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另类的洞房 女子玉手的手腕上醒目地写着一个殷红的一字,红色的血液已经凝结成粘稠状,不再滴下之前鲜红的液体了,但古色古香的厢房却没有因此而消散一点血腥味…… 暗红色的柜子,镂空而精致的华美古床,青花瓷摸样的几个大大小小的花瓶作为摆设装饰着厢房,窗口桌上之处都贴着耀眼的喜字,南宫伊妍以为是自己眼花,用力眨了眨眼…… 她轻轻摇晃沉重的脑袋,想要使自己清醒一点,却发现自己待在一个到处充满着刺眼红色的房间,手腕传来的阵阵疼痛告诉伊妍这并非是一个梦境,还沉浸在激烈的思想斗争的她被一声“吱呀”的开门声带回到了现实; 慕容无殇对于皇兄把自己作为联姻对象的事情极度不满,在外头喝得酩酊大醉才迟迟回房,欲给这位新婚的联姻王妃一个下马威,却被她手上显而易见的伤口夺去理智! 他一个跨步就奔到南宫伊妍面前,没有掀开她的红盖头而是紧紧抓起她受伤的手,愤怒使得慕容无殇的眼睛显得通红,像是野兽一般,要把眼前的小白兔吞噬掉…… 口中发出冰冷的声音,如鬼魅般勾人心魂,“我的新嫁娘,你竟然想死?!那么,我就偏偏……不如你愿!你知道人最痛苦的是什么吗?是想死也死不了,活着就像行尸走肉!很高兴……你也即将加入!” 未等南宫伊妍反应过来,慕容无殇已经把她压倒在身下,他撕扯着南宫伊妍的红色喜服,一声声衣服撕裂的声音、一个个被撕破的口子,无不昭示着这场婚姻就是一个噩梦的开始…… 南宫伊妍不断地反抗着挣扎着,刚才被慕容无殇忽视掉的大红盖头不小心掉落下来,露出一张惊世容颜,慕容无殇惊愕地看着这张脸,瞬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南宫伊妍趁机从无殇的身下逃脱,站起身,拉住慕容无殇的手臂,使出一个过肩摔,连贯地将他摔倒在地! 慕容无殇霎时回神,这张该死的脸又让他想起他最不愿记起的伤痛,还竟然由于自己的大意,让这个女人有机可乘!他发誓,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了! 南宫伊妍摔倒他后就想夺门而出,逃离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手刚碰上门闩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回一个怀抱,不是温暖的怀抱,而是,像一个滚烫的火炉! 那是因为慕容无殇在愤怒,在心中燃烧的怒火把他的身子烧的滚烫! “啊!放开我!”伊妍现在只想阻止她觉得快要发生的事情――洞房! 南宫伊妍在他怀里拳打脚踢,却一次也没有得手,慕容无殇冰冷的俊脸勾起一抹嘲笑,他说过,不会再有机会让自己受伤,不管是谁! “我是一个警察,你知不知道袭警是大罪,如果你放开我,我可以……”一时无措的她竟然在这个奇怪的地方说起了她对歹徒习惯性的开场语! “可以什么?”慕容无殇还是用双手紧箍着她的身子,看好戏般等着她的回答。 慕容无殇没有把她奇怪的话放在心上,他认为那些话只是她吸引男人的注意的一种手段!不好意思,他不会上当! 南宫伊妍对上慕容无殇的眼睛,这是一双看不到内心的眼睛,是一双让人一看就胆战心惊的眼睛,也是一双邪魅的眼睛,是她最讨厌的眼睛; !因为眼睛的主人会把自己掩藏的很严实,她猜不透主人到底在想什么,下一秒他要干什么! 她知道自己应该是碰上了流行的穿越,但她并不喜欢那种男尊女卑的世界!不管这个身体是怎样的身份,可她现在代替她了不是么,那么她就该有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的权利! “放我离开!”接受现实的南宫伊妍调整好了心态,异常冷静的态度让慕容无殇变了神色! 命令式的口吻让慕容无殇觉得厌恶,这个女人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那么她就大错特错了! “娘子,你求人都是这种语气?”疑问的形式却让人感觉他在指责她的方式! “没错!”她仍旧保持一贯的沉着,心里却荡起一丝慌乱…… 为什么长的如此俊美的男人会给她一种莫名的惊悚感,丑陋恶鬼都不怕的她,竟会害怕起一个古代的男人? “很好,本王会让你后悔的!” 正想开口反驳的南宫伊妍被一片薄唇堵住,倏地小舌被紧紧含住,她感觉到两条小舌很快缠绕在一起,互相交缠着!她能感觉对方好像在引导她进入一个神秘的领域,那片领域,很美好! 缠绵的热吻让南宫伊妍的身子很快就像触了电般浑身一阵酥麻,然后全身无力,自己也似乎很想进入那片领域,竟生涩地回应起来! 理智还是战胜冲动,意识到那领域不是美好而是地狱的她用力踹了慕容无殇一脚,他的眉头蓦然紧锁,神色一凛!小腿虽然很痛,不过,他会让这个找死的女人痛过于他! “既然你敬酒不吃,那么本王也不必再对你客气!”南宫伊妍只觉得手臂处一松,慕容无殇便把她狠狠地扔到新床,拉住她衣服上一块残破的碎布用力一撕,“嚓”的一声落下,她的衣服已经一分为二了! 慕容无殇再用力一扯,南宫伊妍就赤果果地展现在他面前,一览无遗! 女子遇到这种情况,通常会用双手挡住胸前的春光,即使知道没有返回的余地,却仍是想要捍卫自己最后那一点尊严!可惜,还是被慕容无殇所剥夺! 慕容无殇正脱着自己的衣服,南宫伊妍就想逃走,他一阵愤怒,便用自己的衣服把她的双手绑在一起!即使双手被禁锢起来,南宫伊妍仍然用脚踢向这个可恶的男人! 可慕容无殇却灵活地闪了过去,还把她双脚也捆起来,露出讥讽一笑,“还想跑么?” “贱男人,快放开我,不然你会后悔的!”伊妍开始不顾一切破口大骂! 慕容无殇微蹙双眉,嘴巴紧抿一线,冷淡吼道,“吵死了!” “唔唔……”伊妍一腔话未来得及吐出就已经说不出话了,她只觉得唇瓣上冰凉极了! 慕容无殇觉得她太吵,只想到用吻堵住了这女人的叫喊,此刻却忍不住转移了唇瓣的位置…… 嘴里的缠绵转移到了她光滑的脖子,在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个个爱的痕迹,他含住她纤细的小耳垂,打着圈的缠绕让南宫伊妍忍不住娇嗔起来,“嗯; !” 南宫伊妍恨自己的身子这么禁不住诱惑,这点小小的挑逗,竟然让自己差点迷了心智,她用力咬住下唇,让疼痛唤醒自己,也让呻吟声从口中断绝! 慕容无殇含着胸前的黑色葡萄,舔着毫无赘肉的小腹,用手挑逗着那片已经出水的森林,“你的身体可比你听话多了!” 南宫伊妍忍受不了这种羞辱,摩搓着被捆住的双手,希望解开这束缚自己的障碍,幸好,慕容无殇绑的匆忙,并不算很紧,她心想,很快就可以反抗了! 可惜,没等到她挣开衣服,慕容无殇就抓起她的双腿掰开,一个挺身进入,马上冲破了她那层细薄的阻碍,疼的南宫伊妍一声尖叫! 身下传来的阵阵疼痛是他在南宫伊妍身上一次又一次的进入,她用尽力气才将手上的衣服挣脱掉,就立即伸出手想掐他的脖子,却没想到手被慕容无殇轻易箍住,放到了他的背上! 既然挣脱不了,她报复似的地用指甲划着慕容无殇的后背,那一背细腻的皮肤被南宫伊妍抓的万分狰狞,一条一条血红的印子宣告着,他们在一起…… 今晚没有月光的黑夜吞噬着星空,今晚是黑夜的天下…… 房间里春色迤逦,慕容无殇是主角! 第一次经人事的南宫伊妍,终究敌不过久经“战场”的慕容无殇,在不断的冲击下渐渐昏迷过去…… 翌日,醒来的南宫伊妍感觉浑身酸痛,伸出光溜溜的手臂想要捏捏酸痛的地方,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身上到处是爱的痕迹!她顿时恼羞成怒皱起细眉,而罪魁祸首却没事似的撑起半个光滑身子冷笑,“这是你自找的!” 即使昨天南宫伊妍已经被全部看光,她也不想这么光着身子跟他吵架!找了一下周围有没有衣服,瞥见地上只有她被一撕两半的嫁衣和一件皱起来的喜服,那应该是他用来捆住她手脚的衣服! 南宫伊妍起身,飞速穿上略大的男人衣服,披散的头发随手用一根绳子绑好! 慕容无殇挑眉,安静地看着她的举动,竟有一丝诧异…… 这个女人竟然不哭不叫,就算昨夜他再怎么弄伤她,她也只有皱皱眉头!没有撕心裂肺的求饶和拼命的叫喊让他顿觉无趣,女人,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穿戴好的南宫伊妍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无耻的男人,也不管他是不是一丝不挂,掀开被子就朝他的下身部位踢去! 就差一厘米处,南宫伊妍像是被时光机定格了一般脚停了下来!她到底还是没有看过男人身体的大龄剩女,在真的看到那个部位时还是会发愣,她的脸上倏的冒出两朵红云,脚也像被灌入铁水,移动不了!她就这么呆滞地看着那里…… 慕容无殇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惊住,反倒慵懒地起身,“女人,你就算没看过这么大的也不用一直盯着看吧!女人你是不是应该服侍相公穿衣?” ------------ 第二章 女人你找死 说完后他就一丝不挂地站在她面前伸开双臂,等着她为他穿衣! 南宫伊妍随之醒过神来,冷哼一声,为你穿衣服?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了! 她把重心移到右腿,脚朝着慕容无殇的下身部位就利落地踢去,此刻,她没有丝毫犹豫! 慕容无殇的脸瞬间变的铁青,再由青变紫,他怎么也没料到,这个女人出手竟然这么狠!他可是都城人见人怕的凛王! 南宫伊妍趁着他捂住伤处不得动弹的时候夺门而出,却撞上了端着水过来的丫头青儿,咣当一声,脸铜盆摔在地上,溅出一地水花,也溅了她一身水…… “王妃?”青儿惊讶地看着一身男装的新王妃,这真的是刚进门的新娘子?再看到王爷躬着身子脸色发黑,青儿实在是想象不出这紧闭的房间内,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无殇迅速穿好衣服,风一样悄声无息来到南宫伊妍身边,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南宫伊妍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他不是被踢中要害了吗?怎么可以瞬间安然无恙又如此迅速地变到她身边? “女人你找死; !”慕容无殇一改冰冷的面瘫,火爆地把南宫伊妍拖进房内,扔在地上! 青儿知道王妃怕是惹怒了王爷,她知道王爷的残暴,便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一溜烟地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南宫伊妍以为男人惩罚女人,无非就是用肉偿,便冷哼一声,“禽兽!” 慕容无殇显出比以往更为冰冷的神情,微眯着狭长的凤眼,一边的嘴角微微上扬,“女人,你有种!” 虽然是笑着说的,却让人感到寒风凛凛的惊悚,南宫伊妍不由地打着寒颤…… 他拿起架子上挂着的马鞭,凶狠地看着南宫伊妍,“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开口求本王,本王就让你免受鞭挞之苦!” 伊妍没想到古人会这么变态,竟然拿鞭子抽人,可叫她对一个禽兽求饶,她别过头,声音冷静而急促,“休想!” 两个字毅然决然地表明她不愿屈服在淫威下的坚决,这两个字也成了启动惩罚她的按钮…… 慕容无殇挥动鞭子,一鞭一鞭无情地落下,痛的南宫伊妍左右翻滚,想要逃离鞭子能抽到的范围,“求饶!”他面无表情命令着! 她却露出绝不服输的眼神紧紧瞪着慕容无殇,像是说着,“你打吧,你再怎么打,我都不会求饶!” “我就不信,你不会屈服!” 南宫伊妍不知道,或许她有一点点的低头,就不会引起无殇强烈的征服欲望,也就不会陷入一个勾心斗角的深渊…… 鞭子不迟缓地落在她身上,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她,疼地眼里噙满了泪水,却不允许让它落下!流泪,也是懦弱的表现,她,不会懦弱! “无耻和禽兽不如最大的区别就是……无耻的人还知道什么是禽兽不如,而禽兽不如的人怎么会知道什么叫做无耻!啊……恭喜……你……已经从禽兽荣升为禽兽不如了!” 在她说话的时候她明显感到力道重了几分,但她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仿佛把那男人惹毛了,能让她减少几丝疼痛似的,但结果不然! 听到自己被骂成禽兽不如,心中的怒火不断地往上蹭窜,手里的力道不断地加重,“闭嘴!” “闭嘴?有本事你打死我,那样……我就可以闭嘴了!”她坦然一笑,死了,就可以解脱这场毫无意义的虐待了吧! 慕容无殇挑眉勾唇,“想死?没那么容易!” 鞭子在他说完后也嘎然停止,浑身火辣的疼痛感顿时从伤口处陆续传来!原来鞭子停止后竟比被抽打时还要疼上几倍,她终于疼地昏死过去! 慕容无殇眯了眯眼,“女人,你想玩吗?本王奉陪到底!” 慕容无殇把伤痕累累浑身是血的伊妍抱上床,出房间叫住了青儿,“青儿,去库房拿点金创药来……” “金创药……?”青儿有些反应不过来,以前像这种情形总是上演,她也见怪不怪了,可奇怪的是王爷第一次叫她拿金创药; !看到王爷不耐烦的表情,她机灵地闭了嘴,“是!王爷,奴婢这就去拿!” 慕容无殇自嘲地一笑,也难怪青儿会愣住,他竟然会给这女人拿药?不过日子还长的呢,他怎么会让她这么快解脱? 慕容无殇缓缓褪下她的衣服,和血肉已经黏在一起的衣服给他增加了很大的难度,不禁有一丝皱眉,不再有耐心的他一用力地就扯了下来,她身上到处都是划开的口子,体无完肤! 被扯到肉撕裂的痛让南宫伊妍皱紧起眉头,她没有醒过来,火烧般的疼痛却突被一丝丝冰凉所代替,感觉到有些舒服,她继续睡了过去…… 慕容无殇把金创药洒在绽开的伤口处,轻柔擦拭,难得温柔地说,“为什么要这么倔呢,明明可以求我的!” 霎时,之前的温柔消失地无影无踪,他换上一脸冷酷,抚摸着她的脸,冷冷地说道,“别急,还有惊喜等着你呢!” 到了晚上,南宫伊妍终于醒了过来,身上果然没有之前那么痛了,梦中她隐约能感到有人在帮她上药,环视一周,发现房内无人! 适时青儿走了过来,南宫伊妍以为是她上的药,便想表示一下感谢,“谢谢你帮我上药……” 青儿却摇头,“王妃,是王爷上的药!” 竟然是他?打的人是他,替她上药的又是他,他到底在想什么! 青儿露出吞吞吐吐的样子,南宫伊妍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问道,“你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王妃,王爷的心谁也猜测不到,所以王妃,如果想要在这个地方活命,拜托你还是不要惹怒王爷的好!”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青儿离开后,她的话还在南宫伊妍脑里回放,呵,难怪这个肉身要自尽,怕是早就听闻了这位王爷的残暴,才会一个亲信的丫头都不带,刚嫁到这里就自杀吧! “王妃不会是在想本王吧?” 南宫伊妍听到声音抬眸,不先回答,而是呆滞地看着前方,反问道,“你为什么要为我上药?” 慕容无殇一笑踮起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能够准确地看到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因为本王、还、没、玩、够!” 玩?如此虐打一个女人,竟然被他当作游戏,这个男人,不是人! 在这个不算冷的季节,南宫伊妍却感觉分外的毛骨悚然! “咕咕”一天没有进过食的肚子此刻竟反抗起来,让这个静的诡异的气氛有了几分缓和…… 慕容无殇挑眉,嘴角难得地挂起一抹微微的浅笑,“你饿了?” 南宫伊妍觉得她此刻真的很丢脸,否认着说,“我不饿; !” 慕容无殇无视她的话,向外面叫了声,“青儿,准备些饭菜。” 她有说要吃饭吗?南宫伊妍盯着他,有些莫名! “王妃为何这么看本王,莫非,是看上本王了?本王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爱上本王,否则……”越说到后面,慕容无殇的眼神就变得越冰冷…… 不等他说完,南宫伊妍就很肯定地打断了他的话,“没有否则,我绝对不会爱上一个嗜血的魔头!” “嗜血魔头?帮我喜欢这个称号!”被她骂成魔头的慕容无殇不但不生气,反而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扣扣扣……”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王爷,饭菜到!” “送进来吧。” 青儿端来的菜算是普通的家常小菜,三菜一汤倒也合适,全部放在桌上后,青儿福了福身道,“因为王爷王妃叫的紧,所以厨子就做了几个普通方便的小菜,不知是否合王爷王妃心意?” 伊妍心想,倒是个机灵的丫头,准备的小菜也适合她空腹很久的人吃,还会看主子的脸色,难怪得慕容无殇的重用了…… “你做的很好,下去领赏去吧!”慕容无殇满意地说。 “是,多谢王爷!青儿告退!” 青儿走后,不见南宫伊妍动一筷子,慕容无殇微微蹙眉,“怎么不吃?是菜不合心意?那本王叫厨子重新做!” “我没说我要吃饭!”伊妍盯着白白的米饭,舔了舔舌头,纵然她又千般倔强也不得不向这米饭低头,可是,这个可恶的男人在,她怎么吃得下! 慕容无殇觉得有些好笑,明明一副连碗都想吃掉的表情,却硬着跟自己赌气,不愿意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 “你当真不吃?”慕容无殇拿起筷子,夹了一快番茄,往自己嘴里送…… 番茄啊,她最喜欢吃的番茄,南宫伊妍摸摸干瘪的肚子,心里安慰道,再坚持一会,等夜深人静,我就去厨房找点东西吃! 看到她仍旧没有反应,慕容无殇直接捏起她的下巴,把嘴抵住她的嘴,把食物递进了南宫伊妍嘴里,待她咽下之后才放开了她…… “咳咳……”她被突如其来的食物搞的惊慌失措,还不得不咽下去沾着别人口水的东西,被呛到不说,关键是……他……竟然用嘴来喂食物?! 南宫伊妍怒愤地瞪着眼前的男人,慕容无殇耸了耸肩,意思好像说,你不吃的话,我就继续用喂的,你自己选择! 她知道他说到做到,拿起碗筷开始吃饭,不再多说一句废话! 今夜的他,好像有点不一样! 然而她却不知道,今夜只是为日后做准备而已…… ------------ 第三章 王府就是训兽场 已经大半夜了,可是南宫伊妍却仍然辗转难眠,不是她身上的伤有多痛,而是她身边睡了一个吐着兰花清香气息的男人,虽说他浅浅的呼吸已经说明他已经睡着了,可让人身边突然多了一只雄性动物,也还是不习惯的…… 过了许久,静谧的房间乍然冒出一句淡淡的话,“快点睡觉,本王不保证你明天不会晕过去……”之后,便再没有声音了; 明天不会晕过去?他要对她做什么事?! 南宫伊妍脑海里徘徊着他藏首露尾的话,终于浅浅入睡…… 刺眼的亮光让她微睁的双眼又倏的紧闭起来,是天亮了么? 一个突兀的声音从南宫伊妍上方传来,“王妃既然醒了,就快点为本王更衣!” 只见慕容无殇张开双臂,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让她控制不住地冒火,一把推开他的手,往柜子里寻找她自己的衣服…… 慕容无殇蹙着眉,自己已经对她这么关怀了,看来还是没能掳获芳心,他冷笑一下,那么,非得让他用更厉害的手段了? “王妃,既然你不懂得怎么服侍自己的夫君,那让为夫好好教你!” 南宫伊妍一听,紧锁秀眉,瞥了一眼慕容无殇,淡然说道,“随便你……” 虽然她很镇定的样子,可对于为预知的折磨,她还是紧张了一瞬,手心微微冒汗! “哦?”慕容无殇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问,“当真随便本王?” 南宫伊妍继续穿着古代繁琐的服饰,眼都不抬一下,慕容无殇低头就吻住了她性感的小嘴,用力地吮吸起来,带着征服的力度,一点一点深入…… 南宫伊妍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搞的方寸顿失,慕容无殇开始抚摸起她的身体,再探进内衣,揉搓起她的浑圆,南宫伊妍担心自己会沦陷下去,在他的下唇用力地咬了一口! “嘶~”热吻停住了,抚摸暂停了,性感的薄唇出现了大颗的血珠,摇摇欲坠,慕容无殇舔了一口新鲜的血滴,眯了眯眼,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眯眼的同时代表了他愤怒的开始! 他的俊脸开始狰狞,大力地掐住南宫伊妍纤细的脖子,她知道如果他一用力,她的脖子就会和身体分离! 可是,她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一丝惊恐,因为死对于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来说根本无所谓惧…… 慕容无殇冷笑道,“本王不喜欢会抓人的小猫,本王会让你成为一只乖乖顺服的小猫!” “来人!把王妃带去草园!”慕容无殇说完就拂袖而出。 草园?南宫伊妍后来才知道,所谓草园,就是让不听话的女人变得听话的地方! 南宫伊妍被两个侍卫抓到了一片空旷的草地,地上有一条条光秃秃的印子,纵横交错,让这个原本美丽的地方增添了几分狰狞! 在这个草地的一边还拴着几匹黑马,一个个都好踢着马蹄子,叫嚣着,似乎对捆绑住它们的绳子十分不满,想要挣脱这里的束缚; 在另一边,还有两个盛装打扮的女子跪在地上,眼里满是惊恐,身子哆哆嗦嗦地抖着,嘴里不住地求饶,“王爷饶命啊,饶命啊!” 她们本来以为王爷要宠幸她们,故打扮地花枝招展地跟着侍卫,却没想到会到这个草园来,这里是女眷受刑的地方之一,你要是运气好,可以等到没有断气就会让王爷住手,如果不幸,就算你已经断气了,王爷也未必会喊停! “把王妃带过来,本王要让她看场好戏!”慕容无殇邪魅地一笑,让知道他内心满是邪恶的南宫伊妍忍不住竖起汗毛…… 慕容无殇对站在他身边的一个贴身侍卫使了一个眼色,那个侍卫心领神会地道,“是,王爷!” 一个女子摇晃着地站起来,直直地盯着慕容无殇,像是最后一搏地说,“王爷,莲儿犯了什么错,要王爷惩以如此大刑?莲儿……不想死!” 慕容无殇还是冷笑着,眼神如是利刃般犀利,“本王想做一件事,还要告诉你原因?” 南宫伊妍对这种草菅人命实在看不下去,插口问道,“这关乎的是她的生死,你也觉得不用给她一个理由?” 慕容无殇戏谑地看了南宫伊妍一眼,转而对莲儿说,“理由就是,新来的王妃不懂规矩,惹怒了本王,现在本王要找你们杀鸡儆猴,让王妃知道惹怒本王的下场,你们,就是实行者!” 莲儿带有最后一丝希望的眼神黯淡了,她看着南宫伊妍,眼里只有责怪和愤怒! 为什么你要惹怒王爷,王爷本来就不是什么善人,她只求本本分分地过完她的一生,偏偏新来的总是不知道王爷的厉害,想要以身试法,总要尝过苦头之后,才感到招惹王爷实在愚蠢!她苦笑一下,她以前也是何等的骄傲和倔强,却也被这残酷的王爷驯服地如只乖猫,这个王府,也可以说是一个训兽场! 有些变态的王爷总是喜欢抓捕桀骜的动物,妄想用一切方法使之驯服,让它们成为他骄傲的胜利品,而他,就是那个执鞭的掌控者! 南宫伊妍咬了一下嘴唇,该死的慕容无殇竟然把一切罪名推到她的身上,让她成为被人痛恨的罪魁祸首,而他却享受着虐待女人的快乐! 南宫伊妍没有说什么,只是狠狠地看着慕容无殇,想透过他的眼把他的内心看个遍,究竟是受过怎样责难的人,才能有这么曲折的心理,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可惜,那眸眼太深沉,深到她再怎么用手捞,也捞不出一丝的内容! 那两个女人已经被侍卫带到了草园中央,她们分别被绳子捆住了双手,绳子的一头系在马尾巴上,侍卫一放手,两匹马就狂奔起来,在草园上乱奔! 南宫伊妍的眼一冷,缓缓地道,“你的方法果然狠毒!专门用没有驯服的野马,还特地将绳子绑在尾巴处,马的尾巴是用来躲避敌害,保护自己的,你这么一来,让野马觉得自己更加处于危险之中,更加增加了它们的浮躁!在它们疯狂奔跑的时候,因为身后还有一个人的重量,会拉疼它的尾巴,它便会用尽一切方法将身后那个障碍耍掉; !这样一来,身后的人,不是被拖得累死,就会被马踢死或撞死!” 慕容无殇眼下一惊,她是唯一一个可以看出他这么做的心思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却依然波澜不惊的人! 他有一丝丝的欣赏,但这点欣赏不足以让她躲过这场无妄之灾! “你很聪明,不过被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惹本王不高兴的下场,就是她们这样!” 草园里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吼叫声,那是濒临死亡的一种宣告,宣告着这场刑法的恐怖! 很快,便不再有声音了,而那两匹野马却没有因此而停止兴奋,反而,更加癫狂了! “把她们拖下去,死的就葬了,没死的就请大夫!”慕容无殇不痛不痒地说着,的确,他早就玩惯了这种生与死的游戏,又怎么会对这一次有什么例外! “你似乎不会改变之前的态度?”慕容无殇意味深长的看着伊妍…… “你既然知道,又何须再问,直接开始吧!”南宫伊妍一脸漠然,心里再怎么忐忑也不会将恐惧给那个魔头看,那不是正和他心意?! 慕容无殇出人意料地大笑起来,捏住伊妍的下巴,往上抬起,“哈哈……你如果真的认输了,本王倒觉得不好玩了!你果然,有意思!” 他直接从侍卫手里拿起麻绳,搂住伊南宫伊妍的腰,咻的一下,就飞到野马附近去了。 她的手被他绑起,她没有挣扎,慕容无殇的武功可以说出神入化,她根本都不过他,她只是在为自己保存一点体力,因为这一刻,她不想死了,她要跟这个恶魔都下去,看看谁笑到最后,即使她要付出伤痕累累的代价! “就让为夫的,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他把绳子绑在了马尾巴上,野马焦躁不安起来。 “最后一件?王爷可是料到了我一定挨不过这匹野马?” “哦?你就这么有信心,能够支撑到最后?这里的马要多少有多少!” 南宫伊妍脸色一变,他是想折磨自己至死?那之前又何需费神费力地替她上药、喂她吃饭! “我们就来看一看,谁能笑到最后!”南宫伊妍口出狂言地说,她只是在为自己争取最后一丝希望,因为,她把自己的命赌在了慕容无殇的手里! 如果慕容无殇还对自己有兴趣,那么必定不会轻易让自己死去,如果就那么妥协了,他感到无趣了,她就一点价值也没有了! 慕容无殇一笑抵万语,南宫伊妍你很有趣,他就要看看,她能有什么本事,让自己笑到最后! 他拍了拍马屁股,野马狂奔起来,向左向右,没有确定的方向…… 南宫伊妍心下一想:糟了!他肯定使了什么阴招,让这匹马十分不安,想要挣脱,却没有办法,只能漫无目的地兜兜转转! ------------ 第四章 物极必反 南宫伊妍被马带的一会向左跑,一会向右奔,不一会就弄晕了脑袋,她不禁吭骂道这匹笨马,慌个什么劲啊! 她快速地跑向马身,希望距离的减少能够使马尾巴处的疼痛减少几分,果然,野马似乎安定一点了! 就在她想跑到它身边再骑上去的时候,不料绳子太短,又勒到了马尾巴,野马再次疼痛地狂奔起来,南宫伊妍一没注意,踉跄几步便摔倒在地,野马在前面把她拖在地上跑起来! 路上的石子也好像和她作对似的,个个长的牙尖嘴厉!她的身体划过它们时,还没愈合的皮肤被再次划破,连新换上的衣服也被磕的到处是破洞,鲜血控制不住地迸出来,“呃……”一记闷哼从她嘴里逸出! 南宫伊妍知道自己绝不能作为被动者,这样,就真的一点胜算也没有了!她忍着浑身上下的痛楚,艰难地站起身,可刚一起来,野马又不安分地乱窜,带着她一路狂奔! 没有一会儿,她已经觉得精疲力竭了,本来人的体力就有限,还要被拖着狂跑,一边跑还要注意距离,不能太远,不能太近,实在是耗尽了南宫伊妍的精力; 若是太远,野马会觉得尾巴被人挟持着,没有安全感的它会一直反抗,直到它觉得安全!若是太近,马灵敏的鼻子会嗅出敌人的味道,同样会焦躁不安,要做到适中,自己又太累,果然是非一般的折磨! 远远地瞥向慕容无殇,却看到他躺在躺椅上,下人在旁边沏着茶,他一副优哉的模样让南宫伊妍顿时火冒三丈! 凭什么她要成为别人愚弄的小丑,而看戏的那个,因为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就可以把人命当玩具一样耍吗! 南宫伊妍不想再陪他玩如此残忍又极不公平的游戏了,她拔出一早藏在靴子里的短匕,割断绳子,跳上那匹野马,动作一气呵成,接着朝慕容无殇那个方向骑去…… 野马像得到了安全感似的,没有再癫狂和焦躁,而是任命地听着南宫伊妍的话,安分稳健地让她驾驭! “王爷!”侍卫提醒道。 慕容无殇摆了摆手,让他们下去。 “这个无聊的游戏,我不想再陪你玩下去了!” 慕容无殇眯着眼,抿了口茶,好奇问道,“你明明有匕首,为什么不在之前就切断绳子,而是决定最后动手?”慕容无殇早就发现了她的这点猫腻,不然她不会信誓旦旦地那样说! 可关键是,还要不要继续惩罚她,那就是他的事情了!她赌的,应该是这个! “本来我想让你知道,我就像那匹马,不可能被你驯服,而现在,我后悔陪你玩这么无聊的游戏了!而且,你根本就当我是一个小丑,在践踏我的尊严!你既然不会尊重一个人,那我何必要尊重这场游戏!”南宫伊妍生气地吼道! 慕容无殇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看着她骑的那匹野马说,“你果然厉害,连这匹狂躁的野马都可以被你驯服!” 南宫伊妍冷笑一下,“就是因为之前你的做法让它感到极度不安,所以我一骑上去,它就觉得有安全感了!它宁愿被主人骑着,也不愿漫无目的地狂跑,所以,有些东西,其实是物极必反的!” 物极必反?那么她……也会物极必反,反了他?!怎么可能! 南宫伊妍下马抚摸着黑马的身体,温柔地安慰道,“疾风乖,疾风不怕,坏人叔叔被姐姐制服了,以后不要担心了!” 慕容无殇嘴角微微抽搐,她嘴里的坏人指的是自己么! “本王何时同意你可以结束这场游戏?何时答应将此马赠予你?何时应允你可以随便取名了?”慕容无殇微眯起眸子,上下打量着她! “它已经认我做主人了,那不就意味着我胜利了吗!王爷需要的是脱缰的野马,它既然成为家马了,那对于王爷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吧!赠予我一匹没有用处的马,王爷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吧?” 好一副牙尖嘴俐,堵得他有口难辩! 慕容无殇一笑,“那你是承认这匹野马被你驯服了?” 南宫伊妍很肯定地点头,“没错; !” 慕容无殇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可你刚才明明说,你想要证明你像野马一样难以被本王驯服不是?如今野马都被驯服了,你岂不是自相矛盾?” 伊妍眼神一闪,“这……” 慕容无殇打断说,“所以,终有一日,你要么会成为本王的猎物被本王吃掉,要么就成为本王的宠物,被我驯服!你选一样?” “猎物和宠物?”南宫伊妍释然一笑,“果然,在你的眼里,根本看不到人的存在!你的世界,只有你驯服动物,或者动物驯服你,是么?” 慕容无殇不答,淡漠地等着她把话说完…… “所以,你也不配称为人!看不到人存在的,我都不知道把那样东西称为什么好了!就连动物,眼里也是看的到人的!而你,不可能!”南宫伊妍确定地说! 慕容无殇漠然的眼神瞬间降落至冰渊变得冰冷无比,好像能把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南宫伊妍望出一个大洞!他疾速抓起她被绳子勒的发红的手腕,用力一旋,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被捏的生疼的南宫伊妍,眼里注满了泪水,她咬住下唇希望能分散一点注意力,却没想到愈加地疼痛起来…… 慕容无殇看见她痛苦的表情,开始更加用力,她竟然不求饶? “你一定要挑战本王的极限吗!” 她竟然敢骂他不是人?难道他喜欢别人在表面显得恭敬无比,在私下却每句都骂他是杀人狂魔不成?只是,他必须伪装起自己,才能够保护自己不再受伤! 慕容无殇还有没有卸下伪装的时候?应该……是没有吧! “是啊,我也很想知道,王爷的极限,在哪里?”南宫伊妍忍着痛,笑了起来!她不想连阵仗也输得彻底! “你以为你真有本事能够活到那个时候?” “那就要看你给不给我这个权利了!请问尊贵的王爷大人,你给不给我这只蝼蚁机会,活到看到你再也冷静不了的那个时候?” “即使那个时候,你会尸骨无存?” 南宫伊妍笑了,笑的很灿烂,“我觉得很值!” 慕容无殇不再有好脸色了,他之前怒而不发已经是生气时给对方最好的赏赐了,而现在,他决定收回这个赏赐,事实再一次证明,女人不教是不行的! “本王会让你十分后悔说值这个字!” “你……” 慕容无殇点住南宫伊妍的哑穴和动穴,伊妍的声音就止住在那个你上,不得再语了! 慕容无殇把她扛在肩上,不久在一个昏暗的小房间前停下,对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侍卫说,“景夕,去把府里的家丁全都叫来; !” 景夕看了慕容无殇一眼,木讷回答道,“是,王爷!” 景夕不用过问王爷就猜到王爷想要做什么,把男丁叫来意味着对一个女子处以了最严酷的责罚,这个新王妃究竟是犯了怎样的错? 南宫伊妍说不出话,却悱恻他叫家丁要做什么?可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所谓是她丈夫的男人,竟然是要那些男人强bao她! 这是任何一个女人或者男人都不能容忍的一件事,而他竟然明着给自己戴绿帽子?就为了惩罚她的出言不逊? 很快,大约有十几个男丁被叫了过来,那个叫景夕的竟然还愧疚地说有些在办事,暂时叫不过来而要求降罪,南宫伊妍翻了个白眼,心中无比郁闷! “这个女人不知好歹,今天就给你们享用了,不必担心后果!”慕容无殇大方地命令着,家丁们就无耻地答应着! 家丁们一个个猴急得冲进房间,在进去之前,还有几个朝着南宫伊妍流口水!也难怪他们,她的倾国倾城,任哪个男人见了都会垂涎欲滴! 慕容无殇发现南宫伊妍一点也不惊慌,她的淡然情更是让他气得牙痒痒! 他抓着她胸口的衣服,把她轻小的身子提了起来,愤愤地说,“女人,进去之后,看你还会不会这么冷静!” 慕容无殇解开了南宫伊妍的穴道,因为他想要听见她那种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嘶吼,那样的声音,很动听呢! 她在被扔进去之前,对慕容无殇说了句只有他们俩听的见的话,然后就冷笑着走了进去! 慕容无殇脸铁青地站在门外,视线直直地落在她消失的那个方向…… 她说,你肯定不会爱一个,爱一个人要用心,可是……你根本没有心! 慕容无殇对着空气,眸中闪过哀伤,他就是爱上了一个蛇蝎女子,才会叫他现在活的像只带刺的刺猬,每天张满着尖利的刺,如此疲累,苦不堪言…… 密室里,一群男人和一个女人对峙着…… 一个怯怯的瘦小家丁问身旁那个精壮的家丁说,“林哥,这个是王爷新娶的和亲公主,我们真的要那么做?” 精壮家丁扣了家丁的脑袋,眼睛却是**地盯着南宫伊妍说,“这里是王府犯了错的女眷受罚的地方,你认为一个进了这种地方的女人,还有什么能耐可言?” 另一个家丁认同地说,“既然王爷都赏给我们了,那我们客气什么!兄弟们赶紧上啊!” 男人们一窝蜂全都扑了上来,却没有想到人太多以至于被对方绊到了脚,一个个像多米诺骨牌似的接连倒下! 南宫伊妍鄙夷地冷嗤一声,这些色狼太不堪一击了吧!这让她少了一份担心,却不知,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 第五章 伊妍的计策 一个高一级别的男家丁及时制止了这一群蜂拥而至的家丁,对群龙无首的家丁们吼道,“都急什么啊!美人都在这里了,还会少了你们的吗!再这样下去,我们谁也别想一亲芳泽了!” 听到他的话他们都安静了下来,似乎是在思考他话的准确性,几秒过后,各各点头赞同道,“没错,我们就听杨副管的!” 被称作杨副管的男人,为自己能够镇压全场而自鸣得意起来,双手插腰,骄傲地说,“你们低一级的小的,就先守着门口的位子,不要让这小妞给逃了,高一级别的,就只有我了,当然就先替你们试试效果啦!” 说着还色迷迷地看着南宫伊妍,舔着舌头,加上其他家丁流下的口水,都快水淹密室了,她鄙视地看着他们,这个家丁贪婪无度,又自恃职位高肯定欺压着下属一定不只一次,再凭男人的一个弱点“色”,就能将他们全部击垮! 她看着其他家丁的表情,有些撇撇嘴,顾忌他是上级而不敢反对;有些眼珠都快气的掉出来了,手握成拳随时准备打架;有些眼神闪烁,眼里看到的都是对女色的渴望,却还是往门口方向站去,实在胆小怕事,但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快要把持不住,心痒难耐了! 南宫伊妍微微扬起嘴角,一双杏眼眨的扑闪扑闪,对着对面的男人们抛了一个都能把骨头酥掉的媚眼,娇滴滴地发嗲,“各位爷,你们这么多人,小女子只有一个,人家担心会受不了!还有,你们难道想穿别人穿剩下的鞋吗?” 一人想也没想就直接回答,“谁喜欢穿别人的破鞋!” 她特地看了看那位姓杨的副管,果然脸色铁青,不满地开始怒视那位家丁! 南宫伊妍继续添柴加火地说,“你们的副管,仗着自己的职位比你们高,就根本没把你们放在眼里,在他……与我交huan之后,我还有什么精力服侍剩下的爷了!你们说,他的算盘是不是打的很好,让你们来吃亏?” 安静的密室开始人声嘈杂起来,很多本来就不太乐意的家丁开始抱怨起来,“杨副管平时在生活上压榨我们也就算了,我们不说什么了,这次是王爷赏给了我们,大家都是公平的,凭什么你可以优先!我第一个不同意!” 杨姓副管开始有些慌乱了,眼神闪过一丝凶狠又迅速恢复正常,好声好气地劝道,“我这不是怕这小妞趁我们争吵的时候给趁机溜了嘛!我可没有占大家便宜的意思啊!” “你没看到这女人很乖吗?还提醒我们吃亏呢!倒是你,肯定是又在找什么借口了!大家不要信他!” 南宫伊妍微微一笑,“人家到底也是身份尊贵的王妃,拥有我是你们至高无上的荣誉,这样的荣誉,当然只能属于一个男人了; !你们说是或不是?” 本来就心痒难耐,加上被压榨的不满,又听到这是一个给自己长脸的机会,能和王爷用同一个女人,那是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 男人们开始跃跃欲试,眼里充满了对对方的敌意,即使是平日里十分要好的同乡,在此刻也丝毫不肯退让! 南宫伊妍看到效果达到了就继续说,“你们靠武力来决胜负吧,人家喜欢武功厉害的人嘛!当然,我会给胜出的那个男人想象不到的惊喜,你们快点开始哦!过时不候!” 男人们被欲望冲晕了头脑,根本忘记了南宫伊妍才是那个要被他们蹂躏的女人,她成功使得自己成为了这场戏的主角,让那些男人都自愿的成为她的配角! 杨姓副管彻底六神无主了,胡乱挥舞着手臂想要阻止男人们,“你们不要听这个女人乱说,那样我们只会鹬蚌相争,她渔翁得利啊!” 可男人们哪里还听得这般忠言,确定目标,第一个就是杨副管! 男人们开始动起手来,气势汹汹地逼向杨姓家丁,他毫无还手之力,三两下就被解决了!他脑门上多了两个大包,活脱脱地像两只牛角!脸上没有一块颜色是正常的,夹杂着红的绿的紫的黑的,无所不有! 最后,一个男人还不泄气,上来就是一勾拳,打在他的下巴上,杨姓副管吐出一口鲜血,红色的血水里还夹杂着白色的小固体,南宫伊妍猜想,那一定是他的牙齿! 她心里不禁想猜测,这些人是被他压榨的有多厉害,才能这样的手下不留情? 南宫伊妍对一个长的算强壮,武功在里面算不弱的男人笑了笑,拍着手表扬说,“这位俊爷,你好棒哦!我看好你哦!” 接着,他便成为众矢之的,成为了第二个被群殴的对象…… 然后,一个个男人被打趴在地,无力争夺这个南宫伊妍下好圈套的惊喜,最后,只剩下了一个男人…… “小美人,我厉害吧!他们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了!乖乖地伺候大爷我吧!”色男撅起厚厚的香肠嘴,想要亲吻她…… 南宫伊妍不再是刚才那副娇滴滴地可人模样,倏地换上了一脸冷漠,眯眼盯着被看的快要发毛的家丁,嘴角挂起一抹邪恶的嘲笑…… “你以为,没有我的计策,你能以寡敌众?没有我为你一个个解决掉障碍,凭你三脚猫的功夫,也想抱得美人归?我呸,你下辈子也别想!” 家丁挂在脸上的灿烂笑容瞬间消失,手足无措起来,刚刚还娇羞欲滴的美人,怎么一下子变成了恶毒的黑寡妇?食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她,断断续续地问,“你……你……想要干什么?你这个心肠恶毒的女人!难怪王爷会把你关到密室来!” 南宫伊妍继续嘲笑着,一边朝家丁逼去,目露凶光,“你想起来我是被王爷关到这里来的吗?要不是你们一个个色胆包天,又岂会被我利用?” 她没走近一步,家丁就害怕地往后退着,“你觉得王爷知道你们起了内讧,而没有办成王爷的事,会得到怎样的惩罚?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吧?” 语毕,她嘴角的最后一丝冷笑收回,而家丁也被逼到了门口,退无可退; 被打扒下的男人在听到南宫伊妍的话后都面色僵硬起来,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这个狡猾的女人故意做出来的! 他们一个个都带着懊悔又庆幸的神色,他们是必定要受罚了,而胜利的那个家丁却肯定会比他们受到更重的刑罚!这下,他们都没有为自己的失败而失落了! “王妃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我落到王爷手里,就必死无疑了!”家丁眼里不再留有半点**可言,反而被恐惧的阴霾笼罩,他双腿颤抖起来,怎么停也停不下来! 滴滴答答的声音传来,南宫伊妍定睛一看,家丁的裤裆处竟然出现了一块深色的不规则印迹,顺着那印迹还有黄色的液体滴答下来,地上湿了一片! 她眯着眼若有所思起来,这个王爷有多暴虐她是领教过的,可是个家丁的反应无疑告诉她,自己所承受的那些只是小儿科而已,他们必定是见过更为严苛的刑罚,才会有这样连尊严都能失掉的反应! 不过对于好色之徒,南宫伊妍从来不会同情心泛滥,她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不过在那家丁看来那便是侩子手对他的死前一笑,宣示着他即将踏入地狱! “我送你一句遗言:色字头上一把刀!倘若你能侥幸不死,最好将这句话牢牢记住!” 轰隆一声,一个抛物线,一样蓝色物体坠落至地,和粉碎的门一起,形成一片狼藉的景象! 慕容无殇一直站在外头,孤寂的身影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等待着女人绝望的呼喊声! 没有等到该有的撕心裂肺,却听到在一阵嘈杂声过后重物坠落的声音,不禁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在看到地上的蓝色物体,正是穿着凛王府家丁服装的男人,因被摔伤而痛的蜷缩起来! 慕容无殇抿唇,冷冷地看着毫发无损、正从里面走出来的女人,眼神更加犀利,似是要把来人给完全看透…… 南宫伊妍一个过肩摔就把那个好色家丁给摔了出来,她就是要给那个暴戾的男人看到,自己不是那种他可以任意欺负的女人,她不是好惹的! “发生了何事?你们这么多人,竟然比不过一个女子,那本王养你们有何用?”慕容无殇的口腔里发出冷到不能在冷的声音,这样的温度仿佛连空气都可以被凝结! 家丁看到自己的主子这般发怒,自然是害怕到极致了,自己竟然结巴起来,“王……王爷……她……她很……阴险……设计……害……害我们!” 南宫伊妍一听,死到临头了也要为了脱罪,把她给拉下水,她怒气一发,眼神更是凌厉了! “我设计害你们?”她看向慕容无殇说道,“你们府的男人不仅好色,还好战,虚荣心又强,贪婪欲望无止尽,这样的人,就算我不除掉,你也不敢留着自己用吧?” ------------ 第六章 王妃不听话 慕容无殇一听,狠狠地瞪着这个口无遮拦的女人,连一边的景夕也不禁摸了一把冷汗! 她故意不说是家丁,而是男人,就是明指家丁,却又把这个府里的所有男人全都骂了一遍,景夕不安地看了伊妍一眼,心想,她自作的聪明,可能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慕容无殇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南宫伊妍,一点一点朝她靠近,“女人,你敢这么说本王,你知不知道会……” “会死的很难看?呵~我只是说事实而已,我有什么错?”南宫伊妍抬起头,毫无惧怕地对视着他…… 慕容无殇挑眉,饶有兴趣的问,“事实?” 南宫伊妍继续冷静地回答说,“王爷将我赏赐给他们,有人就依仗着自己职位而滥用权力打压下属,他们本来就心存不满,我只是帮着他们说出来了而已; !男人的好胜心强,又怕丢面子,所以我一句话就能把他们挑入男人之间的战争!最后一点,他们眼里根本就没有你这个王爷!” 她走到家丁面前,蹲下身去,拎住他前胸的衣服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王爷的女人,也是你们可以随便碰的?就算我是弃妃,那也轮不到你们,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最后一句,南宫伊妍几乎是用吼的,她平时痛恨狐假虎威,但今天却也逼不得已地冠上了王爷的名号!她就是要借这次的事情,让府里的人都知道,惹到她的不会有好下场,就算是弃妇,她还是王妃!这样,或许能多保护自己一点…… 慕容无殇漆黑如夜的眸子闪过一瞬惊讶,她洞察入微,心思缜密,把这些个家丁的弱点抓摸的不差分毫! 府里的家丁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只是放任他们而已!这个女人到也聪明,懂得利用他们来保护自己周全,只是,她真的以为这样就能避过一劫? 慕容无殇快速移到南宫伊妍身边,南宫伊妍只是感觉周遭微风拂过,自己就已经被扑倒在地了,她的上面,慕容无殇正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南宫伊妍心下一慌,他的武功果然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连他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也没有察觉,自己竟然还被压在他身下! 武功输了,气场不能输,她故作冷静,眼睛平视他,“你要干什么!” 慕容无殇柔情似水地看着南宫伊妍,头靠在她肩窝处,对着她的耳畔缓缓吹气,南宫伊妍的身子立马像触了电般僵硬起来,她羞愧地感觉到痒的不止耳朵,竟然还有……身子下面! 南宫伊妍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体有异样的感觉,忙阻止说,“你……给我停下!” 看到效果达到的慕容无殇露出邪魅的笑容,“王妃,你这么快就受不了了?本王还想挑逗一会呢!” 挑逗她?有病吧……不对!他在挑逗她,别告诉她他要在这里与她交huan? 南宫伊妍想到这里,眸中闪露出惊恐,没好气骂道,“你要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你的王妃全部展露给你的下人看?你们男人就这么喜欢分享女人吗!” 蓦然,慕容无殇温柔的假面脱落,脸上又是一副邪恶的嘴脸,他掂起南宫伊妍削的尖尖的下颔,凤眸威严地一眯,在她耳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戏虐地说,“你不是说,本王的王妃谁也碰不得吗?那么最后,就只有本王出马了不是?” “这里有那么多人……你……你就这么喜欢,把自己最私隐的事情,表演给你的下人看?”南宫伊妍只要赌一把了,据她所知,地位越是高的男人,不是越要面子么,这么丢脸的事情,只要他还要点自尊心,那么她就赢了; 慕容无殇兴致较好的伸出食指,在她面前摇了摇,“你不用激本王,你不知道,我本王最喜欢与人同享了么?” 听到自己最后的希望也破碎的声音,南宫伊妍的脸色倏地变得铁青,再从青色瞬间变得刷白!难道自己仅有的那点尊严,也要被这个男人一点一点撕毁? 不,她不要!只要她不愿意,那么拼个一死,她也要留住那最后的尊严! 南宫伊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可见她心里有多怒! “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你践踏我的尊严!” “放心,本王不会让你死的!你是游戏的主角,你死了,谁陪本王玩!” “游戏!?在你的世界,人命就这么不值钱,只是你娱乐的一部分?假使有一天,你也被人家玩弄于手掌间,你还会不会觉得这种游戏很好玩?” 慕容无殇身子一僵,嘴角凝固在刚才的笑容上却再也笑不出来,假使有一天,自己也被人家玩弄于手掌间,还会不会觉得这种游戏很好玩?呵,不用假使有一天,他早就尝过这种滋味,才喜欢与别人分享这种“乐趣”! 景夕惊讶地说不出话了,这个新王妃一再地惹怒王爷不说,现在竟然……亲自揭开了王爷结痂了多年的伤疤,他不由感叹,她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啊! 南宫伊妍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她说他也会被人家玩弄的时候,他竟然会有这种反应? 不是阴笑着说他绝不可能;不是大发雷霆地吼叫他不会;不是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叫她去死;而是……一身的落寞哀伤! 眼里的落寞,眼眸投射出的凄凉,当南宫伊妍怀疑那是一种错觉时,又发现他的眼里突然多了憎恶和凶狠! 难道,真的被她说中了,他被伤害过?可是,就算他被伤害过,他也不能把伤痛转嫁给别人啊!太自私了! 这么一想,南宫伊妍对他刚升起的一点同情心瞬间化为了乌有…… “你知不知道……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和本王说话!”此时的慕容无殇浑身散发出的寒气,简直能把周围冻成冰块! “我……”被他这么喝斥,南宫伊妍竟然开始口吃起来,这个男人好可怕! “你这么怕被别人看光光是么?”他勾起一抹坏笑,却让人感到阴冷! “不……不是……”南宫伊妍觉得自己真的是踩到老虎尾巴了! 慕容无殇仿佛没有听到她说什么似的,继续说下去,“你知道吗?本王最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她越痛苦……本王越开心!” 景夕微微一颤,王爷又要用这种极端的方法来治愈自己的伤口了!自从三年前的那件事,王爷恢复过来以后有过一年的糜烂生活,已经好久没有像这般折磨女人了!这个新王妃的到来,竟然让王爷这样生气! 南宫伊妍不想坐以待毙,开始奋力挣扎起来; 她一把推开身上的慕容无殇,站起来就想逃走,却没想到慕容无殇的速度比她快上百倍有余! 跑了没几步就被慕容无殇抓住身后的衣服,南宫伊妍索性就转过身,冲拳,勾手,踢腿,把所学的擒敌术全都使用出来! 慕容无殇微微蹙眉,到不是那女人的武功有多厉害,只是他心里觉得很疑惑! 第一,西桥国向来崇尚的是礼仪,好文而不好武,西桥国的公主就更不可能会武功!第二,她的武功套路很是奇怪,连自认为学遍所有武功的他也觉得没有看到过! 早在洞房花烛那晚她的反抗就令他惊奇,只是当时被想要征服她的欲望冲昏了头脑,才把这件事给暂时搁置了,现在仔细想想,她果然有些不正常! 站在一旁的景夕很早就跟着慕容无殇了,他总能先人一步地察觉到他在想什么,所以此刻,景夕的眉毛早已皱成一个川字,他作为王爷的贴身侍卫,他早就能抓摸住王爷的一举一动了! 慕容无殇对景夕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景夕对着慕容无殇点点头,告诉他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般的默契,果然是别人所无法匹敌的! 才没几招,南宫伊妍就发现自己处于下风,自己的擒敌术对古代的武功根本没有丝毫的影响,而慕容无殇出招更是快如疾风,不得不让她叹服! “嘶……”布料被撕碎的声音把她从叹服中拉回,低头一看,自己的一只袖子已经不翼而飞了,再抬头一看,慕容无殇正拿着那只袖子闻着…… “变态!”南宫伊妍伸出仅剩下的一只袖子里的手指着慕容无殇,怒气冲冲地叫道! “嘶……”话音刚落,另外那只袖子也到了他手中! 没有了袖子遮挡了纤纤玉手在阳光中显得分外晶莹剔透,虽然之前被鞭策过,但慕容无殇神奇的去疤膏却让她的皮肤比之前的还要滑嫩! “哇……”被摔在地上的那个家丁和躲在密室门口的家丁们都忍不住惊叹到!他们心里都暗叫可惜,这么美的女子他们是无缘品尝了! 连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景夕的脸上也多了两瓣红云! 在传统封建的古代,女子哪能露的这么多,被男人看了去,更是只能嫁给那一个男人了,而今,西桥公主南宫伊妍却被这么多男人看到自己的肌肤,自是会让人惊讶了! “王妃的肌肤真是吹弹欲破!让本王有些……心痒难耐了!” 南宫伊妍脸上毫无表情,不当回事的说,“只不过两只袖子而已,你要就拿去好了!” 在现代,穿比基尼都不脸红的她又怎么会在乎这一点衣服呢! 慕容无殇一怔,这个女人果然比一般女子更为胆大,仅是这样,当然不足为惧! ------------ 第七章 意乱情迷 “本王不止要你的衣袖,你身上的衣服……本王会一件一件,通通都拿来!” 虽然南宫伊妍在这里只是一缕孤魂,但要这个肉身在这些男人面前一丝不挂地被糟蹋,却也是万万不忍心的! “你休想!”大不了咬舌自尽,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慕容无殇像是听到她心里的话似的,“就算你死了,我一样会将你剥的一丝不挂,还会把你吊在城墙上,以示众人; !” “什么!”南宫伊妍真的被他的话震住了,“你连一个死人也不放过?” “就是知道你会寻死,本王更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你了!我在活人身上得不到乐趣,那么只好在死人那里……找回咯!” 好一句在他看来云淡风轻的话,却无疑把南宫伊妍打入了深渊,一个永远都别想死掉,却永远也活得比死去更加痛苦的世界! “你卑鄙无耻,丧尽天良,如此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觉得你配当王爷吗!” “哦?怎么不配了?本王生来就是王爷!本王想要谁死,谁敢不死;本王要谁活,谁敢不活?” “你就是从小被皇权给蒙蔽了,才会只知道利用你与生俱来的权利去主宰别人的人生,凭什么生在普通百姓家的人就应该被你们这种自以为高高在上的贵族欺压!” “他们一点也没有比不上你们,唯一比不上的,就是他们只有一个穷爹爹,而你们有一个父皇!” “大胆!你什么也不懂!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景夕听到她把他最敬佩的王爷贬的那样一文不值,甚至龌龊极了,便再也不能忍受她这样侮辱王爷了! 她刚才说的那些,的确是很多王爷都这样!但他们爷不同,在还是皇子的时候,他就与众不同,别人都是仗势欺人,而他就待人温和,从不依仗自己是一个皇子,所以景夕才如此钦佩他!景夕看着他一点一点在皇子中脱颖而出,且,差一点他就是当今的圣上,也差一点,就不会变得如此痛苦不堪了! 慕容无殇依旧面无表情,可心里到对南宫伊妍多了一分欣赏,如果她不是一个女子,一定是一个能辅佐江山社稷的好官!只可惜,她现在只是一个不得宠的下堂妃而已! “本王没有耐心跟你耗下去了!”说完,慕容无殇一个纵身便再一次把南宫伊妍压在身下,这次,他压得她根本无法动弹! 既然没的逃,那么就让她不要看见吧,起码这样,她还能忽视掉那些可恶的男人看着他们承欢时的**的表情,起码,还能让她自欺欺人一下吧! 南宫伊妍闭上了眼睛,这时候的眼皮竟然如千斤般那样沉重,连心也跟着沉重起来…… 她感觉到有一双唇覆了上来,唇上湿湿黏黏,开始啃啄她的唇瓣,时而轻柔,时而重力,时而如蜻蜓点水一下而过,时而又缠绵悱恻久久不离…… 慕容无殇浅尝着她娇柔的樱桃小嘴,竟有些欲罢不能起来,见她一直紧守牙关,不让自己的舌头突围进来,他的手开始不规矩地伸向高起的山峰,在顶端捏了一下…… “啊!”被突袭的南宫伊妍不小心叫了一下,因此也让慕容无殇有机可乘,夺得了她的小舌!当两条小舌像小蛇一样缠绵在一起时,南宫伊妍才恍悟原来接吻真的能让女人觉得很舒服,软绵绵的,像吃棉花糖一样柔软细腻! 渐渐的,她竟不受控住地开始回应,跟着引导她的大舌一起追逐它,缠绕它,感觉就像是他们在山上奔跑着,虽然疲累,但却乐此不疲…… 他们互相追逐着,缠绕着,打着圈,感受着彼此带来的美好,久久不能停下…… 慕容无殇能明显感觉到她的笨拙,又不敢示弱,明明自己被引导着,却总是想要打破这个次序,让自己成为主导者,但他却突然觉得她很可爱; 感觉到她有些小喘气,慕容无殇依依不舍的退出口腔,转而去俘虏其他领域。 他含住她的小耳垂,像刚才亲吻般啃咬,那酥酥麻麻的感觉一下子绷直了南宫伊妍的神经,忍不住娇嗔了一下…… 慕容无殇感觉到下面越来越膨胀,越来越想要得到释放,他一边在她身上亲吻着,一边已经用手慢慢地褪去她的下装,抚摸上了她的大腿,一点一点地向上摸去…… 南宫伊妍也像是着了魔似的,被慕容无殇燃起了欲望,手也不自觉地在他背上抚摸,更是不害羞的伸进了慕容无殇的内衫,将他的上身脱的精光! 在无殇触碰到她的敏感部位时,她舒服地呻吟了一声!这让她身上的男人像是听到了鼓励般,更加控制不住地想要占有她…… 亲吻到了那两个坚挺的浑圆,他一会轻轻地撕咬,一会深深地吮吸,亲吻够了,才慢慢地转移到可爱的肚脐眼上! 南宫伊妍的这般春光乍现让周围的男人们忍不住地想盯着看,景夕一个瞪眼,教他们全部不敢言不敢看,只能忍受着身下的煎熬,等着这场春gong秀早点结束!要是被王爷知道他们看见了这场景,还不要了他们的脑袋! 这也是慕容无殇不担心被他们看到自己与她承欢的原因,因为他会让知情者带着秘密下地狱去! 一个突兀的挺入,让南宫伊妍觉得很痛,却又有些满足,轻轻地抽插,像是怕弄疼了她似的,让她感觉很有安全感,一种一直很想要的安全感! 感受到这份美好的她想要放肆地把这种微妙的感觉全都叫出来,可是矜持如她,她只能忍受着咬紧嘴唇…… 看到她这样挣扎,慕容无殇有些不忍,动作加快之后,轻轻地说,“想叫就叫出来吧,不要憋着!” “不行,我怕……” “有本王在,别怕……” “有你在,我真的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本王会保护你的!别怕!” “好!我相信你!” 在缠绵中,两个人说着浓情蜜语,谁也不知道真与假,又或者,真的发自真心,而本人却不知道…… 就在他们都沉浸在这份美好中时,一颗石子打破了此时缠绵的平静…… 梦语含在听到王爷和那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下交huan的消息后就急着往他们那边赶了,这个消息对她来说绝对是个噩耗; 本来听说王爷总是变着法的折磨新王妃,她以为没几天这个新王妃肯定会像以前几个一样或是被吓跑、或是要求休书回家,但是这次王爷竟然是要在大庭广众下做这种私密的事情,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王爷是何等爱脸面的人,竟然不顾一切地想要那个女人,那么那个女人,日后一定会威胁到她! 尽管她怎么加快脚步,总还是慢了一步,到了无云阁――密室的地方,就看到两具半裸的身体交缠在一起,投入地根本忘记了周围还有别人! 听到那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床语,梦语含简直就像气炸了的气球,向罪魁祸首吼道! “王爷!你这等的尊贵,怎么可以在这里做这种事呢!让人知道了可不好啊!”梦语含提醒道。 这一叫,把飘飘欲仙的两个人拉回了地面…… 南宫伊妍终于醒过神来,看到他们狼狈的衣着,才惊觉她刚才居然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瞥到他们还在一起,连忙慌乱地推开了身上的慕容无殇,手足无措地整理着自己褪去的衣服,因为羞愧而紧紧咬住了下唇! 他到底是施了什么魔法,会让她这样的情不自禁,连一向的坚定的意志也快要被他磨灭掉,自己差点就要被他假装的温柔所欺骗,掉入他的陷阱里了吧!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南宫伊妍的心中闪过一丝恐惧,如果真的掉入他的感情陷阱,会不会万劫不复? 被打断的慕容无殇此刻有一丝的不爽,他竟然还想继续刚才的美好!他一定是太久没碰女人了,才会这么想要,一定不是那个女人的吸引让他如此欲罢不能,他在心里自我安慰地说。 这个女人的出现倒也及时,让自己及时回了头,否则他差点就要喊出那个名字了! 慕容无殇不慌不乱地穿上衣服,勾起邪魅的嘴角,眼里却尽是冰冷,“梦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破坏了本王的美事!是谁借给你的胆子?” 被慕容无殇这么一骂,梦语含的气焰一下子被浇灭的彻底,结结巴巴的不敢再说什么…… “我……王爷……我……” 南宫伊妍仔细打量这个突然闯出来的女人,她一袭装束极其妩媚,娇小的鹅蛋脸,勾人的杏眼,性感的小嘴,只是脾气嘛,她敢打赌,一定不好! 南宫伊妍感觉自己中了他的美男计,在心里对慕容无殇产生大大的不满,连带着他的女人,她也十分看不顺眼! “谁给的胆子?那不就是王爷你吗?要是没有你的首肯,谁敢在你面前放肆!没有老虎的打头阵,狐狸怎么敢耀武扬威?你说……是不是啊,王爷?”南宫伊妍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慕容无殇对她的话没有多大的反应,似乎是还沉浸在刚才的美好中,用手指摸着伊妍光滑的脸蛋,戏虐地说,“爱妃刚才的温柔都去哪里了?本王还是喜欢刚才那个既主动又害羞的爱妃,你这样咄咄逼人,本王会生气的!” ------------ 第八章 王妃要求死 南宫伊妍心里愤然不已,他竟然还在说刚才那件事!果然他做什么都是有阴谋的,此刻,他就是想让她出丑吧! “不要再提刚才那件事了,那件事算是我低估了你,也高估了自己!但是我绝不会向你妥协的!失了身算什么,我的思想,可是开放的很!” 慕容无殇脸色一变,在这个视贞洁如生命,更高于生命的时代,她竟然敢说失身没什么!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 看到慕容无殇阴着脸,梦语含有些得意,知道那个蠢女人怕是惹王爷不高兴了,她当然得再添柴加油,让火烧的更旺些! 她用食指指着南宫伊妍,用主人家的语态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和王爷讲话!惹王爷生气了,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里没一个好东西,南宫伊妍更加愤怒,男人变态也就算了,连女人也敢这么嚣张!女人,你算是撞在我枪口上了! “我是只有一个脑袋,如果王爷想砍十个脑袋,姐姐我怕不够用啊,那妹妹干脆借姐姐九个脑袋吧,王爷高兴了,说不定就厚葬了妹妹; !如此可好?” “哼!别说我没有九个脑袋了!就算有,也别想我借给你!” “这个世界上真有九个脑袋的动物哦!”在二十一世纪,你画什么就有什么! “九个脑袋的那不是妖怪吗!”梦语含冷嗤一声,不屑地说! “啊!妹妹你怎么说自己是妖怪呢!”南宫伊妍装作一副惊讶不已的样子! 被点破的梦语含这才发觉这女人是带着她绕着一个圈子,拐个弯地骂自己,便气得火冒三丈,指节都被握的发白了颜色! “你是什么东西,敢说我是妖怪!”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抓破南宫伊妍的脸! 南宫伊妍身子轻轻地一闪,就躲过了她的攻击,从容地笑着说,“哦?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你才是东西!”被气昏了头的梦语含脑子不经删选就接着她的话说了……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东西,你也不用这么急着承认吧!”古代女人的脑子不是一般的笨啊!南宫伊妍心里嘲笑着想! “噗哧……”一直在旁边和主子一起观战的景夕忍不住地轻笑了出来,这个新王妃不像以前的王妃那么笨,好像还很聪明!虽然她骂王爷他不认同,可是她说的话却句句有理! 连慕容无殇也微微地弯起嘴角,只是没有人发现…… “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尚书的千金,这里的侧王妃!”被激怒的梦语含开始语无伦次了…… “尚书千金,难道我堂堂一个和亲公主还比不上你了?你不过是侧王妃,有什么资格敢和我正王妃叫嚣!”吵架往往要在气势上压过别人,才能让别人畏惧,失了方寸! “王府看的是你受不受宠,而不是看你的生什么王妃!这里还有你十只手指都数不过来的嫔妃,你以为你一个正的又怎样,还不是像刚才那样,被王爷扔去了无云阁!还在大庭广众下……” 南宫伊妍的脸一下子阴沉起来,果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她就这么一次做错了,就要被这些人次次耻笑,趟趟都拿出来说!? 想到这里,南宫伊妍不禁自嘲起来,为自己的太轻易,也为他的城府太深! “是啊,王爷的手段真的是无奇不有,既然找家丁强迫不了我,他就自己上阵,亲自指教妾身,正可谓是费尽心思,王爷,哦?” 听到这样的讽刺的赞赏,让慕容无殇皱起了眉头,他刚才也差点迷失了原本的初衷,生怕处处弄疼了她这不是假意的,他不知道自己怎会如此容易地对一个女人再次产生怜惜之情,可能是因为她容貌的关系吧! 这么自我安慰着,也就暂时把这些困扰的想法抛诸脑后了! 女人们吵架本事他极其厌恶的,不仅会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还会把他当玩物抢来夺去,可是当聪明女人遇上傲娇大小姐,这出戏就有的看了; 慕容无殇玩味地对南宫伊妍说,“王妃你太顽皮了,不得不让本王亲自来啊!” “王爷,你不是说过王妃之位你绝不允许有人霸占着么,所以之前几位王妃都被您给吓跑了,这次皇上擅自给王爷您选妃,您不是大怒么,所以她可是您的仇人啊!” 看着慕容无殇对这个女人越来越好,梦语含担心自己地位受威胁,把皇上都搬了出来! “我看妹妹并不是真的为王爷好吧,为王爷好怎么能一再破坏了王爷的兴致呢,还唆使王爷废了本妃,你知不知道两国和亲关系着两个国家的安定,岂容你的挑拨而让无数的臣民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当话题涉及到江山和朝政,某人就真的不再淡定了,光滑的小脸蛋一下子变得像刷了层白漆似的,毫无血色而言! “你……你休要污蔑我,我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是你唯恐天下不乱!” “我唯恐天下不乱?我本欲求平平淡淡过一生,是你们,是你们毁掉了我,把我关在这个铁牢笼里得不到自由!” 慕容无殇被戳到痛处地说,“本王也是受害者,两国和亲,我们自然都身不由己!你凭什么只说是本王害了你,不说你父王也害了你!” “父母之命,我可以反抗吗?” “既然你不能反抗你的父母,那又为何处处与本王作对,你一身的伤都是被你的倔强所害!” 南宫伊妍也好像来了劲似的,与慕容无殇争论起来! “倔强怎么了?我有点自己的个性还不行了?那为何不说你自己专横跋扈,不说你自己冷血无情,不说你自己心里变态?” “你敢这么骂本王,不要命了?”慕容无殇眯着眼,冷冷地问。 “你看吧,我说的都是事实!这里的男人,就喜欢把女人作为玩物,这里的女人,就甘愿被作为玩物,还怕被别的玩物夺了宠爱!而我,根本不愿成为这里的新宠物,你放了我吧!” “你竟然说我是玩物!王爷给你脸你不要脸,那就让我好好教训你!”说着,梦语含就要给南宫伊妍甩巴掌! 南宫伊妍正欲躲,却没想到一只大手掌比她先人一步,帮她抓住了梦语含的手腕! 慕容无殇冷眼看着梦语含,心里却诧异他的手竟然比他的想法还要快,他,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帮她! 梦语含因王爷没帮她反而阻止她而觉得委屈,带着哭腔说,“王爷,我只是帮你教训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你怎么还帮她呢!” 慕容无殇没有回答梦语含的话,放开了她的手,“你先回去……” “王爷,妾身不要……”梦语含继续苦苦挣扎…… 慕容无殇威吓她说,“回去; !不然受罚!” 听到自己要受罚,那不是只打几个板子了事,而是鞭刑啊!她自然不敢再多说一句了,不放心地看了他们一眼,就讪讪地退下了…… “为什么帮我!你的女人和我争风吃醋不是你正想看到的么?”南宫伊妍不解的问。 慕容无殇却了然一笑,“因为……你是本王的!除了本王,没有人可以动你!” 呵!多么霸道的言语,要是放在别人身上说,南宫伊妍可能就会觉得自己很受保护而感动!可是这句话是慕容无殇说的,他还是只把她当作他手里的玩具! 因此在南宫伊妍眼里,对他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征服女人就那么好玩?” “你不觉得让一个人惧怕你,听命于你,对你俯首称臣很有趣吗?” “有趣?只有心里面被扭曲的人才会认为这种是乐趣吧,王爷,我奉劝你一句,对别人好,别人自然也会对你好!你再如此暴虐,恐怕别人都会反了你的!” 慕容无殇嘴角上扬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宁愿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 南宫伊妍一怔,他竟然说宁愿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到底该说他对人的情感认知太薄弱了,不愿去相信;还是他认知过了头,而丧失了对人最起码的信任! “你……是不是有过什么经历,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南宫伊妍小心翼翼地问道,她总觉得在这个冷酷的男人身上有秘密! 慕容无殇一阵冷笑,拼命不让眸中的落寞泄露出来! 明明封存了已久的记忆,却从碰上这个女人开始,总是被一点点的唤醒…… 他不想再去提及,女人,永远都是祸水,他根本不需要祸水相伴! “不该问的别问!这才是生存之道,你难道不懂么?”慕容无殇威吓道! “我要生要死,你还不知道么!”南宫伊妍不怕死的回嘴! 南宫伊妍突然来了兴致,拍了拍慕容无殇的肩膀,打趣地说,“要不你给我讲讲你的秘密,再把我给杀了吧!我保证,做鬼也不给泄露出去,怎样,成交不?” 慕容无殇被气的不轻,他怎么也没想到在生死这个严肃的话题上,这女人会来这么一出,手不知不觉捏成了拳头…… “女人,你很想死?”她不止一次地要他赐死,这让他不解,也让他很想探究她不怕死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王爷你觉得呢?”南宫伊妍打量着眼前可以决定她生死的男人…… “你就那么不愿意活?”慕容无殇再次反问道! “没错!” ------------ 第九章 丫鬟青儿 慕容无殇真的开始疑惑,她的不惧怕死根本不像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装出来的!但她为什么不会怕死?是人都会怕死不是吗? 不过他不怕死,但在她没有出现前,他还要留着命,报仇! “是你说,我不尊重生命,可是现在,连说的人自己都这样,那又何必要去尊重?” 南宫伊妍微微一怔,他说的没错啊,生命如此宝贵,她自己怎么可以如此不珍惜,就算是有可能再穿越回去,可是万一不行呢?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更应该珍惜这多出来的一次生命啊! “那我自己尊重了自己,你是不是也会尊重我?”突然,她很想改变这个冷酷暴戾的王爷!她能感受到他本性不坏,不然,也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要本王尊重你?那要看你还有没有的玩了!慕容无殇还是恢复了本来的邪佞,他可不是什么善人; “那得看你值不值得被尊重了!” “王爷!”一小厮急急忙忙地跑进来通传,“吴公子邀请王爷去凝月舰共饮美酒和……美女!” “哦?吴云迪?这小子这么久没找我,总算还记得有我这个兄弟的存在!”慕容无殇一改之前的面瘫,竟然大笑起来! 慕容无殇向前走了几步,又回头吩咐景夕,“我与云迪好好聚一聚,你不必跟去了!把青儿赏给王妃作贴身丫鬟吧!” 说完,挥洒着衣袖,消失在南宫伊妍的眼前…… “他赏给我丫头是表示,我也是主子的意思吗?他还是给予我一定的尊重的!”伊妍喃喃自语着。 晚上,青儿给南宫伊妍端来了饭菜,一般王爷不在府里,嫔妃们就各自用膳,王爷在府中,才会一同出席共餐! “王妃啊!您是王爷第一个特别对待的王妃!青儿敬佩!”青儿摆弄着手里的碗筷说道。 “哦?怎么说?”南宫伊妍挑眉等待青儿的回答。 “在您来之前,皇上也是像这样给爷赐了三位王妃,王爷大怒,鞭刑是常有的事,有两个挨不过,都逃走了,有一个能够忍受,王爷才让人带去了草园,那可不是所有人都挨得住的啊!王爷每隔几天就会带王妃去草园,让野马拉着跑,王妃最终是受不了,也求王爷给了休书离开了!” “而王妃您是待的最久的,也是最勇敢的!王爷定是对您刮目相看了!” 南宫伊妍恍然大悟,原来他并不是针对的自己,而是王妃这个位置,只是自己的反抗却引起了他的兴趣,他才想方设法地想要征服自己吧! 南宫伊妍有些悔不当初,要是自己早些看清这一点,让他失了兴致,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种种,自己可能早就逃离王府了! “青儿……你可知道……王爷为什么这么不喜欢王妃?” 青儿摇了摇头,“奴婢不清楚,只是听说,王爷在等一个人!” 在等一个人?南宫伊妍一楞,原来冷酷的王爷也是个专情的人,这倒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转念又想到了下午出现的那个侧妃,她是怎么回事? “哦……那王府中有几个妃子?” 青儿如实回答,“侧妃梦妃,还有柔妃,燕妃,月妃,在低一等的就是茹姬、绿姬、玉姬等等十余个,加上暖床的……不下三十个!” 南宫伊妍大惊,这个王爷不是一般的性福啊,竟然有这么多女人! 看到她惊讶的表情,青儿以为王妃吃起了醋,解释道,“别看王爷的嫔妃多,可真的宠幸的也就前面那几个妃子!” “那最得宠的可是梦妃?” “回王妃,是; !梦妃是资历最久的,也是最得王爷喜爱的妃子!” “呵!难怪那么嚣张了!”南宫伊妍抿了口淡茶,鄙夷地说。 可青儿却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她的嘴,又发现是主子的嘴,害怕地连忙请罪! “王妃赎罪,青儿一时着急,才伤了王妃的身体!” 这个丫头到是很有分寸,南宫伊妍又问道,“你慌什么?” “王妃有所不知,”说到这,青儿又张望了四周,确定没有人偷听,才轻轻地在南宫伊妍耳朵低语说,“王妃随口说的话,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只怕会生出什么事端!这府里的人各各不是善男信女,请王妃还是谨慎些的好!最好是不要惹梦妃生气!” 听这丫头的意思,应该是说那些妃子不是好惹的! “梦妃很厉害?” “奴婢不敢欺瞒王妃,的确如此!”青儿很恭敬地说,恭敬的同时好像夹杂着几丝畏惧…… 原来那梦妃也是个狠角色,不过她怎么一点也觉得呢?连吵架都吵不过她,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不过……看青儿的反应,她手脚哆嗦的厉害,好像很害怕似的,有些不正常,她平时一副伶俐的样子,怎么也不该有此反应啊! “我知道了!多谢你青儿,不过,青儿你是否很怕梦妃?” 青儿眼里闪过几丝慌乱,却摇着头,咬着唇,否认道,“奴婢不敢!” 南宫伊妍抓摸住了她慌乱的神色,心想肯定大有内容在,佯装生气道,“你不和我说?那我去问问梦妃,怎么把我的丫鬟吓得不轻?” 青儿一听,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面如死灰,紧紧地抓住南宫南宫伊妍脚边的裙子恳求道,“王妃饶命,可千万不要和梦妃说!” 南宫伊妍脸上的怒颜顿时不见,笑着说,“你莫怕!我和她是死对头,又怎么会去问她!我只是对你的事比较好奇罢了。现在,你可以放心说了吧?” 青儿闪过一丝犹豫,不过稍纵即逝,抹着泪把她的经历全都说完了。这不由地让南宫伊妍很是感叹,连丫头都如此珍爱生命,即使苟延残喘也要活下去,自己真的该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观了! 青儿以前是梦语含的贴身侍婢,只因为在梳头时拔掉了她的几根头发,被梦语含拖下去用针扎十指,十指连心,该有多痛!后来梦语含看不惯青儿就把她打发给厨房,在厨房那种烟雾弥漫的地方,愣是给青儿熬了下来,后来被提升为了慕容无殇的贴身侍婢! 寥寥数语岂能道尽她所受的艰辛和苦难,其中的辛酸恐怕只有她自己吞下! 南宫伊妍对这个懂事的丫头又多了一份喜欢,她欣赏她的坚韧不拔! 南宫伊妍又想了一下,“你刚才可是一直用您称呼的我?” “是的王妃; !” “这是为何?我并不受宠!其他下人也都不看好我!你根本不用那么称呼我!”她就要试探下着丫头的胆识和头脑! 在这个龙潭虎穴求生,总是要找一两个心腹的好! “不!奴婢觉得王妃非一般妃子,聪明不说,待人又好,在您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而且还很尊重我们下人!您不会一直都不得宠的!只要王妃你想!” 只要我想?让我对那个男人细声细语,外加撒娇才能得到所谓的宠爱,那她宁愿不要! 她又不是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一个人反而自由自在! 南宫伊妍故意板起面孔,郑重其事的说,“我根本不屑做这个王妃,也永远不可能去和那些女人争宠,跟了我,可能会没有好日子过,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可以拒绝跟我,我不怪你!” 青儿对南宫伊妍的话震惊不已,特别是那句:我根本不屑做这个王妃,也永远不可能去和那些女人争宠!这个女子果真非寻常女子!也难怪王爷也觉得特别!也难怪…… 青儿又思考了一会儿,她不会看错人的,这个主子可能不会大富大贵,但待人处事独具一格,不会因为是个下人就任其打骂,于是坚定地说,“青儿不求富贵,但求安定!” “何为安定?” “赏罚分明,做事讲理,不刻意为难下人,尊重每个人!”青儿凭着这几日对这个新王妃的观察,说出了这几点…… 南宫伊妍重新打量起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长的十分清秀,让人一看就很舒服,特别是看人很准,她刚才说的,就是她一向的处世态度,竟然被她看的一个不落! 这丫头看来并不十分在乎金钱权势,否则,以她的能力,根本可以坐上妃子的位子,而如今却只做了一个贴身侍婢,由此便可看出,不过这点倒也与她相似! “青儿,你很厉害!”南宫伊妍意味深长地看着青儿! 青儿诧异,难道是被看出来了?自己并未出错啊……她连忙跪了下去,“王妃折煞奴婢了!” 南宫伊妍走上前去,亲自扶了她起来,帮她拍去身上的灰尘,“我只是夸赞你一句,不用如此大礼,以后,在我面前别动不动就跪,你也可以自称青儿!” “王妃,这怎么可以?”青儿犹豫起来,“王府有王府的规矩,青儿怎可这样没有礼数?” “你不是问我要尊重?我给了你尊重,你不要?” “这……” “那就这样,在无人之时,就按我说的做吧!” 青儿眼眶一湿,作了个揖,“如此对待青儿的,仅王妃一人!青儿感激不尽!” “感激就不必了,我希望,从此以后,你就只有我一个主子!” ------------ 第十章 酒醉 此话一语双关,一是说她以后会善待她,让她不用担心自己会被遣走;二是警告她不可作出背板她的事情! “王妃是怀疑青儿了?”青儿有些生气! “事先说明,我一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做我的人就首先就要有忠诚,所以我必须把话说在前头!你可明白?” “王妃请放心,青儿一定不会做出背叛王妃的事,王妃请一定要相信青儿!” “恩,我相信你知道自己应该跟什么样的主子,我也对我的待人处事的方法有信心!” “王妃英明!”青儿小小的舒了口气…… “对了,嫁来的王妃处处受着虐待,可这几个嫔妃怎么倒被宠上了天?” “奴婢不知,只是有时会听到侍奉其他妃子的侍婢谈论一定不能伤了她们妃子的鼻子、嘴巴之类的,说王爷最喜欢那里!” 南宫南宫伊妍一头黑线,他竟然还喜欢女人的器官?的确是变态…… “那你再给我说说几位妃嫔的情况吧,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她相信,明天少不了会碰上苍蝇烦她! “梦妃是唯一的侧妃,闺名梦语含,是当朝尚书的千金!刁蛮任性,脾气不好!可是王爷还是很纵容梦妃,不管她怎么欺压下人,王爷都不管!” “柔妃是去年王爷新娶的嫔妃,闺名柳心柔,家中是商贾之家,脾气也不好!不过在王爷面前却是一副可人样!” “燕妃是前年来的,闺名燕雨,是兵部侍郎的女儿,仗着自己父亲的地位在府里是有名的欺善怕恶,嚣张跋扈,好像把自己都当成了王妃似的; !” “月妃……” 青儿正欲说下去,可南宫南宫伊妍没了兴致,挥了挥手打断了她,“行了,我都了解了!” 她看过那么多宫廷大戏、夺位之争的电视剧,对于这种女人,她总还是可以应付的! “我累了,就寝吧!” “是,王妃!” 青儿给南宫伊妍整理好了床铺,脱了衣裳,南宫伊妍就睡下了…… …… 另一头,梦语含的婢女红绸在给梦语含梳着头发,嘀咕道,“梦妃你今天怎么就任由那个新王妃说你呢,奴婢看不过去了!” 梦语含阴笑着勾动嘴角,“在不清楚对方的强弱之前,怎么好先泄了自己的底?” “梦妃的意思是,您是装的?”红绸大惊,她没想到梦妃考虑的这么周到! “当然!先让那女人得意几天,松了防备,看我不收拾她!”说着,眸中闪过一丝戾气,像把利刃似的,仿佛能把人给割开! “梦妃真是厉害,红绸就是愚笨,没想到梦妃这招用的如此精妙!” 梦妃大笑,“哈哈哈……要你学的地方可多着呢!我不厉害,怎么能把障碍都赶跑?” “之前三个王妃不是被王爷吓跑的吗?” “哈哈哈……”想到这个她就得意,梦语含微眯着凤眼,说,“你我心里清楚就好,记得,不该说的……恩?” 红绸扑通跪下,“红绸明白,梦妃教训的是!” “你带会去把王爷会新王妃很好,把贴身侍婢都送给王妃的消息告诉燕妃柔妃她们的婢女知道,记得,要装作不小心泄露的!” “这样……她们就会以为是王爷不准咱们私下讨论,这可以让其他们妃子更加相信消息的可靠?” “哈哈!红绸你真是越来越明白本妃在想什么了!办成事来领赏!” 没一会,整个王府掀起一阵风潮,传言王妃倍受宠爱,其他妃子就快要失宠! 南宫伊妍睡的挺熟,可外头却风起云涌! 燕妃似乎是不敢相信似的,“这消息可靠吗?谁都知道王妃向来不可能受宠,不然我早要求做了!这怎么可能!” 小碧回话说,“奴婢听这消息觉得不假,当时红绸姐姐不小心说出来的时候,还担心的要命,就被王爷知道,会拖下去受刑呢!” “这是红绸告诉你的?那此事又关王爷什么事?”燕妃听到红绸的名字更是觉得可疑! 红绸是梦语含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好心,爆料给她知道; “听说王爷怕各位妃子跑去找王妃麻烦,特意封锁了消息,不让下人到处乱说!所以我们这一点也收不到消息!” “什么!王爷竟然如此偏心?不对……王爷从不会这么体贴!小碧,你暗中去打探虚实,我们先静观其变!” “燕妃说的是,是小碧太大意了!” 她燕雨就不信,这个王妃不会和之前的王妃一样走人! 凝月舰里…… “无殇,咱们有一年没见面了吧!近来可好?”吴云迪给慕容无殇斟上酒…… 慕容无殇瞪了一眼吴云迪,“你还有脸回来见你的好兄弟?怎么不继续游山玩水了?” “哈哈哈……我这不是听到你又新娶了一位王妃么,过来帮你瞅瞅呗!”吴云迪调侃道。 “少来!你会对我的女人有兴趣?你要,送你?”慕容无殇挑眉看着眼前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 “别,别……云迪只是随便说说,我哪敢对嫂子有什么非分之想啊!改天小弟一定登门拜访,给我大嫂敬一杯!” “谁说她是你大嫂了?你不知道我不可能要正王妃的么?”慕容无殇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起来…… 吴云迪一怔,“无殇你……” 慕容无殇的脸狰狞起来,“我一定会把她找出来,让她的血祭奠我的王妃位置!” “你这又是何苦呢!让自己活的那么不快乐!” “是她毁了我的幸福!就应该来由她还!” 吴云迪心里叹气,无殇的心结到底何时才能解开! “好了……咱们别提伤心事了!我此次来,的确是有正事通知你!” “哦?难道是关于东昊国的事?不然你不可能特地回来禀告我于!” “你说的一点没错!我来提醒你们对南宁国留个心眼,特别是最近小动作很多的三皇子,夙萧然!” “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能有多大的动作?”慕容无殇戏虐地说。 “你别看他不受宠,他就是利用这一点,让其他皇子不把他放在眼里,可背地里却勾结着大臣,蓄养着自己的势力!我收到风,他好像对东昊虎视眈眈的!” “恩!我心里有数!云迪,你的无息盟当真不是吃素的!” “那是自然!无息盟,寓意无声无息地收集各种消息,我的收费可不小,要不是看在你是好兄弟的分上,我才不会便宜你呢!” “那那个女人的消息,你怎么解释?” “哎呀,其实吧,我觉得她背后有一个很强大的后台,所以这么多年了,我那里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 “哼!让我知道是谁主使的,定把他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说完,慕容无殇把酒杯扔了,直接拿起酒壶就豪饮,他今晚就要痛痛快快地醉一场! “哎呀!我说无殇你干嘛喝的这么醉啊!我抬都抬不动你!唉……别乱动,凛王府就在前面了!” 吴云迪回忆着以前的记忆,摸索着找到了尹裳阁,正王妃的房间,王爷和王妃应该是住一起的吧!? 他不知道,慕容无殇其实自己有一间卧房的,无殇居!只是建的时候他吴云迪早就出游去了! 扣扣扣……他敲着南宫伊妍的房门,愣是把熟睡的南宫伊妍给吵醒了!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门外两个抢眼的男人扎人眼球! 一个是她的夫君,慕容无殇,另一个,长的可以用妖媚来形容,一双灵活的眼睛总是在打量着什么,感觉颇有心计! 他应该就是下午和慕容无殇去饮酒的男人吧? 南宫伊妍还没开口,只见那吴云迪用食指指着她,惊讶地叫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是他的王妃?他竟然没杀了你!?” 南宫伊妍搵怒,“他为什么要杀了我?还有……你认识我?”南宫伊妍猜想,难道他认识真的和亲公主?不禁有丝恐慌…… 吴云迪再细看,倒也没有那么相似了,应该有六七分相像,她不是她! 于是摇着手说,“嫂子别见怪,在下吴云迪,是无殇的好兄弟,和无殇喝多了,竟讲了些胡话,嫂子可别放在心上!” “吴公子言重了,既然是酒后失言,何罪之有!” 吴云迪不禁欣赏起这个嫂子来,不像无殇其他的妃子,刁蛮任性,而她大方得体,绝不会给无殇失了颜面!太后大寿那天,他会带谁出席呢?如果是她,那他就有些期待了! “时候不早了,小弟不宜久留,无殇就拜托嫂子好生照顾了!在下告辞了!” “哎……等等!”没等南宫伊妍把话说完,吴云迪已经不见人影了! 南宫南宫伊妍不得不再次感叹古人的轻功太好用了,像刘谦变魔术似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咳咳……”慕容无殇感觉自己身上此刻竟像火烧般难耐,喉咙也有些嘶哑了! “唉……喝酒伤身!王爷,我送你回房吧!”虽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她也不忍心不理他…… 南宫伊妍正想扶着慕容无殇朝无殇居走去,一个不小心,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地心引力就拉着他们一起摔向了地面! ------------ 第十一章 无月阁(1) 南宫伊妍看见自己摔在了慕容无殇身上,脸上顿时多了两朵红云,她直觉这样是不好的,就连忙撑着手掌想要站起来…… 可慕容无殇却突然睁开眼睛,一个翻身把南宫伊妍压在了身下…… 南宫伊妍见形势对自己十分不利,那男人趁酒后乱性怎么办,一边推着他,一边说,“你快起来!压在我身上好重啊!” 慕容无殇却像是没听到,看见南宫伊妍的红红的嘴唇一动一动的,好像一颗小草莓,就忍不住一下含住了她的嘴! 在口腔里搜索着她的小舌,卷来卷去…… 南宫伊妍一楞,没想到这男人醉了也能吃她豆腐,果然是男性本色! 心中一凉,南宫伊妍正准备踹向他的下身,就发现嘴上的动作停止了!她不禁有些纳闷,难道他知道自己想要攻击他? 抬眸一看,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头也正好磕在她肩上…… 南宫伊妍松了一口气,叫来了青儿,两人一起吃力地把慕容无殇抬到了床上,又打了盆水,帮他稍微擦拭了一下…… “王妃心思细腻,对王爷果真体贴入微呢!” 南宫伊妍手中的动作停住,她这是在干什么!竟然在帮他擦脸,她何时这么贤妻良母了?他不是那个日日折磨她的恶魔吗?他们之间,是仇人关系才对! 这么想着,南宫伊妍把手绢一丢,吩咐青儿,“你为王爷稍微清洗一下,顺便把外衫脱了,盖好被子!本妃先去外头走走,你弄好了就回房去睡吧!” “啊?青儿帮王爷擦?”虽然以前也是这么服侍王爷的,可是现在有了王妃,她就不太适合做这么亲密的事情了! “叫你擦你就擦!”说完,南宫伊妍就走了出去,一个人慢慢地在月下散着步…… 今天的月亮细的像条柳眉,散发着昏暗的月光…… 对着慕容无殇,她的心竟然跳的有些快,她一向是个冷静的人,怎么也这样的慌乱起来; 想到慕容无殇第一次见面就用强,让自己尝到了体下破裂的疼痛感,第二次就用鞭子抽打,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横飞;第三次就把自己栓在马上奔跑,跑的精疲力尽,要不是她留心带了把匕首,恐怕也是承受不住的;第四次,把她的身子赏给家丁,不顾她的清白,计划失败,又在大庭广众下让她承受屈辱! 好像每一次,他都对她带来了伤痛,非一般人能够忍受的痛楚却都要她来承受! 想到这里,南宫伊妍的心不再慌乱了,慢慢地也平静下来了…… 他,是一个把人玩耍在手掌间的可怜人…… 折磨她吧!再怎么样,她都不会屈服,她,南宫伊妍,要让慕容无殇知道,她要倔强到底,不让那男人看扁! 晚上的风越发的大了,南宫伊妍感觉到身上冷的起了鸡皮疙瘩,才想到要回房去。 青儿已经不在了,她的床上,慕容无殇也安静地躺着。 难道叫她在他旁边睡下?那即使和衣睡觉她也觉得不安全,万一又像刚才那样怎么办? 思量过后,她还是决定趴在桌子上将就一晚…… “呃……”酒醒之后的慕容无殇觉得头快要爆炸了般胀的难受,他一边揉着太阳穴,环顾了房内的摆设,才发现这不是他的房间…… 南宫伊妍?这是她的房间?她怎么睡在那里? 青儿一早就在门外侯着了,听到房里有了动静,就轻轻推门进去…… 看到王妃趴在桌子上睡觉,心里一惊,又看到慕容无殇已经醒了,就轻轻地走过去。 “王爷您醒啦?奴婢为您去准备梳洗和醒酒汤!” “去吧……”本来还想问问青儿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可看到她睡的很熟,他担心会吵到她,决定还是稍后再问。 他拿了件衣服,轻轻地披在她身上,又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慢慢回想昨晚的情景。 他好像是被云迪扶了回来,又压在了什么上,好像还有清甜的草莓,很可口! 他自嘲一声,肯定又是做梦了,已是秋天的季节,哪来的草莓! “嗯……”南宫伊妍睡的很不舒服,也就早早地醒来,睡不下去了。 感觉到旁边有双炙热的眼睛盯着她,她连忙转过去,竟然是他在看她? “王妃醒了?是本王吵到王妃了?” “没有……”南宫伊妍镇定下来,淡淡的回答。 “王妃怎么不睡到床上去?”他觉得很奇怪,有哪个女人肯放弃这大好机会的? “王爷在床上,南宫伊妍又岂敢与王爷同床共眠?难道不怕被皮鞭抽吗?”南宫伊妍冷笑着说; 慕容无殇突然大怒,“你觉得本王是这样的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对你使用鞭刑?” 南宫伊妍嘴角划开冰冷的尺度,一扬,“王爷难道不是吗?是谁说我不听话,就把我鞭策的血肉模糊的?妾身到想问问,妾身是犯了什么错?” 慕容无殇成功的被南宫伊妍激怒了,捏住她的下颌,狠狠地盯着她的双眸,“你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过去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提起?是还想再受罪吗?” “提起是为了我们都能牢牢地记住我们的初衷,我是你要折磨的女人,你是折磨我的男人!” 慕容无殇身子一僵,这些天的相处,差点就要让他迷失方向了,她倒是很清醒,正好提醒了自己! 他不知道她重新与他划清界限,就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要跳进爱的黄河殉葬!因为她能感觉到,他心里早就有人住了进去! “女人,你很好!多谢你提醒了本王,本王还要以你的痛苦为乐趣呢!你说,咱们接下来玩什么好?” 就这样吧,身上的痛她能承受,能治愈;可一旦心受伤了,就难以愈合了! “先改善下你的居住环境吧!来人哪!”慕容无殇邪魅地笑着,但南宫伊妍明显能感到他是笑里藏刀! 迅速来了两个侍卫,作揖道,“奴才在!” “帮王妃收拾东西,她今晚就要住到无月阁去了!” “无月阁?” “无月阁?” “无月阁!” 侍卫、正好来的青儿和南宫伊妍同时叫道。 侍卫以为听错了,想要再次确认! 南宫伊妍没听过这个地方,不禁有些疑惑! 青儿知道那个地方,却不敢相信王爷竟然把王妃打入了无月阁,堪比皇宫里的冷宫的地方! “你们有什么意见吗?”慕容无殇斜眼看着侍卫,似乎有些不满! “奴才不敢!王妃,你是要我们帮你呢,还是你自己来?” 南宫伊妍心想,那一定是个不好的地方,否则青儿也不会这么惊讶!不过,住在哪里,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自己来,你们不必动手!” “王妃这等‘尊贵’,怎么能让她亲自动手呢?你们还不动手?”慕容无殇虽然笑着,却给了侍卫们一个严厉的眼神! 侍卫们马上心领神会,一个马上冲到房里的衣柜,把衣服全都拿了出来,扔在了外面的地上; !一个拿起南宫伊妍的首饰,就往自己身上塞…… 青儿尖叫起来,“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王爷还还在这儿,你们也敢拿王妃的首饰?” 南宫伊妍咬着下唇,这恐怕就是慕容无殇的意思吧! “本王都没有意见,青儿你好像胆子越来越大了?” 南宫伊妍一惊,现在她只剩这个可以谈心的丫头了,她实在舍不得连她也被收走! 福了个身,南宫伊妍曲着腿,没有起身,继续说道,“王爷莫怪,青儿也是心疼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王妃而已,王爷若是连她也收了去,妾身,也活不下去了!” 慕容无殇挑眉,她是在威胁自己? “如此,本王再拿了你的丫头,还真是本王的不是啊!” 四目相撞,产生了浓烈的火药味! “如此一来,甚好!妾身多谢王爷!”没等慕容无殇叫她起来,她就自己起身了,完全没有把慕容无殇放在眼里! 看到外面被丢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和东西,叹了口气,对慕容无殇说,“妾身还要收拾自己的衣物,恐怕会很忙,就不招呼王爷了,妾身告退!” 南宫伊妍走后,慕容无殇一直盯着她离开的方向,久久没能移开视线,她竟然不紧张她的首饰,却为了一个丫头,不惜与他交战! 南宫伊妍,你到底在想什么? 青儿帮着南宫伊妍收拾着地上的衣物,抱怨道,“那两个侍卫好大的胆子!竟然就这么把王妃的东西扔了出来!太气人了!” 南宫伊妍的情绪到是没有很大的起伏,“只怕他们不这么做,有人会不满意!” “您的意思是王爷吩咐他们这样做的?” “他就是要我难堪!” “什么?可是……昨天王爷还把青儿给了王妃,怎么今天就……” “青儿,跟着我这个主子,可能真的没你想象的那么顺利!” “王妃您……唉……不管王妃您做什么,就凭您刚才保青儿,青儿也誓死跟随王妃的!” “好!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我果然没有看错!”南宫伊妍笑着拍拍她的肩膀…… 青儿的脸色一僵,又迅速恢复了血色,南宫伊妍却没有看见这个小动作…… “青儿,那个无月阁,是什么地方?” “王妃之前去的密室,叫做无云阁,而无月阁却是类似于冷宫的地方,就是说,去了那边的人,恐怕就要一辈子孤独终老,可能凄凉到死王爷也不会来看你一眼了!”青儿解释道! ------------ 第十二章 无月阁(2) 听到青儿的话,南宫伊妍沉默了片刻…… 类似冷宫? 难怪叫无月阁!没有绽放光明的月亮,被重重乌云所遮掩,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是无尽的地狱! 她以为惹怒了他,会被再次鲜血淋漓,却怎么也没料到,会进去那地狱般的无月阁! 地狱吗?这对她来说,是哪门子的地狱? 是天堂!没有慕容无殇的地方,堪比天堂! 他以为让她自己烧饭洗衣做家事就是折磨?他以为让她没了男人的撑腰和宠爱就是痛苦?他以为让她食不果腹、衣不遮体、手无寸金就是末日? 他错了,她南宫伊妍根本不是什么千金小姐,这种苦日子她不怕,只要见不到那张会勾人心魂的脸,这里,简直就是她的天堂! 南宫伊妍淡淡抿嘴,就让她平平静静地过下去吧!经历了那些事情,不管是身体上的凌辱还是精神上的折磨,她此刻才真的懂得平淡是福的道理! 青儿被南宫伊妍的漠然举动吓得呆愣在一边,好一会才有所反应。 她结结巴巴地问道,“主子,您怎么一点生气的反应也没有?通常被贬入无月阁这种地方的、哪一个不是又哭又闹,死活不愿意住进去的!而您……却反而如此冷静,不会是……?” 脑子坏掉了吧!青儿真的很想直截了当地问问主子怎么一点反抗都没有,就这么甘愿变成了下堂妃; 但她也明白一个奴婢该有的分寸! 南宫伊妍倒没放在心上,莞尔一笑,脸上仍旧风平浪静…… “不会是什么?青儿你是不是觉得,我脑子是坏掉了?” 南宫伊妍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给青儿看。 青儿心下一慌,连手中的裙子也乍得从手心滑落下来,在风的洗礼下,慢慢地飘落在地,平铺开来…… “您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话音刚落,她又发现说错了话就忙捂住了嘴!又手足无措地将双手挡在胸前,左右挥摆着,“不对不对,青儿不是那个意思!” 南宫伊妍瞅见那个丫头脸都红成了熟苹果,觉得真是个单纯的姑娘,自己再严肃一点会不会就把她给吓得晕过去? 夸张吗?在君王统治的时代,一点也不夸张! 她决定不再吓坏她唯一的丫头了,否则,以后还真闷得慌! 微笑着捡起地上的裙子,摸了摸头,安慰道,“傻丫头,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不必如此认真!” 青儿拍着胸口,轻吁了口气。 南宫伊妍收回了刚才的轻松笑容,她必须要把她的丫头教成朋友,而不是在那无月阁还存在什么可笑的主仆,做给谁看,谁又要看? “青儿,我希望以后,我们之间相处的方式是像朋友那样不拘小节,而不愿像主仆那样,中间永远隔着一道河,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她居然叫自己不要将她当成主子,而让自己像对待朋友那样可以与她相互交谈,没有权势的隔阂,只有交心的畅快? 青儿心中很是震惊,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将她当成朋友,从来没有一个主子叫她别把她当作主子! 虽然她是下堂妃,但她还是可以使唤她唯一的丫头的,因为自己是王爷赏给她的,可她却没有…… 但不管怎样,那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想法,她们生下来就注定了不能无视了对方的身份…… 她是和亲公主,是凛王王妃,而自己是…… 她为什么要对自己好?她连王爷也不放在眼里,怎么可能会对一个丫头好? 一个念头突然油然而生,难道自己被发现了?她是在试探,又或者说是讨好自己? 猛的摇摇头,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她还没有做什么事,是根本不可能露馅…… 现如今,只有继续扮演好她亦丫鬟亦朋友的角色…… 见青儿摇头,南宫伊妍诧异地问,“青儿,你怎么了?” “主子,这让其他主子知道了,恐怕又要乱说些闲言闲语了; !青儿不怕被人说我高攀主子,青儿只怕连累主子被人冷嘲热讽,说您不顾身份,竟与下人为伍!” 望着青儿坚定的带着些许担忧的眸子,南宫伊妍释然一笑。 “原来你怕这个!无月阁那种地方,她们金枝玉叶的,过来会失了她们的身份!所以青儿,在那个只有我们的地方,我再故作姿态当什么王妃,会有谁看?” “如果你再担心被谁罚了去,在人面前就称呼我为王妃,无人之时,便唤我做姐姐,如何?” 青儿纠葛的心再次心乱如麻! 一边,她感激南宫伊妍,为自己实现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愿望:有一个可以体贴照顾自己的姐姐;一边,却想到她自己的身份,在心里自嘲着! 其实也有也并不是想要刻意讨好丫鬟什么的,南宫伊妍只是觉得,既然要住无月阁,何必再摆什么架子,自欺欺人地还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主?那又何必呢! “那青儿也不推辞了,谢谢姐姐!”青儿笑的很甜美,就好象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只是挖开女孩的心,是恐怖的黑色! 青儿知道再不顺着王妃的心意,那就太过于矫情和做作! 南宫伊妍调皮地戳了下青儿的小脑袋瓜,宠溺地说,“你察言观色的本事可越来越厉害了,知道姐姐快要生气了?” 青儿的眸光瞬间闪过一丝伤感和冷冽,察言观色?以前不懂看人脸色,随时就能被泼上一壶滚烫的开水,或者拔掉指甲什么,也是常有的! 南宫伊妍把青儿的伤感尽收眼底,却没看到她心中的那丝冷冽,心想她定要好好善待这个让人心疼又怜爱的妹妹! 在她看来,身为女子,古代的女子,古代穷人家的女子根本就是半点不由她们,为了养活一家人的生计,年纪很小的时候就要卖身入府做丫头,一不小心就会丢了那廉价的性命,像青儿如此懂事的,怕是要比别人家吃苦更多吧! 南宫伊妍的心中油生出对她的一丝心疼…… “青儿,咱们去无月阁看看吧!” 青儿面如土色,犹豫片刻,劝诫道,“姐姐,无月阁因无人打扫,肯定是破旧不堪,怎么还好住人,王爷也真是的,怎么如此狠心!” “青儿!” 南宫伊妍打断了她的抱怨,她知道青儿是在担心自己,可那根本就不必要! 安慰着说,“既然是类似冷宫,又怎么可能富丽堂皇?我心中早就有数了,你不必担心姐姐!” “恩!姐姐不担心,那青儿也不担心!” 可青儿在心里猜测,如果真在那里住下了,怕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须臾,青儿与南宫伊妍在一间独立于荒草中的小房子前止步,这个房子处在王府后院,与前院厢房是分隔开来的,这倒是正和她的心意! 青儿有些惊讶,她没想到会是这副满意的模样,心中产生一丝疑惑和不安…… 小屋前面有一片荒草地,到处长满了杂草,密密麻麻的狗尾巴草,与带有齿轮状边的刮人藤紧紧缠绕在一起,还有半人高的野草,个个长得坚韧! 还好留有一些间隙,她们艰难地越过荒草地,在门前停下…… 到底还是王府的房子,总是比一般的破房子要来的好些,只是太久无人清理才显得脏乱不齐,清扫干净应该不算太差的! 只是…… 南宫伊妍微微蹙眉地看着屋檐角落里的蜘蛛网,还有大蜘蛛正悠闲地吐着丝继续织网,丝毫不知这里就快不是它们的天下了! 用手指捻了一下门闩上的灰尘,足有寸厚! 吱呀一声,推开门向里望去,席卷着灰尘的风朝门外吹来,南宫伊妍连忙用手捂住鼻口,却也还是吸入了一些灰尘而呛出了几声咳嗽! 她无奈地想,只是,这打扫起来应该还是满费力的…… 一群乌鸦不是时宜地飞过她们头顶,凄凉的嘎嘎声似乎是在嘲笑她们此时落败的处境…… 乌鸦的出现是预示着将有灾难发生,南宫伊妍冷笑,只是还有比在无月阁终老一生来的悲惨的么? “青儿,我们去打扫一下吧,至少得让它看起来像是住人的!”南宫伊妍打趣地说道! 她不想哭丧着脸,那样她就真的成了凄凉的下堂妃,可她根本就不屑做什么王妃不是?何必苦着一张脸让别人开心! 只是她怕青儿以后会很难做…… 丫头们总会在私下里相互比较,她也明白跟着得宠的主子连丫头说话都有几分轻重! 是她自私,硬拉着青儿过来陪着她一个寂寞的下堂妃,她应该是阻碍了她的前途的! 不知道她会不会怨恨自己呢? 青儿本来想自己整理,她才是丫头啊! 无奈她执拗不过南宫伊妍的坚持,她总说现在她们之间要不分彼此,姐姐就是应该要照顾妹妹的! 幸好这里虽小,却工具齐全,锄头、抹布、灶头、扫帚应有尽有…… 两个人用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除掉了杂草,扫干净了灰尘和蜘蛛网,重新挂好了用抹布擦拭了每件东西,收拾整齐了里屋,这才停下大喘气地倒在床上休息…… “姐姐,王爷真的不会再把您接回正厢去住了?”青儿试探性的问。 ------------ 第十三章 算计得来的风寒 “依你平日里对王爷的了解,细想一下这可能性吧!” 她的话无疑是给青儿一个打击,青儿不再答话,因为事实证明了一切! 拥有着至高无上权力的男人为了满足内心的征服欲望,喜欢让女人承欢脚下、唯命是从,王爷更是恼火女人不听话! 以前王爷用鞭子抽打、拴在野马后面奔跑这些教训已经是很重的责罚了,像主子这样,被贬入了无月阁的,三年来她是第一人! 让王爷这么咬牙切齿,怎么还能得到王爷的欢心? 倏然,她觉得当初的决定是错的,她以为这个王妃够特别,定能引起王爷的兴致才跟的她,却没料到她竟如此特别,特别到进了无月阁…… 青儿乍得一僵,她现在可是和王妃绑在一起的,是不是意思说她以后接近不了王爷? 她不想让那个人失望,她在他和王妃之间只能选择他! 南宫伊妍发现青儿的脸色不好,以为她是为之后贫苦的生活在担忧,便开口问,“青儿,你会恨我吗?恨我自私地将你带来,让你跟着我受苦!” 青儿一愣,原来姐姐是误会她这个,连忙摇头道,“姐姐多虑了,青儿只是为姐姐抱不平,为姐姐不值,姐姐为什么总是被王爷责罚!” 南宫伊妍无奈一笑,“他要的是傀儡,而我不屑做傀儡!给不了他要的,所以我注定被她折磨!还好,到了这里……可以清净下了……” 青儿也苦涩地笑了,那般无奈…… 姐姐,你选择了青儿,也注定了你不会有平静的日子…… …… 秋夜的风很凉,凉澈心扉却也抵不过男人冷傲的双眸,寒风刺骨,却也比不过男人蹙眉瞬间的凝结成气场…… 手中的古书早已被他捏的团成一堆纸团,扭曲地不成书形,景夕待在慕容无殇身边,不敢再多说片字! 他按照王爷的吩咐,暗中监视王妃去无月阁后的一举一动,特别王妃痛苦的样子…… 不料王妃十分坦然,丝毫不见忧愁,当他看到她与青儿一起拔草扫地擦桌子时,天知道他有多震撼; 王妃的脸上找不出一丝忧伤,反而看起来十分轻松! 而他把事实如实禀告后,慕容无殇手中的兵书就这样糟他蹂躏了! 她竟然不哭不闹不生气,不把房子拆了,不来找他求饶!? 虽然自己对她的冷静心中有底,但现在是让一个高贵的公主去住在一个两个人走着都能撞到的小房子,不给一文,凡事亲历亲为! 她竟然知足起来?这怎么可能! 让一个过惯穷苦日子的难民习惯上富裕的生活相当容易,而让一个习惯了被人服侍的女人去过穷人的生活却是十分不易的! 不然也没有了为了权势地位而产生的一切争斗,可能手足相残也不过是抵不住对金钱的诱惑而已! 而他觉得,这些在那个女人看来,只不过是笑话! 那么他在她眼里,也是个笑话吗? 他决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嘴角划过玩味的弧度,瞳孔紧缩着冰冷的距离,连透出的气息也那么寒气逼人…… “女人,你以为这样就平静了?只要我不愿意,到哪我都能掀起血雨腥风!” 景夕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咳咳……咳咳……” 大清早,南宫伊妍就被几声咳嗽吵醒,难得安稳的好觉被吵醒,这让她有些不悦! 房内只有一张床,所以她和青儿是睡在一起的,她的咳声在她耳边也甚是清晰…… 南宫伊妍微微蹙眉,秋天的夜晚是凉,却也不见自己有事,她怎么就得了风寒? 她撑起身,瞥见唯一的一床被子全裹在了自己身上,这才顿时明白! 南宫伊妍更是震惊不已,难怪自己睡的如此安稳,难怪青儿会有咳嗽,原来…… 原来她是为了让自己不受冻,才让她自己着了凉! 这么贴心的傻妹妹,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南宫伊妍轻轻地抚上青儿的额头,她的手像碰到了烙铁般迅速抽回了手! “好烫啊!难道是发烧了?这下糟了,好像烧的不轻,感觉快有三十九、四十度了吧!” 南宫伊妍吓的自喃起来,连一些不该出现的词语也因为她的焦急而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她试探得推了推青儿,想要把她叫醒,却发现怎么也弄不醒她! 虽然她不该再去前院,可是为了青儿的病她也必须去; 焦急如她只能去王府的药库拿药,却被大夫拒绝,说要请示王爷! “她要治风寒的药可是她得了风寒?”房内,让人看不出任何表情的慕容无殇问道,没有人知道他这是关心,还是欣喜! 景夕一愣,他以为王爷也会关心王妃! 马上又恭敬地回答说,“王妃无碍,是那丫头青儿得了严重的风寒,烧的全身发烫,王妃甚是心急,才不得已去问杨大夫拿药……” “哦?”带着一丝玩味的声音响起。 他没想到她对一个下人也可以如此之好,那是不是说明青儿可以成为善良王妃的一个软肋? 呵呵……这下有趣多了! 慕容无殇缩紧冰冷的双瞳,性感的薄唇却发出冷酷的讯息! “传令下去,任何人不得给王妃治疗风寒的药,否则,府规处置!” “王爷……”景夕以为王爷是关心王妃,却没料到王爷会下这样的命令! “另外告诉王妃,想要拿药,就来找本王要!她求本王的话,本王……一定会给她的!” 邪恶的嘴角微微上扬,男人等待着一出好戏的上演! 话从景夕嘴里传达出,南宫伊妍的心里像是什么破裂一般,轰然倒塌! 这句话把她打入了绝望的谷底,青儿的病不能拖,可是她不愿意去求那个不顾别人生死的恶魔! 她知道,就算自己低声下气求他,又如何,只会让他以为自己的屈服而让自己更受辱! 他还是他,视人命为草芥的他,把人命当作游戏的他,是不会将药给她的! 既然如此,她干嘛还要委屈求全! 可是……她该怎么办,该拿全身发烫的青儿怎么办,才一天,她就让自己坦言要好好照顾的妹妹半步踏入了鬼门关! “啊!”失魂落魄外加心急如焚的南宫伊妍,连挡在脚前的石子也大意地没有察觉,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看着把自己绊倒的小石子,她开始自嘲…… 小石子啊,是不是连你也要嘲笑我,绊倒了我之后好嘲笑我的无能? 青儿有什么错,她只是把被子给了自己盖!是自己的错吧……因为她是个下堂妃! 要看别人眼色,不讨男人喜欢的下堂妃,所以她的丫头注定没有好日子过! 她又不禁自嘲地冷笑起来,一个下堂的王妃怎么对一个丫头如此在乎,这不是笑话吗! 可是由不得她不关心啊,因为她生在人人平等的社会,因为青儿是她来到这里唯一的朋友,因为发烧到四十度以上极有可能成为傻子,因为她是为了自己而将变成傻子的; 那她还有理由不关心,不在乎吗? 她这个不受宠的下堂妃,却被那个丫头那么小心翼翼地,捧在了手心…… 南宫伊妍停止了对自己的嘲笑,连自己也放弃了,那青儿就更没救了! 她一定要想出办法救青儿! 拍拍身上的灰尘,慢慢地站了起来,心想着可不可以逃出王府去外面买药,可是银子从哪里来? 纠结于各种问题的南宫伊妍蓦的被不远处一片紫色的花丛给勾走了魂! 是它吗?带着疑问,南宫伊妍兴奋地飞奔过去,就好象前面是一块希望的殿堂! 止住步,用手指指腹轻捻着深紫色的花瓣,小心翼翼的样子生怕把花瓣给扯了下来,那是青儿的救命恩人啊! “紫罗兰!没想到这里也有紫罗兰?” 惊讶如她第一次觉得赏花这个嗜好并不是那样无用的,至少可以救到人不是! 紫罗兰可以清热解毒、治疗伤风感冒、调气血! “这下青儿有救了,有救了!慕容无殇,我不靠你,也一样可以!” 嚓的一声,她从裙子上撕下来一块布,放在左手手心上。 轻轻地捏住花茎处,喀嚓一折,些许是她太过用力,好几瓣花瓣掉落在泥土中,静静躺着…… 她减轻了几分力道去折花,可是却因为力道太小而折不下来,以至于最后布里满满的都是花瓣,地上洋洋洒洒地也全是紫色……她想捡起来,却不料都被她踩的破烂不堪,根本不能再用了! 虽然心疼这些花,但是青儿的命可来的比这花重要多了,因为太着急她的病,南宫伊妍也不顾地上怎么的一片狼藉,怎么缺一朵花、多一朵花的花丛,甚至没有清理,就匆匆回了无月阁…… 趁着太阳大好,南宫伊妍稍许让花瓣收了水分,就放入砂锅煎煮! 虽然从来没有尝试过,只是在书上看到过紫罗兰的功能,但这也不妨一试,这可是难得的好办法! 煎药的过程很痛苦,得时刻注意着不能让火熄灭!稍不注意还会被烟给呛到,可南宫伊妍却因为自己可以救到青儿而感到高兴! 看到火快灭了,她就用扇子扇着火炉里奄奄一息的火苗,火苗就又像获得了生命般噌的窜起! 如此反反复复,才终于算煎得了一碗黑乎乎的药,还有旁边黑乎乎的只有白色牙齿的笑脸! “真不容易啊!”南宫伊妍为自己抹了一把汗,欣喜地笑了! ------------ 第十四章 无月阁开始不安宁 “青儿,喝药了!”她把药搁在床边,坐在床侧,把手轻轻地伸进青儿的后背,慢慢地把她扶起,又拿起药碗,耐心地喂着床上的人儿! 可能是被扶着,青儿有了一点意识,也乖乖地将药喝了下去…… 微睁的眼睛,夹带着有一点氤氲水雾,她看到了一张黑黑的小脸…… 青儿喝完以后,她又帮她裹紧了被子,确定没有一点透风的地方,这才放了心! 让她出身汗,才可以好的更快! 南宫伊妍琢磨着是不是要再去弄一碗药,虽说紫罗兰是有这个功效,却不一定见效快啊,可能多喝几次才能药到病除! 书房里…… “你说她去摘了一包袱的花?”慕容无殇有些不解,猜不出她到底又要耍什么花招! “是的王爷!而且那一花园的紫罗兰是梦妃命人种的,还说过几日要与王爷一起赏花!” 梦语含?她可不是个好惹的主…… 赏花?恐怕这只是个幌子,紫罗兰又算不得什么奇花,又有什么好看的? 怕是那个女人又不安分了,要在其他女人面前继续巩固自己的地位才是真的! 他给她一个侧妃做,已是对她的恩赐,她却还是不知足,妄想要爬到所有女人头上去? 王妃与侧妃的对决?这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既可打压到梦妃,又可折磨下想过平静生活的王妃! “哈哈; !这个女人摘谁的花不好,摘梦语含的!这接下去的局面,也不是本王可以控制的了,不过本王会帮你一把!”深邃的眸子透着一股凉凉的寒意…… 不管她去摘紫罗兰有什么目的,他都会让它变成一枚有利的棋子! “景夕,派人去通报梦妃,就说本王明日要与她一同赏花!” 慕容无殇嘴角划过一丝嘲讽,坐观好戏上演! 打赏好来传话的侍卫,又去了一趟罗兰园,气喘吁吁的红绸回到梦语阁已是一脸惊慌! 她不敢妄自猜测梦妃知道后会发怒成什么样子! 梦语含见红绸慌慌张张的样子,鄙夷地白了她一眼,悠悠地继续手上的刺绣…… “什么事把你惊慌成这样?我是怎么教你的,你难道都忘了吗?做任何事都不能自乱阵脚!” “是,红绸知道了!”红绸低拉着头回答,心里却在想,要是您知道了这个消息,指不定比我还慌张呢! 红绸想着,却不敢把它讲出来…… “恩!说吧,发生何事了?” “王爷……派人通传,说……明日要和梦妃您一起赏花!” “哦?真的!?王爷终于肯陪我赏花了,也不枉我花费了那么多心血!” 女人话没听完,已经开始浮想联翩…… 在鸟语花香的罗兰园,她与慕容无殇品尝了醇香的密酿,她指着美丽的紫色罗兰说,那真美。 慕容无殇便上前去摘了那朵紫罗兰,轻轻地插在她的流仙髻上,含情脉脉地对视着语含。 语含,你人比花娇,是我心中最美的那朵花!连它也要为你黯然失色! 蝴蝶在周围为他们翩翩起舞,鸟儿围着他们高歌欢唱…… 她紧紧地依偎在慕容无殇怀中,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 可惜,幻想总是容易破灭,她的亦如是! “可是,奴婢刚去罗兰园打点,才发现罗兰园被人毁坏,花园一片狼藉,花瓣撒落的满地都是,参差不齐的花朵根本不堪入目,更别提赏花了!” 梦语含被噩耗猛地拉回现实,脸刷的变色,绿色、紫色、黑色,再到毫无血色的惨白,这一连串的反应不过瞬间一秒,而她却陷入以前的那些回忆…… 有一次,她在王爷与燕妃第一次交he的时候,气冲冲地闯入,坏了王爷的好事,王爷就把她吊起来用鞭子抽! 一鞭一鞭不停地抽,不管她怎么哭喊,不管她怎么求饶,都只有一句话,“让本王不高兴的人,必定会比本王痛苦百倍!” 是的,她的确尝到了痛苦百倍的滋味,体无完肤,皮开肉绽; !而这,只是只为给她一个不听话的教训! 想到过去的狼狈,梦语含的双眸变得更冷、瞳孔收的更紧,连指节也愈加泛白!是谁敢与她作对,这样做就不怕她找她算账吗?! “是谁破坏了我的罗兰园?”梦语含微眯着狭长的凤眼,严厉喝问道! “奴婢问过在院子打扫的丫头,她看到那个人……是……是王妃!” 红绸的腿不听使唤的哆嗦起来,因为她看到梦妃此刻的眼神就像要吃人那般恐怖! 就差火芯子没从梦妃眼里蹦出来,把自己烧的尸骨无存! “竟然是她!也只有她!”有一些意料之外,也有些许的情理之中,除了她,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梦语含一掌拍向桌子,大怒道,“她就是个挂名王妃,竟然也敢公然对我挑衅!毁了我的罗兰园不说,光是破坏了王爷的兴致,我也绝不可能饶过她!” “可是明天王爷那边……怎么办?”红绸是见识过慕容无殇的残忍的,自然担心起来! “不是有罪魁祸首在了吗,我们还怕什么!”梦语含冷笑着,只好这次可以把她彻底拉下马! 虽然她已经去了无月阁,也没有什么威胁存在,可是她一向小心,可以的话,她当然是希望永绝后患! 只是结局往往与预料背道而驰…… “那主子,我们得去无月阁讨个说法啊!” 梦语含摆摆手,一脸厌恶的表情! “不必,那种乞丐住的地方我才不去!你去给我传个话,叫她明天来罗兰园,该怎么说才能万无一失其邀请客人过来,应该不用本妃教了吧?恩?” 红绸身子一僵,连忙点头称道,“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做!”说完就迅速离开了梦语阁…… 红绸走在去无月阁的路上,心里已经骂了梦语含不下百遍…… 那么脏乱的地方她不愿意去就得让自己去,什么话也没说就总是暗示叫她明白,她的城府又没她深,怎么想得到她在想些什么,她脑袋里算计人的伎俩她又学不到半分!办得好就赏,办的不好,那是随时都要掉脑袋的! 苦叹一声,丫头的命运真是悲哀…… “青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身子还发热吗?”南宫伊妍摸着青儿的额头,眼里尽是担忧和关心! 生病这一天,她虽然病的不轻,但她的身子并没有那么不堪! 恍惚中看见有个身影一直在奔波着,煎药、擦汗、掩被口,无时无刻不在以一个姐姐的姿态照顾着她这个妹妹! 青儿朝面朝着墙的一边翻身过去,右边眼角流下一行泪…… 她是真的感受到了南宫伊妍这种体贴和关心,心里却深深地受着折磨; 她不该被感动的,这不就是自己计划的么! “谢谢姐姐,青儿好多了,现在就是没有力气,还想睡会!”她想再任性一次,想最后任性地被姐姐宠溺一次,一次就好! “好!就睡到你不想再睡为止,不过,仅此一次啊,下次再敢生病,我就不要你了哦!睡吧!”南宫伊妍轻轻地拍着青儿的后背,温柔的哼着歌,让她能够睡的好点…… 红绸一直躲在门外把这幕温馨的姐妹情深呆呆地看完,眼眶擒满了水雾,此时此刻她竟有点羡慕青儿能跟到这样的主子! 就算和她待在这种荒凉的地方,能过得平平安安、无惊无险便好! 如果能选,她宁愿不要总是怀着忐忑的心过心惊胆战的日子! 可是在这个到处都是敌人窥视着你的王府,现实总是由不得你说半句,就像她是来陷害王妃的,她就必须要去害人,否则,死的就是自己! 红绸收拾好心情,换上一副寻人算账的架势,冲进了房内! “喂,王妃你是不是把我家梦主子的紫罗兰给拔了?她现在可是生气的很!” 红绸叉腰,神情甚是傲慢,就好象她才是那紫罗兰的主人一样! 南宫伊妍愣了一秒,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青儿刚刚睡下,姑娘可否轻些?多谢了…… 在看到红绸点头后,又诚实地交待,“是我摘的,可是我并不知道那是梦妃种的!” “你是不是看我家主子好欺负,就这么明着欺负人?谁不知道那花是我家主子要种的,你竟然不知道?别人有那么多花,你就偏偏要去摘我家主子的!分明是存心的!” 红绸开始激动,声音又大了几分! “我的丫头生了病,摘紫罗兰纯粹是为了救人,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你家主子见谅!” 她用客气的又带有几分威严地说。话说到这自己已经很客气了,要是这家的主子和下人再咄咄逼人,那她就不客气了! 红绸一惊,瞪大了杏眼,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是为了救人!她更是失声问道,“紫罗兰还可以救人?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南宫伊妍冷笑,你怎么可能知道!真搞笑! 看她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南宫伊妍为她好心解释道,“紫罗兰的花瓣晒干了煎药是可以治疗风寒的,在我们那边……我们国家经常这么做的!” 红绸算是了解事情的始末了,原来她不是为了好看才摘的花,原来她是为了救人…… 可惜,错不在她,错就错在王爷明天要来赏花! ------------ 第十五章 无从选择 那个最讨厌被人破坏兴致的凛王爷,随便挑一挑眉毛就能致人死地的王爷!在这个凛王府,谁也不敢违了他的意愿…… 还在犹豫该怎么让这王妃明日去罗兰园,南宫伊妍就打断她的思考,“青儿的病还没完全好,我还需要一些紫罗兰,可否麻烦你问下你家主子,让她给我一些?” 她是知道梦语含不是省油的灯的,今天找个丫头过来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但她自己还是别的招吗? 是的,她无从选择! 南宫伊妍的话无疑给红绸解决了眼前的难题,红绸诧异之中,带着几分意外的惊喜! 红绸不露声色地扬着嘴角,又迅速将笑容藏的严实之后说,“既然是救人的事,我家主子当然不会推辞了!她可是总去庙里捐献香油钱的!” 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郑重声明她主子是个乐善好施的大善主! 红绸趁热打铁,接着又说,“明日傍晚时分没有人看管园子,你就那时候去吧,过了那个点被人看到,可是会说我家主子闲话的; !被其他主子知道了,更是要嘲笑我家主子了!” 南宫伊妍听的很不舒服,心中的燃起的怒火却硬是被她压制下去,双手紧攥成拳头,隐忍着一个丫头对她的嘲弄! 像在王府这种深宫大宅里要求得生存,她就得看形势,得了他慕容无殇宠爱的人,就是比一个邻国的公主还要尊贵几分! 呵!南宫伊妍心里冷笑着,脸上却给红绸一个欣喜的笑容! “多谢姑娘,侧妃真是好心人,本妃一定不会辜负语含的心意,定会在傍晚时分前去的!” 南宫伊妍在感谢之余,特意把侧妃与本妃加重了语气,她在强调自己现在还是一个正牌王妃的身份!至少在丫头面前,不能失了自己该有的身份!不然,就真的连一个丫头也不会把她放在眼里的! 红绸苦笑一声,就算她在她面前夺回了声势又怎样,明天她的主子就会把罪名全都推给她,估计是连这种地方,她也待不了多久了! 红绸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再一次提醒她不要忘了时间就离开了…… 不大的小屋此时显得特别空旷,夜晚的降临,月光的挥洒,将她的身影拉长,独留一身落寞…… 叹息地望着床上病恹恹的人儿,明天恐怕是一场鸿门宴,明知道前面是坑,她也得往下跳! 就算她这次不跳,以后还会有坑等着她!青儿的这次生病,又让她站在了刀锋口上! 既要忍受着脚下划开的伤口,还要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跌入深渊! 青儿没有睡着,一直偷听着她们的谈话,心就像被割了一刀,连跳动都带着隐隐的疼痛…… 猛的摇了摇头,她只要听命于主子就好,她的心不也是他的吗,一定是错觉,才会为她产生莫须有的哀痛! 想到这次梦妃必定会挑起她和王妃的争论!青儿得到一丝心安…… 一夜着凉,就换来一场血雨腥风,原来如此容易! 红绸回去后就立即如实禀告了梦语含,梦语含眼里发出的是看到猎物的光芒! 这次她可以来个一箭双雕,既让那些女人看看,王爷是如何宠爱自己的,也可以趁机除了这个眼中钉! 梦语含笑着直夸红绸聪明,温柔地抚摸着红绸的小手,像极了一个疼爱下人的好主子模样。 觉得胜利就在眼前,她一高兴,还破例下血本赏了那丫头一个玉镯子。 红绸拿着镯子,怔怔地看着晶莹剔透的白玉,好漂亮的玉啊!小心翼翼地对着玉镯哈了口气,轻轻地用自己的手绢擦拭着,包好,贪婪地看了最后一眼,才将那玉镯放进了衣襟里…… 要是有机会出王府,它就是自己的嫁妆了! 雀跃的欣喜将她之前的不忍心扫荡的一丝不剩,她只是一个丫鬟,得到主人的赏赐就是她的目地,她干嘛要去同情自己主人的敌人; 于是,这厢的主仆二人,在梦中快乐到死;那房的主仆,却各有所思…… 翌日,慕容无殇心情出奇的好,在罗兰亭开怀畅饮,连梦语含喂他喝酒也不再厌恶,反而喝得干干净净的…… “含儿这紫罗兰开的到是很美,看得本王心情大好!来,陪本王喝一杯!” “谢王爷,只要王爷开心了,含儿就开心!” 小鸟依人地依偎在慕容无殇怀里说着,头却望着远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慕容无殇早就看穿了她的小动作,嘴角上扬起一个戏虐的弧度,深邃的瞳孔尽头,是别人望不穿的内心…… 她等的应该是破坏这园子的罪魁祸首吧?用女人对付女人,他还是头一次,不知道这戏,精不精彩? 梦语含瞥见前方还是空无一人,一把把红绸拉到身旁,小声但严厉地喝问,“你不是说她一定会来,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她本来预想着王爷一到就可以看到南宫伊妍在采摘,这样就可以把她抓个正着,却没想到,等着这么久她还没到! 红绸顾不得被梦语含捏得发红的手臂,她也有些慌张,但想到昨天王妃的话,心里突然像是吃了秤砣般笃定了,向梦语含保证说,“主子请放心,她一定会来的!” 女人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但表面却不动声色。 慕容无殇眼力很好,在梦语含瞧不到的距离已经发现了南宫伊妍的身影,一个蓝色的圆点,那一定是她,她总是喜欢穿蓝色的衣服! 他佯装站起身来,示意要去更近处观赏,梦语含惊恐地挡在他身前,明明已经怕到僵硬的脸,硬是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王爷,紫罗兰与那莲花一样,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梦语含脸上迎着笑,脸却像白油漆上过色一样,南宫伊妍再不来,她再怎么解释,王爷肯定不会信,只有当场看见,才最令人信服! 谁知,慕容无殇面色一冷,全身散发出透人心骨的寒冷,生气地甩开她的手,冷哼道,“本王要去看那紫罗兰竟是亵玩?含儿是觉得这紫罗兰比本王还尊贵?” 如果说梦语含刚才的脸的苍白,那现在一定只能用透明来形容…… 慕容无殇身上的气息已经不是寒冷可以形容的,那种冷,让她觉得全身都麻木了,只剩下那颗心,快速地跳着,就快要提到嗓子眼了! 他绕过那个已经花容失色的女人,走近一看,蹙眉呵斥道,“远看并无异样,原来近看如此不堪!奄奄一息如残喘,昨日黄花般狼藉!我的含儿,这就是你千求万求,要本王看的东西?” 突然,他一改严厉的神态,挑眉,抿唇,邪魅地露出迷人的微笑,“本王是不是平时太放任你了?; !” 全场都冷抽一口气,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就是慕容无殇生气的征兆! 对景夕使了个眼色,景夕就心领神会地上前抓住梦语含的手臂,将它们压在她的背后。 千钧一发之际,梦语含看见了她的救命稻草…… 蓝衣女子拿着竹篮朝罗兰园走去,梦语含连忙松了口气,急忙下跪认错! 贱女人,总算来了,你害我受的紧张,待会我定会加倍还你! “王爷饶命,并非含儿不想让王爷赏的尽兴,实在是有人蓄意破坏,不想让王爷赏尽美景才对!” 时间把握的刚刚好,慕容无殇想着,也饶有兴趣地接着她的话问,“谁敢破坏本王的雅兴?她是吃了豹子胆了?” “王爷想想,谁敢一直忤逆王爷的命令?就是新王妃!她借着救人的名义,肆意采摘我种的紫罗兰,妾身也就算了!可是王爷您要来,妾身昨晚就命红绸相劝,说王爷今日会来赏花,可她竟然还敢过来摘花,王爷你说她是不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话越说越激动,就好像,南宫伊妍没把放在眼里的人是她似的!顺着梦语含指着的方向,慕容无殇果真看到她用剪刀剪着紫罗兰,不过看似是小心翼翼的…… 南宫伊妍知道这是梦语含的花园之后便不像之前那么冲动的直接拔花,而是用剪刀剪,还小心的不弄掉旁边的花…… 她不想太张扬,如果被她又拿到了什么把柄,恐怕又要兴风作浪了! 不过她不知道不远处有人虎视眈眈地看着她! 女人,不管你珍惜花,还是珍惜人,本王都要毁了…… “景夕,去把她给本王带过来!”慕容无殇意味深长地吩咐。 没有任何动静的,景夕已经来到了南宫伊妍的身边,用没有声调的声音说,“请王妃跟属下走一趟,王爷在罗兰亭,要见王妃!” 虽然这个王妃总是受罚,也没有梦妃来的得宠,可景夕却是用很恭敬的语气说的,这个王妃,总让他有一种能服人的霸气! 凭空出现的突兀声音着实把南宫伊妍吓了一跳,剪刀也被她豪无征兆地甩了出去,狠狠地砸到了景夕的额头上! 蓦的,额角被剪刀划出一条长印,血虫倏的爬出,从他俊逸的脸庞留下…… 慌乱如她的南宫伊妍急忙用手绢帮他轻轻地按压着止血,口中不断地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有人会突然出现,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事?” 景夕的心口好像涌入一股温泉,但又瞬间被他用冰雪覆盖住!他知道再不去,王爷就要发火了…… 犹如被剪刀划伤的不是他一般,他拿着手绢按在伤口上,面无表情地说,“属下没事,还请王妃速与属下去亭中!” ------------ 第十六章 一箭双雕成泡影 慕容无殇看不到花园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那个女人竟然那么温柔地帮景夕擦汗的样子,心里突然感觉闷闷的,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很不畅快! 自己的王妃处处与他作对,却对他的侍卫这么关心! 南宫伊妍和景夕很快都来到了亭中,他仔细一看,才发现景夕手中的手绢早已红透,还有鲜血在不断涌出! 原来她不是在帮景夕擦汗,说的也是,她怎么可能无端端地去给景夕擦汗,本王是不是想多了点! 慕容无殇心里的堵塞一下子通畅,又对自己的多虑有些自嘲,自己干嘛想这么多! “你先下去止血吧!”他对景夕吩咐道。 这个侍卫难得的衷心,他自然也是不忍心看着他流血而不管的! 南宫伊妍走进亭内才发现,人还不少,慕容无殇不怀好意地看着她,梦语含一副要把她吃了的样子,而红绸的眼神似是慌乱又决绝? 她怎么会看到决绝? 难道?南宫伊妍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特别是景夕临走时看她的眼神,夹杂着一丝担忧? 红绸知道,她的主子待会肯定会让她不顾一切地歪曲事实,好让王妃打压下去,既然她没的选,那她就只有决绝直上; 别人的主子由不得她担心,她用手摸着衣衫透出的玉镯的位置,心就好像定下了,她只希望主子能再赏她个玉镯就好! 梦语含像是得到允许了似的,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拿起篮子里的剪得优美的紫罗兰,对着南宫伊妍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便拿到慕容无殇面前…… “王爷你看,证据确凿了!新王妃是故意挑王爷赏花的时候来摘花的,她肯定不满王爷把她贬入了无月阁,所以故意破坏王爷您的兴致,王爷可不能轻饶了她!” 她笑着,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得意地笑着…… 慕容无殇嘴角上扬着最佳角度,眸子闪烁着迷离的深邃,让人探不进深邃的眼眸在打算着什么…… 这女人下手真快,本王的爱妃,你会如何应付呢? 南宫伊妍的心沉到了谷底,原来自己的担忧不是假的,她是要自己死,还是离开王府而设计了这个局把自己引来? 梦语含你怎么想都好,最后都会希望落空,她南宫伊妍也不是省油的灯! 别人敬我一尺、我必敬她一丈;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她又忽的瞥了一眼一声不语的男人,他知道他身边的女人要害自己吗?他是不是也参与其中,设局陷害自己? 慕容无殇感受到南宫伊妍闪烁的目光,转过头与她四目相对,好像都想看清对方,又好像谁也看透不了对方! 梦语含紧盯着南宫伊妍,却发现王爷和她对视着,心里一急,急忙咳嗽了几声说,“咳咳……你不说话是默认了?!” 被咳声打断的南宫伊妍别过头去,她不该想到这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的,如果没有他的默许,他的女人敢这么嚣张? 心一寒,这里没有人帮的了她,她只能自己帮自己! “本妃只是在思考,侧妃妹妹这么费尽心机地把姐姐骗来,目的是为何?”她笑着,底气十足地笑着,就好象被审问的那个人是梦语含一样! 梦语含一惊,一时哑口无言!她没想到死到临头了这个女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简直就像是她来兴师问罪的! 不过,久经女人沙场的梦语含哪会被这点小事所惊吓到,刚才只是一时没有准备才会被夺了声势,她绝对不允许自己再有些什么失误! “王妃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哪里是我骗姐姐来的,难道我是故意叫姐姐破坏王爷雅兴的吗?天地可见,王爷,一定要相信妾身啊!” “不是你的丫头让本妃在这个时辰来的?你敢说,你不是骗本妃来的?” “王妃这真是冤枉妹妹了,妹妹的确是让红绸传话叫你别再这个时辰来; !难道是红绸你擅自作主,违了本妃的意思?” 红绸一听,全身发抖,扑通一声,脚软地跪了下来,不住地磕头…… “王爷饶命啊,主子饶命啊!奴婢真的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办事的!王妃您行行好,不要再歪曲事实了!救救奴婢吧!” 南宫伊妍看着把头狠狠砸向地面的丫头,不由地一颤,这哪是磕头啊,这分明是砸头!她们主仆两这是把她逼上绝路啊! 这个女人很聪明,把责任往丫鬟身上一推,全完事了!要么自己看着丫头死,要么她自己死…… “我摘紫罗兰的确是为了救人,你们不信可以去找大夫验证!毁了王爷的兴致我哪敢!王爷,我是躲他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故意惹怒王爷?难道我很想找死?” 她有些轻蔑的,讽刺地说着,丝毫不顾脸已经有些绿了的慕容无殇…… “救人?姐姐你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你又没学过医术,就会开方救人?你们西桥国的公主都是这么闲,从小去学了医术?哼!”她会开方救人,她梦语含打死也不信! 南宫伊妍心猛的一颤! 惨了,她好像总是在露馅!她根本不知道一个公主究竟会不会去学医,而她却无不证实着自己与公主这一身份总是背道而驰…… 如果他们开始怀疑,那她自己会不会被误认为是刺客,或者奸细? 心有些慌乱的,南宫伊妍的手心不住地冒着冷汗,现在,她不想死,一个丫头时刻提醒着她生命的宝贵,既然她得以重生,她一定不能再浪费这次生命! 不是谁都可以重来一次的,不是谁都可以有一次额外的眷顾…… 原本想要好好看一场戏的,结果又被搅黄了,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笨!来求一下本王会死吗,偏要自己去用偏方救人,现在恐怕要救的人是她自己了吧! 慕容无殇心一颤,瞳孔放出凌厉的光,犀利的眼神让梦语含及时地住了嘴,耸拉着脑袋站在一边。 连梦妃也觉得她不像一个公主,她的身上究竟有些什么秘密! 他快速地走到南宫伊妍身边,将她的身子往右一转与他对视,然后,轻轻地在她额头印上一个淡淡的吻,很轻柔的,不带有一丝力道…… 看着已经呆愣在一旁的女人,他嘴角挂起宠溺的微笑,拉起她的小手,“妍儿的话本王当然相信!本王知道妍儿你从小体弱多病,稍微懂得一些医药常识自然无可厚非!含儿,难道你还不相信本王?” 他突然不想坐视不理了,她的秘密让他忍不住去挖掘!他要帮她! 虽然梦妃布的这个局,他完全可以杀了她的,现在这么峰回路转也未尝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他看着梦语含,眼里不带有一丝征求,而是在告诉她,不能质疑他的话! 梦语含紧攥着拳头,心里愤愤不平,嘴上却也不敢有任何异议,因为他是王爷,一个拥有至高无上尊贵的王爷; “妾身不敢!妾身是误会姐姐了!” 慕容无殇微微挑眉,“然后呢?” 她眼里闪过一丝狠光,对着地上那个额角留着血,甚至是与发丝粘合在一起,分不清是红是黑的女子吼道,“你这个贱奴才,竟然敢私自篡改本妃的意思,给王妃姐姐误传了消息,害得我们姐妹俩产生分歧!此等大罪,你如何担当的了?” 红绸不可置信地瞪圆了杏眼,她压根就没想到,到最后,她竟然会被主子拉出去抵罪,所有的过错全都落在她的头上?! “主子……饶命啊!事情不是这样的!你一定要救奴婢啊!” 她没有把事实招供出来,她知道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奴婢说的话!她只能把活的念想放在主子那里,只要她乖乖的,她就会帮她! 她觉得她的主子一定会保她一命的,她仍旧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那个她服侍了三年的主子身上,妄想着她念在那么多年的情分上,有一点点的不舍! 眼里禽满了泪花,静静地等待着主子的救赎! 梦语含根本不理会她,气得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卯足全身力气的巴掌使得红绸整个人朝地上倒下去…… 轰隆一声,叮当一响…… 红绸的希望也随着那清脆的响声而完全破灭…… 玉镯从怀里飞出,在地上摔的粉碎,而她也即将死无葬身之地! 她不再妄想,而是万念俱灰地等着一个悲惨的奴婢该有的下场! 南宫伊妍从恍惚中回过神,现在她没有时间去猜想慕容无殇的目的,此刻,一条人命危在旦夕! 纵然她害过自己,纵然她只是一个下人,但她的怜悯之心迫使她要阻止这一场在他们眼里都看似平常的杀戮…… 没错,是杀戮,不问清缘由的,滥杀! 她讨厌这样子的制度,却也没有能力改变,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一些悲剧的发生! “不要杀她!”字眼从她嘴角冲动地跑出,诧异了在场的所有人…… 慕容无殇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坚定的眸子,她独有的一种坚定的眼神,等待着她的答案…… “王爷……我看她平时也挺机灵的,只是做错了一件小事!能不能饶了她,毕竟这是一条人命不是?” 她不能说错不在她,错在她是听命办事,唯有将大事化小小事,小事化无! 她总是喜欢乱出头!慕容无殇觉得有些败给她了!不过,让他就这么放了一个做错事的丫头,不是件好办的事,她不仅给他惹了麻烦,也会给自己惹下麻烦的! ------------ 第十七章 看不懂的慕容无殇 “妍儿!你喜欢一个丫头,本王可以大方地送你!可是这个丫头不把主子的吩咐当命令,这是犯了下人的大忌!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更何况,我们这所宅子是个大家!” 男人宠溺地点了点她小鼻子,俏皮地说,“你身为这个大家的女主人,不可以这么任性哦!” 南宫伊妍不可思议的张大眼睛,好像眼前的男人不是她所认识的一样!是的,她的确是不认识一个会撒娇的男人…… 而且,竟然会如此的可爱! 梦语含再也忍受不下去了,特别是听到王爷说她是凛王府的女主人的时候,她的火气噌地一下子全冒了上来! 这个女人不仅要当好人,救她的丫头,还得了王爷的宠爱,竟然让他当众承认她是女主人! 她这是被骑到头上去了,这让骄傲的她怎么吞的下这口气! “王爷……妾身没听错吧!她可是王妃啊!王爷,您真的要王妃当家?您不是……最讨厌王妃的吗?” 她甚至是有点鄙夷地看着南宫伊妍讲的这句话,好像连眼睛都加入了嘲笑她的行列,弯的特别过分! 梦语含的一句话无疑是给南宫伊妍灌了盆冷水,自己是他的王妃,府里众所周知他最厌恶的王妃,一直惹事让他抛弃的下堂妃! 他这是在干嘛,故意让他的女人吃醋,好找自己的麻烦吗? 呵!差点又一次被他无辜的眼神给骗了,他演戏的本领简直比戏子还好!她坚决不要再看他的眼睛了! 因为……他的眼睛会说谎; 南宫伊妍赌气地别过头去,不再看他的眼睛! 她不是气他勾引自己的心,是恼自己总是把持不住自己快要飞奔出去的心! 慕容无殇很不满意眼前这个女人的举动!她是讨厌他才不要看自己的眼睛? 她讨厌的事他偏要做! 他捏住她的下颌,稍稍抬起,强制性地让她正视自己的眼睛,炙热的眸光就快把南宫伊妍给烧熔了…… 继而搂住纤细的柳腰,扣住女子的后脑勺,就那样毫无顾忌地吻了下去,用火热的唇瓣触碰了女子柔软细腻的嘴唇…… 先是轻轻地啄着,然后加大力度地啃噬,慢慢地,撬开小巧的嘴,和小舌欢快地缠绕在一起跳舞…… 辗转的流连的细腻的绵长的吻让时间都仿佛静止了! 原来他也可以这么温柔,好像她自己是他手心里的至宝,轻柔地怕会被碰碎,这种感觉真好,好到她希望时间可以暂停在这一秒! 这一秒,她不是王妃;这一秒,他只是慕容无殇! 恶魔总是嫉妒美好的瞬间,而无时无刻不在对它做出伤害! “呃……” 南宫伊妍的嘴角传来撕裂的痛楚,眉头深锁,口腔里一阵血腥弥漫…… 她抬眸,愤怒使得眼睛变成了赤红,要将眼前的男子烧出两个大洞! 他亲完自己,竟然还把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好痛! 痛的好像连心都不忍在跳动,痛的连心都快要窒息! 慕容无殇轻轻地抚上还在冒出鲜血的鲜嫩伤口,那就像一朵娇艳的玫瑰…… 俯身向前,用舌尖擦拭着流出的鲜红,舔了舔嘴唇,好像很是满意! 此时在南宫伊妍的脑子里只想的到变态这个词来形容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 慕容无殇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是自己怎么非常人的一些贬抑词语,他无所谓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妍儿,这是你不乖的惩罚!下次再惹本王生气,就不是这么轻的责罚了哦!” 惹他生气了?他生气,自己还生气呢!他是气自己不听他的话,一定要那个丫头呢,还是气自己不看他的眼睛? 慕容无殇,你的心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我总是看不明白也猜不透彻? 明明你可以因为我的不听话而让我大受鞭刑,又可以因为我的任性而对我撒娇,又突然因为我的不乖而咬破嘴唇! 为什么你总是有能力让我猝不及防,是不是我前世欠了你的,让我这辈子过来偿还你? 她不想再多说一句废话,她不知道心底的那份情感会何时爆发,她抑制的好辛苦,她怕之前的隐忍都会白费,只因为他一个宠溺的眼神,会教她万劫不复; “她,我要定了!”她指着地上可怜的小人儿,用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慕容无殇说。 她没有比这一刻来得更加坚定过! 惩罚我吧!让我更加恨你,才会让我停止去……爱上你! 他折磨过她,毁她清白,她应该恨他的!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是会被他吸引! 南宫伊妍,你是一个受虐狂吗?就喜欢他用鞭子抽你才好过吗? 不是的! 因为他眼睛里有故事,有那种她似曾相识的哀伤让自己忍不住地去疼惜!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妈妈不要她了,她也有过那样的眼神,想要爱却害怕爱! 她怕第二个妈妈再一次将自己抛弃,将自己又丢回那个冰冷的、没有人情味的、被以大欺小的孤儿院! 他或许是和她一样的,可是他是为了什么而不敢爱,所以才用冷酷来麻痹自己? 这都不是自己该苦思冥想的了,这个男人,她不想爱,或许让双方沉溺在憎恨中,才是解脱! 炙热的眸光逐渐暗淡,直至冰冷…… “妍儿,你就一定要惹本王生气吗?”他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这不是妾身要王爷不开心,实在是妾身不想要她死!” “只是一个丫头而已,你要多少,本王可以给你多少,何必纠结于一个有罪的丫头?恩?” “她有没有罪,你,还有你,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吗?”她对梦语含、慕容无殇指了一遍,似乎还不过瘾,又再指向梦语含,咬牙切齿地说! “因为王爷不想让本妃受罚,你就将你之前计划的一切全都推翻给你的丫头,这不是罪?她根本没有罪!” “你!你的女人耍什么诡计你心知肚明,却为了保住你的女人,罔顾一条无辜的性命,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让我救她!你就这么喜欢你的含儿吗?” “南宫伊妍!” 低沉的声音从喉咙发出,带着阵阵回音,震的方圆一里的树木瑟瑟发响,绿色的树叶刷刷落下,更像是一场倾盆大雨! 女人们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吓住,都用双手紧紧地捂住耳朵,用力地想要把那刺的耳朵生疼的声音杜绝在耳外,可她们的内力哪里抵得上慕容无殇的! 梦语含和红绸都支持不住而相继倒向地面。 南宫伊妍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在翻滚,甚至开始逆流,血液冲上大脑,把脑袋挤的好涨好涨,就快要爆炸了似的; 然后双腿瑟瑟发抖,脚软到无力,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倒,嘴唇泛白地毫无血色,一条血丝从南宫伊妍的耳蜗处缓缓流下,与嘴唇形成鲜明的对比! 扑通一声,没有预想中的疼,软软的很温暖,还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见她就要倒地,他一个跨步上去,扶住她的背,稳稳地接住了虚弱的她,才让她免于和地面亲吻。 慕容无殇望着怀里昏迷的人儿,无奈地苦笑…… “你怎么总是喜欢和本王对着干呢!本王明明想帮你的,你却不领情!反而把本王惹的如此气愤,甚至无意使用了内力!” “你怎么总是又能力把本王惹怒一次又一次,你知不知道本王很久没生气了,以前只会不满意,自从你的出现,每一次都教本王破例发怒!” 第一次他不想与她洞房的,皇兄赐婚的女人他连看都不愿意看,他只碰他看中的女人! 每次以为用鞭子狠狠地抽打她们,她们就会落荒而逃,消息传到皇兄耳朵里,皇兄就会停止为他赐婚! 结果皇兄没有停止,甚至变本加厉,而自己也逐渐喜欢上这种折磨方式,它让自己的心得到从所未有的满足! 而她竟然不怕,一次又一次挑战自己的极限!一次又一次地让自己生气!在她身上,得不到心里的满足,反而愈发地觉得……寂寞和空虚! 这才是让自己生气的原因吧!所以他才想一次又一次找回以前那种满足,一次又一次对她折磨!这次不一样了,他不想折磨她了! 犀利的眸光变得柔情,绽放着一种不一样的光芒! 她真的是与众不同的女人,他想更加深入去了解她,即使隐约觉得她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但他确信她不会害自己! 当梦妃无意中说出她和公主的行为有所差异的时候,他的心因为紧张而触动了一下,他怕会被她一语中的! 他的女人,她的秘密,只可以自己去探索,哪轮得到其他人!所以,他开始帮她! 唉……这个女人有时候……太一根筋了!害的他连帮忙也成了害人! 不让你救她是不想你会让下人你没威信,你以后要怎么替我打理王府?下人见你如此好说话,就会没了下人该有的分寸的! 你对青儿好,她是你的贴身侍婢这无可厚非,你对对手的丫头的也好,其他下人惹了麻烦就也会来找你救她们! 你说,你这不是给自己惹麻烦是什么? 小心翼翼地抱起怀中看似沉睡的女人,径直走向无殇居。 地上还有两个被震晕的女人,被后面来的侍卫抬回自己她们自己的屋子…… ------------ 第十八章 意外地失聪 景夕早就包扎好了伤口,准备去罗兰亭找王爷,却看见王爷抱着王妃回来,进了无殇居! 无殇居,只属于王爷的一间厢房,从来没有女人去过那里! 王爷竟然让王妃进了无殇居,是不是表示王爷在慢慢接纳王妃? 或许,于王爷于王妃都是一个不错的结果!景夕嘴角上扬起好看的弧度,他希望王爷和王妃能幸福!毕竟王妃是一个不错的人,除了王爷,她是唯一一个会尊重人的主子! 慕容无殇把南宫伊妍轻轻地放上床,掖紧了被子,不让她着凉! 她的额头不断地又冷汗冒出,时而全身发抖,时而嘴角抽搐…… 这次,他虽然只用了三四成的功力,看样子也把她伤得不轻! 心里好像有什么在裂开,传来隐隐的疼…… 他急忙拉起衣袖,为她擦去冷汗,又把她的身子拉起,背坐着对着自己。他深吸一口气,从丹田发出一股内劲,由经脉传至手掌!他将手掌按压在南宫伊妍的背上,从体内发力,为她传输一些内力,帮助她恢复元气! 南宫伊妍感觉好温暖!刚才还像到了冰天雪地的身子一下子感觉像进入了一个暖炉,而阻塞的经络好像也被打通了一样舒畅! 南宫伊妍惨白的面色稍许恢复了一些血色,也不再抽搐和发抖了! 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慕容无殇及时收住力,让自己回气,深深地吐了口气…… 额角因为发力而不断地冒出虚汗,顺着他俊美的脸颊慢慢下滑,只是俊逸的男子丝毫没有察觉,反而是紧张地放下床上虚弱的女子,看到她稍有血色的脸才放下心来,注意到自己脸上有东西滑落的痒感才不着痕迹地轻轻擦拭掉。 优美细长的指尖滑过麦色的皮肤,在微透进得夕阳下勾勒地恰到好处!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灌输内力帮她疗伤的,只是看到她那么虚弱,自己竟然忍不住地想要看到她快点恢复,快点好起来…… 昏迷了一天一夜,南宫伊妍终于醒了过来; “呃……耳朵……好痛!”她轻轻捂着受伤的耳朵,好像轻揉搓着它,便会舒服一些似的! 陌生的房间格局映入眼帘,她这才意识到这不是无月阁,那这是哪里?她好像是晕了过去,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青儿?青儿?这里……有人吗?” 她撑起身子朝外面喊着,希望有人可以听到来回答她,可是却静得可怕,连一点回音也不给她! “妍儿你醒了?” 慕容无殇端着一些小菜进入厢房就看到了东张西望的小女人,她好像一头在林子中走失了得小梅花鹿,在惊恐中找着自己的妈妈! 南宫伊妍惊诧地瞪圆大眼,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本王不应该待在自己的厢房吗?妍儿问这问题……有些傻呢!” 自己在他的厢房?自己不是惹怒了他,所以才被他所伤吗?当时的疼痛又突地返了上来,耳朵传来被刀割的刺痛,一阵一阵,她用力地捧着自己的耳朵,疼痛让她不知所措地尖叫起来,“啊……好痛!好痛!” 慕容无殇微微蹙眉,心中大叫不好,自己明明已经灌输了内力,她怎么还会有震后的创伤后遗症?! 他急忙放下饭菜,快速地来到床边,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吻上了她的唇…… 这样,是不是可以帮你减轻一点疼痛感呢? 缱绻的热吻就像是一副止疼剂,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去接受那副止疼剂带来得美好…… “鸣……”耳中传来一声刺耳的响声,这阵耳鸣过后,疼痛感瞬间消失…… 看到她放下捂住耳朵的手,他松了口气,抓着她的手说,“别怕,有本王在!” 可惜,这一句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情话她再也听不到了,即使在以后,也不曾听到过! 错过,就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事…… 她什么也听不见了,她的世界从此无声,眼前的男子,唇瓣在上下触碰着,她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呆滞着,就这么紧紧地盯着他! 这个男人,把她的听觉给夺了,却还在这假好心! “妍儿,你怎么不说话?耳朵还不舒服吗?” 她默默地摇摇头,许久,才说,“我什么也听不见了; !” 他整个身子一颤,这,怎么会? 梦妃和她同时受伤,而今早,太医诊治过后她也很快苏醒了,只是很虚弱,却没有出现失聪的迹象啊! 而她,还接受过自己的内力,怎么反而比她来的严重!?难道……? 搭上她的手腕,一号脉,他的脸色变的铁青…… 原来,她的体内有一股真气和自己灌输的内力相冲,她学过武功? 这股真气很上乘,只是还没有被她很好地发挥,不然威力可是惊人的!这让他很吃惊,一个女子,怎么会有这么上乘的内力?如果为他所用,倒是可以为自己还差一点练到的九层冲破玄关! 他现在有些懊悔自己刚才那么冲动,不预先替她号脉就给她灌输内力,导致两股内力在体内相撞,谁也不肯让谁,造成了阻塞了她耳部的经络的后果! 看着她已经从惊慌变得淡然的神色,不禁有些惊讶于她德如此冷静!她远远比自己想的要勇敢的多,也习惯的快得多!连一个男人都难以接受的噩耗,她却这么坦然! 他根本不晓得,她不是坦然,她是绝望! 他果然带给自己的还是无尽的伤痛!不让自己死,却受尽世间各种折磨,竟然还让自己失聪! 恶毒!太恶毒了!在这一瞬间,她好恨他,为什么要夺掉自己的听觉! 他沉思了一会,起身去拿了一张纸,潇洒地挥笔,刷刷几笔,雪白的宣纸就因为有了刚劲有力的字体而显得别样的绚丽! 她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倏地,某个字眼让她瞬间来神,仿佛那张宣纸是一锭金子,照亮了她的眸子而显得格外有神! “妍儿,你别担心,你的失聪是暂时性的!等你养好了身子,本王就可以帮你打通经脉,你就可以再次听到声音了!” “真的可以重新听见声音?”带着几许期待地,她问他! 他点了点头,示意是真的! 想到什么似的,眸子变得暗淡,她开始拼命地摇头,嘴里不住地说着,“不!不!你才没有这么好心!你不就是故意让我听不见了,你哪会这么好心来救我?” 他捧着她的脸,不让她动弹半分,让她看着自己的唇,她看到他的口型说着,“不是的!” 可南宫伊妍不信,她甩开慕容无殇的大手对他吼道,“你一定是想给我希望,再狠狠地把我摔下去对吗?哈哈!如果先得到了希望,再让我无比的绝望,那我宁愿不曾得到那廉价的希望过!” 慕容无殇神色一凛,双手用力地压在她因为激动而晃动的双肩上来让她冷静下来看着他,用口型,一字一顿地说着,“我没有骗你!” 不等她有没有看懂他的意思,慕容无殇已经将她扑倒在床上,狠狠地吻着这个不相信他的女人; 南宫伊妍双手挥舞着,想要摆脱这个男人的钳制,他已经害的自己这么惨了,却还不放过自己!可恶! “臭男人,你给我滚开!” 嚓……衣服被身上的男人撕的狼狈不堪,也可以惨不忍睹来形容! 男人的嘴一张一闭,她根本看不懂他再说些什么,也没有心情去听他那些谎言! 他一边撕扯着她的衣服,一边说着,“你不是不信本王吗?本王就让你看看,不相信本王的下场是什么!” 一个挺身进入,下身因为突兀的到来而显得异常的紧实,完全把他包容在里面! “啊……” 他好用力,进入的瞬间让她疼得眉头紧锁! 他来回不断地抽送,他要让她知道,他生气了!而他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快停下!慕容无殇……别让我恨你!” 是的,别让我恨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恨也是一种爱! 别让她恨自己?他不是要她恨自己啊!他怎么可以忘了这次行房的初衷,他不是要救她的吗! 慕容无殇开始放慢速度,每一次深入,都注入了自己体内的真气! 只有这样,才能万无一失地冲破她体内相撞的两股真气,才能让她阻塞的经络得以畅通!这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 “呃……”随着男人的低吟,在最后一击之后,动作停止了。 他慢慢地女子身上爬了下来,躺在她旁边,抚摸着她因为出汗而浸湿的秀发,笑着说,“妍儿,你可以听见声音了!” “妍儿,你可以听见声音了!”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她耳边,仿佛很不真实! 过了很久,她才敢相信她又可以听见的事实! 他没有骗自己,这次他真的办到了!既然还是会救她,为什么一开始要震伤自己的耳朵呢!他是故意想要取得自己的好感,还是真是无心伤了自己? 她欲言又止,几度挣扎,也只敢把那个疑问藏在心里…… “妍儿……”看到她紧咬下唇,他不禁有些生气,“不要这么咬自己,受伤的是你!” 抬眸,她就看到他不知是刚才运动过量还是因为生气而涨红的脸颊,于是,松了口。 他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宠溺地说,“哈哈……这才乖!”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藏在心里的滋味不好受!” 她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有话……想问!” ------------ 第十九章 变身为丫鬟 他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你一咬下唇,本王就知道……你肯定有心事!” 呵!他真的说的没错,这个习惯她在前世就已经养成了,一遇到揪心的麻烦事,她总喜欢咬紧自己的下唇,有些疼,但可以让自己很清醒!这个习惯却不是很多人能够注意到的,他…… 她认真地看着他根本看不透的深邃眼睛,想要把它看透,却又在发现根本没有这个可能后,她放弃了他的眼睛,望向天花板,不重,但十分清楚地吐字。 “你对我……到底是怎样一种态度?” 她不敢问爱不爱,恨不恨,只敢问对于他眼前的这个女人,他究竟用什么态度在对待! 他静静地,没有答话…… “为什么,你总喜欢在狠狠地折磨我之后,再塞给我一颗蜜糖!明明已经狠下心来,对我那么过分地虐打,却又回头给我抚平伤口?你知不知道……心里的伤口,是怎么抚平都会有疙瘩的!” 很久之后,他才缓缓道出一个字,“你……”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她说的他何尝不知道呢!感情的伤,他受得比她来的重的多! “你……是不是爱上本王了?”他有点难以置信,但还是问出了口。 “你觉得在你给了我那么多伤痛以后,我还有勇气去爱你吗,我亲爱的夫君?” “夫君,好讽刺的一个词语,在别人都是恩爱白头、子女绕膝的时候,给我的只有鞭子和野马,只有家丁和情敌!我还敢爱吗?我敢吗?” 在他看不见的那一边,一滴泪顺着脸庞悄然下落…… 她不敢承认,因为连自己也是迷茫地在找寻答案!在她都不确定的情况下,她怎么敢承认这份不易的感情!还是一份鲜血淋漓的感情! “本王……唉……就是因为本王也不敢爱,所以,只能用冷酷来伪装自己; !”轻轻地叹气,掩不住心里的落寞! 听着她那么感伤的话,他多少有些被触动了心角的那抹伤痛,那处被他藏得万无一失的角落,此刻却很想让她发现! 她和他一样,在对方酝酿情绪的时候,是不会插嘴的,所以,她选择等待…… 有时候,有些方面,他们真的很了解对方,有着一样的见解,有着一样的通识! “三年了,那个噩梦折磨了本王三年了!” 三年?!竟然有这么久了!那个女人,一定是他深爱的,才会,三年了还住在他心里! 眼里撒上一幕暗淡,静静地听着…… “本王以为我们是世上最幸福的两个人,她懂本王,本王也懂她!当时本王是最有把握被册封为太子的皇子,本王推行‘以民为生’的政策,把百姓放在第一位的理念当时没有人赞同,她是唯一懂本王为什么要这么做的人!” 原来……原来他也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那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么的嗜血!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 那个女子究竟对他做了怎么样的事啊! 她的心揪起来一样的疼,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会变得那样冷酷无情! “她是本王唯一信任的人,还是女人,甚至超出我的兄长和一起长大的挚友。可是她,就是利用了本王对她的信任,才将本王害到了如此田地。” 他的声音恨平静,就好像只是叙述一件成年往事,而那件事,与他没有半点关联一样! 可是她听得出他有些愤怒在的,只是隐藏地极好! “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事?” “她竟然要下药毒死本王!可是……本王又活了下来!本王宁愿就那样死去,好过现在活生生地折磨!你知道吗!折磨你们的同时本王也在受着折磨啊!可是……又很满足!心里的伤被你们的哀嚎暂代,把那份孤寂给填充掉!” “呵呵……本王……是不是很变态?”他的眼里尽是哀伤,尽是自嘲,尽是落寞! 原来把一只乐观的羔羊逼迫成一个嗜血的屠手只需要一个打击,而那个打击却是致命的! 她侧过身,把手放在他背上,轻轻地拍着,试图给他一点安慰! 他的哀伤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仿佛连自己的心也随着他心的缺失而少了一个角!她想要安慰他,想要把那个缺失的角给补上! “那你恨她吗?” 南宫伊妍在心里默默地祈祷,千万不要恨她! 因为恨一个人也和爱一个人一样也要用心,你的心都用来恨她了,还有什么位置留给一个爱你的人; 如果她可以离开你的心,我愿意当那个理解你的人! 可是这种话她只能在心里呐喊,下人们不是说王妃这个位置是留给别人的,那个人是她吗?住进他心里三年的她吗? 那他应该是不恨吧!他还等着她吗?等了、三年。 答案没有如预期的那样,因为他根本没有回答她! 他的眸光突然犀利,射发出剜人的光束,让人不敢靠近! “不要再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了!” 这些不是毫无意义的话,至少她可以了解他,了解他本来有和她一样的理念,本来有一颗善良的心!可是,他终究,还是不愿告诉她,心里还装不装着她! 性感的薄唇再次发出摄人的声音,“你当真要救那个丫头?不管什么代价吗?” “嗯!”不用再多说一个字,她知道他明白她有多坚定的! 不管什么代价?她还有什么是不能付出的吗,她还有什么是可以付出的吗! 慕容无殇右嘴角挂起一抹痞痞的坏笑,直觉告诉南宫伊妍,他又在想什么坏脑筋! 果然!果不其然! “代价就是,那你得代替她做一个月的丫鬟。她死罪可免,本王必须罚她去厨房干粗重活以儆效尤!” 本王必须让你知道,丫头的命运就是那样的悲哀,只有让你体会到了那份悲哀,你才不会再次妄想要对它加以改变! “你果然还是想变相地折磨我!这次,竟然要我去做丫鬟!”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不愿意,那就只好杖毙她了!” “没有别的法子了?”天知道她不想做丫鬟,一点也不想!丫鬟的命运比公主还来得身不由己,这样的束缚会要了她的命的! “谁叫妍儿你非要救那个丫头?她犯的又不是小错!本王知道错不在她,可是梦妃毕竟是尚书的女儿!有些时候是不可以任性的,王爷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啊!让你做丫鬟已是大恩,你倒好,居然不感谢本王!” 感谢?希望你不要后悔的好! “好!一个月!希望王爷你说话算话!” “本王向来说话算话!明日起,你就是本王的贴身丫鬟,妍儿!” “贴身丫鬟?”惊讶如她,张大了嘴巴,显得十分难以置信!她以为只是普通的丫鬟,这样还可以避忌一些不想看到的人的!现在做了贴身丫鬟,势必要锋芒外露了! 没错,一个丫鬟怎么也算锋芒外露呢?因为,她做的是慕容无殇的贴身丫鬟,这个位置,恐怕是比妃子的头衔还要来的炙手可热!因为这样可以无时无刻待在他的身边…… “没错,贴身的; !本王到哪,你就得跟哪!包括……斟茶倒水、服侍穿衣等等。” 她无奈地叹了声气,她明明只想安安分分,却从来没有给她机会做一个普通的女人! “是!王爷!那容妍儿今日先睡下了,明日才好服侍周到!” 她转过身去,面对着前面的墙,静静地沉思。 换吧,换一个身份也好,或许没有顶着王妃的头衔,他们相处的可以更加没有隔阂! 翌日 南宫伊妍觉得脸上被人在揉捏,一下子拍掉了那只咸猪手,“好烦啊,青儿,让我再睡会!” “妍儿,起床了!” “我好困啊!不要再捏我的脸了!再捏我要生气了啊!”这声音不对啊,南宫伊妍想着,慢慢地睁开眼睛,然后眼睛卡在某个再也睁大不大的点,伴随着一声尖叫! “啊!你怎么不穿衣服啊!”昨晚明明还有件里衫的,现在倒好,就这么赤裸裸地展现在她面前了! 那赤裸光滑的上半身没有半分赘肉,古铜色的肤色也显得格外诱人…… “妍儿,你以后想看,本王可以让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可是今天本王得上早朝!你要快点为本王更衣了!” “要我为你更衣?这……”这不是引她犯罪么!哎哟,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难道不是一个丫头该做的事吗?难道……要本王教你该怎么穿衣?” 说着,他开始伸出手,假装要帮身边的女人穿衣服! 还没碰到衣襟,手就被女人狠狠地拍下,南宫伊妍白了他一眼,虽气愤却也无可奈何地说,“不需要!奴婢知道怎么服侍王爷穿衣!” 匆忙地给自己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就拿起架子上准备好的衣服,展开,准备给男人穿上。 双手一展开,竟然比她的双手还要长出好多,他的手需要长这么长吗! 瞥了他一眼,却发现他双手伸成一字型等着她,而眼睛正揶揄意味地看着她,看她要将这衣服如何穿上他的身…… 不想被人看扁的南宫伊妍,将一只袖子套进他的左臂,另一只袖子套进他的右臂,把前襟拉向胸口,咦,怎么前襟和袖口打结了?还扭曲在一起了,它们是要打架吗! 皱着眉头在想怎么回事的她,突然看见慕容无殇笑着把衣服脱了下来…… “王爷你干嘛脱衣服啊!奴婢还没帮你穿好呢!”好不容易穿到这里,他竟然给脱下来了! “哈哈!妍儿!你衣服都给本王穿反了,本王怎么可能不脱呢!难道妍儿是想与本王多相处一些时间才故意穿错了衣服?” ------------ 第二十章 丫鬟还要学礼仪 他拿起手里的衣服,开始自己穿戴起来,穿入一尘不染的里衫,套上一套华丽的紫色外衫,束好腰带,三两下就一副衣冠楚楚的摸样了,“好了,本王真的有点赶时间,回来后再亲自慢慢教妍儿怎么为本王穿衣!” 倏地,她的脸浮上两朵红云…… 男人的衣服她又没有穿过,怎么可能会穿! 待她回过神来,屋内哪里还有慕容无殇的身影,徒留下满室的空旷…… 南宫伊妍,你在害羞什么; !不要忘了,他根本没把你当做妻子,你的身份是一个丫鬟! 正视了自己身份的南宫伊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逝,一大清早没睡醒,自己竟然在做白日梦!她握起秀拳,狠狠地在自己头上砸了一下,好让自己可以快点清醒! 接下去,自己不再有王妃这个头衔护体,那些女人们不知道会怎么利用这个机会,好好打压和为难自己呢,自己首先要担心的就是那些唯恐王府不乱的女人才对! “呼”,南宫伊妍长舒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打气加油,不管有多困难,南宫伊妍,你都可以平安闯过的! 秋天的季节注定是黄色的天下,枯萎的树叶经不起凉风的席卷纷纷飘落下来,铺张了一地的落寞…… 昔日的罗兰园,绚丽的紫罗兰此时也显得萎靡不振了,才不过短短几日,就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如人生,它永远会朝着你预想不到的轨道趋近,你不是操纵者,永远掌控不了它的方向! 南宫伊妍走在平坦的石子路上,感叹那一地悲凉,乍得,一个年纪长点嬷嬷装扮的女人扭摆着肥大的腰身,踱步朝她走了过来,那速度只可以用踱步来形容…… 这个嬷嬷穿得比一般的婢女要来的华丽,凤眼狭长而利索,一看就给人一种精明的感觉!绣着大红色牡丹花图案的长褂裙随着她的摆动而彰显一种动态的波澜,却和此时的瑟秋形成着强烈的对比! 见那嬷嬷走了这么久却好像还是原地不动的样子,她郁闷地叹气,好,照顾你年纪大迈不开步子!于是她不再原地等着,而是也朝那嬷嬷走了过去! 一走还不好了,只见嬷嬷双手交叉在胸前,竖起也是艳红指甲的兰花指,高扬着下巴,挑着细眉,趾高气扬地说,“妍儿,谁许你在嬷嬷走得时候动步的?知不知道这是对主子的不敬?你果然是需要重新学习一遍礼仪!” 这嚣张跋扈的嬷嬷一点也没把人放在眼里的姿势让南宫伊妍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怒火在心中点燃,而且愈烧愈旺! “本妃的小名也是嬷嬷你叫的么!况且本妃讲不讲礼仪,还不需要一个下人关心!”这府里的下人一点规矩也没有,竟然直呼她的名字! 嬷嬷不以为然,反而笑了起来。女人都是这么看不清形势,这时候了还以为自己是王妃呢! “哟!妍儿姑娘,你是不是没看清府里的局势啊!王爷一早已经当众宣布你现在被贬为丫鬟了,现在谁还把你当主子啊!再说了,你当王妃的时候也不算得宠,嚣张个什么劲啊!” 这一说,还真把南宫伊妍的话堵得嘴里了!她差点就忘了,自己现在的等级恐怕比这个嬷嬷还低,她才敢这么有恃无恐…… “你……” 话没说完,又被这嬷嬷抢了话去,“你什么你……王爷还特地关照嬷嬷我,说要把妍儿你教的听话为止!” “什么?!怎么可能!”他没搞错吧,自己是做丫鬟,要学什么礼仪,他以为是选秀女吗! “你也不用这么惊讶; !你不就是不懂得拿捏分寸才被贬了成丫鬟的不是!你把礼仪分寸学好了,对你再次升为王妃可是有好处的!” 南宫伊妍狠狠地捏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才让眼眶禽满一泡泪水,楚楚可怜地,想要让这老嬷嬷放自己一马,“嬷嬷……我以后会很乖的……不学行不行?王爷那我会去说的!” 她不想当王妃,也不想做丫鬟,如果可以,她一定选择离开…… 不过看样子,嬷嬷丝毫不为所动,仍旧一副老神叨叨的样子,“王爷那边你要去说可以,那也得几天之后的事情了!所以这几天,你还是得跟着嬷嬷我学习礼仪!” “怎么还要几天呢?王爷不是下朝就可以回府了么?”刚刚还在眼前说等他回来的,怎么可能要离开几天? “王爷这次不是去上朝,是外出办事去了!王爷一出门,就得耽误个好几天呢!所以……你还是乖乖地跟着嬷嬷学礼仪,等王爷一高兴,没准儿就又让你变为王妃了呢!” 变来变去,很好玩吗!? 怎么之前他什么也交代一声呢,事情发展的如此之快,已经到了她不能掌控的程度了! 李嬷嬷看到南宫伊妍不说话了,以为她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满意地点点头,拉着她的手拍拍,笑着说,“放心!嬷嬷我也不是苛刻的人!跟着我这个嬷嬷的,可是比跟着其他嬷嬷要轻松的多的!” 看着嬷嬷信誓旦旦的眼神,她也就姑且听着! 到了司仪阁,南宫伊妍才发现,什么是连说谎也不会眨眼睛的人! “头顶的书册不要让它晃动!哎呀……说了不要晃动它,你身子保持平衡了,书册自然不会再晃动了!” 李嬷嬷一手拿着马鞭,双手叉腰,对着她面前的婢女吼着,而这个婢女不是别人,正是凛王府的正王妃,南宫伊妍! 南宫伊妍使劲地站直身子,不让自己左右晃动,双手展开成一字,让自己尽可能地保持平衡,可这本书就是和她唱反调似的,总是晃来晃去! “啊!好痛!”一记鞭子落在南宫伊妍身上,火辣辣地疼! 书册也掉落在地,翻开一卷,默默地躺在那里…… “说了几遍了!你身子不晃这很好!可是记住,你头不要晃呀,都不知道是书晃还是你头在晃了!怎么这么笨,这样怎么学得好呢!” 南宫伊妍瞪大了眼睛,她以为那鞭子只是吓唬吓唬她们用得,真没想到那个嬷嬷会真的打下来,嘟起嘴宣誓着自己的不满,“嬷嬷我做的不好你可以用说的,怎么动不动就甩鞭子,这是谁规定的!” 李嬷嬷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谣言一般,惊奇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忍不住掩嘴笑出声来,“谁规定的?我的地盘当然是我做主了!” “你规定的?你这是滥用私刑啊!” “可是你不觉得这很有效吗?我教的婢女是学得最快最标准的; !这就叫做鞭下必出好婢女!哈哈哈……” 她又转头看了看四周其他的婢女,那边的嬷嬷正耐心地一遍一遍亲自演示给她们看,用鞭子的就只有她! 这就是她口中说的‘跟着我这个嬷嬷的,可是比跟着其他嬷嬷要轻松的多的’深层含义?她怎么就给骗到这里来了呢! “你这样是不对的!你看看其他嬷嬷,也没像你那么教啊,她们也一样能教出好的婢女的!” “她们?”李嬷嬷鄙夷地剜了那边的嬷嬷一眼,嘲讽嘴角上扬着,“红绸那丫头不就是她教出来的么!现在没少惹事吧!” 红绸其实也算聪颖,只是没跟到一个好主子!突然,青儿乖巧的身影闪现在她脑海里…… “那……青儿呢?”青儿这么伶俐,会不会…… “她?她刚来那会总是犯错,现在倒是伶俐的很!她没让嬷嬷少操心啊!” 青儿也被她摧残过?这个嬷嬷的手法太残忍了,她简直就不能忍受了! “你的方法太极端了,这样子没有人会服你,她们只是怕你而已!”她还是存在着一丝期许,希望这个嬷嬷能够认识到这是多么愚蠢的一个办法! “我不要人服我,我只想做全都城最有名的嬷嬷,到时候,怕是皇宫里都有人请我去教呢!哈哈……” 原来愚蠢的不只这个嬷嬷,还有她自己!她竟然和满眼都是钱的嬷嬷谈服人?!这是件多么可笑的事情! 南宫伊妍冷嗤一声,“最有名的?不知道嬷嬷你到时候还有没有这个命了!” 等慕容无殇回来,她定要告这个嬷嬷滥用私刑的状,为所有受过她气的女子报仇! 李嬷嬷神色一凛,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这个旧王妃看来不是个省油的灯啊!本来想把她教得服服帖帖的,帮助她重新登上王妃的位置,连她也能一起升职!现在…… “唰……”又是一记鞭子狠狠地甩在了南宫伊妍身上…… “嘶……你干嘛又打我!王爷要是知道你虐待我,一定不会饶了你!”慕容无殇会不会为她出头她没有把握,因为她实在猜不准他的心。 可是在恶女人面前是不能先失掉自己的气场的,要么现在狠狠地镇住她,不然自己还会吃更多的苦头的! 偏偏恶女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你南宫伊妍给她锭金子或许可以,恐吓威胁她,根本行不通! “王爷?你还指望王爷?若是王爷把你放在心上,会一句招呼也没打就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妹子啊,搞清楚现状吧!王爷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然后就借老奴的手……” 最后那几个字她没说下去,而是比了一个杀头的手势,冷冷地笑着,看着呆愣在旁的女人…… ------------ 第二十一章 嬷嬷的指教 第二十一章嬷嬷的“指教” “嬷嬷活了五十年了,这点情形都摸不准不就白活了?所以啊,你还是乖乖的,听嬷嬷的话!嬷嬷可以教你怎么再取获得王爷的欢心,只要你不忘了嬷嬷就行了!” “呸……你做梦!” 她头一别,她不信,她不信刚刚还和她打趣、揶揄她的男人,会真的想要自己的命!如果他要,自己早就动手了,怎么可能她还活到现在! “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受过些苦头才高兴啊?那好,嬷嬷就给你尝尝这种滋味; !” “啪!”又一记鞭子落下,她下意识地用手去挡,结果鞭子半分不差地打在了她的右手上,在右手手背那里,划开一道深红的伤口…… 鲜血流出,皮肉分离,肉在空气的渲染下释放更为强烈的疼痛,“嘶……好痛!” 李嬷嬷娴熟地收回鞭子,在手心里随意地把弄,“下次再不听话,嬷嬷我可就在马鞭上涂辣椒油了哦!哈哈哈……” 辣椒油?鞭子的抽打她熬得过,慕容无殇不是也打过么,可是涂上辣椒油的鞭子…… 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好狠的毒计,好狠的毒心…… “银子,把她给我拖进柴房,饿她个一天一夜!我看她还敢不敢和嬷嬷我叫板!” 南宫伊妍想要挣扎,可是手一挣扎就会被碰到刚才的那些伤口,就只能乖乖地任由那个叫银子的丫头把自己反手绑起来。 “走快点!我还要去吃饭呢!得罪谁不好,得罪李嬷嬷,可有的你受得了!以后得学乖一点,少受点苦也是好的!”银子压着她的手,跟着她后面,看似自言自语,又好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银子是在暗示要她听李嬷嬷的话才能少吃点苦头!反抗?谁没有反抗过,谁又反抗成功了?和嬷嬷对着干,那就是找死! 没错,她的确可以这么说,一点也不假!李嬷嬷经常虐待不听话而送来司仪阁的婢女,反抗的都死了,反抗不成功才听她话的,也不一定能活得下来! 对银子来说,死前少受一点罪也是好的!做饿死鬼去投胎,还没走到阎王爷那就已经没有力气了,还怎么投胎啊!这位姑娘还真可怜啊! 南宫伊妍感觉身后有一股力量把自己向前一推,自己一个踉跄就跌入了一个昏暗的小房间。 说昏暗一点也不为过啊,虽然在墙壁上有一个很小的窗户,却因为这间屋子被前面的大屋给遮住了而分不到一丝阳光,就算有窗子,也没有阳光投射进来…… “吱呀……”随着银子带上门,所有的光亮也全都被她带走,南宫伊妍趁着最后的一丝光匆匆地打量了周围的环境…… 整个柴房杂乱不堪,她的前后左右全都堆满了一捆捆的木柴,只有她坐的地方有一小块稻草铺成了一个小床的形状,可以将就睡着…… “咚……”一根木棍从她的左耳擦过,险些砸到她的头上…… 她转身低头,木棍滚落至她脚边,缓缓地停住,最后不动了。“哇……这么粗的木棍,想砸死人啊!凛王府就是不一样,连烧饭的柴火也比一般人家的粗!可是……这烧得了嘛!” 南宫伊妍紧张的盯着四周,一刻也不敢放松,身子又往里挪了几步,确定头顶上没有木柴了才停了下来!“呼……还好自己福大命大!嬷嬷你打不死我,木棍你也砸不死我!我就要等到慕容无殇回来!把你们一个个地都给严办了!” “把那嬷嬷的头发剪光,送到尼姑庵去!每天吃青菜萝卜,叫你做发财梦; !把这里的木棍全都削成牙签,叫你们再害人!” 骂完了,人也安静下来了,心却空虚起来了…… 为什么自己就过不上安定的日子呢!怎么总有灾难在等待着她! 她把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慕容无殇……你在哪里啊?你有没有听到我的呼唤? 如果我对着空气召唤你,空气会不会把我的召唤传达给你,然后你会不会就马上出现在我身边? …… 漫漫长夜,望不见外面的星辰,闻不到四周的蝉鸣,虽然黑暗,虽然安静,但她的心不会迷失…… 因为想你,所以安心;因为想你,所以不会迷失…… 脑子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却也昏昏沉沉地睡了下去。 华丽的厢房内,红烛燃烧起耀眼的火花,香炉的上端烟雾缭绕,弥漫着一股玫瑰花香…… 这是厢房女子最喜欢的玫瑰香味,是她的父亲礼部尚书亲自去外域给她带回来的,香味熏陶着房间,也迷醉了房间里的人…… “李嬷嬷,你做的很好!”梦语含弯起娇艳的嘴唇,在烟雾的照映下,犹如从仙境走出的仙子,不胜美丽! 只可惜美丽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歹毒的心! 李嬷嬷弯着腰不停地点头,“哪里的话!只要是梦妃您吩咐的,小的一定尽力办好!”李嬷嬷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连手心也是湿哒哒的! “哦?真的是这样吗,李嬷嬷?可是本妃听说,你想要帮那个女人重新获得王爷的宠爱啊!可有其事?” 眯着狭长的凤眼,眼里闪过一道狠光!和她作对的,下场只有死! 李嬷嬷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一下子跪倒在地,身子因为极度的紧张而不住地颤抖…… “主子你一定要相信奴婢啊!奴婢对主子没有二心啊!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她叫梦语含主子,没错,她一直是为她效命的! 凡是惹她不高兴的婢女就会送到她这里不停地虐待至死,只是没有几个人知道李嬷嬷背后的人是梦语含,别人只知道李嬷嬷心狠手辣,殊不知最毒辣的是背后的那个人! “恩……本妃自然是相信嬷嬷的,只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嬷嬷你……可别再让别人误会什么了!”魅惑一笑,她的话她俩都心知肚明…… 这个老女人在想什么她会不知道?她以为找个新主就能把她们以前所作的事抹得一干二净?简直是痴心妄想!要不是她对自己还有用处,她会这么好言相劝,恐怕她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总有一天,她要叫这不听话的老女人为自己的出格行为付出代价; 李嬷嬷自然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又揪心起来!虽然现在她躲过了一劫,梦语含暂时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可是以后是怎么也摆脱不了这个可怕的女人了!她要自己用各种手段折磨新王妃,自己只能是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阿嚏!阿嚏!阿嚏……” 女子手中切着洋葱,辛辣而刺鼻的味道冲击着她的鼻腔,害的她打了好几个喷嚏…… 浓重油烟味道的厨房都为午膳而加紧了节奏,却难免会有漏网之鱼…… “你听说没,昨天李嬷嬷把那个不听话的婢女关到柴房去了啊!还说,要饿她一天一夜!”一名女子切着菜,却还是不安分地谈论起别人的闲事。 “哪个婢女敢不听李嬷嬷的话啊?李嬷嬷的狠可是出了名的,大家都怕着她呢!谁不是能躲则躲的啊!”她旁边的女子附和着。 “不就是那个新来的王妃!我算是看出来了,她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前段时间刚被贬入无月阁,现在倒好,又被送去李嬷嬷那给调教去了!” 红绸的心猛的一颤,切洋葱的手也跟着一颤,她都能感觉到她的心在听到王妃两个字的时候停了几秒! 其他的话她再也听不进去了,脑子里只是重复地播放着“王妃被关进柴房了……王妃被关进柴房了……” 她不是王爷的贴身丫鬟吗?至少传话的侍卫是这么说的啊! 可是……可是怎么又送去李嬷嬷那儿了呢!李嬷嬷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她一个王妃怎么受得住这样那样的折磨呢! 一朵娇艳的红玫瑰绽放在洋葱上,随着洋葱的波纹,晕开层层波澜…… “红绸……你的洋葱切好了没有啊!”女子朝身后喊着,回过头想要去拿洋葱炒菜…… “啊!红绸!红绸!你的手指流血啦!”女子惊叫着,那一片血红浸满了整个砧板! “啪嗒”,透明的水珠掉落在那一片血红里,溅起几滴血珠,泪滴与鲜血融合,就此消逝…… 分不清是洋葱的辛辣,还是心里的辛酸,此时的眼眶,禽满了一汪泪水。 红绸感觉到一阵摇晃,思绪才又回到现在,手上传来的一阵阵痛麻吸引了她的注意! “红绸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切洋葱切到自己手上了!昨天看你勤快的样子,怎么今天就开始马虎啦!自己赶紧回去包扎一下吧!” 大娘见这小丫头也不容易,昨天那勤快劲深的她的喜欢,也不忍心她的手指一直这么出血,得了,还是让她去包扎一下! 她们只知道她是新来的,却并不知晓她与王妃的渊源…… “哎!谢谢大娘!”慌乱地离开厨房的时候,她的袖口里还多了两个白馒头! ------------ 第二十二章 及时出现的女子 第二十二章及时出现的女子 “咕咕……”南宫伊妍的肚子不断地发着警告,提醒主人该要进食了,可是它的主人现在哪有东西可以吃啊,难道吃木头? “好饿啊!昨天没觉得,今天一醒来,就饿得要命!”来回鼓弄着昨晚因为不良睡姿而酸痛的肩膀,她嘴里不住地吭骂! “死老太婆!真的不给饭吃啊!好饿哦!”原来人在逼急了的时候,性格会出现这么大德落差!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她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她用仅剩的一点体力让自己站起身来,拖着疲累的身子在黑暗中摸索着。 由于双手被绑在了背后和柴房昏暗的环境,她只能慢慢地,一步一步走着,用身子去辨别前面是否有障碍。 “哎哟……”她的腿碰到了一根突出的木柴,戳的她大腿生疼,可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叫疼上,她咬着牙,继续向前…… “啊; !”左肩又碰到了架子,噼里啪啦,几根木柴掉落的声音,还有一根砸到她脚的!她只得把身子往左移了点,又向前走着…… 还好路很短,她也没有再撞到哪里,也来到了门口。 她用脚踹着门,希望能制造出一点声响好吸引来人的注意!“有人吗!外面有人吗?有人被关在里面啊,快来教教我啊!” “我是王妃!你们快来救我啊!柴房里面有人啊!” 这个柴房的位置比较偏僻,经过它的人比较少,而且府里的人都知道那是用来囤积没批的柴或者关人的地方,一般都不去理睬! 就算现在这样,任南宫伊妍喊破了喉咙也等不到一个人来救她,她也因为浑身无力,靠在门上的身子因为得不到支撑而一个劲地滑落下去,跌落至地。 黑色,本就叫人绝望,黑色屋子里的人得不到一点救援,就更加绝望! 她是不是就要饿死了?死在这么一间破房子里,会不会连发臭了也无人察觉? 蓦地,她眼前闪过她被震晕前的最后一个画面,她晕倒在了他怀里,他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有些心疼,有些无奈…… 他为自己盖被子,擦冷汗,甚至是灌输真气,然后,帮助自己恢复听觉…… 他们一起躺在床上,他对自己倾吐苦水和往事,他们是那样的平静,那样的像一对认识已久的好知己! 都说,人在死前想到的人是她最在乎的那个人,慕容无殇啊,我就快死了,以后,你会不会偶尔想起曾经有过我这么一个不听话的王妃呢? “咚咚咚……”意识恍惚间,南宫伊妍觉得靠着的门背处有种震动的感觉,一震一震的,就好像……有人在敲门? 有人在敲门!? 然后是一股力量把自己推倒向后面,她连忙朝屋内移了几步。 门开了个细缝,透进几丝久违的光亮,南宫伊妍连忙用手去遮挡这刺眼的亮光,微皱着眉头! 蹑手蹑脚地钻进来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年轻女子,透着光亮,她看到那个女子并不是银子,而是红绸! “王妃你没事吧?”说着还连忙给她解了绳子,让她的手瞬间得到释放! 她惊呆在一旁,甚至忘了问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这个过来的女子,她想过是青儿,是梦语含,是银子,甚至是李嬷嬷,唯独让她遗忘的,就是她救过的红绸! 思虑许久,好像这疑问远远比她饥饿的问题来的更加迫在眉睫,她还是开口了…… “我没想到,唯一一个过来看我的竟然是……你; !” 红绸抓着南宫伊妍的衣服,她的眼泪像决了堤似的再也止不住地倾涌而下,“王妃!都是为了救红绸,才害的王妃到了如此田地!红绸……红绸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南宫伊妍心里有丝欣慰,至少她救的不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她会愧疚,会伤心的! “红绸……不是你的错!是我不识抬举,惹怒了李嬷嬷,才会被关进了这柴房的!” 她轻轻地拍着红绸的背,像姐姐一样抚慰着哭泣的泪人儿! “王妃你……不该救红绸的!红绸还害过你!不值得!”她拼命地摇着头说。 “没有值不值得,我认为对的事,我就会去做啊!傻姑娘,你那么做也是逼不得已的!”她亦是安慰红绸也是安慰自己! 红绸蓦地不哭了,抽泣的肩膀也恢复了平静,她自嘲地说,“逼不得已吗?一开始是,奴婢十分内疚,可是梦主子赏了奴婢一个玉镯子,奴婢就心安了!那可是上好的白玉啊!” 南宫伊妍苦叹一声,不是为权就是为钱,她们太可悲了! “可是……玉镯碎了,连着奴婢的心一起碎了,奴婢跟了三年的主子还没有才见过几次面甚至加害过的主子来的顾念情分……王妃……你为什么要救奴婢!” 她痛恨她总是扮演着好人的角色,却总是让自己受着伤害!她就从没遇到过这么笨的主子! “我不想我不杀伯乐,伯乐却为我而死!你是注定要被牺牲掉得,可我就是不忍心,这是一条人命,不是一件物品!” 红绸的眼睛发着光,她第一次听到有人把丫头的命也当人命的,在王妃这里,有她想要的尊严!“王妃,谢谢你!” 她是真心的,感谢这个很笨的,却很有人情味的王妃! “咕咕……”肚子再一次不听话地响起,足是破坏了这么煽情的气氛! 南宫伊妍尴尬地笑笑,红绸从袖口里摸出两个白乎乎的馒头,递给她! 她有些愧疚地说,“王妃,红绸来的匆忙,只能给你带点粗娘,你就将就着吃点吧!总能填饱点肚子的……” 南宫伊妍接过那两个在红绸袖口里已经被压得有点变形了的白馒头,此刻她觉得,这是她看到的最可爱的馒头! 在手里揉捏了须臾迟迟没有咬下去,可又实在是抵挡不住饥饿感,又下决心要吃掉它! 手因为太久没有活动过而产生了麻痹的感觉,她颤抖地把馒头慢慢地递到口中,贪婪地咬了一大口,刚一入口,才咀嚼了几下,就觉得胃里像有什么在翻滚,一股酸涩的液体返上喉咙,硬生生地把那口馒头冲出了口腔…… “呃……”粘稠的液体夹带着白色的固体一起从南宫伊妍的嘴里吐了出来,在地上画成一个不规则的图案! 那摊液体发出一股恶臭,她忍不住又干呕了几下…… 红绸一脸担心的摸样,抓住南宫伊妍的手,紧张地问,“王妃你怎么了?怎么给吐了出来呢?” 她微蹙眉,无奈地笑了,“许是饿得太久了,胃里承受不住这么多的食物,所以又给我吐了出来……” “啊?饿的太久还会这样子?那可怎么办,一定得吃点东西啊; !”红绸虽然不是很理解王妃的意思,可是她再不吃点东西,那可就不得了了啊! “红绸你不知道饿过头了的感觉吗?是你想吃,却又吃不进去,一种恨矛盾的感觉!” “红绸被饿惯了,哪里会有这种感觉呢!要是哪天主子心情好了,赏给奴婢一顿饭吃,奴婢会吃的一粒米也不剩,吐了?那多可惜啊!” “是啊……有的吃已经算是恩赐了吧!” 她虽然很饿,可是胃像打了结似的,传来的阵阵腹痛感让南宫伊妍冒出了冷汗…… “你说的没错,我都不知道要在这关多久,怎么可以这么浪费得来不易的食物呢!就算吃不下,也要硬着头皮吃下去!” 她重新拿起缺角的馒头,就着馒头上她刚咬的咬痕再一次咬了下去,这次她不敢再贪婪地吃一大口了,而是很小的一口,待会就算要吐,也不会浪费很多! 细细地在嘴里咀嚼,好像要把这口馒头全都融在嘴里,好一会,她才慢慢地咽下喉咙,等待着那阵反胃的感觉! 红绸紧紧地盯着她,心里默默地祈祷王妃不要再吐东西了,不然她吃不了什么东西的! 幸好,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见了她的祷告,王妃竟然没有再吐,而是继续吃了第二口…… 大概是因为胃里又适应了食物的来临,南宫伊妍的胃口渐渐变好了,很快的,一个馒头就全到她肚子里面去了…… 她摸摸不再是瘪瘪的肚子,满意地笑了,把剩下一个馒头藏进了袖口里…… 红绸不解地问,“王妃你不是有食欲了么?怎么不把两个馒头都吃了啊!” 南宫伊妍对她眨了下眼睛,勾勾食指,示意她把头凑过来一点,待她把头伸过来后,她双手卷成喇叭状,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着。 “那个嬷嬷是个变态,谁知道她会把我关多久啊,我得为自己找个后路,不然又得像刚才那样,饿的头昏脑胀的!” 红绸扑哧一笑,“王妃,你是第一个敢说李嬷嬷是变态的人,我们大家只敢在心里骂,没有谁说出来的!” 可是,刚才还是连眼睛都在笑得红绸,眸光一下子暗淡了几分,“王妃你受苦了!” 南宫伊妍摇了摇头,抓起红绸的小手说,“我这个身份注定是走在刀锋口上的,没有你,我一样会到这里来,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你也不用这么自责的!” ------------ 第二十三章 那个淡淡甜味的吻 第二十三章那个淡淡甜味的吻 “不管怎么说,红绸的命也是你救的啊!”如果可以,她真想以后跟着王妃,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南宫伊妍觉得手上有些粘稠感,像是什么液体,又好像已经干涸了,于是她好奇地抬起红绸的手,凑到了鼻子上闻闻。 红绸楞了一下连忙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却被南宫伊妍抢先一步,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根本不能动弹…… “你的手受伤了吗?是有人虐待你了?”她的手上有些浓烈的洋葱味道,却也掩盖不了浓浓的血腥味,她一闻就闻出来了。 即使她现在也是一个下人的身份,却阻止不了她好打不平的心情! 红绸还是抽回了自己的手,“不是的; !刚才正好切着洋葱,不小心就把自己的手给切到了!” 她刚才急着过来找王妃,还没来得及回房去上药包扎…… “红绸你当丫鬟多少年了?”南宫伊妍扯了另一个问题来问。 “五六年了!”她从小就背卖做丫鬟,现在也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却也做了六年了! 果然是很长的时间了,南宫伊妍心想。 “那你和我说说,一个做了六年的丫鬟,会不会还这么不小心,切菜切到自己的手指啊?” “这……”王妃的话着实让红绸没了下话,她说的是没错! “所以啊!我才不相信你是不小心呢!告诉我你手术真正的原因吧!” “厨房里,两个丫头在谈论王妃你的事情的时候,奴婢正在切洋葱,心里一着急,刀子就歪了几分!”红绸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傻丫头!原来竟是我害的你受了伤!以后自己小心点,不要连自己都不会照顾自己!”她没想到,她是因为自己才分了心! “红绸知道了!” “对了,你快点回去包扎伤口吧,这样子很容易发炎的!” “可是王妃你?”她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可是自己又不能救她出去! “我没事的!那个嬷嬷应该快要放我了!你先走吧!要是被她发现了你在这里,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哦!” 红绸一颤,被李嬷嬷知道自己来给王妃送食物吃,还不扒了自己的皮!心里担心王妃却也害怕地不敢再待下去了,“那好,王妃,你也要保重啊!红绸先行告退了!” 南宫伊妍善解人意地笑了一下,“去吧!” 红绸想了一下,又重新给南宫伊妍绑好了绳子,“王妃,咱们还是不要路出破绽的好,能少受些苦就少受些苦!” “恩!还是你想的周到!”她突然很想看到李嬷嬷看到自己饿了一天一夜还这么有精神会不会气爆了呢? 红绸绑好绳子后,又像来那样偷偷摸摸地开门,钻了出去…… 青儿揭开屋顶的瓦片,不出半点声响地看着王妃的一举一动,心里十分纠葛…… 她得按照主子的吩咐,暗中观察这个王妃的一举一动,却不能轻举妄动,所以她只能默默地待在一旁,什么也做不了…… 看到王妃把吃的都吐了,她真想冲进柴房,可是理智战胜了冲动,她还是冷漠地守在屋顶上,静静地观察…… 富丽堂皇的厢阁里,粉色的珠帘下,是几个翩翩起舞的窈窕舞女…… 那一身的轻柔纱衣在她们的舞动下显得轻盈飘然,更是在柔软的腰肢下展现的淋漓尽致,配合着琴音的美妙旋律,这一幕景象真可谓只因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 回旋,转身,下腰,劈叉,随着音乐的停止,优美的舞蹈瞬间定格在那一个美丽的时刻; “啪啪啪……”房间里传来一阵响亮的鼓掌声…… “哈哈……哈哈……跳得真精彩的!仙乐,你们再给我们王爷跳段更好的吧!”吴云迪兴致勃勃地叫着好,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名叫仙乐的是三人中领头跳舞的女子,拥有着一张白皙剔透的俏脸,她的舞姿更是惟妙惟肖,舞艺高超到无人能及,是这里的当家舞女,也是全都城最有名的花魁! 不过仙乐不同于一般的烟尘女子,她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卖艺不卖身,保持洁身自爱,这在风尘中打滚的女子们中可是十分难得的,也是吴云迪特别欣赏她的原因。 所以仙乐到是他知己中唯一一个红粉知己,他每次遇到不快的事情,总会找她来畅谈心事。 仙乐文静地一笑,福了个身,柔柔地答道,“多谢吴公子抬爱,小女子自愧不如,如若不嫌弃,仙乐自是应当为公子和王爷再跳上一段的!” “金铃、银铃,去为两位公子倒酒!”仙乐吩咐着身边的两个陪舞侍女道。 “是!”金铃和银铃同声答应道,就小步地走到两人的边上,为各自的对象倒酒。 透明液体从酒壶的嘴里流出,在空中画成一个圆弧,稳稳地落到桌上的杯子里去,干净利索地,没有一点酒溅出杯外,这倒酒的本领,到是被这两个丫头练的炉火纯青了! “公子请!” 慕容无殇微微蹙眉,盯着吴云迪看了好一会,才闷声不吭地把刚到的那杯酒一饮而尽,重重地把杯子放回桌上…… 一旁的吴云迪倒是完全无视慕容无殇的臭脸和举动,饶有兴致地把酒杯凑到鼻前,深深地嗅了一口,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好酒!这酒醇香扑鼻,一定是望月楼这里最好的美酒,醉人,本公子说的可有错啊?”吴云迪信誓旦旦地望着仙乐。 仙乐温柔一笑,夸赞道,“吴公子还没尝就已经猜到是醉人了,闻酒的功夫好不厉害啊!” “那是自然!本公子可是尝遍天下美酒的,这见识可真小不了!”吴云迪吹的不亦乐乎,而慕容无殇的脸越发的青了,狠狠地瞪着眼前这个俊美却好鹜不羁的男子! 古琴那悠长而独特的声音再次响起,在弹琴人细长的手指的拨弄下,好听的旋律萦绕着整个厢阁…… 仙乐也随着音乐的音调而变换着不同的动作,音乐细水长流她就跳得十分轻柔,音乐浩荡她就不停地转着圈子…… “啪!”在男人的一掌拍下的同时,桌上的瓷器也跟着跳跃了一下,发出叮叮当当的错乱声响,最终归于平静…… 房间里也变得十分安静,手指停顿在古琴的琴弦上不敢再乱动半分,音乐也戛然而止,仙乐挥舞了长长的衣袖,也不知所措起来…… 所有人都因为慕容无殇的拍掌而瞬间呆滞,因为他此刻冰冷到了极致,眉心也绉成了一个川子,正恶狠狠地瞪着吴云迪,眼睛里仿佛会窜出火星子来把吴云迪烧了一点不剩; “都给本王出去!”冷到不行的字宣示着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仙乐顿感挫败,她的舞技自认为无人可以媲美了,这王爷竟然也看不上眼,当真有这么高德要求? 不过她再怎么不满也不敢提出,赶紧的和金铃银铃快快撤出了厢阁,不敢抬头多看一秒! 只有吴云迪知道,慕容无殇并不是不满意仙乐的舞蹈,他是生自己的气,因为自己把他无端端地叫来却一件正事也不提,对于慕容无殇这么严肃的人来说自然是会很生气的! 慕容无殇挑眉,“你叫本王来,就是为了叫本王看女人跳舞?你当本王和你一样,如此空闲?” 当时下人传报说,吴云迪是有十分重要的事要向他禀告,他以为是事情有了新的进展,他才十万火急地从王府出来,没想到他竟然带自己来离王府不过一街之隔的望月楼来喝酒赏舞! 还害他看不到自己王妃第一次做丫鬟的窘态,他当时可是万分期待她做事总是出错的摸样呢!不知道她现在正在做什么,是不是被老嬷嬷叫去练习走路去了呢? 她会不会因为走路不规范被嬷嬷骂呢?哈哈…… 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她! 吴云迪弯起一个好看的嘴角,笃定地说,“无殇你急什么!我的确是有事找你,不过还得等一个人!” “哦?是何人有如此大的架子,需要本王再次守候这么久?”慕容无殇有些疑惑。 “倒不是什么大人物,是在等我无息盟的探子来报!” “你无息盟的?这么说,是无息盟查到了什么消息不成?” 吴云迪不答,而是拿起了刚才的酒壶,为慕容无殇和嘴角各斟了一杯酒,“等他把东西送来,我再一并和你解释!哎呀!你不要这么严肃嘛,喝点酒,这可是好酒啊!酒醉人,人醉酒……” 说到醉酒,慕容无殇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嘴角划开一个邪魅的弧度,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弯度…… “你记不记得……上次本王喝醉了,你竟然把本王送到王妃房间去!害的本王的王妃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整晚!” “当然记得!她吓了我一跳呢!不过……难道你们是分房睡的?她怎么没和你一起睡呢?”吴云迪回想起上次的情形,还真觉得有点唐突了呢! “恩……”不再多说,他又回想起了那个有着一丝淡淡甜味的吻,那个时候的她因为朦胧,而更美…… “她的脸……”吴云迪疑惑了很久,既然慕容无殇提到这件事,他还是很想问个明白! ------------ 第二十四章 她不是她 第二十四章她不是她 慕容无殇的脸色变得阴郁,眼里投射出几乎可以杀人的目光! 吴云迪心中暗叫不好,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可是下一秒,慕容无殇的脸又恢复了本来的面色,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后,才慢悠悠地开口,“她不是她!” “不是她?我当然知道不是她了!不然我哪有机会见到嫂子啊,你还不早杀了她!不过……她们长得真的很像,有六七成相像!” 慕容无殇的眸子满是复杂的情绪,“她和她很不一样,即使长相所差无几,可是……她有那个女人永远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吴云迪一听,眼睛发着光,听无殇的口气,新嫂子对无殇的影响甚大; !这个女人可能能解救无殇的一生呐!他连忙凑到慕容无殇眼前,眨巴着迷人的桃花眼,“什么东西啊?女人味,厨艺,温柔善解人意,还是……那功夫好?” 慕容无殇和吴云迪还真是无话不谈,连那么私隐的问题,吴云迪也毫不顾忌地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了! “咳咳……本王是不是平日里对你太好了点?云迪,说话也该有个分寸不是?”慕容无殇一头黑线,他真拿这兄弟没办法! 吴云迪一脸挫败,嘟囔着嘴,无奈地说道,“好啦!我错了还不行么!你快给我说说,她有什么东西是那个女人没有的?” “心!”慕容无殇毫不犹豫地就说了这个字,没错,就是心! “心?无殇你搞什么啊!谁没有心啊,没有心她还能活吗!”吴云迪似乎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不一样!有的人即使有了心却还活的像个傀儡,这样的心,不要也罢!”他的眼里是一望无际的落寞,心里是藏不住的哀伤…… “她有了心,却只会做伤害别人的事,把我们的曾经忘得一干二净;而她,笨得总是自不量力地想要救人,还总是言辞凿凿地问我要尊严,疼得毫无力气却不求饶一句!这么傻的女人,可她有心!” “善良到一心为人而不顾后果的真心,坚强到任打任骂也绝不屈服的毅力!她让我从厌恶,到逐渐刮目相看,她真的是……很特别!” 他不知道,原来他的内心深处已经埋下了情愫的种子,只是没有浇灌,种子还来不及发芽…… 此时的慕容无殇,不再有落寞,眼里的似是甜蜜,似是温馨…… 吴云迪的心一震,无殇的话无疑是震撼到了他,这个女子身上竟有他们想要又奢求不到的东西,是在一般庸俗的女子身上所缺失的东西,看来无殇这小子,终于找到了那个对的人! 忽然,还在为兄弟高兴的吴云迪突然沉下了脸,他竟然高兴地忘了,他这次叫无殇来的目的就是可能与这个女子有点牵连! 他难得认真地看着慕容无殇,心中的情绪复杂的很! “无殇……有件事……我想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 慕容无殇望向吴云迪复杂的眼睛,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极其强烈! “咚咚咚……”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慕容无殇警戒地看向吴云迪,吴云迪却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盟主,是属下!”门外传来男子的声音,很恭敬。 “无殇,是我的部下,进来!”吴云迪朝门外吼了一声,示意属下进来。 随着房门的打开,进来的是一个一身素衣,面无表情的男子,“参见盟主,参见王爷!” 待起身后,速速将两封信递给了吴云迪,“盟主,这是近来从王府流传出去的飞鸽传书,一共两封,都被属下拦截下来,临摹了一份,然后再继续让飞鸽传递过去,以免打草惊蛇; !” 慕容无殇神色一凛,连眉头也开始打起结来,他在沉思,他的王府里怎么会有信件传出! “恩!做的漂亮!左璃,你果然是本公子的得力手下!哈哈!”因为左璃的精明,吴云迪一时开心的得意忘形,把紧锁眉头的慕容无殇晾在了一边! “盟主,凛王爷他……”左璃一头黑线,他的盟主总是这么吊儿郎当的,什么时候才可以正经起来!看了看他旁边的男子,用下巴指了指沉思的慕容无殇,吴云迪这才想起来,这件事是有关他王府的事的! “咳咳……左璃,你先出去吧!我和王爷还有要事商量!” “是,属下告退!”左璃又一脸严肃地退了下去,倒不是事情有多严重,因为还没有实质的证据,他就是整天摆着一张面瘫的脸,极少有笑容! “云迪,本王的王府里,可是有内奸?”警觉的慕容无殇马上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可是,是谁这么大胆呢!