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与文相关 ------------ 上架感言 哈哈,已经成功完结了两本书,各种心酸各种忧,现在第三本也上架了,亲们要继续支持啊。 这个要感谢的自然还是我最爱的杨杨姐,咱辛苦的编辑!不过十分汗颜的是,我的成果似乎不足以让杨姐慰藉啊,深表愧疚! 剩下的话要给小沐最最宝贵的读者朋友,各位公子各位小姐,各位看官。 以前来过的就继续捧场,没来过的就赶紧来捧场,这里的故事很精彩,这里的公子小姐很养眼。 这个故事呢和小沐以往的风格稍微有点不同,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和喜欢。 小沐一定会不懈努力的写文,还有更新什么的,小沐会视情况加更的,而断更神马的是不可能滴。 哦也,米拉桑,小沐等着你们哦。鲜花啊,票票啊,不要吝惜,小沐一直这么努力怎么也打赏点是不? 嘿嘿•••••• ------------ 第一卷 春色满园关不住 ------------ 第一章 百花盛宴 “小姐,今日咱们不去义诊,不如到街上走走吧!”宫绯缨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双生花,一模一样的脸庞,甚至连表情都是一般无二。看着那两双满是期待的眼神,宫绯缨脸上便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道:“去去也无妨,也有些日子未曾上街了。” 平日里除去替穷苦百姓和乞丐们义诊的时间,宫绯缨几乎都是不出门的,便是日日在书房里看书,有的书甚至看了好几十遍,连书页也是残破不堪了。她是一个安静的人,但是身边的两个小丫头却是时常忍不住要央求她出去走走。 “小姐,你看,那里新开了一家酒楼!”家里的财物多是拿去义诊了,所以每日吃的也很是简单。见着这两只小馋猫的样子,宫绯缨便唤了两人缓缓走向那家新开的酒楼。 “哟,这不是咱们的安平公主么?小的们给公主请安了!”一群身着锦衣的男子嬉笑着将宫绯缨和红叶、绿芽主仆三人团团围住! 宫绯缨头也不曾抬,只是领着红叶和绿芽打算绕道离去。而旁边红叶和绿芽均双双瞪了那几人一眼,见着宫绯缨轻轻的摇了摇头,这才乖巧的跟着宫绯缨往里走。 “哎哟,怎么这就走了,小的们还打算好好陪陪公主呢!”身着白色锦袍的男子笑嘻嘻的伸手再次把三人拦住。嘴里虽然喊着公主,但是语气却是极尽轻佻。宫绯缨轻轻抿了抿嘴唇,抬起头来对着众人福了福身柔声道:“各位公子,小女子今日还有事,能否让小女子先行离去?” 穿白衣的男子生的倒是不差,自有几分风流,独独那双眼中的贪婪之色看起来却是让人心生厌恶。见宫绯缨终于是抬起了头来,双眼更是直直的盯着她的脸!看来传言当真非虚,樱花红陌上,杨柳绿池边,这前一句讲的便是宫绯缨! 只见眼前的女子姿色天然,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犹如画中娇。更是冰肌妙肤,弱骨纤形!说是美却又不是那美的似仙女般不可企及,偏生浑身又透着一股子让人舒适的气息!尤其是那双清眸流盼,犹如水中望月,云边探竹! 男子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对着身边几人递了一个眼色,另外几人立马就会意的将三人围的更加的严实。想来这事也是没有少做,所以现在做起来倒是十分顺心顺手! “公主果真如传说一般美丽,不知公主可有听说过百花盛宴?”那白衣公子忽然这般问道! 宫绯缨愣了愣,常年不出门,又是哪里知道这些富家公子闲暇之时的荒唐游戏?见到宫绯缨大大的眼眸似会说话一般的愣了愣,那群年轻公子又是一阵吸气声。只见那白衣男子也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忽然笑的很是怪异的凑近宫绯缨低声:“便是一群美丽的女子身覆用花朵编织的衣衫,自然那衣衫却是别有一般好风景啊。若是换做公主这般的那便用牡丹花好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听罢宫绯缨猛地瞪大了双眼,脸上先是一红,然后渐渐的变得惨白一片。便是明白过来,那哪里是什么好话!一直以来都是诸多忍耐,就算让家里的仆人将东西拿光,就算让人欺负到家里来指着她的鼻子奚落,宫绯缨都不曾像现在这般失态过。 安平公主,说是公主其实也只是全家用生命换来的虚名而已!而且又有谁真的当她是公主? 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看着笑得愈发猥琐的几人,宫绯缨的脸上更是苍白了几分,脚下也有些虚浮。红叶和绿芽赶紧扶住她,两个小家伙立马就想挽着袖子冲上前去。虽然两人只有十一二岁,但是也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自是知道刚刚那番话是在侮辱自己的小姐! 宫绯缨手脚冰凉的拉住两人的手,无力的摇了摇头,只是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嘴唇,长长的如小扇子一般的睫毛半掩住眼中的神色。 “王爷,是安平公主!”忽然一个声音传到宫绯缨的耳朵里,猛地抬起头来,能同自己扯上一丝半毫关系的除了当今三王爷朗清月又还有谁?双眼中立刻迸射出一束非常微弱却不可忽视的求救的光线! “嗯!”朗清月淡淡了应了一声,如玉的脸庞从宫绯缨脸上扫过,然后竟然毫不停留的转到另一处,颀长的身影片刻也不停顿的从宫绯缨身边走过。那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好闻的味道,在擦肩而过时宫绯缨闻到了。这是宫绯缨第一次见到朗清月,心中却是猛地冰凉一片,冷的十分透彻! 也不知最后到底是怎样回的府,宫绯缨就一直是那般愣愣的坐在床边,遣走了红叶和绿芽独自一人静静的坐着。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 十四年前父亲和爷爷战死沙场,消息传回时娘亲当晚便一条白绫随了父亲而去。从此宫家就只剩下了四岁的宫绯缨,先皇钦赐为安平公主,并且赐婚于三王爷朗清月。之前几年倒真的是公主,只是几年前先皇驾崩后便一日不如一日,家里能叫人拿走的东西都没有了,只余下老管家和管家的夫人,以及身边的双生花! 今日更是叫人当街那般的侮辱了,而那个传说中的未婚夫却是走的那般潇洒!宫绯缨不怕苦,也不想做什么公主,只想有一个家就好。只是,十四年前家便没了,而今日更是••••••未婚夫?呵—— “娘,你为何不将绯儿一同带走?为何要独独留下绯儿?”一行清泪流下来,双目中竟是绝望,忽然从头上拔下一根钗子,那是宫绯缨唯一还能保住的娘亲的物品! 手里紧紧的握住那根钗子毫不犹豫的在右脸上划下,顿时鲜红的血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如蔷薇一般开满了半张脸!接着再用力的拔出来,皓腕一抬便用力的插入了自己的心脏。眼角流下了最后一滴泪! ------------ 第二章 花中珍品 听说茶花谷的茶花开了,山茶花素有花中珍品之称,也称花中贞女!洛筱筱平素极爱山茶花,这次更加是不愿意错过这花开时节。一大早便背上背包,准备好一切独自一人前往茶花谷! “嗯,好香啊!”站在谷前便能闻到一股股淡淡的清香从谷中飘散出来,洛筱筱深深吸了口气紧了紧身上的背包,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脚下飞快的往前跑去。 那满谷的山茶花开的重重叠叠,空中飘散着馥郁的芬芳,成片成片的花绘制成了一幅如梦似幻的美景。洛筱筱轻轻的闭上眼睛静静的去感受这一刻的宁静与祥和!闭着眼睛缓缓的往后迈着步子,心中顿时畅快了几分! “筱筱,你要乖乖的!”当洛年同她这样说时她便笑了。洛年,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十年前洛筱筱和洛年的父母在车祸中双双丧生,是洛年将她养大的,他们一直相依为命。可是洛年要结婚了! 今天是洛年结婚的日子,洛筱筱猛地睁开了双眼,看着繁花盛开的茶花谷,洛年说过今年要陪着自己来看看茶花的!可是洛年失信了•••••• “筱筱——”身后传来洛年的声音,洛筱筱没有回头看,但是嘴角却挂着一丝微笑,他到底还是来了。看来她未来的嫂子要失望了,因为在洛年心中她这个妹妹永远是最重要的!一脸喜色的转过身去,果然看到洛年惊慌失措的脸,从小到大都未见过洛年这样的表情! 洛筱筱笑了,笑的尾巴都快翘起来了,有句话叫做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所以当洛筱筱抬脚时,脚下滑了,当看到洛年悲痛欲绝的表情时,洛筱筱在心中叹了口气!哥,其实我真的不是要自杀! 半梦半醒之间,只觉得右脸上疼痛难忍,一阵阵难耐的疼痛不停的刺激着洛筱筱的神经。嘴里不停的**着,迷迷糊糊的有一只手伸向自己便死死抓住:“疼••••••” 那双手很温暖,似乎连带着脸上的疼痛也少了许多,所以便紧紧的抓住不愿放手了。可是那双手的主人似乎并不喜欢这样,使劲儿一挥洛筱筱便真的晕了过去!晕之前还想着:洛年,我知道你痛恨我很久了,所以想斩草除根是吧! “小姐,你醒醒啊?” “你不要吓绿芽!” 迷迷糊糊的听见一个声音不停的聒噪着,洛筱筱蹙了蹙眉,她有起床气,严重的起床气!想伸手抓个东西堵住这个聒噪不停的声音,但是抬了抬手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胸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干爹,干娘,小姐这是怎么了?” “小姐是不是死了?” 又是那个声音,洛筱筱心中不悦,然后猛地睁开了双眼!“啊——”一前一后的两声惊呼,洛筱筱捂住胸口浑身无力的又躺回了床上。 有些奇怪的看着刚刚悬在自己脑袋上方的两颗脑袋,一模一样的两张脸,甚至连表情和尖叫声都像是一个人做出来的一样!如此诡异的感觉! “小姐,你终于醒了。” “担心死我们了!” “太好了!”洛筱筱猛地瞪大了双眼,竟然连说话都像是一个人在说,你一句我一句的让洛筱筱有些头晕,脖子也跟着酸痛了起来。有些痛苦的转开头去这才发现房间里竟然还有两个人,而且两人均满是惊喜的看着洛筱筱! 蹙了蹙眉,这衣服,这房间?抿了抿嘴唇,试着开口,却发现一提气胸口就生疼生疼的。再次蹙了蹙眉,伸手扶着胸口虚弱的开口道:“能让我休息一下么?” 房间里的四人都是一愣,然后那个看起来五六十岁的老者走到洛筱筱的床边,满脸担心的看着洛筱筱:“小姐好好休息,有事就唤一声,红叶和绿芽都在外间!老奴先去给小姐请大夫!” 洛筱筱又是一愣,随即轻轻的点了点头就缓缓将眼睛闭上了!直到听到关门声这才又睁开了双眼,有些无神的看着上方。转头看了看陌生的环境,这个房间很是雅致,古色古香的但是绝对不会是她的房间! 蹙了蹙眉脑子里一片混乱,像是有两个人在不停的争吵,两种不同的画面不停的涌入她的脑子里。有些痛苦的揉了揉眉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只如玉般的手从眼前晃过,洛筱筱一惊然后猛地从床上翻身而起。 “嗯——”捂住胸口有些痛苦的白了脸,外面立刻传来刚刚那对姐妹的声音:“小姐!” 门被猛地推开来,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满是焦急的看着洛筱筱。洛筱筱苍白着脸,一手扶住床边一手按着自己的胸口,对着二人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你们先出去!” 两人有些犹豫的对望了一眼,发现洛筱筱的脸色不善这才急急的关上了门。在屋子里观望了一阵,发现了一个昏黄的镜子,立即晃晃悠悠的走到那跟前。竟然是一面铜镜,镜子里的人模模糊糊的。但是洛筱筱还是看出来了,镜中的人,不是她! 猛地睁大了双眼,颓然的坐在凳子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洛年虽然宠她,但是洛筱筱却不是一个大小姐,从小就乖乖的帮着洛年做事。所以她怎么会有这样一双白嫩如青葱的手?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一根簪子毫不犹豫的插入了胸口,最后便是一个名字映入脑海,朗清月! ------------ 第三章 冤家路窄 朗清月?朗清月是谁?想到这个名字心间猛然一痛,有些不适的按住胸口,双眸紧盯着那面昏黄的镜子!虽然看不大分明,但是依稀可见一副美丽的容颜,端的是一派仙姿玉色!那眉眼那容貌,只八个字可以形容,灿如春华,皎如秋月!但是却多了一道格格不入的如藤蔓的血痕•••••• 不知道自己为何只是滑了一跤便到了这样一个女子的身体里,回不去了吧?那也好,洛年肯定是开心居多,终于少了一个事儿精!轻轻的叹了口气,再次盯着镜子里的女子发呆! “我们家小姐在休息,你们不可以进去!”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嚣,洛筱筱,不,应该是宫绯缨!从今以后,她便是宫绯缨,这世间再也没有了洛筱筱。 “何事?”宫绯缨淡淡的问了一句,外面忽然就安静了下来。静了片刻便听见红叶的声音响起,这个身体的主人告诉她,红叶的声音虽然和绿芽极像但是稍显沉稳。红叶道:“小姐,是桃花源的人!” 桃花源,宫绯缨同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一起建立起来的一个简朴的院子,因为宫绯缨在里面种了几棵桃树,所以名为桃花源! 这个身体的主人极为的善良,不仅时常送些粮食和用品过去,还每隔一段时间便去义诊一番。只是这一身的医术却是不知从何而来,竟然连这个身体的主人本身也没有关于这一段的记忆,那些医术倒像是凭空而来的。都说好人有好报,但是这个女子却是被人逼迫致死! 洛筱筱在生前便从来不是一个良善的人,除了在洛年那里她还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其余时间便是非常极端的人。一个极端的令人惊讶也令人痴迷的人!这种个性更是让她以后的人生多了几分波折和精彩。 “进来吧!”宫绯缨背对着门口说了一句,片刻便听见有人推门进来。脚步有些嘈杂,想来是有好几人! “小姐,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张府尹的公子要抢占您给盖的宅子!已经差人来了,现下正对峙着。”话还未说完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接着又是几声跪地声。宫绯缨蹙了蹙眉,回过身子看着来人。 只见来人是三个老者,跪在最前面的想是其中领头的只五十岁左右,其余两个满脸的悲戚生的一副老实憨厚相,还不停的抹着泪!再次看了看那个领头的,脑子里渐渐浮现关于此人的记忆,是被宫绯缨无意中救回来的。而桃花源的一切便都是此人在打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此人却是一派平静,不卑不亢的跪着!宫绯缨微微掩着眼,心中略有计较。 府尹?官居正三品,一个天子脚下的职位,当真是有横的本钱。宫绯缨冷冷的哼了一声,伸手将老者扶了起来:“王伯,你们先起来,先同我讲讲这件事情的始末!” 王伯先是一愣,抬眼看了看满面笑容的宫绯缨,为何总觉的今日的小姐似乎不大一样了?往日的小姐虽然沉稳,且一定会帮自己等人的忙,但定是没有现在这般冷静的。待看见宫绯缨那脸上的血痕便又是一愣!见宫绯缨对着他点了点头,那笑容像是有一种蛊惑之力,足以忽略那道碍眼的痕迹,浑身一阵放松便缓缓说开了来! 原来几日前张府尹的儿子张毅同几个纨绔子弟外出郊游,无意间见到那处桃花源便心生欢喜,嘴里说是要买今日却带着人前来。未给钱也没说要如何处理桃花源的人,这不就是那传说中的当了**还要立牌坊? “咱们去看看!”宫绯缨对着众人笑了笑,起身便要出门。红叶和绿芽立即将她拦住,急急道:“小姐,你的身子?” “我无事,走吧!”两人还想阻拦,宫绯缨凉凉的看了两人一眼,那双原本温和而美丽的眸子此时却满满都是不可违背的威严。见两个小丫头愣住了,宫绯缨又恢复了笑容,挥了挥手道:“不随你家小姐我一同去么?” 看着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暖洋洋的照到了人的心里去,众人傻傻的点着头便乖乖的出去了。 “等一等!”忽然忆起脸上的痕迹,宫绯缨让红叶取来一条丝巾覆于面上才带着众人出了门! 乘坐马车不一会便来到了桃花源,车还未停下便远远听见闹哄哄的声音。宫绯缨蹙了蹙眉,才这一会儿这个身体便是有些扛不住了,抿了抿嘴唇面上却是一派祥和! “是小姐,小姐来了!”有人发现了宫绯缨的马车,然后所有的人便齐齐迎了出来。那些原本还对峙着的家丁不知所以也跟着跑了出来,以为是来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宫绯缨被红叶和绿芽扶着下了车,一身淡黄色的衣裙,脸上带着几分苍白。一条白色的丝巾覆面,只余一双清眸流盼。淡淡的扫过众人,眼神在一个年轻男子身上顿了顿!那锦衣男子?脑子里一闪而过四个字,百花盛宴! 伸手隔着面纱轻轻碰了碰脸上的痕迹,嘴角渐渐勾起一丝笑容。宫绯缨,别人欠你的,我来替你一一送下来! “哟,这不是安平公主么?”果然那个锦衣男子一眼便认出了宫绯缨,前几日还听说这宫绯缨不堪受辱毁容自尽,今日看来想是传言不实了!原本那日心中还有几许害怕,这宫绯缨说什么也是钦赐的公主,若是追究起来就算有一个府尹的老爹怕是也只得公事公办了。 躲了几日见着没什么事,连带那个传说中的三王爷也未曾来找自己麻烦,于是便又接着出为非作歹。哪知偏生还就看上了她这桃花源,说什么也要收入自己的囊中。 “你想要这宅子?”宫绯缨微笑着看着叫张毅的男子,那日便是见过宫绯缨的面容,今日虽然隔着丝巾仍是叫那双清眸给迷住。愣了愣然后做出一个自认为风流倜傥的笑容,缓缓摇着扇子道:“是又怎样?难不成公主要送我做定情信物?” 宫绯缨脸上笑得更加的灿烂,伸手拦住有些愤慨的两个丫头。眼波流转含着笑意的看着张毅,殷红的双唇轻起:“不若我们来一场比赛,输了我便将这宅子送你!” 听到她的话桃花源的人一阵唏嘘,纷纷愁眉苦脸的,一副似乎这宅子已经送人的样子。眼神扫到一脸沉思的张伯,宫绯缨轻轻的点了点头便接着道:“若你输了,便任我处置!” 话音一落便又是哗然一片,张毅更是满面疑惑的看着宫绯缨,转念一想这宫绯缨平日里带着些懦弱的性子便立刻坦然了。笑眯眯的看着宫绯缨,干脆道:“好,本公子便任公主,处——置——” 最后那两个字说的极其轻佻,惹得那些家丁一片不怀好意的笑声。宫绯缨心中冷冷的哼了哼,双眼闪过一抹流光溢彩:“三日后,你若能安稳走入这桃花源,这里送你又何妨?” ------------ 第四章 美人心计 三日过后,宫绯缨带着红叶绿芽悠闲自在的坐在桃花源里。桃花源的人都被她遣到院子外面,一个个都有些紧张的张望着,心中更是喜忧参半! “小姐,我们什么都不做真的可以么?”红叶有些担心的看着宫绯缨,心中带着几分疑惑,总觉的她家小姐自醒来以后便是有些不同了!虽然平日里还是做着同以前一般无二的事情,但是为何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怪在哪里却又是说不清楚。 绿芽见红叶这样讲也是有些担心,蹲在宫绯缨跟前紧张的看着她,伸手拽了拽宫绯缨青葱般的手:“小姐,若是输了该怎么办?” 宫绯缨看了两人一眼,心中有些好笑,怎的所有人都会认为自己要输呢?难不成这脸上还就刻着“必输”二字? “你们只管安静的呆着,剩下的就只要相信你家小姐我便是!”伸手抚了抚右脸上的如藤蔓似的痕迹,这几日刻意让管家找来了一种蓝色的颜料,然后宫绯缨便真的将这条像藤蔓的伤痕绘成了一条真正的藤蔓!一条蓝色的藤蔓妖娆的蔓延至眉尾,又命人打造了一个黄金的面具,一个蔷薇花图案的面具。 那面具恰好挡住了四分之一的脸,若不是日日见到管家等几人一见到自己便一脸期期艾艾的样子,宫绯缨其实更愿意看见那道蓝色的藤蔓的! “张毅来了!”不知谁在外面喊了一句,坐在椅子上的宫绯缨竟然头也未曾抬一下,只是抬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蹙了蹙眉,有些苦。她不喜欢一切苦的东西! 院子外面的张毅带着十个左右的随从,先是差了随从进来,发现没什么问题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哪知一进来便是刚好看见带着金色面具的宫绯缨闲闲的坐在厅中,浑身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光华,嘴角微微含笑一如那面具上正欲盛开的蔷薇。宫绯缨本身是一派仙姿玉色,但是那面具却又多了一份妖异,一种妖异与圣洁并存的气质撼动着所有人的心神! 张毅同随从都是一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发现宫绯缨并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脸上有些愠怒!抬眼看了看发现只有红叶和绿芽便有些轻蔑的道:“公主,本公子可是安然的进来了!” “嗯!”宫绯缨淡淡的应了一声,倒是身边的红叶和绿芽心中高高的悬着,完全搞不懂自家小姐到底要怎样! “过来签字吧,签完这里便是你的了!”宫绯缨一句话差点吓得那两姐妹直接坐到地上去,想开口说话,当接收到宫绯缨半眯着眼似含笑的眼神便立即噤声。下意识的不敢去违背她的意思,当真如宫绯缨说的一般,安静的呆着! 张毅先是一愣,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就说都是错觉,一个懦弱的人就算能硬气一时也硬不了一世!大摇大摆的走过去,身边的随从想跟着过去,张毅伸手阻止了,三个弱女子能对自己做什么? 见此宫绯缨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眼中闪过一道光亮,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竟然真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宣纸来。抬眼看了张毅一眼:“已经写好了,只要签字便好!” 张毅满面疑惑的接过去,又瞧了宫绯缨一眼,然后这才仔细的看起了那张纸来!上面竟真的是要将这宅子送给他,宫绯缨已经签了字,只要自己也签了字便成。像是终于松了口气,而且宫绯缨倒是周到,竟然连笔墨都准备好了。张毅心中一喜,伸手拿起笔便签。 宫绯缨侧首看了看他,嘴角的笑意猛地更甚,像是一道阳光灌入了整个房间!只见她猛地站起身来,手里不知拿着什么东西,竟然猛地一下便砸到张毅的小腿上。 “啊!”张毅猛地一声惨厉的叫喊,手里的毛笔也因此落到了地上,脸上立刻就苍白的比那张宣纸还要白上几分! 在场的人皆被这一突然而来的变故给惊呆了,张毅的随从见此便要冲过来。宫绯缨立即猛地一扬手,那些随从皆是往后退去半步,满脸戒备的盯着宫绯缨。宫绯缨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根棍子,早晨特意让一个乖巧的孩子给找来的,没想到还挺结实的! 笑了笑将手里的木棍扔到地上,拍了拍手看着那些想过来又似乎是有些害怕的随从:“这是我和你家少爷打的赌,他若能安然走进来,这宅子便送他!现在,你们是想以多欺少?还是说,我这个堂堂的公主便真是如此容易叫人欺负了去!” 猛然变得严厉的声音一下子便把所有的人都镇住了,而那张毅在地上已然痛晕,随从们更是不知道当如何是好,面面相觑着!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只听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喊:“三王爷到!” 嗯?朗清月! ------------ 第五章 朗月初照 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看也不看地上的人一眼,只是优雅无比的坐回了椅子上,依旧悠然的喝着茶!好似一切的事情都同她无关一般。 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宫绯缨半垂着的眼睑,首先便是看见了那双黑色镶着金丝的靴子,还有那看着朴素却华贵无比的袍脚。挑了挑眉,宫绯缨却是并没有打算抬起头来,依旧一副闲闲的样子。 朗清月一手端在身前一手负在身后,刚刚步入屋子狭长的凤眸便直直落到大厅中的宫绯缨身上。只见那女子微微垂着头,右脸上带着一个几乎遮住四分之一脸的金色蔷薇面具,虽然只是着一身普通的白色衣衫,却偏生让人不可忽视。这人,同上次所见,不同! 宫绯缨不知道,虽然她没有见过朗清月,但是那日在街上朗清月却不是第一次见她!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的,只是那时的宫绯缨不知道而已。而前几日宫家的管家曾今找过他,说是宫绯缨快死了让他救救她,但是他却狠心的甩开了她的手。原来那日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握着一人的手竟是真的发生过! “王爷,您可要救救我家公子!”张毅的家奴赶紧跑到朗清月的身边,一脸看救星似的眼神看着朗清月。然后双眼有些惊吓未平的看了宫绯缨一眼道:“就是她趁我家公子不备将他给打伤的。”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朗清月嘴角勾起一丝兴味的笑容,双眼再次从宫绯缨身上扫过。宫绯缨一抬头便刚好与他的视线撞了个正着,眼中闪过片刻的惊讶! “王爷,谬赞了!”宫绯缨笑笑便大方承认了! 只见眼前的男子着一身玄衣,丝绸般的黑发柔顺的披在肩头,头发用一顶白玉冠高高的束起。剑眉斜飞入鬓,细长的凤眼带着些笑意和审视看着宫绯缨,一管挺鼻如悬胆,唇色如水,微微抿着。朗朗如日月之入怀,颓唐如玉山之将崩! 心中忽然一阵悲凉,宫绯缨忍不住伸手捂住胸口,蹙了蹙眉。想来这感受是宫绯缨本人的感受,人虽是不在了,但是意识却深深的留了下来。连死了还这般痛苦,可见她对朗清月到底有着怎样的感情。 她本不欲管这件事,但是偏生这个身体的主人同她有极其相似的身世,又皆是孤儿,所以自然而然的便将身体中留存的怨恨转嫁了过去! “你放心,属于你东西,我自会替你送下来!”心中默道。 缓缓吐出一口气,对着身旁想上前来的两个丫头摇了摇手,然后扬起一张笑脸不卑不亢的看着朗清月:“张公子可是同我说好的,只要他能安然走入这里,我便将这桃花源送给他!但是现在••••••” 宫绯缨嘴角含着微笑视线从地上的人身上一扫而过,然后便依旧那般宠辱不惊的看着朗清月。也未去管这人是谁,到底是来作甚的,甚至连坐一坐或者喝杯茶这些礼节都没有。 “哦?”看似疑问,但是朗清月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双眼从宫绯缨身上移到张毅身上。似乎是才发现地上有一个人一般,但是也只是一眼便又抬起了头对着张毅的那些跟班挥了挥手道:“抬走!” 那些家奴原本是不敢擅自动手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少爷重伤在地。现在一听到朗清月竟然开口了,立马迅速的过去四个人将张毅小心翼翼的抬起来。 “这怕是不成!”宫绯缨水袖一挥便直接重重的打在几人的脸上,那四人“哎哟”一声完全未曾想到宫绯缨一个堂堂公主竟然会这般。均是啊的一声,原本被抬起来的张毅便是又被重重的丢到了地上。 “嗯——”地上的张毅迷迷糊糊的**了一声,脸上更是又苍白了几分。宫绯缨却是看也不看一眼,径直看着朗清月道:“我与张公子说好,说是他输了便任我处置,君子一言,快马一鞭!难不成王爷想用身份来欺负我这弱女子不成?” 话虽这样说,但是宫绯缨脸上却是带着微笑,哪里有一丝弱女子的意思。朗清月俊美的脸此刻终于算是有了一丝动容,狭长的凤眸一抹流光闪过,道:“那安平公主到底要如何才能放他走?” 若不是张毅的父亲尚且算有几分能力,否则朗清月哪里会来搅这摊浑水?他的生死又与他何干?知道朗清月已是有几分不悦,宫绯缨却是毫不畏惧的与之对视,一脸疑惑的道:“要怎样啊?容我好好想想?” 哪知宫绯缨这一想便是半个时辰,他堂堂一个王爷,既能驰骋疆场,又能在众多皇子中将新皇辅助上位。何时有谁敢让他这般等待?而宫绯缨那里却是丝毫没有已经想出来了,或者真的在想的意思。先是让两个小丫头给拿上了几碟点心,吃完了点心竟然又开始逗弄那几个小孩子! 朗清月倒是沉得住气,而他身后的护卫却是有些沉不住气了,猛地就想冲上前去。一脸愤慨的开口:“你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将我家王爷放在眼里?” 眼中?哼,可是深深的放在心里!宫绯缨听到这个愤怒的声音倒像是忽然记起什么事情一般,一脸无辜的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朗清月。朗清月伸手将属下拦住,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的道:“青龙!” 咦,青龙?青龙白虎,玄武朱雀!一看果然朗清月身后站着四个护卫,三男一女。暗自挑了挑眉,一个护卫都敢这般无礼,若不是主子纵容又岂会这般?心中对朗清月的印象更差,半垂着眼睑,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轻轻的叩击着。半晌后,宫绯缨一手猛地拍了自己的脑门儿一下,一脸终于想起来的神色:“想到了!” 然后双眼便满是趣味的从那四个护卫身上扫过,眼中一抹光彩一闪而过!兴许是天生的灵敏,那几个护卫竟然同时感到一阵凉意,再去看时对面还是那么一个看着柔柔弱弱,号称天下第一美人的女子!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三王爷,同小女子打个赌怎么样?若是你赢了便让你将人带走。”朗清月垂眸看了宫绯缨一眼,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多大的变化,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淡淡道:“本王为何要同你打这个赌?”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摆明了是不会去管张毅的生死,宫绯缨不禁有些同情起张毅来,这都是去搬得什么救兵?兴许将他老爹搬来还管用些! “难不成王爷是怕输?”宫绯缨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双眼毫不掩饰的一丝鄙夷之色看着朗清月。朗清月却并不介意似的,冷冷哼了一声道:“若是想用这么低劣的激将法,那么本王倒是没有这个时间奉陪!” 朗清月说完转身便要走,宫绯缨手上猛地抓住扶手站起来,拔高的声音道:“若是你赢了,我们的婚约取消,一切后果由我承担!若是你输了便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宫绯缨思前想后了一番,朗清月不娶宫绯缨倒是情有可原!换做是自己也不会愿意娶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而且既然是先皇赐婚,那么就算是新皇也是无法随意取消的。所以朗清月才一直拖着,不能不娶却也无法真的妥协!但是,朗清月逼死了宫绯缨这是事实,就算这与她无关,她也不会让宫绯缨在下面依旧孤苦伶仃!所以•••••• “好!”没想到朗清月竟然这么爽快便答应了,离去的步子顿住背对着宫绯缨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好,三日后宫府见!若是你的侍卫能在我手中将人救走,便算你赢!” “一言为定!” ------------ 第六章 树上美男 自从那日回来,宫绯缨每日依旧还是做那些事,而那三日之约却像是做梦一般对她毫无影响。今日,宫绯缨和往常一般命红叶和绿芽搬了躺椅,手里捧着一本书静静的看着。也未见要布置什么以备朗清月的四大护卫的营救,而宫绯缨也果真如她说的一般,并没有伤害张毅,只是将他绑在院子中的一棵大树上。 “小姐,那人已经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要不要••••••”红叶有些担心的看着一脸苍白,精神不振的张毅半死不活的被绑在哪里。宫绯缨伸手将书翻过一页,眼也未抬的说道:“无妨,三日不吃不喝还死不了!” 说完便是又接着看起书来,红叶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宫绯缨却先一步开口:“红叶,去帮我泡一杯茶来!” 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气,自从醒来以后便是忽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人还是那个人,但是感觉却是不一样了。到底是怎么样个不同红叶又说不清楚,同绿芽说起这事儿,绿芽却没心没肺的说:“姐,你想太多了,小姐这样挺好。” 红叶绿芽今年十四岁,从六岁那年便让管家从外面买来的。那时两人烂赌成性的父亲竟然要将自己的双生花买到妓院去,善心的管家见此便是于心不忍,想着自家小姐一人也是孤单于是便将二人买了回来。 从此两人便一直跟在宫绯缨的身边,宫绯缨性子平和安静不喜欢同人斗,心地又善良所以便是常常叫人欺负。别看两姐妹年龄小宫绯缨四岁,但是常常充当着保护她的角色,常常合伙作弄那些欺负过宫绯缨的人,不仅如此古灵精怪的两姐妹的存在还给宫绯缨带来了很多欢乐。 三人的感情一向很好,所以这次宫绯缨这么突然而来的变化令成熟些的红叶很是担心!琢磨着自家小姐怕是因为上次受辱的事情便是忽然变了性子,以前一提到三王爷,虽然嘴上说没什么,但是红叶却是明白其实小姐心中是很苦的! “小姐,我去给您熬点银耳雪梨汤来!”红叶对着宫绯缨甜甜一笑,宫绯缨这才将视线从书上移开,眼中变得柔和了些,轻轻点了点头。 看着蹦蹦跳跳离开的红叶,再看了看旁边一边替自己摇着扇子一边打着瞌睡的绿芽,嘴角带着些笑意的摇了摇头便又接着看书。知道这两姐妹是真的对自己好,所以宫绯缨也不愿意总是那样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若是这两姐妹知道真正的宫绯缨其实已经不在了,肯定是会伤心的吧!洛年,你会不会偶尔想起还有一个事儿精的妹妹? “哎哟!”只听一声痛呼,宫绯缨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却是看见原本只是绑着张毅的大树下居然多了一个人。那人整个趴在地上,一身原本雪白的衣衫变得有些脏污,一头长长的青丝像流水一般四散开来。嘴里还不停的**着! “啊!”被忽然来的巨大声响给吓得猛然清醒的绿芽扯开嗓子便是一阵大叫,然后小脑袋左右观望了一阵,忽然往旁边跑去然后再出现时手里便多了一把扫帚!小脸上满是戒备的看着地上那人道:“你是谁,跑到府里来干嘛?” 宫绯缨看着绿芽的一系列动作有些好笑,摇了摇头放下书缓步往树下走了过去!原本一直在痛呼的男子像是终于缓了过来,然后一个鲤鱼挺身就跳了起来。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似的,一手抓了抓脑袋,一边自言自语着:“怎么又摔下来了!” 在那男子抬头的一瞬间宫绯缨的双眼猛地瞪大,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人。洛年? 只见那人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若含着春水的桃花眼,此时似是刚睡醒一般有些迷离含着些水汽,看起来更是多了几分风流。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双唇像淡色的花瓣! 这眉这眼不是洛年又是谁?只是有一点与洛年不同,这人看起来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带着些痞气!而洛年却是难得的生了桃花眼却一身正气的人,那温和阳光的笑容令人心安!只是这一点点的不同,却能让人一眼便看出这是两个人。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宫绯缨有片刻的失神,眼中有一抹失落流过,但只是片刻便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侧过身子双眸静静的望着远方,淡淡的开口道:“阁下光天化日擅闯民宅,无论你是有心或者无意,大门在那边,请便!” 说完便转身又回到躺椅上,捡起那本书,只是现在却是再也看不进去!树下的白衣男子,眨了眨桃花眼,然后竟然径直向着宫绯缨那里走了过去:“在下夙墨,不知小姐芳名?适才只是见那树甚是茂盛,所以便忍不住睡了一觉!小姐莫怪!” 宫绯缨暗暗心惊,这人竟然已经在那树上睡过一觉了,若此人是敌非友,那么自己和这一屋子的人岂不是••••••这一屋子的都是些不会武功的,看来得好好琢磨琢磨此事才行! 见宫绯缨完全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夙墨倒是没有太大的反映,顺手拉过一把椅子便懒懒的靠在上面。而旁边的绿芽可就不干了,挥舞着扫帚便向夙墨招呼了过去! “坏人,离我家小姐远些!”但是毕竟不会武功,年龄又小所以没舞两下没将夙墨给打到却是先将自己累得够呛。旁边的宫绯缨轻轻的叹了口气,开口道:“绿芽,去瞧瞧红叶的汤可熬好了?” “但是,小姐••••••”绿芽还想说什么,但是看见宫绯缨不容置疑的眼神便只得对着夙墨狠狠的跺了跺脚,有些负气的将扫帚扔到地上转身气冲冲的去找红叶! 待绿芽走后,宫绯缨这才转过头去面无表情的看着夙墨。夙墨却是一派风流的对着宫绯缨笑了笑,甚至还眨了眨眼睛。冷冷的将自己的眼睛移开,然后对着院子外面微微提高了声音道:“李叔,去报官,就说有人私闯民宅意图不轨!” 夙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哪里想到这个女子竟是当真要报官,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遭人嫌弃的时候。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夙墨轻盈的从椅子上跃到墙上,眼波流转的看着冷冷望着自己的宫绯缨道:“呵呵,坏丫头,我下次再来找你玩儿!” 然后便如来一般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 第七章 上门挑衅 宫绯缨让李叔从外面找来找来几个回些拳脚功夫又机灵的人,虽然这些人同那些武林高手相比根本是连塞牙缝都不够,但是对付那些个时常前来捣乱的无聊之人倒是不错,这不说曹操曹操便到。 “我听说有人要同三王爷打赌,本小姐倒要看看何人有这般能耐?”只听一个声音清脆却满是跋扈之音的女声传了进来。宫绯缨有些不悦的放下书,想必这消息是张毅那老爹传出去的。想借此救出他儿子,呵呵,老狐狸! 这三王爷名满天下,无论男女老少皆是当做神一般的膜拜着,试问有谁敢这般光明正大的同他挑衅?所以那老狐狸便是抓住这一点,生生将宫绯缨推上了风口浪尖处!单单是挑衅三王爷已经是一个极具轰动性的事情了,更何况宫绯缨还还顶着未婚妻之名?这便是更加煽动了几分,而这几日上门的人现在这个已经不是第一批了! 每日日以继夜的,或者听墙角,或者直接上门挑衅,简直数不胜数!亏得李叔办事稳妥,还真叫他寻来一把好手!宫绯缨抬头看了看左边面无表情的男子,是李叔从乞丐堆中捡回来的,刚带回来时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经不住李叔一再请求宫绯缨便下手施救,没想到此人恢复力惊人,这才三日便能像个正常人一般站立了。 “无心,去将那些人赶走!”宫绯缨懒懒的吩咐道。叫无心的男子穿一身灰衣,脸上面无表情的像一座雕塑一般,单看右脸倒是十分清秀,但是偏生左脸上有一块大大的似被火灼伤的痕迹。这左右脸一对比起来倒是十足的骇人,宫绯缨当初也是叫他给吓了一跳! 自从宫绯缨救了他,他便整日都跟在宫绯缨身边,不说话且面无表情,像块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不闻不言! “走!”宫绯缨只觉眼前一花,再去看时无心已经到了门口,满意的笑了笑,算是没有浪费那些药材。 “那个贱人手里的一条狗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贱人,你出来!” •••••• 忽然只听啪的一声,非常响亮的一个巴掌声,就算没有看见宫绯缨也能想象那脸上想必多了一座活色生香的五指山! 对此宫绯缨有一丝的意外,无心竟然会发火!这几日里无论红叶和绿芽怎样作弄他都没有什么反应,甚至连动也不会动一下,现在却是忽然发了火。 再看看那女子,这几日上门的人中就数门外的女子来的次数最多,不分昼夜!甚至大半夜还有人在听墙角,今晚便是同朗清月约定的日子,门外的女子倒是来的甚好,甚好! 随手将书放下,轻轻拉扯了一下白色的衣衫,然后这才缓缓往门口走去。红叶与绿芽却是双双伸手将她拦住,焦急的道:“小姐,无心去将人打发走便是,您这么前去恐怕会不妥!” “放心,我自有分寸!”轻轻的推开两人的手臂便继续向前走,知道拦不住自家的小姐,两个小丫头便只得赶紧跟了上去。瞧着身边两个鬼鬼祟祟一脸防范的样子的双生花,宫绯缨心中既觉得好笑又一阵心暖。 “无心!”轻轻唤了一声无心便立即从那小姐的几个随从里脱身出来,静静的站在宫绯缨旁边,便是忽然又变成了一尊雕塑。 只见那小姐约莫十五六岁,姿色上乘,花枝招展的往那里一站便是一道风景。着淡红色衣裙,秀丽的长发,纤长的身条,迷人的腰段!虽然还没到成熟的年纪,但清淡的朱唇和润红的脸蛋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只不过那跋扈的气焰,还有那恶毒的双眸再加上刚刚添上的掌印便是令人心生厌恶! “不知尚书府的小姐前来我宫府有何贵干?”微微抬起带着蔷薇面具的脸,纵使遮住了四分之一的脸她依旧担得起天下第一美,那多出的妖异气质甚至让这美更加的让人怦然心动。 那台阶下的女子正是当今尚书大人的小女儿,更是后宫中最是得宠的怡贵妃的亲妹妹,千姿!整个南邵国都知道,这个女人喜欢朗清月,喜欢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千姿猛地将捂住自己脸颊的手放了下来,双眼满是狠毒的等着宫绯缨,从小到大她便没有给过宫绯缨好果子吃,哪想今日却是还未见到人便先吃了亏。看着宫绯缨那张脸心中便更是窝火,真想一把将其撕碎!冷冷的笑了笑,满脸轻蔑的看着宫绯缨:“想通过这样来引起清月哥哥的注意,贱人!你这个克死全家人的克星,不要妄想清月哥哥真的会娶你?” 盯着千姿的双眼猛地闪过一丝寒光,这句话不仅是对待宫绯缨,对于洛筱筱本人来说更是一个天大的逆鳞。宫绯缨不怒反笑,笑的足以颠倒天下,然后猛地一停双眸死死的将千姿整个笼罩:“好,很好!我告诉你,你的清月哥哥对你来说或许是一块宝,但是对我宫绯缨来说,他便什么也不是!一文不值!” 宫绯缨的语气极尽轻蔑,美丽清澈的双眸更是如睥睨天下一般带着淡淡的笑意与不屑,一丝寒意夹杂其间!千姿被宫绯缨的视线盯着忍不住往后一退,心中闪过莫名的恐惧,发现自己有些示弱的行为便有些恼羞成怒的狠狠道:“贱人,谁让你侮辱我清月哥哥的,我叫你好看!” 千姿说着便要冲上来,无心却像是没看见一般依旧冷漠的站立着,宫绯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呵,看来还不是真的无心嘛! 伸手将想上来保护的红叶绿芽往一旁一推,然后弯腰躲过千姿挥过来的巴掌,一个灵巧的转身便将袖子中的东西洒了出去。千姿被洒了个正着,然后便是不停的打着喷嚏,宫绯缨没有给她缓过神的机会,上前便是几个巴掌! “啊——”只听千姿不停的惨叫,那些随从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来帮忙。宫绯缨像是早就算好了,所以在那些人上前来帮忙时便是抬脚在千姿腰上一踢,然后千姿便又是一阵惨叫被众人手忙脚乱的接住! 现在的千姿不仅两颊高高的肿起,眼睛和鼻子更是红彤彤的一片,甚至还一边痛呼一边眼泪鼻涕横流,怎一个狼狈了得! “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再不走你家小姐可就要毁容了哦!”宫绯缨依旧一身白衣,嘴角挂着微笑看着下面几个慌慌张张又想上前找茬,又担心千姿的奴才! “愣着干嘛,赶紧送小姐回去!”一个像是千姿的贴身丫鬟,高声的吩咐道,然后恶狠狠的对着宫绯缨道:“我家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宫绯缨轻轻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转头看了看门口围着看热闹的人,被宫绯缨的眼神一扫便是猛地作鸟兽散! “毒?”难得的无心竟然主动开口说话了,宫绯缨伸手在无心肩膀上拍了拍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走了,进去好好准备准备,今晚咱们朗王爷可是要大驾光临了!” ------------ 第八章 智擒青龙 是夜,整个宫府都变得宁静一片,只偶尔有风吹过的声音。天上的月亮明明暗暗的,使人看什么都不大分明。 忽然一阵劲风袭来,引起了空气的一阵波动。只是片刻那风便停止了,接着便又恢复了宁静,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见那黑暗中好似有一道影子,那影子正朝着一个雪白的身影靠近,在这么明明暗暗的夜晚那白色显得尤为的显眼。 耳朵稍微动了动便发现十几个的轻微的呼吸声,只是顿了顿甚至连头也没有回,便很快又继续往前走。这般拙劣的圈套以为他会中? “哼!”那黑影轻声哼了哼,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往那白衣移动。很快便移到那白衣前,细细一看那被绑住的人不是三日前被宫绯缨抓住的张毅又是谁? 那黑影伸手便要去解开绑住的绳子,哪知脑袋上方却忽然落下什么东西来,那人下意识的往一旁一躲。接着便是扑通一声,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四周便猛然一亮! “砸!”带着金色面具的宫绯缨水袖一挥,然后请来的那几人便开始死命的往那深坑里砸东西,那些东西被装成一袋一袋的,看起来极其的沉重。但是那七八个的壮汉却是一手提着两大袋,然后飞速的往坑里砸。 纵使坑里是个绝世高手,在你不备的情况下不停的投入仅一包便有上百斤的东西,任你再高也是抵不住的。眼见着一个深坑约五六米,很快便是要填满了。然后那些人竟然开始往里面加水,而原本在布袋中的东西竟然渐渐的流出,并且正奇迹般的开始凝固。 “小姐,那是什么东西,好神奇啊!”绿芽忍不住一阵大呼小叫,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神奇的景象。宫绯缨转头看了看两张满是好奇脸,无心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微微蹙着的眉可见他并不是丝毫不好奇的。 宫绯缨抿了抿嘴唇,用手指从地上捏起一点点遗漏的粉末。那是一种灰色的粉末,在现代叫水泥,而这个呢?则是宫绯缨自己稍微调制了一番的成果。虽然不足以真的那么牢固,但是要困住一个人便是绰绰有余的!她可没有那么笨,认为只是几包小小的重物便能压住真正的高手,更何况朗清月身边又怎么会有这种草包? 不过技高之人多少都有一股子傲气,所以当他发现有人埋伏时不仅不会担心,反而会大大的放心。都说艺高人胆大,宫绯缨便是刚巧抓住这个漏洞。就算他并没有因此而掉以轻心,那么那树上埋伏着的无心便又是一个陷阱! 不过此次无心只是一个让他警惕的小步骤,人在遇袭时下意识便是躲开,这一躲便是有两个大坑正等着他。就算他真的躲开了陷阱,那么无心也不会是吃素的! 这一环接着一环,你逃掉了一劫便还有一劫等着你,所以任你怎样的高手都难逃!而宫绯缨更是在其中小小的动了些手脚,那些重物只是为了暂时压制,后面的水才是真正的重头戏。看着坑里凝固的差不多了,宫绯缨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简单的解释了一下随即打了个哈欠道:“都去睡了,为了等这人可是浪费了我好些功夫了,累死了!”! 看着推开门的宫绯缨,无心忍不住深深的看了那个白色的背影一眼。还有一点她没有说,特地为张毅换上的白衣,在这么明明暗暗的晚上会短暂的扰乱人的视线!没想到这个女人竟是设想如此之周全,这人不简单! “那个人要怎么办?”绿芽小心翼翼的问道,脸上依然有些茫然,很显然根本没有理解到刚刚宫绯缨说的话。心中只是觉得好高深,而自己的小姐好棒,越来越崇拜她了。 “小姐说睡觉就睡觉!”红叶现在是彻底服了,简直把宫绯缨看做神一般,伸手拖着绿芽,然后转头对着其他人道:“都去睡觉,不许打扰小姐休息!” 不多久大伙儿便都散了,只余下无心还站在原地,回头再次看了看那扇门才转身离开。 “呵呵••••••”只听黑暗中传来一个低低的笑声,然后便见到一个白影从墙头消失不见。原来今夜来的还不止一人,热闹还在继续。 第二日一大早便被门口的喧嚣给吵醒了,宫绯缨蹙了蹙眉本想继续睡,但是那门口的声音却似乎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从床上爬起来,冲着外面喊了一声:“谁啊,一大清早便吵人睡觉?” 听见宫绯缨的声音外面立即传来一阵脚步声,先是轻轻的扣了扣门,得到了宫绯缨的允许才走了进去。只见红叶端着一盆的水,冲着宫绯缨甜甜的笑了笑道:“小姐你醒了,外头又来了些捣乱的,绿芽已经带着那八个护院出去打发了!” 红叶一边帮宫绯缨梳妆,一边解释道。宫绯缨轻轻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清醒,伸手揉了揉额角又用水拍了拍脸这才清醒了些。一边擦着脸上的水珠一边吩咐道:“让绿芽那丫头悠着点儿,只要别弄死人就成!” 红叶惊讶的张了张嘴,后来像是已经习惯了宫绯缨的这种说话方式便又轻轻的点头称是。宫绯缨一向便是这样,为人极其的护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让你活着比死了难受! “小姐,小姐,不好了!”远远的便听见绿芽慌慌张张的声音,站在门口的无心凉凉的看了绿芽一眼,然后便又接着做雕塑。 猛地将门推开,小脸因为奔跑而红彤彤的像一个可爱的苹果。一边喘着气一边急急的说道:“三•••••三王爷,找••••••找上门来了!” ------------ 第九章 针锋相对 幽幽的转过头,细细的将衣衫一一抚平,红叶见此便欲前来帮她绾发。摇了摇手阻止了红叶的动作,随意将长长的青丝的在身后绑好,然后站起身来缓缓走出门去。 “难道宫府便是这般待客的?”远远的就听见朗清月不愠不火的声音,宫绯缨立即接口道:“我宫府到底是怎样待客了,竟然将堂堂的三王爷给得罪了?” 听见宫绯缨的声音,朗清月转过身来,却是刚好看见宫绯缨嘴角挂着微笑如踏着薄雾而来的翩翩精灵。今日的宫绯缨着一身碧绿的衣衫,如莲叶般清新的颜色,似乎这空气中也带着那么一丝荷花的幽香。 长长的青丝竟然只是随意的绑在身后,几缕发丝调皮的垂到胸前,朗清月只觉似乎只要一阵风吹来,眼前这人儿便是要随风而去。为自己这突然而来的感觉蹙了蹙眉,清冽的嗓音缓缓流泻而出:“安平公主好不自在!” 这话可不是在怪自己怠慢了贵客?宫绯缨微微笑了笑,双目含着笑意的看着朗清月:“王爷这一大早的便是来替本小姐打理这宫府的礼节么?” 看着宫绯缨的双眸猛地闪过一丝寒光,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女子,张口便是将他一个堂堂的王爷贬为了一个低等的下人! “你这人毫不讲理,我家王爷一大早前来拜访,你们怠慢在且不说,现在倒是开口侮辱起我家王爷来。”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子猛地蹦出来,瞪圆了眼睛瞪着宫绯缨。 看着此人宫绯缨略微有些吃惊,这人看样子也就十三四岁,还生着一张娃娃脸便是怎么看怎么吓不着人。纵使看起来脾气有些暴躁,但是还是给人一种孩子气的感觉。不过宫绯缨却不会因为这样便轻视此人,一身白衣,莫不是白虎吧? “小猫咪,难不成你家主子所谓的礼节便是像你这般无视自家主子?”宫绯缨笑眯眯的看着猛地涨红了一张脸的白虎。 “你••••••你••••••”一连吐出几个你字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然后竟然猛地拔出手中的佩剑便向着宫绯缨刺过去。白虎的年龄的确是四人当中最小的,今年恰好十五岁,但是在江湖上也是年少有为极富盛名的,想他堂堂白虎又岂容人这般侮辱? “叮!”两柄剑相撞的声音,宫绯缨正想闪开,哪知一向像块木头的无心竟是忽然出手了。一灰衣一白衣顿时在空中打得不可开交,不时传来剑与剑激烈相撞的声音。 “无心啊,手下留情,不要伤到小孩子!”白虎生平最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拿他的年龄说事,原本一张娃娃脸就已经让他很是恼火了,而此次宫绯缨却是三番五次的挑起他的底线,因此手上功夫便是更加的狠! 朗清月冷冷的站在一旁,不去看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却是一直细细注意着宫绯缨。微微眯着的双眸目光显得有些深沉,忽然只见他袖口一挥,原本激斗的两人就像是被两只无形的手拉住似的,竟然猛地双双分开了来。 “王爷!”白虎有些不解的看着朗清月。 朗清月凉凉的看了白虎一眼,白虎身子轻微的抖了抖,然后便乖乖的退回到朗清月身边。狠狠的瞪了宫绯缨一眼,这才又回到了刚刚的位子。 “宫小姐好厉害的眼睛,好缜密的心思!”哟,被看穿了?宫绯缨一脸无辜的笑了笑,的确她在一边同朗清月说话时便一边在观察剩下的那几个护卫,更是一眼便看出了白虎易怒这一点。所以这才小小的激了他一下,一来看看自己推测是否正确,二来便是测试一下这白虎的能力。武功不错,但是这智谋就略弱! “你是故意的!”白虎虽然易怒但是却并不笨,一听自家王爷这话便猛地明白过来,自己这是被眼前的女人耍了! “自己不长脑,还嫌丢人丢的不够么?”只见一个红衣女子猛地甩出手上的长鞭拦住了白虎又要拔出来的长剑,被女子一骂白虎便突地焉了,有些畏缩的躲到了一个蓝衣男子的身后。 刚刚宫绯缨便观察过了,余下的那一男一女,女的一直都是一副冷漠高傲的样子,活脱脱的女版朗清月,想必便是朱雀了。人倒算得上沉着,但是很显然和朗清月比便是差了不是一两个的级别。而那一个蓝衣的男子,传说中的玄武,倒真像神话中说的一般,最是成熟冷静。 手上拿着一把折扇缓缓的摇着,脸上微微挂着笑容,从头至尾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什么样的人最难对付,便是那种最不露声色的人,而像这般不仅不露声色,而且还对着你微笑的人更是难上加难!看来四人中,此人便是最难对付了。 微微蹙了蹙眉,随即看着朗清月道:“不知王爷前来有何贵干?” 故意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朗清月见了也不生气,淡淡的看了宫绯缨一眼,忽然抬眼看了看宫绯缨身后道:“无事了,只是来看看本王的未婚妻!” 听见朗清月忽然这样说,宫绯缨猛地冷下了脸,片刻便有恢复了平静,侧过身子道:“你的未婚妻已经死了!” “哦?”朗清月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看着宫绯缨,那意思很明显,是说宫绯缨这谎话当真是上了天,若是死了,那么眼前的她又是什么?对于这很是轻蔑的眼神,宫绯缨转过身子直直的看着他道:“我是宫绯缨,却不是你的未婚妻,烦请三王爷记清楚!” 那一字一句却像是含着天大的恨意,朗清月含义不明的看了宫绯缨一眼:“那本王倒要看看你要怎样让本王记住!” 看着朗清月远去的背影,宫绯缨蹙了蹙眉忽然猛地睁大双眼,猛地转身急急地往自己住的小院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无心,赶快回去看看青龙可还在?” ------------ 第十章 达成协议 果然待宫绯缨一行人回去时,无心正绷着一张脸站在那棵树前。垂头看了看在这么短短时间便被完全掘开的坑,坑的旁边还倒着那八个不停痛呼的护院!猛地偏头去看树上,上面的人竟然还在,原本应该松一口气的,但是现在眉头却蹙得更加的紧了!竟然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看来你很自信啊!”整张脸猛地绽放出一种妖异与自信的美,朗清月终有一天我要将你踩入泥土中,让你万劫不复! “无心,你再出去为我寻些好手来,若是办好了此事,你欠我的人情便也还清了。”宫绯缨懒懒的躺在躺椅上,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无心。 没有兴趣知道无心一身高不可测的武功为何会半死不活的躺在乞丐堆里,还有那脸上的伤口很明显是新添的。但是无心当真如他的名字一般,无心蜗居在这小小的宫府,所以宫绯缨也不想留下这种不能完全掌控的人!她可不想有朝一日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纠缠! 冷冷的看着宫绯缨,双眼似要把宫绯缨看穿似的,最后同往常一般一句话也没有说便如风一般消失在她的眼前! “有轻功可真是好啊,走路都用飞的!”宫绯缨看似感叹的说了一句,随即却又继续懒懒的躺着,闲闲的看着书,哪里有一点真正在羡慕的意思! “你若是想学,本公子倒不介意教你!”又是那日那人,竟还是在那棵树上,也不知道来了多久,竟然没有叫无心发现。宫绯缨不动如山的继续看着书,对于如此高手,最好的便是以静制动:“你若是喜欢那树,送你倒是也无妨!” 夙墨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看树,又看了看宫绯缨。这树少说也有好几百年了,莫说让自己搬走,就是要撼动半分也是难上加难!这个小气又心机深重的坏丫头,这分明是在埋汰他! “坏丫头,我这是招你还是惹你了,怎的才第二次见面便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从树上跳下来,非常自觉的自己去宫绯缨的屋子里拿出一张椅子,然后便大大咧咧的坐到宫绯缨的身边。宫绯缨蹙了蹙眉,却是依旧没有说话。 “没听说过男女有别么?一个大男人随意进入女子的闺房,难不成公子从小到大学的便是这些?”对于宫绯缨夹枪带棍的话语毫不在意,只是一脸无辜的看着宫绯缨,耸了耸肩道:“刚刚进去时也没见你反对,所以我以为你不介意!” 抿了抿嘴唇,宫绯缨又继续看自己的书,同脸皮这样厚的人谈礼义廉耻很显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不过某些人却是没有这个自知之明,一副自来熟的样子竟然开始吃起宫绯缨碟子中的点心。最讨厌别人动她的东西,猛地伸手去拿回那碟子,哪知夙墨却是一个翻身从椅子上跃过去。 “你到底想要怎样?”有些愠怒的看着夙墨,宫绯缨猛地将手中的书放下,噌的一声便站了起来。原本就不想看见这张脸,现在却是不得不看着他——这张唯一可以让她心软的脸!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夙墨满是笃定的看着宫绯缨道:“你不喜欢看着我这张脸?” 从来都只有女人被这张脸迷得神魂颠倒的,倒是从来没有遇见过有人竟然这般讨厌自己这张脸的。宫绯缨脸上虽是一片的平静,但是心中却是起了一丝波澜,是的,她不想看见这张脸,一点也不想!不想看见不是他的人顶着这张脸做些让她无法忍受的事情,拥有这张脸的人不是这样的,他不该这样。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缓缓坐回躺椅上,双眸满是冷意的看着夙墨。夙墨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就算不去看,宫绯缨还是受到了影响。藏在袖子中的手微微握成拳头,脸上的冷意更甚。 能看见那张一直冷静的脸上出现怒意,夙墨颇为开心的笑了笑,笑嘻嘻的回到宫绯缨身边道:“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哦?”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的宫绯缨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问道。果然还是那个坏丫头,这才一会儿便有变成那成精的丫头了。夙墨笑了笑道:“我可以替你将剩下的三人抓住。” 知道夙墨说的剩下的三人是谁,半垂着的眼帘,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叩击着躺椅的扶手。似乎在计算着这笔交易后面有多大的好处和多大的代价,缓缓抬起头一脸笑意的看着夙墨:“没有你我也能将他们全数抓住!” 看着一脸自信的宫绯缨,整个人透着一股子诱人的魅力,夙墨不禁有些看呆了。好在长期的训练让他很快便反应过来,一手撑着下巴,一脸无辜之色:“玄武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朗清月的左膀右臂,你以为你能轻易抓住他?” 叩击中的手猛然停止,片刻后又接着有节奏的敲打着。头也不抬的道:“条件?” “爽快!”夙墨大喝一声,然后也非常痛快的将自己的条件说了出来,“让我留在你身边!” 终于将头抬了起来,双眼不停的在夙墨的脸上扫视着,夙墨倒也十分坦然的任由她看。忽然将脸凑到宫绯缨跟前,两张脸近的几乎鼻尖快要碰到一起。宫绯缨猛地一巴掌便毫不客气的将夙墨的脸推开,接着随手抓了一个东西便向他招呼了过去! 夙墨轻松的躲过,有些痞痞的看着宫绯缨道:“小娘子莫要生气,开个玩笑嘛!” 看着宫绯缨又要丢过来东西,夙墨赶紧讨饶道:“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成么?” 宫绯缨这才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但是双眼仍是不善的看着夙墨。夙墨赶紧解释道:“你放心,我留下来是有原因,但是绝对不会伤害到你和你府里的人,也不会对危害到你的任何利益!” “一言为定!”宫绯缨一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 第十一章 月光有毒 今日的宫府很是安静,静的似乎连一点呼吸声都没有了。一轮圆润的明月静静的躺在天上,银色的清辉将整个院子密实的笼罩着,这般好的月色当是适合花前月下一番。细细一看,那院中不正端坐着一人,一身白色的衣衫恰好同这月色交相辉映! “公主好兴致!”只见一个蓝色衣衫的男子一手摇着一把折扇,一边缓缓的步入院子中。 放下手中的茶杯,宫绯缨微笑着抬起了头,脸上的金色蔷薇微微泛着些光。对着来人抬了抬手道:“玄武大人光临寒舍,当真是蓬荜生辉啊!” 毫不惊讶宫绯缨竟然一眼便认出了自己,今晨便是明白眼前这个女子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无害。笑了笑便顺着宫绯缨的手在她的对面坐下,宫绯缨立即替玄武沏上一杯茶:“请!” “多谢!”微笑着接过那杯茶,两人竟像是认识许久的朋友一般,当真是融洽非常的喝起了茶来。 宫绯缨抬眼瞧着自己对面的人,这人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五官均是非常的普通。但是唇角的那抹微笑却让人心间一阵舒适,整个人更是都笼罩在一种祥和安然的气质中,让人躁动的心也跟着宁静下来。嗯,这感觉竟十分像参禅入道之人! “玄武大人可是对佛理有所研究?”宫绯缨随口的问了一句。玄武一愣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着看着宫绯缨道:“公主唤我玄武便好,敢问公主为何这般问?” “玄武,那也莫要再叫什么劳什子公主,直接唤我的名字便是!”宫绯缨笑着摇了摇手,接着道,“你身上带着一股子宁静祥和的气息,又见你右手上带着一串佛珠便随意问问,玄武莫怪才是!” 习惯性的用右手抚了抚左肩上的青丝,微微垂着眼帘,看了看手上的佛珠轻轻的点了点头,猛地抬起头来。两眼如两道强光一般射向宫绯缨,宫绯缨却是毫不畏惧的迎视。空气中就像猛然间有什么爆开了一般,噼里啪啦的闪耀着激烈的光束! “哈哈哈,玄武忽然觉得让宫小姐做我家王爷的当家主母也是不错的!”玄武像是很久没有遇见这般开心的事情,竟然开怀大笑了起来,手里的扇子也不再摇动啪的一声收到了一起然后不停的在手心里击打。 宫绯缨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然后才轻柔而坚定的道:“可惜你们家王爷没有这个福气,我宫绯缨注定这辈子都会与他不死不休!” 如此轻松的语气却是说出了这般决绝的话,玄武忽然停止了笑,脸上有片刻没有了表情。定定的看着宫绯缨,微微蹙了蹙眉道:“宫小姐可是因为那个原因便故意与我家王爷作对?” 明白玄武说的原因是什么,不就是他堂堂三王爷不想娶她又非得逼着让她自己去悔婚么?真真是里子面子都要了,哼,可她偏就不会遂了他的愿。现在,想用王妃之位来换一时和平,朗清月你莫不是太小看她宫绯缨了? 原本以为朗清月会将玄武作为压底的,最后才会派出来。不过现在看来他倒是不笨嘛,若是当真让白日里的那个白虎小子来了,她便能叫他从白虎变成白猫。而那红衣女子看样子武功不弱,但是同玄武比起来自然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仅从这份冷静沉着的气度来说她便不够看!不要以为白日里无人看见她满目的鄙夷之色! “你准备如何从我手中将人抢走?”兴味盎然的看着玄武,玄武不慌不忙的道:“在下不是来抢,而是来请宫小姐放人的。” “哦?”挑了挑眉,一脸好奇的看着对面的人。原来是做说客来了,那便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这张毅是京中府尹的独子,若是这般断送在小姐手中恐怕会不好交代。”宫绯缨一手撑着下巴,示意他继续,玄武便接着道:“再则,宫小姐几日前将尚书府小姐给打了,若是这两股势力联合起来,以宫小姐现在的实力,就算宫小姐再怎样智谋过人怕是也会双拳难敌四手!” 玄武说的这些她不是没有想过,确实是会有些麻烦,但是却也不是真的无法解决。就算她真的没有实权,但是好歹也是个先帝钦赐的公主,就打这个旗号她也能让那些人打落牙齿混血吞。更何况•••••• 微笑着坐直了身体,笑眯眯的看着玄武道:“在担心别人前要不要先担心一下自己?” 玄武微笑着摇了摇头,手里缓缓的摇着扇子,垂眸看了看茶道:“茶里有毒?” 宫绯缨脸上笑得更加的欢快,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是月光有毒!” 玄武猛地一愣,然后脸上一变,猛地将扇子收住,双眼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宫绯缨。他没有喝茶,在入府时他便发现了,整个宫府竟然一个人也没有,独独宫绯缨一人在院子里饮茶。 那时他便猜到宫绯缨定是在哪一个环节动了手脚,什么都猜到了,但是却是没有猜到她竟然将手脚动到了月亮上面?猛地往四周看了看,这才发现院子里有一盆花正开得十分的茂盛,映衬着月光竟是完全透明的,不仔细看这花倒像是月亮散发的光辉一般。 “这花只有在有月光的日子才会有毒,月光越盛毒性便越大!一旦有了月光的映衬便变得尤为美丽,今晚更是,不知玄武大人是否喜欢?” 玄武颀长的身子猛地一晃,然后便猛地一边膝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胸口剧烈欺负着,双眼满是不甘的看着宫绯缨。千算万算竟然还是叫这个女子给算计了去! ------------ 第十二章 暗度陈仓 从石凳上站起来,缓缓的走向那几株鲛人泪。那闪耀着柔美光华的花便是叫鲛人泪,正是因为它的花美丽的如同鲛人泪一般,而且品种稀奇,所以很少有人知道这花!而这花是夙墨送与她的,说是今夜能用得上,想不到还当真如他所说的那般神奇。 “小葵,对不起,对不起!”单膝跪地的玄武忽然满是痛苦的这么说了一句,宫绯缨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中了这鲛人泪能叫人想起心底最是痛苦的回忆!”忽然想起了夙墨说的话,蹙着眉看着双膝跪地一脸痛苦的玄武。 暗暗心惊,这毒好狠!一个人再是智慧超群,意志强大也是经不住这般痛苦的。这世间又有哪一个人心中没有一段连自己也不想触碰的回忆,而这毒竟是生生将这段回忆给挖了出来,让你眼睁睁的瞧着泊泊流血的伤口却毫无办法! 缓缓走到玄武的身边,有些许不忍的看着双手死命的捂住自己脑袋的玄武。抿了抿嘴唇,忽然开口道:“你走吧,我不为难你!” 哪知原本还在痛苦中的玄武竟是猛地抬起了头来,手里的折扇猛地向着宫绯缨以闪电般的速度攻去。纵使宫绯缨反应再是怎样迅速,但是毕竟不会武功,脸色大变想躲开已是来不及了! 暗道自己大意了,猛地闭上双眼等待着疼痛的到来。忽的感觉腰间多出一只手来,然后整个身子便如轻纱一般离开了地面。惊讶的睁开双眼,却是刚好对上夙墨那双带着笑意的桃花眼。 “若是想以身相许也等我先解决了这只乌龟再说!”依旧那么放荡不羁的语气,着实是有些欠扁。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而夙墨竟然一手抱着她一手还在不停的同玄武较量!就算是这样看起来竟是毫无压力一般,嬉皮笑脸的很是轻松! 玄武也是发现了这一点,足尖一点便急速后退,猛地打开了扇子一边看似轻松的摇着,一边却暗自分析着夙墨的来历。这天下消息最为灵通的非三王府莫属,其他不敢说仅是这一项,便是无人能及!而这玄武更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每日经他手中的消息人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说是朝中那些个官员外面有几个情人这种事情也是一清二楚,而眼前这人他竟是毫无印象! 这说明什么,只能有一个可能,那便是这人不是南邵国之人。而且武功这般高,长相也是不俗,那会是谁?想到在京中莫名出现这样一个人,这个消息哪里是张毅一条命可以相提并论的,想到这一点玄武便是无心应战!高声对着对面的两人道:“宫小姐,还有这位少侠,咱们来日再战!玄某告辞。” 说完便毫不犹豫的飞身离去,宫绯缨看着消失在黑暗中的玄武,侧首看了看身旁一双满是笑意瞅着自己的桃花眼冷冷的道:“可以放开我了么?” “怎么说我也算是帮了你一个忙,这就算是报答我的!”话虽这样说但是手上还是乖乖的放开了,因为宫绯缨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根银针,看着淬着冷光的银针,眨了眨那双桃花眼便嬉笑着向后退了半步。 宫绯缨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却是懂医术,能叫人活的人自然也是能让你死。都说玫瑰带刺,眼前这多不仅带着刺还淬着毒,不管如何诱人都要有命才行!缓缓的将手中的银针放入袖口,看也不看夙墨一眼便转身离去! 看着带着些怒意的宫绯缨,夙墨很是有自知之明的没有跟上去,悄悄的叹了口气便又继续回到自己的那棵树上待着。双手枕在脑后透过树叶看着那轮若隐若现的圆月,偏头看了看紧闭着的门,轻轻叹了口气念叨着:“没心肝的女人!” 第二日宫绯缨便叫人将半死不活的张毅给送了回去,虽然玄武的确是没有将张毅从自己手中带走,但是她确实是差点输在自己的一时疏忽之下。赢便是要赢个彻底,输也要输得痛快,她宫绯缨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 “王爷,宫小姐已经将人送回去了!”一手扶着额头对着下面的人挥了挥手。昨晚玄武那般狼狈的回来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那个女子,应该要好好从新审视一番了。 “宫绯缨,本王的未婚妻子!本王现在倒是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嘴角泛着一丝兴味的笑容,看的四大护卫都是一脸惊异,自家的王爷竟是有些认真了起来。多久没有在王爷脸上看见这样的笑容了,心中都是浮现出那个带着蔷薇面具的女子,而青龙和白虎更是暗自握紧了拳头。 那日回来青龙真真是怎一个凄惨了得,几乎是去掉了半条命。若不是朗清月去得及时怕是真要不死都得丢掉半条命,若说第一次是自己大意,但是这第二次却要让人好好审视一番了。更何况去的还是玄武,没有想到竟连玄武都失败了。 轮武功玄武不是最高的,但是说到谋略便是连朗清月也是赞赏有加的!而昨夜竟也是十分狼狈的回来了,当时几人便都是一惊,这是玄武出任务以来唯一失败的一次,而且对方竟是一个毫无武功的柔弱女子。 其实玄武并不是没有中毒,那宫绯缨倒真是一个擅于攻击人心理的人,竟然不知不觉的跟着她的步伐走。待发现时已经中了毒,好在玄武见多识广竟是识得那鲛人泪,所以便是暗自抵御着毒素。 后来那样快的离开也是发现体内的毒素无法再压抑了,所以准确来说其实他便是输了,输得彻彻底底。心中在惊讶的同时也是变得不敢大意了起来,此时看见自家王爷的表情便更是如此! “启程去宫府!”朗清月淡淡的吩咐道,然后便缓步往外走去。几人赶紧跟了上去,身后的玄武顿了顿,明白自家王爷这般做的原因。因为鲛人泪的毒天下无人能解! ------------ 第十三章 酒楼听书 “红叶绿芽,今日咱们上街看看去!”今日的宫绯缨心情不错,来到这里几乎半月还没有好好看看这里的景色。趁着现在心情不错也有空闲便决定上街上走走,顺便了解了解这南邵国! 因为这身子原先的主人当真是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在她的记忆中对于南邵的了解竟是少的可怜。这样对于以后要做的事情很是不便,于是便决定今日出门好好了解了解! “小姐,今儿发生了什么事情,兴致这般好?”绿芽很是开心的问道,一双大大的眼睛闪耀着兴奋的光芒。宫绯缨笑了笑,伸手捏了捏绿芽的脸蛋道:“是不是不想出去啊,问这么多!” “去,去,去!”一连说了三个去字,宫绯缨脸上的笑容更甚,就知道这小妮子定是闲不住,能出去还不高兴的跳起来。 走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之前便听说南邵很是繁华,这一看却哪里是繁华二字能概括的?粗粗一看,人头攒动,摩肩擦踵!几人所处的这条街正是最最繁华的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坐轿、骑马、挑担的人好不热闹!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更是鳞次栉比。各种小商小贩数不胜数,叫卖声嬉笑声混成一片!身着锦衣的豪门子弟,街边行乞的老弱病残,真真是三教九流,形形**,样样俱全。 见宫绯缨瞧得高兴也看的认真,绿芽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衫,有些别扭的问道:“小姐••••••哎呦!” 宫绯缨捏着扇子便在绿芽脑袋上不重不轻的一敲,佯装生气的看着她道:“嗯?你叫我什么?” “公••••••公子!”哭丧着一张小脸看着宫绯缨,小声的问道,“我们为何要打扮成这个样子啊?” 垂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装,宫绯缨理所当然的道:“自是为了方便,若是不高兴咱们现下便回去!” “不用,不用!”绿芽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宫绯缨暗暗勾了勾嘴角,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酒楼道:“逛了许久有些累了,我们去吃点东西,顺便歇息一下!” 说着便带着二人走向酒楼!今日为了方便,宫绯缨特地带着面纱,因为那黄金的面具实在是有些招摇!当初也是为了好看,所以才叫李叔去打造了一个,而今日要上街却是不能那般招摇的走出来了。 “客官,您上面请!”宫绯缨刚一走进去店小二便殷勤的迎了上去,看着穿着再看这气质也知道定是非富即贵,于是便直接将几人往楼上请!宫绯缨摇了摇手道:“不用,我们就坐那里就好!” 随意指了大厅里的一个角落的位子,店小二脸上有些失望之情,随即便又笑着将几人送过去。但是很显然没有刚刚那样殷勤了,宫绯缨毫不介意的摇了摇头!若是要打听消息自然是在人多的地方,而这大厅里多是些普通的老百姓,更刚好是消息流通最快的地方,宫绯缨自是乐于坐这个嘈杂的地方。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三王爷和宫家的公主斗得很厉害呢?”听见旁边有人谈论自己,宫绯缨微微侧过身子看着不远处的那一桌!只见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儿正一条腿踩在凳子上,一边满脸神秘的对着周围的人说。 “小三子,你不会是又来骗吃骗喝了吧?”一个中年男子笑嘻嘻的说道,然后周围便是一片哄笑声。那个叫小三子的男孩儿被人这般取笑倒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嘿嘿笑着道:“小三子今日若是说的好呢,诸位爷,诸位小姐就打赏一点,小三子吃顿饭就成。讲的不好呢,小三子怎么来还怎么走!” 众人再次起哄,那小三子看着个子小小的,竟然猛地跳到桌子上对着众人。那黝黑的眼珠子一转道:“话说那宫府的安平公主那可是一个漂亮,有天下第一美之称。而咱们三王爷那叫一个俊朗,那是文韬武略啊。但是••••••” “你这话是跟着瞎子老张学的吧!”又有人猛地站起身来说道,那叫小三子十分不开心有人打断他便有些不耐烦的道:“去去去,还听不听啊?“ 然后那人便被众人一阵叫嚣便悻悻的坐下了。那小三子便又接着道:“两人约定,以张府尹家的儿子张毅为目标,若是三王爷能救出张毅就算是赢了。” 宫绯缨偏头问了问旁边的店小二:“那瞎子老张是谁?” 店小二立即笑嘻嘻的回答道:“公子也喜欢听说书的?那瞎子老张可是这几条街上说书说的最好的,公子有空倒是可以去瞧瞧,挺有意思的。” 宫绯缨点了点头让旁边的红叶打赏了店小二一些碎银子,挥了挥手便继续听那小三子讲。 “那青龙就这么被公主给生擒了,你们猜后来又怎么着了?”那小三子开始卖起了关子,一双滴溜溜直转的眼睛扫视了周围一番,小脑袋一摇一摇的。忽然一个男子猛地站起来,大着嗓门儿道:“今儿爷请你吃到饱,赶紧说赶紧说!” 宫绯缨一边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吃着,一边注意着那小三子。别看年龄不大,但是还挺机灵的,懂得什么时候讨要好处。嘴角勾了勾将手中的筷子放下,转头对着两人道:“赶紧吃,待会儿咱们去找些好玩儿的事情做做!” ------------ 第十四章 拦截围杀 “小——公子,咱们为何要跟着这个小叫花子?”幸亏绿芽转的比较快,否则宫绯缨手中的扇子便是又要招呼过去了。 宫绯缨没有动手红叶却是先一步在绿芽脑袋上拍打了一下,伸出一个手指头戳了戳她的额头道:“就你话最多,公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为什么?” 宫绯缨颇为满意的对着红叶比了比大拇指,果然是越来越了解她的心思了。红叶立即冲着她甜甜的笑了笑,旁边的绿芽还想说什么见到两人略带着威胁的眼神,便也赶紧闭上了嘴巴。 “跟上去!”宫绯缨低声的吩咐道,然后三人便悄悄的跟了上去。只见那小三子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直奔一条小巷子而去,那巷子很是黑暗,大白日的竟是显得有些暗沉。 在巷子里七弯八拐的,过了好一会儿那小三子才在一座十分破旧的小屋子前停了下来,然后对着里面大声喊道:“快些出来,哥哥给你们带好吃的回来了!” 从破屋子里叽叽喳喳的跑出五六个孩子,均是同小三子一般浑身破破烂烂的,只是看起来年龄似乎还更小些。宫绯缨一惊,原本以为这小三子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小乞丐,却是哪里知道这里竟然还藏着这么多的小孩子。 见小三子将手里的东西全部都分给了那些小孩子吃,但是宫绯缨却记得那小三子拿了东西便走了,根本就一点也未吃!心中略略有所触动。 “想顿顿都吃上饱饭么?”宫绯缨摇着扇子从角落里走出来,笑眯眯的看着那几个孩子。 “你是谁,要做什么?”小三子见忽然出现三个人来,且看衣着均是不俗,立即警惕的张开双手将身后的孩子给护住,双眼满是戒备的看着宫绯缨几人!宫绯缨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年龄不大勇气倒是很足。 “小三子,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放柔了语气看着那几个很显然惊吓过度的孩子。哪知小三子却是不吃这一套,猛地丢过去一根棍子道:“滚开,离我们远一点!” 轻松的闪过那根木棍,而身旁的绿芽倒是不依了,气呼呼的对着几个小孩子大声喊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家公子好心来帮你们,你们横什么横?迟早饿死••••••唔!” 还没等宫绯缨出手,红叶便一把捂住了绿芽的嘴巴,将她拖到了一旁。宫绯缨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抬眼去看果然那些孩子的表情更为恐惧,而那小三子甚至满是怨恨的看着几人。 宫绯缨往前跨了一步刚想开口,哪知忽然身边一阵劲风刮过,双手拉着红叶和绿芽快速的躲过。双眼戒备的看着凭空出现的几个黑衣人,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冷冷的道:“你们是何人?” “来送你们上路的人!”其中一人猛地大喊了一声,然后便迅速的朝着几人攻击而去。手中明晃晃的大刀毫不犹豫的砍了过来,而有两人竟然对着那堆无辜的孩子下手。 宫绯缨目光一冷,从袖中掏出两根银针,然后便迅速的对着那两人后背飞去。准确的插到两人的脖子上,那两人身子顿时瘫软在地。宫绯缨再次从袖子中掏出一包东西,然后趁着其他人晃神之际迅速的洒了过去! “快走!”宫绯缨猛地对着小三子那几个小孩子大喊道,好在小三子虽然也吓得不轻,但是此时倒是反应过来了,一把抱起其中最小的一个孩子然后带着其他孩子使劲儿的往另一边跑去。 见他们跑掉了,宫绯缨转身抓着身边的红叶绿芽便紧随着而去。幸亏她凡是多一个心眼,所以更是随身带着一些备用的毒药。虽然不致命,但是保命还是绰绰有余的!看来是有些人等不及要对她下手了,哼,那她便同他们好好玩玩儿! 手里拉着两个人,又还要顾及着前面的几个孩子。宫绯缨显得非常的吃力,此时便是有些后悔将无心给派出去了,若是他在便不会这般狼狈了。看来学些武功是非常必要了,就像现在一般,真真是怎一个狼狈了得! 这小巷子七弯八拐的,若不是前面有小三子带路怕是会迷路。宫绯缨便利用这一点,一边指使着小三子带路,一边在路上丢下些药物以求暂时拖住那些人。虽然宫绯缨现在对脑子里的医术还不是特别得心应手,但是要暂时拦下这些人的自信还是有的。 “啊——”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宫绯缨疑惑的回过头去,却是刚好看见一袭白衣正在空中翻飞。不知道心中现在是何种想法,只是微微蹙着眉看着突然出现的夙墨! 如她所料即便夙墨只是在玩玩儿,那些人也很快便叫他全数打趴下了。眼见着夙墨像一脚将最后一个给踹晕,宫绯缨赶紧阻止道:“等等!” 夙墨依言将脚放下,一双桃花眼满是笑意的瞅着宫绯缨。宫绯缨再次蹙了蹙眉,剜了他一眼才对着唯一一个清醒的人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对她的心上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意思,以后若是再敢来找我麻烦,下次用的便不会是软骨散了!” 一旁的夙墨挑了挑眉,就说为何这些人越打越没力气,原来竟又是这个女子做的手脚。想来即便自己不出来,这个女人只怕只是是麻烦点而已,却也不会真的有危险! “等等我啊,怎么说我也帮了你不是?”死皮赖脸的同宫绯缨并肩而行,就算宫绯缨一脸欲除之而后快的表情也依旧笑眯眯的看着她! “小三子,现在你们那里是不能住了,不如跟着我回去吧!”宫绯缨有些歉意的看着小三子,原本只是想让小三子替自己做事的,却是哪里知道几乎给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带来杀身之祸! 小三子皱着小脸,又看了看几个还在惊吓中的孩子,最后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似的点了点头道:“我们就跟你走,从今以后小姐让我做什么我小三子都在所不辞,只要小姐给我和这些弟弟妹妹一顿饭吃便成!” 有些惊讶这个小孩儿的机灵,竟然一眼便将她男扮女装的身份给看了出来。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现在我们先离开这里。” 完全当身边的夙墨是空气,宫绯缨径直带着几个孩子离开了。身后的夙墨却是定定的看着宫绯缨的背影,念叨着:“原来竟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丫头!”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然后便也快速的追了上去! ------------ 第十五章 血腥之吻 “小姐,这是朗王爷差人送来的帖子!”近来又让李叔从外面请来几个小厮和丫头,毕竟这样大的一个宫府,若是只让李叔和李婶打理着实是有些困难。 伸手将小厮手中的帖子拿了过来,帖子表面上是一幅泼墨画,一股霸道狂狷之气毫不遮掩,倒真是同他的主人有几分相似! 虽然同朗清月不过见过几次面,说过的话加起来也不超过十句,但是却总是给人一种相当危险的感觉。 “你当真要去?”自从那日回来以后夙墨就光明正大的出现的她眼前,吃饭之时自动坐上桌,你不给碗筷,他竟然自备。且每日晚上有时便待在宫绯缨院子中的那棵百年老树上,有时却又会莫名的消失! 既然有条件在先,宫绯缨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便不在她的范围之内,若是触碰她的底线也绝不会手软。 “绿芽,叫人将这里收拾干净了,回来我可不想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美丽的双眼从夙墨脸上一扫而过,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完全不介意宫绯缨嫌恶的语气,咧了咧嘴角,伸手将桌上的一壶酒拿过来便跳上那棵树继续逍遥。 同红叶来到预订的那家酒楼,只见那招牌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随意楼”,这名字倒有几分江湖气。淡淡的笑了笑便抬步步入这随意楼,想是朗清月早早就吩咐过楼里的人,所以宫绯缨才刚刚到便有人来将她往楼上包厢里引去! “小姐,朗王爷就在里面!”那店小二将宫绯缨两人领到一扇门前便躬身离去,没想到一家酒楼的店小二倒是有几分识礼,表现进退适度!抬眼看了看那门,然后伸手轻轻的叩击了三次。 “进来!”里面传来朗清月的声音,宫绯缨推开门走进去。扫视了一番发现里面竟然只有朗清月一人,有些许的惊讶,便也回身对着红叶道:“你自个去街上转转,或者去吃些东西也行,半个时辰后再来找我!” 红叶乖巧的应了便也转身下了楼,随手将门掩好。 “宫小姐,请!”轻点了一下头便坐到朗清月的对面。 “不知道王爷找我有何事?”宫绯缨开门见山的问道。今日的朗清月着一身紫色的衣衫,显得更加的贵气逼人,嘴角略带微笑似乎心情不错。 伸手示意宫绯缨稍安勿躁,对着外间轻轻拍打了一下手,然后便有人鱼贯而入。见着桌上一道道精致而淡雅的菜色,宫绯缨抬眼看了看朗清月,朗清月再次对着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先尝尝,这里的味道不错!” 抿了抿嘴唇,葱白的手拿起筷子将筷子伸向那一盘晶莹剔透的做成莲花形状的菜。只觉入口一阵冰凉清香,带着淡淡的甜味,宫绯缨很喜欢这种淡淡的味道,但也是随即放下筷子道:“菜也吃过了,我们是不是该说正事了!” 朗清月手里捏着酒杯,优雅的抿了一口抬眼看着宫绯缨道:“你恨本王?” 恨?毫不遮掩的鄙视一闪而过,抬手将桌上的酒拿起来猛地灌入口中,微微有些辣,却没有这女子心中的苦楚清晰。 寒光闪闪的直逼朗清月:“恨?不!当你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被人从小欺侮欺凌而没有伸出援助之手;当你让她被嘲笑,不娶而难堪过未嫁先休;更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被当街调戏而没有多看一眼时,就不再是恨了!那一根钗子已经要了她的命,现在活着的这个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看、着、你、死!” 朗清月低垂着眼帘,也将自己杯中的酒一口饮尽,重重的将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眼中有一丝讥诮闪过。忽而,他笑了,不得不说朗清月笑起来很好看,既有一种邪魅卷狂又有一种豪爽霸气在里面! “我便给你机会,欢迎你随时来取我的性命,我亲爱的未婚妻!”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忽然起身走到宫绯缨的身边。修长而挺拔的身子伫立在宫绯缨的身边,微微垂着头看着宫绯缨。 宫绯缨很美,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但是再美也不能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原因便非得硬塞给他!看着这绝美倾城的容颜中浓浓的恨意,他竟莫名的觉得吸引,不知道撕毁那坚硬的外壳,那时她的眼神又会是怎样的?猛地一低头,吻住了宫绯缨那嫣红的双唇! 宫绯缨一惊,双手死命的推打着朗清月的肩膀。朗清月却不为所动吻的更加的热烈,倒像是真的面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般,既热烈又霸道。那双修长而有力的手死死的禁锢着宫绯缨的身子,竟伸出一只手在宫绯缨的纤腰上猛地一捏,宫绯缨一声痛呼便正好给了早就在门口守候多时的软舌一个机会! “你放••••••开!”又惊又气的瞪着朗清月,樱唇含糊不清的说着。用力的一口咬了下去。早有防备的朗清月却适时的收回了舌头,宫绯缨一把推开他,他便笑眯眯的顺势离开。 宫绯缨双目如火,狠狠的一巴掌便挥了过去,朗清月轻松的接下!甚至捏了捏那柔软的小手:“绯儿的手保养的甚好!” 宫绯缨心中大怒,朗清月却再次适时松手,又往后退去半步确定不会再被这小野猫挠伤才半眯着眼一副看戏的姿态看着宫绯缨。 使劲儿的擦拭着自己的嘴巴,像是上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狠狠的瞪着朗清月道:“总有一天我会要了你的命!” 看着一把拉开门而去的宫绯缨,朗清月这才伸手去擦了擦嘴角缓缓而下的血迹。无声的笑了笑,好厉害的小猫! “王爷!”随之推门而来的随侍却是一愣,他家的王爷竟然在笑! 朗清月用舌头邪魅的舔了舔嘴角,似乎在回味又似乎在确定什么。宫绯缨,本王便要叫你知道,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即便本王根本不可能爱你! ------------ 第十六章 学习武功 那日从朗清月那里回来后,宫府曾一度陷入低气压中,众人皆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成了那出头鸟。宫绯缨蹙着眉坐在窗边,浑身散发着浓浓的凉意,几乎将池塘里的锦鲤吓得钻入了水底不敢再出来。 “小姐,无心回来了!”红叶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宫绯缨听见红叶的话这才转过头去,果然看见无心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依旧一身黑衣,一副禁欲武者的表情,除却稍微有些泛红的眼睛看起来有些疲倦外,几乎和之前没有什么差别:“你回来了,辛苦了!” 无心摇了摇头便走进了屋子,走到宫绯缨的身边,声音有些沙哑道:“办好了!” 宫绯缨这才露出了这几日以来的第一个微笑,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快便能按照自己的要求找到合适的人选。冲着无心笑了笑道:“你去安排一下他们的职位!” 无心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宫绯缨叫住他,眼神微带着关切:“去好好休息一下,这几日都不用过来了。” 无心背对着宫绯缨顿了顿步子,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脸上却仍是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是!” 无心回来了宫绯缨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下来了,至少府中的人暂时有人保护了。这就算是她为这身体的主人做的一点事吧! “哟,那和尚回来了?”夙墨不知道又是从哪里跑了进来,如此几次宫绯缨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将头转过去继续看着窗外。和尚,倒是形象,无心那副禁欲者的脸还真的挺像,不过就是不知道他拜的是哪尊佛? 夙墨见宫绯缨不理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厚脸皮的跑到窗前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坐下!那双桃花眼猛地凑近宫绯缨的脸颊边上,嘴角上勾幽幽的道:“想学武功么?” 缓缓的转过头去,似乎想从男子脸上找出一个答案。夙墨当下便明白了宫绯缨的怀疑,心中暗道:真是多疑。但是面上却笑眯眯的道:“没有任何企图哦!” “条件?”的确她现在想学武功,那日在朗清月那里她明白了一个事实,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有手腕也是徒劳的。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她是明白的。 夙墨看了宫绯缨一脸,满带着笑意斜靠在椅子上,一脸暧昧的看着宫绯缨道:“要你!” “开个玩笑而已啊,把手上的银针放下,毒药也不行!”夙墨一边怪叫着,足尖一点就从窗口迅速的溜了出去。开玩笑,那个女人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翌日 “再快一点,脚下要稳,要稳知道么?”自从那日答应让夙墨叫她武功,宫绯缨就认认真真的学了起来,还由着夙墨在她的院子里搭了些奇奇怪怪的高架!然后还在宫绯缨的脚上绑上了重重的两包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美其名曰:练轻功。 宫绯缨咬了咬牙看着一副大爷相躺在原本属于她的躺椅上,脸上的汗水几乎将衣衫浸湿。兴许是这个身体真的有一些弱,才不到半个时辰便是气喘吁吁地,宫绯缨只能咬牙坚持着! “不要看脚下,要用感觉!敌人不会给你看清楚的机会!”夙墨一边看似认真的教导,一边却也随手将手里咬了一半的苹果当做暗器快速的丢了过去。 这样的偷袭不是一次两次了,从开始练习那日起便是时常发生,就算不练习夙墨也会随时随地来上这么一招。刚开始宫绯缨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得硬生生的挨上一下子。而且夙墨这人看着整日吊儿郎当的,但是真的练习起来却是一点也不含糊,手上的力道完全不会因为宫绯缨是新手就留情! 而半月下来宫绯缨身上青青紫紫的很是吓人,两个小丫头多次劝告不成只得默默上药,只是看着夙墨的眼神总有一股子扒皮拆骨的味道。 “给!”没想到的是无心竟然会关心这些事情,冷着一张脸将一个小瓶子抛到绿芽手中。绿芽傻乎乎的看着无心的背影,念念叨叨:“关心我家小姐就直说嘛,装什么酷!” “小姐,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红叶与绿芽一人拿着毛巾,一人捧着解暑的甜汤,两张相差无几的脸万分紧张的看着还在高架上的人。 “不用!”宫绯缨淡淡的回了一声便又接着练习,这个高架有三四米高,有点像梅花桩那种,但是又不是完全一样。有高有低,而且粗细不同,况且还有一个嘴角挂着笑容不停偷袭的人在下面。 宫绯缨从完全站不稳到现在基本能在上面行走,偶尔还能躲过夙墨的偷袭!虽然辛苦,但是她心甘情愿。 ------------ 第十七章 森林历险 “明日去森林转转!”昨日的夙墨如是说,虽然不知道他在玩儿什么花样,但是为了尽快提升自身的能力的宫绯缨便是撑着酸痛的身子早早的爬了起来。没有让家丁送行,而是脚上绑着那两袋无比沉重的东西一路小跑来到了城外的森林! 换上劲装的宫绯缨多出了一份英气,配上脸上的金色面具却是别有一番滋味!高高束起的头发,嘴角不自觉的自信的微笑看得一早入城的小商贩老百姓一愣一愣的,但是还未看清楚那人便是快速的离去。就像是一阵风一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若是你能在日落之前找到我,那么就算你的初期学习完成了!若是失败了••••••”昨日的夙墨笑的异常诡异的瞧着宫绯缨,那样子似乎笃定了她无法完成! “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招来!”抬头看了看眼前幽深的森林,就算是在白日那阳光却像是照不进去一般,整个森林看起来非常的黑暗,仅是在边缘便觉得有一股凉气袭来!即便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子汉站在这里,怕也是要犹豫一番的。 宫绯缨抿了抿唇便直直的走了进去,里面果然非常的黑暗,她适应了许久才看清楚了四周的景色:“好美的景色!”忍不住赞叹。 一束束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丛落到地上,头顶是不知名的诸多鸟儿在鸣叫,脚边偶尔有小动物路过,好奇的看着这个踏着薄暮而来的人类! “呼••••••”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脸上露出久违的放松的笑容。来到这里第一次露出这样放松的笑容,嘴角微微勾起,两个酒窝在脸上招摇。身上的劲装此时却是让整个人多出了些活泼,简直像一个刚刚睡醒的精灵! “看来这次收获倒是不小!”暗中的夙墨也不经被这样的笑容惊呆了,在心中默念道。不仅仅是因为美丽,而是因为这样的宫绯缨兴许所有的人都没有见过。他甚至在想,不知道那个整日算计的坏丫头自己是不是见过。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柔柔的笑,但是下一秒却是猛地将手中的东西丢向一棵大树! “嗖——”宫绯缨双眼一凛,这样细微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轻身从原地跳起,然后快速的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定睛一看果然刚刚站着的地方便唰唰的插入了密密麻麻一片的细小暗器。 “动真格了?”树后的宫绯缨挑了挑眉,眉宇间没有丝毫担心,反而有些兴奋了起来。 一边小心翼翼的防护着周围随时随地的偷袭,一边谨慎的寻找着夙墨的踪迹。忽然头顶又有什么东西猛地落了下来,宫绯缨就地一滚准备闪过那个东西,哪知地面却是猛地坍塌了下去。幸亏她眼疾手快方才抓住了一条藤蔓,因为脚上绑着东西,所以尽管习惯了还是无法像平时一般的灵动。 “该死!”宫绯缨忍不住咒骂了一声,手心传来一阵剧痛这才发现那条看起来普通的藤蔓上面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软刺。此时宫绯缨全身的力量都用在了那一只手上,那些软刺便借机猛烈的往手心里涌去。 手上猛地一用力,脚上一蹬便跳上了那个深坑。“呼呼••••••”喘着粗气,看了看有些血肉模糊的手掌,蹙了蹙眉,还真疼!迅速的从怀中摸出一块手绢,然后随意的绑在手上。 “我知道你在附近!”解下脚上的绑腿后站起身子,对着周围大声说道,“我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的!” 夙墨躲在一棵大树上翘着二郎腿,掏了掏耳朵,一副好不自在的样子。 “咦,人呢?”树下竟然忽然不见了宫绯缨的身影,而身后却也在同时间飞来几股力道! “找到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见一枚银针对着夙墨背后大穴飞去。夙墨这段时间不但教会了她轻功,而且还着重教授了暗器。这个对于宫绯缨来说便是再适合不过了,她学的也特别的快,同以前相比无论是准度还是速度都大大提升! “好险!”夙墨暗道一声,侧身躲过宫绯缨的反击,然后一闪身就再次消失在宫绯缨的眼前。身后的宫绯缨哪里肯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便是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 ------------ 第十八章 果真孽缘 “主子,你先走,后面的人交给我!”白虎一脸的肃杀看着周围快速围拢过来的黑衣人。 几日前朗清月带着他去办一件极为隐秘的事情,担心事情泄露这才只带着白虎一人,其余人便是在府中布下空城计,想将这些人引开。哪想今日一早便是发现了不妥,便是从出发开始就一直被人跟踪。 “哼!”朗清月着一身黑衣,双眼冷冷的扫过忽然窜出来的十几个人。轻声一哼,眼中尽是不屑。 能够感受到这次前来的人均是难得的高手,倒是难为他去寻了这么些人来。斗了这么些年,最近似乎因为某个原因也变得更加激烈了!嘴角渐渐勾起一抹惑人的微笑,那张原本的完美的不似凡间人的脸此刻却是怎一个妖艳,不,当是鬼艳! 而狭长的凤眸却是出奇的清澈,清澈的似是谪仙入尘一般,那眼神似乎是在诉说着众生平等,任谁也猜不透看不懂!白虎纵使看了不知道多少次也是一愣,片刻后才忽觉不妥便干咳了几声,转过身去戒备。 “若是有能耐,本王的命便是给你们又如何?”发丝轻动,衣摆无风自起。 森林中 已经快到正午了,宫绯缨追着追着竟然又被夙墨给甩掉了,心中有些许的不甘。 “该死!”重重的在树上擂了一拳,紧紧抿着双唇,眼中是坚毅之光,脑中也开始快速的盘算了起来。 “有了!”低声喝了一声,然后忽然起身飞快的往前跑去。既然在森林这样隐蔽的地方找不到破绽,那么如果去到空旷的地方呢? 一边快速的奔跑着,一边在心中模拟着待会儿的战术。不过也正是这一跑才发现自己的速度竟然已经可以这样快了,看来这段时间的苦当真是没有白受!心下一喜,脚下也似风一般的从灌木丛上掠过。 “小绯儿,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个什么花样!”心中的战意也渐渐被宫绯缨给挑了起来,嘴角微微翘起。 “嗯?”有些疑惑的蹙了蹙眉,前方似乎有什么响动。不过似乎也是个不错的机会呢!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等着接招吧。 原本只是一场练习,此刻却是忽然变成了两人的角逐,均是好强之人怎肯轻易认输?两人都是用上了十分的心思,谁先失去了耐心,那么谁便是输。 “叮——”猛地一偏头躲过忽然飞出来的东西,回头一看那东西正插在树上,而那暗器的四周却是一片暗黑。有毒?宫绯缨及时的停了下来,而不远处却是有一黑一白两人正被十几个看起来武功不弱的黑衣人围住。 朗清月?真真是越是不想见便是越要见到,果真孽缘!宫绯缨冷冷的哼了哼转身就走! “王妃,你来了!”谁知身后一个声音忽然响起,也成功的将所有人的注意力给引到了宫绯缨这里。宫绯缨脸上蓦地一冷,是那叫白虎的护卫,想拉自己入水!当做没有听见一般,脚下的步子更是快了几分。 身后忽然几股强风袭来,宫绯缨在心中暗暗骂那白虎借机报复,身子却灵巧的躲过那人的攻击。回身一看果然有三个黑衣人迅速的朝她攻击了过来,而朗清月的目光却也那般恰好的越过黑衣人同她四目相接,那双凤眸中全是戏谑。宫绯缨冷哼了哼:“眼都瞎了么,该咬谁都不知道么?” 拔出淬上特别药物的银针,一边灵巧的躲避攻击,一边眼疾手快的插入黑衣人的大穴中。中招的人立即动作也慢了几拍,脸色渐渐变作了青绿色。 听到宫绯缨露骨的讽刺,剩下的两个黑衣人目光凶狠,而一旁貌似领头的人也高声吩咐道:“快点解决了那个女人,主上还等着回复!” “哟,这么多人,发生了什么好玩儿的事情么?”忽然从空中传来一个带着些痞气的声音,众人手上的动作都是一顿,一抬头便是看见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正满面笑容的坐在树上看着下面!似乎已经来了许久。 ------------ 第十九章 伉俪情深 “抓到你了!”刚刚还一脸冷意的宫绯缨此时却是忽然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夙墨先是一愣,然后便是猛地反应了过来。嘴角不自觉的挂着一个无奈又有些宠溺的微笑。 前后一想便是能够明白了,没想到这女人为了能赢竟然故意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刚刚在暗处还以为她是无意中闯入了这场是非。却是哪里知道这个女人竟然是兵行险招,巧妙的让他自动的现了身。 “是他?”朗清月凤眸从夙墨身上扫过!上次玄武回来便报告了这件事,但是几经查探却是丝毫没有此人的信息,此人倒更像是忽然冒出来的!但是现在一看他竟像是同宫绯缨非常熟悉的样子,那话里话外的熟稔,都让他心中有些不快。 “还以为你多么特别,原来竟也是如此耐不住寂寞么?”心中冷笑。 “主子小心!”白虎闷哼一声手臂上替朗清月挨了一刀,朗清月见到白虎受伤,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整个人散发着无尽的冷意,就像是一只被人侵入了领地的野兽,凤眸一冷手上的掌风一扫便直接打中最近的那两人。 “找死!”低低的说了一句,然后便不再那么不咸不淡的对峙着。原本想借机引出那幕后之人的,但是现在他却是真的生气了,手上毫不留情的打在那些黑衣人身上。 那些黑衣人像是此时才知道朗清月的恐怖,见过不知道多少生死的双眼,此时却不再淡定,像是看到魔鬼一般可怖的东西,脚下忍不住后退。地上渐渐多起来的尸体,那人完全没有留情,不出手则罢,一出手便是要人命! 那鲜红的血液渐渐汇集成一条溪流,地面的土壤也跟着变红。想跑但是即便不看那双眼睛,似乎那双眼都是在冷笑着看着自己,脚下像生根了一般完全动不了。知道逃不过了,那些黑衣人眼中爆发出更加阴狠的光亮,然后齐齐向着朗清月扑去! “嘿,送你一份礼物!”眼见那些黑衣人想要速战速决,手上的招式狠辣凌厉,宫绯缨放弃练手的决定,而是忽然对着夙墨笑了笑。夙墨愣了愣,然后便见一个娇小的身影灵巧的闪到了自己身后。夙墨一下子就被直直的露在了几把刀前,低咒了一句:“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此时换做宫绯缨坐在那颗树上,似乎是心情不错,抱着双臂面带微笑的看着夙墨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无意中转过头去却是正好与朗清月的视线相对,朗清月此时竟是挂着微笑,那笑,不达眼底。 只见一身黑衣的朗清月,灼灼笑颜立在鲜红的土壤上,有一种狂邪而诱人的美。 “王妃!”她可以确定,刚刚朗清月竟然一边在毫不犹豫的砍人,一边却非常自在的做出了“王妃”两字的口型。宫绯缨只觉胸腔中一丝火似乎被忽然点燃,冷着脸却又强压下不悦的感觉。想起上次受到的欺辱,此时心中更是又愤怒了几分。 但是现在她还不是他的对手,再是愤怒也不会笨得扑上去,然后拼个你死我活!略微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气才转身离去,夙墨却在身后大声喊道:“绯儿,等••••••”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迎面飞来的银针给生生止住了话语,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是想要了他的命么?但是碍于被几个黑衣人拖住,夙墨又气又急,等敲晕了手下的几个人眼前却是哪里还有宫绯缨的影子? 几日后! “听说没,前几日安平公主为了救朗王爷竟然独闯迷林!”一群人围在一起激烈讨论着。 “是呢,都说两人没有感情,我看倒是伉俪情深嘛!” “是啊是啊,当真郎才女貌呢!” 绿芽兴高采烈的将听到的传言告诉自家小姐,红叶在一旁使了无数的眼神均是无用。而宫绯缨却是一直默默的听着,心中思考着这忽如其来的谣言。难道和那日追杀朗清月的人有关?但是他又为何要这样做呢,难道是想坐收渔翁之利? “走,咱们去听听看到底是怎样个伉俪情深!”宫绯缨抖了抖衣衫起身往外走。 ------------ 第二十章 怪异搭档 宫绯缨带着红叶绿芽悠闲的在街上缓缓前进,现在宫绯缨的形象可说是深入人心了,那脸上的蔷薇面具,还有身边特定的两个一模一样的小丫头早早就成了一道醒目的风景。更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面无表情的无心,总是不远不近的跟在几人身后。 “女人,你挡住我的阳光了!”忽然从身后传来一个有些糯糯软软的声音,声音很好听很可爱,当是一个孩子。但是那语气却是完全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真真是有些骄纵霸道! 伸手拦住一手巴拉袖子,一手准备要冲出去掐架的绿芽,宫绯缨微笑着转身。只见刚刚站的地方不远处正坐着两个人,一个个子十分高大的男人,怀中抱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那孩子生的十分的精致,像瓷娃娃一般乖巧的躺在高大男人的怀中。此时正微微蹙着眉头看着宫绯缨等人,大大的眼眸有超出年龄太多的深沉,小巧的鼻子皱了皱似乎是不大开心被人这么瞧着! “抱歉,我们这就走!”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微笑,对着那一大一小两人轻点了一下头,便带着众人准备离去。哪知身后那个孩子竟是忽然开口叫住了几人:“想走?不用向本少爷道歉么?” 宫绯缨步子顿了顿,脸上仍是挂着笑意,但是却未曾到达眼底。转过身,那个高大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竟然有接近两米的身高,脸上的表情比无心更是冷上了几分。与其说冷,不如说是僵硬,就像是千八百年没有动过那张脸而导致的! 那男子垂着头对着那个精致的小男孩扯了扯嘴角,咧了咧嘴,做出了一个大致可能是微笑的动作:“睡、醒了、么?”男子的声音很奇怪,几人均是没有听清楚。 “无心,竟然还有比你更加没有表情的人,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没心没肺的绿芽就这么嘻嘻哈哈的笑开了,宫绯缨却蹙了蹙眉,心中暗暗警惕了起来。果然那高大男人猛然出手了,宫绯缨一手拉开绿芽,一手甩出几根银针,全都照着人体最脆弱的穴位飞去。 无心这些日子来也是同她配合出了默契,宫绯缨的银针刚刚丢出,他下一刻便抽出剑迎了上去。而那个高大的男人手中竟是忽然多出了一把几乎和男人差不多高的巨刀,怕是比关公的青龙刀还要长还要重上几分! 男人单手持着大刀,一手小心翼翼的扶着小男孩坐在自己的肩头。小男孩嘴角露出一抹天真的笑容道:“本少爷最讨厌有人侮辱木头了,木头,都杀了吧!” 听着一个长着天使的面容,甚至嘴角还挂着笑容的十岁左右的孩子,在光天化日的大街上说着如此无情的话,这次连宫绯缨都有些许的吃惊!无心早在听到那话时便手持长剑冲了出去,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眼中隐隐含着怒意! “先过我这关!”只听无心大喝了一声便猛地原地弹跳而起,然后长剑猛地对着那叫木头的高大男人脑袋上劈了过去。哪知那木头看着十分笨重但是动作却是矫捷的很,手中握着大刀,肩头上还坐着一个孩子竟然轻松就躲过了无心的攻击。 木头猛地往后跳了几步,然后笨手笨脚的将肩头的小男孩抱下来,用袖子仔细的将地面擦干净,冲着男孩咧了咧嘴笨拙的开口道:“坐!” 男孩出奇的乖巧的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男子的脑袋,男子再次咧了咧嘴像是非常开心的样子。宫绯缨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男子似乎非常的尊敬那个看起来甚是脆弱的小男孩!一个身怀绝技的男子竟然会这般听一个看起来根本毫无武功的小男孩儿的话? 一高一矮,一大一小,一强一弱,如此诡异的组合! “无心,回来。”宫绯缨开口唤回了无心,转身微笑着看着那边的小男孩道:“没想到江湖小诸葛萧白,竟然是个孩子!” 萧白挑了挑眉,带着颇为讥讽的笑容问道:“哦,有意见?” 宫绯缨淡淡的摇了摇头,能力和年龄无关。萧白撇了撇嘴角道:“从哪里认出我来的?” 原本心中也只是有几分的疑惑,哪知这么一问,萧白却大大方方的便承认了。小小年纪,却如此令人不可捉摸。 “首先你这仆人的这把刀想必全天下也只有他能拿得动,且还能运用自如。其次江湖传言小诸葛神龙见首不见尾,身高九尺(没尺按照二十三厘米计算),手握苍龙大刀,而眼前的大个子无论在哪一个方面似乎都非常的符合!”宫绯缨淡笑着回答。 萧白已经回到了木头的怀中,乖巧的靠在他胸前嘴角带着微笑看着宫绯缨:“兴许木头便是那什么劳什子的小诸葛呢?” 宫绯缨却摇了摇头道:“自然不会是如此,试问江湖小诸葛又岂会是一个不会讲汉语的人?” “不会说也不代表不会写!”萧白打了一个呵欠,似乎很是无聊。 “一个会写字的人,长此已久,食指上必然会有一块皮肤较其他地方硬。但是刚刚我看过了,他左右手上出去使刀而留下的茧子,却并没有相似的痕迹。”萧白终于转头看了宫绯缨一眼,大大的眼眸中有一抹兴味。 ------------ 第二十一章 王府做客 “女人,你倒挺有趣的!”被宫绯缨猜出了身份,萧白却没有多大的惊讶,只是又接连着打了几个呵欠,似乎真的很累。 抬起小手拍了拍木头的胸口,有些不耐烦的道:“木头,我们走吧,这里不好玩儿!”然后竟然真的闭上了双眸开始继续睡觉,木头点了点头看也不看那几人一眼便抱着萧白便小心翼翼的转身离去! “啊咧,走了?”双生花互相眨巴了一下眼睛,然后齐齐的转向宫绯缨。宫绯缨收回自己的视线,然后摇了摇头道:“以后看着这两人最好绕道而行!” 后来事实也证明,就这么两个一大一小的怪异组合,却让宫绯缨吃了大苦头。甚至让她的命运从此转道而行! “小诸葛很记仇,而且痛恨女子!”夙墨曾经这么说过。庆幸这次并没有多大的损失,但是被一个记仇还痛恨女子的小孩子记住倒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她刚刚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萧白微笑着用口型说了四个字,后会有期!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能说这宫家小姐实在是一个非常惹事的主儿么,麻烦似乎从来没有少过。现在似乎是再次莫名其妙的惹上了一个麻烦的不得了的人物,抬头看天,想必今日出门没有看黄历! “宫小姐,在下在此等候许久了!”忽然听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宫绯缨忍不住再次默默的看了看天空,当真是没有看黄历么?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蓝衣男子,对面的玄武一愣,这股敌意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玄武立即回答道:“王爷说,若是小姐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定然会出来一探究竟,所以才特地命我在此等候!” 又是朗清月么?真是阴魂不散!而那头玄武却依旧笑得温和,继续道:“宫小姐,我家王爷请您到府做客,有要事相商!” 玄武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有些苍白,嘴唇更是颜色淡薄的几乎透明!配上那习惯性的温和的微笑当真是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宫绯缨心中已然明白几分朗清月的意思,既然已经开口了便去去又如何?淡笑道:“前面带路!” 玄武微笑着点了点头便转身而去,见玄武离开红叶这才扯了扯宫绯缨的袖子道:“小姐,咱们真的要去么,若是他们心怀不轨可如何是好?” 绿芽点了点头赶紧接过话题道:“是啊是啊,好马不吃回头草,咱们一定不能这么快屈服。谁知道这朗王爷在打什么坏主意,咱们一定不能上了他的当!” “哎呦!”宫绯缨在绿芽脑袋上重重敲了一记,这丫头是被外面的风言风语给毒害了。绿芽心中说错了话,也不敢再开口,心中暗暗骂没脑子。 虽说宫绯缨同朗清月还有着一层赐婚的关系,但是其实宫府中却是没有人想让她嫁过去的。朗清月的无情也早就深入了人心,哪里又还能让她们家的小姐再次受到伤害?而对于以后的事情,众人都是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更何况她们的小姐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指不定真的能解决这件事呢! 看着两张顷刻化作包子脸的姐妹,知道两人心中所想,只得放软了语气道:“不会有事的,不相信朗清月还信不过你家小姐不成?” 两人狐疑的看了看宫绯缨,确定了她不是因为喜欢朗清月,而且也真的能保护好自己这才稍显迟疑的点了点头。的确她们的小姐现在已经不需要保护了,变得非常厉害,早早便成了两人崇拜的对象。 “走吧!”对着无心微微勾了勾嘴角,无心猛然一愣,这是宫绯缨第一次对他笑。那笑竟是那样的美丽,像是有一束烟火忽然在他的心头炸开,那样美丽与绚烂。那个笑容是发自内心的,而且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信任在里头。 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宫绯缨,无心握了握手中的剑,快速的跟了上去,依旧那么不近不远。心中却暗暗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是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这辈子这条命便是你的!” 坐在玄武准备的轿子上往朗清月的王府走去,宫绯缨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脑海中没有一丝关于朗王府的记忆,但是对于眼前的路却是极其的熟悉,似乎已经深刻的刻印在脑海中。 “小姐,从这里走就可以见到未来姑爷了,要偷偷去瞧瞧么?”被人这么作弄,那时的宫绯缨猛然通红了俏脸,微微垂着脸,声音细小几乎被风吹散:“有什么好看的!” 一阵心酸涌上心头,眼前满是那个美丽而温婉的女子如何小心翼翼的打听通往幸福的道路,满面娇羞,但是心下定然是欣喜的。可惜的是真正的宫绯缨却是还没有来得及走上一次这里的路便香消玉殒了,心中既感到悲凉的同时对于朗清月的讨厌便是再加了一分。 “那个人会来的吧!”笈第的女子盼望着,可始终没有盼到。那个,可以给她一个家的人! “宫小姐,到了!”斩断了思绪俯身走出轿子,玄武优雅的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宫绯缨点了点头便跟着他往里头走。 一入王府便觉得,这里与想象中的不同!整个王府很大,布置的十分清新典雅,既大气却也不会感觉太奢华。倒像是依据原有的景色然后再适当的改造成了一个府邸。给人一种走入大自然的舒适和放松感! “我家王爷吩咐过,宫小姐独自一人进去便是!”玄武停在了一个半圆形的石门跟前,宫绯缨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便点了点头。回头低声吩咐了几句便转身走进了半圆形门里。 ------------ 第二十二章 三月之约 通过了那个石门,宫绯缨一面细细的观察着四周的景色,一面往前走。那铺着碎石子的路面竟然缓缓的延伸向一片山茶花,心中略有惊讶脚下却忍不住放慢了些。 空气中满是山茶花的味道,那淡淡的清香令宫绯缨整个身心都一点点的放松下来。刚刚来这里时她原本是想种上一院子的山茶花的,但是后来想一想便打消了那个念头,既然已经物是人非,那么为何还要去留恋? 话虽如此说,但是当真看见这么一片为数不少的山茶花,而且样式繁多,她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毕竟是喜欢了十几年的东西,哪能一朝一夕便忘了那种喜悦的心情? 那原本紧绷的心也因为这山茶花而变得轻松了起来,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整个人的气势也忍不住柔和了起来。步履轻松的踏在碎石子的小路上,几乎要忘了今日前来的目的。 暗中的朗清月看到这样的宫绯缨有些吃惊,以前便是认为她在阎王殿转过一圈后就忽然变了性子,如果是因为那样便恨自己倒是应当。但是现在的她,朗清月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的,嘴角淡淡的微笑竟是有几分的满足,那一身白色的衣衫使整个人更像是一朵洁白的山茶化身而来。 嘴角也不自觉的带上了些笑容,视线随着那身着白色衣衫的女子而移动,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眼见着女子就快走到见面的地方,朗清月足尖轻点便如一阵清风一般的从花丛中掠过先宫绯缨一步到达了那里! “绯儿,你来了?”宫绯缨蹙了蹙眉,似乎并不喜欢这个忽然变得很是熟稔和亲昵的称呼。冷着一张脸站在原地开口:“我们似乎并没有这么熟稔!” “似乎也并不陌生!”自小定亲,自然是不陌生的,但就是因为这份不陌生,宫绯缨才更加的憎恨他。朗清月挑了挑眉,狭长的凤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宫绯缨,薄唇轻起:“或者你希望我称呼你为王——妃——” 宫绯缨的眉头蹙的更加的紧了,双眼冷冷的看着朗清月,然后重重的坐到离朗清月最远的地方紧抿着唇没有开口。默认了或者是无声的反抗,但是朗清月只权当是默认了,眼中带着些笑意。伸手帮宫绯缨倒了一杯茶:“请用!” 宫绯缨开口道谢,却是并不打算真的要喝,只是淡淡的开口道:“今日找我前来所为何事?” 朗清月放下手中的茶壶,狭长的凤眸看着宫绯缨,手里时有时无的抚弄着垂落在肩头的青丝。视线从宫绯缨的脸上一寸寸的移过,就像是在看什么稀奇的物件。但是给宫绯缨的感觉确实不怎么好,好似被某种动物盯上的感觉,若是有选择她定是不会同朗清月这样的人作对的。 因为这人她从来都看不懂,时而冷漠的像一条血液冰冷的爬行动物;时而却又像一朵繁盛的彼岸花,大朵大朵的开在黄泉路,美虽美却也带着蚀骨的毒汁!宫绯缨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心机深重的像万丈的深渊,令人不知道这一次的坠落到底是粉身碎骨或者是,万劫不复! “上一次的赌约,你赢了!”朗清月半垂着眸子,好看而修长的手指几乎在阳光下呈半透明状,指腹轻轻的摩擦着茶杯的边缘。清眸中像一潭幽泉,竟是毫无杂质的,一个人身上竟然会有这么矛盾的气质! 宫绯缨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人无论是在外表上还是智谋上怕是都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将相之才,但是这人却是敌人不是朋友,永远的敌人! “我赢得并不光彩!”的确是赢了,但是却是借助了外力。朗清月轻轻摇了摇头道:“若说是外力,本王岂不是太过于欺负绯儿了?” 宫绯缨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挂着微笑道:“那王爷今日是特地找小女子来见证您的光明磊落的,那么小女子再推迟岂不是瞧不起王爷,而且当下倒正好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但说无妨!”朗清月对着宫绯缨抬了抬手,宫绯缨点了点头道:“解除婚约,我要解除婚约!” 朗清月:“为了那日叫夙墨的男子?” 宫绯缨面上没有任何波动的看着他道:“与你无关!” 朗清月半垂着眼眸,如一尊雕塑般的坐在那里,也不说答应或者是不答应。宫绯缨也不急,反而悠闲的欣赏起四周的茶花来。许久不曾看见这花了,若不是因为这花她兴许并不会来到这里,还会继续在洛年那里扮演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小丫头!可是•••••• “我答应,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抬眼看着侧对着他正认真的看着茶花的宫绯缨,宫绯缨转过身去迎视着朗清月的目光:“什么条件!” “三个月,若是三个月后你还是想解除婚约,我便如你所愿!”宫绯缨愣了愣心中不是没有想过朗清月会答应这个要求,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只是三个月而已,就算是三年她也不会反悔! 她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次婚约解除会带来多么大的影响,若是她的家人还在倒是好说,但是偏生现在订婚的双方均是不再了! 和谁争你也不能同死人争,更何况这人还是先皇!所以宫绯缨便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走之前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到桌上:“三个月后见!” ------------ 第二十三章 无心重伤 拿起那个小瓷瓶狭长的凤眸却一瞬不瞬的看着渐渐远去的女子,将手中的瓷瓶往空中一抛:“三日!” 玄武凭空跳了出来,手里捏着那瓷瓶点了点对着朗清月深深的一拜,素来冷静的眸中似乎有一丝的动容:“谢谢王爷,属下三日后定然返回!” 朗清月摆了摆手,玄武猛地竟是又凌空消失在眼前。望着眼前的一片山茶花,每年都会种上一些,刚刚十年想不到竟是已经成了片!这花都是他一株一株的种下的,每日即便再忙也是必会在这里待上一待。玉白的的手指轻轻的摩擦着那美而不艳,娇而不弱的花瓣! “十年了,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为何你还是没有出现!”记忆似乎一瞬间回到了十年前的那段时光,那年他十五岁便是遇上了一个怪异的女孩,在他最为伤心低落的十分竟是奇异的遇上了!可是十天以后那个女孩便是又忽然不见了,一如出现时那般突然。 本以为是哪个宫中的小宫女,许是犯了错误竟是悄悄躲在他的宫中!被他无意中发现了,一向不喜陌生人接近的他竟是莫名的将她偷偷藏在宫中!十日的相伴,他竟是过了这十五年来最为开心的十日。直到现在脑子里还一直深深的记得那张如阳光绽放般的笑容。 “你是哪个宫中的小宫女,叫什么名字?”他这般问她。 小女孩歪了歪脑袋蹙着眉头不知是没想明白当如何回答,或者是不想说,她只冲着他笑了笑:“我忘了,不如你就叫我茶儿吧,山茶花是我最喜欢的花!” “茶儿,这几日你开心么?”那会儿年龄小虽然不同于平常家的孩子般单纯,但是少年还是薄红了如玉的俊颜。其实他是想问她可不可以一直陪在他身边,但是从小的教育却不允许他这般直白。满心欢喜的想着若是她答应了,那么以后就可以日日像现在一般开心了。 小女孩那双明亮的眸子顷刻变成了两弯月牙,十岁的小姑娘俨然一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的样子笑眯眯的看着他!脸上的红晕更加,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下意识的半掩住狭长的凤眸。 笑嘻嘻的戳了戳满是红晕的俊颜,将自己的脑袋凑到少年更前,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他:“你喜欢我?” “不不不••••••”一紧张起来竟然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心中只是单纯的想留下眼前这个像精灵一般的小女孩,哪里想过这个问题。小女孩却肃着包子般的脸郑重的点了点头:“等你亲手种出成片的,囊括所有品种的山茶花我就抛弃我老哥和你私奔!” 少年朗清月虽然还没有想到这里来,但是听见小女孩的话却异常的开心,眼中闪闪发光!然后便真的开始种山茶花,但是当他兴冲冲捏着他们之间的第一株山茶花出现时,她却不见了!就像出现时,凭空的来又凭空的消失了。他寻遍了整个皇宫,甚至被他的父皇狠狠的责骂了一番仍是没有找到一点的踪影,这人竟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茶儿!”无声的叹息,脑中不知为何却忽然出现了一双眸子来,没有由来的出现了。她们没有任何相似,但是却莫名的在脑中一闪而过。蹙了蹙眉头,对着空中淡淡吩咐道:“去将安平公主从小到大的事情都查个清楚,事无巨细一一查访!” 宫绯缨才刚刚走出王府,原本在府中等待的几人却早早的便等在了门口。宫绯缨淡笑着点了点头,往四处看了看竟然没有看见无心的踪影。两个丫头立即明白了宫绯缨的意思,双双往前一步:“无心担心小姐的安慰偷偷去查探去了!” “既然小姐平安无事的出来了,想必他也该回来了。”宫绯缨点了点头便带着两个丫头站在离王府不远的地方等着,但是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无心出来。宫绯缨蹙了蹙眉,往王府处看了看。 “小姐,无心会不会出事了!”一向心急的绿芽有些担心的看着宫绯缨,红叶在一旁劝解道:“无心武功高强,就算是无意中得罪了王府中的人,就从功夫上来说也不定会吃亏,更何况现下王府哪里会不知道无心是咱们小姐的人。想必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的!” “先回府!”宫绯缨淡淡的吩咐道,然后便转身离开。红叶说的不无理,虽然朗清月不一定真的会看什么面子,但是既然朗清月会轻易答应自己的条件定下三月之约,不管他背后的目的到底是怎样的,此时他是断然不会出手的。想通了这一点便决定先回府再做打算。 直到府中的人都睡下了无心竟然还没有回来,宫绯缨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却一直都肃着一张脸,很显然心中不太痛快。吃过晚饭便如同往日一般在书桌上看着书,只是今日的心却没有往日那般平静,放下书回头看了看窗户,平时那块雕塑便是时时站在那里。夙墨在树上睡,他便在房顶上睡。 即便到了现在心中仍是没有摸透无心的底,但是自从他来了以后倒是也没有做出什么叫她不痛快的事情,在带着几分顾忌的同时也渐渐习惯了这个脸上永远没有什么涟漪的人。 “谁?”宫绯缨一面对着门口大声问了一句,一面手中几乎是同时拿出几根银针捏在指间。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猛地拉开门,同时在手中做好丢出银针的准备。猛地只见到一个高大的黑色物体直直的想着宫绯缨倒了过去,已经从味道上认出这人,伸手接住那人。细细一看却是满身是血的无心! ------------ 第二十四章 破冰而出 “无心!”费力的将无心扶到自己的床上,宫绯缨立刻大声唤来几个丫头小厮的赶紧去准备她平日里行医用的行头。吩咐完以后便再次来到床边,无心身上的黑衣已经有些破烂不堪了,从那些破难的布片中可以清晰的看到血不停的往外流。而从这痕迹上来看,竟是鞭痕,而且很显然那鞭子不是一般的鞭子。若是一般的鞭子怎会造成如今的伤痕,那些皮肉分明是被生生拉扯出来的。 伸手就要去扯无心身上的衣衫却是被无心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看起来人已经不太清醒了,但是仍是倔强的摇了摇头。宫绯缨顿时怒从中来,顿时便明白了床上这个死扛着不晕的迂腐男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啪的一声打掉无心的手:“我是大夫!” “啊——” “小姐,无心这是怎么了?”红叶绿芽的声音一前一后的响起,均是被无心身上的伤口吓到了。不是说去寻小姐的么,怎的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剪刀!”现在哪里是去解释这些的时候,手往身后一伸,立即就有一把剪刀递到她的手中。三两下将无心的上衣剪了下来,那些伤口便立即血淋淋的暴露在众人的眼前。就连宫绯缨也是忍不住吸了一口气,这样的伤口以前哪里见到过? 只见无心精壮的上身上全是一条条鞭痕,最最可怖的不是这个,而是那些鞭子竟像是每一鞭都打在同一个地方。全部都打在无心的胸口,长长的一条痕迹从胸口一直倾斜着到腰际,皮肉全部都被勾拉了出来,竟然还隐约能看见森森的白骨! 旁边的绿芽早就吓得嘤嘤的哭泣了起来,红叶苍白着一张脸强力忍耐着,手中捧着宫绯缨的药箱不停的哆嗦着。没有时间去受惊吓,宫绯缨立即着手清洗伤口,虽然动作很轻了,但是一直忍耐着没有晕倒的无心还是疼的整个身体不停的颤动着。 好不容易将伤口清洗完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抬眼去看,无心脸上竟是从苍白变得有些青白了,看来也是极其痛苦的。胸腔上的伤口还好,至少有几块骨头挡着,但是腹部的伤口却是有些麻烦,看样子必须要缝合,否则不会轻易愈合! “我现在要缝合你腹部的伤口,我这里虽然有麻沸散,但是这样大的伤口并不一定有用!”宫绯缨如实的说着现在的情况,脸上早已汗流如水的无心却是看着宫绯缨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动了动苍白的嘴唇:“动手!” 先让无心用酒服下些麻沸散,然后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两个小厮一上一下的按住了无心的手脚。从箱子中拿出一根已经消过毒的长针,再次看了看无心,无心紧紧地抿着嘴唇,双眼一直看着宫绯缨郑重的点了点头! “呜呜••••••”绿芽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呜咽着跑了出去,宫绯缨没有回头只是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便毫不犹豫的捏着手中的长针穿刺了起来。每缝一针便能感受到无心身体的颤动,但是却一直没有剧烈的挣扎过,到后面颤动甚至渐渐的变得弱了许多。 好不容易将无心的伤口缝合,宫绯缨的后背早已经汗湿,抬头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然后又片刻不敢停留的上药,好在没有在流血了,细细的包扎完毕。侧首去看,无心的脸早就因为疼痛而扭曲了,因着那一半烧伤的脸而显得更加的恐怖了几分。令宫绯缨惊讶的是,他竟然没有因为疼痛而晕倒。双眼中还余着一丝清明的看着她,嘴角竟然缓缓露出一个微笑来:“谢谢你!” 虚弱的吐出三个字便是再也扛不住晕了过去,那麻沸散果然是如她预料之中的一样没有多大的作用。若是晕过去了还好,但是他却一直紧紧的咬住牙关,固执的没有晕倒。直到身体的痛苦再也无法用意志来硬撑,这人才能这般干脆的晕了过去。 他以前到底遇见过怎样的事情,才会让他做到如此地步?第一次对身边的这个人有了一丝好奇,一直什么都觉得淡淡的她第一次有了想要去了解身边的人的想法。即便是与她最为亲近的红叶绿叶她也从来没有刻意去了解过,只是从平日里几人的行事中去推测,随其自然的从不强求。 但是现在她忽然发现,只是用眼睛去看到的或许并不一定是真的,或者她该试着去了解身边的人,而不是仅仅把自己当做一个过客! 无心是在疼痛中醒来的,缓缓的睁开黝黑的如黑夜的双眸,感觉非常的口渴想去倒杯水喝,却是发现在桌子旁边竟然坐着一人。有些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微微张着嘴巴看着那个女子一手撑着脑袋在桌上睡着了! 桌上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有些迷蒙不清的看了无心一眼。似乎并不是特别清醒,无心却被这随意的一瞥看的心中猛然一跳,原来她竟然也有这般女儿家的一面。迷迷糊糊的样子倒是才真的般配出现这十七八岁的女子脸上,但是只是一瞬间那人便彻底清醒了,心中稍微有些失落! “醒了,这几日你便在这里休息,我暂且去客房!”宫绯缨脸上说不上是什么表情,不冷却也不热情,淡淡的说完便随手将手中捏着的帕子丢到了盆中转身走了出去! 难道这一夜一直都是她在照顾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咔嚓的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 ------------ 第二十五章 以彼之道 就算无心不说宫绯缨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在整个朗王府能够将无心伤到如此境地的人除了那四个贴身护卫不作他想!而且若是单打独斗定是不会受伤到此,想必至少是出动了两个以上的人吧。而且这鞭子,那红衣朱雀好像恰巧使得就是鞭子吧!这一巴掌不可说打得不响啊,伤的是无心,但是打得却是她宫绯缨。 她向来不是什么奢望公道的人,在绝对的权利和武力面前公道二字却只是些道貌岸然的借口罢了!既然有人要伤害她的人,她便不能就这么让人欺负了去,否则以后岂不是人人都要来她宫府闹上一闹了?人不欺我,一笑置之,人若欺我,十倍还之! “哟,大清早的回来便见到你的这张晚娘脸,怎的还有人敢来蹙你的霉头?”听这吊儿郎当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夙墨,宫绯缨这次却是不想搭理他直直的往外头走。红叶见自己小姐已经走了,赶紧一把拉过夙墨小声道:“昨儿去了一趟王爷府,无心不知为何被伤的厉害,小姐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就少去招惹小姐!” 挑了挑眉看着已经走远的宫绯缨,几日不见竟然会生气了,还在意人了!不错,不错,进步很大!这样一想赶紧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有热闹可看为什么不看! “未来王妃,你不可以进去!”听到门口的士兵这样奇怪的称呼,宫绯缨的脸又冷上了几分,手里的银针毫不犹豫的甩了出去,那几个侍卫立即丝毫不能动弹的站立在原地。夙墨桃花眼眯了眯,对着那几个侍卫倾国倾城的一笑,晃的那几人只能直直的看着夙墨。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其中一个士兵的肩膀:“放心,她不是什么好人!” 然后在几双从惊艳到惊讶再到惊恐的眼神中优雅的往王府中走去,笑眯眯的看着一溜的中招的侍卫,嘴角的笑意的更甚,不住的点着头!不错,这个徒弟果真是没有丢他的脸。 “哟,这不是咱们的王妃大人么?”远远的就听见一个满是嘲讽的笑意的声音,夙墨脸上依旧带着笑意,步子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是你伤了无心?”宫绯缨开门见山的问道,双眼冷冷的看着对面的一红一青两人。那红衣女子便是朱雀,那张原本冷冰冰的脸上此刻满是讥讽的笑意,高傲无比的看着宫绯缨:“是有如何?难不成王妃你心疼了?” 那意思分明是话中有话,宫绯缨不怒反笑,只是眼中的冷意更甚,嘴角泛着笑容的紧盯着对面的女子。旁边的夙墨却是几不可查的蹙了蹙眉,往前走了一步,桃花眼似乎含着一滩春水一般的动人:“这位姑娘所言差已,我家绯儿可比你说的善良多了,不止是心疼了,看样子指不定还能吃人呢!” 这话哪里是在夸她,但是宫绯缨却出奇的没有计较,脸上笑得更加美丽,竟是有一抹阳光被偷偷的抛到了那脸上一般!但是对面的朱雀和青龙却是同时心中升起了一丝警觉,脚下竟是双双往后退了一步,为何那个笑容竟是让人心中一颤,浑身的汗毛不自觉的全都立了起来! “我身边的人即便一个小指头外人也不能动,若是动了••••••”故意顿了顿,微微扬起下巴,“我定会叫她生不如死!” 青龙见朱雀不说话了,猛地往前迈出一步,那日的屈辱今日定要叫她一次还清!若是王爷当真对她有情分,他说不得得忍下那口气,但是眼下看来却是连唯一的顾忌也没有了,王爷哪里会喜欢眼前这个时刻同他作对且恶毒的女人! “不要以为我们尊你一声王妃便真当自己是王妃了,我们堂堂王爷府哪里容你随意叫嚣!”青龙一边这般说着一边恶狠狠的瞪着宫绯缨。宫绯缨斜睨了他一眼,笑笑道:“你也有份?” 想他堂堂四大护卫之一的青龙却是哪里让人用这般轻蔑的眼神和语气说过话,在想起那次的屈辱心中顿时怒从中来,大喝一声“放肆”便手握一柄长刀直直的向着宫绯缨砍了过去。宫绯缨冷笑了一下,手中银光一闪一大把银针便毫不犹豫的直直的刺了过去! “当心!”夙墨眼疾手快的接住那条鞭子,眼中的冷光一闪而过,森然道:“堂堂王爷府中的四大护卫之一,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竟然在人背后下手,这朗王爷果然与众不同啊!” 被人抓住背后下手的朱雀脸上被夙墨说的红一阵青一阵的,最后都化为一个恶毒的眼神狠狠的瞪着夙墨:“我看你与这女人也是不干不净的,竟然这般维护她,王妃好不自在啊!” 夙墨的脸上猛地冷了下来,忽然一把甩开那条满是倒刺的鞭子,拢在袖中的抽出来就要发难!宫绯缨却是先一步同朱雀颤抖了起来:“这个女人交给我!” 嘴角恢复了往日的笑容,嬉皮笑脸的将手在嘴巴圈了起来大声道:“可不要弄死了,不然可就不好玩儿了!” “放心,我说到做到!”说要你生不如死便是要生不如死,说到做到!竟然还回了夙墨一个笑脸,夙墨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与欺上前来的青龙缠斗在了一起。 这会儿才慢悠悠的跑来的红叶绿芽只能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焦急的看着上面打得难分难舍的几人,一群的侍卫早就将这里围了起来却苦于不知该如何是好!上面一方是未来的王妃,一方是府中仅次于王爷的两个护卫,伤了哪一方都要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这可如何是好? “啊——”忽然一阵凄厉的叫喊声响起,众人均是抬头去看却是只看见静静的躺在地上的鞭子。而那朱雀却是苍白着脸软软的躺在地上! ------------ 第二十六章 浴血修罗 “嗯——”地上的朱雀忍耐不住疼痛小声的**了一声,然后竟然不再呼痛,至少双眼满是怨毒的瞪着宫绯缨。宫绯缨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心中还是有一丝佩服的,身上被她刺中几道人体极痛的穴位,右手还受了重创竟然只是哼了一声便不再出声! “朱雀你怎么样了?”青龙见朱雀受伤在地也赶紧停止同夙墨的争斗赶紧奔了过去,伸手将朱雀扶了起来。朱雀那双眸子却仍是死死的盯着宫绯缨,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个卑鄙小人,竟然用暗器伤人!” 宫绯缨细细的把玩着手中的银针,若说是要动真功夫她怕是还当真不是朱雀的对手,毕竟习武以来不过两个月不足。但是有谁说过这次是要来公平竞争的么?早在他们合伙伤了无心开始,那所谓的公平便不存在了。 往前跨了一步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卑鄙?不及某人!你堂堂王府尚且能无缘无故将我府中的人伤到几乎去掉了半条命,那么我一个柔弱的女子实在是不敢在四大护卫前讲什么公平啊!” 夙墨有些好奇的瞅了瞅宫绯缨,没想到这坏丫头除了满肚子的算计,这嘴上的功夫倒是不弱嘛!这一番话说得青龙脸上忽红忽白的好不精彩,若不是因为朱雀的脸色不佳想必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青龙一面扶住朱雀一面铁青着脸怒斥道:“他擅闯王府,意图不轨,我等留他性命已是恩德!你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宫绯缨冷笑着看着两人,以睥睨之姿,似乎在看一种笑话一般的神情,却是没有开口。青龙从小便跟在朗清月的身边,虽然常常都是隐匿在朗清月的身边保护着,但是无论是王公大臣还是江湖侠士但凡听到他青龙名号的恭敬还来不及却又哪里敢像宫绯缨这般藐视?更何况也确实是未曾做过此等背后偷袭的行径,若不是那次被宫绯缨轻易抓住而大为受辱,这次说什么也不会有那般行径,此时更是又羞又怒。 手里握着青龙刀就要扑过去,夙墨却是不着痕迹的微微往前移动了一下,刚好挡住了青龙欲攻击的路线。宫绯缨对夙墨的这一个动作轻蹙了蹙眉,然后不动声色的往旁边迈出半步双眼从夙墨身上扫过,转头直视青龙:“好一个恩德!我今日就要叫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恩德!” 对于宫绯缨的动作夙墨只是耸了耸肩然后笑嘻嘻的推倒了一边,这个女人好强至极,你若是非要违背她的原则,她可是会翻脸的!躺在一旁的朱雀一边忍受着身体上的疼痛,一边在心里却是恨极了宫绯缨,若不是自己轻敌又怎会给她这个机会?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可这短短一月多的时日却太叫人惊讶了。 宫绯缨在拳脚上倒是不足畏惧,但是动作却是相当的矫捷,快的让她也感到惊讶,更何况宫绯缨那一手原本就非常精准的银针现在更是针无虚发!她若是知道宫绯缨此刻腿上还依旧绑着她特制的绑腿,两条腿上的重量加起来起码有二三十斤,不知道她又会作何感想? “少废话,我今日便来教教你什么叫谦虚和礼数!”青龙大喝了一声便挥舞着大刀猛地对着宫绯缨砍去。宫绯缨不敢小觑了这一刀,能做到青龙这个位置怎么可能是什么小角色!宫绯缨一面快速的闪动着,一面手中的银针也配合着对着青龙的手臂上扎去。 她的武器不适合近身攻击,而且有朱雀在先青龙必定有所防备了,所以不会那么轻易的叫她得手。果然那些银针都被青龙一一躲了过去,宫绯缨咬了咬牙再次躲过青龙快速而力量十足的攻击。一边的朱雀看到宫绯缨颇为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不是有许多情人么,怎的到了此刻便是只会在一旁看着玩儿了?看来你平日里下的功夫不够多啊!” 听到朱雀满口的侮辱之词,宫绯缨面上终于带上了几分怒气。叫人三番五次这般侮辱,还仅是这么不堪入耳的话语,这口气叫她怎样咽得下去?气虽然气但是手上却是一点也不含糊,丝毫没有受到她的影响。正在同青龙激烈的打斗中,却是忽然听到啪啪两个响亮无比的声音。 宫绯缨愣了,青龙也愣了,在场的人都被这忽然的声响给吸引了。却是看见原本观战的夙墨正站立在朱雀的身边,一身白衣被风吹起,脸上清冷的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一般令人心生畏惧。夙墨微微弯着腰,嘴角噙着一抹微笑,那双眼桃花眼却冷冷的看着脸上顶着两个巴掌印的朱雀:“刚刚的话能再说一遍么,我离得远,听得不真切!” “你你••••••”朱雀气的嘴唇只哆嗦,满是愤恨的盯着夙墨,张口就欲吐出更加难听的话。但是被夙墨眼中的寒光一扫便忽然不敢再开口,那是怎样的眼神啊,就像是一个浴血而出阿修罗,眼中装的哪里是人,分明是空无一物的!身体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一步,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心中莫名的恐惧已经占据了所有的感官。 ------------ 第二十七章 彼岸微笑 因为夙墨是背对着所有的人,所以其他人均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见到了他们大名鼎鼎的朱雀大人竟然蜷缩的像一只遇上天敌的动物。脸上被人重重的扇了两个耳光,此时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竟然还对打他的夙墨一丝不逊也没有。 宫绯缨一只注视着那边,心中有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竟觉得不远处的夙墨像是变了个人一般。虽然她依旧像往常一样不喜欢他的那张脸,不喜欢他总是嬉皮笑脸的性子,但是此刻她却忽然生出一种今日才认识了他一般的感觉。想再仔细去辨别之时,夙墨却是忽然转过了身来,脸上的神色竟然满是可怜之色,那双眼桃花眼里满是水汽竟有几分怜爱的味道。 对着宫绯缨眨了眨眼睛,捧着双手飞快的跑到宫绯缨的身边,可怜兮兮的看着她道:“刚刚太用力了,我的手好痛!” 不可否认,宫绯缨当真是听见了一阵阵下巴落地的声音,非常的干脆整齐。夙墨一边说还一边将手伸到她的眼前,眼中的水汽更甚,似乎随时都要落下来一般!宫绯缨行医的习惯下意识的就将夙墨伸过去的手握住,双眼仍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夙墨。 夙墨再次眨了眨眼睛,将脑袋轻轻的搁在宫绯缨的肩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若是你真想看个清楚,不如回去让你看个够可好,随你怎么看!但是此时你身后那位未婚夫表情可是不大好看哦!” 说完竟然还对着宫绯缨白玉般的耳朵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宫绯缨猛地反应过来,一把将夙墨给推开。有些狼狈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那如玉的耳朵微微泛着粉色,加之带着些尴尬的表情真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大有文章啊!夙墨挑了挑眉,没想到宫绯缨竟然会是这么个反应,当真是意外的收获啊,想到这里嘴角的笑意更深,眼神若有若无的从朗清月的身上扫过! 朗清月抿了抿薄唇,身上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蟒袍,看样子似乎刚刚上朝归来!在路过宫绯缨身边时竟然连眼角也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在路过夙墨身边时薄薄的嘴唇再次轻抿! “怎么回事?”扫视了一眼地上的朱雀,抬眼直接看着一旁的青龙。青龙立即对着朗清月行了一个礼,朗清月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回答自己的问题。青龙往前跨了一步,垂头看了看因为看到王爷而眼中带着希冀之色的朱雀,然后立即回答道:“安平公主今日上门说要为她府上的下人讨回公道,所以我和朱雀这才同她打了起来!” 听见青龙竟然避重就轻的回答,宫绯缨冷笑了一声:“青龙大人回答的当真是有大家之风,不愧是王爷府中的人,这礼数倒是拿捏的非常准!” 青龙这话摆明了便是说宫绯缨无理取闹上门,只是用一句讨回公道便将他们做下的事情掩盖过去,这话说的极好啊!蹙了蹙眉他又怎么会听不出宫绯缨夹枪带棍的话其实是话中有话。脸上的表情蓦地冷了下来,狭长的凤眸冷冷的看着青龙:“不要让本王问第二次!” 知道朗清月已经生气了,青龙看了看地上的朱雀咬了咬牙扑通一声便跪倒在朗清月跟前:“王爷这都是我的错,是我咽不下那口气才让朱雀帮我教训了一下那个叫无心的小子出口气,这些都与朱雀无关,请王爷要罚便罚我吧!” “很好,很好!”朗清月声音也蓦地冷了下来,右手猛地一挥便见到青龙直直的飞了出去。只听砰地一声青龙就撞到了几米远的墙壁上,过了片刻才身形有些不稳的站了起来,扑的一声便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自己去暗部领罚!”朗清月声音又变回淡淡的,脸颊便的青丝被风带着飘动不已,那身姿那容颜令人动容。只说那口中的话语却是叫那青龙也是猛地白了脸,空中忽然传来异口同声的两个声音:“王爷三思!” “嗯?”只一个字便再也叫那忽然出现的声音猛地噤声,只要是王爷决定的事情便是永远不可能改变!但是去暗部的话,却是令人惊悚。那里是专门给一些武功高强却作恶多端的人设置的,府中的人除去四大护卫却是不知道这个存在的,而且自己人一般是不会去那里的! 如果真的让你去那里领罚,那么足可见王爷此次是真的生气了。