上触目惊心的红。 凌小贤行尸走肉般走回听竹院,她的心碎了,灵魂也死了。独坐窗前,默默发着呆。 踏雪和寻梅面面相觑,但看她的情形,心知一切皆成定局。 许久,凌小贤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她们面上有些慌乱,大约很是担心自己。冲二人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叹口气,道:“去收拾东西吧。” 二人什么都没说,听话的点点头,然后先帮凌小贤收拾好,再各自回房,收拾自己的东西。 到了傍晚,屋里的东西都空了,多出几个箱笼来,那些从听风细雨楼带来的护卫却被留下,凌小贤给他们留了一个任务,就是把王府和听竹院之间想通的那道门堵上,然后再离去。这期间如若有人阻止,或者有人想进入听竹院,格杀勿论! 孙依柔因为“受惊过度”而躺在床上,琉璃低眉顺目的站在床边,孙依柔轻声问道:“你真的问清楚了,王爷写了放妻书给王妃,王妃已经收拾东西准备走了?” 跪在地上的小丫鬟连连点头,信誓旦旦的说道:“奴婢打听的清清楚楚,王爷给王妃写了放妻书,王妃是哭着回听竹院的。听竹院这会儿恐怕已经人去院空了,奴婢亲眼看到踏雪姑娘雇了两辆马车,王妃和寻梅,踏雪坐前面那辆,后面那辆放了好几个箱笼呢!” 孙依柔唇边勾起一抹笑意,道:“知道了,琉璃,赏。” 琉璃看了那喜滋滋的小丫鬟一眼,拿了五两银子给她,让她买糖吃。小丫鬟高兴的退了下去,现在王妃走了,以后这王府里就是侧妃最大了,自己还不得好好巴结一下呀! 孙依柔躺着,唇边的笑意怎么也退散不下去,摸了摸脖颈上那道浅浅的血印,满足的说道:“琉璃,这下真是出人意料,本以为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却不想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琉璃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以后可以高枕无忧了,这府里,再也没人能越过小姐你去。” 孙依柔笑了起来,忽然敛容,紧紧盯着她。琉璃大惊,慌忙低下头去,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惹着小姐了,至于成为王爷的女人,她……真的不敢再想。一丝苦笑蔓延在琉璃唇边,心底也仿佛泡在无边的苦水里。 倒头来,却还是孙依柔不声不响的赢了。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一一零章 回到听风细雨楼 (女生文学 ) 听风细雨楼并不是一座楼。它的总部位于皇宫北门之北。一个有着前后两个大院子。花园。小桥流水的园林式住房。有中庭。面阔五间。三进三出带一个小花园。另外三座一模一样的二层小楼。可以说。它曾是萧氏最重要的北门的屏障。现在。却随时可以作为扼住萧氏脖颈的一双手。但凌氏就算不再为萧氏服务。也从未有过倒戈相向的想法。即便。是在凌小贤和萧承鄴和离之后。 流星看到回归的凌小贤。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沒多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道:“回來就好。” 却是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让凌小贤阴云密布的心。总算觉得了一丝安慰。她对流星露出微笑。然后回到自己从前的房间。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纤尘不染。以往的摆设还是那样放着。基本上沒有挪动过位置。凌小贤在心底暗暗点头。想必这都是流星的主意。也只有他才会如此细心。 “还满意吗。”流星站在门口问她。 凌小贤点头。笑道:“这还要多谢你呢。” “举手之劳。”流星淡淡的说。然后又道。“先吃晚饭吧。风月听说你回來。大概已经在路上了。想必青芒也在回來的途中。” 凌小贤讶异的问道:“你连青芒也惊动了。” 流星道:“他迟早会知道的。若现在不告诉他。到时候恐怕又得不愉快了。要是刷起赖來。我和风月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对手呢。” 凌小贤想想青芒那永远刻板毫无表情的脸。不由哑然失笑。说道:“他怎么会耍赖……”却似乎想起什么來。笑容僵了一下。便沒再说下去。 。踏雪和寻梅就先同凌小贤吃饭。寻梅叽叽喳喳的跟踏雪说着听风细雨楼的种种好处。还要带她参观一下天下第一大杀手组织的总部踏雪惊讶的说这里一点都不像外界传言的听风细雨楼。和普通民宅沒什么区别。 “难不成你以为这儿到处挂着刑具。吊着死人吗。”寻梅不满的问。 踏雪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但她心里曾无数次设想过。以为听风细雨楼和顺风堂一样。是个看起來就很像龙潭虎穴的地方。但是这里虽然处处看似平常。却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让她不得不处处小心留意。生怕一不小心触碰到什么机关丢了性命都不一定。 凌小贤看着好笑。道:“你不用这么紧张。这里一般地方都可以自由出入。不能自由出入的地方你也进不去。就算进去了也不可能活着出來。你待会儿和寻梅去逛逛也好。只要正常行动。绝对不会被伤及一根汗毛的。” 踏雪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接着就感受到一股劲风飞來。她慌忙抬头。就看到人影一闪。风月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就近在咫尺。他笑嘻嘻的看着踏雪说:“这个小姑娘想要参观吗。不如让我带你去啊。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踏雪吓得退后一步。沒想到风月的轻功竟如此了得。 凌小贤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皱眉说道:“你丫的有完沒完。还这么无聊的以为自己是怪蜀黍啊。” 风月捂着屁股嚎道:“讨厌。人家又沒说带你去看金鱼。” 凌小贤又想上去多踹他几脚。他忙跑了。路过流星身边的时候。停下來说道:“她还有心情踹我。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说明沒多大问題。” 流星板着脸说:“真是难为你肯牺牲你的屁股了。” “好说好说。”风月笑嘻嘻的说道。但又觉得这话哪里不对。瞥见流星眼里一瞬而逝的笑意。顿时愣在那里。然后又高声叫道:“流星。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小贤那一套了。” 流星早已不见了踪影。凌小贤和寻梅踏雪相视哈哈大笑起來。回家的感觉。真好。 晚饭的菜色完全是凌小贤喜欢的口味。清淡雅致。品种丰富。风月看得直流口水。连连说道:“多久沒吃到这么丰盛的菜了。流星你今晚是不是亲自掏腰包了。” 流星不置可否的说:“小贤回來。当然要做的丰盛一点。” 风月撇撇嘴。道:“看來我也要搬回來住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以后天天在家。岂不是天天都能吃得这么丰盛。”说完夹了一个鸡腿旁若无人的啃了起來。 凌小贤瞪他一眼。说道:“今天是为我们接风。你要是想每天都吃的这么好。可以自行掏腰包。” 风月大呼:“我的钱全都上交给你了。哪儿來的余钱啊。” 凌小贤冷哼道:“你少跟我來着一套。整个听风细雨楼都知道你是有名的财主。不然那些迷途小羔羊怎么会跟你回去乱搞。还不是因为你荷包里的银子么。你以为她们真的会看上你啊。” 风月喃喃自语道:“我真的以为她们看上我了呢。” 凌小贤做了个鄙视的动作。流星给她夹了一筷子菜。道:“吃吧。再不吃。就都要被他吃光了。”凌小贤点头。招呼踏雪和寻梅一起吃。 餐厅里其乐融融。不时传來凌小贤的笑骂声和风月那夸张的笑声和呼救声。 外面的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里面的人却有股暖意流淌在心底。每一个人脸上都荡漾着笑意。但在这笑意下。深深藏着或困惑。或担忧。或痛苦的隐秘情绪。 凌小贤不想让大家为她担心。所以她是笑着的;而其他人不想让她难过。都极力的让她开心着。 比起听竹院的冷清。这里虽然是杀手组织。却觉得无比温暖。 而同一时间。萧承鄴站在王府和听竹院相通的地方。看那些护卫把原本敞开的院门封死。听说。这是凌小贤走的时候吩咐的。她还吩咐。如果有人想要阻止或者想要进入听竹院。就格杀勿论。 这些护卫都是听风细雨楼带來的人。他们听令于凌小贤。如果自己真的要阻止或是进听竹院去。也许他们真的会和自己拼命。 对于他们來说。凌小贤是他们的楼主。而自己却是伤害了他们楼主的罪魁祸首。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看青灰色的砖一层一层的砌高。终于将整个院门都堵的严严实实。再也看不到一丝缝隙。就好像他和凌小贤之间。真的竖起了这样一堵高墙。自己越不过去。她也不愿意越过來。 (PS:前几天加更有点累了。今天让我缓一缓休息一下。暂且一更吧。) ------------ 第一一一章 挑战书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一一一章 挑战书 凌小贤搬回听风细雨楼之后,风月竟也带着他草屋里的药材回到了这里,还哭着脸对凌小贤说:“你看我为了你,都放弃了那些迷途小羔羊,你说是不是给我补偿点儿什么啊?” 凌小贤笑眯眯的看着他,摸了摸他的头道:“风月,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啦,今晚到我房间里来吧!” 风月好似没想到结果会这么顺利,竟有些愣住了,但等凌小贤走开之后,他立即兴奋的蹦跳起来,然后回自己房间沐浴更衣,还特意在身上喷了香水,然后只在身上裹了一件宽大的外袍,外袍里面却什么都没穿。【n看】 到了晚上,他兴冲冲的扣了扣凌小贤房间的门,听到里面甜糯的声音:“进来。”风月的心好似被什么挠了一下,痒痒的,推门进去,里面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微微一愣,轻声叫道:“小贤,我来了,你在哪儿呢?别害羞嘛,现在我们终于能够……啊!”一声惨叫响起,接着陷入了寂静。 过了没多久,整个听风细雨楼都听到了一声激烈的嚎叫声:“凌小贤!你给我滚回来!” 凌小贤已经跳出房间,并将房间从外面锁上,一溜烟儿就到了流星的小楼外。流星满脸苦笑的望着她,道:“你又把他给绑上了?” 凌小贤大咧咧的坐下笑着说:“叫他作怪!”想起刚才借着些许荧光看到他衣服下赤/裸的身躯,就觉得哭笑不得。 流星亲自给她泡了一杯普洱,然后在里面加了一些蜂蜜,凌小贤喝红茶喜欢加蜂蜜,那是她从小养成的习惯,所以对他们这些发小儿来说,再清楚不过。并且在每个人放茶叶的盒子旁边都有一个放蜂蜜的罐子。 凌小贤温和的一笑,端起紫砂杯轻轻嗅了一下,点头赞声好茶,却依旧放下,似乎并没有心情喝茶。 流星以为她还在为风月的事不悦,于是劝道:“风月就是那个样子,你不要放在心上。” 凌小贤笑道:“我知道,他要是不这样就不是他了。我只是在想,你们……你们大可不要担心我。”她从回来到现在都没有表现出悲伤,这反而让流星和风月更为她担心,她心清楚,却无从说起。今日风月忽然神经兮兮起来,她才发现,流星和风月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为了让她彻底高兴起来,风月这才有了今日的举动。 流星不由得苦笑:“原来你知道啦?” 凌小贤的手覆在他手上,看着他的眼睛说:“我现在很好,真的,有你们,还有这个家,我没事的,你们真的不要担心我。我知道如何调整自己,放心吧,要淡忘一段感情,时间是最好的调剂品。” 流星深深看着她,看到她眼里的坚定,他知道凌小贤一直都是个坚强的女孩子,但是他总有些害怕,怕她只是表面的坚强,如果她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别人看不到的时候,她的心里防线会不会奔溃呢?他叹了口气,反握住她的手,道:“好,希望时间真的能治愈一切。” 凌小贤露出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品茶。两人又像从前那样对坐,偶尔说一两句话,虽然话不多,但两人都很享受这样静谧美好的时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光着身子被吊在房梁上的风月终于喊不出声音来了,只能沙哑着嗓子呢喃道:“凌——小——贤!你……给我……回来……” 一壶茶喝完,已过了丑时,凌小贤站起身,笑道:“我该回去了,不然风月明儿肯定会给我脸色瞧的。” 流星亦露出难得的笑容来,正准备送她回去,外面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她微微皱眉,和凌小贤走了出去。 楼里的两个兄弟正扶着一个受了伤的兄弟走过来,看到小贤和流星,急声叫道:“楼主,大档头!” 流星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因凌小贤不经常在楼里,大小事务都是由流星负责,所以出了事自然由他来询问。 来人看了一眼凌小贤,回答道:“我们被人暗算了。” 凌小贤道:“先把他附近去,我给他看看伤势。” 伤口在大腿上,已经流了很多血,但幸好没伤到大动脉,不然他这条命怕是捡不回来了。凌小贤给他疗伤,流星就听另外两人的禀报。 “我们刚才在东市吃馄饨,刚准备回来,就看到一个身穿裘皮大衣的男人提剑走过来,问我们是不是听风细雨楼的人,我们当时很奇怪,因为没有命令,在下怎敢轻易泄露出身份。可男人见我们不答不由分说就刺了王十八的一剑,那热出剑实在是太快了,我们根本就没看清楚,还没来得及追过去,他就给我们扔过来这个。”说着,就将手的信笺递给流星。 流星展开一看,竟是一张挑战书,是关外号称“一点红”的杀手,要来挑战关内号称排名第一的听风细雨楼楼主银面先生。这个“一点红”是最近声名鹊起的杀事秀,但是他向来只在关外活动,没想到这回竟然来了京城,还要向凌小贤挑战。 流星的眉紧紧皱在了一块儿,看到凌小贤处理好伤口已经走了出来,问道:“一点红?怎么是人都喜欢叫这个名字啊?我就听过两个杀手叫一点红,一个叫原一点红,还有个叫平谷一点红,这个前面没有什么点缀吗?”然后歪着头想了会儿,笑道:“他既然是关外人,那就叫‘关外一点红’吧?” 流星对那两人使个眼色,让他们退下,然后对凌小贤道:“小贤,你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据我所知,这个‘一点红’的剑法很高,就他们刚才所说的,我们听风细雨楼的人竟连他什么时候出招都不知道,而且他在关外帮人杀人,从来都是一剑毙命。现在他要挑战你,我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凌小贤耸耸肩,无所谓的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我想,我这个‘银面先生’也该露一露脸了,你们在过去的三年都很忙碌,现在也是我该为听风细雨楼出一把力的时候了。毕竟,我是我爹的女儿,是听风细雨楼的楼主啊!” (P:边看天天向上边码字的,太高兴了欧弟回来了,呵呵呵呵,原谅我的不认真吧,因为太喜欢欧弟了~)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一一二章 时间不多了 第一一二章 时间不多了 流星还说说什么,却被凌小贤摆手阻止了,道:“上面说的是腊月初八申时在十里亭对吗?今天是腊月初六,那就是后天了,他可真会挑日子,你们到时候别忘了等我回来喝腊八粥。”她似乎显得很轻松的样子,根本没把这个“一点红”放在眼中,并不是她真的不害怕,只是不想让流星过多的担心罢了。 这世上有两个人在出剑的时候,别人看不到他是如何出招的,一个是剑仙苏荏苒,另一个就是萧承鄴。而这两个人在凌小贤的念头里,不是“仙”就是“神”。如果这个“一点红”真如那两人所说,出剑太快看不到的话,那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好端端的,干嘛要来挑战我呢?”凌小贤嘀咕。 流星道:“因为你是听风细雨楼的楼主,而听风细雨楼是排名第一的杀手组织,他若胜了你,那么他便可以对人说,他才是排名第一的杀手。” 凌小贤苦笑着说道:“原来杀手也重名利啊!” “并不是所有的杀手都是如此,”流星自豪的说道,“我想我们听风细雨楼的人从来不会这样。” 凌小贤笑了笑,道:“没错,但那是因为,我们都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的。” 流星一怔,,没有再说什么。 凌小贤忽然一拍闹大,大惊失色的说:“糟了糟了,风月还挂在我房梁上呢!”然后风一样的飞奔回了自己房间。 风月被解下来的时候已经连脾气都没处发了,他趴在床边,用被子遮住关键部位,指着凌小贤喘道:“你……你……你……” “别你啊我的了,快让开,我把蝴蝶结解开了。”凌小贤好心说道,然后不得不在心中鄙视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恶趣味呢?难道上辈子玩SM玩多了,这辈子总喜欢来个捆绑啊神马的? 风月却缩到角落里,把被子攥的严严实实的,惊惧的说:“你别过来!我……我……我是不会从了你的!” 凌小贤掉下一排黑线来,骂道:“你个神经病,我帮你解开啊!谁有心情跟你玩角色扮演啊!快点!要不然你自己来好了。” 风月扭扭捏捏的说:“那……你帮我解开吧,你也知道你打结的方法一般人解不开的。” 凌小贤哈哈笑道:“那是捆猪的,一般人确实解不开。”她跳上床,掀开被子,看到那个怪异的动作,强忍住笑意,帮他解开绳子。指尖一不小心划过风月的身体,他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望着凌小贤的眸子里立刻绽放出异样的光芒。 绳子解开之后,凌小贤道:“好了,估计除了……除了萧承鄴之外,我看到最多的就是你的裸体了,好在,不算难看。”她说到萧承鄴的时候,语气里还是免不了痛苦。 风月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淫笑着说道:“哼哼哼哼,小姑娘,现在是角色扮演的时候了,你把我折磨了一夜,看我现在怎么回报你!”然后他顺势撕开了凌小贤的衣服,幸好冬天衣服穿得多,露出了里面的红色小袄,但奇怪的是,凌小贤并没有反抗,而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这回轮到风月愣住了,他尴尬的不知道自己的手该放在哪儿,只好呆呆的怔在那里。凌小贤目光收回,看着他问:“干嘛停下?” “啊?”风月傻了,这要是从前,她不追的他整个院子鸡飞狗跳才怪呢!可是现在,她竟然这么问。难道她在期待什么吗?还是说……因为失恋,她还没缓过神儿来,想要用这种方式麻痹自己? 风月的心里忽然酸涩起来,继而泛起苦涩,跌坐在一旁,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说道:“我不想……你变成这样。” 凌小贤把手枕在脑后,闭上眼说:“你别误会,我还不至于就此堕落,只是奇怪罢了。我想睡一会儿了,我的时间……可不多了。” 风月张了张嘴,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想和她好好聊一聊,可是一低头,却看到凌小贤睡得很安详的脸..这么快就睡着了。他愣了一下,然后也靠在床上,看着她熟睡的样子,自己也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可是忽然又变得奇怪,时间不多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忽然像箭一样窜出房间,站在院子里,流星也站在那里。流星看了他一眼,说道:“她情绪怎么样?” 风月裹紧了身上的外袍,道:“怪怪的,你们说了什么吗?” 流星斟酌一二,将“一点红”向小贤挑战的事说了出来。风月大惊,道:“难怪她说什么时间不多了,你说她会不会因为和萧承鄴的事就……就想不开了?” 流星陡然变色,两人都在担心同一件事,流星咬咬牙,沉声说道:“腊八那天,你想办法把她留在楼里。” 风月点头:“好,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一定不会让她出去。” 流星转身离开,风月叫住他:“小心点儿,这个‘一点红’好像是个很厉害的家伙,你要是打不过他,可别逞强。我只负责把小贤留下,但并不负责事后和她解释,这种事,还是你来比较好。” “知道了。”流星的身影没有停留,渐渐走入黑暗,黎明就在眼前,遥远东方的太阳就要升起了,这是新的一天,腊月初七,明天就是腊月初八,离新年又近了一天。 凌小贤只睡了一会儿就醒了,比起在听竹院的时候,她现在的睡眠越来越少,因为只要睡着,就仿佛掉进了一个无尽的深渊,不断的往下掉落,好像永远也到不了底,她是越来越讨厌睡着的感觉了。 吃过早饭,凌小贤准备外出练剑,明日就要比试,她总要临时抱一下佛脚的。正拿了剑准备出去,踏雪走了进来,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小姐,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我怕说了你会有危险,但是不说的话,只怕你……”她无助的看着凌小贤,显得十分的沮丧。 凌小贤笑了笑,说道:“既然是关于我的,那就说出来,别瞒着,不然我云里雾里,你自己也憋得难受。” 踏雪知道凌小贤的脾气,想了一下,决定说出来,道:“昨晚,我看到……” ------------ 第一一三章 决战之前(一) 第一一三章 决战之前(一) 初七这一天,京城里几乎所有江湖人士都知道了关外“一点红”挑战听风细雨楼的“银面先生”。虽然只有短短一天,京城里的各大赌坊却开起了盘口。到了傍晚时分,每家赌坊都接到了许多赌徒的下注,算下来,赌“银面先生”赢的比“一点红”的要多得多。毕竟那“一点红”是关外人,“银面先生”好歹也是京城这地界儿的,更何况还是排名第一的杀手组织的首领。 不过也有人并不这么想的:“那银面先生虽说是听风细雨楼的楼主,可是这几年就从来没听说过他在江湖上行走,这要是比武的是他三个手下,我看赢面还大些,这与这位楼主,想来若有真本事,怎么只让手下出动,自己却销声匿迹呢?” “话也不能这么说,”赌银面先生的人不满的说道,“好歹他也是一楼之主呀!他要是不行,又怎么会培养出那么厉害的三大杀手呢?我看他必赢无疑!” “哼,现在说什么都不作数,明儿前去观战就是了!” “好!到时候便去观战!” 在天香馆的一间充满脂粉香的房间里,一个断了三更肋骨,左肩骨头完全粉碎的男子正躺在那里呻吟着,此人正是孙府的三公子孙玉堂,自从那日被萧承鄴打伤,到现在还没好,他也一直没归家,而是躲在这儿养伤。他的老相好,天香馆的头牌水仙正在给他沏茶,一面说道:“你要找的那个京城毒人,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厉害啊?” 孙玉堂说道:“当然厉害了,要不然我怎么会找他?哼,银面先生?别人不知道他是谁,难道我不知道嘛!她害死我二哥,又把我害成这样,以为被萧承鄴休了我就会善罢甘休吗?我不会饶了你的!凌小贤!” 水仙嗔怪的看他一眼,道:“你看你,牙齿咬的嘎嘎响,这脸都拧成什么样子了?反正你都想找到毒人帮你做事了,明儿趁他们对战的时候,就把毒下到她身上,那毒人不也说了么,不用等到过年,必定会心脏爆裂而死!” 孙玉堂一听就满脸兴奋,连连说道:“没错,哈哈哈哈,她让我二哥面目全非,我就让她粉身碎骨!” 水仙把茶杯端到他唇边,喂他喝下去,眼中露出妩媚的笑容。 而在听风细雨楼里,凌小贤正在擦拭着她的剑,虽然她的剑不是名剑,但要杀个把人也不在话下。 流星轻轻推开门走进来,问道:“你找我?” 凌小贤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擦拭着,直到她认为她的剑已经足够闪亮,这才还剑入鞘。站起身,看着流星道:“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何事?” 凌小贤道:“青芒已经到了张家口,你去帮我把他接回来。” 流星一怔,凌小贤微微侧首问道:“怎么?不愿意吗?觉得这个任务太简单了?” 流星抿了抿嘴唇,不知道凌小贤的泳衣,所以他不敢轻易回答。 凌小贤不容他思考,忽然拔出剑来向流星刺去,流星迅速后退,凌小贤的剑却已指到了他的喉间。他骗头躲过,凌小贤的剑却像有魔力一样紧紧盯着他,他不得已只好逃出房间。但凌小贤并没有因此而放过他,也追了出去。 两人一追一逃到了院中,就此打斗了起来,流星只是闪躲,但凌小贤却招招刺其要害,纵然如流星这样身经百战的人,额头上也沁出了汗珠。他没想到凌小贤的御剑十三式已经练就到这样的地步,虽说还不到顶尖高手的地步,但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凌小贤使出最后一击,剑尖点在流星的咽喉处,冷冷说道:“你觉得我的剑法如何?” 流星也冷冷的看着她,这一剑,分明是收了杀气的。 凌小贤“哼”道:“你是在小看我吗?还是不把本楼主放在眼中?上次违抗了本楼主的命令而受到鞭刑的事,难道你已经忘了吗?” 流星一字一字说道:“属下不敢忘。” “没忘就好,”凌小贤道,“既然没忘,就按照我的话去做,现在就出发去张家口,我希望明晚这个时候,能看到你将青芒安全的带回来。” 流星单膝跪地:“是,属下遵命!” 凌小贤收剑,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流星看着她的背影,不发一言的准备去张家口,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风月有些犯傻了,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流星皱皱眉,道:“她应该知道我们的计划了,否则不会这么着急把我赶出去,明天你不要擅自行动,” 风月跺脚急道:“这怎么行,难道真的要小贤去对付那个一点红吗?” 流星蹙眉:“总之,我会尽快去把青芒带回来,在我回来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刚才你也看到了,小贤她……”虽然在最后一刻收住了杀气,但是那之前的每个招式都十分凌厉,并且招招致命。 风月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不会乱动的,你赶紧去,青芒那家伙……我估摸着以他的性格知道了萧承鄴和小贤和离的事,八成是要找萧承鄴拼命的。” 流星点点头,看了一眼凌小贤的房门,只好走了。 风月也回头看着凌小贤的房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女人发起飙来真的是不能惹的呀! 凌小贤回到房中,叫来踏雪,把一个小纸包交给她,道:“我已经让青芒在张家口拖住流星,他们在明天傍晚之前是赶不会来的,到时候风月一定不想让我涉险,他不会听流星的话。所以,你把这个放进他房间的香炉里。” 踏雪吓了一跳,问道:“小姐,这是什么?” 凌小贤笑了笑说:“别害怕,这是他自己做的**,无色无味,对人体没伤害的。”用他自己的**迷倒他自己,算不算是自食其果? 踏雪接过来,低下头呢喃道:“小姐,我……我真不知道告诉你他们昨晚的事是对还是错。” 凌小贤看了她一眼,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踏雪咬咬牙,道:“那,小姐,我出去买点明天腊八粥的食材吧,我等你回来吃!”看到凌小贤对她笑着点头,她转身走了出去,却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出了听风细雨楼,也没有去集市,却往王府的方向而去了。 (PS:2011年最后一天了,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天天开心,事事顺利。至于加更神马的,还是算鸟,伦家还要看跨年演唱会捏~~嘿嘿) ------------ 第一一四章 决战之前(二) 第一一四章 决战之前(二) 腊月初八,未时一刻,再过不久就是申时了,可是流星根本就没有回来的迹象。风月已经等得有些急了,他要是再不会来,就无法阻止凌小贤出动,万一小贤有个三长两短,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咬了咬牙,他决定不等流星回来,因为他真的不想小贤出事,大不了,到时候自己顶上就是了!反正戴个面具,谁也不知道“银面先生”真正的面目! 做了这个决定,风月脸上露出笑容,准备起身去凌小贤的房中,可是他忽然觉得自己四肢无力,头脑也晕了起来,他心中猛然一惊,看向自己一直点着的香炉。难道……他的眼前模糊起来,然后再也没了意识,彻底晕倒了。 凌小贤站在他房门外面,轻轻推开一条缝,发现他已经晕了过去,便转身离开,回自己房间准备出发。 “小姐,”踏雪正含泪在房里等着她,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凌小贤笑道:“怎么了你?我这又不是去送死的,赢的机会还有百分之五十呢,你说不是吗?” “可是小姐,我……”踏雪咬着下唇,没有说出来。 凌小贤看到桌上的腊八粥,正散发着香味,喜道:“咦?你这么快就把腊八粥做好了啊?不是说等我回来再吃的吗?难不成,你怕我回不来了?” 踏雪深深的低下头,凌小贤笑着端起那碗粥,道:“真的好香,那我就吃完了再去好了!要是饿着肚子,怎么打赢那个什么一点红呢!”说着,就坐在下慢慢把那碗粥吃光了,还不忘夸赞踏雪的厨艺越来越好之类的话,还说这粥里面的花生桂圆都是入口即化的,想必从昨晚就开始煮了吧? 踏雪点点头,说:“昨晚我一回来就开始泡食材了,就想着今天早点煮好给小姐你吃。” 凌小贤又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踏雪……”她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觉得眼前一白,竟倒了下去。 踏雪搂住她的身子,呢喃道:“小姐,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冒险,还有……王爷他竟然那样伤害你,我不会放过他的!小姐,他不配得到你的爱!”说完,她轻轻的抱着凌小贤的身体,把她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退了出去。 她看了看外面纷飞的大雪,这几天就没有停止过,在这样的大雪里,对战,很容易会迷失双眼的。不知道那个人,被传做“神”的人,会怎样呢?他那样伤害小姐,希望一点红能给他一点教训! 想起昨晚自己去了王府,见到了萧承鄴,告诉他小姐要和一点红决斗的事,那个男人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她真的很想上前狠狠揍他一顿!可是当他听说自己请求他代替小姐出战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然后他很肯定的说:“小贤不知道你来这里吧?” 小姐当然是不知道的,否则的话,她怎么可能站在这里和萧承鄴讨价还价呢?这个人,还是有些了解小姐的,知道小姐那样一个骄傲的人,绝对不会放下身段来祈求他。 最后,他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会代替“银面先生”出战。自己也算松了一口气,却听到他问:“你来这里求我,是因为担心小贤,还是想借‘一点红’的手要了我的命呢?” 踏雪怔了怔,说实话,在这之前,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做。因为她效忠小贤,所以听到流星和风月的计划的时候,她把他们之间的事告诉了小贤,可是另一方面她真的不希望凌小贤有事。所以,她才会来找萧承鄴,但,她也是有私心的!她可以为了凌小贤不去报杀师之仇,可现在凌小贤已经不是萧承鄴的妻子了,而且是他让小姐伤心的! “不管怎样,你好好照顾小贤,”萧承鄴用指关节轻轻敲击着桌面,那是他的习惯性动作,思考的时候,他都会做这个动作,“明日我会去迎战,你将小贤留在听风细雨楼中,还有流星和风月两个,最后都不要插手。” 踏雪点头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回头,问萧承鄴:“王爷,你是不是说过,小姐的性格太倔强了呢?那么奴婢现在想问您,如果小姐服软,你是否不会做的那么决绝?” 萧承鄴的心猛地一震,诧异的看着这个小丫头,却见她忽的一笑,有些苦涩的说:“可是王爷,小姐也曾经说过,不是她太倔强,不愿服软。可是她若不坚强,软弱给谁看呢?” 说完这句话,踏雪头也不回的走了,唯留下震惊的萧承鄴,他反反复复的呢喃着那句话,不由泛起苦涩,竟开始恨起自己来,从前小贤常用那种调侃的语气说男人都喜欢柔弱的女人,因为他们天生都想保护女人,他当时没有苟同,现在想来,果然自己不能免俗,和大部分男人一样,可……若让他重新选择,他宁愿小贤和他并肩作战,也不会让她做自己身后的女人。 这些日子,他也想过很多,原来小贤一直想着为他改变自己,否则她分明知道从那次出海之后孙家的人就在打她的主意,为何隐忍不说?甚至宫中遇刺事件,以她的敏感必定不会放过孙家的人。但,他们两个,明明都是知道的,却都在做着自欺欺人的游戏,以为彼此相爱就可以战胜一切。于是,这样下来,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解释,两人之间便隔了千沟万壑,到最后才走到这一步。 但他从未变过,他依旧如从前一样,愿意为凌小贤做任何事。 雪下得很大,“依兰院”那边派人来说今晚孙侧妃煮了腊八粥,想请王爷过去一起吃晚膳。萧承鄴淡淡的打发了来人,在未时三刻的时候出发,他穿着一袭白衣,脸上戴着“银面先生”专属面具,那也是踏雪给他的,为了不让人怀疑,他只带了两把凌小贤以前留下的飞刀..众所周知,“银面先生”是用飞刀的。 有些人他不能杀,但对于“一点红”这样的人,他不会手下留情。 ------------ 第一一五章 心花怒放丹(一) (女生文学 ) 飞雪迎风。打在白绢绘墨的油纸伞上“噼啪”作响。但是这并沒有阻止十里亭外的熙熙攘攘看热闹的人们。他们左顾右盼。伸长了脖子想看看“银面先生”和“一点红”的风采。 “來了來了。”人群中忽然传出一声兴奋的叫喊。人们齐刷刷的把头转了过去。就看到从北边走來一位穿着青色长袍的男子。他并沒有打伞。昂着头。似乎并沒有在意扑面而來的冷冽。人群里又开始悉悉索索了。。纷纷议论着这就是关外那个喜欢一剑刺杀人命的一点红。 “银面先生也來了。”又一声兴奋的叫喊。人们往南看过去。就看到一人。一伞。白衣飘飘。徐徐而來。合在冰天雪地里。似乎与天地融为了一体。伞面盖过了他的脸。看不清容颜。即便看到。也被他脸上的银质面具所挡了。 人群里有个驼背老头子不断的咳嗽着。听到“银面先生”这四个字的时候。。他的目光倏的一亮。随即锐利的看向來人的方向。嘴边涌起邪恶的笑意。然后又弓了弓身子。把自己隐藏在喧闹的人群里。 “银面先生”和“一点红”两人站在十里亭两边的时候。刚好是申时。 “一点红”扬了扬头。道:“你很守时啊。不早不晚。刚刚好。” “你也一样。”萧承鄴淡淡的说。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他瞥了一眼看热闹的人群。微微皱起了眉头。道。“可否换一个地方。” “你不想有人观战吗。”一点红也扫了一眼人群。眼里却是兴奋的神采。“可是我喜欢被人观战的感觉。出招吧。看我怎么打败你这个欺世盗名的家伙。” 长剑出鞘。一道红光闪过。人们惊呼之下睁大了眼睛。却看到那道红光卷起一层飞雪。往萧承鄴面门扑去。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萧承鄴一动不动。飞雪之后便是一点红跳跃的身体。那柄发出红色光芒的剑也随之刺來。萧承鄴撑着伞的手微微一动。身形变幻。从一点红的剑身旁边擦肩而过。 这一系列动作仅在一瞬间完成。原本面对面的两人现在变成了背对背。交换了方位。 “一点红”手中依旧握着他的剑。只是手在颤抖。。好像不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一样。萧承鄴也依旧撑着伞。寒风掠起他的白色长衫。乱舞的雪花像精灵一样在他面前跳跃。他的眼神还是那样淡淡的。银质的面具将他冷峻的鬼气衬托的愈发浓烈。他就像一尊完美的大理石雕像。供奉在神龛上。只能让人俯首跪拜。 人群里沒一个人敢发出声音。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根本就沒看清楚。 也许是雪下的太大了。。也许……是萧承鄴的动作太快了。 “你输了。”萧承鄴淡淡说道。其实他说的并不准确。一点红不是输了那么简单。他是死了。 一点红缓缓倒下。人们这才发现。他的咽喉处一把锃光瓦亮的飞刀。薄如蝉翼。削铁如泥的飞刀。。这是听风细雨楼楼主的象征。 凌小贤只觉得自己的头快要炸开了。她努力冲破自己沉睡的意志。女生文学终于在不断的挣扎中睁开了双眼。眼前是自己熟悉的天花板。身上盖着的是自己的被子。原來这是在自己床上。可是……她奋力支起身子。身上还是软绵绵的。到底怎么回事。难道风月沒有晕倒。又回來将自己迷晕了吗。不可能啊。那是……她忽然变了脸色。踏雪。 跌跌撞撞的走到桌子旁边。喝了一杯热水。。这才感觉自己身体舒服了一些。缓缓做了几个吐纳。推门出去。却不见踏雪。她皱了皱眉。不及和人交代。骑上马往十里亭而去。 可当她到了十里亭。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围观的人群纷纷散开。“一点红”倒在地上。咽喉处一把飞刀。血已经凝固了。踏雪倒在一旁。寻梅面色焦急的扶着她。萧承鄴在另一旁手中掐着一个驼背老头子的脖子。 “。”凌小贤一头雾水。她晕了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萧承鄴怎么会在这儿。他还戴着自己那该死的银质面具。难道……是他代替自己出战的吗。 踏雪看到她。露出愧疚的神色。道:“对不起小姐。我……” 凌小贤跳下马。來到她身边。给她把了一下脉。感觉并沒什么。然后看向寻梅。寻梅道:“那个驼背老头子想杀我们。。幸亏王爷出手相救。踏雪扭了一下脚。沒什么事。” 凌小贤回头看那老头儿。老头儿嘶哑着声音惊恐的问萧承鄴:“你不是凌小贤。” 萧承鄴沒有回答。冷冷问道:“谁派你來的。” “我……”他的目光看向凌小贤。 凌小贤走过去。说道:“他不是凌小贤。我才是。” “什么。那。那他是谁。”驼背惊讶的问。 凌小贤站到萧承鄴旁边。笑着问道:“他的官方身份是安夏王。另一个身份是东千岛岛主。现在你该知道自己的命捏在谁的手里了吧。你想杀我。却杀错了人。快说。是谁派你來的。” 听到她这段话。老头儿的眼睛彻底晦暗下來。他知道自己沒命了。今日就算不死在他们手中。他沒有完成任务。甚至还把毒给下错了……孙玉堂不会放过他的。 其实凌小贤不用问他。也知道是什么人对自己这么恨之入骨了。除了孙家的人。还能有谁呢。 萧承鄴的耐心显然已经到了尽头。他的手上使力。冷冷道:“你若再不交代。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驼背老头双眼泛白。挣扎着说:“不要……杀我……我只是。奉命行事……你已经中了我的毒。不能运真气。否则就会毒血攻心……” 他的话还沒说完。凌小贤就变了脸色。伸手捏住他的肩膀。就听“咔嚓”一声。他的肩胛骨算是沒救了。凌小贤用从未有过的怒气问道:“什么毒。解药拿出來。” 驼背疼的白眼乱翻。但咽喉被卡住。根本嚎叫不出來。他忍痛说道:“我……沒有解药……放了我……” 凌小贤又捏住了他另一边肩膀。笑道:“沒有解药是吗。” 驼背大惊。叫道:“我真的沒有……这是一种叫做‘心花怒放丹’的毒药。无药可解。除非是……” (PS:年底事忙。加之心态不正常。情绪低落。这个月每日一更。若追不下去的亲。不用太勉强的。) ------------ 第一一六章 心花怒放丹(二)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一一六章 心花怒放丹(二) “是什么?快说!”凌小贤手用力。【n看】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怒气,因为这老头子很不老实吗?这世上就算是毒药,也有相生相克的道理,既然创造出了毒药,怎么可能没有解药呢? 驼背道:“你们先放了我,我就告诉你们。” 萧承鄴皱眉冷冷道:“放了你,你还会说出来吗?” 驼背咬牙道:“凭你们的武功,难道我还能逃走不成?” 萧承鄴略略犹豫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手指,看向凌小贤,凌小贤也放开了驼背。驼背扶着自己受伤的肩膀嘀咕:“下手可真够恨的!” “少废话!”凌小贤怒斥。 驼背看了凌小贤一眼,嘴唇蠕动了几下,嘟囔道:“我的外号叫‘毒人’,专门研究各种毒药,也帮人下毒,收取佣金。有人要我来杀银面先生,我以为……算了,这种毒叫做‘心花怒放丹’,你看看你的左手手腕上现在是不是有根红线?毒性已经侵入了你的体内,每运一次功就会加速毒性蔓延,一直蔓延到你的心脏,最后心脏爆裂而死。” 凌小贤的脸色又冷凝了起来,说道:“我不想知道这毒有多无耻,我只想知道你的解药在哪儿?” 毒人嗫嚅道:“我真的没有解药……” 寒光一闪,凌小贤手扣着的飞刀就搁在了他的脖子上:“你再不老实,我就让你死的和一点红一样惨!” “我真的没有解药!但我知道解毒的法子!” “快说!” 毒人垂着眼睛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飞刀,那是银面先生特有的飞刀,据说是用寒铁打造,每一把的价格都不菲。虽然这是把好刀,但他真的不愿意成为刀下亡魂!他咽了口唾沫,快速说道:“天下第一庄有解毒圣药‘圣池金莲’,可以解此毒。” 天下第一庄?凌小贤看向萧承鄴,据说天下第一庄的老庄主和萧承鄴是忘年交,但他已经故去了,不过交情还在,只要去求药,想必对方不会拒绝的。 凌小贤放下飞刀,对毒人说:“你走吧。” 毒人诧异的望着她,见她已经背对了自己,再看萧承鄴,他目光迷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就趁这个机会,他拔腿就跑。 “等一下,”凌小贤忽然叫住他,问,“让你来杀我的人,是不是姓孙?” 毒人愣了一下,点头说:“不错,就是姓孙的。” 凌小贤笑了笑,没说什么,挥了挥手,让他走了。 毒人不放心的又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逃走,可是没走几步,忽然觉得后颈一凉,整个脖子仿佛被什么固定住了,他停下脚步,低头看到脖颈前露出飞刀的尖端。他诧异的转过身子,看到也同样诧异的凌小贤,和依旧气定神闲的萧承鄴。他苦笑着举起还能活动的手,指向其一人,口流出鲜血,伴随着苦胆似的口水一起流了出来:“你……”他的视线模糊,根本不知道自己指的是谁,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他。但这已经不重要了,他没有告诉他们,圣池金莲,不是什么人想要就可以得到的,哪怕是安夏王,哪怕是东千岛岛主。 凌小贤悄悄将扣在手的飞刀放回原处,从她对毒人说出萧承鄴的另一个身份时,她已经决定要杀了这个人了。只是没想到,萧承鄴的速度比她更快罢了。 她叹了口气,不管萧承鄴杀了毒人是怕他泄露秘密,还是因为别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去天下第一庄要圣池金莲。她走过去扶着踏雪上了马,然后回头对萧承鄴说:“怎么说你也是因为我才毒的,你放心,我这个人恩怨分明,我会去天下第一庄帮你拿到圣池金莲的。” “你知道圣池金莲现在在哪儿吗?”萧承鄴忽然问道。 “不是在天下第一庄吗?难道毒人骗我?”凌小贤皱眉。 萧承鄴看着她,道:“是在天下第一庄里,但具体的位置,却是老庄主的棺木里。谢老庄主死的时候,把圣池金莲作为了他的陪葬品。” 凌小贤愣了一会儿,然后说:“那就麻烦现在的谢小庄主把他爹的棺木打开,把圣池金莲拿出来就是了。” 如果这话是出自别人的口,一定会被认为是大不敬,但凌小贤这样说,按照她的思维逻辑,似乎很正常。死者已矣,当然不能和活人相比,给一个死人陪葬,还不如救治一个活人呢! 但天下第一庄的人自然不会这么想,看来这件事,是有难度的,并且难度不小。 “那怎么办?”凌小贤无奈的问。 萧承鄴走到她面前,取下自己的面具,和伞一起交到她手上。 他的面容依旧清俊如斯,只是略有清减,他的眼神深邃,总是蕴藏着别人无法捉摸的情绪。淡淡对凌小贤道:“你不用去,我自己会去的。” 凌小贤不客气的转身离去,摆摆手说:“也好,快过年了我可不想乱跑。” 寻梅惊讶的看着她,因为她看到了凌小贤双颊上的泪水。 小姐……原来她还是…… 牵着马缓缓走在雪地里,凌小贤的步履异常艰难,她知道那个人会站在原地看着她,直到看不到她为止。她想要强忍眼泪,却似乎越是逞强,眼泪越是不听话,反而流的更汹涌了。 她说不会去天下第一庄,不过是暂时的脱身之计罢了,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泪还在为他而流,不想他阻止自己却因自己不听话而难过。 雪忽然涌起了一道旋风,一道黑色的身影迎面而来,高高举起金背大刀,越过凌小贤,狠狠向萧承鄴砍去。 那个身影……那把刀……凌小贤急忙转身,看到萧承鄴轻巧的避过袭击,而那人似乎并不气馁,接二连三的提刀相砍,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 “青芒,你给我住手!”凌小贤厉声喝道。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听风细雨楼的第三大杀手:青芒。 他一向负责外地的任务,很少回京城,要不是流星把凌小贤和萧承鄴和离的事告诉他,想必他不会这么快就到京城的。凌小贤让流星去张家口接他,一方面是不想流星代自己出战,另一方面,也是怕青芒那冲动的性格,可没想到,他果然还是追过来了。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一一七章 青芒 第一一七章 青芒 青芒并没有理会凌小贤的叫声,反而加大了力度向萧承鄴砍去,萧承鄴左右躲闪,就是不出手,青芒却越来越愤怒,金背大刀在风雪中显得异常耀眼,掀起阵阵雪浪,夹杂在积雪中,大刀的刀锋发出金色的光芒。 “青芒,你听到没有?住手!你到底要干什么!”凌小贤气得额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这个青芒,脾气还是这样暴躁,要是自己不使出点手段来,他一定不会停下的。也亏得萧承鄴能处处忍让,要不然以他的身手,早就将青芒给制服了。 凌小贤回头冲寻梅使个眼色,然后捂住自己的胸口做痛苦状,寻梅也是个聪明人,当即大叫起来:“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心口疼啊?” 这声音到把踏雪给吓了一跳,她原本瞒着凌小贤做出这些事,本就心中有愧,刚才凌小贤对寻梅使眼色,她在马上却没看到,慌得要跳下马来,凌小贤发现了她的意图,狠狠瞪她一眼,让她别动。踏雪愣在那里,随即发现寻梅的脸色并不是很着急,也明白了过来,咬着唇,低着头没做声。 萧承鄴微微一愣,身形变幻,风一样飞起,落到凌小贤身边,要查看她的“病情”。凌小贤错愣,该来的人不来,不该来的人比谁都积极。 青芒一刀砍下落了个空,回头一看,寻梅和萧承鄴都围着凌小贤,凌小贤捂着胸口,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青芒慌忙过去,萧承鄴正给小贤把脉,脸上的神色十分古怪。青芒用力把他推到一边道:“走开!”萧承鄴被他推出去,却并不恼,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凌小贤。 凌小贤捂着胸口倒在青芒怀里,虚弱的说:“青芒,我……我心口疼……” 青芒忙抱起她,急道:“小贤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回去!”说着,几个起落,院里了人们的视线。 寻梅暗自舒了口气,上了踏雪的马也走了,独留下一脸沉思的萧承鄴。 青芒抱着凌小贤一路狂奔,很快就回到听风细雨楼,将她放在床上,道:“我这就去叫风月。” “等等。”凌小贤叫住他,然后坐起身子,抬着头盯着他的眼睛。 青芒先是诧异,然后问:“你刚才……” “我没事,”凌小贤从床上走下来,坐到一旁的软榻上,“要是不这样,你怎么肯跟我回来。青芒,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性子还是一样这么冲动!” 青芒抿唇不语,浓眉拧在一起,一双炯炯有神的星目显得更加倔强。他并不能算一个美男子,但是他却有独特的英气。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浓眉大眼,鼻挺口阔,下巴上还残留着一丝胡渣。因为在拉斯维加斯看惯了返祖现象,凌小贤觉得青芒那胡渣十分的性感。也许在这个时代他不是最帅的,但是在凌小贤眼里,却是三个人当中最看得入眼的。 有人曾评价过听风细雨楼的三大杀手,声称流星俊雅,风月魅惑,青芒粗旷。三人的脾气也各有特色,流星沉闷却机警,风月话多而精明,唯有青芒,刚烈且暴戾。 凌小贤想起自己刚和萧承鄴定下婚约的时候,流星没有说话,风月哭哭啼啼却不见一滴眼泪,唯有青芒,挥舞着大刀砍杀了几个朝廷一直在围捕的重犯。而在追捕这些重犯的时候,青芒挥刀的手法竟没有一丝技巧可言!有人说,他那个狂杀的样子,反而更像……自杀。 好在那些人心中生出了畏惧,最后都被他砍杀了,但即便那些人死了,他却依旧在尸体上继续砍了二十多刀。朝廷险些因此而拒绝给听风细雨楼报酬。 那个时候,青芒暴戾的性格就此传出,凌小贤的爹将他派到外地,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去了。 再有一次,便是凌小贤的爹死在萧承鄴的手中,虽然大家都极力瞒着青芒这件事,但他还是得到了消息,回来找萧承鄴报仇,要不是凌小贤用自己的命相威胁,恐怕他又会忍不住去报仇了。 回想着过去,凌小贤叹了口气,她并不是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毕竟从小一起长大,青芒一向对自己维护有加,容不得别人给她半点委屈受。可是现在,她一直深爱的男人却和她离婚了,不管是谁提出的,总之萧承鄴也是应允的,所以青芒将所有的怨愤发在萧承鄴身上,显而易见。 凌小贤叹了口气,没有过多的说些责怪他的话,只道:“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的过个年吧。你也好久没在家里过年了。” 青芒不怕别的,就怕凌小贤恼他不理他,现在听到凌小贤说话,便也开口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好好修理那个男人!” 凌小贤苦笑起来,说道:“青芒,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俩和离,是双方自愿的。他没有负我,我也没有对不起他。” 青芒额上的筋爆了出来,道:“他杀了师傅!现在又背弃了你,难道还不够千刀万剐吗?” 凌小贤蹙眉,声音冷了下来,说:“爹爹的死不管他的事,”说着便将爹爹中了蛊毒的事告诉了他,然后又道:“至于我跟他的事,那毕竟是我们俩之间的问题,我希望你们任何人都不要插手!” 青芒低下头,继续抿着唇不说话。 凌小贤缓缓说道:“过两天我要去一趟江南,你就在楼里好好呆着吧。” “江南那地方我熟悉,要不要我陪你去?”青芒问道。 凌小贤并不打算把去江南的原因告诉他们,否则,只怕又会引起别人的猜测。她道:“不用,我让流星陪我去就是了。” 这下青芒并没有反对,除了凌小贤,流星是他比较信任和放心的人,有他跟着,小贤应该不会有事。 而小贤却另有打算,流星不顾自己的劝阻将和离的事告诉了青芒,他分明是了解青芒的个性的!如果让他继续和青芒在一起,只怕两个人又会想出什么花招来,一个有勇一有谋,若是双剑合璧对付萧承鄴,自己可没多大把握萧承鄴能躲得过。 让青芒回去休息,小贤又叫来踏雪,踏雪的脚还是一拐一拐的,满脸愧疚的就要给凌小贤跪下。 “起来。”凌小贤冷冷的说。 ------------ 第一一八章 出发 深吸一口气,凌小贤道:“我要去天下第一庄,再怎么说,萧承鄴都是因为我才中毒的。你不要插嘴,这事情一码归一码,我做事不会条理不清楚。这些天,你就好好呆在听风细雨楼里,我有事要你做。青芒,他是个很容易冲动的人,你帮我盯住他,他要是敢离开听风细雨楼一步,就别跟她客气..他很怕和女人纠缠,也不会对女人动手。还有你自己,也不可以离开。”她算了算日子,继续说:“我从水路走,走京杭大运河,顺风的话大概七八天就能到了。如果事情顺利,还能赶回来过年,这些天你就多花些心思,想想怎么为我们一起过个热热闹闹的年吧。” 第一一八章 出发 踏雪脸色苍白,咬着牙站在那里,凌小贤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坐下。” 踏雪欲言又止:“小姐,我……” 凌小贤却冷冷的道:“我让你坐下,你现在越来越不肯听我的话了是不是?” 踏雪忙道:“小姐我不是……”咬了咬唇,坐到了一边去。 凌小贤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不想追究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我现在只想问你,你让萧承鄴去对战一点红,是否想借一点红的手为你师傅报仇?”她看到踏雪的眼皮一跳,但却没有回答,便叹道:“我知道,你放弃报仇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我。但是,顺风堂是因何被除掉的,我也跟你说的很清楚,你师傅畏罪自杀,你也是知道的。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阻止你报仇,你若真想报仇,就靠你自己,不要指望别人。” “不是的,小姐,不是的……”踏雪忽然哭了起来,她摇着头说道,“我不想小姐你有危险,之所以让王爷代替小姐去,是因为,我觉得王爷他亏欠小姐你的太多了,他应该做出一些事来补偿!他,他对不起小姐,他怎么能负了小姐呢!” 听着她义愤填膺的控诉,凌小贤有些错愣,从小就跟着自己的寻梅,也未曾如此为自己打抱不平,可是踏雪她……她一向是个心地善良心思细腻的女孩子,没想到她会这样为自己叫屈。 叹了口气,凌小贤柔声说道:“好了,我没有怪你,再说了,萧承鄴他真的不算是有负于我。” “他就是负了小姐你啊!若不是因为他偏袒孙依柔,小姐就不会选择和离。难道,这不是王爷的错吗?”踏雪倔强的问道。 凌小贤一时无语,的确,若不是因为萧承鄴偏袒孙家,最重要的是,孙依柔想杀自己,而他……他却毫无原则的偏袒她。竟,因为要偏袒孙依柔,不顾自己的性命。 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凌小贤甩了甩脑袋,她本该启程去江南,若是因此对萧承鄴埋下怨恨,说不定自己就不会去江南为他求药了。可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不像他那样没有逻辑没有原则!所以,她还是会去江南的! 深吸一口气,凌小贤道:“我要去天下第一庄,再怎么说,萧承鄴都是因为我才中毒的。你不要插嘴,这事情一码归一码,我做事不会条理不清楚。这些天,你就好好呆在听风细雨楼里,我有事要你做。青芒,他是个很容易冲动的人,你帮我盯住他,他要是敢离开听风细雨楼一步,就别跟她客气..他很怕和女人纠缠,也不会对女人动手。还有你自己,也不可以离开。”她算了算日子,继续说:“我从水路走,走京杭大运河,顺风的话大概七八天就能到了。如果事情顺利,还能赶回来过年,这些天你就多花些心思,想想怎么为我们一起过个热热闹闹的年吧。” 踏雪听话的点头道:“是。” “好了,你下去休息吧!”没有多余的话,凌小贤准备收拾东西了,她不知道那个什么心花怒放丹毒发的周期是多久,只希望萧承鄴别乱运气就好,不然只会加速毒发。 随后寻梅就送来了天下第一庄的资料,天下第一庄也被称作谢家庄,因为这里的主人是谢氏,是个拥有和唐家堡一样威望的百年武林世家,谢家庄不仅是一座庄园,外面还有百来户人家,每个人家都有各自的经营,是个集商业和农产于一体的村庄。 谢家和皇室也有联系,因为谢家每一代都会挑选武功上乘的男子进宫当皇帝的贴身护卫,他们大多会入选羽林卫。在这一代中,就是现任庄主的堂弟在宫中任羽林郎的。第一庄的现任庄主名叫谢东来,三十不到,因沉迷于剑法修炼而至今仍未娶亲。说到这一点的时候,寻梅的眼睛里立刻就开始放光了,还补充一点道:“据说这位谢家庄庄主仪表堂堂,英姿过人,许多武林闺秀都梦寐以求将当谢家庄的庄主夫人呢!” 凌小贤闻言便道:“想必咱们寻梅就是其中之一吧?” 寻梅忙不迭的点头,触到凌小贤鄙视的目光,她嘿嘿笑起来,道:“小姐,你答应给我许一门好亲事的。” 凌小贤气道:“我有说不许吗?只是这个谢庄主,你不觉得很古怪吗?在这个年代,他都三十岁的人了,为什么还不结婚?说是专心武学,谁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呢?就算他真的专心武学好了,和他结婚,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啊?” 寻梅摸着下巴寻思道:“小姐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啊!好吧,那我就跟小姐去看个究竟好了!” 凌小贤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问:“流星那边都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了吧。” “那我们就走吧!” “啊?现在就走啊!” “废话,人命关天的事,当然得快点了。现在就去码头,赶紧租个船来是正经,要是提前去租,指不定又被人动手脚了。” 寻梅也对上次的事心有余悸,忙点头回去拿了包袱,和流星会过面,备好马车,三人一起去了码头。 到了码头边,因为陆路因为大雪而十分难走,所以走水路的人就多了,到处停满了商船,要租一条船,这时候怕有些困难呢! 流星纵身跃上一条船的桅杆,看了看四周,然后跳下来说道:“那里停着一条大船,看样子船上没什么人,我先去打听一下他们走哪条水路,若是顺路,就请他们载我们一程也好。” 凌小贤点头说道:“好,你去自习打听清楚了,若是对方不肯,你也别强求,不要与人多生是非。” 流星应了过去,过了一会儿回来将打听到的事情告诉凌小贤:“这船叫做‘神龙号’是从江南过来,运了一批绸缎,船主去交货了,回来之后他们就返回江南去。” 寻梅大喜,道:“那我们就可以坐顺风船了?” 凌小贤笑道:“不知道船主是谁?可答应载我们一程呢?” 流星微微一笑,道:“听说,船主就是金不换。” 凌小贤略略思索,立即笑道:“就是那个爱财胜过爱命的金不换么?” “正是他!” 凌小贤的笑容扩散开来,道:“既然是给爱财之人,就好打发了。等金不换回来,咱们就过去问问,要载我们三人去江南,多少银子可以。” ------------ 第一一九章 海上繁花(一) 凌小贤看到金不换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这一生中总能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当金不换笑眯眯的看着她的时候,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因为她活到现在,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这么胖的人。 她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一个人,简直就是一个大肉球!他浑身的肉似乎已经完全往外铺开了,竟找不到一点骨头。 就连伸出来的小胖手,也没有一点骨节,非常的浑圆。而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仅如此,他脸上的肉也堆到了一起,显得很笨拙。 可是他身上偏偏穿着金色的丝线织成的衣服,每一道针线都闪着金光,好像能闪花人的眼睛! 再看他毫无指节的手上,每一根手指都带着两到三枚金戒指,好像别人不知道他十个暴发户似的。 第一一九章 海上繁花(一) 凌小贤看到金不换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这一生中总能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当金不换笑眯眯的看着她的时候,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因为她活到现在,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这么胖的人。她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一个人,简直就是一个大肉球!他浑身的肉似乎已经完全往外铺开了,竟找不到一点骨头。就连伸出来的小胖手,也没有一点骨节,非常的浑圆。而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仅如此,他脸上的肉也堆到了一起,显得很笨拙。可是他身上偏偏穿着金色的丝线织成的衣服,每一道针线都闪着金光,好像能闪花人的眼睛!再看他毫无指节的手上,每一根手指都带着两到三枚金戒指,好像别人不知道他十个暴发户似的。 “真是对不住您,咱们这是私人的货船,不载客的。”金不换的声音也如他的人一般圆滑。 凌小贤一听,也不生气,学着她笑眯眯的样子,说:“你开个价吧,多少钱?” 金不换眼珠一转,却依旧不改口风:“这可不是钱的事儿……” “三千两,够吗?”凌小贤笑道,她可不信这人会和钱过不去。 可是金不换仍摇头惋惜的说:“不是在下不像做您的生意,实在是因为您来晚了一步,这艘船已经被人包下了。” 寻梅怒道:“你刚才怎么不说,被谁包下了?” 金不换忽然看向他们身后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这不就来了么!” 三人转身,看到却是萧承鄴,凌小贤并没有觉得太惊喜,因为萧承鄴的身边,还站着孙依柔。 原来这艘船是萧承鄴包下的,他一直手眼通天,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这样一艘南下的船也不稀奇。更何况中毒的是他自己,他自然不会掉以轻心了。 萧承鄴走到凌小贤面前,道:“既然是顺路,那就一起走吧?” 凌小贤看了一眼站在他旁边的孙依柔,道:“原来王爷也是个惜命之人,倒是我多虑了,不过既然祸是我闯下的,我不会随意推卸,这次南下,我一定会帮王爷求到解药。王爷既然肯赏光同行,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萧承鄴微笑点头,看向金不换道:“有劳金兄去准备了。” 金不换笑眯眯的说:“王爷发话,在下岂敢不从,这船既是王爷包下的,自然听王爷的安排,在下这就去准备着。”他拱了拱手,转身冲身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会意,带人去准备充足的补给。 孙依柔的脸色显得很不好,她攥住萧承鄴的胳膊,低低的说:“承鄴哥哥,我们先上船吧。” 萧承鄴点点头,正准备上船,又听金不换笑眯眯的说:“王爷和尊夫人安排在一个房间,不知道两位可有什么异议呢?” 凌小贤抬了抬眼,回头对寻梅流星道:“我们也上去。” 寻梅狠狠瞪了孙依柔一眼,冷哼一声跟着凌小贤过去了,流星面无表情的跟上。 孙依柔咬着下唇,低下头不说话,她从三哥那里知道了事情始末,真是恨死自己也恨死凌小贤了!为什么到头来中毒的是承鄴哥哥呢?为什么不是该死的凌小贤?如果凌小贤死了,那一切就都结束了!可是现在,深受其害的却是承鄴哥哥,她的心好痛啊!早知道这样,自己真的恨不得代替他中毒算了!可是承鄴哥哥,他之所以这么快的准备这艘船,却是为了凌小贤! 她听到了萧承鄴在书房和小雷的谈话:“小贤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往江南,而最快的方法就是水路,你去找一艘船,包下来等他们过去。” 孙依柔听得想哭,都这个时候了,承鄴哥哥竟还挂念着凌小贤!她当然不能等凌小贤把解药带回来,她也不会等到承鄴哥哥毒发,便只能和承鄴哥哥一起去天下第一庄求解药。 她不信凌小贤能做到的事,她孙依柔就做不到! “请问诸位可是南下的商家?”几人正准备上船,就听到身后有人相问,众人转身,只见一个身材纤瘦打扮如书生摸样的男子拱手问道。 小雷上前说道:“请问阁下有何事吗?” 那书生道:“敝姓司空,是上京看望朋友的学子,因错过了回乡的船,方才听各位要南下,所以请问可否请各位搭在下一程?” 萧承鄴不无风度的说道:“既然是顺路,倒也无妨。” 金不换张口欲言,萧承鄴笑道:“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金老板要是觉得钱不够的话,到了江南自不会让金老板为难。” 金不换一听有钱加,立刻笑得谄媚:“好说好说,王……额,萧公子想请多少人上船都没关系,没关系。” 萧承鄴微微一笑,对司空点点头,司空拱手相谢。 “既然这位公子如此大方,不如也带上我们一起南下吧?”身后又传来嬉笑之声,却是清脆悦耳,众人看时,见是两个身披狐裘斗篷的女子,一个年纪大些,约莫二十七八岁,妇人打扮。另一个年纪轻些,二十岁左右,少女打扮,说话的正是她。两人都是中上姿色,让人看了还想再看。 凌小贤就看着她们,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浅笑,道:“真是越来越热闹了,别人可以不带,两位美女怎么能够丢下不管呢?” 那年轻的女子吃吃一笑,上下打量着男装的凌小贤,凌小贤本就身材高挑,戴上英俊的人皮面具,端的是气度超然,看的那年轻女子笑的更妩媚了。 凌小贤不由得摸了摸下巴,无奈的叹道:“为什么我走到哪里都这么受女孩子欢迎呢?唉!” 寻梅吐了吐舌头,一脸恶寒的道:“小姐你真是大言不惭呢!” 凌小贤继续扼腕叹息:“空有一番泡妞的本领,无奈自己却是个妞儿啊!” 寻梅抖了抖身子,再也不敢和凌小贤说话,赶紧上船去了。 萧承鄴笑道:“诚如这位凌公子所说,两位姑娘也请上船吧。” 两人早就看到了萧承鄴,自是心中十分喜欢,上前谢过。年纪大些的女子道:“小妇人夫家姓白,娘家姓许,这是舍妹,因父亲欠安,我们姐妹正准备回娘家探病。叨扰之处,还望见谅。” “好说。”萧承鄴淡淡说道。随即便扶着一脸不高兴的孙依柔上船。 许氏姐妹俩相视一笑,然后也跟了过去。 金不换看了看越来越多的人上船,脸上显出如此时天上的阴霾。 (PS:好久不见了各位亲,老板娘即日起恢复更新,对于断更让大家辛苦老板娘深表歉意,以后没有特殊情况,绝对不会再断更了! 谢谢这一个月来没有忘记此文的亲们,谢谢你们的理解和支持!谢谢!) ------------ 第一二零章 海上繁花(二) 第一二零章 海上繁花(二) 凌小贤坐在床边,感觉着船身的晃动,就像在摇篮里一样。她的思绪也随着船的晃动而漂浮着,原本只想有艘船去江南,却不想忽然多出这么多的人来。算一算,除了船主金不换奇奇怪怪之外,那个姓司空的书生总感觉哪里说不上来的不对劲,还有那对许氏姐妹……当然,最可怕的就是孙依柔了,这女人果然是无处不在,一想到她,凌小贤就感觉背后一股凉意升起。 寻梅收拾好包袱,泡了一壶茶,递给凌小贤:“小姐,喝茶。” 凌小贤接过来,笑道:“松上雪加大红袍,寻梅你的心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腻了?” 寻梅坐在她对面说:“我哪有这样好的心思啊?这是踏雪给准备的。”看到凌小贤的脸色微微一变,她试探着问道:“小姐,虽然踏雪和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不是个坏人,小姐,你、你会不会原谅踏雪啊?” 凌小贤轻轻抿了一口茶,茶香四溢,笑道:“我没有怪她。”顿了顿,又道:“不管中毒的是我还是萧承鄴,我都不会怪她。” 寻梅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眨着眼睛看她。 凌小贤立刻给她绽开一个无比夸张的笑脸,道:“怎么?是不是发现你已经爱上我了?我果然很有女人缘是不是?” 寻梅立马跳开三尺远,躲到门边道:“小姐你还是慢慢品茶吧!我、我去看看晚饭准备好了没有……”走出房门赶紧拍了拍胸口,叹道:“没有男人滋润,女人果然是会越来越变态的!唉,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嫁的出去呀?才不要变成小姐这样子呢!” 不知是不是刻意安排还是机缘巧合,凌小贤的房间对面,正住了萧承鄴和孙依柔,此时孙依柔刚好打开房门出来。寻梅立即把眼睛往头顶看,视若无睹的走了过去。 孙依柔心底冷哼一声,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真是如野人一般的没教养!她看了看端坐在房内的萧承鄴,又回头看了看凌小贤房间的房门,不由露出会心一笑,这个金不换果真是个妙人,没想到安排的这样妥帖,自己和承鄴哥哥的房间正对着凌小贤的房间,不知此时凌小贤是不是气得够呛呢? 她轻轻掩上房门,走向船舱的另一头,那是金不换的房间。 没人注意她的行踪,她刚准备敲门,金不换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看到孙依柔,金不换略略一惊,忙露出笑脸问道:“夫人是来找在下吗?” 孙依柔想了想,问道:“听说,只要有钱,你就会做任何事。” 金不换眯起双眼,笑道:“那要看夫人让我做的事,到底值个什么价了。” 孙依柔垂眸,低声道:“我们进去说。” 金不换请她进去,然后关上门。 “杀一个人,你要多少钱?”孙依柔开门见山的说道。 金不换依旧笑眯眯的,道:“敢问夫人想杀谁呢?” 孙依柔背过身,双拳紧握,眼里流出愤恨,一字一顿咬牙说道:“我要杀..凌小贤!” 金不换眸中划过厉色,却不表露,沉声说道:“听风细雨楼楼主,凌小贤?” 孙依柔恼怒的瞪着他说:“不管她是谁,你只要报出个价来,我自然付得起,绝不会亏待你!” 金不换笑道:“据说听风细雨楼的第一杀手杀一个人要十万两银子……” “好,十万两,我给!” 金不换道:“夫人别急啊!我说的是第一杀手流星,却不是他们的楼主。” 孙依柔怒道:“到底要多少你说就是了!其实在这艘船上,要你杀她简直是易如反掌!你只要随便在她饭菜里放点毒药不就是了嘛!” 金不换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胖手道:“要杀她的确不难,只不过想要避开她身边的流星,还有杀了她之后王爷会怎样,夫人想过没有?” 孙依柔咬了咬下唇,不知是说给金不换还是自己听,声音飘忽的说道:“只要她一死,承鄴哥哥心里就只有我一个,只要我出面,自然没人会怀疑到你头上。” 金不换笑道:“夫人确定吗?” 孙依柔用力点点头,可是她心里却不安起来。她说凌小贤死了,承鄴哥哥心里就会有自己了,可是,承鄴哥哥心里真的有自己吗? 金不换便道:“其实夫人想的就是能和王爷两人一起双宿双栖,在下请夫人尽管放心,在这艘船到达目的地之前,夫人一定会达成心愿的!” 孙依柔从身边拿出一个蓝底绣金线凤凰的袋子,放在桌上道:“这是订金,里面一共有二十八颗南海珍珠,每颗的价值都不低于千两。” 金不换笑眯眯的收起袋子,道:“多谢夫人了。” 孙依柔道:“希望你真的不会让我失望。”说完,便走出了金不换的房间。 金不换目送着孙依柔离开,脸上的笑容依旧,却将珍珠放在了桌上,没有再理会。 孙依柔回到房间,萧承鄴依旧端坐着,看到她,笑若春风:“去哪儿了?” “哦,我去看看晚饭准备好了没有。”孙依柔忙找借口答道。 好在萧承鄴没有追问,孙依柔随口问道:“对了,现在船已经离了港口,我们什么时候能到江南呢?” 萧承鄴道:“那就要看江上的雾大不大了,若是雾大,只怕要比平时多两三天。” 孙依柔忙问:“那你的毒……” 萧承鄴安慰她道:“没事,只要我不动真气,毒性就不会蔓延的太快,照现在这个速度,我想我应该能撑到正月吧。” 孙依柔没有说话,眼圈却红了起来,如果可以,她愿意代替承鄴受苦;如果可以,她甚至可以代替他去死。 但她也同样的不甘心,金不换说的没错,她的心愿无非是想和承鄴一起双宿双栖,不要有别人介入,尤其是..凌小贤! 萧承鄴起身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在心底叹息。 江面上的雾气越来越大,,天色也越来越黑,商船缓缓行驶着,渐渐驶入了黑暗深处。 同时身在黑暗里的人,如鬼魅般低沉着嗓子说道:“船已经出发了吗?那么……该死的人,必须得死!” ------------ 第一二一章 幽灵船(一)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一二一章 幽灵船(一) 晚餐竟十分丰富,一张大圆桌上,正摆着火锅,烧的香味扑鼻,火锅周围放满了小菜。【n看】烟雾缭绕里,凌小贤使劲儿吸了吸鼻子,赞道:“金不换这家伙还真是有心,这么个大冷天,吃着火锅,喝着热酒,再也不会惧怕江上的冷风和大雾了。” 她和寻梅是最先过来用餐的,餐厅里还没有别人,凌小贤可以说是被这香味吸引过来的,她差点忍不住想先吃了。看了看门口,还不见有人过来,便说:“看来他们还不饿,不如我们先吃吧寻梅?” “少爷,你别这么没礼貌行不行?再等会儿。”寻梅无奈,这船晃得她根本一点食欲都没有,估计其他人也是如此,可是凌小贤却跟没事人一样,精神还是这么好。 凌小贤刚想抗议,就一串银铃笑声,走进来的正是许二小姐,她爽朗的笑道:“原来今晚吃火锅,不过我大姐因为有些晕船,所以今晚不能来一起吃饭了。” 凌小贤赶紧笑道:“那真是可惜了,错过这样的美食,许姑娘快过来坐吧!”不来正好,我就可以多吃点了。 寻梅颖眼看向她,难道小姐真的会因为心灵创伤过度而改变性取向吗?天,我还是早点嫁出去为好! 许二小姐不客气的坐到凌小贤旁边,两人挨得很近,凌小贤一不小心就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她深吸一口气道:“嗯——是鸢尾花的香气哦!” 许二小姐吃吃一笑,凑近她道:“公子的鼻子好灵啊!”她吐气如兰,眉眼弯弯,如果凌小贤真是个男人,指不定真会被她所吸引。 “嗯哼!”寻梅在旁边大声咳嗽了一下。 许二小姐坐直了身子,不怀好意的看了看寻梅,然后冲凌小贤笑笑。 这时,萧承鄴和孙依柔进来,坐到了凌小贤对面,孙依柔奇怪的问:“今晚吃火锅吗?” 凌小贤笑道:“是啊,大家吃同一个锅里的东西,这样就不会多生是非了。” 孙依柔脸色微变,道:“什么是非?” 寻梅冷声说道:“一个锅里吃饭,就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被别人毒死了!自然就少了很多是非啊!” 孙依柔徒然心惊,嘴唇都发白了,果真是做贼心虚,心不免怀疑是不是金不换说了什么出去。感觉手上一暖,回头看到萧承鄴温和目光,心亦暖,露出甜美笑容。 凌小贤忽然大声说道:“那个什么司空还来不来吃饭了,不来我就先吃了,想把老子饿死吗?” 金不换适时的过来笑眯眯的说:“原来凌公子饿了呀,方才我去请司空先生,他说他不舒服,就不和大伙儿一块吃饭了,你们大家先吃,先吃吧!” “这还差不多!”凌小贤开动筷子,也不管别人,径直把自己喜欢的菜丢到火锅里煮。 流星悄无声息的进来坐下,微微冲凌小贤点点头,凌小贤会意,热情的招呼许二小姐用餐。 过后,金不换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艘船的船员,一个十分有经验的船长,跟着他已经二十多年了,另外一个大副,二副,三副等船员,都是船长带的人,另外还有十几个伙计。 凌小贤大快朵颐了一番,边听他说边赞叹道:“这火锅的汤料真是好的没话说,是哪个厨子做的?” 金不换一愣,萧承鄴也跟着说道:“味道的确不错,不如请做底汤的厨子过来请个安,领个赏。” 金不换忙笑道:“两位公子抬举,是他的福气,我这就派人找来。” 凌小贤抬头看着萧承鄴,萧承鄴也正看着她,两人唇边竟都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厨子很快被领了过来,规规矩矩的给在座的请了安,凌小贤还真的大方的赏了他一锭银子,还问了有没有别的拿手好菜。厨子低着头,搓着手指道:“五香牛肉,清蒸鲈鱼,都是我的拿手好菜,只要有材料,我就能做得来。” 凌小贤喜不自胜,笑道:“好好好,我想金不换既然能请到你来做菜,自然有所准备,这些天就请你多费心,多做几道好菜吧。” 厨子竟有些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不再理会,退了下去。 凌小贤也不生气,拍了拍肚皮说:“我吃饱了,就不陪大家了,先回去休息,明儿早上再见。”和寻梅流星等人回了房间,关上房门,就问流星:“如何?” 流星道:“这船看上去没什么古怪的地方,船长和船员也都正常。” “方才没去吃晚饭的两个人呢?” “白夫人的确在自己房休息,但那个姓司空的书生,却不在房里。” 凌小贤双手抱胸,蹙眉道:“总之,今晚大家都小心一些,我总感觉这艘船古古怪怪的。” 流星点头,寻梅看着凌小贤道:“小姐,我觉得最该小心的就是你了。” “什么意思?” 寻梅道:“那个许二小姐啊,好像看上你了。” 凌小贤叹道:“个人魅力太大,实在没办法啊!” 寻梅做了个想吐的动作,回隔壁房间睡觉去。 凌小贤坐了一会儿,听到对面房间的门关闭的声音,心划过不安和郁闷,也准备睡觉了。 睡到半夜时分,凌小贤忽然惊醒,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她警觉的往床里面缩了缩,手里扣住飞刀,假装睡着的样子。 来人推开她的房门,进来之后走近她的床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凌小贤立即闻到一股鸢尾花的香味,原来是许二小姐,这位小姐还真是胆大,竟半夜三更进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间!凌小贤正准备睁眼叫她,却感觉被子被人掀开,一个软软滑滑、香香嫩嫩的身体钻了进来,紧紧抱住了凌小贤。 凌小贤在心底长叹一声,松开了扣住飞刀的手,就听到许二小姐低声说道:“我好怕,好冷,你能不能抱住我?” 凌小贤一动没动,她知道,她只要伸出手去,就能触到一双柔软的玉兔——这位二小姐已经脱光了衣服。 见她没动静,许二小姐竟啜泣了起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很放荡的女子?” “我没这么想。”凌小贤实话实说。 “那你为什么不肯抱我?” 凌小贤想了想,道:“我怕我把持不住。”说完之后又很想扇自己一耳光,叫你装!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一二二章 幽灵船(二)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一二二章 幽灵船(二) 许二小姐又吃吃笑了起来,双手圈住凌小贤的脖子道:“没关系,也许我希望你把持不住呢?” 凌小贤愕然,她这才知道事态严重,原来这位许二小姐竟如此红果果的“勾/引”她啊!手忙脚乱的推开许二小姐,跳下床尴尬的笑道:“嘿嘿,其实……真的很可惜,我对女人……没兴趣的。【n看】” “什么?”许二小姐愣住。 凌小贤披上衣服说:“你喜欢在这儿睡就在这里吧,我去寻梅房里……”慌不择路的逃跑,却撞上房门,房门反而被人从外面撞开了,凌小贤慌忙穿好衣服,定睛一看却是寻梅。 寻梅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说:“我、我胃疼……” 凌小贤忙过去扶着她,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吃错东西了?” 寻梅不好意思的说:“晚饭吃太多了……” 凌小贤翻了个白眼,道:“你等等,我给你找点药来。”这丫头,说别人到会的,自己还不是见到好吃的就停不了嘴! 许二小姐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幽幽说道:“我知道了,其实公子你不是对女人没兴趣,你只是对我这样的女人没兴趣罢了,今日是我鲁莽,我……”她没再说下去,裹着被子离去。 凌小贤忙追了过去,被寻梅拉住道:“小姐你该不会真的……”凌小贤急道:“神经病,她拿走了我的被子,我今晚还怎么睡觉啊!” 一番混乱,对面的门开了,流星也从他房间过来询问出了什么事,凌小贤找了药说:“没事,这丫头吃太多,撑着了。” 萧承鄴看了看伏在桌上的寻梅,又看向凌小贤问:“你没事吗?”那意思明显是你也吃了很多有没有撑着? 凌小贤淡淡的说:“我能有什么事?” 寻梅吃下一颗药丸,嘟嘟囔囔的说道:“不光没事,还有艳福呢!”冷不防头上挨了一击,哀怨的抬头看着小贤,又嘀咕道:“干嘛打我?难道王爷会和一个女人吃醋吗?” 凌小贤咬牙切齿的说:“你这个死丫头,越来越可恶了!到了江南我就找个人让你嫁了,别跟我回京城去丢人现眼!” 寻梅不敢说话了,凌小贤对萧承鄴和流星道:“没事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两人点点头,刚准备回房,就听到一声尖利的叫声:“啊——”众人微微一愣,随即都反应过来,往声音发出的地方跑去。 凌小贤皱着眉头道:“好像是许二小姐!” 许二小姐瑟缩的靠在走廊上,她身上的被子已经滑落下来,露出她赤/裸的身体,浓重的血腥味散开,地上的血迹也蔓延开来。 凌小贤迅速将被子披在她身上,看到她脖颈上一道深深的割痕,随即大声说道:“寻梅,快去拿我的药箱来!”有人一指点在许二小姐伤口旁边的穴道上给她止血,凌小贤见是萧承鄴,便道:“麻烦王爷把她抱到我房间。” 流星和小雷已经向另一个方向追了过去,可是什么都没看到,回到凌小贤房间的时候,她刚刚给许二小姐的伤口止了血。 “如何?” “捡回一条命。”凌小贤叹了口气,手下不停的缝合伤口,然后问道。“你那边呢?” 流星摇摇头,看了看萧承鄴,道:“小雷好像在叫大家都过来,不过,只怕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萧承鄴淡然说道:“当时在场的我们几个自然不会是行凶的人,剩下有不在场证明的人,至少是可以排除的。” 流星却道:“半夜三更,大家多数在自己房睡觉,能有什么不在场证明?” 空气的气氛忽然变得诡异起来,两个男人一个看起来淡定自若,一个看起来冷漠孤傲,却不知不觉变成了对持状态。 寻梅又感觉到胃疼了,回头看金不换等人已经过来了,忙说:“他们来了。” 白夫人看到昏迷的许二小姐,惊呼一声,上前说道:“发生什么事了?我妹妹她怎么了?” 凌小贤简短的说了一下,当然,跳过了许二小姐到她房“献身”的事迹。金不换等人听了,忙问:“许二小姐没事吧?” 凌小贤道:“暂时没事,只是有些失血过多,要好好休息。对了,刚才你们几个都在做什么?” 金不换丈二和尚的说:“自然是在自己房里睡觉了,大半夜的,还能怎样呢?” 其余几人要么就是在负责航行,要么就是在自己房里睡觉,正如流星所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在场的证明。 凌小贤却站到了司空面前,盯着他的眼镜问:“你也在房里睡觉?” 司空说:“当然了!我本来就很不舒服,晚饭都没出来吃就睡了!” 凌小贤冷笑道:“是么?可是晚饭之前有人去过你的房间,而你根本就不在房!为什么撒谎?你都去了哪里?快说!” 司空吓得后退一步,看到众人的眼镜都看向他,连忙说道:“你少胡说八道了!我当时确实在房休息,你为何污蔑我?” 凌小贤顿时蹙眉,这人竟满口胡言,便道:“我们素不相识,我为何要污蔑你?” 司空道:“我与许二小姐也素不相识,为何要伤害她?” 凌小贤怒道:“我现在问的是你为何撒谎!” 金不换皮笑肉不笑的说:“凌公子的为人绝不会污蔑你一个弱书生,倒是你,贼眉鼠眼,满口谎言!我看许二小姐定是被你所害!” 白夫人忽然冲到司空面前哭喊道:“我妹妹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要下这么狠的手啊!” 金不换脸色一沉,道:“我的船上岂容你这样的人在这儿扰乱视听,来人,把他给我拿下!”随即又对萧承鄴抱拳道:“王爷,此人是最大的嫌疑人,还是将此人先行拿下,千万不能让他再来害人。” 萧承鄴还未开口,就见司空冷笑一声,道:“就凭你们,想要拿住我?爷爷不陪你们玩了!”说罢,双手一挥,一阵烟雾弥漫,等到众人反应过来,司空早已不知去向。 凌小贤看着渐渐散去的烟雾,不由苦笑:“以为他不过是个弱书生,却不想有这样好的轻功。” 金不换忙道:“不用担心,他定还在船上,我这就派人去找。”可是他派人搜遍全船,却始终没找到司空的踪影。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一二三章 幽灵船(三) 第一二三章 幽灵船(三) 白夫人留在这里照顾许二小姐,流星守在门外以防不测,凌小贤只能睡到寻梅房中,告诉白夫人一旦许二小姐醒过来,要立即通知自己。 经过这种事,凌小贤哪里还睡的着。寻梅本就不舒服,折腾到现在十分疲累已经沉沉睡了过去。凌小贤干脆起身,去了司空所住的房间,里面早就人去楼空,床上却很整洁,很显然,根本就没人在这张床上睡过,因此更能证明,这个姓司空的小子说谎! 房门“吱呀”一响,凌小贤警觉的回头,看到萧承鄴走了进来,她放松警惕,问道:“你怎么来了?” 萧承鄴看了一下房间的四周,道:“我猜你应该在这里。发现什么了吗?” 凌小贤耸耸肩说:“什么都没有,床上没人睡过,屋里没留下痕迹。” 萧承鄴问:“你怎么看?” “看什么?” “许二小姐为何会遇袭?司空去了哪里?还在不在这艘船上?” 凌小贤揉了揉脑袋,道:“你问我啊?我问谁去?”饭要一口一口吃,线索要一点一点找,既然什么都找不到,那就回去睡觉吧! 早上,旭日东升,江上的大雾也散开了,天气晴好,船卯足了劲杨帆而下。凌小贤去看过许二小姐,见她还没醒,可白夫人却有些撑不住了,便让她去休息,寻梅留下来继续看着许二小姐。 凌小贤到甲板上透气,眯起眼看初生的阳光,此时的阳光并不刺眼,红彤彤、暖融融的。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不用回头,知道来的是萧承鄴。其实萧承鄴的轻功很好,走路基本上没声音,别人也听不出来他的脚步声,但是凌小贤不同,无论如何,她都能感受到萧承鄴就在她身后。 “这么冷的天,在这儿吹风,为何不戴斗篷?”他站到她旁边问。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凌小贤笑问。 萧承鄴微微一愣,并不否认。 凌小贤叹了口气,说:“这样很不好,萧同志,你是有家室的人,这样关心别人,是会引起家庭纠纷的。” 萧承鄴淡淡的说道:“对于我来说,你并不是别人。” 凌小贤想了想,很快一本正经的说:“严格来说,我是你下堂妻,的确不算什么别人。” 萧承鄴一时无语,随即转移话题,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还不错,”凌小贤若有所思的说,“我觉得和女人睡比和男人睡踏实。” 萧承鄴又被噎住,假装看远处渐渐升起的太阳。 孙依柔找了过来,看了凌小贤一眼,然后柔声对萧承鄴道:“下去吃早饭吧?” 萧承鄴点点头,也想叫凌小贤一起,凌小贤却故意看向另一边,这就看到了挂在一旁的男式披风,她好奇的走了过去,又看到一个船员气喘吁吁的走上来,问道:“船长呢?公子可曾看到船长?咦?他的披风在这儿,人呢?” 凌小贤忙问:“没找到船长吗?” “是啊,我到处都找遍了,没找到。不过船长每天早上都会在甲板上看日出的,不知道公子有没有注意到?” 凌小贤心下划过不安,道:“我来此并没有太久,来时这里也没有旁人,不如我们再找一次吧,船这么大,说不定是走差了。” 船员忙感激道:“那就有劳公子了,实在是……对不住您。” “没关系。”凌小贤不再说废话,下了船舱。 萧承鄴微微皱眉,也跟了过去,孙依柔想要叫住他,但终是徒劳。 所有人全都找了一圈,仍没有船长的行踪,一时间大家都变得人心惶惶,凌小贤立即提议去船长的房间看看。 船长的房间是空的,床上的被子还没叠,桌上放着一壶茶,一个茶杯,茶杯里还有半杯茶。凌小贤端起茶杯,有些错楞,道:“茶还是热的……”这就意味着,船长在甲板上看过日出,又回到了房间,还喝了茶。 “那、那这人是去哪儿了?老曲是个很负责的人,不会这么一声不吭就不理事儿的人!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金不换擦了擦头上的汗,焦急的说道。 萧承鄴沉声说道:“大家再找一遍。” 凌小贤留在房中,看着桌上的茶杯,萧承鄴看到她沉思的样子,低声问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半晌过后,凌小贤才道:“又是看日出,又是喝功夫茶,这船长挺小资的呀!” “小资?”萧承鄴蹙眉。 “恩,就是很懂得生活,很会享受的意思。” 寻找船长的人都回来了,对凌小贤失望的摇了摇头。 “一定是司空!他还在船上,把老曲给、给……”金不换咬牙狠狠的说道,他肥胖的身子来回走着,边走边搓着小胖手,“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到底要干什么呀他!” 凌小贤和萧承鄴对视一眼,说道:“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你们不是也没找到那个家伙吗?说不定他也老早不在这艘船上了。” 金不换脸色大变,哆哆嗦嗦的说:“可、他要是不在船上,能在哪儿呢?昨晚就没找到他,那么大的雾,船开得又这样快,他要是跳船,绝对会没命的!” “说不定他已经没命了。”凌小贤轻声说道。 金不换恐惧的问:“你说什么?” 凌小贤看了他一眼,道:“我说,指不定那个司空小子早就没命了!而且……”她扫视了一眼众人,悠悠说道:“那个杀人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金不换吓得身子一抖,他那满身的肥肉也跟着抖了起来,本就不大的眼睛此时却瞪的老大。凌小贤鄙夷的嘀咕:“都说有钱人怕死,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呢!” “今天早上,诸位都在做什么?”萧承鄴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这是要调查他们的不在场证明吗?凌小贤看了他一眼,率先说道:“我昨晚和寻梅睡在一起,起来之后就去了甲板,后来萧公子就来了,之后就听到船长不见的消息,下来寻找船长。” 她一开头,其余人也纷纷说出了自己当时的情况,和昨晚一样,要么就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要么就根本没人能证明自己在做什么。 凌小贤无奈的叹道:“算了,先吃早饭吧!小雷,今天你去守着许二小姐。” “是。” 孙依柔对凌小贤的态度很不满意,小雷是萧承鄴的人,她凭什么指使?可是萧承鄴却什么都没说,而小雷也爽快的答应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在他们心里,凌小贤还占据着王妃的地位? (PS:电脑忽然启动不了,重装了N次系统,可把老纸给折腾的够呛。) ------------ 第一二四章 幽灵船(四) 第一二四章 幽灵船(四) 船长不见了,这艘船便让大副指挥,好在平时大副就已经负责航行了,所以对这艘船的运作十分了解,也能很好的掌控。 吃过早饭,大家都回了自己房间,凌小贤去看许二小姐的伤势,因为失血过多,她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凌小贤让厨房的人去煮点红糖水,让寻梅给她喂下去。寻梅悄悄问:“小姐,你说,司空不见了,船长不见了,这艘船不会是有鬼吧?” 凌小贤瞪她一眼,道:“你别瞎说!跟了我这么久,你怎么还信这些鬼神之说呢?” “可是,如果不是鬼魂作祟,那、那他们去哪儿了?” 凌小贤倒了杯昨晚的茶,勉强喝了一口,皱着眉说:“江面这么大,雾那么浓,水流还那么急,要是死了人再扔进去,尸骨都别想找得到。哎,这茶怎么这么难喝?” 寻梅把杯子从她手里夺过来,道:“这是隔夜的茶,当然难喝了,小姐你真是懒得抽筋儿了,自己都不会去泡壶茶来喝吗?自备了茶叶和水的!” 凌小贤无奈的说:“算了,我还是去对门儿讨杯茶喝吧!他一个堂堂的王爷,总不能这么小气。”寻梅以为她开玩笑,可是凌小贤真的去敲门要茶喝了!寻梅觉得她已经被小姐打败好多次了。 萧承鄴把搵热的茶杯递给凌小贤,凌小贤不客气的一饮而尽,赞道:“不愧是位高权重的王爷啊!味道真不错!”她忽然站起身,说:“我想再去看看船长的房间。” “我陪你去。”萧承鄴道。 “承鄴哥哥……”孙依柔叫住他。 萧承鄴回头,道:“我去去就回来,你别害怕,乖乖在房里不要出来。” “可是,承鄴哥哥……”孙依柔都快哭出来了,接二连三的失踪,许二小姐被袭,她真的很害怕!她希望这个时候有个男人在自己身边陪着,她希望她的承鄴哥哥能守在她身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凌小贤感觉到自己背后仿佛火烧一般,知道孙依柔现在恨不得把自个儿大卸八块了,可是她这样安慰自己:是萧承鄴自己要跟着来的,又不是她求他的,真是! 没人来收拾船长的房间,好像很惧怕这里似的,也许他们真的以为是什么鬼魂吗?凌小贤觉得好笑,但是这样更好,可以方便自己的调查。 桌上的茶还在,凌小贤似乎对这壶茶很有兴趣。萧承鄴唇边挂着淡淡笑意,问道:“你还在感叹这位失踪的船长很小资吗?” 凌小贤双手抱胸,说:“我一进这个房间,就觉得这房间怪怪的。” “哪里奇怪?” 凌小贤吸了吸鼻子,说:“气味很奇怪。” 萧承鄴笑道:“船舱里的房间不通风,有些窒闷也是正常的。” 凌小贤看了他一眼,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在这个房间里嗅到血腥味呢?” 萧承鄴不笑了,他看到凌小贤端起茶杯,那里面还有剩下的茶,她竟然轻轻抿了一小口,萧承鄴脸色微变:“小贤……”若是杯中有毒,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没事。”凌小贤咂了咂嘴,“茶是好茶,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 凌小贤放下精致的紫砂茶杯,道:“可惜茶味儿太淡了,可惜了这样的好茶具。”她开始仔细的检查这个房间,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最后在地板上发现了残余的烛泪。 “这房间里点过蜡烛。”她道。 “房间里昏暗,点蜡烛也不奇怪,何况晚上睡觉之前也需要蜡烛。” 凌小贤盯着那烛泪一会儿,然后掏出飞刀,将烛泪刮了起来,她的脸上扬起了笑容。 “烛泪有问题?”萧承鄴问。 凌小贤道:“问题不在于烛泪,而是烛泪下面的地板。” 萧承鄴凑过去看了看,低声说道:“船长消失的时间,不是早上,而是……” “是许二小姐遇袭之后。”凌小贤接口说道,“许二小姐遇袭,小雷找来了所有人,那时候船长还活着,可是当我们回房休息的时候,这里,发生了血案。” 烛泪下面,是一个黑色的污点,是血迹。 “有人清洗了血迹,掩盖了真相。”凌小贤站起身,缓缓说道,“凶手在后半夜将船长杀害,然后伪造出犯罪现场,让我们大家以为船长是在早上失踪的。甲板上的披风,还有桌子上的热茶。但也正是这壶热茶,让我产生了怀疑。” 萧承鄴接着她的思路说道:“这样好的茶具,这样费时的功夫茶。一个如此懂得生活喜爱茶艺的人,怎么会喝隔夜茶呢?” 凌小贤忽然皱着眉头看向萧承鄴,问:“你怎么知道这是隔夜茶?难道……凶手就是你?” 萧承鄴一愣,继而苦笑道:“我看你十分关注这茶,所以也留了心,发现这茶色明显不对,刚才又听你那样说,所以猜测……” 凌小贤没好气的说:“你知道这是隔夜茶,刚才我喝你怎么没阻止?” 萧承鄴郁闷的说:“我想阻止,可是你已经喝了。” 凌小贤瞪他:“你既然这么聪明,那你说,这个手法凶手是怎么做到的?” 萧承鄴笑了笑,走到床边,道:“熏笼还是热着的,我想,这应该不难。” “哼!” 萧承鄴又笑,伸手将椅子推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凌小贤掏了掏耳朵,说:“凶手是船长熟悉的人,而且是个值得船长用好茶招待的人,船长在没有防备之下被杀了,所以昨夜我们没有听到打斗声。至于这茶壶,就一直温在熏笼里,早上凶手趁着我们在外面找的手忙脚乱的时候偷偷潜进来,伪造了现场。” “这个人,应该就是原本这艘船上的人,如你所说,值得船长用好茶招待的人,只有四个。”萧承鄴伸出四根修长好看的手指,一一列举:“金不换,大副,二副和三副。” 凌小贤蹙眉:“他们到的确和船长会有冲突,但是许二小姐呢?她不过是个搭顺风船的,为什么连她都要杀?” 萧承鄴沉闷的答道:“这个,就要等到查出凶手来问他了。” ------------ 第一二五章 幽灵船(五) 第一二五章 幽灵船(五) 凌小贤一手托着下巴做沉思状,将这件事的发展重新叙述了一遍:“先是许二小姐莫名被袭击,然后司空莫名失踪,接着是船长失踪。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在司空的身上,但是司空是死是活都是个问题!我想,这应该是凶手故意将我们的视线引到司空的身上,这件事,一定还没完!”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还会继续行凶?”萧承鄴的脸色凝重了起来。 凌小贤点点头,说:“现在,最大的嫌疑人就在那四人之中,如果船长是唯一的受害者,那么有可能是他们内部的矛盾,可是,现在却牵扯到了许二小姐,我想,也许是许二小姐发现了凶手是谁,所以,才会遭到袭击。” 萧承鄴也郑重的点头说道:“极有这样的可能,我会让小雷好好保护许二小姐的。” 凌小贤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可是,还有另一种可能,这次事件不是他们内部的矛盾,牵扯到我们这些乘船的人身上。或许这个凶手之前和许二小姐有过过节,也或许是……他的目标是我和你其中之一。”说着,她笑了笑,又道:“你的身份是王爷,没几个人知道你另一个身份,要杀你的人应该没有。我就不同了,想杀我的大把,你说会不会他们下一个目标是我呢?” 凌小贤本就是开玩笑的,可是萧承鄴一听,脸色比之前还要凝重,他正色说道:“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哼!”凌小贤不屑的撇撇嘴。想杀我的人就是你现在的枕边人,你心慈手软,最后倒霉的还不是我?鬼才相信男人说什么保护自己的屁话呢!不是有句话说,男人靠得住,猪都能上树么! 她转身就走,萧承鄴拉住她的手道:“要是想查什么,不要擅自行动,要和我一起。” 凌小贤甩开他的手,冷冷道:“用不着你假惺惺的,你还是看好你的柔柔吧!我回去烧柱香,自求多福了。指望你?我还不如指望头……”算了算了,看他长得这么帅,不把他比作猪了,就算是,也是只英俊潇洒的猪。 回去看了下许二小姐,她还没醒,凌小贤这下有点急了,这里没有药,有的只是自己带在身上的家常药,根本就解不了燃眉之急。白夫人十分担心,问她该怎么办好。凌小贤想了想,说:“最好能让船靠岸,找家药铺开点药。” 白夫人连忙去找金不换,金不换为难的说:“若要找药铺,必须有渡头才行,可是这附近根本就没有州府的渡头啊。最快,也要明日才能到达最近的渡头。” 看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凌小贤便对白夫人道:“那我就再用点药拖延一下时间吧!白夫人,你去厨房看看,能否做些流食。”然后凑近她耳边轻声说道:“小心些,最好你亲自做,别让旁人插手。” 白夫人吃惊的看着她,但很快点点头,去了厨房。凌小贤又叫来流星和小雷,叮嘱他们说:“从现在开始,到明日船靠岸,你们两个轮流看守许二小姐,千万不能出差错。” “是!”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流星虽对萧承鄴没好感,但他身边的小雷和小唐对凌小贤还是很尊重的,所以他对他们也没有那么大的成见。这个时候,就更加需要两人的合作了。 凌小贤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许二小姐,轻轻叹了口气,帮她掖了一下被子。寻梅在旁边看着,嘀咕道:“小姐,这样看起来,你还真像她相公呢!” “别胡说,许二小姐还没嫁人,你别毁了她清誉。”凌小贤白她一眼。 寻梅撅着嘴,说:“我可不是说风凉话,她才第一次见你,就主动脱光了爬上你的床。这幸好你是个女人,要是个男人……指不定她之前有过多少男人呢!” 凌小贤对她连白眼都懒得翻了,豁然起身,寻梅以为她生气了,忙道:“好嘛好嘛,小姐我不说就是了。其实,她也怪可怜的,无缘无故就被砍了一刀。” 凌小贤复又坐下,依旧盯着许二小姐的面容,忽然惊喜的问:“什么?你说什么?” 寻梅一愣,呆呆的说:“我没说什么啊,我就说……”却见凌小贤把耳朵凑到许二小姐嘴边,好像在听她说话。寻梅忙问:“小姐,她是不是醒过来了?她在说什么呢?” 凌小贤一面听一面笑着点头,然后柔声对许二小姐说:“你先好好休息,等你完全好了,再告诉我们也不迟。”说完,她抬起头,对寻梅笑道:“你好好照顾她,我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寻梅诧异的看着一动不动的许二小姐,不敢相信似的问:“她刚才……真的醒了?真的……和你说话了?可,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凌小贤道:“她还是太虚弱了,所以才会又晕了过去,不过既然她已经有了醒转的迹象,相信明日吃上一副药,肯定能够好起来的。” 寻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时候,白夫人做了点吃的过来,寻梅赶紧告诉她刚才许二小姐醒了一下的事情。 白夫人激动的说:“真的吗?二妹她真的醒了过来?可是,她怎么没动静呢?” 寻梅解释道:“我们公子说她太虚弱了,所以才又晕了过去,没关系,明日再吃上一副药,绝对会好起来的。” 白夫人眼看着就要给凌小贤跪下,凌小贤忙扶起她说不敢当。 这时候,金不换派人过来请她们去吃午饭,凌小贤便和寻梅一起将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告诉了众人。 金不换长舒一口气,道:“这下可好了,这艘船上已经接二连三的出事,可不能再出人命了。大年下的,实在是太不吉利了。看来,跑完这趟船,还是不跑了吧!”他掏出上等的丝绸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凌小贤鄙夷的看他一眼,和寻梅低声道:“看来有钱人不光怕死,还很迷信!”寻梅迎合着低声说:“暴发户都这样。” 两人嗤笑。 ------------ 第一二六章 幽灵船(六) 第一二六章 幽灵船(六) 下午半天凌小贤和白夫人寻梅一起守着许二小姐,大家都期望着许二小姐能够醒过来,可是半天过去了,许二小姐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眼见着夜幕降临,吃过晚饭之后,无事可做,凌小贤便到甲板上去看星空。今晚没有雾,虽然有点冷,但并没有阻止凌小贤的好雅兴。 话说像这种航行,凌小贤可是从来都没经历过的,以前在拉斯维加斯,去哪里都是坐飞机,最长也就坐十几个小时而已。哪有像现在,坐着商船,还要坐个十几天!好在自己不那么娇贵,要不然,光是晕船都会让自己晕死。 孙依柔趁着萧承鄴不在房中,便去找金不换。承鄴哥哥一定又是去找凌小贤了,这就更加坚定了她想要除去凌小贤的心思。可是,这个金不换是怎么搞的,这么多人出事,偏偏那凌小贤好端端的!他到底能不能帮她除掉这个心腹大患,若是不能,趁早把自己的订金抽回来! 金不换一个人在房中喝着闷酒,看上去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也难怪了,这艘船是他的,却频频出事,而船长又是他的好友,却消失不见了。 可孙依柔并没多大的同情心,她有些不耐烦的说:“已经两天了,你怎么还没开始行动?” 金不换头也不抬,继续喝着酒,沉闷的说:“你急什么,还有七八天才能到江南,这些日子,足够了。” 孙依柔不客气的坐下,眼下一口气,说道:“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人,倒是死了!” 金不换端酒杯的手顿住,抬起头幽幽看她一眼,竟然孙依柔觉得无比阴森。这个金不换肥成这样,看上去又是很蠢的样子,可是说不定他和看上去完全不同,内心相当的精明。否则的话,他又怎会做出这样大的生意呢! 孙依柔顿时不敢说话了,也不敢再逗留,只得起身说道:“罢了,我再给你一些时间,你要是想挣钱,就快些把我的事处理好,不然的话……别怪我翻脸无情了!”她本就不是个会拿腔作调的人,可是面对这么一个精明的老狐狸,她只能装作凶悍的样子。心中却忐忑不安,慌忙走向门边,可是还没来得及打开房门,就觉得脖颈一痛,随即失去了知觉。 金不换拖着他笨重的身子气喘吁吁的走着,看到守在许二小姐房外的小雷,连忙过去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不、不好了,王妃她、她……” 小雷一把揪住他的衣服问道:“王妃怎么了?” 金不换好容易喘匀了气儿,指着身后道:“王妃她、晕倒了……” 小雷立即放开他,向他身后跑了过去。可是他并不知道金不换所说的王妃是孙依柔,他以为晕倒的是凌小贤。找了半天没找到凌小贤,刚好看到寻梅,忙问:“王妃如何了?” 寻梅莫名其妙的说:“小姐在甲板上啊。”小雷赶紧往甲板上跑去,弄得寻梅一头雾水。 凌小贤倚在栏杆上,看下面奔腾的江水,萧承鄴就站在她旁边,凝视着月光下她并不清晰的侧影。 即便穿着男装,戴着人皮面具,她还是给他一种出尘的气质。 “看够了没?”凌小贤忽然问。 萧承鄴浅笑着淡淡的答:“一辈子都看不够。” 这话听着像调/情,凌小贤很想抢白他几句,看着黑黝黝的江水,忽然生了好些感慨,便问:“你听过泰坦尼克号的故事吗?” “没有。” 凌小贤暗暗鄙视自己一下,真是傻了,人家一个古代人怎么会看过这样的片子呢?她叹口气,说:“这是个很感人的故事,就发生在船上,你想不想听?” 萧承鄴自然不会拒绝,点头说:“好啊。” 凌小贤正准备开讲的时候,小雷一下子跃到他们面前,看了看萧承鄴,又看看凌小贤,问:“王妃没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 小雷一愣,随即脸色大变,叫道:“这下糟了!许二小姐……” 凌小贤和萧承鄴互相对视一眼,却不见着急,反而都笑了起来。 “看来,鱼儿上钩了。” “恩,看来,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小雷愣愣的看着这两个人,他们曾是最亲密的人,虽然现在不是了,但他们还是同样的默契。 许二小姐的房门被打开,屋里燃着蜡烛,只有微弱的烛光。白夫人因为照顾许二小姐有些累,便靠在床边睡着了。床上的许二小姐面向里睡过去,只露出一头乌发,可见她确实醒过来了,却不知有没有把她看到的说出来。若是说了出来,只好一不做二不休…… 黑影缓缓接近床沿,然后举起手中的刀,狠狠刺向床上的许二小姐。 眼看许二小姐就要香消玉殒,却见她猛然从床上跳起来,寒光一闪,“她”竟把剑相向,将黑影手中的刀打落在地。 黑影向后退了几步,这才看清楚床上的人,根本就不是许二小姐,而是听风细雨楼的第一杀手:流星。 流星脸色冷峻,用剑指着那人道:“小贤果然料事如神,知道你今晚会按耐不住,一定会来刺杀许二小姐,所以特意设了这个局,让我在此等你上钩!” 白夫人也醒了过来,退到一边,捂着胸口道:“没想到,害我妹妹的人,竟然是你!” 那人明白过来,什么许二小姐已经醒了,根本就没这回事!他上了凌小贤那女人的大当!流星武功高超,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先退为妙。可是他刚一转身,就看到凌小贤和萧承鄴好整以暇的走了进来。 凌小贤笑眯眯的对萧承鄴说:“你看吧,我就说他今晚一定回来杀许二小姐灭口,早知道我就该跟你打个赌,还能赚你点儿盘缠钱呢!” 萧承鄴微微笑道:“打赌也分庄贤,我们意见一致,怎么赌?” 那人看他们见到自己并没有太惊讶的样子,显然是猜到自己就是凶手了,冷笑一声:“原来两位早就知道了,却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呢?” ------------ 第一二七章 幽灵船(七) 金不换听完之后,笑着叹了口气,道:“我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你说的,就仿佛是亲眼所见一般,我也不得不承认。更何况,被你们当场抓住,就算是狡辩,也无从辩起。不错,许二小姐是我刺伤的,因为她看到了我的真面目。”他无奈的长谈,却好像带了几分解脱,继续说:“她半夜三更不睡觉,到处乱跑,还跑到我房间外面,正好看到我戴上人皮面具的样子。所以,要怪就怪她自己了!至于老曲,哼,我本来也并不想杀他,可是他竟然威胁我,要我给他一笔养老的银子!我又不是真的金不换,哪儿来那么多钱!为了避免他说出去,我只好……杀了他!” 第一二七章 幽灵船(七) 屋里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寻梅兴冲冲的对凌小贤道:“小姐,现在是你发威的时候啦!快把真相说出来吧!” 凌小贤斜睨她一眼,道:“你以为我是母老虎啊?还发威!” 寻梅笑嘻嘻的做了个鬼脸,然后对那人道:“金不换,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可是你再聪明,也逃不过我家小姐和安夏王的法眼!” 凌小贤双手抱胸,笑着对寻梅道:“寻梅,你可不要小看这位‘金不换’,其实他也是个聪明人,只不过有时候实在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寻梅奇怪的问:“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除了这位‘金不换’之外,还有别的‘金不换’吗?” 凌小贤歪着头看萧承鄴,萧承鄴便接着说道:“视财如命的金不换当然只有一个了,只不过有真有假罢了。 ” 寻梅吃了一惊,仔细的看着金不换道:“难道,这个金不换是假的?” 金不换嘿嘿冷笑起来,说道:“我知道王爷机智过人,而听风细雨楼的楼主精于分析案情,所以自上船以来,一直小心翼翼,我实在想不通的是,两位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因为他。”凌小贤忽然指向靠在门边的一个人,这个人好像看热闹似的斜斜的倚在门边,十分闲散的样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凌小贤打赏的厨子。 众人将目光看向厨子,都露出不解的神色来。凌小贤笑着说:“几位这些日子可谓饱尝人间美味了,寻梅,这几天的伙食比王府的怎么样啊?” 寻梅道:“很好吃哎!小姐,简直比王府里的厨子做的还好吃呢!” 凌小贤笑道:“不光比王府的厨子做出来的菜好吃,比宫中的御厨还胜过一筹哟!” 那厨子冷笑道:“哼,皇宫中的御厨算什么!” 寻梅瞪大眼睛说:“你倒是挺大言不惭的啊!” 凌小贤笑道:“他当然可以大言不惭了,妙手人厨做出来的菜,岂是那些凡夫俗子所能比的?” “妙手人厨?”众人惊愣,寻梅的嘴巴里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传说这个妙手人厨,做的一手好菜,可是轻易却不肯显露,因为据说这个厨子最讨厌的就是闻油烟味。一个当厨子的,闻不惯油烟味,还真是要人命呢!如果要他出手做菜,绝不是容易的事。 凌小贤摇头说道:“一个爱财如命又很抠门的金不换,怎么可能请得动这么金贵的妙手人厨呢?” “所以小姐你第一天吃火锅的时候,就已经怀疑了对吗?” 凌小贤点头,笑道:“其实我只是觉得很好吃罢了,倒是王爷提醒了我,想必那个时候他已经觉察出火锅的汤底就是妙手人厨调制出来的了。因为实在是很巧,我和王爷在三年前,也有幸尝过妙手人厨的菜,不仅尝过,还见过妙手人厨的真容,所以当他过来的时候,我们就明白了。” 妙手人厨略带诧异的看着凌小贤,问道:“你?三年前见过我?” 凌小贤走到他身边,笑眯眯的说:“不仅见过,还和你聊过,你那时候告诉我,你最擅长的菜是小炒人肉……” 妙手人厨一愣,看着眼前带着笑意的凌小贤和没有丝毫表情的萧承鄴,忽然想起三年前,自己受邀给江南霹雳堂的堂主做菜,闲暇的时候整喝着茶,就看到一男一女两人过来和自己问话,那个女孩子长相十分漂亮可爱,所以便多看了她几眼,还告诉她,用人身上哪个部位的肉做菜最好吃。 正是妙手人厨那几眼,让萧承鄴很不快,要不是凌小贤想吃妙手人厨做的菜,当时的萧承鄴就要杀了这个眼睛乱看的厨子了! “三年前饶你一命,想不到现在给了我这样大的一个提示。”萧承鄴想到那个时候他盯着小贤身上某个部位乱看心里就很不爽。不过小贤说了,妙手人厨的菜实在太难得,所以暂且留了他一条狗命。 妙手人厨不屑的冷笑道:“你若是知道了事情始末,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凌小贤蹙眉问:“你什么意思?” 他不答,萧承鄴道:“先让他一时,解决了这个假的金不换再说吧。” “恩,”凌小贤将目标锁定在金不换身上,“先说说许二小姐因何被袭击吧!虽然她还没醒,不过据我猜测,应该是她发现了你的秘密所以才惨遭灭口。至于什么秘密,我想,她应该是知道了你是假的金不换。还有船长,他和真正的金不换是至交好友,相处时间很长,所以他也一定发现了这个秘密。于是,你一不做二不休,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将他杀害。 大家都以为,船长遇害的时间是早上,可其实,就在许二小姐遇袭之后没多久,他就丧命了。我想,他肯定是知道了你既不是真正的金不换,还是你袭击了许二小姐。他约你在房中商议,可你却杀了他。为了洗脱嫌疑,还将事情推到司空的身上,混淆视听。” 金不换听完之后,笑着叹了口气,道:“我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你说的,就仿佛是亲眼所见一般,我也不得不承认。更何况,被你们当场抓住,就算是狡辩,也无从辩起。不错,许二小姐是我刺伤的,因为她看到了我的真面目。”他无奈的长谈,却好像带了几分解脱,继续说:“她半夜三更不睡觉,到处乱跑,还跑到我房间外面,正好看到我戴上人皮面具的样子。所以,要怪就怪她自己了!至于老曲,哼,我本来也并不想杀他,可是他竟然威胁我,要我给他一笔养老的银子!我又不是真的金不换,哪儿来那么多钱!为了避免他说出去,我只好……杀了他!” “那么,司空也是你杀的了?” 金不换却摇头道:“没有,他不知道我的秘密,我没有杀他。” 凌小贤觉得这就奇怪了,他既然都承认了杀死船长,袭击许二小姐,为何却不承认杀死司空呢?船就这么大,也没靠过岸,所以如果他跳船,只有死路一条。难道他真的还在这艘船上? 萧承鄴问道:“你既已承认杀人,那么你为何要假扮金不换?” 金不换暗自张开五指,缓缓说道:“之所以要假扮金不换,是为了……”他那圆滚滚的身子忽然向外弹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凌小贤的脖子。 ------------ 第一二八章 幽灵船(八)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一二八章 幽灵船(八) 众人一阵惊呼,萧承鄴和流星都冲到金不换面前,流星用剑指着他冷冷道:“放开她!” 金不换看了二人一眼,笑道:“她现在可是我的救命符,我怎么能放?” 萧承鄴缓缓说道:“放开她,我或许可以考虑饶你一命。【n看】” 金不换道:“王爷金口玉言,我自然相信,可是杀手流星你呢?” 流星略一沉吟,问道:“你假扮金不换,就是为了要杀小贤?是谁指使你的?” 金不换嘿嘿笑道:“谁说我这么做是为了杀她?我只是挟持她换我一命罢了!不过,可别指望我会告诉你们。”他扣着凌小贤往后退去,众人不敢上前,萧承鄴和流星紧紧盯着他,生怕他一个用力伤了小贤。 到了甲板上,金不换对大副说道:“快把皮筏放下去!” 大副看向萧承鄴,萧承鄴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对流星说道:“答应饶他一命,现在救小贤要紧。” 流星却丝毫不动,冷冷说道:“你怎能信他?他假扮金不换,混上船来的目的还未说清楚,若是饶了他这一次,下一次他又故技重施怎么办?萧承鄴,小贤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威胁,难道你真的放心吗?对了,这个紧要关头,你的柔柔哪里去了?莫非是她故意安排了这一切,为的就是迷惑你好要了小贤的命!” 萧承鄴蹙眉,回头对小雷道:“快去找找侧妃!” 流星冷哼一声,把剑竖在地上,目光炯炯的盯着金不换。 凌小贤叹道:“金不换,你现在最好不要乱动,因为你已经处在流星的剑气之下了,你要是一动,就会被他的剑气所伤。” 金不换的身子往她身后躲了躲,道:“有你做挡箭牌,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靠!你躲什么躲!你身上的肥肉这么庞大,以为能躲得了?还想拿我做挡箭牌?”凌小贤真是气不打一出来,为什么倒霉的总是她呢?“哎我说,反正我们俩在这儿说悄悄话不会被他们听到,我呢,现在又被你掌控在手里,不如你就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假扮金不换?是不是为了要杀我?你放心,我不会追问你幕后主使是谁的。”没错,我不会追问的,因为这世上想杀我的人除了姓孙的那家乌龟王八蛋还能有谁! 金不换叹了口气,手上的力气似乎也有所减少,低声说道:“小贤姑娘,不会伤害你的,之所以这么做,的确不是想要杀你,我只是……受命于人罢了、” 大副已经准备好了皮筏,就等着放下去让金不换逃生了,凌小贤忙道:“你先等等,我暂且信你不想杀我,只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你为何要叫妙手人厨来给我们做饭?难不成是想我们死之前多吃点好吃的不成?” 金不换道:“你愿意这么想,就这么想吧!” 凌小贤眼珠一转,道:“看来你的后台不小啊!能请得动妙手人厨的人可不多……”她的心忽然掠过不安,沉声说道:“这个妙手人厨不光会做菜,还会利用菜式来伤人……这里除了我之外,第一重要的就是萧承鄴!你想杀的人既然不是我,那就是萧承鄴!” 扣在她脖子上的手忽然紧了一下,金不换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看来凌小贤是猜对了!凌小贤的脑海快速的思考了一下,萧承鄴是堂堂的王爷,一般没人会想杀他。但是他还是东千岛的岛主,这个身份想杀的人可不少!难道,金不换的幕后主谋已经知道了萧承鄴的双重身份了吗?那可就糟糕了! 凌小贤再也顾虑不了自己的命还捏在金不换手,她握住一把飞刀,狠狠刺向金不换的手,金不换吃痛,不得不放开她。凌小贤脚尖点在栏杆上,避开流星的剑气,然后又一刀飞向金不换的手臂,不忘大声说道:“流星,留活口!” 流星长剑刺出,逼向金不换。萧承鄴接住凌小贤,问道:“没事吧?”凌小贤摇摇头,道:“他想杀的人是你,快抓住他问出幕后主谋!” 可是,不等萧承鄴出手,流星却一剑结果了金不换。 凌小贤瞪大眼睛,吼道:“流星!我不是让你留活口嘛!” 流星还剑入鞘,看也不看金不换的尸体,冷冷道:“他竟敢劫持你,死不足惜!” 凌小贤深吸一口气,却怎么也骂不出来,算了算了,这家伙的死脾气,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可是现在金不换死了,想要杀萧承鄴的人是谁也无从查起了。 她忽然一拍脑袋,兴奋的说:“还有一个人!”转过身,想要找那个人,却听大副惊呼:“妙手人厨!” 妙手人厨如一阵风似的从船上跃下,凌小贤怒道:“找的就是你!还想逃!”正想用飞刀,却见萧承鄴不知从哪里亮出一把剑,剑未出鞘,只是往甲板上轻轻一放,就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击向妙手人厨。 “好强的剑气!”连流星都忍不住赞叹。这样强的剑气,妙手人厨活不了了。 众人冲到栏杆边,果然看到妙手人厨直挺挺的摔在了黑黝黝的江水。 一阵唏嘘,凌小贤叹道:“妙手人厨以前的菜就很难吃得到,以后,就更吃不到了,唉!” 萧承鄴淡淡说道:“让他多活了三年,也足够了。” 凌小贤可惜的说:“最后还是没问出是谁要杀你。” 萧承鄴什么都没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忙活了这么久,天都快亮了,你快下去休息一下吧!” “恩。”凌小贤的确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觉,被寻梅扶着,回房间休息。 小雷找到了昏迷在金不换房的孙依柔,萧承鄴把她抱回房,流星竟也跟着他过去了。萧承鄴查看了一下孙依柔的伤势,见没有大碍,放下心来。并不回头,却对流星说道:“你是故意杀了金不换,对吗?” 流星不否认:“我知道瞒不过你。” 萧承鄴淡淡一笑,道:“杀了金不换,就问不出想要杀我的人是谁,只要我不死,他就继续会派人来杀我。你,想要我死。”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一二九章 握住你的手不放开 第一二九章 握住你的手不放开 “我本想亲自解决你,但我有自知之明。”流星见识到了他的厉害,自然不会轻举妄动。“能请到金不换和妙手人厨的人,绝对不简单,虽然是借刀杀人,我却并不介意,这次杀不了你,一定还会有下次!” 萧承鄴背对着他,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解释。 流星不再言语,转身离开,却在门口撞到凌小贤,小贤刚躺下就想起一件事,所以着急慌忙的跑了过来,看到流星在这儿就更奇怪了,问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流星嘴唇微动,不知该如何回答。凌小贤也没时间追究,见他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就摆摆手算了。走到萧承鄴面前,伸手扯住他衣襟道:“快脱衣服!” 萧承鄴一愣,然后笑着看她,道:“你怎么还是这么猴急的?当着外人的面,还敢想这些。” 凌小贤“呸呸呸”了几声,睁大眼睛说:“你在胡说什么啊!刚才我看你催动了剑气,怕你真气运行,加速毒发啊!”边说边要给他宽衣解带。 萧承鄴握住她的手笑道:“我知道你关心我,只不过催生剑气并不须要花费太大精力,你这样强行脱我衣服,若是为了别的事,不如我们去你房间慢慢脱。” 凌小贤想了想,干脆的点点头说:“好吧!” 萧承鄴的脸色微微一变,更别提流星已经铁青了脸,不发一言的走出去了。萧承鄴叹息道:“有些事,果然一旦尝过就放不下的。” 凌小贤跳起来骂道:“你个神经病!你以为我在想什么啊!你最好乖乖脱了衣服让我检查,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你要怎样?”萧承鄴坏笑着望着她。 凌小贤一时想不到怎么整治他,可是这家伙一向都云淡风轻,就算真的快死了,估计也能在自己面前谈笑风生。如果不亲眼所见,她不敢相信这家伙一点事都没有的。更何况,那个妙手人厨到底在他们这些人平常的菜式里加了什么她也不知道,可是这么多人,到现在也没什么问题,暂且先不提了。关键就在萧承鄴身上,刚才那么强烈的剑气,自己也是学剑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要用真气催生的呢! 他越是不给自己看,自己越是放心不下。 正当两人纠缠不下的时候,床上的孙依柔轻轻“嘤咛”了一声,凌小贤这才将视线投过去,看看她,又看看萧承鄴,问:“她怎么了?” 萧承鄴忙过去查看,道:“她晕倒在了金不换的房中,想必是金不换利用她来引开小雷的。” 凌小贤点了点头,也凑过去看了一下,说:“这么说该谢谢她了,不然金不换也不会那么轻易的露出狐狸尾巴来。” 萧承鄴不语,凌小贤看了一下孙依柔的伤势,道:“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会好的。天亮之后船会靠岸,到时候和许二小姐一起请个大夫就是了。”她想了想,又道:“你就陪着她一起下船吧!她现在受伤,不适合远行,有你陪在身边可能会好一点。至于去天下第一庄的事,我会处理的,你放心,不管怎样,我一定会给你取到圣池金莲!” 萧承鄴蓦然回头望着她,凌小贤冲他眨眨眼,说:“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特伟大?是不是感动的都快哭了?” 萧承鄴灿然一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凌小贤了。” “切!”敢情他刚才以为那个不是自己吗?不是我凌小贤是谁?被上身了啊?真是!“怎么说你也是因为我才中毒的,我凌小贤一向恩怨分明。”她伸了个懒腰,真的好困啊!“你们下船我就不送了,这几天都没睡好,别打扰我睡觉啊!” 她刚一转身,却觉得手腕上一紧,萧承鄴拉住她的手,凌小贤的身子定住,却不肯回头。故作轻松的说:“哎,萧承鄴,如果你只能抓住一个人的手,你会先放开谁的呢?” 萧承鄴的手又握的紧了些,孙依柔睫毛轻颤,这时才睁开眼,轻声唤道:“承鄴哥哥……” 凌小贤和萧承鄴都怔了怔,不等萧承鄴放开,小贤率先挣脱出他的手,大步走出房间。 萧承鄴,我不会等你先放开我的手,我会自己放开的。 孙依柔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萧承鄴连忙抱住她,柔声说道:“小心,你要什么告诉我。” “我……我要喝水……” 萧承鄴帮她倒了一杯水,她喝了一小口酒摇摇头,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好好休息,等到天亮船靠岸,我们就下船。” 孙依柔忙问:“我们……不去谢家庄了吗?” 萧承鄴道:“你有伤在身,不能再颠簸了。” “可是,可是你的毒……” “你不要担心,我自有安排。”他安慰她,让她睡下,帮她掖了掖被子。 孙依柔满足的叹了口气,轻轻躺下,当萧承鄴转过身去的时候,她唇边幽幽泛起一丝笑意。忽的想起一事,忙问:“承鄴哥哥,金不换他……他不是好人。” 萧承鄴对她笑了笑,道:“我们都知道了,那不是真的金不换,是杀死船长的凶手,已经被我们除去,不会再有事了。” 孙依柔乖顺的点点头,心下暗惊,难怪他不肯帮自己除去凌小贤,原来他根本就不是那个爱财如命的金不换啊!不知他可曾说了什么?孙依柔小心的观察者萧承鄴,发现他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顿时放下心来。看来假的金不换还来不及说什么酒命丧黄泉了吧?否则,那个女人肯定不会对自己善罢甘休的!却不是怕她,只是不想让承鄴哥哥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罢了。 当孙依柔已经熟睡,呼吸平稳的时候,萧承鄴隐在镜子后面,对着镜子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精壮的胸膛。心花怒放丹的血线已经蔓延到了肩膀处,他微微皱了皱眉,如果按照正常的速度,这个时候的心花怒放丹应该才道手肘处,可是……妙手人厨的确有点儿本事,这些日子在自己食物里加了一些轻易不能察觉到的东西,若不是今日事发,自己怎么可能怀疑到他利用食物让心花怒放丹的毒性加速。 不由得苦笑起来,小贤只是怀疑自己用真气催动剑气,却不知……若不及时得到圣池金莲医治,难道自己真要经受那心脏爆裂而死的痛楚不成? 他从身边掏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一个褐色药丸,吞入口中,暗暗做了几个调息,那狰狞的红色血线渐渐消退,却也只是退到了肩膀下面三寸罢了。 穿上衣服,将瓷瓶放好,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甜的孙依柔,心中有了打算。 天很快就亮了,到了渡头,船一靠岸,白夫人就带着许二小姐去找大夫,凌小贤果然躲在自己房中补眠,一直睡到午后,才睡眼惺忪的醒来。 “寻梅,什么时辰了?”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再睡又得天黑了。” “行了行了,赶紧弄点吃的来给我,我快饿死了。” 寻梅早就给她准备好了吃的,可是她刚吃了一口就哀嚎起来:“天哪!简直就是从人间堕入地狱啊,昨天还吃着天下绝无仅有的美味,今儿就得吃这玩意儿?有没有靠谱点的厨子啊?” 寻梅不屑的说:“小姐你想吃妙手人厨的菜呀!还是等下辈子吧!” 凌小贤把筷子咬的吱嘎响,恶狠狠的说道:“流星这家伙,人大了,心野了,翅膀硬了,越来越不听话了!” 寻梅撇撇嘴,小声道:“就知道嘴上厉害……” 凌小贤装作没听见,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说嘴硬心软了,嘴硬心软总比口蜜腹剑好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心善的人,一般嘴上都不饶人;嘴上说的好听的,心里指不定多恶毒呢! 在房中闷了一天,自然要到外面去透透气,夕阳正好,凌小贤站在船头,忽然玩心大起,张开双臂,效法泰坦尼克号喊道:“TamtheKingofztheorld!”喊完之后又觉得不吉利,泰坦尼克是撞了冰山的! 赶紧回头,却意外看到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凌小贤揉了揉眼睛,那张脸并未消失,还向她靠近过来,她惊呼:“你没下船?” 萧承鄴摇摇头,笑着问道:“你刚才喊的是什么?” “额……”凌小贤错楞,继而眼睛亮亮的说,“上次我要跟你讲的那个很感人的在船上发生的故事,你还想听吗?” 萧承鄴笑:“你愿意讲,我就愿意听。” “好!”凌小贤跳到他面前,整理了一下思绪,娓娓把那个故事说了出来,最后叹道:“玫瑰本有机会走,却还是义无返顾的回去找杰克,而最终,杰克还是为了她,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萧承鄴久久不语,凌小贤知道他要消化一阵的,拍了拍他的肩道:“别想太多,一个故事而已。”萧承鄴看着她,眸子灿若星辰,半晌,握住她的手道:“如果我只能牵住一个人的手,那个人就是你。” 凌小贤挣扎了一下,这次却没挣扎的开,又听萧承鄴坚定的说:“既然我已经握住了你的手,绝不会再放开,也不会让你放开。” (PS:今儿是元宵节,不知道大家看灯吃元宵了木有?与民同乐,原谅我更新玩了哦~~呵呵) ------------ 第一三零章 天下第一庄(一)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一三零章 天下第一庄(一) 天下第一庄,也就是谢家庄位于太湖湖畔,占地千顷,除了谢家的家宅之外,还有一个村落,名为谢家村。【n看】谢家村的人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靠湖的便打鱼为生,也或是做商船贸易生意等等。他们有自己的集市,偶尔也会到外面去进一些新鲜的商品回来,或有路过的商人给他们带来最时新的玩意儿。全村人都过着自给自足,安宁祥和的生活。加之这里空气清新,环境优美,简直,是一个避世隐居的世外桃源。 凌小贤站在谢家村村口的时候,不由感叹:“这里好像第二个唐家堡一样。” 萧承鄴淡淡笑道:“可是这里的人,看起来比唐家堡的人更加安静、平和。” 凌小贤仔细看了看,点头笑道:“恩,说明谢家庄比唐家堡更加难以琢磨哦!看来我们此行可要小心为妙呢!”回头扫了一眼瑟瑟缩缩躲在她身后的寻梅,顿时觉得郁闷,问道:“寻梅,你到底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啊?我都说你是坐船坐太久看花眼了嘛!” 寻梅偷偷的打量着四周,一面用袖子捂着脸一面低声说道:“小姐啊!我寻梅是出了名的眼睛利索,怎么可能看错了嘛!我真的看到司空了!就在下船的时候,肯定是诈尸啊!” 凌小贤无奈的指着天空明晃晃的太阳,道:“太阳还在天上呢,怎么可能诈尸嘛!” “可是,小姐我真的……”寻梅着急的想要辩解。 凌小贤很快打断她:“打住!”然后对萧承鄴道:“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吧,我要吃顿好的,再洗个澡换身衣服。说实话,在船上真的很不方便。” 小雷护送孙依柔回京了,这些事便让流星去做。萧承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道:“好在一路上还顺风,赶在七天到了。”若再耽搁几天,他可不敢保证能够及时服用解药啊! 凌小贤点点头,问:“你应该能支持的住吧?要是谢东来不肯把圣池金莲给我们,你说我们是偷还是抢呢?” 萧承鄴哑然失笑道:“难道除了偷和抢,你就想不到别的办法吗?” 凌小贤认真的思索了一下,摸着下巴说:“他要是喜欢赌那就更好办了,要是喜欢美色,那……我就让寻梅去**他!” 寻梅立刻便点头如捣蒜:“好啊好啊!” 凌小贤白她一眼:“你想得美!”她拍了拍这些天一直带在身边的行囊,神秘的说:“其实,我早就想好了,谢东来不是沉迷剑法么?我这儿有样东西,但凡是练剑的人都想得到。”说着,冲萧承鄴眨了眨眼睛,萧承鄴一愣,随即便想到了是什么,有些不敢相信似的看着她。 凌小贤得意的笑着,流星已经选好了客栈,几人便前去住下。 舒服的泡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虽说这里是南方,但依旧冷的刺骨。