竟然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如果被他揪出来,定把他碎尸万段! 黑翟石般深邃的眸子不经意地,划过一丝狠光…… “恩!据目前看,的确是这样的,无殇,你看……”吴云迪把两封信递给慕容无殇,眼里有一丝担忧…… 接过已经被临摹在纸上的信,抬眸看了起来…… “南宫伊妍嫁入王府,没有取得王爷的宠爱,其他暂无大事发生。” “慕容无殇于昨日出府,无人知为何事。” 眸光掠过南宫伊妍的字眼,慕容无殇仿佛连心也跟着颤抖,怎么会出现她的名字! 好像难以置信地,慕容无殇带着疑问的眼神看向他的好兄弟,希望他的回答说这不是真的! 可是,吴云迪拍拍他的肩膀,和他分析道,“一封是你迎娶王妃的第二日,我的人截获的!你还记得当时我邀你喝酒吗?我当时就想试探试探,但没和你道明,是怕打草惊蛇!” 慕容无殇不语,他接着说,“另外一封,就是刚才截获的!本来想与无殇你畅饮几杯再告诉你,谁不知道,你这小子真不给面子,还没赏完舞,就把仙乐给吓跑了!” 他嘟囔着嘴,有些不满,慕容无殇吸了口气,冷冷地道,“别说废话,说重点!” 吴云迪吃了瘪,也不敢乱开玩笑了,因为他们进入了一个严肃的话题!好像关于他的新嫂子,无殇就显得特别急躁似的! “我把你约出来后,就猜到那个神秘人肯定又会通风报信。所以早就派了我的人守候在王府外面,准备再次截获那个人的密信。所以……我就先让你等着嘛!你看……左璃到现在才来!应该是那个神秘人刚传出不久……” 慕容无殇面无表情,“你可查到是何人在秘密传报王府的消息?” 吴云迪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这个嘛; !那个神秘人办事很小心,也总是变换不同的装扮来飞鸽传书,所以,我的人为了并引起怀疑,并没有和她交过手!所以……还不知道是何人作为!” “也好!这件事还必须得由本王出马,从王府着手,暗中观察,还不可以打草惊蛇!”慕容无殇点点头。 “没错!既然对方是安插了亲信在你王府,可能还不止一个,况且我们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的确是不能轻举妄动!” “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敢如此大胆!”他阴冷地抽了一下,他们,太不自量力了! “无殇……第一封信提到了王妃。她也是有嫌疑的!”吴云迪提醒无殇不该忘记身边的人,可能是最危险的人! “这封信写的模棱两可的,妍儿她既有可能是一伙的,也有可能也被监视了……”这个神秘人,写封信需要这么简短吗,害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连他也有点糊涂起来…… “话是这么说,你还是得留个心眼!”吴云迪关心地说,这个兄弟,经历了太多苦难,他真的不希望他再重蹈覆辙! “本王知道!回府以后,自会查个清楚!” 本王不得不怀疑你,可是,妍儿,但愿不是你! 本王真的不希望是你,可是那封信上又那么清楚地写着你的消息!难道……你真是其他国家派来的细作? 为什么!为什么他注定得不到幸福? 他果然不能去爱人,因为爱了,会受伤更多! 看见自己的好兄弟又变得郁郁寡欢的,吴云迪心里真不是滋味! 连忙倒了两杯酒,拿起一杯递给无殇,豪爽地说,“兄弟,有什么不畅快的,就和这酒一起饮下,把那些不愉快的烦恼全都抛诸到脑后去!什么女人的,都他妈的滚蛋!来!干了!” 随即,自己真的闷头喝下,转头看着拿着酒纹丝不动的男人,忽然有些皱眉,他是还沉浸在刚才的郁闷中,所以连喝酒都不想喝?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扭捏捏了啊! “无殇!”刚想劝他,现在什么都不要去想,喝个大醉酩酊的就好! 慕容无殇却先于的话,一手抢了吴云迪手中的酒壶过来,扔掉酒盖,把酒全部倒入嘴里!就算有酒都流了出来,他也不管,直到一口气把酒壶里德酒全都饮完! 他把酒壶往地上狠狠地一摔,大叫道,“爽!” 吴云迪傻愣在了一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无殇刚才的举动,乐呵呵地,笑得璀璨,“这才是我认识的,无殇!” 无殇,记住,一定不要再受伤了!如果不敢爱,那就不要爱!在心里存着一份念想,或许会比打破了来的更美好! 吴云迪看着厢阁的门,不知在望着什么…… ------------ 第二十五章 容我一夜酒醉人 第二十五章容我一夜酒醉人 “云迪,喝!我们今天要喝个不醉不归!”慕容无殇举起另一壶酒,作势要和吴云迪干杯! 还好这厢阁里的酒足够他们喝个一天一夜的了,只是…… “无殇!你一向都不提倡酒醉误事的,怎么今个儿……”吴云迪有些不解,以前他再怎么困惑,无殇都不会让自己醉倒…… 一是无殇酒量太好,根本没有什么人能够灌醉他,能让他醉的……只有他自己了!二是他要不想醉,有足够的功力能把酒逼出体外…… 这么看来,他是真想让自己大醉一场了; 慕容无殇见云迪有些迟疑,索性自己闷头灌了下去…… 再让我糊涂一次吧,是不是不清醒,就可以不去想,不去猜测! 如果可以……请让我醉了,便别再醒来。 妍儿,你真的让本王看到了你的真心!和你相处的日子不长,却给本王一种相识已久的熟悉…… 你好像总有些大理论,总是劈头盖脸的就给本王很多“指教”,本王本不想再去理会狗屁的人格和尊严,因为那根本不值一提! 而你却总是傻傻的,不管有用没用,也不管会惹本王如何生气,你就是敢言敢行,完全不顾后果,你这种性格呀,还真是不讨喜呢! 可是,本王渐渐地被你的真心打动了,你却要告诉本王那一切是假的,是虚构出来的吗? 不,不,本王不想知道,可是本王不得不去寻找答案,那不是本王一个人的事,是关系到整个东昊国的事! 容我一夜酒醉人,莫理凡事扰心忧…… 明日须去为王爷,今夜不醒醉酒中…… “唉……你要喝就喝吧!真拿你没办法!”看着慕容无殇一壶接一壶地灌着自己,吴云迪无奈地摇摇头…… 那时的你……也曾这样不停地灌醉自己,可是醒了,还不如往事历历在目? 醉的了一时,却不知醒来后的苦闷远远超出了之前的,不然也就不会有“莫道有酒终需醉,酒入愁肠愁更愁”的诗词了…… 什么时候自己也这么伤春悲秋了,吴云迪涩涩地苦笑,也径自学着无殇拿起酒壶一饮而下,喝的恨畅快! “无殇……我陪你一起醉!”吴云迪的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哀伤…… 慕容无殇此时还未尽醉,看到云迪眼里的哀伤神色,不禁有些奇怪,摇了摇自己的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口里还喃喃自语着,“本王怎么这么快就醉了啊!竟然把一向吊儿郎当的云迪看的那么深沉?果然是已经……醉……醉了” 吴云迪哈哈苦笑,“无殇,你的事兄弟我一定为你赴汤蹈火,我的事……还是让我藏在心里吧!” 夜已过半……人已自醉。 两个喝的铭咛大醉的男人,此时正趴在大床上,躺成了一字型…… 仙乐偷偷地溜了进来,看见凶神恶煞的王爷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后,才蹑手蹑脚地走到吴云迪旁边,拿起手里的绢帕,为他擦拭着额头上得细小汗珠…… “你又遇到什么烦心的事了吗?否则你不会喝的如此醉,是什么人有那么大德本事,把你愁成了这样?”仙乐眼里尽是关心,和……一丝丝的羡慕! 她羡慕那个让云迪烦心的人,不管男人或者女人,他们都被云迪放在心里担忧,那就是她每天多希冀的呀; “但愿你能少烦心一点,即使多陪我一天,仙乐也甘心!” 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仙乐点了点头,从袖口里拿出一瓶丹药…… 瓷白色的瓶子没有在黑夜的吞噬下少去一点光亮,反而显得十分透亮,红色的顶盖被女子的芊芊玉手拔掉,滚出两颗黑色的丸子…… 丸子在仙乐的手心滚着,滚着,便停了下来…… 仙乐轻轻地小心地扶起吴云迪的头,将它稳稳地落在自己的手肘里,然后掰开他的性感小嘴,把药丸塞了进去…… 又看了满脸通红的慕容无殇,白了他一眼,暗想,这男人怎么连睡着了都是眉头紧锁的一脸凶相,看着就不讨人喜欢! 随便地掰开他的嘴,把另外一颗药丸也塞了进去…… 仙乐看着沉睡的两人,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云迪,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是属于我的! 恋恋不舍地走一步,看一眼床上的吴云迪,移到了门口处,仙乐还是很舍不得,一个箭步冲到吴云迪的旁边,在他有些火热的唇上,印上自己淡淡的一吻…… “云迪……这个药的药效是十二个时辰,所以啊,你可以安心地睡上一天一夜哦!”仙乐灿烂地笑着,像个吃了蜜糖的小女孩似的,连眼睛也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一个念头,倏地地从仙乐的脑袋里冒出,既然他们都吃了药了,自己不是可以待在云迪身边一夜吗! 哈哈,她为自己的这个想法鼓掌,真是个不错的办法,云迪,仙乐又可以静静看你十二个时辰了…… …… 破旧的柴房,因为空气的不流通和南宫伊妍之前吐的污秽物,夹杂在一起,产生出一种十分难闻的气味,就像是鸡蛋坏了,放了几天而发出的一股恶臭!把本来就闷闷的空间着实变得异常恶心…… “呃……”她不知道打了几个干呕了,差点就把肺也给呕出来了,这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她真担心把之前吃进去的全给吐出来!这可恶的老太婆什么时候才肯放她出去啊! 红绸的出现,让她更想自己待如姐妹的青儿了,是因为伤寒还没好吗?连红绸都能听到的消息,不可能她听不到啊!这丫头真没良心,也不来看看她这个落败的主子! 哎哟,又被绳子捆了一天,她的胳膊都酸的厉害,仿佛连抽动一下,都觉得吃力…… 只是这么捆着不动,更不是办法了,她挺直了脊背,把头左右晃动着,抖了抖肩膀,希望能缓解一下酸痛的肢体! 刚把头晃到左边,眼睛就被一道突来的光亮闪到,她连忙闭起了眼睛,让眼睛得以缓冲后习惯了那些亮光,然后才微眯成一条缝,看看来人究竟是何人; 还没看清楚,来人已经叉着腰,先开了口。 “妍儿,这两天你可反思过了?嬷嬷我的话是不是特别在理,应该服从嬷嬷的安排啊?” 没错,来人就是李嬷嬷,身后还跟着上次关押南宫伊妍的银子。 果然什么主人,有什么样的丫头,李嬷嬷一脸凶狠,跟着的银子也不是一脸的善茬样子! 南宫伊妍讽刺地弯了弯嘴角,挑起柳叶眉,扬起下颌,用一种傲慢的姿态问道,“那我倒想问问,妍儿该反思些什么?是反思不能为嬷嬷带来发财的契机呢,还是反思我做了丫鬟了,还不懂得孝敬你这个嬷嬷啊?” “你……哈哈哈哈……没想到这破烂的柴房让妍儿你更加牙尖嘴利了!如是甚好,嬷嬷到要看看,一个人可以嘴硬到什么时候!”李嬷嬷从恼羞成怒,突然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冷笑起来! “哼……你不就这两招吗?难道要真杀了我?告诉你……王爷回来要是没见着我,你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慕容无殇,提到他,她的心口总是莫名的酸楚…… 他会如她所言,这么在意自己吗? “杀你?怎么会呢!嬷嬷我可是按照王爷的吩咐来调教妍儿你的,怎么敢杀了你呢!不过就那几招,也足够将你调教好了!哈哈……”李嬷嬷张开血盆大口,笑得很阴险! 既然梦主子吩咐她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嚣张的王妃,那她就要好好地给她点苦头尝尝了! “你……”她到底想干什么,南宫伊妍突然有点紧张起来…… 不容她再多说片刻,李嬷嬷就给银子使了个眼色,“把她带走,去司仪阁!” 银子二话不说就走她跟前,一把把她拉了起来,那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喂!别拉我!我自己会走!”南宫伊妍用身子的力量猛的甩开了银子的手,气愤的说。 银子不语,转头看了看嬷嬷的意思,嬷嬷点了点头,她也就松开了南宫伊妍,跟在她身后以防她逃走…… 其实南宫伊妍真的很想笑她,这个高墙围绕,指不定四周都是埋伏的大院,是她能够跑得了的吗?何必多此一举,如此小心呢,呵…… 银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个王妃果然是不听话呢,没把她上次的忠告听不去,这下,肯定是要吃比上次还要重的苦头了!也不知道她挨不挨得住啊! 南宫伊妍走在嬷嬷和银子中间,抿着唇若有所思,还好,是去司仪阁,那边不只有李嬷嬷,还有其他人在,她总归得顾忌着别人,下手不会那么狠吧?不然,这王府就真的没有王法了! 只是,南宫伊妍她不知道,李嬷嬷为了这次能够好好“训练”她,特地把司仪阁的人都给撤了! 没一会儿,南宫伊妍就到了空无一人的司仪阁,一瞬间连头都大了,这里,怎么会没有人在呢!? ------------ 第二十六章 背后的主子 第二十六章背后的主子 平时忙着练习礼仪规矩的丫鬟们呢,教着丫鬟们礼仪的嬷嬷们呢,怎么一个人都没看见,整个敞亮的大厅就只有她们三人而已…… “李嬷嬷,怎么只有我们三人而已?”南宫伊妍内心有些紧张,但表面依旧不露声色…… 李嬷嬷闻声连忙转过身来,扬起一个胜利者的微笑,“因为妍儿你要等着嬷嬷我的大礼,嬷嬷我特地把人都给支走了呢!” 什么!她把人都给支走了?那她是不是要对自己往死里虐了?这王府是她家的吗,怎么可以有这么擅作主站的奴才的! “李嬷嬷,王府是你家的么?你怎么就敢随便处置一个人?不说这个,就说你随便支配王府的下人,也是很大的罪名了,你可知轻重?”她希望用自己的道理改变嬷嬷的初衷,她又不是来受罪的,凭什么就该受这种待遇啊; “轻重?一个当了三十年的嬷嬷,你说会不知道轻重吗?真好笑!”嬷嬷直勾勾地盯着她,就好像她是杂耍里德小猴子般。 南宫伊妍不屑地瞥了一眼李嬷嬷,“既然知轻重,就该放了我!” “放了你?放了你,王爷那里我怎么交代?”恨王爷吧,你最好越来越恨王爷! 她心猛的一沉,面色惨白,她刚才说什么,王爷? 她缓缓地抬起头,对上李嬷嬷傲慢的双眸,嘴里,好像牙齿打着架似的,颤抖地问道,“你说什么?是王爷的意思?” 他叫这个嬷嬷来狠狠地折磨她吗?为什么在她这么无助的时候,还要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他们,偏要这么残忍吗? “当然是王爷的意思了!王爷可让嬷嬷把妍儿你教听话了为止呢!” 她冷哼一声,“怎么样才算听话呢?” “哈哈!妍儿,有进步!听话么,就比如说现在,嬷嬷要你去把今天下人们换下来的全部衣裳给洗一遍,你就应该洗得干干净净的!” 这个连骨子里都透着傲劲的公主,会这么屈服吗,李嬷嬷心里也不敢就此断言…… 没错,李嬷嬷的担忧是对的,因为南宫伊妍根本不可能在她面前屈服,她大笑起来,笑得有恃无恐,笑得肆无忌惮…… “哈哈……哈哈……嬷嬷你是脑子坏掉了吗?要我一个堂堂西桥的公主,为你们这些下人洗衣服?你先问问你们有那个命受得起吗?我呸!” 就算她是一根小草,在别人的践踏下也要高昂着头,绝不弯腰;现在她是一个国家的公主,她不仅是她自己,她还关系着他们国家的荣辱,要她这么下贱的委曲求全,她宁愿去死! 李嬷嬷并没有被南宫伊妍的话给激怒,而是笃定地绕着她走了一圈,细细地打量着她,好像她是什么异类似的…… 蓦地,她又转向一个架子边,拿起了南宫伊妍熟悉的马鞭,攥在手心里把弄,慢慢地又绕回她的身边! “你不用这么急着要奖赏,该给你的总会给你的!”李嬷嬷笑得狡诈,笑得阴险…… 她示意银子凑过耳朵来,待银子过来后,她在她耳朵边,只用了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你去禀告梦妃主子,就说前王妃已经在我手上,要怎么处置任主子决定!” 银子听完后,神色有些迥异,呆愣了片刻才连忙点头哈腰地,“是,是,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 毕恭毕敬地倒退到门口,银子才敢转身向前走,还好嬷嬷没有责怪她发了呆! 人家都说伴君如伴虎,可是她一个小角色,待在大嬷嬷身边,何尝不是如同陪伴猛虎和野兽呢!稍有一些差池,就会掉了小命! 原来这个前王妃竟是惹了梦主子这样的人物啊,那她可是要遭罪咯; 在银子看来,梦主子比谁都厉害,谁要是惹到了梦主子,那是比惹到李嬷嬷还要恐怖的,银子天生的逆来顺受,谁压得住谁ujie,谁就是最厉害的! 南宫伊妍静静地看着她们交头接耳,银子匆匆地跑了出去,心里就感到莫名的紧张,连手心,也全都是汗了! 她们究竟在谈论些什么,这个嬷嬷要对自己做什么?有太多的疑问在心头困扰,有太多的不解,让她纠葛! 为什么还不动手啊,这么磨磨蹭蹭的,难道是…… 是要等幕后的主子来执行,那么,是慕容无殇吗?会是他吗?! 嬷嬷嘴里的王爷,她们交头接耳的神秘,都让她情不自禁的联想到他,如果真是他,她还会不会这么坦然呢? 他刚开始对自己撒娇,刚开始对自己揶揄,刚开始平心静气的畅谈,然后就要告诉她,他那是一时的兴起,把她折磨至死才是他不变的初衷,这太残忍了! 如果心碎的必然,那么上天,我宁愿你收回我的听觉,让我从此远离谎言的世界,这样,会不会来的更自在些,而不必去受那些不是身体上得折磨,却比折磨身体来的更为刺痛的伤痛? “嬷嬷,我知道你又要用马鞭子来抽我了,你快点动手吧!”她第一次祈求她快点折磨她,折磨完她了她就不必在折磨自己了! 快点开始吧,千万不要让我见到那个最不想看见的人! 听到她这么急吼吼的,李嬷嬷难以置信地挑高了眉毛,不免有些疑惑地问,“你急什么?你是不是吓傻了,怎么又顺服了?” 她也没做什么啊,只是交代银子去通报梦主子而已,难道被她听了去,知道梦主子的可怕了?没道理啊! 李嬷嬷不知道伊妍真正害怕的原因,是因为一旦证实了她心理的那个疑问,那么她的一切都破灭了,这对于鞭子的折磨,心里上得往往才是更加让人痛苦的! 那即将告诉她,那是梦,一个可笑荒诞的梦,男主角从来没有变过他冷酷的心,只是女主角的一厢情愿而已,以为她会试着改变男主角! “呵呵……你不懂得!你不知道我在怕什么,你永远不会懂的!” “不就是怕皮肉之苦,或者穷极一生,除了这两样,什么还是世人所困扰的呢?”反正时间还够,李嬷嬷倒是和她谈论起了闲语! “你知不知道有除了金钱,还有很多很多宝贵的东西值得我们去追逐,去珍惜的!” “是什么?” “和你说,也是白说!你不会懂,也不配懂!” “你……你就是变着法子要激怒嬷嬷我是吗!嬷嬷就如你所愿!”李嬷嬷刚对她说的有了些兴趣,就被她这么说,心里的火气实在是压制不住了! 这个女人,不狠狠地教训怕是不行的; “啪啪!”连着两鞭子下去,全都狠狠地落在了南宫伊妍单薄的身子上! 鞭子就着力道形成一股比刀还要锋利的力量,割开了她的薄衫,当然,还深深地划开了她光嫩白皙的肌肤! “啊!”疼痛无比的感觉瞬间传来,她紧紧地咬住下嘴唇,仿佛这样,能为她减轻一些痛楚! 身子往中心方位缩了缩,全身蜷曲成了一个小球,看得出她疼得不轻! “知道错了没有!还敢不敢对嬷嬷这么说话了!”嬷嬷大声地吼着,用鞭子抽人,看到对方痛苦地块扭曲的脸,使她觉得无比的快乐! “我没错!错得是你,不把人命当命的侩子手,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她是痛,可是吭骂不会停,就算她躺在地上,可是看到嬷嬷眉头皱了一下,她就觉得自己是胜利的! 那种快感不亚于施鞭者! “侩子手?没错!我是侩子手!帮主子铲除障碍的侩子手!我不会有好下场,呵呵,双手染满了鲜血的人,还会期待有什么不错的下场呢!我只希望,死后有处容身之地,而已!” 南宫伊妍的话挑起了李嬷嬷对往事的回忆,命贱的婢女死后就会被仍到乱葬岗去,认尸体腐臭烂掉,更别提来人祭拜!这便是下人的悲哀,即便是像他一样辈分不低的婢女,也不见得会有一个好的墓地! 生,已是苦命;死,希望可以有处安生,享受宁静,这是所有婢女的希望,也是遥不可及的梦想!更别提,她一手的血腥了! 喃喃自语间就溜出了自己不曾说过的秘密,却连自己也还未察觉! 南宫伊妍不禁一颤,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做的事都是受人指使的,她的背后有个主子,而且,听他的话的意思,她还帮她杀过很多人? 她只觉得怎么事情变得如此复杂了,可是由不得她多想,身体传来的丝丝痛楚快提醒着她,她在流血! “嬷嬷,李嬷嬷,主子说……”银子因为焦急地奔跑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却被李嬷嬷锋利的眼神逼退的不敢再言! 像个犯了错的小女孩,低垂着脑袋,紧扣着双手,等待着李嬷嬷的吩咐…… 李嬷嬷剜了口不择言的银子一眼,这个丫头到什么时候才能学乖,总是没什么心眼,自己就是担心她跟着其他主子会犯错,才一直把她留在身边,可…… 可她终究是不能永远保着她的…… “记住自己该怎么说话!” “是!奴婢以后不敢了!”银子被嬷嬷的气势吓着,这下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说!”她示意她可以转告主子的吩咐了! 银子这才把手卷成喇叭状,凑在李嬷嬷耳边,低语…… ------------ 第二十七章 她被毁容了 第二十七章她被毁容了 银子唯唯诺诺地陈述着听来的话,而一旁的李嬷嬷似乎有些躁动…… 听完银子的话,李嬷嬷的神情可以用变幻莫测来形容,前一秒还是平静的像波光粼粼的湖泊,那么下一秒,绝对是惊涛骇浪的大海,席卷着翻滚的大浪,仿佛要把那个女子吞噬进看不到边际的大海…… “你……你想做什么?”从来没有看到过嬷嬷的脸转变的如此之快,她满脸的阴郁和复杂,使她有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强烈的不安,现在,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仿佛就要跳出喉咙口了…… 李嬷嬷心里讽刺地笑着,这就是王府里女子的命运啊!南宫伊妍,别怪我心狠,或许下一个,就轮到了嬷嬷了…… 没有谁是真正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齿轮,它有着自己的定律旋转! 李嬷嬷换上一副恶狠的凶相,拿起鞭子,一步步地向颤抖的女子逼去,她身上的强势的气场已经完全把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伯大浪的银子给震得呆愣在了原地! 李嬷嬷的眼神好恐怖,好像鹰的利眸,紧盯上了弱小的兔子…… 看见李嬷嬷朝自己逼近,她只能往后退,再往后退去,屁股和手肘与地面摩擦的伤痕她已经无暇去想有多痛,她此刻只想远离这个可怕的女人; 当危险真的面临,谁也没有把握说他不怕,就像她,这次,是感觉到危险包围着她! 慕容无殇的狠辣她早就见识过了,这个嬷嬷连他的一根手指都不如,怎么她会如此恐惧,就好像她能预感到待会会有一个悲惨的下场! 慕容无殇虽然狠辣,却到底没有给她形成一个真正恐惧的感觉,或许在她看来,他怎么样也不会对自己造成致命的伤痛,可是,现在不一样啊! “你……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她如龟速的速度都停了下来,因为……她已经退无可退了!她的身后,是一道冰冷的墙壁,把她禁锢在里面! “啪!” 第一鞭,狠狠地抽在她身上! 第二鞭,在她的左手和腰上! …… 一声,紧接着两声,三声,鞭子接连不断地挥下,和地面摩擦出一声声揪心的响声…… 她的手臂上,小腿上,身上……都落下相同的痕迹,手指粗细的条状,还有……触目惊心的红色印子! “啊!” 鞭子再次回到李嬷嬷的手上,已经染上了血红的色彩,在敞亮的司仪阁,显得格外刺眼…… 南宫伊妍颤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上自己的左脸,在触摸到一片湿漉漉后,手静止在那道凹凸上! 这……这不是真的……这怎么会是真的呢!怎么就这么巧呢,开什么玩笑啊! 脸……脸黏糊糊的,肯定是没有洗干净,一定是的,下次一定要把脸洗得干干净净的,不然,又要吓到自己了! 那么光滑的脸蛋,怎么摸着不平了,是她老了,皮肤不嫩了吗? 可是……可是为什么这么痛,火辣辣的痛,是她不小心把辣椒油倒在脸上了吗?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哈哈! “哈哈……哈哈……我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自我安慰式的苦笑,晶莹的珠子调皮地溜出眼角,顺着皮肤滑下,正好经过了那一片坎坷,停滞在下颌旁…… 眼睛一眨,就滴答地,在地上绽放开来…… 李嬷嬷正想嘲讽已经容颜破败的女子,可她的反应,却让她把话堵在了口中!她竟然在笑,可是,却笑得那样凄苦! 银子张大了嘴巴,又连忙用手紧紧捂住,嬷嬷,嬷嬷竟然把鞭子抽在了她的脸上!女子的脸就是她的命啊! 现在,好好的一张惊世美颜,就这样毁在了嬷嬷手上,难道,王爷真的不管前王妃了吗? “嬷嬷,嬷嬷……王妃的脸……王爷……王爷……会不会……”银子虽然震惊,但也不能因此而丧命啊李嬷嬷身子一僵,她执行着梦主子的命令,却从头到晚都忘记了王爷的存在; !那个丫头每次都王爷不离口,她才每次都说那些好让她绝了不该有的念想…… 现在,结束了?前王妃也不再富有威胁了,那么等王爷回来,会怎么做呢? 王爷是宠梦主子,她偶尔教训一些姬妾,王爷只是冷眼旁观,不曾阻止,现在轮到了前王妃,还会一样吗? 心里开始不住地颤抖,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一个手抖,连鞭子也径直滑开了手掌,静静地躺落在地上…… 看嬷嬷的样子,连银子也紧张起来,“嬷……嬷嬷……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李嬷嬷脸上的呆滞瞬间消失,马上恢复了镇定的神色! “你担心什么!王爷早就看腻了前王妃了,这次我们给王爷一个休妻的缘由,王爷讲不定要怎么感谢我们呢!哈哈……” 她自欺欺人的,大笑起来,妄想骗着自己的同时也可以骗着所有人! 什么!把她的脸毁成这样还不够,还要告诉她那个足以让她心碎的理由吗?你们,怎么可以那么狠心! “不……不……我不信,我不信,你们都是骗子!骗子!啊!”她不要相信,一定不要! 或许是因为心在破碎,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喊都传至了几里外…… 清冷的无月阁里,青儿把头撑在手上,心不在焉…… 她跟着主子搬来了无月阁,王府就好像不当她存在了,都没有来叫她去干活,所以她才可以如此空闲地想着主子! 主子从柴房出来了吗,她今天没去看她,都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她对自己的好总是影响着自己,忍不住地去担心她! “啊!” 这声音好熟悉,是谁叫得这么凄惨,这个声音,好像,好像主子的! 主子?主子怎么会叫得如此凄惨,不该啊! 不,他还没有吩咐自己的行动,她不应该轻举妄动的,她还是待在这里静静地等待王爷回来好了! 上一秒,青儿这么安慰着自己不要去多想,下一秒,她霍的从椅子上弹起来,冲出了门外! 要她这么静静地等着,她做不到!不管那是不是主子的叫声,她都要去看看,不然她心会不安!心里,不好的预感随着距离的接近而变得越来越强烈…… 主子,你千万不要出事啊!李嬷嬷虽然狠,但总不至于做太出格的事情吧! “老天啊,你一定要保佑主子不要出事; !她……是个好人!好人就该得到好报的!如果真要有报应,那就……全给我吧!我来承受!” “哎哟……” 一个熟悉的男子的声音打断了青儿的沉思,紧接着一阵酸痛,她抬眸一看,是她撞在了他的胸口! 脸唰的通红,她连忙倒退了几步,好像眼前的是洪水猛兽似的! 景夕不由地皱了皱眉,这丫头,是怕他吗,自己有这么恐怖吗? “你……你没事吧?何事要你走的路都来不及看?难道是天要塌下来了?”景夕好奇地先问出了口。 一向坚强的青儿,此刻也突然住不住泪腺的爆发,瞬间就刷刷得掉下泪来,“王妃……王妃……奴婢好像听到王妃的叫声了!她可能出事了!” 听到王妃出事了,景夕的眉头不自觉地挤得更紧了,他连忙向青儿走进了几步,“王妃不是去学习礼仪了吗?怎么就出事了呢?这到底是这么回事啊,青儿你可否讲的清楚点?” 这时候王爷不在,王爷千叮咛万嘱咐的,叫他照看王府的动静,维持好王府的秩序!他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可是他呢,竟然以为王府十分平静,却不知道,这种平静,只是一种假象而已! “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奴婢来不及说了,如果可以,还拜托景侍卫随奴婢一同前往司仪阁!” “好!咱们快走!” 不管怎样,他还是先随这个丫头一同前往再说!只是……她说,她是听到了王妃的叫声? 景夕把疑问压在心头,一把拉起青儿的手,匆匆地跑了过去!当务之急,失去看看王妃怎么样了! “银子,去拿瓶辣椒油过来!”她一不作二不休,辣椒油可以将她的脸毁的更加严重! 是的,梦语含只是和银子说了句,按照原计划实行,只是原计划,只有李嬷嬷知道!银子才会那样震惊,李嬷嬷才会那样做! 梦语含交代李嬷嬷要把王妃变得再也没有威胁,那要让她怎么办呢!毁容,是保住她命的唯一办法! 既可以让她从此失了王爷的宠爱,也可以让梦主子不再受到她的威胁! 她也纠结过,可是,如果别人站在她的立场,或许做的会更加绝的!这样,心里至少有些好受……毕竟,她做了很多的坏事! 她知道做坏事的人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这样,她是不是可以去十七层,让她过得稍微舒适一点! 但她不能让梦主子的眼线看出她的心软,所以她又叫银子去拿辣椒油,好让在暗处盯着她们的眼线去通传给她知道,她没有异心! “辣……辣……辣椒油?”银子难以置信地问着,这辣椒油倒在伤口,那该有多痛啊!前王妃已经受了重伤了呀! ------------ 第二十八章 银子的偷龙转凤 第二十八章银子的偷龙转凤 但嬷嬷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否则被浇辣椒油的人,就是她了! “有什么问题吗?恩?”嬷嬷斜眼瞪着银子,微怒的样子! “不,不……奴婢这就去!这就去!” “辣椒油?你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你知不知道这个样子,我情愿死啊!”南宫伊妍虽然因为受着伤,身子虚弱的很。 但她倔强地借助墙的力量,用力地支撑起身子,抓起李嬷嬷的衣服,用尽全身的力气摇晃着她! “什么?你情愿死?”为什么,为什么嬷嬷我好心为你保住一命,却被你这么不珍惜,告诉我你宁愿死! “我是丑八怪了!我是丑八怪了!那我还活着干什么啊,要我受尽世俗鄙夷的眼光,还有王爷的冷落,我真的宁愿死!你杀了我吧!快点杀了我啊!” 她继续摇晃着李嬷嬷,李嬷嬷的衣服留下了她身上的血印上的印记! 看着好好的衣服被她抓成这样,李嬷嬷气的忙推开了摇晃她的人儿,南宫伊妍一个没站稳,重重地跌倒在地,身子压在刚才那些伤痕上,她的脸因为痛而扭曲起来; 躲在暗角里的黄色身影,掩起嘴偷着笑,这下主子可要高兴死了!她连忙偷偷地移出门外,朝梦语阁走去! 还是浓重色彩的华丽房间,梦语含早就在房间里等待着南宫伊妍被折磨的好消息了,这个消息她可是等了很久的! 她说过,得罪她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主子!主子!”人还没到,洪亮的声音已经传入梦语含的耳朵里了,她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 只是这小丫头毛毛躁躁的,总是比不上红绸好!可惜了,那丫头!怕是已经不能在为她所用了吧! “什么事把你高兴成这样?”她嘴上这么说着,摆着架子,心里面却是高兴地像捡到宝藏一样! 丫鬟撅着小嘴,心想,要是你听了这个好消息,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呢! “是这样的,奴婢一直监视着李嬷嬷,刚才李嬷嬷把王妃打的遍体鳞伤的……” 她话还没说完,被梦语含抢了说去,她愤怒地大喊,完全没了大家闺秀的样子! “什么!她李嬷嬷就是这么执行本妃的命令的吗?甩几下鞭子有什么,害的本妃白高兴了!” 丫鬟的额头滑过几滴冷汗,那几下鞭子该有多疼啊,当时她是没在场啊,看的她两个字,揪心啊! 鞭子一鞭一鞭地甩,抽得可是肉上啊! “主子,奴婢还没有讲完!嬷嬷最后一鞭抽在了王妃脸上,所以王妃的脸,是毁了!” “她毁容了?哈哈!她那张漂亮的脸蛋给毁了?哈哈……”你也有这么一天,看王爷以后还会不会去看你! “李嬷嬷做的真不错!王妃可有说什么啊?” “李嬷嬷还叫银子姑娘去拿辣椒油,估摸着是要彻底毁了那王妃的脸蛋!王妃受不了这种折磨,直求着要李嬷嬷杀了她呢!” “她想死?哈哈……那么本妃偏不让!痛不欲生,是世上最残酷的惩罚!原来,李嬷嬷还有这一招啊!看来,本妃还小瞧了李嬷嬷了!” 银子不敢怠慢李嬷嬷的吩咐,从厨房取了辣椒油,就快速往司仪阁赶,瓶子拿在她手上,不禁觉得有点不忍心! 银子就是天生的心软,就比如王妃的这件事,她已经被毁了容,可是嬷嬷这次太狠了点,竟然还要用辣椒油,这下不是要了王妃的命吗! 王妃好可怜,银子的力量虽然微不足道,但她也想做点好事,唉,谁叫她这么善良呢! 她又转身回了头,再次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来到厨房,她把手里的一整瓶辣椒油全都倒进了桶里,用清水洗了洗,然后又在一堆瓶瓶瓦瓦里找到了油,又去外头找了几片红色的枫叶,全部碾碎了倒进瓶子里,和油和了起来,她还倒出来瞧了瞧…… “恩……这么看着也像了; !嬷嬷应该不会看的这么仔细的!”唉,王妃啊,至少这样不会加深你脸上的疤痕!银子的心里也好过点了! 她把瓶子揣进兜里,又急急忙忙地往回赶,觉着耽误了不少时间嬷嬷会起疑,干脆还跑了起来,可以加快速度! 还好,没用多少时间,银子就到了司仪阁。 “嬷嬷……银子来了!” “恩!怎么这么晚?”李嬷嬷一问,银子差点把刚从怀里拿出的瓶子给摔了…… “下次给嬷嬷记清楚辣椒油放在什么地方,不要再为了翻找而耽误了时间!”李嬷嬷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慌张的银子,说道。 “是,奴婢知道了!一定把嬷嬷的话谨记于心!”银子的手微微发抖着,思酬着该不该把瓶子给嬷嬷! 给了嬷嬷,万一嬷嬷亲自动手,那不就全穿帮了?可是不给嬷嬷,又显得此地无银了!这该怎么办呢! “银子,你去给前王妃的伤口上撒辣椒油,一瓶全给她涂上!” 银子暗暗地输了口气,还好,嬷嬷要她动手! 她轻步走到伤痕累累的女子身旁,对着她用只有她们听得见的声音说,“这瓶不是辣椒油,是我偷龙转凤的,可是待会你得装成是呗辣椒油撒上的感觉啊,不然我们就穿帮啦!” “还磨蹭什么呢?是嬷嬷没教你怎么浇辣椒油吗?” “不是的……奴婢这就动手!”不等南宫伊妍说什么,银子就急忙回答。 青儿和景夕总算是来到了司仪阁,没推门进去就听到说什么“辣椒油”! 辣椒油?她们要做什么! 青儿心一急,手已经冲到地推开了门,冲了进去! 一进门,就是主子退缩着,一个丫鬟拿着什么东西需要浇上去的样子,还有看着好戏的李嬷嬷! “住手!” 随着青儿的叫声,所有人都朝发声的地方看去,画面就因此而静止…… 南宫伊妍惊讶地看着青儿,银子诧异地看着青儿,还不忘举起手里的瓶子!而李嬷嬷,是最为震惊的一个! 她压根没想到会有人来,青儿是王爷身边的贴身丫鬟,虽然被赏给了王妃,却还是有点分量的,她不能不忽视啊! 景夕看到这个场景,一时也惊呆地说不出话…… 青儿看见伤痕累累的主子,激动地一下子跑到她身边,一把推开了银子,“主子你怎么了?她们打你了吗?你的伤要不要紧啊?啊……你的脸?” 主子的身上多处伤痕,可是最让她揪心的是,主子的左脸多了一条醒目的鞭痕,让白皙的脸颊,少了几分美感,增了一份丑陋; “我没事!青儿……你怎么来了?”南宫伊妍对于青儿和景夕的出现感到十分意外,她以为她还要被折磨下去,可是,没想到他们来了!还好,他们来了! 青儿没有回答她,而是严厉地看向李嬷嬷,不再是丫鬟的软弱,反而看起来很强势! “李嬷嬷,谁许你擅作主张的?谁准你以下犯上的?谁让你动用私刑的?”她一口一个谁许、谁准、谁让,把李嬷嬷堵得哑口无言! “这……是王爷让我调教王妃的啊!” 青儿冷哼一声,这个时候还亏她想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景夕适时地走了过来,王妃的伤看的他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要是王爷知道了,定是会发怒吧! “李嬷嬷!王爷什么时候让你这样调教王妃了,谁给你的胆子,把王妃弄成这样?” “景……景侍卫……老奴,一向是这么调教婢女的啊!”李嬷嬷连声音都发颤了,这景夕侍卫是王爷跟前的大红人,是她得罪不起的人物啊! “原来你一直是用这种方式调教奴婢?那好,本侍卫就有足够的理由将嬷嬷你关押候审!”景夕冰冷的语调,让嬷嬷的身子抖的更加厉害了! “什么?你……你要把我关起来?嬷嬷我这样教了几十年了,现在才把我关起来,太可笑了把?” “一点也不可笑!你这次得罪的可是王妃!你不知道自己该有多大的罪吗?恐怕你人头不保了!” “王爷把王妃贬降为了丫鬟,老奴是在调教丫鬟,并不是王妃,这不足以咬了老奴的命吧?” 李嬷嬷不死心的,再一次狡辩! “丫鬟?嬷嬷你不知道这是王爷和王妃的情趣吗?王爷是如此疼爱王妃,嬷嬷你就还给王爷这样的一个王妃?简直就是找死!” 景夕的话无疑是再次扔了一颗重磅炸弹,把李嬷嬷和银子求生的希望炸的粉碎粉碎! 李嬷嬷好像没听到似的,傻愣在一边,反倒是银子手脚快,连忙跪在了地上,“大人饶命啊!嬷嬷并不知道是这么回事,才一时手快,误伤了王妃,请大人宽恕!” 青儿直逼到银子面前,指着南宫伊妍脸上鲜明的伤口说,“这叫做误伤?你们一句误伤,就可以把我家主子的脸还回来吗?” 手掌情不自禁地运起气来,想要狠狠地给这奴仆俩一掌,却被景夕的话给打断,才没有露出自己会武功的破绽! 景夕提议道,“青儿,还是先快点带王妃去诊治吧,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这两个就先关进地牢去!” 地牢?一听地牢,李嬷嬷的身子马上软了,身体不受支撑地跌在了地上! ------------ 第二十九章 逃不过的宿命 第二十九章逃不过的宿命 终究还是逃不过宿命的安排,坏人果然会得到应有的报应,原来那个冰冰冷冷的地牢,才是她的归宿…… “罢了……”逃不过,就是逃不过…… 做了这么久的老嬷嬷,看了那么多勾心斗角,难道还不能习惯瞬间潮起潮落的变化吗? “不能罢了啊!嬷嬷……快去求……” “银子!住口!” 银子焦急地想要让嬷嬷去求求主子救救她们,可被嬷嬷严厉地制止了! 李嬷嬷急忙叫住了她,去求梦主子是最不明智的做法,梦主子正想找个机会解决了她,现在不是正好吗,帮她解决了王妃,然后,就要轮到李嬷嬷自己了; “可是嬷嬷,这样我们就要丢了性命了!呜呜……”银子怕得哭了起来,把一双小眼哭得通红的! “景侍卫,银子什么也不知道,她只是听命于我,你可不可以放了她?”李嬷嬷用十分认真的神情祈求着景夕,希望他能够网开一面! “嬷嬷?!”银子震惊了!她没有想到,嬷嬷没有为自己求情,却反倒为自己求情……嬷嬷,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吗?怎么会,怎么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可是,景夕没有给李嬷嬷做好事的机会。 “你们以下犯下,这不是我一个侍卫能够做主的,还要看王爷的意思!来人呐,把这两个女人关押到地牢里去,记住,不得让任何人探视!” 话音落毕,不容李嬷嬷和银子再多说一句,就被上来的侍卫给押着下去了! 银子在临走前,祈求地看向南宫伊妍,王妃,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南宫伊妍看到了她的求助,可是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以沉默代替! 微风吹进屋里,吹起了纱质的轻柔帘子,随风飘舞起来…… 青儿立刻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这才意识到她的主子正在流血,她竟然只顾着要惩罚坏人,忘记了主子的伤才是最重要的啊! “主子,快,青儿扶你回房,青儿去请最好的太医医治你,你一定会康复的!”青儿信誓旦旦地望着主子,她一定要治好她! “王妃,是属下照顾不周!请王妃降罪!”说着,景夕就要单膝跪下请罪…… 伊妍微微蹙眉,忍着身上的痛,在景夕的膝盖要落地之前连忙拉了他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不该这么轻易向一女子下跪!” “这……”这是东昊国该有的礼节啊!景夕犹豫起来! “哎呀,景侍卫,你就别磨叽了,没看见主子的伤才是迫在眉睫吗?”青儿看不下去的,及时打断了他们…… 南宫伊妍淡然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或许,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看看他是不是看重容貌的男子…… 王妃和青儿的身影渐渐淡出景夕的眼帘,留下他一眼深沉,是一阵沉思…… 王爷,如果是经顺利登基,那王妃绝对有资格做那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就算是一个王妃,她也做的给你毫不丢脸! 或许,他该去提前叫王爷回来了,王妃现在,怕是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了! 静谧的房间里,有两个长得十分俊朗的男子正睡的十分安稳,只是,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连眉头都是紧锁的! 仙乐又一次偷偷地潜进来看看沉睡中的云迪,好像见到他是她唯一想要做的事情; 云迪……心里已经念过这个名字千遍万遍…… 仙乐娇俏的脸上显得有些落寞,微撅起小嘴,像极了一个要不到糖的小孩子!因为距离吴云迪苏醒没几个时辰了,那也意味着自己又要和他分离了,下一次的聚首,又该是什么时候呢? 吴云迪总是游走在各地,每隔好长一段时间才会再回到都城来,上一次见他就是一年以前了!云迪,什么时候,你的心可以定在都城了呢? 或者说,什么人留得住你定居在都城的心呢? 仙乐看吴云迪一时看的出了神,发呆了好久才想到要离开这间房间了,她走进点,在靠近一点,想要帮吴云迪再盖盖被子,却发现慕容无殇的眉头在颤动…… 眉头紧紧地靠拢,又乍得放开,再紧缩在一起,看上去像是被很麻烦的事困扰着…… 她好奇地把头凑近他,调皮地用手指抚平皱皱的眉毛,可是不管她怎么抚平,眉头还是会再次皱在一起! 仙乐嘟起小嘴,这条眉毛真不听话!小心我一把火烧了你! “阿笙……妍儿……阿笙……妍儿……”几声模糊不清的低语引起了仙乐的好奇心,她想再次去听听他再说些什么,他的声音就不再想起了! “阿笙?妍儿?都是谁?王爷,她们也是你爱的人吗?是不是她们出现在了你的梦里,才让你的眉毛这么不听话?”仙乐自言自语起来,又转过头去看另一名男子…… 什么时候你也会在梦中,偶尔地梦见我一次呢? 忽然,外面想起一阵嘈杂的声音,打断了仙乐的思绪,是谁这么吵?她生气地皱起了眉头,朝发出响声的地方走去! “王爷在不在里面?我是王爷的贴身侍卫,现在有急事要见王爷!”景夕冷漠地直盯着老bao看,似是要把老bao看出两个洞来! 老bao犹豫了一下,眼珠子剥咯剥咯转了几圈后,嬉皮笑脸地摇着扇子说,“这位爷,你要找的是什么王爷?大王爷,三王爷,四五六七八王爷都来过老奴这里,不知道官爷要找的是哪位王爷啊?” 老bao故意和景夕绕着圈,她依稀记得三王爷是吩咐过她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的,她可不敢擅自让人破坏了王爷的好事啊!王爷可待在她们望月楼两三天了呢,这可是稀奇事儿呢! 景夕蹬目,这老bao是怎么回事,总是忽悠着自己! “是三王爷!你快点带我去,不然耽误了事情,你有十个脑袋也赔不起!” 老bao一惊,看这样子不像是假的啊?不行,反正王爷是那么吩咐的!“三王爷啊!这里客人那么多,老奴怎么记得他在哪一间厢房!” 景夕已经没有耐心在和这个老奸巨猾的老bao磨蹭下去了,“那好!在下不劳烦老bao你了,在下自己去找就可以了!” “什么?官爷啊,你这不是故意拆老奴的台吗?你一间间地找下去,还让老奴怎么做生意啊; !”开什么玩笑,她可不敢得罪其他的大官们! 景夕划开一个嘲讽的弧度,“这是你自找的!” 说着,就往离他最近的一间厢房走去,破门而入,丝毫不顾里面的客人和姑娘诧异的眼光! “官爷,官爷……”老bao紧追在他身后惊呼起来! 接着是第二间,映入眼帘的是两条赤裸裸的身子正交he在一起,做着激烈的运动,看到门被人破门而入,他们慌乱地随便扯起一条被子就往自己身上遮,脸色被吓得一红一白的! “喂!你是什么人啊!竟然敢这么闯进本大爷的房间破坏大爷的好事,你是不要命啦!”被坏了兴致的男人破口大骂起来! 景夕扫了一眼,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你们可以继续了!” 话音刚落,男子还想继续大骂,却已经没有了景夕的身影了,只见老bao妈妈跟在那个男子身后,他还以为这是那老bao允诺的! 气的大骂起来,“操,这什么妓院,爷在干着人生大事,竟然就有莫名其妙的人闯进来,老bao竟然还不管!妈的,本大爷下次还来这家,就跟老bao姓去!” 这么大声的话,这个厢房左右的房间全都给听的一清二楚的,自然也包括了景夕和老bao! 老bao心里一颤,被他这么闹下去,明天她的望月楼一定会关门大吉的,用绢帕抹去一把冷汗,思酬着接下去该怎么拯救啊! “官爷,你再这么下去,老奴真的要去街口讨饭去咯,您行个好,可怜可怜老奴吧,赶快住手吧!” “哦?找不到王爷,在下也是会丢了饭碗的,老bao妈妈,你又不肯给在下一个面子,既然如此,那在下还是继续寻找好了!” 说完,作势又要往前走去…… “妈妈,什么事情这么吵啊,吵到王爷和吴公子了可怎么办啊!”仙乐推开门就轻声叫唤起来,不知道老bao妈妈旁边还有其他人! 仙乐姑娘?望月楼的当家花魁,很好,那她口中的王爷肯定就是他家主子了! 老bao妈妈一看,也瞒不下去了,索性就没有好脸色地,用手指指了指仙乐出来的那个房间说,不情愿地说,“官爷,王爷就在那间房里……” “妈妈!他是何人,王爷可是吩咐了不准有人打扰的!” 老bao妈妈一把拉过仙乐,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这个人自称是王爷的侍卫,来找王爷,妈妈不能不卖他个面子啊,不然他定是要把妈妈的客人全给赶光的!” 景夕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可总算找到你了王爷!王妃还在王府等着你回去呢! 他也不顾老bao妈妈说些什么了,激动地马上冲进了房内,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王爷竟然沉睡着?! ------------ 第三十章 酒醒了、人也醒了 第三十章酒醒了、人也醒了 景夕冲到慕容无殇身边,用力地摇晃着他的身体,“王爷,王爷你醒醒!王妃出事了,王爷你快醒醒!” 王爷一向是浅睡的,可是这次他怎么睡的这么熟?尽管自己如此用力地摇晃,可还是唤不醒他! “王爷!王爷!”景夕重复着动作,可是床上的人儿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景夕又转移目标,试着摇晃起旁边的吴云迪,“吴公子,吴公子?快醒醒!” 可是吴公子和王爷一样,睡的好沉,好沉,这很不寻常,就像……是被人下了药! 景夕警惕转头朝站在门口的仙乐看去,难道是她? 只有她下药的机会最大,也最容易下药!可是,他想不到一个妓院花魁要迷晕客人的理由…… 觉察到景夕不善的目光,仙乐一惊,有些心虚地指着桌上已经东倒西歪的酒瓶子说,“王爷和吴公子昨晚喝醉了,才睡的如此沉……” 景夕望了酒瓶子一眼,心中有数的样子,便不再多说什么,盯着床上的两个人,微微蹙起眉头来…… 该怎么叫醒王爷呢? 王爷可是千金之躯啊,不是他这种身份的人可以随便碰的,可是王妃的事又迫在眉睫,让他不得不去叫醒王爷; 王爷对王妃是有特殊的感情的吧,那么王妃出了事王爷定是会非常着急的!他这么做,王爷该是不会怪罪自己吧? 唉,就算怪罪了他又怎么样,为了王妃,他甘愿受罚! “王爷,属下多有得罪了!”他轻轻自喃…… 景夕拿起一旁架子上得脸盆,将脸盆里的凉水全部泼到了慕容无殇和吴云迪的脸上,凉水被溅的一床都是,连带着他们的衣服上,也出现了深浅分明的间隙…… 被突兀的凉水袭击的两人,倏地崩开眼睛,快速地用手撑起身子,警戒地扫视四周,以为他们周围出现了什么敌人! 在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后,慕容无殇的警惕顿时放松,似乎有些不悦地,淡淡地开口,“景夕?你这么来了?本王不是吩咐不要来打扰本王吗?” 但心中却在暗暗猜测,景夕的出现,应该是王府出事了…… 景夕低下头,但仍是不卑不亢的,“王爷,王妃出事了,属下才逼不得已来打扰王爷!属下希望王爷尽快回府,打扰到王爷了,景夕任王爷处置!” 什么?她出事了?她应该在王府里给李嬷嬷调教,会出什么事?怎么可能,自己并没有让她做什么困难的事,怎么会出事了?! 心里满是紧张,突然感觉到手里紧捏着什么东西,才猛然想起是那封密信!他终于还是醒了,就要去面对他的责任…… 尽管他再不愿意,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因为现在已经不是醉生梦死的时候了……酒醒了,人也得清醒了! 倏地面色一冷,像极了鹰犀利的眸子投射出清冷的光,给人一种威严! 冷冷地道,“她是把碗砸了,把厨房烧了,把衣服洗皱了了,还是梦妃等人寻她麻烦了?” 可是,当初把她调去李嬷嬷那儿,就是为了在他不在王府的时候,可以让她避免与梦妃等人起冲突,怎么还是出事了!真是笨…… 看到王爷竟是这种冷淡的反应,对王妃的伤一点也不在意,还把王妃看的如此无能,把她和那些从来没有沾过冷水的千金大小姐看的一样,景夕不免有些恼火! 双手攥紧成拳头,连指节也微微泛着白…… “是李嬷嬷,她竟然擅自做主,不仅以下犯上乱抽打王妃,把王妃打的伤痕累累,还把鞭子甩在了王妃脸上,王妃的容颜,怕是会留下瑕疵……” 景夕激动地说着,然后,语气在说到瑕疵的时候渐渐平缓了,却带着几丝哀伤…… 慕容无殇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从来没有想过,她娇俏惊世的容颜会有一天不复存在; 女子都视容颜重于生命,她该受到了多大的打击啊!他心里止不住对她的关心…… “才一天,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还有,谁给李嬷嬷的胆子,叫她这么做的!”慕容无殇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好像能把周围冰冻三尺! “王爷,您出府两天了!”景夕诧异,王爷怎么说是一天呢!如果王爷只出来一天,或许王妃就能躲过那场劫难…… “两天?本王睡了两天?”一个疑问冒上他们心头,连吴云迪也诧异地问出了口,他们即使喝醉,也从来不可能醉过一天一夜的!这太奇怪了! 吴云迪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仙乐,是她吗?如果是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留住他们,对她究竟有什么好处? “王爷,具体的事情还是让属下和王爷边走边说吧,赶回王府要紧!”景夕提议道,也不知道太医给王妃看过病了没有! “王妃……现在可让太医看了?伤……伤得重吗?”慕容无殇并未动身,问得有些不自然…… “青儿应该去叫太医了,具体的情况,还得回府了才知道!” 看来,是时候该回去了! “好!那咱们回府去吧!”他依旧是淡淡地说…… “是!”景夕回答道。 在慕容无殇和景夕正欲离开厢房时,吴云迪叫住了他们,“等等,无殇,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嫂子……” 慕容无殇有一秒的诧异,然后又恢复了严肃的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吴云迪,默默地点头允许! 吴云迪无奈地笑了下,笑容里是苦涩的味道…… 无殇,你太不镇静了,因为她,你会变得如此慌张,尽管装得很无所谓,但我看的出来,你的心被她紧紧地牵动着……那么还是让作为旁观者清的我,来帮助你查出那个神秘人…… 待人走了,屋子静了,空了,仙乐才默默地独身进去,看着空旷的房间,人影依稀在眼前…… 云迪,这里有你的味道,有你的身影…… 一路上,三个武功高强飒爽英姿的男子在别人家的屋顶上跳跃,因为轻功的帮助,不用一会儿,就全都回到了王府…… 在飞跃的过程中,景夕还不忘把王府受着折磨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告慕容无殇,包括了被关进柴房,还有鞭子的虐打! 其实王妃被关柴房他是知情的,但他觉得这不算是大事,王妃作为丫鬟被罚也是符合常理的,却不知事后的事情…… 慕容无殇紧锁着眉头,这个李嬷嬷,简直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的王妃,她也敢打! 但除了愤怒,他还有心疼,从何时开始,她的伤痛也总会让他自己心痛; 为什么他的心,现在像被蚕茧抽丝般,一层一层被剥去,还带着隐隐约约撕裂的疼痛…… “王爷,王妃回了无月阁,李嬷嬷她们现在被关押在地牢里,等候您的处置!” “恩……办的很妥当。”慕容无殇淡淡的说着,内心却是波涛汹涌地翻滚着着…… 李嬷嬷,本王会让你十倍奉还! 景夕的脸上显出一丝羞愧,“都怪景夕无能,才让王妃受这种苦!景夕有愧!” 慕容无殇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摆摆手,示意他无需再自责了…… 吴云迪凑到他的耳边,低语着提醒道,“无殇,不要忘记,有神秘人埋藏在你的王府里,而且,和你的王妃脱离不了关系……” 慕容无殇一怔,连步子也放慢了速度,云迪是怕自己感情用事吗?呵,他不会的! 疑问蓦地冒上心头…… 妍儿,为什么本王一要来调查你,你就出了事呢,难道是被人发现了要灭了你口吗?那应该直接杀了你才对,何需如此繁琐…… 脑袋里一直想着事情,就会忽略掉其他的一切,就像慕容无殇一直想着这个疑问,不知不觉就到了无月阁的门口…… 景夕看王爷一脸困惑的样子,稍微大声地叫着,“王爷?无月阁到了……” 无月阁到了,竟如此之快…… 吴云迪轻拍拍慕容无殇的肩膀,“无殇,进去吧!” 屋内,一名留着一只手掌长度白胡子的老头正仔细地用水擦拭着女子脸上的伤口,身边丫头端着的脸盆内,清水已经变成了红色…… 伤口因为时间的耽误而有一些结痂,连鲜红的血也变成了暗红色的,因为鞭子的力道不小,脸上有一点皮已经和鞭子一起甩掉了,那些暴露在空气中的肉在碰到带有盐的水而产生痛楚…… “啊……嘶……”南宫伊妍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 因为全身上下都疼的要命,她眉头紧锁,亮额不断地冒出细小的汗珠,从额角一滴一滴蜿蜒而下,滑向下颌…… “主子,你要是疼,就叫出来吧!或者,你咬着青儿的手臂,可以帮助你减轻一些疼痛感的!”看到主子强忍住痛,青儿实在看不过去,心里焦急万分的她果断地伸出自己的手臂,就想给南宫伊妍咬! 南宫伊妍强挤出一丝笑容,抬眸对上青儿担忧的眸子,安慰道,“青儿你无需担心我,我没事的!嘶……” 太医在她和青儿谈话的时候,竟然拿出了小刀子,快速在烛火中摆弄几下之后,就趁热打铁地在她的伤口处,割下了一些坏掉的死肉! ------------ 第三十一章 信任 第三十一章信任 又是刺痛感传來,那种痛,就是把她的肉生生地刮下來的感觉,好痛,好痛,还要多久,她快要支撑不住了, 嘴唇已经被她咬穿了血,鲜艳的红色珠子挂在苍白的嫩唇上,仿佛成了一道可口的美味…… 门口,慕容无殇因这一幕而暂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十分震撼,她还是那么要强,即使在沒有外人的时候,也是强忍住痛,不让别人担心…… 可这是真实你吗,如果只是伪装,本王不得不对你的演技赞叹…… 另外两个男人也十分诧异,对她的坚强,还要全身上下的伤…… 身上的衣衫已经碎的破烂不堪,本來一身素衣愣是被染成了刺眼的红色,一席黑色如瀑般的秀发此时已经杂乱得不成体统,活像个大牢里出來的女子,这个女子,真的是平日里,虽然身着素衣,却遮掩不住身上光芒的王妃吗,, 左脸上,从耳朵延伸至嘴角处的一道伤痕完全吸引住了他们的目光,那么长的一道印子,还可以痊愈吗,原本的一张惊艳的脸,因此而不再绚丽,反而看起來很狰狞, “太医……嘶……还需要很久吗,”终于,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來,她的心完全像是被人揪住了般,疼得都快要窒息了, “也不需要很久了,大概还要半个时辰吧……”太医不以为然地回答,王妃的伤处理起來,有点困难,半个时辰,已是最快的速度了…… 什么,半个时辰……她还要承受这种割肉的痛半个时辰吗, “那……我脸上的伤……可以痊愈吗,”她小心翼翼地问,似乎自己也觉得可能性不太大,心里一颤,突然害怕听到太医的回答,万一…… 一阵微风吹过,带着淡淡的兰花香…… 床边,又突然出现了一个身穿紫色长衫的男子,紧紧地抿着唇,一双锐利的眼睛仿佛可以把一切事物洞悉…… “咬着吧……”慕容无殇不带任何表情的伸出右臂在她面前, 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子和手臂,让南宫伊妍的心猛的一抖,他來了吗, 眼里是掩藏不住的哀伤和思念,慢慢地将头转了过去,一下子就找到了他冰冷的眸子,直直地看着…… 自己这两天嘴上一直念着的名字的人,此刻终于出现在她眼前了,可是,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好像有点不认识他了, 特别是那双眼眸,又回到了第一次见他时候的样子,是那种寒冷而深邃,看不到尽头的利眸,只是现在又好像带上了一丝落寞, 突然觉得这一段时间他们的交心、他的撒娇都是虚幻的,他们,仿佛从來就只在原点…… 怎么我永远看不透你眼里的东西,也看不穿你在想什么…… 慕容无殇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睛移开了,不去看伊妍炙热的眸光,他怕一对上,自己就会瞬间融化,化成一地水…… 他竟然移开了自己的目光,她的心一下子像被掏空了,然后被塞进了石块,那么堵得慌,也那么疼的心碎…… 原來他对自己的伤那么无所谓,现在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那又何必假惺惺地让自己咬他的手臂呢, 眼眶罩起一层迷雾,透出去看,朦朦胧胧的,是不是看不清外界的一切,就可以让自己的心也变得糊涂, 情不自禁地摸上自己的左脸,摸上那道伤痕,它就在那里,是那么的真实,提醒着她,一切都不是假的,她的心也糊涂不了…… “啊……” 她觉得手指碰到了什么,割的她好痛,便连忙抽回手一看,食指的指尖正绽放着一朵娇艳的玫瑰, 老太医惊呼一声,吓得连忙把小刀子拿开,“王妃您沒事吧,老臣不知道您会突然把手伸过來……” 原來她正好在老太医处理伤口的时候去触碰,难怪手会被割伤了,可是手上得伤、脸上的伤,现在都沒有心口的痛來的那么疼了…… 这幅止疼剂,疗效真好…… 慕容无殇蹙起眉头,两条黑色的毛毛虫扭曲地挤向眉心,像画着一个倒着的八字…… 他一把抓过她的双手,紧紧地禁锢在自己的手心,不让它们有一点可以逃脱的机会,还是淡淡地说,“不要乱动……不知道这样会弄伤自己吗……” 一个冷不丁的又传來疼痛感,來不及南宫伊妍多想,尖叫已经先声夺步,“呃……” “咬着……”手臂沒有收回去,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主人的“亲吻”, 她疑惑地看他,他这算是关心吗,“你……,” “本王只是不想给太医造成太大的困扰……”他的话沒有一丝温度,更是把她摔进了千年冰窖里,无力再爬上來…… 她还在期待什么呢,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拿开,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她别开头,不再去多看一眼…… “你,”她竟然拒绝他,他只是想让她不要那么难受而已…… “太医,看病的时候不需要太多闲杂人等在这里吧,”她现在不想见他,一点也不想…… 他一定是觉得自己现在很丑,所以就连看一眼都是嫌弃,她连准备都还沒有做好,就觉得自己被宣布了死刑…… “这……”老太医犹豫起來,那可是王爷,是他不能得罪的人物啊,他怎么敢赶王爷走…… “你想赶本王走,”有些诧异地,他问出口, 老太医一看情形不对头,连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正好伤口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就退到一边,恭敬地站着…… “对,我知道你看到我这副丑样子忍不住想吐,连看一眼都是多余,但是我是你的王妃,所以你要做样子给你的属下看,给府里的丫头看,给看病的太医看,好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一个好王爷么,” 慕容无殇的脸开始铁青,左心房的角落正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崩塌,可她依旧说着…… “王爷你想要休掉我可以告诉我,我一定让你如愿,为什么要去多此一举,借助李嬷嬷的手,把我毁成这个样子,原來你从始至终,要的就是我生不如死,很高兴你做到了……你知不知道,当李嬷嬷告诉我,是王爷你吩咐她这么对我的时候,我不愿意去相信,我根本不会去信,我以为我们之间是有足够的信任的,” “不……不是那样的……” “现在你回來了,冷漠甚于之前,如果不是我想的那样还会是哪样呢,难道你要说你那么做是为我好,为我好,到最后,却变成了伤害,” “这样的理由,是不是太牵强了一点,”她冷笑,连心也渐渐地失去着温度…… 慕容无殇紧锁眉头,深邃如海洋的眸子此刻就算是被黄土掩盖住似的黯淡得不再有光,手也渐渐地缩了回來,无力地垂下…… 不,那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李嬷嬷的擅作主张,他本來是为了保护她啊, 她说,她以为他们之间是有足够的信任的,她由始至终都信任自己吗,该死的,他都做了些什么, “妍儿……”喉咙里发出低迷的,磁性声音,他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 “不要这样叫我,你有梦儿,莲儿,柔儿,这么多女人,何必整天围绕在一个丑八怪身边,我听见你叫我妍儿我都想吐,你的女人都是这么叫的吗,呵……一点新意都沒有……还好,我已经不是你的女人了,真……好……” 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的,她恨,她怨…… 以前他这么叫,虽然心里不舒服,她也只是皱皱眉头,那是因为心里对他有一份希冀;现在,梦破灭了,心也碎了,也不需要留存对他的幻想了…… “你不丑……真的不丑……不要这么说自己,”天知道,她在说自己丑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颤抖着痛, 他慌乱地抓起她的手,好像害怕她会就此消失一样…… 她不屑地一笑,即使因为笑时牵扯到了刚才的伤口,她只是紧蹙眉心,手用力地掰开他紧紧抓牢的手,眼里尽是坚定,该放手的时候就该放手, 这个样子,和鬼有什么区别,有哪个男人愿意整天对着这样一张脸过日子,既然给不了你幸福,注定不能在一起,那我甘愿放手,让你去追逐你的幸福…… “放手……不要再说违心的话了,王爷你不觉得难受吗,” 拜托你快点离开这儿吧,让我一个人就好,刚才说那些话她的心都快碎的找不回來了,现在这个不受到幸福眷顾的女人比谁都希望你可以得到自己的幸福, “唔……” 她还沒把话讲出來,嘴唇就被一阵热度覆盖,速度极快却是软绵绵的,轻柔地舔舐着她的唇瓣…… 她的眼睛因诧异而睁得大如鸡蛋,嘴唇也微微张开,也正好给了慕容无殇一个趁机而入的机会…… 他趁她张开嘴就将舌头潜入她的小嘴里,追逐着那笨拙的小舌,轻柔过后,又好似龙卷风的來临,霸道地席卷她嘴里的每一个角落…… 最后缠绕起那颗如草莓般小舌,细细地品尝,是一股甜甜的味道,就如那次喝醉之后尝到的甘甜, 久久不能忘怀…… ------------ 第三十二章 奢侈的真心 第三十二章奢侈的真心 从她说信任的那一刻,他已不再怀疑了。 有哪一个细作,被他那样侮辱,折磨,却只会硬咬紧牙关,一句求饶的话都不肯说出口。 有哪个细作不是使尽浑身解数來得到目标的宠爱的,可她只会避的他远远的,就好像他是个瘟神。 有哪个细作被冷落了之后,会过得像她这样自在…… 慕容无殇顿时恍然大悟,原來从始至终不信任的那个人是他自己。原來他自己完全可以把他们之间发生的仔细回忆一遍,或许就可以早一点发现她根本不是。 那他就可以在她脆弱的时候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而不是如刚才那样,毫无表情地给她一个臭脸。 她……心碎了吧。是本王不该。不该不相信你的。 可是为时已晚,就算有千金在手又如何,买不到一颗后悔药等于无用。 如果再沒有机会给你温柔,那么就算霸道着,本王也要你做本王的女人。这是他在亲吻时脑子里闪过的唯一念头,是那样的霸道。 只是这样的亲吻,迷醉不了她,只是让南宫伊妍感到更加心痛。 这是施舍,是可怜,还是同情,她不需要,一点也不需要。 她开始用小拳头敲打他的胸膛,希望他快点放开自己。可是力气就是使不上來,软软的拳头打在慕容无殇身上,就像调皮地抚摸似的…… 该死,他的下半身竟然有了反应,小腹灼烫得热感让他有些把持不住自己,他用手钳紧她的后脑勺,小舌就更加深入到里面去,好像要把她整个吃掉。 他想要她,想要得快要疯掉了。可是现在不是时候,他不能再干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了。 这才,慢慢地放开她,对上她慌乱闪烁的眸子,不容置疑地口吻说道,“本王不允许,谁也改变不了你还是本王王妃的事实。” “无殇。”吴云迪的话破口而出,一向冷静的无殇怎么会这么任性,还当着这么多人宣称,虽然看到嫂子的伤不是假的,也十分同情一个如此美颜的女人就此不再美貌,可是无殇这么做,就算嫂子不是细作,也让其他细作知道了嫂子在无殇心目中的地位,难保有人不会趁机做事。 青儿傻傻地看着这一幕,王爷现在对主子是抱着怎样一种态度呢,亲吻的瞬间她以为王爷是想证明给主子看他不嫌弃她,可是最后的话,又好似王爷是要报复主子拒绝了王爷,让王爷丢了脸面。 唉,主子都成这样了,应该沒有监视的必要了吧,或许,这对于她是一种幸运。毕竟以后要发生的事情,她也难以预料。她要做的,只是为她真正的主子传递王府发生的一切。 见无殇根本沒有反应,吴云迪打消了劝他的念头,无殇就像一头蛮牛,认定的事,是十万大军也拉不回來的。 吴云迪仔细地观察起在场每一个人的神情,只有最亲近的人,才有机会获得王府的大事或者东昊国的秘密情报。 他瞥了眼老太医,那老态龙钟的老头正畏畏缩缩地靠在床边,似乎是尴尬地不知道要不要退下,满是皱纹的脸遮挡不住他因为看了不该看的场景而羞愧的脸红。 再到面无表情的景夕,挺拔的身姿屹立不倒,佩剑在他的手中也显得光芒万丈,冷峻的脸一丝不苟,仿佛就是个雪堆成的人。 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來什么样的属下,他和无殇的个性简直太像了,整天和个面瘫似的……不过他是无殇最信任的侍卫统领,无殇看重的人,是不会有错的,他也选择相信。 接着是一个身着浅白色、点缀着绿色竹叶花纹裙衫的丫鬟,一个普通的发髻再她的手里也显现出一份不一样的感觉,发髻梳的很高,很挺,沒有一簇簇、一丝丝的黑色散落下來,把她的人也衬托的十分精神。 一双有神的杏眼微微发红,许是刚才哭过的原因,就像是只小白兔似的,让他忍不住想要去逗逗她,一抹玩味的笑挂上嘴角…… 她应该是嫂子的贴身丫鬟吧,这主仆两的感情还真不错。 青儿手心微微发汗,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种莫名的紧张让她不停地出汗,她小心地抬起手,从偌大的袖口里拉出一条青色的绢帕,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手心…… 忽的,吴云迪沒有放过她的这个小动作,就在青儿抬手的瞬间,他看到了女子手掌间一些粗糙的纹路,厚厚地叠起,这不该是一个才看上去约莫只有十三四岁的姑娘会有的厚老茧啊。 一般练武之人的老茧才会长得比一般人的老茧厚,就像他、无殇、景夕这样子的习武之人,手上的老茧就是厚厚地一层,还可能有一些刀剑划伤留下的伤口结痂之后的痕迹。 他暗暗思酬着,眸子也不再戏谑,而是十分的深沉…… 无月阁里十分地安静,安静地让人心颤,沒有人敢驳了慕容无殇说出的话,这让南宫伊妍很愤怒。 她愤恨地说,“你有沒有想过别人的感受。,我不愿意和一群女人争一个夫君,也不愿意顶着这张难看的脸,在一群娇艳的女人面前受尽耻辱。” 这是她的真心话,不管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女人总是不喜欢把夫君分给别人,这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是不可亵渎的真谛。 慕容无殇脸上无恙,心里却风起云涌,她果然还是不再信任自己了,也彻底对自己沒了自信。这该死李嬷嬷,把一切都给毁了,妍儿的幸福,和他的。 就算不幸福,他也不想放开她,他只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好。本王会给你比她们都多的权力,金钱,势力,还有威信。到时候,沒人敢再对你不敬。” 他明明知道她要的不是这些,可还是说出了口,至少这是他可以唯一弥补她的。 伊妍赤目瞪着,这个男人,居然以为她是要这些东西。这些话里德每一个字,就是一把利刀,一刀一刀地割着她的心,那么小的心脏,已经破碎的无一处是完好无损。 “那你的真心呢,能给我吗,” 我什么都不要,唯有一颗真心,是我唯一想要珍惜的。 真心么,对不起妍儿,这是本王唯一给不起,也沒有的东西。 “想要本王的真心,你未免要的奢侈了点,安安分分做本王的王妃。本王改日再來看你。” 甩下这句话,慕容无殇就连头也不回地跨着流星大步,朝门口走去,沒有再瞧床上的人儿看一眼,徒留一个冷酷的后脑勺。 景夕也不动声色地跟着慕容无殇走了出去,吴云迪因思考太入神了而丝毫未察觉无殇的离开。 她是个丫鬟,从小做体力活,手上那么多茧子也不稀奇啊。今天自己是怎么了,总是怀疑着别人。 他锤了锤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起來,“不听话的家伙,你都再想什么呐。下次再胡思乱想,本公子就把你当柴给劈了。” 扑哧,青儿一时忍不住地笑了出來,这公子真傻,把自己的脑袋劈了他不就死了吗。 吴云迪被一声清脆的笑声拉回了现实,窘迫地对上青儿笑的月牙弯的笑容,心里莫名地一暖,而后又意识到自己说了那些傻话之后,马上尴尬地溜了出去,走时还不忘说一句,“嫂子好好保重,小弟下次再來探望你。” 忽的,就一下子沒有了身影…… 剩下的太医、南宫伊妍和青儿三人,举足无措,也各有所思…… 太医只想着该怎么治好王妃的伤,尤其是脸上的那条疤,怕是很难去除了,除非……唉,那东西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万一王爷大怒起來,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呀。苦了他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要被折腾。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要一颗真心也是奢侈的东西吗,说到底,终究是他不爱她呀。南宫伊妍颤抖着苍白的嘴唇…… 为什么不放她走,留在王府,折磨她也折磨着他自己。这么做,他高兴吗。 她的脸怕是再也好不了,他为什么就不愿意放她自由呢,反正留着也是碍眼不是么。 她的脸,想到脸上的伤口,她的心又是禁不住地一阵生疼。她真的不想做一个丑八怪,即使那个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冷酷,对她的长相毫无顾忌,可是女子不都有爱美之心么,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已。 太医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她鼓起勇气,“太医……我的脸,还可以治好吗,” 她怯怯地问,生怕得到一个如雷般震惊她的答案。 太医有些犹豫地,吞吞吐吐地说,“这……王妃只要好生调理,还是有希望复原的。” 太医讲的再隐晦不过了,就算是这样,她也听得出那意思是机会几乎为零。 她也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只是沒想到亲耳听到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会疼地静止,让她快要窒息。 “王妃脸上的伤口老夫已经处理好了,还有身上的伤,老夫不便处理……”说着,从他手里的木头箱子里拿出一瓶红色盖子的药瓶,递给青儿说,“还请这位姑娘帮忙,为王妃上药。” ------------ 第三十三章 接踵而来的回忆 第三十三章接踵而來的回忆 “用清水把血污擦拭干净之后。再上这个金疮药。最好别让王妃多走动。虽然身上的是些皮肉伤。但也切忌要小心。” 说完。太医再嘱咐了几句就匆匆告了别离开。走时那慌乱的身影更是刺痛了南宫伊妍的眼睛。太医走得这么急。定是怕医不好她会被责罚。所以就先逃之夭夭了。 “主子。你快些躺好。青儿來帮你清理伤口。”青儿打断了伊妍的沉思。转身去取了一个干净的铁盆。说道。“青儿先去给主子打些清水过來……” 青儿也消失在了她的眼前。无月阁就只剩下了她。 空荡荡的房间。因为极少阳光的呵护而显得尤为冷清。秋风肆意地搜刮。敲打在半开的窗子上。发出阵阵碰撞的响声。又突然传來几声风的呜呜声。就好像是它们懂她内心的失落。一起相约好。來为南宫伊妍哭泣。为她的心碎…… 她蜷曲起自己的身子。窝在墙角。把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就如上次被关进柴房一样。她在无助的时候总喜欢这样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只是上次她会在心里想着他。才会沒那么无助。而现在。她的身子瑟瑟地发抖着。像足了一只淋了雨的小兔子因为寒冷而全身发抖。只是她不是身体的寒冷。而是心寒…… 为什么她注定得不到幸福。幸福于她而言。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思绪被一根弦紧紧地拉到从前。回忆接踵而來。冲进她的脑海…… “不好。队长。我们被包围了。”身穿白色短袖汗衫的粗矿男人。名叫张强。面色焦急地对旁边同样是一脸慌乱的女人说。手里紧紧地攥住他现在唯一的武器。一把短距离射击枪。 这个女人就是南宫伊妍。她是新原市的一名高级督察。而张强是警长。这次的秘密任务是逮捕贩毒集团的总头头。吴光。一个十分狡诈的罪犯。在他们筹划的多次逮捕行动中屡次逃脱。 这次他们都得到了十分可靠的消息。全组人埋伏在一个他们经常交易的荒僻山头上。等待着吴光的出现。然后在他们交易的时候准备一举擒获。彻底扫荡这个贩毒集团。 这个贩毒集团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新原市市民。甚至已经深入到了学校学生的健康。所以这次的行动上头十分重视。他们也打起了十二分的警备。 只是他们在山头等候了很久。迟迟不见吴光的现身。反而是被一群手持高级武器的人紧紧包围在中间。整个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他们一共十來个人。而对方却有他们的两倍还多。 那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不是一整个手臂的纹身。就是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宣示着他们都不是好惹的家伙。他们手里的武器更是国外走私过來的高级货。比起他们手里的破枪。可不知道好上几倍呢。要是真拼起來。他们绝对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南宫伊妍握住枪柄的手心已满是冷汗。她的线人提供的情报一向是非常准确的。可是这最关键的一次行动。怎么会反倒被吴光來个瓮中捉鳖呢。 神经高度紧张。两方人马就这么僵持着。那些男人们是在等他们的老大來处置这些拦路虎们。而南宫伊妍他们。则是敌不动我不动。这么多条人命在她手上。她不敢轻易地拿他们的性命开玩笑。 额角不断地滑下大颗大颗的汗珠。蜿蜒而下。经过下颌。再缓缓地低落到黄土上。溅起一个个弧度…… “队长。现在我们的情报有误。现在中了敌人的埋伏了。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要坐以待毙吗。”一名经验尚浅的警员开始慌乱起來。显然不如南宫伊妍和张强他们。顿时沒了底气。 “闭嘴。不要自乱阵脚。”她严厉地吼道。生怕给其他的成员在沒有奋战前就先造成一种恐慌。如果是这样。他们就真的输了。 “哈哈。哈哈。”粗矿的声音突兀地想起。在空旷的山头形成一种回声。让人觉得顿时毛骨悚然。 南宫伊妍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蓦地竖了起來。凉风嗖嗖地朝身上吹來。整个已冷到不行。因为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就是他们今天的目标。吴光。 吴光咧开一张满口黄牙的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南宫督察。我老吴给你准备的礼物不错吧。” 心里却在想着。就凭你一个黄毛丫头。也想和老子玩阴的。当老子在场子上是白混的吗。要是这么容易被抓。现在哪还有老子的地盘。 她不语。心里满是反感和厌恶。这种人渣。她恨不得一枪毙了他。她死无所谓。只是不想让她的队友白白牺牲。 “知道你为什么会栽了么。就是因为你笨。笨到把坏人当好人。以为坏人想变好人就真的会去改变。”他狠狠砸碎着她的梦想。她的梦想。就是希望人只要有一颗善心。即使误入歧途。也是有挽救的机会的。 现在么。他就是告诉了她一个很现实的事实。那就是出卖他们的人就是她投以十倍信任的线人。阿良。 竟然是阿良。是那个听到她说。她相信他能改正时笑的月牙弯弯的男孩子。本來可以那么阳光。即使被阴霾暂时遮住了光。她也相信当风吹过的时候。阴霾会就此消失。 她的心好疼。她居然一点也沒有怀疑过他。纵然发现他们上了当。也从未想过那个人会是她信任的阿良。 张强也猛的一颤。竟然是那个男人。他的队长十分信任的阿良。他曾经劝过队长。队长只说。她相信他。到头來。结果竟是这样。 “阿良。出來。”话音刚毕。一个单薄地好像一阵风就可以刮走的男孩子从树林里默默地走了出來。脸上尽是冷漠和淡然…… “你做的非常好。这次的堂主非你莫属了。哈哈。”吴光放肆地笑着。完全不顾南宫伊妍发射过去狠狠的目光。 太可恶了。他们竟然把她当猴耍。可是更让她羞愧的是。是她的错信。即将将全组人推至悬崖边缘……她怎么对得起相信自己的部下。她这个队长真是当之有愧的。 堂主么。他这么费尽心思欺骗自己。给了自己那么多个有用的情报。让他们扫荡了他们那么多场子。就只是为了一个堂主的名头。呵…… “阿良。就为了一个堂主的位置。你就忘了自己的梦想了吗。和我说着你的妈妈。你的妹妹。因为你而伤心落泪。你说你很想让她们过上安逸的日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每天胆战心惊。” 她几乎是吼着说出來的。她想唤醒他。或许只有他才能救的了他们了。阿良。拜托了。 阿良眉头紧蹙。神色却有些慌乱。看了看沒有什么异色的吴光。又转头过來。冷冷地对她说道。“别说了。那些只不过是骗取你的信任才说的谎话。” 南宫。别再说了……他心里默默地祈祷。 谎话吗。真的是谎话吗。她原來就是个把谎话当的比真话还真的人。一个傻子。 她不再把希望寄托在阿良身上。而是对吴光说道。“吴光。把我们骗到这里。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要么干脆点。给她來个痛快。不过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和他的贩毒集团。 “我想干什么。我倒是很想看一个高级督察为我跳一段脱衣舞哦。你让我高兴了。我说不定就把你们一伙人全给放了。” 听到他这么说。他的手下。那些围住他们的人都戏谑低的吹起了口哨。脸上是轻蔑和嘲讽。只有阿良。仍是紧蹙眉头。 南宫伊妍气地真想把枪砸到那个贱人的脸上。张强先她一步往吴光脸上啐了唾沫。“我呸。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一口黄牙也敢出來丢人现脸地笑。先用用高露洁亮白牙膏擦擦白吧。想让我们队长跳舞。等下辈子吧。” 哈哈……哈哈……稀稀落落的嘲笑声依稀传來。吴光的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绿地交替变换着。 张强认真地对南宫伊妍说。“队长。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决定。我们都不怪你。要么我们拼个两败俱伤。我们也不会让你受到这种侮辱的。” “沒错。”大家附和起來。坚定地说道。 此时。在她的心里只有感激。 “好。那我们就拼死一搏。和他们拼了。”她举起手里的枪。作了一个冲得动作。 “他妈的。给你们脸不要脸。给我上。一个都不要留。”吴光命令到。眼里是嗜血的凶光。 这个臭女人和这个臭男人让自己这么沒面子。简直是找死。 “是。”刀疤男首先应声说道。瞄准枪口。就准备射击。他的目标是南宫伊妍。 吴光一看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挥了挥手说。“等等。黑子。先给我打断那个臭男人的腿。”反正他们是乏力回天。那他就慢慢地和他们玩。 “碰”的一声。南宫伊妍听到响声后想尽力推开张强。可惜那柄枪的速度太快。子弹飞速擦过她的左肩。穿入肉墙中。随即一道热度的血喷溅到她的脸上。洋洋洒洒溅了半边脸。而张强的大腿上出现了一个洞。轰隆一声倒下。 ------------ 第三十四章 做一个如毒蝎一般的女人 第三十四章做一个如毒蝎一般的女人 “强子。” “强哥。” 她和大伙尖叫起來。顾不得手里的动作和身边的敌人。直接奔到张强身边。用自己的手紧紧地捂住血流不止的那个洞。焦急地问。“强子。你怎么样。” 张强张合着瞬间失色的惨白嘴唇安慰道。“我沒事。队长不用担心我。” 鲜红的液体不断地涌出洞口。染红了脚下的一片黄土。 “吴光。我告诉你。就算这次我们全都回不去了。后面还有大把大把的同胞藏在秘密深处等着抓你。你是笑不到最后的。”她决绝地说道。眼睛里满是愤怒和决然。 “妈的。这娘们废话真多。阿良。给我去抽到她讲不出话为止。”吴光阴着扭曲的脸。对阿良说。 阿良身子一僵。眼里是看不出的情绪。沉默了几秒之后。移动起注满铅的脚步。朝南宫伊妍那边走去。 南宫伊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向她走來的那个人真的是阿良。她紧紧地盯着他的每一步。心里越发的觉得窒息。 “啪。” 宽大的手掌重重地擦过滑嫩的脸蛋。清脆的摩擦声在山里空旷的上空盘绕着。白皙的脸颊映出一道粉红的手掌印。还带着火辣辣的疼。 腥味传來。沿着嘴角蜿蜒而下。因为重击。她都能感觉到牙齿有些松动。顺手一摸。脸上迅速浮起肿块。像抚着一个包子。 下手真狠。这一巴掌简直打的她脑袋嗡嗡作响。好一会也沒停下。 刚想开口说话。又是如抓不到影子的光似的一巴掌清脆地落在她的另一半脸上。两只红色的手掌印子。在左右两边形成了一双带着火焰的翅膀…… “你……。”她沒想到。她甚至还沒开口。他就已经先下手为强。需要这么急么。那份力道。甚至是一个男人也难以承受的。 “啪。” 又是一巴掌。沒有任何话语的。打在她脸上。却再一次刺痛了她的心。她为什么不早一点看清这个事实。还要他用三巴掌侮辱了自己才彻底醒悟。 她信了。现在信了。他不可能回头了。她为他的沉沦悲哀。为自己的眼拙自嘲。 “哈哈。”吴光看的别提有多过瘾。激动地拍起手來。大笑道。“阿良。你真是让老子高兴地找不着北了。回去老子一定重重地奖励你。哈哈哈哈……” “我呸。一个江湖老大。有名的毒枭。做事怎么这么墨迹。黄狗、英子、山猪、啊皮、李易……我们和他们拼了。死也要做国家的英雄。强子。你在一旁呆着。” “是。”话音刚毕。一阵阵枪声响起。场面开始变得混乱起來…… “老大。快离开这里。这里场面太混乱了……说不定……”吴光身旁的黄发男子提醒到。他可怕來个擦枪走火什么的。误伤了他们就不好了。 吴光犀利地眼神一扫而过。“这点小场面怕个屁啊。有免费得猫鼠大战。咱们怎么可以错过呢。” 南宫伊妍利落的身手和百发百中的射击技术已经打倒了一片。她的身边躺满了五六个中枪的男子。她还从一名男子手里抢來了一把精细的枪。左右手一起开火。 吴光一惊。这黄毛丫头竟然还能双手同时开枪。这本领不是谁都会得。看來她留着是个强劲的对手。必须现在解决掉她。 吴光眼下掠过一丝杀戮的狠光。对阿良说。“阿良。给我解决掉那个女人。越快越好。” 阿良绷直了腰杆。手里握着的枪随着右手开始颤抖。他竟然要借他的手杀了南宫。。 他当然知道这是对他的一种试探。他之前叛变过集团。这是他唯一可以证明自己还是黑道分子的机会。一旦取得了吴光的信任。他就可以…… 可是。南宫是他交到的唯一的真心朋友。沒有利益的争逐。只有单纯的友谊。 他知道她一定离不开这里。也早就做好了她会死的准备。只是他沒有想过。夺走她生命权利的那个人会是自己。 “阿良。怎么还不动手。”吴光有些不耐烦。心中也开始怀疑…… 阿良闻言。在心中暗暗地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举起枪。对准南宫伊妍…… “阿良。。”看到枪口一分不差地瞄准自己。那个名字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他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对不起…… 食指一扣。子弹瞬间跃出枪口。纵身飞向那个傻傻地呆住、迈不开步子的女人…… 只听见彭的一声。南宫伊妍直挺挺地倒向地面。在失去意识前。她只听到了队友慌乱地叫着她的名字。那个亲切的称呼。队长。她以后再也听不到了…… 醒來以后。她竟然得到重生。只是。上天赐给她的。好像是另一个地狱的入口。叫她再也脱离不了这个伤心的地方…… 前一世。她因为错信而赔上了自己和队友的十几条性命。这一世。因为错爱。害的自己如此狼狈…… 幸福啊。是这么奢侈的东西。 青儿早早地打完了水。只是看见主子蜷缩的摸样。让她不忍心再向前迈一步。 是脚上的步子。亦是任务的。 主子已经如此不幸。她看了都心疼。她现在真希望自己只是一个单纯的王府里德丫鬟。一辈子只为主子操劳。 她真不想传递出有关王妃的任何消息了。她怕总有一次主子会命令自己做出对王妃不利的事情。那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王妃对自己的信任。让她觉得羞愧无比。觉得自己很坏。利用着王妃的善良和信任。却总是出卖她。不知道她知道真相以后。是否能接受的了。 可是。总是身不由己。她也有自己的难处。她不得不做一个细作。去达成自己的使命。 青儿轻轻地端着脸盆走了进去。又轻轻地把脸盆放下。才轻轻地唤着床上失神的人儿。 “主子。主子。” 呆滞的目光因为青儿的唤声而重新变得清澈。只是这层清澈夺了一份犀利。 第一次看到主子有这么利落的眼神。青儿不住一惊。眨了眨眼。眼神又变成了一汪清澈的湖水。而刚才的犀利丝毫不见。她心想。大概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吧。 其实她沒有看错。只是那份犀利又被它的主人给收了回去。藏了起來。 是她太柔弱。才会被这样欺负到头上。是她太脆弱。才止不住地一次又一次心碎。是她太虚弱。才会毫无还手之力。 现在。她不要这“三弱”。她要变得强大。强大到足以保护自己。和保护身边的人。 也要让那些人。付出该有的代价。 “主子。你快些躺下吧……青儿來为你清理伤口。”青儿拿起水中的白色丝巾。拧了一把。拧到觉得丝巾差不多干得时候…… “恩。”淡淡地应了句。她把头搁在枕头上。伸展开双手。眼睛一直盯着上方…… 青儿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衣衫。有些地方血和衣服已经粘在了一起。甚至黏住了皮肉。青儿轻轻地扯开。鲜红的血就又重新冒了出來…… 南宫伊妍只是皱了下眉头。沒有说什么…… 青儿赶紧那丝巾擦着血。一边继续脱着衣衫。也终于艰难地把全身的衣衫都给褪了下來…… 全身斑斑点点的条纹煞是碍眼。几乎全身都是鞭子留下的痕迹。青儿紧皱叶眉。拿着丝巾的手也变得更加轻柔。生怕弄痛了主子。 不过她并不担心主子身上的鞭痕会留下难看的印子。因为皇宫里太医研制的金疮药对于这种伤口有很大的治愈疗效。一般都能去除疤印。只是这种药只适用于身体的皮肤。而对脸上的疤痕丝毫沒有作用。 这就是太医愁的原因。他们也很奇怪这药怎么只对身上的皮肤有效。一到脸上却像白上了药似的。 上次王爷给主子上的也是这种金疮药。所以主子的疤痕消失的特别快。可是这一次。是脸上也有啊。 难怪连太医也束手无策了。 白色的粉末被葱白的指尖轻捻到裂开的伤口上。一股清凉之感顿时冒上心头。南宫伊妍只觉得瞬间火辣般的痛感就减轻了很多。人也感觉舒服了很多。 这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只是这次上药的。换成了青儿罢了…… 想到什么似的。她终于开口说话了。“青儿。府里武功最好的是谁。” 青儿一听。手上的动作也跟着犹豫地停了下來。她诧异地问。“主子你问这个作甚。”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照答便是。无需多问。”随意的回答。却带着几分命令的口吻。 “是。王府里武功最好的当然要属王爷了。次于王爷的。就是侍卫统领景侍卫。”青儿不敢再多问。如实回答道。 难道她要找景夕学习武功吗。可是这个男人是慕容无殇最亲近的人。这么一來。他是势必会知晓的。 用手揉了揉皱起的眉心。罢了。还是先养好伤再说。身子是练武的本钱。 趁这段养伤期间。她得把自己的身子调理好。谁说女子不如男。她要成为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子。在这个异世。做一个别人畏惧的女子。就像毒蝎一样。让人避之不及。 ------------ 第三十五章 王妃要习武 第三十五章王妃要习武 书房里,男子的一双剑眉倾斜地挑着,似乎在诉说着心中的不满,性感的薄唇发出摄人的声音,“你是说,她的脸上会留下疤痕,再也去除不掉了。” 上了年纪的太医哪经得住这样诡异的气氛和骇人的审问,身子早已经不住地发颤着,抖个不停…… “是……是的……只怪老夫学艺不精,帮不了王爷和王妃。” 啪的一声,书桌上得册子作了一个翻身跳跃跌在地上,发出闷哼的响声,太医连忙跪了下來,不停地磕头,“请王爷饶命啊。老夫一定尽力治好王妃,其实……其实还有一种办法……” 关键时刻,他想起了一种偏方,或许这偏方不但救的了王妃的脸,也救的了他的老命。 剑眉渐渐转至平稳,可眉宇间的紧张依旧一份不减,他有丝兴奋地问,“什么办法。有办法你怎么不早点说。” 太医停止了磕头,抬起头说,“王爷先回答老夫一个问題,但还请王爷恕老夫无罪……” 慕容无殇早就焦急地如热锅上的蚂蚁,哪里容得了这般磨蹭,“本王恕你无罪,快说。” “王爷可是药人,血可是乌血。”他记得王爷曾经中过毒,一种极为难解的毒…… 他曾经中的毒被太医宣称无药可解,可是出现的一名老医者,用尽无数奇药,终于将他的毒给解了,却沒有解的彻底,因为还落下了病根…… 药人就是试过天下所有药的人,身上的血融入了各种奇效的药材混合成了一种百毒不侵的血质,此血被称为乌血。 沒错,他就是太医口中的药人,他的血也的确百毒不侵。 只是,疤痕和百毒不侵有什么关联吗。 “沒错,本王就是。然后呢。” 这位王妃真是幸运,碰上王爷正好是这种体质的奇人。或许,真的有救。 “有一种蟾蜍,叫玉蟾蜍,浑身上下都是白玉的颜色,晶莹剔透,如果找得到这种蟾蜍,把它的皮剥了,在加上王爷你的血,一起敷在疤痕上,王妃的肌肤会如刚剥出的鸡蛋般光滑,而且甚于从前。” “玉蟾蜍的皮有抚平皮肤让皮肤再生的作用,而乌血则可以淡化疤痕的颜色……” “此事可是真的。那哪里有玉蟾蜍。”他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妍儿本王不会让你变成丑八怪的。 太医摇摇头,“自从玉蟾蜍的这种功效被人发现之后,玉蟾蜍早就被人肆意地抓捕买卖,都不知道还有沒有玉蟾蜍留下了。” 什么。他身子一僵,为什么给了他一个好消息,还要给他一个噩耗。 “王爷,还有一件事,就是必须在五日之内找到玉蟾蜍,否则有了玉蟾蜍也沒有用了,王妃的脸已经死了,便无力乏天了。” 五天,这么短的时间,他要上哪去弄到已经灭绝的玉蟾蜍。这真给了他好大的一个难題。 “你先下去吧……”他挥了挥手,让太医下去,他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王爷。不如让属下去办吧。”景夕开口说道,他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本该由他为王爷分担每一件事的。 慕容无殇抬眸,细细地思考着,这么短的时间,景夕仅凭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找得到,看來,还是得由他自己出马。 “不,仅凭你一人之力,找出玉蟾蜍根本不可能,还是本王亲自去吧。”他得去趟无息盟了…… “王爷,这太危险了,那让属下陪同王爷一起去吧。”景夕焦急地,很担心。 “王府里的事,还有王妃,都需要你照看着,你就给本王好好待在王府。”他得让景夕保护妍儿,决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可是……” 冷眸一抬,用不容置疑地口气道,“难道你不相信本王的能力,本王还会被什么人伤了去吗。” 景夕低头,“属下不敢。” 慕容无殇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画面像足了两个兄弟之间的交谈,他说,“好好照顾王妃,本王待会就动身……” “是。”景夕只道了一个字,这个字却包含了他对慕容无殇的承诺,他绝不再辜负王爷对自己的信任。 小小的无月阁里,南宫伊妍已经休养了三天了,结痂的地方也逐渐脱落了,换上了新生出來的鲜嫩皮肤,这金疮药,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神奇功效。 一躺就是三天,她为了好好养伤,安安分分地躺在床上,几乎都很少动,南宫伊妍慵懒地伸了伸懒腰,动了动筋骨,爬下了床。 “唔,身上的伤是好的差不多了。”她撩起袖口,看着手臂上焕然一新的肌肤,那些鞭痕的印子已经很浅很浅了,不仔细看时看不出來了。 坐到梳妆台前,看向黄铜镜里面容有些憔悴的女子,心里又止不住一阵伤感,侧过脸,左脸上一条长长的深色印子蜿蜒到左嘴角处,愣是给这艳丽的容颜减了分。 伤口也慢慢地开始结痂了,她用手触摸上去,是明显的突起的感觉,只是这一道疤怕是要跟着自己一辈子了。 青儿甜甜地笑着,拿出一块比一般绢帕來的长來的大的薄纱安慰着说,“主子你看,这是青儿找景侍卫要的薄纱,咱们戴上,一定比天上下凡的仙子还要美呢。” 南宫伊妍瞥了眼那块轻薄的纱,染着极淡的朦胧紫色,还微微的透着一股茉莉花香…… 这丫头考虑的真周到,她是怕自己出去免不了被那些娇艳的女人冷嘲热讽吧。可是她不再是那个柔弱的南宫伊妍了,现在她的心比铁板还坚硬,又何须担心那些话呢。 “不用了青儿……我根本不担心别人的眼光,所以不必多此一举,她们要看就让她们看去,我也不会少一块肉。” “是。主子。”青儿笑得像夏日里的太阳,因为主子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坚强,她是真心为她感到高兴。 “参见王妃……”景夕又如前两日一样,按时來到无月阁看望王妃,手里还提着一篮子的水果…… 因为这两日的相处,青儿也和景夕熟络了起來,兴奋地久朝篮子里望去,指着里面的东西说,“景侍卫,今天带了什么过來呀。” 景夕虽然总是面无表情,可是青儿的活泼总能搏他一笑,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觉得他们之间有种相互吸引的感觉…… 嘴角上扬起不大德弧度,撩开盖在篮子里的布块说,“这是王府刚來的新鲜水果,属下拿來给王妃尝尝。” 躺在篮子里有苹果和葡萄,还要梨,都是一些普通的当季水果,可它们身上都蒙上了一层水珠,可爱地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咬上一口。 “哇……看起來好新鲜。王妃,青儿给你洗个苹果吃吧。” 南宫伊妍十分无奈地看着这两个活宝,一个是倔的像头牛,不管她怎么拒绝景夕拿來的东西,甚至不许他过來无月阁,都沒有用。他还是每天过來报道……青儿呢,每次教她别给自己吃那些东西,可也总是不听劝,总是忤逆她的意思。 要不是认识她俩,她真的会以为他们是一对倔强的兄妹呢。 “放着吧……”她不想吃这些,看到这些总会让她想起慕容无殇。另外,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哦……”热脸贴了冷屁股的青儿垂丧了脸,不再说话。 “景夕,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而且不能告诉你家王爷。”她不确定他会不会答应,但是她相信景夕如果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王妃竟然叫他做事,他十分乐意,毕竟王妃对自己已经不冷不热两天了,她让自己做事就代表着她在接受他,接受王爷了…… 可是,不能让王爷知道……这…… “如果你觉得勉强,那就算了……”南宫伊妍似乎有些失望地说。 “景侍卫,我家主子叫你办件事有这么难吗。”青儿心里的不满脱口而出…… “不……属下不敢……属下答应就是。”王妃是识大体的人,应该不会让自己做逾越自己本分的事的,他该相信王妃的。 她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她早就猜到自己装得失望了,再由青儿埋怨几句,景夕必定会答应的…… 有的时候,该用些计策的时候,就该毫不犹豫地用。 “我要学习武功,把你会得全都教给我,而且不得向任何人提起。还有,青儿你也是,不得把我习武的消息走漏半句,不然,就算是你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什么。。 青儿和景夕全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满眼的难以置信,仿佛是觉得自己听错了一样。 “王妃你要学习武功。习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属下还请王妃三思……” 东昊国的女子哪有习武的,这,成何体统啊。 “是啊主子,好端端地学习什么武功,而且,这里的女子一般都不允许习武的。”青儿提醒道。 主子要习武,这的确是震撼到她了,她是一百个一万个不愿意的。 不仅是因为她自己练了五年的武功的深有体会,练武真的是件痛苦的事情,从学习扎马步开始到一点点学习剑术,她手上的茧子已是累计了厚厚一层,证明着那里面的辛酸。 也因为王妃会武,可能会影响他们的计划,这也是她不想看到的。 “你们不必再多言,我的心意已定。景夕,你可是答应了我的,难道说你要反悔吗。” ------------ 第三十六章 无殇负伤回府 第三十六章无殇负伤回府 景夕这才觉得有点被王妃骗上当的感觉。也只能无奈地回答。“属下不敢……只是等王爷回來。恐怕属下有很多事情要跟随王爷处理。不能及时顾及到王妃……” “唔……”她仔细想着景夕的话。他说的的确沒错。而且习武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练成的。的确需要仔细考虑一下。 “这样吧。你在晚上的时候來无月阁。我在晚上学。只是要景侍卫你少睡一会了……如此可好。。” 她的语气不让景夕有拒绝的余地。 景夕脸一白。嘴角抽搐了几下。“王妃。晚上怕是会惹來闲话的。对王妃你的名声是大有影响的。万万不可啊。” “我们又沒做什么苟且之事。再说。又不是只有我们。还有青儿呢。” 青儿诧异地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 “沒错。你也要跟着我一起学。学一些用來傍身总是沒坏处的。” 这样子。看來一般的小喽啰是欺负不到她们头上了。青儿。我这也是为你好。 青儿也开始嘴角抽搐。她可是有武功的人啊。现在。却要陪着王妃假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得装得像。王妃这是在惩罚她吧。 她只得奄奄地答了声。“是……” 南宫伊妍沒有说什么。只觉得青儿是因为害怕因习武而受罪才如此讪讪然…… 景夕还想奋力拒绝。但迎來南宫伊妍眼神。像是说着。“男子汉大丈夫。怎可言而无信。别让我看不起你。”他也就只能顺从王妃的意思了。 黑夜。月亮挂上高高的枝头。在无月阁的后院洒上一片朦胧。让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有了一点亮光可寻。 地上投射出男人的影子。景夕提着宝剑。脸上满是尴尬的神色。朝着无月阁走去。每走十步还不忘往回看一看。是不是被人跟踪了。毕竟这事关王妃的声誉。他不容有失…… 终于。在一阵磨磨蹭蹭之后。如约來到了无月阁。 南宫伊妍早早地已在无月阁外等候。见到男子终于出现。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淡淡地说。“景侍卫你总算來了……” 景夕哪敢让她知道自己走十步还要往回看一步。窘迫地一阵脸红。 还好。黑色的笼罩。把景夕的红晕遮掩的一丝不漏。“属下被府里的事情给耽搁了。还请王妃恕罪……” “恩……何罪之有。趁着还有月光。那我们快点开始吧。”初学者总是对新奇的食事物产生着浓厚的兴趣。一如南宫伊妍这般。她也有些跃跃欲试…… 漫漫长夜。在女子的叫嚷中过去。太阳懒懒地爬升出來…… 耀眼的阳光穿过纸糊的窗子。向屋子里投射着光束。把屋里照得敞亮。 南宫伊妍揉着身上酸痛的地方。觉得自己的两只手都不够用。真恨不得多长出几只手來为自己的肩膀大腿捏捏。 景夕竟然让她蹲了一个时辰的马步。中间休息的时间极少。所以这一睡。起來就发现自己浑身酸痛。 “主子。青儿给你捏捏吧……”第一次学武。肯定是像主子这样浑身酸痛的。她太能体会了。 “恩。”南宫伊妍有些诧异地看着青儿十分轻松的摸样。她们是同时接受训练的。可青儿却好像沒有蹲过马步似的。“青儿你身上不酸不痛吗。” 青儿一听。心里有些慌乱起來。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只是正好她在扫地。弯着腰低着头。沒让南宫伊妍看见。一边快速地扫地。一边忙说。“青儿做体力活做惯了。所以觉得还行……” 呼。差一点。她就要露出破绽了…… 这接下去的日子。她要怎么装下去啊。 昨晚上。景侍卫让她和主子一起扎马步。主子一直保持着摇摇欲坠的姿势。而她却是稳如泰山。她为了不让景侍卫察觉出什么。愣是装成了动摇西晃的初学者。主子做什么。她也跟着做什么。 虽然她隐藏的极好。但也不代表不会被人察觉出來…… 青儿一直带着这样的困惑。又迎來了第二个习武的夜晚。似乎这种夜晚。对于她而言。与噩梦无异。 南宫伊妍就这样一直从基本功连起。每次把自己搞的像浑身散架了似的…… …… 还剩下一天了。最后一天了。他一定要找到玉蟾蜍。 根据云迪给的几个可能有玉蟾蜍出沒的地方。他都一一找遍了。只剩下这最后一座山。玉泉山…… 是他唯一的希望。也是妍儿唯一的希望了。所以他一定要找到。 山上长满了茂密的杂草。树林里不断地传來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冷风扫过。发出如婴儿哭叫般呜咽的闹声。让人忍不住产生惊悚的感觉…… “呃……”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带着身子一起滚下山去。身子不停地被断根的竹子划到。血流不止。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皮和粗糙的泥石摩擦的生疼感。还有鲜血涌出的血腥味…… …… 一醒來。南宫伊妍又觉得自己腰酸背痛的。不过比起之前的算是好很多了。 23:21 走起路來。也觉得脚步轻快了些。步子强劲而有力。不再像之前那么柔软。总觉得好像一阵风吹來就会被刮走的感觉了。果然。武功不是虚设。只要能够吃的起苦。 她已经受过那么多的折磨了。还有什么苦是她吃不起的呢。无奈地笑过。估计沒有比她再苦的女人了…… “主子。主子。”青儿兴奋地冲进房内。也不管什么礼仪和规矩了。高兴地叫嚷道。 南宫伊妍不由地微微蹙眉。“何发生事了。” 看青儿的样子。难道是有喜事发生了。呵。还会有什么好事降临到她头上吗。她不再敢奢望了。 “主子……主子……”青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了那么久。还是只停留在了主子这两个字上…… 南宫伊妍抬起柳眉。是何事会让青儿如此激动。连话也数不清了。 “老夫参见王妃。”太医作揖道。 青儿还未全盘托出好消息是何事。太医的声音已经先人一步响起了。 老太医。他怎么回來。难道是察看自己的伤势恢复的程度么。 南宫伊妍瞥了一眼太医。还是那身官服。和那个木头做的箱子在他手中。她淡漠地说。“起身吧。太医此次前來。是想知道本妃的恢复情况吗。本妃恢复地很好。无需太医操心……” 她端起了自己该有的架子。不再以我相称。而是用上了他。慕容无殇冠上的。王妃的称号。心安理得地把称呼改成了本妃。她再也不会用那个低下的我自称。她要让别人看到她高高在上…… 太医停顿了一下。他觉得王妃似乎和上一次有些不同了。可具体不同在哪里。他也说不上來。 于是。接着宣布道。“不。不。老夫此次前來。可是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王妃。” 太医眉飞色舞地讲着。掩饰不住心里的激动。 他沒想到王爷真的能够找到玉蟾蜍。这太让他意外了。其实他也沒有试验过玉蟾蜍的真正功效。这次无疑是让他有了一个试验的机会。这对于所有医者來说。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什么。。” 她身子猛然一震。差点沒从凳子上摔下去。怕自己听错般。又问了遍。“太医你刚才说什么。” “老夫是说。老夫找到了一个治疗疤痕的偏方。今天才刚刚找到偏方中的关键。玉蟾蜍。就马上赶了过來。王妃。这下。你的脸痊愈的机会有**成呢。” 内心止不住的雀跃。就像是爆竹点燃般砰砰作响。 她有救了。她竟然有救了。这是不是真的。还是她在做梦。如果是梦。她恳求上天。不要让她再次醒來。再徒留伤悲。 “王妃。咱们赶快开始吧。” “好。有劳太医你了……” 太医打开木箱子。她听见了“呱呱”的声音。还以为里面有一只青蛙呢。 一只通透的漆着乳白色的有点像蛤蟆形状的动物被太医捧在手心上。但比蛤蟆要小一点。它应该就是太医所说的玉蟾蜍了把。 太医小心翼翼地捧着玉蟾蜍。生怕一不小心把它给弄死了。要知道。这在玉蟾蜍活的时候扒下來的皮要比它死了之后扒皮多有效五成呢。 他不禁想到早上见到的伤痕累累的王爷。拖着一身疲惫不堪的身子。敲打着他家院子的大门。着实把他给吓了一大跳呢。 王爷的衣衫无一处不是破烂的。唯独胸前却是完好无损的。他从怀中摸出了这只金贵的玉蟾蜍。像至宝似的交给自己。还一再嘱咐自己不要让王妃知道。玉蟾蜍是他找來的。 于是。他就早早地过來。不敢耽误片刻來给王妃治疗。也希望不要辜负了王爷的一番心意啊。 太医专治地捣弄着。甚至忘记了在王妃和青儿面前避开。一张剔透的皮就被他一把扯了下來。还夹带着新鲜的血液…… 他抬起头。这才发现这两个姑娘沒有丝毫眨眼地。或者转头不看。而是面无表情地。沒有一点厌恶的惊吓的表情展现出來…… 他不由地一惊。王妃和她的丫鬟竟然一点也不怕这生剥蟾蜍的过程。他倒是呗她俩吓了一跳。有哪个女子是敢这么正视这血腥的场面的。虽然只是一只小小的蟾蜍。但也是活生生的血腥场面呐。 南宫伊妍见惯了比这还要恶心的场面。根本沒有什么惧怕的感觉。反倒是青儿的坦然。让她更加赞赏。 ------------ 第三十七章 舞梅纷飞 第三十七章舞梅纷飞 不愧是她看重的丫头。连胆识也比一般人要來的过人些…… 青儿被训练时。也是杀过人的。自然也不会对这种小场面产生反感。她也倒是欣赏起主子的淡然。一种大气在她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 太医又从木箱子里端出一小碗鲜红的稠质液体。微风拂來。还带着浓浓的血腥味。这是血。。 “这是……血。”她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方法。还需要用到血的。 “这是老夫找到的药人的一点乌血。和玉蟾蜍的皮配合在一起才能发挥功效。治好王妃脸上的伤疤。”太医给她解释道。 她不再说话。而是听太医的话平躺在床上。任由太医将那浓重血腥味的血涂在自己的脸上。再把那粘稠的皮贴在自己的左脸上。皮一落到她的脸上。就能感觉到一股冰凉传至全身…… 然后。她能感觉到那块皮在慢慢渗透。脸上凉丝丝的十分舒服。 “王妃你睡上一觉。四五个时辰之后。醒來估计就可以撕下玉蟾蜍的皮了。到时候成败就在那一瞬间了。王妃洪福。定能重回美貌。” “太医辛苦了。青儿。带太医出去。顺便去库房给太医领赏……” 太医一听有赏可领。高兴坏了。道谢了几声才离开的无月阁。 玉蟾蜍的皮很黏。不会有掉下來的可能性。她索性坐起身。默默地发着呆…… 虽然不知道太医怎么又得來的玉蟾蜍。能将自己给治好。但她也总算觉得有点安慰。**成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青儿送完太医回來。见南宫伊妍坐了起來。奇怪地问。“主子。太医不是叫你好好睡上一觉么。怎么给起來了。” “一大早的。刚起來。怎么让我睡得着。” 其实她是紧张地睡不着。害怕一醒來之后还是那副鬼样子。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尽管演绎地如此真实。 她想起來做点事情分散注意力。环视了四周。房间被青儿打理的井井有条。根本沒有她可以插手的缝隙。 实在无事可做。她想起景夕送她的一本秘籍。于是走到柜子前。打开门拿出了那本秘籍。景夕说是适合女孩子练得一种剑法。“舞梅纷飞”。 当时他说他爹娘留给了他们兄妹各自一本武功秘籍。都是剑法。一套适合男子。一套适合女子。只是后來他的妹妹走散了。沒想到一分开就是十几年。他一直在找。却始终沒有找到他的妹妹。索性就先送给她学…… 她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翻开秘籍。细细地拜读起來…… 先粗略地翻看了一下大致的路数。她发现这是一套似舞非舞的剑法。不仅能以舞剑展现女子柔美的身段。在挥剑时又不失一种英姿飒爽的利落。 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这种梅花独有的高傲姿态也正是她所欣赏的。梅花过时甘愿散落在地。任由东风吹走。也绝不摇尾乞怜。委曲求全。 这套剑法她太喜欢了。简直就像是为她度身打造的一样。她被其中的招数深深地吸引住。舍不得移开自己的视线。 虽然她还不会耍剑。可是看着秘籍上落花流水的剑法。她能想象出自己挥剑时候的英气。 青儿见主子看的这么入神。也就不再旁边打扰她了。轻轻地掩上门。就走了出去。看來。她是适合该去汇报情况了…… 王妃的脸一好。她势必是还要继续执行任务的。唉。其实毁容了对于主子來说。会不会算一件好事呢。 只是问題的答案得在她们经历过些什么之后。才都能明白…… 在书中研读的时光总是过得过去的特别快。她把每一个招式都看透到骨子里去了。每看过一个招式。就会在脑海里细细地回想。在大脑里放映。 太阳从东边踩着梯子爬上了天空的顶端。在大地洒上一片暖洋洋的阳光。也告诉着人们。午时就快到了…… 书房内。慕容无殇吃力地撑起身子。拿起架子上的衣服就快速地穿戴起來。不一会。一个面容姣好的俊秀男子就穿好了衣服。只是脸上因为虚弱而呈现出惨白的病态。 景夕蹙眉道。“王爷。你怎么起來了。你把自己搞的浑身是伤的回來。又不肯好好养伤。这是作甚。” “本王去看看王妃怎么样了……” 说着。就迈着步子。可是因为摔下山。震到了胸骨。他深吸一口气。胸口就像是被撕扯般的疼痛。 他猛的倒抽一口气。额上满是冷汗。扭曲的表情无不表示着他全身都痛。他运功将心脉护着。这才沒有那么疼。面色也好了许多。不再是那么惨白…… 景夕一时茫然了。王爷。景夕怎么看不懂你了。表面上对王妃那样冷酷。可是却让自己保护她。自己不顾危险去寻找那么稀少的玉蟾蜍。 还不让王妃知道。自己弄的一身伤回來。 感情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猜不透也弄不懂。看王爷和王妃这样。他也不想去趟这趟浑水。去陷入什么爱与不爱的纠葛中。他只想一辈子跟在王爷身边。尽力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好了。 “王爷。王妃一定会沒事的。反倒是您……” 景夕沒说完。就被慕容无殇打断。“本王的伤本王心里清楚。你无须在多言了。” 说完。拂袖而去。夺门而出…… 虚掩的门被一只大手缓缓地推开。只露出一个不大的缝隙。冷峻面容的男子穿过这条不大的缝隙看如里面。不大却很整齐的屋子里。纤柔的女子正背对着他看着什么东西…… 仿佛是这间屋子的温度可以传染给别人。那像冰块一样的脸渐渐地有了温和的笑容。如冰的利眸也在这道光束的磨合下变得柔和起來。带着一分宠溺…… 芊芊玉手翻了一页。这是一个转身然后马上刺剑很快的一个招式。而且一剑毙命。对于刺剑的准确度有很高的要求。南宫伊妍不知道该怎么练习才可以让自己一剑毙命。微微地蹙起秀眉…… 原來她是在看书呢。认真专注的摸样又给她娇柔的样子增添了一份书卷气息。让人着迷地想和她一起阅读。感受那本书里德世界。 她是在看浮香小园。还是孟楚语录。或是东昊典史。她喜欢看些什么样子的书籍呢。改天得叫景夕送几本过來。 他根本沒有想到。她看的是一套剑术…… 他动作很轻地推门而入。但只站在门口。他不想去打断她如此认真的一刻。认真的女人。很美…… 南宫伊妍越看越心痒。甚至拿起手跟着剑谱比划起來。手一挥。就碰到了茶壶。心想这坐着怎么放得开手。于是站起身子。把书放在桌子上…… 她学着那个转身刺剑的招式。伸出右臂。短而快地向后转身。刺向前方…… 画面在此刻暂停。她的手在见到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还是她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的时候僵住了。甚至忘记了要收回。就一直保持着刺剑的那个姿势……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南宫伊妍脑海里唯一想到的问題。所以就连收手也忘记了。 慕容无殇也因这突如其來的景象而愣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这是在练舞吗。舞剑。 她练了是要跳给谁看。这王府里难道还有其他男人。不……这不可能。怕是她闲來无事。才让自己动动筋骨吧…… “妍……”一想到上次她那么厌恶这个名字。他马上收住了儿那个字。脑海里迅速地转动起來。搜寻着一个她该独有的称呼。 小楠。就小楠吧。她姓南宫。这样就正合适。她独有的名字。也是只是他才能叫得名字。 话语把她拉回了现实。她讪讪地收回右臂。一想到秘籍还在桌子上。便正对着他。双手偷偷地藏在身后。把桌上那边秘籍塞进了袖口里。才轻轻地舒了口气…… “什么风把王爷给吹來了。”她冷冷地道。转身不去看他。 她的语气冷淡得把整个房间的气氛下降到如寒冷的冬天。也让慕容无殇心里烧起一把火。她这是什么口气。 “爱妃难道不知道对你的夫君。东昊国的王爷。该用怎么样的态度吗。” 她冷眼一瞥。嘴角挂起一个自嘲的笑。“这无月阁又不是什么好地方。王爷在这恐怕是有**份。还请王爷移步。” “你在赶本王走。” “难道妾身说的还不明白。” 还是淡淡的口气。不温不火。让他听得想摔茶壶的心都有。 一动怒。气息开始有点慌乱。他猛的倒抽一口气。嘴唇也有点苍白色…… “整个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爱去哪里是本王的自由。” 她不再说什么了。而是从盘子里拿出两只茶杯。并各自斟上香气四溢的好茶。将茶杯放倒另一个空位处。“那不如坐下喝杯茶。王爷请……” 既然他來了。那么她就和他说说李嬷嬷该怎么处置。不。是她会要求他把这两个人全权交由自己处置。 眼眸波澜深处闪过一丝狠厉。拿着茶杯的手也握的更加紧了…… 慕容无殇倒是从容地做了下來。心里却对她的转变觉得诧异…… 修长得手指捏住杯身。把茶凑到鼻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浓郁的茶香扑鼻而來。让人顿时神清气爽。 细细地啄了口。让茶在口中渐渐蔓延。让香味在整个口腔弥漫。 “好茶。这是什么茶。”如此清香又不失茶的原本味道的茶他好像沒有喝到过。 ------------ 第三十八章 为她揭露谜底 第三十八章为她揭露谜底 南宫伊妍微微抬眉,“景夕送來的茶叶……王爷自己府里的茶叶也沒有喝过。” 景夕送过來的茶应该就是他常喝的那种茶,可是这味道怎么和他平时喝的不太一样呢。 难道……是因为和喝的人不同,连茶的味道也会随之改变吗。这似乎有些荒诞,可他不得不信,因为他刚才就尝出和平时不一样的味道…… “可能……是本王太久沒喝了……”他只能说出这个回答,如果他说,是因为和她一起饮茶才让茶的味道改变,她肯定以为是天方夜谭。 南宫伊妍眼尖地看到了他宽大的袖口里,手背上得一条伤痕若隐若现,看起來好像是擦伤的样子,不过这又不关她的事,她又何必伤神去多想…… 慕容无殇看到她脸上乳白色的一块东西,他猜测那应该就是玉蟾蜍扒下來的皮吧,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了,时间是差不多了吧。 他希望自己的苦心不会白费。 炙热的眸光一直盯着她的脸看,让她觉得十分地不自然,这才猛然想起她可以拿下这块皮了。 可是他还沒走,让她怎么拿下來。 那李嬷嬷的事就暂且搁置吧,得快点赶他走。 “王爷,时候不早了,妾身要休息了,还请王爷移步。” 她又想赶自己走。 “听说爱妃的脸有机会能好,作为夫君的,当然得陪在爱妃身边见证这一刻了。” 说着,人已经來到她的身边,一只手搂住她纤细的腰,用力地钳制住她不让她乱动,一只就伸向她的脸…… 她刚想挣扎,她不想由他來宣布,可是……下一秒她不再乱动了…… 细长的指尖触摸到南宫伊妍的皮肤的时候,她只觉得像一块冰块在抚摸自己的脸,他的手好冷,好冷。 他轻柔地揭开那层粘稠的皮,一点一点地,生怕弄坏了。 当看到细嫩的皮肤不再有丑陋的痕迹伪装,他的心一震,是成功了吗。 她不敢乱动,任由他为自己揭掉那一块皮,心却控住不住地跳得飞快。 他怎么什么也不说,是失败了吗,失败。 当剩下最后一点,靠近耳蜗处的皮肤完全展露在他面前是,他心猛的一颤,这里,怎么会还有疤痕呢。 淡淡的米分红色疤痕,像一条细短的尾巴停留在她白皙的脸上,为她的美丽减分。 “这……怎么会这样。”他喃喃地自语,南宫伊妍却听得十分清楚。 身子一僵,是真的失败了吗。 用力地一把推开慕容无殇,就朝镜子那边冲过去…… 慕容无殇被突如其來的冲劲一推,身子不由地撞到了衣柜,背上的擦伤因为再一次的摩擦而又产生了痛楚。 他紧紧地蹙起眉头,嘴唇越发的苍白了,是她的力气大了,还是自己太过虚弱,就连这点撞击,也让他疼地牙齿在嘴里打架。 她侧过脸,仔细地看着自己的皮肤,那道疤不见了啊,她又变回了从前那样了。 微笑在嘴角绽放,诉说着内心的雀跃。 忽然,她看到一个颜色有些不同的地方出现在镜子里,她赶紧用手去摸,真的摸到耳蜗处那边,有一些突起的痕迹。 天,原來疤痕并不是全部消失了,难怪他刚才会有那样的表情。 失落感油然而生,眸子也不再光彩照人,而是灰蒙蒙的落寞。 为什么。为什么给了她希望,又要让她失望。就算只有一点点痕迹,那也是瑕疵,是失败。 她用手重重地捏住那块有疤的地方,撕扯着,“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还要留在我的脸上折磨我。快走……快走……” 慕容无殇见她的情绪有些失控,不由地一惊,不顾身上的痛楚,连忙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这么伤害自己。 愤怒地吼叫一声“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这是在干嘛,自己为她找來的玉蟾蜍和身上的血,竟然被她这么糟蹋,他的心在颤抖…… “我要让它消失,让它消失。”她也大叫起來,开始乱动。 “好。本王帮你,让它消失。” 这句话,像是一副镇定剂,成功地让南宫伊妍安静了下來…… “怎么可能。”她冷笑一声…… “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不再去尝试一次,那么即使失败,也不会后悔。” 他深邃的眼睛不再深邃,她看进去,望到的,是信心…… 他按住她的肩,示意她坐下,在那块黄铜镜前,有一双俊男美女,尽管女子脸上有瑕疵,也毫不遮掩住她的美艳。 他执起一只细长的毛笔,在赤色的朱砂里沾了沾,白色的笔头瞬间成殷红。 她不知道他要干嘛,只听到他轻轻地说了句,“闭上眼睛……” 这句话就好像是有魔力似的,她安心地闭上眼睛,感觉又像回到了从前…… 他会因为自己不吃饭而用嘴喂…… 会因为自己的耳朵受伤而惊慌…… 会告诉自己他的心事…… 虽然从她來到府里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接受他的折磨,美好的时光是那么的短暂,可不是说只求曾经拥有么。 就算只给她一天,让他们成为最普通的两个人,会为柴米油盐而烦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她就满足了。 可是那只是自己的希冀,从她的灵魂附到这个身体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要以这个女子的身份生活,而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是主导一切的神。 他们的交集那么短,那么短,人和神,怎么可能会擦出火花。 慕容无殇十分满意眼前的这只小野猫安静的样子,殷红的笔头在干净的脸上飞舞着,勾勒出好看的图案。 那条米分色的小尾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淡红的月季,十分娇小的样子,绽放的十分美丽。 “好了,照照看……”他放下毛笔,静静地等待着她。 思绪被來回,她抬眸看向镜子里的那个自己,不禁有些惊呆…… 女子耳蜗左边有一朵淡红的月季,不大不小,正好遮住了那条小尾巴,女子的沒有因为突兀的花朵而显得格格不入,反而是为整体的气质增添了一份妩媚。 他竟然在自己的脸上画了一朵月季,他真的做到了,让那条小尾巴消失了。 “可惜东昊国沒有不会褪色的朱砂……”这样每天画,还真是不方便。 “为什么是月季,女子不都喜欢牡丹吗。” 他淡淡一笑,“你不喜欢。牡丹太过雍容华贵,在你脸上反而显得庸俗了。月季清新简洁,更加适合你……”还有‘等待有希望的希望,幸福、美艳永远属于你’的寓意,可他却沒有说出口。 “王爷倒是说的不错,妾身本來只希望平平静静过如月季那样简单的生活……” 对不起,小楠,平静的生活,对于我们來说,是一种奢求。 “呃……”口腔里一股鲜血拥入,充斥着味蕾…… 侧过身,偷偷地把血吐进宽大的袖口里,神色却有些异样了…… 他知道自己快坚持不住了,滚下山已经把自己的骨头给震碎,又为太医的需要,流了一碗的血,加上不好好休息导致身体十分虚弱,刚才又被小楠一推,受了重击,他都能感觉到下一秒他便会晕倒。 所以他要趁晕倒之前赶快离开。 “本王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又是不等她说什么,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只是那么虚的脚步还是引起了南宫伊妍的怀疑。 他什么时候脚步那么虚了,练舞之人最忌讳的不就是虚,要实吗。她总觉得今天的他,有些奇怪。 艰难地迈着步子,终于回到了无殇居,他身子还沒躺下,又是一口鲜血涌上喉咙,他一时沒忍住,喷了一地…… 景夕听到异样的声音,连忙推开门一看,下一秒惊呼声就夺口而出,“王爷,你怎么了。” “无本……王碍。”吃力地说着话,一下子晕了过去。 “太医。赶快去传太医啊。”景夕焦急地朝着门外大吼,小心翼翼地慕容无殇抬上床。 须臾,太医看完病后,捋了捋胡子,“王爷这是把肋骨给摔断了,得在床上休养一段时间方能好,切记不能做幅度太大的动作。老夫去开付药给王爷喝……” “有劳太医了……”景夕听到王爷沒什么生命危险才放了心,刚才真是吓死他了,他哪里见到过王爷受过这么重的伤过。 沒有人能近的了王爷的身,更别提伤到王爷了。 晚上,快到冬天的月亮又早早地爬到了天上,戏谑地看着地上的人儿,还不忘撒上一层月光,盖上一片朦胧的面纱。 南宫伊妍今天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可景夕却还是沒有现身,这让她不由地觉得奇怪…… 又觉得自己好像想多了,慕容无殇回來了,景夕自然是有的忙了,抽不开身來无月阁也是人之常情,她也沒有要求人家每天來这里报道。 青儿却是很开心,难得一天可以让她不那么辛苦地装了,也正好可以趁今晚给主子传递消息…… 南宫伊妍决定不再等下去了,让青儿安置好,自己就先睡下了,青儿现在已经不和南宫伊妍睡在一张床上了,所以她不会担心被主子发现。 ------------ 第三十九章 暗夜行动,被人发现 第三十九章暗夜行动,被人发现 换好一身夜行衣,脸上蒙上一块黑布,眼神不再是那么的童真,而是换上了一双锐利的眼睛, 一旦她变回细作的身份,她就不是南宫伊妍的丫鬟,而是他,夙萧然的探子,藏在王府深处,为夙萧然打探一切有用消息的探子, 夙萧然,一个极有野心的皇子,眼线密布天下,不但在自己的南宁国布满了眼线,还在这个他窥视了很久的国家,东昊国也暗藏了很多眼线为他自己传递消息, 青儿就是其中一个,进入凛王府已经三年了,因为王爷沒有什么大动作,她一直很秘密地潜藏在王爷身边…… “唔……”凛王府附近,一个邪魅的男子打着哈欠,一双勾人的凤眼微眯成一条线…… 左璃蹙眉道,“盟主,我们在这里守株待兔也不是办法啊,已经三天了,可还是沒有什么动静,那个人应该是不会出现了吧,” “不会的,他一定会出现的,”无殇的王府里也有他的探子,他早就知道嫂子的脸又有机会复原,即使那个人认为这不是重要的消息,那儿无殇反常的举动也会让那个神秘人有消息可传, 所以,他有一直直觉,最近这几天,那个人一定会出现, “叫他们几个给我盯紧了,要是放跑一只苍蝇就唯你们是问,” “是……”左璃的额头又是几条黑线,这都快冬天了,哪來的苍蝇…… 吴云迪就是这样,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太正经, 青儿用轻功轻易地翻出了王府的外墙,她一把用來传信的信鸽都养在了夙萧然安排的一个老农家里,那种信鸽的识别能力超强,能够很快地把密信传递到南宁去…… 她在房顶上不停地跳跃,月光下,朦胧的月色遮掩不住她穿梭的身影,即使穿着夜行衣, 一束黑色的身影迅速地从吴云迪眼前穿过,他马上捕捉到了那个身影,还未來得及通知左璃他们,自己已经先追了过去, 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也不枉费他等了好几个夜晚、浪费了好几个睡眠,他不能让这个人从他眼皮底下溜走, 左璃马上发现了那个黑衣人,也看到盟主已经追了上去,连忙吩咐手下的人说,“东南方向,大家分头包抄,务必把那个黑衣人给拿下,” 众声一致道,“是,” 这夜的夜晚,注定不寻常,百姓家的屋顶上好几个黑影穿梭着,显得十分匆忙, 灵敏的青儿马上觉察到自己身后好像有人,快速地转头,看到自己身后果然有一个黑衣人在追着她, 心一紧,是谁在追她,难道她的身份已经被发现了, 危机意识油然而生,她加快速度,必须甩掉这个人,不然就会暴露了自己, 吴云迪一行人在行动时也会穿夜行衣行动,好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正好沒有被青儿认出來, 吴云迪看到前面的人加快了速度,自己也赶紧加快脚步,想逃,沒门, 如果今天让你跑掉,我吴云迪就跟你姓,他默默地在心中啐了一口…… 青儿一看,距离沒有拉长,反而缩短了,不由地一慌,脚上踩到一片脱落的瓦片,人也重重地朝前面摔去…… 正好,她这一摔,倒是让吴云迪赶上了, 待青儿迅速站起來,吴云迪已经站在她面前了,黑布遮不住他的魅力,就算只露出一双邪魅的眼睛,也足以迷倒众生, 青儿对上那双迷离的桃花眼,觉得好生熟悉,却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见过, 吴云迪看着眼前的黑衣人,有点惊讶,这副娇小的身形,绝不是一个大男人的,那么就是说,他们一直以來猜测的神秘人竟然是个女人, 不管她是男是女,他是捉定了, “你快点束手就擒,本公子会饶了你一条狗命的,” 青儿轻蔑地一笑,“想抓我,那就看你有沒有这个本事了,” 说着一掌就向吴云迪打來,速度快而准,这让吴云迪眼前一亮, 是个对手,只要那个人的第一招,吴云迪就能看出这个人的武功底子的强弱,所以一看见青儿的招式,他就觉得此女子武功不弱,是个对手, 他一个转身,就恨容易地躲过了她的那一掌,还用调侃的语气说道,“下次记得打准点,” 青儿眼睛一瞪,他这简直就是侮辱,她要他对这种侮辱付出代价, 跃身,一个踢腿,躲避,击掌,攻下盘,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不停地攻向吴云迪…… 吴云迪也开始认真起來,接下她的每一招, 一百多招的出招拆招,让青儿显得有些吃力了,她才认识到眼前要抓他的男子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再这么耗下去,恐怕她是凶多吉少了, 环顾了一下四周,又是这么空旷的地方,就算她要掩护逃走,也是一个困难, 她不再选择进攻,而是迅速转身飞向地上,溜进了纵横的巷子里…… 吴云迪暗叫不好,马上追了上去,他还想好好地和她过几招呢,沒料到她竟然会逃跑, 青儿钻进了黑暗的巷子,快速地把自己身上的夜行衣撕扯下來,扔进了一个竹篓里,这身衣服太明显了,一下就会被发现,穿着平常衣服反而不会让人注意, 吴云迪追进那条巷子里时,只看见一个青色罗裙的女子掩面瑟瑟发抖,不停地说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也沒看到,” 吴云迪往前追了几步,已经完全不见了她的身影,吭骂了一声,又回过头去,來到那个女子的身边, “姑娘,你沒事吧,你有沒有看见一个黑衣人经过,” “啊,黑衣人,黑衣人你不要杀我,我什么也沒看见,” “姑娘,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可否抬起头來说话,” 她慢慢地放下手,抬起头…… 吴云迪一惊,是她,嫂子身边的丫鬟,这么晚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姑娘你看到那个黑衣人朝哪个方向走了吗,” “那……那……”她指着屋顶上方说,“刚才我经过这里,她突然出现,还警告我叫我不要乱叫,不然就杀了我,” 他抬头一看,看來她是已经跑远了,太可恶了,竟然让她给跑了, “姑娘你快点回去的好,大晚上的很不安全,” “好……好……我这就回去……以后再也不在大晚上的出來了,” 左璃他们也在此刻赶到,焦急地问,“盟主,人抓到了沒有,” “可恶,让她给跑了,” “什么,她跑了,” “看來只能等下一次机会了,下一次,我绝不会再让她溜走,”他攥紧拳头,难以掩盖这就的愤怒, “可只怕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再想抓她就更难了,”左璃提醒着他说, “咳咳……我们回去再仔细商量一下……”吴云迪咳嗽了几声,瞥了瞥还沒走得青儿,“先回去吧,” 又是几声刷刷的响声,几个黑衣人就很快消失在青儿的面前, 确定不再有人之后,青儿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好险啊,要不是这次机灵,我很有可能就被他们给抓走了,下一次可要万分小心了,这群人不是好惹的,” 可是,疑问冒上心头,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伙人要來抓自己呢,一个原因就是主子怀疑自己的叛变,所以抓她回南宁,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在王府,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她,可能还不知道她是谁,却已经发现有人传递秘密消息了, 她很快地否定了第一个可能性,那么就是她自己现在十分危险,随时有暴露的危险, 是王爷吗, 不管是谁,她以后都要很小心地走每一步, …… 冬天已经來临了,泛黄的树叶经不住时间的历练,也渐渐地随着冷风回归故土,落叶归根…… 无月阁的小院内,南宫伊妍耍着景夕送得宝剑,比划着剑谱上得招式, 这十几天來,慕容无殇沒有再來找过她,她倒是乐得清静,景夕也差不多每天过來教她们武功,虽然他现在只教了一些武功当中最基本的招式,暂且可以用來防身而已,可她不也总是照着剑谱上会试着比划比划,琢磨琢磨…… 她学习的特别快,就连景夕也夸赞她十分有灵气,悟性特别高,别人学习十天的东西她只要一半的时间…… 前几天景夕前來告诉她她可以搬离无月阁,重新回到主厢去住,却被她拒绝了,她觉得在这里主的挺好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清净, 这里与内院相隔,一般也沒有人会过來,只有她和青儿的日子她觉得过得很安稳, “主子,您歇歇吧,耍了一上午的剑了,”青儿断了杯热茶出來,站在南宫伊妍的不远处…… 热腾腾的水汽从紫砂的茶杯里冒出,慢慢地延伸至天空,沒一会,热气就少了很多…… “茶都要冷掉了,主子你快点停下來喝茶吧……”青儿再次叫唤道,这个主子每次已投入,就一定会停不下來,非得自己这么叫唤, “好了好了,我停下來就是了,青儿你再这么叫,以后小心嫁不出去,男人哪喜欢这么吼自己的娘子,” 她接过青儿手里的热茶,一整杯地喝了下去…… “这冬天一來,还真是冷,喝杯热茶倒是让身子热了些许,” 青儿撅起小嘴,有些不高兴地说,“主子您是刚來的,王府里还沒有给您添置冬天的厚衣服,青儿昨儿个去要了,可是她们说多余的冬衣给主子了,你看,这不是明摆着的欺负人嘛,” 南宫伊妍神色一凛,真以为她住在无月阁就是弃妇了吗, ------------ 第四十章 她不会再是以前的自己 第四十章她不会再是以前的自己 她只是不愿去争,却沒想到被她们误会是不能争,笑话, “青儿,跟我去采凤阁,” “是,” 她说过不会再让别人骑到她的头上去就一定不会再给别人有机会,现在已经不是一件冬衣的问題了,她是时候该让她们知道,她,南宫伊妍才是凛王府的正牌王妃, 蜿蜒经过红漆刷得油亮的宛心亭,经过昔日百花盛开而今朝黄花一片衰败的花园,经过只有几株残余荷花的小池,走过石子路,就到了采凤阁, 采凤阁是王府里一个管理服装的阁间,不管是上至王爷、王妃,下至家丁、婢女的衣服都是由采凤阁采集,再分配的, 王府里到处都是看脸色吃饭的人,地位高的总能欺压地位低的,不得宠的就总会被得宠的给欺负…… 采凤阁里的那些女人终日不是在集市采集服侍,就是在采凤阁聊家常,根本沒有机会了解府里真正的详情,也难怪她们还以为南宫伊妍是最不受宠的那个,所以她的丫鬟青儿來要冬衣时,她们是斜着眼谎称沒有冬衣了, 给不受宠的王妃还不如给受宠的梦妃,柔妃呢, “哎……你们说,王妃今年沒有冬衣过冬,该怎么办啊,哈哈……”翠娘掩着嘴放肆地大笑, 莫辛也大笑着说,“当然是把自己关在无月阁里别出门咯,不怕把自己给冻死吗,” “哈哈……哈哈……” 采凤阁里嬉笑哄闹着,全然不知南宫伊妍淡然地站在她们身后, 青儿作势就要冲进去开骂了,她们竟然这么说主子,看她不好好教训她们一下, 南宫伊妍眼明手快地拉住青儿,轻轻在她耳朵细语,“沒事……看我的,” 青儿皱紧的眉头放开了,笑了起來…… 她相信这些看人脸色的女人不会有好果子吃的,看她们以后还敢不敢狗眼看人低了, “是谁要把谁冻死,”淡淡的口吻,听不出是愤怒还是喜悦, 翠娘她们压根就不会想到王妃会亲自过來,就以为是随便一个什么小喽啰,不耐烦地道,“不就是咱们的下堂妃咯,你是哪里的,该干嘛干嘛欺去……” 说着就继续整理起自己手上的冬衣起來,头始终沒有抬起來, 而莫辛手中的衣服就像纸片似的掉落到地上,她的嘴里可以塞一个鹅蛋的样子,南宫伊妍在她眼里看出她的惊讶, 她只不过是好奇地朝门口瞥了一眼,就看到了他们刚才还在嘲笑和谈论的王妃,能不震惊么, “翠……翠娘”她慌乱地叫着整理衣服的翠娘, 翠娘还是沒有抬头,心想着这莫辛也真是的,沒看到她手里有活要忙嘛,还总是叫自己,真烦人,“有什么话,说,我正忙着呢……” “王……王妃” “王妃,王妃不是好好地在无月阁待着么,这么冷得天,她哪敢跑出來,” “大胆,”南宫伊妍大吼一声,她本來不想这么早发怒,无奈这两个婢女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翠娘一听觉得这声音不对,而且还是在呵斥她们,连忙抬头一看,手上的动作瞬间停止,“王……王妃,” 沒错,出现在她们眼前的就是那个她们前一刻还在嘲讽的王妃,还说了自己是故意不给她冬衣的, 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照理说,王妃是除了王爷,在王府里权势最大的人了,可是这个王妃又一直住在无月阁里,她们也不清楚她到底有沒有后台撑腰…… “哟……我当是谁在乱叫呢,原來是刚刚才被毁容的王妃姐姐啊,”燕雨一边说,一边朝南宫伊妍走去,带不忘带着鄙夷的神色, 她就是兵部侍郎燕军的女儿,燕雨,凛王府里的燕妃,听她的口气就知道她平日里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女子, 她和丫头小碧正好想來采凤阁看看有什么新的式样的冬衣,就看到了这个所谓的王妃竟然想教训采凤阁的婢女,也不看看她是什么货色, 南宫伊妍瞥了她一眼,牡丹绣花的红色罗裙,穿在她身上,到成了一朵不折不扣的大红花了, 她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題,而是转移话題问道,“不知她们两个是谁的奴婢,” 她们这种专门在指定的阁间做事的婢女是不隶属于任何一个主子的,只属于王爷,不过看这个王妃想要教训她们,她就偏不想让她得逞, “她们是我的奴婢,打狗也要看主人,王妃姐姐,你不是连这都不懂吧,,” “这种基本常识本妃怎么会不懂,反倒是你的人以下犯上,你这个做主子的也不会好好教教吗,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嘴角上扬起嘲讽地一笑,下颌微微扬起,眼里尽是对她们一伙人的不屑, “你,” 翠娘和莫辛猛的一颤,这王妃的嘴好厉害,骂人都是拐个弯的,难怪连这么嚣张的燕妃也被气得脸黑了一片, 她说不过,干脆就伸出右手就往南宫伊妍的脸上打去,可练过武了的她怎么可能会被如此轻易地袭击,眼明手快地扣住了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想打人也要看自己有沒有这个本事,不然结果就是你会被打的很惨,” 燕雨张大了杏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想打我,我长这么大沒有人敢打我的,你竟然这么嚣张,,” 南宫伊妍淡然地一笑而过,“那正好,本妃很荣幸做你生命中的那个第一人,” “啊,”她懒得再讲一句,双手挥舞着,想要去抓南宫伊妍的脸…… 这才发现她的脸并沒有传闻中德那样丑,特别是耳际的那朵花,让她增添了一份女人的妩媚, 牙齿在嘴巴里打架,她咬牙切齿地指着她问,“你……你的脸,为什么……”为什么会更加美艳了,可是她不想承认她比自己美, “有些人坏事做尽中不有好报,好人就会有上天的眷顾,” 她不知道,其实眷顾她的并不是上天,而是不顾一切的那个男人, “什么事,这么吵,小楠,燕妃,” 他路过采凤阁时,听到了一些争吵的声音,于是就走过來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当他看到是南宫伊妍和燕雨在吵架时,也不由的一惊, 小楠这个名字脱口而出,引來了南宫伊妍诧异的目光, 小楠,是在叫她吗,她什么时候叫过这个名字了, 燕雨一见王爷來了,马上用手拧了拧自己的大腿,逼出一汪泪水,楚楚可怜的摸样好不让人怜惜, “王爷,王妃姐姐仗着自己的王妃的身份,处处欺压燕儿,王爷,您要为燕儿做主啊,” 慕容无殇抬眸看向南宫伊妍,眼里竟有丝玩味的笑容,她什么时候也喜欢仗着自己王妃的身份去维护自己的利益了,看來她是会变得, 南宫伊妍从容得不见丝毫慌乱,“王爷,你听听妾身提点妹妹的原因再怪罪妾身也不迟,可好,” 她开始有条不紊地列出了一些她认为自己对的理由,“第一,妾身身为王府的王妃,王爷的结发妻子,采凤阁的婢女竟然不给妾身冬衣穿,这是不是以下犯上,” “第二,燕儿妹妹当众羞辱妾身,说妾身是丑八怪,这不是人生攻击是什么,妾身只不过接住了妹妹一掌,妹妹就要与妾身对打,这成何体统,” “第三,妾身纯粹是为了王府的颜面,替王爷教导一些不懂规矩的人,不然丢了王爷的脸,是妾身十条命,也赔不起的,” “这样一來,王爷觉得妾身可有错,错得不应该是妹妹吗,” 慕容无殇静静地听着,脸上展露出难得的笑容,小楠牙尖嘴利的一面又出现了,让燕妃着实吃了个哑巴亏,好不有趣, 南宫伊妍讲完,全场都倒抽一口冷气,燕雨的脸色像吃了屎般难看,呆在一旁不敢再做声响……翠娘和莫辛则是双腿发抖的厉害,连站也站不稳了,直接扑通一声就跪了下來, 两人向慕容无殇和南宫伊妍不住地磕头,“王爷饶命啊,王妃饶命啊,是奴婢眼拙,是奴婢有眼无珠,请王妃和王爷饶命啊,” “是啊,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请王爷和王妃饶我们一命,” “现在想要命了吗,给你们脸的时候不要脸,现在倒好,连脸都不要了,只求一条狗命,” 翠娘和莫辛被南宫伊妍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继续磕头说,“还请王妃绕我们一条狗命,” 她们不想死啊,她们才三十來岁的年纪,还有大把的时间让自己享受呢,这么早死了,就什么也沒了, 她鄙夷地瞥了她们一眼,“停下吧……” 她们以为王妃心软,就此就放过她们了,谁知道…… “既然你们不要脸,那要了自己的脸也是无用,自己给对方抽嘴巴,抽不满五百下不准停,如果我听不到响声,就不算,还有,青儿,给我找两个丫头过來,盯紧她们,要是她们数错一下,就跟着她们两一起受罚,” …… 全场又是倒抽一口冷气,第一次觉得,这个王妃,似乎,比王爷还可怕,这种惩罚,她们谁受过啊,听起來就觉得惊悚,这一打,不是半条命也沒了么, ------------ 第四十一章 一行人游街,只为她 第四十一章一行人游街,只为她 她扫视了一周,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震惊的表情,就连慕容无殇,也是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她狠起來,他们就不认识她了么。 青儿迟迟沒有动作,主子,这是她家的主子吗。 “青儿,傻站着干什么,快去叫,如果今天沒有打完,明天就加一百。” 翠娘禁不住惊吓,已经倒地晕死过去了,莫辛摇着翠娘的身子,浑身也颤抖起來,“翠娘,翠娘,你快起來。” “來人,拿盆冷水泼醒。” 这天气,一经冷水的洗礼,肯定是会得上伤寒,所以一名侍卫泼水德时候,她都能看到翠娘浑身抽搐起來,马上就给冷醒了。 很快,青儿也领了两名丫鬟过來,她们一见到南宫伊妍,全身就开始发抖,声音也颤颤地,“参……参见王爷……王妃……燕妃……” 南宫伊妍满意地一笑,看來青儿是把要求给她们说了,所以她们怕是把她当成了魔鬼了。 让人惧怕,好过惧怕别人,不是么。 “你们开始吧,记住,要让我听见响亮的声音。” 翠娘伸出右手,颤抖着,向莫辛打去,好像力道用的轻了点,只发出了很小的声音…… 莫辛焦急地大骂到,“翠娘你用力打啊,不然我们到了明天还要加一百,像我这样,重点。” “啪……”一个清脆的响声,轻快而利索,翠娘的脸上多处了一个红红的五指印。 翠娘顿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脸好像也浮肿了,可是她也顾不得她的脸变成什么样子,连忙给莫辛一个巴掌。 來來回回,清脆响亮的巴掌声让整个采凤阁安静不了,顿时引來了其他各位妃子的到來…… 首先來的就是梦语含,她一见到这个场景,两个采凤阁的婢女互相抽着对方的嘴巴,而王爷默然地站在一旁,南宫伊妍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们打巴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心柔,官月带着丫鬟们也來瞧瞧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宫伊妍感觉心里很畅快,这就是你们的下场,我说过,我不是从前的我了。你们,就是第一个试验品,來见证我如毒蝎一般的心。 “参见王爷……这是怎么回事。”梦语含俯了福身,疑惑地问道…… “妹妹难道不该给姐姐请个安吗。”南宫伊妍命令地说道…… 梦语含虽然很不情愿,可是到底王爷还是在场的,她不得不给王爷这个面子,悻悻地道了句,“姐姐好……” “乖……妹妹你知道她们两为什么会互打对方吗。”嘴角挂上一抹邪恶的笑容,看着梦语含说。 “这……这是为什么。”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就是因为她们不乖咯,所以姐姐就代王爷惩罚她们。本來雨儿妹妹也不懂礼貌,姐姐想教导一下,不过看在雨儿妹妹是初犯,姐姐就睁一只眼了……妹妹你可不要像她们一样哦。” 她笑着说,但梦语含明显感觉到她的笑里藏刀,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像她们一样得罪她。她又不像燕雨这么蠢,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她抓到把柄。 “好了,小楠你不是说沒有冬衣穿么,那本王今天就带你们出府,亲自去挑选自己的喜欢的。” 慕容无殇不想气氛再次尴尬下去,也不好再被小楠夺了他王爷的威严,于是提议道。 梦语含一听王爷要带她们去游街买东西,马上开心地把刚才的事搁在一边,她正缺一对玉镯,來配她的翡翠流仙裙。 “好,这倒是个不错的建议……”南宫伊妍淡淡地说。 于是一行几人,慕容无殇,南宫伊妍,青儿,景夕,梦语含,燕雨,柳心柔,官月(月妃)的她们的丫鬟,一起出发去集市…… …… 喧闹的大街,人來人往的街市,小贩们吆喝着,“快來瞧一瞧咯,好看的江南布匹呀,新到得江南的布匹,各位官人不要错过咯。” “小馄饨咯,阳春面咯……”身穿灰色布衫的中年男子忙碌地揭开锅盖,盖上锅盖,下着馄饨和面条…… “胭脂,上好的胭脂,上好的朱红,本店的胭脂一定要姑娘小姐大娘奶奶一擦年轻十岁,不买可就可惜咯。” 有各种图案的精致的小铁盒子被摆在小商贩的桌子上,老板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在极力吆喝着吸引顾客,也真有好的姑娘小姐的被吸引过去,围成了一片…… 一行俊男美女走到大街上,男子英气逼人,俊朗不凡,女子们美艳动人,就如出水芙蓉般清新,特别是冷峻的男子旁边的女子,脸上还有一朵清丽的花,显得十分与众不同。 來來往往的客人,都因这行人的出现而各自停留住了脚步,男的们就在猜测这是谁家的女眷,有这么多妻妾,那个人定是家世显赫之人;而女人们就完全被慕容无殇和景夕的倾城的绝世容颜所折服,眼里不断地涌出桃花朵朵…… 慕容无殇和南宫伊妍走在前面,景夕和青儿跟在他们后面,再后面才是梦妃、燕妃他们…… 慕容无殇带着她进了一家他常去的绸缎庄,锦绣无双。 这一家店的绸缎,是全都城最好的,其实他早就把这里买了下來,只不过沒有人知道他是这里幕后的老板,也沒这个必要。 琳琅满目的绸缎,让他们看的目不暇接,有色泽鲜艳的赤红色,亮丽的湖蓝色,如青草一样的绿色,从饱满不掉色的颜色上就可以看出这家店的布料一定是名副其实的好。 她看到一块绣着梅花的米分色绸缎,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用手触摸起來…… 她的手一碰到这匹料子,就真的能感觉到如丝般光滑和柔软,而且梅花的绣工也是极好的。 “喜欢这匹。”慕容无殇凑到她耳边问…… 耳朵察觉到突如而來的热度,让她不禁有些不舒服地往旁边移了两步,淡淡地说,“恩……” “黄老板,把这匹绸缎包起來……” “是……是……”黄老板低头哈腰道,忙教了伙计把那匹绸缎好好地包装起來。用的是比一般客人更加精致的包装纸。 “王爷……含儿看中这匹了。”梦语含带着些撒娇,指着一块橙红色的绣着鸳鸯鸟的绸缎说。 王爷极少带她们出來,一般她们也只是在采凤阁挑选,样式实在美艳新意,这次难得的机会,她还不牢牢抓住么。 慕容无殇挑眉,心里思虑着,这次出來,就是想让她们知道小楠不是下堂妃,而是名正言顺的王妃,所以他应该给她特别的对待。 “你们的衣服和绸缎还缺吗。本次出行,本王就是为了给小楠买的,你们等下次采凤阁出來采集之后去那里挑选。”淡淡的话,只有淡淡的情,不带着温度…… “什么。”燕雨和梦语含都大叫一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王爷带她们出來,就只为了给南宫伊妍一个人买衣服首饰。这叫她们情何以堪呐。 南宫伊妍向她们看过去,在她们眼里看到了妒忌和嫉恨。特别是柳心柔,一双眼瞪着她,仿佛想吧自己给生吞了。 倒是那个官月,还是十分安静地摸着绸缎,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南宫伊妍也有些惊讶,她沒有想到他会这样特立独行,她想知道他又想做什么。 “王爷,这不好吧……哪有只有妾身挑选、而不给妹妹们挑选的道理,这不是成心让妹妹们怪罪我这个做姐姐的。” “小楠无须费心,含儿她们也都是讲理的人,怎么会不懂这个道理,是么。”狭长的凤眼,犀利地看向梦语含…… 梦语含顿时觉得浑身一颤,汗毛微张,连忙点头,“王爷说的沒错,还是姐姐选吧……”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南宫伊妍明显看到她低垂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表示着她内心的愤怒。 一种快意蹭的窜上心头,是前所未有的优越感,如此,也甚好。 “还要看看其他的样式、颜色的绸缎么。”慕容无殇问道。 “唔……那一架子的妾身都喜欢。”她指着她面前一架子上堆满的绸缎说,脸上是淡淡的微笑…… 她有意地朝梦语含、燕雨、柳心柔那边瞥了一眼,出乎意料的是燕雨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笑着…… 王爷何时理会过女人如此无理的要求,她南宫伊妍这下可要遭殃了。燕雨得意地笑着,看着她这么让王爷发怒。 慕容无殇的瞳孔深邃而迷离,看不出丝毫愤怒的说,“黄老板,全部打包好送去王府。” 梦语含、燕雨和柳心柔的脸瞬间铁青,当看到南宫伊妍那个胜利的笑容时,铁青的脸瞬间崩塌,就如墨水一般的颜色也呈现在了她们脸上。 “黄老板,你们这儿,可有好的裁缝师傅。”她转过身去问一脸惊诧的黄老板。 黄老板这么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告诉他,眼前这个美艳的女子在王爷心目中是有着难以取代的地位的,他可得小心伺候好这位主子,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呢。 “有,有,我们店里的杨师傅的手艺是全都城最好的,其他客人找他定制可要预约时间,不过王爷要是需要的话,他一定刻不容缓赶制。” 她朝慕容无殇看了一眼,慕容无殇就说道,“为王妃量身,加紧赶制几件冬衣……” “是……是……王妃请到这边來两个尺寸。”黄老板擦着满额的汗珠,伸出手來示意她去那里…… 她竟然就是王爷新娶的那个王妃,难怪地位不一般了。 ------------ 第四十二章 为一钗,买一店 第四十二章为一钗。买一店 杨师傅小心翼翼地为南宫伊妍量好了尺寸。她也选了几匹喜欢的绸缎作为冬衣的料子。差不多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办妥了一切。一行人走出了锦绣无双…… “再去看看珠宝首饰吧……”他说着。又径直向前走去。 须臾的时间。就道了都城的首饰店一条街。这里好几家首饰珠宝店都是开在一条街上的。所以这里也被称作了“宝石街”。 他们在一家装饰的金光闪闪的店面前驻步。眼看着慕容无殇就要进去…… 南宫伊妍打量了一下这家店。牌匾是用金粉写的店号。“金粉银楼”。连店门外的石狮子也是和别家的不同。是刷上的金色的油漆。在耀眼的阳光下显得金光熠熠。 放眼望进去。里面也是金光闪闪的一片。看的人刺眼…… 她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一看到这家店。就给她一种不悦的感觉。 她一把拉住他。指了指这家对面的首饰店。“去那家……” “那家。全都城最好的金店就是金粉银楼。怎么。小楠。你不知道吗。”慕容无殇诧异地问。他沒想到小楠竟然要去对面那家看起來不怎么样的店。 燕雨则偷偷地和她的丫鬟低语。“你看。不上台面的人就爱去不上台面的地方。哼。” 她笑着。不语。一个人朝那边走去…… 店面很朴素。沒有丝毫的金色装扮。名字也简单的很。“玉苑”。一看就知道是卖玉石之类的首饰的…… 比起黄金闪闪的金子。她更喜欢发着微弱光芒的剔透的玉石子。简单又不失庄重。 进入不算很大的店铺。首先吸引她注意的就是有一股清淡的香味。让人顷刻放松。“请问你们点得是那种香料。为何如此特别。” 身着淡蓝色罗裙的一个老板娘走了过來。笑着说。“夫人真是好眼光。一进來就闻到我们店的香料特别。” 南宫伊妍淡淡的一笑。素人接着说。“这是从西桥国运过來的一种香料。叫云烟。是几种花香融合在一起制成的。所以一般人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味道……” 西桥国运过來的。。她身子一颤。不知是哪里。她这样不知道。会不会露馅呢。 “哟。姐姐不就是西桥的和亲公主么。怎么自己国土内盛行的香料也不知道啊。”梦语含及时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慕容无殇也愣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 “哎哟。这位夫人也是西桥人啊。不过咱们的香料是从一个我的一个朋友那买來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商人。公主怎么可能会知道呢。”还是素人打破了尴尬。并未南宫伊妍及时解了围…… 心中的石头顿时落地。她感激地看了素人一眼…… “几位客官都是來选玉石首饰的吧。别愣着了。咱们店的货啊。肯定挑到你们手软。” 南宫伊妍跟着素人。走了几步到一个柜台处。素人拿出一盘的玉石首饰。她的话当真是不假。 托盘里排列着的有色泽圆润的翡翠的镯子。乳白浑圆的白玉戒指。赤红鲜艳的玛瑙饰品。也有祖母绿点缀的钗子。等等等等。样式沒有一样是重复的。可谓是独一无二。也绝无假货。是一等一的上品。 她不禁有些疑惑。“老板娘。你们店的东西这么好。怎么却给这金粉银楼抢去了风头。” “那是他们用了卑鄙的手段。买通了大官。污蔑我们这里买的是贼赃。所以客人们只取金粉银楼。就算那里人爆满了。也极少有人会想到來我们玉苑。” 素人说的时候。简直是咬牙切齿的说的。紧攥着拳头。连指节也泛白了…… 南宫伊妍蹙眉道。“天子脚下。什么官敢如此大胆。” 素人一脸怯意。“唉。他都能把我的店搞成这样。我哪敢敢说他是谁。姑娘你要买的话素人我很乐意。不过其他的事还是不要打听的好。小心引火**……” 她也懂这些百姓的难言之隐。故也不再多说。而是拿起托盘里的一套紫玉的钗。举起手來。穿过阳光。仔细地看着…… 穿过阳光的紫玉。十分的通透。半透明的淡紫色。诉说着一种神秘。 一共是三只手指粗细的钗子。而形状则是树叶的摸样。十分简单…… “老板娘。我想要这个。可以包起來吗。”她举起那套紫玉钗说。 素人面露难色的说。“这……夫人啊。你眼光也太好了点。这家店唯一一件别人预订的。就被你给看上了。可是他已经付了一半定金了。这恐怕是要夫人你割爱了……” 慕容无殇冷冷地道。“他付多少。本王付双倍。” 本王。素人一惊。她看得出來这几位客官的來头不小。只是沒想到。竟然是当今的王爷。这可是他惹不起的人物啊。 可是。她们一向是以信誉为主的。别人已经付了定金的。她怎么可以以再卖给别人呢。 “王爷……这……我们店……是讲信誉的。不可以……卖……卖给你……” “三倍。”他以为是这老板娘嫌少。于是再往上加…… “真……真的不行……官爷你就为难素人了吧。” “五倍。”他伸出五只手指比划到。要是她再不肯。很难想象他是不是会拆了这家店。 南宫伊妍也实在不想夺人所好。“王爷……君子不夺人所好。不必再为难老板娘了……妾身再选一样便是……” 抬眸望去。他捕捉到了她说的时候。眼里有一丝的失落闪过。既然喜欢。何必要放手呢。 “景夕。给本王买下这间‘玉苑’。”霸道的口吻。不容任何人有异议。 “什么。”疑问的语气。自然是南宫伊妍。老板娘和景夕。他们都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什么。”质疑的语气要属梦语含、燕雨等人了。她们哪里想得到。王爷会为了一根钗子。而为她买下整个‘玉苑’。 “沒听懂本王的话吗。如果本王成了玉苑的主人。那玉苑的一切都是本王的可对。” 素人呆呆地答道。“沒错……” “那这紫玉钗。还是小楠的。” 只要你喜欢的。本王就会为你夺到。 南宫伊妍身子一震。他真的只为了自己看中的那根钗。就买下了整间首饰店。太出乎她意料了。 她突然想到他说过的一句话。他会给她金钱。权势。地位。唯一沒有的就是真心。 原來。这只是对她的一些弥补而已。用金钱來代替真心。他知不知道。一颗真心。是任何东西都替代不了的。 “王爷。你是不是太冲动了。不过就是一只钗。需要这么劳师动众。把这间店也买下來。何况。又不是什么好店。”柳心柔眨着妖媚的眼睛。不甘心地嘲讽道。 慕容无殇微眯起利眸。他们顿时感受到一股冷冽的寒风刮起。丫鬟们都浑身打着颤。 “你是认为本王买不起这间店。还是不相信本王能让这间店成为全都城最有名的首饰店。” “沒……沒有……妾身不是这个意思。”柳心柔在慕容无殇的气场压迫下。心不由地变得紧张。连声音也开始颤抖。 他径直向南宫伊妍走了几步。从她手里抢过那三根紫玉钗子。认真地帮她插上。紫玉的钗子在乌黑如瀑布的秀发上显得光彩夺目。为插上它的主人增添了一份神秘和高贵的感觉。 她静静地望着他温柔的样子。有一瞬间她都看的出神了。他就像一个高贵的王子。在为心爱的人戴上她心爱的东西。 柳心柔。燕雨和梦语含却是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一幕。她们真希望那个女人是她们自己。得到王爷如此温柔的对待。让她们马上去死也是愿意的。 梦语含心中燃起了不可磨灭的怒火。南宫伊妍。南宫伊妍。她心里不断地默念这个名字。只是她是带着无比的憎恨。 上一次。吩咐李嬷嬷把她整得生不如死。她还以为从此她就不再是自己的威胁了。她会一辈子躲在那个又小又破的房子里。永远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可是。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那么难去的疤痕给轻易的消失了。还变得比以前更加魅惑了。所以王爷才会如此厚爱她。甚至已经不把她们几放在眼里了。 过去的日子。她才是最受宠的那个。连兵部侍郎的女儿。燕雨。还有那个柳心柔。官月。都要忌她几分。她是王府的女主人。哪里受过这种气。难得出來一次。还只能看。不能买。明明心里痒痒的。好想要。十分想要。却要看他们俩的眼色。愣是不能买。 这口气她现在忍下了。以后她一定会如数。不。加倍还给这个可恨的、夺走她一切的女人。 柳心柔嘟囔着嘴。不敢有什么意见的待在一旁。十足的委屈样。 官月。太不成气候了。一点反抗的样子也见不着。注定是呗冷落的那个。 燕雨。她在她眼里也看到了愤怒。只是和自己一样。也在隐忍着。 脑海里闪现出一个惊人的想法。这或许该是一个很不错的点子。哈哈。 “素人。本公子來拿我的紫玉钗了。”一个好听的男子的声音在此时响起。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是他。 是他定下了这套紫玉钗。 ------------ 第四十三章 青儿被指控 第四十三章青儿被指控 慕容无殇沒有想到买下这套紫玉钗的。竟然是他的兄弟。吴云迪。这着实让他有点意外。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对女人的东西感兴趣了。 莫非。是有了心仪的对象。 吴云迪嬉皮笑脸地走进玉苑。笑容一时僵住在脸上。诧异地问。“咦。无殇。嫂子们。你们怎么全都出现在这里啊。真是稀客啊。” 他前几天碰巧地误入了这家玉苑。第一眼就被这紫玉钗给吸引住了。这钗子给人带出來的感觉。他马上就想起了一个十分合适的人选。于是就付了一半的定金。说改日再來拿…… 正巧今日闲來无事。想起了这紫玉钗。就來这里把它给买下來…… 沒想到一进來。就看到如此兴师动众的一幕。无殇几乎是把府里的家属女眷全给带來了。这场面。可是他第一次见到呢。 素人听到吴公子这么熟络地称呼王爷的时候。瞬间呆愣了几秒。敢情他们还是认识的啊。这就好办了。她也不用怕得罪吴公子或者王爷其中一位了。 “哟。原來王爷和这位吴公子认识呐。这不就好办了么。王爷。就是这位吴公子定下的这套紫玉钗啊。” “吴公子。这位王爷和夫人也看中了这套紫玉钗。本來素人想给你留着。王爷愣是不割爱。还要买下整间玉苑。你们既然认识。可不可以商量一下。比较这紫玉钗只有一套不是。”素人笑着说。 “原來是云迪你看中的。难不成。是为心仪的女子所买的。是哪家的姑娘。”慕容无殇笑地有些不怀好意。眼中似有调侃之意。 吴云迪大笑道。“我哪有什么心仪的女子。我最向往的就是闲云野鹤般的生活。又怎么会给自己自找麻烦呢。” 看着无殇那戏谑得眼神。他就浑身的痒。 “哦。那你买这女子之物。别告诉本王。是云迪你自己要用。”他依旧挂着戏谑的笑…… 青儿。景夕。不是适宜的笑了出來。青儿连忙掩住嘴…… 吴云迪嘴角抽搐着。无殇也太不给面子了。既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戏弄他。 他朝那个笑自己的女子看去。是她。 嫂子的贴身丫鬟。那个大半夜出现在街口的女人。 见吴云迪不语。慕容无殇再说。“哦。这么久不语。难不成是真的了。本王从來不知道。云迪你还要这嗜好。” 不知怎的。今天揶揄云迪使得他心情变得很好。 吴云迪再次嘴角一抽。“无殇。非要这么损你兄弟么。。说來也巧。我就是准备下次去王府拜访时。给嫂子的见面礼。” “前几次两手空空的。这太不成礼数了。正巧看到这紫玉钗简直就是为嫂子度身定做的。就打算着。买下來送给嫂子么。” 慕容无殇和南宫伊妍都沒有想到事情原來是这个样子。 云迪何时变得这么讲这些繁文缛节了。这不太像他的性格。 她在感叹。这紫玉钗终究还是到了她手上。是命中注定的么。紫玉钗是南宫伊妍的。 吴云迪说的不假。他真的是要拿它作为礼物送给南宫伊妍的。只是慕容无殇也沒有疑惑错。他在平时的确是不讲这些小细节的。这一次。他是想借送礼的机会。接近这嫂子身边的这个婢女。还有这个王府的所有婢女。都是脱不了嫌疑的。 沒想到这么巧。在玉苑就给他碰上了他们。 “如此甚好。夫人你看。连上天都安排了这个紫玉钗是你的。就是你的。这可是大圆满结局呐。”素人激动地叫唤起來。 “那……王爷……还需要买下玉苑么。”景夕凑近慕容无殇的耳边轻声地问道。 “买……”不响的声音却被南宫伊妍听个一清二楚。身子轻轻一震…… 是为了她吗。 沒错。她喜欢这家的东西。他就把整间店全买下來。只为她一笑。慕容无殇心里想着…… “对了。无殇。你们府里的丫鬟允许在半夜还可以出府么。”他装作不经意想起來。问道。 青儿身子一僵。这么敏感的问題。使她有些心虚。手心里也微微出着汗…… “府里的下人是不得擅自离府的。云迪为何这么问。”慕容无殇诧异地问。 “哦。只是上次我一个人喝完酒回去。在街口那边看见了嫂子的贴身丫鬟。就想着是不是眼花了。怎么这么晚还能见着你们王府的人。” 他说着。眼睛却朝着青儿有意无意地看着…… “你是说青儿。”南宫伊妍想确认一下。这毕竟是关于她的丫鬟的事情。 “哦。原來这位姑娘名叫青儿。应该就是她啊。我还看到有一群黑衣人围着她。本想去救她。可是那些黑衣人马上就离开了。我也就不过去打扰了。”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纸扇。嚓的一声。纸扇就打开了。他轻轻地扇了起來…… 这是他的一个习惯。不论是什么季节。他都喜欢摇着扇子。微风拂面的感觉。 南宫伊妍心下一惊。真的是青儿。她大半夜的跑出去做什么。还有黑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无殇不做声响。他知道云迪不会无缘无故地扯什么闲事。这就是他们长久以來培养出得默契。 青儿的脸色瞬间苍白。那么隐蔽的地方。她竟然还被吴公子看到了。。还是有黑衣人的时候。 她眼里划过一丝狠厉。又瞬间被她的无辜所掩饰。 她连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青儿就想解释了。话语却先背梦语含夺了去。 “姐姐是怎么管教下人的。竟然允许下人这般沒有规矩。姐姐刚才还不是口口声声地说。要为王爷教导沒有规矩的奴才嘛。妹妹真美想到姐姐你自己的丫鬟才真的是给王府丢脸。” “是啊。竟然还和一些黑衣人勾结。指不定做密谋着什么勾当呢。说不准连姐姐也搀和在里面。王爷你可要查仔细咯。不要放过一个有嫌疑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燕雨紧接着梦语含的话。这时候她们配合的相当默契。 虽然平日里也看不惯对方。可真正到了受到威胁的时候。敌人就成为了朋友。 青儿一脸的惊慌。急促地摇着自己的头。脸上挂满了晶莹的泪珠。 南宫伊妍不忍心自己的丫鬟被这么质问和侮辱。她们根本沒有证据。凭什么敢这么说。 就算她真有什么不正常。也是该由她自己來处置。哪轮得到她们多此一举。 心中燃起温火。眼神一凛…… “青儿都还沒有解释。你们凭什么给她判了死刑。再有。青儿哪里给王府丢了脸面。她是偷东西了。还是抢劫杀人了。有黑衣人这并不代表她们就是一伙的。难道就不可能是青儿被黑衣人抢劫么。有这么多的疑点。就不该妄下结论。妹妹们。记住这是姐姐教你们的。” 她的丫鬟她们都该欺负。简直是飞蛾扑火。 南宫伊妍这么有条理。分析的头头是道的话语倒是给吴云迪一个警醒。他好像也是妄下判断了。对青儿的怀疑太过武断。假如真是像嫂子分析的那样呢。 可她出现的时间地点。太过于巧合了。这不得不让他产生怀疑。 慕容无殇。吴云迪。梦语含。燕雨等人的确诧异。但最震惊的就是青儿。她被主子的话给震撼到了。她沒有想过。就算被吴公子亲眼看见。她还是依然相信自己。不由地感到羞愧。 是不是她被抓个现行。主子才会真的相信呢。主子实在是沒有警觉之心。对于信赖的人。太过信赖了。这是优点。也可能成为致命的弱点。 她收住震惊的情绪。换上一脸的冤屈。甚至是眼泪狂流不止。 “王爷。主子。青儿冤枉呐。那一天。其实……是青儿的爹的忌日。青儿定是要去祭拜的。可是。就是因为王府有这个规定。所以青儿才选择在大半夜无人之时出府。为青儿的爹尽点孝道。让他在下面能够不愁衣食。” 为了不泄露身份。她连沒有任何印象的老爹也搬了出來。对于善良的主子。利用亲情是最有效不过的了。 南宫伊妍一惊。她竟是为了拜祭。才出的府。 “既然是尽孝。本妃会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么。你大可与我坦白。好过在此被人误会不是。”青儿啊。怎么这么傻呢你。 “做这种事是不吉利的。青儿怎可在王府做不利于王府的事情呢。” 吴云迪安静地听着青儿的解释。仔细斟酌着…… 南宫伊妍瞥向脸色有些发青的梦语含。道。“妹妹。你听到了吧。青儿岂是为王府丢脸。她完全是为了顾忌王府。怕对王府不吉利。这么对父亲有爱心。对王府有忠心的丫头。你怎么忍心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她。” “这……”梦语含的话被阻塞在口中。哑口无言。 柳心柔再次挣扎。“那黑衣人呢。黑衣人怎么解释。” 奴婢在街口烧完纸钱。就准备离开。谁知道碰到了一个黑衣人。警告奴婢不要发出声音。然后就逃走了。紧接着又出现了一个黑衣人询问奴婢刚才那个黑衣人的情况。奴婢指了方向。他就和一起來的黑衣人们离开了……事情就是这样。奴婢沒想到会被误认为是和黑衣人有勾结。 南宫伊妍朝青儿微微点了点头。对柳心柔说。“心柔妹妹。这下可清楚了。” ------------ 第四十四章 吴云迪要了青儿 第四十四章吴云迪要了青儿 她又对慕容无殇说,“王爷,妾身相信青儿,这不过就是青儿为自己的爹尽孝道,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青儿擅自离府是她不对,但说她有什么不忠的举动,这应该是危言耸听了。” “恩……本王也相信小楠你的眼光,只不过王府不能沒了规矩,这你是知道的,所以,青儿擅自离府……” “妾身知道,下人擅自离府,轻则贬一级,发配到炊事房烧火。重则杖责五十,罚俸银一年。” “奴婢请主子杖责五十。”她不能被贬级,这样她就沒有资格侍奉主子了。 杖责五十,她应该受得住。 “什么。五十的杖责不是五杖啊,青儿你不要命了。”南宫伊妍几乎是激动地叫了出來,青儿在开什么玩笑。 “不,青儿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青儿的确是犯了王府的规矩,理应受罚。” 她坚定地说道,眼里沒有一丝畏惧。 “你并什么犯很大的过错,何须五十这么重。” “青儿是不想离开主子,如果要青儿不能侍奉主子,青儿就宁愿被杖责。” 吴云迪不禁对这个丫鬟有些刮目相看,对她的善良,对她的衷心,对她的坚强。 心口,好像有什么碎开了,在生长新的东西。 “这样吧,这件事都是有我而起的,那就让青儿姑娘來我府上做苦力丫头一个月,这样,就算是对她不遵守府规的处罚了,无殇,可好啊。” 是他害的这个丫头要受罚,这么做,就算是帮帮她吧。 青儿刹那一惊,这个吴公子,又要坏了她的好事了。如果主子和王爷答应,她不就有一个月不能待在王府里了。。 这个吴公子,她是不是欠了他的,每一个碰到他,总沒好事。 “主子,青儿不想离开你。”她把希望寄托在主子身上,希望她会因舍不得而拒绝。 南宫伊妍犹豫着,慕容无殇淡淡地笑着说,“这是你第一次问本王要人,本王可是意外的很,哪有不允的道理,就算你把青儿要了去,本王也双手奉上……” 什么。王爷竟然答应了。 吴云迪尴尬地假咳嗽几声,“咳咳……我只是不忍心一个小女子受那么重的责罚,无殇,你们的府规,是不是太不怜香惜玉了。” 慕容无殇严肃起來,“如果沒有这么重的责罚,又怎么会有那么井井有条的秩序,又怎么会有一个有规矩的王府。不是所有的人,都像青儿这么幸运,碰到一个吴云迪的。” 青儿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王爷这话说的,整得跟她和吴公子有什么似的。 其实,慕容无殇也是拐个弯,劝着南宫伊妍,希望她明白自己的处境,也明白这是对轻罚青儿,一个不错的法子。 南宫伊妍当然沒有那么笨,马上就想通了慕容无殇的话,笑着对青儿说,“青儿,如此也好,你就跟着吴公子,好生伺候着,一月后,你再回來便是。” “主子……青儿……”干嘛一定要离开王府呢。 青儿窝火地瞪了吴云迪一眼,他,可恶的男人。 既然他害的自己不能继续任务,那就不要怪她不安分了。 青儿姑娘,离开王府是现在对你最好的选择,沒了其他妃子,像梦妃这种抓住把柄就不放的妃子的纠缠,不仅让嫂子好做人,她们也沒什么可以说的了,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吴云迪扬起一个得意笑容,这么好的办法,还是只有他,才想的出來。 “青儿,还不快谢谢你暂时的新主子。” 青儿心不甘情不愿的唤了声,“多谢吴公子,不,主子……” “起來吧,在吴府可千万不要犯错。不然主子也保不了你。明白吗。”她牵起青儿的手,把她扶了起來…… 可青儿因为跪的太久,双腿顿时发麻,又恰逢南宫伊妍刚放开了手,她一时失去支撑力,眼看着就要往地上倒去…… 吴云迪眼尖地看到青儿失去重心,马上就要摔下去,便及时地伸出了手,挽住她的腰,才让她沒有摔到下去。 好细好柔软的腰,他一只手就能整个挽住,第一次,他们靠得这么近。 她的眼睛很大,水汪汪的很灵巧,而且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灵气,翘翘的鼻子,小巧的嘴唇,他都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青儿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吴云迪,一双浓眉大眼展现着他的阳刚之气,高挺的鼻子把他的轮廓完全凸显了出來,那性感的薄唇,又让人感觉到他的邪魅,一如他拿痞痞的性格一样。 他们怎么靠得这么近,青儿突然窜起了这个念头,才猛然想到,她是呗他抱着。 她急忙打掉他挽在腰间的手,“多谢吴公子,不过你可以放手了。” 吴云迪也发现了自己的不礼貌之处,忙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扶住姑娘而已……” 扶住。。有人扶人想要抱这么紧的么,抱这么长时间的么。花花公子,想要占人家便宜还找这么烂得借口。 从此刻起,吴云迪在青儿眼里,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而且喜欢吃豆腐的花花公子。 慕容无殇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云迪竟然也会脸红。 他看着他红到脖子根的脸,不禁觉得把青儿送给他,或许是个不错的开始。 这个兄弟到这么大,就沒有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他也为他着急,曾经还误会他是断袖。 青儿虽然只是一个丫鬟,但只要云迪喜欢,丫鬟他也能给变成公主。 “好了,云迪,你们走吧,我和小楠她们也是时候回府去了。”慕容无殇打破尴尬地说。 “好。”他应了一句,就准备朝门外走去,青儿扭扭捏捏地跟在他身后,像个受气的小包子似的。 走了几步,吴云迪蓦地准转过身,扬起一个邪魅的坏笑,指着南宫伊妍头上的紫玉钗子说,“嫂子,这钗子真适合你。无殇,你好眼光啊。难怪即使要买下这间店,也要夺得这套紫玉钗了。” 慕容无殇脸瞬间黑下,一身寒气冒出,他微眯起眼睛,冷冷的话语从性感的薄唇发出,“你再不走,本王就要为你选妻了。。” 认识吴云迪的人都知道,他最怕的就是家里有一个像母老虎一样的娘子,处处妨碍着他出游天下的大计,还整天管这管那,这步是要了他的命嘛。 所以,给吴云迪赐一个那样的娘子,是他最害怕的事情,是他的软肋。 “别,别,无殇,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明知道兄弟我怕什么,就给我來什么。真是的。我走,我走还不行么。” 慕容无殇露出一个狡诈的笑容,这招果然制得住他。 吴云迪说完就想走,转头一看青儿还愣愣地杵在那里,又跑了过去,一把拉起她的手,就往门外冲,走时还不忘喊一句,“无殇,嫂子,祝你们永远幸福。” 他就是这样子,总喜欢在临走时说一句把全场僵住的话,慕容无殇真恨不得一脚把他给踢飞,那就省下了听这废话的时间。 南宫伊妍后脑勺挂起几条黑线,慕容无殇明明是那么冷酷,他的朋友,怎么会如此不正经,他们是怎么走到一块的。她不禁很是怀疑这其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 慕容无殇有些抽搐地说,“不用管他,他就是这副德行。回府吧……” “好……”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王爷,真的就这么回去了。妾身还想……”梦语含不死心的说,眼睛直盯着托盘里一对上好的颜色纯正的翡翠玉镯。 这对镯子与她的罗裙正好是相配的,她刚才已经看中了好久了。 “恩。难道本王说的还不清楚么。梦妃是耳朵不好还是脑子不清楚。”一双利眸如冰,把梦语含冻的全身僵住。 王爷竟然用这么重的口气说她,南宫伊妍,我梦语含跟你势不两立。 你嚣张的日子不会久的,有我在王府的一天,就不会给你好日子过。 南宫伊妍换上得意的魅颜,好戏还在后头。 “景夕,你留在这里办好店铺的事情……咱们回府。” 他一甩衣袖,大步流星地离开,南宫伊妍也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走着,跟着是梦语含、燕雨一行人,沒有一个是有着好脸色出去的。 素人呆呆地看着他们一点一点消失在眼前,才慢慢地回过神來,小三走过來,在她面前挥了挥手,诧异的问,“老板娘,你怎么了。呆在这里好久了。” 素人极其激动地说,“那个王爷对自己的夫人好好哦,后面跟着那么多妾侍,却一个好眼色也沒有给她们,简直就等于是独宠娇妻啊。这样的男子,世间难求。” 小三莫名的挠挠脑袋,他刚才一直在内室,沒有看到老板娘所说的事情,可是,世上真有那么好的男子么,一生只对伊人好。 他才不信,世间的男子,谁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就比如他自己,也不敢保证只对他的娘子好,沒准以后这位夫人就不再得宠了呢。 ------------ 第四十五章 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第四十五章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回府后。南宫伊妍知道那几个女人也不是安分的主。肯定会沒事找事。可她不想和她们在多费什么口舌。就推脱自己累了。把她们全都留给慕容无殇烦恼…… 慕容无殇顿了顿。才开口道。“小楠你回主厢休息吧。不用回无月阁了……” 不用回无月阁了。 好像。也是时候回到那个永无宁日的内院。去面对曾经不想面对的一切了…… 宁静。从此要远离她了;她要面对的即将是一场狂风暴雨。还要用自己的能力。去将它变成自己的主宰。 只有站在顶峰的位置。才能让人望而却步…… 只有回到那个象征身份的牢笼。才真的算是被王爷宠爱的王妃。 只有重新提起王妃的名号。她才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毒蝎。 “妾身谢过王爷……”她福了福身子。一个王妃该有的礼节。她现在一样也不会少。 想要把柄么。那要看你们沒有本事抓住了。她是不会给她们机会的。 这么谦虚有礼的小楠。让慕容无殇看呆了眼。她真的变了。变得让他……有点不认识了…… 仿佛这样的她如沧海一粟。顷刻就会被浩瀚的海浪所吞沒。无边无际的浪中再也找不回她了。 “嗯……本王会找一个机灵的丫头给你……” 青儿不在了。这么重感情的她应该会想念。重新找一个像青儿那样的陪伴她。或许能减掉她几许寂寞。 丫头。对啊。青儿被吴云迪给带走了。她是正好沒有丫头伺候了。她不得不说。他真的很细心。什么都为她打点的妥当。只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心里不踏实…… 再找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丫头。势必要重新教导和训练。更重要的是。这也给她们制造了一个安插眼线在自己身边的机会。她怎么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沒了青儿。又不想找新的丫头。一个曾经在她快要绝望时送來希望的丫头映入她的脑海。 就她吧。梦语含曾经的贴身丫鬟。红绸。 她相信她做事的能力一定不比青儿差。也敢肯定经过上次一事。她。不会再是任何人的傀儡。试问一下。谁会用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人呢。 而且。她是救了她一条命。红绸是欠了她换不完的恩情的。这样。就不会再有那些顾虑了。 “王爷。妾身有一个很好的人选。”她莞尔一笑。彬彬有礼…… “哦。小楠是有心仪的丫头了。” “沒错。就是红绸……” 她笑着扫过每个人的脸。接收了各相不同的神色…… 慕容无殇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神情。一如以前面瘫一样的冰块脸;梦语含的脸涨得通红。一定是因为自己当着她的面抢了她过去的丫鬟。一时气不过导致的;其他几名妃子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王妃当面抢了侧妃的丫鬟。让她这么难堪。她们怎么忍得住呢。 “好……”他允许了。不管她想干什么。这都是他欠她的…… “多谢王爷。那妾身就先行退下了……” 婀娜的身子。柔软地弯了弯身子。甜美的笑容。怕是沒有几个人能够不酥麻。 慕容无殇一直到她走出门口。才回过身。对其余的人道了句。“都下去吧……”。一个人也径自踏离了厅房。朝书房走去…… 剩下的几个女子。就开始互相嘲讽起來…… “哎哟……语含姐姐。你看。你都快要被王妃被骑到头上去了呀。连你的丫鬟。就像是不要的丫鬟。她也要跟你争呢。” 燕雨佯装关心地提醒道。眼里却是掩不掉的笑意。 “哼。那个臭丫头是本妃不要的。她要救让她要去。那么贱的丫头。本妃才看不上眼。”她尴尬地狡辩道。心里全是怒火。 她这是在挑战自己的极限。南宫伊妍。你就这么喜欢和我争。那欺人太甚了。 “姐姐。话不是这么说的。谁不知道红绸那丫头多机灵啊。你是欢喜的不得了的。我们几个都羡慕你得了一个那么乖巧听话的丫头呢。你不是也说过特别喜欢这个丫头的么。怎么好说如此违心的话呢。”柳心柔也不忘在梦语含身上踩上一脚似的说。 而官月却双手拉着。垂在腹前。怯怯地。“姐姐们。妹妹先……先行告退了……” 燕雨鄙夷地白了她一眼。不耐烦地叫道。“走吧。走吧……看到你就倒胃口。整天跟个缩头乌龟似的。难怪王爷一次都沒有宠幸过。” 官月默默地离开了厅房。眼里禽满了了泪花。 这个夫君本來就不是她要的。是她爹硬塞给自己的。王爷的妻妾这么多。哪会记得她一个。她只要不闹事地。默默无闻的待过一生。然后百年归老。如此便好…… 官月其实也算是一个倾城的绝妙女子。她爹是都城的一个富商。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就把自己的女儿。也就是官月嫁给了慕容无殇。官月自尽过。屡次失败被救。于是她看开了。不被记着。不成为众矢之的。也就沒有什么好烦恼的…… 南宫伊妍推开被重新命名的南妍阁。一种久违的感觉冒上心头。 才沒多少日子不住。怎么却觉得过了一年两年了呢。。 只是这南妍阁沒有因为主人的不在而沾染到一丝灰尘。亮丽一新的房间肯定是每日有人打扫过的成果…… 内阁的摆设沒有变化。红色的木床。梦幻般粉色的帘帐垂落下來。为木床覆上一层神秘。还是那个小圆桌子。她还记得第一次在那里吃了饭。他用嘴喂的饭。 地上也是如此的熟悉。因为这里曾是她鲜血淋漓的见证…… 轻叹一口气。紫玉钗终究是属于她的。自己也终究回到了这个厢阁。难道紫玉钗的回归。就是暗示着她的回归么。呵。她轻笑一声。哪有这么玄乎。 夹起一摞帘子。熟悉的床也展露在她面前。她也记得他们再次翻云覆雨。在此倾听他的苦涩…… 往事历历在目。要她斩断了这根红丝。她真的好难办到。为什么。为什么他前一刻说她是奢侈的。下一刻就给她抓不住的温柔…… 温柔中。是强制的霸道。 她心寒。是因为期待过。心碎。是由于爱过。 原來。她对他的感情一直都在。只是上天开着玩笑。让她爱上了一个得不到回爱的男人。 “咚咚咚……”门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敲门声。打断了南宫伊妍的思绪…… “是谁在外面。”谁会在这个时候找她。 “王妃。奴婢是红绸。奉了王爷的命令。特地被调來服侍王妃……” 红绸喜悦地说着。内心是压制不住的澎湃和激动。第一是她不用再做那么辛苦的体力活。她自从当了梦妃的丫鬟。从來沒有再碰过粗活。这些天的活都顶她一年的量了。 第二是她很想感激王妃的救命之恩。就算做牛做马。她也愿意。还好王爷真给了她机会。 原來是红绸。知道了來人是她之后。南宫伊妍总觉得心里什么东西不见了。有些空落落的…… “进來吧……” 红绸推开门。又迅速关上门后。才走到南宫伊妍跟前。准备跪下请安…… 要是以前。南宫伊妍一定会拉住她。不让她下跪。而此刻。她只是默默地看着她双膝着地。俯下身。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这在东昊国是比较大的行礼…… “参见王妃……” “起身吧……以后在无人之时叫我主子就好……”红绸毕竟也要侍奉她一段时间。在外称呼她王妃无可厚非。无人之时。听着王妃。她就不习惯。 或许。是听惯了青儿叫她主子了吧…… “是。主子……”红绸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主子脸上的月季。那朵月季无疑是她脸上最夺人眼球的。这么别致又新颖的打扮方式。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我累了。你去打点热水。我想泡一泡澡……”她的语气中夹着显而易见的疲惫…… “是。奴婢这就去。主子您要什么花瓣洗澡吗。” 以前。梦妃是最喜欢用花瓣來泡澡了。去采一些花瓣已经是她的习惯了…… “这个季节哪还有什么花。不用如此麻烦了……” 对啊。她果然是给以前的习惯给误导了。冬天了恐怕只有梅花了把。王妃主子一点也沒有梦妃骄纵。若是以前。怕是她早就吼自己了。 “是。”她慢慢地退下。到了门口才转身。开门出去…… 须臾的时间就办妥了一切。此时。南宫伊妍正把整个身子抖泡在热气腾腾的热水里。感受毛孔被热气撑开的快感。 水桶很深。她整个人进去。水正好沒到她脖子下。只露出了一个头……热烫的水为她疲惫了一天的身子卸去劳累。灌输着舒适…… “红绸。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泡一会……”静静地感受这份舒适。 血液都在体内翻腾着。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舒悦…… 或许真是太累了。心累。身体也累…… 在不知不觉中。意识逐渐涣散。沉重的眼皮耷拉下來。关上了眼睛…… ------------ 第四十六章 他是她的梦魇 第四十六章他是她的梦魇 “吱呀”房门被一双修长的手打开,手背上是平日里留下的伤痕,结痂后就成了与手背颜色出入的疤痕,还有几道是他这月的新伤,从山上滚落擦伤所致…… 刚才遇到红绸走了出去,一问才知是小楠把她给赶了出去,说是要自己泡澡,可他等了好久,都沒见她再次叫红绸进去,一时心急,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水雾因为时间的消逝而不再踊跃地冒起,她的脸也在水雾中逐渐清晰起來,因为水热的关系而红红的脸蛋,像极了一颗剥了壳的红心鸡蛋…… 呵,她竟然在水桶里睡着了。。 这个傻瓜,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得伤寒吗。这么大个人了,这么一点也不会学着照顾自己。 慕容无殇脚步很轻地一点一点靠近水桶,努力让自己不发出一点声音,就怕吵醒她。 他靠的越近,脸就越红,下腹的热涨感就越强烈。 因为热水的雾气越來越薄弱,她光滑的颊骨和纤细的脖子也在他面前展露无遗。最后,她的身子在波光粼粼的热水下,若隐若现…… 有时候女人脱的精光吸引不了男人,而若隐若现的身子无疑是对一个男人下半身最艰难的考验。 怎么鼻子那里湿湿黏黏的,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他一个激灵就朝水桶里的女人看去,她哪里受伤了吗。 可是上看下看,她都是那么的嫩白,沒有被丝毫的红色所玷污。 有些痒痒的,他用手擦拭了一下鼻子下面,才猛的发现,手指上一片鲜艳的红色。 他……竟然……流鼻血了。。 这个女人,果然是祸水,他有多久沒有因一个女人做过这么丢脸的事情了。。 随意地用袖口将鼻血擦拭干净,一想到水温马上就会下降的很快,就不再多想了…… 手伸下一米高的水中,果然,水温不高了,再不出來很容易就会着凉。 宽大的手一把搂住她纤柔的细腰,另一只手找到她的双腿,一把就把她打横抱了起來,让她紧紧地锢在自己怀里。 好轻。平时一定不好好吃饭。 那次的回忆涌入脑海,那次她也不肯于屈服自己而不愿吃饭,还是靠他耍了阴招,用嘴喂才让她乖乖听话的。 这只小野猫,什么时候才会收起她锋利的小爪子。答案……一定是永远不会吧。 几步就走到床边,缓缓地放下她,睡的还真熟,要是自己,只怕有人动一下他就会马上惊醒,迅速给那个人一掌。 呃……放下床的她,身上真的一丝不挂地展露在他面前了。 为了不让自己再次喷鼻血,他利索地位她盖上被子,把她包得整个跟一粽子似的。 偏偏床上的女人不让他停止瞎想,耳边传來呜捏的声音,“唔……热……” 南宫伊妍泡澡泡得好好的,觉得忽然有些冷了,又突然一下子变得好热,很不乖地从被窝里伸出两只细嫩的手臂…… “被子里好热,我不要待在里面。” “唉。这样会着凉的……小楠……”他温柔地低语,好像也只有在她不清醒的时候,他才会如此的温柔,连眼里藏匿的也全是柔情似水…… 刚帮她好好地塞进被子里,她的手又不安分地伸了出來…… 三条黑线挂上黑脸,她真不乖。 他也不白费力气硬把她的塞进被窝,可是,就这么两只光溜溜的手臂…… 呃……他该不该为她穿好衣服。这样……也太…… 衡量了种种可行性,他决定帮她穿好衣服。 现在不小心看到一眼,为她穿好衣服比整晚盯着光溜溜的她要來的安全的多,不然他不敢保证他不会因为忍不住而做出什么事情。 从衣柜里随便找了套干净的白色里衫,他别扭地别开头,尽量不弄醒她地帮她穿着…… 可是由于看不到手,头,身子分别在什么地方,一阵瞎摸乱穿之后还是沒有穿好衣服,于是他决定,看着她为她穿。 她可是自己的王妃,夫君为娘子穿衣,有何不可。。 把手穿过袖子,拉上衣襟,定睛一看,她的身上,那些曾经的鞭痕历历在目,虽然已经涂上了药膏,疤痕褪去了很多,可还是有淡淡的米分色残留,见证着往日的残暴。 他轻轻地抚摸上头颈处的米分色,心口阵阵的发疼,你该有多么疼,小楠。 一个冲动的俯身,冰冷的唇贴上那抹米分色,轻轻地亲吻着,不是掠夺的,而是带着深深的心疼…… 小楠,今晚本王舍不得离开了,就这样陪着你好么。 “不要离开我,不要……”睡梦中德南宫伊妍,轻轻地低喃…… 他身子一僵,猛地抬眸看着她,她还是沉睡着,只是眉头微微地皱紧着,他自嘲地一笑,“本王还以为你听得到本王的心,看來是本王不太清醒才对。呵呵……” 沒有褪去一件衣服,他只是在她对面躺下,面对面看着她……沉睡的样子…… 梦里面,你在对谁说那句,不要离开。 你的梦里会不会有一次梦到本王。 不会的,你对本王,应该只剩下恨了吧。就算是恨,那也好…… 夜色昏暗下來,乌云也识相地躲开,今夜,星星和月亮绽放着微弱的光辉,倾诉着一夜的平和,一如南妍阁的一双人,此刻的平静…… 一夜不眠,慕容无殇的身子也沒有丝毫的不适,他起床看了看外面刚露鱼白的天,是时候该离开了…… 再为她掩好被子,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关上房门…… 南妍阁,沒有留下一点他昨晚來过的痕迹…… 阳光照得耀眼,透射进房内,温暖了一屋子的温度,一米阳光射到床上,床上的人儿稍微动了动,惺忪的眼睛睁了睁,好像睁不开…… “唔……”似乎醒了一点,用力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她只能微眯起眼睛。 看这时辰,该是日上三竿了吧。 她今天怎么会睡的这么晚。平时她一大清早就起來练剑了,睡的这么沉,这么晚,到真是头一次。 不过,真是好久都沒有睡的这么舒服了,睡到自然醒,浑身都非常精神。 睡。。她昨晚不是在泡澡么。 再往下一看,自己竟然是睡在床上的,疑惑充满了脑海。 身上,竟然还整齐地穿好了里衣,是谁把她扶上床,穿上衣服的。 是红绸吗。可是,毕竟她们都是女子,红绸那瘦弱的身子竟有这般力气。果然,人是不可貌相的。 “咦,主子,你醒啦。奴婢看着时间看不多,还真是差不多呢。”红绸拿着洗漱的东西说。 “现在时什么时辰了,你怎么也不叫醒我。”她带着点抱怨的口气说着。 红绸一时语塞,“主子……不是你让王爷和奴婢说,今日要睡的晚些,让奴婢不要來打扰你啊。” 王爷。 身子一震,难道是他。 可是,他明明是在自己的梦里啊,怎么会成真了。 她还依稀记得昨晚那个让她心碎的梦,他就是她的梦魇。 他不带一丝感情的,狠狠地甩掉她的手,薄情的嘴唇,奏起让人恐惧的声音,“你走,本王再也不要见到你了。你这种货色,给本王**底也不配。” 她哭得梨花带雨,撕心裂肺的疼,“不,相信我。无殇你相信我。” 她抓住他的脚,想要把他留住,可最后用尽了力气,他还是用力一踢,把她的手踹开。 “滚开……” “不要离开我……不要……” 不管她怎么嘶喊,他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这个梦,好真实,真实的让她的心到现在还隐隐作痛着。 “昨晚是谁为我更的衣,扶我上的床。” “当然是王爷了,您可是王妃,沒你的允许,谁敢那么做呢。” 果真是他,默默地來,又悄悄地离开…… “主子,该是去用午膳的时辰了,王爷他们在美莳厅等你呢……”红绸提醒着说。 她摸着瘪瘪的肚子,果真,她是饿了。 她从來沒有和他们一起吃过饭,现在要同桌而食,总觉得别扭,哪里都别扭。 但她不能把自己刚建立起來的气势给丢掉,应该一鼓作气,做到所有人都惧怕的程度,才是她的最后目的。 “红绸,替我换上那件红色牡丹的罗裙,梳一个流仙髻。不要忘记,还有那套紫玉钗……” 顷刻,一位倾世魅惑的绝美女子在镜中摇曳,红色的牡丹绣花罗裙在她的身上衬托着一股华丽而不庸俗的娇艳,犹如罗裙上得那朵娇滴滴的牡丹;紫玉钗淡淡的紫色为一头的黑色增添了几许颜色,不再单调,点缀的恰到好处。 此刻,女子正在用笔勾画着一朵盛开的牡丹,正好照映她身上的牡丹罗裙。 最后,她抿上唇色,是艳丽的大红,今天,她就是一个火辣娇艳的王妃。 “主子,你好美。这件罗裙是王爷赏给你和梦妃各一件的,奴婢看她穿过,她连你的十分之一美都沒有呢。”红绸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美的如仙子的主子,连她都不得不赞叹,因为那真是堪称倾国倾城。 南宫伊妍戏谑地勾起唇角,“今天都有些什么菜色,本妃,真是越來越期待了……” ------------ 第四十七章 让人闻风丧胆的小云 第四十七章 让人闻风丧胆的小云 吴府。 青儿伸了个懒腰,从今天起她就要在这里干活了,不知道这里有什么规定,是她要谨记的,有什么禁忌是不得被提起的,有什么人时她不得得罪的! 唉,这个新的环境,她还要从头把一些规矩给学起呢!这就是一个丫鬟最基本的技能,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抓摸住主子的喜好,伺候好主子的生活…… 她本来昨日就想先熟悉吴府的一切,她不喜欢让自己很匆忙,她喜好把一切都准备好的感觉,不会那么惊慌! 可是吴公子硬是叫自己休息,不让她碰什么事情,所以她早早地就寝了,睡了一个难得安稳好觉! “青儿,起来了?”吴云迪走到她房间前面,嬉笑着说。 邪魅的笑容,映在男子的脸上,照射出痞痞的坏样,总是每一副正经的样子! “恩,吴公子早上好!”青儿浅笑了一下,轻微地福身…… “恩……那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干活了哦,没有什么异议吧?” “吴公子那样帮青儿,青儿岂敢呐!还没有好好谢过吴公子呢……”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着,都是你,害的我暂时不能待在王府了,还谢你?不打你已经很好了! 吴云迪一听就听出了她话里的客套,隐隐地,还有一些不满!这丫头,自己在帮她诶,竟然还敢这么说! “当真?” “当然……” “那你就好好为我做事,就算是谢我了!”吴云迪心里想出了一个不错的点子,该怎么耍耍这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小丫头! “吴公子有什么事就尽管吩咐吧……”青儿想着,不就是洗衣做饭,一般丫头做的活么,这些根本难不倒自己,比起王府,她还觉得轻松了…… “你就负责帮我去喂小云吃饭吧!” “小云?是吴公子的……?”是他妹妹、还是妻子?这么亲昵,听起来是对吴公子满重要的人吧! “噢,小云啊!是我儿子!他总是不肯好好吃饭,非要吓一吓喂他吃饭的丫头才肯罢休,所以丫头们都不敢为他吃饭,都是我亲自喂的!青儿你一定不怕小云吧?” 什么!他已经有儿子了?他看上去才二十三四岁的摸样,与王爷一样的年龄,他竟然已经有了儿子了?她确实吃了一惊! 看着青儿呆愣的样子,话都说不出了,他心里就一阵得意,嘴角也不知不觉的扬起一个好笑的弧度,掩饰不住心里的雀跃! “青儿姑娘?你要是怕……也无妨的……”他试探着问到。 “谁怕了!我这就去……”激将法果然生效,青儿果断地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看着青儿越走越快得脚步,吴云迪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她知道小云在哪里吗,就这么走了? “喂,喂,青儿你慢点,我带你去找小云啊!”他在她后头喊着,却没见她停下脚步。 “这个傻瓜,前面是有银子捡啊走这么快!” 青儿走得很快,完全没有听到吴云迪的叫声,于是她很快走到了吴府的中心位置,才发现这里她完全都不认识! 她都不知道小云在哪间房间呢,她怎么刚才不问清楚呢! 一个粉色衣服的丫鬟从她面前走了过去,发现这位绿衣服的姑娘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于是又退了两步,仔细地盯着她看了几眼,确定她不是他们府里的丫鬟! 吴府里本来丫鬟就不多,还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女子,子悦当然觉得奇怪了! 青儿看见有人出现,自然不会放过问路的机会了,“请问这位姐姐,小云……公子的房间在哪里?” 小云公子?!吴府哪里来的小云公子? 小云……难道是……?! 子悦的脸褪成白色,忙挥着双手说道,“不……你不会想要去的……” 青儿诧异地看着子悦发白的面色,心想,这个孩子有那么恐怖吗!以至于她一问到她就变脸色? 究竟是何方神圣,她倒是引起了兴趣,非要会一会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小云公子! “你就告诉我吧!我真的很想去啊!” 她不知道这位姑娘为什么要去找小云,但看她这么楚楚可怜的样子,她还是不忍心拒绝,反正她看到了,或许就会被吓跑吧…… “那我就告诉你,但我不会带你去哦!”她先丑话说在前头,难保她不会拉着自己去! “好!谢谢姐姐你了……” “咱们差不多的年纪,叫我子悦就好,你不用谢我……他就在腾云阁,这里,一直向左走,右拐就到了……” “恩,我叫青儿……谢谢你,子悦!”青儿笑着说,眼睛弯成了月牙,很可爱…… 只是,子悦不知道,这么可爱的笑容在见到小云之后,还会不会存在? 和子悦打完招呼后,她就一直向左走着,“啊,对,要右拐!” 于是朝右一拐,腾云阁真的就出现在她面前了! 这间厢阁好像比一般的房间要小一点,难道是因为住得是小孩子? 摊开空空如也的两手,糟糕她忘记去到厨房那些饭菜了!算了,先问问他要吃些什么再说好了! 有些好奇地推开房门,轻轻地叫着,“小云少爷,你在吗?” “小云……少爷?小云公子?” 她一边走一边喊着,可是房间里空无一人,连房间的布置也不像是一个孩子居住的!因为,这里没有床?! 吴云迪朝着青儿的方向追去,正好看到子悦走过来,他就随口问了句,“子悦,你可看到一个穿绿衣服的姑娘经过这里?” 绿衣服的姑娘,那不是刚刚才走得青儿姑娘么? “公子,你问得可是青儿姑娘?” 子悦连名字都知道了,她果然碰到过子悦!这么说,子悦已经告诉她小云在哪里了? “你告诉她小云在哪里了?” 子悦点点头,“是啊,她非要知道,奴婢拗不过她,就告诉她了!公子,小云不是一般人能碰得,她这样去,会不会有危险呐?” 想当初,她替公子给小云喂食的时候,他还把身子全部缠在她身上,差点没害她断气,还有一次,咬了另一个丫鬟的脚踝,幸好他是无毒的呢! 小云可是一条有碗口粗的白蛇啊!这么可怕的动物,她们这些弱女子能不怕么! “小云又没毒,她会有什么危险……” 他倒是恨期待她见到小云时惊吓的场景呢,那他得加快步程,以免错过了好戏! 青儿弯腰看着桌子底下,帘子后面,大盆栽的背后,能藏人的地方,她都仔细地找过,就是没有看到孩子的人影! 这房间就这么点地方,一个孩子还能藏在哪里呢!难道是不在房间? “丝丝……丝丝……”突兀的声音传来,在僻静的房间显得格外清晰! 这声音,不会是蛇吧? 声音,好像是从她的左前方传来的…… 她低头一看,没有东西啊,这桌子的花纹倒是挺别致的,是几个圆圈的图案! 可是,丝丝声随着她的靠近越来越清晰,她敢确定,它就在附近! 小云看到新朋友的到来,兴奋地开始挪动身子,朝青儿爬去,可是这个朋友好像有点笨,这么久还没看到他在桌子上呢! 因为找的太仔细,没有留意脚边的凳子,青儿一不小心就碰倒了凳子,生个身子向桌子倒去,“啊……” 小云一看有重物要压向自己,连忙迅速地爬下桌子,青儿就正巧扑在了桌上! “噢,好痛!都怪我找的太专心了!” 摸摸磕在桌子边缘的手,磕的好疼,眸子就顺势朝地上看去,她的身子猛的一僵! 蛇!一条碗口粗细的白蛇正弓起着身子,看起来不太善意地吐着蛇信子…… 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汗毛根根竖起的感觉,手心里冒着冷汗…… 她并不怕蛇,只是她原本以为这房间会有一个调皮的孩子,没想到是一条这么粗的白蛇,怎么可能会不惊讶! 她努力地保持冷静,毕竟在蛇发现敌人后,你还在它面前移动,它就会觉得你对它有威胁,它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窜起来咬人! 小云一点一点地攀上她的脚,再到腰部,在到头颈,最后它把头耷拉在青儿的耳朵旁,发出丝丝的叫声…… 小云在她身上爬得时候,蛇皮滑过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她感觉到一种黏黏的皮贴在自己的皮肤上,冰冰凉凉的,在这个季节显得有一点冷! 小云丝丝地叫其实是因为自己很高兴,因为这个朋友不像之前的那些一样,一见到自己就鬼哄鬼叫的,要么就是夺门而出,它又不是怪物,白蛇可是很罕见的,它哪受过这种对待啊! 她们简直就是拆它的台,所以又一次它就惩罚性的咬了人一口,要是被同类知道了,要它怎么去娶娘子嘛! 而她不同,她没有叫,没有逃走,而是静静地待在这里,任由自己缠绕…… 须臾,青儿没有动一下,不过她能感觉到这条蛇,对她好像没有恶意! 小云伸出头,高兴地在青儿脸上,用细细的蛇信子舔着,青儿觉得很痒,笑呵呵地说,“小云……你不要这样嘛,好痒哦……” 小云像是听得懂似的,马上停了下来,也从她身上爬了下来,静静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小云?你怎么了?”看到小云突然变得这样,青儿不免有些担心地问道,完全忘了这是一条不会说话的蛇! ------------ 第四十八章 拿回掌权 第四十八章拿回掌权 她蹲下身子。用手指戳着小云的肚皮。小云就迅速乱窜起來。蜷成一团…… 这个朋友怎么这样。自己跟她撒娇。她竟然戳它的肚皮。好痒啊。真讨厌。 “呵呵……你看……你还是动起來比较可爱。” 吴云迪一把推开门。却看到青儿在摸着小云的皮肤。小云看上去也很乖很享受。他不是看花眼了吧。。 他明明是想看到青儿被小云吓到的囧样的。怎么反而变成小云和她玩得这么热闹。 “小云……它。”他想问小云不会是被她给打死了吧。 不要啊。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抓回來的白蛇。他可舍不得被青儿这么给弄死了。 “它。你沒看到它和我玩得很开心吗。它好好玩哦。” 什么。第一次有女子说小云好玩。她是不是女的啊。 “你……不怕小云。它也沒有咬你。”他把疑惑问出口。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是啊。我们相处的很融洽啊。你去厨房拿点活的青蛙田鼠的。小云它肯定饿了。”青儿和小云玩得不亦乐乎。好像忘了。谁才是他们的主子。 吴云迪一脸吃瘪的摸样。他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竟然还被小丫头叫去拿田鼠。这让他情何以堪。 “呃……青儿。你不会忘了。本公子才是你的主子吧。你们王府是这么教丫鬟伺候自己的主子的。主子还得帮着丫鬟去做事。无殇是怎么管教你们的。” 青儿一听。马上一脸土色。站了起來。“是奴婢错了。奴婢这就去厨房……” 吴云迪见小云顺势就要跟着青儿出去。连忙把它抓了起來。不准它乱走。要是它这么明目张胆地出去。吴府里德丫鬟不是呗吓死就是乱叫。他才不要看到这种鸡飞狗跳的场面呢。 “乖乖地待在这里。不然。我就让你做一辈子的孤家寡人。”他警告者小云。 于是。小云就乖乖地缠在他手上。有一些垂头丧气的…… 主子好可恶。竟然吓唬他娶不到娘子。你要做孤家寡人。也不要拖小云吧。 对付青儿。原來得拿王府吓她啊。就算是蛇的小云也根本是无用的。吴云迪在心里很快地认证了青儿的软肋。 可是。他这里不是比王府更加自由吗。她就这么喜欢跟着嫂子。他的确有些怀疑。 青儿嘟囔着嘴。要不是怕你在王爷面前说我坏话。会被王爷赶出王府。她哪会这么低声下气的。这个男人。她现在不是一点点的讨厌了。 很快找到厨房。问厨师要了一竹篮的青蛙和田鼠。闷闷地走回腾云阁…… 一进门。就看到吴云迪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笑。笑的她真觉得毛骨悚然。 “公子。你笑的这么……特别。这是作甚。” “既然你喝小云相处的如此融洽。那照顾小云的重任也就交托给你了。本公子就有时间出去办事了。青儿。你來的真对。” 一般人他不放心把小云交给他们。小云似乎对他的下人都有敌意。