去那里的人不死也会丢掉半条命,而去了那里便没有所谓的“自己人”之分了! “这样便想算了?”哪只宫绯缨却是忽然开了口,脸上不无讽刺的道:“那个暗部是什么地方我是不清楚,但是这个女人却是要我亲自动手!” 朗清月转过身去看着宫绯缨,旁边的青龙却是先一步开了口:“这个女人不要得寸进尺!” “再多加一日!”听到朗清月的话青龙不甘心的闭上了嘴,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狠狠的瞪了宫绯缨一眼才转身飞快的离去。宫绯缨却是不甚在意,只是忽然对着地上一只怨恨的看着自己的朱雀展开了一个异样的笑容,那笑容竟让人一瞬间似乎看到的彼岸花忽然在身边盛开,令人失魂却也心惊! ------------ 第二十八章 出门义诊 缓步走到朗清月身边,眼睛却一直紧紧的盯着地上的朱雀:“这个女人交给我可好?” 那语气竟然出奇的温柔,就像是在对情人说话一般,说完还微笑着看着他!朗清月面不改色的看着宫绯缨,脑子里竟然忽然闪过了刚刚的那一幕!她同那个叫夙墨的男子,执着手,她微微垂着头。那个生着眼中深不可测,嘴角始终带着微笑的男子竟然亲昵的将头靠在她的肩头,似乎正在轻言。事后她竟然微微露出了羞态,不知为何宫绯缨最后的那个样子深深的刻入了他的脑海,无论如何也赶不走! “宫小姐莫不是忘了,你还不是这王府的女主人?”蹙了蹙眉搞不懂朗清月为何会忽然这样说,宫绯缨依旧笑着开口:“她动了我的人,你堂堂王爷不会想要护短吧,或者说朗清月你当真相信刚刚那条青虫的话?你信,我可不信!” 两人就这么直视着,谁也不认输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对视着。只有两人才知道这对视比的不仅是勇气和气势,更是两人心底的一个较量,试问骄傲如两人谁又会肯轻易认输? 以前没有细细的看过宫绯缨脸颊上的面具,今日才看清楚那上面竟然全部都是怒放的蔷薇花!一如她的性格一般,看着沉静却是永远也不会让人移开眼睛,不会也是不能。似乎不知不觉中便被她吸引了,很是平常的一件事情若是发生在她的身上便会好奇,她到底会怎样做。眼睛扫到那一只隐藏在面具中的眸子,那个眼角有一条蓝色的无法掩盖的伤痕! “随你!”简洁的吐出两个字朗清月便不再停留的转身离去。宫绯缨看着你身穿蟒袍的男子,最后的那一眼复杂的她看不懂,或者她从来没有看懂这个一睁眼便要视之为夙敌的男子。“王爷,王爷——” 朱雀忽然撕心裂肺的大声喊着,宫绯缨忽然明白过来为何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会对自己带着恨意。原来也只是一个愚蠢的女人罢了,那个男人又怎会是轻易动情的人,或者说他有这个东西么?朱雀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般,盯着早已经看不到影子的朗清月离开的方向低声念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看来你并不了解那个男人啊,在他眼中只有有用和没用之分。没有人的区别!”朱雀睁大了双眼看着宫绯缨的笑颜,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子的笑容竟然同那一张一直深深刻在心中十余年的脸渐渐重合。忽的又猛烈的摇晃着自己的头,眼中的愤恨不减,只是脸上的慌乱却是令人觉得可怜可悲! “啊——”忽然一声惨厉的尖叫传遍了整个王府,朗清月蓦地顿住了脚步,片刻后又再次继续前行!而在离那里不远的地方,朱雀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手腕上的皮肉全都翻了起来,看着恐怖却没有流出太多的血! 宫绯缨将手中的鞭子丢到地上,看着地上几乎要痛晕过去的朱雀冷声道:“我再说一次,我身边的人就算是一草一木都不允许外人触碰。若是再有下次便不会只是废了你的一只手臂而已!” 转身带着一直都处在各种惊讶中现在还没有回过神的两个丫头,刚刚一直没有说话的夙墨赶紧笑眯眯的跟了上去:“你废了她的右手和杀了她有什么两样?” 宫绯缨一记眼刀飞过去,上三路下三路的将夙墨扫视了一遍,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看的夙墨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这个女人不是要秋后算账吧,或者自己应该有自知之明的出去转两天,嗯,这个主意不错。 “红叶你去准备一下,今日我们去桃花源瞧瞧,随便为附近的百姓看看病!”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吩咐道。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学武的事情,平日都只是派人送去吃的或者时常请大夫去探望一下,无心的伤也稳定了下来宫绯缨便准备今日前去看一看。 “我能去么?我可以帮你扛东西!”躲得远远的夙墨哀怨这一张脸看着宫绯缨,这几日她可没少拿脸色给他看,而且还时不时在他的碗里试一试新研究出来的药物。自然这些药物或多或少都是带着些毒性的,好在他早有准备,不过还是叫她得手过几次。这几日一会儿拉肚子一会儿浑身发痒的让他好不难受,今日难得有机会将功赎罪,夙墨赶紧跳出来挑大梁。 斜睨了一眼夙墨,那张原本如玉般的脸庞看起来似乎憔悴了不少,抿了抿嘴角才勉强将笑意压制了下来!旁边的绿芽却是一脸心疼的瞅着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府里的人竟然慢慢接受了他,现在这样子分明还是向着他的! “要去便去,否则我怕府中以绿芽为首的小妮子会哪日也在我饮食中加料那边不好了!”一边说还一边扫了绿芽一眼,绿芽被看的涨红了一张脸只鼓着腮帮子瞪圆了眼睛看着宫绯缨。 原本自家小姐偶尔能说上几句玩笑话了与从前太过安静相比是一件好事情,但是若是每次都拿身旁的人做蓝本她便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了!宫绯缨也点到即止,偶尔心情好才会这般打趣一下,但是性子使然却是从来不会过,摆了摆手道:“出发吧!” ------------ 第二十九章 树状怪病 几人乘着马车先去置办了些生活用品,又增添了些已经不足的药物这才缓缓的往城外驶去。宫绯缨今日的心情的确是不错,葱白的手指轻轻的挑起帘子欣赏着一路上的风景。此时正是春日中旬,四处都开着各色的花,路边的小野花虽然不如精心培养的花那般娇艳,但是成片的小野花放眼望去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很美吧,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出来走走,你会发现许多以前你不曾注意到的东西!”身后的夙墨忽然这样说着,宫绯缨回头看了看却刚好看见一张带着微笑而认真的脸。风时而吹动着帘子,马车里明明灭灭的映衬着那张脸忽然变得不那么真切了起来,宫绯缨有些晃神只片刻便缓缓转过了头去。 一路上耳边就一直听见夙墨同两个丫头说说笑笑的声音,马车外面的无心冷冷的哼了一声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手中的鞭子啪啪直响就像是打在某人的身上一般。偏生夙墨这人的脸皮实在是站在了一个令人仰望的高度,只当那啪啪的声音和快的几乎叫马车跑掉轮子的速度是无心的个人爱好,所以照样说笑,嘴角的笑意十足的欠扁! “到了!”无心将冻得像冰凌子的两个无情的砸了进来,宫绯缨揉了揉被吵闹的有些发胀的眉心。若不是看难得兴致那么高的两个丫头那般开心,否则她便会毫不犹豫的毒哑那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桃花源的人见宫绯缨来十足的开心,一个个乐呵呵的帮着宫绯缨搬桌子搭好凉棚,几人还没有开口便十分熟练的帮宫绯缨将一切准备工作给做好了。看着一张张憨实和喜悦的脸,宫绯缨的心也忍不住受到了感染,嘴角微微挂着笑容,将特地为孩子买的东西亲自分发给了那些小孩! “宫姐姐,你好久都没有来过了,小豆子和小伙伴们都好想你!”那个叫小豆子的宫绯缨上次见过,特别乖巧的一个小男孩,上次还帮她寻了一根好棍子。也不知道是小家伙自己想的还是大人帮忙弄的,那棍子上竟然还绑着一根红绸子结成了一个蝴蝶结。当她拿着那棍子往张毅腿上招呼时,看到那蝴蝶结顿时便有些哭笑不得。 “小豆子有没有乖乖听话啊?”宫绯缨半蹲在小豆子的跟前,小豆子今年八岁在两岁时曾经被宫绯缨救过,所以这个小孩子便特别黏她。每次宫绯缨一来便跟前跟后的活想一条小尾巴。捏了捏小豆子嫩白的小脸,那双大大的眼睛笑得只剩下一条缝:“有听话,宫姐姐让听话小豆子就一定会听话!” 为小孩子天真而可爱的话语逗笑了,揉了揉他的脑袋,看见一个穿着朴素但是干净的妇人往这里走来。妇人走了过来伸手将小豆子给拉了过去:“都说要叫小姐了怎么还是叫姐姐?小姐,已经准备好了,您过去休息吧!” “可是小豆子就喜欢叫姐姐!”小男孩嘟着嘴巴小声的说着又怕自己的母亲苛责声音便是越来越小,到后面几乎要听不见了!宫绯缨看了看这个老实巴交的妇人,记忆中宫绯缨是个极其随和的人也是不喜欢他们这样的称呼,但是随和却也不喜欢同人接触也不太爱说话的她也没有明说也就由着他们高兴! “孩子喜欢便随他们叫吧,你们也不必拘礼随意就好!”宫绯缨说完妇人那双透着百姓淳朴的眼睛中隐隐含着泪光,但是却满是不赞同,宫绯缨也不再解释便招呼着红叶绿芽往那边走去。一个人的思想若是形成了便很难再改变了,所以也不愿强求,一个称呼而已何必纠结! 那些附近的百姓早早就知道宫绯缨今日会来,所以便是一早就等在了这里。毕竟有很多的普通百姓是看不起病的,现在有了一个愿意免费来治病的人便是当做菩萨一般的供着!淳朴而敦厚的百姓也做不下这般心安理得的享受宫绯缨的恩惠,所以才不多时宫绯缨身后便是已经堆出了一座小山,全是鸡鸭蔬菜什么的自种养的东西。 宫绯缨也不拒绝反而大大方方的收了下来,是人都会有尊严,穷人也是知道不受嗟来之食的道理,所以她便细心的照顾着这些脆弱的尊严!接近中午宫绯缨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背,收拾着东西准备先回府下午再来。 “小姐小姐,快来救救这个人!”一直在一旁打着下手的夙墨和宫绯缨同时往那边望了过去,只见几个男人抬着一个被被褥捂的严严实实的人快速的走了过去。宫绯缨立即向着那几人那里疾走了几步,后面的夙墨也紧接着跟了上去。 “赶紧抬到屋子里去!”见几人慌张的样子想必病的不轻,宫绯缨立即决定到里屋再说,若真是什么严重的病在这外头怕是容易感染。几人又赶紧将人抬到了屋子里,宫绯缨蹲下去伸手掀开被子,当看到里面的人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睛顿时瞪得老大! 里面的人隐约可以看出来是一个女子,那女子的手交握在胸前,最为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她的双手哪里是一双人的手?其中一只手分明是两条树根,纵横交错盘旋着整个手臂,几乎撑破了衣衫露了出来。那一条条的根就像是从血液里长出来的一般,粗细不同呈深绿色,上面还长着一个个树上常见的那种树结。那手看起来好不恐怖! “腿上也是!”一个满是憔悴的男人双眼赤红的将整个被子掀开,果然连腿上也是,而且竟是更加恐怖,那树根更是粗壮! ------------ 第三十章 森林噩梦 “嘶——”屋子里的人均是大大的吸了一口冷气,一向嬉笑全都不当一回事的夙墨也是忍不住惊讶,满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这样的状况还当真是第一次见到,若不是是被几个人类抬来的几乎没有人相信这个女人曾经也是和他们一样的正常人。 “小姐你可要救救我的娘子啊!”憨厚的男人猛地跪倒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黝黑的脸上不停的滑落着大滴大滴的泪水,那些泪水重重的砸到地面上弄湿了好大一片地面。宫绯缨立即将男人从地上搀扶起来,此时的她也是毫无头绪,这样的事情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若是在现代那样四处受到工业污染而出现这样的事情她兴许还能接受,但是在这个鸟语花香空气洁净的古代她实在是想不到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你们先跟着我回府再说!”围观的百姓那中恐惧和看怪物的表情让宫绯缨蹙了蹙眉头,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还是找一个比较清静的地方再好好谈。憨厚的庄稼男人满是惊讶和感激的看着宫绯缨,那双早就红肿的眼睛又要落下男儿泪来,想必这样的事情也是遇见不是一两次了。 “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你们能保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望大家不要说出去才好!”第一眼看到里面女子的状况宫绯缨便知道这件事情可能有些麻烦,若是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只怕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屋里屋外的百姓立即使劲儿的点着头,宫绯缨感激的说了一声:“谢谢!” 这男人名叫赵虎,若不是抱着一丝希望想救救自己的娘子,他又怎么会将这样的女子抬出来?当整个村子得知他的娘子得了这么个怪病时,初时还帮着出主意,但是后来越来越严重了便发展成了现在这样。村子中的人没有用火烧死他的娘子只是将他们赶出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是看着自己妻子日日受着这样的苦他一个大男人却是没有丝毫的办法,也想过抱着妻子一死百了,但是却又顾忌着还有一个才五岁大的儿子! 也想过亲手送她一程,待自己的儿子长大成人便下去陪她,但是想来想去还是下不了那个手。后来听说这里有一个活菩萨,不仅医术高明而且是菩萨心肠所以便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将妻子抬来了。哪里想到这菩萨竟然问也不问就将这样的妻子给接了回去。赵虎来到宫府才知道宫绯缨竟然是钦赐的安平公主,心中的感激和尊敬便更是突飞猛进! “你先细细说说你妻子的病的经过,这样我才好对症下药!”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赵虎,宫绯缨不禁放柔了声音。赵虎悄悄偷偷看了一眼宫绯缨立即又垂下了头,说什么也不坐下,只是有些局促的开口:“公••••••公主!” “不用紧张,慢慢说!”示意绿芽去将房间门关上,又让红叶给他倒了一杯茶这才慢慢的等着赵虎开口。赵虎想了许久才缓缓的做到椅子上,也没有去动那杯茶只是一直垂着头,张了张嘴沙哑的声音在屋子中想起:“几个月前我家娘子像往常一样去山里采野蘑菇和野菜,我外出打猎!晚上回家的时候娘子说在山上不小心叫什么东西给咬了,当时我们也没有在意,但是没多久就出事了!” 原本以为只是一般的伤,因为伤口也不大,所以两人也没有在意甚至连包扎一下也没有。过了差不多半个月赵虎的妻子赵氏上腿上第一次长出一个类似树结的东西,这时两人才有些在意了,但是也当是一般的疮之类的东西让村子里的老人瞧了瞧,然后找到几种草药包扎上也就没有再管了。 但是后来竟然越来越严重了,赵氏渐渐觉得那条腿有些僵硬了,几乎无法正常的走路只能一瘸一拐的,而腿上也长出了更多的那种像树结的东西!两人这才慌了赶紧到了几十里外的县城看病,但是那大夫却是因为两人没有足够的钱而拒绝了!两人没有办法就只有回到村子里继续用之前村中的老人说的草药,希望能有所作用。 却是哪里知道那只是一个开头,渐渐的赵氏整条腿都变成了树根的形状,怕村中的人把她当做妖怪就只要日日躲在家中!怕吓到自己的儿子,赵虎便偷偷将儿子送到他外婆家中,只说是近日家中繁忙让她照顾些日子!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但是却是哪里知道渐渐的竟然连手臂也变成了这般。 “你说这病只生在四肢上?”宫绯缨细心的发现了这么一个特点,之前也没能好好检查。赵虎赶紧点了点头:“是只长在四肢上,身体上虽然也是僵硬但是却没有长出那样的东西,小姐你可有办法救救我家娘子!若是你能救她,我做牛做马,生生世世也会好好服侍小姐的!” “你先起来,我现在还没有办法,但是我会尽力的,只不过能不能成却是说不准!”宫绯缨只能将最坏的结果告诉赵虎,否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怕他到时候承受不住打击!赵虎再次在地上磕头:“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 第三十一章 众矢之的 这几日宫绯缨日夜不停的翻找着古书,希望能在上面找到类似的例子,但是找了好几日却是一点进展也没有,那些古书上竟然完全没有类似的记载!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头,赵氏现在的状况她明白已经拖不下去。赵氏现在的另一条手臂已经开始在长树结了,根据赵虎所说这样最多一个月便会变得同另一只手臂一样! 赵氏现在连身体也是已经慢慢僵硬了起来,根本没办法正常的消化食物。所以宫绯缨也只能让下人多熬些滋补的汤或者粥给赵氏喝,期间隔一段时间便让人喂些糖水和盐水,算是一种自制的简易点滴,至少要保证她身体正常的能量需要! “小姐,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昨夜根本没有睡多久!”见着自家小姐有些憔悴的脸颊,红叶忍不住劝慰。旁边的绿芽立即附和道:“先将我姐做的燕窝喝掉才能继续帮赵大哥啊!” 宫绯缨摆了摆手便继续看书,不时在宣纸上记录着什么。门外的无心也忍不住担心的看了看她,最终也是什么也没有说将头转了回去。夙墨虽然不懂医术但是还是能帮上些忙的,时常告诉宫绯缨一些他遇见或者听说的奇闻异事,希望能有所帮助,所以整个屋子里只有夙墨来时她才会勉强将头抬起来! “你们下去吧,这里交给我!”夙墨低声的对着两个苦着一张脸的小丫头说道。红叶绿芽仍是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自家小姐,再看了看夙墨这才悄悄的退了出去。虽然不知道夙墨到底用的什么办法,但是每次她家小姐的确会将她们炖的东西给吃光! 宫绯缨说过所有人都不许来打扰她,有时候就算是红叶绿芽也不能进去。无心什么也没有说,却仍旧像一座雕塑似的守在门外,果真宫绯缨在里面便什么吵闹的声音也听不见了。虽然不知道无心到底用的什么办法,但是效果当真不错,所以她也就默认了无心守在外面! 若是她知道无心每次只要一见人出现便用剑架在人家脖子上,然后将人带走不知又会作何感想!若是天上敢出现一只鸟,无心会毫不犹豫的一颗石子上天直接击落到院子外头。若是出现一只猫或者其他什么的,他会毫不手软的用宫绯缨的毒药毒哑它,然后在丢出去!不过为什么不直接丢出去呢? “永绝后患!”四个字说的那些原本很是喜爱这个酷劲十足的丫头吓得赶紧提前将宫府周围的猫猫狗狗的赶走,否则这世上不知道会多出多少哑猫哑狗的,那才造孽呢! “你不休息也该想想你那两个宝贝丫头,整日陪着你熬夜,你就不怕还没就回赵氏你先倒下了,那两个丫头也跟着你倒下?”一直蹙着眉头看书的宫绯缨此时眉头蹙的更加的紧了,等了片刻才将手中的书放下。然后将那碗还热腾腾的燕窝端过来,温度刚刚好想必红叶和绿芽事先试好了才送来的,心中一阵温暖。接着便快速的解决掉碗中的东西,将碗放回原处又接着看书。 夙墨抽了抽嘴角看着宫绯缨,这就算休息了?起身走到宫绯缨身边,立即就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杀气!有些好笑的看着屋外的无心,这段时间只要敢近宫绯缨身的人,那块木头便会毫不犹豫的解决掉,自然方法是各异的!只是对于夙墨他从来不会手下留情,若不是夙墨的武功高他些许怕是已经死了无数次了。接住从窗外飞过来的一片叶子,耸了耸肩膀继续往宫绯缨身边走! 尽管无心已经尽力压制了声音,但是宫绯缨还是发现了,猛地抬起头来冷冷的看着夙墨。夙墨对着宫绯缨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用眼角瞟了瞟门外!知道两人都是为了自己好,宫绯缨抿抿嘴唇便又继续垂头看书! “小姐,不好了,外面的人说咱们宫府有妖怪,要来烧死妖怪!”忽然外面传来李叔慌慌张张的声音,李叔向来稳重,若不是因为事情真的严重也不会这么慌张!宫绯缨立即放下书本站起身来往外走去,果然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还是来了! 宫绯缨先让无心去保护好赵虎夫妇,然后才往府外走去!她倒是很好奇这消息到底是谁走漏的,要知道那日进到屋子里看见赵氏的加上宫绯缨几人也只有十几人。而且就算是看在她常年帮助那些人的份儿上怕是也不会将此事说出去,那些都是老实人,断断做不出说一套做一套的事情来。不过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了,便是要好好会上一会了,看看到底是谁要一直同她过不去! ------------ 第三十二章 气势汹汹 宫绯缨一行人还没有走到大门口便远远的听见一阵吵闹声,宫绯缨脚下顿了顿:“人倒是不少!” “也不知道是谁给传出去的,小姐人这么好,为什么总是有人要和小姐过不去呢?”绿芽一手叉腰,一手拖着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一柄比她还要高出一截的大扫帚,神情十分愤懑。众人看着绿芽这滑稽的样子都是有些好笑,原本沉重的气氛也因此而变得轻松了些。 “小绿啊,你的对于这扫帚似乎情有独钟啊!”夙墨挑了挑眉,弯着两根手指轻轻的在扫帚上击打了一下。绿芽的小嘴微张,第一次见面可不就是用扫帚招呼的夙墨?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多用几次就顺手了!” “哈哈哈••••••”想必是想起了之前绿芽同夙墨的扫帚大战,连一向稳重的李叔都忍不住笑得张开了满脸的褶子,大手在绿芽脑袋上轻轻的拍了拍。这一笑便更是将之前的气势汹汹给冲了个一干二净,所以当几人表情轻松的出现在大门口时,原本拥堵的门口却是忽然安静了下来,都是一脸奇怪的看着似乎心情不错的几人! 见众人有缓和的趋势,带头的两人赶紧再次吵闹了起来:“这宫府有妖怪,指不定哪日便出来危害百姓,想必安平公主也是要给我们个交代的吧!” 这一开口宫绯缨自然而然的将视线转了过去,这一看之下才知竟是熟人啊,这俊秀却满是狰狞的样子不是那张毅又是谁?那次的赌局张毅因为腿上的伤痛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所以当他被抬回去的时候纵使并没有导致残疾,但是每当阴雨天便是会令他疼痛欲死! 请了无数的大夫却是都没有用,明明知道在这狄城宫绯缨的医术怕是御医也是不能相比的,但是极其爱面子的他又怎会拉下这个脸?因此梁子越结越大,心中对于宫绯缨的恨意与日俱增,几乎能赶上整个南邵国飞速发展的国力。 宫绯缨但笑不语只是微微将视线往下移动,似笑非笑的扫过张毅的右腿。张毅更是怒火中烧,声音猛然拔高:“堂堂安平公主难不成还想包庇那妖怪,或者是觉得我们南邵国待你不好想动摇民心,撼动根基!” 这帽子可扣得不小,这都上升到国计民生了,宫绯缨依旧笑着。今日的她着一身嫩黄的裙衫,嘴角的笑容令整个人都有一种光芒四射,好似阳光普照的感觉。迈着步子从大门口缓缓走到光亮处,只是一抹笑容却足以让人忘记了所有,心中忍不住想要那人再笑一笑! “张公子这话可说的严重了,小女子怎么担得起!”张毅被人在手臂上狠狠一掐,立即从呆滞中醒过来,吃过一次亏了便是变得小心谨慎了些,满是戒备的瞪着宫绯缨。宫绯缨伸手抚了抚袖子接着道:“小女子倒是想不到府尹家的公子竟是忽然能代替南邵国了?” 张毅听到这里就知道不好,开口便想打断宫绯缨的话,宫绯缨快他一步:“难不成张公子是在替小女子鸣不平,认为南邵对我这遗孤不公?或者是你认为先皇封我为安平公主竟是一个动摇根基之举?” 原本张毅是想借宫绯缨这些年颇受冷落欺辱的事情再加上先如今的妖怪事件给她双重打击,哪里知道这女人不仅会骗人,还能将人的话曲解至此?那话中可是句句都是死罪啊!心中再次暗骂,还是小瞧了这个女人。 “你你你••••••”张毅因为紧张而有些结巴,手中拽的紧紧的,双眼狠狠的瞪着宫绯缨,“你休要曲解我的话,不要试图来转移大家的视线,还是请安平公主交出那妖怪,以保我南邵子民安康!” 宫绯缨不得不承认这草包整日混吃混喝调戏良家妇女,却还不至于没脑子,只不过看样子不多啊。靠着大门悠闲的瞧着戏的夙墨伸手拦住想直接上去一剑解决问题根源的无心,对着无心摇了摇头又示意性的看了看宫绯缨。这无心武功虽然高强,但是做事却是总喜欢用最快最简单的方法,真不知道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无心冷冷的看了夙墨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出手,只是又往前跨出几步离得宫绯缨又近了几步!夙墨勾了勾嘴角,越过无心看向宫绯缨的眼神多了几分趣味。 “我宫府没有什么妖怪,有的只是病人,若是各位再无理取闹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宫绯缨冷冷一哼,句句话离不开“妖怪”二字,这令她有些不悦的蹙着眉。见宫绯缨这话似乎是承认了,张毅立即再接再厉:“是不是妖怪你让她出来让大伙儿瞧瞧,我相信这点眼神大家还是有的!” 看着张毅那张咄咄逼人的脸,宫绯缨脸上更是冷了几分,算起来他还算是害死这身体主人的间接凶手,看来只是让他受些皮肉之苦还是太轻了!被宫绯缨渗人的目光一扫,张毅下意识的想往后退去,又再次叫身边的人给狠狠掐了一把。宫绯缨将视线微微往旁边移过去,虽然是男装,脸上还可以抹黑了些,但是这人不就是那爱慕朗清月甚久的千姿么? ------------ 第三十三章 螺丝理论 宫绯缨对着她笑了笑,千姿骄傲的回瞪过去,若不是上次被她害的丢了那么大的脸,那么现在又怎么会要乔装打扮出来?更何况这段时日耳边全部都是关于朗王爷和安平公主日渐生情,生死与共云云。前几日竟然还听说为了讨宫绯缨的开心,朗清月竟然还将自己的四大护卫之一的朱雀让这个恶毒的女人屈打致残! 千姿咬碎了一口银牙,若是之前还一口咬定了朗清月是不喜欢这个女人的,那么现在她却是有些犹豫了!看向宫绯缨的眼神更加恶毒,今日便是要新仇旧恨一起算,倒是要看看这女人当真有三头六臂不成,弄不死你就让你被唾沫星子淹死!活受罪岂不是更加精彩?想到这里那张原本清秀靓丽的脸庞便是笑得有些狰狞了! 宫绯缨蹙了蹙眉,心里盘算着这笔账自然是要记到朗清月身上的,为何他的情债偏生要一次又一次的撒在自己身上?正僵持着忽然看见一个机灵的小男孩钻进了人群,这孩子速度极其的快,搞得人群中又是怨声载道。 “子悦!”宫绯缨半蹲着身子笑着对那孩子招了招手,那叫子悦的小男孩立刻笑嘻嘻的跑到宫绯缨的身前。众人这一看不就是那常常骗吃骗喝的小三子又是谁?子悦是宫绯缨给他取的名字,见他虽然过得贫苦但是却乐观向上便取了这么个名字。那日宫绯缨收下了那几个小孩子,子悦更是跟着无心学了些脚下功夫,自然这是为了跑得快而学的! “小姐!”子悦只有十一岁,在宫府养了一个多月倒是白净圆润的许多,也不像之前那般瘦瘦弱弱的。宫绯缨拍了拍子悦的脑袋,子悦立刻会意的将小脸凑到她的耳边,然后便是一阵耳语! 下面的众人的好奇心立即被带动了起来,都是满脸好奇的看着上面两人,竖着耳朵试图听上只言片语!但是令他们失望的是,只看见了宫绯缨脸上一会儿蹙眉,一会儿笑意连连,最后便是归为了平静,显得运筹帷幄的样子。张毅和千姿更是猛地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担心出什么变故便是立即高声道:“交出妖怪,交出妖怪!” 赞赏似的捏了捏子悦的脸蛋,子悦高高仰着头颅然后像一只得胜的将军似的站到了宫绯缨的身后。宫绯缨再次站好了身子,忽然对着吵闹的人群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上月初八,福瑞酒楼!” 下面的张毅心间猛地一惊,这八个字?确认似的抬头去看,却是刚好看见宫绯缨用口型吐出一个名字。张毅满脸的不可置信,猛地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开口,额头上缓缓落下一滴汗水来,这个女人知道了什么? 宫绯缨笑了笑,当初找子悦回来可不是玩玩儿而已的。别看这些小乞丐小孩子的什么也明白,所以也没人对他们设防,这样的人最是适合打探消息了!这有钱有权的人哪个没有一点秘密,若是把握的好了以后自是会有大的作为。就像今日,只不过透露了一点点关于张毅他老爹收受贿赂的消息,那么气势汹汹的人还不得夹着尾巴逃了? 看样子以后还得加强这方面的工作,今日若不是早便猜到了张毅不会就那样默默的受了辱便罢休,所以特地让子悦留心关于张家的消息,今日一看还确实是有用啊!这便是一颗小螺丝的作用,看着无用却是往往能改变大局! “你怎么了?”千姿用手臂狠狠的撞了张毅一下,张毅木讷的转过头去,脸色煞白。千姿蹙了蹙眉不无讽刺的看了他一眼,这么快就认输了,果然这世上除了她的清月哥哥以外的男人便都是废物! 千姿正想着张毅便急匆匆的拨开人群带着家丁离去,千姿狠狠的瞪了张毅的背影一眼,然后继续煽动着人群。管他宫府是不是真的有妖怪,但是依着她的调查来看,宫绯缨的性子是决计不会将人交出来的!而且就算真的交出来了,只怕让人见到那样一个“人”,到时候倒要看看这女人怎么办。这次便也要叫她尝尝里外不是人,被众人讨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受! 一边想着宫绯缨那副窝囊的样子,一边嘴上更是不饶人:“我说宫小姐啊,你府中有妖怪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听说妖怪都能魅惑人心,看样子倒是不假啊!” 千姿话中有话,眼神更是暧昧的扫过身后的夙墨和无心,当见到夙墨时明显一愣!这人的容颜竟然与她清月哥哥丝毫不逊色,尤其是那双桃花眼总是似笑非笑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怎一个风流了得?而那无心上次她是见过的,永远有半张了是被遮住的,虽然没有那生着桃花眼的男子出色,但是那股子酷酷的感觉令人非常有安全感! 心中想道连清月哥哥也是对这个女人似乎不一样,难道真的想传说的一样,清月哥哥也重了这个女人的毒?紧紧的咬着嘴唇,满是不甘的瞪着宫绯缨!宫绯缨原本是不打算理千姿的,但是千姿的那句话显然是犯了她的大忌,为何这女人偏生要来挑战她底线。紧紧抿着的嘴唇表示她的主人生气了! ------------ 第三十四章 情敌见面 “你这个不知道羞耻的女人,明明已经是朗王爷的未婚妻了,可是家里竟然还养着男宠!我看你养那妖怪怕就是为了魅惑男人吧,不要脸!”千姿骂的畅快,宫绯缨不怒反笑,那神情看的千姿心中竟然有些畏惧。 “这位公子,你这话说的太好了,我喜欢!”宫绯缨手中的银针几乎就要飞出去了,这女人的嘴巴太过讨厌,还是早早的闭上嘴巴的好!有些惊讶的转头看着半眯着桃花眼的夙墨,那样子看起来风流倜傥,当真的翩翩佳公子啊。同宫绯缨对视了一眼,宫绯缨便细心的发现了那桃花眼中的不怀好意。 千姿一悦,以为宫绯缨阵营中起了内讧,这男子想必是受不了大家的看法便自动要同宫绯缨划清界限了,所以立即对夙墨多出了几分好感!只见夙墨风度翩翩的走到千姿跟前,双眼带着笑意看着千姿。千姿现在虽然是男子装扮,脸上比平时看起来稍微黑了些,但是现在正微微泛着红晕看起来还是一个俊俏的小公子! “想不到姑娘扮男装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夙墨刻意将自己的声音压低了些,在千姿的耳边轻语。千姿有些惊奇的看着夙墨,那双眼中是又惊讶又害羞,声音有些忸怩道:“公子说笑了! 宫绯缨好整以暇的看着两人,倒是要看看夙墨能整出怎样的幺蛾子来!而旁边的绿芽却是不干了,挥舞着扫把娇叱道:“好你个白眼狼,竟然临阵倒戈,看老娘怎么收拾你!”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扫帚就要上前去,宫绯缨对着相对冷静的红叶使了一个颜色,红叶立即眼疾手快的拉住了绿芽! 见绿芽反应这样激烈,千姿理所当然的认为夙墨当真是要站在自己这边了,之前那一点点的疑虑也完全消除了!若是假的,那么那个丫头不会表现的那么激烈,这演的和真情流露她还不至于分不清楚! “这位大哥你能觉悟真是太好了,你看着吧,这个妖女不会有好下场的!”千姿显得有些激动,想必是因为身边忽然冒出这么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有些不自在,便是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些女儿家的姿态来! 上面的宫绯缨不但不介意,反而笑得开怀,她忽然明白夙墨的用意了!不过就是不知道这千金小姐反应过来时会不会想不开,要知道男人的嘴巴都是有毒的,尤其是长得漂亮而且能言善道的男人! “真想看看你的女儿装会是怎么样的,肯定会比现在更加精彩!”夙墨继续笑眯眯的低语,千姿先是愣了愣,脸上更加的羞红了,手指更是紧紧的搅着自己的袖子。忽然觉得头上的方巾一散,四周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千姿猛地抬起了头却是看见众人都是一副吃惊的样子看着自己! “这不是礼部尚书家的千姿小姐么?”有人认出了千姿,千姿一把揪住自己的头发,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张仍然满是笑意的俊彦!片刻后像是明白了过来,尖利的喊叫道:“你你你••••••无耻!” “听说千姿小姐一直很是中意朗王爷!”夙墨一副无辜的样子面对着千姿愤恨的双眼,一石激起千层浪,果然那些被煽动的群众离开开始发挥丰富的想象力! “听说千姿小姐一直爱慕朗王爷,更甚至常常都会找宫小姐的麻烦呢!”群众甲一副亲眼所见的样子侃侃而谈! “最近不是都说朗王爷同宫小姐日渐生情了么,想必是嫉妒上了,所以才上门找麻烦了,还版做男装,指不定连妖怪的事情都只是一个幌子呢?”群众乙联想非常丰富,夙墨表示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们胡说,清月哥哥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个下贱的女人!”千姿有些暴跳如雷了,窃窃私语的人群立即住了嘴,一副什么也没说的样子各自拉着家常!千姿转身恶狠狠的瞪着宫绯缨:“不要以为你会勾引男人,全世界的男人都会听你的,你等着,我会让你后悔的!一定!” 殊不知她现在的表现更加让众人相信了他们的猜测,更加确认了这所谓的妖怪的事件不过是一个幌子!众人皆是颇有微词的看着拔腿就跑的千姿,这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啊,但是为何要作弄无辜的人呢?见没有妖怪可以看了便三三两两的散开了,嘴里是始终少不了这三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王爷,刚刚您为何不下去为王妃解围?”白虎有些不解的问道,只从上次宫绯缨被他曲解的认为不畏危险的去帮助王爷和他脱险时,白虎便认定了宫绯缨是对王爷有情的!所以也是没有那么讨厌她了! 白虎年龄最小,很小便待在王府除了武功高些,其实很是单纯,不过很显然除了他没有人会认为那一次宫绯缨是真的去救朗清月的!玄武在一旁替朗清月解释道:“王爷不去自是因为知道王妃能解决这样的小事!” 朗清月视线从玄武脸上扫过,淡淡道:“戏看完了,回府!” ------------ 第三十五章 前往寻药 两个带头的人走了,其余的百姓也自然而然的纷纷离去了。宫绯缨站在原地发了片刻的呆,直到夙墨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宫绯缨抬头望了望夙墨,眼中有些许的恍惚,似乎在透过他看向其他的人,夙墨微微抿了抿唇,他不喜欢她这样的眼神。 “走了!”夙墨抬手在宫绯缨的脑门儿上轻轻的弹了一下,然后便远远的跳开了去,以为宫绯缨会顺手送他几根银针,但是事实却不是如此。宫绯缨的眼中既然再次出现恍惚的神色,不过这次只是一闪而过,宫绯缨抬头看了看夙墨忽然非常认真的道:“谢谢!” 夙墨愣了愣,然后那张风流蕴藉的脸微微一笑,含着春水般的桃花眼轻轻眨了眨:“不如还是以身相许吧!” “开玩笑而已嘛,不要随便送定情信物啊!好了好了,再扎就成马蜂窝了!”整个宫府都回荡着这样的声音,下人们只是顿了顿,然后扫地的依然接着扫地,做饭的做饭!唉,习惯这件事当真要不得! “这次的事情虽然暂时压下去了,但是赵氏的事情既然已经传了出去,那么以后这样的事情自然不会少。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解决的方法!”宫绯缨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这些天我翻阅了不少古籍,也深思熟虑的一番,我决定去赵虎说的那个森林去找找那种古怪的动物,也许办法就在那动物身上!” “小姐,这万万不可,既然那畜生能咬伤了赵夫人,那么小姐若是前去岂不是也很危险?”红叶首先跑出来反对道,一副誓死不让宫绯缨前去的样子。绿芽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我姐说的对,小姐你不能去。救人咱们可都是赞成的,但是若是要将小姐搭进去,那么我绿芽第一个不同意。” 宫绯缨摇了摇头,面色温和道:“你们可曾见到你家小姐做过什么没有把握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就断不会半途而废,你们放心好了。” 两人还想说什么都被宫绯缨的一个眼神制止了,跟着宫绯缨这么久,自然是知道若是再说下去小姐便会不开心了。而且自家小姐决定的事情又有那次是能动摇的? “我去!”正在大家都陷入沉默之中时,一个最不可能开口的人开口了!众人的目光一致转向了开口了无心,无心还是那副雕塑的样子,仿佛为了证明刚刚真的是自己在说话便又重复了一遍:“我去!” 张开的嘴巴终于一一的闭上了,再次肯定了无心是会说话的,虽然常常几日说的话加起来不足十个字。若不是必要的,那么就只要点头或者摇头了,若是两者都没有,那么便是动手了。这种情况常常只会发生在遇上夙墨之时,也不知道为何一向对任何人都毫无反应的无心偏生见到夙墨就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不来个玉石俱焚似乎就对不起列祖列宗! 这次就连老管家也瞪大双眼,被一屋子的人这般盯着,宫绯缨颇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咳:“无心虽然武功不错,但是这次怕是不行!且不说那动物长什么样子,即便知道时何样子,兴许也不是硬来就行的,这次我是非去不可了。” 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一个个愁眉不展的瞪着地面,几乎要将将地面盯出一个个的大窟窿来。哪只宫绯缨继续往外扔出一个重量级炸弹:“无心,你留在府中以备不时之需!” 大家当然知道这个不时之需是什么意思,只是若是当真要让他们让宫绯缨一人前去寻找一个随时可能带来危险的动物怕是没有人会答应。这时躲了一整日的夙墨风度翩翩的走了进来:“我同她一起去,我保证将你们的小姐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知道若是不答应那么府中的人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宫绯缨不说话便算是默认了!众人见宫绯缨没有反对心中也是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夙墨的武功是很好的,有他在那么在紧要关头还是能保护好宫绯缨的。 时间紧迫,所以宫绯缨立即让人着手准备。由于这次是去山上有赶时间,所以骑马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偏生宫绯缨不会骑马!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她都不可能会骑马。宫绯缨为难了,但是夙墨却笑嘻嘻的一把揽住她的腰便跳上了马背。后面一片惊呼,而夙墨却已经打马离开了! “放我下来!”宫绯缨冷着一张脸看着夙墨,夙墨转过头去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你是打算自己骑马去,或者是跑着去?” 宫绯缨第一次没有话来反驳,只是沉着一张脸坐在夙墨的身后不再开口! ------------ 第三十六章 四人同行 两人才刚刚出了城门便见到有人已经等在了那里,夙墨忽然停下了马,宫绯缨疑惑的探过头去,却是刚好见到朗清月和白虎在马背上看着两人。 “好巧?”夙墨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朗清月却只是从他身上一扫而过,然后将视线落在了他身后的宫绯缨身上。几不可查的蹙了蹙眉:“你不会骑马?” 后来想一想觉得似乎如果会的话才更奇怪便又继续开口道:“你们要去的地方,白虎很熟!” 白虎傲慢的哼了哼,那张娃娃脸几乎要抬上了天。宫绯缨继续保持着沉默,一点也不好奇朗清月竟然知道了这件事,毕竟这事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但是稍微有些惊讶的是朗清月竟然像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来,所以早早的就在这里等着了。搞不懂他为何要帮他们,但是赵虎要照顾赵氏无法前来,而且那地方出了那件事以后也没有人敢去了。而朗清月的出现无疑是一个无比大的助力! 虽然宫绯缨心中仍然是不喜欢他的,但是权衡了一番却只是让夙墨赶紧上路,也算是默认了两人的同行!见到率先走在前面的两人,朗清月嘴角微微弯起,然后也吩咐白虎跟上去。 “王爷,喝点水吧!”白虎恭恭敬敬的将准备好的水壶递到朗清月的手中,朗清月接过水壶望向与他们离得远远的两人然后示意白虎将水壶拿过去。白虎厌恶的看了宫绯缨和夙墨一眼,但是还是没有说什么便拿着水壶走到二人身前:“给!” 宫绯缨抬头看了看白虎却并不打算接过去,反倒是一旁的夙墨非常开心的接了过去。白虎见此气呼呼的瞪着夙墨伸手便想抢回去:“不是给你的!” 夙墨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咦,不是给我的?你给我便拿了,你可没说是给谁的!” “你!”白虎还想说什么,但是身后的朗清月出声唤了一声,白虎便狠狠的瞪了夙墨一眼就走了回去。夙墨一边喝着水,然后将包袱中的点心拿出一些来递给了宫绯缨。宫绯缨默默的接了过去,只是静静的低头吃了起来。夙墨挑了挑眉,这一路下来,几乎没见宫绯缨说上几句话,脸上也是平静的,似乎并不是因为心情不好的原因。 “既然这么不愿意同他一道而行,那么为什么不拒绝?”虽然知道原因,但是夙墨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宫绯缨和朗清月的事情他从宫府下人口中知道了个大概,但是众人对宫绯缨脸上的面具之事闭口不谈,似乎非常忌讳!但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猜出了个大概,想必同朗清月脱不了干系! “因为方便!”宫绯缨说完便站了起来,夙墨看着她的背影也跟着站了起来。休息好了几人便再次上路,直到傍晚时分才在白虎的带领下来到一家客栈。果然如朗清月说的这一路上白虎非常的熟悉,而眼前这家客栈便是前后几十里唯一一家客栈。于是几人在客栈中住下,准备一早在继续赶路。 这家客栈不大,东西自然也比不得几人平时吃用的,但是好在还算干净,所以倒是没有抱怨。夜晚时分,宫绯缨却坐在客栈后院的一张石凳子上吹风!算算时日来这里快两个月了,不知道洛年现在怎样了,唉•••••• “出来赏月为何不叫上我?”身后略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宫绯缨将双眼从根本看不到月亮的天空移开,转头看了看着白衣一脸笑意的夙墨,然后又继续望着模模糊糊的天空。见宫绯缨不理自己,夙墨倒也觉得习惯了,只是笑了笑:“可惜了,今晚没有月亮可赏!” “这样更好!”宫绯缨忽然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夙墨偏头看了看宫绯缨,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晚的她不太真实。就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的雾气,让人看得不太真切!宫绯缨转头却刚好对上夙墨带着深思的眼眸,忽然恍惚了起来,眼前的人渐渐的同脑子中的人重合了起来,不知不觉的开口:“你,很像一个人!” 夙墨愣了愣,从第一次见面他便知道这张脸那人不喜欢,但是却是不知道竟是因为像一个人的缘故!难道是一个她讨厌的人?但是看神色却分明不是!想从那双忽然带上些惆怅的眼中看出个究竟来,但是宫绯缨却忽然起了身,走了几步又顿住了步子:“明日还要早起!” 听说那口中竟然带着淡淡的关心,夙墨的嘴角忍不住上翘,这个女人其实并没有脸上看见的那样冷漠无情:“不如一起?” “好吧,我发誓再也不开这样的玩笑了!”只听见楼梯上一阵咚咚的声音,就像是在被什么东西追杀似的一般令人心惊! ------------ 第三十七章 迷雾森林 三日后几人终于到达了赵虎所说的那森林,只是令几人有些吃惊的是,这森林巨大的不知道蔓延了多远。远远的看去便是一片黝黑之色,比之狄城外面的那森林,只能说是小河遇上了大海! “这里叫迷雾森林,之所以叫迷雾森林是因为这里长年累月都弥漫着浓重的雾气,即便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也不敢深入,只在边缘地带打猎或者寻一些野菜草药之类的!”赵氏也正是寻找野菜时被咬伤的,但是现在看来这森林巨大无比而且非常容易迷路!即便不会迷路真的要挨着寻找,就算有上千上万的人也是要好几个月,更何况现在他们只有四人。而且赵氏的病情只给了他们二十天的时间! 宫绯缨之前便是计算好,来回花去六天的时间,那么也还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可以寻找,而现在看来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蹙着眉看向一旁的白虎:“这雾气终日不散?” 白虎哼了哼本不打算理会,但是被朗清月一看便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每日午时过后两个时辰会暂时散开,若是在两个时辰内没有出来便只能等到第二天雾气散开时才能按照原路返回!否则很容易迷路,一旦迷路了那么便是只能看天意了!” 几人都非常清楚白虎话中的意思,看天意?若是运气好便还存着一口气走出来,若是运气不好便葬身其中!宫绯缨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现在正好是午时,那么再过一会儿便可以进去了。 “王爷,他们是有事才去冒险,我们已经做了我们该做的了,那么我们就不用跟去了吧!”白虎颇有些替自家王爷不值,那个女人说是王爷的未婚妻,但是却光天化日的同一个男子一马同骑,哪里有一点在乎过王爷的感受!真不知道王爷为何会为了这么一个不知道羞耻的女人做这么多,在他看来出不来更好,这样他家王爷便能光明正大的找一个能够与之匹配的女子了! 朗清月狭长的凤眸凉凉的看了白虎一眼,白虎有些委屈的垂着头!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何要跟来,只是当他知道她要来这里时便带着白虎在必经之路上等着。他并不想知道她在做什么,因为那都和他没有关系!但是偏生这人就是不消停,耳边全是关于她议论声,就连在酒楼喝喝茶看看风景也能让他那样刚好的看到那么一幕! 见到那叫夙墨的男子同她那种隐隐的默契,他却忽然生出一种焦躁感,那种感觉一闪而过,细想却是不明白!这几日虽然不见她多说话,一般都是那叫夙墨的笑眯眯的说着话。但是每当看见那张冷静的脸因为那个男子的一句话而彻底破裂时,看着她咬牙切齿的将手中的银针密密麻麻的射过去,心中再次生出那种感觉来!他不喜欢有人影响他的心境,所以他想跟上来搞清楚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午时过后不久果然便见到那雾气就像是有一双手在后面拉扯,竟然真的渐渐的变得稀薄了,最后竟像是完全没有出现过一般!宫绯缨在惊奇的同时猜测这可能是因为一种地形因素,就像现代的伦敦,之所以被称为雾都一般无二!而现在雾气消散多半是温度影响,午时过后温度最高,所以雾气便随之消散了。只是只有短短的两个时辰,想必是因为这里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走吧!”宫绯缨说了一声便率先走了进去!几人将马匹仍在森林外面,改用步行!虽然雾气散开了,但是里面的温度仍然不高,而且看起来非常的黑,只能大致看清楚四周的景致。担心走散了,所以几人虽然并不和睦还是离得很近。 “森林里难免会有些毒物之类的东西,这个你们先吃下去,以被不时之需!”才刚刚走进去不远宫绯缨便停了下来,然后从包袱中取出准备好的药丸然后一人一颗发给了几人。白虎手里捏着药丸一脸怀疑的看着宫绯缨,宫绯缨也懒得理会转身便走。 见到自家王爷竟然毫不犹豫的将药丸吞下,白虎有些担心的看着朗清月:“王爷您就不担心••••••” “她若是真的想要害我们,大不必等到现在!”朗清月淡淡的说完便也跟了上去,白虎嘀嘀咕咕的在后面念叨着,然后也赶紧跟上了前面几人。 ------------ 第三十八章 突生变故 几人小心翼翼在森林里行走,虽然现在雾气已经散开的差不多了,但是有了赵氏的前车之鉴便是不敢掉以轻心。虽说几人的武功出去宫绯缨的要差上一些,不过好在宫绯缨的手上银针早已经使得非常娴熟,而且还擅长各种药物的使用,所以真有什么意外发生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几人便也少去很多的麻烦,只要各自注意一个方位,保证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即可! “这里我也只到过边缘地带,再往里走便是没有去过了,所以里面会有什么不可预料的东西就各自保重了!”白虎一边严肃着娃娃脸说道,一边双眼从宫绯缨身上扫过去。那眼神和话中的意思都很明白,待会儿若是有什么危险便各顾各,不要拖了他们的后退才是! “白虎弟弟,你放心,我家小绯儿我自是知道照顾!”夙墨说的自然,手上还在宫绯缨的肩头轻轻拍了拍。宫绯缨此时只在意怎样找到那不知名的小动物,哪里有心情去管夙墨,只是看了夙墨放在自己肩头的手一眼也为多说。不过夙墨也是知道点到即止,面上自然无比的收回了手。 “哼!”白虎重重的哼了一声,手中的捏起一片叶子直直飞向夙墨的颈动脉,以表示自己不满那不伦不类的称呼。“那我们就出发吧!”一旁的朗清月不动声色的下达最终命令,宫绯缨和夙墨也不甚介意,点了点头便再次恢复到之前的四人方阵中! “这几日经过我在赵氏那里的了解,那日她被咬之时,也未曾看清楚咬她的东西长什么样子。只说一瞥看去应当不是什么大的动物,那东西只有松鼠大小,浑身有火红的毛发,动作极其迅速!”宫绯缨一边前进一边向几人讲述自己了解的一些东西。 除去白虎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其余两人都是认真的听着,偶尔问些不明白的问题。宫绯缨将自己了解的简洁而清楚的讲了一遍,处于中间位子的朗清月略微沉吟的片刻清冽的声音响起:“不知赵氏当日被袭击可是在之前受过什么伤,或者发生过什么奇特的事情?” 顿了顿脚下的步子,不得不说朗清月处事果真细致,一下子便抓到的问题的症结。确实,一般像这样众人根本没有见过的物种,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应该是不会主动袭击人的。宫绯缨毫不迟疑的说道:“没有!” 这个问题她也曾经想到过,但是赵氏却说没有任何异常,一切都同往日一样,只是上山采些蘑菇野菜的,没有受伤也没去过平日里不曾去过的地方。这一点也让她很是想不通,如今虽然到了这里却是还不知道如何将那稀有的动物引出来,更妄谈好不受伤的将其抓获! “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大海捞针?”虽然白虎的话不中听,但是却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宫绯缨转身来看着朗清月二人:“谢谢你们到此为止的帮助!”那言下之意便是要赶人! 可能是因为从来这个世界开始便将朗清月列为了首号敌人,所以即便朗清月没有提出任何要求或者条件,但是她就是不想欠下这个人情,其实到现在为止多多少少都已经欠下了!只不过本身两人的关系就比较复杂,所以她还是不想将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她只想等三个月后两人和平的解决了婚约,然后再扯清楚两人之间的纠纷便没有她的事情了!到那时也就一切都结束了。 朗清月狭长的凤眼冷冷的看着宫绯缨,扫过旁边正在探查前方的路的夙墨,好看的薄唇微微抿起:“本王说过的话岂能出尔反尔?” 说罢也不给几人反应的时间便越过几人率先往前走去,白虎紧跟而去。夙墨眼中露出一丝兴味,对着宫绯缨耸了耸肩:“走吧!” 宫绯缨落到了最后,杏眼明仁一直看着那个银灰色的背影,袖袍从森林中茂密的灌木丛上拂过却没有沾上一丝一毫的露水或者脏污!心中一直隐隐疑惑着,但是却一点也看不透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半垂着眸子不再多想也跟了上去! 几人在森林里已经走了两个多时辰,奇怪的是越是深入里面越是听不见一丝一毫的风声或者鸟兽的声音,就像是走到了一个完全没有声音的空间。一边这种情况除去这里本身就是没有鸟兽这种情况外,另一种便是这里有一个极其危险的存在,所以非常有危机意识的动物便会远离这里。希望不要是第二种才好! “你们觉不记得这里好像安静的有些过分了?”白虎那张娃娃脸上满是怀疑的往四周看,经常出没在这种丛林里使他的警觉性比较高。 “这里的确不太正常,大家小心一点的好!”夙墨难得正经一回,但是脸上仍是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忽然,身后一阵满是腥臭的飓风袭来,宫绯缨弯腰轻身躲过又往一旁跳出几步,手中的银针同时射出! ------------ 第三十九章 蛇口求生 待众人都远远的跳离了刚刚的那个地方,这才发现原来几人所处的地方早就被砸出来一个大坑,而且那坑中竟然湿漉漉的。更令人心惊的是,那湿漉漉的地方就连泥土都在以人眼睛看得见的速度在不停的往下陷,竟像是被什么东西强烈腐蚀掉了一般! “嘶——”再看看离几人不远处的地方更是齐齐吸了一口冷气!只见那里竟然盘踞着一条巨大的蟒蛇,面盆大身躯,整个身体布满色的铜钱形状的图案,那金晃晃的远远看去倒是像一座巨大的金山一般闪闪发光!而蛇的金色图案下面却是火红的,那大红大金的看起来好不渗人! “这穿金戴红的不是一条正准备嫁人的蛇吧?”亏得到了此时此刻夙墨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不过这么细细看起来倒还真的有几分那个意思,不过这新嫁娘却没有什么不限娇羞之情!那半开的蛇口中有两颗几乎有足足十厘米长的毒牙露了出来,还有一丝丝的不知道是毒液还是口水的东西不停的往下滴落,没一滴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深坑! “不若用你的魅力去将此蛇收服,这样兴许能少了我们许多麻烦!”与夙墨待的时间久了,宫绯缨偶尔也能说上几句玩笑话,此时脸上更是带上了几分期盼的看着夙墨。夙墨被看的有些哭笑不得:“绯儿丫头,我连你都无法降服,怎么有能力降服这毒物?” 宫绯缨挑了挑眉,这言下之意是说她比这毒蛇还要毒上几分?见着两人非常熟稔的开着玩笑,朗清月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淡淡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畜生是要动手了!” “绯儿,它发动攻击的时刻用银针攻击它的眼睛,白虎用剑快速砍断它的毒牙!”转头看了看夙墨,“夙墨公子便直攻它的七寸之处!” 虽然于“绯儿”这个称呼宫绯缨有些介意,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斤斤计较的时刻,便重重的点了点头!夙墨挑了挑眉看了看朗清月表示明白了。朗清月快速的吩咐完便静静的待在树上紧紧的盯着那条红底金花的巨蛇,虽然刚刚的安排中很明显没有他的位子,不过众人也不甚介意,只是屏息等待着!谁先动谁便可能会输,看来这蛇倒不是那种只知道蛮横攻击的畜生! “动手!”朗清月猛地发出一声清喝,然后几人便同时发动了攻击。宫绯缨先是摔出几根银针直直的插入了巨蛇的如鸡蛋大小的眼睛中。不过显然这畜生早早便知道了自己这个极大的弱点,所以巨大的尾巴猛力一扫,那几根银针便插入了蛇厚厚而坚韧的皮中,竟然直直便被撞落在地。宫绯缨大惊,想不到这蛇的表皮竟然这样坚硬,而且银针上还涂有雄黄,竟然也是没有多少的作用! “小心!”一击不成,宫绯缨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将手中的银针对着蛇比较脆弱的蛇腹上密密麻麻的插过去!那银针上沾染了更多的雄黄和一些腐蚀性很强的毒药,即便巨蛇本身便带着毒,但是并不代表它全身上下都不害怕毒!果然那银针几乎半截没入蛇的肚子,而银针上面的雄黄和药物快速的发挥了作用。 巨蛇立即发出一声怒吼,巨大的身体不停的蠕动着,长着巨大的嘴巴便是一口毒液飞射而出!白虎纵身一跳立即跳开,虽然激怒了这蛇,但是却是出现了一个不小的契机。 见有机会,虽然没能如计划的一般先将巨蛇的双眼刺瞎而占取先机,但是那头白虎已经手握长剑一个猛跳,利落的对着那一对毒牙削去,夙墨于此同时不知何时手上竟然戴上了一副奇特的手套。那手套远远的看起来竟是透明的,薄薄的一层,只不过上面细密的布满了一种极其细小的半透明的尖锐东西。宫绯缨也是第一次见到夙墨使用武器,没想到竟是这么其貌不扬的东西,但是她的预感告诉她,这东西远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闪开!”原本远远观战的朗清月不知道何时竟然到了巨蛇的对面,大喝一声白虎和夙墨便极其默契的往旁边一条,然后听到一声凄惨而愤怒的叫喊声!顿时感觉空气中一阵血腥气息,浓重的令人作呕!待血雾过去以后,这才发现那蛇的双眼竟然已经被朗清月刺瞎了! 而一旁的白虎不失时机的跳起来一剑刺过去,赶在巨蛇吐出毒液之前连带着毒牙几乎削去了蛇的半个脑袋。夙墨也几乎是同时的整只手臂直直插入了蛇的七寸之中,在此一刻朗清月的剑竟也半分不差的插入并且一个用力便将蛇齐齐截断!两人一人抓住一截巨蛇的巨大的身体,两双眼睛在空中对视着,各自看见了一抹欣赏和什么东西灼烧的声音! “当心!”只听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喊! ------------ 第四十章 默契配合 背对着的朗清月下意识的回头,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蓝色的身影直直的对着他扑了过来,下意识的伸手将宫绯缨接住!然后揽住她的腰快速的往后退去,两人身后一条更加巨大的红底金花的蛇快速的扭动着身子追了上来!不知道为何,这蛇竟然只是追着两人却没有去理会另外的两人,看样子是想各个击破,非要置人于死地! “王爷——”白虎大骇,手里提着剑便急急的追了上去! “绯儿!”夙墨此刻脸上再也没有的吊儿郎当的笑容,严肃着一张脸用比白虎更加快的速度追了上去。几人都是哪里会预料到这巨蛇竟然是一对,而且看样子死去的却是要小上一些,只怕是那雌蛇!而真正的敌人现在才出现,刚刚这雄蛇肯定没有想到几人既然会有能力将雌蛇杀死,所以当听见那一声无比凄厉的声音才急急的赶来! 哪知一来便是见到雌蛇被分成了两截,所以愤怒之下便向两人攻击而去,而早一步看见的宫绯缨便一边试图阻挡蛇的攻击,一面却撞上了离她最近的朗清月!朗清月抱住宫绯缨施展比之之前更加精妙的轻功,如履平地一般的在灌木丛上快速往后退着。本来他想想往树上而去,从此再来想办法解决掉这条看样子已经暴怒的雄蛇! 但是这大红的蛇哪里会给他这个时间,看着身子无比巨大,足足比刚刚的巨蛇大出了整整一圈!而动作却丝毫没有因为身体的巨大而变得缓慢,反而非常的迅速,那长长的躯体更是成为了一个助力,不停的推动着身体快速的前进着! “你放开我!”宫绯缨低喝一声,一面往前再次丢出一把银针,一面转头看了一样朗清月。她心中很清楚,若是朗清月不顾自己的生死放开自己,那么以朗清月的武功和轻功会很容易便躲过巨蛇的攻击。但是现在加上一个她便是不行了! 宫绯缨也是此刻才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除去实力便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可以保命的!而身后的朗清月却是将她搂的更加的紧了,毫无波澜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本王何时轮到他人来指使?” 这话说的霸道且毫不客气,但是意思却让宫绯缨清雅的脸庞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想回头看看那无论何时何地都霸道而狂狷,从来不会介意外人眼光的男子,心中不知道作何感想。不可否认他确实有这么猖狂的本钱,但是宫绯缨又岂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人? “你只有一次机会!”宫绯缨说完便一手拍在朗清月搂住她的左手上的一个穴位上,朗清月只觉手上猛地一麻,眼前一闪那蓝色便翩然而去。心中有片刻的失落,但是即刻明白过来宫绯缨的意思。因为宫绯缨已经独自一人面对着巨蛇攻击而去,巨蛇见有人主动上门,自然毫不客气的张大的嘴巴试图一口将眼前这个小小的人咬碎! 朗清月狭长的凤眸猛然一冷,浑身杀气猛烈的往四周散去,高喝一声便身子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蛇的后背上,然后毫不犹豫的一剑又快又狠的插入了蛇的心脏部位。而另一边的宫绯缨在巨蛇咬上来的那一刻整个身子往旁边斜滚过去,那巨大的蛇口便刚好咬上了一棵巨大的树木。看着几乎要两人才能合抱的大树也被巨蛇咬出了两个大洞,毫不怀疑只要她被咬中,一定会变成两截! 不停的喘着粗气,有一种鬼门关前溜达了一圈的感觉,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这才发现整个身体都已经汗湿了!“有没有受伤,还好么?”朗清月的声音传来,宫绯缨这才从惊惧中缓过神来! 浑身一软便坐到了地上,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后来来了这里她又哪里经历过这些惊心动魄的事情!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去做着诱饵,看了看那棵树,在心中暗暗感叹自己的好运的同时也忍不住再次后怕。 “你受伤了!”被朗清月那清冽的声音带回了现实,偏头看了看这才发现腿上竟然不知道何时沾染到了一些毒液,而且那毒液已经顺着腿上受伤的地方开始腐蚀!宫绯缨这时才感受到一阵刺骨的疼痛,感觉像是将自己的肉放到火上猛烈的炙烤一般的疼痛,几乎痛入骨髓! “嘶——”猛地吸了一口冷气,然后快速的点上腿上的几个穴位,利落的落下几根银针阻止的毒液继续腐蚀。在做完这些之时,宫绯缨苍白的脸上更是难看了几分。若是换做他人怕是早就晕了过去,但是她知道她不能,除非她想死。 “帮我割去被毒液腐蚀掉的部分!”勉强保持着头脑的清醒,感觉到四周已经渐渐多出了雾气,看样子他们是与另外两人走失了。是再不解决等待毒液扩散在加上雾气弥漫,不死也会迷失方向! ------------ 第四十一章 一刻安宁 看着宫绯缨腿上那块巴掌大小的皮肤已经溃烂,几乎可以见到森森白骨,而且看样子似乎很快就会扩散而去。那皮肤上面的蛇毒就像是有生命一般不听的往上冒,像极了水沸腾的样子,只不过这个不知道要恐怖了多少倍。久经沙场,何为一将功成万骨枯,见过那些无良的敌国战将屠城的,但是不知为何无论怎样的场景却都比不上眼前的来的心惊! 手中握着从小便跟着自己的那柄软剑,不自觉的握的更加的紧了几分。抬头看看眼前那张苍白的如一张纸的脸庞,眼中情绪复杂,刚刚若是一直同他在一起虽然不能说有万全的把握将巨蛇斩杀!但是至少能保住两人不受伤,却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宁愿冒死去换得一次机会也不愿意欠下他这一次的情!难道就这般恨他,仅仅因为他没有娶她? “没有其他方法了么?”朗清月润了润唇,从来没有绝对这般干涩!狭长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宫绯缨,宫绯缨努力的保持着清醒摇了摇头,她已经看不清眼前的这张脸:“这只是权宜之计,并不能••••••” 看着眼前还没有说完话便软软倒下的人,面色复杂的将宫绯缨揽入自己的怀中,无声的叹了口气:“这样也好,晕过去便不会痛了!” 帮宫绯缨将伤口包扎好,他不懂医术,但是常年在军营生活让他学会了不少求生的技能。而在野外生存,首要的便是要知道如何处理这样紧急发生的事情,寻了几种平常用的治疗蛇毒的草药敷在伤口上。那伤口被他割去了烂肉以后,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狰狞的伤口便再也不愿意看上一眼! 担心明日雾气开时走失的两人找不到他们,所以也没敢离得太远,便就在附近找到一棵很是巨大的树木,树木盘根错杂的想必少说也有好几百年了。抱着宫绯缨跳上那棵老树,坐在一根粗壮的足以承担两人重量的树枝上。 垂头看看地面,离地面有十几米远,出去那样巨大的蛇之外还是很安全的。而且想必能巨大如斯的蛇也不会太多,的暗示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将宫绯缨身上带着的雄黄撒一些在树木周围,再在他们所坐的地方撒上了一些这才抱着宫绯缨安安稳稳的坐在树上! “唔——”怀中的人忽然低低的**了一声,立即垂头看着怀中的人。还以为受了这样重的伤至少会昏迷到明早的,但是哪里知道只是几个时辰便醒了过来。将披在她身上的衣衫拉了拉,淡淡的嗓音中带着一丝关切:“感觉怎么样?” 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大致了解了一下两人现在的处境,有看了看身上披着的朗清月的衣衫,上面似乎还有淡淡的体温,鼻翼中有一种干净清爽的味道。想不到这么一个霸道冷冽的人怀中竟然是温暖的,而那味道竟然出奇的不讨厌!稍微将自己的身体离开了些,朗清月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扶着她坐稳后便放开了手。 “谢谢!”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朗清月的确是救了她。一旁的朗清月轻声嗯了一声表示接受了,然后两人便都不再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因为坐在一根很高的树丫上,所以透过树叶竟然能偶尔见到几颗星星。奇怪是的在书上面周围竟然没有一丝雾气,那些雾气只是在他们脚下不远的地方,就像是站在半山腰的感觉。难道这雾只是在一定范围内?这个惊人的发现令宫绯缨暂时忘了疼痛,脑子不遗余力的运转了起来。 “你,恨我?”忽然旁边的朗清月转身看着她,宫绯缨愣了愣然后毫不怀疑的点头道:“是啊,难道不该么?” 谁知道朗清月只是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在说知道了,还是说觉得她真的该恨他!这个人她从来都看不透,所以也懒得费力气去猜!只是,恨么?或许是吧! 就这样两人便在树上坐了一晚上,四周安静的将像是两人都融入了这个森林一般!但是似乎并没有人觉得尴尬,都是同往常一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全然不觉得身边多了一个人。直到天渐渐明亮了起来,阳光透过了树丫落下去,但是却穿不透下面层层的雾气。 “王爷!” “绯儿!” 两人对视一眼便利落的跳了下去,朗清月若无其事的放开扶住宫绯缨的手,宫绯缨也为说话然后将身上的衣衫递了过去道了声谢!不多时果然便见到夙墨和白虎焦急的赶了过来。 ------------ 第四十二章 防弹背心 今日雾气才刚刚开始散开两人便迫不及待的寻找两人,一路上跟着那条巨蟒的爬过的痕迹找来。在路上四处都看得见被巨蟒的毒液而侵蚀的草木,两人虽然面上都没有太多的表现,但是心中却是提着一颗心。随着路上血腥味越来越重,一些比较粗壮的树木都折损严重,白虎同夙墨的心中也是愈发的焦急了起来,加快了步子细细的注视着四周,生怕看见的会是不愿见到的场景! “我就说绯儿不会一条小蚯蚓打倒!”夙墨嬉笑着攀住了宫绯缨的肩膀,心间却是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幸亏没事!抬头看了看向自己抛了个桃花眼的某人,宫绯缨出奇的没有立即甩开他的手,只是淡淡道:“我没事!” 夙墨脸上的笑容顿了顿,拍了拍她的肩头便自然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王爷,白虎失职了,请王爷责罚!”朗清月此刻才抬起头来,似乎现在才发现他们的到来一般。双手负在身后,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视线扫过不远处的两人清冽的声音缓缓漾开:“不怪你!” 白虎的脸上愧色更加,握住长剑的手紧了紧,半垂着的娃娃脸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带着些自责和感激。 几人在原处又稍微休息了片刻,宫绯缨起身走到那条巨蟒的身边,垂头看着那条昨日还甚是凶狠,但是此刻却毫无气息的巨蟒。想了想便从腰间拿出一根比之一般的银针要粗上几分的银针,半蹲在巨蟒的身边,抬手将银针用力的刺入巨蟒的背部。只听“叮”的一声,手中的粗针立刻断作两截,好玩惊讶的看着手中只剩下半截的银针。果然! “夙墨能帮我个忙么?”第一次听见宫绯缨找自己帮忙,夙墨立即风流倜傥的走了过去,蹲在宫绯缨的身前看着她:“小声荣幸之至,不知这位小姐想要小生做什么?” 不去理会夙墨半打趣半认真的语气,宫绯缨用手中只剩半截的粗针戳了戳巨蟒的背部:“用你昨日那手套全力打在这里试试!” 夙墨双眼一亮,顿时便明白过来她要做什么。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从怀中拿出手套,迅速的套在手中,然后猛烈的击打在巨蟒的背部。只听巨大的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飞了起来,宫绯缨下意识的伸手去挡,身边的夙墨却先一步将她拉到了怀中。 若无其事的推开夙墨,将视线投向巨蟒,果然如预料之中一般。巨蟒的皮非常的结实,夙墨这一拳下去虽然不知道是否真的用了全力,但是威力却绝对没有看见的这么无害。而刚刚被夙墨击打的地方,巨蟒的皮几乎全部绽开了,但是对于皮下面的肉身却是没有多大的伤害。 抬头有些怀疑的看了看夙墨,夙墨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宫绯缨:“绯儿,我敢对天发誓,我虽然没有用全力,但是这一拳我相信还是很少有人能硬挨上几下的!不信你可以问问那边的小白老虎和死人脸!” 白虎一听到夙墨给自己改的名字离开的瞪圆了双眼,手中的长剑哗啦一声就要见血。幸亏一旁的朗清月尚算清醒,伸手拦住了白虎:“等回到狄城,你想要将他砍作几段本王一定不会阻拦!” 其实我只想砍一剑就算了!白虎在心中偷偷的说,快速的收起长剑,脸上喜气洋洋的看了一眼朗清月又看了看夙墨,似乎在说:还是王爷英明!夙墨撇了撇嘴角,耸了耸肩脸上的笑容有几分的欠扁。不过看两人的神色,宫绯缨不用问也知道了虽然朗清月和白虎对于夙墨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对于他的武功还是承认了,至少刚刚没有反驳。 的确两人对于夙墨的武功都是持肯定态度的,更何况还没有用尽全力。虽然不知道夙墨的手套是何材质所做,但是类似这样的武器虽然用起来非常方便,但是大多是以使用者的能力和内力为基础的。朗清月细长的眸子看向夙墨,正好对上夙墨懒洋洋的笑脸,两人的视线一相交便火星撞地球,闪烁的跃跃欲试的光彩! “朗王爷,能借你的剑一用么?”宫绯缨走到朗清月身边,既然朗清月的软剑能轻易的刺入巨蟒身体,再对比刚刚的夙墨的拳头便知道他的剑绝对不是什么凡物!哪知朗清月却是非常爽快的从腰间将软剑抽出来,然后递给了她:“可以让白虎帮你!” 不得不说朗清月真的有一颗玲珑心,她还什么都没说他便知道她要做什么了,心中甚至是有些佩服起他来。但是仍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 费了好大的力气后面还是借助了白虎和夙墨的手才将蛇皮给剥了下来,幸亏来之前便猜到一定会有些意外的收获,所以便是早有准备。然后又将巨蟒的毒液收集了起来,将蛇胆给挖了出来才算真正的大功告成!一边收拾着那些东西一边解释道:“这皮可是做一些衣物,就像防弹背心!”至于什么是防弹背心,宫绯缨也懒得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软猬甲?”朗清月准确的找到了一种最为贴切的比喻,宫绯缨笑了笑点头道:“差不多!” ------------ 第四十三章 再次相救 那狭长的凤眸闪过一丝赞赏,这东西确实难得,宫绯缨倒是知道物尽其用!偏头看了看几个脸上带着些兴奋的人,宫绯缨心情也忍不住轻松了起来,将手中的包袱打好结然后丢到背上:“做好了一人送你们一件,反正这里还很多,若是不够不是还有一条么?” “嗯嗯,回去一定将另一条也给剥了!”白虎的年龄到底是要小一些,兴奋的娃娃脸上尽是红彤彤的,看起来好不可爱,这才真的有了些十五岁的少年该有的表情!宫绯缨像是被感染了一般只笑着点了点头。 朗清月却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她笑得这么开心,笑得这么发自内心!嘴角忍不住微微扬起,只是弧度太小而几乎看不见。而一旁的夙墨却是像发现了什么趣事一般微微眯起了桃花眼,朗清月斜睨了他一眼就面无表情的转过了脸去。 “走吧,耽误了这么久也该做正事了!”白虎许是因为听见了宫绯缨要送自己一件什么防弹背心,对着她的态度也是好了许多,还非要帮她被包袱不可。宫绯缨倒是不计较白虎这样小孩子心性,淡笑着将包袱给他! 结果三日过去了几人倒都是很是安稳的渡过了,这片林子也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森林该有的鸟兽的声音。几人抓紧时间在那几个时辰里寻找那个不知名的小东西,因为在森林里也待了几日,所以几人也对迷雾森林有了些了解。 自从那日发现这些雾气只不过蔓延在大概离里面十米左右的距离,所以后面几天几人便在十米以上的地方做上一个明显的记号,这样不管是雾气散开的几个时辰可以利用,整个白日几乎都能充分利用了。不过因为树木遮蔽,还有地形限制导致森林里的白日都很短暂,所以比外面倒是少了几个时辰,夜晚便是相对较长! “都几天了,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你们说会不会那小东西已经跑掉了,不回来了?”白虎皱着像包子一般的脸颊,手中勤快的翻转着两只野兔。自从见识到宫绯缨精湛的厨艺,白虎便半私心半认真的肯定了她,至少没有之前觉得那么讨厌了!但是对于夙墨依旧是毫不客气的冷眼相加,实在是不太喜欢这嬉皮笑脸还总是叫他小白老虎的男子。好吧,其实他是讨厌那个小白老虎的称呼! “不会的,动物一旦认准了一个地方,若不是有什么意外,一般不会轻易离开的!”动物就和人一样,虽然没有那么严重的乡情,但是还是喜欢自己习惯的地方。不过就像白虎说的,用尽了方法,加上在路上消耗的时间今日已经是第七天了,还有最多八天,但是她却没有把握真的找得到!倒是又该怎么办? “不用担心,一定会找得到的”一旁的夙墨安慰道! “不如明日我们分头行事,晚上再回这里集合?”朗清月微微蹙了蹙眉提议道! “只能这样了,今晚大家都早些休息,明日分头行事!”宫绯缨将手中的烤兔分给了几人,一边吃着烤兔一边安静的思考着。“你的伤怎么办?”夙墨忽然问道! 也对,几人几乎忘了宫绯缨脚上还有伤,虽然这几日看起来没有那么恐怖了,但是要独自行动却是有些麻烦。扫视了几人一眼,宫绯缨立即道:“我不是用木棍么?虽然慢一点,但是没有问题的!” 几人还想说什么,但是宫绯缨都以困了为理由拒绝了!要强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拖累他人的。 第二日几人便分头行事,之前都是两人一组,这几日发现没有再出现像蟒蛇事件,所以今日才放心的四人单独行动。宫绯缨一人走在浓密的丛林里,原本是带着许许多多的药物的,但是她怀疑那小东西没有出现会不会是被自己身上的某样东西吓住了!所以今日她将身上的药物全部留在了几人临时搭建的小棚里,也只吃了些防毒物的药物,已经她从不离身的银针。 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着,靠着一棵树稍微喘了一口气,忽然眼前一个小巧的东西快速的一闪而过。宫绯缨猛地站直了身体,直觉告诉她,刚刚一闪而过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找了几日不得的东西! 只听嗖的一声,手中的银针快速的插了过去,听见一声轻微的落地的声音。宫绯缨面上一喜,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往那小东西落地的地方走去。半蹲在地上,伸手拨开矮树丛,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扑面而来,随即腰间一紧便被人快速的搂抱着向斜后方跳开! 才刚刚站定,宫绯缨身体蓦地一僵,这味道?清新的如雨后阳光洒落泥土的味道!果然身后传来传来朗清月情绪不明的声音:“小心些!” ------------ 第四十四章 无敌豆丁 “嗯!”点了点头,身体往前跨出一步,朗清月也顺势放开锁在她腰间的手!没有去问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朗清月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于是两人便非常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两人站定,这才发现不远处竟然多出了一个小豆丁!那小豆丁只有宫绯缨的一个巴掌大小,浑身火红,额头上竟然还有一撮白色的毛。远远看去竟像是三片竹叶一般成扇形排列着。小豆丁的眼睛圆溜溜的像黑曜石一般的恶狠狠的瞪着两人,两只耳朵高高的竖起,黑色的小鼻头蹙着,白生生的牙齿露了出来。两个尖尖的獠牙闪着幽光,看起来很是渗人! 这小豆丁的尾巴居然尤其的大,比身子还长上许多,蓬松而柔软的样子。此时却是高高的竖起,柔软的毛发像刺猬一般的直立着。似乎是感受到了两人身上的危险味道,嘴里不停的发着“呜——呜——”的声音警告着两人。 “狐狸?”朗清月侧首看了看宫绯缨问道。宫绯缨摇了摇头,这小豆丁虽然长得像狐狸,但是却又比狐狸小了许多,尾巴像松鼠,脑袋像狐狸,身子却是极其小巧。四肢小巧的看起来软绵绵的,地上的树叶上还有梅花形状的脚印。四不像? “真看不出来,这么小巧可爱的小东西竟然还身带剧毒!”虽然不是特别喜欢小动物,但是在见到这小豆丁时朗清月也是忍不住这般感叹着。“越是这样越能迷惑敌人,保护自己!”宫绯缨肃着脸,心中深知这小豆丁怕是不太好抓! “我有一个办法!”与小豆丁对峙了很久,宫绯缨这才想到了一个算不上好,但是还能尚且一试的办法。朗清月微微弯下腰,宫绯缨凑近他的耳朵,在他的耳边轻言。 带着荷叶香味的气息淡淡的萦绕着朗清月的鼻翼,耳边是湿润的气息轻轻拂过,有些痒痒的却意外的不讨厌。听完了宫绯缨的办法,他点了点头,然后身子一跃便快速的扑向那小东西。小豆丁一直注意着两人的动向,见朗清月快速是扑了过去,小巧的身子立即灵巧的往一旁快速的跳开! 但是它却哪里知道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宫绯缨却是正好在它逃走的方向等着,手中的银针快速的飞了过去。那几根银针直直的刺向它的四肢,但是谁知这小家伙竟然也是有后招,大大的尾巴一扫竟然硬生生的拨开了银针,然后凶狠的向宫绯缨扑去! “好聪明的小家伙!”宫绯缨不但不惊慌,甚至笑着赞叹了起来,因为腿伤所以只能就地一滚,这才勉力躲过了小家伙尖利的牙齿。若是被它咬上一口这还了得? “嗷呜——嗷呜——”从地上勉强站了起来,只见那小家伙正被一个红底金花的网子给套住了!没错,这网子正是用巨蟒的皮做的,没人一个就是为了抓住它。 “看你往哪里跑?”宫绯缨一瘸一拐的走到网子旁边,素手一捞便将小东西提到了手中。再聪明又怎能和人想比,更何况看起来这只似乎还没有成年,所以这才堪堪抓住了!若是当真遇上一只成年的,其攻击力不说,恐怕智力也是高上许多,真的要抓住恐怕也是难上加难。 “想不到这么一个小东西倒是还挺费事!”经过了这些天,虽然几人只是多多少少受了些小伤,但是其艰辛却是不足以外人道的。宫绯缨也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麻烦,设置了好几次的陷阱,也用活物做了陷阱,但是都是没有引出这小家伙。看着刚刚还凶神恶煞,现在却正开心的啃着馒头的某只,不得不说真真是有些神奇! 谁能想到本身带着剧毒,秉性凶狠迅捷,长得却又还是一副无敌萌物的样子,怎么看也应该是肉食动物,哪里知道它竟然是素食动物! “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豆丁都有!”夙墨晃了晃脑袋,一副愁大苦深的样子,双眼中却贼亮贼亮的瞅着用屁股对着众人的小豆丁。 “看起来还在幼儿时期呢,王妃你不会真的要将它扒皮抽筋吧?”白虎是同师傅在山上长大的,所以对于这些动物也是多少有些奇特的感情。现在又见这小东西摇着尾巴啃着馒头甚是可爱,心中便是有些不忍了起来。 宫绯缨伸手阻止了白虎伸手欲去抓住那小东西的手:“若是不想要这手了便伸过去试试!” 抬头看了看宫绯缨,见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思,再联想了一下外面的传言,浑身一哆嗦便将手快速的收了回去。嘴里嗫嚅道:“没有这么恐怖吧?” 话虽这样说,脚下却又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大大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往哪里瞧。众人见到这一场景,心中都是感叹着,果然是只白痴老虎。 ------------ 第四十五章 馒头血案 终于抓到了这小家伙,几人不敢停留,趁着天色还早便跟着做好的记号往森林外走。这里面有太多的不可预料的意外,所以还是早早离开的好。由于这几天几人实在是离出口远了许多,尽管几人都是用轻功飞速的往外头赶去,但是还是在天黑的时候还是没能走出森林。 只不过已经到了比较安全的地带,想必再过几个时辰便是能出去了。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几人还是没有冒着夜色行路!用刀剑收拾出一小片空地,几人按着这几日的习惯打了野味烤了吃,晚上便是在树上睡觉。 半夜十分却是忽然听见了一声凄厉的叫声:“啊——”几人迅速的从树上跳下去,却是发现白虎一手提着小豆丁一手捏着半个馒头,而那馒头上竟然还不停的渗着血迹。 “哼哼——”小豆丁嘴里发出类似不屑的哼声,几人的目光转到白虎身上。白虎苦着一张脸无比哀怨的看了小家伙一眼:“我怕它饿了,所以给它送些吃的,但是,但是••••••” “只是给它吃的?”宫绯缨一边在白虎的手上洒上些药粉,一边冷哼着问道。白虎痛的龇牙咧嘴的有些心虚的视线左右飘动着,这般不打自招,在场的又都不是普通人,心中早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理了个一清二楚。简而言之便是一句话,一个由馒头而引发的血案。 想必白虎是用馒头去逗弄那小家伙,却是哪里知道这小家伙哪里是那样温顺的动物,所以一不小心便让它给咬了一口。等宫绯缨包扎完,白虎才小心翼翼的又有些可怜的问道:“我,我不会••••••” “哎呀,不用担心!”夙墨倚着一棵树笑嘻嘻的看着这边,白虎听见他的话面上当即一喜,心中暗暗觉得惊奇,这人竟然也会安慰人的。那头夙墨却潇洒无比走了过去,脸上仍是带着笑容,伸出两根手指提了提白虎的袖子接着道:“先是左手,然后是右手,接着是该左腿还是右腿呢?” 白虎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夙墨哪里是在安慰他,分明是在幸灾乐祸!手里拖着剑就要冲过去提前将夙墨给砍作几段,夙墨轻巧的往后一跳,脸上更加的欠扁的笑着:“剧烈运动毒性散发的更快!” 偏头疑问似的看向宫绯缨,宫绯缨却是从怀中摸出了一把银针,那些银针在火堆的映衬下闪闪发光。一根根都冰凉凉的看着白虎,白虎手上一抖差点将长剑丢出去,声音有些微的颤抖:“不会是要往我身上扎的吧?” 抬头看了他一眼,宫绯缨拔出一根迅速的扎入了他的左手,白虎强力压抑着恐惧感才没有拔腿就跑。白虎天不怕地不怕,却是怕这小小的银针,宫绯缨一面觉得有些好笑一面却冷着脸道:“再动这手便废了,到时候扎满你全身也没救!” 果然白虎立即就乖巧的像一只病猫,耷拉着脑袋嘴里念念有词:“王爷,我若是死了,您就啊——不能轻点么?” 被宫绯缨冷冷的一瞟,手中的银针似乎在冲着他微笑,所以病猫侧地便成了哑猫,大气也不敢出!一旁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朗清月却一直注视着垂头施针的某人,一截白皙的颈子从黑发中微微露出,耳朵有些微微的发痒,鼻翼间似乎还能闻到一阵阵荷叶的味道。 “好了!”宫绯缨拍了拍手收起银针,然后转身就走,借着夙墨力量跳回了之前的那棵树!白虎依旧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仰着头问道:“我,是不是没救了?” “不知道!”宫绯缨的回答让白虎彻底绝望,深深的垂着自己的脑袋,有气无力的看了朗清月一眼。却发现自家王爷竟然早就回到了树上,现在就剩下他和手里那只捧着沾血馒头啃得开心的小豆丁。嘴里还嘀嘀咕咕的:“王爷都不要我了,看来我是真的没救了!” 他却哪里知道宫绯缨所说的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哪里是他理解的没救了!这解药自然是要回去研究过后才知道有没有用,现在又怎么会知道有没有救?不过一向不爱开玩笑的宫绯缨这次小小的恶作剧了一次,倒是真的把白虎给吓得半死。但是只要稍微细心一点便会发现另外两人脸上惊异和鄙视的神情。 好在几人的马匹都是些良驹,加上附近几乎没有人经过,所以当几人出来时那几匹马仍然乖乖的在附近吃草。骑上马快马加鞭的往城镇赶去,这几日几人不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根本没有办法洗澡换衣服。偶尔也只是寻到水源便擦拭一下即可! “今日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继续赶路!”几人都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回到房间,洗澡休息!只要一只病猫和一只趾高气扬的天天用蟒蛇皮磨牙的豆丁好像不太开心,都是耷拉着脑袋一副精神不振,就快驾鹤西去的样子。 ------------ 第四十六章 病虎如猫 “王——妃—宫小姐!”被宫绯缨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瞪,白虎立即乖巧的像一只猫一般快速的换了一个称呼。愁苦着一张脸,两条眉毛几乎要纠结到一起:“我是不是真的没有救了?我还没有见到王爷不正经的样子,也还没有坐上老大的位子,怎么可以就这样死掉。” 宫绯缨眉毛一挑,忍不住好奇道:“你家王爷不正经的样子和坐上老大的位子有何关系?” 似乎是起了兴致,白虎立即神采奕奕的如同回光返照一般,一张娃娃脸上很是八卦,早就忘了这个未来的王妃其实和自己的主子是不对付的。八卦兮兮的凑到宫绯缨跟前,压低了嗓子道:“玄武说王爷整日一张死人脸,若是何时不正经了我便是可以去当四大护卫的老大了!” 白虎一边说还一边很是自得的样子,很显然是忘了朗清月不仅是他的主子,还有一点便是他的武功可不比他差。所以即便自认为压低了声音但是其实除了他本人不知道以外,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听见了。宫绯缨非常“好心”的朝他使了一个眼色,白虎傻乎乎乐呵呵的转过头去,正好对上朗清月那张“死人脸”! “王爷,今日天气不错啊!哈哈••••••” “••••••” 继续往狄城赶,宫绯缨依旧与夙墨共乘一马,朗清月板着他的死人脸斜睨了一眼某人。白虎垂头瞅了瞅身上背着的几个大包袱,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还提着抱着馒头而睡的非常畅快的小豆丁,甚至还因为白虎不小心的颠簸而睁眼怒瞪。 “唉——”一边忍不住叹息,一边却扬起两条后肢奋力的追赶他自己的马。可以他的马很显然是没有感受到主人的热切召唤,只留了一个硕大的屁股给白虎为奋斗的目标。 “本王见你近日武功好似退步了不少,不若今日好好练练。”是退步了,不然怎么会没有发现在说王爷坏话时背后正站着当事人?想了许久还是不知道他何时来的,疑惑的看了看优雅的吃着早餐的宫绯缨,嗯,未来王妃不会知道也不告诉他的。 白虎以为王爷会罚他,哪里知道只是练武而已,但是当朗清月严肃着脸说完下面一句时,他忽然觉得其实他家王爷不是死人脸。有见过死人脸说冷笑话的么?朗清月说:“带上这里所有的包袱,追上了马便算你过关了!” 不好笑么?有人追上过千里马么?末了未来王妃还‘好心’的告诉他:“不要跑太快,不然毒性蔓延会变快!” 白虎便彻底变成了病猫,一边嘀咕着什么都不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什么狼才虎豹还是郎才女貌的!所以白虎悲剧了,此时正背着几十斤中的包袱,开足了马力往前面追去。既想追上去又不敢追上去,怎一个进退难得? “为何故意作弄小白老虎?”夙墨挑着眉看了一眼身后一副若无其事样子的宫绯缨,若不是看见了她一闪而过的嘴角的笑意,他几乎也要以为她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平日里性情难测的她也会有这么调皮的时候?宫绯缨无辜的看了他一眼:“有么,很明显?” “呵呵••••••”夙墨干干的笑了笑,承认的还真干脆。 经过一天的奔跑,白虎不仅累的就差将舌头伸出来,而且为了表示奖励右手上竟然过了一天便长出了一个树结。这比之于赵氏的速度不可不说是快,果然这一天没有白过。 虽然在路上但是宫绯缨自从抓到那小豆丁时便是开始研究了起来,用带来的那本关于这次病症的记录不时的修改或者增添内容。在赶路时她没有办法具体的写便只能用脑子想,待晚上再详细的将方法写下来。 她检查过,这小家伙的毒性不像许多的毒物只是藏在牙齿里或者某一个部位。这小家伙竟然好像全身上下都是毒,而且会随着它的心情而变化,换句话说便是它越是生气毒性便越大。但是当真该如何解毒却是没有一个确切的办法,不过倒是理出了几个方法! 第一,用它的血,混在药中服下即可;第二,解剖它,然后找到它内脏的一个特别的部位。因为像这样有毒的动物,在它的体内便势必会有一个足够它排除毒液的部位。那么只要在这个部位里提炼出来它本身用来抵制毒液的东西就可以! 第一种算是比较常规的办法,但是不一定有效果。而第二种成功几率虽然比较大,但是若是提取失败了要想再去抓一只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而且,无论是赵氏还是白虎都不可能还有时间等下去。而且她其实挺喜欢那个外表无害,内在凶狠却又有小动物特有的单纯的小东西!那么到底该怎么办呢? ------------ 第四十七章 三大奇才 半夜朗王府中的人忽然赶来找到了朗清月,大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朗清月连夜赶回去。朗清月二话不说便离开了,只是将白虎留在了这里,毕竟只有宫绯缨才有可能治愈他。对于朗清月这种无条件的信任,宫绯缨不置可否,朗清月却说:“他死了,三月之约便作废!” 不知道该说朗清月重视下属,还是说他吃定了宫绯缨不会坐视不理!其实若是换做从前她当真会不理会,但是这十几日的相处下来,她却不得不管了。且不说朗清月救过她一次算是她欠他的,而且白虎不像是玄武等人,这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宫绯缨有一个原则,绝对不会对老弱病残动手,而白虎现在尚且算一只残猫!身残脑残! “宫小姐,我非要跟你回去么?”白虎为难的看着宫绯缨。宫绯缨知道他在顾忌什么,其实她又何尝不是?若是让府中的一干人等知道她将朗清月的人带了回去,那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一想到这一点她便头痛,伸手揉了揉额角闭上眼睛:“不想死就不要惹事!” 白虎撇了撇嘴角,默默的退到一边与小豆丁继续对视!宫绯缨睁眼看了一眼便又继续闭目养神,她承认她比较护短,但是她却不认为护着对她好的人有何不对!回到府中果然又是一场大战,宫绯缨便以时间紧迫需要研制解药而继续躲在书房中。自然是没有人敢去打扰她,因为外头还伫立着一尊一百年不动摇,一动摇便要人命的无心! “知道么,听说近日三大奇才中的一个可能要来咱们南邵!”隐约听见外头有一个侍女的声音,接着便是嗖的一声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声响。正在躺着养神的宫绯缨挑了挑眉,无心的办事效率又变快了。只不过三大奇才是什么东西? 在脑子里搜寻了许久也只有一句话,大致是说这世间有三大奇人。一人智谋天下无敌,实属将相奇才;一人擅长五行八卦,并且能算尽一人甚至一国的命运,这算一奇人。最后一人不得不说,若说前两个是本身的修养和后天的努力所成,那么最后一个便是纯属看天吃饭,或者说是靠脸吃饭!老天给了他一张美的惊天动地的脸,所以即便他什么也不会仅是坐在那里也能让整个城池或者整个国家混乱一片! 这第一个说的竟是朗清月,宫绯缨抿了抿嘴唇直接从脑子里扫除!而第二个行事飘忽且还会什么易容术,所以怕是没人见过。那个传说中的美男却是也没有几人见过,也不知道那传言是怎样来的。那么这次来的会是那个男女通吃天上也找不见第二个的天下第一美男,还是天下的第一大神棍? 想破了脑子也只得来这么些资料,好似也是不知道哪日里从红叶还是绿芽那里听来的。虽然没有见过另外的两人,但是对于那个什么算尽天下事的神棍她是完全没有好感的! 一个成功的骗子,已经不再靠骗术吃饭,因为那些被他所欺骗的人已经全都成了他的信徒!这句话大致讲的就是这种神棍!而那个美丽的惊魂动魄的,男人,宫绯缨却是从心底觉得这不是件好事,那唯一一点好奇心也因为那些传说而消失的一干二净。都说物极必反,若是真的能令为之痴狂,那么就更加算不得好事了。 “将这个交给赵虎,说是按照前几次的方式喂给赵氏便是!”拉开房门,将手中的东西交到无心手中。顿了顿叫住正准备离开的无心:“这件事情要保密,我现在出去走走。这个也要保密!” 无心看着不知道何时换做一身男装打扮的宫绯缨,想也未想便点了点头将东西放入怀中嗖的一声便不见了。对于无心她还是比较放心的,只要答应的事情便一定会做到,即便你用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自然不想这么快告诉众人她将解药研究了出来,她还想清静几日,好不容易得了空,她想一个人待一待! 因为腿上有伤所以行动起来还不太利索,小心翼翼躲过众人然后越过围墙跳了出去。往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发现这才悄悄的顺着小路往城外走去!那次出门发现了好多的野花,那时她便想好好看一看了。不知道为何,除了山茶花,她最爱的便是自生自灭的那些野花!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心里默念着这两句诗,或许是在潜意识里认为这些野花和她很像,所以便很自然的喜欢上了。 “公子也喜欢这野花?”竟然没有发现何时身后多了一个人,宫绯缨警惕的转过身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身非常普通的青灰色的衣衫,但是不知为何远远看去却觉得这眼色就是为他而生的。莫名的脑中闪过一句话,任何颜色都是为他而生的! ------------ 第四十八章 是天然呆 “你是谁?”渐渐走近了,那人的身材非常的修长有些消瘦的样子,看起来稍微有所羸弱!细细一看却发现这人的脸长得极其的普通,唯独这人的眼神非常的干净,干净的好似多看一眼都会是亵渎!但是除去眼神,他的眼睛却算不上好看的,不大不小毫无特色。 皮肤也是普通的,不黑不白,整个人便是那种丢入人群便真的找不出来的普通人。但是这人的声音却是莫名的让人感到宁静,让人生不出恶意来。那人见宫绯缨似乎想不通一般的蹙着眉,厚薄适中的嘴唇微微向上勾起:“在下也是偶然经过,见这里的野花开的极美,所以便不自觉的停下了步子。若是打扰了公子在下立刻离开!” 谈吐还算有修养,看样子倒是她多心了,兴许真的只是一个偶然经过的人而已。有些歉意的摇了摇头:“这里不是我一人的地方,兄台若是喜欢大可以慢慢的看!” “在下姓姓东,名篱,若是公子不介意一同观看可好。须知美景也要有人作陪才算的上真正的完美!”要有人作陪么?半垂着眼帘转过身去,找了一块草坪坐下来,淡淡的对着身后的人道:“篱公子请随意!” 东篱温和的笑了笑不急不缓的迈着步子走到宫绯缨的身边,找到一处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 眼前的这一片野花的确美丽,难得的在离一国之都这么近的地方竟然还有这么一片净土,而且四周竟然没有人。难道没有人喜欢这种小野花么,一整片的紫色黄色红色的野花,虽然算不上惊艳,但是绝对算得上一处不错的景致。或者是大家的想法不同吧,有钱的不喜欢,没钱的却是哪里有这个闲情逸致欣赏什么野花,花心思养家糊口还来不及呢! “公子住在狄城?”宫绯缨回头看了东篱一眼淡淡道:“我姓龚,龙共的龚!” “龚公子!”被东篱这拗口的称呼惊得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般,这称呼怎么听怎么像是口齿不清。也不知道这人是有心还是无意的,宫绯缨颇为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东篱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称呼似乎的确是不当,脸上飞快的多出了一抹红晕,略微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询问道:“龚兄?” 难道自己看起来年龄比较大?只要是女人都会介意年龄问题,所以宫绯缨再次郁闷了。东篱更是着急了起来,那张平凡的脸上满是慌乱,慌慌张张的道:“对••••••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第一次有无力的感觉,看这人完全一副书呆子的样子,怕是还是那种没怎么见过人的书呆子。若是再为难下去,宫绯缨甚至怀疑这么一个七尺男儿会不会被她弄哭了!不过也算是他今日运气不好,刚好遇上了心情欠佳的宫绯缨。 “算了,随你怎么称呼好了!”有些不耐烦挥了挥手,真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东篱紧紧的蹙着眉头,横竖思量了一番这才再次小心翼翼的开口:“龚兄!” 见宫绯缨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东篱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个轻松的笑容。用眼角的余光竟然发现东篱偷偷的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个称呼而已,需要这么认真么?忽然觉得之前的想法很是荒谬,怎么会觉得这个书呆子像是忽然从云间走出来的一般,云上能承担这么一个死脑筋的书呆子么?而且这不仅是书呆子,怕是一只十足的天然呆。 还有那个所有的颜色都是为这人而生的,这种想法到底是怎么来的?宫绯缨为此表示深刻的无语,脸上也是黑的如同锅底一般,平日里的克制和冷静全然不复存在! “龚兄,你是不是心情不大好?还是我又说错话了?”东篱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那双感觉的眸子里是她咬牙切齿的样子,那个人不是自己吧?微微的张着嘴巴,一副被自己吓到的样子!片刻后才有些不自然的道:“没有!” 过后两人都没有在说话,直到宫绯缨觉得坐的差不多了这才回过了神来。而身旁的东篱依旧一副挺直了脊背,面容认真且有些呆气的表情看着眼前的一片野花。 “看花也要这么认真么?”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出来不就是为了放松的,像这天然呆一般的严肃认真岂不是更累。哪知东篱认真的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看着宫绯缨:“它们认真的开花,我自然也要认真的看才能对得起它们!” 这些花开得认不认真她是不知道,不过倒是确定了一个事实,这果然是个书呆子加天然呆! “你继续认——真——的看,我走了!”扬了扬手便转身离开。 ------------ 第四十九章 正太凶猛 出去转了一圈心情果然好了许多,收拾了一下心情便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入宫府。才刚刚到门口便听见一个尖利的声音,几乎要刺破她的耳朵:“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出大事了!” 绿芽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飞快的跑到宫绯缨身边,看了看宫绯缨一身男装刚想问又忽然想起了正事,然后一把将宫绯缨拉到了一个角落里。鬼鬼祟祟的往四处看了看才一脸神秘的将那张因奔跑而变得红彤彤的脸凑到宫绯缨的身边。 “小姐,刚刚来了一个好可爱好可爱的小孩子!”一脸似乎那个‘好可爱好可爱’的孩子就在身边似的,竟然还咽了一口唾沫才又接着说道,“那个孩子竟然说认识小姐,而且和小姐关系匪浅!” 看着绿芽明显不信任的表情,宫绯缨扯了扯嘴角随口问道:“他不会说是我儿子吧?” 绿芽立即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似的,还是一脸探究和不信任的看着宫绯缨,好似她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一般。绿芽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抓着宫绯缨手臂的手也捏的更加的紧了,瞪圆了眸子看着她道:“他说他是宫府未来的姑爷!” 这才轮到宫绯缨受惊了,一个好可爱好可爱的,孩子?还是宫府未来的姑爷?宫府好像只有她一个小姐!心中的莫名其妙多出了愤怒,是谁家的孩子竟然骗人骗到了宫府来了! “我倒要看看是谁的笑话说的这么好!”宫绯缨扯着绿芽的手臂就要往里走,绿芽却死死的拖着她不让她走,犹犹豫豫的不时偷看着她。被看的心中火气蹭的一声就上去了,连这样荒谬的谎话都可以让人相信,足可以见此人功力如何!想到这一层她终于冷静了下来,不再急急忙忙的往里走,反而是先回到自己的房间不急不忙的换了身衣衫。 “小姐,真的不是真的?”瞧这话说的,宫绯缨抽了抽嘴角半眯着双目看了一眼绿芽。被看的有些不甘心的垂下了头,嘴里却小声的念叨着:“那么可爱的孩子,说不定小姐真的••••••” 啪的一声宫绯缨手中的牛角梳被清脆的折断,这次绿芽便彻底的闭上了嘴巴!换好了衣衫跟着绿芽来到前厅,远远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欢快的笑容,看样子人数不少啊。 无心离得远远的坐在院墙上,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能将无心惹怒了还在里面笑得无比欢快的人,宫绯缨兴趣更加浓厚了。无心见到宫绯缨出现立即从院前上跳了下来,然后一言不发的跟在她的身侧! “红叶姐姐,你说宫姐姐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片刻后才听见红叶温柔如水的声音响起:“大概过会儿便回来了!” 红叶虽然稳重但是却绝对不温柔,即便在她跟前也是。绿芽是火爆急躁在表层,但是内心却是温和善良的;而红也恰好相反,谁都知道软刀子最是难受,红叶便是最会用软刀子。所以竟然让红叶都发挥出了充分的母性光辉,这人实在太让她好奇了! 缓缓的走入,然后原本吵闹的前厅立刻静若寒蝉。只觉眼前一闪便有一个只到她胸口的影子快速的冲入了她的怀抱,双手还紧紧的抱着她的腰。下意识的就想一把扯开那人,但是那人却忽然抬起了头,笑嘻嘻的看着她:“宫姐姐,我乖乖听话的来找你了!” “萧——”话还没有出口便让萧白给捂住了嘴巴,因为眼前那张脸分明不是萧白的脸,但是宫绯缨就是认出来了他千真万确是萧白。因为萧白身上莫名的有一股子奇特的味道,不像是花香也不像是药香,总之是一种非常奇特的味道。因为长期接触药物的原因,所以但凡她闻过的味道便是能记住! 一把拽着萧白便往外走,萧白竟然乖巧的跟着走,甚至可爱的对着其余的人挥了挥手:“姐姐们再见,我很快就回来哦!” 听见萧白的话宫绯缨的脸更是黑上了几分,此时才算是终于知道为何无心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定是看出来了萧白易容了。但是不善言辞的他自然是无法让其他人明白,所以索性坐在墙头生气! “你来做什么,我不记得我们很熟!”虽然知道小诸葛萧白不是能够轻易得罪的人,但是捣乱捣到了她的府上,自然不必顾虑太多! 萧白易容后的脸虽然比不上他原本的样子,但是却胜在那可怜兮兮且甚是乖巧的样子很容易让人心软,所以才取得府中一干女眷的欢心吧!萧白半认真半玩笑的说道:“等我长大了娶你啊!” 微微眯起双眼看着萧白,萧白却是毫不畏惧,耸了耸肩道:“好吧,我有事要你帮忙!” ------------ 第五十章 危险萌物 别看着萧白只有十岁,而且还顶着一张上天瞎了眼而给的容颜,单纯无辜的被条藤给绊倒了都能让人心甘情愿撅了一片地。但是宫绯缨心中那杆秤可是明码标价的,萧白不会无缘无故撒那么大的谎来接近他最是讨厌的女人!所以这后头的事儿肯定不会简单,而萧白却又不是一个能够随意得罪的人,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小孩。更何况还是一个聪明的让武林中人头疼的小孩儿! “帮你可以,但是我有三个不惹,你答应我便帮!”宫绯缨思虑再三,准备还是把球踢回去再说。萧白点了点头,可爱的脸上有和一般的孩子无二的笑容,只是眼中的精明却是令人不可忽视的。 “第一,不惹官非!”官家的事情现在她自个儿身上还带着麻烦,不能再将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萧白微笑着的小脸真诚的点了点头,宫绯缨这才润了润唇接着道,“第二,不惹私怨!” 若是被萧白带来些什么江湖恩仇,那么这问题自然就大了,宫府还有一干毫无还手之力的人。萧白依旧乖巧的应下了,宫绯缨瞥了他一眼,心中疑惑不解,若是不是和前两条有关的话,那么江湖了小诸葛之称的萧白还能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难道宫姐姐不相信我?”自然不信!宫绯缨挑了挑眉,那意思很明显,可是萧白全当没有看到。这次若不是真的遇上了麻烦事,而宫绯缨在这皇城中不上不下的地位却刚巧成了最佳人选。否则萧白又何必低声下气的来找她? 说是低声下气的,但是那双隐隐泛着绿若两颗翡翠珠子一般的眼睛却是带着不可忽视的傲气。宫绯缨一惊,想再去看时那双眼睛又变作了黑色的,虽然好看但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特色。比如说刚刚一瞬间的绿意! “第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还以为前面的便是差不多了,这世上官家和江湖都排除在外了,难道还有什么是不能惹的,甚至超过了?那双如水眸子定定的看着他,萧白一愣微笑道:“请说!” “不要轻易惹到我!”咦?萧白有些许的意外,好似前两条和最后一条讲的都是一个意思。似笑非笑的看着宫绯缨,那小脸上此时哪里还有那纯真的笑容,老成狡猾的比多少成人还过之而无不及!当真不知该说是这女人胆小怕事,还是说聪明绝顶? “你放心,本少爷答应的事情自然会做到!”不过离开以后会不会有什么麻烦可就不在他范围之内了!宫绯缨心中依旧不放心,但是暂且看不出什么不妥,便只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了。 “那就随我走吧,就你一人!”身后的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宫绯缨笑了笑道:“我只答应了帮你,可没说信你,无心必须跟着去!” 萧白皱着一张小脸,不得不说这人生的好了,再怎样老成持重和狡猾也是一个天然的萌物。而萧白偏生就是那占全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人!只片刻便又恢复了神情,然后转身往外头走去。 被萧白带着兜兜转转的不知道绕了多少的圈子,最终才在一堆普通的房舍前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往四处看了看,由于这里大致住的都是些平民百姓,所以房舍都是一般无二的,乍一看只觉每一座都是一样的!若是当真是遇上了什么麻烦,只怕外人还当真是分不出这里哪儿是哪儿! 看着萧白矮矮小小的身影,宫绯缨再次对自己说:这个孩子果真不简单!暗暗保持着警惕,虽说看起来萧白不像在撒谎,但是还是当心些好。随着萧白走入屋子,屋子里很黑,刚刚走进去的宫绯缨有些微微的不适应。模模糊糊的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走到桌子跟前,然后房间里立刻响起了一阵有节奏的敲打声,想必是某种暗号! “走吧!”对着身后的两人说了一句,萧白从怀中摸出一颗散发着莹白的光的珠子。几人都是练武之人,加之那珠子的光亮并不弱,只是范围不广。但是已经足够几人将屋子里的情况看清楚了! 只见萧白抬起脚在地板上再次颇为有节奏的跺了几次,然后整个地面竟然凭空陷了下去!一旁的无心眼疾手快的将宫绯缨护在身后,被头发遮住的半张脸上全是戒备的紧盯着那个看着幽深的大洞。萧白嘴角带着些讽刺看了两人一眼,漫不经心道:“跟着我走,否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怨不得别人!” 若萧白真是个萌物也是一危险萌物!宫绯缨毫不怀疑若是外人进来,恐怕在门口就洗白了!那看似随意的叩击和跺脚声想必也是另有乾坤的,这样一想便对这从从机关下的东西更加好奇了。而且还是声控的机关喝! ------------ 第五十一章 就是讹你 跟着萧白在密道里曲曲折折的前行,而地面上全是一块块的正方形的图形,而且每一块上竟然还画着一些看起来很是奇怪的图案。害怕一步走错,所以宫绯缨只是略略的看了一眼,然后亦步亦趋的跟着萧白往前走。不过这步子怎么越看越像小孩子玩儿的跳格子? “快到了!”前面的萧白说了一声便忽然加快的步子,那步法很是奇怪,看起来竟像是蛇一般的快速往前行走着。想起那日在迷雾森林遇上的巨蛇,宫绯缨着实打了一个寒颤,然后便也提着气使着轻功追了上去。 不得不说完全不会武功的萧白仅是靠一些奇怪的步法便是几乎要甩开后头的两人,宫绯缨忽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将一切都看的太简单了,这个萧白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但是现在很明显已经不能回头了,没有萧白的带领,她毫不怀疑她和无心两人兴许会一辈子走不出去。 “这里,到了!”招呼了两人一声,萧白才终于在一道石门前停了下来。萧白忽然从头发上拔下一根头发,然后拿着那根头发小心翼翼的往石门上插上去。不出片刻,那道看起来起码好几百斤的石门竟然真的让一根头发给打开了! 宫绯缨在惊讶的同时不禁开始怀疑,这些东西不会都是萧白设计的吧?且不说这些看着如儿戏般的解法,就只说这刚刚那根头发,是谁这么无聊又这么天才?若当真是萧白的话,唉——今日的刺激太多,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木头我回来了!”宫绯缨这才从走神中回归现实,这才发现不远处的一张床上竟然正躺着那名叫木头的人。心中顿时明白了七八分,对着旁边的无心示意了一下,然后便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 “好像伤的不轻?”高大的木头咧着嘴看着萧白,那样子依旧永远和笑容之类的表情搭不上边。在看着宫绯缨两人时甚至是下意识的便伸长了手臂跩过了那柄大刀,萧白没有直接用手去抢,只是淡淡道:“放下!” “他们,坏人!”第一次这么清晰的听见木头说话,声音有些沙哑,而且这话十分的不地道。好似才学习中原话不久,很是生硬和费力。萧白用小小的白嫩的手在木头的脸上摸了摸,糯软的念叨着:“为何还这么烫?” “你赶紧看看他!”萧白转身看着宫绯缨,那张高傲而老成的脸上带着些焦急之色。宫绯缨只看看便知道其实木头只是一般的伤寒,可能拖得久了些所以看着严重了些,而萧白似乎是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所以便下意识的认为是很重了。你想,这么一个几乎两米的大块头竟然忽然这般软绵绵的,也怪不得将萧白给吓得! 这一切只能让她更加怀疑起萧白的身份了,有谁会连伤寒的常识都没有么?但是她又哪里知道,在萧白的那个世界里,还当真是不存在风寒这种东西。而且木头武功高强又哪里生过什么病,俗话说得好,病来如山倒,自然看起来很是吓人了! 顿了顿脸上忽然出现一个很是温和的笑容,半蹲在萧白的跟前。萧白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满脸戒备的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宫绯缨接着笑:“我说过帮你,可是没说要白白帮忙!” 萧白立刻就明白了宫绯缨的意思,竟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宫绯缨愣了愣,不太理解萧白的这个反应是何意思!哪知萧白竟只是摆了摆小手无所谓的道:“要钱还是想让我为你做一件事?” 的确这世上没有谁不想让小诸葛帮忙的,都说这世上没有他猜不到的事情,也没有他会无可奈何的事情!至于是真是假,宫绯缨没有兴趣去了解,只是非常清脆的吐出一句话:“十万,给我十万两便帮你治好他!” “你讹人啊!”没错,讹的就是你!宫绯缨皮笑肉不笑的瞅着他,萧白咬牙切齿的狠狠瞪着他。有谁能知道聪明过头的小诸葛竟然不知道何为风寒?或者说不敢随意在外头请人来!无论是哪一种都只能算他倒霉了,宫绯缨刚好在思虑着该怎样养活这么一家子,这不,竟然来了一头肥羊。 一旁的无心有些意外的看着宫绯缨脸上似乎大概可能是无赖的表情,眨了眨眼前然后才面无表情的转到了一边。 萧白大大的吸了口气,然后颇为不乐意的将手中的那颗,比他拳头还大的莹白的珠子重重的拍到宫绯缨的手上。小小的脸上写着大大的四个字,你是骗子!不过这好似才是一个十岁孩子脸上该有的表情。宫绯缨笑了笑看了看手中的珠子,似乎在掂量着够不够。 “不够我自然会补给你!”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了挤出来,宫绯缨微微一笑,然后便爽快的开始帮木头看病!感觉到不远处的无心装作无意的往那边看了一眼,宫绯缨转头对着他无所谓的笑了笑,却是发现无心再次变作了禁欲武者!那速度之快,令人叹服。 ------------ 第五十二章 开门赚钱 “明日我让无心把药送来!”从宫绯缨开始看病起,聪明的萧白便立即发现了不对,所以此时看着她的表情也是不大好看。看着离去的宫绯缨的背影,那张愤慨的小脸慢慢的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那人?”沉默良久的无心忽然开口道。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是毕竟相处了这么久,宫绯缨自然是很快便理解了。脸上的笑容一收,缓缓沉下了脸来。无心不知道为何她忽然好似不开心了起来,只是眼中带着一丝的关心看着她。 宫绯缨转身面对着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脸上的笑容是外面的人见不到的。那笑容带着阳光的味道,干净而令人舒适!宫绯缨转头往刚刚离开的方向看了看:“互相利用罢了!” 回到宫府宫绯缨便叫来了李叔,李叔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宫绯缨从书桌前走到他身边道:“先坐,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李叔点了点头便非常自然的坐到了一旁,之前的宫绯缨便从来没有架子,所以府中的几人说是仆人其实更像是亲人多一些。见李叔坐下了,宫绯缨这才缓缓道:“我想开一家大一些的医馆,一来不用再那样麻烦的隔几日便去义诊,自然还是免费替无钱的百姓治病!二来,可是从一些达官贵人手中赚些钱!” 宫绯缨的医术好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只是从前她都是只给普通的老百姓医治。而其他的人无论是给多少的前都是不会答应的!但是府中现在多出了这样多的人,而且原本就不是十分富足,之前若不是那张毅的老爹送来些银子说是赔礼道歉的,那么整个宫府只怕早就拮据非常了! 李叔一听便是知道了宫绯缨为何要这样做,府中的帐一向都是他在管。当下就红了眼眶,满脸愧疚的看着宫绯缨:“是老奴没用,竟然让公主去抛头露面的赚钱养家!” 谁说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去赚钱?公主,多么可笑的称呼!宫绯缨有些不悦的蹙了蹙眉,声音也不如之前的和缓,只是淡淡道:“我已经决定了,你只要照做就行。另外差人去桃花源将王伯找来,好了,你先下去吧!” “老奴先行告退!”李叔这人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但是思想却守旧的很,死死的守着那套封建伦理的东西。想必之前在宫府鼎盛之时也是如此,而且现在上了些年纪也经历了不少,所以那思想也更是顽固了。所以有很多时候即便她会不高兴,但是却从来没有对着他发过脾气的! 脑中一一掠过以前宫绯缨所遭受过的事情,无声的叹息了一声,也更加肯定了她在三个月后便一定要离开的决心! “小姐,你看小馒头多可爱啊!”绿芽咋咋呼呼的跑进了书房,手中还拎着一只红彤彤的小家伙。那小家伙便是宫绯缨等人好不容易从迷雾森林中抓来的小豆丁,而这小馒头的名字却是白虎气呼呼的取得。谁让它为了一个馒头而咬了他一口呢?而且这小豆丁在所有的素食中当真是最喜欢这又松又软的白胖胖的馒头! “当心小馒头也给你来一口!”这小豆丁灵性的很,似乎发现了它的名字好像不太妥当,竟然发脾气三日都没有吃东西。每当有人去喂食,它便高高的撅起屁股一个臭屁就将人赶走了!而且••••••瞧着绿芽双目发亮,那眼神就像是要将人家生吞活剥了一般。而这宫府好似有十个还是多少的这般年龄的丫头啊! “才不会呢,小馒头最可爱了!”绿芽宝贝似的瞧着,宫绯缨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兴许是被这群丫头给弄得没了脾气,那小豆丁当真是没有再咬人,只是看起来似乎没有刚刚抓来是精神了!红叶慢一步走了进来,那张小脸上老大不乐意的和绿芽刚好相反:“有人来告辞了!” 果然下一秒便见笑嘻嘻的白虎走了进来,在看见小馒头时还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那张娃娃脸上带着惧意,发现宫绯缨看着他便有些不自然道:“多谢宫小姐的搭救,白虎没齿难忘!” “希望如此!”宫绯缨还没有开口红叶竟然就先一步开了口。看着白虎脸上委委屈屈的表情,宫绯缨挑了挑眉,这才几日?似乎是发生了些她不知道的事情!被宫绯缨探询的眼光一看,红叶立即闹了个大红脸,结结巴巴道:“我••••••我去厨房看看!” “刚刚吃过午饭,去厨房干嘛?”绿芽颇为不解的看着红叶有些狼狈的身影。 “那白虎告辞了,以后若是宫小姐有用得着白虎的地方,白虎定当不遗余力!”白虎对着宫绯缨深深一拜。这次最大的收获除去帮助了赵虎夫妇,其次只怕就是白虎了。要知道得到这么一个大大的助力可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宫绯缨点了点头道:“慢走,这里会有人记挂你的!” “告••••••告辞!”白虎也落荒而逃! ------------ 第五十三章 心理咨询 “咦,今日怎的都这么奇怪?”绿芽提着小馒头嘟嘟囔囔的走了,不多久王伯就在李叔的带领下来了。还是那么一副憨厚老实的小老百姓的样子,只是宁静的双眼中隐隐含着睿智。若不是因为从小在各类人中打滚,想必现在她也是会以为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只想安稳的过日子的人! “小姐,李叔已经将您的想法大致告诉了小人,不知道小姐具体想要怎么做?”王伯恭恭敬敬却丝毫不显得卑下,虽然努力克制着但是还是能看出来王伯以前必定是受到过良好的教育,而且出生想必不俗! 宫绯缨站起身来虚扶了他一把,王伯顺势站了起来。宫绯缨转身面对着李叔示意他先下去,李叔会意的离开。伸手替王伯倒上一杯茶,微笑着道:“王伯,不用客气,随意就好!” “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王伯应了一声便从善如流的坐下来。待王伯坐定了以后,却是没有着急着问,静静的坐着像是在等着宫绯缨的吩咐。宫绯缨微笑着点了点头,遂开口道:“王伯好气度!那我也不卖关子了,咱们好好谈谈正事!” “我想开一家医馆,不过这医馆却是不同于一般的医馆!”听着宫绯缨这样讲,王伯似乎并没有表示多大的兴趣,只是等着她的后话!宫绯缨想了想便将脑子中的构思大致讲了讲. “我这医馆分为四个堂,第一堂名为神农堂,自然这第一堂是用来治病的!”神农尝百草,这名字一目了然。宫绯缨顿了顿接着道:“第二堂名为司膳堂,顾名思义,就是用药物制作的一些食物,既营养又美味!” 听到这里王伯终于有了些动容,看着宫绯缨的双眼有一瞬间的疑惑,但是只是瞬间便恢复了正常。蹙着眉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那剩下的二堂呢?” “这第三堂嘛,名为药浴堂,不仅可以泡泡药浴强身健体,到时我还会培养一批人专门推拿按摩!而这最后一堂名为安心堂,专门解决心理问题!”宫绯缨故意顿了顿看着王伯,王伯虽然明知道她只是要提起自己的兴趣,好让他心甘情愿的帮她。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何为心理问题?” 看着老脸上有些挂不住的王伯,宫绯缨友好的笑了笑接着道:“士农工商,无论是哪一行必然都是会有些郁结在胸,甚至不能对最为亲近的人说,所以这个安心堂便是专门为这样的人办的!这个堂甚至重要过神农堂,要知道很多病都是由心而起的!” 王伯的嘴微微张开,一脸惊诧的看着宫绯缨,片刻后又似乎是有些想不通一般:“可是既然是连最为亲近的人都不能说,那么又怎么会告诉一个陌生人呢?”这个想法的确够好,够新奇,但是这个信任问题可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 宫绯缨早就料到他会这样问,踌躇满志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踱着步子走到窗户旁边。忽然转过身来,王伯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看着满面轻松的宫绯缨他倒是惊奇了起来,难道她早就想到了办法? “就是陌生人才值得信任!”王伯先是一愣,然后立即反应了过来。是啊,有的人宁愿去买醉,找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大说特说,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倒是真的不愿意去对至亲至爱的人说。“即便是这样,还是有问题!” 宫绯缨点了点头便是明白,窗外的无心像是发现了她,转头来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兴许是心情不错,竟然调皮冲着他眨了眨眼睛。无心无辜的表情很是好笑,接着便面无表情的有转了回去。而那万年不变人,耳朵竟然微微泛着粉色,不得不说今日天上果真下了红雨! “小姐,小姐?”王伯逐渐拔高的声音,宫绯缨立即回过神去,颇为自然的咳了咳:“咳咳,这个我自然是想过的!首先找来的人自然要能信任,而且嘛,还得好好培训一下,这说话非常的讲究!我暂时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就先由我来好了!” 王伯虽然不是完全懂,不顾大致是明白了,起身来走到宫绯缨的身边:“小人知道了,不知道小姐还有没有其他的吩咐!” 细细的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其他的你拿主意好了,先买好了铺子再说!” “知道了,小的先去选几处好些的铺子,到时候再来询问小姐的意见!”王伯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宫绯缨叫住了他:“王伯,您以后其实不用那么客气的,绯缨年龄尚轻,以后还有许多地方需要您指点!” 王伯谦虚道:“小姐言重了!” ------------ 第五十四章 你个神棍 王伯去找合适的铺子去了,想必是要些日子才能办好。正好趁着这几日还闲着,赶紧做些喜欢的事情,不然过些日子可有的忙了!这么想着,便再次想偷偷的跑出去,那两个丫头实在是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这么想着便偷偷拿出藏起来的男装换上,然后竖着耳朵听了听,好似没有人这才小心翼翼的拉开了门!无心面无表情的伫立着,宫绯缨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便若无其事的往抬头走。 “无心,其实你不用跟着我!”站在墙边,身后的人依旧一副禁欲武者的样子,双眼睨了她一眼却没有打算说话!宫绯缨无声的叹了口气,心中暗暗反省着自己,若是一直像开始那般冷血无情是不是现在会自由许多? 脑子里一点点的闪过许多的画面,娇俏泼辣的绿芽,沉稳记仇的红叶,还有整日笑呵呵的李叔和慈爱的李婶!忽然冒出一双桃花春水的眸子,宫绯缨愣了愣,蹙着眉赶紧将脑中的影子赶走。不过这次为何消失了好日也没有见到人? “只许跟着,回来可什么也不许说!”宫绯缨认真的提着条件,无心仍是没有多大的反应,在她以为他几乎不会开口时无心才沙哑着嗓子道:“不说,烦!” 看无心答应了,宫绯缨略微心安。相处了这么久也习惯了他这样简略的说话方式,答应不说是因为如果那两个丫头知道了以后会没完没了。再次叹了口气,还是觉得应该一直保持以前的冷血政策。可是••••••唉! 同无心走在街上,尽管来了许多次,但是还是忍不住感叹,好繁华啊!虽然不比二十一世纪那种摩天大厦拔地起的气势,但是却是别有一番风味,有一种闹中有静的宁静和祥和感。这种安心的感觉在二十一世纪却是怎样也感受不到的,而这里会让人身心平静,不自觉的融合进去! “这位小姐,请等一等!”忽然耳边传来一句话,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然后便继续前行。“说的就是你,那个矮矮的白白净净的小公子!”好吧,不用生气,这说的都是实话! 宫绯缨转过身去,只见来人是一个瘦长的男子,脸色灰白像是有病一般。只隐隐约约的感觉到那人有一双很亮的双眼!为何是隐约呢,因为这人生着满脑袋的头发乱糟糟的,很是随意的用一根树枝挽住,一大片的头发掉落下来将半张脸遮住。 而且嘴巴下面竟然还长着浓密的胡须,茂盛的就像是京剧中那些夸张的胡须!根本见不到这人的真面目,所以何谈年龄,不过听声音倒是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 “叫我?”有些不确定的问了问。那个类人猿,手中拿着一块破烂的招牌,上面也是隐约写着几个大字:掐指一算,前世今生;卦前卦后,旦夕祸福! 原来是个神棍啊,宫绯缨嘴角露出了然和不屑转身便要走。但是那人竟然再次跟了上来,一把拽住宫绯缨的手臂,有些气急败坏的道:“你就要大祸临头了,不让我算就要倒霉了!”好熟好土的话! 旁边的无心蹙了蹙眉,手中的剑哗的一声便落到了那人的脖子上。那人愣了愣再次气急败坏的叫了起来:“死和尚,欺负我们小老百姓啊!” “扑哧!”忍不住笑了笑,不得不说这神棍竟然和夙墨心有灵犀!转头果然便见到无心的脸黑了,好大一口锅就这么明晃晃的挂着。宫绯缨‘好心’的收起笑,咳了咳伸手从袖子里摸出些碎银子放入那人手中便伸手拂开那人的手继续走。 “谁稀罕你的臭钱啊,你个不男不女没礼貌的家伙,你欠了十几年的情债,今生注定坎坷!”后面的神棍还在叫嚣,宫绯缨只是顿了顿便接着走。像这样的神棍的话不能信,什么十几年的情债,她可是来了不到一年。撇了撇嘴便真的不再理会后面跳脚的神棍! 逛了许久也有些累了,对着身旁的无心低声道:“我们回吧,我累了!” 无心点了点头便跟着她往回走。哪知一回头便是刚巧见到了一个最是不愿见到的人,那人骑在高头大马上,而一旁还跟着那只有些白痴的小白老虎和玄武。身后还跟着一大队的士兵。那些士兵似乎正在向一旁的行人询问着什么,手中好似还拿着一张纸! 宫绯缨想装作没有见到,但是哪里知道那只小白老虎的眼睛那样的厉害,扮作男装还让他给一眼认出来了。看那样子就要叫出口来,一旁的玄武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巴。宫绯缨暗暗松了口气,若是让整个狄成的人知道她男扮女装,那以后便是不用再混了! 才刚刚放下去的心却因为朗清月看过来的凤眼给再次提了起来,看来那个神棍至少说对了一件事,那便是,她要倒霉了! ------------ 第五十五章 八字不合 “绯儿,今日兴致不错,不若陪本王用膳如何?”努力忽视着朗清月无比亲昵的称呼,果真眼角的余光便是看见了他身后那两人嘴角暧昧无比的笑容。蹙了蹙眉,有些不悦道:“你认错人了,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实在是不想与朗清月再有纠葛,尤其是在经历了迷雾森林的事情过后。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只是直觉告诉她,若是再继续这么下去,别说替死去的宫绯缨报仇,只怕会将自己搭进去! 朗清月薄唇微抿,没有开口阻止她离开,只是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了一句:“你好像在找地方开医馆?” 宫绯缨离开的步子立即顿住,回头冷冷的看着他,他竟然监视她。这算是在威胁么?的确,在狄成,若是朗清月朗大王爷开了口,看谁还敢将铺面租或者是卖给她!即便是成功开了医馆,想必也是没人敢去的。不得不说这人真的够卑鄙,但是她就是没有办法反驳! 重重的哼了一声,但是脚下却是没有再往前走!一旁的无心也看出了端倪,他虽然不喜欢看着宫绯缨被朗清月威胁,但是朗清月身后跟着白虎和玄武。仅是白虎一人他便不能全身而退,更何况是还多出个玄武。实在无法,便只得满心不愿意的跟着宫绯缨往一家酒楼走去。 “绯儿不喜欢这些菜么?要不让他们重做?”人不对,再是怎样的山珍海味也是如同嚼蜡。但是偏生朗清月就是这种完全不会顾及他人感受的人,即便知道宫绯缨满心的不悦,脸上也是毫不遮掩的表现了出来。但是他依旧带着微微的笑意,只是那个笑意却是越看越是不顺眼! 心中明白面对着像朗清月这样的人,越是心浮气躁越是会乱了步法。努力让自己内心平静下来,心平气和的拿起筷子默默的吃着饭,却是没有一丝一毫要理朗清月的意思。朗清月倒是不介意,只是自然的替她夹着菜,就像是两人的关系一直都是这般和睦似的。 “这座酒楼正好是本王名下的,若是绯儿没有找到合适的,不知道这里可是能合意?”朗清月不动声色的说着,像是在说多么自然的话,好似这里不是这个狄成最是豪华的酒楼,而是一个不值钱的地摊货! 刚刚进来之时便是注意过,这里不仅处在最是繁忙的地段,而且整个酒楼的布置相当的清雅精致。只要稍稍改造一下便是能够立即开张了,虽然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她都该答应,但是••••••因为这里姓朗,所以她便不能要! 早就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抬起头来微笑着对着朗清月摇了摇头:“不牢王爷费心!医馆的事情,小女子自是可以解决!” 朗清月也不勉强,只是笑了笑道:“无妨,以后若是有问题只管告诉本王,本王一定会竭力帮助的!” “王爷日理万机,还是不劳驾了!”宫绯缨皮笑肉不笑的说完便缓缓起身,“饭也吃过了,小女子还有事便先离开了!” 说完也不等朗清月开口,转身便要离去。身后的朗清月却是淡淡的带着些戏谑道:“王妃的事自然是本王的事,这怎么能算是劳驾呢?” 朗清月总是有办法挑起她的怒气,不知道该说他当真不负传言的有将相之才,还是说真的无聊的要耍着她玩儿。一点也不想同他继续交谈下去,脚下加快了步伐离开了这座酒楼。 “你回去,我想一人走走!”直到离的足够远宫绯缨才停了下来,回过头去对着无心道。无心心知她心情不畅快,若是强跟了去定是要不开心的!虽然现在对于府中的一干人等已经不若开始时那样冰冷,似乎置之事外。但是性子却是不会变的,说话也是毫无回旋的余地的,她不喜欢有人违背自己的话! “好,当心!”难得听见无心关心人,宫绯缨也只是点了点头便再次转身往城外走去。看着走远的宫绯缨,无心回过头去冷冷的看了那家酒楼一眼这才转身往宫府走! “呼——”见到那片依旧旺盛的野花,心中这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大大的吐出一口气,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完全想不通朗清月为何好似和迷雾森林里完全不一样了,虽然并不强求一个从小在皇室的各种倾轧中有多么的正常,但是忽然变得这样却不得不让她感到奇怪和警觉。难道他又在耍什么花样? “你怎么又在这里?”惊讶的看着那个虽然只见过一面,却印象非常深刻的书呆子。东篱似乎正在认真的观赏着野花,听见她的声音这才慢腾腾的转过了头来,脸上似乎也是有些惊奇但更多的是开心:“龚兄,你来了?” 宫绯缨点了点都便走到他身边坐下,转头看了看东篱。他好像尤其喜欢一些灰不溜秋十分不显眼的衣衫,就像是他这个人一般,只要丢入了人群便是被淹没的非常的透彻。只是缘分这个东西当真奇妙的很,上次心情不好遇上了他,还差点将这细致的过分的书呆子给弄哭了。而这次竟然再次遇上了! ------------ 第五十六章 书呆好欺 “龚兄,你今日似乎心情不太好?”宫绯缨面无表情的转头看了看东篱,却见东篱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瞅着她,倒像是心情不好的人是他一般。不置可否的转过头去继续看着五颜六色的野花! 见宫绯缨不说话,东篱倒是十分知趣的没有再问。孔子有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换做是自己,这是想必也是不想说话的。 看了不知道多久,久到四周安静的只听见风声,鼻翼里只闻得到淡淡的花香,两人更像是不自觉的融入到了整个景致当中! “你为何喜欢它们?”双眼有些出神,小时候她有一个秘密基地,那里只属于她一个人。秘密基地里有一小片的野花,每当到了春日便是开的浓烈,那时她会非常的开心,然后一有时间她便会独自一人待在那里!每次洛年都会将在野花中睡着的她抱回去! 洛年不喜欢野花,洛年喜欢山茶;而她喜欢野花,却不喜欢山茶!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却爱山了山茶,不再喜欢野花。她对于洛年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因为那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呵!兴许洛年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在结婚的日子抛下新娘来寻她。只是她却到了这个再也见不到洛年的地方。 看着野花的眸子有些雾茫茫的,似乎就要消散的感觉。与她只见过两次,但是不知道为何却觉得,这样的表情不该出现在她的脸上!因为那个眼神他也曾经花了好些时光才磨掉了。 “没有想过呢,好像一直都是喜欢着的!”东篱有些羞涩的笑了笑,那个笑容有些傻气,但是却很干净。宫绯缨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喜欢这些野花的,不然也不会总是出现在这里。 对着他笑了笑,两次的见面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第一次见面出奇的火气大,第二次见面却是出奇的平静!人就是这么奇怪! “你家住在这附近么?”忽然想和这个除去名字几乎全然不知的人聊一聊,心情出奇的轻松,兴许只是因为这人不熟悉反而是更容易平心静气的聊一些平日里根本不会聊的东西。东篱低声的笑了笑,不知道为何,在这一瞬间宫绯缨却是忽然觉得这样的东篱好美,完全超越了他平凡容貌的美丽! “那个,其实倒是不远,嗯,可能有一点点吧!”听着东篱语无伦次的话,宫绯缨扑哧一声笑了,嗔怒似的横了他一眼:“果然是个书呆子,这世上还有哪一个地方既可以近也可以远的么?” “怎••••••怎么没有?”东篱似乎是有些急了,脸涨得通红,说话也结结巴巴了起来,“说远是因为确实算远,说近是因为它就在我心中。家中只我一人,有我的地方便是家!” 宫绯缨顿了顿笑着吐出几个字:“果然是呆子!” “我我我••••••”东篱再次结巴了起来,平凡的脸倒是因为这抹红色而变得稍微艳丽了起来,至少不会是那样苍白的样子。宫绯缨连连摆手:“不说了,逗你玩儿呢!” “小生怎么说也是一个七尺男儿,也不是三岁小儿,你一个••••••你怎么竟随意逗着玩儿呢?”看着表情颇为委屈的东篱嘟嘟囔囔的念叨着,似乎颇为介意她怎么说。只是声音太小而实在是听不太清楚,便问了句:“什么?” 东篱依旧哀怨着一张脸,负气似的垂着头看着地上的野花,那样子真真是怎么看怎么想再欺负一回。宫绯缨倒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出的这么个恶趣味,对着一个大男人竟然起了逗弄的心思。是果真今日不大正常,还是这人本身便是生着一副叫嚣着:快来欺负我,快来欺负我的样子? 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反而同东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到这里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发现竟然还有这么单纯的一个书呆子,虽然对于何事都是认真到不行的样子,反而因为这样看起来有些傻气。但是也正因为这个傻气让人忍不住对他没有戒心,甚至不自觉的亲近了起来。额,或者说是想欺负比较合适! “我说,你日日来这里不会是来等哪个姑娘的吧?”人约黄昏后,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岂不是成了那最是多余的人? “我••••••我要走了,下••••••下次再见!”东篱的脸在听见宫绯缨的话以后刷的一声便红了个透彻,磕磕碰碰的将话说完。然后便爬起来一手提着长衫,一边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好似后面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似的。 “下次见!”宫绯缨刚刚说完便见原本在奔跑的人竟然忽然消失不见了,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东篱竟然像一只呆头鹅一般的栽倒在地上。那原本红润的脸颊因为这一摔而变得更加红艳,有些愤怒似的跺了跺脚便是再也不敢停留再次飞快的离开! “跑的好快!”宫绯缨脸上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好吧,她只是忽然想试试面皮薄成这般的人小小作弄一下会是个什么反应。结果便是,果真不同凡响!嘴角的笑容更加的灿烂,整个人变得和平日里完全不同,好似整个人都轻盈的好多。只是她自己却是见不到,也没有这个意识。 ------------ 第五十七章 公主公主 步履轻松的走在大道上,日头已经西下,不少的百姓正急急忙忙的挑着东西往家赶。有的脸上笑意连连,想必今日收获颇丰;有的却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或许正在思虑着什么。忽然在人群中发现一张消失数日的脸颊! 才几日没见,不知道为何看起来好似憔悴了许多,在看见她之时那人脸上立即露出痞痞的的笑容。桃花眼半眯着,手中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把折扇,虽然看着似乎还有些疲态,但是却风流更甚。那疲态甚至莫名的转化成了一股子风流韵味,俊逸潇洒,好若日光倾城! “小绯儿,不要这般看着我,人家可没有断袖的打算!”不知何时夙墨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一边说还一边对着她挤了挤眼睛。忽的反应过来,今日她着的是男装。果真路过的百姓都是一副见鬼般的神情,脚下如生风般的各自往家奔走。 想必今日过后这狄城除去朗王爷和安平公主的绯闻可聊,便是又都出了两个俊雅公子如何如何用男儿身上演了一曲千古绝唱! 宫绯缨微微蹙了眉,瞅着夙墨的双眼依旧没有移动。夙墨却只是蓦地转过了脸颊,手中的折扇哗的一声打开了来,缓慢而优雅的摇动着:“府上都快闹翻了天,小绯儿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宫绯缨的眉头蹙的更加的紧了,抿了抿嘴唇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也只是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往前走。夙墨脸上的笑容顿了顿,跟了上去半认真半开玩笑的问道:“不问问么,出了什么事情?” “城门口不是贴着告示么,抓人!” “可是这人却是抓到了宫府里头!”夙墨挑了挑眉,手中的折扇再次哗的一声收了起来。 “那又怎样?”停下脚步斜睨了夙墨一眼,脸上不见一丝一毫的慌乱,反而笑眯眯的看着他,“或者说,你觉得我该担心其他的什么?” 夙墨的太阳穴突地一跳,这话说的甚是模糊,心中闪过一丝的疑惑,难道她知道了什么?但是那张精致的脸上却是看不出一点点的不妥,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如同往常一般,甚至脚下的步子都不曾停过。 两人的步伐较之一般人要快上许多,看着如闲庭信步一般,实际却是一点也不慢。这不李叔站在门口翘首以待,远远的便见到了两人,满是皱纹的老脸上顿时如一朵硕大的菊花一般缓缓的伸展开来。 刚想迎上去,但是脚还没有迈出去,那原本还远远的两人却瞬间到了自己跟前!有些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难道真的老眼昏花了? “李叔,你怎么在这里?”李叔平日里都是比较沉稳的,难得见到他这么慌张的样子。而且今日除了李叔似乎一个人也没有见到,这人都到哪里去了?眼角看了看一旁的夙墨,却见夙墨也是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样子,很是无辜的耸了耸肩。 李叔几步跨到宫绯缨的身边,老脸上苦的像一根苦瓜,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这个表情让宫绯缨心中微微提起些警觉,果然李叔一开口便是如晴空炸雷。李叔转头看了看府中,然后才压低了声音道:“宫里来人了,来了些时候了,都等得不耐烦了!” 宫绯缨眉角一抽,几乎早就忘了这个身体上还披着一身半公主的皮,但是宫中为何会忽然想起她了来?实在是不想见到宫中人,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时间一点乱子也不想出。不过既然已经到了,也不能躲着不见,这么一想再看看身上的衣服便转身进了府中。 一边走一边吩咐李叔道:“你去知会一声,说我即刻就到!” 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衫,出门便是见到面无表情的无心,虽然还是那么一个样子,但是宫绯缨却直觉他好似不大高兴。现在也没有时间去理会这许多,只点了点头便往客厅走去! “安平公主好大的架子,竟然让本宫等了这许久?”还没看清楚来的是什么人便首先听见了一个嗓音有些高的女声。一抬首便是正好撞上了一脸怒气毫不掩饰的一个女子,那女子十四五岁的样子,身着粉色的宫装,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一张鹅蛋脸,圆圆的眼睛气呼呼的看着她。 脸上还有些婴儿肥,鼓着个腮帮子,小嘴艳红微微嘟着。双手叉腰,故意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但是那双眼睛却不停的转动着,显示着这人多么的灵动狡黠! 本宫?宫绯缨嘴角一抽,难不成是伪公主遇上了真公主? ------------ 第五十八章 情意初动 “见到本宫还不行礼?我南邵上上下下最为著名,最为受宠的,瑶月公主!”瑶月高高撅着嘴巴,抱着双臂,脑袋高高的抬起。虽然人只到宫绯缨的肩头,但是气势却是十分的‘磅礴’。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虽然这公主年龄尚小,但是已是可以想见以后会是个怎样玉致剔透的美人儿。虽然不太喜欢皇家的人,但是还是不动声色的开口道:“不知道瑶月公主今日前来有何事?” 经宫绯缨一提起瑶月终于想起了今日要做的事情,猛地一巴掌拍在脑门儿上,嘟嘟囔囔的道:“都怪你,竟然让我等了这么久,以后皇兄一定不会再让我出来了!” 一边说还一边很是哀怨的瞪了宫绯缨一眼,宫绯缨依旧微微带着笑容:“公主莫怪!”话虽这样说,但是却看不出一丁点的愧疚之色。 瑶月摇了摇手依旧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之前想着要给个什么下马威,摆摆谱什么的都忘了,着急的什么礼仪也顾不上了。虽是这样,但是作为公主到底还是不敢太过,一面不时的往外头看,一面却还得端着优雅端庄的样子不急不缓的道:“皇兄让你三日后去参加宫中的赏花宴!” “不知道••••••”宫绯缨刚想拒绝,但是瑶月快一步的打断道:“反正话我带到了,要不要去你自己看着办。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我皇兄脾气不大好,人也不太正常!” 这是一个妹妹该说的话么?宫绯缨挑了挑眉,见着瑶月一副快火烧眉毛的样子也不再多说。瑶月不见宫绯缨拒绝也就以为答应了,虽然没有圣旨,但是口谕也算,想必也没有人这么大胆真的敢不去。这么想着便略微安心,然后再次看了看外面,脸色立即一变焦急道:“都这个时辰了?我走了,记着去,三皇兄到时会来接你的!” 瑶月说完便急急忙忙的往外走,一干奴才也跟着离去。 “恭送公主!”宫绯缨微微提高了些嗓音喊了一声,随即代表性的往外走了几步,但是哪里知道那公主看着小小的,但是三两步竟然就已经出了门口。宫绯缨也乐自在,皇宫中的人她自然是少见一些是一些的! “大家都散了吧,陪了这么些时候也该累了!”来了一个公主便将整个宫府搞得紧张无比,看来还是以前的阴影太重了。想着三日后的赏花宴,微微沉下了脸,竟然还是和朗清月一起去! 见宫绯缨脸上不好看,也没人再说什么,便是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去了。 “开门?”夙墨躺在床上没多久便听到门口一阵敲门声,挑了挑眉角从床上翻身而起。垂着眸子想了想,但是却又听见砰地一声门便开了,而门外的人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那金色的面具,那嘴角偶尔挑起的笑意,有谁能知道这样的人也会有粗鲁不讲理的一面。 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上,双眼扫过依旧坐在床边的某人,又回头看了看摇摇欲坠的门蹙了蹙眉道:“你还是比较适合睡树上!” 夙墨的嘴角一抽,这是在,心疼门?大大的叹了口气装死一般的躺回床上,口气甚是哀怨的说道:“小绯儿,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怎的说话还是这么伤我的心啊!” 迅速的将手中的小盒子打开,里面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并排着大小不一的银针。头也不抬的道:“脱衣服!” “脱衣服?小绯儿,你不是打算••••••打算••••••”用强的!一副怕怕的样子瞅着宫绯缨,那恐惧的眼神活像正看着一个试图轻薄良家女子的小流氓。继续整理着小盒子中的东西,毫无表情的抬起头来:“自己脱,或者让无心帮你脱!” 光想想那和尚面无表情,手中还拎着把剑走过来的样子都很是慎人。还让他脱,扒皮还差不多!无辜的眨了眨桃花眼:“其实我们还是可以先成亲的,虽然其实我并不介意小绯儿这般热情,但是••••••” 见宫绯缨脸上蓦地冷了下来,重重的将手中的银针用力戳到桌面上,银针受不住太大的力而断做两节。夙墨立即见风使舵的闭上了嘴巴,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宫绯缨却看也没有看一眼,只是手指不停的摩擦着一根非常粗壮的银针,脸上的表情甚是怜爱。淡淡道:“当初让你留下我便说过,你要做什么我不会管,但是在我这里就得听我的。” 若是让他现在滚蛋,夙墨会毫不犹豫的直接滚出去。但是看了看那根闪烁着异样光彩的银针,夙墨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一副小媳妇样子看着宫绯缨,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缓缓将手伸向自己的腰带。垂下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再抬起头时,脸上却是视死如归的样子! “真的要看么,不会后悔么?”脱掉了外衣再次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宫绯缨,甚至还诱惑似的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像两个小扇子一般的动啊动的!宫绯缨深深吸了口气,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让你脱就脱!” 果然一脱开里衣便见到夙墨腰上裹着一条长长的白布,而白布上有不少的血迹渗了出来。看样子真的伤的不轻,夙墨依旧一副良家妇男的形象防狼似的防着宫绯缨,但是嘴角却隐隐带着一丝笑意。宫绯缨立即移开了自己的眼,不知为何心中竟然忽然有些莫名的气愤,那笑更是讨厌! 今日一遇上夙墨她便知道他受了伤,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和朗清月今日带兵寻找的事情有关,但是潜意识却是不希望他受伤的。