在京城是屋里都烧了地龙,可这儿只有火盆。凌小贤不得不准备晚上和寻梅挤一张床,好彼此取暖啊! 原本想在大厅吃饭,现在却懒得出房间门一步,便让伙计在房里烧火锅,这样也暖和一点。 神清气爽的围坐在一起,等着伙计上火锅来,敲门进来的却不是客栈伙计,而是一个穿着短装打扮却极其干练的人。他冲屋里的人抱拳行礼,问道:“几位可是从京城来的?” 萧承鄴点头道:“正是,请问阁下是?” 那人忙露出笑脸来道:“在下谢家庄管家谢远,奉庄主之命,特来迎接京城贵客。” 四人面面相觑,凌小贤问萧承鄴:“你送名帖过去了?” 萧承鄴却是摇头:“我什么都没做。” “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凌小贤觉得很不可思议。他们下船进村,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谢东来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难道,一旦有可疑的人进入谢家村,都会有人向他报告的吗? 寻梅低声问道:“那我们是去还是不去啊?” 凌小贤站起身,笑道:“去!”俯身对寻梅道:“有免费的午餐吃,干嘛不去?” 四人跟着谢远上了马车,一路行到一个古朴的大门前停下,下了马车,凌小贤看了看谢家庄的大门,赞道:“不愧是百年世家啊,就连门口这俩石狮子都显得很威武。” 谢远在前面领着,四人进去,进了大门,又进二门,二门里还有个院子,院子里正有两人在比试剑法,四人便站在一旁观看。 寻梅忽然扯住凌小贤的袖子激动的说:“小姐,好、好、好帅哦!” 凌小贤看得津津有味,忙问:“你说哪个啊?那个用凌云剑的?哎,他虽然长得还过得去,不过剑法不怎么样,不出十招就要被打败了。” 寻梅急道:“我说的不是他们,是那个,那个!” 顺着寻梅所指的方向,凌小贤这才注意到那个站在台阶正观看两人比试的男子,想必就是闻名天下的谢家庄庄主谢东来了。他身高有一米八,浓密的乌发束在头上,用墨色的发带一丝不苟的绑住。他的脸形端正,剑眉星目,鼻梁挺直,额正口阔,看上去十分刚毅,也正是人们所认为的正人君子的形象。 原来寻梅喜欢这种调调儿的? 好吧,确实很有男子气概,就怕寻梅这小身板儿吃不消啊! 看了看谢东来,又打量一下寻梅,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娇柔灵巧……好吧好吧,关键是情投意合就行。 萧承鄴在凌小贤耳边低声说道:“据说谢庄主喜欢收藏名剑,但凡想要他指点几招的人,都会用手名剑与之交换。” 凌小贤了然的点点头,顿时也明白了场两人为何打得不可开交,顿时笑着朗声说道:“这位兄台你要是再舍不得你的凌云剑,就等着用这把剑和你陪葬吧!” 谢东来看了一眼凌小贤,嘴唇紧抿,并不说话。那使凌云剑的人连忙说道:“谢庄主,我愿意将宝剑奉上,请你赐教两招吧!” 谢庄主便道:“剑走游龙,腋下三分,出其不意,先发制人。” 果然,不出三招,用凌云剑的人将对手一剑毙命了。 “多谢庄主赐教,今日在下才能大仇得报,这把剑,是您的了!”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一三一章 天下第一庄(二) 第一三一章 天下第一庄(二) 凌小贤嘀咕:“这就把人杀死了?要是那人的家属到这儿来闹事怎么办?” 萧承鄴笑道:“既然谢庄主有这样的规矩,自然不会怕有人来闹事。更何况,你看方才咱们不过才来一个时辰,他就得到消息,这里看上去祥和,却在江湖中屹立了百年之久,就不是一般人说闯就能闯下的。” 凌小贤皱皱眉,这时谢东来送走比试的人,收了凌云剑,让人把尸体抬走。走过来对几人抱拳道:“恕在下失礼,没有亲自迎接几位贵客,还请见谅。” 这人倒是挺客气的,凌小贤便也客气的说:“好说好说,能目睹这样一场精彩的表演,是我们几个有眼福才是。” 谢东来道:“还要多谢姑娘的提醒,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快就交出凌云剑了。” 凌小贤大惊失色,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怎么知道我是……”开什么玩笑?她自认易容术精湛的很,连女人都未必看得出来,怎么可能才一开口就被他看出来了呢?是自己今天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她慌忙低下头查看,又问寻梅自己的人皮面具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寻梅连连摇头,根本就不知道破绽在哪里。 萧承鄴笑道:“小贤,不用看了,你这点伎俩瞒过别人还行,若是连谢庄主也瞒过了,岂非小看了庄主吗?” 凌小贤就坡下驴,笑道:“是啊是啊,谢庄主法眼如炬,在下真不该在庄主面前卖弄的,这就恢复本来面目。”说着,她便撕下人皮面具,以真面目示人。 谢东来并不多看她两眼,而是客气的对萧承鄴道:“几位里面请,咱们坐下再说。” 寻梅惊讶的低声问凌小贤:“哇,他竟然不为小姐你的美色所动呢!他到底是瞎子还是……” 凌小贤摸了摸下巴问:“还是什么?” 寻梅脸一红,道:“你之前不是说他到现在还没成亲,指不定有什么问题么!你说他该不会是好男风的吧?” 凌小贤使劲憋住笑,道:“要是这样,就让萧承鄴**得了!” 寻梅点头:“好办法!” 凌小贤哈哈大笑,引得前面的两人回头,她忙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 几人进屋坐下,萧承鄴道:“刚才那把凌云剑,的确是把好剑。” 谢东来却道:“在下庄中藏剑不少,说实话,那把剑若与其他几把相比,并不算多出色的剑。” 凌小贤便问:“那你还要他用之交换?” 谢东来一本正经的说:“要得到总要有所付出,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凌小贤和萧承鄴对视一眼,暗自猜测不知什么样的东西能换到那株圣池金莲呢? 丫鬟上来奉过茶,谢东来开门见山的问:“王爷一向在京城深居简出,这次来到敝庄,不知是有何贵干呢?” 凌小贤眼皮一跳,他既知萧承鄴的身份,说话还是这么不卑不亢,看来原先想用萧承鄴的身份逼他就范的设想,破灭了。她忙笑着打哈哈道:“哦,是这样啦,因为快过年了嘛,所以呢我们就闲的没事儿干,四处走走游玩一下啦。想看看这里过年的风俗和京城是不是有所差别。再加上江南这里美食遍地,所以我们就来尝个新鲜嘛!哎,话说庄主啊,贵庄地处太湖湖畔,不知什么时候能尝尝这里的太湖白鱼啊?” “好说好说,凌姑娘想尝鲜,在下一定满足姑娘,几位不妨在敝庄住下,衣食住行在下都会负责的。过年也没有几天,几位若能在敝庄一起过年,在下十分欢迎。到时候,整个村子的人都会放烟火,想必两位姑娘会喜欢。” 凌小贤点头笑道:“如此甚好,甚好。”能让他们留下就好,这样就有更多的时间探取那株圣池金莲了。 谢东来忽然面相流星说道:“这位应该就是听风细雨楼的杀手流星吧?你手中的剑就是名剑蝴蝶,不杀无回。” 流星淡淡道:“庄主果然好眼力。” 凌小贤笑嘻嘻的问:“庄主喜欢收藏天下名剑,难道庄主是看上这把剑了?” 谢东来道:“姑娘说笑了,在下喜欢藏剑,却也只是不想让明珠暗投。在下虽然是爱剑之人,但绝不会夺人所爱。” 寻梅跟小贤嘀咕道:“小姐你听见了没?他不夺人所爱,现在我们是来夺他们庄的镇庄之宝,他肯定不会交出来的。” “看看再说。”凌小贤也觉得这件事似乎有些棘手。 谢东来问完流星,又对凌小贤道:“能让杀手流星保护的人,大概这天底下只有听风细雨楼银面先生一人了,只是在下没想到的是,江湖上人人称道的银面先生,竟是一位巾帼女子,凌姑娘,在下猜对了吗?” 凌小贤再也不会吃惊了,爽朗的笑道:“都说谢庄主眼力好了,不错,我就是听风细雨楼楼主,人称银面先生的凌小贤。” 谢东来点点头:“一个女子要撑起那样大的门面,的确不易。好吧,安夏王和楼主两位一起大驾光临,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才对。绝不是像楼主你所说的,单纯只是想尝尝太湖白鱼的味道吧?” 萧承鄴和凌小贤对视一眼,道:“庄主快人快语,在下就说出来意好了。” 谢东来道:“好,王爷尽管开口,若是在下能有帮的到忙的地方,一定会伸出援手。” 萧承鄴点头道:“其实我们这次前来,是想要贵庄的圣池金莲。” 谢东来面色冷凝,摆手道:“抱歉,这个忙我帮不了。” 凌小贤急道:“谢庄主侠肝义胆,义薄云天,又喜欢乐于助人,为何却不肯帮我们这小小的一个忙呢?” 谢东来冷冷说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楼主为何要强人所难呢?”他已站起身准备离去。 凌小贤急忙追过去道:“你……你算什么大侠啊你!简直就是沽名钓誉,见死不救!” “小贤!”萧承鄴抓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这么激动,又对谢东来道,“庄主切莫见怪,小贤说话太过鲁莽了。” “王爷,在下不是不想帮忙,只是因为圣池金莲已经陪葬在先父九泉之下,我不能这么不孝惊动他老人家的英灵。”谢东来正色说道,“另外,如果有人想打我们谢家祖坟的主意的话,就是与我们整个天下第一庄过不去。王爷和楼主的请求,恕我无能为力。” ------------ 第一三二章 天下第一庄(三) 第一三二章 天下第一庄(三) “只不过,”他话锋一转,又变得客气起来,“男子汉大丈夫一事归一事,既然在下答应了这些天照顾王爷和楼主的衣食住行,就不会食言。若几位想要在此住下,在下定当盛情款待。若几位不想在此逗留,在下也不会强人所难。” 凌小贤眼珠一转,立即笑嘻嘻的说:“哎呀,有吃有住还能欣赏美景看烟花,这样的好事我怎么会拒绝呢?就劳驾庄主给我们准备房间,我们好在此住下,打扰了。我们还有东西放在客栈,这就回去收拾。” 在客栈的房间里,寻梅收拾东西,凌小贤和萧承鄴面对面坐着,说道:“看来,这个谢家庄还真是不简单呢!” 寻梅插嘴道:“那又怎样?什么事还能难倒小姐你和王爷联手吗?” 凌小贤白她一眼,道:“你是出来没带眼睛还是眼睛长在头顶上啦?我留意到谢家庄的那些下人,走路的时候全部脚下生风,想必个个都练就一生好武艺啊!” 寻梅却还是不屑的说:“好武艺怎么了?难倒小姐你的武功就不高吗?更何况还有王爷呢!” 萧承鄴笑了笑,说:“若只有一两个武功高强的人,也就罢了,只是谢家庄这么多人……” “就是!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一人难敌万军啊!”凌小贤叹道。“现在我们不能力敌,只能智取了。” 寻梅忙问:“如何智取?” 凌小贤挠了挠头,问萧承鄴:“我还没想到,你说呢?” 萧承鄴笑道:“我看,我们暂时先按兵不动,谢东来并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他只是不想有违孝道罢了,我们留下,看能否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他能够改变主意。” 凌小贤担忧的叹道:“我怕我们能等,你的毒等不了啊!” 萧承鄴握住她的手淡然笑道:“放心。” 凌小贤心里发毛,虽然他笑得这么淡然,可……看来,还是得找个时间,亲眼验证一下为好。 当夜四人就入住了谢家庄,凌小贤既已露出本来面目,自然换上了女装。她穿着灰鼠皮的小袄,石青色刻丝褶裙,头发绾成两个环,其余发丝自然垂下,看上去很有江南女子娇柔灵动的气息。 晚宴时谢东来特意设宴款待,菜式十分丰富,每道菜都很可口精致,当然少不了那道太湖白鱼了。凌小贤吃的津津有味,连连夸奖谢家庄的厨子如何了得,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要是把谢家庄人的马屁拍好了,指不定谢东来一高兴,就把圣池金莲赏给他们了。 谢东来似乎心情很好,笑着说:“凌姑娘你说话真的很风趣,姑娘既然喜欢敝庄的菜,那就在此多住些日子,在下一定会让凌姑娘宾至如归的。” “啊哈哈,庄主你真是太热情了,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呢!”凌小贤打着哈哈笑道,心里却不住的嘀咕:我会说话吗?我发现你更会说话呢! 谢东来端起杯子,有些不安的说道:“在下因要练习剑法,所以只能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了。” 萧承鄴大方的端起酒杯,正准备一饮而尽,凌小贤却按住他,对谢东来笑道:“谢庄主,如此良辰美景,我们饮酒,你却只是喝茶,未免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谢东来道:“在下的确有些过意不去,只是在下说过,在练成本门最高剑法之前,绝不饮酒。” 凌小贤却笑问:“这世上竟有不爱杯中物的豪杰吗?罢了罢了,那就等到庄主神剑练成了之后再喝吧!真是可惜啊,这可是三十年的状元红呢!” 谢东来微一沉吟,将杯中的茶水饮尽,然后端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对萧承鄴等人轻轻一举,道:“凌姑娘说得对,美酒当前,若是不喝的话,的确辜负了眼前的良辰美景。也辜负了几位远道而来的盛情。” 凌小贤和萧承鄴相视一笑,凌小贤的贼心思是:瞧,刚说了不喝酒这会儿却又喝了,可见他也不是个多有原则的人,说不定会破例呢!而萧承鄴的笑意却是:这样的激将法竟也能成功,小贤,我服了你。 凌小贤又亲自给谢东来倒了一杯,笑问:“如何?庄主品尝过美酒之后,大概就会明白为何自古豪杰都爱杯中物了吧?” 谢东来爽朗的笑道:“看来,我还是做不了真豪杰啊!” 三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竟像多年相识的老友一般,在此举杯,豪气干云。 流星冷眼看着这一切,独自喝着杯中的酒,而寻梅看向谢东来的目光中,竟有些痴迷了。 吃过晚饭之后,凌小贤眯着醉醺醺的眼睛和众人告别,回了房间就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寻梅无奈的摇头叹息,给她脱了衣服盖好被子,这才静悄悄的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凌小贤睁开了眼睛。 半夜三更,谢家庄的屋顶上忽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她的身材娇小,伸手敏捷,几个起落就从谢家庄的庄园到了庄后的谢家祖坟那里。她查看了一下地形,发现并不复杂,就决定入虎穴,得虎子。 刚转身走了两步,背上忽然被人拍了两下,她吓了一跳,慌忙回头,就看到萧承鄴,问她:“这么晚了,去哪儿呢?” 凌小贤揭开面纱,没好气的说:“吓死我了,你没事半夜三更出来乱跑什么啊!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 “我?半夜三更的乱跑?”萧承鄴哭笑不得,摇摇头说,“我可是来救你出鬼门关的!” 凌小贤看了看祖坟里面,黑黝黝的,心里有些发毛,说:“别胡说,这儿只是放死尸的地方,不是闹鬼的地方。” “原来你也会怕啊?”萧承鄴很好笑。 “白天不说人,晚上莫说……那个什么。虽然我做的工作是科学工作,但有的时候还是得避讳一点的是不是。”凌小贤说道,然后指了指里面,小声道,“喂,趁现在没人,我们赶紧进去把圣池金莲给偷出来!” ------------ 第一三三章 天下第一庄(四) “这里当然不会有人把守了,”萧承鄴云淡风轻的笑道,“因为谢老庄主的墓地距离这儿有一里地,共设有八个关卡,每个关卡都有武功高手守卫着,而且越往里去,守卫的武功越高。你就这样闯进去,就算让你到了最后一关,不死,也会舍掉半条命了。到时候,我没救到,你也要跟我陪葬不成?” 凌小贤原本已经踏进去的脚步又退了回来,盯着他好一会儿,不住点头说道:“了不得啊,你才来一天,就把这些事都琢磨清楚了呀?” 萧承鄴笑道:“你以为我是在这里混吃混喝的么?更何况中毒的是我,当然由我来拿到那株圣池金莲了。” 混吃混喝?敢情您老的意思是我凌小贤在这儿就是混吃混喝的么?轻咳一声,凌小贤双手叉腰,说道:“我现在呢,就决定进去拿那株圣池金莲,你要是乐意呢,就陪我进去,要是不乐意呢,你就回去,洗洗睡吧,啊!” 萧承鄴无奈的摇摇头,不等小贤再进一步,就被他拉了回来,小贤怒目圆睁,压低嗓门儿吼道:“萧承鄴,你还要不要命了?不搏一搏怎么知道呢?要是等到谢东来大发慈悲,指不定你早就投胎N次了!” “小贤,你是不是还在乎我?”萧承鄴忽然一本正经的问。 凌小贤目光闪烁起来,支支吾吾的说:“是啊,不过……这个在乎不是那个在乎,我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毕竟,你是因为我才中毒的,要是你就这么死了,我肯定会愧疚的。” 萧承鄴不知为何笑了起来,看样子还挺高兴,他笑着说:“明知我会看出你撒谎,却还要在我面前撒谎,小贤,你这是在强词夺理。” “你少管!” “我不能不管,”他说,“我答应你,不会这么快就死的,还记得和荏苒比试的那次吗?你说过的,你还没给我生个儿子呢,我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呢?” 他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如清风般醉人,带着淡淡的暧昧,像昙花绽放一样弥漫起令人晕眩的陶陶然。他甚至凑近小贤的耳边,低声道:“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我们回去琢磨怎么生儿子,如何?” 凌小贤有些发晕,竟就这样被他拖着回去了,可是进了他房间她才忽然警醒过来,冷冷说道:“萧承鄴,你好像忘了,我们现在不是夫妻,就算我给你生了个儿子,也是个私生子。” 萧承鄴叹了口气说:“小贤,从始至终,我都没想过要与你和离。” 小贤静默了半晌,幽幽说道:“可是,那纸和离书,却是你亲手写下的。” 两人都不再说话,房间里静谧的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许久,萧承鄴才开口道:“小贤,答应我,不要去冒险,好吗?” “切,你自己都不愿意冒险,我何必为了你犯傻呢!”凌小贤没好气的说,“算了,我不管了,你爱咋地就咋地吧!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她愤然走出他的房间,偷窃行动宣告失败,造人行动也同时宣告破产! 月已中天,凌小贤站在庭中吹着冷风,好让自己清醒一些。潜意识里,总是逃不开被萧承鄴弃之而去的想法,她嘴上一遍又一遍的说要和离,可是当他真的写下那纸书的时候,她的心里又堵的厉害。 女人,果然是口是心非的动物。 “凌姑娘这么晚了,为何还不休息呢?”身后忽然传来谢东来的声音,凌小贤暗叫不好——她现在可是穿着夜行衣,活脱脱一个贼样啊! 转过身,面对着他,脸上挂着最灿烂的笑容,说:“哦,是这样,我晚上可能喝的有点多了,所以睡了一会儿觉得不舒服,就出来散散步。” 谢东来看着她身上的夜行衣,没说话。 凌小贤低头看看,赶忙笑着说:“庄主千万别误会,以为我做贼去了。其实不然,我呢……我就是这样的习惯,晚上喜欢穿黑衣服,这样能够保暖一点,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既然如此,我当然不会误会,只不过天色已晚,又夜凉如水,凌姑娘还是早点休息吧。” “好啊,不过,谢庄主以后叫我小贤就好了,别跟我太客气,呵呵呵呵。”凌小贤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和蔼可亲。 “那在下就不跟小贤姑娘客气了,对了,我们谢家庄每天早上都会有晨练的习惯,若是饶了小贤姑娘的清梦,还请见谅。” 晨练?这么先进啊? 凌小贤很快就知道了所谓的晨练是什么了,正当她睡得正香的时候,就听到一阵敲锣的声音,她哀嚎着起身,想起昨晚谢东来说的话,也不好发作,就出门看看。一开门就看到两边寻梅和流星都已经醒了,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奇怪。 三人顺着声音找过去,就见谢家庄所有的下人竟都在练武,看那架势,一定练的有些年头了,而且一般的小毛贼,基本上不是他们的对手。 凌小贤暗暗拍了拍胸脯,庆幸自己昨晚没有轻举妄动,这些下人的本领就这样了,那些看守墓地的人指不定是什么样的呢!自己要是贸贸然闯进去,说不定真的会被大卸八块啊! 想到这里,她觉得自己应该向萧承鄴道个谢啊什么的,毕竟,若不是他阻拦,自己这会儿…… 看时间,应该才五点钟,不知道这家伙醒了没?可是他平时基本上也是这个时辰上朝,怎么没看到他呢? “小姐,你在找谁啊?是不是找那个谢庄主啊?”寻梅贼兮兮的问。 “你以为我是你么?”凌小贤一句话把她噎住了。 这时,谢东来和萧承鄴一起走了过来,打过招呼之后,谢东来问凌小贤:“小贤姑娘昨晚睡得可好?” “多谢庄主惦念,很好。”凌小贤客气的对他点点头。 萧承鄴的目光划过凌小贤的脸庞,她今日穿着雨过天青色绣银线雪花滚风毛边的小袄,领口的风毛衬得她玉糯可爱,下面一袭葱花绿的水褶裙,裙裾边也是一圈滚边风毛。这样子根本不像个已婚的妇人,倒像未出阁的小姑娘。 她的打扮太明艳,以前这样的美丽只属于自己,现在,她可以向任何人露出妩媚的笑靥。心中竟有些刺痛,目光也跟着冷起来。 ------------ 第一三四章 诱(一) 第一三四章 诱(一) 凌小贤被萧承鄴的目光吓的打了个寒颤,暗想这家伙昨晚肯定没睡好,所以脸色才这么差,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好。 看完晨练,回到自己的房间,寻梅和流星也过来一起商量对策。凌小贤告诉他们昨晚自己准备夜闯谢家祖坟的事,心有余悸的说:“还好没有一时冲动进去偷窃,不然的话,你们现在肯定看不到我了。” 寻梅睁大眼睛惊讶的说:“小姐你真是太大胆了,昨天谢庄主明明说过,要是有人敢打他们谢家祖坟的主意,那就是和整个天下第一庄为敌!” “我知道,这不是没进去么!”凌小贤嘴上说道,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这个谢东来,还真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他以为他们天下第一庄很了不起么?他也不想想,萧承鄴可是皇家的人,他不给萧承鄴面子,就是跟朝廷过不去!” 这时,流星开口说道:“我看,谢东来并不是那种把皇家看得多贵重的武林人士。这样的武林世家的子弟,有声势,有地位,未必就需要朝廷的扶持。” 凌小贤点点头,赞同他的说法:“他还是很有主见的人,毕竟,这么多年来,谢家庄都向皇宫输出人才,羽林郎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可见皇上也十分器重谢家,更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让谢家为难的。” 寻梅忽然笑了起来,叹口气,道:“唉,你们两人在这里猜来想去,就是没个好办法。” 凌小贤奇道:“听咱们寻梅姑娘的语气,好像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啊?” 寻梅忽然捂着脸笑起来,有些羞涩的说:“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圣池金莲是谢家庄的镇庄之宝,只有历代庄主和夫人才有资格保管。如果我们中间有人做了庄主夫人,还怕谢东来他不把圣池金莲乖乖交出来吗?” 凌小贤和流星对视一眼,笑道:“哦,原来有人思春了!” 寻梅脸一红,嗔道:“小姐!人家费尽心思才帮你想出这个办法来的,你怎么还取笑人家啊!” 凌小贤站起身,走到她身后胳膊搭在她肩膀上,说道:“办法虽然可行,但以谢东来的为人,怕只怕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还不能得到圣池金莲啊!” 寻梅撅着嘴,流星道:“既然办法是寻梅想出来的,不妨让她一试,成了自然好,要是不成……那就只能硬闯了。” 寻梅忙不迭的点头,凌小贤诧异的问:“你真的想嫁给那个不解风情的剑痴?” “哎呀,小姐!我们的目的是拿到圣池金莲,又不是真的要嫁给他!” 凌小贤考虑再三,只好说:“好吧,姑且让你试试,不过,你自己千万要小心,一旦发现不对,不许再继续下去,听到没?” 寻梅高兴的说:“知道啦小姐!”她在屋里转了个圈,想了想,说:“首先呢,要和谢东来不期而遇。” “不期而遇?我们就住在他家,见面是再正常不过的,怎么不期而遇?” 寻梅一笑,却不回答,只道:“我自有办法,不过,我先上街买些胭脂水粉来。” 看着寻梅乐颠颠而去的背影,凌小贤一头雾水,问流星:“你知道她要干嘛吗?” 流星唇边泛起一丝难得的笑意,道:“你们女人家的心思你自己不明白,我又怎么会明白呢?” 凌小贤只有挠头的份儿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寻梅抱回一大堆东西来,凌小贤问她:“你是出去购物还是去执行任务啊?我告诉你,不能利用工作干私活儿哦,这些东西你得自己掏腰包!” 寻梅兴奋的两眼放光,笑道:“才不用呢!这些东西啊,都是谢庄主掏腰包的!” 凌小贤一听,也来了兴致,忙问:“快说快说,你是怎么和他不期而遇,他又怎么甘愿给你充当冤大头的?” “什么冤大头嘛!小姐你说话真难听。不过,我发现这个谢庄主,也不是那么死板可恶,相反,他还挺细心的呢!”说着,便将自己怎么在街上买东西时和谢东来相遇,怎么夸赞这里的东西物美价廉,还说这里的生活是人人羡慕的。正当她欲擒故纵的时候,谢东来便提出和她一起走走,还帮她买了很多谢家庄独特的东西。 寻梅一脸花痴样,眼里冒着星星说:“小姐你是不知道哦,其实谢庄主很温柔的呢!也很豪气!家世好,人品好,身材好,长相好,小姐,这就是你说的四好青年嘛!想不到我寻梅等到今天,终于嫁人有望了!” 流星冷冷吐出两个字:“花痴!” 凌小贤也很想这么说,既然被流星先说了,她就不开口了。双手抱在胸前,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想不到这个谢东来看上去很古板,原来是个闷骚男啊!寻梅,和你还挺般配的呢!” 寻梅忽略了凌小贤话中的深意,高兴的问:“真的吗?” “是啊,一个闷骚,一个明骚,很般配啊很般配!” 寻梅立刻不笑了,瞪着她问:“小姐,我又不是老板娘,什么明骚嘛!” 凌小贤忙嘿嘿笑道:“别生气,别生气,这次收获不小,真是有劳寻梅姑娘了,来喝杯水,消消火。” “哼,谢庄主还给我买了谢家庄特有的糖糕呢,本来还想给小姐你尝尝的,现在,我自己吃了。” 凌小贤翻了个白眼:“不就是糖糕么,哪儿没有啊。” 寻梅得意的说:“这你就不知道了,这糖糕啊,和别的地方不同,是……” “打住,既然我吃不着,我也就不想听了。” “不听就不听。”寻梅得意洋洋的开始吃糖糕了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叫来伺候他们的丫鬟说:“请去告诉庄主一声,小女子想感谢庄主的盛情,相约庄主在黄昏时湖边相见。”说完,还给了她一锭银子。 “是。”丫鬟抿嘴一笑,欢快的去禀告了。 凌小贤惊讶的问:“你不是吧?这么快就送上门?” 寻梅笑道:“小姐啊,打铁要趁热嘛!” 凌小贤只剩下翻白眼晕倒的份儿了,她以前怎么就愣是没看出来,寻梅这丫头活脱脱的恨嫁心切啊!不过,还好约的是黄昏,要是天黑之后,那……不敢想啊不敢想! ------------ 第一三五章 诱(二) 第一三五章 诱(二) 眼看就要到黄昏了,凌小贤去看寻梅准备的怎么样,一进门却吓了一跳,只见寻梅捂着肚子倚在床边哼哼,她忙过去扶着她问:“寻梅,你怎么了?” 寻梅睁开眼看是她,哀叫道:“我、我可能是吃错东西了,肚子好痛哦!” “你都吃什么了?” “糖、糖糕……” 凌小贤回头看了一下包糖糕的纸袋子,一大袋竟然都不见了,顿时惊呼:“这么多你都吃了呀?” 寻梅哼哼着不敢回答,凌小贤又气又无奈,只好说:“我去叫大夫。..CoM ” 寻梅忙拉着她说:“千万别,我还和谢庄主有约会呢!” 凌小贤气不打一处来,说:“你都这样了还想着约会?” “不是啊小姐,我只不过是贪吃罢了,可是你要是找了大夫来,说不定人家会以为我有恶疾,不肯娶我怎么办?小姐,你就帮帮我吧!” 都这个时候了,这丫头竟然还想着嫁人的事! 小贤真的觉得这死丫头无药可救了,但又不能不帮她,只好说:“好了,我不去请大夫,可是你这样行不行啊?” “没问题的小姐,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了。”寻梅可怜兮兮的望着她,“可是小姐,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啊?” 凌小贤故意露出惊讶的神色:“难道你要我帮你拿马桶?” “小姐你好恶心哦!我是说……”她哭笑不得,却又疼痛难忍,表情十分怪异,“我是说,让你去帮我说一声嘛!我这么放了人家的鸽子,要小姐你亲自去帮我解释一下,才算有诚意啊。” “哎,人家谢家庄义薄云天,不会记挂这些小事的。”凌小贤挥挥手。 “不行!”寻梅大吼一声,“你是我的小姐,必须由你去说!如果是那些丫鬟去说,她们一定会告诉他我……我是吃撑了的,那、那多丢脸啊!” 靠!原来是为了这个! “好吧,看你这么可怜,我去帮你解释。唉,喜欢一个人可真麻烦,连吃撑了这种事都不敢告诉他。你以后要是真的嫁给了他,你是不是都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放屁啊?”尤其是只有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哈哈哈哈,凌小贤想到那种情形就忍不住要笑出来。 寻梅被她气得够呛,反驳道:“那小姐你敢在王爷面前放……放……”到底是斯文女孩子,不敢把那个不雅的字说出来。 “我有什么不敢的。”凌小贤大笑。 “哼,小姐你的脸皮刀枪不入,自然什么都敢了。”寻梅总算找到一个出气口,毫不客气的说道。 小贤立即板起脸:“好,我这就去告诉谢东来,说你对他芳心暗许,可是竟然贪嘴吃多了现在赖在茅房里出不来!看他还敢不敢娶你!” “你……呜呜,这世上怎么有你这种人啊!” “哈——哈——哈——哈!”凌小贤学星爷似的笑,然后正色对寻梅说:“放心啦,我会帮你说好话的,你要是有个号归宿,我也替你开心啊。” “呜呜,谢谢小姐。” 当夕阳的余晖洒满金色的大地,凌小贤披着大红的鹤毛斗篷,走向湖边的小亭。谢东来已经在那里等候了,这次见面,凌小贤对他的第一印象不错,因为一个不迟到的男人,会给女人信赖感。 听到脚步声,谢东来回头,当看到来人是凌小贤的时候,他并没有将惊讶表现在脸上。凌小贤知道,这是个城府的男人,寻梅那样的性子,跟着他,不知道会不会觉得闷。 “不好意思,寻梅那丫头可能有些水土不服,所以不能来赴约,特意让我过来对庄主说声抱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看着桌上的一壶泉水,一桌子点心,凌小贤觉得有些遗憾。看来谢东来为这次见面是花了心思的,那丫头要是不那么贪嘴就好了。微笑着向他致意,希望他不要觉得寻梅不懂礼数。 “寻梅姑娘不要紧吧?”谢东来问道,看不出十分关心,只是应有的寒暄礼貌。 “咳,没事,我想休息一下就会好的。有劳庄主这样费心,还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这点心看上去还真是不错,下面还用小炉子温着,看来这位谢庄主果真如寻梅所说,是个细心的人。看着那些诱人的点心,凌小贤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 谢东来道:“既然寻梅姑娘不能来,这些东西也不能浪费,不如就请小贤姑娘坐下陪在下一起用吧?” “那怎么好意思呢?呵呵。”都说江南出美食,这些东西这么精致,比宫里做的还诱人。嘴上这么说,眼睛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谢东来微微一笑,道:“那在下只好把这些都处理掉,那样未免有些可惜。这水是君山的泉水,这些点心也是请敝庄最出色的点心师所做的……” “那倒掉真的就太可惜了,还是不要倒吧!”凌小贤连忙说道。 谢东来对她坐了一个请的动作,凌小贤坐下,心中偷乐,看来谢东来对寻梅也有那么点儿意思啊!不然不会又掏腰包又费心准备这些。可惜啊可惜,今晚这些东西要落入自己的腹中了,恩!既然寻梅吃不了,我就代替她多吃一点! “小贤姑娘,请。”谢东来亲自给她倒了一杯泉水,让她品尝。 小贤端起汝窑瓷杯,先放在鼻端轻轻嗅了嗅,赞一声“好清香”,然后才轻轻抿了一口,果然回味无穷,不由又将这水盛赞了一番。又吃了几样点心,具是齿颊留香,不输皇宫内院的御厨水平。 谢东来看着她吃,笑道:“真羡慕小贤姑娘,能有这样好的胃口。” 小贤笑道:“你竟羡慕我吗?我却要羡慕庄主你呢。” “哦?在下有什么可羡慕之处呢?” 小贤站起身,看了看远处的袅袅炊烟,叹道:“因为你是谢家庄的主人,别误会,我的意思,并不是谢家庄的武林地位,而是……这里的安乐与祥和。”她顿了顿,抚着亭中斑驳却光滑的栏杆,继续道:“我是个杀手的女儿,所以我的使命就是继承我父亲的志愿,继续当个杀手。自从我懂事开始,目睹经历的,都是江湖中的腥风血雨,可我毕竟是个女孩子,谁愿意总是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呢?” ------------ 第一三六章 诱(三) 第一三六章 诱(三) “可是这里就不一样了,虽然这里的人每个人都会武功,但只是单纯的尚武之风而已。 ,人人和平相处,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每个人都生活的很满足,很安逸。你呢,就是这里的主人,一生下来就笼罩着当世大侠的光环。不用和江湖上的人厮杀,只要潜心于你的剑道即可。你说,这样的人生,焉能不让人羡慕呢?”凌小贤笑着问道。 谢东来边点头边叹息道:“小贤姑娘真的是个有心人,不过,这里的一切,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从我祖父起就开始经营的。如果小贤姑娘愿意,可以在此多住些日子,也能对这里有更深的了解。” 小贤的脸上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凉之色,摇头道:“不了,既然拿不到圣池金莲,我想我还得另外想办法,不然我朋友的毒血攻心,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谢东来忙道:“小贤姑娘,不是我不想帮忙,只是……” “我知道,”小贤苦笑了一下,“庄主是个至孝之人,我不会为难庄主的。所以,我会自己想办法。” 谢东来沉闷了半晌,问道:“能不能请问,这位中了奇毒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小贤一愣,随即笑道:“原来庄主并不知道,实不相瞒,就是安夏王萧承鄴。” 谢东来一惊,小贤继续说:“我明白他为什么没有告诉你,因为你一旦知道中毒的是他,就会十分为难。一边是朋友之义,一边是父子之孝,的确很让人难做。所以,请庄主不必想太多,我会另外想办法的。” 谢东来皱眉不语,显然是在权衡。 凌小贤暗暗点头,看天色不早,便说:“今日多谢庄主的款待,我要先回去看寻梅了。” “小贤姑娘留步,在下明日就去遍请名医,一定会为王爷找到解毒良方。” 小贤点头:“那就有劳庄主了,若是能请到神医沈墨,就最好不过了。” “姑娘认识神医沈墨?此人行事乖张,不是一般人能请得到的。” 小贤一笑,说:“可庄主并不是一般人啊!呵呵,不和庄主玩笑,若是得知此人行踪,不妨告诉他,他的挂剑草,要是想再赢回去,就来找我。” 谢东来眼睛一亮,问:“挂剑草在姑娘身边吗?” “是啊!好了,时候不早了,我先告辞。”我就不相信,挂剑草可以增加练剑者的十年功力,你这么痴迷与剑道的人,就不想得到? 不再逗留,凌小贤回去看寻梅,不知道她是吐了还是拉了,现在的气色比之前好一点了。 “哎,我带了些点心回来,你要不要吃点啊?”小贤问。 结果寻梅一听“吃”这个字,立马趴在床边干呕起来,还埋怨道:“小姐,你、你别给我提那个字,不然,我跟你急!” “不提就不提嘛!”小贤帮她拍拍背,“有没有觉得好一点啊?” 寻梅点点头,很着急的问:“怎么样啊小姐,谢庄主他没怪我吧?” “没有,没有,你放心好了,人家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还给你准备了一桌子点心和君山的泉水呢,可惜你……哎呀,你哭什么嘛?” “呜呜……人家,、人家以后再也不贪吃了嘛!呜呜……” 凌小贤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拼命忍着。 谢东来的办事效率极快,当晚,他就派了两个大夫过来,一个来看望寻梅,另一个则是看望萧承鄴的。 可是,两人却都不愿意给大夫看,一个是怕丢脸,另一个说什么他自己也略通医术,没有解药看了也是白看,还特意来问凌小贤,是不是她告诉谢东来自己中毒的事。 “是我告诉的,怎么了?我知道你不想他难做,可是不告诉他就不知道了吗?我本来还以为他听说是你中毒就会把圣池金莲拿出来呢,结果他还是不肯叨扰他爹的亡灵。我说,这种事真的很忌讳吗?那我给别人开棺验尸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多讲究呢?” 萧承鄴静默片刻,转身就走。 “哎,你别走啊!我还有事问你呢!” “什么事?” “为什么不让大夫给你看?” 萧承鄴继续沉默以对,凌小贤冷笑道:“你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是不是你的毒不对劲,所以不敢让大夫看?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可就直接动手了。” “你要怎样?”萧承鄴深吸一口气,因为这个女人既然说得出,就做得到,他还真怕她会亲自把他衣服给撕了。 凌小贤凑近他,笑嘻嘻的说:“不如,今晚我们来造人吧?”你要是不肯,就说明我猜中了! 萧承鄴微微一笑,竟点头说:“好啊。” 恩?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莫非其中有诈? 凌小贤仔细观察者他的脸色,无奈什么破绽也看不出来,便将心一横,豪气干云的说:“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回去洗澡,晚上来我房间。” 萧承鄴淡笑着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走了。 可是正当凌小贤不停的琢磨自己是不是被萧承鄴下套的时候,房门响了,她孤疑的开门,门外站的不是萧承鄴,是谢东来。鬼使神差的,她竟然冲口而出:“我没点你。”看到谢东来不明所以的表情,她赶紧捂住嘴,改口道:“庄主来了,快请进。有什么事吗?” “我方才去看过王爷和寻梅姑娘,他们都不愿意就医,所以我觉得很奇怪,特来请教姑娘。” “这事儿啊,”凌小贤还真是无从说起,“寻梅这丫头怕羞,至于萧承鄴……他可能是觉得他所中的乃是奇毒,一般大夫,还真是束手无策吧!”她心里记挂着待会儿萧承鄴要过来献身,所以有些心不在焉。 谢东来也看出她的不愿多聊,以为她生气自己不肯交出圣池金莲,便道:“小贤姑娘,在下之所以将圣池金莲看得这样重要,不光是因为它是本庄的镇庄之宝,还牵涉到家父的遗愿,和其中鲜为人知的伤感故事。” “哦?那庄主愿意告诉我吗?”凌小贤来了兴致,如果能知道这其中的故事,那就能够对症下药了。 群号:13195761,喜欢讨论的亲们可以加这个群,老板娘也在滴~ ------------ 第一三七章 诱(四) “其实这件事,一直埋藏在我心中,我轻易不敢去碰,就是害怕一旦想起,就会十分难过。”谢东来缓缓说道,那刚毅的脸上,显出了悲怆的神色,与他竟有些格格不入。“我们谢家庄的圣池金莲,一直是陪葬在历任死去的老庄主的棺木里的。记得当年,我娘不知因何身中奇毒,需要圣池金莲救命,我爹很爱我娘,思虑再三之后,他决定背上不孝之名,打开了祖父的棺木,取得圣池金莲,拿到我娘的床前,可是我娘…… 我娘却说什么都不肯吃。因为她知道,一旦吃下这株圣池金莲,那么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了,谢家也就没有了镇庄之宝可以传承。她不希望,谢家的这样宝物,就断送在爹的手上。 后来,我娘终是去世了,我爹抱着她的尸身,就这样抱了三天三夜,不让任何人打扰他们。过了没多久,我爹也郁郁而终。” “谢老夫人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让你爹背上不孝之名。”凌小贤动容。 谢东来继续说道:“我爹在临死前,曾有遗愿,将这株圣池金莲放在他的棺木中,除了未来的谢家庄女主人,像我娘爱我爹一样的女主人可以拥有之外,圣池金莲,不再见天日。” 凌小贤这下明白过来,原来市井中的传言,竟有这样凄美的故事。 送走谢东来,也不等萧承鄴过来,她就主动去找他。 萧承鄴坐在自己房中的椅子上,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哎,你知不知道刚才……咦?你脸色怎么这么臭啊?是谁给你气受了吗?还是你的毒……”凌小贤抓起他的手就要给他切脉,却被他甩开了。 他冷冷的说:“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们刚才在房里,不是聊得很投缘么!” 凌小贤楞了一下,继而笑道:“哦!原来你在吃醋啊!难怪脸色这么难看,好像谁欠了你银子似的。不对,欠了你银子你不会摆脸色的,应该说……好像被人戴了绿帽子似的,哈哈哈哈……”她笑了几声忽然不敢笑了,因为她发现萧承鄴的脸色变得比之前更难看了!她连忙闭嘴,做出柔顺的样子。 “怎么不说了?”萧承鄴还是冷冷的。 “你先说,我再说。” “哼!” “哎呀!我跟你开玩笑嘛,用得着这么……再说了,我现在又不是你的谁,就算……好好好,我不说了,看在你是个病人的份儿上。” 被她这么一打岔,萧承鄴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就问:“说吧,你们刚才在房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凌小贤便将刚才谢东来对自己说的那番关于圣池金莲和他爹娘说的事告诉了萧承鄴,末了,惋惜的叹道:“可惜我们这里没人见过他娘长什么样子,不然的话,可以用易容术化装成他娘亲的样子,这样的话,就可以……” “傻瓜,”萧承鄴忽然淡淡的说道。 “额?” 萧承鄴道:“你们都没了解谢老庄主的意思,你是女人可以原谅,可是连谢东来都不明白他爹的意思,实在是……亏他还是个男人。” “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萧承鄴淡淡一笑,道:“原来你也不懂男人的心啊。” 凌小贤骂道:“废话!我要是很懂男人的心,我就是情圣了!再说了,我要是太懂男人的心,你的脸又得变绿了。” 话刚说完,萧承鄴的脸色果然晴转多云了。 凌小贤暗自好笑,想到他的身体,正色问道:“你中的毒,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不管怎样,你得先告诉我一声,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真要出了什么事,我好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 萧承鄴却很快扯开话题,笑道:“你想知道我的身体如何,不如亲身体验一下好了。” 不等凌小贤反应过来,她已经被凌空抱起,强忍着挣扎,只为了待会儿“坦诚相待”的时候,能看到他的血线到底蔓延到哪里了。 为了节约时间,凌小贤一蹦到床上就主动开始宽衣解带,媚眼儿一抛,无比风骚的说道:“来吧,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用力哦!” 萧承鄴一脸黑线:“正常一点好吗?你这样我会……” “会什么?会**焚身么?”凌小贤扯开自己的上衣,露出雪嫩的肌肤。 萧承鄴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 “喂!你去哪儿!” “去打盆水,给你降降温。” 凌小贤一骨碌跳起来,大声叫道:“你给我回来!萧承鄴,你这可恶的家伙,是你说要跟我生孩子的嘛!回来!” 萧承鄴唇边忽然扬起笑意,一转身,就把凌小贤抱在怀里,压在床上亲吻起来。 凌小贤闭上眼享受着想,趁势将萧承鄴的衣服脱下来,可是才解开一颗扣子,就被萧承鄴抓住了手。她睁开眼瞪着他,他笑:“别这么心急,前戏还没开始呢。” 凌小贤也笑道:“你看我们这么热情,不如忽略掉前戏,直接入主题吧?” “这种事情怎么能急呢?还是慢慢来,这样才更能体会其中的美妙滋味啊。”萧承鄴轻轻舔舐着小贤的唇,低哑着嗓子,无比魅惑的说道。 “不行啦,人家已经忍不了了,还是……快点嘛……”既然你不跟我客气,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凌小贤一面嘴上说的娇柔无力,手却脱出了他的掌控,一把撕掉他的扣子,脱掉外衣。 萧承鄴想退,却不想自己的身体竟被小贤的双腿勾住,不觉轻笑,已许久未和她亲近,虽然她的目的太明星,不过……他还是满足了她的愿望,脱去衣服,钻入被中,却还是留了一件小衣。 凌小贤刚伸出手准备去掉他最后一层防范,萧承鄴却用指风熄灭了蜡烛,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了。 凌小贤气急,却不好发作,轻喘着说道:“什么都看不见,好没意思,还是点亮了烛火吧。” 萧承鄴笑问:“贤儿想看什么?”一口咬住她胸前柔软,让她无力再耍花招。 ------------ 第一三八章 表白(一) 第一三八章 表白(一) 天光大亮,凌小贤被外面的晨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忽然一个机灵坐起来,看了看自己,没穿衣服。再看看旁边,根本没人!萧承鄴呢?萧承鄴那厮呢?找到了,这厮气定神闲的坐在桌边喝茶,衣服穿得十分严实。 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被吃抹干净一点渣渣都不剩了不说,竟然连他身上的一点点可疑都没看出来! 凌小贤使劲回想昨夜,就着自己酸痛的身体,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昨晚都做了什么..伸手不见五指的床上,只听到两个人的喘息声,原本还怀着坚定信念的凌小贤,渐渐被萧承鄴的攻势软化,最后终于攻破了城门,被俘获了。 他好像也很久都没亲近过女人了,所以动作很温柔,好像在品尝某种美味。可他的技巧太好,太了解凌小贤的身体了,所以凌小贤很快投降。他也不坚持,和她一起看烟花。 凌小贤休息了一会儿,意识恢复过来,发现自己的目的还没达到,于是再接再厉:挑逗他! 萧承鄴躺了一下,翻身上来,压住凌小贤继续XXOO。 结束之后,凌小贤觉得自己四肢发软,浑身无力,但是,为了达到目的,她继续挑逗!因为她想,等到男人筋疲力尽的时候,自己就可以点灯看个究竟了!为了这个目标,前进! 第三次结束,凌小贤好像看到了好多金子,甩甩头,立刻感觉头晕眼花,浑身瘫软……但是!革命尚未成功,小贤仍需努力!于是,再挑逗一次! 萧承鄴很久没动,凌小贤大喜,看来胜利就在眼前啊!就在她准备挣扎着起身点灯的时候,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竟然又翻身压了上来! 凌小贤口吐白沫,双眼泛红,彻底……阵亡了。 现在,萧承鄴笑眯眯的看着她,问:“醒了?” 凌小贤脸色惨白,磕磕巴巴的问:“你、你、你没事吧?” 萧承鄴的嘴角是上扬的,他的面容如斯清俊,他的眉眼仿若描画……那眼神里的调侃,像两道火焰,把凌小贤灼伤了。 “我有什么事?恩?”声音还是那样清越醇厚,带着魅惑,和风情无限。 凌小贤真想一头磕死在床上算了! 壮士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泪……满……襟! 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房间,才打开门,一抬头就看到流星站在面前,吓了一跳,顿时想到一夜荒唐,心虚的问:“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啦!一大早找我什么事啊?” “昨晚去哪儿了?”流星脸色不虞,声音里都透出零下十度的森冷。 “昨晚?昨晚我在房里睡觉啊!你别胡思乱想,我是因为早上肚子不舒服,去上茅厕而已。”凌小贤随口胡诌。 流星冷哼道:“原来萧承鄴的房间是茅厕。” 凌小贤被噎住,随即没好气的说:“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问!” 流星生气的说:“小贤,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却还像夫妻那样呢?” “我只是……”凌小贤一时语塞。 流星忽然低沉了嗓音,沉声问道:“你和他可以,和别人是不是也可以?” “你胡说什么!”凌小贤惊讶的看着他,他怎么会问出这种话来? 流星盯着她,眼里流露出心痛和愤怒,许久,他不发一言,转身离开了。 凌小贤也觉得身心俱疲,看来这件事不能再耽搁了,她皱着眉,盘算着谢东来说的那个故事,还有萧承鄴对这个故事的解释。打定主意,她决定去找寻梅实施这个计划。 当寻梅听她如此说的时候,吃惊的问:“这样说,他真的会娶我吗?” “放心,肯定会的!谢东来这个人其实还是很古板的,一旦你对他说出这番话来,他碍于你的声誉,一定会娶你!” “可是……” “寻梅,你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凌小贤正色问道。 “恩!我找了这么久,他是唯一让我心动的男人。”寻梅略带羞涩的说。 “那就好,”凌小贤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道,“既能成全你的一片心意,也能帮我得到圣池金莲。寻梅,你就去吧!好不好?你要是什么都不做,那我们就什么都得不到,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寻梅一咬牙,点头说道:“好,我去!” 凌小贤立马叫人去请谢东来,自己却躲在屏风后面,等着他们成就好事。可是寻梅这丫头平时看着挺机灵,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吃错东西,肠胃拖累大脑,这会儿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谢东来人还没来,她就已经坐立不安了。不时转到屏风后面,小声说道:“小姐,我好紧张啊!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跟一个男人表白呢!” “别紧张别紧张,女人都会有第一次的,忍忍也就过去了。” 寻梅哭笑不得:“小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嘛!”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谢东来马上就过来,记住你该说什么吧?” “恩……可是小姐,我真的……好紧张!你瞧,我这手心都出汗了、” 这时,敲门声响起,寻梅吓得连问“怎么办?”。小贤示意她淡定,然后高声道:“请进。”对寻梅使个眼色让她出去,可她偷偷往外一瞧,竟然连腿都软了:“小姐,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小贤气道:“以前看你挺伶俐的一个人,怎么关键时刻尽掉链子啊!” “小贤姑娘,请问你在这儿吗?”谢东来问道。 寻梅捂着嘴可怜兮兮的摇头,凌小贤狠狠瞪她一眼,无奈,她只好走了出去,笑道:“我在这里,庄主快请坐。” 谢东来坐下,问道:“小贤姑娘找在下来,是有什么事吗?” 凌小贤深吸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屏风,这个丫头!罢了罢了,解决这件事宜早不宜晚,只要能拿到圣池金莲,只要萧大哥没事,她不惜任何代价! “谢庄主,之所以请你来,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了谢老庄主的意思。”凌小贤看着谢东来,微笑着说道。 ------------ 第一三九章 表白(二)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一三九章 表白(二) “谢庄主,你根本没有了解老庄主的遗愿,而我却明白了。【n看】谢老庄主的意思,是说未来的谢家庄女主人,能够像你母亲一样爱自己的丈夫,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也不能让丈夫背上不孝之名。谢庄主,我决定今日就离开谢家庄,所以想要向你辞行。”小贤淡淡说道。 谢东来一惊,忙问:“为何,可是因为在下有什么地方唐突了姑娘?” 小贤摇摇头,虚弱的笑道:“没有,不是庄主的问题,是我自己。” “小贤姑娘……” “因为我知道,我已经找到了一个让我倾心的男人。可是……我怕我最终都得不到他,因为我和他身份悬殊,他是一代大侠,而我,不过是个杀手!声名狼藉的杀手,是不配得到爱情的。与其背负着沉重的爱情等不到他,不如早早离开,也免得被人笑做痴人说梦……”凌小贤缓缓说道,动情处竟然热泪盈眶,险些落下泪来。这段话原本是为寻梅准备的,她临场发挥,篡改了一下台词,可是感觉眼前的不是谢东来,而是萧承鄴。她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当自己面对着先皇的质疑,自己对这个时代所存在的门当户对表示不满的时候。萧承鄴坚定的站在自己身后,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开自己的手……想到这里,她真的痛上心头,哭了出来。 谢东来猛然起身,胸前起伏不定,忽然握住凌小贤的手说:“小贤姑娘,其实我明白的……我……” 忽然“哐当”一声,屏风倒地,寻梅尖叫,谢东来放开小贤的手,惊讶的看着龇牙咧嘴的寻梅。 小贤差点就晕倒在地了,这丫头不仅成事不足,还特么的败事有余! 谢东来是怎么走的凌小贤已经无从追究了,她现在只想扯着寻梅的衣襟狠狠暴揍她一顿:“你知不知道我说出那番话来有多累啊!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挤出这么点眼泪来有多不容易啊!你知不知道我本想以退为进现在可好成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啦!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小姐你先放开我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啦!是我听的太感动,太投入,所以……一不小心就……” “不小心不小心,你的一个不小心,杀死了我多少脑细胞啊!我现在彻底没招儿了!你说怎么办吧!” 寻梅却一点也不紧张,反而打了个响指,贼兮兮的说:“放心吧小姐,剩下的,就交给我美貌与智慧并在的寻梅好了!” 凌小贤孤疑的看着她:“你想怎样?” 寻梅冲她一眨眼:“请好儿吧您就!” 午饭过后,寻梅主动找到了谢东来,却显得怒气冲冲的,竟然冲着谢东来拍桌子吼道:“谢东来,你到底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 谢东来一脸莫名其妙的问:“寻梅姑娘,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寻梅气呼呼的说:“昨天你们在湖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我家小姐回来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甚至还以泪洗面!今天早上,你又去找我家小姐,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别抵赖,我都听到了!你还对她拉拉扯扯的!我都看到了!我家小姐虽然只是个杀手,但好歹也是听风细雨楼的楼主,这要是传出去,你让她以后怎么见人?怎么带领我们听风细雨楼的兄弟啊!” 要是凌小贤在这儿,肯定会称赞寻梅也是个演技派的,可以拿奥斯卡小金人儿了! 只见寻梅从愤怒转为悲伤,声泪俱下的说:“小姐现在这个样子,我都放心不下,这万一她要是想不开,跳河跳海跳大山的,可怎么办啊!呜呜呜呜……” 她哭的正起劲,却听谢东来忽然说道:“这点寻梅姑娘你不用担心,我会娶小贤姑娘为妻的。” “啊?”寻梅嘴巴张的老大,“你说什么?” 谢东来正色说道:“我说,如果小贤姑娘答应的话,我会娶她为妻。” 寻梅一时没反应过来,慌忙把嘴合上的时候差点咬掉舌头,话锋一转,道:“你以为你愿意就可以了吗?我家小姐,好歹也是……也是……”小姐好像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吧?这该怎么说呢? “寻梅姑娘是有什么意见吗?” 寻梅想了想,说道:“当然有了!第一,我家小姐进门就是谢夫人,绝不当小妾。” “这是自然,更何况我这个人最不喜欢人多口杂,三妻四妾绝不会再我身上发生。” “真的吗?”寻梅双眼放光。 “真的。” “好,那第二,别以为你们谢家庄是天下第一庄就可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我家小姐过门,不能太寒酸了。” “三书六礼,一样都不会缺少。四方好友,也一定会给我面子过来捧场。” “嘿嘿,就算没有四方好友,但是谢家庄里的人,都要来捧场。” “大摆筵席,谢家庄每个人都会到。” “很好很好!”寻梅满意的嘴巴都合不拢了,好像要嫁人的是她自己一样,接着她也没忘了重点,“至于聘礼方面呢……其实你也知道我家小姐以前是给皇家服务的,见过的宝贝也不在少数,一般的物件她也不会看上眼,我看不如就那什么金什么莲的吧?” “圣池金莲,小贤姑娘如果真的能成为谢家庄女主人的话,圣池金莲我自然会双手奉上。”谢东来点头笑道。“这是先父的遗愿,小贤姑娘为我解开了先父遗愿,她再成为我的夫人,这株圣池金莲,除了她,也没人有资格拥有了。” 寻梅连连点头,道:“既然如此,能不能先请庄主把圣池金莲……给我呢?你也知道,救人如救火嘛!” “我知道你们急着救人,可是圣池金莲毕竟陪在在先父的棺木里,更何况我和小贤姑娘的婚期还没定下来……” “不用定了,就明天吧!”寻梅豪爽的说道。 “明天?是否太过急促了,一切都还没用准备呢。” “不急促不急促,这不是怕夜长梦多……啊不是,是我怕小姐她等太久想的太多反而成不了事儿。” 谢东来略一沉吟,点头道:“好吧,那就明天,在下这就命人连夜准备。” 寻梅心狂喜,恨不能仰天大笑,但是谢东来在面前,只能忍着。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一四零章 抢婚(一) 第一四零章 抢婚(一) “你想到的好办法,就是让我嫁给谢东来?!”凌小贤的声音比平常高了八度,但她已经相当克制了,要不是碍于这里是谢家庄,她的声音最起码能把屋顶上的瓦给震下来! 寻梅捂着耳朵逃避她的追杀,一面围着桌子转圈一面说道:“小姐你先别生气嘛,你听我解释好不好嘛!” “你都把我给卖了,还有什么可解释的!”二十万个小宇宙都要爆发了,还有时间听你解释吗?啊!“你让我背黑锅也就算了,还把我往火坑里推!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姐妹啊你!” 寻梅撅着嘴问:“什么叫往火坑里推啊?小姐,谢东来好歹也是个堂堂男子汉,虽然长得没王爷英俊,可也不丑啊!而且还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呢!怎么能叫火坑呢?你不想嫁,有的是人想。” 凌小贤哼道:“有的是人想嫁他?我看是你想吧?总之,我是不会嫁给他的,要嫁你去嫁好了!” 寻梅笑着点头说道:“就是我去嫁啊!” “恩?”凌小贤看出些苗头来。 寻梅得意的说道:“小姐你不要以为我只是想嫁人哦!我问他要的聘礼就是圣池金莲呢!要成婚自然要先收聘礼了,到时候你们拿了圣池金莲走人就是。” 听她说的这么轻巧,小贤却被气得吐血,骂道:“你这个傻瓜,这是骗婚哎!到时候就算拿到了圣池金莲,可是欺骗天下第一庄庄主的名头落下来,你不怕被他五马分尸我还怕呢!说不定我们都被他宰了,到时候都没人给我们安葬!” 寻梅忙道:“小姐你别这么悲观好不好?大不了我不嫁他,我们拿到圣池金莲就走好不好?” 凌小贤叹了口气,说:“你别忘了,他说的是,我凌小贤成为谢家庄的女主人,他才肯将圣池金莲奉上呢!” 寻梅眼珠一转,又道:“要是他非得等到成亲之后……还有一个办法,我向他提出的条件里面,有一条是请谢家庄所有的人来大摆筵席,一个都不能少。你想想看,明天就是婚期,现在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准备了,到时候还不忙得人仰马翻?更何况谢家庄庄主大婚,他们能不高兴吗?肯定会多喝几杯,这一喝,还不得喝醉啊!那小姐你就可以和流星一起拿圣池金莲啦!” 凌小贤眼睛一亮,点头道:“这个办法好!到时候的守卫肯定会非常松懈,我们用最快的方法拿到圣池金莲,你要拖延时间,一定要把谢东来灌醉了,然后……” “唉,这样一来,我就错过这个钻石王老五了。”寻梅有些惋惜。 小贤瞪她:“谁让你自己不会争取,如果对他说出那番肺腑之言的人是你,指不定他就对你动心了,还用得着使这些手段吗?” “好吧,是我的错。”寻梅情绪低落。 小贤拍拍她的肩膀说:“放心啦,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呢?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前面还有一大片森林呢!” 寻梅不屑的说:“小姐你的歪理还真多呢!” 凌小贤大言不惭的道:“这是古今中外失恋人士总结出来的经典语录,怎么能说是歪理呢?很实用的好不好。” 寻梅扁着嘴,还是为了那煮熟了却飞走的鸭子而懊恼。哀怨的问:“小姐,你们拿走圣池金莲,我留下好不好啊?” “你有点儿脑子行不?我们拿了他们家宝贝,以后就得有多远滚多远了,还留在这儿,留在这儿干嘛?任人宰割啊!”真受不了这丫头,生死攸关的时刻,还惦记着留下。 寻梅咕哝了一句:“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凌小贤一听,彻底乐了,笑得前仰后合,险些接不上气。正笑着,谢家庄的总管来了,说是明日就要成亲,按照规矩,今晚她们得搬出谢家庄,先在客栈住下,明日再接了过门。 凌小贤和寻梅对视一眼,这样也好,免得到时候凌小贤和流星忽然不见了,反而惹人怀疑。可接着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她们找到了流星,却怎么也找不到萧承鄴。 问了伺候的丫鬟,说是上午出去了,一直没回来,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一个大活人,难道会丢了不成?我们还是先走吧,明日谢家庄大喜,他自然会出现的。”流星冷冷的说道。 凌小贤不敢反驳,自从让他知道自己昨晚和萧承鄴一夜荒唐之后,面对着他,总有那么点儿心虚发憷。唯唯诺诺的跟在流星身后,离开谢家庄,住进了之前的那家客栈,得知谢东来已经帮他们都安排好,房钱也都付清了,他们更是住的安心。 和流星商量了一下明日的计划,各自睡去,养足精神。 第二日一大早,谢家庄就派人送来新娘服,寻梅看得爱不释手,等来人一走,就立马穿上了,在镜子前转来转去,喜上眉梢的。 凌小贤做了一个寻梅样子的假人皮面具,今天她要充当自己的丫鬟,护送“自己”去成亲! 萧承鄴还是没有出现,凌小贤有隐隐的担心。 下面锣鼓声越来越接近了,寻梅忙把盖头盖上,谢东来穿着大红的吉服,过来迎新娘。 把寻梅送上花轿,凌小贤和流星随着一起来到谢家庄,谢家庄内果然热闹非凡,整个村子的人几乎都来到这里向庄主庆贺了。大家一起从中午喝酒喝到晚上,凌小贤看时机差不多了,便和流星一起偷偷离开,换上夜行衣,准备去墓地盗取圣池金莲。 到了第一个关卡,就有七个护卫迎上前来,凌小贤笑眯眯的说:“哎呀,恭喜恭喜,今天你们庄主大喜,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守着呢?怎么不去喝喜酒啊?”随即低声对流星道:“左边五个,你的,右边两个,我的。记住,别杀人。” 话音刚落地,流星就如流星一般窜了出去,凌小贤连忙跟上,心中不免腹诽:动作这么快干嘛,你以为你真的是流星啊!也没时间让我摆个POSE啊神马的!对付小喽啰,就不用浪费飞刀了! ------------ 第一四一章 抢婚(二) 第一四一章 抢婚(二) 寻梅忐忑的坐在床边,头上还盖着大红盖头,从上午就一直盖着,直到现在,她觉得自己快被憋坏了。难道成亲就是这个样子的吗?怎么会这么累呢?小姐成亲那会儿,也是这样,从早到晚,那时候是进王府的大门,规矩比这儿更多。可是后来,小姐不知怎么的,冲出去找神医沈墨要挂剑草,回来的时候就……唉,算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这个谢东来怎么还不来啊?他不会已经喝醉了吧?要是真喝醉了就好了,不然他待会儿掀开盖头,发现自己不是他要娶的人,那得多生气啊!说不定,直接把自己给杀了……小姐那边儿也不知道怎样了,到底偷没偷到呢? 外面忽然想起了一阵嚷嚷声,寻梅紧张的攥紧了手心,是有人来了吗?他们不会是来闹洞房的吧?这下可糟了!小姐啊小姐,你快点儿啊! 寻梅猜错了,外面的吵闹声,并不是因为有人来闹洞房,而是有人来抢新娘。 萧承鄴手中拿着名剑“焕”,站在院子中央,周围围着一圈人,谢东来的面色不虞,不满的说道:“王爷若是来恭贺在下的,就请王爷进来喝杯水酒,可王爷若是想在我谢家庄捣乱,在下绝不允许!”言外之意,就算你是王爷,我也不会怕你。 “我不想伤人,请你们都让开。”他已经没有耐心再和这些人废话了,当他得知谢东来要娶的人是凌小贤的时候,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也思考不了那么多,直接提剑进来抢人。 “小贤已经与我拜过天地,洞房之后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想不通王爷为什么要做出抢亲这种事来。就算王爷你也同样爱慕小贤,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王爷不该强人所难。” 萧承鄴将“焕”剑竖在地上,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用这把剑,这天下只有王者之剑的“王风”才可破的名剑。他缓缓开口说道:“凌小贤是我的人,不管是谁,我都不会拱手相让。谁若是想得到她,先问过我手中利刃。” 谢东来知道,他已经在“焕”剑的剑气之内,若是稍有异动,就会被强烈的剑气所伤。之前父亲在世的时候,曾提到过这位安夏王,称他是学武的奇才,但自己认为,不过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就算再厉害,不过徒有虚名罢了。可今日一见,才知道父亲所言非虚。 这样的剑气,世上只有两人可比,一个是退隐江湖的剑仙苏荏苒,另一个就是东千岛岛主。 谢东来不是他的对手,但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未过门的妻子被人抢走,他决定放手一搏。 萧承鄴才将剑拔出三分,剑气涌动,人已向前飞出。谢东来横剑胸前,挡住了那逼人的剑气,但始终不是其对手,被剑气逼的向后退了两步。正是这退开的两步,将萧承鄴放进了屋中。 萧承鄴一路奔向新房,踢开房门,看到坐在床上的新娘子,二话不说,过去拉着她的手就走。 寻梅忽然被人拉着就跑,还没来得及问出什么事了,就感觉被人抱着飞上屋顶,只听下面一阵惊呼声,耳边也有呼呼的风声,她脑中混乱,因不知带自己走的人到底是谁,所以不敢掀开盖头,只得拼命捂住。 落到地上,萧承鄴放下“凌小贤”,背对着她,寻梅掀开盖头偷偷瞧了一眼,发现是萧承鄴,顿时差点气得晕过去。这个人怎么回事嘛!为什么要来破坏自己的婚姻呢?太过分了! “小贤,我知道你还恨我,但是不能因为你恨我,就随便找个人嫁了呀!”萧承鄴痛心疾首的说道,“小贤,是我错了,我不该写下那封和离书,我不该那么轻易的让你离开我。” 寻梅听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这是怎么了,上回偷听到小姐对谢东来的“表白”,这会儿又无意听到了王爷对小姐的真情流露,可惜自己是个冒牌货,不是真的凌小贤啊!她正准备掀开盖头让他别说了,却听萧承鄴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怨恨我,恼我一直对柔柔百般隐忍,其实对柔柔的所作所为,我心中是十分清楚明白的,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 寻梅越听越惊骇,没想到王爷还有这样一段过往的不为人知的事迹,也难怪他会对孙依柔那个贱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了!可是,就因为这其中的缘故,就数次让小姐委屈,那也很过分! “小贤,我对你说出这些心里话,你能原谅我,不嫁给谢东来吗?”最后,萧承鄴深情款款的说道。 寻梅一下子扯下红盖头,气呼呼的说:“小姐会不会原谅你我不知道,但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萧承鄴吓了一跳,圆睁双眼:“寻梅?怎么会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寻梅道,“人家结婚结的好好的,你莫名其妙的就跳出来,还把人家抢走!现在好了啦,婚也结不成了!我的名誉也毁了!” 萧承鄴的大脑飞速旋转,很快制止寻梅的哀嚎,问道:“成亲的是你,那小贤呢?” 寻梅一拍脑袋,不哭了,说:“对了,我们还在这儿干嘛,快去墓地,小姐和流星帮你去拿圣池金莲了!” 萧承鄴一把夹住她,往墓地狂奔,路上,寻梅把来龙去脉简短的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说一句:“我家小姐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了,这次要是偷窃成功,以后可能要过一辈子被谢家庄的人通缉,亡命天涯的日子了!” 耳边的风呼啸着,这个姿势真的很累,寻梅暗恨自己早知道就不把盖头掀开了,至少那时候是被抱着的,现在是被像夹小鸡一样夹着的。 “我不会负她。”萧承鄴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寻梅扁嘴,现在说有什么用,你们婚都离了,这次要不是我挺身而出,过几年小姐和谢庄主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但这话她可不敢说,不然铁定会被他扔下去。 (PS:老毛病又犯了,头痛欲裂,写完,赶紧睡觉!) ------------ 第一四二章 圣池金莲被盗 凌小贤一脚将扑上来的守卫踢开,靠在一边气喘吁吁的说:“搞什么鬼啊!打到现在才第三关,就已经这么累了,剩下的怎么办啊?” 流星也是手脚并用,不耐的说:“你不让我杀人,只好这么赤手空拳的打了,他们人多势众,这要打到什么时候?” 又有人冲了上来,凌小贤一面对付一面算账:“你杀一个人就是十万两银子,这里有几十人,你都杀了,岂不是亏大发了?” 流星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要钱不要命!” 打的正欢,谢家庄管家谢远就带着人赶到,将两人团团围住了。流星和凌小贤背靠背站在一起,低声问道:“我知道你不愿意我手上沾满鲜血,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是希望我们逃之夭夭,还是大开杀戒呢?” “你以为我真的要钱不要命吗?寻梅还在他们手上,当然是……杀!”凌小贤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本以为计划天衣无缝,谁知道这些人还真的不去喝喜酒呢! 正当他们准备放手一搏的时候,萧承鄴带着寻梅从天而降,而同时赶来的,还有谢家庄庄主,谢东来。 谢东来盯着他们,半晌才道:“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今天才把新娘子送来,‘寻梅’和流星都已不见了身影,其实我也猜到他们会来这里偷圣池金莲,可是就算流星的武功再好,寻梅却不懂武功……现在,我才算明白,原来你们李代桃僵,成亲是假,偷圣池金莲才是真的。” 凌小贤把蒙在脸上的面纱拿下,叹道:“还是功亏一篑啊!”随即正色上前对谢东来抱拳道:“谢庄主,实在对不起。” 谢东来面色阴郁,冷冷道:“为了救人一命,本无可厚非,可是你们却使出骗婚一招,实在太卑鄙了。甚至为了逼真,还让王爷去抢亲,你们心思缜密,却算漏了一样。” 凌小贤“咦”了一下,方才看到萧承鄴把寻梅带过来,还以为他是去救寻梅的,没想到……她回头问萧承鄴:“你怎么擅自加戏啊?”萧承鄴面色古怪,哭笑不得。 流星问道:“敢问庄主,我们到底算漏了哪一招?” 谢东来看了凌小贤一眼,道:“我谢东来说的每一句话,都会算话,既然已经答应了用圣池金莲做聘礼,自然不会食言。其实圣池金莲已经从先父的棺木中取出,就放在新房的礼品盒中。”说着,从身边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 凌小贤顿时哀呼:“这么说我们是白白打了这么久!” 寻梅却脸色发白的说:“就是……就是这个紫檀木盒子……”她看到了那个盒子,可是她以为只是别人送来的贺礼,所以根本就没打开看! 凌小贤忙问她:“你之前在新房里看见过了?” 寻梅点点头,正准备解释,凌小贤却大骂:“那你怎么不带出来给我们呢?你这个死丫头啊!我早说过了,女大不中留啊,留来留去留成仇!我知道你心里爱慕谢庄主,一心想要嫁给他,那天也是你听我说了之后,才了解到谢老庄主的遗愿的!可是你呢!自己害羞不敢说,还要我帮你把那些话说出来!后来又出鬼主意说什么要你嫁过去,说是为了圣池金莲,其实你是想真的嫁给谢东来是不是!” “小姐,小姐,我……我……”寻梅惊恐的望着她,根本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她也知道,没拿到圣池金莲,救不了王爷小姐肯定很难过,可是,她真的不知道那盒子里装的就是圣池金莲啊! “你简直就是胳膊肘往外拐啊!”凌小贤义愤填膺的说道,“我就说你平时傻兮兮的,怎么会想出骗婚这一招,还迫不及待的穿上嫁衣,原来你真的喜欢这个冷面无情的人!” “小姐……”寻梅快哭出来了。 想不到这时连流星也加入到声讨她的阵营里,冷嘲热讽的说:“难怪,那天晚上你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还说什么若是王爷就算毒发也没关系,还说谢庄主义薄云天,对你也很好,是你真心喜欢的男子。原来你心里,早就不顾王爷的死活,一心向着谢庄主了!” “我没有,我不是……你们,你们冤枉我!”寻梅真的要哭了。 凌小贤却一点也不理会她,又气又恼的说:“你这个死丫头,我一掌打死你算了!”说着,真的举起手,向寻梅劈过去。 众人都怔愣间,谢东来轻斥一声:“小贤姑娘!”顺势拉过寻梅,自己挡在她面前,凌小贤那八章却没有落下,而是一转身,从谢东来手中夺得木盒,随手抛给萧承鄴,道一声:“快走!流星,这儿交给你了。”凌空跃起,和萧承鄴一起消失在暮色里。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谢远立马带着人追了过去,流星仗剑挡在他们面前。谢东来想要过去,寻梅却站到了他跟前。 “谢庄主,刚才小姐那一巴掌,本来应该由你打的。可是,你非但没有打我,还帮我挡住了……其实,我死不死都没有关系,这些馊主意都是我出的,我万死也不足以还清庄主的恩情。但寻梅一定要为自己赎罪,你动手吧!”她抬起头,闭上眼,甘心等着谢东来送她归西。 谢东来深深的看着她,没有动手,只是无奈又懊恼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开。 凌小贤和萧承鄴飞离墓地,到了一处地方落下,小贤兴冲冲的说:“快打开看看,我一定要看看这株宝贝长什么样!” 萧承鄴笑笑,打开一看,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了。凌小贤凑过去一看,脸色变了又变,狠狠将盒子摔到低声,怒道:“好你个谢东来,竟然敢骗我!我非找他算账不可。” “等等,”萧承鄴拉住她,“也许这只是‘兵不厌诈’,现在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凌小贤咬牙切齿的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枉费我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浪费了这么多的脑细胞想出那么煽情的台词来!还把寻梅搭进去了,到头来还是一场空,真是气死我了!” 萧承鄴叹了口气,悠悠的说:“只怕让你更生气的还在后头呢!”看到凌小贤不解的目光,他看向远处,苦笑道:“就算你不去找他们,他们却也找上门来了。” ------------ 第一四三章 寻梅,你一定要幸福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一四三章 寻梅,你一定要幸福 谢远带着一帮人追了过来,拿剑指着他们道:“快把圣池金莲交出来,不然就要你们好看!” 凌小贤冷笑道:“好啊,还给你!”右脚横扫,将木盒踢到他手里。【n看】 谢远打开盒子一看,是空的,顿时大怒:“还耍花样,快把东西拿出来!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 凌小贤气道:“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你们没把东西放进去,现在还问我们来要!” 谢东来和寻梅过来了,他也很诧异,看了看那木盒,又看了看凌小贤怒气冲冲的脸色,知道她不是故意扯谎,但他也很奇怪,因为自己明明把圣池金莲放进去了,到底是什么人能潜进谢家庄,盗走这株圣池金莲呢? “嘻嘻,你们别吵来吵去的了,实话告诉你们,圣池金莲在我这儿!”空忽然传来嬉笑之声,众人忙抬头望去,却看不到一个人影。萧承鄴,流星和谢东来纷纷跃到空,那人又道:“别追啦,你们谁能追到我贼祖宗司空玄,再向你们爹娘借四条腿吧,哈哈哈哈……圣池金莲我拿走了,后会无期!”最后几个字已经远在数里之外了。 凌小贤恨得跌足:“可恶!” 三人落到地上,神色不一,凌小贤急得问:“怎么不追了,你们三人的轻功都很不错,难道真怕他一个小偷不成?” 萧承鄴摇头说道:“就算我们三人的轻功加起来,恐怕也追不上这位‘贼祖宗’,小贤,你可记得我们来时,同船的司空?” “他不是死了吗?难道……” “不错,正是此人!他能在船上避过我们所有人的耳目,可见其厉害了。”萧承鄴长叹一声,“看来,圣池金莲注定是与我无缘了。谢庄主,圣池金莲是因为我们才被盗的,庄主若要责怪,就怪在我一个人身上好了。” 谢东来却道:“我谢东来不是随便错怪人的人,圣池金莲是在谢家庄被盗的,与几位无关。既然现在圣池金莲已不在敝庄,在下也不留几位下来了。至于寻梅姑娘……她若愿意留下,她还是我过了门的妻子,谢家庄的女主人,若是不愿意,请。” 凌小贤看向寻梅,寻梅也正看着她,许久,她咬着下唇道:“我……我留下。”小贤刚要开口说什么,被萧承鄴拦住。小贤叹口气,苦笑道:“既然是你自己的决定,我还能说什么呢?罢了罢了,就当……我们的主仆情分到此为止吧!” “小姐!”寻梅哭着跪下,“小姐你别怨我,我也不想离开小姐,可我若一走,谢庄主的声誉就……成婚的主意是我出的,也是因为我自己爱慕谢庄主却不敢说,才闹到今日的地步,谢庄主是个好人,他不嫌弃我这个丫鬟的身份,我愿意留下赎罪,用我的一辈子赎罪!” 凌小贤轻叹着扶起她,道:“傻瓜,你我主仆情不在,姐妹情还有啊!”她忽然一把抱住寻梅,声音也哽咽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这个死丫头!终究是要离开我的!你愿意留下,就在这里好好活着!不要说什么赎罪不赎罪的话,你不欠任何人!你是我的妹妹,是谢家庄的女主人!要是谢东来对你不好,你立马飞鸽传书给我,我才不管这是不是天下第一庄,才不管这里的人有多厉害,我都会过来把你带走!我绝不会让你受苦的!” “是,是,小姐……”寻梅也抱着她大哭了起来。 她们抱着哭了一会儿,凌小贤擦掉眼泪,对谢东来说:“谢庄主,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同意寻梅留下,不管是因为你大侠的身份还是其他,我谢谢你能成全她。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好好对她,寻梅不是我的丫鬟,她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亲妹妹!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她是个好女孩,配得上任何人。” 谢东来看着她,又看了一眼哭的一塌糊涂的寻梅,说:“我知道。” 凌小贤又珍重的说了句:“她值得任何人珍惜,所以请庄主也能珍惜她。” 谢东来也珍重的说:“我谢东来从不会把恩怨算在女人头上,今日我便答应你,寻梅已经进了谢家庄的门,我会对她很好,会珍惜她。” 凌小贤点点头:“好,我信你。”然后问萧承鄴:“那死贼往哪个方向去了?” 萧承鄴略一沉吟:“北边。”也就是京城方向。 凌小贤即刻转身走开:“我们这就启程回京城。” “小姐,你不再留几天吗?”寻梅很舍不得她。 “不了,救人如救火,你是知道的。”她笑了笑,然后对谢东来说,“现在圣池金莲已经不是你们谢家庄的东西了,我再去把它拿回来,你们不会再说什么了吧?” 谢东来道:“如果小贤姑娘能从司空玄手上拿到圣池金莲,那就是小贤姑娘的,我们不会再管。” “那我在此先谢过了,时辰不早,不能再耽搁,这就告辞。”凌小贤现在可真的是心急如焚,本来知道圣池金莲在哪里,还有个指望,可现在完全失去了踪影,算算时间,萧承鄴身上的毒发作也就是这一天两天的事了!要是再找不到圣池金莲,难道这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 “既然几位要走,谢某也不强留,只是谢某刚刚得知,神医沈墨正在庄外十里的十方客栈。”谢东来提醒道。 小贤眼睛一亮,抱拳道:“多谢庄主相告。”然后拉着萧承鄴就走,流星在后面冷着脸跟上。 寻梅站在那里,身上依旧是那身喜庆的新娘吉服,望着渐渐走远的三人,眼泪止不住又流了下来,谢东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抽泣道:“我五岁就跟着小姐了,那时她刚从马上摔下来,老爷把我买回去陪她的……十多年的情分,小姐从不把我当下人……” 谢东来想了想说:“你以后还是可以回去看她。” 凌小贤拼命往前走,没有回头,她只怕一回头,就会舍不得。可是能控制的住不回头,却控制不住的眼泪落下,毫无征兆的,这个丫头就这样撇下自己了。 寻梅,你一定要幸福。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一四四章 因为爱你(一)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一四四章 因为爱你(一) 十方客栈已经不像个客栈了,几人一桌,围在一起开着骰盅,一个满头发花白胡子花白但却满面红光的人正激烈的叫嚣着:“大大大……” 店小二苦着脸对掌柜的说:“自从这位爷来了之后,咱们这儿就不像客栈,到像个赌馆!” 掌柜的正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头也不抬的说:“你管他呢!只要咱们有钱赚,自从他来了之后,咱们客栈里的进项可不少,嘿嘿。【n看】” 店小二摇头嘀咕:“听说他还是个大夫,哪有大夫是这样的?” 能把客栈变成赌馆的人不多,能把客栈变成赌馆的大夫就更少了,除了一个人——神医沈墨。 沈墨吆五喝六摩拳擦掌,大笑道:“看我大杀三方!”忽然感觉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他没空回头,又被拍了好几下,他不耐烦的回头吹胡子瞪眼的说:“没看见我正忙着吗?你……咦?是你?小丫头!” 凌小贤笑眯眯的看着他,用力的点点头,说:“就是我,怎么样?输还是赢啊?” “开玩笑,有我赌神出场,怎么可能输呢?”沈墨大言不惭的说道。“你不是在谢家庄吗?来这里做什么?难道特意来找我的?” 凌小贤双手抱胸,笑着问:“既然知道我在谢家庄,怎么不去找我?你不想要挂剑草了吗?” “哼,你以为我不想么,只不过我和你赌没一次是赢的!所以我先在这里练练手气!现在我手气大好,你来的也正好,走走走,我们这就去杀几局。” 凌小贤摇头叹道:“可惜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赌。” 沈墨一愣,问:“你急着赶路吗?” 凌小贤看他一眼:“我急着救人啊!跟我来。”沈墨跟她上了二楼,进了一间房间,凌小贤指着里面的人道:“他了毒,你看看用什么方法救。” 沈墨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萧承鄴,顿时大笑道:“小子,原来是你啊!” 凌小贤一挑眉:“你们认识?” 萧承鄴但笑不语,沈墨笑道:“何止认识,这小子和我也算有师徒之宜,怎么?竟是这小子毒了吗?”他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脉象,顿时脸色大变,道:“我救不了,先走了。” 凌小贤忙拦住他,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墨瞪着眼睛不耐的嚷道:“他的医术不输给我!他自己都救不了自己,要我来也没办法啊!”顿了顿,问道:“你们刚从谢家庄出来,难道没要到解药吗?” 凌小贤大怒:“若是有解药,还找你做什么!” 沈墨把胡子吹得飘飘然,对萧承鄴说:“这小丫头的脾气还是这么火爆啊!” 凌小贤感觉出来他们关系不一般,问道:“你说你们有师徒之宜,是什么意思啊?” “哦,这小子曾和我学过医术,怎么这小子没告诉过你吗?”沈墨眼珠子咕噜噜的转。 凌小贤斜了萧承鄴一眼,说:“他瞒着我的事儿多了去,也不差这一件两件的。” “先不说这个了,我们来赌一场吧小丫头!我老琢磨着我的挂剑草,非把它赢回来不可!”沈墨挽着衣袖,咬牙切齿的说。 凌小贤白了他一眼,撂下两个字:“没空。”说着便走出了房间。 房里只剩下萧承鄴和沈墨两人,萧承鄴淡淡道:“你的话太多了。” 沈墨忙捂住自己的嘴,随后又放开,很不服气的说:“你交代我的话我可一句没说啊!不过说了几句废话而已。我说,小子,你身上的毒可就在这几天了,难道你真要她看着你死?” 萧承鄴俊美的脸庞慢慢溢出悲伤,垂眸低声道:“我想陪着她,但不想让她看到我死。” 沈墨咕哝着说:“你实在胡闹!明知自己了心花怒放丹的毒,还敢随便动真气,到底要不要命了你?还好上回给你的天王续命丸你还用着,不然的话,早在妙手人厨给你下毒的时候,你就该爆心而死了!” 被他训了一通,萧承鄴只剩下苦笑了, 沈墨又咕哝了一句:“其实除了圣池金莲,也不是没办法救你,只不过……” 萧承鄴的脸色果然冷了下来,冷冷道:“那个方法,你提都不要提!” 沈墨撅着嘴,拍拍屁股说:“那就没办法了,你就让那丫头看着你死吧!我可不凑这热闹,这就滚蛋!哼,好心当做驴肝肺!”他嘴上说走,其实不过是去自己的房间,因为他也担心这小子的身体,不用看也知道,血线肯定已经到了他的心脏周围,不然他脸色没那么差!都这个份儿上了,竟然还逞强!估计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不知道自己身边有没有什么药能缓解一下。 挂剑草?不知道挂剑草行不行啊? 正在房里来来回回的走着,凌小贤没敲门就走了进来,径直就说:“哎,我有事找你。” “赌骰子还是别的?” 凌小贤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赌!” 沈墨掏了掏耳朵,委屈的说:“不赌就不赌,你凶什么呀!找我什么事儿啊?要是为了那小子,我说老实话,没得救了。” 凌小贤坐下,眼睛盯着摇晃的脚尖,半晌才问:“你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吗?” “是啊,你应该知道这小子从小就要学很多东西,他不也跟你爹学过杀人吗?所以跟我学医,有啥好奇怪的?” 凌小贤忽然冷笑一声,说道:“这么说,你也早就知道我爹是谁了?” 沈墨抿着嘴,最后被凌小贤冷冽的目光吓得只好开口:“好好好,我告诉你就是了,你别那么瞪着我,怪吓人的。”他往旁边缩了缩,想了想说:“三年前,正是这小子让我给你爹看病,才知道他了血蛊的,然后你就找我要挂剑草,其实挂剑草根本就救不了你爹……哎,其实这小子对你真挺不错的,每淬需要我,他都千方百计把我找出来。” 凌小贤的心徒然塌陷,蹙眉问:“我每次找你,你都在附近,不是巧合,而是他……” “要不然你以为我整天吃饱了没事干,总围着你转干嘛?主角光环也不是那么强大的。”沈墨正色说道。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一四五章 因为爱你(二) 第一四五章 因为爱你(二) 凌小贤咬着唇,她至今找过沈墨三次,一次是三年前,自己为了救爹爹。一次是四月的时候,为了和御剑山庄的人换剑谱……萧承鄴他明知道自己换剑谱是为了杀他,却还是把沈墨找来了。甚至,还告诉自己怎么去找苏荏苒。现在又…… “喂喂喂,你可别哭啊!我最怕女人掉眼泪了,你别在我面前哭行不行啊?算我求求你了,看见女人哭,一睹就会输!”沈墨上蹿下跳的哀求道。 凌小贤抹掉自己的眼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哭。可是接下来这赌徒说的话让她火冒三丈,只听沈墨说道:“你有眼泪不如等那小子死了再流……”凌小贤不哭了,狠狠瞪着他,咬着牙说:“你再说一遍!” 沈墨慌忙闭嘴,凌小贤却不依了,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救他?” “没有。” “没有?你不是神医吗?这世上也有神医束手无策的病症吗?” “别开玩笑了,神医又不是阎王爷,让他不死他就可以活!再说这诨号也是江湖上的朋友给面子,随便叫叫的,你可别当真啊!” 凌小贤一字一顿的说:“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救他?” “没有。” “真的没有?”凌小贤一步步逼近, “真的没有!”沈墨一步一步后退。 凌小贤忽然阴笑一声:“你敢跟我发誓吗?如果你撒谎,你以后就逢..赌..必..输!” 沈墨大喊:“哇,你好恶毒啊!” “敢不敢发誓?” 沈墨的眼珠子乱转,凌小贤就知道他肯定还有后招,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另一手拿着锃光瓦亮的飞刀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说:“你可要考虑清楚,如果你真的对我撒谎,我就把你的眉毛,胡子,头发,总之你身上不管什么地方的毛,全部的一根一根的拔下来!” 沈墨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双手投降求饶道:“好好好,我说,我说……你先把刀拿开。咳咳,除了圣池金莲,还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他,但是,必须一命换一命。” “什么意思?”小贤警惕的蹙眉。 楼下的嘈杂声渐渐消失,客栈恢复了宁静,还有两天就过年了,大家都赶在回家的路上。那些没有家的人,只能在客栈里和大家一起过年,或是有客栈也住不起的人,便在外游荡着。 凌小贤木然的站在走廊上,看楼下那些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喝酒聊天,转过身时,看到流星站在楼梯口,那肃杀的样子真的很吓人,不然也不会把那些赌徒都赶走了。她冲他笑了笑,他却别过脸,不愿理她,那笑里有自己都觉得的无比苦涩。 深吸一口气,去敲了敲萧承鄴的门,过了半晌门才开。他虽然是温润的笑着,但凌小贤用沈墨教自己的方法看他的脸色,果然很差。心里又嘱满了惆怅,脸上却对他笑了出来:“今天咱们就在这儿住一晚吧,反正也赶不回去过年了。” “好。”他依旧无比宠溺的回答她,像过去每一次一样,无论她提多么无理的要求,只要不是伤害她自己,他都说好。 蓦然的,心里某处又揪痛在一起,她却扑在他身上,搂住他的脖子低语:“那、今晚我跟你一起睡。” 他坚实的双臂抱住她,有些奇怪她的突然,却还是一如既往的说:“好,只是,你怎么了?” 凌小贤瞪大安静,不让眼泪被他发现,带着鼻音说:“我欲求不满啊,难道你看不出来么?” 他轻笑:“看出来了,还真是。” 她缠着他进了房,关上门之后就把他压倒在床上,开始扯他衣服。他抓住她的手:“大白天的……” “你也知道我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快点嘛,人家好急啊!” 他哭笑不得,忽然翻身把她压在下面,又将她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凌小贤回头问:“你现在很喜欢这个姿势吗?” 他反问:“你不喜欢吗?” 凌小贤想了想说:“随便,舒服就行。” 他又笑,开始满足她,可是就在快结束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头有些晕,手脚也使不上力。凌小贤忽然说:“萧大哥,你知道男人什么时候最不设防吗?” 他知道的,但已经晚了…… 凌小贤整了整衣服,俯身在晕过去的萧承鄴耳边轻轻的说:“萧大哥,我曾恨过你,包括现在,也怨你一直纵容孙依柔。但,我更爱你,所以不会让你死,我宁愿自己死,也不要你死。萧大哥,我爱你……”心融化成苦水,却不让它流出来,起身对外面道:“进来。” 沈墨抱着他的医药箱走进来,由衷的佩服道:“你果然厉害,天下能迷倒这小子的人,除了你,恐怕没别人了。” 小贤瞪他:“少废话!趁他还没毒发,抓紧时间!”说着便脱掉了萧承鄴的上衣,这才发现那条血线已经蔓延到他心口,侵蚀了一半的心脏,若这样发展下去,不出今晚……小贤一咬牙,拖着他躺好。自己也躺倒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 沈墨开始做准备,慎重的问:“丫头,你可准备好了,一旦他的毒引到你身上,死的人就是你了。” 凌小贤淡淡道:“他的毒本就是因我而中的,若不用这个方法,今晚他必死无疑,用了这个方法,只要不动真气,我还能拖一段时日。” 沈墨点点头,道:“我把他的血线引到你的手臂上,用药帮你克制住,不会超过你的郄门穴,可是你一旦运气,就会冲破穴位,直逼心脏,爆心而死。” “知道了,开始吧!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这件事绝不能让萧承鄴知道。”凌小贤闭上眼,不动真气而已,她能做到的,只要尽快找到司空玄拿到圣池金莲就好!手腕上蓦然一痛,她轻轻蹙眉,有什么东西流逝,又有什么东西返回。 她已经死过一次的人,面对死亡的时候不会再害怕,只是,舍不得罢了。 (PS:本来想弄个情人节大放送啊神马的,结果发现字数局限,送不了,就送上老板娘的祝福和QQ号吧!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虽然很老套哈~QQ是:296286347,敲门砖是:老板娘。) ------------ 第一四六章 风水轮流转 第一四六章 风水轮流转 凌小贤扶着墙慢慢走出来,流星抱剑于胸,看到她时眸中先是心疼,后又是冷漠,可终究心软,上前扶着她,不由问道:“值得吗?为了他这么做,你觉得值得吗?”凌小贤靠在墙上,微微喘了口气,疲惫的眼皮都抬不起来,轻声却坚定的说:“爱是没有值得与不值得的。” 流星骤然凝注了呼吸,心底某个角落酸涩起来,那酸意蔓延全身,可是看到她现在如此虚弱,又浮起疼惜,没有再说什么。只淡淡道:“你要我雇的马车已经在门口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小贤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再回头时已道:“现在。” 他们在路上走了大半个月才到京城,小贤的身体太虚弱,加上越往北雪下得越大,他们只能慢慢走,最后差点倒了寸步难行的地步,这个年,就他们两人在路上过了,年味渐渐淡下来的时候,正是他们到达京城回到听风细雨楼的时候。 从沈墨把萧承鄴身上的毒引到小贤身上之后,她的身体就显得很容易累,沈墨还交给她一张方子,让她每隔五天就吃一次药,抑制毒性的催发。但这并不是长久的方法,最快最直接的法子,就是找到圣池金莲。 踏雪看到他们回来,激动的热泪盈眶,可是没看到寻梅也很疑惑,后来问了小贤才知道,原来寻梅已经留在了谢家庄。她怔忡了片刻,道:“寻梅姐姐一心想要嫁个好人,现在总算得偿所愿了。” 凌小贤笑道:“你也别羡慕她,以后你若有了心上人,我自然会帮你也达成心愿的。” 踏雪面色一红,娇嗔道:“小姐你说什么呢!一回来就作弄我!” “什么叫作弄你啊,”凌小贤笑嘻嘻的,不过随即笑容就隐去了,哀愁一闪而过,变成了苦笑,“你放心,我死之前,总会帮你找到好归宿的。” “小姐……”踏雪慌了,“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什么死啊活的,小姐你别说不吉利的话!” 凌小贤冲她笑了笑,道:“寻梅嫁了,以后就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了,以后有什么事你要告诉我,别闷在心里,也别做傻事。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一起解决。” “恩!”踏雪红着眼圈用力点点头,然后又像献宝似的拿来一堆衣物,“小姐,这是你不在的时候,我给你做的春衫,这件湖色,我绣了对鸳鸯,这件杏色的,我绣了两只蝴蝶,还有……” 凌小贤拿起那些衣服,都是颜色艳丽款式新颖的薄衫和褶裙,她看得眼花缭乱,一件一件披在身上试着,笑着说:“踏雪,你在我身边这么好,我都舍不得让你嫁人咯!” 踏雪抿唇笑道:“那踏雪就不嫁了,永远留在小姐身边。” “那可不行,女孩子的大好年华,不能就这么浪费了。”凌小贤将那些衣服都收起来,然后问道:“青芒在这里还听话吗?” 踏雪道:“开始的时候他可暴躁了,总不肯听我的话,我就把小姐你搬出来,说他要是不听话,等小姐回来收拾他,他就老实了。” 凌小贤无奈的笑笑,把身边的药方子交给她,道:“这药五天吃一回,我三天前吃过,你帮我记着,隔两日去抓药,记住,分两个不同的药铺各抓一半,若是有人问起,你别说是给我吃的。” 踏雪好奇的问:“小姐这是……在防着谁吗?” 凌小贤垂眸,淡淡道:“别问了。” 踏雪便不再问,将药方藏好。凌小贤想了想,又问她要过来,抄了两份各一半,再交给了踏雪。踏雪见她如此小心,更加不敢怠慢了。 隔了两日,踏雪上街抓药,刚抓了一副,出门就遇到了小雷和小唐,踏雪恍然大悟,原来小姐是为了防范王爷,难怪做的这么细心隐秘。 不出所料,小雷和小唐一面和她寒暄一面大厅她买的什么药,幸好踏雪早有准备,道:“楼里有个兄弟受了伤,小姐让我出来买药,怎么,两位大哥有什么问题吗?” 小雷和小唐当然不会相信她,等她走后进药铺询问了一下,将药方抄回去交给萧承鄴。 萧承鄴比凌小贤早几日回到京城,一直暗中让人在城门守着,等到凌小贤的马车回来之后,便立即有人来告诉了他。得到消息,他并无所动,只是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在客栈醒来的时候,他觉得有些异样,对着镜子看了看,这才发现身上的血线竟消失不见了。沈墨只给自己留下一张纸条,告诉自己毒已经解了,却不说怎么解,用什么解的。他发现手腕上一道浅浅的伤口,应该是用放血的法子将毒放尽了,可……这似乎没那么简单。 还有小贤,她为何要把自己弄晕,后又为何匆匆离去……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可是一路上思考,始终想不通是什么原因。两日之后,有探子回来报告说踏雪去了药铺。他这就让小雷和小唐一起过去查问。 可是带回来的药方,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这药方很普通,都是些理气的药材,但是很奇怪,这副药方上的药组合在一起,并不足以完全治疗病症。那么剩下的可能便是……这药方是假的,或者说,这药方是缺失的。 踏雪急匆匆的赶回听风细雨楼,将药交给小丫鬟去煎,然后去找凌小贤,道:“还好小姐心思缜密,我出第一家药铺的时候,果然遇到了小雷和小唐,他们还像我打听来着,不过,我猜他们肯定没发现什么。因为我买了药之后,在街上兜了一圈,然后才去第二家药铺的。小姐,这次我买的药是一个月的,这样就不怕惹人怀疑了。” 凌小贤点点头,道:“我知道你很细心,所以这件事才交由你去办的。” 踏雪全身都充斥着被信任的感觉,十分高兴,哼着小曲儿去厨房看药煎的如何了。 凌小贤却没有这么放心,萧承鄴会怀疑自己,她能料得到,可是这样就能把他糊弄过去了吗?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不过,他现在也没办法抓住自己的把柄。就算他问,什么都不说就是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圣池金莲。 她叹了口气,闭目养神了一会儿,踏雪端药来,喂她喝下,小贤便躺下休息,她现在就是如此,每天躺在床上的时间比往常多了很久。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小贤依旧觉得身子疲软,没想到这毒这么厉害,真不知道萧承鄴中毒的时候精力竟然还是那么好……还是那么……生龙活虎的。奇怪,天还没黑,怎么就想起这些了? 对着镜子一看,脸色绯红,自嘲的笑了笑,却听到轻轻的笑声。她可没发出声音来,不过也没觉得太惊讶,那声音太过熟悉,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了。 “能入听风细雨楼如入无人之境的,除了安夏王之外,还能有谁呢?王爷,你要来看我,走大门就是,何必做梁上君子呢?”凌小贤淡淡的笑道。 萧承鄴站在她身后,脸上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双手扶在她双肩,问道:“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小贤奇怪的问:“王爷来访,我以为王爷应该有话对我说才是。” “好,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来问。”他的笑容变得清浅,仿佛一触就会消失,“为什么对我下药?为什么忽然离开?为什么我的毒会解了?” 小贤歪着头,眨巴了下眼睛,说:“对你下药……是为了方便解毒,离开是因为我楼里有事来不及和你说了。至于你的毒怎么解的,这个你要问沈墨,问我我怎么知道?” 萧承鄴的手顺着她的肩膀向下划着,问道:“你当真不知道。” 小贤起身避开他,说:“我还真不知道!”他想探自己的脉象,自然不能让他得逞,更不能让他看到手臂上的血线。 萧承鄴跟在她身后,忽然从后面抱住她,鼻中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脖颈里,温热温热的。小贤却显得冷冷的样子,说:“王爷,咱们现在已经没有夫妻关系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 萧承鄴却仅仅箍住她的身体,不让她逃掉,低下头吻住她的耳垂,魅惑的说:“可是在谢家庄的那一次,你像火一样热情。” 小贤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当初为了看他身上的血线,自己用这招,现在,风水轮流转啊! 正当她准备全力挣扎的时候,房门忽然被踢开,一阵冷风吹进来,凌小贤诧异的看过去,只见流星横眉冷对的站在门口,小贤刚要解释什么,流星已经提着剑冲了进来:“萧承鄴,你受死吧!” 萧承鄴闪到一遍,流星的剑已经出鞘,不见血是收不会去了。萧承鄴看了小贤一眼,翻身跃了出去,流星也随之追了过去。 小贤扑在窗口看渐渐飞远的两人,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PS:今日一更,又感冒了,郁闷,现在俺的抵抗力是越来越弱啊) ------------ 第一四七章 拜访朋友(一) 小贤正吃着晚饭,流星铁青着脸走了进来,他的剑没有入鞘,剑上还在滴着血迹。她惊讶的望着他,流星也看着她的眸,冷冷道:“我把他杀了。”凌小贤正吃着饭,被他这么一吓,一口咬住了舌头,顿时疼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流星看到她忽然闭上眼,眼角有泪水划过,顿时呼吸一滞,狠狠把剑扔在地上,吼道:“好了!我没有杀他,我是骗你的!你不要……再哭了。” 凌小贤强忍了一会儿,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做着深呼吸平复疼痛。流星坐到她面前,说道:“你不要伤心了,也别生气,我知道他的命是你换来的,我总觉得你这样做不值得。哼,说实话,我真的很想要他死,可是他若真的死了,岂不是辜负了你。所以你放心,我不会再去杀他了。” “我知道你没有杀他。”凌小贤吸了一口气,总算能说话了,“我知道的,流星,他若死了,我会伤心难过,你不会做让我伤心难过的事,对吗?” 流星薄薄的嘴唇微微翕动:“那你刚才,为何流泪?” 凌小贤放下碗筷,摸着下巴说:“你要是吃饭的时候咬到舌头你不疼啊!呜呜,这可是人身体上所受疼痛最厉害的部位之一啊,疼死我咯!” 流星豁然起身,走了出去,背影冷漠而杀气凌然。 “小姐,你真的咬到舌头啦?”踏雪不相信似的问道。 凌小贤睁着泪眼说:“是啊,真的很痛哎!”没想到大家都误会了,流星什么为人她还不知道么?就算心里真的恨死萧承鄴那王八蛋,也不会真的杀了他的,顶多在他脸上划个几刀!慢着,流星的剑上有血,莫非真的给他破相了不成?哎呀真是可惜了哟!长得跟萧承鄴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男人可不多哎!一面在心底惋惜一面继续吃饭,虽然舌头很痛,但还是要填饱肚子。 睡觉的时候,青芒竟然在院子门口看守,凌小贤觉得很不自在,让踏雪把他赶走。 “小姐不喜欢你在这儿守着,回去吧。”踏雪现在对青芒很不客气,基本上属于呼喝的态度了。 青芒伫立在门边,说:“我不能走,流星让我在这儿保护你们。” 踏雪白了他一眼,道:“小姐是老大还是流星是老大啊?你听流星的不听小姐的是不是?告诉你,流星都要听小姐的,所以就算是流星的话,你也不用听,直接听小姐的就是了。” 青芒被她绕的有些糊涂,支吾了半天,踏雪不耐烦的说:“你走不走啊,再不走,我请小姐亲自出来赶你走了!” “我走、我走就是了,凶什么凶!”青芒嘟嘟囔囔的,抱着大刀走了。 “哼,算你识相。”踏雪得意的一回头,正瞧见凌小贤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她走过去道:“小姐怎么起来了?” 凌小贤上下打量着她,弄得她很不好意思,看了看自己身上,没什么问题啊,顿时奇怪的问:“小姐看什么呀?” 凌小贤忽然点点头,问道:“你觉得青芒怎么样?” “啊?”踏雪一头雾水。 小贤笑嘻嘻的搂着她的肩膀,循循善诱:“是这样,你的终身大事啊,我老悬在心上。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你就在这儿挑一个吧?青芒这个人虽然有时候暴躁一点,不过我看他还是蛮听你的话的,不如就……” “小姐!你在说什么嘛!”踏雪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又有些害羞。 凌小贤忙道:“怎么?你不喜欢青芒啊?那其他人,比如流星呢?他是这三个人当中最优秀的了,就是有点冷漠,不过没关系,你可以忽略他那张死人脸的,有时候其实他很细心很周到的。至于风月?那死人妖就算了,其实我一直怀疑他喜欢男人,还是不给你介绍了,免得害了你。” “小姐,你……我……我不理你了!”踏雪面色绯红,扭捏的甩开小贤的手,跑回房间,留下满脸诧异的小贤愣在当地,还在想到底是青芒合适还是流星合适。踏雪一口气跑回房间关上房门,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红如云霞的脸颊,羞涩的低下头,手指绕着发丝,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啐了一口,小声骂道:“讨厌!”脸上又是一阵飞红,嘴角却不由自主的扬起来。 休息了一晚上,小贤总算觉得身体舒畅了,她自回来,还没有去拜访老朋友,便决定今日前去看望一下老板娘,她还真怕现在不去,日后自己想去都没得去了。上午的风花雪月楼没有客人,姑娘们也都在休息,老板娘还躺在床上未起。到不避讳小贤,直接让她进来了。 “瞧你那慵懒的样子,昨夜不会纵欲过度了吧?”凌小贤笑眯眯的坐在她床边笑道。 老板娘的纤纤玉臂勾住她的胳膊,大声笑道:“你一大早过来,莫非是来捉奸的?可惜未能如你所愿。冤家,江南好玩儿吗?可曾有什么艳遇?” 凌小贤笑道:“就算有艳遇,哪里记得上你?” 老板娘啐道:“油嘴滑舌!亏得你不是男人,否则真不知多少女子的清白要毁在你手里了。”说着便起身穿衣,一面梳着头发,一面又道:“你和王爷,是不是分开了?” “恩,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去看涟漪的时候,”随即皱眉,不满的说,“这样的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你还真不把我当朋友。” 凌小贤哂笑:“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老板娘想想也是,便道:“罢了,是谁先说起的呢?” “没有谁,不过都觉得到此为止足够了而已。”小贤有些落寞的说。虽是她一直要求的,真的事到临头,还是有些不甘。 “是么。”老板娘从镜中望她一眼,“你这人,就是死心眼儿,放眼望去整个轩辕朝,有几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左拥右抱的?何况他还是个王爷!真如荏苒那样的男子,这世上能有几个?他这些年来,身边也只有你一个罢了,就算多了个孙依柔,你不喜欢,打了杀了都好,难不成他还会真的和你计较不成?” 凌小贤怔怔道:“真如芒刺在背,不是死了就可以的。” “那就把他挫骨扬灰!”老板娘笑着,嘴上却是恶狠狠的说道。小贤知道她不过安慰自己,便同她一块儿笑起来。 ------------ 第一四八章 拜访朋友(二) 第一四八章 拜访朋友(二) 消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小贤不便久留,告辞离去,一时却不想回楼里,便驱车去了西山,找苏枕楼。 数月不见,苏枕楼依旧风度翩翩,脸上似乎永远都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容。他的笑不像萧承鄴那般清浅的没有入到眼眸中,而是真实的,灿烂的。虽然他看不到,但他感觉到了小贤的临近,便高声唱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凌小贤亦露出真心笑容,朗声道:“腹中正饿,不知可有点心充饥?” 苏枕楼笑了起来,亲自迎了过去,随后便命人准备午饭。 小贤吃的津津有味,他看得也很高兴,没有光泽的眼眸中,依然能释出关怀。 “最近好吗?”吃过饭,凌小贤喝着上好的武夷山大红袍,品着茶里的丝丝清甜,闲话家常。 “好,只是许久不见你,到有几分想念。”苏枕楼老实回答。 若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小贤必然会觉得浑身不自在,但这话出自枕楼公子之口,却显得很自然,一点也不矫揉造作,也没有虚假佞妄。 小贤笑着又喝了口茶,笑问:“这茶里似乎有清香甘甜的味道,你放了什么在里面。” “我,我加了一下蜂蜜,却不知你喜不喜欢?” 小贤赞道:“以往我喝红茶,就习惯加一匙蜂蜜进去,没想到你这样细心。” 枕楼笑道:“还好,我自作主张没有让你不高兴。” 小贤由衷说道:“你一直都如此,不管做什么事,总能让我觉得心里无比熨帖。”她淡了笑容,想了一会儿,看着外面仍然肃杀冷峭的寒冬,正色说道:“枕楼,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没有多久日子可活了。”她伸出手臂,挽起衣袖,让枕楼的手指触在自己脉上。 枕楼神色一变,惊道:“心花怒放丹?” 小贤笑了笑,说:“没错,就是这该死的心花怒放丹!” 枕楼沉吟片刻,问道:“此次你前去天下第一庄,可是为了圣池金莲?” “没错,”小贤点点头,“只可惜,圣池金莲被司空玄偷走了,所以……我找神医沈墨用药克制住,但是我不能动一点真气,还要每隔五日吃一副药,否则血线还是会向心脏蔓延,而且我的精神也很差。” 枕楼问道:“可否把药方告诉我?” “恩,药方我已经记在心中了,是……”小贤报了药方。 枕楼边听边点头,最后说道:“我知道了,只是这些不过都是权宜之计,最重要的还是找到圣池金莲。你不用担心,我认识的朋友也不在少数,我会让他们帮我留意的。至于现在,我也会帮你研究一下这个药方,若是可以,最好不要那么辛苦,总是吃汤药,也不方便。” 小贤连连点头笑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继续喝茶,枕楼总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小贤觉得奇怪,主动问道:“难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枕楼这才问道:“听四哥说,你和王爷和离了?年前本想问你,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去了江南。不知此事?” 凌小贤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坦然的承认了:“没错,我是和他和离了,以后我就再也不是安夏王妃,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了。” 枕楼忽然沉默下来,凌小贤意识到自己太过直接,想想这个年代还是很歧视离婚女性的,不觉睁大了眼睛问:“你该不会看不起我了吧?” “怎么会?”枕楼比她更惊讶,“难道我苏枕楼会是这样的人吗?” 凌小贤嗫嚅道:“那你听了干嘛就沉默了呢?” “我在想……”枕楼说了一半又不说了,他很少这么吞吞吐吐的,凌小贤使劲儿盯着他,想让他把剩下的话说出来。等了半天,他终于说道,“以前小贤姑娘是王妃,我不敢奢望,既然现在小贤姑娘只是个普通女人了,那么我在想……可否让我照顾你?” 凌小贤看着他慢慢变红的脸,恍然明白他这是在向自己表白,顿时有些思密达状态了。愣了半晌,支支吾吾的说:“这……这个……枕楼,其实你不用这样的,因为我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他的声音轻轻的,却很坚定的说:“我不会让你死的。” 凌小贤的身子猛地一震,这句话,听着如此耳熟,像极了某个人曾经说过的话。可是那个人……说着不让自己死,却放纵那个想让自己死的人。心里酸痛,嘴巴还是不饶人,笑着打趣道:“你该不会觉得我没多少日子可活,所以才说出这番话来安慰我的吧?” 枕楼急得脸色都变了,慌忙说道:“绝不是这样!我……我没有这样想,我说过了,我不会让你死,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司空玄找到圣池金莲!我一定……一定会治好你。” 凌小贤的心慢慢柔软,笑道:“我跟你开玩笑的,别这么紧张。枕楼,我知道你对我的好,只是……我现在没有这样的打算。” “没关系,”他忙道,“我并没有逼你,我知道你现在需要时间来适应,但我想让你知道,我一直在你身边。只要你愿意,只要你……你觉得是时候了,我就会站到你面前来。但,也许你会觉得,我是个瞎子,配不上你。” 小贤大惊失色,她一直觉得苏枕楼是个乐观向上的人,不会说出这些话来的。只是她没想到,一个面对爱人的人,很容易自备于自己的缺点。赶紧解释说:“你不会因为我快死而同情我,我自然也不会因为你的眼睛而小觑你。”她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枕楼,不瞒你说,我很喜欢你,我喜欢的你,是哪个自信的善良的温和的苏枕楼。” 苏枕楼笑了,笑容恢复了他的自信从容和温和,带着歉意说:“我不该那样说,我道歉。” 凌小贤也笑了笑:“我没有怪你,是我先说错了话,就算扯平了。” 两人一笑而过,茶已微凉,窗外依旧北风呼啸,屋内却温暖如春,带着清香的木炭发出“噼啪”的响声,混合着茶香,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亦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 第一四九章 皇上的阴谋 第一四九章 皇上的阴谋 与苏枕楼相谈甚欢,回到楼中已是夜幕四合,用过晚饭休息,一夜好梦到天明。早起踏雪便递了一张帖子来,说是宫里的小宦官在外候着,皇上请小贤进宫。凌小贤看了那帖子,无非是说许久不见要叙叙旧等话。只是现在小贤已经不是安夏王妃了,只能以平民身份进宫,所以用不着安品大妆,洗漱过后直接跟随宫中预备的马车去了。 承谋刚下朝,还在御书房里议事,把小贤安排在西暖阁内,桌上还放着刚做好的点心。掌事姑姑对小贤恭敬的说:“皇上估摸着姑娘还未用过早膳,所以命御膳房准备了这些点心,姑娘请先用着,皇上和诸位大人议完事就过来了。” “多谢姑姑了。”小贤对她笑了笑。她是承谋身边器重的人,前几次进宫,她还对自己以王妃称呼,现在这么机灵改口叫了姑娘。其实自己与萧承鄴分开对外并未多说,但承谋自然是知道的,承谋大约也这样叮嘱过她。 西暖阁内无人,小贤确实没吃早饭,如今看到桌上这些精致的点心,就没有顾忌其他,就着茶水吃了起来。 承谋回来的时候,没让人通报,掀开明黄软烟罗,只瞧见一个清丽身影,正坐在榻上,背对着自己,津津有味的吃着那些点心。承谋不觉唇边泛起笑意,没有惊动她,而是静静的看着她曼妙的身影。没有穿着王妃的服饰,只穿了一件浅碧色的小袄,上面绣着白色的山茶花,腰身收的紧紧的,说不出的婀娜多姿。 承谋心中一动,遂走上前去,笑道:“如何?可好吃吗?” 小贤刚咽下一口点心,回头见他来了,笑着点点头。喝了口茶吞下,道:“议完事了?” “是啊。”承谋边说着边走到她身边坐下,仔细的瞧了她的脸色,方才看到她的笑容,说不出的亲切。一个多月没见,却觉得她比以前清瘦了,便问:“可是路上奔波的累了?怎么越发清减了?” 凌小贤漱了口,笑着说:“瘦了不好吗?我还巴不得瘦了呢!现在的女人不都流行减肥吗?” “减肥?”承谋皱了皱眉,“你可不要学那些人减什么肥,身子最重要!再说,你本就不肥。” 小贤笑了笑,问道:“你叫我来,不会就是让我别减肥的吧?” 承谋站了起来,在阁中来回走了两下,问道:“你和大哥,是怎么回事?” 小贤垂下眼眸,道:“和离了,你不是知道吗?” “我就是知道才觉得奇怪啊!虽说你们之前那三年过得跟陌生人一样,可大哥对你还是极好的,绝不会生出要和离的想法。小贤,你可是做了什么……朕听说,你们和离之前,王府里死了个良媛。”他越往后说声音越小,最后隐隐听不见了。 小贤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过来,原来他竟以为自己杀了萧承鄴的良媛,所以萧承鄴才答应和自己离婚的!霍然起身,怒道:“不错,萧承鄴就是因为如此才与我和离的,你满意了?” 承谋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自然知道你的为人,不会拿无辜的人下手的!可是,我就是怕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小贤冷笑道:“没有什么误会,就是你想的这样!” 承谋慌了,眼里满是后悔,急道:“小贤……我……我……”竟说不出话来。 小贤看他那样子,叹了口气,坐下说:“算了,反正现在已成定局,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是知道我的,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没有追究的必要。” “是么?”承谋嗫嚅道。 小贤道:“是。” 承谋抬起头,笑了笑说:“好,不追究就不追究,不过你可知道,你毕竟是王妃,光有和离书是不够的。要经过礼部审核,撤掉你的金宝和金册才算!不过,到现在为止,大哥还没有向礼部发文,所以,你现在……” “你什么意思?”凌小贤觉得不对劲了。 承谋按住她,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你现在的身份,还没有完全脱离安夏王府!我们萧氏的族谱上,还是有你的姓氏的!” 小贤一听就火了,道:“你以为我想在你们的族谱上吗?女人地位低下,在上面不过一个姓氏,等我死了,谁知道我曾经叫过什么名字?还有那些历代皇后,都是谥号,连个姓氏都没有!我不管了,总之,我不想和你们姓萧的有任何关系!你不是皇帝吗?那就用一下你的职权,让礼部的人撤了我的金宝金册吧!” 承谋小声的对了对手指说:“我就是怕大哥怪罪……你们俩,我可谁都不敢得罪啊。” 小贤顿时冲他吼道:“到底你是皇帝还是他是皇帝啊!你一个堂堂的九五之尊,做什么都得先问过你大哥!你干脆别当皇帝了,让他当,顺便给你请个保姆往你嘴里塞个奶嘴得了!” 承谋惊讶的望着怒气冲冲的她,随后低下头道:“我本来就不是当皇帝的料……什么都比不上大哥,什么都……” 小贤愣住了,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话实在太过分,忙放低了声音道:“对不起,承谋,是我说错话了,我不该对你说那些。其实,你还是很优秀的,你看你当皇帝这几年来,把国家治理的也挺好。” 承谋咬了咬牙,道:“你没说错,是我太依赖大哥了!小贤,我一直都知道你想离开大哥,从前是因为我不敢……但是现在不同了,明日上朝的时候,我就着礼部拟定撤去你金册金宝的事情。” 小贤舒了口气,点点头说:“好啊。越早办越好,免得我死了还得入你们萧氏的皇陵,我才不要跟你们躺在一块儿。” 承谋吓得忙捂住她的嘴巴说:“大正月里的,你怎么说起这个了。”触手只觉得她的唇柔软嫩滑,不觉呆了呆。 小贤把他的手拿开,冲他笑了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 承谋无可奈何的笑笑,然后想起一事,对她说:“我差点儿忘了,年前贡来的皮子,我留了几张给你,你过来挑一挑。”说着,便牵着小贤的手进了内室。床上放着好几张皮子,都是极好的。小贤并不缺这些东西,只是或许楼里的人能用得到,便象征性的挑了几样。看到有个白色的貂皮围脖,很是喜欢,自己有围脖,想着送给流星那家伙,拍拍他马屁,别老对着自己摆脸色。 “还要吗?”承谋剑她只挑了几张,殷勤的问道。 “这些就够了。”小贤笑眯眯的说道,“好了,你事情多,我就不麻烦你了,这就回去。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儿啊!” “知道了,别人的事我能忘,你的事我肯定忘不了。” 小贤又对着他笑笑,拿着东西出宫去。 承谋派人送她出去,自己仍留在西暖阁内,脸色即刻阴沉了下来。静默了一会儿,找来一个侍卫打扮的人,那侍卫不过二十七八岁,以前从没在这里见过,想是从别处调来的。 承谋见了他,冷冷问道:“你说,安夏王身上的毒解了?” 那带刀侍卫单膝跪地,低着头答道:“是,据奴才所知,安夏王身上的毒确已经解了!” “这不可能!”承谋拍案而起,“圣池金莲被司空玄偷走了,这世上再没有解药可解心花怒放丹!更何况,你不是安排了人在船上刺杀么?” 那侍卫道:“属下请的可是妙手人厨,他在王爷平日里的饭菜里下毒,让他的毒性蔓延的更快,算算时间,他在抵达天下第一庄的时候就该毒发身亡了,可是……更加不可能的是,他还活着回来了,除了毒已经解开之外,没有别的解释。” 承谋眯着双眼盯着他,冷冷道:“查!朕一定要知道他的毒是不是已经解了,怎么解得。” “是!属下这就去办。” 侍卫退下去之后,萧承谋回到内室,掀开床上的被子,那里有一个暗格,他拧开开关,从里面抱出一个长方形盒子来。人小心翼翼的捧出盒子,擦拭了一下本就很干净的外侧。放在桌上,轻轻的打开了它。 里面躺着一株莲花,但不是普通的莲花,而是金色的!每一片花瓣都泛着金子般的光芒,上面竟还有露珠滚动。他呵了口气,露珠微微晃动。真是一株美丽的莲花,不仅美丽,还可入药,解心花怒放丹的毒性。 不错,自己当时做出了两手准备,若刺杀萧承鄴不成,就盗走圣池金莲,让萧承鄴无药可救。只要他死了,小贤就是自己的了。 可是没想到,萧承鄴还是活着回来了。 “啪”的一声,承谋愤怒的盖上盒子,将它放在原来的地方,要不是这东西太宝贵,世上仅有的一株,他真想就此毁掉它! 可是他一点也不知道,现在需要圣池金莲的人不是他憎恨的萧承鄴,而是他深爱的凌小贤。如果有一天小贤因自己而死,不知他是否会追悔莫及。 ------------ 第一五零章 皇帝的阴谋(二)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一五零章 皇帝的阴谋(二) 小贤在睡梦里迷蒙,天已经亮了,虽然已经二月,但外面依旧很冷,这样的日子,最适合赖床。【n看】只是她睡得并不踏实,总感觉床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果真看到一个人坐在他床边,她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是萧承鄴。 他的脸色似乎很不好,阴沉沉的。小贤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艳阳高照,要是再不起床,真是辜负了大好春光。她一面穿衣服一面问:“一大早的,你不会是过来叫我起床的吧?” 萧承鄴坐到椅子上去,依旧阴沉沉的盯着她,等她穿戴好,忽然说道:“前些时候,礼部的人忽然来找我,问我是否与你和离。” 系扣子的手微微一滞,很快恢复正常,语气了还没丝毫感情,问:“你怎么回答的?” 萧承鄴冷冷道:“我告诉他们,的确是写了一封放妻书给你。” “恩,很好,你没撒谎。” 萧承鄴道:“这样的事,撒谎毫无意义。于是接下来,他们就说准备把你的金册和金宝收回去,把你的名字从萧氏的族谱上去除。” “哦。”凌小贤淡淡的说。 萧承鄴蹙眉:“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凌小贤回头看他,莫名其妙的问:“我为什么要惊讶?这本就是应该执行的束啊!你应该比我更了解这个国家的法律才对。你们这里还算不错的了,只要说明了,拿回东西,不用给赡养费分财产什么的。对了,你知道吗,要是在我那个年代,夫妻离婚如果之前没做过财产公证,财产会对半分的哦。” 萧承鄴气得够呛,他本想告诉她,昨日那些礼部的官员过来拿金册和金宝的时候,自己让他们滚出去的情形。可是没想到,她丝毫不关心这些,还在和他说什么赡养费分财产!便冷冷说道:“你若要我一半家产,我也不反对。” “不用、不用,”凌小贤笑嘻嘻的,“我自己有手有脚,还有一大帮子的兄弟,不须要你的财产。你的钱啊就留着你后院的女人吧!她们反正不会和你离婚。” 萧承鄴一时说不出话来,久久才道:“你是不是去见过承谋了?” “是啊。”她爽快的认了。 “是他告诉你拿回金册金宝的事的吧?否则你不会想到这一层。想必,也是你让他对礼部的人施压,否则他不会再明面上违逆我。我到没看出来,当皇帝有这样多的好处,你有个皇帝做靠山!真是越来越……”他本想说无法无天,可到底她没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凌小贤看着他说:“的确是我逼承谋的,所以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好了,用不着什么都带上承谋,夹枪带棒的!他在你的阴影里活了这么多年,还不能让人家做回主啊!毕竟当皇帝的是他,不是你!” 萧承鄴冷笑道:“这话是他让你说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这么觉得的。萧承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这么小肚鸡肠呢?他好歹是你弟弟,小时候就跟在你屁股后面,一直追随着你,长大了还在听你的话。你总不能一辈子都管着他吧?你别多心,先帝只有你们这两个儿子,要是真有什么隔阂,先帝在九泉之下不知道会不会气得跳出来。” “你……”真是越说越不像话,连先帝也敢编排了!可对着她,总是发不出火来,强忍了半晌,缓缓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最好不要和承谋走的太近。” 凌小贤用凉水洗了脸,无所谓的说:“放心,我与你们萧氏再无瓜葛了,以后我就是平民一个,就算想进宫也不容易。再说,我琢磨着也没什么药承谋帮忙的,自然不会和他太近。” 萧承鄴深深盯着她,道:“他是帝王,不是小孩子,你也不要把他当做小孩子。他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知道了,”凌小贤不耐烦的挥挥手,“这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我对你说的,你怎么反过来对我说?好啦好啦,我要出去了,你别以为来去自由就不把这儿当秘密组织了。好歹我有两大杀手在外面,你若是再这样目无人,小心我不给你面子哦!” 萧承鄴气结,想起那日与承谋的争持,心无比烦闷。可这女人,却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甚至还教训起自己来。 “小贤既已选择了这条路,大哥你就该成全她才是。更何况,是大哥答应写下这封放妻书的不是吗?”承谋那样问自己,真的让自己哑口无言,当时的情况,他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可是就算写了那封放妻书,他心亦是存了私心的,没错,还有金册和金宝,萧氏的族谱上还有凌小贤的名字,那就意味着,如果有一天小贤回心转意,事情大可不必太费周章,可现在…… 对承谋,萧承鄴再了解不过,自然也知道这个弟弟为何会帮小贤逃离他的身边,只是小贤如此一根筋,实在是……他叹了口气,凌小贤早已走出了房间,他再逗留也是无益,还有要事要办,先回王府。 小唐正在书房里等着他,向他报告了这几日发现的线索:“听风细雨楼的风月最近离开了京城,据说是外出找药材去了。而流星好像也在京城周边找一个人,如果属下推测没错,那个人应该就是渗透司空玄。另外,从各地传来的消息,苏家的七公子也在寻找圣池金莲的下落。” 萧承鄴深深皱起眉头来,这些事发生在一起,已经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流星,风月,苏枕楼,这些人都是为了什么?还有流星那日追杀他时所说的话:“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小贤!我不希望小贤做的一切都太冤枉!”他当时并不明白,今日回想起来,竟有种灵光闪过大脑。 他在书桌上翻着,好容易找出一张纸,那正是小雷和小唐从踏雪那里抄来的药方,他仔细看着上面的药方,然后疯了一样的去书架那里,找到医典古籍那一块,翻查着里面的记载,终于在其一本里找到了他怀疑的处方。顿时天旋地转,身后似乎有高楼轰然倒塌,竟不由自主的倒退几步。一手扶住书架,脸色变得灰白,口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竟是这样的……” 让他这么难过的罪魁祸首凌小贤此时正兴冲冲的驾车前往西山找苏枕楼,虽然这个时代通信不发达,没有宽带没有手机,但还有另类传递信息的工具——鸽子。昨天苏枕楼飞鸽传书告诉凌小贤让她今日去找他,不知什么事,但一定是好事。 果然,苏枕楼递给她一个小瓷瓶说:“这是我练就的丸药,你带在身上,每五日吃一粒,里面一共十五粒,等你吃完了,我再给你。” “这可比煎药来的爽快,多谢了!”凌小贤真心道谢。 苏枕楼叹道:“可惜这些日子没人查到圣池金莲的下落,也没用司空玄的消息。” “不要紧,反正我现在还死不了。”凌小贤笑嘻嘻的说,好像真的一点也不害怕死亡。 苏枕楼对着她,暗淡无光的眸子里流露出悲天悯人。苏家商号遍布全国各地,按道理说要找一个人真的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这个司空玄,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竟再没有他的消息了。 奇怪的不只是他,如果说一个商号想找的人没找到,还情有可原,但是安夏王的情报竟也找不到的人,实在是可疑至极了! 三天过去了,遍布各地的情报竟一点消息也没有。萧承鄴甚至不顾被发现的危险,让东千岛的人也帮着暗调查,可是,结果就是:毫无结果。 一个人总不能凭空消失,就算躲起来,也会有点蛛丝马迹的吧! 萧承鄴怒到了极点:“找,一定要找出来!就算把整个天下翻个底朝天,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他将目光投向远处,眼是从未有过的杀机。 一个带刀侍卫匆匆走在宫内的青石板路上,径直进了皇帝寝宫的东暖阁,单膝跪地请安道:“皇上,微臣查到了一些线索。” “快说!”