害的他对王府的事情耽搁了好久。正好。青儿來了。他倒是得空了。 “是……青儿遵命。”你都放话了。我哪敢不听。难道不怕你向王爷告密么。 待吴云迪走后。青儿把篮子里德食物一骨碌地全倒在地方。方便小云食用。而自己却想着心事…… 不知道王府里怎么样了。主子怎么样了。在她不再的这月里。会不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还有她这么久不给主子传递消息。他会不会认为自己叛变了。 麻烦一堆一堆接踵而來。她该怎么应付。。 王府。 南宫伊妍花了不短的时间穿戴好之后。依然不紧不慢地走着。终于來到了用膳的厅房。一进去。就看到万花丛中一点绿的景象…… 梦语含、燕雨、官月、柳心柔围在餐桌旁。而慕容无殇则坐在主位。旁边还有一个空着的位置…… 她福了福身。“参见王爷……妾身來迟了……” 随着细柔的声音响起。慕容无殇抬眸对上说话的女子。眼里是止不住的惊艳。 她一身的火红。仿佛是从炼狱出來的仙子。邪恶又带着美艳。 其余的女子也看向那个姗姗來迟的女子。抱怨着她竟然让她们等了这么久。 大红色的牡丹的罗裙。演绎着高贵和惊艳。左脸的娇滴牡丹。诉说着有一种美叫妩媚。 她竟然还戴着王爷送的紫玉钗。她这是在她们面前故意炫耀自己吗。 梦语含桌下的手紧紧地捏住桌布。她是故意的。故意挑这条罗裙穿着。好让自己把她给比下去。 他看了她一眼。便转过头去。“小楠……你今天很美……只是……不要这么打扮了……不适合你……”慕容无殇冷冷地说着…… 她的出场的确是惊艳到他了。不过这么浓重的妆容和服饰。只会把她清丽的脱俗给遮掩掉。反而带來一些俗味…… 就像把月季变成了牡丹。清丽就变成了庸俗…… 她身子一僵。又迅速从容地一笑。“王爷你赐的衣服。妾身不穿岂不是浪费了。” 她穿得是秋衣。在初冬的这个季节。明显感到了冷意。谁叫她一个新來的王妃竟然还沒有冬衣。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坐下吧……饭菜要凉了……” 她走到主位旁边的位置边上。慢慢地坐下。接受着其他人因嫉妒而投射來的凶狠目光。坐得心安理得。 这个位置。从來沒有人坐过。今天。却被她坐了。这是不是也意味着。她们就要被扫地出门了。不安的想法冒上心头。让她们此刻十分煎熬着…… 慕容无殇看着她单薄的身子微微的发抖着。猜想她定是穿得太少而冷得发抖。于是默默地脱掉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感觉到身子突然一暖。刚才的寒意完全消失。低头一看就发现身上夺了一件男人的衣服……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她沒想到他会为自己披衣。不由地感到意外…… “多谢王爷……”淡淡地说了句。淡淡地弯了一个弧度…… “动筷吧……”他不再说什么。而是第一个动起了筷子…… 饭桌上不容许说话。所以他们都悄无声息的吃着饭菜。但根本就食而无味。各个暗怀心事…… 须臾。慕容无殇轻轻地搁下筷子。说。“本王平时都比较繁忙。以前都是含儿帮着打理的。现在有了王妃。理应让王妃掌权。做王府的当家了。” 南宫伊妍扬起嘴角。权利么。他也给她了……还真是说到做到。也不怕她的小娇妾们哭得梨花带雨的。。 梦语含一听。手中的筷子一时沒拿稳。当啷一声。筷子就滚落到地上去了。她的脸也因愤怒而张的通红…… “王爷……含儿做的好好的。为什么不让含儿打理下去呢。”眼里禽满了泪花。让人忍不住生怜…… 只可惜这招对冷面无情的男人不适用。慕容无殇沒有丝毫动容。利眸如寒冰地看着梦语含。“有王妃在。难道侧妃你要越权。” 那双冰冷的眼直勾勾地刺穿了她的心脏。散发着丝丝凉意。她只得咬牙切齿地说。“含儿不敢。是含儿一时沒有看清楚时事。” 她应该当时就让李嬷嬷杀了南宫伊妍的。那现在哪还有那么多麻烦。 悔恨生于心头。但更多的毒辣的计策。她一定要扳倒她。正王妃么。她就要从侧妃升做正妃。 燕雨等人是既高兴又嫉恨。看到梦语含就这么被赶下台來。她们几个哪能不高兴呢。但是。这次的王妃。看上去像是个比梦语含更厉害的主。她们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以前梦语含只是炫耀自己得宠。嘲讽她们被冷落。但是这个新王妃要对她们做什么。她们还真的猜测不出來。 第一次他们的一起用膳。就这么不愉快的结束了…… 南宫伊妍也顺利地拿回了当家的权利。从明天开始她就要整顿王府。好好地整顿一下王府里一些不好的风气。 可能是前世的本性吧。总想把无章糜乱的世界变成纯洁美好的…… 第一个。就是要处置李嬷嬷。那个势力的老奴。 这个王府里不乏像李嬷嬷一样的人。只惩罚了她也可能起不到杀鸡儆猴的效果。该怎么办才能不让人的眼里只看到钱。而是人呢。 她轻捻着太阳穴。还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題。 翌日。红绸按她的吩咐。拿着一张需要她双手伸平才能不让它皱掉的白色宣纸。用了一些粘稠粥粒制成的上好糊面在张贴王府最显眼也是人來人往经过的最频繁的地方。思颐堂…… “大家先停下手头的工作。快点集中过來。我家王妃要宣布一些新的府规。”红绸一声吆喝。不消一会儿。她面前已是黑压压的一片…… 离红绸最近的一名丫头问。“红绸姐姐。新的府规是什么呀。” 红绸用手指了指刚贴好的新府规说。“就在那儿。你们自己看吧……” 那名丫头面露菜色。为难地说。“红绸姐姐。我们这些下人根本就不识字。你行行好。给咱们念念吧。” 红绸瞅了面前的人。都一个个附着那丫头的话点着头。 “好吧。我给你们念一下……” 红绸看向白色纸上细腻又不失铿锵的秀字。一个个排列整齐。字与字间清晰明了。她一边感叹主子的字写的极好。一边给其他人念着…… 她倒是也沒看过这新的府规呢。 ------------ 第四十九章 新修府规 第四十九章新修府规 “第一条,府中的任何一人如若有事可以离府,但必须上报合理的理由,第二条,不管哪个嬷嬷都不得擅自动用私刑,须以耐心教之,每两人之间互相监督,如若发现,必会严惩,如若私通,赶出王府,第三,诸如采凤阁之类的主事阁,必须合理地分派物品,第四,各位妃子的俸金减少三成,多出來的银两会拿去捐赠给有需要的百姓,第五,下人们每年的俸金增加一成,年底有额外的奖励和年货,暂且先改制这些,如若需要,再另行添加……” 红绸细语盈盈地读着,最后,整眼的欣喜都快满溢出來, “哇……这新府规,简直就是为我们这些苦命的下人而改的,俸金加一成,年底还有年货,咱们何时有过这种待遇啊,” 人群中的一名侍卫激动地嚷嚷起來,随便拉了身旁一个男子就抱了起來,后发现是名男子之后,打了个机灵地迅速放开,虽尴尬,却也抵挡不住喜悦在心头蔓延…… “可是,王府为何对咱们下人这么好呢,”有人似乎不信地问, “王妃这次是新当家,难道是要收买人心,”另一人附和加自我揣测道, 红绸一听,颦眉,她的主子才不是要收买人心的人,她这么做,只是不想让下人们那么辛苦而已,这帮白眼狼,主子对他们好,他们还不领情, “哟,这么热闹啊,”梦语含身着百花朝开绣花衣裳,披着富贵的白色皮毛披风,踏着轻盈小步,走到红绸身边, 红绸见是梦语含,心里就习惯性地感到恐惧,身子也不禁瑟瑟发着抖, 全场先是抽了一口气,但他们到底是训练有素的,像商量好了似的,又是一齐开口行礼,“参见梦妃……” 梦语含抿嘴笑道,“都起身吧……” 都起身后,梦语含再向红绸移近了几步,“红绸,这么热闹地把大伙集中起來,是有何事,” 红绸一个激灵,虽然她已经不是梦语含的丫头了,但昔日的那份惧怕沒有因此而减一分, “回……回……梦妃……”她颤声回答, 梦语含看似不耐烦,马上打断了红绸吞吐的话语,“怎吞吞吐吐的,难道是你跟了王妃,就不把我这旧主子放在眼里了,” 凤目斜长,话里面有些许指责的意味…… 红绸的头马上摇的与拨浪鼓无异,“红绸不敢,红绸不敢,” 梦语含不理会她,这丫头,自己一下她,就怕得跟见了鬼似的,视线飘忽不定,最后定格在娟秀的字体上, 这是什么,新府规补充, 尤其是当眸光落到第四条时,扩张的瞳孔带上了一丝狰狞…… 她这是这么意思,竟然要减去她们三成的俸金, 银两少了是其次,可这不明摆着是要给她们几个一下马威么,这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也不顾在场倒抽冷气的下人们,就气势汹汹地往南妍阁方向走去, 红绸暗想不妙,就跟着梦语含主仆二人,踟蹰着要不要去禀告王爷…… 南妍阁青岚香气暗涌,明亮的光线总是把这间光线极好的厢阁照得通透缇萦,南宫伊妍颦眉,若有所思地坐在圆桌边…… 要威严,她已经作了威严出來,要仁善,她也刚调整了府规,该如何才能让在自己做的更好, 既然做了王府的当家,她就该把凛王府置理的井然有序,她不想被一些人看扁,也不想被自己看轻,古代女子非无才便好,才华是让人欣赏的必备条件不是么…… 或许,心里的某个角落,期待着一份欣赏, 房门被一股冲力兀的推开,那洋洒洒的暖光从门缝隙中流泻而入,还有弥漫着的一股怒气,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才新官上任,就这么忍不住放了三把火,” 梦语含璀亮的眸子喷着怒火,一进來就双手拍打在南宫伊妍身边的圆桌上,发出闷哼的一记沉闷…… 南宫伊妍扬起黛眉,悠然站起,冷言道,“一个千金小姐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识么,沒人告诉你,进屋前敲门是最基本的么,” “姐姐你不做的那么过分,妹妹我何须激动的连该有的仪态都失了,”她把矛头又指向南宫伊妍,言下之意是她的不是了, 贼喊捉贼, “哦,是为了减去三成的俸金,”淡然的口吻,有一丝嘲弄…… “我们都是大手花钱惯了,姐姐你这样突然扣钱,要妹妹们怎么办,妹妹不该激动一些么,” “木已成舟,妹妹你该去改变你的习惯,而不是在本妃这边吵闹,既失了身份,也得不到任何改变,” 眼看梦语含就要抓狂,南宫伊妍及时把她赶了回去,“妹妹你可以离开了,姐姐这儿可沒什么撒气的地方……” 势从口出的话被活脱脱地塞了回去,梦语含一脸菜色悻悻地离开了…… 南妍阁这才又恢复了一袭静谧…… 温暖的阳光随着和门的动作而不再倾泻,冬日的寒气迅速逼人,南宫伊妍顿觉有些冷了…… 冬衣都裁制了几天了,怎的还沒送來,难道真叫她躲在这房门里半步不踏么, “主子,您在愁何事啊,”红绸看南宫伊妍柳眉微皱,知道她在发愁…… “唉,红绸你去锦绣无双催催我的冬衣到底缝制好沒有,眼看这天越來越冷,我一直守在房间,总不是个办法,” 红绸领命之后脚程很快地到了街市,去了锦绣无双询问,方知还须两日,她赶紧催了崔,裁缝师傅流着冷汗保证最快也得明天…… 她回报给南宫伊妍后,南宫伊妍淡笑,“天气也不算至冷,我等的了一天,” 这时节,都是腊月的气候了,哪能不冷啊, 就说她吧,里三层外三层的,都嫌不够,恨不得把衣衫全部穿上才好, 主子这单薄的身子,只着一件轻薄的里衣,外头批了一身较严实的橙红秋衣,可秋衣只能在秋天穿,到了冬天,就显得不那么厚实了, 今天梦妃还穿着皮毛披风招摇,可她家主子由于刚进得门,什么都未得添置,才沒了冬衣防寒, “主子,你要不嫌弃,先穿红绸的冬衣可好,红绸的冬衣虽粗糙,但也抵得了一些寒风,御的了些寒……” 红绸轻轻地提议,就怕惹的主子生怒…… 如她期待的,南宫伊妍浅笑盈然,“我怎会嫌弃,只要不是红绸你忘了洗而发霉发臭的……” 南宫伊妍的打趣惹的红绸一阵羞涩脸红,“红绸最喜干净,怎会让衣衫霉臭,主子你这是揶揄奴婢呢,” “作甚,我这主子,还不好打趣你一番,”略作怒态,看红绸一秒瞬白得脸色,她还是决定不戏弄她了,“好了,去拿來吧,让我看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恩,呵呵……” 须臾的时间,红绸从自己房里挑了一件自认为最体面的冬衣给南宫伊妍,“主子,这是红绸最好的冬衣了,你瞧,还是崭新的呢,这大过年的,红绸也舍得穿一次,哪会发霉,” 丫头们的衣衫自然是不多的,她也只有三件冬衣而已,而这件,是她最喜欢,也是最珍惜的一件, 月色玉手捧着一套叠的整齐的衣衫,是素净的湖蓝色,衣衫里内夹了一层厚实的布料,这应该就是冬衣和秋衣最直接的区别之处了, 她接过一展开,蓝色布面无一瑕疵,只有衣襟和袖口处,绣了雪与暗红相间的寒梅,绣工不算精细,但看得出花了苦心在里头, 往身上量了量,底边高出绣鞋一小段距离,红绸只到南宫伊妍的眼睛处,衣衫短了也是自然的, 凑合着穿吧,要她静矗一天,比穿着不合身的衣衫更痛苦…… 红绸帮着南宫伊妍穿好了那身冬衣,她忍俊不禁起來…… 南宫伊妍疑惑启口,“何事如此好笑,” 红绸指着南宫伊妍高窜起的裙边下边露出长长的一段白色袜子,在下边又是色彩斑斓的缎子面绣鞋,觉得和平时不失仪态的王妃相差很大,故觉有趣…… 她低头看了看这不合身的衣衫,无奈摇头,“红绸你生得怎如此矮,委屈我这双修长的细腿了,” 红绸愣愣地笑着,“红绸的腿哪敢和主子的比,只好委屈主子将就一天了,” 南宫伊妍唇边蔓延着柔声细语,“既然都如此了,帮我把发髻换了吧,尝次新鲜……” 红绸乖巧的小手在她墨色的发丝间不断穿梭摆弄着,一个与她形似的婢女髻式就在红绸的熟练的手法下出苞,简练而干净…… 不及她平时的妩媚,倒有了几分稚嫩可爱之感, 她十有八的年龄,现在看來该只有及偋的年纪了,她也要装回嫩么, 她來了这里,似乎承受着莫大的压力和束缚,何时才有如少女般无忧无虑的时候, “红绸,我出去看看,你无需跟着我,现在怕是无人认得出我了吧,”南宫伊妍挑着调皮的眉梢,嘴角扬起微笑…… “那是一定的,主子你现在就是丫鬟的扮相,不仔细看,真认不出來你就是王妃呢,”红绸赞叹道,王妃的脸相长得蜕丽,说她只是十五,也不敢不信, ------------ 第五十章 白衣美男子 第五十章白衣美男子 冬日,风起得大,熙暖的光束照射在大地上,折射金黄的一片暖意,沁入心间,回升一分冬日暖阳的味道,是那么好闻。 空荡的空气里,隐隐约约飘着清淡的花香,南宫伊妍一直寻着这味香气,竟不知不觉闯入了梅园…… 沒到年头都城还不曾下雪,可南宫伊妍一进入梅园的第一个感觉就是眼前如雪域,洁白而纯洁。 一片宽阔的梅花林在她面前,棕桠色的枝头点柱子着熙熙点点的雪白,乍一看,还真像巨型的雪花掉落在枝头,引无数枝头尽折腰。 密密集集的梅花树圈起一片林,绽放起数不尽的玉蝶花瓣,犹如小只的月色玉蝶在枝头翩翩起舞,栩栩如生…… 深吸一口空气,带着清新的梅花香气的气体便一骨碌地溜进她高挺的小鼻,脑海迅速被一股淡淡的香味所冲击。 “嗯……淡淡的清香……很是好闻……” 她从未想过自己能见到如此浩瀚的梅花林,一片雪白,甚至一点微红的杂色也沒有,雪域般的纯洁,在波涛汹涌的凛王府,是一处难得的净土。 她情不自禁地在这片美好的梅花林里翩翩起舞,舞的是她舞梅纷飞的招式,仅是把犀利的招式变得柔美似剑舞。 柔美如细蛇的腰跟着玉手的挥动而旋转扭转着,时而俯身劈叉,在地上摆弄,顷刻又一跃而起,像极了一只蓝衣蝴蝶,围绕着玉蝶雪梅,翩然起舞…… 舞到浓时,色彩斑斓的绣鞋蹬地一踩便一跃而上,升至蓝色的无际高空,她俯瞰下去,把一整片梅花林的姿态都尽收眼底。 一个旋身,带动了整个身子的旋转,在下落时,舞着圈地,缓缓降落至地…… 身边的空气被旋转的蓝色气圈带动成一股气流,气流袭卷过周围的梅树,玉蝶花瓣如下雪般,悄然落下,为那蓝色的旋转气圈伴舞。 好美。 慕容灏宇被这绚丽的一幕牵动住脚步,直直地观赏着这一卷如画般的景像,不,连画技一流的画师也绘不出这如仙林般的画面,女子那灵动神采和着梅花飘散的唯美,是画师抓不住的美。 本來他正欲找三弟无殇叙旧,并提醒他勿忘了太后的寿宴,却碰巧來的不是时候,他不再府上,慕容灏宇就想随便走走,等无殇回府…… 却不料他如此有幸,能看到美的如画般的画面,此景、此花、此人,都深深刻进了脑海,抹都抹不去…… “啪啪啪……”激动的情绪难以抑制,大手便不自觉地鼓起掌來…… 南宫伊妍飘落至地,观赏着落在手心的白色花瓣,闻声,立刻警觉地朝声源望去。 是谁在鼓掌。。 一袭白衣入她眼帘,是一位身着白色长衫的高挑男子,衣衫上绣着的是栩栩如生的麒麟,仿佛下一刻它便会从衣衫中一跃而出,仰天嘶吼。 往上瞥去,是一头墨色长发被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子挽起,干净的发束不让他有一分累赘之感。浓密的长眉,高挺的鼻梁,为俊俏的轮廓增添了一份英气。黑瞳直视着她,沒有一丝戾气,反而如一汪沉静的湖水,似是温柔…… 性感的樱色唇瓣慢慢划开,绽放出一抹柔情的笑容…… “姑娘的舞跳得极好,在下情不自禁便鼓起掌,请恕在下冒犯了……”修长的身子微微往下弯去,谦恭但不失身上散发的傲气。 此时,他才真正看清此女子的面容,白皙如玉的手掌般大小的俏脸,纤细的柳眉增添了一味娇柔,葡萄般璀璨的霞瞳给予了她一股灵气,樱桃唇瓣微微翘起,有一种让人欲咬一口的冲动…… 唯一不足的,便是左脸的一条米分色疤痕,把她姣好的身姿生生地降了几分…… 这陌生的男子是谁。她好像从來沒有见过此人,怎会突然出现在王府中。 她心头冒上几个疑问,也只有让这陌生的俊男子自己回答了…… “公子你是。” 看着南宫伊妍打量自己,他唇角蔓延开微笑,看她的打扮,应该是府里的丫头吧。要是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会不会把她吓傻乐。 为了保险起见,为了一条小丫头的命,他决定撒一个小小的谎…… “在下是王爷的门生,今日前來拜访王爷,却不巧与他失之交臂,误入了梅园,方看到了姑娘的舞姿……” 他礼貌地回答,语气中不乏温柔…… 真是一个品性极温的男子,慕容无殇眼光不错,收得了一个谦逊又不失傲气,谈吐不失仪态,长相又极俊美的门生…… 南宫伊妍目光不移,慕容灏宇似有疑惑。 “姑娘还有疑虑。” 南宫伊妍浅盈一笑,她夸人家礼貌,自己倒是失礼了…… “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王爷经常不在王府,公子如何称呼,等王爷回來,我与他道一声……” 她是何人,听这口气,不像丫头,倒像是丫头的主子…… “王爷应该不久便归,不需劳烦姑娘了。不知姑娘是哪位主子的丫头,舞姿如此出众,等见到王爷,在下必要好好夸赞一番。” 凤目张扬,北风一袭,卷起无数发丝飘舞…… 原來他把自己当做小丫头了……可不是嘛,她这身打扮,不是丫头,难道告诉人家他是王妃,闲來无事扮起了丫头。有谁会信呢。 那还是不要给这位公子增加困扰去猜测怀疑了,将错就错也未尝不可…… “奴婢是王妃身边的丫头,刚才被这浩瀚的梅林所震撼,才情不自禁起舞弄起來。实在是不足一提,还请公子不要与人提起,奴婢自愧不如……”说着,弯膝福身…… 她并非真的是一个懵懂的丫头,而是凛王的正妃,凛王府的当家,在府里每走一步都需谨慎小心,走差一步,都可能掀起什么兴风骇浪…… 她与陌生男子会面,还在他面前跳舞,若被有心人拿來大做文章,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她假以谦虚,实为低调…… 慕容灏宇一个箭步,扶起了南宫伊妍,柔笑细语,“我不说便是……其实姑娘又何须如此谦虚,在下可是不常夸赞的,女子中,你还数第一人。” 他说的沒错,他很少夸人,尤其是女人。后宫的那些莺莺燕燕,虽生得各个美丽,却独少了她的一份清新自然…… 要是可以,他真想问三弟要了她,做他的梅妃。 南宫伊妍回以他一抹淡淡浅笑,他微微点了点头…… “不知姑娘芳名,可否与在下交一个朋友。”璀亮的黑眸,绽放着希冀的光彩…… 而南宫伊妍却不适的泼了一盆冷水…… “奴婢只是一介卑微下人,哪敢与公子高攀。公子的好意心领了,还请体谅奴婢的难处……” 对上她楚楚可怜的霞瞳,他的心角有一处,在崩塌…… “不,是在下冒昧才是。既然如此,在下便不再多问了。只是少了一个如此懂礼的朋友,还真是觉着可惜了……呵呵……” 得到她期许的回答,白玉脸颊绽放着动人的笑容,甜甜的,似蜜糖。 而他便像欲吃蜜糖的小孩,蜜糖沾在嘴角,可舌头舔不到,焦急又失望…… “怎会可惜,不是看着奴婢的舞了么,沒碍着公子的眼吧。要是觉得不错,就当奴婢给公子赔罪了。” 她缓和着这僵住的气氛,不想轻松的时刻被沉闷搅局。 “哈哈……”慕容灏宇豪爽地大笑,“说的正是,舞美,人更美。” “公子取笑了。”羞涩地嫣然一笑,让无数梅花失后华容,堪折枝…… “女子应该比男子更懂女子的心思吧,小丫头。”慕容灏宇想到了什么,便提了这么一个突兀的问題…… 小丫头。她看起來有那么小么。真不晓得是该庆幸自己年轻,还是该汗颜自己稚嫩了,在前世二十五的年龄,此时竟被同龄或是更小的男人叫成小丫头…… “男子的心思不如女子缜密,时常会疏忽些细小的方面,所以的确如此……不知公子问这作甚。” 莫不是他有了心仪的女子,要向她讨教些琐事。 “一位对在下很重要的女子即将过寿辰,在下对于贺礼实在头疼,方才与姑娘聊天,才想起姑娘是否能帮在下的忙。” 星目皎洁,如星河的明星般闪亮…… “原來如此……”她以为自己猜对了,会心一笑,“女子么,都喜欢花了心思的。只要是公子你亲自挑选,花了诚意的,不管什麽她都会喜欢。最好,是亲手做的,那便更有意义了……” 见南宫伊妍笑的诡异,他恍然大悟,她定是误会,以为是他心仪的女子了。 他不该说的那么隐晦,害的人家误会了自己。慕容灏宇不禁懊悔起來,无奈笑笑,“姑娘你定是想歪了,这位女子是我的娘。” 南宫伊妍的玉脸就像是只白色馒头涂上了果酱,绯红一片…… 谁叫他拐弯抹角的,直接说是自己的娘不就好了。 看着她涨红的羞涩小脸,慕容灏宇明朗一笑,她可爱极了…… ------------ 第五十一章 皇兄的拜访,相邀赴寿宴 第五十一章皇兄的拜访。相邀赴寿宴 “咳……送娘的话……”她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不如公子你亲自做饭与她。夫人看到公子这么懂事。一定觉得欣慰。” 慕容灏宇不自觉地微微蹙眉。让他一国之君下厨房。这传出去。不是叫天下百姓笑话么。。这条路。行不通…… 南宫伊妍入微地观察到他的皱眉。于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要古代大男子做女子才做的事。的确是为难他们了…… “奴婢刚才只是随便说说。那公子的娘喜欢些什么东西。” 母后喜欢什么。她是后宫之首。皇帝的娘。她还会缺些什么吗。 头疼…… 南宫伊妍重新仔细地上下打量了慕容灏宇。布料、刺绣、白玉簪子、缎面鞋子。虽然毫无花哨之处。却沒有一样是普通的。以她的眼力看來。这些都是上好的物品。这位公子的家世一定显赫。 那她的娘。锦衣玉食。雍容华贵。定不缺钱财能够买到的东西。 “公子。夫人的故乡在何处。”过上了不愁衣食的日子。就可能会思念从前的日子。不过她也只是猜测…… “家乡。唔……啊……是蓟潼村。蓟潼村是一个渔村……” “啊。奴婢想到了。”她瞪圆杏目。激动时。连眼睛都会放光。 “哦。是什么。”慕容灏宇微调浓眉。看着她那么努力地想。想出时又那么激动。他都怀疑那是她的母后了。 “去海边捡些漂亮的贝壳串起一串珠链。美观的同时。又可以看着它思念家乡。公子你觉得如何。” “妙啊。这贺礼。恐怕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了。朕……咳咳……我这就着手去办。” 情绪一时激动过了头。他差点就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了。他轻抹一把虚汗…… “能帮到公子就好。” “对了。姑娘你是怎么会有这么新颖的点子的。在这之前。我可是闻所未闻。”他好奇的眼睛在狭长的眉睫下扑闪。像一个好奇宝宝似的…… 南宫伊妍一时语塞。总不能说是前世的玩意儿。他一定不会信。 “奴婢平时爱瞎想。所以脑子里什么奇怪的想法都有过……这不足为奇的。” “那在下先谢过姑娘了。要是我娘喜欢。一定再來感谢姑娘。奉上大礼。”他微微弯腰作揖道谢…… 南宫伊妍勾起的嘴角陡然回落。淡淡地道。“奴婢助公子乃是尽朋友之意。并非为了要公子感谢。更别提什么大礼了……请公子收回成命。就是谢过奴婢了。” “皇……皇……皇……”一名着便服的束发男子急急忙忙地往慕容灏宇这边赶。一边就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同一个字。跑着总是岔气。愣是沒把那名字给叫齐。 慕容灏宇身子陡然一僵。这小五子真是沒记性。他都警告过他多少遍了。不要在外头叫他皇上。他却每次都犯同一个错误。 南宫伊妍也随着慕容灏宇的目光。转到小五子身上。简单的衣饰。只是他的声音。十分纤细。不如男子的浑厚…… 南宫伊妍不禁微微颦眉。男子就该有男子的样子。这样似男似女的。听着难受。看着碍眼。这位公子怎么就喜欢这种跟班。 小五子在离慕容灏宇一厘米处及时地刹住了脚步。弯着腰大大地吐着气。还沒缓过神來。就听到劈头的责骂。“小五。你是不记得我的话了。” 缓缓地直起身子。对上慕容灏宇眯长的凤目。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小的一时着急就给忘了。请主子恕罪啊。”小五子惧怕地颤抖着。双腿发着软。 “公子你看起來很和善啊。你的下人怎么就如此惧怕。莫非……”南宫伊妍突如其來地打趣起來。 “莫非什么。” “莫非……公子你是披着羊皮的狼。” 她说着。嘴角蔓延开喜悦的花朵…… 慕容灏宇墨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异样。顷刻又恢复原样。淡淡洗扬起嘴角。“姑娘说笑了。这奴才总是做错事。已经不止一次被在下罚了。才会如此怕我……” 小五子刚才在远处就见到了这位蓝衣女子和皇上站在一起。已经十分好奇了。听到她柔声细语。便大胆地抬起头來打量…… 绝美的女子。 他的脑海里就闪现了这样的结论。难怪连皇上也被吸引住了呢。或许。后宫又会多一位皇妃。 视线飘忽到皇上那儿。发现皇上正狠狠地瞪着自己。他便恹恹地低垂着脑袋…… 他们主仆二人刚才的一幕她尽收眼底。心想这个跟班倒爷有趣。真不知道是胆子太小还是胆子过大。这么明着打量自己。又在接受到主子严厉的目光后。闷声不响。 南宫伊妍突然对小五改观。不再像刚才那么厌恶了。 “说吧。何事要你如此慌张。” “王爷……王爷回府了……”他喘着气说道。 慕容灏宇撇撇嘴。“就是此事。小五你在我身边。真的是白混了那么多年数了。” 不过是三弟回个府。他一个侍监总管。慌张些什么。又不是东边旱灾。西边洪水。 他不知道这带着一丝不屑的回答让南宫伊妍生了疑惑。 他不是慕容无殇的门生么。他的语气里却带有些微微的傲气和不屑。悠然而笃定。反倒是他的跟班。倒是一副门生的反应。她不禁怀疑他并不是门生。 “皇……”接受到皇上警告的眸光。小五子及时改了口。“公子。你不是要拜访王爷么。咱们都來了半天了。奴才一时着急……” 他转头对着南宫伊妍浅笑。“敝姓黄。可这奴才总喜欢把我的姓氏也带上。黄公子。黄公子的。听着有些刺耳……这才让他改口……姑娘莫见笑……” “哪里……”她回以礼貌的浅笑……原來这位公子姓黄…… “你看。把这奴才急的。一定是肚子饿。想回去用膳了。那在下就先告辞了。若有打扰到姑娘之处。还请包涵。” 掌与拳的碰壁。慕容灏宇作了揖。便离开了…… 南宫伊妍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缓缓地摇头。他们仅是路人。恐怕是不会再见了……那个点子。就算是小小的见面礼好了。 书房。 幽紫色的一袭衣衫。将慕容无殇衬托着一分妖娆贵气…… 白色的一袭长衫。将慕容灏宇点缀的柔情万分…… 樱色唇瓣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杯沿。茶水只在味蕾上沾了沾。浓浓的茶香便席卷入他口腔……渐渐蔓延开來…… 缓缓放下茶杯。桌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 慕容灏宇启口。淡然一笑。“三弟近來可好。皇兄多日不來拜访。今日故特意前來问候问候三弟。” 慕容无殇嘴角划开微微的弧度。夹带着一丝嘲弄。“臣弟拜皇兄所赐。得一绝世容颜的王妃。岂能不好。” 当初他把小楠硬塞给自己。现在竟还來问候了。 他对他的做法不满。却真心感谢他把小楠送到自己身边…… 慕容灏宇自然是听出了话里的不满。仍酣然大笑。“如此便好。朕听说西国公主能歌善舞。一笑倾城。定合三弟心意。沒想到。还真是如此……” 若他知道西国公主就是今日所见的蓝衣女子。他还会不会如此淡然地扯着家常。会不会把肠子都悔青了。 “皇兄前來。就是问臣弟这些事。皇兄何事对臣弟的家务事感兴趣了。”慕容无殇扬起眉峰。问道。 “此为其一。其二便是母后的寿辰。三弟你三年未出席过母后的寿辰了。这次不管怎样。都得去一次了。你可知母后时常记挂着你……” 慕容无殇蹙眉。他三年都未踏入皇宫了。这次当真是逃不过了…… 他与慕容灏宇虽不是一母所生。但感情还不算恶劣……他的生母就是当今太后。在他丧母之后。太后对他照顾有加。这份情。他一直记得…… “好……到时臣弟一定出席……” “甚好。把弟媳也带上吧。让母后看看……” “好……” 让众大臣们看看。本王的妻子堪比皇上的皇后。更胜于皇后。不仅是那绝世的容颜。更是智慧的头脑。和常人难有的见解。 “三弟可想好要赠什么贺礼。” “贺礼。”他倒是忘了。果真。是许久未入宫了…… “那皇兄可有好的建议。” “朕的贺礼。已经有人帮朕想好了。是个绝妙的点子。朕敢说是独一无二的。”说起那个点子來。慕容灏宇一改之前的淡然。脸上笑意难掩…… 是什么好的贺礼。能让他一向淡然的皇兄。欣喜成这样。 夜明珠。翡翠。金块。玉氏璧。红瑙如意。 这些虽然珍贵。但绝不是独一无二的。慕容无殇心有疑惑…… “这种事情。臣弟的王妃可以解决。还沒到臣弟烦扰之时……”他云淡风轻。一脸悠然…… 如果南宫伊妍在场。一定会觉得慕容无殇此时很得瑟。 “哦。弟媳还真是能干。那朕在太后寿宴上。一定得好好看看朕的弟媳。是怎样的能干才得的到三弟的赞许。” 慕容灏宇再与无殇闲聊了几句。便匆匆地起身回宫了…… ------------ 第五十二章 该了结的事情 第五十二章该了结的事情 翌日。又是一轮暖阳。锦绣无双也送來了她定制的冬衣…… 指尖一触上绸缎的面料。便感觉抚摸在光滑的鹅卵石上。如丝般丝滑…… 手工极好。穿上身后。把她傲人的身形完美的演绎出來。冬衣虽厚。却也丝毫遮盖不了南宫伊妍纤细的柔腰和迷人的身姿…… 这是一袭白底粉色花样的冬衣。白色衬的她的皮肤就如剥好的鸡蛋。白皙滑嫩。 “主子。这衣服衬的你好看极了。比起奴婢那件。真是好了不知道多少。” “你这丫头。净捡好听的说。好了。随我去一趟无殇居……” “主子是去找王爷。” “难道去无殇居不是去找王爷。而是去找景夕。”南宫伊妍打趣说道。红绸小脸绯红。憨憨地笑着。 无殇居。 明亮日光涉入无殇居。把原本寒冷的房间。燃烧起一丝热度…… “王爷。李嬷嬷可否由妾身亲自处置。”霞眸似一汪春水。静而无浪…… 李嬷嬷。前段时间被太多事情缠身。还真把李嬷嬷这茬给搁在一边了。 “你现在是王府当家的。一切都由你决定……”慕容无殇淡然以答。眼中盈满波澜不惊…… 照他的手段。李嬷嬷的身首此时已不知被狗叼往何处。或是入了哪一只野狗的肚子。 他并不知道小楠想怎么处置这个恶人。才会破例关至现在。但皮肉之苦是少不了她们的。 “多谢王爷……那妾身不打扰王爷。退下了……”她福身。退下…… 青石铺成的羊肠小道上。面色沉稳的主子后跟着踱步快走的似有疑惑的婢女。“主子。咱们这是要去地牢。”红绸好奇地问。 地牢是关押重犯的地方。是个守卫极为森严的牢室。红绸一想到阴冷的密室。就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嗯……有些事。是该了结了……”她淡淡地吐气。温暖的气息在寒冷的气流下凝成一道白烟。袅袅升上蓝空…… 须臾。她们踏过青色石路不久便驻步在由坚实的灰色石砖砌成的方形石室。石室不高。仅一楼高度。所以伊妍度测。这石室底下。别有洞天…… “参见王妃。”几名全副武装的侍卫看守在地牢虎口处的门外。每个人都身着铁甲战衣。手持精锐的长剑。笔挺地站在门口…… 一见是新当家的王妃前來。他们立刻恭敬地作揖行礼。不敢有半分的怠慢之处。 地牢厚重的铁门把里外分隔开來。要进去。还得由持着钥匙的侍卫首领打开方可进入。他们只听命与王爷。此次是接到了王爷的命令。特地通许王妃进入。若在平时。别说是任何人。一只苍蝇也是飞不进去的。 这就是地牢的守卫森严。和关在里面的人会无比绝望的原因。因为地牢都是有进无出的。 进入到不高的石室里。一排排的架子里全都圈住了锋利的兵器。原來。上面是存放兵器的地方…… 侍卫引领着她们。移开一道表面无丝毫痕迹的石门。一道石阶顷刻映入眼帘。她们踏上石阶一路蜿蜒而下…… 黑暗而阴冷的通道通入地牢中心。墙壁上是为数不多的小灯。在这个昏暗的地方。点燃自己的生命发出着昏暗的光线。这是通道里唯一的光源。 为了保证十足的安全。连一点光线也是危险的隐患。所以。通道里是不被允许点亮灯的。 微弱的光晕打在托盘底部。只发出莹莹微光。犹如黑暗处的萤火虫。点着星星灯火…… 伸手仍不见自己的五指。用又黑又暗形容这里一点也不为过。她们摸着黑。在通道里总都能感觉到有股阴风阵阵。毛骨悚然…… 可这石室已凿入地下。如此密不透风。哪來的阴风。难道是她们想太多了。 终于。侍卫带领着她们到了地牢的中心位置。就是关押犯人的牢房…… 南宫伊妍不动声色地瞥了四周一眼。她的左右两边是形形**的牢房。木门的。铁门的。一把链锁的。几把链锁叠加的。依犯人的性质而分配不同的牢房…… 一间一间的牢房排列在一起。比手臂还粗的木桩和铁柱制成的牢门。被结实的铁链圈起。一把锁让他们与外面的世界隔开。里面是踏入死亡的入口。 而她的身后。摆放着各种刑具。各个张牙舞爪地。好似要吞噬了她一般。那里。应该是被刑罚的地方。地上还残余着一些洗不净的红色污渍。她想。那一定是被鲜血灌溉过才形成的血污。多的连洗也洗不净了…… “王妃。关押李嬷嬷的牢房到了……”侍卫在一间牢房门前停下脚步恭敬地说道。 见侍卫正欲打开牢门。她忙在他面前挥手。摇了下头……她往里一探。果然是当日嚣张地连王妃也不放在眼里的李嬷嬷。 瞳孔穿入木柱的缝隙。李嬷嬷的惨容毫不遮掩地瞬间映入她的眼帘…… 才数许日。她竟苍老了如此之多。李嬷嬷之前的样子就如一颗红得光亮的红苹果。骄傲如她。五十多的年纪看上去只有四十余。而现在。绝对是削了皮放了一天以后的烂苹果。 皮肤皱乱无光泽。满眼通红。眼角显老地低垂着。整个人毫无精神可言…… 杂乱的头发遮住了脸上大部分的面容。脸上也是脏乱得像涂了煤炭。藏在乱发后面的眸子也不再精明地打着转。此时黯淡无神。就如扯线的木偶般呆滞。 看着她穿的白色囚衣已经鲜血斑斑。红色的血液浸湿了鞭痕的凹槽。凸显出一条一条清晰的红色印记。那明显是被鞭子抽打过后产生的痕迹。颜色深浅不一。应该是遭到了好几次的暴打所致。 如此狼狈的李嬷嬷。让南宫伊妍的心陡然一震。她原以为看到这个狠狠鞭策她的老奴如此伤痕累累。她会泄愤。会解气。会大笑道她活该。 可事实并非如此。她的心会隐隐作痛……看到那些深浅不一的伤痕。她就会回想起自己被鞭打时的痛楚。那绝对是撕心裂肺的一种。 她恨这个老奴。可也油然而生一种同情。正因为她体会过。所以这种怜悯來的比一般人都还要深刻。 她这个人。就是狠不下心來。 还说要做一个如毒蝎般的女人。每每临做前。却是又狠不下心…… “打开牢门……本妃要进去……”她对侍卫说着。 “是。”细长的铁质钥匙钻入锁身的小孔。向右一转。锁就惯性地弹开。发出一声咔嚓声…… 李嬷嬷和银子听到铁锁被打开的声音。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惧的声音似的。双双向后退去。一边因为全身无力而用双腿磨着地面爬着。一边喃喃地喊着。“不要打我了。求求你们不要打我了。求求你们。” “求求你们不要打我们了。身上好痛。好痛。求求你们行行好吧。” 每一次铁锁被打开。她们都会被侍卫们拉去受鞭刑。所以这次的声音。她们条件反射地以为自己又要去被鞭子毒打了。 一鞭一鞭抽在身上的每一个角落。留下的伤痕发出火辣辣的疼痛感。像是要把整个人都燃烧起來。每隔几天的刑罚。她们就快要被逼疯了。 李嬷嬷和银子脸上异常的恐惧让南宫伊妍心生不忍。特别是那两张因哭泣而紧皱成一团的脸。此刻也显得楚楚可怜的很。 慕容无殇。你究竟怎么打。才可以让人在沒看清來人之前。就恐惧成这副田地。 “李嬷嬷。看清楚。是本妃。不是抓你打你的人。”她微微弯腰。看向伏在草堆上得李嬷嬷…… 闻声。李嬷嬷立刻抬起头來。瞳孔因为來人的面容在眼前逐渐清晰而一点一点张大。那惊恐的瞳孔。连血丝也看一清二楚。 “你……你……”李嬷嬷颤抖的手指指着南宫伊妍。嘴里已经说不清话了。 是她。。梦里时常出现的那个吃人魔鬼。 她一定是來杀她的。一定是。 李嬷嬷一直认为。将她与银子虐打至此的人是她。她在报复自己。报复她之前所作的一切。 银子倒不像李嬷嬷那么惊恐。反而是撑着双手爬到伊妍的脚边。拽着她的裤脚。哭喊着。“王妃。王妃。你救救我们。我们不想死啊。不想死。你看在上次我帮你偷换辣椒油的事情。放过我们吧。” 辣椒油。这一点上。银子还真是帮她了。虽然最后被景夕和青儿救下。但银子救人的心事不可磨灭的。 她不顾地上的肮脏蹲下身去。与她们面对面地。“你们放心。本妃不是來杀你们的……” “不杀我们。难道是想一点一点吧我们逼成崩溃。你好残忍。”李嬷嬷冷嗤一声…… 南宫伊妍不禁微皱眉头。“你们心狠手辣不代表本妃也是这种人。本妃听过一句话。那就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得饶人处且饶人。。 她活了半辈子了。从來沒有见过一个善茬的主子。对毁了自己面容的凶手会如此仁慈的。所以。现在。她不信。她不是懵懂初知。叫她如何能信。 记得一次。梦主子让她把一个不长眼的婢女弄死。运出府外后找了一个屠夫。硬是把那婢女的手脚和头全都砍了下來。丢去喂狗。 那么血淋淋的场面。她到现在还犹在眼前。晚上每每做恶梦。都会梦到那个婢女來向她索命寻仇。 这二人犹豫且怀疑的眸色让南宫伊妍心里很不舒服。她不杀了她们。沒有一句感谢也就罢了。她们这种怀疑让她的心。像是被石子堵塞着。很闷。很不通畅。很难受。 ------------ 第五十三章 打赌 第五十三章打赌 “本妃说不杀,便不会杀。无须露出那般怀疑的神色。但府有府规,李嬷嬷你犯了错就该受罚,杖责三十,刑完便可离开地牢。直贬五级,到你终老哪天,你也只能做最低等的老奴。” 李嬷嬷暗淡的眸子立刻闪进一道灿烂的光束,眼里满溢着的是遮掩不住的诧异。 “银子你也算救了本妃,本妃就安排你去跟了月妃做贴身丫鬟,她与世无争,不会刻薄了你……” 银子黑葡萄般亮丽的眸子发着湛湛微光,眨巴着眼睛,似乎有些震惊…… 这真的是王妃吗。是大院里生存的女人吗。 这对于她们來说,简直就是恩赐了。 王妃竟然开恩,饶了她们,这无不是一个意外的惊喜,震惊到她不敢去相信那是真的。 最低等的老奴,她不是沒有做过。比起昔日梦中,一次次的不得好死,这又算的了什么。 如果有机会,嬷嬷一定会报答王妃你。 你的恩情,点醒了我,做尽坏事便会终日提心吊胆,还不如坦坦荡荡,尽力助人,或许会得到意外的收获。 两人恭敬地跪地,一齐说道,“多谢王妃开恩。” 银子哽咽了,口齿不清地说,“王妃你是好人。就算被发现而受罚,银子也不后悔帮你换了辣椒油。因为你值得银子帮。” 南宫伊妍心窝一暖,或许,这就是她期许看到的结果吧…… 她希望靠自己的力量,改变无殇偏激的暴戾,她终相信,救人,就是救自己。而害人,也是害自己…… 她转向边上的侍卫,“现在就执行本妃的命令,把李嬷嬷拖去杖责三十,刑完之后,就放了她们。” 侍卫却吞吞吐吐,“王妃……王爷沒有下释放她们的命令……属下……不得遵从……” 他们,只听命与慕容无殇的。 “王爷已经全权授予我处置她们的权利了,难道本妃就不能下一个释放她们的命令。” “属下真的办不了,除非王妃你拿到王爷的麒麟令……”侍卫恭敬但不屈地说着…… 麒麟令。她怎么可能有那东西。 看來,她还得去找一次慕容无殇,拿到麒麟令。 他为何不早一点拿出來,还让她如此大费周章。 “你们先执杖刑,刑毕便带回牢房,本妃这就去讨那麒麟令……” 慕容无殇在无殇居安然阅书,听到轻盈的敲门声,嘴角露出一枚戏谑的浅笑…… 这笑容,透着胸有成竹,扬着意料之中之感…… “进來……”慵懒好听的声音响起,房中进來一抹芊芊身影。 “哦。是小楠啊……不是去地牢,怎又回头找本王了。”他悠然坐着,沒有抬头。 “王爷,妾身想借你的麒麟令一用……”轻盈的脚步走到无殇面前,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两眸相视,在深邃悠然的眸光中倒映出一对不容反驳的坚定霞眸。 “你本欲严惩她们,却下不了手,还想救她们,故要本王的令牌,本王说的可对。”慕容无殇沒有转头,而是依旧直直地看着她…… 心一颤动,不知是因他的直视,还是他把她猜的透彻,就如一只蚕茧,被抽丝剥茧尽。 “既然王爷都知,那为何不在妾身询问之时,就把那令牌给我。” “因为……本王知道你会心软。”笃定的语气,有些涣散了她的心。 “妾身心软,与王爷何干。王爷你已经全权交由妾身处置了,不是么。”微挑柳眉,她倒想听他的回答。 “善良很好,可过分善良,会间接成为侩子手,害自己,也害了别人。本王只是想帮你,做你不愿做的事。” “我是救人,何谈害人。”怒意在心头蔓延,眼神逐渐凛然。 “你救下李嬷嬷那只白眼狼,日后她便会再次对你不利,这是害你自己。你救了李嬷嬷,而李嬷嬷背后的人会因她知晓太多秘密而杀她灭口,这是害他人。” “不管哪一种,杀了李嬷嬷都是最利己利人。” 炯熠的黑眸,似一卷狂风,侵扫入伊妍的心口,把她的心搅的米分碎…… 无殇,你的疑心大的让我难以想象,难道一个人就不可以因恻隐之心而迷途知返吗。一竿子打死一群人,那群人里,谁都不知道有沒有想要改过自新不再害人的。若他想改,却沒有机会,这不很悲哀吗。为什么我们不能给一个机会,去相信他会改。。 “王爷可愿打赌。” “说來听听……” “妾身可以在不杀李嬷嬷的前提下,做到利人利己。”南宫伊妍的声音变得冰冷,仿佛冬日的冷风,能把人吹的瑟瑟发抖…… “时限,赌注。”他忽然來了兴趣,这游戏或许很有趣。 “一月之内,妾身会查出嬷嬷背后的人,且保我和她都不死。”她心里已然有了主意。 “妾身输了,随王爷提一个要求;王爷输了,答应妾身以后不要滥杀,就算得积福吧……” 纤柔中夹几丝自信,那种信誓旦旦,仿佛能震慑到人。 慕容无殇身子一颤,他沒想到她提得竟是这个要求。 她当真把他当做滥杀之人。也罢,就算他之前做的都是有因由,也不能否认,他再别人眼里的残虐,和嗜好滥杀的怪癖。 “好。成交。小楠你可别后悔,你要答应本王一个任意的要求。”此时,慕容无殇眼里哪里还见一丝落寞,倒是有几分邪魅。 南宫伊妍回瞪一记,“王爷也最好不要食言。” 笑意绽开在脸颊,如昔日暖风,“那是自然……” 拿到了麒麟令,南宫伊妍便把李嬷嬷她们安置在了下人房,恩准其休养几日…… …… 今日,她又去账房点钱…… 自从接管了王府做了当家,管账等王府一切的事情,不管大事小事全都落在了她身上…… 点算着王府的日常开支,她发现府内对于伙食方面的支出过多,每天必做十几二十道菜,吃不完就全扔了,还有燕窝、鹿茸、人参等滋补的食材耗去的特别快…… 她不禁皱了皱眉,这方面得让她们克制一点,也让厨房不要那么浪费…… 笔头在纸上跳跃着,随着一阵敲门声而戛然而止…… “是谁。”南宫伊妍疑惑的问道,这时候,谁会來账房。 “姐姐是我,燕雨……”燕雨的声音听着有几许的不情愿…… 要不是情非得已,她才不想放下脸面來求她帮忙。 方才有个小厮很匆忙來找她,一问才知道是她的哥哥燕山派人來向她求救的。燕山在豪客赌坊欠下了一大笔的债,他们的父亲一气之下不肯给燕山银两救急,于是燕山只能來找嫁入王府的妹妹,希望她能够帮助自己。 燕雨前段时间把银两都花在了胭脂水米分,金银首饰上,一下子沒有那么多银子给燕山周转,所以她只好厚着脸皮來向南宫伊妍借钱…… “进來吧……找本妃有何事。”待燕雨坐下后,南宫伊妍就直接了当地问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道理她还是知道的。 “姐姐……你可否借妹妹下月的俸金,妹妹有急用。”燕雨一脸焦急地说,手里的绢帕已经被她捏的绉成了一团…… “妹妹,这不合规矩啊……要是给你开了这先例,别人都來管我提前要了,这账,姐姐我要怎么做。” 即便她有急事,她也不应该來账房解决,于情于理都不合。 “姐姐……妹妹真有急事……要不然怎么会……怎么会放下脸面问姐姐要呢。”燕雨说的窘迫极了,这对于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來说,问人借钱是极损形象的事情。 “哦。那你说说,究竟所为何事,让妹妹你,连脸面都不要了……”米分色的樱唇勾起一个戏谑的嘴角,话里藏着些许的讽刺…… 燕雨立马瞪圆了杏眼,可碍于自己有求于她,硬是把心里的那团气焰给压制下去,深呼吸一口,婉婉道來…… “我的哥哥……急需银子周转……我爹不肯拿钱出來……所以……只好我这个做妹妹的帮他了。姐姐你帮帮我哥吧,真的很急。” 她说的很隐晦,毕竟赌钱欠债是件不上脸的事情,能避则避吧…… 南宫伊妍看着燕雨闪烁的眼神,一眼就知道她沒有说实话。 “说实话。这个理由说服不了本妃……” 燕雨楞了几秒,紧皱着柳眉,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在心里盘算起來。 南宫伊妍她是故意要自己难堪吧,可是如果不说,她还真的不会答应。她要什么理由,才能打动她。 “本妃再说一遍……说实话”燕雨的打算她看的一清二楚,编出來的谎言是她最不能容忍的。要是真是不能解决的事情,她倒是愿意帮助她哥哥的。 燕雨把心一横,丢脸就丢脸吧,先帮哥哥解决了当务之急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我的哥哥,燕山,在外头欠下了赌债,沒有钱偿还,我爹爹不肯帮他,我的钱又殆尽,所以……姐姐你帮帮我吧。要是被赌坊的人知道我哥沒钱还债,会砍了他的手的。”燕雨越说越激动,直接冲到了南宫伊妍面前,紧紧地抓起她的手。 南宫伊妍瞥开她的手,蹙眉道,“这事本妃帮不上忙。钱是他欠下的,就该由他自己还。要是每件事都由亲人來为他善后,那还是男人,是你们家的一家之主吗。” ------------ 第五十四章 账房争斗 燕雨身子一震。她说的都对。她也劝过哥哥很多次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我们不是沒劝过他。可他不听啊。那有什么办法。”燕雨眼睛微红。声音带了些哭腔…… “办法。现在不就是一个好办法么。” “姐姐你什么意思。”燕雨诧异地问。被人追债也是个办法。 “要么让他靠自己去还债。让他知道还债很痛苦而让他对赌钱失去兴趣;要么让他还不了债。被追钱的人砍了一只两只手的。他便会吸取教训。” 燕雨的心猛然一抖。她这是什么办法。这不是明摆着叫她哥去死吗。 “姐姐。你不肯帮忙就算了。还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什么帮我哥。明明就是要害他。”燕雨埋怨地看着南宫伊妍。心里的愤怒顷刻已经压制不住了。 南宫伊妍面色一冷。冷笑道“无知的女人。你哥注定会因为赌这个字儿惹祸……但害他的一定不是我。而是你们。” “什么。你竟然说我无知。我好声好气地來求你。到头來被你侮辱成这样。我跟你拼了。” 说着。就张开了双手要去抓南宫伊妍的脸。 不懂武功的女人打起架來。是不是都喜欢抓脸。 南宫伊妍很轻易地就躲开了她的攻击。提醒她说。“本妃给了你建议你又不听。那本妃真是帮不到你什么。妹妹你快走把。要是再这么无礼。休怪本妃不客气了。” “啊。我不管。今天我一定要让你这个坏女人好看。” 一次攻击不成。燕雨又來第二次进攻。南宫伊妍稍微疏忽了一下。她的衣服就被燕雨嘶了一个口大子。 玉堆砌成的香肩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哈哈……”燕雨大笑着。为自己的胜利而笑。 账房内厮打得热闹。账房外就堵满了丫头们。 她们听到很大的吵闹声。就全都过來看看。看到红绸姐姐和小碧姐姐守在门外。就知道是王妃和燕妃在里面。故守在外面听着里面的情况…… 慕容无殇的书房离账房很近。习武之人耳力又极好。这不小的吵闹声他自然是听得到。无奈地合上刚看的书卷。微皱着眉头。起身朝账房走去。景夕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这些女人。什么时候才能让他省心。 梦语含和柳心柔也当然不会错过这场好戏。双双穿着厚实的冬衣。赶去账房看看…… “啊。你敢打我。”燕雨捂住自己的左脸。气愤地叫喊。 玉脸因怒意而蜷成一团。眉头更是紧皱。 她从小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什么时候被打过一个耳刮子。还是被自己的情敌。这能让她咽得下这口气吗。 “是你自己冲了过來。本妃才打的你。本妃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要是你再不可理喻。本妃可就手下不留情了。” 冷冷的语气。把时间瞬间凝结…… 刚才她一个劲地朝她身上扑來。她只是想用手档。谁知道一挥就打在她脸上。一个明显五指印就留在了燕雨白皙的脸蛋上…… “发生何事了。王妃和燕妃怎么会在里面吵起來。”慕容无殇很快就到了账房。看到紧闭的房门和争吵声。就先问了红绸…… “奴婢不知……”红绸实话实说。王妃和燕妃的谈话。外面是听不到的。 慕容无殇对景夕使了个眼色。景夕便上前一把推开了门…… 里面的女人们也因为听到了破门的声音而静止在原地…… 画面于顷刻静滞…… 南宫伊妍正伸出右手作势要打燕雨。而燕雨左脸有个深深的五指印。双眼通红。缩着头颈。双手挡在脸前面…… 外面的人看到这一副景象。应该都会认为是南宫伊妍暴怒地要打燕雨。而燕雨被打的脸都红肿了。哭着抵挡。却挡不住南宫伊妍的攻势…… 南宫伊妍沒有收回手。而是诧异地看着站在门外脸色不佳的慕容无殇…… 他怎么來了。 “王爷。王爷。王妃她要打我你是看到的。你要为雨儿做主啊。”燕雨看到救星來了。一下扑到慕容无殇身边。拉扯着他的衣袖。面容苍白如昼。双眼红肿如鸡蛋…… 慕容无殇蹙眉。浑身蔓延开一股寒冷。“究竟发生何事了。” 她们一个是王妃。西桥国的和亲公主。一个是燕妃。三朝元老兵部尚书的女儿。怎么就不会顾及颜面。偏在大庭广众下惹事…… 怕被南宫伊妍抢去了说话的先机。娇柔捏造的声音凭空响起。燕雨抢着回答说。“王爷……妾身本來想问姐姐要些银两花花的。谁让姐姐……扣掉了好多俸金。妾身本來一月要用那么多。被扣掉了自然不够用了。不习惯节省也是正常的啊。” 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燕雨马上缓了口气。继续指责南宫伊妍道。“姐姐不但不肯把扣掉的俸金还给妾身也就算了。还……还辱骂妾身。说妾身只会乱花银子。是个沒头脑的女人。这……这不是对我的侮辱是什么。她仗着自己力气大。还打妾身……王爷你看……妾身左脸有个好红的手印。脸都肿了……” 既然预支不了俸金。燕雨自然不想别人知道她來借钱的真正原因。正好南宫伊妍又打了她一巴掌。这下她随便找个理由。加上大家都看到她要打自己。这不。正好人证物证俱在了。 慕容无殇静静地听着燕雨的倾诉。眼神却一直盯着同样淡漠的南宫伊妍。他抿紧着薄唇。浑身散发着一袭寒冷。快把整个房间都给冻住了。 利眸如冰。瞳孔深缩着。眼里是一汪深潭。通往幽密的左心房…… 无人能猜到。他究竟是相信谁。 南宫伊妍沒有争辩。反倒是自嘲地笑了一下…… 她可真会编。随便颠倒一下黑色的深渊就可以变成白色的天堂。她本想帮她哥哥改掉这个嗜赌的恶习。却不料遭到了燕雨这样的回报。 呵…… 梦语含见到这机会还不抓牢么。兀自走到燕雨身边。摸着她红肿的左脸颊。夸张地叫道。“燕雨妹妹。你的脸好肿啊。王妃姐姐下手可真够重的。” “燕雨你少颠倒黑白。若是本妃想伤你。你不会只是左脸有个手指印而已。”犀利眸光从墨色霞瞳泻出。直直地落在撒谎的女人脸上。 燕雨脸色一黑。唇瓣微有抽搐。手指颤着。“你……你……王爷……你看……若是王爷你沒有來……她还要打妾身呢。王爷……您要为我做主啊。” 慕容无殇扬上无人察觉的微笑。负手静待。他知道精彩的还在后头…… 南宫伊妍逼进燕雨几步。霞瞳不减一份犀利。燕雨猛的一吓。勾在慕容无殇臂弯的双手也倏地耸落。 “你敢不敢说出你问本妃要银两的目的。还要本妃为何不借于你的缘由。一味的污蔑。指责本妃。你觉得王爷是那么无庸。仅听一念之词的人。” 眸光缓缓转移。在慕容无殇冷峻的脸上停下…… 似乎在期待他的回答。也似乎对他的回答胸有成竹。故而一双玉脸。浅笑盈盈…… “哎哟。”拖长哟字的尾音。梦语含继续用夸张的语调说。“王妃姐姐这么说。意思是燕雨妹妹自找的。燕雨妹妹。你是做什么了才让王妃姐姐这般说。。” 燕雨的脸色更为苍白。浓艳的装顷刻已掩饰不了她白得甚于玉石的脸色。 她想让南宫伊妍被王爷厌恶的愿望瞬间破灭。而自己也被反咬一口。 “我……我沒……沒做什么啊。不就是俸金太少了嘛。”说着心虚的话语。心颤了一下。眼神飘散不定…… “燕雨。本妃并不想把你的事公之于众。毕竟有关于你的家事。你若愿意给本妃道歉。澄清对本妃的污蔑。本妃定绝口不提。若你仍旧要与本妃对峙。那本妃也奉陪到底……” 燕雨惊诧地一震。很明显她沒有料到她会这么说。 浑圆的瞳子咕噜地绕了一圈。思量着其利弊…… 承认是她污蔑的南宫伊妍。王爷势必对她冷眼相观。她也会在其他人面前丢尽脸面;但是如果把实情说出。那脸面尽失的就不只她一人了。 爹爹。娘。哥哥。全燕府的人…… 毕竟。一个在都城有脸面的少爷。竟跑去赌钱。还欠下一屁股的债。沦落到问出嫁的妹妹借钱。怎么说。都极为丢脸。 权衡一下。心已决断。 深吸一口气。慢吐气息。“方才不是姐姐打的我。是我们纠缠时不小心擦到得……” “我急需银两。姐姐是不想打破府规才不予我……是我怕王爷责怪。故把责任推与姐姐。还望姐姐接受妹妹的道歉。” 声毕。弯膝福身。等待回答…… 南宫伊妍悠然一笑。她不至于太愚蠢。 “那刚才王爷进门那一刻的情景呢。妹妹你怎么解释呢。确是姐姐要打妹妹你啊。”梦语含张扬着笑意。不合时宜地提问。 燕雨一愣。迟疑着…… “妹妹。解释得解释完全。你这样。倒显得沒诚意了。要姐姐怎么原谅你呢。” 南宫伊妍却是神色一凛。梦语含。要挑衅么。 回忆随着燕雨娇柔的话语一波一波上涌。倒放至开门前一刻…… “你再这么不可理喻。本妃会掌掴你。”她最好不要越过她的底线。 ------------ 第五十五章 他不懂的心伤 第五十五章他不懂的心伤 “你打我呀,你这个泼妇,就只会打人,脸上有道疤就假惺惺地画朵花,就以为是西施在世么,告诉你,丑八怪,你什么都不是,很丑,比不遮盖那条疤还丑,” “知道王爷为什么对你好么,我爹爹说,那是因为你父王与皇上达成的协议,皇上就给王爷压力,王爷才只能对你言听计从,” “找死,”听到这里,南宫伊妍的心像被人剜下一片一片,抽搐的疼,她听不下去了,再也听不下去了, 原來一句话里出现了慕容无殇你,我就沒有办法让自己冷静, 愤怒再也无法隐忍,她冲动地伸出右手,刚停在半空中,想收住手,门就被打开了…… 待燕雨说完始末,南宫伊妍面色已然平静,方才是她太冲动了,而现在么,那股心痛已过,还有什么可伤心的…… 燕雨似乎不敢再去瞧南宫伊妍,而是窘然垂头,这下,让王妃怎么饶了她, 忽然,燕雨打了一个冷战,她觉得她的周围越发的寒冷,比方才还要冷上一倍, 转头对上王爷的眸光,心陡然一震,双腿软了下去,踉跄跌地…… 王爷的眸子,好冷,好冷,冷到她站不住地,浑身发寒却还冒着冷汗, 利眸如冰,形容的就是慕容无殇此刻的神情吧…… 当他听到燕雨是这么说他,这么说小楠的疤痕,他的心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如一道伤口被撕裂的抽痛, 怪不得他们一进來见到是这副情景,怪不得一向沉静的小楠,会如此冲动…… “燕妃,你知不知道说一些沒有实质的话,是得付出代价的,,恩,”冷冽的眸子不减寒意,嘴角却翘起戏谑的弧角…… “什……什么……代价,我都如实说了,也道歉了,姐姐说会饶了我的,难道姐姐要不算话了么,”话里带有几分焦急,心也如打乱般慌乱, 她是王妃,他是王爷,若是反悔,她也沒什么反驳的机会不是,所以她此时,尽是慌张, “谣言从你爹那儿传出,本王就让它在你爹那儿结束,他兵部的位置,怕是做不久了,”淡淡语气,似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话,可这话却让一位老官员从此沦落为百姓, 燕雨再也无力说话,瘫软的身子趴倒在地上,只靠着手肘支撑着…… 面色苍白如纸,连唇瓣尽失血色,双瓣颤抖着,翕翕合合,连求饶也被暂忘,只因太为震惊, 她沒想到,这么小的一件事,竟牵连到了她的爹爹,这要怎么办,这要怎么办, 南宫伊妍甚为一惊,身子也倾了一下…… 他……竟是这么维护自己,, 就因为那些话,他要一个三朝元老就此罢职, 不,他不可以,若是如此,军心必乱, “王爷,你无须……”她刚想说话,嘴便被修长的手指抵住,不能发声…… 她投以疑惑的目光,不知晓他为何不让她说下去, “要是有人再对王妃不敬,下场一定不比燕妃好,听清楚了沒有,” 只是突然的,想要保护她,不想让她受到莫须有的伤害…… 梦语含大惊,瞳眸绽放着无比惊诧的光芒, 王爷,你在我们面前对她呵护有加,不知道,其实这是最伤人的判决吗,失去一切,都不如失去你來的痛心…… 王爷,含儿对你的爱只能藏在心里,是不是到死,你都发现不了, 是啊,因为在你的眼里从來看不到我,就算你宠过我,也只因我爹的面子,而于我,却什么也不是, 蓦地,诧异的眸子渐而失色,暗淡地发着落寞的光…… 燕雨早已欲哭无泪,她知晓王爷的性情,一旦决定了求情只是白费…… 南宫伊妍怔怔地看着他,从那刻起,他的体贴重又回來,贴至心窝,让她的心似要重新活过來了, 砰砰砰的,跳得飞快…… …… 几日飞逝,青儿都沒有见过吴云迪了, 吴云迪并未吩咐她做其他的琐事,不过在吴府做着喂小云、与小云玩耍之事,就快把她给闷死了, 她为了方便照顾小云,就把小云带去了自己房间,可是这样做反而让她想杀了小云的心都有,因为每一次她想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去王府打探消息,小云总会跟着她出來, 沒出吴府几步,小云已经惹來了众目睽睽,让青儿想掩饰自己都不行, 那一身的雪白犹是珍贵,那血红的蛇信子传递着丝丝的信号…… 无奈她只能就寝,不敢再有什么轻举妄动了,她真怀疑小云是妖怪变的,不然怎么如此通人性,她要做什么,它好像都知道似的, 又是一个安静的夜晚,只是天气不甚好,如弯刀的月亮被密布的乌云所遮掩,沒有月光笼罩的地面漆黑一片…… 青儿不死心的,想再一次尝试着甩掉小云,偷偷地出府…… “小云……小云,”她轻轻地唤着小云的名字,眼睛丝毫不眨地盯了小云好一会…… 小云白色的身子缠绕在一起,听到青儿的叫声并沒有什么动作…… 青儿大松了一口气,还好她在白天和小云使劲地玩耍,让它追着她跑,又让她在水里游泳,还喂了好多食物撑爆它,好让它精疲力竭的,所以这次它大概真是累瘫了, 确定小云已经沉睡过去,青儿便轻轻地,不让有任何声音发出地,推开房门,蹑手蹑脚踏出了房间…… 每走了几步,她都要回头看看小云有沒有跟在自己身后,她走了一段时间小云才发现她跑了而追出來的事情不是沒有过的, 还好,据她观察和推测,这一次,她一定能去王府, 又是走五步,回头看一眼,呼,她就快要安全了, “啊……”青儿刚转过身就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这吴府难道还会凭空出现一面墙壁,, 可是这面墙,似乎有温度,是温热的触感…… 察觉到那绝不是一面墙,青儿马上仰头一看,什么,是他,, 几日未曾出现,一出现便喝的醉醺醺的吴公子,, 只见吴云迪喝得浑身酒气回來,两颊微微泛着红晕,走路摇摇晃晃得,看起來连路都走不稳, “公子……你回來啦……”青儿见识吴云迪,马上变得恭敬了,一副心虚的样子…… 吴云迪只是微醉,自然知道眼前的是刚來不久的青儿,她这么晚在这里干什么, “青儿……你这么晚还在这干什么,” 话语里透着淡淡的酒香,沁入青儿鼻间,让她有些迷醉…… “青儿……睡不着……出來走走……”用力地甩甩头,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噢,时候不早了,快些去睡吧……”吴云迪似乎沒有发现青儿的古怪动作,“对了……小云在哪里,我好久沒见它了……我要和小云一起睡觉,”吴云迪诺诺地说,粉红的脸颊透着说不清的可爱, “小云在我房间呢,”想也沒想的,青儿就脱口而出…… 说完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吴云迪已经进自己的房间, 他是真醉了吗,喝醉的人,能跑得如此之快, 等等,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这可怎么办呐,男女授受不亲,一般都不能随便进入女子的闺房的啊, 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青儿一个箭步冲进了她的房间,看到里面的景象,于是就傻傻地站在门口, “公子……小云……你们……这是我的房间啊,” 吴云迪大字型地躺在她的床上,小云缠绕在吴云迪身上,两个家伙竟然都不动,应该是睡着了, 刚才还在和自己说话,怎么就睡着了,他是不是故意装得,不想让她睡觉啊, 此时,青儿早已把要去王府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而是气冲冲地走到床边,使劲地摇晃着吴云迪的身体,叫嚷着,“公子你快醒醒,青儿要就寝了,你快点去你自己的房间,” 或许是喊的太大声了,刚巧经过它房间的子悦听到了房内有些,于是敲了敲门,好奇地问,“青儿你睡了么,怎么我听到你房内有声音,” 糟糕,她不能让子悦知道吴云迪睡在她房间,不然明天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朝外头喊着,“沒事,我和小云在吵架呢,你去睡觉吧子悦,” 和小云在吵架,她和动物还能沟通,和吵架,唉……随她了……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反正她是不能理解, “那你也早点休息,我去睡觉了,” “恩……好……晚安……”青儿叹了口气,看着床上的人,想再次行动, 忽然又听到了子悦的声音,“对了青儿,刚才小幽说看到公子回來了,我刚才去了他房间,沒有看到人,你有沒有看到公子啊,” 青儿猛然一震,他现在在她床上,你怎么可能看得到他,除非见到鬼了, 又怕引起子悦的怀疑,忙喊道,“沒有啊,公子神出鬼沒的,谁知道他去哪了,” 吴云迪好像被青儿的声音给吵到了,翻了个身,喃喃地说,“好吵啊,给本公子安静点,” 青儿一惊,马上跑过去捂住他的嘴,他就只能发出呜呜捏捏的声音…… “什么声音啊,”子悦问道,头忍不住地想往里看个究竟, ------------ 第五十六章 衣衫如此之多 第五十六章衣衫如此之多 “哎呀,哪有什么声音,你听错了啦。我要睡了,晚安……” 听到青儿这么说,子悦也不好在多说什么了,撇撇嘴朝自己房间走去…… “呜呜……我快喘不过气了……呜呜……快放开本公子。”吴云迪本來已经累得睡着了,沒想到会被青儿來这一招,神智迅速清醒…… 听到吴云迪的呼喊,青儿才意识到她正捂住他的嘴,不,连鼻子也一并捂住了,难怪他要透不过气了,于是连忙尴尬地放开手。 “你这女人是吃什么长大的啊。力气这么大。害的本公子都挣脱不了你。”吴云迪撅起嘴生气地说,这个女人刚才差点就杀了他。 青儿因为自小习武,力气自然与男子无异,力气大是正常的,可比起一般女子,可就显得奇怪了。 她打马虎眼地说,“小时候穷,有什么东西就吃,一碗饭都不管饱,我要吃三碗,当然力气大了。” “哦。是吗。”吴云迪不禁挑眉,不太相信地问。 “当然是真的拉。公子你不信我。”她讲的信誓旦旦的,好像和真的一样。 “好吧好吧。本公子姑且信你一回,你可以出去了,小云,咱们睡觉。” “是……” “不对,这里是我房间啊公子,出去的应该是你才对吧。”青儿猛然想起他才是闯入自己房间的男人,而自己是房间的主人,凭什么她要出去,而且,叫她睡到哪里去。 “哦。你的房间。那要不,青儿你也上來,咱们一起睡。”吴云迪揶揄地说。 “下流。”青儿气氛地瞪大眼睛,原來他也是这样的男子,果然世间的男子都一样,下流。 看着青儿因为生气而鼓起的小脸,涨的通红,忽然觉得她很可爱,心口暖洋洋的。 “我只是叫你一起睡觉,又不是对你怎么样,难道,你希望本公子对你怎么样。”他突然觉得这样揶揄她很有趣,忍不住继续耍着她…… “你……反正这是我房间,我不走,也沒地方可去。”她干脆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瞪着床上那个霸占自己床的男人。 “那你继续,本公子睡了……唉……真是好累啊。” 伸个懒腰,他就准备脱衣服就寝了…… “喂。你要做什么。”青儿看到吴云迪竟然要当着她的面脱衣,脸不由地一红,连忙制止道。 被青儿一吼,吴云迪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嘴角上扬起一个邪魅的坏笑,“难道青儿你要为我脱衣。唔……这也不错。” 青儿马上别过头去不看他,“谁要帮你脱衣服,就算是男子也要懂得洁身自好的吧。公子,你如此随便。” 他随便。吴云迪不禁挑高了眉毛,他就沒碰过女人,她竟然说他随便。 “既然你都说我随便了,那我也不介意把这个你硬冠上的虚名落实,青儿你要不要本公子随便你一下。” 青儿此时的眼里都可以喷火出來了,他,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他让她以后怎么嫁人呐。 见青儿红着脸不语,吴云迪意识到自己似乎说的有些过火了,说到底人家也是一未出阁的姑娘,他是爷们无所谓,人家还要嫁人的,他不可这么毁人家名节的…… “咳咳……你这地方这么小,本公子还是回房去了。”他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两声,边说边朝门外走去…… 门开了,又合上了,人來了,也终于走了…… “这个吴公子,果真沒一点正经,哪个女子敢与他厮守啊。” 青儿抱怨了几句,觉得脸上好烫,顺手摸了上去,呀,怎么她的脸都快熟成烤番薯了。 是夜,吴云迪回到房间后沒有在睡着,而是回想着和青儿斗嘴的画面,情不自禁地笑着…… 又一日晴朗天气,太阳高高挂起,为冬日抹去了一分寒冷,阳光漫布在人的身上,增添了一分暖意。 吴云迪既然睡不着,就干脆起了个大早准备去看小云,在去腾云阁的路上,都走了一半了,才想起小云被青儿带到自己房间里去了,于是又回头,往青儿房间走去…… 青儿昨晚睡的也不好,很早就起來,在房间外面,打了盆水,为自己洗着罗裙…… “青儿,起得这么早。” 吴云迪站在她身后说话,着实把青儿吓了一大跳,她猛地回头,对上他戏谑的眸子…… “是啊,昨晚因为出了些事情。害的奴婢睡不着。”她在暗指他坏了她的好觉。 吴云迪却是不语,笑了笑,指了指衣服说,“你在洗衣服。” 青儿白了他一眼,“公子你都说出來了,何必多此一问呢。” 她真想不通,这个吴公子怎么这么空闲,既然和她一个小丫头聊起天來。 “正好,我房里堆了一堆衣服,麻烦青儿姑娘帮我洗了……”他不怀好意地笑着,他房里堆的可是七天的衣服。 要是沒看到她洗衣服,还真忘了这些衣服都快发臭了呢。 “是……只要是公子吩咐的,青儿定当努力做好,况且只是洗个衣服而已……”一件衣服嘛,她洗得动。 青儿根本沒听清楚,吴云迪说的是一堆衣服…… 吴云迪只是笑笑,笑的意味深长,于是去找左璃处理无息盟的事务去了…… 青儿洗完自己的衣服,又在竹竿子上晾好了衣服,这才得空想到要帮吴公子洗衣服…… 他这是沒事找事做吧。府里根本就不缺丫头,可他却偏僻要她洗,不过她自己能有生命异议呢,她只是一个被他要來的丫头。 小麻雀们喳喳地叫着,时而停在树干上,时而就在青儿上方盘旋着,吟唱着换歌,叽叽喳喳的似要与青儿交谈,又好像在在吵着要看什么好戏。 青儿走上光滑的鹅卵石铺成的小石子路,薄薄的鞋底经不住鹅卵石凸起顶端的刺痛而被戳的生疼,她的心陡然地抖了一下…… 这几天,她不安的感觉越來越强烈了,不行,她必须要找个机会出府。 经过小石子路,青儿很快就到了吴云迪的厢房前,抬眸就看到大大的牌匾写着龙飞凤舞的“野鹤戏云”四个大字,是他厢房的名字。 过如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无拘无束无任何牵绊正是吴云迪所向往、所憧憬的。 只是他要继承父亲的家业,做无息盟的盟主,也不能把兄弟丢在一边,牵绊这么多,让他无从下手,去自私地过自己的生活。 轻轻地推开门,房内的摆设就悉数映入青儿的眼帘…… 房间很大,一眼望去竟觉得有些空旷,素净的地毯满满地铺张在地上,让整个房间蒙上一层简单的基调。红木的圆桌上摆着三壶醇香的美酒,看得出他是一个很爱饮酒的人,想无时无刻都可以喝到酒。墙上很多绝迹名家的字画又渲染上了一分书生气息,充斥着水墨的味道。 透过圆拱形的雕花门洞,宽大的卧床就一览无遗了,床顶垂下來几根须头,顺眼望去,原來还挂着一支萧…… 原來公子还会吹箫。 看着他这么整齐又不俗的房间,青儿不禁对吴云迪有些刮目相看了,他可能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风流,只是他的修养并沒有让外表发现…… 衣服呢。衣服会放在哪里。 青儿开始在房间里寻找衣服的身影,在桌子周围,屏风四周都找遍了,还是沒有发现…… “奇怪了,衣服一般不都丢在显眼的地方,好让丫鬟方便拿去洗么。怎么会找不到呢。” 那就只剩最后一个地方了,青儿想到的就只有床还沒有找过。可又有些踟蹰,毕竟丫鬟是不能随意碰主子的床的,这是不成文的规定,说是会沾染下人的污秽之气。 犹豫再三,她决定去床上找,要是被他怪罪,她也是有足够的理由來为自己脱罪的。 青儿撩开帘子夹起,伸进头一看,她顿时被惊吓到了。 樱桃般的小嘴微微开启,似是要说些什么,又惊讶地说不出话來。 这,这么一堆衣服,也太多了吧。在这么冷得天气要她洗这么多衣服,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吴云迪走时会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床上的衣服被扔的尸横遍野,床头,床尾,枕头上都逃不过脏衣服的蹂躏。大红颜色的、迷离的幽紫色的、素净的白色的、沉稳的黑色的、清新的绿色的,明亮的湖蓝色的、明亮的橙黄色的,衣服颜色不一,还沒有一件是重的。 青儿悻悻地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挽在左臂里,等她把衣服拿完,她手臂上得衣服重的令她的身子左右摇晃起來…… 歪歪扭扭地终于让身体平衡下來,准备离开时,又发现衣服被她堆的太高,都到她额头的高度了,这还让她怎么看路啊。 于是她要把头歪向一边,才能从插空中看得清外面的路,也才免于摔倒。 “哎哟。好久沒干粗活了,还真累。”她毫不怜香惜玉地把衣服扔进洗衣服的桶里,锤了锤酸胀的左臂。 从深井里摇上一桶清水,全部倒进了洗衣桶里,水才沒到了桶的一半,无奈,她只好又再去摇了一桶上來倒下…… 她坐上一个小凳子,拿來了棒槌,准备开始洗衣…… ------------ 第五十七章 色彩斑斓的衣衫 第五十七章色彩斑斓的衣衫 葱白似的指尖刚触碰到井水时,青儿的手陡然地抽了一下,一股凉彻心扉的寒意涌上指尖,她浑身打起了冷战, “呼……好冷哦……” 抱怨了一声,衣服还是得洗,她把两只手全部沒入凉水中,开始揉搓起衣服…… 沒一会儿,她的两只芊芊玉手就变成了又红又肿的猪蹄手,每根手指都如红萝卜一样又粗又红,手指头都开始有些僵硬,不太灵活了, 刚才她用的是热水洗的衣服,手自然沒有那么冷了,可现在是在大冬天的,用冰凉的井水洗啊,一件也就算了,竟然还给她一堆, “哎,你看,她怎么要洗怎么多衣服啊,”一个在旁边洗衣服的婢女指着青儿和那堆衣服,与另一名婢女谈论到, 另一名婢女说,“是啊,平时公子从來不让我们洗这么多衣服的,这一连几天的,我们都沒有洗过衣服了吧,” “嘘,她肯定是犯了什么错误了,公子才拿洗衣服罚她呢,” “对,对,呵呵……呵呵……”她掩嘴笑了起來,眼里有着让人无视不了的嘲讽, 她们以为讲的轻了,青儿就听不到了么,青儿在一旁听得要多清楚有多清楚, 敢情你吴云迪是积了好几天的衣服,再全都留给我洗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还是明着让别人都知道,你在惩罚我,太可恶了, “我会让你后悔的,”青儿咬牙切齿地说着,如果吴云迪此刻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把他撕成碎片, 她停下了手里的活,而是抱着那桶衣服进了附近的厨房, 那两名婢女诧异地看着青儿离去的背影,不禁异口同声地问道,“她不是在洗衣服么,去厨房作甚,” 添柴火,生火,倒水,水烧开了…… 青儿就把吴云迪的衣服全部倒进了炒菜的大锅子里,还好,这锅,真够大的, 水泡沸腾着,衣服随着热水的沸腾也一起翻滚着…… 她要做什么,要把吴云迪的衣服都炒成菜给他吃吗, 当然不是的,她要从衣服上下手, 衣服被青儿煮了一会,青儿嫌时间太慢,又冲出去把刚才那根木槌拿了进來,插进锅里使劲地搅拌着, 水蒸气扑面而來,热得青儿大汗直流,不过青儿越搅越來劲,只是随意地抹了把汗,然后继续手上的工作, 须臾,由于温度很高,加上青儿勤奋卖力地搅拌着,锅里的清水此时变成了灰蒙蒙的样子,像是脏水一般, 又过了一个时辰,她看着锅里渐渐变成的深红褐色,嘴角扬起满意的弧度,撇了撇手,拔除木槌, “大功告成,” 脸上掩盖不了她内心的喜悦,她笑着把衣服一件一件地撩出大锅,重新放进了水桶里,此时的水桶里不再是色彩鲜明的几件衣服,而是一片色彩斑斓, “哎,你看你看,她进去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出來了诶,”还是刚才那两名婢女其中的一个说着, 吴云迪一个人住一个吴府,府里只有十來个丫头,十來个侍卫,两个大厨子,和一个管丫头的老妈子而已,所以吴府里的活很轻松,丫头们有时候也会闲得慌…… 这不,这两个丫头忙完了手上的活,就一直等着青儿出來,好奇心唆使她们一定要看看她在搞什么名堂, 青儿走到晾衣服的地方,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都给晾了起來,七件衣裳掠夺了一整根竹竿子,一块空余的地儿都沒有, “她是去洗衣服了,”她疑惑地问对方, “是吧,她肯定是偷懒,用热水去洗了,”另一名婢女直点头说着自己的推测, “咦,不对啊,公子何时买过靛青色的衣服了,”小钗瞪大了瞳孔,看着那件蓝不像蓝,紫不像紫的衣服, 小竹戳了戳小钗的脑袋,假装自己很懂似的,“你笨呐,衣服还沒干,当然是这种颜色了,你都做了一两年的丫头了,连这点常识也不知道啊,,” 小钗嘟囔着嘴,觉得自己理亏就沒再说什么了,临走时,还不忘再看一眼那些衣服,她总觉得衣服的颜色变了, 太阳徐徐落下,挂起一片夕阳,似是羞涩,露出娇羞嫣红,西边霞丽,隐入层层云床,流泻一汪朦胧嫣色…… “今儿个天气甚好,那些衣衫该都是干了吧,”青儿把小云晚膳的最后一只青蛙扔给它,待它自己去捕捉玩耍,自己就踏出房门,准备去收衣衫…… 未至浣衣院,青儿已经听到闹闹哄哄的议论声,不是麻雀们的,而是那些看上去,终日闲着无事的丫头们的, “呀,这衣服上怎么……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一婢女指着那袭白色的但还着其他颜色的外衫说着, 青儿只听到青一块,紫一块,心想,莫不是有人被打了,于是继续走着…… “红色的这件,是公子最喜欢的了,说是穿着它,最英俊了,这下,怎么上半身是红色,下半身是红褐色了,” 小钗拖拉着小竹也來到了浣衣院,望见青红黑白颜色纷纷地纠缠在一起,便同时傻眼了, 顿滞片刻,小钗才扯扯小竹的宽袖说,“你看吧,我说变成靛青色了,你还非和我争,”她指着那件蓝色的外衫说, 稚气的眸子被蓝色衣衫勾摄,未能移开…… 小竹看着那件蓝底色,但周遭渐变成紫色的长衫外衣,嘴角轻微抽搐…… 方才,她还说是小钗眼花,沒想到眼花的人是她自己,这下,怕是极丢脸了, “这好好的衣服,怎么给洗成这样了,” “是啊是啊,恐怕是那浣衣女手笨,不知如何洗衣,” “若是被公子知道了,是否会一怒之下,把桌子给掀了啊,” “公子何时那么暴躁过,不过这次是他最喜的衣衫,可就说不准确了,” 她们一人一张嘴喋喋不休地说着,青儿也终于听明白了,如此围观只为这些衣衫, 她为自己抹了把冷汗,暗暗讥讽道,不就是几件衣衫么,至于她们这么激昂地为它们声讨吗,, 他吴公子也算的一富可敌国之人,竟会买不起几件衣衫,, 吴云迪前脚才踏入吴府,就听到丫头通报说,浣衣院出了事,他便箭步赶往那边,谁知道看到的便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一片…… 一袭青衣,挺拔的身姿,如一道青色闪电穿入紧靠的人群,于中心驻步…… “浣衣院发生何事了,怎么大家都聚集在这里,”轻挑锋眉,凤眼迷离,话里带着几分疑惑, 小钗微微伸出葱白指尖,往前方点了点,指着吴云迪身后,似是有些害怕地说,“公子,是您的那些衣衫出事了,” “我的衣衫,我的衣服拿去给青儿洗了啊,会出什么事,”笑声朗朗,根本不知他衣衫遭受的惨遇, 边说着边转身,青色背影在看到那一竹竿色彩斑斓的衣衫时,背脊一震,笑容也在此刻僵硬暂停…… 浅薄的唇瓣轻抽,“谁能告诉我,这些衣衫是怎么回事,,” “公子,您的衣衫……被青儿姑娘洗得全褪了色,褪了色也就算了,她竟然还能把褪掉的颜色染到其他衣服上去,真是……绝了……”小竹口中似有咬牙般切齿,却也不失几许无奈, 吴云迪缓步挪到晾衣竹竿子那儿,怔怔得,看着那些变色长衫,简直哭笑不得, 那袭黑色外衫宽大的袖口绘上了橙色,为何说是绘,是因为那两抹橙色相契地于两只袖口,连图样也是相似的花形, 绿色的那件就更别提了,一只袖口是蓝色,衣衫最底部就是黑色,腹部那一块还是白色的,以为他是唱戏的么, 最心疼的还是赤红的那袭,还是仙乐成为花魁时,送给他的回礼,而他则赠了她一条淡蓝色的流仙裙…… 红褐相间,分外滑稽, 毁了,它被毁了, 心,顿了一下,极闷, 再次跳动时,已带着微微的疼,大概是所谓的心疼…… “青儿,”他怒吼着罪魁祸首的名字…… “公子,我在这儿呢,别叫那么大声,青儿耳朵好使着呢,”一袭白衣倩影踏着笃定步子,走近青衣公子,脸上却是丝毫沒有因做错事而呈现愧疚的摸样…… “你耳朵好使,怎么手不好使呢,把本公子的衣衫洗成这样,你竟然还怎么理直气壮的,”浓眉高扬,凤眼微眯,连瞳孔也张扬着怒意的星火, 青儿微觉惊讶,不过几身衣衫,需要如此动怒么, “青儿还不是照平时那样洗的,公子你也看到我洗自己罗裙的,怎么就沒事呢,看來公子你是上了坏当了,买了下等的布料,” 坚定的口气,让所有人觉得,仿佛买错布料的人就是吴云迪,而她,根本就沒错, 火星子燃着褐瞳,绽放肆意的怒火…… 若是她承认,他便算了,不会追究什么;可是她有错不认,却还推与他,这是什么品性,怎生的如此刁蛮不讲理, “你回去吧,我的吴府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不再是玩笑般的话语,而是透着一种不容置疑…… 不羁的笑容被冷峻淹沒,凝起一阵寒咧, ------------ 第五十八章 他终于生气了 第五十八章他终于生气了 霎时,青儿顿觉一股寒风钻入她的衣领,生出一刹凉意,此时的吴云迪是她从未见到过的,冷冽,认真,让人无法靠近…… 他叫她回凛王府,, 若在今日之前,他说此话,青儿一定喜悦万分,或许会买几根爆竹庆贺……现在,他的话里尽是驱赶, 他的衣衫是金线绣的,还是云萝织的,不就是洗坏了吗,他何须发如此大火,竟然还把她赶回王府去, 这让她颜面何在,回王府要怎么说, 她不要回去,他赶她走,她就偏不走, “青儿不是什么大佛,不需要吴府的供奉,一月未到,青儿就不可离开,”她如赌气似的,一双清眸无比坚定…… “我要一个做错事还不承认,把责任推到主子身上的丫头何用,你道來,我听听,” 戏谑唇边泛起笑意,一对褐瞳如钩般犀利,凝视着青儿…… 倩影一抖,在摇曳风中,略显消瘦…… “好,我承认,是我故意将衣衫洗褪了色,还把责任推给了布料……”青儿嘟囔着樱唇,诺诺答道, “哦,为何,我的衣衫如何让青儿姑娘不快,需如此对待它,”笑意盈盈,方才的冷冽顿然消失,仿佛那个发怒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这女子,倒是率直的很,认错便认错,不带一丝犹豫…… 可能是怕这样回去,会被讥笑了吧,她怕就好,免得她在吴府又不安分, 跳跃的心犹如被瀑入一袭暖阳,唇角漫开一片涟漪…… “公子这也有你的不是吧,大冷天的,你让青儿洗一身两身的衣衫,青儿绝无二话,可你竟然留了一堆给我,况且,我听浣衣女们说,平时她们的活极少,你说,我认为公子你想耍我,是不是有根据的,” 吴云迪星目璀璨,唇畔的笑意蔓延的更阔,合不住朗朗笑声…… “原來你竟是不满我的吩咐了,那也不用把这些衣衫糟蹋成这般吧,它们是无辜的……” 青儿撇撇嘴,“如果知晓结果是这样,我情愿不报复那些衣衫,” “你是如何让颜色如此斑斓的,褪色不说,竟还沾染到其他衣衫上,”吴云迪被青儿的话语惹的啼笑皆非的,一时忘却了那袭红衣,反而对她搞怪的手法起了兴趣, “这有何难,把衣衫放入滚烫的热水里煮,并时不时搅拌,褪色的很快,自然会染到其他衣衫上了,” 这也是她在平日里误打误撞发现的法子,不想有一日竟会用到它…… 吴云迪会意一笑,丫头们口中那绝了的人用的也不过如此简单的方法,却把她们咋呼不已…… 这倒是为素淡的吴府,添上几分悦色, “公子,我都如实道來,你可否原谅青儿一次,青儿不想让王妃失望,在吴府待不过一月就被赶回王府,” “我说过了,我吴府供不起不听话的大佛……除非……” 星目狡黠,非字被他拉长了音调, “除非什么,公子有话直说便是,”青儿有些心急的,特别是听到他卖关子时,真恨不得用武功狠狠地打他, “除非你是一个听话的丫头,不反驳主子的话,主子说什么照做,不该做的不做,该做的一定完成,”话语间悠然笃定,不疾不徐…… 青儿攥紧了秀拳,唇角轻微抽搐着…… 王府里她不是一个不听话的丫头,反倒就是如他说的这般无差……偏偏进入到吴府,她就偏离以前的青儿越來越远,也越來越不想做那种唯命是从的丫头, 连她也不禁奇怪,只是吴云迪吩咐的,她就是想和他闹着,一股子的倔强油然而生…… 现在也好,趁早把她这种脾气改掉,省的到了王府,尽是犯错, “是,青儿一切都听公子吩咐,公子吩咐的,青儿一定照做,不敢再擅作主张……”头微低,话语透着诚恳…… 吴云迪知道,青儿这次,是真的会乖乖待到回府之日, 他看到了她清眸间的坚定,那抹坚定为她清丽的倩影增添了一份别样的可爱, 今日,街上,集市上,客栈里,戏院里,满都城的百姓都对三朝元老兵部侍郎燕群被罢职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答案不一…… “客似云來”这家小客栈,今日的生意格外的红火,只因來了一位说书人, 人们得问,这说书人有何稀奇之处,还不是家家客栈都有一二, 诶,这家客栈來的说书人可不同,且听他吆喝一声…… “燕群大人被罢官了,大家伙听说了沒有啊,” 一名银发老头,身着破烂的补丁衣衫,一只脚踩在长条木凳上叫嚷着…… 这姿势,愣是把那老态龙钟抹去,添几分神采奕奕, 喝茶吃饭的客官无一不被他的话语吸引住,纷纷停下了手边的动作,各人方向不一,唯一相同的,便是头都是望向他的, “是啊是啊,就是不久前被罢除的,说书的,你可知道个中缘由,”蓝色布衫的中年男子浑厚的声音,带着几分好奇, “那是自然,老头我若沒有可靠消息,敢來这客似云來说书,”老头儿满腔都是胸有成竹的气势,笃定地捋捋胡子,“你们……想不想知道啊,” “老头儿,快说快说,”年轻男子似乎也很有兴趣,一只催着说书人…… “我们都好奇着呢,你这老头,卖什么关子,”粗矿的屠夫似有不快这老头儿这般磨叽,说话时脸上的疤痕随着横肉一起抖动着,大掌往桌上一击,发出骇人的抨击声, 老头儿似乎沒料到这老汉如此激动,因而被吓得不轻,直摸着胸口,自己念念有词着…… “这老头儿竟被吓了去,实在扫了兴致,他方才那气势已失了大半,那些听书的,怕是要沒了兴趣了……” 白衣男子轻啄一口龙井古茶,那股幽香而苦涩一直从舌尖蔓延至胃,口腔弥漫着浓浓的茶味…… 龙井苦涩,如他一样…… 客栈虽小,五脏俱全,此茶,勉强可以饮饮, 他一身素装,腰间携一枚古玉,清雅的长衫使得他浑身散发着优雅,举手投足间,全是不凡的儒雅, 墨色长发用青色翡簪轻挽起,有一种道不出的倜傥, 眉心淌着忧郁,黑眸如海般深邃,神色如琉璃般璀璨, 优雅非凡,风流倜傥,迷般深邃的,世上怕是仅慕容无殇一人方能集齐一身, “王爷你带我來,是为了听那老者说书,” 浅湖色褂衫的纤细身影,如瀑的细丝被白玉簪子挽起,清丽的玉脸面无表情,只一双柳眉微挑着…… 南宫伊妍今日随慕容无殇出府,为的方便,着的是一袭男装, 慕容无殇今日的举动怪异的很,先是带她出府,再是來这间小客栈用膳,再是闲聊着这老者的窘态,这不得不让她度测他的用意,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不会做一件无意义的事情,往往,他都是深思熟虑过的, 白衣男子的潇洒,湖色衣衫男子的清秀,无不是这间客栈继说书人之后的又一道风景线,每每都女子经过身边,面颊定是绯红如桃花, “正是,本王说过,乱说话的人,必定会付出代价,燕群便是……”淡淡的口吻,却不减一丝霸气, 倩影一颤,心中有一丝动容…… 他当真是说到做到,燕群这样的元老,竟也被他拉下马來, “王爷……” 樱唇启口,忽而停滞下來,如一朵待放玫瑰…… “在外头,要叫我无殇,娘子……” 狭长的眉睫卷翘,黑瞳如绚丽银河,如此耀眼,含笑眼眸看呆了伊妍的霞瞳, 扬如此魅惑一笑,摄无尽少女绯红,此笑颜,犹如女子般倾国倾城, “若是唤我夫君,倒也不错,” 接受到倩影的一记白眼,慕容无殇突而笑声朗朗,如好听的音律在这间小楼萦绕,白衣雅服,衣带翩翩,风袭起一瀑长发飘飞…… 邻桌的黄衣女子早就倾心于他,就在刚不久,还扬言要嫁了这公子, 爽朗的笑声,更是如一支摄魂曲,把黄衣女子的心勾的无影无踪,一双杏目,眼看就要漫出无数桃花, “你确定要我唤你夫君,你可别忘了,我是男儿装,”她压低了一些柔美,此刻听起來,倒是如男子般沙哑的嗓音, 霞瞳里闪烁着浓浓的笑意,他堂堂的王爷,难道不怕被人误会是断袖么, 慕容无殇不置可否地笑笑,扬起一抹邪魅, 黄衣女子再也按捺不住内心澎湃的潮汐,一个箭步冲向那白衣翩翩的俊朗公子, 速度极快,一时停不住脚,眼看着就能摔在仰慕人的身上,芊芊不禁笑意绵绵…… 眼角撇过一团黄色物体,并且飞速向他扑來,慕容无殇快速起身,轻轻一闪,便躲过了被扑倒的灾祸, “哎哟,”摔不到他身上,竟摔到在了地上,更羞恼的是,她竟然是以一个狗吃屎的窘态展现在他面前的,芊芊恨不得自己刨个洞钻进去, 南宫伊妍浅笑盈然好,看着面容渐冷的无殇…… 那女子,还真是胆大,堂堂的凛王爷,竟也敢上前扑去,让她摔着,已是好的了, 可她更是甚为大胆,也不顾摔的很疼的手脚,也这么三两下从地上爬了起來,随意地拍拍鲜艳罗裙上得土尘,话语更是惊诧方圆, “公子,你生的好美,随我回家做宠,定不会亏了你,”小圆眼扑闪着,期待着他的回答, ------------ 第五十九章 且听这老头儿说书 第五十九章且听这老头儿说书 慕容无殇此时可谓面如菜色,唇瓣似有抽搐。 神色一凛,深邃的黑瞳仿佛能把人吸入,冰眸犀利,与方才,简直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女人,是在找死吗。 不是找他做相公,竟是要他做男宠。 他难道就生的一张男宠的脸么,若是男宠,他对面的倩影,不是更为合适。。 南宫伊妍笑意扩散的更阔了,凤眼也弯成了月牙儿。 她,她竟然要慕容无殇去做男宠。这一定是她到此刻为止,听过的最好笑的话语。 且看他一张冷峻的臭脸,也知晓他心里的那团怒火正在燃烧,很快便会爆发。 慕容无殇长的很高,芊芊要扬起头才看得到,为了让脖子不要太累,她便不看着慕容无殇,也正巧的,沒看见他此时阴霾的黑脸。 “一个女子,要何男宠,难道你不知羞耻么。”冰唇启口,寒意从唇角漫延开來…… 芊芊却是耸耸肩的,不以为然…… “我只是看你生的如女子般美,不想可惜了你大好人才,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我的事还不需要你管。”任性地叫道,小圆脸因生气而鼓弄起來。 难道生的好看,还是一种错误。。 黑眸移到笑意嫣然的南宫伊妍脸上,纯净如墨般的黑瞳倒映出伊妍的弯弯眼脸,好不清晰。 她竟敢嘲笑他。 坏坏念想萌生在心头,性感薄唇绽开一朵浅笑。 “可惜,我有娘子了。” 慵懒的声音,不禁让南宫伊妍冷战一下,心不自由地加快了速度…… 芊芊在听到这句后不再淡然了,仰头凝视着这妖孽男子,撇撇嘴道,“她有我生的好看么。我可是都城第一美女。” 芊芊似乎对自己极有信心,说话时不失一股自信。 慕容无殇讥笑道,“她沒有你生的美,可他生的俊。” 俊。女子怎被称赞为俊。 芊芊颦眉,眉心展露着她内心的疑惑…… 南宫伊妍脸色青了几分,他这是要作甚。 “我的娘子,就是这位生的比女子还美貌的公子,你说,他不俊么。”笑容戏谑,话语悠然…… 芊芊望向他口中的公子,一直被慕容无殇的光环遮挡住而被她忽视的另一名公子…… 眸光由疑惑至惊诧,再至震惊,最后暗淡…… 在这位公子比她俊美的多,若不是男子的装扮,定是一位绝世美人。 可他是位公子,这么说,他们两个竟是断袖。 他们对女子沒有任何兴趣。。 她手指颤颤地道,“你……你……竟然喜欢男子,也不喜欢我。。为何如此对我,为何。” “为何。”一声嘶吼,一身黄衣翩翩,踉跄地消失在眼前。 南宫伊妍额上渗了几滴汗珠,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果不其然,他们周围的客人都怀着奇异的神色打量着他们。 这下可好,倒是成了众人的焦点了。 “堂堂王爷,你怎可与人告之你是断袖。。你看,我们成功被瞩目了,就像是杂耍的猴子。”语气里,带着一丝嗔怒。 “在此地,何人知晓我是王爷。这间小客栈里的,哪一个会有那双慧眼,若有,也不会只屈居在此处饮茶了。”依旧春风拂面般笑容可掬…… “所以你才带我來此地,因为沒有泄露身份的危险。王爷你真是想的周道。”淡淡的,略有一丝嘲弄…… “此为其一,还有其二……” “莫非是听这老头说书。说燕雨爹爹被罢职的事。” “你太意气用事了,无殇,如此一來,失了军心,也失了你的名声,如今,更是流传到了民间,还不知会歪曲成什么样呢。” 柳眉轻佻,眉心一滞…… “娘子莫非是在关心为夫。” 唇畔泛着浅笑,继而说道,“说书人还未开讲,娘子怎好妄断论言,咱们,还是先听着。” 南宫伊妍白皙的玉脸晕染上淡淡的嫣红,移开视线,望向楼下那已经缓过神的说书人。 他已经说了须臾,待静静听完,也能知晓个大概…… 老头儿气势凛凛地把燕群如何受贿,搜刮民脂,如何证据确凿而被罢官的经过说的再详细不过,就好像他亲临现场似的。 客官们听完,有的大骂他是贪官,不少人大言罢官的好,有些意犹未尽地,还想让说书人说一些燕群罢官后的落魄生活,有些痛恨地咬牙切齿,抱怨着为何不杀了那贪官。 她诧异地望向那幽深的黑眸,此刻的眸光闪着惊讶,还有难以察觉的一丝暗淡…… 她原以为,那说书人会添油加醋地说王爷如何不明事理,为搏红颜一笑,不顾三朝元老的战战功绩,不惜随意罢除他的官衔。 然而,事实却是王爷掌握了燕群的全部证据,不包庇他是自己的妾侍的父亲,正义凛然地将其治罪。 如此甚好,他不是昏庸之人,而是心思缜密地难以察觉。 不过,心里有一处塌陷的角落叫做失落…… 那一句,要是有人再对王妃不敬,下场一定不比燕妃好,仿佛也不那么真实了…… 但她心中的大石也掉落了,那些担心成了多余。 “原來燕大人,是犯了事的。” “我带你出來让你听这说书,就是要让你知道,我并非不明事理之人……身为东昊国的王爷,应该心系臣民的,我休息了三年,该是要重回朝廷了。这就算是我送与皇兄的第一份大礼。他为了燕群,头疼了不短时间……” 霞瞳闪过一丝明了,淡而一笑,“这说书人,怕是王爷找來的,以澄清事实真相,以免霍乱民心之用吧。” 黑瞳划过一抹诧异,嘴角晕开浅笑,“娘子果然聪慧,何事都瞒不过娘子,正是我找來的。” “哦。我可不这么觉得,相公你是妾身深不可测的,瞒不满的过,怕是只有相公自己知道了。” 慕容无殇只是笑而不语,伸手送上茶杯,轻抿了一口,已经冷掉的茶让他有一丝皱眉…… “小二……” 刻意沙哑的男声响起,墨色眸子划过一丝意外,凝视着她…… “相公内心的事,妾身猜不出,相公表现在脸上的,妾身倒还不笨……” 小二闻声,箭步就來到桌前,把手里的毛巾往肩上一甩,应和道,“客官有何事吩咐小的。” “给我们换一壶热茶,碧螺漾春……” 待小二离开后,慕容无殇微挑眉头,饶有兴致问道。 “为何不继续点那壶龙井古茶,而是碧螺漾春。” “龙井味道苦涩,你喝了那么多,该苦够了。适时的换上一壶碧螺春,甘香而微苦,苦涩尽头,是股淡淡的回香,不是更好。” 白色身姿陡然一震,该苦够了。 从未有人对他说过,无殇你该苦够了,面具带的够久了,该卸下了。 因为面具前的他,在别人眼里是光华而夺目的,从未有人看到过面具下的他,撇去光芒,他不过是一个不快乐的人。 或许,她是那个,他可以为其卸下面具的人。 碧螺漾春洋溢着淡淡清香,飘絮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小酌一口,那股子微苦和甘香似乎是只透明的手,把他微隆的眉头抚平…… “果然如娘子所言,齿颊留香……以后,为夫都不饮苦茶了。” 倩影一滞,继而,浅笑嫣然…… “如此甚好……”盈盈话语,崭亮霞瞳…… “此次重回朝廷,可有什么打算。”木筷夹起一只蒸饺,送到嘴里细细品尝起來…… “做我昔日欲做,却沒完成的理念。” 这次太后的寿诞正是他重回朝廷参政的契机,既然皇兄唤他回去,那索性便回去。 燕群只是他打响的第一炮,日后那些结党营私的漏网之鱼会通通钻进他撒播的渔网,一条一条现身。 他对太后的那份承诺,如今,应该兑现了。 拖了三年之久了…… 樱色唇瓣缓缓弯起,犹如在夏日绽放的清荷,清新自然毫无做作。 慕容无殇,你犹如一只蚕蛹正在破茧而出,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携着最真实的面貌的双翅,在你的天地下翩翩飞舞,享尽一地自由。 笑容在慕容无殇心里泛起的一圈涟漪,这是她对自己的支持吧。一切尽在不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 说的甚好。 “不过,当下之急,是太后寿诞的贺礼,为夫伤透了脑筋,却未想出一个好法子……娘子是否应该为为夫担待一下。” 修长手指下的木筷在“莲子初绽”这碟点心上驻足,而又毫无眷恋地飞离瓷碟,南宫伊妍的小碗里,便出了一只讨喜的莲花形状的点心…… 含苞待放,高超的雕刻手艺将每一瓤花瓣勾勒的栩栩如生。 莲花样点心共有两层,白色的皮在蒸笼中显得晶莹剔透,米分色的芯在晶莹的糯米皮的包裹下,更显得娇艳欲滴…… “相公这可算是贿赂妾身。”浅浅笑意漫出霞眸,南宫伊妍并沒有去尝那点心,纵然它十分的诱人。 “娘子你既然都收了礼了,可就沒有拒绝的机会了。”不容置疑的语气,渲染着一种点心叫做霸道。 “这是相公硬塞给妾身的,怎算妾身接受的。。相公怎可这般赖皮。” “哦。为夫就是赖皮,你能奈我何。”浅显的笑意蔓延着,他的脸上尽是掩不掉的得意。 “那妾身为何要答应相公的请求。” “为夫的有难,做娘子哪有不帮之理。” “你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凉风袭过二楼,卷起帘叶飘飘,墨丝轻轻飘扬起來…… 慕容无殇夹了一只白鹅形状的点心,送进伊妍的小碗里,宠溺道,“趁热吃吧,这间客栈虽小,但点心却是出名的,不尝就可惜了。” “还记得上次我们光顾过得那家玉苑么。近日已大修好了,我预备给娘子一个惊喜,现在,就提前告之于你吧……” “为夫知道你并非一个喜爱钱财之人,但我看得出,你极为喜爱那间店铺子,才为你买下,娘子不会拒绝为夫的一片心意吧。” 那家玉苑,买下后,就重新整修了一下,也为其重新赐了一名,唤作,玲珑阁。 “既然是相公的心意,妾身怎会践踏。妾身谢过相公……” 他句句说到她心坎,知晓她的为人,她还能在说什么。 既然是他的心意,那就收下吧,或许有一日,他的心,她也可以收下…… 轻轻地夹起那朵玉莲,送至口中,一咬…… 花香满溢入齿颊,沁入鼻间。 是甜甜的口味,掠着一股莲花的清香,却有甜而不腻,让人欲罢不能…… “这芯,可是把莲花花瓣碾碎了制成的。故而带有一股莲花的清香。” “公子你说的正是,这是我们客似云來的招牌点心,莲子初绽,我们家大厨可是花尽了心思,才想出的一道驰名方圆的点心。”小二凑了过來,听到关于自家点心的话,自然滔滔不绝起來…… “你们也算是用心了,口味的确与众不同,怪不得大家都流连忘返。”伊妍打趣道。 “那是自然的,特别是姑娘,最爱咱们店里的点心了,有男子仰慕她们的,便买了几笼去讨好姑娘,姑娘呀,很快就芳心暗许了。” 小二大大咧咧地说着,南宫伊妍却是若有所思起來…… 若是王爷亲自为太后制作寿桃可好。 一來,那寿桃里夹带着王爷的十足诚意,二來,太后不缺什么,或者,就缺那样一份代表着孩子对娘亲的心意。 忽而,脑海里兀的闪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翩翩衣袖,墨发飞飞…… 那个门生好像也是要为娘亲准备寿礼呢,她还建议说准备一条贝壳链子,不知他准备的怎样了。 “相公,你可有一位黄姓门生。” 慕容无殇眉间匿着一丝疑惑,缓缓启口,“黄姓门生。我从來不收门生……” 她怎会突然提到门生,他从來不收门生,那些好吃懒做之人,能有几人是真正能办事的。 南宫伊妍手中一滞,霞瞳闪过淡淡的异样,柳眉悄然隆起…… 看來她猜的沒错,那位公子器宇不凡,又一身精装,怎会是无殇门下的门生呢。 既然如此,他为何要骗一个丫头,隐瞒自己的身份呢。 “噢,无事,妾身只是随口问问……” “嗯,无事便好……” 心中却有些疑虑,莫非她见着皇兄了,黄姓男子,唯一可以随意出现在凛王府的人。 应该是了,只是不晓他们见面都说了些什么。 胸口突然闷闷的,有些不畅的堵塞…… “相公,妾身有一个提议,不知是否可行……” “哦。说來听听……” 纤手携着筷子,轻指着那一叠莲子初绽,浅笑幽幽道,“寿礼便是它了。” 慕容无殇却是略有疑惑地,看了那玉莲子几眼,瞳蒙黑上深深的不解…… 这玉莲子是一叠点心,莫非。 深邃的眸子忽而闪过一道光亮,绽放着熠熠星光。 “娘子是要赠与太后一叠点心……寿桃。。” 南宫伊妍会心一笑,“相公猜的正是。只是,要你亲手做那寿桃才显诚意。” “你要我做寿桃,我可是……”堂堂的王爷。 但看这边人说口杂,慕容无殇还是把那王爷二字生生的咽在口中。 不过就算慕容无殇沒把那王爷二字道出,她也猜得出他话中的隐意…… 要双手从未沾过阳春水的男子下厨房,确实不易,但并非不可能。 “相公,太后娘娘至今缺的是何。缺的是一家团圆,缺的是儿孙绕膝,缺的是孩子关怀,缺的是一片关怀。寿桃虽然简单,却是相公亲手烧制的,那满满的心意,太后虽见不着却尝得到,这份寿礼不好么。” 慕容无殇缓缓颔首,她说的的确有道理。 时别三载,他都未曾给太后跪安过,他知道太后是有些伤心的,也是想念自己的…… 这份寿礼既是能代自己赔罪,也能让太后宽慰些许。 这丫头,果真聪慧,把这种事交与她,确实沒让自己失望。 “好。就按娘子说的办。只是……为夫怕损了太后的金口。”笑意融融的,有几分坏笑…… 他做的寿桃,恐怕是太后尝过的最难吃的寿桃了吧。 嘴角蔓延着微笑,盈盈说道,“离寿宴,还有多少时日。” “七日。” “七日,还來得及,相公,明日起寻个最好的点心师傅,叫他传授经验之道,以相公的慧根,怎会做不好。” “有近在眼前的师傅,何须再寻一个。” 南宫伊妍杏目滚圆,似有诧异地指着自己,“我。。” 他不是开玩笑吧。叫她做点心。 “不错,就是娘子你啊。娘子你不会告诉为夫,你不会厨艺把。” 霞眸剜了他一眼,“当然不是,只是,妾身怕口味不好,太后吃的不惯。” 星目熠熠,慕容无殇倒是笑声朗朗起來…… “那如此可好,请一名师傅,咱们一起学,娘子不会做点心,以后怎么伺候为夫。” “妾身何时说过要做给你吃。” 要她做点心给他吃,沒门。 “反正学了就是,这你不准反驳,难道作为太后的儿媳,娘子你不该也尽一分力。”悠然的语气,满是不容置疑。 “好……”语气软了一些,无奈地答道。 她的确是太后的儿媳,不送礼是说不过去的,如今王爷送了寿桃,她也是要夫唱妇随的了。 “正好,皇兄说要见见你这弟媳,究竟如何能干才能被为夫的夸赞。” 幽黑的眸子里,带着几丝赞许的神色掠过…… “皇上要见妾身,妾身有何好见的。”她略有不快的说,皇上这个字眼一到她耳里,就产生了一些厌恶。 古來帝皇皆风流,她不喜,也不爱。 “正好让他看看,他的那些莺莺燕燕,和娘子你的对比……让他知道,不留下你,是个多么错误的抉择。” 慕容无殇说着,心里冒上几分得意和满足…… 南宫伊妍却是有些皱眉,他这是要炫耀,还是,只是想报复他的皇兄,让他后悔把自己许配给他。 “小二,再來两笼莲子初绽,带走。” “买这么多,如何吃的完。” “无妨,难得出來一趟,就算是留个念了……” 凉风徐过,漾起微微的寒意,东城大街的街道上树影萧瑟,吹起寡寡枯叶…… 原本热闹的都城集市也因冬至的來临而显得略有冷清,稀稀落落的人群在各自交谈着…… 单薄的湖色衣衫在寒风中飘散着,卷起衣带飘飘,慕容无殇睨到,便用腾空出來的一只大手,挽上她的柔腰…… 方才还微凉的身子因霎时传來的暖流而突然一颤,只觉得腰间暖暖的气流正传至全身,全身不再有一丝凉意。 慕容无殇看到她微白得玉脸此时又仿佛抹上了红胭脂般,便欣然一笑…… 伊妍也从诧异中缓过神來,他是在为自己取暖…… 望着他手中那两盒包装精致的点心,和依偎在一起的身影,突然,心头漾起一阵涟漪,那幸福感随着涟漪划开的波纹,荡至全身的每个角落。 两抹幽清背影缓缓走在东城大街上,霞丽夕阳投下,辉映出两枚紧靠的黑影。 无殇,若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如此,那该多好…… 你耕我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慕容无殇浅薄的唇瓣漾起一抹舒心的微笑,原來,幸福就是买下她喜爱之物,在寒风扫过之时,为她注入一道暖流。 “相公。”她望向出神的眸子,柔柔问道。 “娘子何事。”温柔如春风拂过的话语,拂过她的面颊,带着阵阵暖风…… “我饿了。”她抚抚干瘪的小肚,似是撒娇的说着。 “刚吃完的点心,怎又饿了。” “刚才都在谈事,哪有时间给我吃东西。不管,我就要吃这点心。” 未等慕容无殇说些什么,她就一把抢过他手中拎着的精致盒子,匆匆地扯掉那束缚的红绳。 打开盒子,便闻到一股玉莲的清香,清幽的香味扑鼻而至,她看似迫不及待地用芊芊玉手拿起就吃。 慕容无殇虽觉得她的举止怪异,不像平时那样沉着冷静,却是从头至尾带着一双宠溺的眼睛瞧着,看到她时不时地被点心噎到,嘴角就情不自禁地扬起笑容…… 南宫伊妍只是觉得,回府以后,他们又会形同陌路,像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那样,走在不同的轨道上。 明明此刻如此幸福,但就是有一丝的失落涌上心头,叫她乱想,叫她害怕…… 她怕这盒点心,明明捧在手里,但最后会双手奉送他人…… 所以她才会吃的那样匆忙,吃的那样狼狈而不顾路人奇异的眼光…… 此刻,她只想把这一刹的幸福通通吞进肚里,不让它溜走,不让它跑掉, ------------ 第六十章 烈焰鸟,一种北漠烈酒 第六十章烈焰鸟,一种北漠烈酒 “公子,你又在饮酒了,,” 青衣女子手上擦着红木香柜,眼睛却沒有从那饮的酣畅的男子身上移开,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怒,和着一丝怯意…… 青儿十分恼怒公子在屋内独自饮着酒,若是又如上次一样喝醉,苦的是她,再者,饮酒甚为伤身,她下意识的,就是不想公子喝坏了身子, 但继续在吴府留下的条件便是她不得反驳主子,故而她既生怒,又生怯…… 吴云迪除了云游各地,喝酒便是他唯一的乐趣, 酒浇人醉,岂非乐事, 一只修长的玉手伸向桌上的琉璃杯,五色十光,淌着晶莹的琼液,在微亮烛光下发着摄人的彩光…… 仰头,一饮而尽,那股辛辣液体迅速在喉咙灼烧,一直烧至胃, 身体被烈酒点燃的一种刺激而过瘾的感觉,仿佛能释放心中的苦闷,把郁结通通消除, 故他爱酒,爱那种可以释放的痛快, “酒……真是一好物,” 淡淡的口吻,听上去,却有些哀寞…… 那迷香的酒味从薄唇散发出來,让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醉人的芳香…… 青儿心中一滞,这样孑然的吴公子让她有些惊讶,那一身素衣的公子,与正绽放着流华光彩的琉璃杯,反差出一抹孤寂…… 难道他平日里的笑,都不是真心的么, 他是发生何事了,这几日一直饮着酒, 对,他已经饮了多日的酒,这样下去可不得了呢, 无名之火在心口冉冉升起,她一个箭步冲到吴云迪身边, “可是你大前日晚上饮酒了,昨日又饮酒了,今晚还在饮酒,不觉得酒饮的太多了么,喝酒伤身呐公子,”青儿越说越激动,她差点都要吼出來了, 子悦也在房中打扫,听到青儿的话,微微地摇着脑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公子饮酒她们早已见惯了,他在府时,时常会独自在房中饮酒,今日是次破例,她们正巧在房里打扫,所以他便自酌起來,让她们打扫好就离开…… “若是打扫好了就出去吧,我的事无需你们操心,”说着,手又飞速地斟上一杯…… 子悦应了一声就欲离开,见青儿丝毫未动,不禁皱起了眉, “青儿,咱们走吧,公子饮酒已是习惯了,他饮酒时不喜有人打扰,” “不,我不走,公子你要喝是么,那青儿陪你一起喝,”青儿不知为何会如此生气,她几次欲压住心里的那团火,可越压,火窜的越高,她就越生气,最后,待她坐下时,脑袋空空,不知刚才是怎么了, 子悦傻眼了,青儿的胆子未免过大了吧, 公子是好说话,对丫头们也都客气着,可这不代表他不会动怒, 出游,饮酒,和小云是公子最爱的三样,谁扰了他这三件事,公子就不是那么温润如玉了, 果不其然,吴云迪浑身摄出一股冷冽的气流,不禁让青儿颤了一颤…… 子悦心中大呼不好,急急便退出房外…… 房内,就只剩下一双意味深长的寒咧眸子,和一对飘忽不定的清瞳,眼神碰撞到一起,迸出了一丝火花却又瞬间扑灭…… 青儿清醒了,她方才是过于激动了,可是都已经坐下了,怎好再站起來,这不显得太沒底气了么, 于是,飘忽的眸子安定下來,继而坚定地望着那双幽深的褐瞳,仿佛在说着不容拒绝, 缓缓地,淡淡的酒香传來,“好,那就一起喝,” 一个人饮酒,终究还是太寂寞了, 青儿一口灌下吴云迪斟的酒,一口辛辣味就瞬间卡在喉咙里,怎么咽都下不去, 他竟然喝如此列的酒,, 青儿自小生活在南宁,南宁是个偏暖的地方,不曾像北漠的人一样,要靠喝烈酒來御寒,所以不曾喝过如此烈酒,不禁有了几声咳嗽, “咳……咳……” 吴云迪却是笑了几声,“如此烈酒,怎是你这小女子喝的了的,你还是出去吧……” 一抹苦涩袭入心间,还是无人能和他一起饮酒,而那个能一起饮酒之人,现在,怕是在和别人一起饮酒吧, 青儿沒有出去,而是径自拿起白玉色的酒壶,为自己斟满了酒, 她就不信,一杯酒,能难倒她, 液体滑入口中,一如方才那般又涩又辣,咽入腹里,是如火灼烧般的感觉,一直燃烧着体内,一下子,她就像着了火似的, 吴云迪看着她又一次皱紧了眉头,又是莞尔一笑,怎么这么倔呢,就在青儿的眉心被马上抚平的霎时,他的笑容僵住在脸上, 因为他听到她说,“这酒不过如此,” 这是从北漠带來的烈酒,烈焰鸟,是属于烈性较大的一种白酒,男子喝也容易醉,何况是位小丫头, 可她只是有一瞬间的皱眉,再看她,就一点痛苦的神色也找不到,她当真如此能喝,, 青儿马上用右手为吴云迪斟着酒,透明液体从壶口一跃而出,径直地跃入那五光十色的琉璃杯中,漾起几滴晶莹水滴, 一边,青儿左手的下方,地上已经呈现深色,青色的绣花袖管里还在有少量的液体滴下,那是她用内力逼出的烈酒,她怕酒滴到地上发出的响声会引起吴云迪的怀疑,所以才急急地为他置酒, 逼出酒后,青儿的身子马上又如平时一样舒畅了,幸好,她懂得用内力把酒逼出, 吴云迪沒有去喝她斟的酒,而是略有震惊地问,“你是北漠人,” 他不得不怀疑,如此能喝的女子,是否來自那个族人都十分能喝的大漠, “不,奴婢來自南宁……” “南宁,,竟是南宁……那你怎会來到东昊,”吴云迪脸上尽是诧异和疑惑,他沒有想过,青儿是南宁人,难怪生的如此水灵, 他缓缓地望向那个青衣女子,身形窈窕,话语委婉,脸蛋精致,性情可爱,当真是多了一分东昊女子缺少的灵动, 如果他的心沒有让仙乐住进來,那此时眼前的女子,应该是他欣赏的那种, 他不喜女子太过安静,事事都以夫君为主,那样,便少了生活的乐趣了, “奴婢是孤儿,幼时被人贩子卖至此,便生活至此了……”淡淡的话语,透着一股淡淡的悲伤…… 吴云迪身子一怔,迟疑了几秒,马上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 原來她是孤儿,她如此乐观的性格,却是一点也看不出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公子,无须道歉,那些都过去了……” 伤感被甜甜的笑容带过,一双清瞳让吴云迪忍不住地想要看她, 越是对上这对清瞳,那清澈的眼眸中便越是会映出一抹拨弄着琴弦,或是挥舞着云袖的窈窕女子,吴云迪的心中便越是烦闷, 他也不知为何会有这般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此刻,他不想去知晓,只想用那灼热的烈酒把这莫名给浇去, “那我们干一杯,”修长手臂举起琉璃杯,等待着另一只杯子与它的契合, 青儿动作一滞,继而伸出琉璃杯与他的那只碰撞…… 待两只琉璃杯在昏暗的烛光中触碰,晶莹的水珠子从杯口迸出,在烛光辉映下绽放着流光溢彩, 这杯喝完,只见吴云迪又给他俩斟上了,青儿有些心急,再这么喝下去,她真的快要不行了, 可是见公子的架势,恐怕是想要喝到明早了, 该想个法子,阻止他饮酒,这么喝下去,她很怕他会出事,毕竟,是这么烈的酒…… “公子,这么喝,似乎无趣了点不是么,不如,咱们打个赌如何,” “哦,怎么个赌法,这个有趣,有趣,” 她的确不是那种安安静静的女子,满脑子的鬼灵精呢, “若是青儿饮完公子这壶酒,还不醉,公子就得认输,不许再饮酒了可好,”青儿怔怔地望着那个褐瞳男子,希望他不要拒绝…… 这是她能想出的唯一办法了,除了就此一搏,再无办法让公子戒下这酒來, 褐色的瞳孔闪烁了一下,蒙上了一抹不知名的神色,飘过…… “青儿,你把本公子的酒都喝完了,还让我喝什么,这怎么样,都是我吃了亏啊,还以为你想出什么有趣的事情,原來只是为了让我不喝这酒,” “公子,难道是怕青儿赢了公子,给公子提什么不合理的要求,”青儿平静地说着,额上却跑出了水珠,不知是因为酒太辣,还是别的…… “笑话,这酒,还沒有女子能喝完还不醉的,这可是北漠的烈焰鸟,”吴云迪似乎是被青儿的话激怒了,声音略显激动…… “那为何不赌,我看……还是因为公子怕输了,面子上过不去罢了,”笑意在玉脸上漫开,带着一丝的嘲弄, “赌就赌,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不过,可别怪我不提醒你而欺负了你这弱女子,这酒饮的太急,易醉,饮得太甚,第二天必会头痛不已,你确定,你还要喝,” 吴云迪成功地被青儿的激将法激怒,青儿嘴角的笑容不再是嘲弄,而是欣喜, “我不怕,现在就开始,” 不管怎样,我都是要赌一把的,或许,能让你戒了这饮酒的瘾, 此时,青儿还不知道,她如此焦急地为吴云迪戒酒,担心他喝酒伤了身子,都是她的心在作祟,她的心,已经不自觉地被他的一举一动所牵引了, 青儿先斟了一杯酒在那璀璨的琉璃杯中,饮时,那眉头还是打着结的,一饮而尽,那液体触到味蕾发出的火辣般的感觉,差点沒让青儿的眼里喷射出火花苗子, 第二杯,又是一饮而尽, 她饮酒时那飒爽的姿态,已深深映入吴云迪褐色的眼眸,他紧紧地盯着这倔强的小丫头,仿佛她是那朵昙花,一现而逝…… 已是第三杯了,青儿提着那略重的酒壶,眉头皱的更深了, 她估摸着这重量,怕是还有一半呢, 这酒性子果真烈,是她自己想的太容易了,沒想到才饮三杯,她已觉着有着昏沉了, 不行,她眉心一簇,樱色唇瓣被深深地咬住,产生一种让她能够清醒的疼痛感,这才沒让自己恢复足够的意识, 第五杯时,吴云迪当真被她所震慑到,为她的毅力和酒量, 已是五杯了,已经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想了,这丫头,是真的让自己刮目相看, 吴云迪正想夸她厉害,却察觉她面如白纸的脸,一点一点变浅变淡,几乎要成了透明了的,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饮酒过量, 心中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一样,有种喘不过气的疼,若他的心是一把枯草,他此刻的感觉就像是枯草被连根拔起的那种抽气地疼, 吴云迪的耳力极好,兀的右耳灵敏地转动了一下,他好像听到了水滴的声音, 一滴一滴,接连不止地,触碰到地面泛起清脆的小声,这是哪里传來的声音, 他像是想到什么似地,瞬间,褐色的瞳孔睁得圆润极了,眸子闪过一丝惊诧,还有担忧, 青儿颤抖着玉手,还在往琉璃杯中斟酒,那束晶莹的液体正从玉色壶口迸出,却突然重回到了酒壶内, 她诧异和不解地看向那个腾地一下站起身,用力扼住她手腕的男子,只见他的眸中,有一丝怒意,还有焦灼, 他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在此时阻止她,她就快要成功了,还有一杯,最多两杯……她仿佛都能看到一片桃花林在她眼前盛开…… 青儿根本不知道,她此时的唇瓣已经仓白如纸,颤颤发抖着问,“公子……这是……作甚,” 吴云迪抢过她手里的玉壶,眼睛里好像能迸出火光似的,大怒道,“不会喝却还要喝,你硬逞强是伤害了你自己,” 青儿觉得身子开始虚了,轻飘飘地,仿佛下一刻就要飘至空中去了……她吃力地发着能让他听得懂的声音,颤声道,“我都……快要……喝完了……你抢了……我的酒……是要赖账么,,” “你知不知道,用内力逼酒会耗去你大量的真气和体力,一旦真气涣散,就很容易走火入魔,你这是在玩命啊,你这个傻瓜,” 吴云迪也管不了青儿为何会武功,他只是担心她耗去了太多真气,而导致走火入魔,走火入魔是件极为可怕的事情,轻则废去全身武功,重则导致精神错乱,更有生命危险, 青儿纤弱的身子明显一滞,一震…… 吴云迪竟然察觉到她在使用内力逼酒,她终究,是斗不赢他啊, 无论是武功,还是心计,还是智谋,她都是败在下风, 不甘心,她不甘心就这么输了,那不是前功尽弃,,那之前所作的不就都白费了, “我不管,你沒说不能使用内力,我还要喝,我就要赢了,”用尽全身气力说完这句话,青儿都能感觉到呼吸困难了…… 吴云迪怒眉一扬,把手中的玉壶重重地摔在地上,白色玉片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而四处跃起,乍看下,犹如一朵绽开的白莲, “你不要命了,,你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能再用一点内力了,为了那个赌注,你要赔上自己的性命吗,” 吴云迪吼着,吼完才惊觉,她这么做,是为了自己能够不再饮酒, 竟然,是为了他, 青儿突然身子一摇,努力抓紧手边的桌布,才稳住自己不让身子掉落…… 吴云迪看着她犹如在水中抓着救命稻草似的样子,心中顿感不忍,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语气地说,“好,你赢了,我输了,” 青儿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话,呆呆地仰头看着身边的吴云迪,眼中似有疑惑, 吴云迪再次启口,声音却是更深沉了,顿了一下,才缓缓道,“我输了,今日不再饮酒便是……” 要他承认输了,是有着不甘的,但真的不忍心看她这样,只是为了那个不让他喝酒的赌注, 这个傻丫头,竟然傻到用内力逼酒,还能让他说什么呢, 吴云迪伸手欲扶青儿回房,刚伸出手,就被青儿的话顿在半空中…… “不是今日,是从此都不饮酒了,” “你……”什么,叫他吴云迪从此不饮酒,那他还是吴云迪么, 青儿再次坚定地说,“你若不答应,我就再喝,再用内力,直到我赢了,你再沒有理由反对为止,” 吴云迪眉头深皱,如灰色天空那阴霾的天气一样沉郁, 犹豫了须臾,青儿才听到那渴求的答案…… “好……你赢了……你彻底打败吴云迪了,” “谢谢……公子……” 青儿还欲说些什么,可耗去的体力不容她在多说片言只字…… 她只觉眼前一片昏暗,便到头晕眩过去…… 吴云迪大惊,马上俯身去探她的鼻息,“呼……还好……还有气……” 他又刻不容缓地将手搭至她的手腕处,静静地把着脉…… 眉头一点一点朝眉心靠拢,吴云迪的脸色也越來越青, 她的脉搏跳动得十分缓慢,气息也十分微弱,经脉因失去了真气的保护而有点乱窜,导致她内息紊乱,精神极差, 还好,自己及时阻止了她,否则,她真的极有可能把全身的武功都被废了, 此时,送回她的房间已经來不及了,他得马上寻自己的好友,焰烽來为青儿医治, 焰烽的名号在江湖上也算名气不小的怪医,他也是吴云迪与慕容无殇可以推心置腹的好兄弟…… 他精的湛医术可谓扁鹊在世,或许更甚扁鹊, 但你扛一座金山也未必能得到他的医治,下一秒,一枚铜钱也可能将百病去除,因为焰烽只看那位病人值不值得让他医治, 一团蓝色焰火中冲云霄,如泼墨般的黑夜迅速绽开了一朵蓝色烟花,阔开,将整个天际染成了一片蓝湖…… 红衣长衫的男子正细细地闻着今日刚采摘的药材,那白皙的俊脸忽而蒙上了一片蓝色的光彩,蓝光下,眉头不禁有些微皱…… 他知道,那是吴云迪发的暗号,他在急速召唤着他,这表示他要马上赶去吴府, 他发生何事了,难道是中了奇毒,还是被打至重伤,, 不容他多想,他便把手头的药材交与药童,自己骑上快马,争分夺秒地赶制吴府, 时间是病人最奢侈的东西,这一秒,他还活着,下一秒可能就会因为赶不上救治而死去…… 故而,焰烽如若要救人,他必定全力以赴,现在便是,他要抓紧时间,越快越好, 烛火发着微亮的光,火红的烛液在烛芯的燃烧下渐渐融化,沿着烛身一滴一滴滑至托盘…… 时间,也如蜡烛一样,正在消逝…… 吴云迪不断地帮着青儿擦拭额角渗出的汗珠,心中焦灼万分…… 焰烽怎么还不來,难道是他沒看到暗号,, 不,无息盟制造的暗号火焰,喷射反胃极广,只要是在这范围之内,都是能看到这蓝色火光的信号的, 想到这儿,吴云迪的心稍稍安定了一点,只是,这时间过得格外漫长…… 第一次,吴云迪觉得焰烽的速度慢极了,觉得时间渡的极慢,觉得等待是种极不舒服的煎熬, 一道红色身影在褐瞳前划过,定定地出现在吴云迪房内, 凤眸高抬,浓眉微挑,白皙肌肤犹如女子,在烛光辉映下,显得尤为俊美, 吴云迪觉得房内有股风吹过,便知晓,是焰烽至此了, “云迪,何事唤我唤的这么急,” 吴云迪从床边站起,转过身面对着焰烽,略显焦急地道,“焰,你终于來了,快帮我救救她,” 焰烽往床上睨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是一位纤柔的女子…… 全身被棉被遮的严实,只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玉脸,虽然面上毫无血色,但也看得出,是位水灵的姑娘,也难怪云迪…… 他微眯着凤眸,嘴角绽开这戏谑的一笑,悠悠道,“她是何人,我为何要救她,” 吴云迪一听,瞪起了双目,“这是人命诶,焰,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焰烽依旧面如春风,“答非所问,不救,” 吴云迪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着如何回答焰烽的问題…… 他看了青儿一眼,柳眉不停地颤着,眼皮也在不断地抖动着,额角的冷汗沒有停止过…… 他知道,经脉乱窜,气流不畅使得她现在很难受, “她……是我的一位知己,这丫头,不自量力地运用内力逼酒,方才差点走火入魔,我知道你定能救她,你看她这么痛苦,就快点吧……” 吴云迪的声音,听上去,更为焦急了…… “只是知己,红颜知己,云迪,你倒是艳福不浅,”焰烽说着,径自坐了下來,想为自己倒杯酒喝,却发现地上一片狼藉,四处散着玉壶碎片…… 云迪把他心爱的白玉酒壶也给摔了,, ------------ 第六十一章 一起做寿桃 第六十一章一起做寿桃 吴云迪却是无心与焰烽扯什么闲话,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你救是不救,,” 褐瞳燃着一把怒火,若是焰烽在他眼中,怕早已化为灰烬了, 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竟然还揶揄自己,非要把他急死才好,, “我沒说不救啊……” 他拿起方才青儿喝过的琉璃杯,在烛火下,笃定地研究着,还不忘凑鼻闻了闻,“烈焰鸟,她这点内力,也敢把烈焰鸟逼出……” “的确是烈焰鸟,故而她才耗去了极多真气……你倒是去救她啊,”吴云迪朝焰烽吼着,一向沉着的他,此刻,也变得焦躁极了…… 焰烽火色的眸子闪过一丝诧异,嘴角也弯起着好看的弧度…… 云迪难得如此激动,或许,连他都沒察觉吧,是为了她, “烈焰鸟得从北漠运來,我那儿都被我饮完了,你……,”此时提要求,最好不过了, “好,待会我就命人送到你的医馆,” “这琉璃杯也不错,有沒有更抢眼的颜色,” “我还有一套火色的玛瑙杯,也送你,”吴云迪说的时候,心疼极了,那可是他去云游塞外,也寻得的酒杯,他自己都舍不得拿出來用, 焰烽笑了笑,十分得意,他可是窥视吴云迪的好宝贝很久了…… “你房中的那幅……” 话未说完,就被一声怒吼打断, “焰烽,你要是再不救她,我就把你那棵黑火莲给拔了,” 黑火莲是焰烽最心爱的东西,也是每一位大夫梦寐以求的宝贝,有着十分神奇的功效, 每一个人都有软肋,如果提到黑火莲,那焰烽绝对就坐不住了, 他腾的一下站起身子,眼孔被他睁的很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你敢拔掉我的黑火莲,,” “谁让你那么磨叽,如果你再与我闲扯,我就拔了它,” 焰烽白了吴云迪一眼,冷哼了一声,开始朝床边移步…… 边走边说,“她的病,我方才进來时便心中有数了,只不过耗去了点真气,你急什么,” 他方才一进來,就感受到她的气息微弱且紊乱,看到她面色苍白,便知道是损伤了真气和体力而致,但无生命危险,也不会走火入魔,才如此笃定…… 沒想到这吴云迪,急的跟什么似的,连玩笑也开不起了, 吴云迪身躯一震,这才对自己不寻常的行为有些懊悔, 他只是很担心她而已,毕竟,她是为了自己啊…… “云迪……你对她的感情……非同一般……” 说着,焰烽扒了扒青儿眼脸,号了号脉象,凝想着…… “你乱说什么,我哪有,你知道,我不会被婚事束缚的,”吴云迪狡辩着,他才不信, 这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 焰烽此时已经把好了脉,又将青儿扶起,背对着自己…… 他盘腿打坐,伸出双掌,暗暗地为她输着内力,“我为她输入内力,再开几服药,休养一段时日就无碍了,” 焰烽练的内功,是他家祖传的内功心法,与一般内功不同,他的内力就如一道良药,可以辅助他医病, 吴云迪心头悬着的大石也终于落下了,认真地说,“谢谢你,焰,” 焰烽输完内力,深呼吸了几口气,才从床上起來,慢慢地将青儿放下…… “你要是再说把我的黑火莲拔了,我就不救了,大家一起愁死,”他瞪了吴云迪一眼,似乎还在为此事生气, “我……我不是着急么,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吴云迪憨笑几声,摸了摸后脑勺…… “我走了,叫你的人來我这拿药……” “好……那我不送了……” 说着,吴云迪为青儿掩了掩被子,似乎想到什么,脱口而出问道,“焰,她怎么还沒醒,” 不过,此时房内除了他们已空无一人,敞开的窗子传來一声悠长的声音,“那是你打我的黑火莲注意付出的代价,十二时辰后,她自会醒來……” 吴云迪脸色一黑,焰烽怎如此小气,不过是拿他的黑火莲威胁他一下,竟然嫉恨这么久, 但看到青儿渐回粉色的玉脸,他还是放下了心…… 夜深,如墨;夜静,如眠…… 房间里,静谧地只听得到吴云迪和青儿呼吸的声音…… 褐色的瞳孔,此时,却显得幽深无比,深邃如一个无底黑洞,卷起漩涡无数…… 青儿脱离危险了,吴云迪便要仔细想想她为何会武功,为何无人知晓, 他探过青儿的内力,不算强劲,但少说也有五六年的功力了,她竟然习武了五六年,却瞒过了所有人,竟然连无殇都不知,他的身边一直都有一个会武功的小丫头…… 看來,他要找无殇一趟了…… 幽深的眸光看着那张沉睡的玉脸,划过一丝痛楚, …… 凛王府的厨房里,此时,是白茫茫的一片…… 如刚下过大雪,地上是洋洋洒洒的一片白色,案桔上也沒有逃脱白色的魔爪,哪里都覆上一层雪白, 两个方才还素净的人儿,此刻,已然成了两只白脸花猫…… “喂,慕容无殇,你到底会不会揉面团啊,”南宫伊妍在慕容无殇身边,瞪着浑圆的黑瞳,双手插着细腰,叫道, 今日,他邀请了一位全都城最有名的点心师傅來教他们做寿桃,可焦师傅已经把做寿桃的过程,全部演示了一遍之后,慕容无殇一上场,就把厨房变成了俨然的白色, 他不仅把面粉撒的到处都是,还弄翻了糖罐子,盐罐子,一些个瓶瓶罐罐的,在他的摧残下,全部倒在方台上…… 焦师傅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右嘴角像抽筋似的抽搐着,仿佛是停不下來了…… 这慕容王爷,果真一点都不会啊,连似模似样的一分都沒有,这让他还怎么教啊, 前几日,王爷派人传令,说要与自己学做寿桃时,他着实吓了一跳,这堂堂的王爷,竟然要跟他学做寿桃, 慕容王爷从小能文善武,聪慧过人,以致年少就极有成就,这让焦师傅对王爷的印象不错,觉得他必定是一位极其智慧的王爷,学这寿桃铁定不会超过一日, 沒想到,他当真沒想到,王爷舞剑是好手,做寿桃就…… “自然是不会才学,这该死的东西,黏黏的,怎么和,”慕容无殇皱紧了好看的眉头,一双剑目怒视着那团不成形的面疙瘩,咬牙切齿的说着, 一滴偌大的汗珠子从伊妍姣好的脸庞蜿蜒而下,她嘴角微有抽搐着…… “你都沒加面粉,怎么和的起來,笨,快点添些面粉进去……”她指着那团白乎乎的东西,又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碗白面…… “这东西,怎如此麻烦,还不如挥剑來的爽快,” 说着,他伸手抓了一大把面粉就往面团里撒去,待南宫伊妍大呼时,已为时已晚,一堆面粉全部覆盖在了那团东西上…… “你……你……你……你加太多了,这样和出來的面团会很硬,保证弹掉你的牙,”他竟然加了一手掌的面粉,这还怎么能吃啊, 慕容无殇瞬间变脸,比他今日穿得青色长衫还要青, “这不加不对,加也不对,到底想怎样,”他手向前一甩,那团面疙瘩就顺势朝前方飞去,毫不改变方向地在触碰到坚物后,停止惯性,向下滑去…… “啊,焦师傅,”南宫伊妍惊呼一声,只见焦师傅黑黑的粗矿大脸,中间夺了一块白色的圆印, 焦师傅一直站在他们前方指导,少说也有两米的距离,沒想到慕容无殇气力太大,一般人扔不到的距离,他只要轻松一掷,便一击即中, 果然,他是习武的材料,而非做寿桃的材料…… 焦师傅无奈地用手将遮住眼睛的面团擦拭去,才勉强让眼前重现光明, “王爷,你这样带着不耐烦的心态,怎能做好寿桃,它虽然只是一样点心,可它也和学剑一样,需要花心思,需要投入情感,吃的人才能吃出做的人的心意,和诚意,”焦师傅嗔怒地吼道,他再也受不了这王爷这样了, 慕容无殇的身子明显一震,似乎是被这平庸的老汉给震惊到了,他的话沒错,如果不认真去做,又怎能做的好, “原來,这才是焦师傅你成为全都城最厉害的点心师傅的秘诀呐,”南宫伊妍莞尔一笑,化去了不少尴尬…… “是啊,小的一直坚信着这个理念,从來不忘记,带着感情做出來的点心,才能让吃的人感受到一种幸福,幸好,这片心意沒有白费啊,”焦师傅如芝麻似的眼睛,此时是神采奕奕的,焕发着喜悦的光束, 白皙的玉脸瞬间蒙上两朵红晕,如春日绽开的海棠…… “无殇,焦师傅说的沒错,只要是带着你心意的寿桃,就一定不会难吃,太后娘娘一定会喜欢的,”霞瞳半弯成月牙儿,唇畔蔓延着激励的笑容, “不对,”斩丁截口的话语从面无表情的男子口中蹦出, 南宫伊妍颦眉道,“哪儿不对,我觉得很对,” “王爷,你可以说小的手艺不精,可不能侮辱我做点心的理念,”焦师傅生气地说道,两束剑眉挑的老高, “不对……不是带着我的心意,是我们……两个的心意,” 他嘴角漾起好看的笑容,那么自然…… ------------ 第六十二章 为夫帮你找回来 第六十二章为夫帮你找回來 焦师傅在如此温馨的时候,不合时宜地大笑起來,“王爷说的正是,太后若是吃到儿子儿媳一同做的寿桃,别提多欢了,简直要年轻十岁啦。” 他看着郎情妾意的这对佳人,心中便是满心的喜悦。他的女儿也是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他希望女儿也能嫁一位如王爷这样,孝顺长辈,疼惜妻子的好夫君。 “年轻十岁,那不都成了我的阿姐了。”南宫伊妍浅笑道,跟着焦师傅***趣。 “恩。做你阿姐怎不好了,本王还吃亏,得唤你一声小姨。” “小姨。。如此一來,太后是年轻了,可我变老了。我的外甥相公。” 怒目一睁,对上慕容无殇笑意绵绵的弯月黑瞳,两人便相视一笑,极有默契。 清幽的厨房外,荡起一阵阵清泠般的笑声,随一阵微风,携走…… 笑过之后,慕容无殇便重新和起了面团,此时,他冷峻不凡的脸上尽是认真和执着。 “对。在添些清水揉几下。”焦师傅在一旁,高兴地指挥着…… “累了吧。我來揉吧,你歇会。”南宫伊妍看着他已经揉捏了很久,有丝心疼漾起。 “这些算的了什么,不过是一些面团而已。你以为,这能累倒你的相公。娘子你太小看为夫了吧。”继续添水,两只手不停地揉着面团。 “哦。如此甚好,我倒是省了力气了。”她说着,嘴角盈盈浅笑不落。 “哪有这等好事,让为夫全部做完。。娘子你稍等片刻,待一会与为夫一起捏寿桃。” “我才不要,你捏的寿桃一定又丑又难看,与我放在一起,有失我的水准,被太后笑了去,我的脸都丢尽了。” 面团已经揉毕,慕容无殇正摔着面团,据焦师傅说,这样摔出來的面团更有劲道,吃起來更好吃。 “不怕,为夫帮你找回來。” “如何找。” 砰砰两声,面团从他手心摔了下來,又落入慕容无殇手心,又被投掷到方台上…… “本王一定做一个最好吃的寿桃,给娘子你长脸。” 她用莞尔一笑代替言语,说着我相信。 须臾,面团可算是大功告成了,接下去,就只需捏成蟠桃的形状,放至蒸笼蒸熟即可。 慕容无殇捏了一大团面团递给南宫伊妍,含笑说,“娘子,你一半,为夫一半,看谁做的又多又精致。” “好。我们让焦师傅论输赢。”她想着,她以前也是下过厨房,总不会比一个从未沾过阳春水的男人差吧。 就这样抱着这种心态,让南宫伊妍失了防备…… “焦师傅,我做完了,一共八只。你给我看看,如何。” 焦师傅俯身一看,蒸笼里躺着八只乖巧玲珑的小蟠桃,倒也似模似样的,于是笑呵呵地道,“不错,不错,王妃第一次就做到这样,已是不错的成绩了。” 焦师傅又转至慕容无殇的方位,立刻大呼一声。 “王爷。这……这真是您做的么。太……太漂亮了。”只见蒸笼里的五只精致蟠桃,个头又大又饱满,只只丰腴,而且与真正的蟠桃大同小异,只差那几分色彩上的差别了。 方才还把面米分撒满一地的王爷,此刻却是捏出了栩栩如生的寿桃,他怎能不惊讶。 “难道……这里还有第三双手。”慕容无殇挑眉微笑,有一丝悠然显在脸上…… 他若是认真去做,沒有什么是能难倒他的。和面团一样,捏寿桃也一样。 “你……的确是精致。如此看來,那太后的寿礼便不成问題了。”她不得不认输,这样自信满满的慕容无殇,才是值得她仰望的那个人。 “不如我们蒸熟,试试味道。若是不好,还可让焦师傅改进。”他提议道。 寿桃,他其实并不喜爱,但此时却很想吃。 “好……”她从角落里拿出一只中等大小的蒸笼,将慕容无殇做的寿桃放了进去,刚想合上盖子,不料被一双大手挡住。 “你忘了,还有你的寿桃了。” “我的难登大雅之堂,拿來作甚。” “那是你的孩子,你不可丢弃了它。它会流泪会伤心……”说着,径自将另外一笼寿桃通通放入了里面,与他的五个寿桃躺在一起。 “娘子,快些烧水,本王等不及吃我们的孩子了。” “你。”南宫伊妍瞬时变成了一张黑脸,方才是谁说那是自己的孩子,丢弃了会伤心。 她这才觉得,方才她是在拯救它们的。慕容无殇才是吃孩子的恶魔。 因为他们想给太后一个惊喜,因而屏退了所有下人以防泄露出去,所以只剩他们三个在场,慕容无殇升起了火,南宫伊妍便照看着寿桃的情况,两人配合的倒也默契。 好不容易,终于在焦师傅的一声令下,寿桃蒸熟了…… 南宫伊妍找來了三只瓷盘,将三只寿桃放入,分别递给慕容无殇和焦师傅。 她尝的是自己的小寿桃,而他们尝的是慕容无殇的大寿桃…… 一口咬下去,松松软软的,十分蓬松,然而又不失嚼劲,只是……这似乎太淡了一些…… “恩……做的不错。王爷你是我教的学生里进步最快的一个,小的佩服啊。” 慕容无殇却显得不算满意,皱了一下眉头道,“本王觉得口味还是差了些。” “王爷你第一次做,自然拿捏不好甜度了,多做几次便能得出经验來了,无需担忧。” 焦师傅想了想,又补充道,“王爷,切记一定要摔打面团,那寿桃才会如此松软,才适合老人家咬动。” “焦师傅,你们做的寿桃,都是实心的,不填馅么。”南宫伊妍问道。 “是啊,一般的寿桃,都是这种做法。莫非王妃有什么想法。”焦师傅一直想做一种与众不同的寿桃,可惜都想不出能怎样改变。 “王爷你可还记得,我们前几日在客似云來那家小客栈尝到的莲子初绽。” 慕容无殇顿了一下,回想了那道莲子初绽,继而想到什么似的,说。 “娘子你的意思是,将寿桃的芯做成莲子初绽的芯。” 南宫伊妍笑笑,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它,还不知可行与否……” 焦师傅有些惊讶地问道,“不知王爷王妃口中的莲子初绽都何物,要怎样与寿桃结合在一起。” “莲子初绽也是一道点心,皮是糯米制成,故而在蒸熟之后呈现出晶莹微透的样子,在里面嵌了一道淡米分色的芯,是由莲花碾碎制成的。” “所以,我们可以将寿桃的皮制薄,在里面嵌芯,让米分色微微透出,为这寿桃增添一抹色彩,而非那么苍白。味道也不会那么单一,尝起來会更加甜美。”慕容无殇接着她的话答道。 “好主意呀。我怎么从來沒有想到,让寿桃变得更像蟠桃,让寿桃更加喜庆。”焦师傅激动地说着,眼睛里是止不住的惊喜。 “不如,由我去向那大厨讨教一二,无殇你负责制皮,而我负责那芯。” “也好。那有劳娘子了。” “这是一个媳妇,该做的事情啊,何谢之有。”似乎,在这一刻,她只把自己当做了太后的儿媳,慕容无殇的妻子,因而觉得,十分理所当然…… 只是忘了,慕容无殇的夫人,并非她一个。 待焦师傅走后,慕容无殇派人收拾了这狼狈不堪的厨房,与南宫伊妍漫步在羊肠小道上…… “本王明日与你一起去客似云來吧……” 南宫伊妍有一丝的意外,“王爷你是闲來无事。” 慕容无殇撇了撇嘴,“本王是担心你一介弱女子,闯入那混沌深潭,会出些什么意外。” 慕容无殇并不知南宫伊妍已会武功,故而担心她会碰到什么危险。 心陡然一跳,继而跳得愈來愈快。 他说什么。他是担心自己。 “能出什么事。”她有一丝不屑,如果遇上,那也是他们倒霉,正好试试她的剑法。 “你何时踏入过江湖,怎知那里有多危险。本王陪你去,就这么说定了。” 又是他霸道式的口吻,却让伊妍觉得有一丝甜蜜。那味道淡淡的寿桃,此刻尝起來,一定似蜜一样甜…… 晨曦的阳光如泉涌一般流泻如南妍阁,照亮一室温暖和光亮…… 暖洋洋的日光投射在她娇俏的玉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 “今日,又是一轮骄阳。”淡淡的话,听上去却有一丝期许在。 这个冬季,仿佛总有好的天气,在为他们护航,不让暴风烈雨阻碍。 “主子这是要出门。”红绸好奇地张着清瞳问道。 “恩,随王爷出府一趟,你也跟我一起出府吧……” “出府。真的么。”红绸激动起喊着,有些失了仪态…… “不过是出府一趟,你怎的如此激动。”伊妍不解地问,难道是这丫头从未出过府,才如此好奇。 “红绸……红绸想看看绸缎庄卖的布料……”红绸支支吾吾地说着,脸上已是娇红一片。 “你缺衣裳了。” “不……不是……红绸是想看红色的绸子……” “大红绸子么。呵呵……正如你的名字,红绸。” 只见红绸轻轻地点了点头,羞涩地低垂着头,不敢抬起…… “不过……为何要红色绸子。”据她所知,红绸并不喜爱红色的衣衫,怕抢了主子的风头,所以她穿得一直都是素色的。 “啊。难道是喜服。。”只有喜服才一定是大红色。 ------------ 第六十三章 失信 第六十三章失信 红绸的头耸的更低了。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噢。红绸。你莫非是有心上人想出嫁了。。怎不和我说。”伊妍既是惊讶。又是生气地说。 这小丫头。情窦初开。竟然不与自己说。瞒了这么久。都想着成亲了。 “红绸不是故意的。红绸只是低微的婢女。哪敢和主子说这些。况且。红绸只是想想……饱饱那喜服的眼福就好。”红绸猛的抬头。她怕主子生了自己的气。 “为何只是想想。那男子不肯娶你。他是谁。我去帮你说媒去。” 红绸有了心上人是好事。可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是那么幸福。 红绸连忙摇摆了双手道。“主子万万不可。并不是他的原因。奴婢是卑贱的下人。被卖入王府就沒有资格再出府了。何谈婚嫁。所以……奴婢只是想看看那些喜服。满足一下奴婢的愿望。” 原來她担心的是这个。 这好办。你倒是提醒了我。即日。我便要改了这条府规。婢女满十五、家丁满十六而有对象的。便可离府成亲。 “主子。你这……你这让婢女怎么感谢你才好。”红绸一下子双膝跪地。双眼含泪地说。 此刻。有千言万语。也道不尽她心中的感激。 “女子值得就是这几年花容月貌。难道要等你们人老珠黄了。一个个的养在府中与我大眼瞪小眼么。。你们嫁出去才好。快些生个娃给我玩玩。” “主子……” “唉。快些起來。与我说说。他是谁。你们怎么对上眼的。”说着。她搀着红绸站了起來。慢慢走到圆桌旁。让她坐了下來…… “他是我们府里的一个家丁。叫徐程……” …… “属下参见王爷。”黑衣男子恭敬地躬身行礼。语气冷冷淡淡。听不出什么温度。 “左璃。你怎來了。吴云迪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竟叫你随意闯入我的王府。”冰冷的语调。比起左璃的还要更渗寒意。 “王爷。属下……是从正门进的王府。并非从窗口跳入。属下敲了门。可王爷似乎沒有听见。才擅自进來。还请王爷恕罪。” 左璃敲了很久。一直不得慕容无殇的回应。也因一时心急。就不传而入了…… “如此说來。是本王走了神……你何罪之有……” 难怪还在想着一些事。左璃就乍然出现在他眼前。 “王爷。盟主请您出府一聚。说是情况紧急。还请您务必前往。” 慕容无殇微微皱了眉。吴云迪这家伙。又是有何事要找他。还偏偏选在今日。 “究竟是何事。。本王今日不得空。你与他说改日。” 左璃冷眉一扬。似乎不肯罢休地说。“盟主说是十分重要之事。现在。左璃还不能说。而且。此事。王爷还是尽快解决的好。不然后果十分严重。” 慕容无殇似乎有些不悦。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他上次也道是紧急之事。可结果。与本王喝了一日的酒。” “请王爷相信属下。这次不是一枚烟雾弹。”说完。左璃凑近慕容无殇的耳际。轻声说着话…… 慕容无殇的眉头更加紧皱。黑瞳里依旧藏着深邃……看來。是非去不可的事情。 可是……他都答应小楠了。还是那么霸道地说着…… 只能让风影跟着小楠出府去了。想着。心里便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你待本王处理好王府的事。便即刻与他会合。你先回去复命吧。” “是。属下遵命。” 左璃由始至终对慕容无殇都十分恭敬。就如对自己的主子吴云迪一样。因为他们情如兄弟。他便把慕容无殇也当做饿了自己的主子一样尊敬。 “风影。”他用内力使出了独门传音法。召唤风影…… 风影与景夕一样。是他得力的属下。景夕要随他出去。便只能让信得过的风影保护小楠了。 “属下在。”须臾。房内便出现了一道白衣身影。作揖行礼…… 清冷的面庞。生的比景夕更加生冷一些…… 景夕是他的贴身侍卫。而他。是他隐藏在暗中的隐卫。 “本王要给你一个任务。与平时的不同。今日你要现身。跟着王妃出府。保护王妃安全。” 风影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愕。但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就如他的性格一样淡漠…… “属下遵命。”微低着头。淡淡回答。 这个任务果然不同。王爷一向不让他现身。只是躲在暗处执行命令。看來。这个王妃。是王爷十分看重的。不能让她有所闪失。 “恩……去吧……”他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去…… 风影刚想离开。就听到慕容无殇唤住了他。“等一下。” 风影挑动了一下横眉。问道。“主子还有何事。” 慕容无殇顿了一下。说道。“帮本王向王妃道声歉。是本王不守信用了。下次一定亲自向她赔罪。去吧……” 风影应和一声。便消失在他眼前…… 有风影在。应该也是无事的……只是……她会不会生自己的气呢。 南妍阁里。伊妍与红绸说着红绸的感情史。便忘了时辰。忘记去找慕容无殇。随他一同出府…… “红绸。你一定要幸福。”她将手覆上红绸的手背。拍拍她。霞瞳溢满了真挚。 “主子。红绸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红绸从來不敢期望。自己还可以出嫁。” 红绸的眼脸禽满了晶莹的珠液。好像下一刻。便会如洪泉一般迸发。 “傻丫头……” 伊妍正想安慰下这泪腺如此发达的丫头。却被一声久违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难道是王爷來了。”红绸奇怪地问道。 “进來。” 淡淡地叫了声。伊妍有丝蹙眉。因为。他不是慕容无殇。 慕容无殇的敲门声不会如此恭敬。就像是下人敲门一般。所以他。会是谁呢。 答案马上便揭晓了…… 房门被一双有力的大掌推开。暖洋洋的耀眼光芒便如数流泻入南妍阁中。让人突然睁不开眼。十分刺眼。 待他合上门。南宫伊妍微眯着霞眸。才看清來人的样貌。的确是张生面孔。 一袭白衣笼罩。清冷的面色。毫无表情的冷毅面容。 只见他以拳擦掌。作揖行礼道。“属下风影。参见王妃。” 风影。是何人。她好像从未听说过…… “你是何人。是王爷派你前來的么。”红绸一双清瞳不停地打量着眼前的陌生男子。双眼不卸警备地问道。 “是。属下是王爷的侍卫。最近才刚调來王府做事。今日王爷临时有事。不能与王妃一同出府。又担心王妃的安全。便派属下跟随王妃。保护王妃。” 霞瞳瞬时划过一丝失落。笑意淡然说道。“也好。那你就随本妃出府一趟吧……” “是。请王妃移步……” 南宫伊妍缓缓起身。红绸去架子上位她拿了一件浅黄色的毛绒披风披上。 她便与红绸走在前方。风影一脸严肃地紧随其后。走着…… 路上。一片安静。只有寒风飕飕。树叶萧萧的声音…… 这侍卫好生沉默。她不禁觉得。他是从冰窖子里迸出的。怎如此冰冷。 她觉得一路上太过静谧。便闲聊起來。“风影。你之前在何处当差。为何本妃从未知晓过你。” 风影淡淡地回答。“属下只听王爷差遣。王爷唤我去何处。我便去何处做事。” 风席卷过。扬起无数墨丝飞舞。风影却毫不理会。依然严肃而淡然。跟随…… 好一个忠心的属下。南宫伊妍不禁欣赏起他來。与景夕一样。他们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本妃出府。只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让风侍卫一同前去。本妃觉得。是大材小用了。” 风影清冷的黑瞳。漾起一阵涟漪…… “王妃严重了。王爷十分担心王妃的安全。所以这并非是小事。王爷看得起属下。才将王妃的性命交给属下。” 霞彩的黑瞳溜过一瞬抓不住的情绪。她微微笑着…… 或许。他是真的关心自己。或许。他是真的有事…… 客似云來。 客似云來今日的生意沒有如他们上次來时那般火爆了。应该是那说书的老者不再了吧。 他们三人挑了一个二楼的雅间。让小二上了一壶碧螺漾春。 樱色唇瓣轻抿杯沿。还是那股淡淡的清香。带着淡淡的苦涩…… 她让风影与红绸坐下。但风影依旧站如松。风吹不动般的挺立。 非要她施加王妃的压力给他。他才微微皱眉的坐下。但双眼丝毫不放松警惕。 伊妍嘲弄一笑。“这种小地方。不会有什么匪徒盯上我的。” “王妃。还是小心为上。任何时刻。属下都不能放松戒心。不然便是失职。” “若是不想引來众目睽睽。我劝风侍卫还是先改口的好。我们这样的称呼。会引起不小的注意。” 风影眸光一闪。微微点头道。“还是王妃明智。属下谨听教诲。” “那你们便唤我做小姐。我唤你风影可行。” 风影低首。依旧恭敬。“小姐叫什么便是什么。” 她浅笑盈盈。大声唤道。“小二。” ------------ 第六十四章 满脸横肉的钱老板 第六十四章满脸横肉的钱老板 “哎……來咯,”小二在走廊里听到了她的叫唤,便大声地应和了一声,一手拎着长嘴的茶壶,一手拿着白色的抹布条,來到了他们的雅间,春映, “客官您有何吩咐啊,”小二瞅着这雅间的三位客官,能做主的,怕是中间这位小姐,一名丫头打扮的应该是她的婢女,一名素衣衣衫的男子应该是他的保镖, 再看中间这位,啊,原來不是小姐,是一位夫人,因为她梳的发髻盘起,是已嫁妇人才梳的头饰, 只是,这位夫人怎觉得如此脸熟,感觉,像是刚见过不久的样子,可是……张宽的确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夫人呐, 他做了小二年数不少了,这认人的能力他还是自信的,这夫人,他肯定见过,只是,在哪里呢,, 南宫伊妍浅笑嫣然地望着这发呆的小二,原來是他, 上次,她与无殇來此听说书,就是他接待的他俩,只是那时,她还是一袭男装的打扮,而此刻,却是女装, “小二,快唤你家大厨出來,我家小姐要见见他,”伊妍在來的路上就告诉了红绸來此的目的, “啊,啊,”小二也终于回过思绪,似乎很是惊讶, “你要见我家大厨,这位夫人,请恕我们小店有小店的难处,这确实不能让你见大厨子,”小二说的十分为难,一脸的无辜, “只是见见你家大厨,又不会夺了你们的客栈,你担心什么,”红绸生气地叫道,斜眼瞪着小二,一刻不停, “这……这……你们要见大厨,无非是想得知我们客栈的招牌菜的独门秘方,这秘方给你们知晓了,那我们客栈自然就开步下去了,这不是抢了我们客栈生意,还是什么啊,”小二辩驳道,滔滔不绝地说着,就是不肯妥协, “你,我们家小姐还会看上你们这家破店,,小二,你就竟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们客栈就这规模,我们小姐哪看得上眼,” 她的主子可是凛王爷的正妃,西国的公主,还会瞧上这间又小又破的小客栈, “红绸,不得无礼,”南宫伊妍微微颦眉道,又礼貌地对上小二怒意的眸子,浅然一绽,“这位兄弟,我家丫头个性耿直,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红绸吃了瘪,独自撇撇嘴,把脸气的鼓鼓的,待在一旁不再言语, 她帮着主子,主子反倒骂她帮小二,真是的, 南宫伊妍当然知道红绸那是帮自己,可是这小二一看便知道吃软不吃硬,难道他们得硬來么,若是泄露了身份,那就得不偿失了, “哦,还是这位夫人讲理,你这丫头,分明是瞧不起我们客似云來,若不是你家小姐帮着求情,我,我才不会绕过你呢,”得了脸的小二,也不看看那是谁家的丫头,就这么大胆地放话,为自己挣回一点颜面, 风影冷嗤了一声,嘴角划开一丝嘲弄,冷冷地笑着, 小二闻声望去,当他看到风影如此冷然的眸子,瞬间竖直了全身的汗毛,额角竟然渗出了冷汗, 风影浑身散发着寒意,一对如 冰的清冷眼眸,仿佛能将对方瞬间冻住, “我只是想与大厨子讨教那莲子初绽的做法,我的家婆就要过寿了,做儿媳的,想尽份孝道,为她做份点心,她最喜爱吃你们客栈的莲子初绽了,还请小二哥帮帮忙,” 南宫伊妍用尽量客气的语气与那小二说着,希望他能念在一片孝心上答应自己, “不行不行,这是独门秘方,怎可告之尔等,”小二摇着手,拒绝, “小姐,” 红绸见主子如此客气,那小二还是不允,有些着急了,正想提议主子亮出自己的身份, 南宫伊妍对红绸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既然给他脸不要,那便不要脸罢, “小二,你们客栈的生意如此之差,有沒有那道秘方,又有何区别,生意一样冷清,我看,用不了一月,你们客似云來,必定倒闭,关门大吉,”微冷的语调,让人不寒而栗, 樱唇挂起讥讽的笑容,霞瞳里也尽是挡不住的嘲笑, 小二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冷战,情不自禁地用食指,颤着指向南宫伊妍…… 方才还是那般客气温柔,怎的突然变得如此生冷,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咄咄逼人、字字珠玑,都在大言他们客栈会关门, 原本他根本不信,可是,她那么笃定的话,仿佛是催心符,教他情不自禁地害怕起來, “你……你说的是真的么,不……不可能,”他再自我安慰,在尽量说服自己,她说的都是骗人的, “你难道不会用眼睛看么,这里楼下只有几个喝茶的常客,二楼么,就只有我们几个,本是热闹非常的午时,生意如此冷清,还不是要关门了,,” 她方才就察觉到,这里的生意冷清的不寻常,似乎,并不关那说书人的事, “张宽,你怎么待在这间雅阁这么久,不用招呼其他客人吗,”钱老板一身臃肿的站在门口叫道, “老板,你來的正好,我想见见你家大厨,”南宫伊妍眯眼打量着这钱老板,一堆横肉将衣衫快要撑破,一脸横肉垂下,连眼睛都找不着,长的,尤其像那四条腿,哼哼叫的动物, “见我家大厨,不行,夫人你知道客栈的规矩的,”钱老板摇摇头,脸上的一堆肥肉便跟着他的动作摇晃起來,简直就快被甩到外面去了, 小二走了过去,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南宫伊妍静静地看着他们变换的神色,不禁觉得好笑, 这时,她突然觉得耳际又痒又热,便听到淡淡的声音,原來是风影凑到她耳际低语起來…… “小姐,方才在我们來的途中,属下看到这客栈附近有一家新开的大客栈,客人如蜂似地涌进,生意热火朝天,” 柳眉微挑,轻声问道,“你把那客栈的格局与我详细说说,一点也不要漏掉,” “那客栈装饰的倒不是金碧辉煌,也只是一般货色,红漆金匾,无什么奇特之处,只是我发现它门口,有一群身着简陋衣衫的姑娘在拉客,有些客人本欲离开,也被姑娘硬拉了进去,” 风影说到姑娘时,脸还不自然的红了一下…… 南宫伊妍听完,眉头悄然松开,嘴角扬起笑意…… 她倒是佩服起风影來了,他们经过只是那一瞬的时间,他竟能看的如此仔细,他的眼力十分不错, 拉客的姑娘么,那家客栈竟然采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抢占其他人的生意,实在是可恶, 得想个对策,既让这老板答应她的请求,也惩罚下那家客栈…… 只是转瞬之间,风影便瞧见她脸上坏坏的笑容,依旧倾国倾城…… “钱老板是么,你可知,你的客栈生意为何如此潦倒,” 钱老板被她的话吸引了注意力,马上脱口而出问道,“为何,” 南宫伊妍笑笑,也难怪他的客栈会关门,他都不会观察周围的情况么,竟然还要借不别人的嘴知晓,自己客栈的敝处, “在客似云來附近,新开了一家大客栈,而他们招客人的手段,是请姑娘们在门口拉客,所有想去你们客栈,或是其他客栈的客人,都被他们家拉了去了,那你们,怎还会有生意,,” 钱老板一听,那消失的芝麻眼即可回來了,原來他瞪圆了眼睛,还是寻的到它们的, “什么,太卑鄙了,怎可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不行,我要找他们算账去,太可恶了,呼呼……气死我了,”钱老板说到急处,还要深呼吸两口气,才缓的过來…… “等等,钱老板莫急……” “你觉得你这样去闹事,是被赶回來的机会大,还是他向你赔罪的机会大,”南宫伊妍浅笑道,这老板,果真无脑,还开什么客栈, “这,那夫人可有什么好法子,若是帮我的客栈起死回生,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料到他会这般说,南宫伊妍了然一笑…… “我自有办法,不过,我话可说在前头,我要你们莲子初绽的制法,可给,” 钱老板一听,眼睛像见了金子似的发出奇光异彩,频频颔首道,“给,给,还请姑娘祝我一臂之力啊,” 风影与红绸无不惊讶地看着他们的主子,就凭着风影随口说的消息,她便能让这老板立马改口答应他们,真不简单, 这王妃,似乎不像一般女子一样,无才便是德,反而,狡猾的很,风影淡淡一抿,笑意不自觉地爬上嘴角…… “如此甚好,钱老板,可否借你的小二一用,”有些事,还得这包打听帮忙, “借,借,你随意用,你把他要了去也行,”钱老板的豁达,倒是让其余的人脸色一青…… 张宽十分沮丧,这老板说的是什么话啊,自己为他做事那么多年头了,说给人就给人,一点也不顾惜旧情, 南宫伊妍嘴角抽搐起來,当她是人贩子,还是饥渴的富婆,她要了他有何用, 红绸觉着,这老板真不靠谱,他家的小二,简直跟猪肉一个样,谁要救给谁, 风影倒是难得一笑,若是被王爷知晓,这家客栈,就当真乏力回天了吧, ------------ 第六十五章 看戏 第六十五章看戏 “咳咳……我只需借他一用便可。”伊妍清了清喉咙说道。 “夫人用得着小的的地方尽管吩咐,小的一定竭尽全力。”张宽应和道。 南宫伊妍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來…… 张宽缓步走进南宫伊妍,曲低身子将耳朵凑向南宫伊妍,听着…… 南宫伊妍轻语了几句,他便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 红绸好奇地心直痒痒,真想问问主子,她到底使了个什么法子。 钱老板欲言又止的,应该是如红绸一样很好奇,却是不敢问这夫人,怕惹了他不高兴。 南宫伊妍讲他的举止尽收眼底,只是笑道,“老板你静待片刻,明日便有起效,到时,我再与你來兑了那承诺。” “好……好……多谢夫人。多谢夫人。”钱老板自然不敢再多问,只是不停地道谢。 南宫伊妍摆了摆手,便带着红绸与风影离开了雅间,桌上,还不忘留下一锭银子…… 走在热闹的街市上,红绸急促地问道,“小姐你使了什么法子,我们这是去哪里,” 这个问題,也是风影想问的。 “去看你喜服的绸缎呐。” “什么。我们不是去那家新开的客栈吗。怎么去看绸缎了。小姐。”红绸难以置信地睁着杏目,大声叫道。 “我叫那小二办事去了,得费点时间……那正好得空,去看看有些什么好的绸缎,算是我送你的贺礼了。” “原來如此。” 风影简单地应了句,心中的疑惑似乎悄声离去了。 王妃极聪慧,做何事,心中必定是打好算盘,不打无把握的战。 到了锦绣无双,黄老板极为热情,并且亲自招呼了她们。 红绸第一次如此贵气的绸缎庄,不由被吓了一跳。 这家锦绣无双是都城最好的绸缎庄了,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店铺啊。 “哟,王妃您來了。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黄老板一见是这位得宠的王妃,马上迎了上去,热情地问道。 这老板,记性还真不赖,上次來这,也是一月多前之事了吧…… “老板何须如此客气,唤我夫人便是。”淡淡的语气,却是叫人不容拒绝。 “是,是,夫人,请问您要些什么样子的绸缎,本店刚进了一批新货,一定有您喜欢的样式。”说着,他领着他们來到了一个柜面,上面摆放着五颜六色、琳琅满目的绸缎和布匹。 “给我们看些做喜服的料子……” 黄老板应了一声,便从那堆华丽的绸缎里抽了几卷赤色的绸缎摆放整齐,“这一批是新來的货色,都是从宁安那里运过來的,您看看合适不,” 红绸知道,宁安是盛产绸缎的地方,不由一惊,一喜…… “红绸,來看看,喜欢么,中意的话,我就全买下了。” “啊,全买,这里少说也能做成七八套喜服呢,红绸哪穿得完。”红绸惊呼道,主子以为她要嫁几次人呐。 南宫伊妍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不,难得的喜事,我太开心了。那你挑一两匹,给这儿的师傅帮你做。” 红绸便抚了抚那些赤色绸缎,这是她多么渴求的一天啊。穿着大红喜服,嫁给能够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 丝滑。摸上去的第一触感,便是滑如丝…… 这几匹绸缎都十分好看,红绸还真不会选了。 左手边的一匹是红色嵌着金丝,再临边,是红底米分花样式的,最右边的是稍浅色的红,显得沒那么贵气。 最后,她手落在了中间一匹,纯纯的赤色,沒有一点其他的元素在里面,例如刺绣,金线什么的。 “就这匹吧,小姐。”红绸笑着道,眼里尽是幸福的影子,弯成月牙儿。 “好。老板,请你们这的师傅裁制一套喜服,样式不必繁琐,但要精致,最好越快越好。” 红绸还是喜欢简单的式样,一如她的心,那么淳朴简单,毫无心机…… “红绸,我说的可对,” 清瞳里是毫不掩饰的诧异,“小姐你真了解红绸,说的丝毫不差。” “那是。你小姐我,是不是很善解人意,那你以后得更卖力地伺候我了。”她轻戳着她的额头,宠溺地说道。 清冷的黑瞳闪过一丝惊愕,他从來不知,主仆之间,竟也能如姐妹般相处,那么自然,那么温馨…… “是。是。红绸一定会得。”红绸如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待红绸量完了身,选好了样式,南宫伊妍就打算再去玉苑看看,为红绸选几件首饰,她的嫁妆,她要为她一手操办好。 玉苑改了名字,唤作,玲珑阁。 很适合的名字。里面的饰品还当真是件件精致,玲珑剔透的。 老板娘依旧是素人,坐镇在店铺里,据她所言,生意越來越好了。 她挑了几件式样清新简单的玉石簪子,翡翠镯子,但龙凤镯还是得去金楼买才行,毕竟,带金镯子那是自老祖宗传下來的。 买好了龙凤镯,一些大物件的嫁妆也就置办的差不多了,正好,也是适合去看场好戏了。 “肚子可饿了,”她问红绸和风影。 “奴婢是有些饿了……”红绸摸摸瘪瘪的肚皮,说道。 风影却是依旧一张酷酷的面瘫脸,“属下不饿。” 她剜了不会说话的风影一眼便拉着红绸向客似云來那个方向走去,只不过,去的不是客似云來,而是新开的那家客栈。 豪客來,一靠近那条东门大街,最惹眼的就是这家红红火火的名叫豪客來的客栈。 普通的大红色油漆装饰着,门口两只石狮,真如风影所言,并无什么奇特之处,而且,是俗不可耐。 一些着花哨的薄衣女子正甩着五颜六色的绢帕拉着來往的客人…… “豪客來,莫非,这就是那家客栈,”红绸疑惑问道。 “沒错,就是这里。”风影回答道,方才他见到的就是这一家了。 “咦,为何來这里用膳,”红绸笨笨的脑袋哪想的到南宫伊妍在想着什么,倒是风影极聪明,淡然说道,“看戏。” “好了,我们进去瞧瞧便知。” 一进到内堂,果不其然,这家客栈堪比风月场所了。 里面清一色的全是男性客人,而每一个男客人的身边都有一位姑娘不停地敬着酒,喝的好不欢乐。 只可惜,这场欢乐,就快要变成噩梦了。 他们要了一壶清茶,一碟点心,找了个角落的安静位置坐下…… 她叫他们一起尝了这豪客來的点心,果然,这卖点,不在点心上。 “呸,好难吃啊。这是什么挂花糕,甜得牙疼。”红绸刚咬下一口就吐了出來,生气地大叫。 南宫伊妍也不禁皱眉,的确是难吃了点。 只有风影云淡风轻地吃完了一块,看不出什么表情…… “风侍卫,你不觉得难吃么,”红绸是打心眼地佩服他,竟然吃的如此笃定。 “难吃。可如果像你们这样,吃了都吐了,我们很快就会被人知道,我们并不是來饮茶的。” 伊妍轻颔下首,淡然地将清茶喝完,眉间,不见了一丝微皱的痕迹。 “陈大福,你好呀,竟敢背着老娘喝花酒,活的不耐烦啦。”人未到,一声洪亮的声音已经先传至到了内堂。 只见一名与红衣姑娘聊的甚欢的中年男人,吓的把酒壶都摔至地上,腾是一声便站起了來。 他应该就是那妇人口中的陈大福。 陈大福抖着双腿,正欲逃走,不料正巧被迎面而來的凶悍妇人抓个正着,一下子就被拧住了耳朵。 “哎哟……哎哟……你轻点儿……疼。”陈大福颤着声叫道,脸上全是惧意。 看來,真是个极怕娘子的男人。 伊妍轻掩着嘴,笑了。这男人,真是窝囊。 风影眼中已是一片了然,原來,她用的就是这个法子。 “老娘当然沒有你身边的这些温柔乡体贴了,这不,你就背着老娘來找这些狐狸精。啊。你胆子大了啊,陈大福。”凶悍的妇人手一提,陈大福的眼泪都快疼得掉落下來了。 “我。我沒有啊。这家是普通客栈,我不过來这里喝茶的。”心里却想着,一向不管他喝茶的娘子,怎么会突然來到这里,还把他抓个正着。 “普通客栈有这么多姑娘拉客,你以为老娘还是懵懂无知的少女啊。骗老娘也编一个可信的谎话。走。给我回家。你要是再敢來这里,你信不信老娘把你给阉了。” 说着,便拽着他的耳朵,一路拎着走了…… 内堂乍然一片唏嘘,有人嘲笑他胆小怕娘子;有人担心自家娘子也找到这里;有人吹嘘自己的娘子见着自己像老鼠见了猫;有人哈哈大笑…… “咦,这陈大福的娘子出现的真及时,把他抓个正着呢。”红绸觉得这事儿十分凑巧,那悍妇,來的真及时。 南宫伊妍不置可否的笑笑,继续盯着内堂的情况。 须臾的时间,豪客來的门口突然挤满了一堆怒气冲冲的女人,在朝里张望着,像在找着什么…… 接着,内堂便爆发了。 一个个女人如狂风般席卷进入,拽着一个个男人,吭骂着将他们丢脸地拖回了家。 包括那嘲笑人的,怕娘子的,吹嘘的,大笑的,无一人落下,都在瞬间,消失在了豪客來的内堂。 姑娘们傻眼了,小二们呆愣了,老板震惊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说走就走,连一个客人也不剩了。 “喂,你们还沒给银子呢。”老板惊呼一声,可那里还有人在。 ------------ 第六十六章 望月故楼 第六十六章望月故楼 “发生何事了。怎么突然來了那么多妇人。我这刚火起來的生意啊。來个人回答我啊。”那瘦如竹竿的老板拍着桌子歇斯底里地吼叫着。而小二们却是一头雾水。 “小二。结账。”南宫伊妍往桌上轻轻放下两个铜板。就想起身离开。 小二过來一看。大叫道。“客官。您给少了。这点心和茶。要五两银子呢。” 南宫伊妍却是回眸一笑。“你们这点货色。连那两个铜板也不值。多的。就算是打赏你了。” 她的身影悠然地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好久。小二才反应过來。他们是被拐着弯地骂了。 出了豪客來。红绸十分激动。抓着伊妍的衣衫问道。“小姐。那些人。该不会是你叫小二叫來的吧。” “不然她们怎会像约好的一样一起前來。” “啊。小姐。你好聪明啊。这样。那些偷腥的男人。就再也不敢去哪豪客來了。”红绸又蹦又跳地说着。像极了一只小白兔。 “小二认人最厉害。我便让他去记下那些客人。再去寻他们的家妻。试问。有哪个妻子。能容忍自己的夫君喝花酒呢。这就是我的对策……我不聪明。只是那钱老板守旧。不懂得洞悉周围的一切。才会等生意潦倒了才知晓自己错在哪里。” 红绸十分认同地颔首。主子的话。实在是有理。 “回府吧……我们明日再來……” 一行三人。便赶在夕阳徐下之前。赶回王府。 …… 望月故楼。春风依旧…… 吴云迪选的仍是望月楼一聚。慕容无殇准时赴约。 “你很喜欢这里。”慕容无殇淡淡地说道。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修长的指尖抚上冰凉的杯壁。闻了闻那让人沉迷的“醉人”。 这次。并沒有让仙乐跳舞。雅间。只有他俩安静的对话。与左璃、景夕跟随在一旁…… “这醉人。让我留恋。” 吴云迪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里面漩涡似的晶莹液体…… “留恋的当真是酒。”慕容无殇浅笑。一双黑瞳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对面潇洒的男子…… 留恋的真的是酒么。或许还有人…… 只是为何他觉得。那个人。在他心中的影子。渐渐淡了。 “不然。还会有什么。”说时。神色却是有些异样。不过他自己并未察觉到罢了…… “呵呵……你自己心里清楚……对了。找本王何事。”仰头饮下酒。醉人那熟悉的味道便弥漫在口腔…… “你可知。青儿会武功。”那琉璃般的褐瞳。似乎有些希冀。希望他是知晓的。 慕容无殇倒酒的手一顿。抬眸问道。“她会武功。” 吴云迪苦笑一下。“你果然不知。她瞒了你。瞒了嫂子。瞒了我。瞒了所有人……” 慕容无殇重重地放下青花瓷壶。酒壶发出低沉的声音。 “这丫头。平时见她伶俐。才收在身边……不知原來竟暗藏珠玑。那么……那个人。便是她。。” 其实不问。他也知道答案了…… 只是这答案太残酷。对于小楠來说太过残酷了。 她是那么信任青儿。把她当做亲人般的疼惜。把她当做朋友般的倾吐。 “沒有错了。应该就是她。当日我守候在凛王府外。她身着一袭蒙面黑衣。与我交手。不料被她侥幸逃脱。应该说。是她褪去了衣衫。化回了本來样貌。我才沒怀疑到她身上。近來。我发现她武功不浅。就知道。那个人。就是她。凛王府的奸细。” 想到青儿那张童真的可人脸蛋。那么执着的不屈性格。就深深地刺痛了那双褐瞳。瞳孔里满是落寞。 景夕那高大的身躯不由地一震。内奸竟是青儿。他怎么也沒想到会是青儿。一直伺候在王爷身边的婢女。她竟然潜伏在王爷身边那么久了。他身为贴身侍卫却沒有一丝察觉。 突然。有一瞬的情景会涌入脑海。那就是王妃受伤嘶吼之事。青儿住在无月阁。王妃在司仪阁。两阁间各位于东西方向。沒有一点内力的人。是听不到那么远的声音的。 如此说來。她是有露出破绽的。只是他自己大意了。这不该啊。 慕容无殇那双深邃眼睑此时收缩的更深了。好似无际的大海。波涛汹涌地浪滚浪。却不知那些大浪要涌向哪里。 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青儿是绝对不能留了。只是。此时还不能杀了她。 一來。必须让她供出幕后主使。二來。他答应小楠。不会再滥杀了。 虽然那个赌还未分出胜负。可他心里确是定下了主意了。为她。改变。 现在最棘手的便是。无证无据。难以令人信服。那个人。是小楠……她一定不信青儿会背叛自己。背叛王府…… “景夕。” 幽幽地唤一声。那冷然的寒意。便遮掩不住地散发出來…… “属下在……”景夕应和一声。低头且听指示。 “你暗中去监视青儿。搜集她的证据。不过。切勿打草惊蛇。一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本王。” 吴云迪却是一怔。双眼毫无神采。心口。好像碎了一角…… “无殇……你会如此处置她。会……杀了她么。”他说话时。声音都颤了…… “若是她肯戴罪立功。本王会考虑……饶了她……”清幽的话语。令其余三个人同时一颤。 他们无不用诧异。惊讶的眸光扫着慕容无殇。就像。他是一只妖怪似的。 那还是慕容无殇么。背叛他的人。从來。都只有死。或者痛不欲生的下场。而今。他说会饶了青儿。他们怎能不惊不讶。。 “无殇……。”修长的手在慕容无殇面前挥着。吴云迪向他投去疑惑的眸色。“你真的是无殇。。快说。你是何人假扮的。” 慕容无殇冷色一凝。拍掉他眼前那只碍眼的猪蹄。冷冷话道。“何人敢假扮本王。你是脑子被打坏了。” 一见如此凛然的慕容无殇。吴云迪大呼。“像冰块一样的男人。的确无人能装。这么说……青儿不是非死不可。。” 褐瞳如星光闪耀。遮不住星光熠熠…… “你为何如此激动。难道……你不愿青儿死。” “沒……沒有啦。我哪有激动……”吴云迪耸着脑袋。不想让无殇看见他的眼睛。 因为此刻。他的眸色变幻莫测。极是复杂…… 心里的声音一直唤着他不想让青儿死。可是。她终究是一个细作。他不敢保证。下一次。青儿就不会背叛他们。或者。会是更致命的背叛。 他觉得他担心青儿担心的要命。甚至于整颗心都在担心她。仙乐在他心里的位置不见了。他想找她回來。却发现找不着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喜欢的是那样柔情似水的仙乐。她的舞姿。她的善解人意。她的聪慧从一开始就刻进了他的脑海。 但现在。舞姿、善解人意荡然无存。只剩下那一张清丽的脸。和倔强而执着的性格……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想去知道……因为……他开始害怕那个答案了…… “沒有就好。云迪。你得看清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决定了就去努力争取。别让自己后悔……” 淡淡的话。似乎话里有话…… 他自然看的出。青儿在云迪心里的地位斐然。 若青儿只是青儿。他便大大方方祝福;只是青儿不只是青儿。那么云迪便要抉择。是劝服她。还是…… “我知道……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从未改变过。” 云游四方。无拘无束。从來都是他最渴求的。不会被任何东西代替。包括感情。 他就这么自欺欺人的抚平自己焦躁的内心。却不知一颗心早就被人沾满了。 慕容无殇笑而不语。拿起酒杯品尝着美酒。 突然波澜不惊的眸色。闪过一丝骇浪。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喝醉了酒。还醉了一天一夜。就是在这望月楼。”嘴角露出着微笑。但话里却无丝毫温度。反而。冷得异常。 “怎突然提起这个。是在这沒错。当时我还觉着奇怪。以我们千杯不醉的名号。怎会醉了一天一夜如此久……不对……难道……” 吴云迪越说越意识到了此事的不寻常的。也与无殇有了同样的想法。 “是仙乐。” “是仙乐。”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只是吴云迪是难以置信。而慕容无殇却是极为肯定。 “能做此事的。只能是她了。”无殇笃定说着。眼眸又恢复了波澜不惊。那往往是惊涛骇浪的前兆。 “可她……为何要这样做。让我们昏睡一天一夜。对她有何好处。”吴云迪还是不愿相信。因为她并不像是城府很深之人。她就像仙子一样。 “那……”无殇顿了一下。绽开魅惑一笑。“就要去请本人回答了……” 景夕听出了无殇话里的意思。迅速说道。“属下这就去把她‘请’來。” 他挂起淡淡的笑。是时候。与她算上一账了。 须臾。粉色衣衫的纤细身影便出现在他们眼前。只是脸上挂满了疑问…… 这吴公子与这王爷。不请她跳舞助兴也就罢了。怎让那个侍卫。像犯人一般将自己带來。难道。是那件事。。 不好的预感传來。仙乐的心猛然一紧。瞳孔也缩的更深了。 ------------ 第六十七章 可怜的人儿 第六十七章可怜的人儿 “参见王爷,吴公子有礼了,”整理好慌张的神色,仙乐微微福身,行礼, “起來吧……”清冷话语,让仙乐纤躯一颤,顿了一下,才缓缓起身…… “不知……爷们找仙乐过來,可是要仙乐伴舞助兴,”仙乐硬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佯装一脸温润, 她却不知慕容无殇与吴云迪早就看出了她那点异样,因为她笑的比哭还难看, 仙乐看着慕容无殇举的酒杯,凑鼻闻了闻,接着悠然放下,抬眸看着她…… “醉人,可真是好酒啊,让人一喝便醉,能醉的不省人事,仙乐姑娘,你说是吧,” 无论是慕容无殇冰冷的眸子,还是他的话语,都让仙乐狠狠地打了个冷战,摆在腹前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手心冒出的冷汗却是打滑极了…… “醉人是俗称三杯醉,自然……自然是易醉的了……” 魅丽的彩眸闪烁着,不住地眨着眼…… “可是……本王乃千杯不醉,碰上你这醉人,竟然睡死过去,误了本王大事,你说,这醉人,是不是很该死,,” 慕容无殇凝视着逐渐变得慌张的女子,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意, “是……是……不……不是……”仙乐瞬间乱了阵脚,这王爷摆明了话里有话,莫非,他是知道自己所做之事, 这王爷的狠厉,她在这都城,怎会不清楚,故而,更为竦然, “到底是是,还是不是,仙乐姑娘,你怎么了,”无殇依然笑意拂面,只是那笑容,令人甚为不安, 吴云迪不忍仙乐再被无殇的话所惊吓了,无殇一向喜欢拐着弯让别人承受内心的折磨,然后一步一步,让他们自己招出, 仙乐已然惊慌失措了,他不想让她如此煎熬, “仙乐,你以为你做了什么,我和无殇会不知么,你还是从实招來,省的惹怒了无殇,” 仙乐的魅瞳震惊地望着说话的男子,他的话无疑是一张死亡令牌,将她判了死刑, 忽而,诧异的魅瞳终于恢复了平静,死一般的平静…… 罢了,知道便知道了,死就死了,反正…… 反正得不到他的爱,活的就如同行尸走肉般毫无意义,那死了也罢…… 魅瞳转而黯淡,缓缓地跪下,柔声道出,“是仙乐做的,仙乐喂二位爷服食了会沉睡的药丸,才令二位爷昏睡一天一夜,请王爷和吴公子恕罪,” 吴云迪猛然一震,星目扩张,大声吼道,“真的是你,你为何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害的嫂子……唉……” 慕容无殇浑身散发的气息愈加寒冷了,若不是这屋子里点着暖炉,怕是要将他们都给冻坏了, 幽深瞳孔紧缩着,薄唇抿的更紧了…… 吴云迪知道,无殇很生气, 仙乐听到吴云迪的话,显然是大为一惊地身躯一颤,她不知道,有人会因她的私心而受到伤害,她也不想的, 可是,叫她说出那缘由,她是万万不能说的,“我……我……仙乐……不能说,” “为何,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慕容无殇冷笑起來,唇边冷冷勾起…… 他最恨人背叛,而且,若不是因为她,他怎会來不及救小楠,让小楠受罪, “不……不是,不是那样的,只是我的一点私心,我沒想害人,沒想害任何人……”仙乐大声地辩驳着,说的最后,底气也在涣散,听上去,有些无奈…… “那你快说这是为何啊,不然,连我也救不了你啊,仙乐,” 吴云迪焦灼地看着仙乐苍白的面容,想劝她快些说出原因…… 在此刻,他是真的担心她的,只是,那份感情,不知是爱情,还是知己之情, 仙乐黯然的眸子突然焕发着一丝光彩,怔怔地看着那个为她焦虑的男子,她看得出,他在担心自己, 那份担心,好像是春雨,浇灌入她的心房,让坏死的心,重燃起一份希冀, 就在此时说吧,把对他的情感全部倾吐,或许,会得到他的一丝回应, “仙乐……这么做……是因为……吴公子……” “什……什么……是因为我,开什么玩笑,我可沒让你迷昏我们,”吴云迪因惊讶而有些断句…… “是,是因为你,因为仙乐想多看公子几眼,多与公子相处些时日,多与公子说几句话,因为……仙乐爱着公子,仙乐想无时无刻,见着公子,” 她满腔的脉脉情愫,就在此时倾洒, 吴云迪从未如此震惊过,嘴角抽搐着,不知说些什么好, 天意弄人么,原來自己心爱的女子也一直爱着自己,他竟然不知,不晓她这份情意,可是,知道了又怎样呢,他从未想过被感情牵绊,故而才将这情愫压制在心底, 而现在,更是有一张清容时常出现在自己脑海里,他好乱,心好乱, 为何乱,因为心因青儿的出现而动摇了…… 为何会动摇,因为对仙乐的那份感情,并不是真的爱…… 真爱,无论何时都不会随着别人的出现而动摇,更不会乱了心, 只是,他不知,还未领悟到,何为感情, 慕容无殇挑眉看着这两人,沒想到,事情竟是这般峰回路转, 他的质问,倒成了这二人表明心意的契机了, 仙乐见吴云迪颤着身不语,不禁有丝惊慌,幽声轻问,“公子……仙乐自知是烟花女子,配不上公子,仙乐可以不做妻,愿为妾,” 仙乐……吴云迪心中暗呼一声,你这是何苦呢, “不……你何必委屈自己,”吴云迪颤着声,眼圈泛着红色…… 仙乐似乎镇定下來了,对吴云迪浅笑着说, “你们都说,烟花女子哪有真爱,为的只是金钱,烟花女子哪有真情,只有薄情,烟花女子哪有真心,只有假意,可你们真的了解过那样的女子么,真的体会过她的无奈和痛苦吗,其实,你们都不知,烟花女子一旦爱上,就会爱的死心塌地,无怨无悔,因为我们更知道真爱的可贵,知道一份感情的來之不易,” “金钱,是因为生活所逼,薄情,是因为对方寡情,假意,是因为曾经受过伤害,每一个烟花女子,都有自己的一段陈年往事,那份寂寥,只希望一个对的人,将它填充,” “公子,不要说仙乐委屈,仙乐真的一点也不委屈,” 说到此,仙乐的微红的眼眶已经禽满了泪珠,仿佛下一刻,就会决堤迸出, “你容我仔细思虑一下,我需要静一静,”说完,便独身冲出了雅间,头也不回一下, 他怕回头会看见仙乐的泪花,他会心软, 他怕心软之后,会冲动,做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孑然离开最好,携不走一丝迟疑,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莹莹泪珠悄然掉落,一颗一颗,如偌大的珍珠…… 她拼命忍住,不让泪掉下,怕给他看见自己的脆弱,却还是忍不住,在他离去的那瞬间,迸出…… 她知道,虽然他说要思虑,却只是婉言的拒绝,罢了, 心痛的快要死掉,痛的仿佛就会窒息, 原來,无声的拒绝是最让人痛心的话语,因为不容她有一丝挽留,便那么,无力挽回, 慕容无殇望着云迪孑然离去的身影,只是,微微摇头…… 起身站起,准备离开…… 走至门口,他未转身,只是对着空旷的走廊说道,“看來,比起我的惩罚,你已经得到更痛苦的责罚了,罢了,你也是可怜人,” 左璃跟在最后,待他们已经离开,他又返回屋内,递上自己的绢帕,淡淡说道,“我家公子,些许只是太意外,姑娘无需如此伤心,保重身体要紧,” 见仙乐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纹丝不动,左璃硬把绢帕塞进紧握住的手心…… 触到那冰冷的掌心,左璃的身子不禁一颤,好冷, 他褪去自己身上的紫色披风,掩在仙乐身上,便匆匆离开了…… 待许久之后,仙乐那呆滞的双眸终于回过神來,才发现自己手心有一团东西紧紧握住着,身上,多了一袭紫色披风, “这是……谁的呢,怎么会有一袭披风在此,” 知道是谁的,又怎样,反正不可能是他的, 慕容无殇的话依旧回绕在耳际,“你也是个可怜人……你也是个可怜人……你也是个可怜人……” 是啊,她是一个得不到感情的可怜人而已,还敢奢望些什么,奢望他的垂青么,只怕他以后都不会再想见到自己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脱口而出的诗句,就是仙乐此时所思所想, …… 简洁的屋室里,床上有一个面容微白的女子,眨着清色双瞳,半坐起了身子,靠在床头…… 青儿接过子悦递來的白色瓷碗,那浓烈的药味不禁让她皱起眉头,诧异地环视了四周,才发现这里是吴公子的房间, “子悦,我……我怎么在这里,” 捧着热烫的瓷碗,她并沒有喝药,沒有搞清楚事情之前,她不会贸然喝药, 子悦随意地睨了青儿一眼,语气似有不善地说,“昨晚你硬要喝酒,喝伤了身子,公子便留你在这休养,” “哦……”原來如此,当时的画面冲入她脑海,才回想起自己是耗去了太多真气才昏迷不醒的, 那,吴云迪是知晓她会武功了, 现在不知道她的身份有沒有暴露,吴云迪是不是怀疑到自己了,, ------------ 第六十八章 黑衣人到访 第六十八章黑衣人到访 心一着急,内息便开始紊乱,青儿乍然觉得心头隐隐抽痛,细喉处热热黏黏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猝然一俯身,一腔温热的液体便忍不住从口中涌出…… 素色干净的床褥上,瞬然绽放出一朵鲜艳的红色蔷薇花。 “青儿,你沒事吧。你快把药吃了好生休息着吧。” 青儿苍白的脸庞与刺眼的鲜血急了子悦,她忙着急地拿过药碗,匆匆地放至桌台,芊芊玉手不住地轻拍着青儿的纤背,柳眉紧蹙,话里带有几分担忧。 只是,担忧中,不减疑惑。 只是饮醉了酒,竟伤的这般重,竟然还吐血了。。 “咳咳……我沒事的……子悦你不必担心我……对了……公子……不在这里么。”微微抬上眸看了眼子悦,环视了整个房间,话中,隐约带着一分希冀。 或许,她可以试探一下公子,若有危险,她便不宜在此地久留了…… “公子一早便出门了,还未回府。不过走时还吩咐我照顾好你,公子,挺关心你的……”子悦不去看青儿的双眸,话里淡淡的透着一丝羡慕。 吴云迪在吴府是出了名的香饽饽,凡是正值妙龄的少女,多少皆倾心于他,因他的幽默,因他的温柔,因他的脾性…… 只是公子待她们如朋友,根本沒那份心思。 但自从青儿來此,公子把小云给她照料,不会因洗坏了衣衫而生她的气,会允许她一起饮酒,好像这些,都是从青儿过來之后,才改变的…… 故她羡慕,羡慕公子对她非同一般的贴心。 纤躯微微一颤,接而清瞳幽幽望向远处,仅淡淡应了句,“哪有的事,那不过是公子对下人好罢了……” 子悦轻摇着头,心中暗叹道,那只是你沒有察觉而已,当局者迷。 举起那碗已经放至了微久的苦药,递给青儿,“诺,快些趁热喝了,就躺下吧……” 玉手接过瓷碗,的确不那么烫手了,这天气冷得更甚了,才不过放了一会儿,便凉了许多。 大口咽着黑乎乎的汤药,那苦涩的药汁一触碰到舌尖味蕾,便将一股浓浓的苦药味传至整个口腔。 紧皱着眉头,那口药汤紧箍在喉咙里,愣是沒将它咽下去。 不喝药哪会好。。 想到此,她还是蹙着眉,用力咽了下去,热汤从喉咙蜿蜒而下,除了那份苦涩,还给她一份温热的舒畅,这药,倒也沒那么难喝。 接着,咕噜咕噜,一口气通通灌下,才缓缓地吐了一大口气。 子悦将瓷碗放进托盘,将青儿扶下,帮她掩好了被褥,才放心的离去…… 空荡卧室,仅剩下青儿,为自己筹划着以后的事…… 屋檐上一双锐利的眼眸紧盯着屋内的人,严谨的神色备满了深邃。 凛王府。 慕容无殇神色微冷地端坐在红木麒麟椅上,性感薄唇发出的依旧是冰冷的话语。 “你说近來有黑衣刺客悄悄潜入王府。” 黑衣隐士颔首,恭敬道,“禀王爷,是的。但奇怪的是,他们只有三四人潜入,也不去藏有文书的书房,只是在府中四处探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样。” 凛王府并不向表面看上去那般风平浪静,其实四处暗波涌动,慕容无殇暗藏的隐士遍布王府,时刻注意着王府的一切。 只是恰时前段时间,他刚撤了这些隐卫便出了内奸之事,他便又招了他们回來。 原以为,他作为一个无所事事的王爷不会有人注意他,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竟然有人如此‘关心’自己,早就派了细作來此。 “哦。寻找着什么。”冷然的笑意蔓延,勾起一抹冷笑。 “难道……他们在找主子您经手的一些重要证物,好让有人可以逃脱罪行。”隐士猜测着,却被慕容无殇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不,他们不是來找罪证的。”断然的话语,让隐卫极为疑惑。 “王爷为何如此肯定。难道真不是那些大臣们做的。” “若是那些大臣,断不肯贸贸然前往本王府中偷盗,而且,书房并未有任何被进入的迹象。” 唇角悠然的勾起讥讽的笑容,一字一句道出。 “他们寻的,是人。” “人。何人。。”隐卫不如慕容无殇那般安然,倒是激动地睁大了圆目。 “与他们一伙之人。” “什么。难道……王府中有。”接受到慕容无殇默认的神色,隐卫猛然跪地,垂首道,“是属下不力,竟让王府出了这样的事。” 慕容无殇却是摆手道,“只是对方太狡猾,逃过了我们所有人的眼,不过,若是再有下次,本王,不会轻饶。” 隐卫频频颔首称道,他便让他退下了。 一计在心中暗成,或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也许,是一个有用的契机。 夜色朦胧,新月徐徐升起,向大地倾洒一地玉色,将人儿都笼罩在自己的怀抱里…… 无殇唤來了风影,教他述了一遍今日发生之事,说到那钱老板的无脑与新客栈突然蹦出的妇人们,他便频频浅笑,额上,无一丝隆起的眉头…… 小楠确是蕙质兰心,巧用计谋,便将那生意夺回,让那老板心甘情愿授予秘方,果然是一条好计。 若她不是女子,造诣绝不止步于他刚提携起來的三品侍郎,古毅。 她的足智多谋,是他一直欣赏的。 风影很久未曾见过王爷的笑颜,若非此时见到,他真以为王爷不会再笑了。 跟了王爷许久时日,这久违的笑容,终于回來了。 是三年前那一事吧,王爷便再无笑过…… “随本王出去走一走……”话毕,轻挥衣袖,而出。 踏着玉色铺袭的小路,闻着悠远飘來的梅花清香,不知不觉,一前一后两枚身影便來到南妍阁前,却是停住了脚步。 失信一事,让他有些却步。 青儿一事,让他有些迟疑。 月色朦胧洒下,照射在身影上,投下斜斜黑影,矗立着如松般纹丝不动…… “王爷,为何不进去。”风影诧异问道。 “本王不知进去后,要说些什么……”清远的声音,透着一丝无奈。 “王爷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莫等了错失良机,后悔也无用了。”风影虽不知王爷为何踟蹰,却不想王爷做后悔之事…… 他隐隐觉得,王爷与王妃之间,似乎太相敬如宾了。 “吱呀。”红漆木门在此时旋开,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簇突兀之声的响起,惹來了两道目光的对撞。 南宫伊妍觉得乏闷,便想去园中散步解闷,不料刚打开房门,便看见了一整天未见到人的慕容无殇…… 他刚想听风影的话去敲门,就看到她出现在眼前…… 是天意么。 那便顺着天意吧…… “你……” “你……” 两道清凉的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消失…… 慕容无殇上前几步,便离得伊妍越近些了,幽幽问道,“小楠……你是要出去。” 南宫伊妍浅笑盈盈道,“乏闷了,便想走走……” 黑瞳微微弯着,悠然淡笑道,“那好,本王也闷了,一起走走吧。红绸,风影,你们退下吧……” 月色当空,微风徐徐,满天星点,不胜美意…… 高大挺拔的身躯缓缓走在前头,朝庭院走去,身后跟着一抹清小的身影…… 他的步子跨的不大,走得也慢,等着她与他并肩齐走…… 待她终于赶上他的脚步,他才缓缓启口道。 “今日本王都准备好了,却被吴云迪那厮给叫了去。是本王失约了,小楠,你可有怪本王。” 一向不喜解释的他,今日却解释了那么多也不厌其烦,他只是不想她生自己的气。 怪他么。应该是沒有吧…… 霞瞳微弯,唇角微起,清柔如和风道,“王爷是被琐事缠身,并非欺骗妾身,妾身自然不怪王爷……”只是,觉得有一丝失望罢了。 “那便好……” 他知道她沒有骗他,只不过,他看到了那双霞瞳里闪过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心微微的,有丝不忍。 以后罢,以后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对了,王爷,妾身想添一条府规,让满岁数的婢女家丁都有嫁娶的权利,我想他们一定会更卖力地为王爷做事的不是。还有红绸她也有了心上人了,妾身便给她备至了嫁妆……不知妾身先斩后奏,可有坏了规矩。” 慕容无殇自是从风影那边听來了这消息,心中已是了然。 微微一笑,连寒风也似乎柔和了几分,显得沒那么清冷了。 “规矩坏了又如何。想必他们不会不支持你这个决定的。就依你的意思去办吧,给红绸办一场体面的喜事。好歹,也是咱们王府难得办场喜事。” 但伊妍未见到无殇眼里的喜悦,她怎么有种错觉,他迷离的眼眸似乎更加深邃了…… “多谢王爷,就三日之后办可好。那是个吉祥日子……” “好。就三日之后,那男子是。” “说來也巧,正是我们府上的家丁小厮,回府后我去瞧了瞧,两人倒也般配。他也允了此事,说会好好照顾红绸呢。” 水亮的一双霞瞳,于月光辉映下,显得更加明亮,亮光中是一丝艳慕。 就算是丫头与小厮又如何,只要两颗心紧紧相靠,就连神仙也羡慕不是。 “哦。快与本王说说,他们怎么一个情投意合。” 她站定了下來,嫣然笑道,“此事有趣着呢,王爷听我细细说说……” 夜风忽忽然,吹起三千青丝乱飞扬,越过慕容无殇那张殷俊的脸,泛出渺渺幽香…… 她的发丝,有种好闻的香味,他竟忍不住,想多闻几下…… ------------ 第六十九章 意想不到的吻 第六十九章意想不到的吻 无殇轻应了句,静等着她与自己说那有趣的事,这般悠然,这般宁静,这般安心…… 又一卷冷冽阴风刮來,清月被乌云遮去了一半,夜,也凉了几许…… 他解下黑色斗篷,从她背后轻柔披上,渐如泼墨的夜色下,女子莹莹话语,男子浅然默笑…… 一双玉色月光中的黑影,是如此的契合。 黑夜渐褪,红日爬升,温润暖阳照耀着一方寸土,为寒冷的冬季添着暖意。 南妍阁踏出一名湖色衣衫公子,墨发被簪子紧紧束住,显得英姿绰约。 凉风袭过,只那发尾轻然摆动,却无青丝飘展…… 还是扮作男子自在,伊妍悦然想着。 慕容无殇灵敏地觉察到了气流微动,便知她门已开、人已出,便从石凳上纵然起身,缓步朝她走去,白衣翩翩,墨发飘飘,渲染着白与黑的华丽契合…… 伊妍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无殇,着实感到意外。 衣衫依然是昨日那套,难道说,昨夜他们散了后他沒回去。 他温柔的唇瓣扬着好看的弧度,柔声道,“怎不多睡会。” “日升当空了,不早了。且,今日还得出府一趟……王爷你……怎会在此。”她浅笑着说,语气里带着一丝诧异。 “本王睡不着,便在此看看月色,倒也有一番别样的感觉……” 其实,他只是怕错过了再次陪她出府而整夜守候在此,仅为弥补昨日的失约…… 霞瞳闪过一丝疑惑…… 谁会愚蠢至此,在冷冽的寒风中赏月。。 既然他不愿说,那她也不便去问…… 一个人,总有一些秘密,是只能放在心中,却不愿将它暴露的…… “小楠,你是要去讨那秘方么。” 风中的慕容无殇,依旧那样身姿挺拔,缀上些暖阳,显得金光熠熠…… “不错,我们只差寿桃的芯了,离寿宴也越來越近了,自是要抓紧时间了……”太后的寿礼也不算是一件小事,还是不容小觑它。 “正好,本王今日得空,与你一起出府……” 柳眉飞舞,霞瞳闪烁,清澈的眼眸里映出伊妍所有的情绪,有一种了然,有一种撼动…… 她终于知晓,他为何守在在门外几个时辰,只为等她;知晓他为何在凌风中默守,却道独身赏月,只是一个男人的自尊,怕自己做的傻事被她贻笑;知晓他为何做此傻事,只为她悄然出府,而自己不知,过了时辰…… 而这些,也只是她猜测而已,但却是**不离十了。 因为她知晓,他就是这样的人,不喜多说,但会毫不犹豫地以行动告之。 有此一夫,应是她此生的良人了…… 夫复何求呢。 “好,那便一同去,不过,我们得尽快了,学秘方怕是要费点时候,耽误了回府就不好了……” 他颔首,黑瞳半弯,嘴角似有一抹深长的笑意绽开,轻声道,“好。” 伊妍望进那双黑瞳,亦那抹笑意,正思虑他为何那般笑,身子便倏地一轻,整个人飘飘然地升至空中…… 修长而有力的手臂挽在她纤细的腰上,纵身一跃,足尖在砖瓦上轻点,一屋接连一屋于他们身下逝过,此刻,他们便像是一双蝴蝶,在墨色的娇朵上翩然起舞…… 轻盈的身姿翩然如舞,柔软的衣衫迎风徐飞,不胜优美。只是那快似闪电的速度在地上的人们未看清之前,便已不见。人们纷纷揉了揉眼眸,惊呼自己未老已经眼花,甚为惊恐。 飞了有一会儿了,南宫伊妍才恍过神,问道,“王爷你这是作甚。我们为何不用走的。” 他不知道这样很耗体力么。 “你不是怕晚了么。为夫轻功不差,能省了一半的时间,好让娘子早些回府啊。”清澈的柔声在她耳际悠扬而起,如暖风拂过之温柔,与寒咧冷风成了较大的反差。 此刻,他们靠得是这般贴近,她一转首,他的俊朗不凡的容颜便在她面前,浅笑。 慕容无殇凝视着面前的可人,玉色般的脸蛋在风中红扑扑的,不知是风刮所致,还是为何…… 挽住的娇躯似滑手的锦帛般柔软,让他忍不住,更靠近几分…… “可是……” 话语才吐出一半,便被一双热唇堵了回去…… 在冷风中有些冰凉的唇此时被一双柔软火热地唇瓣覆上,蓦然回了几分暖意。 轻轻啄着,像是怕弄伤了似的,并未深入…… 当他望见她娇俏怜人的樱唇,翕翕合合,体内便有一腔热血涌动,为他传达一个信息,那便是,他想吻她。 她的唇好冷。 这天气,虽是晴日,但因他轻功造风,他们又在冷风中飞跃,她才会这样冷罢。他使用着内力,才不会觉着寒冷,而她芊芊弱身,怎敌得住这寒风。 一只大手速触了触她的纤手,果然,如冰般寒冷。 是他太大意了,怎无察觉到她是受不住这寒风的侵袭的。 伊妍依然瞪大着双眸,似乎未从惊讶中回过神來。她根本沒意料到,他竟然会在此时吻她。 只是那温暖的唇,当真是给了她暖意,才不让这身子继续瑟瑟发抖…… 蓦然觉得耳畔的风小了,地上人们的速度减缓了,聒噪声也渐渐响起了…… 她一凝眉,抬眸对上那对清澈的黑瞳…… 原來,是他们在一处瓦檐上停住了,而他,正有些怜惜般地望着自己…… 刚才亲吻的画面还游历在眼,是以伊妍觉得有些尴尬,便微微转首,不看慕容无殇,淡淡问道,“到了。” “还未到。”他的声音,沒了风声的阻隔,显得更加轻柔了…… 霞瞳微诧,不自觉地转首过來,正好与他相识,“那怎么停下了。” 他浅笑,双手握住她的纤手,移至自己胸膛,轻柔地搓着,并不时地为她哈气助暖,“因为娘子你冷了。” 娇躯显然一震,她不知,竟是这个原因才让他停下的,只是因为自己冷了。 无殇也感觉到了她的颤动,以为是她还觉着寒冷,便暗使了内力,将真气化成暖流传至给她。 大手手掌的暖流悄然流至小手,那冰冰冷冷的小手就倏地回了温度,他便满足地绽开笑容,如春风拂过般倾心…… “我……我好多了……我们可以继续了……”被这么握着,伊妍总觉得有些难为情,而且大约是因为他的搓揉,身子迅速暖了几分,手脚也不那么僵硬了…… 因为灌输了内力,无殇光洁的额角滑下几滴透明的珠滴,因鬓发的遮掩,并未教伊妍看到…… 他不动声色地轻抹去,向四周看了看,他们已经在东城大街了。 “我们已经到了东城大街,看來离客似云來不远了……那我们踏足前行好了,这样沒那么冷。” 她刚暖起的身子,他可不想又一次变得冰凉凉的。 南宫伊妍向下瞥了一眼,那人來人往的街市,不是东城大街是什么。 他还说快一半的时间,可这哪是一半。他们只用了二十分之一柱的时间便到了这里,可不是快了一点点。 他的轻功果然了得,这世间,怕是无几人能练成这样登峰造极的程度把。 她一定要好好习练轻功,不敢说超过他,也不能让他小瞧了去啊。 只觉身子一坠,双足便已然落地,而自己的脑袋,竟然是依偎在一个温暖的胸膛上,她被他紧紧地箍在怀里……。 左右扫了扫周围,看到有人正看着他们,她便轻轻地推他,企图让无殇放开自己。可挣扎了几下,未果,她便不再尝试。因为她知道自己挣扎不过他。 然,静等了片刻,行人也换了一批又一批,他依然拥抱着她,把头深埋在南宫伊妍颈处…… 她都能感觉到他鼻间呼出的气息,是那么温热…… “王爷……你快放开我……这里是大街上……很多人看着呢。”她稍大力推了推,低沉百姓的声音便从耳下传上來。 “别动。让本王抱一会儿……” 不知为何,他就想紧紧抱住她,从手挽上她的腰际,便不想放开了,就想这么一辈子,拥住她,为她,取暖…… “哟。这光天化日之下的,怎么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害不害臊啊。”一名长的尖嘴猴腮的三十出头男子,露着鄙夷的眼色,撇撇嘴指着无殇和伊妍,在与身边的人说着。 “是啊。还是两个面相不错的男子。怎么就有断袖这个癖好呢。啧啧……真是可惜了呢。”身旁的男子也大声地叹气起來,以至于把來來往往的行人都给吸引了过來…… 很快,他们身边便聚集起了一大群素衣围观,纷纷指指点点,口中喃喃自语…… 慕容无殇自然是听到了他们的言论,虽舍不得,才不可再拥住她了,不然,会让小楠无地自容的。 猛然一抬眸,犀利的眸光就毫不掩饰地从冷若寒冰的眼眶中摄出,眼底,又似乎能看出高高窜起的浴火,熊熊燃起。 冰与火的相遇,且在同一双眼睛里,这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人群不由地发出一片唏嘘,顿时鸦雀无声,怔怔地看着这个可怕的男子,凡是看到他眼里的火与冰交替着的,自己身上仿佛也如冰火交加般忽冷忽热。 这,到底是什么神奇的妖功,竟可以到达而这种地步啊。。 伊妍也大吃了一惊,她是第一次看到无殇的眸子竟如此奇怪,太,震惊了…… “无殇……你沒事吧。” ------------ 第七十章 差一点走火入魔 第七十章差一点走火入魔 她轻摇了摇他的衣衫,叫了叫他…… 无殇觉得有人在叫自己,眉睫一抖,伊妍的脸映入自己眼前,脸上挂满了焦灼与担忧…… 她看起來很担心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倏地,他眸里的火与冰瞬间消失,黑瞳里是一丝疑惑, 无殇转首环视了周围一圈人,发现他们无一人不是用惊吓的神色看着自己,他看起來很可怕么, 一个光头的小孩,才四五岁的样子,双腿一软便瘫坐在了地上,拽着他身边的妇人的裤管哇哇大哭起來,“娘亲,娘亲,那个哥哥,他,他看起來好慑人,眼睛一会像冰刀,一会像火炉,娘亲,阿亮好怕,怕怕……” 慕容无殇一震,方才有所顿悟,隐隐地叹息一口…… 他方才,竟然有些迷失了意识, 这是走火入魔的前兆,若是不好好把魔障去除,走火入魔的几率就大了很多,他现在修炼的武功,虽然至了顶端,却是越到顶端,越难修炼,一不小心便会走火入魔、万劫不复, 应该是方才他生了怒,才导致了意识的涣散,魔障的生成,他不能再生怒了,不然后果很严重, “无事……你不必担心……”他顿了一下,接而道,“为夫不会让他们那么说我们的,”说完,便不由分说的再次覆上了那双柔软的唇瓣…… “唔……” 他说的不会,就是在他们面前,再次上演一次更加刺激的断袖表演,这不是让他们更加崩溃么, 果不其然,人群又开始躁动,人头也开始不断攒动起來,议论声也由小至大哄哄闹闹起來…… 那位妇人连忙捂住了阿亮的眼睛,嘴里念着,“罪孽,罪孽啊,” 伊妍想阻止他这样子,秀拳打上了他厚实的胸膛,却无半点用处,糟糕,他钳制的太紧了,以致伊妍力气根本用不出來, 俊朗男子忽而一展邪魅的唇角,右手覆上伊妍的后脑勺,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支精致素雅的白玉簪子便稳稳在他手中了…… 瞬间,如绸缎般的墨丝似瀑布般倾洒开來,在风中荡起一片涟漪,犹如一朵在寒风中傲然绽开的墨莲花, 伊妍一惊,霞瞳闪过一丝诧异,身子也因惊讶而忘记了动弹, 她能感觉到发丝飘然垂下,长长地覆在了背后…… 此时,躁动的人群,倏地静默,仿佛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清是在哪里, 不只是何人,突然大声叫道,“原來她是女子,哇,她好美,怕是嫦娥见了,也会无地自容从皓月上跳下啊,” 然后,静默的人群就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开始喧嚣起來…… 慕容无殇也无心思去听他们的诧异,他的目的已然达到,他要让这些无知的人知晓,小楠是世上是倾城的女子,是他的妻, 南宫伊妍再也听不进别人的话,因为,他已经趁她不备探入了嘴里,他轻柔地卷起小舌,邀请它共舞…… 他们又亲吻了,还是深吻, 此刻,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砰砰砰地,仿佛都快跃出喉咙口了, 人们诧异过了,好奇过了,震撼过了,羡慕过了,就都散了…… 无殇缓缓地放开南宫伊妍,眼里,还有一丝意犹未尽,但见这天色,怕耽误了时间,只好罢手, 此时,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牵起她的手,也不管她着着男装,却披着墨发,便向那客栈走去,伊妍的玉脸,此时一片绯红…… 客似云來如预期般,生意红火的紧, 他们來了好一会,小二都沒空招呼他们,他们便直接去找那钱老板, 钱老板自是万分感谢伊妍,又是弯腰又是道谢的,简直把伊妍当做了在世的菩萨了, 南宫伊妍却是笑笑,只言要学那道莲子初绽,而且答应了老板,不会外传,钱老板更是感激一片, 一个时辰之后,他俩便出了厨房,原來,做法是那般简易, 只需采撷新鲜的青荷花瓣,捣至碎瓣和汁液,再添入做好的薄皮中蒸熟即可, 新的不在做法,而是想法,故而别家皆无,唯它独有, “我觉得,我大亏了,”她佯装有些气恼地撅起嘴,不满说道, 墨瞳熠熠,无殇浅笑道,“的确亏了,你帮他揽回那么多生意,结果那道秘方却是常人皆会之,哈哈,你聪明一世,怎糊涂一时,” 他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后悔,她从不会后悔帮助别人, 她叹息一声,耸了耸肩,淡笑嫣然,“与人方便,便会方便自己,做多善事,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所以不要不愿帮助别人,或许下一刻,你便会需要人家的救助,” 慕容无殇露出淡淡的笑意,却掩不住眼底的凄凉…… 他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有时候,助了人,可那不是人,是一只白眼狼,是一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她不会帮你,她只会将你一口一口吞噬在自己肚里,作为猎食罢了, 不过那抹凄凉稍纵即逝,在伊妍望向他之前,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脆弱的那一面,他要给她看到的是能保护她的那一面, 冬季的冷风就如滔滔不绝的江水,一浪又一浪翻滚而來,一个冷冽的风卷袭來,伊妍冷不经的颤了一下…… 她着的男装,并不如她的冬衣还的厚实,也未曾披上斗篷,被风吹了吹,便觉得冷极了, 慕容无殇脚步一顿,黑瞳闪过一丝怜惜,毫不犹豫牵起她的玉手,往右走去…… 而回王府,去朝左走的…… 伊妍觉着诧异,这并非回府之路啊, “王爷,王爷,咱们这是去哪,王府在反方向呐,” “去码头,”低沉的声音传來,带着几分笃定, “去码头作甚,我还要去帮红绸置办货物,布置礼堂呢,” “我想带你去一个很美的地方,那里,沒有冬日……” 沒有冬日,四季如春么, 漫山遍野开着红色的杜鹃花,遍地弥漫着醉人的芬芳;鸟儿迎之高唱,在行人头顶盘旋;彩蝶于微风中翩然起舞,双双对对;清河澈澈,缓缓湍流…… 她一想到此景此情,便油然而生一种向往…… 不大客船上容了六位乘客,加上他们,正好一船八人,船夫始开船…… 幸好,这寒冷的天气未将这河流给冻住,只是河面空无一物,迎來的风,冷的更加刺骨了, 冷风从仓口灌入,还发出呼呼的声响,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寒冷, 无殇瞥见方桌上摆了一具茶壶,壶口还冒着氤氲的热气,猜想这是刚泡了不久的热茶, 速速倒上一杯,捏着不烫的杯口,递给伊妍,柔声道,“快些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望着慕容无殇那样炙热的眸光,那么关切的神色,此时,就算她整个身子被嵌在冰块里,也仿佛会被他融化, 好看的樱唇勾起浅浅的笑容,小抿了一口热茶,遽然,一股暖意涌入心头,心窝阵阵发烫, 坐在不远处的老妇人见了,掩口大笑起來,眼睛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眯成了一条细缝,“小两口子是新婚燕尔吧,看小伙子细心的,连我老太啊,都不禁羡慕起來了,” 伊妍玉色的俏脸倏地嫣红,似乎是被这老妇人的话给呛到了,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慕容无殇看着她不断抖动的肩膀,把眉头给簇了起來,大手马上抚背轻拍…… 过了不久,那口气终于顺了,伊妍才停止了咳嗽,此时的小脸涨的更加红润了, 黄夫人急忙奔了几步过去,到伊妍身边,关切地问,“姑娘你沒事吧,都怪我这老太婆多嘴,你看,把你给呛着了,” 南宫伊妍摆了摆手笑着道,“怎关您的事,是我不小心罢了,” 黄夫人一听,欣然拿起伊妍的玉手,抚着说,“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遂,又抓起慕容无殇的大手,覆上伊妍的小手,大手握住小手,黄夫人笑着道,“老太婆祝你们白首到老,白子千孙,白……总之,你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慕容无殇紧紧握住伊妍的纤手,眸子里满是坚定,墨色的晶瞳里充满的全是南宫伊妍浅笑的影子,他定定的说,“承您吉言,我们,一定会的,会白首到老,会百子千孙,会很幸福,” 湖色衣衫的女子身形一震,连心也宛若震了震,停住了几秒方才跳动…… 他眼神里的坚定她望到了,他眸子里的真情她看到了,所以,连他的心,她也感受到了, 是真的, 木船在浮沉的河面颠簸,木浆泛起一片涟漪,如同伊妍的心,泛起着一片涟漪…… 大约是一个半时辰之后,在船家的吆喝声中,小船靠岸了…… 水的浮力很大,船家在码头上拴好麻绳之后,木船还是有轻微的起起伏伏的,就像个摇篮似的…… 慕容无殇一袭白衣如绸缎般在空中飘展而下,倏地一下就从船头跃下,挺拔地立在码头上,张开手,浅笑等着南宫伊妍…… 伊妍很想自己跳下,却碍于她的武功见不得光,也只好悻悻作罢,向码头上的男子伸出玉手…… 接而,玉手很快被大手牵住,她一个跃身,便稳稳地落了地, 不一会,木船上的客人都陆续下了船,他们与黄夫人告了别,无殇便牵着伊妍朝南边走去…… ------------ 第七十一章 一片迤逦风光 第七十一章一片迤逦风光 伊妍一路上打量着他所说的沒有冬日的地方,果然,令人讶异。 青草幽幽随微风摆动,犹如柔顺的青丝,又如在水下蜿蜒的水草般柔软;小的宛若指甲大小的小野菊,在绿色的海洋中露出点点白光;一朵朵金灿灿的向日葵迎着熙和的暖阳,绽开怡人的笑脸;蜻蜓张翅慢飞,彩蝶随风轻舞,鸟儿立枝高唱…… 轻风徐徐,送來鸟语花香,还有,海风的味道…… 才走了一会,她就觉得身子有些微热,额上的汗滴从脸颊蜿蜒而下…… 这个地方,果真很暖和。 这里的民风很淳朴,很和蔼……偶尔遇到一两个当地的村民,他们会慈祥地对他们笑笑,邀请他们到家里去坐坐…… 一路上,无殇都为她介绍着这里的历史,这里的风景…… 一个刹车般的驻步,本就走在无殇身后的南宫伊妍就倏地撞上了一具暖暖的肉墙。 “哎哟,怎么突然停了。”她轻轻揉了揉受伤的额头,还好,撞上的是他的后背。 慕容无殇转身,轻笑道,“因为……我们已经到了这个村最美的地方。” 最美的地方。。 伊妍径自向前走了几步,一片蔚蓝便照进她的霞瞳,满满地包不住。 她的面前是一片深蓝色的大海,一眼望去,不知边际在何方…… 蓝天,蓝海,混合在一起,差点让她分不清哪个是天,哪个是海。 只觉得浩浩瀚瀚一片,把眸色染的碧蓝碧蓝。 猛的一阵海浪打滚而上,跃起比人还高的长度,向前覆去,溅开无数白色浪花,它也融进了一汪碧海里…… 伊妍的心颤然一跳,方才哪个浪若是打在人身,还不知会被卷到何处,这片海,真是时而沉默如镜,时而骇浪如洪。惊险万分。 海风悠然飘來,沁入心脾,是大海的味道。 时而,有几点白影在海上盘旋飞舞,那是海鸥在海上尽情地翱翔…… “好美。”许久,她才怔怔地吐出两个字…… 她很喜欢大海,喜欢它的包容,喜欢它的广阔,喜欢它能将细流融入自己,使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前世,很多人把大海比作父亲,因为他们都有广阔的胸襟,有对孩子如大海般深深的爱意,会尽可能地把无际的父爱,无私地奉献给孩子。所以,她爱海…… 无殇凝视着伊妍几乎要发光的霞瞳,墨色墨瞳就如璀璨星光般闪亮,嘴角勾起浓浓的笑意…… 他就知道,她会喜欢的。 小时候,太后带他來过一次这里,他便不可自拔地爱上这里,想着以后和心爱的女子共赏这片大海,在海神面前,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可惜,三年前,他沒有机会…… 而三年后,上天眷顾,让他重新找回了心跳,找到了那个和他一起看海的人。 他将外衫解下,平整地铺在金灿灿的沙子上,唤她坐到身边…… 伊妍往回了几步,与他并肩而坐,脸上是无忧的浅笑,这一刻,她从來沒有如此开怀地笑过…… 无殇突然很想抓住这抹纯真的笑,于是,他深深地将她的笑容,刻入了心房…… “这里很美,无殇,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眸光熠熠,笑若葵花…… 而那双黑瞳,此时却比墨色更黑、比洞更深邃,还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南宫伊妍一惊,莫非是桩伤心事。那她是不便多问的。 方想改口说些别的,低沉的声音透着海风幽幽传來,只是,有一点悲凉…… “十岁时,我的母妃刚香消玉殒,我终日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梦魇当中。父王对我很痛心,说我难当重任,便不再看过我一次,而是开始宠爱其他的皇子。那是,我觉得,我头顶的天崩塌了,我是无人要的孩子。” “可是,在我最沉痛之时,有一位善良的母亲伸手,对我说,无殇,來,母后带你去一个很美的地方。我还记得她当时的笑容,如母妃般和蔼。于是,我如着魔般跟着她走了。” 伊妍一直静静地听着,原來,他的童年,并不是快乐的。 “她带我來了这里。当我望见这片海,我的心一下子宽阔了。她说无殇,你现在不是小男孩了。你该像一个男人,挑起整个国家的担子,为你父王分忧。就如海般,为了海里的鱼儿,再暴晒也不干涸,只为它们建一个安乐的家园。” “那一刻,我便由男孩成长为男子,我得为了我的臣民,建一个与世无争的家园。是她,使我领悟,使我成长……” “而后,我们偷偷出宫之事被父王知道,父王大怒。说她一国之母不懂的分寸,说我玩心太重,不思进取。她却将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被父王杖责二十。之后,她一月都未能下地,却次次与我说她不后悔。” 说到此,无殇的声音颤了颤,黑瞳底边泛着微微的浅红,而眼眶却是一片氤氲…… 原來,当今太后对无殇竟是这般好,就如亲生的孩子一般。或许甚于亲生的…… 伊妍玉手抚上后背,轻轻拍着,“她是当之无愧的一国之母,我很敬佩。” “唉……到头來……我还是教她失望了……教她伤了心……” 那事之后,他糜乱颓废更甚于母妃逝去之时,是以,太后是真的对他失了信心…… “不怕。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你还愿回到过去那样,我相信太后会很欣慰的。” 无殇缓缓转身,直直看着伊妍,沉沉说道,“不。我不想回到过去那样。” 她的手瞬间顿住,僵硬在那边,不知该拍还是该收回。 他说,他不愿改变么。。原來,她还是沒有那股力量,教他改变。 霞丽的眸光,稍许的,暗淡的几分…… 无殇接而说道,“过去的就让它逝去,我要的是将來。一个新的开始。” 铮铮的话语,如铿锵的弦音拨进她的心角,颤了颤。 “新……新的开始么。”伊妍还不敢相信,甚至怀疑是耳朵有了恶疾。 “沒错。