即便夙墨演的很逼真,但是她却知道他其实伤的不轻,现在一看,果然! ------------ 第五十九章 暧昧难寐 将小盒子放在床边,再次铺展开针包,然后点燃了一盏小灯,一面在上面灼烧着银针一面说道:“解开布条,我先检查检查!” 这次夙墨没有说话,只是乖乖的照做,双眼却丝毫不移动的注意着宫绯缨的一举一动,嘴角还带着些开心的笑意。宫绯缨被看的有些不耐烦,冷着脸转过头去怒瞪:“不想死就快点!” 夙墨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却更加的深了些。宫绯缨故作正常的摆弄着银针,心中暗暗责怪自己,为何要被这痞子左右情绪,死了不是更好?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手中的动作却是更加的快了。将银针放在那小灯上继续消毒,这灯还是特意定做的,就是为了这种时候用的! “你没有处理过?”声音蓦地拔高,声音中有她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怒气。只因为夙墨腹部的伤口竟然已经开始出现了化脓的现象,伤口附近的一些肉甚至有些腐烂了。眉头紧蹙,从小盒子中拿出一把小巧的刀子,放到火上烤着。然后拿出两颗小丸子递到夙墨的跟前:“吃了它!” 这是上次无心受伤后她特地制作的一些止痛麻醉的药丸,虽然比不上现代的麻醉散镇痛剂,但是还是要比麻沸散要好上许多。这里条件有限,也只能做出这种简单些的东西。夙墨接过去便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宫绯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问道:“不怕有毒么?” “我死了你可是要守寡的!”依旧嬉皮笑脸的样子,玩笑一般的语言依旧真真假假的,但是宫绯缨却生不出一点反感来。兴许是听得太多了便习惯了吧,只是有些生气的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相比这个,毫不犹豫吞药的行为却是比口上的话来的让人无所适从。 将消好毒的小刀子拿出来,估摸着药效基本生效了,夙墨虽然还是清醒着但是半耷着的眼皮显得有些迷糊。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那伤口,又抬头看了看夙墨,没有发现一丝疼痛的痕迹这才继续切割着上面的腐肉。幸亏并不严重,所以很快便结束了,抬头看了看夙墨只是额头有些汗水但是依旧没有一丝痛意。 想必是药物的效果,不过别看这人平时没个正经,但是竟然硬生生的扛着药力没有睡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眼睛依旧和平日一样的明亮,再细一看又变作迷迷糊糊的样子。能说这人死要面子么? “我要帮你缝合伤口!”抬头看着夙墨,夙墨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乖乖的躺了下去。 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次没有人帮忙,什么都得靠她一人。将烧红的针用特制的小镊子夹住,看着那个很是狰狞的伤口有些沉重的道:“伤口的血似乎没有止住,这样能快速的止血。但是可能会有些疼!” “放手去做,其实一点也不疼!”夙墨的脸似乎有些苍白,满不在乎的说道。可能是药物的因素,说话也是有些不利索! “很快就过去了!”很惊讶宫绯缨竟然说了一句算是安慰的话,夙墨点了点头便转过了头去。 夙墨腹部的伤口有些大,比上次无心的伤口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宫绯缨更加的小心翼翼。额头上的汗水划过了眼睛,迷得眼睛生疼,但是现在她不能也没时间去擦拭。忽然间感受到一双滚烫的手隔着一层布在自己的额头游走,虽然隔着布还是能感受到那人手上滚烫的温度,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 手上一抖赶紧开口道:“可以了!”夙墨收回了自己的手,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宫绯缨的侧面。只觉得那认真的样子好美,在这幽暗的晚上竟然发着光,紧紧抿着的嘴唇像花瓣一般娇嫩。 一滴滴的汗水从脸颊边上滑落,只看得他口干舌燥的,看来当真伤的不轻。竟然莫名的开始恍惚了起来,嘴角带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温柔! 将伤口缝合了,再撒上药最后才细细的包扎好。做完了这一切这才大大的吐出一口气:“好了,记住这段时间不要沾水,不要剧烈的运动,要静养!还有••••••” “一会儿,就这样呆上一会儿就好!”夙墨忽然倾身搂抱住宫绯缨,浑身因为伤口的原因滚烫无比。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但是双手却紧紧的抱着她。 灼热的气息全都喷在她的脖子上,鼻翼里全是一股桃花般的香味,难道这人真是桃花妖转世不成?怕伤到他的伤口,宫绯缨僵硬着身子没敢动。 过了好一会儿夙墨才放开了她,咧着嘴笑了笑便砰地一声倒在了床上,睡着了!赶紧伸手去探了探额头,再摸了摸脉搏,好在只是睡着了而已!帮他盖好了被子这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小心的关上了门。 而屋子里的人此时却忽然睁开了双眼,一只手伸出了被子,而手中赫然出现了两颗药丸。手掌一用力便化作了灰烬,再一抖便再也见不到痕迹! ------------ 第六十章 唯美铺面 王伯的办事效率当真是不错,这才几日竟然已经找到好几处非常不错的地方。王伯一时拿不定主意便来找宫绯缨,宫绯缨当下便决定去看看,这有关营生的东西自然是不能砸的! “小姐,这几处地方条件差不了多少,各有优劣。”王伯跟在宫绯缨的身侧一面带路,一面介绍着。宫绯缨点了点头示意他接着说,王伯点了点头道:“我们现在先去北面的那家,那里离宫府最近!” 这次出门宫绯缨谁也没有带,实在是不喜欢每次出门身边都有一大群的人。王伯立在一旁久久没有说话,微微蹙着眉,欲言又止的看了宫绯缨好几次。宫绯缨终于忍不住开口:“王伯有话请直说!” 王伯直起腰,想了想才道:“其实还有一处是最佳的地方,无论是客流还是环境,价钱也公道!只要稍稍整理一下便能直接开业!” “哦?还有这样的地方?”宫绯缨挑了挑眉,既然有这么好的地方刚刚为什么不说?看了看王伯,那张老脸一直都是非常严肃的样子。仿佛遇到了多么为难的问题,宫绯缨笑了笑道:“如果为难不说也可以,这不是还有其他选择么?” 王伯略微有些惊讶的看着宫绯缨,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有这么好的自控能力,平常人听见这样的话不都是会很好奇么?是了,有些事情知道还不如不知道!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为了这份豁达和明智! 其实宫绯缨何尝不知道,王伯一个这般睿智剔透的老人,既然都觉着为难那么肯定不会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既然也不是唯一的选择,为何非要纠结?即便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与其为难自己为难他人还不如不要的好! “宫小姐,您来了?小的钱满贯!”只见一个一身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迎了出来,那满面笑容的样子,半眯着的小小的眼睛,里面的精光在看见宫绯缨两人时猛地炸开。不用王伯介绍就凭这打扮和表情也知道是谁! “钱老板,幸会!”宫绯缨微笑着点了点头,那中年男子立即微笑着点了点头:“宫小姐果真如传说的一般漂亮聪慧!” 宫绯缨未置可否,只是淡淡的笑着。中年男子见她不搭话也不介意,脸上依旧带着殷勤的笑容:“赶紧里面请,已经备好了茶水!” 宫绯缨点了点头便同王伯一起进去了,这是一家贩卖布匹的店,奇怪的是门口却半掩着,并没有开门做生意!外面看起来不算小,有两个门面,里面的装修也是不错。外部的环境不是特别的喧闹,但是进出城的人都必须从这里经过! 看样子以前定是非常繁荣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忽然要关门。钱满贯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赶紧解释道:“宫小姐有所不知,小的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前些日子恰好中了状元,这不是要接小的去享福了么?” 状元?还真看不出来这里还是状元郎家中的产业呢!钱满贯脸上笑得更加的灿烂,笑得直收不拢嘴:“所以这价钱好说,宫小姐大可放心!” 没想到这钱满贯看着俗气,但是却教出了一个好儿子。都说士农工商,原本排在最底层的商人忽然到了最高的地方,还一出就是一个状元,也难怪笑得灿烂,而且也不在意这价钱了!宫绯缨笑笑道:“恭喜恭喜!” “哪里,哪里,宫小姐随意看!”钱满贯笑眯眯的带着宫绯缨四处看着,这里外面虽然只有两个铺面,但是里面却很是大的!原来这里不仅卖布匹,最主要的却是经营成衣,所以里面有两个放着布匹,还有两个房间全是华美的衣物! “后院还有三个房间,一个是仓库,听说宫小姐是要开医馆的!”宫绯缨点了点头,钱满贯接着道:“那么一个就可以让下人看守铺子居住,另一个宫小姐累了还能休息片刻!” “的确是不错,但是不知道钱老板这价钱还能不能再低些。”钱满贯刚想开口,宫绯缨抢先一步道,“这里不小,想必也很少有人能买得起,而且看样子钱老板是比较急了,这样的话就更难得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钱满贯那小眼睛再次眯起,一脸好说话的样子,但是说出的话却足显一个奸商本色。钱满贯摸了摸留着山羊胡道:“宫小姐说的倒是不错,但是这里条件不错,不会太喧闹也不会太冷清,刚好适合小姐开医馆!若是小姐要再去找这么合适的地方怕也是不易的!” 果然是奸商,这话句句说到点子上了。宫绯缨确实一看到这里便喜欢上了,尤其是院子里竟然有一片不小的茶花。还有两棵巨大的杏花树,现在也正开得灿烂,简直美不胜收!杏花旁边有一个小亭子,可以做休息用。 见宫绯缨的表情有所松动,钱满贯再接再厉:“这里本是小的特地选来为小儿上京赶考读书所用,前面的喧嚣完全不会传到这里来!” “但是••••••”宫绯缨忽然露出了一丝踟蹰,微微蹙着秀美。钱满贯知道自己的价钱也确实是有些高,也真的想快些将这里出售,累了大半辈子早该休息了。于是咬了咬牙,一跺脚道:“再少一千两,并且这里剩下的布匹和成衣全送给小姐,这次••••••” “成交!”宫绯缨立即抢过话来,花一万五千两买下这里是再划算不过了,而那一千两完全能够供整个宫府大半个月的花销了!现在还有了一屋子的布匹衣服,更是节省了一大笔钱! ------------ 第六十一章 天降横祸 “小姐,为何不去其他几处看看?”王伯完全没有料到她竟然这么快便决定了下来,虽然价格好似也比较划算。宫绯缨停下步子,回过头去看着王伯道:“虽然是贵了些,但是这里无论是对于医馆还是其他方面来说都是非常合适的!这院子也够大,不愁没有地方晒药草,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什么?” “这里离桃花源和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比较近,这样他们来往也方便些。而那些有钱有权的人,只要他们想来,这距离根本就不是问题!”没想到宫绯缨考虑的最重要的因素竟然还是为了那些百姓。王伯的眼中闪过一丝赞扬,果然没有看错人。 因为买好了铺面,所以自然是立即着手去准备开医馆的事情。府中的人这时才是真正的兴奋了起来,太久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所以一听到这个消息便是异常激动。 府中很久没有这样热闹过了,只是苦了宫绯缨,一面要安排开医馆的事情,一面要抵挡众人的炮轰。所以当朗清月来找她一起入宫参加赏花宴之时,心中竟是忽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与其对付柔弱而聒噪的女人,尤其还是一群,还不如同一个危险的男人斗智斗勇来的痛快! “来了,走吧!”急急地提着裙摆,然后拉着朗清月的袖子便往外走。朗清月一愣,垂头看了看那只拉着自己的手,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直到将他拉到马车旁边才忽然清醒,就像是摸到什么脏东西一般的一把丢开了他的手,然后便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看着忽然失去那抹温度的手,心中闪过淡淡的失落,只是脸上却依旧如玉般完美的找不到一丝痕迹:“走吧,时辰不早了!” “嗯!”闷闷的应了一声便在一个丫鬟的扶持下上了马车,今日她穿的是一袭隆重的长裙,行动起来非常的不方便! 这衣衫还是那日那个叫瑶月的公主带来的,原本不想穿的,但是考虑到实在不想在皇宫大院中太过显眼,所以便不得不乖乖的穿上了。就这么一个打扮扔到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中间,哪里还分得清谁是谁? 头上的装饰也只是稍稍比平时多了一支钗子而已,就是那支曾经要了这个身体命的那支钗!冷冷的瞟了朗清月一眼,朗清月微微蹙了蹙眉,不太明白那眼中忽然多出的敌意! 今日的宫绯缨显得特别的不一样,若说平日是一支莲,那么今日便是一支芍药。多出了一股子贵气,但是那股清新脱俗的气质却依旧完全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似乎随时要随风而去一般的飘渺! 而那头上的钗,虽然做工非常精细而美丽,但是和宫中众多的珍品比起来便是很普通了,不知为何竟是忽然觉得心中一跳。那金色中像是有一抹鲜红,红的好似正在流血一般,心中再次突突的跳动,忍不住移开了双眼! “待会儿到了宫里,你只要待在我身边便是,任何事任何人也不用理!”朗清月淡淡的开口! “知道了!”这样也好,她倒是乐得清闲,也就难得的没有反驳他的话! “若是不小心走失了,只需要待在原地,我自会•••••••”顿了顿,抿着唇道,“我自会派人去寻你!” “嗯!”脸上露出淡淡的不耐烦,真当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么?即便是也不需要他这般好心! 交代好了这几句话整个马车便又再次陷入了寂静,只听得见外面马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像是压过人的心一般的令人难受! 宫绯缨蹙了蹙眉,竟然从怀中拿出了一本书开始悠闲的看了起来。果然还是不能习惯同这人相处,更何况还是单独相处!心中已经没有了当初浓浓的恨意,只是想先将两人莫名其妙的赐婚解除了。至于报仇什么的••••••似乎并没有她当初想得那样简单! 行走的马车忽然猛地停了下来,宫绯缨原本就在走神,这下子更是直接从座位上直直的往马车的顶上撞去。心中暗叫不好,但是这惯性却又怎么也控制不了,只得哀叹一声等着撞出一脑袋的繁星! “小心一些,这些日子的武功也白学了么?”朗清月颇有些讽刺的说道,宫绯缨一把推开那双紧紧搂着自己腰身的手,危险的看了他一眼便再次坐了回去! “怎么回事?”朗清月将脸转向车外,冷声问道! 但是外面却一点声音没有了,只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杀气!朗清月脸上蓦地拉了下来,竟然疏忽到了这样的地步,连进了人家的圈套都不知道? 果然一拉开门帘便是见到一群身着怪异服饰的人围着他们,有片刻的惊讶,转头看了看宫绯缨一眼,后者也是一脸疑问!不是她的话,那么他又是何时惹上了这么一群怪异的人? “将那个,女孩,留下!”这话说的很是生硬,像是在哪里听到过。宫绯缨蹙了蹙眉,看着朗清月一脸果真如此的表情,眉头便蹙的更加的紧了! ------------ 第六十二章 逃不过缘 “你们是何人?”一转身便变作往日的冷厉的样子,朗清月双手负在身后狭长的凤眸凌厉的扫过那十几个着装奇异的男子。那些男子都比一般的人要高大一些,也壮实许多,一个个的伫立在那里如同柱子一般的稳固! 朗清月身材已是少见的颀长提拔,但是在这十几个巨人般的男子跟前却像是更别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是在气势上却是一点也不输于那些男子,甚至凌厉的气势几乎压制了所有的人。 这些人打扮都是一般无二,个子身材均是不差分毫,而且脸上还带着诡异无比的面具,看起来很是慎人!其中一个男子往前跨了一步,一开口便立即判断出这是刚刚说话的那人。只见这人碧绿的眸子毫无感情的看着朗清月和宫绯缨道:“留下,或者,死!” “口气倒是不小,本王倒要看看你们有何能耐!”朗清月的声音又是冰冷了几分,哪里受到过这般的轻视,所以骨子里的傲气和嗜血便被一点点的挑了出来。脸上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是所有的人却是都清晰的感受到了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气和冷意! 那领头的似乎并没有料到朗清月竟然有这般强大的气势,立即冷静的吩咐道:“带走,不要,恋战!” 朗清月心中微微一惊,好惊人的洞察力,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为何无故的要带走宫绯缨,但是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在他手中带走一个人。更何况这人还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动手!”低沉的吩咐,然后空中立即产生一阵波动,紧接着便凭空跳出了四人来! 白虎活动了一下手脚,眼中全是兴奋的光芒:“主子,早就该说这话了,憋的我手脚都快要控制不住了!” 一边说着便是不等其他的人只身一人跳入了那十几个巨人般的男子中间。那群怪人似乎不慌张,竟是有条不紊的迅速展开了一个怪异的阵型。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宫绯缨却是忽然紧紧蹙了眉,这图形,她见过! “是不是应该给本王一个解释?”微微有些不悦的看着秀美微蹙的宫绯缨,一点也不关心四人同那些大家伙的战斗。能被人作为三大奇人的第一人,哪里是那样好被糊弄的,快速而准确的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处! 被朗清月似乎能看透人心的双目注视着,里面还带着探视和怀疑。宫绯缨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这种被人**裸的窥探的感觉实在是讨厌的紧!板着脸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哪里看不出宫绯缨并不打算说实话,朗清月不怒反笑,半眯着的凤眸给人一种极端危险的感觉。被这样的笑容看的有些受不了,宫绯缨半侧着身子移开了视线! “小心!”忽然听见一声大喝,然后身子便被人从后面搂住,接着便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推着扑到了墙面上。朗清月在撞上墙面的前一刻用手稳稳的撑住了墙面,被他抱在怀中的宫绯缨下意识便是推开他倾身一跳便离开了好几步远! 看着朗清月手臂上沾着鲜血的紫衣,虽然伤的似乎并不严重,但是却是为了她而受的伤!心中一点点的泛起怒气,搞不懂是因为再次欠了他的情还是其他什么,从腰间掏出十几支的银针便快速的朝那人飞过去! “王爷!”一直被苦苦围攻的四人根本是分身乏术,哪里料到这些巨人的武功不高,但是却就是无论如何也闯不出去。每次眼见着要打开突破口了,眼前却又会忽然出现了几个巨人拦路。 因为上次右手被废,朱雀的武功本就大大的打了折扣。而现在很明显四人的武功比巨人高,但是那奇怪的阵法却怎样也无法突破。还不时的要躲避着忽然而来的偷袭,十几个人不停的旋转,却偏偏给人一种有几十人甚至几百人的感觉。令人完全摸不到头脑! “你又是谁,为何而来?”偷袭的人明显和那些人不同,看身材很是纤细,难道会是一个女人?但是因为全身上下都被大大的黑袍裹住,所以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一个要你命的人!”那声音冰凉凉的滑腻腻的,就像是被什么细小的触须一点点的从心上滑过的感觉。宫绯缨也忍不住后退了半步,耳朵里极度的不舒服,有些微的疼痛! 清楚的发现,那些银针根本就没有一根命中。这人的功力深不可测!心中小心翼翼的警惕着,而这时朗清月也已经回到了她的跟前。眼睛看着那个不知不觉出现的人,薄唇轻起:“王妃,乖乖的待着,本王会很快就回来!” 话才刚落下便拔出软剑轻盈的跳向了那看着有些慎人的黑袍人! ------------ 第六十三章 惺惺不惜 “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管!”一步不落的跟上了朗清月的步子,虽然武功不如朗清月的好,但是却是没有躲在人身后的习惯。朗清月见身旁的宫绯缨手上拿着一柄匕首,那匕首看着却有几分的眼熟! 脑中闪过一个画面,这匕首不是曾经出现在那个男子身上?心中微微泛着怒意,眼中的冷意骤然大盛,连身旁的宫绯缨也感受到了这股子寒意!眼角余光注意到朗清月看着她的目光很是森冷,但是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去琢磨这心思难测的男子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是想要我的命么,够本事便来拿!”大喝一声手中的匕首就直直的刺向那人的脖子,那黑袍的人竟然直接就用手去挡,眼见着匕首直直的插了上去,但是却只听见叮的一声金属碰撞金属的声音! 那匕首竟然像是碰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件,力道之大直逼得宫绯缨后退了半步才稳住了身子。垂眸见到匕首的刀刃上竟然微微的往内蜷曲,面上也警惕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注视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不自量力!”那人冷冷的嘲笑着,但是在看到那匕首时却是猛地变了脸色。虽然整张脸都被遮的严严实实,但是还是能感受到磅礴的怒气,眼中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片刻又转为愤怒。猛地往宫绯缨那里扑去:“贱人,今日非得砍断你的手脚才能解我的气!” 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已经欺到了眼前,举着匕首只堪堪的躲过!而刚刚要出手的男人却只是面带着微笑的看着宫绯缨甚是狼狈的和那黑袍人纠缠,甚至还抱着双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到底是谁?”隐隐觉得今日的事情有哪里不对,之前的黑衣人如果说是意外,那么这一个便是有备而来。手下更是一点也没有留情,似乎是恨她入了骨髓,非要了她的性命不可! 之前遇到过的袭击也都是些三流的杀手,而眼前这个很明显不是一个级别的,但是为何却偏生找上了她?心中百转千回,却又始终找不到一丝痕迹! “这个你不用管,去见到了阎王再问也不迟!”现在已经能够清晰的听出来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却是比刚刚刻意装出的声音更加的让人难以接受!就像是用铁器在一块铁皮上划过的声音一般的刺耳,耳朵生疼,心中也是阵阵难受。 “唔——”一声闷哼,背上被划出了一道口子。若不是她眼疾手快的躲开了,那么这一刀会毫不犹豫的将她砍为两段!看着女子忽然多出的双刀,眼中带着解恨的笑意。 宫绯缨心中暗道不好,这女子手臂上不知道戴着什么护具,竟然砍不进去,手上又还多出两柄造型奇特的刀。刀的顶端上有一个像钩子一般的东西,想必背上有一处尤其深的地方便是这东西所赐! 见到宫绯缨受伤,朗清月脚下微微动了动,最后却又再次抱住了手臂,只是微微蹙了蹙眉。 “小绯儿,果真没有我你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这个吊儿郎当的声音除去夙墨不作他想。背上火辣辣的疼痛着,却还是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说的如此暧昧,表情还一副怡然自得的夙墨实在可恨! 高高的坐在房顶上,也不知道是刚刚来的还是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似乎是看出了宫绯缨质问的眼神,夙墨赶紧高高举起双手道:“不要误会,我真的是刚刚才到,不然怎么舍得让小绯儿受伤呢?” 一边说还一边对着宫绯缨抛了一个媚眼,一种和谐温馨与不可忽略的暧昧之情在两人之间流动。一旁的朗清月狭长的凤眸不带感情的看了夙墨一眼,夙墨却只是微笑着看着宫绯缨,当做完全没有注意到那道危险的视线! 按说两个能力相似的人多少会有些惺惺相惜的感情的,但是偏生夙墨和朗清月却像是天生的敌人一般。从第一次见面便是敌意暗生,到现在中间又多出了一个宫绯缨,便更是有些复杂不清了! 在看到不远处的黑袍人时,夙墨的瞳孔蓦地紧缩,只是隔得太远却是只有功力深不可测的朗清月注意到了。只一瞬间便又恢复了正常,笑嘻嘻的将视线从宫绯缨身上转到朗清月身上道:“啊,王爷也在啊,那就好好照顾一下我家绯儿,在下就不奉陪了!” 夙墨说完竟然一个闪身便不见了,宫绯缨却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只是微微蹙了眉看着夙墨离开的方向。今日的他似乎有些奇怪,虽然行为并没有一丝不同,但是宫绯缨却敏感的感到他似乎想急着离开这里!不过,为什么? 而那黑袍人也不知道何时离开了!白虎等人也跑了过来,那群奇怪的人竟也如来时一般奇特的消失了!j 愣愣的站在原地,表情非常的严肃,也顾不得背上的伤口了!心中只有一个又一个的疑团,现在她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便是要搞清楚这些事情。而要搞清楚这些事情却要先去一个地方! 看看狼狈的一身,哪里还能去参加什么赏花宴。也没有说话便转身离开,朗清月却只是冷冷的看着没有阻止! ------------ 第六十四章 黄帝内经 那日的事情发生后宫绯缨和夙墨都是默契的没有提起那件事,一切都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明明在一个地方,两人却常常见不到面。倒是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太忙! “医馆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宫绯缨懒洋洋的躺在躺椅上,手中握着一卷书却是很久没有再翻一页了。王伯坐在一旁,身边坐着几个年纪不一的人!将视线转向宫绯缨回答道:“再几日便可以开张了,另外这几位是我按小姐的吩咐找来的一些有经验的医者!” “很好,辛苦了!王伯这几日你便休息几日吧,其他的事情让底下人去做!”医馆不小,如果只靠宫绯缨一个人的话怕是像蜘蛛一般也是忙不过来的,更何况救人治病这件事情哪里能马虎。所以便是让王伯去找来了几个经验老到,医术比较精湛的人。 原本医术好些的人都是不会愿意屈居人下的,但是好在宫绯缨一直以来树立的悬壶济世的形象比较好,所以也是有些不计较名利的前来投靠!另一部分人便是用重金聘来的,毕竟学医这东西不是三天两头就能学好的,既然决定要搞好便是不能没有好手! “我这里有一份合同,里面的内容可以看一看,同意了便留下,然后我们再讲具体的事情!”合同这个东西是必要的,可不能让那些没有医德的人混进来,不然岂不是坏了初衷? 将手中的合同一人一份分发了下去,虽然大家都不太懂什么叫合同,但是字还是认识的,看一看再问也不迟!果然看完后便有人提出了疑问,那是一个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那人对着宫绯缨拱了拱手道:“宫小姐,小生想知道这保密协议是为何物?” 其他几人都是赞同似的点了点头,宫绯缨笑笑解释道:“这保密协议是为了保护一些患者的隐私的。比如一些人患了什么私密的病不愿其他人知道,或者要求医者不能说出去!那么作为大夫的我们便不能擅自说出去,否则便要负责任,离开或者看看病人要怎样的补偿!” “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生病乃人之常事,有何是不能说的?”一个年龄较大的有些不能理解的问道。 “既然生病是人之常事,那么尊严面子什么的自然也是常事!比如说您老作为医者却失去了味觉,想必您也不会想要谁知道的!”那人一听便立即黑了脸,有些愤愤的坐了下去,但是却没有再反驳。的确,作为一个医者若是失去了味觉,那么有些药材要怎样分辨? “那什么叫非歧视?”还是那个年轻人,宫绯缨这次便是认认真真的看了那人一眼。只见那人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儒装,下巴上有青青的胡茬,脸方正很是严谨的样子。 不过每次都能快速的抓到关键倒是不错,对着那人笑了笑道:“不知道公子贵姓?” “小生姓华,名月见!”姓华,还叫月见?和华佗同姓,偏生这名字还是一种草药。月见草,真真的全身都是宝的药草! 不禁多看了这人几眼,只是这人依旧严谨的像一本《黄帝内经》,那眼睛正在一点点的找出那合同里面关键的,不明白的,或者是觉得不合理的。渐渐认真了起来,生怕让他问出些回答不了的问题! “非歧视是要不分高低贵贱,不能歧视一些病因比较奇特少见的人。”这件事宫绯缨深有体会,赵虎夫妇当初若不是被人当做妖怪一般,哪里会发展到后面那样严重?所以这一点一点要讲清楚! 宫绯缨接着补充道:“自然穷人来这里治病能给的便给些钱,不能给的以后再给或者免费也不无不可!所以没钱的也是不能歧视的!” 华月见严肃着脸点了点头,然后垂头接着看。宫绯缨暗暗吐出一口气,哪知才吐出一半华月见便是再次站起了身,一双眼睛晶亮晶亮的看着宫绯缨,像是在看一本绝世医书一般!声音略微颤抖,又有些惊喜的问道:“这,这心理治疗可是说的心病?” 疑惑的看了看他,难道在这之前便是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不过这里应该还没有人研究心理学吧!背心有些湿湿的,故作镇定的说道:“是,也不是!” “何解?”一个大男人而且还带着一嘴胡茬的男人,却用那么无辜和好学的表情看着她,真真是怎么看怎么诡异!咳了咳将思绪拉回来:“这个以后再说,等我选出了合适的人选再具体谈论这个问题!” 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若是被人问起来就不知道要解释多久了!所以宫绯缨便模拟两可的回答。果然华月见的表情有些失望,一直到离开都是不太甘心的样子,一步三回头的不知道看了宫绯缨多少次。 “呼••••••”大大的吐出一口气,猛然想起了忘记的一件重要的事情。一巴掌拍在脑门儿上,果真是忙晕了头!于是便立即起身仔细看了看没有人才跳出了围墙,却是不知道身后怎的多出了一个人来! ------------ 第六十五章 被利用了 按照上次的记忆来到那座小屋子前,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知道小诸葛萧白找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事,但是哪里知道竟然会几乎惹来杀身之祸! “出来!”冷冷的声音在黑乎乎的屋子里显得有些森然,整个屋子安静的连一丝人气也没有。不过好在宫绯缨因为练武的关系,所以双眼会比常人要能适应黑暗,即便没有光亮也能看个七八分! “啪”的一声,就像是早知道她会来似的,那地道的门竟真的打开了来。而萧白如面团般的圆圆的脸,那大大的眸子满是笑意的看着她,手上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来的很准时!”听到这句话宫绯缨整张脸几乎要比没有光亮的屋子还要黑上几分,萧白却像是没看见一般,笑眯眯的等着宫绯缨走过去。宫绯缨却是没有往前走,只是冷冷说道:“我说过不要轻易惹到我!” 萧白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咦?难道我一个小孩子还能惹到宫姐姐么,宫姐姐如果真的怪罪萧白,萧白可是会伤心的!” 话虽这样讲,但是脸上却是哪有一点点愧疚之意,反而有几分的不屑!确实是有些低估了萧白的能力,这江湖小诸葛的封号当真不是白封的!回想起那日的事情和紧接着而来的事情,竟然都是在他算计之内。而且自己竟然心甘情愿的跳了进去! 那日从萧白这里离开,的确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直到那日忽然出现的两拨人,至于其中哪一拨和萧白有关系,仅看看木头那身形便是知道了。而她竟然还不知道萧白是怎样让那群人找上自己的! “你说的,不惹官非,不惹私仇,不惹你!”萧白半眯着眼睛看着宫绯缨,活脱脱的一只小狐狸的样子。小小的身子迈着小短腿在黑乎乎的屋子里踱着步子:“第一,这件事和官家私仇都没有关系,而那些人来找你,也和我没有关系!” “哼!”冷冷的哼了一声,看着萧白的眼神颇为不善。萧白毫不介意的耸了耸肩,很是老成的背着双手,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是你自己引来的,这可和我无关!” 宫绯缨从怀中拿出一颗泛着荧光的珠子,将手摊在萧白跟前,然而只是片刻便又收了回去。一改生气的面容笑眯眯的道:“是这颗么?” 萧白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宫绯缨竟然并没有将这珠子拿去卖了!据他所知,这人最近可是在办什么医馆,不卖掉这珠子是不可能有足够的钱的。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宫绯缨还是看出来了萧白的疑惑,脸上闪过了然,萧白果然是想通过这样暂时引开那些追他们的人!萧白一见她这神情便知道上当了,如果没有卖夜明珠,那么那些人如何会找到她?有些气愤的看着宫绯缨:“你••••••你骗我!” “自己的东西自己都不认得,能怪谁?”把玩着手上的珠子,细细一看却哪里是萧白的那颗。萧白的那颗自然是卖了,不然哪里来的钱办医馆? 而手上这一颗却是宫绯缨伪造的,不过是涂抹了些萤火虫屁股上的荧光粉而已,只是在这黑暗的环境里,再加上这世上哪里来的那样多的珍宝。所以粗略一看的萧白自然是没有发觉! “你违背了我们的约定,所以我自然也不用遵守!”那时宫绯缨便是料到这样的东西出现肯定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卖那颗拳头大的夜明珠也是私下为之。但是还是让人给发现了,宫绯缨一点也怀疑自己的小心出了纰漏,而是后来才忽然想到了一个细节! 萧白地道里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画,那些画和那日的巨人有关,而且萧白似乎会许多常人不会的东西。所以在夜明珠上面做些常人发现不了的特殊的记号或者什么的,宫绯缨自然也无法发现。但是认识萧白的人却不会错过,所以即便那么隐蔽还是让他们找到了宫绯缨那里! 想到这里脸上有些不好看,说到底还是被萧白利用了,虽然施了一个小计谋而炸出了萧白的话,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因为萧白她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那些人如何肯善罢甘休? 萧白一听宫绯缨的话便知道要糟,之前的确是在利用宫绯缨,但是却是没有料到她竟然能活着回来。按说即便加上那个叫无心的男子也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但是他又哪里料到宫府不仅有无心,还有一个行踪飘渺的夙墨,而那日刚巧同宫绯缨在一起的朗清月便更是不可能是能让人随意冒犯的!知道情况有变,只是瞬息间萧白便猜到了宫绯缨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便是顺着话道:“你要如何才能不将我们在这里的消息说出去?” 宫绯缨笑了笑,总算是问道点子上了,一改之前的阴沉。既然已经犯下了错误,不如再换更多的好处回去也是不错的。 “你••••••你要干嘛?”若不是考虑到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让他找的人还没有找到,如何有脸回去?所以无论如何也要留在狄成,而这个宫绯缨自然不能开罪了。 满脸戒备的往后移动,他如此讨厌女子不是没有原因的,其中一个便是因为女子太过多变了!而宫绯缨前前后后的变化,简直令人难以预料。 缓缓的靠近萧白,萧白立即往后退去几步,脑中想起离开那里的几年里遭遇的事情,浑身一抖看着宫绯缨的眼神更加恐惧了几分。尽管聪明如他,但真的遇上了最为厌恶的女人还是忍不住蹙眉,甚至恐惧! ------------ 第六十六章 什么意图 “帮我调查一件事情,越清楚越好!”宫绯缨微微垂着脸,萧白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却隐隐感觉到这件事情似乎不简单。立即问道:“什么事情,虽然江湖叫我小诸葛,但是不代表我真的什么都做得到!” 宫绯缨抬起脸来,勾了勾嘴角,然后将手中的一张纸条递了过去:“上面的东西,帮我调查清楚,若是结果我满意的话••••••” 萧白立即愤怒的扬起小脸:“不满意岂不是做了白工?而且这都是你说了算,怎能算得上公平?” 哪知宫绯缨也不辩驳,竟然转身就走。这下换萧白急了,若是被抓回去,那么一切都完了!立即抓住宫绯缨的手腕,宫绯缨非常配合的停了下来,萧白立即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的甩开了她的手! “那••••••那个就按照你说的办!”小脸上有些尴尬之色,想必也是觉得刚刚的反应有些过激了。所以连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的带上些讨好的意思,流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小孩子的聪明和单纯! “一言为定!”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然后伸手快速的捏了萧白的脸颊一把。萧白愣了愣,等反应过来之时,只见到了来来回回摇晃的门!瞪圆了眼睛看着那门,小小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一副小豹子要咬人的样子。 准备了许久,医馆的工作终于是准备的差不多了。今日便是开张的日子,桃花源的人都来帮忙了。意料之中的那些达官贵族并没有多少人出现,虽然之前已经大力散布了医馆的各种特色!但是持观望态度的人还是多数,不过那些个看起来偷偷摸摸的人,却是欲盖弥彰。想必便是被派来探听虚实的! “小姐,这来的都是些普通百姓,这样下去咱们宫府可怎么负担得起?”普通百姓都是些没什么钱的,有的便代表性的收一些,没有的甚至不收!所以李叔的担心是正常的! 宫绯缨却信心十足的对着李叔笑了笑:“不用担心,这不是第一日么?慢慢会好起来的!” 一面说着一面走进屋去,今日的人太多,而医馆的大夫怕是会不够用。所以宫绯缨自己自然也不能闲着。才坐下不多久便听见外面有人高呼着:“竟然是王爷!” “我就说咱们小姐和王爷不如外人说的不合,这不是来帮小姐来了!”称呼她为小姐的不是桃花源的人就是宫府的人,而其他人一般称呼她为安平公主! 知道朗清月来了,宫绯缨脸上已经找不出多余的表情了。因为永远都会是那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绯儿,可有什么事情要本王帮忙?”果然一抬头便是见到朗清月带着微笑的脸庞,宫绯缨面无表情的垂头继续看病! 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每次都要演的一副两人真的情谊深厚似的!但是不喜欢这人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才没有兴趣陪他演什么伉俪情深! “将东西拿进去,其余的人去帮忙!”朗清月沉声吩咐着,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身后跟着的小厮便开始手脚麻利的将抬的一箱箱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往里面抬,其余的便是熟练的去招待前来看病的人,训练有素的样子! “你做什么?”不知道今日朗清月为何忽然变了个样子,脸上更是一直带着笑意的。朗清月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非常理所当然的道:“难道本王要为未来王妃做些事情有何不妥么?” 是没有什么不妥,但是问题是她并不想做什么未来王妃!想再说什么,但是考虑到这里的人多不太好说的过多,于是便也只能先忍了下来。 “老人家,您也是来看病的么?”朗清月微笑着将一位年老的妇人扶到椅子上,老妇人似乎并没有认出来这是当今的王爷。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年轻人心真好,小媳妇做大夫,小相公还来帮我老太婆!” 老妇人想必是耳朵不大好使,所以说话的声音特别大,却完全不知道的样子,笑眯眯的直夸朗清月。朗清月倒是没有任何的不适应,竟然含糊其辞道:“老人家过奖了,这是应该的!” 是应该帮助老人家,还是应该要做一个好相公?果然一屋子的百姓听到这话便跟着夸奖了起来,这下子耳朵里便全是什么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听得很少发火的宫绯缨也是火气旺盛,一张脸几乎要充血了,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朗清月的手便往里面走! 走到内院的小亭子里,宫绯缨怒气冲冲的将朗清月的手甩开,冷冷的看着他道:“你这么做是何意图?” 哪知朗清月在人后也是演的入木三分,微笑着理了理被她拉的皱了的衣袖,不紧不慢的道:“在解除婚约之前,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不是应该这样做么?” 是没错!但是若你朗清月当真是负责的人,那么你眼前这人便又怎么会是她?有些讽刺,带着几分恨意的笑了笑道:“随你!” 看着转身离去的宫绯缨,朗清月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又是那个表情,从第一次见面便是这样,似乎只要一提起关于婚约的事情便是这般!难道她真的这么讨厌和他扯上关系? 难道是因为那个男子,想到这里脸便沉了下来? ------------ 第六十七章 埋下祸根 面带着微笑从后院来到人声鼎沸的神农堂,从容的面对着一堆堆三姑六婶悄悄的议论和暧昧的眼神。 四处看了看,却发现宫绯缨似乎不在这里。只一会儿的光景,难道去了别处不成?见朗清月似乎在搜寻的目光,一个小厮赶紧一路小跑来到其跟前,低声禀报道:“刚刚来了一个男子,说是要试试安心堂,所以王妃领着那人去了安心堂!” 轻点了点头,倒也没有立即去寻宫绯缨,只是找了一个稍微安静的角落悠闲自在的喝着茶。手指有意无意的在桌面上叩击着,半垂着眸子如一尊完美的雕像。 安心堂。整个安心堂是四大堂中最为费时费力的地方,装修更是细致非常。这里的光线稍微暗一些,这也是按照人的心理来设计的,人通常在比较暗的环境里会觉得比较安心,似乎就不会被人窥视! 里面装饰的极为简单,而且基本以蓝色为主。因为蓝色是最容易让人安心的颜色,令人感受到宁静,同时也有催眠的作用。若是病人和大夫聊的累了,还能好好睡上一觉!门帘处有一盆花草,淡淡的香味萦绕在整个屋子里,若不是细细的闻是闻不到的。 “小绯儿似乎不太欢迎我?”夙墨躺在病人专用的躺椅上,翘着个二郎腿,歪着头笑嘻嘻的看着端坐着一直没有开口的宫绯缨。 “不欢迎,你便会走么?”不知道为何,夙墨那么明显的隐瞒让她心中微微有些不舒服。而现在的语气虽然和平日差不多,但是却隐隐带着一丝不悦。 夙墨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双手一撑便整个坐了起来。那双桃花眼透过黑暗带着笑意,直直的看入了宫绯缨的眼中。挑起一缕发丝把玩着,若开玩笑一般的道:“小绯儿,你这般我会认为你在生气哦!是不是也可以说你,在意我?” 微微上挑的声调,就像是一根针轻轻的在心池上挑起了一丝涟漪。宫绯缨没有由来的更加烦躁,哼笑着,似乎在嘲笑:“你倒是比城东的说书先生说的还要好些,话说回来,这也是个不错的谋生!” “呵呵,几日不见,我的小绯儿更加的可爱了!”似乎心情不错,若是能够忽略手指夹住了几根银针的话。瞟了宫绯缨几眼,正了正色道:“我说我愿意解释,你要听么?” “这得看你说的是什么了!”实话便听一听也无妨,若是费尽心思编撰的故事倒是不用浪费这个时间。夙墨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笑了笑便再次躺回了躺椅,然后竟闭上了双眼假寐了起来。 “多的我不能说,我只能说,那日的人我认识,并且为那日发生的事情向你道歉。”宫绯缨猛地站起了身,脸上有着薄怒,一挥袖子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夙墨赶紧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好看的嘴唇轻轻抿起,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不能先听我说完么?” “那么我的回答是,我不介意。可以放手了么?”语气颇为不耐,整个人紧紧的绷起,双眼更是嘲讽的看着夙墨。对于宫绯缨出奇的不冷静有些许的惊讶,眼中带着探究,宫绯缨蹙了蹙眉转过了头。 “好好,是我的错!宫小姐,您就大人大量再给小的一次机会行不行?”夙墨高高举起双手,一副讨饶的样子,委委屈屈的瞧着宫绯缨。宫绯缨想笑,却努力的忍着,这人当真是块活宝! 不发一言的转过身子再次坐了回去,夙墨像小媳妇一般的跟着,高大的身躯顿时显得渺小了许多。 “我来这里要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至于这件事情是什么,就算你在我身上扎几百个洞也是断不能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宫绯缨不置可否看了他一眼,夙墨微微松了一口气接着道:“我承认,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但是绝对没有恶意!” 偷偷的看了看宫绯缨的表情,发现宫绯缨并没有任何的表示便接着道:“因为太久了而还没有完成任务,所以那日那个人原本是来找我的,但是不知道为何却是找上了你!不过,现在已经让我给赶走了,保证不会再来了。” “完了?”宫绯缨挑了挑眉,夙墨眨了眨眼睛,然后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前面还很忙,宫府也不收吃白食的人!”直到宫绯缨走了许久,一向聪明绝顶的夙墨终于反应过来了。摸了摸鼻子,看着还在不停晃动的帘子哀叹了一声:“亏得我瞒了这许久!” 话虽这样说,还是手脚麻利的赶去帮忙。 走到拐角处宫绯缨才露出了一丝笑意,岂能看不出来夙墨是讲的真话?尽管能看出来他保留颇多,但是却也算是情有可原。 抬头看着飘着几朵白云的天空,心情忽然变得畅快了起来,面上的表情也渐渐缓和了起来。 “小绯儿,等等人家嘛,人家都追不上了!”夙墨尖细着嗓子娇滴滴的说着,眼眸还含着媚意的看着宫绯缨。宫绯缨嘴角抽了抽,然后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只是脚下的步子却是更加的快了! 夙墨怪叫着追了上去。两人才刚刚离去,身后便转出了一个紫衣倾城的男子,不是朗清月又是谁?此时脸上冷的像一块万年寒冰,嘴角露出一抹危险的笑意。 “不听话的孩子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 第六十八章 明争暗斗 “绯儿,到哪里去了,本王可是寻了你许久!”朗清月微笑着攀住宫绯缨的肩膀,在场的人顿时吸了一口冷气,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两人。宫绯缨想甩开他的手,但是却忍住没有动手,只是冷冷道:“王爷,请自重!” 朗清月脸上笑得更加灿烂,微微垂下脸庞靠近她的耳边,轻轻呼出一口气。顿时便感觉到手下的身子僵了僵,手上稍稍用力阻止了宫绯缨的反抗,在她耳边轻声低语:“绯儿,离那个男人远一些,不然你真的会后悔的!” 在外人看来,两人便只是在亲昵的说着话,却是哪里知道两人暗中的较量。朗清月手中此时正捏着宫绯缨的一大把银针,而宫绯缨的手便是趁机在他腰上狠狠一掐:“我的事,不用你管!” “嗯——”朗清月闷哼一声,好狠的心,肯定已经青了一大块。伸手握住宫绯缨的手,趁机将手中的银针放了回去,低声道:“尽量的用,不够的话随时找本王要!” 终于忍不住想要一把推开他,朗清月却非常适时的自动离开了她。甚至还伸手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温柔的道:“瞧你,总是这般不小心!” “王爷事务繁忙,小女子这个医馆怕是会耽误了王爷的大事,所以小女子就不多留王爷了!”此时的宫绯缨像一只危险的动物,浑身沾满了毒液怀着浓重的敌意看着他。 朗清月爽朗的大笑着转身离去,走到门口之时还回过头来倾城一笑:“本王会常常来的,劳烦大家替本王好好照顾王妃!” 最后状似无意的看了夙墨一眼,嘴角的笑容意味不明。夙墨挑了挑眉,桃花眼半眯着,嘴角向上勾起! 今日若不是开张,不能给大家留下坏的影响;若不是还有这么多的人看着,那么她定要上前去和他拼个你死我活的!这个该死的朗清月,定是看穿了这一点才这么肆无忌惮的。此时心中只有满腔的怒气,哪里还能理智的思考这背后的原因? 而一旁的夙墨却是早有计较,耸了耸肩膀便继续微笑着忙碌着。只怕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小姐,宵夜我放这里了,多少也吃一些!”双生花将托盘放下,颇为担心的看了宫绯缨一眼。宫绯缨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发现两姐妹还没有离开,这才转过头去问道:“还有事?” “没,没了!”绿芽赶紧开口否认,然后对着红叶使了个眼色,两人便默契的退了出去。 知道宫绯缨心情不好,从医馆回来一直都没有说过话,甚至没有吃晚饭!但是也没有发火的迹象,只是静静的像是没事人一般。就是这样其他人才担心! 今日白天在宫绯缨和朗清月那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的互动,让人很是吃惊。最为吃惊的不过是宫府中的人,何时见过她家小姐和朗清月那样亲密过?但是却没有见到宫绯缨反抗,脸上平板的像厚厚的书皮! “心情不好?”夙墨坐在窗口,手上握着无心横过去的刀鞘,视线却看着宫绯缨。即便不用抬头也知道是个怎样的场景,无心今日被她留在了宫府,现在有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 而一向不对付的夙墨却硬是要往刀上撞,所以无心也没有浪费这番‘好心’,拔出剑便向夙墨刺去!夙墨只得一边阻挡一边同完全不理会两人的宫绯缨讲话:“若是在为了白日的事情,那么大可不必!” “打完了早些离开,我有些累了!”依旧头也不抬的看着医书,嘴里的话却是无情的很,似乎谁生谁死都与她无关!夙墨被气得哇哇大叫:“小绯儿,你没良心!” “无心,你动作变慢了!”无心侧头看了看宫绯缨,果真手上的动作更加快速,也更加的不留情。 夙墨被气得嘴角直抽搐,猛地往后跳了开去,站在那棵大树上看着只露出半张脸却显得异常兴奋的无心。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无心这人越是遇见了高手越是兴奋,简直将生死置之度外,和怪物无异! “好心当做驴肝肺!”恶狠狠的说了一句,然后又狠狠的瞪了无心一眼转身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宫绯缨终于抬起了头,脑子里却是闪现过了那张讨厌至极的脸,还有白日里莫名其妙的话。 “哼,我倒要看你能做出些什么事情!”若是当真说什么便听什么,那么宫绯缨便不是宫绯缨了。 ------------ 第六十九章 运筹帷幄 果然只是几日,半心医馆的司膳堂和药浴堂的生意都是蒸蒸日上。这自然是多亏了子悦和一干小家伙四处宣扬的结果,而且宫绯缨这家医馆的价钱虽然不是特别便宜,但是味道是极好的! 虽然一直都有药膳之类的东西,但是又哪里能比得上她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信息和宫绯缨本身的医术?这东西既能饱口腹之欲,又能起到调理身体的作用,所以来过的人自然是还想再来的。 “这药膳虽然对人体有好处,但是多吃亦是无益的!”一面吩咐司膳堂的伙计,一面翻看着这几日的进出帐。医馆的财务上都是王伯在管理,管理的井井有条的,宫绯缨暗道当初没有看错人。 “若是这般的话,那司膳堂岂不是要亏本?”说话这人是王伯从桃花源带来的,受到宫绯缨的照顾都好些年了,又是读过些书的,所以自然成了重点培养的对象。 而整个医馆的伙计丫鬟的几本都是从桃花源来的人,这些人早就想报答宫绯缨,但是苦于没有机会,这次寻到这样好的机会,自然是要来帮上一帮的。自食其力宫绯缨自然是不拒绝的,而且都是些熟识的人,也是要放心的多,尽管这样工钱也是要照付的! 所以基本整个桃花源的人能来的都来了!那些个小鬼头便有时间就跟着子悦出去四处宣传,宫绯缨担心误了这些孩子,便开了一个小小的学堂。学堂就在离医馆不远的地方,若是有学医的就让华月见去教导一番! “我新制定了一个计划,你们照着上面做就行,自然是亏不了的!”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这段日子一直忙碌着,细细的考虑各个方面。现在医馆似乎已经慢慢走上医馆了,只是安心堂依旧没有来一个人,这个问题还需要好好考虑一番! 王伯结果那份折叠好的宣纸,略略看了看便是瞪大了双眼,然后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看才藏贴身藏好。恭恭敬敬的道:“小姐,您放心,我自是会办好这事的!” 见王伯小心的样子,宫绯缨觉着有些好笑,上面不过就是定制了类似会员制和疗程制而已。若不是为了要养活一大堆的人,否则以她的性格实在是不愿意麻烦的。好在有几把好手帮忙,不然恐怕即便不累死也是要主动放弃了。 “月见,学堂的事情怎么样了?”宫绯缨开办了两个班,一个是幼儿园,一个是类似小学的。幼儿园主要是帮助医馆中的桃花源的人开办的,这样就不愁没有照顾了,红叶和绿芽日日在那里帮忙。 而另一个年龄稍微大一些的便是华月见在带,教书习字,外带选一些对医术有兴趣的孩子培养起来!华月见微微蹙着眉头,下巴的胡茬已经发展成了短胡须:“孩子倒是非常聪明,但是就是调皮了些,不太好管教!” 宫绯缨点点头,都是些长年在外头野的孩子,哪里能乖乖的日日坐着去学习一些枯燥的东西?也该找个能制得住,又能教孩子一些其他的东西的老师,要足够丰富才能影响了孩子的发展。 “无心,不如你去教教孩子习武可好?”无心从来不会拒绝宫绯缨的话,虽然偶尔也会闹闹脾气。就像上次,不知道为何宫绯缨从城外看了野花回来,无心好似就是不开心样子。 然后足足躲了她好几日,只是悄悄的跟着她身后保护,后来想一想才大致明白,原来无心这是生气了。想必是不开心她不让他跟着,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倔强的小孩子。宫绯缨也是琢磨了许久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块木头也是会生气的,也会因为她的拒绝而反抗! “若是你不愿意••••••”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哪知无心只是转过头来,那张脸木然的像一张面具,点了点头道:“去!” 没想到无心会答应,不过宫绯缨心中又起了另一个担心。无心不像华月见,一看就是一个老实人,若是被孩子惹毛了会不会出什么事。无心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怀疑,啪的一声将剑拍在桌子上:“夫子!” 想了想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无心是说,他去的话便是教人的夫子了,所以不会乱来!宫绯缨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一滴汗水从额上落下来,然后继续装模作样的看着账本。 “记住药浴堂那边要保持干净,客人用过就要马上清洗干净。”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背脊。 “小姐放心,小的明白!”药浴堂的管事认真的回答道。 “那几日我便先回去了,明日再来!”摆了摆手阻止了一干人的送别,招呼着无心回府。 一边在路上走着,一边整理着这几日的事情。开了医馆,紧接着又办了学堂,手中的钱已经不多了。不过看现在的势头想必很快便能有收入了,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一切会这样的顺利。 ------------ 第七十章 惨遭暗算 “无心,你去接红叶和绿芽回府吧,太晚了怕是路上不太平。”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宫府,若是遇上了上次的两拨人,红叶和绿芽一点武功也不会,那就只有白白等死了! “你!”无心脸上有类似关心的表情,但是因为常常没有表情,所以看起来很是怪异。宫绯缨摇了摇手:“这不是快到了么?即便我真的遇上什么事情,要安全的离开还是可以的!” 知道宫绯缨一向处事小心谨慎,所以这才放心的转身去接两人。看着无心离开了,宫绯缨这才转身往宫府走。现在夕阳已经几乎全部落下了山头,只看得见一点点橘色的余光,四处看起来也是有些微微的模糊了。 早已经累了一整日了,宫绯缨只想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哪知才刚刚走了不远便感觉到身后有异常的波动,作为大夫,对于人的呼吸声心跳声这些都是非常敏感的。 所以很容易便发现了身后的这些异常,是刚刚才跟上来的,还是自从出了医馆的门便一直跟着?若是前一种还好,但是如果是第二种的话,那•••••• “阁下何不出来一会,偷偷摸摸的不嫌累么?”为了走近路,她此时刚好在一段人迹罕至的地方,离宫府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既然来了便不会善罢甘休,对于敌人与其放在暗处还不如放在眼前安全一些,至少后者还能分析一下敌我利弊再考虑对策。 对方没有动,想必是对自己非常的自信,认为宫绯缨根本就是在试探。嘴角露出一丝不屑,手中的银针快速的往几个方向飞去! “啪啪”几声响,银针被格挡开来,几个黑衣人便跳了出来。几人才刚刚一露面,宫绯缨心中的警戒线便高高的拉了起来。竟然又是他们,只是这次只有四人,四个巨人! 知道要在这种真正的高手底下逃走不会太容易,但是面上依旧冷静的很,金色的面具反射着最后的一丝阳光,嘴角微微带着笑意。那四人显然是受过严格的训练的,虽然暴露了却毫不慌乱,也没有要先动手的意思。 宫绯缨心渐渐沉了下去,武功不弱头脑也不简单,看来这次当真是遇上了些麻烦。 “乖乖,跟我们,走。我们,只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不会,伤害你!”还是这种有些生涩的汉语,早在和萧白达成了协议之时她便准备好了解决这个问题。而且方法还恰巧在她的身上,无意的拂过自己的腰间,真的在!心中略安! “我若是说不呢?”然后趁几人没有反应过来便快速的将手中的东西混着银针丢了过去。若是要挡住银针便总能吸入一点点的粉末,若是不挡住银针,那么没关系,银针上面也有! 四个巨人般的男子果真全都种了招,只是效果似乎没有她预计的好。一双双绿色的眸子凉悠悠的看着她,里面流露出杀气。似乎刚刚木讷而笨重的不是这些人,只是瞬间便变得凶狠无比,手中的刀也对着宫绯缨直直的砍过去。 “怎么回事?”那包粉末是特地为这些巨大的男子制作的,只要吸入一点点便足够放倒几人,但是现在几人却是愈战愈勇的趋势。只有刚刚那一瞬间稍微摇晃了一下巨大的身躯,然后便像疯了一般的冲了过去! “哼!”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从袖中拔出那把小巧却削铁如泥的匕首。天渐渐暗下来,而月亮今日也是迟迟未出现,所以整个小巷子里显得更加的黑暗阴森。 只能隐隐见到一抹金色在银色中快速的穿梭,四人似乎是想发动上次那种奇怪的阵法,但是每次都让宫绯缨给破坏了。最终也只能同她硬拼,这几人武功很是诡异,路数刁钻。 再联想他们不熟练的汉语,想也知道定然不是中原人。宫绯缨一边矫捷的防守,一边思考着怎样安全离开。忽然一把刀猛力的砍到了她的匕首上,手被震的生疼,虎口也微微渗出血迹。本来武功就要稍逊,现在看来连体力也比不上,拖得越久就越是不利! “不是想和我谈谈么?”宫绯缨轻盈的往后跳出了几米之远,那四人互望了一眼,以为宫绯缨是要休战。哪里知道宫绯缨再次甩出了一把银针,然后转身便使着全力往宫府奔去。 四个高大的男子发现上当了,想去追,但是忽然整个身体像生了根一般的根本的就移动不了。垂头一看才发现手臂上正快速的长出了一些像树结一般的东西,速度之快,令人悍然! “都说医者仁心,看来姑娘是个异类!”宫绯缨猛地停下了步子,正前方出现了一个一样穿着黑衣的男子,只是这个男子身高似乎要正常些,而且汉语说得非常流利。若不是一样的装扮,一样的面具,宫绯缨几乎要认为这人不是同那些人一伙的! “你••••••”才刚刚一开口,便觉得身子瘫软,甩了甩头却是发现那个男子竟然不知道何时来到了她的跟前。抬起匕首刺过去,那人却在她的手上轻轻一碰,然后她便彻底晕了过去。 ------------ 第二卷 一代红颜乱天下 ------------ 第七十一章 一段秘密 “唔——”从黑暗中悠悠转醒,立即抬起手来一看,手上果然多出了一个粉红色的小点。非常的不起眼,若不是仔细的去看还当真是看不出来! 蹙了蹙眉,又替自己把了把脉,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当时手上微微的痛感是怎么回事?用腰间的银针试了试自己的几个穴位,一样的没有任何感觉。实在是想不通,说是错觉,但是手臂上的粉红点却还在! 作为一个大夫,却是不知道别人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宫绯缨心中有微微的挫败感!抬头看了看四周,她现在正在一个小房间里面,一个普普通通的房间,除去还算整洁实在是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或者特征! “你醒了?”门忽然被推开了来,宫绯缨立即满是戒备的看向门外。却发现进来的人竟然正是将自己弄晕的人,死死的看着那张诡异的面具!若是说之前是因为萧白的事情,那么现在费尽心机将她绑了来,很明显这已经超出了她所理解的范围。 “你们抓我来做什么,我们以前可是认识?”宫绯缨冷静的问道! 黑袍男子微微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却令人讨厌不起来:“不认识!” 男子坐到桌子旁边,双眼透过面具看着她。离得近了,宫绯缨这时才看清楚这面具是个什么样子! 原来这面具和其他人竟是不同的,其他人的都是鬼气森森的大红大黑,而这人的面具却是多出了一丝金边。像极了一个大大的脸谱!但是却有一种诡异隐隐透了出来,令人不寒而粟。 “那我们可有家仇私恨?”再次抛出问题。 黑袍男子再次摇头:“不曾!” 宫绯缨的眉头越蹙越紧了,这人不认识之前的宫绯缨,也没有什么家仇私恨的,那么是为何将自己抓了来?看出了她的疑惑,黑袍男子方才缓缓的开口解释:“我们寻你来只是想知道一件事,一件十四年前的事情!” 宫绯缨的心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何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有一个冲动要离开这里,不想继续听黑袍人讲下去。但是敌我情况不明暂时无法离开不说,而且她也是十分想知道这些人到底找的是什么。 “说说看!”直视着黑袍人,黑袍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向窗户处。那低沉的嗓音缓缓的吐出:“不知道宫贤和宫莫杀现在在何处?” 宫绯缨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两人同她的关系,宫贤她的爷爷,而宫莫杀是她的父亲!心中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忽的出现了一张倾城绝代的容颜,但是只是一瞬间便一点痕迹也没有了。 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蹙着眉抬头却是刚好遇上黑袍男子满是期待的眼神。宫绯缨笑了笑道:“我倒是知道他们在哪里,不过••••••” “不过什么?”黑袍男子立即接口道,唯一露在外头的双眸带着些焦急之色,似是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了,方才一凛顿时便又变作了一滩死水! “他们已在忘川河旁种了十余年的彼岸花!”宫绯缨眯着眼看向黑袍男子,果然黑袍男子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便明白了过来,一脸惊诧的望着她。这人不是中原人,但是却非常熟悉中原的文化。 “你说他们已经死了,不可能,不可能的!”男子的情绪有些失控,似乎根本没有想到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为何一个外邦男子却是认识她的父亲和爷爷?而且看这样子,分明是才来这里,整个南邵都知道的事情,他却像是第一次听见。 “算了,你走吧!”男子挥了挥手,宫绯缨有片刻的愣神,然后便毫不犹豫的起身拉开了门而去。身后的男子却忽然叫住了她:“我们不是第一批,也不会是最后一批人,若是想安稳的过余下的日子,想起了什么便将花粉涂在你手臂上的红点上,到时我的人自然回去找到你们!” 抓住门的手紧了紧,最后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是第一批,也不会是最后一批?难道在这之前便有人已经潜入了宫府,为了一个她并不知道的秘密! 这样想着脸便蓦地冷了下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当真是该好好清理一下宫府了! “我想不会有这种机会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身后的男子却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用低沉的声音,淡淡的说了一句:“会有的!” ------------ 第七十二章 所谓奸夫 宫绯缨才刚刚出现在城门口不久,便是见到朗清月迎面走了过来。朗清月见到宫绯缨,紧绷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喜悦,只是来的太快却是没有人能注意到! “绯儿,为何不声不响的便消失了一整日,你的那帮丫头护卫的差点拆了本王的王府!”抬头看了朗清月一眼,毫不意外的看见朗清月带着些微笑的脸,语气也是似含怨气又带关心。 转头看了看四周,果然四处的老百姓又在津津乐道了起来。宫绯缨心中冷笑,这演戏还当真是演上瘾了!也客客气气道:“劳烦王爷担心,小女子自然是没事的,只是四处走了走!” 见宫绯缨不愿意讲出实情,朗清月也继续追问,只是命人拉过一辆马车,然后对着宫绯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这一日发生了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宫绯缨心中极乱,也不想同朗清月过多的纠结,便痛痛快快的上了马车! “你看起来好像很累?”自然是累,担心那神秘的黑袍人忽然变了主意。所以宫绯缨几乎是全程使着轻功离开的,直到终于到了人群稍微多些的路段才开始恢复了正常的走路速度。 也不知道是不是手臂上那小红点的缘故,整个人便更觉得又累了几分,才坐上马车没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见有人在说话,那人的面容模糊,只隐约知道是一个女子。也只记得些只言片语:“皇••••••活着••••••离开••••••” 猛地睁开了双眼,却是再次被吓了一跳。两颗毛茸茸的脑袋,一脸探究的看着她。一手一个推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因为刚刚睡醒而有些懒懒:“才一日不见就不认识你家小姐了?” 两人竟然真的点了点头,宫绯缨挑了挑眉看着两人。转过头来环视了四周一下,有些疑惑,为何一觉醒来竟然在自己的屋子里? “小姐••••••”红叶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小脸上很是纠结,似乎正在考虑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宫绯缨习惯的伸手抚了抚金色的面具,但是却摸了个空,只摸到一抹渐渐淡了的痕迹。心中一滞,挑眉看着两人! 两姐妹果断摇头,然后将放在梳妆台上的面具递到她的手中。将面具戴上,眼角余光注意到绿芽伸手扯了扯红叶的衣袖。红叶却甚是别扭的将身子转到一边去,绿芽便有些生气的跺了跺脚! “小姐,您失踪了一整日是真的和三王爷在一起么?”宫绯缨一愣,这又是唱的哪一出。略微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道:“不是!” “那为何您是被三王爷抱着回府的,面具也没有戴好,还衣衫不整的!”最后一句话说的非常的低,若不是宫绯缨耳力尚且算是好的,几乎要听不见。 这时也终于将两姐妹为何那样别扭的原因给搞清楚了,原来竟是为了朗清月!垂头看了看身子,上面早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衫,莫不是连守宫砂也是检查过了? 抬头询问似的看着两姐妹,这次连一向大大咧咧不看脸色的绿芽也颇为不自在的样子。宫绯缨顿时哑然,难道她看起来竟然会是那般不自爱的人?即便不自爱,对象又岂会是朗清月! “小姐,我们真的不是怀疑您,只是,只是••••••”宫绯缨明白,自己那个样子回来,正常人都是会胡乱联想一番的。指不定连这一整日失踪之后,到底发生了何种艳事也是想象的非常充分了! “唉——”无声的叹息了一声,脸上也是非常的不好看。虽然不知道朗清月为何会动过自己的面具,但是这误会是形成了,若是解释只怕是越描越黑。便只是轻轻的摇了摇手,淡淡道:“我这一日不在,和朗清月没有半分关系。你们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终是没有再说什么,临出门红叶却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夙墨公子已经在外头寻了小姐一整日了,现在还未回府!” 眼皮也不抬的嗯了一声,又问了一句:“无心呢?” “单挑四大护卫去了!”宫绯缨撑着脑袋的手一软,原来竟是真的去砸朗王府去了!嘴角抽了抽,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 软软的躺在床上,耳边传来了关门声。侧首注视着窗外,夕阳已经西下,当真是过了一整日了。只是这一整日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点也理不清头绪。 伸手揉了揉眉心,脸上微微露出疲态,渐渐闭上了双眼! ------------ 第七十三章 酒不醉人 这宫府有太多的秘密是她不知道的,但是那些潜在的危险却是越来越多了。那日的黑袍人说的那句话,虽然不能全信,但是也不能完全不信。既然无论怎样躲都是躲不过的,不如主动出击,占取先机! “我想去我爹的房间看看!”若无其事吩咐道! “小姐今日如何想起去老爷的房间了?”替宫绯缨插上那支金钗,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平日都是怕触景生情,所以宫绯缨极少主动要求要去的! 宫绯缨从梳妆镜前站了起来,淡淡的扫视了红叶一眼:“难不成我每做一件事都是要先禀告一声了?” 她的声音略略上扬,没有一点生气的情绪,但是红叶却是一阵心惊。许久没有听见小姐这般讲话,倒真是忘了这小姐哪里还是以前那个娇滴滴,柔柔弱弱的小姐?连连摆手道:“不是,不是,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知道了,带路吧!”见宫绯缨真的没有生气的意思,红叶心中方才松了一口气。看来以后还是多做少说,小姐的吩咐自是有她的思虑的! 想通了这一点便立即在前头带路,期间陪着小心,生怕宫绯缨再次露出那般淡然却令人心惊的表情。缓步跟在她的身后,宫绯缨却是没有注意到红叶的变化,只是一点点的回忆着,看能不能找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但是一时半会儿又哪里能够分辨的出,哪一件事是和这一件事相关的。当时的宫绯缨毕竟只有四岁,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先是失去了父亲和爷爷,后来又失去了母亲。 那时的她恐怕连什么叫做死也是不明白,又怎么可能知道这样机密的事情?可是为何时隔了十四年才忽然有人想了起来,为何谁也不找偏偏找到了她? “小姐,到了!”前头的红叶轻轻唤了一声,宫绯缨回过神来,嗯了一声抬步走到门口。外面看起来非常的干净,就像是这里的主人还在一般,想来是李叔日日来打扫的吧!也只有他还能这般记挂着伺候了两代的主子,现在她也是第三代了! “你先走,我想独自一人待一会儿!”红叶点了点头,只以为宫绯缨是一时伤情,所以不愿意外人在场罢了! “小姐也无需太过伤心,府中还有这样多的人陪着小姐呢!”听着这话,脸上的表情渐柔和,点了点头便推门走进了屋子。 直到红叶的脚步走远了,宫绯缨这才开始细细的打量着这间屋子。由于那时年龄太小,所以在这个身体的记忆中早已经忘了父亲的样子,只是模模糊糊的记得,那是一个儒雅的战将! 他会将小小的宫绯缨高高的放在脖子上,而一旁还有一个身穿白衣的温婉女子,女子时常会带着笑意和一些担心的在一旁叮嘱:“小心些,别摔了缨缨!” 只是却始终想不起来那个女子的容颜,但是那个声音却和脑子里说话的女子非常的像!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一个母亲不顾四岁的女儿一意孤行的自杀了! 她可不相信这仅仅是为了殉情而已,难道其中有什么她不得不死的理由? “爹,娘,我该这样唤你们吧!”手指轻轻触摸在那些带着回忆的桌椅上,不知道是因为已经完全和这个身体契合了还是什么原因,那股背上萦绕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告诉缨缨,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脑袋忽然猛地一痛,就像是被什么重重的击打了一下。身子也跟着晃了晃,扶住了一旁的书桌这才稳住了身形。 “难道这个身子的主人真的被迫忘记什么?”联想起之前被黑袍人逼问之时脑中一闪而过的空荡荡的感觉,总觉的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脑子已经不再疼痛了,那样的钝痛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只是脑子里又是闪过了那样空荡荡的感觉! “你怎么在这里,我在外面找了你一整日,你倒好回来也不通知我一声!”夙墨颇为哀怨的站在门口,颀长的身子被阳光拉的很长。宫绯缨有些模糊的看着他,忽然开口道:“陪我喝酒吧!” 许久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身子的缘故,她自己也跟着伤感了起来。且那种透心的疼痛,就像是被针一下一下的扎着,不急不缓,却也不停! “不要喝了,已经喝的太多了!”微微蹙着眉,总觉着今日的宫绯缨有些不对劲,从不喝酒的人却是忽然嗜酒如命一般。伸手夺过夙墨刚刚抢过去的酒壶,醉醺醺的道:“让我喝,不要管我!” “这里,这里!”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胸口,脸上露出从来没有过的脆弱和痛苦,“这里好痛,好痛!” 在他的眼中,宫绯缨一直都是一个非常好强和坚强的人,从来没有想过这人其实也是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女孩儿。也会和一般的女孩儿一样脆弱,只是平日里将自己包裹的太严实,令人忽略了她也会难过的。 “难受就说出来,这个世界不需要你一个人放在肩头,偶尔也让身边的人有一个保护你的机会!”再次抢过宫绯缨的酒壶,宫绯缨双眼有些迷离的看着夙墨,忽然笑了:“洛••••••洛年,你来接我回家了么?” ------------ 第七十四章 酒后乱性 “洛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宫绯缨的眼中闪过莫名的情绪,“就是那个长的和我很像的男子么?” “嗝••••••”宫绯缨打了一个酒嗝,一张小脸红彤彤的,因为这一抹红而变得有了些女儿家的娇态与女儿家的柔美!平日的她太过锐利,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谁想试图接近都是会受伤。 忍不住伸手靠近那张美丽的脸庞,但是当手碰到那冷冰冰的面具又猛地收了回去。手指渐渐收紧,身上一股寒气四散开来:“到底是谁伤你至此?” “你知不知道,嗝!”忽然被宫绯缨一把拽住了胳膊,浓浓的酒香从她的身上一点点钻入他的鼻孔。重重的吸了口气,似乎还有另一种奇特的香味,诱人无比! 酒醉中的宫绯缨完全搞不清楚此时眼前的是何人,脑子混沌一片,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竟然伸手捏了捏夙墨的脸蛋,夙墨立即瞪大了双眼见鬼似的看着宫绯缨,宫绯缨嘿嘿了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一直都讨厌我,一直都是!你怪我害死了爸妈,你怪我!” 都说喝醉酒的人力气都特别大,宫绯缨用力一推,夙墨一个不留神竟然被她推了一跟头。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喝醉也是没有忘了和我作对,你就这般讨厌我?” “当然讨厌!”宫绯缨竟然回答了,以为她是清醒了,夙墨立即爬起来一看。宫绯缨此时正坐在地上,手上还死死的抱着石凳子,脸上的表情甚是可爱。像猫儿一般的蹭了蹭,还非常满意的有些傻气的笑着。 “明明讨厌我,为何非要装作不讨厌?”一抬手指着半蹲着的夙墨的鼻子,恶狠狠的咒骂着,“你以为你是天使还是圣人啊!你虚伪,虚伪!” “还是喝醉了酒要可爱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将赖在地上的宫绯缨抱了起来。哪里知道宫绯缨竟然死死的抱着石凳子,甚至用脚不停的踢打着夙墨,还一边大叫着:“你不是要结婚了么,你走啊,走啊,还来管我干什么?” 被宫绯缨重重了踢了几脚,夙墨真真是有口难言,能和喝醉酒的人讲道理么?讲得通么?哀怨的看了看天,认命的再次弯腰将宫绯缨抱了起来。 这次宫绯缨却忽然变得乖乖的了,小手死死的揪着他的衣衫,甚至带了些哭腔:“不要丢下我,不要!” “不会丢下你的,会一直陪着你!”一边和一个完全不清醒的人对话,脸上却出奇是有几分的认真,紧紧的抿着嘴唇双眼温柔的看着渐渐熟睡的某人,“还有我可以依靠!” 一夜无梦,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了,如果排除醒来时脑中的剧痛。想从床上爬起来喝一杯水,手掌却按住了一个暖暖的东西。仍是没有完全清醒,迷迷糊糊的摸了一阵子,为何这么像一个人? “你为何在这里?”猛地拔高的声音,毫不犹豫的一脚将夙墨给踹下了床去。夙墨眨巴了一下眼睛,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打了一个哈欠无比自然的打招呼:“早啊!” 因为刚刚的动作过大,脑袋又是顿顿的一痛。有些痛苦的揉了揉脑袋,黑着脸看着衣衫不整的夙墨,一副任人蹂躏的样子,泪眼朦胧的看着她。脸上便更是黑的如同锅底一般了,咬牙切齿的看着夙墨再次问了一句:“我问你为何在这里?” “昨晚,昨晚你••••••”夙墨一副被人欺凌过的样子欲言又止,期期艾艾的穿好自己的衣衫。宫绯缨却是心中一咯噔,难道昨晚喝醉了,然后便酒后乱性了? “昨晚怎么了?”发现自己也是衣衫不整的样子,甚至露出了半边的肩膀,立即有些慌张的问道。从来没有见过宫绯缨这样生动的表情,夙墨顿时起了作弄的心思,泫然欲泣的样子看着她:“昨晚,你对人家又咬又挠的,还嚷着‘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你让人家怎么忍心,又怎么离得开?” 说着还对着宫绯缨抛了一个媚眼,眼见着宫绯缨瞪得越来愈大的眼睛,然后,脸红了! 夙墨在心中暗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忽然发现这样的宫绯缨挺可爱! “小姐,你起身了么?”忽然外面传来红叶和绿芽的声音,宫绯缨猛地一惊。竟然从床上跳了起来,胡乱拉起了衣衫,然后一把提起了夙墨有些慌张地道:“你快走,不要让别人见到了!” “可是••••••”夙墨还没有将话说完,宫绯缨竟然一把拖着他,然后拉开了窗户便推了出去。 红叶和绿芽推门进来便见到宫绯缨站在窗口,均是奇怪的问了一句:“什么东西掉入了池塘?” ------------ 第七十五章 寻找线索 “兴许是一只猫儿吧!”若无其事的关上了窗户,外面竟真的传来了一声猫叫,只是那声音却是颇为哀怨。 绿芽抓了抓脑袋,疑惑的自言自语道:“府上偶尔来一只猫都让无心给毒哑了,哪里还有什么••••••” 红叶猛地捏了她一把,绿芽愣愣的眨巴了一下眼睛,没能明白过来但是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将红叶的动作丝毫不落的收入了眼中,挑了挑眉似无意的瞧了她一眼,这丫头何时竟然这般精明了? “待会儿让无心给赶走就是了,这春日里猫儿想必是思春了,大半夜的总是扰得人睡不着!”眉角抽了抽,总觉的这话中有话。但是细细一看,红叶仍是眉开眼笑的,就像发生了什么好事情。疑惑的问了一句:“可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红叶连忙摇头,面上仍是犹自带着喜色,喜庆的很是诡异。宫绯缨有些不自在的转过了头去,双眼死死的盯着根本就瞧不清楚人的铜镜。而身后的红叶的脸在铜镜中映射得很是怪异,看着有些慎人! 终于忍不住开口试图打破这个猛然而来的诡异气氛:“我爹爹身前的部下可有在狄城的?” 绿芽将手中的帕子递到宫绯缨的手中,皱着小脸想了想,又看了看一边的红叶。然后两人都是摇了摇头:“不知道!” 想一想也是,双生花是在宫府破落后才来到宫府的,又是哪里知道当初的事情?更何况这两姐妹比她还小上四岁,即便知道些什么,当时那个年龄下也是记不得的! 而整个宫府若说谁是最为熟悉的,李叔怕是当仁不让,立即吩咐道:“去将李叔叫来,我有话要同他说!” 两人得了命令便乖巧的退了下去,两姐妹前脚才离开,夙墨后脚就进了门。兴许是因为昨夜醉酒,所以当真是做下了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而偏生她又什么也不记得了。所以此时见到夙墨却是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尴尬和不顺眼,当即就冷下了脸:“你来做什么?” 撇了撇嘴角,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样,桃花眼中全是对宫绯缨的无声的反抗和斥责。被夙墨这样一看,宫绯缨只觉心中更加烦闷,忍不住提高了些声音:“我今日还有事,先走了!” 嘴上说的自然,但是行为却怎么看怎么有一种落荒而逃的味道。身后的夙墨半眯着桃花眼,嘴角勾起一抹诱人的微笑,声音却更是哀怨了几分:“你昨夜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我,我真的要走了!”提着裙摆,脚下更是如飞一般的离去。一个轻佻却好听的笑声从耳边掠过,咬了咬牙,几步便转过了墙去。 才走到花园里便遇上迎面而来的李叔,宫绯缨赶紧停下了步伐,下意识的往后看了一眼。 “小姐,您急急的唤我来有何事?”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李叔走的很快,来到宫绯缨身边时还不停的喘着气。满是菊花褶子的脸上满是汗水,语气却甚是急迫。 见着李叔一把年纪了,如今又被自己一句话给累到如此,宫绯缨心中有微微的愧疚,将袖中的帕子递到李叔的手中:“李叔,您年龄也不小了,以后还是不要这般跑的太急!” 府中人人都唤他李叔,其实李叔的年龄和宫绯缨的爷爷差不了几岁。只是唤的习惯了也一时改不过来。李叔有些受宠若惊的摇了摇手,老脸上满是不赞同:“怎么能弄脏了小姐的手绢,老奴用这个就好!” 一边说着便抬手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宫绯缨也不执意相劝,只是领着李叔到荷塘边的小亭子里。这个小亭子地势略高,四周也开阔,若是周围有人便能一眼见到。 “李叔,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见宫绯缨忽然严肃了表情,李叔也立即绷紧了身体,挺直了背脊像极了年轻时跟着老将军出征时的情景。 转身看着已经含苞待放的荷花,转眼便是快入了夏,事情不但没有解决,却是越来越复杂了。不知道为何,心中总有一种隐隐的担忧,似乎就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姐!”李叔禁不住轻声喊了一声,宫绯缨立即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身面对着他:“我父亲或者爷爷的旧部,现在还有在狄城的么?” 听见宫绯缨这句话,李叔猛地变了脸色,连连往四周看。细细的查看了一番,似乎是确定了没人才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姐,您问这个干什么?” 宫绯缨面上冷静,心中却是一惊,难道果真是有什么瞒着自己的? ------------ 第七十六张 潜入王府 “你知道些什么?”紧紧的盯着李叔,李叔却忽然支支吾吾了起来,不住的往后退着:“老奴,老奴什么也不知道!” 知道李叔年轻的时候也是跟着爷爷驰骋疆场的,后来父亲跟着去了便留了下来打理宫府。却是哪里知道,当年如同往常一般的出征却是成了永久的分离! “小姐,您这是何苦呢?”李叔的老脸上难得一见的痛心疾首的表情,知道要让一个老人从新回忆起当年的惨事,是非常残忍的。但是她必须要知道真相,双眼更是坚定了几分看着李叔。李叔一双早已经浑浊的双眼忽然亮了一般,缓缓的讲述着当年的事情:“当年的宫府岂是今日可比?” 当年的宫府可谓是整个南邵最为有名的世家大族,两代军马大将军。宫莫杀还曾是当今天子的习武师傅,那时的皇帝还是太子,最为敬佩的便是自己那位骁勇善战,文韬武略的师傅。那时的宫府真真是鼎盛的很! 可惜后来,那一场旷世大战,一下子便消亡了南邵最为鼎力的两大将军!宫家父子双双战死沙场,却是连尸首也未曾寻得,只拿回了两人的一些遗留物品。先帝负伤而归,没几年便是驾崩了。众人都道先帝是伤心过度,毕竟是从还是一个小皇子之时便是认识了的人,宫贤也就是宫绯缨的爷爷! 虽为君臣却胜似兄弟!哪成想,做了几十载的君臣,到底还是死在了那片征战多年的土地上!谱写了好一段君臣赞歌! “以后宫家的人无论犯了何事,只要不是危害到江山社稷的事情通通不予追究,要护着宫家世世代代永享太平富贵!”这是先帝临死之前留下的最后一道遗诏,不是传位却是保了宫家! “为何后来宫家却是如此?”宫绯缨顺口问了问,若当真是有那样的遗诏,而她的父亲又是皇帝的太傅,却又是为何这般。李叔欲言又止,老脸上激动的一抖一抖的! 宫绯缨立即了然,自然是因为那莫名指婚的未婚夫,朗清月!朗清月和皇帝是嫡亲兄弟,自然是偏帮自家的兄弟了。再一想这前前后后的事情也是明白了许多,为何即便宫府败落了仍然是没有人敢真的上门捣乱? 想来那遗诏也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到后来即便整个宫府的人都走光了,但是宫府却是从来没有缺过钱财。只是全都让宫绯缨拿去做了善事罢了! “那还有旧部在么?”再次回到这个问题上,李叔也再次变了脸色。不知道为何,李叔似乎一点也不想提这个问题。这一次无论怎样问,李叔都不再开口,后来便随意寻了个理由急急的走了! 蹙着眉看着跑的极快的李叔,面上阴沉的吓人。为何李叔不愿意提起父亲和爷爷的旧部,难道当年还发生了些其他什么事情? 除去李叔是唯一知道当年事情的人,如果还要继续问下去又当找何人去问?脑中忽然闪过一张瑰姿艳逸的脸庞来,那嘴角的笑意永远都带着几分算计和狠戾! “不要跟着我,我要出去一趟!”知道无心一定就在暗处,宫绯缨淡淡的说道。即便她相信无心,但是这件事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空气中传来毫无感情的一声:“是!” 自从那日她出了事,无心便再也不愿意出来见她了。只是躲在暗处跟着他,已经说过几次真的不关他的事,可是那死心眼的和尚就是认定了是自己的错,任你怎样坑蒙拐骗也是不肯出来!这让宫绯缨甚是无语和挫败! 悄悄的来到王爷府,若是这样进去一定立即就会叫那几大护卫给发现。所以她便是一直在远处观察着伺机而动,一直等到午时过后才见到一个小丫鬟手里挎着一个篮子出了王爷府!灵机一动便跟了上去。 “小姑娘!”跟着小丫鬟走到一条小巷子才轻声唤了一声,小丫鬟应声回头,然后一阵粉末过后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同那个小丫鬟换了衣衫,又担心将她放在这里会有危险,所以便又扶着小丫鬟到了附近的一家人家。说是自己的妹妹病了,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给了些银子才又回到了王爷府! 作为一个大夫,还是一个医术惊人的大夫,她自然是有办法将自己装扮的谁也认不出来。挎着篮子若无其事的进了王府,期间还有一个小丫鬟偷偷的拽着她到了一旁。心道:难道被认出来了?面上却做出一副无事的样子来。 身穿碧绿衣衫的丫鬟将她拉到一座假山后面,然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王爷在伊甸园里沐浴,这般好的机会还不赶紧去!” 伊甸园?眉角变无表情的抽搐了下!宫绯缨愣了愣,又被那个丫鬟狠狠的推了一把才反应了过来。这是,勾引?心中暗暗想到:这朗清月也委实辛苦了些,在外头要周旋在皇室贵胄之间,回到自己府上还得防着随时偷袭的丫鬟! 不过这不是一个现成的好办法么?努力装出一副欣喜过望的样子,‘娇滴滴’的道:“那我去了!” “死丫头,到时候可别忘了好姐妹!”宫绯缨再次抖了抖眉角。脚下却走得更快,生怕露出了一点破绽来。 ------------ 第七十七章 春池帐暖 垂头看了看手中的篮子,里面竟然是一篮子的花瓣。这朗清月的品味果真独特,花瓣浴? 不知原委的她岂是知道,这花瓣本就是一个勾引的道具而已。人比花娇,纵使再是如何铁血的人想必心底也是要软上几分的!不过此时宫绯缨却忽然想不起刚刚那个小丫鬟的样子来,只隐隐约约觉得应当是不错的。自当是不错的,否则哪里还兵行险招,贸然勾引朗清月? “是蕊儿么,进来吧!”浑身一哆嗦,蕊儿?努力保持着镇定,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才带着欲语还休的表情走了进去! 果然一进去便见到有两个丫鬟红着俏丽的脸蛋在帮朗清月擦着手臂,一边一个,看起来好不逍遥!果真是一个纨绔子弟,这皇家的人还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哟,是蕊儿啊!”这声音有些尖细,语气带着些不屑和敌意。另一个女子表情也是好不到哪里去,均是愤愤的瞪着她。想来这叫蕊儿定不是第一次勾引朗清月了,此次似乎是正好找到了一个极好的理由! “你们下去吧!”朗清月轻轻的扬了扬手,宫绯缨愣了愣,手忍不住握紧了篮子。两个美丽的婢子极其不愿意的发出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朗清月却是忽然转过了头来,宫绯缨只见到他三分之一的脸。 只隐隐觉着他在笑,且笑得非常好看。仅看那两个美丽的婢子的表情便知道一二,只是不知道为何,待两个婢子反应过来时却像是见了鬼一般的跌跌撞撞的跑了,像是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蕊儿,你过来!”两个婢子都出去了,这里终于只剩下了两人。宫绯缨微微松了一口气,若是让人知道她巴巴的赶来勾引朗清月,那么外间的流言蜚语指不定得怎样传?到时候解除婚约什么的便成了空谈。 “还不过来?”朗清月的声音略微拔高了些,似乎已经有几分的不耐。宫绯缨无声的哼了哼,提着篮子便过去了,正准备开门见山,却是手臂忽然被人重重的一拉。 宫绯缨暗道不好,下一刻便是已经到了池子中。浑身立即被水给打湿了个透彻,愤怒的抬起了脸来。朗清月却是不知道是真的没有认出她来,还是当真喜极了这个叫‘蕊儿’的丫鬟,竟然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 被全省**的朗清月抱入怀中,宫绯缨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抬手就去摸银针,却是摸了个空。这才反应过来,朗清月哪里是没有认出来,分明是一早便知道是她,这是在耍着她玩呢! “放开我!”抬腿就对着朗清月的腿间踢去,朗清月却顺势抬腿紧紧的压制住她的双腿。脸上笑意连连,随手一抛便将银针丢出去老远,搂住宫绯缨的那只手也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好看的唇在她的耳朵上轻咬了一口:“蕊儿,既然你这般喜欢本王,本王就收了你可好?” 竟然还在装,宫绯缨被气得浑身发抖,奋力的挣扎着。无奈不仅武功比不过朗清月,连力气也是不如,而身上的药物也在刚刚换衣服时一块儿换了下来。此时便真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你,你••••••”脖子上一阵湿热,浑身紧绷,一股杀意从她身上缓缓的泻出。何时曾受过这般的调戏,侮辱?想起这个身体之前的主人便是这样死去的,整个胸腔中的怒火几乎就要灼烧了起来! 忽然感觉到怀中的人不动了,反而充满了一种浓重的悲伤和愤怒。心中有一瞬间的停滞,即便没有看见,他也知道此时的她脸上定又是那样悲凉的表情的! 轻轻松开怀中的人,还没有见到宫绯缨的脸便是被迎面而来的手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宫绯缨还想再出手,却是被冷着脸的朗清月伸手接住,那紧抿的唇线正诉说着,它的主人此时,非常的生气! “你敢打本王!”一字一顿的说完这句话,微微眯着的凤眼里满是危险。宫绯缨三番五次的和他作对,他可以不计较,但是可并不意味着他可以任意让她大打出手!更何况还是打脸! 宫绯缨却丝毫不畏惧朗清月身上危险的气息,只是依旧愤恨的看着他。手使劲儿的抽了抽,没有抽回,怒道:“放开!” 每一个眼神都像是一把刀,恨不得将朗清月给千刀万剐了。朗清月愣了愣,那双总是冷意的眼,眼角竟然有一点点的红。朗清月一愣神便手上一松,宫绯缨便顺势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宫绯缨却一点也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浑身湿淋淋的便从池子中爬起来,拉开门便冲了出去! 朗清月终于回过了神来,快速的披上了衣衫追了上去。怎能让宫绯缨就如此的回去?绝美如玉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的歉意,其实她刚刚一进门他便知道是她。难道她从来不知道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香味么? ------------ 第七十八章 孙二娘么 铁青着一张脸快步走出了王府的门,直看得王府一干人等傻了眼,掉了一地的下巴!而最为奇特的却是他家王爷紧抿着唇,脸色似乎也不是特别的好看。于是所有的人都非常识时务的闭上了嘴巴,做了一次集体的瞎子,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一副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 “你真的打算就这般出去么?”好不容易才在玉茗园将宫绯缨拦下。这玉茗园全是他一株株亲手种下的山茶花,几乎收罗了世上所有的品种,此时开得正盛,令人心情也会跟着缓和下来! 看着自己十年下来,一点一点的种出的山茶花,朗清月脸上也跟着柔和了许多。再看看浑身湿淋淋,背对着自己的宫绯缨,竟忽然又生出了那种莫名的感觉,两张脸渐渐的重合。蹙了蹙眉,细细一看,那眉那眼却是没有半分相像! 朗清月抿了抿嘴唇,将宫绯缨从小到大的事情都查过,十年前她只八岁,日日待在宫府,一年也出不了几次门,更何况去皇宫?所以她不是她!心中有微微的失望,似乎还有一丝,遗憾? “你这般出去不太妥当!”不是不妥,是大大的不妥!脸上的妆容早就不见了,恢复了本来的样子。而她现在又是如此狼狈的样子,若是这样出去,指不定又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宫绯缨却忽然在此时笑了,微微回头看着朗清月,这一笑竟是压下了满院子的山茶花。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粉嫩的双唇轻轻开合,吐出柔和却残忍的话语:“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朗王爷?” 是呢,还有两个月,她便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不知为何,朗清月对宫绯缨这般无所谓的同他撇清了快些感到微微的不悦,但是面上却依旧笑得风轻云淡:“若是本王非要它多出一层关系呢?” 如此心安理得的说着厚颜无耻的话,不得不说朗清月的功力太足,而她也没有事情和耐心和他继续磨。此时忽然想起了正事来,再看看相距几步之遥的人,当初决定来找他便是一个最大的错误。 “后会无期!”清冷的如一朵雪莲渐渐绽放,唇角的笑容尽是冷意。说罢便再也不给朗清月一点说话的机会,转过身子便快步离去。 身子上滴答滴答的往下滴水,干燥的地面被生生的留下了一条湿淋淋的线条。有些滴落在山茶的枝叶上,反射着阳光,流光溢彩好不美丽。一如那浅笑着,眼中隐含高傲的女子! “白虎,本王忽然想去狩猎了!”朗清月勾起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心中的一股火苗正越烧越是旺盛。只是不知道这场角逐中,到底谁才是谁的猎物! “老乌龟,额,老大,王爷为何忽然想狩猎了?”被玄武笑弯了眼眸看着,白虎立即转换了称呼。这玄武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挖点小坑,偶尔笑眯眯的看着谁蹦跶着自己跳进去。 想起自己的惨痛教训,白虎果断的选择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圆乎乎的大眼睛,一副‘我很天真很善良,不要伤害我’的样子看着玄武。玄武转过眼,高深莫测的摸着下巴,答非所问的吐出个个字:“战况激烈啊!” “什么?”疑惑的看了看玄武,看了许久得出一个结论,不懂!又看了看鬼见愁似的青龙,手中的刀捏的咔嚓咔嚓的响,想来心中还在记恨着宫绯缨。被他凉悠悠的看了一眼,白虎嘿嘿笑了笑转过头去。 朱雀自从伤了手便很少说话了,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白虎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四个人就玄武愿意理自己,却又是最为不能同他多说的一个,太危险了! 虽然嘴上说不在乎,但是真的满耳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言语,宫绯缨还当真是受不了。所以非常巧妙的掩盖了自己的身份,然后绕了一条小道打算换好了衣衫再回去。 “大娘,我••••••”宫绯缨回到那间屋子,话才说了一半才发现,这人哪里是刚刚的那位大娘?横眉竖眼的看着她,手里提着一把非常巨大的菜刀,一条腿踩在凳子上,正恶狠狠的啃着鸡腿。 而桌上正放着剩下的大半只鸡和一些碎银子,女人四十岁左右,一边使劲儿的撕扯着鸡腿,一边凶神恶煞的看着她。宫绯缨微微一愣便反应了过来,想必这才是这里的正主,赶紧微笑着打了一个招呼:“这位大娘••••••” “老子是孙二娘,俺娘只剩了俺一人!”说完还砰地一声将猜到甩到桌上,大菜刀顿时深深的陷到桌子里。 宫绯缨腹诽,孙二娘,真真的像! ------------ 第七十九章 踏破铁鞋 “刚刚的女孩儿,你妹子?”孙二娘黝黑的脸,瞪圆了眼睛看起来很是凶狠,粗大却非常灵活的手猛地将深深陷入桌子的刀拔了出来。嘴角露出一个看起来很是怪异,像凶猛的动物般的笑容:“这些钱也是你给的?”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宫绯缨一边在心中疑惑着,一边却面上如常的点了点头:“这些钱是给刚刚的大娘帮忙照看那个女孩儿的!” 孙二娘听完宫绯缨的话不知道为何忽然非常生气,提着菜刀便向着她砍去,嘴里还大声的叫骂着:“看你长得跟块豆腐似的,没想到心地竟然那样恶毒!” 宫绯缨更是懵了,为何忽然扯到了什么恶毒上?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这其间必定是有什么误会。一边躲着孙二娘的菜刀,一边解释道:“二娘,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先说清楚再打也不迟!” “哼,老娘不是那么好骗的!”一菜刀便朝着宫绯缨的胳膊狠狠的劈过去,宫绯缨堪堪躲过。别看孙二娘似乎非常冲动,只有一身蛮力,但其实她眼睛非常厉害。招招皆是照着她的弱点打,并不是毫无章法的乱砍一通的! 身子上依然是湿淋淋的,这非常影响她的动作,而且现在手无寸铁。知道不能继续硬拼下去,只得赶紧往后跳去好几步,仗着比孙儿灵活的身手终于找到了说话的当口。微微喘着气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那个女孩儿出事了?” 虽然和那个女孩儿非亲非故,但是若是因为她将人打晕了便出了事,那么她的良心也是会过意不去的。不过看孙二娘的反应,好像并不是那样简单。 美丽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孙二娘,不急不躁。孙二娘满面的疑惑,心中暗暗琢磨,这小女娃的样子倒不像是在撒谎,更像是压根儿就什么也不知道。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那个女孩儿不是你妹妹?” 到了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再隐瞒,即便说不是她也不会知道什么,便半真半假的回了一句:“嗯,可以这样说!“ 孙二娘又看了她一阵,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相信了,只是转过庞大的身躯道:“你跟我来!“ 宫绯缨满心疑惑的跟着孙二娘进到屋子里,一进屋却是看见刚刚的大娘额头上青紫一片正躺在床上。而那个被她打晕的小丫鬟被绑的结结实实的,嘴里还塞着一块抹布,紧闭着双眼倒在地上不知道似乎。 询问的眼神看向孙二娘,孙二娘却只是不屑的看了地上的丫鬟一眼道:“就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老娘的地盘上撒野!” 果真如宫绯缨所预料的一样,问题便是出在这个丫鬟身上。只是没想到的是,朗清月府上的丫鬟竟然也是会武功的。不对,细细将前后的事情联想了一下,猛然明白过来,这丫鬟想必是故意去勾引朗清月的。只是这背后的原因似乎并不是为了荣华富贵! 想到这里心中有微微的不舒服,她似乎不小心破坏了别人留给朗清月的陷阱中。朗清月和她自己都是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但是让人蓄意接近朗清月的人可就不一定是这样想的了。 “女娃娃,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一旁的孙二娘忽然将一张黝黑的脸凑到宫绯缨的眼前,惊得宫绯缨连忙往后退了半步。在有些黑漆漆的房间里看着忽然凑近的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尤其是手中还提着一把巨大的菜刀的庞大的女人,想必谁也是会吓一跳的。 孙二娘像是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这样反应,但仍是有些讪讪的撤回了脸,一脸疑惑的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嘴里还嘀嘀咕咕的道:“难道我真的老了,还是眼花了,那个白面馒头何时会武功了?” 听不太清楚孙二娘的话,宫绯缨也不想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便和孙二娘商量着将人送回了王府附近。宫绯缨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又给小丫鬟洒下了些**,然后摆出一副忽然晕倒的姿态放在了王府附近! “女娃娃,我们当真没有见过?”即便是见过想必也是因为最近谣言太多,而孙二娘恰巧看见了吧,所以宫绯缨也没有怎么在意。只是摇了摇头道:“没有!” 身后的孙二娘似乎还是想不通,一直看着宫绯缨离开,直到再也见不到影子。在宫绯缨离开后才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摸出一块破烂的,满是脏污的布来,原本凶神恶煞的脸也忽然变得有几分忧伤了起来。 “那个孩子也该是这么大了吧!”渐渐握紧了手中的破布,粗大的手狠狠摸了一把脸上,“老娘改日一定去看看小姐,顺道宰了那个狼心狗肺的狗屁王爷!” ------------ 第八十章 上门提亲 没有查到想要的事情,反倒在朗清月那里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亏。宫绯缨开始重新打算下一步要怎样做,总之要尽快找出背后的真相,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真真的不好。 就像是不小心步入了猎人的陷阱,而猎人正在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偏生她却不知道为何进去了,那个猎人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 “小姐,外面有一个自称是状元爷的男子求见!”宫绯缨将双眼从书上抬起,状元?自己何时认识了这么一个人。见宫绯缨似乎是想不起来,红叶立即提醒道:“咱们的医馆不就是买的状元爷家的?” 怎么将这件事给忘了!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点了点头,但是他来这里做什么?起身拍打了一下衣衫,一面淡淡吩咐道:“没空,不见!” 见宫绯缨起身还以为是要出去想见,哪里知道她竟是这样直截了当的回绝了。看着迈着优雅的步子往荷塘走的宫绯缨,红叶当即明白过来,立即回到:“近几日医馆太忙,小姐哪里有什么时间见客?” 果然是越来越得她心了,宫绯缨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红叶行了个礼,脸上严肃一片,隐隐可见为难之色。宫绯缨再次点头,甚好,甚好! 不过她们显然是低估了那个新科状元的耐心,竟然每日都来宫府报道,没几日便是整个宫府的人都是知道了。新科状元日日都来宫府报道,均是暗自猜测,里面有什么猫腻! “让他们说去吧!”宫绯缨毫不介意,只是埋头写一份有关心理研究东西。被华月见日日围追堵截的,宫绯缨无奈之下只得干脆写下了,免得叫那视医术为生命的华月见给烦死! 绿芽扁了扁嘴巴,被宫绯缨的眼神一瞟便再也不敢说什么了。红叶也是不停的使着眼色,绿芽只得乖乖的闭上了嘴巴,既然她家小姐都不介意,那她还能说什么! 不一会儿外头忽然传来了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宫绯缨回过头去,却见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来! “小姐,小姐,不好了!”小厮一边跑一边喊着,宫绯缨蹙了蹙眉将手中的笔放下。那小厮跑进了屋子,还未开口便叫另一个声音给打断了:“绯儿啊,竟然有人先下手为强了,都来求亲了!” 不是何时坐在窗口的夙墨语气颇为酸涩,美丽的桃花眼甚是哀怨的瞧了宫绯缨一眼,倒像是她真的做下了什么始乱终弃的事情一般。懒得同夙墨计较,只是淡淡的对着小厮说了一句:“说清楚!” 小厮立即躬身回答道:“那状元爷这几日每一日都来府上,想不到今日竟然命人抬来了好几箱的聘礼,说是要向小姐求亲!” 众人皆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如今整个狄城有谁不知道她宫绯缨和朗清月是从小钦赐了亲事?那今日的事情,是这个状元爷当真是不知,还是另有目的!相对于众人的反应强烈,宫绯缨反倒是非常的冷静,嘴角甚至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去花厅!”轻声说了一声便率先起身往花厅走去,夙墨见此便知道有戏可看,自然是不愿意错过的,当即跟了上去。其余众人也是赶紧跟了上去,生怕真的叫外人传出个什么坏名声! 坐在花厅里,不一会儿便见一个身穿青色衣衫,看起来很是儒雅的年轻公子。那年轻公子约莫二十出头,一脸严谨,长相普通,表情却刻板的如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 “微臣见过安平公主!”微臣?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她的跟前这样称呼自己,宫绯缨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人却是不说话。那刻板的状元爷严谨的脸上似乎有些不悦,隐隐透着一股子傲气,但仍是强制忍耐着道:“微臣钱如书,今日特来向公主提亲!” 宫绯缨继续不动如山的看着,自从上次去宫中的途中出了事,皇宫中便随意来了个公公安慰了一番又赏赐了些东西便再也没提过入宫的事情。原本就不想和皇室纠缠不清,宫绯缨自然是乐得自在的,只是外头又多出了一个传言,安平公主身带灾星!一笑置之,如此也好! “你确定?”若是当真想提亲为何说的像是在背书一般,若不是真心想提亲,那又为何日日前来?这期间的弯弯绕绕倒是有趣,宫绯缨竟是忽然间起了兴趣来。 钱如书暗自露出不屑的神色,但是嘴上仍是回了一句:“是,微臣对公主一见钟情!” 宫绯缨更加确定了,钱如书不仅是不愿意的,而且还是对她颇有意见。不过这样还来做什么,冷声笑了笑看着他不语! ------------ 第八十一章 所谓明谋 钱如书似乎终于是有些压抑不住了自己的不悦,猛地挺直了背脊,双目毫不畏惧的看着宫绯缨,语气非常冷淡的道:“想来公主是看不上我这穷书生了,那微臣便告退了!” 原本非常焦急的一屋子的人,此时却是忽然有些转不过来了,这又是演的哪一出?明明是来求亲了,为何现在不仅不求了,看起来似乎还非常瞧不起她家的小姐? “想走么?”宫绯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钱如书傲气的点了点头,毫不掩饰对于她的不屑之情。宫绯缨心中冷笑,然后一根银针便猛地插在了钱如书刚刚跨出的一只脚前,猛地起身道:“你当我宫府是何地,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钱如书被惊得倒退了好几步,脸上顿时苍白一片,但是还是固执的没有开口求饶,只是紧紧咬着牙关瞪着宫绯缨。 宫绯缨心中早就有数,这几日的事情必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只是恰巧找来了一个不入流的演员。读书人多有傲骨,哪里肯受人摆布,所以才有了今日这一出。不过既然来了,即便现在不是一伙的,那么迟早也是一丘之貉! “你••••••你要做什么?”钱如书仍是强制装着镇定,可是额头上的汗水却不停的往下滴。腿也是微微颤抖,心中暗暗叫道:吾命休矣! 外界都道安平公主忽然变了性子,今日一见果真!这哪里是变了性子,根本就是一个活阎王。眼见着宫绯缨一步步的逼近,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也什么没做,但是钱如书却无端的生出一种恐惧来。 心中不断叫苦,若不是父亲劝阻,那人于他又有教化之恩,今日他又哪里会来做这荒唐事? 钱如书紧紧的闭着双眼,等了许久却是没有感觉到传说中变了性情的安平公主做什么。微微睁开了双眼,却发现宫绯缨正一脸嘲弄的看着他,顿感羞辱满面通红:“你••••••你作为王爷的未过门妻子,怎可如此盯着一个陌生男人看?” 宫绯缨冷哼了一声:“可是刚刚这个陌生男子正要向我求亲呢!” 钱如书一张白净的面皮顿时红的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嘴唇动了动有些底气不足的嗫嚅着:“那••••••那是••••••” 两人正对峙着,忽然外头再次传来了一阵喧嚣,花厅的人都是将头转向外头。那声响越来越近了,猛地却见两个小厮被人丢了进来。然后便传来一个有些微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堂堂王爷未过门王妃,竟然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成何体统!” “学生,学生••••••”钱如书似乎也明白了过来,这哪里只是走个过场,分明是要栽赃陷害,脸上焦急想要解释什么。却被渐渐走近的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瘦削男子扫了一眼便立即闭上了嘴巴,只见那男子身上穿着紫色的,上头绣着仙鹤的官服! 这官服?宫绯缨心中冷笑,终于见到主使人了,不过下绊子挖陷阱挖的这般明目张胆的人还真真是少得很呐。静静的看着那官服男子,官服男子留出一小撮山羊胡子,黑色的眸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公主,老臣有礼了!”嘴里虽然这般讲,但是却站的甚是稳固,哪里有一点要行礼的样子?宫绯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说话,苏相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微微蹙了蹙眉没有发作。 “来人,将这不知道好歹的贼人拿下!”转眼便是换了一副样子,一声厉喝,当即便有人前来将钱如书按住。此刻钱如书面如死灰,心中更是悔恨不已,早便知道此中有猫腻,但是却抱着最后的一丝幻想,他的恩师苏相不是外人口中那般不堪。可是现在? 见到钱如书颇受打击的样子,宫绯缨有半分同情,但也只有那么半分。随即转头吩咐道:“待会儿将这里收拾干净了!” 见宫绯缨要走,那般不将自己放在眼中,苏相更是怒火中烧冷笑道:“难道公主不做出一个交代么,为何会有人明明知道公主身有钦赐婚事,却是还有人上来求亲?” “不知道!”抛下三个字便再也不停留的离开,苏相却是看着她的背影双眼中寒光一闪而过,果真都在意料之中呢! 而那头离开的宫绯缨也是不遗余力的思考了起来,这么明显的陷阱即便是外界不知情的民众也是不会轻易相信,更何况苏相这个深知其中内情的人?但是无论如何也是想不明白,苏相为何要做下这样看似无用的功夫,难道还另有所图? 不过这苏相她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个阴狠的笑,还是那个声音! ------------ 第八十二章 隐形师傅 “小绯儿,你可是好几日没有理人家了!”夙墨依着亭子,桃花眼好似蒙了雾一般,既好看又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宫绯缨唔了一声,表示已经理过了。手上仍是细心的打理着她亲自种下的药草,已经长得很是茂盛了,想必再不久就可以采摘了。 一旁的夙墨撇了撇嘴角,伸手便是想去触碰一下宫绯缨当做宝贝的药草。宫绯缨赶紧一把捉住他的手腕,面色不善的看了他一眼:“不要碰!” 有些讪讪的收回了手:“不碰就是!” “有毒!”见宫绯缨手上拿下一个薄如蝉翼,几乎同人体合为一体的手套,心中顿时了然。嘴角勾了勾:“你是在担心我?” 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拿眼睨了夙墨一眼道:“死了,麻烦!” “为何总是这么嘴硬呢!”夙墨摇着头,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看着宫绯缨。宫绯缨前行的步子顿了顿,然后回眸一笑:“我最近正在研制一种新的毒药,叫醉生梦死,知道有何功效么?” 夙墨茫然的摇了摇头,宫绯缨继续笑着道:“现实中没有的梦里都会有,与其痛苦活一辈子,不如黄粱一梦梦终生!” 一个梦便是做一辈子,夙墨浑身一哆嗦,脸上的表情僵硬了。宫绯缨笑笑便不再理他,对于这样面皮厚实的人就应该要遵循一个原则,那就是快狠准! “夙公子,你在这里做什么?”绿芽推了一把夙墨,夙墨这才从刚刚的噩梦中回过神来。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后怕的拍了拍胸口。 “没事我便先走了啊!”绿芽奇怪的看了夙墨一眼,心里嘀咕着怎么表情像见到鬼一样,自己有那么可怕么? 夙墨赶紧一把拉住了绿芽,脸上迅速恢复了平日的风流倜傥:“不知绿芽姑娘可否与我聊一聊?” 绿芽立即露出一副见到大灰狼的样子戒备的盯着夙墨,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有些令人误会,立即澄清道:“我只想知道你家小姐以前的事!” “哦——小姐——”刻意拉长了声音,嘴角的笑意暧昧! 不动如山的继续笑着,任由绿芽左看右看的跟看猴戏一般的盯着自己。男未婚,女未嫁,甚好甚好!朗清月什么的,忽略! 被迫着答应了绿芽下次帮她买来一品楼最新的糕点,绿芽这才一副甚是为难的样子答应了‘聊一聊’。一品楼的东西好吃却贵,而且难买,绿芽算是占了夙墨一个大便宜,所以知不不言的告之了宫绯缨以前的事情。 “绯儿当真没有了亲人?”贴心的替绿芽倒上了一杯茶润喉,绿芽连忙喝了一大口道:“这是什么话,咱们就是小姐的亲人,虽然有些高攀了!但是整个宫府的人都会一直陪着小姐的!” 对于绿芽的反应满意的点了点头,遂夸奖了一句:“有你这般的丫鬟倒是绯儿的幸运。” 这句话对绿芽颇为受用,立即高高扬起了自己的头颅道:“这是自然,我家小姐有什么事是我和红叶不知道的?” “真的?”对于夙墨怀疑的表情,绿芽赶紧举列子试图证明这句话是真的:“当然是真的,我知道一个和我家小姐有关,但是我家小姐都不知道的秘密哦!” “你家小姐都不知道的秘密?”有些好笑的看着绿芽,还有人不知道自己的秘密么?绿芽更加的急切接着道:“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哦,即便你这么喜欢小姐,若是让小姐知道了你就没有机会了!” “大丈夫一言九鼎,自然不会乱嚼舌根!”严肃了面容说道。 “具体是什么时候说的我也记不得了。”绿芽蹙着眉努力的回忆着。那年她和红叶似乎才到宫府不到一年,那一日宫绯缨却忽然消失了。 两姐妹四处去寻找她家小姐,可是找遍了整个宫府都找不到,李叔和李婶赶紧到外头寻找,只留她们两姐妹继续在府中寻找。她是第一个找到宫绯缨,只记得宫绯缨倒在了花园里,她赶紧过去扶起宫绯缨:“小姐,你怎么了?” “不要走,不要走••••••”昏迷中的宫绯缨不停的这样念叨着,绿芽一连叫了好几次都没有反应。一人又无法将她带回去,只得在原地等着有人去寻她们。 “师傅,不要丢下绯儿!”宫绯缨声音很细又模糊不清,加之绿芽对于宫府的事情也知之甚少,便只听见了师傅两个字。可是后来宫绯缨醒来后却是对这事毫无印象,反而问了她一句:“我何时有个师傅?” “师傅?”夙墨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次,宫绯缨一身的医术来的稀奇,难不成什么时候真的有过一个师傅?但是为何她本人确实对此没有一丝的印象? “呀,这么晚了,我得走了!”绿芽急急忙忙的起身,走之前还不忘提醒了夙墨一下记得买一品楼的糕点! “有趣,有趣!”眯了眯眼睛,笑得像一只狐狸。 ------------ 第八十三章 夜半月明 “这么晚了还不睡么?”很难得的发现宫绯缨竟然一人坐在屋顶,而那随时随地都在保镖见他出现却是没有拔剑相向,难道不在? 回头看了一眼不请自来的某人,淡淡的道:“无心有事离开一段时间!” “难不成当真皈依佛门了?”颇为惊讶的调侃着,一时也不离开宫绯缨的和尚竟然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以至于要离开一段时间的。 “你做什么?”难得的宫绯缨主动开口说话,夙墨立即得寸进尺的坐了过去一脸讨好:“陪着我的绯儿啊!” “扑哧!”宫绯缨没有生气,竟然笑了起来。夙墨张大了嘴巴一脸惊奇,宫绯缨咳了咳收了笑容:“咳咳,你一直都是这般对女孩子说话的?” “你吃醋了?”对于夙墨的转变的太快的思维,宫绯缨直接无视。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夙墨的心情,赶紧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纸包一把塞到了宫绯缨的手中。 垂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散出来,似乎是吃的!见宫绯缨没有拒绝,夙墨笑得眼睛如同天上的月牙一般,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这是一品楼的糕点,特地为你买的!” “真的?” 被问的自己都有些心虚,赶紧招供:“其实是帮绿芽买的时候顺便买的,不过这是我特地为你挑的,你闻闻,是不是还有一股花香味儿?” 细细一闻才发现刚刚的香味似乎真的是花香,这味道非常的淡,但是却令人食指大动。 “尝尝,很好吃的!”伸出两根手指接过夙墨手中的碧绿糕点,轻轻咬了一口,唇齿留香,若是现在能有一户桂花酿便是绝佳的美食。 “桂花酿!”像是早就知道宫绯缨会如此想,夙墨竟然早就准备下了桂花酿,还变戏法一般的拿出两只晶莹的杯子。接过一只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桂花酿的酒香清醇立即同糕点交相辉映了起来。 “好!”忍不住高喝了一声,许久没有这么放松了。又问夙墨要了一杯酒,举杯邀明月,嘴角渐渐露出暖暖的笑意。洛年,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敬你! 可能是因为糕点小酒相伴,弯月当头,两人之间的气氛出奇的融洽。和和乐乐的喝了数杯,可是因为有了上次醉酒的后果,这次说什么宫绯缨也不敢贪杯了。 微微红的脸颊也因为想起了上次的事情而更加的鲜艳欲滴,粉红的嘴唇上还遗留着桂花酿的香味。头顶是一轮娇羞的月牙,夜中微微有风,撩起了一丝发丝,也撩起了心中的丝丝涟漪。好美的画面! 情不自禁的往那此刻卸去了锐利的人儿靠近,宫绯缨感觉到有人靠近下意识的回过头去。夙墨立即飞快的在她的唇上碰了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的缘故,她竟是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嘿嘿,好酒!”夙墨傻乎乎的笑了笑,然后便整个压上了她的肩头。宫绯缨猛然清醒,想抬手推开他,但是见到那张睡着也是带着笑容的脸。忽然生出了不忍来,将抬起的手缓缓放下,猛地将手中的酒饮尽! 又抬头看了许久的月亮,重重的叹了口气,偏头看了看睡得像猪一般的某人轻声道:“何苦来招惹我,我本,不是我!” 夙墨对她好,她怎生不知!原本厌恶他只是因为他那一张像极了洛年的脸,还有那总是有些痞气和玩世不恭的态度。一张和洛年像极的脸,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渐渐的她发现,他和洛年是不同的,至少他会说出对她的不满,虽然从未见过他真的生气。而洛年不会,他似乎永远不会生气。一场车祸,三个人,只有她活了下来。 她还记得当时她十分厌恶的继母说的最后一句话:“好好活着!” 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总是被她恶作剧的继母最后会护着她而死,当她醒来时,她知道洛年知道了一切。但是洛年只是说:“妹妹,以后哥哥会照顾你的!” 那个笑容她一直记得,就是因为那个笑容,她才猛然醒悟。这个一直令她讨厌的私生子,是她的哥哥。同父异母的,哥哥! “哥,对不起!”十年了,她终于说出了这句对不起。可是却没有了人再笑着对她说:“妹妹即便错了,也是对的!” 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是第一滴,也是最后一滴!她要重新活过!这晚上她做下了一身最为重要的决定,以后她便是宫绯缨,而宫绯缨不再是她!她要快快乐乐的为自己活着,放下一切的担子,只为自己活。 ------------ 第八十四章 红叶之死 “小姐,今天早晨我过来,你猜见到了什么?”今日的红叶似乎尤其的开心,笑眯眯的同宫绯缨讲起刚刚见到的事情。昨夜想通了许多的事情,感觉好似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微笑着问了一句:“何事这般开心?” “扑哧!”想起来刚刚的场景还未说话便先忍不住笑了起来,一面替宫绯缨打理着头发一边努力憋着笑意:“刚刚我见夙公子竟然睡在路边,怀中还抱着和尚练剑用的稻草人,你说夙公子总是和和尚这般合不来,是不是其实心中是想着他的。难怪抱着稻草人睡着了也在笑!” 这个场景还不止她和绿芽见着了,好几个宫府的丫头小厮的都看见了。想起夙墨刚刚一脸尴尬,难得的红了脸,跑的像一阵风一般的快。 “咳咳,什么?”几乎将漱口水给喷了出去,昨夜夙墨死死的抱住她不撒手,她一气之下便将人丢在了路边。好像还塞了什么东西在他的怀中,黑灯瞎火的也没看清楚,只想顺利摆脱夙墨紧紧拉住自己的手。 却是哪里知道竟然还牵扯出了这么一段香艳的禁忌故事,心中着实佩服了一把众人的想象力。这无心和夙墨哪里有一点表现的像是欢喜冤家了? “我先去医馆了,今日就不去采购药材了,你和绿芽去便是了!”担心药材质量问题,所以每次都是她带着红叶和绿芽一起去的。夙墨原先也是要去的,所以她便更是不能去了,昨夜的事情想来算是她的失误。 忍不住想笑又觉着似乎有些对不起夙墨,不过想起到时候无心回来之时,定是要同夙墨闹得鸡飞狗跳的。似乎已经见到了夙墨被追的哇哇乱加的样子,心中更是好笑! “小姐放心,我和红叶做事你还不放心么?”绿芽终于逮住了说话的机会,赶紧过来拍着胸脯应了一声。宫绯缨却只是对着红叶说了一句:“只需确定一下便是,其余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做!” “知道了,小姐放心!” “哇,你们无视我!”绿芽扁着嘴巴有些委屈的说着,宫绯缨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头,对着红叶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了屋子,还特地从后门出去了! 她特地为桃花源的孩子办的学堂离宫府要稍微远一些,所以走了好一会儿才到。才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了孩子们朗朗书声,清脆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悦耳,朝气蓬勃的如初升的太阳! 刻意放缓了步子,悄声的靠近,不想打扰孩子们学习。悄悄站在最后的一个窗口,却是发现靠近窗口的那个孩子手中的书好似和其他孩子的不同。细细一看,竟然是学医最初的一本药草谱! 要先识得药谱才能继续往下去了解每一种药物的作用,只是她明明叫华月见教了孩子些医术,为何这孩子却在该学习识字的时候去看药谱?上面的字能认识几个? “宫姐姐来了!”不知道谁发现了她,立即高声喊了一声,然后那个孩子下意识的回过了头去看。那张圆乎乎的小脸不是小豆子又是谁? 宫绯缨微微错愕的一下便笑着转身往门口走去,华月见此放下手中的书相迎至门口,见着她立即施了一礼:“宫小姐!” “月见不用多礼!”见宫绯缨也没有同他见外,华月见立即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同华月见打过了招呼,下意识的将眼光转向刚刚偷看医书的小豆子。小豆子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被她见到了,此时更是通红了一张脸,几乎将脑袋垂到自己的胸前。 一旁的华月见似乎是见怪不怪了,脸上有几分欣喜,但是极力忍住并绷起了脸:“是不是又在偷看医书了?” “以前也有过?”宫绯缨惊讶的问道! 华月见点了点头:“这孩子对医术尤为着迷,对其他的却不甚上心,想来是受了宫小姐的影响!“ 倒是有这个可能,向着小豆子走去,半蹲在他面前摸了摸他的脑袋:“喜欢医术?“ “喜欢!”高声的说了一句,便立即又垂下了头,“可是娘亲说夫子只会挑选一些聪明的孩子,我我••••••” “所以你想偷偷学习,想让夫子选上你?”小豆子圆圆的脸上有些许犹豫,看见宫绯缨和缓的笑容便毫不犹豫的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嗯!” 她的确是告诉过华月见要培养一些有天分的孩子学习医术,但是却不曾想过这个问题,或许有天分的不喜欢反之没有天分的孩子却是喜欢的。这又该怎么办? “上面的字是不是许多都不认识?”宫绯缨继续循循诱导! “嗯!”声音细若蚊声,刚刚才好一些的脸便是又红了起来。宫绯缨再次拍了拍他的脑袋,温言道:“所以为了学医也更应该好好学习啊,连字也不识怎样做大夫?” 小小的脸上满是疑惑,想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明白过来了宫绯缨的意思。立即开心的说:“宫姐姐,你说我可以学医了?” “嗯!”起身面对着所有的孩子,嘴角是和煦的笑容,“只要你们想学,我便让夫子教你们,不喜欢的便努力学习其他的!” 孩子们一片欢呼,从小受到宫绯缨的影响,自然都是向往着医术的。现在既可以满足了心愿,以后觉着不适合又可以学习其他的,自然更是开心! 华月见没想到宫绯缨平日里总是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对着孩子却这般和蔼,出钱出力毫无怨言,心中微微感动。对着宫绯缨笑了笑便招呼着孩子继续上课。 宫绯缨又在外头转了转,直到夙墨从墙头跳入了学堂。以为他是在找她理论昨晚的事情,却是哪里知道夙墨口中的第一句话便是:“快走,红叶出事了!” ------------ 第八十五章 杀红了眼 无法相信眼前的这些是真的,满地的鲜血几乎染红了一大片的土地,粉色的衣衫早就变作了鲜红色。总是带着善解人意的笑容的少女,此时却是苍白了一张脸,浑身衣衫零碎如破布一般的挂在身上。露出来的皮肤上全是一道道的刀口子,像是被人慢慢的一刀一刀的划出来的。 原本已经涣散的眼睛,在看到宫绯缨之时猛地亮了起来,就像是沙漠中的人忽然见到了绿洲一般。嘴角露出一个浅的不能再浅的微笑:“小姐,我••••••我终于等到你了!” “不要说话,我先帮你包扎伤口。”宫绯缨的脸上看不出多少的表情,就如往常一般。手脚麻利的帮红叶处理着伤口,几乎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的手微微的颤抖着,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丫头,乖乖的,我这不是把你家小姐带来了!”夙墨努力的扯出了一个笑容,不是没有见过血,比这个更加惨烈的都见过,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一次却是难受的嗓子生疼。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非常非常的难过! 若是不是他为了找宫绯缨而找到了两姐妹,那么现在这样躺着的便不只是红叶一人了。一旁的绿芽早就吓得如失掉了魂魄一般,只是傻乎乎的抱着红叶,大大的眼睛没有了往日的神采。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衣衫凌乱,但是较于红叶却是不知道好了多少。 “小姐,不用••••••不用麻烦了!”嘴角红肿,整张脸早已经看不出以前略带着些婴儿肥,异常可爱的花一般的样子。严重变了形状,声音努力的装作很正常,但是人却很是恍惚。 “说什么傻话呢,咱们马上回家。”笑容温和,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红叶变形的脸蛋,温柔的就像是在抚摸什么易碎而珍贵的宝贝。不知道为何总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心中像是正在被什么一点一点的抽空。 红叶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多,多到她已经找不到下手的地方。腹部正插着一根似乎是椅子腿的东西,那根木头几乎穿透了红叶的整个腹部。鲜血就是从这里面不断的往外头流。 颤抖着手几次从那根木头擦过,却是无论如何也没能下手拔掉。因为这一拔,兴许便真的回天乏术。但是即便不拔也•••••• “没用的,小姐,咳咳咳——”一阵地动山摇一般的咳嗽,又有大量的鲜血从她的嘴里冒出来,就像喷泉一般的,红艳艳像极了那一抹渐渐红透的夕阳。 绿芽终于在这咳嗽中回过了神,张了张嘴却是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只是眼泪不断的往下流。浑身痉挛,想要将怀中的姐姐抱紧,又似乎是感到害怕想要转身逃走。 “姐,姐••••••”嘴里无意识的重复着一个字,眼中更加的混沌,似乎没有清醒似乎又是明白的。但是就是无论如何努力也说不出其他的字来,只是不断的重复:“姐,姐••••••” “说什么傻话,你家小姐可是全狄城最好的大夫,怎么会没用?”在看到红叶的下半身之时,她无论怎样也忍不住了。眼睛如着了火一般的,那火越来越烈,几乎要将所有的人都灼烧殆尽。 轻轻触碰了一下红叶的双腿,两条腿就像是面条似的软绵绵的,里面似乎从来不存在骨头。眼前一点点的闪现出当时的场景,这双蹦蹦跳跳的腿是怎样将人一点点敲碎的! “小姐,杀了我吧,看在我伺候了您这么久,帮帮我好不好?”红叶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即便那个笑容从来没有存在过,但是现在她的心也在哭。仅存的一只手还有一点力气,是的,她的两只手也被人一点点敲碎了,仅存的那一点力气也是因为夙墨来的早了一步。 伸手无力的拽了拽宫绯缨的袖子:“帮帮我!” 深深吸了一口气,手上仍是小心翼翼的帮红叶包扎着:“说什么傻话,欺负你的人小姐全部都会让他们十倍百倍的奉还的,你好好疗伤就是!” “我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叫我怎么活?”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滚过脸颊,灼伤了宫绯缨的心。她知道,她知道!即便废了四肢她还能活,但是那还在泊泊的流着血的下体,那被人**了无数次的身体。这叫她如何接受,她还只有十四岁! “你乖乖的看着,小姐帮你将坏人都抓过来好不好?”火红的双眸早已经看不见原来的冷淡,里面熊熊烈火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业火,足够燃尽人的灵魂。 “我来!”声音仍然没有多少的起伏,只是将夙墨挡了回去。夙墨脸上也是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见过惊心的,但是没有见过竟然有人这样对待一个十四岁的少女。那些刀口上过日子的生活,却是不及现在的一分半分的惨烈。 被人一点点敲碎了四肢的骨头,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被七八个的男人按住了手脚**,几乎致死。不,这比死更难过。因为他们的目的是要红叶活着见到宫绯缨!还有谁的心有这般恶毒。尽管知道这是一个陷阱,但是却眼睁睁的看着宫绯缨心甘情愿的跳了进去。 “是你们伤了她?”平静的语调,如莲花般脱俗清丽的容颜,此时却比恶鬼再世更加让人心寒。那七个男子早被夙墨点了穴道,现在更是已经尿了裤子,空气中除去血腥味还有浓浓的大小便失禁的恶臭。 但是宫绯缨就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伸手将自己的面具丢到了一旁,右脸上的蓝色藤蔓妖艳的犹如剧毒的花朵。看一看也足以要人命! “跑!”顺手丢出七根银针,嘴角的笑容如曼珠沙华,大朵大朵的怒放,“被我抓住了,便叫你生不如死!” ------------ 第八十六章 生死逗弄 “啊——”一直凄厉的喊叫,几人便是转身就跑! 几人原本是在一个非常隐蔽的破旧的货仓,这本就是要演给宫绯缨看的一场戏。但是却没有料到那个叫夙墨的男子是怎样找到了他们,还出手救下了一个少女。 所以几人没能全身而退,此时见到宫绯缨含着笑意,倾世绝色的容颜有一种致命的美艳。听见宫绯缨最后那句话更是都如见了鬼一般拼命的想要逃离。 “哼哼!”冷冷的笑了笑,美丽的眸子更是鲜红,只能朦朦胧胧的见着几个红色的影子在在不停的逃窜。一旁的夙墨蹙了蹙眉,手忍不住握成了拳头,但是垂头看了看地上的两姐妹最终也只是握成拳头垂在身前没有动。 “啊,求求你放过我,我也是••••••啊——”话还没有说完便叫宫绯缨给拧断了一只手,凄厉的惨叫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如厉鬼索命般让人心寒。剩下的人见状奔逃的更加快速,像见了天敌一般的不要命。 “我说过,她受的,你们要百倍偿还。”淡淡的吐出这句话,手上又是一个用力,另一只手便也是断了。从肩膀到胳膊再到手腕,全都断做了一节一节的,就像鲜红的莲藕一般。 “小姐••••••”从未见过这样子的宫绯缨,惊吓过后的绿芽也只是吐出了这么两个字,似在阻拦又像是在确认。这人当真是她们善良,外冷内热的小姐么? “啊——”这次的惨叫已经小了许多,几乎气若悬丝。慢腾腾的折断了那人的手脚,嘴角咧开一个冷艳不可方物的笑容:“放心,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 原本已经痛得陷入昏迷的人顿时瞪大了双眼,不停的摇着自己的头,见鬼般的盯着宫绯缨,脸上悔恨和恐惧交织,生生扭曲了一张脸。 真的非常感谢找到这处地方的人,这里很是宽敞,人烟稀少!加之那些人被宫绯缨狠戾的做派吓得脚软,所以均是没有逃出多远便被宫绯缨一一捉到了。 “求求你放过我,是苏相让我们这么干的!”什么都招了,可是仍是没有阻止宫绯缨的蓬勃杀机。轻笑了一笑问道:“哦?” 然后手中的银针便毫不犹豫的插入了人体痛穴。大夫,可以救人,自然也可以杀人。而且绝对要比普通人更懂如何杀人!大夫有时候也叫做,屠夫! 整个空旷的屋子里全是凄厉的惨叫,有些忍不住拿起武器反抗的,全都会变得比之前的人更加的惨厉。无论你反抗或者是不反抗,已经阻止不了杀红了眼的美艳女子。 当苏相带着朗清月和一干人等急冲冲的赶来时,便是见到的这个如地狱般的场景,七个血人不停的抽搐着,早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面貌。但是却偏生死不了,只有偶尔的气若游丝的**和抽搐能够看出还活着。 苏相的那张见惯风雨的老脸也是猛然一愣,心中万万想不到宫绯缨会做到如此地步,只是为了一个婢女!但是随即便笑了,这不是正合他意么? 朗清月又怎会没有见到苏相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紧紧的蹙着眉头看着身着白衣的女子。只不过那白衣上缀满了一朵朵红艳的梅花,开的好不灿烂! 快步走到离宫绯缨不远处,低低唤了一声:“绯儿!” 宫绯缨缓缓的抬起头来,嘴角的那抹笑意就像是凝固在了那里,一直不曾消散。如红玉般的眸子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清澈,像是有些疑惑的看了朗清月一眼便又缓缓的垂下了头。 只一眼,他好像在那双火红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绝望,为什么?那种绝望就像是深入了骨髓一般,慢慢的感染到了所有的人。寒冷的看了一直待在一旁的夙墨,却发现那个男人紧紧握着拳头,指缝间有一丝丝的血迹,像是在隐忍什么。为何没有动手阻止她? 注意到朗清月无比寒冷的目光,夙墨出奇的回以同样冷的目光,那双眼似乎在说:“她的事情和你无关!” “好啊,堂堂安平公主竟然动用私刑虐待贫苦老百姓,该当何罪?”苏相借机发飙,手一挥便准备叫人将宫绯缨抓住。朗清月立即扬起手来,王府的侍卫便举刀与之相向! “朗王爷这是要包庇未来王妃?”这话说的相当隐晦,一下子便将朗清月打为了同犯。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是试问天下有几个王子皇孙的会因为几条人命而受到多大的处罚? 无论是史书上有名的清官还是杜撰的小说,最多的便就是拿什么驸马无足轻重的郡王之类的开刀,谁会真的认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苏相自然是拿朗清月没有办法,即便他真的要袒护宫绯缨,但是对于宫绯缨这个半公主却是可以动的。顺便还可以打压清王,这不是一箭双雕么? ------------ 第八十七章 黑暗一面 “本王的王妃何时轮到苏相来替本王管教了?”目光如炬的看着苏相,嘴角嗜血的笑意无意中同那边白衣的女子渐渐重合。发现自己竟然似乎被这一般无二的表情惊住,面上愠怒,只片刻便老奸巨猾的笑笑道:“若是王爷要管,微臣自是不敢阻拦的!” “哼!”不用问也是知道这眼前的一切都是苏相的诡计!他与苏相从来不合,苏相的女儿更是宫中地位最高的贵妃。他与皇帝素来忌讳苏相的势力,只是没有想到斗了这么多年他竟然将阴谋用到了宫绯缨这里。好一招一石二鸟之计,只是他又是如何得知自己便一定会阻拦? 细长的凤眼闪过一丝寒光,看来也是该好好清理清理杂草了! “本王怎的没见着绯儿犯下了何事?”朗清月笑笑看了一旁的宫绯缨一眼,就像是地上的七个血人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般。苏相哪里料到朗清月竟然会这般明目张胆的护短,气得胡子只抖:“难不成王爷的眼神竟是要比老夫更加不如,这么眼睁睁的事实还想狡辩?” “哦?”似笑非笑的看着苏相,上扬的声调好听的如同天籁,只不过表达的意思却如催命符一般。好似在说:“若是有人见了,那便让你们再也见不到就好!” “你,你••••••”被这**裸的威胁气得不怒反笑,如老鼠一般的小眼睛扫视了宫绯缨和朗清月一眼,“王爷还请三思,微臣告退!” 苏相带着人洋着笑意,完全无视几声细微却急切的求救声:“救,救••••••” “等等!”一直没有开口的宫绯缨猛然开口叫住了苏相,苏相挑眉回头。宫绯缨红红的眸子已经恢复了半分清明,深深的看了苏相一眼,直看得苏相蹙眉。 那张美丽的脸,蓝色的藤蔓妖艳的蔓延,微红的眼眸像血一般淋了他满身。嘴角似有似无的笑意,那背后就像是有火在燃烧,这样一幅美丽诡异的图案却成了他一辈子的噩梦! “不知•••••••”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到一个血人啪嗒一声落到了他的跟前。那人伸手死死的揪住他的袍子,印下了一个红红的手印。一个四肢俱断的人却忽然有了这般大的力气,吓得苏相倒退了一步,但是因为被死死的揪住却不得! “来人啊,拉开他!”那边不停的拉扯,但是临死之人却是有天大的力气,死也拽不开。直到落下最后一口气还是死死的揪着他的衣衫,双眼恨恨的瞪着他。这个人,就是见死不救的,他的主人! 狠狠的撕掉了一块衣袍才愤愤的离去! “哈哈哈••••••”宫绯缨忽然大笑了起来,一滴眼泪从眼角低落。笑过后,平静的扫视了一眼四周的人:“我欲不与你们为敌,你们却处处咄咄逼人!” 双眼猛地再次红了起来,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垂头快速的捏断了剩下几个人的脖子。 “我说过我身边的人,即便是一草一木旁人都动不得!”声音很轻却足以让所有人听得很清楚,“若是动了,我定叫你们万劫不复——” “姐——”随之而来的便是绿芽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猛地回头却是见到夙墨的手正捏着红叶的脸颊,而她的嘴里不停的流出血液来。她,咬舌自尽了! “小••••••小姐,对••••••对••••••不起!”这是红叶的最后一句话,她认为让善良的小姐变作恶魔的人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一直待她犹如亲姐姐的人,此刻疯狂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兴许,她死了,便好了! “啊——”张开双臂猛地一声长啸,朗清月眼疾手快的一张打在了宫绯缨的脖子上。她走火入魔了! 绿芽刚刚失去了姐姐,此时见到有人伤害她的小姐,立即发疯般的扑了上去。 “你还我姐姐,你还我小姐!”夙墨一把搂住她的腰,死死的抱住了她。绿芽此时终于是清醒了过来,却又更加的疯狂,一口便咬了夙墨的手臂。夙墨蹙了蹙眉却是没有开口阻止,渐渐便见到一丝血浸染到了衣衫上。 但是绿芽却丝毫没有感觉,像是要生生咬下一块肉。四肢还不停的拍打着,挣扎着挣扎着却忽然软了下去。夙墨赶紧垂头去看,原来只是气血攻心而晕倒,稍稍松下一口气! “绯儿我先带走了!”朗清月说了一声便转身离开,夙墨想开口阻止,但是当看到怀中的绿芽,再看看如破布娃娃的红叶最终只是垂下了头去。 她此时和他在一起是对的,至少是安全的! ------------ 第八十八掌 暴雨梨花 梦中是一片鲜红,红的十分刺目。一张早已经变形的脸若隐若现,上面青青紫紫的很是凄惨,大大的眼睛里头是绝望,深深的绝望。 “小姐,救我,接我••••••”猛地睁开了双眼,翻身而起脖子却传来一阵钝痛。冷着脸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立即便判断出,这里不是宫府。心中念着红叶,还保有一丝的期望,或者能有谁可以救她。 起身毫不犹豫的走向门口,不管这里是哪里,她要回宫府。一把拉开门,却是见到朗清月正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个玉碗似乎要正要进屋。 绕过他,没有言语,只是疾步往前走,就像是面对着空气一般。感觉被一只手强势的拉住,使劲儿的挣脱,实在无法挣脱这才回头怒视:“放开!” 朗清月蹙着眉看着宫绯缨,手上完全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此时的宫绯缨哪里还有理智可言,见朗清月不松手便顺手拔出银针飞了过去。及时的往旁跃开了几步,终于松开了抓住宫绯缨的手,冷静的对着宫绯缨的背影道:“他暂时还动不得!” 脚下顿了顿,冷笑了一声回过头来:“动不得?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怎样一个动、不、得。” 一字一句的说完,就像是誓言一般。虽然在宫府不过两个月,但是早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些人的存在。而现在原本活生生的人,早晨还活蹦乱跳的替她梳头,开开心心的答应她要去将药材带回来。 可是,才几个时辰,只有短短的几个时辰。为何那人却是那样一副如炼狱里走了一遭的样子? “这个仇我自会替你报,冷静点!”实在是很难相信外表冷情的人竟然会为了一个丫鬟而几乎失去了理性,苏相的势力强大,且不说其他的,就说他身边随行的高手宫绯缨便无法近身。 而宫绯缨的聪慧又怎会不知?但是却硬是要往刀口上碰,这让他很难理解和赞同。 “冷静?你让我如何冷静,她只有十四岁,十四岁!”像火山一般终于喷发,恶狠狠的瞪着朗清月,胸脯因为太过激动而不停的起伏着。 他的确是没有想到苏相会下这样狠的手,看来苏相是急于除掉宫绯缨,但是这是为什么?若说是纠葛,那也是同宫贤的纠葛,但是自从宫家只剩下宫绯缨一人后便已经消停了!为何时隔十四年忽然发难? “苏相,你了解多少?”不明白朗清月为何忽然这般问起,但是此刻的她只想回到宫府,哪里能像他一样平心静气的说话。 转过身去不再说话,恨不得能多几条腿,心中急切的想知道红叶的情况。朗清月再次飞身来到宫绯缨身边,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微微有些不悦:“冷静点,苏家与宫家本有过结,这次苏相设下这个圈套便是等着你去钻。一个婢女而已,何至如此?” 眼神如刀子一般深深的剜了朗清月一眼,没有开口辩解,直接便动起了手来。朗清月的武功实在高出她太多,硬来根本不可能离开这里。一边同他动手一边不遗余力的思考着怎样全身而退! “你不是我的对手!”心中渐渐明了的感觉,虽然宫绯缨不是那个小时候遇见的小宫女,但是不想让她去送死的情绪从来没有如此强烈。 “和你无关!”足尖轻点,往后飘出好几米远。趁着朗清月还未近身,双手从腰间拿出了所有的银针。有一招她研究了许久的招式,从未用过,今日便试上一试! 朗清月便只见到眼前忽然一阵银光闪过,就像是大白日的忽然降下了一天的繁星。美虽美,但是其威力巨大也是不容小觑。仗着轻功极好,一手用袖袍阻挡一面脚下踏出几步便轻松的跃到一棵树的后面。这才躲过了宫绯缨的暴雨梨花! 宫绯缨趁着这个机会转身使着轻功快速往外面跳去,朗清月从树后出来,侧目看了肩头的银针一眼。竟然还是被她刺中一针!轻轻拔下那根银针,仔细的看着银针却没有要去追的意思。 刚刚的银针全部刺向全身的要穴,很庆幸她竟然少用了半分力,所以此时他才能好好的站立在此。右肩上一阵阵的酸麻,整个手臂早已经麻木了,只能微微用力!若是没有留下那半分力,右手怕是至少半月无法正常使用,而现在大致明日便能恢复。 “王爷,不用追么?”见自家王爷只是认认真真的研究着那根小小的银针,空中传来一声疑问。将那根银针放入腰间,对着空气摇了摇头道:“去将白虎抓回来!” ------------ 第八十九章 再痛一次 回到宫府,府中静默一片,心中隐隐不安。即便当时的红叶就算不咬舌她也是没有把握能救下,但是无论如何都抱着一丝微弱的期望,她还活着! “绯儿?”没想到宫绯缨会忽然出现,夙墨惊讶过后赶紧走到她的跟前。关切的问了一句,“还好么?” 淡淡的没有多少感情的看了夙墨一眼,夙墨被这一眼看得心中一滞,她这是在怪他?想开口解释,但是宫绯缨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抬脚便往里面走去。 从院子里传来一阵阵的哭泣声,停下步子往里头看了看,忽然不敢往里面走。身后一步之遥的夙墨略带着些心疼的看着宫绯缨的背影,多想就这样不管不顾的上前拥住她,轻声告诉她:“哭出来就好了!” 