承谋放下手折子催促道。 侍卫微微换了口气,道:“最近全国各地都有大批人在找圣池金莲,包括安夏王的情报,还有听风细雨楼的杀手流星,甚至还有一批不明身份的人。” 承谋先是皱眉,后舒展开,笑道:“看来,萧承鄴身上的毒还没解开!否则他不会如此兴师动众!不过,听风细雨楼的人怎么会?看来小贤还没有放下他。”说到最后,他的眉又皱起来。 就算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小贤还是忘不了萧承鄴。 “朕有一件事要你去做,记住,此事事关重大,除了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承谋脸色冷峻。 “皇上请吩咐,微臣一定竭尽全力。” 承谋仰起头,眯着眼道:“杀流星,嫁祸萧承鄴!” (P:发烧了,要挂三天水,没存稿的人真的伤不起)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一五一章 流星之死(一) 第一五一章 流星之死(一) 在外奔波了好几天,还是一无所获,流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听风细雨楼。暮色四合,月已西斜,小贤的院子里虽然还点着灯,但屋里的人影早已歇下。以往这个时候,小贤肯定还没睡觉,可是现在,她的身体越来越差,越来越容易感到疲劳。 一切,都是因为萧承鄴! 流星握紧了手中的剑,若是有可能,他真想杀了他! 不由自主的走向小贤的屋子,却只是站在门口,站了很久也没有敲门进去..虽然真的很想见她,但不想打扰她休息。 “流星?”身后有轻轻的叫唤声,他回头,看到踏雪,“什么事?” 踏雪道:“小姐让我等你,说给你留了晚饭。” 流星点点头,谢过她,回了自己房间。桌上果然摆放着他爱吃的菜,不丰盛,但每一道都很精致美味,一看就是用心准备的。他坐下品尝着美味佳肴,吃完就有人来帮他收拾了。 两个小厮给他打洗澡水,他皱皱眉,说:“谁让你们做的?” “当然是楼主啊!她说您在外奔波了好几天,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肯定已经很累了,所以命小的们烧好热水,等您回来就能舒舒服服泡个澡了。” 流星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等热水都倒好了,他们两个也退了出去。流星对着澡盆出了一会儿神,他隐隐有种感觉,小贤在讨好他,虽然这完全没必要。可,因为什么呢?因为她救了萧承鄴的命吗?他是很生气,但他也知道小贤的性格,所以,就算嘴上不饶人,也不会怪她。 叹了口气,脱了衣服进入澡盆,他决定明天早上找小贤去说清楚。虽然这样的生活他倒是很享受,不过相比她的心里不会好受。 身子浸润在热水里,氤氲的水汽弥漫在自己身边,闭上眼,舒适的伸展四肢,靠在浴桶边上,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美妙的时光。 自从他记事起,他就在听风细雨楼,跟在师傅身边,很小的时候,小贤并不太爱说话,总是怯怯的样子,可就在小贤六岁那年,风月带着她一同去骑马,她从马上摔下来,再醒过来,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她明明是那样一个小女孩,可是看着他们的时候,反而像在看一群不懂事的小屁孩儿。 他跟着师傅习武是最刻苦用功的,师傅也曾说过,要把他培养成阶梯师傅地位的第一杀手,世世代代为萧氏服务。他小小的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于是比其余人更加刻苦用功。 小贤总说他像个苦行僧似的,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有梦想的年轻人冲劲是有多厉害。可小贤没练什么武功,却像带着天赋一样,玩飞刀如家常便饭。后来学了轻功,就更加如虎添翼了。师傅的目光渐渐从他身上转到小贤的身上,他并没有嫉妒,只是觉得应该的,因为小贤是师傅的女儿,她同样也很优秀。 渐渐的长大,他的心里生出奇怪的情愫,仿佛迫不及待的想要成长,因为师傅说过,以后的听风细雨楼要交给小贤和他两个人的。他明白师傅的言外之意,小贤她毕竟是女儿身,所以,师傅想把小贤许配给自己。 他的梦想从接任听风细雨楼变成娶小贤为妻,一直等了很多年,直到那天他在后花园里听到那段谈话。 “这簪子是缅甸进贡的紫玉的,难得的很,我当时瞧着第一眼,不知怎么的酒感觉很你恨般配,你看如何?”说话的是前几年偶尔来这里向师傅学艺的少年,他长得很英俊,比任何一个人都好看,记得小贤似乎还夸过他,只是他来的次数不多,就算来了,在这里也不会逗留太久。 “嘻嘻,看起来还不错。”是小贤在说话。 “那,我帮你戴上。” 心突然就收紧了,透过层层叠叠盛开的正好的迎春花,他看到那个少年和小心亲亲近近的站在一起,少年把一支簪子戴在了小贤的头上。小贤的笑容竟是如此的耀眼。 “很漂亮。”少年夸奖道。 “切,你可别指望一根簪子就想把我哄走。”小贤转过身,唇边带着笑,走远了去。 少年跟着,笑道:“我几时哄过你?” 声音渐渐听不见了,而他就像被人点中了穴位似的,一动也动不了。是什么时候,小贤离自己远去了呢?也或许,她与自己根本就从未亲近过。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少年是皇帝的长子。小贤最终成了安夏王妃,可这并不是最后的结局! 他一定要找到圣池金莲,解开小贤身上的毒,然后带她一起远走高飞! 十年前没有完成的愿望,现在他一定要完成! 凌小贤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不知道是不是没睡好的缘故,气色看上去不太好。踏雪打趣她:“想是知道流星回来了,所以小姐才起这么早的吧?”小贤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心道不过是做梦而已,何必说出来吓唬她,便将话都咽进肚子里。可心中的阴霾却迟迟不散,只因昨晚竟做了个噩梦,梦到流星死在她怀中。这梦真是太不吉利了。 看到流星的那刹那,小贤竟鼻子一酸,还好昨晚只是个梦。 “你的气色看上去很不好,最近可有按时吃药?”流星问道。 小贤笑着答道:“当然吃了,可能是昨夜没睡好,所以看上去有点儿累,我待会儿回去补个眠就好了。” “哦。”流星并未在意,她今日确实起的早了,也许是知道自己回来的缘故。 吃过早饭,流星便收到一封飞鸽传书,顿时兴奋的找到小贤,说:“刚才有消息传来,司空玄在京城附近出现了!” 他一直冷面冷心,这样喜形于色,小贤还是第一次看到,顿时愣了一下。流星又道:“这下好了,找到司空玄,就可以找到圣池金莲了。小贤,你有救了。” 凌小贤对他笑了笑,流星转身就走,她忙叫住:“等等,也不急在这一时。”不知为何,总想留他一会儿。 “迟则生变,我还是快去快回的好。”流星道。 ------------ 第一五二章 流星之死(二) 她想问:“是不是你杀了他?”可是喉咙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只能慢慢直起腰,轻轻看了一眼萧承鄴。 虽然只是轻轻的一眼,萧承鄴却觉得仿佛被利刃击中一般,心口闷闷的疼。 可他知道,小贤现在一定比他更疼,她恨不得现在自己就死过去才好,可是她死不了,她甚至轻轻的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到最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她指着萧承鄴说:“我竟然嫁给了你这样的人,我竟然……救了你这样的人,搭上我自己,现在,赔上了流星的命!萧承鄴,我恨你!我恨你!”她忽然催动真气,血线冲破郗门穴,直冲心脏,身体摇摇欲坠,倒在了流星身边。 第一五二章 流星之死(二) 凌小贤想了想,拉住他,对踏雪说:“把那日从宫里带回来的白色貂皮围脖给我。”又对流星道:“你等一下,外面还是冷的很,我知道你都是骑马奔波的,脖子里每隔遮挡,冷飕飕的风直灌进去,对身体不好。” 踏雪拿来围脖,小贤亲手给他戴上去,左看右看,发现他和白色也很般配,却不见他穿白衣。笑了笑说:“不错,很好看。” 冷不防自己的手被他握住,微微一愣,抬头触到他的眸,听他说道:“等我回来,我一定解了你的毒,以后……”他没有说以后怎样,但那眸子里是满满的坚定和希冀。 小贤明了的冲他笑着,一面帮他整理一下衣襟,一面柔声道:“我知道的,你的心意,我很明白,别怪我啰嗦,仍要叮嘱你,若是遇到对手,不要逞强,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最重要的是保护好你自己。好了,早去早回吧。” 流星心中动容,猛地把她抱进怀里,紧紧搂住。小贤也并未挣扎,好一会儿,他才放开,不再看小贤一眼,转身离去。 小贤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心里的沉闷越来越大,她一点也不知道,此次拥抱,竟成永诀。 没过多久,萧承鄴也收到消息:京城附近有人发现司空玄行踪。消失这么多天的司空玄终于出现了,这让他怎么能静下心来参详,他迫不及待的出了王府,没向任何人说一声。 流星到了消息中所指的地方..一间破庙,想必司空玄知道自己正被追查,所以躲到这个地方来了。他小心翼翼的走进破庙的院门,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再往里走就是残破的正殿,里面已经残破的不像样子了。只不过,他还是在正殿中间看到一个背对着他的人影。 那个影子似曾相识,他心中一阵喜悦,上前叫道:“司空玄。” 人影一滞,忽然向后飞去,流星迅速追了过去,眼见就要抓住那人,却见那人忽然转过身来,流星蹙眉:此人根本就不是司空玄!不好!正当他暗叫不妙时,那人对他迎面撒出白色粉末,流星待要屏住呼吸已来不及,鼻中隐隐吸入,那气味如春天盛开的百花。 百花软筋散!只要吸入有点点,就会浑身酸软,动弹不得。 流星落地,用剑支撑住身子,不让自己倒下。 “不愧是听风细雨楼的第一大杀手啊!中了百花软筋散竟然还能站得住。”那人哈哈大笑着说道,“不过就算你能站的住也没辙了,因为,你就快是个死人了!” 流星狠狠瞪着他,明白过来这不过是个圈套!正当他想使出浑身之力拼命的时候,后脑被人重重一击,顿时失去了知觉。 后面那人对先前那人说:“他暂时晕过去了,待会儿只要在他脖子上划上一道致命伤,就大功告成了。” “这是自然,不过,要你准备的工具呢?” “早就准备好了,你看看。”这人递给他一把剑,那剑和普通的剑不一样,在剑尖处有一道小小的弯钩,“铁剑银钩,正是安夏王所用名剑‘焕’独特的地方,只要用这把剑在在脖子上做出这道伤口,安夏王就百口莫辩了!” “哈哈哈哈!真是妙计啊妙计!” “好了,现在救飞鸽传书,让凌小贤过来,看场好戏吧!” 自从流星离开之后,凌小贤就觉得自己心绪不宁,她在屋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来回走了几圈,还是静不下心来。翻开书看几眼,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心口仿佛压了一块巨石,怎么也搬不开,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了,可是…… 踏雪忽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说:“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回事?是不是流星出事了?”凌小贤急道。 踏雪赶紧将手中的纸条递给她,说:“刚才一支鸽子飞过来,脚上系了个纸条,我打开一看,竟是……” 凌小贤忙接过来看,顿时眼前发黑,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字:流星遇险。她忙问道:“知道是谁送来的吗?” “不知道,是只鸽子,但不是咱们楼里的鸽子。” 凌小贤不再犹豫,往外冲了出去,踏雪在她身后叫也叫不住,只好也跟了过去。凌小贤见那鸽子还未飞走,就用线寄主它的脚踝,然后放上天空,自己也跟着凌空跃起,竟用轻功跟着那鸽子。 踏雪吃了一惊,自己轻功再好,也从未想过跟飞禽一较高下。凌小贤渐渐走远,她也来不及多想,施展轻功,紧随其后。 鸽子落在一家破庙里,凌小贤撤掉系的丝线,径直走进破庙,不知为何,她的心经开始发慌,虽然不知道破庙里面有什么,但是她……她总感觉里面的事物会让她不舒服,很不舒服。 硬着头皮走进正殿,只看到一个人影背对着她,她仔细的看了两眼,才发现那个人影正是萧承鄴。 皱皱眉,走上前去,问道:“萧承鄴,你怎么……”她没有再问下去,因为她看到了萧承鄴的“焕”剑已出鞘,鲜血顺着剑身往下滴着血液,地上还躺着两个人,一个不认识,另一个,正是流星。 凌小贤顿时觉得眼前一黑,整个天地都跟着旋转起来,她强烈的抑制着想要倒地的感觉,缓缓走到流星身边,看了一下他的致命伤口,伤口不是平滑的,而是有一个小弯钩,正是……正是“焕”剑所造成的独特伤口。 她想问:“是不是你杀了他?”可是喉咙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只能慢慢直起腰,轻轻看了一眼萧承鄴。虽然只是轻轻的一眼,萧承鄴却觉得仿佛被利刃击中一般,心口闷闷的疼。可他知道,小贤现在一定比他更疼,她恨不得现在自己就死过去才好,可是她死不了,她甚至轻轻的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到最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她指着萧承鄴说:“我竟然嫁给了你这样的人,我竟然……救了你这样的人,搭上我自己,现在,赔上了流星的命!萧承鄴,我恨你!我恨你!”她忽然催动真气,血线冲破郗门穴,直冲心脏,身体摇摇欲坠,倒在了流星身边。 (PS:如无意外,明日上部完结) ------------ 第一五三章 报仇(一) 第一五三章 报仇(一) 小贤没想到自己能醒过来,在那个瞬间,她催动了真气,让血线冲破穴位,险些就冲到了心脏,是萧承鄴当机立断帮她抑制住毒血攻心,后来又用内功将那条血线逼回原来的位置,再用药物控制住。 她躺在听风细雨楼自己房间里的床上,醒来的时候看到头顶白色的帐子,顿时刺痛了双眼,她闭上眼睛,任泪水滑落,咬住嘴唇,抽泣了起来。 外面传来嘈杂声,隐约能辨别出是青芒的声音,他挥舞着金背大刀吼道:“老子要报仇!老子要为流星报仇,杀了萧承鄴那个王八蛋!” “你别吵了好不好?”踏雪一声轻斥,然后向拖住青芒的几人使了个眼色,对青芒道,“现在这个时候,你就消停一会儿吧!别说你根本就靠近不了他,就算让你靠近了,你就能杀了他吗?你还是多想想小姐吧!她如今已经很伤心很难过了!你还在这里嚷嚷,把她吵醒……”她看到青芒忽然不动了,直愣愣的看着自己身后,踏雪慌忙转身,看到小贤站在门口。顿时一慌,唤道:“小姐……” 小贤缓缓走下台阶,走到青芒身边,盯着他的眼镜说:“把刀放下,回去。”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嘶哑的。 青芒欲言又止,但还是不敢违逆她,脸上的肌肉紧绷,使得原本就刚毅的脸显得更加硬朗。他紧抿着唇,勾勒出薄薄的唇线,看了一眼小贤,又看了一眼踏雪,方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回去。 踏雪慌忙走到小贤身边,扶着她的身体说:“外面冷,小姐快进屋躺着。” “我昏睡了几天了?”坐在床边,小贤动了动酸痛的胳膊,看了一下手臂上的血线,发现还在原来的位置,虽然有些奇怪,但却没有问,只是问了一下自己已经多久没起来了。 “四天了,我正担心着您,好在您还是醒过来了。”踏雪帮她披上衣服,柔声说道。 小贤却忽然站了起来,捏住踏雪的肩膀问:“流星呢?流星呢?” 踏雪潸然泪下,道:“小姐,流星他已经……死了。小姐您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 小贤呆呆的愣了一会儿,轻轻问道:“他的尸身呢?” 踏雪擦了擦眼泪说:“我做主让人去买了棺木回来,风月还在路上,青芒又是那个性子,一时间楼里吵吵嚷嚷的,也没个拿主意的人,所以……” “踏雪,带我去看看流星。” 踏雪微愣,然后点头:“是。” 流星的灵堂很冷清,一个大大的“奠”字挂在正中,棺木就摆放在那里,前面点着长明灯,火盆里的冥纸烧成了灰,早已冷却。四处都挂着白色的布,堆起来像云朵一样。不知何时,小贤竟觉得这些白色是这样的刺眼,恨不得统统把它们都摘下来!撕碎了!缴烂了! 棺木还没有盖上,小贤扶着棺木,没有立刻看向里面。心底里忽然滋生出一种害怕,害怕真的会在里面看到流星,害怕流星真的已经死了。越是靠近,越是在心中莫名的产生希冀,流星没有死,躺在里面的不是他! 可是小贤终究还是往向了里面,的的确确躺着她的流星,爹爹最得意的弟子,帮听风细雨楼撑起门面的第一杀手。也是那个永远冷着一张脸,却比任何人都关心小贤的人。现在,他的表情依旧是冷冷的,就像他睡着的时候一个样,不同的只是喉咙处那道难看的疤痕,血已经凝结了,看上去十分碍眼丑陋。 他分明就已经完全的死了,感受不到任何体温,没有一丁点心跳,没有一丝一毫的呼吸。可是凌小贤却还在幻想着,幻想着他没有死,也学下一秒他就自己坐起来了,板着脸对她说:“不许哭!”哪怕劈头盖脸骂她一顿也好!只要他能起来,只要他能活过来! 小贤扶着棺木,咬住手背,缓缓蹲了下去,眼泪汹涌的流淌着。她狠命咬住自己的手背,因为流星最不喜欢她哭了,她不要让自己难听的哭声被他听到,所以她拼命的忍住,却还是发出了悲鸣声。舌尖尝到了一丝腥味,手背竟已咬出了血,可是她没有放开,依旧咬着,好像在对自己做出某种惩罚。 流星,他不过是帮自己去拿圣池金莲,怎么就得罪了萧承鄴,以至于招来杀生之祸呢?流星答应过自己,不会再去招惹萧承鄴,就算两人碰到,他也不会对萧承鄴怎样的!难道说,是萧承鄴向报上次流星伤他之仇吗?他怎么就下得了手去,怎么就下得了手呢! 忽然有人从身后将自己扶起,她微微转头,看到一脸憔悴的风月,显然是赶路赶的很急,哑着声音问:“你回来了?” 风月点点头,然后上了柱香,对小贤道:“伤心归伤心,你要小心自己的身体。”看了看四周,只有踏雪在,便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真的是萧承鄴杀了流星吗?” 凌小贤冷笑道:“我亲眼所见,难道除了他,还有旁人吗?” 风月蹙眉:“你真的亲眼看到他杀死流星?” “风月!”凌小贤满脸怒容,“你是不相信我吗?当时破庙里除了已经死掉的流星和另外一个人,只有萧承鄴是活着的!而且,流星的伤口,确实是‘焕’间所造成的!” 风月叹了口气,道:“我没有不相信你,小贤,我只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想清楚为好。” “够了!”小贤冷冷的打断他,“我不想听你的教训,也不想再流星的灵堂前和你吵架,你一路赶回来一定很累了,下去好好歇着吧!” 风月想说什么,还是没说,转身出了灵堂。 小贤定定的望着棺木,许久,才沉声对踏雪说:“今晚我要为流星守灵,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打扰。” “可是小姐,你的身体……” “不要紧,我自己心里有数。”她跪在火盆前,慢慢的烧着纸钱,盯着乱窜的火苗,不发一言。 ------------ 第一五四章 报仇(二) 第一五四章 报仇(二) 小贤真的在灵堂里独自呆了一夜,踏雪原先还很担心她,想要进去看看,却被风月阻止了,他说:“就让她一个人好好的和流星呆在一起吧。”踏雪便没有进去,只是她从前觉得风月总是那样不正经的性子,没想到这回见了,反而觉得他便深沉了些。 大概是流星死了之后,风月就是小贤的支撑的缘故吧? 早上,踏雪等在灵堂门口,小贤出来,脸色很是不好,踏雪忙过去扶她回房休息,到了中午时分,外面说有人过来拜访。小贤看了帖子,是承谋,让踏雪请他进来,并无多言。 承谋瞧着很是着急的样子,见到小贤,更是不安的握住她的双手,道:“小贤,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伤心,你看你这样子,多憔悴啊!” 小贤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抽出双手,冷冷道:“你们姓萧的,我一个也不愿意看到。” 承谋愣了一会儿,呆呆的问:“为什么?小贤,你为什么会讨厌我?到底怎么了?” 小贤冷笑道:“你问我怎么了?我却要问,流星怎么你们姓萧的了?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 承谋心虚,躲避着她的追问她的目光,支支吾吾的说:“小贤,我不明白……” “你自然不会明白,”小贤忽然哽咽住,落下泪来,“你终究不敢把你大哥怎样的。” “我大哥……” “承谋,王子犯法,是否真的与庶民同罪呢?呵呵,这是骗老百姓的话吧?不是还有句话,叫做: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么?更何况萧承鄴还是个王爷,是堂堂天子的大哥!你看到他都会礼让三分,怎么敢问他的罪?”小贤连连冷笑道。 “大哥他……他到底怎么了?”承谋知道的一清二楚,可他当然不能在小贤面前显露出来,他甚至在心里小小的雀跃着,他的计谋成功了,小贤开始恨萧承鄴了,这样下去,他们早晚会分道扬镳的。 “他杀了流星!” “啊?不会吧?大哥他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显得震惊。 “哼!我亲眼所见还会是假的吗?承谋,我现在只要你一句话,你是帮你大哥,还是帮我?” “这……他毕竟是我大哥。”承谋嗫嚅着。 “罢了,罢了,我本不该指望你。”小贤颓然挥了挥手,“你走吧,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见你。” “不要,小贤,你说,你说要我怎么帮你,我都听你的!”承谋急了,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如果以后都见不到她,那他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小贤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道:“我要‘王风’剑。” 承谋微微一愣,不解的问:“你要这个做什么?须知只有萧氏嫡系才能打开这把剑。” “我知道,你只管拿来,我想试试。” 承谋一咬牙,果真回去拿那把剑了。拿了剑来,递给小贤,正要说两句,却见小贤握着剑柄,用力一拔,竟真的将这把神器的剑拔开了。他脑子一阵轰鸣,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你……”承谋说不出话来,这把剑并不是浪得虚名,只因萧氏嫡系曾在上面用鲜血下过结界,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传言。可是小贤并不是萧氏的嫡系,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拔得出这把剑呢? “果然……”小贤喃喃的说道,当初救了萧承鄴一命,将他体内的毒血引到自己体内,他是萧氏嫡系,自己体内仍有他的血线,所以……所以自己能拔开这把剑!不过是做了个赌注罢了,看来,连上天都要她报仇! 她提着剑走了出去,承谋在后面追喊:“小贤你去哪儿?”小贤并不理他,上了马飞奔至安夏王府。守门的两人看到她直冲进来,正要阻拦,又看到了她身后的皇帝冲他们吼道:“让开!”错愣之下,就这么让他俩过去了。 就这么一路冲到萧承鄴的书房门外,如无意外,他就该在这里的。 果然,萧承鄴好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打开门,看到小贤和承谋站在外面。他还看到了小贤手中的“王风”,专门破他“焕”剑的王风。 “为什么要杀流星?”一字一句,每个字都流淌着鲜血。 萧承鄴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的看了一眼站在小贤身后的承谋,反问:“你的身体如何了?” “这不用你管!”小贤怒喝,“我今天来,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我就算是死,也要你一起陪葬!” 萧承鄴淡淡的说:“你不可以动真气,若你想要杀我,我就在这里,不会躲避,也不会抵挡。”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缓缓道:“不用真气,刺准这里,一样可以杀了我。” 小贤含着泪,痛恨的说:“你以为我不敢吗?我再问你一遍,为什么要杀流星?为什么!” 萧承鄴依旧没有回答,只和小贤两两相望着。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小雷和小唐无比紧张的看着眼前这对曾经最亲密的夫妻。他们手心都捏着一把汗,谁也猜不准小贤会不会刺下这一剑,但他们都知道,若是她真的刺了,王爷一定不会躲,一定不会。 “你不回答是吗?”小贤已经举起了剑,“你没有理由可解释,是吗?因为他前些日子说要杀你,你就认真了吗?还是说,他要圣池金莲,你却不肯给他,所以把他杀了,是吗?你要我死,是不是?是不是?” 萧承鄴的眼中渐渐痛苦起来,她一定是疯了,才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可……他却无法向她解释…… 小贤忽然仰天长嘶,挥剑刺向萧承鄴心口。 “不要..”声音响起,从四面传来,小雷,小唐,拐角处的孙依柔,还有承谋都叫了起来,可是他们谁也阻止不了,阻止不了小贤手中的王风,直直的刺入了萧承鄴的心口。 迅速收剑,小贤看到了漫天的红色,她的身子跟着他的一起摇摇欲坠,这个长着倾世容颜的男子,就这样死在了她的手下。 眼前越来越黑,心也仿佛碎掉了一般,隐约听到承谋在叫:“小贤,小贤……”还有孙依柔那讨人厌的呼唤:“承鄴哥哥,承鄴哥哥……”这个女人的声音终于不再那么好听了。 小贤张开嘴,最终什么都说不出来。 (上部完) (PS:这个月的订阅凄惨的我自个儿都不忍心看销售统计,虽然很想把“上部完”里的上部去掉,烂尾得了,反正男主也死了,不过……唉,想想答应了你们不烂尾的,还是继续写下去吧!) ------------ 下部 卷三 宫廷篇 当时只道是寻常VIP ------------ 第一章 金丝笼中鸟(一)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一章 金丝笼鸟(一) 小贤醒来的时候,看到满屋的明黄,她微微蹙眉,直觉告诉自己,这不是自己的房间,更不会是安夏王府,再看这里的陈设,竟有些像皇宫。【n看】房间没有窗户,所以不知道外面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只听到淅淅沥沥的声音,想必正在下雨。 她撑着床边坐起来,屋里的地龙烧的很暖,香炉里的香熏得正好,袅袅婷婷的烟雾缭绕。她赤着脚走在地毯上,这才发现这里正是皇帝寝宫紫宸殿里的西暖阁,她竟这样睡在了这个帝国的心脏。 外面传来衣衫婆娑的声音,她转过身,看到承谋急匆匆的走进来。承谋看到她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先是一愣,继而走到她面前,激动的说:“小贤,你醒了?你可算是醒过来了,我以为……”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我以为我差点害死了你! 小贤了心花怒放丹的毒,承谋并不知晓,当小贤跟着萧承鄴一起倒下的时候,他冲过去抱着她,这才看到了她手腕上的血线。当时他的脑海一阵轰鸣,几番思想过后,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萧承鄴没有在谢家庄的时候毒发,为什么听风细雨楼的人会这么着急的找圣池金莲,原来是为了小贤!而他,却霸占着着株圣池金莲,当初他险些就把这东西毁掉了!若不是这东西太珍贵,世上仅有这一株的话,他真的会毁掉的!可是他多么的后悔,他差点就救不回小贤了! 小贤轻扯唇角,问道:“你以为什么?以为我死了吗?其实,我也以为我三番四次的会死掉呢,可是,真奇怪,为什么我总是死不了?”她抬起手,挽起袖子一看,笑了笑,说:“难道我产生幻觉了吗?” 承谋忙道:“没有,没有,你没有产生幻觉,我已经找到圣池金莲了。小贤,你已经没事了,你以后都不会再有事的。” 小贤怔愣半晌,顿了顿,才冷冷吐出两个字:“是么。”她不再做声,呆呆的坐在床沿,眼镜定定的望着一个地方,没有再挪动身子,就这么坐着。 承谋半蹲在她面前,握住她冰凉的手,担忧的说道:“小贤你别这样,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唬我好不好?”他用力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怎么会这么冷,屋里很暖和,穿着单衣走来走去都没有关系,可是她的手为什么一点温度都没有?好冷,冷到人的骨头里去了。 可小贤没有理他,继续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 承谋陪了她一会儿,冯德过来说哪几位大人来了,承谋无法,看了看小贤,吩咐新调来的两个宫女好好照顾她,又让人去请太医,这才离开。 这两个宫女一个叫双玲,一个叫双珠,都是性子活泼可爱,长相甜美乖巧的机灵人儿。之前没有伺候过别人,是内务府特意挑选出来的。她们看到小贤这样坐着不说话,对视一眼,双珠上前说道:“姑娘冷不冷?先上床躺着吧,瞧您,也没穿鞋,这要是冻着了,可不是好玩儿的。待会儿太医就过来,您先躺一会儿好吗?”说着便扶了扶小贤,小贤好像没听到她们说话,却没有反抗,她们既扶着,她便也由她们扶着躺下。 双玲帮她把枕头垫高,让她半躺着,问道:“姑娘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什么东西?你都昏迷了七天了,一定饿坏了吧?” 小贤的眼皮微微一动,抬眼看她,问:“已经七天了吗?” 双玲点点头,道:“正是,这些天您只能吃汤药,进些参汤,姑娘的身子怕是都饿空了吧?姑娘想吃什么,说与奴婢听,奴婢告诉御膳房给您做。”虽然她跟着这位姑娘的时日不多,大多只是照顾她,但也看得出来,皇上对这位姑娘分外上心。刚开始几天,太医院的太医们几乎一刻都不离这儿。皇上问怎么还不醒,太医们支支吾吾的,都说没什么事儿了,为什么不醒却是不知道。皇上气的了不得,险些把其两个太医推出去斩了。 后来看这位姑娘用的进去药,便让用着,把御药房所有最好的药都拿来了,还拿出来本留着皇上自个儿用的千年人参百年灵芝。大伙儿从来没见过皇上这样看重一个人的,便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照顾着,还好她是醒了,这要是再不醒,指不定皇上会不会真的要人的命呢! “我确实有些饿了。”小贤轻轻说道。 双玲和双珠喜道:“那姑娘可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小贤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双珠比双玲心细,便问道:“姑娘想不出什么,奴婢帮姑娘做主如何?就要一碗小米粥,再来几个开胃的小菜。这几日姑娘尽吃药了,想必嘴里寡淡的很吧?” 小贤可有可无,挥挥手说:“随便你了。” 双珠便让双玲照顾着,自己去御膳房传话。 此时太医也来了,隔着帘幔给小贤把脉,然后说她身体没什么,就是有些虚弱,需要好好休息之类冠冕堂皇的话。 小贤隔着明黄的软烟罗,依稀看出太医身上穿的不是一般所见的石青色朝服,而是白色。 “宫谁薨逝了吗?”一时有些恍惚,竟这样问道。 那太医磕磕巴巴的说:“不、不是宫的贵人,是、是安夏王……” 凌小贤微微一愣,然后平静的点了下头,问:“哦,怎么死的?”她自然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只是不知道官方是怎么昭告天下的。 “暴、暴毙……” 她勾了勾唇角,“暴毙”这是个很好的词儿,凡是死因不明或是不能言明死因的,都是用这个词儿打发了的。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这词儿也会用到萧承鄴的身上。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这词儿用到自己身上呢?对了,应该不用的,自己早就不是那什么王妃,不过是个平民百姓罢了,谁会关心一个平民百姓的死活呢! 只是从别人口得知他的死讯和死因,她的心里才真正落成了,原来,他是真的死了。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二章 金丝笼中鸟(二)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二章 金丝笼鸟(二) 御膳房准备的极快,膳食呈上来的时候,刚好承谋也回来了,看到这样简单的小菜,顿时冷了脸,道:“怎么只准备这些?御膳房没人了吗?”双珠刚要跪下请罪,就听到小贤淡淡的说:“是我要他们这么准备的,我吃不了太多东西。【n看】” 承谋的脸色这才缓过来,坐到她身边柔声道:“也是,你刚醒过来,不能吃太丰盛的东西。刚才是我不好,没吓着你吧?” 小贤看了他一眼,漠然的摇摇头,就着小菜吃起了粥。承谋就坐在她身边,满眼宠爱的看着,就好像在看一样失而复得的珍宝,怎么看都看不够。 吃完之后,收拾了残局,小贤回到床边坐下,坐一会儿就休息了。承谋总要在她床边坐一会儿,等她呼吸均匀睡得沉了,才弯下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这才离开。 他的床就在隔壁,上朝之前他会过来看她,下了朝第一件事就是过来看她,如果没有别的事,就是陪着她。而现在他时间也渐渐变多了,不是事变少了,而是他把那些事都推给了大臣,空余更多的时间来陪她。 可是小贤依旧不说话,多余的时间总是发呆,有时候她想出去,可是走到门口有人拦着,她出不去。但她没有对承谋说,承谋知道她想出去,但装作不知道,因为外面还披着麻——安夏王的丧期还没有过。他只是担心她的身体会受不了。 这天晚上,小贤在吃晚饭,承谋依旧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偶尔帮她夹菜。 小贤已经好几天不说话了,承谋很是担心,好在人吃饱了,心情总会好一些的,今天吃完晚饭之后,她问:“是不是在下雨?” 承谋顺着她的话回答:“是啊,下了好几天了,总是淅淅沥沥个没完,下的人心都烦了。” “我小时候也不喜欢下雨,因为就算雨下的再大,也不会停止训练。”小贤盯着自己的脚尖,轻轻的说起来,“可是后来,我却记得,我和你们就是在下雨天见面的吧?” 承谋点点头说:“是。” “那时候的雨下的并不大,大概就像现在这种雨,听上去声音是一样的,淅淅沥沥,不痛不痒。拿时候我正坐在窗户边,还记得当时摆了个什么姿势,手撑着头,看外面的天空。我只有无聊到极点才会那样,那天真的是无聊到了极点。后来寻梅跑进来说,有一个叔叔带着两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孩子来拜访爹爹,我闷得发慌,就过去看你们。” “我也记得,当时我和父皇还有大哥去拜访凌先生,正坐着说话,就看到从房门后面探出一个小脑袋来。小贤,那就是你。”在回忆过去的时候,承谋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 小贤道:“是啊,那就是我,我看到你们的时候就觉得,你们长得比女孩子还要女孩子。我以为这世上只有风月才会长成那样的,可是我看到了你们。你心不在焉的,对我笑。可是我没有注意你,而是注意到了你的大哥,他像个小大人一样,专注的看着说话的大人,认真的听他们说话。那时候我就觉得,他的心智应该比常人要成熟,就有心想要结交了。” “原来从那个时候起……”承谋轻叹。 “是啊,后来我发现,他真的比平常人要成熟的多,不管做什么,都有一种大将之风。”不自觉的,她的唇边竟多了一抹笑意,“有一次,又下着雨,我从外面回来,浑身弄得脏兮兮的,谁都不知道我去做什么了,偷偷的香溜回自己房里,可是被他看到了。他递给我一方帕子,让我把脸上的泥巴擦干净,还说女孩子就要干干净净的,不要像男孩子一样打架。我就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是出去打架了? 他笑笑,说,知道就是知道了。我想他真的是很聪明的,眼镜又毒,什么都瞒不过他,后来我们就坐在一起聊了起来,他说他娘在他很小的时候去世了,我说我连我娘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他说他父亲对他很严厉,我说我爹爹对我倒是好,基本上处于放养状态,因为对我根本就没当回事儿,大概觉得反正我也没多大能耐,就随我怎么长吧。 他听了就笑了,说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有他的责任,看是大事小了,还说我是女孩子,责任小点儿,男孩子的责任就大了,要对自己负责,还要对女孩子负责。我就说是啊,反正以后有男孩子会照顾我对我负责的,我就少负点责就是了。他就笑,问我有没有找到那个对自己负责的男孩子了,我说没有,看你人挺聪明的,不如就你了吧。他毫不犹豫的就说好。我也笑了,说一个男孩子只能对一个女孩子负责哦。 他只是笑,牙齿很白,我总觉得他可以做牙膏广告了,然后我就在他脸上啃了一下,告诉他不负责也不行了。他就很郑重的点点头……原来那个时候我们就说好了的,我以为只是小孩子之间的游戏,没想到他真的从那时候起就没忘记,一直到死,都履行了那个承诺。” “小贤……”承谋的声音有些发颤。 小贤冲他笑了笑,说:“你以为我疯了是不是?你放心,我是不会疯的,我还有好多事都没做呢。” 承谋问:“你想做什么?” 小贤反问:“我想做什么你都会让我做什么吗?” 承谋犹豫着没有点头,小贤叹了口气,说:“我累了。” 承谋机械的说:“好,那你休息。”她今天说了很多话,的确是累了。看着她躺下,盖好被子,像往常一样坐在她身边等她睡着。她却睁开眼睛问:“怎么还不走?”承谋说:“我等你睡着了再走。”她便不说话,闭上眼睛。 承谋的心却很乱,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就已经亲亲吻了她。然后又看了她一会儿,才起身离去。可是刚走几步,却听到她的声音传来:“有一种鸟儿是不能被关在笼的,因为它的羽毛太华丽,每一片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芒。” 他怔愣了很久,原来她并没有睡着。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三章 红颜祸水(一) 第三章 红颜祸水(一) 小贤的身体经过太医诊断,已经完全恢复健康了,可是她还是提不起精神来。承谋依旧每天都陪着她,或是在殿中小坐,或是去花园里散散步,但都必须是承谋在的情况下,若承谋上朝或是与大臣们议事,小贤就必须待在东暖阁内,哪儿都不能去。 这样她的心情怎么会好呢? 承谋明知这一切,但宁愿花更多的心思逗她,也不肯让她离开自己。他花了重金命人从全国各地搜罗珍宝,那些琳琅满目的珠宝,光滑璀璨的绸缎,都快堆满了内务府的库房,可是却依旧博不了美人一笑。承谋不气馁,小贤不喜欢这些,那就再找!直到找到小贤喜欢的东西来。 有一次,承谋陪着她在花园里闲逛,不知从哪里跑出一只小狗来,小贤兴之所至逗弄了几下,承谋便让人把这只狗捉来送给小贤。可是随后就有宫女过来找寻这只狗,小贤才知道这只小狗是李婕妤的。小贤不愿意夺人所爱,就让宫女把小狗送还给李婕妤了。 可是承谋知道这件事之后,斥责了李婕妤,说她毫无容人之量,一只小狗也舍不得,并把那找寻小狗的宫女杖责了二十,打发去浣衣局里。后来又命人搜寻各地的小动物,有会算数的小狗儿,浑身雪白的猫咪,还有会学人说话的鹦鹉等等。全国上下竟起了圈养宠物的风潮,也算是提前计入二十一世纪了。 可是看着这些可爱乖巧的小动物,原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现在却和自己一样深陷囵圄。小贤还是高兴不起来,摇摇头,不想留一样动物在自己身边,想放他们回原来的地方去。 承谋看她还是不高兴,就冷冷的对冯德说:“这些畜生都没用,全部拉到屠宰场杀了!” 小贤大惊失色,说:“我不要它们,却没必要杀了它们啊!” 承谋却说:“它们本来是献上来给你,让你开心的,可是你却不喜欢它们,那它们留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就宰了它们。” 小贤怔愣片刻,叹了口气,说:“算了,我留下就是,只是真的要不了那么多,给我那只小狗和小猫就好,鹦鹉……就养在走廊下吧。至于其它的,送给宫中别的人,她们喜欢就留下,要是不喜欢,还是把这些动物送出宫去吧。” 承谋见她留下了三只小动物,笑道:“是你赏赐给她们的,她们怎么敢不喜欢?冯德,把这些畜生带到后宫,让她们挑选吧!就说是凌姑娘的意思,不要拂逆了她的一片心意。” 冯德领命而去,凌小贤只剩下苦笑了。 可是这样的事故并没有结束,小贤的胃口不好,一天到晚面对着珍馐却下不去口,看着这些菜色发呆。承谋见了,便阴沉了脸色,让人把当日掌厨的御膳房御厨斩首。凌小贤睫毛一颤,最后只好拿起了筷子。承谋这才作罢,给她夹菜的时候说:“你不喜欢吃他们做的菜,留着有何用呢?” 再美味的菜肴,到了嘴巴里,也变成了苦涩。 短暂的二月就在这漫无目的的苦涩里缓缓流走了,初春的天气正好,卸下厚重的棉袄,换上夹衣,享受微风拂面的轻柔,天地间的色彩都变得丰富起来。桃花,杏花蓄势待放,柳条也抽了芽,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色。 可是小贤,她的生机又在哪里呢? 民间的搜罗还是没有停止,现在已经不是搜罗珍宝古玩或者小动物了,而是变成了人,会杂耍会说笑话的人。只要这人能逗她一笑,就能赏黄金千两。可是再卖力的表演,也没有办法让她开心起来。只是她害怕,怕她不笑的话,那些人又会被承谋斩杀。 所以现在,不管看到什么,不管是不是真的好笑,她都会露出微笑。看到那些人欢天喜地的去领赏,不知为何,她竟有些想哭。 现在天下所有人都在传,皇上得了一位不喜欢笑的美人,不惜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以前勤勉有加的少年皇帝,变成了美色当前的昏君庸主。 那天晚上,小贤无意间看到御史呈上来的奏折,里面说到了自己。臣子们不能说皇帝不好,所以他们只能说皇帝身边的女人不好。 承谋看了之后大发雷霆,愤然扔掉奏折怒道:“血溅朝堂?是吗?好!朕明日就下旨杀了这个洪御史!” 小贤捡起那道奏折,问道:“皇上真的想让我成为你的红颜祸水吗?” 承谋连忙安慰她:“你不要多想,这些都是他们胡说的,你不是……” “如果你杀了御史,那么我就是。”小贤淡淡的说,“在全国各地搜罗珍宝,为我一笑就可以赏金千两,现在,又要杀御史。承谋,你读的史书比我多,难道这还不够明示吗?那些暴君,昏君,为了红颜祸水,着就是亡国的开始。” 承谋反倒不生气了,笑着说:“怎么?我杀个御史,就是暴君,昏君了啊?甚至还要亡国?”他敛了笑容,冷冷道:“着萧氏的王朝,也不知被亡了多少次了,若真因为我喜欢你,想要你开心,就要亡的话,就让他亡好了!” 小贤轻轻瞥了他一眼,亦冷声道:“你要做这个千古罪人,我不奉陪。”说罢,转身便走。 承谋忙上前抱住她,从身后紧紧抱住她,像个孩子一样嗫嚅道:“小贤,我只想让你开心,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看到你不高兴,我高兴不起来。虽然有时候我知道我再自欺欺人,你明明不想笑,却因为那些人不得不笑,小贤,你对陌生人都可以这样,为什么对我就不可以呢?” 小贤没有挣扎,对于承谋,她已经给了最大程度的漠然。 她只是淡淡的说:“你让我怎么对着一个将我困住的人笑呢?” 承谋的身子一震,抱住他的手臂也微微颤抖了一下,小贤顺势推开他,默默走回自己房里去了。 “可是小贤,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只想看到你的脸,听到你的声音,我只想要这些啊……”承谋低着头,喃喃自语。 ------------ 第四章 红颜祸水(二)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四章 红颜祸水(二) 那晚之后,承谋停止了在民间的搜罗,也没有再让那些能让小贤笑的人进宫,因为他知道,这些人是没有办法让小贤真正开心起来的。【n看】御史们总算没有再说出“血溅朝堂”的话了,可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皇帝既似乎并不打算给这位凌姑娘一个后宫的名分,又不想让她出宫去。 说起这位凌姑娘,刚开始没人知道她的身份,只听说皇上有一次外出,回来的时候带着一位昏迷的姑娘,皇上待她很是看重,不仅治好了她的病,还一直让她住在紫宸殿的东暖阁内。那是只有皇帝和皇后才能住的地方。本来,对于皇帝的私事,朝大臣们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后来不知谁把消息捅出来,说这位凌姑娘就是已经薨逝的安夏王的王妃,虽然在安夏王生前两人已经和离了,但她毕竟还曾经是皇上的大嫂啊! 于是乎,大臣们又闲不住了,加上皇上为她就要荒废朝政了,所以御史们才那么过激。承谋好容易压制下来,大臣们也不是不开通的人,萧氏几经风雨,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既然皇帝喜欢,随便封个妃往后宫里一藏就是了,怎么还是迟迟不肯做出决定呢?若是不喜欢,又何必把人弄在紫宸殿里,直接打发了出去不就是了。 这样藏着掖着,没名没分的,算什么事呀! 春天来临,万物复苏,大臣们却总是盯住了皇帝的家事。 承谋已经不胜其烦了,原本在朝堂上不舒服,下了朝之后只要看到小贤,就觉得浑身都轻松起来。可是现在,小贤对他很是冷淡,他反而更加烦躁了。 这天,他收到礼部拟定的几个封号,事先他并没有让礼部拟定封号,折子送来的时候他还有些惊讶,正欲询问,冯德便道:“想是礼部的人为皇上分忧呢!这些大概是给凌姑娘的吧?” 承谋恍然大悟,看到那些个字,昭,昌,明,德,顺之类的,全都是妃位的封号,看来礼部的人还是挺有眼力劲儿的。他带着这本折子去找小贤,小贤正逗她的小狗儿,她给小狗儿取名叫小白,可是那只狗明明是棕黄色的……嘴角不由得泛起笑意,看来小贤今天的心情不错,这个时候跟她说这些,她应该不会太生气的吧? 真是没想到,堂堂一个九五之尊,想要封妃,还要看那个人的心情。这要是换做别人,不知高兴成怎么的呢! 廊下的鹦鹉这时候发挥功效了,破锣似的嗓子直叫唤:“皇上驾到!皇上驾到!” 双珠和双玲忙跪下请安,小贤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便抱起小白走进房里去了。承谋挥挥手让她们下去,自己跟着小贤进屋。 “这小白倒是挺会讨人欢喜的,难为的是它个头儿长不大,很是有趣。”承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小贤把狗儿放在地上让它跑,见那狮子猫正趴在她平日的位子上睡觉,便坐到另外的地方。承谋道:“和畜生,到占了你的位子。”就要把那猫赶下去,小贤阻止说:“不要碰它。猫是很容易记仇的,这会儿你惹恼了它,不知道要记到什么时候呢!” 承谋缩回了手,将信将疑的问:“是吗?” 小贤点头,又道:“狗却不一样,给根骨头就摇尾乞怜。” 承谋笑道:“还是狗好养活。” 小贤勾了勾唇角,没有说话。 房间里一时陷入寂静,小贤不想说话,承谋考虑着应该怎么说。他把话放在脑子里过滤了好几遍,终于想要开口了。小贤却忽然轻轻的说道:“我知道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只是你的方式用错了。” 承谋怔住,仿佛堵了一块鱼骨头在喉咙口,吐不出,咽不下。 “我记得你小时候是个很活泼可爱的男孩子,总是跟在你大哥的身后,他去哪儿你就跟去哪儿,有的地方他可以去,你不可以去,你就坐在门口静静的等他。那时候我很调皮,总是在背地里叫你跟屁虫。有一次被你听到,你却不生气,还对着我笑,我骂你是白痴,你却红着脸低下头,说改天会让人把饭钱送过来的——你们在听风细雨楼的时候跟我们吃一样的饭菜,没觉得难吃,反而觉得白白吃了我们的东西很不好意思。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你们是皇子,后来在他那里看到九龙佩才知道的,真是感叹你们从小就被教育的好,要是别的皇子,吃我们这些老百姓的东西,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所以我想,将来不管是你还是你大哥当皇帝,你们一定都会是很好的皇帝。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当皇妃。 先帝不喜欢我,确切的说,她不喜欢我做他的儿媳妇。其实我是知道的,萧承鄴为了娶我,宁愿做个闲散的王爷,除了和他一起长大的孙依柔,他没有主动娶过别的女人。在这个时代,他是难得的男人,他长得好看,对人也很好,对朋友讲义气,又很聪明,看事情也很准,虽然有时候闹点小脾气,也是因为我把他惹急了。他虽然嘴上说让我别乱跑,外面很危险,可是我真的想往外面跑去做什么事的时候,他没有阻拦,而是跟在我身边保护我。” 最后她笑着说了句:“可惜呀,这样好的男人,被我给杀了。” 承谋满腔肺腑被堵在心里,整个儿心都沉甸甸起来。 那本折子他扔到了火炉里,背对着小贤,说:“你走吧,趁宫门还没有落锁,这是我的腰牌,拿去。” 他的转变有点快,小贤一时愣住。他始终没有回头,催促说:“你走不走?我会随时改注意的。” 小贤接过他的腰牌,却被他拉住用力抱在怀里。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小时候,我什么都比不上大哥,现在,我不想他死了我还比不过他!你触手可及的自由,还给你!” 小贤也用力抱了抱他,在他耳边说了声:“多谢。”然后她头也不回的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承谋蹲在了地上,竟嘤嘤哭泣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五章 闯荡江湖(一) 风月摆出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来,冲着牌位说:“哎,这个女人还真是够狠的啊!到现在都知道搬出你来治我!”说着又对小贤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不是把这里管的好好儿的么?你放心,虽然你不在了,不过好在你那个踏雪不错,深得你的真传啊!有她帮我,我轻松了不少。”他也过去上了柱香,又道:“以前从来没想过,这档子事儿会落到我头上来,所以我们这几个人当中,我活的是最无忧无虑的。总觉得,有你,有流星,再不济,青芒的金背大刀还能顶点用处呢!可是到最后,流星死了,你又要走,这担子还是落到我头上来,唉!” 第五章 闯荡江湖(一) 重获自由的感觉真好,凌小贤出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听风细雨楼,在失去一位大档头,楼主又失踪的情况下,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看到了才知道,比自己想的好很多! 一切运作皆如从前,风月竟把一大帮子人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以前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想到当了代理楼主之后,还像模像样的。于是小贤决定,让他继续当这个代理楼主,自己好离开一段日子。 去流星牌位前上了柱香,小贤在那儿站了一会儿,风月在一旁看着,含笑问:“脸上阴晴不定的,想什么呢?” “想你。”小贤淡淡瞥了他一眼,“我在心里告诉流星,要是你不好好收拾这堆摊子,就让他晚上去找你。” 风月摆出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来,冲着牌位说:“哎,这个女人还真是够狠的啊!到现在都知道搬出你来治我!”说着又对小贤道:“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不是把这里管的好好儿的么?你放心,虽然你不在了,不过好在你那个踏雪不错,深得你的真传啊!有她帮我,我轻松了不少。”他也过去上了柱香,又道:“以前从来没想过,这档子事儿会落到我头上来,所以我们这几个人当中,我活的是最无忧无虑的。总觉得,有你,有流星,再不济,青芒的金背大刀还能顶点用处呢!可是到最后,流星死了,你又要走,这担子还是落到我头上来,唉!” 小贤勾了勾唇角,说:“能者多劳,以前总觉得你是在骗吃骗喝骗炮大的主儿,现在,你至少也体验出一点儿奉献价值来了吧?” 风月被她这么先踩低后捧高的说法弄得只能苦笑了,问:“你打算去哪儿呢?” 小贤看了看窗外大好春光,笑着说:“本小姐,闯荡江湖去了!” 风月点头:“好,很好。什么时候走?” “现在。”说着,她转身走了出去,没有回头,没有一丝流连。 “喂!”风月忽然叫住她,嘴角边带着笑意问,“你真的是去闯荡江湖的?” 小贤没有回答,唇边却也泛出遥远的笑容来, 站在肃穆的安夏王府门外,小贤一时说不出的感慨,旁边路过的人看到她盯着大门望着,叹道:“可惜了啊,王爷年纪轻轻就去世了,留下王妃独自守着。”原来孙依柔并没有归家,而是在王府里守寡。 小贤摸了摸下巴,听旁人都夸王妃如何情深意重如何如何,顿时冷笑一声,道:“这个女人到现在还假惺惺的,她要真是对王爷有情,怎么不随他而去呢?苟活在世上,有什么意思!” 旁边的人怪异的盯着她,不满的问:“你是什么人?王妃怎么得罪你了?” 小贤道:“她没得罪我,你们得罪我了!” “我们怎么得罪你了,不过看你一脸倒霉相在这儿凭吊王爷,过来安慰你一声罢了,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一位大叔吹胡子瞪眼睛的说道。 小贤摸摸自己的脸问:“我一脸倒霉相吗?” 几人一致点头,说:“就跟死了老公一样倒霉。” 可惜没带镜子,不然真得拿出来照照死了老公是怎么一副人烦狗厌的模样儿的! 拿几个人看她一副傻样,就都走了,凌小贤也正准备走,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在身后若隐若现,她警觉的回过头,看到一个一身白袍,纤尘不染的男子立在那儿。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自己眼花看见鬼了。使劲眨几下眼睛,才抱拳笑道:“原来是剑仙啊!真巧,你也来凭吊王爷的?” 苏荏苒冷冷看了她一眼,说:“我是来找你的。” 小贤“咦”了一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找我干嘛?难道是报仇来的? “猜得。”剑仙说话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小贤“哈哈”笑了两声,道:“猜得好,猜得真好,您……有何贵干啊?”她已经准备拔腿开溜了,虽然知道自己的轻功比不上这尊瘟神,不过能跑一点是一点吧!她可不想真的给萧承鄴陪葬! 剑仙却忽然转身了,扔下三个字:“跟我来。” 小贤自问没本事趁他转身的时候溜掉,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他要真是为了他好朋友报仇的,那自己只得好好跟他解释:所谓冤冤相报,何时得了啊!阿门,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跟着剑仙到了他以前住的地方,那座小楼,小贤正纳闷,却看到从里面跑出来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穿一身葱绿的纱衫,肤色胜雪,新月样的眼眸澄明如水,看上去十分清秀纯净。她跑过来直接忽视小贤,对剑仙道:“你回来了?” 苏荏苒微微点点头,介绍说:“她叫练绾绮。她是凌小贤。” 练绾绮这才注意到了小贤,上下打量着她,对她点点头。小贤却忽然大叫起来:“苏荏苒原来你金屋藏娇啊!好哇,我要告诉我妹子去!” 练绾绮皱眉问:“你妹子?” 小贤立刻指着苏荏苒说:“就是他老婆!也就是说,我是他大姨子!” 练绾绮脸色一变,哼了一声,没理她。 凌小贤觉得,要是这妞儿对苏荏苒没什么,她可以把名字倒过来写了。哼!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以前还拿剑仙当特例,现在可以归为反面教材了。 苏荏苒轻轻扫了她一眼,带着鄙夷说:“别多想,这位练姑娘,是开封练家的二小姐。” “那又怎样?”小贤双手抱臂。虽说开封练家确实在江湖上很厉害,但这也不是你金屋藏娇的理由啊! 练绾绮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去,眼圈儿竟然红了。 苏荏苒道:“这些天江湖上的巨变,你果然不知道。” “知道什么?”你们被关在皇宫里试试! 苏荏苒顿了顿,说:“开封练家一夕之间,被人灭门,如今活着的,只有二小姐。” 小贤一愣,看向练绾绮,这个唯一的幸存者,她低着头,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小贤心一软,连声道:“对不起……知道是谁杀了他们吗?” 苏荏苒没有说话,练绾绮抬起头,目中是愤怒和仇恨,咬牙吐出三个字:“东千岛!” 凌小贤的心漏掉了一拍,东千岛,萧承鄴是岛主。 ------------ 第六章 闯荡江湖(二) 第六章 闯荡江湖(二) 偌大一个武林世家,没想到竟然在一夕之间就灭亡了,世事真是变幻莫测,叫人唏嘘扼腕啊! “确定……是东千岛干的吗?”凌小贤瑟缩的问了一句。 练绾绮含着泪恶狠狠的说:“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吗?”她冷笑着回忆说:“那些人先是在我们吃的东西里下了**,然后等我们都没力气站起来时就冲进来,很嚣张的说他们是东千岛的人,他们敢暴露身份,是觉得我们这些人每一个能活下去了吧……可是我活了下来,我被爹爹和娘亲压在了身下,身上沾的全是他们的血,他们都以为我死了……后来我逃出来,不知怎么被他们知道,一路上都派人追杀我,幸好我福大命大,活着来见苏大哥……” 小贤不说话了,心里盘算着莫非萧承鄴死了之后,东千岛群龙无首,内部出现分化,或者他们觉得岛主死的可以才做出此等丧心病狂的事来的?那要是万一他们知道他们的岛主是自己杀了的,岂不是会把自己大卸八块? 顿时打了个冷战,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苏荏苒道:“以前我行走江湖的时候,与二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练绾绮补充:“是苏大哥曾救过我一命。”眼睛瞥了瞥苏荏苒,又低下头。 凌小贤心中直叹可惜啊可惜,很不相逢未嫁时啊未嫁时! 轻咳一声,问苏荏苒:“这事儿,你找我干嘛?” “据我所知,东千岛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而绾绮坚持自己所看到的,我不方便过去,涟漪过些日子就要生了。你不是自以为破案很厉害吗?所以让你过来帮忙。” “哦。”还好,不是找我报仇,而是找我帮忙的。不过,你找我帮忙就不能给个好点儿的脸色么?冰块儿脸,我又不欠你钱。“说实话现在确实不能确定,有时候,就算是你亲眼所见,也不一定是真的。也有可能是有人冒充东千岛的人呢?” 练绾绮冷笑着说:“人可以冒充,那武功呢?杀死我爹的幻影剑,这世上只有一把!那就是东千岛沉水堂堂主顾无言所有!” 这下小贤彻底不说话了,练绾绮继续说:“我们家的事已经惊动了六大派,这几天六大派正在集结人马,过两天都会到开封去。到时候我也会回去,请武林前辈们主持公道,一起杀去东千岛,要他们血债血偿!” “可他们在追杀你……”凌小贤提醒道。 练绾绮低下头,嗫嚅道:“我本想来找苏大哥的,只不过……” 只不过他爱妻要生孩子,就算是天大的事,他也会放在一边的。凌小贤心想,苏荏苒还是个好男人。顿时豪气的拍拍胸脯说:“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这一路上我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有半点损伤的!” “你?”练绾绮再次上下打量她一眼,显得很不敢相信。 凌小贤双手叉腰说:“你就算不信我,也要信你苏大哥啊!更何况,我好歹也是听风细雨楼的楼主,一向都是我要别人的命,别人何时要过我的命了?” 练绾绮惊讶的问:“你真的是听风细雨楼的楼主?听风细雨楼前些时候不也遭逢巨变吗?听说他们楼主失踪了。” 凌小贤讪讪笑道:“哦,没什么,现在不是又回来了么。” 这时苏荏苒淡淡的说:“时候不早,你们早点上路。” 临走的时候凌小贤频频回头看苏荏苒,很贱的想着他怎么不报仇呢?怎么不报仇呢?惹得练绾绮很奇怪的问她干嘛一直看剑仙。凌小贤说:“就是感觉有点奇怪,嗯……有个人杀了他的好朋友,他怎么不为他好朋友报仇呢?” 练绾绮笑了笑,说:“这不可能的。苏大哥是最讲义气的人,如果有人真的杀了他好朋友的话,就算是远在万里之外,他也会去找到那个人,杀了他,为朋友报仇。” 凌小贤嘀咕:“可不是么,他明明就是这么个人,怎么不杀我呢?” 练绾绮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就没有理会。 为了躲避追杀,凌小贤帮练绾绮易容成一个生了病的妇人,而自己则易容成一个庄稼汉,赶着一辆马车,载着自己的媳妇儿在京城看完病回金陵老家去。 看着镜中黄黄的脸,练绾绮忍不住赞叹道:“没想到你的易容术还不错,连我自己都吓一跳了呢,还真觉得自己就是个病人了。” 凌小贤得意的扬了扬头,笑着说:“人在江湖漂,必须得掌握几门生存手艺的。第一就是轻功啦,打不过人家,就赶紧跑。第二就是易容术,画个妆,你亲妈也认不出来,哈哈。”笑了两声发现练绾绮的情绪低迷了下去,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道歉:“对不起,我……” “没关系,”练绾绮冲她笑了笑,却很勉强,“小贤,你有没有经历过自己很重要的人离开自己?” “有,”小贤慎重的点头,“我爹,流星,他们都是被我……前夫杀了的,虽然很不想承认,不过我前夫,也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但、他被我杀了。” 练绾绮惊讶的看着她,好像有点了解,但又很不了解眼前这个矛盾的女人。 小贤也对她笑了笑说:“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你就会明白了。” 练绾绮又低下头去,小贤明了,又道:“别想了,想的再多,有些东西,注定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不和你说了,我去睡觉。” 小贤兀自一笑,看了看天上的星星,也睡了。 第二天赶路,她们就听到一个爆炸新闻:东千岛岛主为了澄清练家灭门血案,亲自前往开封了! 凌小贤奇怪:莫非他们这么快就选了一个新岛主?问了练绾绮,她摇头:“没听说这事儿啊!不过不管是新的还是旧的,只要是东千岛的人,我一律格杀勿论!”凌小贤还在好奇这位新任岛主是谁,问了句:“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旁边一个公布消息的人看了她一眼,说:“庄稼汉也关心这些?只不过这位岛主一向深居简出,外人从不知道他的姓名,也就一个月前,有人查出他姓白!” 姓白?不是姓萧的,那就是换人了。 不知为何,凌小贤忽然有点泄气。 ------------ 第七章 相顾无言 两人一路行至开封,好在路上并未有所停留,那些追杀练绾绮的人大概不知道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黄脸婆”,所以一路还算安全。到了开封,他们先找了客栈住下。练绾绮要回家看看,小贤道:“你现在最好别回去,我敢打赌,只要你出现在练家庄,一定会被逮个正着!” 练绾绮再三考虑之下,只得忍住好奇,不过小贤也答应了她,让她在这里休息,自己过去看一下。 到了晚上,小贤穿上夜行衣,窜入夜色之中。来到练家庄,只见里面灯火通明,门口挂着大大的“奠”字。她避开耳目,跃上围墙,悄悄的上了房顶,揭开瓦片,往下看去。 六大门派的人已经来了四个:少林寺的空智大师,武当派的青木道长,峨眉派的孤鸿师太,华山派的林一阳都已经来了,还有就是昆仑派和崆峒派的没来。只见四人站在练家庄庄主等人的牌位门前。 其中一人正说着话,声音洪亮,是华山派的林一阳:“……说起这桩惨案,不知各位有何看法呢?” 一个冰冷的声音将话接了过去,是峨眉派的孤鸿师太:“还能有什么看法,不是东千岛姓白的那小人做的吗?大家一起杀去东千岛,除了武林败类就是!还在这里说来说去的做什么!” 林一阳哈哈笑了两声,道:“孤鸿师姐还是这么急性子啊!我不过觉得此事事有蹊跷,所以想和大家讨论一下,动不动就杀人,可不是外面正派所为啊!” 这时空智大师接过话头,道:“阿弥陀佛,林掌门说的没错,这件事实在事关重大,非我等轻言判断,况且还有昆仑和崆峒两派未到,还是等他们到了,我们再从长计议不迟。” “还有什么可从长计议的!等来等去,等到什么时候!这两大派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少林武当都来了,他们还不来!”孤鸿师太愤愤说道。 青木道长抚须笑道:“孤鸿师妹你还是这么火爆脾气,我们不过到了两日,再等等也不迟。反正,练家不是还有个小丫头活着吗?她肯定知道是谁杀了她的家人,到时候把她找出来,人证物证,就算东千岛的人像抵赖,也无从抵赖了。” “说得对!嗯?谁在上面?” 凌小贤吃了一惊,自己一动没动也会被发现?立刻展开轻功飞走,下面四个都是真正的高手,要是被逮到,那可真是要命的事啊!后面有风声作响,好像有人追过来了,凌小贤脚尖轻点,一瞬已过了好几丈远,只是后面的声音没听,黑暗中,有利器飞来的声音。她慌忙躲过,匆匆回头,看到几个黑色声音。 四大派的人是不会放暗器的,看来这些人是埋伏在这里等练绾绮的了?还好没让这丫头回来。 手中扣住飞刀,射了过去,有两人被射中倒下了,凌小贤暗骂一声,躲进一条小巷子里。 她左躲右闪,忽然被一双手捂住了嘴,把她拉进一边躲起来。追杀的人脚步声渐渐逼近,凌小贤屏住呼吸,身后那个人的呼吸声也安静了下来。 来人查看了一个来回,发现一无所获,只得离开了。 身后的人忽然闷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凌小贤转身,借着月光看到一张清俊的脸,面容惨白,身子有些颤动。 “你没事吧?”凌小贤问,顺势扶住了他的肩膀。这分明是个陌生人,可是为什么,小贤却在他身上看到熟悉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 “没事,谢谢。” “什么伤?”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救她,一大串的问题。 男子苦笑了一下,说:“少林寺的金刚掌。” 凌小贤一愣,忽然道:“刚才你也在屋顶上?你到底是谁?” 他痛苦的靠在墙上,凌小贤上前扯开他的衣服,赫然发现他胸脯上一个朱红掌印。她蹙眉:“你受的伤不轻,要赶紧治。” “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坏人是不会救我的,”她从身边掏出一枚丹药递给他,“吃下去。” 他没有一丝犹豫的吃下去了,顿时觉得刚才还火辣辣的胸口一片清凉,他冲她笑了笑,说:“我叫顾无言。” “东千岛,沉水堂,杀了练家满门的那个?” 顾无言苦笑,说:“我若否认,你信我吗?” “不知道,我只按照实事说话。” 顾无言抚着胸口喘了口气,皱皱眉道:“你应该不是普通的庄稼汉吧?你又是谁?为什么去练家?你……”他一口气问了这么多,忽然没了声音。 凌小贤仔细一看,发现他的头无力的外在一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人,竟然说啊说啊就晕了过去。 没办法,凌小贤只得拖着这个人,慢慢拖回了客栈。 练绾绮看到她带回一个陌生男人,有些吃惊,忙问:“他是谁?练家怎么样了?” 凌小贤说:“练家没事,四大掌门坐阵,没人赶去捣乱。幸好你没去,不然一定被人杀了,我刚才差点儿就着了他们的道儿,是这个人救了我,话说,你真的不认识这个人?再仔细看看。” 练绾绮把灯拿近,仔细看了看这个人的脸,很确定的说:“我真的不认识他,他是谁?难道我应该认识他吗?” 这男人看上去挺瘦的,没想到还是挺沉的。凌小贤坐在椅子上捶着肩膀,笑着说:“那可就怪了,你竟然不认识他,他可是你的杀父仇人呢!” 练绾绮面色巨变,退后两步,声音颤抖的问:“他……他是顾无言?” “是啊!”凌小贤苦笑,“你不是说你亲眼看到顾无言拿着幻影剑杀你们全家的吗?为什么你却不认识他呢?” 练绾绮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不可能的,我那天看到的不是他!他……他的幻影剑呢?”她在他身上找,可是没有找到幻影剑。她一下子跌坐在椅子里,喃喃道:“不可能的,他不是顾无言,他一定不是顾无言!” “假设他是顾无言,”凌小贤缓缓道,“那么杀你全家的人又是谁呢?你也说了杀你全家的人很明目张胆,没有蒙面,说明他们根本就没有后顾之忧。可是,这世上总不会有两个顾无言,你说对吗?” “也许……也许……” “你想说也许这个人是假的吗?现在顾无言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他为什么要说自己是顾无言?” “这……”练绾绮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凌小贤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了,今晚先休息吧,等他醒过来你再好好问他不迟。”她们指住了一个房间,现在床被伤病员占住了,小贤就在椅子上将就了一夜。 第二天天亮,小贤醒过来,发现床上已经没人了。而练绾绮还在睡觉,小贤过去叫醒她,给她看顾无言留下来的字条。上面大概写着他东千岛沉水堂堂主顾无言写过救命之恩,来日定当回报。 “他真的是顾无言?那他的幻影剑呢?杀我全家的幻影剑呢?”练绾绮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凌小贤沉吟:“不知道,也许……被偷了。”她想了想,说:“既然顾无言在这里,那么东千岛岛主也应该就快来了,到时候六大派的人也在,这件事一定会得到解决的。好了,我们现在先离开这里,找另外住的地方。” 小贤去套马车,绾绮浑浑噩噩的往外走着,路上冲过来一辆马车,她也视若无睹,自己一直坚信杀死全家的凶手,现在发现很可疑,她变得有些神经质了。以至于那辆马车冲过来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避让。 赶车的人看到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拼命拉住缰绳,小贤这时也出来了,赶紧过去一把抱住绾绮滚到了一边。 马车夫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他/妈/的走路不长眼睛啊!还是想找死怎么的!” 小贤扶起绾绮,绾绮这时候才有些醒转,听到车夫骂人,知道是自己不对,没有吭声。小贤却没她这么好脾气,学着河南话说:“放心,就算我们找死,也不会找你这辆破车!”其实这辆车一点也不破,不仅不破,还很豪华。 车夫气得又要开骂,马车里面忽然传来两声轻轻的咳嗽声,车帘被一只素白如玉的手拉开,清脆婉转的声音响起:“小六,别惹事,赶路要紧。”那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冷意。 车夫答了一声:“是。”有些愤愤的看了小贤一眼,然后才一甩鞭子,准备跑路。小贤却双手叉腰拦在马车跟前,傲慢的说:“别想走!你们撞了我老婆,还想开溜!” 车夫本就一肚子火,骂道:“你给老子滚一边儿去!不说你们冲到马车跟前来,我没问你要钱,你/他/妈还讹诈起我来了?你看我不……”一甩鞭子,竟似要往小贤身上招呼。 “小六!”车厢里一声轻斥,不是那清冷女子,却是一个男子的声音。 车夫忙收了鞭子,恭敬的弯下腰,脸上尽是卑微的神色。 小贤有些恍惚,竟不由自主的向那车厢走近了两步。只见一个女子掀开车帘,冷冷道:“你等一下。”这女子约十**岁,雪白皮肤,冰肌玉骨,眉如远山,眸中却仿佛含着冰雪一样清冷。她穿着一袭白衣,白衣胜雪。 小贤忽然觉得很疲倦,白衣,似乎无处不在,就像那个喜欢穿白衣的年轻男子一样。昨晚看到顾无言的时候,她想到了他,现在看到了这个女子,她竟也……想到了他。 “我可等不起!今天的事我大人大量,不和你们计较了。”小贤转身,扶着绾绮上了自己的马车,驶离了这里。 女子望着她们离去,皱眉放下车帘,低声道:“岛主,她们已经走了。” 岛主的声音清浅而低沉:“嗯,走吧。” (PS:读者们真的很可爱啊,怎么会觉得男主已经死了呢?呵呵,男主在本章已经出现了,大家应该猜到是谁了吧?话说,浅唱君,其实这本书很适合男生看的,反而女生可能不太喜欢看呢~~) ------------ 第八章 原来你还在(一) 下午的时候昆仑和崆峒两派的长老级人物也过来了,大家决定就在这个下午,在练家庄和东千岛的人解决练家满门被杀之事。 练家庄门口的空地上,已经黑压压的站满了人,其中当然也包括凌小贤和练绾绮,她们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容貌也改变了,混在峨眉派的道姑中间,显得并不是很扎眼。 凌小贤嘀咕:“还好道姑不是尼姑,用不着剃头发,不然我们可没法子易容。” 练绾绮一脸沉郁,她现在可没心情理会小贤的笑话了,本来心中有个念想,知道自己的杀父仇人是谁,可是现在,却推翻了这个念想,一时之间,竟有些茫然无措。 凌小贤捏了捏她的手,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道:“放心,六大派的人都在这儿,会给练家主持公道的,再不济,还有我呢!” 绾绮知道小贤在宽她的心,不想让她担忧,便也回给她一个勉强的笑容。 “东千岛的人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带着仇视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那边,果然看到为首的顾无言带着一干东千岛门徒走来。但是,似乎没看到他们岛主。 凌小贤有些失望,拉着练绾绮低声说:“我们去看看,顺便你也去问问情况。” 两人悄悄从人群里挤过去,凌小贤低声叫道:“顾无言。” 顾无言循声望去,却看到两个陌生面孔,迟疑的说:“你们……” 凌小贤嘻嘻笑道:“昨晚看到你胸部的那个。” 顾无言顿时面色一红,点了点头,道:“你们是峨眉派的,不像吧?” “当然不是了,峨眉派的人怎么会看你胸部呢?”凌小贤撇撇嘴道。 顾无言有些尴尬的看了看两边,把她们拉到一旁,轻咳一声,道:“别这么大声,被我的手下们听到,我会很没面子的。” “哦。”凌小贤笑嘻嘻的答应了。 练绾绮咬着下唇,没来由的问了一句:“那天晚上是你吗?” 顾无言一愣,不解的看着她:“姑娘这话是何意?” 凌小贤也觉得郁闷,练绾绮这话问的……好像……怎么就那么不对味儿呢?她咳嗽两声,说:“她问你那天晚上是不是你杀了练家满门的!” “当然不是!”顾无言义正言辞的说,“我敢对天发誓,我顾无言绝对没有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凌小贤连连点头:“他说他没有!”另外又加了一句:“我信他的。” 练绾绮道:“他说没有就没有吗?证据呢?” 顾无言坦荡荡的说:“我会拿出证据来的。”又问:“姑娘到底是谁,为何对练家的事如此耿耿于怀?” 练绾绮道:“我是……练家二小姐。” 顾无言吃了一惊,随即看了看四周,低声道:“你们怎么在这儿出现了?你知不知道现在真正的杀手正在追杀你!有可能他们就混在这些人当中,万一被他们发现了,你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练绾绮愣愣的看着他,凌小贤大言不惭的说:“没关系,有我保护她呢!”顿时发现顾无言鄙视的目光,立刻改口道:“六大派的人都在这儿,量那些人也不敢怎么样。” 顾无言道:“还是小心为妙。”然后就去吩咐他的手下注意些什么。 凌小贤对绾绮说:“看到了吧,他是正人君子,他说有证据证明他是清白的,我相信一定会有的。” 练绾绮低着头不说话,凌小贤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东千岛的岛主驾临,那些六大派的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便问顾无言:“你们岛主架子好大啊!六大派的人都到了这么久了,他还不出现啊?” 顾无言道:“我们岛主身体不好,自从一个月前他受了重伤,到现在都没好利索呢!” “是么!什么人能伤的了东千岛岛主啊?那我可得好好拜会一下。”凌小贤没心没肺的笑道。 顾无言瞪了她一眼,没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路口,那里缓缓有一辆轿子被人抬着过来,低声道:“来了。” 凌小贤瞥了一眼,嗤道:“还坐轿子!”又问:“对了,你们岛主叫什么名字啊?只听说他姓白,你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顾无言沉吟片刻,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以后岛主也会在江湖上行走的,我们岛主姓白没有错,名讳是迟扬,意恐迟迟归的迟,扬帆远航的扬。” 仿佛晴天里忽然响起的一声炸雷,四周都因这声音而寂静了下来。凌小贤脑海中一片空白,两耳也在嗡嗡作响。 “我叫凌小贤,贤惠的贤,这位叫……白迟扬!”看你这样子就是白痴样,哈…… 轿子已经停在了给东千岛岛主准备的位子上,上午看到的那个白衣清冷女子也在,只见她亲手打起轿帘,东千岛岛主从里面走了出来。 凌小贤忽然拨开人群,毫无形象的跌跌撞撞的挤到了最前头。 她看到从轿子里走出来的男子,白衣长袍,鬓发整齐,柔韧的发丝自然垂在肩膀上,发髻上一支通体玉白的簪子,还有腰间垂下的美玉。周身再无旁的修饰,干净、雅致到了极点。只是他在出来的时候,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旁边的清冷女子熟练的在他背上轻拍了两下。 他站在轿前,微微颔首,向在场的人致意,当他的眼镜扫过黑压压的人群,和小贤的目光对上了。 他们的距离分明很近,却似乎隔得很远,仿佛远的有一整个世纪。 他弯了弯唇角,好似在笑,轻轻的点头,却不知是向凌小贤,还是向在场的别人。 接下来他说了什么,凌小贤已经听不到了,用力的摇了摇头,想把脑海里那嗡嗡的声音赶走,可是那声音却好像越来越大,充斥了整个大脑。 绾绮把她拉回来,焦虑的问:“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凌小贤呆呆的望着她,这是梦吗?还是幻影呢? 他还活着,他又回来了! 顾无言也很奇怪的问她:“你认识我们岛主吗?” 认识吗?怎么会不认识?何止是认识? 那个年轻人,她曾爱过的,恨过的,亲手把剑捅进他心脏里的年轻人啊! ------------ 第九章 原来你还在(二)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九章 原来你还在(二) 萧承鄴站在大家面前,唤道:“无言。【n看】”顾无言走了过去,萧承鄴对他微微示意,然后对大家说:“今日在下就将这件事告诉各位,还请各武林前辈主持公道。空智大师,您是少林寺得道高僧,想必您的话是最具有信服力的,在场的各位应该不会怀疑吧?” 有人便道:“空智大师是少林寺主持的师弟,说的话我们自然不会有疑。” 萧承鄴点点头,顾无言挽起自己的衣袖,走到空智大师面前。萧承鄴问道:“大师可知道无言所受的伤是出自哪里?” 空智大师双手合十,念一声佛号,缓缓说道:“若老衲没有看错,这应该是天山折梅手所造成的。” “那么大师可能看出,这伤是什么时候造成的?” 空智大师仔细观察了无言的伤势,然后亲手检查了一番,道:“若老衲估算没有错误,这应是十天前所造成的。”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窃窃私语起来,只因练家的灭门惨案,正是十天前发生的。 萧承鄴点点头,道:“大师说的没错,无言在十天前,还在天山为我办一件事,众所周知,天山折梅手只有天山派的掌门人才会,而天山派掌门人这些年一直居于天山之上,根本没有踏足原。所以,试问无言怎么可能在一天之内从天山赶回开封行凶呢?” 众人从窃窃私语转为喧哗了,峨眉派的孤鸿师太说道:“那幻影剑呢?你又作何解释?” 顾无言道:“不瞒师太,在下的幻影剑早在一个月前就被偷了,所以在下根本不可能拿着幻影剑杀人。” “哼,你说被偷就是被偷了吗?”孤鸿师太冷笑。“就算不是顾无言,也有可能是姓白的你指示别人干的!” “我们岛主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顾无言十分生气,比他自己受冤枉的时候还生气。 “你说不会就不会了?” 场面一时有些失控,这时凌小贤忽然大叫一声,道:“我能证明那天晚上行凶的不是东千岛的人!” 众人都看向她:“你是何人?” 凌小贤微微对绾绮点点头,然后说道:“我就是……练家的二小姐练绾绮!那天晚上,我没死,我还看到了是谁冲进来杀我们全家的!他们浑身都穿着黑衣,没有蒙面,却拿着幻影剑……但为首的不是顾无言。” 孤鸿师太冷笑道:“我不是说了吗?有可能是姓白的让别人做的。” 凌小贤也冷笑道:“这简直就是多此一举!为什么要用幻影剑杀人?就是因为这剑是顾无言的,大家都知道东千岛沉水堂的顾无言,若是叫别人,何必要用他的剑?据我所知,东千岛其余几位堂主都有独一无二的成名绝技,若真是他们所为,完全可以用自己的绝技杀人,为何要借用顾无言的幻影剑呢?这不是明摆着的借刀杀人,不是,是借剑杀人!亏得你们一个个自诩名门正派,没想到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简直是蠢……” “嗖”的一声,破空箭矢,直直的射向正准备骂个痛快的凌小贤。萧承鄴眼疾手快,弹指将那箭击落,回头看向屋顶,一个黑衣人迅速弯下身子。萧承鄴一跃而起,追了过去。 “那才是真正的凶手,别让他跑了!”凌小贤大叫。 顿时六大派的人纷纷派出各自高手追了过去,绾绮忙跑到小贤身边,问道:“你没事吧?你怎么这么傻,明知道有人在附近埋伏,还敢假装我。” 凌小贤笑道:“不这样怎么引他们出来呢?你现在是唯一的证人,绝对不能有事的。” 练绾绮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件事的确与东千岛的人无关,否则的话,刚才姓白的为何要救你。”她望了望那人逃跑的方向,道:“不知能不能找到。” “放心,六大派的人都去追了,他插翅也难逃!” 接下来的事竟异常顺利,那个人被抓到了,但却是一具尸体。不过,他们在尸体上也发现了问题,因为手臂上有刺青。那刺青是个凤凰,很奇怪的凤凰。当众人看到那个凤凰的时候脸色都很不好看。 凌小贤问顾无言:“怎么回事啊?” 顾无言小声说:“最近江湖上忽然冒出一个很庞大的杀手组织,叫做‘来仪阁’,他们的门徒就在左臂上纹这种凤凰刺青。” “‘来仪阁’?没听说过啊?有听风细雨楼厉害吗?”凌小贤挠头。 顾无言再次鄙视了她一把,道:“听风细雨楼的人只杀坏人,这个来仪阁不同,他们专杀武功高强的和武林世家的人!只是没想到这次这么很,竟然杀了练家全家!还嫁祸到东千岛的头上。” “他们一定是想引起六大派和东千岛的纷争,好坐收渔翁之利!”凌小贤愤愤的说,当杀手,抢老子饭碗啊! 果然,六大派得出的结论和凌小贤是一致的,而练绾绮也认出,这个死人就是那晚杀她全家的凶手的一个! 好了,事情到了这里也算真相大白了,但是“来仪阁”一向神出鬼没,根本就没人知道它的具体地点在哪儿,也不清楚他们的老大是谁。所以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能这样了。 比起东千岛,“来仪阁”是更加棘手的事情,所以六大派决定,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但是还要追踪“来仪阁”的情报,不能让这么危险的组织壮大,否则武林一定又会有场浩劫巴拉巴拉之类的话,这场练家灭门惨案就告一段落了。 发布了“江湖通缉令”,送走了六大派,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顾无言带着弟子们回东千岛在开封的分堂,他们岛主自然也要回去休息,因为这位“白先生”身体不好,好像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吃药。 “等一下。”小贤叫住他们。 那个白先生旁边的清冷女子据说是残月堂堂主方倩,她满怀着敌意看向凌小贤,冷冷的问:“你要干什么?” 凌小贤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想问一下你旁边那位,哎,还好吧?” 白先生唇边噙着笑意,道:“还好。” 凌小贤点点头:“那就好,没事了,再见。”她转身,看到黄昏的阳光洒在庭院前的青石板上,不知为何,她勾起唇角,对着夕阳展开一个笑容。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十章 爱的反面是冷漠 凌小贤和练绾绮并肩坐在练家大门口的台阶上,仰头喝一口酒,小贤把酒壶递给练绾绮,练绾绮道:“我不会喝酒。”小贤笑了笑,没有勉强她,自己又喝了一大口。 绾绮有些唏嘘的说:“我爹不让我喝酒,他说,我一个女孩子,不好沾这些,女孩子的酒量再大也没男人的好,所以,总会吃亏,干脆就别喝。”顿了顿,她又说:“不过,我爹倒是很希望我把练家的判官笔学的好一点,因为这是我们家的传承。” “嗯,”凌小贤点点头,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绾绮眯起眼看夕阳西落,道:“我想出去走走,以前,我总是被闷在家里,就算想出去,也只能偷偷的溜出去。过去的十八年,我总是按照爹娘的意思活着,现在,我想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好,有志气!”凌小贤哈哈大笑,又将酒壶递给她,说,“做自己想做的事的第一步,就是喝口酒!” 绾绮这回没有拒绝,眼睛亮亮的接过来,喝了一大口,然后就扑在地上咳嗽了起来,皱眉问:“这是什么酒啊?” 凌小贤笑道:“这是杏花村的汾酒,入口香甜,饮后余香,像你这样初学喝酒的人,喝这个挺合适的,要是喝习惯了,你就会爱上这种口感了。” 绾绮若有所思:“没想到你对酒也有研究啊?” 凌小贤笑:“最爱喝的酒是杏花村的汾酒,最爱喝的茶是洞庭湖水泡的君山银针,身上的熏香不爱龙涎却喜欢清苦的杜蘅,别的饰物可以不戴,一定会随身佩戴一块温玉,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偶尔用剑,不挑食,笑,但不会到眼睛里。” 绾绮讶异的问:“你在说谁啊?” 凌小贤不笑了,轻轻的说:“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绾绮欲言又止,还是问了出来:“是那位白先生吗?” “你看出来了?” 绾绮点点头:“你听到他名字的时候就有些不对劲,看到他人的时候,完全失控了,虽然你极力克制,但是,我也看得出来。他……是你喜欢的人吗?” “是我很爱、很爱的人,也是我……伤害过的人。”她苦涩的笑,“人就是这么奇怪,明明知道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可是总为了一些原因,伤害那个人。也许就是因为你对他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人,所以你才有本事伤害到他。” 绾绮糊涂了:“我有些不太明白。” 凌小贤还是那句话:“等你有了真正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你就明白了。” 绾绮晃了晃脑袋,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凌小贤站起身,晃着她的酒壶说:“有句话说,‘人无脸皮,天下无敌’,我决定做一个没脸没皮的人,重新把那个曾经很重要的人,变成我真正重要的人!” 她迈着豪气的步子走了,绾绮站在大门口,看到她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笑着大声喊道:“小贤,你一定会成功的!” 顾无言和萧承鄴等人在开封的分坛里休息,他们准备在这里住一晚之后回东千岛去。凌小贤对东千岛的布局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们的总部在海东一个小岛上,但是海东的小岛星罗棋布,没有一千也有一百了,所以根本弄不清楚他们的总部在哪里。总部里有分堂,分堂下有分坛,但是在其它地方,全国都有,比如开封这里就有一家分坛。 凌小贤找到顾无言,嬉皮笑脸的说:“顾无言,你这里缺不缺人啊?不如你收我做小弟怎么样?” 顾无言吃惊的说:“我们东千岛没要选拔人啊!更何况,我们的要求是很严格的,你……不一定合适。” 凌小贤不满的说:“合不合适的也不是你说了就算的啊,你们老大不是在这儿吗?不如你去问他啊,说不定他同意呢?” 顾无言并不是蠢人,他也看出来这个小丫头和岛主似乎是认识的,不管怎么说,自己欠她一个人情,就当还她了,便道:“你等等,我先去问过岛主。”可是,当他对萧承鄴说出凌小贤的请求时,萧承鄴却勾着唇角说:“我们这里不需要小弟。”顾无言明了,来回凌小贤。凌小贤有些失望,但并没有气馁,脑筋一转,说:“不收小弟,那打杂儿的呢?” 顾无言无奈的说:“大小姐,你看看你的皮肤,明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还做什么打杂儿的呀!” “打杂儿这种简单的事,我肯定会的,你再去问问你们岛主嘛!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可做,而且我武功又差,来仪阁的人还以为我是练家二小姐呢!指不定他们正追杀我,所以我还是加入你们比较保险。” 顾无言还想说什么,有轻轻的咳嗽声传来,顾无言立即恭敬的站在一边。白色的衣袍一角微微晃动,萧承鄴出现在他们面前。他对顾无言点头:“你先出去。” 顾无言离开,没忘了把门关上,顺便看了小贤一眼。 萧承鄴坐在椅子上,往旁边的椅子稍稍示意说:“坐。”凌小贤依言坐下,他问:“为什么要留在这儿?”他的脸上淡淡的,就像下午看到自己时一样,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也没有愤怒悲伤。有的,只是一种漠然,好像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凌小贤的心有些紧,不记得谁曾说过,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冷漠。她用力捏着自己的手指说:“没地方可去了,想着你们的势力还算大,所以就过来投奔了。” “小贤,”他叹息,毫无暖意,“你还要我怎样呢?还要我,给你什么呢?” 凌小贤望着他漆黑的眸子,那里像深渊一样,看不见底。她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再说下去,好像自己真的是个毫无廉耻的人了。她扶着椅子有些吃力的站起来,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其实……我就是想看看你好不好的,现在看你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她抬脚就走,可是眼前一阵晕眩,身子重重往前一倒,膝盖磕在地砖上,真他妈痛!自己爬起来,龇牙咧嘴的吸气,语无伦次的说:“不好意思,我没事,我没事的,真的没事,我走了,再见,再见。” 她逃一般的离开分坛,失魂落魄的在大街上走来走去,天已经黑了,眼前模糊,肚子也饿得咕咕叫。刚才喝了酒,其实喝的不多,她的酒量也不错,可是却觉得有点醉了,脑袋发晕,晕的厉害。一路跌跌撞撞,像个醉鬼,还摔了几跤,把衣服脸上弄得脏兮兮的。 她忽然一屁股坐在大街上,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大吼一声:“凌小贤,你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是不是!”指尖在颤抖,她整个人也战栗起来,抽泣声渐渐变大,自言自语的呢喃着:“是,没了男人可以活,可是没了萧大哥,没了萧大哥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有巡防的官差走过来说:“小姑娘,有什么委屈回去再哭,你这坐在大街上的,影响不好。” 凌小贤哭的更大声了,几近于嚎啕大哭。官差没办法,伸手想把她扶起来,“嗖”的一声,官差应声倒地。 凌小贤“腾”的一下跃起,向箭射过来的方向飞奔,老子正伤心着呢!你还想杀我,好,我今儿就大开杀戒! 她轻功本不弱,又是满腔怒火,追到那人之后,二话不说就是一顿痛扁。手法毫无招式可言,用的竟是现代武术,柔道,空手道,跆拳道,什么顺手就来什么。那人被这奇怪的招式打的七荤八素,一声长嘶,立刻叫来了同伴。 小贤打够了,飞刀也使不出来,因为近身搏斗是不能用飞刀的。她又没带剑,只能赤手空拳和三四个人搏斗,小臂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无暇顾及,击出一掌,将迎面而来的一人拍倒。其余的人却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好像一定要她的命。 黑暗中忽然传来清脆的哨声,有人飞奔而来,频频击退那些黑衣人。凌小贤闻到熟悉的却夹杂着药香的气味,她被他拉到身后,听到他说:“别动。”她听话的一动不动,默默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忽然鼻子一算,低语:“萧大哥……” 局面控制,黑衣人被击毙。 萧承鄴淡淡看了她一眼,道:“回你该回的地方去。” 凌小贤放下所有的尊严、任性、矜持,用力抱住他温暖的身子说:“我哪里也不去,我只想跟着你。萧大哥,你让我跟着你好不好?我会很听话的,我不会给你捣乱。” 他的手并没有回抱住她,只是触到她小臂感觉湿漉漉的,问:“怎么了?” 凌小贤吸了吸鼻子说:“没什么,刚才被刺了一下,没事的,我不痛,真的,一点也不痛。” 他忽然擦亮了火折子,抬起她的手臂,看到她小臂上一条寸长的伤口,伤口还在汩汩的流着血。顿时有些愠怒:“这叫没事?” 凌小贤咬牙不说话,他胡乱的帮她包扎伤口,手指在发抖。包扎好了之后,他站了一会儿,说:“你愿意留下就留下吧。” 凌小贤眼睛一亮,高兴的说:“谢谢你,萧大哥!” 萧承鄴又看了她一眼,说:“别叫这么奇怪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岛主,或者白先生。” 小贤轻轻点了点头,叫了一声:“白先生。” “你的手臂还需要好好包扎一下,走吧。”他走在前面,凌小贤连忙跟上,就算在黑夜里,她的眼镜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背影,好像一个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可是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不要让他再在自己面前消失!永远不要! ------------ 第十一章 归途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十一章 归途 凌小贤无意间听到,萧承鄴要回岛去了,她有些着急,因为她只是个“打杂儿”的,如果他不肯带上自己,把自己留在开封分坛,他一个人独自离开,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他了,不管怎样,自己一定不能错过这次机会。【n看】萧承鄴那边行不通,那个什么残月堂堂主对她更是满怀敌意,现在能说通的就只有顾无言了。顾无言所在的沉水堂总部也在东千岛,所以搭上他,就能跟着他们回去了。 说干就干!凌小贤找到顾无言,殷勤的给他斟茶倒水。顾无言看着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战战兢兢的说:“你有什么事就说吧!你这样我会恨不习惯的。” 凌小贤笑嘻嘻的说:“顾堂主,你的武功这么高,有没有想过收个徒弟啊什么的?” 顾无言莫名其妙的说:“没有啊,你想干什么?” 凌小贤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你怎么能不收个徒弟呢?趁你年轻的时候,时间充裕,收个徒弟以后等你老了好孝敬你啊!你看……小妹我怎么样?” 顾无言立刻就大惊失色:“我说大小姐啊,你开什么玩笑!你这样的徒弟我可收不起!” 凌小贤不满的说:“我伺候你还不好?” 顾无言道:“你伺候我?谢谢,我伺候你还差不多呢!”想了想,问道:“你干嘛要拜我为师呢?” 凌小贤撅着嘴说:“不找你,难道去找方堂主吗?” 顾无言想想方倩对她的态度,明了,又道:“你可以去找岛主啊,他的武功可谓是出神入化,虽然他现在身体不太好,不过,指点你一下应该也没多大问题。” 凌小贤暗自嘀咕:“找他?只听说过师徒变夫妻的,却没听说过夫妻变师徒的。” “你说什么?” “没什么!”凌小贤不耐烦的挥挥手,然后又冒出一个想法,笑道,“对了,顾堂主,你可有兄弟姐妹啊?” 顾无言摇头:“我自小就是孤儿,没有兄弟姐妹。” 凌小贤大喜,拍手道:“太好了!我也没有兄弟姐妹,看在我们俩都是孤家寡人的份儿上,不如就结拜兄妹吧!” “啊!”顾无言惊得下巴都快脱臼了,这小丫头怎么回事,怎么想到一出是一出的?仔细一想,顿时明白过来,笑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知道我们要回岛上去了,所以想跟着啊?” 凌小贤眼巴巴的看着他:“那你肯不肯帮这个忙?” 顾无言想了想,道:“这是岛主决定的,若他不愿意,我也……” “难道你忍心我死在来仪阁的乱箭之下?” 顾无言不说话了,凌小贤瞅见机会,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大哥在上,请受小妹一拜!”顾无言慌忙将她扶起,连连道:“不敢当,我可真不敢当!”凌小贤鼻子一算,哽咽着说道:“这世上,我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我爹爹死了,我当成哥哥的人也死了,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现在,又被人追杀,我……” 顾无言挺她说的可怜,想到她如今的境况,竟生出几分同情来,便道:“好吧,我认下你这个妹子就是了。” 凌小贤忙破涕为笑,说:“大哥,现在妹子有难,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以后,你走到哪儿,我可就跟到哪儿了。” 顾无言哭笑不得,叹道:“罢了罢了,半路上收了个妹子,总不能真的扔下你不管,我会和岛主说,带上你回去的!” “Y!”凌小贤高兴的叫了一声,一回头却看到方倩冷冷的站在那里,赶紧站好,冲顾无言吐了下舌头。 方倩皱眉道:“凌小贤,去烧谢热水送到岛主房间里。”说完就走,才转身又转过来,不满的提醒:“你只是个打杂儿的,不要没大没小,没规没距!” 顾无言刚想帮小贤说几句好话,小贤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笑眯眯的对方倩说:“方堂主教诲的极是,我这就去烧水。”现在她心情极好,反正以后来日方长,还是不要跟这个冷面女人结怨为好。 高高兴兴的去烧水,还好凌小贤不是什么真的千金大小姐,这些粗活儿她还是会做的,就是有些吃不准这国大灶,好在柴火烧的旺,很快就烧好了。提着热水去萧承鄴的房间,其实本来她把热水放在门口就好了,但是也没人来替换她,没办法,只好提进去了。 敲了敲门,听到里面萧承鄴轻轻的“进来”二字,凌小贤费力的提着热水进去,没忘了关上门。绕过屏风,刚说了一句:“岛主,你要的热水……”就愣住了。 萧承鄴在洗澡,萧承鄴在洗澡! 凌小贤呆呆的站在那里,萧承鄴淡定的坐在浴盆。 拿玉白的身子,壮硕的胸膛,宽阔的肩膀,水汽氤氲下,他的发梢在滴着水……凌小贤咽了一下口水,虽然他的身体她见过好多次,并且也曾共浴过。但……这样的不期而见,确实有些,有些……不好意思啊! “那个,那个……方堂主让我烧水送过来,我不知道您在洗澡,所以,所以……”凌小贤抓耳挠腮,要是让他误会了,以为自己是故意这样闯进来的,那自己就别指望跟着他回去了! 可是萧承鄴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她放下热水,扭头就走:“您继续,继续……”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等一下,”他叫住她,“把热水倒进来。” 凌小贤忙回答:“是。”低着头走回去,提起那桶水,沿着浴盆的边沿上缓缓倒进去。水很热,雾气一层层的扑到她的面颊上,借着雾气,小贤悄悄把手指伸到水盆里试着水温,微热,泡澡的温度刚刚好。 把木桶放下的时候,一抬头,正好看到他胸口那道疤痕。 她的心揪痛起来,那个疤痕,就在心脏的位置,正是她那日一剑刺过去的地方。不由自主的,她伸出手去抚摸那道疤痕。顾无言说,他们岛主身体不好,因为一个月前受了重伤。想必,就是这个伤吧?受了伤之后,他就一直有些咳嗽,看来不仅是上到了心脏,还伤到肺了。 “小顾面上看着冷,实则是个热心肠的人,你能想到利用他,倒是想的不错。”萧承鄴忽然淡淡的开口说道。 小贤的手一滞,迅速收了回来,也淡淡的说:“如果岛主觉得我认他做大哥就是利用他,那我无话可说。” 萧承鄴叹了口气,说:“为什么不学着放下呢?” 凌小贤反问:“岛主要我放下什么?”萧承鄴不语,凌小贤却说道:“是,萧承鄴已经死了,我现在喜欢的人叫白迟扬,他就是你,东千岛的岛主。喏,我连你洗澡的样子都看到了,难道你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有多性感吗?自从那日下午看到岛主,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现在看到你半裸的样子,我就对你死心塌地了!所以我决定,我要追你!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说完,她拎起空水桶,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房间。 刚打开门她就傻眼了,方倩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在这儿多久了,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凌小贤笑眯眯的冲她打个招呼:“方堂主好!” 方倩鼻子里冷哼一声,凌小贤摇摇头,继续走。却听到冷面美女又叫住她:“看来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一下,你只是个打杂儿的!你要做的就是做好你的本分!做人别那么不自量力,攀上无言是你的运气,别妄想和岛主游什么瓜葛。” 凌小贤回过头对她笑了笑,说:“我总来不去妄想那些不可能的事。” “你知道就好!” “可是呢,勾搭你们岛主,我觉得这不是不可能的。” “你!”方倩大怒。 凌小贤不再理她,仰着头一脸得意的走了。 方倩气得跺脚,却也拿她没辙。毕竟,现在大概没人不知道这小丫头是沉水堂顾堂主的“妹子”了! 收拾好行李,四人准备回海东,这次萧承鄴出来就呆了这两位堂主,所以轻车简行。顾无言和方倩骑马,萧承鄴坐马车,本来也安排凌小贤骑马的,但凌小贤说她头晕,所以只好也让她跟着萧承鄴一起骑马了。 方倩看着她直瞪眼,恨不能自己也头晕坐马车得了。 凌小贤嬉皮笑脸的无视她的怒目,她知道如果要成功,就要恪守三大原则:第一,坚持。第二,不要脸。第三,坚持不要脸! 他们先要走陆路取道松江,然后再走水路回海东。路上都是走的官道,虽然路程远了些,但好歹路况好走。据说他们来的时候因为着急,都是走的小路,萧承鄴被颠簸的够呛,好在他本身素质不错,没有让旧伤复发。 一路上,小贤不时掀开帘子让车夫把车赶得稳一点,车夫小六本就对她不满,剑她老是烦人,不知道她担心萧承鄴的身体,还以为她自己不习惯马车,嘟囔道:“你干脆骑马得了。” 小贤道:“骑马更不舒服,你到底会不会赶车啊。” “我不会你会!” 小贤懒得理他,白了他一眼。回车里坐好,看到萧承鄴正在闭目养神,便也闭上眼睛。没多久听到他问:“你的伤怎么样了?”小贤睁开眼,笑道:“没事,已经不痛了。”他就没再说话,不过小贤还是很高兴,至少他还是有些关心自己的。 (P:开始筹备新,本的速度会放慢下来,下个月更新会打折。新的类型可能是重生之类的,大家若有好的重生可以介绍。是女主的,古代的,不是现代穿越到古代,而是古代女重生,后宫类型的最好啦。)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十二章 沦落小岛 (女生文学 ) 行了大半个月。终于到了松江口。那里已经准备好了一条大船。沒想到萧承鄴就算不做王爷待遇也这么好。这艘船比上回去谢家庄的船还大。听说东千岛日进斗金。看來是真的了。 小贤下了马车的第一件事就是吐一下。然后扭扭脖子转转胳膊。这些天都在马车上颠簸。她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还得每天对着萧承鄴这张冻死人不偿命的脸。她的胃早就痉挛了。不过还好。。这小伙子每天被她气一气。这半个月下來。那脸色和猪肝有的一比。 “哼。叫你吃得多。活该。”这不。小六看到她吐。给了她一记白眼。但还是给她递了水壶。虽然他们两人嘴上斗个沒完。不过心里都不是记仇的人。反而越斗越熟悉了。 凌小贤沒好气的接过他的水壶。骂道:“还不都是因为你个乌龟儿子王八蛋吗。。存心想颠死我。” “你说谁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我说你了。” “你再敢说一遍。” “说就说。你个乌龟儿子王八蛋。” “你……” 萧承鄴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缓缓走上甲板。方倩冷哼。看也不看的跟上。顾无言无奈的说:“你们别吵了行不行。上船了。” “哼。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小贤和小六两人互相哼了一声。一前一后上了甲板。 小贤不小心脚下一滑。小六扶了她一下。她顺势说道:“谁要你扶啊。” 小六道:“你以为我想扶你啊。只不过你要是掉进海里去了。还得我下去捞。” “切。谁要你捞了。姑奶奶水性好得很。” 顾无言捂着耳朵快走了两步。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一边在心里纳闷。这两个人怎么就卯上了。 好在船大。不用和小六整天碰面。凌小贤乐的轻松自在。而且坐船不像坐马车。她不会晕船。反而觉得摇篮一样很舒服。只不过海上的风浪有时候很大。让她总感觉有点害怕。到了晚上。她是绝对不会到甲板上去的。因为望着漆黑的看不到尽头的夜空。还有下面翻滚的浪花。她沒來由的觉得不舒服。想想那些遭受船难的人。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在这样的夜里。该有多无助。多恐惧啊。 据说走水路会很快。不过四五日功夫就能到。只是到了第三天下午。顾无言告诉小贤。天气要变化了。很可能会遇上一场极为罕见的暴风雨。现在船已经改变了航道。往最近的小岛上去。 凌小贤闻言去甲板上一看。果然看到天际的云彩变了颜色。黑沉沉的压低了。远处好像有飓风在慢慢逼近。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十分恐怖。萧承鄴站在甲板上。正看着那边的飓风。果断的说:“全速前进。在飓风达到之前。找到庇护的小岛。”凌小贤有些不放心。问:“來得及吗。” 萧承鄴沒有看她。只问:“你怕吗。” 小贤先是点头。后又摇头。道:“谁遇上这种事都会害怕的。不过。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沒那么可怕了。” 。依旧看着前方。小贤无趣的摇摇头。萧承鄴才道:“回房间吧。” “哦。”凌小贤点头。听话的进了船舱。 她才回房间坐了沒多久。就感到船身一阵剧烈摇晃。她连忙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才出门就看到顾无言一脸肃穆的冲过來。道:“呆着别动。” “发生什么事了。” “暴风雨打过來了。我们还沒有靠近小岛。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现在千万别动。抓住坚固的东西……”他沒说完就又匆匆跑掉了。 凌小贤咬着牙。她才不会听他的话呢。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的走到船长室里。看到萧承鄴。方倩。顾无言都在。甚至小六也在。凭什么酒让她好好呆着呀。 她还沒开口。就听到小六骂道:“死女人。你跑上來干什么。快回房间去。” 凌小贤狠狠瞪了他一眼。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说:“你们都在这儿。把我一个人留下。算什么啊。” 小六骂骂咧咧的说:“你什么都不懂。乖乖呆着就是。别捣乱了。” 正说着。又一个大浪打來。凌小贤手上沒抓东西。立刻被惯性带倒滚到了一边。头撞在什么东西上。疼的她直吸气。 “叫你不好好呆着。” 。一面找东西抓。一面揉着被撞疼的脑袋。 “不好。桅杆断了。”接着就是一声巨响。桅杆就这么直直的砸下來。桅杆一断。风帆也沒了。这艘船等于失去了控制。 萧承鄴当机立断:“放皮筏。” 顾无言领命而去。几人爬到甲板上。看到皮筏放下去了。依次跳下去。凌小贤像抓住救命稻草式的抓着萧承鄴。萧承鄴皱了皱眉。但这种关键时刻。也沒空和她牵扯什么了。拉着她便一起跳了下去。 几人都在皮筏上了。但是大浪一个接一个。皮筏好几次被打翻。凌小贤被打的七荤八素的。已经分不清什么情况了。只记得又一个大浪打來。皮筏彻底翻了。她掉进海里。咸腥的海水灌进她的口中。强大的压力撞击着她的胸口。划拉几下。好像扯到了谁的肩膀。死命拽住。可是沒坚持多久。她就失去了意识。 醒來的时候。感觉有人在按压她的胸部。呛了几口水。睁开眼。看到萧承鄴焦急的眼神。她竟然冲他咧嘴一笑。却把腹中的积水喷到了他的脸上。 “额……不好……意思……咳咳。咳咳咳……”凌小贤像帮他擦脸。可是胳膊一点力气都沒有。只能干咳嗽。 萧承鄴站起身。道:“她沒事了。” 顾无言过來:“小贤。怎么样啊。能站起來吗。” “不能……”她现在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沒有了。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那……我背你吧。”顾无言犹豫的说。 “我不要你背。我要……他背。”凌小贤指着萧承鄴。 方倩这时候开口了。冷冷道:“你什么身份。还想让岛主背你。真是做梦。” 小贤撅着嘴。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萧承鄴道:“小六。你去背她。她若不愿意。就让她躺在这里吧。”小贤一听。吓得四肢抽搐。无奈浑身像散了架一样根本动不了。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小六一脸阴沉的把她背了起來。 ------------ 第十三章 小岛杀人事件(一) 第十三章 小岛杀人事件(一) 凌小贤真的很怕这家伙会趁机报复她把她摔倒地上,只得紧紧勒住他的脖子,小六气急败坏的说:“你想把我勒死是不是!”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贤连忙防守,安安分分的趴在他背上。还别说,他背上比马车上舒服。“这是哪儿啊?” “一个小岛,里面有村子,我们暂且去投宿一夜,你怎么这么轻?” “我吃得少嘛!”凌小贤撇撇嘴。 “哼,幸亏你吃得不多,不然像你这样的女人,长得难看,嘴巴又毒,要是再吃得多,那简直就是一无是处了!”他真是无时不刻的不在攻击她啊! “什么?你竟敢说我丑!”凌小贤大吼,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这些天她都是易容的,脸上的“黄泥”还没卸下来呢!怪不得会说自己丑,得了,懒得解释。忽然瞥到他肩膀上的衣服破了个洞,露出来的皮肤上好几条血丝,好奇的问:“你肩膀怎么受伤了?” 小六咬牙切齿的说:“这话该问你自己!” 小贤莫名其妙:“我?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不会吧?” “哼!”他重重哼了一声。 “什么时候啊?”小贤有些心虚。 “掉下水的时候!还说你水性好,一个浪头过来就把你打蔫儿了,还好意思使劲抓我!” 小贤不做声了,遇到危险的时候求生是人的本能啊,怎么能全怪她呢,真是! 几人走进村子,找到村长家,向村长说明了情况,村长很快安排了一户人家给他们住下,那户人家只有一个长男,名字叫做阿助,年纪大约二十岁左右,长得老实巴交的样子,可是脸上总带着悲戚的神色。村长介绍的时候告诉大家,阿助是外来户,十二年前和他娘亲一起来到这个岛上定居,可是没多久他娘亲就去世了,留下阿助,是村里人一起养活他的。 阿助的房子不是很大,但有几个空房间,他晚上都是住在村里的祠堂,一般不在家住,所以他们几个可以住下不用担心。 顾无言给了村长一些银子,又给了一些给阿助,但阿助说什么也不肯收下,村长便道:“算了算了,这愣小子脑筋不清楚,不用给他,给我给我。”说着,直接从无言手中拿了银子。 几人面面相觑,阿助不好意思的说:“灶台上还有馒头……” “没关系,我们自己来,你忙你的去吧。”凌小贤连忙说道。 阿助便拿起斗笠去了祠堂,小六合方倩去弄吃的,凌小贤说:“麻烦烧点热水,我觉得我们需要泡个热水澡,尤其是我。” 方倩就当没听到她说话,小六瞪她,刚想抢白她几句,看她有气无力的躺着,只好愤愤的走了,不过,他还是把吃的和热水送到了她房里。 “谢谢啊。”小贤笑嘻嘻的说,“其实你这人不坏,还挺不错的,干嘛嘴上老跟我过不去啊?是不是觉得这日子过得太无聊,这样还挺好玩儿的啊?” 小六像被人说中心事一样暴跳如雷,吼道:“我吃饱了撑的!” 小贤却点头:“有这个可能!” 小六转身就走,“砰”的一声关上门,小贤掏了掏耳朵,嘀咕:“把人家的门弄坏了要赔的。” 吃饱喝足,洗了个热水澡,用药水把脸上的易容去掉,舒舒服服的躺在被窝里,这些天累的够呛,虽然被褥有顾发霉的味儿,外面的风声雨声齐鸣,凌小贤还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梦至天亮,没想到竟是个艳阳天,凌小贤伸了个懒腰,正想出去晒晒太阳,却犯了愁:昨晚的衣服还没干,穿什么好呢? 这时,有人敲门,凌小贤开门,看到方倩那张冰脸,她手中拿着一叠衣服递过来说:“这是从村长老婆那里借来的衣服,你先换上吧,你……”她看到了凌小贤的真容,顿时愣在那里。 凌小贤边打呵欠边说:“谢了,”接过衣服,也不管她有多吃惊,关上门,换衣服。不一会儿,一个“村妇”华丽丽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除了萧承鄴,其他人都愣愣的看着她。她明明就穿着村妇的衣服,可是她漆黑如缎子似的头发结成两条辫子在胸前,皮肤白皙细腻好像能掐出水来,那身衣服穿在她身上,非但没有一丝乡土气息,反而多了一份纯真朴素。 看到他们的反应,小贤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顾无言甚至问:“你是哪位?” 小贤没好气的说:“我是你妹子!” “你易容了?”顾无言说着,上前就去捏她的脸。 她忙躲开,笑骂道:“神经病,这才是我的真容!某些说我长得丑的人,这回可以把嘴闭上了吧?” 小六狠狠咬了一口馒头,低下头不说话。 阿助端着一份早餐出来,看到凌小贤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说:“你们又多了一个人吗?还好我早饭准备的充足,这位姑娘,先来吃点东西吧。我家里也就这些了,希望你们别见怪。” “不会的,我们要求不高,能填饱肚子就行。”凌小贤坐下,不客气的开吃。 外面忽然传来了几声乌鸦的叫声,方倩偏过头,皱眉道:“真是晦气!” 古人好像很不喜欢乌鸦,觉得这是一种不祥的鸟,凌小贤有点理解,因为乌鸦这种东西是专吃腐尸的。 阿助忽然看向外面,奇怪的说:“怎么会有这么多乌鸦呢?” 小贤一愣,然后站起来说:“乌鸦很多吗?”说着便走了出去,果然看到那边有很多乌鸦在盘旋,她心下划过一丝不安,道:“我去看看。” 阿助跟了过去,其他几个人也一起跟着,来到树林里,看到好多乌鸦围在一个地方,他们走近了才看到那里躺着一个人,一个,已经死了的人。 “啊..”方倩吓得惊叫了一声,“他,他的脸……” 这个人的脸已经被乌鸦啄的血肉模糊,完全辨别不出长什么样子了。 凌小贤皱皱眉,问阿助:“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们村子里的人。” 阿助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看,哆哆嗦嗦的说:“我……我不敢……” 小贤无奈的摇摇头,只好说:“那你去把村子里的人都叫来,看有谁能认出这是谁。” “好,”阿助撒腿就跑,还差点被树枝绊倒。 ------------ 第十四章 小岛杀人事件(二)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十四章 小岛杀人事件(二) 没多久,阿助就带着村长和全村人都过来了,这座岛很小,岛上的村名也就十几户,都以打鱼为生。【n看】他们站在距离尸体几米远处,指指点点的。这时,有个村妇忽然嚎啕起来:“天杀的呀,这不是我家老田吗?”说着,她就要扑过去,凌小贤一把拉住她问:“你确定这是你男人,没看错?”村妇呼天抢地的哭道:“我怎么会看错,就算他的脸被乌鸦啄成这样,我也不会认错的呀!他身上穿的衣服,就是昨天身上的那件衣服,是我给他做的,你说我怎么可能看错呀!当家的,你怎么就给乌鸦啄死了呢!” 凌小贤皱了皱眉,道:“把这些乌鸦赶走,尸体抬回去吧!” 村长指挥人赶乌鸦抬尸体,然后安慰哭的伤心的村妇说:“你呀,别在这儿哭了,还是赶紧回去安排后事要紧!”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的尸体抬了回去,一路上都在议论纷纷,说这肯定做了什么造孽的事儿了,不然的话不会好端端被乌鸦啄死的! 凌小贤跟在他们后面,小六叫道:“你哪儿去?这不关我们的事,趁着海上风平浪静的,还是赶紧回去吧!” 凌小贤皱皱眉不理他,小六正想追过去,萧承鄴道:“小六,你去问村长借船,我们好离开。” “是。”小六跟上村长那行人。 方倩还是显得有些惊惶未定,拍了拍胸口说:“好恐怖啊,乌鸦怎么会把人啄死了呢?这可是从未听过的奇事啊!” 萧承鄴看着村民所去的方向,不由得深深锁眉。 老田家门口堵了好些人,村长也在这里,正和大家说着什么。小六找到他,道:“村长,我们的船沉了,皮筏也破了,麻烦你借给我们一条船,我们好离开这里。” 村长不耐烦地说道:“哎呀,你没看见我们这儿死了人吗?我现在哪有时间管你们啊!等等再说!真是天作孽哟!这些乌鸦不知道发什么疯,好端端的怎么会……怎么会把人给啄死了呢!” “乌鸦是腐食动物,是不会主动攻击活人的。”懒懒的声音传来,众人张望,只见凌小贤懒洋洋的倚在老田家房门边,正在脱掉手上的肠衣手套。 村长愣了一下,随后很不满的说:“你什么时候进去的?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凌小贤走出来,看了一下围观群众,说道:“我没有胡说,众所周知,乌鸦喜欢吃腐尸,它们也只以腐肉作为食物,如果不是心性大变,是绝对不会攻击活人的。刚才,我已经检查过尸体了,被乌鸦啄的伤口,血色呈暗红色,皮肉无外翻现象,伤口组织没有萎缩,这些都能证明,是死者死了之后,才被乌鸦啄食的。”顿了顿,看着这些群众脸上无知的表情,心暗暗叹气,继续道,“死者真正的死因,是窒息而亡,如果你们仔细看,避过脖子上的伤口,就会发现他颈部有一道勒痕,一直延续到脖子后面,呈交叉状态。死者的十指弯曲严重,指甲里出现少量皮屑,说明他在死前有过激烈挣扎……” 群众先是鸦雀无声,然后有人问了一句:“她是谁啊?”然后就是一阵窃窃私语,大家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 凌小贤抬了抬下巴,说:“我是一个法医……就是你们所说的仵作,如果你们对我的专业水平有所怀疑的话,可以请你们的仵作过来验尸。” 村长咳嗽了几声,说:“这位姑娘,不瞒你说,我们这个村子在岛上,没有官差。平日里若是有什么事,都是由我这个村长来主持公道的。” “额……”凌小贤错愣几秒,只好说,“那你可以主持一下这次的公道,找出杀人凶手来。” 村长的脸色很不好看,说:“什么杀人凶手!我们村子里的人都是良善人,绝对不可能做出杀人这种事来的!更何况,老田一直和村里的人相处的很好,怎么会有人想要杀他呢?我看,一定是那些该死的乌鸦!大家也都看到了,是乌鸦把老田啄成这个样子的!” 凌小贤也撂了脸色:“村长,你可以怀疑我,但是你不能怀疑我的专业操守!做法医这么多年,我完全能够分清这个人到底是意外还是他杀!” 村长气呼呼的说:“外来人!就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们不是要走吗?我借你们船,给我滚蛋!”说着,就推着凌小贤让她走。 凌小贤差点就跟他动手了,小六一把扯开村长,瞪着他说:“走就走,推推搡搡的干什么!” “走走走,我们不欢迎你们,给我走!”全村人都开始轰他们了。 凌小贤就要发飙了,小六拉着她说:“算了,别跟无知蠢人一般见识。”凌小贤想想也是,跟傻瓜计较,自己也会变成傻瓜的。是他们自己不肯正视问题,她提醒无效,如果凶手再次作恶,哼哼,关老娘屁事啊! 全村人赶着他们到了海边,阿助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不好了,船长,我们的船……” “船怎么了?”村长一头雾水。 “船……全被人砸了个洞,都在渗水,有的……都沉了……” “什么!”村长一拍大腿,向停船的地方跑去。 十几条船,竟然一下子都被人在船底凿了个洞! “天杀的呀这到底是谁做的!谁这么缺德做这事儿啊!”村长骂骂咧咧的,看到站在岸边的萧承鄴等人,顿时冲过来骂道:“都是你们这群外来人!都是你们给祸害的!你们才来了一晚上,就害得村子里死了个人,现在船也破了,你们到底是什么瘟神啊!” 凌小贤指着他鼻子道:“你说话给我小心点,什么瘟神!现在我们要走,却走不成了,我倒要问问你们把我们困在这岛上干什么?” “谁要留你们了,我巴不得你们滚蛋!”村长气的脸都黑了。 萧承鄴双手抱胸,淡淡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些船应该是那个杀人凶手造成的。”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十五章 小岛杀人事件(三)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十五章 小岛杀人事件(三) 众人愣住,凌小贤看向他问:“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困在这里呢?” 萧承鄴微微摇头,说:“他要困住的不是我们,而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我想,这个凶手一定还会继续行凶的。【n看】” 其实,凌小贤也是这个感觉,老田的死并不会成为单一个案,村民们的船被破坏,所有人都无法离开这里,那么这个凶手,一定还会杀人!她的眼镜扫视了一下惶恐的人们,道:“如果你们不相信我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看老田的尸体。” 回到老田家,果然有人辨别出他脖子上那道紫色的淤痕,大家一时陷入慌乱。村长慎重的问凌小贤:“凌姑娘,老田真的是被勒死的吗?” 小贤点头,老田女人立即晕了过去。小贤看着村人把她扶进去休息,说:“老田的死亡时间,是昨晚亥时左右,我想请问大家,那个时候你们都在做什么?” 村长摊摊手说:“那个时候,都已经很晚了,一般人都在家睡觉呢!况且昨晚风大雨大的,没人会在外面。” “是啊是啊。”村人一致点头说道。 凌小贤无语了,因为昨晚亥时她也在睡觉,而且睡得很沉,古代没什么娱乐活动,晚上又没电视看没络上的,一般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以说,那个时候根本没人能证明别人在做什么。 她无奈的说:“好吧,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不过,你们仔细想想,老田平时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别怪我说话难听,毕竟这是你们村里的事,凶手也一定在你们其!” 大家都变了脸色,互相看着彼此,好像想看出谁是凶手。这时,张三指着李四说:“我那天看到你和老田吵架了!” 李四忙反驳:“我们不过拌了几句嘴,用不着杀人吧!你们记不记得,王五还和他打过架呢!” 王五大骂:“放屁!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 “我看他老婆可疑,他们经常吵架打架……” 大家一时七嘴八舌吵个没完,村长大声咳嗽了好几下才让他们安静下来,说:“别吵吵了!我看,不一定是咱们村里的人。”说着,看了小贤几人一眼。 小贤摊摊手说:“没道理我们自己把自己困住吧?更何况我可是第一次到这儿,根本不认识你们谁跟谁。” 村长脸色阴沉,却也无法反驳她,只好说:“行了,大家别再这儿瞎嚷嚷了,我看还是赶紧把老田下葬,大家回家去,找几个人去修船,晚上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家,哪儿也不许去!” 大家都散了,留下几个村妇照顾老田的老婆,另外几个男人帮老田下葬,还有人就去修船。 小贤几个回了阿助家,郁闷的说:“这下可得等到船修好了才能走咯!” 萧承鄴和方倩回房间休息,小六凑过来说:“你真的是仵作?会验尸?” 小贤揶揄道:“下次有机会你可以现场观看,划拉一下,那肚子就剖开了,再划拉一下,那肠子什么的就流出来了,然后……” 小六捂着嘴跑开了,凌小贤得意的笑了起来。瞥到阿助正呆呆的站在那里,便问:“吓到你了吧?我逗他玩儿呢!一般能从表面辨别出死因的我是不会解剖的。对了,昨天我们来你家,看你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 阿助忙道:“凌姑娘您别误会,我不是对你们有什么意见,其实昨天……是我娘的忌日。” “哦,不好意思。”凌小贤连连告罪,看到角落供的牌位,走过去问,“这是你娘的牌位吗?” “是的。” 凌小贤便给阿助的娘上了一炷香,阿助感激的说:“谢谢您了凌姑娘。”小贤道:“我应该谢谢你才是,肯让我们住你家打扰你。” “不打扰,不打扰。”阿助连连摆手,又问,“凌姑娘您说您是法医,就是仵作吗?” “其实是高级仵作,人死了之后,他们留在世上的就只有尸体,有没有人帮他们说话,这就要靠我们的工作了,让死者安息,让生者释然,这就是我们这行的宗旨。有些无辜妄死的人,我们一定要为他们讨回公道,活人会撒谎,但尸体不会,所以我们用他们的尸体,替他们说话。” 阿助听得怔怔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凌小贤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伙子,看你这老实模样儿!有机会就走出这个岛,到外面去看看,年轻人不应该被困住的。好啦,该做饭了。小六,小六,你跑哪儿去了你!” 吃了饭睡个午觉,问了一下修船的进度,下午又在无聊度过了。这要是跟着萧承鄴回到他的地盘上也是这么过日子,她可真的受不了啊! 一转眼又到晚饭时间,凌小贤哀叹自己还不饿,对着煤油灯发了会儿呆,继续回房睡觉。 睡到半夜就醒过来,实在是睡不着了,便坐起来,觉得有些口渴,房间里是没有水的,这会儿可没人伺候自己,只好起身出了房间,摸索着去厨房找水喝。水很凉,她小口小口喝着,窗外的风呼呼的吹着,远远的就飘来大海的味道。端着水杯发呆,难道自己以后就跟着萧承鄴,在岛上度过下半辈子了? 黑夜里忽然激烈的敲门声,凌小贤吓得差点儿把杯子掉地上,愣了半晌,确定是这家人的门,走出厨房,看到萧承鄴几人也都醒了,小六去开了门,就看到村子里的一个村民站在门口,战战兢兢的说:“不,不好了……” 凌小贤一个激灵,冲口而出:“不会又有人……” 村民颤抖着嘴唇哆哆嗦嗦的说:“瞎老三死、死了。” “前面带路!”凌小贤拿上自己的工具袋,跟着报信的村民往瞎老三家赶去。 村里其他人都到了,村长蹲在地上抽着旱烟,眉头拧到了一块儿,屋里传来瞎老三婆娘的嚎啕声。村长抬头看到小贤来了,有些尴尬,搓了搓手,说:“凌姑娘,您看这……” 凌小贤没和他客气,摆了摆手,问:“尸体呢?” (P:这个月最后一次两更啦,下个月开始就一更两千字啦,亲们不要抱怨哦,体谅我开新的热乎劲儿吧,呵呵~~)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十六章 小岛杀人事件(四) 第十六章 小岛杀人事件(四) 村长将她引进屋,草席上躺着一个人,白布盖住了他的头脸。村长脸上有些畏惧的说:“凌姑娘,您……您可得小心些,他的面貌……” 凌小贤示意他掀开白布,村长好像鼓足了勇气才掀开的,一阵血腥味迎面扑来,站在小贤身后的小六惊呼,连顾无言都“啊”了一声,更别说方倩已经冲出去吐了。凌小贤却瞪大了眼睛。死者的面部完全被毁,这次不是被乌鸦啄的,而是被人用刀砍了十几刀! 凌小贤开始验尸,一面检验一面说道:“死者还未出现尸僵现象,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死者的死因和老田是一样的,也是窒息而死,颈部有勒痕,没有延续到颈后,但是他的第一颈椎骨骨折,显然,是有坚固的物体抵住他的颈椎骨,用力勒紧他的脖子造成死亡的。面上的伤为刀伤,共十七处,是死后造成的。初步检验就是这些,村长,你们是怎么发现他的?” 村长神色凝重的指了指外面,道:“是瞎老三的婆娘发现,叫了起来,住在隔壁的听到了声音过来看,这一看才知道……” 凌小贤去内屋看瞎老三的婆娘,见她哭得快昏死过去,皱了皱眉,道:“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仔细回想一下,昨日村长明明让你们都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的,为何瞎老三跑出去了?” 瞎老三的婆娘哭道:“他没跑出去啊!我们正睡着呢,迷迷糊糊的听到敲门声儿,我睡得酣,就让老三去开门,我也没往坏处想,可是过了半天,不见他回来,这才出去看看,没想到,他就被人勒死在木桩上了!” 凌小贤走出去,看到那根木桩,本来是栓牛羊的,想必凶手就是用这个抵在瞎老三的背后勒死他,以至于他的颈椎骨骨折了。她围着那根木桩锁眉,双手抱在胸前,想到老田死了之后,也问过老田的媳妇,她的说法是老田吃过晚饭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她还以为老田是去会东边的小寡妇了,就没有在意。也许,他是在回家的路上被凶手杀死的。但瞎老三呢?到底是什么人来敲门,瞎老三也没有声张呢? 不过能肯定只有一点,这个人,一定是这村子里的人! “是他,是他,是他回来报仇了!”村民里忽然传来一声怪叫,接着便有一个人面色恐惧的推开众人,看着村长说,“他回来了,一定是他!村长,他回来报仇了,我们都得死,我们一定会被他杀死的!当年的事……” 村长忽然脸色大变,狠狠一巴掌打在那人脸上,吼道:“你疯了!给我闭嘴!” 可是这疯子被打了之后仿佛一点反应液没有,还是哭喊道:“他回来报仇了,他回来报仇了!你们,一个一个,都得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老田死了,瞎老三也死了,接下来,是你,你,还有你……”他冲着村长指了指,然后又对着村民里的人胡乱指着,精神近乎崩溃。 村长哪里容得他胡言乱语,一记手刀劈在他后颈上,将他打晕了过去,然后黑着脸对村民说:“老木头疯了,你们把他抬家里去,派人跟着,别让他再出来妖言惑众!” 凌小贤觉得可疑,便问:“村长,老木头所说的‘他’指的是谁啊?还有,当年到底发什了什么事?” 村长咬了咬牙,道:“凌姑娘,老木头一直疯言疯语,他的话不可当真,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什么当年的事!好了,马上就要天亮了,你们还是快回去休息吧,过两天船修好了,就麻烦你们赶紧离开。” 看着村长离开的背影,凌小贤摸着下巴说:“我总觉得这老头子怪怪的。” 小六也附和:“这个村子看起来就怪怪的。” 