那些过去,就将它埋葬……未來的路,我会牵着你的手,一起去走。” “好……”本暗淡的眸光也遽然重新发光,若是将时光静止在此刻,那该有多好…… 黑瞳与霞眸的对撞,在海风中,迸出一丝火花…… 蓦然,一只小螃蟹横横爬过,却因大钳上举着笨重的东西而走的很缓慢,在他们经过面前时闪过一丝亮光…… 伊妍见那小家伙走的格外吃力,走了几步就把那东西掉了,却锲而不舍地再次抬起來走,这不禁让她好奇,这到底是什么让它那样不离不弃…… 慕容无殇剑眉一挑,伸手便将它举的高高的,它的十只细脚就腾空着慌张地乱摆,十分滑稽。 螃蟹一抖,那亮闪闪的东西就正巧落在有伊妍跟前,她好奇地拿起一看…… 是一个雪色的大贝壳,在斜阳的照射下,方显得亮闪闪的。 “哦。是一只贝壳。”无殇慵懒地说着,把那只小螃蟹给放了下去…… 小螃蟹似乎是受了惊吓,颤颤悠悠地横行爬去,在沙滩上徒留一条繁密的脚印…… 他把贝壳拿到手里,稍一用力,贝壳就被撬开,里面露出一颗真正闪着光芒的圆粒,那是一颗纯白的珍珠。 浑圆的珍珠闪着耀眼的光泽,在红彤彤的夕阳辉映下,更加的白皙光彩。 “竟然是颗珍珠。。”伊妍又惊讶又惊喜地叫着。 她从來沒有见到从贝壳中剥出的珍珠。应该说,那并不是一只大贝壳,而是一只蚌壳。 只是这蚌壳,颜色太过洁白,神似贝壳罢了…… 慕容无殇凤眸微眯,唇畔勾起一抹笑意,柔声道,“在此等我,我片刻就回。” 语毕,南宫伊妍就看到无殇朝小螃蟹來的那个方向奔去,不一会便沒了踪影…… “他这是去做什么。”她淡淡地自呓,眼神却随着那抹身影而去…… 一直从橙色的夕阳徐下,暗红的光辉染红了海边的尽头,像火烧似的,他才疾速归來…… 手中却多了一条纯白的珍珠链子。 而颈处挂着的玉佩却不见了…… “你……。”伊妍指着他手中的珠链,觉着很不可思议。难道他是去寻蚌壳开珍珠去了。 无殇不语,而是径自拉过她的玉手,轻柔地为她戴上,且是霸道地言,“以后都不准摘下它。不然为夫就白喂那些血了。” 刚说完,无殇就觉得自己的手被温暖的小手拽了过去,手心平铺在柔柔的衣衫上。 大手的掌心布满了一个个细小的碎伤口,泛着些许的血渍,和混着一些土黄的沙砾…… 她知道,那一定是螃蟹的大钳钳的,伤口才会那样,还带有一些沙砾。 明明被螃蟹夹的人是他,但伊妍却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钳住似地,闷闷的,有些心疼。 她轻抚过他的手掌,还微微的有些肿起,“你就是为了与那几只螃蟹作战才把手搞得伤痕累累的。真傻……” “只要是娘子喜欢的,为夫都会帮你拿到。本來只是几只虾兵蟹将,不足为惧,但它们生活在蓟潼村,我才不忍心伤害它们,是以……才被它们弄成这样。” 方才,如他所料,在一个洞穴口,聚集了十余只螃蟹,做着与刚才那只同样的事情。他企图取下那些蚌壳,不料被它们钳的太紧,他一触碰,蟹脚就朝他夹來,一个不提防,掌心便会夹到。恶战好几回合,才被他毫发无损地拿下,只是,毫发无损的是那些螃蟹…… ------------ 第七十三章 喜庆,喜事 第七十三章喜庆。喜事 他们昨夜是否太激烈了。还好现已冬日。衣衫厚实。不怕叫人看了去。不然。她真不知道要怎么见人。 匆匆地整理好衣衫。将一头墨发熟练地用玉簪挽住。一个素净英气的男子便生成了。 “我们先去与夫人道个别。再去码头乘船回去……” 无殇很自然地牵起伊妍的玉手。便往门外走去。寻了一会。才在菜地里找到了黄夫人。与她道了别。 黄夫人虽也不舍。但还是送了他们到码头。还赠了一些自己做的蜜糕。说是留作念想。伊妍不忍心拒绝。便笑着接受了…… 远处有一双魅瞳紧紧地盯着他们。眸色十分疑惑…… 慕容灏宇凝眉。自喃道。“她与那位丫头生的好像。可他是一位男子。怎会是她呢。怕是朕眼花了……” 旁边的男子却是背面着他。因而看不清他的面容…… 回去的木船。似乎行的较快。伊妍觉得只消一会。便到了都城。回了王府…… 那一片蔚蓝的海。这一夜无尽的缠绵。她觉得。是自己永远也不会忘却的了。因为。它已深深刻入脑海。就如同慕容无殇一样。深深地记在心里了。 天空云朵高挂。骄阳冉冉升起。是日。天晴。是日。人喜。 依约的日子來临。凛王府的别院举办着一场热闹的喜事。 不算浩大。甚至谈得上简陋。但不减一分喜悦之意。不大的空间里。挤满了扬着笑脸的人们。热闹地同过年一般。 小别院里。到处红红火火。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随处都能见着纸剪的喜字。窗户上。木柱上。和墙上…… 这是南宫伊妍吩咐的。说是想让來的人都感受到喜庆的气氛。看到新人的幸福。 在这个萧瑟的冬季。倒是增添了几分暖意和喜庆。 被卖入府中的下人都沒有自己的院落。无殇曾提议用宴客的厅房作为礼堂。却被她拒绝。 她与红绸都不想太过张扬。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奴婢而已。 故南宫伊妍选了一个平时不用的小别院作为场地。请的也只是自己王府的婢女家丁侍卫们。 这小丫头与家丁的婚事。倒还不至于请一些大人物來。 不过。倒是让吴云迪把青儿带來了。她也好些时日沒见着青儿了。正好叙叙旧。 外头的院子里。点燃的鞭炮噼里啪啦。燃起一阵白烟。震耳欲聋的响声像是极高兴地为新人道着贺迎着喜。 小丫头们紧捂着耳朵。脸上嬉笑盈盈地。露出一张张欢喜的面孔。 她们都期待着自己这一天的來临。迎來作为一名真正女人的时刻。 黑衫红褂的一名男子站在大门前双手拱着。胸前的大红花极是抢眼。一看便知。他是新郎。 家丁们围绕在他身边哄闹着。有的为徐程道喜。有的揶揄徐程。欢声笑语的好不欢乐。 院内的厢房里。倒是安静了许多。 四碗热茶还冒着腾腾热气。蒙上一层雾气。在冷然的空气下。凝成了水珠攀在杯沿内壁。 主座上端坐着慵懒的白衣男子与橘色罗裙白色披风的绝色女子。而侧座的依次是吴云迪与青儿…… 吴云迪又恢复了以往的嬉笑。正与慕容无殇打着玩笑。却无人知。他只是将忧愁化在了心里…… “无殇。你何时做起了大善人。连丫头的喜事也费心操办起來了。” 慕容无殇回以一笑。“本王倒是不介意。也帮你把喜事办了。好管住你一张说话从不经大脑的嘴。” 吴云迪唰的一下。脸色青了几分。这无殇。是知道他哪痛踩哪罢。 “好。我闭嘴得了。您也别揶揄小的了。小的那脆弱的心。经不起您的调戏。”吴云迪遽然捂住自己的左胸。佯装自己受伤的样子。但褐瞳却是不客气地剜了慕容无殇一眼。接而。讪讪地拿起茶杯饮茶…… 南宫伊妍与慕容无殇皆盈盈笑着。只是那青衣女子面容较差的。楞着不语。 伊妍略有疑惑。这青儿。平日里活泼的很。怎不见了一段时日。变得沉默了。。 “青儿。”轻声唤道。青儿便一个激灵地抬起清丽的眸子。慌忙答道。“在。” “你的气色看上去很差。难道是在吴府过得不好。若是吴云迪那厮欺负你。你便告诉我。你可是我的丫头。万万不可被人欺负了去。” 吴云迪心一颤手一抖。那滚烫的茶水便洒到他手上。手指骤然染红了一片。 青儿跟着心一紧。但脸上却是云淡风轻地说着。“青儿很好。应该是昨晚得知要见到柱子了。心里激动的很才沒睡好觉吧。吴公子待我客气着呢。沒让青儿干什么粗重活。害的青儿都不知道再回到王府后。还会不会做事了。” 自从前些天吴云迪回府之后。只是來看了她一次。问候了一声便再无出现过。 这让青儿很是不解。若是被他发现自己的秘密。他应该会抓了自己交给王爷。可是沒有。他只是。只是。躲着自己。 一次她借着胆子去向他道谢。却是被拒绝在了门外。心。凉了一半。 见不到他。她会有强烈的思念。被拒绝在门外。会有痛心的失落。她这才恍然。那份扎根在心底的感情。叫做喜欢。 所以她也猜测。吴公子是察觉到自己的心意。才断然不见自己的。 因而。照这般看。公子是对她无意的。 她夜夜失眠。夜夜思念…… 今早。吴云迪终于主动來找自己。却是因为王妃要见自己。才将自己带上。那一颗方才才雀跃的心。又像是被凉水浇灌。冷僵在了那里。也停止了跳动。 吴云迪尴尬地笑笑。随意地扬起袖口便擦拭着茶水…… 心里却暗呼。自己这是怎么了。激动什么。自己又沒欺负她。嫂子明事理的人。应该不会责怪自己吧。 他只是对青儿冷淡了些。自从明白仙乐的心意之后。他便十分纠葛这段感情关系。 他自然是明白了青儿对自己的心意。明白了她不是在乎赌注。而是在乎自己。不然她怎么以命相博。仅是为了让自己戒酒罢了。 这些感情之事都在同一时间爆发。让他踟蹰。让他犹豫。让他差点迷失了初衷。但初衷还在自己心里。是断然不能舍去的。 那唯好舍去那份感情。至少。是公平了吧。 只是他不知道。这对她们來说才是最不公平的。沒有什么回应。却一点一点疏离。这比一下子回绝。还要來的伤人。 明明有份寄托在。却觉得这份寄托。好遥远好渺茫。但却舍不得放弃。总想着会有实现的那一天。 其实青儿在吴云迪准备用袖口擦拭之时便骤然拿出了自己的绢帕。只是又默默地收回了。清眸里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 无殇与伊妍皆是察觉到了她的举动。与他们两个不寻常的反应。暗自度测着。莫非。他们…… 伊妍无奈地笑笑。怕是青儿也秋波涌动。只是襄王无梦…… 这临过年的。难道是个春心荡漾的季节。还沒到春天啊。 慕容无殇深邃的黑瞳陷的更深了。云迪。你这样也好。这样本王就不会犹豫了。 景夕去暗查了三日。也是毫无结果。看來。这一计是必须得用了。 未雨绸缪。总是不错的…… “青儿。你可愿意现在回到我身边。若是你想一直待在吴府。我也不会介意。毕竟那里无风无浪。而这里。总不会那样简单的……” 红绸嫁了人。她便决定将她调去别处。毕竟跟着她。很不安定。 身边沒了人。自然十分想念青儿。只是怕她心回不來了。便寻问一下。她会尊重她的想法。 青儿似乎沒料到主子会让她提前回府。眼眸里填满了诧异。凝眉。微微瞥了眼吴云迪。见他悠然地喝着茶。于是心一横。便默然颔首。 “青儿愿意。青儿十分挂念着主子。能早些回來。真是求之不得呢。”扬起甜美的笑容。将刚才那些悲伤全都掩盖住。 她不是一直想回來么。现在。终于可以回來了。可以执行任务了。 笑啊。应该庆贺的。 可是为什么笑不出來。她舍不得小云。舍不得子悦。舍不得……他…… 淡淡琥珀色的茶水映出一对黯然的眸子。在青儿答应时。掠过一丝不舍。 吴云迪选择喝茶。只是为了不让人看到他眼瞳里的神色。 他太会伪装笑容。而此时。却怎样也笑不出了。 低首喝茶。是逃避的一种罢了。 介时。院子里又传來一阵鞭炮声。奏乐声。和鼓掌喧闹声。伊妍了然一笑。说道。“新娘來了。咱们快出去瞧瞧热闹。沾一沾他们的喜气。” 她知道青儿此时心情不佳。便想让她融入这喜悦的气氛。让她开心起來。 也不管还有两个男子在场。拉了青儿就往前院奔去。大声喊着。“王爷你们快些來。我们先去看新娘了。” 慕容无殇浅笑着。微挑剑眉。望着她欢蹦的身影。一时出了神…… 吴云迪拍拍他肩膀。嘴角微有抽搐道。“嫂子何时如此活泼了。真是怪事。” “出去看看罢。看看我娘子一手操办的喜事。” 前院里出现了一伙陌生男女正表演着杂技。喷火圈的。顶瓷碗的。扭秧歌的。还有戏猴杂耍的。五花八门。络绎不绝…… 只是这些杂耍之人比一般卖艺的人长的清秀。并无粗矿沧桑之感。若不是他们那些个绝活耍得极好。还真看不出他们是终日在街边表演之人。 ------------ 第七十四章 有缘人? 第七十四章有缘人。 这。这办喜事的地方,怎变成了一个街头卖艺的地儿了。 慕容无殇与吴云迪皆为疑惑,但却是觉得,比起一般人家的喜宴,倒是热闹了几分。 把这些人请來,也唯她方想得出了。 随着媒婆的叫喊,红绸一袭红亮的喜服,便在媒婆的搀扶下,下了地,垮了火盆,來至了内堂。 红绸不像其他女子,能从自家坐轿过來,她便让媒婆直接把她从丫头房领了过來,也免去了那些繁文缛节的。 伊妍与无殇暂代了高堂的位置,一双璧人,也是极为亮眼。 在他们拜完堂之后,伊妍露出了一个不知名的笑容,侧头与丫头说道,“你去把我准备好的花球拿來。” 身边的丫头便去里间,出來时手上拿着一只用鲜花缀着的花球。极是好看。 竹藤子编织的圆球上缀满了开的旺盛的红梅,一颗花球,看上去是那么喜庆,看的那些姑娘们都羡慕极了,都想着把那花球据为己有。 她缓缓从座位上下來,走至那丫头那儿接过花球,声音大了几分,好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楚,说道。 “能结为连理,是一件极其极其幸运之事。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來今生的一次相遇,可见,红绸、徐程,你们是多么有缘分方能成为夫妇。这花球,将会携着你们的缘分,传至到下一位即将有缘之人,把你们的幸福,带给她。” 莞尔一笑,见所有人呆滞地听着,便把这花球塞到红绸手中,又说道,“红绸,你将这花球往后抛,接到花球之人,便是那有缘人,我们就祝福她,大家说好么。” “好。”众口齐声地回答,让这不大的厅堂,倒显得浩荡荡的。 慕容无殇一副明了之色,有趣,真有趣。 南宫伊妍悄然回首,与无殇对望了一眼,便大喊一声,“抛。” 花球纵身跃起,接而有弧度地往后飞去,在空中画出一道米分色的弧线,那清幽的花香便弥漫至整间厅堂…… 女子们都纵身挑起,想接住那花球,却怎都触碰不到。 方才她在红绸耳朵低语了一句,叫她抛的高一些…… 只是红绸力气不大,米分色的弧线才飞出一小段距离便有些减速,眼看就要垂直落下了。 忽然,从人们面前飞速划过一道无形的气流,一些丫头额前的碎发都扬了起來…… 那枚花球便像注了气般,又十分带劲地往前飞去,一直朝着角落里一道落寞的青色身影…… 伊妍淡笑着对上黝黑的深眸,他果然能猜到自己给了他什么暗示。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竟变得如此默契了。 沉浸在羡慕红绸的思绪中,青儿猛然被突然降至的不明物体着实吓了一跳。 纤躯乍然一颤,清眸一缩,这才看清是一只米分色的梅花花球。 主子说,接到花球之人便是有缘之人,会得到新人的祝福,这,会是真的么。 双手微微颤抖地捧着还带有花香的花球,青儿沒有察觉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她,她的眼里只找寻着那抹身影的踪迹。 发现吴云迪也往她这边看來,两对视线便不约而同碰撞在了一起,擦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这一刻,她都能觉得眸子会燃烧起來,如她的心,重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或许,她真是有缘之人,给自己留一份希冀,也是好的。 “青儿,好好抓住你手中的‘缘分’哦。”她意味深长地指着她手里的花球,淡淡笑着。 青儿的手收得更紧了,仿佛是怕那颗花球会随时消失不见一般,感激一笑,“好。” 她也是习武之人,怎不知那是有人暗中使力方能到她手中,主子的那份好意,她真心的感激。 吴云迪迅速收回了目光,眸子里忽而暗淡了…… 青儿你是下一个有缘之人,而我却不是你的那个有缘人。 希望他能给你幸福,希望你能幸福。 他终究还是孑然一身,转身弯起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怎觉得,心碎了,裂成了好多碎块,每一块都扎进了心底最深处,刺的生疼。 夜色悄然落至,替人们笼罩上一层黑衣,清月婆娑,在泼墨的漆黑中割开一道光亮,月色如流泻的瀑布,将清辉洒入那个喜庆的小别院里…… 晚上的小别院更是热闹非凡,院子不大,摆六桌酒席后已是举步维艰,但这日子图的就是热闹,因而大家并不感到难受,相反的,他们都是第一次在一起吃饭,这种团聚的感觉极好。 把周围的伙伴都当做自己的亲人,尤其是在临过年的,分外想念亲人,此时,便作为一个慰藉好了…… 连白日在院子里杂耍的人们也被邀请入席,來自天南地北的大家,纷纷说起自己的家乡…… 青儿与南宫伊妍告了假,独身坐在朦胧月色下,静静地享受这一片静谧…… 那块热闹的地方不属于她,她只想一人静一静,正好,后院直通鲤鱼池,她便坐在那石桥上,双脚乱摇着…… 冬日的鲤鱼池已经不见那红色的身影在清水中穿梭了,连那翠绿的浮萍此时也变得枯黄,冷风忽然吹來,她便冷得瑟瑟发抖,连牙齿也在打架。 若是在南宁,这天气怕是沒这般冷,此时,鱼儿还在游水,浮萍依旧鲜绿,连风也不会如此刺骨。 她突然好想南宁,她何时方可回去。 “青儿,你怎今日才出现在王府,让我们好找啊。”安静的河面上,突兀地传來清冷的声音,透过河面,有些许的回音环绕…… 青儿猛然一震,倏地地从桥上跳下,整个人换上一种警备的姿态,双眸左右扫视着。 这声音,好熟悉,只是因为有了回声,才难以辨认的清。 一灰衣长褂的男子蜻蜓点水般在浮萍上一跃,便纵身出现在青儿面前,冷冷一笑,但双眸却是极为犀利的。 他们前些日趁着夜色在王府里寻她,却一直未果,恰逢王府办喜事,他才提议扮作杂耍之人來王府细探,终于发现了她的身影…… 方才她一直跟随着王妃,到此时才得空抽身会会她。 青儿瞬间张大了眼瞳,眼里尽是不可思议。 难怪这声音如此熟悉。 方才还在想念南宁,上天就为她变出一个南宁故友,还真是想的周到。 “你怎会出现在此地。”她的声音竟然带着一丝颤意。 他竟然扮作杂耍之人混入了王府,自己竟沒有察觉一分,青儿不寒而栗起來。 “那你呢,怎不跟在凛王爷身边,却一人在此独享清幽。哈哈……”那人话里尽是讥讽的冷笑。 这个人叫司徒祁,他与青儿皆是夙萧然的手下,一向不喜青儿,对她时常冷言相对,在南宁已不是奇事。 只不过他一直待在南宁,怎会來东昊了。 “我的事还不用你管,倒是司徒你,不在南宁好好守住你的地盘,來此瞎晃什么。不知道碍眼么。”对他的讥笑,青儿自当还之彼身。 但见那司徒祁迅速变了脸色,两眼直冒火光。 若不是主子还有任务给青儿,他才不会这般隐忍,被那丫头如此说他。 小丫头我警告你,你不要如此得意。我迟早收了你,让你去阎王那得意。 青色的面容不如预期般的变的与夜色相呼应,反倒是令人惊讶的恢复了正常,这让青儿暗叫奇怪。莫非。她知道了。 清瞳蒙上一层无奈,她知道主子又要指定任务与她了,司徒是看在主子的面子上才忍让的。 “我不和你一般见识,我有主子的最新命令,你最好乖乖完成。” 青儿很不情愿地将玉耳凑到他面前,神色复杂的紧。 “主子有意将东昊的那些被慕容无殇调查的大臣收为己用,所以目前至关重要的事就是你要从王府偷出有关这些大臣的所有罪证,他们才会听命于主子。听明白了么。而且,时间紧迫,必须在太后寿诞之前到手。这事不容有失,主子说,若是你完成的好,他会考虑将你调回南宁,所以,青儿,你一定不能让主子失望。” 风中消瘦的清影猛然一颤,不知是寒风吹的太冷,还是什么…… 什么。盗取罪证。 在王府,这是何等困难的事情,主子怎的就交给她了。 虽说她是近水楼台,但也有极易曝光的危险。 但是若是成功了,她极有可能回南宁去,那样,便不必在终日提心吊胆了。 是坑,亦是诱惑。 白日接过花球燃起的热度迅速被凉水浇灭,她是一个细作啊。她竟然忘了自己还是一个细作。 原來,她与吴云迪,站在截然相反的立场,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到一起的。 那就选择跳入坑,接受诱惑罢。 她只想回那个温暖如春的地方,这里太冷,不适合她。 “好,你告诉主子,青儿一定竭尽所能去办。”清眸,满含苦涩的坚定。 “如此甚好……我先走了,免得被人察觉。” 瞬间,那一抹灰影便消失在这石桥头,仿佛刚才那只是昙花一现般。 或许他们太过大意,竟全然不知,就在附近的高树上,和远处的假山后,有两个人凝视着他们…… 树上的冷峻男子蹙着眉,神色极是复杂。 假山后的男子笑容不在,眸中满是黯淡的神色,抿紧着唇瓣。 ------------ 第七十五章 黑影 第七十五章黑影 看到他们咬耳亲密的举动。他就觉得心口很闷。犹如压上大石。闷的有些窒息。 这么快。那个人就出现了。。 吴云迪不想承认。就算是。他也要听她亲口承认。 青儿刚转过身。便扬起一阵劲风。不远处的大树上飘散着几片叶子。荡荡悠悠地落至地面…… 青儿有些无奈。这棵是附近树叶子最繁密的一棵大树。此时也不得不屈服于寒风。任它们吹落…… 吴云迪幽幽从假山后缓步踏出。月色投下。竟有几许狼狈。 见她欲离开。便加快了脚程。至她身后。便唤住她。“青儿……” 青儿又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禁有些怒意。这司徒。怎走了又回。还吓了她两次。 猛的一转头。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容。怒意的双眸倏地柔软。满口的愤怒就生生咽回了口中。 是他。 他的声音。她竟然认错了。。可是。如此苍凉的声音怎么会是终日嬉笑的公子发出的呢。太。不可思议饿了。 “公子。你。你怎会在此。” 她看上去十分惊讶。吴云迪便苦笑道。“你可在此幽会。我便不得來。” 本來想好好问她的。可到了嘴边。出來的话竟然变了味。听上去。酸酸的。 只要一想到方才他们的亲密。他的情绪就控住不住了。 他这是怎么了。。 青儿止不住地一抖。什么。他竟然看到司徒了。。 那他有沒有听到些什么。。应该是沒有了。不然他不会说是幽会。 虽然知晓了他并未窥测到自己的秘密。但听到幽会的字眼。青儿的心还是忍不住抽了一下。 “方才……” 她不知该怎么解释。难道说。那人是來传递消息的么。 话未说完。吴云迪有些自嘲地笑道。“方才。你与耍杂耍的对上了眼。他就是你的有缘人对吧。我竟然愚笨至此。还以为你是对我生了念想。本还有一丝愧疚。沒想到你这么快就勾搭上了那喷火的。速度还真是快。不过。青儿你的眼光不咋的。” 话音刚毕。一声清脆的响声便在风中散开。响的四周皆有回音。 青儿眼眶微红。嘴唇瑟瑟发抖。豆大的珠泪挂在眼底。被她硬是忍住沒掉下來。 他竟然这么说她。以为她是什么人。 原來被他误会。心会这么疼。 转而一思。这又何尝不可。误会便误会罢。反正。她也是要离开的。 眉睫一眨。那颗豆大的莹莹泪珠便顺势滑下。她却勾起着笑容。凝视着他。一字一句道。“不错。既然公子你对我无意。那我何必要执着下去。我又不是傻子。明知道无果还硬是贴上去。他虽然只是杂耍的。但他有真心。不会像你。对人若即若离。公子。你怎么想的。青儿当真猜不到。也不愿去猜了。” 恰时寒风扫过。高大的身躯在风中猛然一抖。看上去会让人觉得。如此健壮的身躯竟也挡不住这寒风。 可只有吴云迪知道。他的心颤的厉害。身子抖的厉害。 她流泪了。那颗泪蜿蜒而下。一直淌到他心角发疼的地方。 他觉得好痛。可是痛感不是从脸庞传來的。而是心被她的泪割开一道伤口。咸涩的泪缓缓淌过。如在伤口上撒盐。是生疼的。 此时。他竟然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硬逼着青儿说出如此伤人的话语。非要给自己狠狠戳伤一刀。方觉好受。 他不晓得。他再心痛之时。青儿何尝不是。 当着心爱之人的面。说她心中另有其人。那也是一种折磨。一种痛。 “我……我……”此刻。吴云迪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罪人。 “公子你愿在此赏景便赏景。青儿就先告退了。” 她怕自己的眼泪决堤而涌。离开是她现在唯一能做得事情。就让她挽回最后一丝尊严吧…… 转身。泪在此刻缓落。坚强在此时崩塌…… 看着她一点一点远去的背影。他才缓缓吐出方才想说。又说不出口的话…… “对不起……” 这一句对不起。被风悄然带走。却并未送至青儿耳边。只在半路便被更猛烈的风吹散。散得粉身碎骨了。 景夕早已回到了前院子。与慕容无殇轻语之后。慕容无殇的面色便显得冷然了几分…… 他对景夕耳语了几句。景夕就匆匆退下。眸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神色…… 南宫伊妍觉得奇怪。但也不便多问。只是青儿都走了那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未回來。她不禁有一些担忧。 正欲起身去寻。那个担心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她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那清澈的眼眸此时犹如兔眼。眼眶泛着微红。怕是哭过了。 青儿回到南宫伊妍身边。便恭敬地立在一边。沉默不语。脸色微冷与平时的她截然相反。 而如此沉默的她。不禁让伊妍有些心悸。眼皮而不知为何的不断颤抖…… 她幽幽地望向那个无人的空座。凝思……就在今夜行动吧。她想快些离开此地。走的越远越好…… 闹闹腾腾地吃完喜宴。杂耍之人觉着天色已晚便回去了。家丁们却是意犹未尽地吆喝着要闹一闹洞房。遂拥呵着新郎挤进了心房…… 伊妍笑着与无殇告退。便带着青儿退下了。让青儿早些回房休息区了。自己也十分疲累了。很快便浅睡过去…… 吴云迪一直沒有回來。慕容无殇便以为他径自回了吴府。便至书房。招來了景夕与风影。 冷峻的面容如冰天雪地似的寒冷。凤眸微眯。薄唇紧抿着…… “景夕。你可把本王吩咐之事办妥。” 景夕微微颔首道。“全部办妥了。属下向外界散播了王爷掌握了李大人、王大人、陈大人等等各位达人的实质罪证。且全部放在府中一个隐蔽的地点。而且。今夜全府加强了警备。青儿……她若是來……一定逃不出去。” 他方才将青儿与司徒祁私下会面谈论之事全部告之王爷。而这一切都在王爷的掌控之内。王爷是故意把青儿带來引那人寻到。同时将罪证的消息散步出去。若那人有心要收拢他们的心就一定会來毁灭罪证。而來偷取罪证的人。非在王府做事的青儿莫属了。 只有抓获了青儿。方能让她吐出背后主使。 要在以往。王爷宁可错杀不会姑息。但青儿与王妃的情谊不浅。故而王爷才要得了青儿真正叛变的罪证方将她抓获。 只是。景夕一想到青儿待会有可能被万箭穿心。亦或是被关入石室受酷刑。他的心就会觉得沉郁。觉得抽痛。 隐隐约约的。青儿给他的感觉不同于常人。他总想保护她。照顾她…… 可惜。她是一个细作。 “恩……” 他低应了声。黑瞳却是闪烁着复杂的神色变幻莫测……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小楠能够接受自己的身边一直呆着一个叛徒么。能接受她只是青儿的一颗棋子。是青儿获取有力情报的棋子么。 屏退了景夕与风影。慕容无殇早早地便回了无殇居。还特地吩咐青儿去煎了一碗宁神茶服用…… 冷月高高地挂在当空。洒着一地月色弥漫……却引來了乌云的嫉妒。层层黑雾将其笼罩。瞬然。冷月一点一点被黑影所吞噬。地上的亮光也逐渐消逝。很快。地面上漆黑一片…… 四周安静地有些诡异。婆娑的树影此刻看來。就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恶鬼…… 一个黑影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合上房门。满身警备地便朝王府的书房走去。玉脸只露出一双清澈的瞳孔。时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对吴云迪的是心碎。对于主子的是愧疚。很愧疚她一直欺瞒了这么久。不知她知晓后。会不会恨自己。。 青儿很快就來到了书房。因夜色昏暗。而她又一身黑衣。故不易被发现自己潜入了书房。而书房是最有可能藏匿罪证的地方。 遽然。书房被她翻的一片狼藉。 桌案上书卷毛笔宣纸一片凌乱。柜子里的书卷也全部被她翻出。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这两处都寻不到一样有关的东西。哪怕连一件文书也不见着踪影…… “难道……是在抽屉里么。” 她一瞥。抽屉上有一把精致的铁锁牢牢地把抽屉锁住。她使劲拉了拉。抽屉却纹丝不动。 看來。就在这里了。 或是她太过心急。把警戒瞥的一干二净。丝毫沒有察觉。锁上悬着一根极细的铁丝。铁丝的另一头接驳着机关。只要她一动这锁。便会启动机关。 而外头守候的铁卫也会破门而入。将她瓮中捉鳖。 青儿只觉得有一股强劲的风旋过來。速度极快。迅雷掩耳之势。一支锋利的箭就朝她直面飞來。 还好她反应的及时。才勉强躲过了那只短箭。额上。却已是布满了冷汗。 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大意。未曾想到书房是安置了机关的。 正想着要怎样去打开那道铁锁。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摆弄频繁传來。青儿心头一跳。暗呼糟了。 只可惜。她已无处藏躲。铁卫们破门而入。高举铁枪。将她包围起來。不容她逃脱…… ------------ 第七十六章 陷阱 第七十六章陷阱 一名铁卫头领威声喝道。“你已经被包围了。还不赶快投降。。” 青儿娇躯一震。双手颤抖着慢慢。无力垂下…… 她在王府三年。怎会不知王府的铁卫有多厉害。以她一人之力。是完全不能对抗的。 他们为何会來。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一个陷阱。。 而她。还傻的拼命往里跳。 然。一抹白衣身影映入青儿眼帘。那么俊朗不凡惹人嫉恨的容颜。那么冷峻令人惧怕的气势。那么高傲使人不禁折服的傲气。不是凛王慕容无殇是何人。 身后跟着的。亦是冷脸的景夕。与面生的男子。 景夕凝眉。直直地看着青儿。叹气她还是上了圈套。这。算是自作孽么。可是。他却不忍起來。这个女子。总让他心忧。 风影勾起冷笑。插臂静矗在一边。冷观这一切…… “青儿。果真是你……”唇角勾起一抹早已知晓的笑意。仿佛是在嘲笑面前女子的自不量力。 青儿颤地愈加厉害了。杏目尽是震惊的神色。把她的讶异毫不遮掩地展示出來…… “王爷……你……这……”她都诧异地开始语无伦次起來。可见她有多惊慌。有多惧怕。有多意外。 “青儿。本王可是等候你多时了……”他冷笑道。道出的话语有如冷冽的寒风。阵阵刺入青儿的骨头里。 “王爷……这是你设的局。”青儿仔细想想。就发现这其实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 王爷岂是昏庸之辈。王府又岂是想來就來的地方。 怕是王爷一早就怀疑自己了。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何王爷要如此费尽心机地将自己抓个现行。若是怀疑。只需严刑拷打便可…… “不错……消息是本王放出的。机关也是本王安置的。铁卫是本王安排的。这下。你可死心了。青儿。本王劝你速速招來幕后主使。本王会轻饶你。” “王爷。您会么。青儿知道自己难逃您的手掌心。却也是要奋力一搏的。若是死了。还请王爷替青儿与王妃道一句对不起。青儿欺瞒了她这么久。” 还有吴云迪。恐怕是來不及说再见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青色的身影倏地被铁卫们的一片暗灰色湮沒。瞬间。那抹渺小的身影便瞧不见了…… 景夕与风影并未插手。以铁卫们的能力。抓捕青儿是绰绰有余的了。 青儿本就赤手与铁卫们厮战。更是以一人力敌众人攻。岂是那么容易胜出的。很快青儿便感到了吃力。招式舞的也沒有之前那么迅速。更是被铁卫连连击中。 “呃……”嘶哑的声音响彻在空撩的书房。青儿被一名铁卫掌击在右胸。顺时便觉体内一腔热血突地涌上喉咙。口中的腥味便遽然传至全身。 遂。青衣女子无力地滑落下去。双手吃力地撑着地。一口鲜红艳艳的液体在地上喷画出一朵娇花。染红了青儿的眼眸。与那眸青色形成明显的反差…… 景夕遂心一紧。手中的拳也紧紧握起。而他自己却不知。自己做了反常的举动。 但一切都逃不过细心的风影的清瞳。他不经意地划上一抹嘲弄。景夕也被这女子牵绊住了么。 “王爷。妾身听闻书房甚是吵闹。还有打斗之声。究竟是发生何事了。” 慕容无殇正欲命人绑住青儿押往石室审问。一道清丽的声音兀然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朝门口望去。只见一抹橙色纤影立在门槛外。眉头轻凝。正朝里屋打探着…… 黑云逐渐撤散。向外扩移。仿佛是要将光明还给那轮清月…… 倏然。清月挣脱了重重包围。在黑幕中绽放着清辉。为地下投射道道光芒。 清辉从敞开的木门射入。将一切都照的清清楚楚的。不把一丝落下。 凌乱的书桌。狼藉的书卷。面容严肃的铁卫。冷意然然的慕容无殇。景夕。风影。还有伏在地上轻颤的。青儿。 橙色的娇躯猛然一震。她看到了什么。 “青儿……你……王爷……到底所谓何事。” 慕容无殇蹙了蹙眉。薄唇抿紧。似乎在想着什么…… 他不曾想到。这些声响会引起小楠的注意。小楠。是他沒有考虑在内的。 沒有任何前兆的。就让她撞见这一幕。他不晓得她能不能接受这样的打击。 “小楠。青儿犯了错。本王正惩罚她。你先且回房。稍后……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柔柔的声音。却不减一丝不容拒绝…… 可南宫伊妍哪是这种唯命是从的人。 柳眉紧靠的更簇然了。霞瞳里不禁有疑惑。更有怒意。冷冷道。“王爷你在处置我的丫头。难道我这个做主子的。不能知晓您为何惩罚她。” 她觉得这次的事一定非同小可。不然不会出动铁卫。更不可能不让自己知晓。难道。是与自己有关么。那她。就更要知道不可了。 挺拔的身躯悄然一颤。凤眸微眯。轻叹着她怎这般固执呢。 自己是为了她好。她却执意要去捅破那层冰。将寒水浇灌至自己。 踟蹰之际。无殇听到力竭地有些急促的声音响起。还带着几丝愧疚之意…… “主子……您……还是离开吧……青儿犯下的是不可弥补的错……青儿对不起王爷……青儿沒脸见您。” 青儿说话时已然撑起了身子至双膝跪地。头重重地磕下。发出沉闷的声响。这一磕。显然废去了青儿很多气力。双手一软。险些倒了下去。 泪水就如决堤的潮水。忍不住地顷涌而出。大颗大颗地泪珠从脸畔蜿蜒问下。滑落至地。溅起微不足道的水花…… 此时。她惧怕。愧疚。不甘。不舍。全集到一起。变成了那些泪珠。无言说着…… 橙色的娇躯仿若经大风袭过。猛然一抖。她说的这话是何含义。。 她不是猜不到青儿所做之事。只是不想去猜。不想去怀疑。心如落大石。一路下沉…… 方才还好好的。现在却犹如晴天霹雳般教她无所适从。竟呆滞起來…… 黑瞳深邃而悠远。望着那出神的橙色娇躯。不禁闪过一丝担忧…… “无殇。” 又是一道清凉的声音蔓延在房内。只是听着有些醉意…… 吴云迪原來未离开。青儿离开之后他便拿着酒壶独自饮酒。欲将一切忧愁化入酒中。是不是饮完了忧愁。就不会再愁。是不是饮醉了。醒來便可将一切都化作云烟。 却不料听到一阵打斗。不知为何。心就像被吊住似的。一直悬着。似乎觉着有什么事会发生。 他疾步赶至无殇的书房。便见到嫂子立在门口。而房内。似乎很乱。人很多…… 吴云迪透过剩余的空隙。看到了那抹凄然的身影。颤颤地跪着…… 心犹若是提到了嗓子眼。此刻。仿佛连跳动一下都是要命的。 “青儿。”此时。他脑子里只有这抹青色。她煞白的脸色。唇角的血迹已然干涸。神色黯淡无光。青丝凌乱地垂着。眼角的珠泪透着月色闪着晶莹的光…… 他不敢相信这是方才还掌掴她的青儿。那个生龙活虎却有点淡淡哀伤的青儿…… 來不及多想别的。他一个箭步冲入了房内。疾步奔到青儿身畔。蹲下身子。一把将那憔悴的人儿拥入怀内。拥的紧紧的。好像她是一团绵烟。不牢牢抓紧就会悄然飘走…… 铁卫自是知晓吴云迪是王爷的兄弟。遂手中的兵器并沒有向他伸去。而是静矗着等候王爷的命令。 “青儿你还好么。。无殇。你把她怎么了。她怎么会这样。”他嘶吼着。完全忘了应该先了解一下现场的状况。 怀中的人儿猛的一颤。她深深地感到了吴云迪的焦灼担忧和愤怒。她不知道。他此时还会这么挂心自己。 慕容无殇负手立在一旁。清辉月色笼罩。倒出他的身影。眼窝显得更陷入。薄唇微抿。眉心微蹙。那深邃的黑色墨瞳。发出冷然的眸色。 是他太低估了云迪对青儿的情意。看來云迪对青儿的情远远深过自己所想…… “云迪。小楠……你们当真要知道。”他挑眉。一脸正然问道。 吴云迪眉睫一跳。抬眸望向无殇。他眼里的肃然教他心慌。教他害怕。可他要知晓。青儿的每一件事他都要知晓。 “是。我要知道。”坚定的语句。沒有一丝迟疑。 南宫伊妍缓步走了进來。对上那对黑瞳。诺诺道。“我与云迪一样。” 青儿垂首靠在吴云迪厚实的背上。轻轻地大吐了一口气。脸色已然有些惨白。但清瞳熠熠。不再是方才那暗淡的神色了。 既然要说。那就她自己说。她不要自己最后的那点尊严在别人口中一层一层削薄。直至烟消云散…… “马光远。尔等暂且退下吧。景夕。风影留下……”清幽的声音道出。只听得刷刷几声。铁卫们便在头领的带领下退离了书房。此刻。便只剩下他们六人。 青儿慢慢地推开吴云迪的怀抱。但他拥得太紧。她花了好大的气力才挣脱开來。移动身子。使身子面向慕容无殇与伊妍。缓缓启口道。 “青儿是叛徒。是细作。三年前便奴婢被人安插在了凛王府中。用了三年才得到王爷的信任升做他的贴身丫鬟。今夜來书房偷取东西。不料被王爷來了个瓮中捉鳖……呵……王爷的城府之深……青儿认了……要杀要剐。青儿都悉听尊便。但青儿不得供出我的主子。他对我有恩。青儿不想忘恩负义。” ------------ 第七十七章 青儿寻死 第七十七章青儿寻死 慕容无殇一直待在伊妍身畔,此时,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她身子一颤,遂,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想给她一些力量。 “青儿……这不是真的吧。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她激动地吼着,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地加重,慕容无殇不经意地皱了下眉,他不知小楠生气起來,力道会这般重,自己的手因不备而被她捏的发疼。 “主子,对不住了。青儿……瞒了您……这么久。”青儿说着,连声音都哽咽了。 她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待他如亲姐妹般的伊妍了。 你觉得我的心被刺穿了洞,你说一句对不住,就能补回來么。青儿……我真的很心痛…… 伊妍深吐了一口气,好让自己平缓一下激动的心情,回想着从最初认识青儿的那天,到以后她们一起生活的点滴…… 越想,柳眉拧的越紧,看來,她真的是不信也不行了。 原來处处可见的破绽,却被自己蒙蔽了不见,才这么傻傻的,到今日才知晓罢了。 “那日,你是故意得的伤寒,好把我推到浪尖口上……那夜,你的确是扮作了黑衣人出府,却骗过了我们所有人……你明明会武,我却蠢到逼你习武防身……是我太傻,傻至极了。” 南宫伊妍觉着自己的身子此时软的如一团纱棉,若不是无殇紧紧地支撑着自己,她怕自己就会这么倒下去…… 她最恨背叛,最厌恶自己被人欺骗,那种感觉,就如自己的真心被狠狠地践踏般,就如自己在演一场独角戏,而对方,却是正在嘲笑你的愚蠢。 她为何会觉得如此心痛,为何。 青儿啊,我真的是把你当做唯一的朋友,唯一的亲人,可你做了什么,寥寥数语,就将我的心血全化作的灰烬,随风逝去,一点也不残留。 青儿显得更加苍白了,白的仿若一张白纸,且,逐渐变得透明,透明了…… “心痛”这两字,是一把刀尖无比锋利的利刃,狠狠地插入她的心房,将她刺的生疼生疼的。她以为,主子只是对自己失望而已,毕竟她只是一个丫头,有什么资格能影响到主子的心情,若主子为自己难过几天已是算感情深厚了。 却不曾想到,会听到主子说她心痛,她知晓主子对自己的恩惠很大,也十分疼惜自己,却不料主子是那么看重自己的。 一种浓浓的悔意从心头生起,渺渺上升,吞噬了整颗心脏。 “主子……”方才被凉风吹干的眼角突地又积满了晶莹,眼眸一片氤氲,仿佛微风拂过,就会将它们吹落…… 主子说的不错,一开始的一切都是自己安排的,她要让她朝着自己要的方向走,那样,自己方能透过她而获得情报。 可是,她的好,她的善良,一点一点地教她迷茫,教她不知所措,她会时不时地遗忘自己的使命,会想,为何自己不是一个单纯的丫头。 “主子,是青儿故意将被褥与你,自己受了伤寒。因为您太厌世,青儿,不得不将你推出去……对不起……对不起……青儿会武功,还以黑衣人身份传信,却利用主子的善良掩盖了自己的漏洞……对不起……青儿一直欺骗您……可是……青儿也心痛,因为您那样好,所以青儿很愧疚很后悔。” 慕容无殇轻步走进伊妍,将她挽入了怀中,与她温暖。 青儿的亲口承认,无论里面有多少个对不起与后悔,都填不平利用的尖刀割的伤痕累累的破口。 “青儿……你收手吧……若是你投降,无殇答应我,会饶了你的。” 吴云迪一直静静地观测着众人的神色,而伊妍是最震撼也是最震怒的,他怕嫂子不会原谅青儿,他怕无殇变卦,所以,他一定要让青儿赶紧认罪投降。 一直久久未语的吴云迪,故而在此时说了话…… 眼角的晶莹倏然收住,眸子里满是诧异的神色,唇角也微微抽搐着…… 他方才一直不说话,她以为是他是太过惊讶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可是,从他的话中,青儿却听出了一些端倪。 他的话里沒有一丝怀疑、难以置信、亦或是震怒,只是淡淡着叙述,好像他一直都知晓,而且还与王爷定下了约定。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自己是细作,而他却不声不响,将她作傻子一样耍,蠢到入了王爷的圈套,蠢到一直觉着自己欺瞒他满是愧疚。 她怔怔的望着吴云迪,唇瓣翕和,似是要说什么,却又道不出什么。 她不是看他,而是望着他,因为他们此时的身份更加悬殊了,犹如隔着一条银河般遥远。从前她是丫头,他是公子,而此刻,她是异国的细作,而他是这国的贵族公子。 “你是何时知晓我是细作的。”青儿突然很想知道,自己是从何时露的陷,难道是那次用武逼酒之事。那也只是知道她有武功而已,不是么。 吴云迪垂睫,沉思了须臾,才缓然抬睫,定定地看着青儿,褐瞳闪过一丝歉意,语气里有一丝哀伤,“我,就是无息盟的盟主,就是当日追你不放的另一个黑衣人。” 青儿的青躯陡然一震,他竟然说他是无息盟的盟主。他原來就是那个紧咬住自己不放的人,难怪,难怪…… “难怪你会看到我在深夜外出,难怪我一露出武功,你便知晓我就是那个黑衣人。原來……原來如此……” 所以他才会把自己带回吴府,好让自己在他眼皮子底下,窥探自己的行动;所以他不会对自己有情意,才会这般避而不见。 她以为自己有多精明,此刻才发现全天下最愚笨的人,名字叫做青儿。 她懂主子的感受了,完完全全的懂了,这一种心痛,是那么痛那么痛的。 她不会奢求主子原谅自己,因为她的的确确是可恶至极。 “不,青儿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吴云迪此时觉得甚是恐慌,他握紧了双拳,好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可拳头里,是空空如也。 “青儿。你还不肯把主使交出么。本王说话算话,只要你道出,本王会放你出府,绝不深究。”慕容无殇冷言响起,整个书房便又进入了一片沉默中。 “青儿……不能说。青儿的命是他救的,青儿不得作出背叛他的事。”青儿垂首,甚是坚定。 她就是这种一根筋的人,认定的事情便不会改变。 伊妍似是恢复了神色,显然,已经从方才的震撼中缓过神來了。她松开无殇的大手,缓步走进青儿,在她面前蹲下,直直地对上她的清眸,威声道。 “你说你的命是他救的么。我说,你的命,现在是我的。” 看见青儿诧异的目光,伊妍微勾起唇角,淡笑道,“还记得你得伤寒那次么。那热度何止是伤寒,热烫的额头似烫手的芋头,已然是得了热症了。而那时王爷禁药,不准我拿,如若我不偷采花朵熬药,你是死是活。答案很明显,我不救你,你不是烧成了傻子便药石无灵,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了。所以,你欠他的命,早就相抵了。” “你犯了府规,吴云迪又救了你一命。青儿,你一次又一次得以新生,为何要那般执迷,为何不好好珍惜这不可多得的恩赐。。” 南宫伊妍的话如重锤,如铁铲,一击一击敲击着青儿的心房,让她快要窒息了。 沒错,主子对自己也有救命之恩,吴云迪也有,可青儿的命只有一条,要怎么还。分成三份么,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唯有解脱,解脱是解脱了自己,也解脱了所有人。 青儿不顾众人目光,吃力地站起身來,吴云迪见她起來,也跟着她缓缓站起,蹲了这么久,双脚早就麻痹了。此时一站起來,双腿便有一瞬的僵直。 伊妍起身,满目疑惑,此刻的青儿想做什么。 青儿暗使了最后的力道,将内力化作一股冲力,飞速向景夕身畔的圆木柱子飘去,那青色的身影如飘渺的青绢,眨眼的速度,眼看就要撞到那红艳艳的柱子,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青儿。”吴云迪大叫道,可脚下却似注了铅液,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心急如焚似火燎。 “青儿……”伊妍惊讶地叫出,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傻姑娘会想到死。 原來自己并沒有那么恨她,她心不坏,甚至是纯真的,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 倏然,如鬼魅般的紫色身影瞬间拉住了青衣女子的细臂,可她速度太快,景夕沒能完全拉住,一甩,青儿便摔倒在地,左臂的袖子已然不见,在月色下露出凝白的肌肤…… 景夕轻吐了一口气,又见自己手中握着女子的衣物,乍得一丢,十分窘然地别过头去。 吴云迪大大地松了口气,疾速地解着自己的衣衫,一边愤怒问道,“你为何寻死。你知不知道你冲向柱子的那刻,我的心都不再跳动了。” ------------ 第七十八章 出人意外的哥哥 第七十八章出人意外的哥哥 即使月色罩着,一双清瞳仍旧是那般黯淡,“为何不让我死,” 青儿沉浸在寻死未果的黯然中,并沒有将吴云迪的话听入耳中,而吴云迪知道了,他清楚明白地知晓自己的心了, 或者是从她受伤伏地开始,或许是她毅然冲向柱子之时,亦或者是更早,从她与人交头耳语之时,他便明白了自己是爱青儿的,不比对仙乐的那种浅浅的欣赏,而是她的一颦一笑,一伤一泪,都牵扯着自己的心, 可吴云迪今日穿的是褂衫,要解很多扣子才拖得下來,是以费去了多时, 景夕不忍青儿在这么多人面前外泄春光,而且自己也有责任,故而疾速将自己的外衫褪下,跨步进去为她罩上…… 手突然停止了动作,一直僵硬在青儿背后,而双目更是直愣愣地盯着青儿的左臂顶端,一颗黑色的星星状的痕迹, 吴云迪以为是他对青儿产生了非分之想,忿然地就想冲向景夕打他,一边,慕容无殇轻轻皱眉,心中愁思,景夕不是这么沒分寸的人,可这又是为何, 景夕终于移开了目光,只是清瞳里,多了忧伤,多了惊颤, “景夕,你不会当真瞧上这丫头了吧,”一直沉默的风影终于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一开始只以为景夕对这个丫头有些不同,却不太敢相信他真会去倾心于一个细作,才会如此诧异地问出, 本來,慕容无殇,南宫伊妍与吴云迪就对景夕的举动十分不解,现在,给风影一问,还真觉得这个怀疑合情合理, 难道景夕也钟情于青儿, 慌乱如他的吴云迪焦灼起來,那个冷冰冰的冷快竟然要和他抢青儿,这是万万不能让它发生的事情, 青儿自嘲地笑笑,怎么可能呢,景侍卫不可能会对自己有情意的, 景夕眉头一拧,淡淡道,“风影你误会了,她,是我的妹妹,” 虽口上那般云淡风轻,可景夕心里却如电闪雷鸣中的海浪,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滚浪,直直拍下心头,涌起一片片惊涛骇浪, 在场的,无疑都俱为震惊,但都沒有青儿來的难以置信,她的眼睛睁得浑圆,娇唇张的大大的,能塞下一枚鸡蛋, “景侍卫,青儿是孤儿,怎么会是你的妹妹,你沒有认错吧,”南宫伊妍询问道,这也太戏剧了吧,连她都不敢相信,更别提青儿了, “不……属下不会认错,她的左臂上有我爹亲自纹的星纹,而我,右臂上有一个日纹,”说着,他挽起右边的袖口至最顶端,直到露出那个与青儿左臂上相似的图案,才停下, 墨色的细条勾勒着太阳的形状,在月光中显得尤为清晰,而青儿凝白的手臂上的星星,则更是清晰了, “确是相似,只是一人为星,一人为日,”慕容无殇淡淡说道,眼底却掠过一丝惊异…… 青儿是知道自己的这个图案的,从小就有,便以为是胎记了,一直不放在心上,现在,怕是由不得她不信了, 可是她为何小时候的记忆完全都不记得了,从她有了记忆,便知晓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景夕,这是怎么回事,快点说清楚,”吴云迪惊呼道, 当他听到景夕不会与他夺青儿,他心中的石头就落下了,可又扑朔迷离地成了青儿的哥哥,这,实在令人费解,他听得是一头雾水, “一直以为我都以为自己的独子,十岁那年,爹见我已懂事,便告诉了我还有一个妹妹,叫景星,在她一岁那年,战事频频挑起,爹娘便不得不时常为躲避战乱而搬家,就在一次战争爆发时,我们因再次躲藏而不幸遗失了景星,事后他们回去寻找时,已然不见了星儿的踪迹,” “爹很自责,一直觉得是自己弄丢了星儿,最终抑郁成疾,却总是唤着我要寻到星儿,无论如何也要让星儿认祖归宗,这几年來我一直照着爹爹说的寻找左臂有星纹的女子的下落,爹说那是他纹上去的独一无二的标记,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不料却一直未果,” “沒有想到,失散的星儿让景夕在王府寻到了,却,是这样一副景况,”,景夕说了很长的一段话,当中换了很多口气,可见他确也震惊,也慌乱, 这就可以解释他为何对青儿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感觉,总是想保护她, 青儿眼帘一片氤氲,饱含着晶莹泪珠,可那泪珠与她的心一样慌乱地不知所措起來,连坠下也忘了, 哥哥,真的是哥哥吗, 那个身姿卓然,武功高超,被王爷极为器重的侍卫总领竟是自己的哥哥,,青儿太过惊讶,她就怕这是一场虚梦,恍然一逝,便又回到原地, “这是真的么,”她不是孤孩,不是无父无母的野孩子,她有亲人疼,有亲人爱, “是真的,星儿,你是我的妹妹景星,” 朦胧月色下,却遮掩不去景夕微红的眸底,若他不是男儿,一定会大哭一场, 爹,娘,您等在地下,可以瞑目了,夕儿寻回了妹妹,她很好,尚在人间, “哥,”青儿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冲到饿了景夕身边抱住他,眼泪决堤而出,在景夕肩上映湿了了暗色的一片, “乖,以后你不会是一个人,虽然爹娘不在了,但哥哥会在你身边的,星儿,” 景夕轻拍着景星的背,星儿不住地颔首,泪珠愈发地止不住,迸发…… 吴云迪看着他们相拥,虽知晓了他们是兄妹,可还是忍不住有些吃味,做什么抱这么久,抱一会不久可以了么, 他撇撇嘴,抱臂而立…… 南宫伊妍轻笑着走到景星身边,霞瞳在月夜中显得更加星光熠熠的…… “青儿,不,我此时该唤你星儿了,就算了为了你刚相认的哥哥,为了你爹娘的在天之灵也该好好地活下去,不是么,” 青儿缓缓从景夕的颈处抬起头來,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善良的女子,她总是,总是好心到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让人心里暖暖的, 景夕忽然神色一威,低声道,“青儿,哥哥对你沒有照顾的恩情,但王爷王妃有,王妃待你多好我们都看在眼里,你怎可这般忘恩负义,既然之前错了,王妃给你回头的机会你为何不珍惜,哥哥觉得很心酸,” 景夕眼帘微红,眼底蒙上一层氤氲,月色微洒,绽放着微亮的光,则此他难得说的这么冗长的话语,可见星儿于他是十分重要的,他不想她再继续错下去了啊, 他身为慕容无殇的侍卫理应对叛徒严惩不贷,可她又是自己的妹妹,自己不想让她有事, 静思了片刻,终于他还是选择尊重王爷的意思,一个侍卫,该忠于主子的,这也是王爷看重自己的地方, 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不会有异议,即便可能会心痛, “哥哥,你知道星儿小时候是如何过來的么,若是你站在星儿的立场,就能了解星儿为何那么执拗,星儿不是不知道主子对星儿有多好,星儿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可正因为星儿不是这种人,所以星儿不可以说,可星儿是细作之事,星儿的的确确是知错了,”星儿这个名字,她是越來越欢喜了,唤着这个名,好像能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温暖, 星儿垂首,一脸愧疚之意,但那副清瞳却是不减一份坚持, “星儿从有记忆开始,便是在街上行乞,可是沒有人对一个那么小的孩子,还是饥肠辘辘快要饿死的孩子伸出援手,一行行人仅冷眼相观,仅默然地离开,差一点点,真的就只是差一点点,星儿就饿死在街头了,是他,向我伸出了希望之手,与我一个馒头,” “那个馒头,是救星儿命的东西,星儿永远忘不了,那个淡淡的白馒头在冬日里升着热腾腾地水汽,就如暖阳般给星儿温暖,那个人给我之后便走了,甚至沒与我道一言,可他的容貌深深地刻在星儿脑海里,星儿一直期盼着能够找到这个给我生存给我希望的恩人,” 星儿此刻却是淡淡地说着,好像话里那个主角并不是她一样, 吴云迪拳头紧握,眉睫低垂着,投不到月光的脸颊是一片阴影,看不出他此时的神情, 那个人,对星儿一定极为重要,他到底是谁, 景夕轩眉紧蹙,星儿果真是受苦了,在他过着爹娘疼爱的日子时,星儿却在另一头尝尽人间冷暖,试遍辛酸苦辣,他这个做哥哥的,太不像话了, 双拳不由地攥起,一股冷意透出,心头也燃起浓浓的愧意和自责, 慕容无殇依旧衣衫飘飘,淡然负手而立,似乎是听着什么故事般…… 橙色的身影微微一动,南宫伊妍的心中是万分的感慨, 她早就道过,星儿比一般丫头更懂事更会察言观色更体贴人,她知晓她是受过苦头的,却不知她从小就这样孤苦无依,竟可怜到要在街上行乞,才那么小的孩子啊,虽说自己也是孤儿,却比星儿來的幸福的多,她那么小的时候,怕是还在吃着冰激凌,撒着娇, 星儿,你虽然说的云淡风轻,但我知道,你一定万念俱灰过,伤痕累累过,欲哭无泪过,是什么让你坚持了下來,变得如此乐观坚强, ------------ 第七十九章 敬重如父般的男子 第七十九章敬重如父般的男子 星儿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后來有夫妇收养了我,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一年后,养父母嫌我是个累赘,又将我遗弃,星儿当时就觉得自己是个包袱,活在世上也是无人要的野孩子,可是上天怜我,又让我遇到他,他已经不记得我,可我依稀记得他就是那个给我馒头之人,他也不过十五岁,却将我带去府中收养,给我三餐温饱,让我习武念书,给我缺失的父爱,” “虽然后來知晓他收养我是有目的的,可星儿不会忘了那深似海的恩情,” 父爱, 沒错,星儿一直将只大自己十岁的他当做自己的爹一样敬重,星儿从未感受过亲人的疼惜,而适时他便对她疼爱有加,星儿便把他填入了心中一直空着的爹的位置, “咳咳……咳咳……”吴云迪急着想说话,不料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双肩抖动着,狠狠地咳着,好一会咳声才轻缓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气,急促地问,“星儿你将只大你十岁的人当做爹,你不是……我以为你是……对他爱慕的,” 吴云迪说完才发现,其实星儿从头至尾都沒说过对哪男子有意,他只是对她很重要的一个人而已,而自己却这般冲动,究竟是何物乱了自己的心,, 星儿幽幽地望向空寂的门外,清瞳掠过一阵黯然,怔怔道,“看着其他的孩子炫耀着自己娘亲做的糖糕,爹爹做的风筝,我就羡慕极了,我想和他们一块儿玩,他们却总是嫌弃我是个野孩子,将我弃在一边,朝我扔石子,扔他们吃剩的东西,星儿在那个时候,就只是希望能有个爹爹出现,将我抱起对我说,孩子不怕,有爹在这儿,可是一次次希望落空,甚至我都怀疑自己就是一个沒人要的野孩子,是他,给了我想要的温暖和亲情,或许他只是当我可怜,可星儿不是,星儿是那么珍惜,” 星儿的话淡淡的,浅浅的,听上去并无太多的情绪起伏,因为她早已接受了那样的事实,而此刻只是在陈述这件事实而已…… 可她的话无疑是给在场的其他的人震撼的,尤其是景夕与南宫伊妍, 拳头攥的愈加紧了,甚至连指甲都刻入了肉里,泛出零星的血迹,可景夕一点也沒觉着痛,他的心在听完星儿的话后便如汹涌的波涛久久不能平静, 他觉得妹妹受的苦太多了,而自己这个做大哥的,却什么也帮不上,什么也不能做,他,真无能, 伊妍静立沉思着,她懂被其余孩子嘲笑的羞愧,懂希冀落空无人怜爱的可悲,也懂得珍惜,就是因为她经历了这些,才教她更不想去失去那一切,想去保护那一切,她明白了星儿为何维护那个人,因为他是如父亲一样神圣的男子,是星儿不愿去伤害的, “星儿,大哥对不住你,我……真的不配做你的大哥,”景夕低垂着头,背着清淡的月光,脸庞罩上了阴影,可还是看得出他的双肩在微微地抖动…… 即便星儿脸色玉白如纸,可她还是展颜一笑,那清丽璀璨的眸光重而又回到了这双如小桥流水般的清瞳当中,在月色下,清光熠熠的, “星儿不怪大哥,哥哥你无需自责,真的,星儿本以为孑然一人,不料在此寻到了哥哥,这可是太大的意外和惊喜了,星儿出了喜悦真的别无他想了,” 景夕忽而抬睫,阴影移去清辉遍洒,露出一张诧异的清冷脸庞,眼角似乎还有一些亮晶晶的东西在闪耀,他是身子轻微一颤,沒想到星儿小小的年纪便如此懂事了, 他这个做大哥的竟然还要妹妹來安慰自己,这太不该了,明明是她吃苦多过自己, 景夕轻扯着嘴角,努力扬上一个微微的弧度,握住星儿冰冷的玉手说道,“大哥有一个这么懂事的妹妹,很开心,” 星儿知道景夕是为了让自己放心才对着自己微笑,却不知他自己笑的有多僵硬多牵强, 他明明是难过的,却是这般隐忍,可星儿不愿去拆穿了,她是知道哥哥的心意的, 南宫伊妍樱唇轻轻扬着,眉睫一闪,浅笑着对慕容无殇说,“星儿是妾身的丫头,不知王爷可否让妾身來处置,王爷,” 就在方才,她已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慕容无殇对上了伊妍的浅笑的眸子,那黑如夜幕的亮眸竟如一块黑布遮去了他的情绪,想法,和决断,无人猜得出想得到他此刻究竟是同意还是拒绝, 星儿身子一颤,未曾料到主子会启示王爷,把决定权交与她,依她对主子的了解,她知道主子至少会饶她一名,可是,她的心头却生起了浓浓的歉意, 她是想活命的,这个世界有太多她珍惜的东西,有失而复得的大哥,有那个关心自己的男子云迪,还有待自己亲如姐妹的主子, 可是,好像沒了那个敬重如父的男子了,星儿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搬离了自己的心,但他知道他已是云烟了,若是真的有幸捡回一名,她再不会去见那个男子了,一定会离他远远的, 星儿一直都知道他不过是利用自己,但对于利用她不憎恨,反而觉着自己还有一定的存在价值,至少不会让人遗弃不是, 若有将來,若有以后,她便唤星儿了,那个青儿,就当她死了吧,她要重新活,重新过, 星儿十分紧张地抬眸,却发现王爷微眯起了凤眸,她的心不由地一紧,看來王爷是不愿放过自己的,可不是么,对于一个叛徒而已,就算是自己侍卫的妹妹,也沒有什么厚待的,这才是一向冷酷的王爷, 景夕紧蹙着眉头,把一对薄唇抿的如一字形状,额角蜿蜒而下的汗滴泄露了他极为紧张的秘密, 天知道他内心如火烧般焦灼,仿佛五脏六腑都在颤动,就连呼吸都是急促地來不及换,可额上留下的汗滴却是冰冷的,被寒风一吹,透着彻骨的凉意,他便这么冷热交替地煎熬着,等着主子的那个回答, 他是景星的大哥,他多想去向王爷求情,可他的身份还是王爷的侍卫,情理上却是要捉拿这个叛徒的,他的立场有多尴尬,他的心情便有多复杂, 伊妍极有耐心地等着无殇的回答,她知道他要做这个决定是有些为难他的,答应了自己便是放过了这个细作,谁都不知放过了一个对自己存在着威胁的细作会给自己带來怎样的后果,故而他犹豫是对的,因为他还是东昊的王爷, 吴云迪缓步走向慕容无殇,一张嬉笑的邪魅俊脸从來沒有这样认真过,他轩眉紧蹙,褐瞳怔怔地望着无殇,此刻的吴云迪,竟不像吴云迪了, “无殇,我从未求过你任何事,但今日,却不得不破例了,我希望你看在我们多年深交的份上,放过星儿吧,” 他的话极诚恳,一向傲人的吴云迪,为了星儿也放下了姿态, 星儿不再是轻微地一颤,而是整个娇躯都往后一震,踉跄了几步才让自己稳住了身子, 吴云迪竟然为自己求情了,他是在意自己的,那绝不是关心而已,他对自己,就如自己对他那样么,这会是真的么, 无殇的眉头忽而拧紧了,脸上也暗了几分,难道是他在生气么,伊妍不愿他如此忧心,便开口提议道, “王爷,不如先听听妾身的意见如何,”她依旧浅笑着,如清风拂拂…… 慕容无殇其实不然,他并不是如他们猜测的打算饶星儿一名,他只是一只在臆测一个万全的法子,星儿一旦暴露了就算自己不杀她,也会引來对方的灭口,而且星儿这个线索断了他便要找另一个口子深入寻出到底是何人在窥视他们东昊国, 既然小楠有提议,那他就姑且先听着,他长睫一眨,淡笑道,“不妨道來听听,” 见他复而轻松了,伊妍笑了一笑,看來他并不需要自己担心吧,是她自己太在意他的心情了,他心思缜密过人,何事都不会难倒他的, 她本不想献丑了,却被一旁的两个男子催促道,“王妃您快说说,可能王爷觉着可行呢,” “嫂子你最慧黠了,你快些说,” 她无奈一笑,不知星儿突然多了两个如此关心自己的男子,会不会难以接受呢, 清冷夜风忽而从门口灌入,吹起了伊妍的一头墨发,如瀑布般的墨发轻轻飘扬起來,橙色的罗裙裙角有些漾起,如潋滟的湖泊般艳丽, 顷刻间,那微笑不再,而是以一脸凛色相替,不禁让人怀疑这是方才那个潋滟女子么, “青儿的确该死,而方才她不是已然死了么,明日王爷便可宣布抓获了刺客而刺客却畏罪自尽了,以后,就只有一个女子唤作星儿,不过星儿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必须为王爷找出在凛王府中剩余的奸细來报答王爷的大恩,找出主使相信难不倒王爷,所以我想王爷不会刻意去为难这个小丫头的哦,况且,若是星儿你再不知悔改,起了什么歪念,别忘了你的大哥还在王爷身边,只要你有异动,他,可就危险了,” ------------ 第八十章 对的人,对的事 第八十章对的人,对的事 伊妍的话,让慕容无殇勾起了浅浅的笑意,景夕感激地微微颔首,吴云迪放心地松了口气,风影一脸淡然,而星儿,张大了清瞳似乎沒料到主子会这样说。 打结的眉头松开了,慕容无殇浅笑道,“星儿你还不快叩谢王妃。” 她把他所有的顾虑全排除了,既能保住星儿的命也可以用景夕控制星儿,这样一來,大的问題就全都迎刃而解了,只是她给了自己戴了一顶高帽。 如此周全的注意,他还能说不么。 星儿一听,乍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脑待里嗡嗡的,惊讶地让她脑海呈现一片空白。亏得有景夕提醒,她才猛然跪下,匍匐在地,做五体投地状对伊妍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王爷、王妃大恩大德,青儿已经死去,星儿一定代替青儿好好报答王爷王妃的恩惠,定不敢再有何妄想,只求安生过日子。” 景夕也凛然地跪了下來,对着慕容无殇与南宫伊妍深深地叩了头,低低的声音饱含了无数的感激,“谢王爷王妃饶属下妹妹一名,她日后定是改过自新的,不然,属下愿了断自己來偿还妹妹的过错。属下激动地不知该说些什么,但属下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來报效王爷王妃。” 他是以一位长兄的身份感谢王爷王妃的,他也在心中暗暗发誓,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尽心尽力为王爷做事,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 伊妍对无殇浅笑盈盈,她对他道谢,为了这一对苦命的兄妹,也为了这一对现在才认清自己感情的鸳鸯…… 无殇亦回之嫣然一笑,这个结局也是他希望看到的…… 有时候,真的只需要一个眼神,或是一抹笑意,心意相通之人便能完全懂对方的意思…… 景夕见到王爷的反应,顿时升起一阵感慨。 三年來,王爷一直用暴戾如狂风的面具遮掩了当年的温和如细雨的真实,但是遇到王妃后他仿若是在一点一点将自己的面具褪去,渐渐地将当初的自己找回。 王妃的出现,真是犹如一颗吉星降临。 慕容无殇淡淡说道,“都起吧。” 吴云迪绷紧的弦总算放松了,他拍着无殇的肩,真挚地说,“谢谢你。无殇。” 慕容无殇微微挑眉,望了一眼正被景夕扶起的星儿道,“既然看清楚了自己的心在何处,那就去牢牢绑住,千万别等到失去才方觉后悔。” 吴云迪自是明白他话为何意,随着无殇的眸光柔情地看向星儿,颔首道,“我知道了。或许我得感谢无殇你设的局,让我懂得了我不能失去的是什么。” 当他冲进來见到了这么多铁卫和风影景夕,他就猜到这是无殇故意安排的,引星儿上当。在星儿遍体鳞伤时他恼过,星儿冲动地撞墙之时他怒过,而此时,这一切他都不在意了,反而他感激。 让青儿成为了过去,或许只有这样他们两个才有将來,让星儿拜托了过去,他们才能开始,也让他自己明白了自己的心在何时会小鹿乱撞,在何时会揪的如纸团,在何时会痛如刀绞。 慕容无殇剜了口不遮拦的吴云迪一眼,“不过依本王看,星儿的伤势似乎是你此时最该担心的事吧。” 本是苍白如纸的星儿被慕容无殇这样一说,玉脸倏地染成两朵红云,方才他们的话她都听到了,只是太隐晦她不敢猜那个人就是自己,可现在王爷明明白白地道出了自己,她怎能不脸红羞涩呢。 “对了,我怎么就忘了星儿还受着伤呢。都是我一时太开心了,我即刻就带星儿去寻焰。不,星儿身子太弱,还是先将星儿安顿在王府,叫焰自己过來的好。” 吴云迪走到星儿跟前,景夕便把她的手交与吴云迪,认真地说,“景夕将星儿托付给吴公子了,希望公子你好好照顾她。”不管是这次的伤,还是以后,他都可以放心地将妹妹托付给吴公子了。 景夕对吴云迪还算了解,他虽然表面很轻浮,但却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不然王爷也不会与他为友了。 “一定会的。星儿你相信我吗。” 褐瞳炯炯,情深脉脉地望着星儿,语句里俱是绵绵情意…… 星儿未來得及答话,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便无力地软了下去…… 好在吴云迪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的细腰,焦灼地唤道,“星儿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星儿还是支持不住倒了下去,吴云迪便想也不想地抱着它冲了出去,应该是去寻怪医了。 见此事告一段落,景夕与风影便双双退下了,方才还热闹的书房就只剩下了他们。 “原來你早就知道,为何一直瞒着我。” 方才听吴云迪的话,南宫伊妍才知道原來慕容无殇是早有安排的,并不是同自己一样今日才知晓的。 难怪在方才他总是让自己离开。心中的羞恼顿时升起,只是碍于旁人太多,她才忍至现在,她定要好好问问,他这是何意。 慕容无殇性感的唇瓣抽搐起來,明明是合了她的意有了个圆满的解决,她却來向自己兴师问罪來了。 他时刻担心着她,她却來怪自己,无殇突然有些不悦起來。 内力一使,脚步便轻盈仿若沒感觉一般,白色衣衫翩翩,如轻风一样,他便來到她身边紧紧地抱住了她。 伊妍只是觉得腰上一紧,樱唇便被温热的唇瓣堵上了,一腔怒意瞬间随之消散,化在了深深的亲吻里。 他一点一点深入,越深入就想要更多,越缠绵就越想要悱恻,好一会,知道伊妍的呼吸急促起來,他才恋恋不舍地将她的唇放开。 在亲吻时,她总是学不会如何换气,无殇有些无奈起來…… 正想问话,又蓦然觉得耳畔传來一阵暖暖的气息,他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便在耳际响起…… “本王是早就知道了,可是本王怕娘子承受不了青儿的背叛,所以才瞒着你……” 橙色的娇躯一颤,为他的担心而惊喜,也对他的担忧而生怒。 “在你眼中,我就是这般脆弱之人。连一点背叛的打击也经受不住么。” “小楠……”被她这么一问,慕容无殇顿时哽住了话。 是啊。她从來都是坚强到不让人担心,坚强到不需要人怜悯的人。他竟然忘了她的坚强,竟然以为她也是柔弱如她们…… 应该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开始,他便无视了她的坚强,因为在他面前,她不用装得坚强,他会保护她,一直。 可有时她太过要强,要强地搏去他保护的机会…… “是本王多虑了。本王与你道歉。”错了,他就得承认,谁让她是他的妻呢。 伊妍忽然觉得有些受宠若惊起來,在她的印象中这个王爷是那么傲骨的一个人,却在自己面前不止一次地道歉,她是该欣喜吧…… 然,又一腔话语被湮沒在深深的热吻当中…… 莲月偷偷地躲藏入厚厚的黑色夜幕当中,清辉的月光瞬间消失,只廊下昏暗的烛光透着微微的光线,照出书房里一对人影紧紧相拥…… 夜涩涩,情深深…… 翌日,都城上上下下便在议论凛王府出现女刺客之事,大概的意思就是,那刺客在王府偷取东西,却被王爷发现,尚未问出同党其便自尽而亡。百姓们只知晓那女飞贼唤作青儿,死后被王爷扔至乱葬岗去。 他们唏嘘那女飞贼的不自量力,那凛王府哪是想入就入想出就出的。到头來,还不是死了还无藏生之地么。 一直潜伏在街边卖艺的司徒祁听到此事之后,神色一凛,眉头紧蹙…… 他得尽快将此事报告给主子,青儿已经暴露身亡了。不知为何,知道饿了青儿的死,司徒祁并沒有想象当中的开心,他不是一直盼望着这丫头快点死么。 可是,心头却升起了一股不知名的哀意,他也不知为何…… 甩甩头,将思绪全都打散,他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在人群中隐去…… …… 星儿在怪医焰烽的医治下,身体不消两天便已完全恢复,事实上她伤的并不重,只是那晚用了太多气力疲劳而致,是以休养两天,自然好的快…… 星儿也应了南宫伊妍的条件,在暗中查出了其他的奸细,但她发现这些细作都不是同她一路的,虽不知他们背后都是什么主子,但一个很紧急的讯息就是有很多人窥视着凛王府,窥视着王爷。 慕容无殇自是知道的,他遍布了隐卫又岂会不知,一來是为了验明星儿的忠诚度,他此刻是放心了,再者便是他不想打草惊蛇,狐狸的尾巴总有一天是会露出來的。 这两天里,吴云迪去望月楼,与仙乐坦白了一切…… 他对她的钦慕,对她的欣赏,而这些却都不是喜欢。 他明白了仙乐并不是那一个可以与他一起闲云野鹤的良人,她就是细心栽培的花朵是经受不住风吹雨淋的摧残的,而星儿就如悬崖边小草那么坚韧,她才是那个在人生路上与他风雨相伴的人。 以前他总以为自由与婚姻是矛盾的,有了家变有了束缚有了阻碍,却不知找到了一个对的人,做什么都是对的事。 或许……他应该学会舍,学会得…… ------------ 第八十一章 举国同庆 第八十一章举国同庆 是日,东昊国举国欢庆,凤丹太后五十寿诞,甄灏皇帝特赦天下, 骄阳如火,暖日当头,蔚蓝的天际稍有白云游淌,这温和的好天气亦是为凤丹太后增添着喜庆,大家都说这是吉祥之兆,纷纷其乐融融…… 集市上极为热闹,穿着素衣布衫的百姓皆出了家门,饶有秩序地排起了两条长长的横队,即便有无数地官差举着长矛阻拦着他们,却都伸出脑袋左盼右顾, 凤丹太后的五十寿诞对于东昊国是个重要的日子,是以东昊国周边的几个邻国在礼数上都是要派出代表來参加太后的寿诞的,而且一个个都是在邻国数一数二的重要人物, 所以这能目睹邻国太子皇子王爷等的难得的机会他们怎能轻易错过,早就起了个大早,带着一家老小等候在街头,这条大街是通往皇宫的必经之路,故而就等着瞧瞧邻国的风采, 不一会儿,一位全身穿着皮毛的男子骑着精状的宝马精神奕奕地出现了,他着一身骑马的装束,白色的长衫,但与东昊的不同,侧岔开的很长,方便灵活行动,上身还着了一件棕红色的马甲,领头是密密的一层黄色的毛,看上去极是暖和, 他身下的宝马亦是红棕色,与马甲相呼应,浓密的毛发壮实的四肢,慧黠的眸子,特别是那男子拉起缰绳它仰天的长嘶更是震彻了整整一街的百姓,原來,他骑的马便是有名的赤红宝马, 他的身后,跟着两名黑衣骑士,亦是神采奕奕的,再后者便是整齐的两排赤红宝马有序地走着,在最后有两名士兵跟在最后看着宝马, 这一身行头,大家便猜出这是远在北漠的皇子,据说北漠的可汗最疼爱七皇子,怕是这位皇子就是那个受宠的七皇子,赤烈捷, 且,能进献宝马作为寿礼的人这天下也恐怕只有他了,只有在北漠养的马匹才能如此精壮,那里的草原一片空旷无边,最适合马儿无拘无束地奔跑,才能练成那么结实的马匹, 无论是东昊国的、南宁国的、还是西桥国的马匹于北漠的都是略差一筹,是以其他的国家都有意向北漠购买马匹,只是北漠的可汗性情怪僻,不愿出售,只喜欢赠给自己欣赏的人, 须臾的时间,又來了一对人马,中间围着一定精致的轿子,凉风袭过,将轿帘拉开了几分,人们从空隙处望去,只见里面是一位俊朗不凡的男子, 着一袭比冬衣略薄的黑色长衫,但却披着厚厚的狼皮披风,俊脸甚是白皙,不知是天生还是这天气太过寒冷了, 这一对人马不比之前赤烈捷的那行人,北漠人喜声势而他们看上去似乎是不喜出风头,很快的,在人们还沒有弄明白这位男子到底是何人之前便已经淡出了人们的眼前…… 西桥的派來的是五王爷,南宫睿,他与赤烈捷一样,骑着黑马带领几人从大街上匆匆走过,便直驱皇宫, 他是前世的南宫伊妍的五皇兄,西桥的祥晟皇帝膝下共六子五女,他把皇位传给了大皇子南宫竣,他在两年前便已登基,而南宫伊妍排行八公主,和亲之事就是她刚登基的皇兄定下的, 待这些大的邻国的皇子们走过之后,便是一些周边的隶属小国,也纷纷待着奇异的贺礼走过大街,直奔皇宫…… 慕容无殇一早就袭一身浅黄色的锦缎宫服,宫服的袖口领口处则是绣着藏色的麒麟花纹,腰间便携一块剔透的白玉,垂着几个锒铛玉饰,一头泼墨般的黑发被他随意挽起,墨色出插了一根翡翠色的长簪子,黑与绿的结合,在慕容无殇身上竟也显得如此相称与契合, 无论无殇穿何种式样的衣衫,都遮掩不掉他与生俱來的傲气与一种淡淡的忧伤,那凤眸时而微眯起來,轩眉时而微蹙起來,都显得那么霸气, 前几日他叫锦绣无双定做了一件桃色的冬衣,挑选了一席纯白无暇的狐狸毛皮披风给伊妍送去,此刻,他竟有些心急,很想看看她穿着是否合适, 慕容无殇在她门外等了一会,方见南宫伊妍推开门,对着自己浅笑嫣然…… “你怎不穿我送你的那身,”慕容无殇凝眉道, 南宫伊妍此时着的是一套青色的罗裙,花饰是绣着简单清雅的竹,沒有了毛皮披风,整个人看上去不免有些单薄和清冷了,却别有一番素雅, 墨发一如既往地梳成了一个飞云髻,插着自己赠她的紫玉钗,在左耳畔垂下几缕青丝,看上去清雅中透着几分妩媚, 那条粉色的疤痕处,她画了一朵淡粉色的蔷薇,淡淡的粉色一点也不抢风头,在隐隐约约时才看得到它,玉手上是那一串他亲自为她串起的珍珠链子,在阳光下显得光彩十足, “那一身太过艳丽,只怕我穿上会夺了太后的风头,是以,我还是照平日里装扮便可,”今日的主角的太后,若是自己穿的太过抢眼,引起了一些不快就不好了, “也是……这样也很好,不管你穿什么,在本王眼里你都是最倾城的女子,”性感的薄唇弯起好看的弧度,在暖阳下是如此的迷人, 他并无任何的夸大其词,伊妍的绝世容颜本就是倾国倾城的, 南宫伊妍怔了瞬,浅笑道,“时辰差不多了,王爷我们该出发了,” “好,那走吧,轿子在大门候着了,” 慕容无殇与伊妍走在前头,后面跟着的是景星与景夕两兄妹, 无殇并不排斥星儿贴身照顾他们,反而担心自己入了宫中要应酬的客人太多,无暇照顾小楠,星儿好歹也是会武功的,在小楠身边保护他也放心…… 他却不知,南宫伊妍的武功早已超过了景星的, 坐在微微颠簸的轿子里,伊妍不禁憧憬皇宫的样子,是不是真的那么奢华富丽,大的如迷宫一般, 到了城门口,下了轿,南宫伊妍才发现,自己臆想的与这眼前见到的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占地几百多里,楼阁高耸,浩大的宫室一座座地坐落有序,曲折地向西延伸,每一楼,每一殿都建造的甚为精致,金漆红木,墨色瓦砖…… 这不禁让她想起了杜牧的阿房宫赋,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这皇宫虽无杜牧描述的阿房宫那般堂皇奢华,却也是十分华丽的, 轻叹一声,只是最后还不是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听到伊妍的叹气,无殇不禁问道,“为何叹气,” 南宫伊妍笑笑说,“我只是感叹我的见识小,还从未见过如此富丽的皇宫,” 慕容无殇却是眉头一拧,黑瞳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忽而又似打趣地说,“小楠你是在与本王开玩笑么,西桥的宫殿也不比我们这皇宫的差啊,这仅是太后的寿宴,你无需如此谦虚抬举这宫殿,不然就要被母后见笑了,” 南宫伊妍一怔,垂捷凝思,她是一国公主竟然像一般百姓那样无知太不该了,幸好是他提醒了自己, 慕容无殇继而说着,“你应该想家了吧,今日你的皇兄会來为母后祝寿,一会儿若是可以你与他道道家常,好解了思乡之苦……” 青色的娇躯似乎是极为诧异地一颤,才缓缓答道,“是啊,离国这些时日确实念家了,今日皇兄要來可真是太好饿了,” 她怎忘了,东昊国也是大国,这太后过五十的寿诞其余的邻国是必定要來参加的,那就是说西桥国也一定会來,那她与皇兄势必是会见到的了, 那自己得小心一点,万万不可露了马脚了,伊妍偷瞄了一眼慕容无殇,见他只是淡然地在太监的带领下往前走着,如承大石的心悄然落下了,不知为何,她隐约觉着慕容无殇是故意告诉自己皇兄要來之事, 可若是他知晓了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西国公主,怎么会留自己到今日也未拆穿呢,应该是自己多虑了吧…… 经过御花园,朵朵寒梅傲放枝头,白色玉蝶梅花如雪般纯洁,如蝶般翩舞,粉色花蕊梅花如朱红般夺目,如彩蝶傲立枝头,更有明黄色,紫红色等等的梅花数十种呢,都一株株栽在花园里,远远望去,竟那样五彩缤纷的, 走过白玉石桥,通彻剔透的白玉砌成的石桥,映着金灿灿的阳光,绽放熠熠的光辉, 底下的百鲤糖水质清澈放眼便能到底,幽幽河面上随着微风的拂过荡起轻轻的波澜,一叶叶圆形的荷叶轻浮在河面上,绿色的点缀着这清色的河,倒增了几分色彩,本应在夏日盛开的白色荷花绽放地出奇地有致,这个品种的荷花应该是盛开在冬日的种类吧…… 百鲤糖之所以命名为百鲤糖,就是它河里有数不尽的红色锦鲤会穿梭在清水中,但此时正是寒冬,鱼儿们沒有荷花那般坚毅,怕是全游走避寒去了, 继而便上了几阶台阶,随着领头太监的一声细声的吆喝,他们便來到了凤丹太后的寝殿,颐和殿, “凛王到,” “宣……”柔和的声音传來,郑公公便为无殇他们打开了房门, ------------ 第八十二章 偶遇黑衣男子(1) 第八十二章偶遇黑衣男子(1) 偌大的殿内装饰的甚为精致,五彩琉璃灯,华美的地毯,圆润细致的木具,珠帘璀亮……除了几个伺候的宫女笔挺地立在殿室内,便只有端坐在榻上的那雍容典雅的女人,她正是今日五十大寿的凤丹太后,她对着他们浅浅笑着,凤眸悄然闪过一丝欣慰…… 殇儿,你终于來了,母后等的可真够久的, 这凤丹太后其实一点也不似五十,泼墨般的黑发,白皙的皮肤,黛眉凤眸,樱红小唇,一袭华丽而尊贵的华服,若不是那眼尾和额头的几根细纹泄露了她的年纪,是看不出她已有五十,倒是像三十有几, “儿臣见过母后,” “伊妍参见太后,” “奴婢,奴才拜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 慕容无殇鞠躬行了一礼,南宫伊妍则是福身行礼,而景夕景星则是跪下磕头行的宫规之礼,待听到太后让他们起身,才纷纷起來,太后又给他们赐了座,命宫女上了无殇爱喝的龙井…… “母后,儿臣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母后你近來,可好啊,”慕容无殇端坐在椅上,黑瞳掠过一丝愧疚…… 这些年他都沒有尽过孝道的,此番见到母后,不免有一阵感慨升上心头, “乖……乖,母后很好,只是,总是记挂着你们几个孩子,现今,殇儿你终于來看母后了,母后别提有多欣喜了,你看,这一高兴呀母后觉着像年轻了五岁呢,” 他微微勾起嘴角,却是不怎么笑的出來,母后还是如以前那样总是想着别人,而他却是逃避了这个皇宫三年,母后却一句责怪的话都沒有,只是说了很安慰,可他的心却不安心, 凤丹太后见无殇不语,马上转移话題道,“这是你皇兄为你赐的王妃吧,快过來,让母后瞧瞧,” 南宫伊妍见凤丹太后对自己招着手,便站起來轻步走了过去,这个太后给人一种极是慈祥的感觉,故而她也很喜欢她, 南宫伊妍到了榻旁,凤丹示意她坐下,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坐下了, “你很会瞧人心思,”凤丹太后浅笑盈盈道,不过话只说了半句便又转向了别处,“你叫什么闺名啊,” 这个女子,懂规矩,识大体,知道自己不会为难她,所以方才让她坐下她也只犹豫了片刻便坐下了,若是她不坐,指不定自己会生怒,可她却让自己很开心,无殇寻的这个女子,真是有福气, 若是那日西桥皇帝提出联姻,灏儿将她纳为妃,也是不错的,只不过灏儿沒这福气了, 南宫伊妍顿了一下,这太后如此热情她还是有一些不习惯的,慕容无殇察觉到了她的迟疑便替她回答说,“母后,她唤作伊妍,” 凤丹轻轻握住伊妍的手,和蔼地说,“名字好听,人也水灵,在母后这里可别拘束,也别太后太后的叫,就叫我母后,” “是,母后,伊妍祝母后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南宫伊妍素净的玉脸绽开浅然的弧度,连那朵含苞的蔷薇似乎也盛开了似的不胜耀眼, 凤丹打量着一身素服的伊妍,玉手轻拍着她的手背道“真乖,” 她很特别,不若方才來的那些女子,一张张姹紫嫣红的脸,一身身艳丽的服饰,都像來宫中选美而不是來给她这太后过寿的,她虽为王妃却不想遮掩了任何人的光芒,将自己一袭素服,掩去了本身的光芒, “母后,怎不见皇兄,还有邻国的皇子们,就您一人在此,”在此时不是应该先來给母后拜寿不是,然后再至晚上,一起参加寿宴的, “他们方才都來看过我了,你皇兄就领着他们一尽地主之谊,游览皇宫去了,我这老婆子喜清净,就待这儿了,”凤丹太后淡笑着,目光不离南宫伊妍一分,她真是越看越欢喜了, “原來如此,” “殇儿,此番回宫,可有辅助你皇兄之意啊,在皇子里,母后最寄厚望能有一番作为的便是你了,若不是那次的事,你该是太子的,唉……” 凤丹垂睫,黑瞳里闪过无奈、落寞、悲痛…… 她的儿子,也就是当今的皇上,论功绩无殇儿出战多,论头脑无殇儿足智多谋,论心也无殇儿阔然……都说母凭子贵,妃子们谁不抢破头皮让自己的孩儿做皇帝,却只有她,看重的是无殇, 然而就在无殇锋芒毕露之时遭人暗算,得了隐病,老皇帝嘉业皇帝为了东昊国千秋万世着想,还是选了她的儿子作为太子继承皇位, 她不是不喜欢自己的儿子,试问有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只是她一直觉得,殇儿比灏儿更适合而已,却不料引來了灏儿的嫉妒以为自己不疼爱他,以至于他们此时的关系只是表面那么平静,但灏儿却不常來探望自己了, 南宫伊妍觉得极为诧异,引來慕容无殇本可以为太子的,那他究竟发生了何事才教他彻底颠覆改变了呢,当然,她也将凤丹太后眼底的哀伤一览无遗,她是当今的太后却为何看上去那么凄然, 慕容无殇却是一怔,他沒料到母后会旧事重提,继而又恢复了笑意,颔首道,“无殇自然是要助皇兄一臂之力的,母后无需担忧,那件事已经过去了,我们就让它随风入土吧……” “好好,今日很多朝中旧臣都來了,你该去见见了,伊妍,皇宫中有多处赏景的地方,若是闷了,可以唤个宫女带你去看看……母后今日不得空,就不亲自带你走走了……”凤丹太后转瞬一笑,说道, “母后说的正是,儿臣这就带伊妍退下了,”慕容无殇作揖,众人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待至外面,询问了公公,知晓了大臣们应该在合阳殿,慕容无殇转身对南宫伊妍道,“你先自己随意走走可好,本王现在……” 沒等他说完,伊妍便打断了他的话,浅笑道,“王爷你去忙吧,妾身一个人可以的,”她知道慕容无殇担心自己,就安慰着说, “恩……”他道了一声,凝思了一瞬,略带担忧,“宫中不比王府,规矩诸多,小楠你切记小心,只到处走走遍好,本王一会就來寻你,”又对伊妍身后的星儿说,“照顾好王妃,有什么事即刻向本王禀报,” …… 与慕容无殇分道后,南宫伊妍携着星儿在太后的宫女的指引下,在皇宫里赏景处逛了一逛,沒想到这一走,也花去了良久时间, 这宫中的景色并不是有多吸引人,毕竟这已是冬季了,残花凋零回归泥土,纵然有寒梅傲立却也是无趣的,她只是为了不打扰无殇,而且在这方僻静之地不会碰见什么人,正好静心…… 暖阳已经从当空滑到了西边,金色的余晖将那一边的天际染得一片橙红,甚是艳丽, 冬天本就不比夏日,白日甚短,不一会,连夕阳都快下山了…… “沒想到时间过的真快,快到寿宴开始了吧,星儿你去寻王爷,问他我们是否该借御尚宫的厨房一用了……” 他们的贺礼是为太后亲自制作寿桃,自然得借厨房一用,且看这时辰,待他们做好,也该是寿宴开始之际了, “可是主子你一个人在这,星儿不放心,还是让这位姐姐去寻王爷可好,”王爷吩咐她要照顾王妃的,星儿不敢有一丝怠慢, “本妃无事,这儿如此僻静不会有人來此的,你速速去,尽快赶回來便是,” 星儿知道改变不了王妃的决定,便速速离开去合阳殿找慕容无殇,一路上就祈祷着不要发生什么事才好, 宫中险象环生,稍有差池的话,便会粉身碎骨, “王妃,可累了,让奴婢领你去皎月亭小憩片刻吧,正好您可以等您的婢女前來,”澄心提议道,这天色也看不了什么美景的,倒不是让这王妃休息,她可不敢怠慢了这位主子,看太后的意思,甚是喜欢她呢, 伊妍看了看周围,只见黑云逐渐移开,天就如一块黑布似的沉下,罩住了亮光,很快,天色便是灰蒙蒙的,现已应该是傍晚时分了, 于是她对澄心微笑道,“好,听宫女姐姐的,” 澄心身子一怔,脸色煞白,她只是一名宫女,而着王妃却唤自己为姐姐,这不是折煞她了么,她连忙挥了挥手,摇头道,“王妃您这是折煞奴婢了,王妃唤奴婢澄心便好,” “好,那本妃就换你作澄心了,方才本妃只是打趣你,你可千万别吓坏了身子伺候不了母后可就是本妃的罪过了呢,” 她方才顿觉无趣,才随意开了个玩笑,却不曾想到这澄心如此惊吓,看來这宫中的规矩确是甚严的,她得谨言慎行才是, “王妃严重了,王妃前面便是用來休息的皎月亭了,” 顺着澄心的手看去,十几步的距离外俨然是一座精致的亭子,几个石凳围着一张石桌,上头是精致的糕点和佳酿,她猜这应该是皇上常來的地方把…… 正欲跨步前去,只见一名小宫女急匆匆地跑过來,对着澄心大叫道,“澄姑姑,澄姑姑,太后娘娘要梳妆可,喜嬷嬷唤你去呢,就你梳的头最得太后娘娘喜欢了,” “哎,我这就去,” 澄心应了声,歉疚地与伊妍道了歉,伊妍一笑置之让她速去,她一人便坐在石凳上, ------------ 第八十三章 偶遇黑衣男子(2) 第八十三章偶遇黑衣男子(2) 天色一点点灰沉,云层一些些降下,淡淡的清月移出了云层,只是天海稍有些亮光,隐去了它的光辉…… 风起大了,一旁的大树瑟瑟发抖,高枝上的苍黄树叶被风一吹,如黄花般飘散落地…… 伊妍隐约觉得有一些凉了,她穿的青衫比冬衣要薄一些,白日里暖阳高照才觉得沒那么冷,可一到晚上,凉风徐徐,便觉得甚有寒意了。 星儿去了些时候了,怎还未來,难道是自己移了地方她找不到了。 怕是如此了,她方才就不该跟着那宫女來小憩的。 南宫伊妍生怕星儿找不到自己会乱走,心一急便起身匆匆向方才的地方奔去,不想身子被什么一幢,一股强而有力的气息将自己猛的弹开了几步,她一时未反应过來,踉跄了两步才稳住了自己。 來人的身上有一股强劲的内力焕发着,可见是一名武艺高超的人,难道是这宫中的侍卫。 伊妍抬起修长的睫毛,这才看清前方是一袭黑衣白裘的俊朗男子,可他的装束典雅华美,不像是宫中的侍卫。 他的长发是夜幕般的柔美,眼眸清澈如一汪秋水,白皙如玉的肌肤好像能渗出水來,樱色的浅唇微抿着,他的身上无一样不是遭人嫉妒的。 伊妍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他似乎是有一些诧异和警备的,但又瞬间消失,只见他唇瓣微张,浅笑奕奕,微有垂首道,“这位姑娘对不起了,在下心急寻路未看到前方有人,才无意撞到了姑娘。” 方才他运用内力使了踏云步法使自己如踏云般走的疾速,却不料会撞见这女子,着实将他吓了一吓。 “无碍,我也有错,我急着走才沒有看路的,我也得向公子道歉。”虽不知他是何人,但他的谦逊有礼倒是让南宫伊妍很是赞叹。 夙萧然幽蓝的眸光闪了一闪,他倒是沒料到这女子被撞了以后不生怒,见了陌生人后不生惊的。而且他方才正使用内力,那撞到的一下她必定被内力震开了,她却是平静如水。一点也不怕自己是刺客之类的,他倒是來了兴趣。 “姑娘你为何如此淡然,难道就不怕我是刺客或是会对你不利么。”夙萧然笑意不在,脸上冷了几分,似乎是为了呼应这寒风,连语气也有些冷冷的。 南宫伊妍浅笑置之,“虽然你在撞到我之后我看出了你的警戒,但却无丝毫的狠戾,反而你还向我道歉,试问一位如此谦逊有礼的公子怎会是歹意的凶徒呢。” 夙萧然温和的笑容就如春风拂过般温润,他双手作揖道,“姑娘真是好眼力啊。” 虽表面那般轻松笑意,夙萧然心中却是有一些撼动的,这个女子观察力极强,不知她和何人,如若是宫中的人…… “不知姑娘是否是宫中之人。这皇宫太大,在下一时迷了方向,正寻路去凤鸾殿,不知姑娘能否为在下指路。” 她这一身素服既不想宫中的宫女装扮,也不像宾客们携來的女眷的艳丽打扮,他一时沒了主意。 南宫伊妍似有尴尬地笑笑道,“公子的忙,怕是我帮不上了,我并不是宫中之人,对这路也不甚熟悉,还请公子另寻他人帮助。” “这样啊,那在下也不打扰了,在下去前方看看。” 夙萧然对南宫伊妍作了揖,甚有礼貌地弯了弯身,才转身向皎月亭走去,南宫伊妍刚想叫住他那边的方向不对,就隐约听到了星儿的唤声。 “主子,主子。主子,星儿可找到你了。”星儿一路奔了过來,找不到南宫伊妍,担心了一路,想着到处找找,果然在附近,还好主子沒什么事。 星儿气喘吁吁地吐着气,目光却被一道身影勾去了心魂。 这背影,好熟悉。 “主子,那是……何人。”她伸出手指,指着夙萧然离去的背影,问道,她的声音在寒风中变得冷冽起來。 “在路上不小心与我相撞之人,应该是來参加寿宴的吧,对了你可找到王爷了,王爷怎么说。” 那个肃然的背影在星儿眼前淡去,她才回神答道,“王爷先请您去凤鸾殿找他,一会他自有安排。” 南宫伊妍不禁诧异,都这时辰了,他还有何安排,难道是变了主意。 凤鸾殿。 这是皇宫中专门用來会客、宴席的殿室,门口到阶梯处,俨然直立着两排有序的太监宫女,神情端然地站着,等候着皇上的宣传…… 伊妍与星儿到时,寿宴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她从门口往里一看,已然是歌舞升平。 一张张的几案被摆放整齐,案桌上美酒佳肴、琳琅水果无一不少。宾客们井然坐着,好不热闹非凡。 不过主座,侧座等都空着,原來太后、皇上等人都还未到,已经就坐的是慕容无殇、各位王爷和一些大臣们…… 她马上寻到了慕容无殇的身影,他正和景夕在道着什么…… 她便疾步走到他的座位,同他并肩而坐,“王爷,妾身來了。” 慕容无殇转首看她,眸子里尽是笑意,“小楠,咱们待会给母后表演个节目,就当是寿礼了。” “什么表演,王爷不是亲自做寿桃为太后祝寿么。”霞瞳里藏着深深的疑惑,她猜不到慕容无殇是想要做什么…… “一会你便知了,你只需配合本王便是。”他还需买个关子,给母后一个惊喜。 霎时,舞池上已然换了一批跳舞之人,七个身着蓝色舞裙的女子,梳着一样的飞仙发髻,袖子极宽极大,纤手一挥,轻躯一跃,袖口里就乍然飞出长长的湖蓝色彩绸,如丝一般飘扬出來,跟着她们舞动的身姿变换着形状,甚是美丽。那蓝色彩带飘飘,在空中飞舞盘旋,将舞者们的风光抢尽了。 伊妍俨然被这舞姿给吸引住了,不光她,在场的很多人都目不暇接地观赏着这鲜有的舞,这丝带舞,在东昊还是不常见到的,故而令人惊奇。 就在他们观舞之时,空着的几案旁入满了座,所有的宾客便全到齐了,随着太监总管许祀的叫唤声,乐声停滞,舞者怔住,众人手里的动作在一瞬间停住,全部端坐着一脸肃然。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太后驾到……”细长的声音在空荡的殿室内响彻云云,如号令般,震住了所有人。 众人行礼,皇上免礼,便又纷纷入了座。 伊妍抬眸,想仔细看看这当今的皇上,不料在与一袭明黄龙纹宫服之人对视了一眼之后,身子犹若一根紧弦般僵直。 眼前那个气宇轩昂、意气风发的男子不正是当日在凛王府自称是慕容无殇门生的黄公子么。。 而此时他竟然端坐在金色龙椅之上,在灯火通明之下闪着光的王冠将他的王者气势描述的淋漓尽致,张牙舞爪的飞龙显眼地绣在胸膛,那栩栩如生的威容仿佛下一刻它便会疾速迸出。当日见他一身精致的打扮,伊妍就知晓他的身份非贵则富,从无殇口中得知他并非他的门生,她更感觉到他的身份非同一般。只是沒想到,沒想到他竟然就是当今圣上。 慕容灏宇一进凤鸾殿,目光不是被一群莺莺燕燕所吸引。而是一袭青衣的纤瘦女子,因为她身上透着一股浓浓的熟悉。 他抬睫一望,笑容便僵住在了嘴角,眼神怔怔地似痴傻。 她竟然就是那日偶遇的小婢女。。不,她坐在慕容无殇身边,那这么说,她就是无殇的王妃么。 什么。她竟然就是当日被他赐予无殇的那个西国和亲公主。怎么会。怎么会。 咔嚓…… 好像有什么东西米分碎的声音,那么刺耳。 他苦笑了一下,原來不止是自己骗了她,她也欺骗了自己。 恍若如梦般,那个轻舞的女子的舞姿还游历在眼前,只是那么轻盈那么飘逸,就如一片雪瓣,被风一吹就飘渺不再了…… 慕容无殇见伊妍有些发呆,便好奇问道,“怎么了。” 南宫伊妍笑笑,摇了摇头道,“你还记得当日我问你是否有门生。他便是在王府见到的自称是你的门生之人,不过沒想到,他是当今皇上,我才大吃了一惊。” 黑瞳掠过一丝不知名的思绪,他轻轻覆上她的玉手,温柔地说,一国之君出现在本王那简陋的府里,如若道出了身份,一來会有隐患,再者皇兄应该是怕吓坏了你们。 南宫伊妍撇撇嘴道,“我自然是了解他不能随意道出身份的。不过我的心难道如琉璃般那么脆弱么,一吓就破碎。” 无殇被伊妍被比喻惹的笑了起來,可这浅笑嫣然的全被慕容灏宇看在了眼里,不知为何,他的心竟泛起一股酸意。 一些王爷大臣的纷纷上前送了贺礼,说了祝福,惹的凤丹太后喜笑颜开的。 邻国的代表们也纷纷上前祝贺,慕容无殇便在一旁给南宫伊妍介绍他们,蓝色华服的男子出现时,慕容无殇笑着道,“你五皇兄还是那么俊朗帅气,不过与本王比还是略差了几分。娘子你觉得呢。” 原來这穿蓝衣的男子就是她的皇兄,长的还真是冷峻,不过确实如慕容无殇说的那样,和他比差了一点。 她浅笑道,“我的皇兄也是不差的,只是王爷太妖孽。” ------------ 第八十四章 神秘的贺礼 第八十四章神秘的贺礼 接着,到一名袭黑衣白裘的男子,他便说,“这是南宁国的三皇子,夙萧然,南宁四季都狠温暖,是以你看,这夙皇子的脸都冻的煞白了,” 南宫伊妍望去,觉得这身形极是眼熟,待见到他的脸是,便笑了,原來是这位公子,原來他是邻国的皇子,难怪不认得宫中之路,也难怪如此有礼了, 只是他们都未注意到正立在一旁的景星身子狠狠地一颤,清瞳张放地很大,似乎是见到了极其恐怖的事物一般,手脚僵硬到极点,连垂下的玉手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來, 樱红的唇瓣瞬间沒了血色,玉脸就如白纸一样,逐而变得瑜伽的透明, 当夙萧然望向她这边时,她的身躯陡然一软,若不是景夕扶了自己一把,她真怕自己会摔下去, 难怪那个背影那么熟悉,原來他已经來到东昊了, “星儿你沒事吧,”景夕压低了声音担心地问道,他以为是星儿的伤还未痊愈, 星儿吐气缓神,幽幽答道,“哥,我沒事,只是有些头晕而已,” 她的声音里透着丝丝的颤意,听上去她很不舒服似的,这不禁让景夕极为担忧, 当他朝着这边看过來时,星儿都觉得自己的心停止了跳动,她惊吓到都忘记了呼吸, 夙萧然看到了南宫伊妍,对她礼貌地笑了笑,遂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星儿屏住了呼吸,仿佛连呼吸都会败露了自己的行踪而被他发觉似的,当她发觉他只是对主子笑笑,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或许他并沒有看到自己活着认出自己,毕竟她离开南宁三载了,模样早就发生了变化,十五的年纪亭亭玉立早已不是那个瘦瘪的小女孩了, 只是星儿将悬着的心放下后便真的觉得自己身子软如泥,应该是方才太过惊吓所致,景夕实在担心星儿的身子劳累不起,遂向王妃请示让星儿回府休息,南宫伊妍也应允了,慕容无殇怕星儿一个人不行,便唤景夕送她回府,反正有他在,小楠就不会有危险, 贺礼进献的差不多了,就只差慕容灏宇与慕容无殇的了,只见慕容灏宇与太监总管许祀低语了几句,许祀就拿來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而慕容灏宇却笑得极神秘, “灏儿,你的贺礼是何物,怎如此神秘啊,”凤丹太后魅瞳闪过几分期许,浅笑着说, 慕容灏宇将红色的只有他手掌大小的盒子交与凤丹,然后笑着对凤丹太后说,“母后你打开看看,朕保证您会十分惊喜,” 底下的朝臣也都十分好奇,张大着眼睛一颗不眨地望着那个红木盒子,好像里面会蹦出什么宝藏似的,包括慕容无殇,虽然不与大臣们一起盯着那木盒子,可拿着琉璃杯的手却是一滞,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现在,应该只有南宫伊妍与慕容灏宇方知那盒子里装得是何物了,那正是南宫伊妍为他出的主意,一个让慕容灏宇改观的注意,或许就是这微不足道的一个主意,却让他们的邂逅变得具有意义, 慕容无殇转首却见伊妍浅笑着,不禁疑惑问道,“难道娘子你不好奇这皇上送的贺礼是何物,他们可都在猜测是宝石玉器之类的,你觉得呢,” 果然,在凤丹太后结果盒子并揣想之际底下嗡嗡作响,声音不大却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皇上会赠与太后什么贺礼,他可是一国之君呢, 南宫伊妍却是拿起了金色圆盘里的一颗深紫的圆葡萄,优雅地塞入嘴中,轻声道,“都不是,不过,他们是如何也猜不到的,还是静观母后揭晓答案吧,” 慕容无殇垂下黑色的睫毛,微风灌入轻抖了几分,黑瞳闪烁着疑惑,再次将目光移到凤丹太后手上的盒子,此时她正缓缓打开, 伊妍的话无疑是让他疑惑的,听她的语气,她是知晓那盒子中是何物的,可她为何会知道,难道皇兄将此事告诉了伊妍,他们只见过一次,为何已经熟络到这个地步呢, 只听到凤丹太后大呼了一声,“是贝壳链子,,” 凤鸾殿里烛火通明,华丽的灯盏上明亮的火光将凤丹眼角晶莹的液滴照的璀璨,是的,她太激动了,激动到忍不住流泪, 她的手里是一串玉色的贝壳串起的链子,玉色的扇形贝壳剔透无比,若琉璃,若璞玉,若珍珠,在光照下绽开着亮丽的光彩, 简单朴素,出了玉色的贝壳并无任何宝石珍珠相称,可凤丹太后紧紧地攥住,她将贝壳凑到鼻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将气吐出…… 久,才道,“是蓟潼村海水的味道,是那股咸涩却有清新的味道,”话里,有遮掩不住的诧异和惊喜, 众人身子一滞,通明根本沒有料到堂堂皇帝送太后的竟然只是一串贝壳,可太后却很是喜欢,他们有一些疑惑起來,后來听得一位熟悉太后的大臣说太后的家乡是蓟潼村,才恍然大悟起來, “母后,您喜欢么,这是儿臣专门去蓟潼,亲自为您拾來的贝壳,亲手制成的链子,” 凤丹太后双手有一些颤抖地,抬眸怔怔问道,“母后喜欢极了,为何你会想到做一条链子给母后,” 她入宫后只有一次回过蓟潼村,还是带着无殇一起去的,多少年了,都未曾回过家乡去探过一次,而灏儿将蓟潼的味道带到自己身边,这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惊喜, 更难得的是灏儿这份心思,是让她感到安慰的,原來她的灏儿还是关心自己的,这是她觉得比这份贺礼更为惊喜的舒心的, 慕容灏宇清澈的瞳子如琉璃般闪亮,嘴角也勾起灿烂的笑容,“这就要感谢一位朋友了,是她让儿臣想到了这么好的主意,让母后如此开心,” 南宫伊妍一怔,她沒想到当今的皇帝竟然还会提到一个低微的婢女的话,当时她是以婢女的身份提议的, 慕容无殇眸光悠远地望向前方,身上的气息却是冷冽了几分,皇兄口中的人若是自己沒猜错,那就是小楠了, 想到皇兄那时在厢房里一脸得意地说,他的贺礼已经想好了,而且极好之时,他的心头就极闷,极不舒服,皇兄的贺礼竟然是小楠帮忙想的,而自己却不知道, 慕容灏宇接着说,“她说母后您在宫里什么都不缺,却一定思念家乡,怀念过去,所以儿臣就想替母后把过去找回來,留在身边,母后您是否觉得她很慧黠,很特别,” 凤丹一愣,未曾料到是别人想到的,而且将自己的心思猜的一点不差,心中一惊,且听灏儿这口气,那一定是位女子,而且是一名聪慧的女子,难道他想纳她入宫, “确实聪慧,她是何人啊,让灏儿称赞的人,母后好奇的很呢,” 凤丹含笑看着灏儿,而一旁的皇后却鼓起了腮帮子,听到皇上这么赞人便醋意大起,她都不曾被皇上夸赞过,还是如此喜悦的神色, 蓦然,慕容灏宇的眸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接而以浅笑遮掩,“一个朋友而已,不牢母后挂齿,母后,三弟还未献礼,不如我们看看三弟的贺礼如何,” 凤丹将慕容灏宇的神色尽收眼底,然,不动声色道,“好,殇儿,你要给母后什么贺礼啊,” 慕容无殇遂拉着伊妍站起身來,笑着道,“儿臣与王妃一起,给母后的也是一个惊喜,” 凤丹太后柳眉扬起,喜笑颜开道,“是吗,那哀家今日的惊喜还真多,哀家拭目以待了,” 忽而一阵击掌声响起,一名候在外头的太监便领着两个小太监走了过來,那两个太监抬着的是一个方桌子,桌子上面粉,盘子,工具,蒸笼,等等,好像一个小型的厨房似的, “母后,你等儿臣片刻,儿臣会让您尝到最可口的寿桃,” “寿桃,,”凤丹诧异地问道,同她一样惊诧的恐怕就只有慕容无殇还如此淡然了,就连南宫伊妍也是怔了一怔,轻轻在他耳畔细语, “王爷你是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做寿桃,这成何体统啊,”南宫伊妍不反对他作为一个儿子的孝心,而且更为支持,但他若是当众做,一个王爷这样难免会惹來非议,况且他正在敏感时期,这是不可的啊, “难道你不想母后亲眼看到她的孩子的孝心么,而且,本王都摆出來了,哪有收回的道理,” 慕容无殇说着,将雪白的面粉洒在桌上,一边回答凤丹道,“母后您过会便知,若是觉得乏闷,先请舞女跳舞好了,” 既然他都决定了,那伊妍哪有不帮的理,她叫住了忙着的无殇,替他挽起了袖口才让他继续揉着面团, 而她便开始碾碎清荷花瓣,一股浓浓的清新便充斥着整个殿室…… 一个个黑色的头跃跃欲试地往外望着,都十分好奇王爷做出來的寿桃是何样子的, 四王爷,六王爷皆与无殇不同道,便嗤之以鼻,冷眼等着他出丑,而慕容灏宇却是极为震惊的,他想到了这一定也是她出的主意便有一些凄然…… 看着他们配合的那般契合,就如同金童玉女般令人羡慕,慕容灏宇那颗跳动的心就泛起一股酸涩,手,不由地握紧了几分, ------------ 第八十五章 当众承诺 第八十五章当众承诺 南宫睿欣慰地看着自己的皇妹与慕容无殇契合的极好。便很欣然。之前他还担心皇妹在异乡会受到欺凌。此刻他觉得这完全是多虑的。 而夙萧然一直保持着浅浅的微笑。但这抹笑。无知知晓是何意…… 伊妍与无殇将馅料塞入了成型的寿桃之中。在小心翼翼地放入蒸笼。然后只需稍等片刻就好。 大臣们从他揉面团。捏寿桃。塞馅料。一直到放至蒸笼。从头到尾都保持着一种惊讶的神态。嘴巴长的都能塞入一个鸡蛋。不。是两个鸡蛋的大小。 他们对慕容无殇的做法实在是太震惊的。他是尊贵的王爷。却肯屈尊去碰那卑贱的面粉。若是叫他们去做。恐怕是不愿意的。 一名老臣子终于耐不住好奇心问了出來。王爷恕老臣斗胆一问。您为何愿意在众人面前做一个厨子做的事情。 慕容无殇意外地沒有发怒。而是勾着嘴角道。“张大人你问的好。今日是母后的五十大寿。本王这个做儿子的理应尽自己的一份心力尽一尽孝道。而今日本王做这寿桃。一是为庆贺母后的寿诞。让母后尝到儿子亲手制的寿桃。本王觉得用心做出來的寿桃一定是全天下最好吃的寿桃。第二。本王就是要用自己的行动來给母后一份承诺。本王让母后操心的那三年。本王会用一辈子的照顾來补偿给母后。” 凤丹太后玉手一颤。手中的酒杯差点滑落。今日是怎么了。她的儿子都给自己那么大的惊喜这让她如何是好。 她的孩子都长大了。真好。真的极好。 南宫伊妍也是遽然一愣的。原來无殇在众人面前展示是为了当众许下承诺。表明了他的心意。 南宫伊妍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种少女般的钦慕。她面前的这个男子。当真是大丈夫。 顷刻。时间差不多了。无殇便打开了蒸笼。一股浓郁的香味便传至整个殿室。勾起了一阵阵的食欲。可此时还未上菜。于是众人便饥肠辘辘地。只希望快些传膳好解了他们的街。 慕容无殇小心翼翼地将粉色寿桃摆放在雪色瓷盘中。拉着南宫伊妍。走到凤丹太后面前。跪下道。“母后。您尝尝儿臣的心意。” 只见雪色的盘子中盛着六只晶莹剔透的桃子。乍一看啊。还真像新鲜的蟠桃。那晶莹的皮比瓷盘还要通透。从里面微微透着淡淡的粉色。一个个可爱极了。让人一看便垂涎三尺。 特别是那喷鼻的香味。好像还带有一股淡淡的荷花清香。暖暖的蒸汽扑面而來。暖彻心扉的不知是寿桃还是心意。 她用玉著夹起浅尝一口。浓浓的甘甜的汁水便不受控制地流入口中。皮很有弹性。而馅料又甜而不腻。 “这好像与一般的寿桃不同。它带着浓浓的花香。还很有弹性。而且竟然还要馅料。殇儿。你是如何想到的。你是母后吃过的最好吃的寿桃。” 慕容无殇淡笑着。“这让您的儿媳來解释吧。这是她想出來的。儿臣可不想抢了她的功劳。” 南宫伊妍皱眉看了无殇一看。只见他慵懒地负手立在一边。他竟然让自己说。真是可恶加可恨。 无奈。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上…… 待她道完。便发现众人都用惊奇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不禁自喃道。“难道我说错了什么。” 只听凤丹太后大笑起來。“伊妍你真是个鬼灵精。想法奇特独具一格。殇儿啊。你娶了伊妍真是三生修來的福气呐。灏儿啊。当初你怎的沒发现伊妍这么好的女子呢。” 慕容无殇笑的更得意了。他就是想让人都知道他有一个如此能干的妻子。谁错过了他会后悔一辈子。 果真。一道道眸光向伊妍投射而來。有羡慕有嫉恨。有黯然有欣慰…… 到时辰传膳。他们便重新入了座。殿室就又恢复了平静。只有舞女们映着乐声翩翩起舞…… 在皇帝身边坐得还有三个平时比较得宠的嫔妃。此刻便按耐不住了。 她们的风头全让那个王妃给抢去了。如若此时再不展现自己。便就沒有机会了。于是全都自动请缨要去为太后献舞。就连一贯喜静得皇后。也加入了她们。 珺雅皇后平时都不屑以舞姿來捕获皇上的心。她觉得自己胜在心思上。她知道如何照顾好一个皇上。知道他开心时做什么。不开心时又做什么。可是她却觉得今日危机感极重。她能明显地看到皇上看呐王妃的眼神不同。似乎欣赏又似乎很黯然。 是以她要以她的舞。再次吸引皇上的目光。让他的目光只停留在自己身上。 贤妃一舞毕。获得了不少赞赏。挑衅地剜了眼伊妍。便扭摆着娇躯回到了座位。 一开始。伊妍是认为自己看错了。其实那皇妃是眼睛长歪了而已。 可当第二第三位妃子都以同样不善的目光看自己时。伊妍便觉得她们是在敌视自己。一股怒气升上心头。她们都瞪她做什么。她又沒做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事情。简直莫名其妙。 接着是珺雅皇后的表演了。她利用方才的时间去换了一身朱红色的舞裙。如绽开花瓣一般的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而显得轻盈飘逸。她看起來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红蝶。 她优雅地站上舞台。手中还持了一把桃木长剑。看來她要表演的不是单纯的舞蹈。是舞剑。 悠长的乐声扯然响起。她就如展翅的红蝶跟着乐声很自然地翩舞起來。身子那么柔那么轻……手中的木剑摆动着。不断地唤着姿势…… 遽然。乐声不再悠长清远。而是铿锵有力起來。铮铮如琵琶。使人听着心血澎湃起來。珺雅也随着换了一副肃然的神情。手中的剑此时有力地挥舞着。每一剑都极为飒爽。她不再是一只红蝶。而是变成了一只红鹰。挥着利爪。苍劲有力。 这刚柔并济的舞剑无疑是赢得了更高的喝彩。众人纷纷鼓掌。就连邻国的皇子们都赞赏不绝。唯独珺雅想取悦的慕容灏宇却是一言不发。眼神似乎是神游到了别处。无人看的到他去了何地……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片梅林。那如雪般的梅花。那弥漫整个梅林的清香。那如仙子一般的女子正跳着舞。那舞。那姿态。都是他一辈子也忘不掉的…… 珺雅的舞剑正是勾起了他对南宫伊妍的回忆。可那就好像是一个梦。那么的飘渺。他很想伸出手紧紧抓住。记忆却如屡烟一般袅袅升起。消失不见。 慕容灏宇突然很想抓住它。不让它消失在自己眼前。 待珺雅皇后回到了皇上身边的后座。她嫣然笑着。问道。“皇上觉得臣妾跳的如何。若是不足之处。臣妾定当改。一定跳到令皇上满意为止。” 凤丹太后眼睛笑成了半弯的月儿。转首对着珺雅道。“皇后的舞剑当真是一绝。哪有什么不足之处的。若不是珺雅跳上一段。哀家都不知雅儿有这才艺。雅儿果然是才艺双绝呢。灏儿你说呢。” 在这么多臣子和邻国皇子面前。这皇后的一舞还真是为他们东昊国挣回了几分颜面的。 慕容灏宇笑如暖风。说道。“母后说的正是。看赏。不过母后。儿臣有一提议。不知当说不当说。” “今日母后高兴。有何不当说的。灏儿尽管说便是。” 忽而。慕容灏宇转首。眼神望向了座下…… 南宫伊妍感受到有一道炙热的眸光看向自己。抬眸一看。竟然是慕容灏宇看着自己。心头顿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慕容无殇自然也是看到了这一幕的。轩眉便紧蹙了起來。薄唇抿的紧紧的。 果不其然。当听到慕容灏宇的话后伊妍柳眉微凝。无殇脸色铁青起來。因为他说。“母后。儿臣曾有幸见过三弟妹的舞姿。不如也让她舞上一段來给母后助助兴可好。朕相信在场的人都会为之惊呼的。” 小楠竟然会舞。连他都不曾见过她的舞姿。但皇兄竟然看到过。一种酸味猛然直涌入心头。此刻。慕容无殇都有掀翻桌子马上带她走的冲动。 南宫伊妍心呼不好。马上疾步走到中间跪下说。“皇兄母后。伊妍的舞不足一看的。今日那么多贵客在这。这不是让人家笑话么。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吧。” 垂首。手却紧捏着裙身。泄露了她的紧张。开玩笑。在这么多人面前跳舞。她真不知道这皇帝安的是什么心。 慕容灏宇看出了她的紧张。瞳中掠过深深的失落。正想收回成命。却不料南宫睿开口了。 “伊妍你如此谦虚作甚。你的舞姿在西桥可是公认的第一舞。无人胜过你。今日。你既是代表了西桥国。也代表着东昊国來跳一支舞岂不甚好。” 连南宫睿都开口了。那伊妍就不能不跳了。悻悻地道了句好便什么也沒准备地移步到了舞台上。 乐师不知该奏合声乐。便木楞着立在角落里。等着看她舞什么再为她相和…… 慕容无殇虽脸上阴霾一片。但黑瞳却闪过一丝担忧…… 还好。她着的是一袭略轻薄的衣衫。若真是穿了那一身冬衣。恐怕就不能跳了。 她忽然就开始舞动起來。衣衫飘盈。双手忽而下忽而上。忽而左忽而右。身子跃上俯下。劈叉旋转。身子柔软到如无骨。她跃起就如一只青霄中的蝶。俯下撑地就如一朵盛开的青荷。旋转了一圈又一圈。好似乱花渐欲迷人眼之势。 ------------ 第八十六章 绝美的舞,契合的乐 第八十六章绝美的舞,契合的乐 乐师见这美幻的舞姿顿时傻了眼,她的舞既不若流水般幽婉也不似铮铮有劲那样澎湃,看上去虽然柔软如棉但骨子里却是十分带力的。 这似舞非舞,似剑非剑,而她,却宛如仙子那么美那么神圣,他一时竟找不出曲子來与这舞相映。 全场都保持着一份静谧,沒有嘈杂的议论声,沒有鼓掌声,人,都静静地看着舞台上那只翩翩欲飞的蝶…… 倏然,响起了一阵箫声,清澈如天籁般的乐符却只为台上那女子的舞而相和。 原來是皇上亲自吹起了玉箫,他缓步走下,怔怔地立在她身畔不远处,玉手执着萧,眸中尽是柔情似水…… 那箫音如高山流水,时而轻盈缓淌时而激流直涌,配合着南宫伊妍的独特舞姿倒是极为契合的。 听到那箫音,南宫伊妍瞬然一震,玉手也明显地一滞,顿了一秒才又接着舞起來…… 他竟然为自己吹箫伴奏。这是何其荣耀之事,可她却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安。 这曲子,慕容灏宇想了很久。在凛王府遇见她的那次这舞便映入了自己的脑海,深深不能剔除。那舞唯一的缺陷便是少了乐音的相伴,他便苦思冥想,近來才谱出了这一首,蝶弄梅,才衬她绝美的舞姿。 不想今日正好派上了用场。 慕容无殇的脸色此时便如暴风雨时的大海,乌云密布笼罩着大海,闪电惊彻海面,那响彻天霏的闷雷更是一击就将海浪荡的波涛汹涌。万长高的海浪打滚而下,瞬间将之前的海水完全覆盖住。 而他身边的气息也逐而冷然起來,双手紧攥成拳。 皇兄竟然为小楠伴乐,这曲子听得出,绝不是临时奏出的,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谱写而成的。 若是那一次他不小心看到了小楠跳舞,那便算了。可试问就算一个普通人也不可能专门为一个陌生女子谱曲,更何况是日理万机的皇帝。 皇兄他这是明摆着将萧声化作情意,不知小楠作何想呢。不行,他可不愿小楠受到一点的影响。 众人全然沉浸在悦耳的箫音与悦目的舞姿当中,而忽略了此时有一人,正勾起嘴角,微眯着蓝瞳,笑意盈盈…… 慕容无殇遂将瓷盘里的东西全部倒在桌案上,将酒杯,小盘,玉盘,瓷盘全部倒放在桌案上,让它们底部朝天,又拿起了两根玉著,便敲打起來…… 顿时,悠长的箫音里蓦然参入了一种清脆的乐声,有高有低,此起彼伏地,若不是亲眼看到凛王敲打着盘子奏出的声响,他们都怎样都不信这盘子也能奏乐的。 一会和着那流水声,小盘便发出叮叮的小声,就如小雨点点滴滴落入地面之声,一会又和着激流,大盘咚咚作响,如鼓声,却比鼓声清脆,沒有那么沉闷,却是恰到好处的和音。 霞瞳掠过一丝惊喜,看着那绝美的男子竟敲击着盘著为自己奏乐,南宫伊妍笑了,这是她舞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展露笑颜。 她的笑如沐春风,好似那温暖的初阳照在身上,透着淡淡的暖意,极舒服。 若不是她早已为凛王妃,连赤烈捷都有一股冲动,想将她带回北漠做夫人。 但她的笑,却似针扎入慕容灏宇的心,刺痛般的疼。 她的笑不为自己,却为他。怎能不痛…… 箫声音高了几分,如流畅的泉涌,清脆声也越奏越激烈,只见那青衣女子一个旋身,身子竟然真的如轻蝶一般纵身飞了起來,直上云霄处般,众人都要仰首才见得到。 接着她使了一点内力,让自己的身子不会落的那样疾速,而是如仙女降世一般缓缓飘落下來。如花瓣散落,轻盈地坠地。 顿时,一片安静,只听得一只酒杯落地而碎的声音…… 伊妍都听得到自己的心扑通的跳,难道她挑的很差么。 蓦然,响彻殿室的掌声顿时响起,好像都快将凤鸾殿的顶给掀开,每个人都无比钦佩地用最大力的掌声來表明自己的满意。 这舞,当真一绝。 此番能欣赏到这舞姿,怕是以后的舞都入不了他们的眼了。 慕容灏宇对她淡笑着,转首之瞬,无人见到他的嘴角挂着的是一抹苦涩的笑意…… 凤丹太后连连鼓掌大呼,“伊妍你真是给哀家长脸。灏儿,殇儿,你们的乐声也极动听。哀家还是第一次赏到如此美的舞,若不是你皇兄坚持让你舞,咱们恐怕就错过了。你这孩子,太谦虚了。” 伊妍垂首道,“是母后太抬举了。” 南宫睿笑着,但眼里却匿着一丝疑惑,开口问道,“皇妹这舞的确很美。只不过皇兄还是第一次见呢,怎么你跳的舞与以前的不同了。” 南宫伊妍转身面向南宫睿,笑着说,“那是自然的。这舞是妹妹到了东昊才编的,皇兄自是见不到了。” “累了吧。快來歇会。”慕容无殇温柔地说道,此时他戾气尽褪,身上,只有绵绵柔情…… 凡是听闻过慕容无殇的“威风史”的大臣皆感到惊讶,这还是那个人人惧怕的凛王爷吗。 伊妍在无殇身边而坐,他便拿出自己的绢帕,帮着她擦拭着额上的汗珠,唇在她耳畔轻语,“你瞒着本王的事,回去再与你算账。” 大约又过了两个时辰,热闹的寿宴终于告一段落,凤丹太后说,这是她过的最难忘的一个寿诞。 …… 景夕扶着瘫软的星儿,往宫外走着,只见月色不是很好,他担心一会会下雨,脚步便走快了些许,至宫外,有他们王府的轿子正等着他们。 上了轿子,他让星儿休息一会,而他则守在轿外,若她有何事便可叫自己…… 惶恐如景星,她一上了轿子便一直喃喃自语,双手紧紧捏住,额角的汗珠大颗大颗地从脸庞蜿蜒而下,一种不安,极为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不断地安慰自己,“他不会认出我的。三年未见了,他不会认出我來的。而且青儿已经死了,我是景星,不是青儿,不是青儿。不会有事的,一定是我多想了。” 到了南艺巷口,隐约的月光下,景夕好像看到了几个窜动的人影,可光线太过昏暗便不打算深究。 一阵歇斯底里的叫喊却让景夕停下了脚步,“救命啊。來人啊。救救我,救命啊。” 冷峻的脸上顿时生出一份警觉,剑眉微挑着,转首看向那巷口深处,声音应该是从那里发出的。 他不能见死不救,而且哪位女子的声音甚是凄惨。 他拉开侧帘,对景星说,“星儿,你先且回府好好睡上一觉。哥哥有事要办,就不送你回去了。” 景星不想让哥哥担心,便欣然一笑道,“哥哥你去吧,我沒事的。” 言罢,景夕便一个跃身,消失在了他们眼前,轿夫便继续抬着星儿往王府方向前去。 星儿合上了眼睫,想着这样就能不让自己去胡思乱想。 才一会,她就觉得外面的冷风刮得愈加猛烈了,冷的刺骨的寒风一阵一阵地如冰针刺入自己骨血里,她不由地往里缩了缩。 寒风从空隙中无处不入,呜呜的声音在此夜听起來十分慑人。 轿子不再颠簸了,而是平稳地停了下來,星儿感觉有一些不对,便猛然睁开了眼。 轿帘被狂风席卷而起,不断地乱翻着,她一个箭步冲到了外面,眼前,多了一个熟悉的人。 她很快地扫视了四周,只见轿夫都倒在了地上,地上一片血泊。 “司徒祁,你这是做什么。。”一时情急,星儿竟忘了她此时应该是一个死人才对。 司徒祁冷笑起來,眼里的冷意似乎比今夜的寒风更冷,更刺骨。 “青儿,你不是死了么。” 司徒祁直视青儿惊恐的双眸,笑的更骇人了,“今日我就是來帮你的,帮你完成你最后的使命。” 其实在夙萧然见到南宫伊妍的那一刹那,也发现了应该死去的青儿,虽然她容貌变了很多,可他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就是青儿。 是以他便知道了慕容无殇布置青儿死的假象,要么是误导自己,要么是要保护青儿,不管怎样他都不会冒险让青儿泄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他即刻要做的便是杀了她。 他派遣了身边一名不起眼的侍卫出宫给司徒祁传达命令,让他在半路截杀了青儿,以除后患。 “什么使命。”星儿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再怎么瞒都于事无补的。她现在只想拖延时间,等哥哥來助她。 “死。”一个简单的字,就如一把利剑刺入星儿的心脏。 青儿陡然一震,他竟然如此狠心,一条活路也不留给自己。亏她以死都保守秘密,而他却全然不念七年的感情,就算是一只狗,也会不忍心,何况她是一个人。他当真如此冷血。 那好,今日一战,他与自己,从此恩断义绝。如是她活下,那么她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主子,他就是南宁国的二皇子,夙萧然。 她双手做出抵挡的姿势,一脸警备状,可心里确是慌乱极了,之前她与司徒祁的武功差不多,可这三年來她一直待在王府,怕露出马脚便甚少练武,此时的武功与勤练了三年的司徒比,怕是略差一筹的。 “青儿,你是打不过我的。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或许我带你回去,可以让主子饶你一命。”司徒祁的眸中掠过一道不忍。 ------------ 第八十七章 司徒祁迟来的爱意 第八十七章司徒祁迟來的爱意 当他得知她还活着,心中的雀跃是难以言喻的,可当侍卫说主子让自己亲手弑了她,他虽不愿却不得违抗命令, 或许让青儿一直待在南宁,主子会念在旧情上,网开一面的,青儿你听话吧, “依主子的性格,是不会的,”星儿却是冷笑起來,眼睛像两道利刃,射出道道寒光, “青儿,你知道吗……以前我很讨厌你,因为你总是击垮我的尊严,可就是你的一次次击垮,却让我有动力让自己变得强大起來,因为在你面前,我总是想让自己成为强者,一开始,我以为那是自尊心的作怪,后來才发现,那是因为我很想让你仰慕,” “沒有一个男人,是不想再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做一个弱者的,他希望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三年來,我以为是为了战胜你而练武,却在近日才恍然,是为了保护你而练武,” “我不想看你死,真的不想,虽然我的感情來的晚了,却还不迟,你别让做出这一生都会痛苦的事情,可以吗,” 司徒祁的话,如缪谈一般,着实让星儿大吃了一惊, 她不知道,他对自己还有这份情意在,可惜,迟了,也晚了…… “不,司徒,迟了,它终究是迟了,我的心已经属于别人了,而我也不会再回南宁去了,所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司徒祁一脸的受伤,手中的剑也颤抖着,下一秒就会掉落在地上, “他,是何人,那个慕容无殇身边的侍卫,景夕,” 星儿却是笑了,甜蜜的说,“不,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大哥,他是吴云迪,王爷的好友,” “沒想到,你在东昊还有亲人,”接着,司徒祁自嘲地笑了几声,眼神突然凛然起來,手中的剑也被他执起, “那就让我们真正地对决一次吧,我们……从未真正地分出胜过,” “好,有什么事,我们都用剑來一起解决,” 星儿从地上的轿夫身上抽出了一把长剑,一个跨步就冲向了司徒祁,两人便在昏暗的夜色下激烈地打了起來, 司徒祁的招式及快又准,每一招都是凛冽如风,星儿方接了几招,便觉得占了下风, 一个招架不力,手上的剑瞬间被司徒祁的铁血剑打落再次,她唯有赤手空拳再次交战, 可有了剑都不是他对手的星儿,此时便只有躲闪的份了,她完全无力去硬解下司徒祁的进攻, 沒想到,他的武功竟到了这般程度,她还有什么能力与他对抗,, 只见司徒祁眸子如赤火般燃烧起來,将剑一扔,以掌击中星儿的心口, 如果他得不到,那就让她成为永远的记忆,只有记忆才是专属于他自己的,不是别人的, 星儿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击退了好几步之外,整个身子就如棉絮一般向后跃去,在空中画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而肺腑就如粉碎了一般,撕裂的疼,一股热液涌上喉咙,在黑暗中喷洒出一朵鲜艳的娇花, 红与黑,是世上是精致的契合, “青儿,”看着她的身子一点一点远离自己,她的脸苍白如纸,她的唇角还流着血,司徒祁觉得自己的身子被抽空般那么空虚,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疾步赶了过去,可是地上的人儿奄奄地躺在地上,紧闭着双眼,方才还活生生的,被他,是被他一掌所致, 他为何要置她于死地,不,他不想的, 司徒祁颤着身一步一步后退,他甚至不敢去探她鼻息,他怕她不再呼吸,怕她再也行不过來了, 他一个旋身,跃步而走,街上,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 帮那个妇人解决了那些地痞流氓之后,景夕便想快步赶回王府,却在途中发现了星儿所坐的轿子在寒风中摇曳着,而地上躺了四五个人, 他凝眉,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便用轻功疾速飞至那里, 四个轿夫都身中致命的一刀,死在血泊中,他急速掀开轿帘,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就在周围搜寻起來, “星儿,你千万别出事,不然哥哥怎么和黄泉下的爹娘交代,”景夕心里祈祷着,一个躺在不远处的身子吸去了他所有的目光, 他想都不想就冲到那边,一看,真是星儿, 身子犹如被天雷劈重般,狠狠一震,他大呼,“星儿,星儿你醒醒啊,你怎么了星儿,哥哥來了,星儿你起來看一眼哥哥啊,” 可地上的人儿如一张白纸似的,躺的平平的,煞白额的脸,紧闭的眼,僵直的身子,一动不动了…… 才相认不到几天,他们就要从此阴阳相隔了么,为何,上天为何如此对他, “啊,” 一阵仰天长啸,仿佛连地也抖了一抖, …… 凛王府, 南宫伊妍与慕容无殇坐上了轿子,才回府便听到景夕的禀告,星儿重伤, 慕容无殇马上命人去请了焰烽与吴云迪过來,而南宫伊妍便一直守在星儿身边,一刻也不敢离开, 躺在床上的星儿十分虚弱,幸好,还有微弱,真的是极其微弱的气息支撑着她的一口气, 她想,她在这个世上还有太多的不舍,才会硬撑着那口气吧,她一定不愿死,不愿离开这么多值得留恋的人事物, 焰烽一脸沉重地來了,不同于往日的,他带了一个平时常用的箱子外,还多了一个木箱, 吴云迪也匆匆赶來,看到了床上那么虚弱的星儿,整个人几乎晕了过去, “她怎么会这样,,”吴云迪攥着拳,咬牙切齿地问, 景夕垂首,一脸愧疚,沉沉地说,星儿她觉得不舒服我便送她回府,可路上碰见了呼救的妇人,我便前去相救,回來之时在路上便发现轿夫皆亡星儿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开的, 慕容无殇仔细的听着景夕的解释,轩眉轻拧了起來, 看來,景夕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凶手是故意引开了武功高强的景夕,再对武功较弱的星儿动手的, 只是,还有一个疑惑之处,让他很不解, 若是凶手要星儿死,那为何不确定她完全沒了气息再离去,而是让星儿活了下來, 凶手是故意的,不对,沒有这个理, 还是说凶手不忍心,比如说生活了多年的人,一时间不忍心下手,便弃之不顾了,这倒是可以说得通,那么凶手是她背后的主子,亦或是他的手下,是沒有错得了, 这么说,凶手就在他们身边,看來,要万分注意才是, 焰烽坐在床头,搭着星儿的脉搏听诊,眉头紧蹙着,看起來并不乐观, 只见星儿明明毫无血色,还冷的发抖,可全身却冒着冷汗,特别是额头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淌下, 过了一会,焰烽站了起來,走到圆桌旁,神色阴沉,眉心似打了结地紧皱在一起, 吴云迪焦灼地问道,“她怎么样了,有沒有危险,” 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那一掌几乎要了她的命,她的心脉被震碎,五脏六腑也俱毁损了,现下,只是她的意志在支撑着她,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吴云迪似乎是太过惊吓,后退了两步,不敢相信地问道,“焰,你这是在报复我吧,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只要你救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保证我再也不拿你的黑火莲开玩笑了好不好,我求求你救救她,” 焰烽还是摇头,不语, 慕容无殇凝眉道,“当真不能治了,” 焰烽道,“我只能一试,这就要看这黑火莲的功效和她的意志了,毕竟她伤的太重了,这黑火莲也不一定能完全救的了她,” 说着,他打开了那个木盒,原來里面是一朵乌黑的墨莲,却是在芯处,有着赤火的颜色, “黑火莲,”南宫伊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地好奇起來, “黑火莲是焰烽自己培育出來的墨莲,有着神奇的功效,能解百毒,续弦命,增功力,”慕容无殇径自为南宫伊妍解释道, 吴云迪一听还有希望,疾步跨了过來,“只要有希望就好,不管怎样,我相信她一定会撑下去的,” “那我姑且一试,”说着,他早已拿出了那朵只要手掌大小的黑火莲,还有自己的药箱的一些药,命药童去煎药了, 而他自己就打坐着,为星儿输送内力,希望能接上她断裂的心脉, 喂她喝下了汤药,伊妍帮星儿掩好了被口,才擦拭了紧张所致的汗水,一行人出了房间,给她一个安静的养病环境, “焰,谢谢你,我知道黑火莲很珍贵,你只有三棵,却还是给星儿用了,” 焰烽笑笑,拍了拍吴云迪的肩,“说什么话呢,为兄弟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何况只是救兄弟的娘子,放心吧,她这么坚强,会好的,” 吴云迪苦笑着,仰首望着天际,“她一定不会舍得我的,不然,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她,” 南宫伊妍也随着仰首,望着那轮出了云雾的清月祈祷,“月神,请你一定要保佑星儿,她很善良,不该就这么死去的,” “对了,无殇,那个凶手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吴云迪紧咬下唇,眸中尽是恨意,双手紧攥成拳,变得冷冽起來, “此事交给本王,现下最重要的就是星儿的伤了,” 泼墨般的瞳子好似夜幕般幽黑,平静的眼眸下是一片风起云涌,他慕容无殇的人他们也敢动,简直是找死, ------------ 第八十八章 不该是你啊 第八十八章不该是你啊 不管是谁,只要是想动东昊国的歪脑筋,亦或是对他身边的人不利,他慕容无殇,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况且,他心中已有了一点眉目,只需一些时日,他定会抓住那心存坏念之人, 吴云迪怒火乱窜的眸子瞬间像被冰水扑灭般黯淡了下去,转过身面朝着星儿所住的房间,潋滟眸光此时专注地望着,好像那一层薄薄的面纸阻隔不了他对床上人儿的担忧、焦灼, 星儿,你我的感情怎会如此坎坷, 之前你许我情,我反而避的远远的;现今我诺你意,你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难道上天真的是为了惩罚我不懂得珍惜吗,, 那躺在床上的人不该是你啊星儿,应该是我的,是我吴云迪, “躺在床上的人不该是你啊,应该是我,是我吴云迪,”吴云迪一时难以自控,将心中所想几乎是用吼的,大声地吼了出來, 他满脸憔悴,眼窝处深深地陷了进去,凝立着,痴呆着…… 慕容无殇与焰烽皆走上前,眸子里尽是担忧,他们的兄弟何时如此憔悴过,尽管吴云迪再轻浮,他一旦中了情毒,便是罕有的痴情之人啊, 无殇安慰地拍了拍吴云迪微颤的肩,他们作兄弟的只能从精神上给予他支持,且他们相信,星儿会康复,吴云迪亦会恢复往日的神采的, 南宫伊妍转首凝眉对景夕问道,“景夕,你可还记得出事的地点在何处,” 景夕颔首,郑重道,“回王妃,属下永远不会忘记,出事之地就在回府的最后第二的巷口,而属下被引开的是再之前的巷口,如此想來,凶手是布置周详故意引属下前去,然后再对星儿下的毒手,属下,真是太大意了,怎么可以将星儿一人放在那边,” 他说着,一时情绪激动起來,紧攥起來的双拳,指甲已深深嵌入,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他知道星儿此刻一定是万般的疼痛,他可以想象心脉断裂的人就连呼吸都是一种折磨, 都是大哥不好,大哥真是不尽责, 南宫伊妍微眯起霞瞳,静静沉思着,想着是否要去出事的那个巷口查探一下,或许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可她幽幽望了眼星儿的厢房,床上的人儿是她放心不下的, 慕容无殇拉起她的玉手放入自己手心,果然夜太寒,她的手早已冰冷极了, 伊妍感受到自己的手突然变得温暖了,不由诧异地望向身畔,原來是他已经无声地來到自己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手才稍微沒有那么僵硬了…… “本王说了,此事本王会去查的,你们一个也不要插手,好好照顾星儿便是,” 他知道小楠心急查出凶手,又放心不下重病的星儿,所以他不愿她忧心此事,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此事不可能那么简单,很明显是有人杀人灭口, 既然凶手都肆无忌惮地杀了人,那他怎么可能放心小楠去涉入那一汪深潭,她只需待在自己身边,他会保护她, “也好,我相信王爷你会找出凶手的,现在,只希望这丫头挺下去,不,她一定会挺下去的,”霞瞳潋滟着,仿佛她的微笑能传递一股力量,星儿能感受到她的力量,快一点醒來, “一定会的,” 说话的正是吴云迪,他一双褐瞳此时正绽放着星光熠熠,只要他不准她离去,她就不能走, 如果他此时的霸道可以马上唤醒她,那该有多好…… 夜在悲伤时总是显得那么冗长,等待,亦是最让人揪心的…… 吴云迪坚持要陪着星儿,他希望自己是她醒來后第一个见到的人,遂坐在她床头,一刻不离地看着她, 焰烽因星儿的重伤实在有些棘手便留了下來,住到了王府的别院,以防星儿有什么变化之时他能够立刻赶过去救治, 那黑火莲他虽也心疼,但更心疼吴云迪为了星儿那憔悴的面容,他何时这般落魄狼狈过,他发誓他一定会尽自己所能治好星儿, 慕容无殇也送了南宫伊妍回房,却不再移步离开,而是面露酸意地准备与她好好地算算账了, “王爷,你还不回房么,妾身想休息了,方才星儿的事折腾得妾身精疲力竭的,”南宫伊妍见慕容无殇笃定地坐下,不免有些浑身不自在, 因为星儿之事,她现在哪里睡得着,不过如果他不离开,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更睡不着的,所以就算要她撒一点小谎也不为过的, “你就这么急着赶本王走,为何,”慕容无殇一身戾气,浑身散发着冷意,不似方才的温柔,此刻的他十足冰冷, 这不禁让伊妍诧异了一下,他怎么会这么问,他们最近的关系一直很微妙,不会随意吵架,能感受到对方的情谊,而且他对自己真的可以说是体贴入微的, 她皱了一下眉头,幽幽说道,“虽然我们已是夫妻,可我还是不能完全习惯自己的房内有一个男子,你知道吗,我希望王爷能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去习惯我们的关系,” 她一直都不赞同感情里有任何的欺骗,她也为方才自己的撒谎而感到不妥当,故而她决定说实话,这样至少能让他知道自己的想法, 纯黑的眉睫眨了一下,那两条紧皱的轩眉微微舒展开了一点,但语气已然有一些冷的说道,“可以,” 接着说道,“你与我皇兄相遇之时都发生了何事,为何他会知道你舞跳的好,为何他会为你伴奏出如此契合的乐声,可他好像并不知晓你是我的王妃,是么,”还有一个疑问,为何皇兄看你的眼神里既爱慕又黯然,而这个问題他选择了放在心里…… 南宫伊妍杏目微圆,白了他一眼,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題,叫她怎么回答啊, 她觉得他们的相遇只是很普通的一次碰面而已,虽然有疑惑却并未说出口,因为她觉得根本沒那个必要去徒增烦恼,况且也觉得他们不会有再次相遇的机会了,可是就偏偏这么巧合,他是自己的丈夫的兄长, 若是知道后來会这样,她当时早就说了,那或许她今日见到皇帝时惊讶就会少一点, 既然这看起來是一次长谈,她索性与他一样坐了下來,开口一一回答他的疑惑, “当日我误入梅林,一时兴起便随意起舞,谁知被你皇兄看到了,他当时说自己是王爷你的门生,我也就不再追问,谁知道他竟是骗我的,他见到我惊讶是因为,我也骗了他,我说是王妃身边的丫头,他还问了我送娘亲的贺礼该选何物,我就出了一个主意,就是今日的贝壳链子,皇上喜欢吹箫,一时觉得与我的舞相配而奏,这也是有可能的啊,我可不会自作多情到他是专门为我而谱写的曲子,” 说完怎么一大段话,口还真是渴了,她自顾自地为自己倒上一杯热茶,饮了起來…… 慕容无殇冷意渐去,睿利的眸光也渐渐柔和了很多,淡淡的如月光…… 原來如此,皇兄骗了小楠,小楠也骗了皇兄,到头來,他们都为只自己的谎言而付出了一定的代价,皇兄见到小楠时的惊讶与黯淡,是他全部看在眼里的, 而据现在看來,小楠好像还感受不到皇兄潜在的情意,或许是根本沒在意,慕容无殇浅笑了一下,眸光变得更温柔,笑意变得更勾人了, 心情也随之舒坦了,那就随性地倒上一杯热茶,径自喝了一口,感受那又甘又涩这两种矛盾的味道在舌尖绽放,蔓延的感觉…… “你笑的很阴险啊王爷,”她很不是适宜的说了句,对于他的笑,她看的竟有些毛骨悚然的…… “噗……” 淡雅的鹅黄绣花桌布就这么被慕容无殇喷出的茶水溅了一桌,印上了淡淡的绿色水渍,显得有一些瑕疵,沒有那么清雅了…… 这也不能怪无殇,谁让这南宫伊妍在他喝茶之时说这么一句话,化作其他人,可能会把正杯茶都喷出去, “本王笑的哪里阴险了,你就不能等本王喝完了再说话,,真是的,好好的一块桌布给这么毁了,” 南宫伊妍撇撇嘴,收了口,不过方才的忧心又重新升上心头,柳眉也打起了结, “怎么了,生气了,”慕容无殇温柔地问道,他一时激动说的话,她怎么就如此轻易便生气了呢, 南宫伊妍抬眸看着他,“王爷,你是否知道是谁对星儿下的手,你就告诉我吧,我不能让星儿这么不明不白地受伤,她现在只剩下一口气,太可怜了,” 慕容无殇沒想到小楠会突然回到了星儿的伤,一时又皱起了眉头,顿了一会儿,才说,“本王还不知道,但一定会查出凶手的,就算你知道了是何人,你又会怎么做,杀了他为星儿报仇还是告官,这些都是不可行的,” “总会有办法处置这践踏人命的凶手的不是么,难道东昊国的律法是唬人玩的吗,”她凝眉问道,霞瞳里蓄着一汪坚定的秋水潋滟, “如果凶手不是东昊国之人,那律法就如同虚设,” “什么,难道说凶手是别国之人,”南宫伊妍惊讶地叫出了口,这个答案着实让她很震惊,想了一下,才觉得十分有可能, ------------ 第八十九章 侦查凶手 第八十九章侦查凶手 “好了,不管他是何人,总之他触怒了本王,本王不会让他好过的。你别操心此事了,也别去擅自调查,那凶手绝不是善茬,本王不想你受到伤害。” 南宫伊妍玉脸倏地红了起來,虽然他的话很霸道,很大男子,很强制,但听上去却给人暖到心窝的感觉,她浅笑起來…… 喝过了茶,慕容无殇便离开了南妍阁,既然小楠还需要时间适应,那他就给她时间。但愿尽是几月,若是三年五载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回到他的无殇居,唤來了风影和景夕,好在景夕很快恢复了情绪,虽然他的眼里还有一些愧意与愤怒,但他对他的办事能力有足够的信心。 “景夕,你能保证自己不受情绪影响去为本王查案么。若是不能,本王便让你休息几日……” 景夕一脸坚定地望着慕容无殇,低首道,“属下可以。属下不需要任何休息,请王爷放心。” 风影笑了下,这景夕,还是这么逞强。不过他并不反对他逞强,若是自己碰到此事,应该也会像景夕一样的。 “王爷,叫我们來,所为何事。”风影问道,虽然知道十之**是要他们去查伤害星儿的凶手,但也难保王爷是反其道而行。 慕容无殇点了下头,负手而立道,“凶手一定是参加太后寿宴的宾客,那些小国自然不敢在东昊国的国土上轻举妄动,只有南宁、西桥和北漠,虽然表面上与我国建立了友好的关系,但暗地里却也是虎视眈眈着我国。派出细作和杀死星儿之人,一定是他们三国之一,调查也应当从他们三国着手。” 景夕与风影听后皆颔首道,“王爷分析的不错,星儿是在寿宴回去的途中遇害的,这么说凶手一定是在寿宴上认出了星儿才会暗下杀机,那么会是谁呢。” “所以,他们三个是我们接下去要暗查的对象。景夕你带人去跟踪调查北漠王子赤烈捷,风影你多带一点人去调查南宫睿和夙萧然,尤其是夙萧然,他的野心很大。” 此时他才想起來,吴云迪曾经提醒过自己,夙萧然的野心,而自己却并未在意。他的可能性要比其余两人來的更大一些。 “属下遵命。”两人一齐抱拳说道,只见景夕眸里,掠过一丝仇恨。 慕容无殇只当沒见到,淡淡说了句,“去吧……” 遂,他的无殇居又恢复了一片呢静谧…… 他安静地躺在床上,两眼望天,可屋檐下的内室怎能见得到浩瀚的宇宙,他望到的只是屋顶……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此事不会那么简单,而且接下去的可能会是一场血雨腥风,而安宁已经远去…… 都城第一客栈,京子琼楼。 月上柳梢,黑夜寂墨,清月周遭的光晕点染着夜间的一片寂静,晚花盛开的正是时候,寒风在耳畔细语,它们便像是勾去了心魂似的,微微摇曳暗许芳心…… 天字第一号房,气派的阁间由琉璃玉灯照亮的通透闪亮,上好的檀木圆桌上摆放着洁白如玉的玉壶和琉璃杯,在绚烂灯光下显得那般璀璨。紫色的香炉上冉起袅袅白烟,盘旋着如漩涡,柔软如细腰,一点一点逐渐透明,在最顶端消逝不见,仿若过眼云烟…… 着一身淡蓝色犹如湖水一般清澈颜色的长衫的男子负手望着窗外,剑眉微挑着,眉心微皱着似有忧愁。幽蓝色的魅瞳清冷而悠远,有如沉静而神秘的湖泊不知何时会泛起波光粼粼……削薄的唇亦是清冷的,紧抿如一,墨发被一起狂风卷起,在风中翻乱,与狂风纠缠。寒冷的深夜冻的他的脸色愈加的发白,连唇色也稍有一些褪去,这东昊国的冬天他还是习惯不了的…… 紧闭的房门忽然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吱呀声,一开一合仅用了极短的时间,一位白衣俊冷的男子便进入了房间,擦拳抱掌、微微低首行礼道,“属下参见主子。” 听到來者的声音,那蓝衣男子将窗子关上,转身上前几步,坐到椅子上,魅瞳微眯了起來,瞥了一眼眼前的男子,只见他纯白的衣衫上沾染着断裂的红色点迹,从胸膛一直到双腿处,乍然一看还真像一朵朵开的妖艳的牡丹,他转首清幽问道,“司徒,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司徒祁凝眉,清冷双瞳掠过不经意的黯淡之色,恭敬地回答说,“属下幸不辱命,青儿哪叛徒已经死在属下的剑下了。” 他给她那么重的一掌,她瞬间惨白的脸色和吐出一地的鲜血都恐怕难以活下去了吧。她终究是死了,死在了只自己手上。 夙萧然执手拿起玉壶在两只琉璃杯中各倒上了一杯酒,邪魅的唇边勾起淡笑,眉睫一闪魅瞳稍弯,此笑甚女子,倾国倾城。 “她花了三年才取得慕容无殇的信任跟在了他身边,却被一个王妃让她白白浪费了三年时光。她曾经是我派出去最信任的细作,但也死在了我手上。所以司徒,一定要记住一句话,那就是任何人都是不可信的,你唯一能相信的就是自己。” “八年前我在街边碰到了她,她说她还记得一年前我给她馒头之事,我以为她是一个重情义之人,便收下她为自己所用。本以为我救了她的命,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卖我这个恩人的,终究还是倒戈相向了。死,倒是还便宜了她。司徒,你可要记住,若是出卖我,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夙萧然云淡风轻的话却是犹如惊雷,震煞白了司徒祁的脸,他身躯一颤,躬身道,“属下不敢,请主子相信属下,属下一定誓死对主子忠心。” 夙萧然瞥了一眼微笑道,“你,我自然是相信的,來,快坐下,陪我饮酒。” 司徒祁身子顿了一下,才直起身子,跨步來到椅子边上坐下,作揖道,“谢主子。” 夙萧然执起琉璃杯,伸出道,“來,干杯。为这东昊国该死的冷冬。” 司徒祁清冷的瞳子掠过一道惊恐,犹豫一秒还是伸出了琉璃杯与其对碰,若是主子在酒中下了毒要他死,他也是不得不死的。 “这里的冬天确实比南宁的冷的多。”他说道,遂,仰头直饮而下,沒有一丝迟疑之意。 夙萧然右边嘴角挂起笑意,幽幽地将酒饮下,虽然这天气不是令人满意的,可他來此是不虚此行的。 无论是这慕容无殇,慕容灏宇,还是星儿,不过,最惊喜的便是那凛王妃,南宫伊妍,西桥国的公主。 他从寿宴上看出了一些端倪,一些逃不过他锐眼的蛛丝马迹。 这皇帝爱上了自己弟弟的妻子,而这慕容无殇,对南宫伊妍也是情深之至,这女子可能会成为他计划中最有用的那颗棋子。 另外,他也发现了,南宫伊妍的长相甚似一个人,与那人竟有七八成那么像,那黛眉杏目,樱红小唇,都有着令人惊讶的相似,这不禁让他怀疑,慕容无殇是不是因为这一张酷似的脸才如此疼爱这王妃的。。 看來,这个绝迹了三年的人,该是要重新出现了。 东昊国,你们就等着本皇子给你们的大礼吧,太过平静的生活是不是也该來点刺激了。 …… 日终于还是战胜了冷酷的黑夜,将光明还给了人间,可是却是灰蒙蒙的一片,云雾四起,遮蔽着人们得眼帘。看來,久违的阴天來了,这似乎是一个不好的兆头。 乌云密布着天空,哪里还找得到昔日的太阳,厚重的云压下,压得人们有些窒息的喘不过气來。 吴云迪陪了星儿一整夜都未离步,他一直等待着她能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看看自己这一夜的憔悴是为谁而得,听听她心疼和责怪的吭骂。 可是床上的娇躯一直静静地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只有几次柳眉皱得紧紧的,他抚开了好几次,睫毛长长地贴着脸,会微微抖动。 他知道她很痛苦,他知道她在挣扎,她一定想睁开眼醒过來的,只不过是她太虚弱了,沒有这个力气。 他紧紧地握住她冰冷的玉手,帮她捂热了,又凉去,再捂热,再凉去,到最后他再怎么用温热的大手捂住,她的小手都沒有恢复温度了。 这是不是说明,她快要不行了,连一点温暖也储存不了了。不,不会的。 “星儿,你醒醒好不好。你睁开眼看看我,哪怕一眼也好啊。你醒了以后,我们离开这儿,去一个世外桃源,去一个沒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你知道吗,那一只是我所向往的生活,终于有一天你的出现可以陪同我一起去过这种生活了,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我答应你再也不饮酒了,我再也不会嫌弃你洗的衣衫,不会让你喂养小云。以后的家务全都由我來做,你只需为我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就可以了。” 吴云迪紧紧地捏住冰冷的玉手,可尽管他捏的再重,床上的人儿也不周一丝眉头。 “云迪,星儿她醒了吗。”焰烽一早便赶來瞧瞧星儿的病情,可当他见到黯淡的吴云迪和紧闭双眼的星儿时,心中大叫不妙,急忙趋步上前。 吴云迪给焰烽让开了道,落寞地说,“她还沒有醒过,焰,难道连你的黑火莲对她來说都无效了吗。” ------------ 第九十章 带她去求医 第九十章带她去求医 “什么无效,星儿难道还沒醒,不是说黑火莲的功效很神奇么,怎么会沒有起色呢,”南宫伊妍刚走到廊下就听到了吴云迪的话,柳眉皱了起來,神色十分焦灼, 慕容无殇也來了,将南宫伊妍拉到一边说道,“焰,你先诊断,你们也别急,听听看焰这么说吧,” 焰烽颔首,坐到床边,将手搭到了她的手腕上,细听她的脉象,只见他的眉头皱紧了几分, 他又扒了扒她的眼皮,看了看眼睛,遂闭目沉思起來, 现场变得十分寂静,沒有人敢打扰焰烽的沉思,就怕一个不小心他会将刚想到的救命法子给打断了, 吴云迪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双手紧攥成拳,神色严肃,视线一刻不离焰烽, 等了片刻,终于,焰烽开口了,却教所有人都叹了气, “她的心脉毁损的太厉害,黑火莲也接不上,又或者是时候太短也说不定,不过她醒不过來却是极危险的事,虽不会死,但也有可能永远行不过來了,虽然她一直撑着一口气,但也是这一口气花去了她太大的精力,以致于她昏迷不醒,我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坚强,可是坚强在病魔面前也无能为力,还是一句老话,一切都靠她自己,” “什么意思,焰,你是说她不会再醒过來了,”吴云迪问道,眼里尽是难以置信,这活生生的一个人,却要像活死人一般躺在那里,这让他怎么接受啊, 植物人,, 伊妍脑海里第一个跳出來的就是这么一个词,一个现代却陌生的词,星儿会变得植物人,不会再醒來, “可能,她有可能一辈子就这样沉睡,也或许在一个合适的契机,靠她自己醒了过來,”这回答虽然残酷,但他们都必须接受, “星儿,”吴云迪一个箭步冲到了床边,推开了焰烽,拉起星儿的玉手,颤抖着, 他的眼眶里蓄满了晶莹的泪,这是他第一次为人流泪,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都不流泪,那样就少去了一些伤心事, 而现在,焰却告诉自己她成了活死人,她可能一辈子也醒不过來了, 泪水如雨哗然而下,滚烫的泪滴在了床沿,滴下了星儿的玉手上,溅起透明的珠滴, 床上的人儿黑色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可他们都沉浸在悲伤中无人看见…… 南宫伊妍怔怔地看着脸色白如纸的星儿,她的身体很好,上次她生病是将被褥给了自己才得的伤寒而此时她却要长眠不醒, 她不是恨坚强么,不是说意志可以战胜一切么,怎么不行,她怎么会不行呢, 一时情急的她将手握成了拳,连她自己都沒发现她的指甲已经深深刻进了肉里,慕容无殇见了,微微凝眉,将她的玉手握住…… 指甲掐进了自己的肉里,可慕容无殇却不再皱眉,她不伤害自己便好, 焰烽无奈地叹了口气,枉他被称为一代怪医,面对星儿时菜发现自己的医术对于师傅來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若是他再学得更精通一点,或许对于这种心脉损坏的伤便能医治了, 对了,师傅,虽然师傅已经隐入深山,但总不会见死不救,或许让云迪带着星儿去寻师傅,可能会有一丝转机也说不定, “云迪,或许你可以带着星儿去找我师傅,尘雾大师,当年他授我医术,而他的医术要比我精湛的多,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吴云迪一听,蓦然转首认真地看着焰烽,亦激动亦惊讶,颤颤问道,“当真,只要有一点希望,我就愿意去试,” “恩,我师父隐居在连云山,不过无人知道他在山上的何处,而且他的脾性比我还怪,不是那么容易得到他的医治的,但只要你真心诚意,我相信师傅不会见死不救的,” 吴云迪激动地拉起星儿的手,说道,星儿,听到了沒有,尘雾大师会救你的,我一定会让他救你的,我们明日就启程, 焰烽打断他的话说道,“还不可,星儿的身子太弱,此时到处搬移她无疑会对她的身子造成很大的伤害,她必须静养一段时日,虽然意识不能恢复但身子却能够调理的好些,那时候也适合上路,” 吴云迪沉思了一会,只见慕容无殇说道,“焰说的正是,此时的确不是一个适宜的时机,不如云迪你将星儿带回吴府,你的府上比较适合静养,也方便你照顾,” 吴云迪颔首道,“好,不过无殇,有一事恐怕要麻烦你了,” 慕容无殇疑惑地看着吴云迪问道,“何事,” 吴云迪站了起來,伸向衣襟内摸着什么,顷刻便见他拿出一块橙红的鹤行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大字,息, 沒错,这是无息盟的令牌,谁得了这令牌,便是无息盟的盟主, 他交与慕容无殇道,“无息盟就交给你了,无殇,现在,星儿比无息盟重要,我必须舍弃它了,” 慕容无殇凝眉,愁思道,这是吴云迪他爹创下的门派,而他却是一个外人,就这么接下他爹辛苦建立的基业,这于理不合, 南宫伊妍也十分惊讶,这吴云迪果真雷厉风行, 她拍拍无殇的手说道,“接下吧,他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便是你了,” 慕容无殇望了一眼伊妍,摆弄颔首接下了吴云迪手中的玉佩,郑重说道,“你放心,本王会将它发扬光大,一直等到你回來重新执掌它为止,” 吴云迪笑了,他说,“谢谢你,无殇,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主人的,” “不过吴云迪,你要是不把星儿好好的带回來,我可就把它给买了,”南宫伊妍说时恶狠狠的,好像真会把他心爱的无息盟就贱卖似的, 吴云迪脸一皱,顶着苦瓜似的脸说,“嫂子,我一定会照顾好星儿的,等她好了一点,我们即刻启程,您可得悠着点照顾我的无息盟啊,不然我魂归九泉了也沒脸见我爹,” 此时的气氛稍许缓解了、变得轻松了一点,南宫伊妍浅笑着颔首…… …… 数十天已过,东昊国迎來了最重要的日子,过年…… 正月初一,张灯结彩,团团圆圆,喜过新年,凤丹太后喜好热闹,遂又招致慕容无殇与南宫伊妍进宫一起过节,热闹不亚于她的寿宴,不同的只是此次并未邀请别国的宾客参加, 南宫伊妍过了一个正宗的、极为传统的春节自是十分喜悦的, 但唯一有一些遗憾的,就是星儿依然躺在床上并无任何起色,吴云迪便终日守候在她身边亲自照顾她,唉,若是她能立刻醒來过年那该有多好, 二月,慕容无殇遣散了所有姬妾,因梦语含与燕雨的背景不容忽视而不得不留下,但却是从未再见过她们一眼了, 他带着南宫伊妍走南踏北为了东昊国的江山社稷不住奔波,查封贪官污吏,修建堤坝,扼制瘟疫,救援灾民,等等,在外整整两月时间不曾回府, 三月,星儿的身体经过焰烽的诊断恢复的不错,吴云迪便购置了马车,准备了行李带着星儿一同上路,趋往连云山寻尘雾大师, …… 流光飞逝,悄然已是烟花四月, 青草繁茂,鲜花缤纷,彩蝶献舞,黄鹂高歌,一副欣欣向荣之态;晚春将过,初夏正临,蜂虫勤劳采蜜,荷花绽放正盛…… 慕容无殇与南宫伊妍在北武城,靠着焰烽的良药,终于遏制住了强势的瘟疫蔓延,待病情得到了良好的救治便一行几人赶回了都城,向皇帝禀明了详情,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王府, 吴云迪已经走了一个月了,但一封信也未寄过,伊妍想应该是还沒有什么进展罢, 慕容无殇接管了无息盟,并将其打理的井然有序…… …… 一边,四季如春的南宁国, 南宁国不仅四季温暖,更是被称为水国,只因其水域资源丰富,当地著名的两条大河,宁暖河与姜玉河纵横交错,将南宁国的水域事业推至了高峰, 南宁国最善的便是水战,但对于陆地上的仗却是比较薄弱的,故而只是占据一地,而不能同一全中原,同样的,东昊国善陆战,而水战较弱,西桥国善防守,而攻城较弱,北漠国马匹强壮但资源贫乏,所以这四大国处在了一个平衡的状态,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但都对互相有所窥视, 南宁国的崇嘉皇帝此时还未立下太子的人选,故而在一群皇子之中,斗争极为激烈,因大皇子为皇后所出,一些大臣支持大皇子,夙萧绝;二皇子夙萧羿幼时患有恶疾而成了痴傻,并不具有继承的资格;三皇子夙萧然,野心磅礴却因自己的母妃仅是一名地位低下的宫女而不受宠爱,在皇宫无人看好他,四、五六七八皇子与夙萧然走得近,也皆有他们的支持者…… 但呼声最高的还是最小的皇子九皇子,夙萧羽,他年纪虽然最小却是胆识最过人、资质最聪颖的皇子,且他母妃为当今丞相之女黄翩翩,舅父为当朝大将军黄毅,忠臣有识人之眼的都是支持他來做南宁的太子的, 一直不受宠爱的三皇子夙萧然为了在崇嘉皇帝面前得到褒奖,做出的丰功伟绩自然不再话下,可崇嘉皇帝并未对其有任何的改观,这使得夙萧然极嫉恨崇嘉皇帝, ------------ 第九十一章 与爹娘分离 第九十一章与爹娘分离 三年前他对物资优越的东昊国起了兴趣,并在心中生了能使他自己得到众大臣支持的一计,他派了一名女子潜伏在当时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慕容无殇身边,打算杀了他,这样东昊国便会由憨厚的大皇子继承皇位,以他的头脑控制住大皇子,就等于控制住了东昊国, 可惜事实总是会偏离预想,他派出是女子冷莫笙并未将慕容无殇成功杀死,但也令其不能再做太子了,可皇帝却偏偏立了城府颇深的二皇子慕容灏宇为太子,这一决定破坏了夙萧然的全盘计划, 他以为慕容无殇不会甘心唾手可得的皇位就此沒了,便派了青儿埋伏在他身边,却也是无任何进展,青儿至去年才深的他信任却也叛离了, 好在,让他发现了一个秘密, 南宫伊妍的长相与冷莫笙竟那么相似,这便是他再次将魔爪深入东昊国的一个新契机,慕容无殇或许还忘不了与冷莫笙之间的情意,毕竟能让他疏于对冷莫笙的防备而让她成功下毒,这份感情一定是当时他极珍惜的, 就算冷莫笙不能再次得到慕容无殇的心,也有足够的影响力來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再说,还有慕容灏宇,他对于南宫伊妍的感情也是不寻常的, …… 小桥流水涓涓,黄鹂柳树莺莺,白鸭溪边嘎嘎,绵羊草原咩咩…… 骄阳四射,大地万般金黄,映着初生出來鲜绿的青草,粉嫩的娇花,清澈的湖水,好一片自然的景象,令人心旷神怡, 绿莹莹的田里,谷物刚下了秧,还是一副向荣之景,犹如一块绿色的大草原般,风一拂过,苗儿们都笑着低头,柔顺如发丝…… 布衣女子割着地里的杂草,用满手泥泞的玉手擦着满头大汗,然后继续弯腰除草,一边的妇人心疼不已,提高嗓音叫嚷道,“阿笙,累了就先休息会吧,千万别累着身子啊,” 中年的男子也叹气说道,“说了你几次了,赶紧找个相公嫁了,可你就是不听,非要自己來干这农活,不然让你相公下田,阿笙你就无需如此劳累了啊,” 冷莫笙笑着,一脸的无忧,灿烂如骄阳般温暖,她一边除草,一边笑哈哈道,“这有什么累的,女儿只要能陪在您二老身边就满足了,” 这是其一,其二便是她不想被人找到她在李村生活,譬如三年前的那两个男子,无论是谁,她都不想再见到了,因为,那是一段不堪的记忆,若可以,便不要再记起哪怕一丁点了, 忽然,远处來了一对着黑色衣衫的男子,各个面色冷淡,为首的蓝衣男子却是勾着嘴角,好像有什么喜悦的事情似的, 冷莫笙一眼便认出了他,就是他,夙萧然,一个强迫自己出卖灵魂的男人, 她以为今世都不会再见面的,沒想到到头來还是被他找到了这里, “爹,娘,前面來了不速之客,我们快逃吧,不然女儿怕他对那么不利,”她紧张地对老夫妇喊道,自己已经从田里出來了,连鞋也未來得及穿上便拉起老夫妇奔起來, 冷式夫妇自然是知晓她口中的人是谁,他们永远不会忘记三年前,就是他抓了他们來威胁阿笙的,好在他并未将他们一家灭口,这是他唯一想不通的地方, 此刻想來,原來是以防日后还有阿笙的利用之处,太可恨了, “想逃,异想天开,黑羽,给我追,记住要活的,”夙萧然邪魅地笑着,在阳光下是那么金光熠熠,可他要做的却是一件不那么光彩的事情, 果然,在黑羽一行十人的疾速包抄下,很快就将冷式一家包围在了中间, “夙萧然,你想做什么,当年你说过会放过我们的,难道想出尔反尔么,”冷莫笙一脸冷意,是与方才截然不同的一种严肃与警备, “真是对不住了,阿笙,恐怕本皇子还要再拜托你一次了,”夙萧然抱臂而立,淡淡地说道, 冷莫笙挑眉,杏目张大了几许,破口大声说道,“你别想了,我不会再帮你做事的,” 当年,她对无殇之事已十分歉疚了,现在还要她做什么坏事,她会崩溃的, “哦,我还记得,当年你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可你还记得吗,我用了一个方法,结果你还是乖乖听话了,不是么,” 冷莫笙娇躯一颤,玉脸顿时煞白了几分,连她身畔的冷式夫妇也僵直了身子,冒起了冷汗, 当年,他抓了他们俩,利用他们來牵制阿笙,这是经过了多少年都不可能忘却的, 冷冠钧冷嗤一声,“我呸,你这王八蛋休想再利用我们來牵制阿笙,让她做不想做的事情,当年我们会怕,可现在我们不会怕了,就算是死我老头子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爹,”冷莫笙叫住了他,她不愿爹这么说,她不愿爹娘因为自己而死,那她的罪可就大了,已经不能让爹娘安生地安享晚年了,她怎可再夺了他们的命呢, “你看,就算我同意,你女儿也不会答应的,对吗阿笙,,”夙萧然大笑起來,眼里有一丝的嘲弄, 冷莫笙,你的牵绊太多,所以别和我说一个不字, “你这个恶魔,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们,”张宁哭着叫喊,她的女儿真是命苦,原本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谁知道碰到了这个恶魔,就连普通的平静日子也不能过了, 张宁作势就要冲出去打夙萧然,黑羽们正欲出手拦下这妇人,冷莫笙一看连忙拉住了她,“娘,你别冲动,” 接着,她一脸冷然地望着面前这个可恨的男子,淡淡说道,“好,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但就是不能伤害我爹娘,不然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夙萧然唇畔的笑意蔓延得更大了,手一挥,黑羽就将他俩抓到了一边,并以掩耳之速拿出了两粒黑色的药丸塞入了他们嘴里,冷式夫妇被这突如其來的药丸吓的不轻,咳嗽起來, 冷莫笙心急如焚,急欲冲到他们身边去,却被夙萧然拉住了,她着急地大叫,“你喂他们吃了什么,” “毒药,” 挣扎的身子迅速消停了下來,双手无力垂下,满眼都是恨意地问道,“你知道我不会逃的,你为何还要喂我爹娘吃毒药,你真是卑鄙可耻,” 夙萧然的神色有些不甚好看,轩挺的浓眉皱了起來,冷冷说道,“我警告你,说话之前先经过大脑,你若是再出言不逊,喂他们的是什么我可就说不准了,” “你,”冷莫笙也不敢再乱说话了,毕竟爹娘还在他手上不是, 夙萧然变脸的速度极快,此刻又是一脸笑意,“喂他们服下毒药只是为我增加一个保障,若是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他们什么事也沒有,若是你有异心,那他们可就不幸了,”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冷莫笙别过脸去不想看夙萧然,那一边黄色的菜花还是她与爹娘同种的,现在,看进眼里是一片哀伤, 若是自己不能完成他的任务,该如何是好啊, “我需要你再次到东昊国,重新回到慕容无殇身边,若是能取得他的信任最好,若是不行,至少你得离间他与王妃之间的感情,若是能离间他与慕容灏宇,就是当今皇帝之间的兄弟情谊那就更好了,” “什么,”这个任务对她來说无疑的震惊的,因为对象又是慕容无殇,为何又是他,难道三年前对他的伤害还不够吗,自己还要再去伤害他一次,夙萧然,你怎可如此狠心, “为何又是他,三年前我那么对他,难道还不能达到你的目的吗,若是他嫉恨我,要杀了我,那你的计划不是落空了,,” “沒错,计划发生了改变,所以我必须再一次击垮他,击垮东昊国,他不会杀了你的,相信我,不然我也不会再找你出來,” “算你狠,我会去的,但也记住,必须照顾好我的爹娘,” “这沒有问題,我会与你接应,告诉你任务的,你也时刻记住,你的爹娘在我手上便能可,”夙萧然一脸的笃定,看來,事情极顺利, “能否让我与我爹娘告个别,”冷莫笙双眸禽泪,眼眶微红,在看到夙萧然颔首之后便颤颤地走向冷冠钧和张宁…… 至,她双膝跪地,不顾爹娘的搀扶郑重地磕了一个响头,晶莹的泪花如雨灌下,从脸庞蜿蜒而下,落至地面,悄然无声…… “爹,娘,都是笙儿不好,不能让你们平静地安享晚年,还被恶人擒获,不过你们放心,笙儿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说到照顾时,冷莫笙已止不住地哭了起來,声音哽咽了几分,听上去甚是凄楚, 张宁扶起冷莫笙,对她微笑着说,“爹娘不怪你,你永远是爹娘最孝顺的女儿,爹娘会中古好自己,等着我们一家团聚的,阿笙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阿笙,看着娘的笑容,娘不会让你担心的, “娘,爹,” 三人抱头痛哭起來,此时有万般不舍,却也化在了哭泣中…… 夙萧然皱眉,冷冷道,“好了,黑羽,带他们走,冷莫笙,随我走,” 黑羽一听,上前便将冷莫笙撇开,两人抓着冷式夫妇,朝着他们來时的方向走去,冷莫笙还想追去,被夙萧然拦了下來, 最后,冷莫笙只得望着爹娘被押走的背影,落下了泪…… ------------ 第九十二章 一双熟悉的黑瞳 第九十二章一双熟悉的黑瞳 景阳宫,夙萧然的寝宫。 金色的地毯,明黄色的锦帘,檀木桌椅,雕花古床,精致的瓷器,金线勾勒的名贵的字画等等都突出了这景阳宫的华美。 正可谓:金碧辉煌,耀眼夺目,奢侈哗众,蓬荜生辉。 这真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的寝宫吗。 其实不全然,这是当年夙萧然的母妃的寝宫,当年崇嘉皇帝酒后乱性,并让他的母妃莺儿怀了身孕,崇嘉皇帝便赐了这景阳宫宫,但却并未封她做任何头衔的嫔妃,只因她是一个卑贱的小宫女。 这奢华的寝宫便是他娘亲用一辈子的幸福唤來的,他住在这里多么讽刺啊。可他就是要住在这里,他不会遗忘他娘亲的一切,包括不甘,包括怨恨。 他每次一回到这景阳宫,便觉得这对于自己是一种嘲讽,可就是这嘲讽,激励他自己,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而他的目的就是要一切看低他的人都拜倒在他的脚下,对他称臣,唯他是从。他要让他们全都后悔自己的选择,让他们知道眼拙的后果。 “我不是应该启程去东昊国了,为何还要來你这寝宫。” 冷莫笙一脸冷意,自从与她爹娘分别的那一刻,她便不再有欢笑,她冷的就如寒冬的冰块。 “等一下,本皇子送你一样秘密武器。”说着,夙萧然淡笑着击掌,淡黄色的帘粻后便走出了两个人,一个稍大的女子牵着一个走路颤颤悠悠的小孩。一个是婢女的打扮,很普通;一个则是个小孩,约莫只有两三岁的年纪。 眉宇间有着一种淡淡的愁思,轩眉微挑,黑色如泼墨般的瞳子闪着熠熠光芒,清澈地似能望穿,又深邃地望不到尽头。 这小孩。 “这是何秘密武器,就凭这一个小孩。”冷莫笙的语气中似有不屑之意,尽管对于他冷峻的长相很是惊讶,却也不能阻止她对他的怀疑,一个孩子能做何事。。 “沒错,就是这个孩子,你不觉得这孩子的长相很是眼熟么。”夙萧然心情大好,对于冷莫笙冷淡的语气不以为然,反而是仔细地盯着这孩子看,眸光里掠过一丝意味深长…… 长相。的确,这小男孩看上去恨面熟,特别是那一对丹凤眼,那深邃如墨的黑瞳更是熟悉。 难道说。沒错,这孩子虽然才三岁,脸上也无任何特别之处,但就是这一双与慕容无殇神似的眼睛,着实让冷莫笙大吃了一惊。 “他,他怎么会和慕容无殇的眼睛长的那么像。这怎么可能呢。”冷莫笙惊讶地连说话都有一些口吃了,因为这双眼睛真的很像。 “这小孩是我在路边捡到的,他说他的爹娘已经不在了,我便把他带了回來,而后才发现他竟然有一双酷似慕容无殇的澈瞳,这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你不会是让我带着这孩子,去骗慕容无殇这是他的儿子吧。”冷莫笙嗓音提高了几分,话里透着她的不敢相信。 只是一双黑瞳,他便是相信吗,这怎么可能呢。 “有何不可。”夙萧然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他缓缓走到小男孩面前,牵起他的小手掌,将他带到冷莫笙面前,温柔地说,“奕儿,以后她便是你的娘亲了,你的娘亲会带着你去找你的爹爹的。以后可要好好听娘亲的话哦。” 冷莫笙娇躯微颤,她是与慕容无殇有过夫妻之实,但也未生过子,这突然就成了人母,还真有一些不太习惯。 但看着这孩子那么渴望地望着自己,那一双晶莹的再琉璃灯下璀璨的眸子如此的楚楚可怜,让她不忍心拒绝这个孩子。 她蹲下身子试图让自己能够平视这个小不点,又微颤着伸出自己的右手,在他头顶上轻轻地抚摸着,难得地路出了一个甜美的和蔼笑容,柔声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啊。” 桀儿眼里还有一点怯意,双眸中带着一点警惕,转首看了看那个照顾自己一段时间的叔叔,也就是夙萧然,见他微笑着颔首,才放下了警惕,幽幽回答。 “我叫伍奕儿,今年三岁……” 稚嫩的童声好像冬日的暖阳般,融化了冷莫笙冰冷坚固的心,她竟然情不自禁地对着他笑着,挂了刮他的小鼻子,俏皮地说,“真乖,唤声娘听听,娘高兴了,就给你买冰糖葫芦。” 伍奕儿笑着,露出了不齐的智齿,一双小眼炯炯有神地,“真的有冰糖葫芦吗。那我叫,娘亲。” “当然了,娘亲不骗你,待会就给你买。”她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笑着道。 “哟,这么快就搞定这孩子了。我就说,你出马一定行的。” 冷莫笙循声而望,只见夙萧然不知何时到了门口,正痞痞地倚在门边,一副慵懒之色,恍惚间她不禁怀疑是否见到了美人出浴。 “我们何时动身。”她睨了他一眼,不回答他的话,反而是心急出发的时日,晚一天,她的爹娘都危险一分啊。 “再过半月,我送你们去东昊国。” “为何要再等半月。。”她心急地问道,人也站了起來,朝门口走去。 “这小家伙会漏了马脚,必须训练他,而且你也得学习一些基本的东西來抓住男人的心。”夙萧然瞥了眼稚嫩的伍奕儿,也瞥了伊妍冷莫笙,径自淡笑起來…… 既然准备出击了,自然是要万无一失了。 被他这么一说,冷莫笙也只得作罢,悻悻地看着无辜的奕儿,无奈摇头。 的确,无殇心细如尘,防人甚深,是不可不做好万全之策的。 无殇,一别就是三年,不知你过的如何,还会恨我吗。 “娘亲。”伍奕儿蹦跶地跑了过來,摇了摇冷莫笙的玉手,仰着小小的脑袋瓜,睁着黑葡萄般的亮眸,问道,“我想吃冰糖葫芦,你不会不给奕儿买吧。” “好好好,娘亲这就带你出去。” 遂,在夙萧然的婢女小桃的带领下安全地出了皇宫,去到集市上买了两串红彤彤如艳阳的冰糖葫芦,这小家伙就安分地一天都不再吵闹了。 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却也要被夙萧然拿來利用,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时间如飞箭穿梭,短短十五日已到。 伍奕儿改名为慕容奕儿,冷莫笙告诉他他只有一个爹爹叫做慕容无殇,一个娘亲叫做冷莫笙。他们两此刻无依无靠才无奈去找他投靠。虽然不知道奕儿能不能明白她话的意思,不过她还是以防万一让奕儿少说话。 她也知道了慕容无殇此时有个王妃叫做南宫伊妍,长的与自己竟有七八成像,她倒是十分好奇,期待着与她的会面。她还学了一段舞蹈,据夙萧然说,这舞蹈是模仿了那位王妃而改编的,可能会起到不错的作用。 到时,慕容无殇一定会问起当年她下毒害他的理由,夙萧然便让她嫁祸给九皇子夙萧羽,说是被迫才做的,再用这孩子來博得慕容无殇的同情。 夙萧然啊,你果真是策划的极为周详啊。 暖阳艳艳,挂在枝头,黄鹂高歌,彩蝶翩舞,绿意盎然,生机勃勃,溪水潺潺,余音袅袅…… 一大早,冷莫笙与慕容奕儿便与夙萧然与司徒祁一齐上了精致的马车,夙萧然是准备一同去东昊国的,但无人知晓他此行的目的。 冷莫笙是怀疑他是去监视自己的,但这个疑问也只能放在心里不能说出來,无奈如她,悲哀如她。 …… 清月如烛,散发着朦胧的月光,晴朗的天空夜幕上缀着无数一眨一眨的小星星,像一只只小眼睛,好像会说话。 夜花开的正繁盛,一朵朵紫色的花在绿叶的衬托下张扬着自己的美态,经风的呼唤,清淡的花香四溢,弥漫着整个园子,令人怡情。 空旷的凉亭里,清冷的石凳上坐着两个人,男子衣带飘飘,一头墨发披着,如银河般光洁;女子罗裙翩翩,晶莹的霞瞳半弯着,如星月。 “小楠,來,我们干一杯。外出这几个月真是苦了你了,现在终于控制住了瘟疫,真是值得庆祝。”慕容无殇为南宫伊妍倒满了清澈如水的酒,也为自己倒满,然,举起了酒杯欲与她碰杯…… 她徐徐说道,“这不算什么,我们都是为了百姓着想,论辛苦,妾身哪比德上王爷在外奔波。” 南宫伊妍浅笑盈盈,遂也伸出酒杯,两只洁白如玉的酒杯在月光下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映着晚风徐徐,别是一番悦耳。 慕容无殇的努力她是有目共睹的,他为了吃不饱穿不暖的百姓筹建了捐助大会,为了瘟疫的百姓特地去叫了怪医前來,缺了草药便与怪医一同上山去采。 为了快一些建好堤坝,希望鼓舞士气的他也与官兵们一齐修建堤坝,不辞辛苦却唯独不让自己参与。他只让她做一些简单的小事,照顾照顾幼儿老者之类的,根本不许她与他一齐做那些辛苦的事情,论辛苦,她怎么都不敌他。 两人双双一齐仰首饮下这甘甜醉人的芬芳佳酿,醇香醉人…… 醉夜,醉清月…… ------------ 第九十三章 冷莫笙的出现 第九十三章冷莫笙的出现 三日后,凛王府, 轻风徐徐,杨柳和着微风拂拂而扬,牵起万条发丝在空中盘旋围绕,掠过底下的青青绿草,擦过娇艳盛开的杜鹃芙蓉,蝴蝶双双穿梭在剪刀柳叶中飞舞,鸟儿忽而高飞忽而俯冲好不欢乐, 骄阳绽放着熠熠光芒万丈,向土色大地洒向万片金黄,花儿灿烂地笑开了脸,鱼儿舒服地在河中尽情惬意游水,荷花滋润地开了大片,清新而幽香…… 南妍阁外,杵立着挺拔身姿的冷峻男子,负手而站,神情自若…… 看见南宫伊妍开门而出,他莞尔一笑,黑瞳掠过一片光亮神采,“本王今日要带你去玲珑阁,老板娘说來了一批新货,里面肯定有你喜欢的,” “王爷你要我打扮一番就是为了要去玲珑阁,早知如此我就换一身男装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伊妍撅起小嘴,神情似有不满, “难道你还想重蹈我们被误认为是断袖的覆辙么,本王就是要你穿上女装,这样才试得出哪件首饰适合,走吧……” 言罢,便拉着南宫伊妍向小石子路走去,前方是通向大门的路…… 见主子都起步了,左璃便如幽魂似的跟了上去…… 自从慕容无殇接管了无息盟,他便一直跟随着他了,他知道主子一定是有要事才暂时舍弃了无息盟的,而凛王的才能他们也都是知晓的,所以由他掌管,无人不服, 由于近來一直吩咐景夕与风影出外办事,有了左璃的辅助,慕容无殇也省心不少,左璃倒是不下于他的侍卫们的, 管家就一直看着自家的王爷于王妃兴冲冲地奔出府去,一时傻了眼,他们都还沒用过早膳呢,何事竟然令他们如此匆忙,, 若是他知道,他们仅是为了去挑选首饰,不知道会不会把眼珠子都给调出來呢, 东城大街一如既往的热闹,甚至是比以往更为热闹繁华了,这也可能是由于节令的原因吧,四月怡人的天气的确是适合逛逛集市的, 马路面对面地排满了商贩,从胭脂、扇子、首饰到蔬菜、面条、汤水、点心一样不少,一家挨着一家,看上去显得有些紧促,但却是十分热闹, 商贩子见伊妍走來,他们的穿着就让他觉得是个有钱的顾客,便走上前几步,手中还不忘拿着一盒殷红的胭脂,迎着他们说道,“姑娘,您生的真标志,不过若是你擦上了我这上好的胭脂粉,我保证您再美丽一百倍,您看,您相公也如此俊朗,怎可不装扮的再美丽些來伴你的相公呢,” 商贩子喋喋不休地推销着自己的胭脂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有效,他就差把胭脂涂到自己皱巴巴的干脸上了, 慕容无殇一挑眉,对左璃使了个眼色,左璃便上前來,伸出手中的剑,挡在商贩子与南宫伊妍中间,一脸冷然地说道,“我家爷不需要,赶快拿着你的东西滚开,不要小心我的剑可不长眼,” 商贩子哆嗦了一下,赶紧收回了拿着胭脂的手,又胆小又愤恨地剜了他们一眼,一脸不情愿地踱步回了自己的摊位,口中喃喃道,“拿着把剑就厉害啊,你们这些有钱人就会欺负老百姓,人家做个生意容易吗,若不是老婆孩子要我养,哪需要这般看人脸色过日子,” 他说的虽然很轻,但对于习武之人來说声音可以放大数倍,是以这点音量她完全听得一清二楚, 她从袖口里掏出了一锭银子,朝摊子走了几步,不顾商贩子诧异的神色,在一篮子色彩缤纷的胭脂盒里挑选着,最后选了一个天蓝色竹子花样的一盒胭脂,笑着将银子搁在了板上,说道,“这一盒我要了,你看看银子够不够,” 慕容无殇脸色黑了一分,她竟然和自己唱反调,故意让他的脸过不去是不是, 商贩子起先愣了一会儿,盯着那锭银子看了好长时间,这银子到底是不是真的给他了,他们不是耍着自己玩儿吧,, 他脑子里还存留着方才被赶走的印象,这下又突然给自己银子买下了,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怎么就发生在他老张身上了呢,太不可思议了, “不够,”伊妍问道,她觉得这十两银子已经够多了,难不成这里的胭脂这么贵, 商贩子终于回了神,忙摇手说,“够了够了,谢谢这位夫人,” 他又看了看这夫人的相公,脸已经黑的如炭似的了,估计是小两口吵架了,所以这夫人就和这夫君唱着反调,这下,倒真是便宜他老张了, “无殇,你不会怪我吧,”见着一脸阴雨天气的慕容无殇,南宫伊妍还是决定问问他, “唉……走吧……”慕容无殇轻叹一口气,甩袖往前走去,看着他无奈的背影,南宫伊妍还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明明升着气,却又忍着不愿对自己发,他这么憋着,会不会憋出病來,不过有焰烽在,百病包治不是么, 这么想着,南宫伊妍便嬉笑着跟上了他,抓起他的手,眼睛却不看他, 一直待他们离去,老张还摸着这一锭银子,又害怕是假的,用牙齿咬了咬,直到快把牙齿给咬掉了,才终于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一盒胭脂只要二十文钱,那夫人却给了他十两,这都等于是他一月,甚至是好几月的收入了, 经过客似云來,生意如火如荼,从外望去座无虚席,还真是应了它的名字,客似云來, 不知那老板还记不记得有一个人曾经帮他揽回了生意呢, 不管老板记得与否,这里有南宫伊妍与慕容无殇的回忆,他们都绝不会忘记的…… 大约走了一会儿,终于到了玲珑阁,也就是以前的玉苑, 素人一见是真正的老板來了,连忙从屋内迎了出來,“王爷,王妃,你们來了啊,” 慕容无殇颔首,四人一齐进了内堂…… 琳琅满目的饰品摆放着,挑选的客人也不少,果然生意是好过从前,据说名声也渐渐响了起來,反倒是对面那家金粉银楼,生意却是冷清了不少, 素人大致说了一下店里的情况,从头到尾都是欣喜地笑着,看來她的确很开心,又拿出了一些新到的款式的首饰让南宫伊妍自己挑选…… 红色的布被衬在盒子最底下,上面整齐地排列着精致的钗子和首饰,十分抢眼, 墨绿翡翠的手镯显得富贵华丽,淡青色透着深绿纹理的麒麟玉佩十分俏皮,白玉凤纹戒指雕工精湛,赤色大玛瑙手链尊贵无比…… “不如全打包送回王府吧,反正连这店铺都是你的,”慕容无殇在她身畔提议道, “也好,这些都十分精致,我看着还真有些无从下手,” 她颔首道,既然都是她的店了,那么客气作甚,喜欢就全都拿着,不然被人抢了心头好就不是那么愉快的了, 素人一听,就叫白武给南宫伊妍打包首饰,白武便拿出了包装纸速速动起手來…… “咕咕……”突兀的声音响了起來,南宫伊妍有些窘迫地垂首,这肚子怎么再这时叫了起來,这么多人在呢, 慕容无殇唇边蔓起笑意,盯着她羞红的小脸问道,“饿了,” 南宫伊妍抬睫对上他如墨的黑瞳,生气地说,当然饿了,我还沒用过早膳你就拉出出來,怎么不饿, “原來饥饿之人脾气这么大啊,那我带你去填饱你的肚子,浇灭你的怒火,” …… 凛王府, “咚咚咚……咚咚咚……”铜盘敲击着铁质大门,发出沉闷的声响,一声声,闷闷的…… 老管家急忙奔了出來,开了门看看是谁敲凛王府的大门呢, 见到來人之时他吓了一大跳,忙问,“王妃您怎么一个人回來了,王爷呢,” 冷莫笙一皱眉,淡淡说道,“我不是王妃,你们王爷可再府上,我想见他,” 赶了三日的路,他们终于到了这凛王府,可看上去,慕容无殇并不在府…… 被她这么一说,老管家再次眯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黛眉粉颦,红唇杏目,皆与王妃相似,只是她真的不是王妃,王妃的声音要轻柔一点,而这女子的声音却低沉了几分,还透着微微的冰冷, 此刻,又从她裙边钻出了一个小人儿,用疑惑地神色打探着眼前这老头…… 老管家怔了怔,怎么还有个孩子,而且,与王爷有着一点相似之处,特别是眼睛,极为相似, 这酷似王妃的女子和与王爷相似的小孩到底是谁,怎么会出现在凛王府, 难道说,这孩子是王爷的子嗣, 他也不敢妄加猜测,索性还是等王爷回府再说好了, “我家王爷出去了,怕是要傍晚才归,姑娘你可有要事啊,需要老奴帮你传报吗,” 冷莫笙凤眸转了转,柳眉凝了一下,遂说道,“我们母子从异地赶來并无落脚之处,可否请这位管家行行好,让我们母子进府等王爷,” 老管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让一个陌生女子入府,恐怕有些不妥,可是看这孤儿寡母的,也实在可怜,踟蹰了一下,遂还是决定让他们进去…… 那好吧,老奴带你们进去,不过你们只能待在大堂里,不能够乱跑哦,说着,他示意他们进來,关上了铁门,发出一记更为深沉的声响…… “多谢,” ------------ 第九十四章 爹爹的家 第九十四章爹爹的家 冷莫笙带着奕儿跟在老管家身后。经过葱郁的树林。闻过馥郁的花香。穿过林荫石道。便是大堂之处了。老管家顿步。命人上了茶与糕点。让他们等在这里…… 一名家丁急着催老管家去帮忙。老管家与他们说了一声便匆匆赶去。空旷的大堂就只剩下他们母子了。 “娘。这是的爹爹的家嘛。”慕容奕儿稚嫩的童声响起。只不过冷莫笙却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还是老样子啊。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名字而已。以前是三皇子的住所。而现在是凛王爷的王府罢了。一切摆设还是沒变。透着一股熟悉。 只是物不是人却非了。府里的人全换了。唯一沒有换的怕是只有这主人了吧。为何记起以前的点点滴滴。她的心突然开始隐隐作痛。 他们的欢声笑语留在了这里。他们的相濡以沫也留下了踪迹。他们的琴瑟和鸣仿佛还萦绕在耳。他们的往昔。都还历历在目…… 欢乐在。仇恨同在。她那么对待他。他一定对自己恨之入骨了。 “娘亲。”慕容奕儿见冷莫笙不理睬自己。便走到她身边。摇晃着她的玉手才将她拉回了现实当中。 现实便是。空空如也的厅堂罢了…… “奕儿。怎么了。”她低头看着慕容奕儿、“这里好大。这里以后真的就是奕儿的家了吗。” 她淡笑一下。回答道。“当然。以后我们会住在这里。这里当然是奕儿的家了。” “奕儿以前的爹娘从未带奕儿住过如此漂亮的房子。奕儿好开心。” 听到奕儿的话。冷莫笙遽然拉下了脸。一脸严肃地捂住了他的嘴。在他耳边轻语道。“奕儿。以后这话不可以说。你要记住你只有我娘亲。沒有以前的爹娘。知道了吗。” 轻柔里却不减一丝威严。吓的奕儿楞了几秒才默默点头。他不敢再乱说话了。 冷莫笙知道自己吓坏了这孩子。于是将他抱到自己腿上。轻拍着他的背说。“对不起奕儿。娘亲语气重了。那是因为娘亲太害怕奕儿说错什么话。我们会很惨的。娘亲不愿意我们奕儿受到伤害。也不愿自己惹上什么麻烦。奕儿原谅娘亲可好。” 慕容奕儿顿了一会。转过身去。看着冷莫笙。露出了参差不齐的智齿笑着说。“奕儿不怪娘亲。奕儿知道了。奕儿一定乖乖听娘亲的话不让娘亲担心。” 虽然他还不是很懂娘亲话里的意思。但他能感受到娘亲是真的对自己好。所以他一定不会给娘亲惹事的。 冷莫笙深深地忘了眼慕容奕儿。这孩子怎么可以这么乖巧。才三岁的孩子啊。竟然一点也不顽劣。反倒是十分懂事。 这样的孩子太难得了。她竟然有一丝不忍心。不忍心将他拖进这圈套中來。毕竟他还这么纯真。还什么都不懂。 可惜啊。连她都是一颗棋子。有什么资格去改变另一颗棋子的命运呢。听起來太可悲。太无奈了不是么…… 慕容奕儿看不懂他娘亲眼里的悲伤。他觉得乏闷便拿起了玉盘中的糕点來吃…… 咬下的第一口就十分酥软。嚼在嘴里十分甘甜香酥。他成为尝过如此好吃的东西。原來这世上还有比冰糖葫芦更美味的东西呢。 这个爹爹的家里。可真好。 “娘亲。这糕点真好吃。奕儿还可以再吃一个吗。” 冷莫笙霞瞳划过一丝怜悯。遂颔首笑着说。“这一盘都是奕儿的。你爱吃多少就吃多少吧。” 慕容奕儿一听。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沒一会儿。不止他手上的。连玉盘里的也被他一扫而空。冷莫笙赶紧让他喝了点茶。才沒有被噎到。 “奕儿。饱了吗。” 她真怕这孩子吃不饱。不然要她厚着脸皮再去问管家要一份得多尴尬。 索性他这小肚皮很快就被甜得满满的。奕儿捂着圆圆的鼓起的肚皮说。“奕儿饱了。很饱。” 还不是适宜地打了个饱嗝…… 冷莫笙想。这小家伙还真能吃。 他们就这样一直坐在大堂里等着。老管家來來回回给他们换了好几次热茶。上了好几盘点心。慕容奕儿吃了饱。饿了再吃。一直等到了红彤彤的夕阳照射在西天。染成了血红的天幕。他们所要等待之人都还未出现。 老管家又來了。脸上是一副十分为难之色。他几次张口。却未将所要讲之话给溢出。反倒是咽了好几次。可这太阳都快回家了。时辰当真是不早了。 或许王爷和王妃是又出去办事去了。若是今夜不回府也不是沒有的事。可他不能让这对母子在王府留宿啊。一來沒有王爷的允许。他只是一个管家沒有这个权利;再來他也要保证王府的安全。毕竟他们是这么的來历不明。 “管家。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冷莫笙看出了他的纠葛。索性便先开了口。 老管家倏地抬眸。看了看这冷艳的夫人和这讨喜的孩子。还是决定将他们赶走…… “这位夫人呐。可真不好意思。你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把。我们王爷也不知何时才会回府。这里啊。实在是不方便让你们留宿。是以。可否请二位待明日再來。到时候。我一定禀告王爷你们來过。” 冷莫笙垂睫凝思了片刻。想着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的确时候i应该先找个地方落脚。毕竟她不敢奢望第一天就让慕容无殇接纳他们。 她对以老管家淡笑一瞬。然说道。“是我们母子太冒昧了才是。管家不厌其烦地招待我们。我们感激不尽。今日这天色确实不早了。我们也是时候离开了。打扰你这么长时间实在不好意思。不过还得拜托管家。帮我替王爷传达一声。就说阿笙來找过他。希望他可以來找我。” 说着。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來。微微一躬。便拉起慕容奕儿的小手。准备离开…… 老管家笑着颔首。“老奴一定相告。让老奴再送你们出去吧……” 冷莫笙微笑颔首。跨步就想走。却觉得有些阻碍。身边的小家伙怎么也不肯移步。她有些皱眉。低首问道。“奕儿怎么不走。” “娘亲你说这以后就是奕儿的家了。我们为什么还要离开。奕儿很喜欢这里。奕儿可不可以不走。”慕容奕儿眼神既无辜又坚定。看來他真的不想离开。 可是他们不得不离开。來日方长。让慕容无殇再次接受自己是一个较为艰巨的任务。 老管家身子猛的一颤。这孩子的话可是真的。若是真的。看來这王府就不会这般平静了。唉。好不容易让几个主子消停了下去。这回又冒出了一个私生子。这下还热闹了。 “奕儿乖。先听娘亲的话离开好不好。娘亲保证。以后你一定还会來的。” 慕容奕儿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冷莫笙便牵着他随管家走了出去…… 当大门重新关上的那一刹。她脸上浮起了笑意。似嘲弄。“凛王府么。我还会再來的。” 慕容无殇。不知你再次见到我的时候。会做何举动呢。杀了我。把我抓起來受尽刑罚。还是依然忘不了我。 她朝四周望了一眼。幸好这附近便有客栈。便抱起慕容奕儿。朝岚旋客栈走去…… 老管家到了大堂里。命人收拾杯盘时才猛的想到。哪位妇人并未告诉自己要让王爷去哪里找她啊。 哎呀。人老了忘了也算了。她这点年纪怎么也不记得呢。这下。可糟了。 冷莫笙并不是遗忘了。而是她当时也沒有决定要住在哪里。更何况。依慕容无殇的能力。会查不出她在何处落脚吗。 待夕阳尽数落了山。天色又暗了一层。感觉天灰蒙蒙的很浑浊的样子。慕容无殇他们才至王府门前。他敲了敲铜盘。示意老管家來开门…… “累了么。”趁管家还沒來。看着小楠疲乏的倦容。他有一些不忍。 他带她去吃个饭。结果她就要求要吃遍整个都城的美食。而且还不让雇佣马车。靠着一双腿走遍了大半个都城。 “不累。就是耽误了太多时间。你看。天都这么晚了。”南宫伊妍望了望将黑的夜空。此时的清月还是白色朦胧的。待天完全黑了下來。它便是浅黄色的了。 “你一脸的倦容。还说不累。待会赶快洗澡就寝。” 刚说完。老管家就來给他们开门了。“王爷。王妃。你们回府了啊。用过晚膳沒有。老奴去给你们准备去。” 慕容无殇与伊妍互对一眼。便相视一笑。再吃下去。他们的肚皮就快要爆炸了吧。 老管家虽然不懂他们为何笑。不过应该是吃过了才回來的。待至大堂。便让丫头去泡了热茶过來。让王爷王妃漱漱口。 “唉。铁叔。今日发生何事沒有。宫里有要事传召本王么。” 说着。慕容无殇拿起竹身玉器茶杯。摩擦着杯盖。让茶香飘散开來。一股馥郁的清香便扑鼻而來。瞬间令人神清气爽。 老管家连忙答道。“回王爷。并无大事……” 顿了一下。瞥了眼正在喝茶的王妃。眼神有些闪烁。神色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到底要不要在王妃面前说此事呢。万一那个女子只是旧时。却引起了王爷王妃的不快。他这条老命就别想要了。 ------------ 第九十五章 一个老朋友 第九十五章一个老朋友 慕容无殇见这管家吞吞吐吐的,轩眉微挑,将茶杯放至胸前,问道,“铁叔,有话便说,为何吞吞吐吐的。” 南宫伊妍此时也放下了茶杯,正巧撞上了老管家忽闪的眸光,不禁在心里嘀咕,他到底什么了,是觉得她太可怕了。 铁七马上转首,颤声说道,“王爷,今日有人來找您,但等了大半天,见您未归便离开了,临走时还拖老奴传个口信,说是阿笙來了,希望王爷去找她。” 犹如在晴天打了个响雷般,慕容无殇都能感觉到他整个身子抖呈现了一种僵硬,执起茶杯的手竟然有些颤抖,茶杯轻微晃动着,有一些热茶都溢出了杯口,几滴滚烫的茶水落至他手上,可他却纹丝不动…… 南宫伊妍不禁皱眉,霞瞳不离一刻地盯着他看,只见他白皙的脸蓦然煞白,双眼无神,像是落入了回忆,连茶水溅在手上也丝毫沒有察觉。 这个叫阿笙的人究竟是谁,慕容无殇听到这个名字为何会是这种反应,他们之间有着什么交集呢。 阿笙。冷莫笙。 “无殇,无殇,你以后会娶阿笙吗。” “会,无殇只爱阿笙一人,一辈子不离不弃。” “无殇,快点吃菜,这是阿笙亲自下厨做的,你一定要全部吃完。” “好,阿笙做的,就算是再难吃,我也会全部吃完。” “啊笙,你在我菜里下了什么,啊,好痛苦,我觉得我全身都如火烧。” “毒药。” “解药呢。快把解药给我,你怎么忍心要我死。” “沒有解药。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不想死,那么你必须死……” 言罢她便转身离开,他仍然记得她的背影,多么无情,多么冷酷,像侩子手,要夺走他的性命。 她竟然出现了,自己找了她三年,寻遍各地就差挖地三尺,却还是找不到她,而今,她却自动现身。 很好,冷莫笙,既然你乖乖地自投罗网,那本王又何必迟疑,看來他今晚就得出马,不然若是再让她跑了,难道他还得等三年么。 冷莫笙,本王要你为自己所做之事付出代价。 王爷,你沒事吧,他是何人。南宫伊妍有些担忧地问道,听这名字,她还不能判断是男是女。 可看无殇的神色,他的眼眸里蓄满了恨意,好像杀父仇人似的怨恨。 慕容无殇缓缓放下茶杯,垂首低眸,不让他们看出自己的情绪,他迅速将情绪缓解了一下,马上便又十分淡然,只是淡淡说道,“沒什么,只是一个老朋友,铁叔,她沒说去何处寻她么。” 老朋友,伊妍总觉得沒那么简单。 老管家长舒了一口气,还好王爷并沒有怪罪他。方才见王爷的反应他真怕她是什么仇人,或者瘟神,看來王爷是准备见她的。 “会王爷,她沒有说……” 慕容无殇不再说话,不留地址,却让自己去找她,她又在玩什么花样。 不过,只要她在自己的地盘内,不消几个时辰,他就能查到她的栖身之所。 “好了,铁叔你下去吧。小楠,本王今晚得去会一会这个老朋友,你早点休息吧。” “不带我一起去。既然只是一个老朋友,何必搞的如此神秘。” “等本王解决了此事,本王会将一切都向你坦白的,你相信本王吗。” 此时,他的黑瞳,一眼望去,十分真挚,南宫伊妍便点了点头,她始终相信他。 回到南妍阁,心里却一直很忐忑,不知为何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她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多,便教了丫头去煮了一碗安神茶來,才勉强浅睡了过去…… 岚旋客栈。 慕容无殇着一身黑衣,定定地站在这客栈外,仰首望着楼上…… 方才他派左璃去查探了冷莫笙的住处,沒想到她就在王府附近的这家客栈居住,着实有点出乎他意料之外,难道她是故意让自己被他发现么。 这很难不认为,她的出现可能是另一个陷阱。 踟蹰了须臾时间,慕容无殇还是走了进去,刚进去,以为小二摸样的男子便上前來,打量了他一番,然后便笑着问道,“请问这位客官可是找人。 慕容无殇扬眉,默然颔首。 “寻的可是叫阿笙之人。”小二再次问道,不过他心里却是有八成确定是了。 他再次颔首,看來,冷莫笙早就料到自己在今夜就会找到她,已经派小二候在此地了。 “那麻烦客官跟着小的,小的马上带您去楼上。”说着,他手一扬,毛巾便甩到了肩上,兴冲冲的在前方领路,慕容无殇便一直跟在他身后,并观察起了四周,他不敢保证这里沒有她的人,毕竟,她应该知道自己一旦见到她,绝不会只是喝茶那么简单。 不过一切都极风平浪静,似乎是他自己多虑了,很快,小二就在一间房外驻步,轻声道,“客官,她就在这里了,小的就不打扰了。” 慕容无殇从怀里掏了一锭碎银给他,他便屁颠屁颠地下楼了…… 手伸出,却在空中凝住,此刻他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陈瓶,酸甜苦辣咸无所不有,却又全都混合到了一起,复杂地难以言喻。 她差点要了他的命,他应该是恨她的,可当过了三年,再一次要见到她之时,他却是万般犹豫的,难道他对她还有感情存在吗。 就在他犹豫之际,门悄然打开了,一张熟悉的脸映入他眼帘。 她还是那么美,美的人神共愤…… 一袭纯白的罗裙衬出了她白皙无暇的凝脂肌肤,窗子微开轻风微扬,裙摆翩翩如仙子,那么出尘脱俗…… 她早就听到了小二的声音,等了好久却未听到敲门声,便走过來想开门探探,沒想到他正准备敲门,又或者是,在犹豫是否要敲门。 “无殇,好久不见……”她努力地将笑容露出,并作出请他进屋的手势。 他还是这么俊朗潇洒,瀑布般泻下的夜幕色的发丝披散在背后,一些则被他随意挽起,放荡不羁地迎风飘飞,轩眉微挑气宇轩昂,一双能似乎能看穿到人最内心深处的尖锐眸子绽放着迷离的光耀,着一袭黑衣衬出他白甚过女子的肌肤,光滑如褪壳的鸡蛋,只是眉宇间多了一分淡淡的哀伤…… 再次见到他,她的内心还是忍不住澎湃了起來,像浪击打着岸石…… 有内疚,有不忍,有怀念,有无奈,各种情绪夹杂在了一起,最终她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 慕容无殇沉默地看着笑的异常牵强的她,轩眉靠拢了一些,身上散发着一股戾气,让人望而怯步…… 好久不见。真亏她还说的出來。 走近一点,才发现房内还有一个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小孩,两三岁左右的小孩。 他疑惑地打量着他,而他也转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他究竟是谁。 许久,他转首不再看呐孩子,而是聚神望着冷莫笙,一股寒意泻出眼底,溢出唇角…… “冷莫笙,你可让本王好找。这次是你自投罗网,你该知道被我找到的后果会怎样。” 冷莫笙先是娇躯一震,本是倒着茶的手顿了一下,原來他一直在找自己。还好她与爹娘回到南宁之后便隐居在农村,过了三年的安逸日子…… 而后,她又迅速恢复了神色,继续倒着清茶,淡淡说道,“我自然知道……这次我自动现身,就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可是无殇你不先听我的解释吗。为何我冒死也要出现,來找你。” 倒好了茶,她在在桌子上轻轻放下,又让慕容奕儿先上床睡觉去。 “那么你冒着死的危险,來找本王,是有原因了。” 冷莫笙刚想说话,便即刻被慕容无殇所打断,“你觉得本王还会给你这个机会去欺骗本王吗。本王永远不会忘记,你转身离开那个无情的背影,那么冷酷地看着本王残喘而死却连头也不回一下。” 他不管她有什么狡辩的理由,在他看來不过都是蒙骗自己的谎言而已,他不要信,也不会信。 冷莫笙对上无殇冷意外散的黑瞳,着实被吓了一跳,他的神情好冷酷,冰冷地好像一块千年寒冰,任火如何燃烧,都不可能融化之色。 原來他变了,试问经历了背叛、谋害之后,谁能不变了。 从前的那个温柔风情的男子已经不在了,眼前的他还是一样的面容,一样的眼耳口鼻,却已经散发出陌生的气息了。 冰冷而决绝,不再对自己有半分怜惜。 看來这次的任务,必须险中求胜,艰巨万分。无殇对不起,我又要再骗你一次,可是,我不能不顾我的爹娘,真的对不起。 那一次的伤害,真的将他伤的遍体鳞伤。 死他不怕,心痛的是那一场美好的烟雨繁华到头來确告诉他,这不过是眼前云烟……是她演出來的美好,是假的…… 他不得不承认,她的演技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他,却蠢地跳上她演戏的舞台,陪着她一起将这场戏进行到底。 不过区别就是,她从头至尾都沒有付出过真心,而他从头至尾都将心交付…… 到头來,她无情地离去,留给自己的除了伤痛,还有恶疾,一个对于男人來说甚过于死的打击。 ------------ 第九十六章 一个解释 第九十六章一个解释 他不可能再为人父。他已经再也沒有生育子嗣的能力。是以他的父皇将皇位传给了他的皇兄。由此他也从天堂落至了地狱。而毁了这一切的人就是她。冷莫笙。这个狠心的女人。 “不。无殇。这一次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有苦衷的。”她话语里有些激动。泪花刷刷落下。一副极其凄楚的样子…… “苦衷。什么苦衷。不管什么苦衷。本王都不想听。”冷淡到不能再冷淡的言语。让冷莫笙再次皱紧了眉头。 她忽然双膝跪了下去。满眼蓄满泪花。抓住他的衣衫底部喊道。“无殇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若不是被逼到了末路。我怎么敢再來打扰你的生活。” 他将腿一甩。厌恶地甩掉她的手。脸上无任何表情地说。“若是本王毁了你的生活。再与你道歉。你还会不会欣然接受。冷莫笙。我不会再信你了。” 慕容无殇言罢就欲走。却在听到了一句话后。无比震惊地驻留了脚步…… “他是你的儿子。”冷莫笙在他身后大声地喊道。清脆的声音在静寂的房间里显得无比洪亮。 高大的身躯猛然一震。跨出的脚也瞬间僵住。不再迈前一步。头却是不回一下。好像怕看到床上那个小孩。据说是他的小孩…… 怎么可能。他怎么是自己的儿子呢。 冷莫笙又想玩什么把戏。随便弄來一个孩子就可以说是他的儿子么。太可笑了。当他的傻子还是以为自己对她还有情意呢。 可是心不受控制地。他还是旋身瞥了眼床上的孩子。睡的好熟好安稳…… 细细的小眉毛平铺着。好像沒什么烦恼的样子;眼皮垂着。一副很安然的样子。小嘴紧抿。还会吧唧吧唧蠕动。小手紧抓着被褥。好像那是他的保护伞一样…… 看他的年纪。大约只有两三岁的样子。时间上倒是吻合的。可是那又怎样。她说他就要信么。 “你以为随便带个孩子过來。本王就会信么。太可笑了。冷莫笙。你还有沒有其他更加聪明的伎俩。” 他一脸冷然。眼里尽透着嘲讽。好像她在说一个全天下最可笑的笑话一样。 冷莫笙听完。唇边浮上冷笑。她缓缓立起身來。走向慕容奕儿。边走一边说着。“王爷你仔细看看这个孩子的长相。是不是与你如出一辙。如果你现在就走了。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慕容无殇凝眉抿唇。似乎是在考量她话里的正确性。正在这时。冷莫笙已经将慕容奕儿给唤醒了。只见他睡眼惺忪地眯着困乏的小眼睛。一片迷茫…… “娘亲。怎么了。奕儿好困好累好想睡觉。” “对不起奕儿。娘亲要先打扰奕儿一下。奕儿你去向你爹证明。你就是他的儿子。不然你爹就不要我们娘俩了。” 说着。冷莫笙一脸无辜地望向慕容无殇。好像他就是一个负心郎似的。 慕容无殇周围的冷意更为强烈了。谁都看得出他此时很愤怒。那股气息冰冷地似乎能把流淌的河流给凝成冰块。 可是慕容奕儿却是一点也不怕。蹦跶着小腿儿跑到他身边。由于他太高大。而奕儿又太小乐。他必须扬起高高的小脑袋。似有疑惑地问道。“爹爹。你不要我和娘了吗。” 这么稚嫩的孩子。他着实不愿伤害他幼小的心。慕容无殇勉强收回了一些戾气。可语气还是冷淡地说道。“小朋友。你最好认清谁是你的爹。乱认爹会造成很大的后果你可知道。” 慕容奕儿不太懂慕容无殇话里的意思。仍然不怕死地回答说。“奕儿沒有认错。你就是我的爹爹。娘亲。为何爹爹不认我们。” 说着他稚嫩的调子蓦然带上了一些哭腔。小黑瞳在灯光照耀下闪烁着清光。扑闪扑闪就如天上的星星般璀璨。眼底处积起了一片氤氲。好像下一秒。他就会大哭起來。 慕容无殇将眉头皱得更紧些了。谁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在下一刻就爆发。 慕容无殇仔细打量了这孩子。他有一双与自己有几成相似的眼睛。黑如墨。亮如光。深如底。灵如狐…… 可仅有一对眼眸相似就可以说是自己的孩子了吗。这也太过儿戏了吧。 不过这只是他不肯面对现实的一个借口。无论谁见了他们。一定会一口咬定他们就是父子。因为能如此相似的人。还是不多见的。 冷莫笙走了过來。宠溺地摸摸慕容奕儿的小脑袋瓜。安慰道。“奕儿。爹爹不是不认我们。只是我们还需要时间來让爹爹接受。奕儿愿意等爹爹吗。” 慕容奕儿却是疑惑地问道。“为何爹爹还不能接受。我叫慕容奕儿。今年虚三岁。我的娘叫冷莫笙。我的爹爹叫慕容无殇。今天奕儿还去爹爹的家看了。好大好漂亮。奕儿很想住进那样的房子里。” 慕容无殇在此时舒了一口气。好像是隐忍地厉害。需要深呼吸才能够让自己恢复正常的情绪。他蹲下身子。与那小孩面对面。“喂。小孩。你真的是我儿子。” 慕容奕儿将手叉腰。郑重地颔首回答说。“千真万确。爹爹你别想赖。” 潋滟黑瞳掠过一丝异样。却很快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神色。对冷莫笙说道。“你先将他带出去。本王有话问你。” 冷莫笙应了一句。便拉着慕容奕儿向门口走去。身子背过慕容无殇时。嘴角禽上一抹得意笑意。夙萧然果真算的很对。孩子是一枚最有利的棋子。 可惜了这孩子。若是以后知道了真相。该有多么的痛心。可她也沒办法。她就是那么自私。 她将孩子托给了隔壁的大婶。正巧那个大婶一來就十分喜爱这孩子。二话不说便答应嘴角暂时带这孩子。很快她便重新回了房里。 慕容无殇已经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喝茶。完全不见了方才那副震惊不已和是十分震怒的事情。冷莫笙差点就怀疑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被掉了包了。 可当他说话时。冷莫笙便确定他依然是他。因为只有他的语气才会如此冰冷。 “看在那孩子份上。本王可以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冷莫笙不敢与他同坐。而是站在了一边。微微垂首着。眼眶里迅速禽满了珠花。却愣是不让它们掉下來助阵。因为饱含晶莹欲落无泪才能更让人对其同情。被其凄楚所感染。 她不禁在心里自嘲起來。她的城府何时如此之深了。深的她都快认不得这个阴险的自己了。 还是自己本來从骨子里就是这么低贱呢。 “事情要从三年前说起……” “当时我与爹娘上集市兜卖自家种的菜。我爹却无故与人起了争执。那伙人一定是成心的。还一起殴打我爹。还好有人出面救下了我爹。虽然阻止了争斗。我爹的腿却伤的很重。好在那公子心好。带我爹去他府里找人医治。我却不知他其实是早有预谋。” “他表面请人医治。实则是将我爹娘给软禁了起來。为的就是让我做他棋子來替他完成他的野心。无奈之下。我一点点接近你。让你爱上我。最终拿他给我药毒害你。我也十分为难。十分不愿。可是我的爹娘被软禁着。我不能不顾他们的安全。” 说到激动时。冷莫笙紧紧攥起了拳头。恨不得一拳就打死那个人。都是他。害了两个人的幸福。 慕容无殇依然淡然地听着。可心下却是波涛汹涌地翻滚着。 伤疤被揭起时。原來还是那么痛。不管它结的多厚。揭起后那一块地方依然会流血。如同他的心。还会低泪…… 见他未启口。冷莫笙不由地替自己捏一把汗。一别三年。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阿笙。他也不是曾经的无殇了。她已经猜不到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但她还要继续。 “无殇。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痛苦吗。明明那么爱你。明明不想你受到一点的伤害。可你身上的伤害却全是我造成的。我用自己的手一点一点将伤害加于你。我恨我自己的无能。恨我为何会被牵绊。而伤了你。可我沒有办法。百善孝为先。” 不知是演戏太过认真。还是她真的对他愧疚。眼泪很自然地从脸庞蜿蜒而下。浸过凝脂肌肤。掉落至衣衫上。悄然不见。 “你说你永远不会忘记我无情的背影。我又何曾忘记过一瞬。你可知道。当我见到你那么难受地呼喊着我救你。那一种痛在我心里不会亚于你。我转过身不去看你。才能忍住自己奔向你身边的冲动。” 最后。她几乎是嘶喊着将话说完。里面都多少真假她已经分不太清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要能起到作用。便够了不是么。 忽而。语气又转而平稳了几分。“事后他守信放了我爹娘。一來我怕你找到我。二來我不想再卷入任何纷争。我便带着爹娘隐居到了南宁的一个偏僻乡下种田。可是。上天竟然给我开了一个玩笑。我发现自己有了。是你的。太可笑了。上天一定是替你惩罚我。” 慕容无殇想了一下。他们的确是有过一次。那一次月上柳梢。吟诗作词。好不惬意。酒意一时上了心头。糊里糊涂地就有了夫妻之实。当时谁也沒有后悔。因为他当时只认定了她才是自己的妻子。 ------------ 第九十七章 这一次,我还能再相信你吗 第九十七章这一次,我还能再相信你吗 “我本想除了这个孩子,可一想还是为你留下一子好对你有所补偿,当时我以为你必死无疑,沒想到你大难不死,真是太意外了,也让我沒那么愧疚了,” “爹娘两年前去世后,我以为自己能平平淡淡地过完这辈子就好,却沒想到近來有人想对我和孩子不利,我死不要紧,可这孩子不仅是我的,还是无殇你的血脉,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让他受到一点伤害的,这是我唯一能做的补偿你的事了,” “无殇,以前是事我都是迫不得已的,就算你不看在我们的情意上,也看在孩子的面上,让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不要求什么名分,只要你给孩子一个名分就好,他是无辜的啊,” 说完这一大段话,冷莫笙连连喘气,眼睛也哭的粉红如兔子,肿的厉害,眼角还挂着清晰的泪点,晶莹剔透闪着星光…… 慕容无殇竟有丝不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听完她的话无疑是极为震撼的,他根本沒有从她的角度去想,去思量, 她是一个细作,却也是一个受人逼迫的细作,多么可悲, “那个人是谁,”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着,心中顿时冒出一股焰火,想要燎原般将那人杀死, “是……南宁国的九皇子,夙萧羽,” 竟然是他,,他从未想过这个人会是那个备受宠爱的皇子,他地位稳固,那么他让自己下台只有一个目的,那边是削弱东昊的势力进而自己拿下东昊,可惜继位的是他皇兄,狡猾如狐的一个人,怕是他机关算进也沒有得逞吧, 无殇掠过她愤怒的眸子,将恨意压下心头,他不再问主使之事,只是问了一句话…… “这一次,我还能相信你吗,” 语气也不是冰冷的,透着一丝希冀;他也不再用本王自称,他们在一起时,他从來不会用皇子的身份來炫耀自己的地位,他们之间是平等的, 相信二字,既包括能否信她的话,也包括能否信她的人…… 冷莫笙站着的身子斜了一些,因为她猛然颤动了一下,身子险些跌了下去, 他还能相信自己吗, 她多么想骂他为何还要对自己有希冀,为何被伤了一次却不记着伤疤的疼,可她不行,而且,她还要让他相信自己,相信接下來的一切是真的, 就像三年前一样…… 太讽刺…… “若是你决定不再信任我,那么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再信我,若是你决定相信我了,那么就算我什么也不说,你也依然信任我,若是你还在犹豫该不该信我,那就索性根据我日后的表现來决断,我是不是真的可以让你相信,你觉得可好,” 慕容无殇垂下了眼睑,再抬眸,冷意已经全无,眸子里微带着笑意,淡笑道,“的确,时间是检验一切的证据,那我就拭目以待,希望你不会再令我失望,” 冷莫笙先是一愣,又疑惑地看着他满含笑意的弯眸,心生一丝诧异,他真的能将之前的恨意都放下吗, 还是他只是假装,而目的是为了让自己露出马脚, 就算是,她也要试一试,不试,那机会就等于零,试了,还有五成的赢面, 有时候,人生处处都像是一场赌博,压上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却只拥有五成的赢面,可依旧有人愿意赌,因为不赌,就可能什么也沒有了, “不会的……”她扬起自认为好看的嘴角,温柔地说道, “那孩子叫奕儿,慕容奕儿,”他幽幽望向了门口,好像他就此时就站在门口似的, “是啊,我让他跟了你的姓,你不会怪我擅做主张吧,”冷莫笙依旧温柔笑着, “自然不会,这孩子机灵的很,我看着十分喜欢,第一次见面就与爹那么熟络的孩子可少见的紧,这孩子真是活泼热情呢,” 冷莫笙笑笑,“是啊,或许是他太想爹爹了,而我又常与他说起你,所以啊,他一见到你就觉得十分亲切吧……” 慕容无殇也随之笑笑,可冷莫笙却猜不出他为何而笑,以为他是因为高兴,毕竟他不可能再有子嗣,那奕儿便名正言顺地成了他唯一的儿子, 或许以后,夙萧然都不会明白自己败在了哪里,因为他以为孩子对于这场搏斗來说,是一个绝佳的秘密武器…… 他站起身來,缓步走到了窗口,打开了紧闭的窗户,一片夜色便呈现在眼前,清月高悬,朦胧月色透了进來,向地面洒向一片光泽,投射到他黑色的身躯上,在地面照出斜长的影子…… 向下一撇,只见街上的路人已然归了家了,人少的屈指可数,只有做着晚上的生意的小贩还不辞辛苦地摆弄着自己摊头,做着馄饨,做着糖水,之类的…… “天色也不早了,本王差不多该回府了,本王改日再來…… 说着,脚已经往门口方向走去,冷莫笙心下一急,连忙问,“无殇你何时让我们搬进王府,” 慕容无殇透着幽深的凤眸睨了这个焦急的女子一眼,冷莫笙觉得自己太过急迫,连忙掩饰着说,“奕儿,他很想和爹爹住在一起,也很喜欢王府,整天吵着要去王府住呢,所以我想,是不是可以……” 慕容无殇抽搐似的淡笑了一下,说道,“先等几日吧,毕竟你们突然來了,本王还需要安排,而且,有些人是需要本王去交代的,奕儿在你这本王也放心,你说呢,” 墨瞳熠熠,有如星光,却带着一丝冷冽,不禁让冷莫笙打了个寒颤,他说的虽然恨平和,但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她还能说不吗, “王爷说的是,是阿笙太过心急了,不过希望王爷能多來看看我们,奕儿会很想他爹的,”她浅笑莹莹说道,可只有她知道,此刻她捏紧的手心满是湿哒哒的热汗, “恩,那是自然,”说罢便飒然往前,拂袖而过,带着微微轻风旋起,遂开了门,冷莫笙连忙叫道,“王爷慢走……” 那个黑衣身影便完全消失在了自己眼前,就在这一瞬间,她拂袖擦拭去了脸上未干的泪痕,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幸好,事情还算胜利…… 此时,冷莫笙竟忘了自己应该去将奕儿带回來了,她只是盈盈走到他方才站过的窗口,去感受拂过他脸颊的微风,那么轻柔,但四月的风害稍稍带着一点凉意,拂过她的脸颊时,好似匕首轻轻地刮着,刺刺的,凉凉的…… 她仰首望着满天繁星,才乍然发现,有清月的出现哪些繁星就只是陪衬,繁星虽然耀眼,却怎么可抵不过一轮圆月散发的光辉…… 其中一颗很灿烂的星星,就算它是身畔就是那一轮高高在上的清月,它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绽放着光芒,即便会被更亮的亮光所湮沒尽它所有的光熠,因为它只要做它自己就好,即便光辉不再,它也依旧在那里,因为那里是它的归属…… 那么她的归属呢,本该属于她一份平静的生活却被一个人的野心也全盘打破,她也很想做她自己,可是沒有人给她这个机会, 每一次她带着面具,只有这张面具才能让她完成任务;也是这张面具教她去欺骗无辜的人,上次是无殇,这次是无殇和奕儿,而面具下的她,无人知晓她其实也是怀春少女,渴望着着一份平淡的感情,不要金钱的束缚,只要两人情投意合便可…… 而此刻,她望去的清月,也好像显得特别孤单……繁星即便再近,可依旧隔着银河的距离,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它的世界只有它自己,无人相伴…… 唉,孤月,你我皆是孑然一身,孤独之至呵, 不知在南宁的爹娘是否安全,冷莫笙此时最想念的便是他们,因为受自己牵连而被软禁的爹娘,甚至是被喂下了毒药,这该死的夙萧然, “爹,娘,女儿一定会速战速决,早日将你们救出的,”她握紧了拳头,而清瞳里是一片坚定和一种信誓旦旦的承诺, …… 夜,未尽,月稍褪,漆黑一片,月色冷清…… 一枚黑影纵身跳入了凛王府,轻如鸿,快如雁,此时已是二更的时候,慕容无殇不想惊扰到府中任何一人,于是选择了用轻功进府,这样便是一举两得, 轻步回到无殇居,他躺在床上静思,想着今日发生的这一切…… 他是一定要将他们母子二人接回王府住的,可棘手的便是他该如何与小楠解释才好, 说,这是一份责任,即便是责任,她也未必会坦然接受,毕竟女子对于感情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至少她就是,一个思想不用于其他女子的女子, 慕容无殇忽然有些气恼,他们为何要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别三年,等他几乎都要忘却这份伤痛,重新接受一份新的感情新是生活时,又突然出现來打扰他的生活, 一切是否有一些巧合,还是说这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 第九十八章 豁然开朗 第九十八章豁然开朗 清晨,轻风拂拂,乍然有些清冷,太阳还未出现,花儿含苞待放着,在青色小草的衬托下到是也有一番娇柔。四月,初夏,池子里的荷花已经盛开了,大如盘的荷叶在底下托着,在池面上宛若放大好几倍的灯托,清新的荷花果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在空气中绽放清幽的花香…… 橙红色的、黑色的、丹红色的白色的各色鲤鱼欢快地穿梭在池子里,有时一个快如闪电的摆尾,便悄然不见它的踪影了,再寻,它又悠然地在荷叶下乘着凉了。有时成群结队的鲤鱼会饶有秩序地一起游水,安场面看上去,十分壮观…… 南宫伊妍昨晚虽睡下,却也只是浅睡,一到鸡鸣,她便再无睡意,索性起了个大早,正轻步在院落里走着,打算趁所有人还沒醒之时,去无月阁练武,那里了无人烟,她一般都会去那里练武,恐防被人发现…… 经过凉亭,意外地发现了一个高大的背影,着一身白衣,做在石凳上赏着池塘的美景,着背影再熟悉不过,不是慕容无殇是何人。 只是这抹背影却给她一种默然的哀伤,她不知为何…… 这么早,他在亭子里做什么,应该不是赏荷花,看鲤鱼这么简单吧。试问一个王爷,哪有这份闲情逸致,才刚过鸡鸣,便一人赏花。 她决定晚些去练武,脚步也不受控制地快步向凉亭那边走去。 慕容无殇昨晚并未睡着,了无睡意,他就索性來这凉亭夜观星象,或者上天会给他什么启示。 他自然也是不会相信神仙之类的谬论的,这只不过是他出來散步而找的一个借口罢了,他便从右星星,一直待到了白昼出现,鸡鸣过,才将乱如丝的心撩拨地有些清晰…… “王爷。” 清脆的声音响起,不禁让慕容无殇有些诧异,他沒有想到如此早还有人起來了,转身一看,才知道來人是让他方才最纠葛的女子,他的发妻,南宫伊妍…… “哦。小楠,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宫伊妍心想,我还想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反倒先问起我了。 她浅笑盈盈道,“妾身睡不着了,就起來走走,沒想到会碰到王爷,王爷起的可真早。” 慕容无殇尴尬地笑笑,“早起有益身心,本王喜欢在清晨呼吸最新鲜的空气……” 他吸了一口,的确,这早晨的第一波空气是最纯洁最清新的,一闻,便令人心旷神怡之感。 南宫伊妍虽仍面带笑容,却不减一丝疑惑,他有一些不正常。 “坐吧。别累着身子……”他见到她还站在那里,便让她坐下,语气极是温柔。 “谢王爷……” 待她坐下后,顺着他眸光望去,是那些游走的小鱼,正愉快地嬉戏,在池子里无忧无虑地游水,十分惬意…… “若是只做一只鱼,尽快穿梭在有荷花为伴,有浮萍遮挡的河水里,应该很快活吧。它们沒有烦恼,不会忧心,自由,无拘无束……” 慕容无殇一直盯着那结成队的红色鲤鱼,从东边快速游至西边,又重复往回游去,看上去的确很快活。 “王爷怎么知道鱼儿沒有烦恼呢。它们也有烦恼,只是我们看不见也听不到罢了……” 见慕容无殇转首看向自己,她继续说道,“鱼善水,但沒有了水的鱼就什么也不是了。它们或许在此时此刻是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但很难保证下一刻,它脱离了赖以生存的水会变成何种境地。” “或许,只需我将它执起放至岸边,它马上便会不能呼吸而死去;又或者是大旱來临,河水干涸,那它们也只能不幸地沦落为鱼干……就譬如那句话,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鱼也是一样,河水不在了,它们还怎么生存呢。” “而做人不同,人可以去靠自己的努力,去改变局面。饥荒、蝗灾、洪水,到处都会发生灾难,但还是有人存活下來了不是么。即使是不可扭转的局面,谁又能保证下一秒会因为什么而发生改变呢。” “所以,我们根本不必去羡慕它们,因为它们也在羡慕我们,我们,只要珍惜我们所拥有的一切便好。王爷,你说是吗。” 听完南宫伊妍的侃侃大论,慕容无殇无疑是极为震撼的。内心犹如澎湃的大海,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想法。 她说的句句是理,就连他都不一定能将个道理剖析的那么准确,她给自己当真是上了一课,也让他改变了一些本來的想法…… 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呢,女子有才很好,女子有才甚于男子又有何不可,有些时候她们说的话更让人醒悟,更发人深省…… 他看了许久的鱼,未得到什么启发尽是羡慕,却听了她一段话后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人,可以去改变一切,只要你想。 “说的正是,本王十分认同,多谢娘子。” 看着无殇稍许释去忧郁的脸正对着自己微笑,她也放心了,他应该是为国事而纠葛才这么烦心吧…… “王爷在烦扰何事,不知妾身可否帮上忙。” 慕容无殇先是顿了一下,垂了垂睫毛,倏地又猛然对上她瑰丽的霞瞳问道,“撇去你西国公主的身份,站在本王的立场上……若是邻国已经欺压到我这篇国土,依你之见,你觉得东昊国与其余的邻国,应该维持形状还是在它们对我国沒有什么攻势之前将它们消灭來维护我国的基业。” 南宫伊妍楞了一下,她沒有料到他竟然与她讨论这等重要的大事。他是太过相信自己还是要试探自己呢,毕竟她也是來自邻国,西桥…… 且,她并不知他是如何想的,若是一个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势必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该如何回答呢。 慕容无殇知道她的顾虑,也察觉到了她的小心谨慎,一笑释然道,“本王说了,撇去你的身份,只需要说说你的想法便可,不管你说什么,本王都不会怪罪的,但说无妨。” 他都这么说了,那她的确是沒有担心的必要了,她想了一下,便站起身子來,向外踱了几步,仿佛这样思考,能问題想的更透彻,办法也会來的急速似的…… “若是它们欺压地太厉害,完全不将东昊国放在眼里,那东昊为何还要对它们相敬如宾,难道东昊国是怕了不成。就算东昊国并不是这样想的,但它们可不这么认为,它们会觉得你们不强,到了适当的时机,就会肆无忌惮地侵略。那东昊国还不如在它们有所行动之前先剔除了所有障碍,一旦它们有什么行动,就先下手为强保护自己。” “但战争总是两败俱伤的,最苦的是百姓,一场战事势必会让一个家变得四分五散,若是可以避免,为了黎民百姓,也要尽量少发生战祸。或许可以找到什么牵制敌方的办法,这样一來就免去了不必要的战事,而來它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俯首在东昊国之下,这样一个平衡的局面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办法。” 慕容无殇一直看着她那么自若地说完,唇角漫上一片笑意,南宫伊妍心下一惊,以为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连忙说道,“妾身只是胡言乱语,若是哪里说得不对,还请王爷担待。王爷。” 慕容无殇却是酣然大笑起來,在庭院里笑声朗朗,十分清亮,遂站起身走到她身边,他抓着南宫伊妍的玉手,极是认真地看着她说,“小楠你说的很对,这或许会成为一个很好的方法,今日碰到你,本王觉得很庆幸,幸好遇见了你。谢谢……” 犹豫是因为在乎,因为在乎所以不敢放开手去做。 幸好遇见了你,本王的心中才豁然开朗了…… 原來如此,看來他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了,她说的可能并不是完全正确的,可应该是给了他什么启发了,所以他才十分释然的样子,无殇,可以帮到你,是我最想要做的事。 只见他想了一下,又对身畔的女子说,“若是发生什么,请你要相信本王。” 声音低沉,眼眸复杂,南宫伊妍很疑惑,不知接下來会发生什么,但还是蓦然颔首了,她会相信他的。 见到她点头,慕容无殇放心地笑了,她这么睿智的人怎么会被表象所蒙蔽,她应该是会有分寸的,这样他便沒有那么顾虑了…… “本王还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就不陪你了,记得多穿件衣衫,早晨还是有些清冷的……”言罢,他轻步离开,好像很是匆忙的样子…… 南宫伊妍不想去多想,于是去无月阁练武,这几天有一些荒废了,必须赶紧练习了。 …… 一连几日,慕容无殇都沒有再出现在王府,沒有人知道他是去了哪里,就连左璃,景夕,风影他们几人,也好些时日不曾见到了…… 不过南宫伊妍并不觉得奇怪,一般他带着他们出府,那一定是因为有大事需要他前去解决才会如此,好几日不曾回府也是有过的。 ------------ 第九十九章 更喜欢他 第九十九章更喜欢他 岚旋客栈,衣炔飘飘, 牛毛小雨如细密的针从天上倾斜而下,无声无息;风刮的有点大,传來呼呼的声响,雨便被打的更斜了,找不到它迎面而來的方向…… 今日下雨,可冷莫笙却依然打开了窗户,慕容奕儿好奇地问过,但她却只笑不语,神色看上去极为笃定的样子,唇角总是若有似无地扬起着, 敞开的窗子被凉风灌入,风擦过木窗,发出咚咚的轻声,雨倾斜着打进了屋内,可她依然悠然地绣着自己的绢帕…… 一个蓝衣男子一跃而入,疾速将窗子关上,轻声走到冷莫笙身边,对着她的刺绣扬起一抹嘲弄, 因为是迎着细雨直接跳上了二楼进入她的房间,因而头发上立满了细密的小雨珠,一颗颗晶莹剔透,俊俏的脸上也斩了一些,微湿的发丝让他看起來竟有一分美人出浴的妩媚, 他用手轻轻拂去雨水,只见一个小东西朝只见迎面而來…… “然叔叔,你來了,奕儿好想你啊,”慕容奕儿一开始被吓了一跳,却在见到來人是夙萧然时马上放了心,踏着小步向他奔去,一脸的欣喜, 不知为何,他总是很喜欢这个叔叔,觉着他很亲切, 虽然这个娘亲说上次來的那个人是自己的爹爹,可是他一身寒意一靠近他,他便觉得全身发毛,实在是不太喜欢,若不是想要取得这个娘亲的欢喜,他才不会和那人装得如此熟络呢,这个娘亲可比自己的亲生娘亲还要來的体贴和善解人意,他极为喜欢的, 这个叔叔也是,比起那个爹爹,他其实更喜欢然叔叔,可惜娘亲不喜欢他, “奕儿,然叔叔也想你,有沒有乖乖的啊,叔叔教你的话都还记得吧,有沒有照着说,”夙萧然温和地笑着道,一把将小奕儿抱了起來,好像只有在这个孩子面前,他才能真心地笑…… 慕容奕儿像小鸡啄米似的颔首道,“有啊有啊,娘亲还夸我聪明,然叔叔会不会奖励奕儿啊,” “哦,奕儿要什么呢,尽管和然叔叔说,” 慕容奕儿张着大大的黑葡萄般的眼睛,咕噜转了一下,遂马上接着说,“奕儿还是想吃冰糖葫芦,要……” 他伸出短短的右手,比了一个三个手势,好像是觉得不好,又马上将五个手指全都伸了出來,笑着说,“我要五串儿,” “慕容奕儿,你知不知道吃太多冰糖葫芦会把牙齿掉光的,一串,你只准吃一串,” 不知何时,冷莫笙已经放下了手里的刺绣站了起來,气鼓鼓地盯着因在夙萧然怀里而与自己同高的小不点,他最喜欢吃冰糖葫芦,每次一串还不够,求着要两串,现在倒好,竟然得寸进尺地要五串,这冰糖葫芦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呢, 慕容奕儿喜悦的小脸倏地垂了下去,耸拉着脑袋,好像是不开心了,他转身将头埋在夙萧然的背后,不让任何人看见他的表情, 此时他小小的眼瞳里蓄满了泪花,可他觉得自己是男孩子不能让人看见自己在哭, 他最喜欢吃冰糖葫芦,并不是因为它有多好吃,相反的,吃上去甜到掉牙的感觉他并不喜欢,可是这个他的娘亲唯一买给他吃过的东西,吃了它,会让自己想起已经不在的娘亲, 但他不愿告诉这个娘亲,他不想让这个娘亲伤心,觉得自己还在想以前的娘亲会不疼爱自己了,所以他马上收住了眼泪,轻轻地擤了鼻子,然后又是一脸灿烂如花的笑容,转过头去, “两串儿吧,然叔叔,你说好不好啊,奕儿保证会很乖的,” 冷莫笙刚想说什么,夙萧然打断了他的话说,“这孩子喜欢吃,你就别说他了,” 遂,又假意板起了面孔,对怀中的小不点说道,“好,就两串儿,多的我可不买,” “好耶,然叔叔真好,比娘亲好,”慕容奕儿欢快地舞着手表示开心,要不是他现在在然叔叔身上,他就想跳起來了, 他敢打赌,若是那个爹爹,一定沒有然叔叔这么好, 冷莫笙白皙的玉脸黑了几分,人家是有奶便是娘,而他好像是有冰糖葫芦就是爹了, 夙萧然笑了几声便将他放了下來,勾了他软软的鼻子一下,说道,“那奕儿先去玩会儿,此刻正下着雨,然叔叔不方便出去买,等下次然叔叔來看你和娘亲的时候一定给你带來,” 慕容奕儿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然叔叔的话他从來都不会怀疑, 于是,蹦跶着才不过椅子高度的身子,溜出了房门,他要去找隔壁的蓉儿大婶,这个大婶最疼他了,每次去都会给他好多好多好吃的, 待奕儿一走,夙萧然温和的笑容顿时不再,仍是笑着却是稍带了一些冷意,完全沒了方才和慕容奕儿嬉闹时的谦和, “你终于來了,”冷莫笙先说了话,说话时不忘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这个笑容在夙萧然看來极是碍眼,眉宇间带上了隐隐的不快,找了个位子坐了下來,问道,“你知道我要來,” 冷莫笙笑容不减,走到圆桌边上,执起白色玉壶往乳白色的茶杯里倒了一杯茶,清淡的茶水从玉壶里径直跃出,在空中划开一道好看的弧线,最后全部落尽了茶杯里, 茶水是自己的归宿,那便是茶杯;而自己的归宿呢,绝不会是慕容无殇的…… “自然,而且你一定心急我的进展,不过你倒是比我预想中的,晚來了两天,也算沉得住气,”她说着将茶杯递给他, 夙萧然接过茶杯,闻了闻这幽香的热茶,他刚淋了雨身上有些潮,这热茶倒是正好为他取取暖了, “你倒是聪明,不过最好别聪明过了头,你知道,知道太多秘密对你,对你爹娘,绝不会有好处,对了,说说你的进展,他接受你了吗,” 冷莫笙很不客气地也坐了下來,一边为自己倒着茶,一边说道,“放心,我什么也不知道,事情进行的很顺利,那我的爹娘如何了,” 夙萧然小抿了口热茶,一股热烫的水滑入喉咙,淌过心肺,他整个人顿时感到一阵暖意,贯彻到全身, “你完全可以放心,你的爹娘在我那儿不知过得有多安逸,每天好茶好水地伺候,山珍海味地供奉,连菩萨也沒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吧,只怕是以后他们跟你回去了也会想回到我这边來,” 说完,整个房间顿时响起一阵大笑,朗朗笑声不断…… “哼,只要你不断他们用刑就好,那么奢华的东西我们享受不起,还请皇子收回,”冷莫笙燃着怒意的眸子望着夙萧然,冷嗤了一声, 夙萧然有些意外地睨了眼她,她怒气冲冲的神情竟然让他觉得很真实,不像一些娇柔捏造为了他身份而接近自己的女子,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想, “随你,只要你在这边完成好自己的事情,我便可以保证你的爹娘衣食无忧……不过我得给你提个醒,那个毒药每三个月发作一次,若是不吃解药,不会马上死,但一定比死更难受,三次不吃解药,那便会一命呜呼了,所以,你的动作越快越好知道吗,” 冷莫笙娇躯一颤,狠狠地一颤,她瞪大了双瞳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刚才对奕儿那么温柔的人一定不是他,他如此歹毒,下的毒药竟然如此恶性, 她一定要抓紧时间,最好是在三月内将毒解去,不然她可不能保证他会不会一个生气就不给爹娘解药吃, “我会的,下一次,我一定会去一个你永远不可能找到的地方,你休想利用我第三次,夙萧然,”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的,双瞳饱含坚定,她说的十分认真,是让他信服,也让自己相信自己, “哈哈哈哈……只要这次成功了,以后你我便是陌路人了,我也希望你离的越远越好,” 幽蓝的双瞳掠过一道精光,他激动地握住了拳头,这一次,只许胜,不许败,不然若是失去了这次良机,下一次恐怕就沒有机会了, 沒多久,夙萧然便又从窗口跃下,动作矫捷如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冷莫笙眼前,无人知道这间房间方才來了一个男子, 夙萧然之所以如此谨慎小心,还是怕在时机沒有成熟之前恐防自己暴露了身份,这次至关紧要,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失败了,他要让嘉祥皇帝这个老头子到死都在悔恨中,他的皇位到最后还是落到了那个贱婢的儿子的手里,是那个所有人都看不起,不支持的皇子,夙萧然的手中, 冷莫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玉脸浮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一个走了,她还需要等待另一个男人的到來,一个她等了三天,还有一个,也就是慕容无殇,她已经等了五天了,自从他上次离去他都沒有再來看过他们, 可是她知道他一定还会再來,因为奕儿还在,他不可能舍弃他的, 只不过他消失了几日确实让她沒那么淡然,慌张还是有的,不是怕他不來,是不知他何时才來,她担心时间过得太久,离她完成的目标就越久, 奕儿倒是很乖,也沒问起他的事情,她总觉得一个才三岁的孩子怎么如此懂事,好像已经经历过了很多很多事…… 一个夙萧然,一个慕容无殇…… 她的一生,难道都要周旋在这两个男人身边吗,不,她不要,她希望的生活根本不是这样的, ------------ 第一百章 带她入府 第一百章带她入府 翌日。午后。金灿灿的阳光钻入窗户的空子泻入二楼的屋内。临近窗子边上的桌台被撒上一方象征收获的金色。阳光将温暖稍入。屋内一片温热。整个屋子因光线的灌入而变得亮堂堂的。不似昨日下雨而一片阴暗之色…… 冷莫笙端坐在床侧。弯身专注地盯着手中的东西。纤手不断地在粉色的帕布上穿梭。速度很快。针法很准。变换着不同的颜色。 就快要完工了。她索性就趁着今日。加快速度。她这几日都等的乏了。所等之人也还是沒來…… 浅黄色一只只蝴蝶立在粉色的花朵上翩翩欲飞。底下连着的是一地的繁华之花。盛开的极其茂盛。而此刻。她正在绣字。绣着一首情诗……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是她一生都憧憬的爱情。此刻绣在这绢帕上。就像是对自己的一种讽刺似的…… 奕儿今日又跑去隔壁同那大婶去玩了。因为那大婶无子。见着孩子极为疼爱。奕儿去哪儿便有很多好吃的。他的鬼心思其实她都知晓。只是并未明说。她觉得小孩子这心思并沒有什么错。 她是不会像那大婶一样给他买很多好吃的的。她总觉得太过宠这孩子会不好……离别的时候。她会舍不得的…… 一阵突兀的敲门声响起。她莫名的心急。一向绣工不错的她不小心将针戳入了食指。立刻。手指上便冒出一颗红色的血珠子。霎时惹眼。 她轻呼了一声。柳眉烧皱。抬眸望向门口。想着此刻是谁來了。 敲门声再次响起。不容她多想。她放下了手中的绢帕和针线。站起身疾步走去。突然。她想起了一人。昨日他说会在天晴之时补上答应给奕儿的冰糖葫芦。今日天大好。应该是他來兑现承诺了吧。 轻轻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不是夙萧然。却是她等了很久之人。今日终于來了。 “无殇。快些进來……”她开始有些意外。不过玉脸迅速漫上笑意。退开身子让他进屋。待他轻步进入。她又细心地关上了房门。 “本王前些日子事务繁忙。沒能空出时间來看你们。今日得一空便來你们这探访。不会怪本王吧。”他施以淡笑。语气听上去有些客气…… 冷莫笙觉着这话太过客套。不像相公与娘子说的话。可她也不能要求太多。若不是有奕儿。单凭她一些诉苦。他未必就会软下心來的…… 眉头迅速展开。笑容似花儿一样展开。她走到圆桌边。很自然地道起茶。回答道。“怎么会呢。无殇你能來妾身便很开心了。何谈怪不怪呢。” 她很快斟好茶。轻轻地放至他面前。 慕容无殇挑眉。黑瞳掠过一丝苦涩。却淡笑道。“如此便好。奕儿不在。” 他看了看四周。除了她一人并无他人了…… 冷莫笙颔首道。“是啊。他去隔壁的大婶家了。玩的都快忘记他娘亲可在这间房间呢。” 略带嗔怪的语气。却是让慕容无殇皱了下眉。不过很快便又伸展开。他也随着笑道。“孩子的心太野可不好啊。三岁了。是时候教他读书之道了。本王也是从这么小的年纪开始念读四书五经的。你可要从小抓好他的功课。长大了才能为国效力啊。” 冷莫笙一听。心下一喜。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连忙说道。“无殇你说的正是。妾身也是这么想的。” 然。突然笑着的玉脸耸拉了下來。面成为难之色。清瞳隐忍着凄楚的泪花。头微垂下说道。“可是我们母子现在是在客栈暂居。无依无靠的。并沒有一个安定的环境让这孩子定下來读书。况且。这几日银子消耗的很快。妾身带出來的盘缠交了这几日的房钱便再无钱支持我们生活下去了。” 她觉着女子在男子面前表现地很纤弱。楚楚可怜。男子便会忍受不了而萌生对女子的保护之意。故而她不仅为难。还表现的凄苦。这样。慕容无殇便一定会将他们带走的。 只是她并不知。她以前从來不会这样与他说话。即使他以前要给她银子救济家里。她也坚持不要说要靠自己來养活父母的。而现在。若不是时间将她改变了。那就是她自己改变了自己。 而改变她的原因。恐怕也只要她自己知道了。旁人无从猜测。 他突然笑了出來。站了起來。跨步來到她身边。一手挽住她的后腰。一手将那颗刚落下的泪珠轻轻拭去。极其温柔。黑瞳里尽是宠溺如沐春风。 “是本王考虑的不周全。是本王不好。你们今日就随本王搬进凛王府。本王不会让你们再外头吃苦的。” 冷莫笙双手抱住了慕容无殇的腰。依偎在他怀里。颔首道。“谢王爷。” 但靠在慕容无殇温热的胸膛上的女人。凄楚之色迅速全消。她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与她之前的凄楚完全不像。就像她是一只万恶的毒蝎。 她将慕容奕儿叫了來。也与隔壁的大婶告了别。说是他们母子寻到了亲人即将要离开此地。大婶虽然不舍。但还是含着泪为他们祝福。有亲人的照顾她便安心了。 这孩子十分讨喜。她一见就觉得很有缘。离别自然是舍不得的了。她又拿出了很多自己家乡的特产。硬是要塞给他们。冷莫笙婉言相拒。但执拗不过这固执的大婶。说是给孩子留个念。便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慕容奕儿与冷莫笙很快收拾着衣物。慕容无殇便一直待在旁边不语。他悠闲地饮着清茶。修长的手指抚过剔透的玉杯。他的肌肤比玉更白。更精致。 他看似饮茶。却是在观察这对母子。因为……他发现了很多不对头的地方。他需要找出支持自己的理据。纵然他有很大的把握。但现今以礼治国的天下。怎可沒有理据的支撑。 冷莫笙让奕儿将自己的东西全部理了出來放至床上。让他立在一旁。看着自己如何叠衣。如何将自己的包袱整理地干干净净的…… 遂。等她演示完。她并沒有动手去帮孩子收拾包袱。而是让他自己來动手。慕容奕儿尚算聪明。一看便是。颇有当年慕容无殇他过目不忘的本事。不过这孩子还小。天资聪颖之处还须日后观察。 奕儿收拾完了。冷莫笙温柔地笑着。抚着他的头发。夸赞了几句。然。牵着慕容奕儿的手走向慕容无殇。 “妾身让王爷久等了。”她微微福身。表示歉意。 慕容无殇眼明手快地迅速站起身将她扶起。淡笑道。“此等小事阿笙就不必放在心上了。都收拾好了么。好了我们就出去吧。马车都在外面等着呢。” 冷莫笙颔首道。“都好了。不过。此地离王府不过数步。哪用得着马车载行。我们母子用走的便可。还请王爷……” 慕容无殇伸手在她面前打断说。“唉。既然你是本王的女子。本王怎可让你受了委屈。数步路也是路。马车都到了。哪有退回之理。” 言罢。冷莫笙很识相地闭了嘴。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及时闭嘴。什么时候一定要坚持自己的话。 很快便走出了这间她住了几天的客栈。她在踏上马车之前最后忘了它一眼。我对你说过。我一定会很快离开你这里。今日便兑现了我的话。凛王府。你很快也会成为我冷莫笙的囊中之物。 在马车中。她只觉得颠簸了几下便很快平稳了下來。遂。慕容无殇便说道。凛王府到了。 管家铁叔听到敲门后很快赶來开了门。见到來人是王爷和上次这对母子之时便觉得十分意外。但想了片刻又觉得是自己老了。经不住事情惊吓了。这女子前几日带着儿子來找王爷。不就是要來成为王爷的女人么。 于是。铁叔不惊不乍地带着王爷入了大堂。命人沏了茶。候在一边。 “阿笙。奕儿。坐下吧。”他端坐在华丽的木椅上后说道。冷莫笙便和慕容奕儿也坐了下來。 “铁叔。去把王妃。梦妃。燕妃唤來。就说本王有要事要宣布。” 铁叔微微一颤便答应了退下。他沒有想到王爷如此重视。还要在各位主子面前宣布。是以他有些震惊。看來这新來的女子。应该是个大角色。他可不能得罪了。 梦语含和燕雨听了慕容无殇的旨意以为是什么好事。纷纷将自己打扮的艳丽无比。双双着了一身粉红的飘逸罗裙和浅黄的裙子。也不顾这四月微凉的天气。扭着婀娜多姿的腰。缓步进了大堂。只是南宫伊妍还未前來。铁叔将她的原话回禀。就是她还在忙。需要稍等片刻前來。 梦语含一见到坐在慕容无殇身畔的女子就是自己日日夜夜所憎恨的女子时。杏目圆睁。瞪的很大。仿佛在下一刻眼珠子就会掉落下來。霞瞳里的怒意充斥满这个眼眶。怒火好像就会喷射而出。 这南宫伊妍。和王爷坐在一起。是想炫耀自己很王爷有多恩爱。多亲密吗。他们在一起。是要宣布什么事情。但她知道。绝不是好事。 燕雨见到这个女子。的确先是和梦语含一样。大为震惊之色。不过她对南宫伊妍的恨比梦语含來的轻些。故而沒有被怒火遮盖了眼睛。再见到了身畔那个长的有些像慕容无殇的孩子。神色马上又恢复了正常。只是清瞳里还有一丝疑惑。不知道现在唱的是哪出戏。 冷莫笙将从她们进來。到见到自己露出惊讶的神色。一直都看在眼里。纤柔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疑惑。 ------------ 第一百〇一章 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第一百〇一章像是一个模子刻出來的 为何她们见到自己时是这副惊讶的神色,看上去就好像认识自己一样,可她敢保证,这次确实是她第一次与她们见面。难道是对于身边的孩子觉得奇怪,那这样就说得过去了,毕竟这孩子是个“意外”。 慕容无殇将她们的神色尽收眼底,眉头便像打了结似的,紧紧地皱在一起。 她们见到了冷莫笙尚且是这种反应,那小楠见到了,该有多震惊啊。他是难以想象的,他也不想去想,让事情顺其自然吧。 梦语含虽然怒,但她知道王爷宠王妃,若是她现在闹事,她敢保证王爷一定会将她遣回房去,她难得才见到王爷一次,可不想白白将这机会给浪费了。遂,她隐忍着自己的怒气,不语地立着。 大堂里此刻安静的很,只有几杯热茶冉着热腾腾的水汽袅袅而起,白烟如一股漩涡,盘旋着上升…… 所有人都等着这里的主子,慕容无殇的开口,除了慕容无殇,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份不同的忐忑。 梦语含怕王爷终于忍不下去了,自己会和其他女眷一样被遣走,燕雨则在猜测这容貌与王妃如此相似的女子与王爷有着怎样的渊源;冷莫笙对于那个与自己长相不离**的女子未來做着猜测,以为她是受不住这种打击而不來,她不禁有些失望,她可是很好奇她们的长相到底有多相似的。 慕容无殇说道,“梦妃,燕妃,尔等先坐下,等王妃前來,本王便开始宣布一件喜事。” 其实,他不说什么,燕雨也都看得出这个女子会來和她们抢夫君,不过慕容无殇话一说,只是将她的猜测变成了事实罢了,她苦涩地笑了一下…… 她与梦语含是不可能再次得到王爷的宠爱了,若不是她们家中的势力,她们早就被迁出了王妃。 梦语含听后,霞瞳塞满了不可思议和疑惑、震惊等等,总之,是一副很复杂的神色。 她将视线落在了冷莫笙身上,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才让自己明白了王爷的话,原來这个女子并不是南宫伊妍,而是一个长的与她极像的女子,还带着一个小不点儿。 她方才竟然认错了,以为她是南宫伊妍,她如此好的眼力竟然也难以分辨她们两个,可见她们确是很像。 不过,疑惑也就越來越大,王爷和一个长的像王妃的女子在一起,说是要宣布喜事,还带着一个孩子,这意思就在明显不过了。可是,王爷不是很疼爱南宫伊妍的么,怎么会这么快又纳一妾,还是长的相似的女子。 不管什么原因,什么事情,总之有一点就是,南宫伊妍就要下台了,她也不能完全将王爷的心抓牢。梦语含顿时觉得很痛快,沒想到她也会有这么一天,为她之前所受的侮辱得到了报应。 燕雨和梦语含双双坐了下來,梦语含笑而不语,双瞳锐利地盯着大堂的女子,等着南宫伊妍的出现,等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好戏的上演。 不久后,南宫伊妍换好了衣衫,匆匆赶往大堂。 她本來在账房算着帐,忽然铁管家來了,听铁管家说,是无殇有事要说……可他究竟要说什么呢,还要去大堂,事情看上去有些重要。 可她手上的账是马上要算完的,不然下一次又要重新开始,就太浪费时间了;于是,她吩咐铁管家先去答一声,待她尽快赶完手上的事,便赶去…… 踏入大堂,映入南宫伊妍眼帘的不是她以为的慕容无殇一人,而是五人之多,分别是梦语含,燕雨,慕容无殇,还有,还有…… 她是谁。他是谁。 娇躯猛然一颤,南宫伊妍刚跨出的步子忽而僵住在半空中,若不是她正在走路,她微颤的身子一定在他们面前暴露无疑。 随着一步一步走近,这个女子的容颜便一点一点在南宫伊妍眼前逐渐清晰,她的脸也变得愈加额苍白,唇瓣毫无血色,且微微颤着抖,她紧捏住手畔的衣衫,衣衫都被捏皱了形。 这个女子长的几乎就和自己这个肉身一模一样,只是她的黛眉比自己的细,唇瓣比自己薄,眼睛比自己略大,可她们的轮廓就像是如出一辙一般,从一个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样。 看着她,南宫伊妍就觉得自己像是在照镜子,但这种感觉绝不如照镜子一般惬意,而是一种恐惧,因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真人,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个女子竟然教她有些害怕。 她不敢去猜测她是谁,她为何出现在凛王府,无殇为何要宣布事情,为何连梦语含和燕雨都在…… 可是这个疑问已经将答案说出,答案就摆在眼前,不容她不去想…… 她在慕容无殇前方停下,福了福身,“妾身参见王爷……” 慕容无殇皱眉,黑瞳掠过复杂,遂连忙说道,“王妃请坐……现在人就全到齐了……本王……有事要宣布……” 南宫伊妍先是一僵,但很快坐了下來,可他的话却是飘入了她脑海,王妃。 他是多久沒有这么生疏地叫自己了。可今日在这么多人面前却叫了…… 她抬眸,便接受到了好几道异样的目光,不禁微微颦眉。 只见梦语含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含着不善的笑意,眼里尽是挑衅的目光,好像是等着看自己的好戏。 燕雨则是一脸同情之色,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会再有什么妒忌了,她已经接受了自己已经不受宠的事实了。 一个小孩也看着自己,一脸的疑惑之色,虽然岁数不大却已然看得出他的五官俊逸,而一双幽黑而深邃的黑瞳简直是与慕容无殇一个模子里刻出來的。 而这个与自己容貌相似的女子,正向她自己扫來凝视的目光,从上到下地打量自己,却是不见她如自己一样惊讶的神色,反倒是十分淡然的,对自己微笑颔首…… 南宫伊妍并未将这放在心上,以为是慕容无殇在之前已经告诉她了吧。 霞瞳便对主座的男子望去,可让她失望的是,他并未看自己,而是凝神喝茶。 慕容奕儿看见两个长的一样的娘亲,觉着十分神奇,怎么又出现了一个和娘亲长的一样的人呢,而且,美如出尘仙子,飘逸如蝶飞舞。 原來她就是南宫伊妍,长的的确很自己很像,若不是她是南宁的,而她是西国公主,恐怕她要误会这是自己的姊妹了吧。 世上之事果真无奇不有,她与自己相似,而奕儿便与无殇相像,真是巧,巧啊。 所谓无巧不成书,当真是如此吗,所以他们几个注定是要卷入一场漩涡当中。 冷莫笙站了起來,笑着并露出一副惊讶的神色,走到南宫伊妍身边,最后看了几眼,转身对慕容无殇说道,“王爷,王妃长的与妾身好像啊,真是太意外了。” 南宫伊妍听着这话,觉得自己像个仿冒品,而她才是一个真品,忽然一股怒意油然而生。 慕容无殇遂抬眸,淡笑着说,“确是。这天下真是无奇不有。” 他垂睫,接而又迅速抬眸,像是沉思又作了什么决定似的,站了起來走到了冷莫笙身边,揽住她的玉肩,笑着对众人说,“她唤作冷莫笙,就是三年前本王相恋的女子,我们之间除了点问題因而分别了三年,不,迄今已是四年了。还好误会都解除了,她也回到了本王身边,还为本王生了一子,本王真是惊喜万分。所以,本王今日,当着你们的面向你们宣布,本王要纳阿笙为妾,还有将本王的儿子纳入本王的宗室。” 慕容无殇不顾众人诧异的神色,面上依然挂着淡笑,看上去一脸的幸福;他们三人待在一起,就好像一个温馨的三口之家,而她们这些人便像是路人甲乙丙,有的只是路过的戏份…… 原來她就是王爷四年前所爱的女子,就是慕容无殇为她将王妃之位留了三年的人,冷莫笙。 一个与正王妃长的无比相似的女子,这不得不让人怀疑,王爷是因为南宫伊妍的容貌与冷莫笙相似才如此宠她的,梦语含很快想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原來王爷不爱南宫伊妍,他只是在冷莫笙离去的这段时间里将南宫伊妍当做了她的替身,宠爱她实则是宠爱着现在的冷莫笙,难怪……难怪他觉得南宫伊妍并未比她们几个姐妹出色到哪里去,怎么会如此获得王爷的怜爱,原來全是因为她的这一张脸,真是太讽刺了。 梦语含突然觉得,南宫伊妍比她们还可怜,若是不她的脸,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娇躯一颤,南宫伊妍她质疑地望向慕容无殇,而他却再一次将头别过,视线移转到了别处…… 她紧咬住下唇,视线仍旧不移开慕容无殇线条深刻的俊脸,霞瞳窜起一股怒火,他为何不敢看自己的眼睛,是心虚了么。 为何要心虚,无殇你为何要心虚,这又不是真的。 呵呵,怎么可能是真的呢,她唇边划开僵硬的笑容,即便失落她还是要笑,因为这件事太可笑了,随便來了一个女子,就说是三年前的她,教她怎么接受。。 慕容无殇虽望向了别处,却依稀能感受到南宫伊妍炙热的目光透着愤怒,他本不想与她对视,生怕自己残忍的眸光会让她伤心,可她好像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那他就必须得帮助她了,即使是那么不忍心的。 ------------ 第一百〇二章 讽刺和心痛 第一百〇二章讽刺和心痛 他真恨自己。为何要对她说无论如何都要相信自己。因为他的心里。真的希望小楠不要对自己失去信心。希望她不要误会自己。可是。他要将所有人都蒙骗过去。才能让一切随着他想要的情形发展下去。且。这个过程。他必须得牺牲很多东西。 他移首。将视线一分不差地对准了她有些黯淡的霞瞳。深黑的眸子如星光熠熠。却带着一丝嘲讽。淡漠的俊脸浮起讥笑。一颗不眨地盯着她看…… 伊妍的心在他看过來的这一秒停止了跳动。心好像被一双手紧紧扼住。竟然不能呼吸了。她觉得空气都凝结了。她就快要窒息了。 他的瞳子里。她看到的。竟然是对自己的讥笑。谁能告诉她。她看到的究竟是不是错觉。 她还依稀记得前几日。他夸赞见到自己的一件多么庆幸之事。还让她无论如何都要相信他。难道这就是他给自己的信心。 一切都太讽刺了。 就连他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所以她不得不信。冷莫笙是真的。这件事是真的。 难怪铁管家说到有一个叫做阿笙的人來找他的时候。他是如此的震惊。连茶水都经不住晃了出來。她当时便觉得他甚至都在微微清颤。是以这个人对于无殇來说。绝不是一个小卒。 她以为是个对于朝政有着重要关系的男子。却沒有想到是一个生了他孩子的女子。他好几日的消失。应该是在处理她的事情吧。 他竟然什么都瞒着自己。然后在众人面前宣布了他处理好的结果。伊妍觉得他简直把自己当做了一个小丑。任由他戏耍。 梦语含噙着笑。说道。“恭喜王爷。恭喜冷妃。恭喜小公子。冷妃妹妹可知道。王爷为了你。愣是将王妃之位悬空了三年。原來王爷不惜让自己背上残虐的恶名也要将之前的王妃一个个赶走。都是为了日后好将这正妻之位留给妹妹。只是南宫姐姐的出现。倒是让王爷破了自己的规矩。我一直都很不解。不过今日见了妹妹。我算是彻底的明白了。妹妹可不要介意你只做了一个妾。其实王妃之位啊。就等同于是你的了。这不过是看王爷的意思了。” 说完。她十分不善地就目光移到了南宫伊妍身上。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心中极为得意。 让她这个正牌王妃再得意。一直破坏自己的好事。原來她这个正牌的头衔。看來也是得了某人的恩惠。她还拽什么拽。趁早收拾铺盖走算了。省的在此丢人现眼的好。 瞧见南宫伊妍看向了自己。梦语含不屑将视线移开。对于她的目光完全熟视无睹。 南宫伊妍突然轻声笑了出來。微眯起凤眸。将目光在他们一家上打量着。 王妃之位悬空三年。只为等她回归。 不惜背上残虐恶名。也要将王妃一个个赶走。 她的出现让他破了规矩。是由于她的原因。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不过是冷莫笙的一个代替品而已。他对她所作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上有着她的影子。 回忆。此时就如一把锋利的刀。将她的幸福全部剜碎。带给她疼痛。让她无比地窒息……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便给了自己无尽的伤痛。强行要了自己。鞭挞自己。在马场上被野马拖行。被他震得失聪。这一切虽然很痛。但却都是肌肤之痛。 后來。他转了一百八十度地改变了态度。不再用极刑折磨自己。渐渐地开始对她好了起來。给她唯一的宠爱。给她独特地宠溺。甚至于到最后。还遣走了王府里的莺莺燕燕。 这一切。她都以为是因为他爱自己。她以为他们的心彼此紧靠着。心意相通着。她曾以为她是幸福的。上天给了她特别的眷顾。不料这份眷顾却是叠加在另一人身上的。 上天。若是她知道这份幸福参杂着虚假。她宁愿不要。哪怕孤单又如何。那也比得到后的失去要轻的多。 梦语含依然笑的十分得意。其实她并不能确定她方才的那番话里有几成是真的。这完全是她的假设罢了。不过若是打击到了南宫伊妍。她也算报了仇了。至于这个冷莫笙。她得先与她搞好了关系。为自己铺好路才是上策。 可她却忘记去窥测王爷的心。只见慕容无殇一身戾气已然从身上泄出。轩眉紧锁。眼窝深凹。黑瞳缩紧。藏匿在宽大袖口里的大手早已紧攥成了坚硬的拳头。他在隐忍自己的怒气。若是不隐忍。他怕自己会马上将这个女人撕成两瓣。 她竟然如此大胆说出这一番话。真是可恶至极。 他小心地瞥向小楠。生怕她会接受不了梦语含的这番话而崩溃。因为她说的的确有一部分是事实。 他将王妃之位悬空三年。是为了她。但却不是为了等她來坐这王妃之位。 他不惜将自己变成了众人口中暴戾的王爷。也是因为他。他曾因为她而自暴自弃。 她的出现。他一开始的确是憎恶的。才会不断地折磨她來一泄自己的郁结;可也是因为她的。才将自己改变了。 他看着她轻笑出來。心就如撕裂地疼。她明明是不快乐地。却要笑。她不知道这个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他看了是如此的不忍…… 冷莫笙就站在慕容无殇身边。自然是感觉的到他的一身戾气的。心想这个女子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极重。 不过这个女子很特别。她好像极其不能接受无殇有了别的女人。这可是她钻入的一个极好的空子。 她对着梦语含莞尔一笑。似有娇羞之态。“姐姐言重了。能得到王爷的原谅。和奕儿搬來王府和王爷一起生活妹妹已经很满足了。哪还不知轻重地要这王妃之位。姐姐这样说。王妃姐姐怪罪了妹妹可如何是好。” 南宫伊妍不想再听她们这些表面谦恭实则嘲讽的话语。她一刻也不想再这待下去了。她霍的起身。疾速的弯了弯身子。冷冷答道。“妾身身子不适。想要回房休息去了。妾身先行告退了。” 说完。也不等慕容无殇答话。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梦语含冷笑着。她还是如此的沒规矩。以前还因为王爷的娇宠而沒受责怪。如今王爷真正爱的人已经回來了。她看她南宫伊妍还能嚣张到几时。 慕容无殇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才怔怔回神。装作一副轻松之态。 “阿笙想办怎样的婚礼。本王都应允。这一次一定要办的体面些才是。而且。本王想借此次机会。向天下昭告奕儿的身份。可不能委屈了这孩子。” 他浅笑脉脉。看似一片情意。 若是不办的隆重体面。天下之人又如何能皆知呢。 冷莫笙诧异了一瞬。为慕容无殇的话而感到惊讶。他还是为他们母子着想的。她的心不禁有一丝愧意。 马上。她展以微笑。福身答谢道。“谢王爷。一切就听王爷的。” 慕容无殇颔首。转而看向梦语含。他的眸子便迅速变得冷酷起來。对她说道。“本王认为王妃的病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定是不能置办本王的喜事的。本王见梦妃在王妃之前打理王府也十分有序。不如就让梦妃操劳一下。为本王将这喜事办了可好。本王……相信梦妃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他虽是恳求之意。可谁都听得出是不容梦语含拒绝的强硬语气。梦语含只得讪讪地站起身。福身答应…… 她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是王爷的语气实在是不容她有任何的拒绝。她仿佛又看到了以前冷酷的王爷。她希望这只是她的错觉。 操办喜事可不是一个轻松容易的活。这得耗费她多少精力啊。只怕到时候。她都要老上好几岁呢。 何况。还不是自己的婚事。而是要为了自己的相公和别的的女人操办的喜事。 慕容无殇明显是因为梦语含方才的话儿小小的报复她一下。见她一脸吃瘪地将怒意全部吞入肚里的囧样就觉得快意。该死的女人。这只是小小的惩罚。 可是……罢了…… 慕容无殇安排了一间厢房给冷莫笙。唤作墨兰阁。也为慕容奕儿单独设立了一间房。栗竹阁。他觉得奕儿也不算很小。他可以单独住一间房了…… …… 南妍阁。 南宫伊妍很快只身回到了南妍阁。好像只有这里才是属于她的地方。但又不全然。这里是他给她的。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她只是依附在这个南宫伊妍身上的一缕孤魂。沒有家沒有亲人。 以前。以为青儿可以成为自己的知心姐妹。待她交付所有的关心。到头來却得到了一个她是细作的回报……如今。本以为慕容无殇是她此生的依靠。到头來却也是繁华梦一场而已…… 她其实什么也沒有。沒了这一具身体。这一张脸。她什么也不是。 为何要对她如此残酷呢。她是犯了什么错。才能得到这么。这么不堪的惩罚。 她还记得他说过。她曾经欺骗过他。害过他。可是他依然原谅了她。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无论她做什么。慕容无殇你都会原谅、疼惜她么。 那南宫伊妍算什么。难道真的只是被他暂时用來填补思念的替代品么。 ------------ 第一百〇四章 发狂的他 第一百〇四章发狂的他 伊妍突然觉得他的身体越來越烫,他们相触的肌肤好像都要灼烧起來一样,心下觉得疑惑,突然他又一个进入,疼得让她轻哼了出來。 一点也沒有之前那么怜惜自己,这一次的欢爱顿时让伊妍觉得是一场折磨,折磨着他亦折磨着自己,下体随着他的举动而感到一阵阵的发疼,可她不愿叫出声來。 那样她会觉得自己是屈服于他身下了,她要将自己最后的尊严留下。 她紧咬住下唇,甚至都咬出了血,血那么妖艳地,沾染着她诱人的樱唇。 慕容无殇回上,吻住了她的唇,沒有那么冰冷了,带上了一点温度,还有一丝血腥的味道。 他停住了亲吻,抬眸看她,只见她的下唇正新冒出一颗血珠,虽然光线不亮,可他却看着那么耀眼…… 忽然心觉得很疼,身子也完全僵硬了,赤火般的眸子渐渐地恢复了平静,怒火也消了下去,他的身子也不似那么炙热了,他觉得身子好受了很多。 他刚才做了什么,他真是混蛋,他这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他好心疼,用手轻轻抚上她受伤的唇,想要为她抚去疼痛,可伊妍觉得恶心,她马上将头别了过去,不想让他碰自己。 “若是你沒了兴致,就可以走了,我还要休息。” 他的手便停滞在空中,好一会儿才收了回去,沒有笑声地苦笑着,她在讨厌自己。 “你好好休息,但记住别妄想再逃出凛王府,不然被抓回,本王会严惩不贷。” 丢下这句话,慕容无殇很快地穿戴整齐,拂袖扬长而走,只留南宫伊妍一人躺在这偌大的床榻上。 只听见外头,他对守门的侍卫说道,“多增派一些人手,待明日王妃回了南妍阁,你们就看守在门外,不准任何人进入,也不能让王妃出去。本王会安排送饭菜的丫头前來照顾王妃的起居,她会带着本王的令牌。” 侍卫齐声恭敬地回答,“是,王爷。” 然后,夜又恢复了一切静寂,静寂地一可怕。 这里是他的房间,她本是很想离开的,因为这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可下肢实在是酸痛地不行,她连撑起來走路的力气都沒有,无奈她也不愿动了,反正他已经走了,她又担心什么呢。 过了很久,她才能昏昏入睡,却觉得才沒过多久便听到了鸡鸣声,虽是略有困意,但还是用力地支起了身子,穿戴好了衣衫,勉强地下了地…… 她要回去,回到她的地方…… 推开门,挪着不稳的步伐,缓缓朝着南妍阁走去,待她前步一走,在无殇居守卫的侍卫便排成了有序地两排紧随在她身后,有二三十人之多。 她弯起自嘲的笑,自顾自地依旧往前走着。 不料,在亭子里走了沒多久,便迎來了两个不速之客。 梦语含挽着冷莫笙的手臂,正在愉快地交谈着什么,一见到是南宫伊妍來了,马上又超前走了两步,离的她更近了。 梦语含掩嘴,却难掩她嘲讽的讥笑,说道,“哟。我当是谁呢,被一群侍卫压着如此狼狈,原來是姐姐啊。姐姐这是唱的哪出戏啊,怎么身后有这么多的侍卫呢,难不成是被王爷软禁了。阿笙妹妹,你看是不是。” 冷莫笙却是不似梦语含那般狐媚地笑,只是淡笑着说,“这么做一定是有王爷的道理的,姐姐与我就别妄加猜测了吧。” 南宫伊妍却是不满自己被梦语含这番奚落,她颦眉直起了方才微微弯着的身子,咬着牙,装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摸样,走到梦语含面前,因为她人要比她高一些,故而便正好变成了她俯视梦语含的姿势。 “妹妹不知道也难怪,那就让本妃告诉妹妹们,好让你们明白而别胡乱猜测,这猜错了不就是闹了笑话了么。” 她不顾梦语含已经有些气绿的玉脸,缓步在她们周围绕着圈走,一边说着,“王爷派了这多人侍卫给本妃,不就是为了防止有些恶狗在本妃面前乱吠么。要是急了,可能还会咬伤本妃,那王爷可就伤心了。妹妹在王府三年,王爷都沒有派给过你这么多侍卫吧,哎呀,妹妹你看,时间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要有能让这个男人不惜派重兵保护你的本事。好好学着点吧。” 梦语含一听,这南宫伊妍竟然骂自己是狗。明明已经是落水的凤凰了,竟然还敢如此嚣张。 她愤怒地指着她,大声喝道,“你骂谁是狗呢。” 伊妍轻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却清脆,虽小却让周围的人听的一清二楚,她笑道,“妹妹为何要自己承认呢。” 梦语含再也不能忍下去了,伸手一挥,想要给她一个耳光,却被南宫伊妍很精准地扼住了手腕,她又一次泼妇似的大骂,“南宫伊妍,有本事你放开我,不然我就叫王爷來了,你给我放手。” 冷莫笙一直站在旁边不语,静静地观察着南宫伊妍,眼里不禁流露出一分欣赏。这个女子很坚韧,明明谁都看的出她落魄的处境,却为了保留自己的尊严,隐忍着身体的伤痛,愣是将气焰嚣张的梦语含给说的气急败坏,她马上从下风转为了上风,很不错。 冷莫笙见这局面再这样下去就要僵住了,马上作为和事老打和道,“梦姐姐,何必如此冲动呢。王妃姐姐,还请你看在梦姐姐不懂规矩的份上别与她一般见识。” 说着,她伸手去掰南宫伊妍的手,试图替梦语含解围,不料却发现南宫伊妍手上淌过一份内力,她用力也拿不开她的手,她也暗中使力,才将她的手掰开。 冷莫笙虽觉惊讶但脸上丝毫未露一丝的异样,她的武功看來是不弱的。 南宫伊妍不由地一惊,她竟然也会武功。 其实冷莫笙只是会一点武功而已,当时学着是为了防身,还是慕容无殇交与她的。 她微微福身道,“妹妹鲁莽,请姐姐不要责怪。” 梦语含却还是不息怒地说道,“妹妹你跟她客气个什么劲啊。她不过是落难的凤凰,你可是王爷的明珠,有什么好怕她的。就算你打的她像猪头那样,王爷也绝对不会责怪你的。” 说着,她还若有似无地剜了南宫伊妍一眼,才觉得有些解气。 冷莫笙笑而不语,对着南宫伊妍颔首,遂转首对梦语含说道,“梦姐姐,奕儿新來的师傅到了,我们还是赶快过去吧。” 冷莫笙在心里笑道,她南宫伊妍可是习武之人,若是自己硬上也恐怕不是对手,更甭提梦语含她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了,恐怕最后会被打成猪头的人会是她吧。 最后,梦语含虽不情愿,也被冷莫笙拉走了…… 她们的背影渐渐地淡出她的眼帘,南宫伊妍身子一轻,险些跌落下來,还好她及时地扶住了一根柱子。 方才她都是硬撑的,现在她的下肢酸痛的更为厉害了,她觉得走路都十分艰难,却还是努力地跨着步子,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房间怎么那么远,好像走了好久了,却还沒有到。 期间有侍卫不忍,提议要扶着她,一一被她婉拒,她才不要别人的帮助和可怜。 慕容无殇正在书房看文书,见左璃來报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问道,“她回房去了沒有。” 他知道昨日他用力过猛了一点,今早醒來一定是很难行走的,所以叫了左璃暗中跟着他们,若是出了什么事,也好及时向他禀报…… 左璃抱拳弯腰回答道,“王妃在鸡鸣之时就已出了王爷的寝居,不过在路上遇到了梦妃和冷妃……” 梦语含和冷莫笙。 “她们有沒有为难王妃。”双手忽而撑在桌案上,身子微微向前倾去,他急切地询问道,完全不顾左璃有些诧异的眼光。 左璃一直在王府做事,自然是听说了王爷王妃和冷妃之间的事情,但此刻看起來,他反而觉得王爷还是很爱王妃的。 不过王爷的事无关他的事,他恭敬的回答,“有。不过被王妃很好地解决了,梦妃还吃了一瘪,最后被冷妃拉着离开了。” 慕容无殇顿时松了一口气,身子也重新坐到了椅子上,表情又是一副淡漠的样子,挥了挥手道,“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左璃颔首,退了几步,想到了什么,又支支吾吾地说道,“属下有一事,不知该不该与王爷说。” 无殇轩眉微挑,想着这左璃何时也会吞吐了,说道,“但说无妨。” “王妃身子看上去很不好,走回南妍阁时如履薄冰似的,很艰难,侍卫上去扶她,却都被她婉拒了。” 慕容无殇凝眉,黑瞳掠过一丝担忧,他迅速将文书搁下,甩袖而出。 左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顿觉惊讶,面瘫的脸上,难得地路出一丝笑意…… 慕容无殇轻步穿梭在王府里,很快便來到了去南妍阁必经的石子路旁,想着她应该还未到…… ------------ 第一百〇五章 心生一计 第一百〇五章心生一计 果然。她玩着身子。看似一瘸一拐地走了过來。身后的侍卫恭敬地跟着她。沒有人过去扶住她举步维艰的身子。应该是如左璃所说的。被她婉拒了吧。 看着她走一步便要为皱起眉头。他甚至还能看到她额头布满的细珠。轻叹着她又何必如此呢。 脚步不受控制地极想要冲上前去扶住她。可刚跨出了一步。他又悻悻地跨回到了原地…… 还是不要出去的好。他知道她为何不让人扶住。因为她有自己的自尊。也因为那些人都是他的人。既然她如此厌恶自己的手下。那么他作为那个她最厌恶的人。还怎么能出现在她面前呢。 他俊逸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径自摇了摇头。转身默然离去…… 南宫伊妍转首便看到了慕容无殇离开的孤寂背影。心中忽然一滞。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有一个那么孤单落寞的背影。他现在不该是最快乐的那个人吗。 甩甩头。冷笑着想。这都关自己什么事呢。以后他的事都不用自己來管了。因为他的世界不再有她。而她的世界也不会再有他了。 想着。心头却泛上一阵酸苦。是酱油和白醋在心中打翻了么。才会那么酸。那么苦。 回到南妍阁。她便躺倒了床上。呆呆地看着床顶。想着方才和冷莫笙相遇的情景…… 看着她。便真觉得是在一面澈亮的镜子前照着。她与自己长的未免也太过相似了吧。若是在现代。有着发达的美容技术。整容尚不能将两人变得那么相似。在古代如此落后的地方。长的相似的人除非是她们之间有着一种联系。不然。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吧。 这种联系便是血缘。只有血缘相近。才会有那么相似的容貌才对。可是。她的肉身不是西桥国的公主么。那么冷莫笙又是什么身份呢。 她们之间。到底有沒有她猜测的血缘存在呢。 这些先暂且不想了。反正她又不是真的南宫伊妍。她们之间的关系又与她何关呢。 向里翻了个身。但身子一动便觉得酸痛到不行。这该死的慕容无殇。昨晚到底是发了什么风。教她痛成这样。若是给她把刀。她不介意将他变成太监。也好造福以后的女人免受他的蹂躏。 该死的。想到慕容无殇便会想起冷莫笙。不过有一点她有一些想不明白。 现在谁得宠。谁落魄是世人都看得出來的形式。就连梦语含也倒向了她那边阿谀奉承的。照例说她不应该再那么谦恭地对自己行礼和说话很得体。她才是实质上的王妃不是么。 那么她如此懂礼貌是真的她本身的修养。还是为了在慕容无殇面前做出一个得体的妾侍的样子呢。若是后者。那她根本就沒有必要啊。因为慕容无殇那么宠爱她不是么。等了她四年这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做到的。 除非…… 除非慕容无殇并不像表面那么喜欢她。所以她才要得到他的怜爱。可是这说不通啊。应该是自己想错了吧。 发现自己想的多了点。南宫伊妍便克制自己不再去想他们的事。 正好。房门外响起了声音。是一个丫头在与侍卫交谈。 她吃力地下了床。蹒跚地走到门口。将门开了一个小缝隙。透着一丝亮度向外望去。 是一个着橙色罗裙的小丫鬟。手里端着饭菜。应该是來为她送食物的人。 “你是何人。可有令牌。”侍卫伸出长枪拦住她。面上是一片威严。 小丫头见着这种场面也不惊怕。一手继续端着托盘。一手从腰间拿出了一块令牌给侍卫看。侍卫仔细地确认以后。便很听话地为这小丫头放行。 南宫伊妍心想。她必须搞到这块令牌才能出去。而且这小丫头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帮手。 心中暗生一计。想着自己的对策。听到脚步声越來越近。她也不顾下身的疼痛。连忙跳上了床。慌忙地掩好被子。好像是入睡了一般。 玉棠轻轻地敲着门。喊道。“王妃。奴婢是为王妃來送饭的。还请王妃开门让奴婢进去。” 虽然王妃看似不得宠了。但王爷却是要她好好照顾她的。所以不管她得不得宠。都是自己的主子…… 南宫伊妍用清亮的声音回答道。“进來吧。门沒关。” 遂。她起了身。坐到椅子上。正巧玉棠也进來了。 她福身行礼。伊妍让她起身。她便将盘子放至桌上。将饭菜一一拿出。摆放好。伊妍却看到除了饭菜还有一个褐色的小瓶子。她不禁有些疑惑。 “那是何物。”她指着瓶子问道。 玉棠恭敬地回答。“是王爷让奴婢带來的。说是治疗王妃身上的伤的药。” 伊妍的脸迅速变得绯红。心中不禁嗔怪他竟然给她这么尴尬的东西。 玉棠见王妃一脸的鄙夷。又想起了王爷交代的话。马上接着说道。“王爷说。若是王妃想快点好起來。做你想做的事。就应该别跟自己的身子不去。那样才能尽快成功。” 南宫伊妍虽颦眉。但不能否认他说的很对。他成功了。他的方法的确能够让自己用他的药。 玉棠见南宫伊妍伸出了手。高兴地将药瓶给了她。虽然她不知道王爷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它却让王妃乖乖听话。王爷一定是极了解王妃。才会让王妃即便讨厌也要接受王爷的药。 南宫伊妍心不在焉地吃完了饭。玉棠便利索地收拾好了碗筷放到了盘中。福身说道。“那王妃就先休息吧。王妃以后的三餐都由奴婢來送。有什么需要也可以喝奴婢说。” 南宫伊妍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吧。她便退了下去。南妍阁又恢复了平静…… 已经有两日了。南妍阁门外的侍卫依然很多。她的心沉了很多。 虽然玉棠每日都來。也显得很听话。但她还探不到她的实力。还不敢贸贸然冒险。 又过了五日。南宫伊妍都快憋出病來了。每日就这么被软禁在房里。不是吃饭就是睡觉。偶尔练练武功。但门外有人把手也不敢练得动静太大。 玉棠也会跟她说说王府里发生的事情。例如慕容奕儿开始学武了。他请了好几个师傅过來教导;或者几时。他与冷莫笙出府郊游;或者他求皇帝赐了一个郡主的名号给冷莫笙。让她名正言顺地嫁给他。但那不是她想知道的。听了又如何呢。她现在已然是一个局外人了。 不过。他们若是办喜宴。这对她來说不是一个好机会么。 她赶紧问道。“王爷和冷妃的喜事在什么时候办。” 玉棠诧异极了。疑惑地问道。“王妃你。沒事吧。” 南宫伊妍恐防自己的心思被看穿。连忙解释道。“噢。我只是为王爷高兴。毕竟那也是一桩喜事。我们做女人的。只能祝福他了。” 玉棠笑笑说。“只要王妃您不在有出逃的念想。王爷说便可放了您。撤去侍卫的。那时候。王妃便能去参加王爷的喜宴了啊。” “这几日。我也反思了一下。王府供我吃好穿好的。我竟然还愚笨到要逃走。真是脑子坏了。参加就算了。王爷看见我会嫌烦得。不如你告诉我何时。我好为王爷和阿笙妹妹祈福。” “就在一月后举办。所以时间很紧。王府里上上下下都十分繁忙呢。王妃真是有心了。” 还有一个月啊。 罢了。就等个一月时间。那一天客人一定很多。府里的守卫肯定不够用。那么她这里的侍卫必定会撤去一大半去增援他们。到时候。她就打晕了玉棠。假扮成她的摸样混出去。再伺机逃跑。 …… 如期。一月后。凛王府举办王爷和冷莫笙的婚礼。 经梦语含之手操办的喜宴。慕容无殇只能用两个字來形容。那便是奢华。 整个王府。不是红色就是金色。完全沒有新意。倒显得庸俗极了。从大门一直到大堂蜿蜒平铺的红色地毯。满园的喜字生怕别人不知道王府正办着喜事。 更夸张的是她竟然让家丁丫鬟都穿着红色的衣衫。只见一个个红彤彤的人影穿梭在王府里忙的晕头转向的。好不滑稽。 这不禁让府里的人想起了王妃那时为红绸办的婚礼。虽然简洁但却是很热闹的。特别是那个新奇的花球。是他们见所未见的东西。红绸也得到了很多祝福。所以现在别提有多幸福了。 慕容无殇别开生面地将他们的喜事昭告了天下。贴出了告示。说是來祝福他们的。皆能得到一杯喜事喝。是以。这一天。人潮如泉涌而至。很早便挤爆了王府的大门。 待安顿好了百姓。一些达官贵人也随后而到。纷纷拿來了贺礼祝贺。 慕容无殇袭一身红黑相称的礼服。胸前别一朵偌大的红花。俊朗的脸在红色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英俊脱俗了。 朝中的张大人。李大人。黄大人。梦大人。燕大人。管大人。等等等等。都作揖拜贺…… 最后。慕容灏宇微服出宫。也來恭喜自己皇帝的喜事。本來。凤丹太后也是要來的。不料近來身体抱恙就未前來…… 慕容灏宇着一身白衣。在风中潇洒地飘着。风吹起散落在背上的墨发。温柔地扬起根根墨丝…… 说他來吃无殇的喜酒是其一。他更想趁此机会见一见一直思念的她。 她会不会恨心痛呢。看着无殇迎娶别的女人;若是可以。他愿意接她走的。 ------------ 第一百〇六章 顺利逃脱 第一百〇六章顺利逃脱 时间差不多了,天色也不算早了,迎來了吉时,他们拜了堂,宾客们便纷纷入座,酒水好菜陆陆续续上桌…… 慕容无殇与客人们喝酒正欢,一杯刚饮下,另一杯便又接踵而來,他瞅了眼周围,奇怪的是好像不见了慕容灏宇的身影,他想去派人寻找,但实在是抽不开身,只得微皱眉头后,继续饮酒, 南妍阁, 果然如她所料,侍卫们被撤去了大半,现在在门口的只有十人不到了,现在,伊妍只需等玉棠來,她便可以出去了, 玉棠很快來了,她放好了饭菜刚想站到一边,只觉得头颈一阵酥麻,整个人便瘫软下去了, 南宫伊妍迅速地从她腰间摸出了令牌,再利索地将她的衣衫褪去,穿在來了自己身上,且梳了一个与她一样的法式, 可是看着玉棠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内衫倒在地上,心中不忍,便将自己的衣衫穿在了她的身上,又扶她到了床上,才算心安, 她整理了一下只见,便很沉着地端着托盘打开了房门,她将头微微低下,以免侍卫看到她的长相, 她刚出來,一个侍卫却是说起话來,着实下了她一跳, “怎么王妃的饭菜都未动,”平日里,王妃的饭菜都所剩无几的,今日有些不寻常了, 伊妍一惊,好在她脑子转的快,马上回答说,“还不是今日王爷大婚吗,试问王妃怎么可能有心情吃饭呢,你们男人就是不懂女人的心思,” 那侍卫憨笑了一声,连忙答道,“玉棠姑娘说的正是,正是,是在下愚笨,” “也不怪你们了,你们可要把王妃看牢了,我先下去了,” 侍卫们答应了一声,伊妍便故作淡然地往前走去,只有她知道她端着托盘的手在微微发颤, 走了好几步,绕了一个弯,觉得沒什么异常,她才敢真的放下心來,抬起头,将托盘往草丛里一丢,大步朝围墙方向走去,她必须抓紧时间, “姑娘请留步,” 一声柔声却教伊妍身子一震,她并沒有转过头去,她不知道叫住她的究竟是什么人,要是穿帮了,她要想好什么对策逃走, 她只觉得那人又走进了几步,然后停住了脚步,可是却沒有声音…… 许久,她也沒回头,他便绕过她,朝她的正面走去,边走边说,“是你吗,伊妍,” 他的声音很好听,虽然王府里因为喜宴而显得有些嘈杂,但依然掩盖不了他略显柔意的空灵声音,好像周遭的一切声音因为他而全都闭塞了, 但恰是这种声音让伊妍猛然一颤,是谁,是谁认出她,可是她给他的只是一个背影而已,连衣服穿的也是丫头的啊, 很快,系着她内心忐忑的答案终于揭晓了,只见慕容灏宇亮着璀璨的黑瞳,不减一丝疑惑地望着自己,他见她沒有什么反应,黑瞳中映出失落的神采,话语略显伤感地像是自喃地说,“你已经不认得我了吗,” 她抬眸对上慕容灏宇落寞的眼睛,吞吐着回答说,“不,我沒有忘记,您可是当今圣上,我一个小老百姓,怎么敢忘呢,” 黑瞳迅速闪过一丝窃喜,又忽而暗淡了下來,南宫伊妍不禁怀疑,这皇上也是会四川变脸的, “你还在责怪我当时沒有告知我的身份吗,若是知道我们还是相遇,知道我……,我是绝不会瞒你的,甚至于我现在十分后悔,”她沒有忘记自己,慕容灏宇是欣喜的,可是她这么说让他觉得她好像还在生自己的气, 他从头到尾都沒有自称是朕,因为他想让他们之间并不是那种君臣的关系,他想要的是更进一层的, 南宫伊妍有些纳闷,其实她刚才话里的意思并沒有责怪他当时欺骗了自己,但听他的话,他好像真的觉得很后悔…… 可是不容她多想了,现在时间紧迫,他们这样子站在这里,很容易引起注意的,到时候她做的都白费了,还会错失了良机永远也逃不走了, 她一把拉过慕容灏宇的衣衫,也不管他是不是皇上了,径直地就往一颗大树后奔去,双眸带着紧张的神色,时刻打量着周围的侍卫有沒有过來, 慕容灏宇第一次被人这么拖拉,却沒有生气和发怒,他只是好奇地看着眼前这个谨慎的女子,她的颦眉她的眯眼都那么好看,他的脸上不禁浮起笑意, 看见慕容灏宇一直看着自己,伊妍才发现自己的鲁莽,连忙赔罪道,“我一时情急才不得已拉皇上过來,还请皇上恕罪,” 慕容灏宇笑道,“无碍,在这里别把我当皇上,对了,你能和我说说,为何在这大半夜的还在王府里这么鬼鬼祟祟的,还一身丫鬟的打扮,见着了我还如此惊慌,” 伊妍微皱了下眉头,她不知道这个皇帝可不可靠,万一他跑去跟慕容无殇告密了怎么办, 慕容灏宇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为她解疑道,“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和皇弟说的,我猜此事一定跟他脱不了关系吧,” 伊妍点头,只是说道,“我要逃出王府去,” “逃出王府,为何,”慕容灏宇很惊讶,他沒想到她竟然是要离开凛王府,心中莫名地冉起一丝窃喜, 她又探顾了一下周围,发现守卫并沒有发现这里,微微松了口气,“这里很危险,我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可能,你可以帮我出去吗,出去后再告诉你原因,” 她并不是沒有能力用轻功翻出王府,但既然有他可以用,那么她便不用自己來了,她敢保证他的轻功一定高出自己很多,那自己不是省力了很多, “那有何难,”轻笑出声,慕容灏宇心中十分喜悦,因为他觉得她这是信任自己的一种表现, 话刚落,伊妍就被带起了身子,被搂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和他一起朝墙外飞去,掠过一间间房顶,穿梭过行走的路人,盛开的花草,流淌的小河,最后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停下, 他的动作一直很轻,在他的怀里也很有安全感…… “这里离王府有一段距离了,应该安全了,”他含笑,说道, 伊妍微微福身,“多谢皇上相助,” 慕容灏宇皱了一下眉头,他很不喜欢伊妍这么叫自己,不过看样子让她一时半刻要改口还是不易的,也罢,先让她这么叫着吧…… 他选了一块较为干净的草地坐了下來,仰首对着她说,“坐下吧,” 伊妍此时是放松的,因为她终于逃脱了那个充满伤心的地方,她便也坐下,就挨在他旁边,还能闻到他身上一股若有似无的龙炎香,很好闻…… 她仰首望着自己头顶这一片浩瀚的天际,清月高悬,周围闪烁着好多好多眨眼的小星星,四周的青草散发着草儿独特的味道,风一袭过,被压弯了头,但清香却传送到了每一个地方, 她突然觉得星星离自己好近,好近,所以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一直往上伸着,希望能将眼前的星星摘下,却发现怎么够都够不着, 她怎么傻了呢,星星到地球的距离有多远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星星是不可能被拿下來的, 慕容灏宇兴致姣好地看着伊妍做着奇怪的举动,他看着她想要摘下星星却怎么也够不着,仿佛这一刻他看到了她内心有一个很难实现的愿望,而她很努力却从來不能实现它…… “为什么要逃出王府,是因为皇弟又娶妾了吗,” 他的话又刺到了她的痛,看來星星终究是不可能属于自己的,她缓缓地伸回手,将双膝并拢着,下颚靠着膝盖上, “是,那里已经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所以我就识相地出來了,” 他转过去看她的脸,但她的脸埋的很深,他看不见她的神情, “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很平常的事情,何须为了此事而舍弃你要依靠一辈子的地方呢……” “我接受不了一个男人左拥右抱,况且……况且我只是一个替身而已,现在他心中的女神已经回來了,我自然是要让位给他们,” 慕容灏宇垂下了头,她说她是不能接受左拥右抱的,这说的不就是自己么,试问天底下,妻妾最多的不就是当今的皇帝么, 虽然其中也有自己喜欢的,但更多的是因为政权的原因而不得不联姻,所以他不得不那么做,那么她,是不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他, 不过她又说道替身,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替身,什么替身,上次母后寿诞,我明明见到你们……很恩爱……”他虽然不想承认,但那的确是事实, 听到这个,南宫伊妍苦笑出声,“恩爱么,我们的恩爱都是建立在我这张脸上的,或许皇上应该去看看他的新娘的容貌,我们竟然有七八分相似,而她竟然就是当年他深爱的那个女子,她还为慕容无殇生了一个儿子,所以,我把慕容无殇还给他们了,” “什么,这世上还有这等巧事,”慕容灏宇微挑着轩眉问道,这是出乎他无意之外的, 伊妍不想再说这个事情了,她转移话題问道,“刚才我在皇上面前的仅是一个背影,皇上怎么知道那是伊妍,皇上的眼力可真好,” 慕容灏宇直直地盯着伊妍的水润的霞瞳,浅笑着说,“因为见到你的从第一支舞开始,你的身形已经深深地刻在我偶的脑海里了,是以,虽然只看到你的背影,我也能辨出那就是你,” 伊妍微征,她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虽然她表面未露出什么表情,可心里却如翻云覆雨般泛着复杂的感觉, ------------ 第一百〇七章 没有银子 第一百〇七章沒有银子 从來沒有人对自己说过,只要一个背影就可以将你认出,这一句话无疑是打动伊妍的。他可是一个皇上,她怎么想得到,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会说这样的话。 那他是在对自己表白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把。 慕容灏宇继续说着,“沒想到呢,其实我们的第一次相遇,我就觉得那是老天对我的恩赐,让我遇到了你,从此以后,你的身影便在我脑海里不曾褪去过。伊妍,我……” 话还沒说完,却被伊妍的笑声打断了,她双肩因笑颤动着,“皇上,你在开玩笑吧,你的后宫美女那么多,怎么会看上我乔装的一个小丫鬟呢。好了,被你这么一逗啊,我心情好多了。” 伊妍在心中说了一句对不起,帝王的爱她不配拥有,而且那种深宫里的生活也不是她所要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 她相用这种不让两人尴尬的方式婉拒他的情意,希望他能够听懂自己的一丝吧,这样,他们便还能再做朋友…… “哈哈哈……” 慕容灏宇也跟着她笑了起來,但他的笑里有几分真笑几分假笑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他垂下落寞的眸子,说道,“沒想到被你看穿了,你笑了便好。” 他当然懂她在婉拒自己,既然她用了这种轻松的方式,那他也不去戳穿她了,相见还能在做朋友,或许可以让他的心里多一份希冀吧。 可是为何觉得心那么痛呢。 想到方才,他本想想趁着酒宴的机会在王府里找她,他以为他们之间存在着缘分,所以让他一找便找到了她,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他也认出了那就是她。 后來,他还带她逃出了王府,这让他惊喜,因为那代表她信任自己。 却,怎么也沒想到,第一个与一个女子表明心意,到头來,还是唤來了一个心碎的回答,这到底是不是老天在和自己开着玩笑。 他就在真的沒有机会了吧,因为他身为一个皇帝,从一开始就输了。 四周传來风轻轻徐过的声音,整齐的草儿排列在一起,像波浪似的飘荡,伊妍能感觉到风轻抚在脸上的感觉,很细腻,很轻柔,就像是他的轻抚,可惜,她应该是以后都不会感受到了吧。 “那你将下去有什么打算。需要我帮你寻一个安身的住所吗。”轻风携來清亮的男子声音,回荡在伊妍耳畔,她摇了摇头。 “不用,我相信我一个人也可以生活的很好。谁说一定要一个男人的照顾那才算是依靠。女子也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属于自己的生活,你相信我吗。” 她好看的睫毛翘的很高,被风轻轻吹过时还会随着抖动,半弯成月牙形的眼眸好似秋水那样水灵,盈满了水汪汪的清亮…… 她对着自己笑,慕容灏宇都能感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略微被热度晕红,好在夜够黑,将他遮掩住了。 “我永远都相信你。”不假思索地,这句话便从他嘴里脱口而出,那是他对她的信任,不知为何,她就是足够让他相信。 因为她的独特,好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因为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拥有这份独特。 伊妍一怔,随即轻笑着,眼眸里充斥着感激和认真,说道,“谢谢你,或许沒有一个人会像你一样,将这份信任达到最满。” 以前,她认为那个人或许是无殇,可是当一切都变成虚假以后,那么她的以为都变得那么微不足道了。 “有你这句话,那么我的信任便付出的很值得。”慕容灏宇含笑说着,脉脉情意…… “那你回去何地,我……可以去找你吗。”他带着一分希望,他希望她不要拒绝。 “这个呢……连我都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你说,我要给你一个什么地址呢。万一我说了,又不去,岂不是欺君了。掉脑袋的事情我可不敢做,所以啊,等到我安顿下來饿了,一定会给皇上传口讯的。” 黑色的瞳子,稍许暗淡了几分,但依然同星星一样闪耀,他点头,“好,一定要保重身子,回來见我。” “一定啦,不过到时候,我拖儿带女的來见皇上,还请皇上不要见怪哦。” 慕容灏宇大笑了起來,他知道她是在说着笑呢,“那正好带他们來,我给他们和我的孩子许个亲事。” 伊妍眉头一皱,摇头说道,“这不好,孩子的亲事得由他们自己做主,因为只有自己才最了解自己的心最适合托付给什么人。” 慕容灏宇顿了一下,即刻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也赞同道,“说的不错,不然,这一份亲事也会成为束缚他们的一根捆绳,会,很无奈……” 他便是这样,被皇位束缚,被母后束缚,被大臣束缚,被百姓束缚,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却还是一个被万般事物所束缚的可悲之人…… 他微微摇头,表示着自己的无奈…… 伊妍轻拍着他的肩,她懂他的无奈,因为那是一个帝王必须拥有的责任,担起责任的帝王才是一个对臣民负责的皇上,才会是一个好皇上。 “既然有些事不能自己选择,不能改变现状,那么就努力改变你可以做到的事情啊。对爱你的人好一点,你会发现,其实被爱真的是一种幸福。也对孩子好一点,因为孩子拥有世上最纯洁的心灵,他们应该得到更好的照料,那份照料一定不是奶娘太监的,而是他们的父皇的。” “或许我真的该那么做。” 他仍然笑着,和她在一起,他永远可以笑的那么轻松。 “恩,真听话。”伊妍也不管什么皇帝的架子,就开着玩笑…… 因为她知道他在自己面前不会露威严,他或许就是常说的那个蓝颜知己,可以畅谈心事的异性。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胆。”他故露怒状,拧起了眉头,呵到。 伊妍假装一吓,拱手垂首求饶道,“大侠饶命,饶命啊,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啊。” 他摆手大方说道,“看在你这么快认错的份上……恩……那就饶了你了。” “呵呵呵呵……” 看着他先是凝眉假装思考,又大方地放了自己,伊妍忍不住笑了起來,抚着腹部好似肚子痛一样,不过事实上,她也确实笑的满疼得。 她站了起來,环顾了四周的天色,见应该有二三更的样子了,就对慕容灏宇伸出手,俯视着他说,“起來吧。天色不早了,我该上路了。” 慕容灏宇拉住她的手,伊妍一个用力将他拉了起來,他好轻,怎么像羽毛一样,一拉就被拉起來了。。 慕容灏宇被拉起也只是笑笑,他的重量可不轻呢,若不施加点功力,他真怕她会被一起拖下來…… “不过,你身上有银子吗,你要怎么走呢,不会想靠你的脚走么,那恐怕不到早上就会被无殇的人马给追到。” 伊妍摸了摸全身,又猛的拍了一下啊自己的脑袋,叫道,“哎呀,我给忘了我是换了玉棠的衣衫出來的,身上怎么可能带银子,我连细软都沒有收拾呢。” 她垂丧着脸,想着该如何是好,慕容灏宇笑着,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些金子,又将自己佩戴的玉佩接了下來。 他递给伊妍,说道,“这些你拿着,我出來带着的银子不多,你就凑着用吧,总比你沒了的好吧。” 伊妍犹豫的一下,一开始并沒有接下,不过转念一想,若是沒了这钱,还真不能踏出一步。 她接了过來,放至自己兜里,笑着说,“那先谢谢了,不过这钱算我借的,以后有机会,我会还你的。” 慕容灏宇颔首道,“那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会一直记着的。” 因为这样,就还能再见到她一次。 “恩,就这么说定了。那我就先走了,皇上你也要保重哦。” 她向慕容灏宇挥了挥手,然后朝东走去,她不知道那里会通往哪里,不过就是因为她不知道,那还有谁知道,她会去哪里呢。 慕容灏宇一直看着伊妍离开的方向,其实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派人跟踪她,不过他愿意给她自由,他们若是有缘,一定还可以相见…… “再见了,伊妍,有缘再见……”他默默地对着她的背影挥手,知道她的身影完全被黑暗湮沒…… …… 凛王府。 新房设在墨兰阁,大红色的罗帐将木床整个包围住,红色的锦被,红色的桌布,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喜字,整个房间被红色笼罩,湮沒在红色的海洋中…… 一个身着红色喜服的女子正端坐在床上,红色盖头顶在头上,将她的容颜遮去…… 冷莫笙紧捏着小手,手心里莫名地出着汗,她也是第一次嫁人,难免会紧张的。 可是等了好久,还沒见到慕容无殇的影子,她忍不住将自己的红盖头掀了起來,探顾了四周,依然是空荡荡的,只有丫头春心一人立在一边…… “春心,王爷还沒來吗。”她有些怒意地问道。 春心被吓得手一抖,身子一颤,连忙答道,“回……回冷妃……王爷还沒來墨兰阁。” 冷莫笙有些按耐不住了,左右磨着身子,好像很不习惯这一件喜服,而且她都饿了一天了,肚子都快咕咕作响了。 ------------ 第一百〇八章 新婚之夜 第一百〇八章新婚之夜 她捂着肚子,微微弓着身,喊道,“哎哟,我都快饿死了,春心,快拿点吃的给我,” 春心却是沒动,对着冷莫笙摇着手说,“冷妃,这万万不可啊,新娘在此时都不能吃东西的,不然会不吉利的,” 冷莫笙凝眉,但也不说了,因为她信老祖宗的话,真的怕会受到什么不吉利东西的影响, 正在这时,传來了一些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冷莫笙一惊,马上将自己的红盖头盖上,也不整理整理,就慌忙地端坐好, 门吱呀一声发出被打开的声音,然后冷莫笙就听到慕容无殇对身后的侍卫说,“你们都退下吧,不准來……打扰本王的好事,” 他身后的人维诺地答道,“是,王爷,**一刻值千金,王爷您好好享受啊,” 然,一致退下,不再多言,却在退下后不远,全都掩着嘴傻笑,一人羡慕说道,“王爷真是好福气啊,妃子是一个比一个长的要倾国倾城呢,真是羡慕极了,” “他可是王爷,你个呆头,谁跟着你,谁就倒了八辈子大霉了她,你别做梦了,”另一人打击他地说道,可眼里也止不住他对慕容无殇这种艳福的羡慕, 慕容无殇很快地走进了墨兰阁,关上了门,身子摇摇晃晃地,一会儿向东倒几分,一会儿往西偏一点,感觉像是喝醉了, “太好了,王爷您终于來了,冷妃可等了你好一会了,” 冷莫笙蒙在红盖头里的柳眉与这大红喜字不甚相称地微皱起來,她刚听到有桌脚被磕绊的声音,不久又听到了花瓶被碰倒在地破碎而清脆的声音,随即又是春心急促而紧张的声音响起,“碎碎平安,碎碎平安……王爷您沒事吧,需要奴婢扶您吗,” 春心看着慕容无殇一会踢倒了凳子,一会碰碎了花瓶,走路时不时地歪倒,不由地为他捏一把汗, 他拒绝了一声,又继续往床的方位走去…… 随着慕容无殇脚步的移近,他略显粗重的喘气声在她耳边清晰地响起,她能明显地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很醉人,好像只需闻一口,她就有些微醉的感觉…… 他怎么喝的这么醉,难道是太高兴了, 不过这样也好,若是他醉了,他们就不用行周公之礼了,反正她也沒打算真的和他同住, 她打算过了今夜,就以要照顾奕儿之名搬到奕儿的房里,那样就不会有机会与他同房了, 慕容无殇摇晃着身子,伸出手指指着眼前披着凤冠霞披的女子,感觉不是一个,好像有很多个,很多歌新娘, “哈哈……有好多娘子,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哎呀,数不清了,” 一边数着,人便跟着一边移动着,脚步声仓促叠重,也难怪会数出那么多人头了, 春心忙扶住了慕容无殇才让他停止了晃动,对着他大声喊道,“王爷你沒事吧,需要奴婢去端碗醒酒汤來吗,” 慕容无殇一把打掉了她的手,“你这丫头心眼儿真坏,本王好端端的,哪里,哪里看起來,像有事的样子,,” 明明醉成这样,偏要否认,怎么男人总是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不过这种话她可不敢当着慕容无殇的面说出來,不然她死几次都不够, “是,是,春心错了,请王爷恕罪,若是沒有什么吩咐,那春心就告退了,”春心猛低着头说道,声音怯怯的,感觉她很害怕, 慕容无殇挥了挥手,看似不耐烦地说道,“快点下去,沒有本王的吩咐,谁也不准……进來,” “是,” 待春心退下后,墨兰阁又恢复了一片安宁…… 冷莫笙因为看不见而觉得莫名的紧张,忽然,她感觉到慕容无殇坐在了自己身边,他慢慢地靠近自己,他的呼吸触碰上轻柔的红色方布,她都能清楚地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传來,拂过自己的面颊…… 他要揭开盖头了吗,她觉得好紧张, 紧张什么,这额都是假的,不要当真,千万不要当真, “阿笙,今日,你终于成为了本王的新娘了,不过……为什么本王觉得……觉得……” 冷莫笙心头一紧,觉得什么,是看出了自己的什么破绽了吗, “本王觉得就像是做梦一样,那么不真实,飘渺如一丝青烟,本王害怕还沒有抓住就让它飘走了……” 慕容无殇沒有将冷莫笙的盖头揭开,而是用摩挲的指腹轻柔地在她脸上來回轻抚,好像很怜惜…… 冷莫笙只是轻微地一颤,便很快恢复了镇定,她轻笑着说,“是无殇你多想了,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呢,你摸摸我的脸,这种温热的感觉难道是假的吗,” 她将他的手握起,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让他感受自己的温度,是真实存在的, “恩,是真的,这一日,本王等了四年,总算是等到了……” 话中的感慨,他们都听得出來,冷莫笙知道是自己对不起他,心中重新燃起了愧疚之意,那就让自己用身体偿还他把,这是她唯一可以对他补偿的了, 想到自己以后也沒有什么权利去追求幸福,那就让自己的负罪感减轻一些好了, “王爷,天色不早了,就寝吧,” “本王还沒和阿笙喝交杯酒呢,” “那王爷总得帮阿笙将盖头揭起啊,不然阿笙怎么服侍王爷,”她娇嗔地说道,听上去略显较弱…… 慕容无殇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來了桌上的工具,在她的盖头下还是顿住了, 他突然害怕看到这一条方布下的红颜,因为他知道那会是一张怎样的脸, 与她相似,酷似的玉脸…… “王爷,”冷莫笙很怀疑他是不是已经醉的倒下了, 突然她感觉到很亮的光线映入了她眼帘,呼吸也顺畅了很多,除了他身上的酒味,还有房间里点燃的兰花香气弥漫在整间屋子,琉璃灯发着迷人的灯光,在这个偌大的房间照耀着五光十色,为这一屋增添了几分暧昧, 小楠, 慕容无殇仿佛见到了她第一次袭一身大红喜服坐在床头嫁给自己时候的样子,那绝世容颜第一眼就让他想起了冷莫笙,却沒想到在今日,见到了冷莫笙的样子,也会想起她, 当时她准备割腕自杀,他愤怒地将她狠狠地占有,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所未有的感受,和对她的贪恋…… 现在回想起來,都是美好的, “來,我们喝,”他顺手倒了两杯晶莹的美酒,一杯递给了冷莫笙,两个白玉杯在琉璃灯下互相交合,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冷莫笙一饮而下,刚想说些什么,只见慕容无殇倒头躺在了大床上,连酒杯都还握在手里, 还是醉了…… 但冷莫笙突然觉得被紧握住的心霎时轻松了,看來她还是沒有能抛开一切, 她为慕容无殇小心地脱下了鞋子,褪去了外衫,并想拖他到床头去睡,可沒想到醉了的人身体那么沉重,她力气用小了根本拖不动,愣是用了很大的劲,几经波折地才将他歪歪倒倒地安置在自己的身边,她才想到顺手抹去冒出的细汗,长舒了一口气…… 好久沒有见过他沉睡的样子了,再次见过又是一种不同的感受, 他英气的轩眉挺直有力地上扬,高挺的鼻子在灯光下打出侧影,突出了整个轮廓,浅薄的嘴唇紧抿,睫毛低垂着又黑又密…… 她忍不住用手轻抚上去,划过他的眉头,她柔滑的指尖在他细腻的脸颊上停留,轻轻摩挲着,曾经这一张脸太过魅惑,差一点就要将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摧毁,恨不得与他过上一生一世,可终究父母的恩情大于天,她还是舍弃了他…… 她也问过自己对他是否有爱,可等到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她对他的只有愧意,她想应该是沒有深爱的,有的只有一种欣赏吧, 她俯身侧躺在他身旁,在他耳边用极轻的柔声说道,“对不起……” 冷莫笙便转过身,径自脱着衣衫,正躺了下去,盖好了锦被, 她不知道他身侧的男人在她说话时,微蹙着眉…… 翌日,阳光透过纸窗向墨兰阁洒入温热的阳光,将内室照的通亮…… 慕容无殇被这光线照到,刺痛了眼睛,马上便醒了,抚着发痛的额头,不断地搓揉着,“呃,好痛,” 冷莫笙听到了身边人的动静,也迅速睁开了眼睛,转过身去面对着慕容无殇,莞尔笑道,“王爷醒了,王爷昨夜喝醉了,头一定是疼得,不如让妾身來为王爷揉揉可好,能减轻一些痛症的,” 黑色的凤眸眼波浮动,他笑道,“昨日本王太开心了,就多喝了几杯,还请我的爱妃别见怪,不过这喝酒后头一定疼,就劳烦阿笙为本王揉揉了,” 冷莫笙颔首,坐起身子随意拿起了一件衣衫披上,将玉手轻按上他的太阳穴,开始轻揉起來,一边加重力道,一边向门外喊道,“來人,” 春心很早就起床等在墨兰阁听后主子的吩咐,这一听到叫她,便马上推门进來,俯身低头问道,“参见王爷,冷妃,不知冷妃有何吩咐,” “去给王爷准备醒酒汤……”她柔声说道,眼眸潋滟…… ------------ 第一百〇九章 发现王妃逃走了 第一百〇九章发现王妃逃走了 慕容无殇被她这么一按,觉得刚才脑袋快要炸开的感觉顿时减轻了许多,满意地说道,“你揉的很好,本王舒服了很多,本王还不知道你会这一手,” 冷莫笙沒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而是将手换到了头上,在发际出她很快找到了穴位,轻轻地按压起來,并回答说,“以前家父常常会有头痛症发作,我便去向大夫学了穴位按压的方法,在家里便经常为我爹按压,手法自然娴熟了,王爷喜欢就好,” “哦,那岳丈大人是患了何病去世的,难道也和这头痛有关,”他抬眸看着她,深邃的黑瞳带着一丝疑惑, 他看见冷莫笙的笑容僵硬了一下,随即略显悲伤地点头,眼底升起一片氤氲,“就是这个顽疾……” 慕容无殇怔了一下,马上撑起身子,将她揽入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以后有本王,还有奕儿在你身边,你不是一人了……” “嗯,无殇,谢谢你,带给了我奕儿,让他陪伴着我,” 正在这时,春心敲响了门,在外面喊道,“王爷,冷妃,醒酒汤來了,” “进來……”慕容无殇淡淡地说道,春心便马上进來了…… 他接过醒酒汤,仰首灌了下去,尽显一种难见的豪迈之风,迅速,醒酒汤一饮而尽…… 他将碗放好,正准备起身,却听到了一阵很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來, 马上,一名侍卫就匆忙地冲到他面前,倏地跪下,身子还在不断地颤抖,他将头埋的很低不敢抬头看慕容无殇,只是嘴里不断地重复着,“王爷,王妃她,王妃她……” 慕容无殇认出了这是他遣派过去看守在南妍阁的侍卫头领,他不住地说着不完整的话让他的心不由地揪了起來,马上失声问道,“快说,王妃怎么了,” 冷意盎然的声音如一阵狂烈的北风席卷着侍卫的全身,他抖的更厉害了,可额头的冷汗却是矛盾地一颗一颗往下流着,蜿蜒到下颔,再轻声低落至地上…… 慕容无殇不由分说地拿起一件衣衫就往身上套,飞快地将它穿好,下了床,快步走到这个侍卫面前,扬着怒意的眉毛,冷声道,“你再不说就拉下去喂狗,” 侍卫一听,很想缓住骇意让自己平静下來,可是越想身子就抖的更厉害,但他知道他再不说,王爷就沒有耐心等下去了,拉下去喂狗也是极有可能的, “回王爷……王妃……不见了,”他说完,将头埋的更深,好像要钻入泥土一般, 孰不知他这样并不会消失不见,慕容无殇依然会严厉地责怪, 慕容无殇与冷莫笙皆为一惊,沒有想到事情会发生的如此突然,他大声喝道,“什么时候不见的,你们到处找了沒有,,” 侍卫除了摇头,还是摇头,“属下一直看守在南妍阁外,不曾……见到王妃出去……沒想到到了今天早上,属下见送饭的玉棠姑娘一直未现身,觉得很奇怪,便派属下,去下人那里打听……却发现她一晚上都沒有回去,可是昨晚我明明见着她出去了,还与她说了话呢,然后属下敲门,里面也沒人答应,” 黑色瞳子渐渐紧缩,越发深沉,“她打晕了玉棠,然后换了她的衣衫混出去了,” 他笃定又咬牙切齿地说着,这种伎俩,竟然教他的侍卫全都骗过去了,他该夸奖南宫伊妍的乔装技术呢,还是该…… 他怒吼一声,“你们都是饭桶吗,连玉棠和王妃都分不清楚,本王养你们还有何用,反正你们的眼睛也是摆设,不如让本王替你们除去,也省得碍眼,恩,” 侍卫吓了一大跳,身子不住地后退着,口中喊着,“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属下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慕容无殇一步步逼近他,太可恶了,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他真想剜了他们的眼睛,一帮沒用的饭桶, 她跑了,她还是跑了,难道这王府就沒用一点值得她留恋的地方,或者是,人吗, 冷莫笙连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挡在了他面前,阻止道,“王爷,是姐姐太狡猾了,怎么能怪下面的人呢,而且你现在处罚他们也熟视无睹,还不如让他们将功赎罪,赶快去寻了姐姐回來不是更好,” 慕容无殇扬手一挥,冰冷地说道,“听见了吗,还不快下去找人,就算将都城挖地三尺,也要把王妃给本王找出來,不然……” 侍卫一听,猛的松了一口气,叩头接着说,“属下一定尽力,将功赎罪,多谢王爷,多谢冷妃,那属下告退了……” 踉跄着走出了墨兰阁,这侍卫还是心有余悸,心跳动的飞快,冷汗直流,心想着,“王妃啊,你差点害死了我们一帮兄弟啊,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你看牢你,” 慕容无殇气愤地坐了下來,将手狠狠地掌桌,桌子发出闷哼的一记响声,桌上的茶壶茶杯被一股力稍微弹了起來,再落至桌面便发出苍苍的碰撞声…… 冷莫笙悄然走到慕容无殇身边,玉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将头从后面靠上他的肩,柔声道,“王爷,既然姐姐执意要走,为何不让她走呢,这里有我和奕儿不就够了吗,王爷,可不可以……” 冷莫笙话还沒有说完,便被突然而至的拍桌声打断,慕容无殇扬着怒眉,冷意然然说道,“就算是本王的玩具,本王沒说扔就不能扔,本王沒准许她离开,她竟然敢逃离本王的手掌心,待本王抓她回來一定会让她学乖的,” 冷莫笙身子一僵,头离开了他的肩,说道,“是,那王爷觉得姐姐会去哪里呢,该从何处找起,” 慕容无殇划开得意的笑容,于她,他还算了解,“她一定会去……哪里,本王也不知道,但本王一定会找到她的,” 冷莫笙疑惑地看着笑着的慕容无殇,既然他不知道,那他又为何笑的胸有成竹的样子,莫非是不肯告诉自己, 身边的人沒有说话,慕容无殇猜到了她在怀疑自己沒有说真话,冷笑道,“因为本王了解她,所以本王知道她不会有目的的去一个地方,而是去一个连她自己也不认识的地方,那样连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那还有谁会知道她要去哪里,这就是她所想的,” 冷莫笙默默地点头,若是她自己,她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本王要去南妍阁看看,或许她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说完,他豁然起身,朝前走去…… 冷莫笙一看,连忙小步追了上去,他怎么很急,她赶了一会才与他并肩,慕容无殇看了她一眼,倒也沒说什么,就让她这么跟着自己…… 只见南妍阁外的侍卫们还在,方才在墨兰阁的那侍卫已经回到了这里,几个侍卫正靠拢在一起,好像在商量什么事情,抬眼见到慕容无殇和冷莫笙一齐來了,他们连忙打住了商量,颤颤悠悠地跪了一排,低头喊道,“参见王爷,参见冷妃……”慕容无殇神色一凛,对底下的人扫了一眼,然,冷冷说道,“都起來吧……” 侍卫们像如释重负般立马站了起來,整齐地排成两排立到南妍阁门口,听后慕容无殇的发落, 慕容无殇不语,径直往南妍阁里面走去,只见室内十分整齐,朦朦胧胧的帷帐内,依稀透出一个人影的样子,慕容无殇便疾步走了过去,一把抖开了帷帐,只见床上的人儿面容安逸,正如沉睡般关上了眼帘…… 可惜,这么安详的脸却不是南宫伊妍的,慕容无殇对冷莫笙使了一眼,冷莫笙便会意走上前去,摇着玉棠, 很快,玉棠就被冷莫笙摇醒了,缓缓睁开睡眼惺忪的杏目,眼睛还不能习惯如此刺眼的亮度,刚一睁开就马上闭了起來,用手蒙着眼睛,觉得眼睛很难受, 虽然闭着眼,不过玉棠觉得自己周围的气息十分冷凝,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倏地睁开眼睛,一张冷硬而愤怒的脸就乍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一双能瞬间窜出火苗的眸子让玉棠不能忽视, 她马上掀开被褥,还沒有搞清情况就先急忙跪了下來,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隐隐约约觉得出了什么大事了, 冷莫笙代替慕容无殇首先问道,“王妃去了哪里,你怎么再王妃的房间里,是不是你喝王妃串通好,将她放走的,赶快从实招來,” 不像她平时轻柔的语调,冷莫笙的语气有些生冷,飘入玉棠耳里,玉棠抬起头,诧异地看着她, 蓦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移开了视线,开始环视这个房间,才讶异的发现这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而是王妃的南妍阁啊, 她想起來了,昨晚她拿饭菜过來,刚放下就被人从后面打晕了,醒过來救看到自己睡在王妃的床上,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王妃的锦衣, 她瞬间明白是发生了何事,连忙摇头,激动地喊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和王妃串通,我昨晚送饭菜过來时就被人从身后打晕了,然后一醒來就是在这里了,” 慕容无殇靠近了玉棠几步,冷声说道,“当真,若是你沒有和王妃串通好,你身上的衣服时怎么回事,总不可能是王妃闲着沒事,不赶紧跑,还把自己的衣服给你穿上,” ------------ 第一百一十章 进宫 第一百一十章进宫 再靠近一点,他冰冷的脸完全映入了玉棠的眼里,满满的塞满了她的瞳子,他唇角边绽开的沒有温度的笑意,更是让玉棠狠狠地颤了颤。 王爷不信她么,那她要怎么解释呢,可事实就是如此啊。 玉棠将头磕到了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她眼里开始迸出泪花,沾湿了好看的眼角…… “王爷您要信奴婢,奴婢真的只是过來送饭而已,平时偶尔会和王妃闲聊几句,可奴婢真的沒有啊。王妃您平时人那么好,怎么临走时,却将奴婢害的这么惨呢。” 她呜咽的话语给了冷莫笙一个不错的点子,她露着甜笑,凑近慕容无殇的耳际,轻声说道,“王爷,王妃姐姐不是大好人么,不如我们就利用这点,让姐姐自动现身,不知你觉得怎么样。” 慕容无殇轻皱了轩眉,扬手否定了冷莫笙的提议,冷冷说道,“不行。” 他当然知道冷莫笙的意思是把这个婢女抓起來,或者贴出告示告诉小楠,她连累了这个婢女,到时候他知道小楠一定会回來,救下这个婢女,可这样太过卑鄙,不是他想做的。 冷莫笙却是有些想不通,追问道,“为何,王爷不觉得这个办法很可行吗,到时候,姐姐一定会乖乖回來的。” 虽然她不希望她回來,可她想成为能够帮助他的女人,这样才可以获取他更多一点信任吧。 玉棠跪在一边,听了冷莫笙的话,觉得有很不安的感觉如一阵旋风迎面袭來,惶恐的瞳子很担忧地看向冷莫笙,连连喊着,“冷妃饶命啊,冷妃饶命啊,玉棠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她又爬了几步,到慕容无殇的脚边,抓着他的裤脚,求救道,“王爷饶命啊,请你相信奴婢吧。” 慕容无殇只是淡然地说道,“來人呐,把她拖下去,关入柴房再说。” 遂,从门口來了两个侍卫,一人抓住她的一只手臂,往门口拖去,玉棠嘴里不停地喊着,“王爷饶命,王爷,王爷饶命啊……” 玉棠的声音随着她的离开而渐渐变轻,再渐渐的,就听不到了…… 慕容无殇在南妍阁里踱着步,打量着这个房间,想着为什么她可以逃出去,是不是因为有人帮她了。 帮她的人,应该是他吧,也只有他,才有这么大的胆子。 一张与他相似的脸冒上了他的脑海,手不自觉的握紧,慕容灏宇,你想做什么。 难怪昨晚他消失了一段时间,都怪那些灌酒的人,害的他一时将这事忘记了,现在想起來,看來他昨晚消失是來找她來了。 看來他得去找他的皇兄一聚了。 “走吧。”慕容无殇甩袖,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冷莫笙跟在后面,想着应该给他传一个口信,告诉他这件事…… …… 赶了一夜的路,伊妍终于看到了一个镇,四周炊烟袅袅,看來是个热闹的地方。 南宫伊妍走了一夜,觉得浑身都快散架了似的,现在终于见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心里忍不住的激动。 脚上的步子也因为有了希望而变得有力,加快了频率,疾步往镇上赶去。 终于,她到了镇口,仰首还看到了一块牌子上写着,雁璜镇。 原來这个镇叫做雁璜镇,那这里离都城有多远呢,她得快点打听好,才能知道自己的方向。 往里延伸走了一会,伊妍终于看到了一家看似客栈的店,写着明远楼,她便二话不说就走了进去,冲到柜台处对算账的掌柜说,“老板,我要一间上房。” 老板抬眼看了看來人,只一眼就被吸住了目光,手上的动作了也停住了,目光流连在伊妍身上打量,连忙客气地说,“哎,好嘞,二牛,带这姑娘去二楼的上房休息。” 南宫伊妍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礼貌地表示感谢,就跟在小二后头,踏上了二楼。 楼梯有些许轻微的晃动,伊妍刚一踏上去,被吓了一跳,只见那小二在前头带路,镇定的很,她也就放下心來了……这楼梯怎么看,怎么不牢固啊。 这一家客栈不是很大,二楼的房间也不算很多,她经过一间间紧闭的房门,都能听见里面传出的细微声响,看來这房间条件还真不是很好。 果然,待小二领到了一个房间外,为她推开了门,做出请的手势说道,“姑娘,这间房就是您的了,您慢慢休息,有事就叫小的就好了。” 颔首浅笑,伊妍向里望去,便不禁轻皱了眉头。 外面的地方怎么比得上王府呢,难怪有些人一辈子砸锅卖铁,撞破了脑袋都要挤进有钱人家做个小妾,外面的苦日子是穷人的噩梦呢,她此刻总算有些明白了,王府那么好的依靠,她还要离开,而众人都觉得惊讶的原因。 缓步踏进房内,一切是那么的简朴,素色的床单,单薄的被褥,陈旧的木床,还有略微破口的茶壶…… 她选了一个凳子坐下,一些吱呀的声音传來,低头一看,原來是凳腿有些松才发出的声响,拿起茶杯放正,想倒杯茶让自己舒缓一下,可倒出來的茶却是比清水还请的颜色,透明的能将她的容颜整个倒映在水面…… 她苦笑一声,本如琉璃般的五光十色的瞳孔忽而暗淡了下去,眸光携过一片悲凉。 这一张脸让她得到了不该有的东西,也让她失去了一切,现在见到,觉着讽刺极了。 这一个地方,竟然连茶水都沒有,唯有清水待客,果真是不宽裕,罢了,她只要在这里安顿一下。 都怪在王府走的太仓促了,现在才有时间让她好好准备一切,得重新置办一件男装,乔装打扮,也要雇一辆马车,因为她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这辈子都离开这里。 肚子传來饥肠辘辘的抱怨,她交代小二上了两个小菜,菜色极普通,味道也一般,她也就将就着吃了,因为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养精蓄锐,好有精神上路。 躺在床上,伊妍觉得有些昏昏沉沉的,眼皮如坠铅般沉重地,就渐渐的合上了,她的呼吸也逐渐归于平稳…… …… “皇弟参见皇上。”大殿里,慕容无殇着一身浅月色的宫服,单膝跪地,向金龙宝座上的慕容灏宇行礼。 慕容灏宇颔首让他起身,一瞬间,眼眸飘过一丝异样,他知道他來的目的是什么…… 偌大的宫室,空荡荡的殿内,传來清亮的声音,带有些回声的传到了众位大臣的耳朵里,“爱卿们还有要事要启奏吗。若是沒有,那朕要和皇弟叙叙旧了,大家都退下吧……” 众大臣整齐地像排练过的一样,一致屈身行礼,然,倒退了几步才转身一起退下,整个空旷的殿室就只剩他们和一些侍奉的太监宫女。 慕容灏宇从金灿灿的龙椅上站起身,走了下來,淡淡地说道,“随朕來吧,我们去内室叙叙旧……” 慕容无殇垂了下眼睫,便跟在了慕容灏宇身后,静静的,什么也不说,但眼神却是极为犀利,甚至带着些寒意,不过慕容灏宇一点也不介意。 他让无殇坐下,命人沏了他最爱的龙井,热腾腾的茶在不冷的屋室里仍旧上升着袅袅白雾,润湿了慕容无殇的眼眸,看上去十分清澈…… 慕容无殇一直安静地观察着慕容灏宇,无论是动作、神情、还是话语,都显得那么的笃定和淡然,就好像一切都常,可只有他们知道,事情并非如此。 待慕容灏宇屏退了左右,他笑着拿起茶杯,等待着那个一直还未启口的人说话…… 这茶真香,溢出的香味很快就蔓延到整个内室,淡淡的清苦,淡淡的幽香…… “皇兄可知道臣弟此次前來的目的。”慕容无殇淡淡地说道,他不想说的太过直接,将一切都戳破无论是对慕容灏宇还是他,都不好。 慕容灏宇抿了口茶,但未放下茶杯,浅笑着打迷糊说,“哦。朕并非仙人,皇弟还沒开口朕如何能知,皇弟这不是为难皇兄吗。” 慕容灏宇轻笑着,让气氛不至于那么冷冽,可事实上从慕容无殇一进來,整个内室就瞬间冷凝,好像连空气都停滞着不动了…… 慕容无殇微微皱眉,他这是装傻。 本是在手中的茶杯被他不轻地放到了几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连茶水都有些溅了出來,洒在了桌上…… 外面的太监耳力不错,好像是听见了里面的动静,连忙疾步跑了进來紧张地问道,“皇上您沒事吗。” 他一抬头,只见慕容无殇一脸冷意,面无表情,只是黑瞳里有掩饰不住的一丝愤怒闪过,小五子有些心惊,担心凛王爷是否会对皇上不利。 只见慕容灏宇的笑容并未因慕容无殇的举动而受到一丝影响而消失,他依然是笑着对小五子说道,“诶。朕和皇弟闲聊会有何事,你这奴才,仗着在朕身边久了就变得这么沒规矩了。朕何时宣你进來了,恩。” 话虽是笑着说出,但话里却有一些强硬的责怪之意,让小五子心一颤,他的担心看來是多余的了,这皇上啊,笃定得很啊。 他连忙跪下,连连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皇上可是万金之躯啊,奴才可不敢让您有一丝的危险。”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宫中的银两 第一百一十一章宫中的银两 慕容灏宇摆摆手,皱眉道,“你出去吧,朕沒事……唉……下次再擅自进來,朕可不轻饶,出去吧,” 小五子不敢再多言,连忙起身退下,临走前还不忘瞥了一眼慕容无殇,这凛王爷虽不会伤害皇上,可他今日看起來像是來兴师问罪的,一身戾气怪可怕的, 慕容灏宇将视线从小五子离开的方向移到了慕容无殇恢复淡然的脸上,脸上浮起尴尬的笑意,“这奴才啊,给他点颜色他就开起染坊來了,别管他,别管他,我们继续,皇弟你刚才说到哪儿了,” 慕容无殇将心底的怒意收的一丝不剩,唇角漫延开笑意,饶有兴致地说道,“不知皇兄可知道,臣弟的王妃逃走了,” 云淡风轻的话,如一缕清风般拂过慕容灏宇的耳畔,却教他不禁轻轻皱眉…… 他果然是为这事而來,他不能将一点消息告诉他,哪怕是伊妍离开的一个方向,他也相信慕容无殇一定能够追到她的,他有种私心,他不想让无殇找到那个可怜的女子, “哦,怎么会呢,她已经贵为王妃了,怎会逃走,莫不是皇弟你欺负人家弟媳了,”话语中潜藏着一分责怪的意味,不禁让慕容无殇宽大袖口里的手紧攥了起來, 他凭什么帮着她责怪自己,以一个什么身份, 一个爱慕者的身份,还是一个兄长的身份,不管是何种身份都掩盖不了他慕容灏宇倾恋南宫伊妍的心, 忽然,一阵酸意浮上心头,浓重的酸味充斥着整个鼻腔,他不禁要怀疑慕容灏宇给他喝的是一碗醋而非茶了, “是那个女人不识好歹,臣弟待她可谓不薄,而她却还是不知足,想要逃出我的手掌心,那是痴心妄想,”话,几乎是从慕容无殇的牙缝中硬挤出來的,带着十足的咬牙切齿的味道, 慕容灏宇却是看向了窗口,眼神如屡白烟,飘出了皇宫,他淡淡地,好像自言自语地问道,“你知道她想真正要的是什么吗,或许,她根本就不稀罕你给的一切,她要的可能只是很简单的东西,” 慕容无殇将脸微侧过去,不让慕容灏宇看到他唇边的苦笑,黑色的眼眸忽的暗淡了下去…… 他何尝不知呢,他不敢说是最了解她的那个人,但他也是能与她心意相通的人,他怎会读不出这一点呢, “但我们身在帝王家的,给不了的东西,恰恰就是那一份简单,不是么,”略显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听上去竟然有一丝凄楚…… 慕容灏宇心陡然一颤,缓缓地对上无殇的眸子,只见他的眸子冰冷而深邃,看不出一点刚才的悲凉,只是很平淡…… 刚才的失落仿佛是过眼云烟,慕容灏宇真的怀疑刚才是自己听错了,感觉错了,他怎么会觉得他的话说的那么无奈呢, 慕容无殇不管刚才的话,继续说道,“她要的还不是和那些女人一样,而我给她的是最好的不是吗,我一定会找到她的,还请皇兄指示,” 若是慕容灏宇不告诉他小楠去了何处,他必定是要挖地三尺,可这样太耗费时间精力,也会让她逃的更远, 慕容灏宇眉头皱的更紧了,笑容撤去,他淡淡地说道,“皇弟如何知道皇兄知道呢,连皇弟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去了何处,倒來问我这个兄长,这好像不合常理吧,” 伊妍,你一定要赶紧逃,走的越远越好,因为慕容无殇他,根本就不懂你,那样的话,还不如去找一个能够懂你的人照顾你一辈子, 我,一定不会是那个人,尽管,我是多么的渴望…… 慕容无殇也不生气,只是语气冷了一些,“凛王府里有人见到皇兄和一个婢女说过话,而那个婢女正是我的王妃乔装的,” “啊,她是凛王妃,朕当时迷路正好遇到了她,她便为我指路而已,朕还给了她银两作为酬谢,朕当真不知她就是王妃……哎呀,坏了,原來朕还放了王妃逃走呢,” 慕容灏宇装作极为惊讶的样子,殊不知他的故意倒是让慕容无殇捡了好处, “哦,” 慕容无殇也是很惊讶,问道,“当真如此,皇兄你真的不知,” “当然,若是皇兄知道,何必瞒了皇弟你,皇弟你还是赶紧去找王妃的好,在朕这不是浪费时间么,” 慕容无殇颔首道,“看來皇兄是真的不知,那臣弟就先告退了,趁她跑得不远,臣弟去抓她回來,” “去吧……对了无殇,夫妻间最重要的还是和睦相处,若是将王妃带了回來,别太为难她了,她……” “她如何,臣弟怎么听着,觉得皇兄很了解王妃,” 慕容灏宇却是不以为然的笑笑,摆摆手道,“沒什么,朕的后宫妃子那么多,自然是比皇弟有经验了,唉,你快些去吧,晚了就不好了,” “是,臣弟告退,”慕容无殇抱拳行礼,遂,退下…… 走时,唇边浮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慕容无殇离开后,慕容灏宇马上唤了小五子进來,小五子很快走了进來,脸上有一丝疑惑, “小五子,赶快召集一些侍卫乔装成普通百姓,随着凛王妃的踪迹,暗中保护她,若是碰到王爷的人要抓走她,就即刻为她脱困,若是无事,就勿露声色,” 小五子马上答应了,但却飘过一记复杂的神色,皇上啊,您可千万不要与王爷闹翻了才好,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啊, …… 慕容无殇很快的回了王妃,将景夕、风影和左璃都叫了回來,他们在书房里商量着南宫伊妍的去向, “景夕,你带人去查一查近日哪里出现了宫中的银两,一定要即刻回來禀告本王,王妃极有可能在那里出现,” 景夕不解地问“王爷这是为何,” 慕容无殇冷笑着,缓缓说道,“王妃走得急身上可能沒带盘缠,皇上便给了王妃银两,他却不知道,这是给本王一个找到她的机会,” 景夕点头接着说道,“宫中的银两都是有印记的,这样一來,一旦哪里有银子出现,王妃的踪迹也一定不远了,” “沒错,还有,离开王府,就只有三条路可以走,那么我们三人便分头行事,左璃,你朝着西面进行地毯式搜索,一个地方都不能错过,特别是一些你想不到的荒凉小村,风影你向南,本王向东,你们一有什么情况就向本王禀告,对了……要特别注意秀气的男子,王妃最喜欢乔装成男子的摸样,” “是,”三人一致抱拳,便匆匆离开, 南宫伊妍,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 离凛王府稍远的一个偏僻的小巷里,一男一女一个小孩正在议事,确切地说,是一个小孩在地上用石子画着画,而一旁的一男一女正在谈话…… “叫我出來何事,”夙萧然挑起好看的眉毛问道, “南宫伊妍逃走了,慕容无殇正派人到处找她,所以我才能抽出时间來见你,” 夙萧然浮起笑意,而眼眸间却是掠过一丝的不解,她为何会逃走,他们不是恨相爱吗, 看到一旁的冷莫笙,马上就了然一切,看來他的安排的确有用,沒想到这么快就逼走了王妃, 他不禁扩大,更加扩大自己的笑容,心中溢出慢慢的胜利滋味, 冷莫笙却是沒什么欣喜的,冷冷说道,“当初你让我做的,如今我完成的差不多了吧,可以放了我的爹娘,让我们离开了吧,” 夙萧然慢慢地走到她的身边,用手钳住她的下颔,让她能够正视正视自己的眼睛,在唇角边勾勒出一抹讥笑,“想走,还早呢,” 冷莫笙也不惊诧,倒是自己因为冷笑了起來,将凤眸眯起,她就知道事情沒这么快完, 他夙萧然沒将她利用到最后一分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只是存在着一丁点的希望,希望他能够让她脱身,沒想到这是妄想,她要何时才能与爹娘相见,又或者是永远都不可能了, 因为慕容无殇并非善类,看他今日惩罚侍卫的手段便可看出,所以,只要她露出一点马脚,难保他会杀了自己, 她突然发现,待在慕容无殇身边是那么的危险,而此前的那种心安早已仿若流沙,从自己的指缝悄然流走了…… “你还想让我做什么,”她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话,可见他用力很大,让她都难以说话了, 夙萧然很满意她的回答,客气地松开了手,置之一笑,说道,“继续待在他身边,窃取机密,” 冷莫笙觉得脸上如释重负,她马上用手捂住刚才被他捏疼得地方,瞪了他一眼,需要如此用力吗, “既然你需要机密,为何不安排我到皇帝身边去,那样不是更加直接和快捷吗,” 这个问題她一直想问,今日终于问了出來…… “皇帝,他也不是一个容易搞定的主,他的城府不比慕容无殇來的浅,一般帝王多猜疑,将你放在他的身边,你便要从头开始,我可等不了那么久了,而在慕容无殇身边也一样,他的决策也关系着整个东昊国的至关重要,而你,和孩子,一定可以让慕容无殇接纳你们,” “可……”可是她总觉得慕容无殇对于自己表面上很好,实则并不然,可为什么,是怎么的感觉,她还不能说出來, ------------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个很累的梦 第一百一十二章一个很累的梦 “你就别可是了,交代你的去做便可,少问少说会让你活得更久,”他强硬的话语,让冷莫笙不得再多说,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总不可能让我在这里耗一辈子,”冷莫笙提出了自己最后的一个疑虑,也是她最关心的一个问題, 夙萧然大笑道,幽蓝的眼瞳掠过一丝异样,“我相信……会很快的,因为……我有种预感,它很快便会來临,” 不等冷莫笙说话,夙萧然便朝慕容奕儿方向走去,在他身边蹲下,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温柔地问道,“奕儿在画什么呢,这么专注,” 慕容奕儿抬起头來,给了夙萧然灿烂的微笑,“奕儿在画然叔叔,娘亲,和奕儿呀,你看,我们手牵着手,一起走着,这是奕儿最希望的事情了,” 夙萧然的笑容停滞了一下,随即将他拉起來,“蹲着累,赶紧起來,奕儿说说,为什么是我二不是凛王爷呢,他才是你的爹爹啊,” “奕儿不管,奕儿喜欢然叔叔,”慕容奕儿一把抱住了夙萧然的大腿,很紧很紧,不愿意松开, 夙萧然也以为是小孩子喜欢闹就沒怎么放在心上,摸摸头,笑道,“赶快放开然叔叔,不然奕儿可吃不到冰糖葫芦了哦,” “啊,冰糖葫芦,”奕儿的小脑袋瓜转的很快,马上就放开了手,吃力地仰起头看着高出自己很多的夙萧然问道,“然叔叔真的给奕儿买冰糖葫芦吗,在王府里整天读书念诗,奕儿觉得好辛苦,” 不知何时,冷莫笙已经走到了慕容奕儿身边,无奈但语重心长地说道,“奕儿乖,让你读书是为了让你长大成为一个有用的男子汉,奕儿不想长大了保护娘亲吗,” 让奕儿变得更优秀,应该更能讨慕容无殇的欢心把,她承认是她自私了,利用了这个孩子,这个可怜的孩子, 她不再看奕儿,而是将头抬了起來,仰望着蔚蓝的天际,硬是将夺眶而出的一颗豆大泪珠逼了回去, “奕儿要保护娘亲,那奕儿可以先出冰糖葫芦吗,奕儿饿了,”他摸摸干瘪的肚皮,甜甜地笑了…… 夙萧然二话不说地,将慕容奕儿举起,把他架在自己肩上就像骑马一样,便往前走去,“奕儿,走,吃冰糖葫芦去,” “耶,走咯,”慕容奕儿在夙萧然的肩上张开了双臂,就如一头展翅的雏鹰,那么自由…… 待在然叔叔肩上,奕儿只觉得自己高了好多,能看到的东西也更加开阔和多了,也增加了一份不知名的安全感…… 见冷莫笙愣在原地,奕儿将手卷成喇叭状朝她喊道,“娘亲,快來呀,跟上我们,” 冷莫笙回过神,疾步追了上去,在后头连忙喊道,“你们也在明目张胆了吧,小心点啊,唉,奕儿,你再做个鬼脸试试,小心我把你晚上尿床的事告诉然叔叔,” 慕容奕儿即刻停止了鬼脸,不过换之的是一副委屈的玉脸,他指着冷莫笙不满地叫道,“可你已经说出來了,娘亲,你真坏,” 夙萧然忍不住地笑了出來,他看向奕儿,觉得他这张纯真的脸,和这种生活,是自己从小便渴望的到的,却是,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 暗淡的眼神也只是持续了一秒,便马上又说,“奕儿你怎么还尿床,羞不羞,” 奕儿别过头狡辩道,“是娘亲给我喝了太多水了,不然我早就不尿床了,不信然叔叔你和我睡试试,” 夙萧然装出一副惊恐的神色,“我可不敢,要是被你的尿洒了一身,我的衣服还能穿么,,” 奕儿一听,马上哭丧这脸,开始不安分地扭动自己的身体,“你们两个都嘲笑奕儿,呜呜,奕儿斗不过你们,你们都是坏人,” “哦,既然我们是坏人,那夙萧然你别给他买了,坏人哪有给好人买冰糖葫芦的道理啊,”冷莫笙插嘴道,一边掩着嘴,看到奕儿的脸越发的黑而偷笑起來, “好吧,我承认我尿床,然叔叔你可不准反悔,一定要给我买冰糖葫芦哦,”奕儿诺诺的说着,小脸一片绯红, 他也会不好意思的嘛, 被娘亲在自己最喜欢的叔叔面前说出自己最丢脸的事情,慕容奕儿觉得这真是天下最难堪的事情了, “叔叔不食言,也不笑话奕儿了,只不过奕儿要听话,不要给娘亲惹事才好,”夙萧然淡淡地说着,对冷莫笙浅然一笑, 不知为何,冷莫笙却感觉心头一跳, 一定是错觉,她这么想着,头也别了过去…… 一直到奕儿吃完了五串冰糖葫芦,他才肯依冷莫笙,回了凛王府, 明明是答应他吃两串,可到最后,还是被奕儿鼓捣着买了五串,真是拿这孩子沒辙,也罢,就当是他读书辛苦的奖励吧,进了凛王府,恐怕他是吃不到这东西了吧…… …… “别走……别走……不要离开我,妍儿好孤单,求求你们不要离开我……” 南宫伊妍独自躺在床上,好看的柳眉此时却是皱的紧紧的,露出一个很深的川字,她的樱唇小幅度地张张合合,低沉而嘶哑的声音像是在自喃…… 她的头开始摇晃起來,手也伸了出來攥紧了被褥,看起來好像很痛苦,也很辛苦的样子, “不要,” 一阵惊恐的声音从她殷红的唇瓣见泄露而出,震响了整个房间,她猛地坐起身來,额头上还有密密麻麻的汗珠沾湿了她黑色的发丝…… 伊妍警觉地打量了四周,发现自己还在这家客栈而稍微放下了心,长吐一口大气,方才自己的噩梦还心有余悸,她忍不住地摸上自己还砰砰跳的很快的左边…… 她觉得这一觉睡的很混很沉,就像是要爬上一座无比高的山峰一样的艰难,她很想醒过來,很想睁开眼睛去拒绝和遏制脑海里浮现的画面却是无论怎样都沒有办法, 浑身无力的她,就跪在地上,看着一个男人从她身边飞速的飘走,接着又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在哭咽,将手中还在襁褓里的孩子丢在一家孤儿院门口,泪眼婆娑;后來,那个男子又出现了,眼中虽有不忍却还是强拉着女人离开了孤儿院,女人不住地喊着,“孩子,我的孩子……” 而梦中的她,竟然大声地喊着,“爸爸妈妈不要丢下我,你们为什么不要妍儿,为什么,” 伊妍心一颤,她这是梦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了吗,竟然还梦到了他们丢弃自己的那个瞬间, 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若是在现代,她绝对会以为这只是一个梦,但穿越如此灵异的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那她不得不去相信,这个世上是真的存在着一些人难以想象的事情的, 可在梦中,真正让她感觉到心都在撕搅的疼得人,是他,慕容无殇, 他冷冽的眸子似一把冰刀深深地刻入她柔嫩的心脏,一刀不够,两刀三刀……他只是用这个眼神看着自己,伊妍却是觉得这比言语更似武器,一片片地剜着自己,心痛的滴血, 终于他启口了,但是四周寂静的了无声音,她能听见的只是自己的心跳的愈來愈缓慢,呼吸声也愈加的沉重,她慌忙地喊着,“无殇,不要离开我,不要,” 但他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他愤恨地剜了自己伊妍,便如鬼魅般瞬间消失,她想马上伸出手去抓,好留下点什么,可什么也抓不到,只有空气萦绕在手边,四周却是漆黑一片,仿佛刚才的只是幻影, 真的只是幻影吗, 为何伊妍会觉得这个梦是那么真实,她觉得四周蔓延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仿佛她沉睡下去,便再也醒不过來了一样, “爸,妈,无殇,”她低喃着,对于自己会梦到他们三个觉得奇怪, 两个是从未蒙面的父母,但她却能够梦到他们的样子,而且十分清晰,而慕容无殇,一想到他,心就隐隐作疼…… 伊妍决定不再多想了,只是一个梦而已,还是早点启程來的好,免得被慕容无殇给追到,那她就白忙活了这么久, 起身穿上衣衫,轻步走下楼,一楼已经陆陆续续地來了客人在吃早点,她的肚子不禁饿了起來,她摸了摸,决定喝上一碗热豆汁, 选了最角落的一个位子,让小二上了一碗热豆汁和几个白馒头,伊妍便吃了起來,只是这馒头,沒有那么好吃,有些硬…… 她不禁怀念起以前在王府,无聊之时给青儿做的馒头,蓬松柔软,可不是这么粗陋的店能够做出來的, 唉,又在想以前做什么,青儿不再这里了,那里也沒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东西了, 忽而,沉思过往的她被话语带回了现实,手中一滞,樱唇也停止了嚼动,只是静静地听着邻桌的男子们说这话…… 若是他们谈论的是一些八卦小事,她一定沒有这闲工夫听他们说,可偏偏他们讨论的就是她,凛王妃, “你知道吗,听说凛王妃逃走了,凛王爷带着侍卫正四处缉拿呢,唉你说,这王府待的好好的,她逃出來干嘛,真是苦了我家姑娘,想嫁个好人家都沒着落呢,” “嘘,你这话儿哪儿听來的,这关于皇家的事情怎可乱言,小心被警卫军听到把你抓了充兵去,” ------------ 第一百一十三章 搜捕王妃 第一百一十三章搜捕王妃 “是啊,也不知道为什么,邻镇來了好多官兵搜查,说不准啊就是因为像你这样的人在胡言乱语,饶了人家王爷的兴致,现在啊,要拿你问罪咯。” “去,去。你们还真是孤陋寡闻,现在的侍卫那么多自然是因为这凛王妃出逃了事情了。他们哪有那闲时间,抓我一个平民小老百姓啊。” “你这么说也对,那我还是想不通,王妃做的好好风,作甚要逃,难道那王爷……” “嘘,小心隔墙有耳。这逃走啊,一定是那王爷待王妃不好了呗。有什么想不通的。” “说不准那王爷有暗病,王妃在外头找人了,然后就被这有病的王爷知道了,她才要逃,这才说的过去嘛。” 南宫伊妍的脸色越來越难看,眉头轻皱,慕容无殇这么快就找到这附近來了,看來她要快点启程了。 她假装好奇地坐到他们一桌上,也不顾他们诧异的眼光,轻声说道,“你们说的王妃知道长什么样儿吗,沒准我就见过她。” “哎你是哪里來的,我们也不知道啊,据说是位绝世美女呢。” “是啊,这王爷怎么忘了贴出告示呢,也好让我们饱饱眼福啊。” 不知道样貌就好,伊妍在心中稍微安心了一点。 “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啊,你们可不准告诉别人。”她将头往前凑去,一脸的神秘之色。 其余三位,虽然纷纷剜了她一眼,却还是忍不住好奇心,也凑了过去,伸长了耳朵等待着她的秘密。 “你们都沒见过王妃吧,我可是见到过的。” 三人皆为十分惊讶的摸样看着南宫伊妍,不相信她这样一个村姑摸样的人也会见过身份娇贵的王妃,开什么玩笑。 “我才不信,你见过王妃,我还见到皇上呢。” “哦,你们不信,不信那我就不说了,哎呀,这王妃长的可是……” “哎,哎,长的则么样啊,”他还是忍不住心里作祟的好奇心,开口问道。 南宫伊妍冷笑一下,继续说道,“就昨天,我在城东的街口碰到了一个女子,她分无分文,可怜的很,我就给她点东西吃。谁知道她竟然告诉我她是王妃,现在暂时沒地方可去,要我收留她,我一开始沒信,现在想想,她可能真的是王妃。” “唉,可能真的是啊。逃出來的人身上一定沒有银子,那她长的什么样啊。” “绝世美人咯。虽然她穿的很落魄,脸上也很脏,但不难看出她一张俏丽的容颜,可惜……” “可惜什么,姑娘你别总是打断啊。” “可惜她的脸上好像有道疤痕,就是这一处,让她的容貌折了几分。可惜咯。” “什么,有疤痕,那一定不是王妃。” “山驳,你别那么笃定,说不定啊,是因为王妃的疤痕王爷才不要她的。” “我就是不信了,大家都传言王妃是倾世的美女,怎么可能有疤痕呢。” “我就信,她一定是受不了王爷的冷言冷语才会下定决心出逃的。” 疤痕…… 脸上的疤哪有心口的刀疤疼呢,可是一想到他为她在脸上作画,轻柔而细腻的手法,专注而霸道的眸色,便教她,情不自禁地摸上了自己的左脸…… 她苦笑一声,将手放下,说道,“你们也别争论了,不如就互相打个赌,去王爷那证实一下那位姑娘是不是他的王妃,看看谁才是正确的。” “哎,好主意啊。我听说谁举报王妃的藏身之处,还有赏银可以拿,不如赢得那个人就全额拿走那份赏银则么样,” “一言为定,我一定会赢。还请姑娘告诉我们王妃的藏身之处,我们会给姑娘一部分赏银作为答谢的。” 伊妍笑了笑,用只有他们几个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将她安置在城东的一家王姓人家那儿,那是我的姑姑家。我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们可不能反悔,一定要分我赏银啊。” 她假装在意地说道,眼眸潋滟,激荡出一份波澜,她现在就要即刻从反方向走。 三个男子马上就结了账离开了,想必一定是去告密了,她也不指望他们能分银子给她,说不定他们都只是互相利用,不然何人敢在光天化日的谈论王爷,他们可能是故意引人出來给他们消息,好独吞了告示的赏银。 这样也好,这样就一定会去找慕容无殇,那她就多了一点时间了。 轻步走到柜台前,“掌柜的,我要结账。另外给我一匹快马。” 掌柜的恋恋不舍地再看了一眼南宫伊妍,即使她穿了一身布衣却还是恨美,可惜了要离开了。 “一共是十两银子。” “给。”虽然觉得这样的条件根本不值十两,但她不想磨叽,便即刻逃出慕容灏宇给的金子,放在了掌柜面前,“快一点,我赶着上路。” “唉,好嘞。二狗,给这位姑娘去买一匹好马,要快。”掌柜眼直直的盯着这锭金子,金光熠熠的光滑光泽,在渗透入屋子的阳光下显得那样的刺眼又惹眼。 他这辈子活到现在都还沒见到金子,而且,看上去比一般的金子更加名贵的感觉,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 他很快了找了碎银给她,便忍不住把金子往嘴里塞。 南宫伊妍一急,以为他要吞了那金子,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只见那掌柜用牙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皱眉的样子看上去好像连牙都掉了似的。 从他口中拿出的金子黏连着银丝,和微红的血迹,她想,一定是咬出血來了。可掌柜的非但沒叫苦,反而是两眼冒光,直说,“是真的,是真的。” 她轻轻摇着头,感叹一辈子为了钱而活的人,即使是伤害了自己,却依然可以笑的那么灿烂,只是那份笑容真的是他们所企盼的吗,她不得而知…… 小二很快地回來了,气喘吁吁的说道,“姑娘,您的马來了,就在客栈外面……” 她轻轻颔首,浅笑着以示感谢,人也往门外走去…… 看到精壮的雄驹正被绳圈在柱子上,她心中感叹一声,还好这马找的还行,能够让她骑上一阵子了。 解开缰绳,她一跃而起,策马一鞭,马蹄踢踏,长嘶一声,往西面而走…… 二狗呆立在那,许久才回神,觉得这姑娘的飒爽英姿是难得一见的,虽然着素衣,却难掩她身上一种吸引人的气息。 …… 景夕遵从慕容无殇的命令,带着众侍卫在都城附近的几个镇子上兜了几天,但并无所获,想着再在附近找不到王妃的踪迹,就要去远一点的地方搜查了。 槐桐镇。 景夕仰首看着这三个字,想着又是來到一个新镇了,他这几天兜兜转转,已经在这一片徘徊了一段时间,派人去打探是否有用官银之人,但并无消息,他只得徘徊在此,等待着王妃能够出现。 跟在他后头的一个侍卫上前一步,在他耳边说道,“景统领,我们还要在这里打探吗,” 景夕毫无表情地点头,淡淡说道,“你带着人分头行事,务必将一切有用的讯息收回,即便是掘地三尺也在所不惜。” 众人应了一声,便分成几列进入槐桐镇,往人群中区打探…… 景夕也不怠慢,瞥见自己不远处有一家较为热闹的客栈,他拔步就往那边走去,在一家叫做槐桐客栈的店前驻步,头也不回地就往里面走去…… 他走到老板面前用低沉而轻小的声音问道,“老板……你的店也收到过这样的银两,” 他事前有所准备,揣了几锭官银在身上以便探查,此时就拿出了怀中的银子给老板看,老板一开始觉得很纳闷,瞧都沒瞧就别过头去,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说道,“我为何要回答你的问題啊,我可忙着呢,你们这些人要是闲着沒事干就赶快走,不然就点上几样小菜……” 老板话还沒说完就被景夕吓的停住了嘴,只见景夕黑瞳一眯,脸色冷了几分,手中的银子早已被他搁在了桌上,而此时他腰部的宝被抽出一部分,老板的脸上映出横条的亮光,而双目圆瞪尽显惊愕。 老板开始微颤,思量着眼前这个男子能否对自己构成威胁,但见眼前的情形,他的确处在危险中。 “客官,不,大侠,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咱别动刀行不,”老板笑着迎合,僵硬的笑容堆满在他苍凉的脸上。 “好像,刚才不好好说话的人,是你。”景夕依旧用很冷冽的声音说着,大堂内此时一片静默,大家都看到了景夕手中的剑,是以无人敢上前说什么,连小二也停止了倒茶,静静看着这一幕,不知该如何。 “大侠,是我错了,我错了。您有什么事尽管说,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尽管问,小的一定如实回答。”老板说的十分客气,心里却是一顿吭骂,想着若不是一把剑搁在自己面前,他才不会如此低下。 趁着景夕环顾四周之时,老板剜了他一眼,但也难泄自己的愤意。 突然,老板觉得自己的肩上被搭上了一只手,微细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老板,他不过有一把剑,你有什么好怕的。” ------------ 第一百一十四章 神秘的白衣男子 第一百一十四章神秘的白衣男子 说着。人也从老板身后现了出來。是一位着白衣的男子。个子和老板差不多高。但比起景夕。还差了一截。 景夕眯眼看着突然冒出的男子。双眼迸射冷光。眼前的男子竟然带着一个斗笠。脸全被朦胧的纱布所遮掩。看不到是什么容貌。但依稀能看见清秀的五官…… 他倒是很笃定地。不顾景夕惊诧的目光。速度极快地将他的剑抽出。在自己手中把玩。挥了挥。好像在试用这把剑是否好用的样子。惹的景夕怒的就要來夺剑。 楚沁倒也不木讷。马上闪了身躲过了景夕的攻击。纱布里的脸张扬着笑意。 景夕皱眉。对他的举动很是恼火。他是何人竟然敢在他面前夺他的剑。这世上还沒有一个人敢这么做的。 “把剑还我。”冷冷的话语宣誓着他的愤怒。 楚沁也不回答他。而是又在老板面前晃着。笑着说。“老板。这把剑也不过如此。若是打起來。我不一定会输。所以他要你做什么你千万别答应他。他仗着自己有点武功就敢这么嚣张。若是让他如了意还不知道会欺负多少人呢。” 刚才他吃着饭就看到这个男子要拔剑威胁老板。他生平最恨人欺善怕恶了。赶紧将碗放下就來帮老板。 老板听着十分得意。胆子也渐渐大了起來。挺直了腰板扬声说道。“我的小店容不了你这菩萨。还请你移步。” 景夕挑眉。嘴角扬起冷笑。一个瞬间就到了楚沁的背后。将自己的剑疾速抢回。冷笑道。“你这点伎俩。还敢现世。真是丢脸。” 沒等楚沁回过神。老板已经看出了局势。他还是先吃点亏好了。这浑身冷意的男子可比这仗义相助的男子要來的厉害呢。 “大侠您要问什么就问。小的一定将知道的都告诉您。”他转过去求饶道。 楚沁心下一惊。以为这个男子只是有一些唬人的三脚猫功夫。沒想到武功竟然这么高强。都怪自己刚才大意了。 “你威胁老板才是丢脸。”他不示弱地叫道。眼里尽是不满。 怎么样都不能弱了气势。不然可就真输了。 景夕也不想多和他废口舌。他的时间可不能白白浪费在他身上。还是找王妃要紧。 他一把推开他。冷冷说道。“滚开。” 老板也不管楚沁。伸出手邀请景夕到柜台那边去说。楚沁真是生气到了极点。被推也就算了。连这老板也是狗仗人势的东西。看见自己弱了点就急忙投降。怎可这样。 见楚沁还要过來。老板皱了下眉。多管闲事只是让他惹上更多的麻烦。他就也不顾楚沁刚才为他出头。厌恶地说道。“这位公子还是少惹事的好。小的只想平安地赚些钱养活一家大小。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希望你体谅小的。” 楚沁真是被气到不行。他的头顶简直能冒烟出來。 好。老板不领情。他何必要硬贴上去。他还有事要忙呢。真是冤枉。 狠狠地瞪了他们两个一眼。两个都不是什么好货。最好再也别见。 楚沁重重地丢下银子就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你可见过像这样的银子。”他拿着官银给老板看。被楚沁这么一丢。视线也跟着他的身影到了门外。好纤细的背影。好像不像男子魁梧的身躯…… 将目光转回到银子上。只见老板还在琢磨着。他便不经意地瞥到了楚沁刚才丢下的银子。视线就不能在移开一分。 这。这是官银。是宫中的银子。 一般人是拿不到的。而且宫中的人一般是不会拿官银出來用的。这就等于昭示了他们的身份一样。所以只有显赫之人才会沒有顾虑地使用。 那这么说。他是……是王妃。。 一个诧异的念头冒上脑海。难怪她蒙着面。难怪她的身影那么纤细。 想也不想地景夕就奔出客栈去追楚沁。只剩下老板不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和柜面上长的一样银子。心中尽是疑问。但也松了一直紧绷的弦。 景夕狂奔着。左右扫视着街上的來往的人。寻找着那个纤细的背影。 楚沁走着。突然想起來刚才自己好像是拿了官银结账來着。她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嘴里骂着。“笨蛋。怎么被气得连银子都搞错。” 她本是将银子放在两个钱袋里的。被景夕的事一觉就不小心拿错了。不过一般人也不认得这官银。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她是宫中之人吧…… 这么安慰着自己。她转入了一条街。 这次特地偷偷溜出皇宫。还沒有婢女太监的跟从。她可要把这小镇给玩遍了才过瘾。不然过对不起自己这么难的出來一次啊。 “诶。海棠糕。是什么东西。我要去尝尝看。”看见妇人卖着金灿灿的圆形糕点。她的心已经快于她的脚飞到了海棠糕铺那里。她咽了咽口水。脚也跟上往那边走去…… 就在她走时。景夕从她背后一掠而过。她向西走。他往东跑…… 景夕此时正是心急如焚。可怎么找也找不到刚才那个背影。她究竟是去了哪里。怎么一会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呢。 他把整条街都找遍了。也找不到楚沁。想再继续换一条街去找。一个侍卫找到了他。问他是否该回去了……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太阳收了光。天空呈现出灰色一片。红色的夕阳也只在西边闪耀。看來天色不早了。 沒想到他找了这么久。看來今日只得作罢。先回去禀告了王爷。明日再來。 “先回去。明日再來。” 侍卫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复了一遍问道。“明日还來。难道有王妃的消息了。” 景夕神色一凛。“有了一点眉目。但还不确定。可只要有一点眉目。我们都不能放弃。” “是。景统领。属下一定随你一起。务必将王妃找回來。” 景夕点头。走在前头。不一会便看见他的侍卫们集中在一起等着自己。他便加快了脚程。与他们会合…… 脑海里一直徘徊着那个人的身影和话语。那个人和王妃真的很像。喜欢女扮男装。长的也秀气。还喜欢仗义出头。唯一他想不通的就是。王妃看到是自己。怎么不逃而是做那么惹眼的事情。 看來还是先回去与王爷禀告再说好了。景夕一行人往驿站赶去…… 到了附近的驿站。景夕想找慕容无殇。却听到侍卫禀告说王爷有了王妃的消息已经起身赶去了。而且走的很急。 他又问是何处。才知道王爷去的是雁璜镇。而非槐桐镇。 这就奇怪了。照理说他刚有了一些王妃的消息。王爷是不可能那么快收到的。而且他赶去的地方是雁璜镇。难道那里也有王妃的消息。 从槐桐镇到雁璜镇起码要一天的时间。所以他敢肯定在雁璜镇出现的人不是他今日看到的人。那么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王妃呢。 又或者。都不是。 景夕心中的疑惑犹如密云萦绕在脑海久久不去。就连睡觉前他都在想着那个纤细女子。女扮男装的女子。明日一定要找到她。一定。 …… 伊妍已经赶了三天的路了。其中停停走走才得以让这马匹不至于疲惫的很快。停步在一个镇上。看到一家就近的客栈就将马交给了在外头照顾马匹的小二。 “我的马饿了。给它喂点粮草。” 小二也不怠慢。拉住缰绳就拴好马。伊妍已经快一步进了客栈。她今晚可是要在这里留宿的。 要了一间房和一些酒菜。她便上楼了…… 一边小酌着清酿。一边想着应该往哪里逃才最安全。 她已经设下了迷障。诱导慕容无殇朝自己的反方向去追。与自己越來越背道而驰。可惜她对这个国家一点也不熟悉。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去。 还是明天和当地人打听一下好了。她想着。上了床。奔波了几日可把她给累坏了。 可能真是因为累了。她躺下去不用一会就沉睡过去了…… …… 第二日。小鸟叽叽喳喳欢快地盘旋在天空。不闻人间世事。太阳早早挂起。将光明还给大地…… 景夕起的很早。把侍卫都叫了起來。“你们今日还在槐桐镇找。只不过将目标确定为一个这么高。带着斗笠蒙着面。身影纤细的女子。不过她着的是一身白色的男装。你们几个……守住槐桐镇的通口。不准放过一个与我口中女子相似的人。”他用手在自己胸前比划着她的高度。说着。 “是。”侍卫们齐声回答。景夕的话犹如军令。他们唯令是从。不敢怠慢。 槐桐镇的大街上。來來往往人很多。景夕一双眼认真地搜寻着。仿佛连眨眼都是奢侈的事情。 这么找不是办法啊。他想着。得想一个既快捷又省事的方法。 不过不管景夕是故意挑起了与人的争执。还是挑起了一些事端都沒有如他所料般。等到她出现…… 他本以为王妃是个不会不管闲事的人。看到有人落难。有人受冤便会挺身而出才想用这个方法引出她。可是好像是他想错了。根本沒有王妃的身影。连影子也沒有见着。 可想而知。今天他依然沒有收获。 ------------ 第一百一十五章 翠馨苑 第一百一十五章翠馨苑 慕容无殇也还沒有回來。这让景夕更加怀疑他看到的可能不是王妃。不过就算有一点相似他也不能放过。宁可错抓三千。也不放过一人。 第四天。景夕还是不放弃寻找。他有一种感觉。他们一定还要再相遇的。他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感觉。但能肯定的是这种感觉很强烈。 他随便抓着一个人就问。“你有沒有见过这么高。带着斗笠的男子。” 那人被吓了一大跳。摇着手说。“沒有沒有。” “你有沒有见过这么高。带斗笠蒙面的男子。”他不厌其烦地问着。这是最笨却也是唯一的方法了。 “带斗笠蒙面的男子。是不是看起來有点像女子的人。” 终于。一个大婶摸样的妇人好心地回答了景夕的问題。景夕激动地拽起妇人的衣服就问。“那她现在在哪里。” 急切的声音让这妇人以为她是他的什么人。她怕景夕着急便连忙说。“他去那边的一家青楼了。噢。名字好像叫做。翠馨苑。” 她刚才不小心被蒙面男子撞了一下。刚开始还以为她是什么行踪诡异的坏人。便留意了一下。直到看见她进了翠馨苑才移开的视线。她的装扮又那么显眼。所以妇人十分确定。 景夕一听。害怕她又跑了。拔腿就往妇人所指的方向奔去。甚至都忘了道一声谢。 直到他不见了。妇人口中还在自喃着。“怎么一个个的都沒礼貌。谢谢都不会说。真是的。” 翠馨苑。 一直看到翠馨苑门口站着几个身着单薄衣衫的女子摇着手中的扇子正在招客。景夕才刹住了脚步。在门口踟蹰着。 她來这种烟花之地做什么。 一个摇着紫色纱巾的女子看见景夕就在门口却不进去。她就往他这里走來。他俊朗不凡的脸让紫夜忍不住想捏一捏。心想一定要让这位客官点自己招呼。 “客官。你怎么不进去呢。”一句柔的都能将骨头酥化的话从紫夜娇滴滴的樱唇中脱口而出。却让景夕皱了皱眉头。 脸上浓妆艳抹。细如发丝的眉。赤色娇艳的唇。还有露肩轻浮的纱裙。都是景夕最厌恶的一种装扮。 “滚开。”只道两个字。他便不再说话。 紫夜身子一颤。这客人也太冷漠了吧。不过越是冷漠她越想征服。 紫夜不退缩的。又靠近了些。用更娇柔的声音说道。“客官。奴家一定会将你服侍的周到。您就随奴家进去吧。” 说着。手还不安分地想点景夕的胸前。不料被景夕一把扣住了手腕。“别乱动。” 想了一下。他又问道。“你这可有一位带斗笠。秀气的男子进來过。” 紫夜眼珠不停地打转着。随即笑道。“当然有了。她才进去不久。怎么样。公子你还进去吗。” 她一听就知道这位公子在找那人。她才不管那人有沒有进去。她先引他进去再说。她的本事可不是白练的。只要他进去了。她就能保证他不想出來了。 景夕只是点了一下头。就准备进去。紫夜连忙跟上。以免被其他姐妹抢去。 翠馨苑里歌舞升平。嘈杂的声音让景夕皱眉更深。这乌烟瘴气的地方怎么会是王妃想要來的。难道是因为要躲避追捕吗。 琴声。箫声。笙声相互交融;红衣。黄衣。白衣。各色衣衫的女子随着乐声而摆动着柔软的腰肢。如蛇般灵活。又如无骨般柔软…… 几乎是座无虚席。连二楼都坐满了客人。可见这家青楼的生意出奇的好。他双目不闲。不住地探寻着要找的女子。不过好像沒有双目发现。 他不禁着急地问道。“他在哪里。” 紫夜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是让景夕坐下來。景夕原先不肯。但拗不过她的百口千唇。还是硬着头皮决定先坐下。 只不过这里的氛围让景夕浑身不舒服。他一个侍卫统领。哪里会來这种烟花场所。简直是有辱门风。 “这位公子。你要是想知道那位公子在哪里。可得先喝了奴家这杯酒才行。”不知何时。紫夜已经倒好了一杯酒。递到景夕面前。不容拒绝地看着他。 他本能地想推开。但担心她不肯告诉王妃所在之处。便硬着头皮一饮而尽。十分干脆。 “说。”他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这个女人最好放聪明点。 紫夜忽然大笑起來。红色的鲜艳指甲抵在玉色的杯沿上。辉映出红与白的完美契合…… 她也为自己倒上酒。用的是景夕喝过的杯子。也是像他一样一饮而尽极为干脆。喝完。还不忘抹去唇角的酒…… “你知道你刚才喝的是什么吗。”她把玩着手里的空杯。笑的风情万种…… 景夕心下大呼不好。中计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底细。但浑身开始燥热的感觉让他确定自己是被人下了药了。只是是什么药。 像一般的蒙汗药。软筋散发作时的感觉与现在的感觉完全不同。他能够排除这些药。难道…… 就在此时。不小的嘈杂声引起了它俩的注意。景夕觉得这声音恨熟悉。便站了起來闻声而望…… 人头涌动着。让他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到什么。“你竟然敢摘了我的斗笠”。“好大的胆子”的话。但声音恨嘈杂。他听得不是很清楚。 他想走过去看清楚。因为他怀疑。说话的就是他想要找的那个人。她比自己被下药更为重要。 楚沁气愤地一掌拍在了桌上。大骂道。“爷说了让你摘了沒有。说话。” 黄鹂被吓傻了。痴痴而木讷地回答。“沒有……” 她喘了口大气。继续问道。“那谁给你的胆子摘下的。” “奴家知错了。公子您看在黄鹂伺候您的份上饶了黄鹂吧。”黄鹂总算反应了过來。带着哭腔求饶道。 “公……公子。” 楚沁捏住了黄鹂的下颔。强制她抬头看着自己。她冷冷地说道。“晚了。既然你做了。就该为你做过的事情。负责。” 她本想体验一下人们常说的青楼是怎么回事。刚才她被还伺候的好好的。又是斟酒。又是敲背的。谁知道玩的一高兴。这女人竟然把自己的斗笠给摘了。让她的容貌在光天化日之下展现在众人面前。 她怕的不是被什么采花贼盯了去。怕得是自己被宫中的人给抓回去。 黄鹂就是因为对楚沁的容貌好奇才壮着胆子摘下的斗笠。此时一睹她的面容。她倒也不后后悔自己这么做了。 干净的玉脸就如出水的芙蓉。如星闪烁的霞瞳好像有种力量将人吸引过去。清爽的墨发被玉簪挽起。飘散在背后的墨丝就如顺滑的墨凝固在白色的衣衫上一般…… 除了她燃起怒火般的眸子。黄鹂甚是满意。想着他肯定是怕惹來众目睽睽才这么打扮自己。便开始后悔应该带他去阁间再一睹俊颜才对。 此时她的警告已经飘的远远的了。黄鹂只是两眼犯花地看着楚沁。娇羞地像一只小鸟。 “喂。你有沒有听到我的话。”楚沁怒了。她犯了错还神游。 “是。黄鹂听到了。公子想怎么责罚黄鹂都行。我们去楼上好不好。”黄鹂说着。玉脸绯红。 周围的姑娘听了都掩嘴浅笑起來。她们自然是听出黄鹂的意思了。她的意思是。到了床上想怎么责罚黄鹂都可以。 青楼的姑娘都这么轻浮吗。楚沁真是后悔自己一时好奇害了自己。也不想与她们多费口舌。 她扔下银子就想走。却被几个姑娘拦住了去路。她恨恨地问道。“做什么。” “我们黄鹂姑娘都邀你去楼上了。公子你怎么也得给一个面子吧。所以公子你还不能走。” 她们翠馨苑的姑娘哪是一般货色。她们还不曾试过有客人不愿让她们服侍的。所以气焰也比一般的姑娘要高。 楚沁好看的嘴角扬起一抹弯弧。带着一抹讥讽。“真是不要脸。” “什么。快去叫护卫來。就说有人闹事。”一个拦在楚沁前头的女子对一个倒茶的小二喊道。小二闻声立即就消失不见。应该是去找人去了。 不过她楚沁可不怕。既然都杠上了。哪有临阵脱逃的。 “哼。想叫人尽管去。本公子可不怕。” 景夕站在人群外看着。一边还忍受着身体传來的不适。一阵阵如火烧般的感觉让他的呼吸变得越來越急促。额头上的汗也越來越多。他能明显地感觉到下腹的膨胀和紧绷。他捏成拳的手握的更紧了。 她还要闹事。 虽然已经看清楚了她的样貌。与王妃不同。但他不能保证王妃是贴了什么面具之类的。据说在北漠甚多。一种能够易容的面具。 所以他决定还是先带她走再说。而且身上的感觉越來越强烈。他不能再等了。 紫夜对自己使得媚药极有把握。她站在一旁看着景夕。根本不担心他会跑了。因为中了她的媚药一定是极难忍的。他能忍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 楚沁还想再说什么。只觉得腰间一紧。身子就飞了起來。脚下轻飘飘的。脸上拂过温柔的风。顿觉一阵凉意。 她朝景夕看去。原來是他。上次在客栈碰到的人。 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现在正抱着自己用轻功逃离这里呢。 ------------ 第一百一十六章 解媚药 第一百一十六章解媚药 想到这里,楚沁才意识到自己是被他抱着的,就连忙觉得浑身不舒服。 景夕发现怀中的人不断地乱动着,就觉得下腹越來越燥热,喉咙也越來越干,搂在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楼的更紧了,他低沉地喊了一句,“别动。” 被她这样一动,景夕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她这样子乱动无疑是在撩拨他的忍耐。 楚沁被他一吼,倒是显得很听话,也不乱动,只是一颗心悬的很高。 他的声音有些异样,因为他们几乎是身子贴着身子,所以她能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子很热,似乎像是发热了。 景夕看着离翠馨苑也有段距离了,便停了下來,马上松开了楚沁。 楚沁连忙问道,“喂,你干嘛要带我逃。你怎么会出现在哪里,是不是跟踪我。” 景夕皱眉,“你问那么多我该回答哪一个。” 说着,他开始环顾四周寻找水源,寻找他急需要一条河让自己清醒。 “你怎么了。” 楚沁觉得疑惑,他好像很不正常的样子。 “我中了媚药,你快帮我找找有沒有湖。”景夕说的很急,可见他很焦灼。 楚沁很惊讶,沒想到他会被下这种药,通常只有男的将女人吃干抹净不负责任,哪有男的还被女人下药的,她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种事情恩。 忍不住轻笑了起來,声音清脆仿若银铃随风而奏,让景夕躁动的心平静了些…… “你不找也可以,世人都知道媚药的唯一解药就是与人交合,那我也不介意用这种方法。”景夕瞪了一眼笑的正欢的楚沁说道。 果然楚沁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疑惑地看着景夕,她不解的是他竟然知道自己是女子之身。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为他解了这燃眉之急,虽然他之前冒犯过自己,但楚沁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况且他也算帮自己解了围,总不能看他难受而死吧。 “嘘……你别出声。”她喊道。 景夕很不解,问道,“为何。” “我的耳力还不错,你让我听听哪里有河水流淌的声音。” 耳力很好的人大有人在,甚至可以说习武之人都能练就一副好耳朵。但若是单凭这样听水流的声音判断水源的位置的人世上不多,但景夕却愿意信任她,连他也说不上这是什么原因。 很快的,她兴奋地喊道,“我听到了,在那在那,你快带我用轻功飞过去,我來为你指路。” 景夕点头,马上扣住她的腰腾空而起,往她所指的位置飞去。 脚尖轻盈点地,穿梭于茂密的林间,他们就如蜻蜓点水般在枝桠上一跃而过,匆匆不留任何痕迹,再沿着蜿蜒山路上前,他真的看见有条小河。 清澈的河水被微风拂过而现出一片波光粼粼,如鱼鳞在阳光下一样闪耀着光芒;河边绿草幽幽,对面山石成影,好不阔然…… 她的耳力真的极好,就凭这样就能为他找到小河,当真不易。 不过不容景夕多想,他马上跳进了河水中,希望让这一泉凉水将自己身上的浴火浇灭。 扑通一声,随着他的跳入而溅起了一层水花,打湿了他的发他的衣,却让他觉得无比的舒畅。 景夕将整个头都埋入了凉水中,很快的,身上的热意迅速凉去了一半,只是下腹还是很紧绷。 楚沁见景夕入水已有一会但还未冒出水來,不由地有些担心起來,不知他是否遇到了什么危险,急切地问道,“你怎么样啊,好点了沒有啊。” 风携过声音,将它带往水面,但水中的人好像沒有听到般未有任何反应,水面一如既往的平静,透明的如一面镜子,但楚沁却找不到进去的人。 她显得更加着急了,脚不住地在岸上打着转,试图用來回踱步來减轻心中的不安,可越是这样她人就越是不能安定下來。 明明只是一个惹怒她的坏蛋,虽然这次是他为自己解的围,自己为他找到了小河也算是两清了,可见死不救不是她的作风,他都把头蒙入水中好一会了,要是再不出來,恐怕会窒息的,难道是他抽筋了不成。 楚沁扩大了音量,再一次喊道,“喂。你怎么样了,好歹给我回个声啊,不然我就要下來救你了。” 景夕本來是想让水的凉度來降低自己快要烧起來的脸的热度才决定闭气入水,才一会,他就听见岸上的人,也就是楚沁着急地呼喊自己了,不免心头一暖…… 他看的出她是个善良的姑娘,也很热心,不过他的水性还不至于闭气这点时间就出事,故而他依然不想出去,可能是心底有一点点的小想法,想让她多急一会。 其实从刚才寥寥数句的谈话,景夕就发现她不会是王妃,她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王妃恬静,而她活泼;王妃沉着,而她急躁;王妃多思,而她耿直;王妃大方,而她可爱…… 唯一相同的那就是都喜欢帮助人,都有一颗善良的心吧。 “喂,你到底怎么样了嘛,不会是淹死了吧。” “再不出來我可走人了啊。。”他不会是故意看我着急,玩我呢吧。 “喂喂……真的出事了。”有些不对头,时间也稍长了点吧。 “不行,要死也别再我面前死,我得下去找找看。” 说着,楚沁想也沒想地就跃入水中,轻盈的身姿在水面画着完美的弧度,入水也极轻,溅起的水花很小,很少…… 她在水下摸索着,尽管睁大了眼睛,可她的周围也只有轻轻曼舞的水草,哪里有他的身影。 伸展着双臂在水中划着,眼睛不断地寻找着,原來水下的世界并非从岸上看的那么清楚,它也沒有那么清澈如明镜,水下的视线比较模糊,只能看清自己方圆的事物。 楚沁感觉到有些窒息,就连忙将头冒出了水面,大口地吸了一口空气又钻入水下去寻找…… 景夕一口气闭的差不多了,头便连忙伸出了水面,一边甩着发丝上粘连的水珠,一边大口大口地畅快吸气。 果然,这水还是能抵制住那媚药的药性的,可见这媚药还是一般货色,也多亏了是一般货色才不至于受制于人,景夕想着,视线也自然地落到了岸上…… 人呢,怎么不见了。 她走了吗。 他心头忽然有一种微微失落的感觉,景夕自己也道不清这是一种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有的感觉…… 楚沁一直摸索着,她好像听到了一些在水中产生比较大动作的声音,心想着是不是他上岸了,她就想钻出水面再次吸气的时候,顿时觉得脚踝处一紧,她不能再游动了。 她急迫地使劲往前划水,可恐怖的是她发现自己依然待在原地停滞不前,她抖动着双脚却发现脚踝处缠的越來越紧了,她根本无力挣脱开。 她猛的回头一看,竟然是脚踝被水草缠住了,可这种水草很奇怪,好像特别有韧劲似的,怎么扯也扯不断,而且她还有一种被一点一点往回拖的感觉,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 不行,因为憋气她的脸被撑的很鼓,她感觉自己储存的气越來越少,窒息的感觉愈发的接近,还带着一种死亡的讯息。 楚沁猛打着双臂,在水中拍打,企图让人发现自己溺水了,她不想死,她还不想死,她才不过十六的年纪,还有好长的路还沒有走完呢,她不可以死的。 那个男人是不是自己的克星,不对,是灾星,每次碰见他都沒有好事发生。 景夕往岸上游着,突然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似的,鬼使神差地他往回看去,好像并沒有发现什么啊。 他不禁嘲笑自己何时也会幻想了,竟然还出现了幻听。 正想回头继续游,却看到远处有一道漩涡似的,水面搅动着,很不平静,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快邮过去看看。 他用力地划水,很快就赶到了那块地方,当他游到的时候,水花已经变小了很多,搅动的幅度也小了很多…… 他马上入水找着,果然,他看见了不断挣扎的楚沁,还有她身后又长又细的水草,这水草。 不再多想一秒,景夕马上游了过去,也不管楚沁圆睁的杏目,游到水草处想为她解开。 只是这水草韧的像绳子一样,不管他怎么拔怎么扯都沒有丝毫的动静,可是楚沁的脚踝却被缠的更紧了。 楚沁皱着眉,视线开始逐渐模糊起來,但脚上的痛却让她忽视不了…… 景夕深皱着眉头,因为他已经认出了这种水草,它极为棘手,他曾在西桥见到过,是一种很霸道的植物。 它会把自己周围的植物都剔除掉,只留下自己的领地,若是有什么碰到了它,它就会本能地缠住他,而且越是碰它,它就会缠的越紧,直到对方不再动…… 他转过头想让楚沁别再乱动,可是楚沁的脸已经变得铁青,眼睛也似乎要闭上了,她好像快要窒息了。 景夕毫不犹豫地用唇覆上了她的唇,轻轻地为她输气,直到楚沁振作了精神,愤怒地瞪着自己才松开了她的唇,她有力气瞪自己就说明她有气了,景夕稍松了口气……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最终解困 第一百一十七章最终解困 又继续到了她的脚步,想着如何解决这水草, 拔了不可能的了,除非用刀子隔断它,可是哪里有刀子呢, 眼神的余光瞥到了楚沁发髻上的玉簪,他决定拿來搏一搏, 他对楚沁做了一个不要动的手势,见她慢慢安静下來,手也疾速地将玉簪从她头上摘了下來,她顺滑如丝的头发顷刻之间如瀑布一样倾泻而下,有那么一刻,景夕看呆了, 楚沁剜了景夕一眼,用手打了他的脑袋一下,才让景夕回了神,去解决那水草的问題, 他用玉簪底部最尖锐的部分戳在水草上,但玉簪毕竟不比利刃沒有那么锋利,但好像有一点效果的样子, 水草似乎感到饿了疼痛而微微松开了楚沁的脚踝,景夕便趁势再继续用力地割着水草,在水草上不断地摩挲着,直到水草一点一点松开,他一个激灵马上将楚沁的脚抽了出來, 顿时,一块大石狠狠落地般,他舒了一口长气,搂住了楚沁的腰就带她往上游去, “呼……”楚沁终于又呼吸到了空气,她马上大口起吐气呼气起來, 景夕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残留的水珠从他的脸庞上蜿蜒而下,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魅力…… 可惜这种男人的额魅力并沒有被在场唯一的女子所折服,楚沁一把推开了景夕,瞪圆了杏目,挑高饿了柳眉,指着他破口大骂起來, “原來你沒死啊,可我差点被你害死了,” 景夕不解地问道,“我怎么沒害你了,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会在水里被水草缠住了呢,” 楚沁剜了景夕一眼,别过头,说道,“还不是担心某人死在水里,我去救他,才会这么冤枉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景夕太后,忽然大笑起來,“是你太小看我的闭气功了,我呆在水下一会还不成问題,你心急什么,” 楚沁觉得冤枉死了,救人不成反被人救也就算了,对方还不知感恩嘲笑自己,她也太冤了吧, “哼,那你就不会先只会我一声,我最看不得人死在我面前了,不然才不会救你,还被你笑,” 她轻甩着头,湿漉漉的墨发缀着晶莹的水珠,从发际滑下,挂在她漂亮的睫毛上,她的眸子很清亮,就如这潭水那样清澈无比,她生气时嘟着的小嘴像一颗刚熟的樱桃,俏皮极了, 视线移下,她的衣服在水的洗礼下与她的身子显得更加贴合,将她完美的轮廓细致地勾勒出來,景夕顿时觉得体内热涨,心下觉得不妙, 微怔了一下,景夕笑着说道,“你想要我道谢沒问題,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离开这里再说,” 楚沁这才惊觉他们还是在河里,马上张开双臂往岸上游去, 景夕也不迟疑,马上跟了上去,两人几乎是同时上了岸…… 一上岸,楚沁马上甩了甩身上的水,她从头湿到脚,水迹沾湿了她脚下一片, 景夕不小心又瞟到了楚沁,她的身子沒有了水的承托而显得更加有致,景夕在心中不断吭骂自己何时也变成了禽兽一样的人, 景夕很快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虽然还很湿,但还是能遮一遮她的身子吧, 楚沁看到景夕微微别过头,还递给了自己衣服,觉得很奇怪,忽然想到了什么,低头猛然一看,自己在湿透了的衣衫衬托下凹凸的身材竟然在一个男人面前光明正大地展现时,她毫不犹豫地接过了景夕的衣服,穿在了自己身上,穿好后觉得还不安全,她将双手交叉挡在了身前, 一脸忿然地看着景夕,她也想起了刚才在水下,他竟然吻了自己,想也沒想就大骂道,“你这色狼,” 景夕觉得十分无奈,他皱眉道,“我怎么成色狼了,我是好心帮你,” “可你,可你……”可你亲了我,楚沁沒好意思说出口,毕竟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啊, 楚沁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像娇艳的红花,也像正染红了半边西天的夕阳……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经到了太阳落山的时辰了, 练武之人都较为迟钝,景夕见她吞吞吐吐的,不知她想说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阿嚏,”楚沁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景夕连忙说道,“你先坐下,我去找些柴火生火,不然这样下去一定会着凉的,” 很快的,楚沁就见他拿了一些木柴过來,生起了火,火光照耀在她白如玉的脸上,寒意消去了一大半, 她伸出手,让火靠的更近,发现他并沒有坐下來,而是在一旁弄着什么东西,疑惑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景夕沒有回头,只是从背影上看的出他的动作很娴熟,“在做一个支架,待会方便晾衣服,” “好了,”他移了过來,楚沁看见了,是一个很简单的支架,不过还得结实的, “把我的衣服给我,我先把它烤干,”景夕伸出手,看着楚沁, 楚沁脱下给他,景夕一边展开衣服将它挂在支架上,一边说道,“我们今晚怕是要在这里过夜了,” 楚沁望了望天,无奈地说道,“沒想到已经这么晚了,看來只好在这里过夜了,你这色狼,要是敢对我无礼,看我不把你打成猪头,” 景夕看着楚沁装模作样般伸出了绣花拳头,不禁嗤笑了一声,“你要想打到我,恐怕还得练上几年,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对你才沒兴趣,我若是真想对你不轨,你无论怎样都逃脱不了的,” “你,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竟然敢这么嚣张,”楚沁狠狠地说着,咬牙切齿一般, 景夕挑眉,很无所谓地回答,“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我叫景夕,野蛮女,你叫什么,” 景夕,景夕,原來他叫景夕…… 野蛮女,楚沁什么时候被叫过这种难听的名称过, “你在叫谁野蛮女,” “谁答应,我不就叫谁了,” “你,你大胆,” “你怎么知道,我的胆子,真的很大,,”景夕偷笑着,清澈的眸子就如现在黑幕上的星星一样闪亮, “那不如让我们挖开看看,是不是真的胆儿够大,”楚沁不再气愤,而是冷笑地看着景夕,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 “你确定,”景夕依然极淡然的说道, “为何不确定,”楚沁也说得十分肯定, “要是我告诉你,这荒郊野外的,会有很多野狼,野兽的出沒,它们会将你吃的尸骨无存,你还确定要杀了我,” 楚沁害怕极了,颤抖地说道,“真有野兽啊,” 景夕点头,脸上难得的挂上了胜利的笑容,只是胜利的笑容那么短暂,楚沁马上接着说道,“那正好杀了给我当晚饭,本小姐都快要饿死了,” 景夕的后脑勺挂起了三根黑线,他不解地问道,“你不怕那些会吃人的野兽,” 楚沁觉得十分好笑,笑的前仰后翻的,“动物再大也强不过人,我为何要怕,” 景夕怔了一下,从來沒有一个女子说过这样的话,也从來沒有一个女子像她一样勇敢的, 他站了起來,在背过她的时候,他的嘴角又扬起了轻小的弧度,摸了摸衣服,觉得差不多干了就取了下來…… “给,你快点将湿衣服拖下來换上干的,我保证我不会偷看,” 他背着楚沁,挺直而高大的背影给了楚沁莫名的安全感,她接过衣服,毫不犹豫地换了, “那你呢,你只是穿了内衫而已,还是湿了的,”她不禁担心起他, “我一个男人,无碍,”景夕说着,坐了下來,只是离楚沁远了一些…… “阿嚏,”突然鼻子痒痒的,景夕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你快点坐过來吧,我这火大,” 景夕看了一眼楚沁,还是决定不过去,男女有别他还是知道的, “你为何会用官银付账,” 楚沁本想再劝他坐过去的,而他却突然岔开了话題,她就不再勉强,不过对于他的问題,楚沁稍有疑惑,“你怎知那是官银,平常百姓可不识那东西,莫非你是宫中之人,” 楚沁突然觉得很心慌,她怕他是宫里來抓她回去的人,因为他的出现的确很巧合, 第一次见面他好像就是在打听什么,第二次见面就是这一次,他为自己解了围,所以很明显他并非是去烟花之地逍遥的,而是另有目的, “我不是宫里的人,那么你呢,你为何会有,” “我……我的姐姐是皇上的嫔妃,所以这是姐姐给我的,” 他不是宫里的人就好,楚沁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她还不能让人知道她的身份, “原來如此,害的我一开始将你认错了,以为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她果然不是,那王妃您到底在哪,你让属下好找啊, 楚沁心一急,马上问道,“是谁,” “一个很重要的人,我必须找到她,开始你蒙着脸,我就误以为是她,才追到了翠馨苑去,结果发现自己找错了人,真是冒昧了,” “原來如此……”楚沁惶恐的眸子镇定了下來,只是心微微透着凉,眸光暗淡了几分…… 那个很重要的人,很重要这三个字一直萦绕在楚沁耳畔…… “饿了吗,我去找些能吃的过來,” ------------ 第一百一十八章 奇怪的阵法 第一百一十八章奇怪的阵法 “好,” 楚沁点头说着,同时,她也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景夕的身影很快就便被阴森的树林所湮沒,只有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漱漱而落…… 楚沁将视线移回,站了起來,大火依然烧得旺盛,映出她苍白的脸,火光熊熊,白玉凄凄…… “再见了,景夕……” 她的话就如一片树叶那般轻,淡淡地,在这个蝉声四起的树林,却显得尤为安静…… 不管怎样她都是得离开的,只是离开时间的早晚罢了,与其相处的时间久了而不舍,倒不如让这一场相遇变成美好的邂逅,以后回忆起來,自己曾经遇到过这么一个人,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了, 楚沁头也不回地往山路方向走去,黑色的夜笼罩着四周,幸好,月光倾洒一片,为楚沁前方的路导航, 楚沁原以为自己进入的是一条山路,沿着山路便可离开这个荒郊野外,可实则不然,她走了好一会了,却发现自己穿入了一片树林,这一片树林好生熟悉,有些像景夕方才进去的那一片,可她明明是朝着他的反方向走的,又怎么会一样呢, 楚沁环顾着自己两侧屹立的高大树丛,黑夜里的它们就好像一个个伸长了身子的妖怪,那结实而粗壮的树枝就如同人伸出的双手,下一刻就要向你扑來, 楚沁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何时被这种场面惊吓住过,可是今天的一切都來得有些不寻常,她不免受了惊,生了怕,此刻她竟然后悔起來,她不应该离开那儿的, 脚步变得愈來愈急促,渐渐的她就由走变成了跑,很急很急地跑,可不管她跑得怎么快,身旁的树林都跟着她一起在移动,她跑一步,它们也一步,她跑一段,它们也一段,就如同鬼魅一般,不管她怎么努力奔跑,结果都还是她被密林所包围着,走不出这魔障, 楚沁气喘吁吁地揣着气,她俯下身子捂着胸口,刚才跑得太急,现在胸口隐隐作痛,她便减缓了速度,慢慢地吸气才觉得好了一点, “镇定,镇定,这世上哪有鬼怪,只要自己心中无鬼,就不会有事,不会有事,”她像是念经似的呐呐自语,一直对着自己念了好几遍才让自己镇静了下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空旷的头顶,楚沁能够听到一阵惊悚的怪笑声在耳边萦绕,笑声形成了回音,不断地重复,不断地回音…… “谁,谁在笑啊,给我滚出來,休要装神弄鬼,”楚沁大声地喊着,唯恐造乱的人听不见自己的警告,可是她的声音再大,也沒有人回答她,有的只是那怪笑声,似远似近,余音绕梁…… 楚沁很想告诉自己不要去怕,娘亲自幼就告诉自己,鬼怪只会抓走罪孽深重之人,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叫他恕罪,可她只做过好事,照理说是不会被鬼怪抓走的,不会的, 她安抚着胸口,深呼吸,不断地告诫自己要无视笑声,就当它是不存在的, 她虽然怕,但依然打量起这片林來,她一直在动,而林子会跟着自己一起移动,难道这是世上传说中的阵法, 有一些会巫术的人会摆阵法,将入了阵的人困住,被困之人若是不能破了那阵法就绝不可能走的出去, 心中有了这个想法,楚沁就安心了很多,如果是阵法就好,阵法总有破解的方法,她不信鬼,但不能排除会被装神弄鬼的东西吓唬住啊,况且现在仅她一人,自然会怕, 她自幼喜欢看一些稀奇古怪的书,对于一些流传的东西更为好奇,终日堪读奇书,其中就有巫术中的阵法传说,平时只是为解解闷儿,不过今日倒是被她碰上这惑人阵法了, 可惜,当初她看的时候也只是提到了有这么一种术法的存在而并无细说它的方法和破解之法…… 不知道他入了那林子以后是不是也被困住了呢,他们会不会此刻是被困在一个阵法里的,只是这阵法隔了太多的铜镜,自己看到的只有自己,, “景夕,”她作喇叭状地喊道,希望他能够听到…… “景夕你在吗,你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 楚沁很想飞到树上去看看,高处的视野一定更阔更大,见到的事物也会越多,只是她学武之时沒去习轻功,不能上树,她不由地懊悔起來, “这么叫这么喊也不是办法,看來只能等天亮了再说,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也做不了什么事,”她自言自语着,遂,找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來…… 夜晚更深露重,凉意渐渐來袭,好在她被困的地方是个树林,最不缺的就是木头,她便在周围捡了一些木柴,自己生起火取暖, 可是这寒气好重,就算是有火传递着温度却还是不能让楚沁摆脱受寒,她抱臂将整个身子缩成了一团,攥紧了衣服,好像这样能够让自己暖和一点, 她忍不住吭骂了一声,“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这么冷,若是被我除了这破林子,我一定一把火烧光你们,” 话音刚落,树干动了动,月光透过树叶参差的缝隙投射在她的脸上,斑驳的光点教楚沁狠狠地颤了一下,她摸了摸胸口,喃喃说道,“大半夜的还是不要说坏话的好,不然落了什么报应岂不冤死了,” 烤了一会火,身子稍微回暖了一些,她觉得身子舒服了很多,人就显得疲乏了,眼皮也禁不起诱惑地打起了架,头似小鸡啄米一样就要垂下…… 她努力地忍住,告诉自己不能在这里睡着,可越是这样,越是控制不住自己想睡的**,最后,头轻轻地落在双臂上,眼皮也沉重地合上了…… …… 慕容无殇已经來到了雁璜镇,也派人叫來了自称是有了逃妃下落的人召见,就在伊妍住宿过的客栈里…… 慕容无殇端坐在大堂里,简陋的环境不禁让他皱眉,这个镇怎么如此不堪,她住在这里会习惯吗, 小二见了如此尊贵的客人许是吓傻了,许久才给慕容无殇沏了一壶茶,完了依然傻愣地杵在一旁,老板也不敢吭声,据说这是一位王爷,他从沒见过如此排场,一句废话也不敢多说,就怕说错什么而丢了自己的脑袋, 慕容无殇一人坐着,其余的是铁甲武装的侍卫,两个一左一右恭敬地立在一边,其余的都守在了大门口,长枪高举,面容威严,不容亵渎, 在里面跪着的,是那告密的三人,许裘,杨泊宇,郝贾, 慕容无殇威严一喝,“你们说你们有凛王妃的下落,可属实,” 许袭马上回答,就怕丢了什么香饽饽似的,“对对,回王爷的话,我们当真有王妃的消息,” “哦,”慕容无殇饶有兴趣地挑眉问道,“那你们告诉本王,王妃现在在哪,” “就在城东姓王的人家家里,”杨泊宇怕捞不到什么赏赐,就也急忙回答,就怕其余两人抢了他的功劳, 慕容无殇的眼眸闪过一丝不知名的东西,他嘴角上扬起笑容,伏低了身子,将他的冷硬线条在他们三人面前展露出來,淡淡地说道,“你们如何得知,” “是一个姑娘告诉我们的,她说她之前救过王妃,对了,就是她把王妃安顿在姓王的人家家里的,” 慕容无殇听了之后也不动身,他的直觉告诉自己,他是沒那么容易找到小楠的,小楠也不是这么轻易露出行踪之人,他还得再探问清楚, “她既然有王妃的下落为何不自己來告诉本王,这样得到的奖赏不是更多,恩,” 冷意辗转的尾音顿时让其三人猛的一颤,跪着的身子也支撑不住地开始微微颤抖起來,他们互相对望,好像是要通过眼神的交流來达成一个不致命的回答, “说,你们究竟是不是在蒙骗本王,”慕容无殇开始沒有了耐心,他的话冷硬而坚决,不容他们有半点思考的时间,也让他们吓得只能说实话, “王爷,就算是给了我们天大的胆子我们也不敢骗您呐,真是那姑娘告诉我们的……只是……只是她愚笨,消息被我们套了去,我们还答应分给她一些赏银的,所以她才那么爽快地告诉我们,”郝贾低垂着脑袋,说的很轻,就怕说错什么而激怒了慕容无殇, 其余两人在郝贾说完后也红着脸,捶着头,他们三个大男人竟然欺骗一个小村姑,说出去一定是会被人耻笑的, “如此说來,这消息可是真的,” “是真的,是真的,王爷您大可以去王家找人,王妃身上沒有盘缠,一定不会逃走的,而且她也一定想不到那姑娘会出卖她的,” 慕容无殇皱起了眉头,愤怒地掌击木桌,腾地站了起來,他指着地上的三个人,怒目圆睁,恶骂道,“你们真是一群贪得无厌的小人,为了一点银子就随意出卖对你们付以信任的人,你们……还配做人吗,” 许袭沒想到自己用來讨王爷高兴的话竟然变成了让他们吓得快要失禁的始作俑者,他顿时感觉后悔不已,同时也接受到了來自左右两侧怒瞪的目光,他此时真想在自己面前挖个洞跳入,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关键是她 第一百一十九章关键是她 “王爷……王爷您饶命啊,我们知错了,知错了。”杨泊宇脑子转的很快,马上求饶道。 慕容无殇挥手,冷冷说道,“将他们带下去。” 很快的,他们三人被侍卫拖了下去,大堂里嘈杂的求饶声不再,即刻变得静谧了起來…… 老板和小二的头上不断的冒着冷汗,也不敢去擦或者抹,不敢在慕容无殇面前有一丝的轻举妄动,心中忐忑如击鼓,升起了万担中的石头在心间。 “王爷,那我们要去城东找王妃的下落吗。” “这消息來的太容易了,恐怕假大于真。”慕容无殇淡淡地说着,心中却是蒙上了一层失落。 小楠,好不容易有了你的消息,结果却是个乌龙,你让本王如何是好呢。 一旁的侍卫却是大胆地提议道,“王爷,我看那个假传消息的姑娘倒是一个线索啊。” 慕容无殇來了兴致,马上问道,“怎么说。” “她既然是被他们三人套的话,那就表示她对那份赏银也有兴趣,可怎么会沒等到王爷您來救消失不见了呢,她就不怕他们三人不分银子给她吗。除非……” 慕容无殇点头,接着他的话说道,“除非她的目的根本不在于赏银,而是想让他们三人给本王传递消息罢了。” 侍卫抱拳说道,“王爷英明。” 慕容无殇却是摇头苦笑道,“若是本王真的英明,就不会在一开始就看不出如此破绽百出的计谋,而奔波了一日赶往这雁璜镇,结果一无所获。” 侍卫反驳说道,“并不是王爷不英明看不出破绽,而是王爷太急于找到王妃,一时被这种急切所偶蒙蔽了睿智,只要王爷冷静下來,就一定会找到王妃的。” 慕容无殇听着侍卫的话觉得有理,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这个大胆却聪明的侍卫,“你叫什么。” 侍卫行礼,不敢有一丝怠慢地回答,“属下唤作柳冬铭。” 慕容无殇点头,对他说道,“柳冬铭,你胆子够大啊。” 柳冬铭被无殇突如其來的话给吓了一大跳,连忙单膝下跪,一脸肃然地说道,“属下不敢。” 他虽然是下跪了,但语气中能够听出他的不卑不亢。 慕容无殇突然笑了出來,抬手说道,“起來吧,本王不是要怪罪你。相反的,本王很欣赏你的有勇有谋,本王委派你作为侍卫长,带领这里一半的人去那个王姓人家搜查王妃的下落。” “是。可是……王爷您不是说消息是假的吗。”柳冬铭很疑惑地问,心中甚是不解。 慕容无殇轻叹一声,站啊了起來,在屋内踱起了步,幽幽答道,“本王明知是假的,却扔不愿放弃这微有的希望,就算是,不让自己后悔吧。” 柳冬铭显然是沒有料到慕容无殇会这么说,他顿了一下,才抱拳说道,“属下遵命,属下一定尽力,不辜负王爷的厚爱。” “去吧……”慕容无殇挥手让他下去,又对另一名侍卫说道,“将刚才三人的随便一个给本王带來,本王要问话。” 很快,杨泊宇被侍卫拽了过來,看到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很明显是被他的侍卫教训过了。 是以,他又看到了慕容无殇,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全身不住地发抖,第一句话就求饶道,“王爷您饶命啊,小的以后再也不敢做有悖良心之事了,小的以后一定好好做人,求王爷饶小的一命吧。小的……” 慕容无殇被他喋喋不休的话吵的皱出了川字眉,他大声厉喝道,“住嘴。本王让你说话了吗。” 杨泊宇惊吓地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口里一直发出呜捏不清的两个字,“沒有,沒有……” 慕容无殇冷冽的眸子一瞪,整个大堂便有回复了很诡异的安静,沒有一点多余的声音。 “那个告诉那么王妃下落的姑娘现在在哪里。” 杨泊宇还是捂住了嘴,慕容无殇见他不回答,怒眉高挑,厉声喝道,“本王让你回答。” 杨泊宇这才颤颤悠悠地松开饿了手,“小的……不知道……” 他的声音透着颤抖,好像下一刻就会被慕容无殇寒冷的气息所凝固一样…… “什么。你不知道。” 慕容无殇自然能猜到她一定是逃走了,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地问,沒想到结果还是不尽人意…… “小的不敢再有半句假话啊。我们得到了消息就立刻去告密去了,当时沒顾得上留意这女子。不过……” “不过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小的你的脑袋。” “是。是。不过她是在这间客栈的客人,不如王爷您问问老板和小二,或许能得到什么消息也说不定啊。就是那个打扮的很土,但却很清秀的姑娘。”杨泊宇现在是逮着机会就想让自己脱身,那个姑娘的踪影鬼才知道,不过把事情推到老板和小二身上,他也就可以安全抽身了。 老板对他头來憎恨的目光,心想着这小兔崽子怎么吧矛头指向了自己,这该如何是好。 杨泊宇在慕容无殇看不见的角度,对老板扔去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他死也要找人垫背。 “來人,将他给本王拉下去。” “老板,小二,你们两个过來。”慕容无殇转身对他们说着,又迅速转了回來。 天知道,二狗子在走向慕容无殇时事怀着一种多么视死如归的心态,他以为他的路就在近日便会完结。 他们双双跪下,等待着慕容无殇的“审判”。 “他刚才说的那位姑娘你们可有印象。” 慕容无殇希冀地问着,她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关键,她若不是南宫伊妍,那就是最后与南宫伊妍接触到的人,所以必须得找到她。 老板想也沒想就摇头加摇手,“沒有,沒有印象。” 而小二却是沉默在一旁,那个姑娘给她的印象那么深,他怎么可能给忘了,不过求生法则告诉他,能不言就勿言,能寡言就勿多言。 慕容无殇一眼就看出那老板只是想推脱,连细想也沒有,他便想吓吓他们,恐吓道,“或许你们提供一个两个线索,本王重重有赏,但若是一个消息也沒有,那留着你们也无用,倒不如……” 他拖长了尾音,胸有成竹地等待着他们的回答,果然他们争先恐后地争着说。 “那个姑娘是前几天來的,她來的时候穿的可漂亮了,我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她大概只住了一天就结账了,不过她出手很阔绰,给我额一锭大金子。” “沒错。她走的时候还要了一匹骏马,走的时候那飒爽的背影我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忘记。” 老板和小二眼冒桃花的说着,完全沒有发现慕容无殇铁青了的脸,他紧紧地握住拳头,凤眸微眯起來。 旁边的侍卫也忍不住为他们俩捏了一把冷汗,也不想想他们见到的女子是何人,敢如此直言不讳地称赞王妃的美丽,王爷不杀了他们可不太可能了。 “把金子拿來本王看看,除了这些,她有透露过要去哪里吗。”若不是还有话要问他们,慕容无殇真恨不得狠狠地踹几脚以泄他们拙眼窥视小楠的怒气。 老板谨慎地取了金子过來,并回到说沒有……慕容无殇拿在手心里打量,轻声的,话几乎是从嘴角缝中泄出地,自喃道,“果然是她。” 他清楚地看到那锭金子的底部有一个昊字,那就是东昊国官银的特征,是区别于一般银子的重要标志。 他紧紧地捏住那锭金子,眼睑低垂着,遂,一掌将金子拍在了桌上,金子被一股强大的力道弹了上來,飞了一段距离又很快地落下,在桌上发出低沉的咚咙一声,抖动不止,最终归于平静…… 慕容无殇也平静了下來,既然发现了她的踪迹,那他相信找到她的日子不会很遥远,他一定会找到小楠的,一定。 “你给她买的马是什么品种,一日能跑多久。”他问小二道。 小二不敢有任何懈怠,马上回答说,“回王爷的话,小的给她的马只是很一般的马,一日跑不过三四个时辰,定要歇一歇才能继续,所以她一定还沒有跑很远。” 慕容无殇听后,凝思了一下,遂笑道,“小二啊,小二。你让本王说你什么好,你的贪钱倒是帮了本王的大忙了。可惜,本王该不该赏你呢。 小二马上挥手,“不用不用,为王爷效力那是我们的荣幸,小的们哪还敢要什么奖赏,只要王爷不怪罪就好。” 老板也马上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就当将功赎罪了。” 慕容无殇笑出了声,眼里尽是讥讽,“一群贪利的俗人。哼……” 他立马甩袖而出,不顾地上的人莫名的眼神,走到门口时只是吩咐侍卫撤兵,也不顾那主仆二人了。 “你们都随本王走,留一人让柳冬铭回來后尽快与我们会和。” “是,王爷。”然,一摞人就跟着慕容无殇一起整齐地上了骏马,慕容无殇一人在前,几十铁甲侍卫在后,气势雄厚,不容忽视…… ------------ 第一百二十章 遇到黑衣杀手 第一百二十章遇到黑衣杀手 策马一鞭,滚起浓浓尘烟,将出來看热闹的人们呛了一个措手不及,等他们挥干净了眼前的烟尘,人马已经不见了,他们左右兼顾寻找,却也找不到一个人影了, “人呢,刚才那个长的极殷俊的男子呢,” “小声点,你还不知道那是谁吧,我告诉你,那可是东昊国的凛王爷,他是出來找他不见的王妃的,” “那么忙碌的人竟然只为了一个女人,扔下了事务出來就为找王妃,这个王爷也太专情了吧,” “那不可嘛,真不知道那王妃怎么想的,竟然要逃走,” “你们男人何时了解过女人的心事了,死鬼,” “那你给我说说,你平时都想些什么,” “想什么,还不是想怎么给你和大头吃好的喝好的吗,做女人真不容易啊,” “好啦好啦,这不就是你们女人的本分吗,相夫教子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男人拽着女人回家了,女人却在心里想着,或许那个王妃就是不愿意做那样一个女人,每天想的都是相公和孩子,而自己付出的一切却是被人看做理所应当,女子何其悲哀, …… 颠簸在马身上,伊妍赶了一天的路觉得身心疲惫,无奈这马匹根本不争气,走了沒多久就不肯再往前走去,是以她总是在中途停顿,待这马休息的差不多了才能上路,她有一种错觉,马才是主人,她才是奴才, 也不是沒想过换了这匹马,可现在这半路的哪里有地方给她换马啊, 不过她已经向当地的人打听好了,一直往南就会有一个村庄叫做大雁村,那里很偏僻,民风也很淳朴,村民们都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这便是她向往的生活,她一定要去那里感受一下那种风情再赶路, 忽然马停下了步子,身下的颠簸感也顿时消失,好看的柳眉又轻皱了起來,因为她知道,一定又是这匹可恶的马要偷懒了, 她愤怒地跳下马,踹了它一脚,吭骂道,“你这匹懒马,就只会偷懒,你再这样,小心我杀了你涮马肉吃,” 懒马哀嚎了一声,开始不安地躁动,“呜呜……呜呜……” 南宫伊妍白了它一眼,“骂你一声还不行了啊,” 看见懒马仍然沒有安静下來,她让了一步,轻柔地抚摸着它柔顺的棕色毛发,温柔地安慰道,“不杀你,不杀你,只要你把我带到大雁村,我就让你安枕无忧地过完下半辈子,再也不用受人的气了好不,你乖啦,不然你歇菜了,我要怎么去大雁村啊,” 这安慰好像是一粒定心丸,懒马的躁动安稳了很多,它开始不再乱叫,而是踢着前蹄,很小幅度地來回踱步起來,左右摇着自己的毛发…… “恩,真乖,姐姐赏你吃草,”说着,南宫伊妍拉着缰绳,将懒马拖到长满青草的路边,“诺,快吃,天色不早了,我们得快点赶路,” 可是懒马一动也不动那些青草,那么可口的绿油油的青草,平时它吃的可多了,总能把它周围的草啃的干干净净,草木不生,可这次,南宫伊妍觉得十分奇怪,懒马竟然连自己喜欢的青草也一口不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种莫名的不安在伊妍的心头隐隐生起,她的眉头紧皱,不敢松懈, 南宫伊妍用机警的眸光环顾四周,风依然那么轻那么肉,温柔地拂过小草,草儿被压弯了腰,抚顺向一边,似微微点头,似柔软跳舞…… 一切都那么平静,看不出有任何异常的地方,伊妍稍稍放下了心,可能是她多虑了,这里只是通往农村的一条路,会有什么危险呢, “不要胡思乱想了,这天色也不早了,懒马你不吃就算了,我们得赶快走了,” 她拽过缰绳,往旁边拉去,可是懒马一直待在那,任伊妍怎么拉都不挪步,像一个战士死守着自己的领地一样, “懒马,你怎么不走啊,快走啊,”见懒马还是一动不动,伊妍不耐烦地拍了拍它想要唤醒它,它可能是偷偷睡着了, “想走,沒那么容易,” 正当南宫伊妍想要硬拽懒马离开的时候,她的面前从天而降一个黑衣蒙面男人,空旷的路上那突兀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地产生回音…… 接而,又像天女落花似的降落下來好一群人,南宫伊妍数了数约莫有十几二十來个,她紧皱柳眉,全身戒备,做出一副作战的姿势, 她怒喊一声,“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不让我走,” 她说话的同时也一直在打量着眼前的黑衣人们,难道是慕容无殇派來的人,要來抓她走, 想抓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哈哈哈哈……我们是何人怎么可能让我们的目标知道,这可是江湖规矩,我们受人之托,要取了你的命,你给我受死吧,” 领头的黑衣人用一种极快的速度冲向伊妍,伊妍心下一惊,刚反应过來时那黑衣人已经闪到了她的面前,还好南宫伊妍及时跨了一步才躲过了黑衣人的一掌,只见黑衣人冷笑着看着南宫伊妍,眼眸微眯,不知在心中想着什么…… 南宫伊妍大口起喘气,双目紧盯着黑衣人,不敢有什么松懈,就怕一个不注意就中了敌人的攻击, “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是我们低估了你,”他的话语透着阴冷,嘴角虽然被黑幕蒙着,但他狭长的眼角遮不住他冷然的笑意, “哼,知道就快滚,你们绝不是我的对手,”南宫伊妍虽然信誓旦旦地说着,心中却不由地紧张起來, 毕竟对方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她还无从知晓,她只能吓唬他们,希望能够唬到对方,不然真的交起手來,她可沒有十足的把握制胜, 谁知,又一个黑衣人上前來,在那个黑衣人耳边轻轻地说道,“王爷让我们速战速决,你就别和这小蹄子磨蹭了,我们赶快完了事去开心开心,”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南宫伊妍就在旁边怎么可能听不到,此刻她的脸一定又青又黑,因为听到王爷那两个字时,她的心就如沉入了大海般失落, 是他吗,他竟然派了杀手來杀自己,难道自己的存在真如眼中钉那样惹了他的眼吗,,为什么,为什么连一点活路也不留给她,好歹他们也算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心中冷了几分,她的眼里也尽显刀刃般的冷酷,话道,“想杀我,沒门,我就算是死,也绝不会落到你们手里死的,” 她的话音刚毕,一个箭步直冲黑衣人,黑衣人一个不妨她如此迅速,被一掌击中在胸口, 他怒目圆睁,大声喝道,“小妮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好,老子就让你看看爷的厉害,” 待在他身旁在他耳边低语的黑衣人,则是用一副极其惊讶的神色注视着南宫伊妍,好像眼前的这个女子已经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个女子了,她的身上刚毅而坚强的韧性,和以柔制刚的武功,都是他所不曾考虑到的, 他微眯起眸子,打量着黑衣人和她的每一次过招,透析着她的路数,好把她给解决了, 南宫伊妍练的舞梅纷飞需要借助剑的辅助才能将这套招式发挥到极致,而这等危急的时刻,她又两手空空如也,她只能凭她的赤手空拳來和那个黑衣人接招还招,一來一往,倒是相差不大, “沒想到你还有两下子,主子真是低估了你的实力,”打斗了一些时候,黑衣人有些气喘地说, 南宫伊妍也喘着气,但手中的姿势依然保持着警备,她笑道,“还沒打听清楚对手的底子,你们也敢贸然出手,简直就是去送死的,估计你们的主子也沒将你们放在心上,不然怎么会让你们做送死的事情,” 站在一边的黑衣人轩眉一聚,幽蓝的瞳孔逝过一瞬惊讶,转眼间又恢复了镇定,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与伊妍对战的黑衣人忽而脸色一黑,怒斥道,“不准你诬蔑我们主子,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我何须与你浪费时间,哼,” 他冷哼一声,扬手看向身后等着的一伙黑衣人,南宫伊妍心下惊呼不好,她这样是惹怒了黑衣人了,现在怕是他不肯与自己单打独斗了,若是他们一起上,她根本就沒有一点赢的把握,毕竟敌众我寡不是, “我们一起上,早点把这女人给解决了,” 十余人一袭黑衣,握着扎眼的利剑整齐地冲向南宫伊妍那边,她被这浩瀚的气势所吓,连连后退几步…… “咯噔……” 她听到好像什么东西断了的声音,马上低头一看,她正才在几根散落的树枝上,一个主意冒上心头,她趁对方还沒有直逼自己的时候马上捡起了一根粗壮的树枝,虽比不上剑,但有了它总好过赤手空拳, 正当南宫伊妍想要以一根树枝敌他们十几利剑的紧张时刻,又一群白衣蒙面的男子从天而落,一及地就马上与黑衣人混入了一场厮杀中,完全不顾在旁边已经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南宫伊妍, 他们又是谁,不过看样子好像是來帮自己的, ------------ 第一百二十一章 黑白大战 第一百二十一章黑白大战 南宫伊妍稍稍落了心中大石,可还是为白衣蒙面男子们捏一把汗,他们的武功很轻柔,而黑衣人的招式很凶残,两者对抗,难以分出胜负, 一个看似是为首的白衣人走到南宫伊妍身边,只是对她说,“王妃请放心,他们一群流寇乱党敢对王妃不利,我们的人一定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白衣人清秀的脸庞划开柔意的笑容,如阳光般和睦,南宫伊妍不禁在猜想他们到底是奉了谁的命而來的, 难道是慕容无殇吗,是他吗, 当时黑衣人故意说出王爷这两个字她的确有过一瞬的怀疑,但她仍是不信他会这样对待自己,杀了她,又何必呢,完全是多此一举不是么, 在伊妍的心里,总是住着一个小版的慕容无殇,他总会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伤害她的…… 所以是他派人來救她了吗,南宫伊妍此时的心里极为矛盾, 若是他的人,那势必不会让自己有半分的危险,但若是他,她自己一定会被抓回去的,她该如何是好, 她小心地问身旁的男子,“是谁派你们來救我的,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呢,而且还知道我是王妃,” 白衣男子也不取下蒙面的纱巾,只是笑笑,“这王妃就不用管了,我们的职责只是來确保王妃安全的,” 还好皇上告诉了他们王妃的一些讯息才让他们一伙人及时地到了这里,不然照刚才的形式,王妃极有可能会凶多吉少的, 那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的一定是他们而不是这些黑衣人了, 南宫伊妍凝眉,想着,到底是谁呢,也不让她知道,不过她已经排除了慕容无殇的可能,因为他是那么想要抓自己回去, “若是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谁,那样我会很不安的,你就告诉我吧,好让我去道一声谢,” 道谢是一定的,不过她真的很想知道是谁, 后來白衣人也只是微笑着,不在多说了…… 皇上不让我们道出自己的身份,所以王妃,还请你见谅,白煜在心中说着,轻叹一口气…… 刚才是黑衣人被白衣人的突然出现而搞得不知所粗,此刻,他们十分生气,大怒道,“你们是何人,竟然敢坏了老子的好事,识相的就赶快走,不然老子打的你们屁滚尿流,” “你有这点力气不如想想怎么逃走的好,不然屁滚尿流的一定会是你们这群黑鬼,”一个与黑衣人大战的白衣人回驳道,眼里闪露出十分的自信, 到底是怎么的帮派能够有这样的自信和能力呢, 一直在一旁的黑衣人,方才就沒有加入他们的斗争,只是待在旁边打量,白衣人的招式极柔极温,但每一招都隐藏十足的力道,出其不意之时就能杀人一个措手不及, 好厉害的武功啊,他好像还不曾交手过使用这一派武功的人,他们究竟是什么來路, 应该是隐藏在武林中武功极高的杀手吧,那么能够拥有他们的人,一定也是极其厉害的人物,与南宫伊妍有关的,那么久只剩下两个人了,是慕容无殇,还是慕容灏宇呢, 黑衣人眯起狭长的凤眸,幽蓝的瞳子闪过一道精光,嘴角扬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南宫伊妍对这群白衣人的武功极是有兴趣,他们倒是与她所练的武功有一些相似之处,那便都是以柔克刚, 正想着,她面前的白衣人,手似蛇那般柔软但却不过是眨眼间的速度直推黑衣人的胸口,她估计他是想一招毙命,不过她却看到了黑衣人非但不躲,反而是极淡然地等待着他的攻击,他虽然蒙着面,但眯起的眼眸让南宫伊妍大吃一惊,他是在笑,面对一个即将夺取自己性命的人,竟然在笑,那么这里面一定不简单, 糟了,南宫伊妍清楚地看到黑衣人左手袖口里隐约发光,当白衣人已经靠近他只有一点点距离时,他的左手疾速地扬起,一把精锐的匕首也展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南宫伊妍想也沒想就飞奔过去,当时她只是不想让别人受伤,为了自己受伤她一定会内疚一辈子, “啊……” “王妃,” 南宫伊妍扑过去的同时,匕首刺了下來,不过幸好角度因为这突如其來的情况而歪了几分,才沒有刺中她的心脏,只是扎中了她的左臂,鲜血即刻如喷泉一样喷射出來,溅了黑衣人一脸的红色液体, “你,”黑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南宫伊妍,根本沒有想到她会这样冲出來,她不是应该赶快逃走的么, 黑衣人本來想利用敌人掌击他心脏的时候來给他致命的一刀,他的心脏与常人不同是长在了右边,所以根本不担心自己会有什么事,而这是对付这白衣人极其有效的计谋,因为白衣人的确很强,他不得不使用一点下三滥的招数來制胜, 被伊妍挡住的白衣人此时睁大了双眼,极其震惊,因为他不敢相信一个王妃会为了一个杀手而不顾自己的性命,只为了他不中了敌人的阴谋,她是何等的善良能做到这一点啊, 痛,一种撕裂一般的痛楚让南宫伊妍好看的柳眉皱成了一团,她迅速捂住了自己血流不止地左臂,下唇被玉齿紧紧咬住, “卑鄙,”好久,她才从牙缝里扣出这两个字,怒视着黑衣人, 白衣人即刻扶住了南宫伊妍,眼里甚是担忧, 在一旁的黑衣人在南宫伊妍被匕首刺中的那一瞬几乎是要将住手两个字喊出來了,这该死的黑鹰,竟然敢耍阴谋了, 他改变主意了,他不要南宫伊妍死了,因为她活着,事情可能会更有趣, 腾的他离地而起,转瞬的时间就落到了南宫伊妍身边,一掌将南宫伊妍向山崖的偏北方打去, 他刚才就勘察过这里的地理环境,这里是半山环绕的一个小山,他们现在是在一半的山路上,而偏北方空无一物,掉下去的话,从上面看就像掉入高深的悬崖下,而实际他估算了高度,不会致人死亡, 制造一个南宫伊妍死去的假象,让这帮苍蝇赶快走人,这是他现在所想的,也能救他的属下的唯一办法,那群白鸟可不是省油的灯,若是硬拼下去,指不定会败下阵來,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王妃,”白煜根本沒想到那边还会有一个黑衣人,他竟然还趁乱偷袭了王妃, 眼看王妃就要落到山崖下了,他一个箭步就想奔过去,可是却被那个将王妃推下去的黑衣人给拦了下來,他忽然给白煜几记鹤掌,白额煜要躲避他的攻击,一个不妨就误了救南宫伊妍的时间,待他向悬崖看去,哪里还有王妃的踪影, “王妃,王妃,”他大叫着,只觉得浑身冷汗,从额头轻然滑下,淌过结实的背脊,他都能感觉到冷汗划过的丝丝凉意, 这该如何是好,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还不要了他们脑袋啊, 就在这时,黑衣人大喊一声,“大家快撤,” 就在瞬间,十几个黑衣人围成一团,一齐向有路的地方窜去,马上就消失不见了,白煜想着既然已经救不到王妃了,至少也该抓几个罪魁祸首回去,起码还可以交代,不然他们的后果一定很难看, “快追,别让那些流寇逃走了,”他大喊一声,人已经先朝着黑衣人们的踪迹追去了,只不过他又是再一次因着急而忽略了一个人,正是那个将南宫伊妍推下去的人,其实他趁乱躲了起來,待他们一走,他就即刻往山崖下跳去,希望还赶得及, 一个流星般的飞速,轻点在泥土上,不扫起半点尘土,他撤去了自己的黑色纱巾,露出一双深邃而幽蓝的眼睛,嘴角蔓延着笑意,得意的笑意, 那些蠢人,只需一个计谋,那些在江湖上神出鬼沒隐藏的杀手还不是一样,被他耍的团团转,哼,不管是慕容无殇,还是慕容灏宇,你们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吁……”不知何时,懒马开始躁动起來,往小径那边跑去,好像刚才那场争斗并沒有吓跑了懒马,只是无人知道它要到哪儿去…… 黑衣人疾速跳下,便马上发现了南宫伊妍的身影,只见她昏倒在一块很大的岩石上,他眯眼望去,她看似昏迷过去了…… 黑衣人走到她的身边,俯下身去推了推她,动作极轻,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瞥见她的额角有一处深红的还微渗着鲜血的伤口,他小心地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在,他便了然,原來是撞到了岩石上才会昏迷不醒的, 看來他得把她带回去了,这样也正合他意, 黑衣人将南宫伊妍轻手抱了起來,朝出口走去,她倒是沒有他想象中的轻,有些重了, 黑衣人将手抬了抬,抱得更加稳当些才继续向前走去,嘴中轻轻地说,“南宫伊妍,期待我们的第三次见面吗,我倒是很期待,” 一路向北,一个黑衣男子,抱着一个袖口破烂的白衣女子,女子苍白的脸,红色的血块……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再次醒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再次醒來 “呃……”景夕再次醒來时便发现自己到了一个显得昏暗潮湿的地方,而且看上去好像很陌生,是他从來沒有见过的。 他低喃一句,透露出一股子的疲惫,脸色憔悴了几分,他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什么也想不到,使劲地甩了甩头,才依稀记起了昏迷前的事情。他是被困在一片树林里,那片树林被人布下了迷阵,然后有一股奇怪的白烟把他给迷晕了,醒來后他就在这里了。 景夕扯着嗓子咳了几声,觉得喉咙口干涩极了,很想喝水。 他便自觉地想伸手去拿水杯,猛的惊觉自己的手被人反手绑在了背后,连双脚也不能豁免地被一条草色的比手指头还粗的麻绳绑的死死的,不能移动一点。 他被人绑架了。 一个致命的信息传入他的大脑,他警备地眯起了眸子,开始打量这一片陌生的环境,一边在脑中整理着,摸索着这一切发生的看似离奇的事情。 眼神如鹰眸一般犀利,扫视着一间破烂不堪的房间,应该说这是一间囚室。 在地上铺满的是杂乱而枯黄的稻草,简陋到看不见一张桌子,一张小床,墙壁的四个角落都有灯托,上面燃起了普通的红烛,四根红烛的光线并不亮,只能照出一个昏暗的大概,显得有些朦胧…… 朦胧本该是一个极美的词,镀上一层光芒,将一切美好不美好的事物都笼罩在那一片光芒中,遮去它们一切的弊端,只留下令人神往的美好…… 只可惜,他现在这是被囚禁起來了,这一间看似朦胧的房间也显得那么让人生恶,他鄙夷地不想再去看它,而是想着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为何有人要抓他呢。 大概是被捆绑久了,手脚酸麻到不行,景夕就想伸展蜷缩对的脚,让它们得到一个释放,至少是伸直了也比这么弯曲着好,不然等下脚麻了,才真的是难受。 他将双腿伸直开來,转了一个身,不料自己的背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引起了他的好奇。 他费了好大的力气让自己完全转向身后去,才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身后还躺着一个人,是谁呢。 只见她背卧着自己,一头黑发撒乱地披在背上如一盆墨水被打翻似的,还有一些多余的发丝因为沒有空间让它们停留而掉落在地,显得狼狈。 身型娇小纤瘦,袭一身素雅的白衣,只不过这白的发亮的衣服禁不住这地上的戡乱,染上了尘迹斑斑,但这些污秽哪能遮去它的光耀,便与这一地的狼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了…… 景夕惋惜地摇摇头,对这身白衣轻叹可惜,忽而他发现这件衣服倒是和自己的那件衣服有九成的相似,他不禁觉得奇怪,难道这位仁兄也和自己的喜好一样,喜欢这朴素沒有花俏的白衣么。 他好奇地想去叫醒她,“这位兄台,你醒一醒。” 可惜他这么叫,地上的人儿仍旧一动不动,他一想也是,他也不知道人家的名字,就这么叫,他或许是不知道自己叫的是她吧…… 他稍微靠近了一点,俯下还能动得肩膀,在她背上顶了顶,口中继续叫道,“这位兄台,醒一醒,快醒一醒。” 他得仔细问问这个人为什么和他一样被人抓了过來,他们身上都有什么共通之处,这样他才能够理清楚自己究竟为何在此。 被景夕这么一戳,地上的人好像有了反应,身子轻微了动了动,景夕便趁热打铁,又急促地喊道,“你沒事吧。快醒一醒,看看自己在哪里。” 楚沁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周围沒有一个人,只有她自己不停地打着转,可是无论她怎么走都还是待在了原地,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她看不见东西,什么也看不见,手一伸出去,便被无际的白色所湮沒,这是她觉得最骇人的地方,她要离开这儿,离开。 隐约的,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是不是灏儿在叫自己回宫。 灏儿是不是你。快点带我回去,我不想待在这个只能够看得见我自己的地方,我好怕,好怕。 声音由远及近,越來越清晰,那人是在叫自己快点醒,难道她是在梦境里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梦那么真实,一点也不虚幻,她差一点就要绝望了,却听到了类似熟悉的声音。 努力地终于睁开了眼,可是有些刺眼的光线让楚沁马上紧闭上霞瞳,她可能是沉睡的太久都适应不了这一点光了。 缓解了一下,她再次将眼眸拉开一个小缝儿,探了探周围的光,好像沒那么刺眼了,她才敢将眼睛全部张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室的狼藉和破败的稻草,她这是在做梦吗,难道她还沒有从梦里面醒过來吗。不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奇怪而陌生的地方。 她不敢抬头,她继续垂着眸子,她怕待会看到的是一个像梦里面一样骇人的场景,直到耳边又传來那个熟悉的声音,她才敢蓦然地抬眸望去。 “你沒事吧……是你。” “是你。” 景夕刚看到对方醒來也只是坐了起來,低着头便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受了什么伤,却沒有想到她抬起头会是这一张脸,让他又惊又喜的脸。 喜的是再一次看到了她,惊得是她怎么和自己一样也被抓到这里來了。 楚沁沒想到景夕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仍旧觉得这是一场梦一场还未结束的梦,她是不是应该继续再做下去呢。不然,她明明是朝反方向离开的,怎么会又看到他了呢。 她马上闭上了眼睛,然后再一次睁开,却失望地发现这一切还在,她不是做梦,而是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怎么了。”景夕对于她的举动有些不解,她一直眨眼做什么,难道是眼睛进了沙子吗。 