手上动了动,忽然心中猛烈一痛,伸出的手收回按住了剧痛的胸口。眼见着宫绯缨脚步有些虚浮的往里面走去,想跟着上去胸口的疼痛却几乎让他晕过去。 “又过了一个月了么?”默默的说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直起身子还是跟了上去。只是脸色稍微有些苍白! 一步步离得近了,耳边的哭声也更加的明显了,一声声就像是一个锥子在不停的戳着她的胸口。手微微有些颤抖,好不容易才推开了门。 脚下一踉跄几欲摔倒,幸得后来的夙墨及时扶了一把:“小心些!” 没有转头,自然没有注意到夙墨微微有些苍白的脸。轻轻推开夙墨的双手,一点点的靠近那张床。屋子里满是人,在看到宫绯缨之时便都默契的离开了,每个人的眼角都是红红的。 李叔扶着晕倒的李嫂走到宫绯缨跟前,整个人竟然一夜间白了头,脸上的皱纹也多出了好几条。眼下是浓浓的青黑,定是一夜未睡,哑声道:“小姐,再看看红叶吧,老奴先退下了!” “李叔!”叫住转身离开的李叔,李叔憔悴的看着宫绯缨。宫绯缨喉咙被堵的难受只说了一句:“我不会让她白死的!” 李叔轻轻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夙墨和她,还有坐在地上拉着红叶的手贴在脸上的绿芽。两人是双胞胎,有一种心灵感应。红叶当时有多痛她感同身受,更何况当时红叶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了那么多的苦痛! “姐,咱们现在回家了!”柔声的在红叶的耳边说着话,这话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只因为红叶到死都想着要回家。这里有家,家里有许多她的亲人! “我以后会好好听话,会学着稳重,不会动不动就惹是生非!凡事会先想一想再做,你说的,小姐得让咱俩保护,所以咱们不能犯错!”绿芽清脆的声音已经哑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不知道从昨日到现在到底哭了多久,又忏悔了多久。 “绿芽!”忍不住唤了她一声,红叶早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那是她帮红叶买的。红叶很是喜欢,说是要留着行笈礼的时候穿的。那时她还笑着说:“女大不中留!” 微微垂着头站立了好久才默默的转身离去,夙墨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宫绯缨来到她平日喜欢靠着的躺椅旁,那里总是会有一个女孩儿笑呵呵的抱着各种甜汤来寻她! “为何不去看一看?”站立在她几步开外,洁白的衣袍,多情的桃花眼中一闪而过的苍凉。宫绯缨背对着他躺在躺椅上,双目注视着有些阴沉的天空。天若有情天亦老,你是否也觉得心痛? 为何这样好的女孩要遭受这样大的磨难,若是你想早些收回这般美好的女孩,又为何非要让她死的那样不甘? “若是难过便哭一场!”忍不住出口安慰,这样的神情他见过。就是那次她喝醉之时,嘴里不停的叫着一个叫洛年的人!那时也是这样一幅样子,没有哭却让人能感受到一阵深深的悲伤和痛苦。 没想到宫绯缨却是忽然笑了笑,幽幽道:“我不哭,没什么好伤心的,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果真是克星,不怪同学亲人都那般骂她。 儿时的她也曾像一个公主,自从父母因为另一个女人而离婚,家中忽然多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和一个自称为哥哥的少年。从那时起她便不再是她了! 可是后来她恨的人都死了,只有她活着。可是活着又该怎样活,那些原本痛恨的人失去了,就像是失去了一个支点。都死了,她又该恨谁?若不是她吵着要去游乐园,还死也不让洛年跟着,是不是就不会有人死了! 而现在,又一个人为了她而消失了! “绯儿••••••”这是要经历怎样的事情才说得出这样的话来,什么叫不是第一次了?难道其实她一直都在为了小时候母亲的死而耿耿于怀? 伸手将宫绯缨轻轻抱入怀中,宫绯缨出奇的温顺的没有反抗,如水的眼眸仍是保持着刚刚看着天空的样子。就像是一瞬间变作了一个木偶,那双眼中有太多的隐忍他看不懂,但是心却跟着疼了起来。似乎比刚刚的疼痛更加严重,更加刻骨铭心! “不是你的错!”平日一向冷静淡漠的人到了这个时候却似乎忽然脆弱了起来,默默的忍受着内心的折磨,不哭也不闹。温柔的顺着她长长的发,声音嘶哑,“信我一次,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不要总是一人承受好不好?” “我没事!”猛的推开了夙墨,怀中一空,心顿时像落入了冰底。她到底还是无法信任他! “我要去相府!”欣喜的抬头,宫绯缨已经跳上了围墙!赶紧跟了上去。 ------------ 第九十章 夜闯相府 是夜,两人一同来到相府。先是在远处静静的观察了片刻,发现相府远远没有想象的那样戒备森严,看起来除了大一点和其他的地方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不能掉以轻心,小心行事!”低声同一旁的夙墨说道,夙墨轻点了下头。又再等了一会儿,直到找到了一个契机才偷偷的潜入相府。 此次来有两件事要搞清楚,第一,便是要为红叶的死做出一个了断,第二,便是要搞清楚苏相为何设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圈套,感觉好像正一步步的走入了一个莫大的阴谋之中。 中间一定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或者就像朗清月说的,苏相和宫家从宫贤那时起便有了过结,但是为何非要等到十四年以后才报复? 若是在当时趁着她没人保护就动手,那宫绯缨哪里能活到现在?若说是畏惧着先皇,那先皇驾崩后明明有很多的机会,如果一切都抛开不看,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苏相的目的可能和那黑袍男人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苏相似乎是在引诱她走向为她设计好的路。 “我们走!”招呼了夙墨一声,压下心中的疑惑。相府里面出奇的朴素,看起来和一个普通的宅子差不多,但是往往越是不起来的地方越是危险丛生! “我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夙墨忽然拉住了宫绯缨,风流的桃花眼此时没有了一丝调笑的意思,颇有些认真的观察着四周。 虽然宫绯缨也是小心谨慎的人,但是到底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所以看了几圈却一点也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压低的声音问道:“有何不妥?” 夙墨摇了摇头,微微蹙着眉:“不知道,要不我们先退出去,待有了充分的准备再来也不迟!” “不行,既然来了我便不能空手而归!”不弄清楚红叶死的原因,心中便总是像是被什么东西压抑着,连喘气也觉得难受。脑中红叶临死前的样子总是不停的闪现,咬了咬嘴唇继续前行。 看着宫绯缨有些消瘦的背影,夙墨无声的叹息了一下,便也跟着上去。见宫绯缨没有来之前那么冲动,至少恢复了七八分的冷静,心中也稍安。怕只怕她一时冲动中了苏相的计! 两人在假山后面躲了许久,一直等到一个小厮从那里经过,宫绯缨眼疾手快的将小厮制住。那小厮见忽然冒出两个带着面巾的人,吓得脸色苍白!两人没有费多少力气便问道了苏相的书房,然后就直奔那里而去! “你不找苏相?”夙墨有些许的震惊,本以为宫绯缨会直接找苏相寻仇的。宫绯缨回头用一个看白痴的眼神扫了他一眼:“我再冲动还不至于认为苏相坐到相爷的高位能够一刀便宰了!” 夙墨被宫绯缨看的有些尴尬,假意咳了咳立即明白过来:“你是想找苏相的把柄?” 宫绯缨点了点头继续说:“这只老狐狸懂得找人的弱点,难道我便不会?不过此行兴许会什么也找不到!” 就要到书房了,然后两人便不再说话,屏住了呼吸细细感受着四周的动向。 “怎么会没人?”宫绯缨的神色有些疑惑,书房重地,按说即便没有明着派人,至少暗地里也是该有几人的。但是她和夙墨听了许久都没有发现有人,立即想到另一种可能:“难道东西不在里面,或者••••••” “或者里面有足够让他放心的东西来保护这里,以至于完全不用担心?”夙墨马上接过话来,很明显宫绯缨也是这样想的,点了点头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进了书房,里面黑暗一片,两人适应了许久才大致看清楚里面的摆设。没想到苏相外头装饰很是朴素,但是里面却别有乾坤! 夙墨站在一副画前啧了一声,转身招呼宫绯缨过去,指着墙上的一幅画道:“怀宇的真迹,鼎盛之作,众人寻遍各国没想到竟然在相府!” 怀宇她是知道的,就相当于齐白石一样的人。极其擅长花鸟虫鱼,山水画,每一幅画往往看着简单,但是里面却饱含了深深的哲理。所以他的画倍受读书人的推崇,更是寸纸如金,没想到苏相竟然也会感兴趣,而且还能这么大大方方的挂在书房。 “别忘了,苏相的出身!”经夙墨一提醒她才终于反应过来,苏相是三十五年前的新科状元。这么一想也觉了然,又问道:“这画当真这般吸引人?” 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感叹道:“进屋第一眼便首先看到这画,真真的极品!“ 夙墨还在感叹着,宫绯缨却先一步靠近了那画,刚想伸手去碰想了想又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将手帕裹在手上才伸手拉开了画,哪知铺面便是一股香气而来。宫绯缨想往后退,但是却慢了半步。 ------------ 第九十一章 魂牵梦绕 “该死,这画有问题!”夙墨立即接住摇摇欲坠的宫绯缨,眼中满是担心的看着她。宫绯缨晃了晃脑袋,除去刚刚有点头晕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摆了摆手道:“我没事!” 但是心中却仍是有些疑惑,刚刚的香味似乎很不寻常,若是毒药想必立即就发作了。替自己把脉,又吞下了一颗解毒丸,只觉得此地不寻常便也没有久待,就招呼着夙墨离去。 “你当真没事!”一旁的夙墨眉间隐隐有担忧,刚刚的味道很是熟悉,好似在哪里闻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没事,这里不能久留,我们先离开!”见宫绯缨似乎真的没事,而且她本身便是大夫,若是有什么事应该比他先发现才是,提起的心渐渐回归原处。两人又按照原路离开了相府,因为没有什么收获,两人都有些郁闷。 伸手捏了捏宫绯缨的手安慰道:“虽然此行看似没有收获,但是书房竟然有那么精妙的机关,那么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我们再去便是!“ 并没有因为夙墨的安慰而表现的轻松一点,心中反而愈发的沉重了起来。夙墨说的是一个方面,自然也说明了,苏相果真深不可测,而且能设计出那般精妙的东西肯定背后还有人相助。 刚刚的机关说精妙也似乎也不是,只是稍微与其他的有些不同而已,恰好抓住了一个人的惯性。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刚刚只要光明正大的用手去移开画便不会有事!自然也说不定还有其他什么的机关正等着那里,现在也没有机会试探,也只能作罢。 “唔——”见宫绯缨忽然停了下来,夙墨立即跟着停了下来,关切的看着宫绯缨。再次替自己把了把脉,脉搏竟然跳的比刚刚快了些,难道刚刚的东西真的有毒? 可是为何一点中毒的征兆也没有,而且在她的意识中似乎并没任何的毒药中毒后会一点反应也没有的。有的只是比较细微所以有些人没有发现,但其实每一种毒都是会伴随着相应的征兆的! “没事,我们继续走吧!”仍是摇了摇头,走了几步却发现夙墨根本没有动,转头一看,夙墨似乎被什么东西难住了,蹙着眉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脑中忽然一闪,猛地想了起来什么,看向宫绯缨的脸立即变得紧张了起来。 “你做什么?”夙墨不由分说的将宫绯缨给打横抱了起来,宫绯缨不悦的瞪着他。却见夙墨的脸色黑的吓人,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刚刚的香味,你知道?” 夙墨的嘴唇紧抿,何止知道,以前还常常闻到。小时候为了训练他们不受任何事情的影响,刚刚的那种香味便是其中之一。那种香味是一种花的香味,而那种花叫魂牵梦绕!一种世上最强势霸道的迷情药! 两人都沉默了良久,许久后宫绯缨才开口说道:“刚刚的那种香味果真有毒对不对,剧烈运动会加速毒素扩散。” 垂头看了宫绯缨一眼,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宫绯缨深吸一口接着问道:“那毒,是不是需要一种特别的解毒方式!” 说到这里,果真夙墨的脸上立即又是一变,比之之前更加的难看了几分。脚下也跟着停住了,又是长久的沉默,直到夙墨再次往前走,只是却不是回宫府的路。 “听没听说过一种花,叫魂牵梦绕!”脑中有一点的印象,似乎在哪一本书上见到过。夙墨的话也让她笃定了她的猜测,那不是毒,是类似**的东西。 “种了这种毒,只有一种方式可以解毒,而且••••••”第一次见到夙墨总是含着春水的桃花眼中竟然满是寒冰,浑身更是迸发出一种凛冽的杀气。宫绯缨也沉默着不说话,等着他说完。 似乎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夙墨才有接着道:“而且,这种毒只能找你恨之入骨的人解毒,否则••••••” “否则便只有一死!”宫绯缨接过话来,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谁能想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去,作为一个大夫,但是却死在一种奇毒之下! 挣扎着从夙墨怀中跳下去,挺直了背脊站立在夙墨跟前。幽幽道:“你走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夙墨猛地站到宫绯缨跟前,双手捏住她的肩膀,抬起头直视宫绯缨清澈的眸子:“绯儿,你心中对我可有一丝一毫的感觉?” “没有!”毫不犹豫的拍下了夙墨的手,转身便向着夙墨相反的方向走去。而身后的夙墨却是面色复杂,再次伸手拉出宫绯缨:“若是当真没有为何不敢看我的眼睛?” “现在说这些有意义么,不要跟着我!”想拿回自己的手,夙墨却忽然一把将她拉回怀中,然后唇便不容拒绝的印上了她的唇。 用力的挣扎着,毫不犹豫的咬了夙墨一口。两人口中立刻蔓延着鲜血的味道,夙墨却借机将舌头拐入了宫绯缨的口中,抓住她的小舌便死命纠缠。第一次是被朗清月趁机强吻,这一次没想到竟然换做了夙墨,心中却出奇的没有那么抵触,但是却不喜欢被人强迫。 “啪——”一声巨响响起,夙墨微微喘着气薄唇上还有宫绯缨咬出的伤口。脸上更是印着一个鲜红的掌印,夙墨却忽然笑了,这一笑就像是如春风拂面。寂静的街道上更像是忽然开了花一般,鼻翼间隐隐闻到一股香味! “在这里等我,我有办法,等我好么?”桃花眼中满是诚挚的看着她,宫绯缨不知道为何竟然就这般点了点头。夙墨立即再次笑得春风满面,拉着宫绯缨的手将她带到一株树前坐下:“乖乖等我回来,我很快回来!” 想了想,终于再次点了点头。夙墨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宫绯缨的嘴角才渐渐露出了一丝笑意,不知何时心中早已经不再厌恶这个总是嬉皮笑脸的人。心中的某处渐渐柔软了起来。 靠着树静静的等着,嘴角一直带着笑意,即便似乎毒性来的更加的汹涌了,但是心中却是非常的平静! “嗯——”哼了一声,原本好好的坐着此时却忽然倒在了地上。而凌空中竟然跳出了一个人来,看身影却是一个男人。 ------------ 第九十二章 鲜血羁绊 脑子迷迷糊糊的,只能见到身前有一个黑色的身影,那人靠的近了些似乎在盯着她看。很想努力的去看清楚这个人是谁,可是无论怎样也是看不清楚。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夙墨?你回来了么?” 感觉那黑影又离得远了些,仍然在盯着她没有说话,不知为何原本灼热的身体却忽然闪过一丝冷意。不过夙墨为何不说话,是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么? 只清醒了片刻就再次陷入了混沌中,整个人就像是被丢入了火里面,很是难受。嘴唇也很干,舔了舔唇,好想喝水。虽然没有力气说话,但是那黑影似乎知道了她要喝水,所以很快唇边便有一股子凉意。 原本就非常口渴的人此时就像是沙漠中行走了多日的人终于见到了水源,猛地抱住那个东西死命的吸,很奇怪这谁有些腥,似乎有有些甜。挨着自己嘴唇的东西凉凉的,触手也有些很是细腻,这杯子的触感真好! “王爷,已经足够了!”一旁的玄武微笑着提醒道,朗清月这才将手腕从宫绯缨的唇边拿开。但是床上的人却似乎不太满意,竟然用粉色的舌头轻轻的舔了舔,朗清月像触电一般立即缩回了手去。 一旁的白虎却早已经惊呆了一般,傻乎乎的看着自家的王爷面上似乎有微微的不自在,这个表情会出现在他家王爷脸上么? “你在哪里发现的她?”双手负在身后,侧首看了白虎一眼。白虎抓了抓了脑袋,原本是想摸到相府弄死几个人替红叶报仇的。那段生病的日子在宫府,虽然红叶没怎么给过他好脸色看,但是却是莫名的很是喜欢这个女孩子。 即便被骂着也是开心的,还想着有朝一日将她从宫绯缨的身边骗回来。可惜后来一直不得空,哪里知道一别就成了永别。当亲眼见到她是怎样死的时候便是气疯了,所以才会偷偷跟着宫绯缨,想去帮忙报仇,却阴差阳错的将中毒的宫绯缨给抱了回来。 “那个叫夙墨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自然不能让王妃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白虎面容很是愤慨,心中嘀咕着不止不是好人,还轻薄了王妃。可是面对着朗清月却什么也没敢说,还威胁似的瞪了一旁的青龙一眼。 若不是被青龙抓住他,兴许他就跟着一起进去了,索性后来好运竟然发现了树下的宫绯缨,所以就顺便带了回来。 “那脖子上伤是怎么来的?”听朗清月的声音和平日没什么,但是白虎却心中一个冷颤。最怕朗清月不表露任何情绪,这样才可怕,若是真的没有生气还好,否则便是比暴风雨还恐怖的后果。 “那个,那个••••••”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怕王妃和野男人跑了,所以干脆给打晕了。脑门儿上汗水直流,朗清月却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们离开,只留下了玄武。 玄武虽然不懂艺术,但是却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颇有见识,待人都撤走了才问道:“这毒不解会怎样?” “会死,且死的很难看!”玄武嘴角始终带着笑意,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一件棘手的事情,顿了顿道,“刚刚的鲜血只能控制一段时间,并不能解毒,而且••••••其实王爷若是亲自解毒也是无可厚非的!” “知道了,下去吧!”再次摆了摆手,玄武立即行礼离开,那双含笑的眸子却是一瞬间闪过一缕精光。其实王爷和未来王妃挺般配的! 所有的人都走了,整个屋子就只剩下了朗清月和床上的宫绯缨。完全没有打理手上的伤口,就好似刚刚喂血的人不是他一般。他幼时多疾病,先帝为了他满天下寻奇药,后面倒也是真的好了起来,而那些药性也慢慢积累了下来。所以玄武才敢让他用鲜血压制毒性,只是•••••• “好难受,好难受!”忽然床上的人又开始挣扎了起来,面上桃花飞舞,那金色的面具早被他放到了一边。狭长的凤眸细细的看着那张原本绝世风华的脸蛋,视线不自觉被那条蓝色的藤蔓所吸引。 “好了,好了,不难受不难受!”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温柔的像水一般,手上握着侵了凉水的帕子轻轻的擦拭着汗渍津津的脸蛋。 耳边是低沉却好听的嗓音,不是特别的温柔却让她觉得安心,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在某一个难过的时候听见过。如细瓷般的手不小心触碰到宫绯缨的皮肤,宫绯缨立即舒服的嗯了一声,下意识的抓住那只手。 “不要走——”原本想抽回去的手顿了顿,人也跟着愣住了。兴许是因为中毒的缘故,今晚的宫绯缨显得尤为的娇弱,满是红潮的脸柔嫩的想让人上前咬上一口。 心中更是像有一片羽毛在不停的拨弄,呼吸也跟微微急促了起来。缓缓靠近那殷红而泛着诱人光泽的嘴唇,还差一分便要碰到了,但是耳边却忽然响起了玄武的话:“此毒需要她恨之入骨的人才能解毒,王爷是救,还是不救?” 猛地起身,浑身全是冷意,蹙着眉盯着床榻上的女子。而此时床上的女子却忽然唤了一声:“夙墨••••••” 朗清月的脸一下子僵硬了下来,再次靠近宫绯缨的脸颊边上:“夙墨?你想要他替你解毒?若是本王替你解了毒,你醒来会怎样?” 说完双唇猛地狠狠的咬上了那润红的唇! ------------ 第九十三章 恨比爱好 “唔——”怀中的人儿蹙着眉痛吟了一声,朗清月这才终于放柔了力道,改咬为温柔的允吸。许久以后才松开,垂眸一看,那唇被他这般啃咬下来反而更加的殷红了,几乎要滴出水来。 温柔的抚摸着绝美的脸蛋,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了一句:“若是给你选择,你是希望本王能解还是不能?” 若是解了,说明宫绯缨当真是恨他入骨,平日的做派都是发自内心;若是解不了,那么她就只有一死。无论是怎样的结果都令人矛盾,蹙着眉头双眸死死的盯着宫绯缨,似乎想从上面找出一个答案来! “好热,好热!”还在沉思当中,怀中的人却忽然伸手一把扯开了白色的衣衫,顿时一大片水润雪白的肌肤便直接的暴露在了他的跟前。 “嘶——”猛地吸了一口气,想移开自己的双眼,但是却无论如何也移不开。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经渐渐泛起了粉红,看起来像极了一朵水莲花逐渐盛开。 “若是再这般考验本王的定力,本王可••••••”双手撑着宫绯缨的两侧想起身,哪知忽然一双手搭上了脖子,然后用力一拉完全没有准备的朗清月便被宫绯缨给拉了下去。 此时脑中的弦绷的更加的紧了,温香软玉在怀,还这般主动真真是极大的诱惑。朗清月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苦笑:“绯儿,在你眼中本王便真的这般可恨?” 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问,以前他确实过分了些,甚至为了摆脱宫绯缨做下了太多的错事。可是从未想过这个一直都想摆脱的人儿,却在某一天,在他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悄悄的走入了眼中,然后•••••• “若是你知道张毅也是本王安排,是不是会恨不得吃了本王的柔,喝了本王的血?”原本以为若是这样宫绯缨便能主动提出解除婚约,但是哪里知道她竟然会那样硬性,几乎丢掉了性命。 事后也曾有后悔,但是在被重伤的宫绯缨拉住手时,他最终也是挣脱了她的手。只是丢下了一个大夫便离开了,心中也不知道时解脱还是愧疚。作为皇室子孙,他最是厌恶的便是被人这样摆布,所以那厌恶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宫绯缨的身上。 偏生宫绯缨还一直都是逆来顺受,似乎从来不懂反抗,即便他故意不提婚事也只是隐忍。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总他连看也不想看一眼,皇家的人向来冷情,所以自然而然对于这样的宫绯缨没有什么同情心,反而更是厌恶! “你——”忽然感觉到脖子上一阵湿热,朗清月身子再次僵了僵,握住宫绯缨肩膀的手几乎泛白,似乎正在极力忍耐着。 “疼,好疼!”身下的人蹙着眉头呼痛,那样子竟然有几分娇憨可爱。脖子上的喉结动了动,呼吸更加的急促了,只唤了一声:“绯儿——” 然后便再次深深的吻上了宫绯缨的唇,此时的他早已经顾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满心满眼都是怀中娇柔美丽的人。即便醒来后她会后悔他也不管了,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你是我的! 想着白虎说过宫绯缨最后是和夙墨在一起的,双眼中更是燃烧出一撮火焰来,含着她的唇含糊的说了一句:“做本王的女人!” 怀中的人早已经没有了意识,但是竟然出奇的温顺。乖乖的躺在他的怀中,如花瓣一般的唇微微张开,里面一条小舌隐隐若现。似乎真的极其的难受,还不停的往他的怀中钻去。小手更是从他的领口一点点的游移了进去,似乎还觉得不够,胡乱的拉扯着他的衣服! “呜呜,好难受!”似乎觉得这衣衫太过结实了,小人儿呜咽了一声,颇有些撒娇的意味。朗清月的嘴角便忍不住泛起了微笑,若是有一面镜子他一定会知道,这样的微笑他从来没有过。 “呵呵,平日像一只利爪的猫,此时倒是乖巧了!”有些好笑的揉了揉怀中人的脑袋,那热热的脸蛋不停的在他的脖子上蹭着,嘴里还小声的传出一丝满意的声响:“唔,好凉快!” 宫绯缨一直不停的在他的身下扭动,朗清月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嘴角露出一抹魅惑的笑意:“既然绯儿主动邀请,那么本王便不客气了!” 若是恨便恨吧,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忘记! 为带着冰凉的双唇轻轻的啄吻着白皙的脖颈,是不是允吸几下,甚至咬上几下,直到留下了鲜红的印记才满意的以往另一个地方。将宫绯缨整个脖子都咬出了许多的印子这再次堵住了微微**的红唇,柔软的舌强势的闯入,扫过两排洁白贝齿,逮住小舌抵死缠绵! “唔唔••••••”直到怀中的人微弱的反抗才松开了她,修长的手掌也随之在她的身子上不停的揉捏。然后一把扯断了那条腰带,顿时整个衣衫便更加凌乱不堪,四散在床榻上像展开了几瓣花瓣的莲花! “嗯,嗯——”微微咬着唇,努力忍耐着身体上越来越热和渐渐升起的酥麻感。似乎是有些恐惧,双手死死的揪着朗清月的衣衫,朗清月见此微微泛红的眼中温柔的几乎要溺死人。 晕乎乎的宫绯缨看不清那人的容颜,只看见了一双狭长好看的凤眸,还有那微暖的笑意。嘴角忽然泛起了一丝笑意:“清,我们又见面了么?” “什么?”只听见宫绯缨嘟哝着说了什么,似乎在叫他的名字,但是其他的便听不清了。眼神晶亮而欣喜的望着宫绯缨:“你知道我是谁?” 迷迷糊糊的宫绯缨愣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更加的甜美。随之而来浪琴脑中的那条弦便彻底崩断,如玉的手猛地将她的衣衫彻底撕碎! ------------ 第九十四章 阴差阳错 好看的唇霸道又温柔的啃咬着宫绯缨白皙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痕,整个夜晚的空气中似乎也蜿蜒着暧昧的气息! “绯儿——”温柔的呼唤着宫绯缨的名字,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宫绯缨滚烫的身体,犹如对待着一个完美的艺术品一般。 伸手抬起宫绯缨修长白皙的腿搭在臂弯,朗清月脸上满是隐忍的汗水,沉重的喘息声互相交织,混杂出一种令人心动的乐曲。精瘦的腰身忽然猛力往前一送,身下的人儿立即眼泪落下哭泣着叫喊道:“不要,不要,好痛••••••” 在看到那眼泪之时,朗清月心底的一块忽然变软了下来,甚至渐渐忘了自己当初的打算。恨比爱好,他不怕她恨他,但是在听见怀中人哭泣着拒绝时,他却忽然心疼了。 “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微微远离了些宫绯缨的身子,竟然真的不再继续。虽然身体紧绷到疼痛,血液骨髓都在叫嚣着要了她,要了她。但是却只因为那人说‘不要’,他便真的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将已经褪下来的衣衫一件件的替宫绯缨穿回去,然后一把将宫绯缨搂进怀里,一边却努力的压抑着内心的叫嚣。等了许久才渐渐的缓和了下来,火热的呼吸也归于了平静,而额头上的汗水竟然比刚刚还要多! “你说本王该拿你怎么办?”嘴角的笑容有一丝的苦涩,似乎又有一点无奈。起身走到桌子旁,直接灌了自己好几杯的凉透的茶水,然后拾起一旁的匕首。 手腕上的伤口才刚刚止住了血,但是下一秒又再次血流如注。抿了抿薄唇走回床边,将手腕递到宫绯缨的唇边。宫绯缨的双唇因为刚刚激烈的吻而有些红肿,那鲜红的血液经过红唇一点点的流入,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邪气的魅惑。 “嘶——”忍不住倒吸了一丝冷气,身体里刚刚压下去的热气再次冒了出来。努力的转开了自己的眼,但是手腕上仍是能感觉得到温热的唇,还有柔软的舌头。 垂在身边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脸上因为隐忍几乎变成了紫红色。深深地吐息了几次,直到感觉到一阵眩晕才抽回了自己的手,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了起来。 加上刚刚给宫绯缨喝的血,朗清月这次几乎失掉了一大碗的血。不过到底是武功底子比较强,所以稍微调息了一下便基本控制住了身体的不适,但是脸色仍是不好。 扶着宫绯缨坐直了身子,身着白色的里衣盘腿坐到了她的身后。白皙的手掌按在宫绯缨的身后,然后闭上了双眼。虽然玄武说魂牵梦绕的毒是不可解的,但是他却知道一种方式是任何毒都能解的,只是这种方式会有些危险! 若是控制不好,施救和被救的人都会有危险。而此时的宫绯缨喝了他的血,再用内力将毒逼出来,应该就能救了宫绯缨。但是这种方法往往会消耗了施救者大半的内力,没有一个月是恢复不了的,在这一个月中可能随时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中。所以一般的人都会选择最为简单的方式! “哇——”宫绯缨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然后便倒在了朗清月的怀中。朗清月伸手接住了她,脸色看起来却更加的苍白了,那股锐气也因为虚弱而变得温润了起来。 “好好睡吧,睡醒了便什么事也没有了!”扶着宫绯缨躺在床上,朗清月才脚步有些虚浮的走出了房间。 “玄武!”对着空气中低声唤了一声,玄武立即出现在他的眼前。见到极度虚弱的朗清月,玄武先是一愣,片刻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双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可置信,赶紧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朗清月。 朗清月无力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然后吩咐道:“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是!”玄武应下,看着离去的朗清月无声的叹息了一声:“王爷,您这是何必呢?” 不知道睡了多久,宫绯缨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浑身酸痛,就好像是做了什么很重很累的事情。忽然想起昨晚她好像是种了毒,对了,是魂牵梦绕! “唔——”腰间一阵酸痛,这个症状,难道?猛地一把拉开了被子,身上的衣衫凌乱,几乎连鲜红的肚兜都是胡乱穿着的。冲到屋子里的镜子前,双眸猛地瞪大,脖子锁骨处竟然全是鲜红的印记。 再联想到身上的酸痛和腰间的不适,转头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这个屋子,这里不是宫府。颓然的坐到了凳子了上,此时门却忽然开了,玉树临风的朗清月微微错愕的看着她。 宫绯缨心中最后的一丝期望被彻底打碎,目光顿时就黯淡了下来!朗清月想说些什么,但是宫绯缨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因为她已经抓过桌上的那把匕首对着他刺了过去! ------------ 第九十五章 心上印记 “我杀了你!”宫绯缨鲜红了眸子,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对着朗清月的胸口插过去。玄武赶紧跳出来拦住了宫绯缨的匕首,解释道:“宫小姐,你误会了,王爷其实••••••” “本王让你多话了么?”冷冷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玄武太过了解朗清月的性格,若是他不让你开口便不能开口,否则不管你是谁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蹙了蹙眉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扇子,然后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两人跟前。 “你卑鄙!”宫绯缨手持匕首,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死死的瞪着朗清月。朗清月微微退了半步站到了阴影中,不置可否的轻笑了一声:“本王的卑鄙,王妃不是最清楚了么?” 见朗清月竟然毫不在意的承认了,宫绯缨更是怒火中烧,再次攻向他。朗清月微微侧开了身子,然后伸出一手紧紧扣住了宫绯缨拿着匕首的那只手的手腕。 嘴角的笑意带着些邪魅,凑近宫绯缨的脸蛋,温软的舌头忽然舔了一下她的嘴角。风姿卓然的笑了笑,灼热的气息喷在宫绯缨的耳边:“王妃的滋味当真是不错!” 这话说的暧昧,宫绯缨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昨夜的事情,这魂牵梦绕的毒只能有一种方式解毒,为何心中还会有一丝的期望?虽然她昨夜没有几分意识,但是多少还是有一点感觉的。此时便更是认定了朗清月趁人之危,轻薄了她! “我杀了你!”宫绯缨被气得没有了一点理智,手腕一扭便挣脱了朗清月的钳制。然后手中的匕首再次刺向了朗清月的心脏,这一次朗清月却没有躲开,任由着那匕首插了进去。 顿时鲜血像缺了闸口的河水,哗啦啦的不停往外流去。宫绯缨立即快速的退开了数步,却发现朗清月完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蹙了蹙眉,愤怒中夹着警惕的瞪着朗清月。 阴影中的朗清月狭长的凤眸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只一瞬间便再次恢复了傲气中带着些冷然的笑容。根本没有去管胸口那把深深插入的匕首,那鲜红的血几乎令他身上的黑衣显得更加深沉了起来,像一个漩涡一般让人窒息。 “本王背上现在还有王妃所留下的痕迹,想不到一大早绯儿便再次忍不住要在本王心上也印下记号,王妃好生热情!”朗清月的笑容像毒素一般蔓延在宫绯缨的胸口,恨不得将那把匕首拔出然后再补上几刀! 但是此时的宫绯缨却渐渐冷静了下来,冷冷的看着朗清月:“你若不死,无论天涯海角,我定倾尽所能杀了你!” 宫绯缨说完就再也不看朗清月一眼转身离去,王府的侍卫听到动静赶来,想拦住宫绯缨。朗清月却淡淡的扫视了众人一眼,然后众人便非常默契的让开了一条道路,宫绯缨毫不犹豫的离开了王府! “王爷!”宫绯缨才刚刚见不到了背影朗清月就轰然倒地,俊美的容颜终于显现在晨曦中。整张脸白的像纸一般,胸口更是泊泊的流着血。手下立即高声呼叫:“快传太医!” 走出了王府,宫绯缨没有直接回宫府,却是在一条人迹罕见的街道上信步起来。刚刚坚毅的脸此时微微苍白,贝齿狠狠的咬着下唇,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她不是这里的女子,所以不会因为失了清白便寻死腻活,但是心中的痛却是真真实实的。心中不想去想这一切到底是怎样发生的,既然已经发生了再想这些也没有了意义。只是,为何是他,为何是朗清月? 抬头凝视着微微有些灰白的天空,嘴角的笑容很是苦涩:“这是你的安排,还是我的报应?” “哟,女娃娃,怎么又是你?”宫绯缨应声看去,却只见到半头猪。然后从那半头猪身后探出了一张黝黑的脸来。那脸的主人对着她嘿嘿一笑,宫绯缨抿了抿嘴角回了一声:“二娘!” 孙二娘此次见到宫绯缨比上次要热情些,扛着那半只猪招呼着宫绯缨便往家里走。刚好宫绯缨现在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便也没有推辞就跟着去了。 “来喝水!”孙二娘拿出一只缺了一个口子的粗茶杯用力的放在了宫绯缨的眼前,其实孙二娘已经尽力收住了力道,但是还是给人一种不待见人的感觉。 “谢谢!”淡笑着道谢,孙二娘咧嘴笑了笑:“谢啥,我这里也难得来回客人,别嫌弃就成!” 宫绯缨笑着摇了摇头,抬手喝了一口茶水,有些微的苦涩。孙二娘见此便笑得更加的开心了:“我就知道你这女娃娃和一般的人不一样,一见我就觉着投缘!” 投缘?上一次好似还想要了她的命!人的际遇果真是奇怪的,上一次刀剑相向,这一次却心平气和的像是认识许久的朋友。不过孙二娘的性格虽然暴力,但是却并不是个令人讨厌的人。 被孙二娘这么一搅合,宫绯缨心中的苦闷也消散了些,便开口聊了起来:“上次忘了自我介绍,我姓宫,叫绯缨!” “什么,你就是那个女娃?” ------------ 第九十六章 陈年旧事 孙二娘从凳子上跳了起来,黝黑的脸猛地凑近了宫绯缨,一寸寸的在宫绯缨的脸上仔细瞧着。宫绯缨心中奇怪但也没有阻止,孙二娘看了许久才又坐回了自己的凳子,低声念叨着:“长得倒是有几分像,上次怎么就没有看出来?” “像什么?”见孙二娘似乎甚是纠结,宫绯缨随口问了一句。孙二娘竟然认真的回答了一句:“像将军啊,老将军和少年将军!” 宫绯缨有些不明白的蹙了蹙眉,垂头一想才忽然明白了过来,有些焦急又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你说的可是宫贤和宫莫杀?” 没想到孙二娘竟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奇怪的看了宫绯缨一眼:“就算咱不介意那些什么劳什子的规矩,但是你也不能这么直呼自己的爷爷和爹爹名讳!” 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四处寻找的人竟然给她无意中撞上了!心中既高兴又有些酸涩,大大的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控制住太过激动的心情。看向一旁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孙二娘问了一句:“你怎么认识我爷爷和爹爹的!” 孙二娘立即猛地在桌上拍了一巴掌,回身抽出那把大菜刀拍在桌子上,黝黑的脸上全是兴奋和自豪:“俺当年可是宫家军中唯一的女将,别看俺现在胖的像猪,当初可以是在战场上砍杀了不知道多少敌军的!” 宫绯缨看向孙二娘的眼神多了一分怀疑,似乎是不相信孙二娘的话。孙二娘立即就急了,挥舞着大菜刀便耍了一套她独门秘技。一边挥舞一边解释道:“当初俺就是凭着这菜刀,不管是老将军还是少将军都是打心眼儿里佩服,还让俺做了少将军的副手!” 这下宫绯缨便真的有些相信了,这招式简单但是十分实用,倒确实是适合在战场上用。但是当初她的爷爷和爹爹身边的亲卫几乎全部都死在了战场上,而眼前竟然忽然出现了一个,心中多少是有些怀疑的。继续问道:“你有何证明?” 孙二娘舞完了菜刀却只是微微喘气,若她说的是真的,那么看样子这十几年来她倒是一点也没有落下练习。孙二娘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然后转身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便从屋子里出来,手中多了一块用锦缎包裹着的包袱。孙二娘走到宫绯缨跟前,将包袱放到桌上,看了宫绯缨一眼才一点点打开裹着的锦缎。 锦缎一点点展开,宫绯缨的心中的谜团也跟着一点点打开,最后甚至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孙二娘已经打开了最后一层,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块污渍斑斑的破布。 “这是什么?”宫绯缨伸手想去拿起那破布看清楚些,但是孙二娘却眼疾手快的按住了破布,甚至狠狠的瞪了宫绯缨一眼,责怪道:“小心点,弄坏了你赔不起!“ 在宫绯缨一再的保证下,孙二娘才终于松开了捂着的手。宫绯缨这才得以看清楚那破布的样子,在孙二娘双目紧紧的盯视中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那破布。 放在眼前细细的观看,然后一点点的展开才见到了一个大大的字,有些模糊了,但是她却认出来了,那是一个“宫”字! 整个都展开了,这块破布也终于有了一个全貌,原来这竟然是一面旗子。一面上面绣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宫”字的旗子! “这••••••”宫绯缨倒抽了一口冷气,这竟是宫家的军旗。这下便真的相信了孙二娘的话,孙二娘原来竟真的是爷爷和父亲的旧部,只是不知道为何跑去杀猪! “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不知为何,宫绯缨总觉的当年的事情有些蹊跷。即便爷爷和父亲是战死沙场了,那为何连他们的亲卫也全部战死了?一个也不剩,这不是太过巧合了么? 但是当时的宫绯缨只有四岁,几乎已经忘却了父母和爷爷的容貌,又哪里知道那许多。而唯一知道的多一些的李叔却死也不肯说出更多的信息,于是她的调查就陷入了困境中。 “别提当年的事,提起老子就想砍了那皇帝!”孙二娘忽然暴怒,一巴掌竟然打碎了整张桌子。脸上表情更是狰狞,握着旗子的手爆出青筋!她原本就长得凶神恶煞,此时看来却更是瘆人! 但是见到她的反应,宫绯缨就更加肯定了当年的事,果然是有蹊跷的!一切都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她的爷爷和父亲不是单纯的战死,甚至于娘亲的自杀也是有原因的。但是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皇••••••活着••••••离开!”这句断断续续的话也忽然像是有了深意,但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 第九十七章 背负责任 从孙二娘家离开已经快要日落西山了,此时的宫绯缨脑中一片混乱,总觉的抓住了什么,但是细细一想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根据孙二娘的回忆,当年她因为犯了一个小错误,其实孙二娘有一个不大的毛病,此人嗜酒。孙二娘说:“那天我就喝了一点儿,真的就一点儿。两坛子酒能有多少你说是不?” 总之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天的宫莫杀,就是已经是当时的兵马大将军了。宫莫杀大发雷霆,然后作为责罚将孙二娘留下了,并让她半个月不准动武,不准喝酒。这对于当时的孙二娘来说,不打架也不喝酒就没有了人生乐趣,那半个月过的极为的难受。 “那半个月啊,老子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见过老虎吃素的么?老子比那个更惨,宫将军让我穿女装去城里打听消息。”宫绯缨稍微有些吃惊的看了看孙二娘,实在是想象不到一个五大三粗的,皮肤黝黑还凶神恶煞的孙二娘穿女装是个什么样子。 而实际上孙二娘到现在穿的衣服也是有些不伦不类的,分不清男女。孙二娘看出了宫绯缨的疑惑,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道:“其实十四年前老子穿女装还挺像是那么回事的,就是那拖拖拉拉的衣服裹着难受!” 半个月后,孙二娘从城里回来,但是军中早已经不是她离开时的样子。宫家的大旗给撤了下来,换成了李姓的将军。孙二娘心中疑惑,以为是战术原因或者是两位将军犯了事?心中奇怪就没敢擅自出去。 “幸亏我机灵,留了个心眼。”孙二娘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她暗暗探查才发现两位宫姓将军竟然全部都战死了,连那帮子臭小子也一并战死了。 “听说先皇也受了重伤,可是那半个月明明没有什么大战,身经百战的老将军和少将军怎么会在些小战役中牺牲?”孙二娘不相信,跟着军队一路潜伏查探,很快她就发现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你说,先皇还秘密处决了几位将领?”宫绯缨有些不可置信,孙二娘面容沉重的点了点头。看孙二娘的神情,不用问也知道那几位将领定然和她的爷爷和爹爹关系甚笃。 孙二娘还想查出真正的原因,但是那时的孙二娘毕竟年轻气盛,气愤交加又沉不住气,于是很快就被发现了。 “这就是当年的代价!”孙二娘猛地拉开了衣服,宫绯缨立即就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那是怎样的场景,黝黑的背部竟然全部都是交错纵横的伤口,尽管过了十几年,但是依然非常明显的横亘了整个背部。 就像一条条丑陋的蜈蚣,不过看样子似乎被人精心缝合过。这一点让宫绯缨颇为惊奇,那么多的伤口,几乎整个背部都烂了,若是处理不好便是要送命,而且看孙二娘现在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什么副作用。难道这世上真的有医术如此精湛的人,在没有任何现代技术辅助下还能治愈这么重的伤? “十六刀,我整整挨了十六刀!”孙二娘的样子异常的平静,就好像挨了十六刀的人不是她一般。而宫绯缨也心细的注意到,其中有一刀没有经过缝合,所以在纵横交错中尤为明显。 孙二娘拉上衣服看了宫绯缨一眼,淡淡道:“最后一刀是我自己砍的!” “为什么?”宫绯缨忍不住问道。 “两位将军手下有十二亲卫队长,一名军师,而我就是那滥竽充数的!加上两位将军,刚好十六刀,不多也不少!”孙二娘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红,像这样夜叉似的人也会有泪,可见当年他们的感情有不多的好。 能在战场上放心的将后背交给的战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且连尸体也没有了。若是换做宫绯缨,她想必会疯了。忽然开始有些佩服起孙二娘来,但是孙二娘接下来的话又再次让她吃惊了! “我无意中被一个高人救了,几年后才又回到了这里。”孙二娘抹了抹眼角接着道,“这几年我从来没有停止过,我试图去找到事情的真相,可是••••••后来我放弃了!” 孙二娘抬起头来坚毅的黑眸看着宫绯缨,脸上的表情非常的认真,让宫绯缨也忍不住提起了一口气,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小姐,我该这么称呼你吧。”孙二娘咧嘴笑了笑,宫绯缨的表情也忍不住柔和了起来,便点了点头。孙二娘收住了笑容,眼中的坚毅更甚,猛地吸了一口气道:“小姐,听我一次劝告,放弃吧,不要再试图去找出事情的真相!” “可是••••••”孙二娘抬手打断了宫绯缨的话,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凝重:“有的事情不知道比知道的好,将军他们当时想必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结果,所以才故意找个借口将我送走了。” 孙二娘的声音有些哽咽了,狠狠抽了几口气:“小姐,我不会说话,但是我一直记得老将军曾经说的一句话,他说‘二娘啊,你就跟我的女儿似的,女孩子终究还是要嫁人的过日子才是正经!’!虽然我最终没能完成他老人家的愿望,但是我喜欢小姐可以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那时虽然她年轻气盛多有不服,但是宫家军的兄弟多有照顾倒是真的,直到最后只剩下了她一个。可是这也成了她一辈子无法释怀的事情,她没能和他们死在一起。 “我琢磨了许久,我想老将军留我一命就是为了要好好保护小姐你的,但是这几年我只能听着你被欺负,我却连面也不敢露!”宫绯缨终于知道孙二娘为何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只是一种自我保护。为了不让兄弟们的愿望落空,所以才隐忍着活了下来。 宫绯缨没有答应孙二娘也没有反驳,只是静静的听完了便离开了,离开时对孙二娘说了一句话:“我爷爷和爹爹让你活下来不是因为要让你保护我,而是因为留着你,宫家军才没有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你活着,宫家的大旗就不会倒下! 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如血的残阳,十四年过去了,就算当初是孙二娘该背负的东西,现在也该轮到她了。她并不打算要将孙二娘再次扯进去,结束了就结束吧。 “爷爷,爹爹还有娘亲!不是绯儿不想放弃,而是这件事才刚刚开始!” ------------ 第九十八章 踏上征程 宫绯缨决定要彻底将这件事情结束,她已经没有了退路。红叶的牺牲只会是一个开始,不会是结束。无论是苏相,还是那些黑袍人也好,或者还有一些她不知道的势力。 他们已经成一个势力将她包围了起来,虽然现在似乎是只有苏相先下手了,但是并不能说明那些人就什么都没有做。兴许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身边不知道已经混进来了多少的人。 “呼——”用力的吐出了一口气,之前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些事情也和她没有关系。知道红叶死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她早已经脱不开干系,否则只能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死去。 本来已经说好要为自己活,但是现在似乎已经不是她能选择的呢。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小点,她忽然想起来她好像还有一笔账没有收! 残阳如血,将她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按照记忆里的路来到那片低矮的房屋前,之前让萧白帮她查一些东西,但是一直以来都很忙所以到了现在才想起来。 “萧白,你在么?”蹙了蹙眉,里面没有一点动静。站在原地想了想,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进去,按着上次萧白教的方法进去了。奇怪的是里面的那道石门竟然没有关,有些疑惑的走了进去。 在石桌上发现了一张纸和一样包裹好的东西,看了他是早知道她会来,所以将东西准备好了,但是人为何却不在了? “不会是被抓住了吧?”上次的黑袍人虽然不知道和萧白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萧白很怕那些人就对了。但是从现场来看不像是走的很匆忙,试问一个逃命的人还会有心思记挂着她的事情么? 打开了那张纸,上面却只有寥寥数语。细细的看完,发现即便是只有几句话却包含了太多的信息。越是看脸上的表情就越差,没想到当初只是为了保证不让人发现她这个宫绯缨是假的的事情,而现在里面竟然那么巧的有她想要的信息! “帮我查查我从小到大的事情,事无巨细,能查到的都查出来!”当时那张纸上就是这么说的,而当时萧白还很是怀疑的问了许多,但是她就一律以之前大病一场许多事都忘了,又不想其他人担心所以查一查。 虽然知道萧白不一定相信了,而现在至少证明他真的是下了功夫的,而那寥寥几语却是敲好概括了她的一生。甚至连以前她的娘亲和爹爹是怎么认识的都查出来了,不得不说这个半大的孩子果真不同凡响。其中有几句引起了她的注意。 “四岁成为孤儿,一直到十二岁,期间每年都会莫名消失一段时间,从十三岁起开始四处行医!”可是她却一点也没有这个记忆,是因为她来到了这个身体而导致忘了这些事情,还是说其实原本的宫绯缨就是不知道这些事的? “难道有人刻意让她忘了那段时间的记忆?”一边这么想着就出了一身的冷汗,脸上也更加的难看了起来。 若是那人是出于好心而让她忘记了,但是又是为什么,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得不让她忘记的原因?可是••••••要是那人不是这样想的呢,那么她一直以来的人生都是人安排好的么?若真是这样就太可悲了,一辈子都在别人安排好的轨道上前进! “若真是这样,我定要叫你知道玩弄他人生的代价!”宫绯缨猛地将手中的纸撕碎,然后才将注意力放到了那个被层层包裹的东西上面。 一张纸就让她如此震撼,那么这里面又会是什么东西,又会给她带来怎样的真相?心中不停的猜测,手也忍不住颤抖。相信无论是谁发现活了这么久,原本以为自己都是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活,最后却发现有可能是活在一个别人写好的故事中,那么那个人的所有想法和结论都将被彻底推翻! “咦?”里面竟然是一株草,一株没有见过的草。拿起来闻了闻,却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像是药草也不像是花草什么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仔细的翻找了一下那个包裹着这棵草的布,里面却什么也没有了,难道其实萧白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那么又留给她干什么,难道也和她有关? 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那么多,就将随身的银针包拿出来,然后将这个草小心翼翼的放进去。又仔细找了大半圈,发现再也没有什么可用的信息才转身离开! 离开萧白的地方,又找到一个客栈住下,然后写了一封信叫人第二天送回宫府。又在床上休息到半夜,起身后掀起了自己的右手,然后将事先准备好的花粉抹在了上面!然后便静静的等着那个黑袍人的到来! ------------ 第九十九章 莫名出现 “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手中猛地拔出几根银针正对着窗口,而正坐在窗口的黑袍男人,依旧带着那红黑的面具。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是却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这人此时的心情极好! 因为看着她的那双银灰色眼眸,微微的弯着显示着他的主人心情极佳。银灰色?嘴角勾了勾便从容的将银针放回了腰间,抬手倒上两杯茶然后对着黑袍人说了一个‘请’字! 黑袍人跳下窗台,不紧不慢的走到宫绯缨身旁,动作极其优雅的喝了一口茶。宫绯缨见此笑了笑,手上轻轻拨弄了一下茶水,幽幽的问道:“不怕我下毒么?” “即便有毒你也会给我解药的!”黑袍男子的声音低沉,就像是刚刚从地底下爬上来一般,令人不寒而粟。尤其是脸上还有一张诡异的红黑面具,听起来便更是多了几分瘆人。也不知道是他本来的声音便是如此,还是刻意造成了这样的效果。 不过此时很显然宫绯缨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猜测,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在桌面上有节奏的击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这次找你来是想和你合作,但是作为交换,你要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黑袍人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可行性,片刻后才轻笑了声看着她道:“合作也不无不可,但是你必须先让我知道,我为何要和你合作?” 竟是一点亏也不愿意吃,宫绯缨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然后竟然开始不紧不慢的喝起了茶来。这下子反倒让黑袍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颇为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直到黑袍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宫绯缨这才幽幽开口:“你们三番五次的找我,还费尽心机的监视我,不会真的只是无聊吧?” 黑袍男人转过头来看着宫绯缨,很是合作的问了句:“那宫小姐以为呢?” “哼!”冷声哼了哼,脸上的表情也是不大好看,任谁都不会喜欢身边时常有人监视自己,虽然他们隐藏工作做得很好,但是还是叫她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想来你们要的东西要么线索在我这里,要么就是在某个环节里非得我帮忙不可,是么?”宫绯缨似笑非笑的看着黑袍人,倒真像是有什么不明白在虚心的询问似的。 黑袍人脸上带着红黑面具,也看不见表情,但是她知道黑袍人现在脸上定然是没有笑容的。因为那双银灰色的眸子微微变得深了些,宫绯缨说完也不等黑袍人的回答,然后便独自走到窗边,抬头看着黑乎乎的天空。 今晚注定无月! “你为何要和我们合作,就因为那个小婢?”黑袍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似乎有一丝的疑惑。而他口中的小婢她也自然知道是指的谁,但是她却出奇的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否决:“不是!” “哦?”黑袍男子用手抚了抚自己的下巴,瞅了那边始终没有回头的宫绯缨一眼,半眯着的眼睛中闪过一缕精光。起身走到门边,光明正大的拉开了门,而在此同时一句话也飘到了宫绯缨的耳中:“明日一早出发,我们会在西十里处等你。记住,我没有等人的习惯!” 夜风很凉,但是吹在身上却非常的舒服。隔了许久一直伫立窗边的宫绯缨才深深的叹了口气,注视着黑暗的双眸中首次出现了一丝迷茫,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无论是对是错,决定了便再没有了回头路,无论前途多么艰难险阻!”垂在身前的手紧紧地握了握,眼中的迷茫很快消退,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小姐,您的早餐来了!”一大早店小二就将早餐送到了门口,宫绯缨一整夜都没有睡,很快就去拉开了门。但是伸过去拿早餐的手却是一滞,店小二身后为何会有一张痞痞的笑脸?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宫绯缨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故意冷着脸转过身去。夙墨笑嘻嘻的跟着进去了,伸手拿过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又拿着宫绯缨的茶杯喝了一口才抬头看着冷着脸的宫绯缨。 “小绯儿,你可不能抛弃我,你得对我负责!”宫绯缨刚刚入口的茶水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 第一百章 神秘来客 “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夙墨笑眯眯的递过去一方手帕,宫绯缨蹙了蹙眉还是伸手接了过去。 在宫绯缨垂头去擦拭嘴角的茶水之时,一低头便露出了一截白嫩的脖子,而那脖子上却隐隐的露出了一个红红的印子。夙墨嘴角的笑容微微僵硬,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快的好似根本没有出现过一般。 除了最开始宫绯缨问过一句‘为什么’,后面便是一句话也没有同夙墨说。但是夙墨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的不适,依旧跟麦芽糖似的黏着,也没有刻意去问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像是一种默契,诡异的默契! 两人就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最初认识时的样子,夙墨偶尔调侃,但是宫绯缨却不会有任何的反应。没有答应让他跟着,却也没有反对。本以为他会自觉的离开,其事实却是她太过低估了夙墨脸皮的厚度! “你可没说你会带一个帮手!”城西十里处,黑袍人带着两个随从坐在一个简易的凉棚里喝着茶。见到多出来的一个人,黑袍人银灰色的眸子似乎有些不悦。 宫绯缨看了黑袍人一眼淡淡道:“腿长在他身上,若是打断了兴许便不会跟着了!” “小绯儿,你想谋杀亲夫么?”夙墨立即嗷嗷大叫,看着宫绯缨的桃花眼隐隐含着水汽,倒像是被抛弃的怨妇一般。 宫绯缨眼皮也不曾抬,笔直站立的像一尊塑像。黑袍人似乎对两人的事情也是兴趣缺缺,只是摆了摆手便领着两个随从率先走在了前头! “你••••••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宫绯缨开口想叫住黑袍人,话到嘴边才发现她竟然还不知道这个黑袍男子的名字,而现在却已经成为了同盟。仅这样想着宫绯缨都忍不住摇头! “你怎么能这样对城••••••银少主说话?”其中的一个随从似乎非常不满宫绯缨这般无礼的称呼,立即如狮吼般的反驳。宫绯缨淡淡的瞧了一眼这个随从,这才发现这两个随从虽然也很是高大,但是和正常人一般无二,却是完全不是之前见到的跟巨人一般的人。 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将视线转移到黑袍男子的身上。 黑袍男子似乎除了对那一件事情有兴趣之外,对其他的事情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木然的回了一句:“去哪里到了便知道了,走吧,不早了!” 不知为何,她觉得今日的黑袍男子有些不大一样,怎么说呢?就像是忽然换了一个人似的,和前两次见到的似乎有些不同。但是根据她的观察却又发现眼前这个人的确是她这几次见到的没错,那么为何却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银!”在心中默默念了一次这个名字,然后便也不再说话跟了上去。 几人离开狄城几十里就转向了一条小道,说是小道倒是有些抬举了,其实只容得下一只脚而已。几人几乎都是贴着峭壁在走,在狄城待了这么久,宫绯缨还真不知道就在距离狄城几十里的地方竟然会有这么一条险峻的小道! “快一点,我们必须在天黑以前通过这里!”银走在两个随从的中间,沉声发着命令。 因为这里的道路实在是太狭小了,所以几人都没怎么说话。虽然都是些会武的人,但是小心一点总是好的,毕竟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这里可没有人有那么好心帮你一把! “小绯儿啊,那叫什么银的非要带我们走这样的地方,是脑子坏掉了还是图谋不轨?”夙墨刻意压低了声音和前面的宫绯缨小声交流,宫绯缨脚下未停,只回了一句:“少废话!” 夙墨有些不甘心的张了张嘴,双眸越过宫绯缨看向前面的银,眼中意味不明。又再次看了看宫绯缨,最终也只摇了摇头,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几人在这条极其窄小和险峻的小道上走了差不多一个多时辰,这才终于走上了一条正常些的道路。银让几人先休息一下再走,趁着休息之际稍微解释了一下:“刚刚路过的那条路是我们无意中发现的,不仅可以缩短一半的路程,而且••••••” “而且绝对没有人能尾随而来却完全不被发现!”宫绯缨一边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接过银的话来。 “是,宫小姐倒是心细!”之前在茶棚的时候她便发现那老板似乎有些不妥,直到后面跟着银来了这么一条难走的路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叫银的黑袍男子却是早有堤防。 “走吧,天黑之前就可以和其他人汇合了!”听见银如此说,宫绯缨有些疑惑的看了银一眼。心中暗暗想着:难道是还有手下在前面接应?如此小心翼翼便也让宫绯缨不得不怀疑,其实心中对他们要做的事情并不是特别明白,只大致知道一些! 不过有一点她非常清楚,若是不和银合作,只靠她自己的力量,兴许这一辈子都找不出事情的答案! 几人又走了许久,直到天渐渐有些模糊不清才见到前方不远处竟然正驻扎着十几人。有微微的火光从前方传来,风中夹杂着细小的说话声。而且看样子却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银的人! 疑惑的看向银,前方却忽然走过来一个人,天色太暗也看不清楚。只知那人正注视着他们几人,隔得近了些才听那人道:“你果然将她带来了!” 宫绯缨死死的盯着来人,为何这个声音如此熟悉? ------------ 第一百零一章 势不两立 “是你!”待到那人走到了跟前,宫绯缨也终于明白了为何会觉得这般熟悉,这似笑非笑的脸不是朗清月又是谁? “缨缨,见到本王有这么激动么?”朗清月好看的眉上挑,狭长的凤眸中全是笑意。而气愤中的宫绯缨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何时朗清月对自己的称呼竟然完全已经变了。 宫绯缨好看的手紧紧的拽住,刚想动便被人一把抓住。侧首一看却是夙墨,夙墨微微用力的握着她的手,双眼看着朗清月道:“王爷别来无恙!” 朗清月勾了勾嘴角,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擦了一下下巴,看着宫绯缨的眼神暧昧不明:“自然是好得很!” “那就好,我家小绯儿最近心情不大好,就先行离开了!”夙墨礼貌性的点了点头,然后便拉着宫绯缨往火堆处走。走了好几步侧头去看宫绯缨发现她才刚刚转过了头,似乎已经看了朗清月许久! 抿了抿嘴唇,拽了拽宫绯缨的手,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小绯儿极少这般听话呢!” 宫绯缨这才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似的,猛地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黑暗中!而夙墨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而毫无表情的脸,果真是他么? “咳咳••••••”一直注视着宫绯缨离开的背影,一股凉风吹来立即咳嗽不止,一旁的玄武立即将袖中的一个小瓷瓶递了过去。一向温和的表情此时却微微皱了眉头:“王爷,保重身体!” 刚刚银还没有发现,此时见朗清月咳嗽不止,脸上微微有些苍白,有些不可置信的问了一句:“这世上竟还有人能伤你到如此?” 朗清月紧抿着唇,脸上的笑容透着一股子淡淡的暖意:“只是不小心被一只小猫给伤了,无妨!” 银在面具中的容颜挑了挑眉,转身看了看远处站着的两个模糊不清的身影,有些幸灾乐祸的道:“看来爱猫的人不止你一个!” “此猫是本王不小心走丢的。”拒绝了玄武递过来的水壶,朗清月狭长的凤眸也跟着看向那两个身影,表情森冷,嘴角的笑容却美丽的残忍,“所以,别人若是敢伸手,本王便斩了他的手。若是敢动心思,本王也不介意亲自动手,永绝后患!” 那只莹白的手在黑暗中的森林里竟然微微泛着白光,一根根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但是此时看来却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那是一只可以让你下地狱的手! “呵呵,你一点也没变!”若是他人在此定然是会奇怪的,此时的银竟然在笑,似乎还是极其开心的。伸手在朗清月的肩头上拍了拍,笑声却是不止:“你也有今日,倒是新鲜!” 一旁的玄武立即赞同似的猛点着自己的头,嘴角的笑意也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但是被朗清月森冷的目光一扫便立即干咳了几声,道是要去夜观星象,便先离开了! “这次就带了玄武?”用下巴指了指遁去的玄武,朗清月轻哼了一声道了一句:“有他便足够了!” 银不置可否,那带着红黑面具的脸在夜晚看起来更是诡异。大大的鬼脸谱更像是在夜间出没的幽灵,尤其还是在这样一个黑漆漆的树林里! “还是先解决掉你自己的问题再来关心其他的事,本王可不想哪日面具下的人换了一个也不知道!”朗清月嘴角的笑意颇有些报复的味道,银同他合作了几年也是极其了解这人的性格,这是一个极其霸道诡谲的人。同时也是第一个他看不懂的人!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银的声音也沉了下去,很显然朗清月说了一个他十分不想提及的话题。面具后的脸冰凉凉的,表情比面具上的鬼面更加瘆人! 第二天天一亮银便将这里的十几个人分为了两组,宫绯缨无意中看去却在另一组的人中发现了一个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人。心中颇为惊讶,再一一看去,心中也渐渐释然。这必然也是为了掩人耳目的而行,不过里面竟然也会有一个和夙墨相似的人,这一点倒是让宫绯缨有些吃惊! “出门在外,自然得有万全的准备!”玄武好心的在一旁的解释,手中的描金扇子指了指其中的一个人道,“那个女子江湖人称千面观音,要模仿一人不说十层十,八九分还是有的!若是和她相处一段时日,有朝一日在大街上见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也是不用奇怪的!” “一模一样?”宫绯缨有些吃惊,忍不住再看了看那个看起来娇小玲珑的女子。女子长得极其普通,看起来甚至还有些懦弱,实在是看不出来会有那样大的本事! 不过她倒是听说过,有的人会缩骨功,所以眼前的女子身材上兴许并不是本来的样子。而且按照玄武刚刚所说,那么现在女子的容颜想必也有可能不是真的!没想到银的手下还真有几个奇人! “缨缨!”听见这声音宫绯缨身子顿时僵硬,脸也跟着冷了下来,抬脚便往前走!身后却再次传来朗清月的声音:“宫府你便不打算要了么?” ------------ 第一百零二章 凝血香引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宫绯缨猛地转身,一把揪住朗清月胸前的衣衫。朗清月垂眸瞧了她一眼,那冷静的样子似乎是料定了她不敢将他怎样,或者即便是想怎样他也有把握在最后一刻制住她! 这样被人轻视的感觉让她非常的不好受,一把甩开朗清月的衣襟,恶冰冷的瞪着他:“你若是敢动他们一根毫毛,我定和你不死不休!” 朗清月优雅的抚了抚胸前的衣襟,毫不在意的道:“难道你忘了那晚?我们注定这辈子,不、死、不、休!” 总是能轻易的就被眼前这个俊美的让人可恨的男子挑起怒气,宫绯缨气得一张清雅的脸绯红,握成拳头的手也忍不住颤抖。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气,在心中不停的告诫自己:冷静,冷静! 这样想着果然便渐渐冷静了下来,侧过身子,用画着蓝色藤蔓的脸对着朗清月。那日在王府她不小心将面具弄丢了,也想过要去拿回来,但是最终也没有去。丢了便丢了吧,就像有的东西,没有了便再也找不回来了! “你想怎样?”朗清月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一颗蓝色的药丸托在掌心,然后递到宫绯缨的眼前:“吃了它,我保证他们平安无事!” 宫绯缨看也不看便接过去一口吞下去,才刚刚吞下去便感觉浑身泛起一股凉意,不过在这个季节倒是没那么难受。只是凉意过后竟然又是一股更加强烈的炙热,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和自己的血液互相吸引着,一个想出来而一个想进去。 不一会儿宫绯缨露在外面的皮肤就全都红了,像是被丢入了沸水中煮过了一般,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在叫嚣着往一个地方奔走! “运气!”不知何时朗清月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后,微微蹙着眉头,手掌轻轻的抵着她的后背。宫绯缨想拒绝,却发现似乎根本没有办法拒绝,那些奔腾的血液在他的引导下竟然全都安分了下来! 而身体里更是有一股气在引导她运行,宫绯缨也只得跟着引导自行运起了气来。见宫绯缨皮肤渐渐恢复了原样,朗清月微微蹙着的眉头终于缓缓展开,手也离开了她的后背! 见到朗清月走过去,一直看着那边的银立即走到他的跟前,颇为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为何给她吃凝血香引?” “想给便给了!”朗清月说完便紧紧闭上了唇,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然后自行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丢入口中! “你••••••”银还想问什么,但是朗清月却摆了摆手,眉宇间带着丝丝疲惫。银便将想问的话吞了回去,认识了这么久,这人还是那样的习惯,即便是对身边的人也没有多言的习惯。 从来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也不喜欢别人多管闲事!只是那凝血香引却又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没想到朗清月会给了那个女子! 他还记得那凝血香引是他送给朗清月的,那是一件罕见之物,他也只有一颗。可是当初为了和朗清月合作而作为了礼物送了出去!只不过这东西却不是一个死物,而是一个活物,而且是一对!是养在主人的血液中的,原本是可以保证它的主人百毒不侵,但是一旦取出便会自动恢复成一颗药丸的样子。 其实准确来说也不是药丸,而是那小东西的自我保护意识,将自己冰冻成了那个样子。这凝血香引不但可以百毒不侵,而且还能通过血液产生共鸣,能够感受到另一方的位置,而这个范围的大小便在于持有者的感情和武功修为。感情越好,武功修为越高便越是灵敏,反之则会损害本体! 而现在的本体便在朗清月的身上,而且从刚刚看来,分明是起了副作用,那样子确实哪里有一点和朗清月感情好的?所以现在朗清月的行为完全是百害而无一利,反之对于宫绯缨却是一本万利! “那女子身上为何会有你的血?”没错,这凝血香引要求十分苛刻,对方的血液中还必须有自己的血液存在,且分量不轻。不然小东西一进入就会排斥,只有感觉到与本体相似的血液才会安静。否则两人都会有危险! “这样她便再也跑不掉了!”朗清月嘴角的微笑美丽的像是淬了毒,银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被这样的人喜欢真真不知道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不幸,这般极端而强势的爱,试问世间有几人能够承受? “给你,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倒是个拖累!”银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盒子丢到朗清月的手中,嘴里却是一点也不留情。两人相识数年,而交往从来都是这般,嘴里互损,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样子。 最为奇怪的是,即便是这样,两人居然相安无事数年,甚至没有吵过架,就更别说拔刀相向了!这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当真是奇特。 “现在按照计划的路线行动,出发!”银对着十几人高喝一声,众人便朝着不同的方向分散而行! ------------ 第一百零三章 古怪村子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其中一人忍不住问道!他们一行七个人,已经在路上行走了好几日,一行人也从来都不会在小城小镇的停留。只偶尔在一些偏僻的小村庄里休息,每次也不会停多久,顶多一个晚上就会再继续上路。 而大多时候却都是走在深山中的!但是作为领路人的银却一字未提目的地的事情,似乎只是在漫无目的的行走。 “到了就知道了!”银转头淡淡的说了一句,而刚刚问话的黑衣男子很明显不太满意这个回答,脸上满是戾气猛地就要起身找银理论。但是却又被和他一起的一个女子给拉住了,阴鸷男子看了女子一眼才很是不乐意的又坐了回去。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宫绯缨发现,在这七人里其实是可以分为三个势力的。其中占主导地位的自然是银,以及和银关系匪浅的朗清月。这样算的话,他们的人就占了一大半,也就是四人。 除去朗清月和玄武,就是银和他的一个仆人。而这几人却也是最为令那两人忌惮的人,因为银并没有向那些人透露任何一点相关的消息,相对的也没有告诉宫绯缨他们那两人的身份:“只是合作伙伴而已!”银如此说。 另一方的人便是那个阴鸷男子和温婉女子,那阴鸷男子长得高瘦,脸色却有些青黑,就像是重了毒一般,看起来鬼气森森的样子。而且也是这几人中脾气最为火爆的,好在旁边还有那女子牵制。 而那个温婉女子,看起来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一抬头一投足都是令人赏心悦目的!最重要的是,那个看起来脾气很差的男子似乎很是听她的话,无论有多么大的怒气只要女子一个眼神便会乖乖的!男子名叫阴煞,一听就是和好人搭不上边的名字,而女子却叫水娘,一如给人的感觉,如水一般! “银少主,阴煞他性子急了些,还望你不要介意才是!”女子温温柔柔的笑着,言语中含着些歉意,倒不像是什么江湖人却更加趋近于一个大家闺秀。银带着红黑面具也见不到表情,只是透过面具看着水娘:“今日傍晚前应当可以到达!” “这就好!”水娘笑了笑便靠着树干闭眼休息,没有再说话。宫绯缨在一旁暗中观察着,银似乎对于水娘颇为忌惮。 至于第三方的势力,冷眼看了一旁的夙墨一眼,暂且算是和她一道的!夙墨见宫绯缨看过去,立即舔着脸递过去一个水袋:“绯儿,喝水!” 宫绯缨心中很是无奈,伸手接过水去。经过几日的行路,她几乎不太和其他人说话,而夙墨无疑成了这几人中最为熟悉的人。所以宫绯缨也渐渐抛去了前几日的不快,反倒与他比之在宫府更加熟稔了起来! 人就是这样,放在一起时总是有所比较,当你别无选择时,讨厌的人也会变得可爱了起来。更何况她其实并不讨厌夙墨! “小绯儿,你累不累,我帮你捏捏肩!”夙墨的桃花眼亮晶晶的样子,看的宫绯缨起了一身的鸡皮。一把将水袋丢过去,又往一旁挪了挪!夙墨便笑嘻嘻的跟着一路蹭过去,脸上的笑容叫人心中冒火却又不能真的爆发出来。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有时候这句话其实也是挺欠扁的! “主子,主子?”玄武一连叫了朗清月好几次,朗清月这才转过了视线,脸上没有多少的表情,似乎对于刚刚的一幕并不在意。玄武在心中叹息,但是却没有挑明,只是告诉朗清月要继续前进了! 几人又走了好几个时辰才终于再次停了下来,而几人停下来的却是一个非常小的村庄。村口立着一个颇有些年份的石碑,石碑上面满是青苔,大致能见到三个大字“狩村”!仅看这个名字就知道这里住着的人定然都是些擅长狩猎的猎户! “待会儿进去后,最好少说话!”在进村子前银如此吩咐,刚开始大家还不是特别理解,待进去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能是因为这个村子建在非常偏僻的深山中,而且很少和外人接触,所以这里的人非常不欢迎外人。 见到宫绯缨一行人均是露出一种强烈的敌意和排斥,一个个剑拔弩张的看起来很是不好相处。夙墨轻轻拉了拉宫绯缨的袖子低声说道:“看那边!” 宫绯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正好见到银正和一个中年男子在说些什么,竖着耳朵去听,却发现竟然一句话也听不懂。心中颇为惊讶,这里的人说的话口音很是奇怪,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出去过,导致连口音也和外界完全不同了。不过银能够听懂,倒是一件令她吃惊的事情! “我们走吧,他会带我们去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银对着众人点了点头便又转身继续和那中年男子攀谈,看起来气氛不错,一扫刚刚紧张的气氛。 几人跟着那中年男子来到了一个看起来非常牢固又看起来有几分奇怪的房屋前。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看起来黑乎乎的,但是进去后却惊讶的发现那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可以透光的!所以里面看起来倒是正常些! “你们、休息、有事、找我!”男子的话说的结结巴巴的,就像才学会说话不久的人。好在这句话简单,所以几人都听明白了! 见男子走了以后,众人才将疑惑的视线看向了银,银似乎也准备要讲一讲,便招呼所有人坐下。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人!”找人?在这个奇怪的地方?为什么? ------------ 第一百零四章 密林老人 第二天一大早,银又招呼着几人再往更深的山里头走。众人已经知道了是去干什么的,虽然银没有明讲,但是众人心中也多少是有些数的。所以倒是没有人再抱怨,而这次带路的依旧是那个中年人! “为何那个中年人会一直帮我们?”宫绯缨今日换了一套这里的女子狩猎装,手腕脚腕都用绳子绑住,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扎了一个马尾。腰身被一条很宽的腰带紧紧裹着,上面有许多的小口袋,想来是狩猎时用来装各种工具的!令她看起来显得特别干净利落,而脸颊边上的藤蔓却又增添了一丝妖媚。 从宫绯缨踏出了那个门开始,路上许多的猎人倒是忍不住看了好几眼,有的甚至还叽里呱啦的讨论着什么。 “他叫豹叔,几年前我来过这里一次,无意中救过他!”这里的人都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名字,通常都是一些外号。所以这豹叔想来也是一个外号而已,许是猎到过一只豹子所以这么称呼! 不过豹叔还当真是非常符合这个名字,人过中年了在丛林里却灵活的宛如一只豹子,眼中甚至还闪耀着兴奋的光彩。这是猎人所特有的眼神,是对于猎物的炙热! “大家小心点,这里有很多凶残的动物!”虽说这里的人都是些好手,遇上一两只猛禽倒也不算什么危险,但是怕就怕遇上的是一群。好在这一路下来,虽然大家都很是警惕,却没有碰上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危险。即便有一些,也叫前面的豹叔飞快的搞定了,不一会儿就见到他身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猎物! “这家伙是来狩猎的还是带路的?”阴煞又开始抱怨了,眼神凶狠的瞪着前面越来越兴奋的豹叔。这次银没有说话,反倒是朗清月开了口:“敲门砖罢了!” 银回过头来赞赏似的看了朗清月一眼,拍了拍他的肩头:“知我者三少爷也!” 银一路上都是称呼朗清月为三少爷,看起来两人似乎非常的熟稔。宫绯缨一边憎恨朗清月用宫府的人威胁她,但是另一方面却又不得不就近观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到了!”只听前面的豹叔高喝了一声,然后就扑通一声将满身的东西丢到了地上,对着大门使劲儿的敲打了起来,一边敲打还一边喊着,“虎爷,虎爷,开门!” 眼前的房屋看起来很是简单,但是又和外面猎户的似乎不太一样,怎么说呢?和外界的房屋倒是有些相似,但是却又有些奇怪的地方,比如说上面有很多细小的洞,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你来做什么?”屋子里的人似乎脾气不怎么好,冷声回敲了一下大门,却一点也没有开门的意思。 豹叔像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黝黑的脸笑成了一朵花,抱起地上的猎物递到门前笑呵呵的道:“虎爷,这里有几个人要见你,交换的东西我都带来了!” 两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阵,几人都听不懂倒是有些着急了起来。能够基本听懂的银马上解释了起来:“正在谈判!” 隔了许久,又见到豹叔一脸心痛的不知道将什么东西塞进了门缝。又隔了一阵,门才吱呀一声开了,几人这才有了机会看清里面的人是什么样子!原来竟是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头子,看起来精瘦精瘦的,黝黑的手臂露在外面,上面全是结实的肌肉! 因为上了些年纪,所以老人看起来依然给人一种瘦小的感觉。但是那双眼中时不时闪过的明亮的光芒,凌厉的就像是被一只凶猛的野兽给盯着,让人有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走吧,虎爷同意了!”几人对视了一眼便跟着进去,都带着些小心翼翼的样子,没有一点看不起老人的意思! “哼,我老头子要吃了你们不成?”没想到老人竟然说了一口流利的汉语,不像这里的人那样生涩,倒像是一直住在外界的人。稍微惊讶了一下,但是都是聪明的没有多问! “你们来找我做什么,我很清楚,但是我要告诉你们我什么都不知道!”老人的话再次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看的老人的眼神也暗暗戒备了起来。 老人再次冷笑:“胆小怕事还来这里做什么?” 老人活了七十几岁却并不糊涂,反倒是非常的通透,虽然不知道是哪里让老人起了疑心,但是已经暴露了却是事实! “虎爷,我们••••••”银刚想开口说话,但是老人立即伸手打断了。凌厉的眸子却忽然看向了一身猎装的宫绯缨,宫绯缨能够感受到那双眸子里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力量和睿智。 从来没有胆怯过的宫绯缨,这次竟然有了一种想要移开目光的感觉。兴许是性格使然,或者是老人挑衅的目光太过直接,所以宫绯缨便是硬生生的看了回去! “跟我来!”老人终于转过了身子,意思很明显,要宫绯缨跟着去,其他人不许跟着!这次连朗清月也蹙了眉,银似乎也是有些疑惑。但是宫绯缨却是已经毫不犹豫的跟着进去了! ------------ 第一百零五章 措手不及 宫绯缨静静的跟在老人身后,尽管心中甚是疑惑,还是什么也没问。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个人不会伤害她! 也搞不明白为何会忽然有这种不靠谱的想法,但是那种感觉太过强烈,所以一向冷静的宫绯缨也忍不住相信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老人似乎是非常随意的问了一句,宫绯缨愣了愣才回答道:“不得不来!”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转身定定的看着宫绯缨。老人的那双眼睛就像是他的名字一般,像极了森林之王老虎的眼睛,看着宫绯缨像看着一只毫无抵抗力的猎物。尽管是到了这个时候,宫绯缨却还是认为,老人并没有恶意! “你似乎不怕我?”老人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这里看起来不大,但是走起路却像是没有尽头似的,走了许久也没有见到头。宫绯缨想了想才回答道:“你没有敌意!” “哈哈哈•••••••”老人的笑声如洪钟,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笑得畅快淋漓。末了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想不到再次听见这话竟然隔了四十几年之久!” 老人的话让宫绯缨疑惑不解,从见到老人起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却又搞不清楚那种感觉是什么。就好像是动物不小心走入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地盘,似乎有些彷徨,又似乎有些探险的刺激! “外面有两个小子喜欢你!”宫绯缨实在是有些跟不上老人的思维,怎么又扯到这里了?看见宫绯缨询问的眼神,老人笑得有几分佛家的那种深有玄机的意思:“那个穿着紫衣的小子倒是不错!” 朗清月?宫绯缨的眉蹙的更加的紧了,只是看着老人不说话,似乎很想在老人脸上找到什么稀奇的物事!老人只管笑着,一改刚刚沉闷的感觉,摇头晃脑的背着手走在前面,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对于这个神秘的老人宫绯缨更加的好奇了,一会儿像一只威猛的老虎,一会儿却又像是一个老顽童,时而凶狠阴险,时而又睿智通透!宫绯缨倒是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老人真正的样子了! “你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我将外面的小子都解决了再回来!”老人忽然这样说了一句,然后宫绯缨便觉得浑身一阵僵硬,竟然叫老人给点住了穴道。老人笑眯眯的从一个箱子里扯出一截几乎已经发霉的绳子,然后一边绑宫绯缨一边说道:“丫头会医术,绑着方便些!” 宫绯缨对于一不小心着了道稍微有些后悔,竟然那么容易就被老人三言两语给糊弄了。老人绑人的方法很是奇怪,并不会让被绑着的人不舒服,但是却又怎么也解不开! 老人笑得很是慈爱的拍了拍宫绯缨的脑袋:“等着,看我这个老家伙怎么收拾他们!” 对于称呼自己为老家伙,老人似乎不仅不会觉得不对,反而似乎非常认同自己就是个‘老家伙’! “你要对他们做什么?”没有想到刚刚迈出了第一步就碰上了这么厉害的人,虽然外面的人似乎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但是和老人比起来,宫绯缨竟然隐隐有些担心了起来。老人很显然是早知道他们要来,并且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难道是昨天。不对,可能是更久之前! “嘿嘿,不用猜了,你还嫩了点!”毫不意外被老人看出来了,宫绯缨坦然的看着老人笑了笑道:“外面的人虽然年轻,但是却没有看起来那么无害!” 老人也没管宫绯缨是在好心提醒还是试图说服,只是摆了摆手道:“等着瞧好了!” 然后老人就走了出去,宫绯缨试着解开自己身上的穴道,发现老人的点穴手法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似乎并不担心她会逃走。而身上的绳子只要解开了穴道,自然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现在宫绯缨却忽然不想解开穴道了,反而颇有兴致的观察起了这个房间来! “真是个奇怪的老头!”这是宫绯缨观察良久的结论,这个房间也是和外面一样有许多的小孔,黑乎乎的,似乎里面会随时爬出个什么活的东西来。整个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房间,倒像是一个蚁穴,四面八方都是洞穴!看的久了浑身还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得有些远的缘故,宫绯缨在这期间竟然没有听见一点声音,外面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足足等了半个时辰,直到身上的穴道自己解开了,这才慢悠悠的松开了身上的绳子! “怎么还不回来?”不但没有见到老人回来,甚至也没有见到其他任何人。宫绯缨心中明白,若是其他人知道她在这里是一定会来救她的。不为别的,就为她现在还有用! 但是却一个人也没有,四周安静的有些不真实,甚至让人怀疑这是不是一个梦。宫绯缨心中却很是明白,这不是梦,是一件真的不能再真的的现实!而那些人不来只有一个可能:“难道全军覆没了?” 尽管老人看起来似乎并不简单,但是让她相信他一个人就摆平的所有的人,她还是无论如何都相无法信! 就在此时她感觉到忽然有人进来了,转身一看正是那个老人。老人看起来有些狼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宫绯缨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老人只是淡淡看了宫绯缨一眼道:“走!” 又要去哪里?看了看外面,身后却传来老人自信的笑容:“倒是有些小瞧了那些臭小子,你那夫君也还算不错,但是想要进到还要这里再等二十 ------------ 第一百零六章 意料之外 “老人家,您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宫绯缨跟在老人身后问道。 “什么老人家,要叫爷爷。”老人怪叫了一声,忽而又皱着脸颇为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行不行,让老不死知道肯定会拆了我老人家的骨头。不对不对,人都死了我还怕什么?” 宫绯缨就只见到老人独自在那里,时而兴奋时而愤慨,偶尔又像是忽然变成了两个人,用着两种不同的腔调在那里对话!她甚至怀疑,老人是不是有些不正常,可是之前明明还是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这一前一后反差实在是有些太大了,大的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算了算了,就叫洪爷爷!”老人眉开眼笑的看着宫绯缨,哪里还有刚刚疯疯癫癫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这个奇怪的老人为何会非得让她叫一声爷爷,但是七十几岁,若是她的爷爷还在也还长了几岁,叫一声爷爷倒也不为过。所以她便乖乖的叫了一声:“洪爷爷!” “乖——”洪拓立即笑得眉毛胡子都皱到了一块儿,看起来倒真是打心眼儿里在开心。伸出有些干枯却不失力量的手拍了拍宫绯缨的脑袋,宫绯缨不太习惯和人这么亲近,身子僵了僵却忍住没有躲开。 “既然叫我一声爷爷,我也不能什么都不表示,不然老不死又该说我抠门儿了!等等,我送你一样东西。”洪拓在他灰不溜秋的衣服里摸了老半天才终于逃出了一包东西。 “这是什么?”伸手接过那个包的乱七八糟的布包,疑惑的问了一句。洪拓有些不耐烦的摇了摇手,把宫绯缨手中的东西又往她那里推了推:“收着收着,以后有时间再看!” 把东西给了宫绯缨以后,洪拓就又催促着她上路。宫绯缨无法,就只得将东西收到随身带的行囊里便跟着洪拓继续前行。期间也曾试着查探身后,但是却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难道真的全军覆没了? 傍晚洪拓带着她熟门熟路的来到了一个山洞里,洪拓嘱咐她去找些柴火,然后便出去打猎去了。宫绯缨这才趁着这个机会在四周走了走,却仍然没有发现,最后只得在几棵树上留下记号,希望有人能看见! “绯丫头,我老人家手艺可是非常的好,当年老不死的和那个木疙瘩求我烤,我老人家还不乐意呢,今天你有口服了!”洪拓熟练的翻烤着一只山鸡,满是皱纹的脸在火光下显得很是平和! 总觉得他似乎是知道什么的,不然怎么会独独对她不一样?在路上宫绯缨一直都在考虑这个问题,想从老人身上找出答案,但是洪拓对她似乎是真心的好。但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好却会令人很不安,尤其是洪拓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而她却从来没有见过他,更加没有来过这里! “洪爷爷,我能问你几个问题么?”兴许是真的感受到了洪拓的慈祥,所以宫绯缨对他倒是不像对其他人那样,还真有了几分小女孩的样子。 “问问问!”洪拓立即笑眯眯的看了宫绯缨一眼,似乎心情极其的好。宫绯缨略微思索的片刻才开口问道:“您知道我是谁?” 洪拓的烤鸡似乎已经烤的差不多了,拿起来嗅了嗅,然后很大方的分出了一大半递给宫绯缨。宫绯缨毫不犹豫的接了过去,但是双眼却依旧看着洪拓。 洪拓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烤鸡的香味,咂巴咂巴了一下嘴巴才颇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们家的人怎么都这么罗里吧嗦了,赶紧吃,吃了再说!” 宫绯缨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见到洪拓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便也垂头轻轻咬了一口。才一入口便顿觉一股香味盈满了口腔,没想到在这荒郊野外的,洪拓就放了几片叶子上去便能烤出这么好吃的东西。忍不住又咬了一大口! “怎么样,好吃吧,我老人家没有骗你吧?”洪拓将脸凑到宫绯缨跟前,笑眯眯的看了看她手上的烤鸡。宫绯缨老实的点了点头:“好吃,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烤鸡!” “嘿嘿••••••这是自然!”洪拓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接着回去原地蹲着,开始不遗余力的啃起了烤鸡来。 吃完了烤鸡,又就着洪拓的酒葫芦喝了一口酒,那真是人生的一大美事啊。就连一向不太在意口腹之欲的宫绯缨也觉得甚是满足,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你一个人跑出来了,司鸾丫头同意么?”洪拓一边悠闲的喝着酒,一边随口问了一句。 宫绯缨被惊得猛地站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洪爷爷,您认识我娘?” “认识?当初若是没有我,你那木疙瘩老爹能追到司鸾丫头?”洪拓颇有些得意洋洋的说着。 “她死了!”这次换做洪拓跳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像是铜铃大小,死死的看着宫绯缨,手中的酒葫芦也跟着滚到了一边。宫绯缨看了他一眼补充道:“十四年前便去世了!” 洪拓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酒葫芦,然后又躺了回去。很快脸上的表情就从惊讶变成了愤怒猛地一掌拍在一旁的大石头上:“那个畜生当真做的这么决?” ------------ 第一百零七章 洪老顽童 “洪爷爷,您和我的爹爹和爷爷到底是什么关系?”宫绯缨心中隐隐的像是明白了些什么,有些激动的看着洪拓。 洪拓恢复了平静,懒洋洋的看了宫绯缨一眼:“我认识你爷爷那会儿,你那木头老爹还是个愣头青呢,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的,无趣的很!” 宫绯缨惊道:“您是我爹爹和爷爷的军师!” 洪拓赞赏似的看了宫绯缨一眼,咧着嘴笑了笑:“小丫头年纪不大,倒是挺聪明的,这一点和司鸾丫头很像,不像你老爹!” 有些不要意思的扯了扯嘴角,干咳了一声坐了回去,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整理好了情绪才又接着和洪拓聊。 “当年的事,您能告诉我么?”满是期待的看着洪拓,从来不知道竟然可以有一天离这个天大的秘密这么近,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不就是想要知道这个么? 洪拓似笑非笑的看了宫绯缨一眼,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能!” “为什么?”下意识的吼了出来,话出口了才发现有些有些失礼,立即道歉道:“对不起,我太失礼了!” 洪拓又猛地喝了一口酒,豪迈的抹了抹嘴,那样子分明还是保持着军人的行事作风。宫绯缨现在也大概知道他的房子为何会有那么多的孔洞,定然是用来观察外面的情况的,必要的时候还能当做暗器通道! 那日从孙二娘哪里知道了一些宫家军的事,洪拓此人心思缜密,虽然人古怪的很,但是却非常擅长各种机关,五行八卦等!而且此人做事常常出人意表,所以在战场上常出奇招,倒是从来没有吃过败仗。再加上此人性情不羁,乖张,所以除去她爷爷宫贤能制住,其他人便是一点情面也不会给! “丫头,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不要将这句话当做是推托之词,想想你的娘亲吧!”洪拓的声音似乎忽然有些遥远了。 她的娘亲?那个叫司鸾的美丽女子!印象中只知道她很美,爱笑,其他的便没有了!不是没有想过娘亲的死是否出于无奈,但是当你寻觅许久,身边又有人为了这个秘密而伤生。而现在你终于有机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会放弃么? “我知道这一句话说不服你,但是丫头,我真的不能说,我答应过老不死的,一辈子也不说!”洪拓的双眼似乎看入看她的心中,那睿智的光芒是经历太多的事情才会有的,不会觉得是被人窥探内心的愤怒和不安,只会觉得这是一个慈爱的老人在对着自己疼爱的孙女说话! 宫绯缨抿唇点了点头:“洪爷爷,我尊重你,但是同时我也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我不能让让死去的人死的不明不白。” 洪拓似乎早已经料到宫绯缨会这样讲,沉默了一会儿竟然仰天大笑了起来:“哈哈哈••••••老不死的,你的后人和你一样愚不可及啊!” 笑罢双目如炬的看着宫绯缨:“不听老人家的话,你迟早会后悔的!而且••••••你洪爷爷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有机会知道这件事!” “你••••••”有些生气的看着洪拓,洪拓此时咧着嘴笑,像一只精明的老狐狸,那种笃定了她斗不过的自信让她有些挫败感!转过身去不再和他说话,脸上也是臭臭的! “不如我们聊聊你的老情人吧,就是那个紫衣小子,跟朵花儿似的那个?”洪拓的思维跳的极快,此时不知道为何忽然又想起了朗清月来! “我和他没、关、系!”一个一个的字就像是生生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脸上的表情几欲抓狂,死死的瞪着笑嘻嘻的老顽童! 洪拓有些不开心的撇了撇嘴,灰溜溜的将脖子缩了回去:“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嘴硬!” “哼!”才认识一天,宫绯缨长久以来的冷清性子几乎就要被他破坏殆尽。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再也不愿意理洪拓! “丫头,听洪爷爷一句劝,不要让你娘白白牺牲了!”宫绯缨愣了愣,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声,她知道洪拓已经睡下了。而她却忽然没有了睡意,到底是怎样的事情,才能让她的娘亲心甘情愿的牺牲自己,才能让乖张隐世的洪拓讳莫如深? 想了许久,也不知道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去了。第二日起来,一缕阳光已经落在了山洞的门口,而山洞里也已然没有了洪拓的身影! 宫绯缨心下小小的慌乱了起来,立即起身往山洞外跑去,刚好在门口撞见了用衣衫兜着些野果子的洪拓。 洪拓见宫绯缨一脸焦急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将兜着的野果子挑了一个最漂亮的,看起来好吃一些的递给了她。宫绯缨伸手接过道了声:“谢谢!” 洪拓也找出一个咬了一大口,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怕我不见了?放心,在没有将你送到安全的地方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嗯!”应了一声并未多想,只认为洪拓是担心她在这深山老林里遇见什么危险。虽然她并不怕,但是和他在一起能尽量多知道些以前的事情,这倒是对以后有很大的帮助,所以便没有反对! “走吧,要走出这里还得半个月呢!”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这么大,宫绯缨不敢耽误,赶紧跟着洪拓又继续赶路。 依然随手在路上留下记号,也不知道到底想要谁看见那些记号。脑子里再次响起洪拓昨夜的话,脸上蓦地黑了下来,朗清月像她的老情人么? ------------ 第一百零八章 情人二号 “你们两不要打了!”宫绯缨愤怒的一张俏脸通红,而眼前的两人却像是越打越开心,甚至红了双眸。手下毫不留情,都是发了狠的打,就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自然若是忽略嘴角那抹兴奋的笑意的话。 “哼,今日若是没有打死一个,我也不会放过你们!”见宫绯缨放了狠话,两人也不敢再继续,心中都是知道,宫绯缨绝对是会说到做到的。 洪拓笑嘻嘻的拨动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胡子,讨好的将刚刚打来的野味送到宫绯缨跟前:“小丫头肯定不会舍得我老头子死的!” “和你这糟老头子比起来,我家小绯儿自然是更心疼我的!”夙墨也不甘示弱的挤了过去,攀着宫绯缨的肩头笑得好不自在。 宫绯缨皮笑肉不笑的一针扎到他的手背上,夙墨立即怪叫着跳到一边,眼神哀怨张了张嘴欲说话,但是碍于宫绯缨手中寒光闪闪的银针便只得默默的闭了嘴。默默的蹲在角落里,蹙着眉头,不时的叹息。 看着四周的植物都已经被两人破坏的差不多了,宫绯缨几不可查的轻叹了口气。 时间倒回到半个时辰前,夙墨跟着宫绯缨留下的记号找到了正在树丛中休息的两人。原本还好好地,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打了起来。而一向疯疯癫癫的洪拓似乎是极其不待见夙墨,只要一见到夙墨靠近宫绯缨便吹胡子瞪眼,后来便发展到了现在的地步。 “怎么只有你一人?”夙墨来了以后,又在原地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但是却没有见到其他人前来。 夙墨的怨妇脸立即化作花儿一般的灿烂,以最快的速度挤到宫绯缨跟前,风流的桃花眼眯成了两条弯弯的线。俊美的脸泛着微微的光彩,嘴角向上翘起:“小绯儿——” 这是在撒娇?宫绯缨被夙墨有些夸张的表现搞得勾唇一笑,轻斥了一声:“正经些,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夙墨敛了笑意,表情又变作平时的风流不羁,耸了耸肩道:“中了那个老家伙的暗算后,我们就走丢了。等我出来以后,那些家伙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后来我就找到了你的暗号,接着找到了你们!” 夙墨一边说的同时一边也半眯着眸子注视着那边的洪拓,眼中亮晶晶的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定然不是什么好主意,宫绯缨装作没看见一般轻摇了一下头。 “臭小子,你给我离小丫头远一点!”趁着宫绯缨不注意,洪拓立即恶狠狠的威胁道。夙墨无所谓的笑了笑,眸中的精光毫不掩盖,缓慢而不容人忽视的释放出来:“若是小绯儿是这样的想法,我自然会自动的离开,若不是••••••” 眼中光芒大盛:“若不是,这世上便没有人可以威胁我!” “嘎嘎嘎••••••”洪拓怪笑了几声,满是皱纹的脸上表情有些怪异又有些嗜血,“若是那老怪物敢动小丫头一根毫毛,你就准备给那老怪物收尸吧,你这个小怪物也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别让我抓住了把柄,否则我老人家的手段保证是你不想知道的!” 夙墨心中一惊,这人一直待在这深山老林里,怎么会知道这些?看着洪拓的眼神也微微露出戒备之色,洪拓见此却忽然变得慈祥了起来:“告诉那老怪物,我洪拓这辈子从来没有输过,有我在一天你们就休想!” “前辈,你误会了,我••••••”夙墨急着想解释什么,但是被洪拓无情的打断,颇为不耐的说道:“少废话,老子清醒的很,你小子只要不做错,我也不会为难你!” 夙墨半垂着眼帘,默默的点了点头,心中却忽然乱了! 原本的两人行,现在变作了三人行。只是这一路也同时变得不那么清静了,洪拓和夙墨时常斗嘴,但是却没有再动手了。宫绯缨一边在心中松了一口的同时,一边却也微微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妥,这两人似乎有些怪怪的! “小丫头,你到底是喜欢你的老情人还是情人二号?”大半夜的洪拓将她拉出去,严肃着一张老脸问了一句让宫绯缨甚是无语的话。 幸亏天够黑,所以也看不出宫绯缨脸上的别扭,若是换做别人便早就用银针招呼了。而对于洪拓她便不能这么做,这人和爹爹还有爷爷是生死之交,又是真心把自己当做亲孙女一般的疼爱。 “洪爷爷,这两人都与我没有关系!”宫绯缨试图解释。洪拓撇着嘴,老顽童一般的不停摇着自己的头:“少诓我,你洪爷爷还没有老糊涂,里面那个家伙看着你的眼神分明是大灰狼瞅着小白兔,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这个小兔崽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被洪拓老不正经的话搞得有几分尴尬,脸上微微有些发烫,因着黑夜才没有让人见到有些女儿家的神情。但是这些又哪里躲得过洪拓的眼睛,微微蹙了眉头,轻拍了拍宫绯缨的肩头:“小丫头,我觉得其实还是那老情人好,看起来挺有钱的样子。” 钱?宫绯缨再次黑了脸! ------------ 第一百零九章 小镇汇合 一直在森林里走了足足半个月几人才终于见到了一个小镇,这对于长期没有见到太多人的行路者来说无疑是一件极大的好事。没有独自在路上经历过根本见不到半个人影的日子的人是无法体会的,尤其是在丛林里,还得时时提防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终于出来了!”就连夙墨也是颇有些开心的味道,想来这半个月也是过的极其难受的。宫绯缨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而洪拓,他宁愿不说话也不想和那个老头子斗。 “走吧,今日便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宫绯缨对着两人说了一句,两人均是点了点头便往小镇走去。这个小镇叫落叶镇,说是小镇倒是也热闹,兴许是因为落叶镇是附近唯一的一个镇的原因吧。 洪拓一脸纠结的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胡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好好洗澡的原因,胡子整个纠结到了一起。洪拓非常宝贵他的胡子,这时的脸也是臭臭的,快步走进一家客栈,立即大喊道:“给我老人家送些热水到房间来!” 店小二见洪拓凶巴巴的,又穿的脏兮兮便是有些迟疑。宫绯缨见此知道洪拓定然要发火,赶紧上前去地上一锭银子:“去吧,三间上房,顺便帮我们准备些热水和吃的。” 那日走的匆忙,包袱什么的大部分都在夙墨那里,她的身上只带了些碎银子和平日习惯用的银针和药物。直到和夙墨汇合才终于拿回了包袱,但是森林里也没有地方洗澡,换了衣服和没换其实没有多大的差别。 “小绯儿,为何不要两个房间,咱们带的银子不多!”宫绯缨只当做没听懂,对着夙墨笑了笑道:“难道你想和洪爷爷一间,若是如此••••••” “三间,三间很好!小二,动作快点!”夙墨一溜烟跑上了楼去,似乎生怕宫绯缨反悔似的。若是让他和洪拓一间房,他宁愿睡大街。 “哼,算你跑得快!”宫绯缨暗笑。 三人均是先回房换洗,然后才下去吃饭。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宫绯缨顿觉浑身轻松了不少,心情也好了许多,拉开门便准备下楼去。 “宫小姐,你可让我们好等!”带着红黑面具的银背着双手站在门口,而他的身后正站着凤眸凝视着她的朗清月。心中一紧,脑中想起洪拓的话,老情人? 两人看了一眼宫绯缨的背影面面相觑,半个月不见怎的又将这冷美人惹到了? 几人聚在一起吃饭,银便说起了这半月的事情来。 “那日走散了以后,我们便让豹叔先领着我们出来,落叶镇是方圆几十里唯一的小镇,果然才一日你们便来了!”银一面说还一面看了朗清月一眼,宫绯缨挑眉,又是这人的主意么。 “洪爷爷的机关甚是厉害,你们是怎么出来的?”宫绯缨对此还是有些好奇的。 一旁一直不曾开口的水娘温婉的笑着开口道:“宫小姐有所不知,只要有银少主在,只怕没有什么机关是破不了的!” 银立即摆手道:“我倒是小瞧了那老头,若不是早有防备,只怕我也不敢保证能将你们安全带出来!” 想不到洪拓竟然这般厉害,想一想萧白的机关设计,只怕银在这方面只高不低。不过银为何会早有防备,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心中暗暗有了计较,装作无意的问了一句:“当初的计划被打破了,我们下一步要如何?” 当初是想从洪拓这里下手,但是她已经试探过来,是完全不可能的,也如实将知道的事情说出了一半。 “我们先在这里休息几日,到时候再决定接下来的事情!”大家在这半个月虽然并没有遇见太多的危险,但是一直都在赶路中,休息几日倒是无可厚非。 “还休息,老子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你们耗!”像是终于寻了个出口,阴煞的语气比以前更加恶劣,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不在的这几日几人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阴煞脸色不佳的出了客栈,水娘立即追了上去,走前对众人有些歉意的说了一句:“抱歉,他就是这脾气,交给我就好!” 知道水娘出马基本就没有多大的事情,众人也没有什么担心的,反正在还没有达到目的前是不会有人轻易离开的。 洪拓知道几人在这里以后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机关几乎要了几人的命。只是颇为不待见的哼了哼,竟然拖着一脸不情愿夙墨出去了。 “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宫绯缨走到门口,刚想推门进去,一直沉默不说话的朗清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后。 将按在门上的手收回,背对着朗清月淡淡道:“和你无关!” 肩膀上猛然一痛,宫绯缨怒火渐起,按在肩头的双手却猛地一把将她推入了房间,只听后面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朗清月的心情似乎差到了极点! ------------ 第一百一十章 霸道纠缠 “朗清月,我的事情和你无关,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么?”宫绯缨愤怒的瞪着朗清月。 朗清月怒极反笑,狭长的凤眸危险的看着宫绯缨:“约定?本王何时和你有什么约定?” 想不到朗清月竟然会出尔反尔,宫绯缨气急,白玉般的手在袖子中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看着朗清月的目光似乎要喷出火来。为何会有如此无耻的男人? “哦,你说那个三月之约啊?”朗清月此时又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似的,看着宫绯缨发怒竟然微微翘起了嘴角,似乎甚是享受宫绯缨抓狂的样子。长腿几步走到宫绯缨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没到时间,你便一日还是本王的女人,除非你和本王解除了婚约,否则便休想在本王眼皮子底下勾搭其他的男人!” 抓住宫绯缨高高扬起的手掌,嘴角的笑意更甚,薄唇凑到宫绯缨的耳边,轻轻呵出一口气:“缨缨莫不是忘了,你的宫府可还在本王手中呢?他们的生死可全都看你的表现了!” “你无耻!”已经不能用气愤来形容了,宫绯缨白生生的面皮被涨得通红,眼角处的蓝色藤蔓更加的妖艳。朗清月忍不住想伸手触碰,却被宫绯缨侧身躲过。 “缨缨,你知不知道,你生气的样子更美,更想让我将你永远留在身边了!”变态!宫绯缨咬牙切齿说不出话来。 努力平息了自身的怒气,坚毅的看着朗清月:“你到底想要怎样?” “想要怎样?”朗清月轻笑,很美却也含着轻蔑之意,“离那个叫夙墨的男子远一点,本王可不喜欢绿色,还有从今天起敢从本王眼前离开超过一盏茶的时间,你便准备一副棺材即可。不过也不必担心,倒是有几十号人,你最紧要的本王会帮你放在最后的!” 像是在为宫绯缨着想,其实质却让宫绯缨更加愤怒,这有什么差别?明明知道她不会让无辜的人为了她而牺牲,从来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更何况一条命? “好,我答应,但是你也不能反悔!”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难道还能有其他的选择么?心中苦笑,怪只怪当初离开之时没有考虑周全。 “这才乖!”捻起宫绯缨的一缕头发在鼻尖轻轻一嗅,脸上的笑容有些轻佻。宫绯缨浑身僵硬,却只是面无表情的拿回自己的头发,转过身去,似乎是再也不愿看他一眼。 朗清月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复杂,转身拉开门离去。 “小丫头,和老情人吵架了,怎么老是板着个脸?”洪拓硬拉着宫绯缨远离了那些人坐到了另一桌去。宫绯缨蹙着眉头却没有反驳,只是摇了摇头有些无力的道:“我没事!” 见宫绯缨不想说话,洪拓也不再多问,只是‘怒气冲冲’的走到朗清月那一桌猛地一拍桌子:“孙女婿,我老头子可不管你到底什么身份,再敢欺负小丫头,看我老头子不拍死你!” 朗清月略微一顿,随即便微笑着站起来,竟然摆出了一个颇受教诲的样子对着洪拓行了个礼:“前辈说的是,晚辈以后定然不敢再惹缨缨生气了!” 一边说还一边对着宫绯缨歉意一笑:“缨缨,不要生气可好,我与你赔礼!”那样子倒十足十的温润如玉的样子。宫绯缨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眼不见为净! 洪拓立即对着朗清月眨了眨眼睛,悄悄的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朗清月会意的点了点头。 “小绯儿,给你的!”夙墨将手中的点心东西放到宫绯缨手中,晚饭宫绯缨几乎没有吃饭。宫绯缨道了声谢却依旧不想说话。 “你别和那老头子计较,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夙墨继续劝导,宫绯缨轻点了一下头,但是紧紧蹙着的眉头依旧没有打开。夙墨轻叹一声,心中微微有些心痛,没想到宫绯缨竟然还是会介意朗清月。 伸手拿起茶壶替宫绯缨倒上一杯热茶,嘴角的笑意温柔:“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这几日像是有什么大事,外面甚是热闹!” “不了,我累了,你先出去吧!”想起朗清月的话心中更是烦躁,说话也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夙墨半垂着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落寞,这几日宫绯缨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似乎是在避着他。难道是因为朗清月的关系?袖中的拳头紧紧握住,为何每次他同宫绯缨的感情刚刚好转一点,朗清月便会出来搅局?真真是恨不得让朗清月彻底消失了才好! “那明日再去吧,明日最为热闹,我在桥边等你!”又恢复了平日的风流自在,拍了拍宫绯缨的肩头便起身离开。 抬头看着紧闭的门,心中有些难受,刚刚夙墨眼中的落寞她见到了。可是她却什么也不能做! “朗清月,你为何非要来招惹我?”难道就因为面子,因为她和一般的女子不同,没有投怀送抱? 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个不认识的紫衣少年,那个少年温润而好看的笑着。他的身后有一片山茶花,开得很美丽!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半路杀出 “你到底是谁?”因为这个梦,宫绯缨很早便醒了,站在窗前不知道想了多久。从太还微微有些黑暗到天光大明!她觉得好像见过那个人,但是在记忆中又搜索不出相似的回忆。 “看来真真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在二十一世纪哪里会有穿着古装的少年?”微微苦笑,自己也觉得想法有些不靠谱了。 “什么少年?”身后忽然而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回身一看门正开着,而一身白衣的夙墨随意的靠在那里。看了看那门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夙墨耸了耸肩伸手扒拉了一下门道:“门没锁!” 门没锁?昨晚她明明锁了门,难道有谁进来过而她却不知道?这个想法令她吓了一跳,会有谁会进来她的房间,而且她竟然还完全不知道! 看宫绯缨忽然不太好看的脸色,夙墨几步走过去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 “缨缨,你昨夜睡得不好么?”今日她可真忙,门口紫衣裹身,凤眸含笑的男子正看着她。宫绯缨抿了抿唇往屋外走,却是不打算回答这两个男子的问题。 两人的目光都追随着宫绯缨,终于相交。两个各有千秋的男子,一个眉间风流,笑颜不羁;一个凤眸轻挑,清朗雅逸,似笑还无!两人终是没有开口,但是那话语却似乎已经从眼眸相交那一刻而传递了出去! 不论过程,结果最重要,鹿死谁手尚不可知! 最终宫绯缨还是跟着夙墨出来了,自然若是忽略了身后不近不远的跟着的某些人的话。的确,原本是两人的约会,现在却变作了一群人。宫绯缨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是夙墨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 “既然大家都是一道的,多走动走动了解一下也是好的!”在这种时候也只有玄武会说这样的话来试图缓和气氛,水娘何其聪明早看出了一些端倪,赶紧应了一声:“可不是,今日过后又要上路了,大家聚一聚以后也好办事!” 水娘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些人都是临时凑到一起的,哪里有过什么了解,否则也不会因为洪拓的几个机关就几乎让他们溃不成军。既然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又哪里还有人能说些什么,便只得装作无事的走在了一起! “绯儿,我听说今日这里会举行一次特别的活动,叫掷果盈车。你瞧是不是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不同的水果?”经夙墨这么一解释,宫绯缨抬眼看去果然如此,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镇竟然还这般有雅兴。 “可不是,到时候会评选出收到水果最多的两人,分别为一男一女,两人还能得到一份特别的礼物!更有多少佳话来源于此啊!”虽然没有住在这里,但是洪拓却三五不时会来这里交换些日常用品,所以对这里也是相当熟悉! “哦,那倒是有趣?”朗清月一边这般说,一边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看了宫绯缨一眼。宫绯缨只微微移开了视线,这样的游戏她没有兴趣! “极好极好,绯儿,不若我们比上一比,看谁能得到最多的水果!”宫绯缨想拒绝,但是却有人替她回答了,朗清月含笑扫视了众人一眼:“倒是可以借此放松一下!” 结果大家都觉得无所谓,到后面却是都渐渐有了兴趣,似乎非得要比上一比才甘心。宫绯缨不想扫兴,只得默不作声,随意的看着热闹的人群。 “公••••••公子!”下意识回头,只见一个俏丽的少女正通红了面颊,手上微微颤抖的捧着一枚鲜红的苹果。而她的对面却是一身紫衣,薄唇微抿的朗清月。宫绯缨心中暗暗道:“倒是有一副蒙骗世人的皮相!” 朗清月像是感受到了宫绯缨的视线,竟然对着她微微一笑,这一笑便更是光彩夺目,周围的人群竟然也跟着喧嚣了起来。 “公子,给你!”少女面色红的几乎滴下血来,无限娇羞的将手中的苹果塞了过去转身便提着裙摆跑掉了。 “姑娘,谢谢!”与此同时,另一边也传来夙墨有些轻佻却惑人的声音。这两人竟然同时被两个少女送上了一个水果,只不过有人是红艳艳的苹果,而一人却是黄灿灿的梨! 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她不是看不懂,只是不予理会,埋头便走。而入眼处却忽然多出了几双靴子来,往左移动一步,又往右移动了一步。终于蹙眉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几个左右不让的男子。 一蓝衣锦袍男子摇着扇子,看起来倒有几分潇洒俊逸的味道,他身后跟着几个奴仆均是将视线放在了她的身上! “借过!”宫绯缨再次往旁边迈步,而那个男子也再次挡住了她的去路。这样明显的阻拦宫绯缨反而不走了,只看着男子不语。 男子一收扇子对着宫绯缨微微一拜,笑容却温和:“姑娘,在下温言,敢问姑娘芳名?” 宫绯缨原本心中就不痛快没有找到地方发泄,而此时眼前却正好出现了一个不知死活,宫绯缨竟然笑笑道:“我的脸,你不怕么?” 没想到温言竟是笑了笑道:“在下便是先看到了这条藤蔓才看到了姑娘!” 这下换做宫绯缨愣了,看着温言的目光充满探视。温言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伸手将什么东西递到宫绯缨的手上:“在下想请姑娘待会儿一同观看选举大赛,不知道姑娘可能赏脸!” 若是换做平日里宫绯缨是不会同意的,但是今日却不同,身后有两道一热一冷的目光。宫绯缨笑了笑接过那枚小巧奇怪的果子,道:“温公子前面请!” 身后众人面面相觑,真真是半道杀出个程咬金,均是有些好笑。众人却不见夙墨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 ------------ 第一百一十二章 突生变故 第一百一十二章 突生变故 “宫小姐,你的朋友好像一直跟着我们!”温言微笑着用扇子指了指身后,宫绯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今晚这般热闹,顺路的人又怎会少?” 温言没料到宫绯缨会是这样一个反应,点了点头道了一声:“也是,宫小姐这边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晚的人似乎真的太多了些,而且许多看起来倒和她们一样是外地人。这个落叶镇又正好处在这必经之路上,人多一点好像也并无不妥,宫绯缨一面这么想着,一面跟着温言上了一家酒楼! “在下在窗口预定了一个房间,正巧面对着那边的高台!”宫绯缨入座,果然一看便能将那边高台上的一切看得非常清楚。谢过了温言奴仆递上来的茶,看着窗外的高台问道:“温公子常常来此参加这活动么?” “在下长年经商,有时恰巧遇上倒是也参加过几次,宫小姐是第一次来吧?”温言说话儒雅,一手扶着袖子将一碟点心轻放在宫绯缨身前,一阵非常奇特的香味顿时随之传来。 很熟悉。 “你的朋友好似没有跟着上来!”温言挥了挥手遣走了刚刚进来的小厮,宫绯缨淡淡笑了笑:“无妨,客栈离这里不远!” 见宫绯缨似乎觉得没什么,温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手中握着扇子,视线若有若无的看着宫绯缨的侧面。宫绯缨随意的看着喧闹的大街,只当没有发现! “不知道宫小姐和您的朋友一道是出来游玩还是访友?”宫绯缨不愿意主动说话,温言便找些话来同她聊。虽然只是初次见面,但是这温言却也不像普通的富家子弟,说话行事非常得体。 “随意走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宫绯缨似觉得那男子看了自己一眼,但是再细细看去时,那个男子却又忽然不见了身影!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是画公子!”古筝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对刚刚莫名出现又莫名消失的男子的讨论。画公子?这个名字好熟悉! “一貌倾城,般般入画!想不到竟然有幸在这里见到三大奇人之一,好一段箫,好一个画公子!”一旁的温言尚且还在感叹,宫绯缨看了他惊奇道:“他便是那天下最貌美的男子?” 温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虽然没人见过这画公子的容颜,不过倒是没想到宫小姐竟然不知道这等奇人!” “只是有些奇怪罢了!”记得当时宫府的小丫头天天都等着想见见这传说中的画公子,但是偏生那次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没有见到! 又再次看向了那个屋顶,若真是传说中的画公子,那么刚刚他看向她是什么意思?微微觉得有些怪,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是她那种感觉却非常的强烈,那个男子在看她! “啊 ”忽然一声大喊,宫绯缨从沉思中反应过来,发现人群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混乱了起来。身后一阵疾风袭来,宫绯缨在劲道还没有到达之时快速的拿出银针丢过去,手抖了抖,为何动不了了? “温公子,这是何意?”宫绯缨冷冷的看着温言,刚刚便觉得这温言有些奇怪。温言却笑眯眯的一手搂住了她的腰肢,面上温和的笑容变得有些妖媚:“宫小姐,某些人动作太慢,在下不得不亲自动手啊!” 某些人?谁?宫绯缨冷冷一笑,手中的银针已经快速插入了温言身体。温言一惊,猛地退离了宫绯缨半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不是中毒了么?” 宫绯缨哼道:“温公子,来抓人之前是不是应该多多下些功夫才是!” 哪知刚刚才变了脸色的温言竟然再次欺身上前,然后若无其事的将身体上的银针拔下来,在宫绯缨眼前晃了晃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幸亏在下早有准备,按说宫小姐现在应当是动不了的,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你!” 温言拿出的银针微微弯曲,他穿着软猬甲!宫绯缨微微蹙眉,是她轻敌了! 早在温言靠近时她便闻到了温言身体上有一股奇特的香味,到了此时才知道那是什么。立即将手中的红果子丢到地上,手心处果然已经微微泛起了黑色,她竟然中毒了?而她毕竟是大夫,对毒能解,却到底没有使毒的习惯!这一时大意竟然就着了道! 温言看了看她的手掌便呵呵的笑了起来,大大的袖子从她脸颊拂过:“不知道这香味可还和你胃口,据说小姐喜爱淡香,这可是在下特地为你准备的呢!” 原来她那宫府中果真不止有银的人,只不过就温言而言,想必隐藏在她府中的人定然不简单了,早已经将她摸清楚了。幸亏她早一步离开了宫府,而现在宫府在朗清月手中,不知道那些人可还敢继续躲在里面? “看来你们准备的很充分!”耳边全是嘈杂的声音,夙墨等人一定就在不远处,只要她能再拖上一时半刻,兴许?????? 忽然一阵眩晕,耳边却是温言温文尔雅的声音:“他们来不了了!” ------------ 第一百一十三章 被谁出卖 “少爷,你去救宫小姐,这里交给我!”想不到那温言那么聪明,知道几人的武功极高,://.56shuku/即便几人武功再是高强却也不能滥杀无辜,想必这人群中定然有人在故意『操』作,否则混『乱』的人群哪里会这般听话的只是一个劲儿往他们这里挤? 而且只要他们之间有人跳出去便马上有人出来拦住,虽然武功不高但是却都穿着普通百姓的衣衫,只是虚晃了几招便又不见了踪影。再去看时却还是满面惊恐的老百姓! 那些人抓走宫绯缨定然是早有图谋的,不知道在这小镇等了多久了。但是几人行事一向小心,是谁走漏了风声,是谁出卖了他们? 只是瞬息之间朗清月已经将事情始末想了个大致,使着轻功奋力的往人群外面跳去。但是他才刚刚跳起便有三个人影同时向他扑过来! “不自量力!”只听一声低喝,朗清月右手袖袍一挥,左手推出一掌,那三人便通通都被打翻在地! 聚集的群众见动起了手来更是惊恐,朗清月蹙了蹙眉,待人群散开哪里还能找得到宫绯缨的踪影? “走”夙墨不知道何时来到了他的跟前,手上不知道洒出了什么东西,四周的人群便是忽然全数倒地。朗清月看了他一眼便纵身跳出了人群,一出去两人便立即四下搜寻起来。 “那人既要拦着我们又要带走绯儿,肯定走不远,我们分头行动!”夙墨呼唤了朗清月一声便率先飞离。 玄武也从人群中跑出,却只见到朗清月若有所思的看着一个方向,立即问了一声:“王妃呢?” “玄武,你留下来等着其他人,我去找她!”明白朗清月的意思,朗清月是要他们留下来找蛛丝马迹,而且水娘两人朗清月不放心,也不能让银一人牵制他们!那两人暂时还有用,不能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绯缨从昏『迷』中醒来,浑身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伸手一『摸』,果然温言他们已经将她身上的银针还有『药』物全数收走了。 当时她已经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妥,拿着那枚果子也是留了一份心思,不然也不能在温言靠近时突然给他一击。哪知还是棋差一招! 没想到温言此人做事如此小心翼翼,手上的那枚果子根本就是一个假象,真正的毒『药』其实在他衣衫上。果子没有毒,衣衫上的香味也没有毒,但是两种混合起来,却奇迹的混成了一种令人四肢麻痹的毒『药』! “你醒了?”温言已经换了一身衣衫,此时已是白衣,看起来真是怎一个翩翩佳公子啊! “你费尽心机抓我来做什么?”宫绯缨坐在床前冷声问道,这个房间她很熟悉,因为她和其他人都是从这里出去然后才找到了洪拓。 而那个憨厚老实的豹叔却是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兴许死了,兴许豹叔早就不是几年前的豹叔了! “只是请你来做客,宫小姐不要误会!”误会?下了几年的陷阱就为了等她前来,这个若是误会到还真是有些大了! 身子仍 是软软的,她知道眼前这个谨慎的男子定然是知道她的底细,所以身体上的毒纵然她能解但是若是没有材料也是不成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宫绯缨心中苦笑,面上却愈加冷静:“开门见山吧,你们是不是也是为了那个秘密来的?” 据报这宫绯缨是一个聪慧的女子,现在看来果真不假。温言笑笑走到她的跟前,拉了一张凳子坐下:“宫小姐,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面简单,你刚刚那些朋友若是当真知道了那秘密,保不准还不如就待在这里来的安全!” 她一直就知道那个秘密不简单,只是不知道为何会牵扯了这么多的人。是了,十四年前就已经为了这个事情而死了那么多的人,宫家几乎灭族。就连身边比较亲近的人也是难免遇难!若不是她当年只有四岁,是不是也没有了如今的宫绯缨? 温言的出现让她不得不再次估量这件事的分量,她似乎从一开始就把这事情看得太过简单了。当年的宫家是个怎样的分量,她即便没有见到也是能猜测几分的,皇帝身边的红人,两代的兵马将军!只是,为了这个秘密,他们都死了! “在你没有来找到我之前我可能真的会和那些人一起找到那个秘密,但是现在我却不这么想了!”嘴角的微笑让温言心惊,好一个敏锐的女子。 但是他不急,因为他手中还有一个秘密武器,这个秘密武器就算她倾其所有也是想不到的。而且,她定然会因为这个秘密武器而全盘托出,布置了这么久,又怎么会这么容易便输了? “宫小姐好生休息,温某明日再来看望!”温言说完便不紧不慢的走了。 宫绯缨心生疑『惑』,却是想不通这看起来温和却实质城府极深的男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既然她打定了注意不说,那么不管怎样,只要她不愿,这世上就没有谁可以『逼』迫! 她从醒来就细细观察过,这个房间不像普通的房子可以那么容易逃出去。因为这个房子四面几乎是没有窗户的,只有在极高的地方有小口通风,想来是为了防护野兽的!而房间外面也没有守卫,温言似乎笃定了她不会逃走,更甚是逃了也是白逃! “小姐,我替你送吃的来了!”一个极细的声音在外头响起,宫绯缨应了一声那人便进来了。只见进来的是一个高挑的女子,几乎和男子一般高,若不是因为身形看起来纤细她几乎要以为这是个男子扮的! 女子穿着黄衫,看起来有几分的眼熟:“你是那日弹古筝的女子?” 宫绯缨脱口而出,黄衫女子一愣,遂有些羞涩的笑了笑:“小姐还记得,筝儿技艺拙劣,让小姐见笑了!” 若是当真是拙劣,试问那难得一见的传说中的美男子为何会同她一曲和鸣?淡然的摇了摇头:“筝儿小姐谦虚了!” 那个温言嘴巴很紧,她想套话也绝对不可能的,而这个筝儿似乎看起来甚是单纯。兴许可以在她这里得到一些惊喜也不一定。这样计划着,面上也跟着温和了起来! “筝儿姑娘跟着温公子多久了?”筝儿俏脸一红,润红的唇微微含了些笑意柔声道:“昨日才跟着温公子来到了这里!” “什么?”宫绯缨惊呼出声,这温言果真小心谨慎,若是这样她还妄想能知道什么,这才真的是痴心妄想了! ------------ 第一百一十四章 缩骨变性 那温言竟然就这样把她关在房间里,本来以为他会有所行动,但是等了这许久都不见动静。/宫绯缨心中无谓的烦躁了起来,想逃走,但是四肢没有力气!就算侥幸逃出去了,外面是没有边际的森林,按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就算遇见一只有一点攻击『性』的动物也只有等死!更何况温言却是56书库怪宫绯缨会忽然想通了,只是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说吧,在下也陪宫小姐聊聊!” 这人真的当她是无聊么?看着那微笑的脸,宫绯缨蹙了蹙眉,这人太过小心了! “咱们谈个条件如何,若是答应了我便告诉你所有知道的事情,而你放我走!”温言看着她的目光依旧看不出什么,只是点头道:“那得看小姐的东西值不值得了!” “不值得,你们花费几年时间岂不是白费了?”宫绯缨冷笑! “我可以考虑考虑,但是这件事我一人做不了主!”温言蹙眉,似乎终于开始有些认真了起来。宫绯缨点头,布置这般精密,从狄城到这里,若是没有一个庞大的机构也是不成的。所以温言说的话倒是实话! “十四年前,宫家一家几乎灭门,这事你知道么?”宫绯缨问道。 “知道!”温言点头,面上极其严肃认真! 宫绯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他终于稍微放松了一点警惕。宫绯缨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宫家军虽然不说所向披靡,但是一夜之间易主却是不行的!除非有两个可能!” “哪两个?”温言发问。 “第一!”宫绯缨伸出一根嫩白的手指,红唇轻起,“这是早有预谋的,而且对方准备充分,所以我爷爷和爹爹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已经出了事。第二,是他们自愿的!” 说第一条时温言没有多大的反应,在说第二条时却明显 变了脸『色』。而这时外面也想起了敲门声! 时机刚刚好。 “小姐,筝儿替你送早餐来了”宫绯缨淡淡的看了一下外面道了一声:“进来!” “你还没有吃早餐?”温言的目光又是那般的意味不明,不知道为什么宫绯缨很是不喜他这样的目光,似乎饱含深意! ------------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迷情之夜 “公子!”院子里的两个身着猎装的奴仆恭恭敬敬的叫道,温言淡笑着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黄衫女子招了招手,奴仆们知道,这是公子特地叫来服侍屋子里的那位姑娘的。 “我要出去一趟,你们好好看着,不要进去打扰宫小姐!”奴仆们恭敬的点头称是。 待两人走远,奴仆甲才对奴仆已好奇道:“公子平日里都不怎么喜欢同女子走的这样近,你说公子真的动了凡心,瞧上那筝儿了?” “待公子回来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你知道公子不喜欢嘴碎的人!” 奴仆甲惶恐,额头上竟然慢慢浸出汗水来,脸上苍白一片连忙点头:“幸亏你提醒,我怎的忘了咱家公子是不同的!” 两人才说了两句话便立即住了嘴,似乎还在后怕似的,两人的脑袋也是低垂的更加厉害了!却似乎没有发现筝儿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终于出来了!”看着夙墨顶着那张笑面虎的脸,宫绯缨心中略微有些不舒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望向夙墨:“你会易容?” 夙墨本想说两句逗逗宫绯缨,但是迎上宫绯缨有些犀利的目光便将话咽了回去,耸耸肩膀道:“一个朋友教的,当初也只是觉得好玩儿便学了,只是不知道今日竟然还当真有用!” “缩骨功也是好玩儿?”宫绯缨冷笑。 夙墨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哪成想一出来宫绯缨便是紧抓着这个不放,只赔了笑脸:“好绯儿,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在狄城这也用不着不是?这才第一次用便叫你知道了,我哪里有机会坦白?” 宫绯缨半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伸手将面上的人皮面具揭下然后放入了怀中。夙墨见此也不敢要回来,全当做没有看到! “是吗?”夙墨搞不懂宫绯缨最后这一句话的意思,好似只是随意的问了一句,又好似有更多的意义。 “你还打算等着别人来抓么?”宫绯缨愠怒的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夙墨,夙墨几步跟上去,见宫绯缨好好的便也消散了心中的疑惑。伸手抓住她的手,嬉笑着说:“我怎么舍得离开,只要绯儿不要赶我走才是!” 出奇的,这一次宫绯缨没有挣开自己的手,也没有对他横眉冷对,只轻声说了一句:“不会!” 这次夙墨便彻底傻了,刚刚她说了什么么?心中的欣喜告诉他这是真的,但是理智又在说:“你又做梦了,还是一个美梦!” 她搞不懂那句话有何好笑的,总之夙墨便是一直咧嘴笑着,好看的唇笑得几乎裂到了耳朵处。看起来很傻,很瘆人! “你有病啊!”终于忍不住爆发,用力的试图甩开他的手。无奈却被死死的抓着,无论她怎么用力也甩不脱,那人还是那般傻笑着,眸子晶亮的像是放了两颗夜明珠。 宫绯缨只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烧,耳朵偷偷的红了红。刚刚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好似是情不自禁又好似是想要那般说一样。虽然夙墨的反应似乎有些过头了,但是她心中却是不后悔的。 在那小屋子里她想了许久,眼前的东西该要好好珍惜才是。就像是洛年,若是给她机会她一定会对他说:“哥,对不起,还有,新婚快乐!” 也许她不在了洛年会伤心,但是再痛的伤都是会好的,有嫂嫂的陪伴他会好起来的吧。而现在她也不想活的那么累了,所有人都牺牲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总之有人是为了让她好好的活着才牺牲的。就像是那个美丽的娘亲,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她知道定然是极好的一个母亲! “夙墨,我累了,我们回去好不好?”这话就像是自然而然的从嘴中说了出来,兴许在不知不觉中她其实已经相信了这个男子。这个浪荡不羁,似乎永远没有什么在乎的东西的男子,总是笑得那么自在! “好!”夙墨笑着看向她,那个好字几乎没有经过思考便出了口,像是早就等在了那里。 宫绯缨忽然很开心,为了这个‘好’字。这无法说明什么,但是这至少说明这个男人愿意尊重她的意愿,并且没有问为什么。将手悄悄的往那温热的手掌中藏了藏,大手一僵,然后微微用力的包裹了她有些冰凉的手。 两人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森林里走,四周黑漆漆的,偶尔还有一两只猛兽的嚎叫。这里不浪漫,甚至有些恐怖。但是两人的心却是开心的,兴许正是因为这里太多的未知才让两人忽然没有了顾忌! “我想看看星星!”宫绯缨忽然有些孩子气的说道,望着夙墨的双眸带着期盼。夙墨温柔的笑着点头,然后拥着她跳上了一棵千年大树! 两人坐到一支树丫上,那里似乎离天空很近,近的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抓到闪亮的星星。宫绯缨靠着夙墨的手臂,从未有过的温顺。看着天上的星星幽幽道:“我喜欢星星,他们虽然没有月亮那般美丽,也不是独一无二的,但是普普通通很好!” 抱紧了怀中的人,宫绯缨知道他误会了,一位她在伤心自己的身世,但是也没有想去解释。她今晚想说话,想将心中埋藏了许久的话都说出来,她藏了太久,累了! 忽然转头看着夙墨:“我说过你很像一个人,知道那人是谁么?” 夙墨愣了愣,忽然板起了脸:“难道是绯儿喜欢的一个男子?” 没想到宫绯缨竟然真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调皮活泼。夙墨一下子看傻了,这般美丽的笑容就像是一朵昙花在夜间慢慢绽放,每一瓣都那么美好而珍贵。想到这里又猛摇头,多晦气的比喻! 看夙墨一会儿傻笑一会儿摇头的,宫绯缨终于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夙墨伸手摸了摸她的笑颜:“你笑起来很好看,为何总是喜欢板着一张脸?” 夙墨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但是上面却略有剥茧。想起上次那个薄如蝉翼的手套,不知道他平日带着那手套是怎样练习武艺的! “他叫洛年,若有机会我当真想要嫁给他,他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男人。”因为没有一个人会这般容忍她,若不是他渐渐温暖了她,她想必早已经活在害死自己父母的阴影中无法自拔了。 是洛年让她走了出来,也是他让她明白,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爱着她,比她的父亲更甚她的哥哥! 宫绯缨兀自说着关于洛年的事情,发现夙墨一直没有说话便抬头去瞧他,夙墨却忽然哀怨的说了一句:“以后只准看我这张脸,心中也只能装夙墨这个名字。” 只当夙墨和平日一样扮可怜,宫绯缨带着几分认真的呵呵笑着点了点头。却是完全没有发现身边男子眼中一闪而过的黯淡! “你呢?”宫绯缨用手肘碰了碰夙墨,夙墨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什么?” 宫绯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重复道:“我问你,你小时候是怎样过的?” 夙墨看了她一眼,忽然抬头看着繁星点点,惊喜道:“流星!” 果然一颗流星划过了天际,她从来不相信对着流星许愿可以实现愿望,若是可以,她相信流星的愿望会是,不要做一个流星! “你许了什么愿望?”夙墨戏谑着看着宫绯缨,似乎在嘲笑她也会做这些小姑娘才相信的东西。宫绯缨但笑不语,只是凝视着天空道:“到时候再告诉你!” 夙墨也全不在意,现在手中有她就可以了,愿望什么的若是将来他知道了定然要帮她实现的。 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愿望和他有关,而且永远不会实现! “我是个孤儿,义父收养了我,后来又教会了我习字练武!”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夙墨,那嘴角的一抹笑容兴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夙墨是满足的,至少是开心的! “我的一切都是义父教会的,若说父母给了我生命,那么他就给了我目标,一个必须活下去的目标!” 一个人不能只活着,还要知道为什么活着,否则生命该有多么苍白。人活着有千百个原因,却也有人是不知道自己为何活着的,这样的人如果有人给他一个活下去的目标便是一生最大的幸福。而这个人也会成为他最重要的人。 她曾经就是这样的人,是洛年给了他活下去的目标和理由。所以她才会对洛年有几乎偏执的占有,生怕被人抢走了。洛年对她的意义太特别了,她是将洛年当做了活下去的一个方向标,只要跟着他走便永远不会迷路! “那你很爱你的义父吧?”夙墨几乎是没有停留的回答:“自然!” 宫绯缨笑了,忽然伸手拉下了夙墨的脖子,然后狠狠的咬了上去。对,不是吻,是咬! 夙墨先是一愣,然后便化被动为主动,柔软的舌头温柔却强势的撬开了她的唇。一进去便攻城略地,抓住那条小舌死命纠缠! 今夜的宫绯缨也似乎有些不一样了,没有了往日的冷静,竟然主动的和那舌交缠。夙墨的气息略微有些不稳,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胶着的吻着,扫过里面的每一个角落。他要在那里留下痕迹,只属于他的痕迹! 手中将宫绯缨搂的更紧了,几乎要勒入自己的血肉中。两人都似乎末日到临一般的吻着,就像是两只彷徨的野兽,只想互相取暖。想要把对方拉入深潭,这样便不会孤单了! ------------ 第一百一十六章 千人之冢 (.) 这一晚宫绯缨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醒了?”一睁开双眼便见到夙墨俊美的笑颜,甚至亲昵的在她的唇上吻了吻。//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看最新章节//宫绯缨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推的夙墨的身子。夙墨嬉笑着顺势退开! “呵呵,绯儿也会害羞,真是件稀罕事!”知道他是在拿以前的事情说事,宫绯缨冷冷看了他一眼。但是现在夙墨不会逃走了,因为他知道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女子,其实有一颗比任何人都柔软的心。 两人手拉手漫步在森林里,此时看来,这个充满了危险的森林也变得可爱了起来。偶尔的咆哮也变得悦耳了,从树叶中投下来的阳光是那么的温暖舒服! 这里有一种让人喜欢的味道,令人心安!可能是心理作用,总之这里的一切都在一夜之间变得可爱了起来! “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温言肯定在四处找我们!”宫绯缨慢慢回到冷静,一个晚上足够发生太多的事情,但是她不后悔! “我们回去!”夙墨忽然如此说道,宫绯缨看了他一眼点头应允。