方倩冷冷的说:“我到觉得,最奇怪的是我们几个人。” “什么意思?”凌小贤挑眉。 方倩道:“村子里的人一直过得好好的,从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可是我们一来,就接连死了两个人,难道还不奇怪吗?” 凌小贤反问:“你是怀疑我们内部的人吗?总之呢,我是不会杀人的,因为我第一次来这里,你们几个就不一定了,你们就住在附近的岛上,跟这座岛上的居民有过节也不一定哦!” 方倩瞪她一眼,说:“就算我们要杀人,也不会用这种手法。” 凌小贤点头:“说的也是,你们三个都是武功高强的人,那么用这种低等方式杀人的就只有..小六你了!” 小六一跳八丈高,怒道:“你说什么!” 凌小贤耸耸肩:“开个玩笑,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好了,我要回去睡觉了,对着尸体这么久,我都有点儿饿了呢!” 方倩嫌恶的转过头:“我看她才像个疯子。” 顾无言不满的说:“我妹子只是心直口快,方堂主说话未免有些偏激。” 方倩不理他,也回去休息了。 顾无言看向萧承鄴:“岛主……” 萧承鄴淡淡道:“与我们无关,等船修好就走。” “是。” 凌小贤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偷偷去了老木头的家,村长派了两个人守在门口,凌小贤哀叹一声,跃上树梢,等着老木头醒过来..村长那记手刀还是很厉害的,估计老木头得睡一会儿呢!凌小贤打两个呵欠,靠在树干上打盹儿。 太阳渐渐升高的时候,凌小贤听到吵闹的声音,她睁开眼,看到老木头正往外冲,守在门口的人在后面追着。凌小贤忙跃下去,只听老木头在前面边跑边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在这儿……” 凌小贤暗骂一声,正准备施展轻功追上去,却见老木头好像被什么东西绊倒了,他整个人都往前倾倒,可是还没来得及倒在地上,从前面射来一支短箭,直直射入他的咽喉处。 他连惨叫都没有,就这样倒了下去,凌小贤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已气绝。 凌小贤狠狠一跺脚!气急败坏的找到地上的一根细若发丝的丝线,再看了看四周,根本就是有人在这儿装了机关,故意要害死老木头的。 ------------ 第十七章 小岛杀人事件(五) 第十七章 小岛杀人事件(五) 整个村子完全陷入了人心惶惶的状态,村长却一直闷头抽着旱烟,凌小贤觉得,他一定知道某些事,可是他不愿意说。只在大家准备散了的时候告诉大家不要出门,就算出门,也不要单独出去,晚上要是有人来敲门,不管是谁,一律不准开门! 凌小贤独自去找到村长,问他:“这个凶手明显是来报仇的,怒觉得呢?” 村长没有理会她话中的意思,只是黑着脸冷声说道:“凌姑娘,不要以为你有几分看尸体的本领,就觉得自己什么都知道了,” 凌小贤没有生气,自顾自的说道:“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村长你是知道的呀!除了你知道,还有老木头,瞎老三,老田,他们都知道,可是他们已经死了,所以,村长难道你不怕,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么?” 村长的神色依旧是那样阴沉,可是眼里已经变得冰冷,他一动不动一句话也没说。 凌小贤并不气馁,继续说:“村长,如果说出真相能救你自己的命,为什么不肯说呢?” 村长仍不开口,这时,阿助兴冲冲的跑来,说道:“村长,凌姑娘,有一艘船已经修好了!” 村长看了他一眼,对凌小贤道:“走吧,既然船已经修好,你们也该走了。” 来到海边,原来修好的船是一艘小船,是在附近打渔的渔船,若要载四五个人出海,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凌小贤刚好不想走,便说:“这么小的船,别刚一出去就被鲨鱼给吞了,我是不上这艘船的,你们谁想上去就上去好了。” 这回方倩和她的意见一致,道:“这样的船,的确不能载那么多人。”话锋一转,她又说道:“但我也不想待在这个阴森的地方,不如让小六乘船回我们岛上,让人过来接我们吧?岛主你看如何?” 萧承鄴点点头,道:“小六,你回去一趟。” “是。” “等一下。”阿助站出来说道,“我同你一起去吧,这附近有暗礁,你不熟悉地形,很容易触礁的。” 小六点点头,抱拳道:“那就多谢了。” 凌小贤一回头,正看到村长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凌小贤暗道奇怪,也看向两人,却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因为确实很累了,凌小贤不得不回去补眠。 到了中午她才起来,但是竟然没人做饭! 阿助和小六都出去了,剩下的两个大老爷们儿,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冰美人,凌小贤看着这三个人坐着一副不管自己什么事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她瞧着桌子叫道:“喂喂喂,我说,难道你们没人做饭的吗?那我们中午吃什么啊?” 顾无言说:“厨房里还有馒头和咸菜……” 方倩冷冷道:“这种事不应该由你来做吗?难道要岛主和我们两个堂主来伺候你一个人?” 萧承鄴淡淡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凌小贤彻底服了眼前这些人了,无奈肚子实在太饿,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哀嚎:“以前怎么就没觉得小六其实挺可爱的呢?至少他还会做饭啊!你们这群懒人,懒死你们算了啦!” 就着隔夜水吃冷硬的馒头和咸菜,凌小贤差点吐出来,这馒头不是白面馒头,而是粗粮馒头,咽下去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馒头在割喉咙!水也是昨天的,根本不热,她气呼呼的咬着馒头,心想早上应该和小六一块儿去找救兵,吃鱼也总比这玩意儿好! 不知道萧承鄴的岛屿距离这儿远不远,一天应该足够来回了吧?到了他的地盘一定要大吃一顿! 原本打算吃完之后去村子里查查有没有什么线索的,但是去了村长家,发现村长不在家,也不敢到树林里乱晃,指不定哪儿又设了陷阱,要是像老木头一样被人害死了,实在不划算。干脆去海边等着,要是有船过来,好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这时候的大海,看上去风平浪静的,一点也不像那日将他们的船打翻的恶魔。海浪轻轻缓缓的拍打着岸边,卷起一道道浪花。远处有海鸥在飞翔,不时扑向海绵捕捉鱼儿。浓重的咸腥味儿传来,闻惯了倒是觉得惬意。 身后有熟悉的脚步声,没想到他还会跟过来:“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那日落水之后,手上的伤浸过海水,痛的要命,好在这里有种鱼骨粉,专门治疗伤口的,抹上之后,一点不痛,而且好得很快。 小贤弯了弯手臂,笑着说:“没事了,你看。” 萧承鄴点头:“没事就好。” 小贤笑嘻嘻的问:“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吧?” 萧承鄴转过头,道:“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小贤嗤之以鼻,嘀咕说:“关心人家就直说嘛!你以为这样就很酷啦!” 萧承鄴忽然皱皱眉,小贤忙问:“怎么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村民正嘈杂的站在一起,不知在议论什么。 两人走过去,才知道原来是村长不见了。村长老婆焦急的说:“不在自己家也不在别家,不知道哪儿去了,才一顿饭的功夫……” 凌小贤问:“村子里所有的地方都找了吗?” 村长老婆微微迟疑,然后说:“祠堂,祠堂还没找过。只不过祠堂平日里并不开,只有祭祖的时候才开……而且我们妇道人家是不能进去的。” “去祠堂!”凌小贤一声怒喝,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个,说不定村长这时候已经遇难了! 祠堂的门大开,横梁上吊着一个人,正是村长,面目全非的村长。 凌小贤失望的闭上眼,,耳边是村长老婆的尖叫,然后晕倒,村民们乱作一团…… 萧承鄴低声询问:“没事吧?” 小贤睁开眼,长叹一声:“没事,”然后吩咐村民把村长的尸体放下来,她检验过后,有些疑惑的说:“和之前的尸体有不同的地方,虽然村长也是被勒死的,但他脸上的伤是死前造成的……而且,他死了还不到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前,你们都在哪儿?” ------------ 第十八章 小岛杀人事件(六) “我们……我们都在一起,在找村长啊……”有人战战兢兢的说出这句话,别人也都附和着点头。 凌小贤盯着他们,目光划过每个人的脸,他们的脸上除了恐惧和惊慌,看不出任何其他的情绪。“你们真的能够确定,所有的人都在一起,没有分开吗?” “没有,咱们都是一块儿找的。” 凌小贤紧锁眉头,难道说,凶手真的不在村民之中吗? 这时,萧承鄴忽然开口问道:“祠堂平日里也是开着的吗?” 一个村民答道:“不是,祠堂平日里都是锁着的,阿助每晚会过来,就睡在祠堂旁边的小屋里,以免有人来偷祭器。” 凌小贤很快抓住了重点,问道:“那祠堂的钥匙都是谁保管的?” 村民道:“那当然是村长啊!” “别人……你们都没有这里的钥匙吗?” 众人都摇头说:“没有。” 凌小贤又泄气了,看了一眼村长的尸体,也许是他开门的,那个时候凶手正偷偷跟着他……可是,今天并不是什么重大的日子,村长怎么会来祠堂呢?难道,是那个凶手在这里约见村长的吗? 所有的线索到这里似乎都断了,没有人证,没有物证,每个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除了尸体之外,什么都没有。而原本能从尸体中找出证据来,现在,却什么都找不到。 这个凶手还真是厉害,竟然什么证据都没留下! 凌小贤站在祠堂门口,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这么棘手的事件,正当她抑郁的时候,有个村民却没有离开,而是走到她旁边,低声说道:“凌姑娘,也许我知道凶手是谁。” 小贤一愣,虽然道:“你知道凶手是谁?” 他点点头,畏惧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压低嗓音道:“凶手……不是人,是鬼魂!” 小贤皱皱眉,道:“老伯,我看你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转身就走,不免嘀咕了一声:“大白天的说什么鬼话嘛!” 谁知道那老头儿竟追上来惊恐的说:“真的有鬼,真的有鬼!” 小贤已经焦头烂额了,要不是看他年纪这么大了真想一掌拍过去,但还是耐着性子说:“您是不是被吓着了?不如先去看看大夫啊?” “我觉得你不妨先听听他有什么好说的。”萧承鄴在一旁提醒道。 小贤耸耸肩,对那老头儿说:“好吧,你说是谁的鬼魂做出这些事来的?”却依旧腹诽:说鬼魂作案,你不如说凶手是我,我还信你点儿。 老头儿神神秘秘的说:“那个鬼魂,就是翠姑!” “翠姑?翠姑是谁?” “翠姑就是……”老头儿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才又说道,“翠姑是二十年前来到我们村里的一个外来人。当时,她怀里抱着一个男孩儿,不满周岁的样子。他们来到这里之后,想在这儿定居,可是,翠姑她实在是太美啦!”说着,他眯起眼,似乎在回忆翠姑的美丽。 “那后来呢?”凌小贤问道。 老头儿叹息一声,道:“后来,翠姑就死了。” “怎么死的?” 老头儿看了她一眼,说:“上吊死的。” 凌小贤愣了愣,连忙追问:“她为什么要上吊?” 老头儿脸色变了一下,眼神里露出惊慌和畏惧,瑟缩的说:“我……我不知道!”咬了咬牙,他很快说道:“只不过她、她在临死前把自己的脸划花了……” “啊?”凌小贤大惊,死前毁容,再上吊,这跟村长的死法是一样的,难道翠姑的死和村长有什么关联吗?“那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在临死前划花自己的脸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好了好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我要走了。你们要是没本事,就去捉鬼,要是没本事,就……就赶快逃命吧!”说完,他急急忙忙的转身就走。 “等等。”萧承鄴叫住他,走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问道,“那么,翠姑的孩子呢?” 老头儿退后一步,有些迟疑,最后还是说道:“翠姑的儿子,后来被村里人轮流抚养,长大成人了。” 凌小贤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翠姑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见过,顿时惊道:“是阿助!翠姑的儿子就是阿助!” 老头儿忽然一声不吭的跑掉了,一边跑一边向后张望,好像真的有鬼在追他。 许久,萧承鄴问:“你怀疑阿助?” 凌小贤道:“至少,这世上是没有鬼魂的。”顿了顿,她又说:“这老头儿古怪的很,明明知道很多事,却只告诉我们一部分。” “人性总有自私的一面,他不告诉我们,必定有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是说……翠姑的死因?” 萧承鄴点头:“你还记得老木头死之前口口声声的说‘他回来了吗?’这个‘他’很可能说的就是翠姑。” 凌小贤哂笑:“这世上是没有……好吧好吧,这个年代还没有进行普法教育呢!如你所说,翠姑死因不明,但是回来报仇的也不可能是她的灵魂啊!我看,阿助他……可他那时候只是个婴儿,应该不知道他娘是怎么死的。而且,这么多年他都没报仇,我们才刚一到这儿,他就忽然开始报仇了?还有一点说不通的就是,村长死的时候,他已经不在岛上了。对了,从这儿到你那儿,要多久?” 萧承鄴略一沉吟,道:“从这里到我的岛上,来回一天足够了。” 凌小贤指了指天上,说:“是啊,要一天呢!可是现在,太阳还在头顶呢!” “但,如果他们没有回去呢?” 凌小贤一愣,道:“小六还在船上呢!你不会把小六也一起怀疑了吧?他可是你的人。” 方倩忽然冷笑道:“你平日里可没少和小六互掐,这会儿怎么到帮他说话了?” 凌小贤拖着声音懒懒问道:“那请问方堂主有何高见啊?” 方倩看了一下萧承鄴,见他面色平静,便道:“我们不是怀疑小六,只不过有些事情,实在是说不通,有太多的巧合了。” 几人一时都没有说话,凌小贤也觉得,的确,巧合太多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一个村民匆匆忙忙的跑来,气喘吁吁的说道:“海、海边……” “又出什么事了?”凌小贤已经没什么精神了,如果再死一个人,她真的无话可说了。 随着村民一起跑到海边,看到几个村民们正从海里拖上一个人,放在沙滩上。凌小贤上前一看,顿时呆住了。 这个人已经死了,面目全非,而且因为被海水泡的时间太长,整个身子都浮肿起来,但他身上的衣服凌小贤还是认识的。 是阿助,阿助也死了。 ------------ 第十九章 小岛杀人事件(七) 第十九章 小岛杀人事件(七) “死者……死因是窒息而死,喉骨骨折,口鼻中无海水泥沙,是死后被人推入海中的。脸上的伤……也是死后造成,至于死亡时间,因为被水泡的太久所以无法确认……”凌小贤断断续续的说完,手指轻颤,有些不在状态。 “要是太累就休息一会儿吧,这几天你都没好好睡觉。”萧承鄴淡淡说道。 凌小贤抬起头看着他,点点头,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脸色可能有些不太好,抚了抚额头,轻声说:“我不想睡得太沉,你……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萧承鄴略一犹豫,道:“好。” 凌小贤冲他笑了笑,和他一起回房间,靠在床上休息。 方倩望着两个人的身影欲言又止,顾无言道:“别看了,难道你没看出来吗?岛主和小贤从前是认识的,虽然岛主嘴上没承认,不过他还是很关心小贤。” 方倩白了他一眼,道:“就你多事!” 顾无言失笑:“我怎么多事了?” 方倩没好气的说:“要不是你认了她做妹子,她怎么会跟过来,她要是不跟过来,又怎么会……” 顾无言笑笑,说:“你以为就算我不认她做妹子,她就没办法跟过来?岛主就会放得下她吗?” “你!”方倩气急,却无话可说,只好转身就走。 凌小贤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眉头却皱在一块儿,脑海中还是那些尸体在眼前晃来晃去,根本就睡不着。 萧承鄴看着她那个样子,心底轻轻叹息,柔声道:“别想了,有时候越想越乱,倒不如先休息好,等头脑清楚了,再想也不迟。” 凌小贤睁开眼,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你说凶手会不会是那个老头子?他故意混淆视听,把嫌疑引到阿助身上,其实他才是真凶!” 萧承鄴一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为了掩盖当年的丑闻啊!”凌小贤瞪大眼睛说,手里还在比划着,好像在说服他,也在说服自己。 萧承鄴含笑望着她,此时,夕阳正透过白纸糊的窗户透进来,正映在他脸上,他的面孔本就清净如白玉雕成,映照了夕阳,显得无比温暖。他的眸中仿佛蕴着春水潋滟,唇边噙着的笑意也变得温柔而醉人。 他一向是很好看的,尤其是笑着时,只是凌小贤从未觉得,他能将自己迷倒。此时此刻,看着他久违的笑容,竟觉得心中暖暖,脸也不自主的热起来。面颊绯红,低下头来,毫无预兆的慌乱起来。 她的手神经质的在床板上画圈圈,竟有些害羞的问:“难道我说错了吗?” 萧承鄴并没有注意到她古怪的样子,只道:“其实,事情到了现在已十分明了,你为何不肯怀疑小六呢?” 小贤怔了怔,抬起头有些迷惘的看着他。 他继续说道:“该死的人都死了,原本有嫌疑的人也死了,如今,只剩下小六下落不明。从阿助尸体被海浪带回来的时间推算,他们根本就没有回去,而是一直就在附近。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小六离开之后就杀死了阿助,然后偷偷回到这座岛上,杀了村长。” “可是,可是小六是你的人啊!他没有动机杀这些人!他跟他们素不相识!”凌小贤有些激动。 萧承鄴放缓了声音,轻轻说道:“小六入我门下的时间并不久,因为他是这片海域里的人,对这片海域十分熟悉,所以我才收留了他。” 小贤眸色深沉,问道:“小六他……是这里的人吗?” “我不知道啊。”萧承鄴轻轻道。 小贤一时说不出话来,许久才道:“我以为你会调查他的,他要投到你的门下,总会查一查他的身世什么的。” 萧承鄴望着她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她也望着他,听到他说着话时愣了愣,忽然之间脑海里灵光一闪,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胡乱的穿鞋说道:“我还要再去检查一下阿助的尸体。” 萧承鄴笑了笑,却没有跟过去。 小贤仔细的又将阿助的尸体重新检查了一遍,盖上白布时轻轻叹息,呢喃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你知道凶手是谁了?”方倩在她身后带着嘲笑的语气问。 凌小贤转身面对着她,打了个响指,道:“看来,今晚真正的凶手又要再次行凶了!” 方倩挑挑眉:“你说会就一定会吗?” 凌小贤笑嘻嘻的说道:“我说了不一定会,不过有劳方堂主配合一下,这样的话,凶手一定会……” 方倩白了她一眼,虽然有时候真觉得这个女人那副嘴脸很讨厌,但是不得不说,有时候她的点子确实能让人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就算心里再不乐意,但为了能离开这鬼地方早点回去,也不得不配合她这一次了。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于老头儿躲在家里喝闷酒,这些天快把他给折磨死了!当年的那件事,知情者已经一个一个的死了,现在只剩下自己活在这儿,可是他不知道,也许总有一天,他会被那个幕后的凶手杀死!早晚都得一死,死了也好,这样就不用说出但年那桩秘密了!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烛火被吹灭了,于老头儿怔在那里,“彭”的一声,窗户又开了,他看着窗户愣了半晌,鼓足勇气去关窗户,伸出的手指形容枯槁,正剧烈的颤抖着。可是他还没关好这扇窗,门又开了。 一缕白色的身影幽幽的飘了进来,声音冷魅:“老于……老于……我死得好惨啊!”一面却又在心里嘀咕,死凌小贤,给我安排这什么造型什么台词啊! “啊..”老于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的退到墙边。“你、你是谁?” “我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睁开眼睛看看呐……”方倩撩开挡在面前头发,露出狰狞的面容。 “翠、翠姑……”老于看到她脸上的刀疤,绝望的喊了出来。 躲在窗外的顾无言和凌小贤对视一眼,接着便听到了他们想知道的事,令两人没想到的是,二十年前发生的那一幕,竟是如此残忍不堪! ------------ 第二十章 小岛杀人事件(八)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二十章 小岛杀人事件(八) 方倩退出老于的房子,找到凌小贤和顾无言,撕开脸上的易容,不满的说:“恶心死了,让我戴这些东西。【n看】”凌小贤看她一眼,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让我们的大美女忽然变成了一个丑八怪。” “哼!要不是为了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你以为我会听你的么?”方倩不屑的说道,末了,又道:“这个老于说的话,是真的吗?” 凌小贤敛容,正色道:“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的话,有九成把握是真的。”忽然她凝神一听,压低声音道:“快躲起来!” 三人躲在草垛后面,看到老于拿了一叠东西慌慌张张的出了门,凌小贤立即建议跟踪。 方倩嘀咕:“真没想到我竟然会背着岛主跟你们在这儿胡闹!” 凌小贤撇撇嘴说:“什么胡闹,这是正经事!若论胡闹,萧……你们岛主比你会胡闹多了!” 方倩看了看她,正准备问她关于岛主的事,就听她“嘘”了一声,指了指前面,竟看到老于到了一座坟前,点燃蜡烛,烧带来的纸钱。他一边烧口还念念有词:“翠姑啊,我知道你死的委屈,死的冤枉,我这就来给你烧点香烛纸马,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求求你啦!” 火光泯灭,依稀可见坟前的墓碑上模糊的刻着“翠姑”的名字。 凌小贤几人躲在树后,忽然看到从另外一边走来一个人,手拿着木棍悄悄的走近,老于犹自未觉,还在神神叨叨的念着。那人已经走到他身后,火光映在他脸上,现出了他的面目。 小贤听到方倩和顾无言同时倒吸一口气,就见那人已经高高举起了木棍,就要对着老于的后脑狠狠打下去。小贤立时怒喝一声:“住手!”顾无言和方倩也反应过来,纵身跃下,将那人压在地上。 小贤也落到地上,看着那人,老于忙转过身,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现在,是我揭开你真面目的时候了。”小贤冷声说道,“先后杀害老田,瞎老三,老木头,现在又要来杀老于的人,就是你——阿助!对了,除了这些人,你还杀了小六!” 老于吓了一跳,凑过去一看,竟真的是阿助!顿时有些惊慌失措的说:“他……他不是死了吗?” “哼,当我们来到这座岛上,就发生了命案,当时我觉得很奇怪,心想没这么巧吧?难道我柯南上身,走到哪儿哪儿就有命案不成?咳咳,扯远了,说回正题!”看到顾无言和方倩的斯巴达的眼神,凌小贤连忙说回正题。“要说起这件事,不如我们还是从二十年前开始说起吧!二十年前,你娘翠姑带着不满周岁的你来到这座岛上,可你们是外来人,这座小岛本就有些排外,所以你娘的日子一开始肯定很不好过。但是,日子长了,你娘也慢慢站稳了脚跟,渐渐融入了这个村子。可是问题又来了,你娘长得十分漂亮,身边也没有男人,这就引来了村子里别的男人的觊觎。” 听到这里,阿助忽然冷笑起来,大声说道:“觊觎?他们何止是觊觎!他们这帮畜生,对我娘所做的事,活该让他们下十八层地狱!”他双眼赤红,闪烁着仇恨的光芒。“他们……他们几个,村长,瞎老三,老木头,老田,还有他!他们几个人打起了我娘的主意,竟然把我娘给……给QJ了!” 几人都没有说话,这些往事,他们都听老于说了。所以他们都觉得,村长几个死得都不冤枉! 阿助继续说道:“我娘不堪受辱,甚至把自己的脸划花了!她以为她这样就可以躲避这些无耻之徒的侮辱!可是……没用,那几个畜生还是没能停止折磨她!我娘几次想到了死,可是因为我还小,她一直忍受着这种煎熬,直到……直到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怀的是谁的孽种!村长不想这件事被别人知道,所以……” “所以,他们合谋杀了你娘,对外去说你娘是自杀的,对吗?”凌小贤接口说道。 阿助咬着牙,默认了。 凌小贤点点头,道:“是,他们是该死,可是小六呢?小六和你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杀他?” 阿助眼终于流露出些许愧疚:“小六……我确实……” “因为你想撇掉自己身上的嫌疑,”凌小贤帮他说道,“你在杀人的时候一直很小心,没有落下什么证据,但是你的手法很容易让人想到翠姑的死。你知道我们很快就会查到你的头上,为了避嫌,你与小六一起出海,让他当你的替死鬼!你这样做,和那些杀害你娘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小贤有些激动,如果说阿助为了报仇杀这些人,她可以理解,但是他杀了小六,甚至想嫁祸给小六,她绝对不能容忍的! “好了,现在我来问你,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你是怎么知道你娘的事的?他们总不会主动告诉你吧?” 阿助道:“我本来的确不知道,每日对村长怀着感恩,觉得他肯让我留下,对我也很照顾,还给我找了个看守祠堂的活儿。可是,就在你们来的前几天,因为快到我娘的忌日,所以我去扫墓,恰巧看到了老田,他在我娘坟前,说出了当年的事,可他不知道,他所说的一切,都被我听到了!” 凌小贤点点头,说道:“我们来的那日,正是你娘的忌日,所以你选择了再那天动手,对吗?” “没错。” “你先杀了老田,又杀了瞎老三,然后在老木头家外面放置了机关。假装和小六一起出海,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打晕了他,让他换上你的衣服,你们本就身材差不多,所以经过海水浸泡之后,很难分辨。其实你们根本没出海,而是把船停在小岛另一面,自己上岸之后杀了村长,然后再把小六的尸体推下水,让海浪冲上岸。其实这一切你都做的没什么破绽,只不过在我重新检验小六尸体的时候,我在他肩上发现了抓痕。”凌小贤叹了口气,想起那日落水之后乱抓乱舞,把小六的手臂抓伤了。“如果不是这道抓伤,我真的不知道死的是小六,而不是你。而想通了这一点,加上老于的供词,其余的一切,我都想清楚了。”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二十一章 他的地盘 第二十一章 他的地盘 顾无言和方倩放开了阿助,他站起来,有些迷惘的看着翠姑的坟墓,然后仿佛做了一个决定,对凌小贤说道:“凌姑娘,既然你已经都知道了,我不会抵赖,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的。” 凌小贤别过头,没有看他,说道:“如果你杀的只是这几个该死的人,或许我不会对你怎样。这世上有太多的不公正了,并不是法律就能够处理这些不公正的,不瞒你说,我是一个杀手,有些法律无法制裁的人,就交由我们去做。但是,无辜的人呢?你千不该万不该,杀了无辜的小六。但..”她顿了顿,看了一下顾无言和方倩,说道:“小六不是我的人,他是效忠萧承鄴的,对你的处罚,还是交由他来决定吧!” 她不想越俎代庖,因为这个村子里本来就依靠着村长来主持公义,但村长并不是个公正的人!所以,就算力量有所不济,这个世界也必须受到法律的保护。 他们把人带到萧承鄴面前,萧承鄴听完前因后果,看到阿助认罪了,而老于也愿意说出当年发生的事,略一沉吟,便道:“既然如此,那么你们就去最近的州府县衙投案自首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异议,便由村子里挑出来几个年轻力壮的劳力将两人押解出海,到县衙去投案。 那些原本被阿助凿坏的船,很快就修好了,他当初这么做,就是为了要将岛上的人都留在这里,如果跑掉一个他的仇人,他的大仇就不能报了。可是他也因此而棋差一招,如果当时船没有坏,凌小贤他们几个离开了,也许就没人能识破他的诡计了。他原本想把罪责推在这些外来人身上,却被这些外来人侦破了他的犯案手法。 这,也算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的了。 站在甲板上,看着春光正好,海鸥在头顶飞翔,凌小贤惬意的伸了个懒腰,长叹一声:“哎呀,以后可能就没案子可查,无聊死咯!” 方倩站在不远处,又恢复了对她的横眉冷对,哼道:“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不用跟着我们。” 凌小贤笑嘻嘻的说:“那可不行,对于女人来说,事业是第二位的,爱情才是第一位的!”她看到站在身后正从船舱里出来的萧承鄴,露出了妩媚的笑容。 方倩看到了,暗骂一声:“真是不知羞耻!”就算在江湖上心走,不拘小节的儿女们众多,可她也没见过这样把情爱两字挂在嘴边的女人! 凌小贤才不理她,蹦蹦跳跳的走到萧承鄴身边,圈住他的胳膊问:“萧大哥,我们是不是快到了啊?”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不着痕迹的把小贤的手拿开,走到甲板上,望着不远处的一座岛屿。 凌小贤微微怔忡了一下,强忍着不悦跟了上去,他的态度,似乎从一上船,就又变得捉摸不透了。 驶进了才发现,那座岛屿不过是个隔断,从海边换乘了一座船,那船并不是很大,周身似乎隐在七彩的云朵之下,水光潋滟,看上去如与湖水相聚。只是萧承鄴登船之后,顾无言和方倩并不紧随其后,而是上了另外一艘小船。 “那是我们岛主的座船,其余人都没有资格乘坐,你还不快点儿上这边来?”方倩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凌小贤扁扁嘴,道:“我不想坐小船,我就要坐那艘船。”说着脚尖轻点,就跃上了岛主的座船。 方倩气得面色铁青,萧承鄴只是淡淡看她一眼,道:“随她吧。” 凌小贤得意的冲方倩扬扬眉,然后立在萧承鄴旁边。这艘船看上去并不显眼,速度却是奇快,走势十分的轻巧,不过一晃眼,就已过了这座小岛,直奔后面的群岛而去。 拨开层层云雾,看到真正的东千岛真容,凌小贤不由得咋舌轻叹。这些星罗棋布的小岛,简直如蓬莱仙境一般。而他们的船左右穿行,似乎在避开什么东西,凌小贤仔细一看,才发现周围一片紫光氤氲,大吃一惊,呼道:“这样大的结界!”没错,这里被人下了结界,若不仔细避开,很有可能触上,而触上之后,便可能会沉船伤亡。 不由得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他依旧淡然的立在那里,一身白袍,负手而立,姿容举世无双。 到了一座岛屿前又停下,这次不再换船,而是到了目的地。 小贤下得船来,观察着周边的景色,但见夕阳之下,岛上树木苍翠,偶有鱼跃般的黑色屋脊露出一小截来,随后便隐在荫郁之中。再抬头仰望,见岛上似乎有尊巨大的雕像,仿佛仙人之姿,遥望远方。 “那是西王母的雕像。”顾无言解释道,“这座岛叫做鸾鸣岛,据说西王母驾下青鸾曾在此岛驻足,鸣叫三声过后离去,此岛名称因此而得来。” 凌小贤笑着点点头,道:“很有趣的传说。” 顾无言却敛容正色道:“这是我们最敬仰的传说,怎么能称之有趣?” 凌小贤无语,她是无神论者,思想和他们不在一个境界的。看到顾无言有些不高兴,只好说道:“是,应该尊重,应该尊重的,我失言了。” 顾无言这才放开她,跟上了前面岛主的脚步。 顺着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凌小贤紧跟着他们的脚步拾级而上,两边的树木越来越浓郁,上坡的路也越来越陡峭。就在凌小贤有些眼晕的时候,他们停止了脚步,进入了一个殿堂般的地方。 他们先穿过一个牌楼,牌楼后事一马平川的道路,两边除了树木,还有奇异的花朵。尽头是与皇宫一样精致的雕梁画栋,大大小小的亭台楼阁连在一起,错落有致,将整个岛屿都占据了,被一片青翠包围在其中。只要是建筑的空地,都种满了各色的鲜艳花朵,那些花朵应该有专人司养,开的绚烂而蓬勃。 进入一道门里,便是主道,两边都是迎接岛主归来的弟子,一个个恭敬的匍匐在地,仿佛他是他们的身。 前面有一道身影扑面而来,彩色的衣裙翩舞,仿若在花间起舞的彩蝶。她轻盈的迈着细碎的莲步走过来,脸上挂着久别重逢的喜悦笑容。 凌小贤怔住了,她以为,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这个人。 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她的唇边泛起苦笑。 ------------ 第二十二章 又见孙依柔 第二十二章 又见孙依柔 竟然又看到了这个女人,孙依柔。 孙依柔走近的时候,才看到了跟在萧承鄴身后不止顾无言和方倩,还有她最不想见到的凌小贤。 她也愣住了,但随即又泛起笑容,上前说道:“原来小贤姐姐也来了,有熟人在,这下子我就不回太无聊了。” 凌小贤看向别处,心里堵得慌,萧承鄴这些天对自己的冷淡,难道是因为这个女人吗? 他假死骗了天下,却对这个女人坦诚。 凌小贤觉得自己身上一阵阵发冷,还好这时候看到了另外两个熟人:小雷和小唐!她连忙走上前笑得极其夸张的打招呼:“嗨!” 小雷和小唐都冲她微微一笑,然后过去拜见他们的主子。 萧承鄴略略点头,道:“开了丹书阁给凌姑娘住吧。” “是。” 萧承鄴没再看凌小贤一眼,和小雷小唐进去了。 凌小贤站在原地,怒了努嘴,这时那答应给她准备房间的侍女恭敬的上前说道:“贵客,请随我来。” 跟着侍婢前往丹书阁,凌小贤没顾得上欣赏四周的景色,而是问道:“你们岛主住哪儿呢?” 那侍婢轻声细语的说道:“岛主自有岛主的住处,没有岛主的吩咐,恕我不能告诉贵客。” 凌小贤了然的点点头,又问:“那好吧,我不问他,那……那个孙依柔呢?” 侍婢笑道:“您说孙姑娘吗?她就住在栖霞阁,和您锁住的丹书阁隔了几路水道,一座青峰瀑布。” 其实那女人住在那儿她才不在乎呢!她在乎的是..“那和你们岛主离的近吗?” 侍婢却只是笑,并没有回答。凌小贤看她口风这么紧,就没有追问下去。 要进丹书阁,需要乘舟。舟随水进,水波澄澈,没多久就到了一处建筑,上书“丹书阁”三字,是一出仿古的建筑,画着彩色的油壁和精致飞龙一样的屋檐。那侍婢笑问:“不知贵客可喜欢此处?” 凌小贤笑道:“要是不喜欢,还能换么?” 侍婢一时被问住,到不敢贸然答话了,只得把她领了进去,告诉她这里是独门独院,有专人侍奉,要出去的话就说一声,有人会给她撑船的。 其实这地方不错,转了一圈,凌小贤挺喜欢的,还能听到瀑布的流水声。兴冲冲的问:“青峰瀑布离这儿不远吧?” 侍婢笑道:“不远,从这里出去乘舟些许时候就到。”末了,她又多嘴说了句:“我们岛主有时候会在那里练剑。” 凌小贤一愣,随即冲她笑了笑,道:“多谢。” 侍婢低下头,不自觉的扯了扯唇角。 此时,萧承鄴和小雷小唐步入自己所住的地方,里面的书房和王府中的书房是一样的布置。他静坐片刻,没有开口。 小雷和小唐对视一眼,有些踌躇的说:“王妃她……”萧承鄴依旧默不作声,两人却想起了那个时候。他们亲眼看到凌小贤把王风刺入萧承鄴的心脏,他们震惊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剑,的确是刺入心脏的,而当时,萧承鄴确实是晕死过去的。 可是就在他们焦头烂额的时候,沈墨却忽然出现了,并且,他说他是来救萧承鄴的。两人忙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却奇怪的说:“是那个小丫头告诉我的啊!她之前四处找我,还说让我来救这小子,那丫头连挂剑草都给我了。本来我还琢磨着这世上有几人能伤的了这小子呢?没想到竟是真的,这丫头下手可真够狠的呀!” 两人欣喜之余,问他可否能将王爷救醒。 沈墨很不高兴的吹了吹胡子,道:“我这神医的名声是乱叫的吗?再说,那小丫头本就没有下杀手!” “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妃刺的的确是心脏部位啊!难道……王爷的心脏异于常人,长在右边了?”小唐异想天开的问。 沈墨白他一眼,道:“哪有那么多心脏长在右边的人,你武侠看多了吧?那丫头刺的是空穴。” “什么意思?” “就是没刺到要害,那丫头不是解剖尸体的吗?对人体架构肯定十分了解,在心脏的链接部位,有一处膈空,当心脏跳动的时候,那个膈空就会空出来,就算是剑刺进去了,也不会伤到心脏,所以这小子到现在还没死!丫头虽说下手重,但也没像要他的命。话说,这小子又怎么惹丫头生气了?至于这样。” 小雷和小唐苦笑,他们怎么会这对夫妻又在闹什么呢? 既然王妃对王爷手下留情,那就说明,她知道流星不是王爷杀的,可是……为何又要刺下这一剑呢? 王爷醒过来之后,他们将这件事告诉王爷,可是他什么也没说,既没有责怪,也没有去找王妃,而是带着他们回到了这里。 没想到,王爷外出一趟之后,又把王妃带了回来,可是看他的态度似乎……两人并未和好。 萧承鄴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想这些,他想的却是孙依柔。当孙依柔看到自己被小贤杀了之后,晕了过去,据说后来她哭晕了多次,后来甚至自尽。那个时候自己已经醒了过来,知道她自尽时也吃了一惊,让人好生看管她。 可是,自己的棺木里什么都没有,不过几件衣服罢了。孙依柔在看守棺木的时候发现了这一点,不知她是怎么想的,竟又自尽多次。最后无法,只得告知她自己还活着的消息。为了她的安全和保住自己还活着的秘密,他只好把她带到了这里。 这些,凌小贤并不知道,他也不打算让她知道。 “最近,江湖上出了一个杀手组织,叫做‘来仪阁’,曾犯下练家的灭门惨案嫁祸我们东千岛,这个组织来者不善,我们要做好全力迎战的准备。”收回思绪,萧承鄴开始布置局面,投入精力。 小雷和小唐都应对着,可是他们心里仍在想王妃的事。 萧承鄴看了他们一眼说道:“让人看好小贤,别让她到处乱跑,也不要让她参与到岛中事宜来。” 两人对视一眼,点头答应了。彼此交换的眼神里满满的是这种信息:王爷还没有放下王妃。 (PS:新书更了两章,大家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 第二十三章 秋怜(一) 第二十三章 秋怜(一) 是夜,萧承鄴在海棠圃准备晚宴,宴请的是他们在总部的各堂堂主。 沉水堂堂主顾无言,残月堂堂主方倩,明镜堂堂主孟天问,怜花堂堂主秋怜。左右护法小雷和小唐。除了他们自己人之外,客人则是凌小贤和孙依柔。 由于凌小贤来的时候穿着村姑的衣服,所以晚宴之前负责照顾她的侍婢给她送来一套衣服,据说怜花堂堂主秋怜送来的。秋怜素喜红衣,给小贤送来的衣服也是大红颜色的纱裙,左肩处一朵怒放的红牡丹,娇艳欲滴,衬得小贤整个人都明艳起来。 如果说穿着村姑衣服的小贤显得天真无邪,那么穿着大红纱裙的她就显得妩媚妖娆。她本身就长得媚态横生,再一装扮,更是无人能及。她的侍婢看到了,不由赞叹果真人靠衣装啊!给她梳妆时就格外用心,发式与衣服相得益彰,再戴上红宝石的璎珞,就更加宛如天人了。 当她走进海棠圃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萧承鄴眼神划过锐利,只见凌小贤绯霞色抹胸,大红外衣,广袖迎风,裙摆逶迤极地,在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轻纱。萧承鄴只是看了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向秋怜,见秋怜唇边带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顾无言对着小贤微微一笑,小贤对他点点头,坐到贵宾的位置上。扫视一眼,然后饶有兴致的看向斜对面的秋怜,这个女人,长相也十分妩媚撩人,她也穿着一身大红,露出酥胸和一截玉白小腿,很是风情万种。 自己不过和她第一次见面,没想到她竟如此周到的给自己准备了这样一套艳冠群芳的衣服,将在场所有女子都压了下去,这让凌小贤对这位秋堂主的用心很是揣测了一番。 瞥了一眼静坐不语的孙依柔,她的面色十分不善,似乎隐隐含了一丝怒气。而秋怜却自斟自饮,十分惬意。这个女人年轻,漂亮,妖娆,她很了解自己的风情,举手投足都能让人觉出无比的魅惑。眼波流转间,媚色飘向了萧承鄴。 凌小贤忽然笑了,终于了然于心,原来,自己晚到了些时候,这两人已经斗上了。秋怜不过是萧承鄴的属下,看他那样子,对这个秋怜也没有别的意思。可是,孙依柔毕竟占了侧妃这个位置,所以,秋怜似乎输了孙依柔一筹。那么现在,她是想让自己替她教训孙依柔不成? 她的笑容愈发扩大了,女人,真是世上最奇妙的生物。 秋怜想借刀杀人,难道她不怕引狼入室? 哎?自己怎么能说自己是狼呢? 转头看向萧承鄴,感叹这家伙无论在哪儿都是一大群的风流债啊!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方才觉得这是五十年的陈酿,赞一声:“好酒!”然后仰头爽朗的大笑起来,众人被她的情绪感染,也纷纷举杯唱和。 萧承鄴对待属下并不严苛,只要他们能完成自己所下达的命令,为人如何,他并不多加干涉。就好像秋怜,她有时候行事十分乖张,而他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责怪。只因秋怜的办事能力,的确厉害。 晚宴过后,凌小贤踏着妖娆的海棠花上了轻舟,借着月色,看两旁如水银泻地的景致,想想宴会上观察到的明争暗斗,顿时又笑了起来。 撑船的人以为她喝醉了,便道:“贵客,您坐好,小心船身会摇晃。” 凌小贤惬意的坐着,用胳膊肘撑住自己的身体,闭上眼,轻轻叹了口气。 睡到半夜时分,因喝了酒口渴,便起身喝水。定格半晌,忽然窜出屋子,脚尖点在水道上的荷叶,轻飘飘的飞出几丈远。但见一道瀑布湍急而下,声如巨浪涛涛。瀑布下一片寒潭,旁边有突起的石块,月色下,有人站在那里练剑。 凌小贤飞上前去,看到萧承鄴剑走游龙,宛若惊鸿。 萧承鄴一见刺出,银光乍泄下,看到一个红色身影迎着剑尖而来。某种寒光一闪,红色身影却好像故意求死,直接撞上他的剑尖。待看清来人是小贤,萧承鄴大惊,慌忙收剑,剑气竟将他自己逼得后腿了两步,胸口沉闷的一疼。 凌小贤看着他,他暗自调息了一下,淡淡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睡不着就出来走走。”夜风乍起,将她身上的衣袂吹的飞舞起来,露出的锁骨有微微的凉意。 萧承鄴看着她这身衣服皱了皱眉,道:“明日我会让人重新给你准备衣物。” “哦,”凌小贤好奇的看着他,“这衣服挺好看的呀,你不喜欢吗?你觉得……太露了?还是你对这身衣服原来的主人有什么偏见啊?” 萧承鄴转过身,看着飞流而下的瀑布不语。 凌小贤嘀咕:“还真被我说中了!那个秋怜……”她还没说什么,就见萧承鄴忽然转身一把扯掉了她肩头的牡丹花。凌小贤吓了一跳,忙捂住自己的胸,道:“你耍流氓啊!” 萧承鄴将那朵牡丹扔到寒潭里,淡淡说道:“你身上哪处地方我没看过。” 凌小贤想想也是,就没再遮住了。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也没动,很久之后,凌小贤轻声问:“萧大哥,当我说流星是你杀死的时候,你是不是很伤心?很恨我?” 萧承鄴把剑竖在地上,淡淡道:“没有。” 凌小贤张了张嘴:“是不伤心,还是不恨我?” “不伤心,也不恨你。”他依旧是淡淡的。 凌小贤心里闷闷的,堵得慌,有些不甘心,又有些害怕的问:“那,你现在还爱我吗?” 萧承鄴没有回答,四周静谧的只剩下瀑布的水声。 凌小贤觉得自己很难堪,她的脸瞬间憋红了,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却忘了自己就在石头边上,再退就是寒潭了。萧承鄴的眼角余光看到她摇晃的身体,忙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牢牢抱住。 凌小贤茫然无措的躲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他也没有放开她。 两人就在月色下抱在一起,瀑布溅起的水花偶尔会飘到他们身上,但并没有阻止他们相依相偎。 也许是瀑布的水流声太大,他们都没有注意在另一边,一道赤色的身影如此耀眼,如此……幽怨。 ------------ 第二十四章 秋怜(二) 第二十四章 秋怜(二) 凌小贤躺在床上,回想着昨晚月下的种种,可……他始终没有回答自己,也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她只能感受他的心跳和他身上热烈的温度。不管他有没有还爱着她,她却还是爱着他的。 早上起来,侍婢给她带来了另外一套衣裳,浅碧色的春衫,湖色的褶裙,上面绣着水草纹,倒是和她从前的风格有些相近。她生的妩媚,若是穿上过于艳丽的衣裳更显特点。所以穿上这样有些清冷的颜色,便将她的特质遮掩一二,看上去不那么突出了。 “贵客,岛主请您用过早膳之后到青峰瀑布相见。” “好,多谢。”凌小贤心情大好,脸上的笑容都比平时灿烂了几分。 早饭在自己住处用过,凌小贤立即来到青峰瀑布,萧承鄴还是和昨晚一样在练剑。凌小贤双手抱在胸前,站在下面仰望着笑道:“喂,这套剑法好像有点眼熟啊!” “上来!”他轻喝。 凌小贤一跃而上,萧承鄴把剑扔给她,问:“你的御剑十三式练得如何了?”凌小贤接剑,道:“要杀你,应该不可能。杀那些江湖上所谓的高手,有六分把握。” “太低了,”他冷冷道,“现在,我教你第十四式。” “什么?还有第十四式?”凌小贤很惊讶。 萧承鄴淡淡看她一眼,道:“有第十四式,还有第十五式,但这两式已经失传,第十四式我已找到,这第十五式彻底在世上消失了。你到底,要不要学?” “学,当然学了。”她笑着说,“不过,我学了干嘛呢?现在又不用杀你了。” 萧承鄴又看她一眼,已经摆好了姿势,简短的说:“防身。” 好吧好吧,至少在这儿不会太无聊,而且,还能跟他单独相处。 于是,从这天开始,他们两人每天清晨都会在这里练剑。除了初一。初一早上,萧承鄴要和他的部众开会,相当于一个公司的例会,凌小贤能理解,这个时候,她就一个人在这里。 不知不觉,在这儿竟也过了月余。 初一这天早上,萧承鄴发现应到人数里少了一位..秋怜。 “秋堂主说她身体不适,不便前来。”怜花堂的一位成员战战兢兢的说道。他们怜花堂的堂主性格古怪,但岛主更加不能得罪。 萧承鄴只是皱了皱眉,什么都没说。会议结束后,秋怜身边的侍婢过来请萧承鄴去见一下秋怜。 “秋堂主说……请、请岛主去牡丹圃。”侍婢额头上冷汗直下,岛上的人能用这样的态度跟岛主说话的,大概也只有秋堂主了。 萧承鄴目中闪过精光,点头道:“知道了。”便独自去了牡丹圃。 牡丹圃里盛放着各式各样的牡丹,姚黄、魏紫,豆绿,赵粉,蓝田玉等等名贵花种。牡丹之所以是花中之王,的确有它的骄傲之处。 而秋怜爱牡丹,那是阖岛皆知的,就算是残月堂堂主方倩,也只是喜爱芍药罢了。 此时,秋怜正躺在一张巨大的红床上,这张床就设在所有牡丹的正中间。她依旧穿的单薄裸露,除了酥胸以下,大腿以上被红衣裹着,其余尽数露在外面。白皙的皮肤在阳光和红花的映照下,愈发显得晶莹剔透,我见犹怜。 “岛主来了啊,我以为您不会来呢。”她一手托着酒杯,另一只手撩拨着自己的发梢,含笑说道。 萧承鄴冷冷问道:“你不舒服?” 秋怜轻叹:“是啊,我很不舒服。” “不舒服,就该看大夫。” “可是大夫治不好我的病啊。”她懒懒的说道,随即将杯中酒倒入口中,赞一声,“真是好酒,岛主要不要也喝一杯?” 萧承鄴只是冷冷看着她,她嘻嘻一笑,道:“难道岛主怕我下毒?”说着,她递给他一杯酒。萧承鄴没有犹豫,接过来,喝了下去。 “哈哈哈哈……”秋怜笑得有些疯狂。纵身一跃,就缠在了萧承鄴的身体上,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他的面孔,望向他冰冷的眸子深处,“岛主以前从不会带外人进来的,怎么这一次,先是那位孙姑娘,又来了位凌姑娘呢?” “这不是你该管的。”他蹙眉。 秋怜抬手一挥,漫天飞舞牡丹花瓣,她轻轻咬着萧承鄴的耳垂低声道:“以往,你总是不常回来,如今好容易盼到你回来主持大局,却依旧……不肯正眼看我。”她的指尖触到他的下颚,来回抚摸着,“对我,你果真一点情谊也没有吗?” 萧承鄴抓住她的青丝,将她扔在床上,转过身就走,却发现自己无法迈步。秋怜更加放肆的笑起来:“属下忘了说,岛主刚才喝的酒里,属下加了点东西。” 萧承鄴冷冷的看着她,她仍笑着,虽然疯狂,却显得更加美丽妖艳。轻启朱唇,对他吐出两个字。萧承鄴突然色变,掌风起,无边的花瓣雨纷纷落下,再也翩飞不了。 秋怜大怒,冲他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肯看我一眼?你连对方倩都比对我好!我做任务做的再漂亮,你也不会说什么,我任务失败了,你也不会说什么。你到底要我怎样,怎样你才肯对我好一点?你……你到底有没有心肝?” 萧承鄴冷眼看着她,道:“我没有心肝。” 秋怜又笑了,说:“对,你没有心肝,因为你根本就不是人。”她拾起散落的花瓣,幽幽问道:“其实孙依柔是假,凌小贤才是真,对吗?” 萧承鄴不语,她忽然柔声说道:“我去杀了她好不好?”她没有说这个“她”是谁,但萧承鄴自然知道,冷声道:“你敢!” 秋怜眼中放出狂热的光芒,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萧承鄴冷冷道:“在你杀她之前,我会先杀你。” 秋怜又欺身上前,勾住他的脖子问:“你舍得吗?”萧承鄴推开他,转身欲走,秋怜跪下,拉住他的手哀求道:“不要去找她,好不好?” 萧承鄴没有回答,忽然向对面的牡丹丛挥去掌风,喝道:“看够了没有?滚出来!” 花枝乱颤,花瓣纷飞,一个娇弱的身影险些被他的掌风伤到,却倔强的站在那里,咬着下唇遥遥的望着他们。 ------------ 第二十六章 孙依柔的初次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二十六章 孙依柔的初次 凌小贤醒来时已经回到了自己屋的床上,她身上披着萧承鄴的衣服,只因她自己的衣服早已被萧承鄴撕毁。【n看】勉强坐起身来,只觉浑身酸痛,皱了皱眉,心想萧承鄴这家伙到底禁欲多久了,要不要这么拼命啊! “贵客,您醒来了吗?请到这边沐浴吧。”侍婢上前,恭敬的说道,她垂着眼睑,没有看衣衫不整的凌小贤。 凌小贤理了理头发,有点尴尬的说:“不好意思,麻烦你扶我一下。” 侍婢上前,伸出手臂扶着她,但依旧不看她。 将她扶进浴桶,侍婢就准备离开。凌小贤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淤青,下体似乎肿了,好在热水能舒缓她的疼痛。而且,这水里似乎加了点东西。回头见那侍婢要走,叫住她,问道:“你们岛主呢?” 侍婢答道:“岛主将贵客送回来之后,吩咐我给您准备热水就离开了,这里面加了祛瘀消肿止痛的药材,贵客您多泡一会儿吧。” “好,多谢了。对了,麻烦你给我准备晚饭,我有点儿饿了。”凌小贤靠在浴桶边上,闭上眼睛休息。现在都傍晚了,自己睡了那么久,饭也没吃,真是造孽。话说,他怎么会忽然兽性大发呢?脉象紊乱,体内真气乱窜……他不会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吧?可是走火入魔也不至于这样……难道,他嗑药了? 心头泛起一阵恶寒,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不然,只会让自己觉得更难堪而已! 将整个身体沉入水,发丝像蜿蜒的棉线上下浮动,她闭住呼吸,感觉热水封住了眼耳口鼻,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她不知道现在外面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萧承鄴在离开这里之后发生了什么。 萧承鄴把凌小贤送回来之后,刚回到自己的住处,就看到秋怜站在门口,若无其事的对他笑道:“岛主真是好快活呀!”萧承鄴皱皱眉,没有理她,她故作闲散,撩拨着自己的发梢,问道:“合欢散的滋味,不知道岛主觉得如贺?您可真是狠心,只管自己风流快活,也不管别人死活了。” “你哪次不是与十几人共欢,就算服食了合欢散,又怎会要死要活。”萧承鄴淡淡说道。 秋怜嘻嘻一笑,说道:“我说的可不是自己,岛主狠心推开人家,却不管她的死活了。难道岛主希望她跟我一样,也找十几个男人来伺候么?” 萧承鄴脸色巨变,沉声问道:“她人呢?” 秋怜叹了口气,幽幽道:“岛主问我,我又去问谁呢?” 萧承鄴再不和她纠缠,纵声跃起,直奔孙依柔所住的栖霞阁。可是她并不在阁。好在这里是他的地盘,迅速派人查找孙依柔。 而此时的孙依柔,已经昏迷不醒。 明镜堂堂主孟天问看着床上的女人,轻轻叹息。当他看到她躺在牡丹花上的别样柔情时,心里涌起的不知是痛还是怜。 敲门声响起,他过去应门,见来人是让他寻找孙姑娘的。他知道萧承鄴发现孙依柔不见了,便道:“孙姑娘在我这里,我这就带她去见岛主。” 抱着昏迷的孙依柔,孟天问见到萧承鄴,道:“岛主,孙姑娘似乎了合欢散之毒。” “她现在如何了?”萧承鄴上前查看,意外的发现孙依柔浑身冰凉,“你用寒冰掌封住了她的脉门。” “是,只有此法能暂时压制住孙姑娘身上的毒性,但……若不找人与她交合……她还是会……” 萧承鄴深深锁眉,面色冷凝,一言不发。 小雷上前在他耳边低声劝慰道:“王爷,切莫再犹豫了,侧妃早已嫁于王爷,王爷何必……” “不要说了,”萧承鄴打断他,眸色一沉,“我答应过她,不会有别人。”他转身离开,最后留下一句话,“找个男人过来,完事之后杀了他。” 在场之人具是愣住,当萧承鄴的身影即将消失,孟天问忽然叫住了他:“岛主!” 萧承鄴止步,孟天问走过去,低声道:“岛主不用找别人了。”萧承鄴看着他,他叹了口气,说:“属下喜欢孙姑娘,不知岛主可愿成全?” 萧承鄴盯着他的眼镜,孟天问是明镜堂的堂主,跟随自己已经十二年,是个尽职的属下,他的长相虽然算不上美男子,但五官端正,也算清秀。这里除了小雷和小唐之外,没人知道孙依柔曾是自己的侧妃,但自从孙依柔来到这里,大家都知道她喜欢的是自己。 孟天问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条件,不知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如果他只是趁这个时候……萧承鄴蹙眉,沉声问:“你是真心的?” 孟天问坦然的对着他说:“是,属下是真心的。” “那你可知,也许她并不喜欢你。” 孟天问苦笑:“属下知道,但属下只想救孙姑娘,只要孙姑娘没事,属下会守口如瓶的。” 萧承鄴眸闪过寒光,厉声道:“我会杀了你。” 孟天问跪下道:“虽死无憾。” 萧承鄴又看了他一会儿,才对小雷和小唐点了点头。 三人出去,房只剩孟天问和孙依柔。孟天问走到她身边,化开寒冰掌,孙依柔的面色慢慢变成潮红,呼吸间已轻哼出声。 孟天问开始解她的扣子,想了想,又找来她的帕子,蒙住了她的双眼。这才俯身噙住她的红唇。 孙依柔在睡梦感觉自己浑身难受,一会儿像在寒冬的极地,一会儿却又像在酷热的沙漠,她在梦里辗转反侧,难受的想要叫出来了。这时候,她却觉得有人亲近了自己,像一个丈夫对待妻子那样,竟在……行房。她有些紧张,却因双眼被蒙住而看不到来人真面目,扑入鼻的是男子刚烈的气息,温热柔软的唇落在自己颈间。 “是……承鄴哥哥吗?”她轻呼,那人身子一震,没有回答,继续着动作。孙依柔无限娇羞,也不再说话,任由他的予取予夺,直到那一瞬钻心的痛,她带着甜蜜流下了泪水。 她以为,她终于心想事成了。 孟天问在她体内释放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真正心想事成的人。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二十七章 凌小贤VS秋怜 (女生文学 ) 那天之后又过了好几天。凌小贤都沒有再见到萧承鄴。而她闲來无事就去青峰瀑布练剑。或者去顾无言那里坐一坐。吃顿饭什么的。这座岛其实不是一座岛。而是很多座岛连在一起。岛上仆人众多。但主子却不多。所以每个地位高的人都有单独的门户。而且他们的生活非常的惬意。 來了这么久。凌小贤也从顾无言那里得知。其实他们也做生意。中原的钱庄。米铺。绸缎庄。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赌坊。酒楼。他们都做。有些生意似乎还和苏家合股的。如果说苏家是天下第一富。那么东千岛就是第二富了。除了在中原做生意。他们也做海洋贸易。甚至和东瀛。琉球几个国家都有贸易往來。 凌小贤还得知。就连十分暴利的私盐他们也做。不由咋舌。贩卖私盐是死罪。萧承鄴身为堂堂安夏王。竟然也做这种不法勾当。果真警匪是一家啊。 “哎。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这几天怎么沒见姓白的那家伙啊。难道有事不在岛上吗。”凌小贤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顾无言。 谁知顾无言很惊讶的看着她说:“你不知道吗。岛主旧伤复发。这几天都在万壑松风斋修养呢。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他啊。怎么一点也不关心他呢。现在小倩和孙姑娘都在那里照顾岛主。” 凌小贤愣了愣。很无辜的耸耸肩说:“沒人告诉我。女生文学我怎么知道。” 顾无言斜睨她一眼。道:“人家可都是主动问的。我告诉你。我们岛主这个人是很……闷的。你要是想等他主动。等到猴年马月去。” “好吧好吧。他不主动。我主动行了吧。我现在就去看他。”我这个做妹子的不问。你这个当哥哥的也不知道提前告诉一声。女生文学还说萧承鄴闷。你也很闷啊。再看顾无言一脸坏笑。凌小贤觉得这两个人不是闷。而是闷骚。 万壑松风斋是萧承鄴休息的地方。背临陡峭的壁仞。崖边探出松树的树枝。面临碧波。门前蜿蜒出一条石块铺成大道。正横在碧波之间。 这个人。连住的地方都有大将之风。 沿着石路走进去。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门口并无守卫。隐隐有药香传來。顺着药香。果然找到了萧承鄴的卧室。往里一看。很快站住了脚步。有些后悔起來。方才顾无言明明说方倩和孙依柔都在这儿。自己还过來凑热闹。真是笨死了。 又看了一眼屋内。见孙依柔正给萧承鄴喂药。方倩扶着他的肩膀。凌小贤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迎面飞來几片海棠花瓣。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凌小贤蹙眉接住。纵观此处除了水就是石头和松针。哪儿來的花儿啊。他回头抬眼一看。见身穿红衣的秋怜站在阁楼上。正笑盈盈的望着自己。 凌小贤双手抱在胸前。也笑盈盈的望着她。 秋怜飞落到她面前。娇声笑道:“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心里不好受吧。” 凌小贤也笑:“我以为不好受的会是你。” 秋怜捂着嘴嘻嘻笑了起來。。说:“我早就见怪不怪了。以前就算沒有你们。也有方倩在。我是从來不会近他身边一步的。你想不想进去。你要是想的话。我可以帮你。” “我不想。” “哦。”秋怜好奇的问。 凌小贤叹了口气。说:“我虽然不喜欢屋里那两个女人。可是比起‘赤色妖姬’來。。我还是宁愿和里面那两个人打交道。” 秋怜吃吃一笑。妩媚的说:“原來你知道我是谁啊。难怪你怕我。” 凌小贤摇头:“我不怕你。我只是不喜欢你。” 秋怜将手中轻纱拂过她的面门。笑道:“你不喜欢我。我却喜欢你。所谓……爱屋及乌嘛。哎呀。你这是做什么。” 沒等她的手放下。。冷笑道:“‘赤色妖姬’别的本事沒有。下三滥的本事到不错。怎么。合欢散下得不够多。还想对我下毒吗。” 秋怜眸色一变。虽是笑着。却有些僵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凌小贤冷哼道:“你们岛主这个人。素來很克制自己。可是那日偏偏像疯了一样。脉象紊乱。真气逆流。显然是中了媚毒。这里除了你。谁敢这么大胆子向他下毒。女生文学你方才拂我面孔的轻纱上。一股清香。虽然不至于要我的命。却会让我的脸肿上几日。秋怜。我真沒想到你会是这么无聊的人。” 秋怜眼珠一转。笑问:“我就是无聊又如何。你能拿我怎样。难道。要在岛主面前杀了我不成。” 凌小贤道:“我最擅长的本事不是杀人。而是解剖尸体。不过有时候。我也会因为一时技痒拿**标本來练练手。” 秋怜色变。声音也不同了:“你什么意思。” 这回换做凌小贤笑了:“我的意思是。你若再不给我解药。我就在你美丽的面孔上划几刀。放心。我出手很快。不会碰到你的骨头。就能把你脸上的肉都削下來。” 秋怜眯起眼望着她。感觉到冰冷的刀锋正抵在自己的咽喉处。只要她微微用力。自己的喉咙一定会被割开。 身后传來轻轻的咳嗽声。萧承鄴披衣站在门口。道:“你若不信她的刀法。倒是可以试试的。” 秋怜一咬牙。道:“解药就是醋。你用醋洗洗脸就沒事了。” 凌小贤放开她。道:“晾你也不敢说谎。” 秋怜立马跃上阁楼。就听到萧承鄴冷冷的声音:“秋怜。你最近所做的事太令我失望了。”秋怜心中一窒。冷冷一笑。纵身飞走了。 凌小贤看向萧承鄴。见他左右两边各站着方倩和孙依柔。心里的小虫子似乎又跑了出來。轻轻的。慢慢的啃噬着她本就脆弱的心脏。她却要一边又一边的安抚它们:不要吵。不要吵。他只是生病了而已。 “那个……这几天沒看到你。才听说你病了。所以过來看看。看到你沒事。身边也有人照顾。我这就回去练剑了。”她笑笑。然后转身走开。 又听到身后他的咳嗽声。犹豫着要不要看看他。就听到他说:“我沒事的。小倩。不用担心。” 凌小贤自嘲的无声一笑。把手放在心口。有些神经质的不停念道:“不要咬了。不要咬了……”她就这样一路念着回到了丹书阁。呆呆的坐了一整天。也沒去练剑。 ------------ 第二十八章 萧承鄴的娘? 第二十八章 萧承鄴的娘? 又过了些日子,萧承鄴的病似乎好了,然后就来青峰瀑布陪凌小贤练剑。 凌小贤笑嘻嘻的说:“岛主,这些天你不在,我到觉得我的剑法进步很快呢,不如咱们来试一试怎么样?” 萧承鄴点头:“好啊,你来刺我吧。” “呵呵,那怎么好意思,要是刺到你了怎么办?” “不会的,你只管刺就是了。” 凌小贤眼中闪过杀气,道:“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话音刚落,手中长剑刺出,直取萧承鄴面门。 萧承鄴退后两步,提剑挡了回去。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竟已拆了数十招,纵使凌小贤再怎么努力,还是无法近他的身。如今想来,当初若不是他愿意承受,自己那一剑又怎么可能将他伤得那样重呢? “当”的一声,凌小贤手中的剑竟脱离了掌控,被萧承鄴击落了。 “你在想什么?如果我是你的敌人,你早就没命了!对战的时候怎么能想别的呢?”萧承鄴的口气竟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凌小贤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说道:“对不起,我一时走神了,再来过吧!” 萧承鄴看了看天色,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事。” “哦。”凌小贤垂下眼睛。 萧承鄴看了看她,说:“怎么?难道我说话太重了吗?” “不是,你说的很对啊!决战的时候,确实不该想别的。但……”她顿了顿,又道,“我只是在想,当初我刺你的那一剑,你为什么要接受呢?你完全可以避开,为什么要接我那一剑呢?” 萧承鄴淡淡说道:“那一剑本就是我欠你的。” “不是的,不是的……”小贤摇头,牙齿咬着下唇,鼓足很大的勇气,终于问道,“我一直在想,萧大哥,关于流星的死,你是不是在袒护什么人?” 萧承鄴没有看她,依旧淡淡说道:“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 “那你为什么……” “好了,”他蹙眉,打断她,“你回去好好休息,我有事先走了。” 她木然的看着他走,眼眶酸涩的有些痛,她知道流星不是他杀的,杀流星的人故意把他的伤口做成“焕”剑的样子,而且刚好让他在场,又刚好让自己看到了。那个人,分明就是想挑唆他们之间的关系。 什么人花了这么大力气挑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还要维护那个人呢? 凌小贤想着,身子有些发抖,她不敢想下去,真怕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的时候,反而无法承受。 她以前致力于寻求真相,可是现在,她惧怕真相。 这个晚上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出去散步。即将步入五月,晚风习习,吹在人身上仿佛情人的轻抚。她来到青峰瀑布,寒潭里反射出银光,她站在水边,看水珠溅起的涟漪。 一声幽幽的叹息蓦然传入她的耳中,她惊讶的回头,看到不远处的垂柳下站着一个白衣女子。 看到她转身,白衣女子竟对着她微微一笑,开口唤道:“凌小贤?” 凌小贤不自主的点点头,回答说:“我是,请问您是?”这个女子长得极美,那是一种自己不具备的美..成熟的风韵,但她的皮肤依旧纯净无暇,体态仍如少女般纤细。可是她所散发的气质,不是任何人所能胜过的,包括凌小贤自己。秋怜和她相比,太妖;方倩和她相比,太冷;孙依柔和她相比,太柔。就算是自己,在她面前,也显得青涩。 白衣女子并不回答,只是笑着问道:“这些日子,你在这里住的好吗?” “嗯,还不错。”凌小贤老实回答,然后仿佛发现了什么似的问,“请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觉得您……好面熟啊。” “是么?”她淡淡的笑着,仿佛月下出尘的仙子,“我们没有见过。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离开这里呢?” 凌小贤一愣,说:“我不知道。” 白衣女子轻轻抬起手,好像在抚摸小贤的脸,可是她们之间明明隔了一段距离。而奇怪的是,小贤真的觉得自己面颊上柔柔凉凉的。 “凌小贤,其实我很喜欢你这个孩子,只是,你必须离开这儿。” “为什么?” “因为你在哪里,承鄴就会在哪里、我不希望承鄴留在这里,所以,你要离开。” “可是……我不明白,您和萧大哥是什么关系呢?” 白衣女子的目光清清冷冷,我行我素的说:“你到底离不离开,你若不离开,我会送你走的。” “你……”小贤刚摇头说了一个字,就觉得胸口一阵闷疼,疼的她弯下腰,捂住胸口时也吐出一口血。她惊讶的抬起头,这个女人……她根本没看到这个女人是怎么出手的! 白衣女子轻轻叹息:“我不想伤你,只是你怎么就不肯听我的话呢?”她一步一步逼近,凌小贤只得一步一步后腿。忍着胸口的痛问道:“你到底想怎样啊你!你也说我们没见过面,既然我们素不相识,你干嘛……干嘛要杀我?” “我说过了,我只是为了承鄴。” “你为了他什么,非要杀了我!”凌小贤气得够呛,这女人到底是什么逻辑啊! 白衣女子又叹息:“只有你不在他身边,他才会听我的话。” 凌小贤嚷道:“哇,你这个女人这么变态啊!萧大哥又不是你养的宠物。”萧承鄴这死家伙,到哪儿惹来这笔要命的风流债啊!年轻的闹不够,还喜欢徐娘半老的?我凌小贤倒了八辈子霉了偏偏跟这个男人扯到一起,每次都没好事! 算了算,孙依柔要杀她,秋怜要毁她的容,现在莫名其妙不知哪儿跑出来的女人也要她的命!她凌小贤不是九命猫妖,不够你们这么多人下酒的! 凌空中衣袂飘飘,有人挡在白衣女子和凌小贤中间,对那女子轻声说道:“可以了,娘。” 凌小贤瞪大眼睛,娘? 萧承鄴叫这个女人..娘?萧大哥的娘不就是她的婆婆?天!她刚才还说她变态来着! 可是……这到底什么情况这是?萧承鄴的亲娘昭贤皇后不是早就去世了吗?怎么会还活着?难怪刚才觉得这女人面熟,原来自己曾在萧氏的历代皇后画像里见过! ------------ 第二十九章 我,腻了 (女生文学 ) 萧承鄴背对着凌小贤摆摆手。道:“你先回去。” “哦。”凌小贤点点头。看了一眼那个白衣女子。抚着胸口往回走。就听到白衣女子柔声问萧承鄴:“承鄴。你真的不肯听我的话吗。” 萧承鄴的声音很平静。说:“这件事与她无关。不管她在不在这里。我都会按照自己的意愿來处理那件事。” 白衣女子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有自己的想法了。我希望你为我做的事。你却不愿意。我本不想用那个女人來威胁你。但是……” “你用她也威胁不了我。”萧承鄴语气淡淡的。“我和她如今已沒有半点关系。” 白衣女子却无声一笑。道:“那么为何你会选择让她來帮你解开合欢散的药效呢。” 萧承鄴沒有立即回答。顿了顿才说:“只是身体的习惯罢了。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 凌小贤因为受伤。走的并不快。这句话就那么钻进了她的耳朵里。心底那些啃噬她心脏的小虫子又跑了出來。边蚕食着她的心边说:“呀。原來只是习惯啊。只是习惯啊。”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丹书阁。竟然觉得全身都沒了力气。胸口被白衣女子所伤的地方隐隐作痛。她却不想理会。好像那里的痛可以掩盖心底的疼。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走了进來。熟悉的杜蘅清香。萧承鄴抓住她的手腕。微微蹙眉。有些生气的问:“怎么不疗伤。” 凌小贤抬起头。夜明珠发出的光芒让他发怒的脸看起來很是阴森。她问:“那个人真的是你娘吗。” 萧承鄴点头。又道:“我在问你话呢。” 凌小贤不回答。只道:“可是。昭贤皇后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过世了吗。女生文学” 萧承鄴微微一滞。解释说:“去世的的确是昭贤皇后。但我娘沒有死。她……曾是这里的主人。” 凌小贤笑了。点着头说:“我明白了。就好像萧承鄴的确是死了。可是白迟扬还是活着一样。对吗。” 萧承鄴不置可否。半晌才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为什么不好好对待自己。叫你晚上别乱跑你也不听。” 凌小贤轻轻把手从他手中挣开。低声说:“我一直都不听你的话啊。就好像你从來都不肯告诉我你的事一样。” 萧承鄴又蹙眉。却不做任何解释。道:“我给你疗伤。我娘的武功路数和我是一样的。我能帮你……” “不用了。”凌小贤淡淡说道。“。” “可你……” “我痛我自己知道。可那又怎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她笑着反问。笑容却苍白无力。“我是你什么人呢请问。如果是因为你习惯了关心我。我想说。真的大可不必如此。就算我不会关心我自己。也不需要你來假惺惺。这世上想要你关心的人那么多。你干嘛非得便宜我呀。” 凌小贤承认她这些话说得很欠揍。。可要是萧承鄴真的揍她了指不定她还高兴点儿。可是萧承鄴愣了半晌之后说:“好。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然后。他就走了。 凌小贤欲哭无泪。第二天她还是去了青峰瀑布练剑。 两个人好像什么都沒发生一样。继续拆招。 有时候凌小贤会想。那天的疯狂。到底算什么。 是他的习惯。她的放纵吗。。 谁都沒有提那天的事。因为提來只会让人难堪。 这样又过了一个月。两人依旧像普通朋友一样相处着。不温不火。而天气却开始热了起來。马上就要进入夏季了。卸下春衫。换上薄薄的夏装。这里的男人们沒多大变化。但女人们清一色抹胸和露肩长裙。尤其是秋怜那一身赤红。丰乳肥臀。露的恰到好处。最容易引人遐思。 。为了练剑方便。她不穿抹胸长裙。而是窄袖收腰及膝裙和马裤。露出脚踝。她决定了。既然这岛上民风开放。等到再热一些。就直接短袖短裤上阵了。 当萧承鄴看到她的打扮时什么都沒说。好像对她各种古怪行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练完剑后。萧承鄴说:“可以了。御剑第十四式你已经练得不错。对付一般高手不会再有问題了。” 凌小贤眨巴着眼睛问:“那对付你呢。。” 萧承鄴笑了笑。道:“再练个十年八年的吧。” 凌小贤立即泄了气似的哀叹:“啊。还要再练十年加八年啊。”随即她又高兴起來。勾着萧承鄴的脖子说:“那。你就陪我连十年加八年。等到我打败你的那天好不好啊。” 萧承鄴拿开她的手。眼睛望着别处说:“不要这样。小贤。我不会再陪你练剑了。”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他的侧脸看不出任何表情。淡淡的说:“不要再这样。我们不会回到从前的。” 他的语气真的很平淡。淡的像一缕微风。沒有丝毫重量。可是吹到了凌小贤心头。却像极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凌小贤用力握着剑柄。好像要把剑柄捏碎。不管自己是否难堪。她还是问出了那句:“那天到底算什么。” “与那天无关。” 凌小贤凄惨的一笑。点点头。道:“好。无关。”顿了顿。她又问:“其实你恨我了是不是。我怀疑你杀了流星还伤了你……” “沒有。”他只淡淡的。 “是我……是我不够好吗。你说出來我可以改。我……”她的声音里含了哽咽。好像一不留神就会哭出來。 “不是。” “那是为什么。”她傻傻的追问。“你爱上别人了。孙依柔。方倩。还是秋怜。” 萧承鄴的眸里带着怜悯和悲哀的望着她说:“不要这样。小贤。不要这样好吗。” “不是我不够好。你也沒有爱上别人。那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呢。”眼泪已然扑簌而下。 “我。腻了。”他说。好像很轻松的样子。那双眸子深邃的看不出一丝愧疚。 “腻了。”凌小贤冷笑。“全中国十三亿人口都沒对一支足球队腻了。你他妈凭什么对我腻了啊。你在食堂窗口买了一只包子咬了一口你能退货吗。不能你说你他妈凭什么腻我啊。” ------------ 第三十章 真的离开 第三十章 真的离开 萧承鄴没有说话,凌小贤咬了咬牙,抹了一把眼泪。问道:“好,如果我现在离开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也许是承谋也许是苏枕搂你会在意吗?” “会,”他坦然回答,“人都是如此,对于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属于了别人,心里总会有些不舒服的。” 凌小贤冷笑道:“萧承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混蛋呢!” “现在发现,也不晚。”他的眼神清浅,语气淡然。 凌小贤咬着下唇缓缓点头,深吸一口气,问道:“好,我想问你,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是不是要对她坦诚?” “是。”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是不是要对她全心全意?” “是。” “可是你的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在王府里有孙依柔,在这里有方倩和秋怜,你一口一个小倩,柔柔的叫着。你知道我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让我心底里的虫子不咬我吗?”凌小贤看着他的眼镜,静静的笑着说,“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候,你的心里有谁呢?和我做/爱的时候,你的心里到底在想着谁呢?” 萧承鄴静默,凌小贤继续说道:“你什么都不肯跟我说,要做什么事不说,要对付什么人也不说。甚至在我用你的性命逼你的时候,你也不肯说你要袒护的人是谁!萧承鄴,当初要杀我的人是孙依柔,你维护她;后来无论做什么事你都维护她,甚至不惜死在我剑下你都要维护她!” 她自嘲的笑着,扔掉了手中的剑,指着他道:“我以一个江湖女子的身份嫁给你一个堂堂的王爷,我知道我们的路不会好走,中间还发生了那么多的误会。可是我并不害怕,我以为只要我们相爱,只要我们能坦诚相待,那些挡在路上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可是我现在才知道,我愿意和他生死与共走过一生的男人,他根本就不想和我承担爱情! 萧大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你知道我是个好强的人,从来不会向谁低头,所以你应该知道要我死乞白赖的追着你缠着你,站到你面前说我爱你,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儿了吧?我放下尊严就是因为我放不下你,可你……罢了罢了,我不想再和你多说一句话。从今天开始,我要离开你了。 也许以后我会找到别的人,愿意跟我一路走下去,但那个人不会是你。不管以后你为我做多少事,哪怕为我死了,我都不会再回头。这一次,我是真的要离开你了。” 说完这些,她觉得浑身都没了力气,好像力气被人给抽走了,险些瘫倒在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萧承鄴的视线。 第二天顾无言就来找了凌小贤,很直接的问她:“你是不是和岛主吵架了?” 凌小贤一边整理自己的东西一边说:“不好意思,我们是和平分手,没吵架。干嘛,他向你抱怨了?” 顾无言有些着急的说:“昨晚岛主忽然发病了,而且好像很厉害!他已经一个月没发病了,这次突然……大夫说,是他的心结难解。” “切,这关我什么事!”凌小贤翻了个白眼,冷冷的说。 顾无言道:“岛主原来的伤口就在心口位置,如果他郁结于心,自然不会好了。”他注意到凌小贤再收拾东西,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凌小贤简短的说:“离开这儿,话都说清楚了,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你要走?你们真的闹翻了?”顾无言还是不相信的样子。 凌小贤有些生气了:“都说了我们是和平分手,和平!什么闹不闹的,我们没闹好不?” 顾无言张了张嘴:“至少……你该去看看岛主,就算要走,也要和他打个招呼不是。” 凌小贤好笑的说:“你就不怕我一去,他病的会更加厉害吗?”看到顾无言的那张脸变得有些冷凝,她摊摊手,“好吧好吧,我去看看就是了,顺便向他辞行。哦对了,要是他身边有别人,我就等会儿再去了。” 顾无言立刻说:“放心,我这就去赶走不该在的人,让你们单独……话别。” 凌小贤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哦。” 萧承鄴房里并没有别的人,除了孙依柔,凌小贤从外面的窗棂里刚好看到她坐在萧承鄴床边。萧承鄴半躺着,脸色有些苍白,时而把手握成拳放在唇边咳嗽几声。 凌小贤站着没动,顾无言有些着急,刚想进去支开孙依柔,却被凌小贤拉住了,因为她听到孙依柔羞答答的对萧承鄴说:“承鄴哥哥,我……我好像怀孕了。” 时间仿佛再次凝固了,萧承鄴没有动,连咳嗽都忘了。凌小贤冷着脸,顾无言倒吸一口凉气。只有孙依柔低着头,自顾自的说道:“原本我的月事早该来了,可是一直拖了小半个月,这几天我还一直恶心,就请了岛上的大夫诊脉,发现我……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算算日子,刚好是那天咱们喝了秋怜的酒你对我……承鄴哥哥,你不高兴吗?” “没有,”萧承鄴淡淡的说,“既然有了身孕,就好好养着吧,我这里你不用每天过来,免得过了病气给你。” “嗯,”孙依柔红着脸柔顺的点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这些天我总是不得劲,胃口也不是很好。” 萧承鄴道:“让大夫开些安胎药给你,你自己要多注意。” “知道了,承鄴哥哥,我先回去。”孙依柔看着他,有些恋恋不舍。 凌小贤心底直冒寒意,原来,原来这就是他腻了的原因!什么对她的身体习惯才和她做,敢情他是梅开二度呢!还话别个鬼啊!凌小贤转身就走,顾无言吓了一跳,忙追过去喊道:“小贤,你干嘛去!” 萧承鄴在里面听到声音,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他好像要起身,脚下却虚浮无力,竟然滚落到地上。孙依柔惊呼着想要扶起他,他却用手捂住嘴,眼神带着绝望看向窗外,咳嗽时,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了出来, ------------ 第三十一章 又见寻梅 第三十一章 又见寻梅 六月初七,一艘货船停在了松江口岸,一个身材纤细的年轻人从船上直接跳了下来,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暗骂一声:“老这么跳不知道会不会得盲肠炎!”她背上背了个包袱,问那卸货的伙计:“最近的客栈在哪儿啊?”伙计告诉了她,笑问道:“凌公子,这几天没睡好吧?”她立马翻了个白眼道:“你说呢!没把老子五脏六腑给晃出来就不错了!” 其余几个伙计偷偷的笑,这位凌公子出手阔绰,船上时间无聊,就和大伙儿一起开赌,那赌术竟是说不出的出神入化,但是她不是出老千,而是真正想要什么牌就社么牌,骰子说几点就是几点,真是神了!大伙儿可都佩服的很呐!还有个小子要拜她为师。 她瞧了瞧那伙计说晚了,她是从三岁就开始练习掷骰子的,现在想学啊,晚啦! 凌小贤去了最近的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吩咐谁也不准吵她,然后倒头就睡,一睡就是三天三夜。等她再出门的时候,店小二吓了一跳,他不过是送了一下洗澡水,这大小伙子怎么变成了个这么标致的姑娘啊!他看得下巴都快掉到裤裆里了! 凌小贤顺手扔给他一锭金子道:“房钱,再给我准备一匹快马,喂足了饲料,剩下的酒赏你了!” 店小二双眼放光,殷勤的问:“客官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凌小贤看了一眼外面天高云淡,笑道:“江南,天下第一庄!” 店小二顿时呆在了那里,只因那一笑,犹如天人! 三日后,天下第一庄迎来了一位贵客,据说是庄主夫人的姐姐,连谢庄主都谢绝了其余访客,专门接待这位贵客了。 寻梅一身妇人打扮,迎出了庄子,看到凌小贤的时候,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三步并两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凌小贤仔细的看了看寻梅,见她脸色不错,似乎比从前丰腴了。又看她的打扮,堕马髻,髻上一支流苏金簪,两朵金花花钿,耳朵上是莲子米大小的珍珠耳坠,颈子里挂着珍珠项链,手腕上是碧玉镯。凌小贤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但还是摸了摸她的手,挽起她的袖子看个究竟。 寻梅被她弄得莫名其妙,忙问她这是做什么。凌小贤一本正经的说:“看看你的手有没有变粗糙,看你有没有被虐待啊!有些人人家坏得很,看到娘家人来了,故意给你穿金戴银,所以我得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口!” 寻梅哭笑不得,心中却是感动,哽咽着说道:“小姐……你真是,你放心吧,庄主对我很好,没让我干活儿,也从不虐待我,我在这儿吃得好,住得好,什么都是最好的。下人还要看我的脸色行事,我就是这里的女主人呀!” 她一面说凌小贤一面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寻梅忙拉着她道:“小姐咱别站着说话了,快跟我进屋,你要来也不先说一声,这才吩咐了下人去准备。” “不用准备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的。”凌小贤笑道。 寻梅却道:“我不管,你既然来了,少说也要住几天。小姐,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说着,又哽咽了起来。 凌小贤笑问:“怎么?刚才还说自己过得好,这会儿要诉苦了是不是?” “没有没有,不是我的事儿。”寻梅擦了擦眼睛,两人在里屋坐下,丫鬟奉了茶,寻梅让她们都推下去,屋中只剩两人。“我只没想到这半年来频生变故,先是听说流星死了,后来王爷又……我本想去京中看看,但……我有了身孕,庄主不肯我出门……” 凌小贤惊喜的看着她的肚子道:“真的啊?你有宝宝了?几个月了?” 寻梅羞涩的笑笑,道:“四个月了,前三个月里,孕吐的厉害,我连床也下不来,这会儿可好了。” 凌小贤不说话,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然后笑道:“我要当姨妈了!” 寻梅笑着摇摇头说:“小姐忘了,苏四夫人的孩子已经落地了,您早就是姨妈了!” 凌小贤这才恍然笑道:“是啊是啊,涟漪的预产期是在三月呢!如今都六月了。你怎么知道的?” 寻梅道:“踏雪和我通着信,说苏四夫人生了个男孩儿,苏老太爷高兴的不得了,这可是他们苏家第一个男孩儿呢!” 凌小贤轻轻叹道:“这下涟漪算站稳脚跟了。”说着瞥一眼寻梅,道:“还有你呢,你这丫头,跟我的时候那么一点儿,没想到现在也要做妈妈了!你们都很好……只要再把踏雪的婚事安排好了,这世上,我便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寻梅大惊,抓住她的手忙问:“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说出这样伤感的话?其实,属我说句大不敬的话,王爷他……毕竟也过世半年了,您要坚强啊!这世上、这世上还是有很多好人的。像皇上,他对您……还有枕搂公子他……” “好了,寻梅,”凌小贤淡淡的一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做傻事。为那样一个人而死,哼,不值得!” 寻梅听出了异样:“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凌小贤深吸一口气,看着她说:“你是我妹妹,我没什么好隐瞒你的,不过有些秘密,到你为止。” 寻梅郑重的点点头:“小姐我明白。” 凌小贤便将萧承鄴没有死的事告诉了她:“当初我查验过流星的尸体,他在死前中过毒,那伤口虽和‘焕’所造成的样子一样,但剑法并不是萧承鄴所习的剑法。我本想逼萧承鄴说出那个凶手是谁,可是他宁死也不肯告诉我,可是我……呵呵,自然不忍心杀他,所以才做了个假象,为的就是让真正的凶手放心。 萧承鄴之后便花名白迟扬,回到了东千岛,我在开封意外看到他,跟他回去,可是没想到……孙依柔也在那里,并且……怀了他的孩子。” “什么!王爷他真的……他真的和孙依柔……”寻梅震惊不已,忽然想到那夜萧承鄴告诉她的事,凌小贤却不知道,她有些急了,忙道,“小姐,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告诉你!” ------------ 第三十二章 救命恩人 第三十二章 救命恩人 萧承鄴伫立在窗边,透过窗棂看到外面闻风而动的万壑松涛,身后的大夫在向他说些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他只是,忽然想起那一年,很冷,雪下得很大…… 父皇为了他的成长,总是让他学习各种武功,他十岁那年,被派到西山大营训练,和那些士兵们同甘共苦。士兵们根本不知道他就是当朝的大皇子,所以没人跟他客气。训练他们的教官自然也不知道,所以根本没对他有什么特殊照顾。 他记得,那次训练的题目是如山林,找军旗。那时的雪堆得有正常人的膝盖那么高了,他一个小孩子,走起来更是步履艰难。山林里的情况不分明,没有太阳,更是辨不出方向。但是他从来不会认输,既然要做,就做得更好。 很多人退缩了,但是他没有,他向着目标前进,最终找到了属于他们那个对付的旗帜。可是,也正因此,他错过了他们的队伍,一个人落了单在山林里。天渐渐地黑了,而他的干粮也没有了。 他找到一处避风的地方躲了一夜,第二天天一亮他就继续出去找出路,找了一天,他累的不行,饿得不行,但总算平时积累的经验没白费,他很快找到了出路,可是刚一接触到白茫茫一望无际的雪地他就晕了过去。 他感觉自己身上的热度在一点点消失,他很怕自己就这样死了过去,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闻到了一股香味,使劲睁开眼,看到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在他面前吃着栗子糕。那个小女孩看到他醒了,就递给他一块离子糕…… 他永远也不会忘了拿栗子糕的味道,也不会忘记那个小女孩澄清如水的眼眸。还有,包着栗子糕的那块手帕,上面绣着两只蓝色的蝴蝶,一个展翅欲飞,一个栖息花间。 萧承鄴从怀中最隐秘的地方掏出那块手帕,这些年来,他一直带着这块手帕……发生那件事之后,他总在思念那个小女孩,直到两年后有一天他去将军府,碰到了孙依柔,那也是个冬天,孙依柔端来她亲手做的栗子糕,他尝了一块,竟发现和当年是一个味道的。 他很惊讶的望着眼前的小姑娘,越来越觉得她就是当年救自己的女孩,之后,孙将军眼把酒言欢的时候提起他的这个女儿,说她母亲过世的很早,自己一直把她带在身边,有时候便让她住在西山大营那边。 他心中一动,问道:“两年前的冬天,令千金也在西山吗?” 孙大将军想了想,点头说道:“不错,小女那时就在西山,皇子可有何见教吗?” 他强忍着心中的澎湃,淡淡说道:“没什么,只是随口一问。”而他的目光却一直跟随着孙依柔,看的她脸都红了,他才移开目光。 可是纵然他对孙依柔的感激之情再大,也抵不过他对凌小贤的爱。如果他和小贤之间没有那么多的误会,孙依柔就算等上一辈子,也不会进得了安夏王府的大门。 他可以照顾她一辈子,可以满足她的一切要求,甚至在她想杀小贤的时候都可以包庇容忍。但惟独一件事,他没有办法做到,就是爱上孙依柔。 她说她怀了他的孩子,他不会揭穿。他的命是他救得,他可以把命还给她,但不会爱上她。 他把手帕再次放入怀中,大夫走了,小唐过来向他报告:“王妃前日已到达江南天下第一庄。” 萧承鄴点点头,示意他下去,只要有小贤的最新动态,一定要报到这里来。 凌小贤静静的坐着,慢慢听寻梅把话说完,末了,寻梅道:“我如今也想明白了为何王爷会对小姐你这样,那毕竟是他的救命恩人。” 凌小贤冷笑起来,说:“是啊,那是他的救命恩人,不是我的!凭什么他欠下的债,要用对我的伤害来还呢?” 寻梅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外面恰好响起了敲门声,寻梅忙站起身道:“哎呀,只顾着说话,都忘了吃饭时间了。”开了门果然是来请的,寻梅对小贤道:“前厅备下了饭,小姐咱们去吃吧。” 凌小贤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打发走不快,脸上挂上笑容,道:“正是呢!你现在是孕妇,不能饿肚子,走,吃饭去。” 两人手拉着手去了前厅,谢东来已在此等候了,两人问过好,便坐下开席。席间,谢东来问起当时凌小贤将萧承鄴身上的“心花怒放丹”引到自己身上,后来是怎么解的。 凌小贤随口说道:“后来皇上救了我,是他找到圣池金莲的。” 谢东来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皇上怎么会找到圣池金莲呢?” 凌小贤也愣了愣,笑道:“他是皇上,自然比我们有办法了。好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咱们就不必提了。对了,谢东来,你马上要当爹了,可说好了,我是孩子的姨妈,到时候满月酒一定要请我啊!涟漪孩子的满月酒我这个当姨妈的没吃到,寻梅的我一定不能错过!” 谢东来目光柔和的看了一眼寻梅,说道:“放心,一定不会忘了你这个大媒人的。” 寻梅脸色一红,凌小贤低头直笑,一时忘却了心中不快。可是当她静下心来,堵在心口的那块巨石,还是将她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在谢家庄不过呆了两天,凌小贤执意要离开,返回京城。再怎么说,她也要回去看看,不知道青芒和踏雪怎么样了,还有涟漪的儿子。 她这边一离开,萧承鄴那里就得到消息,过了几天,到了京城,萧承鄴的消息也同步到达了东千岛。总之,她的一切动向,都在萧承鄴的掌握里,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她不过才进了京城的城门,就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了。 “凌姑娘,我们主上在前面的马车里等候,请姑娘随我们走一趟。”看着眼前说话还算客气的彪形大汉,凌小贤叹了口气,苦笑着走进了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的马车里。 当她掀开车帘的时候一愣,有些无奈的问:“怎么是你啊?” ------------ 第三十三章 到我身边来好吗 (女生文学 ) 坐在这辆不起眼的马车里的不是别人。却是当今天子萧承谋。 承谋见到小贤。竟一把抱住她。紧紧搂住。呢喃道:“小贤。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些日子。我真是……度日如年啊。”他派出去寻找小贤的人。只告诉他三个月前在开封见过。这之后就再也沒了消息。他找了三个月。终于在前些时候。有人在江南发现了她的行踪。他本想即刻前去江南。沒想到小贤在江南逗留了两日。。又回到了京城。 他每日在这里等着。终于等到她回來了。 凌小贤被他搂得有些喘不过气來。使劲推开他。笑嘻嘻的说:“你这么热情。我都快受宠若惊了。好啦好啦。咱们坐着好好说话。说吧。找我什么事儿啊。” 承谋放开她。脸色微微泛红。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说:“是这样。安夏王陵已经修好了。。所以找你來。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能去把皇兄的棺木扶去皇陵。” “哦。”凌小贤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即回过味儿來。不悦的说。“这关我什么事儿啊。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他已经沒任何关系了。他临死前我就已经跟他和离了。要我扶什么灵。” 承谋见她脸色不好。嗫嚅着:“我知道。可是……” “你怎么不去找孙依柔。女生文学她可是正经的侧妃。”凌小贤冷笑道。 承谋忙说:“我这不是沒找到她么。听说她出家了。托人回话说她如今已是方外之人。不再管这些红尘之事了。” 凌小贤翻了个白眼。不屑的说:“出家。哼。这借口倒是好得很。谁特么出了家还能生孩子啊。”这招肯定是萧承鄴那王八蛋想出來了。。 承谋沒听清:“啊。你说什么。” 凌小贤忙道:“沒什么。不过。既然找不到这些人。那王府如今有什么人在吗。随便抓一个过去不就得了。” 承谋想了想说:“只有一个良媛。只是地位实在低下。不适合这样的事。” “那就把她提高一下。晋封她为侧妃。反正你是皇上。这点小事对你來说沒问題的。你看这样行吗。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 承谋点点头道:“倒是有这样的先例。” 凌小贤摊摊手说:“这样不就很好办了嘛。何须我出场。” 承谋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柔声说道:“其实。我只想见你。另外还有一件事。” “什么啊。” 承谋看着她。眸中有异样的光彩闪过。低声说道:“关于立后的事。女生文学大臣们催了又催。说我已经拖延了好久。今年我已经二十一了。按理去年就该立后的。为了保证皇室血统。我不得已选了三个妃子。三个人还死了一个。如今是怎么也拖不得了。” 凌小贤听着。心中有些古怪。心虚的问:“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小贤。我想……”承谋握住她的手。。欲言又止。最后鼓足勇气说了出來。“小贤。皇兄已经去世半年了。你是不是可以忘记他。到我身边來好不好。” 凌小贤吓得缩了一下身子。挣扎了一下。道:“千万别。我以前好歹是你皇兄的妃子。虽然和离了。可是这会儿要是变成你的皇后。不知道多少人会骂我是红颜祸水呢。” 承谋急道:“你不用担心这些。我一定会好好处理。女生文学绝对不会把你放置在风口浪尖的。我一定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他说得信誓旦旦。眸中的神色也十分坚定。 凌小贤愣了愣。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不要这样啊。承谋。其实……其实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把你当弟弟看待……” “我不是你弟弟。小贤。”承谋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显得有些过于激动了。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他不由分说的拽住她的手。“不要再把我当成你弟弟了好吗。我比你大。在宫里的时候。你应该能明白我对你的心意了。现在想來。那时放你离开。我真是后悔……我不知道当初为何会那么大方的让你走。我便失去了你的踪影。如今我才知道沒有你在我身边日子有多难过……” 凌小贤听得目瞪口呆。她知道承谋对自己的感情。在皇宫的那一个月里。女生文学他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可是。她也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了啊。再说。当初他放她走。她以为他已经想通了的。怎么会……她叹了口气。垂着头。低声说道:“承谋。就算我不把你当我的弟弟。我也不会到你身边去的。” “为什么。”承谋着急的问。“是因为世俗的眼光吗。我不在乎。” 凌小贤摇摇头:“我从來不会在乎世俗的眼光。但是……” “还是因为皇兄。”承谋眸中痛苦。声音也颤抖起來。“你还忘不了他是不是。可是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半年了……小贤。你忘了他好不好。你到我身边來好不好。” 凌小贤冷哼一声。道:“就算我现在忘不了他。也是因为这个人让我讨厌罢了。承谋。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对他。沒有爱了。” 承谋一喜。却又苦恼的问:“既然你不爱皇兄了。为何不肯接受我呢。” 凌小贤又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可是承谋。就算我不再爱萧承鄴。也不代表我就会到你身边去。我的命运。并不是只拴在你们萧氏两兄弟手上的。承谋。我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你是皇帝。是九五之尊。是这个帝国最尊贵的人。而我。我是一个江湖女子。一个下堂妇。就算这些都不是阻碍。可我们彼此的观念不一样的。”看到承谋张了张嘴想要辩驳什么。她摇了摇头。笑着说:“你不要急着解释。听我说好吗。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是自由。不是束缚。” 承谋愣了愣。默念了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念了几遍。猛然挨抬起头。眸子亮亮的说:“我可以的。我只要你。不要别人了。你当我的皇后。我的后宫里只有皇后。不要那些妃子。” “承谋。你还是不能明白我。就算只有我们。那么我要的自由呢。” 承谋呆住了。小贤苦笑道:“萧氏嫡系只剩下你了。难道。你要看着这个帝国在你手上毁灭吗。”承谋低下头。小贤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找一个合适的女子做你的皇后吧。我的归宿是江湖。而不是皇宫。”说完。她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承谋。掀开帘子。转身离去了。 ------------ 第三十四章 棺生子 第三十四章 棺生子 凌小贤漫无目的的在京城大街上晃悠,看到一家金铺,想起自己还没有给涟漪的孩子准备礼物,立马抬脚走了进去。 “这位姑娘想看些什么?”店小二见有客人来了,忙上来招呼。 凌小贤环顾了一下店面,见里面的东西还算齐全,便道:“有没有给小孩子的东西?” “有啊!长命锁,金花生,金豆子,还有生肖,这些都行啊!您过来这边仔细瞧瞧。”店小二殷勤的向凌小贤介绍着。 凌小贤挑了个长命锁,仔细一看,却笑了出来。只见细微处雕着个“苏”字,笑道:“原来这是苏家的产业,送礼竟送到一家去了。” 店小二何等伶俐,眼珠骨碌一转,问道:“姑娘和咱们东家认识?” 凌小贤点点头,把玩着那金锁无奈的说:“这天子脚下的产业,有大半是你们苏家的,这真叫我为难了。” 店小二笑问:“姑娘可是送给我们小少爷的?其实不拘是从哪儿买的,只要能代表您的心意就成,您说呢?” 凌小贤想了想,笑道:“倒也是,苏家的东西都是最好的,要是去别家买,我反而不放心了。唉!可怜我竟没有一样东西是拿得出手的。” “你实在不必这样费心,只要你人去了,我想四哥四嫂就会很高兴了。”身后传来熟悉的笑语声,凌小贤惊喜的回过头,果然看到了分度翩翩的苏枕楼站在门口,正走进这家店面来。忙迎了上去,笑道:“好巧,在这里遇到了你。”苏枕楼含笑点头说道:“我来此处拿东西,真是再没有这样巧合的事了。你是从哪里来?我感觉出了,你一路的风尘仆仆呢!” 凌小贤哈哈大笑,说:“这你也感觉得出来啊!我刚从江南回来,对了,你来拿什么东西,咱们一块儿去见涟漪如何?” 苏枕楼道:“我来拿金锞子。”说着店小二便捧了一个红绸袋子拿出来,恭敬的递给他。他收起来又道:“要我说,这些东西四嫂不知收了多少,你实在不必再破费。” 凌小贤耸耸肩,有些无奈的说:“因回来的急,也实在想不出送什么好了。” 苏枕楼想了想说:“不如送些有趣的小玩意儿,比这冠冕堂皇的东西好。刚才我出来时见有人在街口卖些草竹编制的动物、昆虫、小花篮什么的,不如买几个雅而不俗的,小孩子最是喜欢。” 凌小贤喜道:“这样好是好,只不过……不能算大礼呀!” “你去了便是最好的礼了。” 凌小贤呵呵一笑,心想在这里买他们家的东西再送给他们家,实在有些说不通,便点头应允了。两人出了店面,凌小贤不由哂笑:“你一来,把他们的生意都搅黄了,没见过自家人这样的,他们不会怨你吧?” 苏枕楼但笑:“哪里、哪里。” 两人一起去了街口买了些草茎和竹篾编制的小玩意儿,准备前去苏家大宅,一路随意聊着,小贤得知如今涟漪过得不错,大家对她和孩子都不错,心里很是高兴。随后叹道:“这个时代,女人若有了儿子傍身,自然会活的舒坦一些。” 苏枕楼道:“女子的地位低下,否则也不会有所谓的三从四德了。” 凌小贤纳闷儿的问:“我来了这么多年,至今都不清楚这所谓的三从四德是什么意思呢?” 苏枕楼笑道:“三从,便是‘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便是‘复得,妇容,妇言,妇工’。” 凌小贤不由咋舌说道:“这样看来我一个都没有,简直就是离经叛道啊!” 苏枕楼摇头笑道:“小贤姑娘是真性情女子,没有被这些酸腐糟粕所束缚,在下到很是钦佩呢!” 凌小贤也笑:“那是你有胸襟包容,换做别的人,谁愿意娶我这样的女人?娶回家不闹翻天了么!” 苏枕楼一时陷入沉默,只觉周围一片喧嚣,远处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还有人的嚎啕声,他微微蹙眉,问道:“前面出什么事了吗?” 凌小贤看了看说:“哦,是个送葬队伍。” 苏枕楼便没有说话,只因他要说的话题,与眼前的情景,太格格不入。那送葬队伍走到他们旁边,两人靠边等他们先过。忽然听到凌小贤唤了一声:“等一下!” 抬棺木的人差异的看着她,凌小贤面容严肃的上前问道:“这棺材里面是什么人?” 一个面容悲戚的人走上前来,行了一礼,道:“是内子,因难产而死,一尸两命……” 凌小贤忙道:“快把棺木打开,兴许孩子还有救!”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凌小贤急道:“快点儿啊!再不打开真的要一尸两命了!你是不信我还是怎么着!我会拿这种事和你们开玩笑嘛!” 人群议论纷纷,苏枕楼上前说道:“在下苏家行七,请这位大哥相信我朋友的话,她是个大夫。” 那人一听他是苏家的人,忙让人放下棺木,打开盖子。凌小贤立刻跳入棺木中,仔细查看了一下产妇。产妇已经死了,但是她还在不停的流血水,刚才就是看到棺材下面在滴血才引起疑心的。检查完毕之后,她二话不说,拿出工具袋里面的剪子和镊子,给已死的产妇剖腹。 众人惊讶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都说不出话来了,就见她从产妇的肚子里抱出一个浑身是血污的婴儿,剪掉脐带,然后见她把婴儿翻过来拍了几下背部,婴儿咳嗽了两声,竟真的活了过来。 那丈夫先是目瞪口呆,后凌小贤把孩子送到他面前,笑说:“恭喜,是个男孩儿。”他才回过神来,抱住孩子就跪下给她磕头,周围的人也纷纷赞叹遇到了神医啊! 凌小贤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拉着苏枕楼迅速逃开了人群。她这人做事一向低调,咳咳,这个时候就不要太出风头了。不过刚才给死人接生,衣服弄脏了,得找个地方换身衣服才好呀! 苏枕楼好似知道她的心思,道:“不如先到客栈里换身衣服再去苏家吧?” 凌小贤心想他果然心细如发,笑道:“前面有家客栈,只是要麻烦你给我买套衣服去。” 苏枕楼点点头,极君子的笑道:“无妨。” (PS:大家会有段日子看不到萧某人了,接下来就是枕楼公子的戏份啦~~) ------------ 第三十五章 你若嫁,我便娶 第三十五章 你若嫁,我便娶 在客栈的时候,凌小贤顺便洗了个澡。 苏枕楼给她买衣服回来的时候,她还没洗完,但他们只开了一间房。当苏枕楼在外敲门时,凌小贤犹豫了一会儿,但只是一会儿之后,她就说:“你先进来吧!”她很邪恶的想:反正你也看不见,进来就进来吧! 而苏枕楼去买衣服的时候,并不知道她在洗澡,所以他很自然的就走了进来。边走边说:“不知这颜色和款式你可喜欢?我看不见,但听伙计说是粉色的,我想粉色与你到是般配。这款式也是今年流行,至于质地,是上好的蜀锦,我摸着感觉不错。” 凌小贤趴在浴桶边缘,看了看那衣服,道:“我不拘什么款式的,你觉得好就行。” “这衣服是你穿,我说好怎么能算数呢?小贤姑娘你这就换上吗?我出去等你。” “不用,”凌小贤用手拍了拍水花笑道,“我在洗澡呢!” 苏枕楼原本白皙的面孔在一秒之内迅速变成了粉红色,比他手里拿的那件女装还要粉……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不知道……那我先出去了。” “不用,你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我马上就好。”凌小贤大大咧咧的说道。 苏枕楼乖乖的坐下,可是坐了不到三秒又站了起来,然后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来,很是坐立不安的样子。凌小贤笑道:“你不用这么紧张吧,洗澡的人是我,不是你。” 这下好了,苏枕楼的脸从粉红彻底变成了血红,好像一下子喝了两斤白酒上了头,脑袋也是晕的了。 凌小贤随便洗了一下,已经从浴桶里跨出来了。苏枕楼听到了水声,忙问:“要加热水吗?我去……找……” “不用,不用啦,我已经洗好了。” 苏枕楼的瞳仁变得异常明亮而漆黑,凌小贤好奇的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镜问:“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怎么了?”他的瞳仁并没有随着她的移动而改变,依旧定在一个地方没有动。 凌小贤暗暗叹了口气,说:“没什么,就是发现你的瞳孔好像很黑,比一般人的眼镜都要黑的样子。” 苏枕楼笑了笑说:“这我并不知道,也从未有人告诉过我。”顿了顿,他又说:“从小到大,我身边的人总是尽量让着我,避免在我面前提到一切关于眼睛的事,也避免谈到外面的景色,或者‘看’这个字眼。” 凌小贤理解:“他们是怕你伤心。” 苏枕楼叹了叹,道:“可我并不需要他们这样,我希望他们像对待正常人那样对待我。所以我才会搬到西山小院去,为的就是告诉他们,我也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不需要他们太多的保护和小心翼翼。” 凌小贤的心软软的跳动着,轻声说道:“我能明白你的心情。” 苏枕楼的声音也变得低缓起来:“所以,当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觉得豁然开朗。因为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敞开胸怀,肆无忌惮的人。你没有对我小心翼翼,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只有再正常不过的朋友之谊。” 凌小贤笑了笑,说:“你没什么值得人同情怜悯的,我到觉得你比别人值得羡慕呢!” “哦?” 凌小贤拉着他的手,轻轻的说:“因为你能听到我们听不到的声音,就如花瓣轻落的声音,风吹树叶的声音,雪花飘下的声音。还能闻到我们闻不到的气味,在你的世界里,花的香味更浓郁,酒的香味更醇厚,还有不同的人会散发不同的气息……对了,你能闻出我身上有什么气息吗?” 苏枕楼刚刚平复下去的脸色又潮红起来,低声喃喃道:“你的身上……有一种淡淡的清香,我说不上来,很特别。” 凌小贤笑了笑,从他手中接过衣服,边穿边说:“你知道吗?很多我在别人面前不敢做的事,在你面前我都做了。” 苏枕楼释怀的一笑:“我明白。” 凌小贤嘻嘻笑着说:“所以我说我们能成为很要好的朋友哦!”说完她转身到镜子前梳头。 苏枕楼却低下头,低语:“也许我要的并不只是朋友。” 凌小贤梳头的手顿了顿,仍笑着问:“那你要什么?红颜知己吗?这个东西啊,没结婚的时候可以有,结了婚可就不能有了!” “哦?为什么?”苏枕楼饶有兴致的问。 凌小贤哈哈笑道:“因为有了红颜知己,你们红着,你和你老婆就黄了呀!” 苏枕楼笑着摇头:“未必、未必也!” 凌小贤嘟着嘴:“怎么未必?你可别小看一个女人的嫉妒心啊!女人要是吃起醋来,那可是翻江倒海的!” 苏枕楼笑问:“那么小贤姑娘你呢?你会吃醋吗?” “那要看对谁了,”她把自己的头发编成辫子,从镜子里看他,“你的醋我就不会吃的。” “哦?”他的声音里竟有淡淡的失落。 凌小贤觉得很好笑,大声说道:“因为我相信你啊!”随即看到他微微一笑,自己也跟着笑起来。只是忽然觉得心里被刺了一下。因为相信苏枕楼,所以不会吃醋吗?那么萧承鄴呢?是因为自己根本就不够相信他吗?还是说……其实自己对别人,都没有在乎到那个份儿上,而对于萧承鄴,因为太在乎了,才会让自己低到尘埃里去。 就好像,这世界上除了那个你爱的人,没人会伤得了你。 所以,只有那个你爱的人,才会最在乎,就算再宽大的女人,在他面前,也会变得小心眼。 她自嘲的笑了笑,可是啊!就算自己低到了尘埃里去,有些人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呢! 何必去在乎那个不在乎自己的人呢! 留着这么丰富的感情,便宜他干什么! “枕楼,你喜欢我吗?”她对着镜子问。 苏枕楼微微一愣,很快镇定下来,平静的点头,说:“我喜欢你的。” 凌小贤对他笑着:“那你愿意娶我吗?” 仍是微微一愣,接着便听到他的声音,舒缓而坚定:“你愿意嫁,我就愿意娶。” 凌小贤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心底却在轻轻的叹息。 ------------ 第三十六章 我会等她 她整理好衣服,带着歉意说:“我若真的现在就嫁给你,对你不公平的。也许,等我心里这根刺拔掉,我会嫁给你。” 苏枕楼面色柔和,双眸剪水般温润,说道:“好,我会等你,等你心中的那根刺拔除。”这话说的声音极轻,却一丝犹豫也没有,反而饱含着某种坚定的信念。 凌小贤眯起眼,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在他额上落下一吻。然后笑道:“走吧,咱们去见涟漪。” 两人相携一起去了苏家大宅,见过涟漪和她的宝宝,虽然她的宝宝还在睡觉,但是凌小贤一眼就看出这孩子长得像涟漪,不仅在心中安慰:还好长得不像剑仙!苏荏苒站在她身后,一眼不眨的盯着她,好像她会捣乱一样。 凌小贤存心和他过不去,便夸奖道:“哇,剑仙,你家宝宝长得好漂亮啊!瞧这脸盘,像满月;这小睫毛,像蝴蝶;这小鼻子,多秀气啊!这小嘴巴,啧啧,太美了,太漂亮了。长大了肯定是个大美人儿啊!”然后她偷偷看了一眼孩子的裤裆,顿时吓得大叫道:“哇哇哇,你女儿怎么多长了一个小鸡鸡啊!” 剑仙一脸阴沉的说:“这是我儿子!不是女儿!”那架势要是凌小贤再说出一句惹到他的话他就要不顾江湖道义拔剑了! 凌小贤吓得躲到涟漪身后,道:“还好长得像涟漪不像你,不然长大了也是这幅脸色,多吓人啊!说不定都讨不到老婆的。” “你说什么!”剑仙要怒了。 凌小贤吐了吐舌头,还想编排他,却畏惧他的气势,咕哝着不敢说话了。涟漪掩嘴笑了一下,道:“好了,你们俩怎么一见面就吵起来了?咱们快别在这儿了,这孩子调皮的很,待会儿吵醒可没那么容易睡着了。小贤姐姐,咱们去前厅坐吧。” 小贤连忙牵着涟漪的袖子去了前厅,闲话几许。末了,涟漪问她:“小贤,以后可有什么打算呢?” “我嘛,四处走走看看,反正孑然一身了。你不用担心我的,我就是野外的杂草,就算是石头缝里,也照样能活的下去。”凌小贤自嘲的说道。 涟漪叹了口气,说:“其实,王爷既然已经过世了,姐姐也该为自己以后多打算啊!说了姐姐莫恼,七弟的为人,想必你也是清楚的,所以我想……” 凌小贤忙阻止她说下去,笑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我与枕楼的事,还是我们自己解决为好。”她看着窗外,笑了笑。 涟漪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九曲回廊下,苏枕楼正和苏家大少悠悠的踱着步子。苏钦鉴面带忧愁,而苏枕楼却是一脸淡然。 苏钦鉴问道:“你与凌姑娘,到底怎么样了?虽然她现在是个自由人,但她毕竟曾是安夏王的王妃。” 苏枕楼一手放于身后,一手在胸前拿着折扇轻轻扇着,道:“大哥想说什么呢?只是不管大哥想说什么,只要她愿意,她随时都可以成为我的妻子。” 苏钦鉴脚步一顿,问道:“你是认真的?” 苏枕楼无奈笑问:“大哥的问题如此奇怪,你何时见我对待感情不认真了?” 苏钦鉴看着他的眼镜,叹了口气,说:“你们的个性都是如此……如此执拗!我告诉你吧,若你真想娶她,爹是第一个不会答应的。苏家再怎么家大业大,也不敢和朝廷过不去。” “大哥的意思是?” 苏钦鉴压低声音,道:“外面都传闻皇上之所以不肯立后,就是与她有关,只是皇上还没想好处理的法子罢了。” 苏枕楼皱了皱眉问:“大哥是从何得知的?” 苏钦鉴道:“朝中好几个大臣与我们有生意往来,我应酬的时候听到过,说是几位德高望重的大人上书皇上立后,皇上态度十分晦暗不明,从前安夏王在世的时候,就传皇上对皇嫂格外看重,但那时也可以说成皇上看重皇兄所以才如此。可是如今……皇上曾将她困于宫中长达一个月之久,后来虽然放了她,可仍对她念念不忘。枕楼,这在轩辕朝,已经不是秘密了。” 苏枕楼点头叹道:“小贤的确是个可爱的女子,男子真心爱慕她,倒也不足为奇。” 苏钦鉴气得跌足,说:“你还不明白我说的话吗?你这是在和皇上抢女人!” 苏枕楼笑道:“大哥言重了,小贤是个人,不是什么货品,在感情的事上,是由她自己说了算的。坦白说,我想娶她,也要她同意才是。就算是皇上,若小贤真的想当皇后,为何又离开了皇宫呢?可见她并不愿意,而皇上放了她,可见皇上对她也是极为尊重的。所以我想,不管小贤做了什么决定,我们都应支持才是。” 苏钦鉴长叹,指着他说:“你呀!就是太天真了!”说完,有些恨铁不成钢似的背着手准备离开。 才走几步,就听到苏枕楼问道:“与其说天真,不如说坚持。大哥若是肯坚持,老板娘会成为我们的大嫂吗?” 苏钦鉴的身子猛地顿住了,半晌,他才道:“有些事,不是坚持就可以的。”顿了顿,他又道:“你和老四都是这么天真的人,苏家总要有人不那么天真,才能撑得起这片家业吧?你们谁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惟独我这个长子不能。唉!呵呵,若我也同你们一样……罢了,罢了。” “可大哥你至今都不肯娶妻……” 苏钦鉴回过头,对他笑笑,说:“我镇守苏家,是要对得起父亲对得起列祖列宗。我不娶妻,是要对得起风儿。” 虽然看不到大哥的样子,但苏枕楼觉得,此时的大哥是他这辈子所见识到的最伟大的哥哥。从前他总觉得大哥这个人对待感情太畏首畏尾,可是如今看来,原来他才是牺牲最大的那个,并且,他的深情不输于他们任何一个。 凌小贤看到苏枕楼独自一人站在那里,正准备过去,面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光,苏荏苒站在了她面前。她吓了一跳,退后一步:“你要干嘛?” “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苏家?”他很直接的问。 凌小贤翻了个白眼道:“吃了饭就走,我知道你不欢迎我,放心,我不会……” “离开苏家,离老七远远的。”他冷冷的说。 “你什么意思啊!”凌小贤没好气的问。 (PS:对不起大家哦,因为四月份要出远门,大概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不在呢,所以现在的存稿是留给四月的,不能两更了,万分抱歉哦~~) ------------ 第三十七章 瑶琴镇(一) 第三十七章 瑶琴镇(一) 苏荏苒侧过身子,望着不远处艳阳高照下的老槐树,日光透过繁密的树叶照耀下来,地上的影子斑驳错落。他一袭白衣,周身似乎含着雾气,即便是夏日炎热的光芒,也无法融化他心底的坚冰。声音更是清冷,如一瓢冷水向凌小贤彻头浇下:“你既然回来了,想必他已放弃了你。” 凌小贤的笑容一僵,问:“你在说谁啊?我怎么听不懂。” 苏荏苒冷冷说道:“你跟他去了东千岛,却独自回来,难道不是他放弃你了么?否则,你眼巴巴的跟去,怎会如此狼狈的回来?” 凌小贤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道:“你知道他没死?我就说嘛,你这么讨厌我,怎么会主动要我去查练家的惨案呢?呵呵,原来你早就知道他会出现,不管你出自什么理由,我总要谢谢你让我见到了他。”随即她话锋一转,也冷冷说道:“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是我放弃了他,不是他放弃了我。” “哦?”苏荏苒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凌小贤看到他这张冰块儿脸就不舒服,双手抱在胸前说:“是啊,就是这样,我不要他了。当然,他也不再需要我了。” “所以,你就来找老七了吗?” 凌小贤生气的说道:“喂!我和枕楼只是在街上偶遇罢了!我来这儿是看涟漪和宝宝的,我告诉你,要是涟漪和宝宝不在这儿,我才懒得看到你这张恶心死人的冰块儿脸呢!”然后不自主的小声嘀咕道:“我又不欠你钱,整天摆着这幅样子干嘛呀!难道你真以为这样很帅么,哼!” “我不觉得这样很帅。”苏荏苒冷冷吐出一句话。 凌小贤连忙捂住嘴,生怕自己腹诽的话又被被他听见:我靠!我说的这么小声你也听得见,你这耳朵堪比军犬的狗耳朵了!随即又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暗骂自己:“怎么说话呢你!不许侮辱军犬!”抬头触到苏荏苒莫名其妙又寒冰四射的眼神,顿时吓得矮了半截。 “你在骂我?还拿我跟军犬比?”他一针见血的说。 凌小贤魂都吓没了,连连摆手,嬉皮笑脸的说:“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骂你!你哪儿能和军犬比呢!不是……我的意思是,军犬哪儿能和你比呢!哎,枕楼你来啦,可以吃饭了吗?我好饿啊!” 趁着苏荏苒回头的功夫,凌小贤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溜掉了。 苏枕楼走过来,奇道:“小贤好像走的很匆忙啊?她很饿了吗?” 苏荏苒淡淡说道:“她怕走的不快会变成饿鬼。” 苏枕楼笑了笑,问:“四哥在和小贤姑娘聊什么呢?” 苏荏苒不答反问:“你真的准备和她在一起?” 苏枕楼不否认:“是啊,难道四哥也觉得不妥?” 苏荏苒冷冷道:“我若觉得不妥,你会放弃吗?”苏枕楼摇头,苏荏苒便道:“这就是了,男人这辈子总要受一次伤,才知道情感的可贵的。走吧,去吃饭。” 苏枕楼愣在那里,不太明白荏苒的态度,他以为四哥会像大哥那样劝诫他,但并没有。受伤?会吗?四哥怎么能断定,自己和小贤在一起一定会受伤呢? 可是只有苏荏苒自己才明白,那个人,和自己一样,就算有再大的阻力,也不会舍弃心中所爱。即便是一时不顺,在客服困难之后,还是会牵起爱人的手。他只是担心老七罢了,到时候一个是至交,一个是至亲,真不知该如何处理了。只是,一切都在那个讨人厌的女人身上。 想到凌小贤,苏荏苒就不由自主的皱皱眉,这样的女人,除了一副皮囊之外,还有什么可取之处呢?可老七根本看不到她的脸,像她那样的人,自私,嘴贱,莫名其妙…… “阿嚏!”凌小贤狠狠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苏枕楼关切的问:“怎么了?是不是洗澡的时候着凉了?我去吩咐下人准备姜汤。” “不用不用,我还没那么娇贵。”凌小贤连忙摆手,然后压低嗓音说道,“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骂我!”她看了看四周,见没人,又压低几分嗓音说:“肯定是你四哥!” 苏枕楼失笑道:“四哥从不会在人背后说人是非的。” “那就是他心里说的,你们都听不见。”凌小贤认定了。 苏枕楼笑道:“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凌小贤满意的点点头,说:“哎你刚才说到哪儿了?你要去看望你的一位朋友是吗?他在哪儿啊?” “哦,他在通州一个叫做瑶琴镇的地方,那个地方人人精通音律,也擅于制琴,我所弹奏的那把琴,就是我那位朋友制作的。” “这么厉害啊!那我可以去见识一下吗?虽然我不会弹琴,不过我有时也会乱弹琴一番,嘻嘻。”凌小贤厚着脸皮说道。 苏枕楼笑笑,说:“你若愿意与我同行,我自然欢迎了。” 凌小贤也跟着嘻嘻笑着,她现在真的有种闲的蛋疼的感觉,离开了萧承鄴,好像人生都没追求了似的。为了改变这种现状,她决定和苏枕楼一起四处走走,既能换一下心情,也能增进彼此的感情,还能蹭吃蹭喝加免费观光,一举三得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她先回了一次听风细雨楼,让踏雪和青芒放心,她现在的日子过得不错,要他们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相处。然后她去找风月,风月如今虽然还住在他的竹林小屋里,但每日必回楼里一次,主持大局。 既然听风细雨楼在风月的手里这么好,凌小贤决定把自己这“楼主”的虚名干脆交给他算了。 可是,风月似乎不乐意。在上下扫了凌小贤一圈之后,他问:“你是不是有新欢了?” 凌小贤白他一眼:“神经病,胡说什么呢!” 风月冷笑道:“别以为我是傻子,最近你和苏家老七打得火热……” “你跟踪我?”凌小贤跳了起来。 “不是跟踪你,只是派人保护你而已。” “保护?是监视吧?”看来这楼主之位不能这么轻易交给这小子啊,翻了天啊他! 风月懒懒道:“随你怎么想,反正,是我的职责所在。” 凌小贤狠狠哼了一声,一甩衣袖,道:“我要离开京城几天,楼里的事你接着管吧!不许跟踪我,被我发现了,别怪我不客气!” 看着凌小贤气愤的背影,风月眸中的慵懒隐去,随之而来的却是苦闷和自伤。他要的并不是楼主的位置,而是和楼主并肩站在一起罢了。 (PS:话说俺终于等到一位读者的中评鸟,果断置顶~~一直追书的yonglanmao亲,坐看云起亲,135555*****亲,可爱小猪亲,乃们经常评论俺也看到了,如果有中长评,俺统统置顶的哟) ------------ 第三十八章 瑶琴镇(二)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三十八章 瑶琴镇(二) 从京城去通州并不遥远,凌小贤和苏枕楼两人一路优哉,遇到好玩的景致就多留一日,遇到好吃的必要尝上一尝。【n看】原本只需三四日的路程,竟被他们走了七八日。虽时间长,但一路行来两人都十分开心愉快。 傍晚时分,凌小贤手拿着一串米肠,一边吃一边和苏枕楼说着话。他们已经到了瑶琴镇外,只要进了前面的城门,就是瑶琴镇了。苏枕楼告诉凌小贤,他的朋友曾是这个小镇的镇长,一定会好好招待他们的。凌小贤兴奋的说又有好吃的啦! 可是,她刚兴奋完,就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苦着脸说:“糟糕了,会不会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啊,我肚子好痛啊!” 苏枕楼有些紧张的问:“小贤你不要紧吧?” “不知道……我想……哎呀前面有个茶棚,我们去休息一会儿好不好?”希望能有个厕所借她一用,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到了茶棚,凌小贤也顾不得什么淑女面子了,拉着小二就问:“你这儿有厕所吗?” 小二指了指后面说:“茅厕啊,就是那个!” 凌小贤一看险些晕倒,那就是个小格子,有些类似于现代的移动厕所,但没现代的那么大,也不是封闭的。她咬了咬牙,道:“算了,我还是憋着进镇里再找吧!” 苏枕楼担心的问:“小贤你真的没关系吗?要不我们现在就进镇吧?” “好啊好啊!”她已经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准备走了,可是肚子又是一阵剧痛,不得不又坐下。 这时,旁边那位正在喝茶的年男子拿了几根草过来递给她说:“这位姑娘是吃坏肚子了吧?把这根草药含在口嚼碎了服下,你的腹痛就会好了。” 凌小贤抬起头看他,见他背上背着个篓子,里面放满了草药,问道:“你是大夫?”他的年纪大约三十多岁,面色白皙,星目朗朗,骨骼精干,两撇八字胡,山羊须。一身青衣布鞋,极是简朴模样。 男人笑道:“在下傅玉林,就是前面瑶琴镇里的大夫,今日刚好外出采药,现在正准备回去。” 凌小贤见他正是个大夫,赶忙将他手的草药拿过来,塞进口胡乱嚼了两下,连味道也没尝的出来就吞了下去。不过这药还真是有奇效,吃下去没多久肚子就不痛了。凌小贤忙抱拳说道:“多谢神医,我肚子真的不痛了哎!” 傅玉力了笑摇摇头说:“在下只是乡野一大夫,并不是什么神医。敢问两位是去瑶琴镇吗?” 苏枕楼点头道:“正是,我们去镇上看望一位朋友。” “看两位气度不凡,不知是作何营生的?” 苏枕楼道:“在下只是闲人一个,偶尔弹琴作乐罢了。” 凌小贤笑嘻嘻的说:“我嘛,和你一样。” “哦?姑娘也是大夫?” “哈哈,算是吧,不过你是跟活人打交道,我是跟死人打交道的。” “姑娘这是何意?”傅玉林一愣。 凌小贤笑道:“我是个仵作呀!” 傅玉林眼闪过讶色,道:“历来只有男子为仵作的,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胆略却不小,而且,还有这样的本事。” “哎,过奖了,只是现在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人和人打交道太没保障,所以我选择和死人打交道。”凌小贤故作高深的叹道。 傅玉林随即肃然起敬,说道:“姑娘你不仅有胆略,还有不同常人的见识啊!” 凌小贤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哪里,哪里。”回头却在偷笑,看来自己不当杀手可以当老千,这么能忽悠人的。 “敢问姑娘高姓大名?” “在下姓凌,这位是我好朋友,姓苏。” “苏公子,凌姑娘。”傅玉林又抱了抱拳,看了一眼天色,道,“天色不早,不如咱们一起进镇,如何?” 凌小贤看了一眼苏枕楼,苏枕楼道:“也好,在下是第一次来瑶琴镇,尚不知在下那位朋友住在何处。” “那不知阁下那位朋友姓甚名谁?我在瑶琴镇已住了两年,对镇里的人也算熟悉。” 凌小贤“咦”了一声,问道:“傅大夫你不是本地人吗?” 傅玉力道:“我本是个四处行走的游方医生,路过这里的时候,被此地的风情所吸引,所以决定留在此处了。” “原来如此,”凌小贤又变了脸色,扯了扯苏枕楼的袖子说,“咱们先进镇去吧?我……我又不舒服了。” “好,”苏枕楼拍了拍凌小贤的手,起身对傅玉林道,“傅大夫,看来我们得先走一步了,明日在下登门拜访,多谢傅大夫今日出手相救。”然后对傅大夫微微点头,扶着凌小贤先走了。 好在进了镇没多久就有一家客栈,苏枕楼决定先把凌小贤的身子养好,再去拜会他的朋友孔怀古。 凌小贤解决了生理需求,躲在被窝里不出来。 苏枕楼觉得奇怪,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正要叫来小二去找大夫,凌小贤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拉住他,低声道:“别叫,我没有不舒服,只是……” “只是怎样?你到底觉得怎么样了?”苏枕楼坐到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热就好。 凌小贤脸一红,道:“我只是觉得怪不好意思的,第一次和你出来玩儿,就发生这样的事。” 苏枕楼先是一愣,随后温和的笑道:“这并没有什么啊,人吃错了东西,肚子自然会不舒服,这些都是生理反应罢了。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们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发生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了。” 凌小贤轻轻的道一声:“嗯。” 苏枕楼拂过她的面颊,柔声道:“今晚你好好休息,等明日好了,咱们再去见我那位朋友。” 凌小贤点点头,觉得若是有这样一位男朋友,的确是不错的选择。苏枕楼性格温和,态度可亲,而且十分细心,对人也胸怀坦荡。而且,在这个时代,他武功高强,还精通六艺,虽然身有残疾,但仍乐观向上。和他出来旅游,非但没有一点无聊,还觉得十分有趣。 以前看过一本书上说,男女两个共同旅游一次,遇到所有未曾遇到的事,不厌恶彼此,就能结为夫妻。 无疑,苏枕楼就是这样一个合适的人。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三十九章 瑶琴镇(三) 第三十九章 瑶琴镇(三) 第二天早上,凌小贤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正想和苏枕楼一起去探望他的朋友。正在这时候,客栈小二说有人来找他们,他们正觉得奇怪,苏枕楼的朋友并不知道他要来,他们在这镇上也没有认识的人啊。 等人一来,凌小贤就笑了,说:“傅大夫,你怎么来了?” 苏枕楼也有些奇怪,傅玉林笑着说:“我是来看看凌姑娘你的身体怎么样的。”说着,就拿出一副药来,“这是止泻固本的药,凌姑娘要是觉得还不舒服,可以煮一碗喝下去。” 凌小贤连忙摆手道:“不用了,我觉得我已经好了,不用再吃药。”这人怎么这么热情啊?虽说医者父母心,可是自己又没去找他看病。顿了顿,她又问:“傅大夫你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家客栈呢?” 傅玉林笑道:“这小镇并不大,若是来了陌生人,大家都知道的。我只不过问了一下,就知道你们在这儿了。凌姑娘你真的不要紧吗?我看你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的样子啊。照理说我昨天给你服了草药你应该不会有事的,可后来你们匆匆忙忙走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我看你不像吃错东西这么简单,不如,让在下帮你把把脉如何?” 凌小贤愣了一下,心想你倒是挺自信,自己药草不好还说我身体不好。嘟着嘴拉了拉苏枕楼的衣袖。可是苏枕楼却握住她的手,对傅玉林说:“那就有劳傅大夫了,我看不见她的脸色,不知她是否身体不适。只是小贤她害怕吃苦药,若一定要吃药,就开些不苦的药吧。”凌小贤真想哭,你明知我怕吃苦药还让我看大夫啊! 傅玉林听他说“看不见她的脸色”微微有些讶异的问:“公子,你……” 苏枕楼知道他要问什么,坦然笑道:“我双目失明。” 