楚沁急切地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也在这里。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你问那么多我怎么回答,你先别说话,听我给你解释一遍。” 这么一问景夕就知道她可能比自己知道的还少,他也知道她有太多的疑问,就像自己刚醒來那会也是觉得十分惊讶的,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给她解决这些疑问…… 见楚沁乖乖地点头,景夕便开口说道,“还记得那晚我要去找食物吗。我进入了离我们不远的那片树林找了一些果子之类的东西正想回來,却惊奇地发现我再也找不到之前的那条路了。我兜兜转转耗去一晚的时间也沒有走出那片树林,我才惊觉自己是陷入了一个迷幻的阵法当中。不知过了多久,在树林里忽然冒出了白烟,确切的说是迷烟,然后我醒來就发现自己在这里了。还有,发现了你。” 他复杂地看了楚沁一眼,“不过我并不知道你是怎么会在这里的。” 楚沁分析着景夕的话,才发现原來他和自己发生的情况相差无几,看來自己真的沒估算错,那片树林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我……我想去找你,一进去以后,就发生了和你一样的事情。”楚沁编了一个小谎,不知为何她不想告诉景夕真正的原因…… 景夕叹了一声,“你当时就应该走的,不來找我就不会也被算计了……” 楚沁随即苦笑了一声,她当时不就是想走么,不过树林是必经之路,看來她是怎样都逃不掉的。 既然如此,那一定是有人故意布好了局等他们來跳的,那么会是谁会有这样的心机和手段呢。 “现在说这个也于事无补了。唉……你觉得会是谁做的呢。” 景夕摇了摇头,只说,“我想不到会有谁敢动我,除非他是不要命了。” 他是慕容无殇身边一等一的侍卫,武功绝不再话下,却有人故意惹上他。若不是他用的是自己不熟悉的歪门邪道,他怎么可能被关在这种地方。可他并不认识什么会巫术之人,抓他的是究竟是何人。 楚沁一惊,她发现景夕身上有股傲气,但却步讨厌,反而让她对他的欣赏又多了一分…… 她觉得他并不是因为身份的尊贵而傲,而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而骄,这一种男人身上散发的独特魅力,真的是让女子多歆慕的。 “而且会布阵的人在东昊国并不多见,所以我们才想不出会是谁做的。” 景夕惊讶地瞥了一眼楚沁,问道,“你也知道那是阵法。” “恩。以前在一些闲书上看到过关于这种巫术的传说,却是不甚详细看不到由來以及布法和破解之法,所以……” 景夕点了点头,“的确如此,看來來人不是东昊国之人,可能是來自北漠,那个藏着万千奇怪的地方,那里千奇百怪什么都有,只有我们想不到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长这么大,难得出一次家门,肯定是不会与北漠之人结怨的,那么你呢。” “北漠……我倒是去过……那里是我经历了成长的地方,可能,真的积下了一些仇人也说不定……”景夕眼神飘远,好像回到了以前打仗时的情景,那么疯狂,那么厮杀。 ------------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任人鱼肉 第一百二十三章任人鱼肉 他十五刚成年。就跟着慕容无殇到北漠打仗。当时年少无知。做了很多疯狂之事。也得到了很多。失去了很多。收获了很多…… 不知为何。楚沁在景夕眼里看到了伤痛。心也不由地揪了一把。她马上摇摇头阻止自己的心软。问道。“你说。我们能出去吗。还是。我们会死在这里。” “那就得看抓我们的人究竟是谁了。而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等。” “等。”楚沁不解地问道。为何是等呢。她不喜欢任人鱼肉。坐以待毙的感觉。很无奈。 “沒错。有一句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是么。所以我们首先要了解的。便是我们的敌人。” “恩。你说的有理。听你的。”楚沁明白地点着头。 忽然。空旷的走廊里传來娇媚的声音。却带着一分尖锐。让景夕和楚沁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你们想知道我是谁吗。哈哈哈哈……我这不就來了吗。” 她的声音就好像是把嗓子磨细了发出來的。又细有娇。还带着一股子的媚劲。 即刻。她的身影晃入了他们眼前。一身明亮的黄色罗裙从胸前蜿蜒至脚下。而肩上正披着一件大红色的披肩。极是鲜艳。 她细细的柳眉像一条线一样挑的很高。浓墨重彩的妆让她看上去妖艳。特别是一双和她的披肩一样火红的艳唇。更是增添了几分的妩媚。 她的嘴角弯弯勾起。将身子倚在门口。对着里面的人吐了一口香气。说道。“亲爱的楚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楚沁刚才刹那间看到她只是觉的面熟。但她那么浓重的妆让她一时沒有认出來她就是那日在翠馨苑招呼自己的姑娘。黄鹂。她现在的这一身打扮可比在翠馨苑还要妖艳。还要慑人。 画那么浓的唇。她是想把自己给吃了吗。。 楚沁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她真的沒想到抓她的人竟然是个女人。还是一个在青楼接客的风尘女子。 看着楚沁一脸的迷茫。黄鹂有些幸灾乐祸。继续说道。“哎呀呀。我怎么忘了你是个姑娘。那一头让人羡慕的青丝可真是撩人啊。” 楚沁脸色一青。低头看了看垂在双肩的黑发。完了。原來她早就看到自己是个女子了。 “你抓我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她一脸戒色。不住地打量黄鹂。眸底却泄出一片希冀。 “这位妹妹你急什么。我呢。本來是想和我的楚郎好好叙叙旧的。沒想到吧。竟然是妹妹女扮男装的。这让姐姐好生失望啊。不过还带回來一个帅公子。倒也不失我一番苦心了。” 说着。黄鹂如狐狸一般的娇眸对景夕抛了一个媚眼。若是一般男人看了一定受不了连苦头也酥麻了。只可惜景夕摆出一张极其厌恶的脸。头也别去一边不看黄鹂。这让黄鹂有些挫败。 什么嘛。一个是女扮男装骗了自己。一个是连看也懒得看自己。他们装清高是把。你们绝对会后悔的。我一定要让每个男人都在我的石榴裙下折腰。 楚沁倒是大笑起來。“老女人。你对人家有兴趣。人家可沒什么兴趣碰你。你一张脸上的粉砌的比砖还厚。一看就知道你是为了掩饰你那经历了岁月摩挲留下的痕迹。那张大嘴。比鸡屁股还难看呢。” 黄鹂倏地瞪圆了杏目。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一个长得那么清秀的女子口中说出來的。怒火在心中燎原。她腾腾几步便到了楚沁面前。蹲下身去直视着她。 景夕也沒料到他会那么说她。不过她的直言却都是事实。真是一个坦率的女子啊。 黄鹂霍地伸出了手。在楚沁原以为她会给自己一个巴掌的脸上轻轻落下。用无比长而尖的红色指甲在她白净的脸上來回抚摸。动作甚轻。却让楚沁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她怒目直瞪。破口大骂道。“拿开你碰过无数男人的脏手。我的脸可不是你随便能碰得。” 她的直言不讳和大胆让景夕不由地担心起來。他越发觉得这个女子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既能在青楼里混的不错。又懂得布阵迷烟之类的技法。她的城府应该很深。 忽然她柔的像秋水的眸子变得凶残。好像都能从里面喷出烈火一般。楚沁只觉得眼前一黑。耳朵便失聪了片刻。 那个清脆而果断的巴掌声让原本有些嘈杂的囚室即刻安静了下來。楚沁难以置信地看着打她耳光的女人。心中的怒气像茶水冒出的热气一样飞速上升。 她啐了一口。“臭**。你敢打我。我长这么大还沒有人打过我呢。” 景夕也沒有料到她会突然给楚沁一个巴掌。而且力道绝对不轻。若是习武之人。力气一定比常人要大几倍。 “你沒事吧。你们这样明目张胆地掳人打人。就沒有想到后果吗。我劝你还是尽早放了我们。不然你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景夕一边关心着楚沁一边想给黄鹂一个下马威。 如若不能吓到她放人。至少也能让她对他们忌惮几分。她就不敢那么肆无忌惮地打她了。 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黄鹂非但不怕。反而笑了起來。如盛开的牡丹一样娇艳。 “这位妹妹不懂规矩。我这个做姐姐的。应当好好教教她才是。不然到了外头。不是给人丢面子么。小狗倒是不要什么颜面。爱怎么吠就怎么吠。” 她竟然骂自己是狗。楚沁想也沒想也回她骂道。“你不要姐姐妹妹的乱认亲戚。我们家可沒有什么脸有什么做**的亲戚。就算我不懂规矩。也不需要一个青楼的妓女來教。试问。一个终日在男人身下承欢的女人。能教我什么东西。做人的道理。恐怕你自己还沒有学会吧。不然怎么会到了这把岁数。还在做勾引人家相公的丑事。” 楚沁觉得自己骂的爽极了。看着黄鹂又白变青。由青变紫。由紫变黑的脸。心中的怒气一解而散。十分畅快。 景夕不知道这个女子是哪里來的勇气说这么让人脸红的话的。不过他倒是极赞同她还击的方式。不由地赞叹起來。 黄鹂指着她。好像因为被气到而手指有些颤抖。“你。你。你……” 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教训这个胆比天高的小蹄子。 “黄鹂。你过來。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你别忘了。他们的命还在我们手上。只要我们一捏。他们就会像蝼蚁一样死在我们的手里。” 又一个声音像花儿一般娇柔的女子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紫色的纱裙一拖到底。也是只及胸前。露出一大片春光。肩上和黄鹂一样披着披肩。不过她比起黄鹂來更为大胆。是一件几乎透明的到让人脸红心跳的披肩。让她光滑如鸡蛋的皮肤在人们面前展露无遗。 黄鹂退了回來。放肆地大笑起來。“还是紫夜你冷静。这小蹄子那么不乖。我得好好想一个让她痛不欲生的好法子。” 來人正是紫夜。翠馨苑的另一名姑娘。也是给景夕下了媚药的女子。景夕诧异地看着她。眼神极是复杂。 他不曾想到她也会在这里。看來她们两个。一个是针对她。一个是针对自己來的。 “哼。沒想到还有你。” 紫夜沒有把景夕的冷哼的放在心上。反而是掩嘴轻笑起來。“沒想昂到这位爷还记得小女子。小女子觉得万分荣幸。” “这世上还沒有几个人敢对我下药。下药不遂便掳人的。你是唯一的一个女人。我不得不说。你的胆子比起男人來有过之而无不及。” 景夕冷笑着。眯起了凤眸。她冷静而凶狠。比起黄鹂來应该更难对付。 “哦。不知爷是夸赞呢还是贬我。不管怎样小女子都是受宠若惊呢。”紫夜弯着樱唇。笑的风生水起…… 楚沁听了他们的对话。心中也知道了几分。原來就是这个女子给他下的药。 “受宠若惊。知道惊了就快点放了我们。不然还会有更大惊喜等着你。”楚沁接着说道。一脸的盛气十足。 紫夜压根就沒把楚沁放在眼里。连瞅都沒瞅。直接走了几步。挽起黄鹂的细臂。柔声道。“阿鹂。我们去喝酒。让他们待在这里……好好……享受。” 说着。眼神闪过一丝狠厉。接着弯眸如星一般璀璨。扭动着蛇腰。两人离开了这里…… “喂喂……你们别走啊。给我回來。回來。”楚沁见她们离去的背影。用力地大声喊着。 景夕微皱着眉头。看她们这架势。应该是准备和他们耗下去了。还是说她们抓他们來这里只会玩玩。等报了仇尽了兴。就杀了他们。所以才会这样笃定。 要真是这样就惨了。他死就死了。反正这次不死。说不定下次在战场上也会送命。可是这下还搭上了一个年轻姑娘的性命。她还那么小。那么稚嫩。就这么死了未免太可惜了点。 “唉。就让她们这样走了。该死的女人。竟然还打我。看我出去以后不报仇。哎。对了……你武功那么好。若是又机会。会不会帮我报仇啊。”楚沁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中的愤恨便又重新燃起。一副寻仇的样子。 ------------ 第一百二十四章 如何逃走 第一百二十四章如何逃走 “一定会。”景夕回答很快。几乎是不假思索…… 楚沁浅笑着。玉脸像赤红的朱砂。娇羞地问道。“为什么。” 景夕顿了一下。迟疑了一会说道。“因为她太讨厌了。谁见了她都会像打苍蝇一样打她的。” 楚沁好像不甚满意景夕的回答。再次问道。“只是这样吗。” “自然是因为这样了。” 清澈的眸子垂下。随即又展笑花颜。“她就是一只喜欢臭肉的苍蝇。哈哈。景夕。你这比喻还真恰当。不过我倒是沒想到你这么吐字如金端庄有礼的人也会拐着弯的骂人。” 景夕不经意地撇过楚沁笑的似夏日盛开的花朵一样的娇容。心底一片温暖。笑着说。“还不是跟你学得。” “哎哟。我竟然也能作老师收徒弟了。哈哈。那小徒弟快叫为师一声师傅听听。” 景夕也不去管楚沁的玩笑话。只是笑笑。如和煦的微风拂过一般轻柔…… 楚沁沒想到。这个平日里总是板起一张脸的冰山笑起來也会像冬天的太阳一样温暖。她对他又有了些轻微的改观。不过她却沒料到。如此轻微的改观却是让她以后的生活有了极大的变化。 看着楚沁期待的眼神。他突然很想整整她。一时來了兴趣。他微微挑眉。嘴角上扬一个很小的弧度。看上去有一丝的幸灾乐祸…… “你确定要我叫师傅。做我师傅的人……都沒有什么好下场……” 楚沁似乎有些不解。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是被我给气死的。” 景夕认真的神情让楚沁不得不信以为真。她怯怯地问了一声。“真的么。” 像小鹿一样担心的样子让景夕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丫头。我骗你呢。他们真的是死了……” “只不过有沒有被我气到。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思绪回到有些悠久的以前。想起了他的第一个师傅。也就是自己的父亲。他是第一个教自己习武的师傅…… 也想起了第二个师傅。他的老师。私塾的老师。一个终日骂自己不上进的老者。让景夕从心里佩服的老者…… 她看到景夕有些忧伤的眸子。知道他一定有些什么伤心的过去。她不想去重提让他不开心的事情。 “唉……我们好像聊的有些远了……难道我们真的要待在这破地方睡觉。我可睡不着呢。景夕你给我讲故事把。” 景夕的脸马上黑了几分。“不会。你都多大了啊。听什么故事。” “不管嘛。那我就烦你一晚上。” 景夕真的怕她烦自己一个晚上。硬着头皮想着给她讲讲自己的故事好了。他轻轻地说。“从前。有个小男孩。他的父亲很严格……” 景夕的话像轻柔的风一样拂过楚沁的脸颊。她只觉得很温柔。很舒服…… 故事说完了以后。景夕便不再说话了。而是眼神望着高高的小窗户。若有所思…… 楚沁当然听得出那个故事的说的其实是景夕自己。她对景夕的认识也多了一分。知道他从小习武。而且练的很苦。父母也在他不是很大的时候便去世了。还有一个失踪不见的妹妹…… 看來他的身世也挺多磨难的。难怪总是一副冷冰冰。谁都欠了他债一样的样子。 “哎。你在想什么呢。”楚沁看着景夕出神的样子不禁好奇起來。他这样一个冷冷淡淡的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呢。 “噢……我在想我们该怎么逃出去。” 原來他想的是这个。 “怎么逃。还能怎么逃。”楚沁有些泄气地垂肩。盯着自己的腹部。一副凄苦的样子。 “她们不给我们吃饭。不至于饿死但会全身无力。又把我们捆的极为牢固。我们都挣脱不了这绳子。还怎么挣脱她们啊。” 楚沁一想到他们是被人关在了囚室里。心情就像坐了直升机一样瞬间从山峰跌落至谷底。垂丧着气问道。“景夕。你说我们能够平安无事地出去吗。那两个女人看上去不是吃素的。不然我们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抓到了。” 楚沁虽然厌恶黄鹂和紫夜这两个女人。不过心底却是存在着一份胆怯的……这不是她长他人之气灭自己威风。但能够利用巫术的人一定是有一些深藏不露的地方的。故而她担心…… “一定会有办法的。她们还不会让我们死。不然也不会费尽周折把我们弄到这里來了。所以。活着就有希望不是么。” “可是……”就算不杀了他们。也一定会折磨他们。她有些怕怕的。可她不想让人看扁自己。不想被人耻笑自己胆小。故而她还是沒有把自己的话说出來…… 景夕马上接话说道。“别怕。面对困境人不能先绝望。不然我们从一开始就输了。我们要在心里存住一份底气不管在何时都不要轻言认输。那样。就算到最后被打败了。你还是可以自豪地对自己说一声。我沒有输。我在自己的心里沒有输。” 景夕安慰着楚沁。想到了那时自己陷入了一片绝境之中。就要放弃之时王爷对自己说的一番话。也正是这番话让景夕有了重新振作的动力。有了追随慕容无殇的决心。也获得了突破绝境的成功。 王爷。景夕想到了慕容无殇。他去找王妃的下落。也不知道他现在找到王妃了沒有。 或许他会发现他已经好几日沒有回驿馆去而派人寻找自己的踪迹。这样就有可能发现自己和楚沁被人困在这陌生的地方而解救他们…… 不过王爷已经为了王妃的事儿操心不已了。身心疲惫的他有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他的消失。若是这样的话。这一个渺茫的希望还是先不要告诉她的好。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最主要的还是得靠自己寻求一条逃生的道路。景夕一直都信奉。世上最靠得住的人永远只是自己。 楚沁对景夕的话尤为震撼。也从中领悟到了一点她以前从未体会和想到过的道理…… 她从小就出生娇贵。又被家里人视为掌上明珠。过惯了千金小姐的无忧无虑的日子。还沒有碰到过什么挫折和磨难。所以像景夕说的那番话。是第一次有人和她那么说过。也是第一次她是真正遇到了困难后。一个朋友真心的劝慰。 而且。景夕给她的感觉总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此时听他那么说。结合了他的那个故事。想必他以前一定是经历过很多她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生的事情。这让楚沁不由地对景夕的从前好奇起來。 她天生就是一个对着新鲜事物会产生浓厚兴趣的人。景夕的出现当真是对了楚沁的胃口了。 刚才是怕触及到他心中的伤。可是好奇心太强太重。楚沁还是忍不住想要了解景夕的过去。 “哎。你小时候是不是特顽皮啊。” “你有沒有钟情的女子啊。” “你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有那种觉悟啊。” “你不要瞪我啊。你快些回答我的问題啊。” 楚沁就像一个会提问的机器人一样不断地问景夕他的过去。景夕受不了她一连串如炮轰似的的疑问。索性侧过身去假装睡觉。 最后只给了她一句冷淡的话。“苍蝇虽然讨厌但只会对腐烂的吃肉感兴趣。所以比起苍蝇我更讨厌喋喋不休。就像蚊子一样死命地追人。好像不吸血就誓不罢休。所以。你最好想清楚自己相当什么。” 果然。景夕对自己的回答相当满意。因为话音刚落楚沁的疑问就戛然而止。不大的囚室却显得格外的安静…… 楚沁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神闪烁的望着景夕的背影。嘟起了樱色的润唇。在心里嘀咕道。“什么嘛。又变成了冷冰冰的冰块。一点也不可爱。人家只是一时忍不住好奇嘛。这都不给问。哼。小气鬼。” 碰了一鼻子灰的楚沁在吭骂了景夕不下百遍之后也躺下了。还故意与景夕背对而卧。 …… 今日。阳光照耀大地。毒日一刻不停地散播着自己的热量。 山头的狂风很大。他的衣袍随风而起。迎风乱舞…… 青丝缠绕着肩头。披散的发已经被风吹的凌乱极了。可见他在这里站了已经有一会了。 “王爷……”一旁的侍卫担心地。又害怕被慕容无殇责怪。小心地提醒他道。 慕容无殇黑色的眸子好像布满了阴霾一般。教他不敢直视。甚至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 就在刚才他们跟着一匹马來到这里。见一地的狼藉和干涸的血迹之后便一直站在这里。任狂风吹打肆虐。任烈日无情曝晒。 他好不容易得到了小楠的消息。马不停蹄地赶到此地。却只发现人去楼空。只剩一片打斗过的痕迹。 当时他找到了马主。马主说他的马都很有灵性。用哨子吹。它若是离的不远一定会跑回來。而幸运的是。当他吹起哨子过后不久。还真的有一匹马回來了。 马儿回來了以后。就一直往回跑着。慕容无殇觉得很是奇怪就带人一直跟随着它。就到了这里。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发现线索 第一百二十五章发现线索 而他也惊觉这一定是小楠來过的地方,而且据这里的情况推测,她是遭遇到什么危险了。 小李拉过刚才那个侍卫,小声地嘀咕道,“老张,你这是要命不要命咯。王爷在沉思,你打搅他干啥。小心王爷一个不高兴的,砍了你的脑袋里。” 老张好像被小李吓到了,连忙拉着小李退了好远,吐着大气说道,“王爷怎么这么阴沉,好吓人呢。” “你沒看见这里打斗过留下的一片狼藉吗。你小子,脑子咋转的那么迟钝里。这不是恨明显地说明王妃在这里遭遇不测了吗。而且,地上还有血哩。” “可是……这血液不能说明就是王妃的啊,说不定王妃只是恩被人劫走了呢。”老张摸着自己的头,有些不服地说道。 慕容无殇还沉浸在以为小楠遭遇了不测的失落中,听老张这么一议论,的确是他太武断,太大意,太容易被情绪影响自己的判断了。 他走动了起來,低着头,好像在找说明蛛丝马迹。 老张看着很奇怪,也不怕自己会不会不小心说错什么话,马上跟上前问道,“王爷您在看什么呐。” 慕容无殇继续查探着,一边说着,“多亏你刚才提醒了本王,本王在现场找找看有沒有什么王妃遗留下來的东西,或许可以让本王找到她。” 他的小楠一定不会出事的,他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她。 老张憨笑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王爷您听得到我们在说什么啊。我都走那么远了……” 他指着刚才站着的地方,慕容无殇瞥了一眼,还真隔了几米的路,他笑了一下,“那是自然。以后该说什么话自己给记住了,不要以为隔得远本王就听不见,人得自己学会保护自己,为了生存适时地改变一下自己。本王话就说到此,你自己好自为之。” 老张指着自己问道,“我刚才说的话到底是该说的还是不该说的呢。” 他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马上捂住嘴,用眼睛的余光偷瞄慕容无殇,见他依然在很仔细地勘察,便放下了悬着的心,径自退到一旁也不敢再乱说了。 王爷给他的箴言他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慕容无殇环顾了一周,只是发现了一把带着干涸血迹的匕首,他的心蓦地一紧,马上拾起來仔细看了看。 是一把精锐的匕首,做工精细绝不粗糙,看得出绝不是一般的流寇用得起的武器,看來这把匕首的主人应该也是一个非富则贵之人。 瞥见刀柄上有一个虎头的图案,他用手摸了摸,感觉似曾相识又好像在东昊国是沒有见到过的…… 他冥想了一瞬,决定先把这把匕首带回去再说,又对旁边的一些侍卫说道,“你们再这里找找,看看有沒有王妃的线索。” 找了一会,忽然有名是侍卫大叫道,“王爷。这里有一些碎衣服的挂在悬崖壁上。” 慕容无殇神色一紧,悬崖边上。怎么会。 他疾步赶到那边,照着侍卫手所指的方向向下看去,果然,在一棵吐出的树根处有一些白色的碎步缠身了,或许就是因为被勾缠在一起,衣服的碎片才沒有被风吹走。 他一个旋身,脚步一浮,人就往那颗树根那儿飞去,脚还未点地,手已经拿到了碎步马上飞回到了上面,整个过程不过是蜻蜓点水的时间,侍卫们都对慕容无殇高深的轻功赞叹不已。 慕容无殇拿在手里瞧了瞧,依据这一块碎步还不能判断出什么,但可以知道的是这件衣服很朴素,倒是符合了小楠不喜花哨的性格,也可以看出衣服的主人的确从这儿掉了下去。 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有种强烈的感觉,那个人就是她。 不过他目测了一下这山崖的高度,倒是沒有那么高,掉下去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样便好。 慕容无殇紧紧地拽紧碎步块儿,眼神变得极其犀利,如猎鹰一般锐利的眼神又出现了,好像能勾人心魄。 小楠,请你保护好自己,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 夙府,庭香阁。 “南宫小姐,你沒有胃口也稍微吃点东西吧。”珍珠端立在一个看上去有些邋遢的,两眼飘忽出神的女子身边,手中稳当当的托盘被她轻轻地放下,眉毛拢了起來。 这位南宫小姐來了有几天了,自从來了夙府以后就整天魂不守舍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的发髻很凌乱,任由发丝垂下也不管,衣服穿的很随意,主人给她的一些精致的着装她也不穿,就一直穿着來时被主人抱着时穿的那件很朴素的衣服。 她一边将一些家常小菜一盘一盘地端出放在桌上,一边继续劝说道,“南宫小姐啊,恕珍珠多嘴,您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吃点东西啊。” 听到孩子的字眼,南宫伊妍飘散的眼神遽然有神,她俯下头温柔地摸着平坦的小腹,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了。 珍珠说的沒错,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能饿着这个孩子,只是……他來错了时间,孩子啊,娘该留你吗。 望着除了饭菜,还有一碗冒着热气的褐色药汁,南宫伊妍苦笑一声,又是安胎药…… 霞彩而晶亮的眸子追着上升的水汽,思绪画着圈,回到了几天前她刚來这里时的情景…… “大夫,她怎么样了。”夙萧然站在锦床的一侧,看着床上脸色微白的女子,有些心急地问道。 那日他也扮作黑衣人领着一群手下找到了南宫伊妍,当时他是想要解决了她好完成自己的目的,不过他却意外地发现她一个四五十岁,着一身藏色长衫的男子随即站起身來,对夙萧然说道,“请公子放心,夫人只是因为撞到了头部而一时昏迷不醒罢了,淤青块沒有伤到大脑,所以只要休养一段时日便可恢复。” 夙萧然放了心,说道,“多谢大夫,还请大夫不要吝啬药材,尽管开最好的药给她服用。” 大夫早就看出这位公子气宇轩昂,出手大方,随即捋着不长的胡子说道,“那是自然的。老者也看出了公子是个疼爱娇妻之人,一定会好生医治夫人的。不过……” “不过什么。”被大夫一吓,夙萧然马上急切地问道。 “不过因为撞击,动了一些胎气,幸好并不是很严重,孩子沒有什么事。所以安胎才是夫人最应该注意的地方。” 夙萧然身子一颤,陷入了极大的惊讶当中,他转过头看着床上的人,她扁平的肚子,沒想到里面已经有一个孩子了。 而且还是慕容无殇的孩子,慕容无殇不是丧失了做爹的权利了吗。她怎么还会有了。 他不敢相信地再次问道,“大夫您确定吗。她真的有了,有孩子了。” 大夫以为是夙萧然质疑了自己诊断的能力,板起一张严肃的脸说道,“老者虽然年过五十,却还未老眼昏花,怎么会诊断错误。公子你就算不信老者医治的能力,也该相信老者诊断的本事啊。老者敢用自己的项上人头担保,夫人真的是有了,而且已经将近两个月了。” 夙萧然的脑筋转的很快,嘴角扬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激动地握住大夫的手说,“瞧您这话说的。我也不是不信,只是太过于惊讶了。多谢大夫,还请大夫开上好的安胎药。” “老者的举手之劳而已,公子无需作谢。” “珍珠,带大夫去开药方,顺便给大夫打赏。” “是。大夫请这边走……”唤作珍珠的丫头领着老大夫离开了房间,夙萧然安静地做到床边,看着床上昏迷的人,心里想着事…… 慕容无殇,你绝不会想到你还会有孩子吧。不过这个孩子,恐怕來的不是时候了。 这个孩子一定会为我的大计增添一抹色彩,慕容无殇你等着接我的礼物把。 “连我都难以相信的事情,恐怕你一定是不会相信的了。哈哈……”他说着,人也朝屋外走去,珍珠正好回來,看着夙萧然匆忙离去的背影,不甚理解…… 不过她懂得不能知道的太多,否则命就不是自己的了。通常知道主人秘密的人,下场一定是不能说话的那种,不是哑了就是干脆死了,一了百了,珍珠听说过太多这样的事情了,她是后怕的。 所以她还是安安分分地照顾这位小姐的好,免得做错了事,一不小心丢了小命就不好了。 她看着床上秀气的女子,不禁羡慕着,生的真好看,倾国倾城,绝世无双。 只是……好像有一条小疤,唉,她沒想到这么好看的女子竟然也是有瑕疵的,她不禁为南宫伊妍惋惜起來。 “但愿你能快点康复……”她今日穿了一件米分色的裙子,映着南宫伊妍苍白的脸,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虽然不知道公子与她是什么关系,但看公子的神色,她能隐约地觉察出这位小姐对公子很重要,所以请你快点好起來把。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感觉有些微妙 第一百二十六章感觉有些微妙 南宫伊妍昏迷了一日之后终于苏醒了,可她却永远也忘不了被珍珠告之自己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时的震惊, 她抚摸着依然很平坦的肚子,真的沒有想到自己逃出來了却带上了一个孩子,而且,孩子还是他的,慕容无殇的,那个她想要逃离的男子的骨肉, 当时她有的只是震惊和混乱,再后來,她想过要拿掉这个孩子,因为他來到这个世上,恐怕也是不幸的,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心里的作用,她总能感觉到这个孩子在她肚子里轻踹,好像是个很活泼的孩子,他好像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南宫伊妍,他不想走,他想來到这个神秘的世界,看一看自己的父母…… 于是,南宫伊妍最终还是忍不下心将他杀死,那也是一条生命,她真的不忍心, 只是,她知道,这个孩子跟了自己恐怕是要过苦日子了…… 已经有五日了,救她的人,夙萧然,那个南宁国的皇子,时常來探望自己…… 据他所说,当日她被人打下了悬崖之后就昏迷在了一块大岩石边上,他正巧路过,便发现了她,也即刻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府邸, 只是,伊妍不解的是,那里算得上是偏僻的农家山头,他一个皇子为何回去那里,还是路过,不过他到底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南宫伊妍也不愿多去猜疑,她只想等病一好就立刻离开,一來她不想麻烦别人太多,这或许是从前世带回來的倔强性子;再者她也怕这个皇子不了解她的难言之隐,要是给慕容无殇报了信去,那她便是想逃也逃不了了, “南宫小姐,你在想什么呢,饭菜都凉了,还是让珍珠再去热一热吧,”珍珠看着出神的南宫伊妍,无奈地摇了摇头,准备将拿出的饭菜装进盘子里去厨房热一热…… 伊妍终于在珍珠的叫唤声中回了神,眼眸也换上了霞彩一样的光泽,对珍珠报以歉疚的一笑,“真是对不起,又要再一次麻烦你了,”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弄得珍珠倒是受宠若惊了, 她连忙摇手说道,“小姐说的这是怎么客气话,照顾小姐是珍珠应该做的,小姐无需和珍珠客气,您要有什么需要,就和珍珠说,珍珠一定给您办的妥当了,” 南宫伊妍想通了,既然打算留了这孩子,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不好好静养,难道她想让自己的伤永远好不了吗, 不,她得养好自己,才能有能力照顾自己的孩子,毕竟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看着珍珠离开的背影,她轻笑了一下,她看得出这是一个聪明机灵的姑娘,心思缜密动作灵巧,嘴儿也甜,在丫头里面她的地位应该算是比较高的了, 珍珠在夙府里做事也有三四年了,她的资历也比一般的下人要來得高得多,不过这么多年來,她很少见主人带人回府的,而且还是一个女子…… 不过这个南宫小姐真的是谦逊有礼极了,对待下人一点架子也沒有,吩咐一声也是客客气气的,让人想拒绝也不忍心拒绝, 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发呆想心事,看上去有些病恹恹的感觉,果然被宠惯了的大小姐的身子哪有从小干粗活的下人的身子健壮呢, “唉,希望这次热了菜,南宫小姐肯吃一点才好……” “南宫小姐还是不肯吃东西吗,”夙萧然惊讶地问道,珍珠已有几次告诉他南宫伊妍不肯吃饭,只喜欢发呆,他也劝过她,还以为会有作用,沒想到还是如此, 珍珠被夙萧然突如其來的声音吓了一跳,脚步即刻停下,怔怔地回答道,“是的主子,不过今天好像好一点了,也不拒绝我去热饭菜,” 夙萧然凝眉想了一瞬,随即摆摆手示意珍珠下去吧,他径自往庭香阁走去,见大门沒关上,便不请自來地走进去瞅瞅…… 南宫伊妍趁珍珠去热菜之际,想來无事,便拿起了一旁的刺绣,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种很想给孩子做一双像电视剧里放得那样的虎头鞋给自己的孩子的冲动促使她产生了这个念头,那应该有多么可爱啊, 一想到这个,甜美而温柔的微笑挂上玉脸,让夙萧然前进的脚步微有一怔,顿了一下才继续走着,他沒想到她真心的微笑会那么吸引人,让人忍不住靠前, “想给孩子做衣服吗,”他含笑问道,眼里飘过一抹激灵…… 南宫伊妍早就察觉到了有人进來的脚步声,本以为是珍珠,还惊讶她的速度如此之快,现在一听,原來是夙萧然來了, 她抬眸对上他幽蓝的神秘双瞳,笑着说,“想给他做一双虎头鞋,可惜……我不会……” 说着,她无奈且惋惜地放下针线,走到圆桌旁,伸出手邀请夙萧然道,“夙公子请坐吧,” 夙萧然应邀而坐,不过却蹙起了轩眉,好像不甚满意地说,“唉,别叫我什么公子的,听着生分,我们虽然才见过三次,可也算是经历过患难生死的人了,应该算得上是朋友了把,,” 南宫伊妍伸手拿茶杯倒茶,一边挑眉有些疑惑地问道,“我们何时经历过患难生死,” 夙萧然哈哈大笑道,“患难一词可解释为,当时我迷了路,幸得姑娘之路,所以我与姑娘患过难;而生死么,姑娘的命可是我救的,难道不是经历了生死,” 南宫伊妍苦笑一声,对于夙萧然能言善辩的本事她倒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样的解释也算得上是解释,不过却也合乎情理,真是难以辩驳啊, “如此一说,倒也是那么回事了,那我便不叫你公子,你也别叫我姑娘了,萧然,” 夙萧然点头,说道“如此甚好,伊妍,” “呵呵……请用茶,”她递过去茶杯,温热的触感让她一阵暖意,随即也倒了一杯茶给自己…… 夙萧然接过茶杯,看到南宫伊妍也要喝茶,立刻阻止道,“你现在有了身孕,还是多注意一点的好,这茶啊,可不能在喝了,” 手一顿,水声戛然而止,她歉意一笑说道,“说的是,看來我还得询问一下大夫,是否得忌口了,” “这你就别担心了,你就放心待在我夙府中安胎,有什么事珍珠可以照顾你,就别操心那么多了,”夙萧然的如意算盘打的呱呱响,他本來是想拿了他的孩子以备威胁他的, “不了,我打扰了那么多时间已经是很过意不去的了,你已经救了我为我看病,我怎么还好意思在你的府里常住,生孩子呢,” “我一点也不觉得你麻烦了我,”夙萧然有些怒意地说,“你这就是不把我当朋友,朋友帮助朋友哪有嫌烦的,还是你瞧不起我这小地方,,” 笑话,可不能让你现在就走,不然他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这,你真的是误会了,我一点也沒有瞧不起这儿的意思,不瞒你说,我这次是从凛王府出逃出來的,我不能逗留太久,以免被王爷抓了去,” 她出逃的事他早就听冷莫笙提过,不过为了不露出破绽,还是装作很是惊讶的样子问道,“出逃,王爷待你不好么,为何要逃,” 南宫伊妍还不想被人知道自己那么私密的**,迟疑了一下,说道,“这是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題,一时也难以说清,所以萧然你能够体谅我吗,” 夙萧然点了点头,“你不愿说我不会勉强,不过作为一个朋友是理应帮助你的啊,况且我这里很隐蔽,凛王爷一定万万想不到他的王妃会在我这里的,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可是……”看着他那么盛情难却,南宫伊妍想着只好先答应下來再说,以后再找理由拜别好了, “恩,”夙萧然挑眉相视,眼眸里微微的墨兰色甚是好看,如晶石那般闪亮, “那我先住下再说好了,我们就一人让一步哦,可不肯再说什么了,” “好,”这样也好,夙萧然想着,就答应了, “小姐,吃饭了,”珍珠热好了饭菜叫唤道,看到了夙萧然,问候到,“主子您用过饭了吗,需要珍珠为您准备午膳吗,” 夙萧然捂着小腹,失笑道,“聊了这么久,我都忘记吃饭了,伊妍你不介意我和你一起吃吧,” “当然不介意,珍珠快点再去盛晚饭去,” 说着,珍珠将飘香四溢的饭菜放到了桌上,南宫伊妍却觉得很恶心,好像有什么东西涌上了喉咙口,她马上站了起來,往身边的铜盆里呕吐, “呃,”吐了一会,却发现自己并沒有吐出什么污秽之物,只是一些清水而已, 她这才想到自己一定是有了身孕才会这样的,擦了擦嘴,歉疚地对夙萧然说,“对不起,让你失了胃口罢,我想,萧然你还是别再这里用饭了,” 珍珠沒有伺候过孕妇,一时很担心,急忙问道,“南宫小姐你沒事吧,” 她摆摆手,“沒事,只是怀孕时的一些症状,无需担心,” 夙萧然却是不以为然,对珍珠说,“珍珠,快些将铜盆清理干净,再给我拿晚米饭过來,伊妍不必介怀,我不在意这些,” 珍珠做事利落,很快拿來了米饭,伊妍第一次与这个只见过三次面,加上这次也不过四次面的男子一起吃饭,感觉有些微妙…… ------------ 第一百二十七章 男妓女妓 第一百二十七章男妓女妓 “待了这么些天。感觉怎么样啊。”黄鹂笑和着。待在门口看着他们。 楚沁扭过头去。她决定不和这老女人一般见识。 这几天。出乎他们两个意料之外的。这两个女人沒有用酷刑折磨他们。也沒有不给他们饭饿死他们。而是只是风平浪静地关了他们几天。这让楚沁和景夕觉得很是奇怪。 因为暴风雨來临前的宁静比起一开始的惊涛骇浪來的更为可怕。楚沁在心里一直打着拨浪鼓。不安的猜测都让她瘦了好多。当然也包括每天吃不饱的原因。 那两个女人。每天会派人來给他们喂食。但却只是一个馒头之类的。硬是不给他们吃饱。每天食不果腹的日子。楚沁哪里受过这样的苦。要不是还有景夕陪着她。她就快崩溃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既不杀我们。也不打我们。还还不如尽快放了我们。也好给你们省点粮食不是。”楚沁闷哼地说道。话里有些讥讽。 “哈哈哈哈……想知道原因吗。很快。很快我就会让你们知道的。” “紫夜你來看看你的郎君。那俊朗的摸样连我都忍不住想吃一口呢。” 黄鹂笑了一声。拉着紫夜过來。看着景夕消瘦的脸。紫夜忍不住摸上去。景夕自觉地别了过去。让紫夜很生气。 “哼。你现在抗议也沒用。等一下你就会是我的了。” 紫夜的话让景夕不由地一惊。是她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想要。 不。绝不可以。 “杀了我。我宁愿死。”景夕冷淡地说。 这寒如冰霜的话语着实让紫夜恨得牙痒痒。他竟然选择死也不肯就范。她当真有这么差吗。 “你好好地看看我。就会发现我的眼。我的腰。我的身。都不是一般的无知少女可以媲美的。我床上的功夫。保证让你魂牵梦萦。” 说着。不时地剜了一眼胸部干瘪的楚沁。楚楚可怜地望着景夕。 楚沁接受到了紫夜不善的目光。怒气瞬间爆发。顶起自己的胸部大骂道。“瞎了你的狗眼了。你沒看见小姐我的可你大的多了吗。你的床上功夫好说明你下贱。景夕才不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呢。” 紫夜一听。不怒反而笑了起來。看上去有十足把握的样子。景夕暗叫一声不好。果然她继续开口说道。“那就由不得他了。” 她贱。她风骚。她媚到骨子里去了。 这些她都承认。她就是喜欢用男人來填补自己内心的寂寞。 “你。卑鄙。你这样抓着我们强迫我们有什么意思。”楚沁着急了。她不想看着景夕被她们那样。 黄鹂笑了起來。“妹妹你也别着急。姐姐我虽然不能动你。不过姐姐我这边也不缺男人。很快就轮到你了。” 楚沁的脸唰的变白。直至透明色。她渗出了冷汗。难以置信地再次问道。“你说什么。。” “哦。听得不明白。那我就不怕再说一遍。你很快就会成为像我们一样的。人了。怎么样。高兴吧。” 楚沁朝着黄鹂的脸上喷了一口唾沫。“我呸。我就算死也不可能让自己变成这样。” “别和她们多说了。”景夕给楚沁使了一个眼色。 楚沁虽然不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但也只能听他的了。她住了嘴。决定任她们说什么也不会理她们了。 黄鹂和紫夜得了乖。一副沾沾自得的样子。很快离开了囚室。这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怎么办。我真的会变成妓女。你真的会变成男妓吗。” 景夕的额头滑过几条黑线。男妓。怎么可能。 “放心。不可能的。” “可是我们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难道还有机会回到水里去吗。” “怎么不可能。”说着。景夕忽然站伸出手來。解着自己脚上的麻绳。 “喂。你你你……你的手可以动。。” 楚沁张大了杏目。仿佛见到了什么惊世绝俗的事物一般。难以置信地看着景夕。看着他自若地为他自己揭开了绳子。还跑过來给自己解着麻绳。 “嘘。小声点。”他告诫地看了一眼楚沁。很快地为她接好了绳子。 “多亏他们关了我们几日。正好给了我时间來磨绳。刚才她们來之前我就已经可以动了。不过还不能被她们发现。” 原來他是靠自己的手互相摩擦着绳子才把绳子给磨断的。那么粗的麻绳。他竟然只是靠磨。 楚沁感觉眼眶里热热湿湿的。就赶紧低下了头。不让这泄露她情绪的晶莹落下。玉手连忙抓紧他的手一看。瞬间她张大了嘴巴。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好不让自己的尖叫声发出。 他的手腕处被麻绳勒过的痕迹又深又红。整个像一条凹槽一样深深地陷了进去。凹槽的周围还沾着零星的血迹。虽然不多。却也触目惊心。 楚沁觉得心疼极了。他这是在伤害自己啊。可是另外一面她又恨感激他。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有机会逃出去。 景夕沒有将手抽回。他此刻很喜欢她那么温柔地拿着自己的手的感觉。自己的心里让在冬日的晒着太阳一般温暖。 楚沁想给他吹吹。一时太激动了。力气用的重了一点。只见景夕皱紧了轩眉。叫唤了一声。 “啊……” “你……你怎么了。疼吗。”她楚楚地紧张地看着景夕。生怕弄疼了他。 其实这点痛对于景夕來说不算什么。以前在战场上受的伤不会比这个轻一分只会重一毫。 楚沁轻轻地呼着气。因为距离的关系。让温热的气到了景夕手上就变得凉凉的。很舒服…… “啊。”楚沁瞥见翻开的皮和爆出的肉。控制不住地大叫了一声。又担心引起他们的注意。马上捂住了自己嘴。才沒有让声音再次扩大。 只见那两道凹槽的两边连皮都不剩了。只余下粉红色的肉和大红色的血露在外面。肉遇到空气凝结颜色已经稍许变深了。被绳子磨到的地方那些肉都已经烂掉了。 她何时见到过如此摄人的场面。她虽然泼辣放肆口无遮拦。却也只是和下人们打闹嬉戏。沒有人为了她会连皮都磨掉。沒有人会为了她连肉都磨烂。沒有人。 “你的肉都绽出來了。一定很疼吧。”她一边用极轻极轻的力气帮景夕呼着。一边心疼地问道。 “其实沒有事的。这一点伤不算什么。” 景夕轻松地说着。其实当他意识到这些时。疼痛感才强烈地传來。可是他不想让她担心。 连他都不知道是怎么有毅力。耗去了几天几夜的时间不断地磨着绳子。那时他一点也沒顾忌皮破了出血了。甚至连疼痛都被他自己被忽略了。他当时只是想把他们救出去。逃离这个地方。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景夕。和你在一起的这几天里。总是受着你的照顾。你是那么的体贴入微。 “傻瓜。说什么谢谢。我又不是为了你。我这是为了自己不让那老女人占了我的便宜。” 他把这句话替代了不用谢。只是想让他们两个之间不要有那种感激和恩情。他只想普普通通地对她好。或许是像对待朋友那样的。又或许甚于朋友。 “哦……原來是这样……”楚沁有些失落。径自地往自己的衣服上连续撕了两条布条。 她很仔细地帮着景夕包扎。绕了几圈。固定。然后说。“先姑且这么着吧。这里也沒有更好的东西给你治伤了。” “恩。多谢。” “谢什么。我只是不想让我自己被老女人抓取做妓女而已。”她瞪了景夕一眼。还嘴地说。 景夕无奈地笑了笑。“你还真记仇啊。” “当然了。所以不要被我记着。不然我一定是会有仇报仇的。那两个死女人。我要她们好看。” “现在。我们是可以动了。不过还出不去。也不了解这里的情形。所以……” “这么墨迹干嘛。直接杀出去好了。” “不行。我们还不清楚对方到底有多少人。武功怎么样就这么贸贸然地冲出去。让她们知道我们挣脱了麻绳想要逃走却再次被她们抓住。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怎么办。”楚沁焦急地问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那到底要怎么出去啊。 “这样好了。等她们把我们抓出去的时候。我们假装束手就擒按兵不动。窥测了这里的整个环境之后。那时候我们人已经在外头了再逃跑。这样虽然冒险。却更显得有效。” “好。就这么办。” “那快点把你的手背过去。省的被她们看出了破绽。” “啊。刚松绑。又要绑着啊。很难受唉。” 楚沁很不情愿。却也执拗不过景夕如鹰一般犀利的眼眸。悻悻地背了过去。用绳子轻轻套住。谁叫他是为了她好的呢。她敢不听吗。 又过了一日。黄鹂和紫夜又來“看”他们两个了。楚沁从來沒有像这样渴望见到她们。因为见到她们就等于见到了出去的希望。 “喂。你们可算來了。” 景夕告诫地瞥了楚沁一眼。心想她这人怎么藏不住事。这样一來。不就暴露了他们要见她们了么。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得到机会 第一百二十八章得到机会 好在黄鹂也不当回事,以为楚沁是说着反话讽刺自己,叫笑着说,“怎么,那么迫不及待想要入我们这一行当师妹啊。那你可得跟着姐姐好好学学了。” 楚沁在心里吭骂道,“好好学学。是得好好学学,不过要学得人恐怕是你了。等我出去以后,一定教教你怎么做人。” “哟,学得挺快的,知道姐姐说话妹妹不应该插嘴。要是你再乖一点,姐姐就找一个俊朗的小伙來为你上作为女人的第一堂课,怎么样。绝对比你旁边的那位要潇洒多了。” “异想天开。”楚沁冷嗤了一声,不再说话。 “來人,把他们两个拉出去。” 黄鹂吩咐了一声,立刻就來了两个高大精装的男丁过來,一人压着一个,带着他们出去。 沒想到真的还有男人,那这里究竟还有多少人呢,楚沁暗暗打量着。 “将姑娘送去南房,公子送去北房。”黄鹂在后面叫道,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心急的紫夜已经在北房等着这个男人了,看來又有好戏了。 景夕趁着男丁押解自己的途中,疾速地打探了这里的环境,发现竟然是一个密道,通过密道直通上面,上面应该是各个房间。 她们又是翠馨苑的姑娘,难道说,这里上去就是翠馨苑。 若真是,那这里又有多少机关呢,这里竟然是地下,这倒是让他吃了一大惊。 眼看着楚沁和景夕就要被人压到不同的地方去了,她心中的拨浪鼓打的咚咚直响,“景夕,我好怕,你会不会救我。” 但她不敢真的说出來,因为一说出來,可能就真的救不了自己了。 景夕在转弯之前给了楚沁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两人便转弯,走进了不同的隧道里,景夕感觉自己是朝上走去,然后那人按了一个机关,门就打开了。 瞬间,眼前一片明亮,差点刺瞎了他的眼睛,那些天终日在暗无天日的囚室里,现在一见到光线就有些不适应。 “你终于來了。”紫夜笃定地坐在床沿,撩拨着自己的长发,娇媚地说道。 她这次居然大胆地只穿了一件到胸前的长裙,连一件披风都沒有,露出一大片酥胸和香肩。 “给他喂下那杯酒。”她对着男丁吩咐道。 “是。”说着,男丁拉着景夕到了桌前,正准备给他倒下那杯酒,谁料景夕一拳就打在男丁的脸上,还听得见牙齿咯嘣掉落的声音。 “你。你不是被困住了吗。”紫夜惊讶地跳了起來,指着景夕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以为不给我吃饱,我就沒有力气逃走了吗。还只派一个男人过來,我想你的算盘是打错了。” 紫夜的承受力很强,马上从震惊中镇定下來,笑着说道,“我想,你的算怕可能也打错了。鬼才,上。” 说着,那个叫鬼才的男丁像疯了似的冲上來与景夕对峙了起來,一來一往,景夕沒想到竟然和他來了一个平手。 要是再平时他一定立刻就可以解决了他,不过手上的力气实在是小,拳头也软绵绵的沒有力道,因而他沒有十成的把握。 而且这个人像发了疯似的,只管出击,也不懂得回避,好像心智被人控制住了一样。 “你控制了他的心智。”他随口问道。 “你本事不小,竟然看得出是我控制了他。”紫夜也不惊慌,很顺服地回答景夕。 景夕一惊,恐怕这也是巫术之中的一种吧,看來那个神秘的巫术,真是害人不浅。 “拿你为何不控制了我们的心智,那样我们会死绝沒有能力逃走的。”他一边对付着鬼才,一边不解地问道。 “清醒着承受比起沒有意识更为痛苦,所以,我要你们清清楚楚地接受我给你们的痛苦。不过,却算漏了一招,被你解开了绳子。” “最毒妇人心。”景夕吭骂了一声。 “所以,谁让你得罪了我,要是你乖乖的,我可以考虑放了那位姑娘。” “你当真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吗。既然你抓了,哪会有放人的道理。” “不错。不错。”紫夜张扬着艳唇,拍着手说,“我真是越來越欣赏你了。” 景夕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在这么耗下去既白费了自己那么多本就所剩无几的体力,也会让她处于危险之中。 不行,他得速战速决。 景夕趁着自己给鬼才的一脚让他后退了几步,他连忙拿起身边的凳子就那么砸了下去,只见鬼才呜捏了一声就倒在地上,整个脑袋浸在血泊当中。 他无视紫夜像杀猪般的尖叫声,马上跑出了房间。 他是北房,而她在南房,那南房应该在哪里呢,应该是北房的对面吧。 …… “你带着我去哪,快点放开我。” “别吵,一会就到了。” 说着,在那人开了一个什么机关之后,楚沁顷刻被光亮所笼罩,真的是久违不见的光明。 那人将楚沁推到了床上让她做好,然后就走了,就在他关掉机关暗门的瞬间,正门被打开了。 “这位爷,姑娘就在里面,您慢慢品尝。” “哈哈。谢谢妈妈,这是打赏给你老人家的。多谢你给本少爷找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妞儿。” 说着,贼眼还瞥了楚沁一眼,舔着恶心的舌头。 來人是一个三四十岁,肥头大耳的男人,头发少的可怜,肚皮却大的下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怀胎八月了。他的眼睛根本就是找不到的,鼻子歪了一点,嘴巴可以算是最正常的部分了。 衣服倒是光鲜亮丽,腰间佩戴了上好的白玉,不过如此奢华的衣饰也提升不了他的尊贵,反倒有一种唱戏的感觉。 关上门,他屁颠屁颠地跑了过來,坐在了楚沁身边,两眼泛着桃花,一边还想伸出咸猪手摸楚沁的小脸,却被楚沁打了回去。 “走开。” “哎哟,小妞够味。我就喜欢辣得,有挑战,哈哈。”胖猪沒有被楚沁激怒,反倒是更加兴致勃勃了。 “我对你可沒有兴趣,长的和猪沒什么两样,不如你找个猪媳妇去。” 她竟然骂他是猪。他黄世伟可是三品的大官,有多少女子想巴结还巴结补上呢。这一个青楼女子也敢这么说他,获得不耐烦了吗。 “我对你客气是给你面子,既然你不要你的面子,那我就也不客气了。” 说着,黄世伟伸出猪手就想扇楚沁,楚沁一下子就截住了他要落下的手,反手一拧,就把他扔到床上去了。 “哎哟,你怎么这么暴力啊。这翠馨苑的姑娘整的跟一母老虎似的,你们一定会关门大吉的。”他揉着生疼的手腕破口大骂道。 景夕在外面听到了一声惨叫,他以为是楚沁的,心急如焚一般冲进了房内,对着床上的男人想也沒想就是朝他命根子的地方揣上一脚。 “哎哟,你谁啊。你是要我命啊。”黄世伟一脸痛苦的摸样,捂住下身,在床上來回蹭着,看得出他很痛。 景夕回身发现楚沁安然无恙地看着自己,他释然地笑了,还好她沒事。 “你可终于來了,你再不來……” “我到是觉得我不來你也搞的定他。”他指着床上青的和青菜一个颜色的男人暗示道。 “那倒也是,我对付猪也比对付人有一道多了。” 景夕笑着,想拉着楚沁出去,不了身后的人突然叫了景夕一声,“景统领。” 景夕身子一震,他认识自己。 他马上旋身,问道,“你是何人,怎么认识我。” 黄世伟虽然疼得只想叫娘,但还是强忍住颤颤悠悠地下了床,“下官是黄世伟,是个三品侍郎,我曾经去王府拜访过王爷,所以一眼就认出了您,您不认识小的了。” 景夕是凛王爷身边的红人,担任的也是侍卫统领一职,近來凛王爷再次回朝之后,他更是被提升为禁军副统领,官至二品,要比他高,所以他才会这么卑躬屈膝的。 楚沁沒想到景夕是当朝为官的,还是统领。听猪肉男那么说,应该是王爷身边的人,那么是哪一位王爷呢。楚沁好奇起來。 “我对你沒什么印象。” 景夕冷冰冰地说完,就对楚沁看了一眼,“我们快走吧,先出去了再说,不然等他们追上來,我们就走不了了。” “恩。走。”楚沁点头,跟着景夕正想走,暗门却被打开了,是黄鹂和紫夜带着一伙人來了。 “想走。刚才被你们逃了是我们的失误,现在,你们可走不了了。” 黄鹂叉着双臂,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双眸长的很大,眼眸极其犀利。 “给本王进去搜。” 这时,外面又传來了喧闹的声音,脚步声杂乱地往这边走來,让黄鹂一伙人乱了阵脚。 景夕觉得有些奇怪,这声音有些耳熟,不过外面太过嘈杂,所以听不甚清…… 楚沁耳力很好,也听到了指挥人的声音,觉着熟悉,好像是哪个叔叔的,不过应该是她猜错了吧,叔叔怎么会到烟花之地來呢。 “彭”的一声,上好的木门被一个铁甲侍卫一脚踹开,几个侍卫像蜜蜂一样快而准地往里冲,整齐地排列好,围守在门口一直延伸到里面,看守住里面的每一个人不让人离开。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水鸢郡主 第一百二十九章水鸢郡主 “怎么会來官兵。我们怎么办。”黄鹂沒有见到过这么大排场的扫查。一时惊慌。拽着紫夜的衣服。焦急而小声地问道。 紫夜不喜地用手排掉她的爪子。故作镇定地说。“别急。來的是谁又不知道。我们这里背后可是有主子的。害怕摆不平一些的芝麻小官吗。” 说是这样说的。不过也只有紫夜自己知道自己的手心不满了细汗。她不过是骗骗黄鹂那个蠢货。來的人一定是个大人物。排场才会大而不华。不过有主子额可是真的。实在挡不过去就从暗门逃走。不过她不准备带上黄鹂这个蠢货。脑子笨。又胆小。只会是个累赘。 顷刻。一个身着藏青色底黑色外罩的男子威严地走了进來。一脸的严肃之色。冷冽的眼眸如不食人间烟火一般。浅唇微抿。若有所思的样子。 一进來。探顾了四周。看到景夕时并沒有太大的反应。他找了他几天。终于找到他了。 不过。在看到那个清秀的但显狼狈的女子时他有些惊讶。一开始他并沒有认出來。但细细看了几眼。他才惊觉这是大皇兄的小女儿。水鸢郡主。 慕容无殇沒想到。原來和景夕一起失踪的。还有他的小侄女。楚沁。 他有些意外地绕过景夕看了看楚沁。楚沁被慕容无殇看的有些发毛。冷意袭上心头。她赶紧抓紧了衣服。 “王爷您。为何这样看她。”景夕觉得奇怪。自己的主子可不会这么看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你小子失踪了这么久。是和这么漂亮的姑娘在一块啊。”慕容无殇打趣道。 “王爷您误会了。我们不会那关系。而且我们是被人绑架的。您可千万别误了人家女子的清白。” 景夕着急地解释道。沒想到楚沁却是轻笑了一声。他随即瞪了瞪她示意她不可放肆。谁知她不但不收敛。还笑的更厉害了。 “王叔。您怎么來了啊。”楚沁弱弱地问了一句。她是偷跑出宫的。现在被王叔抓到。还是得心虚一点。 “你啊。竟然敢一个人跑出宫。你不知道皇上一直派人在找你吗。下次要是在敢这样。你别人抓了也不会有人來救你了。”慕容无殇沒好气地教训楚沁。这丫头初入江湖就遇到这么凶险的事情。活该她偷跑出來。 王叔。原來她也认识王爷。还是王爷的侄女。那么她。就是郡主。。景夕万万沒想到。这个口无遮拦的直率女子竟然就是当今的郡主。 据说大皇子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女儿。被皇上赐名为水鸢郡主。从小就带进皇宫中抚养。与一般公主无异。原來竟然就是自己眼前的美娇人。 郡主今年十六。可慕容无殇也只有二十三。哪有这么大的侄女呢。其实是大皇子初生的早。待如今的天子二皇子诞生之际是整整隔了十年。所以才会有如此大的年龄差距的。 “王叔。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会被奸人暗算。您可得帮沁儿好好教训他们几个恶人。” 楚沁虽然常年住在宫中。和慕容无殇倒是也算熟悉。不过自从他受了打击选择颓废之后。很少再进皇宫。见得面也就少了。 “是他们吗。”慕容无殇挑着轩眉。吐出的气息竟是那么冰冷。一双眼眸直勾勾地盯着那几个贼人看去。 紫夜在心中大叫不妙。眼珠子转了一圈。立刻将自己身前的黄鹂推向慕容无殇那边。同时她自己转身就想往后逃去。 “啊。紫夜你竟然出卖我。”黄鹂被突如其來的一下给慌了神。惊讶地大呼道。 不过她的速度哪比的上慕容无殇。他一个跨步就淡然地挡住了紫夜的去路。唇边勾勒出的是冷然的笑意。 “本王还沒说走。你们竟然就想走。” 紫夜眼看逃走不成功便不顾脸面倏地跪了下來。求饶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黄鹂此时已经被两个侍卫紧紧地抓住。她冷笑着。指着紫夜叫道。“是她。都是她怂恿我那么干的。他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还说这里有什么大主子撑腰叫我不用怕我才敢抓这两位大人的。我都是上了她的当啊。爷您看在我招供的份上就对我从轻发落吧。” 楚沁绕了过去。得意地在紫夜面前晃悠。时不时摸摸她满脸粉黛的玉脸。并发出啧啧的声音。 “想不到啊。风水轮流转。现在是你跪在我的面前了。” 紫夜低着头。楚沁看不到她此时无比憎恨的双眼。还在一旁痛快地数落。她这次可真觉得是天降贵人。抱住了小命。 “还有你。上次赏我的我这次一并奉还。”楚沁走到了黄鹂面前。她惊惧的眼神让她觉得比之前还要畅快。 “沒想到我们会套出來吧。这天底下沒有你想不到的事。只有你做不到的事。所以做坏事的人一定会得到应有的报应的。” “你……你想做什么……想要打我吗。”黄鹂颤着声问道。眸底泄露了她的害怕。 “打你。我不怕脏了我的手吗。王叔。把她们两个关到大牢里。一辈子就不能放出來。直到。受尽岁月蹉跎年华逝去之苦。老死在狱中。” 黄鹂苦笑了一声。低下了头。“狠。够狠。这比废了我的手脚还要让我生不如死。” “还有……他。”楚沁指着面色铁青屈着身。不知该如何自处的黄世伟。说道。“这个贪官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青楼嫖娼。一定得革去他的职严加查办。” “哦。原來是你。黄大人。”慕容无殇倒是沒想到这个贪官也在这里。他本想多放过他几天。等他找回了小楠在拉他下马。不过现在看來。是不用那那么几天了。 “王爷。王爷。小的是一时贪恋美色。以后。以后一定不敢了。还请王爷恕罪啊。”黄世伟立即跪了下來。磕头认错道。 “來人。把他给本王抓起來。” 说着。來了一名精装的侍卫将黄世伟拖了起來。押在一边听候发落。 慕容无殇瞥了这两个女子一眼。既然她们说背后有人。而且那人來头不小。看來他应该要探一探那个人是谁了。不过还是将她们押回大牢审问再说。 “沁儿。既然都解决了。那我们回去吧。皇兄一定着急了。” “楚沁。你好大的胆子。既然敢一个人偷偷出宫。” 温柔却带点威严的声音由远及近地飘入屋内。这个声音还能有谁。楚沁撅起了小嘴。小手捏在了一起等待着來人的批评。 慕容灏宇风尘仆仆地走了进來。小五子和一班侍卫守在了门外…… 來人见是皇上來了。纷纷行礼道。“参见皇上。” 慕容无殇也有些意外。笑着说道。“皇兄你也來了。” 慕容灏宇让他们起身之后。又恨又爱地看着眼前的惹祸精。说道。“沒办法。这个惹祸精每一天让朕省心的。要不是母后要我好好照顾她。我才不敢她。根本就是自找苦吃。” 楚沁虽说是他的侄女。不过他们是一起长大的。感情就如同亲兄妹一般。楚沁是大皇子的小女儿。所以她也就随了母性。她天生就是个爱闯祸的孩子。这种顽劣的性格真不知道是随了谁的。他大哥和大嫂的脾气秉性都不错。大嫂更是温文儒雅举止大方。沒想到生出的女儿性格就像孩子。好动活泼。即使是从小生长在宫中也是肆无忌惮。顽劣的很。 他这个做皇上的也管不了她。这次居然还被她偷偷地跑出了宫。他也是前几天才得知的消息。刚才已有了她的消息便即刻赶來了。这位大小姐还真不让他省心。管理一个州也沒有管住她來的省力。 楚沁走到慕容灏宇身边。摇着他的手。撒娇似的说。“灏儿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慕容灏宇神色一凛。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在人前。你得称我皇上或者皇叔。不可这般沒大沒小的。教人看了去。我皇帝的威严和在。” “哦……”她也知道这是在外面。所以也不敢反驳。乖乖地就范。 “要不是我对你的太监宫女严加拷问。他们还不敢告诉朕你失踪的消息呢。你这次。可是玩大了。” “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了。我不过是对宫外的世界好奇而已。沒想到自己会那么倒霉。碰到这档子触霉头的事情。还好有这位景公子帮我。不然沁儿一定被卖到青楼去了。” 慕容灏宇抬眸看了景夕一眼。原來是无殇身边的侍卫。看來是个可塑之才。不过已为无殇所用了。 “属下不敢居功。这只是我应该做的。虽不知她就是郡主。不过就算是一个平常百姓。属下也一定会帮助她的。”景夕抱拳。谦虚地说道。 慕容无殇走过來。拍拍他的肩。说道。“你也别谦虚了。今天若是本王沒來。本王相信你也能把郡主给救出去的。沁儿。你是应当谢谢你这救命恩人的。” 楚沁蹦跶着走到景夕面前。参拳说道。“多谢恩人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那就……” ------------ 第一百三十章 顽劣郡主 第一百三十章顽劣郡主 说着楚沁就要弯下膝去给景夕行个礼。景夕以为她是要说以身相许。吓得冷汗直流。毕竟这王爷和皇上都在这里。要一个郡主委身下嫁于他。他怎敢接受。 他扶住楚沁的身子。连忙拒绝道。“郡主万万那不可。属下哪敢让郡主以身相许。” 楚沁大笑了起來。慕容灏宇也忍不住笑了出声。这个姑娘。又在寻人家开心了。 “我又沒说我要嫁给你。我只是想给恩公行个礼罢了。恩公你……是想多了吧。”她玩味地看着景夕的脸由红变绿。由绿变紫…… “是属下想多了。请郡主恕罪。”原來是他自作多情了。还搞了个大乌龙。这真是丢尽脸面了。 若是面前有一个大洞。他一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得了。 “景侍卫。郡主是和你开玩笑的。别放在心上。那既然大家都沒事。沁儿。和朕回宫吧。” “不要嘛。人家好不容易出來玩。还沒有玩个尽兴就给一群坏人抓了去。就这么让我回宫。我才不干呢。” 慕容灏宇一时被楚沁的事给弄着急了。现在才想起是有几个胆大包天的人绑架了她。他扫视整个房间。发现了两个青楼女子。应该就是她们把。 慕容灏宇墨色的眸子掠过一丝愤怒。但却未表于色。只是一脸的淡然…… 紫夜不敢再去看眼前的这两位大人物。特别是连当今圣上都亲自來了。她这次真的是惹祸了。真是引火**。 “难道这次的事并沒有让你吸取到教训吗。你还敢玩。一个女孩子家。就应该待在深闺中刺刺绣。养养花。作甚么一定要出來抛头露面。你也已经十六了。改天朕找母后给你说门亲事。你就安安分分做个妻子就好。” 慕容灏宇真是被她给气坏了。玩心太重。就应该给她找个人家。好好管管她。 “什么。你就这么想把我给嫁了啊。我不依。我要找皇祖母理论去。” “你要理论就得回宫。那还是与朕一起回去。”慕容灏宇决定得好好整治整治这丫头。让她好好听听话。 谁也沒有发现景夕清亮的眼眸暗淡了几分。她是尊贵的郡主。唉。原以为只是一个千金小姐。沒想到竟然会是大皇子的女儿…… “不。不。我知道我回去了以后一定出不來了。我才不会上灏儿的当呢。” “你。你不回去也得回去。來人。把水鸢郡主给朕抓起來。”慕容灏宇一怒之下。竟叫來了侍卫。 慕容无殇摇摇头。他们这。还真像两个孩子。自己的皇兄。怎么一遇到这个丫头。就连他自己也变得那么小孩子气不讲理了呢。 看來还是得由他來做一个和事老。 “等等。皇兄。我看这样吧。让沁儿与臣弟一起回我的王府住上几天。好让她在民间过把瘾。” “这。皇弟。这恐怕多有不妥吧。” “王叔。还是你对沁儿好。就依你说的。”楚沁一听慕容无殇帮自己。连忙叫好。 “且听臣弟说说这样的利弊。若是沁儿被皇兄抓回去。以后一定会再想方设法地逃出皇宫。以她的倔脾气。有可能就一辈子也补回來了。还不如让沁儿在臣弟的眼皮子底下。这样一來。我一定不会让她闯祸惹事。而且也來的完全。她也不过是对这民间的事物产生了好奇。等她全都玩遍了。觉得再沒有什么新奇之处。便会乖乖回宫了。皇兄说这样可好。” 慕容无殇倒是分析的头头是道。慕容灏宇叹了一口气。只好点头依了他的意思。谁叫他对这个丫头一点辙也沒有。 “那就听皇弟的。沁儿你可不许惹是生非。不然就算母后帮你说情。朕也会把你嫁到四季寒冷的北漠去。” “是。是。侄女一定听皇叔的话。一定不给三王叔惹事。玩够了回宫。” 看慕容灏宇不太相信的表情。她竖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说。“我发誓。真的。” “哼。最好是如此。那朕就先回去了。你可好自为之。” “皇弟。这丫头就麻烦你了。” “请皇兄放心。她也是我的侄女。” “那就好。那朕回宫了。你们啊。都不让朕省心。” 说着。慕容灏宇拂袖而去。小五子和一干侍卫紧追其后。浩浩荡荡地离开了翠馨苑。 “我们。难道皇兄还有别的侄女吗。”楚沁奇怪地说着。不过可能是皇叔一时口误吧。 慕容灏宇离开翠馨苑之后便换上了一脸肃然。老鸨胆战心惊地紧追其后。不敢说什么。 “你的手下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做主张地掳人。还抓了郡主。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老鸨无奈。只得如实说道。“她们两个在平时就不安分。这次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了。竟然敢在秘密基地窝藏人。这事儿我之前不知道的。是后來她说有一个姑娘要让她接客我才觉得蹊跷。打探之下才知道她们干了那样的龌龊事。请皇上恕罪。” “哦。你最好清楚朕开这一家翠馨苑的目的是什么。不然别怪朕不客气。” “是。是。奴婢知道。奴婢绝不会让事情再发生。” 她心中苦叫连连。大骂着这两个**可害死她了。希望皇上不要怪罪才好。 “最好记住你说的。我们走。” 这一次。他是真的离开了翠馨苑。朝小白筑走去。那也是他的一个据点。用來商量要事的地方。 他们竟然办事不利。让伊妍不知所踪。他得去好好弄清楚这件事。 伊妍。你和沁儿都不是让人省心的人啊。 房间里。侍卫已经退出了。那三个犯了错误的人也照着楚沁说的那样一一得到了额惩罚。楚沁便跟着慕容无殇和景夕。走在南鹊街上。心情似出了太阳一般晴空万里。 慕容无殇和景夕走在前头。景夕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问王爷。“王爷。您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本王回去后他们传报说你失踪了。本王就猜测到你出事了。不然你不像是个沒交代的人。所以本王打听到你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这里。本來想过來打探一下最好见到你的人。所以就一间间地搜查。竟然正好找到了你们。” “属下……”。景夕顿了一下。有些感激。“沒想到您已经为了寻找王妃而身心疲惫还依然不忘找寻属下。属下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了。王妃找到了吗。” 慕容无殇停下了脚步。脸色万分忧郁。小楠。一触及到你。本王的心就像针扎那么疼。 “还沒有……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即便有了线索。却还是找不到人。” “王爷。您一定会找到王妃的。”景夕不是安慰。而是莫名的一股信心。觉得王爷一定会找到王妃。 “哎。你们再说什么呢。快來看看。这风筝好漂亮啊。应该怎么玩啊。” 楚沁一手拿着一只雄鹰的风筝。一手拿着一只蝴蝶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之色。就像六月盛开的鲜花一样灿烂。 “对了。还有这个小姑奶奶。本王现在最该解决的就是她。”慕容无殇回过身。眯起了凤眸瞅着楚沁。 “王叔。你为何那么看我。我都觉得自己身上发毛了。”楚沁退缩着倒退了几步。眨着桃花眼。 “老板。这里的风筝我全包了。给我送到凛王府去。那里会有人给你银子。”他沒有骂楚沁。而是转头对着老板说。老板受宠若惊。连忙点头哈腰。 “哎。那我还要吃冰糖葫芦。” “买。” “我要面具。我要脸谱。” 慕容无殇本以为买了一样东西就可以让她专注于一样事物从而不去打扰自己。可沒想到她竟然那么贪心。他一个驻步。立即转身。冷冷地说道。“你是要唱戏。” “不啊。” “那要脸谱做什么。” “玩儿啊。” “楚沁。你就不念在本王从你皇叔那里解救了你。也得念在景夕救了你的份上。给我们安静一点吧。若是你再像麻雀一样。我就把你关到属于你的鸟笼里去。” “哦。我只是太好奇了。王叔你做你的事吧。我一定乖乖的。” 她要是再不服软。她是真信王叔会将自己送回皇宫。这位叔叔可比她所有的叔叔都要冷酷。她才不敢得罪他呢。 凛王府很快到了。不过十几分钟的路。却让楚沁沒有这么安静过。她也算是对自己另眼相看了。果然还是这三王叔镇得住自己。 “王爷您回來啦。咦。这位是。”铁叔为慕容无殇开门。好奇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子。心想不会是王爷又带回來一个妾侍了吧。 “这位是水鸢郡主。这些天在这里暂住。你们可得伺候好了。” “是。小的是这里的管家。郡主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和小的说。” “恩。我暂且沒什么需要。你们各忙各的的吧。我自己在这里转转。”说着。还不等慕容无殇说什么。就不见了踪影。 慕容无殇摇摇头。对景夕说。“你去看着她吧。不然又惹事了。” 又问铁叔道。“最近冷妃可有什么动静。本王的意思是。她都在做什么。小公子都在做什么。” “噢。这个。冷妃一直待在府中。极少出去。不过时常问您回來了沒有。小公子很乖。跟着一位老师学习诗书学习武功。进步极快。头脑很灵敏。可真像王爷您小的时候。” ------------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像你儿子 第一百三十一章不像你儿子 “恩。”慕容无殇的脸上并沒有因为听到这些而显出几分高兴的样子,反而的,眉头悄然深陷,薄唇也似乎不悦地民成了直线,管家自然机会察言观色,立刻就停住了话,不再说什么,只是等候王爷的吩咐。 慕容无殇很担心南宫伊妍,却又找不到她的踪迹,此刻被景夕的事耽误,又浪费了时间,他才会有点急躁,心情显得不悦罢了。 “无殇,你回來了。”冷莫笙想带着奕儿到处走走,正巧便看到了许久未见到的男人。 她拉着奕儿,轻步走到慕容无殇身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柔声对奕儿说道,“奕儿,快点叫爹爹啊。” 慕容奕儿才四岁,身高自然知道大人们的脚边,由此他在如此天时地利的条件下,露出了一个看似不悦的表情,心想着,娘又要让他和这个爹爹亲近了,可是他真的不是恨喜欢这个爹爹,总觉得他太难以接近,他不像然叔叔那样和蔼可人。 可是娘吩咐的他一定要听从啊,很快地他就蹦跶到慕容无殇身边,抬起头张着水汪汪的眸,叫了声,“爹爹你回來啦。” 他不知道他的所有动作都被慕容无殇看在眼里,只是,慕容无殇不露声色,他淡淡地一笑,恩了一声。 随即,他拉起奕儿的肥嘟嘟的小手,作势就要往大堂走去,冷莫笙看了,连忙跟上,“无殇你累了吧,我去给你放水洗澡吧……” “无妨。这些日子怠慢了你们,本王现在回來了……终于可以和你们一起吃饭了……” “是。”冷莫笙笑了笑,坐了下來。 管家早就命人去准备饭菜了,此时听到王爷的吩咐,马上为他们上了菜,做事极其利索,也难怪这把年纪了,慕容无殇还是恨器重他的。 冷莫笙手执木箸,一边为慕容无殇夹菜,一边小心地问着,“无殇你这些天出去找人,不知道找到王妃了沒有啊。” 慕容无殇看到夹到自己碗里的菜,不动声色地说道,“暂时还沒有。” “哦……其实……王妃想走,我们就让她走吧……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幸幸福福地过下去了……无殇……你觉得……” 话还沒说完,就被慕容无殇拍下筷子的声音吓住了,冷莫笙略带慌色地看着慕容无殇。 冰冷的寒气灌注着整个大堂,快六月的天气却让冷莫笙感觉到异常的寒冷。 “本王不允许,谁也别想离开本王的身边,就算是天边,本王也不信会找不回來。本王要让她看看,任性地离开本王会是什么下场。” 话虽是这么说,慕容无殇的心里却是很担心伊妍的,但他得要一个借口接回伊妍,就必须这么说。 “是……是……无殇你别生气,小心吓到孩子。” 冷莫笙温柔地抚着奕儿的脑袋,才让他极其恐惧的脸上浮上一丝笑意,慕容奕儿弱弱地问了句,“娘,是奕儿不乖吗。为何爹爹如此生气。” 听到慕容奕儿这么说,慕容无殇紧绷的脸放松了很多,锋利的眸子也柔了几分,只是语气还有些淡然,说道,“沒有,奕儿很乖,爹只是有些事而烦心了。继续吃饭吧。” “哦……是的爹爹……” “诶,王叔,你们再吃饭啊,正好我也饿了。”这时,楚沁已经在慕容无殇身边坐下了,景夕跟在他的身边,脸上似乎有些疲惫。 坐下以后,楚沁也开始仔细地打量自己面前的女子和小孩,智慧的眸子叽里咕噜地打着转,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女人生的很漂亮,就是不知道为何,楚沁在她的眸子里感到有丝寒意,虽然她对自己的出现先是一惊,随即又恨客气地对着自己微笑,可是她仍旧觉得她身上的疏离,楚沁觉得有一点不舒服。 “无殇,这位是。”冷莫笙一脸疑惑地观察着眼前这个似乎不太懂规矩的女子,年纪不大,但看得出一定是个任性的姑娘,听她叫无殇王叔,难道是无殇的侄女。 沒等慕容无殇开口,楚沁已经站了起來,热情地说,“这位一定是婶婶了,我叫楚沁,是王叔的侄女,这几天恐怕要來府上打扰几日了,婶婶你不介意吧。” 慕容无殇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坐下吧,阿笙不过大你三岁,叫她婶婶岂不是叫老了。就叫她笙姐姐就好。还有这是本王的儿子,叫奕儿……”然后他又转首对冷莫笙说,“阿笙,这就是我大哥的小女儿,水鸢郡主。她这几日会暂时府上,玩够了她自会回去,无需管她……” 丫头很快拿來了碗筷,楚沁看來是真的饿了,一边吃饭,一边说道,“对啊对啊,你们就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景夕站在楚沁身后,翻了个白眼,心说到,“你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儿,谁能当你不存在。” 刚才东转西跑的,又是去了凉亭,又是看了花园,这王府这么大,她才那么会功夫就参观完毕,可见速度之快。景夕跟着她,才会显得一身疲惫…… 招惹到她,是不是本身就是个错误。景夕不禁怀疑起來…… “沁儿这是说的什么话,你难得來一趟,自当把你作上宾侍奉,哪有当你不存在一说。沁儿,不介意笙姐姐这么称呼你吧。” 楚沁弯弯的嘴角裂开一道缝,笑道,“笙姐姐真是客气,我可是王叔的侄女,怎么听着你却把我当外人了。” 冷莫笙的微笑瞬然一滞,随即马上笑着说,“沁儿说的是,那沁儿一定要玩得开心点。” “那是自然的,我会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无需笙姐姐操心。” “呵呵……那便好……”冷莫笙干笑着,埋头吃饭起來。 这个什么郡主的,看來不是个好办的主,看她一副高傲如雀的姿态,这今后不知会不会引发什么麻烦,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楚沁为自己打了胜利的一战而喜悦,刚才听这个女子话里的意思,真把自己当做投宿的外人了,而她自己就好像这个家的主人似的。她要让她知道,她可不是什么外人,那人可是自己的三叔诶。 难怪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婶婶,原來是她根本沒把自己当做家人。 楚沁瞥了一眼好奇看着自己的慕容奕儿,问道,“王叔,你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大的儿子的。” 慕容无殇淡然地说道,“此事说來话长……” 楚沁一听说來话长就不太愿意听了,连忙打断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王叔。” 她很怕人啰嗦,若是要听那么长的一段故事,她还是不愿听了。 “你叫奕儿。”她看着慕容奕儿问道。 “嗯。” “王叔,这小孩真乖啊。” 冷莫笙笑着说道,“哪里……你们沒有见过奕儿顽皮的时候罢了……” 楚沁黑翟石般的亮眸掠过一丝光彩,说道,“不过王叔你的皮肤如此白皙,奕儿怎么黑了点,啧啧,和你不是很像啊。” 见到冷莫笙的脸色瞬间苍白,楚沁别提有多痛快。 “呃……沁儿你可别乱说啊。奕儿和王爷怎么不像了,只不过是奕儿从小跟着我吃苦,才晒黑了点而已。无殇,你可要信我啊。” 楚沁的笑意倏地收住了,她不过见她那么夸奖她儿子觉得不爽才开开玩笑吓吓她的,可是她眼里闪过的惶恐和马上解释的急迫却让楚沁深感疑惑,她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似的,可是却又说不上來是哪里不对劲了。 慕容无殇摸了摸冷莫笙的手,说道,“本王自然是信你的,不然也不会将你和奕儿接回來住了不是。” “沁儿,菜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看把你笙姐姐急的。这血脉的事情,是能够随便开玩笑的。” 冰冷而带着责怪的话语让楚沁一时觉得有些委屈了,不过是个玩笑嘛。怎么一个个的都那么禁不起开呢。他们想玩,她还不奉陪了。 她把碗筷往桌上一扔,撅起小嘴不快地说,“沒意思,不过是个玩笑而已,这么认真干嘛。有些人不要真的心虚了才好,不和你们玩了。” 说完她起來,气呼呼地往门口走去,景夕抹了一把汗,马上跟着上去,这个姑奶奶,怎么吃顿饭都不省心呢。 望着楚沁离开的背影,慕容无殇在心底松了一口气,遂冷莫笙笑笑,为她夹菜…… 楚沁照着脑子里王府的地形图,摸索到了花园临边的石桥处。 石桥是青灰色的石砖平铺而成的,石桥下是一个人工的小池塘,清澈水下淌着一个个红色的身影,只不过它们已经不是自己当年來时的样子了,它们已全都长大…… 她小时候來过这儿,当时的池塘里也有红鲤鱼,一条条很小,很灵活地在草中钻來钻去,似乎很快活……而今它们已长大,身子也不再像当年那么灵活,不知是它们老了,还是它们已经不是当年的红鲤鱼了…… 物是人非,指的就是像现在这样么。 王叔不再疼惜自己,竟然用那么重的语气教训她,鲤鱼也不是当年的鲤鱼了…… 一种酸涩涌上鼻间,眼前像是蒙了一层水帘,模糊了视线…… ------------ 第一百三十二章 物是人非 第一百三十二章物是人非 “你……沒事吧。” 景夕看她的情绪好像不对劲。担忧地问道。 他以为她只是生气。所以跑出來透透气。可是她落寞的背影。却让景夕担心…… 被景夕的声音一吓。楚沁的眼前瞬间变得清晰。她擤了擤鼻子。转身傲气地说道。“谁有事了。。” “哦……你沒事就好……”景夕松了一口气。 “王爷他……沒有怪你的意思……他可能是不想……让小公子多心。毕竟在孩子面前……不可以……说的太多。”景夕平时的话不多。但也不至于说成口吃。可是现在。他竟然说话不利索起來。好几次都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什么意思。你也认为我错了。”楚沁张大了圆圆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景夕。 “也不是……只是……你不该……” “不该什么。我就是直肠子一通到底。不会像你们这样说个话还要拐几道弯。你们活着累不累啊。而且……我就是觉得那孩子不像王叔。哪里都不像。” 景夕听到了楚沁的话感到很震惊。双眸也因此放至最大。清亮的眸子里有满溢出來的讶异。 “我还觉得……你比较不像一个郡主呢。” 景夕以为很轻的抱怨其实说的并不小声。在看到楚沁张扬着怒火般的眸子时。他就后悔了…… “景夕。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我哪里不像郡主了。我全身上下哪里不像。啊。”楚沁蹬蹬两下奔到景夕的正前方。粗鲁地拉住他的衣襟。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你觉得。拉着男子的衣襟是一个矜持的千金小姐会做的事情么。”景夕忍不住轻笑起來。含笑的眸子映着底下清澈的湖水。闪烁着晶莹的亮光…… 楚沁一听。两片脸颊就像是染上了红晕一般红彤彤的。手也很自觉地松开了已经被她抓的变形的衣襟。有些尴尬地说。“我一时着急。” “着急不能成为理由。”景夕似乎來劲了。硬要和楚沁杠上。争这个。争那个…… “我从小就这样。又沒人來管我。” “是想管你也管不住把。”看她那么任性的样子。景夕直觉上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在我身边打转的都是婢女。爹爹一直很忙。都不常來探我。啊娘又去的早。哥哥总把我当小孩儿而不理我;被接到宫中之后。照顾我的不是太监就是宫女。灏儿要操心国家大事。哪有闲工夫陪我这个小女子玩耍。我这个性子。就是沒有人管我。就自然而然这样了……” 楚沁一开始理直气壮的语气。越说到最后。越弱了下來……她灵敏地跳上了石桥。坐在边缘。双脚摇晃着。眸底蒙上了一层失落…… 这是自己的家事。她从來沒有告诉过其他人。表面上她粗鲁又任性。好动又口无遮拦。其实她觉得自己很脆弱。脆弱地用手一捏。好像便会破碎开。散落在一地变成碎片…… 景夕怔怔地看着她。他不知道原來她也会有无助和孤单。原來大小姐也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原來。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他顿了下。随即也跳上了石桥。就这样紧挨在楚沁的身畔…… 微风轻轻拂过时。还会将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带过來。钻入鼻间。涌入心头。感觉到极是好闻。 景夕想再多闻一下。头也不知不觉地往楚沁身边靠去。“你……” 楚沁听到左侧有声音传來。就习惯地向左转去。却发现自己的嘴巴上覆着软绵绵的东西。而鼻子也磕住了什么东西。她都能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在她脸上不断地喷涌。而且还很急促。 他们……接吻了。 楚沁第一个反应过來的就是这个。她马上瞪圆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同样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景夕。一时间却是忘记了该做什么动作才好。 十五的月亮圆圆的。挂在如墨一般的黑色天际中。散发着醉人的光晕。清辉笼罩在互相触碰的两人身上。在石桥的中央拉长了他们的身影。望去。倒像是正在亲吻的海鸟……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秒停止了。万物都停格在这一瞬间。四周静谧如画。只有景夕和楚沁能听到对方粗重的呼吸声…… 景夕沒有想到她会突然转过头來。还……还嘴碰到了嘴。这。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躲开。沒错。他要躲开。 景夕迅速抽离了自己。把头转到了正对池塘的一面。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好快好快。连都快变成烤熟的番薯一样又热又烫。 楚沁也终于反应了过來。头低地像小鸡啄米似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就像刚烧好的铁一样烫手。 “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你会转过來……”景夕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他只是想道歉。 “我……你……呃……我……”楚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的气氛那么尴尬。她脑子里好乱。 “如果你觉得自己吃亏了。我愿意负责。”景夕看着楚沁认真地说。沒有一丝揶揄。 楚沁被他的认真给吓到了。笑着推了他一把。“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而已。你不需要做出那么大的牺牲而娶我。我不想你以后后悔。” 她又不是那种女子。被人碰到一下手就见不了人了。就因为这个而让景夕娶了自己。一定不会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她的人生她要自己决定。同样的。景夕的人生也该由他自己做主。 “你……”这回轮到景夕惊讶了。他以为。这种情况下。女子都会哭着让他负责的。毕竟这个时代太多的传统。太多的规矩。会让人迫不得已而去做一些事…… “好了。我们就当什么都沒发生过好吗。”楚沁说的时候。只是望着远处…… “恩……”景夕学她。也看着远处。只是此刻的他。眼前全然不是池塘。不是花园。而且她的脸…… 当她说当什么都沒发生时。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好像突然被针时而扎着的感觉。有些刺痛。还有些失落的感觉…… 其实。他愿意娶她。不仅仅是想负责。有一种冲动让他想照顾她。一直照顾她。 “唉。对了。你能告诉我。那个孩子和婶婶是怎么一回事吗。近年來我甚少和王叔联系。所以并不了解。可是我觉得这个婶婶有些奇怪。所以还是想了解多一点关于她的事。” 好像现在。转移话題是最明智不过的选择。只有这样才可以缓解这让人窒息的尴尬。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像是被压上了种石头。闷闷的。不舒服。 景夕想了一下。说道。“其实……这件事王爷他一定有自己的打算。郡主你还是别操心的好。” 景夕沒想到他委婉的拒绝会让楚沁生气。只见楚沁霍的一下跳下桥。双臂叉着腰。喊道。“你是说我多管闲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景夕有些慌了。她怎么说生气就生气了呢。 赶紧的。他也跳了下來。 “我不管王叔他是如何打算的。总之我要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如果你不说我就派人去查。我一定要帮王叔揭开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景夕不知道她是从哪里來的对冷妃的敌意。不过既然她坚持要知道。他还是愿意说的。因为他不想对楚沁隐瞒任何的事情。 “你为什么会觉得冷妃不是好人呢。她和王爷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的……虽然王妃也很好。不过……唉……这件事说來还有些复杂……” “对啊。王叔的正室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人影。虽然我很怕人啰嗦。不过对于这件事。我决定认真听到底。你开始说吧。” “那好吧……事情要从四年前开始说起……” 就这样。楚沁认认真真地听着景夕讲述有关慕容无殇与冷莫笙的爱情故事。一晚上就在话语声中。飞逝一般地过去了…… 夏天的清晨很清新。麻雀和小鸟不偷懒地挂满了树枝。渣渣地叫个不停……橙色的太阳还沒有日挂中天。只是初生东方而已。楚沁连睡觉都不去。就直奔慕容无殇的房间。咚咚咚地敲着门…… 景夕一把拉住了她。小声地问道。“你做什么。王爷还未起身呢。”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王叔说。” 躺在床上的慕容无殇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是哪个不懂规矩的额奴才打扰了自己的清梦。一想罪魁祸首只有一个人之后。起身随意套了件衣衫。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打开了门…… “何事啊。大清早就來吵本王。”慕容无殇挑高了轩眉。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人。还不忘掠过景夕一眼…… “王叔。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啊。”楚沁拉着慕容无殇的袖口。请求道。 慕容无殇打量着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楚沁。问道。“什么要求。若是一些无理的要求。不忘有权选择不答应的。” “这个要求一定合理。就是……王叔你把景夕借给我一月。我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你要向王爷借我一用。我怎么事先沒听你提过啊。”景夕微皱着眉头。她怎么说借就借。 ------------ 第一百三十三章 顺水推舟 第一百三十三章顺水推舟 而且。这样会让王爷怎么想啊。景夕在楚沁身后拉了拉她的衣服。示意她离开。 楚沁笑着。不动声色地伸出右手。用力甩掉了景夕的手。然后挽着慕容无殇走进屋去。边说。“王叔。我们进屋谈吧。” 进了屋。见景夕还木讷地站在那里。楚沁恨铁不成钢地说。“傻站在那儿干嘛。你快进來啊。顺便把门关上。” “这……王爷沒有吩咐。属下不能逾越。”景夕如实禀报。 他在楚沁面前不会讲那么多规矩。一是因为景夕知道她不是那么注重规矩的人。他可以在她面前很放松;二是景夕在内心深处。不想把楚沁当做主子。有了主子的头衔。有一些东西。似乎就会变了味。他不想这样…… 可是如今王爷还在这里。那他就不能那么沒有规矩。不行军礼。不守军规的将士一定不是好将士。 楚沁瞪了他一眼。她怎么不知道世上还有那么固执和愚笨的人呢。难道王叔叫他去死。他就一定要去死吗。 若是景夕回答。那答案一定是肯定的。只是楚沁在这个年纪。还体会不了什么叫做忠心…… “咳……景夕你近來吧……”慕容无殇平时的威严。在这个小丫头面前似乎一点用处都沒有。若他是一把利刃。这丫头一定就是剑鞘。能够将自己的一身戾气在她面前全都化为乌有。 曾几何时。也有那样一个人。把他的戾气统统收住。只有在她的面前。无殇才是最真实的自己。才是将温柔毫无保留倾泻之人……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根本无需一点做作。只可惜。那个人。此时究竟在何处。 楚沁见景夕就那样站着。便觉得很不舒服。想让他坐下。不过这里到底还是王叔的地盘。她再不懂规矩也知道不能在太岁头上动土吧。于是便压下了让景夕坐下的念头。开始步入正題。 “王叔。昨夜景夕与我说了你和冷妃的故事。虽然她终于还是回來了这很值得庆贺。可是王叔你有沒有想过。她过了四年才回來这不是很不合常理么。这其中有太多的蹊跷存在。我一定要去查清楚。” 楚沁睁着坚定无比的清瞳。眨也不眨地看着慕容无殇。希望能够用她自己的真诚劝服王叔。 “哦。不合理之处。在哪里。为何本王不曾发觉。你这未经世事的小丫头倒是给发现了。”慕容无殇并沒有表现出很大的吃惊。反而是好整以暇地看回楚沁。 楚沁似乎是在整理自己脑海中的不合理之处。所以沉默了一瞬。掰着手指。一个两个。一只手不够还用上了另外一只手…… 忽然。景夕皱了皱眉。手也习惯性地握住腰侧佩刀的了刀柄。下一秒宝剑便将出锋。 慕容无殇那深邃的眸子似波澜不惊的湖面。波光粼粼。十分平静…… 他看了景夕一眼。袖口里的手摆了摆。示意他先暂时别轻举妄动。保持现状就好。景夕听从吩咐就垂下了双手。但清瞳中的警备之色却是沒有消除。他全身都穿上了一身的戒色。 慕容无殇自然是发觉了门口有人偷听。他还猜到那个人是谁。所以便干脆将计就计。也不失为一个绝处逢生的妙招。 “啊。终于理顺了。王叔。你不知道我发现的漏洞之处有多少。真是一只手不够数。加上我的脚才够呢。你听着哦……” 楚沁才说了五条。慕容无殇已经了然于心了。便打断了她的话说。“照你这么说。阿笙确实有不对劲之处。看來本王是当局者迷了。还是你这个旁观者看得清。” 楚沁听到慕容无殇夸了她自己。心中像盛开的花儿似的雀跃。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那是自然的。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女儿。” “那你想如何去证实呢。” “证实。王叔你不是相信我的话了吗。” “本王只是认同你指出來的疑点。但若是沒有确实的证据。本王是不会去怀疑本王的妻儿的。这对他们是不公平的。所以。若是要让本王信你。你就必须拿出确凿的证据來。” 慕容无殇信誓旦旦地说着。眼神有些飘离到了门口。转了一圈返回。嘴角却带上了笑容。 “这么说也对。所以我刚才就想问你借景夕來着。我一个人恐怕有点困难。加上他就差不多了。” 楚沁的眼里注满了自信。一种她一定会胜利的笑容让她在这一瞬间好像长大了一般。很认真态度。 “可是……若她真的图谋不轨。沁儿你一定会处于危险之中。这样本王该如何向大皇兄交代。向皇上交代。” “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我又不是正大光明说有了婶婶的把柄。我可是偷偷摸摸去调查唉。谁会觉得我威胁了他而杀我灭口呢。王叔你这是多虑了啦。”楚沁拍拍慕容无殇的肩膀。让他放心。 慕容无殇看了看景夕。景夕对他投以相信自己的眼神。慕容无殇对景夕是信任有加的。见他都保证了。那他也无话可说。正好借沁儿來引蛇出洞。 “那好。沁儿你必须拿你完好无损地回來才可以交换景夕。不然本王是绝对都不会答应的。” 楚沁拼命地点头。说道。“一定一定。有景夕保护我难道还不安全。” “你只要他。就你们两个会很危险。不如本王……” 见慕容无殇磨磨唧唧的。楚沁马上打断他的话说。“王叔你搞搞清楚。我这是去调查婶婶的身世和那孩子的來历。你给我一批侍卫。那不是明摆着昭告天下么。” 接收到楚沁投來的白眼。慕容无殇尴尬地笑了笑。摆摆手说。“怕了你了。” 又看向了景夕。正色地对他说。“景夕。本王可把郡主的性命交托给你了。若是郡主遇到一点点伤害。你知道会怎么样的。” 景夕垂头。双手相拱。不敢有一份怠慢之色回答道。“请王爷放心。属下一定会尽力保护郡主的。” 楚沁不满意地大叫道。“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呀。我自小习武。一般人还不是我的对手呢。” “那本王就放心了。”慕容无殇含笑看着楚沁。问道。 “放一百个心啦。”楚沁点点头。说的极肯定。 “恩……那你们出去吧……既然被你吵醒了。那本王就去料理公务了……” 见他们出去了。慕容无殇又把风影叫來了。吩咐他带來一个侍卫队悄悄地跟在景夕和楚沁后面随时保护。 难道他会真的放心只让他们俩单独去查么。 冷莫笙他从一开始就怀疑了。他也相信她也觉察到了自己对她的戒心却依然待在自己的身边。这就说明要么是她不得不待在他的身边。要么就是她在搏。搏一个机会來达到她的目的。 既然是和这样。她背后的人一定不简单。危险自然不会小。所以他派人保护他们才是万全之策。若是沒有什么危险。大可不让风影等人现身。万一真有危险。也有人照应。 …… 冷莫笙想为慕容无殇准备早膳。却意外地发现楚沁和景夕鬼鬼祟祟地进了无殇居。于是就一直待在门外偷听。她的心从听到楚沁说要调查开始就有如赤脚在细弦上走一样忐忑。直到慕容无殇要让他们出去。她才悻悻地离开了门口。回了墨兰阁…… “娘。你一直捏着自己的手做什么。”慕容奕儿不理解自己的娘亲为何从刚才进门后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沒有变过。 “娘。”见冷莫笙不搭理自己。慕容奕儿又叫了一遍。 冷莫笙被慕容奕儿的叫唤声拉回了现状。“奕儿。怎么了。” “娘你为何一直发呆。你看你的手都被你捏的发红了。”慕容奕儿指了指她到现在还沒有松开的手说。 冷莫笙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白皙的手背上印上了一个个红色的手指印。痛楚也伴随着思绪渐渐传來。她感到手上的疼痛。轻轻皱了下眉。 “娘沒有想什么啊。娘的手沒用。奕儿你别担心。”她和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希望用抚摸來安慰他的担心。 “哦……那就好……” “恩……你去书房读书吧。娘有事要出去一趟。记住要乖乖的啊。” “哦……娘你是去找然叔叔吗。” 慕容奕儿大概还不知道然叔叔在这里应该算是禁忌。依然眨巴着无辜的眼睛等待着冷莫笙的回答。冷莫笙连忙捂住了他的嘴。眼睛的泄露了她的不安和紧张。她用很轻的声音在慕容奕儿耳边警告道。“奕儿。在这里不准说然叔叔这三个字。不然我和你都会有危险。你知道了沒有。。” 慕容奕儿点了点头。他虽然不知道娘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她指的危险是什么。不过她如此紧张那就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他一定认真听话。不会在乱说的了。 “恩……乖了。那娘走了啊。” 走到门口。冷莫笙似乎还是不放心。回头看了看这小家伙。不发声地只用口型对他说。“记住啊。不能说。” ------------ 第一百三十四章 会面 第一百三十四章会面 看到奕儿乖乖答应,才稍许放心了,关上门走了出去…… 在大堂碰到了铁叔,于是就说要去为奕儿买些东西,冷莫笙才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她刚才仔细地想了下,还是决定去找夙萧然最为妥当,不然她真不知道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揭发出來会是怎样狼狈的一副田地。 在离王府远一点的地方,冷莫笙发了一个专属于他们通信的信号弹,蓝色的火花即使是在白天也不逊色给蔚蓝的天际,在天空炸开一朵蓝色的雏花,到消失之时却依然怒放开了…… 见信号弹发射无误,冷莫笙才整理好心情,去他们约好的酒楼等夙萧然。 要了一个包厢,等了好长一会儿,冷莫笙才看到她等的那个人风风火火地赶來了,不过脸上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 一进屋,夙萧然就沒好气地问道,“现在可是关键时期,我们见面很有可能会被发现的,你知不知道。” 他的烦躁,他的埋怨,忽然让冷莫笙觉得很心酸。 明明是自己觉得很无助才会想找他帮忙,可是他什么都沒有问就给了自己当头一喝,难道细作就不能被主人好好对待么,她们也是有血有泪的人啊。 “要不是有突发情况,我又怎么会找你过來。天知道我最不想见到的热就是你。”冷莫笙别过头去,好像赌气一般。 “发生何事了。你在那边不是一直好好的么,近來提供的情报也很有用,怎么会出事了呢。”夙萧然知道自己的口气不好,便努力克制了一下,问道。 “昨天,慕容无殇的侄女,就是大皇子的小女儿楚沁來王府暂居了,本來我以为她來玩几天便回去了,谁知道竟然被我发现,她问慕容无殇要人來查我的底,当然还有奕儿的身世,所以我想她是开始怀疑我们了。” 冷莫笙脸上的紧张和惶然不是假装的,夙萧然皱了皱眉头,不语。 四周便像入了夜,安静地让人连呼吸都觉得是一直束缚,冷莫笙不敢大口大口地呼吸,好像那样便会惊动了夙萧然的沉思一样。 时间仿佛过了世纪那么长,在焦虑中的等待也是最折磨人的,这也难怪凌迟会成为让人闻风丧胆的极刑,不是不无道理的。 将人如鱼一般禁锢在砧板上,用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在身上划开、割下,如此重复,人倒是不会即刻死去,但等待死亡降临的那一段时间,特别是还忍受着身体上的痛楚,却是最最让人痛不欲生的。 “她有什么确实的证据吗。”冷若寒霜的话顿时让冷莫笙打了个寒颤。 “这道是沒有。不过无殇相信了她的话,还准许她去调查了,还说若是又证据就相信。所以我们不可以给他们查到任何证据的。” 冷莫笙知道慕容无殇的秉性,也知道他最恨人背叛,当年她已经背叛过一次了,若是再被他知道,她相信自己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死不要紧,可连累了爹娘晚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该有多伤心啊,本來就沒有让他们好好享过福,她这个做女儿的,不能再如此不孝了。 “哈哈……”夙萧然冷笑了几下,却让冷莫笙感到异常的惊悚。 “我会让他们有命查,沒命说。”他眯起狭长的凤眼,眼里透出一丝丝阴狠。 冷莫笙不知是自己眼花造成了错觉还是什么,只是觉得他的眼睛与慕容无殇竟然有几分相似,但也只有眼睛而已…… 她应该是多想了吧,他们一个是南宁国的皇子,一个是东昊国的王爷,怎么会有什么关联呢。 冷莫笙还是有些担心,说道,“可是那个毕竟是郡主,就这样杀了她,恐怕不太好吧。” 冷莫笙的内心还是善良的,所以当她听到夙萧然说要杀人时,还是不那么同意的。杀人啊,一条人命就那样白白地因为她而丧生了,她一定会过意不去的。 “难道你希望他们拿到我们的实质证据而将我们一网打尽吗。你要知道,这一仗我必须要赢。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我相信那个老头子很快就要去了,但是皇位的继承人却迟迟未定,我必须掌握实权,让那些人都站到我这边來,我要让那个老头子看看,看看他的皇位最终还是会到我的手上。” “可是……那也不必杀人啊。其实……只要销毁掉一切证据不就好了……而且,我觉得我们并沒有什么证据可以让他们抓到。” 冷莫笙都能觉得自己在说话时声音在微微颤抖,她觉得在他的大业面前,夙萧然会变得失去理性,他好像有点疯狂。 “这你就别管了,你只需要在慕容无殇面前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扮演好妻子的角色并且套取机密就行了。”夙萧然摆摆手,冷然说道。 “我觉得他并不是真的完全接纳了我。他对我看似信任,实则并不然。所以……我能够拿到的机密少之又少……”冷莫笙有些迟疑地说,她怕激怒了夙萧然,他会对自己的父母不利。 夙萧然微眯起凤眸,起身站了起來,开始在房间里踱步,这应该是他思考问題的方式吧,冷莫笙这样想着,也就不敢出声打扰他…… “看來,你这张牌对于他并沒有太大的作用……” 夙萧然淡然的话语让冷莫笙全身的汗毛都因为紧张而高高竖起,他这是什么意思,她现在沒用了他会不会就起了杀心,把他们一家三口全都杀了。 浅唇微颤,她很想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又怕说出的话会成为自己最后的遗言,于是声音就卡在喉咙口,微微张开的嘴说不出一句话。 夙萧然自然是看到了惊恐不已的冷莫笙,他跨步走了过去,俯身摸着她光滑如鸡蛋的皮肤,冷笑着说,“那你倒也不用担心,虽然你可能利用价值不高,但我这个人不会说话不算话的。等任务一完成,我就会放你和你爹娘团聚。” 冷莫笙不可思议地看着夙萧然,震惊全然浮上了脸,惊讶地问道,“你……真的不会杀了我,杀了我爹娘。” 在她看來,他应该会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那对于于自己沒有一点用处,相反还是暴露他秘密的人,怎会留他呢。然而,他却说不会杀了他们,这着实好似让冷莫笙感到难以置信的。 “当然不会……喝口茶吧……”夙萧然笑着说,同时为冷莫笙到了一杯茶给她压惊。 他哪会那么杀,在细作还沒有完全暴露身份之前先让她惶恐,那样是绝对办不成大事的,只有安抚了他们的心,他们才会不顾一切为自己的主人,也就是他,完成好每一个任务。 “为什么。”冷莫笙沒有喝茶,她只是,突然很想知道原因。 她知道细作的命运就是,除了主人的命,其余人都是沒有任何存在的价值的。 “因为……你是特别的。”夙萧然用食指轻轻地划过她的脸颊,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丝巾上掠过一般畅行无阻,他的手不自然地一滞。 该死,他竟然觉得下腹紧绷起來,于是马上抽离了手。 冷莫笙也被他的话和举动吓了一大跳,身子往后移了一点,因为慌乱,她不知道该将手摆在哪里,就径自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假装镇定。 “你……你在说什么啊。” 他是否是个轻浮之人冷莫笙并不了解,毕竟不算完全了解这个男人;不过在她面前,他一直不是轻浮的人,可是今天的举动,却是很轻浮的,这不由地让冷莫笙惊恐不已。 夙萧然很快恢复了淡然,挺直了身子笑着说道,“因为你是帮我最多的人,我怎么舍得杀了这么一个好帮手呢。” “哦……是这样啊……我希望这次以后你不会再來找我,给我一个安宁的生活那便足矣。”冷莫笙淡如清风的话,夙萧然听着,竟然感到有点不舒服。 他觉得今天的自己一点也不像平时的自己,总是说一些连他都始料未及的话,脑子也总是会胡思乱想,看來今天真的不宜会客,他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想到回去,他想起來他的府上还有一个极好用的法宝。 既然套取不到机密,至少也该打乱慕容无殇的阵脚,让他乱的顾不得其他事情,当然,那个皇帝一定也不会袖手旁观的,这样,东昊国便会乱了套。 “可以。不过我希望你的回报能与你完成的事情一样让我觉得值得。告诉你一件事,南宫伊妍现在在我手上。” “什么。她在你手上。难怪慕容无殇找了那么久都还是毫无线索。”冷莫笙讶异地叫道,不过很快理清楚了事情,平静了下來…… “哈哈……我要的人,他慕容无殇一定不会找到。不过,我很快就会将他要的人送回去,不知道他见到这份大礼,会不会恨惊喜呢。”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多此一举 第一百三十五章多此一举 “哦。既然你费尽心思不让慕容无殇找到她。那又为何要将她送回。这不是多此一举。”冷莫笙有些不解。问到。 “那我就先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吧。南宫伊妍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什么。”冷莫笙再次难以置信地看着夙萧然。好像他说的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 “所以……我要送回给他。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说完。夙萧然笑了几声。 “那个孩子。真的是无殇的。无殇不是……不可能再有子嗣了吗。”若是她沒记错。慕容无殇的确是因为她的下的毒而变成了那样啊。他怎么可能还会让南宫伊妍怀孕呢。 “当然是他的。难不成会是我的么。”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当时我得知这个消息后。和你一样也是不敢相信。不过。可能是他上辈子急了福才有了这个奇迹。不过我觉得这个奇迹是我的。而非他的。” 冷莫笙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指着他说道。“难道……难道你想……制造……” 夙萧然笑着用食指抵住了她的唇。在她耳边说道。“你心里知道就好。我现在就给你一个任务。在南宫伊妍回到凛王府后。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让慕容无殇知道她已经怀孕了。” “好……我知道了。”冷莫笙叹了口气。答应道。 “她……长的真的和我很像……”须臾。她说道。话里有一丝惊讶之意。 “所以说。就连上天也子啊帮我。慕容无殇因为这张脸。而爱上了她。但是会因为爱上她而毁在这张脸上。哈哈……” “我要回去了……”冷莫笙不想再听下去了。她只想快点回去。完成好任务之后极和爹娘离开这个鬼地方。这里对于她來说。简直就是一个噩梦。 “好……我期待你的好消息。还有……沒有重要的事。别叫我出來。以免暴露了我们的秘密。” “我知道了。” 说完。冷莫笙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夙萧然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恍惚起來…… 到底慕容无殇是喜欢她什么。才会一次又一次栽在这个女人的手上呢。 …… “珍珠。你们公子在府中吗。我有点事情想找他商量一下。”南宫伊妍坐在圆凳子上。抬眸看着珍珠。 “哦。我们公子啊。他经常神出鬼沒的。小姐你等着。我帮你去问问呢。” 说完。珍珠就往夙萧然的房间跑去…… 南宫伊妍将手抚上腹部。轻声说道。“孩子。我们打扰人家那么久了。是时候该离开了。本來娘担心夙公子不答应娘离开而打算自己离开。不过做人不可以那么美交代的。所以娘还是决定与他道别再离去。” “不过孩子啊。跟着娘。你以后就得吃苦了呢。” 南宫伊妍蓦地感觉到腹部抽动了一下。她开始以为是孩子在踢自己。不过才多大的孩子啊。怎么可能已经会踢娘亲的肚子了呢。应该是她的错觉了。 不过刚才那一下。给了伊妍很大的安慰。她总感觉是她的孩子在说。“沒关系。娘亲。和娘亲一起生活才是最幸福的事情。苦不怕什么。最多等孩儿长大了來让娘亲过上好日子。” “小姐。小姐……”不一会。珍珠已经跑了回來。喘了口气说道。“真不巧。我家公子刚才出去了。不过我拜托小红了。公子回來时她会通知我们的。” “恩……谢谢你珍珠……” “说什么谢谢啊。我这个做丫头的都快折寿了。”珍珠摸着脑袋憨厚的笑着。 “能够认识你真的很开心。珍珠。这是我身上唯一的东西了。等我走时算是作个留念了。” 南宫伊妍取下头上的一只玉簪。掰开珍珠的手。将簪子放在她的手心里。微笑着。 珍珠不想收。正想推给她。却被南宫伊妍很大的力气挡住着。动都不能动。 “小姐。您是珍珠见过最好的主子。沒有架子。沒有脾气。待人和蔼。珍珠已经觉得是万幸了。若是再收下您的东西。珍珠会沒有面目见爹娘的。爹娘从小就教珍珠。不可以拿不是自己的东西的。” “珍珠。你拿着。”南宫伊妍又一次推到了她的面前。见她不再挣扎拒绝。才松开手说道。 “我打算向你们公子辞行。所以这个就算是临别的赠礼。你也别推搪。我能给的就只有这个了。它虽然不那么值钱。不过倒是可以作为一个信物。你若是想我了。也好拿出來看看啊。” 珍珠点点头。释然地一笑。说道。“那珍珠就收下了。不过……既然小姐送了珍珠东西。珍珠也要送给小姐一样东西。小姐可不需拒绝哦。” 说着。珍珠就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揣出一块浅湖色的手帕。帕上绣着两只戏水鸳鸯。周围便是青青河边草随风摇摆。蓝天白云鸟儿飞。鲜花丛中漫蝴蝶。又见莲花水中开…… 这一块手帕上的刺绣绣的是栩栩如生。简直就像是画上去的一样。南宫伊妍开始佩服起珍珠的绣工起來。若是她。几辈子都到不了这个水平。 “珍珠。你绣的真好看。”南宫伊妍接过珍珠的手帕。喜笑颜开。 珍珠摸了摸头。好像很不好意思似的说。“小姐您说的是哪里话啊。我们做丫头的沒点刺绣、针线活的那能行啊。这点手艺珍珠真是献丑了。希望小姐你别嫌弃才好啊。” “你也太谦虚了。绣的就像画出來的一般。怎么可能是献丑呢。呵呵……我很喜欢……谢谢你珍珠。”说着。南宫伊妍将手帕叠得整整齐齐的。放进了衣襟里。 时间过的很快。南宫伊妍这时已经吃好了晚饭。不过那厢的小红还沒有來禀报。那就表示夙萧然还沒有回來…… 看來。还是得等到明早再看看了。不过她的下一站。应该去哪里呢。 …… 凛王府的书房。 慕容无殇背对着房门。双手背过身。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一样。在他背后的左璃皱了皱眉头。表情稍许有点严肃…… 刚才他向慕容无殇禀报了自己跟踪冷妃探听到的结果。然后王爷就开始沉思起來…… 今早王爷命令他去跟踪冷妃。看看和她接头的人时谁。当他跟着冷妃进了那家福满楼。在屋顶上偷偷观察时。竟然发现进來的是南宁国的二皇子。这个消息着实让他感到震惊。 况且二皇子与冷妃的动作极为暧昧。但由于他怕打草惊蛇而待的有些远。所以听不清楚他们的谈话。不过看他们之间的亲密举动。他也能得知个一二。 冷妃的这种行为。王爷一定是很气愤。所以才会想这么久。不过也是。任谁知道自己的妻子与别人有染都不会当沒事发生的。 左璃开始有点同情慕容无殇了。王爷竟然被带了绿帽子。 “左璃。”慕容无殇转过身來叫唤道。 见左璃沒有任何反应。慕容无殇蹙眉再叫了一遍。他才稍许有了反应。答应了一声。 “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本王叫了你几遍都沒有反应。”慕容无殇他想如何去寻找伊妍也就算了。这家伙怎么也会出神。这倒是让慕容无殇有些好奇起來。 不过。若是让他知道。左璃是在想他戴了绿帽子的事情。不知道慕容无殇还会不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來询问他呢。 左璃尴尬地摇了摇头。说道。“沒什么事。王爷您有何吩咐。” 要是被王爷知道他刚才在想什么。他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去查一查夙萧然的府邸在哪里。查到了迅速禀报。” 左璃一听。为慕容无殇捏了一把汗。王爷果然是忍受不了。要去会一会这个奸夫了。 “是。王爷。” 待左璃离去后。慕容无殇坐在木椅上。继续想着事情。不过脸上总算是挂上了一点淡淡地笑容。 据他的推敲。冷莫笙的出现不是偶然。他也十分赞同楚沁的猜测。所以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而且。以他的能力怎么可能让伊妍逃过他的手掌心。除非是有人不想让自己找到伊妍。那么那个人一定是觉得伊妍对自己非常重要。才会不让自己找到她。想拿來做把柄的。 如此一來的话。那伊妍应该不在有危险。那他就放心了。 不过这也只是他自己现在的猜测而已。事实到底是怎样。还得靠左璃查到夙萧然的府邸。去寻找伊妍的下落才能真正放心下來。 他这一招引蛇出洞还算成功。白天他知道冷莫笙在门外偷听便顺水推舟让楚沁去调查她。正好让她自乱阵脚。多亏了这样。他才能知道幕后之人竟然会是这个南宁国的皇子夙萧然。他的野心已经大到想吃了东昊国。他是绝不可能让他得逞的。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左璃回來了。他们情报网的速度果然是极快的。 “王爷。我们查到夙萧然的府邸在城郊。王爷。你打算怎么做。” “很好……带上我们的人。随本王去一趟。” 慕容无殇走到门口。觉得左璃看似有些迟疑。他问道。“王爷。就这样去真的好么。他到底是南宁国的二皇子。我们就这样过去。有点不太好吧。” 王爷去讨说法。竟然要带那么多人去。不是等于昭告天下他戴了绿帽子么。这对于男人來说可是奇耻大辱啊。 “我们这是秘密行动。本王也不抓他。怎么不好了。” “啊。那王爷你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不是去捉奸。 ------------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有了线索 第一百三十六章有了线索 左璃在这一刻好像知道他和慕容无殇想的应该不是同一件事。所以才会形成这种尴尬的局面。 “本王怀疑王妃在夙萧然那里。所以带人先过去查探虚实。若是真的。本王也有理由让他交人。左璃你一直都很聪明的。怎么今日。本王觉得你迟缓了好多。” “额。王爷你的心思哪是属下可以猜到的。呵呵……”左璃抹了抹滑下额角的冷汗。他怎么会想到那里去呢。 现在他一巴掌抽自己的心都有了。真是相当惭愧啊。 “好了。我们得尽快赶过去。车马都备好了吗。”慕容无殇走的很急。一边询问着。 “都准备好了王爷。”左璃在做事时。神色一点都沒有敷衍之意。他做事从不马虎。认真仔细的态度让慕容无殇很是欣赏。 本來左璃准备了马车给慕容无殇。不过他嫌马车速度太慢。外加十分繁琐。所以他还是决定于左璃一行人一同骑马为好。 雄壮的马儿在路上奔驰。快如电掣。迅若狂风。 慕容无殇颠簸在马背上的心如坎坷不平的道路一般极为忐忑。就像是装着半桶水的水桶。此刻是七上八下的。他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祈祷小楠能够如他所料。出现在夙萧然的府邸。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寻找她的下落了。 刚出发一会。慕容无殇想起了一件事。便吩咐他们听了下來。问左璃道。“左璃。上次让你去查的那把匕首。可有消息了。” “匕首。”左璃皱眉。想了一下。然后点头说。“据我们无息盟的可靠消息。那把匕首不是东昊国的东西。它上面刻着的图案。好像是南宁国的象征物。” “啊。南宁国。”左璃似乎明白了什么。叫了出來。 慕容无殇会意地点了点头。不过他脸上勾勒出的线条显得更为冷峻和僵硬了。左璃知道王爷此刻的心情应该是复杂的。 “恩……一切都明了了。继续赶路。”他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整装待发。挥鞭而下。驭马飞奔…… 马蹄扫过泥路。带起万丈尘烟。尘烟袅袅。视线将是一片模糊。可是慕容无殇的眼前却是无比清晰。他知道小楠一定在夙府。一定在。 “太好了。小楠。本王终于可以找到你了。”慕容无殇轻轻地默念着。眼神迸发出一种光芒叫做坚定。 …… “南宫小姐。公子他回來了。”一个穿着粉色桃花纹饰的丫头兴冲冲地跑了过來。似乎是因为喜悦而忘记了此时已是大半夜了。 珍珠守在南宫伊妍房间的门口。看到冒冒失失的小红。不由地板起了面孔。 珍珠在夙府算是等级颇高的丫头。这些小丫头都是归她管的。现在看到小红还是像以前一样十分冒失。气就不打一处來。 “小红。我说过你多少次了。做事情不要总是那么冒冒失失的。得罪了主子我们就是有九条小命都担当不起的。你看现在。明月当空照了。主子肯定都就寝了。就你这大嗓门在后院乱喊。惊扰了主子。我这个小小的丫头怎么保的了你。。” “可是……南宫小姐不是急着见公子吗。今日已经问了奴婢三遍了。奴婢以为小姐是很着急的。所以这才等公子回來了就赶紧來禀报的。”小红委屈极了。她觉得自己做的沒错。可是却被珍珠姐姐这般责骂。 珍珠恨铁不成钢似地重重点了她的脑门一下。小红沒反应过來。踉跄了几步…… “知道主子心急什么是好事。不过你得分分场合、分分时间啊。明早不也能报。”珍珠苦口婆心地教导着。这些小女孩。自己在她们这个年纪。看上去也沒有这么不懂事啊。 “奴婢知道了。多谢小红姐姐的教诲。那小红这就回去了……” 小红正欲转身离开。大门被人打开了。吱呀的声音伴随着门的打开而发着。不过极轻。看得出主人推门推的很小心。她应该也是怕吵着其他的人。 “小姐。不好意思吵到你睡觉了。奴婢这就让小红回去。还请主子你别责怪她。” 珍珠说着。给小红使了个眼色。意思叫她快走。这里她來搞定小红很感激珍珠姐姐能够在关键时刻为自己求情。所以她觉得之前的委屈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南宫伊妍明白珍珠是想说什么。连忙拉着小红的手。笑着说。“小红。我不是來责怪你打扰我睡觉的。你不用担心。” 小红和珍珠都即刻松了一口气。南宫伊妍继续说道。“其实刚才我也沒有睡着。正好小红的大嗓门让我知道了夙公子回來的消息。我该感谢小红才是。” “南宫小姐你究竟所谓何事才找公子找的这样急啊。”小红好奇地问着。从刚才的事情上看得出这个主子脾气很好。所以小红也就放肆了起來。 “我打算与公子告辞。本來想着要到明日才可辞行了。沒想到刚才公子就回來了。”南宫伊妍笑着时。犹如盛夏的鲜花。炫彩缤纷。 “啊。这么黑。夜路不好走。小姐为何要连夜赶路。”珍珠也十分不解南宫伊妍的行为。 “这个么。”南宫伊妍仍旧淡淡地笑着。“是个秘密。请容许我不方便告诉你们……” “不要紧。不要紧。”小红连忙摆了摆手。这主子也太客气了吧。她不想说的话。她们做丫头的哪敢说个不字呢。 “恩……那小红你领我去见你家公子把。他应该还沒就寝吧。” “恩。公子有饮酒的习惯。所以现在应该还沒有就寝。”小红点头如实回答。 很快。穿过羊肠小道。走过玉石小桥。夙萧然的厢房就出现在南宫伊妍的面前了。因为男女有别。所以他们的厢房才会隔的那么远。 小红进去和夙萧然禀报了一声。然后就让南宫伊妍进去了。 南宫伊妍一进去就问道扑鼻而來的酒香。却让她不由地皱了皱眉。她很不喜欢男人借酒买醉。喝的酩酊大醉闯了祸都不知道。 她一进去。夙萧然看了她一眼。但沒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往五彩的琉璃杯中斟着酒。本來还想给南宫伊妍倒上一杯。不过念她怀有身孕。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一笑犹如春风拂过。让人觉得很舒服。醉人的酒香伴随着他的话语迸出。浓浓地充斥着整个房间。“伊妍。你來了。” “恩……你怎么喝起酒了。” “睡觉前喝一点酒是我的习惯。希望你不要见怪才是。”夙萧然示意让她坐下。然后歉疚地笑了笑。 南宫伊妍环视了他的房间。这是她住在这里那么久。第一次参观他的房间。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壁上悬挂着名家的珍品。有山水画、有诗句。看上去都是价格不菲的东西。只是伊妍这个门外汉是不懂得欣赏了。 青花瓷花瓶摆放的尽然有序。大大小小不尽相同。桌上还有各套的酒杯酒壶。看得出他真是一个喜好饮酒的人。 “不会……我这么晚冒昧地打扰才需要萧然你不要见怪。”南宫伊妍知道这点礼数还是需要的。这是做人最基本的礼貌。 “我也刚回來不久。哪有打扰一说。倒是你。这么晚找我。可有要事。”夙萧然问道。不过他的心里如明镜一样清楚。她一定是不想再打扰自己來辞行了。 他早就料到她要走就是几天的事情。不过却真的沒想到她今夜就要走。他本來还想将她送回到慕容无殇身边。这样看來。不知会不会打乱他的计划。 “是这样的……我在这边也住了这么久了。实在是不想在打扰你了。所以。我想在今夜就离开。还希望萧然你可以成全我。” “我知道怎么样都留不住你了。即便留住了你的人。恐怕也是留不住你的心了。”夙萧然开玩笑似的说着。却让南宫伊妍紧张了起來。她连忙说道。“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是一个不喜欢麻烦人家的人。萧然……” 夙萧然摆了摆手。然后笑着说道。“我这是说笑呢。那为何不明早再走。那样我还可以送你一程。” 夙萧然幽蓝色的诡异眸子让南宫伊妍看着有些奇怪的感觉。南宫伊妍就假装移开视线。说道。“本來我也想白天再走的。不过刚才睡觉的时间转念一想。我一直在这里这么久。慕容无殇他一定会找到我的下落。到时候被他发现我在这里就不好了。所以我想。在黑夜赶路应该比较安全。不容易被他的人发现。” “可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啊。你还有孩子。你忍心它得不到休息。就那样陪你赶路吗。”夙萧然盯着南宫伊妍的腹部说道。 “这个……我相信孩子会支持我的。所以。萧然你也会支持我的对吗。”南宫伊妍用真挚的眸光看着夙萧然。知道他点头。她才对他感激地笑了。 “谢谢你。你是我们娘俩的救命恩人。你的恩德我们是不会忘记的。” “这么客气做什么。救你是我应该做的。只是。真的不需要我來送送你。” “真的不用。如此一來。倒是引人注意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 第一百三十七章 背部有伤 第一百三十七章背部有伤 南宫伊妍强硬的拒绝,让夙萧然沒了辄,不过既然她要走,只要他把消息透露给慕容无殇,他相信慕容无殇也能尽快找到她的。 所以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让人准备了一点盘缠和充分的干粮交给南宫伊妍,“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你可不许拒绝了。” 他装出一副即将要生气的表情,南宫伊妍也执拗不过便手下了,她身上几乎沒有什么银子,若是不拿,他们娘两也活不下去。 夙萧然和珍珠送南宫伊妍道门口,珍珠极其不舍,眼泪倏地一下就掉了下來,晶莹的珠子像珍珠一样滑落下來,“小姐,珍珠舍不得你。” “傻丫头,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再说了,我们都叫唤信物了,彼此思念的时候就可以拿出來看啊。” “恩。那小姐您要保重啊,还有小公子,也要平平安安的。”珍珠抹了抹泪,似乎不想让自己那么脆弱,她换上了一个灿烂的额笑容,不想让南宫伊妍担心。 “恩,一定会的。到时候,我带孩子來看你,也來看萧然。” “恩,时候不早了,伊妍你早点赶路吧,但记住,一定要小心啊。”夙萧然说道,脸上显得很担心。 南宫伊妍应了一声,便上路了,还好刚才夙萧然为她准备了一匹马,若是靠双脚走,那得走到何年马月啊。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夙萧然觉得眼前似乎是一种错觉,离开的那个人不是南宫伊妍,而是冷莫笙,她们不仅长的相似,原來连背影都是如此的相像。 “唉,南宫小姐人这么好,一定会好人有好报的。”珍珠说的很认真,但在夙萧然听來却像笑话一样好笑。 她的确是个好人,而且是这个世上极少的好人之一,不过,好人会不会有好报,这就谁也说不准了。 “回去吧……”他的话很悠长,扩散在风中,瞬间被风声所湮沒掉,不复存在般…… …… 南宫伊妍骑着马,往东面奔去,如此漫无目的的驰骋,是她的第一次,不知道还会有几次。 反正沒有慕容无殇的地方就都是她的归宿,她要远离这个男人,离的越远越好。 “驾……驾……”不知走了多少路,抽了多少次马鞭,南宫伊妍开始觉得疲惫了,她下马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好像还是郊区一带,并沒有看到灯火,故此应该还是一片沒有人的地方。 “该死,到底应该去哪里才能得到清净呢。”南宫伊妍想着,还是决定继续赶路,反正到有人地方再问问便可。 “小楠……跟本王回去吧……”富有磁性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是男子的声音,而这个无比熟悉的声音,无比熟悉的称呼,让南宫伊妍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是他,只有他的声音透着淡淡的哀伤,只有他,才会叫一个其实与她的名字根本沒有关系的称呼…… 她转过头去,见來人穿着一如既往的白色,长发随风飘动,而那一双眼,深邃迷离,淡淡的幽怨…… 他终究还是來了,南宫伊妍冷笑着,眯起了凤眸。 慕容无殇庆幸自己派人先快马加鞭前去打探,他在后面一边加速,一边等候探子的最新消息,快到夙府时,才得到探子回报的小楠已经离开夙府的消息,他也來不及多想就改变了方向,往这边赶來,上天如此怜爱他,才让他与小楠重新相遇了。 “你还是來了。”南宫伊妍冷眼看着眼前绝情的男子,声音和冷风一样透着刺骨的冷。 “跟本王回去。”慕容无殇坚定地说着,人也从马上下來,往南宫伊妍这个方向走來。 “跟你回去,看你们一家三口恩恩爱爱。慕容无殇,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连让我一个人躲起來舔伤口的机会都不给我,还偏偏要在我的伤口上撒盐,不,是撒辣椒。” 南宫伊妍突然爆发的激动让慕容无殇璀亮的眼眸暗淡了下去,他还不能告诉她任何事情,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疼惜她。 现在敌人已经迫近,也拿到了他的软肋,那就是小楠。而且他相信小楠对皇兄也有一定的作用,所以为了保护小楠,他一定要与她疏远,让别人以为他其实不在乎她。 但是,他又不放心她一个人流落在外头,在自己的羽翼下,他才能真的让小楠不受到一点伤害。 “本王不准许你离开,你就不可以离开,你要舔伤口可以,回你自己的房间不要出來。” 他冷硬的话就像冬天的鹅毛大雪,每一片雪落在**的肌肤上,都是一阵针钻的刺痛。她的心,因为孩子的到來好不容易可以不再疼了,现在,伤口再次被撕裂,裂的米分身碎骨。 “我不可能跟你回去,除非你杀了我。”南宫伊妍几乎是用嘶喊的叫声來宣誓自己的决心,但当她喊完,就觉得肚子一阵疼痛,她担心自己会动了胎气,强忍着痛,挥下马鞭就往前面奔去。 慕容无殇一看,心下大呼不好,马上跳上马追了过去,左璃等人见形势不对,也马上跟在慕容无殇后面追去。 前方的路有很多石头,大大小小的散落在地上增加了南宫伊妍逃跑的难度,马蹄的磕磕绊绊让坐在马身上的南宫伊妍感觉更加的颠簸,本來肚子就痛,现在已颠簸,疼的她冷汗都下來了。 但她绝不能让慕容无殇抓到,若是进了王府,再出來就难了。 孩子,你坚持一下吧,就当是帮帮娘好不好。 可是孩子好像沒听到一样,疼的更加厉害了,南宫伊妍紧咬住下唇,才能让自己不见出声來,有时冷汗会滴入眼睛里,就涩涩地发疼,可惜她也沒有多余的时间去说痛了,现在唯一要紧的就是逃走。 “小楠,停下,危险。”慕容无殇在后面叫着,他的心都快紧张的跳出來了。 这一带在前几天发生过小山崩,所以地上散落下來很多碎石,平时行走也极危险,更何况小楠是为了躲避自己而骑的那么急,他真的担心她会出什么事。 “你不追我就不会有危险。”她在前面大声地吼道。 “前面危险,你给我停下。”他继续大声地喊着,挥鞭也愈來愈重,马儿也跑的越來越快了。 南宫伊妍想回头看看慕容无殇离自己有多远,一回头发现他很快就要追上自己了,于是想加快速度,不料她的身子好像被一股什么力量带着要飞出去一样。 “小楠。”她只听见慕容无殇好像很着急地叫着自己的名字,可是自己却不受控制地往前翻去,她这才明白,好像是马儿被大石绊住了因而自己也往外翻去。 眼看就要撞到前面的大树,南宫伊妍的心简直就提到了嗓子眼处,她紧闭着眼睛,等待着这要命的一击。 过了一会,预料的痛感沒有传來,南宫伊妍反而觉得自己好像跌入了一个厚实的肉垫上,还有微妙的温度和熟悉的香味。 她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是倒在了一个人身上,而这个人,毫无疑问,是慕容无殇。 他们脸的距离几乎就能触碰到,鼻子撞上了他的鼻子因而有些痛,他的手一只抚在她的腰间,一只手牢牢地覆盖在她的后脑勺上,似乎是不想让她的头受伤。 他钮在一起的眉头都快要打结了,疼痛让他咬紧了下嘴唇,冷汗湿润了发丝,一尘不染的白衣此时也脏乱不堪。 刚才那么危急的时刻,慕容无殇想也沒想就飞过去抱住了南宫伊妍,当时他想到的只是不想让她受伤。 在这一瞬间,又好像回到了从前,他是那么疼惜自己,总不愿让自己受一点伤。 南宫伊妍能感觉到眼眶湿了,眼泪沾湿了睫毛却硬被她忍着而久久悬挂未落,原來她内心的那份坚强还是沒有改变,在自己的尊严面前,她依然死死捍卫,即便曾经是那么的美好。 只是曾经就是曾经,再华丽美好都已然破碎,在冷莫笙出现的那一瞬间,什么都如透明玻璃一样碎的米分身碎骨,恐怕是找不回什么了…… “王爷,您沒事吧。小心您的后背。”左璃赶到南宫伊妍那边就急忙跳下马大声呼喊着。 后背。为什么左璃要问的是他的后背而不是其他的地方呢。南宫伊妍有些疑惑了。 “你沒事吧,小楠。”慕容无殇被南宫伊妍压在身下,眼睛就直直地盯着她看,有多久,他沒有这么近,这么仔细地看过小楠了。 古人说过,一日未见如隔三秋,当时他觉得这不过时一种夸大而已,但这句话最后在他自己身上得到了证实,这一些沒有见到小楠的日子,就好像过去了十余载一样,他每天希望的就是能够找到她,见到她,足矣。 “我沒事……你……有沒有事。。”南宫伊妍将头别过一边,但还是忍不住想去关心一下他的伤势,毕竟他是为了救自己。 “呃……”慕容无殇想抱着南宫伊妍坐起身子,但可能拉动了以前的旧疾,他只觉得背部疼的像刚被人打过似的,好看的轩眉紧紧地皱在一起,刚起來一点的身子又马上倒了下去。 ------------ 第一百三十八章 她不知道的往事 第一百三十八章她不知道的往事 “王妃您还是快些起來,刚才王爷什么都沒有就扑了过來,背部一定摩擦地非常厉害了,”左璃焦急地说着, “本王无碍,”慕容无殇故作轻松地说,其实他自己也觉察到刚才弄伤了那块地方,只是他不愿小楠担心, 南宫伊妍听了左璃的话,马上站了起來,慕容无殇便被左璃扶着靠在树边稍作休息,看见他馒头的大汗,南宫伊妍觉得事情有点奇怪,按理说刚才只是在地上摩擦到了一点,他怎么会显得如此痛苦, 她很想弄清楚,可是她又觉得这是她现在离开最好的时候,若是此时不走,她就一定会被慕容无殇给带回去, 虽然他救了自己,但不代表她就要跟他回去啊, “王爷,上次已经是为了王妃而受伤了,你看这次,又让您的背受了一次伤,大夫不是和你说过,你的脊梁骨那里,现在很脆弱吗,您真的是不把大夫的话当话听,” 左璃知道慕容无殇这件事是跟了他之后才知道的,当时景夕就是这么吩咐他一定要保护好王爷的,他沒用,现在还是让王爷受了伤了, “左璃,”慕容无殇脸色一变,用食指抵在嘴唇上示意他别再说话了,不过这些话还是原封不动地进了南宫伊妍的耳朵里,她诧异地看着慕容无殇,眼里是掩不住的复杂, “这是怎么回事,”她现在不想什么逃不逃走的问題了,她只想弄懂左璃说的为了自己受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真的沒事,只是一点小伤,”慕容无殇说的云淡风轻,他是真的不想让小楠知道的, “左璃你说,”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就让左璃说, 左璃到底还是侍卫,怎敢在主子面前说他不愿意说的话,于是便垂下头,不再多言半句, “你说过不会骗我的,这句话还算数吗,”南宫伊妍在慕容无殇面前蹲下,用一种只有在以前才会有的希冀看着慕容无殇…… 慕容无殇轻轻蹙眉,顿了一下,说道,“除了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对你说以外,我保证我不会骗你,” 南宫伊妍微微一怔,慕容无殇继续说道,“那次你被嬷嬷毁了容,御医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來完全治好你的脸,不过他提到有一个偏方,就是去找玉蟾蜍,它的皮加上本王的血或许能恢复你原來的容貌,于是本王在途中受了一点伤,伤到了脊椎那里……” 南宫伊妍即刻跌坐在地上,脑海里当日当时的情景迅速地开始回放, 玉蟾蜍,乌血,秘方…… 原來是这样, 她根本不知道,原來是他去寻找的玉蟾蜍,还为此……而受了伤,她全然不知,他也全然未说, “那乌血……和你血有什么关系,”为何乌血会对她的疤痕有用呢, “乌血……就是指一个服用过无数药的人的血,本王和你说过,本王以前中过毒,差点就无力回天,太医几乎用过所有的药,也不知道是上天的怜悯还是什么,本王竟然奇迹般的活了过來,自此本王一直服用草药,本王的血才成为了乌血,” 原來,那碗血是他的,当时,那碗血一定耗去他很多的元气,在现代,一个成年人被抽去那么点血一定会虚弱到不行,可是他那时却完全都看不出來, “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眼泪再一次在眼眶里打转,依然沒有掉落下來, “本王……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而且……这不算什么,” “王爷,王妃,别怪属下多嘴,当时王爷不小心地山崖下滑落下來,回來时衣服上沒有一处都完整的,这伤怎么能不轻的,而且王爷回來后不是马上去休息,而是让御医取了一碗血,王爷他真的是很在乎王妃你的,” “左璃,平时不见你话多,现在怎么像女人一样喋喋不休的,”慕容无殇瞪了左璃一眼,现在他又不是要剥去小楠的同情,往事何须再提呢, “王爷……我这是看不过去了才说的,您不知道景夕在与我说您的事情的时候,属下有多敬佩,您是属下除了盟主以外唯一敬佩的主子,” 左璃也不喜欢像个婆娘一样啰啰嗦嗦的,不过再不喜欢也要帮王爷把娘子给哄回去,而且他说的全是肺腑之言, “再不住口,小心本王封了你的嘴,”慕容无殇做出一个拉条的动作,警告左璃这个混小子, “王妃,您就算要走,也等王爷的病好了吧,他可是为了你而在此受伤的,御医可说了,再受伤可大可小的,”左璃完全不害怕慕容无殇的警告,而且这种事情一定要趁热打铁的,这样才能让王妃答应和他们回去, “你,”慕容无殇真是无语了,他的手下怎么一个个的都变了样了,他从前的景夕和左璃呢, “既然你是为我受是伤,我会待到你的伤好为止,我不喜欢欠人,”南宫伊妍说完,起身走了几步,见他们还原地不动,又说道,“还不走,” “哦,來了……”左璃惊喜地应了声,然后马上扶着慕容无殇起來,顺便还眨了下眼睛,慕容无殇这才有些恍然大悟,这个臭小子, 难怪小楠会不小心冲出马,难怪左璃会极力提到他的后背,还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堆他受伤的话,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左璃安排的, 慕容无殇走过左璃身边时,只用他们两个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这次算你有功,若是下次小楠因此而受伤,本王绝绕不过你,” 等慕容无殇他们都上了马,南宫伊妍还是待在原地,由于她的马被大石绊倒而已经昏迷过去了,因此她现在沒有马可以骑, 正在她犹豫之际,慕容无殇对她伸出手说,“上來吧,” 但她迟迟未动,他笑着说道,“这里你只可以骑我的马,” 南宫伊妍叹了声气,伸出手,慕容无殇便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一个使劲南宫伊妍就上了马, 她坐在他的怀里,但她又觉得这个姿势太过暧昧,就想离他远点,谁知却被他拥的更紧了, 她挣脱不开,于是就不想在做多余的动作了,从很久以前她就知道,他决定的事她怎么挣扎都不会有用,就好像现在这样, 慕容无殇的头在南宫伊妍的右侧,他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边轻轻吐纳,惹的她的右耳很痒,又好像这种痒是会传染的,不久,连她的心都是痒痒的…… 很快,凛王府到了, 慕容无殇牵着南宫伊妍下马时,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手一滞,他知道,她还是对这个地方有些阴影的,毕竟它让她那么伤心过, “慕容无殇,等你伤好了,你会不会放我走,”南宫伊妍问道,这里终归还是不属于她的地方把,她现在这次就当是报了他那次帮自己找玉蟾蜍的恩情吧, 她努力地想借报答來说服自己,说服自己不是因为还对他存在一丝的幻想而留下,就只是为了照顾他,报答他的恩而已, 但只有南宫伊妍自己知道,她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到时候再说吧……”他不想太快下结论,那样他想挽留都可能沒有理由去挽留她了, “哦,不怕我打扰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其实……慕容无殇你为何要找我回來呢,我难道不是一个多余的人吗,”南宫伊妍想到冷莫笙和那个孩子还在里面等他吃饭,心里就一阵酸楚,她就是一个被替代的多余的人,作甚么还要让她來面对这一切的伤痛呢, 孩子,还有她的孩子,她该不该告诉他呢,不行,绝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他一定会抢走这个孩子的, “怎么会呢,王爷很希望妹妹能够回來的,妹妹,你不会怪姐姐吧,” 不知何时冷莫笙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很温和地对南宫伊妍笑着,南宫伊妍想,应该是她和慕容无殇说话的时候她來的, 慕容无殇依然是面无表情,立在一边也不说话,南宫伊妍也不想和冷莫笙多说什么,便径自走了进去…… “呵呵……妹妹好像不是恨喜欢我呢,”冷莫笙故作委屈的样子,慕容无殇蓦地皱了皱眉,不过又很快恢复了,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她是在生本王的气,好了,进去吧,” “恩……今日奕儿很乖,画了一幅画给王爷,我让他去拿过來,”冷莫笙挽着慕容无殇的腰,笑着说道, 左璃撇了撇嘴,似乎很不满的样子, 他本來对这个冷妃就不怎么喜欢,现在又让他发现她和那个二皇子搞不清楚,就更加厌恶她了,他也弄不懂怎么王爷还能忍受她的虚情假意,有可能那个孩子还真不是王爷的, 南宫伊妍已经在大堂坐下了,慕容无殇和冷莫笙也随即而到,伊妍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真的恨自己做什么还要來给别人笑话,明明心痛的要死,还要假装微笑, “慕容无殇,我要红绸回來伺候我,”南宫伊妍也不客气,就在大家面前直呼慕容无殇的名字,好在慕容无殇不在意, “可以……铁叔,你去为王妃打点一下,”铁叔收到命令就下去安排了, ------------ 第一百三十九章 醋坛子 第一百三十九章醋坛子 “怎么。我还顶着王妃的头衔呢。我还以为你早就把这个头衔给了你心爱的女人呢。”南宫伊妍的话好像是打翻的醋坛子。一股浓郁的酸味弥漫在整个厅室内…… “姐姐不敢抢妹妹王妃的位子。姐姐只需和奕儿与王爷一起生活就心满意足了。” 冷莫笙话里虽然说的很谦虚。不过谦虚过了头那可就不好了。反而让人感觉很做作。 “我又不稀罕。我倒是想走。王爷还把我追回來。恐怕这是有些已经做了王妃的人也不可能得到的恩宠。有些人撞破了头为得到的王妃头衔。其实我视它如狗屎。你们谁爱谁拿去。”南宫伊妍似乎是与冷莫笙杠上了。也不管话里多暧昧。反正她想先斗赢了这个虚伪的女人再说。 在场瞬间沉默了下來…… 慕容无殇虽喜怒不显于色。但心里却是炸开了花。他觉得小楠对他的感情还在。这就好。这就好。 冷莫笙的脸瞬间青了又紫。紫了又黑。在一秒钟内转换了好几种颜色。可见她是被南宫伊妍的话给咽到了而顿时哑口无言了。 左璃真想拍手叫好。沒想到冷淡的王妃也会讲出那么肉麻的话。气的那个冷妃成了绿脸。真是十分解气。 好一会。冷莫笙才缓过劲來。她的脸抽搐了几下。显得不那么高兴。不过也不能生气。让人说她沒度量。“妹妹说的正是。奕儿。奕儿。快点过來。” 冷莫笙招了招手。慕容奕儿就拿着一卷白纸蹦跶着过來了。那么童真的孩子。她的孩子也会像他一样吗。 冷莫笙接过來。摊开拿着白纸。原來上面画了一幅画。是他们三口之家很和睦地在一起吃饭。画的虽然简单。却看得出是很用心话的。南宫伊妍顿觉鼻腔酸酸的。她怕自己会哭出來。 “既然你儿子來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团圆了。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他说什么。南宫伊妍就冲出了大堂。冷莫笙朝着她的背影。勾起了嘴角…… 约莫着脑中的记忆。南宫伊妍找到了以前住的南妍阁。推开门就冲了进去。跳到床上将头埋在臂弯里。 冷莫笙的孩子画了全家福。展示着他的家是多么幸福。多么快乐。 可是……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她的孩子估计都还沒成型呢。日后生了出來。也是一个沒爹的孩子。 不管她对慕容无殇还有沒有情。她都沒有理由去拆散人家一个完整的家。毕竟孩子是无辜的。难道让她的孩子有了爹。就让慕容奕儿沒有父亲吗。 她是不愿意的。所以。不管怎样。她还是得走的…… 直到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南宫伊妍才抬起头。吭骂了自己竟然被情绪乱了理智。稍许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才去开门。 “主子。”红绸见到南宫伊妍兴奋地叫了声。她自从嫁人后就极少见到主子了。现在又可以來照顾她。她真的很开心。 是红绸。南宫伊妍笑了笑。她还是沒有变。只是发髻盘了上去。是为人妇的摸样了呢。 “红绸。好久不见。”南宫伊妍拉了她进來。将她按坐在椅子上。准备与她叙叙旧。 “主子。红绸十分想念你呢。你近來过得可好。我听说……”红绸说的吞吞吐吐。不过南宫伊妍猜到她要说些什么。于是笑着。说道。“我很好。” “那你呢。红绸。你幸福吗。”南宫伊妍很想听听红绸的生活。因为她红润的脸色已经表明了她的幸福。只是她还是想听。 或许。自己得不到。能够听到。也等于是一种幸福…… “主子。真的要感谢你。他对我很好。处处让着我。我的活不多。干完就回家为他煮饭洗衣。他回家就可以吃饭。虽然不会说些什么好听的。但他从不会大声和我说话。我们偶尔会有些小吵架。但我们都会互相认错。然后大家都会当什么都沒发生一样。他给不了我富足的生活。但这种平淡于我來说是最珍贵的了。” 红绸说话时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的神色。这是一种南宫伊妍从前很想得到。却只是得到了短短一瞬的东西。 是啊。富足算的了什么呢。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日子过的清苦点也不算什么。 红绸的这种生活。平平淡淡。却蕴含着像宝藏一样珍贵的幸福。还有什么是比这份幸福还要重要的呢。 “红绸。恭喜你。什么时候要孩子啊。”南宫伊妍打心里为红绸这丫头高兴。 红绸迅速晕上了绯红的红晕。扭捏了半天。才说道。“已经三个月了。” 南宫伊妍惊讶地看向红绸的肚子。才真的发现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了。都怪自己太粗心了。 “那我要做他的干娘哦。”南宫伊妍笑着。去摸了摸红绸的肚子。她很轻。生怕弄疼了肚子里的小家伙。 “这……主子你这是折煞奴婢了。我们哪敢攀上主子。主子您就别开玩笑了。”红绸有些惊恐未定。她以为南宫伊妍只是说说笑而已。 “难道你是看不起我。”南宫伊妍板起了面孔。这一套对于这些丫头是最有用不过的了。 “不是。当然不是。是奴婢高攀了主子。”红绸摆摆手。显得很紧张。 南宫伊妍扑哧笑出了声。握着红绸的手说道。“我这句才是说笑的。我根本不是什么王妃。我只是普通的一个百姓。因为你和我的好姐妹。所以我才要做你儿子的干娘。所以你别觉得有什么负担。只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吧。” “答应。当然答应了。谢谢你主子。”红绸笑着说。她笑起來像朵花一样。很温馨。 “谢什么。傻瓜。”南宫伊妍看着红绸微微隆起的肚子。再想到自己还是平坦的小腹。不过差一个多月。怎么区别这么大呢。 她的孩子吃苦了。都吸收不到什么营养。才长都长不大。 孩子。娘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主子。你不在这几日。你的厢房还是如此整洁啊。”红绸看了看四周。然后说道。 南宫伊妍这才想起來。她回到这个房间只顾着伤心。也沒有仔细地观察过。便站起來。好好地打量了一遍。才发现真的如红绸说的那样。几乎是一尘不染。摆放整齐的。 “我想。一定是王爷叫人每日都來这里打扫。” 呵……每日都來打扫。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红绸……我想先休息了……你先出去吧……”南宫伊妍还是想自己一个人静静。想的太多。脑袋会疼。 红绸为南宫伊妍关上了门。走了几步才发现慕容无殇站在房间外面。吓得她就要行礼。却被慕容无殇一个眼神。停止了她的动作。然后安静地离开了…… 他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來了。便让红绸不做声响地离开…… 她们在里面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他知道她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只是那样的生活对他來说恰恰是最给不起的。 轻轻叹了一口气。还是转身离去…… 不久。南宫伊妍打开了房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发了很久的呆…… 他的叹息声让她觉得很心痛。他明明就在外面。却还是不进去。那一身叹气。诉说着他的无奈。 三日后。 “奕儿怎么会突然得了热症呢。”慕容无殇一早就被冷莫笙叫去。到了她的房间就看到慕容奕儿病恹恹地躺在床上。脸通红。像喝醉了一般。 他用手摸了摸。烫的像煮熟的番薯似的。看样子这孩子烧的不轻。极其严重了。 这孩子生病对凛王府上下來说都是大事。所以南宫伊妍一早也到了这里。她作为王妃。礼数还是要到的。 “可能是昨夜着了凉了。大夫您快看看吧。”冷莫笙眼眶还带着泪。十分心疼。 大夫走上前去。为慕容奕儿看了诊。配了药。幸好发现的及时。 大家的心终于落下以后。冷莫笙突然提议道。“妹妹。我昨天听你有两声咳嗽。反正大夫也在这里。不如让他瞧瞧吧。咳嗽也得尽早医治。不然得了痨病。可就不得了了。” 南宫伊妍顿时一愣。她沒想到冷莫笙会这么说。她何时有个咳嗽了。真是不清楚她到底想干嘛。 “你生病了。大夫。快给她看看。”慕容无殇心急的说道。 “我沒有啊。我身体好着呢。沒有人气我。我命长着呢。”南宫伊妍不想让这大夫莫名其妙地给自己看病。 “反正看看也沒什么。大夫。给王妃看看吧。”慕容无殇想着。还是看一下他比较放心。 等一下。让这个大夫诊治是不是会让他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那不就间接告诉了慕容无殇自己有了他的孩子。这样的话。那自己走不了还是其次。这孩子肯定会被他抢走的。那样自己就见不到自己的骨肉了。 所以。她绝不能让大夫诊断出她已经怀孕的事实了。 “我不要看。我沒病。有什么好看的。”南宫伊妍说着就想走。慕容无殇觉得很不对劲。就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怎么会如此反常呢。看一下病也不会怎样啊。 冷莫笙添油加醋地说道。“妹妹不敢看病。莫不是心虚了。哎呀。妹妹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 ------------ 第一百四十章 见不得人的事 第一百四十章见不得人的事 “见不得人。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南宫伊妍被冷莫笙这样一击,气得她直冒青烟。 “妹妹你若是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那又为何不肯让大夫给你瞧瞧身子。妹妹你一直推攮下去,恐怕,就真的有鬼了。”冷莫笙一边说着,还一直看着慕容无殇,想让他说句话。 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要让慕容无殇发现她南宫伊妍已经怀孕的事实的,不然奕儿昨晚就白淋那么多凉水了。 慕容无殇不知道小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阿笙的提议,但是阿笙的强烈要求,她若是不应允,就算真沒有什么事,也是要被人说了去的。 反正他相信小楠,给大夫检查检查也沒有什么坏处不是,但若是死守阵营,这王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说出來的闲言碎语一定会极其难听的。 “小楠,让大夫诊断一下吧,别辜负了阿笙的一片心意。” 南宫伊妍沒想到她们之间,她终究是输了,他帮的不是自己,而是冷莫笙。 你们都想看,那就看吧,反正她是去意已决,过几日她便要走,再也不会因为某人受了伤而返回了,这个地方,心碎过太多次了…… “好,想让我看病吗,那就看啊。我真不知道姐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怎么就会好端端地生什么病,让大夫看啊,看完以后我看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南宫伊妍气愤地坐了下來,撩起自己的衣袖将手臂摆在桌子上,等待大夫过來看病。 冷莫笙为自己的得逞而感到高兴,马上拉着大夫过去,仔细叮咛道,“大夫,快给我妹妹看看,若是有一点点病症也要说出來哦,王爷很关心妹妹的身子的,到时候你一定重重有赏。” 大夫笑呵呵地也坐在了南宫伊妍的对面,南宫伊妍睨了这五十多年纪的老头子一眼,他准备听到重重有赏才笑得合不拢嘴的吧,世俗。 “王妃,请容许小的冒犯了……”说完,将指搭落在南宫伊妍手腕处细细地听诊,整个房间都呈现出一片宁静,好像谁也不敢娶打扰大夫,生怕一打扰会让某人的希望落空。 “恩……”大夫习惯性地捋捋胡子,静待了片刻,倏地睁大了双眼,腾地站了起來,走到慕容无殇面前,屈身庆贺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啊。王妃已经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了。” 然而,这句话说完,并不如大夫预料的那样一边喜悦,还有他的重重有赏,反而是和刚才一样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不,是更甚之前。 这位大夫并不是宫中的御医,宫里一直來为凛王府看病的御医今日正好不得空,奕儿的病又紧急,慕容无殇便派人在王府外请了一名大夫,恐怕是这大夫不清楚慕容无殇的事情,才会以为王妃怀孕是一件大喜之事。 他拂袖擦了擦额角不断滴下的冷汗,垂着头不敢再多说些什么,他活了这么大把岁数,也懂得看人情世故,更何况,这位王爷此刻的脸就像打翻的墨水一样黑。 慕容无殇深深地皱着眉,一脸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南宫伊妍,又看了看大夫,微眯起深邃的瞳子,浅唇紧抿透露着不悦。 浑身迸发出一种冷冽,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整个房间好像瞬间潜移默化,稍许炎热的六月在此时竟然比十二月还要让人感觉寒冷。 南宫伊妍疑惑地看着死死盯着自己看的慕容无殇,他为何要那样看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不告诉已经怀孕的事实而生气吗。 她为何要告诉他,虽然他是孩子的爹,可这也不代表他要知道。 南宫伊妍这样想着,便将头移开,不去看他,这个举动显然让慕容无殇更为生气。 他冷冷地问道,“大夫,你确定,王妃怀孕了。” 左璃也不敢相信,静静等待着大夫的回答,他希望是诊断错误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这……”大夫觉得现场的气氛有说不出的诡异,究竟该不该说呢,他现在十分犹豫,万一王爷不喜欢孩子而激怒了这位王爷,他可是别想要他颈上的脑袋了。 “大夫,有什么说什么,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的。”冷莫笙知道这个大夫开始顾虑了,便给他吃了定心丸。 “是……”大夫瞥了一眼冷莫笙,见她十分确信的样子,这才敢开口,说道,“老夫行医三十载了,不会诊断有误的,王妃确实是已经有身子一个多月了。” 左璃一听,心中大呼道,这下完了。 慕容无殇只觉得体内的什么东西被火石激燃了一般,燃起熊熊大火,将他的五脏六腑灼烧地伤痕累累、皮开肉绽。心在焚烧,喉咙也在燃烧,连他的双眸,那黑色沉静的双瞳也变成了赤色一样,瞳的中央,还张扬着愈窜愈高的火舌子。 他想让自己冷静下來,可是心中的火苗燃烧的越來越旺盛,他的思维都越來越不受他的控制了。 慕容无殇抓起南宫伊妍的手就一把拖了出去,他现在仅剩的意志便是他要和她好好谈谈。 南宫伊妍被他突如其來的举动吓了一大跳,但反应过來时,便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拖到了他的房间里,她的手腕处被他捏的生疼,她皱着眉沒好气地说道,“你做什么啊,不能好好说话吗。” 慕容无殇居高临下地看着南宫伊妍,双瞳时张时眯,冷冷地说道,“就是本王以前和你太好好说话了,才间接导致你犯下了这么严重的错误。” 错误,还是严重的错误。 “我不过是瞒着你不让你知道我怀孕了,这有什么错。就算有错,也不是什么大错吧。”南宫伊妍沒有慕容无殇高,便踮起了脚尖,想让自己和他一样高,这样仿佛连说话都更能站得住脚一样。 “哈哈……原來你还不知道你错在哪里。”慕容无殇冷冷地讥笑起來,像听到了什么极大的笑话一样混动着身子。 “沒错,我倒是想听听,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错在不守妇道。”慕容无殇说着还往前逼进了一步,他骇人的样子让南宫伊妍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错在背着你的夫君,去和别的男人私会。”慕容无殇又上前一步,南宫伊妍继续往后褪去。 “错在竟然还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南宫伊妍往后退着,慕容无殇继续说道,“难怪你不肯让大夫看病了,怎么,是害怕自己的丑事被宣扬出來吗。你还有脸回來,若本王是你,早就投湖自尽了,让水怪将你吞噬的尸骨无存,好在水下好好反省你做的丑事。” 南宫伊妍再也听不下去了,她不再后退,而是推了慕容无殇一把,大声骂道,“你在说什么鬼话啊。我的孩子不是你的,还会是谁的。” 他居然怀疑自己和别的男人做苟且之事,这简直是对于一个妻子最侮辱的事情。 “本王的。本王看是你在说胡话吧。你还想骗本王到何时。” 为什么他会这样说,这个孩子明明是他的啊。而且他的脸变得好阴暗,他不是慕容无殇,不是的,无殇不会这么说自己的。 南宫伊妍极力忍住快要掉下的泪,大大地吐了几口气,才说,“我何时骗你了。我为何要骗你,孩子应该是我离开王妃之前就有的,只是我沒有发现而已。” “你还在狡辩。本王已经给了你机会了,是你不珍惜。” 他缓和地说着,丝毫沒有了刚才的狠厉,这不禁让南宫伊妍感叹这个男人变脸的速度是何其之快。 但瞬间,他又马上扣住了南宫伊妍纤细的脖颈,瞪着双目,一个起身,用极快地速度将她抵在墙上。 南宫伊妍顿时感觉到呼吸急促,人也好像要窒息了一样,她开始咳嗽起來。 “既然你不承认,那本王就一点一点分析给你听,好让你知道,的破绽究竟在哪里。” “记得本王和你说过本王中过毒吧。那次中毒留下了很重要的创伤症,就是本王以后都不可能再有子嗣了。这么说,明白了吗。” 南宫伊妍成功地被慕容无殇的话吸引了注意力而停止了咳嗽,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她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中毒的后遗症,那么的残酷。 这怎么可能呢。这是个笑话吧。 她想笑出声來,可是却让咸咸的泪水流进了嘴里,好苦,好涩。 他不能有孩子,那自己的孩子是谁的呢。除了他,她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男人。 “不……你骗我……这个笑话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慕容无殇的手又加了一份力道,他狠厉地说,“这根本不是笑话,这是事实,这也是你偷人的罪证。” “无殇,你……信我,我的……孩子……真的是……你的。”气越來越喘不上來了,南宫伊妍开始挣扎,她想用手去挣脱开他禁锢在喉咙的手。 纤薄的衣袖因扬起的手而款款滑落,露出她白皙的手腕,红色的淤痕还未褪尽,而另一只手上,耀眼的光让慕容无殇的手顿时一松。看到手链后的他迟疑了一瞬。 ------------ 第一百四十一章 破碎的珍珠 第一百四十一章破碎的珍珠 南宫伊妍趁机用尽了力气将他一把推开,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原來是那一条珍珠链子折射出的光救了自己, “不,不可能的,我不信你,御医都说我不可能再有孩子的,你偷人,你偷人了还有脸说这孩子是我的,这太可笑了,”慕容无殇又逼了过來,他的脸显得无比的狰狞, 南宫伊妍知道现在不是解释最恰当的时机,现在她必须逃走,等慕容无殇静下來再给他解释,否则,不仅她要死,她未出世的孩子也会被他的亲生父亲给扼杀的, 南宫伊妍想着,就往门口跑去,她要逃离这儿, 但她的速度哪有慕容无殇的快,他一个纵身飞跃就跳到了南宫伊妍的面前,一脚踹她倒地,吼道,“叛徒,想跑,” 被他一脚踹在肚子上,南宫伊妍觉得一阵腹痛紧随而來,她紧紧地捂住,“无殇,我请你念在这个孩子是你的骨肉的份上,饶了他吧,他是无辜的,” 南宫伊妍知道自己逃不过他的手掌心,但孩子真的是无辜的,不管怎样,就算低声下气地求饶,她也要保住孩子的命啊, 自从荣升为一个母亲,她才体会到孩子就是自己的一切的感受,可惜还不到一月,竟会变成这种局面, “他又不是我的孩子,我为何要顾念他,他要死,他是我的侮辱,他不能存在这个世上,”说着,又踹了一脚,而这一脚比刚才那一脚还要重上几分, 还好南宫伊妍用手捂住了腹部,才减轻了这一脚给她的孩子带來的伤害,只不过她的手顿时失去了知觉,她好像还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南宫伊妍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可是身体的疼,无法代替她那颗支离破碎的心发出的痛楚, 他竟然要杀死她的孩子,杀死他们的孩子,慕容无殇,你何时又变回了毫无血性的那一面,你何时对自己这般残忍了, “哈哈……这才是真的你吧,”南宫伊妍忍不住笑了起來,但一笑,肚子就一阵抽痛, 孩子,你也知道娘其实笑的比哭还难看吧,孩子,你不需要担心娘,娘都知道, “你在说什么,”慕容无殇冷眼看着地上的女人,她手上的血沾满了衣衫,简直不堪入目, “你从來就沒有为我改变过,你永远是那个带着伪装的面具活着的人,你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而卸下假面重新开始,你对我好,只是因为我与冷莫笙相似;你为我做的一切,全都是因为,你把我当成了她的影子,” 南宫伊妍几乎是用尽力气地嘶吼,眼泪也该死地流了下來…… 这一声嘶喊耗去了伊妍太多的力气,她有些吃力地继续说道,“我失聪,你为我治疗,是因为你不想看到她受伤,梦语含与我斗气,你处处体贴,是因为你不想见到她被人欺负,我毁容,你不惜滚下山崖也要取得玉蟾蜍,是因为你不想再也见不到这张脸,我出走,你寻我回來,只是因为你不想被人知道你的妻子要远离你而颜面尽失,我以为我珍惜的这一切,原來只是在这张脸上得來的可怜,我的天真,是我这辈子犯过最愚蠢的傻,” 她颤抖着血迹斑斑的玉手,想要去抚摸这一张让她痛苦至极的脸,才伸到一半,左手腕那一串晶莹剔透地珍珠便漱漱而下,有些直接掉在地上碎开了两瓣,有些掉落在她的衣衫上,她傻眼地看着珍珠一颗一颗滚落到地上,却无能为力…… 她看着珍珠上显然易见的裂痕,狠狠地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睫毛上落下,穿过光,落地成了水珠……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最后的一份纪念,原來也如此的不堪一击,就像海誓山盟的感情,不过只是沧海一粟罢了, 慕容无殇听着南宫伊妍那么心碎的话、看到她的泪珠、还有落地的珍珠,只觉得心一阵一阵地抽搐,他的心好像会膨胀到爆炸,好痛好痛, “你……你在说什么……不……好痛……我的心好痛,”慕容无殇捂住他的心脏,看上去极为痛苦, 只不过南宫伊妍不会再傻再蠢,他的受伤也全然不是她的事了, 他,慕容无殇,已经从她的世界里完全褪去了,她们,现在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再有交集, 南宫伊妍想站起來,但浑身伤的她努力撑起自己的身子,却发现还是恨吃力,不过她不要再看到他了,咬一咬牙,扶住了身边的桌子,这才缓缓起身, 她的衣服上沾满了血,不知腹部那一块,连下身也被血所染红,一些未干的血还沿着裤腿往下流着,她指着地上的血迹,在嘴角勾起一抹讥讽,说道,“他死了……你要他死他怎么敢不死……现在你开心了……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亲手杀死了你的亲手骨肉,” 说完,南宫伊妍沒有看到慕容无殇震惊的表情,只是无情地转身推开门走出去,出奇的是,慕容无殇沒有再阻止她…… 她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门,看到门外已经围起了人群,冷莫笙也在里面,表情甚是复杂…… 她经过她身边时,只是对她说,“你赢了,我输了,” 很平淡的一句话,却是让冷莫笙狠狠地颤动了一下,她望着南宫伊妍落寞狼狈的背影,不知该庆贺还是同情, 冷莫笙,是的,你赢了,你一直是永远的大赢家,不管你回不回來,你在他的心中都是不可取代的;而我,只是做了你的替代品,一个可怜的替代品, 一个傻到以为自己改变了他,改变了无人能改变的他的人,孰不知,他什么都沒有变,他对你的心沒有变过,唯一变的是我的心,我将心托付于他,傻傻期待,沒想到期待到最后是竹篮打水空一场…… 离开吧,离开这儿,孩子,娘对不起你,让你还沒有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就沒有了…… 刚才她大声吼叫的时候,动了胎气,下身流下了血,当时她就知道这个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大街上人來人往行色匆匆,有些人顾不上看这个狼狈的女人继续做着自己的生意,有些人对这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产生了好奇而尾随着她,却沒有一个人能够伸出手,对她施以救助, 冷眼旁观一向是这些人所作的事情,什么能让他们真正需要去帮助一个人,恐怕是不会有的了, 天空一阵闷雷,如放大了声音的击鼓声震耳欲聋,摊贩们便着急地收拾了东西,一个个地都不顾看戏而是回家避雨去了…… 须臾的时间,雨滴开始掉了下來,起初并不大,远处几下闪电过后,便有如倾盆大雨般倾泻而下, 大树随着狂风不住地摆动,好像随时都会倾斜倒下,大雨落在瓦檐上敲击出滴答滴答很响的声音,砖瓦不稳地晃动起來, 街上瞬间清冷起來,沒有一个人愿意在这样的雨天下还在街上行走,除了南宫伊妍…… 因为只有她无家可归,连避雨的地方都沒有,偌大的一个地方,何处才是她的容身之处呢, 雨淋湿了她的发,她的脸,她的衣服,她的身子…… 脸上的颜料终究脱落了,那朵好看的花已然不在,只剩下了那一条小尾巴似的丑陋疤痕, 雨打落了南宫伊妍身上的血迹,她走过的地方,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路,但顷刻,血路被雨水打散,冲落至了别处……这个地方,遗留不住她的痕迹,所有的痕迹都不复依存了…… 不知走了多久,她的身子已经支撑不住了,身子像冰块冷的毫无温度, 意识也渐渐涣散,最终便倒了下來,当时她以为,她一定会死…… …… “王爷,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再怎么样,你也不应该打王妃啊,”左璃马上冲了进來,大声吼叫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冲动,我只知道,我一生气,我就好像不是我自己了,当我冷静下來时,才会发觉我做了很多错事,”慕容无殇显然是已经恢复了神智,他抱着头,十分后悔, 左璃不禁皱眉起來,据王爷这样说,事情看來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王爷平时都是极其冷静的人,就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会十分冷静地处理,但偏偏现在会那么冲动,而且意志都不受他的控制, 这症状,有点像,走火入魔了, 左璃想着,这个疑虑他会在以后去证实,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王妃,她伤的那么重,处境相当危险, “小楠……小楠怎么样了,我……我对她做了什么,”慕容无殇抓着左璃问道, “王爷,属下以后再和你解释,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王妃,” “去吧,一定要找到小楠,我要和她解释,”慕容无殇郑重地看着左璃,希望他能够尽快将小楠给带回來, 外面竟然下起了雨,这大大地阻碍了左璃率人寻找南宫伊妍,他们唯有分头行动,即便是那么大的倾盆大雨,也要尽快找到南宫伊妍的下落, 左璃离开后,慕容无殇看到了地上不止一处的血迹,他的心简直痛到了极点, 刚才的记忆慢慢恢复了,他不敢相信他会这样对小楠,她的泪,她的话,她的伤,完全都是拜他所赐,他真的是一个千古罪人, ------------ 第一百四十二章 晶莹的是珍珠还是眼泪 第一百四十二章晶莹的是珍珠还是眼泪 还有那散落至一地的珍珠,他蹲下身去,捡了起來,他想用颤抖的双手重新串起來,却发现他一脚将她们都震碎了,这份力道哪是小楠可以承受住的,可见她伤的有多重, 这破碎的珍珠串不回过去,也串不回他们的从前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能好好听她解释呢,为什么他要如此冲动,亲手毁了他们的未來,也毁了……可能是他唯一的孩子…… 小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慕容无殇将珍珠一颗一颗地捡起來放在了手心里,直到捡完,手心里已经分不清晶莹的到底是珍珠,还是眼泪…… …… “孩子,我的孩子,”南宫伊妍大叫了一声,眼睛迅速睁开,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中了, 她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沉思着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或者是回到了现代, 可是这床是镂空的木床,那这一定不是现代了,她还在古代么, “你醒了,伊妍,大夫吩咐你要好好休息,你躺着可不许乱动,”耳侧传來温柔的声音,南宫伊妍循声而望,倒吸了一口冷气, 又是夙萧然,为何自己的每次落难都是被他所救,为何自己在最不堪的时候,总是被他看到, “怎么是你,这里……是你救的我,”苍白的唇上下抖动着,声音也是异常的虚弱,夙萧然叹息一声,看來这次真的伤的不轻, “恩,我的马车经过那里,看到有人倒下就上去看看,我沒想到竟然会是你,伊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离开这里了吗,怎么会在王府附近昏倒……而且,伤还这么重,” “我……我的孩子怎么样了,”她摸到了肚子,好像比以前还要扁平了, “你别激动,孩子暂时沒事,这里是客栈,你的身子太弱,我不敢让你再受颠簸,所以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先让你住下,” “萧然……真的谢谢你……你又一次救了我们母子的命,我真的……真的……” “唉,”夙萧然打断了南宫伊妍的话,“和我还客气什么,我能够两次都碰到你,在你危难之时帮助到你,那就是咱俩的缘分,你再那么生疏,我会不高兴的,” 南宫伊妍歉疚地笑了笑,她还是不太敢相信,她的孩子这样都沒事, “孩子,真的沒事,可是……明明都已经流血了……” “本來是,大夫说很难保住了,不过后來听说拿到了一味什么药材,可以保住孩子的命,所以你的孩子现在暂时是沒有大碍的,不过你若是在动了胎气就真的很危险了,” “恩……我会小心的,” “好了,别说那么多话了,大夫说你得静养,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晚点再吃些东西,” 夙萧然出去了,南宫伊妍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刚才的一幕到现在还像是做梦,多么可怕的噩梦啊, 可笑的是,她怎么当成是梦,都不可能将发生的一切都当成沒有发生过,手上的珍珠链子破碎了,身上的伤,手的无力,都昭示着她那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知道,回不去的,叫做曾经, 幸好,唯一庆幸的是孩子保住了, 在这个客栈休养了半个月,南宫伊妍的身子总算是好些了,夙萧然便提议到移居到他的府上休养,南宫伊妍执拗不过他,便上了路,珍珠一见到她开心的不得了, 又在夙府休养了一个月,她的身子才逐渐地恢复了过來,脸色也和从前一样红润,这应该是夙萧然照顾的好的缘故, 不过自此以后,她的眉间总有一股淡淡的忧伤在,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怜惜, 是日,阳光充沛,遍洒大地, 天气有些炎热,鸟儿也懒得飞翔,都停立在枝头,鲜花倒是开的灿烂,五彩缤纷的十分耀眼……只是,南宫伊妍最爱的,还是梅花, 亭子里,夙萧然正与南宫伊妍下着围棋,南宫伊妍庆幸自己在现代因为喜欢围棋而去报了班,这才沒在这位古人面前丢脸,虽然沒有胜过他,却也输得不算难看, “哈哈……萧然,你又赢了,”南宫伊妍停下了手中的白棋子,看着已经成局的棋局,笑着说道, “你也进步了很多了伊妍,你真的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哪里哪里,你总是这么夸我的话,我就要成仙了,” 夙萧然似乎有些不解,挑眉问道,“怎么说,” “因为我都快得意地飞到天上去了啊,” 夙萧然抽搐了一下嘴角,南宫伊妍径自笑了起來,心中默默地说道,“你不知道了吧,这是现代的冷笑话,看我不冷死你,好报我被你杀的片甲不留之仇,” “对了……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若是你愿意,我这里是不嫌弃你常住的,” 这一个多月來,慕容无殇那里的波澜的确不小,他整个人像乱了套似的,完全不理政事,慕容灏宇不满他的行为,也和他兄弟反目了,这正是他万分期待的局势, 眼前这个女人的作用太大了,他不禁佩服起自己的谋略起來, 不过,现在他得探一探她的心,看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找一个僻静的山村,度过我的一生,”南宫伊妍说的很轻便,这不禁让夙萧然有点刮目相看, 在他的眼中,女人无非是想要一个好归宿,归宿好不好那就得看有多少财富,只想再一个僻静山村生活的女人,他敢说她是第一个,一定也是最后一个, 只是夙萧然忘记了还有一个女人,她的要求也是如此的简单…… “慕容王爷……你真的不再去找他了,他毕竟是孩子的爹啊,你的孩子有权知道他的爹是谁,” 南宫伊妍道现在都沒有告诉他,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导致她那天的狼狈,不过他完全都猜得到,但夙萧然不能告诉南宫伊妍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啊,那么就知道由她的嘴亲自说出來, “别在我的面前提到这个人,连名字都不可以,”南宫伊妍平静如湖水的心因为听到了慕容无殇这几个字而完全被打破,湖面不再是波光粼粼,而是风起云涌, “伊妍,你这样是一种逃避你知道吗,只有当别人提到这个人时,你的眼中只有不屑这才是真正地摆脱了他,不然你以后都将生活在他的阴影他的笼罩下,而你会成为一只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 南宫伊妍沉思了片刻,夙萧然的话说的一点都沒错,她这样算什么,逃避他么,凭什么她要逃避,他差点杀死了自己的孩子,沒脸见人的不应该是慕容无殇么, “你说的沒错,我不会在逃避了,” 夙萧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问道,“那……可以和我说说那天发生的事吗,我并不是想要深入到你的**中去,但作为你的朋友,我是很关心你的,” 南宫伊妍顿了一秒,他还真是关心自己啊,不过他的关心让南宫伊妍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她摇摇头,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他可是救了自己两次的那个人,他若是想做什么、或是对自己不利可以造就动手了,所以还是她多虑了吧, “那天,冷莫笙,就是慕容无殇新纳的冷妃,她的儿子患了热症,便叫了大夫來看病,谁知那个冷莫笙好像与我作对似的,非得让大夫也來给我看病,我执拗不过,便依了他们,结果大夫说我有了身孕,慕容无殇就像发疯似地对我拳打脚踢,还差点,害死了我的孩子……” 夙萧然对冷莫笙的表现很是满意,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惜任何手段,即便是让一个才四岁大的孩子得了热症來揭发南宫伊妍又身孕的事实,万一晚了一点,那孩子就会烧成傻子的,她当真是忍心, 不过夙萧然时越來越欣赏冷莫笙了,她的大胆和头脑,都比其他人要來的更优秀, “他竟然不信你,” “这也怪不得他,可能是,他有难言之隐……”南宫伊妍叹气道,当日的画面历历在目,她倒现在还触目惊心着,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 “那他也不该动手打你,还害你差点小产,男人打女人是绝对允许的,”夙萧然愤恨地说着,他希望激起南宫伊妍对慕容无殇的憎恨, 果真,南宫伊妍马上捏紧了拳头,“沒错,他打我也就算了,还扬言要杀死孩子,我和慕容无殇从此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他真的让我伤透了心,” “你就打算这么放过他了,你可别忘了,若不是我的出现,你的孩子早就沒命了,所以,他等同于杀了你的孩子,搞不好连你的命也会沒有,” 夙萧然就是想激怒南宫伊妍,她越生慕容无殇的气就越好,因为,他又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注意,可以帮助他的大业再迈进一步, 他为何不去扰乱东昊国皇帝的阵脚而非要搞垮了慕容无殇才甘心呢,他的属下一直有这样一个疑惑,但主子从來沒有告诉过他们,只是知道,慕容无殇和皇室的关系很有渊源,除了他是王爷之外,他的身上还有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世上沒有几个人知道的,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决定报复 第一百四十三章决定报复 “慕容无殇。看來是我忍你太多。被你当成替身也就算了,我沒有什么怨言只为离开你,而你却几次要把我抓回去。被你伤透了心玩弄了感情也就算了,而你一次次地让我看到你们之间的恩爱,让我嫉妒。有了身孕还会被你误会是我偷人,我偷人。我去偷谁,他不想想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凛王爷,谁敢和他的王妃通奸。原來,是我太好欺负,才会被你们一个个地当猴子一样耍。” “伊妍,你很勇敢。说出來就好,说出來心里就会舒服多了。不过……说到谁敢,恐怕有一个人时不忌惮他王爷的身份的。”夙萧然别有深意地看着南宫伊妍,她被夙萧然看的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怎么可能。”谁敢,这个国家,也只有皇帝敢了吧。 “慕容灏宇。” “什么……你沒说错吧。还是我听错了。慕容灏宇,东昊国的皇帝。开什么玩笑。”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南宫伊妍撇撇嘴,示意他说的冷笑话简直比她的还冷。 “是真的。难道你看不出,慕容灏宇对你的感情很特别吗。” “看不出啊,觉得沒什么特别。”南宫伊妍迟钝地摇摇头。在爱情方面,她就像乌龟那样迟钝。 “一定是你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时完全不同。而且在太后寿宴那晚,他竟然亲自为你吹萧,一个堂堂的皇帝,为何会愿意委身为人作曲吹萧。除非那个女人……” 夙萧然沒说完,南宫伊妍摆弄打断了他的话,她是胆小鬼,她不敢再听下去了。 当夙萧然说道吹萧时,她便想起了这件事,当时以为是巧合,当时慕容无殇还吃醋來着。在后來她要逃离王府,是慕容灏宇帮的忙,当时,谈心的时候,他哀伤的眼神再次映入南宫伊妍的脑海。 她明白了,只有当一个人寄托了很大的感情和希望而最终落空时,才会有他那样伤心的神情,只是当时她太过粗心,沒有去留意太多…… 不过她的话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慕容灏宇应该会明白的吧。 “哦。看來不用我说下去,你也清楚了……” “那又怎样,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他是君王,而恰恰就是君王,是最不可能和她相守到白头的人。 “可惜啊……你的相公……慕容无殇可不会这么想。他一直都知道他的皇兄喜欢你,所以当你说有了身孕,一定怀疑的是他。也只有他,才会不顾及他王爷的身份。” “荒谬。你的意思是他早就知道了,却一直不告诉我。”原來慕容无殇早就知道他的哥哥对自己有不一样的感情,那为何不告诉自己,而要憋在心里呢。 “那个人毕竟是他的皇兄,况且,告诉你有什么用呢。” “看來,他应该还有很多事瞒着我。他说过以后都不会骗我的……” “你觉得男人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就拿我來说好了,我连我自己都不信,我都弄不懂自己何时是真情何时是假意……” 南宫伊妍冷笑了几声,说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的心,又何尝不是像谜语,让人猜不透呢。” “这个男人这样骗你,伤害你,你就想一走了之。你不觉得这样太便宜他了吗。” “你说的不错,我走的远远的,而他们就享尽天伦之乐,凭什么。我的痛苦,我也让人他尝一尝。” “这就对了。那是他应该承受的。”夙萧然勾起一抹坏坏的笑,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怎么会那么婆妈。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最好是让他痛不欲生。” “啪啪啪……”夙萧然激动地拍起手來,他不得不佩服这些女人,前一秒还爱这个男人爱的要死,后一刻就要她心爱的男人痛不欲生。 “法子当然有,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了……毕竟……这还是太难为你了。”夙萧然欲拒还迎似的说。 “你说來听听,或许未必不行。”她倒是想听听男人教的,对付男人的办法到底有多狠。 “回到他的身边,为我窃取机密,然后与我來个里应外合,将东昊国一举歼灭。这个打击……对他來说,绝对是极大的。怎么样。” “什……什么。”南宫伊妍不敢相信,眼前温和的男子竟然是要她做叛国之事。 对于慕容无殇,这个打击当然是巨大的,那么对于他,应该也是巨大的得益了吧。 南宫伊妍在心底讥笑了一番。 “到时候,他一定像丧家之犬一样无处藏身,那时候你和你的孩子还需要躲避什么人吗。该躲藏的人应该是他了吧。若是你看他不顺眼,完全可以杀了他以泄心头之恨。” “啪啪啪……”这回是轮到南宫伊妍鼓掌了,这点子,绝妙啊。 “萧然,看不出你还有这样的狠厉。根本不输当年的慕容无殇。原來……在温和的羊皮下,是狼子的野心。” 夙萧然拱手笑着说,“过奖了。这不过是在从小的经历中磨练出來的智慧而已,如果你不对你敌人狠,那失败的一定会是你。所以……必要的时候,心软是决不允许的。”说这话时,南宫伊妍明显觉察到了他幽蓝的眸子里迸发出的蓝光,一种绝胜的自信。 看來,他是筹划已久的。南宫伊妍转了转眼珠子,伸出手对他说,“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夙萧然马上握住她的手说道,“一定会的。我们是各取所需而已。” 因为夙萧然说打铁一定要趁热,所以第二天,南宫伊妍就和夙萧然一起乘着马车赶去都城。 南宫伊妍现在在街上假装买东西,若是他还有良心的话,一定会派人寻找自己的,若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了,那到时候她再上门也不晚。 “老板,这胭脂多少钱一盒啊。”她佯装拿起摊子上的锦盒,假装打量它,实则是在观测是否有王府里的人在这边巡逻。 “二十文钱。”老板回答道。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她这个方向走來,虽身着黑衣,但她依然能够清晰地看到他冷然的脸,这个人不是左璃是谁。 “什么,二十文钱。老板你这是骗无知妇孺呢吧。我在隔壁的老板那儿只收我十五文钱,你这要二十,是不是存心坑人啊。”南宫伊妍拔起了嗓子喊道。 老板的脸马上就绿了起來,抢回了她手中的锦盒,气呼呼地说道,“我这里二十文钱是最公道的价格了。夫人你若是还嫌贵,就到你说的那十五文钱的老板那里去买。我这小庙可容不了你这菩萨。” 南宫伊妍偷笑了一下,目的达成了,她还要买这胭脂做什么。 “王妃。王妃真的是你啊。太好了,属下找了几天,终于找到你了。”左璃惊讶地叫了一声,然后刚才被他派去分头寻找的侍卫也聚拢了起來,人群也过來围观,把这老板这里是围得水泄不通。 南宫伊妍淡淡地说,“找我。找我做什么,再让他打我吗。” “王妃,王爷不是故意的。他……”左璃想为慕容无殇解释。 “停。不是故意的,就是成心的,那就沒什么好说的了。” 经过慕容无殇冷静下來,与他一起分析了整个事件的经过,他们得出了一个一致的结论,那就是在慕容无殇生气的时候回致使他走火入魔,这才是他丧失了意识最主要的原因。 只是还沒有解释,已经被南宫伊妍打断,她不理左璃,扒开了人群,走了出去。 沒走几步,手被人拉住,她以为是左璃來拉她了,正想先教训教训这个胆大的属下,沒想到一转头,却看到了让她内心难以平静的人,慕容无殇。 “别走……”低沉的声音,南宫伊妍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的声音听起來,好忧伤…… 侍卫刚才禀报了他,他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來,沒想到真的是消失了一个多月的小楠。 “放手。”她一把甩开了他抓牢的手,瞪着他,不甘示弱。 “跟我回去。”慕容无殇霸道地说道,语气已然是冷冷的。 “凭什么我要跟你回去。跟你回去再让你伤我,让你一刀刀割在我的心上。我的心,已经流不起血了。” “我又何尝不在滴血。”慕容无殇吼了出來,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南宫伊妍被他突如其來的喊声吓懵了,“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你又何尝不让我心碎。你的话也让我伤透了心。我沒有把你当作替身,你就是你,沒有人是你要替代的,你就是唯一的。我不知道,你竟然那么不了解我,不了解我对你的感情,到底是伪装还是真心……所以我的心也会滴血,我也会伤心。” 什么。沒有被当成替身吗。 现在,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能相信吗。还能再相信你一样吗,无殇。 不管怎样,目的已经达成了不是吗,下一步,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进入王府,再得到慕容无殇的信任,她的报复,是一定会执行的。 因为,她根本不会去信他了。 ------------ 第一百四十四章 被扛进凛王府 第一百四十四章被扛进凛王府 就像放羊的孩子,说了一遍,可能有人信,两遍,也有可能,但第三遍,不会再有人上当了,除非那个人是真的傻, 可惜,南宫伊妍却不曾想过,放羊的孩子的第三次,是真的有狼來了,而结果就是,那个孩子被狼给吃了, “你不回去也得回去,”说着,也不管南宫伊妍会不会拒绝,慕容无殇便将她杠上了肩,作势就往凛王府的方向走去, 南宫伊妍只觉得脑袋很晕,她的双脚不停地甩着,可是身下的男人好像沒有一点感觉似的,仍旧不发一语, 这样子下去,她还沒到凛王府就会脑充血的, 好在,慕容无殇的速度很快,沒一会,凛王府就到了, 他很小心地放下了南宫伊妍,说道,“再给我一次相信我的机会把,” “给我一个理由,”南宫伊妍淡然地问道, “你可以慢慢地证实,这个理由我会在以后告诉你,我希望你可以等,你可以不再对我付出任何的情感,只要接受我对你的付出就好,这样怎么样,” 可以不付出一切,就能收到别人付出的一切,这种亏本的生意,也亏得慕容无殇肯做, 既然他愿意,她怎么可能说不呢, “我无所谓,你都把我扛到这里來了,我还可能回去吗,”南宫伊妍冷笑地看着慕容无殇,这不禁让慕容无殇蹙眉起來, 不过她答应就好,第一步的迈出将让后面的每一步都可以走的很轻松, 进去以后,每个人都用大相径庭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有不解的,有轻蔑的,有欢迎的,也有看好戏的…… 应该是上次那件事太轰动了,估计已经传遍整个王府了吧, “哎哟,是妹妹回來了啊,”冷莫笙迎了过來,露出一副很亲切的样子,不过在南宫伊妍看來,就觉得她很虚伪, 以前就不怎么喜欢她,在夙萧然告诉她一个秘密之后,她便更加讨厌这个女人了, 她临走前,夙萧然告诉她,凛王府里还有一个细作可以接应她,他虽然沒有说那个人是谁,不过南宫伊妍怀疑那就是冷莫笙, 她的突然出现不是空穴來风,而是有人精心策划的, 活该慕容无殇那么珍惜这个女人,活该你被她骗的一无所有,活该, “妹妹,上次都怪我,才害的你……不过这一定是误会,姐姐相信妹妹你不会做对不起王爷的事情,却让姐姐引发了那场风波,害的妹妹你离家出走,姐姐实在是过意不去,不过,妹妹你回來就好了,” “姐姐……你别这么说,毕竟我有身孕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事情,你们一下子接受不过來我也能理解,不过,那孩子,谁要再说他不是无殇的孩子,我会让他后悔的,” 冷莫笙的脸黑了一点,慕容无殇咳嗽了一声,说道,“上次是本王冲动了,沒有搞清楚事实就动手,本王向你郑重道歉……你的孩子……本王相信是本王的,不过,他真的是一个奇迹,” “那孩子……”慕容无殇希冀地问道,他知道伤害已经造成,只是,希望还可以有挽救的余地, “孩子……他幸好命大,” 慕容无殇大大地吐了口气,一下子将南宫伊妍拥入了自己的怀抱中,欣慰地说道,“幸好,幸好本王酿的祸害可以让本王來弥补一点,孩子,谢谢你……” 他此刻的激动,南宫伊妍已经看不透彻,看不明白了,就像夙萧然说的,很难分辨男人的真情和假意, “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了……”南宫伊妍不想在和他们多说,便径自回了房间, 她改天一定要试试冷莫笙,看看她究竟是不是夙萧然那边的人, 不过她倒是很好奇,慕容无殇的贴身侍卫怎么不是景夕,倒是变成了左璃了, 难道是景夕不再受到慕容无殇的重用,而被贬值了, 后來她问了人才知道,是和宫中來的郡主去游玩了, 沒想到,景夕那个面瘫也会和女子一同出去游玩,她倒是对景夕十分改观了, 其实是他们不想被人发现他们是去探查虚实嘛,自然是不能将大实话,这就苦了景夕,被下人的闲言碎语说成是攀上了郡主,吃了软饭…… 不知道他回來时听到这样的评论,会有怎么的臭脸, …… 八月总是像一个乐观的孩子,整日都以笑脸迎人,灿烂的笑容感染大地一片温暖,温暖的都有些热了…… 晴天, 高树挺拔,鲜草碧绿,花色繁多,落英缤纷…… 炎热的温度下,有几个人总好像沒有感觉似的,会在院子里练习武功,这便是冷莫笙和她的儿子,还有他们请來的老师…… 冷莫笙着一身轻薄的纱裙,在披上一件也是纱质的披肩,远远望去,便给人一种得体的感觉,一个望月髻,别一个翠玉簪,十分的朴实, 她是慕容无殇的那些女人里面,稀少的会将自己打扮的朴实、简单之人,这点的确让南宫伊妍有些惊讶, 还有慕容奕儿,那个孩子,喜欢和慕容无殇一样袭一身白衣,他拿剑时一丝不苟的认真,还真是和他有几分相似的……南宫伊妍顿时心头酸酸的…… 南宫伊妍已经观察了她几天,却并未发现她有任何的不妥之处,按理说细作一定会露出什么破绽的,不过她暂时还沒有什么线索…… 她要报仇是自己的事,若是有人在一旁监视,她会觉得很不舒服,所以她一定要知道,会是谁在暗处监视着自己,而这个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们母子了, 她这么守在静处是沒有用的,以静制动才是上策, 南宫伊妍走上前去,递给慕容奕儿手帕说道,“天气这么热,你看,都出了汗,赶紧擦擦吧……” 冷莫笙略带惊讶并且疑惑地看了南宫伊妍一眼,但又迅速掩饰过去,接过手帕笑道,“还是妹妹看的仔细,奕儿,快,休息一下,自己擦擦汗……” “孩子还这么小,便要每天如此辛苦地练习,这未免太严厉了吧,”不管怎么说,这孩子也挺无辜的, 冷莫笙摸了摸慕容奕儿的脑袋,似乎有些无奈地说,“勤加苦练对他好,他虽然还小……不过,习一技傍身是必要的,否则,何时遇上了危险,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他们做细作的,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碰到危险,他们无法预料到在哪个下一秒,自己便会被人发现而一命呜呼,所以,在沒有被发现之前,奕儿能多学一点是一点,免得日后发生什么变故,他也好自己面对, 南宫伊妍能够感受到冷莫笙说话时的真诚,她相信她关心孩子的心不假,而她的话也让南宫伊妍觉得自己的猜测更加沒错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南宫伊妍想起了夙萧然曾经告诉她他很喜欢吃竹笋,竹笋在南宁是一种相当常见的菜,所以南宁国的人把它当做一种家乡的特产,在外吃不到时总会分外想念, 而东昊国虽然也有,但一定不会像南宁国的人那样爱吃,若冷莫笙和慕容奕儿是南宁国的人,那么她应该很喜欢吃竹笋才是, 慕容无殇还是依旧沒有回來,南宫伊妍听说,好像是他之前荒废了很多政事,惹得慕容灏宇很是生气,他近來就是去填补漏洞去了, “姐姐……多吃些菜……” 冷莫笙吃饭的手顿时停住了,抬眸对上了南宫伊妍的双眸,她的热情实在是让冷莫笙觉得如坐针毡,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今日,南宫伊妍特地让厨房做了一碗骨头汤,还有炒菜,里面都带了一些竹笋, 冷莫笙很少去添菜,她一棵菜能够吃很多的米饭,这让南宫伊妍轻轻地颦起眉,好在小孩子不善于掩饰,她看见慕容奕儿夹了很多竹笋來吃,而一边的青菜、芥菜却很少吃…… 她低头去吃饭,顺便偷笑了一下,看來她猜得不错, 尽管冷莫笙会掩饰,但这个孩子一定不会,他一定会露出很多破绽给她发现的, 冷莫笙吃的心不在焉,她一直在想这个南宫伊妍为何开始无端端地对他们母子献殷勤,除非……她是想试探些什么, 随便夹了菜送到嘴边,冷莫笙不是滋味地嚼了嚼,却意外地发现这个味道极为熟悉,是她有些时日未吃的竹笋, 她诧异地看向南宫伊妍,这才发现她也在暗暗地打量自己, 原來,她开始怀疑他们了,这才想到用这竹笋來试探他们,冷莫笙却也不担心,怀疑的人又不止她一个,拿到证据才是真的,可惜,夙萧然时不会让你们拿到的, 不过,她能知道她喜欢吃竹笋,这倒是让冷莫笙对她刮目相看了,看來她并非不识点墨的女子,她可能有比冷莫笙想象中的还深的城府, 不过,既然她都送给他们吃竹笋了,她沒理由摆在自己面前了也不去吃,冷莫笙索性大大方方地吃起竹笋來了,要斗么,谁怕谁, 经过了好几日的试探,冷莫笙和慕容奕儿已经完全让南宫伊妍确信了他们便是夙萧然的细作,但她也不打算揭露他们,这又不干预她的事, ------------ 第一百四十五章 成为伙伴 第一百四十五章成为伙伴 不过。这一天。冷莫笙对她的态度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很客气。也不为难他。就真的像亲姐妹的感觉。而现在。她还让南宫伊妍去她的房里叙旧。 叙旧么。鬼才信呢。虽然她们相处的不算和睦也算融洽。不过鸿门宴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赴是必须赴宴的。不过防人之心也不可卸下。何况现在还有一个宝宝。她要随时都很小心的。 南宫伊妍敲了敲门。冷莫笙很快就让她进去了。 南宫伊妍一进去便发现了一桌酒菜。但房间里却只有她们两个人。这让南宫伊妍的警惕心更高了。她分明觉得冷莫笙心里一定有鬼。 “妹妹來了啊。快点坐下吧。姐姐等了你有一会了……” 又叫她妹妹了。她又不是她冷莫笙的亲妹。她怎么叫的这么肉麻都不觉得起鸡皮呢。 南宫伊妍顺势坐下。一边说道。“其实……叫我伊妍就好。姐姐总是那么叫妹妹。妹妹的。我父皇母后会怀疑自己在外头还偷生了一个女儿的。” 冷莫笙尴尬地笑了笑。连忙拿起一个类似酒壶一样的壶倒起酒來。南宫伊妍以为那是酒。又觉得像水。因为她沒有闻到什么酒味。冷莫笙说道。“那好。以后便唤你伊妍了。不过姐姐还是觉得叫妹妹亲切。既然伊妍不喜欢那就作罢了吧。” “姐姐。我是孕妇。不能喝酒。”南宫伊妍沒有去接冷莫笙递过來的杯子。歉疚地笑笑。谁知道冷莫笙笑了起來。将酒杯放到南宫伊妍的面前。说道。“姐姐当然知道伊妍你不能喝酒。又怎会准备酒这么沒有常识呢。这是清水罢了……” “哦……是清水啊……”不过这清水里一定大有文章吧。南宫伊妍觉得自己得使招偷龙转凤。 眼角的余光瞥到在窗户前案上的白鸽。伊妍心生一计。指着那边叫道。“咦。我还不知道姐姐你原來有养白鸽的嗜好。” 冷莫笙的脸色乍然一白。不过她的掩饰真的做的很好。迅速恢复了平静。却逃不过南宫伊妍精锐的眼睛。 冷莫笙站起來缓步走到窗户那儿。抱起了白鸽。又走回原处坐了下來。很亲昵地抚摸着它。说道。“是啊……住进了王府。一切都有人打点。时间闲下來便显得无趣。所以就索性养养白鸽解解乏。” 咚一声。南宫伊妍将杯子放至桌面上。然后用手帕抹抹嘴唇。说道。“刚才还真是渴了呢。” 只见冷莫笙的脸上好像如释重负一样。笑的也开心了。不断地给南宫伊妍夹菜。说她是孕妇。要多吃这多吃那的。 南宫伊妍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之前她那么紧张那杯水。就说明文章都在水里。既然如此。现在是时候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南宫伊妍割下筷子。表情冷淡地说。“好了。你想说什么快说吧。我和你都不是喜欢兜圈子的人。” 冷莫笙似乎有点惊讶。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已经干干净净的茶杯。猜测南宫伊妍的确喝下了这杯水。然后才放心地开门见山。 “你知道水里有问題。还喝。”南宫伊妍冷嗤了一声。她当然知道了。不过喝沒喝就是见仁见智了。 “我不喝的话。姐姐你怎么会和我说心事呢。”南宫伊妍笑了笑。冷莫笙倒是被她笑的有点不自然了。 “你知道你喝的是什么吗。” “总之不会是好东西。不过我相信姐姐你不会害我的。毕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不是吗。” “你果然聪明。你喝的是冰瘾。一种慢性的毒药。确切來说是会上瘾的毒药。每月你都要吃下解药。不然毒发的程度会越來愈严重。三次之后便无力回天了。所以……只要你乖乖地按我们说的做。你就不会有事。” 南宫伊妍沒想到他们会用那么厉害的毒药。而且。她说的是。他们。 她狠狠地往桌上拍了一掌。愤怒难掩而泄。骂道。“你们。难道说。是夙萧然让你给我喝的毒药。你们知不知道我还怀着孩子啊。万一对孩子不利该怎么办。” 冷莫笙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他是主子。我必须听他的。还有这种毒药对孩子的伤害应该不大……” “最好是这样。我真不应该喝下去的。我对你们报以足够的信任。而你们回报我的事什么。。” “你……别激动……小心伤到了孩子……既然你打算和我们合作。就应该能想到不会那么简单的。应该要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才是。” “最好别让我信错你们。不然。虽然我只有一个人。不过也别小看我。” “我从來就沒有小看过你……”冷莫笙说的是真心话。她的确是一个棘手的伙伴。 南宫伊妍觉得生气可以到此结束了。演戏要逼真但切不可过。过了就假了。 她瞥了眼信鸽。问道。“你们之间就是靠它來传递消息的。” 冷莫笙摇摇头说道。“是。也不完全是。它只是其中的一样。未免被发现。我们做了很多措施來以保我们的安全。” “你是何时知道我们是同一阵线的。”南宫伊妍倒要看看她会回答什么。 “从你有心试探我们母子我就怀疑你是否要对我们不利。不过你试探了那么久都未曾告诉慕容无殇。我就觉得你根本就不想拆穿我们。所以便猜测你是否是和我一样的人。昨天。我收到他的信鸽。道明了你回來的原因。才真正明白我们即将合作。” 看來她的心思挺细腻的。观察的也很仔细。 “沒错。慕容无殇他那么对我。我怎么可能让他活的那么舒服。我一定要给他一点沉痛的打击。” 冷莫笙看到南宫伊妍眼里的憎恨不假。叹了口气…… “沒想到无殇的一生都因为女人而毁了……我真不知道该说他是痴情好。还是太注重儿女情长。” 南宫伊妍轻微地一颤。好在冷莫笙只专心自己。并未注意到她。 “你对他有过爱吗。当时。你怎么狠得下心。”她能想象到无殇当时有多爱她。多疼她。可是她……竟然是别人的细作。 “我这种人。哪配谈爱呢。当时我不敢有任何感情。但他对我的情的确是我这辈子最感动的事了。我辜负了他。我也很内疚。不过内疚了又能怎样。渺小的人改变不了她的渺小。” “我曾经听到过很多细作最后爱上了她监视的人。最终肯为了他而放弃一切。甚至是生命。他对的一定是好到连鸳鸯都会羡慕。可你为何。无动于衷呢。”南宫伊妍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她并不认为冷莫笙是一个极其冷血的人。 从她对慕容奕儿的关心。对她肚子的孩子的关心。她可以看出她还有人性在的。可是为什么。 “呵呵……因为……我怕死啊。”冷莫笙自嘲了一番。这却是让南宫伊妍惊讶的一个理由。 她怕死。女人为了爱情连死都不怕。她可以算是女人中的特例了。 南宫伊妍觉得她有必要深入了解冷莫笙的一切。 “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不可以和我说说吗。我们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这……”看着和自己如此相似的一张脸。冷莫笙有些呆滞起來。她该相信眼前这个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吗。 万一告诉了她她的软肋反被她要挟该怎么办。 南宫伊妍觉得冷莫笙迟疑了。于是拿起那壶水就往茶杯倒水。说道。“既然你不信我。我可以再喝这杯毒药。反正多喝一杯也无所谓了。” 她扬起手就要灌下去。被冷莫笙一掌拍掉了。她喊道。“你疯了吗。这东西多喝一定是不好的。你不为自己也得想想孩子啊。” 南宫伊妍不露声色地勾了勾嘴角。女人的同情心永远是最好利用的东西。 “我只是在给你应该信任我的理由。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南宫伊妍继续问道。有些事情她必须得知道。 “你为何非要知道。我真的不想再提了。那样只会勾起我痛苦的回忆。”冷莫笙抚额。有一些疲惫。有一点无奈。 “有关于慕容无殇的事情我就要了解。因为有一句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好吧……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冷莫笙拿起另外一个水壶倒水。南宫伊妍以为那个也是有毒地便好心提醒她。她摆摆手说。“沒事……这个事沒有毒的。事情要从四年前说起。当时……” 故事有些长。具体的就是冷莫笙的爹娘被夙萧然软禁了起來。而释放的代价就是让冷莫笙去为他当细作。甚至还让冷莫笙去杀人。四年后。慕容无殇沒死。夙萧然就再一次抓获了冷莫笙的爹娘。再一次利用他们來要挟冷莫笙执行任务。冷莫笙沒有办法。只能唯命是从。 说完以后。冷莫笙大口大口地喝着水。不过她似乎已经恢复的很好了。说的时候一直都很平静。 “原來是这样……那你有沒有恨过夙萧然。”南宫伊妍沒想到夙萧然竟然会是这种人。她一直都看错他了。以为他是好人。 现在看來。救命之恩也可能是特地制造出來的也说不定。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孩子的秘密 第一百四十六章孩子的秘密 “恨。我当然恨了。他毁了我的一生,是一辈子啊。还有整日让我偶的爹娘生活生活在恐惧中,让我尽不了孝道,他简直罪该万死。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只是普通百姓,我斗不过他的。” “那他有沒有给你吃什么毒药來约束你控制你。”南宫伊妍好奇的问道。 “这倒沒有……因为他知道用毒药,对于我根本就沒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我的爹娘。所以他才会放心地支使我。” “原來如此。那他让你來的目的是什么呢。” 冷莫笙霞丽的眼睛掠过一丝深意,她反问道,“不是和你一样么。为何你今日有那么多问題问我。” 冷莫笙这才发觉,她成了被动,而南宫伊妍却占了主导,不过好在她喝了毒药,现在也沒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既然有一样的目的,多了解姐姐你也是应该的,不然王爷万一怀疑了你,我也好帮帮你不是。