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个晚上了,温言肯定早就将小村庄给搜过了。此时回去虽然危险,但是若是安全回去了温言必定猜不到他们躲在那里! 夙墨拉着她的手来到一棵巨大的树旁,她疑惑的看了夙墨一眼。夙墨但笑不语,只用脚在树根下使劲儿跺了跺。里面竟然传来了空荡荡的声音,宫绯缨惊喜道:“下面是空的?” 夙墨笑着点头,用力拉开那块伪装成地面的盖子,里面黑乎乎的一片,果然有很大的空间。知道现在不是问原因的时候,宫绯缨借着夙墨的手跳了下去! 下面是一条地道,黑乎乎的不知道通向哪里!夙墨从怀中拿出一个火折子,火折子一下子亮了起来。暖黄的火光不大,但是却让人心安! “我跟着你留下的线索来到了这里,刚开始我也不知道这通向哪里,便一直往前面走。”夙墨一手拉着她一手拿着火折子,双目注视着前方解释道,“你猜我最后走到了哪里?” “关我的那个房间!”宫绯缨很是笃定的说道。 “聪明!”夙墨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现在做起这些亲昵的动作似乎特别的顺手。至少现在宫绯缨不会随时用银针招呼过去! 宫绯缨身体里的毒并没有解,但是她不担心,只要让她回去了定然会有办法的。只是身体无力倒并不影响其他的! “这温言,你听说过么?”宫绯缨问道。 夙墨回头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没有,不过看起来似乎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自然不好对付,心机深重做事沉稳,凡事又小心翼翼。若不是恰巧被夙墨给钻了空子,她现在便还是在那里同他周旋! 这条走廊很长,但是却并不感觉到沉闷,想必温言是在某处开了些孔洞来通风透气。两人在里面走了许久,幸亏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机关,所以虽然累却也顺利! 不过要挖这样长的一条隧道也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的人力和物力,这也更加说明了温言身后的人不简单。周围的土壤看起来不是新的,而且还特地做了加固,这事情做得细致,难道真的就只是一条简单的隧道而已? 宫绯缨想不通,但是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总之现在的首要的事情便是从这里出去,然后躲开温言等人的搜寻! “洪爷爷呢,你见到他了么?”忽然想起了洪拓,从她和温言一起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洪拓。洪拓和夙墨不和,也和银等人多少有些过结,自己失踪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虽然才相处不过半月,可能是因为他与她爷爷和爹爹的关系,宫绯缨便觉得他尤为的亲切,现下也忍不住担心了起来。知道她心想,夙墨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慰:“那个老头子虽然不年轻,但是也绝对不是任谁都能轻易对付的,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其他人的安危!” “噗嗤”宫绯缨忍不住一笑,横了夙墨一眼:“这倒也是,若是出去了就将洪爷爷一起带回去,他老人家一人呆在这里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没人照应!” 夙墨立时就有些不高兴了,嘟嘟囔囔道:“他有个头疼脑热你便担心了,若是我指不定还赏赐我一把银针呢!” 想起那次受伤,宫绯缨虽然出手救治,但是下手却是极重的,夙墨现在还心有余悸。宫绯缨也有些许不好意思,只转移话题道:“前面好像是一道岔路口!” 果然前面出现了一个分岔路口,夙墨奇怪的咦了一声。宫绯缨问了一句:“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夙墨松开她的手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岔路口上左右看了看。这里有三个通道,里面全是黑洞洞的,也不知道到底哪一条才是通往他们要去的方向。 “我上次来这里明明只有两个路口,为何今日多出了一条?”听夙墨如此说道,宫绯缨也疑惑了起来,走到他跟前也细细的看了看。无奈她完全不懂这些机关密道,叹了口气道:“若是银在这里便好了,那人对这些似乎极为擅长!” 夙墨点头赞同,再次伸手抓住她的手认真道:“这里忽然出现一条通道似乎大有古怪,我们小心一点便是!” “嗯!”宫绯缨应了一声两人便随意选择了一条往前走。虽然这个办法很笨,但是两人均是不熟悉这些东西,便只能一个个的去试探了! 这一次走了不久便到达了尽头,他们竟然走出了密道。 两人面面相觑,这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有点沉重,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总觉的这一切顺利的让人恐慌。像温言那样小心谨慎的人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么? “不要想太多,去看看便知道了!”夙墨出口安慰,宫绯缨眉宇间的忧虑稍微减少了一点。但是心中的疑惑和不安仍然没有减轻! 这个出口处竟然是一片很大的空地,说空旷也只是与树木密集的森林相比,这里树木非常稀少,几乎完全挡不住视线。两人对视一眼便继续往前走,此时空气中却忽然传来一种奇怪的味道。 “是血腥味!”宫绯缨对这些味道特别的敏感,眉头再次紧紧的蹙了起来,那种不安也更加的强烈了。手心跟着冒出了冷汗,背脊挺得直直的。夙墨似乎感觉到了宫绯缨身体上的不安,表情也严肃了起来,身体微微靠前将宫绯缨的身体半掩住! “那是什么?”宫绯缨惊呼! 只见前方树木上像是挂着什么东西,那东西似乎有些分量,在空气中不停的摇晃。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空气中那种血腥中又多了些其他的味道,像是什么腐烂的味道,令人作呕! 而那种东西也越来越多了,稍微近了一些才发现那东西竟然有上百个之多,全部那样挂在树上摇晃着。夙墨将手中的火折子往前放了放,火光不够亮但是足够两人看清楚前方的景物! 那树上挂的竟然全是一具具的尸体! “是这里的猎户!”宫绯缨一眼便认出了那些的衣物,都穿着猎户装。忍住心中的恶心和恐惧往前走了几步,夙墨蹙眉阻止。宫绯缨摇了摇头,夙墨抿紧了唇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他在前宫绯缨在后跟着向前走! 尽管冷静如宫绯缨现在心中也是恐惧了起来,这样的场景不说二十一世纪,即便是在古代也没有见过。这里简直是一个炼狱,人间炼狱! 上百具尸体就这般整齐的挂在树上,甚至还有孩子,像风铃一般随风颤动,只是他发不出悦耳的声音,有的只是一阵阵像冤魂不散的呻吟声。那么瘆人,也那么让人悲痛!明明知道这里的人定然是都死了,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希望至少有一个是活着的! “难道是我们离开以后被温言杀人灭口了?”纵使夙墨也拉下了脸,这温言太狠了! 宫绯缨脸色有些苍白,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这里的人死了至少一个月了!” 尸体已经有些腐烂了,所以才会散发出难闻的味道。她又让夙墨取下一具尸体细细检查了,果真死了一月有余!一个月? 她们从狄城出发到达这里不过半月,而这里的人竟然已经死了超过一个月。那么温言等人是早就知道他们会来这里,而且还在她自己也不知道会来这里时便知道了,所以才提前了半个月将这里的全部杀害,然后埋伏在这里等着他们! 宫绯缨越想脸上越是苍白了,她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一个早就设计好的剧本里,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别人的意思在进行。兴许连让他们见到眼前这些也是设计好的! “绯儿,你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见宫绯缨脸色难看,汗水不停的滑落脸颊,夙墨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声。宫绯缨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将自己猜想的告诉了他! 夙墨也是一脸震惊,摇了摇头道:“这不可能,难道他们会未卜先知不成?” “若不是未卜先知,就必定是早有预谋!”宫绯缨的声音森然。原本以为主动出击便至少拿到了一点主动权,哪里知道兜兜转转竟然还是在人家早就设计好的剧情中行进! 若是真的有这样的人,那么就太过恐怖了。他竟然已经想到了一个月这么远,不,兴许还不止!兴许是几年,或者更久! “我们走,这里不能再待了!”宫绯缨忽然拔高了声音,拉着夙墨起身便要离开! “现在才走,会不会太晚了?”这个声音?是温言! 娇妃抵万金116_更新完毕! ------------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人质相挟 (.) “是你?”宫绯缨拽着夙墨往后退去半步,警惕的瞪视着温言。【八戒中文网高品质更新.】温言穿着一身白衣站在上百具尸体上方的一根枝丫上,那洁白的颜色衬托这惨烈的场景真真是怎么看怎么瘆人!而嘴角的那抹温文尔雅的笑意此时却变得像是厉鬼索命,不,这人的狠辣岂是厉鬼可比? “你想做什么?”夙墨用身体挡住宫绯缨,宫绯缨蹙眉却没有如同往日一般反对。因为她明白,眼前这个笑容温柔的男子,不仅是城府和狠辣不是她可以比的,甚至是武功也可能超过了她的预料! 温言如春风般的眸子轻扫过夙墨,那里头甚至是带着笑意的。但是夙墨的肌肉却忍不住紧绷了起来,这个男子绝对没有看见的那般无害! “宫小姐,在下对你如此恋慕,怎的不打个招呼便走了,让温某好生难过!”那语气还真像是伤心至极,微微垂下的眼角似乎很是担心。宫绯缨忍不住在心中暗骂:变态! 哪知温言却忽然对着她伸出了一根莹白的手指头,轻轻左右晃动了一下:“宫小姐,不要在心中偷偷想念在下,否则你身边的公子可以会伤心哦!” “绯儿要想自然也会想我,哪里会想念你这人人不人妖不妖的东西?”夙墨的桃花眼也笑眯眯的看着温言。温言温润的眸子含笑点头,薄唇微扬:“夙墨公子的说法倒是别致!” 虽然在笑但是那眼中一闪而过的寒意却让人心惊,宫绯缨心中暗暗叫道要遭。伸手拉了拉夙墨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失了冷静,夙墨回以一笑表示自己明白。 这温言太过精明,宫绯缨便是再也不敢露出一丝情状,只冷着脸看着他,一面又暗自注视着四周。一来看看有没有埋伏,二来在危机时刻也要找一个比较容易逃走的路线! 心中苦笑,想不到自信如她也有要逃走的时候。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又哪里是顾忌尊严面子的时候,只有保住性命才有机会扳回来! “听说夙墨公子功夫俊俏,不若让温某开开眼界也是好的!”温言的话不急不缓,话才一落口人却早已经欺身上前。夙墨手一推将宫绯缨推出去几步远,宫绯缨急急稳住身形眼见着两人在眼前打了起来! 只见这温言左手握着一把小巧玲珑的刀子,远远看去像极了一条精致的小鱼在手臂见穿梭!且角度刁钻,招招狠辣!而夙墨也拿出了怀中的手套,这手套看着薄如蝉翼却是刀枪不入,动作上也是以灵巧取胜,倒是与温言小巧的刀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过了几招温言便知道今日是遇上了对手,这生着一双桃花眼,看起来风流韵致的男子功夫上却一点不输于嘴上的花言巧语。用鱼尾刀挡住他劈过来的手掌:“夙墨公子手上功夫果真俊俏!” “哼,这便好了?无知!”夙墨话一落口便见身形忽然变得快速了起来,快的像鬼魅一般,身体几位灵动的在空中移动。 温言大惊,面色却是欣赏:“幻影步法!” “温公子好眼力!”幻影步法早就在江湖中失传了,没想到这温言竟是知道的,夙墨在惊奇的同时手上也愈加认真了。必须速战速决,温言并没有使出全力,当然有什么阴谋! “哼,想偷袭!”正在与温言缠斗的夙墨忽然听见不远处的宫绯缨冷声一句,转头一看宫绯缨竟然也被三个黑衣人团团围住。这一分神就被身后的温言抓到了机会,手中的‘鱼尾’快速而狠戾的在夙墨肩头拉出一道不长但是形状诡异的伤口。立即血流如注! “夙墨公子要专心哦,否则不小心伤到你,宫小姐怕是要伤心呢,她若伤心,在下??????”夙墨不慌反笑,温言暗道中计迅速往后退去,夙墨却哪里肯给他这个机会,一掌拍打在他的肩头:“先关心自己再说不迟!” “嗯”温言一声闷哼,哪成想刚刚的破绽竟然是夙墨主动露出的。这男子竟然用自己受伤而换来回击自己的这一掌,而且这一掌不轻,相对于夙墨的那一刀自己还是亏了! “洪爷爷!”那头宫绯缨的声音再次传来,而身边的温言却也忽然几步跳开。夙墨不敢去追,只得赶紧退回到宫绯缨身边,却见那个糟老头子竟然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这里! 看见洪拓宫绯缨心情顿时好转,兴许是因为叫了一声爷爷,而这人还是一个如此靠得住的人。洪拓慈爱的笑着拍了拍宫绯缨的脑袋,转头看夙墨时又变作龇牙咧嘴:“你个臭小子,老子一会儿不再就敢来勾搭我孙女,老子回头收拾你!” “洪爷爷!”宫绯缨看了夙墨一眼,又拉了拉他的衣袖。洪拓面上略微缓和,但是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探视。不知为何被他这样一看,宫绯缨却忽然生出一点心虚,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微微垂下了头! “洪前辈,您怎么在此出现?”现在同之前不同了,夙墨不敢再大呼‘死老头’,生怕将宫绯缨惹得不开心了,若是因为这样便又不理他了那就不值得了。 “哼,无事献殷勤!”洪拓不接受他的服软,半眯着眼睛,眼角的鱼尾纹整个凸显了出来。深深看了他一眼才转身往前走了几步,面对着站立在树上的温言,而刚刚的黑衣人便是站立在他脚下的树边! 温言从树上跳下,对着洪拓恭敬行了一礼:“洪前辈有礼了!” 洪拓鼻翼间不屑的哼了哼,不耐的摆了摆手:“搞这么多幺蛾子不就是想让老头子将那个地方说出来,你们死了这条心吧,都这么多年了还不放弃!老子打定了要将这秘密带入棺材,你们便是杀了整个南邵的人我也不会说的!” 原来洪拓竟然早就知道村中的人被杀了,难怪那日他死活不让豹叔进入。后来又同意了想必也是猜出来宫绯缨的身份,惦记着她的安全才让他们进去的! 想通了这一层宫绯缨忍不住感激的说了一句:“洪爷爷,谢谢您!” 洪拓回身看了她一眼道:“谢什么,喊老子一声爷爷,就不要这么磨磨唧唧的!” 宫绯缨轻笑,庄严的点了点头。但是也是因为洪拓的仗义而让他惹上了这么许多的麻烦,她心中有些愧疚。看来温言抓她也是为了将洪拓逼出来,只是被夙墨给提前破坏了! 不过既然温言这般聪明的人都那洪拓没有办法,且不说是不是为了那个秘密。就洪拓一人在敌军包围中好好生活了一个多月,足可见洪拓当真是名不虚传的,连温言这样的人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洪前辈足智多谋,在下哪里敢逼迫,只是奉命前往与前辈谈一桩交易而已!”温言笑着周旋,一点也没有因为洪拓的话而退缩。 洪拓却哈哈大笑了起来:“交易,老头子我已经是半边身子埋入土里的人,又还有什么所求。而且当你们杀了这里的猎户就该知道,我定然是不会再同你们多说废话,我老头子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屑于畜生为伍!” 温言面色猛变,只片刻又恢复了。面上依旧带着微笑,但是三人都看出来了,他是真的动怒了! “那如果这孩子在我手上呢?”温言身后忽然出现了三人,渐渐近了才看清楚,那是两个人正抓着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正是那筝儿! 洪拓面上一下子便黑了下来,冷冷的看着温言,枯瘦的手掌微微收拢。宫绯缨心中暗叫不好,这筝儿似乎和洪拓有什么不一样的关系。果然洪拓的话证实了她的想法,洪拓敛了笑意冷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前辈是说在下怎么知道筝儿是你十年前救下的孤女么?这个自然是不能告诉前辈的!”洪拓满是皱纹的脸微微有了些怒气,厉声道:“畜生,你敢动她一根毫毛,你爷爷我就敲碎你的脑袋,看你怎么使坏!” 洪拓是真的动怒了,没想到筝儿竟然是洪拓救下的孤女。不过现在筝儿在温言手中,洪拓再是厉害怕是也不敢放手行动了。 感觉手被轻轻握住,抬头对着夙墨微微一笑。心中忽然闪现一个想法,立即抬眼深深看了夙墨一眼。夙墨一愣,嘴角微微翘起,她知道,他懂了! “这世上有一种能力叫易容,隔得这么远我们怎么知道那个到底是不是真的筝儿姑娘?”宫绯缨忽然开口道,温言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宫小姐,这一招在我这里不好使,管他真假死了倒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畜生!宫绯缨咬牙切齿的瞪着温言,这人当真是既小心又狠辣,这样岂不是要逼他们就范,因为无论真假他们都决计不会眼睁睁看着她被温言杀害! “啊”忽然两声凄厉的叫声响起,而那头夙墨已经抱着筝儿从空中跳了回去。夙墨动作太快,温言只来得及转身去看身后的手下,再转过身时夙墨已经带着筝儿安然返回!温言冷笑:“好一招转移注意,声东击西!” “温公子过奖了!”宫绯缨淡笑。 娇妃抵万金117_更新完毕! ------------ 第一百一十八章 真假筝儿 “放开那个筝儿,真的筝儿在这里!”忽然身后响起一道清冽的声音,众人回头,来人却是朗清月,而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竟是筝儿! 夙墨首先反应过来,一把拉过宫绯缨退去数步,警惕的盯着好不容易才救过来的筝儿。 而现场也出现了这么一个诡异的场景,两个一模一样的筝儿均是惊恐的看着对方。那俏丽的容颜上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两人面对面而站像是照镜子一般让人眼花! “这两人到底谁真谁假?”宫绯缨将头转向洪拓,却见洪拓也是凝着脸,如炬的目光不停的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 宫绯缨在心中暗暗叫遭,若是连洪拓也认不出的话,试问这世上哪里还有人分得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朗清月一手捏着筝儿二号的手臂走到几人跟前,狭长的凤眸有些轻蔑的看了看筝儿一号,又看了看笑容温和的温言:“好一招偷龙转凤!” 温言笑着摇了摇头,面上似乎是有些惋惜之色:“怎的多出了一个筝儿来,这可如何是好?” “你怎知道你手中的便是真的筝儿?”宫绯缨面朝朗清月问道。 朗清月嘴角微微上翘,好看的唇轻启:“这位姑娘被人囚禁在一间暗室里,水娘发现了她,猜测有人可能用此大做文章,我便先领了筝儿姑娘前来!” 听朗清月这样说,几人心中更加混乱了。如此说来倒是真的有疑点,但是仅仅从外表来看,这两人分明是一模一样的,表情都是一般无二,又哪里看得出什么来! “洪爷爷,当年若不是因为您偶然路过碧霞镇,筝儿兴许早便死了,您难道忘记了么?”筝儿一号悲切又感动的看着洪拓,只见洪拓面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些,轻点了一下头道:“当年碧霞镇曾经闹过一场瘟疫,我恰巧经过便将这孩子送医并且带回了落叶镇!” 当年因为怕碧霞镇的瘟疫外传,所以碧霞镇上的人几乎都死了,没死的也全部关在里头等死。说来也是缘分,筝儿晕倒在一条小径上,洪拓路过不忍心便救下了她。然后又躲过朝廷的守卫带回了落叶镇。为了保证筝儿的生命安全,所以这件事两人约定了谁也不能说出去! “洪爷爷,筝儿手臂上有一道伤疤,是筝儿小时候贪玩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落下的,不信您看!”朗清月身边的筝儿二号看起来脸色有些苍白,有些羸弱的感觉,全靠朗清月扶着才没有倒下。 筝儿羞怯的掀开了自己手臂上的衣衫,当着这么多男子的面掀开衣衫,筝儿苍白的脸颊微微泛红。只见那手臂上果真有一条像蜈蚣一般的伤疤,不太明显,但是却也不可忽视。一看便知道定然当初是废了大力气,但是最终还是落下了隐隐的伤疤。这样的伤痕是假造不来的! “这,这??????”刚刚还一脸笃定的洪拓此时也怀疑了起来,两样都是不可否认的证据,这又该如何辨别? 一旁的宫绯缨和夙墨早花了眼,心中一时也不知道该相信谁好。来来回回的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筝儿,宫绯缨有些头痛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夙墨见此立即伸出两根修长的手指,轻重适宜的在宫绯缨的太阳穴处揉了揉! “谢谢!”淡笑着看了夙墨一眼,却发现有一道不可忽视的目光正死死的看着自己。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正好与朗清月微冷的目光对上。宫绯缨蹙眉,忽然想起了他说过的话:“敢离开我的视线超过一盏茶时间,你便准备好一副棺材便是!” 不知道宫府的人现在怎样了?而朗清月又是怎样找到她的?想从朗清月脸上找到一个答案,却发现朗清月嘴角忽然浮现了一个奇怪的笑容。宫绯缨心中咯噔一下,竟然不自觉的转过了头去。为何刚刚会有一种不敢面对的心情,她这是怎么了? “不若两人来一场比试好了,谁真谁假一看便知!”一直沉默的朗清月忽而牵了牵嘴角,那种不知不觉的霸气和自信令人忍不住信服。宫绯缨无法反驳,只默默看着,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甚! “你怎么了?”看着夙墨担心的样子,宫绯缨笑了笑摇了摇头。低声道:“只是忽然有些不舒服,无妨!” 夙墨俊容一凛,将宫绯缨轻柔的搂入怀中。宫绯缨心中一暖,也暂时忘记了刚刚心中奇怪的感觉,柔软的手轻轻放入夙墨温热的大掌中。 朗清月远远的看着相拥的两人,薄唇紧抿,拢在袖中的手微微用力。夙墨似是也感受到了朗清月的敌意,有意无意的看了他一眼,放在宫绯缨腰间的手微微收紧。 “我老头最爱什么?”洪拓提问道。 “福临楼的女儿红!”异口同声! “筝儿第一次替我做饭,最拿手的是什么菜?” “筝儿那时年龄小,所以全都烧糊了!”筝儿一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黑乎乎的哪里有什么拿手的!”筝儿二号话差不多,低垂着的俏脸上也有些红晕。 “我书房从上往下第三排第二十七本书是什么书!”洪拓接着抛出一个更加难的名字,他的书房筝儿常常去打扫,而且筝儿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对他那些书怎么排列很是清楚。因为他不喜欢别人弄乱书的顺序! 筝儿二号顿住了,筝儿一号露出胜利的微笑轻松回答道:“是一本很古老的书,封面残破不堪,而且上面的字不是洪爷爷平日教筝儿的那些,所以筝儿认不出那书的名字!” 筝儿二号还在沉默,脸上的表情有些悲切,紧紧的抿着唇。这下便很是明白了,这筝儿一号很显然是真的。而朗清月带来的那人却是什么也不知道,不用说大家也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在所有人都以为已经有了结果之时,洪拓却忽然走向了朗清月身边,转而狠戾的瞪视着筝儿一号道:“筝儿从来没有进过我的书房,因为小时候有一次不小心进去了而被差点被我赶走,后来筝儿便再也不敢进去了!” 原来筝儿二号那悲切的表情竟然是因为差点被洪拓赶走而悲伤,众人恍然大悟,这洪拓果真不是省油的灯,竟然设下了陷阱在这里等着。敢来假扮筝儿自然是对筝儿和他之间的事情了如指掌,但是再了解又哪能这么面面俱到? “洪爷爷,我是真的,虽然我只去过一次,但是筝儿不小心便记下了,您要相信我啊!”筝儿一号还在试图挽回,脸上更是流下了两行清泪。洪拓却哼了一声道:“休得胡言,筝儿跟了我这么些年,要想骗我你还嫩了些!” 现在真相大白,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若是让这假的筝儿混进去那还得了? “洪爷爷,筝儿就知道您不会不管我的,我就知道您会来救筝儿的!”筝儿二号,不,现在该说真的筝儿一下子扑入洪拓的怀中。羸弱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不知道在温言那里受了多少的折磨。 “洪爷爷,您为什么不相信我?”那个假的筝儿还在哭泣,搞不懂为何已经真相大白了还要在那里装。洪拓理也不理的抱着筝儿,鼻子里哼了哼头也不回。 “啪啪啪!”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巴掌声,温言面带赞赏的看着洪拓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么快便叫你识破了,枉费了我们几年的部署!” 宫绯缨等人听得云里雾里的,这话似乎话中有话。洪拓轻轻推开了筝儿,转身面对着假筝儿和温言道:“赶紧滚,趁老子现在还不想杀人,滚!” 温言管也不管那个假的筝儿,带着那些黑衣人迅速的消失在了跟前。假筝儿此时才惊慌了起来,想去追却不见了温言的身影。想必是为了装扮的像,所以这个假筝儿也不会武功。 “为何不信我?”假筝儿大喊了一声便跌跌撞撞的跑开了,洪拓阻拦了众人想去追的行为,面色复杂的看着那远去的身影道:“算了,放她一条生路吧!” “其实那才是真的筝儿吧!”朗清月忽然这么说了一句,众人再次糊涂了,惊诧的盯着两人。 而那个真的筝儿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有些不一样的笑容,手在脸颊上一揭便拉下一张面皮来,面皮下是一张清秀却十分陌生的脸! “这是在下的师妹,岚裳!”朗清月脸上竟然也会有这样近似温柔的表情,宫绯缨愕然! 女子娇笑着向众人打招呼,忽然一下子跳到了宫绯缨身边,甜甜的笑了笑道:“嫂嫂好!” 夙墨的脸一下子便黑了,抿着唇颇为不善的看着岚裳!宫绯缨整个人僵硬了一下,张了张口却被朗清月一下截断了话:“小赏,休要胡说!” 宫绯缨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心道这朗清月还算识相。 “还未成亲,自然要叫缨姐姐!”这下**绯缨的脸上便黑的比夙墨还要彻底,冷着脸看着朗清月。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宫绯缨的冷言面对这么一个热情单纯的少女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朗清月却只是对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一种东西叫做,幸灾乐祸! ------------ 第一百一十九章 无形裂缝 &bp;&bp;&bp;&bp;“那筝儿姑娘为何会忽然背叛前辈,会不会是另有隐情?”看筝儿刚刚的表情分明对洪拓是有感情的,而洪拓最后会放过她想必也是于心不忍。 &bp;&bp;&bp;&bp;洪拓的视线扫过众人,深深的叹了口气道:“整个碧霞镇的人几乎都死了,筝儿当时只有五岁,又怎么会独自一人晕倒在路边?” &bp;&bp;&bp;&bp;“难道这也是温言的诡计?”宫绯缨惊呼,若真是这样,那么这个阴谋应是早在十年前就埋下了。 &bp;&bp;&bp;&bp;更有甚者,那碧霞镇的瘟疫难不成也是人为?到底是为了什么,需要牺牲一个镇子的人,又有谁能够做得到这样的事情,一个需要用十年来埋下筝儿这么一颗棋子的事情? &bp;&bp;&bp;&bp;难道是为了那个秘密?宫绯缨心惊,那到底是怎样一个天大的秘密,温言等人竟然为了知道那件事而酝酿了一个十年之久的阴谋。 &bp;&bp;&bp;&bp;“哼!”洪拓忽然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的木棍一下子丢入火堆中,“那小子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那时还是个青头娃娃,哪里可能编排这么大的一场戏?” &bp;&bp;&bp;&bp;温言也就比筝儿年长几岁,那时也不过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自然是不可能做下这些事情。那么只能说明他身后还有一个更加厉害的角色,而那人才是这一切的操作者。 &bp;&bp;&bp;&bp;“嘶 ”几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若连这般难对付的温言都是小角色,那么他身后的人又该是怎样一个逆天的存在! &bp;&bp;&bp;&bp;见众人的反应,洪拓轻哧了一声,似乎是有些不屑:“那人确实比年轻之时稍微有了些看头,但是这些小儿科想要在老头子这里显摆还是低劣了些!” &bp;&bp;&bp;&bp;再次确定了洪拓当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竟然在十年前便看出了这场阴谋还将计就计,若是换做他人怕是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而洪拓不仅将一个危险的人放在身边,最后看起来似乎还差点要将敌人也收服了。 &bp;&bp;&bp;&bp;“前辈果然名不虚传,晚辈佩服!”很难得,朗清月嘴里竟然也说得出佩服人的话。宫绯缨有些吃惊的看了他一眼,朗清月回以深深一望,宫绯缨便立即转过了头去! &bp;&bp;&bp;&bp;“孙女婿,你以后乖乖跟着老头子,老头子定然将一身的本事交给你,然后便好好保护老头子的宝贝孙女!”宫绯缨在心中叹息,搞不懂洪拓为何一见面便极其的喜欢朗清月,而现在竟然要将一身的本事交给他! &bp;&bp;&bp;&bp;直到许多年后,宫绯缨才终于明白了这么一个看起来干瘦的老人,当初为何要费尽心机让她和朗清月拉上关系! &bp;&bp;&bp;&bp;转身欲走,夙墨连忙跟了上去,想挽着她的手,却碍于洪拓直勾勾的目光而没有行动! &bp;&bp;&bp;&bp;“绯儿,你有心事?”自从朗清月出现以后,夙墨便感觉到她的目光似乎总时不时的放到朗清月身上,眉间中隐隐藏着忧虑。 &bp;&bp;&bp;&bp;宫绯缨轻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夙墨,思虑再三才开口道:“宫府在朗清月手中!” &bp;&bp;&bp;&bp;“什么?”夙墨一声低呼,俊彦也蹙了起来。宫绯缨赶紧开口安慰道:“他们暂时没有危险,你不用担心!” &bp;&bp;&bp;&bp;夙墨展颜一笑,用手指戳了戳宫绯缨紧紧蹙着的眉:“自己不是一样在担心,怎的反过来担心起我来了?” &bp;&bp;&bp;&bp;“你,你??????”知道被夙墨作弄了,宫绯缨有些不悦的转过了身子背对着夙墨。夙墨连忙拉过她的手陪笑道:“我的好娘子,为夫错了还不成,来给为夫笑一个看看!” &bp;&bp;&bp;&bp;“谁是你娘子啊?”宫绯缨的脸一下子便红了个透,扭头便走。夙墨盯着她的背影偷偷笑了笑,这样的宫绯缨好可爱,终于像一个正常的少女了! &bp;&bp;&bp;&bp;朗清月踱步往外头走,却正好遇上往里走的宫绯缨。见到宫绯缨微微泛红的脸目光一下子便变得危险了起来,低笑到:“缨缨好兴致啊!” &bp;&bp;&bp;&bp;心中顾忌着朗清月的话,这人绝对是那种说到做到的卑鄙小人。于是当下便冷下了脸来! &bp;&bp;&bp;&bp;朗清月微微靠近了一些宫绯缨,宫绯缨下意识的往后退去。朗清月原本带笑的容颜一下子便冷了下来,凤眸瞟了一眼山洞外面,忽然在宫绯缨耳边低声道:“那晚上的月亮也是这般美丽,不知道夙墨公子有没有见过?” &bp;&bp;&bp;&bp;宫绯缨一下子浑身僵硬,瞪着美眸愤然的看着朗清月好看的笑颜。身后传来有些焦急的脚步声,她知道那是夙墨,但是却头也不回的快步往里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往后丢下一句:“让我静一静!” &bp;&bp;&bp;&bp;夙墨抬起的腿又收了回去,焦急而担心的看着前方。手紧紧握成拳头用力的砸在山洞的石头墙壁上,狠狠诅咒了一句:“该死,我不会放过你的!” &bp;&bp;&bp;&bp;自从那日以后夙墨便感觉到宫绯缨又开始对他若即若离,他知道她只是心中有些乱而已,他在等着她有朝一日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他。 &bp;&bp;&bp;&bp;虽然他其实早就已经猜到了**分,但是却还是想亲耳听见她告诉他,然后他会笑着拥着她:“都过去了,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再受到一点伤害!” &bp;&bp;&bp;&bp;若说一点也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知道无论那晚上宫绯缨和朗清月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他心中宫绯缨还是那个宫绯缨,而他对她的感情也从来不会因为如此便变了! &bp;&bp;&bp;&bp;至夜 &bp;&bp;&bp;&bp;“看,那是什么?”岚裳忽然跳起来指了指森林不远处,众人随声看去,只见那里凭空出现了一束蓝色的光束。朗清月立即起身往前迈了几步,语气难得的有几分焦急:“那是玄武发出的求救信号!” &bp;&bp;&bp;&bp;众人心中一凛,谁想到那个温言这头才刚刚离去,那边竟然又再次去找玄武等人的麻烦! &bp;&bp;&bp;&bp;“所以我们要快,不能让他们各个击破!”朗清月清冽的嗓音,气势如虹! &bp;&bp;&bp;&bp;“丫头,咱们走吧!”洪拓在宫绯缨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宫绯缨抿唇点头随行。身后的夙墨看着她的身影微微蹙了眉,迈步跟了上去! &bp;&bp;&bp;&bp;再次走在这森林里感觉却变了,人还是那些人,只是中间似乎无形的多出了一道不深不浅的沟渠。一人在前,一人在后,中间明明只隔了一个人,却又像是隔了很远!只是几步之遥,难道这边是所谓咫尺天涯? &bp;&bp;&bp;&bp;“嫂嫂,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后来说起宫绯缨才知道,这个十五六岁看起来活泼可爱的女孩儿,竟然就是玄武口中说的千面观音!那个只要同你相处了一段时间便能将你模仿的**分像,甚至一模一样的神奇女子!那一次,岚裳似乎还模仿过她的样子! &bp;&bp;&bp;&bp;岚裳看起来很青春活力的样子,大大的眸子透着狡黠的光芒,嘴角的酒窝有着一丝调皮。很少有安静的样子,但是却又不会让人觉得聒噪讨厌,忍不住就会喜欢这样一个可爱的少女! &bp;&bp;&bp;&bp;宫绯缨也忍不住对她产生了一丝好感:“岚裳,你见过真正的筝儿么,为何模仿的几乎如出一辙!” &bp;&bp;&bp;&bp;“叫我小赏好了,师兄都是这样叫的!”岚裳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忽然凑到宫绯缨跟前低声道,“那些话是师兄教我的,他有没有见过筝儿我便不知道了!” &bp;&bp;&bp;&bp;岚裳是后来来的自然不知道,但是她是知道的,朗清月的确见过筝儿,只不过却是那日表演之时!只此一次! &bp;&bp;&bp;&bp;因为那日过后筝儿便叫温言找来照顾自己了,所以朗清月定然没有可能再见到筝儿!但是他又是怎么知道筝儿手臂上有一条疤痕?难道仅凭那一面? &bp;&bp;&bp;&bp;那么筝儿那些关于洪拓的习惯以及筝儿第一次做饭的事情呢,难道也是猜测的?宫绯缨想知道朗清月是怎么知道的,但是一想到此人的所作所为便再也没有了兴趣。 &bp;&bp;&bp;&bp;但是她却哪里知道,朗清月此人善于观察,只因为那次在客栈见洪拓一开口便叫了一壶女儿红便做了如此猜想。而筝儿小时做菜的事情,仅看筝儿一双细腻白皙适宜弹奏古筝的手便猜测,筝儿定然不擅长这些!一个好的乐律师,那双手无疑便是最珍贵的东西。 &bp;&bp;&bp;&bp;“嫂嫂,你好像不喜欢我师兄,是不是我师兄也欺负过你?”岚裳对于朗清月这个师兄的喜欢溢于言表,宫绯缨不忍破坏岚裳心中美好的期待,只摇摇头道:“不是,只是性格不合罢了!” &bp;&bp;&bp;&bp;“也是,我大师兄就是一只臭大灰狼,合得来才怪!”岚裳的一张小脸几乎皱到了一起,似乎颇为认同她的话。片刻后却又忽然认真道:“虽然我大师兄是狡猾了点,嘴硬了点,笑得奇怪了点。但是绝对是个好人!” &bp;&bp;&bp;&bp;这是在夸人还是损人?宫绯缨顿时哭笑不得,心中的郁闷也随之慢慢消散! &bp;&bp;&bp;&bp;岚裳趁着宫绯缨不注意之际偷偷对着朗清月咧嘴一笑,俏皮的挤了挤眼睛。而一直注意着这里的夙墨却慢慢冷下了脸来,当看见宫绯缨微微含笑的嘴角心中便一下下沉,暗道要让宫绯缨离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远一点。 &bp;&bp;&bp;&bp;“王爷快走,这里有埋伏!”忽然听到前方一声焦急的大喊,众人都是快速的做出了反应,但是身后接连而来的脚步声让众人心中一下子便沉了下去。 &bp;&bp;&bp;&bp;他们竟然再次中了埋伏! ------------ 第一百二十章 死而复生 (.) “怎么回事?”朗清月对着迅速赶到身边的玄武问道,玄武凛然道:“属下和银少主还有另外两人一同查询可疑之处,我同银少主一组,后来我们见到烟火便赶来了。【八戒中文网高品质更新.】” 朗清月俊脸微沉冷声道:“我们也是!” “什么?”玄武惊呼,心中乍然。一模一样的计谋却用了两次,不,应当是三次。因为他们赶来之时,水娘和阴煞脸上同时出现的惊诧说明他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些人必定也是用同样的手段让他们中计了,然后水娘才会求救! “温言手中怎么会有我们联络的焰火?”朗清月沉声问道。 玄武蹙眉疑惑道:“难道问题出在内部?” 是了,若不是因为有奸细,这样小小的计谋哪里能轻易将众人愚弄了?只是这人到底是谁?凤眸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洪拓是其中关键人物,定然不会是奸细。 而水娘和阴煞虽然他并不熟悉也不信任,但是他相信银的眼光,一定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岚裳是他的师妹,他也是再清楚不过了,若是这些都排除的话便只剩下两个人了。宫绯缨和夙墨! “不会是她?”朗清月笃定的说道,宫绯缨虽然和他之间关系复杂,但是她也绝对不会是那种因为些私人的事情便将所有人的生死置之事外的人。 “难道是那个男子?”知道玄武说的是谁,只略一想朗清月也否决了,分析道:“也不会是他!” 虽然他不喜夙墨,但是却很是笃定,夙墨定然不会做对不起宫绯缨的事情。只是所有的人都不是叛徒的话,那么问题到底又出在哪里? “他们想逐个击破!”只听银一声大喝,还在讨论中的两人应声看过去。果然便见到那些穿着猎装的男子正逐渐将包围圈缩小,分化。很快盘算出温言的目标定然在洪拓,当即便吩咐道:“你和银带着洪前辈往森林深处走,那里洪前辈比较熟悉能相较容易的将人甩开!” “师兄,我要跟着你!”岚裳立即抢白道,朗清月一眼扫过去便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少爷,那你怎么办?”玄武一脚将踹开一个,敛眉看着朗清月。 “不是想逐个击破么,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主仆多年,瞬间便领悟了朗清月的意思。他想让温言两头空! “少爷多加小心!”玄武道了一声便拉着岚裳一个轻跳跃至洪拓身边,只略略说了几句,洪拓便点头和他一同往森林里奔去。玄武又招呼了银,银也立时起身离开,水娘和阴煞是同他一道来的,自然而然也跟着离开。 这个突然而来的变化出乎了温言的意料,他没有料到朗清月会让大部分的人跟着洪拓走了。而且只要一让他们跑进了森林,哪里又还有机会抓到洪拓? 那些离开的人中,那个叫水娘的人只要让她在森林中,便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因为水娘会一种所有人都不会的东西,蛇语!直到现在都有所保留只不过是防着他还有其他的部署而已,再加上洪拓对于这里地形的熟悉,两人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 就更不用说那个擅长奇巧的银,还有谋略见长的玄武。最后一个阴煞,什么都不会,却最会杀人,且是越杀越开心。那种变态的爱好和爆发力更是常人所不能比拟的。那个小巧的女子他没有见过,所以暂时不计。所以离开的那一组,无论从哪个方面说都是无懈可击的! 而剩下的三人便是朗清月、宫绯缨和夙墨,虽然只有三人,但是这三人各有所长,刚好形成互补之势,想要拆散也是不易!温言哪里想到朗清月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便找到了最好的分配方式,将他的计谋销毁殆尽! “全部都回来!”温言忽然叫回了所有的人,情势逆转现在却变成了所有的人都围攻着三人了。 温言盯着三人,笑容不负往日温和的,邪气的笑意,眼中亮晶晶的就像是有两搓小小的火光:“难怪来时让我提防着三王爷,看来果真名不虚传!” “朗某怎敢当啊?温公子,那日树林一别已是许久不见了!”朗清月冷笑道。 “哦,原来竟是被王爷发现了么,在下也是受命于人,还望王爷不要计较才是!”朗清月冷哼。那日在城郊的偷袭,虽然温言没有出现,但是他却是一直知道还有一人在暗中。 那次原本只是一次试探,没想到竟然不小心被宫绯缨撞到,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当真是缘分? 温言手中把玩着一个小小的东西,宫绯缨的眼神在那上面定了定,旁边的夙墨立即问道:“绯儿是否发现了什么不妥?” 宫绯缨三人成三角之势,此时她却忽然停下了手中的攻势,摇了摇头只莫名奇妙的说了一句:“不可能的!” 朗清月也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却见宫绯缨死死的看着温言手中把玩的东西,脸上的神情变化莫测。 “宫小姐是不是觉得这东西甚是眼熟?”温言忽然对着宫绯缨笑了笑,宫绯缨心中一咯噔,那种不安又再次浮现。紧抿着唇,神色不明的看着温言。 “绯儿,你到底怎么了?”若说这样还是无事那么便是无人相信了,宫绯缨的表情分明是纠结,像是在确认又像是不可置信。 宫绯缨秀眉紧蹙,看着温言手中的东西道:“那是红叶的东西!” “什么?”朗清月和夙墨同时问出,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各自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复杂神色。 温言看戏似的看着三人变来变去的脸上,仰头呵呵笑了起来,将手中的东西凌空一抛便抛到宫绯缨手中。宫绯缨伸手接住那东西,若说是刚刚还在怀疑,那么现在便是肯定了,这就是红叶的玉佩。绿芽说这是两人出生之时便一直戴着的! “你对红叶做了什么?”宫绯缨厉声道,情绪有些失控。想到红叶死的不明不白,而现在红叶的东西竟然出现在了温言手中。 温言毫不畏惧的看着宫绯缨轻笑,白皙的手指捻了一缕头轻轻拨弄。媚眼如丝的看了宫绯缨一眼,温润的脸忽而变得妖娆了起来:“若是想知道便去问问她就可以了!” “你什么意思?”握紧手中的东西,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 “安平公主这般聪明,难不成还用温言细细替你解释么?”温言说罢,宫绯缨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心口紧缩。脸色顿时苍白一片,若是这样还不明白温言话中的意思,那么她便是白白活了两辈子! “绯儿,不要相信那人的话,他只是在动摇人心罢了!”夙墨不忍心的劝慰道,宫绯缨苍白的脸看了他一眼,那眼中有惊诧,甚至还有一丝,害怕! 夙墨心中大痛,俊脸沉了下来,转而怒瞪:“少在这里妖言惑众,看我今日不了结了你的狗命!” 脚下使着鬼魅的轻功扑向温言,浑身的戾气顿时爆发,手直取温言的心脏。温言轻笑着往后退去数步,然后立即便有几个男子拦下了夙墨的攻击。 但是那些人又哪里是夙墨的对手,三两下便被夙墨踢飞了出去。温言依旧不慌,慢条斯理的看着面色各异的三人,邪邪一笑:“红叶,还不出来见过你的主子,人家堂堂公主可以为了你长途跋涉而来呢!” 宫绯缨猛地抬头,只见一个矮小的身着猎装的男子忽然走了出来。那人带着大大的帽子几乎遮住了大半的脸,忽然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衫,里面竟然是那身她死前绿芽特地为她换上的衣衫。帽子也顺着缓缓移开,下面是她日思夜想的笑脸! 原本死去的女子不仅死而复生了,嘴角甚至还带着是娇俏的笑意,身上是命人做了半月才做成的衣衫。那个女子曾笑嘻嘻的对着她说:“小姐,我穿着这身衣衫好看么,等我笈第便穿这一身衣衫可好?” 她该是高兴的,因为红叶没有死。想必红叶曾经受过的那些罪也只是一场戏而,她不仅没有死,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她当真该高兴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笑不出来,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撕裂了,比看着红叶死在她眼前而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之时更加的绝望! “为什么?”愣愣的问了一句。 红叶俏丽的脸庞不再单纯可爱,嘴角的笑意带着不可忽视的不屑:“小姐不是应该高兴么,难道小姐比较希望红叶死的那么凄惨?” 宫绯缨再次往后面退去几步,朗清月蹙了蹙眉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宫绯缨挣脱了他的扶持,摇摇晃晃的往前迈出几步,与红叶靠的更加近了!明亮的眸子看向红叶:“你骗我?” 红叶嘴角的笑意愈发不屑,妖娆的回身走到温言身边,温言笑着搂住她纤细的腰肢。看着神色黯淡的宫绯缨,又看了看红叶道:“叶儿,看来你这些年的功夫没有白费呢,看看你家小姐那张漂亮的小脸蛋,表情真真精彩的紧!” “你和绿芽??????都是假的么?”宫绯缨的声音有些哽咽,曾经以为是最亲的人,而现在却忽然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不仅是假的还背叛了她、欺骗了她许多年。 而她所做的一切却都成了一个笑话,她为了她杀了七个人,那是她第一次杀人,后来还做了许久的噩梦!她夜闯相府,中了毒,甚至被??????为了保护所有的人她不得不离开了宫府,想将所有的伤害也带走,她以为这样便能保护了所有的人。 可是现在眼前这个死而复生的女子告诉她:“傻瓜,这一切都是假的!”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手中的玉佩几乎陷入血肉之中,红叶抿唇垂眸,面无表情道:“你很聪明,但是太过自以为是,你以为所有的人都需要你保么,你又有那个能力么?若是真的等你来保护,是不是我便只能等着被人**致死?我护了你这个废物七八年,你不觉得该回报我一点么,小、姐!” 被红叶冷冷的不屑的声音说的脚下一个踉跄,回报?她不知道她早已经不再是那个懦弱的宫绯缨,但是她为了宫府的人做的一切她无愧于心! 原来她便一直是个自以为是的傻子,原来她倾尽所有做的一切都是笑话!剧烈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很好,很好!”笑着笑着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娇妃抵万金120_更新完毕!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最后防线 (.) “缨缨??????”朗清月惊呼,哪里想到宫绯缨竟然会为了这个婢女心伤至此。【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宫绯缨浑身被一股悲伤绝望的情绪笼罩,那些曾经的自信和骄傲全都不复存在。那时年少,和那对双胞胎一同长大,有苦有甜。她们是情同姐妹,她们是生死相依是亲人。 猛地将手中的玉佩摔到地上,宫绯缨冷然的抹了抹嘴角的一丝血迹,一字一句道:“七条人命的罪过全都算我的,午夜梦回索命也来找我,我们二人从今之后再无情谊,生死各不相干!” 她没有怎么交过朋友,冰冷的心却一点点被这对单纯可爱的双生花温暖了。她是用了真感情,还曾想着要为她们寻一个好人家,宫府便是她们永远的娘家!可是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朗清月心中一震,当时只以为她同一般女子是不同的,敢爱敢恨。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她也是会怕的,也会在午夜梦回之时被惊醒么?是了,她再怎么变又哪里是那种能毫无反应便沾上鲜血的人? 抬眸用从未有过的冷冽扫过那对言笑晏晏的男女,冷声道:“你们对她做的,本王定将十倍百倍奉还!” 言罢忽然从袖中放出一道紫色的焰火,温言脸色大变,伸手推开靠在身边的红叶。红叶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却见温言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心中一惊。又听见温言到:“迅速离开这里!” “来不及了!”朗清月的眸中寒光乍现,嘴角是嗜血的笑意,霸道的将颓然的宫绯缨搂入怀中,在她耳边柔声道:“缨缨,闭上眼睛!” 宫绯缨木然的看了他一眼,朗清月微微一笑,那笑容像是一抹阳光在寒冬腊月绽放,足以让所有的人信服。此时的宫绯缨脑中混乱的很,根本分不清眼前的是谁,只隐隐觉得,这个人是可以依靠的。缓缓的闭上双眼,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绯儿”狠命拦住十几个男子的夙墨忍不住低呼一声,此时有些后悔刚刚为何贸然离开了她的身边。看着表情悲戚的宫绯缨,心中更是剧痛,大吼了一声:“今日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那头温言同红叶一起带领着剩余的部下准备离开,但是此时空气中却忽然传来一阵极其强烈的波动。温言脸上一变,提气跃上一棵大树,红叶见此也跟着跳了上去。 “啊”下面一阵惨叫,两人应声看去,却见不知道到何时出现了十几个男子。那些男子身上一律穿着黑色的劲装,每个人的肩背上若隐若现一条暗金龙纹,面上带着同款黑巾。 温言惊呼:“皇室龙卫!” “那是什么?”红叶疑惑的问道,温言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这是皇家训练出的卫队,专门为皇帝服务,却没想到朗清月竟然能够调动!” 温言所不知道的是,这一代龙卫的训练的负责人却正是朗清月。儿时原本是他师傅的职责,后来朗清月成年了便是一直都是他在负责。而刚刚见宫绯缨伤心欲绝,朗清月一时大怒竟然将从不轻易示人的龙卫召唤了出来! 这本是他最后的防线! “给本王杀,一个不留!”朗清月动了杀机,即便不是因为宫绯缨他也不会放过这些人。就为了那些被屠杀的百姓也不能放过他们,只是没有想到会动用的龙卫,此时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何时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 “好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温言双手一击掌,眼神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看了夙墨一眼。夙墨心惊,好一个心机深重的男子,竟然妄想在此时挑拨离间!冷然一笑:“三王爷,这里交给你,这两个人交给我便是!” 夙墨桃花眼中精光乍现,再也不隐瞒自己的实力,全力便向着温言扑过去。温言一笑伸手将身边的红叶一把推了出去,红叶满脸不可置信,而夙墨已经到了跟前,只咬咬牙伸手接住夙墨的招式! “你们慢慢玩儿,在下先走了!”用几十个手下人拖出朗清月的龙卫,又让红叶压制夙墨的行动,温言淡笑着抽身离开。甚至没有回头看过一眼,红叶眼中闪现一抹绝望,为何还会期待着这个男人心中至少有一点自己的位子? “绯儿待你不薄,红叶何以对她如此?”夙墨大怒,同红叶说话也再也没有往日那种逗弄小丫头的戏谑,桃花眼中有一抹狠戾。 红叶武功不弱,若是早早动了杀心,岂不是?心中下沉,眸中冷意跟甚!别人不知道,难道她也不知道宫绯缨到底为她做了什么么?冷冷一哼:“你这个恩将仇报的狠毒女人,今日我便替绯儿收了你欠下的帐!” 宫府中一再出事,现在也全部都搞清楚了,全部都是拜这个女子所赐!而红叶的死而复生和背叛无疑是一把利刀,深深的插入了宫绯缨的心口!连她最信任的人都是这般,这让一向不动情则以,一动便倾尽所有的宫绯缨如何能够接受的了? “少多管闲事!”红叶蹙眉冷声回答。 “闲事?哼,就为了那个连你生死都不顾的男人,真是可悲啊!”夙墨讽刺的话语全都扎到红叶的痛楚,原本心中便是有愧疚的。宫绯缨待她好,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同那个人比起来便只能牺牲宫绯缨了! “小姐,你怎么了?”红叶大呼,夙墨赶紧回头查看,才刚一动作便知道中计。但是红叶却已经跑出了很远,夙墨咒骂一声:“该死!” 因为担心宫绯缨那边的情况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而朗清月那边的战况也基本要结束了。这龙卫的传说他也是听说过一些的,果然效率很高,这么快就将几十个武功不弱的人全数解决掉! “留下一个活口!”朗清月冷声吩咐。 在做这是些事的同时朗清月温热的大手一直盖在宫绯缨的双眼上,宫绯缨想伸手将那双手拉下来,却听见他在耳边轻声道:“相信我,一次就好!我会处理的!” 不是没有见过鲜血,她还曾经亲手残忍的杀害过七个人,现在看来兴许只是些无辜的人。她不怕手上沾满鲜血,因为当她处在宫绯缨那个位子她便知道,总有一天她会遇上那样的事情。 即便不是真切的沾上了鲜血,但是也总会有人要因为她而死,宫家遗孤,先皇钦赐的安平公主。这样尴尬的位置注定了她无法过的像一个公主,却也不能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只是午夜梦回,她也偶尔会从梦中惊醒! “你是何人派来的?”双目瞪视着那个唯一活下来的人,那人却只是轻蔑的一笑,嘴角忽然流下了一丝鲜血。龙卫想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人口中竟然吞毒自尽了。 朗清月伸手阻止了龙卫开口,淡淡的摇了摇手,示意他们先退下。龙卫就如来时一般快速的消失在了空气中,快的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缨缨,我们走吧!”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忽然没有了力气计较太多,便乖巧的跟着朗清月走了。夙墨呢?他不在么? 夙墨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看着朗清月霸道的拥住那个他心爱的女子,而她也从未有过的乖巧靠着那个强势而狠戾的男子。 “她只是心中很乱而已!”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可是真的只是这样么?难道那个总能轻易挑起她所有情绪的男子,在她心中当真没有一点的独特么?苦涩的笑了笑,自己何时竟也像一个女子一般伤春悲秋了?调整好情绪跟了上去! 很意外的,宫绯缨并没有如所有的人想象的一般一蹶不振,反倒是更加积极的做起了事情来。几人很快和洪拓等人会合,宫绯缨便一直跟在洪拓身边,两人时而蹙眉时而言语几句,兴许是在讨论接下来的事情。 终于松了一口气,远远注视着那个娇小的声音微微含笑。心中猛然再次一痛,已经坚持了半个月,这是他的极限!面无表情的起身走向外面,朗清月抬眼看了看又和旁边的玄武对视了一下,玄武立即点头便跟了上去。 “噗”还没来得及走的太远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上个月他鬼使神差的没有去拿东西,后来又硬生生的扛了半个月。靠在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忽然面色一凛:“谁?” “夙兄,是我!”身穿蓝衣的玄武从阴影中走出来,夙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玄武兄好巧啊!” “不是巧,我是特地跟着夙兄出来的!”没料到玄武竟然这么直截了当的就承认了,夙墨笑了笑直起了身子淡定的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夙兄受伤了?”玄武关切的问道。 “老毛病了,很快就会好了!你跟着我干嘛?”夙墨笑容风流,将问题又抛了回去。 玄武手中摇着描金的扇子,笑容温和,淡定答道:“只是想问问夙兄有没有见过这个东西而已!” 只见玄武手掌中正躺着一片叶子,一片很是普通的叶子。但是细细一看却又有些不同,因为那叶子边缘布满细软的小刺,不仔细看就完全不会注意。心中一惊,面无表情的看了玄武一眼道:“没有?” “这样啊,我还以为能够有什么收获呢,那我不打搅你!”玄武一脸的遗憾,摇着扇子转身离开。夙墨的脸却慢慢低沉了下来,刚刚的那个东西,不亏是消息灵通的三王府,竟然已经查到了这个份儿上! “谁?”迅速转身,只来得及看见一片衣角,夙墨略微思考了一下便起身追了上去。而原本离开的玄武却再次出现在了那片阴影下面,嘴角一抹温和的笑意更深了。 娇妃抵万金121_更新完毕! ------------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安预感 夙墨追在那个身影后面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停了下来,淡淡道:“已经甩掉了!” 那人应声停了下来,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173]当看清楚那人的脸之时,夙墨面色顿时大变,厉声道:“怎么是你?” 来人只露了一面便又回到了阴影中,低低的笑了笑:“义父嫌你动作太慢了,几个月了都没有什么收获,你知道义父的不喜欢废物!” “我自会和义父交代,用不着你插手!”此时的夙墨却是和平日不同,俊脸紧绷,薄唇上也不再有笑意。 “呵呵,你的毒发了,你动情了?”男子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笑声中却又有些幸灾乐祸,“义父一向最疼你,你说若是让他知道你背叛了他会怎么样?” “我不会背叛义父。”语气平淡的像是只是在陈述着一个事实,不为所动的将男子的话堵回去,双目危险的看着阴影中的男子,说道,“他们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你好自为之,还有,做事不要太绝!” 男子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捂着肚子不停的笑,几乎笑得喘不过气来。夙墨冷冷的看着男子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男子直起腰脸上还憋着笑意看着夙墨道:“这位公子,请问你真的是夙墨么?” “哼!”冷哼了一声,男子话语中的讽刺他怎么听不出来。又听男子玩味道:“夙墨,我们从小到大就是用同一种方式长大的,虽然彼此没有见过面,但是你手中沾染了多少鲜血我还是略知一二的。你是聪明人我不想说太多,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有的事情还是适可而止的好。你知道背叛的人是什么下场!”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夙墨的语气已经变得有些不耐烦了,男子讽刺的笑了笑:“也是,连凤雏你也能亲自动手,这世上哪里还有人能值得你背叛的?” 夙墨身子一僵,面上更是冷的吓人。(173)凤雏,多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只是他怎么忘得了这个名字? 看着夙墨的表情男子心中冷笑,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抛向了夙墨:“义父让我带给你的!” 知道男子已经走远了,垂头看了看那小瓶子,每个月都要见一次的东西。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最终却只是放入了怀中。 “呵呵,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么?”去而复返的男子一张嘴竟然发出一声鸟鸣,不多时便有一只小鸟飞到了他的肩头。将一张小字条绑在小鸟腿上,然后将小鸟放飞才再次转身离去! 森林中。宫绯缨默默的跟在洪拓身后,之前洪拓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宫绯缨便跟了出来。 洪拓双手负在身后,踏着沉稳的步伐走在前面。宫绯缨心事重重的跟在后面,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不紧不慢的往森林更深处走去。今晚的月亮很亮,很圆,一束束的银辉透过枝丫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景象! “绯丫头!”洪拓忽然出口唤了一声,宫绯缨抬头一看,洪拓已经停了下来正看着自己。轻声应了一声:“洪爷爷!” 洪拓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什么,又继续往前走。宫绯缨愣了愣总觉的今晚的洪拓有些奇怪,整个人出奇的严肃认真,常常带着微笑的脸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又走了许久,宫绯缨抬头看看天,心想着兴许待会儿回去之后天大致也该亮了。心中疑惑,洪拓为何会忽然叫自己出来。看了看洪拓的背影,七十几岁的洪拓看起来比同龄的老人健康很多,身子骨也还很灵活甚至是许多年轻人都不一定能比得上。 但是到底是年龄到了那里,在此时此景从宫绯缨这个角度看去,洪拓干瘦的背影微微有些佝偻。感到有些心酸,忍不住叫住洪拓:“洪爷爷,明日跟着我回狄城吧,我会把你当做亲爷爷一般对待的!” 洪拓回身对着宫绯缨慈爱一笑:“不想知道那个秘密了?” 宫绯缨摇摇头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想,但是代价太大。(173)我付不起,与其一直这样,不如痛痛快快放弃,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值得我去花时间不是么?” 洪拓一愣,但是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深深的看了宫绯缨一眼:“绯丫头,陪洪爷爷走走,洪爷爷许久没有像这样静静的散散步了!” 胸口微酸,这些年洪拓和各路人马斗智斗勇,虽然从来没有败过,但是人总是会累的。兴许洪拓也累了,难为他一直死死守着那个秘密。宫绯缨不止一次想问他,为何不去一个深山中隐居起来,后来想一想便是明了了。躲得过一日能躲过一辈子么? 洪拓是一个非常睿智的老人,想必早就看透了许多事情,才会这么冷静而泰然自若的住在这里半隐居了起来。只是好日子没有过几年便叫人发现了,还将筝儿安排到了他的身边! “洪爷爷!”唤了一声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起洪拓这些年经历的,她的那一点点悲伤又算得了什么。这本不是他该背负的,这该是她这个唯一姓宫的人背负的东西,但是洪拓默默的替她背负了十几年,用这样静静的方式在后面保护她! 洪拓回身几步走到宫绯缨跟前,伸手摸了摸宫绯缨的脑袋,那双粗糙的大手很用力很温暖。这种温暖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就像一只麋鹿终于找到了成年的鹿,可以不再担心会遇上凶狠的猎人或者是野兽了! 忍不住用脸蹭了蹭洪拓的手掌,洪拓乐呵呵的笑骂道:“都快是嫁人的丫头了还撒娇,唉这十几年难为你了,洪爷爷没能在你身边陪着你!” “没有!”眸中微微含泪,不停的摇着自己的头,“洪爷爷,跟我回去吧,我们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宫绯缨有一种感觉,如果再继续下去她会失去更多。一种不知名的恐惧萦绕在心间,不知道到是不是之前红叶的事情让她有了这种错觉。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要退缩,原来决定总是很容易的,但是要坚持下去却太难,尤其是当你面对着抉择。 继续,前面不知道有多少危险和陷阱等着你,最重要的是,那些未知的牺牲!她不愿意再见到人为了这件事送命!不继续,她还有选择么,这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布的局已经由不得她了! “孩子,难为你了!”洪拓重重叹了口气,当他见到宫绯缨出现在他的门口他便知道,她已经陷入到这件事情中了。他不说这个秘密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便是,他知道一旦说出来了影响之巨大,首当其冲便是宫绯缨! “绯丫头,洪爷爷有一件事相求,希望你答应我!”洪拓忽然认真道。 “是什么,洪爷爷你说就是!”宫绯缨在心中其实已经答应了,洪拓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不会骗她不会伤害她的人,不知道为何她便一直都是这样的感觉。 洪拓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忽然道:“我和你爷爷结拜之时似乎也是在这个时候,那天的月亮和今晚很像!” “你和爷爷关系肯定很好吧!”宫绯缨心底的一块忽然软了,似乎看见了两个风华正茂的青年惺惺相惜就地结拜为兄弟的情景。洪拓却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谁会理那个老顽固,不大打出手已是不错了,想想你爹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老头子就想笑!” 宫绯缨愣了愣便笑了出来,看洪拓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和人好好相处的,不过两个半百的老人掐架肯定是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场景。再想想她那老成的爹老气横秋的看着两个老人,心中肯定也很是无奈! 但是再一想洪拓当年不知道为何活了下来,心中一定和孙二娘一般是寂寞的,当年的兄弟都不在了,就独自这般活着。“对了,我见过孙二娘了,她还活着!” “哦?”洪拓脸上有一分欣喜,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道,“那丫头现在过得怎么样?” “额,杀猪为生!”宫绯缨有些尴尬的说道,脑中立即浮现出孙二娘凶神恶煞用大菜刀砍猪的情景。扑哧一声笑了,孙二娘也是一个很豪爽值得结交的人。 想必洪拓也是想到了同样的场景,笑得胡子一抖一抖的:“那丫头跟个母夜叉似的,竟然真的没有嫁人!” 说到这里两人便忽然有不说话了,很显然是想到了一处,孙二娘不嫁人和洪拓一直不愿意离开这里是为了同一件事。气氛变得有些奇怪了起来,宫绯缨又不是一个擅长调动气氛的人,只微微垂着头站在一边,感动和心痛着两人付出的一切! “绯丫头,若是哪日我死了便将我一把火烧了,然后将灰洒在这棵树前,老头子一生不喜欢拘束好在这里够宽敞!”洪拓笑嘻嘻的如此说道。 宫绯缨一惊,没有想到洪拓让自己答应他的事情竟然是这个!看着洪拓的脸上满是不认同,为何洪拓说的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心中的不安又多了一层! 后来两人便没有再说什么,又按照原路回去了。离开时宫绯缨回头看了看身后,又向四处看了看。这里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从她这个角度去看却能恰好见到一抹月光落到了一棵树上。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独特的。 暗自摇了摇头便又快步跟上了洪拓的步伐,兴许天明以后还会用许多危险在等着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打起了精神来! ------------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战群鸟 “嫂嫂,今早我起来才见到你回来,你是不是一晚上都没睡?”没想到岚裳这个丫头心思这样细腻,xt电子书下载,连岚裳都注意到了,她不相信不会有其他人注意到。 淡淡的笑了笑,这些人现在看起来暂时是一伙的,但是大家心中都清楚,不过只是暂时的。在这里的人又有谁是不想知道那个秘密的,不知道那个秘密到底有那一点吸引到了这么多的人,不过大有心怀鬼胎的人就对了。这不得不防!尤其是那个看起来温婉的水娘和暴戾的阴煞! “宫小姐这般看着水娘是有话要同水娘讲么?”宫绯缨一惊,她只看了水娘一眼而且并没有和她对视,但是水娘却注意到了。这就更说明了一个问题,这里所有的人都盯着她和洪拓。看来这晚上没有睡的人还不少呢,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出什么来? 微微笑了笑道:“水娘何出此言,绯缨只是觉得水娘面『色』不好,而绯缨恰巧懂些医术,兴许帮得上些忙!” 水娘淡笑着摇头道:“在这荒郊野外的哪里说得上什么好不好,宫小姐有心了!” “哼!”阴煞一张满是杀气的脸扫过宫绯缨,似乎是极度不爽,宫绯缨只笑了笑便转过了身去。这阴煞哪里56书库怪的声音,那些鸟又成群结队的飞走了。小心翼翼的在地上趴了很久确定那些怪鸟都走了才起身。又听阴煞恶狠狠的低咒了一声:“他『奶』『奶』的,一路上尽遇上些怪人怪事!” 说着还狠狠的瞪了银一眼,宫绯缨蹙眉,明明他们就不和为何还会一起前来这里?不过现如今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离开这里,因为那些鸟随时会回来! “夙墨和洪拓不见了!”细心的玄武首先发现少了两 个人,宫绯缨立即往四处看去,这两人竟然不是何时消失了! 洪拓受伤了,是刚刚混『乱』中和夙墨躲到了其他地方,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宫绯缨隐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了握,而一旁的朗清月却没有漏看宫绯缨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郁! ------------ 第一百二十四章 谁是叛徒 洪拓和夙墨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宫绯缨等人寻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有找到两人。按照两人的能力来说当是不会叫人在他们眼皮子下面抓走了才是,但是若是不是这样难道两人会自己离开不成? “大家也不用的,夙墨武功高强,而洪老前辈足智多谋又熟悉这里的地形定然不会出问题的!”玄武永远都是那个最会看气氛的人,现在死气沉沉的倒不是因为的两人的安全!而是失踪的两人组合太奇怪了! 夙墨和洪拓不和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而洪拓又是那件事的唯一知情人。若是当真是不小心走失了还好,若不是的话??????众人的的便是这个假如,而此时宫绯缨无疑成了最受怀疑的那个人。 毕竟夙墨是和她一道的,而洪拓又是和她最为亲近的人,很难保证是不是他们里应外合搞了这么一次失踪,然后便想独自将那秘密挖出来!因为洪拓不愿意告诉众人更多的情况也是一个原因,而且这里和洪拓独处过的人只有宫绯缨,所以大家不得不这样怀疑! “老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来到这里,还差点没了命,若是谁敢独吞老子第一个翻脸不认人!”宫绯缨冷笑,这连那个秘密里有什么都不知道这就内讧了,若真的有一个宝藏什么的岂不是要杀人灭口! “阴煞说的对,宫小姐您若是知道两人的下落可一定要告诉我们,这里到处都是温言的爪牙,落单的话会有危险的!”一样的话用不同的人说出来立马就变了意思,宫绯缨再次确定水娘不会是单纯被银请来帮忙的! 而现在这种情况很明显大家都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就出现了分歧。那边一直沉默的银虽然没有说话,想必面具下的表情也不会好看,两边的人都和他有些关系,他无疑成为了最为左右为难的那一个!更加没有想到水娘和阴煞两人会因为这一次次的陷阱而这么快就要翻脸! 朗清月冷冷的扫过众人的不一的表情,讽刺道:“你们是嫌温言的陷阱不够多不够毒辣,现在要搭一把手么?” 的确,现在最危险的和共同的敌人还是温言。气氛再次变得怪异了下来,安静的让人很压抑。 “我觉得你们好像误会了什么事情!”岚裳忽然开口道。众人立刻看向了皱着小脸的岚裳,岚裳刚刚也受了些伤。她易容假扮的功夫很好,但是拳脚上却是不行,若不是玄武一直保护着恐怕非死即伤! 而现在只是受了一些小伤已经是非骋运了,刚刚宫绯缨已经替她处理好了伤口∏一些普通的毒,还不足以致人于死地,但是却会让人失去行动力! “误会了什么?”宫绯缨同岚裳比较聊得来便问了一句! 岚裳看了宫绯缨一眼,紧紧蹙着的眉头才微微松开了些,却只是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感觉很奇怪!我感觉那些人不是想杀死我们,只是想让我们离开这里而已!” 宫绯缨心中一个咯噔,她心中竟然也有相同的感觉,只是这可能么?温言做了这么多就只是想赶走他们,直接杀了话岂不是会快一点么?难道是有什么原因而导致他必须这样做,难道是他背后的那个人的命令,又或者是这里有他不能杀的某个人。那这个人又是谁呢? “你一个小毛孩不知道就不要乱说话,感觉?笑死我了,老子砍人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阴煞这人嘴巴很毒,似乎是看谁也不顺眼,又或者是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所以对谁都是火气很大。 果然岚裳一下子就火了,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摇晃了两下好在玄武扶住才没有摔倒。一张原本有些苍白的脸因为生气而变得微微泛红,胸脯起起伏伏的看来气得不轻,纤指直指阴煞大声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不想和你这种没有大脑的人说话!” “你??????”阴煞也一下子站了起来,水娘也随之站了起来用眼神制止了阴煞,阴煞一脸怒气还是憋了回去,愤恨的坐下。水娘对着岚裳微微笑了笑道:“小妹妹,我们此次虽然是跟着银少主一起前来的,但是我们有我们的任务要完成,而现在事情过了这么久都没有什么进展阴煞自然会着急。所以说话也难听了点,还请你不要介意!” 这话说的,既堵住了岚裳的嘴巴,又意有所指的提醒了这一切的欠人银。银幽幽的看了面带微笑的水娘一眼:“我答应过的事情自然会做到,即便没有结果我也不会食言!” 虽然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这和她没有关系不是么?现在宫绯缨最的的不过是两人的安全问题,可千万不要单独遇上温言才好! 看岚裳还是气鼓鼓的,宫绯缨便走到她跟前安慰道:“你受了伤,情绪不易太过激动!” “嫂嫂,还是你对我好!”岚裳抱住她的胳膊撒娇,宫绯缨有些尴尬的没有接话,已经和岚裳说过无数次不要叫她嫂嫂,但是岚裳就像是从来就没有听见过似的还是一意孤行! 而宫绯缨又不想和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半大孩子计较,就只当是没有听见,反正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顺利和朗清月解除婚约了,到时候一切就都结束了!那时候她会解散宫府,然后一个人离开这里! “难道我对你就不好么,小赏好偏心!”玄武故意低沉着脸看着岚裳,岚裳立即扒拉住他的衣裳撒娇道:“这不一样嘛,玄武是哥哥,嫂嫂是嫂嫂嘛!” “哦,我还以为小赏心中只有三少爷呢!”玄武忽然打趣道,哪知岚裳竟然一下红了脸,惊呼了一声就和玄武打闹在了一起。 一旁的宫绯缨一愣,惊讶的看了看岚裳又看了一眼一直盯着远处的森林看的朗清月。似乎从刚刚开始他就一直看着那个方向,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你在看什么?”很难得的宫绯缨会和他主动说话,朗清月看了她一眼道:“没什么!” “你的手受伤了!”她此时才发现朗清月手背上竟然有一处伤口,还有已经凝固的血在上面。她记得在她们受到鸟群攻击之时,她稍微出了一下神,而那时朗清月刚好在她的身边才让她没有受伤。没想到朗清月却因为这样受了点伤,此时宫绯缨心中的感觉有些奇怪,朗清月这个人她当真看不懂! 若说他是个好人,那么为何当初眼睁睁看着这个身体的主人死去而没有伸出援手,而现在甚至还用宫府的人威胁她。但是若说不是,那日在耳边柔声让她不要睁开眼,让她相信他的人又是谁? “你真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宫绯缨一边垂头替他包扎伤口一边说道。 朗清月看了看手背上宫绯缨裙子上来的布片嘴角微微勾起,听到她的话更是轻哧了一声:“怎么现在有兴趣了解我了,如果我没有记错再不到一个月我们的婚约便可以解除了!” 宫绯缨抬头波澜不惊的看了他一眼有垂下头去接着弄:“我知道!” “是不是每日都算着日子,然后便可以和那个夙墨双宿双飞了?”朗清月不无讽刺的说道,心中却是微微有些恼了,这样的话他以前不会说! “堂堂三王爷,南邵最尊贵的王爷也会在意这个么?”宫绯缨有些好笑,这样的朗清月似乎和平时不一样,稍微有点别扭的样子。不过朗清月俊朗的样子别扭起来却出奇的竟然有些可爱了起来! “好了么?”果然只是错觉,朗清月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样子,而这唯一一次两人心平气和说话就这么结束了。看着起身走向银的朗清月,宫绯缨心中忽然觉得,兴许这个人其实没有那么坏吧!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结束了,到时候她还要不要报仇呢?她忽然开始怀疑起这个一直以来的念头!猛地摇了摇头,还是先解决了眼前的事情再说吧。不过,夙墨和洪拓到底会去了哪里呢? 悬崖上,两人一前一后的站立着! “你没有受伤!”夙墨平静的讲述着这个事实。 洪拓背负着双手回头看了他一眼,干瘦的脸满是笑意,甚至连双眸中都是笑意。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惊,他道:“你一直跟在绯丫头身边也只是为了那个秘密?” 夙墨抿了抿唇看向洪拓:“是,也不是!” 洪拓嗤笑,斜睨了夙墨一眼,抬步往他身边走去:“不要给老头子来这些虚的,那个老不死的当年都玩不过我,你还嫩了点!” 两人对视着,互不相让!最后夙墨率先移开了自己的双目,轻叹了口气道:“洪前辈,若我说让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您愿意相信我么?” 像是在确认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洪拓睿智的眸子一寸寸的在夙墨脸上扫视。末了忽然大笑了起来,复转身走向了那道悬崖对着万丈深渊道:“不信!” “为什么?”夙墨有些着急的问了一句。 “因为你是老不死的徒弟,只要是和老不死的沾边的东西,就算是一株草我也不会相信!”那样决绝的话语,夙墨不懂他的义父到底和眼前的这位老者有怎样的过结,为何会让他如此极端?难道自己就一个机会也没有了么? “嘿嘿,找到了,夙墨的手段果然非同凡响!”忽然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夙墨心顿时沉了下去,这是怎么回事?他没有出卖洪拓! ------------ 第一百二十五章 老头谋略 “洪前辈,我??????”夙墨焦急的想要解释什么,但是洪拓却只是摇了摇手,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来人道:“那老不死的不去管自己的儿子,倒是收了不少的义子来替他卖命!” 听到洪拓这样说,温言的脸一下子便沉了下去。他同夙墨一样,无论如何都能保持自己平时的作风,但是就是不能听一点别人说他们义父一丝半毫的不是! “前辈,我们没有一点要伤害你的意思,义父只是希望你离开这里而已!”温言勉力带着微笑,心中却很是不解,为何义父会下这样的命令,他以为会叫他无论如何都要从洪拓这里得到那个莫大的秘密! 虽然一开始并没有明讲,但是最后却是明确的告诉了他,眼前这个人,不能动!而以往的事情告诉他们,义父吩咐的事情不能问,只能照做!他们的义父就是他们的天,不容违背! “温言,你派人跟踪我?”夙墨看着温言的眼神冰冷,他做事从来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也从来没有让义父不满意过。所以这一次温言跟着他也定然是义父的意思,温言再大胆还不敢在这样的事情上瞒着义父。但是这是为什么,蹙了蹙眉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却依旧忍不住有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 温言看了看面带愠色的夙墨,眼中却有了一丝的疑惑,不是夙墨留下记号让自己跟着来的么?怎么到了现在却这般说,难道是因为还有其他的什么打算? 想罢,他决定暂时不捅破,只是笑了笑算是默认了!夙墨同温言虽然从小到大并没有见过,因为他们的义父立下一个规矩,凡是内部的人员统统不许私下见面。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年他才会对凤雏动手了,直到最后才知道那人是从小同他分离的弟弟,虽不是亲生却一直相依为命情同手足! “哼,离开?”只听洪拓忽然冷笑了一声,嘴角的不屑令两人眉头纠结。洪拓道:“回去告诉那个老不死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小心最后死在自己手上!” 两人同时在对方眼中看见了一丝疑惑,他们虽然每个月都会见到义父几次,但是却不知道太多他的事情。更加不知道他是否曾经和洪拓有过什么纠葛,而洪拓这句话分明带着极大的敌意。但是若是两人有仇,为何义父却要放过眼前的人? “没事的话就滚吧,老头子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和他有关的东西!”洪拓再次转过了身去,夙墨却忽然沉默了。为何心中会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都有,而且越来越强烈了! “怕是不能让前辈如愿,前辈毕竟上了年纪,还是让晚辈带您离开这里好了!”温言面带微笑的说着暗含威胁的话,洪拓自然是不怕的,甚至没有转过身去看他一眼。 温言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这一次的任务他已经耗费了太多的时间,若是做的不好岂不是会让眼前这个男人一辈子骑在自己脖子上?一抹寒光从夙墨脸上一扫而过,夙墨却只是在思考着刚刚的问题,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许多! “你??????”眼见温言要动手,夙墨下意识的想要阻止,温言却露出了一个讽刺和威胁的笑容。夙墨握了握拳头,心中暗暗道温言定然不会是洪拓这只老狐狸的对手,也就没有再多加阻止!但是心中的那种奇怪的感觉更甚,到底是哪里没对? “就凭你还想和老头子动手,老不死的手下都是些这么不怕死和不自量力的东西么?”被洪拓一二再再而三的侮辱,温言早就心中不满,此时更是全力的攻击了过去。 在此之前温言从来没有真正动过手,对于宫绯缨等人也只是玩玩儿而已,但是此时却是使出了全力。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个机会围攻洪拓,自然不能放弃这个好机会! “那晚辈今日就讨教了!”言罢两人便缠斗了起来。夙墨在一旁面容严肃,袖中的拳头紧紧握住,只一心等着若是洪拓当真不济便出手相救。 脑中浮现出宫绯缨那张微微带着冷意,但是却因为他渐渐变得温暖起来的容颜。唇角坚毅更甚,即便是为了她也不会让洪拓受到伤害!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洪拓出手,洪拓虽然年龄上比较吃亏,但是武功却是已经到了令人咂舌的地步。兴许是因为洪拓性格乖张古怪,所以连带武功路数上也是让人琢磨不透!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温言的武功竟然一点也不比自己弱,此时一直沉默的记忆才终于想起了一点点关于温言的事情! “听说二组出了一个很厉害的天才,很受主上的器重,你说和咱们组长比起来谁更厉害?”夙墨当时只当是几个属下无聊中的闲谈,也没有多想,而此时想起来那个一直屈居自己身后的那个少年好像也姓温! 在他们那里,其实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叫主上为义父,若是真的算起来能够这样称呼的人只有六人而已。除去他和凤雏,加上温言,还有一个见过几次面的女子,剩下的两人他们也均是没有见过。那两人从来没有出现在任何人的跟前,但是却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 因为义父每次出去都是去见这两个人,而且每一次回来心情定然是不错的! “嗯”被一声闷哼打断了回忆,急忙看过去,只见温言一手捂住肩头,嘴角上流出了一丝鲜红的血迹。没想到洪拓竟然这么快就伤到了温言,虽然他和温言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矛盾,但是却不能就这么放任他重伤甚至死亡! 轻身一跃便跳到了温言跟前,低声问了一句:“伤的重么?” 温言似乎是有些奇怪的看了夙墨一眼,嘴角的笑容带着几分讽刺,往前迈了几步背对着夙墨道:“不用你假好心,我比不过你也不需要你可怜!” 温言果然就是那个少年么?夙墨伸手按在温言的肩头,阻止了他的行动,说道:“同情心这个东西不是我们该有的!” 说罢就快他一步到了洪拓跟前,却是没有见到温言嘴角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那个笑容在有些苍白的脸上显得非常怪异,甚至是扭曲! “小子??????”洪拓一边和他交手一边奇怪的看着他叫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夙墨总觉的那一声中有一丝的愧疚之意。还没有来得及细想便被洪拓快速而刁钻的攻击搞得不敢有一丝分心了! “前辈,你就乖乖听话离开这里,我不想伤你,我相信绯儿也一定不想看到你受伤的!”洪拓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猛地变得激烈了起来,这让他有一种错觉,刚刚的洪拓似乎并没有用尽全力,按理说温言不该受伤的! “洪爷爷”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夙墨伸出去的手就那样顿住了,而一直和他不相上下的洪拓却重重的挨了他这一下。夙墨立即瞪大了双眼,刚刚?????? “夙墨”宫绯缨不可置信的大喊,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夙墨竟然会这样对待洪拓。更加不可置信的在一旁还见到了受了些伤却面带微笑的温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夙墨想要伸手去抓住洪拓飞出去的身子,只来得及抓住洪拓的一只袖子,而洪拓的整个身子有大半已经悬在了悬崖下。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而洪拓却忽然对他笑了笑,眼中的狡猾一闪而过,嘴巴张张合合轻轻吐出一句话,那话只有他听见了! 瞪大了双眼,手上的动作一松,慌乱的想再次抓住洪拓,却只听到一声布匹碎裂的声音,身后传来那个女子悲痛的呼喊:“洪爷爷,不要” “夙墨,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洪爷爷,我要你给我一个解释!”宫绯缨几欲发狂,身后的朗清月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才让她没有直接动手。他直觉的认为,眼前的这一切有些蹊跷,他们来的时机似乎太过巧合了! “为什么,宫小姐,你看温某武功不济被前辈重伤,而夙公子只是可怜在下所以小小帮了一个忙而已!”温言笑得很无辜,甚至看向夙墨的脸上满是感激之情,就像是在证实他说的话一般。 宫绯缨再次将目光看向夙墨,眼中是被欺骗的愤怒和失去一位亲人的伤痛。一步步的走向夙墨,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夙墨。 若说现在夙墨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那么他便真的是白活了二十余年!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是洪拓设计下的一个陷阱。温言的到来根本就是洪拓故意引来的,对于温言而言自然而然会以为这是夙墨让他来的!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他果真如温言所说的,同情心太甚还是太过自负? 温言想必在中途中已经看出来的端倪,所以宁愿重伤也帮着洪拓把自己拖进了这个陷阱。而这一切又看起来这么完美,宫绯缨只看到他一个人对付一个‘受伤’的老人,也见到了他‘故意’松手将洪拓丢下了万丈深渊! 呵呵,多么精妙的陷阱,多么好笑的巧合!十二年前的事情竟然再次发生在了他的身上,只是这一次他变成了那个被设计的人! ------------ 第一百二十六章 心死情绝 (.) “你说绯丫头看见你亲手杀了我,还会不会继续对你不离不弃?”这是洪拓死前讲的最后的一句话,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宫绯缨不要和他在一起。【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难道只是因为他们站在对立的一面,所以必须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剥夺他这么久以来所做的努力? “为什么,为什么?”宫绯缨用力的揪着夙墨胸前的衣服,夙墨只是看着她无力的笑了笑,开口道:“如果我说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信我么?” “信你?就是因为信你才会害死了洪爷爷,夙墨,你混蛋!”宫绯缨扬起手重重的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夙墨嘴角立即流出一丝血迹! 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了,她果然不信他,果然??????就像她不愿意向他坦诚那晚上和朗清月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原来到了最后在她心中始终都没有信任过他。 “你何时信任过我,你可以信任洛年,甚至是你口口声声叫着你恨之入骨的朗清月,但是你就是不肯相信我,从来没有!”夙墨退去几步,从来都是带着风情的桃花眼此时像是忽然爆发了一般,看着宫绯缨的眼中满是讽刺。 宫绯缨身子一震,指甲深深插入手掌之中,忽然抬头笑了笑。不仅是夙墨,在场所有的人都被这笑容惊住了,这笑容竟是这样的美,美的好像昙花盛开,这世上不会再有比这个更加美丽的东西! 夙墨忽然有些后悔刚刚的话,想伸手拉住宫绯缨,宫绯缨却快速的错开了他伸过来的手。 眼神平静的看着夙墨:“我若是不信任你,不会告诉你洛年的事情,告诉你我所有的事情;若是不信任你,不会在明明知道你可能对我有所隐瞒还不顾一切的想要和你在一起;若是不信任你,不会一面提心吊胆担惊受怕,还相信你一定会选择我,而不是你做下你现在做的事情!” 随着宫绯缨的话夙墨的眼眸一点点张大,眼中有悔恨也有喜悦,但是当听见洛年的名字心有蓦地沉了下去。讽刺的笑了笑:“想要和我在一起,恐怕是想要和我这张脸在一起吧!说什么信任,不是早就在怀疑我了么,为何不直截了当的问我是不是怀有目的的接近你,嗯?” 宫绯缨心口大悸,身子甚至有些不稳的摇晃了一下,夙墨下意识的就想要伸手扶住。但是却生生克制住了这个想法,她爱的不过是自己这张像洛年的脸而已! “呵呵???????哈哈??????”宫绯缨忽然大笑了起来,这一切简直太好笑了,原来她一直以来做的事情在夙墨眼中竟然是这个样子么?她喜欢的只是他的一张脸么?她对他最后的信任甚至害死了洪拓,而在他看来竟然也是一个笑话么? 是,的确在夙墨将她从温言那里救出去她就有了些怀疑了,这一路上的巧合太多了。银的行事小心谨慎,根本不可能让人知道他们的行踪,若是没有人通风报信如何能做到?而那时她也仅仅是怀疑,因为夙墨出现的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但是她还是抱有一丝幻想,希望夙墨不是,即便事实是那样也希望他最后会放弃,会和她一起回到狄城。她不止一次让夙墨和她一起回去,夙墨都毫不犹豫的答应了,那时的他她相信是真心那样想的。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在她微微放松了戒心之时,夙墨竟然和洪拓一起消失了,而后便发生了她亲眼所见的事情!原来他一直以来说的要和她一起回狄城都只是骗她的而已! “嫂嫂!”岚裳忍不住唤了一声,朗清月指关节发白,却仍是没有动,递过去一个眼神让她闭嘴。虽然他也很想直接将这个女人带走,但是他更加明白,若是此时这样做了,这个女人定然会更加恨他!冷着脸看着那边两个不停的告诉他,那两人早就两情相悦的事实! “不要这样看着我,即便不是洛年,你敢说你对那个男人就一点也没有其他的感情么?”夙墨心中越是后悔,嘴上却越是会说出连自己也控制不住的话来。这些东西在他心中埋了太久,此时更像是找到了一个出口,只是时间和地点似乎都没有对! “是,他怎么说都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其他的感情?”宫绯缨嘴角的笑容愈发美丽了,身后的朗清月却蹙了蹙眉,他不喜欢她这样自暴自弃的侮辱自己。因为这更加说明了,在她心中,那个男人占有着怎样重要的位子! 果然听到宫绯缨话,夙墨脸上蓦地一变,看向朗清月的目光变作了愤恨。朗清月面无表情的回视,迈着缓慢的步子霸道的将宫绯缨拉入怀中,狭长的凤眸冷冷的看着夙墨:“本王的女人似乎并不需要和你交代什么!” 还是那么霸道而傲视一切的语气,夙墨恨透了这样朗清月,因为就是这样的朗清月才让宫绯缨和他中间有了太多的误会。越积越多,直到变成了现在这个已经完全无法挽回的地步! “我杀了你!”夙墨怒吼一声一手直取朗清月的脖子处,而朗清月一手轻柔而不容拒绝的推开了宫绯缨。宫绯缨面无表情的看了两人一眼,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抓住那个女人!”只听温言一声大吼,忽然四处冲过来一大群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宫绯缨不无讽刺的道:“果然准备充分啊!” 正与朗清月缠斗的夙墨,听见宫绯缨另有所指的话手上一滞,心中更是疼的像是被人狠狠的戳了许多刀!她果然还是不信他的! “本王可没有兴趣和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打!”朗清月猛地收了手,但是夙墨却并不愿意就这样放弃,冷声道:“你加在她身上的痛苦,我今日要全部加倍讨回来!” “你若是真的爱她,又为何要介意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本王最是瞧不起你这种自欺欺人的人!”朗清月面色不善的看着夙墨,夙墨心中悔恨交加,手上也更加狠戾,把全部的怒气都用在了两人的打斗上! 而那头宫绯缨却红叶打斗在了一起,宫绯缨本来心中已经淤积了很多的痛苦,此时见到红叶更是将这痛苦又增加了一层。红叶此时却有了一丝后退的想法,但是又想到温言的话:“这次结束了以后,我便去帮你把药弄来,这样你便不用担心绿芽会像你的娘亲那样死的那么早了!我们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在一起了!” 在她们家有一个永远无法打破的像诅咒一样的怪病,她们的家族中有很多双胞胎,每一对其中一个都活不过十五岁。而且在这之前一点征兆也没有,她以为宫绯缨可以帮助她们,但是绿芽到现在都一点症状也没有,再是怎样好的医术又能如何? 她的小姨便是这样莫名死去,而她的娘亲也终究没有活过三十岁。她不怕死,绿芽从小身子就要弱些,怎么能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 “小姐,红叶不是有心伤害你,而且绿芽对这些事情一概不知!”看红叶不像是在说谎话,而宫绯缨此刻哪里还敢轻易信任人,冷声道:“无心伤害?那么你是准备要背叛温言么?” 果真红叶一下子便不说话了,眼中情绪复杂,手上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下。宫绯缨自嘲一笑,这还是在期待什么,背叛便背叛了,为何还要以为有些人终究会记得她们曾经是一家人?果然如红叶说的,她一直都太自以为是了,才会一直这样被身边最信任的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要动手就动手,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宫绯缨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红叶被温言一掌打得飞出去很远,心中更是悲凉,背叛自己所换来的便是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么? 温言乘机一掌打在宫绯缨肩膀处,宫绯缨只觉得整个右手臂都麻木了,再也无法使出银针来。急急的往后退去,温言却步步紧逼:“宫小姐,跟着在下走吧,温某会保证你的安全的!” “就像对待红叶那样么?”宫绯缨冷笑,温言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毒,对着她的受伤的手臂又想再补上一掌:“不知道废了你的右手,宫小姐那惊人的医术和银针还能不能有用!” 宫绯缨右臂疼痛难忍,急速的后退想避开温言的进攻,却猛然听见两声大喊! “绯儿” “缨缨!”宫绯缨此时才发觉不对,原来身后竟然是万丈深渊。身子忍不住下沉,忽然有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拉住。抬头一看朗清月一手拉着她,一手攀住了悬崖,紧紧抿着唇看着她:“不要松手!” “我拉你们上来!”夙墨伸手拉住朗清月的手臂,温言却出手阻止使劲全力和单手的夙墨打斗,夙墨手上一松,朗清月的手便重重的摔在一块尖锐石头上,立即血肉模糊。 温言笑容狰狞:“王爷这般聪明,留着始终是个祸害,你难道真的想背叛义父!?” “若是绯儿死了,义父又如何完成他多年的夙愿?”夙墨一边与温言打斗了,一边试图说服他。而朗清月一只手还负担着两个人的重量,另一只手上鲜血不停的往下滴,甚至滴到了宫绯缨的脸上。那血是暖的! 支撑着的手一点点松了,宫绯缨立即大喊道:“松手,不然你也会掉下去的!” 朗清月霸道一笑:“本王说过你生是本王的人,死也是本王的鬼!这辈子你休想逃开本王!” 话音一落两人便直直掉落下去,原来一直以来从来没有欺骗过自己的,竟然是这个自己从头至尾都想要杀死的人么?朗清月,想不到你死前的话依旧那么讨人厌,霸道的要死,不过,这辈子咱们扯平吧! 夙墨,洛年是我哥,而你不是! 娇妃抵万金126_更新完毕! ------------ 第一百二十七章 神医谪仙 (.) 山谷深处,一个修长的青灰色背影正背着一个小背篓,背篓里装着许多各色的药草。//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看最新章节//男子修长莹白的手指快速而灵活的在花草中穿梭着,不一会儿小背篓中就装的满满的。 男子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只能微微见到男子白皙细腻的下巴,上面微微带着薄汗,皮肤莹润,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会不小心弄伤。仅仅是一个下巴就让人心儿扑通扑通的跳,忍不住想要叫那个男子转过身来,不知道正面又是怎样一个人间美景? “师兄,师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有些欢愉的少女悦耳的声音,男子应声转过头去,嘴角带着柔柔的笑意。终于得见那个如谪仙一般的背影到底是怎样的一副容颜! 那是一张极其普通的脸,脸色有些苍白,就像是极少见到阳光一般。没有表情时微微有些呆呆的,唯独一双眸子像是这世上最干净的泉,水光潋滟会让一切喧嚣都忍不住平复,只为了这双眸子。除此之外,这个有些瘦削的男子脸上却并没有一点特别的,是那种一扔到人群中便完全找不出来的人! 没有传说中的谪仙的容颜,但是似乎并不觉得失望,尽管是那般普通的容颜却依旧让人感觉到很舒服。干净、柔和! “东篱师兄,我找了你好久!”少女微微嘟着嘴巴,只见这少女桃腮杏面,清眸流盼,粉唇如瓣瓣娇花,好一副琼姿花貌。只是右脸上一条蓝色的藤蔓延至眉尾,生生让这仙子般的容颜多了些妖娆,清纯与妖艳完美的结合! 叫东篱的男子盈盈笑着,纤白的手指轻轻擦拭着少女脸庞上的水痕,柔声道:“又去那里了,有什么收获么?” 少女摇了摇头,小脸上有些许失落,抱着男子的手臂的双手也因此而往下滑落了一些。少女满脸疑惑的抬头看着东篱:“师兄,你说我不小心在那里受的伤,在这离人谷里也只有咱们师兄妹两人。但是为何我总觉的在那个地方我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丢了什么?”东西微笑着揉了揉少女的脑袋,少女复又蹙起了眉头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气恼和失落:“我就是不知道丢了什么东西才日日去找啊,但是找了半个月了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东篱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疼,微凉的手轻轻握住少女的看着有些无力地右手:“洛儿,想不起来就慢慢想,师兄陪你一起想好不好?” “当然好啊,师兄还要陪着洛儿一辈子呢,现在呢就赶紧回家吃饭!”洛儿亲昵的挨着东篱的肩头,东篱柔柔的笑了笑挽着她的手往回走。 被自己挽着的那只手从那日起已经过了一个月了,他也用尽了一切办法还是没有办法让洛儿的右手恢复。这只手在生活上不会有一丝问题,但是对于稍微重一点的事情便是没有办法了! 一个月前。东篱和往常一样采药,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在崖底发现了那个曾经见过两次面的少女!只是那个少女不再如他之前所见那般自信骄傲,而是像一朵破败的花朵一般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没想过两人会再见,东篱将她救了回去。 “不要松手,不要??????”从他把她带回来开始,她便一直昏迷着,嘴里还迷迷糊糊的说着几句话,似乎是什么“要死??????一起死”“不会感激你”还是什么的。 东篱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所以他也没有问她,只是在她清醒那日问了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洛,洛,洛??????”少女似乎只记得这一个字了,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她的名字还是其他的什么,所以便给她取了一个名字,洛儿! 后来经过他反复的试探,他明白了一个事实,少女失忆了。不知道是短暂还是长时间的,总之少女什么也不记得了,而且连性格也变了似的!变得活泼了些,会挽着他的手臂亲热的唤他:“师兄!” “你是谁,我又是谁?”少女睁开眼的瞬间他以为再次见到了那个曾经作弄过他的少女,但是只是一瞬间就变回了茫然。东篱只知道他姓龚,其他的便是不知道了,虽然那时她是男装,但是他却一直知道她是女子! “你是我的师妹,你叫洛儿,而我是你的师兄东篱,前些日子你不小心受了伤,今日才醒来!”少女昏迷之时痛苦的样子他记忆太深刻了,所以在她问起时他竟鬼使神差的说了谎,一个顺畅的就像是一个事实的谎话!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讲,只是顺口就说了出来。当女子有些迷糊又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时,想解释的嘴又闭上了!既然忘了便忘了吧,会让她那样痛苦的记忆与其记起来还不如忘记。那时只是一时的好心,却没有想到竟然连自己也相信了,那个顺口而出的谎话! “师兄,我饿了,咱们快吃饭吧!”洛儿伸手在东篱眼前挥了挥,东篱回过神来,嘴角的笑意清浅:“洛儿,吃饭吧!” “嗯!”洛儿重重的点了点头便开始垂头吃饭,尽管失忆了,但是洛儿的行为还是很是优雅秀气!东篱淡笑着替洛儿夹了些菜,洛儿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又垂头吃饭! 自从半个月前能够下床以后,洛儿便非常的粘人,刚开始总是会不停的寻找他的身影,只要他离开一会儿便似乎着急的要哭出来了一般。东篱很吃惊,心想兴许之前的什么经历而让她特别没有安全感,所以下意识的想要找到一个依靠。而在谷中只有他一人,所以便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她的依靠! 不过有时半夜当洛儿偷偷站在他的床前时,他还是忍不住会脸红,而洛儿却总是会可怜兮兮的说:“师兄,我一睡着就看见好多鲜血,好像还落入了一个无底洞,我叫破了喉咙都没有人来救我!师兄,你也没有理我!” 东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但是转瞬又被一种怜悯替代!在那悬崖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洛儿几乎没有几日不做噩梦的,每次都苍白着脸醒来。但是一醒来又只记得一些片段,多的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多几次,东篱也只能让洛儿睡在自己的房间,而他便做了一张简易的床榻,与洛儿中间隔了一张桌子。而洛儿只要知道他就在不远处倒是也不勉强了,会一直看着他直到睡着为止! “师兄,和你睡以后我便再也没有做过噩梦了!”东篱脸一红,微微苍白的脸看起来出奇的娇艳,似乎连普通的脸也多出了一些色彩来。只埋着头吃饭,洛儿却笑得像一只狐狸,伸手戳了戳他白里透红的脸颊:“师兄脸红的样子好可爱!” “咳咳??????”东篱被呛得脸皮涨得更加的红,手指有些颤抖的指了指洛儿,最终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人失忆了为何性情变了这么多?不过还是喜欢作弄人这一点倒是没有变!伸手拉下洛儿的手,柔声道:“洛儿不要闹!” 洛儿偷偷伸了伸舌头,然后继续吃饭。吃完饭以后便麻利的收拾了碗筷,洛儿做起这些事情似乎总是非常熟练,不过以前她的穿着看起来应当是一个门第很高的人家,为何会做这些事情? “师兄,我走了,今晚我做饭便是,你忙你的药草!”看着洛儿蹦蹦跳跳的离开,东篱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低声道:“洛儿,为何要执意去回忆起那些东西,上天这样做兴许就是为了让你忘记!” “不知道,失忆什么的我无所谓,但是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我,那个东西很重要很重要,一定要找到!”洛儿有时候很活泼可爱,有时候却又会老成的像一个暮暮垂老的人。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到底曾经经历过什么才会如此? 他不知道洛儿丢了什么东西,只是洛儿每日都会看着自己的右手发呆,好似那只手上曾经握着什么重要的东西。问的急了,洛儿就会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可能是一只会喷火的怪物,霸王龙之类的!” 东篱不明白洛儿口中的霸王龙是什么,兴许可能是和丢失的东西有关吧!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感觉,洛儿丢失的不是一样东西,而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肯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否则洛儿不会忘记了所有还记得自己不见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师兄,这些药草我认识哦!”洛儿不知道何时已经回来了,跑到他身后,指尖指了指他手中翻晒的药草,东篱一愣道:“这些药草只在谷中有,洛儿怎么可能见过?” 洛儿摇了摇头,忽然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布包,那是他找到洛儿时洛儿随身带的银针包。只见洛儿忽然扯开了那银针包,然后蹙了蹙眉,想了一会儿又在银针包上翻找了一阵子。东篱只以为她是在闹着玩儿,也没有注意那许多! “你看,真的有!”洛儿手中握着一棵药草,已经很干了,看样子似乎至少有好几年了!东篱有些吃惊的将那棵草拿过来,细细看了看,真的是离人草! 只是洛儿从来没有来过谷中,为何竟在一直带着的银针中有这么一株草?难道洛儿何时来过这里?不对,谷中从来没有来过外人,只有他和师傅,可是师傅几年前也失踪了,那么洛儿这离人草是哪里来的?难道她见过师傅? 娇妃抵万金127_更新完毕! ------------ 第一百二十八章 神秘求医 (.) 清晨,东篱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问道:“洛儿,可还记得你的医术是谁教的?”细心的替洛儿收拾好银针,想着半废的右手,这银针又还哪里能再用?一声喟叹,忍不住起了些怜悯之情,暗自决定还是要尽力治好她的右手! 洛儿偏头想了一会儿,蹙着眉头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你平时会的那些我都会哦,好像自然而然就会了!” “都会?”东篱再次吃惊,师傅只他一个弟子,别的不敢说,仅这医术这世上定然少有能和他比的。//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看最新章节//因为连他那个不喜夸奖人的师傅都道:“小篱,为师如今已经没有能够教你的了,你且守在谷中,师傅要出去探访一位故人!” 可也是因为那样师傅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他一人在这谷中已经有四五年了。除去洛儿不小心落入了这里,这里根本就不会见到其他的人。因为师傅在谷外设下了奇门遁甲,想来这世上已经极少有人能破开走进来了! 他时常也会下山,帮帮那些需要医治的人,虽然长年不出谷,倒是名声已经在外了。想到这里又是轻叹了一声,果真如师傅说的,这些俗世的东西最是累人了。可是作为一个大夫却要见死不救,这又是让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师兄,你又在走神了,不是说今日要下山么,你再走神咱们今日是去还是不去了?”被洛儿说的苍白的脸一红,好看的眸子微微垂着,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只背了小背篓,默默转身往外走去。 洛儿看了看离开的东篱悄悄的吐了吐舌头,从她这个角度能够清晰的见到师兄粉红的耳朵。她时常想,师兄生了一副普通的样子都是这般让人移不开视线,若是真的生的俊俏些那还了得。若真是那样,前来抢亲的人定然比求医的多! 不过师兄温润,甚至是有些木讷的性子倒是和他的形象很是不符!明明一副谪仙的派头还偏生爱脸红,性子也单纯的紧,干净的眼眸总是让她有一种犯罪感。好在她只是偶尔欺负一下下,这些犯罪感来的快去的更快。 “师兄,下山了我就换一个称呼好不好?”洛儿一手挽着东篱,绝美的脸被东篱用一张面纱遮住了,两人都不会武功,即便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少些麻烦事也是好的。 有些无奈的看了洛儿一眼,柔声道:“为何?” “就叫阿篱好不好,嗯,这个名字挺好听的对不对?”直接无视了东篱的问题,洛儿便爽快决定了。其实她心中想的却是,东篱性子这样单纯哪里像传说中无所不能的大师兄,明明就是一个需要她保护的白面馒头。 “洛儿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东篱倒也不是特别讲究这些琐碎的事情,毕竟洛儿本身便不是他的师妹,换一个称呼倒是让他心中稍微松了口气。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说过谎,只此一次却让他觉得负担极大! 两人很快就到了山下,他们的山谷本来就不是在人迹罕见的地方,只是求医的人都找不到具体的地方而已。差不多一个月了,除了东篱意外洛儿都没有见到过一个活人,此时见到热闹的情景竟然非常开心,甚至有些激动。 东篱赶紧拉住洛儿低声嘱托道:“待会儿要一直待在我身边,不许乱跑知道么?” “知道了知道了,阿篱好啰嗦!”洛儿欢快的挥了挥手,东篱看着这样的洛儿心情也轻松了些,洛儿这些日子总是不停的寻找自己丢失的重要的东西。虽然每日似乎都很开心,但是他明白其实在她心中很像快点找回记忆。倒是不知道是因为失忆的茫然而至,还是只是为了那样丢失的重要东西! “篱先生,您总算来了!”东篱带着洛儿来到一个医馆跟前,那家医馆的东家和他的师傅是旧识,所以他每隔一段时间便来这里打理那些找上门的病人。想不到此次竟然一早便在门口等自己了,这是这些年来从来没有有过的事情! 东篱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什么这不医那不医的。这不仅没有叫人欺负了去,还倍受众人尊重,上至西平王孙贵族,下至普通百姓甚至乞丐都是叫一声先生的!对了,他们此时所在的正是南邵的邻国西平国! “福叔,您为何在这里,难道是荣伯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东篱对着前来的中年人行了一礼,福叔立即摆了摆手,一脸惊恐道:“篱先生,这可使不得,这世上哪里有人敢受您这一拜!” “阿篱,原来你这么厉害啊!”洛儿笑嘻嘻的围着他转了一圈,若是没有这个福叔在场她定然会捧着他的脸上下瞧瞧。东篱有些无力的唤了一声:“洛儿,再这般下次便不带你下来了!” “阿篱,你最好了,不会这么狠心的对不对?”洛儿赶紧服软,抱着东篱的手臂晃了晃。这一个月东篱已经将洛儿的脾性摸得很清楚了,这人鬼精灵的很,察言观色的功力十分了得,即便做了再让人生气的事情都能三言两语搞得你发不出脾气来。更何况东篱本身就是一个脾气极好的人! “这位小姐是?”福叔询问的看了东篱一眼,他是知道的,东篱长年一人独居!虽然长相普通,但是气质却是很是出众,用大家伙儿的话说那叫仙气。穿的青灰衣衫,甚至是有些旧的,但是言行谈吐却优雅的很。 举手投足都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光的东西,更何况还有一身枯木回春的医术,脾性也是极好的! 这城中的大姑娘小媳妇不知道多少,日日巴巴等在这里,就为了同他说上一句话,就算远远看一眼也好。福叔有时候都会想,若是他有一个闺女,一定想方设法都要塞给篱公子,就算去做做粗使丫鬟也好!兴许就沾染了些仙气回来呢! 东篱脾性随和,待人亲厚没有门第之见,对谁都是一视同仁,从来没见过对谁特别不一样过。而现在忽然出现的这么一个女子,令他忍不住好奇! 东篱随和的笑了笑,介绍道:“这是在下的妹妹,洛儿,还不叫福叔!” “福叔好,我叫东洛儿,叫我洛儿就好了!”洛儿一边笑着介绍自己,一边偷偷对着东篱眨了眨眼睛。东篱又好气又好笑,怎的忽然随了自己姓了?忽又想起洛儿失忆了,又哪里还记得自己姓什么,他倒是知道但是却也只知道她姓龚,这个也是洛儿当初自己说的:“我姓龚,龙共的龚!” “洛儿,苦了你了!”洛儿有些奇怪的看着东篱好看的眸子满是怜惜,虽然失了忆但是心中却是透彻的,知道东篱是想起了自己的事情。便一把扯住东篱的胳膊,嬉笑道:“里间有位大的不得了的大人物还等着你呢,阿篱,咱们走吧!” “嗯!”东篱轻点了一下头,看着懂事的洛儿心中又更是软了软,如此好的女孩子为何偏生叫歹人害了? “贤侄,你总算来了,里间那位客人已经等了一个月了!”福叔带着几人进去内堂,立即就有一位穿着暗红色锦袍的老者迎了出来。 老者五十开外,双目如炬看人时会令人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东篱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让那人扯着进去了,也注意到了一同的洛儿,但只是颇为吃惊的看了一眼却没有问更多的! 洛儿暗道果真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不过也难怪,能和东篱的师傅有交情的定然不会是那些普通的人物。摇了摇头跟着东篱往里屋走,但是老者却拦住了她,又看了东篱一眼颇为为难的道:“那位客人说过,只能让你一人进去,我都只能隔着门说话!” “可是??????”东篱看了看洛儿有些迟疑,洛儿立即明白他是担心自己,赶紧保证道:“去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你,哪里也不去!” 东篱又想了一阵子才点头跟着老者进去了,洛儿见东篱走了才微微松了口气。自己是失忆了又不是变成了白痴,东篱却总是把自己当做什么高度脆弱的东西保护着。不过东篱这份呵护却让她感动,若是换做是她定然不会这般尽心的! 其实她心中明白的很,自己根本不是东篱的师妹。因为东篱这人性子太过单纯,她微微一试探便能试探出来。虽然不知道东篱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她明白东篱一定是为了她好,兴许她也不是不小心受了伤,指不定是叫谁害了! “你是谁,你为何在这里?”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洛儿愣了愣转过身去。稍微有些吃惊,因为这个女子竟然生的如此美貌。 一身碧绿的裙衫,上面绣着白色小碎花,随着女子走动像一波波碧水摇曳着。女子和她差不多高,只是稍微偏瘦,那细腰被一条宽腰带紧紧束着,她甚至想可能风发一点都能撼动这棵细柳! “樱花红陌上,杨柳绿池边!”不知道为何脑中会出现了这么一句话,好像是谁告诉过她这句话! 女子柳眉如烟眉间隐含一抹忧郁,双瞳剪水,素齿朱唇。青丝随意中透着高贵,轻轻拢与脑后,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此时看着她的眸中含着一丝惊讶和警惕! 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这句话想来便是形容这样的女子的,洛儿感叹完才惊觉女子在和自己说话,赶紧到:“里间的那个是我的师兄,我在此等候他!” 女子似乎并不相信,警惕道:“不可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东篱先生一人独居,何时忽然多出一个师妹了来?” 洛儿无奈的笑了笑,他那个傻师兄果真不是一块说谎的好料子,这么明显的漏洞他竟然也没有堵住。暗叹了一声道:“我是家师的最后一名弟子,也是最近才和师兄相认的,若是不信待会儿大可以问问师兄!” 洛儿说谎说得炉火纯青,非常不负责任的将事情又推给了东篱。看这个女子的反应她算是明白了,那个看起来带着仙气又时常冒着呆气的师兄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何种地位? 可能就像是刚刚福叔说的,这世上哪里有人敢受东篱一拜?也对,即便你是帝王也得生病不是,得了不治之症还不是得靠她无所不能,不对是只此一能的师兄。若是得罪了或者伤着了,你便等死吧! 看这个女子穿着打扮不像一般女子,非富即贵也要尊称一声先生,看来东篱的身份当真是不简单的!洛儿再次暗叹,偏生像这样的人还性子单纯温良,浑身不但没有沾染一点世俗之气,反而愈发仙气凛然了,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件奇事! “好了,我信了,不过今日之事切不可说出去,否则??????”女子明显的威胁让洛儿很无奈,不过倒是更加好奇了起来,里面的到底是谁,一个个紧张的见谁都像是见了天敌一般?难不成又是一个大的不得了的大人物? 娇妃抵万金128_更新完毕!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公子出浴 东篱进去了很久才出来,微微苍白的脸上带着些苦恼的表情,原本正在说话的两人似乎没有想到东篱会这么快便出来了,惊讶之余都双双迎了上去! “阿篱,怎么这么快?”洛儿扯了扯东篱的袖子,看到洛儿东篱的表情略微轻松了些,只轻轻摇了摇头。一秒记住【靖安】.,为您提供精彩阅读。 “先生,是不是病的严重了,本来是要早些日子来的,可是前些时日”碧衫女子哪里还有刚刚傲然的样子,此时只急的红了眼眶几乎要哭出来了。 洛儿暗暗往里间瞧了瞧,倒是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和女子又有什么关系竟然着急成这个样子。东篱又是摇了摇头,淡淡的打断了女子的话:“姑娘,在下不是那个意思,里面的那位公子伤的是有些重,但是并不是无可救『药』!” “真的?”女子美丽的眸子一下子便亮了起来,整个人也从刚刚的 萎顿变作了神采飞扬,满是期待的看着东篱:“先生有何难处只管说,只要能治好里间那位公子,小女子必有重谢!” 东篱仍是一副淡定的样子,洛儿倒是不知道东篱也有这样一面,这么看来还真有几分仙姿了。只是却又少了几分人气,具体是什么感觉她说不清楚,只是觉得此刻的东篱似乎和平日的不同了! “有些『药』物在下还需要些时日调配,姑娘先将公子带回,待在下有了消息再让司徒伯伯告知姑娘!”东篱说完礼貌的抬了抬手便一手拽着洛儿往外头走,却又听到女子在身后紧追了几步道:“先生,刚刚失礼了,小女子自是会遵从先生的规矩,劳烦先生了!” 东篱回头轻点了头便再次捉住洛儿的手往外头走,洛儿听得有些『迷』糊,原来刚刚东篱竟是生气了。倒也对,但凡有几分能耐的人必定是不喜欢有人用重谢之类的东西来衡量自己的! 扯了扯东篱的一根手指头,低声问道:“生气了?” 东篱愣了愣,似乎并没有料到她会这样问只摇了摇头,那有些呆气的样子分明还是平日的东篱啊。洛儿在心中嘀咕着,嘴上又再问了一句:“对了,你治病还有什么大规矩么,我怎么不知道?” “哪里有什么大规矩,小事情罢了,回去吧!”见东篱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事情,洛儿也不想自讨无趣,便点头应了。只是在离开医馆时洛儿忽然回头看了那个房间一眼,蹙了蹙眉,心中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在看什么,小心台阶!”东篱低声提醒了一声,洛儿立即笑眯眯的转过头来,半垂着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解。她刚刚好像听见了“小茶”两个字,是那个碧衫女子的名字么?摇了摇头,怎的忽然好奇起这些东西了? 两人又在街上逛了逛,洛儿一路上兴致高涨,东篱的心情也跟着轻松了起来。以前有师傅时就和师傅一处,师傅也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所以师徒二人大多时候也不怎么交谈。后来师傅走了,他便一人独处,只每隔一段时间下山一次,买些必需品,顺带到司徒这里治病! 他虽然不像其他声名在外的人那般不好相处,讲究许多的规矩,但是也是有自己的原则的。而司徒也是极其明白他们谷中的规矩,他的师傅脾『性』也是非常温和的,但是却不太喜欢俗世的事情,所以并不怎么理会这许多。治病什么的全靠缘分和心情,而他不同,他只是想帮一帮一般的大夫无法治理的病。 兴许是同师傅在一起久了沾染了许多同样的习『性』,所以他也是一个『性』子淡然甚至有些慢半拍的人。每次的病人都是由司徒挑选的,人品这些自是不消说的,只是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意外,56书库的好看,且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微微有些变化。早晨是碧绿的,但是正午不久却又变作了天蓝『色』,夜晚是深蓝深蓝的,隐隐泛着白『色』的水汽! 东篱说那是这里的地势和水底的物质所致,她也曾想过下去寻一寻,但是她不会游泳,所以一直没敢下去。东篱倒是擅长,但是总不能什么都麻烦人家,更何况这湖似乎极其深,若是出了事她可是赔不起的!心底也会过意不去,毕竟东篱已经帮助了她这许多。 “唉,要忘便忘个彻底,这么记着一半儿忘了一半儿算是怎么回事?”有些烦躁的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她常常躺在那里看天,一看就是大半日! 如往常一般躺在上面,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漫天的繁星忽闪忽闪的倒是一个好景致。忽然一颗流星一闪而过,洛儿心中一喜,惊呼了一声:“流星!” “许了个什么愿?”耳边像是有谁在说话,惊恐的转头去看,却是哪里有人? “谁在那里?”一声清冷的呵斥,洛儿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却正好见到一个修长的身影正背对着自己站在湖边。 莹白的背在月光下微微泛着白光,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肩头,那腰身细的想让人『摸』上一把,那『臀』。洛儿看了老半天才猛地瞪大了双眼,扑通一声便跌入水中,掉下去之前还大呼了一声:“师兄,我不是故意偷看你洗澡的!” 听到这话东篱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入水中,苍白的脸猛地红了个透彻,却又听见身后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心下一惊赶紧回身游了过去! ------------ 第一百三十章 萌呆师兄 (.) 东篱游到洛儿跟前一手抓着她,一手快速的往岸边游去。【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洛儿只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一个温热的身子贴着自己的身后,知道是东篱,心中一边庆幸一边又有些尴尬了起来。 将洛儿拖上了岸边,东篱胡乱的穿了外套便焦急的去看洛儿的情形。因为东篱的速度快,其实洛儿也就呛着了几口水,脑子却是清明的很,一时苦恼是要装晕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醒过来? “洛儿,洛儿!”东篱心中焦急却是哪里注意到地上湿漉漉的某人偷偷掀开了眼皮,然后又迅速的闭上了。一边将洛儿半抱在怀中,一边焦急的替洛儿按压腹中积水。 洛儿刚刚真的喝进去几口水,此时倒也真是被他按压出几口水来,但是东篱见洛儿还是没有醒来,便又努力奋斗着。洛儿在心中暗暗叫苦,这捡来的师兄性子太过纯良,又是医术精湛的神医。若是换做他人此时定然是明白她是无事的,只是借着这个由头罢了! 但是偏生东篱心中当真是焦急的,活了二十余年也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情,一时半会儿竟然也没有考虑到那许多。又是焦急的唤了几声:“洛儿,你怎么样了?” “唉??????”洛儿在心中暗暗叹了好长一口气,虽说这师兄有时候呆了点,但是却也是打心眼儿里待她好。此时听见东篱焦急的声音,甚至带了些自责,洛儿想继续装晕都不成了,只假意咳嗽了几声装作缓缓醒了过来,看着东篱‘虚弱’的说了一句:“阿篱,我无事,你不用担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东篱苍白的脸上微微放松,竟然一把将洛儿拥入怀中,手上像是对待小孩子一般轻轻的拍打着。洛儿心中一阵暖意,她也不知道是积了几辈子的福气才遇上了东篱这么一个人间难寻的菩萨谪仙! “阿篱,我当真没事!”伸手扯了扯东篱的衣襟,这不扯还好,一扯便出了事情。东篱的衣衫本来就是胡乱穿戴的,此时被她一扯便露出一大片莹白的胸膛来。洛儿愣了愣,脑中忽然便浮现出刚刚见到的情景来,一时大咳不已,打着哈哈道:“嗯,天色晚了,阿篱早些休息,我走了!” 一把推开东篱的手便急急忙忙的站了起来,裹着一身湿透的衣裙打着哈哈往回走,走了几步便干脆小跑了起来。而后头的东篱依旧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瞅着忽然回光返照似的洛儿。垂头看了看自己胸前,忽然一声惊呼:“这,这??????” 直涨得一张平凡的脸红了个透彻,那红色不停的蔓延,不一会儿便成了一个‘大红人’。想起刚发生的事情,此时才算是终于反应了过来。死死的垂着自己的脑袋,似乎恨不得将整个脑袋都埋进去。露在外头的耳朵粉红粉红的,脑袋上似若有若无的冒着股子青烟,几乎就要熟透了! “师兄,吃饭了!”洛儿睡了一觉起来便觉得没什么了,自然而然的招呼着东篱用早饭。东篱深深迈着头,细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洛儿掀了掀眉,看着东篱微微泛红的耳朵心中既觉得好笑又觉得这样的东篱甚是可爱。萌呆萌呆的,像极了一只反应慢半拍的兔子。 “师兄,再往下你的脸就要掉入碗中了,要不我替你换一个大一点儿的?”东篱愣了愣,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什么?” 见到洛儿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才终于反应了过来,脸上猛地再次红了个透彻,慌慌张张的放下碗起身就要出去:“我??????我去采药!” “师兄,你忘了拿背篓!”洛儿努力的忍着笑意,眼睛弯着月牙儿一般的看着东篱。东篱身子僵了僵,转身回来拿起背篓又急急出去了,临出门时忽然转过头来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还是叫我阿篱吧!” 东篱说完便拿着背篓着急的往外头走,身后传来洛儿几乎要掀开屋顶的爆笑。心下有些懊恼,怎么就说了那么一句话?脚下却走得更快了,脸上委屈的几乎要哭出来了! “咳咳??????”洛儿笑的抽了气,不停的咳嗽着,脸上涨的通红。敢情东篱这是有心理阴影了,唉,话说自己是不是太过了些?一边这么想着脸上却更加眉飞色舞了起来! 一大早洛儿的心情便被那个萌呆萌呆的师兄搞得非常愉快,一路哼着歌儿再次来到了那个她受伤的地方。在靠近那里之时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收了起来,心下也没有刚刚那么轻松了! “清羽啊,如果你当真是那人身上的物事,你便告诉一声好么?”洛儿拿出了那柄软剑,这软剑轻盈却削铁如泥,他的主人必定是一位极其会使剑的人,这剑就像他的羽毛一般欲助主人上青天翱翔。刚刚找到那会儿洛儿开心了许久,捧着剑看了许久忽然福至心灵便起了这么个名字! 虽然这里她已经找了不下白遍,但是每一次仍然是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查询,生怕找漏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抬头看了看日头,大半日便这么快就过了,轻轻的叹了口气。即便知道能找到线索的机会极小,当真寻不到时又忍不住一阵失落。抱着清羽躺在那棵大树下,她曾经想过去上面看看。但是东篱却说:“上面是万丈高崖,若是想绕道上去至少要饶半个月的路程!” “唉??????”洛儿又深深的叹了口气,从初时的惊讶到后面的坦然。想一想也就明了了,这山是两国国界,而山下也没见到有重兵把守,定然也是因了这个高崖!所以即便要设重兵也是要绕出去很远了! “唧唧??????”忽然树上传来一阵细小声音,洛儿应声看过去,只见到一个小巧的身影一闪而过,然后一颗松果便落了下来。洛儿愣了愣,起身拿起那个松果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这棵大树,恍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大呼了一声:“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 头上的大树是一棵盘根错节的古松,上面必然住着些小动物,兴许有什么不起眼的东西叫那些小家伙拖到树洞中做了巢穴。这样一想便立即兴奋了起来,将清羽从新缠在腰上,围着古松转了转,然后寻了一个比较好爬的地方往上爬去! “啊哟!”只听扑通一声洛儿便重重的摔到在地上,垂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有些苦涩的笑了笑。这手做轻巧的事情还成,爬树却是不成了。又试过了好几次均是不行,心中焦急便不停的围着古松转悠,想就这么回去又似乎是有些不甘心! “要是会飞就好了,偏生阿篱也是个不会武功的,这怎么,怎么??????”苦恼的念叨着,气愤的在地上蹦了蹦,只一心想着要飞上去就好了,哪知还当真发生了奇迹。她还真的飞了起来,一喜之下又是一阵疑惑,难道她以前是会武功的? 这一分心整个人又猛地往下落去,这次便被摔的实实的,直抽了好几口气才缓过劲儿来。伸手揉了揉自己几乎摔麻木的屁股,幸亏没有跳很高所以倒也没有摔出个好歹来! 又试了好几次,却失望的发现刚刚忽然跳那么高就更做梦似的,而现在无论怎样也飞不起来了。心中一阵失望,垂头丧气的一会儿便决定先回去,不然东篱待会儿又来寻人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果然便见到东篱寻了过来,洛儿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见到东篱还笑眯眯的唤了一声:“师兄!” 东篱脚下步子滞了滞,微微有些恼怒的瞪视了洛儿一眼,偏生他脾性温和习惯了瞪了老半天没有将洛儿吓着,自己反而一点儿没有了脾气。又见到洛儿浑身狼狈,走起路来不太妥当,赶紧上前去扶住,关切的问道:“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伤的严不严重,我看看!” “没事,我没事!”洛儿赶紧宽慰着,东篱这才松了口气,但是眉宇间却依旧微微含着担忧,似乎又有些别扭。洛儿扯了扯东篱的袖子,指着自己的腿笑笑道:“阿篱,我腿上好像受了些伤!” “真的,痛么,我背你回去瞧瞧!”果真东篱一下子便忘了刚刚要问的问题,人也变得自然了些,俯下身子就要去背洛儿。洛儿摆着手道:“我没事,还能走!” “不行,这样会留下病根儿!”知道东篱还在计较她右手上的伤,其实从她醒来那一刻起她感觉到了自己右手的不妥,兴许是后来受的伤,兴许是落下来之前便伤到了后来再加重了些才至此。而东篱虽然有神医的称号,但是到底不是真的神,叹了口气道:“我真的没事,你不用太担心!” 东篱虽然有时候有些呆气,但是其实心如明镜,没有沾染太多世俗之气对于人心倒是看得很是透彻。闷闷的嗯了一声便伸手扶了洛儿往回走,洛儿看了看微微蹙着眉头不说话的东篱,摇了摇头。她这个师兄有时候的心思她还当真猜不明白! 娇妃抵万金130_更新完毕!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坦诚相待 洛儿的伤第二日便沒有什么大碍了,到底伤的不重,只是东篱却一直闷闷的不肯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洛儿忙着去查探那棵树便也沒有细问! 而练习了几日洛儿似乎也找到了些规律,也确定了是她以前是真的会些轻功的,只是似乎除此之外其他的便是不会了。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兴许原本是会些其他什么的,而现在便是会也是不会了!笑了笑,刚开始还觉得难过,后來一想那么高落下來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不错了! “洛儿,过些日子我送你回去可好?”昨晚东篱把她送回了她原先的房间,东篱走前认真的这么说着。洛儿愣了愣,便点头应道:“阿篱决定好了!” 东篱点了点头,后來又背对着她说道:“洛儿,你一个女孩子到底要注意些清誉,虽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人。总之,你以后便还是住这里吧,明日我帮你把东西拿过來!” “也好,这些日子你睡那小床辛苦了,明日我自己去搬过來吧!”略微想了想,到底不能一直靠着东篱不是,便也一样答应了。东篱背对着她的脸上微微闪过一抹失望,只片刻又转头看着她轻声嘱咐:“早些休息,腿上的伤想來依照你的医术也是能处理的,我便先走了!” 洛儿愣愣的看着莫名走的飞快的东篱,心中一时也搞不懂他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好似忽然生气了?难道是因为那晚上自己不小心看到他沐浴的事情,不会不会,若是因为这个生气早该生气了。 “我这是怎么了?”回到自己的房间,东篱有些不解的坐在床头。想了想还是起身将洛儿的东西细细收拾了,盯着那不多的东西愣了好半天,蹙了蹙眉轻叹一口气躺回了床上! “到底要不要走呢?”苦恼无比的自言自语着,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伤处理了一下才睡下。这身医术在东篱的熏陶下竟然也被她想起了个七七八八,只是其他的依旧什么头绪都沒有,看來明日还要再去寻寻线索才行! 尝试了几次,每日前去,过了好几日才终于上去了那棵树。欣喜异常的细细的查看了那些树洞,却失望的发现什么也沒有。坐在树上发着呆,沒有记忆的日子就像一个孑然一身的婴儿一般,只是婴儿倒是沒有她这许多的烦恼! “叽叽喳喳??????”忽然从树梢传來小鸟的声音,不像平日那么悦耳,似乎有些凌乱的样子。洛儿无力的抬头看了看,这不看还好一看便是吓了一跳。 只见在自己的脑袋上方横亘着的一支树枝上竟然有一条火红的蛇,而在蛇正前方不远处有一窝稚嫩的小鸟。洛儿蹙了蹙眉,心下有些怜悯了起來,因为那些小鸟身边并沒有成鸟的保护! “算了,帮你们一把吧!”从怀中抽出一根银针,虽然右手不能用了,但是练习了这么久左手到底熟练了一点,只是能不能刺中红蛇却是一点把握也沒有。 屏住呼吸瞄准着那条蛇,然后找准了时机便快速的将银针飞刺了过去。沒有击中,洛儿的心一下子便提了起來,后又见到小红蛇似乎受了惊一般竟然沒有攻击她便快速的溜掉了! “幸好,呼??????”大大的吐出一口气,若是那小红蛇反过來攻击她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从坐着的那树杈上站起身去查探那窝小鸟,看见小鸟都好好的,嘴角也跟着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紫色的小鸟,还真稀??????”洛儿一边这么念叨了一句,一边脑中又忽然闪过一丝念头。伸出两根手指头轻轻拨开了小鸟,只见几只小鸟身下竟然真是有一片紫色的布片。欣喜之余赶紧小心翼翼的将布片拿过來,细细看了,发现那是一片上好的紫缎。 东篱从來不穿紫色的衣衫,而她也沒有紫色的衣衫,那么这布片会是从哪里來的?又是谁的呢?心忽然扑通扑通的跳了起來,脸上的激动怎么掩也掩不住!焦急的从树上跳了下去,手中捏着那布片便转身往回跑去! 气喘吁吁的跑了回去,一把推开东篱的屋子,却发现东篱竟然在收拾包袱。洛儿愣了愣便满脸喜色的走了过去,将手中的布片递到东篱跟前道:“阿篱,你看,这是我今日找到了,这个定然是那人衣衫上撕落的!还有这个!” 从腰上取下清羽一并递了过去,东篱垂着的脸上闪过一抹惊讶,顿了顿才伸手接过去那两样东西。细细看了,不知怎地心中隐隐有股子失落感,果然如他所想么,洛儿日日找寻的是一个人。且是一个男子! “阿篱,你收拾东西做什么,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洛儿心情极好的问道。 “下山!”东篱闷闷的回了一句。 “下山去做什么,这不是才回來沒有几日么?”洛儿疑惑的问了一句,东篱飞快的收拾着东西的手顿了顿,温和道:“去将药物送到司徒伯伯那里,然后送你回家!” “回家?”洛儿愣了愣才反应过來东篱在说什么,这件事东篱早就说过,但是沒想到会这么快,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东篱放下手中的包袱抬头看着洛儿,洛儿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语气中隐隐有些不安的问了一句:“阿篱,是不是我惹你不高兴了,所以你要将我赶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沒有了记忆的缘故,洛儿对于离开东篱而回到那个所谓的家怀着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安。对于她完全沒有记忆的家人,她倒是更愿意和东篱待在离人谷! 虽然这样说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她是真的不想这么快回去,一來她沒有想起以前的事情回去了势必会有许多麻烦,二來??????唉,怎么说呢,在她沒有查清楚她为何会掉落悬崖之前回去似乎是有些不妥。若是当真像她想得,是有人要对她不利呢? 她现在毫无自保之力,回去了岂不是自找死路?深吸了一口气,拉着东篱坐到桌前看着他道:“阿篱,虽然我沒有了记忆,但是我这么回去会不会有些不妥?而且,你知道我住在哪里么?” 被洛儿问的一愣,他倒是真的沒有想过这些。他只知道洛儿姓龚,而且还不知道这姓是不是真的。狄城那么大,好几万的人,他应当把洛儿送到哪一处? 见东篱愣住了,洛儿微微松了口气继续道:“我知道有的事情你沒有说也是因为考虑到了许多问題,所以我现在更加不能回去,你说是不是?” 东篱呆呆的点了点头,后來又猛的摇头道:“司徒伯伯传來消息说要我去一趟越城,让你一人呆在这里我不放心,若是带你去又??????” 洛儿这一下算是终于明白东篱为何一直愁眉不展了,这越城是西平的国都,离这里有上千里地。而自己的身体虽然并沒有太大的问題,但是东篱必然不想她去长途跋涉。若是带着吧,要是真的有人要对她不利,这一去岂不是明摆着在告诉别人她沒有死? “不用担心,你不是说我其实是南邵国人么,即便真有仇人也不一定会追到西平国不是?”洛儿微笑着分析道,东篱面上仍是带着忧虑。洛儿替他倒了一杯茶继续道:“再说了,有你这位神医护着,这天下谁还敢前來招惹?” “我,我??????”东篱被洛儿说的微微红了脸颊,但是表情却是缓和过來了。洛儿心中松了一口气,又道:“你那司徒伯伯忽然让你跑这么远,难道不会替你寻几个人护卫着,即便是这样,这千里迢迢请你去的人还能仍由咱们在路上被人抓去做了人肉包子?” “你啊你!”东篱想笑又忍住了,手指轻轻戳了戳洛儿的脑门儿,洛儿笑眯眯的沒有躲。 “好吧,咱们明日一起下山,待我治好了你的病再送你回去!”东篱微微有些无奈的说。 “嗯!”洛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其实她还有一个理由沒有说,若是回去了她怎么能找到那紫色布片还有清羽剑的主人?暂时认为那人是同她一起落下來的,即便不是她要找的人,至少也认识她不是?只要找到了他,兴许会知道一些以前的事情也不一定! 自然,那人也可能是和她有仇的,所以她也应该小心谨慎一点,别自己往刀口上撞。 “洛儿,我有些话要同你说,本该早些告诉你的!”东篱忽然深叹了口气,看着洛儿的眼中带着些愧疚。洛儿心中明了,点头道:“你说!” “你原本姓龚,龙共的龚,我们之前是见过两次的。后來我回到了离人谷,无意中发现了浑身是血的你落入了谷中,你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清楚,但是想來不会是什么好事!”东篱的声音带着怜惜,看着洛儿的眼神更是柔的似乎正看着一个脆弱的不得了的玻璃珠子。 “什么?”洛儿吃惊的呼了一声,原來她同东篱还真的是旧识。感叹着缘分奇妙,而这世界太小。不过姓龚,她竟然是这个姓么?还好,至少知道姓了,也算是一大进步!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洛儿摆手打断了东篱的话,东篱愣了愣看着洛儿。洛儿笑笑道:“我知道,你是怕我胡思乱想反而对身体不好嘛,阿篱,你这心肠细致的都可以做菩萨了!兴许我原本的家人也沒有你待我好!” “怎,怎么会?”东篱被洛儿的说的又红了脸,但是嘴角的笑意却是止不住的,洛儿心中他竟是家人的。他从小沒有家人,从记事起就只有一个师傅。而现在却多出了一个洛儿! ------------ 第一百三十二章 人肉包子 两人一早便下了山,先去『药』铺看了看,福叔说司徒那日他们离开的第二日就匆匆离开了。靖安.匆忙的甚至只來得及留下一封信然后用他们特有的方式送到了东篱手上! “阿篱,你说这天下还有何人敢要你主动上门的?”坐在福叔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上,洛儿从车内钻出來一面晃『荡』着双腿一面和赶车的东篱说话! “我想司徒伯伯必定有他不得已的原因,若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简单倒是好了!”洛儿愣了愣,想一想也就明了了。对于东篱这样的被冠上神医称号的人,真的能叫得动他的人这天下还真是少数,不过自然也不排除一些意外因素! 想起那日的碧衫女子,那股子高傲劲儿,此时又是住在越城,真是想不猜出她的身份都难啊!摇了摇头问了一句:“那日來寻医的女子恐怕身份不简单呐,你司徒伯伯千里迢迢的将你找去,你确定这不会有什么不妥?” 司徒是师傅的朋友,对于他而言也只是跟着师傅见过几次,多的便是不知道了。若只是这样应当是沒有问題的,但是此次的事情似乎又有些出乎意外了。是何人何事以至于司徒用上了师傅当年的一个承诺? 如此想起來似乎又是有些不妥了,而东篱又极少接触这些事情,竟越想越是沒有头绪。叹了口气看着一旁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洛儿问道:“洛儿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想法了?” 和洛儿相处这么些日子以來,其他的他不知道,但是洛儿同寻常女子不同这一点他倒是十分清楚的。且不说其他的,洛儿的心细,想法又刁钻,常常会想到许多常人想不到的地方! “想法沒有,倒是有几个推测!”洛儿笑了笑,风吹起洛儿的面纱,那抹自信而傲然的笑容隐隐挂在嘴角。那个在狄城外面遇见的洛儿似乎一点点的回來了,东篱心中既喜又忍不住担忧了起來。在狄城的洛儿,和如此的洛儿『性』子相差太远,若是当真全部回忆起來真的会是一件好事么? “你在听我说话么?”洛儿将脸凑到东篱的跟前,一下子凑这么近,东篱下意识的身子往后倾了倾,脸红了红道:“在听,你说!” “嗯!”随口应了一声,洛儿扯了扯自己的衣衫接着说道,“按你所说,你的司徒伯伯是和你师父有交情的人,咱们此次前去也是为了还一个人情。那么有多么大的交情非得让上一代的医神欠下一个如此大的人情?这是其一!” 东篱蹙眉想了想,道:“师傅小司徒伯伯十岁,若说恩情,怕是只可能有知遇之恩,或者是救命之恩!” 洛儿满意的 点头道:“知遇之恩,你师父贵为一带医神,武功造诣也是登峰造极。” 说着偏头看了看东篱,搞不懂那个医神师父为何沒有交东篱武功。不过想一想,东篱这样的心『性』怕是学了武功也断不肯随意伤人,而且一人若是傲人之处太过反倒容易招致麻烦,这样算起來学会了武功便极有可能成为一个极大的负担!东篱被洛儿看的莫名其妙的,疑『惑』的看着洛儿,洛儿摇了摇头表示无事! “你师父和司徒相识不过十数年,想來也是后來的事情,所以这知遇之恩怕是不可能了!而这救命之恩嘛”洛儿顿了顿看向东篱。 “我跟着师傅十余年,从不知道师傅曾经遇到过什么需要他人救援的事情,但是”东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犹豫着要不要讲出來。 “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洛儿赶紧问道。 东篱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儿又点了点头。洛儿被这个萌呆师兄搞得有些懵了,这意思是? “几年前师傅忽然说要去探望故友,然后便再沒有回來过,离开前曾经告诉过我,让我不要离开离人谷!”洛儿的心一下子便被提了起來,东篱的师傅是担心东篱『性』子单纯出谷可能被骗,还是说早已经料到了今日的事情? 若是前者还好,要是后者大大的吸了一口冷气,若是后者的话,他们这一去会不会太过冒失了? 见洛儿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东篱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宽慰道:“只是去治病而已,能出什么事情?若是担心便小心一点就是了!” “说的也是,咱们是担心太过了,到时候小心点便是了!”洛儿冲着东篱一笑,东篱点头回应便又转过头去专心的赶着车! 东篱不太会赶车,所以一天下來两人都是不太好受,浑身酸痛不说,才行路不过几十里!这么下去且不说要多久才能到达越城,只怕在路上便给颠晕了脑袋,拆散了骨头! “对不起,我沒有赶过车!”东篱有些愧疚的扶着洛儿,洛儿扯着嘴角笑了笑道:“沒事,第一次就可以赶车赶成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若是换做是我定要将咱们两都往沟里带!” “扑哧!”东篱被她说的轻轻一笑,手上又轻了些几乎是半抱着洛儿,洛儿的身子本來就沒有好透彻,若是日日这么颠簸可怎么受得住! 洛儿知道东篱的担心,下意识的直起腰來,却又扯到酸痛的腰部,闷哼了一声也将到口的话咽了回去。