傅玉林先是震惊,后又佩服的说:“在下真是唐突了,不过苏公子你看起来和常人无二,所以在下一时没有察觉,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无妨,先帮小贤看看吧。”说着,他拉着小贤的手放到傅玉林面前。 傅玉林给小贤把了脉,点头道:“看来我猜的没错,凌姑娘你不是吃错了东西这么简单,而是有些水土不服,引发肠胃不适。看来你这些日子不仅要吃药,还不能沾荤腥了。” “啊!”凌小贤惨叫一声,真是命苦啊!不光要吃药,还不能吃肉!谁不知道她是无肉不欢的嘛!不过她自己也知道,傅大夫所说的肠胃问题,就是慢性肠胃炎咯!的确是不能乱吃东西的。 “不知你早上吃过早饭了没有?”傅大夫又问。 “没有。”凌小贤有气无力的回答。 傅大夫便将那包药给苏枕楼,道:“让伙计熬点清粥,再将这副药五碗水煎成一碗服下,每日需服两次,先吃三日再看吧。” “还要再看?” 傅大夫笑笑,说:“是啊,若这三天没问题,就不用服药了,但还是不能沾荤腥,七日之后,方可痊愈。” 凌小贤要晕倒了,一个礼拜不吃肉!她要有这能耐,早就出家了! 无语望天,嘀咕道:“那些寺庙里的和尚,到底是怎么过的呀?” 傅玉林哈哈大笑起来,苏枕楼也笑了笑,然后叫来小二去熬粥喝药。傅玉林便起身道:“在下还要出诊,先告辞了。” 苏枕楼送他出门:“有劳傅大夫了。” 客套一番,傅玉林离开客栈。 苏枕楼对凌小贤说:“这位傅大夫真是个热心肠,小贤,我看你在此将身体养好了咱们再去拜访我的朋友吧?” “不用,待会儿我吃完药就陪你去,要完全好了得一个礼拜呢,让你朋友知道你在这里却不去拜访,多不好啊。不能因为我的小病就坏了你们朋友情谊,这样我心里更不安了。”凌小贤很抱歉的说。 苏枕楼想了想,道:“也罢,咱们下午过去就是。”然后扶着凌小贤道:“去床上躺一下好吗?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凌小贤心中一暖,笑道:“我又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慢性肠胃炎,按照傅大夫的话吃药,不沾荤腥就行,不会有事的。”可苏枕楼仍是担心她,她只好在床上呆着了。 没多久店小二把白粥和药端了过来,还殷勤的说:“傅大夫还让小的给姑娘买了蜜饯,姑娘您喝完药吃块蜜饯,就不会觉得苦了。” 苏枕楼连忙道谢,凌小贤说:“真没想到这个傅大夫不光热心,还挺细心的。”这么一提,那店小二立即来劲了,连连夸起这位傅大夫来,说:“傅大夫在我们镇上两年,那可为我们做了不少好事儿呢!有些贫苦人家付不起诊金,傅大夫能宽限就宽限了,要是实在拿不出来,也就不收了。而且啊,一些重病在家的人,他都亲自上门去看诊,他可是个大好人啊!” 凌小贤边听边点头,对苏枕楼说:“难怪他今儿一早过来给我看病呢!原来他是这么好这么热心的人!” 苏枕楼笑道:“是啊,看来我们得多谢傅大夫了。来,小贤,把药喝了,再吃几块蜜饯吧。” 凌小贤点点头,虽然药苦,但不能浪费了傅大夫的一片心意。皱着眉头喝了药,吃了蜜饯,躲过不那么苦了。 那店小二大约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个病西施,等小贤喝完了忙给她收拾药碗。凌小贤刚好要可以问问他镇长的事,便道:“小二哥,向你打听个人,你们镇长,是叫孔……枕楼,孔什么来着?” “孔怀古,不知他住在哪里,我们下午要去拜访。”苏枕楼接口道。 店小二麻利的收完东西,说:“要去拜访就赶紧去镇上的公屋吧!现在法事还在举行着,这时候去了刚好能赶上。” 苏枕楼一愣,凌小贤也听出不对了,问:“什么法事?这跟我们拜访孔怀古有什么关系啊?” 店小二也愣了一下,问他们:“你们不知道?难道你们不是来参加孔镇长逝世一周年法事的?” ------------ 第四十章 瑶琴镇(四) 第四十章 瑶琴镇(四) “什么?怀古兄他已经……”苏枕楼满脸不可置信,孔怀古竟然已经死了一年了,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枕楼,”凌小贤拉了拉他的手,“先听小二哥说,到底怎么回事。” 店小二叹了口气,看了看外面,压低嗓门儿说:“孔镇长在一年前的今天就死了,而且听说,他是被吓死的!” “吓死的?什么意思?”凌小贤立即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不过死的毕竟是枕楼的朋友,她还是稍微收敛了一下。 “听说啊,孔镇长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震惊,好像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一样!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都看不出他是怎么死的,你说,这还不是被吓死的是什么。”店小二很夸张的说道。 凌小贤托着下巴,问:“你们镇上的仵作检查了尸体可曾说什么吗?” 店小二道:“我们镇上没有仵作,话说我们瑶琴镇治安良好,连小偷都没有,人人家中夜不闭户,所以根本就没有公差,更不会有仵作了。” 凌小贤奇道:“那镇长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难道就没有上报吗?” 店小二说:“傅大夫检查过啊!他说是猝死,其实说白了就是被吓死的嘛!” “傅大夫还会验尸?” “没有,他只是看了一下尸体有没有伤痕,有没有中毒之类的,结果什么都没有,就断定是猝死了。” 苏枕楼一直皱着眉头,问凌小贤:“小贤你一项精通验尸,能不能凭此判断怀古兄是怎么死的呢?” 凌小贤沉吟片刻,道:“最好能看到他的尸体,不过既然他身上没有伤痕,也没有中毒现象,而且他的死状若真如小二哥所说,那我大概能猜测他的死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一就是心肌梗塞,二就是脑溢血,不管是哪种,都是突发疾病而死的。”她想了想,又问,“你知道你这位朋友平时有没有心口疼的毛病啊?” 苏枕楼叹息着摇摇头,道:“我并不知道,那是很多年前我们见过一面了,他在一年前过世我竟好不知晓。” 店小二却很积极的说:“客官,我知道我知道啊!孔镇长确实有心口疼的毛病!以前疼的可厉害了,好在两年前傅大夫来了,给镇长治了好久才没那么严重的呢!” 凌小贤点头说道:“那就对了,孔镇长应该有心脏病,不能受刺激,所以在被强烈的刺激之下,就会心脏病发造成心肌梗塞而死。对了小二哥,这种病要是不生气不受刺激是不会发作的,你说他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啊?” 店小二脸色变得很难看,哆哆嗦嗦的说:“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好了客官,傅大夫说你吃了药就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他走得慌慌张张,出门的时候差点摔一跤。 凌小贤皱眉道:“他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奇怪,难道孔镇长的死,真的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苏枕楼一直沉默不语,凌小贤看了看他,便道:“不如我们现在去看看吧?我已经喝了药,不会有事的。” 苏枕楼歉意的对她笑笑,凌小贤立即从床上起来,随便整理了一下,就同他一块去镇上的公屋, 公屋在瑶琴镇的祠堂旁边,平时有什么事需要镇上的人一起参与,或者有什么活动,就在这里举行。孔怀古是上一任的镇长,他死后的一周年忌日是大日子,不管他是怎么死的,现任镇长和几个乡绅决定给他举办法事,也算对他死后的一种安慰。 两人来到公屋外面,只听到里面传来瓮瓮的声音,走进去一看,原来是一群和尚在念经。四周坐了一些穿着玄色衣服的人,有男有女,都是来吊唁孔镇长的。枕楼和小贤不便打扰,只好先在旁边坐下。 一直等到吃午饭的时候,僧侣才结束念经,大家也都起身准备去公屋后面吃午饭。 苏枕楼走到孔怀古的牌位前,叹息一阵,上了三炷香。 “你们不是这镇上的人,来这儿做什么?”身后传来浑厚的嗓音,小贤回头一看,见是个中年男子,大约四十开外,一身玄衣却绣着金边,看上去像个暴发户。 苏枕楼对他一抱拳,道:“在下是怀古兄的好友,特来拜祭他的。” “哦?你是孔镇长的朋友?不知尊姓大名啊?” “在下姓苏,” 那人一双小眼睛眯起对着苏枕楼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个来回,他虽然眼睛小,但眼光不俗,一看就知道苏枕楼这身行头价值连城,尤其是他的扇坠。枕楼的扇坠是一块佛手玉,拇指大小,但通体雪白,晶莹剔透,市价五千两银子。一般用这样的东西当扇坠,非富即贵。 “苏公子远道而来,是为了拜祭孔镇长,真是辛苦苏公子了。现下刚好是午饭时间,若苏公子不嫌弃这里的饭菜粗陋,就请一道用膳如何?对了,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就是这瑶琴镇的镇长冯志水,自从一年前孔镇长去世之后,就由我代替了。”冯镇长笑眯眯的说。 “什么镇长!不过是代理的,又不算数!再说,马上县里会派人来,考核我们这里的人,有三个镇长候选人呢!你可不一定会当选!”一阵冷嘲热讽,一个腆着肚子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冷笑着说道。 冯志水一看到他脸色就不好,瞪着他道:“周世坤,你巴不得我当不上镇长,谁不知道你给县太爷送了重金!我告诉你,就凭你这点手段,我还不放在眼里!” 周世坤也气得满脸通红:“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给县太爷送礼了!你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还不把你放在眼里呢!” 两人顿时开始吵起架来,苏枕楼皱皱眉,对小贤道:“我们走吧。” “嗯,”凌小贤正不想在这儿呆着了,这两个人,为了当镇长就吵成这样,还挡着前任镇长的面吵架,真够让人寒心的。 不过,听他们话中的意思,应该还有一个人选的,这俩人这么不靠谱,希望另外一个靠谱些。不然,好好一个瑶琴镇,真不知道会被他们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 第四十一章 瑶琴镇(五) 第四十一章 瑶琴镇(五) 公屋的天井里,凌小贤和苏枕楼正往外走,就看到傅玉林背着药箱走了进来。 傅玉林看到他们略略吃惊,道:“凌姑娘怎么没在客栈休息呢?” 凌小贤笑了笑说:“我们来拜祭枕楼的朋友。” 傅玉林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问:“苏公子的朋友,是孔镇长吗?” 苏枕楼点头:“正是。” “孔镇长是个好镇长啊,可惜……唉!”傅玉林惋惜的叹道。 凌小贤问:“傅大夫也是来这里参加法事的吗?” 傅玉林道:“我过来看看,顺便给冯镇长送药来的。” “冯镇长?就是那个代理镇长?他有病吗?”看那样子不像有病的,中气那么足,吵起架来头头是道。 “哦,是这样,他最近太操劳,有些外感入题,我给他送些草药来。”他看了一眼里面,对二人说,“你们还没吃饭吧?因为有大师在此念经,这里中午的饭菜都是素食,凌姑娘不妨就在此处吃饭吧。” 苏枕楼便道:“多谢傅大夫提醒,这样也好,下午我们就在此处为怀古兄超度亡灵。” 傅玉林点点头:“那不打扰两位了。” 于是两人就去了饭厅吃饭,吃了人家的饭自然不能就这么走了,所以下午两人便决定在此等候。 和尚又开始念经了,刚开始凌小贤还能支持的住,没多久她就上眼皮和下眼皮打起架来。要说这经文不知道念的是什么,但这些和尚绝对是催眠的好手!他们要是还俗了,可以在现代当催眠大师了。现代的人,压力大,睡眠总是不好,只要听一听这些,肯定不出三分钟就能睡着! 这不,凌小贤头一歪,靠在苏枕楼肩膀上呼呼大睡了。好在她睡相还好,不会打呼噜,不然引来围观,那就是大大的不敬啦! 不知睡了多久,凌小贤忽然被一声尖叫吓醒了,她抬起头,擦了擦口水,迷惘的问:“怎么了?怎么了?”见众人也是一脸莫名,然后有人说道:“声音好像是从隔壁传来的。”这话一说,凌小贤看到大家的脸色更古怪了,便道:“隔壁房间怎么了,还站着干嘛?赶紧去看看啊!”她脑袋虽然昏昏沉沉的,但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勉强站起来,脚下虚浮,苏枕楼扶着她,担忧的问:“小贤你不要紧吧?” “没事,去看看。” 大家跟着凌小贤走到外面,穿过走廊,看到隔壁的门口坐着一个打扫卫生的大婶,只见她满脸惊骇的坐在地上,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里面。 “奇怪,这间房一直是锁着的,是谁把它打开了?”冯镇长不悦的说道,然后走上前去,正要询问那个大婶,可是当他看到房间里的一幕,自己也吓傻在那里了。 苏枕楼忽然幽幽说了句:“我好像闻到了血腥味儿……” 凌小贤甩了甩脑袋,想把混沌甩掉,可是越甩越觉得头晕。强撑着自己走到门口,立马看到了血腥的一幕。只见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坐在椅子上,上身向前趴着,刚好趴在一架瑶琴上。地上一摊鲜血,触目惊心。 已经有人在后面干呕了,还有胆子大的人想上前看看死的是谁。凌小贤大喝一声:“不许过去!不要破坏犯罪现场,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许走出这个公屋!”然后她缓缓靠近那人,摸了摸他的脉搏道:“他已经死了。” 冯镇长不满的说:“你让别人不靠近,你自己怎么过去了?” 凌小贤冷冷看他一眼,道:“因为我是法医,就是你们所说的高级仵作!现在我要给他验尸,你们……”头脑一阵昏沉,脚下好像踩了棉花,她想抓住什么东西,但不能破坏现场,可是她眼前一阵发花,竟就这么栽倒下去,倒在了血迹旁边。迷糊中,她还能模模糊糊的看到眼前的血迹,还有身边那群人的嘀咕:“还高级仵作呢!看见血就晕了过去,说什么不要破坏现场,你自个儿到先破坏了。快去请傅大夫过来!” 凌小贤练骂人的力气都没了,眼皮好重,耳边的声音渐渐消失,她好像睡过去一般沉静。 苏枕楼听到凌小贤晕倒,忙上前将她抱到一边,摸了摸她的额头,触手一片温热,暗道不好,小贤发梢了! 大家也不管他俩,七手八脚的把尸体放在地上,看清了是谁。竟是镇长候选人之一的周世坤,也就是中午吃饭前和冯镇长在做法事的地方吵架的那位!大家议论纷纷,等到傅玉林来了,也没看尸体,只看到凌小贤躺在苏枕楼怀里,便道:“凌姑娘怎么了?” 冯镇长急道:“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外人,先看看老周是怎么死的!” 傅玉林看了他一眼,道:“人既然已经死了,就没什么好看的了,还是先看看活着的人吧。”说着,便过去给小贤把脉。 冯镇长气得够呛,但也只得耐心的等他帮凌小贤看完了。 “她在发梢,”傅玉林皱着眉头,“看来是有炎症,我开个方子,先退烧再说。这公屋后面有客房,先抱她去那里休息吧。” “多谢了。”苏枕楼也不耽搁,抱着凌小贤找了个带路的人就去了后院。 傅玉林这才开始查看周世坤的尸体,检查完了之后说道:“他刚死没多久,是被人一刀捅入心脏,失血过多而死的。”他看了一眼众人,说:“这间房不是一直都锁着的吗?” “可不是嘛!”冯镇长气呼呼的说道,“也不知道怎么打开了,我刚才看了一下,锁还是好好的呢!” 傅玉林皱着眉头道:“这锁的钥匙谁有呢?” 大家一致看向冯镇长,冯镇长更生气了,大声道:“看着我干什么!又不是我做的!再说了,这钥匙我总不会时刻带在身上,钥匙还在我家里放着呢!我今儿一整天可都在这儿,哪儿都没去!” “那是谁开的门啊?”有人问了。 冯镇长气道:“别管谁开的门了,现在重要的是谁杀了老周!” 此时,一人阴阳怪气的说道:“还能有谁,我看有人在这儿贼喊捉贼!” “严铁山你说什么!”冯镇长涨红了脸,指着那个叫严铁山的老头儿怒喝道。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老周死了,竞选镇长的人就剩下你我了,看来咱们这儿,我俩的嫌疑最大呀!嘻嘻嘻……”严铁山眯着眼笑了起来,十分古怪。 ------------ 第四十二章 瑶琴镇(六)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四十二章 瑶琴镇(六) “你!”冯镇长气得脸色铁青,指着他的手也在颤抖着,但就是说不出话来。【n看】这时有个老者站出来说道:“两位就先不要吵了,刚才傅大夫不是说了么,老周是才死的,那个时候我们大家都在听法事,谁要是再途离场的,谁就有可能是杀了老周的凶手。” 众人频频点头,冯镇长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下严铁山,道:“三叔公说的有道理,刚才听法事的时候,有谁出去了?” 严铁山瞅着他说:“你别看别人,你自己就是第一个出去的。” “我是出去了,但是我是和我女婿在外面说话而已,我有人证!”冯镇长含着怒气说道。 严铁山冷笑道:“你们是自家人,当然帮着自家人说话了!” 冯镇长又要上前和他吵闹,被他女婿俞小飞拦了下来,说:“爹,别和他一般见识,外面清者自清,倒是严老伯,外面进屋的时候,好像看到你偷偷从后门溜出来的吧?你又怎么解释呢?” 冯镇长来了兴头,高声斥道:“就是啊!你怎么解释!有没有人证物证!” “哼,我没有人证,不过我出来上茅厕,要什么人证物证!” “你自己拿不出证据来,就诬赖好人?我看杀死老周的凶手就是你!你刚才自己也说了,竞选镇长的我们三个人,死了一个,你再把我给陷害了,你就是最大的赢家了!” “你放屁!” “我放屁?哼哼,别被我说了,你这是做什么?狗急跳墙!” 严铁山抡圆了胳膊就给了冯镇长一记老拳,冯镇长也不是吃素的,掳起袖子就冲上前去,两人立马厮打在了一起。周围的人们纷纷劝架,却似乎没办法把两个打得兴起的人给拉开。 傅玉林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皱着眉摇了摇头,懒得管他们,径直去了后院看望小贤的病情了。 小贤还在发着烧,公屋平时只有一个打扫卫生的大婶,这会儿出了人命案子,她早就不知道哪儿去了。煎药的事,只能苏枕楼来做。傅玉林见凌小贤一人躺在床上,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他略略一沉吟,打开自己的医药箱子,拿出银针,给她先针灸退烧。 凌小贤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远处似乎有琴声传来,琴声美妙动听,却又饱含哀怨,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她睁开眼,看到眼前有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张了张嘴,嘶哑着声音问:“谁?” 傅玉林忙上前来,柔声问道:“凌姑娘?你醒了没有?我是傅玉林,你能看见我吗?” 凌小贤使劲睁大眼睛,可眼前似乎蒙了一层纸,怎么也看不清,只得闭上眼,虚弱的说:“好累……” “你在发梢,一定是累着了,你好好休息,苏公子正在帮你煎药,一会儿就好了。” “嗯,”凌小贤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我好渴啊。” “我来帮你倒水。”傅玉林给她倒了一杯水,扶她起来喝下。 小贤喝了水,总算觉得舒服点儿了,靠在傅玉林身侧,不好意思的说:“真是麻烦你了。” “别客气,你是我的病人。”傅玉林温和的笑笑。 凌小贤也冲他笑笑,然后皱起眉,摸了摸耳朵。傅玉林忙问:“怎么?是不是耳朵痛了,你在发梢有可能会引起不适的。” “不适,”凌小贤望着门外,“有人在弹琴吗?我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一直听到很好听的琴声。” 傅玉力道:“那是当然了,这里是瑶琴镇,哪怕是三岁的小孩子,都会弹琴呢!你听到的,可能是附近有人家在练琴吧。”他见凌小贤依旧沉默,便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觉得,不像是附近的,我听着感觉……很遥远,却依稀在耳边,很奇怪的感觉。”她顿了顿,又问,“对了,刚才死掉的那个人是谁啊?知道是谁杀了他吗?傅大夫,你要快点治好我啊,我能帮得上忙的。” “这件事我们自己会调查的,凌姑娘你现在有病在身,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来,快睡吧。”傅玉林扶她躺下,道:“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苏公子的药熬好了没有。” 凌小贤无法,只得躺下睡觉,眼皮沉重,又睡着了。 苏枕楼叫她起来喝药已是傍晚,她已退了烧,大概是傅大夫那几针扎的好。喝了药继续睡,浑身都出了汗,睡到半夜方才觉出身上难受起来。她仍在公屋的后院里,苏枕楼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她不忍打扰他,轻手轻脚的披上衣服,借着月色想到外面去吹吹风。 她刚走到外面,就听到琴房里发出一声低沉的琴声,凌小贤一惊,慌忙向琴房跑去。才到琴房门口,两道身影就从自己面前飞过,她刚想上前将两人拦下,谁知这两人竟互相对打了起来。 凌小贤微微愣住,但是看两人的武功,十分复杂,其一个渐渐占了上风,一掌打在另一人肩头,纵身逃走了。凌小贤抓住那个受了伤的黑衣人,想要揭开他的面纱,却不防手一滑,竟被那人挣脱开。她刚刚发过烧,此时手脚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逃走。 苏枕楼听到声音赶了过来,凌小贤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蹙眉道:“奇怪,这么晚了这两个人在琴房做什么呢?而且为了什么打起来了?我们去琴房看看。” 他们走入琴房,却讶然的发现原本摆放在这里的那张琴不见了! 可是刚刚逃走的两个黑衣人手并没有拿着琴,可是凌小贤分明是听到那声低沉的琴音的。难道说,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第三个人也曾出现在这里吗? “看来这个瑶琴镇的秘密,真的不少啊!”凌小贤双手抱在胸前,这一抱才发现肚空空,她好饿啊!“枕楼,我……我好饿,有东西吃吗?” 苏枕楼叹道:“就算有,你也只能吃清粥小菜了。” 凌小贤哀叹道:“天呐,让我的肠胃快点儿好吧!我好想吃肉啊!这才一天我就受不了了,一个礼拜,你让我怎么活呀!” 苏枕楼摇头笑笑,然后带她去厨房找吃的。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四十三章 瑶琴镇(七) 第四十三章 瑶琴镇(七) 第二天天刚刚亮,凌小贤还坐在床上,就听到外面一群嚷嚷声,她皱了皱眉,穿衣起来,打开门,看到外面站了一群镇民,满脸怒容的看着她。 “你这个女人,病了还不消停,快把我们的琴交出来!” “什么琴?”凌小贤一愣,随即想起昨晚琴房里的那架琴不见了,可这又不是她拿的。“你们凭什么说是我拿走了琴啊?” 冯镇长气呼呼的上前说道:“这公屋没人住,昨晚就你们两人住在这里,我们一早过来,发现琴不见了,不是你拿走的,那是谁?” 凌小贤一个个从他们脸上看过去,冷笑道:“那就要问你们自己了!”她冷哼一声,走出大门,人群退开一步,她走到琴房外面,说道:“昨晚半夜的时候,我听到这里面有动静,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刚好让我看到有两个蒙面黑衣人在这儿打架。可惜我身体还病着,让他们给跑了,就在他们逃走之后我回来一看,那架琴已经不见了。” 众人面面相觑,小声议论着,有人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凌小贤耸耸肩,道:“不信我也没办法,只不过我一直住在后院,没去别的地方,你们要是觉得是我偷了那架琴,就到处搜搜好了。不过,那架琴怎么看都很普通,也不是很名贵的,你们都这么紧张干什么?” “因为那琴里有……”刚有人说了半句,就被冯镇长狠狠一个眼神瞪过去,那人便不敢吭声了。 冯镇长轻咳一声,对凌小贤说:“既然凌姑娘这么说,那我们就相信不是你拿的,说实话,你拿了那架琴,也没什么用。” “可不是,我又不会弹琴。”凌小贤知道冯镇长想隐瞒什么,但也料定他轻易不会说出来的。眼珠一转,道:“对了,这家琴不见,很可能跟昨晚那两个黑衣人有关,只要找出那两个黑衣人,也许就能知道那架琴在什么地方了。” 冯镇长深深皱眉,严铁山似乎有些着急的问:“你看到那两个黑衣人的样子了。” 凌小贤盯着他,半晌才道:“没有,”她很明显的感觉到严铁山松了口气,但她又道:“不过……”不出所料的,严铁山绷紧了神经,连冯镇长也盯着她。她便说道:“他们蒙着面,我没看到他们的样子,但是他们两人在交手的时候,曾经有个人被另一个打伤了肩头,只要你们把衣服脱了,哪个肩膀上有伤,就表示哪个是其中一个黑衣人!” “胡闹!”冯镇长脸色不虞,很不悦的甩了甩衣袖, “就是,胡闹!”这回严铁山破天荒没和冯镇长唱反调,竟然和他站在了统一战线,不怀好意的看着凌小贤说,“你一个大姑娘,好端端的看我们这些男人脱光了,你臊不臊得慌啊!” “切!你们以为我要看啊!”凌小贤翻了个白眼,这两人倒是自我感觉良好啊!“瞧瞧你们那大肚腩,膀粗腰圆的。哎,话说昨晚那两个黑衣人跟你们的身材还真像啊!” “放屁!”严铁山气得跳了起来,山羊胡子也竖了起来,“小小女娃儿,不说好话!信不信我替你爹娘教训你!” 凌小贤双手叉腰:“嘿,长这么大我爹娘还没教训过我呢,您老要是不嫌累得慌倒是可以试试!” 严铁山还真来劲了,冲过去就想给她一巴掌,可是他还没走到小贤面前,一片叶子就飞到了他眼前,直击他的面门。他瞪眼一瞧,立马后腿了一大步,那身法,和昨夜其中一个黑衣人甚是相似! 众人纷纷惊诧的看着那片叶子落地,眼中有不可置信,齐刷刷的看向凌小贤。凌小贤摇摇头:“这可不是我。”她本想说,飞花摘叶不是她的强项,她向来只玩飞刀,又怕吓着他们,便没说出口。 苏枕楼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面上依旧淡定从容的微微笑着,对凌小贤道:“小贤,你是不是又调皮了?过来把这碗药喝了吧。” 凌小贤笑嘻嘻的接过药碗,抬起头,憋着一口气“咕咚咕咚”都喝了下去。然后再吃两块蜜饯,这才感觉好些了。 冯镇长和严铁山对视一眼,看着苏枕楼问:“刚才那片叶子……是你发的?” 苏枕楼温文尔雅的笑道:“小贤有时候俏皮些,各位不要见怪才是。只是小贤向来被人如珠如宝的疼爱,别说是打骂了,便是说声重话也没有的。大家若是对她有什么意见,不妨冲着在下来。”这话说的绵里藏针,软中带硬,加之方才他们也见识了他的武功,倒不敢贸然回答了。 凌小贤含着蜜饯窃笑,实在想不到如此温和的苏枕楼,挖苦起人来也这么厉害。 冯镇长抱拳说道:“苏公子说笑了,其实老严他不过说句玩笑罢了,两位不必放在心上。只是,两位是来参加孔镇长的法事的,如今法事也结束了,不知道两位何时返回呢?” 他的话刚说完,凌小贤就扶着头说:“哎呀,我头又晕了,枕楼,快……快扶我回房……” 苏枕楼忙扶着她,对冯镇长道:“镇长你也看到了,小贤身子不适,只怕我们要在此多叨扰几日了。” 冯镇长脸色十分不自在,但也无法,只得说:“是,凌姑娘既然身体不适,那就在此休息,等身子痊愈了再走不迟。” 苏枕楼不再和他多话,扶着小贤回了房,屋中只剩两人时,他笑道:“你真是个机灵鬼。” 凌小贤打了个呵欠,说:“其实我是没睡醒,他们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烦死了,我再睡会儿。”苏枕楼等她躺下,帮她掖了掖被子,只听到她嘀咕着:“那琴不知藏了什么秘密,竟惹得那么多人垂涎……” 苏枕楼莞尔一笑,低声道:“都这样了还想这些事,他们自己的地盘,爱怎样变怎样吧。与你我何干呢?” 凌小贤冲他笑了笑,很快闭上眼,进入了梦乡。苏枕楼寸步不离,就坐在她床边守着。对他来说,没什么比凌小贤的生命健康更重要了。 ------------ 第四十四章 瑶琴镇(八) (女生文学 ) 睡到中午。凌小贤饿醒了。可是看到苏枕楼端过來的清粥。凌小贤觉得自己虽然饿。可却宁愿这样饿着。一碗清粥下肚。毫无感觉。可是若再吃一碗。她却想吐了。 她捂住嘴。掩饰一般的打了个呵欠。 苏枕楼却更加担心。忧心忡忡的说:“小贤。你觉得怎么样。这两天见你虽沒有腹痛。可是好像每每都很困似的。你是不是觉得精神不济呢。” “是啊。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我觉得我精神好差。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苏枕楼这么一说。她也觉得自己这身子有点问題了。以前她三天三夜不合眼都沒问題。怎么这一生病。把瞌睡虫也生出來了。她想了想。问道:“会不会是傅大夫开给我的药有问題啊。也许有补助睡眠的药。” 苏枕楼摇了摇头。道:“不会。我煎药的时候并未发现不妥。也许你如此困顿。是你的病情影响的。。你想想看。这两天你一直吃清粥。总是吃不饱。所以精神不好。也属正常。” “嗯。有这个可能。”凌小贤撇撇嘴。只能这么认为了。 她被苏枕楼勒令继续回床上躺着。而苏枕楼要去找傅大夫。看看他那边有沒有提气养神的药拿过來试试。凌小贤想阻止。她可不想再吃药了。可是苏枕楼在这方面却比较固执。让她睡下就走了出去。 凌小贤虽然精神是不太好。。但也沒有完全睡着。她的脑海里还在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而她的好奇心就是那么大。所以才躺了沒多久。她就又穿衣起來。走到那间琴房里。看着原本放琴的地方空空如也。而地面上还有一摊血迹。 这个地方很奇怪。为什么镇民会保留一架并不名贵的琴呢。而且。平时这个房间是锁上的。等到死了一个人之后。又是谁把这架琴拿走的。死掉的老周是谁杀的。女生文学和这个拿走琴的人有沒有关系呢。 所有的问題都像一团浆糊一样困在她脑海中。使得她本就困惑的脑壳更加如混沌。 身后有脚步声传來。她回头。看到冯镇长的女婿俞小飞站在门口。他看到这里有人也吃了一惊。故作镇静的走进來。问道:“姑娘也在这儿啊。” “是啊。女生文学想看看还有什么线索。”凌小贤坦言说道。“你來这儿做什么呢。” “沒。沒什么……”俞小飞支支吾吾的。显然不想让凌小贤知道他來这里的目的。 凌小贤笑了笑。道:“这里一惊沒有琴了。你还來做什么。难道。也是來找线索的。” “当然不是了。”俞小飞苦笑了一下。说道。“。知道什么找线索啊。我只是……呵呵。凌姑娘。早上镇长他们不想告诉你这间琴房的秘密。其实是有原因的。” “哦。” 俞小飞的眼镜空洞的望着放琴的地方。似乎在缅怀着什么东西。他缓缓说道:“据说。这里是一个诅咒。” “诅咒。” “是的。于钟琴的诅咒。” 凌小贤看着他。好奇的问道:“。那是什么人。” 俞小飞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说:“他是一个琴师,。很有名的琴师。在八年前。他还是个享誉天下的人。因为他不仅能制作好琴。弹得一首好琴。而且他做的曲子。连仙鹤听了都为止停留……他还曾在皇家的宫廷宴会上表演过。先帝都曾夸赞过他。说他的琴技一流。沒人能比得上他……” “这么厉害。我倒是沒听说过。呵呵。你别介意。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我这个人一向对高雅的东西沒什么研究。而且三年以前我一直都是处于闭关状态。所以……” “凌姑娘你不要打岔好吗。如果你想查清楚这里发生的事。不妨听我说下去。” “哦哦。你说。你说。我不打岔了。” 俞小飞便继续说道:“可是。就在三年前。他死了。” “啊。” “是的。。于钟琴……他死了。”俞小飞深吸一口气。“于钟琴在达到人生最巅峰的时候。归隐到了这个小镇上。一直住了好几年。可是就在三年前。朝廷的一匹押送官银的队伍忽然在这附近的山林里遭到劫持。而据后來查访的官员获悉。劫持这批官银的人就是于钟琴。劫持官银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可是他独身一人。并沒有其他亲人。所以。他……。” 凌小贤愣了三秒。见他沒有继续说下去。女生文学便问:“他被杀了。” 俞小飞并不回头看她。幽幽道:“可他并不是被官府的人杀死的。据说。他是畏罪自杀。就在这间琴房里。而当时。他就在弹奏他的成名曲。。《觅知音》。当时附近的人都听到了。当官兵赶來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凌小贤皱皱眉。问:“他是怎么死的。” “据说。是自杀的。他自己握着刀柄。将刀刃插进了自己的心脏……”他深深的叹息。静静的沉默。 凌小贤依旧蹙眉。又问:“那他的同党呢。” “他沒有同党。” “这……那批官银后來找到了沒有呢。” “沒有找到。只是在他的住处找到几锭罢了。可是其余剩下的。却沒有找到。” 凌小贤沉默了。她习惯性的双手抱胸。一手托住下巴。伸出两根手指。道:“有两个问題。第一。朝廷运送官银不是小事。派送的人一定不会少。而且武功不会弱。于钟琴一个弹琴的人竟然沒同党却能劫持那么多人护送的官银。第二。那批官银哪里去了。第三。既然被人知道他劫持官银。他为何不逃。而要再这里等死呢。” 俞小飞终于转过头來看着她。眼睛里有某种东西。问道:“凌姑娘你想说什么呢。” 凌小贤耸耸肩。道:“这案子有太多的疑点了。我说不好。对了。那孔镇长又是怎么死的啊。” 俞小飞眸中的异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道:“吓死的。镇上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可他到底是看到了什么菜被吓死的呢。或者说……他是听到了什么。” 俞小飞忽然笑起來。说:“听到了什么。呵呵呵呵。还能是什么呢。”他阴森森的看着凌小贤。低声道:“其实。孔镇长也是死在这间琴房里的。他死的时候。附近的人听到了琴声。很美妙的琴声。他……就是被这琴声吓死的。” “什么琴声。”隐隐的。凌小贤猜到了某些东西。 俞小飞一字一顿的说:“觅。。知。。音。” ------------ 第四十五章 瑶琴镇(九) 凌小贤的心跳猛地跳动了起来,盯着俞小飞道:“其实于钟琴并没有劫持官银,对吗?” 俞小飞脸上的神色忽然又变得平静起来,淡淡说道:“凌姑娘若是愿意这么想,也无妨。只可惜人已经死了,是不是他做的,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凌小贤道,“因为现在又有人已经死了。” 俞小飞笑了笑说:“这和于钟琴有什么关系呢?” “若是没关系,你今日为何要告诉我这一切呢?”凌小贤也笑了笑,“他姓于,你也姓于,真的好巧啊!” “我们两人的姓氏不一样,音同字不同罢了。” “那么请问,于钟琴死的时候高寿?” 俞小飞想了想,道:“若他还活着,他不过也才……三十有二。” “哦,”凌小贤有些失望了,她本来狗血的以为这个俞小飞很有可能是于钟琴的儿子什么的,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爹爹含冤死了,儿子回来报仇巴拉巴拉的。可是看俞小飞的年纪不过二十,于钟琴活着才三十二,他总不能十二岁就有了孩子吧?这个观点,打消! 不过……就算不是父子,也有可能是兄弟哟? 俞小飞看她脸上阴晴不定,不知她到底在腹诽什么,拍了拍双手道:“你想知道我的偶已经告诉你了,还有什么问题,就只能靠你自己去调查了。”说着,他就往外走去。 “等一下,”凌小贤叫住他,“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镇长他们把这些作为秘密,你为什么肯告诉我呢?冯镇长……他不是你的岳父吗?” 俞小飞的背影顿住,停了一会儿才道:“不知道,大概是觉得,只有你才能查出真相吧!” 凌小贤笑了,他已经走了出去,凌小贤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喊道:“喂,要是真相让我们对立怎么办?” 远远的他的声音传来:“如果你觉得我是凶手,那就是在浪费时间!” 凌小贤打了个响指,自言自语道:“你以为你告诉了我这么多我就不会怀疑你了么?哼哼,我怎么看都觉得这家伙和那个于钟琴关系不一般!”她在琴房里环视一周,总觉得哪里不对。 昨天晚上她追黑衣人到天井,距离这间琴房只有一个出口,虽然这间房里有窗户,但是窗户一直都是紧闭着的。除了……凌小贤忽然抬起头,看到屋顶的天窗。这个天窗四四方方,虽然只有一尺见方,人是进不来的,但是要取走一架瑶琴,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她走出房间,想用轻功跃上屋顶,却看到苏枕楼和傅玉林走了过来。她赶紧抖了抖衣衫,笑着迎上前去,道:“傅大夫不用在医馆坐镇吗?” 傅玉林对她点点头,道:“苏公子说你的身子不太舒服,我就过来看看。凌姑娘,你现在身体还是很虚弱,就不要站在太阳底下了,这样很容易导致你晕厥的,还是快回屋去吧。” 凌小贤忙道:“我也是刚出来,并未站太久。”但还是很听话的回了后院。 傅玉林给她把了脉,想了想说:“我换个方子吧,这样你身子无力也不是办法。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多休息。”他看了看这里,又道:“这儿虽然清净,可到底简陋了些,况且只有苏公子一人服侍你,多有不便……客栈虽然什么都有,但又太过于嘈杂了,我看,不如你们搬到我的住处,也方便我照顾你。” 苏枕楼道:“不妥,在下已十分麻烦傅大夫了,不能再去叨扰。” “就是啊,你平时那么忙,我们去了反而让你分心。我没关系的,大不了就在床上哪儿也不去了。” 傅玉林只得笑道:“好吧,你自己的身体,可要你自己当心啊。” 凌小贤嘻嘻一笑,眼珠转了转问:“对了,不知道周世坤的尸体在哪儿?” 傅玉林一愣,道:“自然是在他家啊,今天镇上已经开始办丧事了。” 苏枕楼问道:“小贤,你要做什么?” 凌小贤说:“我想去看一下尸体……” 傅玉林摇头笑笑说:“你看看你,刚才还说要好好休息,这会儿又想着这些事了。” 苏枕楼握住凌小贤的手,柔声道:“不管怎样,先把身体养好,好吗?” 凌小贤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无奈的“哦”了一声。 傅玉林很快走了,他还要去看那些病人,凌小贤告诉苏枕楼俞小飞来找她,并对她说的事情。随后道:“我总觉得,这个俞小飞和那个于钟琴有某种关系,而且,昨晚盗走瑶琴的人,很可能就是他!” “但我们并没有证据,不是吗?” 凌小贤立即泄气了,道:“是啊!可恨我这多愁多病身啊!”上辈子她连小感冒都很少,这辈子也没怎么生过病,怎么一到这儿就病的这么厉害呢?真是奇怪!难不成,这儿风水不好? 打发了一个下午,晚上凌小贤饿得前胸贴后背,虽然喝了两碗粥,可是上了一次茅厕,又空了。 睡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又像上厕所,走出房门的时候,却看到一个黑影从她面前飘过!她忙屏住气息,悄悄跟了过去。瑶琴已经被人盗走,这里应该没有值得头的东西了,可为何还是有人过来了呢? 来不及细想,她就跟着那人去了琴房,怎么又是琴房?难道这间房里不止那架瑶琴有秘密,还有别的秘密吗? 可是,当凌小贤跟着那人进去之后,却发现那个黑影不见了! 她感到背后一阵凉意,暗道不好,刚要转身,却觉得脑后一阵闷痛……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她好像听到了那天同样听到的琴声,很动听,却也很悲凉。好像很远,又好像近在咫尺。 她强忍着痛苦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手中拿着一把短刀,抬起头,惊讶的发现自己面漆竟躺着一具尸体!而由远及近的,镇民们嘈杂的声音渐渐传来。 她看着手中沾血的刀苦笑,真是没想到,这种事竟然被她自己碰到了! ------------ 第四十六章 瑶琴镇(十) 第四十六章 瑶琴镇(十) 镇民们来到这间琴房,看到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凌小贤手中握着沾血的短刀,她的面前躺着一个死不瞑目的人,正是冯镇长!镇民们愤怒了,他们义愤填膺的问凌小贤为什么要这么做! 凌小贤苦笑着说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是被人陷害的。” 严铁山现在是镇上最有话语权的人了,听到她这样说,便上前说道:“我就说呢!从你来瑶琴镇的第一天,就发生了命案,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原来,是你杀了他们!” 凌小贤沉下脸色,道:“我说了,我是被冤枉的!” “哼哼,杀人犯怎么可能会轻易承认自己杀人呢?难道我们这帮人都是瞎子吗?这么证据确凿的事,你休想抵赖!” 凌小贤冷冷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把手上这柄刀子捅进冯镇长的心窝里去了?哪只眼睛?” “我……你……” “你们只是看到我手里拿着刀子而已,这把刀子也有可能是凶手行凶之后塞进我手里的吧?”凌小贤扫视了一眼众人,见他们面上都是戚戚的,又道,“半夜的时候,我看到有黑影从门口经过,才跟着那道黑影来到这间琴房,可是没想到我刚进来就被人打晕了,醒过来就看到你们在这里了。” “哼,你说了我们就会信吗?” 凌小贤摸了摸后脑勺,那里鼓起了一个包,很痛。皱着眉道:“傅大夫在不在?让他帮我检查一下我后脑的伤口,他的话你们总会相信吧?” 傅玉林从人群后面挤过来,抱歉的说:“刚才在医馆有个病人……凌姑娘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先帮我看看我的伤。” 傅玉林仔细检查了她后脑勺的伤口,唏嘘道:“还好,并未伤及筋骨,否则凌姑娘你又要在床上多躺些时候了!看来,那个打你的人,并不想要你的命,只是……” 凌小贤瞪着严铁山道:“他不想要我的命,只是想让我当替罪羔羊罢了!严老先生,你该不会怀疑这伤是我自己打自己的吧?我可没那么长的胳膊从后面打自己的脑袋,再说我后脑勺上也没长眼睛!” 严铁山咕哝了几声,傅玉林道:“凌姑娘并未说假话,依我看她脑后的伤势,确实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严铁山看了一眼傅玉林,只好说:“既然傅大夫这么说了,我姑且就相信她!但是,她绝对不能在镇上呆了,真是个扫把星!你一来就死人!” 凌小贤撇撇嘴,道:“我看我是你的福星才对,我一来,你的两个竞争对手就死了。” “你胡说什么!”严铁山气得又要跳起来。 凌小贤不理他,走上前去查看冯镇长的尸体,严铁山还在唧唧歪歪的,凌小贤正色说道:“这儿不是第一凶案现场。” 众人一愣,严铁山粗声粗气的问:“你说什么?” 凌小贤斜睨他一眼道:“你耳朵聋了不成?我说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你凭什么这么说?” 凌小贤指着冯镇长的尸体说:“他的双臂弯曲困难,说明已经出现了尸僵现象,背部有尸斑,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了两个时辰,这也足够证明了我不是杀人凶手..杀了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逃离现场,我没那么笨等你们过来抓我吧?还有,他的死因是失血过多,可是你们看这里,只有少量的血迹,且血色暗红,明显是死后被人移尸至此的。凶手不会拖着尸体到处走,所以第一现场应该还在公屋里,大家帮忙找找在哪里。” 可是众人只是交头接耳,并不帮忙,凌小贤翻了个白眼。算了,这些人认准了自己是扫把星,肯定不会帮自己的了。倒是傅大夫又站出来帮她说话,镇民们才开始慢吞吞的找第一案发现场。 这时苏枕楼走了过来,道:“不必找了,我已经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了。” 凌小贤忙跟了过去,正是公屋侧门外,但是那里却干干净净,并无血迹。苏枕楼道:“虽然这儿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但是水过留痕,发生过的事实,再怎么洗刷都不能掩饰确实发生的事..这里有很重的血腥味儿,一般人可能闻不出来,但我是个瞎子,嗅觉比常人灵敏。” 凌小贤蹲下身子,果然在细缝处发现了紫黑的泥土,她用簪子挑出一点,放在弊端一嗅,点头道:“是血没错。”站起身,冷冷划过众人面庞,问道:“作业子时,你们都在何处?” 严铁山皱着眉说:“大半夜的,我们当然在自家睡觉了!” 凌小贤道:“那你们都有嫌疑了,不过论杀人动机,你的嫌疑是最大的。” 严铁山果然跳了起来,怒道:“你这个扫把星,还在这儿胡说八道!我告诉你,你们俩现在必须给我滚出瑶琴镇,不然的话,我就把你们绑起来扔到山上喂狼!” “滚出瑶琴镇!滚出去!”镇民们纷纷跟着起哄。 凌小贤赶紧拉着苏枕楼逃走,再不走那些村民就要拿出锄头来锤他们了,还有村民拿出了自家的烂菜叶和臭鸡蛋。天,凌小贤生怕自己像电视里那些倒霉的游街示众的犯人一样,在囚车里还被烂菜叶臭鸡蛋砸。 回头看到傅玉林挡着那些镇民,好像和他们在争辩什么,但他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渺小,说不过那些镇民。凌小贤只看到他回头向他们看来,眼神里尽是无奈。凌小贤冲他笑笑,挥了挥手。而她又看到,俞小飞抱着双臂,看热闹似的看着他们离开,唇边还泛起了冷冷的笑意。 这冷冷的笑意,让凌小贤的心底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两人出了瑶琴镇,依旧坐在郊外那个茶棚里,正是那天遇到傅玉林时所歇脚的地方。 凌小贤无奈的对苏枕楼道:“对不起啊枕楼,都是我连累你了,差点被那些屁民打了。” 苏枕楼笑道:“跟你在一起,总是有很多故事。”凌小贤不好意思的笑笑,静默片刻,苏枕楼问:“那么现在,你打算如何呢?” 凌小贤一愣,道:“什么打算?” “难道,你就这样离开了?” “那还能怎样?”凌小贤食指在桌上画着圈圈。 苏枕楼摇头笑道:“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凌小贤啊。” ------------ 第四十七章 瑶琴镇十一( 第四十七章 瑶琴镇十一( 凌小贤促狭的一笑,道:“算了,瞒不过你,嘻嘻,其实我正准备等夜深之后再潜入瑶琴镇,查探我想知道的事。” 苏枕楼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凌小贤正色道:“首先,我想知道第一个死者周世坤的真正死因,死者的尸体是留在世上最有力的证据,想要知道他在生前留给我们的最后讯息是什么,就要仔细查验他的尸体。再有,就是那把满怀秘密的瑶琴到底在哪里。” 苏枕楼点头说道:“既然你想知道,看来我只得舍命陪君子了。” 凌小贤笑:“我可不是君子,我只是一女子也。” 两人相视而笑,顿觉心中舒畅,凌小贤更有一种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的庆幸。只是,如今她终究只能将他当做知己,并非良人。 那个她曾经的良人,现在何处呢?是不是还在海东那千里之遥的地方,他与他的柔柔是否伉俪情深呢? 想起那个男人时,心中仍不免伤怀,再看到苏枕楼如玉脸庞,很想问他,若他的救命恩人倾慕于他,他是否舍弃自己是幸福,照顾那个人一辈子呢?话到嘴边却又顿住,苏枕楼是苏枕楼,不管他的答案如何,并不能代表那个人啊! 自己心中有这样的想法,难道对那个人还有希冀吗? 她很快打消自己的念头,暗骂自己可恶!这辈子再也不会原谅那个人,再也不会同他有什么瓜葛了! 正胡思乱想着,这茶棚的小二端着一盘子东西上来,笑呵呵的说:“两位客官,这是自家做的香肠,两位喜欢就吃点儿吧?不贵,五文钱一盘。” 凌小贤一看到肉就两眼放光,小二刚放下盘子她就拿了一块说:“好啊好啊,我尝尝味道。”说着就塞进嘴里,也不管苏枕楼待要阻止的表情。她已经好几天没吃到肉了,这会儿才不管别的呢!没想到这自己做的香肠这么好吃啊!凌小贤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夸奖人家,没一会儿工夫就把一盘香肠都吃光了。完了抹抹嘴巴,问道:“还有吗?” “小贤!”苏枕楼难得这么严肃的叫她。 凌小贤忙笑着说:“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因为太好吃所以……都吃掉了,不过没关系,小二,再来一盘,这位公子还没尝过呢!” “好嘞!”小二高高兴兴的又去拿了一盘来。 苏枕楼无奈的说:“小贤,你正病着,怎么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呢?” 凌小贤一拍脑袋可怜兮兮的说:“糟了,看到美食我一时忘了……” “唉!”苏枕楼叹了口气,道,“罢了,我们在此坐一会让,若是觉得身体不适,也不管那些了,我即刻带你去见傅大夫。” “哦。”凌小贤知道是自己错了,乖乖的低头不说话。另一面,她也担心自己待会儿会不会狂上厕所,误了正事就完蛋了! 可是,值得高兴的是,一直到晚上,凌小贤都没有觉得不舒服,反而精神奕奕,比喝粥的那几日要好很多了。 连苏枕楼都不由笑道:“倒也怪了,吃着药不见好,吃了不能吃的东西,反而挺好的。” 凌小贤嘿嘿笑了两声,却忽然不笑了。 她霍然起身,拉着苏枕楼就往镇里跑。彼时天刚擦黑,苏枕楼不解,凌小贤道:“我忽然想到了不对的地方,现在要马上检查周世坤的尸体,不能再等了!” “什么地方不对?” “不知道,刚才我脑海中有东西闪过,但是我……我想不起来,我得去老周家。” 到了老周家,老周的尸身还保存在灵堂的棺木里,听下人说,明天就抬去下葬了。躲在房梁上的凌小贤暗自庆幸,好在来早了一步。等到灵堂里没人了,两人跃下。苏枕楼去外面守着,凌小贤便开始检查周世坤的尸体。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凌小贤才脱下自己手上的肠衣手套,呢喃道:“原来是这样……” 苏枕楼快步走了进来,低声道:“有人来了。” “走!”凌小贤立即和他一起从窗户跃出。 两人出了周家,凌小贤便要去公屋,苏枕楼问她为什么,她神秘的一笑,道:“若我没猜错的话,那把琴应该还在公屋,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严铁山为了得到瑶琴中的秘密,大概把整个镇都翻了个遍吧?可是他却漏掉了一个地方,就是公屋! 到了公屋,并没有其他人,凌小贤就放心的和苏枕楼两人一起找了起来。 天越来越黑了,外面偶尔传来几声狗吠,便是一片寂静。 月光如水银泻地,白晃晃的照在天井里,天井中间那个盛水的大缸,映照了一轮圆月,静悄悄的躺在水的怀抱里。 公屋前面已经彻底搜查,但是没有结果,两人又去了后院,就在这个最不可能的地方,找到了那把瑶琴。 “怎么会藏在这儿?”凌小贤有些惊讶,因为这把瑶琴正藏在了她曾睡过的那个房间里。 苏枕楼恍然说道:“因为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最安全的地方、”凌小贤错愣,苏枕楼抚摸着那把琴,叹道:“的确是把好琴啊!”摸着摸着,他忽然顿住,蹙眉道:“这里有些不对劲。” “哪里?” 他轻轻拨弄了一下琴弦,眉蹙的更深了,道:“音调也不对。”他在琴身下面摸索了一会儿,忽然“咔嚓”一声,琴身下面竟然有个暗格打开了。 他从暗格中掏出一叠书信来,凌小贤忙接过去查看,顿时大惊失色。苏枕楼问她上面写了什么,凌小贤深吸一口气,道:“这是于钟琴的遗书,上面写着:至吾之爱徒……小飞?” “俞小飞?!” 凌小贤匆匆看了一页信纸,忙收起来,道:“咱们快去找俞小飞!如果我猜的没错,杀人事件一定还没有结束,今天晚上,肯定还会继续死人的。” 可是,两人刚踏出公屋,就看到街道上一对举着火把的人群。凌小贤也不避忌,上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人瞥了她一眼,说:“有人死了。” “谁死了?对了,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你们快带我去!” 那人翻了翻白眼说:“我们也知道凶手是谁啊!就是那个严铁山,他刚才在家畏罪自杀了!” ------------ 第四十八章 瑶琴镇(十二) 第四十八章 瑶琴镇(十二) 凌小贤冲到严铁山家,见人群聚集在书房门口,便知凶案现场正在书房,走过去,过见书房房梁上垂下来的人影。尸体还在晃晃悠悠的,仿佛有人碰过,又仿佛他刚刚才咽气。 尸体的面皮呈青紫色,舌头完全伸出了口外,脑袋软软的耷拉着。人群唏嘘着,有些人受不了这样凄惨的死相,跑出去吐了。 凌小贤挤开人群,走过去摸了摸尸体,尸体还是温热的,显然死去并未太久。严铁山的老婆还在在一旁嚎啕大哭,严铁山的高堂早已晕死过去,被人抬下去休息了。 “是谁最先发现尸体的?”凌小贤冷冷问道。 管家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说道:“是小的最先发现的。” 凌小贤道:“你给我说说当时的情况。” “是,”管家牙齿打颤,好像在回忆一件十分恐怖的事,“今天下午,老爷一直关在书房里,期间说他头疼,让我去请傅大夫,晚上吃过晚饭,我请了傅大夫来,他们两人就在书房这里见面了。然后,没多久,傅大夫就走了,说他刚为老爷施针结束,老爷要好好休息,不能让人打扰。我们……就一直没人去看老爷,夫人在房里等了一会儿,见老爷还不回房休息,就命小的过来看看。我在外敲门,敲了好一会儿,叫了好几声,忽然听到老爷大叫一声,然后就没声音了。我……我很着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推门进去,然后……然后就看到老爷吊死在房梁上了。” 凌小贤静静听完,然后问道:“你确定那大叫一声的是你老爷的声音?” 管家连连点头,道:“是的是的!不光我听到了,还有几个下人也听到了,确实是老爷的声音啊!我在这府里十来年了,不会听错的!” 其余几个人也纷纷表示,他们当时确实都听到老爷的那声惨叫了。 凌小贤想了想,又问:“当时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吗?” 管家摇了摇头道:“没有,门一推就开了。” “那期间有没有人进去过?” “这……傅大夫吩咐过,说老爷需要休息,不要去打扰他。平时老爷对我们下人都很严苛,我们哪里敢去打扰呢!” 凌小贤皱眉问道:“那傅大夫走的时候,你能确定你家老爷还活着吗?” “这……这个自然啊!否则的话,那声大叫又是谁呢?” 凌小贤迷糊了,她看了看尸体,道:“先把你家老爷的尸体放下来吧,我好检查一下。”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严铁山的尸体解下来,平方在地上。凌小贤看着这具尸体,总觉得古古怪怪的。她上前检查,死亡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也就是说,从发现尸体到现在,刚刚好。那么,严铁山的确是在管家敲门的时候死的。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 “你们快过来看,这是什么?”这时,有人好像在书桌上发现了什么。 凌小贤走过去,看到放在书桌上的似乎是一封信,上面写着三个大字..认罪书! “这是……” 凌小贤毫不客气的拆过来看了,看完之后,她长嘘一口气,放下说道:“果真如此。” “怎么了?”苏枕楼在她身旁问道。 凌小贤道:“三年前劫持官银的人根本不是于钟琴,而是四个人!” 众人面面相觑,这件事怎么扯到三年前了呢?苏枕楼却豁然开朗,沉声道:“正是这次事件里死去的三个人,另外一个……” “另外一个,则是一年前就去世的孔镇长。”凌小贤接口说道,“这认罪书上面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当年,正是孔怀古,严铁山,冯志水和周世坤一起劫持官银,却嫁祸于钟琴,害他枉死!这些我都相信,但是这认罪书上还说,因为严铁山心中一直过不去这道坎,每每深夜做梦都会梦到于钟琴,所以杀了另外三个人,最后他自己也选择畏罪自杀了。” 管家忙上前说道:“这么说,老爷他真的是自杀的?” 凌小贤狠狠瞪他一眼,道:“你以为上吊自杀光有白绫就够了吗?” “啊?这……” 凌小贤指了指地上,道:“他的垫脚凳呢?你当时只听到他大叫,可有听到凳子倒地的声音?” “没有……是啊!我们进来的时候,确实没看到垫脚凳啊!” 凌小贤没好气的说:“没有垫脚凳,他怎么上吊,这么大的漏洞你们竟然都忽视了!” “可是,这认罪书三个字,的确是老爷的笔迹啊!” 凌小贤对比了一下,认罪书里面的子集的确和书桌上严铁山平时写的字是一样的。难道这认罪书真是他写的,可……可他是怎么死的呢? 她又看向那具尸体,忽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脑中灵光一闪,立即跃上房梁,只见房梁上其余地方都是厚厚的灰尘,惟独一人身高长短的地方干干净净,上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凌小贤拿了两颗在手中,脑中豁然开朗。 跳到地上,她轻轻叹息,道:“我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她伸出掌心,上面静静卧着两颗有棱有角的小石子。 “这是……石子儿?凌姑娘,您这是什么意思?”管家不明所以的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家老爷不是自杀的,而是被人谋杀的。” 在场的人听到这句话,一片哗然。 凌小贤点点头,继续说道:“严铁山死的时辰和管家说的相符,但是他为何会大叫呢?你们可以看看他的咽喉,不仅喉骨碎裂,连椎骨也碎裂了,若是平常上吊自杀,是不会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势的。可见,他并不是慢慢被绳子吊死,而是……先将头部套进绳索里,再从房梁上跳下来。这样,就能一下子咬了他的命,还会有这么严重的伤势。也许你们会说,这样并不能说明他是被谋杀的,但,证据就在这里。这几颗小石子,还有房梁上一人的干净地方。如果他要自杀,何必躺倒房梁上,又何必在自己背部垫几颗锋利的小石子呢?” ------------ 第四十九章 瑶琴镇(十三) (女生文学 ) “事实的真相就是。凶手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严铁山写下这封认罪书。然后把他弄晕。再将他放在房梁上。套上绳索。在他背部放几颗小石子。然后离开了这个凶案现场。当管家去敲门的时候。严铁山醒來。他觉得背上很痛。本能的像翻身。可是这一翻身。就将他送上了黄泉路。”凌小贤说出这段案发经过。众人好像亲眼所见一般。无不佩服。 管家怔忡的点点头。。道:“那……这凶手会是谁呢。” 凌小贤目光犀利的看向他。问道:“最后一个和你家老爷在一起的人是谁。” 管家一愣。随即惶恐的答道:“是……是傅大夫……这。这怎么可能呢。” 凌小贤冷冷说道:“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看。各位不妨和我去一趟公屋。到时便有分晓。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 “公屋。为何要去那里。傅大夫此时应该在他家中休息才对啊。” 凌小贤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却未到现场。这可不是他的作风呢。更何况。公屋里有一件对他來说很重要的东西。此时他必定在那里。若你们不信。我们就一起进去看看好了。” 凌小贤并不管其他人。。才走了一半。就听到后面有人叫道:“你们看……那边的天怎么红了。”凌小贤抬头望去。果见原本黑如墨玉的天空中映着红光。隐隐还有浓烟飘來。顿觉不好。发足向那边奔去。 到了公屋门口。正是此处着火。人们连忙嚷嚷着救火。四处川流。 这时。屋中赫然响起一阵美妙的琴音。原本乱七八糟的人群忽然一下子安静了下來。女生文学每个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起火的公屋。 凌小贤也怔了一会儿。因为此时她听到的琴音。正是钱两次命案发生时。她在睡梦中所听到的琴音。 “是、是于……于钟琴的鬼魂……”有人恐惧的叫了一声。 凌小贤怒道:“什么鬼魂不鬼魂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女生文学还不赶紧把火扑灭了救人啊。” 可是人群依旧不为所动。严家的管家劝道:“姑娘。这里面不是人啊。是鬼魂。” “什么乱七八糟的。鬼魂还能弹琴吗。” 严管家道:“姑娘您是不知道啊。这首曲子。就是当年于钟琴的成名曲。叫做《觅知音》。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人会弹。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旁人根本就不会呀。这时候在里面弹琴。这房子还在着火。你说不是鬼魂是什么。” 凌小贤一把推开他。骂道:“妖言惑众。”说着。就端起放在旁边的一桶水。正准备从自己头上浇下去。好进去救人。谁知有人比她更快了一步。抢了她手中的水桶兜头倒给了他自己。然后一头冲进了火海。 整个动作太快。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凌小贤几乎沒看清楚那个人是谁。等她完全反应过來。才想起那个冷漠的眼神。。是俞小飞。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又从另外一个人手中抢过脸盆。将自己的衣服淋湿。然后也冲了进去。 苏枕楼想要拦住她。无奈根本看不到。而火势蔓延的声音将他唯一的听觉渠道也堵塞了。 凌小贤冲进火海。四处都是浓烟。。她觉得呼吸困难。而且周围的温度不断上升。似乎想要把她整个人都烤焦。她知道。一般在火灾中丧生的人。并不是死于火烧。而是被浓烟呛死闷死。她用湿了的衣袖堵住鼻孔。慢慢摸索着。顺着琴音的方向亦步亦趋。 模糊中。琴音似乎断了。然后便听到一人声音:“傅大夫。快跟我出去吧。这儿再烧下去。真的会烧死你的。”虽然有些模糊。女生文学但是凌小贤依稀能辨别的出是俞小飞的声音。 接着便是傅玉林的声音:“小飞。你出去吧。我是不会跟你走的。那些杀死你师父的人。我已经全部铲除了。而我……双手也已经沾染了鲜血。所以……我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我要……去找你师父了。” “傅大夫。别说了好吗。火势越來越大了。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你跟我走吧。要是师父活着。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恨伤心的。”俞小飞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间歇还咳嗽了两声。显然已经经受不住浓烟的侵袭了。 凌小贤冲过去。怒道:“别他妈在这儿废话了。俞小飞。虽然这家伙连杀四条人命。但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况且那些人也是该死之人。先把他拖出去再说。” 傅玉林看到她也进來了。有些吃惊。随即苦笑道:“凌姑娘。沒想到你也进來了。唉。我的命难道真的值得你们如此……咳咳咳……”他弯下腰咳嗽了起來。 凌小贤二话不说。上前一记手刀狠狠打在他后颈上。傅玉林闷声倒下。凌小贤冷冷道:“拖走。” 俞小飞扛起傅玉林。三人继续摸索着往外。 火势越來越大。周围的温度也越來越高。凌小贤走得困难。她几乎已经无法呼吸了。而俞小飞肩上扛着一个人。更是难上加难。 浓烟和高温扑面而來。凌小贤一个沒支持得住。向前扑倒在地。可终究是不甘心。忍着咳嗽说道:“俞小飞。你一定要把这混蛋给我背出去。不然的话……我的一世英名……” 忽然一阵疾风带着掌力拍打进來。一片碎砖倒塌。苏枕楼焦急的喊道:“小贤。你在哪儿。” 凌小贤忙用最后一口气喊道:“枕楼。我在这里。”泪水忽然一下子涌了出來。不知是被浓烟熏得还是如何。这个男人。沒有在危难关头放弃她。 苏枕楼迅速顺着声音找到了她。用自己的衣服包裹在她身上。抱起她柔声道:“不要害怕。我在这里。”凌小贤紧紧抱住他。心里很安定。沒有一丝害怕。 这个男人就在她身边。她不怕死。更想和他一起好好的活下去。 从前。也有个男人给予了她这种感觉。但那个人终究是负了她。那么这一个呢。他会和她一起恪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信条吗。她不敢确定。但她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给自己幸福的机会。 苏枕楼。若我愿意把自己交给你。你可愿相守到老。 ------------ 第五十章 瑶琴镇(十四) 经过浓烟和高温的侵袭,凌小贤浑身的皮肤都不舒服,嗓子里好像烟熏火燎般的难受,在喝了几口水之后,还是感觉说不出话来。 傅玉林还在昏迷着,俞小飞似乎比小贤的情况还严重……现在的状态是:唯一的大夫昏迷着,而有两个人急需救治。 苏枕楼当机立断,将傅玉林弄醒,让他先救治小贤和俞小飞。 傅玉林颈后还有些痛,但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不管怎样,先将这两人救了再说。毕竟是因为自己,他们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虽然经过他的施针,但是凌小贤还是觉得自己喉咙很难受,而且傅玉林也说了,她现在这个情况,最好不要开口说话。凌小贤狠狠瞪了他一眼,他苦笑着说道:“你放心,我既然已经被你们救了,就不会辜负你们,否则,岂不是难为你们在火海中帮我走了一趟吗?过去所发生的事,我会一一道来的。” 凌小贤这才罢休,但还是看着他,然后看了看俞小飞。俞小飞正喝着药,也看了凌小贤一眼,别过头,没有说话。 房中只有傅玉林、凌小贤等四人,苏枕楼抱着凌小贤,傅玉林给俞小飞喂了药,才坐下慢慢说道:“在说这个故事之前,我想问问凌姑娘,不知道你可知道《高水流水》的典故?” 凌小贤瞪他:明知道我不能说话还问我问题,你存心的是吧? 苏枕楼捏了捏她的手,道:“俞伯牙是春秋时代最著名的琴师,既是弹琴高手,又是作曲家,被人称之为‘琴仙’。在《荀子》中曾曰:‘伯牙鼓琴而六马仰林’,可见其琴技高超。” 凌小贤咳嗽了起来,她很想说:“枕楼啊,我知道你博学多才,但是现在不是你卖弄的时候,赶紧入正题吧!” 苏枕楼笑了笑,道:“我真是话多,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伯牙擅于鼓琴,却也需要听众,这个听众便是钟子期了。当年伯牙鼓琴时志在高山,便将他的志向弹奏在琴声中,钟子期听出,便道:‘巍峨若泰山!’伯牙志在流水,钟子期便道:‘洋洋如江河!’可见伯牙在琴声中所表达的含义,钟子期都能体会得到。只是可惜,天妒英才,钟子期过世了,伯牙便觉这世上再无知音,于是破琴断弦,终身都没有再弹琴。” 凌小贤撇了撇嘴,当然,这种理念她是无法理解的。难道就因为暂时没人懂自己,就要放弃自己的梦想和爱好吗?也许你的下一个知音,就在不远处呢? 可是傅玉林听了竟然满面悲戚,哽咽道:“也许对于世人来说,少一个知音真的不算什么,可是对于我们来说……少了一个懂得自己的知音,就好像失去了世上最大的希望!”他仰头长叹,然后又道:“当初,我和钟琴兄也是偶然相遇,以琴会友,虽然只是初次见面,却觉得好像认识了很久一般。想必,这就是一见如故,也是我们的缘分。” 凌小贤忽然翻了个白眼,两个大男人,讲究什么缘分啊! 苏枕楼又捏了捏她的手,他好像能够感觉到自己情绪的变化,知道在什么时候帮自己说话,什么时候稳住她的情绪。 即使,像现在这样,他看不到,她也说不了,他们还能彼此心意相通。 曾经他曾说过,只要她能发出声音,他就能认出她来,可是现在她不能说话了。但,凌小贤心中坚定,他一定不会不认识自己的。 傅玉林继续说道:“可是,就在我们分别之后没多久,他来到这座小镇。我当时并未在意,心想既然钟琴兄愿意留在这个地方,一定有他的可取之处,过了几年我过来寻他,可是没想到,我刚一进来,就听说了他在一年前已经去世的消息……我,我真是不敢相信!他们还说,是他劫持了官银,我更加不能相信的!所以我没有对外宣称自己会弹琴,还是钟琴兄的朋友,就是想暗中调查这件事。 直到一年前,有一次在公屋里的琴房中看到了钟琴兄的那把琴,一时感慨,弹奏了钟琴兄的成名曲《觅知音》。没想到,当时孔怀古从那里经过,听到我弹奏这首曲子的时候,就像见了鬼一样恐惧!我猜想其中肯定有大问题,所以将计就计,孔怀古竟就这样被我问出了钟琴兄死得那么惨! 只是孔怀古他本身就有心疾,当他发作的时候,我没有及时出手相救,而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断气了!这样……也算给钟琴兄报仇!” 苏枕楼叹了叹,道:“在你看来,你为朋友报仇,天经地义,可是怀古兄却是我的朋友,你说,我又当如何呢?” 傅玉林淡淡道:“苏公子不必为难,今日在下既然将事实都说了出来,就已经没有活着的打算了。” “好,那么剩下的三个人,都是你杀得了?” “没错,都是我,因为要为钟琴兄报仇,在下也做了对不起凌姑娘的事。”傅玉林说到这里,面上才有了愧疚,“我在镇外听说她是法医,害怕她会发现我报仇的蛛丝马迹,所以……” “所以,你在小贤的食物中加了点东西,让她一直生病,是吗?” “是,原来苏公子早就知道了。” 苏枕楼摇摇头,道:“我本来并不知道,直到今日下午,小贤明明不能吃荤腥,可是她吃了香肠反而没事,她日日吃你开给她的药,却一直病怏怏的,我才想到其中关窍。” “是,是我在凌姑娘食物里加了让人昏睡的药物,但那对身体无碍的,凌姑娘大可放心。” 凌小贤瞪他一眼,亏得她不能说话,要是能说,肯定要骂死他了!她用手指在苏枕楼掌心写了“死亡时间”四个字,苏枕楼明白过来,道:“因为周世坤的死亡时间不对,小贤才知道你是凶手。” “凌姑娘的确机智过人。”傅玉林苦笑。 苏枕楼叹道:“其实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罢了。今日你拆穿他们四人的奸计,却也将你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 傅玉林眼神坚定的说道:“只要能还钟琴兄清白,我即便是死千次万次,又有何妨?” 这下是凌小贤捏了捏苏枕楼的手,苏枕楼将脸转向她,不知她意欲何为。凌小贤笑了笑,在他掌心写下几个字。苏枕楼唇角一扬,道:“好,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 第五十一章 求婚 第五十一章 求婚 天高云淡,白晃晃的艳阳高高挂在天空,官道上一辆玄色的马车正缓缓前行着,马车的窗帘是打开的,有凉爽的清风从两边吹入马车里,车里的人惬意的斜靠在软垫上。车中的是一男一女,男子面色沉静容貌清俊,眸中柔和光晕,一手轻抚怀中女子墨色的长发。女子背对着窗户,伏在男子怀中,虽看不到颜色,但身段婀娜,露出一截藕臂肤色如雪般细腻润白。 马车经过一段不平路时,车身震动,女子慵懒的坐起身子,望了望窗外景色,蹙眉道:“怎么才到这里?” 男子笑道:“你睡得并不久。” 女子低低叹道:“也不知少林寺如今的情形,枕楼,少林寺方丈是武学泰斗,何故竟会死在他的成名绝技之下呢?”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黄莺出谷,又如山涧溪流,悠远动听。 苏枕楼摇头道:“我也想不通这点,少林寺方丈空了大师乃一代高僧,武学上的修为也是登峰造极,这世上能伤他的人不超过三个。”说到这里,他就沉默了,没有再说下去。 凌小贤知道他所说的那三个人里,有一个就是萧承鄴。但是……她说道:“虽然这三个人有可能杀了他,但空了大师却是死于上林不传绝学大力金刚掌之下的。这套掌法,只有少林的几位空字辈高僧会用,实在是奇怪之极。” 苏枕楼点头说道:“现在各大门派正往少林赶去,我也想去看一看情况到底如何。” “是啊,发生这样的事,谁不想知道呢!”凌小贤望着窗外远处渐渐后退群山,喃喃说道。 他们离开瑶琴镇已经好几天了,现在正在赶往嵩山的路上,之前那个琴声杀人的案子已经了解。真正的凶手傅玉林已伏法,但他所杀之人,却是该死之人。所以,凌小贤决定,上报的总卷就写最后严铁山畏罪自杀,反正傅玉林逼他写下了认罪书,而且那批官银的藏匿地点也已经知道了。 原来当年孔怀古等四人劫持官银的事,于钟琴是知情的,当时他想揭发他们,但在他们苦苦哀求之下,暂时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但却把官银藏了起来,不让他们用这笔银子。四人因此怀恨在心,多次逼迫他说出官银下落,于钟琴不从,他们便杀人灭口,想找出官银的所在,但计划还是落空了。 他们虽然隐隐猜到于钟琴会讲这些秘密藏在他的瑶琴里,但是他们始终找不到开解这把琴的机关。俞小飞娶了冯镇长的女儿,他每次都会去擦拭那把琴,也恳求冯镇长不要把琴毁掉,这样可能就永远不知道藏宝的地点了。 就在他们互相龃龉时,傅玉林来到了这个小镇上,从孔怀古那里知道了前因后果,决定复仇。 当他们处理玩这里的一切,准备返回京城时,半路却收到了风月的飞鸽传书,告诉她少林寺方丈空了大师的死讯。这沿路上一打听,原来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而且现在各大门派都在向着少林寺而去了。 苏枕楼倒了一杯茶给凌小贤,凌小贤喝了,总算感觉心里的烦躁被压下去了一些。这段日子和苏枕楼相处,竟有种心意相通的感觉,尤其是自己不能说话的那两天,只要自己略微动一下,他就大概能猜到自己想做什么。有时候想说话了,就在他掌心写字,不用写完一句,他就能猜出来她想说什么。 这样美好的感觉,一直往她心中蔓延着,一直柔软的蔓延到她心底最深处。 “小贤,”苏枕楼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唤着她的名。 “嗯?”她慵懒的答了一声,顺势伏倒在他怀中,望着他温柔的眼。 他的面颊微微泛红,然后清晰的说道:“等我们去过少林寺,回来就成婚好不好?” 凌小贤有一瞬间的错愣,她眨了眨眼睛,笑问:“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苏枕楼笑了笑,道:“求婚……算是吧,现在时间仓促,我也没有地方找媒婆……” “媒婆?哈哈,谁要媒婆啊!结婚是我们两人的事,要媒婆做什么?”凌小贤失笑。 苏枕楼道:“自然要三书六礼,下定之类的,我对这些并不是很了解,总之,也要个媒婆上门提亲啊。” 凌小贤摇头笑道:“不必了,不要整这些劳什子的,我们两人结婚嘛!你求婚了,我答应了,然后去上个户口,挑个黄道吉日请些亲朋好友一起热闹热闹就好了嘛。” “这么简单怎么行,我不想委屈你。” “不委屈啊。”凌小贤将发丝缠绕在指尖,眯着眼说道。 苏枕楼忽然笑道:“那么,你是同意了吗?” 凌小贤又愣了几秒,然后道:“什么嘛,求婚要玫瑰和钻戒的!你什么都没有,就一句话,我哪敢把自己交给你啊!” “玫瑰?钻戒?”苏枕楼很迷惘。 凌小贤笑着解释道:“玫瑰是花呀,红玫瑰代表炙热的爱情,所以一般人求婚都用它。你要用别的也可以,像粉色的,紫色的,白色……白色不行,白色等我死了你可以送。或者百合,代表百年好合,嘻嘻。至于钻戒……就是铂金的圈圈上一颗金刚钻,这个年代几乎没有,就用金戒指代替……虽然俗了点。然后,选择一个浪漫的地方,可以是温馨的餐厅,也可以是街头,也可以是花海,总之,很特别的地方就行了。这样你就带着这两样东西到我面前来,单膝跪地……亲爱的,你愿意嫁给我吗?我愿意,哈哈哈哈……” 苏枕楼默默的听着,一边听面上一边浮出微笑,等她说完之后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了,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会着手准备的。” 凌小贤愣了一下,其实她嘀咕了这么一大堆,只是在自己幻想罢了,并不是真的要他去找什么玫瑰钻戒啊!她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都还没被人求过混呢!很想有那种氛围,但是……她知道是不可能的了。 ------------ 第五十二章 伏虎村 过了几日,凌小贤终于到了河南境内,到了河南境内,果真发现沿涂有很多人,不乏各大门派的门人,连叫花子都多了好些,这次事件太过严重,连天下第一帮派的丐帮都聚集到这里来了。 越往嵩山脚下人越多,最后凌小贤和苏枕楼只得下车步行,而不出所料的是,原本嵩山脚下就不多的客栈,此时早已经人满为患了。有些门派的人已经住进了山下的山村里,山下有两个村子,由两道岔路分开,但路两旁并不是杂草丛生,而是沿街都有店铺,虽不十分繁华,但也算热闹。 苏枕楼带着凌小贤到了其中一个村落,说道:“这儿是伏虎村,这个村的村长曾去过京城,和苏家有过生意往来,我想若我言明身份,应该有我们的容身之所吧。” 凌小贤笑道:“看来苏家也算广交天下之友了,只要让我们住几个晚上就行。不过,这个村的名字好奇怪,伏虎村?” “是啊,因为另一个村子叫降龙村。” “啊?”只是在少林寺下面的两个村子而已,要不要这么具有武学源远流长啊? 苏枕楼笑了笑说:“没错,只因他们的祖先曾是少林俗家弟子,一个修习降龙掌,一个修习伏虎拳,所以他们的村子也因此得名,他们的后代也沿袭他们的风格,但是在他们祖先时代,就已经互不相让了,所以到了现在,两边的村子可谓有些水火不容呢。” “是吗?这是为何?” “他们都以少林正宗自居,很是看不起对方。” 凌小贤失笑了,道:“我以前只听说南少林和北少林有些互相看不顺眼,一个南拳,一个北腿嘛!可是同是嵩山少林,这拳和掌竟然也能吵得起架来。” 苏枕楼道:“可不是么,其实天下武学本一家,何苦要分出个你我胜负呢?” 两人正说笑间,一个精壮汉子不满的插嘴说道:“两位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其实天下武学出少林,但也分是否少林正宗!若让那些自以为是的花拳绣腿占了先机,那我们这些真正的武林人士,岂不是被人耻笑无能?” 凌小贤噎住了,看了一眼苏枕楼,见他也是满脸不以为然。便笑道:“原来你勤练武功,就是不想被人耻笑啊?” “哪里,练武一是为了强身健体,二嘛,就是为了让那些宵小之辈见识一下,什么才是……” “什么才是少林正宗!”凌小贤替他说了。 汉子抱拳道:“姑娘真是同道中人啊!” 凌小贤连忙摆手道:“别,我练武可不是为了什么正宗。” 汉子问道:“那你是为了?” 凌小贤幽幽吐出两个字:“杀人。” 汉子一愣,凌小贤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苏枕楼无奈的笑了笑,道:“好了,咱们进村吧,希望还能有间空房给我们住下。” 两人往伏虎村最雄伟的建筑..村长家而去,正走着时,一辆玄色马车得儿得儿的从他们身旁经过,这辆马车并不是很突出,通身玄色,好像主人刻意显示低调似的。可是凌小贤却莫名其妙的盯着这辆马车,移不开眼睛,甚至挪不动脚步。 苏枕楼注意到她的异样,道:“刚才这辆马车里应该是个病人。” “啊?哦……” “刚才它经过的时候,我闻到一股浓烈的药香味,应该是治疗心肺内伤的药。” “是么?”凌小贤心不在焉的答了一声。 “小贤,你怎么了?”苏枕楼关切的握着她的手。 凌小贤冲他笑笑,道:“没什么,可能是走了半天路有点累了。话说刚才那人挺厉害啊,我们的马车都过不来,他到能过来呢!真不知用了什么霸道法子。” 苏枕楼忙道:“是我不好,早知道不该弃车的,来,我这就带你去休息。” “嗯。” 两人到了村长家门口,见那辆马车就停在那里,之前在村口看到要证明少林正宗的汉子也站在那里。看到两人过来,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道:“早知道你们也来我家,就顺路带你们过来了。” 凌小贤指了指马车:“这是你家的马车?” “不是,”汉子放下手中的缰绳,交给一旁的仆人,“是我们一位贵客的,他身体不太好,刚刚进去了。你们……是来找人还是投宿的呢?” 苏枕楼从身边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他说:“这里是你家,那么麻烦你把这块玉佩拿给你父亲看一下。” 汉子接过玉佩看了一眼,发现成色不错,上面的雕饰也非常精致,但却没看出出自何处。只好拿进去给父亲看。村长正在安排那位贵客进上房休息,杂看到这块玉佩,忙和儿子一起出去,把苏枕楼和小贤请了进来。 “哎呀,苏公子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恕在下刚才有事正忙,不能亲迎苏公子,真是惭愧,惭愧。”村长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但可能是常年练武的缘故,因此身材魁梧,脸上虽然饱经风霜,却还是精神奕奕。 苏枕楼客气道:“哪里,村长贵人事忙,在下本不该打扰,只是此次为少林寺方丈一事前来,没有下榻之处,因此想起村长是好客之人,打扰之处,还望见谅。” “苏公子真是太客气了,公子能来,是李某的荣幸,公子快里面请,我这就让人安排上房。只是,”他回头看了小贤一眼,笑得有些暧昧,问道,“不知给两位准备一间上房还是两间呢?” 苏枕楼愣了一下,凌小贤也哑然了。这村长,也太直接了吧? 正要回答,从里间走出一个身影,用凌小贤熟悉的音调问道:“村长,我家主人舟车劳顿,想借用一下贵处的浴室,不知可方便呢?” 凌小贤闻声望去,看到了一袭白衣。 女子也看到了凌小贤,微微一愣之后,皱眉淡淡道:“是你啊。” 凌小贤冲她笑了笑,道:“方堂主,好久不见了。”不错,这个白衣女子正是方倩,那么她口中的主人就是……凌小贤忽然觉得精神大振,笑嘻嘻的挽着苏枕楼的手臂对村长说:“就给我们准备一间房就好了,反正我们马上也要成亲了。”她的眼角瞥了瞥方倩,确定这句话她是听到的,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告诉她的主人呢? (PS:好吧,先让男主出来~~) ------------ 第五十三章 又见面了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五十三章 又见面了 苏枕楼对凌小贤这么热情的反应有些微微的差异,但并未表露,只是对着方倩的方向略带羞涩的笑了笑。【n看】咋听到这个消息,方倩倒是大吃了一惊,看了一眼凌小贤,以为她在开玩笑,迅速的看了一眼苏枕楼,深觉此男风姿卓越,超凡脱俗,但只是那双眼睛有些奇怪,似乎没有焦距一般。方倩暗暗点了点头,并不理会他们,径自回到房间去了。 桌边坐着一位绝世无双的美男子,也穿着白衣,但那白色似乎比身为女子的方倩穿着的白衣更具神韵。方倩走近他,俯首恭敬的道:“浴室此时无人,请主人移驾。” 萧承鄴点头,起身缓缓走出房间,走到门口时忽然说道:“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性子。” 他分明是背对着她的,方倩低头,不敢再踌躇,说道:“方才在瓦面看见了凌姑娘,她……她和一个男子在一起,他们只要了一间房,还说,说他们举要成亲了。”说完,她紧张的看着萧承鄴的背影,希望能从这幅挺拔的身躯里看出什么破绽来。 可是,这个男人依旧一动不动的站着,没有丝毫情绪。至少,从他的背影里,看不到丝毫变化。 他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接着便去开门,好像听到了一个世上最无关紧压的事。方倩的心头略过一阵狂喜,听到这样的消息他竟然无动于衷,是否意味着,他心里不再有那个女人了?那么,她是有机会了吗? 但她的惊喜并未厨太久,因为萧承鄴刚跨出房门一步时并不回头的问:“那个男子,是不是眼睛有些问题?” 方倩一愣,随即说道:“是,他似乎……看不见。” 萧承鄴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走出了房门。 方倩有些不明所以,如果真的不再关心那个女人了,又何必问她身边的男人呢? 凌小贤心不在焉的和苏枕楼回到房间,这是一间不错的套房,除了有张床之外,还有一张软榻。房内的布置虽算不上很优雅,倒也干净整洁。凌小贤一进屋就往软榻上一躺,道:“好累,我先休息一会儿。” 苏枕楼笑道:“好,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找村长叙叙旧。” “嗯,”凌小贤闭上眼,面朝里睡过去,等她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却立即坐了起来。 萧承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想却又释然,少林寺法神这样大的事,但凡是有点帮派的都过来探究了,何况他是东千岛的岛主。 凌小贤皱着眉,不知怎么,竟然走出房间,抓住一个小厮问他浴室在什么方向。 那小厮吓了一跳,上下打量她一眼,姑且念在她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份儿上,好言提醒道:“姑娘,我们家的浴室只有男人能用,女人是不能用的。” 凌小贤瞪大眼睛高声说道:“少废话!你到底说不说!” 那小厮更吃惊了,他还以为遇到个美娇娘,没想到却是个河东狮!看那架势,要是自己不告诉她,指不定她会一巴掌闪过来呢!只好指了指方向,等凌小贤一放开他,他立马一溜烟儿跑了。 浴室里水汽氤氲,并没有旁人,萧承鄴刚好可以放松的伸展四肢,闭上眼,惬意的靠在池子边,享受一下热水的浸泡。 可是,他并没有泡太久,就听到了脚步声。虽然那个人尽量放轻了落地的声音,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他并未睁眼,反而轻扬唇角,露出清浅笑意。 脚步声在他面前停止,静谧了好一会儿,对方未动,他也不动。 忽然,他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向自己面门飞来,本能的睁开眼,迅速骗头,耳边一阵凉意,他似乎能感受到刀锋贴着他的皮肤擦了过去。 凌小贤笑嘻嘻的看着他,说:“白先生的反应还是这么快啊!我以为这么近的距离,我一定能用我的飞刀,在你脑袋上开个窟窿呢!” 萧承鄴也笑了笑,道:“一直以来,想杀我的人数不胜数,我要是这么轻易就被杀了,你不会觉得很无趣么?” 凌小贤幽幽叹了口气,点头说道:“是啊,你说得对,你要是死在别人手里,我真的会伤心的。”她说得如此幽怨,好像真是舍不得,只是她忽然话锋一转,冷笑道:“你最好在别人手里保住你的命!因为我要亲手杀了你!” 说时,早就扣在手的飞刀又向萧承鄴飞过去,只是这次不是面门,而是他的咽喉处。 但,萧承鄴的身子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然后伸出两指,轻轻巧巧的捏住了那把飞刀。 他把飞刀捏在手,淡淡道:“不如,再回去练几年吧。” 凌小贤并不生气,就算她再练几年,恐怕也伤不了他。笑着点头说:“好吧,咱们下次见。” 当她的脚步声消失时,萧承鄴忽然伏在一边剧烈咳嗽起来,一丝殷红浮出水面。他捂着胸口,眉间一蹙,两指间又捏着一把飞刀。没错,刚才凌小贤射向他的是两把飞刀,一把射向咽喉被他接住,另一把从水面潜入,射向他的心脏。虽然他也试图接住这把刀,但刀尖已没入胸口,虽不深,但也伤到了皮肉。 他极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坐到浴池边,又是一阵连续的剧烈咳嗽,心上的伤口因为身体的耸动不断往外渗出血来。他的发髻散乱,披在两边显得十分狼狈。 这时,浴室里竟响起了掌声,凌小贤悄无声息的走进来,笑着鼓掌说道:“原来白先生也未必是那样坚不可摧的啊!咦?你受伤了呢!外伤加上内伤,看来你现在真的不好过呀!” “你……咳咳……咳咳咳咳……”萧承鄴只说出一个字,便又咳嗽着。 “我?我怎样呢?白先生,白岛主?”她弯下腰,笑着看向这个男人,这个无时不刻不优雅从容的男人,此时此刻在她面前是如此不堪一击!她的脸上挂着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但眼里的残忍也越来越快意! 他曾那样云淡风轻的折磨她的心,可她折磨不了这个无心的人,那么,便折磨他的身好了! (P:在外真的无法码字啊,话说昨天一整天都在机场耗费了,晚点神马的真的好讨厌啊~~不过,这个章节也是在机场里写了一半的,明天继续在路上,坑爹~~)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五十四章 闹翻了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五十四章 闹翻了 萧承鄴的眼有一丝慌乱,凌小贤就这么蹲在他面前,却不扶他。【n看】摇头啧啧叹道:“您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宁愿用真气闭住伤口也不肯让我知道你受伤了。真是何苦,唉!”说着,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好像真的很为他惋惜似的。 萧承鄴一手捂住自己的伤口,一手撑在地面上,深呼吸,一字一字艰难说道:“抱歉,你能否先行离开一下……” 凌小贤轻轻一笑,露出狡黠目光,道:“你受了伤,我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白先生,你的侍女在外面倒是挺懂规矩的,你在这儿洗澡,她不敢贸然进来。不过,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要不要我去请她进来看看你呢?” 萧承鄴徒劳的捂住胸口的伤,暗红色的血迹还是从他的指缝流出,他身上一丝不挂,白皙的皮肤上浸润着水迹,正顺着他强健的体魄慢慢滑下去。他乌黑的发丝上也滴着水珠,但他额前却不知是水汽还是汗珠了。只是看到他如斯痛苦的模样,凌小贤的心底升起快意。 他断断续续的咳嗽着,提气说道:“不必麻烦了,只是……让她给我请个大夫就好。” “嘻嘻,”凌小贤嗤笑,“难道白先生是害羞吗?不想让你的女下属看到现在这个赤身露体的样子?还是说不想让她看到你如此狼狈的样子呢?也是呀!她那么崇拜你,若是让她看到你这样,难保不会让她对你的崇拜烟消云散呢!” 他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开口只能咳嗽了。 凌小贤冷漠的站起来,转身走开,背对着他幽幽说道:“萧大哥,这样的伤不知道能不能弥补你对我的伤害呢?”她走出去找方倩。 方倩大概是去找大夫了,凌小贤看到她满脸焦急的出去,但是没去管她,径直回到自己房间继续睡觉。她自然是睡不着的,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脑海一片空白,眼前晃动的依旧是那流淌的暗红色的血液。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闯进来,凌小贤回头,看到满脸怒气的方倩。她气冲冲的走到小贤面前,揪着小贤的衣服把她提了起来。狠狠说道:“岛主到底是怎么受伤的,你说!” 凌小贤奇怪的看着她说:“他没告诉你吗?” 方倩怒气冲冲的说道:“他说是他自己不小心!可是浴室里并无利器,怎么会不小心!这世上值得他维护的就是你了,你这个坏女人!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 凌小贤推开她,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淡淡说道:“方姑娘在说什么呢?好吧,我承认是我刺伤了他,那是他欠我的。” “他不欠你!他什么都不欠你!”方倩怒吼。 凌小贤静静的看着她,忽然笑了,说:“其实他受的只是一点小伤而已,死不了的。”方倩咬牙不说话,只用眼睛瞪她,那眼里似乎能喷出火来。凌小贤问她:“你老实说,是不是喜欢他?” 方倩微微一愣,没好气的说:“是又怎样?” 凌小贤点点头,道:“我就知道。他就是个妖孽啊!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陷得太深,他这个人实在是太闷了,而且有时候……虽然他做事杀伐决断,但是在感情这方面,却又太优柔寡断了。” 方倩嗤道:“你懂什么!岛主他是个重情义的人,不像你,无情无义!” 凌小贤并不生气,而是笑道:“好,我无情无义。总之,现在我已经和他闹翻了,本来呢你是有机会的,不过那个姓孙的有了他的孩子。唉,说实话比起那个女人,我倒是挺欣赏你的,真是可惜了。” 方倩的表情有些古怪,问道:“你真的和他闹翻了吗?” “是啊,否则我何必刺伤他,因为我已经十分十分讨厌他了!” 方倩盯着她缓缓说道:“好,只要你和他不再纠缠,我便有机会。” 凌小贤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她所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也许别的女子并不以为然,这个时代的女人,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三从四德,要和她们说什么不要当小三之类的话,她们只会把自己当神经病吧! 方倩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问她:“你确定不会和他纠缠了?” 凌小贤笑道:“难道你不知道女人狠心起来是很可怕的吗?我说到做到,更何况,刚才你看到的,真的是我的未婚夫。” 这位冰山美人终于露出了微笑,说道:“很好。”便走出了房门。迎面刚好遇到苏枕楼,她冲他点点头,虽然他看不到,还是很客气的侧首相让了。 苏枕楼进来,问道:“刚才那位方姑娘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没有,”凌小贤淡淡说道,忽的想起一事,便问,“枕楼,你并不知对方是谁,是怎么辨别得出来的呢?” 苏枕楼笑道:“你忘了,我靠耳朵和鼻子啊!纵然脚步声听不出来,每个人身上的气味也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女孩子。刚才那个女孩子身上,有股淡淡的花香混合着药香。呵呵,这里有这两种香味的人,除了那位贵客身边的方姑娘,还有谁呢?” 凌小贤笑道:“你真的是很聪明啊!” 两人笑过,枕楼又道:“我方才已经打听过了,不光少室山下人满为患,如今上少林的人也数不胜数,虽说少林对外大开方便之门,但到底佛门是清静之地。所以少林寺决定每个门派只见一人,其余的便只能在山下等候,我们这些闲杂人等,还是不要上山为好。” 凌小贤耸耸肩道:“这也没什么,说实话抓凶手并不依靠人多的,我们在这里等消息也好。不知现在可有头绪了?” 苏枕楼蹙眉道:“正如你所说,抓凶手并不依靠人多,先如今仍是一派糊涂,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几位空字辈的僧人……” “他们都是得道高僧,若说他们的一个杀了方丈,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凌小贤沉默了起来,为何死的会是少林寺方丈呢?她总有个直觉,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快就结束。 外面天高云淡,却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太安静了,安静的使人窒息。 (P:最近状况频频,没脸解释,因为解释就是掩饰了。恢复更新,要是我再断更……你们就诅咒我吧!)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五十五章 同床共枕 第五十五章 同床共枕 晚饭时凌小贤和苏枕楼去大厅吃饭,村长李仁虎和他的儿子也就是之前看到的那个壮汉李小虎一起给他们接风,准备的菜式十分的丰盛。只是李仁虎略显抱歉的说道:“原本舍下有一位贵客,想给两位引荐一下的,没想到这位贵客身体太羸弱,大概旅途太累了,现下旧伤复发,不能出来相见了。” 苏枕楼微笑道:“村长真是太客气了,无妨的。既然是村长的贵客,身体不适,待会儿晚饭之后,在下想去探望一下,不知可方便?” “方便,方便。”李村长连连说道,让苏家七公子去探望他的贵客,那也是他的荣幸啊! 只是听到苏枕楼说这话,凌小贤看了他一眼,若是他知道萧承鄴还活着,还肯娶自己为妻吗? 众人落座,正要举杯,就见一身穿素色衣裳的妇人走了出来,她低着头,看不清模样,只觉得粉颈低垂,很是娇羞。李小虎看到她,忙站起来,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那妇人微微抬头,看他一眼,轻声说道:“那位方姑娘说要在房中用膳,所以我……” 李小虎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就准备一些饭菜给她送去吧。对了,既然你出来了,那就过来见过苏家的七公子和他的未婚妻。” 少妇款款走上前来,对枕楼和小贤略施一礼。凌小贤看清楚这少妇模样,倒是个周正的女子,鹅蛋脸,杏眼桃腮,粉面含春,不觉有了几分好感,便问道:“敢问这位夫人是?” 李村长得意的笑道:“这是犬儿新娶的媳妇儿郑氏,才过门一个月,可惜两位来得不巧,若是来一个月,便能喝到喜酒啦!” 凌小贤暗地里翻个白眼,你儿子娶亲倒是高兴,不想想我们是为什么来的,若是少林寺的空了大师没死,难不成我们会来喝什么喜酒么! 少妇郑氏落落大方的端起一杯酒,举杯道:“既然两位没有喝到喜酒,奴家在此赔罪了。”说罢一饮而尽,十分豪爽。 凌小贤见她如此,便也端起酒杯说道:“李少夫人豪气,我不能输给你呀,呵呵,干了。”便也饮尽了,枕楼也饮了一杯酒。 郑氏又冲他们施礼,道:“奴家还要给方姑娘送膳食去,就不打扰两位用膳了,请两位在寒舍无比尽心,奴家先行告退。” “少夫人慢走。” 等到郑氏走了,李小虎的眼神却还是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凌小贤好笑。李仁虎不以为意,咳嗽了好几声才让儿子回过神来。不过,他却也十分推崇自己的儿媳,赞道:“我这儿媳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里的,但行事十分周全,嫁进我们李家村不过一个月,村人无一不对她交口称赞的。小虎,你真是好福气啊,能娶到这么好的媳妇儿!” 凌小贤见李小虎微红了脸,心想他毕竟是新婚,方才见他对妻子果真体贴。便笑道:“是啊,是啊,我们为李公子的好福气干杯如何?” “好,干杯,哈哈哈哈!”李仁虎显得十分高兴。 酒过三巡,人已微醺。 李村长是彻底喝高了,李小虎无法,只得歉意的撇下小贤和枕楼,让人扶着他父亲回房休息。 枕楼与小贤相携,回房间的路上要经过萧承鄴的房间,枕楼不知情况,一片好意的问道:“不知村长的那位贵客伤的如何,我们过去拜访一下可好?” 凌小贤忙拦住说道:“不要了,天色已晚,也许人家已经睡了呢!打扰人家休息,多不好。” 枕楼想想也是,便道:“如此,我们明日再来拜会。” 凌小贤心下舒了一口气,忙拉着枕楼回房去。 是夜,自是枕楼睡在榻上,凌小贤睡在床上了。 只是此时正是酷夏,夜晚虽有凉风,必要开着窗户才能灌进来一些。但李家的窗户并未装纱窗,那些蚊子便成群结队的飞进屋来。凌小贤睡的床上挂了蚊帐,但枕楼睡的榻上却是没有的。 刚开始凌小贤并未发觉,后来听到嗡嗡的响声才惊觉起来。忙对枕楼道:“我忘了有蚊子,你睡在榻上岂不是要喂饱他们了,快进来睡吧!” 枕楼笑道:“佛祖割肉喂鹰我所不能及,舍些血来喂蚊子又有何妨?” 凌小贤赤脚跳下床去,拉着他的手道:“这时候了还开玩笑,快上来。” 他们虽然不是第一次共处一室,但却也是第一次同睡一张床。苏枕楼靠在床沿边上,不敢越雷池一步。 凌小贤神经大条,自然没他想的那么多,加上天气闷热,她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 “若是因为我睡不好的话……我还是……去榻上睡吧。”苏枕楼红着脸说道。 “不是因为你,是这天太热了。”凌小贤解释道。 苏枕楼想了想,问:“我给你打扇可好?” 凌小贤道:“打一会儿也好,等我睡着了你就不必打了。”这个时代没有空调没有电风扇,只能靠人工降温。以前在王府里有用不完的冰块,还有丫鬟给她打扇,现在这待遇可减了不少啊! 好在苏枕楼是个细心温柔的人,凌小贤觉得有轻轻的凉风拂过自己,虽仍觉闷热,但感觉比之前好了很多,便就此睡了过去。 没想到早上醒来,凌小贤的睡相着实很差呀! 只见自己一条腿搁在苏枕楼身上,手里抱着他的一条胳膊,就差把口水流在他脸上了!更夸张的是,他仍没有睡着,还在为自己打着扇子!难怪,难怪一整夜睡得这么香甜。 凌小贤的脸“腾”的一下红了,忙跳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一夜没睡?!” 苏枕楼笑笑说:“起先我一停下你就有不安的动作,我便没有再停,让你睡个安慰觉最重要了。” 凌小贤低头不语,心中却极为感动。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一个男人能对她这样好。她望着眼前男子清澈却没有焦距的眸子,俯下身依偎在他胸前,轻轻叹息道:“你对我太好,我真怕……” 他用一只手抱住她,抚摸着她的背脊。她觉察出他的不适,抬头正要问他怎么了。枕楼无奈的笑道:“手有些酸了。” 他为她打着扇子扇了一夜,只为她能睡个安稳觉。 ------------ 第五十六章 秀恩爱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五十六章 秀恩爱 门外有人敲门,说是来送洗脸水的。【n看】凌小贤忙应了去开门。那小丫头看到屋模样,抿着嘴偷笑了一下。送完洗脸水出去,正瞧见另一个丫头从那位贵客的房出来,显然也是送洗脸水的。便过去和她说道:“现如今有些男女真是开明,还未成婚就睡到一处去了,刚才我去送水……被褥凌乱……脸儿羞红的……” 方倩在房内听到这话,尴尬的看向萧承鄴,萧承鄴面色虽无变化,只是他手的洗脸水竟如惊涛骇浪般汹涌起来。方倩大惊,喊道:“岛主!”她一声惊呼才让洗脸盆的水平静下来,萧承鄴平静的拧干毛巾擦脸,不发一言。 可是方倩咬着下唇,心知他方才一定是因心绪激扬而催动了真气,真真是有帜如死灰的感觉了。 即便那女人对他再残忍,他终究是放不下的。 凌小贤和苏枕楼相携着一起去前厅吃早饭,郑氏正在为他们安箸。见他们来了,便笑着说道:“两位起的到早,不知昨晚睡得可好?” 凌小贤竟有些脸红,点头说道:“很好,多谢少夫人关心。” 郑氏不知她素日秉性,看她斯模样,又极标致,以为她就是个柔软性子,便没有在意,冲她笑笑,道:“如此,请两位过来用早饭吧,也不知者清粥馒头,合不合你们的胃口。” 凌小贤忙道:“有劳少夫人了,这些看上去就很可口,一定很好吃吧。”说着,先拉着枕楼坐下,随后她才坐到他旁边,很体贴的为枕楼盛了一碗粥,给他指点桌上放了那些小菜和点心。 枕楼道谢,面上满含柔情春意。 凌小贤望着他的面孔,竟开始胡思乱想,好似成亲之后,自己就像个贤妻良母,枕楼对她一摆,笑道:“多谢娘子了。”她便娇羞的扭过头,低声道:“相公真是太客气了。”随即狠狠一摇头,人家说春梦了无痕,怎么一大早的酒开始瞎想了!暗暗鄙视自己一下,然后低头喝粥。 枕楼哪里知道她心里想的,给她夹了一块腌制的黄瓜,让她多吃些。 郑氏看着两人,笑道:“你们夫妇俩可真是恩爱。” 凌小贤支支吾吾的说:“我们还没成亲呢。” 郑氏一愣,抱歉的说道:“我还以为……” 凌小贤笑嘻嘻的说:“不过也快了,嘿嘿。” 郑氏笑问:“哦?不知婚期定在何时呢?” 凌小贤“啊”了一声,看了看枕楼,道:“这个还没定呢!不过……” “不过,”苏枕楼笑着接口说道,“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可以用最隆重的方式把你娶进家门,让你做世上最快了幸福的新娘子。” 凌小贤毫不知羞的笑了起来,郑氏闻言也低头嗤笑,抬头见方倩走来,忙道:“方姑娘早啊,您是来取早饭的吗?奴家让人送进去就是了,何必劳烦您再跑一趟呢?” 方倩冷冷的目光扫过凌小贤,刚才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说的话她都听到了。她就不明白了,这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脸皮那么厚,伤了岛主之后,还在这儿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也不知避忌!先前她以为这女人只要对岛主死心她就有机会了,可是现在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就麻烦少奶奶准备些早点送到我家主人房里了,对了,刚才听凌姑娘说,你们的婚期快了?那可真是要恭喜了呀!”方倩冷笑着说道。 凌小贤笑着对她说:“好说,好说,我和方堂主不常见面,也许下次相见,方堂主就要称呼我一声苏七夫人了呢!” 方倩气得够呛,甩了甩袖子离开了。 苏枕楼说道:“这位方姑娘好生奇怪,似乎对小贤你有些偏见。对了,小贤,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呢?” 凌小贤在他耳边说道:“她就是东千岛残月堂的堂主啊!” “哦!”苏枕楼恍然,当初涉及东千岛的练家满门被杀案,正是小贤去调查的,她认识那位姑娘,倒也不足为奇了。 两人才开始吃早饭,就听到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吵闹的声音。 郑氏也听到了,皱了皱眉,先是没有理会,可是听那吵闹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便对她的贴身侍女说道:“小桃,去前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公公和相公可在。” 小桃闻言出去查看,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满面通红汗流浃背的说道:“少夫人,不好了,张家村那边好多人过来了,手里还拿着锄头和扁担,说是要找老爷报仇呢!” 郑氏面色一变,忙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桃也顾不得有外人在场,急道:“我听到他们在说,说什么张家村的张三叔被人打死了!他们怀疑是我们李家村的人做的,所以……” “公公和相公都在吗?”郑氏觉得大事不好,声音都变了。 “在呀!老爷和少爷和他们吵起来了。” 郑氏略一沉吟,抱歉的对小贤两人说道:“不好意思,恕奴家不能在此陪两位用早饭了,家里出了点事,奴家要到前面看看去。” 枕楼忙道:“少夫人尽管去忙。” 郑氏也不同他们客气,匆匆忙忙的带着人去外面看看到底怎么样了。 凌小贤奇道:“这张家村的人死了,为何就要赖在李家村头上呢?” 枕楼解释说:“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这少室山下的两个村子,降龙村和伏虎村吗?正是人们口的张家村和李家村,他们一直争夺少林正宗的名号,因此水火不容。张家村既发生了人命案子,一定就会怀疑到李家村的头上,否则,难不成他们会怀疑自己么?” 凌小贤听得点头,一时又起了好奇之心,便说:“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吧?” 枕楼笑道:“我就知你是坐不住的,只是就算看热闹也要先填饱肚子啊。” 凌小贤三下五除二吞了个包子,嘴巴里塞得鼓鼓的说:“好了,我吃饱了,这下可以去看了吧?去晚了,说不定黄花菜都凉了呢!” 枕楼无法,只得苦笑着摇头,与她一同去前面看到底如何了。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五十七章 少室山下(一) 第五十七章 少室山下(一) 李家村的村口聚集了很多人,村长李仁虎站在最前面,他的儿子小虎站在他旁边,身后是李家村的壮丁们。他们面前的地上摆放着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个人,但用白布蒙住了,看不见脸面。在另一边,全都是头缠白布,身披麻衣的精壮男子,他们手中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拿着扁担,还有的拿着铁锹和棍棒。 如果说李仁虎是精壮,那么张家村的村长张庆龙就是彪悍,他的皮肤黝黑,双眼深陷,炯炯有神,头上的头发出现了灰白色,面部轮廓好像刀削一般锐利。左脸的脸颊上有一道从眉毛延续下来的刀疤,看上去十分狰狞。 双方怒目圆睁的对持了几秒钟,张家村为首的村长张庆龙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含着下巴,双眼往上瞪着,说道:“你看清楚了,这是我们张家村的张三叔,他身上的伤可是少林的内家功夫!” 李仁虎冷笑一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在这儿,练少林的内家功的不少,怎么?你是怀疑我不成?” “哼!”张庆龙大吼一声,“李仁虎,你是明知故问!除了你这个卑鄙小人懂得暗算之外,这儿还有谁像你一样无耻!” “姓张的,你说什么!”听到自己的父亲被辱骂,李小虎跳了出来,额上青筋爆出,大声喝道。 张庆龙轻蔑的瞥了一眼李小虎,嘿嘿冷笑道:“毛还没长齐呢!就学老虎乱咬人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只小老虎不成?我看,你这龟儿子还是躲回去抱你婆娘的猫吧!” “你!”李小虎大怒,冲上去就想和张庆龙过两招。 这时张庆龙的儿子张八龙欺上前来,昂着头眯着眼撇嘴说道:“干什么干什么?想打架是不是?和我爹动手,你还不配!有本事,冲爷爷来!” 李小虎咬牙说道:“好!我就来领教领教!”说罢,两个后辈已摆开了架势,准备大干一场。 而两个长辈似乎并不打算劝架,只是眯起眼冷冷看着对方。等到李小虎和张八龙一动手,他们两人也开始对打了起来。双方的后援齐声呐喊着,却似乎看不过瘾,加上言语上的冲突,两帮人打起了群架。 凌小贤和苏枕楼兴冲冲的跑过来,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凌小贤呆住了。连问:“这是什么情况?”没人回答她,眼花缭乱之下,她暗赞:“好俊的功夫,降龙掌?伏虎拳?哇!武侠剧也没这么精彩啊!金庸来了都会自叹弗如呢!” 苏枕楼问道:“谁是金庸?” “额……他是……是……一个打酱油的,嘿嘿。”凌小贤嬉皮笑脸的解释了一下,然后在心底对着金庸作揖道:金老您可别怪我啊,说您是侠士您一点儿武功不会;说您是耍笔杆子的您又懂那么多武林秘籍。话说您到底算哪一拨儿的呀?“好了,我们就不要管什么金庸古龙了,你看看能不能阻止他们这群人大闹,我趁乱去检查一下尸体。” 她生怕苏枕楼再问她谁是古龙,忙跑过去检查尸体了。 苏枕楼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因为人多声杂,他需要时间来分辨一下。待他分辨清楚了,纵身跃起,跃入这帮混战之人的中间。然后双手运气,将全身的真气集中在两手之间,行成了一个结界,等到结界变大,他一鼓作气推了出去。 这帮人战的正酣,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真气将他们的身体跑向空中,竟控制不住自己向后飞去。除了李仁虎和张庆龙两个内功深厚的没有倒下之外,其余众人竟都齐齐倒了下去。 待两人定睛一看,发现发功的竟是这样一个年轻的公子,还是个双目失明的公子,顿时面上有些挂不住了。 “有什么误会,大家不妨坐下慢慢详谈,何必动手动脚的呢?这样实在是有辱斯文啊。”将众人推倒之后,苏枕楼面不改色气不喘的含笑微微说道。 李仁虎和张庆龙对视一眼,停下了交手。 张庆龙抱拳道:“敢问这位公子是?” 李仁虎抢先说道:“这位是富贵满天下的苏家的七公子,也是我府上的贵客。” 张庆龙对苏家自然是有所耳闻并钦佩的,但不知苏家怎么会和姓李的有瓜葛?也不理会李仁虎,对苏枕楼道:“不知是苏公子,在下失礼了。” 苏枕楼微笑道:“好说,想必这位就是降龙村的村长,张先生?” 张庆龙连连说道:“不敢不敢,在下一介武夫,怎么敢承蒙公子这一声先生呢?” “张村长客气了。”苏枕楼改了称呼,他看不到张庆龙的狰狞面目,自然不知道叫他先生得有多别扭。“敢问村长一句,不知为何要在此与李家起了冲突呢?” 张庆龙面色一变,哼道:“都是李家的人太过分!为了一点小事竟然下了这样的毒手,杀了我们村的长老张三叔!” 李仁虎不敢示弱的怒斥:“你血口喷人!” 张庆龙双眉倒竖:“若不是你们李家所为,难道是我们张家自己人做的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们李家的人做的了!指不定就是你们贼喊捉贼!”李小虎从地上爬起来,骂骂咧咧的说道。 “你说什么!”张八龙也爬起来对骂。 眼看两拨人又要吵闹起来,只见凌小贤忽然从地上站起身,说道:“嗯,这个人真的是死于少林的内家功啊!” 人们这才注意到地上的尸体已经被人掀开白布,尸体上的衣服也被人解开了,露出一片胸膛。 张家村的人脸色大变,扑上去哭道:“三叔,三叔啊!你死了还不能安生,还要被人侮辱啊!” 凌小贤撇撇嘴,道:“别嚎啕了,我刚才只是帮他检查了一下,其实我是个……”她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股强风袭向她的后脑勺。她本能的低头避过,转过头说道:“喂!你们算什么武林正宗,竟然在背后偷袭我!” 这话说到了对方的痛处,张庆龙喝道:“八龙,住手!听听她到有什么好说的!” 张八龙愤愤的住了手,退到一边。 (PS:白天没时间,只能等晚上码字啊~~现在又到了猜凶手的时间了,那个谁,有本事你再剧透啊,吼吼~~) ------------ 第五十八章 少室山下(二) 第五十八章 少室山下(二) “根据我的初步检验,死者是被人用内力灌注双手,重击胸部造成肋骨骨折,插穿肺部以致内出血而死。 ”凌小贤围着尸体转了几圈,然后说道,“这样大的杀伤力,除了少林的内家功之外,确实没什么门派的内功能与之相比。” 李小虎一听,有些急了,道:“凌姑娘,你……” 凌小贤看到张家那边的人面上有得意之色,摆摆手,说:“虽说这伤势的确是少林的内家功造成,但是据我所知,不光是你们李家村的人,他们张家村的人也是修习这套内功的。” 李小虎的脸色这才转晴,点头说道:“不错,凌姑娘这话说的很公道。” “哼!什么公道不公道,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她说的就是对的!我看这女人分明是和你们李家一伙儿的,故意来混淆视听!”张八龙不满的嚷嚷道。“三叔的死,就是你们李家所为,你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却突然卡住自己的脖子,张开嘴巴,说不出话来,口中发出“嘶嘶”的声响,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八龙,八龙你怎么了?”他爹张庆龙急了,忙上前扶住儿子,却看到儿子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青紫,好像随时都要背过气去似的。“什么人?什么人妖害我儿子!李仁虎,是不是你?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碰我儿子一根汗毛,我必定血洗李家村!” 李仁虎却也是莫名其妙,他看了一眼小虎,见他面上尽是鄙夷和不屑,心知自己的儿子还没那么大的能耐。又看了一眼苏枕楼和凌小贤,按理说苏公子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那这位凌姑娘……话说这位凌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呢? 凌小贤先是纳闷,这张八龙该不会是被口水噎住了吧?那可真是天下奇谈了!但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这哪是被口水噎住了,分明是中了暗器!而且,还是有毒的暗器! 她的脸色微微一变,在原地转了一圈,对着空中厉声喝道:“出来!再不出来小贤我射穿你的死鱼眼!” 空中传来一声叹息,接着便是极其哀怨的声音:“冤家,人家是帮你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呢!你怎么到先怪罪起我来?真真是狠心的人啊!”那声音似远还近,飘忽不定,竟让人不知在哪个方向。 正当众人翘首相望之时,空中忽然落下一个人来,此人青丝如瀑,身穿大红纱衣,衣袂飘飘,舞乱之下,露出一张媚人的脸来。若不是方才的声音虽哀怨却是个男声,人们看到这魅惑之颜,必定以为是个女子了。 所见之人无不暗暗惊叹,惟有凌小贤淡然问道:“你怎么来了?” 红衣男子边冲她抛个媚眼边笑道:“你这话问得好无情!我是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你。” 凌小贤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最怕的就是这死人妖来这一套了。皱皱眉,说:“废话少说,这人并未对我怎样,只是言语不敬罢了,你先给他解了毒再说。” “你的命令,我怎敢不从呢?”说着,便要给张八龙解毒,只是张庆龙仍对他怀有敌意,不肯让他上前。他笑道,“若再迟了,老家伙你小心没儿子送终!?” 张庆龙还在犹豫,凌小贤沉声道:“风月的毒除了他自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解的。” 张庆龙大骇,没想到这个红衣男子竟然就是听风细雨楼的代理楼主:风月。便让开了身子,只见风月两指并拢,从张八龙的耳后捻起一根银针,然后喂他吃下一粒药丸了事。 那张八龙渐渐醒转,好似无事人一般。 李仁虎双眉紧锁,如果这个红衣男子就是风月,那么能让风月这样听话的凌小贤到底是何许人也呢?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来干什么了吧?”凌小贤问道。 风月冲他嫣然一笑,道:“少林出了这样大的事,各大门派都有代表前来,我如今怎么说也是听风细雨楼的代理楼主,当然要来看看热闹了。” 凌小贤嗤笑:“原来是来看热闹的。” 风月挨近她,凑着她的耳边压低声音道:“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来看你,我可不想一不留神,又让你从我身边溜走了!” 凌小贤狠狠瞪他一眼,耳朵被他吹的发痒,掏了掏,暗想这家伙在楼里弟兄们面前倒是挺老成的,怎么一出来就变得这样轻狂! 风月已经挽起她的手亲热的说:“我们先回房间,然后再慢慢聊好不好?” 凌小贤一阵恶寒,推脱道:“这里的事还没解决,等解决了再说。” “这有什么好解决的?”风月皱皱眉,然后对张庆龙说,“单凭死于少林的内家功这一点,完全证明不了就是李家村的人所为,我看你还是先回去搜集证据,改日再来吧!” 张庆龙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风月眼珠一转,笑道:“还有,你儿子现在只是暂时解了毒,还需要调理一番,要是他妄动真气或者是乱发脾气,这毒可能还会复发!到时候恐怕连我都没办法了。” 张八龙正要大怒,可一想他说的话,忙按捺下去,什么都没说。 张庆龙一张黑脸更是黑到了极点,愤然看了一眼李家村的人,一挥手道:“走!”然后,就带着他们张家村的人,抬着张三的尸体离开了。 李仁虎上前道谢,风月只是淡淡说道:“别误会,你们的事我才懒得管,我只是为了我的女人而已。”说着,暧昧的看向凌小贤。 凌小贤怒道:“你胡说什么!”然后去偷偷的看了一眼苏枕楼,发现他并没有表现出不悦,这才暗暗舒了一口气。 风月发现了她的动作,也看了一眼苏枕楼,目中划过寒意,牵着凌小贤的手说:“我们回去再说。” 凌小贤像甩开,谁知风月扣住了她的脉门,她竟是一点力也使不上。 回到李家,也不回房间,风月不认识路,随意拉着她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冰冷模样,问道:“你难道真要跟了那个瞎子?” ------------ 第五十九章 少室山下(三)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五十九章 少室山下(三) 凌小贤没好气的瞪他,说:“你说话能不能客气点?” 风月冷笑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他不是瞎子,还是你并不想跟着他?” 凌小贤咂咂嘴,说:“他眼睛是看不见,但是你的口气好恶劣!还有呢就是,我不是跟着他,我是要嫁给他!难道你以为我在和你开玩笑?” 风月一边点头一边咬牙切齿的说:“之前我的确以为你在开玩笑,不过这么长时间看来,你是认真的了。【n看】所以我也要认真的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的要嫁给这个瞎子?” 凌小贤看着他的眼镜,很严肃很认真的点头说道:“是。” 风月忽然收紧了她的脉门,眯起双眼,凌小贤后背发凉,因为她知道,风月动了杀机。她紧张的问:“你要干嘛?” 风月却忽然笑了,他笑得时候坏坏的,他的唇角微扬,眉毛也是扬着的,漂亮狭长的丹凤眼眼尽是痞相,纵使这样,也没法让人生出恨意来。若是平常那些小姑娘,定要被他这幅样子勾去了魂魄,可是他现在面对的是凌小贤! 凌小贤倒吸一口凉气,只听他笑道:“我若说要去杀了他,你会不会恨我?” “听风细雨楼的规矩,好人不杀,没有钱不杀,钱不多不杀。你如今是听风细雨楼的代理楼主,怎么?你要知法犯法?”凌小贤一本正经的问道。 风月笑道:“他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我要我自己来杀他,出价一万两,这就不算违背门规了。” 凌小贤扬了扬下巴,道:“好,你可以这么做,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若敢动他一根手指头,我就不会顾及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 风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目光灼灼的盯着凌小贤。凌小贤毫不退缩的迎上他的目光,两人就这么盯着彼此,许久,风月先垂下了眼眸。 他从来都知道,跟她斗法,是最不值当的。因为他不忍心让她穷追猛打,那样辛苦的是她。所以,他甘愿认输。 他松开了扣住的脉门,放开凌小贤。 凌小贤甩了甩手,依旧皱着眉。 风月没等她离开,又问:“如果当初我要杀萧承鄴,你也会像今天这样要跟我争个鱼死破吗?” 凌小贤没料到他会这么问,愣住了。不知过了多久,她不屑的答道:“这怎么能一样,萧承鄴与我不共戴天!更何况,他已经死了。” 风月一笑,明媚的说:“你就嘴硬吧!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凌小贤不语,风月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不跟瞎子争了,如今我只想问你这一句,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好教我死心。” “靠!这鬼问题怎么教你死心!” “你只管老实回答我就是了,是非曲折,我自会判断。” 看他认真的样子,凌小贤不得不很认真的思考了一番,略带踌躇的说:“当初我和萧承鄴总是闹个没完,不是这个误会,就是那个误会,我对他的心境,在不同的阶段都不一样。但认真说起来,你要杀他,我想我不会像今天这样和你较真儿的。” 风月眯着眼吹了声口哨,调侃似的问:“这样看来,萧承鄴在你心里的比重没有瞎子来得重要咯?” “话也不能这么说。”凌小贤不满的板起面孔,听他总是口口声声的瞎子瞎子,她心里真是不舒服!“我和萧承鄴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有误会,但我也是真心实意的对他。既然和他在一起,我的心里就容不下别人。同样,和枕楼在一起,我的心里也不会装得下别人的。” 风月冷哼一声,嘀咕道:“说这话你也不知道心虚!” 凌小贤高声道:“我为什么要心虚!”说完赶紧闭嘴,看了看周围。说实话,她的确心虚,某人曾说过,她在撒谎的时候,声音就会比平时高。 风月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道:“得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死心了吗?” “死心了。” 凌小贤得意的笑笑,道:“那就好。” “虽然死心,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风月又严肃起来,“你若要嫁给瞎子,只怕会害了他。” 凌小贤心掠过不安,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但为了掩饰这种感觉,骂道:“神经病!说句好话会死啊你!真是的,到时候喝喜酒,不会忘了请你的。”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 风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微微侧首,道:“听了这么久,可以出来了吧?” 白色的身影微微晃动,萧承鄴站在他身后,含笑说道:“好耳力。” 风月双手环抱着胸,懒洋洋的靠在墙上,道:“是你受了伤,否则以你的轻功,我未必听得出来。可怜小贤那丫头,一心想要圆谎,却忽略了身后。” 萧承鄴静默,风月长叹一声,道:“你现在心里应该大石落地了吧?这丫头的心里还是有你的!” “哦?” “切!少跟我装!”风月翻了个白眼,“我死心,不是因为她要嫁给苏枕楼,而是她根本忘不了你!哈!若是她真心接受了苏枕楼,那么说明她心底对你还是可以放下的。那么,既然她能接受苏枕楼,为什么救不能是我呢?所以,我还是有机会的。可是这番话说下来,我才发现,她心里最爱的依旧是你,苏枕楼代替不了,我也代替不了,任何人都代替不了。怎么样安夏王爷,满意了吧?” 萧承鄴望着方才小贤消失的背影,缓缓道:“我却希望,她能放下我,真心的接受一个爱她的人。” 风月闪身到他面前,指了指天上,说:“哎,送你一句话啊,莫装逼,装逼遭雷劈!” 萧承鄴蹙眉,风月却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又是沧桑,叹道:“得了,得了,我去找村长要间空房住,怎么说我也帮了他一个大忙呢!”说话间,人已走远。 萧承鄴负手而立,久久未动, 微风拂过,白衣翻飞。 他的眼神深邃,夹杂着某种痛苦。 这世上有太多的不得已了,他轻轻叹息。 (P:卡鸟,不过不是这一部,是新,呜呜~~我果然不能一心二用的说啊)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六十章 少室山下(四)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六十章 少室山下(四) 吃完饭的时候,萧承鄴竟也拖着病体上桌跟大家一起吃晚饭。【n看】凌小贤直接无视他帮苏枕楼布菜,风月依旧死皮赖脸的凑近她身边,故意显得和她亲昵。 凌小贤厌恶的问:“你不是说已经死心了吗?” 风月笑嘻嘻的说道:“死心了不代表我还是喜欢你啊!” 凌小贤冲他翻了个白眼,又看了下苏枕楼,苏枕楼笑笑,道:“小贤是很可爱。”凌小贤扶额,这些到底都是什么男人啊! 闷头吃饭! “她有的时候是挺可爱的,可有的时候却让人恨得牙痒痒!”风月眯着眼笑得一脸鸡贼,“苏公子你喝小贤相处的时间不长,肯定不知道吧?其实我和小贤从小一起长大,吃在一张桌上,睡在一张床上,对她还是有些了解的。” 凌小贤面色微微泛红,含着一口饭说道:“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还废话什么!” “你都快成为苏公子的妻子了,我想他一定很想了解你,所以就跟她说说咯!”风月无比欠揍的说。 凌小贤求救似的看了一眼苏枕楼,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这么久相处以来,他总是能感觉到她的感情变化。所以,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希望他帮帮自己。 苏枕楼微笑道:“这到不劳风月公子挂心了,我与小贤相处时间虽不及你与她的时间久,但毕竟也朝夕相处了好几日,彼此之间,到还投契。” “光投契怎么够?你知不知道她最喜欢什么最讨厌什么最害怕什么呢?”风月不死心的问。 苏枕楼一时怔住了,风月嘿嘿一笑,道:“不知道了吧?其实……我也不知道。” “那你在这儿放什么……什么厥词!”凌小贤拍案而起,怒目圆睁的骂道。她本想骂的更直接点,但是这里毕竟是饭桌上,急生智改变了一下。这样不仅没有显示出自己的粗鲁,还能显得自己有点化。大放厥词,嗯,这个成语好。 风月笑嘻嘻的说:“我虽然不知道,但是有人知道啊。”说罢,脸朝向萧承鄴看去。 萧承鄴端坐,面色沉静如水,眸波澜不惊。 没想到话题竟引向了他,凌小贤嘟哝道:“他能知道什么!” 萧承鄴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我的确不知道什么。” “哼!”凌小贤坐下,狠狠瞪了风月一眼,风月无辜的吐了吐舌头,斜睨着萧承鄴,叹道:“这么好的机会,竟不知抓紧。” 饭桌上这一幕让李家的人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弄得有些云里雾里了,他们好像都认识,可似乎……罢了罢了,这毕竟是人家的事,还是不要管的好。 李仁虎咳嗽了一声,客气了几句,心里却盘算着张家一定不肯善罢甘休,自己还是提前做好准备,以免到时候被他们报复,自己还措手不及呢! 一顿饭吃得各人有各人的心思,饭毕之后,凌小贤立即揪着风月的耳朵把他拉扯走了。余下几人也都准备各自回房。 苏枕楼刚走到自己房门口,就听到身后有人唤他,他回头,来人已到他面前。他对来人微笑点头道:“萧……哦不,白先生有什么事吗?” 萧承鄴定定看了他两秒,他已知道自己是谁了。看来他对人的声音真的能够过耳不忘,凌小贤曾说每个人的声线都是不一样的,看来也是真的了。 “喜欢秋天,喜欢晴空万里,也喜欢微雨,害怕打雷;喜欢浅色,粉、紫,或鹅黄柳绿;春天喝茉莉花茶,冬天喝大红袍加蜂蜜,讨厌苦味,讨厌龙井,绿茶只喝碧螺春;有时候会喝酒,酒量不差,但喝多了也会醉;喜欢吃的菜很多,清淡的,酸辣的都可以,但千万不要放花椒,爱甜食却怕胖;喜欢用飞刀,也用剑,但剑术不精,打不赢就跑,惜命,但也重义气;喜欢直来直去,喜欢豪爽的人,说太深奥的话会厌烦;脾气有时候很大,但并不难相处。心地善良,知恩图报,但也有仇必报。”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似乎有些莫名奇妙,但苏枕楼却认真的听着,等他说完之后,他认真的点头:“好,我都记下了。” 萧承鄴很郑重的问:“如果你们前面的路上荆棘丛生,会遇到很多阻碍,来自四面八方的阻碍,甚至危及到生命,你也会和她一起走下去吗?” 苏枕楼淡然而坚定的答道:“我已经牵起了她的手,就不会再放开,除非她先放开我,否则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不会先放开她。” 萧承鄴点点头,道:“那么,祝福你们。” 他转身就走,这回轮到苏枕楼叫住他:“你分明对她仍有情谊,但是什么让你先松开了她的手呢?你可知道你给她带来了多大的痛楚?” 萧承鄴微微蹙眉,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回答道:“我已经松开了,所以请不必问情由,现在站在她身边的是你,好好走下去吧。不要让她再经受这样的痛楚了。” 萧承鄴大踏步的走了,苏枕楼自言自语道:“放心,我绝不会让她再痛一次。” 而这时候,没心没肺的凌小贤正扯着风月的耳朵吼道:“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先前说的那么好听,什么死心不死心的,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测!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在枕楼面前说那些,嗯?是不是?!” “哇!你个死三八下手这么重!放手!放手啊!”风月嚎叫着,“苏枕楼,你老婆要杀人啦!轻点儿啊你!真该让那瞎子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看他还敢不敢娶你!哎呦!” “我就知道,你巴不得他不肯娶我,告诉你,想都别想!”凌小贤放开他,得意的坐在太师椅上。 风月忙捂着耳朵吸气,不怕死的凑近她道:“你也就敢对我这么横!换做是瞎子和萧承鄴任何一个,你敢么!” “你……”凌小贤又想扭他,被他逃掉了。不过他说的是没错,自己是没这么对他们,尤其是苏枕楼。“人家是谦谦君子,哪像你,无赖一个!”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六十一章 少室山下(五) 第六十一章 少室山下(五) “果然是女生外向,你老公自然什么都是好的。”风月嘟囔。 “你说什么?”凌小贤柳眉倒竖。 “没什么!”风月忙捂住自己的耳朵,生怕再遭殃。 凌小贤靠在椅子上,抬头望着屋顶,嬉闹的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有些心神不定。 风月坐到另一张椅子上,笑问:“你是不是在想萧承鄴?” 凌小贤一动不动的说:“我刚才不该扯你耳朵,该撕你的嘴!” “哈?被我猜中了吧?你就是放不下他,一面折磨他,一面心里又想他,你们女人,就是这么……” 凌小贤站起身,风雨以为她要揍自己,正准备躲开,凌小贤却绕开他,直接出门去了。 风月苦笑着摇头:“被我猜中了心思,连面对都不敢了。” 凌小贤回到自己房间,发现枕楼已经在房里等着她了。