与其孤军奋战,倒不是结伴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料。” “只是……苦了那个孩子了。那么小变成了孤儿,细作却成了细作……”冷莫笙叹息到。 南宫伊妍像是听了世界末日來临一样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抓着冷莫笙的手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孤儿。” 难道那个孩子根本不是慕容无殇的。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夙萧然沒告诉你那个孩子其实是他捡到的吗。”冷莫笙平静地说着,看來夙萧然并沒有告诉她很多…… 那她到底要不要告诉她那么多呢。万一搞砸了计划,后果将不堪设想的。 南宫伊妍知道自己太夸张了一点,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她将落下的发丝优雅地拨到而后,说道,“是这样的……萧然他说我尽管做我想做的就可以了,他的人会帮助我的。其他的事他沒有告诉我很多,他觉得沒有必要。不过我觉得很有必要啊。理由我刚才和你说过了的。” 冷莫笙笑笑,“你不用解释那么多,我既然已经说出口了,也不打算只说一半的。” 南宫伊妍感激地勾了勾唇,为她再倒了一杯水。沒办法,听人家的秘密就要做事么。 “夙萧然找到我时,说有了一件法宝,我的任务会事半功倍。沒想到竟然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儿,他睿智机灵的样子我很快就喜欢上了他,后來他才告诉我这个孩子是个孤儿。当时我就发现他的眼睛和无殇的很像,是那种狭长的凤眸,还有如墨般深邃的双眸,像极了无殇。所以,我就待着孩子找上门來,骗无殇说那是他的孩子。” 南宫伊妍的嘴巴里现在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事情原來是这个样子的。 “呵……你看他多蠢,就这么被你们骗的团团转。”南宫伊妍讥笑起來,他真是蠢到家了。 “可能是他与生俱來的责任心吧,若是只有我他一定不会再原谅我的,不过有了孩子,他就得对他负责啊。这也就是夙萧然他看重的一点,也搞了这么多事。” “那塞外的防御变弱,东昊国的败仗也逐渐多了,一些大臣竞相倒戈,都是你们干的好事吧。”南宫伊妍响起了最近发生的大事,寻求答案地问道。 “差不多吧,说实话,夙萧然的本事真的很大。当然,野心就更大。” “那完成了任务以后,你和那个孩子,还有你的爹娘会怎么样。细作的口对于主子來说也是一种威胁。” “他说过不会杀了我们的。”冷莫笙笑着说道,眼里迸发出的是一种无语言喻的信任。 她的信任是哪里來的,南宫伊妍真的很想问问,她的脑子也太单纯了吧,哪个某草篡位的人会留着知道他最多秘密的人,当然是除之而以绝后患了。 南宫伊妍轻叹了一声,眼睛望了望门口,又转了回來,拍了拍冷莫笙的手,说道,“但愿如此吧。” “伊妍,现在正是无殇讨好你的时候,你得把握好时机给他一个措手不及。虽然我也很不忍心,但我的爹娘才是我的全部。” 说着,冷莫笙反手握住了南宫伊妍的玉手,其实她在凛王府作用也不大了,最多帮忙传递消息,但她可不一样,她看的出无殇对她的感情深过自己,所以做起事來一定会更加得心应手。 “我不是傻子,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好了……大肚婆就是容易犯困,我要回房午睡去了……”南宫伊妍对冷莫笙挥了挥手,便离开了墨兰阁。 近处大树上的叶子抖动着,南宫伊妍想,今天的风可不小。 晚上的时候,铁叔说慕容无殇回來了,他叫厨房准备了很多好菜,唤南宫伊妍去用晚膳。 南宫伊妍当然会应约而去,她特地叫红绸梳了一个富贵的芙蓉髻,再穿了一身橘色的纱裙,这是她最喜欢的颜色。上面鲜艳的花朵开的正盛,若是在白天,蝴蝶都要被这栩栩如生的花朵给吸引过來呢。 酒菜是摆在了望月亭,一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南宫伊妍刚才到的时候还差点陷入了回忆…… 不过伤心多过于开心罢了。她决定不再回忆从前,都过去了,还活在回忆的人生那是可悲的。 菜也都是她喜欢吃的,还有奶白色的鱼汤,和一些下酒的小菜。 她的面前是一碗白胖胖的米饭,而慕容无殇自己面前却搁了一个酒壶,看來他准备的还算周到。 南宫伊妍拨弄着菜,问道,“今天怎么兴致那么好。不用陪你的妻儿了吗。” 慕容无殇微笑着给南宫伊妍夹了一块肉放进她的碗里,南宫伊妍曾经觉得他的眼睛在笑的时候是最好看的。 比天上的星星还要好看,因为星星的发光为的不是她,是整个世界;而他眼睛里的光,只为她一个人放,只为她一个人璀璨。 她不知不觉地伸出手,想要摸摸只属于她一个人的那颗星星…… “小楠,你怎么了。”慕容无殇看着她眼睛无神地伸出手,好像僵尸那样,有些担心。 被慕容无殇的呼喊声拉回现实的南宫伊妍马上抽回了手,尴尬地笑笑,低头吃起碗里的肉。 “本王说过要认错,弥补之前对你所造成的伤害,就从今天开始。前些日子实在是抽不开身,但小楠你别误会,你和孩子同样重要。在以后的日子里,本王会竭尽所能地对你好,听你话的。” 南宫伊妍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眼前的人是慕容无殇吗。 为什么她会觉得他更像慕容灏宇多一点呢。他的话从來沒有那么多过,声音也难得的温柔,更要命的是,他看着她的眼神,柔情似水得好像都能溢出水來。 放在以前,那是南宫伊妍梦寐以求的,她多想慕容无殇从一个面瘫变成一个白马王子,可惜,在发生了太多事以后,以前的那份希冀早就荡然无存了。 不过她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抿了抿唇,吐了口气,认真地问道,“真的吗。” “真的。”慕容无殇说的很肯定。 “我们真的还能回到以前吗。” “回不去了。” 南宫伊妍皱眉看着他,慕容无殇扑哧笑了一声,然后摸着她的肚子说道,“因为我们已经有了孩子了。我们该看向我们的以后。” 南宫伊妍生气地转过头去,话语中略带怒意,“你现在相信他是你儿子了吗。那个时候,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杀死他的吗。” 见她的头转向了右边,慕容无殇就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握住南宫伊妍的手说,“你走以后我冷静了下來,找焰烽问过,他说可能是你体内的真气可以抵抗我当年的余毒,也可能是这是一个罕见的特例。不管怎样,我都相信那个孩子就是我的。对不起,小楠,是我误会了你。” “我体内的真气。什么真气……为何我不知道啊。”真气,好像是听到他提过,不过她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啊,因为她只是一缕灵魂罢了,这个肉体,本就不属于她。 “那次你失聪,我为你……治愈的时候发现的,当时我也沒有放在心上,不过焰烽他为你看过,所以他记得这件事,才有此而怀疑的。你体内的那股真气,是很上乘的一种内功修炼而成的。” “哦……可能是小时候,哪位高人输给我的,不过我小时候得过热症,失去过记忆的。所以就记不大清楚了吧……” 她只能骗说失忆,用这穿越女惯用的伎俩,不然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都不知道体内有真气这个事实了。 “无妨,现在沒事了就好,而且,我们还有了自己的孩子,这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來,小楠,过來好好补补身子。我听说,怀孕的人要多吃点补身子的东西,不然生孩子的时候回很辛苦。” 说着,慕容无殇将南宫伊妍转了过去,他也拿起碗盛了一碗汤给她,他体贴又啰嗦的简直能和电视剧里的婆婆媲美了。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再次的体贴 第一百四十七章再次的体贴 “我怕卡鱼刺,”她扔下那碗汤,不去动勺子, “那我给你剔去,你先喝汤……”他将鱼肉全都捞了出來,留下一碗疑似牛奶的东西给了南宫伊妍,南宫伊妍心安理得地喝了下去,味道还不错, 不一会,慕容无殇将他剔掉的鱼肉夹给南宫伊妍,柔声说道,“给,现在沒有鱼刺了,不过海还是得小心,可能有漏网之鱼,” “哦……”南宫伊妍小心地吃了那块鱼肉,结果发现真的一根鱼刺都沒有, 他的细心和体贴让南宫伊妍开始负罪起來,他干嘛转变的如此之快,好的让她沒有了报复的理由, 她的脑海里就好像有恶魔和天使在打架一样,恶魔说,“那是他应该做的,你不记得他对你做过些什么,伤害的你多深吗,” 而天使就举着神杖,一副要打倒恶魔的样子说,“谁沒有犯过粗,重要的是错过以后能够改正,看他,现在对你比以前还要好,你应该知足,” “不行,他是一个变态,指不定什么时候又对你拳打脚踢了,你的孩子可禁不住再一次的折磨了,” “他那是有阴影才会这样的,他平时才不会那么冲动呢,你可不要误会他了,” 南宫伊妍快被这两个小家伙给烦死了,大声地吼了句,“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 吼完以后,立刻清净了,四周都鸦雀无声,她暗自偷乐,还是金毛狮王的狮吼功有效, 不料,她眼角的余光发现有一道炙热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偷偷地抓过去看看,才发现慕容无殇一直锁眉看着自己,好像看到了怪物一样, 糟糕,她刚才不小心给吼了出來,糟了,这下可被他听到了, “小楠,你在和谁说话,这里……”他看了看周围,说道,“除了我,沒有别人了,难道你是在对我说,” “不是……我在自言自语……对了,我想问你,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刚才天使的话倒是提醒她了, “这件事情我正想和你解释,我和左璃分析过了,我发现是我练得内功让我走火入魔了,一旦点燃了愤怒的那个点,我的理智将被内心的魔鬼所湮灭,我就控制不了自己了,” 什么,原來是这样,难怪他的眼里总是有一团火,而且他打自己的时候,她总是觉得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原來是这样…… 那自己不是误会了他吗, 刚才的纠葛又再一次上演,南宫伊妍觉得脑子里好乱好乱…… “不管怎样,错的都是我,控制不了我的情绪本就是我的不是,是我沒有能力照顾到你们母子,所以,还是给我照顾你们的机会把,” “看你表现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就当再次感受他的体贴看看吧, “好,”慕容无殇灿烂地笑了,他是发自内心笑的, 今天的月亮像月牙一样弯弯的,发着轻微的光晕,高高地挂着参透着底下的人们…… 地上的人就好像是一个个演员,月亮婆婆便像唯一的观众,看着底下芸芸众生,品位他们的世界和生活, 送完南宫伊妍回到南妍阁,慕容无殇沒有马上回到无殇居,反而是一个人悄然跳出了墙外,轻足点地,纵身跳跃,沒一会便到了凝月阁, 厢房里,有年轻女子在轻拉二胡,二胡发出古典而婉转悠长的美妙声音让一位俊俏的公子不住地点头轻和,而身畔的另一名公子却是面无表情, 见窗子里跳入一个人,马上警备地站了起來准备操刀,一见是慕容无殇便马上立在一边行礼,“拜见王爷,” 这人正是景夕,而听二胡听得津津有味的就是楚沁了, “诶,王叔你來拉,”楚沁用余光瞥到自己面前站着一个挺拔的人影就知道是慕容无殇过來了, “沁儿,沒想到你喜欢的乐器竟然是二胡,这让王叔有些意外,”慕容无殇轻笑起來,女子喜欢二胡的还是算较少的,弹琴的为多, “是啊,琴声像小桥流水,我觉得不太适合我;不过这二胡就不同了,”说着,她一把拿过姑娘的二胡,摆弄了一番,还自己闭上眼拉了起來,“它的音很有味道,是那种琴音无法超越的,” “这位公子拉的真好,”一旁的姑娘赞叹道, 楚沁将二胡还给了姑娘,还打赏了她一些银子就让她出去了, “王叔,我们入正題吧,” 她倒了酒,慕容无殇和景夕也相继坐了下來,每个人的面色有些凝重起來,完全沒有了刚才调侃时嬉闹, “查到了些什么,” “回禀王爷,我们查到冷妃是南宁国的人,自小生长在南宁,根本就不是东昊国的,还有……” 景夕正给慕容无殇回报,楚沁着急地抢了话说到,“还有她的爹娘是种田的,她爹的腿受过伤,当时被一个有钱公子救了,还住到了府中,许久都未搬出,人们都说冷妃早就做了那个公子的小妾了,” “不过这次我们前去,本來想找到她的爹娘的,不过不知为何,他们之前居住的地方空无一人,我们根本沒有线索,就先回來了,” 慕容无殇的表情十分平静,只是问道,“有沒有遇到什么危险,人沒事吧,” 景夕回答道,“是有人偷袭我们,不过风影带人解决了他们,我们才安然无恙回來,” “说起这个,王叔你太不够意思了,说好了只要景夕和我上路,你竟然还派了一堆人跟踪我们,”楚沁撅起小嘴不满地职责道, “哦,若是本王不派人保护你,你还有小命回來职责本王,”慕容无殇饮了杯酒, “这……好啦,王叔,这次算你想的周到,那些人各个都很猛,只靠我和景夕还真有点困难,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嘛,” “本王的决定一直都狠正确,他们是南宁国的杀手,” “杀手,难道是走漏了风声,不过王叔,为何你听到我们查到的消息却什么反应都沒有呢,还平静的异常诡异,” “本王早就知道了,” “啊,你早就知道了也不告诉我们,害的我们差点丧了命,”楚沁觉得委屈极了,他把他们当什么,当猴耍吗, “本王也是在今天才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沁儿你对本王的关心,本王很感动,” “王爷……王府发生什么事了吗,”景夕不安地问道,怎么王爷得知了真相,会是这样的反应, “王妃回來了,还有了身孕,”慕容无殇继续喝酒,依然很平静, “什么,王妃有了身孕,,” “我真正的婶婶回來了,” 景夕和楚沁异口同声地问道,然后发觉和对方同时说话,又相视一笑, “跟了本王这么久,怎么还学不会淡然,景夕,” “属下会注意的,不过王爷,王妃她,”王爷的事他最清楚不过了,怎么可能让女人怀孕呢,这……这不是给王爷戴了绿帽子了吗, “孩子是本王的,因为本王对她的伤害,她回來是想报复本王,而本王也发现,她与冷妃到了统一阵地,而那些真相就是本王听到冷妃亲口陈述的,” “什么,王叔,你的妻子怎么一个个都像白眼狼似的啊,不是下毒害你,就是要报复你,”楚沁听不过去,拍桌而立, “冷妃其实也是逼不得已,她的爹娘在夙萧然的手上,所以夙萧然才能要挟她做那么多事,而小楠,是真的本王做错了,才会让她那么决定的,” “夙萧然,是南宁国的二皇子,”景夕惊讶地问道,幕后操作的人,一直要害王爷的人,竟然是那个表面看起來谦逊有礼貌的二皇子,, “他又是哪根葱,”楚沁一直待在深宫,对外面的世界不甚清楚,才那么问道, “这个以后再慢慢解释,本王猜测夙萧然一直在筹划一个大计,所以才一直派细作探听消息,而他一方面就联系外臣倒戈,想來个里应外合,所以,本王要想办法阻止他,” “那王爷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怎么个还法啊王叔,”楚沁有些不解,她到底沒上过战场,理解不了他们深思熟虑的计策, 慕容无殇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过來,景夕也靠了过去,他们头碰头的,用极小声的声音说着, 听完以后,楚沁略带深意地点点头,表示已经理解, 景夕还是面无表情,王爷让他做什么,他就一定会照着去做,王爷的任何决定,他都会遵从, 只是,会不会对王妃有些不公平,不过,他相信王爷有王爷的打算, “景夕,本王要给你一个秘密任务,” “王爷,您请说,”于是,慕容无殇在景夕的耳边轻言了几句,景夕严肃地点头, “王叔,你怎么不叫我去啊,我最喜欢探险了,” 景夕眼角抽搐起來,探险,这又不是去山上打猎,这可是大事啊, “沁儿,这件事王叔不希望你插手,这实在是太危险了,你一个姑娘家,王叔会担心的,所以,本王会派人将你偷偷地送回皇宫,” “啊,王叔你好坏啊,不准沁儿参加,竟然还要送沁儿回皇宫,沁儿不想回去,”楚沁拉扯着慕容无殇的衣服,以为撒娇就可以说服慕容无殇, ------------ 第一百四十八章 甜蜜告白 第一百四十八章甜蜜告白 可惜这次真的不是什么小事,出一点叉子都不可以,所以慕容无殇是却不会被楚沁这样的举动而有所影响的, “楚沁,”慕容无殇喝道,楚沁马上乖乖地停下了动作,楚楚可怜地看着慕容无殇, “王爷……可否让属下來劝劝郡主,” “也好,救由你送郡主回去再去执行任务吧,本王先回去了,景夕,记住别让人看到你,”说完,慕容无殇还是从窗子跳了下去, 他们之间应该是产生了什么吧,慕容无殇也爱过,知道那种难舍难分,他也相信景夕能够处理好这段感情,等眼前的危险消除了,他会请求皇兄赐婚,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你别这么任性了,听王爷的话回去吧,” “可是……我舍不得……舍不得这里……”还有舍不得你,不过这句话楚沁不敢说出口, 她怕景夕觉得她不像女子,一点也沒有矜持,怕他会讨厌自己, 以前她总会觉得一个女子干嘛那么扭扭捏捏,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可是当她明白、体会到这种感觉的时候,才真正发现自己是那么的独断,根本就沒有体会过真正的感情,所以才会那样觉得, 其实,这个月和景夕相处下來,她已经渐渐明白了自己的心,原來一直都住着一个叫做景夕的男子, 或许是从他救她的哪一次亲吻,或许是被关进了禁室的独处,又或者是月下那一吻,还或者是一起去调查中经历的种种,都让楚沁发现自己的心离他越來越近,脑海里想的全都是他,可是那个爱字,也愈发地说不出口, 因为爱他,所以开始在乎他的感觉,他的感受,在乎他所想的一切一切…… 而她也开始担心、害怕、犹豫和不舍,感情遽然会让一个人变很多,但是也会带给她很多以前所沒有体会过的感觉,心动、脸红、甜蜜,还有一个人默默暗恋的浅浅幸福,都是之前从來沒有过的第一次, 景夕的心不由地抽动着,他又何尝舍得, 舍得能够和她朝夕相处的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分,每一秒…… 她的任性、她的搞怪,她的善良,她的机灵,她的美,她的笑,无一不牵动着、撩拨着他的每一根心弦, 景夕明白了这是一种喜欢,不是哥哥爱护妹妹的情感,而是一种需要相守一辈子到老、呵护她一生的一种冲动, 可是,有一个阻碍,身份的阻碍,是让他却步的原因, 他是大王爷的女儿,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罢了,他何德何能能够娶到这样高贵的娘子, 他也怕自己沒有给她锦衣玉食的能力,那样的话,他宁愿她嫁给的是可以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 不过,现在又将面临分离,不知何年马月还能再次相见,景夕的性格虽然不会主动,但却是极为果断之人, 他知道,有些话,若是今日不说,他会后悔一辈子,她接不接受反正也是另外一件事,至少得把自己想说的,统统都告诉她,这样他才会安心地去帮助王爷,保家卫国, 他拉起楚沁的手,脉脉含情地看着她,“沁儿,请允许我这么叫你,这个称呼我一直都想叫,可是每次到嘴边,总有些阻碍让我说不出口,” 楚沁将眼睛张的大大的,嘴巴也张的大大的,她对景夕的举动有些难以置信,她不知道他后面要说些什么,可是这样亲昵的举动,她真不敢相信景夕会做出來, 景夕是一个很守规矩的人,有些时候楚沁会觉得他有些木讷,傻傻呆呆的,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好快好快,就快要跳出嗓子眼了,手心里的汗也越出越多,湿湿黏黏的让她有些窘迫, “这一次分离,不知道还有沒有相见的机会,所以有些话,我必须说出口了,而这些话已经困扰了我很久,我犹豫,我担心,我怕会因为这些话而再也做不成朋友了,” “沁儿,我想照顾你一辈子,” 沁儿,我想照顾你一辈子,沁儿,我想照顾你一辈子,沁儿,我想照顾你一辈子,沁儿,我想照顾你一辈子…… 楚沁的脑海里,这句话不断地盘绕重复,她沒有想到,她原來不是单恋,原來景夕对自己也有感觉, 景夕将楚沁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说道,“我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不过我可以让你知道我的心,现在因为你而砰砰直跳,我的脸因为你而脸红,我的手因为你而牵,你已经成为我的一切,主宰着我的生活,所以我的生活不可以缺少你,沁儿,你愿意接受我吗,” 楚沁听着是很开心,不过总觉得怪怪的,微微蹙眉,对着景夕的胸口打了一拳,叫道,“据我了解,你怎么会说这种话,这么肉麻的情话,我才不信一个面瘫会说呢,” 景夕叹了口气,好像如释重负一般,从袖口里拿出一张纸摊在桌上,有些无辜地说,“是王爷临走前塞给我的,我是真不会说那种话,才想着念纸上的话,兴许你会爱听,” “什么,王叔什么时候知道我们喜欢对方的……”话一出口,楚沁就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捂住了嘴, 景夕展颜一把抱住了她,笑着说道,“原來你也是喜欢我的,刚才害我紧张死了,其实连王爷都看的那么清楚的事情,只有我们因为太过在乎而害怕失去,害怕多了也就看的模糊了,” “讨厌,”楚沁笑着敲着景夕的背, “沁儿,我可以包容你的任何任性,因为景面瘫会对楚沁的无理取闹表示无动于衷;我可以保护你,因为景面瘫的武功要比楚沁高很多;我可以带着你走南闯北,因为景面瘫不容易被人骗;我可以听你拉一辈子的二胡,虽然那种声音让我有掀桌子的冲动……所以……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楚沁忍不住大声笑了出來,说道,“你终于承认自己是面瘫了吗,不对呀,你这是变着法子说我又任性,武功又弱,脑子又笨容易被人骗是吧,” 景夕轻笑着点了点楚沁的脑袋瓜,宠溺地说道,“这次还不算太笨,” “你,” “就是因为你有那么多的缺点,所以菩萨才会派我來照顾你啊,傻瓜,” 说着,景夕松开了她,不过又马上堵住了她的嘴,他才不要听到她任何拒绝的话, 直到楚沁快要沒气的时候,景夕才舍得松开她,摸了摸她额前的头发,说道,“不过,景夫人,你介不介意和景面瘫一起吃苦,” 楚沁撅起嘴,狠狠地推了景夕一把,说道,“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不怕我会任性而沒人娶,不怕武功太弱而不能除恶惩奸,不怕我太过心软而被人骗的团团转,不对……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做你的景夫人了,” 景夕蓦然将楚沁抱了起來,一边转圈一边说,“就刚才啊,说了反悔的会被人骗一辈子,” “不行了,不行了,我头好晕啊,景面瘫,你别以为把我转晕了就可以生米煮成熟饭,”楚沁抚额大声叫道, 景夕这才将她放到地上,认真地说,“我不会的,我会等帮王爷消除了一切的障碍,为东昊国消除了危险,到那时,我会亲自向皇上、还有大王爷提亲,你只需要高高兴兴做你的新娘,” “万一他们不肯呢,”楚沁虽然这么问,不过只要是她愿意的,她相信爹爹一定会答应的,灏儿么,他应该是巴不得吧, “不肯啊,那就得看我夫人的了,”景夕笑着,像月亮似的弯起嘴角,很好看, “想得美,我才不会帮你劝呢,”楚沁佯装生气别过头去, 谁知景夕说道,“我的意思是,让你做好准备与我私奔,” “什么,私奔,真的吗,这太棒了,这是我一直想做的事情,这多酷啊,”楚沁來了兴致了,她沒想到景夕会这么了解她, 不过景夕摇了摇手指头,说道,“不过,我想你这辈子都沒有机会了,因为我一定会让岳父大人心甘情愿地把女儿嫁给我,” 楚沁的脸迅速涨红了,抬起手就想打景夕,“好啊,你竟然敢忽悠我,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哎呀,看來,我选错媳妇了,”景夕便假装害怕地逃着,楚沁在后头追着…… 这一厢房里,好不热闹, 景夕几次回忆起來,都忍俊不禁,还会看看手中的纸条…… 当时慕容无殇给了他两张纸条,第一张作战失败,他又看了第二张,不过上面其实也沒有写什么秘籍宝典之类的,只是简单的几个字:“说你心里想说的话……” 所以,景夕说的那番话,的确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不过他还是沒让楚沁知道有第二张纸条,那个属于他和王爷的秘密,就让它随风飘散吧…… 第二天,景夕秘密地将楚沁送回了皇宫,而自己也带人悄悄地赶去南宁国,当时王爷的任务是,救出冷莫笙的父母, 这个任务虽然恨危险,但他一定会带着自己回來,去见沁儿,实现他照顾她一生一世的诺言的, ------------ 第一百四十九章 绝好的机会 第一百四十九章绝好的机会 凛王府。 今天天气放晴,南宫伊妍听说多晒太阳对胎儿好,于是派人在院子里置办了一张躺椅,准备晒晒太阳…… 慕容无殇最近沒什么动作,不是陪她游玩,就是带她去买东西,南宫伊妍都觉得自己像极了豪门里的阔少奶奶,用的东西都是奢华到一定境界的。 就说这张躺椅,也是慕容无殇差人特别定制的,木头用的是上好的幐木,这种木头即便不上漆,它的表面也十分光滑细腻。但最让人折服的还是师傅的手艺,那可是为皇帝亲自制作的师傅,手艺是全国著名的绝世无双。 两个手柄处雕刻的是展翅欲翔的凤凰,而且每一根木头上都雕刻着小凤凰,在那么窄的地方,却也是各种形态,无一重复的。 她躺下去角度刚刚好,又能让身子如数找到阳光,但支撑的地方又衔接的非常好,她这样躺着也不会累。整个躺椅,最后刷上了金漆,在阳光下更是金光闪闪,谁不小心看到了,都能把你眼睛照瞎。 虽然是夸张了点,却也大同小异了,南宫伊妍享用这躺椅极其心安理得,在这个府中,恐怕唯有她才有这样的待遇吧。 这时,一直在慕容无殇书房做事的丫头翠莲,行色匆匆地带着五六个奴婢一同往书房过去了,而她们每个人的手中,都端着茶水、点心等等,南宫伊妍想,应该是有客人來访了。 她站起身拦住了走在最后的丫头,那丫头见人是她,吓得马上要行礼,南宫伊妍马上拒绝了,询问道,“府里來了谁,怎么如此大排场。” 那丫头一见就是新來的,难得见到像南宫伊妍这么大的主子,一时紧张地开始语无伦次起來,“是……王爷,皇上,不对,是王爷……” 南宫伊妍撇撇嘴,她怎么就拦了一个不会说话的丫头呢,语气马上柔和了一点问道,“别这么害怕,本妃只是问问,如实回答便可。” 那丫头似乎是镇定了一点,回到说,“是皇上亲信的六位大人,受王爷之邀前來议事……” “哦。是哪几位大人啊。”是皇帝的亲信,那这些人应该都是在东昊国举足轻重之人。 “奴婢只管倒茶,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还请王妃恕罪。” “好了……不知者无罪,不过你可千万别和人说,遇到本妃的事情,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刚才还和蔼可亲样子的王妃瞬间变成了凶狠的恶人,小丫头马上被吓唬住了,连忙称是,赶紧就离开了…… 前头的翠莲见她才跟过來,责骂到,“荷花,你去哪里了。下次再跟不上我们,你以后就给我去洗衣服。” “是,姐姐,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敢了。” “好了,走吧,不然王爷该责怪了。” 说着,一行人消失在了南宫伊妍的眼前,南宫伊妍缓缓地勾起嘴角,人也轻快地往书房走去。 她总得给夙萧然一点好礼才是。 怀孕三个月多一点也不阻碍她的行动,身子还是十分灵敏,除了微微隆起的肚子…… 南宫伊妍现在有一种强烈的做贼感,却沒有一丝的心虚,反倒觉得特别刺激。这时候,南宫伊妍突然把偷听和偷情联系到了一起,她觉得她现在就和男人偷情一样,冒着极有可能会被捉到的危险,去寻求一种在精神上得到的刺激和满足感,唯一不同那可能就是男人偷情能得到肉体上的满足,而她只是精神上的。 很快的,南宫伊妍躲在了慕容无殇书房的外面,侧着身子伸长了耳朵听着他们商议的内容。 穿过糊着的薄薄的窗纸,南宫伊妍依稀看到里面真的坐着六个年级各有千秋的大臣,而慕容无殇则是坐在了最中间的上座。 南宫伊妍左手边一排依次坐着的应该是宰相、兵部、礼部侍郎,而右手边的依次是尚书、和两个将军,南宫伊妍之所以会认出他们的职务,还是在太后寿宴上,慕容无殇为她介绍的。 也亏的她记性好,才见过一两次的人竟然能够马上认了出來。 只见右边一个年轻的男子说道,“王爷,对于边塞防守出现了问題一事,皇上让我们这次全都听您的。” 边塞的防守出现了问題。 “周将军,本王知道了。那大家说说,我们可以做些什么举措。”慕容无殇神色很坦然,面露威严,大有王者的气度,若不是当年…… 说來也挺可惜的,那个先帝怎么就忍心浪费了那么好的储君呢。不过也不能先帝,慕容无殇不难再有子嗣,那就代表皇族将不再有继承人了,那不是要东昊国灭亡吗。而且,这时候也沒有以贤之位做皇帝的说法。 “微臣认为,此事定是边关将领失职所导致的。我们应该严加惩处,以儆效尤,让后人不敢再怠慢一分一毫。”说话之人是尚书白大人,他说话时凶狠的样子,好像慕容无殇欠了他钱似的。 白尚书旁边那位应该是和他一个阵营的,他马上接着说道,“尚书大人说的不错。而且据微臣所知,皇上派去边塞的将军是皇后的舅父,这等关系一定让何将军恃宠若娇,不认真执行军务,最后让敌人有机可乘,几次攻入了军营重地,若不是发现得当,恐怕边塞的土地就会进入别人的嘴里。” 他们对面的兵部、礼部侍郎应该是他们的死对头,他们这样一说,马上就有人不同意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李学年你的意思是何将军是皇后的舅父才会得到担任边塞将军的职务的。那你不是拐着弯地骂皇上不懂得避嫌,用人唯亲。你好大的胆子啊。” “就是。皇上爱才如命,用人也是因为那个人确实有担此重任的能力,哪是你们口中说的那样。我觉得是出现了内奸才是,搞不好就是你们当中的谁呢。”兵部的钱义东冷嗤到,眼神里尽数都是嘲讽之意。 被他们那样一说,李学年和白离尤的脸上露出一些愠色,脸色也青了几分,李学年还想再辩驳,被慕容无殇阻止了。 “各位大人……我们今天來是解决问題的,不要为此而伤了和气,你们说呢。”慕容无殇勾起嘴角微笑,眼睛却迸发寒光,若是他们识相就应该不再吵下去,因为就连南宫伊妍也看出了他是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他虽然是笑着说的,不过谁也难保下一秒他会摔了这里所有的花瓶。 因为他是慕容无殇,一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王爷说的是。你们几个都给本相闭嘴。果然,不管是慕容无殇的警告还是丞相大人的呵斥,现场终于安静了下來,四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怒气未散。 “本王觉得,内奸一说可以成立。不过内奸应该不是何将军,以本王与他的多年相交下來,他的为人耿直忠心,不太可能会做出有损国家利益之事。不过那边将士那么多,有一两个叛变的也无可厚非,所以你们务必要尽快找出罪魁祸首,周将军,此事就交给你吧。” “是。属下必王爷不让王爷失望。”周羿抬手抱拳说道。 其实谁有祸心谁图谋不轨,他慕容无殇回看不出吗。不过事情做绝了对于他而言沒有好处。 他们想拉何将军下马,好换上他们的人,借此來完成他们的目的,这绝不可能。 何成冲将军是怎么样的人,他和慕容灏宇心里都清楚,所以才将防守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他去担当。所以,何成冲对于心怀不轨之人來说是一个极大的障碍,也难怪他们这么想要铲除他了。 幸得周羿是何成冲的徒弟,忠心不失于他一分,是慕容无殇仅少能信得过的人了。 “可是……这损失已经造成了,我们的粮草已经被敌人少的所剩无几了,将士们恐怕熬不了过久了啊。王爷,从事该怎么处置。” “是啊,现在敌方一定也在等这个时机,一旦士兵们知道粮草沒了而军心溃散,到时候他们便可一举攻下边塞那块肥肉。到时候,东昊国也岌岌可危啊。” 南宫伊妍不太清楚他们说的岌岌可危到底是有多危险,不过这看來的确是一个棘手的问題。 看他们慌乱的样子,南宫伊妍心里度测,这应该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再听听他们如何解决吧。 “此事确实迫在眉睫。兵部钱义东大人,你飞鸽传书告诉何将军,让他一定要稳住军心,别让敌方有机可乘。还有你即刻准备足够的粮草,走最捷径的陆路支援边塞将士们,务必不要让敌方发现踪迹,以免被他们破坏这些粮草。” 周羿和文峰都诧异地看着慕容无殇,不过接受到让他们别动声色的眼色,便不再言了。 “还有,白尚书,李大人,你们两个亲自带领人马去支援何将军,而且,给本王烧了他们敌方的粮草。本王最会的就是以牙还牙。” 说着,慕容无殇露出了一个奸佞的笑容,笑的很有深意,这不禁让南宫伊妍疑惑起來,他为何会有那样的笑容。 ------------ 第一百五十章 前所未有的任务 第一百五十章前所未有的任务 听到这样的任务,李学年和白离尤从刚才青灰的脸色一下白的刷白,几近透明色了, 他们万万沒有想到,这个深思熟虑的王爷会派给他们一个这样……这样……说得上是前所未有的任务, 白离尤尴尬地笑了几声,问道,“王爷,您是否搞错了,带领兵马支援的不应该是周将军吗,我们两个文官,怎可带兵打仗啊,” “王爷,您……您真幽默,” 周羿、钱义东和文峰掩着嘴相视一笑,心里不知道有多痛快,他们知道王爷是想整整这两个居心叵测的老匹夫, “哦,李大人你也觉得本王幽默,白尚书你也觉得莫名其妙,” 看到他们两个不住地点头时,慕容无殇一盆冷水到了下去,“那这样就对了,谁都不会猜到本王会叫两个文官去边塞,还要去烧敌方的粮草,这样的话,你们觉得敌方还会防备你们吗,两位大人,本王可是用心良苦啊,” 李学年和白离尤瞬间垮了下來,无奈地抚额抹汗,笑着说,“王爷您真是……好计谋啊,难怪皇上让我们都听您的话行事呢,” 他们终于知道,皇帝比这位王爷更加狡诈,他这个做王爷的沒有皇帝要顾虑的多,他们在皇上面前可能还会有一些挽回的余地,但在这个心思缜密的王爷面前,还能再说什么呢,这也就是皇帝把此事推给慕容无殇的原因了吧, 这一招,确实挺狠的, 他们前去边塞,一來会受苦,那种草木不生的地方,这个王爷是存心在耍他们,再者,他们要是不去烧粮草,就会败露他们的行迹,烧了,对那一方的人又如何交代, 这真是一个两难的局面,好个慕容无殇,狠,真是太狠了, 慕容无殇举杯饮茶,在低头的瞬间,一张笑脸映入杯中…… 想和他玩花样,做梦, 钱义东很艰难地忍住笑,对慕容无殇高举大拇指夸赞道,“王爷您果然高,如此一來,不杀他个片甲不留,至少也会让敌人大伤元气,两位大人,王爷这是给你们一个向皇上立功的机会,怎么还哭丧着脸呢,” 李学年嘀咕道,“要去你去,该死的钱义东,” 钱义东听得很明白,不过他还是佯装听不到,问道,“李大人,你说什么,是不是太激动了,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清了啊,” “你,”李学年瞪着圆目,气的别过头去, 南宫伊妍看到两个人灰头土面,另外几人偷笑就知道里面有诡异,正想再听得明白点,远处便传來西索的脚步声,慌乱之下,她想先找个地方躲起來,却不小心踢到了身畔的花盆,发出了闷哼的响声, 她马上捂住嘴,吓得赶紧藏身在柱子背后,闭住了呼吸不敢让自己发出一点喘息声…… 一名丫头从走廊上走过,并沒有发现她,南宫伊妍即刻松了口气,不过她此时开始犹豫要不要再挺下去,刚才那一声可能已经引起他们的怀疑了…… 在南宫伊妍犹豫之际,书房里的人也听到了那记声响,周将军警戒地问道,“王爷,有人,” 黑色瞳子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慕容无殇笑着摆摆手,说道,“非也,一定又是那只王妃养的小猫,太顽皮了,总是乱窜,本王定会让王妃好好管管它,” “哦……害的微臣紧张了一下,”周将军似信非信地说道, 南宫伊妍决定还是再冒一下险,又轻手轻脚地靠近了书房,不料正听到里面的人说,“王爷,那既然都商议好了,微臣们便告退了……” “走好……特别是李大人和尚书大人,本王给你们的任务可是极为艰巨的,”慕容无殇站起來送他们,眸底闪过笑意, “哎呀,糟糕,要出來了,怎么办,赶紧躲,”南宫伊妍看了看周围,刚才的柱子躲避丫头可以,因为她是转弯过去的,可是那些大人们一经过,一定会发现她的, 正巧翠莲端着茶壶应该是來给他们换热茶的,南宫伊妍想都沒想就走了过去,笑呵呵地接过翠莲手中的东西…… “本妃正要去找王爷,茶水就给本妃拿过去吧……” 翠莲都沒看清这位王妃是从哪里冒出來的,惊呼了一声,问道,“王妃,您怎么突然出现了,这种粗活是奴婢们做的,王妃您这是折煞奴婢了,” 说着,翠莲就想把托盘接过去,不料南宫伊妍并沒有给她,而是说,“这是哪的话,本妃这是做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情,难道你不想让我展示一下贤妻的贤惠吗,” “奴婢不敢,那……有劳王妃您了,”既然王妃这么说,她翠莲哪敢不听从啊, 她转身的瞬间便看到几位大臣和慕容无殇一起打开房门走了出來,她轻吐了口气,含着笑迎了过去, “咦,小楠你怎么來了,你手上这是……”慕容无殇好整以暇地问道,深邃的眼睛看向了不远处的翠莲…… 南宫伊妍觉得翠莲被慕容无殇看了一眼的感觉真像触电,只见她浑身哆嗦,眼角抽搐…… 南宫伊妍柔声说道,“我见你会见大臣们,就想着给你们换茶水……” “又胡闹了不是,你不好好安胎,做这些粗活作甚,”慕容无殇稍有愠色地说道, “妾身是想做一个体贴的好妻子,难道王爷不应允,妾身会伤心的,” 那些大臣自然是受不了他们之间的打情骂俏,纷纷说道,“王爷,王妃也是一片好意,这样,我们就先走了,微臣告辞,” 慕容无殇笑笑点头,也不跟出去了,翠莲很会看眼色,已经领着各位大人走了出去…… 慕容无殇轻点南宫伊妍的小鼻子,眯了眯眼说道,“下次不许了啊,万一不小心磕到什么,被热茶给烫了,本王会心疼的,” “好……我会注意的……”南宫伊妍微微点了点头,在心里放下了,总算过关了, 用过晚膳,南宫伊妍便悄悄地潜入冷莫笙的房间, 她四周看了看并沒有什么人发现她,就径自推开门走了进去,她沒想到慕容奕儿也在,看到他们母子吃惊地看着自己,尴尬地笑了笑, 她假装随便看看,问道,“沒想到小奕儿也在啊,呵呵……” 冷莫笙点了点头,眸子闪过一丝冷然,拍了拍慕容奕儿的肩膀说道,“姨姨找娘有事情,奕儿先自己去外面玩好不好,晚点娘亲再教你写字,” 慕容奕儿奇怪地看了一眼南宫伊妍,又看了看冷莫笙,不禁说道,“姨姨,你和娘长的还真的好像,若是你们穿的一样,奕儿恐怕是会认错呢,” 南宫伊妍看见这孩子,就会想到自己的孩子…… 她的孩子至少还有她这个娘疼,唉,可惜这个孩子命苦,做孤儿不算,还要做细作,什么时候被发现而灭口都不知,她还真有点同情了, “姨姨也是这么觉得的,呵呵……奕儿去问红绸姐姐拿点心把,姨姨做了很多好吃的点心哦,” “好,多谢姨姨,那娘亲,奕儿退下了……” 冷莫笙点点头,又请南宫伊妍坐下,为她倒茶, 南宫伊妍不禁感叹道,“这个孩子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却被你教的很好,谦虚有礼,乖巧有加,” 冷莫笙递过茶,回答道,“是这个孩子自己懂事,不过我还要感谢你对他很宽容,而且也很疼他……” “我也是做了母亲以后才知道一个做母亲的心态,不管怎样,孩子都是无辜的,他们理应有一个幸福的童年,” “是啊……对了……你找我有何事,是不是为了无殇今日会见几位大人之事,” “哦,原來你已经知道了,” 冷莫笙摇摇头,笑道,“我只是从丫头嘴里听來他们在商议大事,不过有你在,我就干脆按兵不动等你來告诉我……” 南宫伊妍微眯起眸子,勾起嘴角,“你的算盘打的不错,危险的事情就我做,领赏的事情就归你,” “这是说的什么话呢伊妍,我只是觉得不管你做什么事,无殇都不会怪罪你,即便你被发现,他愧疚你那么多也不会重罚了你,相反的,我就不一样了,我虽然有个儿子,可难保他不要这个孩子,那到时候我就会万劫不复,你说是吗,” 南宫伊妍轻笑了几声,点点头说,“你说的也有理,反正我服了毒,任你们宰割,” “你也别这么说,只要你有功,他不会吝啬你的解药的,” 南宫伊妍展颜,玩转着杯子说道,“最好是这样,今天他们是在为解决边塞失守而商量对策,” 冷莫笙一听,來了兴趣,马上急切地问道,“他们想怎么解决,” 南宫伊妍挑了挑眉,心想,看來这是个彼此都很关注的问題啊,那么价值也一定很高了, “慕容无殇派周羿调查内奸,然后同时派兵部侍郎钱义东携带粮草支援边塞将士们,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你们有沒有用,” 冷莫笙笑着说,“这种关于国家的大事对夙萧然都有大小的影响,自然是有用了,伊妍你真是能干,对了,有沒有说按照那条路走,” 哎呀,南宫伊妍觉得她小看了这个女人,她故意沒有说朝那条路走,她竟然还不忘提醒她, ------------ 第一百五十一章 如此重任 第一百五十一章如此重任 南宫伊妍用手指敲着桌子。假装思考。然后叫道。“我想起來了。是从陆路。而且说是最快的那条路。” 冷莫笙一听。马上激动地说。“太好了。我现在就向他禀告。” 说完。即刻起身走到书案那边。执起毛笔就写。沒一会就写好了。将纸条放在信鸽的腿上。冷莫笙走到窗口。放走了白鸽…… 南宫伊妍若有所思地抿了口茶水。她最后还会沒有把慕容无殇让那两人偷烧粮草的事告诉冷莫笙。虽然这应该是一件整人事件。不过多少也有些重要。 …… 日子平平静静地过去了。转眼一个月。南宫伊妍的肚子又大了一点。慕容无殇却近來眉头不展的次数越來越多。有时候会连着几天不回王府。看來是被琐事缠身了。 今日他难得在家。南宫伊妍借机试探。问道。“王爷。不知你近日为何总是愁眉不展的。妾身可有替你分担的机会。” 慕容无殇此时正在下一个人的棋。听到南宫伊妍这么问。他皱了皱眉。“男人的事情。女人还是别参与的好……” “王爷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是你的妻子。为你分担是应该的。难道说是王爷你不把我当你的结发妻吗。”南宫伊妍露出委屈的神情。真是我见犹怜。 “好啦好啦。说的本王像是……唉……本王只是不想让你担心罢了。” “说说看嘛。”南宫伊妍扯了扯慕容无殇的衣服。慕容无殇知道自己执拗不过她。便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 “你看。这些白子就好像我们边塞的防守。这几个是它临近的城池。而这边黑色的子是南宁国过的边境……你可以看到。白子所剩不多。而且多数地盘已经被黑子替代。这一路牵连甚广的白子可以说是岌岌可危。” 南宫伊妍在古代已经学会了下围棋。所以慕容无殇给她指出的形式她都能看得懂。她知道他的意思是边塞已经失守。甚至它临边的几座城池也被南宁国所侵略了。若是再不加紧抵挡。南宁国的军队完全可以入侵到都城这一片來。而都城联系着皇宫。到时候。皇宫可以说是四面楚歌。 “才一个月。怎会。”南宫伊妍惊讶地问道。她沒有想到夙萧然的人可以如此厉害。竟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 “唉……当日的计划明明是可行。不知是谁将本王部署的救援计划透露给对方所知。结果边塞那边得不到支援。树倒猢狲散。士兵们不堪一击。被对方杀个片甲不留。然后直捣黄龙。先后占领了五个城池。” 慕容无殇的叹息忽然让南宫伊妍的心里很难受。毕竟是因为她。才是变成现在这个局面的。 不过覆水难收。既然都已经发生了。那再想它做什么呢。 “那么你现在是……。” “本王正在研究作战的分布图。刚巧小楠你就來了。不如你说说看你的想法。或许会给本王一些不错的建议。” 看着慕容无殇对自己投以期待的眼神。南宫伊妍真的有了动摇的念想。她突然想告诉她。自己做的一切。可好似又怕说出來。结果会很糟糕…… 现在的一切都狠平静。除了战事。所以她很想保留这一份平静。这一份难得的平静…… 于是话到嘴边还是被南宫伊妍一口咽下。到时候再说吧。现在先不说了。 “我……我一个小女子。说的话你们怎么会听呢。我还是不献丑了吧。” “无妨。你的小脑袋瓜里装的东西很奇妙。有的时候说出來的话会让人耳目一新。很有感触。每一次本王被事情缠身。你的开导都会让本王焕然一新。所以……你说什么本王都恕你无罪。” 南宫伊妍想了想。又看了看棋面。深思了一瞬…… 接着她拿起白子落下棋盘。慕容无殇便淡笑着看她一子一子落下。 须臾时间。沒润物无声便惊奇地看到那些黑子被白子所包围了。而它们很自然死地成了瓮中捉鳖。 他好整以暇地继续看她落子。直到南宫伊妍转头告诉他。她的棋子都布置完毕了。慕容无殇才认真地揣测了她落子的目的和战术。心中不禁赞叹。眼前也大亮起來。 “爱妃可以解释一下。” 南宫伊妍觉得他不会那么笨。猜不出自己想走的是哪步棋。不过又实在猜不出他想做什么。便还是决定为他分析。 她指着她落得棋子说道。“这些白子就是我们。对方用诡计我们同样可以。只要最后将黑子骗入这个圈套将它们团团围住。他们自然是无计可施。不过这个法子也就要费神一点了。只要将他除去。其实南宁国并不是不好对付。毕竟只是他一厢情愿地要吃掉东昊国这块肥肉。” 慕容无殇一笑。一边将棋子收进了棋盒。一边说道。“小楠你果然冰雪聪明。其实这点。本王也已经想到了。不如我们再看看另一局如何。” 慕容无殇落子很快。南宫伊妍却发了呆。他原來早就想到了。那还问來做什么。这不是多此一举。现在又要看另外一副棋局。当她是棋局讲解员啊。 不对。南宫伊妍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视线也不由地朝慕容无殇那边望去。只见他回了一个不明地微笑给她。那一抹笑。好像是胜券在握。又好像是放心。反正南宫伊妍现在还搞不懂他的笑里面。暗藏的是什么意思。 她垂睫正在思考时。慕容无殇便喊道。“你相公我最会使阴招了。要如何骗他们进去圈套就交给你相公好了。不许再乱想了。现在。不如帮本王看看这副棋如何。” 这话里面绝对有珠玑。南宫伊妍好像知道了什么。点点头笑了…… 南宫伊妍也认清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慕容无殇骗不得。 “这是。”这看上去。怎么像一幅防御图呢。 “东昊国各个要关的防御分布。不过现在出现了岌岌可危的困境。加上东昊国细作不少。这分布图可能早就落入了敌人手中。是时候要变换一下位置了。” “那让我看的意思是。”他不会让她來安排这个位置吧。她何德何能啊。 “若是这副防御图出自凛王妃之手。你说这天下谁想得到呢。外人都以为这图是被藏在皇宫深处。而事实上皇上命本王來保管这防御图就是想将风险降低到最少。而本王又将防御图修改。让小楠你保管。就又减低了风险。外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本王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的。所以风险全由本王承担。小楠你无需担心。” 南宫伊妍笑了一声。笑声却是藏匿了无奈。她很想说。恐怕有人早就盯上了我。只是你们忘记考虑我在内罢了…… 南宫伊妍看了看这局势。便照着脑袋里对孙子兵法残留的记忆。抬手落子。摘子。变换着这防御的分布图。好一会。她觉得差不多沒有什么漏洞了停下。 慕容无殇的眼里此时正大放异彩。他知道他这位娘子有比一般男子还要强大的本事。却沒想到她在军事方面也是如此的精湛和擅长。因为慕容无殇根本不知道南宫伊妍以前是一名警察。就算还记得伊妍说过自己是警察。也不知道警察是做什么的。 “小楠……你真的又一次让本王刮目相看。”慕容无殇抓起南宫伊妍的手放进自己怀中。说道。 “我……我只不过是随便摆弄的。王爷你……” 不是吧。孙子兵法真的那么厉害。看來她以前拜读孙子兵法真沒读错。在关键时刻竟然派的上用场。 突然觉得腹部一紧。原來是慕容无殇从背后环住了她自己。他厚实的大手掌在她微隆的腹部摩挲着将尖尖的下巴抵在南宫伊妍的肩上。低迷而性感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若不是你有了孩子不方便行动。本王真想和你一起上战场打仗。而且……还让你做将军。本王做你的副领。” 温热湿湿的气息像发丝骚挠着她的耳际。南宫伊妍觉得一阵微颤。有点痉挛的感觉。她的脸马上红了起來。 “王爷你说什么笑话呢。让我做将军。我可是个女子。”古时候的大男子主义可不得了。他们就觉得女人应该在家相夫教子。不能抛头露面。更何况是带兵打仗之事。这在古代应该是大大大忌吧。 所以花木兰代父从军才如此偷偷摸摸。古代从军的女子更是少了又少。 “本王从來就觉得女子若是有才。委身在家着实埋沒了良才。更何况女子也有大志。但却是壮志难酬。” “王爷你的想法很好。可惜了还有太多人不能接受。”她也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女子会那么少了。因为有着和慕容无殇一样想法的人比那些女子还要少。 “是啊。一切都很难再实现了。以前。又何必再去想它呢。根本就不可能再有以前。”他的语气里。无奈。悲凉。还有看破…… 她知道一个曾经满怀宏图大志。想要让百姓生活在一个安乐的环境中的储君人选被那样赶下了皇位的继承人宝座。内心该有多少千疮百孔。还夹带着一份被欺瞒了多年的感情。甚至到现在。还全都是欺骗。 ------------ 第一百五十二章 交换(1) 第一百五十二章交换(1) 慕容无殇落寞的神色让南宫伊妍的心抽疼,她轻轻拍着他的背想要安慰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甚至南宫伊妍发现自己对他还有感觉,可是,她明明不是想要报复的么,她不是恨他吗。 “本王沒事。小楠你现在即刻去画下这副防御图交给本王,本王给皇上看过沒有问題之后再交由你保管。记住,此事万万不可让第三者知道。” 慕容无殇眼里的不容有误让南宫伊妍吃了一惊,她终于明白到此事的重要性,远远要超出她所想的那样,可他居然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她,这是不是太过信任自己了。 “好……我记住了。”南宫伊妍答应了一声,便由着慕容无殇送自己回了南妍阁。 此时正好有人來拜访慕容无殇,他便暂时去接待那位“不速之客”了,南妍阁里只剩下了南宫伊妍,她此时呆呆地执着笔,可是这支笔就好像有千斤重,让她落不下手。 她索性就开始回顾刚才的对话,聪明的她终于悟出了点弦外之音,嘴角微微上扬,手也开始落笔…… 白色的宣纸和毛笔擦出了爱的火花,一笔笔黑色的墨迹成为了它们之间的见证,白色的宣纸也在南宫伊妍的绘画下,勾勒出了一副有模有样的兵部防御图,这大概是南宫伊妍她画过的最为吃力和紧张的一副画了。 在绘制的过程中,因为心思要极其缜密地部署让她费神了不少,额头不断渗出的汗她一滴都不敢让它滴下,而是迅速地抹去,因此真的是既伤身又费力。 她完成了最后一笔,将毛笔搁在桌案上菜敢大大地吐气,也不管弄脏了衣服便坐到了书桌上,正想抹汗,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俊朗男子的脸便出现在南宫伊妍的面前。 “回來了。”南宫伊妍问道。 “恩……那位公公是皇上派來,宣本王觐见的。本王让他稍等片刻,便來看看你的图绘制的如何了,应该是完工了吧。” 说着朝她的身后看去,一张极其清楚的防御图摊平在桌上,墨迹还未全干。 转首看到她的汗已经沾湿了发,便觉得心疼,慕容无殇伸出手去,用袖子帮着南宫伊妍抹起汗水來,一边关切地问道,“累了吧。” 南宫伊妍任由他的大掌温柔地帮自己擦汗,“不累。” “还想骗本王。你都來不及坐到凳子上,而是一屁股坐在了这里,额上又布满了汗,一定是累着了。” “什么都瞒不过王爷的眼睛啊。”南宫伊妍瞥了慕容无殇一眼,笑的有些古怪…… 慕容无殇微微一怔,随后笑着点点她的脑袋,“知道就好,以后……可别做什么坏事……你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本王的。恩。”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们看着对方,同时微笑着,眼里迸发出的火光,正激情燃烧着。 夏日炎热,墨迹很容易干,此时慕容无殇已经带着防御图进宫面圣了,南宫伊妍却再次执起了笔,在依然白的发亮的宣纸上飞快递落笔。 刷刷几笔,很快便完工了,随后她又看了看,动了几块地方…… 沒错,这张是刚才她绘制的防御图,所以再次绘制起來速度可比刚才快了几倍。不过又不完全是,在防御图上她改过了一些地方,一些可要可不要的地方,她画上了重点标记,还篡改了一些防守的数量等等,她准备将这份好礼送给夙萧然,并且换取她的“解药”。 皇宫。 慕容无殇穿过昔日熟悉的城门,在士兵们敬佩的目光中穿梭,便來到慕容灏宇会客的偏殿,此时他正在研究可行的对策。 “臣弟参见皇上。”慕容无殇淡淡地行了一礼。 “起來吧,兄弟之间无需客气。”慕容灏宇好像心情不错,挥手示意慕容无殇坐下。 慕容无殇将手中的卷轴交给小五子,坐了下來,淡淡地说道,“臣弟让王妃绘制了防御图,还请皇兄参略,好及时提出修改后臣弟去执行。” “哦。沒想到皇弟你真让她那么做了……若是她日后知道了,或许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的不是吗,况且现在还怀了孩子。”慕容灏宇的脸上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嘴角有意无意地勾着,似笑非笑的摸样。 慕容无殇微眯着凤眸,说道,“沒想到皇兄你真是关心臣弟的家事,伊妍怀孕的事你也一清二楚。不过皇兄你多虑了,我相信伊妍她是一个识大体的女子,会明白臣弟的苦心。” 慕容灏宇听后,双眼木讷,像是梦呓般说道,“希望如此吧……” 待小五子走到他跟前,打开卷轴请示慕容灏宇参略时,他的眼睛才再一次绽放了光熠,他托着下颔,细细地观察,甚至手还会情不自禁地点触,发现时便有些窘然地收回。 最后,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慕容无殇问道,“这当真是弟妹绘制的。不是三弟你的构想。” 慕容无殇轻笑着摇头,“臣弟未出分毫的力,这完完全全是她一个人想的。臣弟看了,当时也觉得奇妙,她一个女子,竟然会有这等才略。” “妙啊。真是妙啊。除了一点点的不足,这可真是绝好的防御战略了,而且可以说的前无古人后无來者。” “是的,可以采用大部分,只需要做一小部分的修改。” “小五子,拿笔给王爷……” 小五子马上拿來了笔砚,慕容无殇在几处修改完后,再次交给了慕容灏宇。 慕容灏宇看了看,然后惊讶地说道,“三弟你改的这几处,看似微不足道的,实则是缺一不可的。好,很好。” “皇兄你放心吧,臣弟会精心部署,让对方來个人仰马翻。” 慕容灏宇叹了一声,说道,“还好有你在三弟,有你做朕的左右手,朕真的是如虎添翼。” “保家卫国一直是臣弟的愿望,现在能够用到臣弟的,是臣弟的荣幸,皇兄无需如此谬赞。” “好。那就照你的计划行事吧。”慕容灏宇朝小五子使了个眼色,小五子就赶快吧卷轴给了慕容无殇。 “那臣弟告退了。”慕容无殇行礼后便离开了偏殿。 回到凛王府后,他找到了南宫伊妍,将画轴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南宫伊妍,也如他所料,她沒有再打开來看过,所以也不会知道他改了几处。 若要说信任是什么,那慕容无殇想说,信任就像他们这样…… 在晚上的时候,南宫伊妍趁慕容无殇不在时去找了冷莫笙,告诉冷莫笙她要见夙萧然,说是有重要的东西交给他,还有就是拿“解药”。 冷莫笙应允了,得到的消息是在第二日在城西一个隐蔽的客栈见面,到时候他会带着解药过來。 翌日…… 天气很晴朗,太阳曝晒,稍显闷热,四处又仅是微微的轻风拂过,只能吹起几根发丝罢了…… 冷莫笙觉得带着孩子出去稍有不便,便在安抚慕容奕儿,答应他要带冰糖葫芦给他,他才不少不闹,南宫伊妍在大堂里等冷莫笙,手里还拿着一卷卷轴。 南宫伊妍摇着扇子,穿着轻薄的衣衫,可还是抵不住这天气的炎热,才一会便流了不少汗。 见到冷莫笙终于款步而出,她才站了起來,埋怨地说道,“怎么去了那么久,天气这么热,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存心的。” “怎么会呢,让伊妍等了那么长时间可真不好意思。那我们走吧。” “恩……” 管家铁叔见是这二位夫人一同出门,觉得不甚奇怪,赶紧跟了上去,小心地问道,“今儿个二位夫人一起出门啊,要不要小的准备马车。您看这天气热的。” 铁叔的殷勤让南宫伊妍皱了皱眉,他的心思她会不知道吗,无非是想找马车监视她们。 “不用了,铁叔,我们就在附近走走,给王爷和孩子求个平安符,很快就回來的。”南宫伊妍笑着说。 铁叔知道再多嘴就麻烦了,就马上闭上了嘴,悻悻地退了回去。 出了凛王府,便出现了一辆神秘地马车,冷莫笙一看是自己人便拉着南宫伊妍上了车,南宫伊妍惊讶地问道,“他安排的马车。” “恩。为了不让你盯上,一会可能会折腾点,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南宫伊妍的肚子有点大了,这马车坐着也感觉沒那么宽敞了,倒显得局促了起來,微微调整了姿势才感觉好了些。 有了身孕以后还真累,整日腰酸背痛的,一坐的不舒服了,还有后遗症。 兜兜转转终于來到了他们碰面的客栈,南宫伊妍才明白为何冷莫笙让她做好心理准备了。 这简直就是折腾人啊,她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整她这个大肚婆的。 当时马车才沒走半个小时就让他们下车,换了一辆全新的,马车以后继续上路,可南宫伊妍却发现他们是又往回走了,一会后她拉开帘子一看,沒想到自己还在凛王府周围。 然后坐在车中又感觉车夫绕了好几个弯,在古代这种沒有安全带的车上,车夫随便转个弯都是折腾人啊,她整个身子呈现四十五度角的倾斜,一会左偏一会右偏,一路上别提有多坎坷了。 ------------ 第一百五十三章 交换(2) 第一百五十三章交换(2) 那个人要是自己的车夫。她一定马上让他回家种田。 一进入房间。南宫伊妍马上拍桌宣泄愤恨。叫道。“夙萧然。你的车夫驾车的技术太差了。要是出人命的话。那可是一尸两命。不对。是两尸三命。” 夙萧然幽蓝的眸子飘过一丝诧异。随后淡笑着说道。“哦。看來他真的是让你很不满。你可从來沒有如此大声地对我说过话。” 话语很平静。与南宫伊妍的愤怒是完全的截然不同…… 南宫伊妍撇撇嘴。“有身子的人脾气大了点。还请萧然兄包含。” 若不是要装出很渴求解药的样子。她何须一副在他面前不敢大声说话的样子。他昔日的温柔恐怕也是装出來的吧。 不过南宫伊妍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夙萧然的温柔不是装的。只是他的喜怒不显于色罢了。有一种淡然叫做笑里藏刀。说的就是他了。 “我理解。你们坐下吧……”他开始客气地倒起茶水。不过在南宫伊妍看來。那茶水怎么看都像是下了毒的。 大概从得知了夙萧然的诡计开始。南宫伊妍便对他有一种强烈的敌意。在他要冷莫笙下毒后。那种敌意更加扩展。 “伊妍。你带了什么东西要给我。听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夙萧然含着笑。眼睛却已经紧紧地盯住了南宫伊妍手中的卷轴。视它为一块大肥肉似的。 南宫伊妍沒有马上给他。而是伸出手问他要道。“解药呢。先给我。” “解药我一定会给你的。既然你那么着急。那我就先给你好了。”夙萧然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瓶药。应该是所谓的解药。不过他只倒出來一颗递给南宫伊妍。 “我要全部的解药。” “全部的。你知道那不可能的。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度。” 他越是不给。她就越要讨价还价。“我给的东西绝对是你梦寐以求的。要是拿不到同等价值的东西。我为何要给。我可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夙萧然微微蹙眉。到手的肥肉被这女人给阻碍了。他又拿了两颗给她。说道。“这是一半。一共要服六次才可痊愈。全部我不可能给你。你最好见好就收。我们好聚好散。不然。我可沒那么大的耐心和你耗。” 他眯起眸子的时候竟然会让南宫伊妍有一种见到了慕容无殇的感觉。不过无殇的眸子比较冷冽。而他的。就比较阴险。 她知道不能再得寸进尺了。不然点燃了引火线她就是引火**了。 将卷轴还给他。“希望你不要忘记下次把另外一半的解药给我。”说着。把解药放入干净的手帕里包好放好。 夙萧然因为紧张卷轴而无心南宫伊妍的举动。只是答应她一定会将解药给她。不过冷莫笙却看到了她这个举动。眸底掠过一丝奇怪。 一般中毒之人都狠紧张解药。这点她很符合。只不过。她为何要将解药包好回去吃。而不是现场就吃掉呢。中毒之人不会如此悠哉才对。 不过南宫伊妍的举动一直都很奇怪。也可能是她多虑了吧。这样想着。便站了起來和夙萧然一起看着防御图。 冷莫笙大叫道。“什么。这是防御图。你是从哪里得來的。准确吗。” 天哪。南宫伊妍真的不简单。她摸索了好几月都未曾发现。她却可以如此轻易地得到。她不禁有些妒忌慕容无殇对她的信任和宠爱了。 “嘘。小声点。你想让所有人知道我有图在手吗。”夙萧然瞪了她一眼警告道。 南宫伊妍自信满满地回答道。“自然是真的了。他们意外最危险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放在我这里。沒有人想到的。” “哈哈哈。慕容无殇他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伊妍。我真是沒看错你。” “你怎么确定这就是真的呢。万一不是真的。后果不堪设想。”冷莫笙醋意盎然地指出。 “是真的。”说着。夙萧然指了指纸上的几处地方。然后说道。“这边的布置就是边塞那边的防御。沒有错。而我已经攻破了那里。再者。伊妍她对慕容无殇的恨意和我的毒药。不管哪样都让我不会怀疑伊妍的。是吗。伊妍。” “当然了。合作当然就要有信任了。沒有信任的话我做什么你们都不会信。那样还有什么意思。”南宫伊妍生气地说道。冷莫笙看着他们抽搐了几下嘴角。 “阿笙。你得向伊妍好好学习怎么做一个优秀的细作。她只用了那么短的时间便拿到了你在那边用了几个月都拿不到的东西。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之前还夸过你能干。这一对比之下。你看看。” 南宫伊妍噙着笑瞥了冷莫笙一眼。这一眼在冷莫笙看來像是极大的挑衅和蔑视。她的怒火便像打火石一样燃烧了起來。拍桌怒喝道。“别忘了我也为你做过很多事。那些事加起來还沒有她的图重要。若你是那么想的。那到处为何还要找我來。而把我和我的爹娘生生地拆离。夙萧然。你别欺人太甚了。” 夙萧然被冷莫笙一骂。脸有点绿了。假意咳嗽了几声。南宫伊妍觉得这下子下去。她的目的还沒达到。他们之间已经拆伙了可就不好了。 于是她走到冷莫笙身边拍拍她的肩膀说。“阿笙别生气了。萧然也是一时高兴。所以忘了自己说些什么了。在萧然的额心目中。你才是那个最得力的帮手。” 冷莫笙却是冷笑了起來。“我还沒说你呢。你以为你是为什么能让无殇对你那么言听计从。你以为你刚嫁给他的时候是为什么能够获得专宠。你以为你是凭什么打败那些一个个都不是善类的女人的。” 她勾起一边的嘴角。那上扬的弧度在南宫伊妍看來是像极了一种讥讽。她指着自己的脸说。“因为这张脸。因为我们酷似的长相。才让无殇对你产生了特别的情感。你的成功。依然是踩着我的梯子爬上去的。” 南宫伊妍本來觉得冷莫笙是闹些小情绪。不想和她计较。可她的话说的那么难听。她有必要再忍吗。当然是不了。 南宫伊妍不喜欢气急败坏地和女人争吵。因为她觉得那样会让她的理智减记至零。反而上了女人的当。 她伸手摸上了冷莫笙滑嫩的脸蛋。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笑着说道。“因为这张脸。哈哈。冷莫笙。你需要那么强调你和我长得像吗。我知道我的脸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你和我比差是差了点。除了皮肤老了点。皱纹多了点。肤色黄了点。眼睛小了点。鼻子扁了点。嘴巴歪了点。还是过得去的。” 她一眼扫过冷莫笙怒意扩张的杏目。淡然地继续说。“不过重点的。他爱上我并不是因为这张脸。是因为这颗心。” 她直指自己的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冷莫笙说。“你伤他伤的有多深你应该自己清楚。他第一眼看到我就对我拳脚相加。一刻不停地折磨。你以为这是他疯了吗。他是因为我的这张脸。懂吗。和你一样的容貌让他立即想起了你。想起了你这个毒蝎妇人。他将对你的报复全部都加在了我的身上。你说。我现在要不要将这份罪向你讨回來。” 冷莫笙的脸即刻变白了很多。她浑身都打着颤栗。南宫伊妍嘲讽地笑笑。“不过后來无殇发现了我和你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即使长得像那又怎样。他看到的并非我的脸。而是我的心。你看到吗。我的脸曾经被鞭子扫过。毁了。即便恢复不了以前的样貌。他依然会亲手为我绘花。你现在看看。我和你还有那里相像。我和你根本就不同。” 南宫伊妍说的起劲。却觉察到夙萧然狐疑的神色。马上接着说。“若不是他会怀疑我和别人有染。还想杀死我的孩子。不理会我那么低声下气的求饶。还将我打到重伤。我还以为他还是像以前那么爱我。可是。我发现他变了。冷莫笙你对他造成的打击让他是那么喜欢孩子。而最近他虽然对我百般依顺。可我的心里总觉得他还是不信任我。好像。他是在故意气皇帝似的。” 冷莫笙冷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坐了下來。不再说话。 这次轮到夙萧然出來打圆场了。他笑呵呵地说。“大家现在都是伙伴。以前的那些恩恩怨怨又何必再去提它呢。來。我们以茶代酒一视前嫌。以后好好合作。” 说着他首先举起了茶杯。深邃幽蓝的眼睛看不出一丝的情绪…… 南宫伊妍想打击冷莫笙也打击到了。她可沒什么放不下的。像她那么小气。便也举起了茶杯。 不过冷莫笙平日里一直是很冷静的一个人。行事作风也给你大气的感觉。怎么会在今天做如此不像她做的事情呢。她觉得有些奇怪…… 冷莫笙再不配合倒显得她小肚鸡肠了。她也举起了茶杯和他们的碰在了一起。清脆的一击打破了之前尴尬的气氛…… 临走前。南宫伊妍仔细地观察了夙萧然的神色。还有对那副防御图的保护有加。看來他对那副图应该是深信不疑了。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哪个才是真的她 第一百五十四章哪个才是真的她 她这才放心地准备和冷莫笙一起坐來时做的马车。不过一看到这辆马车她就头疼。她又要活受罪了。如今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更是不适应了。 只见冷莫笙走上前去和车夫说了几句话便径自上了车。冷冰冰的好像一块冰块似的。真和她的姓如出一辙。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存心报复。叫那个车夫多绕几个圈子。”南宫伊妍嘟囔了一声也上了马车。 她对这里又不熟。说多了又怕引起他们的怀疑。罢了。最多再遭一次罪。不怕。她是坚强的女人。 路上她和冷莫笙都沒有说话。不过她觉得这次的路比來时平坦了很多。感觉转弯的次数也少了。很多时候都是走的直路…… 路也不可能一下子变平吧。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换了路线。 她心里不禁骂道。早知道有这条路线可以走。刚才干嘛要走那条路。颠死人不偿命吧。 南宫伊妍随手撩起轿帘探出头去。才惊觉已经到了都城中心了。凛王府很快便到了。 下了车。冷莫笙又和车夫说了几句就一个人进府了。南宫伊妍好奇他们之间的对话。便走上前去询问正在整理的车夫。“刚才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车夫狐疑地睨了南宫伊妍几眼。不理睬她。直到她摸出了几两银子。他才嬉皮笑脸地回答说。“冷小姐要我别走來时的那条路。而是走了人多的这条路。说是回來很安全。不怕被人跟踪。刚才她就是道谢來着。她人真有礼貌。” 瞥见南宫伊妍凸起的肚子。好像恍然大悟似的说道。“难怪她要改变线路了。一看你大着个肚子知道你禁不起那样折腾嘛。冷小姐心底真好。” 南宫伊妍微微震惊了一下。回过神的时候车夫早已走远…… 她想。冷莫笙应该是觉得她对自己愧疚吧。她怎么一回到王府就正常了。在客栈的时候不知道嘴巴多伶俐。情绪多暴躁。 这不禁让南宫伊妍疑惑。到底哪个时候才是真的哪个她呢。 一进入王府。南宫伊妍便和一张怒气冲冲的脸对持了起來。这人不是慕容无殇是谁。 “你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不说一声就出去。本王会很担心啊。”慕容无殇又担心又生气地问道。 这明明就不是问句。这是一句肯定句。南宫伊妍觉得他根本不是想问她去了哪里。而是想指责她今天出去。 “我和姐姐去庙里拜菩萨求平安符了啊。”她平静地回答。 她自然是不能和他说她今天是去干什么的。她也以为他不知道她是干什么去的。便拿了骗铁叔的理由來骗慕容无殇。 慕容无殇一回來后听铁叔说她们两个出府了。他就猜到了什么。才会因为她迟迟未归而担心成这样。要知道。和冷莫笙出去。那就好像羊入虎口。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好在她安全回來了。不过他还是要警告她一下。阻止她做危险的事情。 他以为他知道小楠的机智会让他放心地去朝着他的计划走。不过现今才发现。让他真的放手不去考虑她。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她不在的时候他会发了疯似的担心。 看样子。今天晚上要和她好好谈谈了。 “那平安符呢。”慕容无殇挑了挑眉。问道。 平安符。哎呀。糟了。 骗人要不露破绽才叫骗嘛。但她却什么都沒有准备还说去拜菩萨。这不是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她假装摸了摸衣服。很着急的样子。慕容无殇很有耐心地看着她找來找去。然后说了一个他早就猜到的答案。她说。“可能是在路上丢了。” 慕容无殇的气在看到南宫伊妍平安回來的时候就消了。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平安符丢了不要紧。只要你平安回來就好。下次本王会陪你一起去求咱们儿子的平安符。你可不许丢了。” 他温柔的笑完全拂去了夏日里的炎热。好像一股凉风吹过南宫伊妍粘湿的发。让她觉得很舒服。也像秋日的丰收的秋风。吹红了伊妍的脸。像一颗成熟的红苹果…… “一定不会了。”她笑着回答。 她的笑。让她的心里释怀了。对他的释怀。对自己的释怀…… “晚上來本王房里。不然你知道后果。”说着。慕容无殇点了点她的鼻子。南宫伊妍还想说什么。他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不禁怀疑起來。到底她的相公是人是鬼。还是练了武功以后。不人不鬼了。 她其实想问。后果是什么。怎么她不知道呢。 …… 南宫伊妍本不想就这么受了慕容无殇的威胁听从他的话。可是又担心他想出什么奇怪的惩罚。于是便硬着头皮决定去会一会他。看看他到底想说点什么。 走在走廊上。南宫伊妍往东边看去。满天繁星好不精彩。 一首满载回忆的儿时歌曲冲入她的脑海。樱唇自然地跟随着脑海而开启。歌曲便冲口而出…… “一闪一闪亮晶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柔声似水的歌声唱出了南宫伊妍心底的声音。心底的思念…… 此时明月昏昏暗暗的光线倾洒在南宫伊妍身上。她的思念就像白骨精被孙悟空打回原形一样现出了形。古时诗人都爱以月为題作诗。以月思乡不是不无道理的。 古人离乡别井。只能借以明月抒发自己的离乡之痛和思乡之苦;而古代和现代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时空。比起古人來。南宫伊妍是更为孤寂和思念的。 她想。这里唯一能与那个时空相联系的估计也只能是这明月的。不想何时何地。明月不会变。 “第一次听到你哼曲。很好听……” 不知何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她一惊。马上抬起头看。便看到慕容无殇含笑盯着自己看…… 他的眼睛好像是一种美酒。看了会叫人醉…… 南宫伊妍回头看了看。自己已经走过走廊很长一段路了。沒想到想着想着已经走到他的房前。 “临时起兴罢了。不足一听。” 一首小星星。他都觉得好听。那像那些天王天后唱的歌岂不是要成为神曲了么。 南宫伊妍突然开始怀疑其慕容无殇的品位了。难道古人的欣赏能力如此奇特。 谁知慕容无殇拉起她的手。轻柔地握着往他屋里走去。一边说道。“我听得出你歌里的感情。你是在用心唱。表达着一种你不能说出的情感。所以我才觉得好听。因为曲子要有故事。才感染人。” 原來如此了。南宫伊妍笑着耸耸肩。 坐了下來。她直截了当地问道。“找我什么事啊。要不是王爷你威胁我。我才不想來呢。” “你一直瞒着本王一件事情。本王今日是给你机会自己坦白。”慕容无殇笑的别有深意。 南宫伊妍被他炙热如火的眸子扫视而过。却是打起了寒颤。她都能感觉到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那种汗毛根根竖起的看鬼片时的惊悚感觉。 瞒着他一件事。他都知道了。知道了干嘛让她招。那就是不知道了。 可能是他听到了什么风。又不确定才会和她打心理战让她从自己的嘴巴里说出來。到时候他就完全知道了。好呀。慕容无殇。你的心思什么时候开始怎么如此阴险了。。 “妾身有什么事情瞒着王爷啊。妾身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王爷啊。王爷您是冤枉妾身了。”她装出委屈的样子。是男人看了都会心疼。然后不忍心问下去的。 “哦。本王再给小楠一次机会。你知道本王的耐心不多的。”慕容无殇笑的更深了。眸底的笑意泄露出他的一丝玩味。微眯起的眸子让南宫伊妍收了收瞳孔。 现在南宫伊妍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个句话。那就是。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既然王爷你沒什么耐心。那妾身还是先回房了吧。”说着她正想起來。可是手却被慕容无殇紧紧攥住。不肯松手。 “既然你不说。那就由本王说。今日你去见了什么人。本王心里清楚。你做了什么事。本王也猜的**不离十。最后本王告诉你。你做的一切都是按着本王的计划走的。本王知道利用你不对。不过本王也知道你是一个识大体的人。所以一定会体谅本王的苦心。本王之所以如此坦白。是不希望在以后。本王会后悔。” 慕容无殇一本正经的样子很难让伊妍不信。他的话很直接很平淡甚至是沒什么感觉。就像陈述一件案件一样毫无波澜起伏。 南宫伊妍真不知道该夸他坦诚好还是责怪他的利用。 当南宫伊妍听到他知道自己去见什么人时她就猜到他知道了。听到最后。她便感叹果然事事都瞒不过他。 只是唯一沒有料到的是自己竟然也在他的计划之中。还被他好好利用了一番。 “慕容无殇。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利用我。”南宫伊妍挑眉。眯眼。责问道。 “彼此彼此。别告诉本王。你一开始就想帮本王捣破敌人洞穴。做一个巾帼王妃。” 南宫伊妍扑哧一笑。却又沉下了脸。她是时候坦白了。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各自的坦白 第一百五十五章各自的坦白 “是。我当初回來的心态是不单纯。” 慕容无殇挑高轩眉,好整以暇地听着,还给他们到了茶水,就像听说书似的…… “事情还要从你走火入魔逼我离开那天说起,我当时很虚弱,老天也不可怜我二下起了暴雨,我便昏厥了。当我醒來时已经在一个客栈,是夙萧然救得我,当时我很感激,他已经是第二次救我了。接着我去他府上休养了一个多月的日子,有一天他突然教唆我來报复你。我一听就觉得不对劲。” 南宫伊妍看了看慕容无殇,他眼睛里深邃是她读不懂的东西,于是她继续说下去。 “我便顺着他的意思,想听听他的目的到底在哪里。之后他终于坦白了他的大计,还让与他合作一起报复你。我答应了他,决定看机行事。” “当时我依然对你所作的事感到生气,所以我也不排除我是真的想报复你,或者是想挖掘什么,总之便决定回來后再从长计议。” “直到你向我道歉,对我百般呵护,对我的解释让我心中的冰块一点点融化,我的立场和决心也在因此而变化着。然后我假装中了毒套了冷莫笙的话,我相信我的感觉沒有错,那天你在外头偷听对吗,他们的这种举动让我更加唾弃,冷莫笙的遭遇也让我后怕,我觉得夙萧然的手段显得很卑鄙,若是和他成为一丘之貉,结果可能会和冷莫笙一样。” “这时候他们还算信任我,你又让我绘制防御图,我便索性将假的给他,让他得不偿失。我的解释完了,你……” 慕容无殇的表情沒有丝毫的变化,依然很淡然,他说,“你竟然背着本王干了那么多事,本王得好好地惩罚你。” 这句话听上去像玩笑话,可慕容无殇严肃的表情让南宫伊妍打消了这个念头,难道他真的生气了,她都还沒和他算利用她的那笔帐呢。 身子往后缩了缩,他那么神出鬼沒,谁知道他会做什么。 “唔。” 南宫伊妍只觉得眼前一黑,唇畔上覆上了一阵温热,还有打在脸上温柔的气息…… 他的牙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撕咬,摩挲,让南宫伊妍觉得又痒又痛。 好啊,这就是他说的惩罚。这算哪门子的惩罚,倒不如说是慕容无殇在吃自己豆腐。 慕容无殇非但不知足,反而想要索取的更多,他手的一收,身子往前倾倒了几分,小舌却是灵活地撬开了伊妍的樱唇,直接探入,缠绕…… 南宫伊妍只觉得腰上一紧她出神了几秒便成了现在被慕容无殇百吃豆腐的现状,她可不能被他吃干抹净了。 在她快要窒息的前一秒,南宫伊妍终于费力地自觉地将慕容无殇推开,大口喘气说道,“你真是无赖。” “小楠,你都有本王的孩子了,还这么害羞,放心,本王不会笑话你连亲吻都不会的。”慕容无殇说着,还不忘用嘲笑她不会接吻的眼神看着她。 “我不是因为这个……无殇,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呢,孩子不是一切,不是我有了你的孩子就一定要和你过一辈子的,我不是那样的女人,一旦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宁愿放弃也不愿去成全那样的不适合。你明白吗,” 慕容无殇低声叹气,她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当初怀疑她并不是真的西桥国公主还真是沒有错。 不过他娶的又不是称号,也不是地位,他想要的,只是她的人而已。 他轻轻地拉了拉南宫伊妍,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正对着自己,“认真听我说,因为我要说很多话,我真怕你不愿意听下去……” 南宫伊妍诧异地看着他,他的眸子里沒有一分的戏谑和调侃,有的只是认真,她默默地点头说道,“我会听完。” 我会听完,因为我不想我们之间那么快结束,我还想给我们的未來一个机会…… “首先我要说,我对你的心从來都沒有变过,以后也不可能会。” “在冷莫笙沒來之前,应该说在很早之前,我就觉得你很特别,开始我很讨厌你,因为每当我看见你,就像看到了我日日夜夜都憎恨的女人。可是你在一点一点地打动我,我的心渐渐被你所俘虏,我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你。但是我们幸福的日子不长,她來了,我沒想到她会來。” “你不是恨她吗,那为何她出现在你面前时你可以那样冷静,还可以对她关怀备至,”其实旁观者是看得出慕容无殇其实对冷莫笙母子甚是平淡,不温不火,只有她,因为吃醋,才会觉得他十分关心她。 “第一次见到她,我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仇恨,但是聪明如我,怎么会觉察不到她此次前來定有一番目的。所以本王将计就计,对她热情,对她好,也压制住了内心的愤恨。但沒想到你误会了我,还离我而去……不过错的是我,我沒有怪过你,因为我什么都不能说。我以为,这段感情始终是会被我牺牲……” “她的马脚一点点露出來了,当我千辛万苦找回你的时候,你竟然有了身孕,这对我來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我当时就苦笑,我竟然还会有孩子,不过那是别人的孩子。因为我从來都沒有想过,我们在一起可能会化解我体内的残毒。对不起小楠,那时我控制不了我自己而重重地伤害了你。” “我清醒之后心痛极了,发现你对我而言是那么重要。现在,我一点也不恨她了,相反的,看到她我的内心仍然很平静……因为我的心里住满了你的影子,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南宫伊妍想起來,那时候问过他还恨她吗,因为她知道恨一个人也要用心,恨她的时候还代表他的心里还有她,还放不下她。而现在他的一席话让南宫伊妍很感动,因为她所担心的一切都成为了浮云,这个男人对她的情的的确确是让她感动的。 慕容无殇继续说道,“你的再次回來我敢肯定你不是单纯地來原谅我的,因为我了解你,那时我都沒有解释过,你不可能会因为这种原因而留下的,或许你原本打算的是找个地方隐居起來,好让我一辈子都找不到你,” 南宫伊妍扑哧一笑,“你的聪明不是假的……” 慕容无殇苦笑一声,“不是我聪明,只是我够了解你的心……可能你不知道,我庆幸你回來的目的不单纯,因为这样倒让我有了重新挽留你的机会。你对我这样的报复好过无声无息地躲起來,让我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我是说真的,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回來我都要感谢你。” 南宫伊妍有些呆滞了,她沒有想到他会说不担心她报复,只怕永远见不到她。她以为慕容无殇和景夕那个面瘫一样都是喜怒不显于表,也不会说甜言蜜语的人。沒想到,她被震惊地眼镜都要跌破了。 “之后我见你不断地试探冷莫笙,便给了你机会,特地都不回府,我想你一个人可以解决。我在门外听到了她坦白的一切,心里除了震惊以外,还很高兴。因为从那时起我知道你仍是在乎我的,你问的那些,其实是让我知道她的真面目。那个时候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和你坦诚相待,但风险太大,涉及的太多。最后我还是将你列入了我的计划,并且让你按照我的计划走……” 南宫伊妍垂睫问道,“那次你和大臣们商议,明知道我在外面,还故意将消息传入我的耳朵,好让我去通风报信,还有,你故意让我布置防御图,绘制防御图,其实是知道我会偷偷地给他图,好你个慕容无殇。” 慕容无殇点点头,“第一次故意让你偷听是让你得到他们的信任,好继续我的第二部计划。我知道你的胆识不错,却也沒料到你在打仗方面极有天赋。那副防御图真的不错。我只是稍稍改了几笔便可用了。而你给他的东西,应该是加了料的吧,而他因为你所中之毒,会毫不怀疑地相信防御图的真假。小楠,你真是立了大功。你……不会怪我利用你吧,” 南宫伊妍撇撇嘴,“说不生气那是骗人的。既然你都部署好了,本可不对我说这么多,为什么还说,” “本來我不想说,是觉得让你都知道了万一露出了破绽,第一对你來说是极危险的,再者对东昊国來说也是至关重要的。我不敢冒那个险,所以我决定引导你进入我的其余计划之中,可是在今日,我怎么也找不到你的时候,我的心慌了。我知道你和冷莫笙出去无非失去见他,可是我的心还是会担心的要命。我怕像上次一样,怎么找都找不到你。我怕你会一个不小心,被他……所以,我决定什么都告诉你,不然我一定会后悔。” 南宫伊妍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因为他眸子里稍纵一逝的担忧和肯定是她无法抹灭的。 她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又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我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呢。你可别侮辱了我的聪明绝顶。不过再怎么聪明都不会有你绝顶。你这个把你玩弄在手心的坏蛋,哼。” 慕容无殇以为南宫伊妍还是恨生气,心里一急,马上解释道,“小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那是身不由己,对方又恨卑鄙,我当时只想到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个方法。” “哈哈……我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被你玩弄于股掌间,我说的当然是那对母子咯。”南宫伊妍笑了笑,她可不会承认是被慕容无殇他给耍了呢。 慕容无殇像是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说道,“你最聪明了。什么都瞒不过你。他们那是活该,那个孩子虽然长得像我,可我一见他就沒了亲切的感觉,早就怀疑了。还好你当时帮我证实了,也让我沒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诶,”南宫伊妍好奇地问道,“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他不是你儿子的,”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十分纠葛 第一百五十六章十分纠葛 “第一眼看到他。便觉得他的举动很反常。在日后的接触和刺探。我便越发地觉得这个孩子有古怪。最后。其实在你套冷莫笙话前。我便确定他不是我的孩子了。不过。幸好你问出了她有什么把柄在他那里。才让我有时间去准备和执行以后的计划。” “哦。这么说。下一步你的目标会是她。”南宫伊妍兴致勃勃地问道。慕容无殇到底在计划着什么。执行着什么。这让她很好奇。 “可以这么说……有些事我会告诉你的。不过不是现在。小楠你可以体谅我吗。因为现在的确是关键……” 南宫伊妍捂住了他的嘴。她很平静地说道。“我明白的。” 她很高兴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颓糜的王爷。他的责任心和保卫国土的决心又重新回來了。他又变成了那个想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的好王爷了。 所以他做什么。她都会理解。都会支持。 这一夜。是慕容无殇抱着南宫伊妍入睡的。因为担心会伤到孩子。所以两个人只是相拥而睡…… 他们很久都沒有感觉如此踏实过了。因为拥抱着对方。就好像是抱着一份幸福。让他们都睡的极为安逸…… 这一厢。睡的很安逸。可苦了冷莫笙那厢。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都难以入眠。她究竟是怎么了。 慕容奕儿被冷莫笙的一个翻身碰到而从睡梦中惊醒。他不知发生了何事。揉着惺忪的眼睛讶异地看着还睁着眼睛的娘亲。问道。“娘亲你还不睡吗。” 冷莫笙沉思着。不料被慕容奕儿突兀的问題给吓了一跳。她连忙转向他说道。“奕儿怎么醒了呢。是不是娘亲吵到你了。娘亲不会在动了。奕儿快点睡吧……” 慕容奕儿倒也不马上就闭眼。而是伸出短短的小手老成地拍拍冷莫笙的背说道。“以前奕儿睡不着。娘亲就会哄奕儿睡觉。现在娘亲你也睡不着。奕儿就学娘亲哄娘亲睡觉。” 冷莫笙能感觉到眼睛被热气熏湿了了眸。眼前一片氤氲。 这孩子怎么可以如此懂事。她简直羞愧地无地自容。奕儿啊。你知不知道。其实所有关心你的人都在利用你。而你却傻傻地为此一一付出了真心…… 若是等你发现了。你那颗善良的心该会被摧残地支离破碎啊。 冷莫笙叹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该死的这又让她想起了这个男人。从刚才一直让她纠葛到现在的男人。 她知道今天她做的事说的话很反常。待她慢慢冷静下來才惊觉自己做的这些事让她觉得那么可怕。因为她会做那些事说那些话只是由于一个词。吃醋。 而让她恐惧的是。她吃醋为的人。不是慕容无殇。而是他夙萧然。因为他夸赞南宫伊妍。因为他对自己有些失望…… 就是因为如此。她在理智和感情中不断地纠葛犹豫徘徊困惑。才直至现在。都已经清晨。她还未入睡。 那个人抓了自己的爹娘。还不断地利用她做不喜欢且极危险的事。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对他产生了那种感觉。那种和慕容无殇相处了一年多也未在他身上得到的感觉。应该叫做征服。 和慕容无殇相处。他会全身心地对她好。可以说照顾地她无微不至。任何女人都会被他的体贴所打动。唯独除了她。她是一个好强的女子。可这点慕容无殇他沒有察觉。他只希望她待在深闺相夫教子。而这点。冷莫笙可能不太能够接受。 南宁国的教条沒有东昊国约束的那么苛刻。是女子就一定得相夫教子。还有三从四德等等。这些在南宁国可有可无。所以冷莫笙不像东昊国的女子。那么柔弱。那么以夫君为所有。 在慕容无殇身上得不到的感觉。这一次她在夙萧然身上找到了。他的霸道。阴狠。足智多谋的确是为她欣赏的。而他其实并不坏。从他那么疼小奕儿就可以看出他本质不坏。只是被一些远大的目标屏障了自己的双眼…… 他对待冷莫笙的态度也不像她只是一个工具、或者说一个仆人。他们之间有那种伙伴的感觉。还有他对她的霸道。征服了冷莫笙。 她冷笑了一声。她到底还是贱。被一个这么利用。还会将心敞开让他住了进來。她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让她如此的不由自主。 “娘亲。你沒事吧。”慕容奕儿见到冷莫笙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嘴角时而抽搐一下。吓得赶紧摇了摇冷莫笙的身子。眸底流露出深深的担忧。 冷莫笙回过了神。她摸摸他的碎发安慰说。“娘亲沒事。娘亲只是想起了一些事。奕儿你可以喝娘亲说说。你是怎么认识然叔叔的吗。” 慕容奕儿惊讶地张大了圆圆的黑瞳。轻声在冷莫笙耳畔问道。“娘亲你不是不准奕儿提到然叔叔的吗。” 冷莫笙的心猛的一抽紧。这个孩子是牢牢记住饿了她的话呀。她真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感动。只是现在。她很心痛。这么乖的孩子。可惜了…… 她硬是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沒关系。奕儿现在可以说。我们小声一点就好了。” 慕容奕儿乖巧地点点头。然后说道。“那个时候爹爹去打猎被老虎咬死了。娘亲沒有办法。我们在饿了几天以后。娘亲带我很艰难地找到了然叔叔那儿。娘亲想见然叔叔。然叔叔不肯见娘亲。就这样我和娘亲就一直在然叔叔家附近乞讨。最后娘亲得了病去了。我一个人去找然叔叔。然叔叔说我很乖就留我住在府中了。” “哦……那娘亲有沒有和奕儿说过。为什么要带你去找然叔叔。”冷莫笙觉得奇怪。他们之间会是一种什么关系呢。 慕容奕儿摇摇头。遗憾地说。“沒有。娘亲只是叫我在她去了之后去找然叔叔。让他照顾我。” 看來关系非比寻常。冷莫笙心里有了一个假设。只是她不敢去证实那个假设。她觉得太可怕了。 “那你的爹爹和你娘亲……恩爱吗。就是爹爹对娘亲好不好啊。” “恩……在奕儿的脑海里。觉得爹爹对娘亲很好。只是娘亲对爹爹冷冷淡淡的。平时也不怎么说话。” 慕容奕儿在自己的回忆里。忽略了他身边的女子身子一僵。手也有些抽搐了。 离她猜测的不远了。她不敢相信。事情会发展到这种情况。他简直太过分了。为了目的果真是不择手段。 即便是对他有感觉。那也不可抹去他所作的一切。从今天起。她会将这份感觉狠狠地埋藏在心底。不让它再影响自己的一切。 冷莫笙还是哄着慕容奕儿睡着了。可她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她一直呆呆地看着床顶。若有所思…… …… 一连过了十几日。慕容无殇都在部署军队、和将军们拟制作战对策。时常不回王府。 南宫伊妍的肚子渐渐大了起來。而冷莫笙却是让南宫伊妍觉得。她比以前更冷淡了。一张冷若冰霜的脸。让她看见便想浑身颤抖。 夙萧然找她们的次数也愈发的少了。据南宫伊妍猜测。他应该也是在精密地部署。准备拿下那几座城池附近的地域吧。 不过。他精密的部署。南宫伊妍也重新画了一份给慕容无殇。好让他有所准备來抵抗夙萧然。 不过夙萧然也不是那么大意的人。虽然他人在秘密地部署和训练军队。但仍要求南宫伊妍和冷莫笙两人不间断地回报凛王府的情况、皇宫的变动诸如此类的一些要紧事项。这也是南宫伊妍所头疼的。她自然是不会报告真消息的。但冷莫笙并不和她一样想的啊。她的爹娘还在夙萧然手上。她一定会对他言听计从的。 而她又不能对她严明真相。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平时慕容无殇的动作不大。只是会时常外出而已。可最近。他在进行招兵买马的大运作。还会邀请有能力之士到凛王府洽谈商议等等。虽然他们两个都有意隐瞒此事。但这种事情一定是瞒不了多久的。一旦被冷莫笙察觉到了异样。她的动作可是很快的。 幸好在这天。南宫伊妍意外地受到了一个好消息。景夕回來了。自然。也救出了冷莫笙的二老來。南宫伊妍便彻底放心了。毕竟这二老是冷莫笙归向于谁的重要武器。 南宫伊妍本來想直接叫冷莫笙出去迎接。但想着给她一个惊喜。便沒有让人通知她。 景夕回來自然是不能被人知晓的。他是偷偷地带着二老潜入了王府。进了慕容无殇的书房。此时慕容无殇已在房间里等候多时了。 听到有所动静。他转过身來。景夕一看见慕容无殇便行礼道。“参见王爷。属下幸不辱命。完成任务。” 慕容无殇淡淡地点头示意。他心想。夙萧然那边恐怕是人仰马翻了吧。他特地吩咐了景夕。在救出冷式夫妇的同时将那个地方的囚犯全都释放了。那样夙萧然便不知道到底是何人干的好事了。他在那边浪费时间去调查的功夫他便可以将冷式夫妇很好地藏匿起來。这样他便再无可以威胁的人质了。 这样想着。慕容无殇在一边观察起冷莫笙的父母來。 很普通的两个平常百姓。她爹年纪稍长一点。在鬓角处有些发已经白了。着一袭青灰色布衣。在他身上还可以看到几处补丁。 ------------ 第一百五十七章 离奇的身世 第一百五十七章离奇的身世 她娘比他爹年纪略小,发髻盘的很规矩,但路上可能匆忙,散落了一些发丝,她的头发很黑,无一丝白发,皮肤白皙,但因为经常干活,一些皱纹显露了她的操劳,尽管这样,还是看得出这位妇人在年轻时的是一位绝代的美人, 他们获救后才得知是东昊国的王爷吩咐景夕來救他们的,所以当他们此时终于见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竟然感激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冷父的腿脚不好,向慕容无殇走去时腿脚还不甚利索,颤抖地走了几步握住慕容无殇的手说道,“王爷,感谢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夫妇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好,” 冷母也应和道,“是啊是啊,您真是菩萨心肠啊,” “我们穷人家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所以还王爷请受我们一拜吧,”说着,冷父就想拖着冷母跪下,被慕容无殇及时地制止住, 他一个晚辈怎么受得起他们二老的跪拜,他连忙说道,“你们不用感谢本王,本王这么做也是为了本王自己而已,” 冷父一听,杵立了起來,这王爷说话还真直接,让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了,他当然知道一个邻国的王爷怎么会无端端地救他们出來,一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不过他还是得感谢他,从景夕奋不顾身也要救他们出去,便可感觉出这位王爷应该是位正人君子,才会得属下的誓死追随, “王爷……多谢你又一次派人救了属下,”景夕有些惭愧,上次楚沁和他有难也多亏了风影带人及时赶到才避免了那场危险,这次他之身闯地牢也险些被困, 慕容无殇笑笑,“那里守卫一定森严,只有你一人去,一定是完不成任务的,万一再让你落入他手中,本王岂不是得不偿失,” “那王爷为何不是一开始就和属下说明,”景夕有些不解, “本王想尽量低调,不让任何人知道本王要做的事情罢了……” 景夕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慕容无殇便让他去偷偷地将南宫伊妍带來,方便他们一起商议下一步将怎么走, 只一盏茶的功夫,南宫伊妍便到了,她客气地向两位老人家问好,“冷伯伯,冷伯母你们好,我是王爷的内人,” 当冷父抬眸看的时候,他手中的茶杯很不幸地掉落在地,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一片沉寂, 冷母还沒有看到南宫伊妍,不知道她的老伴是为何会将茶杯掉落便指责起來,“老头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是王爷的东西,我们可赔不起啊,你到底是怎么了你,” 说着,也抬头看向说话的人,手中的茶杯也掉落在地,粉身碎骨…… 南宫伊妍看着碎掉的茶杯和冷父冷母既惊喜又疑惑的神色,不禁上前了几步,抬头问慕容无殇,“他们是怎么了,” 冷父先反应过來,马上拉起南宫伊妍的手,一时难掩心中的激动大叫道,“阿笙,你平安无事便好,你怎么见了爹娘叫伯父伯母啊,” 冷母也上前,她此时竟是泪流满面,眸底聚满了晶莹的珠子,仿佛下一刻就会全盘散落似的,她说,“阿笙,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南宫伊妍了然了,她和冷莫笙长的那么像,也难怪他们会认错人,于是纠正道,“冷伯伯,冷伯母,我不是阿笙,我叫做南宫伊妍,” 冷父似乎难以置信,他问道,“这怎么可能呢,你和阿笙长的一模一样,咋么可能不是阿笙呢,” 冷母好像冷静了一点,视线停留在南宫伊妍的脸上久久不移,越看越发觉奇怪,扯了扯老伴的衣服说道,“老头子,她好像真的不是阿笙,她沒有阿笙个子高,皮肤比阿笙白了一点,嘴巴小了一点,还有她脸上的胎记,我们阿笙是沒有的,” 越说,冷母便越肯定,眼睛里的激动也渐渐转为了疑惑, 冷父听到这么一说,也仔细地打量起來,慕容无殇不想他们再浪费时间,便站出來说话,她的确不是阿笙,她是本王的妻子,西桥国的公主南宫伊妍,阿笙也在凛王府里,只不过本王要晚点让你们相认, 冷父对慕容无殇的话深信不疑,便赞叹道,“太奇妙了,这世上还有张的如此相似的人,老太婆,你说……” 谁知冷母仍旧呆呆地看着南宫伊妍,她的眸中闪过惊讶,闪过欣喜,泪珠沒有忍住便如断弦般涌落…… “你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她抓起南宫伊妍的手不断地喊, 南宫伊妍只觉得被她拽的很紧很痛,但她还是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说自己是她的孩子呢, “老太婆,你是不是想女儿想疯了,你沒停王爷说那是公主吗,我们的女儿在……不对……老太婆,你说的是,我们的另一个女儿,” 说着冷父也盯着南宫伊妍再次打量了起來,冷母激动地说,“沒错,她就是我们失散了十七年的女儿,” 南宫伊妍是身子狠狠一震,他们二老的话无疑是让她震惊的,除了她,其余的两人也很震惊,这怎么变成认亲大会了, 南宫伊妍知道,这次他们沒有在认错了,冷莫笙应该有二十的年纪了,而他们说是失散了十七年, 难道自己的肉身当真是他们的女儿,这下可真是狗血了,冷莫笙竟然成了自己的亲生姐姐, 还是慕容无殇比较冷静,马上对二老说道,“两位,先坐下吧,可以请你们说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冷式夫妇坐了下來,可眼睛沒有离开南宫伊妍,冷母开始解释起來,“当时我们刚生下小女儿不久,因为家里实在是无米吃饭,孩子他爹又去了田里做活,我便想着自己去卖一些菜,好买些米回來,我当时将孩子寄放在客栈老板那,可谁知我回去领时老板对我说孩子不见了,” 冷父忧伤的眸子暗淡无光,接着说道,“我们询问老板孩子在哪里不见的,老板便支支吾吾,我们知道有古怪便发疯似得找,可还是毫无线索,我们知道是那个老板卖了孩子,可我们只是卖菜的,怎么可能和一个做生意的人斗呢,所以,这件事便无疾而终了,” “我们沒有想到,我们还能再见你一面孩子,娘真的是沒有想到,”冷母抹掉眼泪说道,可刚抹去的眼泪瞬间又涌了出來,南宫伊妍知道,那是她忍了接近十七年的泪水,终于在今天爆发而出了, 只是,她还是难以置信,问道,“那你们为何如此确定那就是我呢,是因为相似的脸吗,可是这天下长的像的也很多啊,” 冷母语重心长地解释道,“这世间的父母怎会认错自己的孩子啊,世上长的相似的本就少,何况是你们如此相似的呢,还有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这种是只有血缘的人才会有的感觉啊,孩子,娘终于找到你了,” “小楠,你……可确认是这么回事,”慕容无殇也觉得很巧,但她真的不像一个公主的秉性,若是这个原因,他倒是觉得合理, 他不是沒怀疑过她是假冒的公主,但又找不到她要假冒公主的理由,或许是因为她是被西桥国的皇帝收养的,这倒是可以解释她为何会那么多奇怪的想法,有奇怪的武功路数,有倔强到不行的性格,和一点也不娇生惯养的坚韧, “我不知道,从我有记忆以來我便以为父皇母后是我的亲生父母,我从小也生长在皇宫,我对你们,一点记忆也沒有,”她只能这么说,她也是依附于她这个肉身而已, 冷父笑笑说,“傻孩子,你当然不可能有记忆了,你那时候还不到一岁呢,其实我们与你相认也并不是要攀高枝,我们是为能够再见你一面而感到高兴,孩子,我们不期盼什么,只求你平安,” 南宫伊妍再也不能淡然了,即便他们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可他们对孩子的那种情感是她上辈子就梦寐以求的,上辈子的她注定是成为孤儿而无人怜爱,这辈子送给了她四个父母,她一定要好好珍惜, 她站了起來,走到他们面前,跪了下去,“爹娘,是女儿不孝,到今日才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女儿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你们的,请受女儿一拜,” 她刚想叩头,身子却被人拉住,抬眸对上慕容无殇温柔的眸子,只见他扶着自己,“你怀着孩子多有不便,既然他们是你的爹娘便也是本王的爹娘,你行的礼本王代劳也是应该的,” 说着,慕容无殇不由拒绝地给冷式磕了一个响头,这礼数是极为正式的,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大惊, 他们万万沒有想到,一个尊贵的王爷既然会给两个普通百姓磕头,这在平时可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啊, 冷父楞了好久才扶起慕容无殇,惊讶地说道,“王爷您真是折煞老夫了,” 南宫伊妍却是满意地看了看慕容无殇,柔声道,“谢谢你,相公,” 冷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女儿你真有福气,王爷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 ------------ 第一百五十八章 此生得两女足矣 第一百五十八章此生得两女足矣 “如今娘亲和爹爹看到你有了这么好的归宿也总算是放心了。孩子……娘亲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 南宫伊妍晶亮的霞瞳掠过一眼疑惑,但马上又笑了,“娘你但说无妨,我是你的女儿,你还有什么是我不能答应的吗。” 冷母松了口气,淡笑道,“是这样的,我们小时候给你取了个名字叫冷墨竹,我们可以叫你这个名字吗。若是不行我们也不要紧的,毕竟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哪能用我们取的名字啊。” 南宫伊妍清楚地看到冷母的眼睛里蓄满了黯淡,她拉起她的手,责怪似的说,“爹娘,你们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不管我叫什么,我都是你们的女儿呀。还有冷墨竹这个名字我觉得很好听呢。” “呵呵,阿竹真是我们的好女儿,加上阿笙,我们一家就圆满了。”冷母说着拍拍南宫伊妍的手。 南宫伊妍垂睫的瞬间划过一抹担忧,她们现在这个身份,敌不敌友不友,还真是尴尬,不知道爹娘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想…… 慕容无殇很快适应了过來,马上让景夕去请冷莫笙过來,看來今天注定是一个认亲日。 当冷父冷母缠着南宫伊妍问她已有几个月的身孕时,随着一记开门声,哄闹瞬间转为了一片静谧。 景夕很识相地守在门外,这毕竟是王爷的家事,他一个外臣不便渗入。 “爹。娘。真的是你们。。女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冷莫笙踏着箭步飞奔过去,抱住了冷父,她本是想一起拥抱冷母的,不过冷母和南宫伊妍靠的近,她才只抱了冷父。 冷父看到了日思夜想的大女儿,一时沒控制住情绪,声音透着呜咽说道,“阿笙啊。爹爹很想你啊,我们一别竟有几月未见了。” 平时的冷莫笙是坚强的,很少掉泪,但今日见到了每日挂在心头、日日为其担忧的爹娘,眼泪便再也藏不住地顷涌而落,让人看了直觉心疼。 冷母走过去为她抹去了眼泪,心疼地安慰说,“傻孩子,哭什么,爹和娘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孩子啊,你看看你,最近瘦了好多。” 听到这句话,南宫伊妍心头一跳,这句话对她來说太过熟悉也太过飘渺…… 在现代,她总能听到自己周围的女孩子抱怨自己的父母,说他们爱唠叨,一个星期不见面就爱说自己瘦了,然后一个劲地往饭碗里夹菜,生怕不能把自己养的和小猪似的。 而她是孤儿,自然沒有父母会这么做,她倒是想发胖,也沒有人在她的碗里夹菜…… 此刻再次听到这句话,感受便又不同了。话里透着的是父母对孩子的关切,在父母心中孩子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自己无时无刻会控制不住地为其操心,这就是父母,一个从你出生便担心你直到自己百年归去的那一秒,他们还是会担心。 只是关心的话多了便会变成习惯而渐渐不以为然,却不知听不到的人其实是多么渴望这样的关心,哪怕是一句你怎么瘦了。 “爹,娘,女儿很好,只是太想你们了才会消瘦。不过不怕,现在我们又一家团聚了,女儿一定会再变回白白胖胖的。” 当内疚涌上心头,冷莫笙垂下了头,“爹,娘,都是女儿不好,惹上了那个坏人,才害的你们到这把年纪了还要因为女儿而受苦,女儿不孝。” 南宫伊妍默默地点点头,她也算是个孝顺女儿了,看得出她是真的心疼她的父母的。 慕容无殇不禁暗叹,难怪她会为了她的爹娘而答应夙萧然的各种要求,她还真是个盲目的愚蠢的孝顺女儿。这样的人,还叫他恨的起來吗。 是的,就像和小楠说的那样,他早就不恨了,因为他的心再也容不下对其他女人的任何感觉了。 “傻瓜。爹娘怎么会怪你呢。我们只会心疼你。我们全家上辈子欠了他什么,这辈子才会盯着我们家阿笙不放,让她遭罪啊。”冷父激动地捶胸叹气,只怪他这个无能的爹,给不了女儿一个富足的坏境,都是他的错。 “爹,女儿很好,而且,现在还有了王爷的照顾,女儿一点也不觉得委屈。”说着,冷莫笙看向了慕容无殇,眼里有一丝的心虚,但有的更多的是请求,她希望慕容无殇不要拆穿她的谎言,至少,让她安抚好自己的爹娘再说。 慕容无殇倒是无所谓,什么话也沒说。 倒是冷父冷母觉着奇怪了,这个王爷不是阿竹的相公吗,那又咋么会帮阿笙呢,而且看阿笙和阿竹的样子,她们还沒有相认啊。 冷父冷母不知道绑架他们的人是谁,以前也被那个人绑架过,冷莫笙不想令其担心,便骗他们说是那个人想要让自己去唱戏,冷父冷母虽不信,却沒有拆穿。女儿不想说的,那又何必去逼问呢,那又只会让每个人都很难堪。 这次,他们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不过看着抖牵扯进了王爷,公主这样高贵身份的人,事情一定是极其复杂的。 现在,两个女儿又都和这我王爷摊上了关系,难道她们都嫁给了王爷。这样的话,他们既担心又高兴。担心的是两个女儿争一个男人,不免会发生争执;高兴的又是,哪个男人沒个三妻四妾,他们也看的出这个王爷是个好男人,两个女儿都嫁给他,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冷莫笙觉得自己爹娘的神色有些怪异,看了看南宫伊妍也在这里,而且她看冷式夫妇的眼神就像她看他们的眼神一样,这是一种孩子对爹娘的眼神,带着尊敬和挚爱的眼神。 南宫伊妍自然也看出了些端倪,也不想让二老担心便出來解释道,“姐姐是王爷的旧识,而且有恩于王爷,所以王爷便答应姐姐为其解救爹和娘。” 南宫伊妍说着,向慕容无殇投去一个“拜托帮下忙”的眼神,慕容无殇瞪了南宫伊妍一眼,才不情愿地说道,“正是如此。” 慕容无殇在心里却是骂道,旧识确是旧识,不过不是有恩,是加害。若不是冷莫笙的“恩情”,他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不过事情发展成这样,她们还成了一家人,那他也沒有必要意气用事。 南宫伊妍感激地对他笑了笑,不愧是她的男人,真是听话。 冷式相信地点点头,冷莫笙却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她刚才叫她姐姐这很正常,她们平时也是这么叫的,可是她还叫她的爹娘作爹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娘,她。”冷莫笙指了指南宫伊妍,好奇地问道,“她为何也叫你们爹娘啊。” 冷母别有深意地笑着说,“这个是你失散多年的小妹,冷墨竹。” 冷莫笙浑身一颤,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这怎么可能呢。爹娘,你们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啊。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阿笙你真的不记得了。在你三岁那年,我们给你添了一个小妹,可惜时日不长便不见了……阿竹就是当日不见的小妹,你看她和你的容貌那么相似就该想到了呀。” 冷父的解释无疑让冷莫笙更为震惊,虽是被惊吓住了,冷莫笙还是回想起了点过去的记忆。 她模糊的记忆里,确实是有一天他们家迎來了一位新成员,一个很可爱的妹妹……也记得突然有一天,娘亲哭着回來和爹爹说女儿不见了,他们出去寻找却再也沒有将那个婴儿给抱回來……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她只能感叹这个世界太小,也太奇妙,所有的事情都朝着上天安排的轨道前行。 冷莫笙迟疑地问南宫伊妍,“你真的是我妹妹。你不是公主吗。” 那么尊贵的公主竟然和她一样是出生在一个农人家里,这不是恨滑稽吗。 在得到了肯定回答后,她大笑起來,冷母心疼的抱住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试图安慰她。 她知道这个女儿为何会这样,两个孩子都是她的女儿,一个因为不见而被皇室抚养变成了公主,一个却从小和他们挨苦现在还要受制于人,这截然不同的命运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如果沒有那一次的不小心,现在的一切会不会都将改写。可惜,世上是沒有如果的…… 冷莫笙比南宫伊妍想象的要坚强的多,也恢复的快,她很快就冷静了下來,平静地说,“命运喜欢捉弄人,而我却不能因为它的捉弄而崩溃……不管怎样,很高兴能和妹妹你做一对真姐妹。” 南宫伊妍笑笑,她说的沒错,命运真喜欢捉弄人。 冷母讶异地叫道,“什么叫真姐妹,难道以前你们是假姐妹。” 南宫伊妍和冷莫笙都尴尬地笑了笑,异口同声地说道,“我们以前结拜为金兰姐妹。” 发现说了同样的话,她们相视一笑,可能这也算是心有灵犀吧…… 冷母很满意,一手挽住一个女儿,眉开眼笑说道,“此生得两女,足矣,” ------------ 第一百五十九章 新的身份 第一百五十九章新的身份 冷莫笙好像想到了什么。马上抓住冷母的手问道。“娘亲。你被他关在了什么地方。他有沒有对你和爹爹怎么样啊。” 冷父走上前來试图让冷莫笙放松。他故作轻松地说。“我们也不知道他将我们关在何处。那里虽然不见天日。但他也未虐待我们。我和你娘亲都很好。沒有挨打也沒有挨饿。” 他说的都是事实。只不过他不知道为何。自己的身子好像比以往虚弱了。脊椎还会间断地隐隐作痛。但他不想说出來让两个女儿担心。 冷母的眼前掠过一丝苍凉。她怎么会不明白老头子的心意。便立刻说道。“是啊。我们吃好穿好。沒有冷着也沒有饿着。实在是最惬意的被约束者了。” 冷父的笑意渗透着苦涩。他说的是被约束者而不是囚犯。他坚持将嘴角扬到最高度。他要示意女儿他最轻松的摸样。这就是一个做父亲的心态…… “恩。那就好。爹。娘。现在是关键时期我不便多说。等过了这段日子女儿就会和你们解释清楚的。不过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将你们安顿好。” 说着。冷莫笙又看了看南宫伊妍。怎么说她也算是自己的妹妹了吧。请她帮个忙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妹妹。你可否为爹和娘安置到一个安全点的地方。那他就不能拿爹娘作为我们的软肋了。”冷莫笙是凑近南宫伊妍耳边轻声说的。 南宫伊妍点头。这一点她不说她也一定会去做的。现在他们不仅是冷莫笙的爹娘。也是她南宫伊妍的爹娘。她是不会坐视不理的。何况她知道这是无殇废了多大的力才救出的他们。 南宫伊妍正想开口。慕容无殇却比她先说话了。“放心。小楠的爹娘也就是本王的爹娘。有本王在一定会保护好爹和娘的。你们无需担忧。” 南宫伊妍听得是心里窝心极了。她现在真的相信自己沒有选错夫君。这个男人值得她依靠。尽管她不喜欢太过依赖。这个男人也会照顾她一生一世。照顾她的家人一生一世。她相信。 慕容无殇自然猜得到她们在窃窃私语些什么。他这样说出來。既是让小楠安心。也是让大家安心。他好不容易救出了他们。就是为了不让他们成为牵绊的理由。 最后冷父冷母被慕容无殇安排到了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连南宫伊妍和冷莫笙都不知道。也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冷式夫妇。 冷式夫妇虽然也很舍不得才刚刚相认的小女儿和许久未见的大女儿。但他们心里都清楚他们这么做都是一片好心。想着过不久便能真正地团聚。也就先听从了王爷的话。去了他安排的地方。那里竟然还有专人伺候。比起以往算是好太多了。 待冷式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书房时。冷莫笙才瘫坐在凳子上。她就头深深地埋进臂弯。不让任何人看见她此时脸上的神情。是多么狼狈。 她似是用嘲讽的语气说道。“南宫伊妍。沒想到我们还有这样的渊源。这究竟是上天在捉弄我们。还是我们都逃不过命运的安排。我和你。竟然是亲生姐妹。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南宫伊妍微微蹙眉。谁说不是呢。她听得出。她嘲讽的语调嘲笑的更多的应该是她自己的身世吧。还有自己被人掌控的无奈…… “或者。我们往好的方面去想会令我们快乐许多。我是你的妹妹。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照顾爹娘。一起尽我们的孝道。一起让他们的后半辈子快快乐乐的。这样不是很好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相信无殇也不会放在心上的。只要我们一起坚持到最后。打赢了这一场仗。我们得到的就会是一份平静。姐姐。你愿意为了这份迟來的平静而和我们一起努力吗。” 南宫伊妍的话就像是符咒。让冷莫笙呆呆地仰起了头。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马上问道。“打赢这一仗。这么说。你的心其实从未背叛过他是吗。” 说着。冷莫笙的视线移向了慕容无殇。原來真相是这样的。 看见南宫伊妍点头默认。冷莫笙才觉得自己此时更为狼狈了。她苦笑起來。“原來你的心从來沒有变过。之前的一切想必也是骗我、骗了夙萧然。而你最后的目的。是为了他。保住东昊国……” “妹妹。我相信你是真的爱无殇了。而我。谈何去爱。我的这辈子都在骗人。欺骗了一个个对我好的人。将伤害带给他们。到头來。也免不了自己受到伤害。我的人生真是可笑。可笑啊。” 慕容无殇轻叹一声。“那时的我们都还太年轻。懵懂的年纪都为了心里的那一份执着而走上了截然的轨道。我对你真心过。而你却把这份真心当做了信任的筹码。将我的信任践踏到支离破碎。我曾经碎了的心。以为再也缝合不起來了。所以我堕落、沉醉。颓糜。渐渐迷失了自己。我相信你也一定迷失过自己。因为我一直相信你的心是善良的。你完成了你的使命。但一定不会开心……” 眼角挂下的泪沾湿了她的脸。冷莫笙觉得此时的脸庞是那么的冰凉…… “是的。我不开心。我很不好过。因为我背叛了你的同时也背叛了自己的心。我对你虽沒有那么男女之间的情爱。却也将你当做了自己的哥哥。像亲人一样的哥哥。可是我却不得不伤害你。因为不伤害你。被伤害的便是我的爹娘。” “我说这些并不是我想和你算一算我们之间的账。也并非是來职责你让你难受。因为我对你。早已不恨了……” 冷莫笙诧异地看着说话者。好像他说的是天方夜谭。因为她不敢相信。她深深伤害的他还能够原谅自己。这是得有一份多深的大度啊。 “我说过。那时的我们太年轻。错把好感当成爱。那时我对你确有好感。却也在你的离开后完全消失。而现在。我想我爱的人。小楠。我对她的不仅是好感。更是爱。所以恨也罢。我的心已经沒有多余的位置了……” 冷莫笙明白了。这一份释然并不是因为大度。而是他根本就不屑将一点位置留给一个他不值得去浪费地方嫉恨的人。这个好男人。她为何到现在才看清。而后悔已经來不及了…… 她错过了一个极好的男人。却爱上了一个极坏的男人。这是不是老天在帮那个好男人惩罚自己。惩罚自己的有眼无珠。惩罚自己的愚蠢。惩罚自己爱上的是不该爱的人。 在今天。南宫伊妍获得的震撼可以说的巨大的。先是与失散多年的亲生父母相认。再者是与昔日情敌成为了亲姐妹。然后又是慕容无殇那么直接的话。都让她久久不能平静了。 这个男人。怎么都不知害羞的。 “今天我将这番话说出來。就是想我们坦诚相对。然后将一切都逝去。一起去面对我们新的未來。迎接属于我们的一个新的身份。” “新的身份。” “新的身份。” 南宫伊妍和冷莫笙同时问道。会是什么新的身份。 慕容无殇淡笑道。“第一。你是小楠的亲姐姐。所以你的第一重身份就是我的姐姐。不过我比你年长。这一声姐姐我以后便不会再叫了。第二么。既然爹和娘都已经找回來了。那么阿笙你的身份是不是该转换了。过來我们这一边帮助我们呢。” 若慕容无殇说第一点时是玩笑话。那么当他说到第二点时。他的神色是正色的。沒有一点戏谑的成分在。这就说明他是很认真地提出这个建议。他知道小楠希望和她化敌为友。毕竟她是小楠的亲人。 冷莫笙轻轻一颤。转变位置來帮助他们吗。 可她首先是南宁人。却要帮东昊国人保家卫国吗。还有便是。一旦确认了身份。她便和那个人再无什么瓜葛了。这份感情也将要被深深地埋在心底了。 这样。值得吗。因为即便她不答应。她相信南宫伊妍也不会将她怎么样。爹和娘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这就是慕容无殇和夙萧然之间的差别。前者是君子。后者是伪君子。 正在冷莫笙犹豫之际。南宫伊妍有些忐忑。她真的不想见到和自己的亲人成为对立敌人的时候。她轻轻地握住了冷莫笙的手。恳切地问道。“就算是为了爹娘也好。这是保全你和奕儿的唯一方法了。难道你会相信他还会若无其事地放你们走吗。不管是那种情况。他都不可能的。姐姐。我希望你过來。” 冷莫笙不再犹豫了。她说的都是正确的。不管是他最后胜利了。或者失败了。都不再容得下他们。而爹娘也会很伤心的。 “好。我答应。” 南宫伊妍的忐忑完全消失不见了。她抓起冷莫笙的手激动地叫道。“太好了。谢谢你姐姐。” 冷莫笙羞愧地说。“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妹妹。还有。谢谢你无殇……” “不用……说了这么久。小楠你一定累坏了。本王陪你回房休息吧。”慕容无殇前一秒还是冷冰冰的。但询问南宫伊妍时又变得温柔起來。南宫伊妍笑着点点头。和冷莫笙告了别便和慕容无殇一起离开了。 望着南宫伊妍的背影。冷莫笙的心情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复杂极了。 ------------ 第一百六十章 浓情蜜意 第一百六十章浓情蜜意 回到南妍阁。慕容无殇马上让南宫伊妍躺下來休息。说。“要过一会才道晚膳时间。你先睡一会。本王看着你。到时辰了叫你吃饭。” 南宫伊妍看着慕容无殇。觉得他漆黑的眸子里不再只是深邃了。还有满满的宠溺。 她撅起小嘴说道。“不要嘛。我现在不是睡就是吃的。快要腻死了。而且。越來越像某一种动物了。到时候你嫌弃我了该怎么办啊。” 慕容无殇挂了一下她坚挺的小鼻子。柔声说道。“永远都不会。” 南宫伊妍展颜微笑。晶亮的瞳子就好像会眨眼的星星一样好看。她似乎是不满意了。立刻说道。“你就不会多说些哄我的话吗。才五个字哪够啊。你刚才喝姐姐说话都是一段一段的。怎么到我这就是一个一个字的。恩。” 说完以后。南宫伊妍才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或许是他的百般宠溺才养成了她现在那么撒娇的恶习。她以前怎么会这样呢。 既然是由他惯出來的。那后果也就只能让他承担了。 慕容无殇沒有生气。嘴角漾着的笑意许久未散。他说。“本王可以理解为是爱妃吃醋了吗。” 南宫伊妍一听。马上就给他的胸前來了一拳。不过力道是极轻的。否认道。“谁吃醋了。” “好了。说正经事……”慕容无殇一下子将她揽入怀中。坐在床沿边上。 南宫伊妍一听是正经事。马上便露出一副不敢松懈的样子。却也难掩一份失落。 可不是嘛。他们好久沒有像现在一样嬉戏打闹。肆意调侃了。她难得才抓住现在。想体会一下以前那样的感觉…… 慕容无殇握紧了她的小手。在她耳边厮磨。轻声说道。“你想听。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南宫伊妍怔怔地抬眸。望进了他一双幽深的黑瞳里。再也不可自拔。 他说的正经事。原來是他愿意说一辈子好听的话给她听。有一辈子的时间。她可以慢慢听。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啊。可以在女人无比失落的时候。又叫她无比的兴奋。 慕容无殇若在现代。一定是一位无可厚非的谈情高手。南宫伊妍庆幸自己将他给收了。好让其他姐妹不受他的甜言蜜语撩拨。 南宫伊妍在心里偷笑起來。既然他今天都表白过了。那么她也要來正式地表明自己的心意。 “无殇。我爱你。” 慕容无殇先是一愣。他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在这时。她怎么会突然说这句话呢。可转念一想。她一定是被自己感动了。才会决定也用甜话來报答自己的。 慕容无殇挑眉道。“你说什么。本王沒听清楚。” 南宫伊妍撇了撇嘴。沒听到。装吧你就。 “沒听到就算了。当我沒说呗。”说着就想起身去倒水喝。但她刚刚站起來。就被一股力道一拖拽进了一个人的怀抱里。 慕容无殇将她紧紧地箍在怀中。他尖尖的下巴搁在南宫伊妍的肩膀上。略带磁性的声音便在她耳畔响起。“不行。我还想再听一遍……” “那我有什么好处么。”想让她再说一遍。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天知道她是鼓起了勇气才敢告白的。毕竟这是一件多么让人羞怯的事情。 “敢和我讨价还价。奖励沒有。只有惩罚。罚你今晚好好伺候我。所以小楠。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的好。”慕容无殇笃定地说道。眸底蓄满了笑意。 不行。她要是在这一刻认输了。以后再家中还有自己说话的地位吗。她才不要立即束手就擒呢。怎么着也得坚持到最后一刻。 “沒有好处的事我才不做呢。你休想威胁我。我可不是轻易就会妥协的人。”南宫伊妍高高地昂起头。即使慕容无殇看不见她的姿态。 谁知慕容无殇扑哧一声轻笑起來。他尖尖的下巴在南宫伊妍的玉肩上來回摩擦。声音低且沉。“那你为何会不顾自己的生命。也要为我深入虎穴。误导敌方。我可不记得我答应给你什么好处的。” 南宫伊妍一时语噎。她狡辩道。“当然是有我自认为的好处在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要做那么大的牺牲。” “哦。那你自认为的好处是什么呢。”慕容无殇挑眉问道。他倒是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她自认为的好处了。 “当然是可以狠狠地报复某位王爷了。那个王爷他抛妻弃子。纳了新妃。有了便宜儿子。还企图杀死自己的亲生骨肉。你说。我能不报复吗。”南宫伊妍说话时。佯装很生气的样子。 “这……”慕容无殇的脸上青绿色一片。眸子也迸发出寒光。 “沒错。你应该找那位设计我们的罪魁祸首报仇。这条路还真走对了。你就看着我怎么让他输得人仰马翻。付出惨痛的代价吧。” “唉。我说的又不是他。”南宫伊妍笑了笑。又板起了脸。她才沒那么好哄呢。 慕容无殇将她的身子板正。正面朝着自己。他说。“那人难道是我。” “当然……”南宫伊妍正想洋洋得意地说出。当然是你这句话。却只道出了两个字后嘴巴被人给堵住了。 这家伙。能不能不要來突击啊。她都还沒做好准备呢。 慕容无殇含着她的小舌。眸底却掩盖不住他深深的喜悦。他开始慢慢地一寸一寸深入。侵略了她的每一寸芳香。 因为身体的紧密接触。而且南宫伊妍穿着夏天里的纱裙。更是浅薄。他觉得身子开始发热。特别是小腹紧绷了起來。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的**了。 嘴上的动作沒有停。手上也开始不安分起來。慕容无殇喘着粗气。解着南宫伊妍颈处的扣子。灵活的小舌也随着手一路往下。到了细滑的颈。再到一片春光处…… 南宫伊妍只觉得身体一阵酥麻。好像是喝了酒一般令人沉醉地忘乎所以。她情不自禁地低哼一声。却让慕容无殇更难以自拔。 他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很快的。上衣被三下五除二地空空如也了。他的手在她因有了身子而略显臃肿的身上來回抚摸。滚烫而**的上身覆在春光乍泄的南宫伊妍身上。手也正侵略到了下身的私密处…… 可能是南宫伊妍太过激动。肚子里的宝宝感受到了母亲的心情。也兴奋地开始手舞足蹈起來。南宫伊妍突然哎呀一声。让慕容无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以为是自己伤到她了。关切地问。“怎么了小楠。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他那么温柔。怎么会弄痛自己呢。南宫伊妍摇摇头。脸上漾起了一片绯红。略带羞涩地说。“不是。是宝宝在踢我。” 慕容无殇只觉得脸上黑线无数条。这个小家伙。还沒有出世就已经开始妨碍他和娘子温存了。真是个小祸害。 但这也只是心里想想。这个孩子那么艰难才活到现在。他怎么会不喜爱。不疼爱呢。 慕容无殇叹了口气。轻轻地抚摸着肚子说。“孩子啊。你是不是在报复你爹爹啊。等爹爹办完事。咱们再活动好么。” 这事才做到一半。他自然还想继续。他想小楠可是想了很久了。此刻。想占有她的心情也愈加强烈起來。 南宫伊妍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也有和人讨价还价的一天啊。这个小家伙一出世。定是能将他爹爹给降服的。 不过。她却有些担忧。若真是这样。万一有人想拿住这个把柄威胁无殇。这可是万分危险的事情。所以。他们必须在孩子出世之前将眼前的障碍全都清楚才好。 见南宫伊妍发呆。慕容无殇推了推她叫道。“娘子。你怎么了。那为夫继续了。” 他刚摸上衣服的手被南宫伊妍打掉了。她白了慕容无殇一眼说道。“等孩子生下來再说。” 见慕容无殇耷拉下了脸。她便用甜美撒娇的方式。拉了拉他的衣角。“万一不小心伤到了孩子怎么办。你说呢。夫君。” 这一声夫君可谓是酥化了慕容无殇的心。一切的不悦也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环住南宫伊妍。委屈地说。“让为夫只能看不能动。可真是折磨。” 南宫伊妍笑着拍拍他的手背。“为了孩子。忍忍好么。你可是我最爱的夫君呢。” 慕容无殇展颜一笑。“冲你这句话。我也会好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的。” “恩。那熄灯睡觉……”南宫伊妍顺势爬上了床。盖好了薄被。 慕容无殇只是用了一点力。蜡烛便隔空熄灭。他脱去了裤子也钻进了被窝。虽然不能动。但抱着娘子也是好的。因为有一种专属于他的幸福感存在。 房间里漆黑一片。也显得极为寂静。过了一会儿。南宫伊妍翻了翻身。面向了慕容无殇问道。“无殇。你想让姐姐帮助我们。那到底是怎么个帮法呢。若是危险的事。我可不准。” 慕容无殇也转了过去。摸摸她的发。柔声说道。“我怎么可能让你姐姐去做危险的事。我只是想让她报告假消息罢了。让夙萧然來个措手不及。” “恩。你的意思是。我们继续以细作的身份给夙萧然传递信息。告诉他我们这边都在他的掌控当中。你也沒有任何动静。” 慕容无殇笑道。“大致是如此。你们只要传递消息便可。但不准私自去与他会面。不然我会担心的知道吗。” ------------ 第一百六十一章 彼此之间的信任 第一百六十一章彼此之间的信任 “好。我会去和姐姐说的。”南宫伊妍点点头,随后又叹了口气。 “我真的沒想到,她会真的成为我的姐姐。原以为长相相似只是巧合罢了,却沒想到是血缘的缘故。而且,我竟然是父皇和母后捡來的,唉……” 慕容无殇心不由的一抽,他马上环住了南宫伊妍,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应该高兴才对。即便你是捡來的,可西桥皇帝待你却犹如亲生女儿一样,哪个孩子能得到这份殊荣。最重要的是,你有一个爱你的夫君,他会给你所有的爱,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委屈。” 南宫伊妍在他脸上疾速落下一个吻,“谢谢你,我的好夫君。我真的很庆幸,自己能够遇到你,成为你的妻子。” 慕容无殇却摇头,他说,“该庆幸的是我,因为遇到了你,我的生活才有了崭新的开始,我才如获新生一般,将我的爱给予我的爱人。” 南宫伊妍忍不住捏了捏慕容无殇的脸颊,还是那么的冰凉,正好可以做解暑工具,她疑惑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你的。恩。以前的面瘫去了哪里,你把他还给我。” 慕容无殇摊手假装无奈地说,“晚了,他因为走火入魔而消失了,现在你只能接受一个会哄娘子的相公了。你可不准不要,否则我会伤心的。” 南宫伊妍再次点头,她完全承认他慕容无殇一定是脑子被夹在门里了,怎么那么不正常呢。 “好啦,不开玩笑了。”慕容无殇抓起南宫伊妍的额手放在自己胸前,“那些话都是出自我的肺腑,都是真心话。其实事实最打动人的甜言蜜语不需要多么花哨,只需要是出自真心,让对方感受到了自己的诚意,那样便足够感动到对方了,对吗。” “的确沒错。你若是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不敢不敢。”慕容无殇淡笑着,想当初,他也是教景夕用这招來追沁儿的,想必也是成功了。等事情一完,他便去撮合了这一桩美事。 翌日,南宫伊妍将慕容无殇的话带给了冷莫笙,冷莫笙在惊讶过后便淡然接受,这个任务实在是太过简单,她怎么会不答应呢。 慕容无殇爱屋及乌,对自己的妹妹好,所以即便是她这个做了坏事的姐姐,也能获得他的怜惜。他只将一些微小的任务交给她们,而自己却承担了那么大的压力和责任。若是当初她沒有让他下台,这个天下或许会变得更好。因为沒有一个人会比他更适合做一个带给百姓福生的皇帝了。 …… 今日与往常有些异样,早上的时候就是阴云密集,南宫伊妍抬眼望望天,都能感觉这些厚重的乌云会急剧下降,砸到他们头上似的。 好在风并不是很大,南宫伊妍想,应该只是天气阴沉而已,不会下大雨。 吃过饭,她便在大堂里刺绣,前几日她正和红绸学了一些刺绣的技巧,她要为她的孩子亲自做一件衣裳。她能够想象她的孩子穿上了她的衣裳以后,裂开嘴哈哈大笑的高兴摸样。 正巧慕容无殇路过大堂,景夕在一边拿着两把伞,慕容无殇看到是南宫伊妍在,便上去打了个招呼,“小楠,在绣东西。” “恩。我想做件衣裳给孩子。” “恩,打发无聊的时间也可以,不过不准太操劳了。恩。” “我知道的。对了,王爷你这是去哪里啊。” 慕容无殇顿了一下,南宫伊妍便猜到是个重要的地方,她也不会因为他不告诉她而生气的,只是挥挥手说,“好了,要迟到了吧,快些走吧,一会下雨了可就不好了。” 慕容无殇知道她那是体谅他,知道他有难言之隐,不过夫妻之间不就是要互相信任吗。 如果沒有了信任,还何谈感情呢。 景夕不作声响,他一直都是相信王妃的,而且他也相信王爷是相信王妃的。 “小楠你和我去个地方。”说着就拉起南宫伊妍往外走去。 南宫伊妍吓了一大跳,她大呼道,“我相信你,所以你不必向我证明些什么的。” 慕容无殇转过头來看着她笑,有时候这就是两人之间的默契吧,不需要说些什么,在心灵上却是契合的天衣无缝。 “即使你不需要我证明,可我觉得我必须得去证明,因为那是我对你的尊重。” 南宫伊妍心头一暖,淡笑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走吧……” 慕容无殇本想骑马过去好省下时间,但加上一个大肚婆,他怎么可能忍心看着他的娘子受颠簸之苦呢。于是便改乘了马车,由景夕驾车。 南宫伊妍只觉得绕了很多个弯,耗费了两个时辰左右才感觉到马车停了下來。 她看得出无殇的谨慎,由此便更能显出她在他心里的重要,她微微笑了…… 慕容无殇先下了马车,伸出手准备扶着南宫伊妍下车,一边说道,“这地方偏僻,让夫人劳累了。” 南宫伊妍在慕容无殇的搀扶下下了马车,便大量起周围的环境,一边笑着说,“这点累不算什么,比起相公的,妾身实在是惭愧。” 她这么说是有道理的,她刚匆匆地瞥了一眼此地的布局,便看得出时经过精心布置的,想要进去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们停住的地方是一片茂密的竹林,青色的竹身各个挺拔,地上全部由枯黄的竹叶铺成,还会时不时地飘來竹的清香。 当他们一踏进这片竹林,南宫伊妍便觉得自己好像立刻被这些竹子紧紧包围一样,而四周都是一样的,若不是慕容无殇在前带路,她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而且她也相信这里一定是布满了致命的机关的,一不小心启动,后果将会是死无葬身之地。 慕容无殇向前探了几步,沒有发现异常,便叫景夕带路,他搀扶着南宫伊妍在后跟着,这里地势险要,机关繁琐,他可不希望小楠出任何差错。 “跟好我们,知道吗。”慕容无殇戒备地看着前方,语气里透着关切…… “有你扶着我不会出事的,放心吧。不过,你把这里弄得危机四伏,气氛那么紧张,我们要去的地方一定是个很重要的地方吧。”南宫伊妍边走边说,而且还保持着高度的集中。 “恩,十分重要。” 南宫伊妍不再问有关于那个地方的问題了,因为等到达了一看便知,她何须再让自己好奇下去。于是她问道,“这里表面上看上去很正常,但我发现一进來就像进入了迷阵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景夕在前面领路,身子却不由地僵了一下,脚步也减缓了速度。这个疑惑在他第一次跟着王爷來到此地的时候便产生过,但他们做下属的怎可问主子这种问題,于是他便一直放在心里,沒想到今日王妃却提出了。 当日他和楚沁也是被困在了一个迷阵里,而据他所知,会摆迷阵的人并不多见,而王爷的基地却都是要通过这些复杂地迷阵而到达的,这里面是否有着什么关联。 慕容无殇自然也察觉到了景夕的异样,便喊住了他,“既然你们想知道,本王就解释一下吧,景夕你过來。” 景夕不语,走了过來,似有尴尬地说,“王爷,属下……” “本王知道你心中在猜测些什么,既然正好有这个机会,那大家都听一听吧……” 南宫伊妍不解,这和景夕有什么关系,不过这还是等到慕容无殇说完再问也不迟。 “本王向皇上提议过想要摆个迷阵误导擅闯者,皇上同意了,而且派了一个得力助手來帮助本王。那个助手,是翠馨苑的老鸨。” 景夕惊讶地脱口而问,“翠馨苑的老鸨,她竟然是皇上的人。” 慕容无殇点点头,继续说,“本王也是后來才知道翠馨苑是皇上秘密建立的,里面暗藏了一些高手來为皇上在暗中做事。不过,你们被绑架一事,本王相信和皇上无关,毕竟皇上是极疼爱郡主的。” 景夕了然了,点头说道,“原來如此,本來会这种术法的人就少,有些人可能根本就不知道有这种术法的存在,皇上走了这步棋还真是高。我和郡主还真是误打误撞,才会碰上这档子事。” 原來皇上的城府也那么深,翠馨苑,还有把这对抗夙萧然的重担给了无殇便可看出此人的心机,不比女人轻,也难怪,他毕竟是一国之君,想多一点总是沒错的。 不过,景夕和郡主又是怎么回事啊。 “唉。可不可以和我说说,景夕和郡主遇到了什么事啊。” 慕容无殇笑着捏了她一把,“谁叫你离家出走,恩。你错过了很多精彩的故事。” “那给我说说吧,我最爱听故事了。” 就这样,南宫伊妍听着慕容无殇讲的男主人公是景夕,女主人公是郡主楚沁的故事,也不顾景夕死撑着黑掉的脸,很快地就到了他们要去的目的地。回过头才发现,他们不仅穿过了竹林,还上了山,进了岩洞,渡过了河流才到达的地方。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喜极而泣 第一百六十二章喜极而泣 南宫伊妍感叹道。“这也太复杂了吧。要走那么多路。小心那么多机关。我是贼我也不会來的。” 慕容无殇却是一笑而过。景夕说道。“只怕來的不是贼。而是又狼子野心的人。这些对于他们而來并不算什么。” 只听见不远处有整齐的口令声。她循声而望。便惊呆了。那是军队在操练。 他们站的地方是一个略有高度的小山丘。这样正好方便慕容无殇观察士兵们操练的情况。而南宫伊妍从此处望下去。是十几万的铁骑兵。手中挥舞着长矛。动作是如出一辙地一致。口中的“一二。一二”极其洪亮。透过树木的空隙传來。响彻云霄…… 这个地方。她不敢相信竟然能够容纳十几万的士兵。她颤声问道。“这里一共有多少人啊。” 慕容无殇淡然地回答。“十五万……” “这么多。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士兵的。”难怪他一直外出。可能好几日都不会回府。大概是去忙军队的事情了。 “一部分是本王早就培养的。还有一部分是为了要对付夙萧然等人而最近开始培养的。本王之所以要如此神秘。就是不能让夙萧然知道本王在手的有多少人。情况怎么样。一旦泄露了机密。再想打胜仗就难了。” “而且据本王猜测。他应该也在操练新兵。” 南宫伊妍紧张地问道。“他当然不会傻到原地不动。那万一他的兵比你多的多。该怎么办啊。” “傻瓜。你不知道有种办法就坐智取吗。他手上的人确实比本王的多。但庆幸的是他的父皇应该不会支援他。而本王又给他设计了一个圈套。以少胜多不是不无可能。” “什么。你沒有完全的把握赢他吗。” 慕容无殇知道瞒不过。他也不想瞒。点头说道。“虽然他可能会朝着我们设计的陷阱里跳。但毕竟他的人多。所以本王也不敢保证。但本王可以答应夫人。本王一定会竭尽全力让自己和东昊国都好好的。” “你为何不向皇上要兵啊。他总不可能不管你的死活吧。你这是在为他办事啊。他怎么可以若无其事呢。。” 慕容无殇垂下眼。轻声叹气道。“事情并非向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小楠你一向聪明的。怎么今天反而愚钝了。” “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南宫伊妍沒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是啊。问題一到自己所关心的人身上。纵然再冷静的她也会变得不冷静。因为那个是她爱的人。在乎的人。不能失去的人啊。 慕容无殇笑着从背后环住了南宫伊妍。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本王知道……既然娘子愚钝。还是由为夫与你解释好了。皇上代表的是整个东昊国。他一旦涉及到此事里面。便会发展成东昊国和夙萧然之间的决斗。而周边的国家虽不会插手引火**。但悠悠之口难以杜绝啊。若是东昊国胜了。他们可以说是东昊国以多欺少。夙萧然虽是独自行动。却也是贵为一国皇子。关系实在是很微妙。若他一旦赢了。东昊国岌岌可危。他还能坐上太子的宝座。以南宁国的身份來攻打东昊国。到时候。东昊国便是他的囊中之物……所以此事只能由本王作为一个王爷出面。既不会让东昊国陷入险境。万一失败了。皇上还能找救兵援助。” “原來是这样。王爷。真的辛苦你了。” “不是古话说的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佛乱其所为吗。这是对本王的考验。你相信本王吗。” “我永远都会相信你。我不会阻拦你。只是。你在做任何事的时候请想想。你还有妻儿在。这就足够了。” “本王知道。本王一定会胜利的。” “走吧。去里面休息一会吧。你可累不得。”慕容无殇搀扶着南宫伊妍。小心翼翼地进了房间。这里一带是筑造好的屋子。是用來给士兵们居住的。 刚一进屋。便听到震耳欲聋的响声。倏地闪现一道亮光。又是疾速地一阵鼓声似的。南宫伊妍便听到哗啦哗啦的降雨声接踵而來。 他们都旋身向外张望。只见豆大的雨珠倾盆而落。打在叶子上哗哗作响。才沒一会功夫。手指粗细的水柱便从天而降。打在树叶上。打在泥路上。也打在士兵们的身上。 可他们好像不知道下雨似的。依然舞弄着重复了十几遍的招式。脸上沒有一丝的犹豫和迟疑。面色威严犹如进了佛堂一般。 虽然他们穿的是铁甲。可雨水还是无情地钻入进衣领。几乎是无孔不入般将他们的衣服打湿。可南宫伊妍不见他们有一丝皱眉。这等坚毅的性格有能够培养的出。 “他们被你训练的很好。即使是突然下雨也不见一丝慌乱。这样的士兵是值得敬佩的。”南宫伊妍夸赞道。心里也不免为这些士兵心疼起來。 “这是对他们的考验。只有经得起考验的人才能为东昊国效力。不然等上了战场都临阵脱逃。我们如何能保卫我们的国家。” “说的不错。他们真的很伟大。”南宫伊妍说着。慕容无殇却挑眉道。“哦。” “当然了。最伟大的还是我的夫君。带领他们的人了。” “恩。这还差不多。”慕容无殇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随后对景夕吩咐道。“下令让他们回房。等雨停了再继续操练。” “是。属下遵命。”景夕也如释重负般去下达命令了。立刻。将士们在受到命令后有秩序地操着小跑步回了房间内。外面顿时显得一片安静。除了还是如泉涌一般的雨水。 “我现在更相信你能打赢这一场仗了。”南宫伊妍不再是担心。而是信心满满地说道。 慕容无殇将她按在座位上。为她倒了杯水。才问道。“为何。” “一个军队的士气很重要。而能不能打胜仗这士气也很重要。将士们的素质将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败。而我。看好你的将士。更看好他们的首领。你。” “算你有眼光。” “那是自然。不然也不会选你。” “等打赢以后。你再给本王生个十个八个孩子。本王要好好教他们行军打仗。而你。就做本王的军师。如何。” 南宫伊妍也渴了。大口地将水喝个底朝天。才缓缓到來。“无殇你知道我想要的生活的初衷是怎么样的吗。” 她直直地看着他。期待他的答案。 慕容无殇的脸沉了下來。刚毅的线条也显得冷然不已。 “你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子女绕膝。平平安安。本王说的可对。” “沒错。我知道你身为一个王爷。一个将军。定是希望带兵打仗。可我觉得那样的生活太冒险了。我不想整日生活在恐惧之中。还会半夜从梦中惊醒。我怕梦见我的夫君战死沙场。我怕听到我的儿子被谁俘虏。这些于我而言都太过残酷了。” 此时。慕容无殇将身子背了过去。南宫伊妍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心里不禁忐忑起來。她知道叫一个将军不再打仗是残酷了一点。所以。她开始害怕听到他的答案了。 “算了。当我沒有说吧。我们还是等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再慢慢打算。” 她有些慌乱。便站了起來想出去走走。谁知慕容无殇一把将她拥进了怀里。“好。” 如此简单的一个字。却让南宫伊妍再也忍不住泪了。 他说好。他答应自己。会放弃他的身份。只去田间劳作。这个男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他的好。就像蜜糖。已经深深地渗入到她的骨髓里。她被他的爱灌溉着。已经无可自拔了。 慕容无殇说道。“其实本王一直想给你你要的生活。刚才本王会犹豫。是担心只靠劳作本王会让你和孩子吃苦。但你快乐才是最重要的。既然你希冀那样的生活。那本王想。不管再怎么辛苦。你都会觉得是快乐的。对吗。” 她的话他一直都放在心上。她要的东西。只要是他能够做到的。他便会去做。因为他想看他每天都很快乐。很幸福。 看着她幸福。就是他所要的幸福。 “慕容无殇。你想让我哭死吗。”南宫伊妍流着泪。捶着慕容无殇的胸责怪道。 慕容无殇疑惑地问。“本王是想让你明天都快乐。你怎么好好的就哭了。” “喜极而泣。有沒有听过啊。讨厌。你真讨厌。” 慕容无殇笑着抓住了南宫伊妍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一手挽住她的腰。将她紧紧地带近自己怀中。贴着自己。“小楠。你一定要快快乐乐的。本王才会觉得值得。” “有你在。我一定快乐的。”南宫伊妍说道。将头贴在他胸前。他的心跳蓬勃有力。跳的很快。难道他现在还会紧张。 慕容无殇微微蹙眉。这个女人怎么贴这么近啊。这不是成心让他胡思乱想吗。 他的心现在砰砰直跳。他已经极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了。不过她要是再敢乱动。那就可说不准了。 ------------ 第一百六十三章 将功赎罪 第一百六十三章将功赎罪 南宁国。夙府。 “饭桶。废物。”随着夙萧然的破口大骂。崭新的茶杯被他再次重重地摔在地上。破碎得粉身碎骨。不堪入目。 夙萧然在几日前收到了一个极坏的消息后已经抵达南宁国。当他看到他的地牢里已经空无一人时。差点就要杀了跪在他面前的废物。 跪在他面前的有两人。一个是看管关押重犯的地牢的石翀。还有一个便是夙萧然的得力属下司徒祁。 他的心血就要毁在他们的手上了。夙萧然能不火冒三丈么。地牢里面关押的一些是他捕获的朝廷重犯。若是及早破案变得得到百姓们的推崇和爱戴;一些是和耿直死脑筋的大臣相关联的人。只要他们在他手上一天。那些大臣向他俯首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一些是他抓來留待以后利用的人;还有便是冷莫笙的爹娘。 这些人于夙萧然而言都是能够帮助他实现大业极其重要的工具。而就在不久前竟然被人闯入。而且将人全部放走。 这是要让他一点一点远离他的理想啊。那个他一直想要达成。在某人面前让他后悔万分的理想。就这么毁于一旦。究竟是谁。竟然如此狠毒。完完全全地破坏了他的大计。 不管是谁。他都一定要查出來。让他对此事付出惨痛的代价。而且。他绝不会放弃的。即便是沒有这些人。他相信自己一定也可以胜利的。 不过就在刚才。这两个人回报他还沒有找到始作俑者。他一怒之下摔碎了三个茶杯。也变成了眼前这副局面。 石翀和司徒祁已经等了很久。却不见夙萧然说一个字。但他越是不说话。这种让人憋屈的气氛就更要人命。仿佛下一刻便会让人窒息的沉重一点一点靠近他们。石翀早已经吓得浑身颤抖。就差屁滚尿流了。他将头低低地埋在地上不敢抬眸看。就怕一个不小心再惹怒了主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但见司徒祁挺直了腰板。不带怯色。等候夙萧然的惩罚。反正错都已经犯了。再担心也只不过是加重自己心里的负担。还不如静静地等候发落。还落得个轻松自在。 石翀怯怯地说道。“三皇子。请你……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毕竟这个事情……它不太好办。一时之间我们也很难找到……那个人。” 夙萧然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了才会找这么个窝囊废当看守地牢的总管。才导致了现今这种令人恼火的局面。相反的。司徒祁只是静静地跪在一边不吭声。倒让他满意他的表现。 夙萧然狠狠地踹了石翀一脚。石翀便被一股力带着滚了几步才停下。只听到夙萧然大骂道。“混账。自己失职却还要本皇子体谅。你是干什么吃的。既然你那么沒用。那我还留着你干嘛。干脆解决了你总好过浪费粮食。哼。” 司徒祁扬起右边的嘴角。在心中冷笑道。石翀你个蠢货。一点也不了解主子的性格。竟然还要求主子再多给点时间。真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石翀吓到脸色惨白。连忙爬向夙萧然求饶道。“三皇子饶命啊。是小的说错话了。小的掌嘴。小的掌嘴。请你饶了我这条狗命吧。求求你了。”说着。他还真往自己脸上狠命地抽打。一点也不吝啬。 在抽打了十多下的时间夙萧然终于喊停了。倒不是他同情他。而是他实在是太吵了。一边抽自己一边哭。就像个娘们似的。 石翀连忙叩谢。“谢谢三皇子。谢谢三皇子。” 夙萧然俯下身直直地看向石翀。眼里的寒意犹如十二月的天气直教人冷的颤抖。他冷冷地说。“你的狗命本皇子暂时留着。可你得知道。我可不是什么慈悲心肠作祟。而是你是唯一和那些人交过手的人。若是办不好这件事。你的狗命我就拿去了。知道了吗。” 石翀吓呆了。好一会才似小鸟吃食一般点头。“是。是。属下知道了。” 夙萧然拂袖再次回座。一旁的丫头看形势又倒了一杯茶。心里默默地祈祷皇子不要再摔杯子了。 夙萧然开口问道。“你再给我详细的。仔仔细细地说一遍当时的情况。” 石翀听话地回忆起來。他说。“当时有个人自称是來送饭的。我们这边的狱卒的确是由专人送饭的也就沒有怀疑。那人在饭菜里下了药。一部分兄弟吃了饭就倒了下去。随后我们便知道是中计了便与那人搏斗起來。那人武功很高。但我们的侍卫也不弱。就在伯仲间又闯入了一路人。与那人一起并肩作战。将我们打败。开门放走了那些囚犯。” 听这么说好像是两伙人做的。 夙萧然继续问道。“他们可有说什么话。或者是什么标记之类的。” “先前的那人武功路子和我们不同。好像不是我国之人。在那路人进來后。那人好像很意外。说了句。你们怎么也來了。” 不是南宁国的。互相又认识。而且是和狱中的囚犯有关联的。就从这几方面着手调查。 “石翀。我就给你找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给我无比查出是谁要坏了我的好事。我定不饶他。司徒祁。你看管不利。同属有罪。不过我先派你辅助石翀捉拿罪犯。其余的日后再算。希望你们不要再次让我失望。你们要知道。沒有用处的人我是不会留他的。” 司徒祁自然是知道的。他还清清楚楚的记得。是他叫自己杀了青儿的。那个可爱的将他当做亲人的青儿。 “是。属下领命。”司徒祁淡淡地说道。不带任何的情绪…… 好像青儿不在了以后。他的生活就如此的平淡。再也沒有能让他的心情有点起伏的了。 青儿。我想你了。你呢。会不会有一点点的想我。 一定不会吧。你只会恨我吧。毕竟是我夺去了你年轻的生命。让你孤单地离去。 “下去吧……” 待他们走后。夙萧然抚额。最近他真的是被这件事弄的烦心极了。 他从袖口里取出一张细小的纸条展开。看着上面的字才将他的眉心得以舒展。握拳的手敲击在圆桌上。“还好。她还不知道她的爹娘已经跑了。还傻傻的给我传递消息。真是蠢。” 这张纸条正是冷莫笙传递给夙萧然的信息。上面写着慕容无殇暂时任务举动。让他放心。 “我必须尽快行动。不然让消息传到她的耳朵里。恐怕就不能再利用了。不过……不怕。我还有秘密武器。哈哈……”他明明是要笑的。却愈发地觉得心中一片苦涩。 这个时候想必那些受要挟的大臣是不会再为他所用。而是会想尽办法弹劾自己。故而他现在等于是孤身奋战了。 而她。也只有她。还会帮助自己传递两国间的讯息。只有她还默默的待在自己身边。只是。万一泄露了此事。她还会不会再帮助他。是出自真心。而非强迫的呢。 夙萧然苦笑着。这种事任谁都不会愿意。更何况是要让她冒着生命危险呢。果然。靠得住的就只有自己。只要自己不放弃。他就能够坚持到最后的。 谁都不准小看他。特别是那个老头子。你想击垮我。不可能。我要让你到死都不得不承认你最不受宠的儿子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 娘亲。你放心吧。儿子很好。儿子不会让你失望的。 夙萧然默然地倒了两杯酒。一杯洒向地上。一杯仰头自饮而尽。“娘。儿子敬你。” 谁都沒有看见他眼角沾着的泪珠正摇摇欲坠。但硬是被他收了回來。即刻干涸了。只留下了浅浅的泪痕…… 哪怕是伪装。他也要做到足够坚强。不让疼爱自己的娘亲伤心。 只是他不知道。其实他的娘亲只希望他平安快乐。根本不希望他做什么皇帝。那个一辈子都被这个身份所束缚的位置。只可惜夙萧然恨的太深。被仇恨迷失了双眼。模糊了心。 他的一生都在为这个人人觊觎的位置奋斗。却在奋斗中丢失了他最纯真的善良。失去了他最原始的成长。错过了可能是一辈子中最重要的人。徒留他自己。还在为一个根本不值得的担心拼搏。到头來。落得一个惨痛的下场。 若是他知道最后的结局。会不会曾有一点后悔。 或许。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起身拿出了上次南宫伊妍交给他的防御图。勾起浅浅的嘴角。“幸好还有它。有了它。我不相信破不了东昊国的防御。攻不下他们的城池。只要我逐渐扩大到最强。南宁国还会是别人的吗。” 他捏紧了拳头。眯起和慕容无殇相似的凤眸。话语几乎是从他齿缝中挤出的。他说。“崇嘉皇帝。别怪我这个做儿子的狠心。即将要夺了你的江山。怪也只怪你根本沒把我当儿子看。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是不是比你养了十年的狗都不如。崇嘉皇帝。我会让你彻底后悔。” 夙萧然用余光瞥见了适才用的酒杯。心里的气就如火焰山一样窜的高高的。他一直都厌恶这些酒杯。这是崇嘉皇帝不喜欢才赏给他作为凯旋归來的礼物。他不要的东西才给他。当他是什么。 还有最后两个。那就干脆全都摔碎吧。过去的便逝去。他要迎來的是昌盛的将來。 门外的婢女再次听到杯子摔碎的声音。身子微微一颤。不禁抹了把冷汗…… ------------ 第一百六十四章 庸医来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庸医來了 “王爷,何事找我找的这么急。”南宫伊妍正在作画,一个丫头就急急忙忙地跑进來,说是慕容无殇要她立刻去大堂,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 话音刚落,冷莫笙也带着慕容奕儿神色慌张地奔了出來,看到南宫伊妍时眼前掠过一丝疑惑。 慕容无殇紧锁着眉头,见人全都到齐,便冷冷地说道,“照顾爹和娘的丫头刚刚來报,说爹和娘突然口吐黑血,然后马上昏迷不醒。” “什么。怎么会这样呢。”冷莫笙狠狠地一颤,向后踉跄了两步才稳住了身子。 慕容奕儿沒见过冷莫笙这个样子过,便知道是件严重的事情,马上关切地问道,“娘亲你怎么了。” 南宫伊妍紧张地咬住了下唇,怎么会这样,之前一直是好好的,她们还去探望过他们,现在怎么会这样呢。 “具体的本王因为不知道,所以当务之急是我们先赶过去看看究竟,然后再下定论,你们说呢。”慕容无殇知道,现在他是不能乱了阵脚的,否则这府里的两个女人会比他还要慌乱。 “对,我们赶快去吧。”南宫伊妍马上说道,她此刻真是心急如焚。 好不容易才认回的亲生父母,虽然沒有养育之恩,却有生养之情,况且他们都是好人,她不忍心他们出事。 慕容无殇和南宫伊妍走在前头,冷莫笙就想跟过去,走了几步才惊觉自己还拉着奕儿的手,只见他乖乖的不做声响,只是眉头处多了几分担忧之色。 她将孩子托给丫头,抚摸着小奕儿说道,“娘亲现在有要紧的事做,奕儿可不可以跟着春儿姐姐,等娘亲办完事再來接奕儿。” 慕容奕儿很想跟着冷莫笙去看看到底什么了什么事,但是他知道多了他娘亲便会分神,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她的累赘,他默默地点头,冷莫笙会心的笑了笑,“奕儿要乖乖的知道吗。” 随后又对那个丫头吩咐道,“好好照顾小公子知道吗。” “奴婢知道,请冷妃放心。” 冷莫笙满意地点点头,便匆忙地向外跑去,慕容奕儿望着她瞬间消失的背影,默默地留下了眼泪…… 他不知道娘亲会不会从此就不要他了。 每当临别时他总会无尽的担忧,担心就在下一刻他就会被人丢弃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却沒有一个人伸出援助之手,忍住肚皮贴肚皮的饥饿,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慕容奕儿紧紧地攥紧了手心,他跑回头坐上了椅子,呆呆地看着门口,他要亲眼看见娘亲回來,他相信娘亲不会不要自己的。 慕容无殇几个人乘上马车,景夕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冷式夫妇暂居的地方。这里是慕容无殇通过别人的手买下的屋苑,而且是极普通的家宅,所以这个地方是不会引人注意的。 下了马车,几个人匆匆地跑进屋里,那个丫头一看是王爷來了马上松了口气,赶紧带着他们來到了冷式出事的房间。 冷父和冷母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嘴唇发黑,脸色暗沉,地上还有尚未干涸的血迹,也呈暗红色,而床上的血迹应该是被丫头洗干净了,只留一点点血痕。 慕容无殇赶紧上前一步为冷父把脉,而南宫伊妍和冷莫笙也走了过來仔细瞧探他们的症状,慕容无殇把完脉后的神色更冷,眉头皱的也愈來愈深了。 他说,“爹和娘是中了毒。” 冷莫笙大呼道,“他们一直都平安无事,怎么会突然中毒呢。是不是有刺客啊。” 说着,冷莫笙冰冷的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丫头,好像她就是凶手一样。那丫头吓得马上跪在地上求饶,“王爷饶命啊,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奴婢今早叫冷伯伯他们吃早饭的时候,他们比平时要晚起,奴婢觉得不对劲冲进去一看才发现他们变成这样的。请王爷明察啊。” 慕容无殇幽黑的眸子掠过一丝疑惑,他冷冷地说道,“不可能是叶青,她是本王专门挑选的。刺客闯入的可能应该也要排除,因为叶青的武功也不算弱。” 南宫伊妍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又看了看慕容无殇,焦躁地问,“那我们该怎么办啊,他们有沒有事啊。”中毒的事她也不懂,现在一头乱,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慕容无殇问景夕道,“焰烽还沒有赶來吗。” 刚才出府的时候他就给焰烽发了一个信号弹,想必他此刻正在赶來吧。 慕容无殇揽住了南宫伊妍,安慰说,“你先别急,焰烽正在赶來。他是神医,一定会治好爹娘的。你可不要把自己给急坏了,让爹娘醒过來照顾你。” 慕容无殇的话让南宫伊妍冷静了一点,她点头说,“我知道了。” 冷莫笙自然也是听到了的,她觉得无殇的话确实有理,她不能让爹娘担心自己。于是深深地吐气,好让自己缓解下焦虑的情绪。 很快,焰烽拿着药箱赶來了,看到慕容无殇神情严肃,也就打消了调侃的念头,在经过冷莫笙时,眸子里掠过明显的诧异,但即刻便恢复了,因为眼前的难題更让他打起十二分注意。 慕容无殇迫切对他说,“焰,他们是中毒了,你赶快救人。务必要救活他们。” 焰烽火红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惊讶,他还是极少看到无殇会如此不了解,他再看了看双手紧紧握住的南宫伊妍,心里顿时了然。 恐怕是因为某人才会那么紧张吧,他现在也无暇顾忌他们几个人之间究竟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了,他最要紧的就是救人。 焰烽坐到床沿,他迅速地为其把脉,又看了看眼睛,便一片了然。 他马上转身打开自己的药箱,在里面找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出了两粒褐色的药丸给冷式夫妇吞下,这才起身。 冷莫笙马上跟了上去问道,“怎么样,有沒有伤及性命。” 焰烽回答道,“这毒暂时还不会要了二老的命,但若是不及时解毒,毒一攻心,那时候就是药石无灵了。” 慕容无殇紧锁双眉,冷声询问,“说具体点……” 焰烽只觉得有一股寒气向自己逼來似的,马上打了个寒颤,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才回答道,“他们中的是一种叫做去魄丹的慢性毒药。它可以在人体内潜伏一个月再发作,一共分三个阶段,第一次是口中流血,第二次是耳鼻流血,第三次的话是双目,直到七窍流血人也就无力乏天了。幸好现在还是第一次发作,只要及时服下解药便沒有大碍了。” “太可恶了,竟然给我爹娘服下这种毒药。那大夫你刚才喂下的是解药吗。”冷莫笙继续问道。 焰烽微微蹙眉,叹了声气再摇了摇头,“这种毒在东昊国不常见,应该是在塞外流传的,我又不喜欢去钻研毒药,所以我这里只有保命的丹药,却沒有解毒的丹药。刚才我给二老服下的只是暂时稳住他们心脉的护心丹罢了,真正要解毒,还是要找到解药。” 冷莫笙生气地推了焰烽一把,大骂道,“你这大夫怎么回事,连解毒都不会害做什么大夫啊。我们要是有解药至于让我爹娘受这罪吗,你这人怎么这么不靠谱。” 焰烽抹了把汗,他这是得罪什么人了他。这别人爱耍心机玩手段的搞下毒,这也不是他可以解决的,这毒药是专人配制而來,所以这解药自然是要找那人去要了。 慕容无殇一把拉开了冷莫笙,喝道,“阿笙你冷静点。这事不能怪焰,他已经尽到了作大夫的责任了。现在我们得想办法去得到解药才对,而不是在这里撒泼。” 南宫伊妍比起冷莫笙还算冷静的,也安慰道,“姐姐,现在不是找麻烦的时候,爹娘的病要紧啊。” 焰烽张大了眼睛和嘴巴,他是不是听错了,刚才王妃叫冷莫笙作姐姐,还叫了二老爹娘。。 这关系好像不是一般的复杂,改日他一定要好好地问清楚。 慕容无殇让她们都坐下,“看來这毒是夙萧然下的了,真是卑鄙。” “可恶,我要去找他拿解药。”冷莫笙拍桌就想起來。 南宫伊妍马上制止说,“姐姐,你现在贸贸然去问他拿解药,他怎么可能给你。”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那我该怎么办啊。”冷莫笙呜咽地吼道,她回头看了看病容苍苍的爹娘,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心头一阵发凉。 慕容无殇看向焰烽,一双冷冽的眸子似风雪中的狼匹那样摄人心魄,焰烽被他看的心头直跳,怯声问道,“无殇,你干嘛这么看我。” “你不是有黑火莲。据说它可以保人性命,不妨拿來试试。”说着,眼睛看向了他手侧的药箱。 几乎是一瞬间焰烽用身子护住了他宝贝的药箱,可怜兮兮地说,“我一共就培养出了三颗,两颗都是为你所用,这最后一颗了,我,我舍不得啊。” 南宫伊妍记得一次是为了救青儿,而青儿到现在都还沒有什么消息,她都要开始怀疑这黑火莲的功效了。不过看他那么宝贝,应该是确有奇效,那么第二次是怎么回事呢。 ------------ 第一百六十五章 想办法救人 第一百六十五章想办法救人 慕容无殇瞪了他一眼,焰烽这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而赶紧捂住了嘴, 难道是无殇出了什么事吗,南宫伊妍马上问道,“第二颗是怎么回事,” 焰烽望了一眼慕容无殇,只见他冷若冰霜的脸,便觉得不开口,南宫伊妍见他不说便來硬的,“你要是不说,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那间破医馆,保证你以后可以浪迹天涯行善积德,怎么样,决定说了吗,” 焰烽再次抹汗,他就知道能够降住慕容无殇的女人一定不是简单的女人,事实证明她和无殇是一丘之貉,就会威胁他, “好,我说,” 冷莫笙心急如焚,他们却在这里翻旧账,她气愤地拍桌叫道,“你们要翻成年往事,可不可以等爹娘脱离险境了再说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们不是应该赶紧想办法救人吗,哎,你这庸医,快拿你什么莲來救人啊,” 南宫伊妍撇撇嘴,说的也是,这事就以后再说, “喂,我可不是什么庸医,你在这样说,你信不信,就是无殇出面我也不救人,哼,泼妇,”焰烽别过头去,生气地说,他还沒有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而且是女人呢, “你,好,要是你想让我不叫你庸医,就拿出本事给我看啊,到时候我一定赔礼道歉,” “看就看,你想怎么着,”焰烽不吃软的,就喜欢和人反着來, 冷莫笙一见自己成功地激怒了他,偷偷地笑了一下,指了指床上的人说道,“要是你能够救他们,我承认你不是庸医,” “救就救,我就不信以我平生所学,还会对付不了这域外的毒药,哼,” 这时南宫伊妍不禁大笑起來,连慕容无殇也面带微笑,焰烽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拍桌惊叫,“好啊,我被你们给耍了,” “好了,庸医,我这不是急的吗,只要你救了我爹娘,你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的,拜托你了,”冷莫笙软下了口气请求道, “把你这庸医收回去我就考虑一下,” 谁知冷莫笙在桌下狠狠踢了他一脚,刚才的温柔也完全不见了,破口骂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怎么着你还想反悔,而且想听好话就得救人,在你沒成功之前我会一直叫你庸医,” 焰烽指着冷莫笙愣是沒能说出一句话,这女人,可真是蛮不讲理到了极致了, 他现在若是不救,倒成了什么了,救人么,那就救呗, “成,到时候有你感激我的时候,” 南宫伊妍感激地看着焰烽,“谢谢你焰烽大夫,那一切就拜托你了,若是又什么用得上我们的就请说,我们一定极力配合,” 焰烽摆摆手,“好说好说,你们放心吧,我一定尽力而为,” 说着他从药箱里拿出纸笔,刷刷几笔写出了一直药方,说道,“黑火莲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可以作药引,但还需要仙灵草,百龟草,织梦花,溪明燕血,乌鹊胗,短响蛇,百味蛊虫,这些药材加以炼制方可成为解毒丹药,” 冷莫笙惊呼道,“需要这么多药材吗,” “沒错,前面几种我都有收集,溪明燕在我的医馆也有养殖,但最后三样乌鹊胗,短响蛇,百味蛊虫却是比较难弄的,因为他们必须是新鲜的活物才能达到最高的药效,所以我沒有收藏,而且他们是在塞外那种地方才能捕获到的奇珍异兽,” “哦,这样啊……那爹娘还可以撑几日,我们或许可以去找找,”南宫伊妍提议着说道, “我可以用我的方法先暂时稳住他们,而且这是慢性毒药,每半月发作一次,所以最晚是一月之内必须得到解药,” “一个月,那时间还不算紧迫,我们可以一起去寻找这些奇珍异兽,”南宫伊妍激动地喊道, 却见慕容无殇的神色稍有难色,她便知道这个时候是个风口浪尖的关键时刻,她体谅他,“无殇,这件事就交由我和姐姐來办吧,你专心做你的事便可,无需操心,” “这……你一个孕妇,本王怎么能不担心呢,”慕容无殇责怪道, “让我來吧,爹娘这样,我有责任让他们康复,而且妹妹你身子也多有不便,”冷莫笙打断他们径自说道,而脸上也是一副坚定的神色,眸子里透着一定要将东西找到的决心, 南宫伊妍却是微带迟疑之色,“姐姐,你一个女子,有什么能力去寻找这些奇珍异兽呢,况且听名字就觉得不是什么善类,万一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向爹娘交代啊,我是不同意的,不如无殇你派几个信得过的侍卫前去吧,” “可是……万一他们不是全力去找的,耽误了救治的时间,爹娘的命不就……”冷莫笙反驳道,她觉得还是自己去找比较好,因为她是他们的女儿,所以她一定不会怠慢一点点的时间的, 焰烽插话说道,“这些东西十分凶残,你一个女人恐怕还沒拿到已经去了半条命了,” 在接收到南宫伊妍和冷莫笙的双重敌视后他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唉……谁让我是菩萨心肠,那我就送佛送到西了,就由我带着无殇的人一起去寻找吧,” 慕容无殇会心地笑笑,这个兄弟还是够义气, 冷莫笙似乎有些羞愧,她刚才还那么骂他,他竟然还愿意冒着危险去救她的爹娘,于是怯声说道,“那个……大夫啊,会不会麻烦你呢,” 焰烽瞥了一眼冷莫笙,在心里偷笑,这个女人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像个男人婆,现在却又娇滴滴地变成了未出阁似的大闺女,真是善变啊,看來他决定孤身一人度过一生的想法是正确无误的了, “谁让无殇是我最好的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呗,” “那……”冷莫笙指向身后床上躺着的昏迷不醒的二老,担心地问,“你去找药材了,我爹娘不就沒人照顾了,他们会不会不小心出什么意外啊,” 焰烽挑了挑眉,他真想拂袖而去,帮你找药材了还不好,还指望他帮忙照顾病人,他又不是三头六臂,可以分身做事, 南宫伊妍知道自家姐姐是紧张爹娘才诸多要求的,连忙帮她说话,“焰烽大夫,我姐姐是太紧张我们爹娘了,毕竟你才是大夫,少了你,我们的心里总是心惶惶的,你可别见怪,那找奇珍异兽的事就拜托你了,” 说着,南宫伊妍正想弯腰给人家大夫行个礼,怎么说也要靠他來救她们爹娘的, 慕容无殇斜眼睨了焰烽一眼,敢让他的娘子给他行礼, 焰烽心下直呼不公平,却也对慕容无殇无可奈何,谁让他是他最好的兄弟,最重要的是,他的药材都是从慕容无殇那儿拿來的,正所谓拿人家的手短,这回算是见识到了, 焰烽马上制止了南宫伊妍,谦虚说道,“嫂子你这是做什么,这不是折煞小弟了,这些都是小弟应该做的,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定尽快赶回來,” “而且,我也会让我的徒弟待在这里时刻看着二老的情形的,一旦有什么状况我也教了他怎么应付,你们就放心吧,” “谢谢你,这一次,我是真心要感谢你的,”冷莫笙真诚地说道,手中的手绢也早已被她捏的不成样子了, 焰烽说了不用客气便决定连夜出发,慕容无殇让他去凛王府选几个能干的身手好的随他一起赶路, 冷莫笙坐到床沿边上,拿起冷父的手,脸上尽显心疼,她说,“我就不回去了,我想在这里照顾爹娘,” “不行,你一直在这里会暴露爹和娘的行踪的,这样会让他们陷入更危险的处境,”慕容无殇冷然地说道,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南宫伊妍嫌慕容无殇的话太生硬了,姐姐到底是女孩子,这样会让她很伤心的,于是她赶紧解释说,“姐姐你是一时着急将事情的重要性给蒙蔽了,你想想,夙萧然为何要对爹娘下毒,无非就是想要让他们牵制住你,那就说明他知道爹娘对你的重要性,那他会不会放过爹娘呢,你在都城也是众所周知的人,万一被哪个上心的人看到而乱说什么,爹娘就会引人注目,到时候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有,姐姐有奕儿要照顾,你不回去,那孩子该怎么办,” 冷莫笙听了南宫伊妍的话马上冷静了下來,点头同意了,“你说的是,是我太紧张了,” “对了,奕儿还在府里等我,他看不到我一定会哭的,糟了,我都把这孩子给忘了,”冷莫笙大呼道,这个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能就这么抛弃他, “爹和娘一时半会还醒不了,这天色也不早了,大家也都累了,不如本王明日再带你们过來如何,”慕容无殇挽住南宫伊妍,眸底划过一丝担心, 南宫伊妍回以他一笑,“我沒事,那大家都回去吧……” 冷莫笙最后回头,不放心地看了二老一眼,这才和南宫伊妍他们一起离开了,心中默念道,爹,娘,你们一定要撑住,那个大夫是个好人,一定会救你们的, 正在骑马的焰烽突然感觉到耳根子一阵热烫,他随手摸了摸,心里想着,莫不是哪个女子在念他,想他了, 焰烽一得意,人差点从马上摔了下去,跟随他的侍卫不免为自己担心起來,他们跟着的主子,到底靠不靠谱啊, ------------ 第一百六十六章 没有归属感 第一百六十六章沒有归属感 慕容无殇一行几人回到凛王府已是过了晚膳的时间了,当冷莫笙走进大堂才发现她那个牵挂在心的儿子正垂头埋在双膝里,看样子好像是睡着了。 冷莫笙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一边的丫头看是冷莫笙來了马上想行礼,被她制止说,“小公子怎么还在这儿啊,还睡着了,你是怎么照顾人的。” 冷莫笙冷冽如刮骨寒风的眸扫过春儿时,春儿只觉得有种寒风猛烈地打在她身上的冰凉刺骨,她不禁打了个大大寒颤,才回答道,“是……是小公子坚持要在这里等冷妃回來的……奴婢劝过小公子,说不知道您何时才回來,便让他回屋里等,可是他连饭都沒吃,一定要亲眼看到您回來为止。这才蹲在椅子上睡着的,请冷妃恕罪。” 冷莫笙大惊,心疼地抚上慕容奕儿的头,这孩子的性情怎么如此倔强呢,她又不是不回來了。 慕容无殇和南宫伊妍也走近她身边,他们相视一笑,互相紧攥的手也握的更紧了。他们是真的体会到了小孩子的那种孤苦无依的脆弱和需要亲人在身边的渴望,就像是奕儿,已经四岁的孩子,却还是害怕会见不到娘亲回家而苦苦守在外面,所以他们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受到这种痛苦的。 “姐姐,看來奕儿是离不开你了,他这么晚了还在等你,看來是真的害怕自己被遗弃。” “这个孩子生來就命苦,爹爹死的早,娘亲不久也去了,才这点大的孩子就要学会看别人的脸色生活。或许是我对他好吧,他就真心实意地把我当娘亲。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管是亲生的或者不是亲生的,只要是付出了心,对方就会感受的到。这个孩子能这样,说明他会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姐姐你也算沒有白疼错人啊。” 南宫伊妍摸了摸自己已经十分明显的肚子,又说,“我的将來可指望他了,希望他能和奕儿一样那么乖巧和听话。” 慕容无殇覆上南宫伊妍的手,吐出一句冷若寒霜的话,“他敢不。” 南宫伊妍马上瞪了慕容无殇一眼,“你要是吓到孩子,我可不让他养你。” “那就由娘子你养为夫了,为夫饿了,赶紧开饭吧。”说着马上坐下,浅笑看着脸色微红的南宫伊妍,若不是她大着肚子不方便,他估摸着这会子该杀过來了。 南宫伊妍不理他,对冷莫笙说道,“姐姐,把孩子叫醒吧,饿着肚子可不好,好歹吃一点再睡吧。” “恩,说的正是。”冷莫笙轻轻地摇晃了下慕容奕儿的身子,不见有反应,于是又加重了几分力道摇着,当她的手一触碰到奕儿的皮肤,冷莫笙的手马上像摸到了烫手的茶杯似的甩开了手。 “天啊,他的身子怎么这么烫。”说着,手已经摸到了他的额头,竟然比身子还烫一些。 南宫伊妍一听,马上也过來摸了摸,焦急地说道,“是热症,得赶紧叫大夫。” 慕容无殇自然是知道了,马上叫來了铁叔去唤宫中的御医,一边安慰她们说,“沒事的,别担心,御医马上就來。” “都怪我,沒有及时回來,才害的孩子受了风寒,竟然还变成了热症。这万一要是烧坏了脑子可怎么办啊。” “姐姐,这热症虽然厉害,但也不是致命的,等御医來吧,很快的,你不要这么着急。” 冷莫笙将慕容奕儿抱起放至在自己腿上,从后环抱着他,“奕儿啊,是娘亲不好,娘亲现在回來了,你醒醒让娘亲看看好不好。” 慕容奕儿兴许是有了什么感觉,眼睛虽然沒睁开,小嘴巴却动了动,“娘亲,娘亲,奕儿,等你……” “奕儿你说话了。你是不是醒了。”冷莫笙将他的身子转过去一点,可失望的是奕儿还沒有苏醒。 一会儿的时间御医及时赶到,二话不说就开始为慕容奕儿把脉,掰了掰眼皮等等,才走到慕容无殇身边说道,“请王爷放心,小公子得的是热症,幸好及时叫微臣前來诊治,微臣开服方子尽早服药,待出身热汗,这热自然就退了。” “多谢李御医……”慕容无殇说完让丫头跟着去抓药了。 冷莫笙这才放下了心,慕容无殇便抱起慕容奕儿回了墨兰阁,替他掩好了被褥,才淡淡地说道,“好好照顾他吧,一会儿会有丫头过來送药给你……” “小楠,我们也回房去吧……”他回头看了看南宫伊妍说道。 南宫伊妍点点头,又对冷莫笙说道,“姐姐你放宽心好了,奕儿会沒事的。那我们先走了……” 被慕容无殇揽着,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想着,这若是在现代,不过是个发烧的小病,可再古代就不一样了,这里沒有发达的医术和科技,要是沒有及时救治,一辈子算是完了,还可能要了性命,这该多么可怕啊。也难怪冷莫笙会那么紧张了。 那个一向镇定自若,冷冷淡淡的冷莫笙似乎不见了,她身边的人一出事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脑子也像短路了一样。可是她却觉得很好,一个冷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的人,或许都称不上是人,只能是一件物品。而多了这些紧张和担心,让冷莫笙变得更有人情味了,更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有感情的人。 突然脑袋被人敲了个栗子,耳边传來好听的声音,“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难道是背着本王……” 南宫伊妍推搡了他一下骂道,“什么背着你这么难听啊,要想也是正大光明的想好不好,我在想……” 看到慕容无殇突然像臭狗屎一样的脸色,南宫伊妍觉得心情大好,说了句不告诉你便往前大步走去,慕容无殇愣了一下赶紧追了上去,在后头语气有些急切,“你小心你的肚子,走那么快做什么,你慢点,听到了沒有。” “沒听到,大笨蛋,你在说什么。”南宫伊妍一边说一边朝后面转去,可是当她看到身后空无一人时就傻眼了,怎么人一下子沒了。 就在她沉思的瞬间,身子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扳了回去,南宫伊妍大叫道,“你怎么突然在我前面了。。” “谁让你走那么,那本王只好用轻功了。”慕容无殇脸上尽是难为的神色,好像他用这轻功还是南宫伊妍逼迫他的一样,那么不情愿呢。 南宫伊妍啐了一口,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便开溜,“你就耍贫吧你,今晚不准进我房间。” “娘子,你忍心看你夫君无处可去。” “娘子,你舍得看你夫君露宿街头。” “娘子,你看到夫君沒床睡觉过意的去吗。” “娘子……” 南宫伊妍实在是忍受不了他的碎碎念,也学了回河东狮吼,“慕容无殇,你是不是唐僧转世。。” 在后面的无殇可怜兮兮地问道,“唐僧是谁,本王去砍了他。” 南宫伊妍一阵头疼,抚额表示无奈,继续向前走了,只对慕容无殇赞叹了一句,“相公,你无药可救了。” …… 慕容奕儿服过药,冷莫笙便钻入了被子里抱着慕容奕儿,她实在是不放心他,这样抱着他她才有点踏实的感觉。 一旁的春儿好心地提醒她说,“主子,小公子必须要出身热汗才好,您这样抱着他,一会您也会湿透的,要是也着凉了可怎么办呀,还是让奴婢照顾公子把。。” “沒事的春儿,我在这边就好了,你先出去吧,有事我会再叫你的。” 春儿也不敢和主子唱反调,便一直守在墨兰阁门外方便冷莫笙差遣。 心里不禁想到,这其实都怪自己不好,让小公子一直待在外头,这秋天的气温本就忽上忽下的容易着凉,还让小公子给睡着了,这才得的热症吧。这些主子也真好,一点也沒有责怪的意思。 她以前在其他的妃子那边当过差,这冷妃的性子脾气可谓是最好的了。她可真是庆幸呢。 墨兰阁里,冷莫笙不断地给奕儿抹去额头和鼻间渗出的汗水,这要是不及时擦去,她怕一会还得着凉。 晶莹的小珠子攀爬在奕儿又长又黑的睫毛上,似乎是调皮得不肯下來,冷莫笙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心疼极了,“奕儿呀,娘亲答应你,以后都不会丢下你一人的。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不会待在屋里等娘亲吗,这下生了病,折腾的是自己了吧。” “娘亲,奕儿是怕您再也不回來,再也不要奕儿了。”稚气的声音在冷莫笙耳边响起,若不是看到奕儿张着眼睛看自己,她都要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我的孩子,你终于醒了。”她像是大大松了口气似的。 “傻瓜,娘亲怎么会不要你呢。你得了热症,娘亲都快急死了你知道吗。”看到奕儿醒了,冷莫笙知道是烧已经退了点,便伸手去探了探额头,果然沒有之前烫手了,应该是退了大半了。 “娘亲对不起,奕儿错了。”慕容奕儿垂下眼心虚地不敢看冷莫笙,他觉得都是自己不好才害的娘亲担心的。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噩梦再次降临 第一百六十七章 噩梦再次降临 看着慕容奕儿既害怕又委屈,冷莫笙真是哭笑不得,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奕儿没有错,是娘亲没有给你足够的信心,才会让你忐忑地等了娘亲一天,你一定是担心死了!” 他死命地摇头,“不是娘亲不好,是奕儿觉得自己不够优秀,又常常让娘亲操心,才会以为娘亲是觉得奕儿是个累赘,把奕儿从此扔下不管了!这个地方,奕儿觉得只要娘亲才是最亲的,若是没有了娘亲,奕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冷莫笙听得出这是这孩子的真心话,这里虽然富丽堂皇,却让人没有归属感,其实她和这孩子都是一样的,都是极度害怕孤单的人!“傻孩子,你才那么小,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忧虑!” “娘亲,你答应奕儿以后都不会不要奕儿好吗?”他眨巴着一双像极了某人的眼睛,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冷莫笙于心不忍! “好,娘亲答应你!那奕儿也要答应娘亲,以后不准那么傻了好吗?要懂得照顾自己,以后才能照顾娘亲啊!”她也不知道究竟是奕儿的楚楚可怜打动了自己,还是那双眼睛让她说不出不字! 难道她的心里还有他吗?这不可以,不可以的! “恩,奕儿要快快长大,才可以保护娘亲!”慕容奕儿并未察觉到冷莫笙的僵硬,高兴地期盼着未来! 冷莫笙决定不去胡思乱想,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爹娘的身体和奕儿,这些于她来说才是最宝贵的! …… 这几日南宫伊妍和慕容无殇都过的很平静,偶尔也会去探望冷式夫妇,看到他们并没有因为中毒要意志消沉,身体在焰烽小徒弟的照顾下也没有什么异样。 冷莫笙和奕儿就像一对新婚夫妇,如胶似漆,每天几乎都如影随形,凛王府因为这个孩子也变成热闹了起来。 唯一令他们觉得奇怪的,就是太过平静了,平静的有些心慌,但南宫伊妍总觉得不对劲,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般! 慕容无殇总说是她多虑了,据探子来报,夙萧然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是因为他最近都在烦恼崇嘉皇帝要立储君的事情,而无暇分身去做别的!可是正因为是立储君的关键时刻,她才觉得他更应该照他的计划行事来为他加分而不是静静地按兵不动,这不符合常理啊! 其实慕容无殇他又何尝不知呢,他只不过是不想她想太多而伤了身子,毕竟她现在是个孕妇,不宜太过操劳的! 虽然已是秋季,树叶的飘落和枯黄让人感觉到萧瑟,但秋季也有秋季独特的美啊! 花园里一排排大树*着枝干,金黄色的枯叶厚厚地铺满了小径,一眼望去竟然像置身于金色的稻田一般令人舒服,感觉到一种丰收的幸福感! 南宫伊妍欢乐地奔去,双脚踩踏在厚实的枯叶路上,缓步行走,竟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她一时兴起,想起以前读过的诗句,不禁也想学着穿越小说中的女主角,卖弄一下自己的文艺,“落叶不更息,断蓬无复归。飘飖终自异,邂逅暂相依。” “好诗句!”慕容无殇不禁挑眉,冒光的眸子代表他的诧异和欣赏! “无殇,你来拉!既然你觉得好,那我就再作一首诗给你念念!” 慕容无殇浅笑不语,静静的等待,无论是她似小孩的童真,还是满腹经纶的文采,都无疑是教他爱不释手的! “陈绿向参差,初红已重叠。中庭初扫地,绕树三两叶。” “恩……两首都很应景,不错不错……” “多谢王爷谬赞了!”嘴上虽是那么说,可心里却在喊着,可不是嘛,那可是古往今来盛传的诗句,在这个架空的历史上自然是没有听过了!要是不出彩,怎么可能流传至今呢! “对了无殇,你那些军队……”南宫伊妍马上捂住了嘴,轻轻地问,“操练的怎么样了?” 虽然凛王府是慕容无殇的地盘,也不能排除隔墙有耳的可能,所以她还是得小心地问! 慕容无殇却是不以为然,淡然地用平时说话的音调回答,“随时可以应战!” 他不怕别人听了去,之前害怕泄露是因为操练的尚未够格,若是被人攻击,可能不能全身而退,不过现在不同了,他的人个个是勇士,武功也上去了,此时打仗,除了人数是一个缺陷外,他很有信心可以胜利! “你说咱们的十五万,能不能战胜他的二十多万啊?” 南宫伊妍说完,都没看清楚慕容无殇是怎么过来的,就一把被抱住,他的唇轻轻地划过她的小嘴,微微勾起嘴角说道,“娘子对为夫没有信心?” 南宫伊妍顿时脸红心跳,她虽不是懵懂的小女生却也免不了会害羞,如今更是口吃了起来,“没……不……不是的……我当然……有……有……有信心了!” 她大吐了口气,缓住了自己的羞涩,才敢抬起头正视慕容无殇,“我只是担心你,无论你多厉害,我都会担心!这样子不是对你没有信心,而是因为在乎的多了,更害怕失去了!” 慕容无殇显然没猜到她会这样说,微微一怔,随即放声大笑起来,“原来娘子如此在乎为夫,为夫死亦足以了!” 南宫伊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正想好好骂骂他,他怎么可以说一个死字呢,他知不知道这是多么不吉利的呀! 慕容无殇抬起她的下巴,柔声说道,“不过娘子请放心,因为在乎,所以本王也不会让自己失去自己那么在乎的东西!本王很在乎你,在乎孩子,在乎整个家!所以本王会尽量最好最好,不让娘子担心一点点!相信本王吗?” 他的话好像悦耳的音符,抚平了南宫伊妍心中的忐忑,更是撩拨着她的心弦,让她平静的心风起云涌! 她相信,她一直都相信他,“恩,我信!” 下一秒,他的吻便夺去了她所有的理智! 蜻蜓点水般在她粉嫩的脸上留下每一个足迹,原来如沐春风的感觉不止是话语带来的,还有浅吻!最后他将手托住了伊妍的后脑勺,小舌也侵入领土,与她缠绵了起来! 敏感的她只觉得有一种不能用言语说明的快感传来,从背脊处一路往上的酥麻,教她的每个毛孔都因为兴奋而张开,就像是蜜糖让人想去吃一样的感觉! 她慢慢地踮起脚尖,仿佛想要更多,手也不自觉地插入了他的发中,她这才发现他的发如此丝滑…… 风拂来,打乱了他的发,发丝顷刻飞舞起来,盘绕在他们周围,就好像天使张开的羽翼将他们牢牢地保护起来! 他们都太过于投入,竟然没有注意到一直有一双清亮的眸偷窥着他们,竖起耳朵悄悄地听着! 回到房里,冷莫笙不停地来回踱步,胸前的手也被她紧紧地捏住,看样子很是纠结! 慕容奕儿见到娘亲如此紧张,担心地问道,“娘你怎么了?奕儿都看到你手心里全是亮晶晶的冷汗了!” 冷莫笙惊讶地摊开双手,果然如此,她竟不知自己出了这么多汗! 她真的是很难作抉择! 一面是爹娘的性命,一面是妹妹和无殇的信任,毕竟她欺骗出卖过无殇不止一次两次,而他都能冰释前嫌,她实在是没有脸再去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可是,那是关乎她爹娘的命啊! 让她如此坐立难安的原因,便要追溯于前几日她收到的一封飞鸽传书! 当她好奇地猜测是谁给她的信时,一个噩梦般的名字出现在她心里,果不其然,真的是夙萧然! 信的大致内容是这样说的: 阿笙: 我得力的合作伙伴,近日别来无恙吧?许久未联系,你是否忘了还有我这个主子了?瞧我这记性,你都让慕容无殇把你爹娘给救出来了,又怎么会再继续帮助我呢!不过你爹娘近来可好?我听说他们身染恶疾,正巧我这里有医治的良方!你若是继续帮助我成就大业,我便将良方赐予你,等我大成之日,便是你爹娘痊愈之时,你考虑考虑给我答复,不过时间不等人,我希望你尽快复我! 夙萧然 看完这封信,冷莫笙的第一个念头就想狠狠地撕烂它,它带给自己的只会是无穷无尽的痛苦! 她为什么就是摆脱不了他的束缚,他的威胁和利用呢!好不容易才过上几日平静的日子,却又在这一瞬间被他打破! 他的本事也挺大的,这么快就被他知道是无殇救的她爹娘,这么一来她也不可能再骗他了!但她还不能确定他是否也知道南宫伊妍只是假装被他利用,而不再相信那种假的防御图! 但是他找到是自己,而不是南宫伊妍,她想他应该是不太相信她的吧! 毕竟他很了解自己,知道爹娘是她的一切!那南宫伊妍那张图,可能发挥不了什么作用了! 还有那个叫焰烽的大夫,都去了半个月了,还是没有一点消息,让她怎么能不急! 她到底应该怎么办? 是尽早告诉妹妹和无殇他们的图不管用了,还是答应夙萧然从而拿到解药? ------------ 第一百六十八章 无从选择 第一百六十八章无从选择这样一纠结,她便考虑了三天,在今日更是听到了一个重要情报,若是ji给他,或许他一高兴就给解**了,可是也害了无殇和****! 正在冷莫笙犹豫之际,慕容奕儿拿着一只白**的兼有黑**花纹的鸽子跑了进来,大叫道,“娘亲,娘亲,你看我抓到了什么!” 冷莫笙的脸**在见到这只信鸽时瞬间苍白,她嘴ch**搐着,惊讶地问道,“奕儿,这鸽子是哪里来的?” 慕容奕儿指向身后,“就在门口啊,我刚要进来就看到了它,于是我就拿进来啦!它很乖哦,都不会跑走!娘亲你怎么了吗,好像有点不高兴!?” 冷莫笙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再孩子面前泄露自己的心情,她不想让这么天真的孩子卷入是非当中,于是勉强自己笑了笑,“娘亲没有不高兴,奕儿拿来给娘亲看看好不好?” 慕容奕儿狐疑地瞅了瞅她,乖乖地ji上鸽子,冷莫笙让他去和春儿玩去,待房里只剩下她一人,便仔细查看了鸽子,果然在tu处有信笺,她毫不犹豫地取了下来! 才三天,他総u滩蛔±?*她了? 冷莫笙轻蔑勾起嘴角,不知她是嘲讽夙萧然的急迫,还是自己的无奈! 打开一看,上面是他写的字,说,“已经过去三天了,你知道我没有时间跟你耗下去,你的爹娘也没有!我劝你也别妄想有人能够配制出解**,因为百毒蛊虫需要寄生在有母虫的地方才能生存,很可惜,我已经杀死了母虫,所以子虫活不了多久的!我希望你还是乖乖地和我合作吧,不然你的爹娘就会再次毒发,第三次,他们就会一命呜呼了!” 冷莫笙将纸条揉成了纸球狠狠地扔出窗外,“你这个恶魔,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放过我的家人!你去死吧,去死吧!” 她推到了梳妆台上所有的东西,摔碎了桌子上的瓷壶和水杯,可这样还是不解气,她又拿起花盆砸烂,听到这些破裂的声音她的心仿佛才能安定一点! 她觉得全身无力,人渐渐地摔倒在地上,只觉得鼻腔酸酸的,眼前也顿时一**模糊,她随意地抹了把脸,弄**了手才发觉自己哭了,流了好多泪! 用力地捶着地,来发泄自己对自己的厌恶!她讨厌自己不争气,讨厌自己懦弱,讨厌自己一遇到事情就会慌张地不知道怎么办! 呵,他竟然杀掉了母虫,就等于扼杀了她的希望! 她现在还有犹豫的权利吗,她只能答应他,才能拿到解**不是吗!夙萧然,你这个**险小人! 糟了,她刚才好像把纸条给扔出去了,这要是被人捡了去,她就彻底失去了救爹娘的机会了! 她伸出窗口张望,地上很ga净,没有任何杂物,在望远一点是一处常年鲜绿的植物,可惜密密麻麻的,她这样望不真切! 正想出门去找,孰不知她的这些举动早就惊扰到了别人,慕容无殇和南go伊妍,慕容奕儿正往她这边赶来,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由远及近地脚步声制止了冷莫笙想要出去的念头,她这样太异常了,她得赶紧想个借口来打消众人的疑**! 将这些东西收拾好事没有时间了,说有刺客闯入也没有人会信哪个**贼敢窃取凛王府的东西,于是她就坐在地上,也不擦ga泪痕,等待他们过来! 首先破门而入的是慕容奕儿,他一脚就踹开了门大叫,“娘亲,发生何事了?你有没有是什么事啊你?” 没想到他练了几个月的功夫的确有长进,不过现在不是冷莫笙赞叹的时候! 她佯装抹泪,强颜欢笑说,“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的!” 她楚楚可怜的眸子扫过他们,视线停留在慕容无殇身上时她掠过一丝的心虚,随即又恢复的很好! 南go伊妍想过去扶她,慕容无殇先她一步扶了冷莫笙起来,他回头淡淡地对伊妍说,“你身子不便,这种事我来救好!” “娘亲,你怎么会没事呢!你的屋里这么乱,你还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啊?”慕容奕儿问着,眼里好像能迸发出火苗似的! “不是的……我只是……心情不好!” “娘亲,你以前心情不好也没有摔过东西,这次是何事把你难过成这样啊?” 南go伊妍不安地看向慕容无殇,心想,不会是因为她和无殇太高调地现甜蜜而伤了姐姐的心吧?难不成姐姐对无殇还有感情? 慕容无殇自然猜到那个**乱想的**人在想些什么,瞪了一眼回敬她,轻声说道,“不准乱想!” 冷莫笙垂下头,很悲伤的样子,肩膀微微**搐,看得出她是在默默哭泣,南go伊妍走上前搂住她安**说,“姐姐,你有什么事说出来吧,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冷莫笙微微抬眸,心里不免叹息,真是个?***茫上忠僖淮纹燮橇耍?br/> “眼看就满半月了,可焰烽大夫还是杳无音讯,我担心爹娘的身**!我这个做**儿的,什么都做不了,我觉得自己很没用,才会摔东西的!你们都不用担心我,真的!” 南go伊妍轻轻拍着她的背,“原来是这样啊,爹娘的事我也很着急,可是着急是没有用的!我们能做的就是相信焰大夫,希望他早点回来!” 慕容无殇淡淡的说,“我相信他!” 南go伊妍回以他一个“她同样也相信他”的眼神,然后看向冷莫笙,冷莫笙愣了一下,他们就这么相信他吗?这是两条命,不是闹着玩的! 她不是眼前刚刚才相认的****,也不是冷冷淡淡的慕容无殇,她是他们从小疼惜的**儿,她不敢冒这个险,哪怕让她做个让人唾弃的人也好,她无从选择! 她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既然你们都相信,那我也相信他!” 冷莫笙双手合十,仰天祈求道,“愿上苍保佑焰烽及时回来研制出解**,愿爹娘一切平安!” 南go伊妍笑着将手覆上,也做了个合十的动作,“一定会成真的!” 南go伊妍她一向都不信佛不信神仙也不信鬼,但若是有用,她愿意去相信一回,哪怕是为了让姐姐安心,让自己有个希冀也好,她愿意! “好了姐姐,你也别太担心了!你已经累了一天了,这里实在是一地狼藉不能住人,你今晚就住在翠竹阁吧,这里我让丫头们过来打扫!” 冷莫笙想拒绝,南go伊妍似乎是看穿了她,阻止道,“姐姐你可不准拒绝,不然就是瞧不起我这个****!不管怎样我都要将姐姐你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不然无殇会觉得我不够贤惠的,是吧?”她向慕容无殇眨了下眼睛,要他帮忙! 她知道哭泣很累,摔东西也很累,她只是想让冷莫笙得到一个好的休息,那样她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慕容无殇拿她没办法,依然是淡淡地回了句恩! 冷莫笙知道不能再拒绝便答应了。她拉着慕容奕儿走时,似乎不放心地又看了这房间一眼,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这才离开,可就是这最后的一眼让南go伊妍觉得奇怪! 不过她也说不上哪里奇怪,再说她实在不想怀疑自己的亲姐姐! “咱们也走吧,让下人去打扫就行了。”慕容无殇拉起她的手说。 南go伊妍狐疑地看了看这房间,觉得也没什么怪异的就想走,一阵咕咕的声音让她停住了脚步,一只鸽子? 好奇怪,这里怎么会有鸽子呢!她记得冷莫笙是会养鸽子,只是是用来,和夙萧然传递消息的! 南go伊妍觉得浑身都在颤抖,她挺直了脊梁骨,镇定了自己的情绪,“那里有一只鸽子!” “走吧……”慕容无殇只是瞧了一眼便拉起她的手走了,这个**人怎么就喜欢给自己找麻烦呢! “一切都ji给我……”慕容无殇怕她反驳,又补充了一句。 这句话让南go伊妍觉得无比的窝心,有他在就不必担心任何事,他就是自己的避风港湾! 慕容无殇之所以不想让南go伊妍Lang费时间去查那只信鸽,是因为他知道那只鸽子根本不能说明说明,若是有什么,还会等到南go伊妍他们去发现吗,她又不会那么愚蠢! 只是今后要多防着冷莫笙一点了,要是这是真的,不知小楠会有多伤心啊! 就像景馨的那次一样,她即使没有伤心**绝,但她坚强的外表最终会破裂,到时候可能会伤的更深,更痛!他不想看她那么痛的样子,他只想他快快乐乐的! 而上次令她伤心的还有自己的隐瞒,所以这次无论结果怎样,他都不会再隐瞒她了,做到彼此坦诚是他保护她的一种方法! 看来他要与焰烽联系一次才行,他的杳无音讯让小楠很不安,他看得出小楠对冷式夫**很关心,即使是刚刚才相认,那种无微不至的关心也的的确确证明着她的孝心!他不要她多担心一天,一个时辰也不要! 他用了一个老套的方法,也是飞鸽传书给焰烽,信上写道,无论现在有没有消息都回报一声好让他们心里有个数。但愿这只鸽子不会迷路!他也希望焰烽早日回信! ------------ 第一百六十九章 庆幸遇上的是你 第一百六十九章庆幸遇上的是你 翌日,冷莫笙找借口说自己不习惯住陌生房间而想回墨兰阁,她要找那只信鸽,只有它才找的到回去的路,好代她把消息传递给夙萧然, 虽然还不能证实冷莫笙真有背叛他们的心,但慕容无殇怕她借机做什么他不愿看到的事,便宣称墨兰阁突然失火,里面的东西被烧的什么都不剩,这样子就有了拖延她做事的时间, 夙萧然拿什么作为与冷莫笙交换的条件他一猜就猜得到,无非是冷式夫妇的解药,或者是有关于他们的一切,冷莫笙的软肋也只有这个了, 所以他要拖延时间,希望焰烽能及早赶回,那冷莫笙也就沒有理由背叛自己,背叛小楠,只有小楠伤心的程度也会小很多, 冷莫笙开始还不信,疾速地跑到墨兰阁前,看到一切的化为灰烬的墨兰阁,脑袋里顿时空空的,什么也不敢去想,不敢去做了,她的信鸽,就这么沒了, 慕容无殇微微挑眉,还好他干的及时, 过了一会,冷莫笙逐渐冷静下來,她觉得很奇怪,怎么就这里偏偏起火了,而且就在昨晚,这未免太过巧合了吧, 她转身询问慕容无殇,“王爷,你能告诉我这里为何会着火吗,而且只有我的厢房附近才着火,这是在说不过去啊,” 慕容无殇淡淡地说,“里面太乱,所以本王一把火烧了……” 冷莫笙抚额,这也算是理由,她该怎么说他,她实在是哭笑不得, 南宫伊妍也赶了过來,见到慕容无殇的杰作,惊讶地张大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无殇,这是怎么回事,姐姐的厢房怎么变成一片灰烬了,而且,我昨晚怎么都不知道,,” 南宫伊妍沒想到,无殇会烧了姐姐的房间,这,这也太荒谬了吧, “里面的陈设都被砸的差不多了,婢女们收拾的也累,本王就一把火烧了,让阿笙住在翠竹阁不就行了,这里将废弃了吧,”他对南宫伊妍细心的解释道, 冷莫笙这才明白了慕容无殇烧掉墨兰阁的理由,似乎说得过去,可是她现在要怎么回夙萧然的密信,看來得去外面买一只信鸽才行, “姐姐,真是不好意思,王爷做的事一般人很难理解,那就委屈姐姐住到翠竹阁去吧,你需要什么就和下人说一声,他们会去操办的,” “其实也不要紧,住哪里都是住……”住在这里,哪里都不是她的家,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是,我有些东西想要自己出府购买,可以吗,”冷莫笙试探性的问道, 南宫伊妍想來一招放虎归山來引蛇出洞,便答应了她,客套地说,“当然可以了,我陪姐姐一起去吧,” 冷莫笙马上拒绝说,“不用不用了,” 南宫伊妍故作惊讶地问,“啊,你一个人吗,姐姐你在这里认识路吗,” 冷莫笙怕南宫伊妍起疑心,马上掩饰道,“我认识的,我不想妹妹你去,只要是担心你的肚子,都这么大了,一定要小心照顾,所以还是让姐姐一个人去吧,” “不行,” “为……为何,”冷莫笙想,难不成是漏了马脚,被他们发现什么,所以他们不让自己出去了, “怎么着也得带几个丫头吧,不然一大堆的东西谁帮你拿,姐姐你笨死了,” 冷莫笙抽搐了一下,笑道,“妹妹说的是,还是伊妍考虑的周到,那就让春儿随我去吧,” 下午的时间,冷莫笙带着春儿和慕容奕儿出府,说是去采购,可慕容无殇和南宫伊妍心里都明白,她的目的不会那么简单, 南宫伊妍扑倒在桌上,垂头丧气地哀叹,“沒想到姐姐又要背叛我们一次,真是伤我心,” “本來我想暂时稳住她的,沒想到她执意要出去,这下一切都明了了,小楠,你别太难过了,”慕容无殇握住她的手安慰着说, “其实我早就有心里准备了,只是接受时不免仍觉得伤心,对了,无殇你为何会同意她出去,你烧了她的屋子不就是为了不让她有所行动么,”南宫伊妍抬起头不解地问他, “沒错,我烧了墨兰阁藏起了那只信鸽,沒了那只鸽子,她势必要花去几天训练新买的鸽子才能为她所用,所以我根本不担心她现在会做什么,反而却让我们明白了,她的目的不纯,这样我也也好提早防备,” 南宫伊妍轻声叹气,“唉,我真不想看到和姐姐成为敌人的那一天,无殇你有沒有办法让姐姐及时回头啊,,” “其实冷莫笙之所以会这样做都是因为爹娘中的毒,只要焰烽及时炼成解药,那问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我也想到了是这个原因,可我们能想到找焰烽炼制解药,那夙萧然就不会想到我们会有这个办法吗,他敢要挟姐姐,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知道姐姐会帮他,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南宫伊妍道现在还百思不得其解, “王爷,王妃,”这时,门口响起了景夕的声音,慕容无殇便让他赶紧进來, 景夕拿出一个展开的满身皱纹的纸团放在他们面前,“这是属下在墨兰阁附近找到的,还请王爷王妃过目,” 这张纸条正是夙萧然寄过冷莫笙的第二份信,南宫伊妍看完后便直击圆桌,“夙萧然这个卑鄙小人,竟然会做出如此阴险的事來,我真是错怪姐姐了,” 慕容无殇的眸子却是异常的冷冽,沒有冲天的怒火,却又足以将人冷冻的寒冷,夙萧然,这笔账他迟早会和他算, 南宫伊妍想了想,又好奇地问道,“无殇你怎么会派景夕去墨兰阁附近找线索呢,” “我也是靠运气,想着可能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便叫景夕去查探,幸好景夕及时发现了它,” 南宫伊妍点点头,担心地问道,“那什么百毒蛊虫的母虫都沒有了,焰烽怕是找不到蛊虫了吧,那爹娘……我们该怎么办啊,” 慕容无殇搂住她纤薄的肩,传给她温度,绵柔的话特别温柔,“别担心,这一两天内焰烽会给我们一个答案的,到时候再做打算,最多再來一计将计就计好了,” 南宫伊妍给了他一拳,撅嘴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总之有我在,一定会有办法的,好不好,”慕容无殇像哄小孩似的说道, 南宫伊妍微微一笑,抓着他的手,“其实我不是生气……” 慕容无殇打断她,帮她接下去说,“你只是和阿笙一样,都太在乎了,所以才会太过担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我多么庆幸自己遇上的是你,而不是那个阴险的夙萧然,无殇,我要和你说声,谢谢你……” 景夕抽搐了几下嘴角,这王妃不知道眼前还有个外人吗,他识时务的,一边默念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便悄悄地隐了出去, 慕容无殇轻笑几声,揽住南宫伊妍说,“这么客气是不是拿我当外人,” “怎么会,当然不是了,”南宫伊妍反驳道, 一抬眼才发现这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了,疑惑地问道,“景夕那厮什么时候出去的,” 慕容无殇再次笑道,“他一定是受不了我们的卿卿我我才出去的,夫人你是不懂得含蓄呢,还是沒把景夕当做外人,” “而是当做了一面墙,哈哈……” 南宫伊妍撇撇嘴,在她那个时代,男女之间的**根本就沒什么不能见人的啊,况且他们还不算是**,只是说说话而已,古人,老古董, “你这么爱笑,那你一个人笑个够吧,我要去睡了,这次我是真的生气了,”她马上爬上了床,身子面向墙壁,表示不理睬某人, 只是一瞬间,她便感觉到身后有些痒痒的,天,是有人在脱她的衣服, 南宫伊妍灵敏地翻过身,正好看到慕容无殇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手上还继续着脱衣服的动作,好像一点也不理会南宫伊妍怒张的双眸, “慕容无殇,你在做什么,”虽然说敌不动,我不动,但南宫伊妍若是再不动,她的衣服都要全被扒下來了,于是她用了一招狮子吼, “帮夫人脱衣服……”慕容无殇云淡风轻地说,与南宫伊妍的愤怒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谁要你脱衣服了,自说自话啊你,” “不脱衣服,怎么睡觉,” “不要你管,那是我的事,” 正在两人“交流”之际,慕容无殇已经帮南宫伊妍脱去了外衣,雪白的纱质内衫还隐隐约约地透露着南宫伊妍姣好的皮肤,如雪域一般纯净, “好了,穿衣服睡觉会不舒服,我儿子会踢你的,不早了,睡觉吧……” 好了,南宫伊妍低头一看,她身上只剩下一件内衫了, 不过他那句“我儿子会踢你”让南宫伊妍心头涌上一阵暖流直击她的心房,虽然他说的很简单,不过她听得出他是怕自己睡的不舒服,还担心孩子会踢她弄得她睡不好觉,这个男人,怎么可以那么体贴, “相公……”南宫伊妍甜甜地叫道, “恩,”慕容无殇挑挑眉,正在猜她又要耍什么花招了, “晚安……”然后她就拉好被子闭上了眼睛,心中十分窃喜, 慕容无殇则是无奈地摇摇头,还期待着她会说些什么,不过她就在自己身边,那种踏实的安定感不用说什么话也让他觉得满足, ------------ 第一百七十章 好消息 第一百七十章好消息 凛王府,庭院中。 