东篱看起來有些消瘦,脸『色』56书库怪,女人? 车外,东篱有些紧张的注视着前面忽然窜出來的十几个女子。那些女子手上都扛着大刀或者其他的武器,此刻正满脸凶神恶煞的瞪着他。一滴汗水从额间掉落,手悄悄的『摸』向腰间! “大姐,那小子怎么长得跟块白豆腐似的,您看要不要抢回去给您做压寨相公?”一个女山匪谄媚的看着身边一个高瘦的女子,女子穿着一身黑衣。女子眼睛细长有些像狐狸般的狡猾,鼻子高挺,嘴唇有些厚,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女子看起來不像是一个山匪,倒是像一个女侠客,只是那双精光闪闪的眸子却像是野兽一般兴奋着。重重的给了身边的那个女子一巴掌,兴奋道:“皮肤这么好,正好做了人肉包子,做什么压寨相公!” 车中的洛儿想笑又不能笑,这是不是正好被她说中了,两人这次便是真的要做人肉包子了。不过外面那山匪头子倒是好玩儿,洛儿眸中闪过一抹流光溢彩,猛地掀开帘子大喊了一声:“做人肉包子倒是极好,就是不知道大王能不能分我一份?” 山匪头子愣了愣,瞧见一个小巧玲珑还裹着面纱的女子忽然出现在眼前。满眼戒备的看着洛儿,狐狸一般的眼眸微眯着。洛儿也大大方方的让她看,而身旁的东篱却语气颇有些生气的道:“为何出來,不是让你乖乖待在里面么?” 一边说着还一边小心翼翼的挪到洛儿身边,用身子努力的将洛儿遮住,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的看着一群山匪,那样子似乎正准备着随时冲上去和山匪拼命! 洛儿既感动又有些好笑的盯着东篱有些瘦削的肩背,衣衫空『荡』『荡』的挂在他身上,似乎只要风稍微大一点便可能将他吹走。但是就是这样带着羸弱的东篱却正努力的保护着她,深吸了一口气踏步从东篱身后移开,整个就暴『露』在山匪跟前! 东篱着急的想将她拉回去,洛儿却对着他轻轻一笑:“阿篱,信我!” 不知道为何,洛儿这样说东篱还沒有反应过來之时心中便已经信了!只是当他再反应过來时,洛儿已经踏着步子走向了山匪,东篱焦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唉”豁出去一般的跟着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了洛儿! ------------ 第一百三十三章 红颜祸水 两人一早便下了山,先去『药』铺看了看,福叔说司徒那日他们离开的第二日就匆匆离开了。书包网! “阿篱,你说这天下还有何人敢要你主动上门的?”坐在福叔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上,洛儿从车内钻出來一面晃『荡』着双腿一面和赶车的东篱说话! “我想司徒伯伯必定有他不得已的原因,若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简单倒是好了!”洛儿愣了愣,想一想也就明了了。对于东篱这样的被冠上神医称号的人,真的能叫得动他的人这天下还真是少数,不过自然也不排除一些意外因素! 想起那日的碧衫女子,那股子高傲劲儿,此时又是住在越城,真是想不猜出她的身份都难啊!摇了摇头问了一句:“那日來寻医的女子恐怕身份不简单呐,你司徒伯伯千里迢迢的将你找去,你确定这不会有什么不妥?” 司徒是师傅的朋友,对于他而言也只是跟着师傅见过几次,多的便是不知道了。若只是这样应当是沒有问題的,但是此次的事情似乎又有些出乎意外了。是何人何事以至于司徒用上了师傅当年的一个承诺? 如此想起來似乎又是有些不妥了,而东篱又极少接触这些事情,竟越想越是沒有头绪。叹了口气看着一旁歪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洛儿问道:“洛儿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想法了?” 和洛儿相处这么些日子以來,其他的他不知道,但是洛儿同寻常女子不同这一点他倒是十分清楚的。且不说其他的,洛儿的心细,想法又刁钻,常常会想到许多常人想不到的地方! “想法沒有,倒是有几个推测!”洛儿笑了笑,风吹起洛儿的面纱,那抹自信而傲然的笑容隐隐挂在嘴角。那个在狄城外面遇见的洛儿似乎一点点的回來了,东篱心中既喜又忍不住担忧了起來。在狄城的洛儿,和如此的洛儿『性』子相差太远,若是当真全部回忆起來真的会是一件好事么? “你在听 我说话么?”洛儿将脸凑到东篱的跟前,一下子凑这么近,东篱下意识的身子往后倾了倾,脸红了红道:“在听,你说!” “嗯!”随口应了一声,洛儿扯了扯自己的衣衫接着说道,“按你所说,你的司徒伯伯是和你师父有交情的人,咱们此次前去也是为了还一个人情。那么有多么大的交情非得让上一代的医神欠下一个如此大的人情?这是其一!” 东篱蹙眉想了想,道:“师傅小司徒伯伯十岁,若说恩情,怕是只可能有知遇之恩,或者是救命之恩!” 洛儿满意的点头道:“知遇之恩,你师父贵为一带医神,武功造诣也是登峰造极。” 说着偏头看了看东篱,搞不懂那个医神师父为何沒有交东篱武功。不过想一想,东篱这样的心『性』怕是学了武功也断不肯随意伤人,而且一人若是傲人之处太过反倒容易招致麻烦,这样算起來学会了武功便极有可能成为一个极大的负担!东篱被洛儿看的莫名其妙的,疑『惑』的看着洛儿,洛儿摇了摇头表示无事! “你师父和司徒相识不过十数年,想來也是后來的事情,所以这知遇之恩怕是不可能了!而这救命之恩嘛”洛儿顿了顿看向东篱。 “我跟着师傅十余年,从不知道师傅曾经遇到过什么需要他人救援的事情,但是”东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犹豫着要不要讲出來。 “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洛儿赶紧问道。 东篱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儿又点了点头。洛儿被这个萌呆师兄搞得有些懵了,这意思是? “几年前师傅忽然说要去探望故友,然后便再沒有回來过,离开前曾经告诉过我,让我不要离开离人谷!”洛儿的心一下子便被提了起來,东篱的师傅是担心东篱『性』子单纯出谷可能被骗,还是说早已经料到了今日的事情? 若是前者还好,要是后者大大的吸了一口冷气,若是后者的话,他们这一去会不会太过冒失了? 见洛儿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东篱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宽慰道:“只是去治病而已,能出什么事情?若是担心便小心一点就是了!” “说的也是,咱们是担心太过了,到时候小心点便是了!”洛儿冲着东篱一笑,东篱点头回应便又转过头去专心的赶着车! 东篱不太会赶车,所以一天下來两人都是不太好受,浑身酸痛不说,才行路不过几十里!这么下去且不说要多久才能到达越城,只怕在路上便给颠晕了脑袋,拆散了骨头! “对不起,我沒有赶过车!”东篱有些愧疚的扶着洛儿,洛儿扯着嘴角笑了笑道:“沒事,第一次就可以赶车赶成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若是换做是我定要将咱们两都往沟里带!” “扑哧!”东篱被她说的轻轻一笑,手上又轻了些几乎是半抱着洛儿,洛儿的身子本來就沒有好透彻,若是日日这么颠簸可怎么受得住! 洛儿知道东篱的担心,下意识的直起腰來,却又扯到酸痛的腰部,闷哼了一声也将到口的话咽了回去。东篱看起來有些消瘦,脸『色』56书库怪,女人? 车外,东篱有些紧张的注视着前面忽然窜出來的十几个女子。那些女子手上都扛着大刀或者其他的武器,此刻正满脸凶神恶煞的瞪着他。一滴汗水从额间掉落,手悄悄的『摸』向腰间! “大姐,那小子怎么长得跟块白豆腐似的,您看要不要抢回去给您做压寨相公?”一个女山匪谄媚的看着身边一个高瘦的女子,女子穿着一身黑衣。女子眼睛细长有些像狐狸般的狡猾,鼻子高挺,嘴唇有些厚,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女子看起來不像是一个山匪,倒是像一个女侠客,只是那双精光闪闪的眸子却像是野兽一般兴奋着。重重的给了身边的那个女子一巴掌,兴奋道:“皮肤这么好,正好做了人肉包子,做什么压寨相公!” 车中的洛儿想笑又不能笑,这是不是正好被她说中了,两人这次便是真的要做人肉包子了。不过外面那山匪头子倒是好玩儿,洛儿眸中闪过一抹流光溢彩,猛地掀开帘子大喊了一声:“做人肉包子倒是极好,就是不知道大王能不能分我一份?” 山匪头子愣了愣,瞧见一个小巧玲珑还裹着面纱的女子忽然出现在眼前。满眼戒备的看着洛儿,狐狸一般的眼眸微眯着。洛儿也大大方方的让她看,而身旁的东篱却语气颇有些生气的道:“为何出來,不是让你乖乖待在里面么?” 一边说着还一边小心翼翼的挪到洛儿身边,用身子努力的将洛儿遮住,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的看着一群山匪,那样子似乎正准备着随时冲上去和山匪拼命! 洛儿既感动又有些好笑的盯着东篱有些瘦削的肩背,衣衫空『荡』『荡』的挂在他身上,似乎只要风稍微大一点便可能将他吹走。但是就是这样带着羸弱的东篱却正努力的保护着她,深吸了一口气踏步从东篱身后移开,整个就暴『露』在山匪跟前! 东篱着急的想将她拉回去,洛儿却对着他轻轻一笑:“阿篱,信我!” 不知道为何,洛儿这样说东篱还沒有反应过來之时心中便已经信了!只是当他再反应过來时,洛儿已经踏着步子走向了山匪,东篱焦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唉”豁出去一般的跟着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了洛儿! ------------ 第一百三十四章 土匪保镖 沒想到那些山匪竟然还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欢迎宴,洛儿笑眯眯的参加了,东篱紧紧的跟在身后,看着一屋子的女山匪表情有些别扭! “快坐快坐!”二当家橘初豪爽的挥了挥蒲扇一般的大手,洛儿笑着点了点头拉着东篱坐到了唯一的空处。56书库也学着江湖人豪爽的拿起一杯酒道:“多谢各位姐姐照顾了,洛儿在这里先干为敬!” 这山寨差不多有近百人,在这其中几乎有三分之一的老弱病残。见洛儿扫视着众人,大当家七漪赶紧解释道:“这里的人都是从各地而來的苦难姐妹,后來实在无法便在这里落了草,洛妹妹不要嫌弃才是!” “怎么会!”洛儿连连摆手,此时心中却带了几分真诚和佩服。这七漪带着一群女子也不知道废了多少的力气才得以在这里站稳脚跟,更何况还有二三十个什么也做不得的。仅是这一点那七漪便是难能可贵! “大当家这份善心和领导倒是让小妹佩服不已,哪里还敢说什么嫌弃,诸位姐姐不要嫌弃小女子无能才是!”想來刚刚的几个时辰,众人已经将她‘可怜’的身世给传了个遍,此时听见她这样说都是大声道:“洛姑娘说的什么话!” “就是,洛儿姑娘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竟然敢跟着咱们回寨子,这份勇气可嘉啊!”橘初哈哈笑着,果然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主儿! “别说这么多,干了这杯!”又是那个黑胖的中年『妇』女大吼了一声,洛儿赶紧站了起來,一旁的东篱想了想也跟着站了起來。那黑胖女子看了看东篱道:“这位真是你哥哥,我怎么看着不像呢?” “我看着也不像!”洛儿心中毫无惊吓之意,面上却做出一份故作镇定又在强力压下的样子道:“不是哥哥是什么?” “我看倒像是情郎,看着也般配!”二当家橘初被下面的人一提醒,猛地在大腿上拍了一巴掌道。然后众人便都起哄了起來,东篱被众人搞得红透了一张脸,微微鼓着面颊含着些薄怒的看了洛儿一眼。洛儿赔笑似的笑了笑,故作娇羞的扯了扯他的衣衫道:“怎么生气了,不该我说你是哥哥?” 洛儿这样一说众人笑得更加厉害了,东篱面上几乎要滴出血來,有些紧张的狠狠揪着自己的衫子。脑袋低垂的厉害,反观洛儿却坦然的很,只初时有些不好意思,现在却是开诚布公的看着众人。 两个当家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见了了然。想來洛儿刚刚说的七八分是真的,只是后面么,便是洛儿不堪夫家作恶跟着情郎逃了出來! “你是故意的!”东篱垂着头低低的喊了一句,洛儿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只有搅浑了这摊水,让众人胡『乱』想去才好脱身啊。想起刚刚在屋子里,洛儿只道自己的眼睛『迷』住了,让东篱看一看。 哪知东篱正弯腰垂头去看,『性』子单纯的东篱看的可仔细了,还小心翼翼的对着洛儿的眼睛呵着气。而此时那黑胖的女人却那般‘巧合’的推门而入,惊诧的看着靠的极近的两人。东篱被吓得立时退去几步,爱红脸的习惯此时显现的恰到好处! “是你配合的好!”洛儿恶作剧的回了一句,东篱的脸便更加的红了。想起刚刚的场景,在别人看來指不定以为他想轻薄洛儿呢!转念一想这是洛儿的计谋,心中便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我本是要嫁给阿篱的,是被强行嫁到了夫家,原本已经死了一颗心。哪里知道后來竟然出了这许多的事情!”洛儿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的沧桑完全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该有的。 东篱蹙了蹙眉,忽然有些分不清这样的洛儿到底是真的,还是演出來的。下意识的伸手碰了碰洛儿的脸柔声道:“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了,我会护着你的!” 洛儿一愣,有些奇怪的看了东篱一眼。东篱像是被吓到一般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复又垂下了头去,只不停的喝着杯中的酒。洛儿又是一惊,东篱的酒量何时这么好了? “好了好了,已经过去了,既然你们已经在一起了就好好过日子就是!”大家似乎被他们感染了似的,脸上的表情都有些落寞了起來,二当家赶紧缓和着气氛道。 七漪蹙了蹙眉道:“既然如此,那你丈夫怕是杀不得了,不然你们以后哪里还有平静的日子过?” 洛儿赶紧点头道:“大当家说的极是,洛儿谢谢大当家的照顾了。只要有了阿篱我便满足了,以前的罪也算是沒有白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安定下來就这么过一辈子!” “也好,也好!”七漪忽然沧桑的说了一句,那张清秀的脸庞也跟着一下子哀伤了几分。洛儿想这七漪必定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既会读书识字,思虑也是细密的很,竟然落到在这里做土匪的地步也不知道到底遭遇了怎样的事。不过不管怎么说定然不会是好事情,一个好 好的良家女子哪里会落草为寇? 结果这一餐大家说说笑笑便过了,只是偶尔有的一些沧桑的笑容混杂在里面!洛儿心下替她们觉得不值,又觉得沒有办法,只暗自叹了好几口气! 很晚了才同东篱一起回去,洛儿当着几个山匪的面直接将东篱扯入了自己的房间。东篱有些紧张的待在一边,屏息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确定都走了才起身往外面走! “你要去哪儿?”洛儿挑眉问了一句! “自然是回房间去!”东篱理所应当的回答道! “不行!”洛儿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东篱紫涨着一张脸努力保持的正常回问道:“为什么,她们不是已经走了?” 洛儿笑眯眯的一把拽住东篱的手臂,东篱有些不自在的要将手臂抽回去。以前沒有这么别扭的,心也不会跟着跳这么快,难道是病了? “怎么不行,要知道你现在可不是我的哥哥,也不是师兄,现在是情郎哦!”洛儿努力的憋着笑认真道。东篱好看的眸子猛地瞪大,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洛儿。看了许久才呆呆的说了一句:“还沒有拜堂成亲之前怎可就住在一起?” 洛儿终于忍不住笑了起來,她这个呆呆师兄真是太可爱了。她原本以为他会说,那不是假的么?哪里知道他首先想到的果然是那些礼法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 又不敢笑得太大声,努力压抑着。东篱见着这样的洛儿也反应过來了,脸上红彤彤的又带着些委屈看着洛儿,似乎在控诉着洛儿欺负他的种种行为,她这又是故意的! “要不清早就不清了,这会儿才來注意!”想着他们几乎在同一个屋子一起睡了差不多半个月,虽然是分床中间还隔着一张桌子和好几步路的距离。但是还真和洛儿说的一般,要不清早便不清了! 东篱有些暗暗后悔自己之前沒有注意这些,慌张解释道:“那,那个是” “行了行了,早些睡吧,明早还得赶路呢,今日耽误了这么多时间!”洛儿挥了挥手便回到了床上,东篱在身后嘀咕了一声:“我娶你便是了!” “什么?”洛儿回头问了一句,东篱立即跳了起來,慌忙的摆着自己的手。然后拉了一把椅子离得远远的靠在墙边。 洛儿摇了摇头,东篱的『性』子一向这样,偶尔有些迂腐,又固执的很。若是你强要他做什么,而那件事又刚好犯了他一向遵从的原则,那么便是任你说破了嘴皮子也不会点头的!起身抱起一床被子使劲儿的按在东篱身上道:“不准说话,睡觉!” “哦!”东篱眨了眨眼睛委屈的应了一声,以前的洛儿不是这样的,怎么『性』子越來越恶劣了?抱着被子将自己完全藏了进去,一副不想见到洛儿的样子! 洛儿笑了笑,师兄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可爱,赌气也让人很想欺负啊! 昨晚说好了今日一早必须离开,见两人也实在是不能多留便一早帮两人把马车牵了出來。洛儿和东篱谢过了便准备离开,哪知七漪却忽然拦住了两人。洛儿心中一惊,这不是反悔了吧? “不用担心,我只是想送你们一程!”七漪开口道,洛儿抬头看了看后面的众人,脸上几乎要皱到了一起。那二当家却豪爽的拍了拍她的肩头道:“你那夫君有钱有势,有大当家护着要安全些!” “这个”故事编的太过了,洛儿心中叫苦,嘴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转头去看东篱,东篱却淡定的将头转向了一边,俯身带着微笑的给几位老人说着什么! “走吧,时辰不早了!”七漪做大姐大做多了,一挥手便利落的跳上了一匹马,然后招呼着洛儿和东篱。 洛儿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恹恹的爬上了车去!土匪做保镖,这面子还真是大了去了,只是这到底是好是坏?不过到了这个份儿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再次叹息了一声,果真人算不如天算! ------------ 第一百三十五章 算命先生 “前面就到益州了,那里是西平最为繁华的城,不知道洛儿妹妹和篱公子去过沒有?”都到这份儿上了七漪似乎还是不是非常信任两人,路上也是时常出口 试探。56书库好在洛儿早就有了准备,所以这才略略的应付过去,不过老实的东篱倒是好几次都差点说漏了嘴! 每一次洛儿都极快的将那些话掩饰了过去,就像上次东篱竟然直接就说他们要去越城。洛儿一边错着牙,一边笑嘻嘻的接口道:“阿篱在越城有一个亲伯父在,我们这一次是去投奔他的伯父!” “嗯,是个好去处,离阳城远之千里,以后也要放心些!”洛儿小心的思考着七漪的这句话,这话中好似有话,可是七漪脸上却一副真的为她们着想的表情。洛儿在心中嘀咕,这样狡猾的女子怎么就去做了山匪,好在现在跟着自己走了,不然指不定得祸害阳城一片的人呢! 几人随意找到一个普通的客栈住下,有了七漪他们这一路行程快了很多,一天至少要赶上百里的路。洛儿被颠地整个人都恹恹的,心道自己这身子也确实弱了些,该好好锻炼了! “洛儿,你还好么?”东篱曾经提过要慢些,但是考虑到时间不多了洛儿便拒绝了。此时见到洛儿半死不活的样子,东篱很是焦急,先是细细替她把了脉,又拿出最好的伤『药』给洛儿才罢了休。 “阿篱,你忘了,我其实也是一个大夫!”洛儿有些无奈的说道,东篱愣了愣,这些日子照顾洛儿成了习惯,只当洛儿是一个小孩子一般。此时忽然听到洛儿这样讲才呆呆道:“可是我不是应该好好照顾你么?” 洛儿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什么叫应该,这世上沒有什么是应该的事情。脸上的表情软了软,手指戳了戳东篱有些狼狈的脸:“好好洗漱一番,这几日你也累的够呛!” “我一个男儿之身,哪里有那么娇弱!”脸上似乎还有洛儿温热的手指拂过的感觉,东篱耳朵红了红赶紧退了出去。 “沒想到你的情郎对你还不错!”七漪抱着一把古刀,那刀56书库长,又长又『乱』,这使得这个人几乎连面目都看的不甚分明了。 “你在叫我?”洛儿淡淡问道。 “不叫你叫鬼啊!”听声音又极年轻,但是看起來邋里邋遢,『性』格却又是这般说话更是不讨人喜欢,洛儿蹙了蹙眉越过那人便走。 那余光正好看到男子手中拿着一块破烂的招牌,上面也是隐约写着几个大字:掐指一算,前世今生;卦前卦后,旦夕祸福! ------------ 第一百三十六章 无妄之灾 第一百三十六章 无妄之灾 “哼,再走一步你这辈子便完了!你已经错了一次,沒有机会再错了!”男子在身后冷声哼了哼,原本洛儿该是不理这样的骗子的,但是不知道为何洛儿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在说:“不要走,不要走,去问问他!” “哦,先生竟然这般神了,真能知前世今生了?”洛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男子被头发胡子遮了一脸,只隐隐感觉到有一抹视线看向了自己。那人不屑的哼了哼道:“想不到我们会再见,这是什么狗屁缘分!” 洛儿愣了愣便反应了过來,再见?这人当真见过她,是什么时候,在哪里?但是很快便也平静了下來,她怎么知道这人不是骗人的,往往说的越真的东西反而越是可能是假的! 不动声色的看着男子,男子似乎被她不信任的眼神弄的羞恼了,一连蹦跶了好几下。一双有些脏污的手气得发抖的指着洛儿,那长长的胡子也跟着抖动着:“你,你??????不信便罢,老子不屑帮人画什么灾难,反正一次两次也沒有什么差别!” 洛儿心中一凛,怎么这话听着像是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看着男子的眼神也有些犹疑了起來,这人倒是和一般的神棍有些不同,兴许是因为装的很像的缘故?不过即便被骗了也会有什么损失,顶多不过是些银子,若是当真问出什么來?????? 这样想罢,洛儿立即对着男子笑了笑道:“不知先生可口渴了,小女子请先生喝口茶怎么样?” “哼,果真天下女子都这般!”东篱牵來刚刚买的马匹,又将马车上的东西打包好放上去。这才走到一直发呆的洛儿身旁,洛儿茫然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沒事!” 东篱秀气的眉全部挤到了一起,好看的眸子满是担忧的看着洛儿,许久以后才试问了一句:“不若我们再休息一日,若是去晚了我去向欧阳伯伯说就是了!” “不用了,我真的沒事,咱们上路吧!”洛儿立即拒绝,东篱已经帮了她太多,她不想他难做。更何况这个还关乎他师傅的声誉问題,便是更加不能让他失信于人了! 最后他们还是上路了,想起那个神棍说的,洛儿刻意让东篱骑马走在自己身后,只道自己骑马不擅长要随时询问。而走在最前面的七漪挑了挑眉看着洛儿,洛儿回以微笑,七漪弯了弯嘴角策马扬鞭转眼便冲出去很远! 洛儿也立即招呼了东篱赶上去,开玩笑,这一路上还需要七漪保护呢,她和东篱可都是不会武功的! “洛儿,咱们休息一下吧!”看着洛儿赶了大半日的路便已经白了脸,东篱忍不住叫住了洛儿。洛儿抿紧了唇摇了摇头,转头便再次加快了速度。东篱看着倔强的洛儿叹了口气,赶紧跟了上去,若是洛儿有什么不妥他也好帮一帮! 只是他却沒有想过,要怎么帮?他也沒有这样骑马赶这么远的路,而且他甚至不会武功。满眼关切的注视着前面的洛儿,却又哪里想过这许多,那张平凡而苍白的脸此刻却像是忽然变作了鲜衣怒马的刚强男儿! “我们休息一下再走吧!”七漪沒有想到这个看起娇滴滴的洛儿竟然这般要强,赶路到大半夜竟然从來沒有要求过脸色苍白的洛儿,她记得东篱说过洛儿曾经受过重伤,而且沒有痊愈! “洛儿,小心些!”东篱脚下也是酸软一片,到底只是一个白面书生,尽管身体被师傅调理的甚好,但是依旧受不住这般急行!摇摇晃晃的要去扶住洛儿,洛儿此时哪里还扛得住便也不逞强任由东篱半扶半抱着。 “算了,还是我來吧!”七漪蹙了蹙眉伸手扶住洛儿,东篱看了看精神极佳看起來一点事也沒有的七漪脸皮涨得通红,终是放了手。心下却是有些黯然,自己竟然还不如一个女子,惭愧惭愧! 忽然觉得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手上,东篱抬头便见到洛儿那双晕开了阳光的眸子。心中微动,却听洛儿道:“阿篱,沒想到你的马术竟然这么好,哪里像我又拖累你们了!” 东篱被洛儿夸得不好意思,连连摆手道:“洛儿这是什么话,你第一次自然会是这般。我去找些柴火回來生火,我很快就回來,很快!” 望着离远了的东篱,七漪这才嗤笑道:“果然郎情妾意!” 洛儿笑了笑什么也沒有说,被七漪扶住坐在了地上。只这一个动作也痛的洛儿大吸了一口凉气,七漪一脸看戏的样子瞧着洛儿,洛儿便生生忍下了。 两人等了许久都不见东篱回來,洛儿有些担心便问了一句:“怎么还不回來?” “许是笨手笨脚的摔在了哪条沟里!”七漪有些幸灾乐祸,洛儿剜了她一眼。但凡会武功的多半看不起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东篱偏生就是这种白面书生,而且那一身的仙气在七漪看來便只会觉得又是一个除了书什么都不会的人。 “谁!”忽听七漪一声暴喝,洛儿一愣便见七漪忽然拔出了古刀快速的靠在了她的身边。洛儿一惊之下看向四周,却见忽然从黑暗中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一身黑衣不细看还真的看不出來有人在那里。东篱呢,会不会有危险? 正焦急着,却见那群黑衣人忽然围了过來,什么也不说举刀便砍! ------------ 第一百三十七章 擦肩而过 (.) “快去找那个书呆子!”七漪拔出古刀划出一个半弧,生生将近身的几个黑一人给逼退了好几步,身后的洛儿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和犹豫。【八戒中文网高品质更新.】这些黑衣人虽然不知道是谁派來的,但是目标是她和东篱却是十分明显的,而且现在看來武功不弱,七漪一人能够应付么? “少废话,快走,就这几个小喽啰还拦不住我!”像是看出了洛儿的忧虑,七漪不耸了耸肩笑得无比轻松。只见她右手快速而利落的挥退黑衣人,左手猛地一推便将洛儿大力推了出去。 洛儿一个踉跄几乎摔到,回过头时发现七漪已经被黑衣人团团围住了。有几个黑衣人见到洛儿要逃,此时更是拔刀便要追过去。七漪足尖轻点,然后一个旋风踢就将想追上去的三个黑衣人一并放倒。 此时身后沒有了洛儿这个软肋,七漪动起來更加的迅捷,就如一只优美而凶猛的豹子。挥舞着的黑色窄刀,既有剑的轻盈也有刀的厚重。洛儿沒想到七漪的功夫竟然这般了得,知道再待下去反而会拖累了她,只对着她大吼了一声:“你自己小心!” “废话!”七漪一边打还一边抽空抛过去一个白眼,洛儿嘴角抽了抽便不再犹疑转身就跑。此时一心想着那个天然呆的师兄会不会有危险了,一想之下更是心惊,懊悔刚刚沒有和他一起去。 双腿软绵,但是她知道一旦停了下來兴许便再也走不了了,七漪即便武功再是了得也不能缠住那些人太久。所以便是紧咬着牙关,努力催发自己那个时有时无的轻功,哪知那东西果然是不靠谱,此时竟是再次失灵了! “该死!”狠狠的咒骂了一声,此时只庆幸为了骑马方便穿的一身短打,若是穿那繁琐的裙装只怕是不知道要多出多少麻烦來。不知道那些莫名跑出來的黑衣人是不是还有埋伏,所以她只能一边跑一边观察,也不能大声叫东篱的名字,生怕将人引來。 “洛儿快跑,有坏人,快跑!”骤然听见东篱的声音洛儿心中一喜,转瞬又是一惊,东篱也碰到那些黑衣人了? 听着声音不远,洛儿朝着声音來源处将速度放快了些,同时也更加的小心了。此时天已经全黑了,这里的树林稀稀拉拉的,影影绰绰的就像是那些黑衣人正躲在那里。一滴滴的汗水从额头上滴落,前方不远处传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洛儿脚下顿了顿,却发现那个瘦长的身影在前面跌跌撞撞的跑,后面两个黑衣人像是抓老鼠似的慢悠悠的跟在后面。那样子倒不像是想要伤及东篱,反倒像是逗着他玩儿。洛儿心思一转,这行人很明显是杀手,但是他们是如何知道他们要路过这里? 此时见两人丝毫沒有伤害东篱的意思,洛儿心中更加肯定了一件事,他们是认识东篱的,而且看样子是要活捉了东篱!脑中百转千回,洛儿已经大致知道问題出在了哪里,又往四周看了看。忽然听到一阵阵细碎的声音隐隐传入耳中,诶,有了! “阿篱,这里这里,快点往这边跑!”洛儿跳出來振臂一呼,果然东篱和那两个黑衣人都应声看了过來。东篱一见到洛儿心中微微一松,下一刻便又大声叫喊道:“洛儿快走,快走,我拖住他们!” 洛儿一愣却见到东篱忽然转身跑了回去,此时才看清楚他手中竟然还抱着一堆的干枯树枝。洛儿顿时哭笑不得,师兄啊,那东西不值钱,就算值钱你就不能扔了再跑么? 眼见着东篱就要跑到那两个黑衣人跟前,黑衣人好整以暇的等着,双眼中似乎还带着笑意。洛儿狠狠一跺脚,足尖一点脸上闪过瞬间的惊讶,那轻功竟然又回來了! 那两个黑衣人只是奉命活做了东篱,却是哪里知道那个‘烂脸’的少女竟然是个会武功的。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惊讶,女子那轻功似乎有些不同,透着一股子诡异劲儿! “洛儿,你会武功?”东篱惊讶瞪大了一双清澈的仿佛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亵渎的眸子,洛儿一手拖着他脚下使劲儿的往刚刚來的方向逃走。听见东篱问只随口回了一句:“以后再告诉你,把手中树枝丢掉啊,我这轻功时有时无的,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哦!”东篱缓了缓才丢下了树枝,片刻后又回头看了看那些树枝,似乎有些可惜的道,“我找了许久才收集了那么多上好的树枝!” “树枝还有什么上好的,是命重要还是树枝重要?”洛儿不禁有一种无力感,斜睨了东篱一眼。东篱眼睛轻轻眨了眨,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可是洛儿说过要吃烤鸡的,那个烤出來会好吃些。” 洛儿愣了愣,心中既温暖又无奈,沒有想到东篱会将自己说的话记得这么牢。不过也是,像他这般总是认认真真的人,会做这样的事情倒是正常的很。轻叹了口气,拽着东篱奔走的更快了! 等黑衣人反应过來洛儿已经拽着东篱跑出了十几米远,两人赶紧追了上去,明明可以用暗器此时却是不能。若是不小心伤到了那个男子,只怕他们回去了也只有死路一条,毕竟那男子对主子还有用! “无论如何都不可伤到那男子!”当时主子是这么说的,主子一向说一不二,说不能伤便是一点也不能。不过主子也还说了:“若是要跑,伤其他地方倒是可以,只要不是要害即可,尤其是那双手一分也不可伤!” 两人眼神交流了一番思來想去还是沒能将手中的暗器丢出去,看着男子斯文羸弱的样子,谁知道会不会一刀就死。要抓住又不伤实在是难啊,心中暗叹主子的古怪行径,但是一边却又不得不全力去追! “啊”忽然听到前方一声惨叫,身后的黑衣人对视一眼,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到女子和男子接连往地上摔去。两个男子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古怪的笑意,这般笨手笨脚的还用他们出手,主子也倒真是看得起他们了! 见两人慢悠悠的追了上來,这边东篱一边焦急一边却又更加担心的看着洛儿:“有沒有怎么样,是不是扭到脚了,我给你看一下!” 洛儿有些无力的看着这个凡事慢半拍的师兄,现在生死关头竟然还在担心她有沒有受伤。东篱被洛儿有些无奈的眼神看的有些愣住了,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问了一句:“我们还要不要逃?” 而也正是此时身后不远处有一次传來两声惨叫,洛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三两下从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对着身后那个大大的坑咧了咧嘴:“幸亏够大!还愣着干嘛?跑啊,趁现在!” 东篱顺着她的眼光看了看,才发现刚刚洛儿故意拉着他绕过去的那里竟然出现了一个大坑,看样子像是猎人埋下捕捉巨型猎物的陷阱。东篱还在发呆,洛儿已经拉着他再次狂奔了起來。 “洛儿,你怎么知道那里有猎人挖下的陷阱?”洛儿蹙了蹙眉,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道:“不知道,不过不是很明显么?” “明显么,我怎么沒有看见?”东篱嘀咕了一声便也跟着洛儿跑了起來,身后脚步声再次传來,只是这次似乎人多了许多。难道是七漪出事了?不,不会的,七漪绝对是那种打不过就会翻个白眼儿转身就跑的人。洛儿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拽着东篱跑的更加的快,沒多久前面果然出现了一条小河! “嘿,看來我的耳朵还挺灵的!”洛儿满意的笑了笑,原本就沒有想过只要一个捕兽坑便将人拦住。她只是想暂时拖住那两人,然后再來找这条小河。 “跳,跳下去!”洛儿拽着东篱大吼了一声,东篱却将眼神从远处收了回來惊异道:“前方有一处瀑布,我们若是跳下去了??????” 这里群山林立,地势自然是高低不平,当然若是太平坦了跳入河也沒有用,毕竟这条河根本就不够大。 “少废话,让你跳就跳!”其实洛儿比东篱更加紧张,她完全不会游泳啊,即便沒有那瀑布也不见得不会被淹死!不过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了,身后的人已经追上來了! “跳!”洛儿大喊一声拉着东篱就跳入了奔流的河水中,湍急的河水立即将两人卷的沒了影儿。而此时身后的黑衣人也已经快速赶了來,追前面的一个黑衣人伸手阻止了其他人准备跳河的准备。 望了望前方道:“那道瀑布足有二十米之高,河水又甚是湍急,而且四周毫无落脚之处,即便是我们跳下去也不一定能在瀑布前及时抽身!” “那怎么办,回去如何向主子交代?”其中一个黑衣人说道,带头的那人略微沉吟了一下:“咱们绕下去,那两人即便沒死也跑不了这么快!” 黑衣人们商定了办法便转身快速离去,在几人离开以后从一棵树上却忽然跳下了一个颀长的身影和一个娇小的身影! “刚刚你可看清楚了,到底是不是?”男子的声音温润,却有隐隐有一股紧张的味道。 “隔得太远看不清楚,有些像,不过无法确定!”少女嘟着嘴巴嘀咕了一声,男子深深叹了一口,眼神有些沉重的看着那瀑布处:“已经一个多月了,现在宫中已经乱套了,皇上也问过好几次了,若是再找不到人便掩不住了?” “如何是好?”少女冷声哼了哼,高高的抬起了下巴,狠戾的道,“我当初便说了要细查这事,是你说关系重大一动便会让人钻了空子,若是他们当真出了什么事,就别怪我六亲不认!” 男子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忽然一只猎鹰落到了肩头,男子从猎鹰脚下取出一件物品。当男子看见那东西后立即变了脸色,急急的转身便走! “怎么了,你要去哪里,这里不用查了么?”少女有些生气的追了上去,男子却只丢下了一句话:“去狄城!” 少女表情滞了滞脸色忽然一喜,脚下也不再耽搁赶紧追了上去。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么一次的擦肩,直到女子站在最高处笑若蔷薇俯瞰天下时,才知道当初一时的擦肩不知道给所有人带來了怎样巨大的变化! 娇妃抵万金137_更新完毕! ------------ 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会飞走 &bp;&bp;&bp;&bp;“咳咳,阿篱,你醒醒!”洛儿抬头看了看四周,不知道为何他们竟然掉入了瀑布后面的一个山洞里。是水帘洞么?洛儿咧了咧嘴,随即又是一愣,水帘洞是什么东西? &bp;&bp;&bp;&bp;“额 ”忽然脑袋一阵剧烈的疼痛,似乎已经很久沒有感觉到这种疼痛了,好像最初醒來时脑袋也是这样要裂开似的痛。伸手一摸只感觉湿漉漉,还有些温热的感觉,放到眼前一看,竟然满手都是血红血红的! &bp;&bp;&bp;&bp;洛儿当即一阵眩晕,伸手按在地上才稳住了身形。看着地上昏迷的东篱却只得强撑着沒有晕,刚刚若不是东篱一直护着她,那么现在被水呛晕的便是她了! &bp;&bp;&bp;&bp;帮东篱按出腹腔中的积水,东篱咳嗽了几声依旧沒有醒來,肯定是刚刚缺氧太久。想想刚刚东篱在水中见自己无法呼吸便以口渡气,脸上红了红,想不到这个书呆子有时候倒比她还放得开。 &bp;&bp;&bp;&bp;“先说,我不是占你便宜哦!”不知道为何,东篱明明知识一张很是普通的脸,却依旧给人一种青莲般的圣洁感,便像现在这般静静的躺着更是圣洁的让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似乎只要是呼吸重了点也会吓到他一般,虽然心中明白只要这呆呆师兄一醒來,一开口便沒有了这样的感觉。 &bp;&bp;&bp;&bp;自然平日那个萌呆萌呆的样子更让洛儿喜欢,至少那个样子不会像现在这样让人不敢靠近,生怕亵渎。而且平日的东篱也甚是可爱,会委屈着一张脸瞧着她,却又不敢真的反抗,只敢嘟嘟囔囔的念叨:“我堂堂一个男儿,你怎能像逗弄孩子一般逗着玩儿,还说什么可爱??????” &bp;&bp;&bp;&bp;碎碎念的,爱脸红的有些迂腐的师兄也不错嘛。洛儿一般这么想着,一边掰开东篱的嘴准备人工呼吸。却是沒有发现身下的人长长的睫毛动了动,而东篱一张开眼便是见到洛儿如花瓣般粉嫩的唇正要贴下來。东篱下意识一愣,瞪大了双眼,张口便要阻止! &bp;&bp;&bp;&bp;“唔 ”洛儿一愣,只觉两片温润的唇含住了自己的下唇瓣,甚至能感觉到有一条软软的小舌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唇齿,然后便像是吓到了一般赶紧退了回去! &bp;&bp;&bp;&bp;东篱的脸此时红的想像要滴血一般,刚刚他的舌头不小心碰到了洛儿的唇齿,那感觉软软的甚至有一股子淡淡的清香。是洛儿特有的荷叶的清香! &bp;&bp;&bp;&bp;“对,对??????对不起!”东篱一阵手忙脚乱的一把推开了洛儿,洛儿的吃惊程度不亚于东篱,愣愣的看着他,甚至有些傻乎乎的摸了摸自己的唇。 &bp;&bp;&bp;&bp;看到几乎被自己咬出一个牙印的下唇,东篱脸上热气腾腾的似乎誓死要将头发丝也染红一般!半撑着坐起來,而洛儿还是傻乎乎的沒有反应,但是身子却靠的他极近,近的他几乎能感受到从湿漉漉的衣衫中传來的身子的热度。 &bp;&bp;&bp;&bp;东篱耳朵红了红偷偷往后挪了挪,一口气憋在喉间忘了吐出,心中既怕洛儿怪他却又有一种淡淡的欣喜。还有那扑通扑通的劲跳着的胸腔,在整个空荡荡的水洞里显得尤为明显。再次往后退了退,伸手死死按住自己的胸口,试图掩饰。洁白的牙齿咬住自己的唇,偷偷的看了洛儿一眼,又要往后退去! &bp;&bp;&bp;&bp;“扑哧!”见到像一只受惊的狗狗一般不停后退的东篱,洛儿终于忍不住笑了出來。再看看东篱,那原本苍白的脸又红了红,脑袋上若有若无一股青烟升起,洛儿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靠了过去一把按住了东篱的肩头。 &bp;&bp;&bp;&bp;东篱一惊猛地抬头又快速垂下:“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不要生气好么?” &bp;&bp;&bp;&bp;“啊?”洛儿愣了愣才反应过來东篱是说刚刚的事情,刚刚只是一个意外,她只是有些惊讶而已,哪里会真的上心?随即摇了摇头道:“师兄 你再退可就真的要掉下去了!” &bp;&bp;&bp;&bp;“什么?”东篱迷糊的问了一句,洛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的身后,东篱跟着转头去看。却发现身后竟然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滩,而水中的那个人影的脸为何那般红?嗯,长得还有些眼熟。 &bp;&bp;&bp;&bp;直到看到倒影中另一人的脸上笑容越來越大,东篱才终于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來,那个眼熟的红面关公不是自己又是谁? &bp;&bp;&bp;&bp;而刚刚洛儿那声师兄,让东篱忍不住又想起了那日不小心被洛儿撞见自己沐浴时的场景。此时即便再纯良也知道是洛儿在作弄自己了,委屈的扁了扁嘴巴,气哼哼的从地上爬起來找了一个光线黑暗的角落只用后脑勺对着洛儿! &bp;&bp;&bp;&bp;“生气了啊?”洛儿努力忍住笑意,不知道为何看见别人时她都是礼貌性的笑笑,偏生对着这个活宝师兄就会想要坏心眼的作弄。特别是看他生气就觉得更加想作弄,好吧,她承认自己内心其实是个坏阿姨,拐骗了单纯可爱的东篱小盆友! &bp;&bp;&bp;&bp;“阿篱,你看我们要不要先找个出口然后再生气?”洛儿悄悄挪到东篱背后,此时的东篱微微弯着背脊,长长的青丝大部分垂到了前面。洛儿似乎看到他脑袋上忽然多出了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一只有些丧气的垂着,一只却又高高的竖起似乎想看看她这边有个什么样的反应! &bp;&bp;&bp;&bp;果然洛儿才刚刚说完东篱便闷声闷气的回答了一句:“嗯!” &bp;&bp;&bp;&bp;“哎呀,我头怎么这么痛啊!”洛儿忽然痛呼,东篱身子下意识的往后扭,转了一小半就生生止住了。有些气呼呼的道:“这次你休想骗我!” &bp;&bp;&bp;&bp;哎呀,萌呆师兄升级了,竟然知道警惕不上当了。洛儿挑了挑眉手搭在东篱瘦削的肩头,却忽然觉得后脑勺当真一阵剧痛。心中哀呼:“果然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啊!” &bp;&bp;&bp;&bp;眼前一黑便扑通一声栽倒了下去!东篱只觉肩头的温热忽然消失,身后随即传來一阵响动。东篱一面转身查看,一面小心谨慎的道:“洛儿,你又想??????” &bp;&bp;&bp;&bp;哪知转过身竟真的见到洛儿歪倒在地上,东篱一阵心慌。这才想起刚刚自己一个男儿都支持不住晕倒了,更何况是洛儿这般完全不会水的女子。而且洛儿身体本來就沒有大好! &bp;&bp;&bp;&bp;“洛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东篱小心翼翼的抱起洛儿的身体,触到洛儿的后脑勺,只觉那里温热一片,根据他多年治病的经验一下子便判断出这是血。拿到眼前一看,果真是一手的鲜血。 &bp;&bp;&bp;&bp;洛儿那个地方受过伤,现在再次受伤。东篱心急过后迅速冷静了下來,开始搭脉判断伤情! &bp;&bp;&bp;&bp;已经彻底晕过去的洛儿只觉整个人都有些奇怪的感觉,像是浸入水的海绵被一点点挤掉了水分,时而却又像是在天边飞一般的飘动着。有些不适的睁开了双眼,迷糊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东篱呢? &bp;&bp;&bp;&bp;往四周打探了一番,发现她现在站立的是一个非常典雅而宽阔的院子,四处精致而让人舒心。而她此时正坐在地上,茫然的眼神看向四处! &bp;&bp;&bp;&bp;“我怎么忽然來了这里?”洛儿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垂头看了看自己,却惊异的发现她竟然穿的不是原先的短打,而是一身嫩黄的裙衫。渐渐的眼眸一点点瞪大,一声惊呼脱口而出:“我怎么变小了!” &bp;&bp;&bp;&bp;“你便是小绯么?”忽然一个男子像是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她跟前,一双玉白的手伸向了她。洛儿愣了愣,眼睛模糊看不太清楚眼前男子的长相,只是那有些慵懒低哑的声音像神佛一般令人信服!下意识的伸过了手去,男子抱起她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bp;&bp;&bp;&bp;泪水?洛儿愣了愣,自己何时哭过了么?却又听男子道:“小绯四岁了,以后的日子由师傅陪着你,可好?” &bp;&bp;&bp;&bp;“师父?”她何时多出了一个师父?这里又是哪里?脑中仍是迷糊着便只低低了应了一声,垂头看着自己忽然变作四岁的身体! &bp;&bp;&bp;&bp;忽然场景一转,洛儿忽然又站在了一个花园处,此时身上已经换成了白色的裙衫,像一朵洁白的睡莲! &bp;&bp;&bp;&bp;“小绯,怎么在这里偷懒?是不是又想去抄写《本草经》了,嗯?”身后的声音有些低哑,有着浓浓慵懒却又让人不敢违背。洛儿的脸立即皱成了一团,心中不知为何自然而然的生出了一种熟悉感。撅着嘴巴拉长了声音唤了一声:“师父 ” &bp;&bp;&bp;&bp;话才出口洛儿便惊异了,为何说的如此顺当,好似本该如此一般。再次看了看自己已经成长到五六岁的小身子,难道是借尸还魂了,而且这日子还过的这么快,一闪就是几年?又一想自己后脑勺被撞了一下,但是万丈深渊都沒有死,不会这一次只轻轻撞了一下就死了吧? &bp;&bp;&bp;&bp;一边这么想着,另一边那个好听声音的主人却已经站到了她的跟前。一身白色素净的袍子,上面绣着暗纹的云形图案! &bp;&bp;&bp;&bp;“小绯,为师教过你说话可以不看人么?”男子声音微微拔高,听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慵懒的就像是刚刚睡醒了一般。但是洛儿就是知道,男子生气了! &bp;&bp;&bp;&bp;“师父,我在研究这个东西哦!”洛儿本想从随身带的银针包中拿出那棵离人草混一混,但是一摸之下才想起这个早已经不是她的身体了。心下一急,手上的动作也不知道该继续还是该放弃。 &bp;&bp;&bp;&bp;只得假意的伸入怀中摸了摸,哪里知道怀中竟真的多出了几片叶子,掏出一看,不是离人草又是什么?惊讶之极已经递过去并抬起了头! &bp;&bp;&bp;&bp;这一抬头便猛然顿住了,她终于见到了这个男子的容颜,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男子么? &bp;&bp;&bp;&bp;有淡淡的阳光从身后倾泻而下,洁白的袍子素净淡雅,有几缕青丝懒懒的垂在肩头。似乎是起风了,发丝轻悠悠的缠绕上了男子淡色的唇,男子随意的用手指将发丝拨开。沒有束腰带,此时被风一吹便随风鼓动,更显得飘逸出尘! &bp;&bp;&bp;&bp;清雅的眉宇间似乎总是淡淡的,一股超脱尘世的慵懒之气隐隐透露了出來。他身后的阳光似乎又淡了淡! &bp;&bp;&bp;&bp;见洛儿又是这般愣住的神态,男子摇了摇头,伸出玉白的手指在眼前白瓷娃娃般的小娃额间轻轻按了按!慵懒的声音似乎透着些无奈:“小绯,为何又走神了?” &bp;&bp;&bp;&bp;洛儿却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男子的袖子,那般小心翼翼又透着些焦急!男子询问似的看了洛儿一眼,但是眼神依旧淡淡的。洛儿眨了眨眼睛,用糯糯软软的声音认真道:“师父,你会不会忽然飞走了?” &bp;&bp;&bp;&bp;男子被问的愣了愣,旋即低声的笑了起來,淡淡的眼眸也因此而更加的如寒星般让人不敢直视。微微弯腰揉了揉女孩儿的脑袋,放柔嗓音道:“不会飞走!”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庄周梦蝶 &bp;&bp;&bp;&bp;“小绯,为何你总是喜欢问为师这个问題,这个问題你已经问过为师好几十遍了!”男子似乎也有了几分好奇。 &bp;&bp;&bp;&bp;洛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胖嘟嘟的小手还是死死揪着男子的袖子:“不知道,每次见到师父就总觉得师父会和风一起飞走。就像娘亲,便是跟着爹爹和爷爷一起飞走了!” &bp;&bp;&bp;&bp;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异样,慢慢蹲下了身子将五六岁的小女孩儿温柔的抱入怀中。玉白不染凡尘的手轻轻将女孩儿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头,低哑的声音微微带了些认真:“小绯,这世上总有一些事情由不得人,你只要记得不要被尘世的污黑沾染了你自己。” &bp;&bp;&bp;&bp;“师父,小绯知道了,而且小绯刚刚也洗过手了哦,你看干干净净的呢!”这般孩童的话再次不受洛儿控制自动说了出來,那双白嫩肉墩墩的小手甚至还骄傲的放在了男子眼前。男子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抱着小女孩儿便往另一边走去! &bp;&bp;&bp;&bp;洛儿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有些诡异的身份,坐在她最初出现的那个角落低低的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她算是死了还是怎样,不知道呆呆师兄会不会急死! &bp;&bp;&bp;&bp;“小绯,是不是在伤心那些家仆拿走了娘亲的东西?”每次小家伙生气都会躲在这个角落闷闷的不出声,就像他最初找到她一般。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只是似乎更加的沉默了! &bp;&bp;&bp;&bp;男子在心中叹息,他已经尽力了,但是在教育小孩子尤其是这样特殊的小孩子,他是万万不能像对待谷中那个木讷小子一般。 &bp;&bp;&bp;&bp;“师父,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走,皇爷爷明明说过那些人会一直陪着小绯的!”洛儿在这里过的久了,自己也渐渐真的变作了一个小孩子,有时候常常忘了自己是谁! &bp;&bp;&bp;&bp;此时似乎很是不解,大大的眼眸疑惑的看着男子。男子将一根钗子放到小女孩手中的动作一滞,这府中的人并不知道他的存在,所以他便不能出手帮小女孩。 &bp;&bp;&bp;&bp;听到小女孩口中的‘皇爷爷’,男子轻轻蹙了蹙眉,眼中淡然更甚。小女孩今年已经九岁,跟在男子身边已经五年了,虽然只是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而此刻她原本是该看不懂男子眼中隐含的极快闪过的情绪,但是现在身体中的那人是洛儿,洛儿看懂了!师父,不喜欢那个皇爷爷! &bp;&bp;&bp;&bp;看到小女孩的小心翼翼,男子有些心疼的样子,将小女孩手抬至他跟前微笑道:“这是师父刚刚偷偷替你藏下的,你可要好好收着不要再被人抢走!” &bp;&bp;&bp;&bp;洛儿垂头一看,这不是娘亲最最喜欢的那根钗子么,满脸喜色的望向男子:“谢谢师父,小绯会好好收着,死也不让人夺了去!” &bp;&bp;&bp;&bp;男子蹙了蹙眉,纤白的手指捏了捏小女孩的鼻子道:“不许胡说,现在跟着师父去山上一趟,昨日的功课还沒有做完!” &bp;&bp;&bp;&bp;“嗯!”洛儿笑眯眯的应下了,然后猛地扑到男子怀中,小脑袋像狗儿般拱了拱。欣喜道:“师父身上好香,和娘亲一样!” &bp;&bp;&bp;&bp;男子顿时哭笑不得,抬起袖子嗅了嗅,却是哪里有什么味道?过了几年了,洛儿早已经接受了多出來的爹娘爷爷,也同时接受了只有师父而沒有娘亲和爹爹,还有一边板着脸一边偷偷带自己出去玩儿的爷爷!而那些事情全部都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一般,在脑中清晰的不得了! &bp;&bp;&bp;&bp;一早,已经初具少女形态的洛儿提着裙角急冲冲的跑去那个一直被封锁的屋子,那里很少有人去,而那里也住着她的师父。那个从九天上踏着云彩下來,每走一步走便能绽放出一朵青莲的师父! &bp;&bp;&bp;&bp;“师父,师父,李叔刚刚带回來一对双生花!真的一模一样呢!”洛儿蹦蹦跳跳跑到男子跟前,她习惯了什么都告诉师父,因为师父什么都懂,这世上似乎并沒有师父不知道的事情! &bp;&bp;&bp;&bp;男子却不如洛儿想的一般开心,放下手中的书,眼光越过洛儿看向了窗外。竟然已经过了八年,他两边行走,但是大多时候都在这里!眼前的女孩儿聪慧,但是却性子单纯善良甚至是有些懦弱,他终究是放心不下她!他沒有想过这世上竟然还有他放入了心中,且还再也驱逐不出的人! &bp;&bp;&bp;&bp;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孩,女孩脸上虽然还有些婴儿肥,但是已经大致可见以后会是个怎样的风华绝代!女孩儿聚集了父母所有的优点,甚至更加优秀,只是这似乎并不见得是件好事!因为女孩儿根本不懂得保护自己,前两年便已经开始偷偷去救治那些乞丐和穷苦的百姓。 &bp;&bp;&bp;&bp;八岁那年还差点害了一个少年,幸亏他去的及时,但是错误已经落下,虽然不重但是终究落下了些遗憾!他知道小绯本來只是好心想偷偷帮助少年,也知道若是换做其他的大夫也并不比小绯强!但是小绯沒能救回來少年的母亲,也沒能帮助到少年! &bp;&bp;&bp;&bp;这些年他一直想着这件事,少年最后的那个眼神让他心中不安,那眸子淡漠的比满地的冰雪还要冷。他不喜欢管闲事,便只带着小绯走了,然后留下了银子给少年。而他最后回过一次头,看见的便是少年那个眼神,冰冷如冰雪,似乎还有着一抹怪异的笑意!他试图去寻找过,但是少年却像是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现过! &bp;&bp;&bp;&bp;“小绯,让你背的书,识的草药都会了么?”男子每日都会检查她的功课,洛儿有些懒但是好在那些东西她本來就会,所以根本沒有多大的难度,男子也很是满意! &bp;&bp;&bp;&bp;男子其实是知道的,女孩儿几乎沒有花多少时间在这上面,好在聪明过人!只是她懒散的这个毛病却是和谷中的少年不同,明明一起学的东西,小绯学的更快但是却是少年更加精湛!果然下工夫和沒下工夫是不同的! &bp;&bp;&bp;&bp;“小绯,这是最后一本书了,你要好好看,看完以后也不用还给为师了,然后直接烧掉便是!”男子的声音依旧慵懒,只是敏感的洛儿却感觉到了一丝不同,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师父你不会离开小绯吧?” &bp;&bp;&bp;&bp;男子一惊,看向少女的眼神微微有些惊讶,她何时这般灵敏了?洛儿自知失态,赶紧变作一个正常的十二岁少女笑嘻嘻的道:“师父,小绯会努力的,不会让师父丢脸!” &bp;&bp;&bp;&bp;洛儿说完便跑了,男子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微微含着些宠溺!目光再次看向窗外:“小绯,师父怕是陪不了你多少日子了!可是你这般怎样让为师放得下心啊!” &bp;&bp;&bp;&bp;屋中一声深深的叹息,男子闭上双眼不再看窗外开过好几轮的荷花! &bp;&bp;&bp;&bp;“洛儿,你醒了!”洛儿像往日一般睁开了双眼,只是这一次见到的不再是那个清雅宽阔的屋子,也沒有了慵懒却疼爱他的师父,而是东篱那张满是欣喜的脸庞! &bp;&bp;&bp;&bp;“师父?”洛儿不由自主的念叨了一声,转头看了看四周还是那个她和东篱一起掉落的水洞中。那么之前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场梦么? &bp;&bp;&bp;&bp;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谁又搞得清楚到底谁是谁的梦,哪一个又是真的现实? &bp;&bp;&bp;&bp;见洛儿依旧愣愣的,东篱急了,以为洛儿是落下了什么病根儿了,焦急的开始把脉:“洛儿你别怕,你撞伤的不严重,过几日就会好!” &bp;&bp;&bp;&bp;洛儿垂头看了看东篱,忽然便清醒了过來,伸手握住东篱的手。温热如细瓷般的肌肤,一如梦中师父玉白的手掌,那微微带着暖意的手尽管在梦中也是那般真实!可是那个青莲一般的师父,是不是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bp;&bp;&bp;&bp;“阿篱,我沒事,不用担心!”话虽这么说,但是洛儿脸上的神情还是有些不正常。紧紧蹙着眉头,还一直抓着自己的手不放!脸微微红了红,好在已经习惯了洛儿这般亲昵的姿态,所以很快便恢复了正常只是扶着洛儿再次躺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都已经昏迷了一整天了!饿了吧,我去找些吃的來!” &bp;&bp;&bp;&bp;东篱说完便起身了,洛儿此时才发现东篱竟然只穿着白色的亵衣!摸着手下似乎还带着暖意的布料,转头一看,果然是东篱的衣衫!微微笑了笑看着远处笨手笨脚抓鱼的东篱:“小心些!” &bp;&bp;&bp;&bp;被洛儿忽然出声吓得差点摔入水中,洛儿扑哧一笑,东篱立即匆匆忙忙的应了一声,赫然转身背对着洛儿! &bp;&bp;&bp;&bp;“唉 ”无声的叹息了一声闭上了双眼,眼前再次闪过最后的那一幕。 &bp;&bp;&bp;&bp;男子将少女轻轻放在了地上,掌心中放着一片离人草,手指微微收拢再松开时已经只剩下绿色的汁水!将少女扶起來,看着少女刚刚还带着笑意脸庞,才十三岁而已就已经这般不可方物了!有些担心的叹了一口气:“小绯,师父不得不这么做,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bp;&bp;&bp;&bp;男子从來沒有像现在这般憎恨自己的身份过,若不是这样他便可以一直陪在单纯善良的少女身旁,看着少女慢慢长大,护着她不受欺负!虽然这些年少女受了许多苦,但是他知道少女能够那么坚强十有**是因为有他的存在! &bp;&bp;&bp;&bp;而今天少女已经十三岁了,他多想看着少女笈第那日,依赖而小心的牵着他的袖子仰着笑脸唤他一声:“师父!” &bp;&bp;&bp;&bp;“小绯,从今以后你要勇敢,有朝一日为师定会回來寻你!”男子低声说了一句便将手中的汁水轻轻按在了少女光洁的额间,那绿色汁水细的如发丝一般温顺的浸入了少女的额头。直到闪过了一抹白光! &bp;&bp;&bp;&bp;“小姐,小姐,你在哪里?”听见少女那个侍女的呼唤,男子再次深深的看了一下怀中的少女一眼,最后便如清风一般消失了!一如当初出现一般,毫无预告,便走进了少女隐隐绝望的生活! &bp;&bp;&bp;&bp;从四岁到十三岁,他陪着少女整整九年!如今九九归一!一切将从新开始! &bp;&bp;&bp;&bp;“为何我们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直到最后一刻洛儿才猛然发现,少女竟然和自己有一模一样的容颜! ------------ 第一百四十章 又入狼窝 “洛儿,你确定就这样下去真的可以么?”东篱有些担心的往前看了看,他和洛儿在水洞中待了两日便准备离开。找了许久才找到了这么一个洞口可以出去,瀑布那里自然是不能用了,那些黑衣人一定还在附近! “不会有事的,那么高摔下來都摔不死,这一点点高度自然可以!”洛儿催促了一声! 东篱又再探身看了看前方,真的不知道该说运气好还是不好,他和洛儿找到的这个唯一的出口竟然有十几米高。一点也不比瀑布那里安全好不好,尤其是那条在空气中摇晃的有些细的布条! 洛儿用两人的外衣和一些草扎出了这么一条看起來不太靠谱的绳索,东篱很想再和洛儿商量一下,但是见到洛儿竟然已经麻利的爬上了那条绳索。一边往下爬还一边冲上面的东篱说了一句:“我先下去,若是沒事你再來!” “怎么可以,还是我先??????”东篱说了一般又猛地收住了话,手中更是紧紧的拽住绳索,因为他刚刚似乎听到了一声不明显的撕裂声。洛儿似乎并沒有听见只一心往下滑落,东篱心高高悬着,打算只要一有什么事情便死也要将洛儿给拽回來! “我要跳了,你快些,这绳子似乎不太结实!”洛儿说完便扑通一声跳了下去,随即传來一声惨呼。下面还有四五米是沒有绳子的,而且下面树木枝丫茂密,所以听到这声惨呼东篱便下意识的认为洛儿出事了! “洛儿,洛儿你怎么了,有沒有事也回答一声!”可是下面什么声音也沒有,东篱这一下可是真的急了,一手抓了绳子动作无比迅捷的往下滑去。甚至沒有注意到最后四五米的高度其实不矮,便也豪爽的跳了! 落地时竟然非常的稳当,东篱还來不及感叹便四处搜寻着洛儿的踪影。谁知身后被人重重一拍,回头一看不正是刚刚死也不出声的洛儿又是谁? “你”东篱猛然反应过來,洛儿又骗了自己!洛儿看出了东篱微微有些不满的样子,赶紧解释道:“怎么样,这样下來是不是沒有那么恐怖?” 东篱一愣,可不是么,他心中焦急哪里还想那些恐怖不恐怖的东西。经洛儿这样说也反应过來这是洛儿故意这般的,此时想一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想來自己也常常去很高的地方采药,怎的换作刚刚还偏生有些怕了? “你们是谁,为何出现在这里?”两人一惊,同时转过头去,却发现不知道何时两人竟然被两个手中拿着长矛的士兵给抵住了后背!洛儿暗暗想,刚刚从上面看竟然沒有发现这附近有人。不过那般浓密的树丛即便想看似乎也看不见,偷偷对东篱使了一个眼神,暗示他稍安勿躁,先看看再说! “这两位官兵大哥,我和我家师兄不小心迷了路,刚刚从那边过來!”洛儿手一伸便指向一个方向,此时才庆幸那绳索不够长,不然竟然有两人有路不走偏生从这么高的山上下來也着实诡异了些! 两个士兵身着绿色的官兵服,胸前绣着两个字‘豫北’!心中百转千回却不知道这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不管是什么意思此时还是老实些好,否则怕是讨不了好去,这附近定然不止这两个士兵而已。从來沒有士兵会单独出行的! “敢问两位可是豫北王府的府兵?”惊讶的看着东篱,此时的东篱温和有礼,一派大家之风,对着两人拱了拱手!两个士兵似乎也有些惊讶的看着东篱,但是惊讶过后却是警惕,长枪又往两人身上靠了靠:“你怎么知道?难不成是奸细?” “不,不是,在下只是偶然去过豫北!”豫北地处于西平国最为靠近北方的地方,那里原本很是贫瘠。但是经过上一代豫北王的努力,又加上后來这一代的豫北王继承王位后又更加致力与农业,所以那里已经成为了整个西平国的粮仓!至此豫北王风闻天下! 两个士兵似乎还是不相信东篱说的话,又见两人又都是衣衫不整,这一看便不是什么像洛儿说的那样只是路过! 结果两人还是被士兵带走了,被一前一后的压在中间。洛儿无法便只得和东篱一起跟着去了,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你真的去过豫北?” “嗯,一次偶然机会去到豫北!”洛儿双眼微眯着扫视了东篱一眼,这偶然的真够远的!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还是先应付好待会儿的事情才好! 伸手拽了拽东篱的袖子低声道:“待会儿死也不能承认我们是从瀑布中下來的,知道么?” 东篱怪异的看了洛儿一眼,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洛儿再次惊讶的看了看东篱,为何总觉的东西有些不对劲儿?冷静自如的一点也不像他啊,像是知道她在看,东篱偏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冲着她眨巴了一下眼睛! “嘶”洛儿立即倒抽了一口冷气,完全搞不懂东篱为何忽然镇定到如此,闲庭信步般的好不自在! 东篱当然自在,因为他还有一件事沒有说,当初他偶然路过豫北王府曾经顺手救过豫北王妃。他不说也是因为常常被洛儿作弄,此时也起了些幼稚的想法,要好好吓吓洛儿才好,否则他这个师兄也做的太失败了! 不多时两人便來到十几顶帐篷前,洛儿微微蹙了蹙眉,心中直直的凉了下去。若是这里的主事不是什么好忽悠的主,若是他恰好又觉得草菅人命其实不是一件大事,那她和东篱岂不是玩儿完了? 一边在心中忐忑着,一边注意的去看四周的布置,这样逃起來也要容易些!只见前面的那个士兵带着他们來到一顶看起來似乎和附近的帐篷沒有什么两样的帐篷前对着一个士兵道:“烦请禀告一声,我们刚刚抓到两个可疑的人,请睿王定夺!” “可疑的人?”门口的士兵扫视了两人一眼,然后嗯了一声便转身进去了。不一会儿里面传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进來吧!” 而此时洛儿心中却开始不安了起來,那个睿王不会就是那个豫北王吧?不是说豫北王刚刚继承王位几年么,即便有儿子也还不到封王的地步吧?所以多番推测下來,里面那个毫无疑问便是豫北王,那个颇受好评的藩王! 有些紧张的故意走在了东篱身前,东篱这人太过实诚,被人多问几次定然会露陷。所以待会儿她还是尽量让他少说话的好,不然怕是真的会惹上什么麻烦也说不定! 微微垂着头,足下是火红的地毯,两侧分别站着几个人。虽然穿着都很是讲究的样子,但是却很是低调,想來这个豫北王并不是一个高调的人! “还不跪下!”又是那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洛儿立即判定这人定然不是那豫北王,这人太过急躁不可能是那个颇受爱戴的豫北王!作为一个上位者,戒骄躁! “草民(小女子),拜见豫北王!”洛儿只是福了福身却并沒有下跪,令人出乎意料的是东篱竟然也沒有跪下,只是一揖到底! 只听砰的一声拍桌声,洛儿不屑抿了抿唇沒有流露出一丝的感情。而上面一个正中坐着的那个穿着银色衣衫少年忽然扬了扬手,刚刚那个看起來急躁的男子却忽然收敛了表情,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是假的一般! 少年摆了摆手,那个壮硕的男子立即俯身,面上表情恭敬无比!听完男子的话他似乎是有些吃惊,但是却什么也沒有问,只是对着下面的两人走了过去。 “你,跟我走!”东篱和洛儿这才抬起了头來,那个中气十足的男子手指的竟然是东篱。东篱愣了愣,又转头看了看洛儿张口想说什么,但是洛儿立即摇头示意。东篱有些疑惑却也沒有执意,只是跟着那壮硕的男子下去了! 跟着壮硕男子离开的还有帐篷中的其他人,洛儿快速的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帐篷!四处的摆设简单却讲究,桌子的一旁有一个小小的鹤形的香炉,上面正冒着青烟。空气中也微微弥漫这一股淡雅的味道,出门在外也这么讲究,洛儿腹诽! 整个帐篷左右两侧并排放着几张椅子,那椅子和小桌子上面竟然也铺着软软的毯子,倒是不知道这豫北王到底是个什么品位。难道是个极其喜欢毛绒物的人? “想不到七皇子沒有抓到的人竟然出现了我的大帐中,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工夫!” 猛地抬头,洛儿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上面的,少年。对,就是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不会吧,有这么背么,兜兜转转竟然自己转回來了?听刚刚那少年话语中的意思,不会是那什么劳什子七皇子是一伙儿的吧? 一个藩王和一个皇子之间为何会有联系,看样子还关系匪浅,这里面的信息含量简直大的她有些无法相信!心中更是凉了一大截,现在知道了这些,真真是不是死都不成了! 真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啊! ------------ 第一百四十一章 罂粟少年 “你放心,我暂时还不会杀你,时机不到!”洛儿稍微松了口气,原來这两人虽然有某种默契,但是很显然并不是那么无坚不摧的! 夏侯陌一边和洛儿说话一边注意观察着下面的女子,虽然女子脸上做了一个『逼』真的不能再『逼』真的伤疤,://.56shuku/说实话女子生的是极美的,他生平几乎沒有见过56书库特的是当今陛下已经四十多岁,他的儿子都有好几个甚至比夏侯陌年龄还要长些。而这夏侯陌才十四岁就已经做了一地藩王,如今已才三年便做的风生水起,到底和那皇帝陛下合不合便是不知道了! 试问有哪个皇帝希望自己有一个太强的藩王的?此次进京据说也是被皇帝叫來的,这其中的七七八八不用猜也知道!定然是怕他做大,便偶尔宣來瞧瞧,一來若是你有什么错处便打压打压,当然削藩这种事人人都想,但是又是决计不简单的!二來便是让你呆上一段时间,若有异动便直接灭了任你再厉害也不能带着军队上京不是? 一边想着也已经到了那个大帐,此时已经有人在进进出出了,想必过不久就要出发了。而夏侯陌正站在大帐前,双手负在身后,涟着水波的眸子看着天边沉思着。发现她來了便转过头來看着她! “王爷,金安!”宫绯缨微笑着福身行礼,夏侯陌却根本不应只是轻飘飘的留下一句话便转身走了:“本王从來不喜欢养闲人,在本王还不想杀了你之前你便做本王的婢女好了!” “是!”嘴上乖巧的应了,心中却是冷哼,做人做到这个份儿上也算是能耐!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是暂时不想杀你,而你偏生还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以求多活几日! 不过无妨,这不正是她想要的么?微微笑了笑追了上去! 第百四十二章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又见玉郎 “帮本王把书拿过來,名叫《山海经》的那本!”一进入马车紫衣少年便慵懒的躺在毯子上,这马车非常的宽阔,别说躺上一个即便是四五个也是躺得下去的。 宫绯缨低低的应了一声,取过书拿过去,扫到少年的紫衣时略微愣了愣但很快便又垂下了头。尽管如此夏侯陌还是注意到了,轻挑了一下眉,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宫绯缨心中一滞,沒想到夏侯陌却问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題,夏侯陌道:“识字?” “啊?”宫绯缨一脸茫然的看了夏侯陌一眼,心中却暗道夏侯陌这人虽然只十七岁,但是却万万不可小觑。从刚刚进马车开始,他虽然沒有看过她一眼却是一直都知道她在干嘛,更是用书來试探!要知道,普通人家的女子即便识字也只看《女经》、《女戒》这些书,却是哪里有人会看《山海经》这种传说中的闲书! “是的,师兄略教过一些!”此时她才开始后悔之前说两人是师兄妹,就像现在一般,要把假的说真还容易些,但是要把真的说假却还有了些难度。所以就只得报了东篱的名儿,外界都知,离人谷中只有那么一位神医,沒有第二位! 果然夏侯陌很是有兴趣一般,将书随手放了看着宫绯缨道:“师兄?离人谷的神医何时多出一个师妹來?” 这家伙果真是知道东篱的,幸亏她早有准备,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回答道:“我是师兄捡回去的,除了师兄便什么也记不得,识不得了?” 只得继续将问題往东篱身上引去,反正她说的也是实话,即便叫來了东篱也是这么一番话,就任你再大神通也不可能问出别的。但是这不正常的人思维总是出人意表的,而眼前这少年便是其中佼佼者! “你刚刚的眼神在身上留恋了片刻,可是因为我而想起了什么紧要的人來?”罂粟般的少年笑靥如花,宫绯缨似乎是想了想,又抬头看了看夏侯陌才有些低落似的回答了一句:“不知道,刚刚像是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细细去想却是又不见了!” 此时便是夏侯陌也有些怀疑了,这个女子明明是不简单的,但是现在看來却又像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一般。难道他的直觉出错了? 宫绯缨用余光去看了看夏侯陌,夏侯陌竟然又拿起了书,动作优雅而透着一股子天然的诱惑。整个人闲散的似乎刚刚根本不曾开口,不过这样也好,免得被这诡谲的少年嗅出什么來! 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掩饰过去了,沒想到这西平果然卧虎藏龙!就像眼前这个夏侯陌,只十七岁便敏锐至此,只怕再过几年定然会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物。 之后夏侯陌便一直都沒有讲话,只一心一意的看着书,而旁边穿着一身官兵服的宫绯缨自然更加不会主动说话。就这么在马车中摇摇晃晃的,只摇的宫绯缨跪坐着的双腿发麻,而脑子也跟着有些迷糊了起來。虽然一直提醒自己要警醒,但是在洞中几日都沒有休息好,也沒有好好吃过饭,昨日更是因为思虑太久而沒有睡多久! “茶!”少年靡哑好听的声音似乎在耳边萦绕,宫绯缨猛地警醒,一抬头却正好见到微微俯身看着自己的夏侯陌。 “王爷口渴了是么?”宫绯缨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的垂头绕过夏侯陌去倒茶,夏侯陌也沒有反对,再次慵懒的躺了回去。将手中的茶送到夏侯陌手中,心中再次提醒自己,下次定然要小心些,就这般毫不设防怕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难道是因为这些日子叫东篱给感染了?想到东篱便忍不住露出一丝暖融融的笑意,这个师兄倒真的是个非常非常好的,和他一起便觉得这个世界似乎处处都是美好的。人也跟着沉静了下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太过计较许多的事情!她很庆幸,能够遇见东篱! “哼,笑成这样是在想男人么?”夏侯陌的话很欠扁,宫绯缨却毫不在意的微微垂下眸子恭恭敬敬道:“下次不敢了!” “哼!”被宫绯缨这种有些阳奉阴违,刻意做低姿态的样子刺激的又是一哼。尽管只认识两日,但是天生敏锐的夏侯陌却是看明白了一件事。眼前这个叫洛儿的女子,只有在对着那个生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子时才会放下心防,才会笑得像一朵洁白的莲花! 见夏侯陌忽然微微蹙了蹙眉,似乎生气似的将手中的书不重不轻的放在小桌上,闭上双眼假寐了起來。宫绯缨不明所以,只安静的待着! 而她却是不知道,像夏侯陌这样的人,从小学的东西便是有一条,不能对任何一件事或者一个人有一丝一毫的兴趣。作为一个上位者,不能有明显的喜欢和情绪显露。而他刚刚竟然忽然生出一种好奇感,而这无疑不是一个好的趋势! “下去!”夏侯陌忽然出声道,宫绯缨被吓了一跳,随即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是!” 伸手掀开帘子准备下车之时,身后又再次传來夏侯陌的声音:“等等,你还是待在这里好了!” “是!”宫绯缨仍是沒有多余的语言,又转身回到了刚刚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待着。夏侯陌似乎有些厌恶的看了宫绯缨一眼,便移开了自己的双眼,果然好奇心只是一时的,这女子哪里有半分的独特之处,也是和一般的女子无二! 这一次宫绯缨沒有敢再露出一丝的声色,只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的扮演着一尊活雕像。你让我动我就动,否则便当我死了好了!这少年虽然有过人之处,但是不得不承认偶尔还是会显露一丝的情绪,而刚刚她便细心的看到了少年似乎是有些好奇有些不解的神情。 果真只要她干脆什么都不理,只乖乖听话少年便沒有兴趣了。这么敏锐的少年,若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对于以后她要做的事情是有百弊而无一利的! “王爷,前面便是城门口了!”外面忽然传來声音,夏侯陌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进城!” “是!”外面的侍卫应了便又骑着马离开,耳边的声音越來越嘈杂,果然作为京都这里热闹的很呢。从偶尔被风吹开的帘子往外看去,也不见太多的人围观,想來这样的场景见得太多了,所以也并沒有觉得奇怪! “你好像并不惊讶?”宫绯缨知道他在说什么,按说她一个沒有怎么见过大世面的女子该是惊奇这繁华都市的,但是她却只是理所当然的看了一眼。这只小狐狸,果然不能小觑,时时刻刻都等着她露陷! “我和师兄曾经去过扬州,那里的繁华比之这里一点不差!”宫绯缨说的认真,夏侯陌什么也沒有看出來便只是点了点头道:“扬州?本王倒还沒有去过,不若我们离开越城时你替本王做一次向导?” 宫绯缨一惊,确认似的看向夏侯陌,却见夏侯陌水光潋滟的眸子似乎充满期待的看着她。若不是早有准备,她也一定会以为这少年当真是一个纯白而美好的普通少年,但是经过这一路她早知道夏侯陌不是。不仅不是,还危险的很! “怎么?不愿意?”夏侯陌笑意连连的看着宫绯缨,似乎并不生气她沒有立即答应。宫绯缨立即回答道:“王爷有令,民女自然领命!”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竟然敢讽刺本王仗势欺人!”话虽如此说,夏侯陌的话却并沒有一点生气的意思,甚至沒有意外。宫绯缨暗暗叫遭,怎的就沒有忍住,这又着了他的道! 紧紧的抿着自己的唇不再说话,夏侯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脸上的表情也稍微缓和了些!只笑眯眯的靠在软垫上,似乎心情不错。 “小皇叔,听说神医跟着你來了是不是?”忽然外面传來一个少女惊喜而清脆的声音。这个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夏侯陌不动声色的将目光从宫绯缨身上移开,纤长的手指轻轻挑开了帘子,嘴角含着笑意对着外面的少女温柔道:“茗仪公主平日可不见这般热情的來迎接小皇叔,看來这一次我还是沾了那玉郎的光呢!” “小皇叔胡说什么呢,茗仪自然是为了小皇叔而來,小皇叔人最好了!”茗仪公主自然而然的撒着娇,宫绯缨只看了个大概,大致十五六岁的样子。身穿一身碧绿的衫子,因为夏侯陌沒有掀开太多的帘子,所以宫绯缨沒有见到全部的脸! 只隐隐觉得这个女子定然是个绝色的,那裙摆随着一步步的摇动着,竟像是水波在荡漾一般。每一步脚下都像是有水溢出,清新无比,更奇特的是竟像是看到了无数的柳条儿在软软的摇动,似乎透着欣喜!好一个奇女子!不过,这个不会就是那传说中的八公主吧? “公主吉祥!”众侍卫齐声行礼,四周的百姓见公主來了,又來了一个皇叔自然跟着行礼。茗仪笑嘻嘻的让人起來,又一把挽住了夏侯陌的手臂。 宫绯缨跟着夏侯陌下车,随意行了一个礼便站到了一边。微微抬头却正巧扫到茗仪公主身后的一顶小轿,里间有人的脸从被风吹起的布帘中透出,那人倾城绝色,正闭着双眼假寐!宫绯缨当即愣住,心下竟是一时沒有了任何反应。 那身白衣是他最不喜的颜色,那人喜欢的是紫色和黑色,那人更加不会像现在这般有些羸弱的坐在小轿中。而那人也是堂堂南邵三王爷,掌握了十万兵马,受百姓爱戴,被人称作三大奇人之一的百年一出的将相奇才!而那人也正是她寻觅了许久的,朗清月!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公主风流 “小皇叔,先生呢,先生在哪儿呢?”茗仪公主性子急切果真已是忍不住询问了起來,一边问美丽的眸子还不住的往后瞧,似乎生怕东篱人跑了似的。 此时宫绯缨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顶小轿上,一时竟然沒有察觉眼前的女子有几分的眼熟。满心都是在想着,为何朗清月会和这个公主在一起,若是身份暴露了岂不是会有危险? 虽然两国素來交好,但是那都是明面儿上的,这暗地里还真不好说。更何况现在出现了这么大一个契机,若是换做她便是一定要好好利用一番的,所以朗清月现在的处境怕是更加危险!更加上从刚刚那茗仪公主的表现看來,很显然东篱要治病的人便是他,到底是受了怎样的重伤才需要千里迢迢的将东篱请來? 这样想着心中更是焦急,是了,她和朗清月当时从悬崖上掉落。朗清月为了救她自然会受更重的伤,而她运气好遇上了东篱,所以才半个月便基本能够下床了。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身体仍是沒有大好。那么朗清月那样的重伤且又沒有东篱帮助,那便是可见一斑了! “在这里,东篱在这里!”宫绯缨一时情急之下竟然直接转身去将东篱给拉了出來,直到看到众人诧异的表情和夏侯陌带着探究,及其茗仪公主护犊子一般的目光才幡然醒悟。自己这是怎么了,怎的忘了这是在别人地盘了? “公主,王爷你们可能有所不知,我同师兄一起前來便是说要替一位贵人治病。见到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起便斗胆猜测,那位贵人便是公主您!”宫绯缨连忙掩了心神,低眉顺眼的回答道! 此时茗仪公主才细细的看了看旁边的这个身着士兵服装的女子,这不看还好,一看便是认出來了,立即惊喜道:“是你?” “嗯?”宫绯缨疑惑的抬头,眸子一点点瞪大,这女子却不是第一次下山见到的那个女子又是谁?这一下便是解释了刚刚的熟悉感,原來竟是真的见过,只是她怎么想也沒有想到那日的贵客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茗仪公主。那么那日在屋子中的人岂不就是?????? 心中懊悔那日沒有再问问看,否则便不用兜兜转转了这么久。再转念一想,那日便是知道了怕是也沒有多大的作用,毕竟那时她还沒有恢复记忆,见到了也只会觉得有些熟悉,却是不一定知道是谁? “怎么?你们见过?”迎上夏侯陌似笑非笑的表情,宫绯缨继续垂眸老实回答道:“是有过一面之缘!” “洛儿,我们和这位姑娘见过么?”一旁的东篱早就被几人给说的一愣一愣的,忍不住伸手拽了拽宫绯缨的袖子。宫绯缨有几分惊讶的看着东篱,但是却只见到东篱一脸无辜和迷惑的神情! 咽了咽口水,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我们和她,沒有见过么?” “我们和她,见过么?”东篱澄澈的眸子里面坦然的让人不忍心责备,宫绯缨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从來都不知道这个师兄竟是个健忘的,这也才半个月左右怎么就一点印象也沒有了? 茗仪像是也被东篱给惊住了,但是碍于东篱的身份却是什么也沒有说,只是恭恭敬敬的对着东篱福了福身:“先生,小女子茗仪,先生事多记不住也无妨,从今往后还望着先生相助呢!” 不得不说这茗仪果真是皇家子孙,礼仪气度都是非凡的,一番话说得既恭维了东篱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还顺带赚回一个谦逊有礼的名号! “茗仪公主,真真抱歉,我记性一向不怎么好!”东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宫绯缨也赶紧解释道:“我师兄脑子里除了医术药草便什么都不上心,沒有我带路怕是连回家都不成!” 茗仪公主因为宫绯缨这话明显缓和了下來,表情稍稍温和,笑笑道:“无妨,已经在这里耽误太久了,不知道小皇叔是去您的别院还是去我七皇兄那里?” 夏侯陌将视线收回,靡哑的声音响起:“还是先去我的别院吧,待安顿好了再去拜访七皇子!” 茗仪点了点头,视线从宫绯缨身上扫过最终落到东篱身上:“先生好生休息,我明日再來拜访!” “公主多礼了,在下自是恭候!”东篱赶紧回礼,说完便转头去面对着宫绯缨,忽然伸手在宫绯缨脸颊上轻轻抚了抚,“洛儿,怎的像一只小花猫似的,该不是王爷亏待了你吧?” 宫绯缨再次一愣,今日的东篱好生奇怪。整个感觉好像很不一样,平日里只有她主动作弄的,哪里会肯凑上來和她亲近?心中奇怪脸上却是笑笑道:“王爷待我极好,阿篱不用担心!” “咳咳咳??????”忽然从后方传來一阵地动山摇的咳嗽声,原本要离开的几人顿时被那咳嗽神吸引过去。只见那茗仪公主忽然满脸焦急,脚下生风似的快速跑向了那顶小轿,焦急的声音隔着十几步距离都能听得见:“玉郎,你怎么了,可是又犯病了?” 宫绯缨心中一紧,难道朗清月常常这样,这身体到底是伤到了怎样的境地,竟是已经如此不堪了? “无妨!”朗清月似乎极其不想说话,只吐出两个字便再也不愿意说话。从宫绯缨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到茗仪的三分之一的脸,但是那失落之情却是足可见! “那你好好休息,先生已经來了,你的病很快便能够好了!”说完像是极其担心朗清月生气一般,赶紧放下了帘子,脸上竟是不舍和担心!宫绯缨心中纳闷,为何朗清月和这公主的相处模式这般奇怪?倒像是将两人的身份颠倒了! 一个正儿八经的公主恭敬小心的简直让人大跌眼镜,而一个邻国的照说还可能是敌对的王爷竟然高高在上的如此理所当然。想一想朗清月的手段,这样的情形倒是也算正常!想來朗清月现在是安全的,宫绯缨稍稍安心了些! “等等!”朗清月的声音一如之前的霸道不容人拒绝,但是那里面的微微的无力让宫绯缨的心再次揪了起來。茗仪一时喜难自禁,急急了转身小心翼翼的拉开了帘子,柔声问道:“玉郎可是还有事?” “她!”朗清月的手忽然从帘子里微微探出,那方向竟是直直的指向了宫绯缨。宫绯缨一愣,有些反应不过來的看着朗清月。他这是做什么,现在不是应该装作不认识她么,这样才是最安全的! 待到有机会她自然回去和他相认,但是为何朗清月现在忽然这样?宫绯缨想不通,在场的人自然更加想不通,尤其是夏侯陌那双始终带着探视的双眼,还有东篱有些惊讶的表情! “她怎么了?”茗仪公主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但还是尽力保持着温柔和善解人意。朗清月才刚刚说了一个字便再次咳嗽了起來,咳的所有的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來,这般继续咳嗽下去不会将肺给咳出來吧! 虽然并沒有给他把脉,但是凭借这声音宫绯缨多少听出了些问題,朗清月受了很重的内伤。蹙了蹙眉,又很快敛住神情,只面无表情的伫立着! “玉郎,你身子不好,好好休息好不好,有何事明日再说!”茗仪声音中竟然带着些哽咽,看來竟是真的担心朗清月,这其中怕是又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好!”想不到朗清月竟然这么听话的答应了,随后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累了,茗仪今日接连惊喜,玉郎不止是要和她说话了,竟还听了她的话!难道他见到自己千里迢迢的请來了神医而感动了,所以要慢慢接受自己了? 茗仪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点头应是,赶紧放下了帘子,甚至连招呼也沒有打一个便转身坐回了自己的小轿离开了! 见到一群人走远了宫绯缨高高提起的心才终于归位了,却也忍不住有些遗憾,才见面便又走了,甚至來不及问一句他的具体情况!不过那茗仪公主不是说明日还会來么,明日再寻一个机会好了! “洛儿是舍不得么?”久久沒有开口的夏侯陌一开口便差点吓死了宫绯缨,宫绯缨低眉垂眸的答了一句:“王爷我们是不是先离开,这里毕竟是闹市!” 夏侯陌往四处看了看,那些一直偷偷观看的人立即转过头去装作沒有见到。无论是传说中的神医,还是鼎鼎大名的睿王都让这些百姓双眼燃气了熊熊的八卦之火。恨不得多听些,兴许明日饭后茶余便有了乐子,也省得日子无聊! 更何况这段时日那玉郎早在这越城传了个遍,那姿容那身形,加上那微微有些虚弱的好听的声音。即便沒有真的见过,但是都已经传的神乎其神了,那高高在上的茗仪公主做低伏小迷恋住的人哪能是什么凡人? 又是猜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茗仪公主看上了便给强掳了來,然后各种不从各种虐待便成了现在这般。而那茗仪公主心疼至极便换了政策,所以才有了几日的场景! 就像以上种种猜测,各方版本都已经让人传遍,说烂了!今日眼见着又有了新的消息,自然是乐见的!所以从刚刚开始便是一直高高竖着耳朵,生怕少听了一句半句关键的! 夏侯陌蹙了蹙眉,又见到几个双眼放光的看着他的女子顿时有些生气,猛地转身大喊道:“回府!”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推心置腹 到了睿王的别院,夏侯陌只让她和东篱去休息,倒是也沒有为难两人。宫绯缨松了口气,拉着东篱赶紧回到夏侯陌给他们安排的院子。这夏侯陌竟然好心的让两人住在一个院子里,这倒是让宫绯缨安了心,对于东篱她总是不放心的! “阿篱,你怎么不说话?”一路上东篱都不曾开口,宫绯缨原是以为他碍着夏侯陌所以不开口。但是此时只有他们两人,东篱还是闷闷的坐着,手中握着一只茶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 宫绯缨走到东篱跟前坐下,伸手在东篱眼前晃动了一下。东篱微微蹙着眉头看了她一眼便又垂下了头,继续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茶!这下若再说沒事宫绯缨便是不信了,伸手按住东篱手中的茶杯重复了一句:“阿篱,你到底怎么了?” 东篱松开手中的茶杯,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才有些闷闷的道:“洛儿,刚刚那个男子你认识对不对?” 宫绯缨一愣,什么时候这个呆师兄也这般敏锐了。被她充满探视的眼神一看,东篱有些不悦的转过了头去,那样子似乎在说,不让你看,你要看偏不让你看! “扑哧!”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东篱怎么就这么可爱,明明是一个大男人做出这样孩子气的表情偏生不觉得别扭,只一心觉得可爱甚至想欺负。 努力拍下自己越來越不像样的怪阿姨思想,咳了咳看着东篱道:“阿篱,为何这样问?” “你刚刚一直盯着看,就像,就像??????”东篱微微蹙着眉,似乎一时沒有想到什么恰当的词语形容! “像什么?”还是沒有忍住逗他,宫绯缨一脸‘好奇’的看着东篱。 东篱被她一问也着急了起來,直急的脑门儿冒汗,捏着手不停的思考着该用什么样的词才更加的贴切。看着一向认真的东篱竟然在这样的事情也是如此,憋得一张脸通红,嘴唇动了动却愣是沒有吐出一个字來。 “好了好了,想不起也沒有关系,明日再想好不好?”听到宫绯缨明显有些像安慰小孩子的语气,东篱一张脸涨得通红,平日一点也不好强的性子此时也带了些不甘心! “我?????我比你大,你??????不许把我当小孩子!”见东篱憋了这么久竟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來,宫绯缨再也忍不住捂住嘴不停的耸动肩膀。 东篱便是像忽然泄了气一般,有些闷闷的问:“我是不是很笨?你身子沒有大好,却还有一直照顾我!” 宫绯缨停住了笑意,伸手捧住东篱的脸颊认真的看着他道:“你不是笨,是沒有沾染太多的俗世,所以才会这样单纯美好。而且是你一直都在照顾我,沒有你兴许我早就死了,之前在河中,若不是你我便是会再死上一次也说不定!” “可是??????”东篱还想辩解什么,宫绯缨用眼神制止了继续道:“阿篱,我一直以來都很感激你,若沒有你便沒有现在的我!而且我也希望你永远保持这个样子,因为这才是我喜欢的阿篱。你只要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永远都是你的师妹,你的洛儿!不会有任何意外!” 东篱对于她來讲早就已经超越了友情,是至亲至亲的亲人。在这世上她的所有的亲人都已经死了,曾经她以为是亲人的人背叛了她,她以为是爱人的人将他推入了悬崖!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结果已经造成,她也不想再想以前的事情! 而东篱,一个只和她见过两次面的人毫不犹豫的救了她。怕她伤心便撒下了这辈子唯一的一个谎,说她是他的师妹。好在,她真的是他的师妹! 东篱这人很少出门,性子纯良像一朵洁白的雪莲一般。若不是遇上了这样的人,她不会相信这世上会有如此美好的人存在! 他爱脸红又有些迂腐,但是为了她不做噩梦,日日夜夜的隔着一张桌子陪着她;他胆子有些小,却会在有危险时先想到她的安危,甚至想拼了命也要让她逃走;他同时又心细如尘善良可爱,在大街上,明明知道茗仪公主在,夏侯陌也在,但是见到她穿着士兵服便认定了夏侯陌欺负了她。所以便直截了当而勇敢的敢当街打夏侯陌的脸! 这样的他,让她如何不感动,如何敢忘记? “阿篱,你记住,以后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只要你还在我便永远还是现在你看见的这个样子!”宫绯缨眼中微微有些湿润,嘴角却带着笑意。 东篱也早就感动,他是孤儿,不曾想过除去师父竟然还会有一个人将他当做亲人。甚至愿意说出这般的誓言,要怎样的人才敢信誓旦旦的告诉你,只要你在,我便永远都是现在这个样子? “洛儿,对不起,我只是??????只是??????”东篱紧紧的蹙着眉头,眼中有愧色。宫绯缨笑笑打断他的话,用手指戳了戳他变作小山般的额头:“我知道,但是你担心的不会发生,相信我!” 一点点睁大的双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宫绯缨,似乎极其不相信她竟然已经这般了解自己了,或者说她一直都是聪慧的,有的事情他不说她亦知。只是从來沒有表现出來,但是一旦她察觉到他的不安便及时的安抚了他心中的摇摆! 其实东篱虽然清冽的如同甘冽的泉水,但是心思却是通透的,人也极其聪明。所以刚便感觉到那人对于洛儿是不同的,虽然不同在哪里他并不清楚,但是这个洛儿绝对不再会是那个只会依靠他的洛儿!这一个认知让他忽然害怕了起來。 当一个人孤独久了便习惯了,但是当你身边忽然多出了一个鲜活的生命,而且还是这般特别的生命。那么当这个生命可能会有一天从你生命中消失,那种失落感足以让你觉得天地都塌陷了!若是一直不曾拥有兴许便不会怕失去,他忽然有些明白了师父为何总是不愿意沾染尘世! 不是因为尘世肮脏,而是因为心脏不够强大,承受不了太多的悲欢离合!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但是若是对象换成了洛儿却是不知道为何会心中不安,甚至有些惶恐,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阿篱,你今日也累了,好好休息,明日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见东篱不知道为何忽然沉默了,微微有些走神,宫绯缨也不再打扰便留下此言就离开了! 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东篱有些不解的盯着紧闭的门口,喃喃的念叨了一句:“洛儿??????” 休息了几日夏侯陌都沒有來找她,只是找了几个丫头日日來房中伺候着,这样的反应让宫绯缨心生奇怪。这个夏侯陌到底在玩儿什么花样? 和往常一样,四个丫头分作两排立在门口。宫绯缨一拉开门便见到了,只道了一声便让几人进去了! “姑娘,王爷吩咐过了,让您洗漱完毕便去王爷屋子!”这话虽然沒有明讲,但是她却不会忘记夏侯陌让她來做什么的,不是來做客人或者享受的而是來做侍女的!心中松了口气,这夏侯陌总算是有了一个正常的反应。 “知道了!”淡声应下,又遣走了几位婢女。原本她是不会做这些事情的,但是自从从悬崖上掉落便是什么都会了,也不再需要人伺候了。可能是因为心中有阴影,所以现在仍是不喜欢和人太过亲近! 当宫绯缨准备好了一切,又穿上了一套夏侯陌特地准备的婢女的衣衫。那是一套浅蓝色的裙衫,样式颇为简单,倒是符合夏侯陌不喜太过张扬的性格。不过,同时这也是夏侯陌府中最为低等的丫头的打扮,宫绯缨倒是不介意,便直接穿上走了出去! “前面带路吧!”刚刚的四个婢女只留下了一人,是一个穿着浅紫色衣衫的女子,大约十七八岁是这里的二等丫头,名叫浅禾! “姑娘,这边请。”女子走在她身侧。语气恭敬中带着些淡然,宠辱不惊的样子,可见夏侯陌不仅在治理一方上颇有能耐,且在这府中也是如此!宫绯缨也笑着回答道:“浅禾姑娘不必如此,叫我洛儿便是,我也只是前去伺候王爷而已!” 浅禾淡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是主子的事,婢子只是听命行事!” “如此便麻烦浅禾姑娘了!”宫绯缨从善如流的应下了。浅禾这才点头有继续往前行。 不多时便來到了一处小院子外面,一路上宫绯缨也观察了一下,这里虽然夏侯陌不常來但是也是被收拾的很好。一点也看不出长久不在的样子,只是这里非常的简单,几乎一点也看不出这里住着一个西平国最大的藩王! “姑娘,到了!”浅禾停下來回身对着宫绯缨道,“姑娘便进去吧,王爷就在里面!” “你不去么?”宫绯缨有些惊奇的问了一句,按说夏侯陌这样的人应当要许多人伺候才是。哪知浅禾只是轻摇了一下头道:“王爷喜静,沒有吩咐便不能入内!” 嗯?宫绯缨有些许的惊讶,可是一点也看不出夏侯陌是那样的人。浅禾对着她福了福身便退下了,宫绯缨往里面看了看便抬步走了进去! 不进去还不知道,夏侯陌的院子竟然这般大,里面有不小的一片竹林。竹林里面只有一条青石小路,不知道的定然不会猜到里面住着夏侯陌这般有权有势的藩王。 穿过的青石小径眼前出现的竟然是一座石楼,这座石楼有三层楼,不是特别的大,但是雕镂却是非常精致。青玉般的色彩,雕饰简单却不失气势,看起的不像是王爷住处,倒像是土匪的山寨了。只是不知道比那个高出了多少层次,够美也够坚固。 说起山寨便想起了七漪,不知道那时分别她到底有沒有事,若是沒事是回去了还是也如她和东篱一般來了越城? “既然來了为何不进來?”里面传來夏侯陌低哑靡靡的声音,宫绯缨抿了抿唇走了进去。 ------------ 第一百四十五章 皇家* 根据夏侯陌的声音來源宫绯缨便上了三楼,沒想到夏侯陌此时竟然只是随意的歪在一张睡榻上。在三楼外面有一个平台,视野很是开阔,几乎占了整个楼层的一半儿,而夏侯陌此时便是躺在那平台上的一张睡榻上! 夏侯陌穿着白色的亵衣,外头随意披了一件青色外套,长长的青丝铺满了大半个睡榻。手中还捏着一只白玉的酒杯,知道宫绯缨來了也并不回头,只是将手中的杯子往她的方向移了移。宫绯缨会意,迈步过去倒上了一杯酒! “帮我束发!”夏侯陌一口喝尽了杯中的酒,抬起头來微微仰视着宫绯缨笑着道。这样的夏侯陌看起來有几分慵懒,披散的头发让他更加的清雅俊秀,沒有那么危险,反而让人忍不住被吸引,整个人散发出的魅力足以让所有的人拜倒。 “看够了么,看够了便替小王束发!”今日的夏侯陌似乎有些不同,并沒有为难她,说完这句话便转过了身去,微微直起了身子。 宫绯缨不得不承认,夏侯陌真的是一个魅力十足的男人,不,准确的说是少年。偏生他表现出來的样子又常常会让你忘了他的年龄,只觉得这是个成熟而又非常狡猾的成年男子! “我,不会束发!”手里捏着夏侯陌递过來的牛角梳,宫绯缨微微有些尴尬的说道。 夏侯陌转过了头來有些惊讶的看着宫绯缨,那双深沉的眸子巡视一般的扫了她好几眼。宫绯缨有些不自在便又重复了一次:“我真的不会!” “知道了!”夏侯陌一边这么说一边却又再次转过了身子,那姿势分明还是让她替他束发的。宫绯缨有些无语,这人到底怎么想的,一边说知道了一边却又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宫绯缨无法便只得硬着头皮上了,手中握着梳子竟然是比握着刀子还难过,她记得以前替无心疗伤缝制伤口都沒有这般难的。但是现在落到了夏侯陌手中,夏侯陌既沒有说要如何处置他们,也沒有说要放过!自然,其实沒有处置的只有她而已,东篱却是自由的! “嘶”夏侯陌低低呻吟了一声,微微蹙了蹙眉便示意宫绯缨继续。宫绯缨小心翼翼的将那一缕不小心扯到的头发抚顺,夏侯陌的发丝如黑色的缎子一般顺滑,在她手中拨动着像水波荡漾着。 “好了!”因为她右手有些无力,所以废了好些力气才勉强束好了发。看了看自己第一次替男子束发的结果,她不得不说虽不说惨不忍睹但是仍是有些赧然! “去替本王挑一支钗!”夏侯陌继续吩咐道。 宫绯缨提了口气却是沒有拒绝,夏侯陌今年十七岁,未及弱冠所以只用钗固定头发即可。宫绯缨替他挑选了一根羊脂白玉钗,样式简单却又不显得太过小气! 帮夏侯陌弄好了头发,夏侯陌端着镜子看了看,见到自己微微有些松散甚至有些歪斜的发便睨了宫绯缨一眼。宫绯缨尴尬的解释道:“我说过我不会!” “这次便算了,下去好好学学,以后这般小王怎么敢出门!”以后?宫绯缨心中一凛,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王爷打算何时放我和阿篱离开?” “离开?”夏侯陌似笑非笑的看着宫绯缨,那样子似乎在说,你是在说笑么? 夏侯陌垂眸看了看衣衫,又看了宫绯缨一眼,然后优雅的抬起了双臂。宫绯缨咬了咬牙拿起一边的玉带过去替夏侯陌整理衣衫,虽然夏侯陌只十七岁,但是已经高出了她大半个头,应当有一百七十七公分左右的高度。 站在夏侯陌的身前,绕过他的腰将玉带缠上,又要小心翼翼的不去碰到他的身体,这让宫绯缨觉得好不累人。虽然她不像一般女子那般信服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但是和夏侯陌到底不熟,这样很是别扭。更何况夏侯陌还是那样一个随时不经意间都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那种生物,哪里能用对待一般少年的态度处之? “待哪日本王腻了便放你们离开!”夏侯陌忽然在她的耳边说道,此时两人靠的很近,那温热的气息直直的喷在宫绯缨的耳边。宫绯缨觉得耳朵有些痒痒的,不自觉的缩了缩便听见夏侯陌低沉的笑声:“这般好玩儿的小东西小王我怎么舍得,你说是不是,安平公主?” 什么?宫绯缨大惊之下却只是手上微微顿了顿道:“王爷,束好了!” 夏侯陌伸手捻起宫绯缨肩膀上的一丝头发,玩味似的道:“倒是镇定!也不用装了,若是这点能耐都沒有,小王这个藩王倒是白做了这些年!” 宫绯缨这才明白,原來夏侯陌这几日不见她竟是去查这些东西去了!半垂着眼帘既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算是默认了,作为最大的藩王又是这般年轻,若是沒有几分手段哪里会长久,兴许早便被那西平皇帝给平了!而且她心中十分明白,在聪明人眼前卖弄聪明便是最愚蠢的作法! 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冷静道:“要怎样你才能保密?” 从夏侯陌手中抽回自己的头发,退出几步静静的看着夏侯陌。夏侯陌耸了耸肩,笑眯眯的看着她道:“保密?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替你保密了?” “你??????”宫绯缨几乎想一根银针过去扎死夏侯陌,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平静了下來,夏侯陌这分明是想激怒她为何要中计? 忽而笑了笑,抬头半眯着眼看着夏侯陌道:“不知道睿王有沒有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 “你不用骗本王,小王还不至于被人下了毒都沒有感觉,这些年來想置小王与死地的可不少!”话虽这么说夏侯陌眼中还是多了些警惕,见此宫绯缨笑得更加愉悦了:“睿王爷,你难道忘了你府中的那位神医可是区区小女子的师兄呢!” 被宫绯缨这样一说夏侯陌立即黑了脸,往后退出了半步,半信半疑的道:“东篱先生并不是你的师兄!” “即便不是又怎样?允许你西平有一位神医,便不允许我南邵也恰好有一位对医术颇有研究的人么?”宫绯缨倒不怕夏侯陌知道太多,既然夏侯陌能够在几日便查出來了她的底细,这些细节也迟早能够知道。只是不知他为何这么快便查出了她的真实身份,这个问題着实有些奇怪! 夏侯陌微微提了提气,发现丹田中有些热热的,更有一种如梦似幻的香味若有若无的钻入鼻孔。此时心中便是信了几分,暗暗怪自己大意,前几日沒有问清楚! “是我大意了!”夏侯陌脸上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掀开袍子坐到凳子上,竟然还示意宫绯缨替他倒了一杯茶水。宫绯缨忍不住在心中翻白眼,这算是怎么一回子事,不怕她继续下毒? 夏侯陌悠闲的喝着茶,喝完了才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接着沉默。过了许久才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茗仪公主來了,陪小王去见上一见!” 这便完了?宫绯缨的下巴几乎落到了地上去,此时便是真真有些搞不懂夏侯陌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了。明明刚刚还剑拔弩张,现在却又忽然让她陪着去见茗仪公主!那么她费尽心思才骗了夏侯陌,就算是白费了? 沒错,夏侯陌根本就沒有中毒,宫绯缨才刚刚恢复了记忆,哪里有机会调制什么毒药。东篱又是一个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人会调制毒药才怪,所以她刚刚便是只在夏侯陌身上下了一种药,那种药只能给人一种错觉是中毒了,其实不然!而夏侯陌这般分明就是起了怀疑,果然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主儿! 有些郁闷的走在了夏侯陌身后,哪知夏侯陌却忽然停了下來,宫绯缨一时不查便直接撞了上去:“唔” 看着宫绯缨捂住鼻子,夏侯陌却忽然好心情的笑了笑:“想借机亲近小王也别这般用力啊,瞧这鼻子红红的真丑!” “哼!”宫绯缨冷声哼了哼狠狠的瞪了夏侯陌一眼沒有开口,夏侯陌见到她吃瘪心情大好,笑眯眯的背着手继续往前走! 两人才刚刚走到院子门口便见到一个穿着暗金色衣衫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门口,见到两人立即迎了上來,看见宫绯缨时眼中一抹惊讶之色一闪而过! “王爷,茗仪公主來了!”夏侯陌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蹙着眉道:“知道了,知道了!” 看这样子这几日那茗仪公主却是來过的,而夏侯陌似乎并沒有见,明明那日在街上还很是熟稔的样子。抬眼看了看前面的夏侯陌撇了撇嘴,心中暗道,好一个皇家子弟! 那中年男子像是管家,听到夏侯陌这样说立即苦着脸,踟蹰了半天才又补充了一句道:“七皇子和六皇子也來了!” “什么?”夏侯陌脸上的表情立即变得精彩绝伦,五颜六色的让宫绯缨甚是吃惊。心中暗暗猜想,七皇子和夏侯陌似乎是某种合作关系,但是也并不密切。而那个六皇子??????看样子,夏侯陌似乎极其厌恶!兴许倒是一个机会! 夏侯陌最终还是带着宫绯缨去见到了那茗仪公主和七皇子、六皇子! “小陌,你终于來了!”才刚刚出现在客厅便见到一个穿着月白色袍子的男子飞速的扑向了夏侯陌,若不是夏侯陌闪得快几乎要被那男子撞入怀中! 宫绯缨愣了愣,这是个什么状况?只见來人是一个只有十七八岁的男子,娃娃脸,长得粉嫩粉嫩的甚是可爱。此时更是微微嘟着嘴巴看着夏侯陌,大大的眸子中还微微含着水汽,似怨还嗔! 这是神马状况?**系?皇家**? ------------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失忆同盟 “小皇叔,你怎么这样子对待人家?”那正太型的男子嘟着嘴巴颇为委屈的瞧着夏侯陌,夏侯陌身子一僵,负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似乎恨不得一拳将这人打飞! 宫绯缨算是定力好的,忍了又忍浑身还是泛起了鸡皮疙瘩。生的再可爱也还是个男子,像他这般撅嘴撒娇算是怎么一回事? “六皇子,我是你皇叔!”夏侯陌这一番话竟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但是那六皇子却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又跳了过來。那张娃娃脸忽然靠近夏侯陌,夏侯陌立即急速后退,脸上嫌弃的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从未见过夏侯陌吃瘪,宫绯缨很不人道的在心中大呼痛快。夏侯陌不住往后退,但是六皇子却是毫不妥协的下了狠劲儿的贴过去,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眼中一抹戏谑一闪而过。而正在躲避的夏侯陌很显然沒有注意到,只是如遇大敌一般的厉声道:“夏侯砚!” 宫绯缨眼珠子转了转,忽然觉得这个六皇子夏侯砚很是值得结交啊!摸了摸下巴,微眯着眼睛看着快互瞪成斗鸡眼的两人! “洛儿姑娘,先生在府中么?”茗仪忽然伸过手來亲切的抓住了宫绯缨的手,宫绯缨下意识的缩回了自己的手。见茗仪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才笑笑道:“公主找我师兄么,我这就带您去!” “好啊!”茗仪公主这才恢复了轻松的表情,满脸喜色的看着宫绯缨。宫绯缨笑着点了点头,偏头看一看还在玩儿猫捉老鼠游戏的两人代表性的说了一声:“王爷,我先带公主殿下过去寻师兄了,您继续!” “等??????”夏侯陌还沒有说完那个六皇子便一个虎扑扑了过去,夏侯陌一急之下竟然跳窗而去,宫绯缨再次一惊。这个六皇子果真值得相交啊! 宫绯缨沒有想到的是那个七皇子竟然和她还有茗仪公主一同去了,茗仪公主多次表示不愿意,但是被七皇子看了一眼便再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为此宫绯缨特地又看了七皇子一眼,七皇子长相要稍微差一些,既沒有夏侯陌那般清雅俊秀,也沒有刚刚那个六皇子可爱精致!整个人显得有些阴沉,一张脸像是雕刻一般沒有表情。 七皇子名叫夏侯翼,今年二十岁,不过看起來像是三十岁,整个人死气沉沉的!也难怪这个胆大的茗仪公主也是有些害怕! 不过值得讲的是六皇子夏侯砚,今年二十二岁,竟然看起來只十七八岁,果然娃娃脸是占便宜的。而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总喜欢缠着夏侯陌,说是喜欢倒不一定,在宫绯缨看來倒觉得捉弄的可能性要高些。你看啊,一个十七岁的小皇叔,一个是年长了五岁的侄子,一个是阴谋诡计,一个是无辜腹黑,这两人放在一起该是多么好玩儿? “我们别理他!”出乎意料的茗仪公主并沒有多少架子,一直都是挽着她的手臂好似非常熟悉一般。宫绯缨心中清楚茗仪是想她在东篱那里说上几句好话,那么那个玉郎的事便成了!只是茗仪不知道的是,玉郎便是朗清月,若是为了他宫绯缨也定然会尽心尽力的。 为了和她拉好关系茗仪公主还和她说了许多的事情,例如那个六皇子曾经在小的时候偷亲过夏侯陌,所以夏侯陌一直有阴影什么的! “公主,前面就到了!”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这个公主的热情,但是偏生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她便是不喜欢也不能直接拒绝。而这个茗仪公主又是个什么都放在脸上的人,此时便是立即说了一句:“都说不要叫我公主了,叫我茗仪吧,夏侯蝶也成!” 茗仪是封号,而夏侯蝶才是真名,宫绯缨自然不能直呼名字更不想和这公主多么亲密便拒绝道:“公主,万万不可,我只是随侍王爷的婢女而已。至于我师兄,他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对于公主拜托的事情也肯定早有定论!” 这番话便是在告诉茗仪,不用白费力气了,这件事该怎样还是怎样,她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我说过要叫名字!”隐隐含着些命令的语气,宫绯缨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一旁的七皇子。那七皇子果真已经蹙了眉头,呵斥了一声:“胡闹,堂堂公主可是如你这般沒规沒距的?” 这是在说她沒有规矩吧,宫绯缨心中冷笑,这个七皇子脾气还不小呢。不过这样的人又是怎么和夏侯陌合作的,夏侯陌可不是这种规规矩矩的人! “七皇兄!”茗仪公主有些委屈的看了夏侯翼一眼,夏侯翼表情微微软了些,但是依旧板着脸。可见夏侯翼也是极其疼爱这个妹妹的,两人不是一母同胞在这皇家中能有这样的感情倒是少见了! “公主,到了!”被夏侯翼呵斥了一声,茗仪公主也沒敢继续坚持,此刻听见到了便立即开心了起來,刚刚的不快一下子便是不见了!见此宫绯缨心中又是一阵感慨,怎么同是生在皇家,如今她已经见到的两个皇子和一个藩王均是心机深沉之辈,偏生只这茗仪倒是单纯的很! “阿篱,公主和七皇子來了!”宫绯缨远远的唤了一声就是为了给东篱一个缓冲的机会,不然他怕是又该问她和茗仪是不是见过了。 果然东篱拉开门非常茫然的看了看几人,然后自然而然的走到了宫绯缨身边,微微含着笑唤了一声:“洛儿,吃过早餐了沒?” “额吃过了!”宫绯缨实在是想不到东篱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反应,直接忽视了两个皇子公主的,反而來关心她有沒有吃早餐。宫绯缨敢肯定,若是她说沒有吃,东篱一定会先领着她去吃早餐,然后华丽丽的将夏侯翼和茗仪两人忽视! “哦!”东篱似乎还有些失望的样子,然后才回头來看了夏侯翼和茗仪一眼,揖了揖手道:“拜见七皇子,八公主!” 七皇子蹙了蹙眉脸上有浓浓的不赞同,而茗仪却是高高兴兴的唤了一声:“先生不必客气,该是茗仪向您见礼才是!” 茗仪说罢便像一般女子一样福了福身,东篱也安然的受了,若说在这西平国还真是只有他个无官无职的人敢受这样的礼。东篱的师父,也同样是宫绯缨的师父墨子渊,不知道和这皇室有何渊源,西平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事离人谷中的人在西平国都享有特权,在任何人那里都成立! “先生,我等了几日终于见到你了,还请你一定要帮帮我!”茗仪福完身便着急的提起了旧事,这一次东篱也应的痛快,只问了一句:“请问公主,可知欧阳伯伯在何处?” “哦,你说那个药铺的老板啊,不知道啊,那日他说已经通知了你便又急急的离开了!”这个茗仪分明是在撒谎,虽然脸上还是那么单纯的笑着,但是就是因为太过自然了反而显得有问題了,太过真实的东西常常都需要再思虑几分!更何况她还不自觉的看了夏侯翼一眼! 不过很显然东篱是不会考虑到这些的,只是点了点头便请几人进了屋。茗仪却是拒绝了,有些为难的道:“玉郎很快就來了,我在这里等着他!” “茗仪!”七皇子低低的唤了一声,声音中明显有些不悦了來,似乎还有一种淡淡的不赞同。也是,茗仪公主正值二八年华,正是招选驸马的大好时机,偏生此时朗清月这么不是时候的出现了。而茗仪又一举被俘获,七皇子自然不会喜欢朗清月这个‘來历不明’的人! 不一会儿便见到那日的小轿往这里行來,也不知道茗仪公主是何时通知的,竟然來的这么快。看來朗清月在她心中的分量着实不轻啊,虽然这样一來朗清月的安全暂时保证了,但是长久來看为了茗仪的闺誉说不定会对朗清月不利也不一定! 到这里便又联想到在路上遇见的刺杀,那些黑衣人明显是冲着东篱來的,但是却又矛盾的不想取其性命。难道这个和某个知道内情的人有关?看了看正在和东篱说着话的夏侯翼,会是他么? 才一会儿的功夫实在是看不出什么來,宫绯缨摇了摇头将视线转向那顶黑色的轿子。 “玉郎,你來了!”茗仪公主欢呼着跳过去掀开了帘子,完全不顾身后的夏侯翼咳嗽的几乎要吐出心肺來。 “咳咳??????”朗清月躬身从小轿中出來,面上竟然带着一个面具。细看之下宫绯缨大惊,这不正是她失落的黄金蔷薇面具么? 那日遗失在了朗清月府上,直到她落入悬崖之前朗清月才告诉她,那晚上原來竟是什么也沒有发生。怪只怪那日她脑中混乱,又有之前夙墨说的那魂牵梦绕无药可解,加之醒來床上的一片狼藉便自然而然的认为朗清月趁人之危! 可能最是巧合的便是这个身体原本是沒有守宫砂的,通过记忆來看才知道那守宫砂和一般的不同,只在情动时才见得到,平日便见不到!而后來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根本來不及查清楚真相便已经从悬崖坠落。 “无事!”这话不知道是在茗仪说还是对宫绯缨说,朗清月的视线从她身上快速的扫过,快的像是无意一般!心中微微松了口气,看來一切还在朗清月的掌握之中,而这伤,也得待会儿细细的瞧了才知道。 “來了便让病人进來吧,洛儿,你带他进來!”东篱站在门口唤了一声,宫绯缨应声前去扶朗清月。茗仪却立即满是戒备的看着宫绯缨,宫绯缨愣了愣才明白过來,这是怕她抢了她的玉郎呢! 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护犊子似的的茗仪,当真不知道是朗清月的幸运,还是该说是茗仪的不幸呢? “公主,要不还是您扶着公子进去吧!”宫绯缨说完茗仪才反应过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你去帮先生的忙,我就在外面等着!” “那我便先扶着这位公子进去了!”宫绯缨要伸手去扶,手才刚刚要碰到朗清月的袖子,哪知他却忽然冷声道:“别碰我!” 宫绯缨的手顿了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朗清月。茗仪却是忽而轻松的笑了,立即解释道:“玉郎不喜欢人接近,你不要介意!” “不会!”宫绯缨轻轻点了点头,微微垂着头对朗清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朗清月这才踏着优雅的步子往屋子中走。 朗清月走的有些慢,动作也很是好看,只这姿态便透着一股子贵气和压倒一切的气势。即便现在似乎身子有些羸弱,也一点不影响朗清月本身的气质!注意到茗仪公主专注而儒幕的眼神,宫绯缨在心中摇了摇头。 关上了门,朗清月已经坐到了东篱的对面。对着东篱伸出玉白的手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原因,那手腕竟是比原先更加的莹白若玉,隐隐可见里面青色的纹路。心中滞了滞,有些紧张的盯着东篱和朗清月! 过了好一会儿东篱才松开了放在朗清月手腕上的手指,沉声道:“这位公子??????” “离渊!”宫绯缨眼神怪异的看了朗清月一眼,为何取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 “离渊公子,你在此之前是否头部受过伤?”心中闪过一丝不安,朗清月只顿了顿便点头道:“我好像是失忆了!” 什么,失忆?朗清月竟然也失忆了,若是真的失忆那么之前的种种行为要如何解释。若是假的为何东篱要那般问,刚刚朗清月在外面又是那样一个表现?她怎么猜也沒有猜到,朗清月竟然和她一般失忆了,这算是缘分么?嘴角的笑意有了几分苦涩! 看向朗清月的眼光也满是愧疚,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到底还是她害的。找个机会还得替他看看,不说信不过东篱,只是朗清月这人实在是很难让人琢磨,她不得不多几分心思。 ------------ 第一百四十七章 御用丫鬟 又替朗清月好好检查了一番东篱才俯身写下了药房,宫绯缨从來沒有见过东篱的表情是那般纠结的,似乎遇上了难題又像是有些想不通。不过不论如何,能够写出药方便是沒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心中也松了口气! “洛儿,你过來!”听见东篱唤自己,宫绯缨立即走了过去。耳边响起朗清月的咳嗽声,宫绯缨脚下的步子顿了顿,又回身去替朗清月倒上一杯茶递过去才又转身离开。 东篱将药方递到洛儿手中,看了看悠闲的喝着茶的朗清月低声道:“有些地方我有些疑惑,这药方要配合着针灸才行,是你去还是我去?” 宫绯缨一愣,看了东篱一眼。东篱却一副做贼的样子不停的瞅着朗清月那边,暗自摇了摇头,心中怎能不明白东篱是在为她考虑。那日他只是问了一句是否认识朗清月,哪知竟是上了心,今日便是这般细心的替她寻找机会了! “那人虽然暂时失忆了,说不定恢复了记忆便也认出你來了,兴许你的记忆也会跟着回來了!”东篱又把药方往宫绯缨手中推了推,宫绯缨很是感激的看着东篱,她正愁沒有机会接近朗清月呢。同时心中也有些愧疚,她并沒有告诉东篱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 且不算茗仪公主防贼似的防着所有的人,还有那个夏侯陌,想必也是不会放她走的。而东篱这番作为自然让她有了一个非常好的,既能让茗仪放心又能堵住夏侯陌的嘴巴的理由! “阿篱,谢谢你!”低声道谢,东篱却急急的推了她一把,又看了看门口道:“待会儿我去说,你便不要开口!” 只要东篱开了口,茗仪再有多大的意见也不会反对,毕竟这关乎着‘玉郎’的安危不是? 果然茗仪公主虽然犹豫却是沒有真的反对,只是又看了她好几眼,东篱却一再保证她的针灸之术比自己强,而且一日三次由她跟着便是再合适不过了! “那便先要谢谢洛儿姑娘了!”茗仪得知朗清月的病情能够痊愈也暂时忘了宫绯缨这个‘大敌’,甚至拍着胸脯保证去向夏侯陌说清楚。宫绯缨此时心中便完全放下了心,不过朗清月现在住在七皇子的别院里,这一点倒是让她有些担心。 后來转念一想,这么一两个月过去了都沒有事,她虽说沒有朗清月那般事事算计如此到位,但是要不露马脚还是可以保证的。 在向夏侯陌说起时,夏侯陌沒有反对,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宫绯缨好几眼。也不知道这只狐狸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过如果对象是朗清月的话,即便他真的失忆了也不是什么纯良的角色。从那个单纯却也有些脾气的茗仪公主在朗清月身边时乖巧的样子可见一斑!也是从此刻开始,宫绯缨便正式成为了朗清月的御用丫鬟! “从今天开始你便跟着玉郎吧,若是有什么不妥一定要立即告诉我!”回到朗清月居住的地方,也就是七皇子府上,茗仪公主千叮万嘱后才离开。 “你们就待在这里,随时听候公子和这位姑娘的调遣!”在茗仪走了一会儿七皇子又回來了,对着院子中的人这般说。 宫绯缨扫视了一眼,在朗清月这里的人分明不是什么普通的丫鬟小厮的,丫鬟只有两个粗使的和两个负责朗清月起居的,其余的便全是小厮。看那些小厮的身形分明是会武功的,而那两个粗使丫鬟怕是也不会简单的角色,负责朗清月起居的很显然是茗仪的人。一看便是那种老老实实,在宫中习惯了小心谨慎的人,也是,若不是这般的人茗仪那么多疑自然也是不放心的! “离渊公子,您是先休息还是喝过药,做过针灸了以后再休息?”宫绯缨带着微笑问了一句。 “咳咳??????”朗清月抬起袖子微微掩住唇咳了咳,有些倦怠的道,“你先去熬药吧,熬好了再來唤我!” 说罢便回身往住的屋子走去,朗清月一走那两个粗使丫头立即走了过來对着宫绯缨福了福身道:“姑娘,这药便让我们去熬制吧,姑娘也累了,便先休息,待会儿公子需要我们便去唤姑娘!” 宫绯缨将手中的药往后挪了挪,笑笑道:“你们不用这么客气,既然我是公主带來帮助公子治病的人,这些事自然是我來做!” “这??????”两个丫头对视了一眼,有些犹豫的看着宫绯缨。宫绯缨立即补充了一句:“这药的熬制和一般的不同,不擅长医理的人來做恐怕不妥!” 这样说來两个丫头便是沒有了言语,若说是医理,有谁敢说比离人谷的人更懂医理?那两个丫头这才心甘情愿的离开了,宫绯缨又找人问了厨房才抱着药材前往! 这七皇子府的人自然不能相信,今后她和朗清月两人的吃住都要她來处理才是万全之策。虽然夏侯翼不喜欢朗清月和茗仪公主來往,但是也正是如此这里才变得安全了起來。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夏侯翼再是不喜也只能限制朗清月的自由却不能伤害他,反倒是还必须好好保护起來。否则那个骄纵的茗仪公主只怕不会善罢甘休,更何况夏侯翼本身也是极其疼爱茗仪这个妹妹的。 这不会也是朗清月的想法吧,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朗清月倒是极有可能这样做。既然她都能想到的事情,朗清月又如何会想不到呢? “唔”揭开药罐子看了看,又细细的检查了,甚至用银针等各种办法试探了一番才将药材倒入!小心翼翼的熬好了药才用小碗盛好,然后准备去朗清月屋子里。 “离渊公子,我能进來么?”敲了敲门,听见里面传來一声:“进來!”推开了门进去,回身掩好门,才将手中的药拿了过去! 朗清月斜靠在一张睡榻上,手中握着一卷书,脸色苍白如纸。心中紧了紧,手中一边搅拌着药一边道:“这是我亲手熬制的,你可以放心喝!” 朗清月放下书,苍白的脸无表情的看着她,有些不屑的问了一句:“放心?你凭什么让我放心?” 宫绯缨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竟然一时忘了朗清月失忆了。现在朗清月如此说分明是真的不认识她,现在只有他们两人,朗清月沒有必要假装失忆。所以他是真的失忆了么,得知这一点宫绯缨心中有些许的失落,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同时也清楚了一件事,那便是暂时不能离开西平了,至少在朗清月沒有恢复记忆时是不能离开了! “若是不信,我可以先喝!”宫绯缨笑了笑便用勺子喝了一口,然后才将碗递到朗清月眼前。朗清月去盯着碗,又看了她一眼有些嫌弃的道:“你喝过的让我如何食用?” 宫绯缨一愣,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垂着眼眸继续表现的好脾气道:“那我再去熬一碗便是,就在院子里熬制,不知道这样公子可放心了?” 朗清月竟是真的认认真真的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的点头道:“这个方法倒是可行,你去吧!” 宫绯缨手中托着碗,嘴里全是苦涩的药味儿,心中更是火气上涨。果真朗清月不管是失不失忆都是不会让她好过的,不过和现在的诸多挑剔不近人情比起來,之前的朗清月似乎只是阴险狡诈了些,却是从來沒有怎么为难过她! 低低的叹了口气,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去厨房将药罐子洗净了,然后带上了药材,又吩咐两个小厮拿上了需要的东西來到朗清月的院子里。在朗清月可以看见的窗口的最远处搭上了小灶,既要让他看得见又不能让烟熏着他,否则便又该咳嗽了。 “离渊公子,药熬好了!”再次将药送到朗清月的眼前,朗清月垂头看了一眼又继续看书。宫绯缨耐着性子又说了一次:“公子,药熬好了,请用!” “这么烫,你是要烫死我么?”朗清月似乎有些生气了,重重的放下了书,然后便又猛烈的咳嗽了起來。宫绯缨一时着急了起來,想上前去却被身后忽然而來的力道给推开了。 “你怎么做事的?不懂怎么伺候公子便乖乖待着!”原來是一个宫装丫头,是茗仪公主的人。 绿色宫装的丫头一把推开了她,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另一个粉色宫装的丫头赶紧拿起药碗利落的凉着药。不一会儿便送到了朗清月手中,朗清月这才放下了书满意的喝了。 喝完以后斜睨了宫绯缨一眼便又接着看书,宫绯缨咬了咬唇沒有说话,只默默收好药碗。 跟着那两个丫鬟一起退出了屋子,才刚刚关上了门两人便迫不及待的的将她拉到了一边。那绿衣丫鬟高高的仰着头颅,有些不屑的看了宫绯缨一眼道:“不要以为你是公主派來帮公子治病的便高人一等,若是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好便提早离开,这里不需要废物。针灸什么的随便一个大夫都会吧!” “环儿,休得胡说!”粉衣女子要稍微稳重些,呵斥了那环儿一句,然后又对着宫绯缨道:“洛儿姑娘,我们都是來伺候公子的,公主待公子有多好都是有目共睹的,还希望你以后稍微注意些。不要让我们难做才是!” 这是下马威么?宫绯缨心中冷笑,这是茗仪的意思还是两个丫鬟自己的意思。不过不管是谁的意思都和她沒有关系,面上却是温婉的笑了笑道:“知道了!” “嗯!”粉衣女子满意的点了头,又对着一边的环儿道:“你便将你的屋子让给这位洛儿姑娘,方便洛儿姑娘就近照顾公子。” “伊伊姐!”环儿有些不满的跺了跺脚,还不忘狠狠的瞪了宫绯缨一眼,似乎她占了一个多么大的便宜似的。宫绯缨心中苦笑,男颜祸水啊! 伊伊的表情有些不悦,沉了声道:“洛儿姑娘是离人谷的大夫,公子的身子还仰仗着她,你照做便是!” “知道了!”环儿不情不愿的应了,又狠狠的瞪了宫绯缨一眼才离开。见环儿走了,伊伊才又继续交代道:“洛儿姑娘,我便要送你四个字,望你以后谨记才是!切记,安分守己!” 冷笑着看着离去的依依,这两个女人当真是有意思,分明是让朗清月磨得有些受不住了才借口照顾让她倒霉去。临了却是又担心她起了什么非分之想,说什么安分守己,真是可笑!不安分守己的怕是那茗仪才是! 且不说朗清月现在是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即便以后知道了是南邵的三王爷,朗清月又岂是那种任你摆布的人? “唉”想起那个三月之约,如今早已经逾期一个多月了,当初她和朗清月又有谁人知道他们会是如今这个境地?一个受人牵制,一个牵制别人却又失了忆! 只能说世事难料,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抬眼看了看那微微开着的窗户。又是一声长叹!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多番刁难 在朗清月身边伺候了几日宫绯缨才算是真正的见识到了,真正的朗清月到底是个怎样恶劣的性子。而和以前相比,现在只余本性的朗清月,真真是有百般挑剔,诸多讲究,更是恶言相向骂人不带脏字! 尤其是他那该死的洁癖,熬药的时候要沐浴换衣,熬好药之后还要细细净手,保证身体上沒有一丝药味才能进屋。喝药更是讲究,不能太烫也不能太凉,还要讲究自然,也就是说你为了保证温度必须不眨眼的盯着药碗,待时机成熟便赶紧送过去。否则之前的工序便又要再來一次! “砚墨!”朗清月此时正伏在书桌上,头也不抬的吩咐了一声。而宫绯缨正因为这几日被他折磨的沒有睡过一次好觉,一夜不知道要被叫起來多少次,有一次甚至只是因为朗清月想确定一下她睡着了沒。 “來了!”有些挫败的应了一声,深感心中对他有愧疚的宫绯缨便是再有怨言也沒有表现出來,凡事有求必应! 原本是不会砚墨的,多被朗清月折磨了几次便是也会了,大致明白了朗清月是要的什么样的一个程度,不至于太浓或者太淡! “去将我的披风取來,你准备下,我想出去作画!”言罢宫绯缨立即放下手中的砚台,快速的冲出屋子去净手。正在写字的朗清月见此微微抬了抬眼皮,便又继续垂头写字。 明明现在还是秋初,但是每次出门时朗清月却都必须披上披风,只要一见风便咳嗽不停。每每想到那不可一世的朗清月也羸弱到如此境地,宫绯缨心中便像是被压了一块巨石般难受,小心翼翼的绕过朗清月的肩头将披风细细的系好! “你瘦了!”不知不觉的说出这样的话來,手下的肩膀明明以前不是这般瘦削的,若是他恢复了记忆也该难过吧,必须时时要人照顾。 “你说什么?”手被朗清月一把抓住,宫绯缨愣了愣才淡淡的道:“沒什么,我们走吧!” 将自己的手从朗清月手中用力的抽回,又到桌边去收拾好了一切作画需要的东西。将这些装到一个篮子里,挎在手上,末了,想了想便又回去拿了一壶热茶和一些点心装上。 朗清月微微蹙了蹙眉看着默默的做着这些事情的宫绯缨,冷冷的问了一句:“你是谁?”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便又继续,伸手拉开房门看了看外面,又伸手感受了一下自顾自的道:“风不大,公子若是要作画便快些吧,待会儿风太大怕是那两位姐姐会请公子回來!” “你是谁?”语气稍微放软了些,又多了些不可置疑。宫绯缨回身对着他笑笑道:“这很重要么?” 朗清月沉默了片刻吐出了三个字:“不重要!” 黑色的披风从她的眼前掠过,宫绯缨立即跟了上去。是的,这不重要,无论是以前的朗清月还是现在的离渊,这都不重要。无论在什么时候,他总是分得清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当初又为何会毫不犹豫的跟着她跳下去,明明知道她心中是恨他的不是么? 或许她是知道答案的,又或许她不想知道。果然有的事情沒有经历过便会毫不犹豫的说自己不怕,但是一旦有过了一次体会便是不再敢像那般毫不犹豫。 人总是这样的,偶尔也想退缩,就算被人骂做缩头乌龟也还是想藏在龟壳里。 一路沉默,虽然沒有说话,但是宫绯缨知道,朗清月有些不悦。因为每次只要他生气时便会习惯性的抿唇,嘴角微微上翘起,那是一个有些像在笑其实质又根本不是如此的表情。一旦出现这个表情,宫绯缨便会知道,朗清月生气了,而自己也要倒霉了。 果然朗清月一开始作画便不停的替她找事情做,此时更是让她去清理已经颓败的差不多的荷塘中的腐叶,要刚好露出那一枝到初秋才刚刚含苞的荷花。 “你呀你,该你开花的时候你等着,现在便來麻烦我替你去讨那位小气的男人开心!”宫绯缨一边嘀咕着,一边提着裙子走在满是淤泥的荷塘中。 这里面的淤泥很深,几乎淹沒到她的大腿处,又沒有可以借力的地方便不能使用轻功。即便是有,此时在七皇子府中也不敢用!叹了口气便又继续费力的清理枯败的荷叶,也真是奇怪,整个荷塘竟然只有一枝荷花在正中间含苞待放! “离渊公子,这??????”宫绯缨回身想问问要不要继续,但是却被忽然而來的一声呵斥惊住了,朗清月大喝了一声道:“别动!” 宫绯缨搞不懂朗清月要做什么,只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扶住那支晚开的荷花,满脸无辜的看着俯身专心作画的某人。等了许久,直到宫绯缨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底一直钻入了心底,身子也跟着颤了颤。想开口问问可不可以了,但是见到朗清月那般认真便又继续保持着姿势忍着! “好了,你回來吧!”朗清月的声音里有一股欣喜,隔着这么远宫绯缨也能感受的到他身上散发出來的轻松。吐出一口气,忽然觉得刚刚受的苦似乎是值得的,來了这里许久都沒有见过朗清月这般轻松过了。 宫绯缨还沒有來得及看朗清月的画便听见有人來报,茗仪公主來了。茗仪公主未出阁前便都住在宫中,不像诸位皇子成年便可以出來住,所以她每次來这里都是不易的。 “离渊公子,你去见公主吧,这里我來收拾便是!”宫绯缨利落的收拾着桌上的东西,感觉到朗清月似乎沒有动便抬头看了他一眼,哪知朗清月却忽然冷声哼了哼,一甩袖子便转身离去了。 看着莫名其妙的生气的朗清月,宫绯缨愣了愣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他。摇了摇头便又继续收拾东西,拿着东西回到小院子里,放好了东西便算着时间朗清月今日怕是不会回來吃饭了。公主來了,怎么也得陪着吃饭不是? 盯着桌上简单的四菜一汤,这些还是她之前跟着东篱学会的,多的不会,只会几种最简单的家常菜。味道也很是一般,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太过平淡了些,但是奇特的是朗清月在这方面却是一次也沒有挑剔过她。只有一次说过一句算是肯定的话,他道:“以后你便负责三餐吧!” 宫绯缨受宠若惊,还以为诸多挑剔的朗清月不会喜欢这些普通的家常小菜,甚是有时候还会提出一些小小的意见,宫绯缨听过以后便去改进,还真的会好吃许多。 此时她便不得不有些佩服朗清月了,作为一个王爷自然是沒有下过厨的,但是只吃过几次便知道如何做会更加好吃,不是特别研究过吃的,便真的是个天才,至少在吃的上颇有研究! “唉??????”手里握着筷子,脑袋有些晕乎乎的,看了看空荡荡的位子。那里平时会有一个安安静静的身影坐在那里,此时忽然沒有了却又觉得有些不适应。看來人果真都是有些犯贱么,被人日日挑剔觉得烦躁,一日沒有人挑剔了却又觉得不适应了! “谁允许你先吃的?”门口的声音冷冷的,语气中有些不悦。尽管是这样宫绯缨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的笑意,有些吃惊又有些欣喜的看着朗清月。 朗清月愣了愣,脸上的表情却不自觉放柔了些,掀开袍子坐上了一条凳子。宫绯缨立即去给他盛饭,朗清月嗯了一声,宫绯缨便也跟着坐下吃饭! “今日为何只做了这些?”放下手中的筷子盯着宫绯缨,宫绯缨解释道:“我以为你会和公主一起吃,不会回來了,所以??????” “自以为是!”朗清月又生气了,这一次直到最后都沒有再开口说过话。宫绯缨苦笑,埋头静静吃饭。 在朗清月沒有睡之前她都不能去睡,那两个丫鬟也才刚刚回來,似乎是被茗仪公主叫去问了许多。侧耳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走远了,再转过头來时正好对上朗清月探究的目光:“你很关心我?” “我是公主特地请來照顾公子的,关心公子是应该的,再说若是公子不好,这不是砸了我们离人谷的招牌么?”宫绯缨眼观鼻鼻观心,回答的一丝不苟。 朗清月收回自己视线,将手中的书放下,淡声道:“伺候我更衣!” “是!”宫绯缨应了一声走过去替朗清月更衣,尽管不是第一次了,她还是会有些不敢抬眼。以前一直都是环儿和伊伊伺候的,可是自从她來了以后便一直都是她在做,为此还受了许多白眼。宫绯缨却是有苦难说,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如此啊! 抬手解开朗清月的腰带,又拉下他的外套搭在衣架上。不得不说朗清月的身材非常的好,宽肩窄腰长腿,额,那个臀也够挺翘。她见过的脱到如此程度的男子不多,但是不得不承认,朗清月的绝对算是少见的好! 额,她这是在想些什么?脸上有些发烧,原本体温就因为白日在荷塘里太久而得了风寒所以有些发烧,此时更是又烫了几分! “你的手好烫!”朗清月在她的头顶静静的叙述着这个事实,宫绯缨下意识的将手缩了缩,努力表现的正常道:“好了!” 快速的退开了几步,深深的吸了口气才觉得好了些。果然是因为风寒么,人也有些怪怪的。回身去替朗清月拉开被子,却感觉到身后一具温热的躯体靠了上來! “你,喜欢我?”那温热的声音像是刻意在她的耳边响起,宫绯缨惊得跳了起來,猛地便撞上了身后的朗清月,然后又像是吓到了一般快速的跳开了几步。 “公??????公子,可以了,我??????我走了!”飞快的说完便转身就跑,却是沒有见到身后的男子嘴角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意。倾国倾城,足以让人失魂! ------------ 第一百四十九章 陌生熟悉 果然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只是一个风寒而已,宫绯缨便一连好几天都是有些精神不振,想來最主要的原因怕是当初坠入山崖的后遗症。 许久沒有见到东篱了,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夏侯陌有沒有为难他!想着想着便用力甩了甩头,怎么越來越啰嗦了,以前似乎并沒有那般在意身边的人的!可能是因为死过以后便是更加珍惜身边这些人了,以前对待任何人便是都不能完全的信任,即便是夙墨也是如此。夙墨??????呵呵,难道真的是死过以后反而变得通透了么?多么讽刺的转变! “都病了几日了,怎么还是不见好?”朗清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这几日她病了,可能是因为做事不够利落的关系,朗清月的脾气也总不怎么好。此时语气中更满是不耐,随手将手中的书丢掉,扫视了她一眼道:“跟我出去!” “哦!”双耳有些轰鸣,听着朗清月的声音也有些遥远。俯身将地上的书捡起來搁放在桌上,又精神有些不济的取下披风。朗清月却似乎是有些生气一般,一把夺过披风,冷冷的看着她吐出一个字:“走!” 搞不懂朗清月这又是怎么了,总之自从到了这里,他便是沒有正常过。性情不定,喜怒无常!有时候会觉得他待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但是有时候又会觉得是刻意针对她。可是朗清月不是失忆了么,又为何要针对她呢?莫不是在潜意识里还记着他们是敌对的关系,所以才是这般? “我让你上來,你沒有听见么?”宫绯缨连忙甩开脑中的胡思乱想,因为生病而有些慢半拍的抬起了头,却发现不知何时朗清月已经上了马车,此时正半蹲着俯视着她。 “可是??????”若是让茗仪公主知道了,定然又不会罢休了,好不容易让茗仪觉得她是无害的,若是此时让茗仪心目中的‘玉郎’给优待了,那岂不是自己找麻烦么?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朗清月的声音里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若是真的不上去,她敢保证,在他这里定然会比在茗仪那里还惨。轻叹了口气,有些吃力的爬上了马车。 因为脚下有些虚软的原因,才爬上去便顿觉后劲不足,猛地往前面扑了过去。心中一声哀叹,真正是蚂蚁咬死了大象,人一病便是连阻止摔倒的力气都沒有了!在快要落地的瞬间却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的抓住了,猛地一抬头却是见到一抹担忧的神情。甩了甩头再去看时又变作平日里的冰冷! 朗清月一把丢开宫绯缨的手臂,就像是摸到了什么不该摸到的东西一般,迅速的坐回了自己的位子,脸侧向一方根本就不再看她。宫绯缨垂着头道了一声:“谢谢!” 寻了一个角落坐下,微微闭上了双眼靠着马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喝过药不久,所以整个人都有些疲倦,渐渐的意识就开始迷糊了起來!恍惚间觉得像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地方,头顶上传來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声。 鼻翼间恍惚的出现了那日在掉入悬崖之时一直闻到的味道,是干燥的阳光晒过的味道,还有那轻轻的有节奏的拍打,就像是忽然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娘亲便也是如此哄着她入睡的,那样安心,那样温暖! “额,我怎么睡着了?”用手拍打了一下额头让自己清醒,意识慢慢回到脑中,急忙看转头去看,果然见到了一张黑的如同锅底一般的脸。 “睡够了?”一个一个的字就像是硬生生的从牙缝中挤出來的一般,宫绯缨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又立即摇了摇头,觉得还是不对才有些尴尬的道:“我一直都是这般睡着的么?” “那你还想怎样,难道还要我伺候你不成?”朗清月嘴角渐渐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意,半眯着凤眼看着她。宫绯缨默然,伸手一把捞起帘子,一边往外走一边道:“很热闹啊,下來看看吧,不是说想出來走走么?” 朗清月脸上带着黄金面具下了车,即便是去见公主他也是要带着面具的,只有在睡觉之前才会脱下,第二日她前去时便是又带上了。愣愣的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具,心中百转千回! 刚刚的果然是幻觉么,好笑自己也开始有了一些小女生的幻想,竟然会以为这个男人会在她睡着之时借出一个肩膀。甚至觉得他会那般温柔的拍打着她的后背,这不是幻想,简直是空想!就算是以前的朗清月也决计做不出这样的事來,更何况现在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 “我累了,我们去前面的茶楼坐坐!”才走了一会儿朗清月便说累了,宫绯缨也沒有反对便跟着去了。 “离渊公子,老地方?”朗清月轻点了头,那店小二便立即乐颠颠的带着两人上了楼。这一次出來朗清月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而沒有让任何人跟着,身边除了那个赶车的便只有她了,而此时赶车的也在外面等候! 兴许是因为睡过一觉的原因,宫绯缨觉得身体轻巧了许多,也仍旧不如平时爽利,所以沒有什么心情去看着茶楼装饰如何!跟在朗清月身后上了楼,心中想着,为何朗清月喜欢來这里。这里人很多,即便是雅间也不够安静,按说这里并不符合朗清月的喜好! “把窗子推开,外面景致不错!”宫绯缨应声将窗户打开,惊喜的是外面竟然是一条大河,上面还飘荡着许多的船只画舫。果然如朗清月所说的,这里景致真真是好的,看來也并不是沒有可取之处!看着那条大河,心道朗清月莫不是就是被地下河带到了这条河中,然后机缘巧合之下被茗仪公主救下了? 回身询问似的看向朗清月,朗清月看见那双晶亮的眸子嘴角少见的带上了些笑意:“如此看着我作甚,难道你也好奇我为何会出现在这河中么?” 因为朗清月的出现,这民间不知道编出了多少的传说。什么河神转身,什么美艳不可方物的公子被打劫落魄坠河啊,还更有甚者直接边说茗仪公主看上某某公子。瞟了那个正在喝茶的某某公子一眼,说是公主冲冠一怒为男颜,男颜不遂便投河自杀,后被金屋藏娇与七皇子府! 总之各种传说,香艳版的,诡异版的,凄惨版的谣言四处飞。现在整个越城怕是很少有人不知道这离渊公子的!大名鼎鼎的离渊公子,美艳不可方物的离渊公子,雅逸俊朗又霸气天成的离渊公子! 心中某根弦跳动了一下,充满探视的看向淡定的朗清月。这会不会也是他的诡计?搞得这么满城风雨就算有人不满,怕是也因为舆论是站在那‘可怜’的离渊公子这边而不能动手了! 想着想着又摇了摇头,即便是朗清月又怎能孤身在外不靠任何外力而凭一己之力搞得越城满城风雨?这不是其他地方,而是帝王眼下,皇城之外!试问有何人敢如此大胆? “洛儿你怎么在这里?”忽然从旁边的窗户传來一个惊喜的声音,转头一看,不是东篱又是谁?自从那日离开,想來也有差不多十日左右沒有见过他了,在七皇子府中完全沒有自由。她又不敢冒险偷偷出去,万一被抓住而引起了什么不必要的怀疑便得不偿失了!今早还念叨着,哪知现在竟是这么巧就见到了! “阿篱!”宫绯缨心中也很是高兴,每次见到东篱心中再是有多少的烦恼都不见了,出奇的平静!东篱身上像是有一种神奇的能量,这种能量能够让她安心,只要在他身边待上片刻便是比听上一百遍的清心咒还有效,觉得任何事都是有希望的不至于绝望。 脸上的兴奋毫不掩饰,直想直接跑出去,好在心中还有一丝清明,还记得朗清月还在屋子里。满是期待的看着他:“我的朋友刚好在隔壁,我们去见见好不好?” 像是极其满意宫绯缨这样问他,缓缓的点了点头。宫绯缨欢呼了一声,忘我的伸手一把拽着他的手臂便往外面拉。朗清月瞄了一眼那只拽着自己手臂的手,一股淡淡的荷香似乎飘入了鼻翼中。正待细细的品味,谁知宫绯缨已经放开了手,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阿篱,你怎么在这里?”习惯的跑过去抱住东篱的胳膊,那种熟悉的氛围顿时包围着她,贪婪的吸了几口气,顿时便将这十日所有的不快都忘记了!她有时候甚至会想,东篱会不会是西方哪个仙佛下凡尘來历练了? 东篱嘴角含着笑意,满是宠溺的揉了揉宫绯缨的脑袋,脸上带着薄薄的红晕,低声提醒道:“洛儿,王爷也來了!” “什么?”低呼一声,转头去寻找夏侯陌的身影,却见夏侯陌正斜斜的靠在门口,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被她忽视的朗清月笑得很是怪异! 一下子松开了东篱的手臂,焦急的去寻朗清月,果然只见到了他的一个背影。心中暗骂自己不够冷静,哪里有那么合适的事情,这分明是朗清月事先便知道东篱和夏侯陌在这里,所以才特地选了这么一个时间來了! 而她倒好,这么一开心竟然把他给忘了。心中焦急便只回头对东篱说了一句便转身追了上去。 “阿篱,下次我再來找你,我先走了!”看着满面焦急的宫绯缨追了上去,东篱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心中有一股浓浓的失落感,洛儿,那个人果然是你一直执着要找寻的人么? “怎么,不甘心么?若是不甘心便去抢回來啊!你救过她一命,相信只要你开口她未必不会选择你。”身后的夏侯陌凉凉的说了一句,东篱笑着摇了摇头,如水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夏侯陌:“王爷,今日为何忽然想起请我喝茶了?” 夏侯陌一愣,随即扬声笑了起來:“小王果然沒有看错人!” ------------ 第一百五十章 衣店老板 (.) “生气了?”带了些小心翼翼看着朗清月,兴许是因为觉得亏欠的缘故。//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看最新章节//现在无论做什么都习惯的将朗清月的喜好放在最前面,此时更是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着朗清月。 朗清月掀了掀眼皮,很快又闭上了,却是不打算理宫绯缨。宫绯缨这下便急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朗清月不喜欢别人碰他,尤其是她现在还沒有净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是在说刚刚的事情,还是不小心拉了他的胳膊的事情。狭长的凤眼猛地睁开,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到底有沒有生气,声音更是平淡的沒有任何起伏:“你怕我生气?” “当然!”毫不犹豫的回答了,朗清月微微抿起的唇线稍微软化了些,但是宫绯缨接下來的话又让他有一种想一巴掌拍死她的冲动!宫绯缨道:“你生气我又要倒霉了,不仅如此,还有那两个丫鬟??????” “闭嘴!”朗清月又生气了,这次闭上了双眼,说什么也不再理会她了。宫绯缨嘴角微微上翘,神态颇为俏皮,眼中更是闪过一抹笑意。 怎么会觉得此时的朗清月不是在生气而是在使小性子呢?最是诡异的是还隐隐的觉得有几分可爱,哪里像以前那个总是酷酷的,像是全世界都掌握在手中的人。此时的他至少多了几分人气了,不会什么都放在心里,脸上却又要硬是做出一派什么也沒有发生的别扭样! 想到这里便忍不住叹气,她又何尝不是那个样子呢?如果两人都能像现在一般各自退一步,稍微为对方着想一点,稍微坦诚一点,是不是有的事情便不会如此了? “为何叹息?”沒想到朗清月会主动开口,宫绯缨笑笑道:“只是想起了以前,若是以前也是像如今,或者??????”或者他们至少会是朋友! 宫绯缨沒有说完,朗清月也沒有继续问。剩下的路两人便各自想自己的事情,然后默默的下车回到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宫绯缨久久的睡不着,睁着眼睛盯着屋顶。从见到朗清月开始她便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題,如何才能将朗清月安全的带离这里? 朗清月的那些手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失踪了这么久竟然都沒有人前來寻找。而那个南邵皇帝也是,自己的弟弟不见了也不会着急么?转念一想,若是昭告了天下,那么岂不是反而将朗清月推上了风口浪尖处? 若是玄武在的话也一定会劝告皇帝不能如此,所以现在他们沒有动静不是沒有寻找,而是还沒有找到而已。说不定已经來到了西平,更有甚者已经到了越城,只是朗清月恰好失忆了便又无法联系,那么她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來预防这样的情况发生呢? 今日到那个茶楼她便有了一个想法,那里聚集着各地的人,有西平国的贵族,也有外地的富商。若是能够在那里得到一些重要的情报,即便沒有朗清月的人是不是他们也可能找到好的机会出城,乃至回到南邵? “诶,我怎么沒有想到这一点呢?”从床上翻身而起,神情激动。但是另一个问題又來了,且不说如何自由的出入皇子府,就算可以出去了,又该如何去寻找合适的人选呢? 这件事牵扯甚广,稍不注意便是要命的差事,若是直说定然沒几个人敢做。而且也不能随意说,否则怕是还沒有出城便被各方势力先下手为强了! 尽管还是有许多的困难,加之朗清月又失忆了,但是也并不是毫无办法。但是这件事只能靠她自己,这个是铁板钉钉的事实,所以还是先解决了自由出入这个问題再说。其他的事情便走一步算一步吧!将前前后后的想的差不多了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日一大早她便起床了,先是去告知了朗清月他要用的药沒有了,有几种只有她的师兄那里有。又去同伊伊说了一声,果然伊伊也只问了一句便同意了,毕竟她身份不同,这里的人并不能像对待一般人一样对待她! “唉??????”已经來來回回的在街上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了,此时才知道此事比之她想象的更是难上了几分。如今她可信的便只有东篱一人,偏生此刻东篱在夏侯陌那里,她若是去了难免夏侯陌不会起疑心。而且若是因此便又将她从朗清月那里要了回去,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所以她是万万不能去找东篱的,现在便是连个可以商量的人也沒有了!想到这里又是一阵苦笑,以前的她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是行事果断之辈,很少像现在这般踌躇不前。难道真的是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所以怕了? 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此事急不得,只能一步一步的來。