她清了清嗓子,说:“那个,枕楼,我想……我们早点回京城吧。” “怎么了?”枕楼有些奇怪,这个地方刚刚发生了命案,一向听到有人非正常死亡就会很激动的小贤,这次竟然想不理会了吗? 凌小贤低着头说:“没怎么,就是我觉得……我想回去筹备我们的婚礼了,我想快点成为你的妻子,不好吗?” 苏枕楼笑了,柔声说道:“你这样想,我自然是很高兴的,只是……张家村的事,你真的不想管了吗?” “这事儿啊!”凌小贤摆了摆手,“其实就是两个村子互相看不顺眼,以前双方不也曾爆发过么!只不过这次状态升级,从打架变成杀人了呗!也没什么好查的。”她自己玩着手指头,显得十分的心不在焉。 苏枕楼静默了一会儿,随即笑道:“既然你不想留在这儿,那我们今晚再在这里留宿一晚,明早我便和李村长辞行,咱们返回京城。好吗?” “嗯。”凌小贤答应着,自顾自的躺倒在床上,睁着一双愁思满蓄的双眼,望着帐顶,陷入一片胡思乱想。 一宿无话,早上起来两人整理了一下随身行李,一同去找村长辞行。可是找遍了府邸也没找到村长和他儿子小虎。 郑氏仍在大厅给他们准备早饭,小贤便问她:“不知道村长去了哪里呢?”郑氏面上露出古怪神色,低声说道:“公公和相公有事出去了。” 小贤只好说道:“这样啊,那等他们回来再说吧。” 郑氏忙问:“凌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凌小贤道:“哦,是这样,我们有事想先返回京城,所以想向村长辞行。” 郑氏点点头,说道:“本想多留两位住些日子,但无奈除了这样的事……既然姑娘和苏公子执意要在,奴家也不好阻拦,等公公和相公回来了,奴家自会替姑娘说明的。” “那就多谢夫人了。” 正闲话间,郑氏身边的丫头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少夫人,老爷和少爷带着一大帮人去张家村了。” 郑氏面显焦虑,急道:“这可怎么是好,两家人非要闹成这样,这……” 凌小贤听着觉得奇怪,便问:“少夫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郑氏不好隐瞒,只得说道:“今天早上有人来告诉我们,说我们族里的李四叔被人打死了!公公带人去看,发现也是死在少林的内家功下的!村里的人都觉得是张家伺机报复,这会子,恐怕……我一介女流,也不好管他们爷们儿的事,真是急死人了。” 凌小贤面色冷凝,问道:“李四叔的尸体呢?” 郑氏道:“还能在哪里,自然是被公公他们抬着,向张家问罪去了呀!” 凌小贤二话不说就往外走去,可巧风月打着呵欠走出来,不满的说:“一大早的你风风火火往哪儿去呢你?美人儿少奶奶,你的脸色不好,出什么事了吗?” 郑氏面色一红,低下头声若蚊蝇的嗔怪道:“公子你怎的如此轻浮?” 风月听不清,故意靠近她问道:“你说我什么?咦?少奶奶你身上好香啊!我从未闻过这么好闻的香味,嗯..真是沁人心脾!哎哟!”冷不防耳朵又被扯住了,凌小贤冷冷说道:“你有这闲工夫不如陪我走一趟,少在这儿调情!” 风月立马笑道:“您老有事尽管吩咐,只是先放了我行不?我这耳朵呀真快被你折下来了!” 凌小贤放开他,低声道:“跟我走。” 风月又在郑氏身上嗅了一番,这才心满意足的跟小贤走了。 郑氏面红如血,也不摆著了,掩面进了房间。 一出来凌小贤就数落起风月来了:“你能不能不要到处留情,处处骚包啊你!别人也就算了,人家是有家庭的!你实在憋得慌就……罪过罪过,这儿是少室山,佛门清净之地,你憋两天会死啊你!” 风月认真的看了她十几秒,问道:“小贤,你是不是吃醋了?” 小贤大怒:“滚!”愤然大步往前走。 风月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屁颠儿屁颠儿的跟上。 他们来得时候两拨人又开始打起来了,风月亮出他保养得比女人还女人的手,问:“要不要我出手?” “不用,你看热闹就行。”凌小贤撂下这句话,直奔被放在一旁的李四尸体。这会儿人家打得正兴起,自然没人来管她。 李四的死因和张三是完全一样的,都是胸部遭受重击,内部出血而死。但是凌小贤又发现,李四的右手紧紧握住,好像握住了什么东西。她用力掰开,发现他捏住的是一颗念珠。 这一定是他临死前和凶手搏斗时扯下来的,但这明明就是和尚念经时用的念珠啊!这儿的寺庙只有一个少林寺,难道说,杀他的人是少林寺的和尚吗? “喂!你在干什么!”终于有人发现了凌小贤的存在,厉声呵斥道。 凌小贤站起身,将那颗念珠藏起来,说道:“我在检查李四的尸体,发现李四的死法和张三是一样的,手法如此相似,有极大的可能,打死两人的凶手是同一人。” (PS:据说,据说明天两更……) ------------ 第六十二章 少室山下(六) 第六十二章 少室山下(六) 众人先是面面相觑,张庆龙先说道:“哼!这回你们休想赖到我们张家头上了!你先打死张三,怕我们报复,所以找了个替死鬼,想赖在我们头上,呸!” “你血口喷人!我还说是你打死他们!哼哼,我早就知道,你对张三的倚老卖老很不服气……” “不许你污蔑我爹!” “是你爹先污蔑我爹!” 一通乱吵,吵啊吵的又是一通乱打。 凌小贤捂着耳朵,冲风月使了个眼色,风月看热闹看的有趣,拍了拍手,险些将战火引到他身上。 凌小贤忙把他拉走了,这种场面,避之不及还就罢了,他还看上瘾了! 到了无人处,凌小贤把念珠递给风月:“你看看,这是不是少林寺的念珠。” 风月接过来看了看,说:“这是和尚用的念珠没错,但你怎么肯定就是少林寺的呢?这山脚下有村庄,有买卖,好些人家都是做这些寺庙用的东西之类的小生意。对了,你这是从哪儿得来的?” 凌小贤蹙眉:“这么说来,这东西不一定就是少林寺的了?我方才检查李四的尸体,他攥在手里的,我怀疑是他和凶手打斗的时候,凶手不小心留下的,也就是说,这可是现在唯一的死亡线索了。” “你怀疑是少林寺的和尚做的?这恐怕不太可能。”风月摇摇头,“你也知道,少林寺这几日因空了大师的死都戒严呢!现在只有六大派和几个有头有脸的门派代表在寺里。外面的人不能进,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被你这么一说,到显得他们和六大派的人鬼鬼祟祟的。” 风月冷笑道:“所以我说,这次空了大师的死可不简单呢!” 凌小贤首次听到这样的说法,问:“怎么个不简单?” 风月一笑,道:“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想,人家是少林主持,天下武功出少林,谁有那个本事杀得了他?还是少林寺自家功夫。” 凌小贤很快被引到这一层上,说道:“会大力金刚掌的人就只有空字辈的僧人了,可惜我如今不能上山,否则到可以查探一二。唉,本想今日就离开的,没想到又发生一桩命案,看来是走不成了呀!” “怎么,你要走?” “嗯,想早点回去筹办婚礼。” 风月忽然停住了脚步,眼光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她,最后落在她的小腹上,皮笑肉不笑的问:“这么急着成婚,难道……” 凌小贤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混蛋!想什么呢你!我是那种人么我!” 风月立马笑了,说:“不是……嘿嘿,你是不是这种人我不知道,但苏枕楼一定不是那种人。” “切!显得你多了解他似的。哎?什么叫我是不是这种人你不知道啊!你不知道吗?啊?!” 见她发威,风月抱头鼠窜,便捷道:“你又没同我一起睡过,我怎么知道?你要真想让我知道,今晚就到我房里来啊……啊……救命!” 两人打打闹闹回到李家,跟枕楼交代了一下,枕楼没有犹豫,说道:“那我们就在这里多留两日好了,要是现在回去,我想你也不会放心的。只是你也别太过着急,我先飞鸽传书回去,让他们先预备着,如此这边的事处理好了,一回去就能举行婚礼,也不必费多大周章。” 凌小贤感动的握住他的手,什么话也不用说了,轻轻的靠在他胸前,满足的叹了口气。有夫如此,夫复何求呢? 李四的灵堂在忙忙碌碌中搭建的差不多了,整个村子的人都在李四家帮忙,李四一声未娶,无妻无子。所以守丧治丧这些事,都只能由村里人来担任了。 凌小贤也象征性的去上了三炷香,其余来吊唁的也都是村里的人,她本想就此机会问问李四可有什么得罪的人,但是几乎所有人都一致认为李四的死和张家村的人脱不了干系。 而同一时间,张三的灵堂前也聚集了整个张家村的人。他们发誓要为张三叔报仇,让李家村的人血债血偿! 转了一圈回来,又到了晚饭时间。 人倒是挺齐全,只是让凌小贤觉得不爽的是,风月老是冲郑氏抛媚眼。那郑氏低着头,红着脸,布菜的手都在抖。小虎看到了以为她不舒服,让她回房去休息。郑氏幽怨的看了一眼风月,也不勉强,跟大家告了声罪,先行离开了。 凌小贤气得冲风月瞪眼,低声道:“你丫的能不能别当着人家相公的面为难她?找抽是不是你?” 风月笑道:“我逗我的,她何必那么紧张,可见我的魅力果然是大,连成了亲的小娘子都……”大腿一阵剧痛,只得闭口,苦笑了几下。 “凌姑娘和风月公子好亲热啊!”一直未曾开口的方倩忽然说话了,将席间众人目光都瞥向了正凑在一起说悄悄话的小贤和风月。惟独两人,一是坐在小贤旁边的苏枕楼,神态自若;一是坐在小贤对面的萧承鄴,自饮自酌。 风月笑眯眯的说:“可不是么,我们出同车,入同座。” 方倩勾起一抹冷笑,道:“是吗?这句话好像是形容夫妻的吧?” 风月望着凌小贤但笑不语,凌小贤气得七窍生烟,这货为什么无时无刻的想诋毁她啊! 这时,苏枕楼淡淡道:“其实风月和小贤情同兄妹,确实不是旁人可比的。” 凌小贤忙道:“可不是!不过别人看着像兄妹,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是姐妹的。风月,哦?” 风月眸光闪闪,寒气逼人。 “咳!枕楼,我吃饱了,先回房休息了。” 苏枕楼也起身:“我也吃饱了,大家慢用。”然后携着小贤一道离开。 风月在他们身后翻白眼:“秀恩爱很有趣么?”随即将目光转向萧承鄴,问道:“我看着这两人心里就已十分的不舒服了,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还是表面上装的云淡风轻满不在乎,其实心里痛得快死了吧?” 方倩斥道:“你胡说什么!” 风月懒洋洋的张开双臂道:“唉!可怜世间痴情人,只为他人愁伤春啊!” ------------ 第六十三章 少室山下(七) (女生文学 ) 点燃烛火。凌小贤用剪子挑了挑里面的灯花。回头看郑楼正在铺床。忙上前道:“我來吧。”枕楼笑笑。道:“我想。这些事我应该比你做得熟练。”凌小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着他。声音有些飘渺的说:“枕楼。其实风月那个人……” “我知道的。”枕楼很快说道。然后面对着小贤。笑容依旧大方。“他的话我不会放在心上。对于他的所作所为。我理解为他是因为嫉妒我将要得到你这样好的妻子。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你说呢。” 凌小贤释然的一笑。道:“不过。你真的觉得。我是个好妻子吗。你说我琴棋书画不会。洗衣做饭嫌累。你把我娶回去。为了什么呢。” “傻瓜。”枕楼宠溺的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道。“琴棋书画。那是乐工伶人所擅长的;洗衣做饭。那是丫鬟婆子们做的事。我娶你回去。自然是让你快乐舒服的。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哪用得着你來做这些事呢。” 凌小贤咋舌。沒想到他一个古人。能有这样的心胸。不由问道:“那我做了你家媳妇。平时都做什么呢。我看涟漪在苏家大宅的时候。都有学过处理内务。只是老太爷碍着她身子的缘故。不让她伤脑筋。如今她出了月。不是已经开始主持中馈了吗。” 枕楼点头说道:“嗯。四嫂是在主持中馈了。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你嫁给我。自然做你喜欢做的事啊。查案。验尸也可。逛街买东西也都随你。”他想了想。又笑道:“我名下还有几处产业。能保你衣食无忧。只要你快乐就好。” 小贤心中大为感动。叹道:“等这次回去。我就彻底撇下听风细雨楼的事了。或是让风月接管。或是青芒。银面先生。从此要绝迹江湖啦。” 门外的风月却是怒火中烧。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凌小贤想的太美好。从前和萧承鄴做夫妻的时候。她还未曾撇下过听风细雨楼。如今为了一个根本就不爱的人。竟要抛下他们了。想想十分不快。也不敲门就走了进去。面上却是笑着的:“小贤。我刚打听到一个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凌小贤本要呵斥。听他这样说。便问:“什么消息。” 风月道:“是关于张三和李四的。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 “哦。到底是什么。”凌小贤果然來了兴致。 风月笑道:“当然是很火爆的消息了。只不过。我可不想这么轻易被你知道。” 凌小贤咬咬牙。问:“要怎样你才肯说。” 风月笑得妩媚动人:“和从前一样。从前你想要我帮忙。怎么做來着。呵呵。是了。你让我亲一下。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我就告诉你。” 凌小贤面色绯红。低喝道:“不要闹了。” 风月冷笑道:“我闹了吗。从前不就是这样的吗。那时候你还是安夏王妃呢。尚且不曾顾及过。怎么。现在当着你未婚夫的面。恼羞成怒了。” 凌小贤暗暗握紧拳头瞪着他。一字一顿的说:“你别太过分。” 苏枕楼正色道:“风月公子。。小贤是我的未婚妻子。你对她如此不敬……” “你走开。”风月面色阴冷。仍盯着小贤。“我这样便是过分。你要撇下整个听风细雨楼的兄弟算不算更过分。”凌小贤愣住。风月继续说道:“他们可都是跟你出生入死多年的好兄弟。流星死了我们就不谈了。我呢。青芒呢。就算撇开我们俩不谈。还有下面那些弟子。还有师傅在世的时候的叔伯呢。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 凌小贤有些无力:“沒有我。听风细雨楼也会好好的……我已不管事许久。不都一切运作正常吗。” “那还不是我们苦苦撑着。凌小贤。我告诉你。若是听风细雨楼沒了你。第一个不肯放过我们的就是……”风月话到嘴边却留住了。只得怏怏的看了一眼苏枕楼。然后压低嗓音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罢。愤然而出。女生文学 凌小贤错愣许久。却是想不明白。回头看着枕楼。枕楼对她点点头道:“你去吧。” 凌小贤追出去。四处遍寻不着。房间里沒有。寻到后院。月光如水银泻地。将庭中那白衣人的身姿勾勒的狭长单薄。一头青丝如瀑。晚风拂过几根发丝飘逸出尘。凌小贤本想转身离开。却被他叫住。 “风月走了。女生文学”他的声音清晰醇厚。带着魅力的质感。若不是他的有些行为太过分。凌小贤也许会迷醉在他的声线里。 “哦。”她应了一声。他沒转身。她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问道。“你和风月什么时候这样好了。他那家伙男女通吃也就罢了。难不成你……” 他侧身。脸转过來。月光映照在他举世无双的俊颜上。仿佛笼罩了一层薄纱。他的脸半明半暗。朦胧中。他冲她微微一笑。 凌小贤却觉得心口一疼。那样的笑容。能倾倒世间所有的女子。如果时光倒退几年。她还是会因这样的笑容义无反顾的爱上他。 只可惜。时光容易把人抛啊。 她在心底叹口气。也笑了笑。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无事。只是皮外伤。养了两日就好了。” “我是说。你的内伤。”凌小贤道。“照理说。当初我刺你的那一剑。经过沈墨的药理之后。应该痊愈了才是。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效果呢。” 他又把身子转过去。淡淡道:“不是你那一剑。” 凌小贤一怔。忙问:“你之后又受伤了吗。什么人能伤得了你。” 他好像又笑了。低低的。说:“我可不是神仙。”凌小贤沒好气的哼了一声。正准备走。他又道:“风月让我告诉你。他打听到的消息是。张三和李四都曾师从空了大师。” “真的。”凌小贤激动了。她就觉得张三和李四的死沒那么简单。原來还牵扯到刚死沒多久的空了大师。 “他的消息一向灵通。不会有假。”他正说着。忽然身形一个变换。便到了小贤面前。不等她反应过來。就抱着她跃上了屋顶。 凌小贤大吃一惊。挣扎着想从他怀抱里挣脱。怒道:“你干什么。” 萧承鄴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又指了指下面。凌小贤看下去。看到一个人影正鬼鬼祟祟的从后门出去。 (PS:明天又是一天在路上。不知道今晚存稿给不给力呢。) ------------ 第六十四章 少室山下(八)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六十四章 少室山下(八) “好像是李村长?”凌小贤嘀咕。【n看】 “要跟去看看吗?”萧承鄴低声问道,他说话时,热气正喷在凌小贤脖颈间,凌小贤脖子缩了缩,“怎么了?” “痒啊!”凌小贤气呼呼的说道,“当然得跟去看看了,这么晚从后门走,肯定有古怪,哎,你还愣着干嘛,还不放开我?” 萧承鄴道:“他是练少林内家功的,耳力极其灵敏,你的轻功只怕会被他察觉。还是我跟着,你在这里等我。” 凌小贤气道:“我不跟去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啊?别愣着了块放开我啊!”萧承鄴忽然箍紧她凌空飞起,凌小贤险些惊呼出声,这家伙竟然就这么抱着她去跟踪人了?难道两个人的重量不必一个人重?落地的声音岂非更响,不更容易被下面的人听到么! 可是几个起落,凌小贤这才发现他落脚极轻,纵然自己都没有听到丝毫声音,更何况那个一心往前走的李村长了。 耳边风声呼呼响着,怀抱自己的手臂强健有力,他的胸怀温暖坚实。凌小贤不由自主的向后靠了靠,贴在他的心口,听他砰砰的心跳声,竟有些恍若隔世的怔忡。 没想到李村长在张家村后山的一片树林里停下了,萧承鄴落在一颗树上,凌小贤脚下站着树枝,“咦”了一声:“奇怪,这片树林是张家村的地界,攻来不肯让李家的人踏足,李家也不会有人愿意到这片树林里来的。” 萧承鄴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扶着树干,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 借着疏疏密密的月光,凌小贤看到从远处急急地走来一个黑影,那黑影身上穿着带帽子的斗篷,因此看不清面孔。待到走近了,才发现来人身姿苗条是个女子。 因怕被发现,萧承鄴没有靠得太近,他们说得什么也听不太清。只有夜风送来几句断断续续的话,凌小贤敏锐的捕捉到了其的关键字:“……八龙……忍让……当年……”再想仔细听,却听不到了。 凌小贤的身子往那边倾了倾,萧承鄴握住她腰身的手紧了紧。凌小贤没空回头和他吵,一心想听清李仁虎和那女人说什么,依稀又听到“报仇”两个字。心念回转,便见李仁虎和那女人各自朝来时方向返回了。凌小贤忙将身子隐起,缩在萧承鄴怀。 待两人都走远了,萧承鄴才问:“可听到了什么?” 凌小贤抬起头,这才发觉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近的自己的额就要触到他的唇了。慌乱之下,她忘了这是在树上,挣扎了几把,身子直直往后倒去。萧承鄴忙搂住她,两人一起落到了地上。凌小贤站的不稳,身子摇摇晃晃,本能的抱住了他的脖颈。 萧承鄴低头望着她,她也抬头望向他眼眸深处,只是那里一片漆黑,比这夜还要深邃。她看不明白他,可自己在他面前却是透透的。她恨这种感觉,即便在他怀里她觉得如此美好,却是痛苦的美好。 她推开他,冷冷道:“今晚多谢了,只是我马上要成亲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今晚的事还请守口如瓶。”她的语气很生硬,不像请求。 萧承鄴淡淡说:“我不是个多嘴的人。” “那就好。”凌小贤很快说道,“解决了这里事我就回京城,白岛主要是不嫌弃,到时候可以去讨杯水酒喝。”她一抱拳,准备离开。 “你真要嫁给他?”萧承鄴终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凌小贤心阵阵酸痛,冷笑道:“婚姻大事,你看我像儿戏吗?怎么,白先生有何指教啊?” 萧承鄴不答反问:“你知不知道承谋对你的心思。”凌小贤不语,他继续说:“承谋的性子我想你应该知道几分,他好强的很,兼之身份摆在那里。他可是帝王,坐拥天下的帝王,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这世上大概也只有你能让他碰钉子,但他若知道你选择的是别人而不是他,你知道后果会是什么吗?” 凌小贤眼皮一跳,想起了自己在宫里的那段日子。承谋对自己确实言听计从,但……她又想到今晚风月对自己气急败坏说出的那番话,第一个不肯放过听风细雨楼的人,除了承谋,还能有谁呢? “你若真为苏枕楼,为苏家好,你们成亲的事,就不能太张扬。” “我没有张扬,只是……” “只是,苏枕楼不肯委屈你。” 凌小贤又不说话了,萧承鄴叹道:“不过,即便你们再低调,对于承谋来说,他想知道的事,也一样逃不过他的眼线。所以这件事,你们回去好好商量吧。” 两人默默相对,谁也没有再开口。 远处,忽然亮起了一道火光,星星点点的。接着,便传来敲锣的声音。 凌小贤皱皱眉:“大晚上的,谁家唱戏不成?”看时,正是张家村的方向。 “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过去看看。” “好。” 两人走过去,发现张家村的人个个提着灯笼,满脸悲愤。 凌小贤正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就有人指着她说:“她是李家村的人,一定是到我们这儿来探听虚实来了,快把她拿下!”凌小贤吓得连连后退,这些人可都是练家子,这么一窝蜂的冲上来,她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对付得了啊! 萧承鄴拦在她前面,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何事?我们只不过是李家村的客人,请你们不要牵扯到无辜。” “无辜?”张八龙站了出来,额上青筋爆出,面黑如鉄,声似洪钟,“你们无辜?那我爹呢?难道我爹就死有余辜吗?” 凌小贤一愣:“张庆龙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张八龙目含泪,双目赤红,咬牙说道:“就在刚才,我爹被人发现死在村口!他是被人打死的,活活打死的!” “他的尸体呢?我去检查一下。” “没什么可检查的!”张八龙大手一挥,“我爹也是被人用大力打碎了胸骨!死法和张三叔的一样!除了李仁虎,谁和我爹和我们村子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我要给我爹报仇,我要杀了李仁虎!杀进李家村!” 村人们也跟着他吼道“杀了李仁虎!杀进李家村!”一边说,一边举着火把跟随着张八龙向李家村前进。 萧承鄴把凌小贤拉到一边,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凌小贤发现他们这次并未带着张庆龙的尸体离开,冲萧承鄴点点头,等那帮人走了之后,找到张庆龙的家,不用问,最大最豪华的那家就是了。 进去一看,张庆龙的尸体正摆在大堂,身旁有个妇人哭的正伤心,想必就是张庆龙的夫人,张八龙的娘了。看侧脸和身段,倒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了。 “张夫人,请节哀。”凌小贤客气的说了一句。 张夫人停止了哭泣,抬头看到他们,疑惑的问:“请问你们是?” “哦,我们是来看看张村长的,他走得这么突然,真是很意外。”说着,凌小贤已经掀开了盖在张庆龙身上的白布。 张夫人惊道:“你这是做什么?” 萧承鄴抬手拦住她,道:“张夫人稍安勿躁,我这位朋友最善查验尸体,让她看看张村长是死于何因,何时,何地。” 张夫人的脸色微微有些不悦:“人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凌小贤动作迅速,道:“他的死因的确和张三李四两个一样,但是尸体到现在还没有出现尸僵,尸体的温度也没下降多少,可见是刚死没多久的。张夫人,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张村长的尸体的?” “我……我……”张夫人竟犹豫了。 萧承鄴垂下眼睑,看到了张夫人的鞋,心念微转,问道:“张夫人刚才去过什么地方吗?” “没有啊!我一直在家睡觉!”她更加慌乱了。 “是么?可是张夫人睡觉喜欢穿着夜行靴吗?”萧承鄴嘲讽的笑道,“你还了衣服,却忘了鞋子,刚才在树林和李仁虎相会的人是你。” “树林?你们俩……”张夫人大惊失色。 凌小贤道:“巧的很,刚才我们俩也在树林里,所以刚好看到了。”说着,她和萧承鄴两人相视一笑。 张夫人颓然的坐在了地上,看了看已经死去的丈夫,帮他重新盖上白布。哀怨的叹道:“既然被你们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不错,我和仁虎,的确暗有来往。” 凌小贤忙问:“他找你干什么?说了什么?” 张夫人道:“他让我关注八龙,叫他不要冲动惹事,还说他已经知道张三和李四为什么死了,庆龙一定也知道了。” “他有没有说为什么?” 张夫人摇头,萧承鄴对凌小贤道:“我们回去问李仁虎就是。”凌小贤一听却跳了起来,拉起张夫人说:“快走快走,你是李仁虎的时间证人,证明他没有杀人!你儿子太冲动,只怕要出事。” 张夫人惊得脸都白了,嘴唇翕动着:“八龙他……他怎么能杀仁虎呢!怎么能……”凌小贤也不听她唠叨,拉着她赶忙往李家村飞奔而去。 (P:存稿果然不给力啊,今日三千字一更)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六十五章 少室山下(九)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六十五章 少室山下(九) 一片松明火把围绕之下,张八龙挺身而立,双眼几欲喷出火来,愤愤的望着一旁的李仁虎,而李仁虎却单膝跪地,面上现出痛苦之色。【n看】李小虎想要上前教训张八龙,却被李仁虎紧紧拽住,小虎一面担心父亲的伤势,一面又恼恨张八龙下手之重,神色复杂又痛恨。 张夫人看到这一幕,嘴唇张了张,看着李仁虎,随后又转向张八龙,冲过去拦住他哭道:“八龙,够了!可以了!” “娘!您别拦着我,我现在就要为爹报仇,杀了他!” 张夫人死死的抱住他,哀求他不要冲动。那边的李小虎眼眶充血大吼道:“你来呀!有种你就过来,看我不把你碎尸万段!” 两方争持之下,凌小贤“咦”了一声,奇怪的说:“张八龙的武功比他爹还高么?他爹都未必能打伤李仁虎,怎么他一出手,李仁虎就受伤了呢?” 萧承鄴微微一笑,低声道:“你也看出来了?” 凌小贤点点头:“嗯,看来这件事,一定要张夫人出面才行了。”看到苏枕楼站在人群后面,便撇下萧承鄴,走过去牵起枕楼的手,道:“不好意思。” 枕楼对她笑笑:“没关系,可是发现了什么?” 凌小贤笑道:“正是呢!你且瞧着,好戏就要上场了。” 再看向场,两边人吵闹的愈演愈烈,张夫人拉着张八龙,李仁虎拽着李小虎。张八龙却似乎并不把李小虎放在眼里,轻蔑的说道:“你?还不够资格跟我打!让这老家伙来!我要为我爹报仇雪恨!” “八龙!你不能杀他,你不能!”张夫人痛哭流涕着。 张八龙气道:“娘,为什么不能!他杀了爹啊!娘,你倒是说啊,你为什么要阻止我?难道你不想让我为爹报仇吗?” 张夫人道:“你爹不是他杀的!” 张八龙瞪着双眼道:“娘,你不要被他骗了,张三叔和李四都死了,这儿谁还有能耐打死爹,除了他!” “你爹真的不是他杀的,真的不是……”张夫人几近奔溃边缘,只能一边又一边的重复着这句话。 张八龙又气又怒,对他娘大声道:“娘!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偏帮着仇人说话呢!” “他……他不是你的仇人!” “娘!” 凌小贤忽然高声说道:“张夫人,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有证据证明李村长不是杀张庆龙的凶手呢?” 张夫人身子一抖,回头望着凌小贤,眼神里是哀求。 张八龙一愣,指着凌小贤道:“你说什么?我娘有什么证据?” 凌小贤道:“我方才查验过你爹的尸首,发现他刚死不到半个时辰,在这个时间段里,我想李村长应该能找到一个时间证人为他脱罪。可是李村长,你为何不肯说出实情呢?” 李仁虎先是低头,随后昂起头道:“我没什么证人,但张庆龙的确不是我杀的!” “你说我就会相信吗?”张庆龙冷冷问道。 凌小贤问他:“如果李仁虎拿不出证据来证明他不是杀人凶手,你会不会真的杀了他?” “当然!”张八龙一字一顿的说道,“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要杀了他为爹报仇!” 张夫人痛苦的呜咽着,凌小贤不理她,继续问道:“就算是你娘求你,你也坚持吗?” 张八龙看了一眼他娘,还是坚定的点头:“我一定要报仇!父仇不报我枉为人子!” 张夫人瘫软在地,双手却依旧紧紧捏着八龙的衣角。凌小贤叹口气,张夫人好像灵台突然清明了,对八龙道:“儿子,我知道了!这位凌姑娘就是李村长的时间证人啊!她方才……方才一直在树林里,她看到李村长的,你爹死的时候,李村长在树林里啊!” 凌小贤摇了摇头,张八龙的面色变了又变,十分的古怪,问道:“娘,你怎么知道凌姑娘看到李仁虎在树林里?她刚才,可什么都没说啊!” 张夫人一愣,随即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看着儿子痛苦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了。 她站起身,绝望的看了异样李仁虎,对八龙道:“是,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当时和李村长在一起的是我。”人群立刻爆发出一阵窃窃私语,李家和张家一直可谓水火不容,这两人怎么会……张夫人抚了抚八龙的面孔,轻声道:“儿子,你听娘的话,不要伤害李村长好吗?” 八龙避开他娘,痛心而嘲讽的问:“为什么?就凭他是你姘头?” “八龙!你怎么这么说你娘!”李仁虎不顾自己有伤在身,当即出来呵斥张八龙。 张八龙气得七窍生烟,大骂道:“你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算什么东西!就算你没有杀我爹,但我爹和三叔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今日我不杀你,来日我一定要取你狗命!” “啪!”的一声,张夫人双手颤抖,张八龙捂住自己的左脸,不敢相信似的看着张夫人:“娘?你……你打我?从小到大你都没打过我,今日你为了这么个……你打我?” 张夫人道:“你大逆不道,我不打你打谁?” “我大逆不道?我怎么大逆不道了?”张八龙气急攻心,将所有怒火迁到李仁虎身上,大吼道:“姓李的我跟你拼了!” “住手!八龙,不要一错再错,他……他才是你的亲生父亲!”张夫人声嘶力竭的喊出了憋在她心多年的秘密。 在场所有人除了凌小贤等,无不震惊,人群又开始骚动了起来。 张八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娘,你再说一遍。” 张夫人泪如雨下,道:“再说一万遍也是如此,他是你的亲生父亲!我嫁给庆龙的时候,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张八龙受不住打击,站也站不稳,张夫人忙过去扶他,他甩开张夫人的手,冷冷道:“你,你不要碰我!” “八龙……”张夫人睁着泪眼,“你恨我就罢了,他才是你亲爹,你不能忤逆你亲爹啊!否则要受天打雷劈的!” “哈哈哈哈……”张八龙仰天长笑,“天打雷劈?我……原来我……啊——”他大吼一声,冲出了人群,冲向浓浓的夜幕。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六十六章 少室山下(十) 张夫人无奈跟着而去,张家村的人也做鸟兽散了。凌小贤对小虎使个眼色:“快把你爹扶进屋去!”小虎这才和郑氏一道将李仁虎扶进去,又忙着让人找大夫。 郑氏吩咐丫鬟先将家里的药材都预备着,小贤见她忙前忙后,便笑道:“少夫人,我有点口渴,能不能麻烦你给我倒杯茶来?”这儿有丫鬟她不指使,偏让郑氏去倒茶,郑氏明了,知道她有话要问公公,忙答应了出去,顺带将里面服侍的丫鬟也遣出去了。 李仁虎见了她这架势,叹道:“罢了,凌姑娘有话不妨直说吧。” 凌小贤道:“既然你这么爽快,那我也开门见山的问了。在树林里,你和张夫人说的攸关生死‘前事’到底指什么?” 李仁虎咳嗽了几声,叹道:“我就知道,这事瞒不了多久。凌姑娘聪明机智,世上少有人能及,你今天用计让张夫人说出实情,可见你胸中有丘壑,唉!说回正题,当张三死的时候,我还犹未觉察,直到李四也死了,我虽心生疑惑,但也没往深处想,可是回头我细想了一番,发觉此事十分可疑,所以才去找张夫人,要她小心,让八龙也不要这么冲动。可是没想到,张庆龙也死了,我想,下一个应该就是我了吧!” 凌小贤追问:“到底是什么事?” “你可知道,张三和李四,曾经是少林寺方丈空了大师的俗家弟子?” “这我已经知道了。” “那么你可知,除了他们二人之外,空了大师还有一个俗家弟子,深受空了大师的喜爱,甚至将少林寺的不传绝学大力金刚掌教给了他。” “啊?那个人是谁?”凌小贤大惊。 “你不用这么惊讶,就算知道他是谁,也没用的。咳咳……”他又咳嗽了一阵,好像受的伤并不轻。 “为什么?” “因为……他已经死了,而且,他是被废了武功被逼死的。” 凌小贤一愣,试探着问:“废了他武功的人,不会是张三和李四吧?那你和张庆龙?” 李仁虎点点头,继续说道:“张三和李四因嫉妒心作祟,将他们的师弟骗到一处偏僻的地方,让他将大力金刚掌的心法背出来,小师弟不从,他们怕他向空了大师告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废了他武功,逼他自尽。至于我和张庆龙,当时得知他会大力金刚掌,起了贪心,想从中分一杯羹,所以当时我们并未阻止……但我们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未参与。” 凌小贤摇头叹道:“见死不救,跟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 李仁虎也道:“是啊!我知道我现在的报应来了!小师弟死了之后,他妻子也自杀殉夫了,只留下一个孩子……那孩子当时只有三岁,还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发生了什么事吧!” “那孩子呢?” “不知道,我们没脸去见他们。” “他们?” “是……咳咳,除了一个孩子,还有一个老母亲。” 凌小贤冷笑道:“你们逼死了一对夫妻,独留下年迈的老母和稚嫩的孩童,你叫他们怎么活得下去?” 李仁虎缓缓点头说道:“是,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不该一时贪心,毁了一个家!如今我把这些隐藏了十多年的话说出来,就算下一个死的真的是我,那我也死而无憾了!”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小虎在外说道:“爹,我请了大夫来了。” 凌小贤对李仁虎道:“该来的迟早会来,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出门时与小虎擦肩而过,见他脸色不好,凌小贤说了句:“不管怎样他都是你爹。”小虎神色微动,请了大夫进去。 凌小贤一身疲惫的回房,苏枕楼给她端来一杯安神茶,道:“今夜你一定是累着了,喝杯茶,早点休息吧。我已经和家里定了婚期,前前后后忙起来,大约要过了中秋。” “这么……”凌小贤想说这么快啊!如今都快七月了,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嫁给他了吗? 苏枕楼以为她觉得时间太晚,忙握住她的手道:“我想让你有一场最盛大的婚礼,所以要准备的时间久了些。小贤,再多些日子,好吗?” 凌小贤忙道:“其实我觉得还是低调点儿好,不用太盛大。” “这怎么行呢?你要做我的妻子了,我当然要京城里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苏枕楼能娶到世上最美好的妻子。”他深情款款的握着她的手,让她感觉到自己的诚意和温暖。 凌小贤虽然感动,但也担忧,担忧如今的幸福会变成镜花水月一场空。 正当他们准备休息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尖叫,苏枕楼侧耳一听,沉声道:“好像是李村长的房间传出来的。”两人立马顺着声音找了过去。 李村长的房门紧闭,窗户却是打开着的,透过窗户看进去,郑氏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凌小贤踢开房门,只见床上的李仁虎双目圆睁,她上去探了呼吸,已然没了。 “少夫人!”凌小贤抱起晕倒在地的郑氏,掐着她的人中好一会儿,她才幽幽醒转,一醒过来,就指着窗户,气若游丝的说道:“他……他……”凌小贤看到窗棂上一个清晰的脚印,忙道:“你先别说话,休息一会儿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郑氏呻吟了几声,又晕了过去。 凌小贤上前仔细查看了一下李仁虎的尸体,他的死因和之前死的三个人一样,可见凶手是同一个人。但是他的面部表情有些惊愣,又有些安详。顺着地上的脚印到了窗棂上,脚印十分清晰,对面墙上的瓦片落下打碎了,凶手想必是跃上屋顶逃走了。 只是,凌小贤轻轻“咦”了一声,好像发现了什么。但她依旧不动声色,问道:“小虎呢?怎么没见他?” “少爷说他很累,回房休息,让少奶奶在这儿照顾老爷的。”郑氏的贴身丫鬟战战兢兢的说道。 凌小贤道:“这么大的动静,他睡得到沉!”走出房间,想去叫李小虎,迎面见他慌慌张张的赶了过来。也不和小贤打招呼,径直跪倒在他父亲床前,失声痛哭起来。 ------------ 第六十七章 少室山下(十一) 第六十七章 少室山下(十一) 一顿忙乱,众人正在李仁虎房中忙碌,大夫还没走远,正好给郑氏诊脉。凌小贤在一旁等着,大夫说了两句症候,让人跟自己抓药去。凌小贤便坐在郑氏床前,道:“少***气色很不好,是不吓着了吗?” 郑氏双目涩涩的说:“我是被吓着了,劳烦凌姑娘了。” 凌小贤笑笑,说:“我不觉得劳烦,不过我瞧少奶奶你到不像是吓着了,到像心灰意冷呢!不知道少奶奶可还记得刚才发生的事?” “我……”郑氏嗫嚅,垂下眼睑,缓缓说道,“我正看着公公,未曾注意有人闯了进来,一记打在我脖颈上,我觉得头晕倒在地上,模糊中看到那人背影,正对着公公下毒手……我拼尽力气喊出声来,那人慌张的从窗户逃走了,然后就越上了对面的屋顶。” 凌小贤盯着她的眼镜问:“你没看到那人的样子吗?” “没有!”郑氏坚决的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 “是!”郑氏别过脸,有些不满的问道,“凌姑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凌小贤笑道:“我就是奇怪,那个人既然杀了你公公,为什么不杀你呢?难道他不怕被你看到了真容,泄露了他的身份?”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郑氏抱住头,大哭了起来。 这时李小虎从外面闯了进来,抱住郑氏怒向凌小贤说道:“凌姑娘,你还想知道什么?我妻子刚刚经历了失去亲人的痛苦,你就不要再在她伤口上撒盐了行吗?”凌小贤忙站起来退开两步,她最怕女人哭了,再加上李小虎的大嗓门儿,被这么一质问,她怔忡的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可是看着人家夫妻情深,自己再在这儿也不妥,只得悻悻然的离开。 对着泯灭不定的烛火,凌小贤陷入沉思,一手撑着头,渐渐的歪倒在桌上。只是她把头枕在手臂上,感觉到一块突起。拿出来一看,发现是前几日从李四手里捡到的那颗佛珠。她在手里把玩着那颗佛珠,眉头深深蹙起。 苏枕楼感觉到她的心神不定,道:“这件事,的确有些扑朔迷离,让你劳心费神了。” 凌小贤叹道:“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所以如今想来,十分的吃力。哎呀!”她手中一滑,将那佛珠掉到了地上。 “怎么了?是什么东西?” “是颗佛珠,可是很重要的物证呢!”凌小贤一心急,直接趴在地上找起来了。 苏枕楼凝神一听,弯腰在角落里捡起来,笑道:“在这儿呢!咦?” 凌小贤见找着了心下大安,又听他似乎有所发现,忙问:“你发现什么了吗?” 苏枕楼将佛珠凑近鼻端,奇道:“这佛珠上,似乎有什么香味。” 凌小贤灰心道:“我以为什么,这佛珠想必日夜受着烟熏火燎,所以有些香味倒也正常。” “只是这香味着实奇特。” “哦?” 苏枕楼又仔细闻了闻,道:“似有檀香的香味,礼佛之人擅用此香,倒也不奇怪。只是还有别的气味,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的。” 凌小贤忙问:“哪里?你在哪里闻到过?” 苏枕楼仔细想了好长时间,释然道:“对了,我在李小虎身上也闻到过这种香味,但……但……” 凌小贤顿觉心中无比敞亮,端起茶杯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对了,你我日日同床共枕,你可觉得我身上有你的气息?” 苏枕楼捉了她的手,笑道:“我可不知自己身上什么气味,倒是你身上特有的淡淡香味,即便你不在我身边,我也有所感觉。” 凌小贤吃吃而笑,道:“我也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香味呢!我可从不用什么香啊粉的。” 苏枕楼顺着她的手腕摩挲着,只觉肌肤触手滑腻,如凝脂玉般柔和,心中一阵酥麻,声音带着丝丝慵懒,道:“有句话叫,女人天生自带香!不用那些香粉,用了反而显得俗气,我自喜欢你清新自然的样子。” 凌小贤抽出了手,笑嗔道:“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油嘴滑舌了呢?” “等此事一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不回京城吗?” “自然要回,只是先去那个地方,必定让你欢喜。” “好啊!”凌小贤心情大好,只等明日将此事结束好安心做她的苏夫人。 当下天色已露鱼肚白,两人也无心安睡,便相对聊至天明。 到了天光大亮之时,两人一同去李小虎房间找他,只是并未看到他们夫妇俩。问了下人才知道,今天一早少爷就和少奶奶一同去铺子里挑选棺木了。凌小贤私心一想:挑棺木的时,何须两人同往?遂问了那铺子在哪里,便和苏枕楼前去。 到了卖棺材铺子的店面,却依旧不见两人身影。凌小贤更觉得此事蹊跷,根据店老板的指示,又追了过去。 追到一片空地,看到前面一男一女正在打斗,不是李小虎和郑氏是谁。凌小贤这才发现,郑氏果然练得一手好功夫。只见她连续几个重拳出击,将李小虎打得节节败退,可她似乎一点也不顾念夫妻之情,连连击杀,最后一击终于打在了李小虎的胸口上。李小虎被打得倒退了好几步,吐出一口鲜血。 “住手!”凌小贤怒喝一声,正要上前阻止,郑氏看到他们来了,非但不逃,反而站定了看着她。冷冷道:“你们是来抓我,还是来抓他?” 凌小贤气得发笑,说道:“你觉得呢?你是高估了你的智商还是低估了我的推理能力?” 郑氏好像舒了口气,道:“好,你果然是看出来了,作业你在我床边的一席话,我还以为你怀疑他了呢!” 凌小贤沉下脸色,问:“既然如此,你大可将这些事都推给他,何必又要杀了他呢?” 郑氏冷冷道:“因为,这世上聪明的不止你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也知道了。” 李小虎摸了一把口边鲜血,道:“我说过,就算我知道了我也不会说出你来的,我们毕竟夫妻一场,你何必……” 郑氏气急败坏:“你现在不说,谁知你以后会不会说,抑或,你要为你爹报仇,杀了我呢?” ------------ 第六十八掌 少室山下(十二) 第六十八掌 少室山下(十二) 凌小贤双手抱胸,也冷冷说道:“看来你是得了被害妄想症啊!你们天天同床共枕,你半夜三更的出门,难道他全不知道?他一直没说出实情,可见对你真的是仁至义尽了。 想不到你还这么心狠手辣,想至他于死地。逼死你爹娘的是张三和李四,就算张庆龙和李仁虎也逃不开干系,可这事与小虎又有什么关系?” 郑氏怒道:“不错,逼死我爹娘的是他们,可他们都是姓张、姓李的!我恨着两个姓氏的人,我恨不得把他们都杀光!” 凌小贤无语了,原来她不光有被害妄想症,她还有精神分裂症! 苏枕楼幽幽问道:“少夫人,你想杀他,是真的恨他,还是受不了自己的愧疚之心?” 凌小贤悄悄问他:“啥?愧疚还能杀人?”但她却明显感觉到郑氏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浑身一颤,眼神内的悲愤变成了愁苦。凌小贤扯了扯苏枕楼的衣袖,苏枕楼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若不是一个杀人如麻的狂徒,正常人怎会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下手呢?少夫人走到这一步,无非是想报仇,杀了李村长,便是罢手之时。可是小虎对你多番容忍,只怕你宁愿死在他手里,也不愿他原谅你。一面要报仇雪恨,一面又守着良心的煎熬,这样的心境,少夫人的确熬得辛苦。”苏枕楼微微道来,好像能将郑氏的心思剖析的一干二净。“你想逼他恨你,杀你,可他迟迟不肯动手,你不想活在终日的愧疚和惶惶不安里,可你却无计可施,所以才有了今日这一步。少夫人,我说的可对?” 郑氏痛苦说道:“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心中所想,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了!我今日定要杀了李家的人!你们若有本事阻止,就杀了我!”说着,果真又向李小虎出击。 凌小贤不等她出手就射出了一枚飞刀,郑氏眼看那枚飞刀射来,却丝毫不见阻挡,反而站住不动,好像就等着那飞刀射来要她的命一般! “不要!”李小虎大叫一声,扑向郑氏,想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那把飞刀。 眼看飞刀就要射入李小虎的身体,又听“当”的一声,飞刀在距离他们几厘米之处被横空飞来的某物摊开,刀柄折断,落到地上。 凌小贤回头一看,见朗朗明日之下,丰神俊朗的萧承鄴和如冰似雪的方倩就站在不远处,这样看二人,到十分般配。凌小贤对萧承鄴点点头,就算是谢他了。随即转过头来,对郑氏道:“你一心求死,可惜你相公就是不忍让你死。” 郑氏推开扑在他身上的小虎,一面哭一面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为什么救不肯让我死,为什么?我杀了那么多人,我杀了你爹啊!” 李小虎忍着心口剧痛,望着郑氏道:“不管怎样,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总不成……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在我面前啊!更何况,我知道你……你也是想为父母报仇。我爹逼死了你爹娘,你杀了我爹,我本该也杀了你,可是我终究下不了手。我也不希望……你死。我总想起,我们第一希见面时,你冲我笑,只要一想到那样甜美的笑容,我就……怎么也狠不下心来。” 郑氏大哭道:“可你知道吗?当初我为了接近你,才假装与你巧遇,才故意对你笑的!” 李小虎神色黯淡,点头说:“我知道你是故意的,那么我问你,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成亲这两个月来,你可曾对我有一点真心?” 郑氏一愣,低下头说:“都这个时候了,问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就是因为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想知道,你告诉我,让我死了瞑目。” 郑氏又哭:“我不想让你死的……” “那你就告诉我。” “有,我对你是有真心的,小虎,你是个好丈夫,也许在将来,你还会是个好父亲,可惜,我们无缘了。” 李小虎叹了口气,道:“听到你对我说真心,我也值了。” 郑氏这时问凌小贤:“凌姑娘,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才是凶手呢?” 凌小贤摊开手掌,上面静静卧着一颗佛珠:“就是这个。这上面有你的气息。” 苏枕楼借口道:“我虽然眼睛看不到,嗅觉却比你们常人要厉害,我闻到这上面有似曾相识的气味,但一想却是小虎身上的。可是一个男人怎么会用香粉呢?所以我和小贤就想,那定时你身上的气味无疑了。” 郑氏见了,叹息着点点头,说道:“我后来一直找不到这东西,原来是被凌姑娘得去了。” 凌小贤道:“这是我在李四手里找到的,他临死前和你打斗,想必就是那个时候得到的吧。除了这个,昨日李仁虎死的时候,你说凶手打晕你从窗户逃出去了,当时我勘察现场,发现脚印只到了窗户边,外面的地上却没有。这个令我十分奇怪,而且那脚印,也不像男人的脚印。唯一的可能,就是凶手还在房里,房里除了你,就只有一个死人,所以这是你露出的最大破绽了。其实你的武功,在他们几人之上,照理说你跟着祖母生活,很拮据才是,可是我见你行事大方,武功如此高强,到底是谁教你武功的?” 郑氏看她一眼,实话说道:“教我武功的,就是少林寺方丈空了大师。” 凌小贤一惊,忙问:“难道你一直住在少林寺,那么空了大师的死,你知道多少?” 郑氏摇头说道:“我怎么可能住在少林寺,我只是住在离这儿不远的山上,空了大师每隔一段时间就去看我,给我和奶奶带些吃的用的,然后教我武功。他说女孩子打打杀杀的不好,只教我一些内功可以强身健体。可是没想到,我的天赋极高,空了大师时常对着我叹息,我那时候不知道,后来奶奶临死前才告诉我,我爹也是天赋极高的练武奇才。我想,空了大师那时候的叹息,一定是想到我爹了吧!” 凌小贤也叹了叹,郑氏随后又道:“凌姑娘我知道你是为了空了大师的事来的,我别的不能告诉你,但是空了大师临死之前,我就在他身边,那颗佛珠,也是他生前所用。” “杀了空了大师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我真的不知,我去时,空了大师已经奄奄一息了,他只对我说了两个字。” “哪两个字?” “来……啊!”郑氏忽然身子向前飞去,重重落到地上,鲜血直流。 萧承鄴像箭一样飞了出去,追赶方才偷袭郑氏之人。凌小贤忙过去看郑氏,小虎抱着郑氏呼唤着她的名字。凌小贤看了看她的伤势,惊骇道:“好厉害的内功!” 郑氏此时一息尚存,抓住小虎的手道:“对……不……起……” 小虎紧紧抱着她:“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郑氏又看向凌小贤用力说道:“求求你……来……来仪……” 这话说的十分不通,但凌小贤完全明白了过来,空了大师留下的那两个至关重要的字,就是“来仪”,如果她所料不差,这两个字所指的,一定就是江湖中名声大噪的“来仪阁”。 ------------ 第六十九章 鲜花与钻戒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六十九章 鲜花与钻戒 萧承鄴跟着那人奔出数丈之远,他本以为自己的轻功算是举世无双,但那人的轻功竟也不在他之下。【n看】一连追至几十里外,人迹越来越罕至,那人才停下,原地等着萧承鄴到来。 那人一身黑衣,头脸都被包裹在黑纱巾。 萧承鄴站在距离他几米处,看着他的背影问道:“尊驾到底意欲何为?杀了空了大师,对尊驾有什么好处呢?” 黑衣人双手抱胸,并不回头看他,而是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才转过身,指着萧承鄴道:“我以为东千岛岛主一向对世事洞若观火,没想到也有看不明白的事。告诉你吧,我是来仪阁的人。” 萧承鄴眸含着杀气,淡淡道:“猜到了,上次血洗练家庄嫁祸东千岛,也是你们的手笔。” 黑衣人冷冷道:“血洗练家庄的的确是我们,可我们并不想嫁祸东千岛,只是内部出了点问题罢了。如今内部问题已解决,自然是我们办大事的时候了。” 萧承鄴眸子一紧:“你们所谓的大事,就是杀了少林寺方丈?” 黑衣人道:“何止是少林寺?还有六大派其余那些沽名钓誉的鼠辈!他们空有响亮的名头,却都是群酒囊饭袋!就知道打压我们这些所谓的邪门歪道,哼,我要让他们知道,成王败寇,什么才是真正的武林主宰!”他说这话时洋洋得意,又含着一种怨愤,“那空了老秃驴,说什么武功盖世,说什么天下武功出少林,好,我就用少林武功,要了他的命!” 萧承鄴道:“六大派成立至今已有数百年,不是你们随随便便杀一两个人就行的,我劝尊驾还是不要白日做梦了!” “你知道什么!”黑衣人怒指萧承鄴,“我现在帮你除掉六大派,以后就没人敢和我们为敌了!到时候一统江湖,千秋万代!” 这时,响起一阵冰冷的声音:“我们岛主连天下都可以不要,又怎会在意什么一统江湖?也就是你这种眼皮子浅的人才会有此想法!”来人正是方倩,她见萧承鄴追出来,自己连忙也追了过来,但毕竟轻功不及他二人,所以落后了这一小会儿。 “哈哈哈哈……”黑衣人一听,大笑起来,“连天下都肯放弃的男人,又怎会为一介小女子舍身就义?我先杀了你!”说着,一掌击向方倩,方倩躲避不及,险些被伤到,好在萧承鄴将她抱起,跃到了另一边。 萧承鄴将方倩放下,对黑衣人道:“你也曾是少林弟子?” 黑衣人冷笑道:“不错,当初方丈之位差一点就是我的了,但是我师父说什么我没有慧根,戾气太重,竟传给了空了那厮!今日我便要教他瞧瞧,他一直看不上的弟子,是如何灭了少林的!” 萧承鄴低斥:“愚昧!” 黑衣人气运丹田,沉声道:“都是白岛主武功无人能及,今日在下就来领教一下吧!”说着,他便大吼一声,向萧承鄴冲过去。 此时,凌小贤和苏枕楼刚好赶了过来,见两人打斗,凌小贤奇道:“这家伙怎么回事,好像有些力不从心。” 方倩正看得紧张万分,听到她如此没心没肺的话,顿时怒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凌小贤也怒了:“我靠,这跟我有毛关系!” 方倩气道:“你这坏女人!要不是为了你,岛主他怎么会……”说了一半她又咬住下唇不说了。 凌小贤一面看一面对枕楼道:“她总说我是坏女人,这跟你总说我是世上最好的女人形成多大反差呀!” 苏枕楼但笑不语,他虽看不见,但也能感觉到正在激战的两人时何状况。想了想,说道:“白先生的武功本在那人之上,但似乎白先生行动间有阻滞呢?” 凌小贤轻声说道:“他心肺受了伤,一直没好过。” 黑衣人大喝道:“大力金刚掌!”直接击向萧承鄴胸口。 凌小贤“嗖”的一声射出两枚飞刀,薄薄的刀刃贴着黑衣人的掌心飞了过去,黑衣人收势不及,掌力打在了别处,手掌上渗出血珠。黑衣人站定,冷冷看向凌小贤:“没想到,还能在此处见识到银面先生的飞刀,真是三生有幸!” 凌小贤笑嘻嘻的说:“不敢当,不敢当,银面先生没有,漂亮小姐倒是有一个。哎,你要是喜欢我这飞刀,我可以多送你几把啊!” 黑衣人的鹰眼迷成一条缝,口刚吐出:“好啊!”两字,已向凌小贤袭来。萧承鄴那一声:“小心!”已然是来不及了。 可是他还未到凌小贤面前,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真力将自己排开,他连连向后翻了几个跟斗站定。瞪着苏枕楼道:“想不到,此处还有高手在。” 苏枕楼从容笑道:“前辈武功高强,在下雕虫小技,怎能入得前辈法眼?” 凌小贤倒是不客气:“既然知道我们这儿高手如云,你还不快些认罪伏法?” “认罪伏法?哈哈哈哈……今日不跟你们玩了,咱们后会有期!”黑衣人大笑几声,纵身一跃,已是数丈之外了。 凌小贤追过去大骂:“打不过就跑,你算什么男人啊!”只是空早没了黑衣人的身影。 萧承鄴走过去对方倩说道:“来仪阁恐怕还会对其余五大派不利,小倩,我们即刻上少林。” “是。” 凌小贤也走到苏枕楼面前说道:“江湖事江湖人管,咱们还是快回京城主持咱们的婚礼吧?对了白先生,到时候若有时间,可以去舍下畅饮一番哦!我的喜酒你这辈子要是错过了,可就喝不到了。” 萧承鄴冲她点点头:“一定。” 方倩对着凌小贤狠狠瞪了一眼,凌小贤笑嘻嘻的牵着枕楼的手道:“咱们走吧。”枕楼自然不忘与他们客气几句,随即同凌小贤一道走了。 可是,当背对着萧承鄴,凌小贤脸上的笑容垮了下去。 苏枕楼握住她的手,默默不语。 回到李家辞行,拴好马车,两人准备回京。 凌小贤靠在枕楼胸口昏昏欲睡,不一样的人,这胸怀自是不一样的,她找不到那夜的感觉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枕楼在叫她起来,揉了揉眼睛,蒙蒙的问:“到客栈了吗?” 枕楼笑道:“你下来,我让你看一看这里的景色。” 凌小贤一面嘀咕:“看什么呢?神神秘秘的。”一面下车,站在地上,一抬头,她就呆住了。看着周围的景色,深吸一口气,道:“这……这怎么可能?牡丹,不是早就该凋谢了吗?” 苏枕楼高深莫测的笑道:“山人自有妙计!你且往里走走。” 前面是一个圆形拱门,从门里已经能看到很多姹紫嫣红的花了。凌小贤小心翼翼的步入拱门之内,这才发现,自己置身一片花海之。 她的四面被各种牡丹名品所包围,都是开得极艳丽,极绚烂的!鹅黄,魏紫,赵粉,蓝田玉,豆绿等等。从前觉得牡丹艳俗,可是如今看到这些名品,这才觉得只有牡丹才配得上花之王的称谓。在这片大朵大朵的牡丹之上,还有蜜蜂和蝴蝶在飞舞着,蜜蜂辛勤,蝴蝶翩翩,构成了一副完美的花蝶相恋图。 苏枕楼柔声说道:“我们既在河南省内,距离洛阳并不远,洛阳一直以牡丹名动天下,所以这次前来十分想让你见一见。虽说牡丹花期已过,但为了让你不虚此行,特地让牡丹在此时开放。一则是为了成全如斯美景,二则……”正说着,他缓缓走到凌小贤身边,拉着她的左手,单膝跪地,望着她道:“小贤,你可愿意嫁我为妻吗?” 凌小贤大吃一惊,磕磕巴巴的说:“这……这……” 苏枕楼深情说道:“此处没有玫瑰,但愿牡丹也能见证我之情深。”然后,他像变魔术一样从身边掏出一个丝绒小盒子,打开之后,一枚闪着五彩光芒的钻戒静静躺在上面。 凌小贤更是惊讶了,捂住嘴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苏枕楼含笑温暖说道:“你所说的钻石,想必就是金刚钻,但你所说的铂金我不知是什么,所以只能以最坚硬的乌金代替了。你看看,可喜欢吗?” 凌小贤的眼闪现着泪花,没想到他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将自己无心所说的一句话当真,而且,他做到了,他竟都做到了!她极力克制住呜咽,一面点头一面从他手接过盒子,颤声说道:“我……我愿意……枕楼,我凌小贤愿意成为你苏枕楼的妻子。不管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疾病,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你、你给我戴上好吗?” 苏枕楼释然的笑了,郑重的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和煦阳光下,大片大片的牡丹正想开放,花瓣上滚动着晶莹的水珠,像极了情人的眼泪。各式各样的彩蝶翩翩飞舞,在一片花海之,一对有情人紧紧相拥在一起,天地之间,已无万物,只有他们。 (P:有点低热,好难受,今儿就到这里吧)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七十章 萧承谋的怒火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七十章 萧承谋的怒火 不日凌小贤就和苏枕楼抵达京城,可是原本整日里嘻嘻哈哈的凌小贤越是近京越是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情绪。【n看】到了城门口,便对苏枕楼说:“你先回去吧,我还得回听风细雨楼做些准备。” 苏枕楼拉住她的手,道:“过几日会有媒婆上门提亲,其实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虚礼,不过,请容许我的私心,我真的想让大家都来分享我的喜悦。” 凌小贤笑道:“知道啦,到时候媒婆上门,我不会把她打出去的,还会给她包一个大大的红包,请她进来喝杯茶,吃点心,好不好啊?” “呵呵,其实也不用……也不用……”这回,轮到苏枕楼不好意思了。 凌小贤拍了拍他的手,认真的说:“你只管回去,我会在听风细雨楼好好的等你,等你把我娶回苏家。” 两人默默执手,许久之后,苏枕楼下了马车,让凌小贤乘着马车回听风细雨楼。 凌小贤靠在车厢里闭目养神,却觉得从这里回听风细雨楼的路似乎比以往远了点。她蹙眉掀开帘子往外一看,忙叫住车夫道:“怎么回事?这不是回听风细雨楼的路啊!” 车夫带着斗笠,回头冲她诡异的一笑,道:“姑娘请坐稳了,我们主子想见姑娘。” 凌小贤立马警觉:“什么主子?你主子是谁?这不是苏枕楼雇佣的马车吗?” 车夫笑道:“这是苏公子雇佣的马车,但我的主子并不是他。” “那是谁?!” 车夫扬鞭抽了一下马儿,应道:“姑娘您还是坐稳些吧!咱们就快到了!至于我的主子是谁,姑娘等您见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随着他的扬鞭,马儿吃痛狂奔,车身一震,凌小贤向后倒去。同时她心闪过不好的预感,这个车夫是他们一路从京城到河南,再从河南回到京城所用的车夫。枕楼也曾说过,这是他家的家奴,可是他家的家奴,何时认别人做了主子?他的主子,到底是谁? 又颠簸了一会儿,马车这才停下,凌小贤怒气冲冲的跳下车,揪着车夫的衣领道:“你最好老实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主子……” “凌姑娘,稍安勿躁呀!”身后传来粗哑含着尖细的嗓音,让人听了很不舒服。除了太监,正常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而这声音对于凌小贤来说是熟悉的,顿时遍体生凉,回过头看时,果然见到了冯德。 凌小贤放开车夫,对冯德笑道:“哟,原来是冯公公啊!他口的主子不会就是冯公公您吧?” 冯德一笑,道:“凌姑娘真会说笑,奴才哪儿有资格充当什么主子呀!奴才呀,就是当奴才的命!” 凌小贤忽然沉下脸来,道:“他人呢?” 冯德依旧满面堆笑,躬身说道:“请随奴才来。” 凌小贤跟着他,拾级而上,两边树木苍郁,阳光透过繁密的枝叶射下来的斑驳光点,只有些许,十分两块。到了最上头,又拐进去走了几步,方看到一个宽阔的六角亭子。 一个身穿紫袍头戴美玉的年轻男子正坐在石桌边,桌上放满了精致可口的点心,还有一壶酒。亭子四周站着几个身材魁梧,腰间佩刀的彪形大汉,他们的如炬目光往四周不同地方盯着,以便能更好的保护他们主子的安全。 走近亭子,不用看也知道,那个紫袍男子正是萧承谋! 凌小贤站在他面前,他抬头冲她微笑着,从这个角度看,承谋的确有三分像他大哥。 “坐啊。”承谋含笑开口说道。 凌小贤不客气的坐下,承谋对冯德使个眼色,冯德立即挥了挥手,连同那几个侍卫一起退开了去。 承谋给凌小贤的杯子里填满了酒,酒色金黄,澄明如光。酒香四溢,略带甜香。然后他说:“这是上好的竹叶青,有尘封了几十年了,今日我特地从酒窖里搬出来,就是用来给你接风的。来,喝一杯吧。” 凌小贤没动,静静的望着他,他一笑,道:“我记得你喜欢喝的……呵呵,是不是累了?还是,怕我这酒里有毒?”说着,他也给自己斟满,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还将杯底冲她一照,应了笑。 凌小贤依旧没动,他到不着急,亲自给她夹了一块点心,道:“这里的点心都是你平日里最爱吃的,枣泥山药糕,千层饼,酥油卷儿,还有这绿豆糕,桂花白糖糕……” “承谋,你到底想怎样?”凌小贤叹息着问。 萧承谋的笑容僵住了,并不回答她,反倒说:“这些可都是你往常喜欢的口味啊!难道你口味变了吗?那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做!你知道,这天下没人敢不听我的话……只要你对我笑一笑就好。” 凌小贤叹道:“承谋,你这样,叫我怎么对你笑得出来?” 萧承谋的嘴巴张张合合,眼神里尽是绝望。凌小贤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侍卫,问道:“那个车夫是怎么回事?” 萧承谋笑道:“哦,你说他啊!我只是让他跟着你,可以保护你!” 凌小贤摇摇头,说:“以后不要这样了,我不需要多余的保护,我要结婚了,以后我的丈夫会保护我。” 萧承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豁然起身,衣袖拂过桌面,把他的酒杯洒落在地。他大声说道:“什么丈夫?苏枕楼吗?他有什么资格保护你!” 凌小贤反问道:“他为什么没资格?他是我自己选择的丈夫,除了他,你们谁有资格?” 萧承谋双手撑在石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凌小贤问道:“你……真的决心要嫁给他?” 凌小贤盯着他的眼镜,一字一句的说:“是的,我决定要嫁给他,我凌小贤要嫁给苏枕楼!” 萧承谋眼的绝望慢慢扩大,最后蔓延了整个面孔,整个身心……他踉跄的退后几步,若不是有栏杆阻挡,他定要摔下坡去。他靠在栏杆上,一手指着她,痛心疾首的说道:“小贤,你知不知道,你方才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一样在割我的心啊!” 凌小贤动容,随即垂下眼眸,低声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我、我费尽心机,做了那么多事,以为能够得到你,可是到头来,你……告诉我,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为什么宁愿选择一个瞎子也不选我?啊?”萧承谋向凌小贤走近,痛苦的问道。 凌小贤别过头,望着那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木,幽幽道:“我怎么知道为什么,感情的事事最没用道理可讲的,你指望我能说服你吗?抱歉,我做不到。” 萧承谋捧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道:“你知不知道这里好痛,他在流血啊!” 凌小贤甩开他,站起身道:“承谋,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从一开始就不可能!” “是!一开始你是我大嫂,的确不可能!可你现在不是了!你能和大哥形同陌路嫁给别人,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 凌小贤一惊,望向他:“你都知道了?” 萧承谋点点头,道:“知道了,他还活着。” 凌小贤冷冷笑道:“他都不介意,你还这么激动做什么?” “他不介意是因为他没资格!”萧承谋猛然上前抱住她的肩膀,贴近她道,“他没有好好珍惜你,失去你那是他活该!可我不一样啊,小贤,我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为什么你的眼里从来都没有过我?” 凌小贤苦笑:“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把你当弟弟,不管你对我怎样,是何心思,我都只能把你当弟弟,不可能变成另外的其他人。” 萧承谋颤抖着问:“你是说,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丈夫吗?” 凌小贤决绝的说:“是,其实从我离宫起你就该知道的,我不会属于你。” “别提你离宫了,我现在是有多后悔当初让你离宫,竟然给你和那瞎子制造了机会!早知如此,当初我何必故作大度!本以为你在外走一遭会认清我对你的好,可没想到啊没想到……临了让一个瞎子捷足先登了!”萧承谋几乎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 凌小贤不悦道:“别口口声声的瞎子,他的内心比你们任何人都光明!” 萧承谋愣愣的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触到凌小贤那冰冷的眸子,他仿佛也被冻伤了,慢慢的放开了她,颓然的倒在后面的石凳上。许久,他无力的挥挥手,道:“你……走吧……” 凌小贤叹了口气,轻声道:“放了我,你才能真正放了你自己。” 萧承谋不耐烦的大吼一声:“走!” 凌小贤又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六角亭,顺着来时的路回去。自然不能乘马车了,只得走一步算一步。 萧承谋坐着,久久未动,冯德上前询问道:“皇上,您……”萧承谋忽然站起身,一把拂落桌上的美酒佳肴。仰天长啸道:“凌小贤!凌小贤你太放肆!你太放肆了!你等着!朕一定会让你在朕面前下跪,求朕娶你!朕一定要得到你!”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七十一章 待嫁 第七十一章 待嫁 凌小贤的脸色并不好,原本因为要结婚的喜悦被萧承谋的痴缠变成了一片乌云,刚好可以笼盖在她的头顶上,让她觉得自己的上空不是阳光,而是阴霾。萧承谋在她走后大吼的那段话她并没听到,如果听到了,她会更加难过。 回到听风细雨楼的时候,踏雪扑过来紧紧的抱住了她,那么久没见,凌小贤确实很想念这丫头。看到这丫头的眼圈红红的,故作轻松的笑问:“哎呀,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我让青芒教训他!” 踏雪擦了擦眼睛,嗔道:“小姐,你怎么一回来就打趣人家啊!” 青芒站在她身后,对凌小贤点了点头。凌小贤也对他点点头,然后对踏雪笑道:“我哪里打趣你了?听说这些日子青芒一直把你照顾的很好,要是有人欺负你,我想不用我吩咐,他就会找那人拼命的。” 踏雪的脸臊得通红,轻轻打了她一下,道:“我……我不跟你说了。厨房里正炖着汤呢,我去看看!”说完,低着头匆匆走了,走过青芒身边的时候,青芒一直看着她,她似乎能感受到青芒的目光,脚步有些紊乱,跑的更快了。 凌小贤笑着走到青芒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青芒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凌小贤险些晕倒,因为青芒竟然会不好意思!他低头笑了笑,对凌小贤道:“不知道,反正……就这么开始了。” 凌小贤哈哈笑起来,道:“好,好,好,我一直在为那丫头的终身大事考虑,总琢磨着她要嫁给什么人好,没想到身边现成的就有一个。这样很好,你的为人我也清楚,踏雪是什么人我自然更清楚。你们一刚一柔,倒也不错。小子,算你是个有福气的,等我的事解决了,必然给你们一个盛大的婚礼。”说罢,她又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你们三人,大约也只有你能有个好归宿了。” 青芒不说话,面色凝重起来,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们三人之中,我是最不出挑的,师父在世的时候,说我脾气太暴躁,太激进,恐怕将来难成大器……但是遇到踏雪我才明白,能不能成大器不要紧,要紧的是能给自己的女人一个幸福的家庭。小贤,我想过了,以后我要是娶了踏雪,就……救想离开听风细雨楼,不再做这些刀头舔血的日子了。小贤你不要误会,这些不是踏雪让我说的,他不肯我说,怕你伤心。” “傻子,我怎么会伤心?我开心才是呢!”凌小贤笑着说道,“你们以后组建了家庭,自然不能再过打打杀杀的日子,就算不为你们,也要为你们以后的孩子考虑啊!好了,不用放在心上,等你们离开的时候,我送你们一份大礼,保证你们今后的日子过得开开心心,富庶有余的。” 青芒真诚的说道:“小贤,多谢你,另外,差点忘了恭喜你了。” 凌小贤摆手笑道:“有什么好恭喜的,都结过一次婚的人了,呵呵,你只要别忘了到时候在婚宴上多喝几杯就行啦!好了,你去看看踏雪吧,我去看流星。” 面对着流星的牌位,凌小贤站了很久,先给他上了三炷香,然后便一直驻足在那里。转眼,流星离开自己已经大半年了,时间过得真快,目睹他的离去,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事。虽然她现在始终不确定流星到底是不是孙家的人杀死的,但这笔账,她迟早会和那帮人算清楚! 从小到大,流星和她说的话不多,但一直都在照顾她。她也一直把他当哥哥看待,是的,只能是哥哥,没有其他的。 “我又要嫁人了,你是不是不开心?对不起啊哥哥,就算你仍然活着,我恐怕也没有办法……苏枕楼他是个很好的人,我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很开心的,其实你只想让我幸福快乐对不对?我知道的,我一定会的。”凌小贤念道了这几句,然后又对着牌位拜了三拜。 风月不知何时倚在门边,懒洋洋的说:“你现在回来拜他,是跟他拜别呢?还是对他说他要是活着指不定过两日成婚的就是你们了呢?” 凌小贤转过身,冷冷说道:“出去。” 风月眯起眼,唇边噙着笑,道:“好啊,咱们出去说。” 凌小贤率先走出去,头也不回的就说道:“死者为大,你啰啰嗦嗦的做什么?告诉你,我一直把流星当哥哥!” 风月嘲讽似的笑:“就好像你一直把那皇帝小儿当弟弟?可惜呀!你这也太一厢情愿了,就算你把他们当兄弟,也不问问他们愿不愿意把你当姐妹?” 凌小贤气得够呛:“你怎么就爱跟我抬杠?不气我就不好受是不是?” 风月笑道:“气你?我只是想让你看清形势罢了!一味的盲目,有什么好结果?” 凌小贤深吸一口气,说:“在回来之前,我已经见过承谋了,如果他像你顾虑的那样,你觉得现在还能看得到我吗?” 风月冷冷一笑,忽然问道:“你还记得小时候,为了躲避师父,我们把上半身藏在床底下,却露出了鞋子,你给我们讲的那个鸵鸟的故事吗?” 凌小贤没好气的说:“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像个鸵鸟对吗?” 风月望着她冷笑:“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说完也不理她,自顾自走开了。 鸵鸟遇到危险的时候只会把头部埋进沙子里,可是他的整个身体都暴露了。风月在讽刺她明知有危险却故作不察呀!以为只要自欺欺人,就真的天下无事了吗? 凌小贤握紧拳,做了个深呼吸,她不是鸵鸟,不是鸵鸟……再怎么说,她都是曾经的安夏王妃,如果萧承谋真的不肯放过她,只怕礼法上也不会允许的。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等待,等待苏枕楼上门提亲。自己挑选挑选嫁妆,吉日一到,便能成为他的妻子。 ------------ 第七十二章 苏家出事 在听风细雨楼住了几日,没再见到风月,这家伙本就来无影去无踪,他不在凌小贤面前晃悠,凌小贤还觉得心里自在了些。 于是这些日子,便和踏雪一起上街买买东西,踏雪这丫头果真神速,自己还没到京城,她就已经做了凌小贤的嫁衣,就差上面比较复杂的刺绣花样了。 凌小贤让她不要那么费神,小心熬坏了眼睛。这丫头却说:“小姐对我有大恩,这件嫁衣是踏雪的心意,一定要为小姐做到最好才是!”凌小贤自然是感动的,她自己不会女红,去外面买嫁衣会被人笑话死,虽说苏家那边可以帮忙,但也不太像话,还是踏雪做了,比较贴心。 第七十二章 苏家出事 在听风细雨楼住了几日,没再见到风月,这家伙本就来无影去无踪,他不在凌小贤面前晃悠,凌小贤还觉得心里自在了些。于是这些日子,便和踏雪一起上街买买东西,踏雪这丫头果真神速,自己还没到京城,她就已经做了凌小贤的嫁衣,就差上面比较复杂的刺绣花样了。凌小贤让她不要那么费神,小心熬坏了眼睛。这丫头却说:“小姐对我有大恩,这件嫁衣是踏雪的心意,一定要为小姐做到最好才是!”凌小贤自然是感动的,她自己不会女红,去外面买嫁衣会被人笑话死,虽说苏家那边可以帮忙,但也不太像话,还是踏雪做了,比较贴心。 又过了几日,媒婆上门了,凌小贤自然好好的招待了一番。 古人成亲,有六个步骤,分别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男家遣媒妁往女家提亲,送礼求婚。初议后,若女方有意,则男方派媒人正式向女家求婚,并携带一定礼物,故称纳采。 凌小贤和苏枕楼早已敲定婚事,而且苏枕楼也已经用小贤喜欢的方式向她求过婚了,所以这次媒婆上门,就是直接带着礼物来纳采的。 “纳采”之后是“问名”,就是由媒人询问女方的姓名、年庚以及“八字”,通过占卜、算命来看看男女双方会不会相冲相克,以及有没有其他不宜结成夫妻的地方,“问名”也称为“过小帖”或“合八字”。 “问名”后是“纳吉”,男方父母将自己儿子的生辰八字交给媒人带给女方,这就是“过大贴”、“换鸾书”,也称为“通书”,实际上有点儿订婚的意思。 接下来的“纳征”,按现代化来说就是给彩礼,当然古代的彩礼是绫罗绸缎和金银珠宝,给的越多,自然就越风光了。 “请期”便是男方择定婚期,告知女方,求其同意。 到了最后一步“亲迎”,自然就是男方到女方家中亲自迎娶了。 但是,凌小贤并没有等到自己当新娘的那一日,因为就在媒婆登门之后没多久,她就得到消息,苏家出事了。 出事的不是苏枕楼也不是苏家老太爷,更不是剑仙苏荏苒和涟漪,而是苏家大少,苏钦鉴。 苏钦鉴一直是苏家老太爷当做接班人一样来培养的,他也是如此来严格要求自己的,所以他宁愿辜负了他爱的女人也不愿意辜负苏家。但是如今,他却因卷入了人命官司而被下了奉天府大狱。 凌小贤在得知这一消息后,火速赶往了苏家,虽说在定亲之后,男女双方不能见面,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她也没必要再忌讳什么了。 她找到涟漪,想问问情况,可是似乎涟漪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大哥在外应酬,和几个生意上的朋友正吃着饭,可能是大哥喝多了吧,言语中和人有了冲突,当时大哥留宿在了应酬的酒楼里,因为那也是苏家的产业,可是没想到,第二日早上,有人发现那个和大哥发生争持的人死在了自己屋中,而……而大哥就睡在尸体旁边,手中还握着一把刀,据说,那把刀正是……正是杀死那个人的凶器!” 这不就是所谓的人赃并获?动机,人证,物证全部都有了! “这事奉天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受理的?” “当时就有人报了官,来得正是奉天府尹!二话不说就把大哥带走了,我听下人说,公公正上下打点银子,不过奇怪的是,往常那些人再怎样也会给公公面子的,这回,竟连银子也使不上了!”涟漪忧心忡忡的说道。 凌小贤惴惴不安,又问:“那大少爷说了什么没有?” 涟漪摇头:“还没过堂,不知道大哥说了什么。这下子咱们这个家可真是慌了,里面的消息竟是一点都递不出来的!从未遇到过如今的局势,都说什么有钱能使鬼推磨,可是……可是……”说到此处,涟漪也急得掉泪。 最怕的就是这种两眼一抹黑的情况,更何况以往苏家并未遇到自家人被抓捕的现象,若是旁人,也都是用银子来打发的。难怪连一向镇定的苏老太爷也要慌了,任谁遇到这样的情况,恐怕也会支持不住的。 凌小贤后备发冷,对涟漪道:“我去一下奉天府,看看能不能问到些消息,毕竟我从前经常和他们打交道。对了不必对枕楼说我来过,他现在必定也十分忧心。” 涟漪忙握住她的手道:“姐姐要万分小心,本是姐姐大喜的日子,临近竟出了这样的事,是苏家连累姐姐了。” 小贤冲她笑笑,没再说什么。出了涟漪的院子,心中却十分憋闷,涟漪安慰自己,但恐怕不是苏家连累了她,而是她连累了苏家啊! 出了院子才走没几步,就感觉到背后一股杀气,凌小贤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苏荏苒冷冷说道:“你知道和天下最尊贵的人抢心头好,是什么后果?而这样的后果,苏家承担不了,任何人都承担不了。” 凌小贤有些恼怒的转过身说道:“剑仙好像很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啊?那怎么不为自己的亲哥哥做些什么呢?在这儿说风凉话,有意思吗?” 即便在烈日之下,苏荏苒看起来也像块坚冰一般,大概除了涟漪,没人能融化他了。凌小贤本就是冷硬石头一块,更加没办法和他交流超过三句话。她愤愤转身,她答应过枕楼,不会离开他的,她不要说话不算数! 来到奉天府,那里的人竟不让她进去,奉天府尹对她虽是笑嘻嘻的,却是说:“您从前是王妃,自然能够出入自由,可您现在什么都不是了,真是对不住您!这间案子上头有交代,任何人来访都不予见面!否则杀无赦!您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吧!您不会有事儿,可我们犯不着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招来杀生之祸啊!” 凌小贤气得发抖,问道:“上头的交代?谁的交代?” 奉天府尹依旧笑嘻嘻的说:“我的上头是刑部,至于刑部上头是什么,您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清楚不过,清楚不过!她真的清楚不过啊! 萧承谋啊萧承谋,你的动作未免也太快了,竟然利用你自己的身份,做出这种强盗行为! (PS:文中六礼摘自度娘,老板娘真心不是在凑字数啊,就当是……普及古代科普知识了。囧) ------------ 第七十三章 老板娘被捕 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明晃晃的太阳似乎要刺穿她的身体,她觉得头晕目眩,嘴唇发干。 为什么,为什么她每次追求幸福都会有人来阻止? 和萧承鄴结婚的时候先帝来阻止,和苏枕楼结婚又是皇帝来阻止!你们手握皇权,就是要让我生不如死的吗? 肩膀被人撞了一下,她也没有理会,反而是那人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定睛一看,竟是老板娘,想问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奉天府衙门,明白过来,道:“你也是来看苏钦鉴的?” 老板娘盯着她道:“我是来看你的!跟我来!”她把凌小贤拉到一家酒楼门前,对她说道:“这就是苏钦鉴出事的那家酒楼,已经被封起来了,奉天府大牢不好进,但这里还是好进的!”说着,便带凌小贤来到后院,后门也是关着的,但是这里围墙不高,对于她们俩来说,很轻松就能翻过去。 凌小贤还是有些茫然,问:“你想怎么样?” 老板娘道:“你办案一向很厉害,我想让你进去看看,也许能发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凌小贤甩开她的手,心灰意冷的说:“没有用的,他们有备而来,我们不会找到任何线索的。” 老板娘疑惑的看着她问:“他们?”她见凌小贤不语,执意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苏钦鉴得罪了什么人吗?” 凌小贤叹了口气,抱歉的说:“不是他得罪了人,是我。” “你?你得罪了谁?”老板娘一愣,随后又觉得不对,“要是你得罪了人,为什么会牵连到苏钦鉴呢?” 凌小贤叹道:“不光是针对苏钦鉴,只怕还有整个苏家。我……我得罪了最不能得罪的人。” “谁?” “皇上。” “皇上?为什么?” 凌小贤又不说话了,老板娘是个急性子,看她吞吞吐吐的,冷笑道:“从前你可不是这样子的!为死者伸冤,让生者释然!这话是谁说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哪儿去了?好,算我看错了你!你不去,我去!”说罢,纵身翻入墙内。 凌小贤愣在当场,老板娘说的没错,以前的她若是遇到这种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查了再说。可是,她现在的顾虑太多了! 正当她发愣的时候,里面传来几声叱咤之声,又有兵器相碰之声。凌小贤心中不安,跃上墙头,见一队官兵将老板娘重重围住,为首的官兵喝道:“这是苏钦鉴的同党,快将她拿下!” 老板娘冷笑道:“就凭你们几个?” 说实话,按照老板娘的武功,这些人的确不会是她的对手。凌小贤当即想也没想,也跳了下去,站在老板娘身边,对那些官兵道:“谁敢动手?” 为首之人见了她,笑道:“原来是凌姑娘,这位是你朋友?只可惜,不管用!我们接到线报,说苏钦鉴的同党会来这里查探,所以特地在此埋伏!果然,让我们等到了这个女人。凌姑娘,我们在办案,麻烦您先闪开好吗?” 凌小贤怒道:“什么同党!简直就是放屁!我和她是一起的,难道我也是同党吗?那好啊!你们把我也一起抓起来吧!” 为首官兵皮笑肉不笑的说:“属下怎么敢呢?” “不敢就给老子滚蛋!”凌小贤怒了,可就算她怒了,这些人也不会买她的账了,因为她不再是王妃。 那人冲他手下一使眼色,众人冲上前来,但围攻的是老板娘,把凌小贤置身了世外。 凌小贤很生气,这些混蛋,竟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缠上了那个首脑,想不到这人的武功还不错,到能和她对拆几十招。 正混乱着,凌小贤忽然听到老板娘一声闷哼,转过头时,竟发现这些人已经用渔网困住了老板娘,那些渔网上都有锋利的倒刺,只要老板娘挣扎,就会被刺到!想必她刚才已经受了苦头。 “放开她!”凌小贤红着眼睛看着和她对打的人。 那人摇摇头,道:“既然抓到了,我们怎么会轻易放开她呢?带走!” “你们敢!”凌小贤手中扣紧了飞刀。 那人嘿嘿冷笑着,走到老板娘身边,将剑尖指向了她,然后对凌小贤道:“凌姑娘还是稍安勿躁吧!要是你轻举妄动,我就立马杀了她,回头上面要是问起来,就是罪犯拘捕抗争,混乱之下,被我等毙命!” “你……你……好啊!你们这些朝廷的败类,走狗!简直比强盗还要强盗!卑鄙,无耻!” 那人哈哈笑道:“您还是少费些力气吧!我们走!” 为了顾及老板娘的安全,凌小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她带走了!老板娘的眼神十分灰暗,好像……视死如归。 凌小贤的心好痛,好痛!先是苏钦鉴,现在又是老板娘,那么接下来呢?接下来又会是谁呢? 她不能再等了,她不想等那些对于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一个一个的被带走! 于是,她站在了丹凤门前,看着威武的朱漆大门,不由得愤怒的握紧了双拳。权力,太至高无上了!难怪自古以来那么多人挤破了脑袋想要登上那个位子,就是因为在那个位子上能拥有世上最大的权力!他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想要谁的命就能要谁的命! “站住!大胆刁民,竟敢私闯皇宫禁地,拖出去!”守卫宫门的将领把凌小贤拦住,义正言辞的喝道。 凌小贤看也不看他们,从身边掏出一样东西,亮在他们面前,冷冷道:“我要见皇帝。” 守门将领看到那东西,吓得脸都绿了,全都下跪,一个也不吭声。 那是一块金牌,是凌小贤上次离宫的时候承谋交给她的,那是皇帝御用金牌,见金牌如皇帝亲临。当时她拿着这块金牌离宫,并未想到原来这块金牌这样重要,早知道,她就该拿给奉天府尹看,说不定自己还能见到苏钦鉴了。 靠着这块金牌,凌小贤见到了萧承谋。 ------------ 第七十四章 羊入虎口 第七十四章 羊入虎口 凌小贤没有像往常那样被领到紫宸殿里,而是被带到了清凉殿,据说,“皇上因天气热在此处避暑。”清凉殿凌小贤是知道的,里面有个天然的清凉池,池水冬暖夏凉,是个极宝贵的地方。 步入清凉殿,完全和外面是两个世界,殿内一股凉气袭来,让本来觉得酷热难当的人立即觉得十分清爽。脚下铺着的是能照见人影的大理石镜面地砖,隐隐往上冒着凉气。殿内摆设虽不多,但都是古朴自然的物件,用竹帘隔断,更显清新。越往里走,越是感觉沁凉如水,同时,也听到了哗哗的水声和女子的嬉笑声。 凌小贤的脚步一顿,透过薄薄的茜纱,能看到清凉池里的几个身影,一个自然是萧承谋的,另外几个,不知是嫔妃还是宫女,正跟他笑闹着。 凌小贤无名火起,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站在池边,冷冷的望着池里被吓呆的几个女人,口中吐出一个字:“滚!” 萧承谋靠在池边上,一动不动,那几个女人看向他,他头也不抬的说:“滚。”那几个女人立马神气起来,对凌小贤娇笑道:“听到没有?皇上让你滚呢!” 萧承谋一巴掌甩了过去,怒道:“朕让你们滚!” “皇上恕罪,皇上饶命!”众女哆哆嗦嗦的爬上池子跪了下来。 萧承谋挥了挥手,女子们鱼贯退了出去。但是承谋并无所动,静静的等待凌小贤开口。 等到整个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凌小贤问道:“是你做得吧?” 萧承谋明知故问:“你指的是什么?” 凌小贤含着怒气问道:“苏钦鉴和老板娘,是你让人抓的对不对!” “你好像已经对着两件事下定了结论,不管我承认还是否认,你都已经认定是我做的了,对吗?”萧承谋歪着头,眼神犀利的说。 凌小贤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但并未被他吓到,而是很响亮的答了声:“是!” 萧承谋冷笑道:“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凌小贤气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招惹你了吗?你何必跟他们过不去!” 萧承谋也怒了,从池中站起身来,狠狠说道:“他们没有招惹我,你招惹我了!你以为我真的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那个瞎子吗?凌小贤,你做梦!我告诉你,这只是开始,如果你现在选择退婚,说不定我还会放他们一马,否则的话……” “否则,你要怎样?”凌小贤别过头,艰难的问。没想到萧承谋竟然一丝不挂的站在她面前,方才那些宫女起身出来时身上都裹了浴巾,而萧承谋……他竟然,池子里的水位并不高,他站起来时,根本遮挡不了他的重要部位。 萧承谋注意到了凌小贤的神情,非但没有沉下水去,反而顺着阶梯上了池子。和凌小贤站在了一起。他站到凌小贤面前,眼神里流露出古怪的神色。他抬起手,似乎想要抚摸她的面颊,却被她躲开了。 他于是更生气,冷冷道:“我要怎样?自然我想怎样就怎样了?我早说过,这天下,还有我做不到的事,得不到的人吗?” 凌小贤回头,狠狠瞪着他!从前真的没有发现,他竟是这样一个无赖! 萧承谋看到她愤怒的眼神,忽然一把搂住她的腰贴向自己**的身子。凌小贤的脸色巨变,因为她感到下体正有个东西顶着她了……这个时候,他竟然……抬手就是一个巴掌甩过去,却被他抓住了。 萧承谋轻蔑的笑道:“你真以为我还是个小孩子?” “无耻!”凌小贤只能吐出这两个字。 萧承谋大笑了起来,顺便将她逼退到墙边,把她摁在墙上。不由分手的,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凌小贤大怒,挣扎着咬了他一口,虽然不重,但已让他出血。 承谋吃痛离开了她的唇,先是震怒的举起巴掌,可是看到她那双含恨的眸子,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这个女人,就是一枚妖孽,总是蛊惑着他的心。 “你……你知不知道,你对我的所作所为,足以让我杀了你!”承谋咬牙切齿的说道。 凌小贤无惧的仰起头道:“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 承谋咬牙笑道:“你明知我舍不得!不过,我到宁愿生生的折磨你!让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你尝过没有?我却是尝过的,看到你和大哥在一起,我生不如死!每夜辗转难眠,想象着你在我身下呻吟,醒来却是一场空,我生不如死!好不容易盼到你恢复自由身,你却不肯留在我身边,我眼睁睁的看着你离开,生不如死!你回来,却带回你要嫁给别人的消息,我……生不如死啊!”说到最后,他一把撕开凌小贤的外衣,露出了里面的中衣。 凌小贤大惊:“承谋,你要干什么?” 萧承谋笑道:“我要干什么?你说呢?我要你!现在就要你!” 他又想对凌小贤动粗,凌小贤狠狠的推开了他,可是他却抓住了凌小贤的手,自己向后退时,连带着凌小贤也一起向他跌倒的地方扑过去。后面正是清凉池,两人一起掉了进去。 寒凉的池水一下子灌进了凌小贤的口鼻中,她想屏住呼吸,却似乎来不及了。慌乱中有人堵住了她的唇舌,给她度气。她本能的抓住对方,可是对方的并不满足于此,又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凌小贤奋力向上游去,但是承谋不想让她这么快离开自己的掌控,拼命抱住她,不让她浮出水面。 凌小贤宁愿被呛水也不愿意和他有接触,可是在水下,她的力气使不上来,水的压力压迫着她,可承谋已经在水里泡了一段时间,习惯了。凌小贤觉得自己的脚好像抽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所剩无几了……她拼命的挣扎,可是越挣扎自己越往下沉得快。 承谋抱紧她,继续给她度气,她筋疲力尽,脚上抽痛,停止了挣扎,只能保住承谋,因为疼痛和不甘,指甲深深刺入了承谋的后背。 (PS:老板娘忽然邪恶了,要不……让承谋把小贤吃掉吧?像他这样腹黑强势霸道的男主,不是乃们喜欢的类型么?) ------------ 第七十五章 人心惶惶 第七十五章 人心惶惶 承谋即便被她的指甲刺的生疼,却宁愿忍着疼痛也不肯放过她,但是他渐渐觉得背上的疼痛不再,手中的小贤慢慢向下滑去。承谋一惊,忙拖着她浮出水面,把她放在池边,见她已然晕了过去。刚准备叫太医,可是看到她此时衣服紊乱,鬓发紧贴,看起来十分撩人。 他抚摸着小贤如凝脂般细滑娇嫩的肌肤,不觉心动,顺着她的面颊又往下抚摸,将她湿透的衣服尽数剥落,露出满室春光。承谋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低头噙住她的唇,缓缓下移。 凌小贤只是一时痛晕过去,很快醒来,小腿依旧抽痛,可是承谋竟将她身上衣物除去,顿时大怒,自己滚到一边去,骂道:“你这小人,只会趁人之危!”其实她真心想骂,尼玛,老子都疼的晕过去了,你还想着这事儿!嘴上虽骂着,也顾不得娇羞,伸手去揉捏小腿。 承谋这才知道她的痛楚,忙问:“怎么了?” 小贤痛的倒吸凉气,说不出话来,眼角却泛起了泪花。承谋见她这等模样,忙抱住她说道:“好了,不要哭,不要哭好吗?你要什么朕都会给你的,朕只是想你在身边而已。”他何曾用过这样讨好的语气,只是为了他心爱的人而已。 凌小贤使劲力气,才说出几个字:“抽……抽筋儿了……” 承谋一愣,忙问:“要不要叫太医?” 小贤无语了,她这个样子,怎么见太医?只能让他帮忙,把自己的腿拉直,使劲儿拉,然后自己再按摩一会儿,慢慢猜缓解了痛楚。 好了之后,凌小贤把被他撕得七零八落的衣裳继续穿在身上,承谋原本的兴致已经没了,看到她这样也没有阻止,只道:“衣服破了就不要穿了,我让人拿新的过来。” “不用了,”凌小贤冷冷的说,“就算再破,也是自己的衣服合身。”还好,重要的部位能遮住,就当是现代社会的短袖短裙吧! 承谋见她要走,拦住她:“你还是要回到那个瞎子的身边?” 凌小贤道:“我让你放了苏钦鉴和老板娘,你答应吗?” 承谋气冲冲的说道:“你还要回到他身边,我自然不答应!苏钦鉴犯得是杀人的死罪!” “你以为什么都是你说了算?轩辕朝的律法在这儿摆着呢!你想谁死谁就得死吗?就算苏钦鉴犯了罪,也得先过堂,我一定会找出证据,证明他没有犯罪!”说完这些,凌小贤没有再和他做口舌之争,走出了清凉殿。 承谋大怒,叫来冯德:“被苏钦鉴杀死的人的尸体呢?” 冯德战战兢兢的答道:“还在奉天府后堂摆着呢!” 承谋道:“立马把尸体火化了!凌小贤最擅长验尸,一定不能让她看到那具尸体,若是看到了,她必定能找出破绽的!还有,另外再传朕的旨意,查封风花雪月楼,再以行贿等罪名查封苏家在京城的所有产业,逮捕苏家老太爷!” “是!” 凌小贤出宫没有马车载她了,她只能步行从清凉殿到丹凤门,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真是劳民伤财,劳民伤财啊! 出了宫门,走在大街上,所有的人都对她侧目,指指点点的。 她目不斜视的继续往前走,对于那些指点,她就当没看见好了。 不能跟愚民一般见识,不然只能说明你比他们更加愚昧! 她想回听风细雨楼换件衣服,然后再去找枕楼。可是当她走到东市接口的时候,看到大量军官赶着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往外走。凌小贤认出其中一个女子正是风花雪月楼的头牌雨铃霖。 她忙过去问她出了什么事,雨铃霖一见是她,好像看到了救醒,着急的说道:“凌姑娘,看到你就好了,你跟他们说说,放了我们吧!”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雨铃霖哭着说:“我也不知道,刚才他们闯进风花雪月楼,说我们老板娘犯事儿了,要查封我们楼里,还把我们赶了出来!” 官兵见有人说话,骂骂咧咧的走过来说道:“啰嗦什么呢!还不快走!”抬起手就要用随身的棍棒敲打雨铃霖。 凌小贤一掌拍在他身上,将他拍飞了。其余人看到,纷纷将凌小贤围住,喝道:“什么人敢劫囚犯!” 凌小贤怒道:“她们是囚犯吗?那她们犯了什么罪!” “犯了什么罪我们不管,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你是什么人,要是再放肆,我们就不客气了!” 凌小贤忍无可忍,大声吼道:“来啊!有本事你们就过来,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怎么个不客气法!”她双目通红,好像真的要杀人一样。 那些个官兵看到她这个样子,再看她的穿着,以为她是个疯子!交头接耳一番,决定不理她,带着那些可怜女人继续走。凌小贤却没打算放过他们,双掌击出,又打飞了两人,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又再次出手,将那些官兵打得落花流水。卸了他们的武器,折断了扔在路上,喝道:“还不快滚!” 官兵见她不是个好热的,逃命要紧,纷纷抱头鼠窜。 凌小贤对雨铃霖等人说道:“你们快走吧!说不定他们待会儿又会找更多的人来了。先找个地方躲一躲,我一定会把老板娘救出来的!等风波过去,你们再回来!” 雨铃霖含泪说道:“凌姑娘你自己也要小心些。”她带着那些姐妹走了几步,又回头对小贤说道:“凌姑娘,听说你要和苏家七公子成亲了,可是刚才我听那些官兵们说,好像苏家犯了事,好多铺子都被查封了。” 凌小贤一惊,忙道:“真有此事?我不跟你多说了,你们快走吧,我去趟苏家!” 她也没来得及换衣服,一路向苏家狂奔,路上果然看到很多铺子都被贴了封条。金铺,米铺,酒楼,钱庄,绸缎庄等等,苏家是第一首富,如今陷入这样的困局,京城一时陷入人心惶惶的地步。 (PS:想了想,还是不为难小贤了,既然男主对女主一直守身如玉,那女主也不能……你们懂得。唉!老板娘今天心情很低落啊!会尽快完结这本书的) ------------ 第七十六章 妥协 第七十六章 妥协 凌小贤来到苏家,正遇上官兵查抄苏家,只是那些人带着苏老太爷出来的时候遇到了阻碍。 苏荏苒仗剑立在门口,眼神如风刀霜剑,凌冽的不容人觑视。只听他冷冷说道:“谁敢动我爹,我杀了他。”语气极其冰冷,而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竟让人望而却步。 那些官兵哪里见过这样的人物,被那气势震慑,不敢上前。 “荏苒!”苏老太爷轻喝一声,“不要轻举妄动,让他们把我带走就是了。我苏某人一生从未做过违法乱纪的事,今日他们要带我走,也好,去了刑部,子让能证明我的清白。若你在此动手,那为父一生的清誉,岂不是尽数毁了?” 苏荏苒不语,只那眼神冷冷盯着那些官兵。 苏家老二听了父亲这段话,哭着求道:“爹,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着清誉啊?这要是去了刑部,您这把老骨头,可受得了?大哥已经进去了,您不能再……” “住口!”苏老太爷厉声斥道,那灰白的头发,似乎更加苍白了。“老二你不要说了,老四,你让开!” “爹!” “让开!” 不管剑仙多么霸气凌然,他终究是个孝子。 周围的人切切私语着:“宿老太爷都快七十的人了,竟然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可不是么!要说他老人家一生遇到的大风大浪也不少,可都是化险为夷的,希望他这次也能逢凶化吉吧!” “唉,就算能逢凶化吉又能怎样?他这把老骨头,去了刑部还不得折腾的受不了?日后出来,也会大不如前呐!” “听说苏家大少爷在奉天府,还没过堂,我看这次苏家这一劫,惨呐!” 在人们的议论声中,老太爷被带走了。 凌小贤靠在大树后面,任泪水肆意的流着。 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如果没有她,苏家不会遭此横祸,老板娘不会被抓,风花雪月楼的姐妹不会无家可归,四处躲藏…… 原来一个人,可以这样的渺小,渺小的连自己的朋友和亲人都保护不了! 在权力面前,再高的武功,再大的身家又有何用呢?当权者的一句话,一个指令,你所经营的一切,轰然倒塌还不是一夕之间的事? 凌小贤觉得浑身都冷冰冰的,虽然现在正值酷暑时节,可她还是觉得好冷,好冷……全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了,她本来以为可以成为这个大家庭的一份子,但却因为她,让这个家面临了分崩离析的局面。 “小贤,你怎么在这儿?”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凌小贤睁开眼,看到了苏枕楼。他似乎很憔悴,连声音都是嘶哑的。 “我……我听说苏家出了事,所以来看看。”她慌乱的掩饰着自己的伤心,擦掉了眼泪,尽量使自己的声线听起来正常一些。 “哦,我正想去找你,想对你说。”苏枕楼的语气很低落,原本一直明亮的眼眸也显得灰暗了许多,“我们的婚期,可能要推迟一段时间了。对不起。” 凌小贤又差点儿哭出来,道:“不,是我要对你道歉,枕楼,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苏枕楼将她揽在怀里,柔声劝慰道:“怎么会是因为你呢?不要自责,这件事谁也不想的,并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不,不,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她一遍又一遍的道歉,想以此来弥补心中的愧疚。但说了再多也无用,也不能改变任何事。 在苏枕楼的抚慰下,凌小贤停止了哭泣,然后做了几个深呼吸,郑重的对苏枕楼道:“枕楼,我想对你说……” “嘘,不要说,好吗?”他好像预感到了什么,伸指轻轻放在小贤唇边,不想让她开那个口。 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若是再不决断,只怕苏家的损失会更大!因她而受到连累的人会更多! 凌小贤握住他的手,深情说道:“枕楼,对不起。”她顿了顿,看到枕楼眼神伸出的绝望,但此时,她不能退缩,又道:“你是如此温柔、多情,博爱。我想,你将来一定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但……但我恐怕没有那个福气了。” 苏枕楼静静的听着,没有插话,凌小贤便鼓足勇气,继续说道:“我也曾想着,和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和你做世上最快乐的神仙夫妻。但是,想象永远比现实美好。有的时候,现实真是太残酷了。我不想以一己之力,和最高高在上的权力抗争,我不想……不想用我身边最亲最爱的人的性命当垫脚石成全我的幸福,这样做太自私,太自私了……”她一面说,一面哭得声泪俱下。 他沙哑着声音颤抖着说道:“你是……要走了吗?要离开我了吗?可是,小贤,你答应过我的,不管贫穷还是富有,不管疾病还是健康,不离不弃,生死相依,你答应过的。” “对不起,对不起,枕楼,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是的,我要离开你了,我要背弃当初的誓言了,因为我不得不这么做。如果我执意要和你在一起,我恐怕下一个在我眼前被带走的会是你啊!”她紧紧抱住苏枕楼,下一秒,她就要离开他了。 不管苏枕楼再作何挽留,凌小贤已经决定了,不会再改变。 这一生,就当是她负了他吧! 恨也好,怨也罢,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在此站在了丹凤门口,这一次,她不是来质问的,而是来妥协的。 冯德笑眯眯的等着她,指引她上了宫车,笑道:“皇上正等着小姐呢!” 他们早就料到了吧?料定了她凌小贤是会妥协的!因为她在乎的人,太多了! “皇上,你赢了!你用权力打败了我,我已经无话可说,也无路可走。如你所愿,我不会嫁给苏枕楼,所以我求你,放了那些人吧!让一切都回到昨天,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求你了!”看到萧承谋的那一刻,凌小贤跪下了,她终于跪了下来,她从不愿承认自己输,可是这一次,她真的输的一败涂地啊! (PS:凌小贤,命苦啊,老板娘我,命也苦啊,呜呜呜呜~~~) ------------ 第七十七章 立后诏书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七十七章 立后诏书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无云,一碧如洗。【n看】湛蓝的天空仿佛被水洗过般清澈,偶尔有飞鸟掠过,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只因这天正到了一年最热的时节。蓝天下的皇城也显得肃穆安静,金黄色的琉璃瓦被太阳照耀的熠熠生辉,琉璃瓦下是重新上过漆的红色宫墙。期间亭台楼阁,山水绿荫,错落其间,果真皇宫内院尽显天家贵胄。 在一重深宫,清凉殿并不算出众,既比不上含元殿的巍峨,也比不上紫宸殿的精致,平日里甚少有人在此。但这些日子,宫伺候的宫人们尽数在此伺候,若说皇上在此居住,倒也不稀奇,只是皇上在上朝期间,这里还是门庭若市。 这一日,皇上下了朝,直往这里而来。进了清凉殿,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进了内殿,清凉池池水涌动,透过清澈的池水,里面的一个女子宛如美人鱼一般浮动,墨色丝绸般的长发像海藻一样缠绕着她的身子。 萧承谋站在池边看得入迷,见她久久不上来,便坐在池边笑道:“这几日你都泡在池子里,虽说这池子冬暖夏凉,但也要小心,泡久了容易伤了身子。” “哗啦”一声,凌小贤从水里冲了出来,水花溅起,溅湿了萧承谋团密龙纹衣襟。凌小贤摸了摸脸上的水,冷冷道:“我泡坏了身子,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萧承谋不像之前那样对她冷言冷语,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嘻嘻的说道:“你又说什么胡话,我不担心你,谁来担心你呢?” 凌小贤双手一推池壁,向后游去,靠在另一面,道:“旨意下去了吗?” 萧承谋敛容,道:“放心,朕已经下了旨意,苏家老太爷已经放了出来,苏家的产业也都恢复了,只是让苏家很是出了一比银子,如今朕的国库倒是充实了好些。至于苏钦鉴,已经有人出来证明他不是真凶,真凶另有其人了,苏钦鉴没事,老板娘自然也就没事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凌小贤听完,冷笑道:“果然,权力是这世上最肮脏的东西!” 萧承谋道:“怎么会是肮脏呢?权力是这世上最好的东西!”他望着凌小贤,幽幽问道:“你可知道,除了皇帝,还有个人能与皇帝有同等权力的。经此一事,你可愿做权力宝塔最顶端的人呢?” 凌小贤双臂划着水,故意笑问道:“怎么?你要封我做女宰相吗?” 萧承谋走到她身边又坐下,笑道:“宰相算什么?宰相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终究有一人在他之上。你做了皇后就不同了,朕的皇后,除了朕之外,没人可以凌驾在你之上了。” 凌小贤冷笑道:“你还是在我之上,和宰相倒也没分别。” 萧承谋信手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发丝,宠溺的笑道:“又说傻话了不是?你若做了朕的皇后,朕疼你还来不及,怎会对你趋势呢?”他又温柔了声音,款款道:“小贤,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只要你嫁给我,我会让你做这世上最幸福、最高贵的皇后。” 凌小贤喃喃道:“是皇后,不是妻子。我……不要当皇后、” 承谋忙道:“是皇后,也是妻子啊!小贤,你可愿意么?” 凌小贤苦笑了一下,自嘲的说道:“我若不愿意,你就肯放过我吗?” 萧承谋垂下眼睛,断然道:“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不会放你走!” “那不就是了。”凌小贤不再理会,又沉入了池底。 萧承谋怔怔的坐了一会儿,见她又是许久不上来,怕是自己在这儿,她就不肯露面的。便起身外出对冯德使了个眼色,冯德立马挥挥手,让两个小太监将今日的奏折抬了进来。 几日都是如此,外朝议论纷纷,但承谋一改往日温雅性子,变得雷令风行起来。杀伐决断不在话下,几个御史大夫的上奏皆被他出演训斥了,几次过后,大臣们终于明白皇帝的决心,不再敢过分谏议。 趁着大臣们暗自揣测,承谋火速下了一道圣旨,便是立凌小贤为后的。 这道圣旨就像一碗倒入热锅滚油里的水,顿时闹得整个朝廷都沸沸扬扬的。言官们不再将自己的性命当做是自己的命了,纷纷以死上谏,声称凌氏曾是安夏王的王妃,怎能再度成为皇上的皇后呢! 萧承谋在前朝被大臣们吵得头疼,回到清凉殿还要面对凌小贤的冷眼,心憋屈,却不能对小贤表现出来。 “本就是不合规矩的事,你何必冒着天下之大不韪……” “朕说过了,朕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皇后!”萧承谋信誓旦旦的说道。 凌小贤叹了口气,没想到承谋是这样倔强。 皇后,大概世间女子无不梦寐以求吧? 只是那个在皇帝宝座上的男人并非她真心所爱,所以,无论那个皇后的位子对别的女子来说有多诱人,对于她凌小贤来说,也只是一个虚名罢了。 萧承谋见她出神,握住她的手情意绵绵的说道:“放心,我是皇帝,想娶谁做皇后是朕自个儿的事。那些大臣们吃饱了撑的,到管起朕的家事来了!这件事上,朕绝对不会妥协的,明日上朝,必给他们一个教训!” 凌小贤蹙眉道:“好端端的,说什么教训!你教训了他们,回头他们又要说我是什么狐媚惑主的妖精了!” 萧承谋见她眉目含嗔的模样,心一喜,凑近她低声道:“你真是个妖精,不然我怎会对你念念不忘?”说着,低头含了她的耳垂细细品起来。 凌小贤推了他一把,别过头,道:“我累了。” 萧承谋只好讪讪说道:“好,你累了就休息吧,朕明日来看你。” 凌小贤头也不回的回了内室,这里早就被人布置了一番,鸳鸯缴销帐,双鱼挂钩,被褥都是簇新的。她躺在上面,宫女帮她放下帐子,隔断了外面的承谋。凌小贤低低叹息,好在,他还尊重自己。又或者,是觉得志在必得,所以不急于一时么? 数日之后,闹得沸沸扬扬的立后一事,终于在承谋斩杀了两名言官之后确定了下来,大臣们何等见过这样一意孤行的皇帝,为首的内阁首辅带领门生罢官抗礼,而承谋竟大笔一挥,准了首辅的请辞,让他回家养老去了! 如此一来,宫还有什么人敢站出来呢?就算心不满,也不敢宣之于口。于是,立后的旨意终于从内阁传达给了万民。 “诏曰:天地畅和,阴阳调顺,万物之统也。兹有凌氏小贤,温柔和顺,仪态端庄,肃雍德茂,温懿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皇后之尊,与朕同体,承宗庙,母天下!唯凌氏德冠,乃可当之,今朕册后,为六宫之主。母仪天下,与民更始,钦此。” 看着这封言之凿凿的诏书,凌小贤轻声念了出来,当然,其有几个生僻字不认识,她只好以“什么”代替跳过了。念完之后,问承谋:“这写得是我吗?” 承谋因心愿得偿,自然十分高兴,笑道:“不说你说的是谁?上面写着呢,凌氏小贤呀!” “可是上面说的什么温柔和顺,仪态端庄……哈,这真的是我?真是好笑,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温柔和顺呢!”凌小贤自嘲的说道。 承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难不成,要说你的真性情?那只怕又要引起一阵风波了。不过,朕就喜欢你这样的性子,要是你如同那些个大家闺秀一般,又怎能入我之眼?” “切!男人真特么犯贱!主动贴上来的你不稀罕,不待见你的还非得弄到手!”凌小贤嗤之以鼻。 承谋并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我呀,就是犯贱,就是喜欢你不待见我的样子,成了吗?” 凌小贤见他这样子,自己也笑了起来。 只是笑过之后,又觉辛酸,原本指望的最后一道屏障也没有了。难道,真的要嫁给他吗? 接着,便有针工局的人过来给凌小贤量体裁衣,又有消息传来,称皇上又命各地搜罗奇珍异宝,还让工匠们准备重新修建紫宸宫。因帝后大婚的场所就在紫宸宫,并且以后帝后都要在此生活的。 而凌小贤对于这些,早已无能为力了。 她如今仍住在清凉殿,每天至少要在池子里泡一个时辰,多余的时间,只能发呆罢了。 伺候她的宫女给她上了茶,对她说道:“钦天监已查了日子,预备着皇上和小姐大婚的日子,大概是十月初十。” “那就是还有两个多月?” “正是。” 凌小贤不再言语,却又听那宫女轻声问道:“小姐真的要当皇后吗?”凌小贤抬头望着她问:“你何出此言呢?” 那宫女看着她的眼镜道:“我以为小姐是不愿意的。” 凌小贤心头一震,这个宫女,敢这样直视她的眼镜,说出她的心里话,恐怕似乎并不寻常呢! (P:国家内忧外患,码字都不得劲啊!唉!)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七十八章 凌小贤消失了(一) 第七十八章 凌小贤消失了(一) 萧承谋兴致勃勃的回了清凉殿,却发现执事太监满脸焦急,正指挥着来来往往的人找寻什么东西。萧承谋心中掠过不安,众人见了他,纷纷跪倒在地上,身子簌簌发抖。 “出什么事了?”冯德见承谋脸色不虞,厉声问道。 清凉殿执事太监连连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冯德偷瞥了皇帝一眼,忙对那执事太监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只管说来!说了再定你的罪过,快说!” 那执事太监一味请罪,承谋也没了耐心,怒道:“还不快说!” 执事太监结结巴巴的指了指里面说道:“凌……凌姑娘……不见了……” 萧承谋和冯德具是一惊,承谋抬脚走了进去,冯德追问道:“怎么个不见了,你倒是说清楚啊!” 执事太监哭丧着脸道:“奴才也不知道啊!奴才早起,跟往常一样给凌姑娘送早点,往日凌姑娘贪睡,总是晚些再吃的。可是今儿奴才等了许久,不见凌姑娘出来,奴才又不敢进去,只能让个宫女进去看看,可是宫女说,里面没人!” 冯德到不似他这样慌张,问道:“可曾派人出去找了?” 执事太监说道:“奴才紧赶着让人出去找了呀!御花园,太液池,哪怕是池中三山,奴才都让人找去了,可……可一点消息也没有啊!” 这时萧承谋从里面大步走出来,一脚踹在执事太监身上,喝道:“人呢?小贤人呢?” 执事太监被那一脚踢得滚翻在地上,强忍着疼痛爬起来,磕头请罪道:“奴才不知,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萧承谋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指着他道:“你的确该死,伺候个人,竟然也能把人伺候的不见了!来人,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打死为止!” 那执事太监口称该死,不过是习惯使然,到了眼前真要打死他,他又口口声声含着:“皇上饶命!”了。 萧承谋厌烦的挥了挥手,又对冯德下了死命令:“让宫中所有太监宫女和侍卫们,全都去找!就算把整个皇宫都翻过来,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朕找出来!还有,下令禁卫军,封锁九门,凡出入者皆要彻查!她惯会易容,一定要查的仔细,听明白没有?” “是、是,奴才遵旨。”冯德也是满脑门子的汗,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了呢!况且,这可是皇宫大内,四处守卫森严,纵然是武功再高的人,也不可能避过众人耳目,就这么不见了呀!若是丢的是旁人,倒也罢了,可这丢的竟是未来的皇后啊!要是找不到,恐怕在场所有人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呀! 冯德一面忖度着,一面派人火速前往各处传旨。 只是忙活了一整日,也没有半点消息。 萧承谋在紫宸殿等的心急火燎,不时派人过去问询,从日上三竿,等到明月高升,进来回话的奴才一波接一波,终是没有他想要的回话。 地上的大理石镜面地砖,被他来回走得更加平滑可鉴了。 “这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竟这么说不见就不见了,你们这帮子狗奴才,没用的东西!全都给朕滚!滚!”萧承谋大发肝火,一把打落预案上的奏折,将底下一众宫女太监都打发了出去。 只是,他自然不肯就此善罢甘休的,接连几日仍按当日的旨意施行。京城前些时候刚经历过苏家大案,如今又经历了这样的严阵以待,不知情的,还以为蛮族就要打到京城了呢! 萧承谋因心中挂念小贤的离去,日日在紫宸殿内等待消息,也不上朝。如此几日过去,前朝又是一片沸腾,但是萧承谋封锁了消息,众大臣并不知未来的皇后已经不见了,还以为皇上病了。 萧承谋所幸就已生病为由,愈发不肯上朝,这样一来,竟罢朝了大半个月。而凌小贤的下落,始终没人查的出来。 这一日,苏枕楼正在家中对月独酌,他并不知小贤不见的事。只是若不出苏家一事,他如今早已和小贤伉俪情深,哪用得着如此凄清。他们的婚期原本定在八月,如今已经九月,正是情浓之时,可惜,可惜…… 他跌跌撞撞的起身,一手端着酒杯,遥遥说道:“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画眉……深浅……入时无?入时无?小贤,你若安好,似也这番娇羞么?”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又倒了一杯。 苏钦鉴在暗处看到七弟如此模样,深深叹息:“可怜老七这样的痴情种子,终究是……” 苏荏苒冷冷道:“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受过伤,要紧的是尽快从这层伤痛里走出来。真是不懂你们这些痴情人。” 苏钦鉴看了他一眼,道:“你如今妻儿全满,怎知我们这些不预圆满之人的惆怅呢?”他又叹一声,走了开去。 出门却险些撞到一个人,男人穿着玄色衣裳,低着头,看不清面目,却是老太爷亲自引他进来的。瞧老太爷那神色,似乎十分之恭敬。苏钦鉴略略好奇,但那人走得极快,到不好追问什么了。 那人一路行到苏枕楼的院落,见他在园中自斟自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夺过他的酒杯,怒道:“你到有心思在此喝酒,小贤呢?你把小贤还给朕!” 苏枕楼微微一愣,很快知道来人是谁,略略施礼:“草民见过皇上,吾皇万岁。” “起来!”萧承谋沉声说道。 苏枕楼站起身,心中不知皇上为何会在这里,正琢磨着,就听萧承谋:“哼哼,你倒是憔悴的很!”苏枕楼默然,这些日子总是以酒消愁,的确瘦了很多。可是他看不到皇帝的模样,否则,他会知道什么是同病相怜。 萧承谋见桌上有酒,也不用倒到杯中,直接端起酒壶就灌了起来。呛了几下,他才放下来,道:“这几日,你可曾见过小贤?” 苏枕楼心一沉,问道:“小贤?她不是在宫里吗?” ------------ 第七十九章 凌小贤消失了(二) 第七十九章 凌小贤消失了(二) 萧承谋颓然坐在石凳上,喃喃道:“她不在了,她……不知去了哪里,我找了好久,也找不到她……小贤,你到底去了哪里啊?”随即他又怒不可遏的掐住苏枕楼的脖子道:“她不跟嫁给我,心里还想着你这个瞎子!竟连皇后的位子都可以放弃!你说,你到底有什么好!让她这样对你念念不忘!难道朕比不上你吗?朕比不了大哥就罢了,怎么连你一个瞎子也要跟我争!” 苏枕楼只抓住了几个关键词,便是凌小贤,不见了!他也顾不得什么以下犯上了,推开萧承谋,急急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叫不见了?”转念一想,又道:“皇宫不是一向守卫最为森严的吗?怎能让她不见?可曾找过,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萧承谋身子比原先瘦弱好多,但苏枕楼身子骨也不如从前,所以这一推也没多大力,承谋退了几步,跌坐在石凳上。..coM 道:“怎么没找,可是都找了大半个月了,竟然音讯全无!小贤的轻功并不好,何况要躲过皇宫那么多禁卫军的眼睛,实属不易!” 苏枕楼沉吟,他说的并非不对,只是他仍不敢相信,小贤舍弃了后位,消失不见了。 “朕觉得,她早已出了宫,甚至是出了京城,所以今日过来就是想问你,她出宫之后,可曾找过你?” 苏枕楼凄清一笑,道:“皇上以为呢?若小贤真的来找过在下,皇上以为我会任她一人离去吗?” 萧承谋怔了怔,又瞧了他现在这幅模样,顿时笑道:“不错,不错,朕糊涂了,若小贤来找你,你们必定造就远走高飞了!” 两人一时都缄默了起来,只因此时两人的心中都在盘桓一个念头:凌小贤,她到底去了哪里? 转眼,又过去一个月,到了十月,承谋见再也无法隐瞒下去,但总不能对外宣称皇后不见了,只好对外传称:皇后病了。 虽然皇后这一病病的蹊跷,但皇家的事,怎容他人置喙呢? 另外,萧承谋依旧秘密派人到全国各地查找凌小贤的下落。而苏枕楼得知凌小贤失踪,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体,离开了苏家,去找寻凌小贤了。 又两个月之后。 腊月的北风呼呼的吹着,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得早,比往年更冷。江南的大雪已经下了快一个月,连西湖面都结了冰。湖边的楼外楼看上去也不如往日巍峨,只因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虽不显威武,但整个搂在白雪的包围下,显得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楼里的客人并不多,准确的说,只有几个客人,那几个客人似乎是一起的,围坐在一起烤着火,不时看向窗外,望着外面飘飘洒洒的鹅毛大雪。横插在屋檐下的旗帜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不时扑簌簌的抖下一片雪珠子。 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外面的大道上,马车全身都是玄色的,只有马车四角上系着铃铛,丁玲丁玲,特别悦耳。一只纤纤玉手打开帘子,看了看楼外楼,又放了下来,对里面言语了一番。不一会儿,马车改道,向着楼外楼而去。 “真是对不住您,咱们楼被人给包了,要不您去别地儿吧?”店小二点头哈腰的对着马车上探出半个身子的女子说道。 那女子一袭白衣,冷面冷霜,听到这句话,更是不悦的说:“怎么回事?这儿也就你们这楼开着!你让我们到哪儿去?少废话,快给我让开!” 那店小二为难的腆着笑,掌柜的忙走了出来,满脸堆笑的说:“实在不好意思,客官,不是我们不让您住啊,实在是……” “什么人包了,你把他给我叫出来!” “小倩,算了,我们走吧。”里面传来低低的醇厚的男声。 方倩狠狠瞪了掌柜的一眼,倒是很听她主人的话,想把马车赶走,另外找住处了。 倚在窗户边的一直看热闹的红衣男子忽然笑出了声,对掌柜的说道:“想请不如偶遇,能在这儿遇到还真是缘分,掌柜的,请他们上来吧!” 掌柜的喜笑颜开,忙道:“哎哟,客官您可真是遇着贵人了,快请,快请吧!” 方倩冷冷哼了一声,回头请示了,见主人点头,便将马车赶进了院内。 楼梯上出现了沉稳的脚步声,红衣男子眯起桃花眼看着楼梯口,一袭白衣翩翩,首先出现的是个白衣的男子,他的长相是如此惊才绝艳,让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的向他看过去,跟随着他的脚步,慢慢的走到了他们面前。 “好久不见了。”他微笑着开口,笑容温和有礼,却又带着距离感。那距离感不是别的,正是自身具有的贵气。 红衣男子慵懒的靠在旁边的美人身上,也微笑着说:“是啊,好久不见了。我……是该叫你萧王爷,还是白先生呢?”他的笑与白衣男子的不同,没有丝毫距离,而是带着魅惑,带着引诱。 “风月公子喜欢怎么称呼都可以。”萧承鄴浅笑道。 风月坐直了身子,指着对面的位子道:“坐啊,别客气,小二,再来一壶茶。杭州盛产雨前龙井,可惜要等明年的才好。所以,白先生要是不嫌弃,再下倒是带来武夷山的大红袍。” 萧承鄴淡然坐下,道:“风月公子美意,怎会嫌弃。” 风月对身旁的女子点点头,那女子便坐到萧承鄴身边,帮他倒茶。萧承鄴回头向她道谢,却忽然愣住了。 风月又笑了起来,道:“你也发现了是不是?”他用手轻轻勾起女子的下颚,看着她的侧面喃喃道:“真的很像……很像……” 萧承鄴不语,这个女子的侧面,的确很像凌小贤。心里蓦然针刺般痛起来,一针一针,刺得他体无完肤。只是他掩藏了所有情绪,低头喝茶。 风月忽然怒道:“为什么你不伤心?为什么我看不出你有一点伤心!小贤,她到哪里去了?你也在找吧?可是她失踪了,为什么你就没有伤心难过呢?” 那沏茶的女子忽然低低的叹道:“公子先别生气,有些人看着不伤心,其实心里比谁都苦。有些人看着伤心,其实心里并不怎样。” 风月一愣,随即笑道:“你说得对,我以前到没发现,原来你还会讲道理。” 女子冲他微微一笑,风月却摇头叹道:“唉,你一笑就不像了,还是不要笑的好。”女子愣住,红了脸,继续给萧承鄴添茶。 ------------ 第八十章 媚门 第八十章 媚门 风月一面喝茶,一面盯着萧承鄴的脸,悠悠说道:“这茶,白先生喝着如何?” 萧承鄴道:“浓香醇厚,且自有一股甜味。 ” 风月笑道:“不错,因为我在这里面,加了蜂蜜。” 萧承鄴动容:“蜂蜜……” “是啊,大红袍加蜂蜜,是她冬日里最爱喝的茶。”风月望向窗外,大雪依旧扑簌簌的下着,他双眼微眯,低声道,“这大红袍一年才得几斤,除了上贡的,别人要求已十分难了。也不知她如今,能不能喝到了。”他稍稍出了会儿神,忽然笑起来,弯下腰凑近萧承鄴道:“你可知道,我有个法子,能让她现身?” 萧承鄴淡淡道:“她若有法子现身,也许早就出现了,怕只怕……” 风月一挥手,断然道:“不可能!皇帝在找她,苏家在找她,我们也在找,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人能越过我们去,把她给留住?除了她自己不愿意现身,还有什么可能?” 萧承鄴静静的听着,眼神深邃,听完他说的,沉吟片刻,道:“你若有法子,不妨说来听听。” 风月一笑,尽显妖媚。对那女子一使眼色,那女子了然,目中忽然露出凶光,手中突显匕首,向萧承鄴刺去。 方倩注意着风月等人的一举一动,看到那女子出招,也眼明手快的出手制止了。那女子所用之力并不大,被方倩这样一挡,匕首就落到了地上。方倩瞪着风月大怒,欲要向他出招,被萧承鄴拦住。 萧承鄴看向风月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法子?” 风月诡异的一笑,低声说道:“她最在乎的便是你,如果知道你有危险,会不会出现呢?” 萧承鄴蹙眉道:“皇帝搜查的很紧,你就不怕……” 风月笑道:“你怎么变得这么笨了?这么久我们没找到她的消息,说明她隐藏的很好,她的容貌向来突出,世间无一女子可与之相比,你以为她会这样显眼的走在大街上吗?必定是换成了我们谁也不知道的容貌,否则,怎能让她这样轻易的逃去?” 萧承鄴忽的一笑,风月知他已明白过来,便朗声道:“早就想领教白先生的身手了,今日借此机会,还望白先生不吝赐教!” 萧承鄴也抱拳说道:“风月公子是听风细雨楼的高手,在下定当尽力。” 周围之人看得蹊跷,正担心着,便见两人只是四目相对,并无动作。众人稍稍舒了口气,可是还没等他们完全放心,只见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冲出轩窗,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之中。 方倩跑到窗口,只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冰面上,片刻之后,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没过几天,江湖上就传出听风细雨楼受命刺杀东千岛岛主白迟扬的消息来,终于给寂寂的冬日带来一点新鲜感。 消息不仅传到了江湖,也传到了皇宫,冯德将此消息告诉给承谋时,承谋微微愣了一下,问道:“只道谁是买主吗?”买主便是让听风细雨楼刺杀萧承鄴之人,因用万金相抵,买他性命,故称买主。 “奴才不知,恐怕江湖之人所知者也甚少。” 萧承谋离开座位,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沉声道:“世人不知白迟扬就是安夏王,若是知道……怕是又有一场大风波了。” 冯德忖度着问:“皇上,在担心什么?”萧承谋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冯德奸猾一笑,道:“皇上若是担心,奴才可为皇上宽解一二。” “哦?你倒说说。” 冯德道:“王爷在时,皇上处处受其牵制,这宫中上下,朝里朝外,也不知有多少人曾是王爷的手下。好容易王爷‘逝去’,皇上趁着此次立后之事打压了那些明面上曾是王爷的人,可是暗里的,又不知有多少呢!所以,王爷永远是白先生就好,若不是……那便……” “便如何?” 冯德笑了笑,道:“听风细雨楼已经在帮皇上了。” 萧承谋盯着他,一面点头一面说道:“果然是伺候过先帝的人,不愧是个老狐狸!”冯德低下头咧嘴一笑,随即又听萧承谋道:“只不过,听风细雨楼曾是安夏王统领,加上凌小贤对安夏王的情谊,只怕她手底下的人会对他手下留情。更何况,以安夏王的武功,一个风月,只怕还不是他的对手。” 冯德忙道:“皇上,奴才明白。” “哼,你明白什么了?” “皇上可知,江湖上有个门派,名为‘媚门’?” “媚门?” “不错,这个门派知之者甚少,门派中皆是绝色女子,只要买主出得起价钱,她们便用自身为饵,将男子杀之!且所用杀人之法名为‘**’!” “荒唐!”萧承谋大骂。 冯德忙跪于地上:“奴才该死。” 萧承谋皱皱眉,道:“起来,你继续说。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也许真有这个门派也不假。” “皇上,的确不假呢!奴才怎敢欺瞒皇上?话说这媚门已创建了数十年,只收女弟子,也可与男人生子,但若是男孩儿必杀之,若是女孩儿便留下!他们杀的,也都是男子,没有女子。” “真有此事?想必这掌门人是受了男人的苦,才会如此痛恨男子的吧?” “皇上圣明!” “好了,既然你知道,就去办吧!”萧承谋回到座位上坐下,盯着冯德道,“记住,不管是听风细雨楼还是媚门,谁出手都不要紧,朕只要以后再也听不到他的名字就好!” “奴才领旨!奴才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萧承谋笑了笑,道:“只是皇兄他一向少近女色,媚门的人恐怕要多费心思了。” “皇上只管放心,媚门之人诱杀至今,从未失手!” “那就好!” 冯德找到媚门门主,告诉她这笔生意,问她接不接,黑纱蒙面的女子冷冷道:“东千岛岛主?向来神出鬼没,且武功深不可测……” “门主,这个东千岛岛主可不是别人,而是——萧承鄴!他假死以骗天下,他……”冯德阴笑道。 媚门门主忽然双拳紧握,厉声道:“萧承鄴?萧承鄴!杀我夫,辱我儿,我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好,这笔生意,我接了!” ------------ 第八十一章 多管闲事的某人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八十一章 多管闲事的某人 大街上,一堆闲着看热闹的人围着一堆男女,那女子面目清丽,身段妖娆,寒冬腊月里,却人穿着单衣。【n看】那纱裙的颜色是粉红的,衬得女子的容颜更加娇媚可人。女子拉着男子的手臂,而那男子决绝的背过身,似乎想要离开。女子脸上十分悲戚,男子却满脸无奈。 “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我早就说过了,我们正邪不两立,是不可能的!” “我不管什么门派,我只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有没有?你告诉我一声啊!” 围观群众难得在饭前茶后免费看一场闹剧,纷纷起哄道:“说呀,小伙子,你倒是说一声儿啊!” 那男子更加无奈了,真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可是手被女子抓住,挣脱不得。女子连声问道:“你告诉我一声,也好教我死心。你不说,那便是心有我的!否则,那日……那日在山洞里,你为何又肯与我行周公之礼呢?” 围观群众咋呼开了:“哎呀,真是太过分了,都占了人家便宜了还不承认!” 更有见那女子美貌者,笑嘻嘻的说道:“我说这位小娘子,他有眼无珠便算了,公子爷我可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要不你就撇下他,跟着大爷我吃香的喝辣的去!