今早,慕容无殇收到了焰烽传來的消息,黑色如墨的眸子闪过一抹光色,淡淡地勾起着嘴角。 他把纸条给南宫伊妍看,将手背在身后,挺拔的身姿让他看上去精神奕奕。 南宫伊妍很快地扫过一遍,信里的意思是说,他现在已经集齐的差不多了,让他们放心,这几日便会赶回來,让他们等他的好消息。 “我们果然沒看错人,焰烽大夫真是厉害。这下既可以救到爹娘,也可以阻止姐姐做傻事了。无殇,我好开心。”南宫伊妍从他身后抱住他,欣喜的说。 “不错。到时候看夙萧然还能要挟阿笙什么。” “是啊,我得尽快告诉姐姐,这些日子她一定担心死了。”南宫伊妍将头贴在他背后,觉得很有安全感。 “看來这场仗就快要打了。”慕容无殇淡然说道,听不出他话里的情绪究竟是担心还是胜券在握。 “无殇,为何你不先下手为强,在他还沒有准备的时候给他來个措手不及呢。”南宫伊妍不理解,为何他竟然愿意苦苦等待别人來攻打自己,而不是先采取手段将敌人拿下呢。 “你啊,问題真多。打仗不是说两方人马派出将士來打,谁把对方杀死就算胜利的。打仗时一件需要深思熟虑的大事,也关系到很多事、很多人、甚至是国家之间的关系,所以不能轻举妄动。先出兵的也未必就好,死死的驻守也未必就会失败。所以……说了那么多,你懂了吗。” 南宫伊妍点点头,“懂了,也不是很懂,看上去很复杂啊。” 慕容无殇扑哧一声,“等以后咱儿子大了我一定会教他,到时候可以给你个特权,在一边旁听。” “你。谁要旁听了。不过,好像有人答应过我会隐居乡野的,那学这个干什么。难不成是有人反悔。再说,我还不一定生儿子呢。” “我答应你的事从不会反悔。其实生男生女我都喜欢,但我们的孩子即使是做一个平凡的人也需要学习诗书礼仪和武功,毕竟孩子的未來该由他自己决定。” “你赢了,你要么只说几个字,要么突然來一长串的,真是猜不准你。” 慕容无殇转过來拥抱着她,“反正夫君的话你要听就是了,因为我说的话都是真理。” “你以为你是孔子啊。嘁。” 慕容无殇蹙眉,疑惑地问道,“孔子是谁。难道我又出现了一个情敌。” 南宫伊妍裂开嘴笑了,你知道了还得了。哈哈,就说些你不知道的东西,气死你。 “他啊,长的可俊俏了,知识那叫一个渊博,可谓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关键是,他说的才是真理。” 慕容无殇的脸色明显变黑了,手也用力了几分,南宫伊妍都被弄疼了。他心里吭骂道,哪个半路杀出的陈咬金,小楠都沒有这么夸过自己,要是被他知道是谁,一定让他找不到回家的路。哼。 “是不是有人吃醋了。”南宫伊妍故意打探地说,其实不说她也看出來了,这个傻瓜竟然还会吃醋呢。 “谁吃醋了,他能和我比么,你都有我的孩子了。”慕容无殇变脸的速度不是盖的,马上喜笑颜开地摸着南宫伊妍的肚子。 他才不要被小楠看出來自己是吃醋了,那多丢脸。他可是堂堂的王爷。有的时候总会拉不下脸,更何况,他还是慕容无殇,俗名,慕容面瘫。 “王爷,妹妹,你们在啊。我刚巧路过,不知道有沒有打扰到你们……”冷莫笙只是想随便走走,正巧看到他们看似在打情骂俏的好不欢乐,便担心自己打扰了他们。 南宫伊妍闻声松开了他的怀抱,霞瞳里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们被人捉奸了呢。 她笑笑,走过來牵起冷莫笙的手让她坐下,“怎么会呢,妹妹也正想去找姐姐呢。” 冷莫笙觉得奇怪,便问道,“妹妹你找我有事。” 南宫伊妍微微吐气,好像是在下什么很大的决心似的。毕竟冷莫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他们识破,就这么被揭露,是很丢脸的。 南宫伊妍于是纠结,该用一个什么样的方式说出这件事才是对她伤害最小的。 冷莫笙见她欲言又止,便再次询问,“妹妹。你沒事吧。” 慕容无殇挑眉,握住南宫伊妍的纤纤玉手给她传递力量,好让她尽量放轻松。这种事情,由他來说就可以了。 “今日收到焰烽的消息,他说事情已经办妥了,让我们放心。”他淡淡的说道。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天哪,我真不敢相信。”冷莫笙激动地叫道,人也霍的站了起來,紧捂着自己的小嘴。 南宫伊妍看了慕容无殇一眼,浅浅的笑着,又对冷莫笙解释道,“是真的。这下咱们爹娘有救了。” 冷莫笙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极其复杂,一会看看南宫伊妍,一会看看慕容无殇,摇起头來,“你们是骗我的吧,焰烽他不可能找到解药的。你们一定是不想让我担心才这么说的。不可能,这不可能。” 夙萧然來信说,百毒蛊虫的母虫已经被他杀死了,他提醒他们不要企图妄想去制作解药,因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焰烽怎么可能找到了药材,他们两个一定是骗她的。 “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我们何须骗你。”慕容无殇依旧云淡风轻地说着。 “姐姐,是真的,焰烽是无殇最好的兄弟,他不会骗我们的。我们也不会拿这种事情來骗你啊。”南宫伊妍尽力劝着冷莫笙,她不想冷莫笙钻牛角尖钻的那么深。 “我还是不信,他明明……不,那些东西那么难找,他怎么可能找的到呢。”冷莫笙差点就要说出夙萧然杀死母虫的事实了,还好她连忙改口。 慕容无殇本想不提及她与夙萧然之间存在着隐秘的关系來保留她的尊严,可她这么冥顽不灵,还是点开了说的好。 “你为何会如此肯定,觉得焰烽拿不到那些药材。”慕容无殇冷冷地看着冷莫笙,眼睛好像狼一样犀利,让你有种不知名的惧怕感。 “我……我就是肯定。”冷莫笙被慕容无殇问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无殇,别吓到姐姐……”南宫伊妍担心的说。 “你会如此肯定,是不是因为一早就有人和你说,他是找不到那些东西的,因为我们所要的都被他给摧毁了。” 慕容无殇说着,上前一步,慢慢逼向冷莫笙。 “是不是因为他拿解药威胁你替他办事,所以你才如此肯定。”此时,慕容无殇冷若寒霜的脸就在冷莫笙的面前,让冷莫笙不得不看着他冷硬的线条而漱漱发抖。 冷莫笙反射性地向后退去,浑身的颤栗犹如受了惊的小鸟让人怜惜,颤抖的声音泄露了她此时的惊恐,“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自己说错话,她便马上改口,“你在说什么,我都听不懂。” 对不起,在她还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有解药之前,她不能承认任何事情。 慕容无殇冷哼一声,她还真是固执的可以,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可以。 慕容无殇从怀里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团,犀利的眼睛沒有转移他的任何视线,他就看着冷莫笙,在她面前一点一点地展开他手里的“证据”。 冷莫笙有种不好的预感,在那种纸条在她面前展露无遗时,她无力地瘫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他们居然拿到它,它明明已经被自己丢了,却还是能被他们捡回來,这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安排。 纸条随风扬起,最终与她一样无力地飘落至地,看上去悲惨极了。她苦笑着,一点一点地撕着它,直到它米分身碎骨变成纸末,才缓缓地抬起头…… “既然你们都知道了,为何不早点拆穿我,是想在今日看我的笑话吗。” 南宫伊妍气愤地握紧了拳头,他们的好心,他们想留下她宝贵的尊严,却被她看成是嘲笑。。 南宫伊妍微眯着眸子,慕容无殇察觉到她是真的被激怒了。不过他不打算插手,他知道她想自己解决的。 “冷莫笙,你醒醒好不好。我们会这么做都是因为紧张你,不想你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而悔恨一辈子。你担心爹娘,我们都知道你是个多么孝顺的女儿,所以我们很理解你。夙萧然明着威胁你,让你继续为他做事,我们知道你一定会无奈的答应,因为你别无他法。但正是因为你的善良,我们知道你在事后一定会很后悔帮了坏人,害了我这个妹妹和他,这个被你欺骗了一次又一次的人。我们不想你后悔,所以选择用一种最缓和的方法。在收到焰烽的消息后,你知道吗,我高兴坏了。因为这样你就可以不去做你不想做的事,你就不会后悔。可你太固执,所以无殇决定把事情挑明,这样你就会相信我们了。谁知道,你却把这种怜惜的方式当成是嘲讽,姐姐,你就是这样看我们两个的。你明白我们的心吗。” 冷莫笙被南宫伊妍的话震惊了,她仰着头呆呆地看着她,许久未吐一个字…… 内心泛起太多的涟漪,让她不知道该去怎么抚平…… ------------ 第一百七十一章 点醒冷莫笙 第一百七十一章点醒冷莫笙 是她不好。她被那该死的毒药遮去了眼帘。蒙蔽了心智。才会将亲人的好意看做是对自己的伤害。而实则却是自己深深地伤害了他们。 这个妹妹很会看穿别人的心思。才不过多少时间她却将自己的性情掌握的**不离十。这正是因为她肯去用心地观察和记忆。而自己对她却一无所知。除了知道她和自己流着一样的鲜血以外。 她费尽心思地想要讨好自己让自己开心。还为了守住自己的尊严才不选择挑明了说。但自己却步珍惜她的苦心。还傻着硬要去自己戳破它。将自己的脸面在他们面前尽数毁掉心里才满足。 她还是人吗。她这些天都做了什么。她现在又在做什么。。 有句古话说得好。人作孽。天在看;自作孽。不可活…… 慕容无殇轻轻地揽住南宫伊妍她纤弱的玉肩。眉宇间多了几分怜惜。他说。“小楠。别太激动。若她现在能够体谅你的用心而及早回头。你因此伤了身子我虽然心疼却觉得值得;倘若她仍是继续悲天悯人。怀疑我们的良苦用心。你还因此动了胎气伤到孩子。那不就太不值了么。” 冷莫笙被慕容无殇的话一语点醒。她奋力地想撑起身子。在踉跄了几下后才勉强站了起來。一下子握住了南宫伊妍的手。“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们的好意……” “相信你们也知道了。夙萧然这个恶人说他杀死了母虫。这就等于是扼杀了我的希望啊。所以我的心乱了。慌了。急了……这种感觉就好像天妖塌了一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该去找谁求救。”南宫伊妍耐心地听着。只要姐姐能够冷静下來就好。不过她清晰地看到了她眼里的愤恨和决绝。一种好像饥饿的吸血鬼见到了鲜血一样嗜血的神情。 冷莫笙她恨。她恨夙萧然不择手段到了极致。就连两个老人家都不放过。她恨自己瞎了眼。曾经还为了征服自己内心的男人付出了爱意。她才是傻的无可救药的人。 “所以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答应他的要求。我以为这样是唯一可以救到爹娘的办法。我那时的万念俱灰般的绝望。你们是难以理解的……”她白皙的脸上显得更为苍白了。睫毛上晶莹的细珠随之颤动。这般无奈和绝望的人儿与方才那个一脸怒色的女子真的是同一个人吗。南宫伊妍差点怀疑自己是认错了人。 “我如何会不理解。我甚至可以说是极了解。”慕容无殇在她们出乎意料的情况下说话了。微微勾起的嘴角。伴着他的苦笑一起诉说…… “你忘记那时你给我下毒的事了么。我那时的绝望绝对是有过之而你不及的。我本不想再提起以前的事。但我想这应该让你知道。來增加你的承受力。不要轻而易举地就绝望。这个世界你永远能依靠的人唯有你自己。要懂得怎么去渡过逆境。要学会在种种艰难的环境下生存。” 冷莫笙的表情看上去很惊讶很惊讶。她一动不动地看着慕容无殇。好像还沒有从他的那番话中惊醒过來…… 是啊。他说的是对的。她活了二十余年当真是白活了。这点道理却要一个被自己曾经那样伤害过的人才传述。说到底是人家太仁慈。她做过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却还能得到宽恕和关心。她为何要这样不知足地一次次伤害他们。 她的心也是肉长的。可是却被夙萧然镀上了一层石头。她现在要将自己的心打开。对那些爱惜自己的心重新打开心扉。和他们对待自己一样去对待他们。 冷莫笙羞愧地垂下了头。额前的发被风缓缓吹起显得凌乱…… 南宫伊妍为她拨去乱发挽在耳后。甜甜的笑容教冷莫笙一时乱了眼。她仿佛看到了一个曾经无忧无虑的自己。在乡野的那头举起花儿迎风痴笑…… 不过那时的岁月已经都逝去。那时纯真的心也很难再回來了。 南宫伊妍反握住冷莫笙的手。她随即微微一颤。她的手好凉好冰。她的手在冷莫笙的手背上蹭着來给她暖手。一边说道。“虽然无殇的语气重了些。可他也是想为你好。姐姐。从今天起。我们要好好地过好不好。互相都要坦诚相待。这样我们才能团结一心对抗外敌啊。” “好……好……只要你们不嫌弃我。我做过的那些事情。我怎么会不同意呢……”她一眨眼。泪珠滑落了下來…… 风刮的猛起來了。掠过她的脸。只觉得冰冰冷冷的。像被锋利地刀子飞速切过一样生疼。抚上脸。她明白是自己流了一脸的眼泪。才会再风中显得生疼。 自己还是脆弱地哭了。曾几何时她发过誓。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坚强。不准哭泣。因为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題的。 这次她又流泪了。可冷莫笙不觉得丢脸。反而她很高兴。因为这是感动的泪。她愿意为了感动自己的人而流。 南宫伊妍温柔地用指尖抹去她眼角的泪痕。柔声说。“我们不嫌弃。我们是一家人啊。” 冷莫笙正感动地不知说什么好。忽而一声“哼……”让她们两个浑身都冷颤起來。她们竟然忘了现场还有一个人。那个人现在正受了莫大的委屈般。斜眼睨着她们。再次冷哼了一声。 太不像话了。她们一个流泪一个抹泪的。像极了你侬我侬的小情人。还把他和这个大男人给晾在一边。这让慕容无殇情何以堪。 南宫伊妍扯动了几下嘴皮子憨憨地笑笑。挽住慕容无殇的手臂摇着。“哎呀。我这不是太高兴了么。无殇你不会生气的哦。” 冷莫笙羞愧地也笑了笑。他和伊妍在一起以后。好像变了很多。他以前从不会撒娇。也不会吃醋。有时候比起夫君更像是一个照顾她的兄长。或许也就是因为这样。她对无殇才不会有那种男女之间的感觉吧…… “对不起无殇。我是发自内心地要和你道歉;同样的。谢谢你无殇。我也是发自内心地感谢你……那么。你接受我的道歉和道谢吗。” 慕容无殇撇撇嘴。“看在你诚心的份上。我就收下了……” “那无殇。你接受我的道歉吗。”既然都接受了姐姐的道歉。那她就趁火打劫。不对。是趁热打铁。 谁知慕容无殇好整以暇地挑起眉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行。” 南宫伊妍冒着黑线。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的声音。“为……什……么。” 为什么姐姐的道歉他想都沒想就接受了。而她的却不行。这是不公平待遇。她要提出上诉。 “谁让你是我娘子。你要是不能让本王开心。本王就不原谅你。”慕容无殇说着。跨开脚向前迈去。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让南宫伊妍恨的咬牙切齿。 南宫伊妍也无暇顾及一边傻眼的姐姐。就一边扬着拳头在慕容无殇背后乱打。一边鞭策着自己的小蹄子火速追去。 慕容无殇。要我让你开心。好啊。我到要看看。你今晚会不会开心地哭出來。 冷莫笙扑哧一声笑了出來。无奈地摇摇头。嘴里忍不住说道。“这两个人还真是一对活宝。凑在一起还真是般配呢。不知道无殇会被伊妍怎么好好伺候。” 若是南宫伊妍在场。一定感激地说。姐姐你真是太了解我了。 只是。焰烽真的能够解了爹娘的毒吗。焰烽啊。我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不对。无殇说过能够依靠的人只有自己。她不该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了焰烽身上。若是他沒有完成。自己因此而陷入绝望。这不是白费了无殇和伊妍的一番劝告吗。 她决定了。若是焰烽不能做到。那么她会在仅剩的日子里自己去寻找。哪怕不能完成。因为总算是不让自己后悔了。 “生死皆是命。我应该看开一点的……”淡淡的话像羽毛一样轻。被风吹散在空气里。冷莫笙扬起一抹笑。离开了…… 慕容无殇走进了无殇居。坐在床上。在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后扬起一脸得意的笑容。他就知道小楠一定会追过來。 门碰的一声被踹开。进來了一个怒气冲冲的女子。哟。她火气还真不小。 “你來了。”慕容无殇裂开嘴。张扬地笑着。 “我來了。”南宫伊妍微眯霞瞳。一副被地主逼迫着做事的憎恨样说道。 “想要怎么來让我开心了。”慕容无殇戏谑地看着脸色微红的南宫伊妍。看來生气还能增加血色。这么一看都和苹果差不多了。 “是啊。待会我会让你很开心的。”南宫伊妍假笑着。一步步地朝慕容无殇逼近。 慕容无殇明显地感到一阵凉意。微微耸肩说道。“真的。” “相公。你趴下。妾身给你好好按摩。一定会让你很舒服的。”南宫伊妍此时已经坐在慕容无殇边上。推他躺下了床…… 慕容无殇笑笑。俯卧在床。指了指背上。“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给我捏捏。这背酸的啊。多谢娘子了。” ------------ 第一百七十二章 斩断一切 第一百七十二章斩断一切 “不客气。还有哪里尽管说。妾身一并给你按摩了。”慕容无殇背对着南宫伊妍。看不到她脸上阴险的笑容。想着。慕容无殇你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嗷……嗷……嗷……轻点……轻点……疼……” “哈哈……相公你舒不舒服啊。要不要……再重一点。” 果然。无殇居传出了阵阵歇斯底里的哀嚎声。婢女侍卫们不禁想。这王爷王妃可真有兴致。肚子都那么大了。还那么有情趣。殊不知慕容无殇绉成一团的悲惨表情。 她的來意那么明显。他怎么会不知道她会对自己是想报复呢。一听到说按摩。慕容无殇就猜到小楠一定是会在他背上下“料”了。不过只要她高兴就好。 他也是想让她释放一下。毕竟冷莫笙的事情让她难过了一段时间。可她却还是装的那么若无其事。这样憋着是不好的。对孩子也不好。既然今日也解决了冷莫笙的事情。他就想让南宫伊妍好好敞开怀地笑。 “现在开心了吗。”慕容无殇委屈地抖了抖肩。舒展了一下筋骨。她的手法还不是一般的重啊。 “当然开心了。不过……这句话不应该是我问你的吗。”好像是他说要自己让他开心的。怎噩梦反过來变成他问自己开不开心了呢。 “好像是这样沒错……”慕容无殇淡然地说道。嘴角却是微微上扬着…… “那我问你。你开心了沒有。”都已经出好气了。她当然也要礼貌地问问他的感觉。 慕容无殇沒有马上回答。而是把南宫伊妍一下子扑到在了自己身下。含情脉脉地看着她说。“你只要记住。你开心。我就开心……” 说完。慕容无殇俯下。含住了她正想说话了樱唇。吞沒了南宫伊妍一切的感激。他明白的。所以她说不说他都无所谓的。 秋天的天色黑的很快。夜幕也逐渐降临。婢女们掌起了灯。一盏盏的照亮了长长的走廊。厢房内一片涟漪泛起…… …… 冷莫笙回到翠竹阁后。一个人想了很久…… 慕容奕儿看出了娘亲有心事。便不再打扰。和丫头春儿先去用膳了。可让他奇怪的是。今天王爷爹爹和伊妍小姨却和娘亲一样沒有來吃饭。难道他们有什么瞒着自己吗。 他摇摇头。想那么多干嘛呢。 其实。是慕容无殇和南宫伊妍太过缠绵。一时忘了到点吃饭了。等想起的时候。饭菜都已经凉了大半。便叫厨房重新烧了一次。 冷莫笙踟蹰了很久。才拿出纸张。执起笔。写起字來…… 她写的很快。因为她此时已不再有任何的犹豫了。不一会她便完工收了家伙。将小纸条卷起。绑在她新培训的信鸽小腿上。 走出房门。外面已是漆黑的一片了。风还在吹着萧瑟的枯叶。夏日里厌烦的蝉也不鸣了。却显得有几分清冷…… 伸出手。冷莫笙向外一抛。雪白的鸽子在空中形成一条美丽的抛物线。张开了翅膀。瞬间消失在了冷莫笙眼前…… 她低低地说道。“结束吧……让这一切都结束吧……鸽子。但愿你能找到他……” 慕容奕儿吃晚饭走回來。看到在外面的娘亲。疑惑地问道。“娘。你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再外面呢。” 冷莫笙发自内心地笑了。她将奕儿抱了起來。沒想到他竟然怎么沉了。 “娘是在做一件大事。一件改变了我们初衷的事情……” “奕儿不是很明白……”慕容奕儿摇摇头。不解地问。 “奕儿。娘知道你很喜欢然叔叔。可是然叔叔并非你想象的那么好。所以娘决定和然叔叔划清界限了。奕儿你会站在娘这一边吗。” 慕容奕儿震惊地张大了黑色寨石般的瞳孔。想了一下又垂下了头。“奕儿会站在娘亲这边的……” 他的失落太明显了。冷莫笙摸摸他的头发。叹了一声。安慰道。“娘亲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因为毕竟是娘亲独断。让你失去了再见然叔叔的机会……但有些事娘现在还不能和你解释清楚。你应该有个快乐的童年的。娘不想你太小就被卷进一场争斗当中。等你长大了。娘亲一定会和你解释的好不好。你要相信。娘亲是真的为了你好。为了我们好的……” 慕容奕儿点点头。“娘亲是怎么对我的。奕儿心里都清楚。也明白你这么做一定会有你的原因。然叔叔虽然也很重要。但奕儿更在乎的是娘亲。所以娘亲您做什么。奕儿都支持你。” 冷莫笙紧紧拥住了慕容奕儿。眼泪又差点决堤而出。“你这孩子。真是人小鬼大。才几岁啊。已经会说讨娘欢心的话了。以后一定会迷倒一片女子。” 慕容奕儿脸红了。“娘亲。你说什么呢。奕儿还小。不要教坏了奕儿嘛。” “哎哟。我的奕儿你还会害羞呢。不过……跟着娘亲可要吃苦了。奕儿有这个准备了吗。我们过一段时间就会离开凛王府。搬到乡下去。那时候就沒有软玉般的卧床和锦衣玉食的生活了。” 慕容奕儿使劲地摇着头。“我只怕沒有娘亲在身边。其余的奕儿都不怕。” 冷莫笙亲了亲奕儿的小脸蛋。“真乖。娘亲总算沒白疼你。若是……若是有一天。你出现了一个亲生爹爹。你会不要娘亲吗。” 奕儿笑笑。“娘亲你在开什么玩笑啊。我的爹娘早就沒有了。现在我只知道我的娘亲是你。冷莫笙。” 冷莫笙点点头笑了笑。也是。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 …… “二皇子。有您的飞鸽传书。”一个小侍从跑了进來。夙萧然微微挑眉。搁下了手中的棋子。冷笑着。“总算是來了。我还真怕它不來了。快拿來给我看看。” 侍从接下了纸条恭敬地递给夙萧然。便静静地立在一边…… 夙萧然挥挥手。“下去吧……” 他迫不及待地拉开。上面的字迹很清秀。但密密麻麻的字却顿时叫他头大。更为气人的是纸条上面的内容。夙萧然直直地看了很久。他甚至认为是自己喝了点下酒而眼花所致。却在仔细地看过了三遍以后。终于接受了纸条上的事实。 夙萧然: 我想不到你的手段可以阴险到这种地步。幸好上天再次给我机会。不让我与你狼狈为奸。我爹娘他们生死有命。就算真的出了事。他们也会认同我的做法。我和你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就当是陌生人吧。 最后。我希望你可以尽早回头。不要为了一些根本不值得的东西失去更重要的东西。我现在才明白。珍惜眼前才是最重要的。望你迷途知返。冷莫笙字。 夙萧然的面部不住地抽搐。他冷笑起來。“太可笑了。不与我合作也就罢了。竟然还妄想劝我回头。叫我迷途知返。哈哈……我回不了头了。知道吗。回不了头了。” 他推倒了棋盘和所有的棋子。黑白棋子滚落在地上发出悉悉索索的间断声勾起了夙萧然的一个又一个回忆。只可惜。都是痛苦的不堪回首。 “皇上。然儿他很想父皇。就请您去看看然儿吧。”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女子身着一身宫服跪在偏殿内。脸上挂着两串泪珠…… 崇嘉皇帝冷哼一声。斜眼睨着地上的女子。勾起蔑视的轻笑。“你以为你是谁。你的儿子又是谁。敢劳烦朕大驾过去看那个赔钱货。云裳。你最好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再來想想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而不该做些什么。” 名叫云裳的女子脸色瞬间苍白。唇瓣略有抽搐。低低地说道。“奴婢……一直都清楚……自己只是一个……宫女。但然儿他毕竟是皇上您的亲生骨肉啊。皇上您为何不肯认他。他……是无辜的呀。” 云裳这辈子不求什么。她只希望她唯一的儿子可以好。可以无忧无虑地长大。不用为了生计而愁苦。这是她唯一能够给他的了。 当初姐姐云霞要接她去东昊国。她却固执地不肯离开南宁国。不肯离开皇宫。云霞无论怎么劝都不行。只能随便她。云霞想不通这里有什么值得云裳留恋的地方。但只有云裳自己知道。她留恋的是那个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男子。英勇不凡的皇帝。 她不贪心。她只求可以每天在他身边伺候。尽管要忍受他每日召见不同的嫔妃侍寝的难过。但可以朝夕相见。这也是她窃喜和珍惜的事情。 一日。崇嘉皇帝酒醉。男人酒后便会乱性还真是无错。那晚。他宠幸了云裳。这是云裳最幸福的一天。却也是灾祸降临的开始。 崇嘉皇帝事后知道云裳是个卑微的小宫女而觉得丢脸。毕竟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而她不过是个出生低微的奴。这事要是被人传了出去。他一个皇帝的脸面要往哪里搁。 于是。他沒有给云裳任何名分。云裳在皇宫里还是一个卑微的小宫女。他甚至还剥夺了云裳在他身边近身伺候的机会。让她去一个离他远远的地方。 云裳心寒极了。也因此而死了心。她一个小宫女。有什么资格可以当皇帝的女人。。 ------------ 第一百七十三章 陷入不堪的回忆 第一百七十三章陷入不堪的回忆 一个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的消息传來,她有了身孕。 不管会不会被嫔妃们排挤暗算,不管别人会用何种眼光看待她,至少,她会期待崇嘉皇帝会不会因此而多在她身边留守,哪怕是因为孩子也可以啊。 因此,云裳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令她失望的是,崇嘉皇帝唯恐传出了宫,只是将她安排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养胎和生孩子,孩子生下來了,纵然是个男孩,也不能多让崇嘉皇帝多看一眼。 他只是冷淡地过來看了一眼,将云裳的身份提高了两极,她便不用再干粗活,只需要看管宫女便可,他以为这已经是对云裳莫大的恩赐了。 现在,六年的时光悄然而逝,云裳还是宫女,夙萧然却已经能够有自己的思想和喜怒了,而崇嘉皇帝对他们依然很冷淡,仿佛不曾给过什么好脸色。 “亲生骨肉又怎么样。朕的儿子不缺他一个,朕能够让你们在这皇宫里生活已经是看在你为我生了个儿子的面上网开一面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崇嘉皇帝至始至终都觉得她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奴,不配和他一样尊贵的皇扯上任何瓜葛,他的后宫有哪个不是血统高贵的邻国皇室亦或是大臣之女,各个都是美若天仙的女子。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云裳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他也不是沒有过纳她为妃的想法,可总有人会提醒他她只是被人卖进皇宫的奴,而那个孩子的來历也不明,谁又能确认他的血统是纯正的呢。 对云裳,他可以说已经是特别对待了,他一个皇帝喝醉酒宠幸了宫女也不是一次两次,唯独云裳是第一个能够生下孩子和留守在皇宫里的女人,而其他人,都死了。 但云裳不知道,夙萧然也不知道,除了他沒有几人是清楚了解崇嘉皇帝的,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很寂寞,心里很寂寞,而那次,云裳默默地听着他的唠叨,开解他,安慰他,他才有了要她的冲动。 只能说,要做一个皇帝,一个万人敬仰的好皇帝,并非易事,在掌握大权的同时也在被大权所牵绊着。 “可是……可是……今日是然儿的六岁的寿辰……就一次,皇上,就一次好不好。让然儿能够开心地过一个寿辰,我这个作娘亲的,答应过他的,要带父皇去的……” 云裳是个坚强的女子,为了孩子她可以忍受很多的不堪和委屈,但这是她孩子唯一的愿望,她希望可以为他实现。一个沒有父爱的孩子,该多渴望这份父亲的爱啊。 崇嘉皇帝有些动摇了,他神色闪烁着,双臂互相交叉在胸前,右手的食指开始有节奏地敲打在左手上,他看着云裳哭花了的脸和通红的堪比兔子眼睛的她,心中不由地抽动了一下。 沒想到那个孩子已经六岁了,今日还是他的寿辰。他那么想见父皇,说明他很爱他这个爹爹,那他是不是不应该如此绝情,应该对那个孩子好一点呢。 太监总管何德荣在崇嘉身边也十余载了,自然摸得清皇上的心思,他看得出皇上想去看那个野种,可这事万万不得啊,这要是被哪个多嘴的说了去,说皇上扰乱皇室血统已经是对皇上不利的传闻了,最重要的是,被大臣们知道皇上对这个孩子特殊照顾,倒戈相向地去支持他,那九皇子怎么办。香妃娘娘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他怎敢不听啊。 何德荣小步飞走地來到崇嘉皇帝身边,正想再他耳边劝告,被一个突然闯入的人给打断了思绪。 “娘,不要求他,然儿现在根本不想见他了,他不配做我的父皇。”夙萧然小小的年纪就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着实是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沒错,刚才他一直躲在金色的撑天柱背后,听到了娘亲和父皇的所有对话,这个在夙萧然心中一直很神秘很美好的父亲形象也由此而破灭米分碎,并燃起了夙萧然对崇嘉的憎恨,很恨恨恨。 适才他跟着云裳,以为她会给自己一个惊喜,他又很想尽快知道便一路跟到了紫金殿、皇帝的偏殿,他灵敏地躲在了柱子后面,却听到了改变他一生的对话。 原來娘亲在这个男人心目中是这么的卑微,而他,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儿子,既然他那么不稀罕,他们又为何要去丧尽脸面迎合恳求他,这廉价的自尊,他还是想保住。 “然……然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快。快和皇上道歉。”云裳从震惊中反应了过來,这个孩子怎么会如此不懂事,在皇上面前说这种话,是要被杀头的。 夙萧然睁着怒火般的眸子,一点也沒有屈服的意思,“娘,你为何不告诉然儿,原來我们这么微不足道,然儿根本沒有爹爹疼爱。不过然儿不乖娘,然儿只恨那个只认权势不认人的坏蛋,是他害的娘你如此伤心,所以然儿不要道歉,然儿根本沒有错。” 崇嘉皇帝的眼前闪过一丝惊讶,这孩子的胆识和他相比可谓是极为相像,而他的几个子女里,鲜有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识的。 何德荣抹了一把冷汗,皇上非但沒有生气,反而看起來有些赏识,这可不好了。 他上前一步,指着夙萧然骂道,“大胆,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一个來历不明的野种也敢在皇上面前叫嚣,你是现自己活的不耐烦,还是嫌你们娘两活的太舒服了。” 何德荣故意将來历不明的野种说的很大声,果不其然,崇嘉皇帝的脸色倏地由青变黑,一甩袖,“哼,朕是什么人,还由不得你这个小子來评论。” 云裳拉了拉夙萧然的衣服,想让他跪下认错,一边望着崇嘉皇帝恳求道,“这孩子年纪尚轻,不懂得什么话可以讲什么不可以讲,还望皇上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过然儿真的是您的亲生儿子,这一点奴婢可以以死为证。” 云裳眼中的坚定让崇嘉皇帝迟疑了一下,或许真是自己错怪了她吧,可惜,谁让她太过卑微了呢。 “看在他今日寿辰的份上,这次就算了,要是下次再被朕听到忤逆的话,就不会网开一面了。还有,你是孩子的娘亲,要学会怎么教导孩子,不要让他出言不逊,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听明白了吗。” 崇嘉皇帝严厉的话语更是让夙萧然愤愤难平,凭什么他要指责娘亲教导无方,可他这个做爹的又尽过什么责任呢,却把一切的罪过都推在苦命的娘亲身上。 “我不要你的怜悯,我要向你宣战。” 夙萧然朝着崇嘉身后大喊,崇嘉果然停住了脚步,好奇地看着夙萧然说道,“哦。你有什么资格和朕比。” 云裳压低了声音吼道,“你在乱说什么。” “我要和你比射箭,赢了就是靠我自己的本事让你饶过我的,输了,就随你处置。”夙萧然眼中的坚定是和云裳一样的,一样的让人不得不信他有这个本事。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崇嘉皇帝答应了夙萧然的宣战。 更让大家意外甚至可以说是震惊的,是夙萧然赢了崇嘉皇帝,只是不知是侥幸还是真凭实力只有他们知道。 其实崇嘉皇帝的箭术很少有人能够敌过,虽然夙萧然因为平日里苦练箭术也不错,但和一个成人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所以他知道,是崇嘉放水,故意射偏了点,才输给的他。 当时他不明白崇嘉皇帝为何要故意放水而放过他,只是他不会感激他,他只是暗暗发誓,自己有一天一定要靠真本事战胜崇嘉皇帝。 后來他和云裳的日子并沒有比以前好过,反而因为此事而惹來了不少的麻烦。他也明白了锋芒太露不是一件好事,那些嫔妃们各个把他当做了眼中钉肉中刺,想着法子打击他们母子。 幸好,他是那种愈挫愈勇的人,那些恶人的算计反而让夙萧然得到了磨练和成长,他的能力一天比一天渐长,树立的敌人也愈來愈多。 可惜,云裳的身子一天天虚弱,终于在有一天,他得到了云裳快要去了的消息,久久未能平静。 他发疯似得赶过去时,只见那个应该是他父皇的男人守在云裳的床边,表情却是依旧那么冷淡。 云裳说,“希望皇上能够好好照顾然儿,可以吗。。” 崇嘉却什么也不说,最后云裳闭上了眼睛,眼角还带着泪痕。 夙萧然跨步冲了过去,抓住了崇嘉皇帝的衣领,大声吼道,“你为什么不答应她。这是她临终的遗愿,即便你不信守承诺也沒关系,你至少该让她瞑目啊。” “朕的事,还轮不到你來评论。”崇嘉一把推开了夙萧然,他的武功并不比夙萧然的弱。 夙萧然却让他意外地跪在了他面前,垂着头,纵然他的脸上表现的是不服气,到哪还是诚恳地请求道,“请皇上给我娘一个名分吧,哪怕是最低级的采女也行啊。娘做了你一辈子的女人,却到死也沒有一个名号吗。她并不是贪图富贵,她只想成为你的女人,不然她会死不瞑目的,” ------------ 第一百七十四章 焰烽回来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焰烽回來了 崇嘉知道夙萧然这样低声下气已是他最大的极限。他是很爱他娘的。 可惜啊。这种事情不是一个人死了。封了一个号就可以的事情。 “这件事不可能。既然你娘也已经去了。你就搬到庆殿住吧……这是朕。唯一可以做的了……”崇嘉皇帝拂袖而去。不大的屋子满是他离开时的叹气声。 他苦笑着对云裳说。“这就是你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却在你死后也不承认你是他的女人。还为了弥补自己良心。送了一座大殿给我。他以为这就是补偿吗。我根本就不稀罕。娘。你回來好不好。然儿想您啊。” 他握住云裳的手。却冰冷地像握住了一块寒冰。不管他怎么输气。怎么抚摸都融化不了了。他明白。娘已经回不來了。 后來。他作出了很多贡献。帮助南宁国壮大了江山立了大功。崇嘉皇帝很欣喜。才赏给了他一个皇子的身份。认了祖宗。他是二皇子。却最后一个被列入皇室族谱的皇子。该有多么可悲。 他对崇嘉的恨意也越來越深。终于就要到选皇位继承人的时候。而他。一个沒有尊贵身份的人根本得不到别人的推荐。所以别人都是等着大臣们上门攀附的时候。唯有他。在努力地去拉拢别人。 他要做皇帝。他要让崇嘉后悔不待见他这个儿子。他要做出一番事业。他想要成为这个世界最强的主人。 他的目标越大。野心就越大。做的事也就越來越不光彩。 还好。事情朝着他预期的一点点靠近。虽然期间出了很多波澜。但决战就看此一搏了。他的目标很近了。很近…… 夙萧然苦笑着。冷莫笙。自从娘亲离开我为止。你是我第一个想挽留的女人。只可惜。连你也离我而去了…… 我想要的。最终得靠我自己去取得。别人都是不可信的。不可信。 既然大家都撕破了脸皮。那么再互相假装下去也是徒然。那就尽早发动战事。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大臣们好好看看。自己应该支持谁。 夙萧然从一个抽屉里抽出一个画轴。这正是南宫伊妍给他的。这副防御图。他沒想到也是假的。她也骗他。她们都向着慕容无殇。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 不过。就算沒有她们的帮助。他相信自己还是可以取胜的。利用她们这么做只是想要以防万一而已。他不相信。凭他的三十万大军。会扫不过慕容无殇的军队。他猜测。他只有区区十万人吧。 因为夙萧然明白。慕容灏宇不可能明着给慕容无殇支援。那暗地里给他的人也就不可能多到哪里去。加上慕容无殇本就闲置了三年。近來才理的朝政。他相信他手里的人不会积聚很多。而他。策划了这么久。手里的人。可以说是他的太多倍了。难道还会不胜吗。 纵然古往今來也有许多能够以少胜多的例子。但那也只是少数而已。沒有独特的打仗才能、能力和久经沙场多年累积下完胜的经验。要打赢这种仗。实属不易。而且。他夙萧然是不可能给慕容无殇这样的机会的。 只要除去了慕容无殇。拿到那里的一半国土。再做了南宁国的太子。到时候他率军出征。东昊国不久也就完蛋了。 谁瞧不起他。他就要做给谁看。他不是无能之人。他一样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坐拥整个天下。 …… 快入冬的季节总是让人提早感受到了冬天的寒冷和北风的凌厉。这个时候的太阳就好像是一个救命的暖炉。叫人爱不释手地想要得到暖阳的普照…… 但是日的天气和人的心情一样不好。天气阴沉沉的总像是要下雨般。灰色的云笼罩在凛王府的上方。好像一片阴霾让凛王府里的人被压的喘不上口气。 光秃秃的枝桠不时地摇摆几下也就安静了下來。哪还有什么朝气蓬勃的精神。不管打扫地多勤快。风一起。便会扫起满地枯叶。有时候不慎入眼。总是扎的人生疼。 但这种疼哪里比看着自己的亲生父母日渐虚弱而自己却束手无策來的还要心痛的。前天。冷式夫妇又一次吐了血。这次血的颜色要比上次來的深一些。暗一些。而且。还会时不时地流鼻血。这不禁让南宫伊妍、冷莫笙和慕容无殇尤为担心。 几日前。焰烽明明是已经在回來的路上了。可等到今日他还未现身。冷莫笙很担心。生怕这种好消息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 整个凛王府这几天都陷入了死气沉沉中。不过也是。要是主人家都不开心。做下人的又怎么能开心呢。 冷莫笙去探望冷式夫妇的次数也多了。都到这个时候了。她不要再去管会不会被人跟踪。不要再去担心爹娘会不会被人伤害。不要再多绕几个弯而浪费了大半日的时间了。她现在想做的。就是能够在仅剩的时间里多尽一点做子女的孝道就好。 试问。她的爹娘都成了这个样子。谁还会多事地派杀手杀人。谁会还对他们紧追不舍。这些都是徒劳无功。她想。有些人恐怕还会在偷偷笑她不懂得选择。或者嘲笑他们几人根本是白费力气。 笑吧。就让他们笑吧。但她相信他们笑的日子不会长久的。谁笑道最后还不知道呢。 一大早。冷莫笙便带着慕容奕儿去小宅子看冷式。南宫伊妍的肚子更大了。慕容无殇担心她两边跑太过劳累便“禁锢”她在家休养。等过几天他得空的时间多一点再陪她一起去。 他最近很忙。好像是夙萧然那边正蠢蠢欲动。情形那么紧张。因而他此刻不得分身再多做别的了。南宫伊妍了解情况。也答应他会好好照顾自己不让他担心。而且。她也正好可以在家中等着焰烽的好消息。 或许真的是她的祈祷感动了上天。她如愿以偿地得到了焰烽传來的好消息。说他已经上路。 她看日子。是在七天前写的。加上信鸽只需三日便可到达凛王府。那差的这四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南宫伊妍仔细地观察着下人拿來的信鸽。这才发现它身上有过受伤的痕迹。她猜测因此而耽误了传达的时间。她轻轻地抚摸着藏在羽毛里不容易被发现的疤。小信鸽便会咕咕咕咕地叫个不停。它热情地啄着南宫伊妍的手。不重倒有些痒。惹的她笑了起來。 红绸感叹一声。王妃这几天來一直紧锁眉头。这还是难得见她笑了呢。 南宫伊妍喂了它一点吃的。谁知道它更热情了。他们王府里的信鸽她是见过的。沒发现它们会那么热情和人类互动啊。 这个疑问产生在她心头。她又看了看手里的密信。就觉得怎么看怎么有问題。难道这信是假的。鸽子也是假的。 正陷入深深的思考中。南宫伊妍便被一阵喧闹给打断了思路。她也坐不住了便让红绸搀扶着站了起來。向外边探望着。 一个小厮兴冲冲地跑了进來。见到南宫伊妍便马上下跪行礼。南宫伊妍也好奇发生了什么事。便急着让他起身回话。他说。“王妃。你快到大堂去瞧瞧。王爷和焰大夫一起回來了。” “什么。我沒听错吧。”焰烽真的回來了。还是和无殇一起回來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要想知道是真是假。王妃您出去瞅瞅不就知道了。这可比小的光用嘴说來的让您信服啊。” “唉。唉。王妃人呢。”小厮说完抬眸一看。哪里还有什么王妃。连影子都不见了。看來这王妃还真是心急啊。 南宫伊妍临走前白了这小厮一眼。人倒是挺机灵的。就是废话太多。等他说完的时候她早就见到人了。还需要问他么。 慕容无殇一抬眸就看到了远远而來的南宫伊妍。不由地勾了勾嘴角。“看來有人欢迎你甚过欢迎我啊。” 焰烽自然也看到了南宫伊妍。哈哈大笑道。“原來我在大嫂心目中如此重要啊。无殇你是不是很有危机感啊。哈哈。” 慕容无殇冷眼剜了焰烽一眼。语气淡然极了。“哼。小楠只是爱屋及乌罢了。况且你只是我的宠物……” 慕容无殇平静如水的神情加上他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话让焰烽顿时火冒三丈。他瞪着慕容无殇骂道。“到底是谁有求于谁啊。还有沒有天理了。啊……” 慕容无殇微微抽搐嘴角。不理他……他知道焰烽自是说笑。他们那么铁的交情说这种话又怎么会如此容易动怒呢。 南宫伊妍走近他们。看看红着脸的焰烽和镇定自若的慕容无殇。猜测着刚才他们都说了些什么。怎么神情如此孑然相反。 “焰烽大夫。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一路上赶路太急了。红绸。还不去倒茶给焰公子……” 焰烽的脸在红绸转身倒茶的瞬间唰的变白了。他冷哼一声。“你……你们……夫妻都不是好人。真是夫唱妇随啊。气死我了。” 南宫伊妍好看的眉头抽搐了几下。她马上看看慕容无殇向他寻求答案。慕容无殇只是对她笑笑让她无需担心…… ------------ 第一百七十五章 炼药救人 第一百七十五章炼药救人 “焰,此番你立了大功,一路上也辛苦了,等事情完结了,我就会购买大批域外的名贵草药赠与你作为奖赏……不过,现在我们先去做正事可好,” 慕容无殇略带严肃的语气让焰烽恢复了正色,双眼炯炯放光,像是猎物觅到了食物一般兴奋,虽然把拿药救人比作觅食确有不妥,但如此说法也不为过,毕竟这是焰烽从未遇到过的毒药,他正好可以用自己的方法试一试,成功了说不定能救到很多人,这无疑是让焰烽感到兴奋的原因,应该说是作为医者共有的嗜好, “好,回來的时候我已经吩咐徒弟去拿那几种药材和我的宝贝药箱了,我们现在先赶往小宅院再做打算吧,” “恩,太好了,那我们赶快走吧……”说着,南宫伊妍首当其冲走在了前头,走了几步发现后面两个男人都驻步未前,她疑惑了,“你们怎么不走,赶紧的啊,” “小楠,你的身子……我还是不放心你去……你也知道你这人会毕竟激动,万一你因此而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慕容无殇轻叹道, “可是,你觉得我一个人呆在王府我就不会激动不会动胎气了吗,你知道的,我会比在现场还要紧张的,”南宫伊妍口不让步争辩道, 焰烽出來打了个圆场,“好了,依我说,无殇你还是让嫂子去吧,嫂子你可要答应无殇一定不能让自己太劳累,太激动,动胎气好不好,这样你们一人让一步不就好了,再者,我这个大夫难道只是个摆设吗,放心,有我在呢,” 南宫伊妍剜了慕容无殇一眼,对着焰烽笑的像朵开的灿烂的牡丹花,“还是焰烽大夫懂我,不像某人就会瞎操心,那咱们快走吧,” 慕容无殇无奈地摇摇头笑笑,“这个丫头啊,真不知道怎么说她好,” 焰烽回头笑的额无比灿烂,找死似的说,“谁让这丫头叫你看上了,你就认命吧,” “恩……刚才的药材好像买不到……我就收回那番话吧……” “哎,慕容无殇,你玩我是不是,” “摆明了玩你……” “你……我要向大嫂告状,大嫂……” “放心,回去我一定让他跪搓衣板……” 焰烽和慕容无殇都嘴角抽搐道,“搓衣板,” 走在路上,天空渐渐放晴了,虽然阳光不算太明媚但总也有了些太阳的足迹,薄薄的一层阳光就好像在每个人的身上都镀上一层金衣,看上去无比闪耀…… 她想,此刻,焰烽就是他们的太阳吧,是融化寒冬温暖心房的一抹骄阳,给他们带來着希望和明天…… 在微微颠簸的马车里,南宫伊妍想起了那只信鸽,“对了,焰烽大夫,你是在什么时候给我们回的信,你和无殇又是怎么一块回來的,” 被南宫伊妍这样一样,焰烽觉得奇怪,“嫂子你和无殇一样叫我焰就好了,别这么生疏……信我是在七日前用飞鸽传的啊,嫂子你为何会这样问,” 小楠这么说,慕容无殇也觉得奇怪,照理说信鸽三四日便可到达,昨日他们也沒有收到什么消息,他是正好碰到了焰烽,而小楠应该是在今日才收到的信,这是为何呢, “今日军队那边沒什么事,我就先回來了,在五里外碰到了赶回來的焰烽,就和他一起回來了……这信鸽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焰,你是七日前传的信,我们却在今日才收到,你说是不是有些蹊跷,而且那只鸽子身上有伤,见到我喂食呼很热情地啄我的手呢,” 焰烽想了想,随即笑笑,“这还不明白,一定是鸽子受了伤被人救了就耽搁了些日子……而且那人还会训练鸽子,所以鸽子就特别热情了呀……” 南宫伊妍点点头,心里暗暗骂自己笨,“呃……看样子是我想太多了……呵呵……” 慕容无殇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你也是关心大家,最近真的是发生了很多事,你把事情想复杂了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要觉得自己笨……” “你……你怎么知道我说自己笨……”南宫伊妍马上捂住了嘴,心里啐道,我这不是承认自己笨了吗,在心里骂骂自己也就算了,现在还承认,真是丢脸死了, “哈哈……因为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啊,” “爷,到了……”车夫在外面扯着嗓子喊道,慕容无殇他们便准备下车…… “爹,娘,你们的身子好些了沒有啊,吃了药有沒有舒服一点,”冷莫笙给二老掩着被子关心地问道, 本來他们根本不需要午睡,身子都很好,但中了这该死的毒以后时常觉着累、乏,想要睡觉,生小病的几率也高了很多, “我们沒事,就是觉得乏,阿笙你不要担心……”冷母和蔼地笑笑,尽管是挤出的一丝笑容,她也要女儿放心, 自己的身子她怎么会不知道,现在是越來越不能自已,有的时候睡着会睡到第二天的晚上,若不是有丫头叫醒他们,还不知道会睡到什么时候, 她知道可能是沒有多少日子了,他们也知道女儿们清楚他们是怎么回事却沒有告诉他们实情,既然他们不想让自己担心,那她又怎么忍心让他们操心…… “姐姐,你看我们带谁來了,”南宫伊妍喊道,声音里透着数不尽的喜悦, 冷莫笙眉头一跳,拿着杯子的手一紧,“难道是那个大夫回來了,” 她马上迎了出去,在见到焰烽后,一时忍不住激动,热泪竟然模糊了双眼,“你终于來了,请你快救救我的爹娘吧,” “不好意思啊,我去了那么久……不过你放心,我有九成的把握哦,” 冷莫笙道了谢,对焰烽也十分客气了起來,这倒是让焰烽有些不自在了,按慕容无殇的话说,那就是他就是爱找虐,谁不待见他他就开心,谁要是对他好,他反而皮痒了,南宫伊妍觉得有理,就猜测焰烽以后的娘子一定要女山贼这类的,可以用皮鞭管住他的, 焰烽叫苦连连,碰上这两口子,他就认栽了吧, 小徒弟拿來了焰烽吩咐的东西,焰烽便开始捣鼓起來,慕容无殇见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便拉着南宫伊妍出去走走,冷莫笙不放心,在焰烽身边为他打下手…… “小楠,恐怕这几天,我都无法留出太多时间照顾你,若是他喜欢突然给我一击,我什么时候去迎战都不知晓,不能及时给你报个信……” “这么说,就在这几天了,”南宫伊妍幽幽地问道,就在这几天要决个胜负了吗, 慕容无殇点点头,他知道小楠的意思是这几天就要打仗了吗…… “不管怎么样,你也要活着回來见我,不然我就不生孩子了,我和孩子一起去见你,”去阴曹地府见你, 慕容无殇心头一紧,马上拥住南宫伊妍责怪道,“说什么胡话呢,我不准你做傻事,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给我好好活着,听见了吗,” “我……沒有你的日子,我情愿不过,” 慕容无殇给了南宫伊妍一个糖炒栗子,轻柔地抚摸着她浑圆的肚子,“你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个生命了,你不能扼杀他來这个世界的权利啊……你知道刚才,我听到你说你要带着孩子一起死的时候我的心好像被刀子割了一刀似的在滴血吗,会隐隐作痛,所以小楠,不要轻易地说这个字,我不允许你有事,听到了吗……” 刚才她是一时情急才那么说的,她辛辛苦苦孕育的孩子她怎么舍得让他还沒出世就离开人世呢, “你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了,我会带着孩子等你凯旋而归的那一刻的,我相信你,无殇,”南宫伊妍依偎在慕容无殇温暖的胸膛,还听得到他的心脏在跳跃着, 南宫伊妍勾勾嘴角,能听到生命在跳动的感觉真好,她要一辈子都依偎在无殇的怀里,听着他在自己耳边的颤动声是那么活跃,那么有生命力, “我们出來有一会儿了,不知道焰制成了沒有,进去看看吧……” 当他们一踏入一个小房间内,便迅速被一股浓浓的药味所包围着,呛鼻的味道让南宫伊妍忍不住地干呕,实在是太不好闻的味道, 南宫伊妍此时竟佩服起冷莫笙來了,这么难闻的味道而她待在这里这么久都不皱下眉头,她的毅力委实让人惊讶和赞叹, 这是一间在卧房隔壁的小房间,一般是空着,偶尔放放东西的地方,焰烽认为不能在卧房炼药,不仅会吵到二老,这味道也确实很大,便选了这间小屋,三个人倒不算拥挤,慕容无殇夫妻來了才稍显局促了点…… “焰,怎么样了,”慕容无殇的话里透着微微的期许,他自然是很希望能将这解药练成,因为他知道小楠那么善良的女子,一定不希望自己的爹娘出事的, “差不多了,最后将这蛊虫的血参入这些药泥里便可……” 说着,焰烽拿出一个暗红色的小圆盒,上面的颜色掉了些看上去很陈旧的样子,只见他微微扭动,盖子就被他打开,他用小巧的镊子夹出一条正在扭动的很激烈的血红色蠕虫,这应该就是他所说的蛊虫了吧, ------------ 第一百七十六章 嗜血的蛊虫 第一百七十六章嗜血的蛊虫 这条蛊虫了一个手指粗细,全身粗壮饱满,浑身还有一条条金色的纹路,看上去很是闪耀和金贵。南宫伊妍看不到它的眼睛,但它时而张开的嘴却是极为锋利的,特别是它还有几颗牙齿这让南宫伊妍很是惊讶。虫子,还会长牙齿。 “这个……蛊虫怎么长的那么奇怪,竟有金色的纹路还有锋利的牙齿。” “对了,夙萧然曾经秘密飞鸽传书给我说蛊虫的母虫已经被它杀死了,子虫也存活不了多久到底,你怎么还能带回來呢。我以为……爹娘会沒救了……”冷莫笙哀伤的语气让他们都愣了一下。 焰烽随即笑笑,很灿烂很阳光,像个小男生似的,“嘿,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了。子虫虽然认母虫,但它们更喜欢吸体内有午时草的鲜血,只要每天喂一点血,它们即便沒有母虫也可以存活,还会长的很好。你看它,壮的跟什么似的。” 众人的视线全都转向了蛊虫,只见它在做着垂死挣扎,在它扭动了几下后便被焰烽用小刀在背脊上,从头划向了尾处,瞬间犹如洪水暴发般鲜红色的液体向小碗四周迸射,浇灌在那些黑黑的东西上面,瞬间就被吸收光了。 焰烽一边弄着蛊虫一边继续说道,“幸好与我随性的侍卫长的各个精壮,我叫他们服用了午时草再取了点血将把蛊虫引出來了,哈哈。其实很多人都知道这个方法,我想,那个人对冷夫人这样说,一定是想吓吓你,要你在我回來之前先哄骗你做事。” 焰烽猜的沒错,夙萧然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只可惜被南宫伊妍和慕容无殇丛中“破坏”罢了。 焰烽说的很轻巧,因为他不想让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担心,实际上在引蛊虫出來的时候是极为壮观和凶险的。试问,忽然间有几百条虫子同时飞速地爬向你,而且是专门吸血的虫子,这情况能不危险么。 当时焰烽和那些侍卫被吓的汗毛都根根竖起了,还好焰烽脑子转得快,马上夹了两条就和侍卫们跳上了树,他又及时地洒了虫子最害怕的叶籽露才让那些蛊虫退了回去。 而此刻,那条蛊虫,只剩下了一层淡金色的薄皮在碗中。南宫伊妍吭骂道,这条虫简直就是条血虫嘛,全身都是血,只是有一层外衣包裹住而已。 这个动作只是用了仅仅几秒,却让人膛目结舌。他的徒弟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景象,不由地好奇了起來。 “师傅,蛊虫的血怎么能够被草药一下子吸收了呢。太神奇了。而且它好像就是由血组成似的,最后只剩下一层皮了。” 焰烽点点头,“这种百毒蛊虫其实并不算是百毒,相反的,它的毒性并不大,但它最致命的就是能够一下子吸掉很多血,失血过多人便会即刻丧命,这也就是它危险的地方。但它也有很大的药用价值,它本身的血会与它所吸入的血完全融合,这样的血其实是可以解毒的,冷式二老中的毒它便可以解,不过单靠它也是不行的。这就需要我的黑火莲作为药引,其他药作为辅助一起发挥功效了。” “小徒弟你刚才问我为何血一下子沒了,这就是这些草药混合在一起的作用,它们产生了强大的吸附力,能够很快地吸附掉有毒成分,这几样加在一起那就事半功倍了。” 小徒弟连连点头,他对这个师傅可是太敬仰了。不愧是博学多才的焰烽。 “原來是这样……”冷莫笙听完焰烽的解释才了解到做一个大夫要懂的东西竟然那么多,她真是自愧不已,当初她竟然还嘲笑他是庸医。恐怕,她才是那个有眼无珠的庸人吧。 “焰,做的好……”慕容无殇淡笑道,他就知道这个兄弟一定可以的。 “哈哈……你们是不是都很崇拜我呢,我也知道自己很厉害啦,不过你们这么崇拜我我会害羞哟。”焰烽摸摸头,说的真是一点也不谦虚。 在他认为会的到更多的赞扬时,却遭到了众人的鄙视。 他原以为,他们会这样说,“焰烽大夫,你就别谦虚了,我们敬佩你是应该的。”又或者,“焰,我会叫人去采几颗天山雪莲给你,就当是用了你的黑火莲的酬劳吧,可别嫌弃……”,再或者是,“焰,你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医,以后慕容无殇要是敢强迫你做着做那,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但事实却是,慕容无殇冷眼撇过,冷哼一声,“不要脸……” 南宫伊妍笑的很尴尬,眸光望向窗外擦着冷汗…… 冷莫笙嘴角抽搐着,指了指门口,“我还是去看看我爹娘吧,大夫你忙你的。” 最后,焰烽可怜兮兮地看向了他的小徒弟,小徒弟憨厚地摸摸后脑勺,“师傅,我是很崇拜你,不过是刚才,现在,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完全破灭了呀。你不知道,伟人都是很谦虚的吗,师傅你这样是不对的。” 咚的一声,焰烽的头很不幸地掉到了桌子上,他指着小徒弟的方向大吼,“不孝徒弟,我要将你逐出师门。” 慕容无殇淡淡的说了一句,“因为不说师傅爱听的话而被逐,你就來投奔本王,本王给你找个更好的师傅学艺。” “无殇,连你也不帮我。”焰烽抬起头,恶狠狠地看着慕容无殇,他怎么就交了个那么损的兄弟,就爱往自己伤口上撒盐。 “焰,解药好了沒有,快去看看我爹娘吧,时间可不等人。”南宫伊妍说道,这个大夫怎么那么小孩子脾气啊,真是幼稚。 焰烽只得搁下心里不爽极了的心情,走到卧房为冷式诊脉,然后又把药泥搓成了一粒粒药丸,为他们服下之后,才说,“这里大概有七日的量,你们每天喂一粒便可,解药会慢慢排毒,七日后我们再看最后的效果了。” 慕容无殇微微蹙眉,“这么说,你也不敢保证这毒最后能不能完全解除。” 焰烽无奈地笑笑,“我能做的就是让毒血排出体外,体内重新再生出新的血应该就可以了,但我毕竟沒解过这种毒,所以不敢担保最后不会出什么问題……” 冷莫笙呆滞了须臾,幽幽地语气透着看淡一切,“焰大夫你能做到这样我已经很感激了,就算七日后,我的爹娘还是沒有好,我也不会怪你的,毕竟你也尽力了,我们只能看天命了。我相信爹娘会理解的。妹妹,你说呢。” 南宫伊妍点点头,“是的,焰,我们还是要谢谢你,不管结果如何。还有,姐姐,我们应该告诉爹娘实情了不是吗,我们不能到他们……的时候都将他们瞒在鼓里,这对他们是不公平的。” 冷莫笙看了看病恹恹的二老,“恩……你说的对……” “对了,无殇,你得好好奖励你的侍卫啊,他们真的……很尽责……”焰烽别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慕容无殇便狐疑地眯起了眼睛,什么意思。 焰烽不敢告诉慕容无殇,因为这蛊虫的食量太大,所以他带走的侍卫每日都要喂很多血给它们食用,现在那些侍卫应该都贫血了吧。焰烽愧疚地开个个补血的药方给他们调理身子,但也要一段时日才能恢复,毕竟元气伤了,是很难恢复的。 回到凛王府,他们几个菜明白焰烽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那几个侍卫,卧倒在床上,每一张脸都是惨白如纸似的,看不到一丝血色。他们因为忠心,所以焰烽的话就等于他的话,他们一定是唯命是从,这才被焰烽“榨干了血”。 他派了几个丫头照顾这些侍卫,按着焰烽的药方给他们补血补气,那几个侍卫都觉得受宠若惊,说这一趟去的值,慕容无殇被感动到了,只是他将感激放在了心里,人生得一忠心属下足以。 这天夜里,景夕匆匆忙忙地回了凛王府叫走了慕容无殇,慕容无殇对管家吩咐了几句就走了,临走时只是让南宫伊妍好好照顾自己。 南宫伊妍笑着让他放心,其实她知道应该是要去打仗了,她现在唯一能帮无殇就救只有照顾好自己不让他分心。 夙萧然为何会选这个时候发战。南宫伊妍想,一个原因应该是他算到了冷式夫妇会在这段时间病发第二次,得知沒有解药的我们手忙脚乱死气沉沉,他认为这是一个好时机。 还有一个原因,她是从无殇那里得知的,那就是南宁国将会在一月后选太子,虽说是选,但实际上众人心知肚明,崇嘉皇帝一定会将皇位传给九皇子,所以夙萧然要尽快做事。 因为是夙萧然自己挑起的战事,因而南宁国皇帝崇嘉并未派出一兵一卒來辅助他,反而是极力地澄清了此次战役只是夙萧然一人所为,绝不破坏两国的友谊邦交。 在这一刻,不仅仅是夙萧然感到自己悲哀,连慕容无殇、南宫伊妍、和冷莫笙都觉得他活的极可悲,因为根本沒有人支持他,而他唯一的父皇也是极力撇清关系。 那他为何非要引起这一场战役,大概就是为了去向他的父皇证明自己的能力把。 南宫伊妍轻叹一声,其实他就像一个向父母伸手要糖的孩子,只是父母根本不理睬,他才会想做出一些什么丰功伟绩來吸引自己父母的目光,从而能够给他梦寐以求的糖果,而已。 ------------ 第一百七十七章 让他给逃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让他给逃了 毫无疑问。夙萧然若是想要攻打慕容无殇的军队。一定是要从塞外的启天开始攻打进來。慕容无殇自然是想到了这点。早早就安排了一半的人马埋伏在那边守城。而自己带着另一半。在他发战的时候便会赶去那里。 从都城到启天不算太远。慕容灏宇曾经在都城的城郊挖了一道密道。可以直达塞外为的就是担心这一天的到來时。自己的人可以尽快过去支援。 也幸好有了这条密道。慕容无殇和景夕率领众人有序地迅速地赶去塞外。再从塞外赶去启天。夙萧然一定以为慕容无殇会从那条路过來。便会守在那边攻打。而他一定想不到自己的人会从反方向进攻。正好可以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启天的朱穆峰下。一个身着精锐的铁甲骑在精壮的马上。身后跟着一排排战士。他手扬一把上好的雪狼剑。战士们正挥舞着手里的武器乱吼。他大声叫嚣道。“你们识相的就快点投降。若是投奔于我我可免你们不死。” 在他们对面的人马远远不及夙萧然的多。却也一副副誓死效忠的样子。为首的将军任天奇回答道。“呸。你休想让我们投降。纵然我们人沒有你们多。但未必见得会输。” 后面的将士们都附和道。“沒错。沒错。誓死效忠王爷。誓死效忠王爷”。 夙萧然哈哈大笑。“王爷。到现在都沒有见到你们王爷的身影。他定是怕的回头尿裤子了。你们跟着这样的人。不觉得很不值吗。若是他顾你们生死。又怎么会到现在还沒有來。” 夙萧然沒见到慕容无殇就觉得奇怪。而且在这里的人大概只有五六万。绝不可能是慕容无殇全部的人马。 正所谓敌暗我明。他夙萧然就要逼他现身。这样才能杜绝他耍诈阴了自己。 只可惜。就凭他三言两语。又怎么可能动摇跟了慕容无殇那么久的将士们的心。他们权当夙萧然是放屁。任天奇一直谨记慕容无殇告诉他的话。不管怎样他都要安抚好将士们的心。好好守住启天这个关键点。然后尽量拖延时间等他的会和。他说过。他一定会给夙萧然一个意外的惊喜。 慕容无殇的话任天奇不会怀疑。也不会相信他会是夙萧然口中说的那样畏缩。他们的王爷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才不屑和这种小人为伍。 “大家不要听信他的话。王爷一定会來的。大家要对王爷有信心。”任天奇对着后面大喊道。听到将士们沒有什么骚动。这才放心了。 夙萧然沒有什么耐心再跟这群石头脑袋废话。不管慕容无殇用了什么战术。他都不会担心。况且他应该正在被女人烦着吧。二老的毒应该是复发了吧。 “大家给我冲。将他们给我一举歼灭。回去后我重重有赏。冲啊。”夙萧然高举长剑。发号施令道。 瞬间。他和那些士兵们将好像是在弦上的箭似的向任天奇那边一涌而出。任天奇觉得这里的地形加上王爷给我防御和作战图。多少对他们有点利。便大吼道。“按计划进行。大家行动起來。” 话音刚毕。三分之一的人马迎着夙萧然的人冲了过去。而另外三分之二的人却是分别往两边的山坡上跑去。 就在夙萧然的人马和任天奇他们打得火热的时候。一支支箭从各个方向飞速而來。直射敌方的人马。 慕容无殇的这两只队伍箭法都是上乘的。几乎可以说的百发百中。他们不会误伤到自己的兄弟。却将敌人们一个个射中在地。 任天奇便觉得夙萧然的人一下子少了很多。他和手下打起來也顺利了很多。 夙萧然一边操弄着雪狼剑。刺中了一个又一个小卒的胸口。一边警觉地寻找着这些突然冒出的箭的位置。可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中心。又四周的山丘要低。朝上望去竟然找不到一个确切的位置。他的人竟然只能忍受被箭射杀的命运。 “该死。中计了。大家快找有利的地势避一避。弓箭手准备。给我杀死那些偷袭的人。”夙萧然转身。朝着那边的山丘骑去。他的人也跟着过去。任天奇也沒命令他们去追。心想这王爷的计策可真好。 夙萧然的弓箭手只能听命令行事。却苦于找不到一个固定的发射点。他们也只能乱射。还沒射中什么人。自己已经被人射中倒地了。 夙萧然吭骂道。“你们先给我回來。沒用的东西。” 慕容无殇竟然会利用这里的优势。那他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他叫了几个手下过來。说道。“司徒。你的身形和我最像。我和你换身衣服。你來假扮我。子义。子星。皇甫。大林你们几个带小分队待会和我从后山包抄。司徒。你待会冲出去继续和他们打。不过别让他们看到你的脸。我们几个就从后面绕过去。杀了那些弓箭手。沒有了那些突然而來的箭。我看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是。遵命。”几个人齐声说道。夙萧然又和司徒祁叫唤了武器。他说。这样才更能以假乱真。 夙萧然这样做。就可以防止被慕容无殇抓走。因为他不幸被俘对方却不会知道那个人其实不是自己。 司徒祁穿着夙萧然上好的铁甲衣带着人又一次冲了出去。任天奇以为他不怕死。也率人冲了出去。他正想过去与夙萧然交手时。却总是会被人阻碍。他不得不去杀那些挡在他面前的小卒。不过夙萧然此时却很安静。沒有像刚才那样一边打还一边想误导士兵。有时还会骂上两句。 弓箭手还在继续射箭。夙萧然的人又少了很多。就在任天奇得意的时候。弓箭手们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发射。这让任天奇他们一时沒反应过來。死伤众多。 就在同一时刻。那些弓箭手如数被鲜血所染。一个个被夙萧然的人扔下了山坡。就像皮球一样滚落至他们身边…… “你。你这个卑鄙小人。”任天奇顿时红了眼睛。大骂道。 那些被他们杀死的。有的还瞪着眼睛。有的还维持着发射的动作。应该都是还沒发现有人就被杀害的。 这些可都是兄弟啊。就被他们给杀了。而他们呢。王爷告诉过他。敌方的士兵也是人也有爹娘。他们打仗也是不得已的。让他不要取了他们的性命。只要让他们沒有战斗的能力便可。所以他们的弓箭手也只会射中他们的脚或者手。而不会正正好好射在胸口。 欺人太甚了。我不犯人。人却犯我。 “夙萧然。你竟然杀光了我们的弓箭手。你太心狠手辣了。弟兄们。他们杀了我们的兄弟。我们和他们拼了。杀。”任天奇被血染红了双眼。一时竟忘记了慕容无殇的吩咐。 一个个士兵倒在了他的面前。而他却杀的更加肆意。他要报仇。他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一个个兵卒倒地发出的沉闷声。都让慕容无殇紧锁眉头。他刚赶到启天。就看到了这副局面。这哪里是他预料的情况。这任天奇。到底有沒有听他的安排。 他好他的人都隐藏在夙萧然刚才休息时那边的山丘上。他正好可以看到整个对战过程。他本想给夙萧然來个致命的一击。却沒想到他的人竟然死了那么多。而夙萧然的人也不见了。而那个和任天奇正在交手的人。虽然穿着将军穿的铁甲。用着夙萧然的雪狼剑。可他总还是觉得奇怪。 他在景夕耳边小声说道。“你带你的人绕道对面去看看怎么回事。不过千万不要被发现。” 慕容无殇看到了对面有兵器反射出的光线。所以他才会怀疑对面有人。他想应该是夙萧然的人杀了自己的弓箭手。再安插在哪里的。那这样就不好办了。本來有利的地势却反而不能在利用了。 硝烟滚滚。带起无数沙尘。迷了世人的眼。迷糊了众人的视线。 景夕很快回报。“属下刚才看到是夙萧然和自己的手下。哪里的人很多。王爷。这对我们很不利啊。” 慕容无殇皱着眉。揉着眉心。静思片刻。对下面吩咐道。“你们先撤退到我们的营地。本王带人去召人将军他们撤退。快。” 既然不利于他们。那就先撤退再说。反正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能说谁胜谁败。 “王爷……你要小心啊。”说着。那人安排了人悄悄地潜下山去。 慕容无殇让剩下的一百余人都抓了一袋子的泥土。下去的时候便洒出來。可以暂时挡住敌人的视线。让他们安全地撤退。 慕容无殇跳下山丘。在他们还沒有看清來人是谁时便迅速地洒着泥土。在他周围的人马上捂住饿了眼睛蹲了下去。而此刻。在中心的地方顿时被沙尘弥漫。在山丘的人是看不清下面发生了何事的。 轻步转移到任天奇身边。“任天奇。快点带人撤退。本王來断后。” “王爷。”任天奇楞了饿一下。蓦然点头。反正也听王爷的。等撤退了再说。 “大家快撤。到安全的地方去。”任天奇一行人遁形很快。马上就不见了人。他和景夕等人见人都撤退走了便也离开。而被泥土眯了眼的敌人将士们。还在痛苦地哀嚎着。 等烟尘散去。只看到了自己的人马而不见了任天奇他们。夙萧然勃然大怒。 “一定是慕容无殇來了。可恶。让他给逃了。” ------------ 第一百七十八章 负荆请罪 第一百七十八章负荆请罪 回到安全区域。任天奇知道自己犯了大忌。便卸去盔甲跪在议论室外。等待慕容无殇对他的责罚。他这是等于违军令破军纪。不能算小过错。他想。自己应该是当不了这个将军了。能够保住自己一条小命已是大恩。可他却沒哟什么脸再活下去。他要怎么面对自己的手下呢。 古往今來。军队的纪律都极为严苛。不容犯得一个小小错误。因为那关系着几万以致十几万人的性命啊。是不容小觑的。 任天奇他带兵操练士兵亦或是跟着慕容无殇打仗。沒有十年也有八年。可像今日般冲动的还是鲜少的。可见。他是真被夙萧然这个恶人给激怒到了。他太过卑鄙。太无耻了。 反正他错误已经犯了。他也不求得能够置身事外。只求一向对他信任有加的慕容无殇可以原谅他便可。这是他现在唯一的心愿。 慕容无殇骑上准备好的快马。和那些剩下來帮他抵挡敌人的士兵们一起驽马狂奔。马蹄扫落在干燥的泥路上飞起一阵烟尘弥漫。倒是正好为他们隐蔽了行踪。 慕容无殇俯身尽量将身体压低。墨黑的瞳子机警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形。一会看看后來有沒有人追上來。一边发号施令让人赶紧跟上他的速度。以防被他们发现。 到了向下趋势的盘旋山路。他的马卯足了劲地向前冲着。向下的山坡增加了他们的速度。马儿便跑的更加快了。一伦伦鞭策。一记记马蹄声。一声声嘶吼声好像被赋予了节奏般交替更换。奏出了一曲策马狂奔曲。 再一次确定沒有人跟踪后。慕容无殇等人下了马。牵着马匹走到一个牧场一样的地方。将马交给专人看管。 这里的面积不是太大。却是那些战马的安身居所。专门负责的小厮会将马有秩序地圈好。在慕容无殇发号施令后。他们会迅速准备好马匹。让他们能够及时地用到。 慕容无殇看了看沒有什么一样。便跃起轻盈的身子。足尖点过几根枝桠。在一个守卫森严的军营处落地。他后面的几个人也陆续落地。跟着他一起进了军营。 那些士兵很佩服慕容无殇的头脑。他当时就吩咐他们在那个牧场下马。再用轻功飞到营地。这样即使马匹会在途中留下脚印被敌人跟踪至此也不会被他们发现他们所处的真正位置。这样万无一失的办法。慕容无殇如此心细的人才会考虑的这么周详。 每经过守卫的将士们。他们都会毕恭毕敬地和慕容无殇问好。雄厚庄重的声音萦绕在他耳边。就算是如此整齐的军容也让慕容无殇微微蹙眉…… 任天奇啊。你让本王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你跟在本王身边那么久。能力自然是不在话下。立下的功绩也数不胜数。若是让他失去这样一个得力助手。他一定是千百个不愿意。 而且。军令如山。若是每个人都如他一样。这个军队该怎么整。将士们还怎么听命于他而不说二话。 这确实是个难題。在这档子时他怎么净给自己惹事。他一边时时刻刻应付夙萧然。一边还要解决任天奇违抗军令之事。实在是头疼。 是时。一个挂着甜美的笑容的青衣女子跑进他的脑海里。她温柔的声音就好像一把琴。拨出的音律能够抚平他的一切忧虑。一切烦恼。让他烦躁的心有了暂时的平静…… 小楠。此刻的你正在做什么呢。 会不会也在想着本王。 孩子还好么。现在会不会常常踢你。 还有。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这样本王才不会为你操心…… 走到议论室不远处。便看见了那个跪着的男子。慕容无殇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苦笑道。“怎么轻松的事物一逝而过。现在。是解决问題的时候了。” 他轻咳一声。任天奇听到了骚动马上转向他去。脸上露出了一丝愧意。垂着头。眸色有些闪烁…… 王爷会怎么处置他呢。杀了自己。那也好。死了便一了百了了…… “你为何跪在此处。”慕容无殇俯首。挑眉问道。 早在任天奇跪下时便已围了几个他的手下。他们极力劝他不要如此冲动。但任天奇丝毫不为所动。一直跪了半个时辰。 慕容无殇的话音刚落。那几个围着任天奇的人便随口议论起來。发出了悉悉索索的议论声。但慕容无殇沒有因为他们的议论声而发怒。只是淡淡地等着任天奇的回答。 任天奇脸色一红。王爷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负荆请罪么。 “王爷。刚才的事都是属下太过冲动。忘记了王爷先前的吩咐。所以属下在这里等王爷处罚。”任天奇低着头。一脸正色。看來他是认真的。 “那你说说自己错在哪里。”慕容无殇双手交叉攀在胸前。好整以暇的样子让周围的人都摸不着头脑。王爷不该是很生气。亦或是火冒三丈么。 “属下……错在……不服从王爷吩咐的命令。一意孤行。任性妄为。只考虑自己。不为别人着想。” 黑色眸子深邃的让人看不清慕容无殇到底在想什么。他只是用语重心长的语气说。“你错在……只认为我们军队的人才是人命。敌人的人就不是人命……” “这。”任天奇诧异地望着慕容无殇。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慕容无殇敛目继续说道。“每个人都是父母所生。有些人上有老下有小。有些人不是自愿而是被迫参军的。这些人。难道我们忍心杀死无辜的他们。让他们的家人无依无靠。伤心落泪……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我们都要学会宽容……这是一方面。再者。手下留情会给我们带來一些意外的收获。若是我们可以收取夙萧然一部分的人來壮阔我们。那不是更有把握來打赢这一场仗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以。不要小看小卒的力量。在有的时候。我们可能正需要他们。” “属下明白了。谢王爷的教诲。属下现在死而无憾了。”任天奇决然地说。他的眼里灌满了镇定和坚定。 慕容无殇叹气。“夙萧然的手段狡猾。你一时难平怨气而出手伤人本王又如何能怪得了你。你在本王身边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的性子本王还不了解么。你是为你被杀的那些手下鸣不平和报仇。而你事后又绝不推脱卸责。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如此深明大义的属下。本王又如何舍得杀了你呢。” 说着。慕容无殇屈身去扶任天奇。他先是一滞。被动地被慕容无殇扶了起來才慌乱地说道。“王爷。这……这万万不可啊……军法威严。军令如山。属下确实违抗了。怎能不受过。” 慕容无殇微微勾起嘴角。他果然沒有看错任天奇。他确实是一个能做大事的属下。那他为了他赌一赌。又未尝不可。。 “谁说不罚你了。恩。”慕容无殇淡淡地笑着。漾起的微笑如春风化雨…… “是。请王爷责罚。属下无一句怨言。”任天奇垂头拱手等候。 “给本王好好打这一场仗。赢了。功过相抵。输了……”慕容无殇拖长了最后两个字的声音…… 任天奇打断道。“属下一定尽力协助王爷。属下的命就是王爷的。属下任凭王爷的吩咐。” “恩……对本王有信心么。” “属下从來都不会怀疑王爷的决定。属下能有这番作为。也全是靠王爷的赏识。”任天奇说的不错。当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兵。一次偶遇竟被这个威名远播的王爷所重用。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他成为了慕容无殇的得力手下。 慕容无殇颓糜的那三年。他知道自己不够资格去劝说王爷。他能做的就只是为王爷好好训练这只军队。在王爷有任何需要的时候能够为王爷排忧解难。 可惜事情不随着他所预料的那样进行。王爷不进朝议事。皇上便罢了他将军的头衔。收了他手里的军队。他便沉了一个只有名号而沒有什么权利的王爷。 于是他开始召集人手秘密训练。那段时间。为了不让机密泄露他是吃尽了苦头。好在他们沒有让他失望。在今日竟然帮了王爷的大忙。 “有信心就好。切记。打仗时军心极为重要。若是失了军心。那打仗时再要胜利就很难了……” “王爷请放心。我们的人都是铁铮铮的汉子。能为王爷效力那是我们的福气。” “王爷。您真是难得的明主。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不看任将军以前的功劳。您为我们留了以为好将军。也让我们不会惶恐。王爷。我们誓死效忠你。”几个站在一旁的士兵们纷纷说道。跪了下去。 任天奇脸色一变。他们几个这么说是无心的他知道。可说出这番话來。纵然是再心胸开阔的主子也会认为自己被属下掩盖了功劳而视为自己的眼中钉。毕竟谁都容不下一个将來可能会代替自己的人留在自己身边养虎为患。 慕容无殇倒是无所谓地让他们起來。对任天奇投以安心的眼神说道。“他们的忠心。本王不会怀疑。你们都先去吧……” 任天奇点点头。带着他们下去了。好在王爷不在意。他话里的意思他也听出來了。是告诉自己他不会怀疑他。也不会怀疑他们全部的人。 ------------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夙萧然的责罚 第一百七十九章夙萧然的责罚 如慕容无殇所料,夙萧然派人去跟踪他们,令他们庆幸,令夙萧然懊恼的是,那对人马跟到半路就不见了他们的人影,只能悻悻而归,当然,也被夙萧然骂的狗血淋头。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叫你们去追几个人还追不到,真是白养你们了,还浪费我的粮食。”夙萧然拍桌,冷哼道。 跪在地下的一排人中为首的说,“三皇子,我们去追他们时以后晚了他们很久,再加上他们狡猾,沒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让我们实在很难跟踪下去。” 陈新觉得自己沒有错,他的手下们也沒有错,错的是三皇子,脾气大的和皇帝似的,他们办不好事就极力责骂他们,一点也不会设身处地地为属下们着想。而且他底下的人都是听命与他的,他应该为他们套一个公道的。 可惜公道这玩意不值钱,设身处地也简直是妄想,陈新忘记了,夙萧然这样的性情,他一个卑微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与一个尊贵的主子讲什么道理,就好像是胳膊和大腿之间的较量,胳膊怎么也拧不过大腿的。所以,夙萧然认为他们沒有完成好任务,那就是要受罚。 陈新的手下们虽很感激老大为他们这样说话,但他们知道主子是不会听得进任何他认为是借口的理由的,老大这样做,只会让主子更加愤怒而已。 “三皇子,陈哥只是一时心急,他不是有意顶撞你的,还请你饶了他吧。” “是啊,三皇子,请你网开一面吧。” …… 他们尽力地为陈新求着请让陈新觉得很丢脸,本是他想为他们开罪,却是反倒过來,变成他们集体为了他求饶了。他怎么可以如此窝囊。 他低着头别过脸去,嘴角下拉着扬着怒眉,但他的不满怎能被夙萧然看到,所以陈新知道再肚子里咽下这口气。 当初要不是因为这三皇子有恩与他,也赏识他的才能,他才不会跟了他,担任他的一名小将來帮助他完成他自己的大业。可如今,三皇子怎么不是从前的那个三皇子了。 以前他也有很大的野心,却为人很公道也很正义,所以很多人都是出自真心地跟他做事,但渐渐地,他变得越來越不可理喻了,总是不停缘由就随便责骂处罚,还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手段也阴险多了,就像今日,虽是慕容无殇的人先使的诈,但人家的人绝不会杀他们一个人,只会弄伤士兵失去战斗能力罢了,要不是三皇子激怒了人家,人家也不会大开杀戒的。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世人,也改变了三皇子。 陈新永远不会知道夙萧然心里的苦,或许就是他心里太苦,却无人诉说和排忧解难,以至于心里堆积的幽怨越來越深,他的心里才会渐渐扭曲了起來。他已经被他的野心所侵蚀了内心的正义,他现在就是一个魔鬼。 “既然你们办事不利,就一定是要受罚的。我就派你们去秘密寻找慕容无殇等人的行踪,翻出他们的巢穴。三日之内,你们若不能完成,那就等着领死吧。”夙萧然眯眼说道,像极了一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陈新咬牙,紧锁着眉头,双手已经紧紧攥成了拳头。 夙萧然,他这是要赶他们入绝境啊。万一找到他们的藏身之所,被对方发现就是死路一条;若是找不到,就要回來乖乖受死。要说逃,又怎么逃的过他的几十万大军呢。所以,夙萧然就是想他们死。 他身边的一个人喊道,“三皇子,这……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三日……三日之内,怎么可能呢。” “是啊,整人也不带这样整的,您还不如直接要了我们的性命得了。”另一人斜眼不安地嘀咕道。 夙萧然冷笑道,“不服。那就直接处死好了……來人……”他向门口望去,样子好像真的要叫人过來似的。 陈新咬了咬下唇,“你们再胡说什么,三皇子这是给我们立功的机会呢,还不谢恩。三皇子,他们几个不是这个意思。” 几人都看到陈新使眼色便知道他是让大家领了这个任务,便口不对心地纷纷道了谢,夙萧然眼里闪过一丝嘲弄,便让他们下去了。 他这也算是一个一石二鸟的好办法,若是真让陈新等人找到了他们的营地,他乐意來个偷袭让他们“受宠若惊”,若是找不到,正好可以杀了以儆效尤,让底下的人更卖力地为他办事,而且,别想有逃跑的机会。 出了帐篷,走到他们几个认为足够远的地方几个人才围住了陈新疑惑地问道,“老大,为什么要对他低声下气,大不了死了,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可要我们这样忍气吞声,还不一定能够活下來,这不是难受死了。” “我们死了不过是刀抹过脖子的事情,对于夙萧然他有何损失。他根本不会在意我们的死活,而我们家里的妻儿却要忍受丧夫丧子之痛,难道你们忍心。我之所以肯接下这个任务,也是报了一丝愿望罢了,若是真被我们发现,那不是立了大功么。” 几个人被陈新的话带动吗,眸子都亮了起來,又瞬间变得黯淡了…… 一人垂着头失落地说,“我们在他们后面追都追不上,又怎么找得到呢。” “是啊,到最后,还不如死……” “大家可别泄气,我们要为了我们的家人而活啊。我们不可以那么快丧气的,想想家人,都在等着我们回去呢。”陈新鼓舞道,他的话总能让手下心情为之振奋。 “大哥说得对,我们连做都沒做就放弃,连个娘们都不如。若是这样,我都看不起我这个五尺男儿。”一人愤愤地喊道。 “也是。不然死也死的不瞑目,反正努力过了就不会后悔。” “我的儿子才一岁不到,我娘子还指望我回去好好教育他呢,我可不能轻易死掉,不管怎样都要拼搏一次,为了儿子拼搏一次。” “好。既然大家都认同了我的观点,那么事不宜迟,我们來计划一下吧。” 他们來到陈新的帐篷里,陈新拿出一张地图,这正是启天的地形图…… “启天的地势是中间地儿四周高,若是将营地放在低处那太过危险,所以明智的人都不会置地在中间那一块,我们所要找的也就是海拔较高的地方。” 他指着地图继续说,“我们现在有十五人画成四组,小高带头你们几个去东面的独孤坡一带搜索,小金你们几个去彩云岭一带,小黑你们几个去香草岭,小吴你们几个去落水崖,我就在这里等你们消息再做决定……记住,万万不可打草惊蛇,也不要轻举妄动,一有什么消息就立刻向我回禀,发生危险就发身上的信号弹或是留下记号,我会去救你们的。” “还有,每一天不管有沒有消息都要回來,让我确保你们沒有发生意外,而且,我可能会随时做出调整,毕竟,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商量好之后,他们便分头行动,陈新坐在帐篷里,心里为他们捏了一把汗。 不是他贪生怕死不和他们一起去寻找,实在是这里需要有人來坐镇,虽然他们只只十五人实在失少的可怜,但他仍然不想放弃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第一天,众人都回來了,毫无线索可言,陈新虽然沮丧但也鼓励他们不要放弃。他们想,若是那么容易就被发现就不可能让三皇子那么头疼,在心里上安慰了自己以后便也舒心了很多,决定第二日再去寻找。 结果第二日,灰头土脸的一个个都不想说话,陈新便知道还是沒有任何结果,看來这么找下去太盲目了,时间却剩下不多了,他得做些调整才行。 “这样吧,据你们所报,我觉得香草岭,落水崖,独孤坡都不可能了。那小吴,你带一半人去彩云岭,我率人去中间的盆鼎之域看看……” “老大,你不是最先排除的盆鼎之域吗,怎么还要去看看。这样太浪费时间了。”小黑焦急地说道,他实在不想看老大浪费时间啊。 “我也只是想赌赌运气,慕容无殇行事谨慎,与一般人不同,或许他就是会将营地建立在盆鼎之域的人呢。我们不要放过一丝希望。” “好,就听你的老大。”大家都同意这个安排。 慕容无殇就像是人间蒸发似的,这两天都沒有给夙萧然一个得知他消息的机会,他现在还在筹划要如何才能以少胜多,便不想节外生枝。 就让夙萧然等等好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当士兵來报,说在暗处守护的士兵说他们附近有形迹可疑的人出沒,人数却不多,所以才向他请示。 慕容无殇倒是很想会会这些略有胆识的“客人”,便命人将他们都捕获,关至营中。 就在他们被围捕的那一瞬间,谁都沒看到陈新做了一个小动作。 而这个动作,却让这个局势发生了一些重要的改变,却说不出到底是好是坏,因为有些东西,它可能是好心办坏事,却也有可能是是坏心办成了好事。 ------------ 第一百八十章 欣赏贤才 第一百八十章欣赏贤才 “本王倒是小瞧了夙萧然的人。竟能找到这里來。”慕容无殇冷笑着。玩弄着手中的茶杯。玩味地看着被捆绑起來跪在地上的八人。 陈新勾起嘴角。直视慕容无殇的目光让慕容无殇有些诧异。他说。“我也沒想到东昊国的王爷。思维就是与众不同。偏偏选这个地势危险。随时可能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地方做自己的巢穴。害的小的好找。” 这个人是个好料。他给慕容无殇的第一感觉就是如此。 被敌人捕获后却敢直视那里最高指示人的眼睛。话里也沒有一丝畏惧和求饶。反而有些嘲讽他将营地建在了这种地方。而且他还能指出他的缺点。又能够只带这些人过來探路。心思如此缜密。胆识确实过人。让慕容无殇眼前一亮。 若是他为自己所用……。 景夕冷眼看着他们。声音犹如寒冰制成的刀刃。“你们擅闯军机要处。找死。你顶撞王爷。找死。” 陈新微微一颤。难道这步棋真的走错了。不。他不信他们就这样死了的。 “本王想知道。你为何要來这里。又是如何找到的。若是本王满意。可以考虑……”慕容无殇说道一半。故意留着半句沒有说下去。一个人就心急地上了钩。 “是三皇子叫我们來找你们的军营的。不然就杀了我们。”白梓以为说了实情。这位王爷看上去毕竟仁慈。会考虑放了他们。 陈新脸色大变。小声地喝令道。“你在胡说什么。” 慕容无殇早就猜到了他们的动机。像夙萧然这种人。必定是明里暗里都要搞些小动作的。他不过是试探他们一下而已。看來答案还是比较满意的。 “他有沒有胡说。本王心里清楚……本王想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若是可以归顺本王。替本王办事。本王就饶了你们的命。不然。本王就替三皇子动手解决了你们。当是本王送给他的一个大礼。恩。”慕容无殇抚了抚柔顺的长发。眼里的深邃是一个永无止境的黑洞。 “这……老大。怎么办。”小黑凑在陈新耳边问道。 现在他们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答应了这不就变成叛徒了么。他们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不答应又会沒有命见家人。 陈新小声地说。“你们要是相信我就都别说话。” 虽然声音很小。却怎么可能逃过慕容无殇的耳力。他慢慢弯起嘴角…… “如果我们轻易投降于你们。难道你们不会觉得我们很不可靠吗。若是那样你们是不会相信我们的。而我们也成为了叛徒。被三皇子知道一样沒命。要我们死。简单的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轻而易举。但我知道王爷你不会花这点时间來捉弄我们几个无名小卒。王爷您这么做。到底是为何。” 慕容无殇轻声笑笑。这个人。他果然沒看错。他不会随随便便投靠他们慕容无殇自然猜得到。但他不但分析的清楚。而且是在沉着冷静的状态下。将不卑不亢发挥的淋漓尽致。 景夕好整以暇地挑起眉毛。若是一般无礼之人。王爷哪会那么好的心思配人家打哈哈。看來王爷是在动什么心思呢。而这个人。若是好好用。必能有一番作为。但就猜不准。是不是夙萧然故意放入他们的防御线内设的圈套。 用细作探听机密这一招。夙萧然百用不厌。这一次恐怕也逃不过他的计算。 景夕担心地走到慕容无殇身边耳语。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他。慕容无殇只是笑笑拍了拍他肩膀。让他放宽心。 既然王爷都不说什么。那他何必皇帝不急急太监。王爷的思虑总有他的道理。 “既然这位兄弟如此坦率。那本王也不必再拐弯抹角。本王很欣赏你。不管是你的胆识还是应变能力。都展现了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本王求贤若渴。急需要你这种贤才帮助本王。”慕容无殇站起來。走到陈新身边。把他扶了起來。又亲自为他松了绑。 别说是小黑他们震惊了。就连当事人陈新也被慕容无殇的举动震慑到了。他。他竟然会亲自为他松绑。 而且他的话和自己说的一样直接直入要害。但话语间可以感受到身为王者的一种威严的气息隐隐若现。他的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一股让人自然而然折服的魅力。 陈新像是陷入回忆般径自轻笑起來。短而促的笑声里透着些苦涩和无奈。慕容无殇倒是好奇。他为何在此时会有如此笑容。他在苦笑。 这番话。他还记得。夙萧然曾经和他说过类似的。但看看他现在。却身在敌营中。这种结局。是夙萧然当初所期待的这种有胆识有谋略的人会经受的吗。 所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信什么伯乐。什么千里马之类的鬼话。 “王爷。你说的可真直接。但你若是欣赏我。那就该知道我不会因为敌人的赏识而背叛自己的主子。我若真那么做。那你就不再会欣赏我了吧。” 小黑大叫一声。“老大。你。” 他们几人都沒想到老大会放弃那么好的机会。这位王爷既然会那么说。那他们就相信他一定留着他们的性命的。当初是老大劝着他们几个要好好珍惜留住性命的。可道这时他又白白浪费了活命的机会。 是夙萧然不仁在先。他们不义又何尝不可。为了他那种人牺牲自己的性命。他们才觉得浪费呢。陈新瞥了小黑一眼。他们几个便乖乖低头不再看。 “好。是本王自私了。又想招募贤才又不想他们有不忠的品质。不过……若是你原先的主子道德败坏。不值得世人追捧。那你会不会因为为了天下苍生的幸福牺牲自己的忠义和他的性命來保全这个天下。”慕容无殇犀利的眸光让陈新猛然一震。 在道德和忠义之间做选择。这个王爷。还真不是一般的刁钻呢。 “王爷你会怎么做。”陈新微微漾起嘴角。 哦。把炸弹扔给了自己。慕容无殇笑笑。 “自然是拯救天下苍生。”慕容无殇挺直了腰板。浑身散发着一身正气。 “看來王爷是一个值得万人尊重之人。陈某敬佩。陈某也想为天下尽一份绵力却好像。沒有这个机会了。我这种尴尬的境地。实在是为难。” 原來夙萧然并不待见这个陈某。既然他不重用。自己为何不可。 “兄弟。大丈夫在世不就为创出一番成绩光耀门楣。既然在他那里得不到施展。为何不去一个你可以施展的地方。难道要委身一辈子。让你的才华散尽与你百年归老。如此一來。你便不是因为背叛而投靠的本王。而是让你的才能能够造福到更多的苍生。夙萧然为了得到东昊国不惜一切代价。若是真被他得逞。以后他就会膨胀更大的野心。到时候。战祸连连。苦的。可是百姓。而东昊国向你保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大家友好共处。谁也不干涉谁。不是到达和平最好的方式么。” 慕容无殇铿锵有力的话语着实是令人信服是。小黑等人纷纷点头劝说道。“这位爷说的是有道理。老大。虽然我们不识几个大字。但打仗让百姓受苦的道理可是深有体会。老大。答应这位爷吧。” 陈新呆滞了一瞬。他何德何能。可以让这位尊贵的王爷话费一番口舌游说他。他只是一个小将罢了。 “我可以问问……王爷您究竟是欣赏我什么吗。” 陈新不是自恋。想要让慕容无殇夸赞他的优点。他是真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特质。才可以让这位爷如此执着。 景夕也微微笑了。很小的幅度。 想当年。王爷也是不怕唠叨游说他还有凛王府一些有才之人为他效力的。当王爷认定一个人。他就会用尽方法。希望能够劝服他。这可能算是王爷的一种病吧。就好像王妃有时会说的。强迫症。 “哦。说起來。还真不少。兄弟。你身上有种让人甘心听命与你的信任。你的这些手下。本王看得出他们是真心跟随你。一定也是因为你会对他们好。会去设身处地地想想他们。你的胆识不错。不卑不亢正适合做一个将军。不过。你的应变能力虽然好却不懂得委婉的变通。有的适合。因为你的耿直会带來一些灾祸。其实你这样的贤才。本王真是好久都未碰到了。才会如此心急。想收你为我办事。” 这个慕容无殇果真厉害。才不过与自己交谈几句话的功夫。就已经将他的性格摸的那么透了。他的身上原來还有这么多优点。他却从未知晓。他只知道失败后夙萧然会极力责骂。这次。不就是因为他不懂得说话而招惹的灾祸么。 “王爷谬赞了。陈某何德何能。那……王爷不怕。陈某是三皇子派來的细作么。” 陈新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慕容无殇自然是紧紧抓到了这份希冀。若是他真看错了人。那输了一切也都是活该。 “我相信你不是。从种种迹象上表明你都不是那种人。我想。他也不会想到再用这一招的。”他明明从他眼里看到了一种渴望被赏识的**。他不会去做这种偷鸡摸狗的苟且之事的。他是个君子。他能感觉到。 ------------ 第一百八十一章 瓮中之鳖 第一百八十一章瓮中之鳖 “王爷你……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陈新叹气道。 慕容无殇知道自己就快成功了。勾勾嘴角。洋溢着喜悦之色。 忽然。陈新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的大叫道。“糟了。” 慕容无殇问道。“怎么了。” “王爷。对不住了。刚才就在我们被抓时。我发了一个信号弹。我想三皇子应该看到了吧。那。他就知道我在这里了。你们……很快就会被暴露。王爷你们还是赶紧撤离吧。我对不住你们。”陈新羞愧地微微低头。若是知道这个王爷是这般识才。他当时就不会发那个弹來孤注一掷。 慕容无殇微微蹙眉。眉宇间袒露着淡淡的阴冷。 景夕愤怒地大骂。“你个小人。竟然做如此卑鄙之事。枉我家王爷如此看重你。” “对不起。我也沒想到会这样……” 随即。众人都陷入了一片沉静当中。因为慕容无殇不说什么。他们怎么敢再随意乱说。 慕容无殇突然勾起嘴角。丝毫沒了那片阴郁之色。“其实。他知道了也好。那我们就來一个瓮中之鳖。” “瓮中之鳖。” “瓮中之鳖。” 景夕和陈新都惊讶地叫道。原來王爷是想出了办法呀。 “沒错。既然他们要來。那本王就索性当回君子。让他们进來好了。可惜。进來了。想出去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哦。王爷似乎有很大的把握。莫非这里有什么特别之处。”陈新很好奇。他很想知道慕容无殇是如何能让夙萧然只进不出的。 “这个么。你听过域外的巫术吗。” “巫术。陈某倒是略有耳闻。不过。在中原这一带。可是鲜少的。我几乎就沒有听说过有人会这种邪术的。难道王爷……。” 慕容无殇摇摇手。“不是本王。是本王有这样的人。所以。当时你们进來时。可是被蒙着黑布。” 陈新点点头。“原來如此。虽然不忍心见到以前的主子任人鱼肉。但他实在是沒有资格做一个好君主。陈某为了百姓。愿意为王爷效劳。” “如此甚好。对了。本王还不知道兄弟的名字。” 这一声兄弟陈新哪里受得起。连忙摇手说道。“王爷客气了。在下陈新。” “原來是陈兄弟。”慕容无殇淡淡地一笑。夙萧然。你竟然送了个大礼给本王。本王也会送一个大礼回与你。 …… 凛王府。 “焰烽大夫。我们的爹娘现在怎么样了。都已经第八天了。”冷莫笙心急地询问着。 这几日。焰烽一直待在小宅院里。正好可以注意冷式夫妇的情况。以便于他更好也更及时地治疗。 焰烽最后再检查了一下。脸上便露出极其放松的神色。连带着南宫伊妍和冷莫笙也为之触动。渐渐地放松下來…… “伯父伯母。你们放心好了。你们的毒已经完全排出体内了。不过因为这种毒太虚耗元气了。你们身子现在还很弱。一定要慢慢地补充元气。身子才能够和以前一样好。你们放心。我也会经常看你们的。给你们带些补气的药丸过來。免费哦。” 冷父冷母已经知道了实情。二老也将生死看淡了。其实只要孩子过得好。自己这副老骨头折腾的起就折腾。折腾不起大不了就去了。反正也活了大半辈子沒有白活了。 不过这小子真不错。医术精湛。人也好。还懂得孝顺老人家。真是越來越欢喜。若是。他和阿笙走在一起。那阿笙不就有了个依靠吗。 “小伙子。谢谢你啊。你娶妻了吗。”冷母和蔼地问道。 “哦。那是我应该做的。伯母你别客气。我……还沒有娶妻。难道是伯母你想以身相许。那你让伯父怎么办啊。嘻嘻。” 冷莫笙白了他一眼。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这种话他都说得出。真是轻浮。不过她算是听出了娘亲的意思。她不会是想乱点鸳鸯谱吧。她现在不想说这种事。毕竟。心理面的那个人。虽然已经被自己封印。却仍然沒有消失掉…… 南宫伊妍抹抹冷汗。这个冷笑话可真冷。不知道肚子里的宝宝有沒有着凉。 “焰。谢谢你。不过。我娘的注意你就别打了。她和我爹可是天生一对。”南宫伊妍咧着嘴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冷父对冷母抛了个媚眼。冷母害羞地朝冷父的怀里靠了靠…… 冷莫笙对焰烽使了个眼色。“唉。真的谢谢你啊。我以后再也不会说你是庸医了。你是真真正正的大神医。” 焰烽笑的可以用妩媚來形容。他心里可真是乐开了花了。他可是难得听到如此真诚的赞美。其实。都是怪他喜欢钻研医术却不喜欢打开门医人。病人少。赞美自然也少了。 南宫伊妍觉得肚子抽动了一下。她轻柔地抚着。好像在给予宝宝力量一样。 她还是不放心无殇一个人在那里孤军奋战。而她在这里苦苦等待消息会比与他共赴战场还要來的痛苦。因为等待是最折磨人的。是最让人痛苦的。 “我想。我要与你们告别了……爹。娘。女儿要暂时离开你们一阵子了。”南宫伊妍歉疚地说。他们才想处不长时间。现在便又要分离。不知道还有沒有再见的机会了。 因为如果无殇不在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临这一切的孤单。不过。她觉得她的无殇不会失败的。他是最厉害的人。 “你还是要去……”冷莫笙幽幽地说着。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这说明她早就猜到或者知道了。 “嫂子。你是要去大哥那里吗。”焰烽也猜出她要去那里。可大哥好像叮嘱过他要照顾嫂子的啊。他该怎么办。嫂子也是牛脾气。 “是啊。我在这里。我不会安心的……所以……我情愿自己与他并肩作战。那样。我才不会后悔。” “可是。你的孩子。现在是八个月了。若是羊水破了。很容易难产。嫂子。你要考虑清楚啊。” “这几日來。我想很清楚了。我想。孩子也支持我去他爹那里的。”南宫伊妍十分坚持。她眼里的坚定让冷莫笙不由地为之一动。 妹妹都愿意勇敢地为爱牺牲。而她难道还要窝在这里吗。她不想。她也想去那里让她的感情画上一个句号…… “既然劝不动你。那就允许我与你一同上路吧。也好有个照应。”冷莫笙淡淡地说。云淡风轻般…… “我也要去……”焰烽看劝不了大嫂。连冷莫笙也要跟着去。他若是不去沿途照顾。就算无殇不说他不是男人。他也看不起自己。 “你也要去。”南宫伊妍还沒消化掉冷莫笙的话。这下又是焰烽來凑热闹。这是干什么啊。 她是不放心自己的丈夫。而他们。她不希望他们身处险境呀。 “阿笙。你也要去前线。你妹妹要去。那是因为她的夫君在那里。爹娘知道劝不动她。可是你。怎么也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呢。”冷父身为一家之主。看到自己的两个女儿都那么说。他自然得出來主持大局。她们都是在胡闹啊。 “我要去那里解决一个情结。若是不去。我想。我会和伊妍一样后悔的。再者。路上只有一个男子与妹妹同行。实属不便。加上我一个女子就方便多了。多一个人照顾伊妍。不是更好。”要冷莫笙说出一个理由。那就是因为。那里有那个人。一直让她成为矛盾体的人。而她。总是那么纠葛着。 “这么说也对。一男一女独处实有不便……既然你们那么坚持。那就去吧……不过切记。路上要格外小心啊。特别是你。阿竹。你还怀着孩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阿笙。你这个做姐姐的。要好好照顾妹妹和她的孩子。焰大夫。我们二老也把这两个孩子拜托你了。”冷父语重心长的拜托道…… 南宫伊妍吸了吸鼻子。好久都沒有听到从父母嘴里说出的关心自己的话了。她真的被感动到了。有个父母。真好。 冷莫笙心里知道他们是不放心她们。可嘴里还是不耐烦地说道。“爹。娘。我们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会怎么照顾自己。伊妍是我妹妹。我当然会好好照顾她。你们就放心吧。” 冷母轻叹。阿笙。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是些好听的话。可她总是口不对心。往往说的就像别人欠了她似的。要不是他们了解自己的孩子。恐怕会伤了心…… 焰烽笑笑。在冷式面前保证说。“伯父伯母放心吧。就算你们不说。我作为无殇的兄弟。也是会尽责的。你们就好好休养身子。有什么问題就找我的小徒弟。他会留在这儿照顾你们的。希望我们回來的时候。见到一对健健康康的你们哦。” 冷式点点头答应了。他们一定会的。 就这样。南宫伊妍和冷莫笙回了凛王府收拾行李。焰烽回医馆打点一切和拿些衣物。三人约在清晨时分赶路…… 是夜。南宫伊妍沒有入睡。躺在床上的她怎么也睡不着。便回想起了她与慕容无殇从相遇相恨到相知相爱。那些一幕幕。清晰地就好像昨日才发生过。而今又在眼前重现般。 “你们说。看到的信号弹指示的地方就是这里。”夙萧然俯身望着自己脚下不远处那一片荒芜的地。周围还微微泛着青烟…… 这里。怎么看都只像是无人造诣的荒芜之地。有时寒风凛凛。极为阴森。他都能感觉自己汗毛根根竖起。 一人走上前一步。抱拳恭敬地回到。“是的三皇子。据探子所测。就是这里。” “原來是这里。他藏得好深啊。难怪我的人都找不到。这个陈新。看來还有两下子嘛。竟然被他找到。”夙萧然冷笑道。 “那……三皇子你会按照约定赦免他们几个的罪饶了他们的命吗。”他旁边的部下随口问道。若果他沒记错。三皇子好像是答应陈新这个条件的…… “那是自然。本皇子言而有信。”既然陈新这个人挺有本事的。那他当然会继续重用下去。他也是爱才之人么不是。 “是啊。是啊。三皇子如此重诺之人又岂会戏言。我们敬佩。”他们作为他的属下。说些好听的话还是必须的。三皇子高兴了。他们才会有好日子过啊。 不过有一人神色微正。两条又黑又粗的眉毛像打了结似的紧紧皱在一起。他和夙萧然开始的疑惑一样。也对这里荒僻的地势产生了深深的不解。这里。真能容纳下慕容无殇那支军队。 “三皇子。我看这里悬。我们还是谨慎些的好。”高峰在夙萧然耳边提醒道。夙萧然赞同。便先派了一支十二人的小队伍前去…… 他这次只带了几千人的小队过來探探风。大部分的人还是驻守在原地待命。这种事情本來不需要他亲自行动。可他就是忍不下这口气。慕容无殇竟然在他眼前把他自己的人全部带走还让他的手下伤痕累累。 被派出的十二个人心怀忐忑地往前走去。走了大约是半个多时辰。终于看到了有别于之前的景色。不过他们倒希望沒有看见的好。因为前面。是一片墓地。 一个个树立起來的墓碑像人一样排列整齐。碑上却沒有刻上名字。他们几人更感觉阴森和恐怕。特别是冬日。陆续刮着刺骨的寒风。让他们颤抖个不停。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越走越恐怖。 一人被吓到角都软了。整个人都歪倒跌至地。“不行了。我走不动了……” 虽然他们和他一样都很害怕。但他们更想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便有人忍不住吭骂起來。“软脚虾似的。别跟个小女人一样。快起來。不然我们也不管你了。” 有一人停滞不前了。浑身发着颤。头发被风都打乱了。他也无暇兼顾。“这里真的很诡异啊。这条路……就好像……是通往阴曹地府的……死亡之路……” 他发颤的音好像是來自地狱的呼唤声。他们几个瞬间被吓到屁滚尿流。心里忍不住害怕。嘴上却还是死不承认。“你小子在乱说什么。不要……不要咒我们啊。这里哪有什么鬼。连个人都沒有。” 他们都在心里不住地默默祈祷。不管你是哪路大仙。小的只是路过而已。希望你不要介意。放小的们安全度过。他日一定好酒好肉地孝敬大仙。 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白烟。他们几人就都被这股庞大的烟雾笼罩起來。顿时便看不到对方的脸。他们慌张地伸出双手乱抓。抓到的又好像是鬼爪般的东西。马上就被吓得弹开了手。恐惧一点点升上心头。就再也会散不去。 “啊。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在抓我。” “不要碰我。走开。不要碰我。” “爹。我好怕啊。快來救我啊。” “这是什么鬼地方。我要马上离开。马上。” 哄闹的嘈杂声陆陆续续响起。可都听不到除了自己的那个声音。他们就好像被屏蔽在了一个密闭的瓶子里。那里只有自己的回声。只有自己的恐惧。 紧接着。十二个人好像说好似的。同时倒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天渐渐黑了。只有西边一个角露出一块微微的红色。那是一个被遗忘了很久的光明之处…… 夙萧然见那些人还沒有回來。也沒有任何的消息。便命人就地扎营等他们的消息。不过他心头总感觉有些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因而在等待时。也就更加焦虑了。 他们怎么会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还是他们已经被慕容无殇的人给俘虏了。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已经在外面。会不会突然离开。应该不会。他不是个胆小的人。他应该会出來和他生死一搏。也好。就让他们尽快做个了断吧。也好早些了断了他心里的事。 “三皇子。我看情况不妙。我们还是先撤回去在做打算吧。这里诡异的厉害。你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不行。我都已经到了这里。沒有给大伙一个答复就离开。像话么。”夙萧然坚持不同意。 高峰摇了摇头。三皇子怎么就这么固执。 他索性也就不劝了。他这个样子。不爱听人的劝告。也不懂得分事情轻重。只一味地寻求胜利。其实到最后。他输了整个局势也是迟早的事。 夙萧然钻入营帐。端坐在案桌前。手心却开始冒汗。心里也在打鼓。整个人不由地紧张起來。 这十二个人的消失。会不会就预示着前方是个危险地带。那他要不要听高峰的先回去。 这么想着。他心里头又有个反对的声音响起。就这么走了。你会甘心吗。你不是慕容无殇死吗。不是要东昊国吗。若是走了。他一直躲在里面不出來。你要何时才能打下这里。得到南宁国的继承权。 沒错。这不过是他慕容无殇设的障眼法。那十二个人也不过是碰巧遇到了什么。又或者里面太大。他们还在搜寻中。还不能出來。所以。他一定是想多了。 心中略带些忐忑。众人在原地过了夜。只是此夜各怀心事…… 有的被这阴气所慑。有的吭骂主子意气用事。有的担心兄弟遭遇不测。有的。会担心家中的亲人…… 有的。会想起一个表面上冷冷的女子。做事却是干净利索不扭捏。是女子中的豪杰。这也是他欣赏她。迷恋她的一部分原因…… 夙萧然也不知道在这个漫长的夜。怎么会突然想起了冷莫笙。应该是夜太让人觉得孤寂了吧…… 翌日。总算出了一个好天气。高高的咸蛋黄挂在当空。为底下的人带來一丝暖意。他们的心情也好像被阳光所感染了般好了许多。因为过了一夜也沒事。故而也不会担忧这是鬼神之地。 可是。再次等到晚上。夙萧然还是沒有等到那十二个人的消息。 于是他再也沒有耐心等下去了。他做了一个决定。明天一早。他就要率人闯山。将慕容无殇擒获。 这个决定无疑是让手下心慌的。毕竟那些人到此刻还沒有回來一定是遭遇不测了。他们现在只有几千人。要是里面的东昊国王爷突然发兵。那他们还不是成了案板上的鱼。等到救援人马到时。恐怕早已经來不及了。 就算是这样。夙萧然还是不听进任何议论。他只听自己心里的话。心里的声音叫他进去。一定要进去。慕容无殇就在里面。进去了就一定会打败慕容无殇的。 他就好像是受了蛊惑一样。那个声音他一听到就会感到很安心。很想去听从它的指示。所以当它这么劝告自己时。夙萧然马上毫不犹豫地打算闯山。 …… 慕容无殇勾起唇瓣。望着被他们的人捕获的十二人。心中已是料到了一些事。他也不急。反倒是很镇定的问。“你们可都是夙萧然的人。” 他们几人还有点不在状态。晕晕乎乎的。依稀记得有什么白烟围住自己。人马上就昏迷了。醒來便发现自己被人捆的严严实实的。面前还是敌军的首领。慕容无殇。 这才惊觉。他们自己是成为了慕容无殇的俘虏。而他们。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抓的。这是在是。太奇怪了。难道真是鬼神在作祟。 六子狠狠地一颤。他在乱想些什么。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之说。那都是自己乱想出來的。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胡思乱想。这样想着。心里才稍微平静了一点。 刚想抬眸看看慕容无殇是何方神圣。竟然有如此神力。竟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而且眸子里的冷冽足够让他抖上三抖。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他就像一个王者。浑身散发着尊贵的气息。眸中深邃。让人一眼望不穿。看不到底。心里也会产生莫名的恐惧。 景夕在一旁不耐烦地催到。“王爷在问你们话。不回答……就死。” 死。 死字无疑是个叫人恐惧又让人听话的字符。十二人在听到死字后马上愣住了。谁都想说。谁又都怕说了之后会招來什么祸灾…… 慕容无殇看他们吞吞吐吐。便轻笑起來。“其实你们不说。本王也早就猜到了……你们无需如此紧张。毕竟本王的敌人不是你们。而是夙萧然不是。所以。若你们无害人之心。本王又为何要置你们于死地。。” ------------ 第一百八十二章 前往启天 第一百八十二章前往启天 慕容无殇的话犹是定心剂,那十二人渐渐镇定了下來,六子才闪烁着疑惑的眸子打量慕容无殇,好像在猜测他话里的可信度,“你说的可是真的。” “若是我要杀你,早就杀了,本王何必浪费时间和你们耗着。”慕容无殇好整以暇,让他们产生一种错觉,只觉得敌国的王爷怎么如此好脾气,性格也比自家主子好的多。 “那……就多谢王爷了。”几人看了看对方然后异口同声地说道。 慕容无殇笑笑,对着景夕挥挥手,景夕便冷冷走过來为他们松了绑…… 他们诧异地看着脱离约束的同伴,刚才慕容无殇虽那么说可这个堂堂的王爷也可能是随便说说,而现在,他竟然真的打算放了他们。。 这到底为什么呢。 或许只是看他们也起不了什么破坏吧,这才发发善心放了他们。他们依稀记起,在互相打斗时,东昊国的人是不杀他们的士兵的,或许他这个王爷是个大善人。 正当他们静静思考时,慕容无殇的声音又响了起來,“虽然本王答应放你们生路,但我们双方立场不同,身份尴尬,若本王就这样放了你们,对下面也不好交代,你们也不能与你们的主子解释清楚,所以这几天就要委屈几位了。等本王和夙萧然决出个高下,自会让各位回去,无论输赢。” 什么。这意思,就是要将他们关着。。 刚刚升上高空的心情顿时便像绑上大石一落千丈。这王爷,嘴里一套,做事又是另一套。哼。等他赢了还会放了他们吗,笑话吧。 看來他只是想在自己人面前做出一个圣人的形象罢了,而他们,就是他的帮手。 这样想着,这十二人不免对慕容无殇的行为产生了一股恶意,对他的好感也随风而散,反之,开始憎恨起他來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实在可恶至极。 果然,这十二个人被几个士兵“请”到了一间专门关押犯人的房子,他们走时,表露出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慕容无殇轻轻一颤,他们变的还真是快。 不过,这正是他所要的不是么。 待他们走后,景夕才稍有疑虑地问道,“王爷你为何这么做。” 慕容无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稍后你就知道了……” 景夕挑眉,王爷还会卖关子。有趣……他也不再怀疑,王爷这么做一定是要他的道理的。 …… 快马奔驰,马蹄踏在黄绿色的枯草上踩出声响,雄健的后腿爆发出惊人的弹跳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一棵在寒风中瑟瑟作响的大树已经被他们甩出了一长段距离。 风呼啸着掠过南宫伊妍细嫩的皮肤,但她好像沒有任何感觉般仍旧专注地拉着缰绳往前驰骋,焰烽甩一记马鞭才追上她,因为风的阻力,他要用很大的声音才能让对方听清,他几乎是嘶喊着叫南宫伊妍,“嫂子,现在天快黑了,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吧。今天已经赶了那么久的路,你必须要休息了。” 南宫伊妍将速度渐渐慢了下來,看了看周围的天色,才对焰烽和冷莫笙说道,“天色的确不早了,前面好像有个镇,咱们今晚在那里过夜,明早再赶路。” 大家都同意后,马儿便踱着小步,悠闲地在一家客栈前停下…… 他们要了三间上房,向小二要了一些酒菜送至厢房,便纷纷做了下來。 焰烽为自己斟酒,南宫伊妍和冷莫笙都是女子,他就不让她们喝酒,于是点了两份白饭给她们,他拿起酒杯小酌一口,南宫伊妍用筷子戳着筷子,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其实他们都知道她是在着急,想快点赶去无殇那边…… 那边的消息被皇上封锁的很厉害,他们在战区外的根本得不到任何消息,所以她才会如此焦急吧…… 前段时间,她又要担心冷式夫妇的病情,硬是把这份担忧藏在心底的最深处,这几天她终于可以走出來,藏在心底的担忧也调皮地偷偷地跑了出來,停在脸上不再离去了…… “嫂子,其实不用这么担心,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是么。”焰烽安慰道,不知是不是心情在作祟,这杯酒,他尝出微微的苦味,不由地皱了下眉头。 “他已经离开那么多天了,都不知道少个消息给我,他不知道我在王府会担心他吗。”南宫伊妍埋头鼓捣着饭发着牢骚。 “他一定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的,他一向不是个沒有交代的人……”冷莫笙稳稳地开口,伊妍应该比她还了解无殇,只是暂时被一时的心急给蒙蔽才需要她去提醒罢了。 南宫伊妍顿了一下,“你们说的我其实都知道的,只不过这几天憋屈的厉害,实在沒地方发泄,才想和你们发发牢骚,这样心里才舒服点。姐姐,焰,别担心我……” 焰烽爽朗地笑笑,“这才对嘛,这样无殇才不会在那边担心你啊。” “恩。我知道的,我不会让他担心,也不会让他分心的。”南宫伊妍信誓旦旦地说着。 焰烽恩了一声,又马上尖叫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沒有通知无殇來接我们吗。” 嫂子不让无殇分心,那肯定是不会提前告诉无殇他们几个要來战场的呀,那他们几个要怎么过去呢。。 “是啊,我只知道他们在启天,但具体的地方,我还不知道……”南宫伊妍歉疚地勾了勾唇角,笑的很想心虚。 “什么。伊妍。那我们该从何找去,我们这样,不是太浪费时间了么。”冷莫笙也惊讶地喊道。 “我当时只是想不给他造成困扰,所以也就沒问,而且他那么坚持不让我來,一定也不会告诉我确切位置,所以,只能靠我们自己找了。既然是打仗的地方,要找到又有何难的。” 焰烽想了想,她说的也对,他不是也违背了兄弟的吩咐,带着嫂子出來了么,被无殇知道后,还不知道怎么被他修理呢。 “沒错,那就考我们自己吧。我刚才和掌柜的打听过,过了这个镇就是启天了,所以,我们离目的地不远,估计明天就可以到达了。” “恩。大家快吃饭吧,吃饱了好好睡一觉,明天才有精神赶路啊。”南宫伊妍说着,就夹了一大块鱼到碗里,径自吃了起來,其他两人也跟着吃了起來,这顿饭吃的还算轻松…… 吃过饭,焰烽为南宫伊妍把过脉,确定她腹中的胎儿沒有什么异样才安下心來,他得为明天乃至以后的每一天做个打算,他不能辜负无殇交付给他的交代啊。 第二天,鸡啼过沒多会,南宫伊妍就起身,穿戴整洁后叫醒了冷莫笙好焰烽,虽然焰烽对起了这么一大早表示不满,可还是执拗不过固执的两个女人,被她们拖着,扔到了马上,马鞭一甩,马蹄就蹦跶起來,焰烽马上坐正,拾起马鞭,才将这匹马控制住,他拍拍胸脯,“幸好本公子骑术好,不然从马上掉下來就糗大了。嫂子,你对小弟我也太狠了吧。” 南宫伊妍沒有回头,只是往前鞭策着马儿,一边说道,“现在时间那么宝贵,哪能给你浪费。再不快点,你就自己先回去吧。” 焰烽撇撇嘴,嫂子和无殇待在一起久了,果然连说话的语气都那么相像,天哪,他现在不就等于和第二个无殇在一起么,太折磨他了吧。 冷莫笙和南宫伊妍并排骑着,当目的地越來越近,她握缰绳的手渗出的汗也越多,她紧紧地抓住缰绳,却不知道她太过用力,差点把马儿勒死,马儿嘶声大吼时,冷莫笙才意识到自己是太紧张了,便马上松开饿了手,才让自己幸免被马儿甩下身的悲剧。 南宫伊妍关心地询问,“姐姐,你沒事吧。” 冷莫笙含笑着摇头,“我只是有些紧张,你们不用担心我的……咱们快走吧。” 是啊,她紧张,因为要见到这个人了,所以她尤为紧张,他们之间,会有一个怎样的结局呢。完美的,亦或是,遗憾的。总之,一切马上便会分晓了不是么。 快到黄昏的时候,他们终于找到了进去启天的关卡,那里果真查的很严,到处有守卫巡逻,一般人很难进入。 南宫伊妍亮出慕容无殇的腰牌,把关的士兵请示了上头,上头出來和他们说他也不能放人,南宫伊妍硬是搬出了几条“冠冕堂皇”,最终才说服这个管事的让他们进入启天的。 进入启天后,南宫伊妍发现人员很稀疏,她猜测是因为无殇提前让他们搬离此处以免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吧。 他们打算在这里暂住一晚上,再继续前进,她观察过,这里能够打仗的地方,应该就在那一块,明天就能到达了。 “嫂子,你感觉怎么样,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焰烽将药箱放好,望向南宫伊妍问道。 “不碍事,我还能坚持的住。”南宫伊妍扯出一个让他们安心的笑容。 其实在途中,她肚子几度抽搐,但她都能咬牙挺过,她想这应该沒有什么问題的,只要熬过了这几天,找到无殇,看到他沒事她便会寻个地方好好养胎,直到孩子出世为止。 她这样说,只是不想让焰烽和姐姐担心,她也不想在这档子时有些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 就是明天了,明天,希望能够是如她所想的那样…… ------------ 第一百八十三章 逃跑 第一百八十三章逃跑 六子为首的十二人被关到小黑房子后,不但沒有被捆绑起來,还每天都会有人來送些饭菜,也沒有人对他们严刑拷问之类的责罚,这样太过于安逸的日子更让他们觉得蹊跷,一般的人怎么会对敌人好生对待,所以他们都怀疑那是这个王爷使的什么诡计, 但他们在里面,三皇子的人在外面,他们被关在这种地方根本不能给三皇子传递任何讯息,由此,他们也十分焦急,若是逮到机会,一定要赶在这个人面兽心的王爷耍什么阴谋诡计之前,给三皇子提个醒, 今天,來送饭的士兵好像心情格外的好,给他们送完饭后还和他们闲聊起來,“你们可真是幸运啊,王爷把你们抓來却好生对待,若是换做别人,才沒有这个待遇呢,” 秦伟明打探似的问道,“哦,我们也是好奇啊,小兄弟,这是为何啊,” 士兵丝毫不知道他们的意图,只是像和朋友一样笑着说,“王爷说你们是他的契机,所以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们,对他日后会有帮助,” 士兵的笑声马上戛然而止,他在说什么呢,里面的人,王爷虽然吩咐过要对他们优待一点,可上头吩咐过不能给他们透露任何消息的呀,他这下闯祸了, 秦伟明眼睛一亮,马上站起來靠近士兵问道,“小兄弟,咱们处了几天也很熟了,你就和我们说说呗,我们待在这里也做不了什么,倒是好奇心作祟,” 一人应和道,“是啊,我们无所事事的,能做什么,不过我们倒是好奇慕容王爷为什么对我们那么特别,我们知道后也好报答他啊,” 士兵犹豫了一下,然后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我不能说,不然会认为我不遵守军令而处罚我的,我还是走了……你们快点吃饭吧,” 门外响起一阵西索的声音,他们眼前又恢复了一片昏暗…… “唉……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真是吊人胃口,” “是啊,这些人警惕性还真高,都不知道这个阴暗的王爷到底想对我们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听那兄弟的话,他一定是要利用我们做些什么,我们一定要逃离这里不让那个王爷得逞才是,” “沒错,我们要赶紧出去与王爷会合,赶在那个王爷利用我们之前让他的计划破灭才是,” ……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都沒有发现六子一人跑到了门口…… 六子试图性地推着门,今天和昨天不一样,今天的门他推上去感觉松松的,他再用力一点,缝隙便空出的更大了,一道光线打在他脸上,他的脑海里顿时冒出了一个想法, 这扇门,今天好像沒有锁的彻底,或许,他们可以打开來, 刚才他们逼问小士兵时,他怕自己惹上麻烦而手忙脚乱的,应该是那时候,他沒有注意是否完全锁好了门,平时门口会上三道锁,今日他锁门的声音却很慌乱,听不出是几道锁,可能就是因为注意才给了他们一个逃跑的机会, “你们别说了,赶快过來,有新发现,”六子朝着他们几人吼道,他们便陆陆续续來到六子旁边…… “你们推推看,门好像沒有锁,” 虽然顶着疑惑,秦伟明还是上前碰了碰,果真如六子所说的那样,可能沒有锁上,那不是说,机会來了么, 武功高一点的宋喜云双掌覆在门上运足了劲,一使力,就有什么断裂的声音响起,他一推,门就开了个小缝, 止不住欣喜的几人就想推开门冲出去,被六子喝止住,“等等,我先出去谈谈,毕竟这里的守卫不会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六子摸了出去,在隐蔽的一处蹲了一会,巡逻的人会每隔一段时间轮流,所以他打算趁轮流交班哪会混出去, 回到小房子,和他们都交代好,制出了一个逃跑计划,便等着过会交班时行动, 终于等到他们交班,他们几个轻手轻脚地溜了出去,再把锁锁好,弄出一副沒有任何异样的样子才放了心, 因为他们不熟悉路,所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刚刚走出他们营帐,这才松了口气, 偶尔还会偷听到一些士兵谈论说可能是有了什么好消息,所以慕容无殇心情大好,今天赏了他们点酒,放他们休息,只派了小部分人把守就好, 他们十二人更加欣喜了,心想这不是天赐良机么,今天就是为他们逃跑而设的,只是,他们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完全沒有意识到这明显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几人走着走着,进入了一片丛林当中,因为冬季寒冷,无一绿叶挂枝头,光秃秃的枝干像一只只丑陋的鬼手伸向他们,有时候,在特别静谧之时,有人误踩了什么东西发出突兀的响声会让他们吓得心头跳出嗓子眼, 他们來时已然觉得此处诡异了,现在到了这一处知道为何名的地方,想不到还是那么让人惊恐, “你说我们能找到出口出去吗,这个地方实在太奇怪的,我一刻也不想多待下去了,” “只有你不想多待么,我们各个都不想久留,只是,要出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们几个小心翼翼地走着,忽然听到有人大声叫住他们,这声音好像是从他们身后方传來的,“前面的,给我停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周围明明沒有人,可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呢, “这……莫非是有……鬼,”一个胆小的人吞吞吐吐地提出自己的疑惑,而这样,无非是让他们的同伴都陷入一种恐惧当中, “鬼……怎么可能会有鬼,你……你……不懂就别乱说,小心鬼找上你,”一人虽然害怕,但极力否认着, 就在这时,高峰已经潜到他们身后,他早已认出了这些人正是三皇子派出去的十二人,而这几个崽子,竟然把自己当成了鬼,, “什么鬼,这天底下哪里來的鬼,”高峰冰冷的声音从耳后传來,那人浑身颤抖,即刻晕倒过去, 他们回头一看,才惊讶地喊道,“高将军,怎么是你,” 六子又忘了忘几米远外的夙萧然,说道,“连三皇子也來了,这是怎么回事,” 高峰一边带领他们走向夙萧然那边,一边解释道,“你们去了那么久都沒有消息,三皇子心急就率我等进來看看,可已进入一片枯林,我们就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迷了路似的,” 十二人对夙萧然行了礼之后,夙萧然询问起他们的遭遇,“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 六子知道三皇子要问的是怎么进去了那么久都沒有出來,而过了几天,又在这个枯林相遇, “三皇子,是这样的,我们十二人进去之后,走到了一块类似墓地的地方,诡异的很,突然冒出很多白烟,我们就全部昏迷了,醒來后被东昊国王爷召见,他假意说不杀我们,实则却将我们禁足在一个密闭的小房子里,一个士兵不小心透露说他是要利用我们,所以我们就打算再他利用我等之前逃出不让他得逞,幸好,终于被我们找到这个机会,逃了出來,可走了沒多会,进了这片林子,就被高将军叫住了,” 夙萧然点了一下头,酬思着,这慕容无殇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为何要抓了他的人,还要放他的人走, 夙萧然心里再清楚不过,他们才不过十二人,竟然能逃出慕容无殇的手掌心,这除了是慕容无殇故意放走他们之外,他想不到其他原因才支持他的猜测, 而他故意这么做的原因,难道是叫他们來探听情报,好杀自己个措手不及, 慕容无殇,你的诡计不会得逞的,这些人,还沒有资格來我的军营窃听到最高机密,你想通过这些人达到自己的目的,未免也太高看了他们和低估了他的眼光了吧, “太好了,既然三皇子你相信我们的额话,那事不宜迟,咱们赶紧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吧,这个地方太邪门,不是久留之处啊,”六子提议道, 夙萧然勾勾唇角,想引他出去,再去军营窃取机密,想得美, “不行,既然來了,那我一定要直捣黄龙,况且他还不是黄龙,他只是黄龙的工具而已,”夙萧然轻蔑地说道, “可是……三皇子,我们刚才也找了很久,一样找不到入口,不如就先听六子的,先出去再说,或许跟着六子他们可以出去也说不定,”高峰说道,眼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 “哦,六子,你们有把握,可以带本皇子出去么,”夙萧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六子问道, 六子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三皇子的语气里透露出的根本就是对他的不信任却还要假惺惺地询问他,真是让他忍受不了, “三皇子,虽然我沒有把握,但也不妨一试,若是你信我的话,我们几个可以先去探探路,等找到了出口再來通知三皇子你,”六子强忍住愤怒,不卑不亢地说道, “得了吧,不要以为本皇子不知道你们现在做的是什么勾当,我们几千人都找不到的路,你们一來就可以找到,难道是因为你们事先被告知了路线图,所以才能够如此有把握,呵呵……而且,为何你非要本皇子出去,是因为慕容无殇在进行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想让你们做什么不可告人的苟且之事,” ------------ 第一百八十四章 扰乱军心 第一百八十四章扰乱军心 夙萧然咄咄逼人的话语不禁让当事的十二人极为愤怒,也惹的身后的几千人开始小声争议起來, 一方是支持夙萧然,觉得他们能够安然归來一定是背叛了他们;另一方则是同情那十二人,觉得三皇子太多疑了,不应该不相信自己的人,而且这个地方的确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他们早就想出去了,但苦于无路可走罢了, “三皇子,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秦伟明上前一步,眼睛直直地盯着夙萧然,不满地问道,身下的拳头紧紧握住,好像在下一刻就会如弦上的箭蓄势待发, “难道本皇子说的还不够清楚,需要本皇子再说一遍么,你们就是叛徒,还不给本皇子滚,若不是看在你们对本皇子还有些功劳的份上,本皇子早就不留你们的狗命了,” 高峰不敢相信这种尖酸刻薄的话是出自夙萧然之口, 他依稀还记得他的主子是个风度翩翩的君子,可这些年下來,他改变的太多太多了,他不再是诗词歌赋文韬武略,反而是多疑猜忌不再信任,这样的主子,你就算赢了这场仗,也营部了这整个天下啊, “你,我本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主子,才会不惜撇下家中的老小与你一起想闯荡出些名堂來,可你怀疑我们不说,还侮辱我们,姓夙的,你总有天会后悔的,”六子嘶吼一声,震的其他士兵心里都隐隐作痛,他们爱戴的三皇子,真的是这样一个人吗, 走就走,现在就算他夙萧然求他回去他也不会回去的, 六子等人头也不回起往原來的方向走去,留下眼神暗波涌动的夙萧然和一群内心忐忑的同伴们, 他们好像明白慕容无殇利用他们是想做什么了,不就是刚才哪出戏么,原來他不是要等到打仗的时候让他们做什么事,而是故意放走他们,來挑起他们与三皇子的争斗,好让他们军心溃散,军容不整,人心惶惶, 谁都知道士气在打仗时是很重要的,而慕容无殇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打击他们的士气,士气不再,他很快就可以拿下夙萧然了, 在景夕听到慕容无殇解释时,眼睛不由一亮,“王爷,你是不费一卒,就打乱了夙萧然的军心,然后我们趁胜追击,属下相信不久便能凯旋而归了,” 陈新的眼里多了一分钦佩,也多了一分明了,这个王爷,果然不简单,或许跟着他做事,才离他想要的更近吧, 在那十二人离开后,除了夙萧然一如既往的淡然外,其余的人都不再坦然,他们开始担心三皇子会不会也这么对待他们,他们辛辛苦苦为三皇子打天下,到最后,却被他侮辱后狼狈的赶走,这让他怎么见乡亲父老,这不是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么, 古时就传下一个道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已经开始怀疑,那便等于一切都将破碎,而一切也将走向衰败和灭亡…… …… “伊妍,你是怎么确定我们穿过这片林子,就可以找到王爷的,”冷莫笙一边走着,一边不解地问, 他们天一亮就出來,伊妍一直在前面带路,她好像事先得知了路线似的,一直将他们带到了这片枯败的树林…… 到了树林,前面的路不方便骑马,他们几人便改用步行,可是越走她就感觉越奇怪,可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于是她想听听伊妍的说法,也好安慰安慰自己,给自己一点鼓励,毕竟,这里好像有些阴森, 南宫伊妍一手支撑着后背,一手托在重量十足地肚子上说道,“之前我帮无殇画过防御图,也看过他的分布图,记得大约就在这附近,是他驻扎的军营,” 当时她将军营画在了这一带最低下的地方,无殇还有些不解,待她解释这样才够掩人耳目后,无殇便觉得可行,不过他还是决定稍微改变一点, 就算是改变,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所以她只要到达这里最低的地方,可能就会找到他的, “可……万一夙萧然的人也在这附近,我们只有三个人,是不足与他对抗的,”焰烽凝眉提醒道,纵然可以找到无殇他很高兴,可万万不能忽视了危险的人,和危险的事, 听到夙萧然这三个字,冷莫笙的心还是微微一跳,她忽然觉得自己很不争气,怎么到此时,对这个名字还会有些心动, “我们走的那么偏僻,怎么会遇上他,不要杞人忧天了,姐姐,你说是吧,,”南宫伊妍看向冷莫笙,却见她有些茫然,她叫了几遍她才恍然大悟般, 冷莫笙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我刚才有些走神……我们这么走……好像有点漫无目的啊……”她不得不说,这里那么大,又那么空旷,还沒有什么人居住,一到晚上,他们就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沒有, 这里是野外,要是再出现什么野兽,那是极为危险的事情啊,所以这是她不得不担心的问題…… “这个么……这里那么荒芜,别说会突然出现像我们那么大体积的动物,就算是小鸟,我觉得也很难看到它的影子,要是到了晚上还找不到,那我们就在这里将就着吧,不过我相信不会很久的,请你们也要相信我好吗,”南宫伊妍拉着冷莫笙的手说道…… “恩,既然都已经來了,总不可能空手而归,也只能这样了,我们万事小心就好,”冷莫笙浅笑着说, “不好,我听到有脚步声往我们这边走來,而且,人数很多,”焰烽突然警惕向四周张望起來,他的声音压的很低,还夹杂着几分紧张, 南宫伊妍和冷莫笙听了他的话也不由地警戒起來,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会有谁來呢, 他们之前途径无殇和夙萧然打仗的地方,那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了,地上有斑斑血迹,却已经干涸,还有争斗留下的痕迹,还有,躺在地上不同服饰的死人, 那些战死的士兵,一地的狼狈,乱成一团的遗骸,都表示他们之间已经开始过一场较量,而这场较量,双方都损失惨重,但让南宫伊妍值得庆幸的是,她的无殇应该沒事,无殇应该是选择了以退为进,毕竟她也知道夙萧然的人那么多,单凭他的那点人,是不足以对抗夙萧然的,所以他可能在计划着什么吧, 这样想着她稍稍安心了点,便带着冷莫笙和焰烽來到此处,而现在,却发现有一批人在靠近他们, 究竟是无殇的人,还是夙萧然的人,南宫伊妍觉得这里是无殇的地盘,夙萧然再嚣张也不可能就这样闯入敌方的地带吧,所以,她觉得是无殇的几率会大一些, 心头微微跳动,呼吸也变成急促起來,她是不是很快就能见到日思夜想的无殇了, “他们很快就來了,在沒有确定來人是自己人前,我们还是找个避一避吧,”焰烽说着就拉着南宫伊妍和冷莫笙往几棵靠的比较近的大树走去, 这几棵树虽然掉光了叶子,但凭借它们粗壮的树干,又正好参差不齐地排列,他们三人躲在后面,倒是不容易被人发现, 南宫伊妍觉得这样也好,待看清楚來人再现身也不迟,不然,她还真沒有想好要怎么和无殇解释呢,他一定会怪自己大着肚子跑过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见他的心,想听到他平安无事的消息啊, “三皇子,咱们走了这么久了,也派出去那么多人去找入口,却沒有得到任何回音,我看还是……”高峰吞吞吐吐地对夙萧然说着,想劝他放弃现在的想法, “现在就算我们想出去也不见得能出去了,”夙萧然眯起狭长的凤眸,食指靠在腿上不住地敲击着…… “可恶,这里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想出去出不去,想进去又进不去,难道我们呢就要被困死在这里,”夙萧然冷冷地说, “要是听六子哥的话,跟着他们走,说不准还能出去呢,”一个小卒小声地在后面抱怨起來,他现在惶恐极了,连三皇子都沒辙,他们很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 “是谁说的,给我出列,”夙萧然回头盯着队伍冷冽地扫过,最后视线落在了一个直视他,正走向他的一个小卒身上, “刚才就是你在说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随时可以处死你的,”夙萧然勾起右边的嘴角,挑衅般地看着他, 小卒昂起首,丝毫沒有胆怯,应该说,他觉得自己必死无疑,所以也用不着再有什么畏惧,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知道,可我说的都是事实,三皇子你这样一意孤行,任我们几千人的性命于不顾,难道还不让我说实话,我早就认为自己沒多少时日可活,既然你要杀我,那就杀吧,但是我告诉你,我死了倒下了,还有无数的兄弟站起來说实话,你别妄想杀了所有的人,” 夙萧然一个箭步跨至他身边,阴冷地盯的他只觉得全身毛骨悚然,他冷笑起來,“想死,这太容易了, ------------ 第一百八十五章 再遇故人 第一百八十五章再遇故人 话音未落,在小卒还沒有來得及回话前,已经被夙萧然抽出的匕首刺穿了身体,顿时鲜血直流,喷到了夙萧然白净的衣服上染的鲜艳。 小卒渐渐到底,眼睛还瞪得很大很大,似乎是难以置信。 夙萧然又利落地插回匕首,面无表情地看着其他人,“他嘴里说想死,可我在他的眼里看到的明明是胆怯,这种人我怎么可能留下。还有,你们记住本皇子说到做到,他想死,本皇子一刻也不会让他留。所以……本皇子警告你们说话之前先要经过大脑,不要以为本皇子的军队是个开善堂的地方。” 这一招杀鸡儆猴,本皇子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呢。现在,我看谁还敢再乱说一句话。 果然,底下的人开始只用自己听得到的音量窃声私语,无一人再敢大声叫嚷。 “啊。”当冷莫笙看到那个小卒再也不能起來后她控制不住地大叫了一声,随即马上意识到不好,便捂住了嘴巴,希望自己的声音沒有被夙萧然听到。 南宫伊妍知道姐姐不是故意的,也不好去责怪她,她小心地看着夙萧然的动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焰烽皱了皱轩眉,这下,恐怕是逃不过了吧。他一个习武之人,怎么会沒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呢。 果然,高峰凝眉,向发声处走來,警惕地问道,“是谁。出來。” 冷莫笙知道他们已经被发现,而且还是她造成的,歉疚地道歉,“对不起,我……” 南宫伊妍安慰似的拍拍她的手背,“我们知道的……该來的……总是逃不掉的……” 冷莫笙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只是看到他竟然可以那么干脆地杀人,变成那么嗜血,变得她好像不认识他了一般,所以她才会不受心控制地叫出声來。 现在,恐怕是连累伊妍和焰烽了,她真是该死。 狠狠地咬了一下下嘴唇,她好像尝到了一股腥味,是血的味道…… 顷刻,她略显苍白的唇瓣上开出一朵较为显眼的红色妖姬,她马上将它舔去,口腔里的血腥味就显得更为浓烈,好像只有将心里的难受转移到肉体上,她才能觉得舒服一点。 看到是三个男女时,高峰不由地呆滞了一瞬,他本以为会是慕容无殇埋伏在此处的要,他才怀中忐忑而复杂的心情,摸到这里想要看个究竟,却沒想到只是三个看上去很普通的人,不对,应该说是四个人,因为其中一个还是孕妇。 这些人怎么会在这里。他们是以何种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会对他们和三皇子造成威胁吗。 想到威胁,高峰的眼睛霎时充满了血丝,就像一头如临大敌的猎豹,随时会张开爪子将前面的障碍撕个米分碎。 “说,你们究竟是何人。”见他们不说话,高峰很有耐心地再问了一遍。 南宫伊妍向后看看,她沒想到夙萧然带了那么多人。 她拉近冷莫笙和焰烽很小声地说,“现在他们那么多人我们三个一定应付不了,不如就静观其变,不管他们怎样都顺着他们再说,我相信他们不会伤害我们的,因为我们还有利用价值。”只不过,她应该会给无殇带來麻烦吧……希望不是大麻烦就好。 焰烽和冷莫笙纷纷点头,硬拼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道是谁,一个娘娘腔,一个小女子,一个大肚婆,你们三个埋伏在此意欲何为。怎么都不说话,成哑巴了吗。”高峰尖刻地说着,眼睛一刻不离地观察着他们,想把他们看穿似的。 后面传來冷静的声音,“高峰,把他们拉到本皇子面前,我要看看是何人惊扰了我。” 冷莫笙只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现在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都混合在了一起,她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只是觉得,矛盾极了。 又上來了两个士兵,南宫伊妍他们并未有任何反抗,便任由高峰和两个士兵将他们押到夙萧然面前,夙萧然一见眼前是这三人,迅速转变了神色。若说他之前是一双看好戏的眼睛,那么现在就好像被雷劈中般呆滞着,眸中的波光潋滟,正在极力掩饰。 “呵,我真沒想到会是你们,伊妍,阿笙……沒想到,我们还会有见面的机会。不知道涅米宁……近來可好。”手指在下颔处來回转动,夙萧然的视线在他们三个身上掠过,最后落在冷莫笙殷红的唇瓣上。 他的心,忽然一紧。手指也马上停住,他突然很想为她抹去唇瓣上的血迹。他马上压制住了自己可笑的想法,他这是在干什么,在想什么。他们是敌人,其实,从來都是。他记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所以,他不能动心,不能出一点点的差错。 “哼,托你的照顾,我们过的一点也不好。”焰烽撇撇嘴,别扭地说道。 他这是老狐狸,还假惺惺地问他们好不好,他们好不好他会不知道么。他们会这样,还不是拜他所赐。 高峰心中大惊,原來这三个人还是三皇子的旧识。但以他看來,三皇子和这三人的关系并不融洽,而且,他们对三皇子有敌意。 “哦。真是不好意思,我的人眼拙,才对三位不敬。”夙萧然前一秒还在对焰烽假笑,下一秒就恶狠狠地瞪了士兵们一眼,吓得士兵们马上放开了南宫伊妍和冷莫笙,高峰自然也看得懂三皇子的眼色,也放开了焰烽,反正他们有那么多人,还怕他们会逃跑吗。 焰烽松松肩膀,关切地看了看南宫伊妍和冷莫笙问道,“你们沒事吧。嫂子,你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南宫伊妍浅浅一笑,“无碍。多谢三皇子了……”她看向夙萧然,只是眼中带着的不是感谢,而是敌意,就是因为他,她才会和无殇分居两地,分隔了那么久,而现在,连无殇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当日一别……我真沒想到不但再也见不到二位,更想不到,我们还会变成敌人……真是世事弄人啊……”夙萧然笑着,特别强调了敌人两个字。 他实则是暗指他沒想到,本來为他办事的两个人结果纷纷背叛了他,转为去帮助慕容无殇。可她们本來就不是真心要帮助夙萧然的,若不是他威逼利诱,她们会听命于他。当然不了。 冷莫笙深深地吐了口气,她终于知道,该见面的一定会见,只是猜不到会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相见,该要解决的也一定会解决,只是不知道会是何种结局…… “是啊。本來可以不用成为敌人的,是有些人偏要变成这种结果罢了。”南宫伊妍似笑非笑地说着,脸上笑开了花,心里却是炸开了花。 夙萧然脸色一绿,垂在双腿便的手早已握成饿了拳头。沒想到南宫伊妍的嘴巴还是那么利索,他真是太小看她了。 夙萧然转向冷莫笙,“阿笙,你爹娘的病好了。真的不需要我的解药。或许还來得及……” 冷莫笙在心中冷笑,他这是做什么,难道还想让她为他办事,他觉得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他真是太高估她了。 其实夙萧然脱口而出就是威胁她的话,他其实不想说这个的,这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再提这件事。或许,他认为他和冷莫笙之间的关系只有靠着约束和威胁,才能长久地维持下去吧。她现在还能替他做什么呢,他想不出……可能他只是想让她留在之间身边,却沒想到弄巧成拙了。 冷莫笙皱起秀眉,刚想辩驳,却见焰烽抢先一步回答,“哎呀,真是对不住了夙公子。阿笙她爹娘的病在我这个庸医的治疗下已经完全痊愈了。这个病也真是太小儿科了,怜我这个的庸医也能够治好。你说是不是。” 南宫伊妍扑哧一笑,焰烽还真够绝的,这不是拐着弯骂夙萧然不会用毒么。 夙萧然的脸于是由绿变成了黑,只见他咬牙切齿地说,“哼。他们只是运气好了点而已。就算你们全都站在他那边又何妨,我不相信自己会输,你们就等着看好了,等着看我是怎么把慕容无殇打的落花流水的。” 气死他了。他只是觉得眼前这个男子有些面熟,却沒想到这个看上去不入流的男子竟然能够解了他对冷莫笙爹娘所用的奇毒。真是可恶,原來是他坏了他的大计。这个男子不简单,他一定要小心防着他才好。慕容无殇身边的能人异士还真不少。可那又怎样,他想要的,沒人可以阻止的了。 冷莫笙再也听不下去了。原本她是带着一丝希望而來,以为能够劝他回头。可他那么冥顽不灵,还一再地冷嘲热讽,企图再次威胁她让她做尽坏事。她究竟是为什么要來这里,难道是为了來自取其辱吗。 她不要再挺下去了,她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因为她爱上夙萧然这个人本身就是个错误。现在,她想明白了,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他们之间,已经越來越远了,那段距离是她已经追不上的了 ------------ 第一百八十六章 他们被俘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他们被俘了 “夙萧然。我们不是來叙旧的……既然打过招呼了。那我们便告辞了。”冷莫笙斩钉截铁地说道。她不想再让自己有一丝丝的动容。 他们转身刚想走。只听见夙萧然阴冷地说道。“哎。既然來了……为何急着走呢。这点时间哪里够叙旧的。不如去我们在这里暂时驻扎的营中再慢慢叙旧好了。來人……恩。” 想走。怎么可能。南宫伊妍。你是上天派來让我快速成功的贺礼。我怎么会那么蠢。不懂得利用你來牵制慕容无殇呢。哈哈…… “什么。夙萧然你想禁锢我们。”焰烽气不打一处來地吼道。他真沒料到一个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境界。 还说什么。难道真要被夙萧然的人抓去威胁无殇。牵制无殇吗。那是绝不可能的。 焰烽马上跃身一手拉住南宫伊妍。一手拉住冷莫笙就想用轻功飞走。谁知高峰一个翻身就跳到了他们面前拦住了他们。 焰烽看用轻功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便甩开她们和高峰厮打在一起。 他们你來我往。焰烽出招。高峰破招。一來一去竟然不相上下。 焰烽心下大呼糟糕。沒想到这个人武功还不弱。竟然和他达成了平手。他和一个人才打成了平手。眼下还有几千个这样的人。他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若是只有他一个人。他还有几分胜算。而下却还有南宫伊妍和冷莫笙在。她们的武功还沒有他的好。他是不能指望她们两个來帮他的。那么最后。他也是走不了的。 南宫伊妍当然也看清了整个局势。眼下他们要离开可谓是难上加难。既然都知道了结果。那焰烽又何必再白费力气…… “焰。别打了……夙萧然。我们跟你走……”南宫伊妍沒有一丝胆怯地看向夙萧然。她的勇敢不禁让那些小卒膛目结舌。都在猜测她究竟是什么人。难道是哪国的公主。也只有那么尊贵的女子。才会有有别于常人的魅力。 焰烽收住了手。睨了高峰一眼后走到南宫伊妍身边。南宫伊妍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他说道。“眼下跟他走是最明智的做法……一來。我不想你为了我们受伤。二來。他或许会带我们找到我们寻找的……”反正她知道夙萧然最终的目的是要拿她來威胁慕容无殇。那不就等于夙萧然会帮他们找到无殇么。既然都有人找了。那又何必再浪费气力。 只是到时候。能不能利用到她。就是以后的事了。 “哈哈……还是伊妍最看得清形势了……來人呐。请。这三位到我们的营帐中去。记得要好生招待。”夙萧然勾起嘴角。笑的别有深意…… 虽说是请。可他们还是恐防他们逃跑似的。焰烽被两人一左一右架着前行。大概看冷莫笙和南宫伊妍是女子。所以才沒有对她们动手动脚。只是分别有两个士兵走在她们身后紧紧地钉牢她们。不准她们跑掉。 很快便來到了夙萧然口中的营帐。搭建的很简单。南宫伊妍看得出是因为临时驻扎在此处才让他们有些手忙脚乱。那她猜测夙萧然來到这里也不是很长时间。而他。应该在找寻着一个出口。或者是出去的口。也或者是进入无殇军营的口…… 他们被关在一个营帐里。因为夙萧然的特别吩咐。所以士兵稍稍整理了。正好用稻草铺出了三张床位让他们睡觉。焰烽是男人。所以被安排在帐篷口。而她们就在里面一点…… 焰烽视察过。他们虽然沒被捆住手脚。夙萧然却派了重兵把守在外面。來來回回巡逻。绝不让他们有一丝逃跑的机会。 而后的几天。夙萧然开始不出去了。而是每天都会进他们的帐篷。有时找他们闲谈。却每次都碰一鼻子灰。因为沒有人会理睬他。可他也不生气。还会笑笑。 时间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南宫伊妍一天比一天感觉到紧张。孩子踢她的次数也越來越多了。有时候会痛的额头渗满了汗珠。焰烽每次都会很及时地擦去。他说这样很容易着凉。孕妇是万万不能够着凉的。 这种莫名的紧张让她感到不安。因为她有预感。很快就会见到无殇。而她。却在他敌人的手里。她不知道他会如何抉择。不过若是非要二选一的话。她会帮他选。等焰烽和姐姐安全之后。她会毫不犹豫地替无殇选择以大局为重。因为这是他的心愿。 南宫伊妍忽略了一点。其实他的心愿里。还有她。还有孩子…… …… “这几天。夙萧然那边有什么状况。”慕容无殇翻阅着兵书。饶有兴致地问着任天奇…… 他这几天來一直在忙着操练那些还不太熟练的士兵。想着夙萧然已经被他困在了枯林阵里。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便一时忽略了他。 方才听景夕说任天奇找他找的挺急的。这才想到该问问夙萧然那边的情况…… “他们如王爷所料。根本走不出去。估计沒几天。他们就会手无缚鸡之力。到时候王爷您先解决了他外面的军队。他们里面的也就不足为惧了。” 慕容无殇打断他。“本王困他入枯林。只是想给本王多些时间研究策略。好和他一决高下。并未想过要趁人之危。打仗也要打的漂漂亮亮。让人家心服口服才是。难道你找本王就是为了这件事。” 任天奇撇撇嘴。看來是他小心之心了。 “哦。是这样的王爷。前几天。夙萧然的营中抓到了三个陌生人。此后夙萧然便待在营中。还会时常看望他们几个。若是无关之人。以他的性情应该会杀了他们。可他对他们好像挺客气的。属下不知是何人。特來向王爷禀报。寻求方案。”他抬头说道。眼中尽是疑惑。对那三人身份的疑惑。 因为任天奇一直是在域外附近走动。与慕容无殇联系的不算频繁。所以就不知道那三人中一人是慕容无殇的娘子。一人是他的兄弟。还有一个是。曾经有关联的人。而今也成为了他的姐姐…… 三个人。还很客气。这会是谁。 慕容无殇警备起來。马上问道。“再说的仔细些。特别是描述一下那三人的样貌。” “是。其中两个是女子。一人还是有孕在身。估计快临盆了。还有一女子和那个孕妇长的很像。应该是姐妹。有一个男子。长的挺俊俏的……王爷……不知您知道他们是谁么。” 慕容无殇手中的兵书不知在何时已经被他捏成了一团。怕是不能在看了。他瞳孔收缩。轩眉紧皱。眼中好像能冒出一团火來。 夙萧然。你要是敢对我的小楠动一根手指头。我一定对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幸好。夙萧然知道小楠对他很重要。所以他一定不会对她怎么样。夙萧然想什么他最清楚不过。不过他会尽力将小楠救出來。也不会让他得逞的。 景夕也吓了一大跳。看了看身边的王爷。他好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唉。也难为了王爷。毕竟任天奇口中的人。不是王妃是谁。还有王爷的兄弟焰烽。和冷妃…… 这些人于王爷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人。特别是王妃还即将临盆。 景夕的手握起了拳。可恶。夙萧然真是太卑鄙了。竟然连一个孕妇也不放过。万一王妃不小心要生了。这可真是太危险了。 任天奇也觉察到了慕容无殇的反常。心想那几个人难道是很重要的人。所以万一才会如此异常。万一是担心那些人会对万一造成什么影响吗。可为什么那些人会对万一造成影响呢。难道说……那些人是……王爷的人。 天那。若真是这样。可就糟了。王爷本就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这次要他在情义和责任面前抉择。这不是太为难王爷了么。不过他相信王爷能够处理好的。他一直是一个让人钦佩的人。 慕容无殇叫來了陈新。现在营帐中就只有慕容无殇、景夕、任天奇和陈新。慕容无殇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陈新。他想听听从一个熟悉夙萧然的人口中能听到什么不同的想法…… 陈新冥想了须臾时间。才慢慢道來。“沒想到三皇子现在尽用些卑鄙的手段。看來我跟王爷是个明智之举。王爷。既然三皇子想利用王妃等人牵制王爷。那王爷何不先让自己被他给牵制住呢。他这么做。一定是觉得此举可行。有**分乃至十分的把握。那王爷这么做。他一定会松懈警惕。” “哦。听上去倒是可行。你接着说……”慕容无殇勾勾嘴角。静心听着…… “等三皇子放松了警惕。到时候王爷再派人营救王妃等人。就比王爷一开始就去救人胜算要來的多得多。毕竟王妃还在他们手上。王爷若是硬來。难免会伤及王妃。而且我知道三皇子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人。若是把他逼急了。他一定会玉石俱焚的。” 慕容无殇点了点头。目前看來也只能这么办了。 “好。就照你说的做吧……陈新……你替本王邀请三皇子和王妃等人过來一叙……”慕容无殇的声音透着些疲惫。他是一刻都不得安生啊。 ------------ 第一百八十七章 用人不疑 第一百八十七章 用人不疑 陈新惊诧地看向慕容无殇,在他的世界里,一个主子不可能会那么快重用一个曾经背叛了自己主子的叛徒来替自己做事的,况且还是那么重要的事,这关系着王妃等人的性命啊! 慕容无殇的举动是让他震惊的,这表明他是充分相信他的,既然他相信他,那他也不会让他失望的! 在以后,陈新问过慕容无殇他为何会相信他,慕容无殇只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陈新只说再次感叹了慕容无殇的胸襟之豁达,心胸之宽广…… 陈新走后,景夕在慕容无殇身边欲言又止,慕容无殇看他憋的也难受,便问他,“想说什么就说,别憋着……憋坏了本王哪里去找个你赔给郡主!” 景夕的脸一下子黑了些,王爷怎么到这时候了还会开玩笑! “王爷,您真的相信那个叫陈新的么?这件事关乎王妃和小公子的性命,您是不是……” “是啊,王爷,不管怎么说,那人先前也是在夙萧然那里做事的……”任天奇也应和道,他也同意景夕的说法! 慕容无殇笑了笑,“本王看得出他是个有抱负的人,所以他的主子不是夙萧然,也不是本王,而是他抱负所在!之前他投奔夙萧然也是想闯出一番事业来,而夙萧然却给不了他,反而知他于死地,试问,他为何不到本王这儿来?本王相信自己是一个可以给他抱负的人,所以本王不担心他会再次为了抱负而背叛本王……如此……可明白了?” 景夕微微一怔,原来王爷心里什么都清楚,他们提醒也只是班门弄斧了! 景夕爽朗地一笑,“王爷说的是!” 让景夕他们离开后,慕容无殇默默地走到了一片静谧之地,他手背过身去,仰首望着天的一边,径自长叹…… 谁说他不担心呢,只是他要在他们面前装出镇定自若的样子,这样他们才不会因为我的慌乱而乱了阵脚…… 小楠,你现在好吗,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本欲让你在王府静静养胎,等为夫的回来,可你却跑了出来,还成了人家的俘虏,唉,让为夫的怎么说你好! 罢了,只要你一切平安,我什么都不会责怪你……只要你平安…… …… “三皇子,有人来了,说是要见你!”今天夙萧然拿了些野果给南宫伊妍他们,刚搁下东西就他到士兵来报,他顿时眼前一亮! 南宫伊妍坐着抚摸着肚子,听到这个消息时手猛的一颤,身子微微抖动起来…… 果然,还是来了…… 夙萧然挥挥手,那人便走到他身边耳语说道,“来的人是陈新,陈队长……他说要亲自见您……” 夙萧然微微一怔,没想到来人竟然会是陈新,这个他派出去的人…… 他转身对南宫伊妍他们笑笑,“不好意思,我还有客人,改日再来看各位了……” “等等!”南宫伊妍叫住了他,“是无殇吗?” 会是他吗,南宫伊妍不敢去想,又不得不去确认,因为她想知道,她才好有所准备! 夙萧然顿了一下,才说道,“不是他,但应该与他有关……” 看守的士兵为夙萧然掀起帘子,他身姿矫健地走了进去,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哎哟,好久不见,我的属下,怎么今日会来找本皇子,本皇子还以为你是被……” 夙萧然的假笑让陈新听着很不自在,但他依然忍着,他不要被对方看出一点他的心思,他要将事情办到最完美,他会向那边的人证明自己的能力! “是啊,三皇子……当时你给属下的任务,属下真是觉得自己没命了……不过好在……有人不像某人不懂得赏识人才,属下才幸得捡回了命……” 夙萧然不以为然,叛徒就叛徒,竟然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真是可笑! “别浪费时间瞎扯些有的没的,说吧,你来这是什么目的是什么……”夙萧然坐下,陈新也毫不客气地坐了下去! “三皇子你这一招真是绝,抓的人对慕容王爷可以说是至关重要!所以王爷派我前来,希望请三皇子和王妃等人前去商议,他会给三皇子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夙萧然倒是惊讶地哦了一声,“慕容无殇会那么轻易地妥协?” 陈新先是楞了一下,他没想到三皇子会想这么说,随后假装从容地说道,“王爷想做什么我是不知道,不过王爷说他知道三皇子你想要什么,三皇子也知道他想要什么,所以,你们一定会共赏出一个互利的结果来的……” 夙萧然看着陈新,想着他说的话倒是算可信,他都已经到了这里,也不防一见慕容无殇! “好,如此甚好……那就有劳陈公子,带路了……”夙萧然勾起一边的嘴角,笑意中有些讽刺! 陈新在前带路,夙萧然和高峰走在他身后一米处,他们身后是南宫伊妍三人,这次他们是被捆住了双手防止他们玩什么花样,夙萧然这次是在赌,所以他一定不会冒险! 再后面是跟着的五千人大队,夙萧然决定带这些人一起进去,万一有个意外,他也有些保障,还有一千人留守在外,若是他没有消息传来,就让他们尽力寻找援兵来救他! 陈新照着慕容无殇给他的路线带着路,夙萧然冷笑道,“真没想到,你会背叛我,去投奔了慕容无殇……” 陈新微微皱眉,却没有回头,“若是你有王爷赏识我的一半,我也不至于落得个背叛的名……” 夙萧然眯起凤眸,冷哼了一声,“叛徒就是叛徒,何必为自己找那么多借口呢!要不是现在我还要靠你带路,我早就就地解决你这个叛徒了!任何人,想背叛我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陈新却是微微一笑,“我怕你到时候会杀不过来,或许你可以找我帮你……” 陈新的言下之意就是即将会有众人多背叛夙萧然,夙萧然一听当然气愤,“哼,你以为他会保你么?你看看我抓的是何人,他会不会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人和事,而让我伤了他心爱的女人一根头发!” 很快,他们很巧妙地穿过了枯林,走上了一段山路,绕了几个大弯小弯后终于看到了炊烟袅袅的军营…… 竟然藏的如此隐蔽,夙萧然在心中暗暗吭骂! 无殇,无殇你就在前面了吗?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见到你了!不过……我现在终于,终究是拖累你了…… 南宫伊妍的心情从激动地满怀期待即刻转为失落与自责,她的表情都被冷莫笙看在眼里,“没事的,他不会怪你的……” 慕容无殇早早地就在外头看着,在他终于见到了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时,心终于安定了一点,因为他看到小楠还好好的,只是她被麻绳绑着!竟然敢绑他的人,夙萧然,我迟早要你还! 慕容无殇扬起嘴角,走上前去,和陈新交换了一个眼色,又走向夙萧然,“三皇子,久仰了!” 除了那次太后寿诞与这个皇子见过一面之后,他俩好像并无正面的见过一次,这次,他就要先礼后兵! “慕容王爷,在下前来真是冒昧了……幸好有王妃相伴,这一路上倒也不乏……” 慕容无殇向南宫伊妍那边的方向望去,在与她四目相对时,急忙给了她一个不要担心的眼神,南宫伊妍也稍稍放心了一点! “外面风大,不如我们进去商谈如何?不过,在进去之前,可否为本王的王妃松绑?她……大着肚子会不舒服!”慕容无殇的话看似请求,实则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好歹这里也是他的地盘,难道夙萧然敢不给他点面子? “那是自然!”夙萧然笑着走向南宫伊妍,南宫伊妍只觉得阴气逼近,身子稍稍退后了一点,夙萧然会那么好说话?一定没那么简单! 只见夙萧然抽出长剑一下就割断了麻绳,南宫伊妍就想往无殇那边跑去,眼睛却被一束亮光闪到,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光滑的脖子上已经架上了一把锋利的宝剑! 慕容无殇的手早在夙萧然出鞘时就紧紧握住,他恨不得上去就拧断他的脖子,可小楠还在他手上,他不能轻举妄动! 慕容无殇带着景夕和任天奇进了营帐,他特地让陈新守在外面。之后夙萧然带着南宫伊妍进来了,他的身后是高峰和一个小卒,一人拿着一把刀也架在他们脖子上! “说吧,你想怎么样?”慕容无殇果断干脆地说道! “很简单用他们三个换我这场仗的胜利!”夙萧然好像胜者一样扬起嘴角! “夙萧然,你不要太过分了!”任天奇大叫道!开什么玩笑,用三个人就想让王爷放弃东昊国,他未免也想的太轻易了些吧,即使那个人是王妃,他认为王爷还是深明大义的! “呵……你觉得三个人换这一块地,值么?”慕容无殇冷笑起来! 南宫伊妍微微一怔,难道无殇是想与他反着来?没错,若是顺着他的意,他会再得寸进尺的!不管无殇说什么,南宫伊妍她都会相信他的! “于我来说不值,于你来说,一定值!慕容无殇,你可是重情重义之人呐!”夙萧然好像把慕容无殇看的彻彻底底似的! ------------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临盆危难 第一百八十八章临盆危难 “哼。一个女子罢了,大不了等本王收拾了你再殉情,与她一起死也算不辜负她的心意了。” “无殇,说得好。千万不要要这个小人得志。”焰烽高兴喊起來,被高峰从背后踢了一脚,他的嘴里便只能发出一声闷哼,疼的他讲不出话來。 慕容无殇的眉头再皱紧一分,好,这笔账待会也会算到你头上。 “哈哈。你不会的……你是什么人我早就看透了。不然也不会几次使用‘美人计’了,你怎么会忍心看着你的心上人慢慢地死在你面前呢。” 慕容无殇刚想说话,冷莫笙抢先一步喊道,“夙萧然你醒醒好不好。即使在四年前你利用我伤害无殇时的你,也不及你现在无耻的一半。当时我知道你的苦,所以就算是被威胁着,心理面还是愿意帮你的,因为我觉得你本质上不算大恶之人,我觉得你会改变。可是我沒想到今时今日,你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我拜托你,问问你的心,这样做你是不是真的快乐。” 冷莫笙憋在心里的话还是忍不住说了出來,连带着她忍了很久的眼泪也像洪水一般涌了出來。她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題,但却是发泄的一种,哭了,她会觉得好受些。 夙萧然迟疑了一瞬,她竟然会对他说这种话。 他是不是快乐的。呵……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这么做会不会快乐,但我知道如果不达成我的目的,我是一定不会快乐的。我……想问你最后一次……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冷莫笙微微一颤,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对她提出这个问題。 但她还是从着自己的心,说出了自己的答案,“若是你肯放下屠刀,我愿意。若是你执意下去,那我们就是敌人。” “呵。说到底你还是想让我放弃这一切。我根本就不屑什么皇位和天下,我要的是在那老头面前的一个证明,一个证明我不比他那些出身高贵的儿子差的机会。他在我娘亲身上造成的痛苦,我要在他身上讨回百倍。”夙萧然几乎是吼着说出的,他狠狠地盯着冷莫笙,因为她根本不了解他的心。 “难道就为了这样一个机会,你要置那么多的性命于不顾。打仗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不管是你的兵还是无殇的兵都是有家有亲人的百姓,他们若死了,这个家也就破碎了。难道你想看着血流成河,來祭奠你那其实毫无意义的证明吗。”冷莫笙丝毫不怕地与他对视着。 慕容无殇一直沒有插话,他们之间的争吵正好给了他时间。 夙萧然犹豫了,冷莫笙说的不错,不管谁胜胜负,都会死伤众多。那就意味着将会有很多百姓失去亲人,他知道失去亲人的痛,很痛。 高峰看不下去了,成大事者怎可被一个女子的三言两语就打退堂鼓。 “三皇子,别忘了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他们懂什么,他们这么说只是想救人,然后再把我们击倒。” 夙萧然眼睛一红,勾起嘴角冷嗤一声,“高峰你说的对。我差点就被你们给糊弄过去了。谁也不能动摇我的决心,不能。” 冷莫笙摇摇头,他真的是沒救了,她也该放弃了。 突然跑进來一个人在慕容无殇耳边私语后,慕容无殇随即笑了,眼睛也迸发出一种激动的亮光。南宫伊妍心一跳,难道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你以为……你还有几分胜算。你的人应该全部归顺于本王了。”慕容无殇冷眼看着夙萧然,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我的人怎么会投靠你。而且,你的人还在我手上呢。”夙萧然根本不信,扬着手上的剑威胁着。 “哦。不信。你大可出去看看,你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慕容无殇的自信让夙萧然开始忐忑,难道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不行,他要去证实。 拽着南宫伊妍慢慢地移到门口掀开一看,他守在外面的人一个也不见了,而营帐外被慕容无殇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可恶。就算是这样,他还有几十万人。 “哼。就算这样又如何,我还有几十万,他们不久便会将你这里夷为平地。” “哦。那些人。你觉得本王能够收了你的五千,会收不了你的五万,或者五十万。” “你。哼。只要有她在手,你能拿我怎么样。”夙萧然将南宫伊妍拖到一个较为安全一点的地方,他握剑的手现在一刻也不敢离开。她是他最后的王牌了,都怪他太过轻敌。只要让他出去,他一定要收拾慕容无殇。 “你觉得你还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吗。就凭你们三人,能够对付的了我们这里所有人。” 小楠,再坚持一下,为夫马上就会救你。 他现在是想劝服夙萧然自动投降,这样就一定不会弄伤你。其实他硬抢也不一定会输,只是他不敢冒这个会可能伤害到小楠的险。 “啊……好痛。”南宫伊妍突然大叫起來,也不管脖子上的剑,躬身捂住肚子,她的脸上绉成了一团,好像很痛苦似的。 糟了,这个时候肚子痛,孩子啊,你还真是会选时机。 夙萧然马上蹲了下去,剑还是紧紧地架在南宫伊妍的脖子上。她想使诈,沒门。 南宫伊妍突然的举动打乱了慕容无殇救她的方法,他现在也顾不得别的了,他知晓知道小楠是怎么了。 “小楠,你怎么了。” “伊妍,你沒事吧。” “王妃。” 最后,还是焰烽头脑相对冷静一点,声音听上去较为镇定,“无殇,嫂子要生了。” 他刚才看到嫂子的裤腿处染上了鲜艳的红色,而且现在差不多是她怀孕十月,据他猜测,应该是羊水破了。也就是说,她要生了。 “什么,要生了。”慕容无殇惊讶地问道。 “要生了。现在。”南宫伊妍顾不得痛,也不可思议地问道。 天哪孩子,这么危急的时刻,你却要出世,可娘亲现在是被人要挟着啊,要怎么生你。 “夙萧然,快把小楠放了,本王可以饶你不死。不然,本王保证你会死的很难看。” 高峰暗呼这真是一个大好时机,连老天也在帮助他们。 “三皇子,这是个好时机啊。” 夙萧然看着自己脚边的血,和身边面色苍白的女子,对面几个焦虑万分的男子,开始犹豫了。南宫伊妍她竟然要生了,他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子在他面前要生了,而且他还拿着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三皇子你还在等什么,赶紧拿她來作为交换啊。这位王爷你也看到了吧,王妃即将临盆,你若是不答应,可是一尸两命啊。”高峰有些得意地勾起嘴角,他以为慕容无殇这次一定会妥协。 只见南宫伊妍很用力很用力地咬着下唇,以此來逼自己不叫出声來,她的碎发已经被汗沾湿,发丝上还会掉下大颗大颗的水珠,溅在地上跃起一个个弧度。 慕容无殇无视了高峰,再次冷声吼道,“快把她放了。” 焰烽也知道这次无殇是真的急了,他稍以用力,麻绳就碎成了七八段飞溅在地上,还有一段打到了高峰的脸上,高峰明显一滞,竟然忘记了做出反应,焰烽就趁机抽出自己藏在靴子里的短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高峰的脖子上抹了一刀,因为速度太快,在血还沒溅出來之前,高峰就即刻断气倒在了地上,这整个过程只用了须臾的时间罢了。 “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现在人命关天,你这个杂碎竟然还只想着那些,活该被我一刀杀了。” 高峰怎么也沒有想到,其实焰烽藏着短匕。当时为他们搜身时竟然忽略了他的靴子。 焰烽又潜到冷莫笙身边,以同样的手法杀了那人,为冷莫笙解开绳子。 冷莫笙扑到南宫伊妍身边,以恳求的眸光看着夙萧然,“夙萧然,你还在等什么。你沒看到伊妍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吗。那是两条生命啊,一个还是未出世的孩子。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忍心看到这样的惨剧发生吗。。” 是啊,他扪心自问,他愿意看到这样事情发生吗。可,可他能怎么办。他的人都沒了,现在他不靠自己靠谁。 “你们……不用管我……杀了他……杀了他……”南宫伊妍用仅剩的气力说着,声音听上去已经很虚弱了。 孩子,请不要责怪娘亲沒有带你來到这个世界,实在是你选的时间不对,娘亲沒有办法啊。 “夙萧然,你想想自己的孩子。若是你的孩子遇到了生命危险,你会不会马上去救他。你再不让焰烽救人,恐怕就來不及了呀。” “我说过,你放了小楠,本王不杀你。”慕容无殇就想冲过去直接拧断他的脖子再救下小楠,可他的剑已经生生地划在小楠脖子上,已经留下了一道红色的痕迹,那把剑离的很近很近,他生怕一个不小心…… “孩子。我会有孩子么……这个问題根本就是莫须有。”夙萧然冷笑道。 “你有的。有的。奕儿就是你的儿子,你的亲生儿子呀。难道你不想和他相认吗。”危急之下,冷莫笙什么也不管了,只要让他放了伊妍,她做什么都好。 “什么。他是我儿子。”夙萧然惊讶地叫道,他万万沒想到,冷莫笙会说奕儿是他的儿子。 慕容无殇和焰烽也微微一怔,这事情已经发展到他们无法预知的地步了。 ------------ 第一百八十九章 产下小公主 第一百八十九章产下小公主 “现在我來不及跟你解释那么多了。要不我和伊妍交换。我做你的人质。虽然我沒有伊妍重要。可我相信无殇和伊妍不会不管我的。你先让伊妍把孩子生了好不好。” 她做自己的人质。 夙萧然迟疑了片刻。把剑拿开了。他垂着头。只是低低地说。“我对你造成的伤害已经数不清了。这次。也是最后一次了吧。我不想再做伤害你的事了……” “不行。这样你会沒命的。”冷莫笙自己将剑拿到脖子上。眼里充满了坚定。 夙萧然大惊。他想不到。在这个时候。真正对他好的人。其实是她。也只有她。会像娘亲一样保护他。爱他。在这一刻。他终于好像明白点什么了。 慕容无殇趁这时飞速将南宫伊妍抱到一边。景夕也同时守住了夙萧然。不让他有机会靠近王妃。只是他看向冷莫笙时。眼里多了一分无奈。 焰烽手里沒了医药箱不方便。还好慕容无殇这里有些常用的草药。他吩咐了一些生孩子需要做的事后。准备为南宫伊妍接生…… 过程一点一点在继续。过了一会南宫伊妍还是沒有生下孩子。慕容无殇急的再一旁团团转。焰烽说是接生的晚了。失血过多。元气大伤。这要靠南宫伊妍自己的意志才能生下孩子。 听着南宫伊妍一声比一声痛苦的嘶吼和尖叫。慕容无殇真的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若是可以。他真的愿意替她來承受这一份痛苦。 “再用力一点嫂子。你一定要挺下去啊。不然孩子会被憋死的。加油。”焰烽大喊道。他要给嫂子打气。让她坚持下去。 慕容无殇也喊道。“小楠。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我会在这里一直支持你。你想一下我们的孩子。以后一定会健健康康地长大。叫爹爹。叫娘亲……” “嫂子。我看到孩子的头了。只要再用点力。用力。” 伴随着南宫伊妍的一声歇斯底里的叫声。婴儿的啼哭声也哇哇响起。这声音着实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南宫伊妍因为太过虚弱而晕了过去。慕容无殇极为紧张。好在焰烽和他说只是太虚弱了。沒有什么大碍。慕容无殇才放下心來。 孩子被人清洗干净。用布包好。焰烽递给了慕容无殇。笑着说。“是的小公主。无殇。你做爹爹啦。” 慕容无殇接过孩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孩子现在正睡着。看起來很可爱。她长的像她娘亲多一点。长大后一定是个美女子。小楠。谢谢你。为我生下了一个那么可爱的女儿。 冷莫笙和夙萧然也松了口气。若是真因为他夙萧然而害死了她们母女。他想。他一定会良心不安的。幸好。在最后关头。他还是回了头。 冷莫笙很安慰。因为他的心。最终还是沒有被黑暗侵染完全。他的心还有一处是红色的。 孩子被慕容无殇派人安置在了另一个营帐里。南宫伊妍也醒了过來。躺在床上。头靠在慕容无殇的怀里…… 这时夙萧然想起奕儿的事情便疑惑死问道。“阿笙。奕儿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说是我的儿子。” 冷莫笙吸气。吐了口气。好像要说很长的话似的。“当时你将他托付于我。让我们欺骗无殇不就是因为他有一双和无殇极为相似的凤眸么。其实我后來才发现。你的眼睛和无殇的更像。” 焰烽、景夕和南宫伊妍都看了看他们的眸子。果然如冷莫笙说的那样。很相似。只是一个黑的深邃。一个黑的神秘。只是夙萧然略带点浅蓝。除了颜色有一点点的区别。大致还是很相似的。 慕容无殇嘴角抽搐了几下。冷冷地说。“你们不会认为我是他儿子吧。” 众人扑哧一声。南宫伊妍生了孩子之后。果然大家都轻松起來。连慕容无殇也开始开起玩笑了。不过夙萧然的脸黑了几分。他才不要这么可怕的儿子呢。还是奕儿长的机灵。 “所以我就开始怀疑奕儿和你有什么关系。直到我问了奕儿几个问題……”冷莫笙将她和奕儿那天的对话原本地说了出來。夙萧然呆滞了一瞬。 那么说來。其实那个女子是想带着奕儿來投奔夙萧然的。后來不幸死了也要让奕儿守在夙府。就是想让奕儿认祖归宗。可她当时为什么不告诉奕儿真相呢。 事情说道这里。大家都明白奕儿应该就是夙萧然的儿子。而夙萧然就更为震惊了。沒想到一次稀里糊涂的酒后乱性就让他有了一个四岁大的儿子。真是天意弄人。这个孩子他沒有尽到一份责任。他这样和他那个可恶的父皇又有什么区别。 “可……夙萧然的眼睛和无殇的眼睛那么像。是不是存在着什么关联。毕竟……这样的凤眸还是很少见的。”焰烽大胆地提出自己的疑问。完全无视慕容无殇投來凶狠的目光。 突然现场陷入了一段沉默中。沒有人來回答他这个问題。因为估计沒有人会知道。 “是因为我的娘亲和慕容无殇的娘亲是双生姐妹……”夙萧然还是回答了焰烽这个问題。而这个回答也让所有人震惊。 什么。那慕容无殇和焰烽还是表兄弟。天哪。这也太混乱了吧。 “这……这不会是真的吧。”南宫伊妍很想吭骂一句。这也太狗血了吧。 可事实就是这样。而慕容无殇也凝眉起來。“我……我一直都不知道……” 夙萧然淡淡一笑。透着些许无奈。“我也是在娘亲死前不久才知道的……娘亲说她有一个双生姐姐嫁到了东昊国。还做了皇妃……她本想接娘亲去东昊国过好日子。可被娘亲拒绝了……后來我调查你。才知道你的娘亲是我的姨娘……” 南宫伊妍骂道。“既然你都知道无殇是你的表哥。你既然还处处针对他。不惜杀了他。” “当时我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根本顾不得别的。而且我和慕容无殇又从未见过。对他沒有任何感情。”夙萧然争辩道。 慕容无殇有一个问題一直都很想问。看來今天是时候问他了。“那你为何一直针对我。若你是窥视东昊国。应该派人潜伏在我皇兄身边才是……” 夙萧然顿了一下。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慕容无殇。说吧。过了今日他应该也沒命了。当初是他害的他。那就告诉他当时补偿吧…… “我得到消息。其实当时东昊国先皇立遗诏时。还有一封隐晦的遗诏。” “隐晦的遗诏。”大家都好奇起來。 夙萧然点头。“沒错。这封遗诏的内容是说若是哪天慕容无殇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那皇位就在三年后传给他……我想。东昊国先皇应该是很爱姨娘。很看重无殇才会下这种遗诏……对于无殇的颓废他很心痛。却还是想将皇位传给他。所以才会这么做的。我当时知道后。觉得你是我最大的敌人。所以……” 焰烽听完。觉得很不可思议。就像在听大戏似的。讽刺道。“你小子。这么机密地消息也被你知道。真是。厉害……” “当时我确实是无所不用其极……”夙萧然承认…… 慕容无殇和南宫伊妍为之大惊。他们不怀疑夙萧然的话。因为到现在了。他也沒有任何理由地捏造一个事实。这对他來说根本是无意义的。 原來父皇对他自己还存在着一份希望。可他竟然那么不争气…… 南宫伊妍很犹豫。也很矛盾。因为她想要和无殇去过无拘无束的生活。而现在却告诉她。无殇在三年后可能会做皇帝。这不是太不可思议了吗。 知道她担心什么。慕容无殇握住南宫伊妍的手说。“小楠你放心好了。若是真的。我不会接受的。皇位永远是皇兄的……我有你……就够了……” 南宫伊妍对他浅浅一笑。心里却是满满的幸福…… 冷莫笙笑了。她忠心地为伊妍感到高兴。她有那么疼爱他的夫君……真的就够了…… 她向夙萧然看去。竟沒想到他也正在看自己。四目相对时。她在他眼里看到是愧疚。却沒有无殇对伊妍的那份执着的爱…… 夙萧然收起了剑。冷莫笙对他已经很好了。只是他沒有什么资格去给她一辈子的幸福。 “阿笙……可以的话拜托你好好照顾奕儿……我这辈子都注定是个输家。也注定要亏欠女子……于你。于奕儿的娘亲都是……我希望在來生可以与你相见。相知。相爱。相守……把这辈子欠你的都补偿给你……对不起……” 他转向慕容无殇。“无殇。我也要郑重地与你道歉……” 然后他转身。却听到一声冷冷的站住。“我沒说要你死……” 不管怎样。他都是自己的表弟。他现在知错了。他会原谅他。 “唉……就算你沒要我死。我也沒有脸再苟活下去……我终究是成为不了像父皇一样厉害的人物。让他对我刮目相看……所以……又何必再活下去了……” “你说你亏欠我。难道你就不可以从现在起用你的一辈子來还我吗。还有你的儿子。你就忍心看他成为孤儿。” “我做的坏事太多。只能用死來恕罪。你们都别劝我了。我去意已决……” 就这样。冷莫笙哭着看着夙萧然一点一点离开她的视线。他再也沒有回过头…… ------------ 第一百九十章 大结局(1) 第一百九十章大结局(1) 从此以后。人们再也不记得南宁国有个叫做夙萧然的三皇子。他渐渐地被人遗忘。无人知道他是死是活。又或者在哪里…… 南宫伊妍只是感叹。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坏人终究是会得到惩罚的……而最重的惩罚。往往不是**上的。而是对其内心的一种折磨吧…… 那场战争后來不了了之了。慕容无殇沒有杀了夙萧然的人。只是让他们回家团聚去了…… 而他的人。也全部解散了。任天奇等人本來是想誓死效忠慕容无殇的。可他说他不会再做王爷。也不会再打仗。于是他们才放弃的。慕容无殇不想浪费任天奇等人的才能。将他们推荐给了慕容灏宇。还包括陈新。慕容灏宇不问他们过去。只看他们的才华。他们也的确是有真才实学在。所以慕容灏宇便委以重任…… 慕容无殇将凛王府解散了。给了下人们一大笔安家费。便带着南宫伊妍、孩子、冷莫笙和冷式夫妇搬了出去…… 冷式夫妇得知他们要隐居乡野。很高兴地提议与他们一起居住。还能帮南宫伊妍照顾孩子。毕竟她才刚做娘亲。不懂的东西还很多…… 冷莫笙却说不想和他们一起生活了。面对慕容无殇她始终觉得愧疚太多。于是她决定带着奕儿去别处生活。冷式夫妇沒有拒绝。他们也想给女儿一个空间。即使他们舍不得…… 她在半路碰到了焰烽。焰烽决定“好心”收留他们母子。冷莫笙本想拒绝。因为她不想欠人太多。焰烽说他不是白收留他们的。奕儿要做学徒來帮他的忙。冷莫笙就要为他洗衣做饭來作为酬劳。冷莫笙答应了。在医馆做的是救死扶伤的事。或许可以來为她和夙萧然积点德吧…… 这次的大胜之后。慕容无殇亲自为景夕向他大哥提亲。大皇子也看的出景夕是个人才。倒也不嫌弃他的出身。只是交代他一定要好好对待他的女儿…… 景夕自然是答应了。大皇子也就放心地把楚沁嫁给了景夕。这一对恩爱的夫妻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再到景馨。就是青儿。也苏醒了过來。回到都城后吴云迪娶了景馨。成了景夕的妹夫…… 每个人都有了一个比较好的归宿。他们便约定一年后來一次相聚。 一年后。又是一个冬季。可这个冬季却因为多了一分热闹而不显一丝寒冷。 他们约定的地方是慕容无殇和南宫伊妍的家。当初慕容无殇带着一家老小离开凛王府后便买下了这里。这里是一处幽静的宅院。方圆五里内只有他们一家人家…… 宅院的周围被大自然所包围。到处都是树木和芳草。落英缤纷在冬季是见不着了。但一到夏天这里一定是美不胜收的。 在不远处是一片海。蔚蓝色的海岸线与天连成一线。美的就像一个蓝色的宫殿般梦幻。南宫伊妍很喜欢海。很喜欢慕容无殇带给她的每一份惊喜。 宅院很宽敞。沒有凛王府的大。却正好适合五个人生活。前院很大。种了很多花草树木。适合小孩子玩耍。后院是厢房。有厨房。有厅房。也算是不算的宅院了。 首先來的是焰烽和冷莫笙、奕儿。奕儿现在的全名叫做冷奕。跟冷莫笙姓…… 焰烽一进大门就开始大量起慕容无殇的宅子。看了很久才感叹道。“无殇。你不是不做王爷了吗。沒想到你住的。不比凛王府差啊。你看看你家装饰的。真是比我那破医馆好看多了。” 慕容无殇嘴角抽搐几下。淡然地说道。“当时我留了不少积蓄。买这宅院花费的不多。我们几人不用做也够用几辈子了……” 焰烽大叫起來。“什么。那些都是你贪污的吧。我要举报。我要举报……嘿嘿……然后把你被收走的钱都给我……买药……买药……” 慕容无殇本是走在焰烽前头。焰烽话音刚落就撞上了一堵肉墙。“尽管去举报……不过我可不保证你的医馆可能会人人喊打……” “无殇。一年不见。你怎么还是喜欢打击我。在这这么多熟人面前。据不能给我留些面子吗。”焰烽抱怨起來。还时不时地看看冷莫笙有沒有嘲笑他。结果她是沒有。却见冷奕那小家伙掩嘴偷着乐呢。 “死小孩。竟然敢笑我。看我回去不叫你的屁股开花。”焰烽撅着嘴扬起手假装要打他的样子。冷莫笙咳嗽了一声。他就悻悻然地放下了手。谁叫他要给冷莫笙三分面子呢。 “焰叔叔真丢人。羞羞。羞羞。”冷奕忍不住地大笑起來。经过一年和焰烽的接触。冷奕也渐渐喜欢上这个可爱的叔叔。有的时候他耍赖起來。他都分不清谁是五岁的小孩了。 “咳咳……昨天晚上……好像有人尿……”床字还沒脱口。冷奕就飞上焰烽的身攀爬在他身上。焰烽的嘴巴被冷奕紧紧地捂住。稚气且带着警告地语气说道。“不许说。” 冷莫笙轻笑起來。将冷奕抱了下來。“傻孩子。你这样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冷奕的脸顿时红了。焰烽朝他得意洗吐舌头。冷奕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突然前方传來呜捏不清很稚气的声音。接着就有一个穿着粉色棉袄的婴儿像小猫咪似的往他们这边爬过來。一边爬一边还会抓抓看到的新奇事物。 紧接着就是一个白皙纤柔的女子。穿着一件宝蓝色的冬衣追了出來。嘴里不住地大喊。“小慕斯。小慕斯。你要跑到哪里去啊。赶紧给娘亲回來。” 焰烽和冷莫笙头顶冒出了打问号。小慕斯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们孩子的名字。怎么这么奇怪啊。 “啊啊呀一呀……啊哈……哎一哟……啊一啊一哈哈……”小婴儿不断地蹦出让人听不懂的词汇。准确的來说应该是音符吧。因为她现在说的还不算是话。 小慕斯一会儿就爬到了冷奕的脚边。正在对他的靴子埋头苦干。一副要把它抓下來的样子。可不管小慕斯怎么抓都抓不动。于是她就哇哇大哭起來。 冷奕很无措地吓呆了。怎么这个小婴儿到他脚边就开始哭了。小姨会不会怪他啊。他沒有多想就抱起了小慕斯。看她哭着还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就脱下一只塞给她。小慕斯也不嫌靴子臭。竟然化啼哭为笑颜。爽朗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冷奕头顶冒出几根黑线。原來小慕斯的喜好那么特别啊。 “奕儿好厉害哦。小慕斯不是谁都能抱的。看來她很喜欢你哦。”南宫伊妍笑看着冷奕。亲切地说道。 “唉。对了嫂子。为什么你的孩子叫慕斯啊。怎么那么奇怪。” 焰烽好奇地问道。冷莫笙也复合地点点头。她也很想知道这么奇怪的额名字是哪里得來的。。 南宫伊妍先是笑了笑不做声。他们又看向慕容无殇。谁知他摊了摊手。摆出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请不要來问我的表情。于是他们只好再看向南宫伊妍。这次南宫伊妍倒是回答了。 “其实呢。慕斯在我家乡是一种很好吃的甜点。如今我再也吃不到了。就用这个名字來纪念咯。正好有个慕字。无殇也有个慕字。嘿嘿。” “咦。原來还有这么奇怪的东西。嫂子你不是西桥国的公主吗。我怎么从來沒有听过在西桥有这么个玩意儿的。”焰烽挠挠头。表示不解。 南宫伊妍正愁不知怎么回答。一个清甜的声音便响起。“三叔。三嫂……” 众人回头一看。原來是景夕和楚沁來了。楚沁手上还抱着一个在襁褓里的小婴孩…… 景夕见到慕容无殇还是很自然地叫了声王爷。慕容无殇笑笑让他和楚沁一起叫他三叔就可以了。焰烽对着景夕的胸膛轻轻地來上一拳调侃道。“你小子挺厉害的嘛。小两口才新婚不久连孩子都抱上了。” 景夕不再面瘫了。他勾起一边嘴角。先是看了看冷莫笙。再看了看冷奕。最后落到被他看的很不自然的焰烽身上。淡然地说道。“那是当然。我觉得等我儿子学会泡妞的时候有人还沒有儿子呢。” 这句话惹的大伙都笑了起來。只有焰烽黑着一张脸。今天是怎么了。大伙都和他有仇吗。就只针对他开玩笑。他來这里就是个错误。 好在这时冷奕良心发现。对景夕说道。“景叔叔。我是焰叔叔的干儿子。也就是他的儿子。所以无论怎样。焰叔叔都是有儿子的。” 焰烽刚想夸冷奕有良心。谁知冷奕又來了一句。“但我什么时候会让焰叔叔抱孙子就不知道了。要是他当了我的亲爹爹。我就考虑让他当爷爷。” 冷莫笙的脸刷的红了。拧了冷奕几下骂道。“你这孩子人小鬼大的。净说些大人听不懂的胡话。你们别听进去。呵呵……” 焰烽心里吭骂道。他倒是也想啊。可你冷莫笙给他找个机会么。唉。要娶了她还真不容易。谁知道夙萧然那个贱人要在她心里留多久。不过他不会认输的。他会努力让自己有儿子。有孙子不让景夕看扁的。 ------------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大结局(2) 第一百九十一章大结局(2) “景夕,你的是儿子,”慕容无殇问道,又看了看自家的闺女…… “是啊,现在才刚满月……”景夕如实回答。 南宫伊妍斩钉截铁地打断道,“无殇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我坚决不同意,小慕斯以后的归属一定要她自己喜欢的,我们谁都不能插手。” 小慕斯似乎听得懂似的,应和着南宫伊妍“呵呵呵呵”笑了起來。 慕容无殇白了小慕斯一眼,“你看她那个调皮样,我真怕她长大沒人敢娶,这不,才想现在给她找好归宿,舍得将來嫁不出去不是……” 楚沁一听,马上叫了起來,“好啊三叔,原來你打的是这主意。我们家小面摊可不是接烂摊子的人,他长大后可是长的玉树临风的,才不要娶你家这个调皮鬼呢。” 小面摊,这个名字比小慕斯取的更贴切了。他跟他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來的,小时候就看得出是个“面瘫”了,不知谁说的“小面摊接烂摊子,还真是配啊。”众人脑袋上一条条黑线挂下。 快到吃饭时间了,慕容无殇安排几人先去坐下,现在要等的就只剩吴云迪一家了。 等到两个下人摆好了碗筷,天色渐黑时,他们终于出现了。 吴云迪一手拿着大小礼品,一手搀扶着大着肚子的景馨姗姗來迟,看到大家就在等他们了,马上道歉说道,“不好意思啊大家,因为馨儿大着肚子不方便,这里的路又不太好走,所以我们就來晚了……” 慕容无殇接过东西,奸笑地说,“要是馨儿生的是男孩给我家小慕斯订娃娃亲的话我就既往不咎了……” 还沒等吴云迪和景馨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家就不约而同默契地笑了,都在想吴云迪你儿子可惨了。 说笑的时候,吴云迪小心翼翼地扶着景馨坐下,自己才坐下,景馨看到景夕和楚沁,开心地问道,“哥,嫂子,孩子满月了吧,” 前不久就听到楚沁产子的消息,不过景夕还沒有摆满月酒,所以她才这么一问,景夕笑着说是,然后问道,“馨儿是什么时候生,到时哥一定送份大礼。” 焰烽趁机插话道,“景夕你不会是要把你儿子送给馨儿作娃娃亲吧,” 景夕黑着脸说,“只有王爷,不对,是三叔才有这个喜好……我才沒有……” 馨儿羡慕地看着哄小慕斯睡觉的南宫伊妍,“我还有三四个月呢……真羡慕伊妍姐姐,我也好想生个那么可爱的孩子。” 南宫伊妍一边拍着小慕斯,一边恶趣味兴起,打趣地说道,“怎么还有三四月,我都帮你孩子取好名字了……” 景馨很意外,急切地问叫什么,不过除了她,冷莫笙焰烽和楚沁等人都有不好的预感…… “叫小青团。怎么样,很好听吧。男女都可以用哦。” 景馨抹了把汗,吴云迪抽了抽嘴角,果然不是什么好名字啊。 “姐姐……这个……小青团也……太奇怪了吧……青团青团的,指不定哪天我肚子饿了就把小青团给吃了……” 南宫伊妍忽然感觉到寒风阵阵,有树叶扫过的感觉,还夹杂着凳子倒地的声音,她沒想到馨儿的冷笑话比她讲的好多了,真是很冷啊。 她真的意识到自己是自找自受了,这么冷的天,还要给大家出这么冷的注意,活该他被馨儿冷到。她只想对馨儿说,馨儿你真的口味很重。 菜上齐了,孩子被下人抱走了,于是他们开始边吃边聊起來…… “无殇,你不做王爷之后,是不是真的下田种菜养活自己,”吴云迪好奇地问道,随手夹到一根青菜,还赞叹道,“这青菜味道真好,无殇你种菜也很不错啊。” 焰烽大笑起來,笑疼了还得用手捂住肚子,“我要笑死了,吴云迪你真是蠢,你看看这宅院这陈设,会是无殇卖菜得來的,或者说,无殇你卖的菜是天价吧,” 慕容无殇不以为然,很平淡地说道,“沒办法,娶了个宝贝,会帮着我赚钱……我王府里的钱被小楠用去做生意,现在已经几辈子都用不完了……” 南宫伊妍就坐在慕容无殇的旁边,接受着众人投过來羡慕的眸光,洋洋自得起來。 焰烽楞了一会才为他们总结道,“难怪你不要做官,原來是你觉得做官沒钱途,所以转去做奸商了。哼……” 慕容无殇笑的很阴险,他对焰烽说道,“下个月的药材沒有了,你要自己去想办法……” 焰烽马上求饶起來,“好无殇,我错了还不行么。你不要断了我的药啊,我还得做研究呢。你断了我的药比杀了我还痛苦呢。” 沒办法,他的医馆总是乐善好施,所以存不下什么钱,只得靠慕容无殇的药來救济,现在他要是真停了,焰烽可真的就沒辙了。 冷莫笙白了焰烽一眼,“早知今日,当初干嘛不听的我建议试着种药呢,一些平常的药材我们自己也可以种植啊。无殇,千万别给他药,急死他更好。” “啊啊啊……你们都是坏人。我不要活了。”焰烽撅嘴抗议着。 冷奕突然冷不丁地來一句,“焰叔叔,你什么时候才长大呀。真是靠不住,难怪我娘亲不喜欢你。唉……” 冷奕像小大人似的话惹的在场的人都笑了起來,除了被指名的焰烽和红着脸的冷莫笙,冷莫笙真的觉得这孩子是被谁给教坏了,才这么点大就知道男女之间的情爱,这到底是不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难道是焰烽和冷奕对换了吗,她开始头疼了。 看有些尴尬,冷莫笙便转移话題问道,“爹娘呢,沒有沒有看见他们,” 南宫伊妍回答说,“爹和娘说这次是我们年轻人聚一聚,他们两个老人就不掺和了。这时候应该已经准备睡了……” “哦……爹娘有你们照顾,我就放心了,谢谢你,伊妍……” 南宫伊妍拍拍她的肩膀,“说什么话呢。那也是我的爹娘啊,我照顾是应该的。” “那西桥国的皇上皇后怎么办,” “他们我也会常去探望的。前段时间我们就带着小慕斯取看父皇和母后了,他们高兴的合不拢嘴,说她长的像我极了呢。我也告诉了他们爹娘的事,他们才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我,其实我真的是他们捡來的,而他们却像对待亲生孩子那样对待我,我真的很感激他们。” “唉,对了。馨儿,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醒过來的,当时真是让我激动死了,不过一直沒有机会去拜访你们。”南宫伊妍看向景馨……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的,只不过我隐隐约约一直听到有个声音在叫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叫,所以我很努力地想睁大眼睛看看,到底是谁在叫我……可能也是因为这样,唤起了我的意识吧……” “看來吴云迪很尽责啊,每天都会呼唤你……哈哈……”焰烽大概是又皮痒了,毫无顾忌地戏谑他们起來。 “焰烽,搞定你自己的事情再來说我们。”吴云迪脸黑黑的,瞪着焰烽。他脸上还飘着两朵小红晕。 南宫伊妍浅笑着,看來吴云迪是变成熟了,他现在沉稳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当初那个很轻浮的男子了,她相信他能够很好地照顾馨儿,馨儿托付于他也是正确的。 再观之焰烽,她得多为姐姐把把关啊,可不能让姐姐嫁给一个心智还像孩子的男人。 慕容无殇为南宫伊妍夹了一块胡萝卜到她碗里,南宫伊妍却是皱起了眉头,“无殇,我不爱吃胡萝卜……” “吃……有营养……”南宫伊妍时不时地给慕容无殇灌输新词汇,所以慕容无殇也会说一些他们之间懂而其他人之间不懂的话了。营养就是其中一个。他知道吃了对身体有益处的就是有营养的东西,小楠总是不爱吃这种胡萝卜,所以他才要逼着她吃。 “可是,萝卜的味道很难闻啊。”南宫伊妍撇撇嘴说道。 她后悔告诉无殇胡萝卜有大量的维生素了,搞的自己变成现在这样被他逼着吃。 “你不吃,那为夫的來喂你,”慕容无殇扬起嘴角,不容她拒绝地说道。 他们几人一听,马上低头扒饭。要知道如此私密的动作被他们看到,还不知道慕容无殇会怎么报复你的好奇心呢。 南宫伊妍顿时红了脸颊,看了看不自在的众人,气鼓鼓地又好像很不甘心似的说,“好。算你狠。我吃。” 说着,一闭眼,像吃毒药似的连嚼都不嚼就咽了下去,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她被胡萝卜给噎住了。她使劲地咳嗽起來,慕容无殇赶紧站起來给她顺顺背,冷莫笙又端來了一碗开水,她喝了点才缓过來。 慕容无殇有些歉疚,“对不起小楠,沒想到会害你成这样……” 南宫伊妍很得意,于是决定趁胜追击,“那以后……,”那以后就不用吃胡萝卜了吧。要知道,她是真的不喜欢胡萝卜的味道,总觉得它有一股子药味。 谁知道慕容无殇却说,“那以后,我们就吃慢点。乖……沒人会和你抢的……” 于是众人开始狂笑起來。 ------------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大结局(3) 第一百九十二章大结局(3) 大家说说笑笑吃的正欢,下人來通报來了一个“意外”的客人,慕容无殇微微蹙眉往外走去,心里思量着在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人來这个偏僻的小宅子呢。 來到厅房门口,只见一位身着白色长衫的男子背对着他,墨黑的发丝被高高束起,简单而华美的翡翠簪与黑色作伴,多了几分柔情侠骨,颇有一番美男子的风度…… “皇兄……是你么。”除了他的二哥,又有几人能有这样的气势和别人难以看出的落寞呢…… 美男子应声转了过來,对着慕容无殇浅浅一笑,“在外头,叫我二哥便可……无殇……许久未见……你……你们过得好吗。” 其实,在内心深处,他应该是很想知道伊妍她过得好不好,幸不幸福。 慕容无殇迎上前去,微微上扬着嘴角,“这一年來,我们不问世事,在这片深山老林里,过得很自在。沒想到,当无事一身轻,我的世界只有我们一家人时,幸福原來來的如此容易……” 慕容灏宇的眼里掠过一丝哀伤,但很快又勾了勾嘴角,“如是甚好啊。三弟你不在,二哥就少了个好帮手,真是日日要操心啊。” 他做这个皇帝,就注定要带着一张假面具做人,明明心里很难过,却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因为王者是不能被人看透了心思的,他是整个东昊国的希望,他不单单是他一个人。 慕容无殇微微一顿,想了想说,“二哥,其实……有家,有亲人围绕在身边的感觉真好……若是可以……你也多关心关心嫂子们和母后吧……不要总是让自己一个人……孤单……很伤人……” 慕容无殇是尝过那种世界里就只剩下一个人的滋味的,所以他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亲人再去承认这种痛,他希望无论是二哥还是其他人,都能够开开心心地过完这一辈子。 慕容灏宇稍微一怔,他沒料到,以前那个冷酷无情、沉默寡言的无殇在今时会对他说如此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的话,他这个三弟,也会教训起二哥來了呀。 或许他说的是真的吧,他也应该考虑一下其他人的心情,毕竟要陪伴他一辈子的人他是要好好对待的。慕容灏宇发自内心地笑了笑,拍了拍慕容无殇的肩膀。 见无殇那么久还沒回來,南宫伊妍有些担心地跟了出去,在看见浅蓝色衣服的无殇身边的白衣男子时,她的脚步渐渐停下了…… 是慕容灏宇啊,这个她感觉好久好久都沒见到过的人,这个她其实只见过两三次却感觉像老朋友似的人,这个曾经喜欢过她,又最终走不到一起的人。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倏地转身就往屋里奔去。慕容无殇诧异了一瞬,有点想不通她这唱的是哪一出。 慕容灏宇看到她这个反应,以为是南宫伊妍根本不想见到他,心也凉了大半。他微微低头,叹了口气,看來他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于是准备和无殇道别…… “无殇,二哥來就是想看看你,既然你们过的都好,那二哥也就放心了,天色也不早了,我看我还是先回去了。來日方长,二哥下次再來看你,或者你來皇宫看望二哥和母后把,母后很牵挂你,说很想看看孩子呢。” 慕容无殇知道慕容灏宇是怎么想的,他也搞不清小楠到底是讨厌二哥,还是怎么样,留二哥下來吃饭也是徒增尴尬而已,倒不如随了二哥,让他也沒那么伤心。 “好……记的常來看我们……二哥,我送你……”慕容无殇送着慕容灏宇走到了大门口,慕容灏宇便不让他送了,“马车就在不远处,我知道你要招呼很多朋友,无殇你就别送了……” 慕容无殇不拒绝,看着慕容灏宇离开时惆怅的背影,心里感触良多…… 若是今天走的那个人是我,我会不会也是这种落寞的心境。不,我应该会落寞千百倍,失去小楠就等于他失去了快乐,所以,他一定会好好珍惜她的。 南宫伊妍其实是想起了欠慕容灏宇的银子,等她拿好了钱追出去,就只看见慕容无殇默默地走了回來,顾不得他略显惊讶的神情她马上问道,“慕容灏宇呢。” “刚走不久……” 话音未落,南宫伊妍就狂奔出去,身上还不时地发出金属物碰撞产生的声音,慕容无殇不解地摇摇头,等晚上再好好“审问”她。 “皇上等等。”她看到慕容灏宇再前面,就急忙喊住他。 慕容灏宇听到了这个牵挂已久的声音,脚步不受控制地停下,转身,就看到一抹蓝色奔向自己,他挑眉,不解…… 南宫伊妍在他身前停下,大喘着气,“你怎么走的那么急,害我都差点追不上你。” “哦。我看到你看到我转身就跑,以为……以为你不想见我。”他的语气里透着淡淡的忧伤和浅浅的喜悦…… 南宫伊妍不理会这句略显暧昧的话,笑着扬起手中的钱袋说,“上次你不是接济我,这次我是來还钱的。” 慕容灏宇的眼睛里顿时充满了失落,“哦……是这样啊……” 下一秒他又扬起笑容,摸了摸南宫伊妍的头发,“我这个做二哥的接济三弟妹來气气三弟那个混小子是理所当然的,别放在心上……” 南宫伊妍将钱袋塞在他手里然后说,“这钱的事情,一定要算清楚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嘛。二哥你收下,不然就是看不起三弟妹自己赚的钱。” 慕容灏宇破口大笑,“是。是。我一定收下,等弟妹下次再來借钱。” “恩,这么说就对了。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二哥你……路上保重……” 目光随着慕容灏宇的离开渐渐收回,南宫伊妍心里也轻松了很多,这一下,就真的是和他再沒有什么关联了吧。 吃过饭后,他们看天色也不早了,回去也不方便,慕容无殇的院子幸好房间够多,就全都收留他们住下了…… 南宫伊妍怀里抱着因为饥饿而哭醒的小慕斯,回到厢房,只见慕容无殇褪去了外衣躺在床上,等她…… “娘子,你终于回來了……恩。”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嗓音让南宫伊妍有些沉醉。 “刚喂饱孩子,相公你不是打算现在勾引我吧。”南宫伊妍拍着孩子哄她睡觉,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 “告诉为夫……你刚才出去……和皇兄说了些什么。为夫高兴了,就放过你……” 南宫伊妍抱着孩子坐在床头,微微勾着嘴角,“想知道。自己猜咯。” “哦。为夫不介意和娘子在床……上……一边聊天一边……”慕容无殇故意将这句话的音都拖得很长,厢房里顿时满溢着暧昧的气氛…… 还沒等南宫伊妍说话,慕容无殇就叫來丫头抱走了小慕斯,然后就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今天有很多朋友在,我们就……安安静静地睡觉吧。不然不小心被人听到,该有多丢人啊。” 他们这边的房间都是相隔的,而且焰烽和冷奕就睡在他们隔壁的那间厢房,要是动静太大被他们听到,她还要不要见人了明天。 慕容无殇像是早就猜到她心思,不以为然说道,“那娘子就乖乖告诉为夫,和皇兄说了些什么吧。那为夫今晚就放过你了……不然……别忘记大嘴巴的焰烽就在隔壁……” 突然,门外骚动了一下,慕容无殇权当沒听到,继续别有深意地看着南宫伊妍,南宫伊妍只能认输,乖乖将事情说了出來,慕容无殇才笑了起來。 “你说,你是不是吃你皇兄醋了。”南宫伊妍勾起坏坏的嘴角,眯起眼打量着慕容无殇。 慕容无殇脸色一黑,冷冷地说,“沒有。” “哈哈。沒有就是有了。相公你承认一下会死啊。” 慕容无殇的脸就更黑了,沒办法,又被小楠看穿了。感情的事,他还真不懂掩饰。不过,夫妻之间,不就是应该坦诚相待么。 慕容无殇环住南宫伊妍在怀中,轻轻吻上她的香唇,烛光也随着帘子的落幕而瞬间熄灭。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涌进了一大群人,还有两个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慕容无殇皱起眉,看着他们,微微眯眼…… 南宫伊妍羞涩地脸都红了,大叫道,“焰烽,沁儿,你们几个。” 沒错,摔在地上的是热爱八卦的焰烽兄弟和沁儿姑娘,他们两个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尴尬地勾了勾嘴角,在他们后面的是冷莫笙、景夕、吴云迪、馨儿,最让南宫伊妍气愤的是,竟然还带着冷奕这个五岁小孩。 “你们太过分了,还带着奕儿。你们是要教坏小孩子啊。” “嫂子,我们只是好奇嘛。还有,无殇我听到你刚才说我坏话了。”焰烽嘟嘴抱怨。 “焰烽,我那里好像有黑火莲……不过……就不给你了。”慕容无殇很无所谓地说着,果然焰烽的脸就拉了下來。 “吴云迪,你那边是不是钱出了问題,我现在考虑要不要帮你解决现在的困难……” “景夕……” 还沒等慕容无殇说完,就看到眼前的人瞬间不见了,景夕哪还敢留在那里,他可不知道主子会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他娘子还在这里呢。 南宫伊妍插腰无奈地说,“还是你有办法。” 慕容无殇很轻松地挑挑眉,“他们就是找罪受。” 还沒等南宫伊妍看清楚,门就被他关上,她依偎在了慕容无殇的怀里,“娘子,我们继续刚才沒有做完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