既然现在还沒有什么头绪,便先靠着自己去转转兴许能够找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也不一定。这样想着便垂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衫,出门在外还是要扮作男子方便些,还是应该先去换一身衣衫的好! “请问,这附近有沒有成衣店?”宫绯缨拉住一个卖糖葫芦的人问了问,那人看了他一眼立即又笑嘻嘻的问了一句:“小姐,要买糖葫芦么,我这糖葫芦啊??????” 打断了那个人的长篇大论,伸手从腰间拿出一块碎银子放到小贩手中。小贩立即开心的递过去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多了,多了,要不再给您几串吧?” 接过那串糖葫芦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你便再回答我几个问題就是了,那些多出的钱当是酬劳了!” “是是是,小姐请讲”宫绯缨略微思考了一下便将开口道:“我有两个问題,第一,这里哪里的成衣店最受达官贵人喜欢?第二,又是哪家店最受普通百姓青睐?” 卖糖葫芦的小贩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只觉得眼前的女子本來应是漂亮的,只是因为右脸上有很大一块烧伤的痕迹,这样两边脸一对比起來反差之大,甚至不如姿色一般的女子。而他的问題莫不是想攀附个权贵什么的? 宫绯缨哪里能看不出这小贩在想些什么,只管满是期待的看着小贩,倒是让小贩更是又肯定了几分自己的猜想。 “嗯,这个您倒是问对了人,小的满城卖糖葫芦,这些事情还真是比任何人都了解。”小贩先是夸赞了一番,见宫绯缨有些不耐烦了才立即进入了主題:“达官贵人最是爱去的自然是城北的‘天衣坊’,听名字您便能猜出,那里的衣衫都是天上的仙子穿的。嘿,您要问的另一家店便是巧了,叫‘云裳阁’,两家正巧是一个老板!” 呵,还当真是巧的很,一个在天上,一个在云间,竟然还是一个老板!这么一说那老板还极是有头脑了,取个名字便是如此讲究,虽然两者有高低之分却也同时是各有特色。也难怪这个小贩如此说! 按照小贩指的方向她先到了近一些的云裳阁,远远的便见到一个三层的小楼伫立在众多稍微普通些的建筑中。那云裳阁外面竟然也是雕刻着云的图案,咋一看去不像是成衣店,倒更像是庙宇什么的。这个老板还当真是有意思! 刚刚步入云裳阁便有一个端庄的女子迎了上來:“这位小姐,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不急,先看看!”宫绯缨微笑着应了,端庄女子脸上的笑容不变立即道:“那小姐先看着,若是有何需要只要知会一声便会有人前來伺候!” 宫绯缨点了点头便走了进去,本來只是想买件衣服的,现在便是多出了一抹好奇了來。不知道此间的主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不仅通晓经商之道,对于人心也是多有推敲! 來这里的人顶多就是些普通的商贾大家,更多的便是小家碧玉,普通百姓。像那些稍微自持一点身份的定然会去那个什么‘天衣坊’,但是此刻看來这里无论是随侍的人还是店中的装饰布局都是非常讲究的!既不会给人一种高不可攀不敢入内的感觉,也不会太过随意,都是恰到好处的! “你们这里生意好像还不错?”随口问了问远远观望着准备随时过來伺候的丫鬟,那个丫鬟见此立即小跑着过來,微笑道:“小姐谬赞了,我们这里还算过得去!” 语气谦虚,但是脸上却是不自觉的带着一股自豪感。这个小丫鬟约莫十四五岁,看起來很是聪明伶俐,像极了绿芽那个丫头。想到这里脸上一僵,赶紧甩开脑中的想法继续问道:“听说你们这里和那个‘天衣坊’是同一个老板,是真的么?” 刻意露出一股非常惊讶的样子,果然那个丫鬟脸上的自豪更甚,抬头挺胸道:“当然是真的,整个越城除了我们四公子谁能做到这个程度?” “哦?”宫绯缨好奇的看着那个丫鬟,那个丫鬟还想说更多,但是却被刚刚那个端庄的女子喝止了:“小玉,你又在和客人胡说了!” “哪里有,明明就是这个样子的!”叫小玉的丫鬟似乎有些不服,见到端庄女子似乎有些不悦便不甘心的闭上了嘴。宫绯缨深深的看了那个女子一眼沒有说什么,暗道那个四公子不仅精通商道,处事还如此小心谨慎! “这位姑娘,不知道有沒有什么可以替你做的?”端庄女子挥退了那个小玉走了过來,宫绯缨笑笑道:“就这几件吧!” 女子见她买的竟是男装却并沒有表现出一丝好奇,只微笑道:“稍等!” 手中拿着买的男装往回走,虽然今日并沒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也算是不虚此行了。至少知道了越城果真是卧虎藏龙之地,看那个女子如此小心翼翼的定然以为她是哪家店派去捣乱的,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都是这般,那么后面的老板会是怎样一个人? 她很好奇,不过不管是怎样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也明白了一个道理,以后还得更加小心才是。像这样的大商家身后必然有大势力,否则哪里能在帝都立足,不过这里各式人物聚集,倒是不失为一个取得消息的好地方!如此想着心情也轻松了几分,步伐轻巧的回了七皇子府! 娇妃抵万金150_更新完毕! ------------ 第三卷 伴君霸唱尽狼烟 ------------ 第一百五十一章 仿佛心动 “四公子慢走!”才刚刚到门口便见到一个白『色』的身影正背对着站在门内,宫绯缨随意的看了一眼倒并不是特别奇怪,xt. 小心的抱着手中的包袱,面上却是一派宁静。一个往里走一个往外走,擦肩而过时才看见了男子的面容,也沒有细看,只隐约觉得是个生的不错的男子,清清爽爽的。 “公子,你在看什么?”随行的小童瞪大双眼有些奇怪的看了自家公子一眼,白衣公子将视线转了回來,嘴角的笑意很深,潇洒的挥了挥袖子道:“话多!” 呵呵,这算是真真正正的第一面么?不过不着急,很快我们便会再见了。收回略有深意的眼神,飞扬的表情令身旁的小童愕然。 将包袱找了一个地方藏了起來,算一算今日已经出去了半日,不知道朗清月现在在做什么。好在东篱给的『药』她身上还有些,否则今日回來怕是不能自圆其说了!又从之前带过來的小包中拿出些『药』和银针,算着时间,又到了施针的时间了! “叩叩叩”轻轻敲敲门,等了片刻却沒有听见里面有什么声音,又耐心的敲打了数次,但是依旧沒有什么反应。不会是晕倒或者是出了什么事吧? 伸手用力一推门却很容易便推开了,有些奇怪的看了看门,一面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上一面四处寻找朗清月。奇怪,怎么会沒有人,既然沒有人为什么门却开着? “到哪里去了呢?”嘴里低声念叨着,却根本沒有发现脸上毫不掩饰的关切之情,双眼更像是习惯『性』的四处寻找着。脚才刚刚下了台阶又想起了什么便转身回去屋子里,果然那黑『色』的披风还孤零零的挂在那里,取下了披风这才真正的离开! 臂弯搭着披风不敢惊动环儿和伊伊,否则若是将茗仪招來了朗清月怕是又会给她脸『色』看了。上次不就说了句实话,朗清月便是好几日沒有理会她,亏她常常自诩聪明,竟然好几日后才搞清楚朗清月到底在生什么气。竟然只是因为她说了一句:“我以为你会和公主一起吃!” 是因为外间的人都说公主垂涎他的‘美『色』’,所以她这样说时才生气的么?既惊奇于自己不知何时竟然这般心细了,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朗清月又怎么会是一个介意这些的人。最重要的是,她在朗清月心中哪里会有这般重要的位置,谁会对一个陌生人介意? “离渊公子!”压低了声音呼唤了一声,耳边只有风声根本沒有一个人回答。茗仪公主给朗清月找的这个院子很大,几乎可以称作一个**的宅子,而在离渊居住的内院便更是只有她和离渊还有茗仪那两个丫鬟。而且大多时候那两个丫鬟都是不在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有时候她甚至有一种错觉,她们本就不存在! “离”一个字出口便住了嘴,因为被眼前所呈现的场景给惊住了。只见一个紫『色』的身影歪着头靠在一棵银杏树下,此时满树的银杏已经全都变作了金黄『色』,偶尔有几片从树上悠悠闲闲的飘落下來! 而那紫『色』的身影微微歪着头靠在上面,一手放在身前,另一只手握着一般书轻轻搁在地面。风吹得书页哗啦哗啦的发出细微的声音,那玉白的手指时隐时现,似微微泛着光! 长长的青丝沒有像往常一样束的一丝不苟,而是随意的绑在脑后,被青丝掩住了一小半的风华。这样的朗清月收起了平日不自觉的霸气和深沉,略略现出些隽秀來,瑰姿艳逸的根本不输于那日所见的‘画公子’! “唔”被那调皮的青丝『骚』扰的似乎是有些不舒服,朗清月轻微的调整了一下姿势,但是那发丝依旧还是在脸颊边上跳动。见到他眉头微微蹙起,宫绯缨抱着披风走过去俯下身轻轻的将那屡发丝拨开! 想叫醒他却又忽然生出了一丝不忍來,将披风展开轻轻盖在朗清月身上,想了想又靠着他坐下,那方位却恰好挡住了些带着些凉意的风。她本人却是沒有注意那许多,只想这是应该的,却是忘了她自己曾经说过一句话,这世上本沒有什么是应该的。侧身看了看朗清月,那眉头算是展开了,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笑意也闭上了双眼! 两人沒有注意到的是在不远处正有两双眼睛冷冷的注视着气氛温馨的场景,其中一个女子蹙了蹙眉压低了声音道:“七皇子,要不要前去通知茗仪公主一声!” 七皇子将视线从远处的两人身上收回來,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反应,沒有回应女子的话又看了两人一眼才转身离开。女子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回身看着远处关系明显有些和谐的过分的两人眼神复杂! “七皇子?”发现夏侯翼忽然停下了步伐,女子疑『惑』的唤了一声。 “你回宫一趟,知道怎么说?”七皇子俊秀却稍微显得阴冷的脸上此时『露』出了一个有些怪异的笑容,女子浑身一哆嗦立即回答道:“女婢明白,不过” 夏侯翼看着女子蹙了蹙眉,似乎是有些不悦女子竟然沒有答应的非常爽快,表情56书库怪的左右看了看,却沒有见到什么可以让公子笑得如此的东西。嘴里嘀咕着,脑中不停的猜想着各种可能! “好了,我现在就去!”兀自说完便往屋外走去,环儿开心的应了一声也不再瞎猜,连忙上前去领路! ------------ 第一百五十二章 所谓公主 跟着环儿前去见茗仪,细心的发现前去的却不是往日见面的地方。往日茗仪因为害怕七皇子的缘故,常常会要求他去他院子不远处的一个花园中的小亭子,而今日却不是。这前去的方向正是七皇子的正厅! “公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朗清月叫住了前面的环儿如是问道。 环儿回头偷偷看了朗清月一眼又立即垂头,乖巧的回答道:“公子真是关心公主,哪里是有什么事,就是挂念公子了!” 哼!在心中冷哼,这嘴还挺紧的。凤眸一眨不眨的看着环儿,这一次却是不像平日那般只有好看而已,而是让环儿忽然生出了一种恐惧感,只恨不得转身便逃走才好。 有些紧张的不敢去看朗清月,只是來传个话而已,若是这都做不好不仅公主不会饶了她,便是看起來好说话的伊伊也定然会找她的麻烦。心中焦急却不知道该怎么让朗清月乖乖的跟着走,而朗清月此时的表情却是摆明了不说实话便不会去了,跟甚至现在竟是转身要回去的意思! “公子,公子,你不能回去!”环儿一急之下便喊了出來,朗清月微微蹙眉,看向内院的眼神有几分担忧!声音却依旧是淡淡的,道:“为何不能回去?” “这,这??????”环儿焦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让朗清月回去了便糟了,公主说过只要将公子骗出來便成。其他的事情让别人去办! “走吧!”眼见着朗清月却是忽然想通了一般又继续往正厅走,环儿大大的吐出了一口气,还來不及擦自己被吓出來的汗水便又急急的跟了上去。这次可不能再出什么问題了! 宫绯缨手里捧着药碗,还未出厨房的门口便被几人给团团围住了。抬头看了看几人便端着药碗继续往前走,跟着一起前來的一个中年嬷嬷立即上前來拦住了她,厉声道:“跟我们走一趟,你知道??????” 伸手打断嬷嬷未完的话,抬头冲着她笑了笑,眼神瞟到一边的伊伊,温婉道:“这是给公子的药,若是凉了公子便不会喝了,不喝药便又要咳嗽了!” 言下之意是公子身子不爽利了,公主便要生气了,然后你们就要倒霉了。果然那个中年嬷嬷有些踟蹰了起來,蹙眉看向一边的伊伊,伊伊立即上前两步走到宫绯缨身边道:“洛儿姑娘,这药你给我吧,嬷嬷是宫中多年的老嬷嬷了,你还是去一趟的好!” 去一趟?忍不住在心中冷笑,这怕不是去不去的关系,她现在可以拒绝么?只怕这一趟去了便不会像他们说的这般简单,那个茗仪公主对于朗清月的占有欲有多么强,她不是不知道的。 平日谁敢多看朗清月一眼都会狠狠的瞪你,而她现在在朗清月身边半月有余竟然还是什么事情都沒有,这对于知道朗清月一向冷清的茗仪公主心中可不乐意了。这不,竟然这么快便來找她麻烦了,倒是不知道是谁在后面添了些油加了些醋! 虽然不曾见过几面,但是那个茗仪公主心性单纯她却是看出來了,当然同时公主脾气也不是盖的,加之又是关于朗清月的事情。这简直是炮仗遇上了火星子,还不一点就着? “我就想问问嬷嬷,这是谁叫我前去?”那嬷嬷一听到宫绯缨竟然如此不知‘理’,敢在她面前称‘我’,更甚至还不乖乖跟着走就算了,竟是一副不说清楚绝对不走的样子。 宫绯缨知道此时朗清月定然不在屋子里,这些人想教训她自然不会让朗清月有机会阻止,更何况她们不是还认定了朗清月待她是‘不同的’。心中既气朗清月这个祸水,同时又觉得憋屈! 朗清月自然是待她不同的,但是这个不同却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平时看起來似乎真的不错,但是私底下却是想方设法的出难題,几乎连缓和一点的表情都沒有,怎的现在竟还因为这个倒霉催的‘不同’而惹上了麻烦? “大胆,让你走便走,哪里來的那许多废话!來人啊”那嬷嬷想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受宠的公主,又一直伺候着便是跋扈惯了,此时见宫绯缨如此不配合竟然一挥手招來了两个侍卫。指尖直直的指向宫绯缨,厉声道:“带走!” “等等!”宫绯缨忽然开口道,她看了看那两个侍卫,若是她硬來的话不见得逃不掉。可是若是如此以后便不能继续待在朗清月身边了,朗清月现在失忆了,她不放心他一人待在这暗藏危险的七皇子府,所以这一次少不得要去一趟了。至于去了以后,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转身走到伊伊身旁,伊伊满是讽刺的看了她一眼。宫绯缨一愣,这莫不是以为她是要向她求救?在心底暗暗摇头,只对着她笑了笑道:“伊伊姑娘,烦请你去睿王府去将我的师兄请來。公子最近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妥,我这浅薄的医术实在是不敢妄自做主,还要请我师兄在断定一下!” 她这话说的一半真一半假,真的是朗清月的身体确实出了些问題,假的却是她并不是不能解决,只是有些许疑惑而已!而且若是东篱來,不出意外夏侯陌也一定会來,这也算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心底的苦意更甚,何时她竟也要想着依靠别人了,果真此一时彼一时么?果然伊伊一脸狐疑的看了她许久,似乎在分析她说的真假,但是事关朗清月伊伊却一点也不敢有二话,否则不管宫绯缨说的是真是假伊伊都定然会被茗仪惩罚的!茗仪虽然性子算是单纯,但是在从小在宫中成长对于惩罚人的手段却是比一般人更加纯熟些。 伊伊想來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看向宫绯缨的眼神有几分怨毒,宫绯缨一想便知道她这又是误会了。以为她这一番作为是故意为难她,想拉她下水?毕竟照顾朗清月的人可不止她一人。 “嬷嬷,我先走了,洛儿姑娘便烦请你多多照顾了!”伊伊笑眯眯的对着那嬷嬷说道,话中有话却是让宫绯缨蹙眉。从來沒有想到这平日里看起來好相处的女子,竟然会是这般睚眦必报,更何况还只是一个猜想竟然就已经先想着要报复了!看來以后要多加小心这个女子了! “嗯!”嬷嬷高傲的应了一声,宫绯缨心中好笑,以前她也是半个公主,虽然有些不济,但是也沒见过谁家的奴才这般用鼻孔看人的。就算是曾见过一次面的那个小公主本人也不是这般的人,朗清月就更加不消说了,他府中的人即便有些傲气都是在骨子里,而不是这样飞扬跋扈的如此明显的! “嬷嬷,请前面带路!”对着那嬷嬷恭恭敬敬的道,那嬷嬷有些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兴许是觉得刚刚不是还挺硬气,现在却像是认命了一般。但是人却是沒有刚刚那般强硬了,只是有些高高在上的说了一句:“放聪明些,免得待会儿吃苦头!” “是!”乖巧的应了一声便跟着那嬷嬷走了,出门时却发现身后似乎有谁在看着自己,猛地回头却又什么都沒有。直到那个嬷嬷催促才又继续往前走! 而整个院子的人却是都沒有发现那棵树下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只见那人忽然对着黑暗中说了一句:“回去告诉主上,两人都沒有死!” 沒有听见人答应,只觉树叶轻轻晃动了一下,再去看时却是哪里还有什么人? 宫绯缨跟着那嬷嬷走,这路却越走越是荒凉,心中渐渐升起些警觉了來。茗仪公主那般张扬的人,即便是有人在耳边说了什么,又怎么会是懂得使用什么阴谋诡计的人?而此时四周的环境却分明是有阴谋的,看來她还是低估了这皇室中阴暗的一面! “这位嬷嬷,我们这到底是去哪里?”那嬷嬷此时却不像刚刚那般急躁了,只是颇为可惜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去了便知道了!” “可是??????”宫绯缨还想说什么,身边的四个侍卫中立即出來了两个,强健的手臂一抄便左右将她架了起來。她使劲儿的挣扎,心中暗暗叫苦,既不能逃走又不能直接用药物摆平这些人。此时才是有些后悔怎么沒有多研制出一些奇特点的毒药,比如说什么冒充天花之类的,她就不信这些人敢随意伸手碰她! 只是现在后悔也晚了,挣扎了几下便也安静了下來,既然逃不掉便只能见机行事了,她也不是那种伸长了脖子等人砍的人。实在不行便一走了之,至于朗清月那里就再想办法,只有留着命才能将朗清月安全的带回南邵! “进去!”眼前出现一个房间,还沒有看清楚便感觉被人狠狠一推,宫绯缨一个不注意便大力的扑到了地面。身后碰的一声响,回身一看门竟然关上了,刚刚带她來的人竟是全部都离开了!难道找她來的人根本就不是茗仪公主? “哼,一个小小的女婢,竟然还浪费了本公主如此多的时间!”这又是哪里冒出來的公主?宫绯缨在惊讶之余却是有些搞不懂了,怎的又钻出了一个公主,是那茗仪公主的意思还是背后有人在指使? 还未想出个所以然便觉得一阵强风袭來,宫绯缨一惊,猛地抬起了头! ------------ 第一百五十三章 背后之人 “敢躲!”屋子里黑暗,她根本看不清楚那个公主长得什么样子,只隐约觉得眼前有几个人,似乎是有男有女。刚刚便是有人过來想挥她一巴掌,但是她却下意识的躲开了,在听见那个所谓的公主满含怒气的声音之时才暗道自己不该躲。此时惹怒了她们,她又只有一个人,哪里还能有她的好果子吃? “你们两个去给我抓住她的手,给本宫死死的按在地上!”听声音女子应当比茗仪要年长些,但是声音中却满是怨毒,就像是两人有多么大的仇恨似的。 宫绯缨一边敏捷的躲开了走过來的两个丫鬟,一边镇定的问道:“请问公主找我前來所谓何事?” “大胆奴才!敢在本宫跟前自称‘我’,给本宫狠狠的打,教教她什么叫规矩!”哪里知道这公主竟然这般不讲理,二话不讲就要动手。而那些个奴才似乎极是习惯了这公主的习性,麻利的将她死死的按在地上。 沒想到看起來瘦弱的两个丫鬟竟然力气这般大,难道竟是会武功的?大惊之下才终于明白过來了,这些人都是有备而來的,不为别的,只为给她一个教训! “打!”话一落宫绯缨便觉得脸颊上猛地一痛,火辣辣的感觉立即让左脸颊灼烧了起來。 紧紧的咬住牙关沒有哼声,右脸却又是一巴掌。嘴里隐隐有腥甜味,对于从來沒有受过如此对待的宫绯缨來说,此时这两巴掌不仅是打在脸上,更是狠狠的抽打在了她的尊严上! 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只想一拳挥向抓住自己的这两个丫鬟。即便她现在右手算是半废了,但是想要处理这些个在宫中耀武扬威,跑的快些都要喘上好几口气的狗奴才还是绰绰有余的!而她却不能! “哼,果然下贱,才两巴掌就乖巧多了!”那个公主嗤笑了几声,挥退了两个丫鬟。宫绯缨倔强的直直的跪着却是沒有站立起來,垂在两边的手握的更紧了,心中不停的告诉自己,要沉住气! “沒想到茗仪身边的人竟然还有这么有骨气的?”女子的声音意味不明,虽然努力压制了,但是宫绯缨还是听出來了,这个人同是公主,但是却并不喜欢茗仪! 这般压抑小心不泄露情绪,尽管这里只有些她自己的人,面对着宫绯缨这个所谓的‘外人’,那个公主还是小心谨慎的沒有泻出一丝一毫的情绪來。 “不如你跟着本宫如何,本宫保证你可以比在茗仪身边过的更好!”宫绯缨顿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那头才刚刚打了人,现在却又想要招揽了。这算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么? “公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按照师兄的吩咐前來照顾离渊公子而已。”宫绯缨扯了扯嘴角,脸颊上还是火辣辣的痛。 朝阳公主美丽的眸子里露出一丝阴狠來,却是认定了宫绯缨这是在宣告她要死忠茗仪公主。宫绯缨只是实事求是,哪里知道竟然在无意中便为自己树立下了这么一个茗仪的死对头为敌! 其实是也算是宫绯缨的一种错觉,茗仪和朝阳同龄,朝阳甚至是和茗仪同一天出生的,只晚了几个时辰而已。但是就是因为茗仪的出生,本该属于她的荣耀全都不复存在,整个皇宫在那一日甚至忘记了还有一位娘娘也要生产了! 因为茗仪早了几个时辰所以成了长公主,因为她容颜的绝世所以‘合情合理’的遗忘了她。而她的出生甚至是一个宫女帮的忙,因为茗仪出生天上出现的‘祥瑞’,而让她的父皇便忘了她们母女的存在。整个皇宫都沉浸在茗仪将要带來的‘国富民强’上,百官涌入了沁昭仪的宫中,更何况那些个太医? 所以也算宫绯缨倒霉,不仅在由头上是茗仪派來的,而且在职业上竟然还是一个大夫,这叫朝阳怎么不迁怒与她? “好一个不识好歹的狗奴才!”朝阳猛地一拍桌子,身旁的奴才也跟着抖了抖身子。这个主子平日便有些阴晴不定,他们也是吃够了苦头的,此时明显是生气了,若是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指不定就会被迁怒! 朝阳从椅子上站了起來,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向宫绯缨。若说除了外貌和出生之时的所谓意象,朝阳无论是在礼仪还是待人处事,甚至是学问上都是所有公主中的佼佼者。尤其是聪明的头脑和察言观色的本事,更是不输于一些皇子。而这些优势沒有让她心中平衡了些,反而更是暴戾了! 平日里总是和颜悦色,外人都道伺候朝阳的人都是上辈子积了福,否则哪里有这么好的主子?但也只有贴身伺候的几个奴才才知道这个主子多么恐怖,那些治人的手段更是连顶天立地的大男人都是受不住的,偏生他们却是有口难开! 且不说朝阳是金枝玉叶,便说大家眼中的优雅美丽,知书达理又聪慧的朝阳公主哪里会是能够做出那样的事情的人?说了也沒人信,还不如小心伺候着,兴许可以活的好些,久些! “去,将我的百宝盒拿來!”朝阳的话才刚刚一落身旁的奴才立即惨白了一张脸,有些哆哆嗦嗦的看着朝阳道:“公??????公主,若是叫茗仪公主知道了??????” 只听啪的一声,那个婢女的声音便被生生遏止在喉咙里,朝阳优雅的向那个婢女靠近,那个婢女脸色已经白的像是死人一般。尽管这里的光线非常暗,宫绯缨依旧能清楚的看见那个婢女恐惧的神情。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重重的磕着自己的头,一边的脸颊已经高高肿起:“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错了?”朝阳公主悦耳的声音带着些笑意,似乎心情愉悦,但是宫绯缨却感受到了一种由内到外的寒冷。此时她算是明白了,这朝阳公主却是茗仪公主找來‘对付’她的,只是那个茗仪很显然不知道自己如此信任的‘妹妹’竟然会是一个如此狠戾的人! 既然是如此那么这个朝阳公主此时表现的这一切,难道就不怕她去告诉茗仪公主?不对!她不是不怕,是完全不用担心!一來,根据刚刚那些婢女的反应來看,外间的人不一定知道这个朝阳公主真正的性情,二來?????? 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第二个原因便是,朝阳公主认定了她不可能会说出去,更甚至是,沒有机会说出去!才刚刚想到这里便听到一声凄厉却被生生压抑住的惨叫,应声看去,却见到朝阳公主正一手捏住了那个婢女的下巴,另一只手上正用一个像是镊子一般的东西夹着一个鲜红的东西! 虽然被两个太监给死死的按住,但是剧烈的疼痛还是叫那个婢女挣扎不停,渐渐的却也沒有了动静。两个太监一松手,那个婢女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你为何要拔掉她的舌头!”宫绯缨忍不住开口问道,一开口便后悔了,此时她已是泥菩萨过河怎的还有心情管闲事?果然那个朝阳公主听见她的声音,便将手中的舌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个托盘中,然后扬了扬手竟是将托盘送到了她的跟前! 宫绯缨自认为不是什么惧怕血腥的人,她甚至亲手杀过人。但是此时见到一个人的舌头被活活的拔了下來,还将舌头送到了自己的跟前,心中乃至四肢都是凉了个透彻! “不会说话的人留着这条舌头有何用?”那个婢女也不知道到底跟着朝阳公主多久了,竟然只是因为提了一下茗仪公主便被生生拔了舌头。见到那婢女倒在血泊中,嘴里还不停的往外冒着血也不知道生死!而一旁朝夕相处的人却是沒有一人前去看一眼,不,应该说是不敢前去! 双眼冷冷的望向了朝阳公主,此时心中的愤怒多过了忍让。朝阳的这番作为不仅是在惩罚一个奴婢,分明是在警告她小心说话,否则便是一般的下场,甚至更为凄惨! 若是她是一般的人怕是早就吓得四肢瘫软,说什么便是听什么了,可是她偏生不是!她是宫绯缨,活了两辈子,死过两次的人,这世上哪里还有什么是她会害怕的? “公主,你当知离人谷在整个西平国是个怎样的存在,且不说若是我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会不会有人前來寻找。便是公主你怕是也无法向茗仪公主交代吧!”淡淡的说完这番话,已经决定不再忍让了,她还真是小瞧了这皇室中的黑暗! 朝阳却是呵呵一笑,看向宫绯缨的眼神越发怜悯了,微微弯腰看向她的脸。但是在看清楚宫绯缨的容颜之时,朝阳心中大震,她便以为这世间再也不会有比茗仪更加美丽的人了,沒想到眼前的人竟是更胜了一分! 尽管宫绯缨已经刻意将自己的右脸上小小的伤疤扩大,甚至弄了一个像是灼伤的痕迹。照说如此看來应当是很丑的,但是从朝阳眼中看到的疯狂的嫉妒和恨意宫绯缨便知道自己今日当真是要做替罪羊了!这朝阳分明是将对于茗仪的恨意都转换到了自己的身上! 果然朝阳猛地一抬脚,因为隔得太近宫绯缨即便见到了也不能不着痕迹的躲过去,只往后倾斜了一下身子便是生生受了这一脚! 朝阳一脚过去以后还想再补一脚,但是宫绯缨就势一滚便躲过了。朝阳见宫绯缨被自己踢得满地滚,仍是觉得不够解气,满是愤恨的盯着宫绯缨道:“给本宫好好按住她,本宫今日便要叫她知道,威胁本宫的后果到底是如何!” “公主,你便当真不怕茗仪公主找你麻烦么?”宫绯缨这一次被四个人死死的按住,却是想动也动不了了。心中直想着,能拖一刻便拖一刻了,只要是朗清月或者东篱,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找來了她也有救了! “别给本宫提那个贱人!若不是本宫替她出主意让那个男宠住在这里,你认为你现在会有机会落到本宫手中?”原來让朗清月住在七皇子府竟然是朝阳的主意,就说按照茗仪对七皇子的恐惧程度定然是不会这般做的,后來定然是这朝阳公主不知道说了什么,而朗清月自己也同意了,所以朗清月才住了进來! 刚开始还觉得是个好主意,现在却是在心中暗暗叫苦,若真是朝阳说的那样,茗仪怕是真的会站在她那边。而朗清月?唉,他现在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了还不知道会不会记恨她差点害死他的事情,更何况这里还是西平,他又有什么办法?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危急的时刻最先想到的人竟然会是朗清月,此情此景却容不得她想太多。因为那个朝阳公主手中已经拿着一把锋利而小巧怪异的刀子过來了! 朝阳手中握着刀子,嘿嘿怪笑着看着她:“知道么,这个刀子便是我专门为你们这种自以为美若天仙的人准备的,只要轻轻割上了一刀,便是你们离人谷怕是也沒有机会治愈!” “你便不怕我师父找你麻烦么?”宫绯缨心急之下便是连墨子渊的名号的抬出來了,哪知朝阳却只是手顿了顿道:“若是换做别人怕是还当真被你骗了,那墨子渊早在几年前便失踪了,你就是死在这里也无人敢对本宫怎样!” 朝阳话一落宫绯缨便觉得右脸猛地一痛,而此时身后也同时传來了一声巨响!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势压四方 “你敢!”只听一个冷的不能再冷的声音,宫绯缨心中一喜刚想转头却觉得脖子间猛地一痛,模模糊糊的就只见到朝阳公主美丽而自信的笑容! 朗清月一脚踹开门便见到宫绯缨被四个太监给死死的按在地上,而朝阳公主手中正握着一把犹自带着鲜血的怪异匕首,地面上更是恐怖的流着好大一滩血。 心中愤怒和恐慌交织,看向朝阳公主的目光蓦地冷的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朝阳公主尽管是有刚刚那般狠辣的手段,但是有哪里是像朗清月这般上阵杀过敌的人对手!而朗清月身上本就带着煞气,只是平日里多加压制,而此时却是因为地上昏迷,甚至是生死不知的宫绯缨而全部外放! 朝阳公主粗看之下只以为是错觉,细看之下却是不由自主的出了一身的冷汗,手中的小刀也跟着落在了地上。朗清月紧紧的抿着唇,狭长的凤眸中杀意尽显,一步步的走向朝阳! “你??????你不要过來!”深谙懂得察言观色之道本是一个优点,在此时却是成了一个最恐怖的事情。因为她明显的感受到了來自朗清月的杀意,她能够确定,刚刚那一瞬间这个看起來脸色有些苍白,甚至有些羸弱的美丽男子想杀了她!而且绝对不会是普通人眼中的取了性命便是,那个杀意中饱含的深意让她有一种甚至不想跑,只求能够死得痛快些的感觉! 发现自己从來沒有过的懦弱行为,朝阳哪里还受得了,猛地从地上爬了起來。见到几个随身奴才惊诧的目光更是羞愤,几步上前去,中途却生生止住了脚步。刚刚的感觉太过清晰,尽管现在眼前还是一个有些羸弱的,美丽的过分却犹自有一股子君临天下的霸气和自信的男子,这股气势她的父皇也不曾有! 她血液中的恐惧因子还是下意识怕了,平日小心翼翼的惯了,此时更是自以为谨慎的在中间留下了一个所谓安全的距离。指着朗清月便破口大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男??????” 那个‘宠’字还沒有出口,朗清月已经在朝阳满目不可置信中一连甩了她好几个耳光!他此生沒有打过女人,而她是第一个,她应当感到荣幸才是。 朝阳捂住自己的脸,愣愣的看着刚刚还在几步开外的男子。却是忘了思考男子怎能一瞬间移至自己跟前,还让她毫无防备的挨了几巴掌! “大胆,你??????你个??????”被气得胸脯不停的起伏,男宠两字到了嘴边还是被生生咽了回去。她知道,只要她敢再讲一遍,眼前这个男子便足以取了自己的性命!心中的恐惧是从未有过的清晰,身体甚至压抑不住的颤抖了起來,既是憎恨也是害怕! 朗清月管也不管朝阳,只俯身轻柔无比的抱起晕过去的宫绯缨,眼中有一丝的懊悔。他以为宫绯缨可以保护自己,也明白茗仪决计不是她的对手,但是却是不知道茗仪竟然会听了这个女人的唆使而來找宫绯缨的麻烦! 若不是刚刚他套出了茗仪的话,又略施小计而找到了这个地方,那么他真是完全不敢想象此时的宫绯缨会是个什么样子。看着怀中的宫绯缨,眼中是自己也不知道的柔情和担忧! 好在宫绯缨只是脸颊有些红肿,嘴角有一丝血迹却是不严重,而刚刚看见的血也不是她流了。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是当见到宫绯缨右脸颊上的那个刀印之时,猛地抬起头來再次冷冷的瞟了朝阳一眼。嘴唇轻起,做了一个口型,满意的见到脸颊比之宫绯缨红肿了几倍的朝阳苍白了脸,甚至沒有了一丝的血色! 因为她看明白了,朗清月的嘴型在说:“小心!” 小心不要落入他的手中,否则定然让你尝尝什么叫悔恨!这是朝阳读出來的,但是还有一点她却是不知道,朗清月的这个‘小心’,沒有否则,只有一个必然的结果!他朗清月有自信,要你死你便活不过一息,若是想让你生不如死,呵呵,他自由千万种的方式让朝阳悔不当初! 他会让所有人知道,他的女人,可以负天下所有人,却不能有一个人可以伤她!他自己都舍不得,更何况这些蝼蚁? “怎么了?这是”好不容易赶來的茗仪便只见到朗清月背对着她正抱着一个女子,有些不悦的沉下了脸。但是当见到地上的鲜血和朗清月怀中不知死活的宫绯缨,更重要的朗清月脸上冷的吓人! “这到底是??????”再看到朝阳红肿的脸颊,此时更是双眼含泪,一副受了委屈却强忍着不说话的样子看着茗仪。茗仪对于这个妹妹虽然不是特别喜欢,但是因为之前她出了一个‘好主意’,所以现在对她也是大大的改观! 便是带着些关心的问了一句:“朝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我??????”朝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眼中的眼泪已经快要落下來了,却是犹自挂在睫毛上沒有滴落,更是有多了几分楚楚可怜!茗仪哪里分得出來什么真假,便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手:“有话便讲,怎的一直吞吞吐吐的?” 朝阳被茗仪一吼立即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微微垂下了头,声音带着些沙哑道:“大皇姐,只是一点小小的误会,沒事的!” 茗仪虽然性子单纯,但是却不笨!此时见到地上满是鲜血,朗清月表情不佳,而朝阳又明显是欲盖弥彰,这有哪一点像是‘一点小小的误会’,甚至是沒事的样子? “让你说便说!”见茗仪真的发火了,朝阳才‘终于’缓缓的抬起了头。此时眼泪便是已经坠落,声音更是哽咽了起來:“大皇姐,你让我來问问这丫头可是有好好伺候离渊公子,所以我便寻了她來!” 本來是有些不悦朝阳将自己抖了出來,但是又见朝阳将自己來找宫绯缨麻烦说成了关心朗清月,偷偷看了朗清月一眼,见他沒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心中一阵失落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嗯,继续说!”努力表现的端庄完美些,生怕朗清月对自己生出一丝半毫的厌恶來。朝阳在心中冷笑了一声,面上却继续哭诉道:“我來了,但是哪知那个丫头不乐意被我询问,竟然一言不合便和我的婢女抓扯了起來。瞧地上的血迹,便是我的丫鬟被伤的痕迹!” 茗仪偏头去看,那个丫鬟早就疼晕了过去,更是不知道何时竟被两个丫鬟给扶了起來,嘴角上还挂着大片的血迹,可见刚刚‘受伤’之重!再次偏头去看朗清月,当见到正大大方方的窝在朗清月怀中的宫绯缨时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但是脸上却还是带着柔柔的笑意:“玉郎,你看?” “继续!”朗清月沒有朝阳预料中的生气,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笑意,但是这原本美丽的笑意她却一点也不敢看。只求助似的看向了茗仪,茗仪在朗清月那里受到了冷待,有些气闷的道:“叫你继续,沒有听见啊!” 朝阳心中愤恨更甚,指甲几乎插入了手掌中,面上却愈加的楚楚可怜道:“后來她竟然还想伤害我,皇姐你看地上的刀子,便是她拿出來想要伤害我的!若不是我的奴才忠心护主,然后在抢夺间不小心伤到了她,那现在受伤甚至重伤的便是我了!” 好一个朝阳,朗清月嘴角的冷笑更甚!一番话下來竟是生生将黑白颠倒,若是宫绯缨此时沒有晕倒想必都会被气晕了过去。发现茗仪在看向怀中的人,朗清月却将宫绯缨的脸又往自己的胸前靠了靠,那样子却是不愿意被人看! “玉郎,既是如此,你便将她交给我处置可好?我保证会秉公处理!”茗仪心中早已经被妒火燃烧,此时见到朗清月那明显保护的动作更是想直接冲过去掐死宫绯缨才好! 朗清月半垂着眸子,既不答应也不反对,直到等的茗仪不耐烦了,朝阳满脸愤恨而又有些兴奋的等着看好戏的扭曲表情时开了口:“公主,告辞!” 朗清月说完抱着宫绯缨转身便走,茗仪此时却是哪里还顾得上嫉妒,早就被朗清月一句告辞给吓得慌了神。而一旁的朝阳却是脸色更加扭曲了起來,咬牙切齿的看着侧身背对着茗仪却正好让她见到笑意的俊彦! “玉郎,不要走!我不动她,以后谁也不准动她还不行么?”朝阳沒有想到茗仪竟然已经喜欢这个玉郎到了这个地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很在意怀中的女子,而茗仪却是可以为了留下他而容忍她的存在! 此时朝阳看朗清月的目光几乎要飞出刀子來,朗清月依旧半垂着眼睑沒有说话。隔了许久才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看向不停保证的茗仪,轻抿了抿唇放柔了声音道:“多谢公主这些日子的照顾,离渊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只是若是因此而坏了公主的名声离渊便是死了也不会心安的!所以??????” “不会!我不怕,是谁胡说了什么么?玉郎,你不要走,只要你不走,我什么都答应你!”茗仪一边保证一边试图找出那个说话‘伤害’了她的玉郎的罪魁祸首,看向表情扭曲还來不及收回的朝阳,自然而然便将她当做了罪魁祸首! 朝阳被茗仪愤怒的眼神一看顿时愣了,越过茗仪又见到朗清月那似笑非笑的样子,顿时怒火中烧,平时的冷静也全部都不在了。对着茗仪大吼道:“大皇姐,你难道要为了这个男宠而责怪我么?” 话才一落口朝阳便知道中计了,果然那个男人嘴角弯成了一抹真正的笑意。浑身气得直发抖,却被忽然而來的一巴掌给打醒了。只见茗仪面皮涨得通红,朝阳一愣之下更是恨意连天,却是已经明白过來刚刚那句话不是在侮辱朗清月,真正得罪的人是眼前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茗仪公主! “朝阳,你好大的胆子!”茗仪此时算是明白了为何虽然一直冷清,却是很少生气的玉郎为何要护着那个小小的大夫了,原來最主要的原因却是在这里!沒有任何一个人有她清楚那个两字对于玉郎而言的伤害,要知道她为了抹灭那两个字而做出了多少的努力,才让玉郎终于愿意偶尔同她说一句话,有时候甚至会一起出去! 但是今日却被眼前这个妹妹的一句话便毁了,而此时身后又恰到好处的传來了朗清月的声音:“公主,保重!” 茗仪立即转身一把拉住朗清月的手臂,被朗清月扫了一眼便蓦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急急道:“玉郎,你相信我,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求求你!” 堂堂一个公主已经用上了求字,而朗清月却是沒有多大的反应,似乎还是经过了慎重的考虑才终究重重叹息了一声,用轻的只有一心在他身上的茗仪听见了一个“嗯”字! “谢谢,谢谢你玉郎!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茗仪说完便坚定了转身面向朝阳,朝阳此时心中已经彻底恨上了朗清月和什么都不知情的宫绯缨两人,只淡定的看着來处理自己的茗仪! 朗清月抱着宫绯缨出了门槛才见到东篱和夏侯陌,两人站在几步之遥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面无表情的将视线移开,然后从容的从两人身边经过! “洛儿怎么样了,要不要紧?”东篱仿佛才从惊讶中回过神來,立即焦急的跟着朗清月走了! 而夏侯陌却是颇有深意的看着离开的朗清月,嘴角的笑意多出一抹趣味來!伸手摸了摸下巴轻声道:“嗯,本王倒是小巧了你!” 这个你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说宫绯缨还是朗清月,只是说完后看也不再看身后屋子中的两位公主一眼,甚至沒有管里面传來的惨叫声,只是步履轻巧的跟了上去! ------------ 第一百五十五章 鸡鸣狗盗 (.) 宫绯缨一睁开眼睛便被一张放大的脸惊得几乎要再晕一次,动了动嘴角,发现脸上不再是那般火辣辣的疼甚至还有些清清凉凉的! “洛儿,你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见宫绯缨发呆,东篱眼中溢出担心,伸手碰了碰宫绯缨微微红肿的脸颊。//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看最新章节//宫绯缨下意识的侧了侧脸还是沒有说话,东篱立即担心的问道:“我可是碰到你的伤口了?痛得厉害么?” “阿篱,我沒事!”看见东篱眼中写满了担忧,紧张的像是她不是受伤了,倒像是快死了!见东篱还是不信,心中既温暖也有些无奈,便伸手捏了捏他的手掌,俏皮的冲着他眨了眨眼睛道:“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么?” “才刚刚醒來便又是这个样子!”东篱丝毫不觉得自己宠溺而温柔的声音有什么问題,手更是毫不在意的放在宫绯缨的脸颊上。但是在一旁的朗清月却是哪里见过这样的宫绯缨,初次见到两人的互动薄唇轻抿,眸光深了深冷淡道:“我饿了!” 朗清月一句大煞风景的话顿时将所有暖融融的气氛破坏殆尽,宫绯缨却是理也不理,扭头冲着东篱道:“用过饭了么?” 这意思大有要留人一谈的意思,朗清月冷冷的哼了一声,虽然沒有直接反对,但是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宫绯缨选择继续无视,又起身同夏侯陌打了一个招呼。夏侯陌嘴角带着微笑,看向她的眸子充满了探视,宫绯缨扯了扯嘴角瞟到了一旁冷着脸的朗清月。心中真实既好笑又好气,朗清月何时竟然变得如此幼稚了?原本是感激他前去相救的,但是此刻竟是连一句感谢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抬眼看了看外面已经灰蒙蒙的天,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么?怕不止是身体原因,更多的应该是被朗清月折磨多了所以随便补了个眠吧!这样想着便又剜了朗清月一眼便起身准备去厨房! “洛儿!”东篱有些不满的看了朗清月一眼,宫绯缨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师父您教了徒儿许久的厨艺,徒儿今日便要大露一手,您老可得好好瞧着!真的进步很多哦!” 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旁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夏侯陌,夏侯陌耸了耸肩膀表示无所谓。宫绯缨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直到估计宫绯缨走远了东篱才猛地转过去紧盯着朗清月,脸上有浓浓的不赞同:“你平日便是这般待洛儿的?” 朗清月抬了抬眼皮,随意的靠在椅子上,手中时有时无的摩擦着茶杯的边缘淡淡道:“与你无关!” “哼,怕是刚巧有那么一丝半毫的关系!离渊公子不会当真是不知道吧?”少有发火的东篱也被朗清月这轻巧的语气搞得有些冷了脸,气冲冲的就要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这么欺负洛儿!” 朗清月却是毫不慌张,只是掀了掀眼皮,嘴角意味不明的看着东篱道:“这男欢女爱,难不成也归你这做师兄的管?” 不去理会东篱刚刚的话却是轻易的将东篱的注意力给转移开了,一旁的夏侯陌看着东篱忽然瞪大的清澈的眸子,心底暗叹,果然不是对手! “你、你、你??????”当事人沒有一丝半毫的不自在,他反倒是将白净的面皮给红了透彻。看向朗清月的目光也有些愤愤的,手指有些颤抖的指了指朗清月道:“你莫要诋毁洛儿的名节,你、你??????” 东篱已经被气得结结巴巴了起來,涨红了一张脸,一边在屋子里转來转去,一边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夏侯陌颇有些想过去一巴掌拍死东篱的冲动,心中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眼前这个男子竟是单纯至此。虽然长相很是一般,但是身上那股出尘纯净的气质,真真是连他也赞叹这世上竟是当真有这般谪仙样的存在! 更何况东篱年方二十却是早有神医之称,声名远播更是连路边的乞儿也不会上前乞讨,只会挺直了背脊恭恭敬敬唤一声‘先生’。似乎是觉得在这般菩萨样的人前应是人人平等的,不会叫人觉得高高在上,反倒是打心眼儿里敬重爱戴! 但是?????? “东篱先生”低低的唤了一声,夏侯陌算是有些明白为何宫绯缨会是独独待他同旁人不同了。像这般洁白的人,连他也存了些小意,更何况东篱还曾经救治过他的母亲!虽然他们现在都不在了,原本带着轻笑的嘴角猛地一滞,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朗清月像是无意般的抬了抬眸光,嘴角忽而多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终究还是沒能留下來吃饭,因为受七皇子相邀东篱便是再不舍得离开也只得跟着夏侯陌离开了!走前还鬼鬼祟祟的将宫绯缨拉到了一边,悄悄的将袖子中的东西塞到了宫绯缨手中,想看看是什么却被东篱做贼似得表情给制止了! 抽了抽嘴角看了看不远处眼神怪异的看着这里的两人,笑着将两人送了出去。见着越來越远的两人淹沒在黑色中才终于回了神,却发现不知道何时朗清月竟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 “面具,不许摘!”言罢便潇洒的转身离去! 伸手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面具,明明是同一个面具,为何此时却觉得有些不同了?她已经检查过了,之前被朝阳公主不小心划伤的地方正好是她做了假伤疤的地方。当时她被朝阳打晕了便知道朝阳定然是有后招,但是现在看來明显沒有事情,也不知道朗清月是怎么处理的! 看了看砰地一声将被关上的某人,到了嘴边的感谢的话再次咽了回去,以前倒是不知道这人脾气这般大!那个内敛高深,还有什么霸气自信什么的??????望了望只有几颗寒星的天空,这到底是失忆了还是转性了? 回到屋中将刚刚被东篱‘偷偷摸摸’塞过來的一大包东西掏出來,嘴角忍不住再次抽搐。心中暗暗下决心,以后定然不能叫东篱去做坏事,否则岂不是自己往自己身上贴了一句话:不要怕,我不是什么好人! “哇”低低呼了一声,那些瓶瓶罐罐的竟然都是些好东西。待到看清楚上面的标注之时,宫绯缨忽然觉得以前还是将东篱给看低了! 原因无他,毫无疑问东篱给她的全是各种各样的毒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上面竟然还一一标注清楚了毒性,用法,配置等等的东西!不过,这是毒药么,确定是用來防身而不是让被人防着自己的? 将上面的字条全部扯下來看清楚了以后就立即烧掉,然后将那些瓶瓶罐罐的一一藏了起來。之前就想着要配置一些了,沒想到东篱竟然主动送來了,虽然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不过倒是不失为一件好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几日府中非常的平静,沒有人再來找她的麻烦,就连环儿和伊伊都像是失踪了一般。她要出府竟然可以不用通报了,甚至还有人巴巴的问了她一句:“洛儿小姐,钱可是够使,需不需要小的上街随侍?” “额,够使,随侍也不用了!”见鬼似的看了那个小厮一眼,走出了几步回头一看那个小厮竟然还点头哈腰的对着她笑! 诡异,太诡异了!一边迅速的逃出了皇子府,一边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昨日沒有人提起,但是在她晕倒之前來的是朗清月沒错,那么现在的事情定然同他昨日的所作所为有关。实在是想不出他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将一干下人变成了这个样子! 若是知道朗清月只是小小的使了一个‘美男计’就倒打一耙,宫绯缨恐怕却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是说他聪明,阴险?或者是小人? “嘿!这位小姐,你脸上那个面具可真好看!”宫绯缨步子顿了顿便又继续前行,然后前面便忽然出现了三四个长得流里流气的男子。蹙了蹙眉,当时只是一时兴起也是为了能够不用带面具才出了这么个主意,让李叔去打造一个蔷薇花的金面具! 当时只以为宫府无钱便是无法制成,但是哪成想李叔竟是将棺材板儿都拿出來了,巴巴拿着她画出來的花样不知道去哪里寻了能工巧匠來做成了!一个玩笑而已,她自己都不在乎脸上的痕迹,反倒是让别人看了揪心,所以后來也就一直都戴着! 在南邵之时也从來沒有出过这样的麻烦,哪成想到了西平竟是被人觊觎上了,也怪自己沒有留心!所谓财不外露,这算是在脸上写了‘肥羊’两字么? “你们想要怎样?”宫绯缨不慌不忙的道! “哎呦哎哟,这小姐不错,上道!”其中一个瘦猴子一般的男子声音尖细的像是鸡叫一般,还咯咯的笑个不停! 另一个矮个子的男子立即凑过來,摸了摸下巴微眯了眼睛瞅着宫绯缨的脸。刚刚沒有细看,此时才发现这女子竟是这般的美,真真是越看越是美上了几分,若是沒有那个面具岂不是?????? “小娘子,跟我们走吧,哥儿几个带你玩玩儿?”矮个子男人眼中满是惊艳和欲念!此时早便忘了初时的目的,只贪婪的死盯着宫绯缨带着面具灿如春华,冷清却又略带妖娆的脸颊。 宫绯缨不恼却是淡淡一笑:“好啊!” 娇妃抵万金155_更新完毕!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倒霉混混 (.) 拍了拍手看着地上被扎成了刺猬的四个妄想占便宜的家伙,走上前去对着最开始的那个矮个子又补上了几脚,立即踢得那个矮个子男人哇哇乱加:“小姐,女侠,姑奶奶??????哎哟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哎哟” 踹的那人变作了猪头只能哼哼唧唧的呻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來。//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看最新章节//本來这几日心中淤积了很多火气,而如今宫绯缨的脾气也不如以前那般喜欢压抑着自己,而今日好不容易逮住了几个往刀口上撞的,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几位‘哥哥’,这般可是好玩儿,可还满意?”嘴角犹自带着笑意,此时却是沒有人心中再存有一丝绮念,只暗暗叫苦。这是要怎样回答,说好玩儿便是要升级做大猪头么?若说不好玩儿,岂不是又要得罪这位面若桃花,心却??????的姑奶奶? 在几人思考的空档宫绯缨仍是觉得不解气的又补上了几脚,她可不是以前的宫绯缨,会由着这些不要脸的调戏。想起那件事便是心中一股子气闷,也不知道这些家伙到底欺负过多少弱女子了,脚下更加不留情! “哎哟,哎呦,要死人了!杀人了啊!”声音像鸡叫的男子哭号的尤为大声,因为声音的缘故而变得非常刺耳。宫绯缨蹙眉毫不在意形象的掏了掏耳朵,轻声嗯了一声:“嗯?你在说什么,再说一遍,方才沒怎么听清?” 那个瘦长的男子立即紧紧闭起了嘴巴不停的摇着头,做出一副死也不开口的样子。刚刚为了‘方便’,几人特地选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却是哪里知道流年不利,今日踢到了铁板! 被宫绯缨当做出气筒的几人哪里知道,宫绯缨对于像他们这样的人心中早有痛恨!且不说这个身体本來的主人是因为被调戏才寻了短见,再说说那红叶却也是因此而几乎让宫绯缨发了狂,最后才知道竟是骗局。 无独有偶,前几日才被朝阳弄到隐蔽的地方‘教导’了一番,今日也算是这几个小混混倒霉催。若是换做平日也决计沒有今日下手之狠的! 被宫绯缨打成了猪头却见她仍是沒有要停手的意思,几个小混混的心中一阵绝望。那个矮个子的本是头头,此时也看出了些端倪來,急中生智连忙道:“姑娘,我们真的错了,以前也真的都是嘴上调戏,那等龌龊的事情当真是沒有做过!你若放过我们,我们可以好好报答姑娘!” 那头头说的倒是实话,平日都是找些钱用,今日也不知道是起了哪门子心思,竟然将脑子动到了宫绯缨头上。果真是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啊!只是这不是才第一次便是遇上了这么一个狠角色,被打了不说还要主动提出报答!心中真真是含了一口闷血就差直接吐出來了! “嗯?”丝毫沒有发现她现在似笑非笑的样子,竟是同平日作弄她的朗清月有几分相似,捶了捶踢的有些酸软的双腿。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睨着地上亲娘也认不出的几个混混,脑中百转千回,忽然生出了一个主意來! “说说,若是说的好,我便放过你们也不无不可!”终于停下了殴打,抱着双臂立即又恢复了一副温温和和偶尔带了丝清冷的样子。几个小混混对视一下,均是浑身一哆嗦,竟是再也不敢看上一眼! 这女子,美虽美,却是朵食人花!额还是不带吐骨头的! “姑娘,这几年咱们哥几个也捞了不少好处,不若分你几层可好?”钱么?宫绯缨挑了挑眉,微微弯腰看着几人伸出了一根白嫩的手指轻轻晃动了一下! “那、那??????咱们发个誓,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了,我保证。而且姑娘已经狠狠教训过我们了,姑娘你看?”几个混混认定了宫绯缨刚刚的痛恨之情全是侠义之道,便是机智的提出这么一个‘改过自新’的方式! 哪知宫绯缨却是软硬不吃,这次却是连手指都懒得动了,只是一副好笑的样子看着他们。几人心中一咯噔,已经变作猪头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有眼中满是慌乱!这位姑娘,莫不是要‘为民除害’吧? “姑、姑娘,那您说要怎么办?我们什么都听姑娘的!”那矮个子头头愈发的恭敬了,哪成想就贪点便宜竟是要搭上小命,看着宫绯缨猛地咽了口口水,生怕那恍若天人的脸上会出现什么杀伐的表情! 宫绯缨终于等到了自己要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矮个子男人见此心中小小松了一口气,看來这小命是要保住了! “真的什么都听我的?”宫绯缨双手撑着膝盖,笑眯眯的看着几人。矮个子男人立即狂点头,其余的几人后知后觉的也跟着点头。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显,站直了身子俯视着几人道:“从今以后,我说什么你们便听什么,若是不听话” 故意沒有将话说完,果然那个矮个子男人是个机灵的,立即拍着胸脯保证道:“一定,一定听!小的们唯姑娘马首是瞻!” 挑了挑眉,矮个子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狠绝却是沒有逃过她的眼睛。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面具,半眯了眼睛看着那个男子,忽然一脚踩住男子按在地上的手掌,狠劲儿的踩碾! “嗷”男子凄厉一吼,宫绯缨冷笑着看着痛得脸顿时惨白的男子,轻起唇角:“你觉得我是太过良善了?” 脚下愈发的狠了,男子痛的流下大颗大颗的汗珠。若是以前定然做不出这般残忍的事情來,可是此一时非彼一时,在别人的地盘,你不狠便只有等着被别人踩踏! “老大你、你不要太过分!”高瘦的男人见矮个子男人被一个女子‘欺负’至此,已经低头了还不放手,心中一气猛地便大吼了出來。吼完后见到宫绯缨美丽脸庞上还沒有收回的笑意,便是又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脸上闪过犹疑,最终还是稳稳的挡在了矮个子男人跟前视死如归的瞪视着宫绯缨道:“你、你放过老大,我、我??????你打我出气!” 终于结结巴巴的将话说完了,宫绯缨不但沒有动手反倒有些意外的看了瘦高男子一眼,眼珠子一转松开了脚下的手转而朝着他跨出一步。活动了一下手脚,大有还要大干一番的意味,男子被吓得又要往后一缩,想了想还是咬住嘴唇满脸惊惧的稳住了挡在矮个子身前的身形!另外两个此时也反应了过來,连忙拉开了矮个子男人,然后小心翼翼的保护了起來。 “我可以放过你们!”沒想到宫绯缨搞了那么大的阵仗却是沒有动手,其实若不是这几个男子大意了她本是沒有那么容易放倒他们的。虽然她的左手施展银针已经练习了一段时间,无论是准头还是深度都有了进步,但是毕竟不是擅长左手的人。所以刚刚也算是险胜,要怪只怪这几人倒霉吧! 此时她起了收这些人一用的想法便不得不从新估量一番了,瞧着那个矮的像是有几分头脑的,而另外的三个虽然有些不及,但是事到临头沒有逃走却是算得上几分忠心。自然也不排除是吓傻了的缘故!不过若是加以整顿和利用的话,也算是一步险棋和好棋! 不说别的,仅是打听消息这一项便是可以用的。当然若是利用的不好,也是替自己埋下了一个地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自己给炸了! “这个,你们一人一颗,吃了!”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了四颗碧绿的药丸來。四人面面相觑了一番,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还是那个矮个子男人一把拿了过來,狠了狠心道:“吃,既然姑娘说了咱们还有用便不会出尔反尔!” 不得不说这个矮个子的当真还有几分头脑,看的也算是通透。果然另外三个男子见此仍是犹豫还是吞了下去,又等了许久发现身体并沒有什么反应才面带喜色的互相看了看! “姑娘,说吧,要我等做什么!”也不去问宫绯缨给他们吃的什么东西,这个矮个子的男人最快的反应过來了宫绯缨的真正目的。宫绯缨对他又高看了几分,笑了笑道:“先不忙!这个药每半个月要吃一次解药,平时不会有什么反应。至于药效嘛” 故意顿了顿,见到几人同时变了脸色,满意的笑了笑继续道:“你们大可以半个月以后不來寻我,然后试一试便知!” “姑娘放心,我等虽然是混混儿,但是也还是惜命的!只要姑娘愿意做完事情以后放过我们便成!”那混混头子倒是有几分气势,不过就是顶着那颗猪头而变得滑稽了些! “这个自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矮个子男人在外面混了许多年,自然心眼儿要多些,此时见宫绯缨答应的痛快一时也辩不出真假來。略一迟疑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若是到时姑娘反悔??????” “我便是现在反悔你们又能奈我何?”颇有些无赖的说道,果然几人立即炸毛,跳将起來梗着脖子看着宫绯缨。宫绯缨嗤笑了一声接着道:“所以最好一心一意的帮我做事,你们沒有筹码和我谈条件,还有” 扫视了一眼眼神复杂慌乱的几人,手里把玩着一颗绿色的药丸,微微弯下腰看着几人道:“不要妄想别人可以解毒,你们应该明白,若不是有万全把握我岂敢在光天化日这般胆大?” 理也不理几人满是怀疑的目光,只留下一句三日后‘老地方’见便离开了!见着煞星走了,高瘦男子立即奔到矮个子男子跟前有些发狠的道:“大哥,要不要?” 矮个子男子蹙着眉头,此时也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伸手打断了高瘦男子的话:“猴子,我相信那个女子的话,那个面具我好像见过!” 娇妃抵万金156_更新完毕!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收集情报 (.) “谁?”沒想到在七皇子府也会有人跟踪,眸中寒光一闪手中立即握住几根银针,另一手也快速的按住了袖口! 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等了许久沒有见到有人出现,猛地一回头身后竟是空荡荡的,难道刚刚只是错觉么?想看个究竟却发现有一个人正迎面走了过來,不对,是两个! “七皇子,沒想到一向清心寡欲的你竟然在也玩儿起金屋藏娇了來!”迎面而來的两人一人正是那冷面冷心的七皇子,而另一个??????似乎有些眼熟! 将手中的银针松开,双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身前,低眉敛目的福了福身道:“七皇子!” 七皇子夏侯翼却是似乎有些不悦一般,蹙了蹙眉挥了挥手道:“你且先回去吧!” “是!”温顺的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哪知才走了几步便被一个白色的身影给挡在了身前。//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看最新章节//嘴角仍是含着微笑,乖巧的低着头往一旁错开了一步,而那个身影却是不知趣的又是一挡! 如此几次下來宫绯缨算是明白了,这个人是存心要挡道,抿了抿唇垂着头道:“这位公子可否让一让?” “不可!”头顶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一旁的夏侯翼冷冷的看了一眼却也沒有制止,心中很是明白这个伙伴沒有其他的爱好,就是喜欢见着女子便要戏弄一番。倒不是有什么坏心思,就是纯粹一个恶趣味而已! 此人也是他几年前无意中结识的,虽然看起來有些不着调,但是在大事上倒是一个十分靠得住的人。至少在生财之道上面颇有见解,而他现在最需要的便也是财力上的支持! 钱不可说绝对重要,但是沒有却也是寸步难行!沒有财力用何來招兵买马,打造兵器?在这争储的道路上钱这个东西虽然说不上什么至关重要,但是却又是缺不得的东西。眼前这人既有帮他的能耐又愿意主动相助,他自是乐见的,更何况这些年调查看來,这人却也只是一个爱才之人!不怕你太爱,就怕你沒有所求!各取所需才是最安全的! “秦画,莫要耽误正事!”秦画着一身白衣,见宫绯缨依旧垂着头不打算理他,而那边夏侯翼也带了几分不耐。伸手摸了摸鼻子表情有些却一点也沒有觉得别扭,反而勾唇一笑道:“姑娘若是以后要买衣衫便來天衣坊寻在下,有优惠哦!” 宫绯缨眉角一跳,天衣坊?思考了片刻方才回头一看,而那个叫秦画的却像是早知道她会回头一般,笑弯了眼睛用口型说了一句:“再见!” 见你个鬼!说实话那个男子生的不讨人厌,就是看着有些不着调的样子,总的來说算是那种懂得讨人喜欢的人。虽然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但是依旧能够辨认出那人便是那日在门口擦肩而过的男子! 浓眉大眼的看起來很是阳光的样子,偏生嘴角却总是带着些玩世不恭,或者该说是恶劣!身材颀长,这两次见面都是穿着一身白衣,总是带着灿烂的笑容,甚至刚刚还对着她挤了挤眼睛!蹙了蹙眉,脑中闪过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 “怎的现在才回來?”朗清月手中握着一本书,自在的躺在火红的枫叶下,有几缕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虽然已经见惯了朗清月这幅惑人的样貌,但是每见一次还是忍不住赞叹和愣住! 为何世上会有这般如画的人存在?似乎每见一次都会觉得更是美上了几分,身上的那股卷狂与自信隐隐透露,让这美便不会显得有一丝半毫的过于清俊! 不是沒有见过宫绯缨发呆,只是这一次似乎有些毫不遮掩了起來,这般大胆的在他眼前发呆,似乎正隐隐的说明一种无形的信任!想到这里嘴角微微上牵,将手中的书放下目光与宫绯缨的相触:“先替我束发,可好?” 话尾微微上扬,一股似有似无的诱惑不经意间蔓延了开來。宫绯缨颇为不自在的移开自己的视线,刻意忽视了朗清月话中的丝丝戏谑,抬步走到他的身后! 两人皆不是话多的人,此时一个半瞌着眼,一个细致的打理着那顺滑却不够柔软的发丝。朗清月的发不若夏侯陌的柔软如绸布,在她的手中穿梭着像是三千瀑布一般,只是那发丝的硬度有些像他的性格一般! 看着此人似乎微微带冷又不会觉得会非常难相处,但实际上那从骨子里透出來的横扫天下的霸气,尽管被他刻意压抑了还是会让人忍不住叹服!有一种自己也控制不住的拜服感! “嗯?”朗清月疑惑的嗯了一声,掀了掀眼皮问身后的宫绯缨道,“做过?” 宫绯缨手上动作不停,点了点头,想着在他身后他看不见便又开口道:“不久前曾经帮睿王爷束过一次!” 蹙了蹙眉,再次瞌上眼睛。朗清月常常这般,心情好时便同她交谈几句,像现在这样忽然不说话也是有的,通常这个时候宫绯缨都不会主动说话,也不会觉得奇怪! 所以现在也是如此,却是不知道就是因为她现在的沉默而让因为得了她第一次束发的夏侯陌而遭了殃。直到许多年以后夏侯陌都是想不通,为何朗清月这个和他几乎沒有交集的人会总是死咬着他不放,也不知道在他手下吃过多少亏! “好了!”将一顶白玉冠戴好,宫绯缨满意的看着自己似乎要稍微好一些的手艺。而那个被伺候的人却是一声不响的站了起來,然后挥了挥衣袖沒有带走一片云彩! “这又怎么了?”有些不解的看着那挺拔的身影,虽然两人认识了好几个月,但是真的要说了解以及和平相处也是最近半个月才有的。所以也根本不知道那个她眼中可以横扫天下的男人,现在却是正在使着小性子,心中已经迅速而不留情的订下了好几套方案,磨刀霍霍的只等那个不知情的倒霉蛋自己跳进去! 三日后 宫绯缨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透着中性美的脸!谁能想到那么薄薄的一层往脸上一贴便是将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子,甚至是身上也隐隐带着股柔弱少年的味道! 这面皮正是那时从夙墨那里得來的,那时只是想着以后兴许会有用,但是哪曾想真的到了这一日却是已经物是人非!怕是现在所有的人都只当她和朗清月死了吧!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虽然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想,但是那般刻骨铭心的伤害又怎是说忘便能忘的? “嘿,三公子,要出门的么?”带着筝儿样子面皮的宫绯缨对着一个老妇人轻点了点头,沒想到这个人皮面具这般精致,竟是连表情看起來也是非常的自然! 而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她在外面租下的一个小院子,这个小院子在城西,这里人來人往的基本都是些普通的百姓,所以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这个忽然搬來的陌生人!为了方便起见她便租下了这么一个小小的院子,左邻右舍的院子因为年久失修所以都是沒有人,便是只她一家在这里,倒是方便了许多,也不担心隔墙有耳了! 今日便是约定的和那几个混混碰面的时间,这三日她想了许多,决定还是先看看那边的具体情况再准备下一步!毕竟不了解那些人到底有个什么样的能耐,也还是不要报太大的希望的好,更何况那些人到现在为止根本就不是真心跟着她的! 抚了抚袖子里的东西,心中稍安,有了这个东西至少短时间内能让那些人稍微安稳一些! 穿着一身男装,因为筝儿的脸原本在筝儿高挑的身材上,加之筝儿特别柔美的打扮本是极好看秀气的。但是宫绯缨的身材娇小许多,又刻意化了化妆将筝儿中性的那一面给凸显了出來,所以看起來更像一个矮个子的清秀少年! “咳咳出來!”來到‘老地方’,宫绯缨低声咳了咳不久便见到两个身影从墙角那里闪了出來。正是那个矮个子头头,和声音如鸡叫的高瘦男子,这一矮一高的组合看起來有些令人发笑。 “请问你是?”矮个子男人脸上已经消了一些肿,但是看起來还是能够看出來那日宫绯缨却是一点沒有留情的,时隔三日还是像个猪头一样! 两人满眼怀疑的看着宫绯缨,宫绯缨心中暗笑,看來是真的沒有认出來。穿着青色的袍子又往前跨出几步,直到离得近了些才压低了声音道:“我是姑娘派來的人,你们便叫我三公子吧!” 也懒得想什么化名便直接甩出一个满大街都能找到一片儿的称呼,那两人也沒有深究这个问題,却还是不太信任看着的她。宫绯缨对于他们的小心谨慎却是满意的,看來这几个混混儿算是沒有白白混几年。从袖子里拿出一颗碧绿的药丸摊在掌心递过去,两人一见此物立即变了脸色! “现在相信了吧,那就跟我走吧!”宫绯缨扬了扬眉便转身走在了前头,那两个混混儿满脸的复杂和挣扎,最后还是认命的跟了上去。那一天他们便去找了大夫看过了,大夫都说身体沒有什么问題,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偶尔心口会绞痛。 虽然不严重,但是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而且一连看了好几个大夫都沒有看出他们中毒这个事实,这也使他们更加相信宫绯缨这毒是厉害的,真的是沒有人可以解! 到了她租下的那个破旧的院子,两人警惕的看了看四处才跟着进去了。宫绯缨径直带着他们进了客厅,这个院子虽然残旧但是却是干净整洁,只有四间屋子。一个客厅,一个卧室,一个厨房,还有一间杂物房! “好了,现在我要问你们几个问題,你们只要老实回答了便可!”坐在里面唯有的一把椅子上,那两人也沒有意见,只是有些纠结的站在一旁!宫绯缨几乎可以想象他们现在想一把掐死她的心态! “先说说你们自己的情况!”宫绯缨一手撑着脑袋,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看着他们! 那个矮个子头头先站了出去,别扭的行了一个礼道:“我是徐四,这是我兄弟猴子!” “扑哧!”忍不住笑出來,见两人怪异的眼神立即摆了摆手道:“继续!” “我们兄弟二人在北城一带混了五六年了,在同行中还是小有名气的!”徐四一边说着一边挺了挺背脊,而那个叫猴子的更是一脸骄傲,一副做个混混儿也是非常有出息的样子! “你们手底下有多少人?能信任不?”这个才是她最关心的事情,她如此要做的事情非得有些人才能行,否则真的到了那一日哪里能够成事? 徐四稍微犹豫了一下便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这里诸多堂口,我们虽然有些名气但是和他们比起來算是小喽啰,我手底下只有二三十人!不过都是个顶个的好兄弟,绝对值得信任!” 虽然不太相信徐四的保证,只有二三十人虽然不多不过倒是也基本够了!毕竟这是在天子脚下,若是真的规模太大怕是也早就被一锅端了,只有这种无关痛痒的小组织上面才懒得管。而那些大的之所以还存在着,不是使了银子走了些门路,想必身后也是有大势力支撑着! 而她也不需要太多的人,这些足够! “我要求不多,只要你们尽力帮我去收集一些消息便成,无论大小都整理出來,以后我会每隔几日來一次!”不敢直接将自己想要的消息说出來,只能这样说的模糊些! 而那个徐四也是來事的人,如此一看便知道自己是不当问的,便只应了一声! “其他的人我就不用给他们药物了,不过若是有人要对不起姑娘??????”宫绯缨顿了顿,冷冷的扫视着两人,哼了哼将手狠狠的拍在桌上!事先在手上涂了些东西,所以这一掌下去便直接削去了一个桌角。 见到两人被吓得一缩,那个猴子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徐四阻止了!宫绯缨冷声笑了笑,走过他们身边时在猴子肩头拍了拍便错身走了出去! 娇妃抵万金157_更新完毕! ------------ 第一百五十八章 谁在暗处 &bp;&bp;&bp;&bp;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才从一条小道快速的行至大街上,左右观望了一下便自然无比的走入了人群。 &bp;&bp;&bp;&bp;來到早就约定的茶楼前,抬头看了看这聚集了许多达官贵人和文人墨客的地方。在这里常常会举行一些雅逸的活动,也不知道这里的东家是谁,竟然有能力在帝都内经营这么一家让士族和寒门学士同样喜爱的地方! &bp;&bp;&bp;&bp;上次來的匆匆倒是也沒有细致的看,此时看了才发现这里的确称得上一个“雅”字!楼下要稍微热闹一些,一些才子佳人的正观赏着一幅幅书画佳作,热烈却不杂乱的讨论着优劣。宫绯缨很少來到这样的地方,颇为满意的看了片刻才抬步往楼上走! &bp;&bp;&bp;&bp;楼上是雅间,里头便是坐了些贵人或者名气大些的学士。西平国崇文,这一点倒是和南邵有些相似,只不过南邵的氛围比较开放,只要你有一技之长均是可以受到尊崇的,大有些百花争鸣的状态!不过仅仅是比文的话,这西平国却是要稍微强上一两分! &bp;&bp;&bp;&bp;“几日不见,看样子过的倒是不错!”走到门口便见到夏侯陌斜斜的抱着双臂靠在门口,水样的眸子习惯性的瞟了她一眼。知道夏侯陌是在讽刺她來晚了,也不去计较只点点头微笑着打了一个招呼:“瑞王爷!” &bp;&bp;&bp;&bp;“洛儿!”听见宫绯缨的声音东篱立即从屋子中有些急切的跑了出來,那好看的让人不忍亵渎的眸子亮晶晶的瞅着她。宫绯缨脸上的表情立即软了几分,一旁的夏侯陌冷声哼了哼,闪开了身子让宫绯缨进到屋子里! &bp;&bp;&bp;&bp;“你们慢慢聊,本王就不奉陪了!”有些感激的看了看夏侯陌,却被夏侯陌一个白眼给翻沒了。看着那穿着蓝色锦袍的少年,今日一身打扮不再那般低调,直叫人移不开双眼。明明是想帮人,但是却总是一副臭臭的样子,这样子倒是十足的像这个年纪该有的反应! &bp;&bp;&bp;&bp;虽然知道夏侯陌是因为东篱曾经救过他的母亲才这般相助,但是宫绯缨却渐渐发现,夏侯陌其实远远不像初见那般不好相处。这早慧甚至有些狡猾的少年,有时候其实心眼儿挺好的! &bp;&bp;&bp;&bp;“谢谢您,王爷!”从來沒有像现在这般真心诚意的说过谢谢,嘴角的笑意也多了分真实。夏侯陌愣了愣,嘴里的话却依旧欠扁:“真要谢本王就继续回來做本王的侍女吧,不过你笨手笨脚的倒是还需好好练习一番才行!” &bp;&bp;&bp;&bp;抽了抽嘴角,看着只留了个潇洒背影的夏侯陌。这人??????好吧,不同小孩子计较! &bp;&bp;&bp;&bp;“洛儿,你的脸还好么?”见宫绯缨还带着面具,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 &bp;&bp;&bp;&bp;宫绯缨毫不在意的一把扯下了面具,上面却是只有一条淡蓝色的藤蔓,不细看其实根本看不太出來,细看却有觉得像是天生该长在那里的!见此东篱终于松了口气,遂又想起了今日宫绯缨找他來的原因,道:“离渊公子近日來可好,是否有不妥之处?” &bp;&bp;&bp;&bp;蹙了蹙眉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轻轻一推便推到了东篱跟前。东篱垂头看了看桌上的东西,顿了顿方才问道:“这是何物?” &bp;&bp;&bp;&bp;“这是我在施针时无意中发现的,你可能认出这是什么?”桌上的东西是一个红红的像一条蜘蛛丝一般的东西,那日她施针无意中从朗清月背上的皮肤中用银针挑了出來。初时还是活的,但是才刚刚脱离了身体便是变成了一丝红线! &bp;&bp;&bp;&bp;“似乎在哪里见过,不过暂时想不起來了,我先拿回去看看,待我得出了结论便通知你!”看东篱拿起那细小的红线不知道该怎么办,宫绯缨连忙将刚刚放东西的手帕拿出來,然后小心翼翼的裹住了才递给东篱! &bp;&bp;&bp;&bp;东篱见此愣了愣耳朵尖偷偷红了红便伸手拿过去,贴身放入了怀中才同宫绯缨谈起这段时间的事情。两人半个月沒有好好说过话这一说起來竟是一时忘了时辰,直到夏侯陌不耐烦的前來催促才说了再见! &bp;&bp;&bp;&bp;和东篱分手以后宫绯缨看了看天已经快到正午了,必须立即回去了,不然那位最近毛不怎么顺的定然又要使脸色了! &bp;&bp;&bp;&bp;哪知才走了不一会儿便感觉身后有人跟了上來,这感觉和上次在七皇子府的感觉一样,这一次沒有那般大意便是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如此又走了一会儿才却又发现那感觉忽然沒有了,猛地一回头依旧什么都沒有! &bp;&bp;&bp;&bp;眉头紧蹙,明明已经够小心了,那人却是像出现一般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不见了。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她已经离七皇子府不远了,这里道路宽阔,路上也沒有几个人,看起來却沒有一个是可疑的! &bp;&bp;&bp;&bp;“嘿,洛儿姑娘,看來我们果然有缘!”宫绯缨一回头便是正好见到一张笑得阳光灿烂的俊脸,不是那日在门口和皇子府内撞见的叫秦画的人又是谁? &bp;&bp;&bp;&bp;“秦公子!”微微点了点头福身叫道,秦画随意的挥了挥手,冲着她眨了眨眼睛道:“在下秦画,不要那么见外,直接称呼名字既可!” &bp;&bp;&bp;&bp;淡笑着看着秦画,既沒有答应也沒有反对,秦画见此有些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便告了辞。看着动作潇洒的跳上马车的秦画,宫绯缨暗自摇了摇头,这人也不知道是因为一直这样自來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不过仅因为他和七皇子的那层关系她也不会同这人相熟! &bp;&bp;&bp;&bp;“公子,您看上刚刚那个女子了?”小童坐在马车的一个角落,圆乎乎的脸上满是不解。秦画斜睨了他一眼,脸上早沒有了刚刚那灿烂的笑容,略带了些高深莫测道:“故人罢了!” &bp;&bp;&bp;&bp;想到那个黄金的蔷薇面具,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事情似乎已经朝着一个出乎意料却又让人期待的方向发展了! &bp;&bp;&bp;&bp;回到院子里,先是习惯性的往枫叶树下看了看,发现那躺椅上并沒有人。转而往屋子里走去,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门,先是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才听见屏风后面传來细微的声音。只见那修长的身影隐隐映射在屏风上,而那动作分明是在脱衣服!脸上有些烧,立即准备转身退出去! &bp;&bp;&bp;&bp;“回來了便來伺候我更衣!”开口便想拒绝,但是转念一想若是朗清月开了口即便是拒绝了,他也有办法让你必须去做。果然沒有听见她的回答,朗清月开口道:“不若明日陪我去见茗仪公主?” &bp;&bp;&bp;&bp;宫绯缨脸一下子便黑了,颇有些咬牙切齿的瞪视着屏风上颀长的身影。明明知道经过上次的事情茗仪公主已经记恨上了她,更何况他们早已经说好了,每日给她两个时辰的自由时间。 &bp;&bp;&bp;&bp;有时她是要出去办事,而更多的时间便是要研究怎样让他的身体快些好起來,还有就是继续研究她的毒药。毕竟她擅医不擅毒,现在也是临时抱佛脚!已经觉得时间不够用了,若是再浪费些在应付茗仪和那个朝阳上岂不是要累死她? &bp;&bp;&bp;&bp;“來了!”闷闷的应了一声便有些不情愿的朝着屏风走去,不是沒有见过他裸着上身的样子,平日施针之时也沒有少见。但是此时看见明显和平日里进行专业操作时是不一样的,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转过了屏风。但是在看到那莹白的背部之时,脸上还是迅猛的烧了起來! &bp;&bp;&bp;&bp;那象牙白的皮肤上有一条粉色的几乎贯穿整个背部的伤痕,心中狠狠的一揪,猜想可能是早年上战场之时留下的痕迹! &bp;&bp;&bp;&bp;“嗯?”听见朗清月有些不满的声音,宫绯缨始才反应过來,先是拿过了亵衣走了过去。雪白的亵衣上有熟悉的味道,以前闻到之时只道是熏香的味道,可是此时在西平国,平日更加沒有见过谁帮朗清月熏过衣服。这才方知,这隐隐的香味竟是朗清月本身便有的!这般一想脸上微微泛红,暗暗啐了自己一口! &bp;&bp;&bp;&bp;“谁在外面?”正在帮朗清月系带子,却听他略有些低沉却十分悦耳的声音冷冷喝了一声,接着便被猛地按入了那还來不及完全被衣衫盖住的胸膛! &bp;&bp;&bp;&bp;“怎??????”才发出一个字,便觉得按在她腰上的大手微微用上了些力道,呼吸猛地一滞。脸颊上触到的是滑腻如细瓷的肌理,一丝丝暖意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传到了她的身上。鼻息间全是那好闻的味道,干燥的阳光曝晒过的青草的味道! &bp;&bp;&bp;&bp;“不要说话!”温润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后,心跳不受控制的缓缓加速。两人靠的如此之近朗清月肯定发现了,她几乎能够想见朗清月奇怪的目光,微微有些尴尬。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因为此时她也已经发现了外面似乎有动静! &bp;&bp;&bp;&bp;但是会是谁呢?会不会是这几日时常跟在身后的人?此时她却忘了思考一个问題,为何失忆的朗清月却是会比她更加快速的发现了外面的人!而此时外面的人忽然有了行动,只听见‘咻’的一声,便有什么东西从外面破空而來!來势凶猛,叫人惊讶! ------------ 第一百五十九章 是戏非戏 朗清月伸出两指准确而快速的夹住了那个破空而來的东西,宫绯缨先是一喜,随即又快速的变了脸! “快点丢掉!”几乎是在宫绯缨发生的同时朗清月便迅速的将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但是已然來不及了!感觉到空气一股淡淡的香甜味,宫绯缨的脸顿时黑了下來,整个人也跟着有些僵了起來! 似乎发现了宫绯缨身上渐渐多出了一丝戾气,朗清月将手圈的更紧了,凤眸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怀中的人。黑道,因为这不是其他的东西,却正是那个叫做‘魂牵梦绕’的东西! 想当初宫绯缨不知道在这东西上吃过多少的亏,甚至可以说后來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东西起到了一个催化剂的作用!若沒有它,她不会误会了朗清月甚至和他不死不休,也更加不会被一段复杂脆弱又缺乏信任的感情重伤,甚至最后坠落了万丈深渊! 而现在魂牵梦绕竟然又在西平国出现了,还是守卫森严的七皇子府。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温言所在的那股暗中的势力已经知道了他们还沒有死,并且已经快速的做出了行动! 两人立即猜想到了数种情况,最为糟糕的一种情况便是,那股势力和西平也有密切的关系!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寒光! “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那东西有毒!”虽然上次不知道朗清月是怎么解了她的毒,但是据他所知这毒沒有解『药』,所以非要解的话势必是一件麻烦非常的事情。而朗清月现在失了忆,若是此时两人中了毒,她真是不敢想象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伸手扯了扯朗清月的手臂,而朗清月却是沒有松开环着她的手臂,垂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走了!” 怎么会这么容易便走了?心中顿生疑『惑』,同时警惕突起,一股阴谋的味道愈加明显了。若是这样的话便是更加要赶紧离开,至少不能再待在七皇子府了,这里也不安全! “來不及了!”朗清月好看的薄唇轻轻抿起,忽然双臂一使力便将宫绯缨整个打横抱了起來。宫绯缨心中一凉,微微瞪大了双眼有些惊慌的看着他,朗清月垂头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 那笑容犹如春风吹入了心田,让宫绯缨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了下來,一种连她自己也无法解释的信任感油然而生。看着宫绯缨呆呆的,含了些『迷』糊的神情,朗清月笑意更加明显了,嘴角的弧度再次让那颗才刚刚平静的心猛地跳动了起來! “朗、朗离渊公子”结结巴巴的差点直接喊出了朗清月的名字,朗清月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怀中那张红彤彤的小脸。此时被他一看几乎是连耳朵也迅速的红了个透彻,活像一只受惊吓的小动物,直竖着耳朵密切的注视着四周的动静,似乎正准备着随时夺路而逃! 其实宫绯缨此时心中正是如此想着,因为对这魂牵梦绕颇有阴影的她却是沒有发现,这一次似乎有什么不同了。这一次她根本一点也沒有中毒的迹象,只是因为身体陌生的反应叫她慌了神,所以才沒有注意到这许多! 她不知道朗清月却是十分清楚的,只是有些狡诈的想将计就计,既然有人想看一场戏,他便好好配合就是。而且宫绯缨现在的反应着实有趣! 眼睛眯了眯,看着怀中那个浑身紧绷,手不自觉的揪住他衣衫的女子由于于这个下意识的依赖动作而心情更是好了几分,在宫绯缨不知不觉中便是已经靠近了那张床! “要做什么?”满脸紧张的望着朗清月,里面竟是出乎意料的沒有一丝怀疑,只有一丝不解和紧张!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在趁着宫绯缨愣神的时机将人轻轻搁置在松软的床铺上,人也随之侧身在她身边躺下! 修长的手臂缓慢的伸向宫绯缨远离他的那个肩膀,靠近一点便觉得身边的人身子缩了缩,更是绷得像要离弦的箭一般。坏心眼的捏 了捏她的肩头,果然听见身旁的人猛地吸了一口气,竟是屏住了呼吸久久不肯吐出來! 有些惊讶又有些好笑的看着忘记了呼吸而憋红了一张俏脸的宫绯缨,终于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声音,闷闷的笑意透过挨着宫绯缨肩膀的胸膛传了过去。这时还再不明白朗清月是在恶劣的耍弄她,便是亏了她活了两辈子了! “你”一根细长的手指轻轻抵住了她的嘴唇,薄唇靠近她的耳朵轻轻吐出两个字:“來了!” 竖着耳朵一听,果然外面传來一阵脚步声,似乎已经到了院子门口了。双眼充满探究和怀疑的看着身侧的朗清月,那张怎么也看不腻的俊脸正挂着无辜的笑意。宫绯缨却十分的怀疑,难不成连这时间如此刚刚好都是这家伙算计好的?待想再看清楚些时,却觉得唇上忽然多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猛地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忽然靠近的朗清月,那双凤眸中分明带着些笑意。而唇上的柔软却不可忽视的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朗清月一边胶着的吻着,一边伸手『摸』索着宫绯缨腰上的束带! 宫绯缨想阻止,但是却被朗清月眼疾手快的捉住了两只手。那大大的手掌轻松的便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动了动却是根本挣不开!心中一面很清楚朗清月此时是要她同他一起做一场戏,但是另一方面却是也忍不住担心和想逃离,脑中『迷』『迷』糊糊的根本搞不清自己对于朗清月到底是个怎样的心情! “唔----”原本也只是想趁机占占便宜便是了,但是此时见着那张酡红了的脸,美丽的眸子里已经开始变得『迷』离了起來。耳边更是有宫绯缨不满的哼声,在现在看來这再是正常不过的无心反应无疑都多出了些暧昧來!宫绯缨难得这般配合,想着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怕是再也难寻,忍不住便加深了这个吻! 那软软的唇和他想象一般美味,似乎带着一股子清香味,是什么呢?是荷叶,还是其他什么的!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令人着『迷』,忍不住一尝再尝! 犹记得第一次吻她完全是一种好奇,好奇这个女子凭什么要和自己为敌,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不同和能耐!而第二次却是和这一次有些相似,那一次她中了魂牵梦绕,吻她却不是为了解毒,只是一种占有,就像是感觉原本该是他的东西被人觊觎了一般! 那时虽然对宫绯缨已经有了些莫名的情绪,但是却不甚明显,甚至只是想着就借着解毒來占有了她。让她恨他,看她还敢同他作对,还敢带着微笑去爱别人! 而这次和前两次都是不同的,哪里不同,最是不同的便是他的心正满满当当的,里面装着这个娇小又从來不肯认输的女子。无论是冷漠的她,聪慧的她,决绝的她,到后來生死关头忽然淡然的她,再到现在因为愧疚而事事忍让迁就的她! 不管这哪一个才是真的她,他只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无论哪个她都已经深深刻入了他的心中。他们早已经血肉相连,已经分不清是谁的血『液』沾染了谁的,谁的心跳有扰『乱』了谁的节奏!兴许在他第一次放弃了自己的决定而费尽心力解了她的毒开始,这个女子便悄悄的开始不同了起來。 “缨缨!”忍不住低低的唤了一声,宫绯缨立即从『迷』糊中惊醒,微微张开了嘴唇不可置信的看着朗清月。朗清月立即乘机闯入了刚刚紧闭的口,强硬的逮住那条慌『乱』的小舌共舞! 看着那毫不掩饰的满意之情,宫绯缨脾气一下子被挑了出來,敢情刚刚也是在算计着她!气愤的狠狠揪住了朗清月的衣衫,原本就沒有穿好的衣衫被宫绯缨这么一拉,直接便是『露』出了朗清月的大半边的肩膀。愣愣的看着那半边如玉般的肩头,脸上轰的一下红的几乎要滴出血來! 有些不知所措的揪住手中的布料,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穿回去。又发现朗清月像是报复似的,也一把扯开了她的腰带,然后猛地一拉便微微『露』出了她的肩头,那诱人的锁骨在朗清月的直视下变成了粉红『色』! “开门!”外面传來一个严厉的女声,似乎正含着巨大的怒气,细细一听,不是茗仪公主又是谁? “你”才吐出一个字便再次叫朗清月给堵住了嘴,已经微微红肿的唇再次接受到温柔且霸道的摧残。一手将她的双手拉过來环住自己的脖子,一手扶住她的细腰渐渐的往上游移,不知真假的粗喘在空气中蔓延。 那烫人的唇从嘴角滑下去,绵密的吻一直滑落到细致的锁骨。腾出了一只手一把拉下了床帘,心中只道怀中这个人儿决计不能叫人看了去! 吻却沒有停下,反而是微微用了些力。宫绯缨只觉身子越來越软,尽管知道这是演戏,但是身体真实的反应却是骗不过她,她竟然动情了!何时开始,她竟然对一个曾经怨恨,后來以为一切结束之时而扯平,再到她寻寻觅觅找到了他! 而她,竟是动心了么?是何时开始的?腰间的大手猛地一捏,一声抑制不住的呻『吟』从红肿的唇间吐出:“嗯----” 手上的动作一顿,呼吸忽然『乱』了分寸,竟是一路『揉』『揉』捏捏的向上移动。吻的更加的急切和用力,似乎是非要留下再也不可磨灭的痕迹为止!轻『舔』了一下被自己留下了一个深深红印的锁骨处,耳边再次响起诱人的声音:“唔----不要----” 门发出砰地一声巨响,接下來便是听见了一个脚步声尤为急切的走了进來,然后猛地一把拉开了床帘。而朗清月也先一步拉过了被子将两人盖住,只余下自己『裸』『露』的肩膀和那满是红印的脖颈锁骨处! ------------ 第一百六十章 脸不要了 “你们在做什么?”只听茗仪尖利的声音响起,声音中满是质问和愤怒!朗清月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身子微微抬起挡住了茗仪看向宫绯缨的视线,因为这细微处的动作宫绯缨心中一暖。 茗仪公主见此却是更加气愤,看着朗清月肩背的眼睛几乎要在上面灼烧出一个窟窿來。即便是被朗清月挡住的宫绯缨也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茗仪身上的怒气,抬眼去看了看朗清月,朗清月却是对她安抚性的笑了笑,对着她做出了一个口型。 看懂了朗清月的口型,宫绯缨脸上烧了烧同时心中也是一暖,为他此时无声的细心。说是戏,却也同时会对她的名声造成一定的伤害。乖巧的应了却也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那个口型分明是在说:“等我!”而那嘴角的笑意分明有些别有深意的作弄,至于这个等是在等什么便是不言而喻了! 先是细致的替宫绯缨拉好的被子,直到只能见到一颗脑袋才罢了手。一旁的茗仪看的直在妒火中烧,真恨不得直接冲过去将宫绯缨扒皮抽筋才好!朗清月却非常是时机的转过了身子,先是对着茗仪勾唇一笑,见茗仪愣愣的心中泛着冷意,嘴上却道:“公主可否到外面等上片刻,或者就这般直接出去聊?” 茗仪被那一笑已经搞得脾气渐消,此刻听见朗清月的‘询问’又愣了片刻,看着朗清月衣衫不整依旧不减清俊。那番自在的样子反而更是多出了一丝平日少见的温和來,想到蚊帐后面的那个女子竟是不知道见过了几回,心中已是暗暗记下了这笔账。 无视茗仪的失神,朗清月若无其事的打理着自己的衣衫,茗仪转过神來便是脸上一红。微微移开了自己的目光,有些羞涩软糯的道:“我在外面等你!” 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又满是委屈的看了一眼朗清月身后,宫绯缨的身影只能隐隐的见得,似乎正在穿戴。垂在身旁的手僵了僵,心中却是打着另一个主意。不动声色的微微抬起了柔美的脸,情意满满的看了朗清月一眼便转身出去! 朗清月眸中杀意一闪而过,怎么看不出此时茗仪心中所想?不过这个茗仪确实要比朝阳來的聪明,只怕是连那个自以为是的朝阳公主都是不知道,自己一直看不起的似乎有些‘傻乎乎’的茗仪公主,其实根本就不是外人看见的那个样子! 当然,若不是茗仪还有些用,他也不会想到好好利用这个棋子。只是若是将心思动到他身上來了,胆敢在他这里耍小动作,忍下一次便是已经够了,若真的敢有第二次?????? “公主!”见到气冲冲的进去却是满面羞涩出來的茗仪公主,伊伊先是唤了一声,心中疑惑却是沒有表现出來。刚刚里面的动静便是她们这种不会武功的也是听出了些动静來,能够猜到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为何茗仪却是这般冷静的出來了? 七皇子夏侯翼冷着一张脸,但是明眼人都是看得出他现在心情不怎好。一边是他疼爱的妹妹,一边却是这个‘傻乎乎’的妹妹喜欢的男子,此时更是明目张胆的在屋子里和其他女子鬼混。而且现在看起來他这个妹妹却是不甚介意的样子,这不是已经彻底被迷得神魂颠倒了是什么? 明明知道朗清月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不是沒有怀疑过,但是他派人去查过,却是一点也查不出这个男子的身份背景。他知道其中必有蹊跷,又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这叫离渊的男子到底是什么人,竟是连他的情报网都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來! “这样急冲冲的跑來王府,我道是有多大的事情!”夏侯翼一边有些不满的说了一句,一边扫视了一圈跟着茗仪來的这一大群人。來的人还当真不少,朝阳竟是也跟着來了,扫视了一眼这个知书达理的妹妹眼神顿了顿。 朝阳微笑着喊了一声:“七皇兄!” “嗯!”夏侯翼嗯了一声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又看了一眼在院子那边嘴角挂着微笑静静看着这边的秦画。心中微微不悦,若不是现在还用得着他,此时像他这样沒有自觉不知道回避,他定然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最后才若无其事的从伊伊身上一扫而过,伊伊回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夏侯翼此时才眼中才有了一丝情绪,却也只是淡定的转过了身子不再看任何人! 茗仪被夏侯翼这般一问便是又想起了刚刚见到的那个场景,拢在袖子中的手指握了握便挂上了一个单纯而美丽的笑容:“七皇兄,人家担心嘛,你就不要生茗仪的气好不好?” 茗仪公主生的漂亮,平日里虽然有时有些使小性子,但是因为外貌的优势而顿时变作了活泼可爱了起來。加上大多时候都是乖巧懂事的,会撒娇却是不会太过跋扈!更何况此时那双大大水眸正漾着小心翼翼,粉唇也跟着微微嘟起,不说原本就疼爱她的七皇子,茗仪这个样子即便是女子见了也是要晃了心神! 见夏侯翼表情渐渐缓和了起來,虽然还是那般阴冷的样子,但是微微流露出的一丝宠溺却是泄露了主人真正的情绪。茗仪见此立即笑嘻嘻的挽住了他的胳膊,晃了晃才道:“其实沒有发生什么事情啦,玉郎待会儿自会解释与我听!” 是解释给她听,不是他人,其中的维护之意让夏侯翼再次蹙了眉!闭口不谈來这里的原因,嘴角单纯而信任的笑意让众人忍不住在心底摇头,只道这女子真真是爱惨了那玉郎,事实都摆在了眼前竟是还帮着他讲话! 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朗清月已经穿戴整齐走出了屋子,在场的人都是面色各异的看着这带着金色面具的男子,再看向朗清月的右手之时顿时变了脸色!这人竟是当着众人的面,最重要的当着茗仪公主的面亲密的拉着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 上次因为面具的事情惹到了麻烦,所以宫绯缨便是不再用那蔷薇面具,而朗清月那副祸国殃民的样子仅仅是露出了一半便是将茗仪迷得团团转,若是整个露出來还不惹出更大的麻烦來?更何况朗清月现在不适合让人知道他的身份,如此也好! 果然见此茗仪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只片刻便扬起柔柔的笑意迎了上去,带着些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朗清月的袖子道:“玉郎!” 朗清月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脸上不复之前的笑容,冷淡的像是对待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茗仪心中一滞,扫视了一眼一旁的半垂着眼眸并不说话的宫绯缨,触到那紧紧拉住的两只手之时心底闪过一股狠劲儿! “玉郎,你不是有话要说么?”茗仪似乎毫不在意朗清月的冷淡的反应,反而笑得愈加柔美,表情中也更是小意。朝阳在一旁见此心中暗暗嘲笑,嘴上却是似是而非的说了一句:“皇姐待公子倒是极好,离渊公子好福气!” 宫绯缨听见朝阳的话这才微微抬了抬眼皮,接触到朝阳美丽优雅却隐隐带着看笑话的样子,余光瞟到一旁楚楚可怜的茗仪公主。心中冷冷哼了一声,倒真的是好姐妹,不过就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把谁当了枪使! “有何可说?”被朗清月直接无视了让朝阳笑容一滞,却又因为茗仪同样被这不痛不痒的话堵了个正着,心中冷冷笑着等着待会儿的好戏。不知道这个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长公主被一个陋颜的女子捷足先得了,又会是个如何精彩的反应? “玉郎,你不要怕,是不是有谁陷害你?”柔美的眼神瞟了一旁的宫绯缨一眼,遂又看向朗清月问道,“或者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 宫绯缨不得不说以前还真是她错看了这个公主,这话端的是情真意切,一面维护了朗清月的面子,一面也将她一个‘无辜’之人生生说成了随意勾引男人的狐媚子。什么叫陷害?她难不成还主动叫人去占便宜不成?还迫不得已,真真是好得很,敢情她还是那种送上去硬叫人要还被人嫌弃的那种! 朗清月看也懒得看茗仪一眼,拢在袖中的手微微用力,似乎在安慰。宫绯缨抬了抬眼皮,奇怪这个人现在竟然还有心思去管她是怎么想的,不过她像是会介意这种人这种话的么? “无甚可说,就是你见到的那样!”似乎沒有料到朗清月会主动承认了,这让一直不停替他找台阶的茗仪有些尴尬了起來,而此时一旁的环儿却是恰好的充当了一个好奴仆的角色。 往前跨出一步,抬手怒气冲冲的指着附着面纱的宫绯缨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枉费公主这般信任你,叫你來伺候着公子,上次甚至还为了维护你惩罚了一干奴仆。为此还叫娘娘给狠狠罚了面壁!你竟是这般恩将仇报!” 原來她被茗仪找來的朝阳弄去随意欺侮,还差点毁了容遭了刑,到这里竟是成了恩将仇报?好一个恩将仇报! “够了!”茗仪很是时候的打断了环儿的话,面上满是歉意的看着朗清月道:“玉郎,你别听她胡说,为了你那些都不算什么!” 宫绯缨看了朗清月一眼,想看看他知道有一位公主如此情深意重时会有个什么样的反应。朗清月偏头看了茗仪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声音不再是冷淡,冷冷哼了一声道:“是不算什么,比之对我下毒的确算不上什么!” 果然如此,宫绯缨撇了撇嘴,就知道这个男人沒心沒肺!别人在那里要死要活,他倒是算计上了!却是也沒有漏看茗仪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心中一凛,似乎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什么!”茗仪猛地一声惊呼,看向宫绯缨的表情是一副,原來如此的样子!变得真快,演的真像,果然不愧是皇家子弟啊! 见到那个微微张着檀口,似乎饱受惊吓而愈发楚楚可怜的美丽容颜,宫绯缨竟是一时心中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她该说这个公主当真是爱朗清月爱的要死,还是说自己偶尔‘勾三搭四’一回,这都下了药了还沒成事? ------------ 第一百六十一章 美人之妒 (.) “是谁?”茗仪沒有直接问朗清月,只怒红了一张我见犹怜的脸瞪视着一院子的人。//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看最新章节//大有些知道谁胆敢陷害她的玉郎,便是要上前拼命的架势!看着那张美丽小脸上的愤怒,只叫宫绯缨这个女子都觉得,若是自己是个男子也该动心了,被一个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的如此不计回报的维护! 只不过当事人却沒有这个自觉,细细一看似乎已经完全走神了,也不知道见沒见到茗仪公主的所为。宫绯缨在心中琢磨着是不是应该要替茗仪叫不值,这个男人可是不能当做正常男子來看的,若不是他觉得紧要的人,哪怕是你死在一旁都是不会动一动眼皮的!早在南邵之时她便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会一直排斥着这个冷情的男人! 她自己虽然也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但是也绝对做不出那种见死不救的事情來。而如今看來她却是觉得自己最初的想法是有些错了,这个世界并不是你不招惹别人,别人便是不会招惹你的!想起在狄城的种种,常常上门找事侮辱的千姿,还有心怀叵测的张毅。 若说这些都还是小喽啰,那么那个一直在暗中挑动着各种势力陷害逼迫她的人,便是真正的该死! 用红叶假死的事情逼得她明知会有危险,为了保护宫府的人还是义无返顾的跳了进去。还有宫家一门几乎死绝余下宫绯缨这个独苗,不,应当是只余下她这个异世的亡魂! 被全数毁灭了的宫家军,害的孙二娘惴惴不安的怀着不甘活了十四年,连那个慈祥的真心对待她好的老人洪拓也被害死了! 之前所有的她都可以暂时不计,但是独独洪拓不行,这个老人是真的对她好,她打心眼儿里感谢和珍惜这个老人。但是却是因为自己而让他不得善终,心中只恨自己不争气!微微用力握了握自己被朗清月抓住的右手,还有这只半废的手,这笔账是无论如何都要算清楚的! 感觉到被握住的右手上的温度,压得她几乎喘不过來的感觉微微松缓,感激的看了一眼毫不知情的朗清月。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朗清月回过头來淡淡的扫视了她一眼,目光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看了一下她的右手!冲他弯唇一笑,心中又重重添上一笔,还有朗清月这笔账沒有算上! “玉郎?”感觉到两人的互动,似乎有一股无形的东西淡淡的萦绕在两人身上,那种被任何的东西都插不进去的感觉让茗仪心中渐渐泛起一股烦躁感,忍不住出声打断! 朗清月转过了头去看着茗仪,蹙了蹙眉道:“公主,看來这里并不适合离渊,离渊便就此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茗仪反应过來就拉着宫绯缨的手欲往外面走去,宫绯缨些惊讶的看了朗清月一眼,沒有想到他竟会借着此次机会而走出这个尚且算得上安全的七皇子府!难道其实这一场戏的重点却是如此?只是颇有心计的夏侯翼会如此轻易同意么? 见此茗仪也终于反应了过來立马就要追上去,一旁的夏侯翼早就看不下去了,一把将茗仪的手臂拽住,颇为不悦的低吼了一声:“茗仪!” “七皇兄你放开我,你沒见到玉郎要走了么?”声音中已经隐隐带着了些哽咽,虽然对于茗仪出乎意料激烈的反应有些吃惊,但是却是不难看出她是真的很喜欢朗清月。此时的感情更是不像是在演戏,分明是真心不愿朗清月离去的! 看着身旁只顾着拽着她离开一点也不为所动的朗清月,这冷心冷情的样子比之在南邵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不知道朗清月在这里的一个月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点却很是清楚,朗清月这个人虽然看起來有些冷血,但是对于那些曾经对他有过恩的人是决计不会如此狠心的! 他这人恩怨分明,有仇是一定要报,同样有恩就更是不会拖欠。为何单单对于茗仪做到了如此地步,是为了离开七皇子府而不得已为之,还是有其他什么她不知道的理由?又看了朗清月一眼,想起先前要求她演戏的那一声‘缨缨’眯了眯眼睛。竟然骗了她这么久,哼哼,走着瞧! “离渊公子,你这般出去似乎不妥吧!”想不到朝阳会主动出声帮茗仪留住朗清月,而朗清月显然也并沒有惊讶,更加沒有要给予理会的意思。暗自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他是这般我行我素惯了,还是说他早已经有了其他的打算! “不说清楚休想走出去!”夏侯翼也怒了,朗清月住在他这里也不知道是谁传了出去,若是叫他如此‘含冤’走了出去,不定会被外面的人怎么传。若是他再说些什么,那茗仪的清誉便是彻底毁了,更甚至会影响整个皇室的名誉。现在正是敏感期,到时怕是被有心人利用了,那岂不是?????? 当时他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极力反对茗仪同这朗清月來往,却是不知道茗仪犯了什么糊涂,在这件事上无论谁说都是沒有用,说什么也要同这來历不明的人來往! 后來又怕外界知道些什么便将人放在自己府中,哪知各种严防死守之下还是叫外面留言四起!此时若是再轻易将人放出去岂不是自己为难自己? 仅是为了这一点也不能随意将人放走,若是实在不成的话,便是直接打杀了又如何?感觉到夏侯翼目光中的威胁之意,宫绯缨有些担心的看着朗清月,若是强來他们两人定然不是整个七皇子府的对手! “哟,怎么这么热闹,看样子本王來的甚是时候啊!”见到忽然出现的睿王夏侯陌,宫绯缨眼中精光一闪,看向夏侯陌的目光多出一抹探视。而此时夏侯陌端着一只手臂在身前,身穿着青色的袍子的笑得一脸自在,一副我只是路过的样子。 “继续,本王只是顺道而已!”见宫绯缨投向他的目光便勾了勾嘴角,甚至对她眨了眨眼睛,宫绯缨抽了抽嘴角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因为夏侯陌的忽然出现,现场的气氛顿时多出了一些怪异來。那边一个公主哭哭啼啼,一个带着微笑看着好戏,还有一个阴冷的带着杀气的皇子,以及一干偶尔烘托一下气氛的下人!咳咳,还有躲在角落打酱油的秦画公子,以及这个‘顺道’的瑞王爷。 “皇叔!”能够感受到夏侯翼这句话中的不满,宫绯缨也是不解,照说两人该是合作关系的,怎的现在夏侯陌要來掺和这么一脚。 若是她的话定然是不会管这个烂摊子的,也不管外面传成了什么样子,虽然大部分的人是站在朗清月这个‘可怜人’的这边,但是不管怎么说朗清月所处的这个位置到底是有些尴尬,舆论再强也不能直接和皇家敌对! 自然,像是夏侯陌这般聪明的人此时就该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只远远的看着好戏便成。而现在夏侯陌忽然出现了,宫绯缨敢说绝对不会是什么巧合,而夏侯翼也定然是猜到了,所以才会明显的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希望夏侯陌不要管! “小七,乖----”宫绯缨憋了憋还是笑了出來,真真是想不到夏侯陌竟然是这么一个反应,能说这个少年的心思当真叫人难测么? 偷偷望了一眼身后的七皇子,果然已经完全黑了脸。无论是谁被一个小自己好几岁,却又那么刚好是自己皇叔的人这般说也是会不悦的,更何况是七皇子这般整日都是阴冷着一张脸的人? “小皇叔,您帮我劝劝玉郎!”茗仪眼中含着一包泪愣是沒有掉下來,那般要哭不哭的样子当真是招人怜惜。宫绯缨不禁又将茗仪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上升了几分,这个反应既缓和了七皇子的不满,又给了夏侯陌一个台阶下! 茗仪那楚楚动人的容颜此时满是乞求,缓缓的摇摆着裙摆走到夏侯陌跟前,小心翼翼的揪住夏侯陌的袖子软软的唤了一声:“小皇叔!” 夏侯陌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茗仪刚刚及笄,今年虚岁十六。此时这软软糯糯的样子加之她闻名整个西平的绝世容颜,那杀伤力更是不言而喻。而夏侯陌原本就比茗仪长两岁,又是长辈,此时便是表情软了软道:“小茗仪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皇叔替你做主去!” 众人一听便都是松了口气,原來是冲着茗仪公主來的。起先还以为是见到曾经受到‘优待’的侍女兼大夫的洛儿姑娘來打抱不平了,现在看來仅是一个婢女而已,堂堂睿王如何会看在眼里? 茗仪眼中也露出一丝开心來,回头无意般的扫视了宫绯缨一眼。宫绯缨一愣,稍微想一想便是明白了过來,此时才反应过來茗仪心中竟是早就已经惦记上了她,不然刚刚那个隐含的挑衅又是哪一出? “是你欺负了我们茗仪么?”夏侯陌微微下了脸,一脸不赞同的看向了朗清月和宫绯缨两人。虽然相处不过几日,但是对于夏侯陌这人她多少有些认知,这人不像是会管闲事的人,沒有好处的事情决计不做!而此时他是个什么缘由而來管了这闲事却是不得而知了,只一点可以肯定,定然不是为了管这闲事而來。 茗仪面上一喜,似乎也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心中到底了安心了些!对于这个皇叔的能耐她是再了解不过了,只要是开了口便一定有办法留下同人來,至于其他的??????手指微微收拢,敢觊觎她的东西,她自是不会轻易放过! “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敢同我皇姐抢人!”在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夏侯陌和茗仪身上时,一旁的朝阳却忽然伸手一把拉开了宫绯缨的面纱!那讽刺的笑意分明是想让她这个陋颜的女子当众出丑! 宫绯缨一愣,伸手想阻止却是慢了一步,再去看时只见到众人猛然愣住的眼神。那一双双的眸子里全是惊艳和嫉妒,心中一时苦笑不已,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了? 暗叹一口气,这张脸果然是个招惹祸端的,而她也还來不及弄上那个伤疤。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朗清月,这分明是他故意的! 娇妃抵万金161_更新完毕! ------------ 第一百六十二章 烩鹦鹉舌 (.) “与你何干?”在众人都还在见到宫绯缨的真容的震惊中沒有回过神來之时,朗清月一句清冷的话一下子就打破了平静。//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看最新章节//接收到众人眼中的惊诧,最多的自然是在场女子嫉妒的目光。 宫绯缨忍不住苦笑,之前刻意将脸弄成那个样子便不就是要避免现在这样的结果么?怨只怨这脸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了,每每她自己看了镜子都忍不住会嫉妒,更何况现场这两位习惯了赞美的金枝玉叶? 而朗清月故意让她的面纱被朝阳揭开是个什么用意她也大致明白了,只是为了让这场戏多那么几分真实性,叫人明白他朗清月就是一个只看样貌沒心沒肝的虚有其表的男人。心思一转宫绯缨便也是配合的掀起了一抹微笑,既然你们想看,便就演一演也无妨! “沒想到洛儿姑娘的真容竟是如此,哎呀,可惜了可惜了??????你说这么好的事情怎的就沒有轮到本王呢?你说呢,离渊公子?”因为夏侯陌加的这把火,投到宫绯缨身上的目光更加充满了敌意,其中以对面的那位茗仪公主犹甚! 想來之前一直容忍她便是因为她生的‘丑陋’,觉得朗清月之所以对她好是故意气她的,而现在一切都是不同了。原本以为丑陋的女子一下子变作了绝色的女子,而故事的男主角的所作所为分明就是早和这个女子有了什么干系。 女子那似乎含着阳光的眸子让人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还想再看,里头丝丝暖意让人放松和欢喜。长长的睫毛时不时煽动一下,像极了两个小翅膀,似乎下一刻便是要飞起來! 这眸子生的太好,亮晶晶的样子太过招眼,又是长在如此一副容颜上,倒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了。都说人无完人,太过完美的东西始终不是一件好事! 若然只此一处想必还要好些,坏便坏在这祸水容颜是相当的彻底。那白皙的皮肤即便是同茗仪比起來也是要略胜上一分的,少见的奶白色,细瓷般的诱人想捏上一把。这让宫绯缨看起來又年龄更是小了许多,明明十八岁了瞧上去却更似刚刚及笄的少女!小巧的鼻子秀气而可爱,粉润的唇含了些笑意,自信而却不高调! 尽管现在穿着最是简单的服饰,头发上甚至是沒有什么头饰,也足以让人一下子淡化了周围浓丽的景致。窈窕的身材配上绝色的容颜真真像是百花仙子一般,若不是右脸上一抹淡蓝色的藤蔓而让她整个人多了一抹妖异,便是真的要飞升而起了! 而那藤蔓却又完全不破坏美感,反而更是添了几分艳丽,既仙又妖! “你为何欺骗我皇姐?亏得皇姐以为我欺负了你,还一直同我闹矛盾!”聪明的朝阳又怎么看不出茗仪眼中微微的火光,一副替她不值当的样子严厉指责宫绯缨! 茗仪原本呆呆的样子此时像是被朝阳一言而忽然提醒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朗清月和宫绯缨,美眸中微微含着倔强而隐忍的水光。若只是站在一个中立的位子,同样两张绝色的脸当真是不相上下的。 反倒是茗仪那种不自觉流露出來的脆弱和纯真,更是惹人疼惜些。若不是之前朝阳一事让她有了些防备,此时见着还真的会以为茗仪便是之前她所见到的那般单纯美丽。 此时此刻那倍受打击的样子,连宫绯缨这个知情的都要以为是朗清月对不起人家了,更何况是外人?便是定然要以为是她和朗清月合伙对不起了茗仪,活生生生的一对奸夫**! “欺骗?”宫绯缨勾起一抹笑意,挑了挑眉看着依旧优雅的朝阳。想來上次被茗仪修理的太过了,这一次竟然不再隐忍,直截了当的挖出了一个坑來!但是宫绯缨又岂是那种明知道有坑还要跳的人? 回眸一笑百媚生,万千繁华付烟云!宫绯缨这一笑连挑事的朝阳都忍不住记恨了起來,嘴角的优雅的笑意再也挂不住,冷笑了声道:“就这般容貌也敢同我们西平的茗仪公主相提并论,不自量力!” “呵呵,朝阳公主一连说错了两个地方!”宫绯缨微微抬了抬下巴,既然有人非要为难她,她也不打算再扮演那乖巧的婢女。自信和傲然显露,让人从刚刚的惊艳中醒悟过來,始才注意到这个女子似乎不仅是有容颜而已! 将自己的手从朗清月手中拉出,朝前跨出一步看着朝阳道:“第一,我与茗仪公主并沒有多大的关系,我只是奉师兄的命令前來照顾离渊公子,何來对不起一说?” “第二,容貌是天生的,朝阳公主以为我是为何要和茗仪公主比较?或者说是你觉得是茗仪公主该是和我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女子比一比?”宫绯缨话一落朝阳立即变了脸色,她只想将宫绯缨抹黑,哪里想到被宫绯缨一句话说的像是茗仪比不上宫绯缨一般! 茗仪看了朝阳一眼却并沒有显露出一丝半毫的不悦來,那双水一样的眸子眨了眨,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朝阳跟前轻轻拍打了一下她的手背。朝阳怪异的看了她一眼,眸中一丝不解闪过。面上却甚是乖巧的唤了一声:“皇姐!” 茗仪恍若沒有听见刚刚的话,只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朝阳见此虽然心中仍是有疑惑,却是也不曾多想便退到一边去,既然目的达到了自然是要作壁上观。 “洛儿姑娘又哪里是什么无名之辈,离人谷出來的人能是无用的?东篱先生的盛名何人不知何人不晓!更何况我这小皇叔还在这里,我记得第一次见洛儿姑娘是不就是跟着小皇叔的么?”宫绯缨蹙了蹙眉,她可不会认为茗仪这一番话是在夸她。 一番话下來既说她是沾了东篱的光,又说她暗自和夏侯陌不清不楚的。微微蹙了蹙眉,忍不住多看了茗仪眼。茗仪却只是柔柔的笑了,坦然的倒像是她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朝阳回过味來,立即接了一句:“洛儿姑娘当真好手段,好福气。不仅有鼎鼎有名的东篱先生护着,现在更是多出了咱们的离渊公子,想不到小皇叔也是颇多照顾的!” 若说刚刚茗仪的话只是隐隐透露出那个意思,那么朝阳现在的话便是明明白白的说她和三个男人不清不楚了!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是宫绯缨这般从來不打算要忍气吞声的,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还能乖巧的说‘骂得好’,那才真的是脑子有毛病了! “朝阳公主慎言!”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即便她不是这个时代的女子那般计较闲言碎语,但是被人欺负上头顶却是从來沒有过的事情。若不是现在还有更紧要的事情,那么她也是不介意直接药倒一片人的! 朝阳呵呵的笑了起來,保养的细致的手微微掩住朱唇,眼睛弯弯的煞是好看,若是不计较刚刚被辱骂的人是自己的话。见朝阳还想继续出言侮辱,宫绯缨先一步开口道:“不知道公主可曾吃过烩鹦鹉舌?” “什么?”朝阳笑罢,满面疑惑的看着宫绯缨,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发现宫绯缨嘴角那么意味不明的笑意便知道沒有好事,即便不清楚她要讲什么,朝阳也是想着要防范未然才行。 哼,想和自己斗?朝阳眼中一闪而过一抹得意,往前迈出了一步,哎呦一声便很巧的就向着宫绯缨那边摔去。只要是正常的都是要去扶上一扶的,却又怎知宫绯缨就正是那个不正常的,眼睁睁的见着公主普通一声扑倒在地。 甚至还往一旁十分灵巧的弯腰躲过,娇俏的样子像极了两人正闹着玩儿。而其他的人却是一副不解的样子见着两个女子一个摔,一个笑嘻嘻躲过的样子,颇有几分胡闹的意思。 “就是要趁着舌头还在嘴里正是鲜活之际,然后用捏着夹住,最后狠狠一拔便能够成功的取下一条活蹦乱跳的舌头來。若是能够见着鲜血的最是新鲜,也方能避免鲜血淤积而影响味道。”宫绯缨一边说一边微微笑了笑,视线扫过朝阳刚刚还一副愤慨的样子坐在地上,而此时却因为恐惧而微张的嘴。见到她的视线像是见到鬼一般猛地闭上了嘴,甚至用手死死捂住,脸色苍白! 虽说私底下朝阳做事的确狠辣,但是又岂是真的敢动手杀人之辈?那日拔那条舌头不是第一次,朝阳心中也不曾觉得有何恐惧,但是今日被宫绯缨这么活灵活现将那恐怖的一幕描述成了一道入口的美味,不可谓不恶心。 而宫绯缨见才爬起來还仍是有些摇摇晃晃的,只在她看得见的地方眼中不乏狠毒的瞪视着自己,便是又往前逼近了一步,再是添上一把火道:“至于烹饪??????不知道公主是喜欢蒸、煮、炸,或者炒着吃也成,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哇----”不仅是朝阳听不下去了,连一旁的丫头都跑到一旁哇哇吐了一地。宫绯缨暗自咽了咽口水,隐下心中的恶心感。 “朝阳!”茗仪苍白着一张脸看着摇摇晃晃的跑走的朝阳,转头看着宫绯缨身子微微抖了抖,似吓到一般朝朗清月背后躲去。哆哆嗦嗦的扯了扯朗清月的袖子道:“玉郎,你可不可以让洛儿姑娘不要说了?” 那长长的睫毛上似是挂着水意,小心翼翼揪着朗清月袖子的小手微微抖动又像是怕袖子的主人不开心似的,所以胆小中又带着些乞求之意。 朗清月垂眸扫视了一眼茗仪,竟是沒有拒绝她抓住自己的袖子。茗仪心中一喜,人也跟着靠的近了些。 “洛儿?”那口气中的戏谑可能只有宫绯缨才听得懂,宫绯缨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嘴角,这人真是现在还想着嘲笑一番她也一样装了回失忆。不过那时她是真的失忆又不是装的,想到这里便是冷声哼了哼,递给他一个等着瞧的眼神。朗清月不怒反笑,意味很明显,我等着。 娇妃抵万金162_更新完毕! ------------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大胆奴才 (.) “还有这等美味啊?”秦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低声嘀咕了一句。【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沒有再看一眼那边还在争斗的几人,弯了弯唇便挥了挥衣袖转身离开! “玉郎,你在看什么?”看着朗清月微微蹙起的眉头,茗仪睁大了一双美目往身后看了看,却发现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沒有。又见朗清月面色无异便只认为他刚刚是走神了,因为茗仪声音细小,便是沒有旁人听见这话! “好了,也胡闹够了,现下你们便给本殿一个交代,若是确实情有可原放过你们也无妨?”沉默良久又将刚刚失态的几个丫鬟打发了,现在院子里便是只余下宫绯缨朗清月还有夏侯陌、七皇子和茗仪公主了!自然,暗处的不计。 宫绯缨不动如山的站到了另一边,低眉敛目,琢磨着朗清月接下來将要怎么唱这处戏。而七皇子夏侯翼话里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和直接了,说明白了便是无论你说的好还是坏,一句话,他是决计不会轻易放人的!眼角瞟到朗清月的豹纹靴便是不动了,似乎那里正开着一朵罕见的花儿一般! “啊----”一旁的夏侯陌却非常不是时候的伸了一个懒腰,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瞧着几人道:“小七啊,还沒有说完么,本王可是饿了!” “哼,那就请皇叔先去正殿用餐,待皇侄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再來寻皇叔!”即便不知道夏侯陌为何会來,但是很明显不是來帮他的。 说是两人在合作,在七皇子心中对于这个皇叔却是颇多忌讳。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交心,只是互相利用罢了,还得随时提防这个看着年纪小却是一肚子坏水的小皇叔。 夏侯陌将双手负在身后,紧紧的蹙着眉头看着七皇子,一副非常不满的样子嘀咕了一句:“明明小的时候挺可爱的,怎的长大了便成了这个样子了?” 宫绯缨垂着的头,嘴角抽了抽,继续认认真真的盯着朗清月的靴子! 且不说七皇子还略长夏侯陌三岁,即便真的要年纪小些在此时此地夏侯陌都是应该要以七皇子的面子为主的。而夏侯陌倒好完全不去看已然黑透了脸的七皇子,只是将那张偶见稚气的过于秀气的脸转向了茗仪道:“还好小茗仪沒有变!” 一直一副胆小怕事的茗仪,此时才拿了一双美眸怯怯的看了夏侯陌一眼。也不知有沒有听出那话的实际含义,只扬起甜美的笑容有些羞涩的道:“小皇叔!人家已经行过及笄礼了!” 那副撒娇含怨的样子,满满都是小女儿家的娇态。夏侯陌仰头呵呵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摇头不语。也不知道是在表示无可奈何还是其他什么。 “我们走!”朗清月似乎也终于看不去了,沉声说了一句便抬步要走。这就走了?宫绯缨自然知道是在叫她,愣了片刻便要抬步跟上。 只是很显然单纯的茗仪公主沒有听懂,微微垂着娇媚的脸蛋小心的拉住朗清月的袖子竟是要跟着走。那乖巧小意的样子哪里像是刚刚那副要死要活的人,分明只是要陪着出去,赏花逗鸟,吟诗作对,风花雪月一番! 七皇子见此简直是气的拳头想要直接挥出去,往前快迈出几步,一扬手就要招人前來。而夏侯陌却是快一步大吼了一声:“大胆奴才,这七皇子府可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 七皇子悻悻的放下了手,微微蹙了眉看着夏侯陌,刚刚那一嗓子他竟是开始搞不懂这位心思莫测的小皇叔到底要做什么了。 “奴才,说的就是你,给本王站住!”夏侯陌一反刚刚‘顺道’的样子,抬起修长的手指直直的指向朗清月的面门。恶狠狠的瞪着他,眼中全是飞扬跋扈极端轻视之意。 宫绯缨也给搞迷糊了,对于七皇子和夏侯陌有那么一些些的合作关系她是知道的,可是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看七皇子的样子分明是不知道他会來,而夏侯陌却是一副要与朗清月不共戴天的样子。 若说有仇也只能是因为七皇子和茗仪的缘故,而且还算不上仇,暂且算是怨!若说无怨无仇的话,夏侯陌现在又是唱的哪一出? “小皇叔!”茗仪听见夏侯陌的话脸一下子便被吓得苍白,从认识朗清月起她自己便是连句重话都沒有说过,而此时却叫他生生骂出个奴才來。这可是比那男宠好不到哪里去,紧张的转头去看朗清月,果然朗清月已经冷了脸。 “闭嘴,若是再说一句话我便将你送回宫!”七皇子是真的怒了,阴冷的脸看起來更是吓人了几分,茗仪被吓得缩了缩脖子还是想回嘴。但见七皇子微微眯了眼睛方才明白那句“送回宫”是什么意思,定然是有方法让她再不能出宫。 想到这里绝美的脸庞上表情更是难看了几分,雾蒙蒙的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七皇子。见后者毫无所动心知无望,便是只能最后深深看了朗清月一眼道:“我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离了几步远宫绯缨都能听见七皇子磨牙的声音,而那头茗仪公主却是一步三回头的瞧着朗清月。但是那个故事的主人翁朗清月大少爷再次无视了这深情,挺直了背脊眼神淡然而悠远的望着一株树! “奴才?”朗清月轻声重复了夏侯陌的话,脸上依旧沒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却叫一旁的宫绯缨背脊忽然升起了一股子凉意。直觉告诉他,这个隐忍诸多的男人生气了,而且后果很严重。 往前迈出半步想提醒他不要冲动,想了想又缩了回來。抿唇看着双手垂在身前,无论是身形还是气势都要胜于夏侯陌许多的朗清月。而朗清月那极是卷狂霸道的气势也不知道是后天还是先天存在的,平日里若不是刻意压抑,怕是一般的人都是不敢近身! 以前常常见他笑的温和只认为这人是做给人看的,此时才是明白过來,那偶尔温和的笑意下竟是这么一个气势凛人的人!她完全肯定,若是夏侯陌敢再说一个字,他便会毫不犹豫的动手,就在这如铁桶的七皇子府! 手里紧紧捏了一把汗水,生怕他一时冲动而坏了大事,又是不停的安慰自己,朗清月不是那种冲动的人。不过被人捋了虎须,这个强势的男人真的能够忍耐么? “大胆奴才,你这是在威胁本王么?”这还不够明显么?夏侯陌的一张俊脸变得狰狞了起來,竟然一下子便被朗清月看似轻飘飘的两个字给激怒了。 七皇子眉角一抽,一股不好的预感突上心头。正想开口打断莫名其妙就剑拔弩张的两人,但是却是慢了一步。只见夏侯陌忽然对着空中一声怒吼:“不三、不四!” “咳咳?????”闷声咳了两声才将溢出喉咙的笑声压制住,明白现在这怪异的气氛实在是不是什么笑的好时段。但是为何小狐狸样的夏侯陌会取那般古怪的名字? 见到凭空冒出來的两个嬉皮笑脸的护卫,穿着一身紫黑色的劲装,一人手臂上缠绕着拴着爪子的长链子,一人肩头扛着一个巨大的铁锤!若是除去脸上一副激动兴奋的表情的话,其实这两人还是很有气势的! “主子,终于肯放我们出來了,是要弄死哪个?”半睁着一双眼,兴奋的几乎称得上有些变态的男子猛地跳到夏侯陌身边。夏侯陌偏头看了他一眼:“不三,把那个男子给本王绑起來!” 叫不三的男子手中舞动着闪动着寒光的爪子,那爪子是黑红黑红的,也不知道是本來的颜色还是因为浸染了太多血液的缘故。宫绯缨虽然隐隐觉得这件事似乎有些不对,但是此时见到那个叫不三的人分明是真的要动手,心中一着急立即摸向了腰间。 朗清月虽然并沒有失忆,但是身子却是真的亏损的厉害,而那个叫不三的人一见便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触摸到腰间微微凸起的东西,心中一喜,猛地抽出了腰间的东西扬声道:“接住!” 朗清月未转头只抬手接住,摸到熟悉的触感方才抬了抬眼皮,回身一看却是正好对上宫绯缨含笑对着他点了点头。心中软了软,嘴角也跟着飞扬了起來。而那边见到朗清月有危险的茗仪先是焦急,此时却是安静了下來,半垂了眼睑乖巧的退回了刚刚站立的地方。 见茗仪忽然安静了,七皇子看了她一眼便是接着注视着那边眼见着就要打起來的几人。虽然不想直接让离渊死在府中,但是若是出手的是夏侯陌的话,那便是要从新考量了! “不三,打不过记得叫声老哥,老哥疼你!”剩下那个叫不四的男子,一脚踩在巨大的锤子上,一边还悠闲的掏着耳朵。 不三回头丢回去一个白眼道:“不四,老哥我含辛茹苦一泡屎一泡尿的养了你这么久,现在就叫你看看什么叫真本事!” 粗听之下还沒有问題,细细一听才发现哪里出了问題。敢情不四是叫不三用生态化肥养大的! “切!”不四一口气吹掉手中的耳屎,打了个绵长的哈欠竟是抱着锤子呼呼大睡了起來。宫绯缨此时才猛然发现这世上竟然还有同红叶绿芽一样相像的双胞胎,而两人本就是非常相像再加上都是那般‘不三不四’的样子,看起來便像是一个人來回出现的感觉。 只是不知道为何就是能够一样分辨出一模一样的两人,知道谁是不三谁是不四!难怪刚刚一直不觉得这两人有什么不对! 夏侯陌像是见惯了这般不三不四的场景,眼也不眨的看着隔了几步远站立的朗清月和不三。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别弄死了,本王还沒有消气呢!” 娇妃抵万金163_更新完毕! ------------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三不四 (.) 不三和朗清月打得不可开交,沒想到朗清月就是受了伤也是丝毫不落了下风,反倒是有几分游刃有余的样子同不三缠斗。【八戒中文网高品质更新.】 不三手中的铁爪舞的虎虎生风在空中乱飞,有好几次在场的人都以为会被打中,但是每每那铁爪就像是生了眼睛似的,到了你面门前便是忽然转了个弯。待你从惊吓中回过神來,不三依旧还在和朗清月在打,似乎刚刚那个铁爪根本不曾脱手飞到你面门! 相较于不三那个不三不四的打法,朗清月却是要灵巧许多,沒想到一柄软剑却叫他舞出了刀一般的气势。倒不是说笨重,只是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像极了朗清月本人的性子,清清冷冷的寒光在长长的铁链和铁爪中穿梭不停! 那铁爪按说当是属于远距离武器,但是和朗清月打起來却是一丁点儿也沒有受到远距离兵器近身难的限制。两人先是略略过了几招,朗清月的招式毫不花哨,以实用为主,现在正略略占了上风,优势渐渐明显了起來。 此时不三改抛铁链为单手持抓,走的一个‘缠’字,像一条滑腻腻的泥鳅一般的左窜右跳,嘴角从刚刚的恹恹变作了兴奋。见着朗清月看似轻松的用剑尖拨开了他的爪子,立即跳将起來大呼一声:“不四,快看快看,这家伙恁是好玩儿了,竟然躲过了我的爪子!” 宫绯缨忽觉眼皮一跳,哪有这样的怪物,明明在下风却是兴奋的像是打了鸡血。脑中闪过一张冷冰冰的总是被头发遮住一半脸庞的冷峻容颜,好似无心每次打架也是这般,越是激烈越是激动,受伤倒成了小事!不会也是遇到那样的武痴了吧? 像是为了要验证她的猜想似的,不四听见不三的话,从地上爬起來掏了掏耳朵,伸了个懒腰两条眉毛以奇怪的方式拧在了一起瞅着比试的两人:“不三,要哥帮你不?” “不四,想哥让你玩玩儿不?”不三不顾打架的当头,立即反唇相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几岁了,从开始便是一直在纠结谁是哥哥谁是弟弟这件事。 自然若是她知道了这对不三不四怪异的出身方式兴许便能够理解了,也正是印证了不三不四这个怪诞的名字! “小皇叔!”看了许久都沒有见到分出个胜负,一旁的七皇子早就不耐了,大步走到夏侯陌的身边。担心他们可能随时联手打击朗清月,宫绯缨忍不住站的近了些,试图能够先发制人! 夏侯陌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随即偏头看了看她,那狐狸眼中有什么东西飞快闪过,宫绯缨一定神去看却是又什么都沒有见到了。 “皇兄!”茗仪伸手拽了拽七皇子的袖子,七皇子闷声应了一声目光仍是望着夏侯陌。夏侯陌一掀眼皮,忽然一巴掌拍到不四的脑袋上,厉声道:“废物,抓个人都要这么久!” 在宫绯缨准备着要出手之际,才发现不四慢腾腾的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夏侯陌又看了看一旁的七皇子和茗仪,忽然双眼一亮一把将手中的锤子推到夏侯陌怀中。夏侯陌一时不察,竟是生生被那看起來便是不轻的锤子给一下子压到在地! “公主啊,是茗仪公主啊?”不四忽然蹦到茗仪跟前,双手捧心双眼晶亮的散发着绿莹莹的光。纵使是被人赞美惯了还是被不四给生生吓得倒退了一步,七皇子立即就想呵斥一声,不四又是一声尖利的跟被人掐住嗓子似的喊道:“不三,是茗仪公主,你心心念念的美人!” “放肆!”七皇子大吼一声,阴冷的脸上迸射出浓浓的不满,不四却像是不知道一般笑得甚是猥琐的看着茗仪公主。茗仪被逼得再倒退了几步,身后又是一声疯颠颠的声音响起:“哈哈哈,茗仪公主,來題个字!” 宫绯缨几乎惊掉了下巴看着这突如其來的变化,又看了看剑还横在身前的朗清月,同样一副见鬼似的看着不三不四。见着不三不四一个将脸凑过去要題字,一个不时抹了抹口水,七皇子双拳难敌四手,茗仪被吓得几乎要哭出來了。 终于一声爆吼:“來人,将这两个胆大的狗奴才给本殿拿下!” 四周便唰唰的一连跳下二十余人,个个身穿黑衣,原來在这看似冷清的院子里竟是藏着这样多的人。宫绯缨正准备找朗清月想趁乱逃走,身后却是被人大力拍打了一下,看清楚來人立即惊讶的长大了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干净的院子被不三不四搞得鸡飞狗跳的,七皇子气得青筋凸起。手中的拳头握的咯吱咯吱的响,只想将那两个跳脱的奴才给剁成肉酱。而那头茗仪却是被十几个黑衣人保护着,两行清泪挂在晶莹的脸庞,见过大胆的不要脸的,但是沒有见过在别人地盘还这样大胆不要脸的! “皇叔??????”阴沉着一张脸转身去寻夏侯陌,身后空荡荡的,不,是躺着好几个不知是死还是活的护卫。再去看看刚刚还在一旁的男女,却是哪里还有人? 马车内 宫绯缨蹙着眉头,双眼來來回回的在夏侯陌和朗清月身上扫视。一开始便觉得事情发展的有些诡异,而现在无疑是最诡异的时候。南邵的三王爷和西平最大的藩王和和气气的坐在了一起,若是刚刚不是梦游的话,还是西平藩王将南邵王爷给救出來了? 被人太过直接的目光看得有些受不了,夏侯陌有些尴尬的对着宫绯缨笑了笑,用脚踢了踢一旁坐的端正似乎一直在睡觉的朗清月。被踢到有些不爽的蹙了蹙眉,缓缓睁开了双眼,狭长的凤眸准确的看向宫绯缨那个方向淡淡道:“不是不喜欢在那里被人束缚么?” “啊?”少见的有些呆呆的看着朗清月,嘴唇微张,在见到朗清月眼中飞快闪过的笑意之时才猛地收住了表情,有些别扭的侧开了身子去看窗外的景色。 心中有些涨又同时觉得不可思议,这人竟是因为她一句戏言便是这么费尽心机的逃出了七皇子府。但是之前也沒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啊,回身瞄了夏侯陌一眼,夏侯陌立即笑眯眯的摆了摆手:“我只是临时被拉來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意思岂不是说被搅得鸡飞狗跳的七皇子只是某人一时兴起,那么他又如何猜到会有人來下毒,甚至将七皇子会同茗仪公主前來‘抓奸’都是算计到了?是事先知道了,还是后來想到的?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让她再次重新审视这个男人,且不说这许多的变数他如何能够算计的准确,便是连夏侯陌那对不三不四的不三不四也是事先算计进去了么? “我事先并不知道!”不知道什么?疑惑的看了一眼朗清月,朗清月却又是闭上了双眼,似乎根本不打算回答! 而宫绯缨不知道的是朗清月同夏侯陌早在一次无意中认识并且达成了合作关系,也告知了他宫绯缨的事情,自然在从某人装作不认识宫绯缨并且进行了一系列作弄以后就已经被朗清月算计上了。最最可恨的便是那次忽悠着某人替他束发的事情,宫绯缨不清楚给男子束发的意义,难道是夏侯陌也是不懂么? 所以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惦记上的夏侯陌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总觉的一股子凉意爬上了背脊,有些怪异的看了看一旁的闭眼假寐的某人。心底忽然升起一丝凉意,连忙往一边挪了挪! 见到宫绯缨忽然出现在睿王府,东篱瞪大了一双澄澈的眸子,然后晕乎乎的转头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念叨着:“难道昨夜沒有休息好?我还是再去休息片刻,都眼花成这个样子了!” “扑哧----”宫绯缨忍不住笑了出來,多日不见,她这个呆呆的师兄还是这么可爱。无视某人眼中危险的眸光,夏侯陌幸灾乐祸的笑弯了唇,被朗清月冷冷的扫视了一眼也不见收敛,只是招呼着不知道何时回來的不三不四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阿篱,见到我不打算打个招呼么?”手抓在门上的东篱身形顿了顿,缓慢而愣愣的转过了身子,看了看离自己几步远的宫绯缨,又眨了眨眼睛才试探性的喊了一句:“洛儿?” 宫绯缨抿唇笑着,明亮的眸子看着东篱,用手指戳了戳那白生生的脸颊道:“阿篱,你还是这么可爱!” 东篱猛地红了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瞪大了眸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宫绯缨,手指还抖啊抖。憋了老半天方才张了张嘴道:“你怎的,怎的又逗我,我怎么说也是师兄,而且、而且??????”而且还是七尺男儿。 “你说过了!”宫绯缨继续笑眯眯的看着东篱,东篱一噎,发现竟是又被宫绯缨逗弄了。就像两人初次见面一般,那时她也是这样的,怎的这恶劣的性子偏生只在他这里才有! “平日里不是这样的啊?”东篱颇有些低落的转过身推开了门,便是不再理回來便是捉弄他的宫绯缨。听见东篱似乎不解的话,宫绯缨偷偷笑了也不继续作弄他,都不知道是何时开始便是有了这恶趣味。 刚刚的不快统统不见了,倒不是说在用东篱撒气,只是似乎只要和他说话便是会觉得浑身轻松。然后便是会忍不住逗弄他,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思考她的玩笑话,有些迂迂的,呆呆的,很安心! “嗯?”左右看了看,哪里还有朗清月和夏侯陌的影子。伸手招來一个人,问了问才知道朗清月跟着夏侯陌安排好的先去休息了。 虽然还有很多的疑问沒有问清楚,但是一想到朗清月竟然欺骗了她这么久,心中便是堵着一口气。蹙了蹙眉,为何会这般在意起那人了來?想到之前在七皇子府的事情,脸颊微微泛红,那时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竟是莫名其妙的就信了他所有的话。 还來不及考虑为何那般肯定他不会伤害自己便是已经发生了后來的事情,直到现在才冷静了下來思考起这个问題了來。收起刚刚的笑颜,沒有注意院中人看着她毫不遮盖的脸惊诧的反应,只自顾自的想了起來,越是想脸上便越是凝重。 烦躁的左右看了看便随意找了一个方向信步而去! 娇妃抵万金164_更新完毕! ------------ 第一百六十五章 将计就计 (.) “洛儿,你不吃早餐就要出去么?”东篱有些疑惑的看着穿着男装急急忙忙的往外走的宫绯缨,宫绯缨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嗯,有点事,午餐也不回來了!” 一來是要去验收新收的那几个混混儿的成果,二來嘛,就是不想见到某些人。【八戒中文网高品质更新.】宫绯缨出门便在一个小巷子里将人皮面具戴好,尽管有人皮面具的遮盖,还是依稀看得出她今日似乎精神不太好。 昨晚一个晚上脑子里蹦出的都是白日里的场景,全是朗清月那张嘴角微微上翘,眼眸流转如漩涡一般几乎要将整个世界的光芒都吸入进去。那时的她有种晕眩感觉,仿佛思维停止了一般,眼中心中都只有眼前那个眼神柔软俯视着她,细瓷般的指腹似有似无的划过脸颊的,声音微微低哑靡靡的唤了一声:“缨缨!” “清醒点!”忍不住拍了自己一巴掌,明明知道是在演戏,偏生还是叫她失眠整夜。脸上的表情有些哀怨,心中如同乱麻一般牵扯不清,隐隐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但是又有一个声音在说,不可能,不可能! 眼见着自己偷偷租下的院子就在前方了,深深的吸了口气,又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和思绪才快步走了过去。走到门前,像是在门上叩击了三次长音,接着又是两次短音。 这是她事先告知的暗号,三长两短,要听见这个声音才能开门。那日她走了以后便让人來简单收拾和修葺了一下院子,沒有让徐四直接将所有人带过去,而只是带过來几个团体中比较关键的人物!狡兔还有三窟,自然不能将宝全部都压在这里! “三公子!”开门的是瘦猴,表情很是镇定,若不是宫绯缨细致还沒发现瘦猴眼中一抹慌乱。在心中多了些警醒,不动声色的问了一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有、有??????沒??????”瘦猴是个特别讲义气的人,那日那般不顾生命危险的护着徐五便是能够可见一斑,而现在这个欲言又止的表情无疑是在告诉宫绯缨,瘦猴在意的人出了事! 虽然赏识他的义气,但是这般吞吞吐吐明显有所隐瞒却不是她所喜的,当先便冷下了脸道:“哼,看來是沒有将我所说的话放在心上,我是不是对你们太过仁慈了?” 听见宫绯缨如此说,瘦猴立即焦急的涨红了一张脸,双眼愤怒的瞪视着宫绯缨。若不是因为几个兄弟身中奇毒,他便是拼了命也不会屈居一个毛头小子之下,更何况顶头的还是一个女人。 将瘦猴的表情看在眼里,宫绯缨心中有了些计较,暗道自己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了。也不打算要在瘦猴这里问出什么,只冷着一张脸往厅里走,瘦猴一脸悔恨的看了宫绯缨一眼,暗暗啐了一口:“不就是一个跟着娘们儿的毛头小子么,指不定是个什么货!” 宫绯缨冷笑并不予理会,直直的走进了大厅。这个大厅不大,只有左右两边摆放着才买回來的几张椅子,左右各三张,上面还有一张单独而立的!一进屋便是感觉到一股子低气压,里面的人见到一个青衣白皮的书生样的少年走了进來。 少年浓眉大眼有几分英气,只是太过秀气的鼻子和嘴巴,以及异于男子的白皙皮肤而将少年衬托的有些稚气和柔弱!一眼看去却有些雌雄莫辩的感觉,但细细看又是绝对只是一个秀气的少年罢了,兴许只是因为年纪太小而显得文弱了些! “哼,小鬼头!”一來便是听见一声毫不掩饰的冷哼,宫绯缨淡淡的扫视了一眼。正是坐在左手边中首位的一个大胡子,大胡子眼若铜铃,黑黑的面上还有一条刀疤从一条眉毛一直拉至鼻翼处。浓密而蓬乱的胡子下一张大嘴,厚厚的嘴唇划拉出一个不屑的弧度。 因为此时瞪视着宫绯缨,所以两只眼睛露出了大片的眼白,那样子简直像是刚刚从地下爬出來的恶鬼。加之粗壮的手臂上面一块块喷张的肌肉,直叫人有种错觉,那手臂怕是会有宫绯缨的腰那么粗! “三公子來了!”一旁的徐四见此赶紧出來打圆场,对着宫绯缨拱了拱手道,“请上座,请上座!” 宫绯缨似笑非笑的看了徐四一眼,徐四心中一惊,面上却是故作镇定的请了宫绯缨上座,然后才又在右手最前面的一个位子坐下。扫视了一下所有的人,今日來了五个人,出去徐四瘦猴还有一个是上次见过的,其他两个都是沒有见过的。而那个恶鬼般的大胡子便是其中之一,按照座次來看的话,那男子显然只是屈居与徐四之下! 沒想到一个小小的帮会竟也是将等级分的如此清楚,而且这些看起來不起眼的混混儿却是出奇的团结,不然刚刚也不会同仇敌忾的瞪着她。虽然已经尽力掩饰了眼中的感情,但是可能是知道了她用毒來控制了几人,所以对她有一种浓的无法掩盖的恨意。 不过这也是能够理解的,任谁也不会这样白白的将自己打拼來的果实拱手送出去,尤其对方还是在社会上相对位子较低的女子。自然若说前面这个是不能忍受的,但是后面这个便就是不能屈服的!那就是被她用毒來控制了,很像表达不怕死,但是又觉得不甘心,所以便一起恨上了她! 嘴角弯出一个弧度,放松了身子靠在椅背上,轻启唇道:“出了何事?” 徐四一愣,暗中狠瞪了瘦猴一眼,瘦猴不服气的想开口又被警告的看了一眼才又乖乖闭起了嘴巴。宫绯缨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冷笑了一声道:“忘了告诉你们,上次拿错了药。” “什么?你个娘娘腔,老子砍了你!”那个大胡子猛地站了起來,蒲扇大小的手掌猛地一下子拍打在桌上。亏得那桌子是才买的,否则非得生生被大汉给拍碎了不可。 “哦,不是拿错了!”脸上的笑意很是无辜,半眯着眼睛看着那个大汉,见到大汉再次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将头转向门外不想理会这个‘胆小怕事’,见风使舵的少年。见此宫绯缨笑得愈加无辜了,轻飘飘的加了一句:“只是记错了药性,如今时间刚刚好,不知道到诸位是否有何不妥?” “你----”大汉此时才知是被宫绯缨耍弄了,一张脸因为愤怒而变得黑红黑红的。 “阿奎,不要说了!”徐四蹙了蹙眉,看了看上面那个笑得自在的少年,知道这少年已是有几分生气了。将刚刚少年是是而非的话同心中的一件事恰巧的联系在了一起,猛地一惊,难道那日的姑娘一直都是留了一手,便就是为了防备今日的事情? 事情的起因还是要从昨日说起,原本若是按照那个面具姑娘说的,他们所重之毒是要半个月才发作的。也是寻找了些有名的大夫看过,半信半疑之下相信是中了毒,而昨日小高出去同人打了一架,回來以后便是莫名其妙的晕倒了,浑身忽冷忽热的,整个人直到现在也不见清醒。 起初还以为只是伤寒,但是大夫來过了,只说沒救了沒救了,后來便被阿奎给胖揍了一顿赶走了。原本想今日给宫绯缨一个下马威,看看能不能逼她叫出解药來,哪知还沒有开口便是先听到了刚刚那番话! 徐四是个谨慎的人,尽管这里五个人都是帮会中的好手,还是又在外面安排下了十人左右,势必要抓住这个三公子,以此來同那个面具姑娘交换解药! “原本姑娘叫我特地将解药送了來,不过看样子你们是不需要了!”宫绯缨淡淡的说完,起身竟是就要离开。而徐四哪里肯让她离开,这一走岂不是小高要一直受那种折磨,若她刚刚说的是真的,那他们也是活不了多久的。这样便是更加不会让人走了,这一走便是沒有了筹码! “三公子慢走,徐四还有事情沒有禀报呢!”宫绯缨冷笑着看了看拦住自己的徐四,接着便见到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站了起來,并且迅速的将她围了起來。 宫绯缨抬了抬精致的下巴,环视了一圈装作不懂的问了一句:“这是何意?” 徐四看着不知道是傻乎乎的还是有恃无恐的宫绯缨,脸上依旧泛着笑意,恭恭敬敬的道:“只是想让三公子跟我们走一趟,我等自是不会亏待公子!” “大哥,你和这臭小子废这么多话做什么,直接绑了就是!”叫阿奎的男子暴躁的就要过來,被徐四拦住了,还不满的瞪了宫绯缨一眼。宫绯缨暗道这个徐四果然不若看见的这般简单,第一次看起來糯弱的很,打了一顿便是安稳了。 而第二次也是沒有听话的很,像是认命了般,谁知这一次竟是突然发难,让人防不胜防。若说前两次都是在做戏给她看,那么他成功了,此时很明显她是落了下风! 见着宫绯缨不怒反笑,似乎一点也不怕的样子。徐四多疑的个性又开始怀疑,以为前两次已经足够麻痹对方了,也正是因为他这个小心谨慎的个性和凡事留一分余地,所以才让只有二三十人的帮会稳稳当当的站立的许多年。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在后面救了他和一帮兄弟的命! 自然有优点就有缺点,而徐四最大的缺点便就是喜好美人,为此沒有少去楼子里,对于良家女子不是不碰而是怕遇上什么有后台的人物。而在宫绯缨身上便是淋漓尽致的体现了这个担心完全是必要的,不然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唯唯诺诺的地步! “好啊,我跟你们走!”宫绯缨笑眯眯的答应了,徐四看了又看沒又看也沒有看出什么不妥,心中仍是不安,但是想着救命要紧便是带着宫绯缨便偷偷的出了门。 娇妃抵万金165_更新完毕! ------------ 第一百六十六章 黄雀在后 “老实点!”宫绯缨被遮住了眼睛,手脚上却沒有被绑住,被人推入了间屋子。听见关门声才一把扯下了眼睛上的布条,转头看了看,这是一个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普通的屋子。看样子却是不打算为难人的样子,暗道徐四这人做事留三分。 话说一半,做事留余!不错,真的不错!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那床,还算干净软和便寻了这个舒服的方式躺了上去,竟是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不多时屋子里便是响起了一阵细微的平稳的呼吸声。 屋子外头一直偷偷注视着里面动静的人见人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满脸的不可思议。徐四并沒有告诉手下的人宫绯缨的事情,更加不会说中毒的事情,如今忽然带回一个书生來,自然是备受关注的! 而宫绯缨真正的身份也只有六个人知道,除去那日一起出去的四人便是白日多出的大汉和一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年轻人。 “小高怎么样了?”徐四带着几人焦急的走进了屋子,屋子里哆哆嗦嗦的围了三个大夫在床前,远远看去,床上那个浑身火红的像是在锅里煎的人想來便是小高了。 见徐四等人回來了,几个被威胁留在这里的大夫立即吓的一脸苍白。自从昨日來了以后便是被扣押在这里,说是治不好便不准走。可是床上这人完全看不出是得了什么病,就是一会儿热的像火炉,一会儿又冻得像冰块。 几人已经将所有可以试的方式都试过了,但是每次都是刚刚以为温度降下來了,却是又忽然冻成了冰块,整个人连皮肤上都似乎起了冰粒子。如此反反复复下去,病症沒有好更是加重了几分。 “治不好俺弟弟,俺就要了你们的命!”阿奎又暴躁了起來,手中握住一张木椅就要抡上去。被一旁一直沉默的年轻人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手臂,那只看起來不够有力的胳膊却是真的阻止了阿奎粗壮的手臂! 阿奎看了年轻人一眼,眼中满是不满却不敢说出什么來,年轻男子见此只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退到了一边。 徐四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年轻人自从几个月前來到这里便是屡次提出几个好的建议,就连今日让他一定要礼遇那个三公子也是他提出的。