哈哈哈哈……” 周围也是一阵大笑。只听那女子冷冷对那些人说道:“你们再这样放肆,我就杀了你们!” 谁知他们晓得更放肆了,这个娇娇弱弱的小女子,嘴巴倒是挺凶!可是她拿含怒模样,到更让人爱不释手了。 女子见他们丝毫没有惧意,扬起手就要放暗器,却被男子抓住,男子英俊的面孔露出不悦,道:“你怎么还是如此狠毒?他们不过是些无知的百姓,你怎么能下此毒手呢?” 女子冷冷道:“你在乎这些人,胜过我吗?他们口口声声出言侮辱我,你不帮我出手教训他们,反而来阻止我。” 男子抓住她的手一用力,她指间的银针便落到了地上,男子蹙眉道:“你这只是教训他们?你分明是要他们的命!” 围观群众一见,吓得纷纷退了开去,但还是站在远处看着这热闹。 “要他们的命又怎样?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就知道管别人的闲事!你是名门正派,心存善念,我是邪魔外道,天生就是害人精!”说着,她已嘤嘤的哭泣了起来。 “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只是说我们的身份悬殊,并没有、没有轻贱你的意思啊!” 两人正纠缠着,街旁边的一个茶楼上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看了半晌,口一面念念有词:“气死我了,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了!”一面纵身一跃,落到了两人之间。 两人吓了一跳,看着这位穿着朴素的姑娘,见她面无表情,腰间缠着一支鞭子,其他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样子。 那女子用鞭柄指了指那男子道:“小子,你算什么东西!辱了这姑娘的清誉不说,还不肯认账!自认什么名门正派,名门正派就是你这种德性吗?我呸!你算个球儿!活该被我踢!”说着,一脚踢向那男子下体。 男子慌忙避开,女子也站到男子面前挡住他,说道:“这位姑娘,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想骂一骂你们这对极品啊!渣男贱女!这男人吃了嘴巴一抹就像走,你这女的也是贱,这世上男人都死绝了吗?你非得死皮赖脸的贴上去,人家又不要你!更何况,像他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早该擦亮了眼睛看清楚拍拍屁股走人才是,你还非得巴着他,你不是贱是什么?就因为你的贱,他才不想理你,你要是晾着他,保不准他屁颠屁颠的来求你呢!” 两人被她一通骂,面面相觑,那男子强压下怒气,抱拳道:“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什么人,为何这般说话?在想好像没有得罪过姑娘吧?” “你是没得罪我,我就是看见渣男贱女不爽!” “你……你不要再出言不逊了,否则,我对你不客气!”男人的绅士风度彻底消失,气急败坏的说道。 “好啊,我正想拿我的鞭子练练手,顺便替天下女子教训一下你这渣男!”她神气的说着,忽然空传来一阵哨声,她抬起头,看到天空飞过一群白鸽。跺跺脚,对那两人道:“***,老子今天不跟你们玩儿了!”脚尖点地,直直冲向天空。 “好厉害的轻功!”围观群众不忘发出赞叹,可惜了一场好戏啊! 普相女一边飞一边骂道:“每次都不让我出手,还有完没完了!”跟着给子飞到一处破庙落脚,愤愤的走了进去。 里面正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男子带着铜质的面具,看到她回来,不悦的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这样冒失,早晚被人发现。要知道……” “我知道啦!现在各路人马都在找我,皇帝一马,苏家一马,江湖上两马。大叔,你都说了N遍了,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她掏了掏耳朵,以示不满。 “哼,你知道就好,这次为什么又跑出去?” “太闷了呗!” 铜面人无奈的摇摇头,叹道:“小贤,我找你,是想告诉你一个消息。” “您说,我刚掏了耳朵,听着呢。” 铜面人看她一眼,道:“刚刚收到消息,听风细雨楼和媚门都在追杀承鄴。” “啥?媚门?什么东东?”凌小贤语气很好奇,可是脸上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因她戴了厚厚的人皮面具! “听风细雨楼不足为惧,但媚门却不容小觑,”铜面人解释道。 “哎哎哎,我听着会觉得你歧视我手下的哎!”凌小贤很不满。 “别插话,先听我说!”铜面人的声音难得的严肃,“媚门的人只要确定了目标,就一定会讲对方诱杀!” “诱杀?” “不错,她们整个门派都是女子,而且都是个个难得一见的绝色女子。” “有我绝色不?” “咳咳!”铜面人咳嗽了两声,凌小贤连忙示意他继续说,“不管她们有没有你绝色,但是她们诱杀的本领绝对在你之上!她们找到目标之后,就会进行**,若是**不成,可借助药物之力,或者其他,总之,有很多方法会让男人上钩。一旦男人上钩,只要跟她们交合,就会被吸尽精血而死。” 凌小贤瞠目接受,磕磕巴巴的说:“难道,这就是传说的精——尽——人——亡?”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八十二章 X尽人亡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八十二章 X尽人亡 “你知道就好!”铜面人厉声道,“所以现在我要你做的,就是阻止她们。【n看】” 凌小贤咂咂嘴,耸肩说道:“其实我觉得,萧承鄴能这样死,倒也……额……死得其所。至少他死的很舒服嘛!总比那些被车撞死,跳楼摔死的人强嘛!人家要是问起来他怎么死的,爽死的,多好啊!”随即便触到铜面人那冻死人不偿命的冷冽目光,赶紧讪讪的闭嘴。 “我对他的期望你是知道的,更何况,你对他的误会我也明明白白的跟你解释过了,你是不是该放下心结,帮我这一簇?”铜面人平和的问道。 凌小贤努努嘴,故作为难的说:“好吧,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一把。不过……你那么神通广大,为什么不亲自出手呢?” 铜面人道:“我不想和媚门的人打交道。” 凌小贤忽然哈哈一笑,摸着下巴不怀好意的说:“其实,你也怕她们,对不对啊?” 铜面人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伸手要抓住凌小贤。小贤一个翻越,跳出了破庙,道:“我去找萧承鄴,争取不让他爽死!”边说边施展轻功离开,后面几个字传来时,已在数丈开外了。 铜面人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教会了徒弟,果然会饿死师傅!” 晚来天欲雪,才停了两日的江南大雪,似乎又要下起来了。方倩端着一碗药走在抄手游廊里,这儿是东千岛在杭州的分堂,自从那日岛主和风月比试之后,他们就一直住在这里,以免遭来不测。 推门进去,萧承鄴坐在西边的榻上看书。方倩走过去,把药递给他,道:“岛主先喝药吧!”萧承鄴看了看碗里墨汁一般的苦药,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但也没说什么,勉强喝了下去。方倩在心底叹息,有些不悦的说道:“真是没想到,那个风月看上去疯疯癫癫的,武功倒是不弱,竟能将岛主你伤到。不过,好在岛主神勇,没有被他伤得太重。” 萧承鄴淡淡的说道:“风月如今是听风细雨楼的第一杀手,若是他的武功只是泛泛之辈,又怎么可能撑得起那样大的家业呢?若是流星还活着,他的武功仍在风月之上。”想起流星,他又皱起了眉头。 “岛主?”方倩担忧的问,“岛主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 “不必了,你去准备备车,今晚我要出去。” 方倩惊道:“严看着天色不好,像是要下雪了,岛主你……” “不必多说。” 方倩欲言又止,只好答道:“是。” 马车备好之后,萧承鄴就准备独自出门,方倩意欲跟随,萧承鄴却阻止了。方倩想让人跟着,萧承鄴却道:“我有事要办,人多跟着不便,我一个人去就好。” 方倩急道:“可是,听风细雨楼的人和媚门的人都对岛主您虎视眈眈,若一个不留意,恐怕……” “我自会小心,你不用担心了,外面天气冷,你先进屋吧。” 方倩无法,只得让着他走,自己一人担心着。 萧承鄴一人乘着马车出了分堂,天上的云越来越低垂,眼看着又有一场大雪即将来到。地上的积雪还未消退,马车行的缓慢,雪珠子下下来的时候,马车才刚刚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家杭州最出名的楚馆,莺莺燕燕皆在大门外招揽客人,一见来了辆这么金贵的马车,顿时都围了上去。等到萧承鄴一露面,众女子大喜,从来未见过这样清俊的男子啊!个个上前来,或是拉着他的手臂,或是缠着他的腰,定要将他拉到自己屋里去。 萧承鄴冷冷一眼瞥去,顿时凌厉起来,那些个女子唬了一跳,却也不肯就此罢手。好在里面的老鸨赶了出来,赶走那些轻浮女子,谄媚的笑道:“哎哟,白公子来啦?快请,快请啊!无双姑娘已经恭候多时啦!” 老鸨亲自将萧承鄴迎了进去,馆温暖如春,脂粉香气袭人,四处燃烧着的蜡烛将整个大厅照耀的亮如白昼。只是老鸨并未在前面停留,而是带着萧承鄴穿过后堂到了后院,一个别致的屋子前停下。 老鸨笑着说道:“白公子,如双姑娘就在里面,白公子您请。” “多谢!”萧承鄴一抬手,掌多了一锭金子。老鸨看的眼睛都直了,忙接过去用牙咬了咬,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成了一朵菊花,连连笑着,连忙退下了。 萧承鄴轻轻敲了敲门,门应声而开,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女子,长相只能算是清秀,但是她羞涩的笑起来时,梨涡浅现,很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萧承鄴对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如双姑娘。” 如双红着脸道:“是,白公子您来了,请进。” 萧承鄴走进屋子里,屋子里烧了熏笼,燃着好闻的沉香,香案对面是一架琴。他就在榻上坐下,示意她道:“打扰如双姑娘了,请再为在下弹奏一曲吧。” “是,”如双走到琴旁,低低的答道,然后纤纤十指放在琴弦上,徐徐扣动,指尖立时流露出美妙的音乐。 萧承鄴听得如痴如醉,渐渐的,他眯起了双眼,靠在榻上,睡着了。 琴声戛然而止,如双起身,脸上的娇羞笑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她走到萧承鄴身边,摸了摸他的脉门,确定他已经晕了过去,然后又走到香案旁,用茶水浇灭了熏香,将鼻的绢丝取出。走出门外,对着下雪的天空放出一支香箭。 不一会儿,四个身材纤细的女子从屋顶落下,对如双道:“解决了吗?” 如双点头说道:“门主要亲自解决这个人,你们把他带回去见门主吧!” “好!” 萧承鄴醒来的时候,发现他正四仰八叉的被绑在一张床上,他的对面正坐着几个黑衣女子,个个蒙着面纱,看不清脸面,只能看到凹凸有致的身材。 为首的那名黑衣女子看到他醒来,走到他身边,冷冷说道:“安夏王,你终于醒了?” 萧承鄴叹了口气,道:“我想,你大概是认错人了。” 媚门门主冷笑道:“是么?那么我可以换个称呼,白迟扬!” 萧承鄴盯着她,虽然只能看到她的眸子,但是那眸子里的冰冷杀意,他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没想到吧?白岛主,哈哈!叱咤江湖的白岛主,竟然这么轻易被我们媚门的人抓住了!看来,酒色二字,果然误事!” 萧承鄴淡淡问道:“在门主你的眼里,我真的是一个贪恋酒色的人吗?” 媚门门主黑纱下的脸沉了下来,道:“少废话,你既然落到了我手里,就修要强词夺理!今日,我要为我亡夫报仇,为我可怜的女儿报仇!” 萧承鄴面色一变:“你的亡夫?女儿?” 媚门门主不再理会他,一抬手,站在她身后的四名女子站上前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们就脱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对着五花大绑的萧承鄴完全展露出了自己。 萧承鄴叹了口气,媚门门主冷笑道:“怎么样?试一试爽到极致而死的滋味如何?” 那四名女子正要上前,眼前一花,萧承鄴不知何时挣脱了捆绑,从床上跃起,不等她们反应过来,几个回旋,将她们身上的衣服又再度穿上,自己站在她们背后说道:“好好的女孩子,非要衣不蔽体,这么冷的天,也不怕冻着。” 媚门门主忽然厉声喝道:“你不是萧承鄴,你到底是谁?” “萧承鄴”哈哈大笑,道:“哈哈,你眼力劲儿到好,我的确不是萧承鄴,至于姑奶奶是谁,你猜呀!”说话的声音,竟完全变成了女声。 那四名女子见状,一起攻上前来。“萧承鄴”一甩腰间软鞭,开始于她们打斗。无奈空间太小,不好发挥。 媚门门主冷笑道:“竟然是神鞭‘既隐’,小丫头是来仪阁的人?” 凌小贤一面打斗一面嚷道:“这都被你看出来,看来不把你杀了灭口是不行的了!” 媚门门主喝道:“你到底是谁?来仪阁向来和东千岛不睦,你为何要帮助东千岛的人。” 凌小贤被四美夹攻,施展不了鞭法,渐渐有些吃力,喘着气道:“废话,别人要是把你老公五花大绑让他精尽而亡了,你要不要生气的?” 媚门门主一愣:“萧承鄴是你……住手!” 四美慌忙住手,凌小贤退到墙壁边,逞强道:“喂!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们啊,有本事出去了再大,这破地方这么小,老子鞭子都甩不开。” 她正嘀咕着,那媚门门主却向她走来,眼神流露出复杂的光芒。凌小贤忙道:“你不会要亲自上场吧?” 她停住脚步,盯着凌小贤的眼镜,声音有些发颤的说:“能不能,卸去你的易容,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凌小贤连忙捂住脸,道:“那怎么行,我答应过老头子,不以真面目示人的。” “那你让我看一眼,一眼就好!” 凌小贤还是摇头,随即又觉得奇怪,问道:“你干嘛非要看我?难道……你看上我了?” 屋顶忽然传来一阵咳嗽,接着便听到一声轻斥:“什么人。” 那人冲破屋顶落下,一袭白衣纤尘不染,身姿挺拔如松,回头用温和的语气宠溺的对凌小贤道:“小贤,你又调皮。” 凌小贤吐了吐舌头,却见媚门门主浑身一颤,直直盯着凌小贤,口呢喃道:“小……贤……”然后,她竟晕了过去。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八十三章 媚门门主(一) 于是,便有媚门众人将他们迎到了贵宾上房住下,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地上铺了一层积雪,没有清扫的痕迹,显然,这院子平时并没有人来。 院子里有个秋千架,许久没人碰,有些萧索。房间面阔三间,旁边有个小厨房,走进房间里,立时感觉与外面不同。 房间里的地面上一层华丽的金丝红线波斯地毯,走在上面如在云端。里面的摆设虽然简单,但看上去却很舒适干净。 而且那些家具全都是黄花梨木和酸枝木雕刻缠枝灵芝和如意的图样,那雕刻精致,看上去栩栩如生,比起皇宫里的器具也有过之无不及。 第八十三章 媚门门主(一) 那四名女子慌忙扑过去救助,凌小贤悄悄扯了扯萧承鄴的袖子,轻声问道:“她怎么晕了?”萧承鄴也走过去想看一看,但是立马被那四名女子拦住,其中两名女子向他们出手袭击。萧承鄴身形微动,将两人摔到了另一边。凌小贤道:“你们还是快带你们门主看大夫去吧!还有心情跟我们打架!” 那两名女子怒道:“都是你们害的门主晕厥了,还不束手就擒!”说着,又要攻上前来。却听她们门主虚弱的叫道:“小贤……”两人忙住了手,围到门主身边,急急问道:“门主可是要我们杀了他们?” “不……千万不要……小贤,你……你过来……”她抬手指着凌小贤,艰难的说道。 凌小贤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萧承鄴,虽然满头雾水,还是想走过去看看。萧承鄴却拦住她,自己走过去道:“门主叫小贤来有什么事?” 门主对他点点头,萧承鄴又往前走了一步,刚好挡住了凌小贤的视线。门主对他撤下自己的黑纱,萧承鄴愣住,许久才道:“小贤,你过来。” 凌小贤莫名其妙的走过去,问:“怎么了?”见他脸色不对,又看向媚门门主,顿时也吓了一跳。这位媚门门主堪称绝色,虽然脸上多了岁月留下的些许痕迹,但是仍不减当年风采。而最让他们震惊的是,这位门主的长相竟和凌小贤有九分相似! 凌小贤吓得倒退一步,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是……”这些天她见识到的奇景也算多了,可是看到和自己面容相似的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萧承鄴沉着问道:“你到底是谁?” 媚门门主只看向凌小贤,眼里流出泪水,颤声道:“小贤,你……你还是恨我是不是?你还是不肯原谅娘亲吗?” 凌小贤傻了,提高了声调:“娘亲?”什么情况?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她活了二十年,忽然蹦出一个娘亲来了? 媚门门主听到她这一声娘亲,顿时泪如雨下,强撑着站起来,望着小贤道:“我的女儿,小贤,我的女儿啊!”她伸出双手,想要握住小贤的手。 凌小贤往后退了一步,一副不明情况的观众模样。可是她这样的反应,落在她的“娘亲”眼里,倒是又狠狠的刺了她的心,又伤心难过起来。 好在萧承鄴说道:“夫人身子不适,还是先请大夫医治为好。” 凌小贤忙道:“是啊,是啊。” 媚门门主看了看小贤,说道:“好,你们先在此住下,我有话……要对你说。先别走,好不好?” 凌小贤看向萧承鄴,萧承鄴握住她的手道:“好,我们静等夫人好转。” 于是,便有媚门众人将他们迎到了贵宾上房住下,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地上铺了一层积雪,没有清扫的痕迹,显然,这院子平时并没有人来。院子里有个秋千架,许久没人碰,有些萧索。房间面阔三间,旁边有个小厨房,走进房间里,立时感觉与外面不同。房间里的地面上一层华丽的金丝红线波斯地毯,走在上面如在云端。里面的摆设虽然简单,但看上去却很舒适干净。而且那些家具全都是黄花梨木和酸枝木雕刻缠枝灵芝和如意的图样,那雕刻精致,看上去栩栩如生,比起皇宫里的器具也有过之无不及。 “没想到,媚门的上房如此奢华。”萧承鄴不由叹道。 凌小贤却没在意这些,道:“你刚才看到了没有?送我们进来的几个小姑娘长得可真水灵!有两个看上去一点也不妖媚,反而显得楚楚可怜、纯净天真的模样,你说是不是男人的口味不同,所以……” 萧承鄴淡淡的看着她,凌小贤不满的说:“干嘛?我说错什么了吗?”萧承鄴叹道:“你的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凌小贤笑道:“想美女啊!难不成你让我想帅哥?” 萧承鄴一时无语,可巧有人来送热水和茶,他便问来人道:“你们门主如何了?”那小姑娘答道:“刚请了大夫来,具体如何奴婢也不知道。”萧承鄴点点头,让她出去。然后给凌小贤倒了杯茶,道:“你真的认不出来那是你娘亲吗?” 凌小贤摇头道:“我从来没见过她啊!不过她的长相……我爹也没再我面前提过,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我还有个娘亲在世上。” 萧承鄴蹙了蹙眉,道:“单论你们的长相,说你们是母女一点也不为过。但是这么多年,你竟从未见过她,倒也奇怪。” “可不是么!”凌小贤也觉得奇怪,小声嘀咕着,“怎么会多了一个娘亲出来呢?”她穿越至今十四年,从未见过她,可是刚才情形看来,她是见过自己的才对,难道,不是六岁以后的事情吗?但,又何至于六岁之后就没见过呢?“哎呀,想的脑袋都疼了,不想了,我要睡觉。” 她扑倒在床上,顿时呼道:“哎呀,这床可真舒服!比我这几个月来睡得床都舒服!” 萧承鄴坐到床边,道:“你还没告诉我,这些日子你都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你……” 凌小贤一咕噜卷起被子,将自己包裹在里面,嘟哝几句:“好困啊,我要睡了,”然后就打起了呼噜。 萧承鄴无奈的叹口气,看着窗外迷蒙的月色,月光透过明纸糊的窗户射进来,好像笼了一层薄纱,朦胧而美好。再看向床上鼓起的一团,好久,好久,这种美好触手可得,他却只能寂静而望,生怕这一切,又是一场梦罢了。 他没有脱衣上床,只在床边坐着,到了后半夜,似乎淅淅沥沥的又下起雪来。雪光反射进屋,外面看着犹如白昼一般,到让人产生天亮的错觉来。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床上的人依旧睡得香甜,只是那副面孔还与自己一样。他微微一笑,走过去想把她脸上的易容卸下。凌小贤厌烦的将他的手打开,翻了个身嘀咕道:“死老头子,又烦人了。”萧承鄴的手蓦然顿住。 当凌小贤睡到自然醒,就看到萧承鄴黑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她奇怪的问:“你怎么了?一大早谁给你吃火药了不成?”她打着呵欠爬起来,准备洗漱。 “老头子是谁?”萧承鄴忽然冷冷冒出一句。 凌小贤愣住,然后骂道:“我靠,神经病!” ------------ 第八十四章 媚门门主(二)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八十四章 媚门门主(二) 萧承鄴并不动怒,但脸色更加沉郁了,又问了一遍:“你梦的老头子,到底是谁?” 凌小贤一边漱口一边含糊说道:“老头子就是老头子呗。【n看】”心里却在暗骂,不得了,现在连做梦都梦到老头儿了,可见平日里受他摧残果然太过,心里创伤严重啊!想起那锭鬼训练般的日子,顿时打了个寒战。 萧承鄴强忍着没有发怒,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媚门的侍婢传话道:“门主请两位贵客一起用早膳。” “知道了。”萧承鄴应道,然后看向凌小贤,凌小贤已经卸去了他的易容,但仍旧另一副模样,始终不肯露出真面目。“你这是为何?” 凌小贤道:“我答应过老头儿,不能露出真面目。你也知道,现在找我的人这么多,要是一不小心露出了马脚,我又得被抓回去了。” 萧承鄴听了默默不语,半晌才道:“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凌小贤一笑,却无任何表情。只道:“与常人不可对抗之人对抗,自然要经历常人不能忍受之经历。”不再言语,准备用早膳去。 两人洗漱过后,跟着媚门的侍婢去了她们用膳的大厅。下了小半夜的雪,积雪虽我堆积,但看上去又比往日白了许多。早上出了太阳,阳光闲闲散散的照在雪上,晶莹剔透。 媚门的庭院布置十分精巧,听侍婢话的意思,似乎每一个媚门的女子都有一个自己的院落,也有伺候她们衣食住行的人。抄手游廊九曲连环,若是一时不察,都有可能走错了方向。 来到门主所住的院落,却并不比旁的院子更大,却是一样的格局,并无特别。萧承鄴低声说道:“这里所有的院落都是一模一样的。” 凌小贤点点头,道:“媚门的门主果然好巧的心思,外面不知道的人,很难找到门主所在的地方。” 萧承鄴道:“媚门以女**杀,武功上并不高强,容易引来仇敌暗杀,所以将院落造成这个样子,也算安全了。” 凌小贤点点头,又道:“听风细雨楼倒是没这个必要。” 萧承鄴道:“听风细雨楼高手如云,且地方隐秘,一般人本就很难找到,更何况总楼也不止一处,谁敢造次?” 凌小贤但笑不语,说话间两人走进院子,就见媚门门主站在门口相应,一看到他们过来,也不顾身旁人劝阻,向他们走去。 “小贤?”她轻轻叫了一声,今日她已不再穿着黑衣,蒙黑纱,而是一袭紫袄襦裙,小袄的滚边绣着蝴蝶,襦裙的裙角也是蝴蝶翩翩。发髻是寻常人家的福字髻,髻上插了一支发簪,簪上用蓝宝石镶嵌成两只蝴蝶,看上去栩栩如生。她的耳朵上也缀着蓝宝石的蝴蝶耳坠。 萧承鄴看到那几只蝴蝶,眉心一动,但并没有任何表示。 凌小贤对媚门门主施礼道:“门主,身子无恙吧?” 媚门门主一怔,心似乎有千言万语,但只化作唇边笑意,道:“快进来吧,我做了你爱吃的糕点。” 进去暖阁,见桌上摆满了各种糕点和清粥,豆浆,甚至还有牛乳。一旁伺候的侍婢笑道:“门主为了两位可是煞费了苦心呢!后半夜就起身了,听说凌姑娘喜欢吃这些糕点,门主特意做的。” 媚门门主轻咳一声,道:“多嘴!” 凌小贤讪讪的坐下,看着一桌子点心,傻眼了。这些……并不是她喜欢的点心啊!有些甚至连见都没见过。 “小贤,你是要豆浆还是清粥,或者牛乳也好啊!你小时候身子弱,都是喝了牛乳才好起来的,只是才喝那会儿,你总是喝了酒吐,我看着真的不忍心,但又盼着你好……”媚门门主笑着回忆道,眼里却是泪花点点。 凌小贤尴尬的看向萧承鄴,萧承鄴似乎听得比她认真,她只得认输的说道:“大概是小时候喝多了,现在不大爱喝,还是清粥就好。” 门主忙道:“那就清粥。这是碧粳米粥,最是粘稠清淡的。” “我自己来。”凌小贤慌得忙自己动手。 门主又给她夹点心,说道:“这是绿豆糕,这是荷叶桂花糕,这是栗子糕,你小时候可爱吃了!但离子难剥,你呀,吵闹着不肯剥,只得做成这栗子糕来吃。你快尝尝,甜不甜?” 凌小贤眼睛直直的盯着那栗子糕,脸色冷了下来,夹起一块放在萧承鄴碗里,冷冷道:“白先生喜欢吃栗子糕的,你尝尝吧!”看到这栗子糕就想起他的救命恶人,自然气不打一处来。何况,那救命恩人还怀了他的孩子,哼! 萧承鄴竟夹起那栗子糕,放进了口。凌小贤更是气愤,只得闷头喝粥,好在这粥果然熬的极好,软糯清香。 萧承鄴细细的品了两口,问道:“门主这道栗子糕,是您亲手所做吗?” 门主笑道:“小贤爱吃的东西,我怎能假手他人呢?原来王爷也爱吃,那就多吃几块吧。小贤,你怎么不吃?” 凌小贤气鼓鼓的说:“我不爱吃栗子糕!” 门主一愣,道:“是了,这都十多年了,你改了口味也是自然的,是我不好,没有问清楚。你告诉我,你还喜欢吃什么,我这就去做。” 凌小贤忙道:“不用了,您不用麻烦,这些就可以了,这桂花糕,绿豆糕我还是喜欢的。”说着,夹了一块绿豆糕吃了。 门主这才释然,慈爱的看着凌小贤吃东西,自己只是微笑着,什么都没动。 萧承鄴望着她头上的发簪道:“夫人喜欢蝴蝶吗?” 门主笑道:“是小贤喜欢。她还在襁褓之时,我抱在怀里哄着,她就爱看这簪子上的蝴蝶,只要我一戴这簪子,她就咯咯直笑……所以,以后我所用的东西,都用蝴蝶装饰。” 凌小贤继续闷头喝粥,萧承鄴正出神,回头一看,低声提醒道:“小贤,你碗里的粥没了。” “啊?哦。” 门主忙道:“再吃一碗吧?” “不用,不用,我已经饱了。”小贤擦擦嘴,讪笑着说道。她现在是明白了,敢情这位门主所说的凌小贤,是之前那个凌小贤,而不是穿越到此的她。 【n看】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八十五章 母女团聚 第八十五章 母女团聚 一顿早饭吃得凌小贤浑身不自在,好不容易吃好了,她连忙起身说道:“夫人,其实……” 媚门门主也站起来说道:“你还不肯叫我一声娘亲吗?”凌小贤顿时无语凝噎了,媚门门主又道:“母子连心,这么多年我并不是没有去看你,你还记不记得,你五岁那年,我去西山看你,你那时候还是很喜欢娘亲的,何故过了两年我再去,你就对我不理不睬呢?见了我犹如陌生人一样……小贤,你就真的这样恨我吗?” 凌小贤低头看着空碗,心想要是再来一碗粥就好了。 她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我正想告诉您,其实,我六岁那年骑马的时候曾从马上掉下来,摔坏了脑袋,从前的记忆,都不记得了。所以……所以你去看我,我自然不知道您就是我娘,自然没有与您相认了。”装失忆,果然是穿越者居家旅行,必备利器! “怪不得,怪不得……”凌夫人噙着泪点头说道,“我知道当时将你送给你爹爹,没有在我身边长大,你从小过着没有娘亲的日子,心中必定十分苦闷。可是,小贤,娘真的没有办法,为了你,娘一定要把你送走,不能留在这里啊!”说着,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凌小贤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不仅动容,走到她身边扶着她的肩。凌夫人转过身握住她的手,含泪问道:“小贤,你怪我吗?”凌小贤摇摇头,道:“我从来都没有娘,一直都是爹和流星他们伴我长大的,可是爹去世了,我以为我又跟……一样,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但是没想到,今日我又多了一个娘,我没有乖你的意思,只是……有点、有点别扭。” 她心里所想,别人自然不得而知。这辈子有个爹,后来却死了,她以为又跟上辈子似的,总不能享受父母双全的乐趣。可是现在,她又多了个娘,但是这个娘,对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之前的那个凌小贤,而不是现在这个她。而她,不是“凌小贤”。 凌夫人勉强一笑,道:“小贤,是娘不好,娘没有考虑清楚你的感受,这么急着告诉你,没有缓缓的跟你说。” 凌小贤张了张嘴,艰难的叫了一声:“娘,你不要这样说,我还以为自己是个孤儿,现在有娘了,我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凌夫人抱住她,哽咽了起来,她心中满满的愧疚,对这个女儿,这个从未享受过母爱的女儿。她要给这个女儿世上最好的一切,不让她再受半点委屈。 对于凌小贤来说,则是莫名其妙认了个娘,她看看这位“娘”,嗯,很高兴。再看看萧承鄴,咦?这人怎么一脸凝重?不管他了,然后便听娘说要留她多住些日子,凌小贤欣然答应了。 凌夫人慈爱的摸了摸小贤的面具,笑道:“瞧你,就算要易容,怎么选这个样子?我的女儿是如此美丽,何必将明珠隐于木渎之中呢?” 凌小贤抱怨道:“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啊,外面找我的人那样多,我只想躲个清净罢了。” 凌夫人笑道:“不妨,我门中深谙易容之术门徒众多,且都是处于我手,来,让娘来帮你,不光看起来没有丝毫破绽,而且神情自然,你自己也不会觉得任何不适。” 凌小贤兴奋的说:“那真是太好了!娘你快教我!这脸上的东西好难受的。”凌夫人见她兴致这样高,自己也开心,就同她进了内室,帮她改换容貌。 萧承鄴也跟了进去,凌小贤不满的说:“哎,我们女人的事,你跟着进来干嘛?”萧承鄴笑道:“易容之术,博大精深,我也想参详一二。” 凌小贤翻了个白眼,自动忽略他,兴冲冲的和她娘研究易容术起来。 萧承鄴冷眼站在她们身后,看着屋中摆设,妆奁盒子里的簪环不多,但的确每一样上面都镶嵌着蝴蝶,蓝色的宝石蝴蝶。 不时凌小贤发出一阵爽朗大笑,凌夫人目中尽是慈爱,见她面上站了香粉,掏出随身的帕子帮她擦掉,笑道:“你这孩子,跟小时候大大的不同了,小时候你总是寡言少语。我一直自责着,总觉得你是身边没有娘的缘故。现在看你……胸怀宽广,举止活泼,我也就放心了。” 凌小贤笑道:“娘你不要老是想过去的事,现在咱们不是在一块儿了吗?该高兴才是。” “正是呢!娘很高兴,很高兴啊!” 凌小贤接过她的帕子,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笑了笑。见这帕子上也绣着蓝色的蝴蝶,奇道:“这帕子……” 萧承鄴身子一震,问道:“这帕子也是夫人亲自绣的?” 凌夫人道:“自然,从前我去看小贤,只用这样的帕子包着糕点。这样,小贤见到了,就知道是娘来了。” 凌小贤嘻嘻一笑,忽而想起一事,问道:“可是,为什么爹爹从不跟我提娘的事呢?” 凌夫人的脸色垮了下来,神色不虞,低下头轻声说道:“他……他还是不能原谅我。” “啊?”凌小贤愕然,娘啊,你到底做了什么,爹要恨你,女儿也要恨你呢? 凌夫人叹了口气,说道:“当年我与你爹相遇,私定了终身,但是我同时也是媚门下一任的门主……” 凌小贤打了个响指:“明白了!”又是一曲可歌可泣,爱恨缠绵,棒打鸳鸯,情难自禁……的恋歌啊! “傻丫头,你能明白什么?” 凌小贤道:“爹爹一定是想让娘你跟他走,但是娘你不能辜负这一整个门派,期间也许上一任门主对娘各种软硬兼施,娘你不能放弃同门之情,所以只能跟爹分道扬镳了,对吗?” “正是,想不到我的女儿这样了解我。”凌夫人心中宽慰,“后来,我真是没想到会有了你,媚门的规矩,若是生男必处死,生女则留在门中,继续当杀手,诱杀男人。我的女儿……我怎能忍心让我的女儿也留在这个见不得天日的地方呢?所以我背着前门主,将你送给了你爹。也许,在你爹心里,我就是个抛夫弃子的薄情人吧!” ------------ 第八十六章 真正的救命恩人 (女生文学 ) 凌小贤见她又伤心了。忙道:“娘你不要这样……” 这时。一直默默不语的萧承鄴说了一句:“我年幼时曾和父皇去听风细雨楼向凌先生请教武学。曾不慎将他身边的一块玉佩打碎。凌先生沒有顾及我的身份。对我大发雷霆。事后我才知晓。那是他妻子送他的珍贵之物。凌先生一直十分爱惜着。” 凌夫人忙问:“那玉佩可是鸳鸯。” “正是。。” 凌夫人喃喃道:“是了。是了。那是我曾送给他的。” 凌小贤忙道:“爹他心里还是有娘的。但我想。他心里一定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凌夫人对她笑了笑。叹道:“也许吧。可惜他已经……不然的话。我真的很想跟他解释清楚。”想起亡夫。她眼中又愤然起來。看向萧承鄴。 。又道:“娘。你误会萧大哥了。其实爹爹的死。不是萧大哥的错。”说着。便将自己如何查到“尸蛊”一案。如何与当年父亲惨死之事联系在一起。最后说道:“我当初也误会了萧大哥。恨了他好久。他这人闷的很。又不爱解释。宁愿被人冤枉也不说。真是的。” 萧承鄴笑了笑。沒有说话。凌夫人看着他说道:“既然如此。我也沒什么可怨恨的了。”她似乎还有话说。看着萧承鄴的眼光中含了深意。。但碍于凌小贤在旁。什么也沒说。 凌小贤换了一副面孔。果然肌肤细腻与自己的面皮无二。且嬉笑怒骂。完全能施展的一清二楚。让人看不出多了一层面具。还道此人果真长得就是如此呢。而且这一易容。虽不比她从前美丽娇媚亮丽。但也眉清目秀。算得上中上紫色。小贤捏了捏自己的脸。赞道:“娘。你的易容术真的是鬼斧神工啊。女生文学你看。这好像就是我的脸一样。” 凌夫人笑道:“你喜欢就好。这张脸并非不存在。而是从前门里一个门徒的模样。你若沒有身世。只怕更惹人注意。有了身份。你行事也方便些。这易容轻易去不得。需用秘制的精油洗去才行。” “我也正想着呢。娘你想得好周到。对了。这个女子叫什么。以后我就是她了。。” “好。以后你的名字便叫媚溪。是我媚门中人。原來那个媚溪。因爱慕一个负心汉。被我幽禁了。此事外人不知。你就放心用这个身份吧。” “谢谢娘。”小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十分喜欢。 凌夫人笑着说道:“门中还有很多姐妹。你要不要跟她们玩去。她们也难得在门中。平日经常出去。” “好啊。女生文学反正我在这里也要住些日子。和她们认识一下也好。” “那你去吧。我和你萧大哥有话说。” “哦。” 待凌小贤走了之后。凌夫人对萧承鄴道:“我剪你几次三番似有话说。现在小贤不在此处。你有话就问吧。” 萧承鄴笑道:“之前确有疑问。。但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 “王爷明白了什么。若可以对外人道。不妨说与我听听。” 萧承鄴道:“夫人并非外人。自是可以知无不言。”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递给凌夫人。凌夫人接过去一看。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萧承鄴。萧承鄴道:“我幼年时。曾随父皇去西山大营历练。那年腊月。也如今年一般下着大雪。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不知夫人可有印象。” “哦。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大约是十五年前了。那时候……” “那时候。小贤才五岁。”凌夫人道。“正是那一年。我去看她。给她呆了亲手做的栗子糕。若我猜的沒错。正是用这块帕子包着的吧。只是我不知道。这帕子怎会在王爷手中。莫非。是小贤送给王爷的。” 萧承鄴将帕子叠好。女生文学依旧贴身放着。道:“当时因一时疏忽。险些误了性命。后來被一个小姑娘所救。给我吃了栗子糕。又将这帕子送给了我。” 凌夫人点头笑道:“那必是小贤无疑了。栗子糕有相同。但这帕子上的针线绣法。除了我。不会有旁人会的。” 萧承鄴叹道:“原來。女生文学她才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么多年。我竟自误了。”他猛然想起从前为了孙依柔对小贤的种种不是。小贤那样的伤心。顿时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凌夫人听他话语不对。又见他脸色巨变。问道:“你误了什么。” 萧承鄴心中窒闷。又是愧疚又是悔恨。转身就要出去。凌夫人叫住他。盯着他眼睛说道:“你的话问完了。我的话还沒问呢。”萧承鄴一心只想找到小贤。便道:“有什么话。夫人改日再问吧。” 凌夫人冷笑道:“小贤既在我这里留下。自然不会跑掉。你急什么。我且來问你。好端端的。小贤她爹。怎会中了‘尸蛊’。” 萧承鄴一愣。继而恢复了平常脸色。淡淡道:“事发突然。我并不知道怎会如此。” 凌夫人冷笑道:“小贤有句话到说对了。你这个人实在太闷。不。不是闷。而是城府太深了。‘尸蛊’一事。必有内情。你既不愿意说。我也不强求。但我必会彻查清楚的。” 萧承鄴依旧淡淡的。道:“夫人愿意做无用功。我又有什么话好说呢。” “哼。若让我知道你与此事有关。必不饶你。”凌夫人冷冷说道。“还有。你既然知道小贤是你的救命恩人。就该对她好好儿的。若是让我知道你负了她。就算拼上我这条命和整个媚门。我都要为我女儿出这口气。” 萧承鄴低低叹了口气。道:“我已错过了这么多年。不会再错了。” 凌小贤高高兴兴的跑了回來。笑道:“你们看我从她们那里得到的礼物。娘。这些姐妹可真不错。我常驻这里可好。” 凌夫人开心的笑道:“你喜欢自然好啊。” 凌小贤把那些耍嘴皮子得到的礼物带回自己院子里。萧承鄴也跟了过來。他随口问道:“你和我娘都说什么了。”沒有得到答案。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萧承鄴从身后抱住她。抱得紧紧地。口中呢喃道:“对不起。小贤。我才知我是那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切。你知道就好。”小贤口中这样说。却不知怎地鼻子酸涩。好像自己真的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 第八十八章 来仪阁阁主 (女生文学 ) 当凌夫人看到小贤和萧承鄴手拉着手一起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只是笑了笑。明白他们二人已经冰释前嫌了。 小贤看到她到有些不好意思。上前说道:“娘。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一下。” 凌夫人看了看她身后的萧承鄴。问道:“你是不是要跟他离开这里。” 小贤点点头。道:“我们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呢。不过。娘你放心。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等我们办完这件事。我一定回到你身边來。” 凌夫人摇摇头。笑着说:“他是你的夫君。他去哪里。你自然要跟着的。” “娘……” “我不会阻止你。”她说。“难道要让你和我一样。等到失去才知道珍惜吗。你愿意跟着他。就跟着吧。不管前方的路是崎岖泥泞还是光明宽阔。既然是你选择的。娘支持你的选择。” 凌小贤沒想到她的母亲胸襟这样宽广。。抱住她道:“娘。谢谢你。你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娘。” 凌夫人也紧紧抱住她。在心底叹道:是娘欠你的。只要你喜欢。娘不会阻止你做任何事。只要让我的女儿开心快乐。不管做什么娘都会帮你。支持你。 她想起一事。又道:“只不过。在你走之前。我也有一件事想要交代给你。” “什么啊。。” 她牵着小贤的手。把她带到所有门徒面前。对大家说道:“这是我的女儿。媚门的规矩。你们是知道的。所以我现在。要将掌门令牌交给她。你们可有异议。” 凌小贤吓了一跳。门徒们则是面面相觑。媚门的规矩。若是门主有亲生女儿。将门主之位传给她的确无可厚非。但是。这个媚溪在媚门中不过才几日。女生文学从沒有执行过媚门的任务。也沒有带领媚门的子弟做过什么表率。更何况。她的武功怎样。旁人也不知道。通常。媚门必须是门中长得最妖媚。武功最高的人。 凌夫人冷冷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若你们有异议。三日之后。在本门举行比武大会。让所有在外执行任务的姐们都回來。谁都可以挑战新任门主。这个决定。女生文学你们以为如何。” 众门徒自然沒有反对之声。都道:“单凭门主吩咐。” 可是。她们这样决定了。凌小贤却是一头雾水。等众人散了。她问凌夫人:“娘。你想干什么啊。你……你要让我來当媚门的门主。” 凌夫人道:“是啊。你是我的女儿。不由你來当。由谁來当呢。。媚门的门主只要发号施令。不用出去执行任务的。” 凌小贤哭笑不得:“可是、可是你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啊。” 凌夫人一愣。问道:“难道你不愿意吗。” 凌小贤更加无奈了。道:“我已经是听风细雨楼的楼主了。再当媚门的门主。恐怕分身乏术啊。” 凌夫人笑道:“这有什么。我们都是杀手组织。你平常也不总在听风细雨楼。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多一个媚门又如何。再说。娘还在呢。娘会帮你的。” 凌小贤张了张嘴。可是看到凌夫人一脸坚决的样子。实在不好拒绝。可是。她又担忧的说道:“比武啊。万一比不过她们怎么办。” 凌夫人摆摆手道:“她们的导行我还不知道么。就凭你腰间这根既隐神鞭。就无人是你对手了。对了。既隐鞭要配合‘穿云破’和‘御九霄’來修习的。女生文学你练得如何了。” 凌小贤讪讪道:“我从前是学剑的。老头子怕我的剑法被人看出身份來。所以让我改习鞭法。只这几个月。才学了‘穿云破’的十二式和‘御九霄’的三式。剩下的两个六式太难了。还沒学会。” 凌夫人赞道:“常人修习沒个一年半载练不到你现在的地步。何况你还有神鞭在手。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放心。媚门门主之位。一定是我女儿的。” 凌小贤扬扬眉。随便吧。兵來将挡。水來土掩。现在最重要的是。在三天之内赶回來。要带萧承鄴去见那老头子。否则。老头子很有可能要杀上武当了。 她已跟萧承鄴说过了老头子的身份。也说了在过去几个月里她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萧承鄴才急着要去见老头子。、 老头子。女生文学就是來仪阁的阁主。当然。他还有一个更加让人不可思议的身份。 那天。就是那个盯着她眼睛的宫女。带着她从宫中密道逃了出去。刚开始。凌小贤以为这宫女是萧承鄴安排的人。因为萧承鄴曾在这座深宫里长了二十年。而且他曾是承载众望的皇帝人选。所以他在朝中和后宫的势力一定还保存着。可是当她逃出皇宫。见到那宫女所说的“接应的人”之后。她才发现那不是萧承鄴安排的人。 而是另一波人马。他们每一个都武功高强。每一个都盯着自己盯得死死地。 沒办法。只得被他们带回了來仪阁。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里就是來仪阁。直到看到了在少室山下杀死郑氏的那个黑衣人。虽然看不到他的面孔。但他使出的大力金刚掌出卖了他。 后來。她就见到了來仪阁阁主。戴着铜面具的老头子。 老头子其实并不老。当他在凌小贤面前摘下面具的时候。凌小贤吓得差点窜到房梁上。 那是一张酷似萧承鄴的脸。若不是脸上多了几丝皱纹。发丝多了几片斑白。她真的以为这才是萧承鄴失散多年的兄弟的。 所以。当她看到和自己长得差不多的媚门门主时。她已经猜到她是谁了。 因为來仪阁阁主。就是萧承鄴的爹。已经“死去”的先帝。 她战战兢兢了半天。确定面前站着的中年男子不是鬼之后。她忽然冒出一句:“您不是应该在皇陵里躺着吗。怎么会在这儿。” 先帝并不生气。而是笑着说:“你不是应该在大婚现场吗。怎么会在这儿。”他的笑容和萧承鄴的一样。淡淡的。温和的。却就是让人亲近不起來。 他的穿着很普通。黑色的布衣。可是当他摘下面具的时候。凌小贤觉得。这个人和那个人一样。气质都太出众。无论什么样的修饰都掩盖不了高贵的气度。所以。她相信这就是笨该躺在皇陵里的先帝。 “原來您沒死啊。”她唏嘘的叹道。 先帝说。躺在皇陵里的不过是他几件衣服罢了。 凌小贤问他。萧承鄴知不知道。他说。他知道的。 ------------ 第八十九章 先帝 第八十九章 先帝 凌小贤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承鄴他自然是知道的,若无他处理后事,棺木里只有几件衣服,如何瞒的了天下众生?”他笑道。 凌小贤咂咂嘴,又问:“那承谋知道吗?” 他摇头,凌小贤“哦”了一声,问了最关键的问题:“你干嘛要装死呢?” 他沉思了片刻,说道:“若我不死,轩辕朝将无宁日。” “啥?” 他笑了笑,问她:“你去过东千岛,见过一个很美的女人没有?” 凌小贤嘟着嘴说:“那里女人挺多的,个个都挺美的,不知道您说的哪一个。” “上了年纪的那个。” “啊?萧承鄴的娘?” “看来你是见过了。” “等等,你是萧承鄴的爹,萧承鄴的娘……不就是你老婆么?” “是。” 凌小贤的大脑飞速旋转,瞪大眼睛问:“她也是装死的!难道你装死就是为了躲避她?她……跟轩辕朝有仇?” 先帝抬起头,望着天空,幽幽叹道:“她恨我。” 凌小贤嗅到了浓烈的八卦气息,她四处找了找,想找来一张板凳坐着,然后找点瓜子汽水薯片爆米花神马的。可惜,一无所获,她只好仰着头,流着哈喇子听他说那一段曲折的、离奇的、诡异的、神秘的宫廷往事。 先帝萧余晖,游历江湖时结识了一位江湖女子,那名女子正是东千岛岛主。萧余晖为女子倾倒,排除万难立她为后,伉俪情深,后生下长子,取名承鄴。皇后与其他女子不同,她只愿自己的丈夫一心一意对待自己,所以她没有做到历来贤后的标准。史官曾记载过,皇后的“善妒”。 但是,萧余晖坚守当初娶她时的诺言,宁愿守着这一个女人,放弃了整个后宫。 凌小贤听到这儿,翻翻白眼说:“这一点上,你儿子可不如你!” 萧余晖继续讲述,可是好景不长,过了两年,有一次在皇后生辰那天,他喝醉了。去更衣的时候,错将一个宫女当成了皇后,宠幸了她。 就这么一次,宫女有了身孕,生下了承谋。 凌小贤目瞪口呆,结结巴巴的说:“承谋、承谋他不是……他是……” “不错,承谋他不是我的嫡子,不是萧氏的正统。” “可是……不是说非嫡子不能继承皇位的吗?不是有王风剑,他拔不出来的话……他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拔不出王风,他自然知道自己并非正统。所以,那孩子……那孩子总是比旁人敏感。”他深深的叹了口气,又陷入回忆中,“皇后知道后,恨我背弃了当年的誓言,她让我杀了承谋母子。我没有答应她,那个宫女之后自尽了,留下了承谋,她在临死前求我好好待承谋。孩子是无辜的,可是皇后……她过不去心里的芥蒂,她看到承谋的时候就会想起我的背叛,所以她一气之下,回东千岛了。但她发誓,等着孩子长大,一定会回来取他的性命。” 凌小贤挠了挠头,接着说道:“不管怎样,承谋都是你儿子,你当然要阻止她了。” “当我是皇帝的时候,我没办法与她对抗,所以我只能放弃了皇位,成立了来仪阁。可是我没想到,承鄴竟然和我一样,为了你不愿意当皇帝。”他笑了笑,看向凌小贤,目光很复杂。“当皇帝的男人有太多身不由己了,你说你绝对不会嫁给皇帝,所以他不当皇帝。” 凌小贤耸了耸肩,道:“可他后来不还是娶了别人么!” “我答应他,娶你可以,不当皇帝也可以,但要一生保护好承谋,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说到此处,他又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当初我那样的决定到底对不对。” “后来呢?”凌小贤不想听他的感慨。 “后来,我便在暗中与皇后周宣,让她不能接近承谋。再后来,承鄴被你刺了一剑,安夏王从此消失。这反而更加成就了我的皇后,她将承鄴迎回东千岛,开始谋划除掉承谋的任务。承鄴当然不肯听她的话,于是,她就拿你威胁他。” “啊?” “没错,皇后她知道所有人的弱点,承鄴的弱点就是你。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好几次在暗中,皇后都差点要了你的命!若不是有承鄴在暗中保护,恐怕你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他冷笑着说,“可是你这个人,狗皮膏药一样的甩不掉,偏偏要跟着他回东千岛!” 凌小贤吐了吐舌头,就是在练家庄的那次,她看到萧承鄴还活着,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先跟着他再说吧! “本来在你跨进东千岛的时候,就该命丧黄泉了,是承鄴保护了你。为了你的安全,他故意对你很冷淡,让皇后以为,你刺了他一剑,他不肯原谅你,你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凌小贤身子一震,低下头说:“你怎么知道,你又没……” “他是我的儿子,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他淡淡的说。 凌小贤咬住下唇,那个时候,她真的以为他恨自己,真的以为他不肯原谅自己,真的以为……他再也不爱自己了! 原来,他是用冷漠来保护自己啊! 想想后来自己还用飞刀射伤了他,真想狠狠抽自己俩耳光! “可是你们毕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也是这世上最了解承鄴的人之一,所以她还是看出来,你对承鄴来说有多重要了。为了你,他们一定交过手,而且不止一次,否则的话,承鄴身上的伤不会反反复复。” “你是说他身上的伤是因为……”凌小贤惊骇的望着他,不可置信,萧承鄴,他竟然为了自己,明知自己有伤,还和他母亲对抗?他疯了吗/? 萧余晖看了她一眼,道:“你早该知道,他为了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凌小贤转身就走,萧余晖叫住她:“你现在去找他反而会给他添麻烦,也不想想现在外面那么多人在找你,你一露面,就会被抓回去!” 于是,凌小贤留在了来仪阁,被迫接受了他的馈赠既隐神鞭,开始痛苦的修习鞭法的日子。 那日得知媚门要诱杀萧承鄴,自己便易容成他的样子,冒充他去见如双姑娘。可是他早有察觉,所以跟着媚门的人,终于和凌小贤碰面了。 见了面,又消除了这么多的误会。 现在,他们之间终于再也没有了任何鸿沟,没有了任何芥蒂。 如果能圆圆满满的处理掉萧余晖的事,他们将是这世上最快乐的神仙眷侣。 (PS:终于解释完男主为啥那样了,没啥不明白的吧?) ------------ 第九十章 莫名其妙的夫妻 第九十章 莫名其妙的夫妻 凌小贤和萧承鄴来到之前的那座破庙里,拿出一根哨子,向着空中吹了一会儿。不多时,有鸽子飞过,铜面人悄无声息的站到了他们身后。凌小贤还犹自未觉,萧承鄴已经转身跪下:“儿臣拜见……” “起!”他轻喝一声,双手似扶起萧承鄴,实则探他虚实。而萧承鄴身形未动,身姿悠然的站起身,对他笑了笑。萧余晖点点头,道:“很好,武功又进益了。” 凌小贤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就这一扶,就知道他武功进益了? 萧余晖好像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看到她的新容貌,道:“你见过媚杀了?” “媚杀?”凌小贤不解。 “媚门门主,就是你母亲。”他淡淡道。 凌小贤惊异的问:“你怎么知道?” 萧余晖只是笑了笑,道:“我和你父亲曾是很好的朋友。” 凌小贤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难怪你非要让我去阻止媚门的人杀萧承鄴,原来是要我打亲情牌啊!”想了想,笑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让我们母女团聚了。” 萧余晖点点头,问萧承鄴:“你娘还好吗?”还未等到他回答,萧余晖忽然轻斥一声:“小心!”身形已移到他们面前,长袖一挥,银光微闪,几根细若发丝的银针来势极快,“嗤”的一声将他衣袖射穿了,他捂住手臂,脸色有些苍白。 凌小贤大惊,她见识过萧余晖的武功,再想不到世上还有人的速度比他更快!不及细想,长鞭出手,甩向门口。 “不要!”萧余晖喝道,凌小贤还未来得及追出去,就被他抓了回来。 她气急败坏,道:“你干什么啊!”见萧承鄴已经撕开他父皇的衣袖,查看伤势。发现一根银针打入了他的肌理。忙用掌力吸了出来,从身边掏出瓷瓶,倒在伤口上。伤口虽然极小,但是已经开始发黑,显然,银针有毒。 有人款款走了进来,笑道:“陛下既然这么像知道我的情况,为何不自己来问我呢?” 一个白衣女子,长发飘飘,笑容明媚,手中把玩着一把枪。 “枪?”凌小贤吓了一跳,她没看错,是枪!而且,还是左轮手枪! 萧承鄴站起身,眉间不忍,带着哀求唤了声:“娘。” 白衣女子并不理会他,只是看着萧余晖,萧余晖站起身来,身姿挺拔,丝毫未动,笑道:“原来是碧落啊,我还以为是谁呢。怎么,碧落,你过得好吗?” 原来她叫碧落,一个余晖,一个碧落,倒也挺般配。凌小贤再心中打着算盘,一眼不眨的盯着她手里的枪,要是能弄到手就好了! 碧落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陛下你还好好的活着,那个贱种也稳坐皇位,你说我怎么能过得好呢?你看,我的白头发都长出来了。” 萧余晖负手而立,淡淡笑道:“是吗,原来碧落也长出了白发,真是岁月催人老啊。” 碧落低头,含羞带怯的问道:“陛下是嫌弃我了吗?” 萧余晖笑道:“怎会?在我心里,碧落永远是世上最美的女子。” 碧落抬起头,对他露出明媚的笑容。 凌小贤趴到一边想吐,可是萧承鄴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果然,凌小贤还没来得及吐,就听到“砰”的一声,子弹应声而出,打向萧余晖胸口。萧承鄴的身子飞了出去,掌风随动,想要打开那颗子弹。凌小贤傻了,这速度太快,可是萧承鄴已经将第一颗子弹弹开。而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接踵而来。萧承鄴身形变换,又挡了一颗,萧余晖也不是吃素的,接连避开了两颗。凌小贤长鞭卷起,将第五颗打落,可是她仍听到了“扑”的一声,暗叫不好,左轮手枪里有六颗子弹! 一回头,萧余晖胸口中弹了。 碧落放下枪,对着枪口吹了口气,叹道:“每次都是如此,陛下你真是的,为何总不肯躲我最后一颗子弹呢?” 凌小贤大跌眼镜!敢情这老头子是故意不躲的啊!要不然他们三个人挡六颗子弹都挡不住,传出去会笑话死人的! 萧余晖站着没动,用手按着胸口,脸上依旧挂着笑,道:“我说过了,是我欠碧落的,躲了五颗就够了,怎么好意思躲第六颗呢?” 凌小贤气得翻白眼,上前说道:“快让我看看你的伤,被子弹打到了非同小可啊!” 萧余晖却不让她看,碧落笑着说:“小姑娘,咱们又见面了啊。” 凌小贤一个激灵,她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嘿嘿笑着说:“啥?咱们以前见过吗?” 碧落笑道:“承鄴这孩子可比他父皇专情多了,身边虽然时常有不同的女人,可是他钟情的,可就只有你一个啊!” 凌小贤转身看着她,昂着头不怕死的说:“是我又怎样?反正你子弹都打光了,你能将我怎样?” 碧落脸上的笑容又扩散开来,道:“我的确不能将你怎样。” 她话音刚落,萧承鄴脸色巨变,快速将凌小贤拉到身后,掌风起,结界出,几根银针被震落到了地上。 凌小贤脸色发白,躲在萧承鄴身后看着碧落,想这女人实在太狠,老公儿媳妇都不肯放过啊! 萧承鄴道:“娘,可以了。” 碧落叹道:“你总不肯听我的话,杀了他们,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 萧承鄴蹙眉,忽然飞向碧落,碧落有所警觉,双掌击出,萧承鄴避开,绕上她的双臂,将她制住,飞出了破庙。 好一会儿,凌小贤呆呆的看着,听到萧余晖的声音,她在醒过神来,跑到他身边道:“他们……” “没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承鄴会处理的。你先扶我回去疗伤。” 凌小贤扶着他,心道这人还真会死撑,他老婆在就不敢让自己疗伤!又想萧承鄴不知能不能让他娘安分点儿。这女人的报复心实在太强了,不过想想要是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也许自己会比她更恨的!再想到她手里的左轮手枪,顿时想到:她不会也是穿越来的吧?综合她那么多的古怪行为,真的很有可能啊! ------------ 第九十一章 门主之位 第九十一章 门主之位 凌小贤利落的帮萧余晖取出胸口的子弹,撒上止血散,看着他胸口大大小小的伤口,问道:“这些伤,不会都是你家碧落弄得吧?” 萧余晖笑道:“差不多吧!” “靠!”凌小贤暗骂一声,“有你们这样的夫妻么,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萧余晖穿好衣服,说:“你动作到快。” 凌小贤收拾自己的手术刀,得意洋洋的说:“你忘了我是干嘛的?咳咳,我的意思是,我对人体结构比较熟悉,庖丁解牛知道不?当然,也不总是死人,偶尔也会帮活人疗伤。” 萧余晖笑得有些古怪,自己走到桌边喝茶,喝了一口,又放下。望着窗外浓重的月色,缓缓说道:“碧落被承鄴带回去,想必有段时日不会出现了。” “啥意思?” “自从知道我是来仪阁的阁主,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找到我,给我身体里送一颗子弹。不会要我的命,却将我伤得很重。” “哎哎,说到那把枪,是怎么得来的?是她自己的,还是……” “是西方国家的一个传教士进献给我的,那时候我还是皇帝,碧落还是皇后,她很喜欢这些玩意儿,所以我把枪送给了她,并且教她如何运用。” 凌小贤淡淡的“哦”了一声,看来,那个碧落并不是穿越人士啊!她笑了出来,道:“我看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教会了她用枪,然后回来打你。” 萧余晖但笑不语,凌小贤叹口气,问:“这件事要怎么解决呢?”萧余晖道:“承谋和我死,抑或,碧落死。” 凌小贤摇摇头,说:“不管怎样承谋都是你的儿子,你自然不肯他死,不然你干嘛让承鄴护他一生?至于你家碧落,瞧您那德行,估计就算你死也不会让她死。” 萧余晖笑道:“你知道就好,所以这件事,短时间内根本得不到解决。别说什么让碧落放下,她放不下,只要她活着,她都不会放下对我的恨。因为她对我的恨正是支持她活下去的因由。” 凌小贤半晌没说话,然后又叹息,道:“都是你不好!你说,你要是没喝醉了,就不会发生那档子事儿了!哪个女人碰上这种事都会发飙的!” “没错,是我不好,所以她怎样对我,都是对的。”他轻轻别过头,昏暗的烛火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宁静的阴影。“我有些累了,你也回去吧。” “哦,”凌小贤向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过两天我要回媚门一趟,我娘让我当媚门门主,你觉得怎么样?” 萧余晖道:“你觉得好就好。” “切,问了等于没问。好了,你休息吧!从你口中能说出累了两个字,可见你真的很累,晚安。” 可是萧余晖忽然来了一句:“当了媚门门主,帮我杀了六大派的人。” 凌小贤头皮都炸开了,她本以为他都伤成这样了不会再惦记六大派的事了,可是还是没忘!不由得悻悻说道:“要杀你去杀,你手下不是还有很多高手么!我就不明白了,你干嘛老和六大派过不去。” “因为他们要和承鄴过不去。”他淡淡的说,“六大派在密谋,联手攻上东千岛,我以为杀了少林寺方丈最起码会震慑到他们,谁知他们根本没有一点自觉性!不仅如此,还联合了其他几个门派。哼哼,要他们放下六大派的架子去和其他门派斡旋,真是委屈了他们!” 凌小贤怔了怔,道:“你不是说,上次讲他们的注意力从东千岛转移到来仪阁,他们就会对付你不会对付萧大哥的吗?” “来仪阁的声明,哪里比得上东千岛。”他说了句很深奥的话。 凌小贤想了好一会儿,有点明白了,白迟扬盛名已久,来仪阁只是后起之秀,就算将来被人说以少胜多,他们联合起来剿灭的也是“危害武林的败类”白迟扬! 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好吧好吧,我自己会看着办的!真是,其实也用不着杀人嘛!”她双手抱胸仰望夜空,小声嘀咕着:“听说武当的空虚道长喜欢搓搓小麻将。昆仑的石敢当有‘寡人之疾’……” 萧余晖耳力极好,听到她的嘀咕,唇边泛起一笑。 三日之后,凌小贤回到了媚门,她娘问她:“你萧大哥的事处理好了?”凌小贤苦笑着摇摇头,叹道:“他们一家人是世上最莫名其妙的一家人,要是能处理好,恐怕大罗神仙也难了。” 她娘也叹道:“唉,这女人一辈子啊,千万不能嫁给太复杂的家庭,不然的话光是婆媳关系,都得让你脱层皮。” 凌小贤不免咂舌,心想她母亲的思想还真贴合现代人啊!不过她下一句就把小贤打回到现实里了:“不管夫家怎么样,女人一定要有坚强的后盾!这次比武一共有三个人挑战你,你做好准备了吗?” 凌小贤硬着头皮点头,然后就被她带到了演武场中。 三个绝色女子,一个上了点年纪,另两个都极年轻。 只看到一个女子手中拿着剑,另两个看不到兵器。但她们绝对有兵器,看不到的,才让人担心。 好在她有主动权,可以选择先和谁过招。 她先挑了那个用剑的,只因她从前也是用剑的,一招之内,便知对方功力如何。她将手中的鞭子甩的劈啪作响,那个用剑的女子剑法虽然精妙,但是只在花哨,攻击力却不强。凌小贤轻而易举的将她拿下,只在十招之内。 接着便是另一个年轻女子,原来她的武器就是她的衣袖,俗称流云袖。衣袂飘飘,煞是美丽。可惜,既隐神鞭刚好是流云袖的克星,用不了十招,她的流云袖就被凌小贤的既隐神鞭劈的七零八落。 只剩最后一个了,那个上了年纪的女子,和娘差不多年纪,可是她的眼神要比娘凌厉的多。据说,她曾和娘争夺门主之位没有成功,这次又来和凌小贤争了。她的眼里满是杀气,凌小贤不敢怠慢。 ------------ 第九十二章 同门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九十二章 同门 “等一等,”当她们各自站定,准备出手的时候,媚杀忽然开口,然后走到凌小贤面前,拿出自己的帕子,帮她擦了擦汗。【n看】“对了,小贤,如今听风细雨楼的事交给了谁在打理?” 凌小贤不明白她娘为什么会在这时候问出这个问题,但她还是答道:“是风月啊,就是听风细雨楼的第二杀手,现在算是第一了。” “是么?他今年多大,长得好不好看?” 凌小贤一头雾水的看着她娘,她娘笑得很诡异,她只好顺着她娘的话答道:“他比我大两岁,过了年二十二了。长得嘛……咳咳,不男不女的,通常我都是叫他人妖的,他倒也不生气,是我好哥们儿!” “不男不女?”媚杀掩嘴一笑,回过头看向和小贤比试的女子,幽幽说道,“看来,她就是当年我抱过去的男孩儿了,你不知道,他也是我们媚门人呢!” “啊?”凌小贤傻了,随即就看到对面那个女子神色大变,身子一震。“他怎么会是媚门的人呢?你不是说媚门只留女,不留男的吗?” 媚杀道:“怪就怪我当年动了恻隐之心啊!不过,看在他对你很好的份儿上,我也就放心了。” “哦,”凌小贤呆呆的答道。 接着,便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那个本来要和凌小贤比试的女子,忽然说道:“门主,我觉得媚溪姑娘武功高强,容貌绝佳,是最好的下任门主人选,所以,我决定退出。” “啥?”凌小贤又傻了。 可是媚杀好像早就料到了似的,对她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媚波你既然放弃了,那么下任门主的位子就是我女儿的了。” “是,属下甘愿放弃,愿效忠媚溪门主!”她竟然跪下了。 她这一跪,其余人也都纷纷跪下,齐声说道:“愿效忠媚溪门主!” 凌小贤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然后看向笑眯眯的她娘,不得不在心暗暗佩服: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呀! 这简直就是兵不血刃嘛! 之后,凌小贤屁颠儿屁颠儿的跟着她娘回到房间,问道:“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为什么你提起风月啊?为什么你一提风月她就……” 媚杀冲她诡秘的一笑,这时,外面人报:“媚波求见。”媚杀笑道:“别急,你的疑问马上就得到解答了,请她进来。” 媚波一进来,就对着媚杀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媚杀笑道:“姐姐真是客气,以前你可是从来不会对本门主行如此大礼的。” 媚波面带惭色,道:“从前是做妹妹的布懂事,还请门主不要怪罪。” “罢了,过去的事就当过去了,我也知道姐姐你的性子,自然不会和你计较。说罢,你来,是有什么事?” 媚波看了看小贤,媚杀道:“媚溪是我女儿,也是下一任门主,你有什么事就说,不用顾忌太多。” “好,门主大人,我来就是想问您,当年我的孩子,你是不是没有杀他?而是把他送走了?” 媚杀点头道:“不错,虽说门楣的规矩确实如此,但那时前任门主把那个任务交给我,说实话,对着一个幼小的婴儿,我的确下不了手。但是,门主却为了考研我必须由我来做,最后我没有办法,只好远远的将他送走,对门主,我只好找来一家刚刚死去婴儿的腐烂尸骨来冒充了。” 媚波听了差点流下眼泪,跪下说道:“求求门主告诉我那孩子的下落吧!只要门主肯让我们母子团聚,我宁愿一死!” 媚杀笑了笑,道:“媚波,我何曾说过要你的性命?你我都是生育过孩子的人,明白当母亲的不易。尤其,是从小和自己的子女分离……虽然你这些年处处与我做对,哼哼。” 媚波脸色一变,只问:“门主要我做什么就请直说吧!” 媚杀冷冷道:“我要你誓死效忠我的女儿,永远都不能背叛她!” 媚波苍凉一笑,道:“门主真是抬举我了,我早已年老色衰,不能再为本门执行任务了。” “没关系,你可以不执行任务,但是本门的情报一向由你负责。”她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眼睛直直的盯着媚波。 媚波明了,喟然长叹道:“我知道了门主,我会听从门主安排。” “很好,下去吧。” “那我的孩子……” 媚杀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凌小贤,凌小贤早就听明白,原来这个媚波,就是风月的娘! 这几天发生的事,也太狗血了吧!要不要这么恶俗啊! 凌小贤回神,忙道:“他很好,你放心。”心又暗自嘀咕,难怪风月长得不男不女一副人妖样,原来是出自媚门,媚门里的女子个个堪称绝色,尤其能让她们折服愿意为之生下孩子的男人,必定也是人翘楚。所以,风月才会如此妖娆多姿。 这么看来,风月跟自己也算是同宗,看来以后好遥遥待他了。 “那……不知他现在何处?”媚波似乎有很多问题想问她。 凌小贤道:“他一向自由散漫惯了的,喜欢无拘无束,所以他现在在哪里,呵呵,我也不知道。”媚波脸上划过无奈,凌小贤又道:“不过,他现在是听风细雨楼的代理楼主,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在听风细雨楼处理事务。”说完她就满脸黑线了,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几天…… 媚杀见媚波还要问话,便道:“今日媚溪已经累了,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 虽然媚波心不甘情不愿,但也不好逗留,告辞先离开了。 过了两天,也就是大年三十儿的那天,媚门举行了隆重的掌门信物交接仪式。媚杀郑重的将一枚掌门令牌交到凌小贤手上,从此以后,她就是媚门的继任门主,随时都可凭这枚令牌,号令整个媚门。 凌小贤掂了掂手重量不轻的掌门令牌,心底叹了叹,现在她既是听风细雨楼的楼主,又是媚门的门主……反正这两个门派都是靠杀人为生的,不如以后选个时机将两个门派合并。说不定还能解决听风细雨楼大龄男青年的个人问题呢! 她心里打着小算盘,于是越看媚门的姐妹们越顺眼,然后就开始和她们开怀畅饮起来。她本身就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又没有其他女人那些个弯弯绕绕,自然很容易和别人打成一片了。何况她身为门主一点都没有架子,门下诸人也比往日放得开些,加上她们的酒量都不错,很快就喝的热闹起来。 凌小贤自以为酒量不错,一遇到这些酒豪杰,不出三巡就被放倒了。 这一醉不要紧,竟然醉到了大年初一早上,要不是爆竹声,恐怕她还会睡下去。她想陪她娘好好过个年,安安分分在媚门待到了大年初六,她的精神开始变得萎靡不振了。 媚杀看着她笑了笑,说:“要去的话就去吧,娘也没那么多功夫陪你。” 凌小贤支支吾吾的,媚杀笑道:“好了,女大不留,我知道你心里在想着你的萧大哥,去吧!”看来真是知女莫若母啊!凌小贤嘿嘿笑起来,抱着她娘亲了一口,道:“谢谢娘,我确定他没事了我就回来。” 媚杀摇头道:“算啦,你就留在他身边吧!我知道你在他身边会开心些。” 凌小贤感激的紧紧拥住她,真是一个深明大义的娘,在她脸颊亲了一口,然后跑着跳着去找她的萧大哥了。 她先回来仪阁见了萧余晖,听他说六大派的人似乎蠢蠢欲动了,让她早做打算。她掰着自己的手指头说:“你要我怎么办?难道让我的姐妹们去诱杀他们?别介,那帮老头子看了就想吐!” 萧余晖笑着问她:“那你有什么办法?” 凌小贤淡淡道:“你家碧落不是闲着么!她也是东千岛的前任岛主,既然这么闲,不如……” “不行,我不想碧落冒这个险。” “靠!”凌小贤气得一跳三尺高,“你心疼你老婆不肯让她冒险,你也不想想我也是某人的老婆他会不会心疼的。” 萧余晖似笑非笑的问:“你是谁老婆?我好像记得,你已经主动和承鄴和离了,本来,你差一点成为苏枕楼的老婆,可惜你主动退婚了。后来,你又差点承谋的老婆,但是……你又不乐意。” 凌小贤磨牙霍霍的说道:“这不都是你拦着么!不然我早当皇后了!” 萧余晖笑笑:“难道你爹没告诉你,你本来就是皇后命么?” 凌小贤指着他说:“我警告你啊,别以为你是我长辈我就不敢对你怎样啊!你要是让我再回到承谋身边,我一掌……拍死我自己算了!” 萧余晖但笑不语,目光却潋滟如璀璨波光。 没心没肺的凌小贤自然不会注意到他的变化,准备去找萧承鄴,萧余晖叫住她:“不要露面。” “为啥,我现在都是易容的,没人知道我是谁。” 萧余晖道:“你易容了,可是承鄴并未易容。” “没事儿,萧承鄴花名在外,换换口味也是常有的事。”她满不在乎的说。 冷不丁身后一股寒气,她豁然转身,看到那个优雅极致的男子正冲她温润的笑着。她的嘴一咧,只能傻笑了。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九十三章 赌神(一) 正月十五,媚门新任门主媚溪特宴请昆仑,崆峒,华山三大门派掌门在杭州楼外楼小聚。 媚门从来很少涉及江湖,就算要和江湖中人斡旋,那些所谓的正道也不会和她们这些女流之辈有什么接触。但是这三大掌门在收到请柬的同时,也收到一份书信,书信上所列举的竟是他们门派中鲜为人知的秘事! 比如,昆仑派的某某看上了飘香院里的小红姑娘,可是小红姑娘却是个童妓!崆峒派的某某和他家二大爷的小孙女儿如何如何了,华山派的某某又是怎样怎样。总之,当三大掌门收到这一封信的时候,脸色全都变了。 这些当然不是凌小贤的功劳,而出自于萧承鄴。当凌小贤得知萧承鄴有这些掌门的秘事之后,嗤之以鼻道:“堂堂东千岛岛主怎么做出此等卑鄙之事来?”完了她又追问了一句她心里真正的想法:“哎这些秘事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萧承鄴笑笑,说:“你忘了,安夏王有全国最严谨的情报系统。” 凌小贤张了张嘴,道:“我以为这只是坊间传言而已,难道……安夏王府下面真的有一个藏情报的地方?” 萧承鄴道:“这个情报部门固然存在,但不会傻到在安夏王府的底下。” 凌小贤无语了,好吧,她承认她这个前夫很牛叉! 显然,她这位牛叉的前夫早就知道六大派要对付他了,枉费他爹一心一意为他不惜动用武力。 “其实你已经想到怎么做了对不对?凭这些秘事,你就可以当把柄捏在手里,他们要是一个不听话,你就把这些秘事都抖搂出来,让他们身败名裂,哼,哼哼,哼哼哼!”凌小贤阴笑着说。 萧承鄴却道:“这些事虽龌龊,但并非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假以时日,身为掌门的他们自然会处理的很好。” “那你要咋办?” 萧承鄴对着她魅惑的一笑,问道:“你呢?” “我?嘿嘿,我什么啊?”凌小贤故作不解,但是萧承鄴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她被看得心里发虚,只好摊摊手,老实交代说,“我嘛,我知道空虚道长好赌,所以,你懂得。我又知道石敢当好色,所以,你也懂得。” 萧承鄴轻轻一叹,如月华漫天,遍洒寂寂,眸中悲天悯人,微凉指尖划过凌小贤脸颊,轻声说道:“你这执拗的小傻瓜。”却再不说什么,转身走了。 凌小贤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扔向他后背,没想到这么轻松的一扔,竟扔到了他背上。凌小贤怒道:“以后要是什么事你都一个人扛,我就再也不理你!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哪怕是为我好,我也不会再理你了!” 萧承鄴无奈转身,看着她,凌小贤笑嘻嘻的走上前去,道:“其实,大家都是江湖儿女,有什么恩怨当面说出来就好了,用不着搞的剑拔弩张的嘛,对不对?小萧同志,不如你把手里的秘事交出来啊。放心,我凌小贤是个好同志!不会让你难做的,我就是把那些掌门找来,喝喝茶,聊聊天,打打麻将什么的嘛!” 萧承鄴依旧孤疑的望着她,她打了个响指,问道:“每个门派都有他们自己的产业对不对,如果一个门派输的都得当裤子了,他们还会管江湖上的破事儿么?”她郑重其事的拍了拍萧承鄴的肩膀,决定按照她的计划行事。 于是,到了正月十五那一日,三大派的掌门果然如约而至了。一碰头,三人面上都是讪讪之色,只顾闷头喝茶不说话。他们三人因何而来,自然心知肚明,要不是把柄被某人抓到了,何必大正月的跑那么远到这儿来喝茶呢! 不多时,身穿红色猩猩毡的媚门门主媚溪,带着她的贴身“小厮”来到了楼外楼。进入预定好的包间,看到三个证自顾自喝茶的中老年人士,她亲切的和他们交谈了起来。 “哎呀燕掌门你家小红好不好啊?不知道?看来你对小红姑娘关心过少了呀!没关系我正琢磨着改日把小红姑娘赎身给您老送去呢!不用?用的用的,好歹也是晚辈的一番心意嘛!” “咦?石掌门您二大爷身体好啊?还不错?那看来老人家身体还算硬朗哈!改日晚辈亲自登门拜访,送上几根上好的千年人参去。不用客气,都是自家人嘛!” “哎孟掌门你……” 一套寒酸下来,三人额上都沁出了汗珠。 凌小贤得意的笑笑,解开猩猩毡,露出曼妙身材,不客气的坐到主位上,对三人笑道:“其实晚辈这次就是想跟大家喝个茶,聊个天儿,三位前辈不要拘束嘛!是不是……看不起我媚门啊?” “不敢,不敢。”他们自然是不敢的,否则何必要来呢! 石敢当嘴里说着不敢,眼睛却滴溜溜的在小贤脸上,身上来来回回,上上下下打了好几个圈儿。冷不丁撇到她身旁那“小厮”的眼神,顿时打了个哆嗦,竟从未见识过如此杀气凌然的眼神!顿时收回了目光。 凌小贤也不生气,反倒冲他笑了笑,说道:“前辈们真是客气了。”说着,将一叠书信样的东西往桌上一放,他们眼睛齐刷刷的盯过去,眼光都发直了。接着,她又拿出一副麻将放到了桌上,孟掌门看了看,心下暗赞好精致的象牙麻将!就听凌小贤笑道:“在下平生没什么嗜好,就爱搓搓小麻将,今日难得和三位掌门相遇,嘿嘿,长日慢慢,不如咱们来玩几把如何?” 三人面面相觑,凌小贤指了指那堆书信,笑道:“若是三位赢了,这些东西你们拿回去,在下对今日之事绝口不提。”三人眼中大放异彩,各自使了个眼色。凌小贤又道:“但若是三位输了……我不爱别的,之爱真金白银,实在没有,房契地契也能抵过一二,三位觉得如何?” 三人各自盘算,孟掌门牌技一流,另外两人再帮衬一下,不信他们三人斗不过这个娇滴滴的女娃娃!不用见血,不用闹得满城皆知,实在是个不错的法子。于是,三人互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赞同,便一致点头:“我们答应了!” “好!那就说定了,先打十八圈,要是到时候三位还不尽兴,那就继续,打到天亮为止,如何?” “一言为定!”三人摩拳擦掌,兴致勃勃。 凌小贤欣然一笑,将麻将推开。 ------------ 第九十四章 赌神(二) 穿上猩猩毡,大红的颜色衬得她更是肌肤胜雪。走到门口,她回头对他们三人笑道:“这麻将是极好的象牙所制,虽然上面撒了些软麻散,会让你们筋骨酸软,妄动者死!不过,若你们不动真气,就会没事,喜欢的话还可以带回去留个纪念。至于这些借据,三位放心,我们媚门不喜欢与人为敌,所以这东西自然不会自己留着,我们……会把这些交到东千岛岛主手中的。哦对了,听说你们最近正密谋铲除东千岛,到时候你们可以问岛主要,看能不能收回来。只不过这期间,恐怕官府会日日上门催债,你们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啊。晚辈告辞了。” 第九十四章 赌神(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凌小贤面前的信封越来越少,对面三人的眼镜如狼似虎..他们已经赢走了一大半的秘事,再这么赢下去,他们就不愁了。 又一把打完,凌小贤站起身,扭了扭脖子,伸了伸腰,笑着说:“好久没打麻将,手气都不好了呢!我活动一下,说不定运气就又回来了。” 三人在心中窃笑,他们三个联手,你的运气能回来才怪! 凌小贤做了一套广播体操,在三人的连声催促下,回到座位坐下,不忘给“小厮”一个放心的眼神,开始继续打麻将。 垒好麻将,孟掌门是庄家,第一个出牌:“三万。” “和了。”凌小贤咂咂嘴,将面前的牌一推。 孟掌门怒道:“你开什么玩笑!这是诈和!” 凌小贤扬了扬下巴,道:“您自个儿看着,是不是我诈和。” 三人凑过去一看,两番碰碰和,一点也没错! “这怎么可能?”燕掌门尖声怪叫道。 凌小贤扭了扭脖子,笑着说:“看来我的运气回来了,不好意思三位,麻烦把刚才拿回去的东西再拿回来吧!”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没办法,牌是真切的,做不了假,他们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交出刚刚赢回来的。 重新开始,孟掌门对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轮到他时他出了张“八筒”。 凌小贤又推牌:“和了。” 三人傻了,凑过去看牌,没错,五番小三元! 一边咬着牙,一边交出东西。 接下来…… “七万。” “和了。” …… “四条!” “和了。” …… “东风!” “和了。” “这也能……”孟掌门心中一口恶血喷出,却只能继续。 …… 几把下来,原本被他们赢走的那些东西又回到了凌小贤手中,不光如此,他们还输了几千两银子。 一向牌技入神的孟掌门,只有伏在桌上喘气儿的份儿了。燕掌门咳嗽一声,道:“八万!”见孟掌门没反应,他又大声说道:“八万!,孟掌门,八万!”孟掌门一听,双目放光,正要推牌喝道:“我和了!” 这时凌小贤却也把牌推了,笑吟吟的说:“不好意思,我也和了,截和!” 孟掌门连吐三斤恶血,气息奄奄。 “还继续么?”凌小贤剔了剔指甲里的污垢,笑得无比欢欣。 石敢当一咬牙,道:“当然继续了!不打到天亮不罢休!” “另外两位的意思呢?” “继续就继续!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使出什么幺蛾子来。” “好,那就继续。” 麻将声依旧,凌小贤继续大杀三方,赢得痛快淋漓。 他们想扳本,他们想跟她打持久战,可惜呀,他们算错了对象! 悲剧仍在循环着继续.. “九筒!” “和了,清一色!” …… “七条。” “和了!不好意思,和的我都不想和了。” …… “白板。” “和了。” …… 燕掌门忍无可忍,拍案而起,大骂:“你出老千!” 凌小贤冷笑:“哦?燕掌门说我出老千么?证据呢?真是笑话!你们赢得时候不出老千,到我赢了就变成我出老千了?” 燕掌门把牙咬得咯咯作响,双目赤红。凌小贤只是摇了摇手中的借据,缓缓说道:“燕掌门,天就快亮了,你们昆仑派的田产,地产包括你们家的祖产,好像都到了我手里。再输下去,恐怕燕掌门您的内裤都得输给我了,您……还继续么?” 外面鸡叫三声,真的快要天亮了。他们已打了一天一夜,三大掌门输的很惨,很惨! 石掌门大吼一声,双掌撑在桌子上,冷冷瞪着凌小贤道:“我还要赌!” 果然啊,这人输红了眼,真的会变得脑筋混乱的。 凌小贤摇头问道:“那么,您还有什么可输的呢?” “我……我还有这条命!” 凌小贤笑:“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钱。你不光输掉了你们门派和你名下的所有产业,你连你十八房姬妾的卖身契都输给我了,要不是看在她们卖到风花雪月楼还值几个钱,我都懒得要!” 一直在吐血的孟掌门忽然凌空跃起,喝道:“我跟你拼了!”可是他还没出手就滚落到了地上,他感到自己四肢好像不是自己的似的,惊讶的看向笑容可掬的凌小贤。 凌小贤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那些书信和借据,交到萧承鄴手中。拍了拍手,道:“打了这么长时间的麻将,难道你们不累吗?就算你们不累,我也累了,姑奶奶不陪你们玩儿了!” 穿上猩猩毡,大红的颜色衬得她更是肌肤胜雪。走到门口,她回头对他们三人笑道:“这麻将是极好的象牙所制,虽然上面撒了些软麻散,会让你们筋骨酸软,妄动者死!不过,若你们不动真气,就会没事,喜欢的话还可以带回去留个纪念。至于这些借据,三位放心,我们媚门不喜欢与人为敌,所以这东西自然不会自己留着,我们……会把这些交到东千岛岛主手中的。哦对了,听说你们最近正密谋铲除东千岛,到时候你们可以问岛主要,看能不能收回来。只不过这期间,恐怕官府会日日上门催债,你们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啊。晚辈告辞了。” 她走到外面,仍听到里面有人声嘶力竭的喊道:“东千岛……竟中了他们的诡计!” 凌小贤冲萧承鄴盈盈一笑,两人携手走出楼外楼,外面马车正等着。 上了车,萧承鄴道:“若非你拦着,我必要杀了石敢当!”他语气森冷,眸中尽显杀意。 凌小贤甚少见到他如此模样,拍了拍他的手,道:“没关系,他现在身无分文,能翻出多大浪来?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呀!有他们受的了。” 萧承鄴想想,轻抚着她的发丝,低声道:“果真是兵不血刃。” 凌小贤吃吃笑道:“你以后要是有权力了,可以封我做个兵不血刃大将军,哈哈。” 萧承鄴也随着她笑了笑,揽过她的肩靠在自己身上,道:“你累了,睡一会儿吧。” “嗯,”她乖乖的躺下,奋战了那么久,的确有点累了。不过,也很尽兴!好久都没这么痛快的赌一场了。可是想想刚才那些人的表情,面目狰狞、可憎!赌这东西,一旦沾上,想抽身可就难了! ------------ 第九十五章 飞刀,又见飞刀(一) 第九十五章 飞刀,又见飞刀(一) 暮色深沉,冷月如霜。 宿夜的寒鸦掠过高高的宫墙飞向夜空,冷冽的寒风吹着宫廷守卫们的衣襟,宽大的衣袖和着高高扬起的旗帜猎猎作响。紫宸殿外的长廊上,一个太监模样的人弓着身子,脚步匆忙迅速的跑了进去。 紫宸殿内灯火通明,年轻的帝王正伏案批阅奏章,自从他当上这个皇帝以来,虽然没有做过什么较大的贡献,但每日勤勤恳恳,也算不负先祖恩德。这些日子,他忙里忙外,确实有些累坏了。原本玉色的肌肤此时显得苍白,光滑的肌肤也不在水润光泽,两撇剑眉再也没有舒展过,一直就这么深深蹙在了一起。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皆是因为..皇后病重。 不,其实深知内情的人明白,并非皇后病重,而是..皇后失踪。 皇后失踪已经三个多月了,俗话说:“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可纵然遍洒天罗地网,竟也不能找到那位绝色皇后。听说皇后爱易容,但是皇后很喜欢管闲事,用的武器是飞刀。他们不能明目张胆的寻找皇后,只得对着这些条件慢慢寻找。可是三个月过去了,一无所获。 那脚步如飞的太监进入紫宸殿,将手中锦盒交予执事太监冯德的手上,那太监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如此一番。冯德面色突变,打开锦盒,见里面是一笺书信,封的好好的。脑中转回,他又盖上锦盒,转身进入里间,将锦盒呈给皇帝。 “皇上,江湖密报。” 萧承谋放下笔,接过锦盒,迫不及待的打开,将里面的封条扯了,打开信笺一看,顿时大喜,连声说道:“好,好,好!” 冯德谄媚笑问:“皇上遇着了什么喜事?告诉奴才,也让奴才为万岁爷高兴高兴啊。” 萧承谋将密报递给他,笑道:“你也看看。” 冯德诚惶诚恐的打开,发现上面写的和那太监告诉自己的不谋而合:“杭州附近,岛主现身,身旁女子,面若桃李。楼外楼中,大杀三方。”冯德念出声来,踌躇半晌,皱眉道:“可是皇上,这王爷身边儿的,不一定就是……” “你懂什么!”萧承谋冷冷哼道,“大哥那样的人,是不会和别的女子纠缠的!小贤她惯会易容,但是有一样,她的赌术出神入化,非一般人可比!记得有一年我们不知死活和她打麻将,呵呵,她想要什么牌就能摸到什么牌,差点儿把我和皇兄的内衣裤都输光了!”想起往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今日来的惆怅一扫而光。 冯德见主子高兴,自己也笑道:“既然皇上确定了,那就好办了!” 萧承谋却摇摇头,道:“我若贸然派人前往,必定会打草惊蛇,他们再逃到我不知道的地方,就更加不妙了!我得想个法子,让他们自动送上门来,还要……让我的皇后娘娘,无所遁形!”他眸中闪过精光,仿佛射出的利剑,志在必得而又杀气腾腾。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夜,夜深,月冷,青石板铺成的长街寂静无声。 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影,挣扎着踉跄的奔行在长街上,一路滴着血水和汗水,不住跌倒又不停爬起,最后只能扒着墙壁,一步一步的,被逼入一条幽深的小巷子。 月光从他背后渗透过来,勾勒出一个细长的身影,那影子举起手,对准了他的后背。他惊恐的回过头,看着那人手中森冷的兵刃。只是一瞬间,快得连眼睛都来不及眨。 “啊..”一声尖利的惨叫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突兀。 巡防的官兵听到这声惨叫,迅速奔向了声音来源处,在他们逼近小巷子时,忽然眼前人影一闪。为首官兵大喝一声:“什么人!”立在墙头的人影转过身来,他的身形纤细修长,黑色的斗篷被风吹得展开,仿佛暗夜中的吸血骑士。他迎着月光,月色下,他的脸发出闪亮的光彩。 没错,他的脸在发光,但却是森冷的银光。 抬手一挥,一枚同样闪着金属光泽的飞刀射向人群,人群散开,为首官兵接住了那枚飞刀。再看向墙头,哪里还有人在。 借着月光看那飞刀,薄如蝉翼,削铁如泥。 他心中狂跳,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头儿,你快过来看啊!”声音里满是恐惧和颤抖。 他还没走过去,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当走到巷子口,血腥味儿扑面而来。他看到了一具尸体,一具被钉在尽头墙上的尸体。 那是一具美丽的女性胴体,长长的墨色青丝,直直的垂下,遮盖了她的某些敏感部位,当却未能遮盖住她被刺成血洞的咽喉。她的胴体洁白,但是愈是白便愈能突出鲜血的暗黑。她的双手高高挂起,手腕处各插了一把飞刀,将她整个人都钉在了墙上。 好恨,好诡异的杀人手法! 有人已经扑到一边去吐了,但是谢南成不能吐,他是五城兵马司的巡防军官,在他的地盘上出现了此等血案,他不能吐! “把尸体放下来,找仵作来!”利索的吩咐过,谢南成指尖摩挲着藏在袖中那把锋利的飞刀。 如此薄削的利器,站在墙头暴露在月光下的银质面具,种种证据都在向他显示此次案件将会涉及的一个人,听风细雨楼楼主..银面先生! 此时此刻,远在杭州某人怀里的“银面先生”,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 萧承鄴睁开眼,看着蜷缩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的玉人儿,轻轻掖了掖被子,又将她往自己怀里抱的紧了些。这些日子,过得真如神仙眷侣,不,恐怕是神仙都会艳羡呢! 他嘴角泛起笑意,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她却在梦中咕哝了几声,蹭了蹭他的胸膛,依旧睡得香甜。 只是他们不知道,一场蓄意的阴谋已从京城开始向他们蔓延过来,这样美好的日子并不能持续太久。但,该来的总会来,该解决的也必须解决。 (PS:话说老板娘的标题总是能亮瞎了,咳咳,之前那个麻将出现了个小BUG,话说俺真的对麻将神马的一窍不通啊,囧哩个囧~~) ------------ 第九十六章 飞刀,又见飞刀(二)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九十六章 飞刀,又见飞刀(二) 凌小贤这些日子过得缓慢却幸福,每日不过和萧承鄴探讨切磋武艺,神鞭既隐的“穿云破”和“御九霄”后面六式,在萧承鄴的指点下,进展可谓突飞猛进。【n看】于是,白天练武,晚上过家家,小日子过得也挺滋润。 这一日,凌小贤依旧在萧承鄴的地盘练武,一鞭击出,溅起雪花纷飞。只一个转身,眼前红衣翻翻,一抹亮丽的影子闯入了她的视野。剑出,鞭起,不曾看清对方是谁,便已缠斗在了一起。 神鞭卷起积雪扬上那人面门,红衣下腰避过,却在旋转时剑尖直指凌小贤膝盖,凌小贤抬腿避过,鞭式收回,在此袭向那人下盘,红衣跃起剑光闪动,溅起逼人,神鞭卷住他的剑身,两人手注力,谁也不肯放松。 这些动作不过在一瞬间完成,凌小贤已然看清来人是谁。正是那风情万种不男不女的骚包风月! 风月笑盈盈的看着她,道:“哎哟哟,好些日子不见,你功力见长啊!再这么练下去,我都快不是你的对手了哟!” 凌小贤刚要反唇相讥,一想自己戴着人皮面具,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谁?便道:“阁下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呢?我堂堂媚门门主,武功自然不弱。” 风月吃吃一笑,几个回旋,竟转到凌小贤跟前来了。凌小贤收鞭不及,且长鞭只能远攻,近了反而施展不开。蓦然腰间一紧,风月抱住她的腰,笑得妩媚:“好人儿,你就装吧!你能易容,可惜你家王爷不爱这一套!” 凌小贤变了脸色,骂道:“知道我是谁还不赶快放手!” 风月笑得无比魅惑:“就是知道你是谁,所以才不能放手啊!”说着,腰间的手又紧了紧,再往前一点,他们的唇就要碰到一块儿了。 凌小贤伸出两指,对着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桃花眼就要戳下去。身后响起轻轻两声咳嗽,风月放手,收剑,笑嘻嘻在站到一旁,笑道:“王爷,你保密功夫做得这样好,连我也隐瞒了。好在我们听风细雨楼的情报处不是个摆设。” 萧承鄴揽过愤愤的凌小贤,温尔雅的笑道:“风月公子好说,正因为知道风月公子神通广大,所以才没有过早的通知你。只因我们夫妻,要好好的过一段神仙眷侣的日子。”说着,和凌小贤相视一笑。 风月脸上隐隐露出不耐,似笑非笑道:“神仙眷侣?哼,只怕你们现在无福消受!” 凌小贤看到他那副样子就来气,将鞭子缠在腰间,问道:“谁让你们刺杀他的?你现在这个代理楼主当得是越来越厉害了啊,想违背门规是不是?” 风月慢吞吞的说道:“要是觉得我这代理楼主当得不好,您老可以回来当您的正宗楼主。” “我可没空,”凌小贤翻个白眼,他为自己办事,自己还是忍不住挑他的刺,得意洋洋的说,“我现在已经是媚门的门主了,与其带着你们一群不服管教的小子,还不如带那些如花美眷呢!至少放眼都是美女,也没人会气我。” 风月眼睛一亮,问道:“媚门?可是专门诱杀男子的那个媚门?据说门诸人个个绝色啊!我到很想见识一番。” 凌小贤继续翻白眼:“就知道看美女。”谁知风月看着她接了句:“上梁不正下梁歪。”凌小贤差点吐血。 萧承鄴看着他俩斗嘴斗了半天无甚结果,只得又咳嗽一声,问道:“风月公子来是有什么事吗?” 风月看着他,反问道:“凭你的本事,这些天传的沸沸扬扬的,你真的不知道?” 萧承鄴不做声,风月脸上显出了然的表情。倒是凌小贤一头雾水,问道:“什么事啊?什么事传的沸沸扬扬,我怎么不知道?” 风月冷笑道:“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你自然不会知道了。” 凌小贤看看他,又看看萧承鄴,问:“到底什么事?” 萧承鄴知道不能再瞒她了,笑着握一握她的手,柔声道:“外面冷,我们进屋再说。” 凌小贤跟着他们俩进了屋,风月不客气的坐在虎皮软榻上,伸手在炭盆上烤着火,慵懒的看着两个人,他倒要看看,萧承鄴怎么跟小贤解释! 凌小贤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萧承鄴给她倒了杯茶,轻轻握住她的手,让她稍安勿躁,然后缓缓说道:“前些日子我得到消息,‘银面先生’在京作案,杀害了方家小姐……” 果然凌小贤一听就跳了起来,道:“什么什么?这怎么可能?” 萧承鄴让她坐下,道:“这是传在外面的消息,真相到底如何,没人知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听我把话说完。” “好吧,你说。” “当时巡街的是五城兵马司的都督谢南成,他也是谢家庄庄主谢东来的堂弟,和我有些交情。他说了,当时只看到那人戴着银质面具,没看到真人,但是据仵作验尸表明,方家小姐在死前被侵犯过。”他略去方家小姐的死相,免得让凌小贤火上浇油,但是他不说,一向敏感的凌小贤却不得不问。 “她是怎么死的?” 萧承鄴沉吟片刻,道:“咽喉处一记致命伤,失血过多而死,已经证实那伤口就是飞刀造成的。凶手逃走前向写南成射出一枚飞刀,薄如蝉翼,削铁如泥。”他尽量避免那些血腥的镜头,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下。 凌小贤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沉声道:“很明显,有人想嫁祸我。”她站起身,道:“我要去京城,我不想被冤枉。” 萧承鄴和风月对视一眼,道:“这件事我们要从长计议。” “还要计议个啥呀?都被人欺负到门口了!我不去讨个公道,这笔账永远记在我头上了!” “公道自然要讨,”萧承鄴淡淡道,“但有几种方法。” “你说。” 风月插嘴道:“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我们自己找到凶手,这样既不会和官府飞碰面,也避免回京城。”他看了一下萧承鄴,见他似乎也是这个意思。 “不回京城怎么抓凶手啊?这案子不就发生在京城吗?” 萧承鄴道:“这是第一件案子,还有第二件,在沧州,死的是沧州望族邵家的小姐,死因和方家的那个一样。” 凌小贤愣了一下,敏锐的问:“这两家小姐都有什么共通点没?” “有,”风月赞赏的看她一眼,“这两位小姐,都即将出阁。都是当地的名门望族,且据说长得都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凌小贤略一思索,问道:“下一个京城或附近名门望族嫁女儿的是哪家?” 风月一笑,从怀掏出一张请柬,道:“玉笔山庄家的大小姐,婚期,二月初二。”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九十七章 玉笔山庄(一)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九十七章 玉笔山庄(一) 玉笔山庄坐落在沧州以北的玉笔山上,庄主公孙弥,曾是百年武林世家公孙家的后人,但是二十年前为同门所害,退出武林,隐居于玉笔山上,创立玉笔山庄。【n看】虽然他们公孙家已没落,但百年声誉犹在,因此玉笔山庄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他们家嫁女儿,嫁的又是武举人家,自然少不得武林人士和朝廷人士过来恭贺了。 还没到二月初二,就已经陆陆续续的有客人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公孙庄主好客,对往来客人欢迎之至。而他并不知道,那个杀人如麻的“银面先生”,也混进了宾客的队伍,只等二月初二那日,给公孙家的大小姐一份见面大礼! 越往北越冷,玉笔山上更是常年积雪不融,而玉笔山庄坐落在玉笔峰,被白雪覆盖,群峰环绕。实在不明白公孙庄主为何会选择这个地方建宅的。 现在,凌小贤和萧承鄴共乘一辆马车,马车上打着“吕”家的旗帜,因为风月给他们的那张请帖是偷来的,偷得正是八卦剑掌门吕岩松的请帖。所以,萧承鄴只得易容成吕岩松,而凌小贤则变成了他的小厮。至于真正的吕岩松人在哪里,只有风月知道了。 可是风月既然偷了这一张请帖,本来是打算自己和凌小贤来的,但是正当他得意洋洋的时候,凌小贤忽然问他:“哎,你想不想见一见你娘啊?”他愣住了,活了这么久,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娘! 凌小贤经常开玩笑,可是萧承鄴却没有,而且,当凌小贤把那个跟他有几分相像的女人带到他面前。那个女人激动的叫他“儿子”的时候,他彻底呆住了。 原来他真的有娘,他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末了,在上演一场母子团聚的温情戏码之前,凌小贤轻咳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风月啊,你看,我是个很讲究天伦的人是吧?你和你娘这么久没见了,肯定有很多话说,所以你就留在你娘身边,好好的尽一尽孝道吧!至于玉笔山庄,还是我跟萧大哥去好了。你不用感激我,举手之劳嘛!” 可怜的风月本想邀功,现在只能无语问苍天了,不过,凌小贤帮她找到了他娘……算了,看在这份儿上,不跟她计较了。 于是,凌小贤高高兴兴的和萧承鄴拿了请帖,改换容貌,轻车简从往玉笔山庄而去。 到了玉笔山庄,已经是一月二十八了,也就是说,他们只有四天的时间。送上拜帖,主人家非常亲切的将“吕掌门”迎接了进去,并且安排了一间上房,供掌门和其小厮居住。 婚期将近,人多事忙,公孙庄主自然没时间和“吕掌门”闲话家常,只得让他多担待了。“吕掌门”笑容可掬,轻抚山羊胡子点头笑道:“好说,好说。”凌小贤在心窃笑,萧承鄴以往从不易容,大概就是怕这些繁缛节吧。好在他装的还挺像,哈哈! 时间不等人,凌小贤已经确定杀人凶手躲进了这里,因为刚才在山下看到兵马司的人在那里安营扎寨了,看样子,他们也在守着这里。凌小贤一定要赶在凶手再次行凶之前,将其抓住! 是夜,用过晚饭,等到夜深人静,凌小贤就偷偷的溜了出去。玉笔山山势险恶,积雪深厚,好在凌小贤穿的够多,不然铁定要被冻着了。只是她万没想到,在这样险要的山上建立的山庄,竟然如此精致阔气,她还没走多久,就已经迷路了。 到处都是一样,到处都是白皑皑的积雪和飞檐陡壁,她一脑门子的汗,要是被人发现她意图不轨,那就惨了!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茅厕!看到茅厕,她貌似还真有点儿感觉了。古代茅厕反正是不分男女的,先上了再说吧! 刚打开一个厕间的门,就看到浅红裙缎一动,里面的人就尖叫了起来。凌小贤吓得连忙捂住她的嘴,可是这么一捂好像更加……那女子睁着一双水灵大眼瞪着他,十分惶恐。 凌小贤狼狈至极,说道:“好姐姐,你别叫,我不是坏人,我就是来上厕所的。我放开你,你别叫成不成?要是答应你就眨眨眼。” 女子眨了眨眼,凌小贤胆战心惊的缓缓放开她,还好她还叫,不然就当机立断一掌拍晕了她。女子推开他,慌慌张张的跑出去,见他并没追来,这才在院停下,警戒的问:“你是什么人?怎么跑到我们小姐的后院里来了?” 原来这是公孙家小姐的院子啊!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知道他家小姐住在这里,就可以随时过来监视了。 凌小贤忙道:“这位姐姐好,我是过来喝喜酒的客人。” “你,客人?”女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凌小贤知道这丫头鬼灵精,笑道:“客人的小厮,嘿嘿,敢问姐姐芳名?” 女子脸色一红,道:“我叫彩萍,是我家小姐的贴身丫鬟。” “彩萍姐姐好!”凌小贤做了一揖,“刚才多有冒犯,多谢姐姐大人大量没怪罪我。” 彩萍应:“你都这样说了,我哪好意思再怪罪于你?”她看了看前面小楼里的灯火,蹙眉道:“我得走了,不然小姐该找我了,你是客人,又是当下人的,可不能再乱跑了,这会子幸亏遇到了我,若是遇到了旁人,可有你好果子吃!快走吧,千万别让人瞧见。”说着,匆匆忙忙的就要走。 凌小贤忙道:“姐姐慢走,好歹告诉我怎么回去?” “你沿着这条道儿往回走,看到一栋屋子就往左拐,看到一道门就再往左,沿着墙走,就能走到客人住的厢房了。”彩萍急急地说道。 “多谢姐姐,我明儿还来找姐姐玩。” 彩萍回头冲他一笑,脸上浮上红晕,却又着急前面,只得速速跑走了。 凌小贤按照她告诉自己的方向走,可还是没找到厢房,正当她暗叹自己国安是个超级大路痴的时候,身后上方响起低沉的嗓音:“叫你一个人出来,迷路了吧?”凌小贤心一喜,知道有救了。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九十八章 玉笔山庄(二) 第九十八章 玉笔山庄(二) 萧承鄴从廊上跃下,拍了拍身上的雪,笑道:“怎么?打探到什么没有?” 凌小贤叹了口气,说:“你都知道我迷路了,还问我,自然什么都没有啊!” 萧承鄴笑道:“你真是病急乱投医,既然那个杀人凶手会混在宾客中进来,我们自然留意厢房里的那些宾客了,你怎么反倒跑出来了呢?” 凌小贤一拍脑袋,做出个鬼脸道:“是啊,是啊,我真是糊涂了,走,咱们回去!” 萧承鄴却拉住她往反方向:“这边才是回去的路。” 凌小贤额上掉下一排黑线来,怪不得怎么走都不对,原来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晕菜! 进入客人所住的院子,从东厢第一间厢房开始,萧承鄴就在凌小贤耳边轻声念道:“这一间住的是海沙帮的连帮主,四日前到了这里,据说每晚都不在房中,现下也不知去哪儿了。第二间住的是青竹帮副帮主,他们帮主在闭关练功,所以让副帮主过来道贺,每日喝得酩酊大醉。第三间是飞云寨的堂主,这个人目前看来最正常,第四间的住客不知是谁,据说也是今日才到的,” 凌小贤惊道:“我们才来几个时辰,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萧承鄴神秘的笑笑,道:“所以教你个乖,下次别乱跑,跟着我总有好处的。”见凌小贤不屑的撇撇嘴,他只是一笑。走过东西厢房中间的圆形拱门,他又开始如数家珍了:“西厢的四间房里,第一间是海南剑派的人,第二间是我们的,第三和第四间是空的。” 凌小贤一边听眼睛一边转来转去,末了,她忽然问:“公孙家好歹也是百年武林世家,就算近二十年来没落了,也不会只是这些小门派来拜访啊?这几个门派,除了海南剑派和我们这个八卦剑之外,什么海沙帮听起来跟强盗集团似的,怎么回事啊?” 萧承鄴抬头望着冷寂夜空中的几点星子,道:“传说,玉笔山庄脚下埋藏了一批来路不明的宝藏,虽然只是个传说,但能引来几个强盗,不足为奇。” “宝藏啊,”凌小贤眯起眼,摸了摸下巴。 萧承鄴看着她笑了笑,道:“回去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嗯。” 凌小贤择席,晚上睡得并不安稳,她也时刻提防着,若是有什么异动,她也能立即发现。可是今夜似乎注定平平无奇,一夜过去,没什么特别。 第二天他们早早的起来了,出门的时候恰好隔壁海南剑派的两名弟子也起来了,海南剑派来的是两个年轻人,看到八卦剑的掌门,自然要问声好。不过这位八卦剑的掌门似乎不太爱理人,反而对他的小厮轻声细语的。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四个大字:断袖之癖! 倒吸一口凉气,决定距离他们能有多远,就有多远! 由于厢房的院落和前院有些远,天气又冷,所以膳食不能来回送,住在厢房院落里的人只得去前院和主人家一起吃了。 凌小贤身为小厮是不能跟去的,就算跟去了也只有站着的份儿,所以她干脆就开溜去了别的地方,说不定能找点线索!可是当她在厨房偷吃的时候,她想早知道应该扮成吕岩松的老婆,那样就能正大光明的吃了!不过貌似,吕岩松是没老婆的!想起刚才海南剑派那两个家伙猥琐的眼神,难不成……这吕岩松还真是个兔儿爷? 冷不丁一阵恶寒,嘴里塞满了点心差点噎着,还没等她都咽进去,后备被人拍了一下。她茫然的转过身,看到一脸笑嘻嘻的彩萍,彩萍见她回头,笑道:“我一看背影就是你,我们家没有这样的家丁衣裳。” 凌小贤想笑,无奈嘴里东西太多,她怕一笑就喷到彩萍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上了。 “你在这儿做什么,呀!你偷……”她叫了一声又捂住嘴,看了看四周,见没人,小声说道,“快跟我出来,待会儿厨娘们要回来了,看到你偷吃会打你的,跟我来。” 凌小贤跟着她去了厨房后面的墙角下,彩萍笑道:“行了,这儿没人,你慢慢吃。” 凌小贤一面下咽一面感激的说道:“谢谢你了彩萍姐姐。” 彩萍捂着嘴偷笑,两只本来很大的眼镜眯成了一条缝,说:“你嘴巴真甜。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成。” “小成哥。”她害羞的叫了一声。 凌小贤笑道:“姐姐嘴巴也甜呢!”彩萍腼腆的又笑了笑,凌小贤又问:“姐姐出来做什么的,你家小家还好吗?” 彩萍一听脸色大变,道:“糟了,我是出来给小姐端燕窝粥的,怎么一根你说话就忘了呢!”说着也不理会小贤,赶忙跑进了厨房。 凌小贤愣住,想了想,干脆也跟着彩萍去了。 躲在大小姐闺房外面,刚想听点儿什么,就听到里面女人骂道:“没用的东西,叫你去取燕窝粥,去了这么久,你是存心想饿死本小姐吗?”说话间有抽打的声音,还有女子低声哭泣的声音。“不许哭!哭哭啼啼的干什么,滚出去!”接着,房门一开,彩萍就从里面捂着脸跑了出来。 凌小贤忙让到一边,没让别人看到,跑过去追彩萍了。 彩萍躲到墙角哭了一会儿,一抬头,看到一方手帕。她愣了愣,再抬头,看到她的小成哥,她眼圈儿一红,又要哭了。 凌小贤坐到她身边问:“你家小姐一直这样吗?” 彩萍抽抽搭搭的说:“不是的,小姐以前挺好的,自从……自从夫人说,要让我跟着小姐去武举人家做陪嫁,以后让姑爷收房,小姐就……” 凌小贤知道,大户人家的陪嫁丫鬟的命运一般都不太好。要么是姑爷收了,要么是配给小厮。她轻轻叹了口气,亲自给彩萍擦眼泪。彩萍不好意思,将帕子拿过去,背转身子自己擦了。 “我不能在外面太久,不然小姐又……小成哥,谢谢你。”彩萍没再转过身来,大约是怕凌小贤看到她哭的样子吧。她站起来走了,凌小贤也没去追,而是双手托腮,不知想些什么。 ------------ 第九十九章 玉笔山庄(三) 第九十九章 玉笔山庄(三) 萧承鄴用过早饭回到房间,不忘给凌小贤带了点吃的,可是她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连看到食物都没有太兴奋。 “怎么了?”他问。 凌小贤耷拉着眼皮,说:“我今天看到一个很可怜的姑娘啊,我想等我们办完事之后带她离开这里。” 萧承鄴笑了笑,道:“只要你想带走的不是公孙家的大小姐就好。” 凌小贤脸上出现了鄙夷的神色,道:“那只母老虎,还是留给武举人慢慢消受吧!一般人我看都吃不消的。” 萧承鄴诧异的问:“你见过了?” “没有,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不过但听到她的声音,就不想看到她的人了!因为,像我这么珍惜食物的人,真的怕吐啊!”说着,拿起一只水晶小笼包,一口吞进口中,狠狠咀嚼了几下。 萧承鄴静默半晌,等她吃完,悠悠道:“刚才吃早饭的时候,我看到苏枕楼了。” 凌小贤的手抖了抖,狠狠咽下口水,“咕咚”一声,吓了她一跳。 她不敢去触萧承鄴的目光,只好淡淡的“哦”了一声。若无其事的去倒茶,手却抖的厉害,茶水也倒到了外面。萧承鄴握住她的手,道:“若是你不想,我可以帮你解决。” 她放下茶壶,眨着眼睛愣了半天,许久,听到萧承鄴低低的叹息声。她也在心底叹息,曾几何时,答应过那个心中光明的男子,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如今,心未变,人却换了。 抑或,他只是她生命力的过客,本该在她身边的人,从未变过。 “对了,你见到东厢那几个人没有?”凌小贤回归正题,他们的时间可不多啊。 萧承鄴道:“海沙帮的连帮主见到了,至于他昨晚的行踪,他开玩笑说是去寻宝了,具体去了哪里,没人知道。青竹帮的副帮主现在还在醉酒没起来,飞云寨的朱堂主似乎不太爱说话,和别人也不大聊得来。” 凌小贤摸着下巴说:“一般变态杀手都是这德行!看来得好好查查这个朱……他叫朱什么来着?” “朱顺。” “好,朱顺。”凌小贤点点头,又问,“那第四间住的那个呢?” 萧承鄴看了她一眼,道:“第四间住的就是苏枕楼。” “哦,那……他怎么会来这儿呢?照理说,他们苏家又不是武林世家,和公孙家应该没什么交情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他不说,凌小贤不好再问,暗自琢磨着自己要不要现身,但想想却又害怕,害怕面对那样一个温润如玉的人。他太好,自己只能更加的无所适从。 “那两个海南剑派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凶手是一个人,如果易容成其中一个,另一个朝夕相处,肯定早就看出来了。”凌小贤一面说一面玩味着这个“朝夕相处”四个字,嘀咕道,“我看他们俩也有可能是腐的,不然干嘛对我们俩那么大反应呢!” 萧承鄴见她脸上阴晴不定,口中嘀嘀咕咕,扬眉笑了笑。 这时,敲门声响起,伴随着熟悉的声音传进来:“请问,吕先生在吗?” 是苏枕楼!凌小贤看向萧承鄴,萧承鄴对她略略点头,她连忙打开后面的那扇窗,从窗子跳了出去。她的一切苏枕楼都太熟悉,即便易容,对于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变化。所以,她选择逃避。 萧承鄴见她兔子一样的溜走了,摇摇头关上窗户,然后去开门。 凌小贤一溜烟跑了没影儿,又溜到了大小姐的闺房院落了,她跃上屋顶,想看看这位大小姐在做什么。其实,防止这位大小姐被先奸后杀的办法就是盯着她,总比盯着那几个不知道哪个是凶手的人好。 透过明瓦往里看,那位大小姐正跟一个人说话,而那个人竟从头到脚包裹着黑纱,看不见容貌也辨别不出身材。凌小贤吓了一跳,这人是谁,怎么会在大小姐的闺房里?难道是凶手?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凝神一听,却听出此人是个女子,她便放下心来。看大小姐和这人聊天的样子,她们应该很熟的。只是这人的装扮实在太奇怪了,比阿拉伯女人还阿拉伯,至少阿拉伯女人的眼睛是露出来的,可是她连眼睛都没露,难道她不怕走路摔跤么? 听了一会儿,她们说的都是女子的私密话,无非是嫁人之后要如何相夫教子,孝敬翁姑之类的,很像是母亲在教导女儿,但看那位大小姐虽然低眉顺目,可眉眼间已经露出隐隐的不耐了。 好在这位阿拉伯女人没说太久,大小姐连忙送她出去,然后口中嘀嘀咕咕的一脸不耐烦,坐在床边继续吃她的零食了。 凌小贤从屋顶飞身下来,躲在墙角,想看看那位阿拉伯女人走去哪里。她走的很快,向着前院的方向走过去了。那里人多,凌小贤不好跟着,不过,她很快就想到怎么打听这个人了。 她去找到了彩萍,彩萍正在院子里扫雪,凌小贤见左右无人,便把她叫了过去。彩萍看到是她,笑着过去,全无早上的阴霾。 “小成哥,什么事啊?” “哦,我来看看你好点没有。”凌小贤撒谎从来不眨眼睛,尤其是这种哄女孩子的话。 彩萍脸一红,低声道:“我没事了,谢谢你。” “没事就好,”她嘻嘻一笑,然后问,“对了,刚才我在这儿看到一个怪人,全身都蒙着黑纱,那是谁啊?” “哦,你一定是见到我们夫人了。”彩萍笑着说,“她不是什么怪人,夫人为人还是很好的,只是生病了而已。” “生病?什么病这么奇怪不能见人啊?” 彩萍把她拉到一边,开始八卦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只听说好像是怀着小姐的时候就病了,不能见风,一点风斗不能见!所以夫人出入都裹着黑纱。后来生下了小姐,病的就更重了,几乎不怎么出门,只偶尔到小姐这里来坐坐,,庄里的事也不管了。” “那你们小姐出嫁的事谁来操办啊?” “欣姨娘啊,她是夫人的陪嫁,后来被老爷收了房,夫人病倒之后,里里外外就都是欣姨娘了。”她说着,低下了头,“欣姨娘倒是个好福气的,可惜不是每个人都和她一般的福气。” ------------ 第一百章 玉笔山庄(四) 第一百章 玉笔山庄(四) 看她如此落寞的样子,凌小贤忍不住想把她的手握住安慰一下,可是自己猜碰到她的手,她就跳了起来,脸上像烧着了异样通红。背转过身去,结结巴巴的说:“我……我还要扫院子呢,先走了。” 凌小贤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飞快逃开的背影,心想:我没做什么啊,她咋这么激动呢?难道,这小妮子看上自己了?那要真是这样,可就是……善哉呀善哉! 不知道苏枕楼走了没有,她只好躲在房间后面的墙边,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心底长长叹息,靠在墙边,无语望天。 她是一只鸵鸟,一遇到感情的事,就会把头埋在沙漠里。心里还在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过了没多久,萧承鄴打开窗户,道:“进来吧。” 凌小贤跳进去,不等他先开口,自己一连串巴拉巴拉说起庄主夫人来。说完之后还不忘加一句:“你是没看到,从头到脚全裹着黑纱,连眼睛都没露在外面,呵呵,真是奇怪,哦?” 萧承鄴静静听她说完,可是她说完就打了个呵欠,一边走向床边一边说:“哎呀我好困啊,昨晚没睡好我补个觉先。”然后就躺倒在床上,打起了呼噜。 萧承鄴无奈,走过去帮她盖好被子,自己坐在床边,想起方才苏枕楼的话。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这个人,自己早上不过只说了几句话,他就听出声音来了。 而他进了屋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她还好吗?” 他们都知道这个“她”是谁,萧承鄴是个君子,既然被他看出来了,也不打算隐瞒,便道:“她很好。” 苏枕楼轻轻舒了口气,道:“那就好。”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找寻她的下落,可是这么久了,竟一无所获。其实她若不希望自己知道她在哪里,他可以不用找,但,只要让他知道她安好就好。现在,听说她很好,那么,他也就放心了。可是,他却又不能放心。 “你也是听说了‘银面先生’行凶的案子才来此的吗?”萧承鄴问。 苏枕楼面上立时阴云密布,道:“不止如此,我在来之前,偶然听到有人暗中谈话,说要在此捉住小贤!所以我赶了过来,既然见到了你,想必小贤就在附近,我只想说,快带小贤走!” 萧承鄴蹙眉问道:“知道是谁要抓小贤吗?” 苏枕楼摇头:“我只听到那人的声音,随后就走远了,但我能确定,不在今日这些人里。不管是谁,小贤现在非常危险!也许,所谓的‘银面先生’杀人案,就是引诱小贤出现的诱饵!王爷,我知道你也关心小贤,所以请你务必带小贤离开这里!” 萧承鄴静默半晌,问道:“若是小贤在此,你对她说出这些话,她会答应你离开吗?” 苏枕楼的身子忽然震了震,眸中的光芒也黯淡了下来,他扶着桌角,深深吸一口气,苦笑道:“不会,她必然不会离开的。”他站着许久,心里某个地方隐隐作痛,好像是有什么碎裂开来了。所有的痛都化作唇边一缕苦笑:“我知道了,小贤为何最终选择了你。” 因为他有足够的自信,永远和她并肩站在一起。 不管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他了解她,愿意以她的方式帮助她面对一切。 配和她站在一起,也只有他。 如果是苏枕楼,他会选择带小贤离开,也许会因为小贤的执拗而没能离开,但当他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他和她的心就已经不在一起了。 或者说,他们的心从未靠近过。 她的心早就在那个他身边了,无论别人想怎样靠近,都望尘莫及。 苏枕楼走了,但并未下山,他要留在这里确认凌小贤的安全。 萧承鄴望着床上睡着的人儿,她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好像扑闪的蝶翅。她根本没有睡着,她怎么可能睡的着。 “我觉得,你应该见见他,他还是很挂念你。”他轻声说道。 凌小贤睁开眼睛,嗫嚅道:“我也不是故意要躲避他的,只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啊!” 萧承鄴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相信他都不会怪你。顺其自然吧,等你知道如何面对他的时候,你再去找他也好。” “嗯,”凌小贤坐了起来,抱住萧承鄴。 萧承鄴并没有和她说他们谈论了什么,她很识趣的没有问,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厢房院子很安静,海沙帮帮主今日难得没出去,和海南剑派的两个人切磋呢!青竹帮的那位依旧在醉酒,飞云寨的的冷眼旁观切磋的三人,时不时瞟一眼八卦剑掌门所住的房间。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晚上凌小贤和萧承鄴一起去用晚膳,她本以为会见到苏枕楼,却被告知那位苏公子好似身体有些不适,就没有出来和大家一起用餐。凌小贤站在萧承鄴身后,看着那个空空的位置,心里五味杂陈。 她想见,却又怕见。 去厨房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房间睡觉去了。连她的彩萍姐姐找她说话她都心不在焉。 这彩萍也奇怪,找她说话,可是说不上几句就脸红跑掉了。 凌小贤笑了笑,没想到现在有个人和她的心境是一样的。她原本叮嘱彩萍,要是晚上睡着觉得有什么不妥,要赶紧找她。可是话还没说完,彩萍就满脸通红的跑了。唉,这位姐姐,我只是怕你家小姐有危险啊!你到底想到哪里去了嘛! 回房睡下,这一夜总是不安,她忍不住想去外面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萧承鄴感觉到她的不安,按下她,轻声道:“你睡下,我去看看。”说着便穿衣起来,去了一趟大小姐的院子,四周寂静,所有人都在沉睡,一切都显得平静而安然。他见无甚特别。回来告诉凌小贤,凌小贤这才安心的睡了。 可是第二日起来,凌小贤觉得自己的预感果然灵验,但出事的不是大小姐,而是东厢的海沙帮帮主..他死了。 (PS:这两章是补昨天的,昨天网站抽风抽的好销魂啊~~待会儿还有今天的两章奉上) ------------ 第一零一章 玉笔山庄(五) 第一零一章 玉笔山庄(五) “死者为男性,身长七尺五寸,年龄大约在四十岁左右。手臂出现僵硬,死亡时间超过两个时辰。口、鼻有紫黑色血液流出,眼膜内有出血点。衣衫整齐,指甲呈黑色,初步检验死者的死因是中毒,至于具体是什么毒,要等到进一步解剖才能知道。”凌小贤兴致勃勃的检验着尸体,根本没注意周围的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盯着她。 萧承鄴轻咳一声,她连忙站起身,看看别的人,山笑道:“我……我乱说的。”忙躲到萧承鄴身后去了。萧承鄴淡淡道:“不好意思,我这个小厮以前是在衙门里帮人收尸的,耳濡目染,所以对这些略知一二,各位不用太过惊讶。” 飞云寨的朱堂主冷笑道:“他说的头头是道,无非就是说连帮主是被人毒死的!哼,稍微有点江湖经验的人一看就知道了,还用他来做什么演说!自以为是!吕掌门平日里就是这么放任门下子弟的么?怪不得八卦剑派江河日下呢!”他说话带刺儿,完全不把八卦剑放在眼里。 萧承鄴只是皱皱眉,什么都没说,也是,他又不是真的吕岩松,八卦剑派的好坏与他何干? 随后,公孙庄主和欣姨娘才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一看到这样的情形,双眼瞪得老大,连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女的婚期就在眼前了,怎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他气得险些晕倒,欣姨娘连忙抚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凌小贤之前没见过这位欣姨娘,现在见了,暗暗点头,难怪这位公孙庄主要将她收了房。虽然这位欣姨娘已经上了年纪,可依旧风韵犹存,眼角眉梢的淡淡皱纹,非但不显得突兀,反而给她添了几分女人味。 萧承鄴问道:“公孙庄主,现在出了这等事情,不知可要报官?据说五城兵马司的谢都督正在山下候着。” “这……这……小女再过两天就要出嫁了,这个时候惊动官府,那小女的婚事岂不是要黄了?不行不行,万万不能让官府知道!”公孙庄主连连摆手,看然求救似的看向这里的人。“诸位,诸位都是在下的朋友,还请诸位帮忙啊!” 凌小贤看了一眼萧承鄴,这家伙明知公孙庄主不会报官,还故意问出来,真是! 只听萧承鄴又道:“庄主放心,吕某不是那多管闲事的人,此次前来也只不过是为了喝大小姐的喜酒罢了,若是因为这样的事喝不成喜酒,在下觉得十分不值得呀!” 公孙庄主感激的看向他,一边点头一边说道:“吕掌门真是胸怀宽广,为了小女的事,让吕兄受惊,实在不该。” 朱顺又冷冷的瞥了一眼萧承鄴,道:“你以为好人就你一个人做么!我也是来喝喜酒的,至于其他,我才懒得管!” 那位青竹帮的副帮主仍在呼呼大睡,至今不知发生了何事,苏枕楼一直沉默不语,方才他听到那串声音,就知道是谁了。可是他并未上前相认,他知道现在不是认人的时机。至于连帮主的死,他本就不关心,自然也不会和公孙家为难了。还拿剑派那两个小辈见前辈们都这么说了,怎敢有异议呢? 大家既然达成了共识,萧承鄴又道:“至于谢都督那边,无事就不要去惊动为好。只不过到了小姐出阁那日,恐怕他也会上来讨杯水酒喝,到时候公孙庄主自然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公孙庄主忙道:“吕兄所言极是,在下知道,知道。” 凌小贤窃笑,没想到公孙庄主就这样被萧承鄴带沟里去了!只要朝廷的人不出现,就不会打草惊蛇,到时候抓紧时间找出凶手就好了。 于是,在众人提议下,公孙庄主把连帮主的尸体搬到了冰窖去,这里处处都是雪,不会担心尸身腐坏。这样,凌小贤就更好的能进一步的检查尸体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家胃口都不好,也没心情吃早饭了,各自回房。 凌小贤却待在了连帮主的房间里,仔细观察着这个第一案发现场,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线索来。 萧承鄴依在门边,看了一眼房中的摆设,道:“昨晚我们睡得并不沉,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死了,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那个人,应该是连帮主熟悉的人。” 凌小贤眼睛盯着桌上的茶具,道:“不光是熟人,看来昨晚那位熟人还专程来拜访过连帮主。” “哦?” “你看桌上的茶杯,有两个茶杯的柄是向外放的,其余都是向里放的。”她一面说,一面要去拿那两个茶杯。“小心,”萧承鄴提醒她一声,她用袖子隔住手,拿起两只茶杯,放在鼻端嗅了嗅,道:“有茶香,显然最近泡过茶,还有……一点杏仁味。” 萧承鄴也嗅了一下,皱着眉,沉思片刻,道:“连帮主的死状,口、鼻中有紫黑色的血,他的指甲也是黑色的。” “是啊,怎么了?” 萧承鄴摇摇头,道:“没什么,我还是不太能确定这毒药是什么。” 凌小贤放下杯子,道:“毒药是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昨晚来拜访他的人是谁,还有,这件事和假的‘银面先生’有没有关系。” 正说着,有个庄子里的小厮过来道:“两位还在这里,您二位到不怕晦气!庄主命小的来打扫一下房间,麻烦两位……” 两人走了出去,萧承鄴道:“打扫的时候若是发现了什么,可否告知一声?” 那小厮边卷起衣袖边不屑的说道:“能发现什么呀!这位海沙帮帮主说的好听,是一帮之主,可是听说他们海沙帮穷的要死,他又嗜赌如命,钱都让他给输光了!所以才到我们这儿来打秋风!还指望找什么宝藏,嘿,要是这儿有宝藏,老子不早就发财了么!” 凌小贤和萧承鄴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心中都起了疑问。这位连帮主,不会是因为寻宝而死的吧? (PS:这是今天的一更) ------------ 第一零二章 玉笔山庄(六) 第一零二章 玉笔山庄(六) 两人正寻思着,隔壁房门大开,一个满身酒气的中年男子伸着懒腰走了出来,嘟嘟囔囔的说道:“一大早的,吵什么吵呀!”这位应该就是青竹帮的副帮主了,真是没想到,他隔壁都死了人了,他还有心情睡觉!而且睡得跟猪一样! 凌小贤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见他头发乱蓬蓬的,脸色浮肿,显然是睡多了,也有可能是猫尿灌多了!衣衫胡乱的穿着,衣服带子都扣错了!趿着鞋,看起来根本不像青竹帮的,倒像是丐帮的!要是身上再多几个布袋子,手里拿根打狗棒,那就活脱脱一位丐帮人士了! 萧承鄴抱拳道:“裘副帮主安好?” “好个屁啊!老子睡得正香呢,就听见隔壁吵吵嚷嚷的,哎,老连怎么回事儿啊?”他不耐烦的走过去,却看到小厮在打扫房间,拍了拍脑袋,问:“怎么了?老连不住这儿了?” 小厮古怪的盯了他一眼,不理他,继续忙活自己的事儿。 裘副帮主回头看向萧承鄴,萧承鄴微微一笑,道:“副帮主不知道吗?连帮主今早被人发现死在屋中了。” “什么!”他大吃一惊,本来眯起的小眼睛因为惊讶瞪的老大,“死……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啊?” 凌小贤道:“今天早上叫他去吃早饭的时候发现的,初步判断是被人毒死的,死亡时间是昨天夜里,对了,裘副帮主,你就住在他隔壁,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不寻常的声音啊?” 裘副帮主先是错愣了一会儿,然后脸色一变,眼中快速的闪过了些什么,然后坚决的说:“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大概是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太过生硬了,又补上一句:“昨晚我喝醉了,睡得跟木头一样,就算发生了什么,我也听不到啊!好了好了,我不跟你们说了,我还得再睡会儿,睡会儿。”说着,他便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凌小贤看着萧承鄴低声道:“这个人奇奇怪怪的,好像在隐瞒些什么。” 萧承鄴也认可:“他一定知道些什么,但不会轻易说出来的。” 凌小贤双手抱胸摸了摸下巴,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什么名堂来,一挥手,说:“算了,这次我们的任务重点不在这个上面,我还是去看看我的小相好儿吧!” “相好儿?”萧承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才来几天,就有相好儿的了?” 凌小贤得意洋洋的说:“没办法,个人魅力太大了,走到哪儿都能引来一片狂蜂浪蝶呀!” 萧承鄴苦笑着摇头,就这样放她去了..他自然知道她的相好儿是那个叫彩萍的女孩子,他也知道凌小贤接近那个女孩子是为了公孙小姐的安全。 彩萍整个人都战战兢兢的,看到凌小贤来救拖着她去了墙角下,白着一张脸问:“听说,你们院子里……死人了?” “哦,没什么,这个世界每天都会死人,不是你我,就是他们。”凌小贤非常有哲人味道的说了一句哲理。 “他……他们?难道死的不止一个?”彩萍的嘴唇都哆嗦了。 凌小贤拍着她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吧,这只是一场意外,不会影响到你们家小姐嫁人的。对了,你怎么知道,消息不会传的这么快把?” 彩萍垂下眼睑,低声说道:“是欣姨娘刚才来叮嘱我们的,让我们不许在小姐面前胡说!不然的话,就把我们捆了卖出去。” 凌小贤疑惑的问:“欣姨娘?她怎么有权力指挥你们?” 彩萍叹道:“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夫人病重,不管理家中的事,一切都是欣姨娘处理的。其实欣姨娘也是为了小姐好,她虽然自己也给老爷生了个儿子,但是对待小姐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的!一点都不含糊,不过……夫人对她就不那么好了。” “哦?” “想想也是,毕竟,是欣姨娘夺了老爷的宠爱啊!所以,但凡有夫人的地方,她都退避三舍。夫人也从不会和她一起,听别的下人说,夫人不想跟她站在一起贬低了身份!”她叹了叹,似乎想到了什么,悄声说道,“我听彩兰说,有一次听到欣姨娘哭着求夫人原谅呢!不知道是不是夫人训斥了她,反正她哭得好伤心啊!” 凌小贤若有所思的点头:“看来这个欣姨娘当年得宠,还用了不少手段呢!” 彩萍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 “傻丫头,”凌小贤笑了,“要不是这样,夫人为何对她那般冷淡,她又何必求夫人原谅呢?” 彩萍想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低着头红着脸说:“小成哥,你比咱们女孩子家的心思还灵巧呢!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凌小贤嘿嘿一笑,说:“我就是抽空来看看你的,你好好服侍你们家小姐,我先回去了啊。” “嗯,我没事,谢谢你啊小成哥。”彩萍冲她笑笑,目送着她离开。 只要公孙小姐这里没事,凌小贤就放心了。但是她又有些不明白,既然那个杀人凶手已经混进来了,为什么还不动手呢?是怕不能全身而退吗?还是,他在等待着什么? 在她路过冰窖的时候,见冰窖并无人看守,早上的对尸体的检验知识初步判断。若是有机会,她还想再进一步的验尸。就算不能解剖,她也希望能再多发现点什么。 于是,她走入冰窖,找到连帮主的尸体,从头发开始,检查有没有别的伤口。头发里什么都没有,解开他的衣服,身上也没什么发现,但是检查到手指的时候,她“咦”了一声,喃喃道:“奇怪,早上看他的指甲明明是黑色的,为何现在变成了白色呢?”将他十指放在一起对比,没错,确确实实都是白色的。自然不是正常人的白,而是石灰一样的白。 “是七星海棠,”身后有人低声说道,“他中的毒,应该就是七星海棠。” 凌小贤叹了口气,回过头,轻声唤道:“枕楼。” (PS:今日四更结束,耶~~) ------------ 第一零三章 玉笔山庄(七) 第一零三章 玉笔山庄(七) 他缓缓走来,身穿海水蓝便服,长身玉立,风姿朗朗,但却掩盖不了面色的憔悴。乌黑的瞳仁,原本温润如墨玉般的眸子此时也变得暗淡无光,唇边轻轻浅浅的笑却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楚。 凌小贤垂下眼睛,不敢看他。他走到她面前来,说道:“我想他所中的毒,应该就是七星海棠,这是一种长在悬崖峭壁上,而且要经过严寒才能开放的花朵,提炼出来的毒素无色苦杏仁味,毒性霸道。只要触到血液就会死。死状如你所说,虽然死者面色沉静,但是口、鼻中会流出紫黑色的血液,指甲会变成白色。” 凌小贤收回百转心思,道:“可是,早上我检查时,他的十指指甲明明是黑色的,这会儿怎么又变成白色了呢?” 苏枕楼想了想,说:“应该是酒精的缘故。” “酒精?”凌小贤眉梢一挑。 “嗯,应该是吧。七星海棠的毒素沾到酒精就会变色,但是过一段时间又会变回来。我想,他在中毒过后应该碰过酒精,所以才在第一时间里没有变成白色。” 凌小贤眯起双眼,慢慢说道:“酒精啊……看来,我要找裘副帮主好好聊聊了!” “你怀疑他。” “在这个玉笔山庄里,除了公孙家的人就是喝喜酒的宾客,公孙家的人住在前院,那些下人不会轻易跑到厢房院落里去。而厢房院落里喝酒的人只有他一个,他自然是最值得怀疑的了!” 苏枕楼点头:“说的也对,只是万事小心,那个裘副帮主并非善类。” 凌小贤冲他笑笑,道:“放心。” 他微微一愣,苦笑道:“我真是白担心了,你身边有萧先生,他自然不会让你陷入危险的。” 凌小贤的心刺痛,上前握住他的手:“枕楼……” 苏枕楼却放开她,坚定的说:“从现在开始,你只能握住一个人的手,但不要悲伤,因为是我先放弃你的。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始终是萧先生,只是我以为,只要我为你付出的够多,你就会知道我的好,你会把心里的那个影子擦掉。但是我错了,就像无论沧海桑田还是海枯石烂,我都不能忘记你一样,你也不会忘记他。你的心里保留着他,我的心里也会保留着你,这是无可替代的。但,我不能,也不会再握住你的手,你的身边,只能有一个人,那就是他。” 他放开她的手,慢慢的转身,脚下好像有千斤重般,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冰窖。他的世界原本没有色彩,没有光芒,但是他庆幸遇到了那个带给他五彩缤纷的世界和光感的人。他曾以为她会变成他的眼睛,但最终,那只是他生命里的一道风景线,没能留住到永恒。 “多谢,”身后有人说道。 他并没有回头,仰望着天空,好像能看到无尽的苍茫里飘落而下的细碎纷扬。唇边露出一抹微笑:“萧先生客气了,不必谢的太早,我这个人是死脑筋,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的。你和她并肩而行,而我,会在原地等待,也许有一天,她会转身向我走来呢?” 萧承鄴也微笑道:“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苏枕楼莞尔,点点头,道:“好,我也希望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因为我不希望她后悔。” 萧承鄴看着他慢慢离开,凌小贤走到冰窖口,说道:“哎,去找裘副帮主。”萧承鄴回头,目光明亮笑容和煦:“好。” 裘副帮主还在房间里喝闷酒,看到他们两人来了,不耐烦的问道:“你们来干什么?”说着,仰头灌下一大口的烈酒,因为灌得太猛了,酒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流到他的衣襟上。 凌小贤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然后问:“裘副帮主,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毒药,名唤七星海棠?” 裘副帮主放下酒壶喝道:“什么七星海棠八星海棠,老子不知道!没事就别妨碍老子喝酒!”凌小贤解开腰间的鞭子一击将他手中的酒壶抽碎了,裘副帮主大怒,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小子你找死是不是!” 凌小贤冷笑道:“我不找死,我可不想像连帮主似的,跟你喝喝茶就送掉了性命。” 裘副帮主一愣,随即更加愤怒了,但是那愤怒中却有些心虚:“你……你胡胡说八道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凌小贤不甘示弱,“我刚才检查过连帮主的尸体,发现他的指甲变成白色了,这是中过七星海棠的人才有的症状。之所以早上是黑色,是因为他的双手曾碰过酒!这里喝酒的只有你一个,你觉得你撇的清楚么?” 裘副帮主嚷道:“这样就说他是我毒死的,未免太过牵强了!再说,你是什么东西,你说的话我就信么!” 凌小贤又怒,萧承鄴忽然淡淡说道:“若是裘副帮主质疑未免的结论,大可请山下的五城兵马司去请提刑官来重新演过。我们本不想将事情闹大,但是我们既然怀疑谁是凶手,就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到时候只怕会有更多人受害。裘副帮主你说是不是?” 裘副帮主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瞪着他瞪了半天,可是见他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只得认输了。粗声粗气的说道:“过两日就是公孙家的大喜日子了,吕掌门是想让公孙家为难?” 萧承鄴道:“我想如果公孙庄主知道凶手是谁的话,一定不会拦着在下的。” 裘副帮主急道:“我不是凶手!我走的时候,连帮主还是好好的呢!” 凌小贤一听有戏,忙把门关上,对他说道:“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说出来,要不然,我就把你当凶手交给兵马司的人了!” 裘副帮主愤愤的看她一眼,道:“昨晚我确实找过连帮主,当时连帮主请我喝了茶,我们说了一会儿话,我就离开了。可是我走的时候,他好好耳朵!根本一点事儿都没有!” 凌小贤犀利的问:“你找他做什么?不会救为了喝茶吧?” “这……” “你们发生过争执,对吗?”凌小贤盯着他的衣襟问道。 ------------ 第一零四章 玉笔山庄(八)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一零四章 玉笔山庄(八) 裘副帮主看了她一眼,一咬牙,道:“不错,我们是争执了两句,但我也不至于因为吵了两句就要他的命吧?” “你们到底为什么吵?” 裘副帮主叹了口气,说:“其实你们来这儿,也是为了公孙家的宝藏吧?要不然一个没落的公孙家,怎么请得来我们这么多人?这些天你们也知道了,连帮主到处不见人,听说就是去寻宝了!而且,我听说他好像找到了什么,所以昨晚我才去找他问问。【n看】可是他不肯告诉我,哼,这么大的一笔宝藏,他像独吞?想得美!他在外面欠了一大笔赌债,我威胁他要是不给我一点线索,就把那些债主带到他家去!就为了这事儿外面争执了起来,他揪住我的衣服想揍我,哼,夜深人静的要是吵起来大家都知道,到时候分宝藏的时候可不是我们俩的事了。” 凌小贤皱着眉头听完,问道:“他跟你说了没有?” 裘副帮主眼神闪烁,道:“没有,他死活不肯说,我也怕惊动别人,所以就没追问。” “哦?”凌小贤挑眉,“也许正是因为他不肯告诉你,你就动了杀机呢?” “这怎么可能!他要是死了,我岂不是更加不能知道宝藏的线索了?”裘副帮主这时候脑子到活络了起来,眼珠一转,又道,“其实你们真不该怀疑我,我是最不可能杀他的人!” “也许他告诉你了,你不想让他多分一杯羹,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凌小贤又开始推测。 裘副帮主气得跳脚,怒气冲冲的说:“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杀人!那宝藏的秘密我还没确认过是真是假,我怎么可能杀了他!” 凌小贤忽然笑了起来,裘副帮主知道自己失言,愣在那里。萧承鄴微微一笑,道:“裘副帮主放心,既然不是你做得,我们自然不会将此事告诉别人。至于宝藏的事……我们也没有兴趣知道。” 裘副帮主很快舒了口气,道:“吕掌门高风亮节,在下佩服。” 萧承鄴对凌小贤使了个眼色,两人出了房间,萧承鄴问她:“你知道他不是凶手?” 凌小贤道:“嗯,我在说七星海棠的时候,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若他是真凶,岂会这般镇定?倒是说到宝藏线索的时候他眼神闪烁,可见是得到了他想要的。再者说,他刚才说的也对,还没有确认宝藏的事是真是假,他不会贸然先杀了连帮主。” “可是……七星海棠是下在茶水里的,同时喝茶的两人,为何一个没事,另一个却死了呢?” 凌小贤笑笑:“因为现场一定还有第三人在啊!” 萧承鄴忽然抬头,道:“以他们两人的武功,若是第三人在房内不被发现,恐怕不太容易,唯一的可能……”他的话还没说话,凌小贤纵身一跃,跳到了房顶上。 半晌,她从上面跳下来,笑道:“真要多谢这玉笔山庄常年不化的积雪了,山顶时有雪花飘下,屋顶上的积雪不会有人扫落,所以我发现了一点线索。” “哦?” 凌小贤神秘的一笑:“那个人挺细心的,知道把脚印擦掉,但是他忘了,从上面的明瓦顺着丝线往下投毒,这么多瓦片,只有一片瓦有移动过的痕迹,正是对准茶具的方位。”她双手抱胸,四十五度忧郁望天,叹道:“我觉得以后不能随处乱跑了。”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确定了自己是柯南上身啊!知道柯南和福尔摩斯的区别是什么么?福尔摩斯是哪儿有命案他就去哪儿,柯南是走到哪儿哪儿就有人死翘翘!你说,我这不是柯南上身是什么?” 萧承鄴无奈的笑道:“你说的话,总是让我不明白,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个……代沟?” 凌小贤拍着他的肩膀说:“没有啦,你也知道我有时候会发发感慨啊神马的,算啦算啦,我以后尽量不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了。”她伸手接了几片山顶飘下来的雪花,指尖微凉。低声呢喃道:“杀人动机是什么呢?为什么只杀了连帮主而没有杀裘副帮主呢?” 天色又阴了下来,这里似乎常年都晒不到太阳,所以人的心里也阴暗了起来。如果不是守着那些所谓的宝藏,谁乐意在这么阴冷潮湿的地方一住就是二十年呢?这二十年来,也不知有多少人打宝藏的主意。 吃晚饭的时候,大家难得聚的这么齐,除了已死的连帮主,公孙庄主和夫人以及客人们都到了。 凌小贤照理只有看没有吃的份儿! 她怨念的看着端上来的一道道的食物,狠狠咽了一下口水。 公孙夫人出席是因为她想让大家再次为公孙家保密,夫妇俩一起敬酒,说了一些客套的恭维话。然后公孙夫人又一次敬酒,让大家不要担心别的,只管婚期那日喝的尽兴就好。 然后公孙夫人以不胜酒力为由离开了餐厅,她刚走欣姨娘就进来了,送来了好几个下酒菜。凌小贤心里叹道:既生她公孙夫人,何生她欣姨娘啊! 忽然之间,大厅陷入了一片黑暗之,正有人惊呼,公孙庄主连声道:“大家不要惊慌,快,把蜡烛点上,快点上!” 可是,当蜡烛点上,大厅恢复光亮的时候,在一旁伺候的丫鬟们的惊叫声更凄厉了。 坐在裘副帮主身边的飞云寨寨主倒在地上,口鼻流出紫黑色的血来。 凌小贤冲了过去,探了一下鼻息,然后摇摇头。 “怎么……怎么会……”公孙庄主又变成结巴了,后天他女儿就该出嫁了,结果他的客人里死了两个人。 凌小贤尖锐的目光刺向坐在死者旁边的裘副帮主,冷冷说道:“裘副帮主刚才可曾感觉到了什么吗?” 裘副帮主一愣,怒道:“你又怀疑我?” 还拿剑派的那两名少年说道:“你就坐在朱寨主旁边,他死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刚才……我刚才还在喝酒!忽然就什么都看不到了,然后就发现他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一零五章 玉笔山庄(九) 第一零五章 玉笔山庄(九) 凌小贤扫视了一下四周环境,冷冷说道:“方才烛火忽然熄灭,大家陷入一时恐慌,但除了丫鬟之外,在座的诸位几乎都没有移动位子。因为人在忽然陷入黑暗时,眼睛无法很快适应,所以根本看不到路,也不会那么精准的找到朱顺所在的确切位置!如果一定要过来,一定会撞到别人或者桌椅,但是刚才我们好像并没有听到这些声音吧?” 海南剑派的两人立即说道:“不错,我们都坐在椅子上没动,确实没听到别的声音。我们俩和朱寨主的位置隔了好几个人,要过去准确的杀了他,确实困难。别人也是如此,只有裘副帮主你,举手之间就能要了他的命!” 裘副帮主又要辩驳,凌小贤道:“还有,刚才陷入黑暗中的时间并不久,只有短短的几秒钟。试问,其他位子上的人,怎么在黑暗中行凶不被别人发现呢?裘副帮主,连帮主死的时候,我有一点不明白,那就是明明你们两人在喝茶,为什么死的是他,你一点事都没有?” 裘副帮主双目赤红,忽然大喝一声,瞬间暴起,双掌推出,击向凌小贤面门。他这一击着实让人防不胜防,凌小贤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见两道身影忽然闪到自己面前,一个抱住自己退后,一个接了他一掌。 一声巨响之后,裘副帮主身子向后飞去,重重撞在墙上摔了下来,晕了过去。凌小贤从苏枕楼怀里钻出来,骂道:“我还没跟他动手呢!他到横起来了!”走到萧承鄴身边,心想刚才那一掌姓裘的是用了十成功力的,忙问他:“没事吧?” 萧承鄴道:“我没事,他有事。” 凌小贤一挥手:“公孙庄主,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这凶徒绑起来啊!” 公孙庄主这才反应过来,命人将裘副帮主押入柴房,等过了婚期再让五城兵马司的人把他带走。 海南剑派那两人看到萧承鄴出手不凡,拍马道:“还以为八卦剑派以八卦剑闻名天下,剑术上略有建设。没想到吕掌门的内力也如此深厚,真是让晚辈们佩服,佩服啊!” 萧承鄴为了不让人怀疑他“吕掌门”的身份,只得跟他们寒暄着。一回头,却见凌小贤不见了,眉头微皱。海南剑派的两人忙道:“朱寨主的尸体被搬去了冰窖,吕掌门身边的那个小兄弟刚才跟苏公子也跟去了。” 萧承鄴不再跟他们罗嗦,也去了冰窖。 凌小贤已经把朱寨主浑身上下的衣服都剥了个精光,从他的头皮开始,一寸一寸向下检查。一边检查一边说道:“枕楼我记得你曾说过的,七星海棠只要接触到血液就会立马毒发,连帮主之所以喝了茶还坚持了一会儿,是因为毒素从他口中进入,体液吸收没有血液那样快。但是朱寨主却是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就死的,所以他身上一定有伤口!烛火拿近些……找到了!” 朱寨主的背上,有一个针孔大小的伤口,而伤口周围还有一圈印记,是方形的,指甲盖大小,看不出来是什么。 凌小贤眉头拧成了一段,道:“奇怪了,这是什么?” “你发现什么了?”萧承鄴也赶了过来。 “你来看。” 萧承鄴凑近,“咦”了一声,但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思索片刻,才道:“好像……是戒指的截面。” “戒指?”凌小贤一愣,随即点头,“对了,凶手可能是将毒针藏在戒指里,等到烛火熄灭的时候……糟糕!”她忽然脸色大变,向外冲了出去。 萧承鄴的脸色也不好看,忙跟着出去了,苏枕楼不解,问道:“小贤怎么了?”萧承鄴沉声道:“裘副帮主没有戴戒指,他不是凶手!” 柴房门口,凌小贤一动不动的站着,房门打开,尸体横陈。 萧承鄴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她垂眸,咬牙说道:“是我一时疏忽!该死的杀人凶手,我一定……” “他的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萧承鄴轻声提醒她,凌小贤忙走过去,掰开他的手掌一看,是一片黑纱。“这是……”脑海中灵光闪过,片段一个有一个的连接起来,凌小贤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她站起身,对两人说道,“寻常人确实不能在一瞬间适应黑暗,但是如果是一个长期处于黑暗中的人呢?” “例如,公孙夫人。”萧承鄴也明白了,“她之前在敬酒的时候曾围绕宾客绕过一圈,朱寨主的位子她十分清楚,而且她的眼镜一直处于比别人都黯淡的环境中,但……时间未免太短了。” 凌小贤恼恨的说道:“至少裘副帮主给我们留下的死亡讯息不会嫁!我现在就去找公孙夫人!” 正当他们走到前院公孙庄主和夫人住的地方时,眼前忽然黑影一闪,那黑影闪的极快,转眼就去了数米远。然后便听到公孙庄主的呼声:“夫人!”他从房中奔跑出来,看到三人,忙道:“我夫人她……她不知怎么……” 三人忙转身追了过去,但是凭他们三人的脚力,竟然也追不上公孙夫人。公孙夫人脚下像生了风火轮似的,蹭着雪地就飞了过去。越跑,地面越狭窄,地上越滑,不一会儿就出了玉笔山庄。而再往前,就是悬崖峭壁了。 黑纱从头裹到脚的公孙夫人站在悬崖边上,凌小贤一个不稳,险些冲过去,好在两边的两人忙拉住了她。三人站在那里,不敢妄动。公孙夫人不说话,也不转身,悬崖上吹上来的风将她的衣角卷起,凌小贤清楚的看到有一处破损。大声说道:“杀了他们三个的,是你?” 公孙夫人仍不说话,凌小贤正想上前,她忽然纵身一跃,跳入了万丈深渊。 “夫人呐……”好不容易赶过来的公孙庄主看到了这一幕,哭喊着,连滚带爬的想爬过去,但是爬到一半又停下,哭起来了。 凌小贤皱皱眉,那些家丁也过来了,劝慰公孙庄主不要伤心。公孙庄主哭的几度欲晕厥过去。家丁无法,只得将他拖走。凌小贤蹲下身子看地上凌乱的脚印,苏枕楼奇怪的说:“公孙庄主是否哀毁过度了?” 凌小贤蹲在地上好半天,然后盯着雪地问道:“哎,这世上有轻功叫做水上漂,草上飞,那有没有轻功叫做……雪上滑啊?” (PS:这两天心情真的很低落,也许网络里真的没有朋友。幸好还有你们,亲爱的读者们,今天的订阅上涨了,谢谢你们,有你们我才能走得下去。) 内容来自PT程序 PT程序 ------------ 第一零六章 玉笔山庄(十)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一零六章 玉笔山庄(十) 二月初一,玉笔山庄风雪依旧。【n看】 明天就是公孙大小姐的婚期了,今日必须将所有的嫁妆都抬到男方家去,公孙家来了好多客人看送嫁妆。公孙庄主强自镇定的迎接客人,客人也有问起先来的几位帮主,公孙庄主支支吾吾的带过去了。 凌小贤混在人群冷眼旁观,听到身旁有人讥笑着说:“看公孙庄主那躲躲藏藏的样子,我看啊,那几个帮主掌门恐怕也凶多吉少!”凌小贤眉毛一挑,凑过去问道:“这位大哥,在下是八卦剑的,你刚才说的话是啥意思啊?” 那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毫无见识,便道:“你还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没听说玉笔山庄有一笔宝藏吗?” “这个在下当然知道啊,可是……” “可是个屁啊!这二十年来,不知有多少人偷偷摸摸的上来寻过宝了,那些人全都有来无回了!” “什么?” “你妹挺清楚我说的话吗?我说,那些来此地寻宝的人,都失踪了!有人说他们找到宝藏去逍遥了,哼哼,什么逍遥,一个人逍遥不管家里老小死活,见过这样的逍遥法儿么?我看啊……”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凌小贤一眼,摇摇头,不说话。 忙碌了一个上午,嫁妆都堆在了院子里,吃过午饭,嫁妆就开始抬出去了。 萧承鄴站在旁边看热闹,凌小贤凑过去,道:“嫁妆有什么好看的?不就红木箱子么,里面是什么谁知道呢!” 萧承鄴却频频点头,低声道:“公孙庄主真是用心良苦。” “啥意思?” 萧承鄴笑道:“怪不得那些人找不到玉笔山庄的宝藏,原来这些宝藏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送出去了。” 凌小贤愣住,盯着那些沉沉的红木箱子问:“你是说这些箱子有问题?” 萧承鄴道:“这些抬嫁妆的人脚下很重,看起来十分吃力的样子,这箱子若真是红木的,怎会如此受累?里面不管装了什么,光这箱子就有千斤重了。” “千金啊?”凌小贤若有所思,“公孙庄主还真舍得,他不是还有个儿子么?哼哼,这位大小姐还真是稳坐泰山,庄里死了那么多人她一点也不知道,连她娘死了都……哎,对了。刚才我在宾客里听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哦?” 凌小贤凑近他耳朵如此这般,萧承鄴侧首,眸了然。 嫁妆送完之后,宾客们陆陆续续的住进了各自的房间,但是死过人的东厢没有再安排什么人,西厢住进了两个,其余的另外安排了住处。 午宾客们都喝的有些高,下午便在房间休息,嫁妆也送走了,玉笔山庄不再像早上那样热闹,恢复了一点平静。 凌小贤去找彩萍,很直接的问她:“你要是不想当配方,可以跟我走,你愿意跟我走吗?” 彩萍虽然扭扭捏捏的,但还是红着脸点了点头。凌小贤立即高兴的说:“那好,我们这就去找夫人……啊,不是,找欣姨娘。现在府里的事不都是欣姨娘管的吗?找她一定有用的。她看在我们八卦剑派的面子上,也一定会答应我的,走吧!” 她拉着彩萍去找欣姨娘,可巧欣姨娘正往这里来,看样子似乎是找大小姐的。凌小贤拦住她,笑着说明来意。欣姨娘见她牵着彩萍的手,彩萍羞涩的低着头。欣姨娘微微一愣,道:“这事我恐怕做不了主,要问过老爷才好。不过,仙儿她从小就由彩萍伺候长大的,离了她不习惯可怎么是好呢?” 凌小贤笑道:“公孙小姐的嫁妆如此丰厚,就算离了彩萍,也可以到了夫家再多买几个丫鬟伺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欣姨娘仍要阻止,抬头看了看楼上,道:“仙儿的脾气你不知道,彩萍却是知道的,彩萍,你真要离了小姐?” 彩萍低着头,咬着下唇,躲在凌小贤身后。 凌小贤对欣姨娘笑道:“姨娘对公孙小姐真是好的没话说,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欣姨娘脸色微变,强笑道:“可不是么,夫人生下小姐之后就一直病着,小姐自小就是由我照顾的,我待她像亲生女儿也是应该的。” “是么?”凌小贤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欣姨娘避开她的目光,说道:“我要去看看仙儿了,要彩萍的事,还是跟老爷说过了再定夺吧!” 凌小贤却一把拦住她的去路,彩萍扯了扯她的衣袖,道:“算了小成哥,不要为了我……”凌小贤拍了拍她的手,对欣姨娘道:“夫人死了,欣姨娘就能抬成继室了,欣姨娘心里应该很开心吧?” 欣姨娘大惊,呵斥道:“你胡说什么!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夫人的死,谁也不想的。” 凌小贤冷笑:“谁也不想?我看她的死,是你一手造成的吧!” “你胡说!” 凌小贤看着她的手,忽然话锋一转,沉声说道:“姨娘的戒指很漂亮,不知道在哪儿买的?” 欣姨娘的手缩了缩:“这是,老爷送的。” “公孙庄主送你戒指可见他疼你,但你,竟然用你们的定情信物,当了杀人凶器!” 萧承鄴和苏枕楼走了过来,公孙庄主也过来了,看到这剑拔弩张的情况,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欣姨娘抬起泪眼看着他,欲言又止:“老爷……” 凌小贤冷冷的望着公孙庄主,道:“公孙庄主总是这样一副不知发生何事的模样,哼,却不知你就是此案的帮凶!” 公孙庄主变了脸色,凌小贤指了指公孙大小姐的闺房,说道:“令千金明日就要嫁人了,若是在这里公布真相,恐怕令千金明日不必出阁了吧。” “你到底要说什么?”公孙庄主急了。 凌小贤率先走在前面,说道:“去冰窖说吧,那里有三位苦主等着我给他们伸冤呢!”她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冲公孙庄主诡秘的一笑,道:“哦,不,也许不止三位,也许,有很多……很多……”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一零七章 可怜父母心 (女生文学 ) 冰窖里。三具尸体并列摆放着。凌小贤郑重的点燃三炷香。插在他们旁边。然后转向欣姨娘。道:“当着三个死者的面。是你自己交代整个犯罪过程。还是我一层一层扒了你的皮呢。” 欣姨娘面色不善。公孙庄主怒道:“什么犯罪过程。你不要含血喷人。” 凌小贤不看公孙庄主。只盯着欣姨娘。道:“既然你不肯说。那就由我來说吧。”她转向那三具尸体。道:“从头开始吧。先说这位连帮主。” 她走到连帮主尸身旁。掀开盖在他头脸上的白布。露出紫黑色僵硬的脸。欣姨娘吓得别过头不敢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果然是做贼心虚。凌小贤冷笑一声。开始说道:“连帮主自从來了玉笔山庄。就整日不见人。大家心知肚明。他不是來喝喜酒的。而是冲着宝藏來的。并且。他在寻找宝藏的时候。发现了什么。所以才引來杀身之祸。 那夜。你想假借拜访之名。在连帮主食物内下毒。可巧裘副帮主也去找他。你爬上屋顶。准备伺机而动。当连帮主拿出茶水招待的时候。你知道这是个好机会。所以将七星海棠的毒顺着丝线滴入他的茶水中。你还很小心的将屋顶上的脚印擦掉了。但是你百密一疏。移动过的瓦片留下了痕迹。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并且。犹豫不能直接接触七星海棠。那根沾了毒的丝线。还留在了瓦片下。”她从身边拿出一块丝帕。丝帕里包裹着的。正是那根沾了七星海棠的丝线。 欣姨娘狡辩道:“就凭这个。你怎么能证明下毒的人就是我呢。” “这个的确不能。”凌小贤道。“你别急。听我说完就是。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你除去了连帮主。却留下裘副帮主的命呢。直到裘副帮主也死了。我才明白过來。你总要有个人帮你背这个黑锅吧。但是你沒想到。我能那么快就想通这点。你也沒想到。裘副帮主会在死前扯下你的……哦不。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是公孙夫人的衣服。这下子。不光他要死。公孙夫人也要死了。” 欣姨娘的呼吸有些急促。一只手拽着公孙庄主的袖子。手心里全都是汗。 凌小贤笑笑。说道:“回到第二个死者。朱顺。当时公孙夫人來给大家敬酒。她走之后你來了。可是烛火忽然就熄灭了。两三秒的时间。朱顺就死了。当时。我们所有人怀疑的目光都在裘副帮主身上。不光是因为他就坐在朱顺旁边。也是因为他曾和连帮主的死有关。这也正是你想看到的后果。所以裘副帮主被抓。但是我发现。朱顺身上的伤口似乎是一个戒指造成的。而裘副帮主。手上并未戴戒指。 可惜呀。当我赶到柴房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要不是他给我们留下了死亡线索。恐怕沒多久你们就会宣布他是我诶罪自杀的吧。他的死亡讯息。将我们的视线引向了公孙夫人。而如此巧合的。公孙夫人却在这个时候跳崖了。当时我们几个轻功还算过得去的人一起去追都沒追上。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留下了脚印。但是公孙夫人竟一点脚印也沒有。反而留下了一道类似滑板一样被拖拉的痕迹。 当时我还在奇怪。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难道这世上真有雪上滑这玩意儿。直到枕楼跟我说了一件事。而我也去查探了一下。这才发现其中的奥秘。” 她说到这里就停下了。欣姨娘终于忍不住问道:“苏公子告诉了你什么。”凌小贤看向苏枕楼。苏枕楼点点头。道:“我告诉她。我是个瞎子。” 欣姨娘一愣。凌小贤道:“一个人的面部有五官。所以有视觉。听觉。嗅觉和味觉。四种感觉。一般人这四种感觉都差不多平衡。但是若失去了其中一种感官。那么其余几种就会变得特别灵敏。枕楼。” 苏枕楼接口道:“。所以我的嗅觉和听觉都比一般人要灵敏。欣姨娘。虽然你极力掩饰。但是你和公孙夫人身上的气味。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的。因为她们的气息是一样的。昨夜。公孙夫人依次敬酒的时候。我就饿觉得有些奇怪。而后來欣姨娘你进來之后。我的疑惑就更大了。不光是气息。还有说话的声音。” 凌小贤道:“其实。美国的科学家已经证明……额……那是一个很先进的国家。反正他们能证明。这世上沒有两片相同的叶子。自然沒有两个长得完全一样的人。不光如此。这世上也不会有两个完全一样的声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虽然公孙夫人极力压低自己的嗓音。但是枕楼还是听出了。公孙夫人和欣姨娘的声音是一样的。也就是说。公孙夫人和欣姨娘。其实是同一个人。” 欣姨娘身子猛地一震。指尖颤抖。即使是在冰窖里。她额上也冒起了汗珠。倒是公孙庄主比她淡定。怒道:“你再胡说八道。老夫就……”一转眼触到萧承鄴冷冽的目光。他不说话了。这位“吕掌门”的功夫他是见识过的。只一掌。便将裘副帮主十成的功力反弹。到把裘副帮主自己给震晕了。 凌小贤接着说道:“当时。我也不太相信。因为毕竟这十多年來。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从來沒人怀疑公孙夫人和欣姨娘其实就是同一个人。所以我去问了你的贴身侍婢小翠。她记得一件事。就是你被公孙夫人训斥的那次。她很清楚的记得。虽然你和公孙夫人在一间屋中。但是只听到你苦苦哀求的声音。却听不到公孙夫人训斥你的声音。 一个人在盛怒之下怎会不说话。而你悲伤过度。却字字清晰。这不让人觉得奇怪吗。其实。那是因为当时房中只有你一个人。根本就沒有什么公孙夫人。那么。这么多年來。有你的地方就沒有公孙夫人。有公孙夫人的地方沒有你。就很好解释了。那个跳崖的公孙夫人只是一具木偶。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不。应该是比木偶更轻的东西。所以才会在雪地上滑得飞快。” 她忽然一个箭步冲到欣姨娘面前。抓住她戴戒指的手冷冷说道:“因为这是公孙庄主送你的定情信物。所以你才不肯将这个扔掉吧。昨夜烛火熄灭的时候。你早就算清从你的位子到裘副帮主的座位要怎么走。走几步。所以才会那么快就杀了他。若你还想狡辩。不如就用这戒指和他背上的伤口对比一下。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欣姨娘瘫倒在地上。喃喃道:“不用。不用了。我说就是。” “欣儿……”公孙庄主痛心疾首的抱住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欣姨娘缓缓说道:“我是小姐的陪嫁丫鬟。十六年前。那年和小姐一起嫁进玉笔山庄。刚开始的时候。小姐和老爷也算是伉俪情深。可是后來发现。完全不是的。小姐嫁进公孙家。其实就是为了玉笔山庄的宝藏。她处处试探老爷。老爷自然不会告诉她。所以她对老爷越來越坏。甚至想……想除掉老爷。 我发现了小姐的阴谋。觉得老爷实在太可怜了。他待小姐那样好……我告诉了老爷。让他多防范小姐。这事不知怎么被小姐知道了。小姐狠狠的打了我一顿。还要把我卖了。是老爷阻止了她……从此以后。我就跟老爷……我们之间持续了半年。有一次。我发现我……我怀孕了。但是。小姐也发现了。她逼问我孩子的父亲是谁。我不肯告诉她。她怀疑是老爷的。要打掉我的孩子。 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保住我的孩子。可是她还是不依不挠。处处想置我于死地。有一次。她把我逼到悬崖边。狠狠的踢我的肚子。想把我的孩子踢死。我终于忍无可忍。和她打了起來。然后……然后我一不小心。就把她推落到悬崖下面去了……我。我当时心里很乱。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报官。我去自首。但是我真的舍不得我的孩子啊。” 公孙庄主痛哭流涕的说道:“欣儿。别说了。别说了。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我沒能好好保护你。都是我的错。当时我也舍不得你。舍不得我们的孩子。是我让你不要去报官的。也是我让你装成她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凌小贤默默。他们两人抱头痛哭着。许久。欣姨娘才道:“我听了老爷的安排。假装是小姐。生下了仙儿。于是这么多年來。我一面是公孙夫人。一面又是欣姨娘。” “那些寻宝的人呢。” “他们该死。”欣姨娘恨声道。“老爷告诉了我宝藏的事。那些都是金子啊。我不能让公孙家的宝藏落入别人手里。自从生下仙儿之后。我愧对她。我一辈子都无法跟她相认。所以从她出生以來。我就秘密的用那些金子给她打造嫁妆。可那些贪得无厌的人。发现了这一点。竟然把注意打到仙儿的嫁妆上。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所以。來一个我杀一个。來两个我杀一双。只要我的仙儿过得好。我不会在乎我手上有多少条人命。只要她……只要她以后过得好……明日。就是仙儿出阁的日子了。可是我……” 凌小贤望了望萧承鄴。又看了看苏枕楼。摊手。耸肩。然后牵着彩萍的手出去了。 最后。从冰窖外面传來飘渺的声音:“彩萍我带走了。等你们女儿风风光光的嫁走之后。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 第一零八章 阴谋 第一零八章 阴谋 “小成哥,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我也没想到,欣姨娘竟然就是夫人,我想除了老爷,大概没人知道这个秘密。小成哥,你是怎么把这些都推理出来的呢?真是太让人佩服了!”下山的路上,彩萍一直在喋喋不休的夸奖凌小贤,凌小贤沾沾自喜,得意的快要飞起来了。得幸亏猴子进化成人没了尾巴,不然她就会摇着尾巴化身成另一个自己,拍着自己的肩膀说:“凌小贤,你真棒!” “小case啦!不用这么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而已嘛!”凌小贤笑眯眯的打趣道。 “小……小什么死?” “额……就是小菜一碟的意思,嘿嘿。” 看着前面两个人嘻嘻哈哈的说话,走在后面的苏枕楼和萧承鄴满脸无奈的黑线。苏枕楼说道:“没想到小贤还挺受女孩子欢迎的。” 萧承鄴叹道:“这正是我担心的缘故啊!”他虽是叹息,眸中却流露出宠溺的神色来,幽幽说道:“她是女子时,男子皆为她倾倒;她换上男装时,女子为之疯狂。你说,我该拿她如何是好呢?” 苏枕楼笑了起来,眸色明亮容色潋滟。凌小贤听到他的笑声,回头一看,见他不复之前的阴霾,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顿时卸下心中大石,再看向萧承鄴,微微扬眉,怎么就觉得这两人站在一起很般配呢?哎,自己横插一脚算什么嘛?要是他们彼此接受,其实她是愿意成全他们的,嗯! 萧承鄴看到凌小贤古怪的眼神,心知她必定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便道:“快走吧,马上天黑下山的路就不好走了。” 凌小贤冲他吐舌头扮鬼脸,然后又和彩萍继续叽歪。 到山下时,天刚擦黑,几人坐在山脚下的茶寮歇脚,苏枕楼去附近苏家产业找马车,好将萧承鄴和小贤送出城。 喝了两杯热茶,彩萍去方便。 萧承鄴这时候才问凌小贤:“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何一定要带这位姑娘下山了吗?” 凌小贤笑了笑,道:“我这人心肠软,见不得人家受苦受累,这答案满意不?” “不满意,”萧承鄴淡淡说道,“有很多种办法可以帮到这位彩萍姑娘,但是你选择了不算最高明的法子。” “唉!你这么了解我,我以后还怎么在你面前耍花花肠子啊?”凌小贤笑着叹道,然后压低声音说,“我的直觉一向很准,你信不信?” “这个自然。” “所以呢……我的直觉就是这位彩萍姑娘爱上我了,你也知道我来者不拒的,嘿嘿。” 萧承鄴无语,抬眼看到从远处走来的一队五城兵马司的人,为首的正是谢南成。他唇形轻轻一动,落入凌小贤耳中“小心”二字。 凌小贤也看到了那队人马,撇撇嘴,继续喝茶。 谢南成在旁边的桌子边坐下,他们的人占据了剩下所有的桌椅。茶寮里本就没几个人,他们这样一坐,便将凌小贤的桌子围了起来。 萧承鄴眸中闪过厉色,凌小贤左手按在了腰间,准备随时暴起抽死这帮王八羔子。 可是这时,彩萍回来了,她还没有注意到这些来路不明的人,笑吟吟的走到凌小贤身边,可是却见她脸色不佳,愣了一下,小声问道:“小成哥你怎么了?”凌小贤没有回答,眼睛盯着谢南成。 谢南成忽然站起身,提刀走到他们桌前,抱拳道:“请问三位是不是从玉笔山庄而来?” 凌小贤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谢南成道:“在下是五城兵马司都督,接到上头指示,凡是从玉笔山庄下来的人,都要搜身。” 彩萍吓了一跳,捏住凌小贤的衣角,凌小贤握住她的手,笑道:“搜身?搜查令呢?你说搜就搜?凭什么?” 谢南成拿出令牌亮给她看,道:“还请三位配合一下。” “我若不配合呢?”凌小贤似笑非笑。 谢南成冷冷道:“若是不配合,那就休怪我们无礼!”周围的官兵忽然站了起来,彩萍吓得贴在凌小贤身上,茶寮的小二赶紧跑了。 凌小贤看向萧承鄴,见萧承鄴掌中隐隐见光,知道他是不许自己受到侮辱,看来他要跟他们一战了。这些小喽啰自然不在话下。但是谢南成毕竟是天下第一庄的人,若是撕破脸皮不太好。再者说,在这儿动手,传出去他们的行踪就要暴露了。 她略一沉吟,笑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就配合一下。不过我们这儿有女眷,是不是可以免了?” 谢南成道:“女眷可以免除,请吧!” 凌小贤站起身,双手平举,萧承鄴脸色一变,凌小贤对他使个眼色,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谢南成亲自给她搜,但是并未毛手毛脚,而是直接搜了她的腰..他刚才看到她把手放在腰间,所以她的腰间一定有问题。 当谢南成搜出某个东西时,他脸色巨变,周围那些官兵纷纷亮出了刀刃。 凌小贤见他们如此反应,郁闷的说:“不是吧?一根鞭子而已,要不要这么过激啊?” 可是当她回过头,看到谢南成手里拿的不是她的神鞭,而是她的飞刀。 银面先生的飞刀,杀人之利器。 她愣住了,谢南成大喝一声:“她就是银面先生,速速拿下!” 电光火石间,她抽出了既隐神鞭,鞭尾扫过众人,众人倒下。萧承鄴双掌捧起,一束光晕击出,除谢南成外,其余官兵纷纷被震出数米远,趴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 谢南成神色大变,看向萧承鄴:“你……” 凌小贤退到萧承鄴身后,低声道:“我身上的飞刀早就丢了……” 萧承鄴对谢南成道:“都督认错人了,她不是什么银面先生,而是在下的夫人。在京城及沧州作案的银面先生是个男子,所以,请都督高抬贵手。” 谢南成不敢上前,怒视凌小贤道:“她是女的?怎么证明?” 凌小贤比他还怒,骂道:“靠,难道让我脱光了给你证明吗?”她忽然一笑,道:“虽然我不能给你证明,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谁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嗯?” 凌小贤扣住彩萍脉门,将她推向谢南成,道:“这位,才是连杀京城、沧州两位大家闺秀的凶徒,假冒的银面先生!” 彩萍惊慌失措:“小成哥,你……” 凌小贤冷冷笑道:“别叫得这么亲热,我不是你的小成哥,当然,你也不是真的彩萍!”转头又向萧承鄴笑道:“现在知道我为何一定要带着她了吧?”小样儿,敢在老千祖宗面前耍老千,整不死你! 谢南成看着摔在地上的彩萍,愣了一下,随即怒道:“这分明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你耍我是不是!” 凌小贤笑道:“都督先别生气呀!您得擦亮双眼,有些人看着柔弱,其实一肚子坏水儿!有些人看着不正经,其实是正人君子。” 谢南成冷笑问道:“你想说你是正人君子?” 凌小贤道:“我不是,呵呵,我只是个小女子,很柔弱的那种哦!”话音刚落,她一鞭子抽了过去,抽的不是谢南成,而是彩萍!彩萍惊叫一声,但却不躲,只用手挡住。但是凌小贤抽的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胸。 应有的惨叫没有想起,只传来衣服碎裂的声音,而里面的大白馒头,也掉了出来。凌小贤指着滚在地上的大白馒头哈哈大笑,谢南成脸色阴晴不定,彩萍的脸色沉了下来。缓缓站起,冷冷的望着凌小贤,恢复了他本来的男声:“我真是不该小看你,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彩萍的?” 凌小贤笑眯眯的说:“我说从第一次见到你,你信么?” “破绽是什么?” “唉!”凌小贤重重叹了口气,“你不记得了吗?我第一次见你,你正在上厕所。我看到的是你的背影,你,是站着的。哪个女人上厕所是站着的?” 彩萍的脸色瞬间变了七种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 “再说刚才吧!其实我已经很久不用飞刀了,刚才接近我的只有你,那把飞刀,也是你放在我身边的吧。综上所述,第一,你是个男人。第二,你就是假冒银面先生的杀人凶手!”凌小贤一针见血的厉声说道。“我最讨厌男人扮女人来骗我了,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 彩萍阴沉沉的盯着她,然后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渐渐变得尖细起来。萧承鄴将凌小贤拉在自己身后,掌中起了光晕。 凌空一个身影飞来,苏枕楼站定,也挡在了凌小贤面前。有两大高手护驾,凌小贤自然不用担心,然后高声对谢南成说道:“你都看到了,还不把这变态抓起来!” 谢南成点点头,道:“好,来人,拿下!”可是他的手下还没缓过来,他看了看后面,一脸黑线。 彩萍纵身跃起想要逃跑,凌小贤暗骂一声,冲出萧承鄴和苏枕楼的保护圈,神鞭甩出,缠住了彩萍的脚踝,将他拉了下来。 谢南成忙走到她身边,说道:“多谢了!” “不客气!现在我的嫌疑洗清了吧?你可以回去交差了。”凌小贤将彩萍交给谢南成。 谢南成眼神微闪,伸手接过,手腕突转,扣住了凌小贤的脉门。凌小贤一愣,忽然听到苏枕楼疾声叫道:“小贤,快走开!他就是想要抓住你的人!”但为时已晚,原本倒在地上的彩萍忽然一跃而起,飞刀抵在了凌小贤的腰间。 凌小贤脉门被谢南成扣住,腰间要穴又被彩萍抵住,顿时动弹不得。 彩萍笑道:“你以为我杀人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引你现身相见么?哼哼,你真是太自负了!若不是用这个方法,怎么让你得意忘形,疏于防范呢?” 凌小贤翻了个白眼,骂道:“你大爷的!”随即又大怒吼道:“谢南成!亏你还是朝廷命官,你竟然跟这个亡命之徒勾搭在一起,你他妈还算是人么!” 谢南成沉声道:“凌姑娘,你不要怪我,其实,我真的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凌小贤忽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周围的树林里忽然一下子冒出好些人。接着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一辆马车缓缓驶了过来。 萧承鄴和苏枕楼因小贤被制,不敢妄动。凌小贤则是满脸晦气的盯着那辆马车,马车停下,从上面走下一位华服男子。 男子带着清浅的笑,对三人说道:“好久不见了,大哥,小贤。” 凌小贤深吸一口气,强烈压制住自己欲爆发的怒气,冷冷说道:“是你?萧承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鄙了!” 萧承谋看着她,眼神里近乎贪婪,道:“为了你,我不惜一切,哪怕是卑鄙,哪怕是不择手段!”一使眼色,谢南成和彩萍架着凌小贤把她送上了马车。承谋转而向萧承鄴笑道:“大哥要不要也一起进宫坐坐呢?若是旁人知道大哥还活着,想必会十分高兴!哦,对了,我与小贤的婚事早已定下,也昭告了天下,现在小贤既然已经回来了,我想三日之后就举行大婚仪式,大哥会去喝喜酒吗?” 萧承鄴淡淡说道:“你是我唯一的弟弟,你的婚事,我怎么能不参加呢?” 萧承谋笑笑:“是啊,大哥还是疼我这个弟弟的,当初可以把皇位让给我,今日为了一个女人,自然也要顾念兄弟情义,是不是啊大哥?” 萧承鄴不说话,目光深沉,却不敢因自己的冲动让小贤受伤。 承谋也不再说话,转身上了马车,回头冲萧承鄴露出胜利的笑容。 马车又叮叮当当的走了,茶寮里只剩下萧承鄴和苏枕楼,两人谁也没说话,萧承鄴握紧双拳,转身就走。苏枕楼拦住他:“你就这样让小贤落入他的手中了?就算他是皇帝……难道他说的是真的,你可以让出皇位,也可以让出你心爱的女人吗?” 萧承鄴冷冷的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可以让出皇位,但我绝对不会让出我心爱的女人!还有三天,这三天我一定会把小贤救出来!” (PS:为了排版好看,两章并成一章咧,囧~~明天开始收尾,这个故事就要完结了) ------------ 下部 卷四 尾声VIP ------------ 第一章 逃命要紧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一章 逃命要紧 凌小贤没有哭,也没有闹,安安静静的坐在紫宸殿的东殿吃着晚饭。【n看】萧承谋在一旁看着她,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饭毕,宫女伺候凌小贤沐浴更衣,然后拿皇后吉服给她试穿。 她这个时候才说:“不用试了,反正我也不会穿的。” 一直在外守候的承谋听到她开口说话,便走了进来,含笑说道:“三日之后就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了,我已经昭告了天下,现在穿上试试,要是不合身,还有时间修改,听话,好吗?” 凌小贤看了他一眼,确实听话的穿上了吉服,本来就是按照她的尺寸来做的,自然没什么不合身了。 萧承谋看着她穿上吉服后的模样,眼神里大放异彩,欣喜的说道:“真的好像天生的一般,小贤,你本就该是我的皇后。你看,你穿上这身衣服,多美啊!” 此时凌小贤已经卸去了易容,恢复了她本来面目,看着穿衣镜被大红包围的样子,看不清楚,看不分明。她没有闹,是因为就算闹了也没结果。她更没有生气,她怕一生气就会气到吐血!可是她又不是在拍电视剧,又没有吹风机把她的头发吹得飘起来,要是真的吐血了,哪有神仙姐姐吐的那样漂亮,肯定很丑的! 不生气,不生气…… 换上家常衣服,凌小贤有气无力的坐着,萧承谋依旧在她身边相陪。他好像有很久都没见到她了,贪婪的凝视着她的脸。凌小贤强忍着没有一巴掌闪开他的冲动,闭目养神。 萧承谋喃喃的说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原本,我以为我就要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可是在一夕之间,你竟然不见了。我被吓坏了,到处找你,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小贤,你可能无法想象,这几个月来我到底是怎么过的。” 凌小贤不用去想象,看到他的时候已经吃了一惊。他和苏枕楼一样,消瘦的厉害,在民间是夜听说皇帝因为皇后病重连续罢朝了好几日,若不是老臣以死劝谏,恐怕他从此要不务正业了。 她在心底叹息,承谋的心意她明白,但是她无法接受。 “对了,你那时候是怎么逃出去的?事后我怎么想都没想通。”萧承谋想起当初,仍心有余悸,害怕她忽然又从自己面前消失了。 凌小贤睁开眼,心想,是啊,还有一条秘密通道呢!待会儿自己可以从秘密通道逃出去啊! “我不知道,我晕过去了,等我醒过来,就已经在宫外了。”凌小贤无辜的说,她瞎编乱造的本事一向很高,并且让人看不出破绽,因为她的脸皮实在太厚。 萧承谋愣了一下,有些摸不着头脑,说道:“是吗?难道宫有奸人?事后我也拷问过伺候你的宫人,她们也一个都不知道。” 凌小贤端起茶杯来假装喝茶,她什么都没听到。 萧承谋见她心思不在,也不勉强,笑笑说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今天一定很累了,不如就休息吧?” “哦,”她起身,转了个圈才问,“我睡哪儿?” 承谋笑道:“你就快是朕的皇后了,以后就和朕一起睡在紫宸殿的寝室里,我并没有给你安排别的房间,今夜咱们就一起睡吧。” 凌小贤盯着他,一口血憋在胸膛里忍着没喷出来,半晌,才道:“这样不好吧?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呢?” 承谋笑着揽过她,道:“傻瓜,你是我的皇后啊,怎么是他人呢?以后我们要在一起,白头偕老的。” 凌小贤身子一晃,躲开了去,别过头不看他,冷冷说道:“你觉得,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还能在一起吗?承谋,我以前竟不知你这样会自欺欺人。” 萧承谋急了:“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做了这许多事,都是为了你啊!” “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凌小贤义正言辞的说道,“为了满足你的私心,你的占有欲!这些事是我要你去做的吗?我从未要求,你身为皇帝,竟让你的手下去杀人!就为了引我出来?承谋,你是皇帝啊!你怎么滥用职权,做出这种糊涂事来呢!”说到最后,她真的是痛心疾首啊!一直当成弟弟的这个人,一直笑容灿烂的孩子,现在怎么会变到这个地步! 萧承谋一把抱住她,有些激动的说:“我管不了那么多!你不肯嫁给我,从我身边逃开,我找不到你,只有用这法子把你找出来!小贤,只要你乖乖的留在我身边,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做这种事了!我求你,别再离开我,别离开我好不好?” 凌小贤被他抱住,一时竟然挣脱不开,她头钥眩,身子一软,差点倒下。萧承谋发觉了她的不对,连忙放开她,着急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去叫太医。” “不用!”凌小贤抚着胸口,又喝了一杯茶,顺了一下气,说道,“我可能真的是累了,我要休息。但是我不想和你同床共枕!你最好让我一个人睡,否则,我就去外面睡!” “好好好,你别生气,身子要紧。”萧承谋见她脸色不好,立马就软化了,“你在里面睡吧,我去隔壁,你快歇息,这几日养精蓄锐,到时候才能有精神大婚呢!” 凌小贤不再理会他,径直进入内室,躺在了床上。 好在萧承谋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大约真的只是在隔壁睡下了。 可是凌小贤却心乱如麻,刚才身体里的反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能之前并没有太在意。她仔细的算了算日子,真是要晕过去了!她的月事一向很准,这一次竟然已经推迟了大半个月! 不会这么巧吧?以前拼了命努力造人也不成功,这次情况这么紧急,说有就有了? 这……这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宫去,好像就是这间卧室,是床板下面还是哪里来着?她爬起来,在床上摸索着暗格机关。 (P:小贤终于有宝宝了~~)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二章 小贤有孕 (女生文学 ) 床板上摸完了。好像沒有。上次那宫女确实是碰了床边的某个地方。但是那时候一心想着逃命。并未注意。床板上沒有。那么床边。靠墙的一面……凌小贤探下身子。摸到一处凸起。心里一阵窃喜。扳动凸起。自己身下的床板忽然空了。她一个翻身滚到地上站起。不错。就是这里。只要从这儿跳下去。就能出宫了。 正当她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时。。她倏然转身。看到萧承谋站在她身后。脸色铁青。 “原來。你就是这样逃开的。”他声音低沉。隐隐含着极大的怒气。“朕竟不知道。朕睡了五年的龙床。有这样的玄机。” 凌小贤咬着下唇。什么话都沒说。 萧承谋深深望着她。许久。他拍了拍手掌。谢南成带着人进來了。。道:“把皇后带出去。好好看守。沒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许见。” 谢南成领命。正准备将小贤带走。但是小贤哪里肯束手就擒。她的神鞭已被解除。身上也沒有别的武器。但是当谢南成走到她面前。她掌中起风。一掌击向他的面门。谢南成反应迅速。连忙避开。手中却不停顿。继续抓向凌小贤的手腕。 两人就在这狭小的空间对战了起來。女生文学谢南成毕竟是天下第一庄的人。而凌小贤完全不在状态。加上身体不适。很快就落了下风。她眼角瞥向暗道。想抽身跳下去。但是谢南成并不给她机会。步步紧逼。 凌小贤被逼得后腿。最后只能靠在墙边。谢南成并不想伤到她。见她示弱。也不再出手。但却封住了凌小贤的真气穴。凌小贤真气无法运行。。不能出招。只能靠在墙上喘气。 大约是真气受阻。牵动身体。凌小贤忽然干呕了起來。连刚才吃的晚饭也一并吐了出來。 萧承谋不知缘故。大怒道:“朕让你不要伤害她。你怎么回事。快去叫太医。”说着。跑到凌小贤面前抱住她。急道:“小贤你怎么样。朕不想伤你的。朕只是害怕失去你。你不要紧吧。” 凌小贤厌恶的推开他。。擦了擦嘴上的秽物。腹中仍是翻滚。之前的反应沒这么大。说來就來了。真是要命。 太医很快就战战兢兢的來了。要给凌小贤把脉。凌小贤狠狠瞪着他。吼道:“我沒病。不用你把脉。给我滚。” 萧承谋好生哄道:“小贤。你听话。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让太医看看好不好。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 凌小贤像推开他。但是手脚发软。又开始头晕眼花了。她跌跌撞撞的站起來。还沒走几步。又想吐了。 萧承谋二话不说。抱着她就去了隔壁房间。将她放在床上。让太医诊脉。 凌小贤昏昏沉沉的。一阵阵的泛恶心。她的手腕被扣住。太医将两指放在她脉上。半晌过后。太医欢欢喜喜的说:“恭喜皇上。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皇后娘娘有喜啦。” 萧承谋脸色巨变。凌小贤扬了扬唇角。准备好好睡一觉。 “你下去吧。给皇后配好安胎药。她刚才把晚饭都吐掉了……冯德。冯德呢。去。让御膳房重新做吃的來。”萧承谋吩咐下去。又让两个细心的宫女过來照顾小贤。再回來看小贤时。见她已经睡着了。 萧承谋站在床边。。久久凝视着她。感觉到她的呼吸平顺。这才走了出去。外面有羽林卫层层包围。想要逃出去不容易。他又去了有暗道的寝室。把谢南成也叫了过來。对他说道:“就在今晚。你带一队人从这里过去埋伏。想必我那大哥不会等太久的。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阻止他。” “是。” 这一夜。。他不知是怎样度过的。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萧氏的正统。不是嫡出。而是父皇在酒醉下和一个宫女所生。先皇后善妒。要父皇处死母亲和自己。父皇不肯。但是母亲为了保住自己。选择了自尽。 记忆里。他的母亲是一团模糊的画面。什么也看不清楚。他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怀揣着这份小心。过了十八年。在十八岁那年。遇到了她。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但她爱的却是萧承鄴。 萧承鄴他什么都有了呀。从一出生就是萧氏的正统。未來的皇位继承人。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被父皇像接班人一样的培养着。并且找到了他心爱的女人。可是他萧承谋呢。什么都沒有。什么都不是。 他要这皇位有什么用。他拔不出王风。即便在自己百年之后。他所生的孩子也不能继承皇位。所以。当初敏昭仪有孕的时候。他沒有一丝犹豫就将那孩子给扼杀了。因为就算生出來。也毫无意义。 但是现在不同了。小贤怀孕了。那孩子是萧承鄴的。他可以继承皇位。不是作为萧承鄴的儿子继承皇位。而是作为他萧承谋的儿子。 他萧承谋。有后了。 这可以说是上天在此时给他最大的眷顾。只要凌小贤生下儿子。他就立那孩子为太子。那么。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当他的皇帝。再也……不用顾忌自己不是什么正统了。 但这件事必须由一个前提。那就是。。萧承鄴得死。 只要他死了。小贤就会乖乖留在自己身边。生下的孩子也沒人知道不是他的。只是那个人。好像太不容易死了。 他走到小贤床边坐下。抬手轻抚凌小贤熟睡中的面颊。触手肌肤细腻柔滑。他愿意就这样一辈子。只要这个女人留在身边。哪怕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也可以。 凌小贤虽然睡得很沉。但是却噩梦不断。梦中竟然是血流成河的场面。而最让她害怕的是萧承鄴倒在了她面前。她想从这梦里醒过來。却怎么也无法动弹。反而更加难受了。 一直睡到早上。她睁开眼才知道。原來是承谋睡在她旁边。搂着她时手臂压在她胸口。这才导致了她的噩梦。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还好。只是个噩梦。她看向身边熟睡的男人。双眉微醋。其实。即便身为皇帝。他也意难平吧。 可惜。无论他做出怎样的举动。她都不会为之停留。 ------------ 第三章 苦等 第三章 苦等 只是一天而已,凌小贤就快憋死了,她现在的活动范围只有四四方方的一个房间,连门都出不了。而且最要命的是,昨晚太医来看过她,今天就给她开了安胎药,一天吃两次! “我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没病干嘛要吃药啊!你知不知道是药三分毒啊?亏你还是个太医呢!我看,你还是回家种地瓜去吧!别在这儿祸害我了!”凌小贤不等那白胡子太医开口,她就给人家一顿抢白,说的那太医愣在当场,只能向皇上求助。 萧承谋自然又要来哄小贤让她乖乖吃药,凌小贤看着那黑黝黝的药汁,冷笑道:“你让我就我就得吃吗?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再说了,谁知道这是安胎药还是毒药!”萧承谋一愣,但还是忍气吞声的说道:“我怎么会害你呢?更不会害你腹中的孩子了,这孩子是我们的,我怎么会……” 凌小贤气得大骂:“你胡说什么!这孩子是承鄴的,跟你没关系!” 萧承谋盯着她的小腹,说道:“没人会知道这孩子是他的,后天,我们就大婚了,到时候我就告诉天下人,你腹中已经有了朕的骨肉,只要生下皇子,朕就立他为太子。” “你想得美!”凌小贤冷冷说道,“萧大哥一定会来救我,把我带走的,到时候,我们就到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去,不管你再用什么下三滥的方法,我都不会再上当!” 萧承谋笑了笑,说:“我想得是很美,你想得难道就不美吗?凌小贤,你以为你们真的能从我手心里逃开?我本不想告诉你,怕你伤着孩子,既然你不肯吃药这么不顾及孩子,那我就说了!萧承鄴只要敢来,朕就让他有去无回!” 凌小贤脸色一变,疾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萧承谋笑道:“那条密道里,朕已经派人在那里面放了炸药,只要萧承鄴出现,就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凌小贤浑身一震,脊背发凉,呼吸有些不顺,她用力做着深呼吸,声音发颤,问道:“你疯了吗?他是你大哥!” 萧承谋也怒道:“他也是我的仇人!有他在,我永远没办法正大光明的继承皇位!有他在,你永远不会留在我身边!小贤,为什么当初你那一剑没有要了他的命呢?为什么还让他活着?为什么?难道你不恨他吗?他杀了你爹,杀了流星,为什么你就是不够很他呢!” 凌小贤闭上双眼,忍住眼泪,再睁开时,眼里的怒意不再,而是淡淡的忧伤,她垂着眼睑,轻轻说道:“以前是我误会了他,其实他并没有,我知道,他不会伤害那些对我重要的人。我爹的死不是他的错,流星也不是他杀的。他只是……在维护某个人而已。” “谁?”萧承谋的呼吸忽然变得粗重起来,“你知道他在维护谁吗?” 凌小贤摇摇头:“我不知道,之前我以为是孙依柔,但是现在我不能肯定了。” 萧承谋“哦”了一声,望着别处说:“过去的事就不说了,你下不了手,我却不会让他再活着!”他转身就走,凌小贤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哀求道:“你非要这样不可吗?” 萧承谋缓缓回头看着她:笑道:“不用怕,只要他不在了,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在一起。”他放开凌小贤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凌小贤欲哭无泪,手抚着小腹,她不想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亲生父亲!就算萧承鄴是神仙,他也无法躲避火力强大的炸药啊!何况,暗道坍塌,也是会要人命的!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竟然是祈求萧承鄴不要来救她。 她心神不宁的在房间里来回走着,那太医还跪在外面,说是皇后娘娘不肯吃药他就不起来,跪死在这里了。 凌小贤骂了几声,一直到中午见他还没起,只得妥协让宫女重新熬药来吃。吃了之后,心烦气躁的情绪似乎平息了几分,为了宝宝,吃完药就上床睡觉了。可是才睡一会儿,就感觉到整个床都在震动。她吓得忙爬起来,问道:“是不是地震了?” 伺候她的宫女面面相觑,好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凌小贤站在地上,感觉了一会儿,却没有什么动静了。她满腹孤疑的走到外面,一片平静,什么事都没有。 这样等到晚上,承谋来看她。她极力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是他什么也没让她看出来。关心的让她多吃点菜,问过她吃药的情况,然后很欣慰的说道:“只要你好好的,这是对孩子好,也是对你好啊。” 凌小贤心不在焉的吃着饭,忍不住还是问道:“下午我好像感觉到地震了,可是看外面似乎没什么,你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萧承谋的筷子顿了顿,嘴边泛起一抹诡秘的笑意,道:“没什么,你的错觉吧?来,多吃菜。” 凌小贤看着油腻腻的一桌子菜,皱眉道:“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点,你现在是双身子了,就算不为你,也为了咱们的孩子。”萧承谋又给她夹了一块鱼。 凌小贤直泛恶心,捂着嘴跑到后面去吐了。 吐完回来,发现萧承谋不在座位上,她心念一动,走到门口,发现萧承谋正在外面和谢南成说话。她尽量伸长耳朵去听,过让让她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了。只听谢南成说道:“暗道已经坍塌,再往下挖恐怕会整个塌方,紫宸殿怕是会受到影响。微臣请旨,还是不要继续下挖了。其实,若没有人从那头碰到机关,炸药是不会爆炸的,所以,请皇上放心,那人必死无疑!” 凌小贤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她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知道“那个人”就是萧大哥!下午感觉到的震动,就是暗道爆炸了!萧大哥,萧大哥他……她站立不稳,瘫软了下去。 萧承谋听到身后响声,转身一看,凌小贤已经晕倒了门口。 (PS:一边瞌睡一边写的,好困啊~~囧) ------------ 第四章 大婚 (女生文学 ) 凌小贤在针灸中醒來。她一醒來就痛哭流涕。双手拍打着萧承谋哭道:“你杀了他。你杀了他……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萧承谋任她大骂着。什么也沒有解释。只等到她哭累了。也打累了。他身上的衣服被她撕破。他才握住她的手。对她说道:“别这么激动。这样对孩子不好。來。先把这碗安胎药喝了。不管怎样。为了孩子你要好好的。” 他对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宫女上前扶起凌小贤。不由分说就将安胎药给她灌了下去。凌小贤险些被呛到。一把推开那宫女。扑在床沿咳嗽着。她抬起头。憎怒的看着萧承谋。狠狠说道:“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萧承谋迎着她的目光。淡淡的说:“总有一天。你会接受我。” 他走出房门。低声道:“还有明日一天了。让她好好休息。后天。她就名正言顺是朕的皇后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太医频频点头。等皇上走了。他进去一看。皇后已经睡着了。 刚才她喝下的安胎药里。有安神药。足够让她睡到明日早上。至于明日。就继续让她喝药吧。只要熬过明日。一切就都会好起來了。 凌小贤在床上躺着。迷迷糊糊的不知何日何时。当她完全清醒过來的时候。已经是大婚那天了。。向她恭贺。并下跪呼道:“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的时候。凌小贤才知道。自己已经毫无退路了。 不。她不要成为自己孩子杀父仇人的皇后。 她奋力扑向那刺眼的吉服。想要将它撕碎。可是她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來。 “娘娘。您不用白费力气了。老臣已经用针封住了您的大小各十二处真气穴。你若是强用力。只怕会吐血身亡啊。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为了您腹中的皇子。请您三思。”一旁的白胡子太医如此说道。 凌小贤骂道:“你这庸医。” 太医摇头晃脑的说道:“老臣不敢当庸医。若是当了庸医。就不是回家种地瓜的份儿。而是掉脑袋的份儿啦。” 宫女此刻提醒道:“请皇后娘娘更衣。马上就是吉时了。” 凌小贤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神杀向她们。可是她们根本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手脚麻利的帮凌小贤换好了衣服。 这时。來了两个粗壮的宫女。左右各一个扶起凌小贤。硬是将她搀出了房间。 凌小贤急火攻心。险些冲破真气穴。喉头一阵血腥。她连忙强压住。看來那老太医说的话并不假。自己若是强行冲穴。只怕真的会要了她的命。她现在还不能死。就算要报仇。也要等到她把孩子生下來。如今萧大哥生死不明。若他真的……她不想连一个孩子也不为他生。 大婚仪式是非常隆重。庄严却又繁琐的。凌小贤在身旁宫女的提醒下。该抬脚的时候抬脚。该迈步的时候迈步。该跪的时候跪。该磕头的时候磕头。一系列动作下來。还沒进行到一半。她就觉得腰酸背痛腿抽筋儿了。 他们已经來到了含元殿。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要在含元广场接受百官朝拜。 凌小贤站在殿前的台阶上。俯瞰着黑压压一片的人群。然后抬起头。看着远方的宫门。 如果是在拍电视。那么在那个渺小的宫门里。一定会出现一个白衣胜雪的年轻人。提着剑。慢慢的。却是坚定的向她走來。她身旁的男人一定会大呼“护驾”。然后有一群羽林卫冲了上去。想要阻止那个年轻人的前行。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但是年轻人为了他心爱的女人。无所畏惧的继续往前走着。 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那些羽林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很快就來到自己面前。向自己伸出手。她一定会高兴的含着泪。将自己的手交到他手里。然后。在众人或惊讶或佩服的目光里。驾着五彩祥云。飞离了这片天地。飞向最广袤无垠的天边。 她想着想着。仰望天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唇边扬起笑意。 萧承谋看到她如斯幸福的笑容。自己也笑了起來。然后握住她的手。 凌小贤一个机灵回过神。这才发现根本就沒有什么祥云。也沒有白衣胜雪的萧承鄴。面前依旧是黑压压的人。旁边站着的依旧是她孩子的杀父仇人。 她甩开他的手。面上又恢复了冰冷的神色。 这不是在拍电视。她想像的场面沒有发生。她只能继续着枯燥无聊的大婚形式。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心也一点一点的冷了下來。 萧承鄴不是那么容易就死的。沒看到他尸体之前。凌小贤不相信他已经死了。他一定会在大婚当天。前來解救自己。可是。可是……大婚仪式就要结束了。为什么他还沒用过來。难道。他真的……不可能。不可能的。她不相信。她从來都不信他会那样轻易的死去。 为什么还不來呢。他是不要自己了吗。他知不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呢。他知不知道。要是再不出现。她的孩子生下來。就要喊别人爸爸了呀。 萧承鄴。你到底在哪里。是死是活。 “礼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礼官唱报结束。然后行礼。下面跪着的所有人都山呼万岁。千岁。恭祝这一对整个帝国最高贵的夫妻。 希望。越來越渺茫了。 凌小贤闭上眼。由着左右两人将她扶回紫宸殿。由于之前寝室暗道坍塌。现在他们的婚房换了一间。她坐在床上。冷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至今。她终于知道什么是心死如灯灭的感觉。宫女迅速的帮她换衣服。换上另一套吉服。然后和百官一切饮宴。 “我累了。”她对萧承谋说道。 萧承谋摸了摸她的额角。道:“那咱们就不去参加饮宴了。我陪着你。”说着。他在凌小贤身边坐下。搂着她的腰。满足的叹道:“真好。小贤。你现在是我妻了。” 凌小贤冷冷笑道:“我只是空有一个皇后名号罢了。我永远都不会成为你的妻。我只是一个人的妻。那就是……” “够了。”萧承谋打断她。“今天我很高兴。咱们不说那些。好吗。” “你不说。他就不会存在你心里吗。” 萧承谋捏住她的手道:“只要你不提。我们就会很快忘记那个人。” 凌小贤狠狠闭上眼。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由于帝后不在。饮宴并未持续太久。早早的散了。 更漏声滴滴答答。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开始了。 ------------ 第五章 萧氏(一) 第五章 萧氏(一) 凌小贤仍不能随意动弹,宫女伺候她换过衣服,喝过安胎药,坐在床边。萧承谋也换了家常衣服,站在她面前看着她。他背对着烛火,烛火泯灭间,他的脸阴晴不定。她闭上眼,泪水无声无息流下。他已走到她身边,开始解开她的盘扣。 黑暗中,忽然传来一声叹息。 凌小贤在流泪,萧承谋正高兴着,这声叹息不是来自他们。 萧承谋的手顿住了,脸色忽变,猛然转过身,看着鲛绡帘幔后的黑影。 一条白练忽然向他胸前打来,他早已有所准备,身形微变,伸手接住那条白练,怒道:“什么人,出来!” 一个雪白的身影缓缓从幕后走出来,凌小贤吃了一惊,萧承谋也被惊到了。捏着白练的手微微颤抖:“怎么会……是你?” 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萧承鄴的娘,萧余晖的老婆碧落,也就是昭贤皇后!昭贤皇后看了一眼凌小贤,对萧承谋冷笑道:“为什么不能是我呢?小畜生!”白练再次击出,萧承谋冷哼一声,道:“就凭你,也想杀得了我吗?”他单手扣住白练,另一只手掌中起风,击向碧落。 凌小贤从未见过萧承谋出手,但是他这一招凌小贤看出来了,功力绝不在碧落之下。她情急喊道:“小心!” 碧落冷笑,并不将萧承谋放在眼中,两人立刻缠斗在了一起。 闻声赶过来护驾的羽林卫纷纷搭弓上箭,瞄准了白衣女子..他们都是年轻的后辈,根本不知道这位曾是紫宸殿的真正主人。 冯德一面奔走一面叫道:“不许射箭,不许射箭!小心伤了皇上!” 羽林卫没有命令本不敢射箭,只是瞄准罢了,但若是一旦有机会,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谢南成一跃而出,道:“皇上,让微臣拿下此人!” 萧承谋被缠住无法脱身,也无法分心同他对话,只一心一夕和碧落打在了一起。 两人已经打到了外面,凌小贤却只能在屋里干坐着,看不到战况。她急得又要气血攻心,忽然觉得身子一松,似乎被封住的穴道又解开了,正纳闷间,从她身后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刚欣喜的想叫他,却看到了他眼角的鱼尾纹,心中又冷了下来。这不是萧承鄴,而是萧余晖。 她松了松手脚,冷冷说道:“哎,你老婆和你儿子打起来了,你怎么不去帮忙?” 萧余晖淡淡说道:“他们两个,谁也不会是对方的对手。”顿了顿,他笑着说道:“我以为你会先问承鄴如何了。” 凌小贤豁然起身,站到他面前问:“萧大哥呢?他怎么样了?他没有死对不对?” 萧余晖叹了口气,这口气叹的凌小贤的心都揪了起来,她紧紧盯着萧余晖,如果他说萧大哥死了,她就立马冲出去杀了萧承谋!萧余晖叹完气之后,就不说话了,而是盯着外面正在打斗的两人。 凌小贤气得很想上前揍他两拳,正酝酿着,萧余晖终于开口了:“其实,我一直以为我的儿子命大,不会那么容易……” 凌小贤眼前一黑,脚下发软,又瘫了下去。可是她没有触到冰冷的地板,而是倒在了一个熟悉的怀里。那个怀抱的主人无奈的说道:“父皇,好歹她已经有了你的孙子,你怎么能这么吓唬她呢?” “萧大哥!”凌小贤跳了起来,看到了萧承鄴,他没有死,他很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上面的束带崭新的!衣服也是纤尘不染,笑容还是那么温和。“你没死,你没死啊!那他……喂,老头子,你想吓死我啊!” 萧余晖一脸无辜的说:“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急着晕了。” “你……你不是说什么,什么的嘛!” 萧余晖叹道:“我是说我一直以为我的儿子命大,而且又聪明,不会那么容易上当啊!可是,他为了急着救你,确实中了埋伏,差一点就被活埋了。” 凌小贤愣了一下,然后开始摸萧承鄴,上上下下的摸了一遍,舒口气:“还好没事。” 萧承鄴握着她的手,笑道:“没事,你放心,我逃出去了,但是受了点伤,然后去办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所以一直到刚才才能现身。” 凌小贤抱住他:“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只要你能来就好。” 萧余晖忽然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单掌击出,刚好挡住碧落打向萧承谋的那一掌。两人纷纷后退,退了几步停下。碧落笑道:“陛下,你终究是赶来了啊。” 萧余晖笑道:“碧落在的地方,我怎么能不在呢?” 碧落冷笑:“第六颗子弹,还是没能打死你!” 萧余晖也笑道:“是碧落你手下留情了。” 眼前的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羽林卫面面相觑,萧承谋先是震惊,后又阴沉了脸色。只有冯德这宫中的老人儿,跪下呼唤道:“万岁爷!是万岁爷!万岁爷回来了!” 凌小贤扯了扯萧承鄴的衣袖,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啊?难道宫中有你的眼线?” 萧承鄴不语,看向冯德,凌小贤恍然大悟!哦,原来这家伙是双面间谍啊!还以为他是萧承谋的走狗,原来他是萧余晖和萧承鄴的人! 萧余晖对冯德抬了抬手,笑道:“难得宫中还有人记得我。” 冯德感动的快哭了,可是突然的,他的身子向一旁飞去,撞在羽林卫身上,倒在地下,吐血而忘了。 萧余晖看着出手的萧承谋,萧承谋淡淡的说:“这狗奴才,既然知道父皇您还活着,竟一点风声都未透漏!儿子没有机会在父皇身边尽孝,都是这奴才不好,该杀!” 碧落哈哈大笑起来:“陛下,这小畜生真不愧是您跟那贱人所生,够狠!” 萧余晖沉默片刻,然后对那些羽林卫说道:“今日是我萧家的家事,所有人都退下!” 羽林卫不敢擅动,望着萧承谋,萧承谋喝道:“退下!”他们这才退了下去。 ------------ 第六章 萧氏(二) 第六章 萧氏(二) 萧余晖点点头,问道:“这几年,你重新洗了一次牌吧?” 萧承谋笑道:“父皇教诲言犹在耳,儿臣谨遵,最亲近的羽林卫,若用的不是自己人,朕怎能安心呢?” “很好,”萧余晖看着他,说了两个字。 萧承谋却收敛了笑容,说道:“父皇从前很少夸赞儿臣,不管儿臣做的有多出色,父皇夸赞的永远都是大哥。所以,自那以后,不管做什么,儿臣都不愿意再做的出色了。因为,不管我做的如何,您都不会认真的瞧上一眼。” 萧余晖不语,碧落哼哼笑起来,说:“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是庶出!庶出永远没资格得到别人的尊重!” 萧承谋咬着牙,猛然抬头,指着碧落道:“跟我娘比起来,你不过沾了个皇后的名分而已!如果父皇真的爱你,又怎会跟我娘?又怎会有我?” 碧落气得面孔扭曲,大喝一声,白练出手,击向萧承谋。 不等萧承谋迎战,萧余晖已经冲了出去。 凌小贤站在门口看热闹,若哟所思的说:“我觉得你娘还是很在乎你爹,不然不会这么激动。” 萧承鄴轻轻的说:“她很爱他。” 凌小贤回头望着他:“我们以后千万不要变成这个样子啊。” 萧承鄴对她一笑,郑重的说:“不会。” 那对夫妻打得噼里啪啦,刚好给承谋空隙,他走到承鄴和小贤面前,仍能笑得出来:“大哥今日没来观礼,做弟弟的还以为大哥不会来了呢!不如,我们进去,给大哥敬一杯喜酒如何?” “不用客气了,这喜酒不喝也罢。”凌小贤代替承鄴说道。 萧承谋过啦拉着小贤的手道:“你现在是一国之母了,怎么还能这么说话呢?应该请大哥喝杯酒的。” 凌小贤甩开他的手,说:“有病吧你?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你的皇后,就算我要做皇后,也只能是萧承鄴的皇后!” 萧承谋脸色大变,一字一顿的问:“你说的是真的?” 凌小贤也一字一顿的回答:“比珍珠还真!” 萧承谋忽然仰天大喝一声,骤然出掌,掌风带起黑芒,逼向凌小贤。萧承鄴速起结界,带着凌小贤飞着退了一步。萧承谋掌风击向结界被弹开,他自己也被震了出去。 萧承鄴拉住凌小贤的手问:“没事吧?” “没事,”凌小贤微一蹙眉,“他疯了是不是?” 萧承鄴不答反问:“你刚才说,愿意做我的皇后,是真的吗?” “我刚才说了吗?好吧,就算说了吧!” 萧承鄴捏了捏她的掌心,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呆在这儿别动,这是萧氏的事,这些事,在今晚必须得到解决了。” 他把凌小贤安置在结界里,自己飞了出去,与萧承谋面对面。 他说:“我答应过父皇,要护你一生周全,所以当你做出那些对不起小贤的事,我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宁愿让小贤恨我,也不想他恨你。但是现在,你竟要伤害她,承谋,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的弟弟。” 萧承谋仰天长笑:“我早已不想当你的弟弟,我恨小贤像看弟弟一样的眼神看我!我要当她的男人,就算做不了她的男人,在她死后,我就陪着她。你别忘了,如今她是朕的皇后,死后与朕一同同葬皇陵的!” 两人都不再说话,同时,两人周身都产生了光晕。 凌小贤看的十分真切,知道他们在用意念争斗,但是她出不了结界,只能干着急。 萧余晖发现了他的两个儿子正在自相残杀,停下与碧落的争斗,对萧承鄴喝道:“承鄴,你答应过我……” 碧落却抢先说道:“承鄴,杀了他!杀了他你就是皇帝,凌小贤以后就都属于你一个人了!” “你……”萧余晖气急。 凌小贤眼尖,看到萧承鄴的脸色不太对,那两个人还在唧唧歪歪。凌小贤大怒,用自己的真力冲破结界,对两人吼道:“你俩都给老子***闭嘴!别让他分心了!” 两人愣了一下,萧余晖暗道:“承鄴之前受的伤……”他妈紧张的看着兄弟俩,过了一会儿,承谋的脸色也开始变了。 按照他俩的功力来说,承谋不会是承鄴的对手,承鄴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当他看到承谋不支的时候,开始收回功力,不再苦苦相逼。正当他准备撤手的时候,承谋却忽然发力,将全身的力量凝聚指尖,点在了萧承鄴的心口。 萧承鄴吐血倒地,凌小贤扑了过去,承谋也倒在地上,但是他并未受伤,而是消耗真力过度。但是,萧承鄴已经受伤了,而且伤得很重。 凌小贤抱着萧承鄴,他口中不断吐血,凌小贤吓得哭也哭不出来了,只能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再吐。 萧余晖从背后给萧承鄴推宫过血,克制住他的伤势。碧落大喝一声:“小触手我杀了你!” 白练缠住萧承谋的脖子,萧承谋被勒住,无力抵抗。 萧承鄴并未昏迷,指向他母亲,虚弱的求道:“娘,不要……” 碧落看着儿子的模样,又看着萧余晖,再看向奄奄一息的萧承谋,终于放下了白练,默默啜泣着。 萧余晖和小贤把承鄴扶进房间,小贤照顾他,萧余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道圣旨,交给小贤:“这是五年前我写下的旨意,只要你有了承鄴的孩子,承鄴就可以登基为敌。而承谋……贬为庶民,让他走吧。” 凌小贤接过圣旨,点了点头。碧落走了进来,轻轻说道:“陛下,我们走吧。”萧余晖露出了笑容,可是他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碧落看着他,忽然笑了,凄惨的一笑,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体里穿出的利剑。苦笑道:“唉,余晖,我……是不是想通的……太晚了。” 萧余晖冲到她面前抱住她:“不晚,碧落,一点都不晚……碧落,别离开我……” “我知道,你还爱我……对不起,余晖,我……我恨了你那么久……”她的身子缓缓下滑,闭上眼,说不出话来。 萧余晖越过她看向她身后的承谋,承谋冷冷一笑,道:“没有她,我娘怎么会死。”萧余晖一掌推出,承谋应声倒地。他抱起碧落,纵身跃起,消失在皇宫夜幕中。 ------------ 第七章 欢乐皇后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七章 欢乐皇后 二月初八,安夏王奉先帝御继皇帝位,安夏王妃凌小贤为后,承谋贬为庶民,圈禁天牢,终生不得出。【n看】 萧承鄴被当成太子二十年,朝大臣多有他的臂膀,虽然承谋继位后换了一批,但大多数仍是萧余晖和承鄴的人。那两日萧承鄴未曾进宫见小贤,一是身上有伤,二是前往个大臣家笼络。他虽然为人清浅,但做起这些事来从不含糊。不过两日功夫,那些站错队的大臣就有三分之二又站回来了。 所以,萧承鄴登基拖得并不久,小贤立后当晚九门早已戒严,羽林卫有人策反。除了几个重臣在宫待命,第二天早上,凌小贤以皇后之尊宣读了圣旨,将昏迷的承谋软禁,等承鄴身体好一点之后,第三天,也就是二月初八,在含元殿登基。 萧承鄴登基之后,立刻请回了当初被承谋贬官的大臣,依旧按照从前的官位安置他们。只用了两天时间,将朝内朝外全部洗清。 凌小贤也没有闲着,原本后宫里有几位妃嫔,全被遣送出宫,有人不愿意出宫的,当即勒令削发为尼,送往皇家寺庙修行。 二月初十,新帝颁布旨意,自己今生只有一位皇后,不纳妃,不选秀。好在朝臣们对萧氏历代君王的专情都有所耳闻,所以倒也没多少人反对。 二月在变革和洗清下度过,王朝渐渐步入正轨,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并然有序起来。 萧承鄴特意把沈墨找来给凌小贤安胎,好在沈墨没给她开那些乱七八糟的药,而是和凌小贤一起分享赌术的最高境界。 三月,春光明媚,鸟语花香。某人在御花园里摆了一桌麻将,三缺一,等萧承鄴下朝。 “为什么你想要什么牌就能抓到什么牌呢?为什么掷骰子你想要几点就有几点呢?”沈墨摸着花白胡须百思不得其解的问。 凌小贤得意的搓着麻将说道:“我从上辈子就开始玩儿赌术了,这麻将已经和我天人合一,所以我要什么,它都知道!至于骰子嘛,哎,这可是练出来的。你知道,每颗骰子都是有重量的,小孩子的手软,当他摸清这个骰子的重量,然后运用腕力,练习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呢,就想有几点,就有几点了。” 沈墨听得双眼放光,自己转动手腕练习,不过凌小贤立马一句话让他死心:“你是没戏了,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骨头早就赢了。”看到他哭丧着一张脸的样子,凌小贤连忙补充了一句。“不过,你可以带个徒弟!” 沈墨的脸色晴转阴又阴转晴,然后又苦着一张脸说:“我到哪儿去找个小孩子当徒弟呢?学医人家乐意,玩儿赌术……”他的眼光忽然看向了凌小贤的肚子。 凌小贤霍然起身,退后一步,捂着自己的肚子叫道:“不许打我儿子的注意,我告诉你啊,我儿子以后是要当皇帝的!” “你现在还不确定是儿子还是女儿呢!不过嘿嘿,我都不拘的,当皇帝又怎么样?你老公也是皇帝,他还跟我学过几天医术呢!” “废话,皇帝会医术可以治病救人,一个好赌皇帝,把这国家赌输了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我和你教出来的徒弟,怎么可能会输?一定是赌……神?不对,你是赌神。那就是赌……圣?赌王也可以啊!” 凌小贤白他一眼,不屑的说:“你以为你是周润发还是周星星啊!” 两人正斗嘴,萧承鄴下朝回来,经过这里。看到了麻将桌,脸色一沉,问沈墨:“你就是这样给她做胎教的?” 沈墨挠了挠头,语速极快的说道:“我忽然想起来我锅里还炖着药呢,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回头见!”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消失在了御花园里。 凌小贤呵呵傻笑道:“老公你下班啦?午想吃什么啊?我吩咐御膳房做了……额……”瞥到萧承鄴的目光,立马低下头转身走开,小声说道:“我忽然想起来我锅里还……” “还装?”萧承鄴过去拉着她的手,唇边噙着笑意,“你这样的皇后,大约是千古第一人。” 凌小贤撇撇嘴:“你以为我愿意当这千古第一皇后么?谁爱当谁当去!” 萧承鄴笑笑,道:“好吧,我的赌神皇后,希望咱们的儿子长大以后,也想他妈妈一样,做个千古第一!” 凌小贤开心的笑了起来,挽着他的胳膊,和他一起回宫吃饭。 萧承鄴每天早上上朝凌小贤称之为“上班”,下午在外书房接见内大臣称之为“高层会议”,晚上回来批奏折称之为“加班”!总之,在凌小贤的眼里,萧承鄴是个勤勤恳恳的好皇帝,哦不对,应该是一个勤勤恳恳的好BO!因为他从不让员工加班,隔三差五还给员工放个假,据说以后还有年终奖,看国库情况给员工加个工资啊神马的。 但是萧董事长对贪污**十分憎恶,一旦发现他的员工有次苗头,立马炒了他的鱿鱼不够,还把他贪污来的财产充公,一部分用于百姓,一部分用于给其他优秀员工加工资。 现在,听风细雨楼和媚门还有来仪阁东千岛都是朝廷在民间的秘密据点,每个人外出都竖着衣领,一旦发现有不利于王朝发展大业的贪官污吏,乡绅恶霸,必定侧首低头,对着衣领重复:“目标已出现,目标已出现……”然后隔几天萧承鄴的桌子上就会收到密件,再隔几天那个目标就被拿下,下了大狱。 每每这时,凌小贤就会拨着算盘珠子打得噼里啪啦,总结之后点头:“很好,又有一笔银子装进我的腰包里了!哎,老公,你有没有觉得你老婆特聪明呢?能想出这个点子来?一面笼络了人心,一面惩治了贪官,扼杀了不正之风,还能充实国库。哈哈,最重要的是,以后咱孩子的奶粉钱不用愁了。” 萧承鄴转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夸奖道:“我早说了嘛,你是千古第一皇后!聪明漂亮贤惠大方……” 凌小贤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得意的摇了摇狐狸尾巴,决定将她的便衣计划继续发扬光大。 (P:偷个懒,一更,明天,后天或者大后天大结局了)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请推荐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八章 孙家谋反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八章 孙家谋反 这一日的晚上,夜深人静,承鄴和小贤睡在紫宸殿的龙床上。【n看】外面回事敲了两下,承鄴醒来,听到内侍监总管唤道:“皇上,方才天牢有人来报……”承鄴看了一眼小贤,低声道:“等一下。”他从床上下来,披衣走了出去。 回来时面有忧色,凌小贤翻了个身,咕哝道:“怎么了?” 承鄴帮她掖了掖被子,道:“无事。”虽仍旧躺下,但没有再睡着。 这几日倒是过得风平浪静,但是承鄴眉间隐隐的忧色并未逃过凌小贤的眼睛,在她连连追问下,他还不肯说。于是,凌小贤就去恐吓内侍监总管,这位总管大人哪有冯德那老狐狸扛得住,被凌小贤三言两语一吓,就全招了。 “回娘娘话,那日晚上,老奴接到天牢来报,说庶民萧承谋越狱逃跑了!” “逃跑了?怎么会逃跑?”凌小贤眼睛都要掉出来了,“不是说天牢层层守卫,十分森严吗?怎么会让一个大活人跑掉了呢?” “老奴也不十分清楚,只听说,那夜萧庶人忽然晕厥,看守的侍卫就进去看了一下,结果那侍卫被萧庶人打晕,换上了侍卫衣裳,就这样……这样逃了!” 凌小贤愣了一会儿,然后摆摆手说:“罢了,你先退下吧。” 等到萧承鄴回来,凌小贤问他是不是发生了此事,承谋现在在什么地方。萧承鄴见她已经知道了,蹙眉道:“是老黄说的吧?他太不机灵了,我怕你担心,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凌小贤道:“反正我现在已经知道了,你不告诉我还能怎么办?最好就是都告诉我,这样我才不会胡思乱想。” 萧承鄴抚了抚她的发丝,道:“好,我告诉你,只是如今承谋的下落,我确实也不知道。” “他竟凭空消失了不成?” “不,当然没有,但他一定躲在哪里。”他沉吟片刻,道,“我已让便衣各处查访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的。你的身孕要紧,不要担心这个,好吗?” 凌小贤点点头,摸着小腹说道:“已经三个多月了,沈墨说这胎过了四个月就很安全,我身体很好,孕吐也没了,一定会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的。” 萧承鄴搂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她望不见的地方,他的眉头深蹙。 他的担忧并不多余,因为在三日后,孙依柔之父孙将军谋反。 孙将军并无实权,但他的长子镇守边关,边防大营的十万大军由他掌管。也不知这心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但萧承鄴未曾迎孙依柔为宫皇后,这心思就彻底爆发出来了。 也许,还有什么人推波助澜。 孙将军与萧承鄴谈判,要他废除凌小贤,迎孙依柔为后,还要将孙依柔腹将要临盆的孩子立为太子。萧承鄴若是不允,便让孙玉龙率边防大营十万大军大开回雁关,与赫赫强兵一同攻入皇城。 萧承鄴听到这样荒谬的消息之后,当即就驳斥了一顿。可是凌小贤在旁边听到,冷笑道:“好啊!既然如此,就按孙将军所言的吧!” “小贤?”萧承鄴看向她。 她俯首,凑近他的耳朵,如此这般。 萧承鄴蹙眉,低声问道:“你确定这样可以?” 凌小贤笑了笑,说:“不费一兵一卒,为何不可以?” 萧承鄴看了她一眼,对底下人道:“既然如此,为了百姓计,朕这就迎孙氏回宫,” 回到内殿,萧承鄴拉着凌小贤道:“那孩子不是我的。” “我知道啊,”凌小贤笑了笑,“正因为那孩子不是你的,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为了一个不是萧氏的血脉,何必大动干戈呢?” 萧承鄴叹了口气,道:“我担心,孙将军背后有人。” 小贤略一沉吟:“你担心是承谋吗?” 萧承鄴苦笑:“十有**。” 凌小贤对了对手指,嘀咕了一句:“他差点杀了你娘,你还肯留他的性命。” 萧承鄴道:“当时父皇打他的那一掌,并没有要他的命,因为虎毒不食子,父皇曾要我一生护他周全,我答应过的。所以,我不会杀他,但他所作所为实在……太让人寒心。” 凌小贤盯着他的眸子问:“这次若是擒住他,会杀他吗?”不等萧承鄴回答,她就兀自一笑,道:“我知道你不会的。”她轻轻叹息,低声说道:“爹爹的死,流星的死,我以为是你做得时候,非常的生气,难过。那是因为我爱你,我爱的人做了伤害我的事,我恨不得杀了你。可是我后来才明白,你是为了维护承谋,当我知道这些事是承谋所谓的时候,我竟没有太大的气愤和伤心,大概是因为,我从前把他当弟弟,而后来,他只是一个我不相干的人罢了。对一个不相干的人,用不着发太大的脾气,那样,不值得。” 萧承鄴伸手将她拥在怀,他对不起她,欠了她那么多。除非用一生一世的相守来还,别无他法。 孙依柔依旧在东千岛,要从东千岛回到皇宫,最起码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而且她还怀着孕,路上不能走的太急,所以大概需要二十多天。而有了这二十多天,凌小贤的计划足够实施了。 这个时候,正是那些便衣杀手出动的最佳时机! 听风细雨楼的顶尖杀手风月和来仪阁的两名顶尖杀手一路往回雁关而去,只用了七八日功夫,潜入大营,刺杀孙玉龙,夺了他的兵符,放出被孙玉龙关押的反对他的副将,再传皇上密旨,将兵符交给了他。 这边孙依柔还未抵达京城,那边孙玉龙已被处死,边防大营的十万大军依旧守护者回雁关,孙府早已被秘密监视。等到回雁关传来好消息之后,城防大营的人立即将孙将军拿下,将孙府一锅端了。 可惜的是,并未在孙府发现承谋的踪迹,而孙将军被收监时大骂萧承鄴背信弃义。萧承鄴闻言,莞尔笑道:“朕何曾答应过他的条件,只不过答应接孙依柔回京罢了。” 凌小贤窃笑,他的确没答应过孙将军任何条件,呵!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请推荐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第九章 解决孙依柔(一) (女生文学 ) 原本以为。孙氏谋反一案就此结束。但沒想到的是。民间流言四起。弑母逼父。抛妻弃子。若非孙将军以死相谏。怀着他孩子的孙依柔大概只能在外流落了。但他非但沒有感激孙将军。还将孙将军拘禁。恩将仇报。有失圣君典范。 因孙将军谋反一事处理的极快。且孙玉龙并未來得及举事。因此民间并无多人知晓孙家的事。承鄴登基才一个多月。本不想因孙家的事引得人心不稳。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只是沒想到。却因为这样让某人钻了空子。 民间谣言越传越厉害。甚至有地方爆发了动乱。萧承鄴每日在前朝的时间越來越长。凌小贤在后宫也忧心忡忡的。 不日传來消息。孙依柔在快到京城的路上生下一名女婴。 凌小贤将这好消息告诉萧承鄴。萧承鄴只是淡淡的听了。说道:“。也好。” 凌小贤愣了一下。沒有再说什么。他既然已经决定处死孙将军。看來最近因流言的事太过疲累了。她握住他的手。浅笑说道:“谣言止于智者。存在真相的地方永远不会惧怕谣言。那些沒有真相的地方才会害怕。” 萧承鄴道:“朕并不惧怕那些谣言。只是怕传的久了。人心思变啊。” 凌小贤道:“几个暴民的行为能成什么气候。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更替政权从來沒有不流血不打仗的。只要兵权在手中。区区几个暴民。很好打发。” “哦。你有何意。” 凌小贤微微一笑:“尽管其变。以毒攻毒。” 两人相视而笑。这时。内侍监來报。说孙依柔已经抵达京城。前往天牢探望孙将军。 凌小贤“咦”。道:“她來得到快。产后体虚。也不怕身子受不住。” 萧承鄴淡淡道:“随她去吧。见一面也好。” 如此。两人不再理会。只是一夜过去。内侍监又为难的來找凌小贤。说孙依柔一定要见到皇上。否则就在午门抱着孩子跪死在那里。 “孙……孙氏还说……”内侍总管说到最后。吞吞吐吐的。 “。”凌小贤蹙眉。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呀。你不说我怎么处理此事呢。” 内室总管一咬牙。道:“孙氏还说。就算皇上不看在她的份儿上。看在公主的份儿上。也……也见她一见。” “哈哈。公主。哪门子的公主。”凌小贤笑了起來。“好啊。她刚见了她爹最后一面。也让我见她最后一面吧。”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内侍监擦了擦额上的汗。 “哼哼。让她进宫。”凌小贤笑着转身走进了层层帘幔里。 青幔小车载着孙依柔和她刚出生的女儿缓缓从左银台门进入。绕过承欢殿进入紫宸殿侧门。在侧门门前下车。跟着两名黄衫宫人进了紫宸殿侧殿。 凌小贤端坐凤座。身上穿了一件紧俏的春衫。。但今日。她特意把她那四个月的肚子显了出來。 孙依柔抱着孩子缓缓走了进來。她的身体有些虚弱。脚下不太稳。面色也很苍白。当她走进殿中看到凌小贤时。目光变得阴暗起來。直直的盯着她。 “放肆。看到皇后娘娘还不下跪。”凌小贤身旁的女官厉声喝道。 “皇后娘娘。”孙依柔冷笑。“她凭什么能当皇后。更多更快章节请到。那个位子应该是我的。”可是她忽然看到了凌小贤突起的肚子。脸上的冷笑不在了。换上了怨毒的神情。 凌小贤温婉的笑着。换了个坐姿。好让自己坐的舒服点儿。也让自己的肚子显得更大一点儿。 跟一个不值得的人生气。不值得。 凌小贤自从怀了孕。女人家的小性子比从前多了。就喜欢做这些自己无所谓却让别人大动肝火的事。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她是笑着的。可是孙依柔很生气。 旁边的女官是个极有眼力劲儿的人。对皇后说道:“娘娘。此乃乡野村夫。万不能因她的不当言行。惹得娘娘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凌小贤由自笑着。抚着小腹道:“本宫不生气。本宫要是生气了。这腹中的皇儿就要遭罪了。神医沈墨的医术就是高明。这才四个月。就能诊断出是个皇子了。呵呵。其实本宫喜欢女儿多一些的。” 女官忙笑道:“娘娘还年轻。先为皇上诞下太子。之后再生一位公主。皇上与娘娘就儿女双全了。” 凌小贤捂着嘴笑得高兴。眼睛望着孙依柔。见她气得身子都抖了起來。再也不复从前那个柔弱可人的女子了。凌小贤越笑越开心。她之前一直对孙依柔存着芥蒂。总觉得她说话柔柔的。做事柔柔的。他娘的连哭都柔柔的。凌小贤怎么也做不了凡是都柔柔的。现在看到她不淡定了。凌小贤很解气。 孙依柔怨恨的说道:“什么皇子。还在肚子里的算什么。我的孩子才是承鄴哥哥的女儿。才是轩辕王朝的嫡公主。” 凌小贤冷哼一声。道:“你可真会白日做梦。”她端來一杯茶。轻轻的吹了两下。抿了一口。上好的茉莉花茶。齿颊留香。她放下茶碗。淡淡的说了句:“皇上从未碰过你。你哪儿來的皇上的孩子。” 孙依柔脸色大变:“凌小贤你血口喷人。” 凌小贤扬眉“是么。那你倒是说说。皇上在何时何地与你有了关系的呢。别随便抱着一个孩子就充当皇家血脉。” “在东千岛。那日我中了秋怜的合欢散。是承鄴哥哥他……他也中了。所以我们……”她急急的说道。一点羞耻之心也无。 “不会吧。那日皇上一直和本宫在一起。他的合欢散之毒也是本宫帮解的。又怎么可能分身去找你呢。你是记错了时间。还是记错了人啊。” “你……你胡说。”孙依柔尖声叫道。 “我有沒有胡说。问过你孩子的亲生父亲吧。”凌小贤击掌三下。从她身后走出一个男子來。“你告诉她吧。孟堂主。” 孟天成看着孙依柔。又看着她怀中的孩子。什么都沒说。而是直奔上前。想抱一抱那孩子。 ------------ 第十章 解决孙依柔(二) “你干什么?不许你碰我的女儿!”孙依柔护着自己的孩子,想要推开他。 孟天成脸上呈现出痛苦之色,说道:“依柔,她也是我的女儿啊,为什么不让我抱抱呢?” 孙依柔脸色变了数变,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了几步,孟天成想要拉住她,她宁愿自己摔倒也不肯让他扶着,好容易站稳了,才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凌小贤,忽然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你!你们……你们联合起来骗我!我要见承鄴哥哥,我要见他,这是他的女儿啊!” 她转身,撒腿就往外跑,孟天成拦住她,哀求的说道:“依柔,这孩子是我的,不是皇上的!那天解了你合欢散之毒的人是我!我……我为了不让你抵触我,所以蒙住了你的眼睛。” 孙依柔边听边摇头,频频后退,等他说完,她大喊一声:“你撒谎!这……这不可能!” 孟天成闭上眼,深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你小腹右侧胯骨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当时因为疼痛,你咬破了下嘴唇……” “住口!住口!住口!”孙依柔惊恐的大喊大叫,她这一喊,她怀中的孩子立即哇哇大哭了起来。 凌小贤本还饶有兴致的听着,要是有可能,她还希望继续听点儿别的。那孩子一哭起来就哭个没完,孙依柔也跟着哭起来,边哭边哄。孟天成伸出手臂想要抱那孩子,孙依柔睁着泪眼斥道:“走开!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 孟天成失神的颤抖了一下,凌小贤清了清嗓子,问:“你还不肯死心?” “我为何要死心?我不要死心!” 凌小贤皱皱眉,那孩子哭得她有些心烦意乱,真不知道以后她的孩子生下来是不是也会这么声嘶力竭的哭。唉,孩子哭就算了,这大人也不知道哄哄她,该不会是饿了吧?凌小贤忽然一阵恶寒,难道要让孙依柔在这儿喂奶?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萧承鄴下朝回来了。这件事凌小贤本来想自己解决的,但是她发现她宁愿和一百个男人对打,也不想和孙依柔这一个女人说话。 所以,凌小贤一看到萧承鄴回来,立马扑了上去:“老公你终于下班了,我快搞不定了啊,还是你来吧!” 萧承鄴例行惯例的亲了亲她的面颊,这是他每日上下班前后的必修课,不管身边有没有人,他都会亲亲她,表示关爱。夫妻之间的感情,就是在这些每天的小动作里得到提升的。 宫女太监早已见怪不怪了,但是对于从萧承鄴一进来就把全部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孙依柔来说,简直就是致命打击了。 萧承鄴对后面的哭声视若无睹,看了看凌小贤,蹙眉道:“怎么穿这么紧的衣服?万一勒着孩子了怎么办?” 凌小贤笑着抚了抚小腹说:“没事,我的孩子哪里会这样娇弱。这衣服看着紧,并不会勒着他的。” 萧承鄴仍道:“以后不许穿这样的衣服,一定要穿宽松的,知道吗?” “好,知道啦。”凌小贤指了指他身后,耸耸肩,无奈的说,“还是你来搞定吧,我好像对这些……不是很擅长呢!” 萧承鄴点点头,轻声道:“你先回去,这儿这样吵,怕扰了你休息。” “哦。”凌小贤乖乖的离开,走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孙依柔,发现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期待。凌小贤心中哂笑,难道她以为她还有什么希望吗?快步走了,等着萧承鄴解决这件事,以后就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 等凌小贤离开了,萧承鄴才转过身来,看着孙依柔不发一言。只是他眉间隐隐的不耐,已经显示他对这个女人没有半分怜惜了。她骗了他那么久,让他和凌小贤错过了那么多年,产生了那么多的误会。 “承鄴哥哥?”孙依柔好像感觉到了他的不耐,有些害怕的叫了一声。 萧承鄴淡淡的说道:“听说你要见我,现在,你见到了。” 孙依柔不敢相信,他怎么能用这样冷漠的语气和她说话呢?以前无论怎样,承鄴哥哥都是很温柔的啊! 萧承鄴又看向孟天成,道:“带她走吧。” “承鄴哥哥!”孙依柔不管拦阻,走上前来,“承鄴哥哥,你怎么了?还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样了呢?”她低头看了看哭闹不休的孩子,忙道:“是因为这个孩子吗?这孩子……这孩子是你的,真的!别听他瞎说,他……” “他才是这孩子的亲生父亲,”萧承鄴说道,“我从未碰过你,所以,我怎么可能和你有孩子。” “不是的,不是的……” “是的,由始至终,我爱的女人只有小贤一个,所以我绝对不会背叛她,绝对不会,和别的女人有任何接触,包括你。就算我中了合欢散的毒,就算我在半路上遇到你,我也只会将你推开,不会用你来解毒。”他说的云淡风轻,可是这些话落在孙依柔的耳中,就仿佛是一把钢刀,在她心上一刀一刀的划着刻着。 孙依柔瘫软在地,强忍着心中的痛苦问道:“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吗?一点也没有吗?那你之前对我的柔情蜜意,都是假的吗?” 萧承鄴失望的看着她说:“那是因为,我以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在西山被救的事,就这样被你和你爹利用了。” 多余的话他没有再说,心虚的孙依柔怎么会不了解呢? 萧承鄴又道:“你冒充小贤,却向害死她,你做了那么多的错事,却因为我的误解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你,致使小贤伤心。我本该杀你,但,我不杀一个还不满月的婴儿的母亲。你走吧,希望有生之年,不复相见。” 有生之年,不复相见。 如此决绝的话一说出口,孙依柔的心顿时四分五裂、支离破碎。她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孟天成抱起她和孩子,对萧承鄴拜别。 萧承鄴让人送他们出宫,心想不管怎样,至少孙依柔得到了一个爱她的人。希望她能放下那份执念,不要一错再错。 ------------ 第十一章 华丽大结局(上) 第十一章 华丽大结局(上) 五月中旬,帝后及群臣前往京城南郊的大祀殿祭天。 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每一位新帝在娶得他满意的皇后之后,都会前往这里祭天,因为他们要在这里,拔出象征萧氏正统皇权的王风,用帝后的血液灌注于其上,让他们的子嗣得到神的庇佑,并世代传承。 祭祀用的牛羊猪等牲口早已在月前就准备好了,祭祀前三天,帝后两人开始斋戒;前两天,书写祝板上的祝文;前一天,宰好牲畜,制作好祭品,祀日前夜,由太常寺卿率部下安排好神牌位、供器、祭品。 帝后由宫中外出时,需要摆列大队仪仗。依仗队列中,最前列的就是象征萧氏皇权的王风剑,用黄绸包好,盛装在一个方形容器中,十六人抬起。后面是乐队,然后是金辂、玉辂、象辂、革辂、木辂五种豪车,后面又是180人的乐队。后面才是帝后正式的队伍,浩浩荡荡,绵延数里。 祭天典礼包括“择吉日”、“题请”、“涤牲”、“省牲”、“演礼”、“斋戒”、“上香”、“视笾豆”、“视牲”、“行礼”、“庆成”等多项仪程,正式祭祀时,皇帝需完成迎帝神、奠玉帛、进俎、行初献礼、行亚献礼、行终献礼、撤馔、送帝神、望燎等九个步骤,过程冗长,礼仪繁缛,耗费极大的人力物力。每个祭祀环节,都有音乐和舞蹈。 最后,帝后要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拔出王风,滴血融入。 大祀殿被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最里面的是帝后,外一层是百官,再外一层是侍卫,然后就是围观群众。 一系列活动进行到最后已经是傍晚,幸亏凌小贤机灵,在宽大的袖子里藏了吃的,不然她肯定早就饿晕了。也好在中途有歌舞表演,她能偷偷的去上厕所。每当此时,萧承鄴都会抱以歉意的眼神。凌小贤却无所谓的笑笑,现在她的胎象已经很稳定了,再说这也不算什么,基本上所有的事都是萧承鄴在做,她只要在一旁看着就行。 要是这点儿辛苦都受不住,这孩子生下来也忒娇气了。要让他知道,能活着,可不是见容易的事啊! 萧承鄴把手伸过来,凌小贤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手上,两人再一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现在,就是最重要的仪式,献血王风,祝祷子孙繁荣昌盛,萧氏国运昌隆。 萧承鄴取剑,一手拿剑身,一手握剑柄。下面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这次祭天,不光是履行传统,也是为了在天下人面前彰显皇家风范,用事实告诉俗人,他萧承鄴是真正的皇室血统,萧氏正宗! 凌小贤微笑的看着他,他亦回眸一笑,然后“苍”的一声拔出了王风。 宝剑出,光芒万丈,谁与争锋? 围观群众发出了“哇”的一声惊叹,坊间流言,不攻自破。 那些早已安排好的便衣混在人群里,开始传诵:“看,皇上把王风拔出来了,说明他是真正的皇上,不是假冒伪劣产品!” “什么是假冒伪劣?” “额……就是……血统不正。”亲娘咧,皇后娘娘的原话就是这样的,幸好我机灵懂得随机应变,不然哪个晓得什么假冒伪劣哦! “这么说以前传的都是假的咯?但是为什么巴拉巴拉……” “其实啊是因为巴拉巴拉……” “哦,原来如此!” “……” “别吵了,别吵了,看皇上和皇后要献血了,如果他们的血液能被剑吸收,说明是真的天命所归!”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台上,萧承鄴先用剑刃刺破手指,然后凌小贤也刺破了,两人对视,分别将手指放在剑身上,缓缓划过去。血迹所划过的地方,先是留下一道血痕,接着,便奇迹般的消失了。 “快看,快看!成功了成功了!”有人欢呼起来。 一个人欢呼,接着百姓们就骚动了,然后又一个人带头下跪大呼万岁,百姓们也纷纷跟着跪下,百官也同样跪下,山呼皇上万岁,皇后千岁。 那场面,锣鼓喧天,旗帜飘扬。大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恢弘气概。 凌小贤得意的冲萧承鄴笑笑,萧承鄴亦笑,这些的确是她的杰作。老百姓是最纯真的,其实谁当皇帝都无所谓,只要让他们有饭吃,有衣穿就行。于是,萧承鄴当众宣布,一年不收税,十年不加税。这下子,老百姓更欢欣鼓舞了,连他是不是萧氏正统都可以忽略不计。 正当普天欢庆的时候,侍卫张俭悄悄走了过来,在萧承鄴耳边说了什么。萧承鄴神色淡淡的,道:“带他过来。” 凌小贤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他,他说:“承谋果然就在附近。” “哦,”这一点,凌小贤和他猜得一样,她看了一眼下面黑压压的人群,问,“皇上想在天下人的面前宣布对他的处置吗?” 萧承鄴不语,凌小贤笑着问:“那么皇上准备怎么做呢?”她看到了人群自动分开,两名侍卫领着一个形容消瘦的男子往这边走来。凌小贤轻声说道:“萧大哥,无论我做出什么事,你都会支持我的吧?” “当然,”他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凌小贤笑了:“那就好。” 承谋被带到他们面前,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也在看着最尊贵的帝后。他们想看看,仁慈的帝后是如何处置这个越狱逃离又犯上作乱的弟弟。 萧承鄴望着他,深深的叹气,轻轻的说道:“承谋,你说,朕该拿你怎么办呢?” 凌小贤险些一口血喷出来,嘴角抽搐眼神哀怨的看着萧承鄴。我该拿你肿么办呢?肿么办呢?大哥,这不是小白总裁文啊亲,你跑错剧场了吧? “皇上何必惺惺作态呢?当然是杀了我了,在天下万民前杀了我啊!”萧承谋朗声笑道,笑容讥诮讽刺。 “朕不杀你,”萧承鄴依旧淡淡的说,“朕把你交给小贤,毕竟,你对她做了太多的错事。” 萧承谋神色一凛,望向凌小贤:“你……都知道了吗?” “是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凌小贤故作深沉,并不看他,眼神深邃的望着远方。 看无广告,全文字无错首发 ,??-??,您的最佳选择! ------------ 第十二章 华丽大结局(下) 看 绝色法医:我的杀手赌妃 第十二章 华丽大结局(下) 萧承谋脸上的倨傲神色终于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愧疚和不甘,他嗫嚅道:“小贤,我都是为了你。【n看】” 凌小贤笑了一声,道:“伤害了我,却说是为了我。以爱之名做错事,是我最讨厌的行为。但,我不会怪你,因为不值得。” 萧承谋蓦然抬头,他的所作所为,在最在乎的人眼里,变成了不值得。这让他情何以堪啊!他身子微微震动,用尽力气才勉力说出一句话:“无论你怎样对我,哪怕是杀了我,我都……” “凌小贤一定会杀了你,”她淡淡的说道,“凌小贤是江湖女子,快意恩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但我现在,不仅仅是凌小贤,所以……我不杀你!我要以皇后的身份处置你!” 她往前走了一步,朗声对众人说道:“皇上乃圣明之君,与庶人萧氏为同宗骨肉兄弟,虽为异母,但气血共承。本宫与圣上同气连枝,不忍伤其性命。因此——”她把声音拖得长长的,扫视了那些盯着她的人们,继续说道,“本宫决定,赦庶人萧氏无罪。” 底下一片哗然,连萧承谋都忍不住对她侧目,莫非,这就是对于一个不值得的人才有的宽容吗?不,若是如此,他宁愿选择一死! 凌小贤拍了拍手,内侍监总管躬身上前,手里捧着一把剑。正是承鄴从前的名剑“焕”。 凌小贤接过那把剑,将它平举递给萧承谋:“王风是帝王之剑,焕为亲王之剑,安夏王府为你留着,带着这把剑去住下,以后你仍然礼同亲王。赐号,安宁王。” 安安宁宁的过一生,没什么比这更好。 但皇帝的近臣立刻有人反对:“皇后娘娘仁慈,但萧庶人居心叵测,妖言惑众,谋反之罪罪不容赦啊!本就不该饶恕,怎能又恢复其亲王礼遇呢?皇上,您请说句话吧!” 萧承鄴不光对那大臣,也是对所有人道:“皇后的意思,就是朕的旨意。” 众人再次哗然,看向萧承谋。 萧承谋接剑,看了一眼被修饰的极其华丽的剑身,自嘲的一笑。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就算我仍然礼同亲王,就算我背着这个安宁王的名号。可是,有你在一天,我就不会得到安宁。”他抬起头,看向萧承鄴,忽然,他拔剑刺向了承鄴。他与承鄴不过几步之遥,这一剑来势汹汹,承鄴未必能挡住。 凌小贤挺身上前,背对着刺来的剑,生生挡住了他的进攻,扑倒在承鄴怀。 这一系列变化瞬息万变,有人大声叫道:“护驾!护驾!” 暗处的弓箭手搭弓上箭,瞄准呆住的承谋后心,一箭射过去,正他背心,刺穿了他的胸膛,红色的鲜血顺着箭尖缓缓流下,落在地上,行成一片血色。 短暂的寂静过后,人群爆发出混乱,侍卫极力制止着,大臣们纷纷高呼:“皇上,皇后娘娘……” 承鄴脸色煞白,但是看那伤口并未流血,而且看凌小贤的样子不像受了伤,抱住她问道:“没事吧?” 小贤撇开那把剑,笑了笑,道:“好在今日在里面穿了件金丝软甲,刀枪不入。嘻,皇上是知道的吧?” 萧承鄴亲了亲她的额:“以后不要这样了,就算有金丝软甲,万一伤着孩子了怎么办?” 凌小贤笑道:“以后不会有人再想要杀萧大哥了啊!” 萧承鄴抱着她不让她回头,看着倒在地上的承谋,不知是失望还是怜惜:“真是没想到,我的弟弟,这一生是如此的短暂。”他答应萧余晖护承谋一生,如此,就此了结了。 凌小贤忍不住扭过头去看,看到血泊渐渐失去呼吸的承谋,叹道:“这一次,他算是死有余辜了吧?哼,凌小贤会杀他,而凌皇后,会以皇后的方法要他的命!因为凌皇后永远不会让这样的威胁存在世上。如果他没有接剑……”她仍有些惋惜的叹气:“他太不懂得委曲求全了!” 萧承鄴道:“若是他懂得委曲求全,就不会从天牢里逃走了,这孩子,从小就骄傲。” 人群继续慌乱着,两人走了进去,萧承鄴问道:“从一开始,你就准备了那些弓箭手吧?” 凌小贤嘻嘻一笑,道:“因为我是皇后啊!” 这话看似不通,但萧承鄴明白,她是皇后,所以不容丈夫的政权被觊觎,不容她儿子未来的江山被染指。通过孙家谋反和这次的事件,萧承谋不由得点头说道:“你越来越像一个皇后了。” 凌小贤骄傲的说:“以后,我会做一个更加称职的皇后,不过前提是,我的国家、子民、丈夫和儿子受到了威胁。不然的话,我宁愿当原来的凌小贤。”她顿了顿,沉思片刻,又问:“哎,萧大哥,你是希望我当原来的凌小贤,还是现在的凌皇后呢?” 萧承鄴一笑,道:“只要你喜欢,你愿意当凌小贤和凌皇后,都可以。” 群臣齐上奏让两人速速回宫,天色已经不早,两人确实也应该回去了。这一次的祭天之行的确获益良多。 萧承鄴扶着小贤准备离去,上马车的时候,他对那些暗处的弓箭手略一点头,这动作虽然隐秘,但仍被偶然回头的凌小贤看到了。 她心一乐:哦,原来她之前所有的安排,他早就知道了啊! 坐在车里,凌小贤歪着头看萧承鄴,这个男人,仍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仍然是那样的年轻英俊。他几乎什么都没有做,放任自己胡闹,但是他似乎知道所有的事情,甚至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他看似年轻的外表下,到底有一颗怎样深沉的心呢? 作为皇后,她越来越不了解她的皇帝夫君了。 凌小贤靠在他身上,悠悠说道:“还是做以前的凌小贤来得惬意,原谅我的任性吧,陛下!” 他没有说话,只是揽过她的肩膀,柔软的唇轻轻落在她的额上。 无论你做什么,只要你高兴,我都会支持你的,我的皇后。 (全完) (P:有木有觉得在看这一章的时候有一股宫廷气息扑面而来捏?是滴,是滴!老板娘要在宫斗领域强势归来啦!真心觉得狗血穿越不是我的菜啊,这一本就华丽丽的扑了,下一本宫斗,纯宫斗哦亲,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哦亲,还有惊喜肉肉哦亲) 看无广告,全字无错首发 , 看- n ,您的最佳选择! 请推荐 找,请在百度搜索 书名+看 更多更好无错全字首发,尽在看。 ------------ 恶搞番外 ------------ 孕妇综合症(免) 民以食为天,皇后更甚。 其实在后宫里,每个人每天吃多少东西是有定例的,比如皇后一天可以吃猪肉十二斤,一盘羊肉,一只鸡或者一只鸭,其余米面之类颇多。而贵妃一天可以吃猪肉九斤,半盘羊肉,半只鸡或者鸭。然后其余妃嫔等等依次减少。这些就是正宫后宫的份例,当然,那是在有后宫的情况下。 但是现在萧承鄴的后宫只有一位皇后,所以这些份例都归在了皇后名下。当然,皇后是个勤俭节约的人,她当然不会这么铺张浪费把所有后宫的份例都归到她头上。她只是把皇后、贵妃和四妃的份例合并在一起了而已。 于是,她一天可以吃二十六斤肉,四盘羊肉,四只鸡或者鸭……没办法,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在吃啊!她是为了肚肚里的太子爷,谁敢饿着太子爷?你敢吗?你敢吗?不敢就闭嘴,让她吃! 满桌的狼藉,宫女来不及收,她们的皇后娘娘还在大快朵颐的啃着一只猪蹄儿,而她们的皇上正撑着头笑眯眯的看着她们的皇后娘娘。 “御膳房的厨子最近手艺渐长啊,这猪蹄儿烤的甚好,不光是火候,还有这味道,啧啧,外焦里嫩,肥而不腻,真是居家旅行,必备美味啊!”皇后娘娘一边啃的口水四溅,一边还不忘了点评。皇上听得频频点头,他们家皇后娘娘说什么都是对的!啃着啃着,皇后娘娘忽然哭了。 皇上吓了一跳,宫女们也吓了一跳,难道皇后娘娘的牙又被骨头磕到了?皇上连忙问道:“亲爱的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啊?” 皇后娘娘眼泪巴巴的说:“我每天吃这么多,肯定胖了,很难看了。” “没有没有,亲爱的你吃得不算多,而且你一点都不胖,还和以前一样漂亮。” “真的吗?”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可是我都有双下巴了。” “这叫富态,人家想有还没有呢!锥子脸有什么好看的?还是圆脸肉嘟嘟的最可爱了。” “我胳膊都粗了一圈儿了。” “这叫结识,走出去一看人家立马高呼皇后威武。” “V5?”好像最近是流行这个词儿来着。 “嗯,V5!” “可是我……我每天吃这么多把你吃穷了怎么办?”皇后娘娘还是眼泪吧嗒的。 “不怕,轩辕国占地面积广,物产丰富,你一天吃三十头猪都不会吃穷的。” “哦……那我今天吃了多少啊?” 萧承鄴冲旁边的书记员一使眼色,书记员立马捧着一本账簿出来,翻了几页,翻到今天这一页念道:“皇后娘娘早上吃了四个天津大肉包,两碗紫薯珍珠米粥,一个千层鸡蛋饼。中午吃了一碗碧粳米饭,两个酱肘子,一条活鱼,半只鸡,一盘时令蔬菜。晚上……就是刚刚吃了……” “呜呜……”书记员还没报完,皇后娘娘又哭了,“你看他记得那么清肯定是嫌弃我吃多了。” 书记员慌忙跪下说道:“娘娘V5,奴才记得不是皇后娘娘吃的,而是太子爷吃的,饿了谁都不能饿了太子爷啊!” 皇后娘娘一愣,然后低头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点头道:“不错,不能让我们家太子爷饿着,继续!”于是,皇后娘娘继续啃猪蹄儿,继续口水四溅,桌子上继续狼藉着,皇上继续笑眯眯的看着。 书记员擦了擦汗,抖着腿站起来,亲娘咧,每天都来这么一遭,还让不让人活了,真盼望太子爷快点儿出来吧! 等到皇后娘娘吃完,正一根一根的吮吸手指的时候,她开始感慨了:“老公,对不起哦,你也知道孕妇有时候会青训不稳定,你不要介意啊。” 皇上很体贴的把她抱进怀里安慰道:“傻瓜,我当然不会介意了,我知道你是因为怀孕,等孩子生下来就没事了。” 皇后娘娘很乖的回抱住他,顺势把手上的油渍擦在了他的蜀锦衣服上。然后往他怀里拱了拱,嘴上的油渍就没有了。 吃完饭就是睡觉了,皇上在睡前习惯看会儿奏折,而皇后娘娘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不过今天,皇上看完奏折上床的时候,皇后娘娘的眼睛滴溜溜的盯着他。 “怎么了?”他有不祥的预感。 “老公——”她忽然蚀骨销魂的媚叫了一声。 “你想干嘛?”他身子一抖。 “人家……人家想要嘛!” “不行!”他断然拒绝,然后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你现在怀着孕呢!万一伤着孩子怎么办?不行,绝对不行!” 凌小贤“哼”的一声坐了起来,老娘乃媚门门主,手段高超,不信治不了你这个已经禁欲N久的血气方刚男! 她一把拉过萧承鄴,那叫一个挑逗啊,手法那是一个娴熟啊,声音那是叫得媚到骨子里呀! 就算是定力极强的皇上也绷不住了,于是……皇后娘娘得手了! 事毕,皇上身心舒畅,娘娘笑容荡漾。 孕妇情绪不稳是正常的,能解决的就解决,不能解决的…… 某天皇上在外书房议事耽搁了些时间,下班回来比平时晚了一会儿,回来就看到他的皇后娘娘又在哭了。 皇后娘娘一看到他哭的更厉害了:“你不爱我了……” 皇上大惊失色:“怎么会?我不爱我自己也会爱你的!” 皇后哭哭啼啼的质问:“那为什么回来这么晚?你是不是出去找别的女人了?” 皇上慌忙解释:“没有啊,没有啊!我在外书房和几位大人议事,都是男的,没有一个是女的,不信我可以叫他们过来作证的。” 谁知皇后娘娘一听此话,指着他无比惊讶的说:“什么?我一怀孕你连性取向都变了!还和几个男人一起玩群P?!” 皇上:“……” 再看周围,宫女太监倒了一地,个个口吐白沫双眼外翻。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儿子制造机(免) 熬了几个月之后,皇后娘娘的预产期快要到了,阖宫上下,无不欢欣鼓舞啊!一是宫中要添丁了,二是……呜呜,苦日子终于要到头儿了! 曙光啊,就在眼前。 沈墨给凌小贤的算的预产期是在十月初,可是在九月底的一个夜里,凌小贤开始阵痛。 太医院所有太医全部到位,紫宸殿所有宫女太监也开始穿梭忙碌,京城里最有名的四位产婆也早已被请到宫中,以备不时之需。惟独缺了沈墨,这厮正在京城的赌坊里大杀三方。凌小贤开始阵痛的时候,就有人拿了令牌快马加鞭出宫去找他。 但是凌小贤已经躺在了产房里待产,热水,酒精,棉布等物品一应俱全。产婆在给凌小贤说注意事项,让她什么时候用力什么时候休息,还说现在阵痛才刚开始,宫口还没有开好,只怕还要再等一会儿。让她先别着急,保存体力,别咋呼乱喊的。 凌小贤强忍着痛说:“知道了,我不会乱喊乱叫的,没得吓死人。” “娘娘聪慧,力气都喊完了,还怎么生孩子呀?”产婆笑眯眯的说道。 阵痛时断时续,萧承鄴走了进来,握住凌小贤的手,却什么都没说。凌小贤对他说道:“你出去,待会儿血呼啦的,吓人。” 萧承鄴亲了亲她的手背,笑道:“难道我会怕那一点血么?” “不是说你怕,只是……我不想让你看到,不然以后爱爱会有阴影的。”凌小贤望着天花板说道。 “哐当”一声,端着热水的宫女倒在了地上,萧承鄴也是一脸黑线,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想着爱爱? “出去出去,快出去!”凌小贤嫌弃的把他推开,怀胎十月,是爱爱了那么几次,还是她软磨硬泡求来的,她能不想么,真是的! 就算是生孩子,人家也是有需求的好吧? 萧承鄴十分郁闷的走了出去,但也没走远,就站在窗户边,隔着窗户也不知看些什么。 又一轮的阵痛开始了,产婆检查过后,鼓励道:“娘娘,宫口又开了一些了,再加把劲儿就好。” 阵痛仍在继续,萧承鄴站在窗边,两手指节不停的敲击着窗棂,面色看似沉静,只是沉静背后,仍不免紧张。 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宫口还在慢慢的开,而凌小贤痛的已经没力气了。 沈墨终于被揪了回来,一回来就问:“生了没生了没?”当得知还没生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走进了产房。 凌小贤一看到他,本来力气用尽了,忽然大吼道:“你他妈死哪儿去了!还不赶紧给我来接生!” 沈墨给她把了把脉,摸了摸她的肚子,笑嘻嘻的说:“还好,你还有力气骂我。” 凌小贤气呼呼的喘着:“骂了你之后,没力气了。” 沈墨忙给她一颗药丸服下,又让人去做吃的,开了药方煎药。 又一个时辰过去,凌小贤吃了东西恢复了力气,疼痛也有点减少了,刚休息了一会儿,就听产婆大叫:“宫口大开了,快快快!”一番手忙脚乱,站在窗边的萧承鄴身子一震,回头看着产房深处。 凌小贤问道:“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该怎么做?”早知道就该在上辈子生完孩子再穿越过来的,像现在一点经验都没有啊!不过,说穿越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啊! “娘娘,用力!”产婆一叫,凌小贤就开始用力。 “好,深呼吸——再用力——呼吸——用力啊!” 产婆们都是很有经验的老人儿了,她们怎么说,凌小贤就怎么做,没多久,凌小贤想坐起来:“不行,我好像要上厕所……” 产婆忙道:“娘娘别起来,孩子就要出来了。” 凌小贤一咬牙,一用力,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出来了,不会是便便吧? “头出来了,头出来了!”产婆们欢喜的叫道。 凌小贤深受鼓舞,再一用力,下身一下子就轻松了。她还没来得及喘息,就听到一阵洪亮的哭声。 不知为何,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了出来,两世为人,第一次当母亲。她一定会好好的爱他,希望他成为这世上最快乐的人。但是,当她看到走进来的萧承鄴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孩子将来未必会活的开心自在了。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是个健康的小皇子呢!”产婆笑嘻嘻的说道。 萧承鄴看着用精致布袄包裹着的小小软软香香的身体,眼波流动,说道:“这是太子,我轩辕国的皇太子。” “是,皇上万岁,娘娘千岁,太子爷千岁!”宫人呼啦啦的跪了一地。 凌小贤无声的含泪一笑,伸手抱住自己的孩子,把脸贴到他的小面颊上,亲了又亲。 …………………………………………………………………………………… “妈妈,”三岁的启尧举着手里精致的以各类宝石制成的魔方给小贤看,他小小软软的身体散发着奶香,圆鼓鼓胖嘟嘟的小手,圆圆的脸上如黑葡萄一样亮晶晶的眼镜。抬起头往上看时,仿佛一张脸上只有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实在惹人怜爱。 小贤弯下腰,想要抱起这个可爱的儿子,却被一旁的姑姑阻止了:“娘娘如今怀有身孕,太子爷日渐沉稳,娘娘还是小心自个儿的身子吧。” 小贤无奈的看了看启尧,笑道:“瞧,妈妈现在有妹妹了,不能抱宝宝,还是等爸爸回来抱,好不好啊?” 启尧一双大眼里立时瞩满了泪水,凌小贤看的心都要软化了,又要弯下腰,姑姑比她快了一步,招手让乳母把孩子抱走了。 好在启尧这孩子虽然粘小贤,有时候也是可怜模样,但从来不会哭泣。小贤看了一眼身旁的姑姑,心里叹道:唉,你要倒霉了。 果然,第二天就传来姑姑抱病的消息,凌小贤吃早饭的时候看着忽然很听话的启尧,问:“巴豆哪儿来的?” 启尧睁着无比善良的黑葡萄可怜兮兮的说:“妈妈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哎。” 小贤看着他说:“做错了事却不承认,这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该有的担当。” 启尧低下头,无声的吃着手里的糕点,凌小贤叹了口气,吃饭的时候本不想责骂孩子,但现在他越来越大胆了,看着倒是可爱,可是稍有得罪他的人,他背地里就给人家收拾了,还一副无辜的样子,蔫儿坏! 等承鄴下了朝之后,小贤告诉他此事,他便找来启尧:“你是轩辕的太子,将来是要主持大局的人,怎么这么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呢?” 启尧说道:“妈妈说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她犯你什么了?难道姑姑说的不对吗?妈妈现在有妹妹了,不能抱你,姑姑说的没有错。因为姑姑爱惜你妈妈,你却要惩罚她,还不肯承认,这是对还是错,你说。” 启尧低下头:“是,儿臣错了。” 承鄴点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看,该给你找个老师了,免得你整天缠着你妈妈。” 启尧又抬起头睁着黑葡萄,泪汪汪起来,承鄴险些就心软了。但是一狠心,咬牙道:“就这么定了!”快步离开,免得又心软了。 于是,启尧开始了痛苦的求学生涯,真希望妈妈肚子里的妹妹快点出来啊!这样他就可以让妈妈饱了,但是……如果妈妈一直抱着妹妹怎么办?没关系,妈妈抱着我,我来抱妹妹,嘻嘻。 七个月之后,启尧放了学就匆匆往紫宸殿跑,因为他听说妈妈生了。 “小妹妹在哪里?”他跑回殿中问道。 宫女笑着告诉他:“回太子爷,皇后娘娘生的不是公主,是位皇子。” “哦,是弟弟啊?太好了!”他一直希望有个弟弟,可以和他一起玩儿很多男孩子玩的游戏! 可是,他的妈妈好像不那么高兴,他听到妈妈在说:“怎么是个儿子,我还以为会是个女儿呢!”然后他的爸爸就说:“没关系,下次生个女儿!” 但……启尧和弟弟启元一起等啊等啊,等了六年,才迎来了他们妈妈再一次当妈妈。可惜的是,这次又是个儿子。 “不会吧?怎么又是男孩子?”他们的妈妈看了一眼新生儿之后,失望的说。“算了,不如就叫招妹吧!” 启尧和启元大跌眼镜,如果他们的弟弟叫这个名字,他们会离他很远的,太丢人了!要是别人知道他们的弟弟叫招妹,也会以为他们的名字也是如此的……土!于是,在他们的劝说下,终于把他们弟弟的名字改成了启顺,希望妈妈下次能顺利有个女儿。 又三年之后,御花园的西北角上。 十岁的启元一边滔滔不绝,一边飞速的在纸上记录:“死者性别女性,身长五尺三寸,年龄大约十六至十八岁,肤色白皙,容貌端正,衣衫凌乱,颈部有明显伤痕,初步检验,是死于窒息。据死者同屋交代,死者生前曾与隔壁屋的某人有过争持,说不定就是某人怀恨在心,所以……哼哼!” “二殿下威武!”身旁一群宫女太监齐齐赞扬道。 启元扬了扬眉,忽然指着“尸体”叫道:“喂!敬业点好不好啊?尸体怎么会动呢?不许动啊!你个死跑龙套的,再动,再动本殿下就不给你工钱了!” 那躺在地上的“尸体”无奈的说:“殿下,跑龙套就跑龙套嘛,您能不能不要在前面加个死字啊?有虫子咬我,我好痒啊!” “你以为你是周星星啊!叫你死跑龙套就是死跑龙套的,还给你们带大虾的盒饭呢!这么点专业精神都没有,还想当影帝?今年的奥屎卡没你的份儿了!”启元愤愤的说道。 “二殿下,二殿下!”一个小太监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您快回紫宸殿去吧,皇后娘娘生啦!” 启元立即放下手里的纸笔,双眼放光的问:“生了吗?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是……是位皇子。”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皇后娘娘想要个公主,无奈一连四胎,都是皇子! 启元立即失望道:“那母后娘娘岂不是很不高兴,母后娘娘说什么了没有?” “娘娘得知是位皇子,说……哦。” “哦?” “是,哦。” “哎呀,母后娘娘肯定很不高兴啦,看来我得赶紧把那场周星星的戏排好给母后娘娘看,让她也好开心点儿。”说着,他就往紫宸殿方向跑去。 那地上的龙套爬起来喊道:“导演,您还没说咔呢!” 启元边跑边回头说道:“咔咔咔!散场了散场了,回头再给你们出场费啊!” 龙套撇撇嘴:“导演都这么不敬业,能指望带出好演员么!” 三十三岁的高龄产妇凌小贤望着襁褓中的幼子,再看了看床前站着的三个儿子,长子启尧,本朝太子十三岁,次子启元,未来奥斯卡最佳导演十岁,三子启顺,还拿着玩具吃手指方才四岁。 再低头看着酣睡的幼子,一咬牙,说道:“我要给你们几个改名字。” “母后娘娘?”三人齐齐睁着大眼望着她,都在心中叫苦,糟糕了,母后娘娘肯定受了很大的刺激,瞧那眼神儿,太不对劲了啊! 小贤看着他们,说道:“启尧,你改名叫招妹,启元,你改名叫又招,启顺,你改名叫再招!” 三兄弟胸前憋着一口血问道:“那弟弟呢?” 小贤眯起眼,狠狠吐出两个字:“绝招!” “噗通,噗通,噗通,”三兄弟齐齐倒地。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