原本几人是不愿意的,哪里有人要对筹码客气的?但是徐四相信他,便是同意了! “你们走吧,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徐四冷着一张脸,因为同各种帮派的混战而带來的冷血的眸子,将几个文弱的大夫吓得差点要尿了裤子,连忙道是,然后便被几个小混混拉扯着带了出去。 “大哥,他们走了,小高怎么办?”阿奎脾气不好,人却很是仗义,这一点和瘦猴有几分相似,有一点不同的就是阿奎粗中有细,比瘦猴更会看脸色,见机行事。有时候看着鲁莽,心中却未必不明白! 就像刚刚,若不是只想吓一吓几个大夫,那个看起來有几分瘦弱的年轻人怎么拉的住。此时更是凑到了徐四跟前问道:“大哥,你是想叫那个小子來治小高么?” 徐四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看着床上又变得脸色苍白,带着雪霜的小高心中一时百味陈杂。在这里打拼了五六年,从最初的兄弟两个,到现在的几十人。 虽说不是什么正规的行当,但是谁又知道做个混混儿其实也不是什么好当的。普通的百姓好歹还有个官府多多少少护着些,而他们这些别人眼中十恶不赦好吃懒做的混混儿便是更要难混些。 不仅官府时常要打压,常常要送大笔的钱财进去,而且同道中人也是黑吃黑的。像他们这种外人看起來不大不小,其实就是一个小帮会的便是更加辛苦了,随时都会因为一次不慎而全军覆沒。 这些年來他小心做人,谨记不能太绝,以备有朝一日还能够留个退路。但是该狠心的时候也是绝对不手软的,眼中一抹狠戾闪过,冲着几人使了一个眼色便转身离开。 “好好照看着,要是你高哥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给老子陪着伺候去!”阿奎又恶狠狠的威胁了一下屋中的两个小厮,两个小厮立即嬉皮笑脸的应了一声,只是那笑容却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还不快跟上!”被人拍了一巴掌阿奎才跟了上去,走了几步又转头看了看身后那两个小厮,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 徐四带着人來到门口,只见守在门前的两人正悠闲的靠在柱子上,当下便是冷了脸。一向万事以徐四为主的瘦猴立即跳了出去,冲着两个喽啰一人就是一腿,喝骂道:“找死啊,还敢偷懒!” 两人被踢得哇哇乱叫,一边躲一边解释道:“不是偷懒,那个小白脸儿睡着了,所以才稍微??????啊,猴哥饶命,啊----” “好了!”不耐的挥了挥手,从腰间取下了钥匙,瘦猴又是两脚才放过了他们,指着鼻子恶狠狠的道:“守住院子,任何人都不准放进來,听见沒有?” “哇----听见了,听见了!”两人一边揉着自己被踢得疼痛的小腿,一边对视了一眼,想起刚刚刚瘦猴的吩咐立即一瘸一拐的跑到院子门口。 那边几人进了屋子,见到的却是宫绯缨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见此徐四的脸色又黑了几分,这人还当真是不慌不忙,竟然还睡得着! “起來了,起來了!”被人推搡了好几次,宫绯缨这才缓缓睁开了双眼,打了个呵欠问道:“我可以走了么?” 徐四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似乎从对面那个少年身上见到了那个无赖而心狠的少女。心中一咯噔,这两人该不是有什么关系吧,若是兄妹什么的,要是让那个姑娘知道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做出更加凶残的事情來? 想到这里便是又细细看了易容的宫绯缨一眼,无论哪个角度看都是看不出和那个姑娘有何相似的地方。至少容颜上沒有,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血亲应当性格不会同样恶劣吧! “三公子,不知道姑娘给的解药还有沒有?”之前她说过是有的吧,斜靠在床边,一副不耐的样子看着徐四,似乎在说,你这不是废话么? 徐四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两人虽然不是兄妹,但是显然是物以类聚。连忙带着笑脸往前靠近了几步,恭敬有礼的道:“若是三公子有的话,不知道可不可以救一救我那兄弟?” 看着是在友善的询问,威胁却不言而喻。而宫绯缨就是一副沒有听懂的样子,继续不耐的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般道:“沒有沒有,我早说过,你们不需要就不会有了!” 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沒想到都落入了别人手中还能这般颐指气使,这该说是在拿乔还是说不怕死呢?冷声哼了哼,徐四挺直了背脊,往后退了两步。宫绯缨方才掀了掀眼皮,怎么,这么快就要动手了么? 伸了伸懒腰,下一刻却是十几根银针同时飞了出去。几人哪里料到她会忽然发难,几个拳脚上要弱些的人立即去闪开还是被刺中了几根银针。而徐四爱面子,所以并沒有将上次被一个女子钻了空子的事情说出去。 人都以为是女子太过厉害了,而且还是主动上门挑衅,这才叫徐四几人吃了亏!却是哪里知道是被宫绯缨偷袭了,此次自然也并不知道宫绯缨和三公子其实是一个人,所以并沒有防备。 宫绯缨见只三个倒下了,徐四因为站在后面而只挨了两针,肩膀上麻麻的,但是其他地方却是无事。还有那个大块头阿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肌肉太厚的缘故,也是沒有立即倒下! “哼哼,不知道这样的解药诸位还要不要再來上一壶?”宫绯缨从床上站了起來,言笑嫣然,手中把玩着一只幽蓝色的银针。几人见此立即变了脸色,猛地从身上拔下了一根來看,染上了些许血迹的银针竟是泛着深蓝的光。 宫绯缨毫不畏惧的走到了几人跟前,看着几张好似七色盘的脸,半蹲在几人跟前,也不去管还站立的两人。感觉到耳边一阵风吹过,宫绯缨往旁边一闪,挑眉看着大块头不慌不忙的数到:“一、二----” ‘三’都还沒有出口那个大块头便像小山一般倒下了,砰地一声溅起了一地的灰尘。宫绯缨嫌弃的挥了挥手,踱着步子走到了徐四身边,伸出两根手指,徐四下意识的退出一步。 宫绯缨手指顿了顿便又继续向前,然后一把拔下了那根银针,徐四却发现那银针不是深蓝色,而是蓝的几乎发黑了。徐四脸上白了白,立马反应过來,这毒怕是和上次中的毒起了什么反应,侧首去看瘦猴。瘦猴和另一个人会意,立即去拔下银针,一看之下都是变了脸色!果然! “你想怎么样?”徐四有些挫败感,怎么也沒有想到会在同一拨人身上栽了两次跟头。宫绯缨摇了摇头,忽然跳将起來右手猛地洒出了一把白色的粉末,几人下意识的屏息。 而那个忽然跳起來试图攻击她的人却是丝毫沒有受影响一般,那人俨然就是看起來最是文弱沉默的年轻人,此时手中握着一柄短匕首快捷的对着她刺了过去。宫绯缨心中一惊,这世上竟然还有人对于软骨散免疫的,不敢托大立即脚尖点地退出了几步。 ------------ 第一百六十七章 流氓三侠 (.) 屋子外面,两个原本守住院子的小喽啰正以奇怪的姿势被绑着扔到了地上。八戒中文网.而他们身上正背对着坐着两个灰衣小厮,手中各拿了一只鸡,大口大口的正啃得无比欢实。 “唔----真的、嗯----不帮----忙么?”因为嘴里塞得太满,说话也是有些含糊不清。 旁边另一个灰衣小厮看起來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副看二百五的样子看了问话的那个,又垂头看了看屁股下面那个还在不停折腾的小喽啰。咧着油嘴笑了笑,然后猛地一口咬下了了那颗鸡头,满意的眯起了眼睛咯嘣咯嘣的嚼的很带劲儿。 似乎是被那颗连骨头都沒有见吐出的鸡头给吓住了,被当做坐骑的两人终于不敢再挣扎,直吓得冷汗直流! 忽然从安静的屋子里传來一阵激烈的打斗,嘴里含着鸡头的那个猛地将鸡拿开了,左右看了看才放入了怀中一脚踢向另一个还在努力啃的人,恶狠狠的道:“还不快动手,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只见那人像是想起了什么,竟是猛地将手中的鸡吓得扔在了地上,那还剩一小半的鸡一连滚出了好几圈才停下。 “快点!”又被踢了一脚才起身奔向门口,临进门前还貌似可惜似的看了看那个不小心被自己浪费的鸡。 看着忽然闯进來的两个灰衣小厮,宫绯缨立即警惕的退到窗口旁边,一手握着银针,一手抓着一包药粉。 “别动手,是自己人!”最先进來的那个小厮冲着宫绯缨咧了咧嘴,一股子非常怪异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大胆,你们两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看老子不打断你们的狗腿!”阿奎见原本逆转的形势因为这两个捣乱的小厮而再次逆转,心中那股怒气再上了一个台阶,歪歪扭扭的就要从地上爬起來。 想來是因为软骨散发作了,还沒有爬起來便又摔了回去,一连几次不成便是涨红了一张黑脸,瞪着铜铃大小的眼睛几乎要将对面的三人生生给撕碎了。 “不是他们!”直到此时宫绯缨才注意到了那个总是沉默,且存在感极其低的青年。那人生了一张清秀的面孔,双眸像是两面镜子,看着人的时候沒有任何的波动。 “嘿嘿,不四,咱们暴露了!”先进來的小厮在脸上狠狠抹了一把,使得一张脸立即多了些黑色的,一团一团的脏污。虽然还是看不太清楚原先的面貌,但是至少有一件事可以确定了,这两人的确不是他们的人。 几人一见两张脏兮兮的脸,两两相望,心中既惊讶又愤怒。五个人,竟然沒有一个人发现小高屋中的小厮被人掉了包。其实不三和不四的易容术并不高明,几人之所以沒有看出來的均是因为之前都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小高身上,心中又急着找宫绯缨拿解药,所以这才疏忽了。 “你们想要怎样,别以为我们怕了你们!”瘦猴扯着鸡嗓子怒指几人,不三不四见此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便忽然朝前踢了一下腿,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眼前一晃而过。 “唔唔??????”听见瘦猴颇有些痛苦的声音,均是回头去看,才发现刚刚飞过去的竟然是一只脏污的鞋子,而鞋子的目的地正是瘦猴的嘴巴。阿奎见此再次从地上爬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怒火所致,竟是真的爬了起來,手中握着一张凳子就对着其中一人狠狠砸上去。 宫绯缨心中一惊,刚想出手,却见不知道是不三还是不四的,以一种诡异的速度一瞬间到了阿奎身前,然后一脚踢碎了整张椅子。当大家正被这碎的非常彻底的椅子而惊讶时,又是听见一声痛苦交杂愤怒的嘶吼声:“啊----老子杀了你!” 阿奎一手软软的垂下,拼尽蛮力将右腿甩了出去,又听咔嚓一声脆响,徐四想要叫停已是慢了一步。阿奎沉重的身子砰地一声重重的砸到了地上,一条腿以怪异的方式扭曲着,徐四怒红了一双眼,心中却愈发冷静了! 垂在双腿边的手紧紧的握住,还不停的发抖,最终归于平静。深深呼吸了一个口气,猛地抬头直视着一直沒有开口同时也沒有阻止的三公子。 宫绯缨不动声色的将几乎要脱手而去的银针放回了腰间,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转而看向了徐四。见徐四一脸平静往她的方向走來,因为右边肩膀受伤的缘故而让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但是那脸上的表情却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抿了抿唇,知道刚刚不三不四下了狠手,徐四兴许心有不甘,但是却是不打算继续抵抗了。就以刚刚不三不四露出的几手,若是沒有意外,便是能够轻易的将整个帮会给挑了去! 宫绯缨不知道不三不四为何会先自己一步到达了这里,而且还出手帮助了自己。既然他们两人是夏侯陌的人,那么不是夏侯陌的意愿,便就是受人之意了。至于这个何人之意,宫绯缨几乎是不用猜也知道,定然是朗清月那厮。只是她不明白,朗清月是何时知道她和这群人的关系的! “三公子,请你放过我的这些兄弟,我是老大,之前的一切都是我一人吩咐的,你要惩罚便惩罚我吧。”徐四冷静的说完话,在看见地上躺着的阿奎时,眼中闪过一丝悔恨。 他早该知道,那日遇见的面具女子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早该猜到这是一次赌局,赢了便是自由,输了便连死也由不得自己了!他虽然不怕死,但是却是不能对于这一群一起打拼的兄弟弃之不理。他杀人放火不说尽做,大半是有的,良心什么的早在几年前被逼得沒有退路之时便沒了,唯独义气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沒有丢过! “大哥----”几人同时大喊了一声。 “大哥,你??????”阿奎黑脸变得苍白的吓人,看着宫绯缨等人的双目中全是不甘和愤怒,看着徐四的眼神中却是愧疚。似乎是在愧疚自己这么沒用! 徐四走到阿奎跟前止住了他的挣扎,定定的看着他道:“阿奎,若是还当我是大哥便听我的!” 说完又扫视了一眼其余几人,几人一起六年,最苦和最不愁吃穿的日子都在一起。徐四平日里都是只有在兄弟们过分时才会呵斥几句,一般情况也是不怎么管事的,但是此时却叫人看到了那声大哥,当真不是白叫的! “哎呦哎呦,大老爷们儿的也不嫌恶心!”不三凑到不四跟前酸了一句,惹得众人又是一番狠瞪。不四连忙点头,又添了一把火:“反正死了还能再做兄弟,谁先谁后不就是一会儿的功夫么?” 两人此时嬉皮笑脸的样子哪里有刚刚的狠戾,语气更像是在开玩笑,但是在场的人谁都知道,这两人绝对不会是说说而已。宫绯缨刚刚也是被吓了一跳,若是对于十恶不赦的人她能毫不犹豫的一刀解决了,但是眼前的几人以前有沒有做什么坏事她不知道,至少从除了之前试图调戏未遂之外倒是沒有其他的! 更何况徐四也说过,他们之前并沒有做过调戏良家妇女的事情。当然这话不一定是真的,但是无论怎么说,她还是下不了手一下子便卸了人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加之徐四并沒有为难她,甚至算得上是礼遇,就这一点她也不会真的要杀鸡儆猴!不过既然已经成立事实的她便是不会推脱,坦然的接受了几股带着杀意的复杂眼神。 “好了,我似乎并沒有说要把你们怎么样!”在两群人又要掐起來之前出口打断!看了不三和不四一眼,不三不四立即会意的退后两步,反正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主子说过,后面的事情便由这个化妆成男子的宫绯缨做主。 虽然宫绯缨易了容化了妆,但是对于像是不三不四这样人的是决计不能用常人的眼光看待的,两人只一眼便认出來宫绯缨來。至于是怎么认出來的,这便又是两人的一个绝招了! “我现在将你们的软骨散的毒性解了,先去看看那个小高,至于其他的事情???????”扫视了一眼仍是躁动,却安分不少的几人,暗道刚刚不三不四的一番狠手下去果真是起到了作用。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绝对的力量便是取得一切的筹码! 一边这般想一边再次提醒自己,以后做事定不能再像这次一样留下隐患。从袖子中摸出一个小瓶子丢到徐四手中,扬了扬下巴道:“闻一下即可!” 说完又偏头看了看不三不四,细看之下才发现刚刚丢鞋的是不三,而打人的是不四!不三见宫绯缨看过來心中了然,立即过去将瘦猴嘴巴里的鞋子扯了出來。还别说,若不是不三亲自上阵,要是让外人去取那鞋子,虽然能够拿出來,但是瘦猴一定会受更多的苦! 又等了一会儿,估计几人的软骨散解得差不多了,宫绯缨这才招呼着几人去看小高。她让几人走前面,徐四会意带头走了前面,宫绯缨走在后面左右转头去找刚刚一直沉默的青年。看了好几眼竟是都沒有见到,疑惑的跟上了众人,这才发现那青年竟是不知道到何时已经去到了徐四身边! 似乎是感觉到身后有人在看,青年回过头來面无表情的看了宫绯缨一眼便又转过了头去。 宫绯缨收回了视线,忽然对这个一直让人不小心忽视的青年有了一丝半毫的兴趣。若是一个人善于隐藏自己,无论是因为深藏不露,还是当真让人容易忽视,都是一个不小的才能! 娇妃抵万金167_更新完毕! ------------ 第一百六十八章 重要情报 喂小高吃了解药,又开出了几服药來调理因为耽搁了一夜的对身体造成的伤害。徐四拿着那药方踟蹰了一下,最终还是交给了一个手下,吩咐人去将药抓來! 不得不说徐四这人还算是有几分通透的,既然选择了相信她便是也沒有问那药方到底如何。处理完了小高才起身自然而然的走向了大胡子阿奎,徐四跟在身后缓缓吐出一口气,不是因为信任宫绯缨一定可以治好阿奎,只是怕她记仇而不准他们去找大夫來。 若真是那样,阿奎岂不是要一辈子躺在床上了。幸亏所担心的事情并沒有发生,赶紧跟上了宫绯缨,愈发的小心翼翼了起來! “滚,老子”话还沒有说完便被宫绯缨一根银针扎住了哑穴,阿奎到嘴边的脏话生生给压了下去,只怒瞪着宫绯缨。宫绯缨毫不在意的接受了这仇视的目光,身后的一干人却是被阿奎这一举动给吓了一跳! 都知道阿奎性子爽直,若是不喜欢一个人便是旁人都看的出來,更何况眼前这个看着柔弱其实精明的三公子? “嗯----”因为被刺中了哑穴,又被不三不四狠狠的按住,阿奎直痛的大汗淋漓。刚开始还有精力瞪视宫绯缨,到后來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才半闭着眼睛,紧紧咬着牙关! 宫绯缨也不管阿奎是不是痛得死去活來,更加不打算用什么麻醉剂。既然他嘴硬便让他继续硬,她倒要看看要痛到何种程度才会服软。此时对于阿奎便是沒有多少好感了,在她看來在生死关头还要这么硬骨头的不是什么骨气,只是为了让自己死的快一些罢了! 大丈夫要能屈能伸,当知道何时何地该做何事!而不是一味的逞强斗横,否则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骨气什么的不是不要,而是要分得清时间,此时明显不是时候!若是她的话,她会选择沉默,待以后恢复了健康再继续相斗,直到自己赢的那一天。 “三公子!”徐四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宫绯缨头也不回的嗯了一声,徐四便立即沒有了言语。知道三公子明显是要给阿奎一个教训,所以才会这般手下不留情,但见阿奎这么一个从來不叫痛的人都痛得直哼哼,就知道这到底是有多痛了! 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残疾,若是那样怕是阿奎的日子就到头了。因为按照阿奎那个性子,定然是不会对于自己的仇人效力的。而若是之前还觉得三公子是个文弱的人,那么经历的刚刚的事情,以及用阿奎來警醒他们,便是能够知道这三公子也不是什么好欺的人! 这样想着更是安了几分心,暗暗留下些冷汗。要是沒有听信莫然的话而对三公子不够礼遇的话,他几乎可以想象这里现在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即便这个三公子不动手,那么那边的两个怪异的男子都会将这里血洗了! 不知道这个三公子和面具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身边竟然还有两个这种传说中的高手。探视性的看了看垂头正骨的三公子,谁知仅是看了一眼便见到那人回头对着他一笑:“有事么?” 徐四心中大惊,猛地摇着自己的头。宫绯缨点了点头道:“你沒事的话,我有事,去找几块这么宽的木板!记得要平滑笔直!” “知道了!”掩饰住慌乱应了一声,见宫绯缨转过了头去才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沒想到她感觉竟是这般灵敏,差点就被抓住了。 徐四却是不知,宫绯缨不是灵敏,只是习惯了一个人,所以一旦有人将视线落到她身上便是会感觉得到!自以为沒有被抓住,而事实上宫绯缨却是沒有错过那一闪而过的好奇和慌乱!抿了抿嘴角,想着应该想个法子治一治这好奇的毛病! 等到徐四找人拿來了需要的木板,又用身上带着的几种疗伤效果比较好的药物涂抹在断裂的关节上面,然后才用木板紧紧的固定。而已经晕晕乎乎的阿奎再次发出痛苦的呻吟,宫绯缨也不迟疑,三两下就固定好了! “好了,我过几天再來帮他换药,几次过后你们就可以去找其他大夫來治疗了!”宫绯缨拍了拍双手,见有人捧着一只铜盆前來,抬头看了看來人,正是一脸别扭和担心的瘦猴! 若无其事的洗净了手才听见瘦猴结结巴巴的问了一句:“阿奎以后、以后不、不会” “不会留下残疾,自然若是他还要继续做什么大动作便不一定了!”宫绯缨只是实事求是,而徐四便是以为她是在侧面敲打什么,立即上前回 了一句:“不会,不会,我在此保证,阿奎以后一定不会再像今天一般了!” 知道他误会了,宫绯缨也不解释,只是点了点头。见这里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徐四又去安排了一下才单独领着宫绯缨出了屋子。徐四走在宫绯缨的身侧微微靠后的位子,表现的比前几次都要恭敬的多! 宫绯缨看了看身边浑身僵硬却要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徐四,又看了看一人捧着半只鸡啃的不三不四一眼。不三不四见宫绯缨转过來,立即用油乎乎的手打了个招呼,甚至还从鸡上扯下了一只,鸡屁股。 不三将鸡屁股往前送了送,讨好的问了一句:“吃不,鸡屁股最香!” 宫绯缨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僵硬的摇了摇头。且不说那个鸡屁股味道怎样,就看看两人黑乎乎的手也是不会有人有那个胃口。不四见不三不大不小的碰了一个软钉子,立即笑嘻嘻的将半只啃得差不多的鸡骨架献宝似的递了过去:“看你那脏兮兮的样子,还鸡屁股呢,就你喜欢鸡屁股。” 说完又转向宫绯缨继续道:“给你吃,鸡骨架更香!” 看也不看那个跟白骨精似的鸡骨架,宫绯缨淡定的转过了头去。片刻后又听见身后开始争吵了起來:“你不是说不吃鸡屁股么,那你抢我的做什么?” “你管我!一个鸡屁股都舍不得,小气鬼!” 宫绯缨:“” 徐四领着宫绯缨來到了另一个屋子,又叫人退的远远的才又回到宫绯缨身边。见徐四有些紧张的站着,完全沒有了之前想要一力承担的气概,想來刚刚是真心要护着兄弟,而此一时彼一时也,此时也是真的在害怕! “你不用这么紧张,坐吧!”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徐四点了点头,又愣着站立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坐下。宫绯缨摇了摇头,果然人得本性是不会改的,这徐四胆小的一点倒是一点沒有变,就算做事是也阴狠的起來,刚刚更是那般义气! “这几日我们收集到了一些消息要告诉姑娘,劳烦三公子代为传达!”徐四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但是可能是因为刚刚在兄弟面前撑得太久了,此时回想起來才一阵后怕。尤其是见到阿奎那么一个大块头,而且还是帮会的一把好手,竟是一瞬间就被卸了胳膊和腿,这叫他怎能不怕? 在行动前莫然早就说过最好做两手准备,若是失败了实在无法便服软也未必不可,这样的话之前收集的消息便成了一个大好的表现机会。那么三公子见帮会有用,也不会一气之下毁了它! 听见徐四这样说,宫绯缨立即就來了兴趣。已经耽误了这么久,之前又将七皇子茗仪还有朝阳公主,这些在西平最为尊贵的皇子公主给得罪了个透。 夏侯陌的睿王府也不是长待的地方,他虽然权力比皇子公主都要大些,但是毕竟是在京都之地,若是被皇帝知道了,便是不去管谁对谁错夏侯陌也绝对会是吃亏的那个!而且对于藩王本就历來都是皇帝的眼中钉,指不定就寻了这次机会去触了夏侯陌的眉头。 从之前的事情看來,朗清月和夏侯陌很显然是早就认识了,至于有多早便是不得而知了。但是暂时夏侯陌还不能出事这一点是肯定的,他是她和朗清月现今唯一的一张王牌,现如今他们三人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损俱损! “我整理了一下,全部都在这里了。”徐四将一个小本子推了过去,仔细的看了一眼宫绯缨的表情,发现并沒有多少的反应心中微微有些失望。还指望着她满意了,然后他他们才能有个安全的保障! 徐四咳嗽了两人接着道:“我总结出了几条可能对姑娘有用的,三公子先听听!” 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讲,徐四点了点头开口道:“如今有三件大事,第一件事便是我国三年一次的大商会这一次将会在越城举办,到时候全国乃至一些他国商人都会闻名而來。” “第二件事是,近日我国似乎正迎接着邻国的某位來使,好像是南邵的谁,具体是谁我等便无法得知了!” “做的很好,继续探查,两件事都要!”听了徐四的禀报过后便沉默了,镇定的吩咐完了便起身有些焦急的起身往外走。不知道朗清月知不知道这件事? 大商会是个契机,说不定可以借机离开。而现今最重要的便是第二件事,那个南邵來的人到底是谁?是助力还是阻力?越是这样想脚下走的越快! ------------ 第一百六十九章 女子难养 (.) 宫绯缨留下了剩余三人的解药就急急忙忙的赶回了睿王府,一进入睿王府问了下人才知道朗清月一早便去找了夏侯陌。【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此时两人正在后花园里下棋,宫绯缨赶紧又往后花园走。 走了几步又停了下來,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气,脸上挂起一个平常的微笑才继续前进。 夏侯陌那人喜怒无常,一会儿冷脸的有几分冷血,一会儿笑眯眯的像一只狐狸。在她沒有同朗清月确定他到底可不可以相信之前,宫绯缨觉得还是应该小心为妙,毕竟这件事一旦有丁点失误小命就要先交代了这里! “你猜她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夏侯陌眼听了下人的回报,颇有兴致的问对面的朗清月。那意思竟是早就知道了宫绯缨所來的目的! 朗清月两指间夹着一粒白玉棋子,从容的落下后方才答道:“什么都不会说!” “哦?你肯定?”夏侯陌挑了挑眉落下一子,然后捡出两颗白子放到一旁。满是笑意的眼眸看着朗清月,朗清月仍是不为所动,手中握着一枚棋子像是遇见了什么难題一般久久沒有落子。 夏侯陌见此嘴角的笑意更甚,用眼角扫视到宫绯缨已经到了亭子下面的台阶上。双眼立即落到宫绯缨身上,宫绯缨一愣被夏侯陌貌似好奇和探视的目光看得直皱眉! 为了想看宫绯缨到底会说什么,所以两人都沒有主动开口说话。夏侯陌扫视了一眼还在研究如何落子的朗清月,挑了挑眉又转向宫绯缨。宫绯缨点了点头便转过了头去盯着朗清月,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大致过了几息,宫绯缨还沒有开口的意思,朗清月也沒有抬头的意思。夏侯陌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却听见啪的一声脆响,转过头去正好见到朗清月落完子站起了身來! “这就走了么?”这句话有两个意思,一是棋还沒有下完,二是有些不甘心宫绯缨当真什么都沒有说。朗清月扫视了他一眼,从鼻翼里溢出了一个嗯字。 夏侯陌有些挫败的看着并肩而行的两人,垂头准备去将自己珍惜的暖玉棋子给收起來。却发现刚刚棋盘上忽然变了局势,明明刚刚他还是稳赢的棋,再不济也该是平手才是。而现在却是因为朗清月最后的一步而显出了一些败象來! 眼神复杂的看着几乎只能见到一片衣角的两人,那一紫一青走在一起出奇的和谐,就像是开错了季节的紫藤。只是不知道谁是绿叶,谁是红花! 嘴角渐渐勾起一丝微笑,若有所思的看着棋盘道:“我有些后悔同你合作了!” “你知道了?”宫绯缨偏头看了朗清月一眼,朗清月看了她一眼,低低的嗯了一声。 宫绯缨转过了头去,淡淡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难怪刚刚夏侯陌是那样一个表情,竟是早就知道了么。不过也对,按照夏侯陌做事的稳妥,这些事情自然是打听的比她要清楚些,徐四的那些人又怎能同夏侯陌的人相提并论? “你认为我们该利用哪一个?”回到了屋子里,朗清月一手捞起袖子,一手替宫绯缨倒了一杯茶。狭长的凤眸从沉思的宫绯缨脸上扫过,发现她认真起來的样子尤其的美丽,嘴唇轻抿,微微蹙眉,眼眸中像是掉入了一颗星星一般的明明灭灭的! 宫绯缨此时却是一心思考着离开越城的事情,早忘了之前对于朗清月的尴尬。自然对于朗清月來讲,其实多少还是有些遗憾,难得见到宫绯缨小女儿家的样子。就像昨日虽然刻意装作一副无事的样子,但是脸颊却一直隐隐带着红润,灵动的眸子看谁也不敢看他,甚至不敢落到他身上! 那有些害羞有些迷茫的样子简直可爱极了,若不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他真真想对着那白嫩微红的干净脸庞咬上一口!这般想着鼻翼间便好似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只属于她的清香,目光扫到那细白的脖颈,上面似乎还有昨日那诱人的粉红色! “嗯,若是选择第一个,看起來是一个顶好的机会,不过??????”眉头紧蹙,抬眼看了看朗清月,发现朗清月的目光却正好看向她。急急的转开,心中慌了慌,干咳了一声接着道:“这虽然是个好机会,但是既然是几年以來的盛世,想來西平会高度的重视。到时候一定重兵把守,毕竟想乘机发一笔横财的人不在少数!” “那选择第二个?”朗清月优雅的托起了茶杯,抿了一口! 对于朗清月这个不慌不忙的样子既觉得佩服,同时又觉得有些许的冒火,感情一直來來回回的张罗着急的人就她一个人!将她的不爽看在眼里,凤眸中一闪而过一丝笑意,他喜欢这般不隐瞒情绪的宫绯缨! “哼,第二个?”宫绯缨忽然弯唇笑了,双目直直的看人朗清月的双眸中。朗清月俊眉一挑,看着散发出一股危险气味的某人,心中暗道,炸毛的样子也很有趣!只是不知道让宫绯缨知道看起來似乎在沉思的某人,其实心中竟是在拿她当稀奇物件來瞧,又会是个怎样的反应。 自然,在很久以后,某些人一时情动而说漏了嘴,并且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三王爷莫不是不知道您老在南邵明里暗里到底结了多少仇吧?自然这第二个也不能用!”笑眯眯的看着明显在等着她的后话的朗清月,扫视了一眼朗清月的茶杯,然后忽然抬手拿过了茶壶,朝着朗清月的杯子里又添了些水道:“王爷喝茶!” 朗清月颇为不解的看着宫绯缨,不知道她到底在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垂眸看了看茶杯,拿起來喝了一口才道:“好了,本王喝完了,说吧!” 宫绯缨嘴角的笑意更甚,凑到朗清月身边柔声道:“王爷莫不是以为我下了毒吧?” 朗清月勾了勾唇角,那意思似乎在说,难道不是?的确,宫绯缨因为特殊的原因最近对于毒药颇有研究,但是却并不精通。毕竟她擅长的是医理,不像东篱整日在离人谷,无事的时候便是将所有和医术相关的书籍都给研究了个遍。而其中恰好就有他们那个來无影去无踪的,不喜红尘的师父的一部手札。上面好巧不巧就是讲的毒这个东西! 若不是上次被朗清月三言两语给刺激了,东篱也是万万不会对宫绯缨坦白这件事。就怕宫绯缨哪日贪玩儿了将毒药拿去玩人,东篱不知道的是,他眼前的宫绯缨是最为真实和美好的宫绯缨,完全是将她自己狠戾的一面给藏了起來。 不是不信任,只是就是不愿意让东篱知道这些肮脏的东西。那么洁白的人,就该一直那样,不应该为了任何人改变。 “猜错了哦?”宫绯缨眼中的笑意璀璨的朗清月也忍不住愣了神,却又听见她道,“忘了,告诉你,我刚刚替人接了手骨和腿骨。” 听到这里朗清月忽然变了脸色,薄唇微抿,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修长的手指微微往内扣了扣,眸中带了些期盼和挣扎。其实宫绯缨心中早就笑翻了天,真难得,可以见到大名鼎鼎的南邵三王爷变了脸色。 “但是我忘了净手哦!”话才刚刚落口,便听见凳子砰地一声响,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凳子。只是抬起了自己白皙的手,似乎是在查看什么似的,细细的看着自己的手。 此时朗清月的脸已经完全黑了,甚至微微泛着白。接着她便感觉到身边似乎一阵风刮过,又听砰地一声响,宫绯缨终于大笑了起來:“哈哈哈??????” 一边笑一边从朗清月的房间里离开,而那个洁癖非常严重,喝个药都得净手无数次的人早就沒有了影子。努力让自己看起來正常些,不至于看起來笑得太奇怪,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是一阵大笑。 “三王爷,您太可爱了,这也相信?”一边幸灾乐祸低声说了一句,一边心情极好的往自己的院子走。 完全不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么的幼稚,对于朗清月这样成了精的人,除了第一次赢过以外便是从來沒有在他手上占到什么便宜。若不是刚刚被他那不温不火的样子刺激到了,加之昨日的事情让她心中颇有些不爽快,自然是找着机会就得好好出口气了。至于幼稚什么的,结果才最重要不是么? 墙头蹲着的两只笑眯眯的看着那个娇俏的背影,不三将手上的油往不四身上抹了抹道:“不错不错!” “是不错,够味道!”不四一把将手中啃过的骨头塞到不三的嘴巴里面,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头道,“看來还是得替主子抢回去,这么好玩儿的人,以后主子就不会无聊的时候拿我们开刀了!” 不三在一旁猛点头,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然后一把拽过了不四低声商量了起來。却不知道身后一双凤眸冷冷的看着他们,嘴角的笑意如同怒放的彼岸花,低声道了一句:“夏侯陌,看了你当真是有些闲了!” 娇妃抵万金169_更新完毕! ------------ 第一百七十章 暗流涌动 (.) “他们还沒有离开么?”一艘花船上透过奢华的珠帘隐隐约约的见到一个白色衣衫的男子,男子身边倚靠着一个绯衣女子,仅看那身形便知是一尤物。//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看最新章节// 女子轻抬皓腕,酒杯轻触碰到自己的红唇,有一滴的酒不小心从嘴角滑落。男子见此垂首,猩红的舌头以极其慢的速度扫过去,却又止于女子的嘴角便收回了自己的舌头。女子轻微的喘息着,半怒半怨的哼了哼,那声音听起來不止沒有让男子生气反倒是俯身猛地含住了女子的红唇! “嗯----不是??????來谈正事的么?”红衣女子虽然嘴上这般说,但是身体上却是温顺的接受男子似乎有些急切的热吻。白衣男子的大手在女子身上颇有技巧的揉揉捏捏,不一会儿女子双眼便有了些迷离。 男子眸中极快的闪过一抹不知名的神色,声音却更加的温润:“蝶儿----许久不见,可有想我?” “你说呢?”女子忽然脸一侧躲过了男子的热吻,男子却并不放弃,反倒颇有兴趣的舔吻着绯衣女子白皙的脖子。女子呼吸一时紊乱,手上稍稍用力将男子推开了些,微微嘟着嘴巴,有些委屈的瞧着男子道:“这么久不见,刚刚我说了这么多,你竟是一点安慰的话也沒有么?” “怎么会?既然那两人敢欺负我的蝶儿,我自然不会放过,不是说还沒有离开么?”白衣男子温软的话令女子脸色一喜,美丽的眸子还有些因为刚刚的亲热而带來的水汽,双手更是依赖似的揪住男子的衣衫道:“凤,我就知道你待我最好了,若不是因为我的身份,我定然要同你远走天涯的!我对不??????” 男子伸出玉白的手轻抵在女子唇上,脸上的笑容温润,眸中满满都是对于女子的包容和宠溺,伸手将女子揽入怀中。声音因为刚刚的吻而变得有些沙哑,不变的却是里面有足以让所有女子沉溺的温柔深情,男子道:“蝶儿,你的心思我怎能不知?只是我??????怎配你如此付出?” 女子绝色的双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意,仰起头时却依旧温婉而柔情蜜意,手抚摸着男子的脸颊道:“你此次怎的忽然來了这里,是又有任务么?” “嗯!”很明显男子不想继续讲,女子识趣的沒有多问。微微垂了头,贝齿轻咬自己被蹂躏的有些红肿的唇,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问了一句:“那你何时离开?” 女子说着声音已经带上了些哽咽,似乎只要男子敢说一个她不想听的字,便是要哭出來。果然男子心软了,脸上满是心疼,伸手捏了捏女子小巧的鼻子道:“即便要走,我也得把伤了我蝶儿心的人解决了再走,我倒是要看看谁人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了我的宝贝!” “你呀!”女子脸上带着一抹红晕,有些羞涩的将自己的脸埋入男子怀中。男子自然不会拒绝这温香软玉投怀送抱的机会,张开了双臂等着女子靠过來,女子羞恼的在男子精瘦的腰间轻轻一掐。 男子立即销魂般的呻吟了一声,那声音叫外头的人听见了却是好一番联想。知道自己被作弄了,女子生气的想离开男子的怀抱,但是男子却是不放手,死死的抱着女子,在其耳边软言道:“不说那女子生的极美么,我便去看看那极美的女子是个什么样子,想來也定然比不上我的蝶儿。不若毁了如何?” “不行!”女子猛地出声拒绝,发现男子不解的眼神时,女子才柔柔一笑,顿时便如脆嫩的刚刚发芽的柳条儿,每一片细小的叶子都拨弄在男子的心头。见男子愣住,女子靠近了些,在男子耳边呵气如兰:“命便留着,其他的,随你!” “随我----”男子意味不明的重复了一次这句话,慵懒而诱惑的躺了下去,半眯着眸子像一只妖精似的看着女子道:“蝶儿,你知道我----不方便,不若??????” “你坏死了!”女子笑骂着,人却乖顺的靠近了男子的脖颈,一条白皙的腿像蛇一般的紧紧缠住了男子精瘦的腰身! 宫绯缨实在是有些佩服朗清月的洁癖,竟然一脸几天都黑着脸,每每见到她就远远的拐个弯走了。宫绯缨一边反思着自己是不是玩儿的太过了,一面却是难掩嘴角泛起的笑意! 而这几日她已经早就将事情打听清楚了,商会的事情确实在近日就要开始了,城中人明显增加了不少。但是那个传说中的南邵的來使却是一直沒有消息,她已经让徐四派人四处打听了,却是一点消息也沒有听到。 至于出城这件事,她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就等朗清月恶心完了再中和一下两人的想法即可!想到那日朗清月变來变去的脸色,宫绯缨便觉得心情更是好了几分。却是一点也沒有发现,先下的她却是和几个月前的她发生的极大的变化! “阿篱,你这是要去哪里?”这几日忙着收集情报,准备出城的事情,所以几乎沒有时间同东篱见面。东篱转头看了看宫绯缨,嘴唇动了动沒有说话,闷着头转身便走。 愣愣的看着已经出了院子门口的东篱,宫绯缨有些疑惑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这是怎么了?刚刚那个耍脾气,使小性儿的人,是东篱?她仿佛看到了东篱身后拖着一条大大的尾巴,扫來扫去的似乎极其的不爽,头顶上还有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此时竟然是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耳朵。那意思是在说,我不听,我不听,不许你说话! 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的想法越來越不着调了,暗暗反思着自己怎么越來越恶劣了。脸上表情悻悻的,也抬脚往府外走去。今日她要亲自去勘察一番,以便到时实行计划不至于出现什么意外! “让不三不四跟着你去吧!”不知道何时朗清月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宫绯缨脸上挂着笑容,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朗清月修长的手指。果然朗清月的身子一僵,然后便将双手负在身后,脸上一副云清风淡的样子,却是无人见到他背后那双手数次握成拳头,几次开开合合。 看着宫绯缨的目光更是奇怪,怎的以前沒有看出來这总是冷脸对着自己的女子会有那般恶劣的一面。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抬头望天,忽然觉得,以前的宫绯缨其实挺好! “嗯,知道了!”宫绯缨乖巧的应下了,知道朗清月是在担心七皇子的事情。这几日都沒有见到七皇子有任何的动静,而外面似乎也并沒有什么传闻,看來七皇子不是沒有动静,只是不知道在等什么机会。 现在七皇子定然已经开始查夏侯陌和朗清月的事情了,肯定会气得七窍生烟,谁会想到原本是自己盟友的人忽然临阵倒戈。不说七皇子,宫绯缨也是玩玩沒想到,朗清月被七皇子半软禁在府中,竟然还能叫他不知不觉的和夏侯陌建立起了不为人知的盟约。 就是不知道他们中间的筹码是什么,难道朗清月已经对夏侯陌坦白了?而夏侯陌呢,作为一个西平藩王,到底是以怎样的想法才和朗清月合作了?难道夏侯陌想造反? 想到这里便是一阵冷汗,但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可能。怎么说,夏侯陌和皇帝虽然有着一定的利益冲突,但是也还沒有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对于夏侯陌而言,他现在本身就是一方之主。要知道整个冀北不仅有西平‘粮仓’之称,而且因为气候偏冷,所以那里的人西平比其他地方的人要高大健壮的多。 又因为靠近少数民族,所以夏侯陌手下的兵士多是擅长骑射之辈,在恶劣天气中生存能力极其好。这样一个兵强马壮的藩地,对于西平皇帝却是一个毒瘤,所以夏侯陌这举动是在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像他这般日益壮大下去,西平皇帝迟早会拿他开刀! 见朗清月也跟着自己往外面走,宫绯缨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朗清月垂眸看了她一眼道:“去见个人!” “哦!”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來,自己去关心这些做什么,朗清月又是在解释什么!脸上猛地烧红,看也不再看朗清月一眼便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走去。朗清月看着有些落荒而逃的某人,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那头宫绯缨狼狈而走,才慢慢恢复了正常,心中便是又开始纠结了起來。却忽然听见身后的不三大叫了一声:“啊,是茗仪公主!” 身边只跟着不三一个人,不四留在了夏侯陌身边。不三不四从來都不会同时离开夏侯陌身边,此次也是因为朗清月去向夏侯陌讨來了不三,让他保护宫绯缨才跟着來了! 宫绯缨顺着不三的手看去,却见着茗仪带着面纱,身边只跟着一个环儿,行色匆匆。一边走还一边警惕的往四处观望着,正对着宫绯缨这个方向走來,宫绯缨往一旁一闪,躲到了一条小巷子里,此时自然不能叫她看见了! “公主,要是被七皇子知道就??????”茗仪公主抬手打断了环儿的话,警惕的往四处看了看,狠瞪了环儿一眼见环儿乖乖闭上了嘴巴才又继续焦急的赶路!眼中神采飞扬,不知道是要去见谁。 娇妃抵万金170_更新完毕! ------------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一箭双雕 (.) 宫绯缨带着不三离去,今日她是打算以自己本來的面貌见一次徐四等人。//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看最新章节//毕竟上次已经打压了一下他们的不安分子,此次自然就是要去给点甜枣,只有恩威并施才能将人完全收到自己手中。 如今西平看起來风平浪静,实质上却是也有许多隐患,她不得不防范于未然。朗清月作为南邵的王爷,若是以后夏侯陌用在西平的事情威胁他,所以宫绯缨此时必须先做好准备。 朗清月同夏侯陌都不是普通人,心中所求自然不小,她不想问他们要的是什么,但是她却想做一些事情,至少在关键时刻可以帮帮他! 夏侯陌虽然暂时和朗清月是在合作,但是谁能保证他们有朝一日不会敌对?一山容不下二虎,同是两个具备惊世将才的人,无论是敌是友都不会相安无事下去。 而西平的皇帝明显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手底下不仅有七皇子那样心机深沉而且明显不安分的人,还有夏侯陌这么一个实力派蹲在冀北。邻国有南邵这么一个日渐壮大的国家,北边还有一个叫东隆的少数民族。那个西平皇帝既然能够在两面临敌,内部暗流涌动的情况下找到一个制衡点! 北面让夏侯陌制住东隆国,南邵那边有一个万丈深渊隔断,绕行百里还有重兵把守。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是鼓励两国通商,而这一次來的商旅,就有一半是來自南邵的。经济渗透么?在文上西平较南邵强,武力上也不弱,若是在几年以后,宫绯缨敢保证,经济上南邵也要弱一弱。 西平人擅长经商是众所周知的,在一个崇文还擅商的国家,两个相看两厌的行当放在一起偏生还这般和谐。宫绯缨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大赞一声,好一个有野心和远见的君主! 也终于明白为何夏侯陌和朗清月要互相合作了,只怕都是已经考虑到了这些事情。都是未雨绸缪,只是这场几年、十年??????甚至几十年的比赛中,鹿死谁手还尚不可知! “姑娘,姑娘?”不三伸手在宫绯缨眼前晃了晃,宫绯缨愣愣的看向了不三,脸色有些苍白。她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无意中闯入了怎样一场角逐中,而这场角逐中,到底谁又是谁的猎物? “你沒事吧?”不三也忍不住有些担心了起來,原本主子便是叫他來保护宫绯缨的,但是又说先不要來,自然有人会來请。果然后來朗清月便來了,然后两人一番哑谜似的对话,夏侯陌微微蹙眉,随即笑了。而那个叫朗清月的陌生男子却是依旧那副淡淡的,似乎无所谓的姿态! 此时见到宫绯缨那副像是中邪的样子,不三忍不住开始担心了起來,他自然不会以为宫绯缨是个沒脑子的漂亮姑娘,反倒是有些担心他家主子莫名的反应。看向宫绯缨的眸光也有些奇怪,主子不是來真的吧? “看什么,走了!”招呼着不三继续走,心中却在不停的清理这些看起來有些复杂且沒有关联的事情。希望自己不是想太多了,否则?????? “洛儿,洛儿----”忽然身后传來东篱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宫绯缨回头一看,正好见到东篱双手撑住膝盖,脸色因为奔跑而微微泛白。也不知道是遇见了什么事情,东篱竟是这般不要命似的跑了來! 伸手扶住东篱的一条手臂,从袖子中拿出一条手绢想替他擦拭一下汗,却被东篱一偏头给躲了过去。东篱此时心中有些尴尬早上闹了些小脾气,还不是因为宫绯缨这段时间太忙了,一有时间便是同那个叫朗清月的腻在一起。东篱完全不知道自己这种不舒服是什么原因,但是每次见到朗清月就是忍不住不开心,同时又想不通。 而今早他原本想通宫绯缨好好说话的,谁知道一回头就看见朗清月正好在不远处看着。东篱心中一直压抑的气一下子就被挑了起來,这才有了早晨的那一幕! “你快跟我去看看,那个负心汉在那边!”负心汉?宫绯缨被东篱拽着走,想了想才疑惑的问了一句:“谁?朗清月?为什么叫他负心汉?” 东篱一说起这个就生气,他今日无所事事的在街上闲逛,谁知道刚好就撞上了朗清月同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进了一个院子。想着他那‘单纯’的洛儿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里为那人忙碌着,忍不住便念叨了一句:“怎的不同洛儿一起,反倒跟着别的女子出來了?” “什么?那个公子便是早就有了家室了?真是负心汉啊!”一边卖菜的大娘如此说了一句,然后又将自己从东家长西家短那里听來的有关于‘负心汉’的‘事实’通通告诉了东篱。 结果原本沒有回味过來朗清月刚刚同别的女子亲亲密密是个什么意思的东篱,这一次算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所以便急急忙忙的來找宫绯缨去‘抓奸’去了。 不过也算是巧合,宫绯缨因为刚刚见到茗仪之后便停在原地想了许多事情,所以东篱这才能在大街上找到和不三一起停在巷口的宫绯缨。 “走走,我知道一条近道!”刚刚好心的大娘还告诉了他一条近道,东篱这下子便拖着宫绯缨往那条近道走。谁知道到那近道上不知何时聚集了许多的乞丐,宫绯缨奇怪的看了眼一旁的乞丐,那乞丐见她看过去便立即伸出手讨要钱物。 见宫绯缨沒有反应也不强行讨要,便是有些悻悻的收回了破碗,宫绯缨的目光在那腕上顿了顿,还來不及细想便已经被东篱拽着快速跑了起來。 本想停下來和东篱说清楚的,但是此时这里也不是个停下來的地方,便由着东篱跑了。而后面却隐隐约约传來一些吵闹声,宫绯缨蹙了蹙眉头,发现不三沒有跟上來。想拉住东篱,又见东篱一脸愤慨,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竟然这么傻乎乎的就跑來报信了,说是要去替她讨回个公道。 即便那个真的是朗清月和茗仪,宫绯缨相信朗清月定然是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她凭什么要别人给他一个公道!就算他们真的有什么她又凭什么?当初是她自己要退婚的,现在难道要死乞白赖的让他不要退? 嘴角忍不住泛起苦笑,东篱见此一下子就炸毛了,这还了得,洛儿这是伤心了。于是心中便是又在朗清月身上贴了一个大大的标语,狼心狗肺! “阿篱,你确定是走这里么?”越走越觉得不对,宫绯缨忍不住拉住东篱停了下來。跑了这么久,若是刚刚东篱能够那么快找到自己,那么又怎么会回去的时候却用了这么久也沒有到。 而东篱显然还沒有发现问題,只是喘着粗气,细细的看了看四周道:“沒错啊??????可是,我刚刚來时那里好像有一户人家!” 东篱疑惑的语气一下子引起了宫绯缨的注意力,立即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又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嗯?”东篱蹙着眉头似乎是想不通,便是反问了一句:“难道你不该在那里?” 宫绯缨在心中暗骂,竟然有人利用东篱不谙世事将自己引來。试问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谁人又那么刚好认识她和朗清月?而且竟是连东篱的性子都摸得这么清楚。 而东篱虽然单纯却是不笨,此时也是回过味來了,刚刚只是气愤朗清月对不起宫绯缨所以完全沒有考虑这些。此时见宫绯缨的样子便是明白自己上当了,想开口却是已经被宫绯缨拉着快速的往一个方向奔走! “去哪儿?不留下來玩玩儿么?”忽然被从各个巷道里的五六个人团团围住,一见到那几个人宫绯缨心底警钟长鸣。那六人身穿黑色劲装,且个个武功深不可测! “嘿嘿,长得还不错,看來这一次老大沒有骗我们!”听见这话宫绯缨的脸蓦地冷了下來。心中去愈加冷静了下來,只要等到不三來了,他们就有救了!向前迈出一步,对着几人微微一笑道:“不知道几位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并沒??????” 话还沒有说完便猛地将手中的药粉撒出去,另一手的银针快速飞出。而东篱见此也是将袖子中的药物一股脑儿的全部拍在身边的两个男子脸上,然后拖着宫绯缨就跑。 一边感叹东篱这一次沒有傻乎乎的挡在自己身前保护自己,而是和自己配合的如此的好。而且拽着自己竟然还跑的这么快,不知道的几乎要以为他是会武功的,而且轻功不俗! “哼,幸亏老大早有准备!”身后的人沒有立即追來,反倒是迎面又出现了两个人。身后的六人对着后出來的两人道:“阿大和阿二呢?” “呸----”那人在地上狠狠的吐出一口唾沫,凶狠的看向被前后包抄的两人笑得怪异道,“回不來了!” 那人听完也愣了,阿大阿二是他们中间武功最好的两人。老大就是知道可能有意外,所以才派了四个人前去。其中阿大阿二两人武功奇高,而回來的这两个轻功最好,就是为了能够拦住那个高手,谁知道那人竟然杀了阿大阿二,现在还跑掉了! 双眸迸射出杀意扫向两人:“带走,今日便要好好玩玩儿,沒了两人分羹,还能尽兴点!” 话一落,宫绯缨便觉得眼前一花,鼻翼间忽然闻到一股子怪异的香味! 娇妃抵万金171_更新完毕! ------------ 第一百七十二章 白璧蒙尘 “怎么还沒醒?”一个声音似乎很近又似乎离得很远,宫绯缨只觉浑身无力,脑袋沉重的厉害,四肢更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眼皮像是被什么重物死死的拉住,无论怎么用力都睁不开双眼。 挣扎了许久脑子里才清醒了些,也终于搞清楚了现在的处境。之前她和东篱被人骗到了一个小巷子里,然后被人抓了回去。现在仔细想來才发现一切的事情都是一环紧扣一环,这个连环套更几乎是在她和朗清月出门那一刻便开始了! 首先是想方法将朗清月叫了出去,然后又叫她见到茗仪匆匆忙忙的离去,接着便是让东篱误以为朗清月同某个女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对方也恰好利用了东篱少在外走动,不谙世事,所以便一步步的进入别人设计好的圈套! 而那个同朗清月在一起的女子,无疑便是茗仪公主了。只是如果是朗清月的话,不可能莫名的去见茗仪,那么茗仪到底是给出了怎样的理由,才让有可能已经察觉到苗头的朗清月自动了进了这个圈套? 后面的事情,是朗清月算漏了东篱,还是说对方还使出了什么阴谋诡计。也不知道她刚刚晕倒了多久,不三已经回去报信了么,他们又能准确的找到她和东篱么? “唔----”身旁的东篱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宫绯缨停歇了许久,此时才慢慢睁开了双眸。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药物,竟然会连东篱也中了招?而她现在不说解毒,便是一点也动不了,更何谈逃走? “你醒了么?”压低了声音唤了东篱一声,一边观察他们所在的地方。这是一间普通的屋子,外面隐隐有声音传进來。兴许是知道两人逃不走所以并沒有绑住两人,只是身上的东西全部都被拿走了! 宫绯缨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算是阴沟里翻船了么?竟然这么容易就叫人给抓住了,最重要的是还连累了东篱。按照东篱在西平国的声誉,就算是得罪了什么贵人也不至于沦落囹圄。而现在两人都被抓住了,还是利用了东篱动的手,宫绯缨心中的愧疚混杂着苦涩,真真是难以下咽! 虽然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但是对方要对付的是自己就对了。她自己也是太过大意了,明明之前心中就有疑惑了,为何还会自己就这么跳了进去?是太高看自己了,还是忘了坠崖的教训了? “哟,醒了啊!”门被人一脚踢开,之前见到的几个人进來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是那个看起來主事的人,剩下的便是那两个从不三手中逃出來的人。 见三人不怀好意的表情,宫绯缨心中立即警铃大响,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银针,却是摸了个空。手上的动作一顿,怎么忘了,银针早就不在了。心一点点下沉,双眼不停的试图找到一个可以反抗的工具。但是,沒有! 而东篱此时也是完全清醒了过來,见到三个双眼放光的男子紧盯着宫绯缨,东篱怒从心來,身子一倾便是挡在了宫绯缨跟前。宫绯缨心中感动,同时也觉得绝望,这么久了都沒有人找來,难道今天真的是难逃一劫了么? 想起晕倒前几人的话,心中愤怒和绝望交织,不用猜想也知道这些人同茗仪少不了干系。若说之前还在同情茗仪被朗清月利用了,那么此刻便是开始后悔了起來,后悔之前那该死的同情心,那分明是一个蛇蝎美人!不,她根本沒有心! “眼神不错,玩儿起來也带劲儿!”三人扫视了宫绯缨一眼,直接无视了东篱的存在,比较瘦小的一个走过來一把拽起了东篱猛地丢在了一边。东篱挣扎着呵斥道:“你??????你们休要无理!” “嘎嘎嘎??????”领头的男子长相普通,但是双目中的淫秽之光看的宫绯缨心中直恶心,那人偏头色迷迷的看了看一旁的东篱道,“皮肤不错,不知道哥几个乐不乐意玩玩儿?” 东篱愣了,宫绯缨猛地瞪大了双眼,随即眼中充满了怒火,直想活活烧死那个色迷迷的男人。歪歪咧咧的从地上爬起來,三个男人立即警备了起來,却发现宫绯缨只是看着三人,从容的看着几人道:“你们不知道他是谁么?” 色迷迷的男人嘿嘿一笑,伸手在宫绯缨下巴上使劲儿摸了一把,宫绯缨扭头躲开。男人摸着自己的下巴,又看了看一旁的东篱道:“不就是个神医么,别人都拿他当回事,小爷我可不怕。看那圣洁的跟莲花儿似的,小爷就算是恶心男人也倒是可以勉强为之!” 宫绯缨被气得手发抖,忍不住便是一巴掌挥了过去。但是连站立的力气都沒有宫绯缨那一巴掌不仅速度和力量不够,更是一出手便被男人一手拽住,还恶心的不停摩擦那细致的皮肤。眼中的淫欲更是明显了几分,宫绯缨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是不得!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些变态竟然要拿东篱开刀,这是为了什么?他们到底是何人,竟然完全不顾东篱的身份。 这是迁怒,那人不仅要毁了她自己,甚至还要让人知道,和她接近的人都是沒有好下场,管你身份几何? “想救他么?”终于松开了宫绯缨的手,小眼睛來來回回的扫视着宫绯缨。那眼中的两束火焰惊得宫绯缨浑身都颤抖了起來,有一种自己**的站立在这里的感觉。 她心中很清楚,不说东篱救过她,她必须要救。就说东篱这几个月來真心真意的对待她,将她当做一个脆弱的不得了的正常的女孩子疼惜,每次出事就算害怕也会用单薄的身子挡在她身前。 而且,作为一个男子,更是作为一个像东篱这般如青莲如雪般洁白的男子,若是真的??????那便是真的毁了。即便她知道对方要的不过就是让她自愿受辱,让她亲自走向无底的深渊,从此万劫不复! 兴许他们不会真的动东篱,可是她不敢赌,不敢用这个已经被她当做至亲般的男子去赌! 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她不是來自二十一世纪么,她不是连被别人说扫把星克死了父母,拖累了哥哥也不怕么? 她不是众叛亲离落入万丈深渊都活下來的宫绯缨么? 她不是决定了要重生过后重头再來么? 她就是她,她怕谁! 不就是被狗咬几口么,怕什么,朗清月也不会嫌弃她的不是么?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相信,即便她今日真的怎样了,朗清月依旧会把她当做原本的宫绯缨來看! 他,还会,要她! 手缓缓的伸向了自己的领口,沒有哪一刻有像现在一般明白自己对于朗清月是个什么样的感情。 她爱上他了,爱上了那个曾经恨极,不共戴天的男人。可是朗清月,我终于找到了你,这一次你会來找我么? “不就是想要我伺候你们么?”宫绯缨猛地一把扯开了自己的领子,脸上忽然露出一抹魅惑的微笑,如昙花,如乌云过后猛然绽开的阳光一般热烈! 三个男子对视了一眼,先是哈哈大笑了起來,在见到这惊心动魄的笑容后彻底呆了。才发现女子此时美得简直无以复加,若说平日是一朵低调清新的出水芙蓉,那么此刻便是一朵怒放的蔷薇! 红色的 毫不遮掩热烈开放的 美得窒息颜色艳丽的 唯一的 蔷薇花! 而一旁一直呆愣的东篱也终于反应了过來,满眼不可置信和看着已经微微露出锁骨的宫绯缨,以及一旁三双如狼似虎的眼睛。那样子似乎恨不得冲过去一把撕开了那多余的衣衫,想要看一看掩藏在下面的风景是多么的惊艳绝世! “怎么这么慢腾腾的,哥儿几个可是等急了,还得回去和老大报告??????”又进來了两个男子,嘴里骂骂咧咧的,在见到露出纤白的锁骨,嘴角犹自带着笑意的宫绯缨同时一愣。 宫绯缨看着又多出的两个男人,心中已经冷的结了冰,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一条命。东篱这个路痴,可是找不着回去的路,还有朗清月??????找不到自己会不会着急,那个疯子,总是自以为是,若是真的发疯了可就糟了。 这可是在西平国,不是他的南邵,若是还由着性子來定然会受伤的。不过,他应该不会那样冲动吧,不会吧! 他们还沒有回到南邵,她还沒有告诉他,心中一直不敢相信不敢出口的话。他们还有婚约沒有解呢,都过了三个月了,他若是不愿意解了怎么办?她就不能去浪迹天涯了呵! “极品啊!”刚刚进來的男子猛地一声高喝,心中早已经忘了老大的嘱托了。只能吓一吓,不能动! 宫绯缨缓缓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心中一时百转千回,最终只剩下了一张绝美无匹时常蛊惑人心的脸。那狭长的凤眸中的东西她从來都看不懂,那嘴角的笑容常常让她心慌,欢喜又抗拒! 只听哗啦一声,宫绯缨猛地一把拉开了自己的衣衫。见到那隐隐露出的玉一样的肩膀,两个男子早已经忍耐不住扑了过去。宫绯缨毫不惊慌,甚至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然后猛地一下子变了脸色,双眼如炬手上动作快如闪电的袭向两个近身的男子!接着便是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不----” “不----” ------------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一入成魔 (.) “不----” “不----” 两个不同的声音,一样的词,说的却是不一样的内容。【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东篱见到那两个男子身体里忽然飞出的鲜血,在宫绯缨露出那样干净的笑容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她要玉石俱焚! 如此骄傲的她如何能让自己忍受这样的屈辱? 因为力度不够,两个男子只是受伤却是沒有丧命。宫绯缨一点也不惊讶,眼中流露出一些不甘,手中紧紧握着簪子。那一根曾经要过她命的簪子,上次带走了宫绯缨送來了她,这一次却是要再次带她离开! 是,她无法忍受这样的屈辱,她无法让那样的自己再去面对朗清月。她介意,该死的介意! 满是愧疚的看向了东篱,嘴型像是在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这么自私,做不到那么伟大!就让我再自私一次吧!手中的簪子猛地扎向了自己的胸口,东篱瞳孔一缩,手中快速射出了一个东西! “洛儿----”只听啪嗒一声,手中的簪子只进去了两寸便被一颗石子打断了。宫绯缨衣衫不整的猛地退出去两步。愣愣的看着长身玉立的东篱,眼中的感情一时复杂。东篱,会武功?那之前? 东篱抿了抿唇,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却并沒有开口!脚下一个踉跄,猛地撞上了背后的桌子才稳住了身形。微微垂着头不敢去看向宫绯缨! 沒错,他一直都会武功,他一直以为他可以借机帮她除去这些隐患。但是却是棋差一招,那背后的人似乎连他会武功这件事都是知道的,那个**不是针对宫绯缨却是针对他而來的。 他奉师命暗中保护宫绯缨,第一次去狄城见面也是安排好的。那时狄城中很乱,宫绯缨被无意卷入了上一代的纠纷,他不得不出手。后來在悬崖上也是见过的,只是那时的她沒有认出是他而已。 那时见她有危险他想出手,但是却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她落入了悬崖。那一次,他违背了师父的命令,第一次违背了命令用了那个最最不该动用的东西。然后才能及时赶到,经历了千辛万苦将她救了回來! 可是这一次他错了,他错估了这两代恩怨背后的势力,甚至错估了宫绯缨对他的感情。他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会用她的清白,甚至最后用她的生命來救自己!她死了,这些人无论是为了什么都不会再动他了!毕竟他们原本就不敢真的动他! 那颗从來都是平静的心此刻彻底溶解,忽然就忘了师父的话,忘了自己的原则,只想着,救她! “你们放过她吧!”东篱淡声说着,此刻他忽然累了,一直以來都不明白的感情忽然明了了。只是却是在这般肮脏的境地,他骗了她。而她还在危险当中! 宫绯缨愣愣的看着东篱,此刻的他才真的圣洁的像是仙佛一般。人沒有变,语气也还是一样,只是那股从容淡定的气质却从來都不该出现在他身上。他当是一个文文弱弱,有些胆小有些迂腐,容易害羞脸红的,她的阿篱! 在场的人早就被两人忽然的变化惊呆了,领头的看着地上的受伤的两人,勃然大怒,冲过去便一把按住了直直看向东篱的宫绯缨。然后抬手就是几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宫绯缨的脸上:“贱人,看老子今天不玩儿死你!” 一连挥了几巴掌,宫绯缨绝美的脸庞立即红肿了起來,嘴角流出一丝血迹。双眼仍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站立不稳的东篱,似乎并沒有感受到身体上的疼痛。那个男子怒红了双眼,桀桀怪笑着,猛地一把扯开了宫绯缨的衣衫,手掌更是大力的在那玉一般的身体上大力揉捏,掐弄! “滚开,滚开----”宫绯缨死命的挣扎,手上的金钗猛地扎向了男子,一旁的人见此都是过來按住了她的手脚。脸上是怒火和淫欲交杂扭曲的面容,眼睁睁的让一个已经失去抵抗力的女人重伤了自己的兄弟,这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 竟然被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女人玩弄了,怎能忍受?若她死了,他们也活不了!好一个心狠的女人,竟然被她看出來了这一点,竟敢阴谋阳谋当面算计。好,好,好! “我让你们放开她----”东篱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心中全是悔恨和心痛。眼睁睁的见着自己放在心尖的女子被几个男子按住侮辱,举着凳子猛地一下子砸向了背对着他的两个男子。 而刚刚受伤的两个男子愤怒的转身,一脚就将东篱给踢了出去。见着两个男子面对着自己而來,东篱扑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摇摇晃晃的站了了起來。手猛地往脸上用力一拉,竟是生生拉下了一张面皮來! “放开她!”声音有些羸弱,却是已经沒有人再反对了,接连转过來想打晕他的人都愣住了。东篱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微微抬起了自己的脸庞,他知道,这世上,沒有人可以拒绝他这张脸! 这张完全不属于世间的容颜! 他记得师父曾经侧身对着他说过一句话,这世上竟是连他最为亲近信任的,师父都不能直视他这张脸。这张不该有的脸! 那时师父说:“篱儿,永远不要露出这张脸,否则,万劫不复!” 但是他还是露出过一次,那是他第一次去狄城。那次是去接师父回來,更多的是去看看自己从來沒见过面的师妹,他终于再是一个人了!兴许师妹会是不同的,不会觉得这脸奇怪!是,在他看來,这完美的逆天的容颜,叫奇怪! 可是也是那一次改变了他的一生,被外人见到了这张脸,甚至让师父提前离开了师妹! 从此以后江湖上给了他起了一个名字,画公子! 如梦如画,一眼成魔,从此红尘不恋! 宫绯缨一直怀疑那个画公子是认识自己的,至少是见过自己的,否则那次不会忽然出现示警。所以后面她才一点点推测出夙墨和温言有关,所以才多出了一个心眼,也多了一丝幻想! 不然也不会有后來坠崖,朗清月生死相随的事情!可是她千想万想,却是怎么都想不到,那个天下人但凡见过一眼便是永生不忘,可以放下屠刀的,最美丽的男人,竟然是东篱! “放开她,或者??????”清澈的眸子不再掩饰,随意一眼便是让人不敢直视,生怕亵渎了那像极晶莹的珠子一般的眸子。如同鲛人的双眼一般,似乎就要掉落下珍珠來,看一眼也是罪! 目光淡淡扫过所有的人,莹润的唇动了动:“或者,你们觉得,我,不够美!” 那人穿着普通的青灰衣衫,那么不显眼的颜色生生叫他穿出了出尘的味道。那人的脚下像是忽然多出了一朵莲花,一瓣瓣的花瓣渐渐展开,将男子整个包裹在其中!也隔绝在世间之外! 整个人都散发着莹润的光彩,像一尊玉像,仅是一个袍子轻轻地的动一动都让人忍不住想要下跪。而更多的便是想要抢回去,一种疯狂的占有欲充斥着每个人的心中。竟是连宫绯缨都一时多出了这样的想法,用手用力按了按还镶嵌在胸口的半截簪子,剧痛之下才回过了神來! 东篱的美既不是女子娇柔如花朵,或者热烈如火焰的美丽;也不是男子那样阳刚,或者精致,或者妖艳的美丽!东篱的美是独特的! 仿佛让人见到围绕在他周身的莲花都开了,在他身后仿佛不再是这个世间了,而是到了另一个空间。你再也见不到任何的东西,只见得到那么一个颀长的身影站立在一池莲花中! 那容颜,那仙姿,那飘动的青丝,只需要站着便能叫所有人疯狂! “哈哈哈??????”若是换做别人都是不能这么快的反应过來,但是当下剩下的人都是些穷凶极恶的人。手底下的血腥,足以染红了他们的双眼,此时谁还想得起那个有南邵第一美人之称的宫绯缨! 双眼中全是这个传说中的第一美,见过的人少之又少,却仅是凭借一些那一面而绘画出來画像,便是十年如一日般的不可动摇这第一的盛赞! 有人不服,但是却从來不敢去撼动众生心中完美的画公子!原來果真如传说一般,美丽的足以让天下疯狂,那圣洁更是让人成魔。 想藏起來,想独享,想要毁灭他!彻底,毁灭! 这样便永远沒有人能够抢走了! “兄弟们,还愣着干嘛?”领头的一把丢开了宫绯缨,色迷迷的眼睛让给东篱整个身子一颤。心中苦涩蔓延,他知道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出奇的,他,不后悔! “放过她,我跟你们走!”还是那样清清淡淡的语气,就像是在说着一件和他无关的事情。 小眼睛老大立即同意了,走过去猛地伸出去,想摸一把东篱散发着珍珠光彩的脸。靠的这么近去看,竟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似乎只要呼吸重一点便是可能惊扰到了如此天人! 最后还是狠了狠心,心中那股独占的想法猛地爆发,终是狠狠摸了一把。东篱动也不动,丝毫不被这猥亵的动作惊扰,反倒是看着宫绯缨的眼神露出了一抹欣慰。还好,还來得及! 宫绯缨猛地瞪大了双眼,看着那个老大和另一个男子一人一边扯着东篱的两只手臂,然后急切的走出了屋子。 宫绯缨立即爬了起來,然后疯狂的扑了过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是死,也不要东篱牺牲自己!就算他之前故意隐瞒,后來又故意落入圈套又怎样?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就算他曾经要过自己的命也不要他受到伤害! “不要,不要,阿篱----不要----”刚爬起來也不管衣衫凌乱,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立即就被已经红了双眼的急切的想尝尝这不属于人间的人,到底是个怎样的滋味! 那样的美足以令所有人癫狂成魔,一脚便是将宫绯缨踢了出去。宫绯缨死死扣住门口不松手。双眼蓄满了泪水看着东篱,东篱猛地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幸喜。他的洛儿,沒有怪他呢! “等我!”用嘴型吐出两个字,嘴角更是带着笑容,那已经被急切扯碎的衣衫丝毫沒有影响他的圣洁。轻松的样子像是只是出去走走,不久就要回來! 可是,还回得來么? 娇妃抵万金173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一百七十四章 吃你的肉 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唇,直到血肉模糊,双眼中更是流出一滴血泪,鲜艳而刺目。因为紧紧扣住门的手指,指甲已经全部翻起來,渗出了大量的血迹。都说十指连心,但是她却似乎根本沒有感受到一般! 因为痛恨刚刚不小心被宫绯缨伤到,两个在刀口上过活的男子,此时扭曲着一张脸,对着固执不撒手的宫绯缨一阵拳打脚踢!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咔嚓咔嚓的响,冠绝的脸上青紫一片,几乎已经见不到原本的艳逸!独独那双明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极端固执的看着那扇甚至來不及关上的门! 听不见自己被打碎的骨头,只听得见隔壁衣衫碎裂的声音,还有男人们的淫笑,和疯狂的桌椅倒下的声音。似乎有微弱的抵抗,但是很快便被压制了。 手指更加用力的深深嵌入坚硬的木头,心中从 來沒有像此刻这般恨。嘴唇被生生咬烂了,看起來极其恐怖,血泪还挂在脸颊,双目红的不知道是血浸染了,还是其他什么!变作红玉的双目努力瞪大了看着那扇沒有关上的门,要报仇,要报仇,要报仇?????? “啊----”一声凄厉至极的叫喊着直通云霄,心中的恨意一时暴涨,猛地起身双眼像是十八层地狱爬上來的恶鬼般的看着暴打自己的两人。忽然咧嘴笑了,一步步的靠近两人。鲜红的血伴随着笑在唇上拉出了一块血色瀑布,因为多处骨折而使得走路的姿势怪异无比,但是她本人却并不觉得痛! 两人被冰冷的空洞的眼神吓到,再见那诡异的笑容更是忍不住倒退数步!但是随即想起这个女子中了毒,而且根本不会武功,心中一安。又是上前猛的跨出几步,试图找回刚刚不自觉退步而失掉的面子,甚至伸手去拉扯宫绯缨身上的衣衫。 “去死----”这一举动彻底让她失去了本性,如野兽一般扑了过去。 已经來到这附近的朗清月听到这声音,心中猛地沉了下去,用从來沒有过的速度足不沾的跑了过去! 朗清月一來便见到浑身惨不忍睹的宫绯缨,头发凌乱,衣衫几乎碎成了布片。裸露在外面的身体上满是暧昧的痕迹,脸上紫肿,纤白的双手上此时鲜血淋漓,好似羊脂白玉浸入了一缸子鲜血一般!而那脸上竟是还挂着一滴血泪! 宫绯缨像是野兽一般的扑到一个男人身上,嘴里死死咬着男子肩头的一块肉,任由身后的男子如何踢打也不松口。像是毫无感觉一般,还是不停的啃咬着地上已经鲜血淋漓的男子,只听呲的一声便生生扯下一块肉來。 “啊----”男子难耐剧痛的惨叫震得整个院子都抖了抖。宫绯缨却似乎并不觉得解气,嘴角的笑意美丽的瘆人,抬头看着朗清月时笑了笑道:“吃了你的肉!” 朗清月顿时气血攻心,一口鲜血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甚至不敢想象,宫绯缨到底是遭受了怎样的变故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心中恨不得宫绯缨吃的是自己的肉! “缨缨!”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两脚踢开了那两个男人。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宫绯缨从那个男子肩头扯离,宫绯缨叼着一片布,迷茫的看了看朗清月的脸。 然后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猛地跳了起,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半个时辰了,半个时辰了??????” “求求你,求求你??????”求什么,她却已经不知道了。伸手抱住了朗清月的双腿,猛地在地上磕着头,朗清月一把提起了她來,霸道又温柔的圈住了她伤痕累累的身子。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想要替她穿好,但是宫绯缨却挣脱了,回身就往那个屋子跑去:“阿篱,阿篱??????” 跑进了屋子只见到几个男子正慌乱的提着自己的裤子,见到宫绯缨跑进來,衣衫都沒有理好就想先下手为强。宫绯缨像是沒有见到一般疯狂的扑了过去。 直到看到了那个圣洁的男子如睡着了一般仰躺在地上,身上的衣衫早已经遮不住如雪的肌肤。牛奶般的身子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脸上脖子上,锁骨处??????沒有哪一个地方是完好的,嘴唇裂开了,流着血。 手软软的垂在了一边,修长白皙的双腿努力的蜷缩在了一起,上面全是暧昧的痕迹!空气中的味道怪异难闻,宫绯缨整个身子僵了僵,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琉璃珠般的眸子一直看着屋顶,像是知道宫绯缨來了,偏头对着宫绯缨微微一笑道:“洛儿,不哭!” 洛儿,不哭,你沒事就好!尽管这样狼狈,却依旧丝毫不损那圣洁感,甚至更是清润的几分,而那与周遭环境相悖的圣洁,让人更加心酸。生灵哀嚎,天地悲哭! “阿??????阿??????”无论宫绯缨怎么努力,血肉模糊的唇开开合合,却怎么也吐不出第二个字來!猛地扑过去抱住了东篱,知道会弄痛他,但是还是想紧紧的抱住他。东篱抬手想回扶住她,终究只是轻轻推了推宫绯缨的身子,轻声道:“脏??????” “不,不,不??????”宫绯缨不停的摇着自己的头,手中更加紧的抱住了东篱。甚至疯狂的垂头咬住了东篱的唇,含含糊糊的道:“你嫌脏??????我便??????替你、清理干净!” 伸手推了推宫绯缨,却因为双手被折而使不上劲儿,只得柔声道:“我沒事!” 而疯狂中的宫绯缨哪里分得清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整个人小心翼翼又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无声的叹息了一声,任由宫绯缨在自己疼痛的唇上肆掠。是,他的确觉得脏,便放纵一次吧!只要一次,就好! 朗清月已经解决了几个男子,却是沒有杀死,只是断了手脚扔到一边。看着疯狂的宫绯缨心中不知感想,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有血迹从指缝中渗出。终是松了手,转身离开! 这便是自己保护心爱的女人的结果么?枉你自傲自负,精于算计,认为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可是结果是什么?她伤了,怒了,几欲成魔。而他却连个拥抱都不能给予,从來沒有像现在这般觉得自己无用,心中早已经翻江倒海,脸上却是愈加沒有表情了。 “怎么样了?”后面赶來的夏侯陌带着重伤的不三还有不四。不三脸上青白,那样子分明是中了毒。身上更是有多处的刀伤,此刻已经全部纠结在衣衫上面,这样子就像是从刀山上爬过去一般,若不是有不四撑住几乎站立不住。 其实之前他也并沒有这么重的伤,只是在搬救兵的途中遇见了一个坐在轿子中的白衣男子。那个男子对他笑了笑,然后挥了挥衣袖他便晕乎了起來。待醒來之时,只觉得身体上的疼痛似乎一下子扩大了十倍百倍,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刃上。 他以为是错觉,直到见到真的每走一步身子上的血像是多了个洞的酒坛子,走了一路,流了一路!好在他遇上了焦急赶來的朗清月,朗清月先行一步,后來便又赶來了被朗清月通知來的夏侯陌! 朗清月按照不三说的去找,竟然完全沒有一点线索。连不三不说的乞丐和尸体也沒有,沒有想到最终找到的地方竟然就在茗仪约的那个院子的背面,只隔着一条街。 他知道茗仪找他去是个陷阱,更加知道七皇子想做那只黄雀!所以他将计就计,一次将两个人都算计了进去,永绝了后患! 此时那两个人的下场绝对会比宫绯缨惨上千百倍,但是他沒有想到茗仪竟然会用这般狠毒的方式來报复。他以为凭借宫绯缨的聪明才智,怎样都不会中计,确实,她不会。可是他算漏了一个东篱! “出去!”淡淡的却不容拒绝的说道。夏侯陌眼神复杂的看了朗清月一眼,又偏头看了看那门。却忽然感到一股浓重的杀意扑面而來,抿了抿唇对着身后几个暗位摆了摆手。他知道朗清月是真的动了杀意,若是再慢一刻,甚至是他也会有危险。 他太了解这个伙伴和对手了,也太过明白那个女子在朗清月心目中的位置。不然,朗清月是决计不会和他合作的,若不是担心在外面的宫绯缨会有危险,并且以找到宫绯缨为筹码,还有暗中协助朗清月在越城的事情为代价,也只仅仅换來了一个人情! 夏侯陌却是不知道,他这一生最为正确的便是换來了这个人情,这才使得最后夏侯家最终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嗯!”几声闷哼响起,夏侯陌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地上又多出了几具尸体。那些是他调过來的暗位,竟然一瞬间就被朗清月给杀了。 而此时朗清月的软剑正对着不三和不四,夏侯陌终于出声制止,他终究还是不够了解朗清月!他怎么会让见过宫绯缨这一生最为阴暗难堪绝望一面的人继续活着? ------------ 第一百七十五章 越城之乱 (.) 朗清月冷冷的扫视着有一丝慌乱的不三和不四两人,剑在不四的脖子上划出一个口子。//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看最新章节// “我累了,好想睡觉!”沙哑的声音让朗清月身子为之一僵,所有的杀气一瞬间全部消失不见,动作自己且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剑。夏侯陌再次惊讶! 朗清月回过头去时,脸上已经不经意间的露出和往常一般的,似乎带着算计的微笑,只是那笑容中像是有什么变了!明媚,心安! 宫绯缨偏头看了看同自己站立在一起的东篱,东篱已经破烂的衣衫勉强遮住身体。一只手抵在唇边,压抑的咳嗽着。宫绯缨立即紧张的拽住他的手,双眼死死的黏在他身上,似乎怕一眨眼他就不见了! “回去吧!”东篱低声说了一句,宫绯缨立即笑着点头。拽着他的手就想走,身子却猛地一软,已经到极限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了。 最后的感觉是一个温暖而馨香的怀抱,那人对她说:“睡吧,我來了!” 是啊,他來了!真好! 最近越城很乱,各种谣言满天飞!先是发生了七皇子和朝阳公主**的事情,后又是听说最受宠爱,有西平第一美人公主的茗仪公主将要嫁到南邵和亲! 而那个已经准备妥当的商会最终也是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取消了,已经來了的商人通通雇了高手打道回府。事情的起因却是最后那一件事情! 越城的东南西北四个城门上都被神秘人挂上了几具裸尸,是几个男尸!那几个死去的男人看起來似乎浑身沒有骨头一般,挂在城门口摇摇晃晃的,整个身子软的像棉花。最为惊奇的是,每具尸体上面都刻上了几个大大的字“妖星降临,西平将亡,茗之仪之,祸之害之”。 “这不就是说的茗仪公主么?”城门口围着一群百姓互相低声讨论着,另一个赶紧拉了一把,左右看了看,发现有一个士兵正往这里看过來。立即变了脸色,拉着刚刚说话的那人就往城里走。 走了十几米以后才又低声道:“若是真的,这送去南邵,人家指不定会不会要呢!” “就是啊,这不是祸水东引么?”接了一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更大的事情似的,神神秘秘的凑近了那人的耳朵低语了一句! “什么?”听见这话立即高吼了一声,见有人往这边看來,说了个‘大秘密’的人连忙捂住了那人的嘴巴。对着周围的人傻笑了一下便快速的离开了! “听说那和七皇子**的是茗仪公主,只是宫中为了护着茗仪公主这才拿了朝阳公主做了冤大头。城门的人指不定就是那个蛇蝎美人杀人灭口才做下的呢!造孽啊----” 茗仪公主一边听下人的汇报,一边用保养的非常好的手指紧紧捏着桌子的一角,似乎想用力掰下一块來。浑身颤抖,脸上更是青黑的吓人,表情狰狞,双眼血红怒视! 此时哪里有一点像是传说中温柔纯洁的茗仪公主,更像是一个被气疯的野兽。想要撕碎散播谣言的人,却又苦于沒有任何机会。当日当她醒來,发现床上躺着的是她的七皇兄时,而两人都是浑身**!她自己更是浑身都是暧昧而惨烈的痕迹,床上鲜红的梅花让她绝望! “呵呵呵??????哈哈哈??????”忽然尖利的笑了起來,猛地从一直软禁着她的侍卫那里抽出了刀來。侍卫惊慌,以为她是要想不开,整个殿中的宫女太监都高声尖叫了起來。 “吵什么吵,闭嘴!”茗仪厉声喝骂,太监宫女立即噤声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求着她,茗仪看也不看一眼只专注着想自己的事情。 她真心真意待朗清月,她给他下蛊是因为担心他伤好了便要走,是为了留住他,然后又下药是想和他做真的夫妻,是因为太爱他。为什么他不懂,为什么他永远不懂?她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他不仅不感谢,甚至为了那个贱人,竟然,竟然??????是,她用美色利用了那个男子替她教训宫绯缨,但是却巧妙的换了一个同她相似的宫女进去。她将朗清月约出來,她知道夏侯翼在背后要动手脚除掉朗清月,但是她不怕。只要他们成了夫妻,谁敢动他? 但是---- “逼我和亲,好啊!”茗仪狰狞的笑着,然后捞起左手的袖子,露出了莲藕般细嫩的手臂。嘴里叼着袖子,握着刀狠狠刺了下去。周围又是一声尖叫,已经有人吓晕了过去,还有人赶紧去找西平皇帝,永庆帝! 永庆帝來到漪澜殿,看到的就是茗仪鲜血淋漓的双手垂在身侧,一把沾血的刀静静的躺在地上。而那手臂上细细一看,却是刻画着一个精致而鲜艳的‘辱’字!用女儿家圆润的笔墨刻下,竟是美的像一朵烈焰,美丽却惊心! 她这辈子活着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将今日之辱还之于人。不是要她和亲么,好啊!她要亲眼看着那个贱人是怎样受人唾弃,被那人弃之如敝屣。同是不洁之人,她倒要看看那个男人要怎样去对待那所谓的爱! “哈哈哈??????”茗仪被鲜血染红的手臂直指天空,高声喊道:“朗清月,东洛儿!好好看着吧,看谁死的更快更惨!” 从她醒來那一刻她就沒有打算要好好活着,她要下地狱,拖着那对奸夫**!她要回报他们百倍千倍万倍,毁她清白,断她一生,远嫁他方永生归不得家国!这个仇,永生永世怎敢忘记? 朗清月,东洛儿,好,很好! 那所谓的西平之妖,说的不是茗仪又是谁?在这个信任神佛的时代,上至帝王下至普通百姓,甚至是十恶不赦的罪犯,沒有人是敢不信的!所以永庆帝信了,在他还沒有想到主意时,朝阳被莫名当做了替罪羊,他不得已也默认了。 在外界看來,这何尝不是一种对于他的中伤。手心手背都是肉,他竟然做得出如此恶事,让自己另一个无辜的女儿顶了**的罪孽。谣言不可止,舆论可杀人!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别人已经把路铺好了,那么刚好第一个发现茗仪和夏侯翼的人就是朝阳。 所以朝阳便是被茗仪使计陷害了,夏侯翼本就疼爱茗仪,又觉得对不起她自然独自背了黑锅,又将朝阳拉下來!明明知道对方这样的安排是想要朝阳和茗仪彻底敌对,朝阳也不是一个温婉之辈,更何况身后还有一个握着兵权的舅舅! 这几乎预示着,西平将有一场不远的内乱! 谁人会被人下了这般大的圈套还不还手的,就算朝阳不还手,其他人能算了,能不借机攻击最有机会进驻东宫的他?他和茗仪知道是有人刻意安排,但是朝阳却一定会以为是他们合伙陷害她,让她背上茗仪**罔顾人伦的恶名! 茗仪远嫁,永庆帝无意包庇却成了事实,定当厚待朝阳。朝阳也定然不会放过夏侯翼和茗仪,茗仪远嫁她可能鞭长莫及,可是夏侯翼呢?西平国呢? 西平必乱! 睿王府 沉睡了四五日的宫绯缨终于算是醒了來,因为身体多处骨折,八根手指头骨折,断了两根肋骨,还折了一条右腿。身体上更是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几乎被包裹成了肉粽子。脸上因为怕留下痕迹,所以叫东篱给弄得只留下了眼睛鼻子嘴巴。 “阿篱,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整个人僵硬在床上,宫绯缨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东篱。 “不行!洛儿,听话!”宫绯缨现在可以不听任何人的话,但是唯独东篱的话从來不会违背,还随时透着小心翼翼。东篱知道她在内疚,却是沒有办法改变,只能将之想成刚巧有利于疗伤。 东篱身体上的伤并不重,休息两日便好的差不多了。而宫绯缨也是醒來后听见东篱解释才终于明白了,那日那句“沒事”是什么意思! 这不得不说是归功于东篱那张脸,几人在东篱身上肆虐了一番,心中独占和疯狂暴涨,竟然为了独占东篱还大打出手了。若不是听见外面有异动还根本不会罢手,所以宫绯缨进去只是看见的都是之前留下的痕迹。那些人并沒有真的对东篱下了手! 真不知道该说是福还是祸,东篱被一张绝俗的脸祸害的差点毁了,却又同时因为这脸被救!真真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宫绯缨心中最大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但是还是担心,虽然沒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心理伤害却是有了。这几日醒來以后更是倍加小心翼翼,生怕触及东篱痛处! “阿篱,你先去休息好不好?”眼中带了些期盼,唯一的两根可以动的手指头拽着东篱的手指头。东篱脸红了红,宫绯缨发现除去骗了他会武功,还有就是知道她一些事情外,东篱的性格还真的就是她认识的那样。小小的迂腐,呆呆的,爱害羞脸红,只是胆子却是并不小! 东篱脸红过后又有些愧疚的看着宫绯缨,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不怪我么?” 娇妃抵万金175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一百七十六章 傲娇王爷 (.) 虽然宫绯缨沒有问,但是对于朗清月的行事作风却是有几分了解的,所以茗仪现在定然不会比她好过。【八戒中文网高品质更新.】至于具体他到底做了什么,她不想管也管不着!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以后,她再次确定自己看人真真是不怎么准,红叶如此,夙墨如此,现在连一个不相熟的茗仪都是如此。 她实在是想不出自己到底做下了什么天人共愤的事情,以至于茗仪想出了如此狠辣,叫人生不如死的计策來。难道只是因为那日朗清月同她做的一场戏? 现在她被害的只能躺在床上,这件事她绝对不会轻易揭过。茗仪应该庆幸东篱沒有事,否则她就算终其一身也不会叫茗仪好过了去!她一直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还之!如今算是在同茗仪明明白白的结下了仇,瞄了拿着药碗的东篱一眼,茗仪加诸于东篱身上的伤害,她一定会替东篱讨回來!一定! “洛儿?”见宫绯缨一直沉默,东篱心渐渐落入了谷底。果然还是在怪自己么,就算之前那般维护,现在心中却还是不肯原谅自己么?是啊,若是自己被人欺骗了这么久,自己也不会轻易原谅的! 宫绯缨回过神來就刚好见到东篱低落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东篱在想什么,那张脸虽然已经带回了面具,但是自从见过一次他的真容,那神祗般的容颜就好似能够透过那薄薄的面皮穿透过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平息了一眼之下就被带起了的热血,心中暗道以后绝对不能让东篱再露出真容來。 “怪,怎么会不怪!你骗我骗的那么惨,明明会武功还装作柔弱的书生,早就认识了还装作从來沒有见过面,更是数次见面都避而不见,你说要我怎么惩罚你?”宫绯缨越说东篱脸上越是苍白了几分,麋鹿样的眸子含着水汽,手更是有些紧张的握住药碗。 见此宫绯缨并不缓和脸色,额,其实也看不出脸色!依旧老神在在的数落着,末了还紧盯着东篱的脸看。其实她只是想看看东篱会是个怎样的反应,但是东篱看來却觉得是要让他拿出些诚意來认错! 手中的碗几乎要被那看起來细长脆弱的手指捏碎了,水润的唇紧张的微微有些颤抖,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直叫人想用手指拨弄几下。想开口说什么又像是根本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又见宫绯缨还是沒有表示是在开玩笑的意思,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随便你把我怎样都行!” “咳咳咳??????”宫绯缨被东篱惊天动地的语言惊得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这话说的好似她是垂延东篱的美色,现在是要让人家用那啥來抵账了。知道玩笑开大了,想解释却因为咳嗽而牵扯道肋骨上的伤口痛得直抽气。 东篱见此急的眼珠子红彤彤的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副自责的样子伸手扶住身体僵硬的宫绯缨,不停的安慰着:“我??????男子汉大丈夫,说说??????说话算话!” 宫绯缨顿时无语的看了东篱一眼,这是看她还有一口气在所以想让她直接咽回去了么? “你们在做什么?”在外面一直听着里面宫绯缨‘暗诉衷肠’,东篱‘山盟海誓’,朗清月终于按耐不住一脚踢开了沒有关‘严实’的门。回头冷冷的瞟了眼看热闹的夏侯陌一眼,大有一些这门这般不结实不隔音的意思,竟然让人这么容易就听见了这些不得不说的故事! “咳咳,本王想起來还有些事情沒有处理完,洛儿好好休息啊,本王明日再來探望!”夏侯陌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话,然后风度翩翩的转身离开! 见夏侯陌还算有眼神,但是偏生某个呆子实在是这方面能力欠缺,此时还亲密的搂着宫绯缨,嘴里还不停的保证。那句随你怎样,当真是肺腑之言! 宫绯缨真正是有口难开,僵硬着脖子看着那边脸色愈加像锅底靠拢的朗清月,怎奈浑身被裹得僵硬挪不开身子,也使不來眼色。 再说了就东篱那种医术全能,生活半残,做人实诚的个性也不一定看得懂啊!所以就出现了现在的诡异场景,一个在思考怎样让这个心无旁骛宠着孩子似的师兄醒悟,门边那位则是想着用怎样可以重伤但弄不死人的方式将那个占便宜的混蛋神医弄走,以及某只完全沒有自觉,手上还温柔的替宫绯缨揉着,额,胸口顺气的小白兔! “阿篱,刚刚我开玩笑的,你骗过我,我也沒有告诉你我已经恢复了记忆不是么,所以扯平了!”这迟來的解释东篱明显不相信,两只琉璃珠靠的很近的试图分辨出宫绯缨眼中的真假。 她还记得那时,府中的小丫鬟日日念叨着要看看传说中的画公子。而紧接着她便认识了东篱,她早该猜到,一切都來的太过巧妙了。 东篱每次都出现在那么刚刚好的时刻,第一次是在她刚刚意识到自己可能卷入了一个大秘密之中;第二次是在已经身陷秘密而且有潜在危险之时,他用笛声提醒她,只是她只觉得那一眼奇怪却沒有懂他笛声中的示警;第三次便是刚好在那万丈深渊之下了。 一切都是巧合的惊人,她知道东篱的性格是绝对做不出这样的安排的,只能说真的太过巧合了。除此之外她真的找不出任何可以责怪东篱的事情,东篱对她的好,她敢说简直的好的沒有天理的,绝对是当做瓷娃娃一般脆弱的唯一的师妹,额,或者是珍惜动物來对待的! “是真的!”忍不住再次强调,但是无奈一向沒有这个能力的某人不仅沒有看出什么东西來,也沒有分辨出这话的真假。只是因为靠的太近,而让整个屋子的温度又低上了几度,甚至一股杀气浓重而绵延的往宫绯缨的方向飘來! “阿篱,我累了!”道理说不通就只得装可怜的扮柔弱了,果然东篱一见此就立即露出悔不当初的表情,心疼的表情让宫绯缨有一种被慈悲的菩萨佛祖注视的感觉。心底颤了颤,裹在布里面的表情都快哭了,阿篱,你再不走,我就真的要被某人普度了! 小心翼翼的将宫绯缨扶着躺在了床上,又细心的盖好了被子,又是叹息又是愧疚又是心疼的看了好几眼才转身离开。 像是此时才发现了朗清月似的,微笑着点了点头便拿着药碗出了房间。直到听到关门声,宫绯缨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随即想起还有一个最难对付的沒有走,于是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 那日一时疯狂又是咬人又是发狂的,最后还将东篱扑倒了。她很庆幸当时朗清月并沒有用他的软剑送自己一程!她昏迷时不知道,但是醒來以后朗清月却是一句话也沒有同她说过。只是每晚的时候过來,想到每天晚上,宫绯缨的脸红的几乎要从布条里面透出來一样。 因为她是完全重伤了,现在连吃喝拉撒都得靠人。晚上更是连睡觉都不安稳,直到她醒來的第一个晚上,见到朗清月面不改色的进屋,然后脱衣上床长臂一捞将她卷入了怀中。 温暖略有薄茧的手温柔的握住她断了指骨的手,然后会有涓涓细流般的热热的气流按摩着她疼痛难忍的断骨。另一手绕过她的腰部搭在肋骨处,用同样的方式温养着她火辣辣的肋骨,双腿更是夹住她的断腿,防止她乱动而再次骨折! “朗清月,你生气了么?”有些害羞朗清月大白日的却如同晚上一样搂着自己,虽然知道自己的心意了,但是两辈子都不曾同男子太过亲密的宫绯缨还是忍不住害羞了! “清!”朗清月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了一句,宫绯缨想了几息才明白他这是不喜欢自己叫他的名字。赶紧应下了,讨好似唤了一声:“清!” 感觉到朗清月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宫绯缨却是沒有细想,一个名字而已哪里來的如此大的反应? “嗯!”朗清月应了一声抱着宫绯缨便不再开口了,宫绯缨这就郁闷了,这个反应是在生气还是沒有生气? 枉她平日是个聪明人,但是每次遇上和朗清月沾边的事情就傻了,连以前两人不共戴天之时也是如此。她是炮仗,朗清月就是那个火星,以前的她再是如何冷静淡漠都能叫朗清月给破坏殆尽,一丝不留! “其实,那日??????”想了想还是决定要说清楚,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有话不说清楚,让她一直埋在心中的话,说不定有一天就爆发了。就像??????就像夙墨! “我明白,我相信!”朗清月无声地叹息了一声,终究忍不住妥协了。是,他在意,他生气。他在意自己沒有保护好她,生气她疯狂之时的那个下跪,生气她到了最后出声叫自己只是为了救下不三不四! 可是,她沒事,虽然受了重伤,但是还好好躺在自己怀中。而且似乎像是终于放下了犹豫了,完全接受了自己,这样不就很好了么?他还要生气什么? “不,你不明白!”宫绯缨重重的吸了口气,抬头对着那好看的唇猛地压了上去。顾不得羞涩,只是想让他知道,她心中所想! 虽然嘴上说明白说相信,但是心中又怎会真的不在意?她知道他在意的是什么,愧疚的是什么。可是这些都是大家预料之外的不是么,纵使是朗清月,单枪匹马能够及时救下她和东篱已经非常非常了不起了! 她不敢想象,在她绝望的那一刻如果朗清月沒有出现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是他來了,他來了! 感觉到朗清月开始变得主动,舌头更是毫不犹豫不停徘徊,试图找到机会闯进去。难得感受到朗清月别扭的温柔,明明在意的要死还要试图装作不在意,怕她为难;明明因为怕伤着她而每天晚上都沒有睡着过,还是每夜如此,不知倦怠。 这样的男人叫他如何不爱?她的傲娇王爷呵,好可爱! 娇妃抵万金176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一百七十七章 强买强卖 “当真不起來?”朗清月颇有些好笑的看着床上的布条人,看着宫绯缨用唯一完好的两根手指头捏着被子捂住了脑袋。 “嗯!”被子里传來闷闷的一个声音,似乎还有些赌气的样子。朗清月忍不住好心情的翘起了唇角,想起某些人昨晚的主动,手指轻拂过自己的唇。感觉还不错,不,是非常好! 可惜了宫绯缨便是错过了这辈子唯一一次,可以见到朗清月傻乎乎笑着的样子。见某些人大致实在是有些不愿意见人,朗清月也不勉强,一撩袍脚从床上起身,俯身对着那团被子道:“昨晚,很好!” 好个屁!宫绯缨很想爆粗口,见过得寸进尺的,沒见过这么得寸进尺,还自然自在无愧于心的!听见细小的关门声才猛地一把拉开了被子,恶狠狠的瞪着那扇门。 想起昨晚后面被吻的晕头转向,若不是因为重伤在身,说不定某只就狼变了。脸上烧了烧,用可以动的指头碰了碰,好烫!哀叫一声又将整个人埋入被子里! 该死的朗清月,昨晚演的那么像,早该知道他是阴险小人!一边骂朗清月奸诈,一边又反省自己好似越來越弱势了,怎的每次遇上这个男人就不自觉傻了? “呵呵??????”早该离去的朗清月此时却一脸笑意的站在院子里,凤眸扫视了屋子一眼。他的缨缨果然越來越可爱了,尤其是炸毛的样子尤为可爱。若知道这般容易就能换的她主动,还能有这么可爱的反应,他早该装装可怜示个弱什么的! 不过要不要就这样放过她呢?嗯,还是暂时算了吧。她现在还有伤在身,如此这般几次痛苦的还是自己!脸色古怪的摇了摇头,心中盘算着这样子的宫绯缨只能出现在自己跟前,其他人谁都不行。尤其是那个东篱! “解决了?”见到表情柔和不少的朗清月,夏侯陌挑眉问 道。 见到夏侯陌朗清月立即就收回了好脸色,夏侯陌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膀,伸手示意朗清月坐下。朗清月刚坐下就有人上前來倒上一杯茶,不用看也知道无论是水温还是茶叶品种定然都是他喜欢的类型! 夏侯陌这人就是有这样的能力,不用你说便能在细微中找到你的喜好,自然,弱点也是不在话下。他之所以选择与之合作,不得不说也有欣赏夏侯陌擅长把握人性这一点!尽管现在年龄尚轻,假以时日定然会成为一大劲敌! “十天,那个计划提前到十天后!”朗清月托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夏侯陌扫视了他一眼,似乎并不意外,手指把玩着自己的头发道:“之前约定的可不是十天以后!” 他知道朗清月为何要提前,而十天以后宫绯缨的伤势也刚好到了差不多稳定的时候了。几日前的事情在朗清月心中留下了一个结,他绝对不会允许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提前离开这里回到南邵! “你难道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西平和南邵背后捣乱?”早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无备而來,果然一下子便丢出來一个重锤,直震得夏侯陌两耳发麻。看向朗清月的目光微微多出一些冷意來,冷声笑到:“三王爷会不会太过嚣张了些?” 在他西平的国土上,更是在他的眼皮子下面调查西平的机密事件。夏侯陌早就有所察觉,一直以來都觉得朗清月出现在茗仪跟前太过巧合了。那时朗清月重伤,也并不太清楚为何会一醒來便是见到了茗仪!但是事后前后一想就知道事情不对! 朗清月到七皇子府的事情,定然不会只是茗仪一句话便能成的事情,还有宫绯缨和东篱为何会那么巧合的就遇上了他的府兵?夏侯陌已经拷问过了那两个士兵,可是还沒有问出什么來时两人便自杀了! 还有后面的所有事情,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顺理成章了,简直像是有谁刻意安排好的一样!若是那人的目的是让南邵和西平生出嫌隙,但是又是如何知道朗清月就是南邵三王爷的?这件事除了他和宫绯缨知道,定然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而无论这人是谁,目的是要让西平和南邵结仇却是一个事实。想到这里有些不解的看向朗清月,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他知道朗清月不会是那种为了私事而不顾大全的人。于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明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为何??????” 朗清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看了他一眼,夏侯陌心中一惊,忍不住想大呼一声疯子。这对疯夫妻,贼夫妻! 一个明知道有危险还自己跑到七皇子府去呆着,若不是这样又怎么会有着后面的事情?而另一个更是不分轻重,别人伤了他的人一毫,他就要别人百倍奉还!说什么是和亲,去了南邵不就是他朗清月的地盘了,让你生不如死还不是小事一件? 这人竟然真的是因为宫绯缨的事情才临时改变了计划! “疯子!”忍不住说了一句,朗清月面不改色,他的人除了他别人不能动,连看一眼都是罪! 夏侯陌早已经和朗清月计划好了,一切都在计划当中,只是沒有料到那个叫东篱的竟然是传说中的画公子,更加沒有想到的是他同宫绯缨的关系是怎一个复杂了得! 夏侯陌并不知道东篱同宫绯缨的师兄妹关系,而朗清月却是知道的。传说的画公子之名,他是不屑一顾的,见到以后也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但是又和宫绯缨多出那么一层暧昧的师兄妹关系就不同了! 师兄妹往深了说是如兄妹一般,关系亲密些也是自然。往浅了说,那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更何况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个叫东篱的对宫绯缨根本就不是什么师兄妹关系!不是他不相信宫绯缨,而是见到宫绯缨那副在东篱前不争气的样子就想杀人灭口! 她在他跟前都不及那个书呆子跟前一半温顺、乖巧,但是转念一想,只有在面对他时才真实表现出自己真实感情的宫绯缨,又觉得安心了不少!但是----还是不行! “查过那次的暗杀么?”朗清月才这么一提,夏侯陌立即就反应了过來。 那次的宫绯缨和东篱在來的途中遇见过一次暗杀,而那些人最终都沒有下杀手。那时宫绯缨易了容也并沒有怎么出现在人前,所以不可能有人知道她的身份,而且就算知道了,那么一个可有可无的钦赐公主身份也沒有任何作用。 所以当时那些人的目的定然是在东篱身上,东篱的神医之称西平尽知! 那么那些人有两个目的,一是让无路可走的宫绯缨和东篱另寻他路然后‘刚巧’遇上了他;二來就是暂时不能伤害东篱! “那人有求于先生!”夏侯陌对于东篱一向是尊重的,毕竟东篱救过他母妃一命。经过朗清月一提醒,才不得不从新思虑,接着猜测道,“那人有什么重要的人出了事,且只有先生的医术才能起死回生!” “然也!”朗清月点了点头! 不过夏侯陌也不是什么好骗的,才想通了这件事,便又明白过來另一件事。朗清月又怎么会是那么好心的人,会主动來提醒他? 夏侯陌回过味來,嘴角的笑意多了些八卦,玩味似的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朗清月不生气却只是淡淡的瞟了夏侯陌一眼,又往屋子外面的两棵树上看了看,夏侯陌眼皮一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英雄难过美人关?”朗清月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嘴角的笑容有些诡异,看的夏侯陌浑身毛毛的。 果然朗清月接下來的话让夏侯陌有一种想吐血的感觉,他道:“我记得,不三不四好似说过,要将缨缨抢來送你做王妃?” 明明是一个疑问的语气,却让朗清月说出些威胁的味道來。而外面的两棵树忽然扑通一声响,不知道是谁掉了下來。朗清月狭长的凤眼凝视着夏侯陌,夏侯陌顿时有种坐立难安。 知道那话的确是不三不四会说出來的,上次已经差点葬身在朗清月的剑下。若说上一次是因为承了宫绯缨的情,那么这一次就是就是朗清月觉得有些亏了,所以前來讨账來了! 他这分明是强买强卖好么,已经听到了秘密能什么都不表示么?更何况外面还有两个坏事的家伙,非要往人家手中送把柄! 刚刚还想从朗清月这里挖出点什么來,也确实是挖出了什么來,但是这个代价却就是有些太大了! 讪讪的笑着,暗瞪了外头树上的两人一眼。若不是因为这两人同自己一起长大,从小就保护着自己,他定然不会看着别人挖好了坑还要自甘自愿自觉的往里面跳! “嗷呜----”光天化日的忽然出现两声狼嚎,惊得府中胆子小些丫头腿脚打颤,惊慌失措的试图找到是不是自家主子又找到了什么有趣的宠物!比如说,狗! 从夏侯陌那里离开,朗清月满意的点了点头,身后还跟着讨回來的战利品----不四!不四恢复能力超强,才几日就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此时更是神色怪异的跟在朗清月身后。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看,想知道有沒有至少半个人舍不得他,但是结果是,沒有! “唉----”也搞不懂自己心中到底是怎样想的,不四这辈子从來沒有失过手。仅有的一次便是上一次宫绯缨的事情,为此他一直心中有愧,但是仅是因为这样就让他离开自己的兄弟,和从小跟着的主子却是有些为难了! 但是想起他那个买仆求荣的主子一脸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的凝重表情,还有他双胞兄弟一脸幸灾乐祸又硬是憋着的扭曲神情,不四重重叹了口气。 “从今以后你的命便是她的了!”言下之意却是警告他不要再同睿王府有任何的联系,不四将脸上假装忧桑的表情一收,认真道:“错误,犯一次就够了!” ------------ 第一百七十八章 金蝉脱壳 “咦?”疑惑的目光从朗清月身上一直扫到不四身上,不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咻的一声就不见了。 宫绯缨脖子也被裹了厚厚一层,不能转动太大的角度,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不四到底躲到了哪里去了。只得不甘心的仰头看着朗清月,虽然心中还在为昨晚的事情别扭。 “不四,他??????”朗清月立即自然而自觉的伸出手臂霸道的将宫绯缨揽住,宫绯缨代表性的挣扎了一下就随他去了。 抱也抱过,亲也亲过了,睡也??????咳咳,睡过了!再是要讲什么矜持就有些假了,再说了,其实男女朋友之间搂搂抱抱不是很正常么?说是这样说,真的这般亲密却还是有些不习惯! 耳边是满意的轻叹了一声,朗清月挨着她的耳朵低声道:“以后就叫不四跟着你,你若是不要他,他便沒有用了!” 这人真是,难道连关心人也非要用如此强硬的方式么?不要不四,是不是就要直接将人处理了?心中真真是又气又感动,小手摸索着那窄腰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就算是默认了!既然他有能力在夏侯陌的身上拔毛,自己为何不敢要? 一时的静谧让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了起來,明明隔着厚厚的被子,却依旧能够感受得到从背后那人身体里传來的温热。宫绯缨露在外面的耳朵偷偷红了红,双眼四处晃动,想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粉嫩的耳垂,看的朗清月忍不住想咬上一口试试。结果他也真的真么做了,宫绯缨浑身一僵,一缩脖子就要躲开。朗清月却仗着手长脚长,手臂一圈就固定了木乃伊宫绯缨! 咬住那只粉白透明的耳朵,舌尖轻舔了舔,又咬了咬。闻着宫绯缨身上每晚都能闻到的清香,朗清月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唇齿更加过分的在宫绯缨敏感的耳际允咬了起來! “唔----住??????住手!”软绵绵的声音毫无说服力,身体又无法动弹,宫绯缨心中又急又气。刚想抬手给朗清月一拳头,却听见啪的一声脆响,接着就是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响起:“对??????不起!” 一听是东篱的声音,宫绯缨脸上迅速涨红,迅速一把推开了朗清月,而朗清月也及时的自动离开了。看着那双水汪汪的眸子,真想继续下去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自然,若是忽略某人冷冷的想要杀人的目光的话! “你是故意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像是从牙缝中蹦出來的一般,朗清月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膀,笑容清浅! 这个臭不要脸的,明明已经说清楚了还是要故意做给东篱看!眼神复杂的看着地上碎裂的碗和满地的药汁,心中既担心又忍不住叹息,布条后面的脸更是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而那头东篱已经一口气冲到了花园中,脸色苍白不知道是因为奔跑的缘故还是其他。双眼有些无神的看着尽管已经入冬还是百花盛开的花园,刚刚的一幕一直甩也甩不掉的在眼前晃动!活灵活现,和谐的像是自成一个世界一般! 脚下步子有些虚浮,嘴角的笑意苦涩!莹白的手掌扶住自己的胸口,那个地方有些不舒服,闷闷的,痛痛的! “先生,真巧!”夏侯陌迎面走过來,东篱随和的笑了笑,带着一股不自觉的疏离感。兴许连他自己都沒有发现,似乎只有在面对宫绯缨之时才会那般自在自如。 多么想将她永远带在身边,一起行医云游! 他会疼爱她宠着她,任她欺负作弄,夜晚她害怕做噩梦就陪着她,就算不睡也是可以的。 他会陪她去她说过的塞外,去看看草原和马匹,看看夜晚很近很近的苍穹和繁星! 他会将自己的一切,都给她! 可是??????他似乎永远都晚了一步!五年前如此,几个月前在悬崖上如此,而现在??????也是如此! “先生!”发现东篱不自觉的走神,夏侯陌的眉头蹙了蹙,忍不住在心底叹息。如此清朗于世的人,本就不该动情,动则倾其所有,却又偏生不得! 不谈其他,仅是看在他母妃的情面上他都应该搭上一把手。回首看了一眼东篱來时的路,那里本就不该是他要走的路,因为那里有这世上最是霸道心狠手辣之人。他的人,又岂能容他人觊觎? 纵然只想默默守着也是不行!唉,那人就是如此!倒是不知道他爱上的人,是幸运还是不幸? 这个问題被问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答应却只有一个人明白,她现在正又羞又恼,似乎不会有时间再去思考这个问題!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这场角逐中,旁观的人看不懂,深陷的人不想懂!谁是幸运谁是不幸,或许本來就沒有那么明确的答案! “先生,不若我们聊聊如何?”招呼着东篱边走边聊,东篱此时心中混乱,略微迟疑便点头答应了。 经过三番四次的请求,宫绯缨终于是脱离了浑身的布条,只有手指头和腰腹上,以及腿上还有。好在除却这些多少算是正常了许多,不用再像一只被掀翻壳的乌龟一般任人宰割了! 一边想着还一边抽空怒瞪朗清月一眼,朗清月甘之如饴,状若无人的在宫绯缨嘴角落下一吻。宫绯缨毫不犹豫用东篱偷渡回來的银针,直接扎上了朗清月的肩头。 这次行凶却并不能制止某人收取‘福利’,每晚如此‘劳累’,应得的报酬是一次都不会浪费的。大多时候还会利滚利,收取双倍报酬! “洛儿,换药了!”东篱面无表情的将一根更加粗大的银针塞到宫绯缨手中,以弥补刚刚那根被朗清月的‘铜皮铁骨’震断的银针。宫绯缨捏着大头针一般的银针,一边掂量着会不会戳死人,一边神情古怪的看了东篱一眼! 她觉得东篱好似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又偷偷的看了一眼闭目养神,一副完全不知道两人正鼓捣要用银针将他灭杀的行径的朗清月!宫绯缨轻叹,世事无常啊! “阿篱,你的伤好些了么?”自从那日见到朗清月白日化身为狼以來,东篱一直以來都是采取这种冷冰冰的态度,只要你不问便坚决不会多说一个字的方针。 宫绯缨觉得有些尴尬,又觉得东篱好像在生气,这幅公事公办的样子虽然像极了一个神医该有的样子,但是却不是东篱该有的样子! “嗯!”东篱从鼻翼中发出一个声音,眼观鼻鼻观心,继续手脚利落的处理着宫绯缨的伤口。宫绯缨痛得嘶的一声,东篱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下意识的垂首去呵气,手也伸过去想替她揉揉。但是动作至一半便生生停下來了,僵硬的挺直了身子,收回了手! “好了!暂时不能着水,最好也不要洗澡,若实在不行便用手绢沾了水擦拭即可!不能动作太大,要尽量待在软和的地方,也不宜剧烈活动,尽量多休息!”东篱面无表情的说完这话便转身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宫绯缨伸了伸手,最终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闭上了嘴,眼睁睁的看着东篱消瘦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想起最后东篱的嘱咐,怎么听都觉得那话是在对朗清月说,定然是因为那日的事情,心中对于朗清月又是一阵咬牙切齿。连东篱般软和的性子都能生出火气來,可见他是真的生气了,不然也不会对自己这般冷冷清清的! 若是她知道这一次便是他们最后的一次平常的对话,再见时已是物是人非,那么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叫东篱就这般离开的! 而后來东篱时常回想,若是今日两人不是这样结束,若是他再强硬一点沒有留在西平而是跟着她去到南邵,是不是她就不用留下一生的痛? “别晃了,好难受!”迷迷糊糊的宫绯缨咕哝了一句,抱着她斜靠着的朗清月闻言凤眸轻扫,伸手捏了捏完全不知道自己处境的宫绯缨的鼻子! 宫绯缨感觉呼吸不畅,立即不高兴的挥了挥手,嘟囔了一句:“烦!” 见到如此小孩子反应的宫绯缨,朗清月一时觉得好玩儿,非但不松开手指,更是干脆垂头堵住了那张因为睡觉而变得饱满莹润的唇。 宫绯缨渐渐从沉睡中清醒过來,还來不及搞清楚自己是个什么状况就见到一张带笑的俊彦。见她仍是迷糊,朗清月便轻轻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宫绯缨痛呼,彻底清醒过來,一巴掌就拍向朗清月天人共愤的完美脸庞! “你猜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朗清月轻易的接下來了半残的宫绯缨的手掌,还趁机在手心挠了挠。宫绯缨怒瞪,转头一看才发现,明明睡觉时还是睿王府,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马车上! 看见宫绯缨不可置信的双眸,朗清月又继续丢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我们还在越城,但是又不在越城!” 蹙眉思考着朗清月似是而非的话,什么叫既在越城,又不在?脑中百转千回,立即就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金蝉脱壳!” 又在宫绯缨的鼻子上捏了一把,唇角牵起,赞扬道:“聪明!” “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若说要给人他们已经离开越城的假象,那么现在他们便是真的不能离开才是,问題是除了睿王府,难道朗清月在这越城还认识其他人不成? “我不认识,但是你认识!”神秘的笑了笑,宫绯缨疑惑更甚。朗清月不认识但是她认识,问題是朗清月既然不认识还知道她认识? ------------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夜半挪窝 (.)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朗清月抱着宫绯缨出了马车,不四站在马车旁边一副车夫打扮,脸上的表情满是,兴奋? 对,是兴奋!宫绯缨咽了咽口水,表情古怪的看了看朗清月,朗清月立即回以足以使日月失色的笑容。【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宫绯缨有些傻乎乎的愣了愣,见此朗清月心情顿时明朗! 暗骂自己见过东篱那样的绝色竟然还会被美色所惑,真真是沒出息了些。路过不四时又忍不住怜悯似的看了看傻乐的不四,不知道朗清月这个外面正紧冷情,其实内心却是十分险恶,指不定对不四说了什么正儿八经的谎话,所以才让不四这么一个高手心甘情愿來做了马车夫! 不仅如此,看样子还做的非常成功!其实也算宫绯缨猜对了,不过朗清月却是并沒有说什么谎话,只云清风淡的说了一句话:“若是将她吵醒了,下次便换一匹马好了!” 言下之意是要换哪一匹‘马’,不言而喻!不知道还满世界找朗清月的白虎,在知道了终于有一个同他一样倒霉的人以后,会不会产生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毕竟一个追过马,而另一个差点成了真的马! 自然宫绯缨见到不四笑得那么欢,是因为在他大汗淋漓的赶车,将武功发挥到极致的时候,宫绯缨沒有醒來,所以他也免去了拉马车的荣幸! 因为太过黑暗,到了里面才发现朗清月竟然带着她來了徐四的帮会中。宫绯缨丝毫不奇怪,既然不三不四都已经來过了,那么朗清月知道了又算是什么怪事!不过朗清月会看上这些小混混倒是一件奇事! “姑娘來了!”徐四等人早早就在门边等着了,前几日就接到了消息,说是姑娘要來小住几日。虽然不知道宫绯缨來做什么,但是该有的礼节还是要的,毕竟他们现在还在人家手底下做事! 经过前几次的事情,宫绯缨恩威并施,徐四等人早已经诚心了一半。所以做起事情來,也是要真心实意许多! 而帮会中的其他小弟均是不知道宫绯缨的存在,所以此次也只有一些内部人员前來迎接,竟然连前段时间重伤的阿奎也來了。脸色倒是好看了许多,不再那么苍白了,只是看到宫绯缨的表情依旧不乐意的很。尤其是在见到宫绯缨同他一样瘸腿断手的时候,嘴角的笑意更是遮也遮不住! “咳咳,其实不用这么麻烦!”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朗清月是何时用自己的名义通知了徐四,勾住朗清月脖子的手暗暗的在他肩头掐了一把。看向众人的脸上却又是淡淡的笑意带着威慑,这样的宫绯缨才是正常的她,也只有朗清月才会将她搞得乱七八糟完全不像自己! “姑娘,还有这位??????”朗清月此时简单易了容,看起來就是一个长相普通,气质稍佳的普通人而已。就是朗清月身上那种不自觉的霸道和卷狂,令人不太敢直视,所以几乎连他易容的样子都沒有几人真的看清楚了! 宫绯缨心知肚明,朗清月是在通过这样的方式给徐四等人一个下马威。而朗清月到底同她不同,她只能用点小计谋毒药什么的欺骗徐四等人,但是却不能叫他们真的害怕。而朗清月就不一样了,仅仅是一个气势就已经将所有的人都给压了下去,不得不说人比人,不是人! “去找一间干净的房间,尤其是床要怎么软和怎么处理,另外再打些水來。好了,去吧!”朗清月说完扫视了周围一样,徐四浑身紧绷赶紧应是转身就走! 初看朗清月时,沒说话只觉让人有些压抑,谁知道一开口便是给人一种下凌驾所有人之上如军令般的感觉,偏生听的人还会不自觉的去按照他说的做!走了好几步才反应过來,他其实可以吩咐手下去做这些事情! 徐四有些尴尬的吩咐了手下去做事情,自己又回到两人身边,然后领着两人去了一个独立的小院。 宫绯缨沒有想到徐四说的‘小有余钱’,竟然是这个小法。这个院子不大,但是却是样样精致,家具都是精雕细琢的,连花花草草都是细心打理过的。不过这却是不太像徐四这样的人的品味! “四爷的品味还真是高雅!”徐四这等聪明的人自然不会以为宫绯缨这是在夸奖他,连忙恭恭敬敬的解释道:“姑娘过奖,这是从一个落魄的富家子弟那里得來的,听说原先便是读书人,小人见此布置不错也就保留了下來!” 至于具体是怎么來的宫绯缨便不打算问了,只点了点头就示意朗清月将自己带进去。 徐四见此立即上前几步将门打开,然后恭恭敬敬的等着朗清月抱着宫绯缨先进去。宫绯缨偏头看了看徐四一眼,想了想还是道了一声:“谢谢!” 徐四猛地一呆,实在是很难想象初次见面便将他们兄弟几人打成猪头,后又逼迫着几人吞下毒药被迫听命与人。再后來找來一个三公子,还带了两个不三不四的人,几乎将生死兄弟的几人搞得惨不忍睹,尤其是被用來杀鸡儆猴的阿奎! 虽然后來宫绯缨主动救治了阿奎以及小高,徐四心中是存有感激的。他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宫绯缨完全有能力直接将他们的核心人物全数杀掉就好了,虽然这样以來控制剩下的几十人会有些困难! 徐四心中非常清楚,这位姑娘绝对不会是看上他们几十人的小帮会,只是一时有用而已。而最后的救治无疑让他心中稍稍安心,看來还不是遇上了一个当真狠绝的人。一个既能狠心同时又能宽容的女子,作为一个男子他也说不得有几分佩服!所以现在听见一声谢谢,更是确定了,或许跟着这么一个女子,也是一个契机也不一定! 在见到朗清月之时他更见确定了这样的想法,也同时庆幸,幸亏当初听了莫然的话。仅仅看那抱着姑娘的气质出众的男子,那种不自觉令人臣服的气势岂能真的是一个普通人?更是确定了自己和兄弟当真是从鬼门关兜了一圈,不禁大汗淋漓! “姑娘先行休息,小的先去安排一下。”说话愈加恭敬,徐四弯了弯腰退行至门口,末了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姑娘随意居住,外面一切小的会随时注意的!” 宫绯缨心惊,徐四是从哪里看出來的这些?抬头看了看朗清月,后者却俊眉一挑,吐出两个字:“睡觉!” 宫绯缨现在是个半残废,无法拒绝,只得默默咽下了要问的问題。既然朗清月早有安排就自然会告诉她的,已经來了这里也就不急于一时。打了个呵欠,好似还真的困了起來! 感觉到怀中的人渐渐平稳的呼吸声,朗清月终于露出一丝柔情,在宫绯缨的脸颊上轻轻一吻,然后悄然起身。细心的替宫绯缨盖好了被子,想了想还是伸手拂过宫绯缨的脖子处,宫绯缨的脑袋偏了偏,似乎睡得更加沉了! 走出房间來到院子里,朗清月凤眸紧盯着那轮明月。不久以后身后忽然一阵风动,朗清月仍然丝毫不动,身后的人也不动。又沉默了片刻,朗清月才开口道:“朝中现在,如何?” “有些异动,但是都已经叫玄武压下了。”身后的男子看起來有些模糊,就像是一个影子一般飘动着。说完以后略思考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道:“伊甸园的人,病了!” “什么?”一直沒有多大反应的朗清月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的裂缝,但是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只淡淡道,“知道了,你回去吧,不用再回來了!” 那如影如魅的人沉默了片刻,眼角快速而不解的扫过身后的门,然后立即感觉到一股浓重的杀意直直的扫了过來。那人心中一惊,下意识的跪在了地上,声音有几分惧怕:“属下知错!” 背影的主人嗯了一声,那人大惊之下立即成了大骇,几乎要全部匍匐在地上,找回了几分镇定:“请主子责罚!“ “要记得,你只有一个主人!”那如魅影般的人额头冷汗直流,手微微颤抖着,他知道刚刚那一眼他犯了大忌。主子的事情岂能是他一个下人能管的,但是只是一眼便几乎丢去自己的性命,不禁令他心惊,那屋中的人到底是谁?以至于主子维护至此,不容他人窥探? “嗯----”那影子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惊骇和不甘的看向了男子,为什么? “处理了!”朗清月淡声吩咐,直到那人眼中逐渐散去了光辉,他才终于明白,原來那句不用來了,是这个意思! 又是一阵风而过,院中终于恢复到了平静。天上还是那轮明月,不圆满,却独一无二!渐渐变作一张冷冰冰的芙蓉般的容颜,后又慢慢化作一张含羞带怒紧咬红唇,固执的瞪视着自己的娇颜! 一丝丝的变化,终于是由着他。很好! 转瞬间脸又渐渐冰冷,垂头看着干净的似乎什么都沒有出现过的地面,他是不是太过手软了,竟然敢把手伸向他这里? 嘴角的笑意残忍冷冽,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了! 回首看着那门,门内的呼吸匀称,嘴角渐渐化作温柔。似乎听见里面的人咕哝了一声,好似有些不满,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转身快步甚至有些急切的往屋子走去! 娇妃抵万金179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一百八十章 九流人才 &bp;&bp;&bp;&bp;宫绯缨不得不说朗清月实在是一个太喜欢给人惊喜的人,她有时候甚至会有一种错觉,这个帮会不是她辛辛苦苦得來的,而是朗清月随地捡來的! &bp;&bp;&bp;&bp;“最近外面怎么样?”朗清月搂着宫绯缨光明正大的坐在院子里晒着冬日难得來的太阳,而下方的徐四立即恭敬回答道:“很乱,似乎在搜寻什么??????什么东??????” &bp;&bp;&bp;&bp;徐四说的一半时尴尬的停了下來,有些不安的看了那个‘什么东西’----宫绯缨和朗清月。此时的宫绯缨只是白纱覆面,而朗清月面上是早就易好的容。虽然两人的面容和外面寻找的所谓刺客不太相同,但是通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不难猜测即便不是本人,宫绯缨和朗清月都是应该和外面吵的沸沸扬扬的事情脱不了干系才是! &bp;&bp;&bp;&bp;“听说茗仪公主被刺了,和亲被迫延迟了!”沒想到茗仪竟然这么心急,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复仇了。宫绯缨还不知道朗清月是怎样对付茗仪的,但是还是忍不住冷笑,这仇结的莫名其妙,到现在竟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bp;&bp;&bp;&bp;即便茗仪不动手她迟早也要将这笔账算清楚的,垂眸扫过自己的伤口,想到那个白莲般的男子扯着满是血迹的唇对着她说,沒事的时候,就注定了她一辈子都会同茗仪纠缠下去! &bp;&bp;&bp;&bp;她虽然并不清楚茗仪为何忽然不再继续装下去,但是外面的传言她却还是知道一些的。更加明白这到底是何人所为,还有那所谓和亲又是个什么意思。回头看了看闭眼假寐的朗清月,嘴角忍不住牵起一丝笑容,这个看起來无情的男人,若不是你当真触碰到他的底线也是不会随意对一个女子下如此重手的! &bp;&bp;&bp;&bp;只是不知道茗仪到底还做下了什么事情,回忆起上次从朗清月背部扯下來的红线一样的东西,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等此间事了再问。朗清月看起來也无事,应该不会太严重。便扯着他的袖子轻声说了一声:“谢谢!” &bp;&bp;&bp;&bp;朗清月动也不动继续睡觉,只是嘴角的弧度显示他主人的好心情。和亲,说到底不过是为宫绯缨寻找了一个机会而已,到了南邵她和朗清月的地盘。那时她的伤也该好的差不多了,而茗仪付诸于她身上的,自然也该由她亲手‘报答’回來! &bp;&bp;&bp;&bp;“现下,帮会中可有什么不妥?”宫绯缨思考了一下问道!朗清月只问了一个问題便一直都在睡觉,路已经铺好了,就等着她自己去走。 &bp;&bp;&bp;&bp;宫绯缨心中感动于这男人不同于常人的温柔和细致,他刚刚所问的问題是在安她的心么?是的,不用急,机会多的是! &bp;&bp;&bp;&bp;随即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不仅仅是安她的心,更多的是在替她制造一个机会----一个完全收服和试探徐四等人的机会。眼眶微微湿润,手悄悄拽住了朗清月的指尖,而那只大手立刻反客为主将她整个手包裹住! &bp;&bp;&bp;&bp;“多谢姑娘关心,暂时沒有什么大的问題!”感动于宫绯缨出于真心的关心,他们这些混混儿已经许久沒有人真的关心过了,沒有被当做过街的老鼠便是不错了!更何况他们现在根本就是受制于人,宫绯缨也完全不需要如此客气和关心。 &bp;&bp;&bp;&bp;徐四刚想继续禀报什么,忽听外面传來一阵吵闹。徐四脸色顿变,莫然立即转身走向了门口,不久后就回來了,脸色不怎么好看! &bp;&bp;&bp;&bp;“怎么了?”宫绯缨自然知道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情,她原本只想利用这些人收集些情报,这些人虽然是地痞流氓,但是真正伤天害理的事情却是还來不及做。 &bp;&bp;&bp;&bp;因为他们闯荡了几年,才刚刚建立了小小的帮会一两年,然后便被宫绯缨这只黄鹂给吞了!这些年前怕官家,后怕大帮会,还真是沒有机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顶多就是欺软怕硬,收一收保护费而已,或者同其他的混混儿偶尔打一架! &bp;&bp;&bp;&bp;而若是因为她和朗清月的事情而丢掉了性命,宫绯缨心中却多有不忍,而且既然现在已经有了几分心思要跟着她,她自然不能眼见着有人欺负上门。 &bp;&bp;&bp;&bp;徐四思虑再三,最终还是示意莫然说出來,至于管不管就要看天意了!徐四不报多少希望,毕竟宫绯缨对于他们就算不是特别狠心,但是也不至于要做出一些损害自身的事情來保护他们! &bp;&bp;&bp;&bp;“官兵上门了!”莫然的话简短而惊人,宫绯缨心中略惊,有意无意的扫了朗清月一眼,眼神古怪。朗清月动了动眼皮,竟然调皮的冲着宫绯缨眨了眨眼睛。 &bp;&bp;&bp;&bp;宫绯缨大惊之下犹如吞了一只苍蝇那般难受,干咳了几声,沒有徐四等人想象的慌乱,只稍微思考了片刻便冷静吩咐道:“來了就让他们进來就是了!” &bp;&bp;&bp;&bp;“姑娘!”徐四惊呼一声,脸色顿时大变,难道这又是在试探他们?赶紧解释道:“我等既然已经决定跟着姑娘,决计不会出卖姑娘的!” &bp;&bp;&bp;&bp;“谁说你们要出卖我了?”宫绯缨挑眉扫了徐四一眼,徐四愣了愣。而那个一直沉默的青年莫然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贼喊抓贼!” &bp;&bp;&bp;&bp;宫绯缨对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而一直假寐的朗清月也同时掀了掀眼皮,扫了莫然一眼。莫然安静的垂手而立,并不慌张,徐四却惊得差点想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bp;&bp;&bp;&bp;这‘贼’还在这里,他怎么敢如大胆的说出來?虽然,好像是事实,但是问題是贼若被抓了他们就是藏匿不报,若是沒有被抓就是背叛啊!左右都是一个活色生香的死字!谁知道那两位主子却是一点也不生气,反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bp;&bp;&bp;&bp;“就是贼喊抓贼!”宫绯缨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前就一直觉得这个年轻人不简单,今日一看果然。莫然转头同几人一阵解释,徐四等人终于大致明白了是个什么意思。 &bp;&bp;&bp;&bp;哪知还沒等几人反应过來,就听见莫然忽然尖利了嗓子大喊了一声,那嗓音直插云霄,吓得徐四等人也忍不住颤了颤! &bp;&bp;&bp;&bp;“抓刺客啊----”而朗清月也在同时抱起了宫绯缨闪身进入了屋子,衣襟一带就将门给关上了。朗清月垂头看了看这个奸诈的小女人,果然隐忍了一段时间还是忍不住要出手了,不过这样也好,是不是说明那个自信傲然的女子已经回來了?已经不再回忆那段血淋淋的往事了? &bp;&bp;&bp;&bp;宫绯缨自然知道朗清月在想些什么,忍不住对他一笑,心中暖暖的。有你这般费心,我又怎么忍心一直抱着那段不堪入目的回忆? &bp;&bp;&bp;&bp;“啊----”而外面那方唱罢我登场,莫然惊天动地的一嗓子,平日哑巴一般的形象彻底不见,吓得徐四等人以为大白天见了鬼。 &bp;&bp;&bp;&bp;而莫然完全不觉得,竟然又一连两下拉扯下自己的头发,然后一脚一个踹开了徐四和瘦猴。虽然两人明白这是演戏,但是那真真实实的两脚当真疼的紧,赶紧用刚刚宫绯缨离开时拿出來的东西,然后一股脑儿的全部涂在了自己脸上手臂上。 &bp;&bp;&bp;&bp;小高因为宫绯缨相救,心眼儿又实诚,虽然刚刚沒有完全明白,但是是要将自己弄伤就对了,索性一脑袋撞上了阿奎铁板一般的胸膛。顿时头晕目眩,然后一头栽倒,而原本就缺胳膊瘸腿的阿奎手脚伤口沒有好全,被这一撞顿时痛得直抽气,青白了脸跟着摔了下去! &bp;&bp;&bp;&bp;“刺客在哪里,哪里?”于是官兵进來就刚好见到了被悉数‘重伤’的众人,两个鼻青脸肿,一个晕倒在地不知死活,一个貌似中毒脸色青白。还有一个披头散发的趴在墙头,嘴里大喊:“伤我兄弟,老子砍了你们!” &bp;&bp;&bp;&bp;“追!”见刺客似乎已然逃匿,官兵立即追去,而墙头的莫然又趁机跟了上去,狂喊道:“老子一起去!” &bp;&bp;&bp;&bp;“再起哄就抓起來!”一声厉喝,莫然立即颤颤巍巍的退了回去,眼中满是不甘心。披头散发的又跟了一段距离然后才被一脚踹了回去! &bp;&bp;&bp;&bp;宫绯缨同朗清月在屋子中双双目瞪口呆的看着外头的一场大戏,宫绯缨嘴唇动了动,最终只吐出一个字來:“高!” &bp;&bp;&bp;&bp;实在是想不到她竟是找到了一块不那么起眼的宝贝啊,人才分天生和后天,职业又有三教九流之分。而她的这一堆分明是人才,九流人才!撒泼起哄演戏,胆小怕事,大脑缺弦,真真是高!高啊! &bp;&bp;&bp;&bp;“心情很好?”见宫绯缨笑得几乎见不到了眼睛,宫绯缨点了点头,凑近朗清月跟前低声道了一句:“你说若是有一只不三不四的小分队,会是个怎样的光景?” &bp;&bp;&bp;&bp;会是个怎样的光景?想着不三不四当初大闹七皇子府,追的茗仪公主差点要哭出來,用一只臭鞋打败了大块头阿奎,一颗鸡头唬住了门卫!朗清月的嘴角抽了抽,再看看喜不自胜的宫绯缨。见他脸上的表情古怪,也搞不懂到底是赞成还是不赞成!宫绯缨摇摇头犹自打算着! &bp;&bp;&bp;&bp;“恐怕夏侯陌会被你气死!”是啊,不四自小跟着夏侯陌,若是真的成立那么支小分队,众人如何看待夏侯陌?不过她似乎忘了,不三不四其实只有她和朗清月见过而已,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bp;&bp;&bp;&bp;就连那日在七皇子府,夏侯翼后來去查访,竟然完全不知道夏侯陌将不三不四藏到了哪里去。而夏侯陌死咬着不认识,七皇子再不甘心也比不过小皇叔的撒谎不打草稿,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bp;&bp;&bp;&bp;她敢保证,到时候绝对不是用武力打败了敌人,而是无赖赢了,气死了敌人! &bp;&bp;&bp;&bp;谁说鸡鸣狗盗之徒无用,她倒是很有兴趣让天下人知道鸡鸣狗盗堪当大任也!自然,宫绯缨不会知道,今日她的一时戏言,往日当真成就了让人听闻就直想吐血的不三不四队!搅得众人鸡飞狗跳! ------------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大张旗鼓 (.) “我们就这么走了?”來不及同东篱道别,宫绯缨心中总觉的有些遗憾。【八戒中文网高品质更新.】东篱的情意她不是不懂,只是不想去想而已,她承受不起也下不了心去伤害! 那日醒來在徐四等人那里,宫绯缨便知道朗清月打算带着她独自离开。看着马车中被人细心而不明显的收拾了一番,看起來似乎并沒有什么两样,但是真的进入才知道其中的不同。 整个软和的让人几乎像是陷在海绵中一般,原本还担心身体上的伤可能要遭罪了,但是却发现那些担心统统都是多余的。而且马车前进的也非常平稳,沒想到不四竟然还有这么一手绝活! “??????不能动作太大,要尽量待在软和的地方,也不宜剧烈活动,尽量多休息!”她不知道当日东篱的话竟然是这个意思,他早就知道她要不告而别了么?但是却还是忍不住担心她! “要不要本王将你的师兄接來?”朗清月凤眸似笑非笑的凝视着宫绯缨,宫绯缨心中一紧,赶紧拒绝道:“不用,不用!” 朗清月却并沒有因为她这样说而表情缓和。冷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手上却又霸道非常的将她揽入怀中,俊挺的鼻子在那白皙馨香的脖颈处嗅了嗅,这才满意的闭上了双眼。宫绯缨乖乖的不动,也动不了! 在心中悄悄的叹了口气,搞不懂朗清月为何如此介意东篱的存在,明明是那般好相处温暖的人啊!想当初对待夙墨??????好像也沒有像现在这般计较!更何况现在她同东篱明明是纯洁的师兄妹关系! “我们现在行至何处?”宫绯缨低声问了外面的不四一句,不四易容成了一个极其猥琐的老头子。吊梢眼,眼神浑浊,干枯佝偻,一口黄牙笑起來更是猥琐了几分。 不四立即摆上一副小人的样子,呵呵笑着,又是猥琐了几分。他道:“快到城门了!” “知道了,继续吧!”宫绯缨缩回伸出去了些的身子,有些艰难的想挪回去。才刚刚一动便再次被人一把拉入了一个霸道且温暖的怀抱中! 那日官兵走后,她又和朗清月在徐四那里呆了几日。然后叫不四将几个人带着操练了一番,搞得徐四等人叫苦连天,又似乎是极其兴奋的样子。不得不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不四果然就是这方面的好料! “姑娘,马车都准备好了,您看看还有沒有什么不妥?”早晨离开之时,阿奎最是殷勤,竟然连朗清月之前说的要求都全部达到的,且还让他比较满意。 看着一脸殷勤笑容的阿奎,宫绯缨实在是想象不到朗清月到底是用了怎样的方法,让阿奎一个那般不喜自己的人,顿时变作点头哈腰的逢迎姿态! 若是她知道朗清月对阿奎说的话,兴许便不会这样奇怪了。因为朗清月说:“放心,不四暂且不会走,不用舍不得!嗯,至于具体留多久还有待商榷!” 才几天就差点被不四的变态训练给弄得差点发了疯,这还是在宫绯缨知道的情况下。若是宫绯缨走了,而某些男人又还深深记得阿奎对于宫绯缨不满这件事,那么阿奎几乎可以想象自己那不太完美,甚至残酷的地狱生活了!不四的风格,真的不是正常人可以接受的! 而朗清月之所以这般支持宫绯缨的想法,自然还是有比较长远的看法的,所以才准备将徐四等人全部留在越城,就连不四也留下來。现在不四将几人送出去,城外有莫然和小高接替! “打起來了,打起來了!”而此时几个城门口都发生了不同的摩擦事件,那些全部都宫绯缨派出去的小混混儿,分别在那里制造混乱。那么大的动静自然会让茗仪和七皇子注意到,所以他们反其道而行之,选择了唯一沒混乱的城门口。 他们出了城门口却是并沒有立即离开,而是等到见到有人追了出去才又打道回府,然后任意选择了一个城门口出去。等到七皇子和茗仪的人发现中了调虎离山和声东击西之后,再去追却是哪里还知道他们走了哪条道路? “我们在这里休息几日再走!”朗清月一行人并沒有走多远,只走出了几十里便大摇大摆的停留在了距离越城最近的一个小镇中! “为何要等着和亲队伍來了才回去?”朗清月将宫绯缨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两只眼睛。路过的行人皆是奇怪的看着这么一个气质出众,但是长相普通的男子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圆球! 瞄着周围好奇的目光,宫绯缨不悦的瞪了朗清月一眼。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道:“你猜!” 后者却含笑俯身在她的额头吻了吻,全当那个怒视是含情脉脉。街道上的人立即齐齐吸了好大一口气,对于那个圆球更是好奇了。 虽然这个男子长得一般,但是那气势就能蛰伏一大片的少女芳心,更何况还有那么一个挺拔而修长的身形。让镇中的少女皆是芳心暗许,暗道这般有味道的男子,真真是比那些绣花枕头优秀太多了,更何况还这般温柔! 宫绯缨暗暗摇头,若是她们知道其实内在的朗清月当真有一副好绣花枕头的样子,不知道那些少女会不会更加疯狂。 见宫绯缨不但不吃醋,还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时不时的看上自己一眼。不难猜到她此时想的东西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凤眸中有淡淡的无奈。微微弯腰在宫绯缨耳边用看似非常轻,却让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道:“娘子,昨晚辛苦了,今日一切就交给为夫就好!” 宫绯缨看着朗清月嘴角暧昧的笑容,以及耳边周围几个少女还是少妇发出了些激动莫名而羞怯的声音,这才终于明白过來,原來自己竟是被朗清月给调戏了! “你??????”顿时涨红了脸颊,被捂在披风中的手偷偷潜到朗清月的腰间狠狠一掐。朗清月微微蹙了蹙眉,说出來的话却叫宫绯缨想先自杀,然后再一巴掌拍死朗清月! “唔----娘子,不要捣乱!”好一个销魂的声音,似宠溺似无奈的垂头看着宫绯缨。 “哇,好恩爱!”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宫绯缨知道又被朗清月给耍了,明明是要报复他,让他当众出丑,怎的到了他嘴里就像是在打情骂俏了? 又羞又气,干脆一头扎进了朗清月的怀中,对着自己的够得着的地方就想一口咬下去。但是想到刚刚吃的闷亏,立即松了口,咬着自己的嘴唇死死的埋着自己的脑袋! 心中不停的反省,为何每次遇到朗清月就会让她失去了本性,不再冷静甚至变得幼稚了起來。难道朗清月真的是自己的克星?生着闷气瞪视了朗清月一眼,发现他正在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立即哼了一声转过了头去。才一转过了头去就又立刻后悔了,果然是克星! 第二日不四就准备回去了,本來他还想再送两人一段的。实在是因为剩下了几人当中,宫绯缨是个半残,朗清月还有内伤在身,小高和莫然根本就只会几招狗刨! “主子,我再送一程!”不四少有的认真,尽管已经安全出了越城,但是即便沒有七皇子和茗仪找麻烦,路途中依旧有许多不可预料的危险! 宫绯缨摇了摇头道:“不用了,越城那边我不放心,你也不用呆多久,三个月以后再來狄城找我就成。这个给你,到时候带着它去宫府或者是医馆找我都行!” 不四慎重的接过宫绯缨递來的一块木牌,那是宫府特有的标志,也是宫家军的标志。想到回到南邵就又要继续面对那个深不可测的漩涡,她心中竟然沒有一丝慌张了,反而多了些坦然。既然躲不过,便直面好了而且??????她不是一个人了! “可是??????”不四知道宫绯缨一定要他回去越城的原因是什么,不仅是因为要他帮助徐四训练那些小混混。最为重要的原因是,宫绯缨很清楚,不四是被朗清月施计从夏侯陌那里硬要來的。 虽然不至于会背叛她,但是却不一定会是全心全意的忠心与他。不四同夏侯陌的感情太深,还有不三那么一个孪生兄弟,这些都是不四永远无法割舍的东西。她让不四回去其实是给他再一次选择的机会,是干脆的回到夏侯陌身边,还是真心实意的跟着她! “不四不会让主子失望的!”不四行事作风看起來似乎不靠谱,人却相当重感情。他们几代都是豫北王府的暗位,而且还是王爷的随身侍从,几乎知道王爷的所有事情。 夏侯陌会放他走,他心中既惊讶又有些失落。他们一生不事二主,他的父母分别跟着前豫北王和王妃,直到两人去世才搬到了王陵,然后一辈子在那里住下了,继续守候直到死去! 死后还会埋在他们终身所侍的主子身旁,希望下辈子还要继续守护!所以每任王爷和他们家族的人都是最为亲近的,名义是主仆,其实是致死守护的伙伴。 而夏侯陌因为性格迥异,更是**出不三不四这么两个不三不四的性子,也使他们不再像其他几辈的暗位一样冷酷无情。反而多了些普通人的感情,和更多的才能! “不担心他回不來?”看着不四的马匹越來越远,朗清月揽住宫绯缨问道。宫绯缨笑着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但是朗清月却懂了,不是不留,是留不住!这样的人才,不仅武功高深,更是集各种特长与一身,擅长易容可以扮演各样的人。大人物小人物皆可!性子古怪随意,甚至可以说是具有沒有明显弱点的性格!这样的人若不是死心塌地跟着你,是永远无法发挥他的作用的! 宫绯缨正是知道这点才放他走了,望着已经只余下尘土的远处笃定的道:“他一定会回來的!” 娇妃抵万金181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夜返越城 休整了好几日,暗中追捕的人走了一拨又一拨,但是却沒有人发现他们要追的人竟然就在离越城最近的小镇里,且还大摇大摆的在街上闲逛! “明日和亲的队伍就要來了,你打算怎么办?”一点也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固执的将宫绯缨裹成一团圈在怀中。 而宫绯缨这个半残因为反抗无效,又觉得一个免费的怀抱在这寒冬腊月里着实暖和,便也不反对了!反正别人看不见她的脸,丢脸的也只有朗清月一个人而已! “怎么办?”宫绯缨反问了一句,呵着气喝了一口热茶,心中顿时觉得暖了许多,“不如今晚就走怎么样?” 西平国真的太冷了,特别是这几天,几乎日日都在下雪。她已经裹成了一个雪球,但是还是觉得非常冷。 沒有办法,她什么都不怕,就是非常怕冷。以前也是,若不是必要的话连房间门都不会出去,有时候还要洛年替她将饭送到房间里。想到洛年宫绯缨心中有些惆怅,望着外面的雪开始发起了呆。 沒想到她竟然來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大半年了,从春末到冬初!期间更是经历她一辈子都想不到的事情,更是在死神手中走过了好几次。生命中的人來了又去,去了再來,留下的或许是疼痛,或许是可惜,或许是想念,或许是遗憾! 但是好在,她还能有这些感觉,并沒有忘了!她以为当她经历了这些以后,应该会更加冷静更加淡漠才是,沒有想到竟然是渐渐回到了当初和洛年相依为命时的样子。 会哭会笑会生气会使小性子,她以为这世上只有洛年才能够让她再次找到一个正常女孩子该有的情绪,沒想到现在在她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渐渐变成了那个样子。感觉到手被一双大手握在手中,顿时一股细小而绵延不绝的暖流通过手心传过來了! “你决定吧!”头顶传來朗清月低沉而好听的声音! 就是这个人,是这个人让她好似忽然有了依靠,觉得不用事事都要依靠自己,偶尔也可以躲在后面等着他去解决。或者心安理得的走他看似无意替她铺好的路,做一个安安心心的废物! “怎么了?”很少见到宫绯缨这般主动,更何况还是在外面。宫绯缨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身,脑袋使劲儿的往他怀中钻了钻,又钻了钻。似乎是想要把自己生生埋进去一般! 感觉到宫绯缨依赖和小孩子般的撒娇,朗清月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下來,用自己的披风又将宫绯缨给裹了一圈。手心中更是不断用内力温暖着宫绯缨,心中暗暗心疼,这般怕冷的她该是怎样独自度过了十几个的寒冬? 宫绯缨一行人果然趁着夜色便开始朝着南邵出发,而一心想要找到两人的茗仪,此时还在和亲队伍中,兴许再过不了几个时辰就到达了这个小镇了! 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上天入地都沒有找到踪影的一行人竟然一直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招摇过市。 “公主,前方沒有什么不妥,是否继续前进?”茗仪有些憔悴的坐在豪华的马车中,眸中沒有了以往的光辉和水光,取而代之的是仇恨和恶毒。一双美丽的眸子生生多出了些蛇一般的冷意,虽然隔着一个珠帘,还是叫外面的士兵吓了好一跳! 士兵跪在地上浑身僵硬,里面的主子一直不出声,他自然也不能离开。心中想的是,难道刚刚的冷意都是错觉?再去看时,分明还是那个美丽而活泼开朗的茗仪公主,西平国最为尊贵的公主! “皇姐,是这奴才伺候不周么,怎的一直跪在这里?”不知道何时一个身着紫红色华服的少女已经站在了士兵的身后,士兵吓了一跳,赶紧行礼,唤了一声:“公主吉祥!” 朝阳看也不看地上的士兵一眼,嘴角含笑,眸中却竟是讽刺和尽兴,她千方百计得到一起送行和亲的队伍中,不就是为了好好看看这个‘好姐姐’么?而现在的茗仪,让她满意,非常满意! 茗仪理也不理外面看戏的朝阳,反倒是闭上了双眼往后一靠,竟是一副休息勿扰的姿态。朝阳嘴角泛起了冷意,心中却是早就拟好了一个精彩得不得了的计划,希望到时候她的姐姐会开心! 马车中,宫绯缨颇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哈欠。马车虽然不小,但是却也沒有大到可以自由活动的地步,尤其还有一个就差沒有将她栓在腰带上的男人! 瞄了一眼朗清月,伸手指了指矮桌上的书籍道:“帮我拿一下那本书!” “这个?”朗清月掀了掀眼皮,白皙的手指夹起了一本看起來残破不堪的书籍,眼中的厌恶感一闪而过。因着这书的破烂样子,还有无意中看见的一个字,毒! “小心点,别弄坏了,这可是孤本!”小心翼翼的从朗清月手中取过那本书,先是查看了一下书籍是否完好才不满的斜了朗清月一眼。 见着宫绯缨这般宝贝不知道哪里得來的一本破烂书,习惯性的揽着她的腰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看这个做什么?” “防身!”敷衍的回了一句,用余光看了朗清月一眼,发现他并沒有任何的多余的反应,才又继续看书。 这书还是她和朗清月在小镇中逛街的时候,无意中在一个地摊儿上见到的,原本封面上写的《佰草集》,谁知道她翻开一看竟然全部都是介绍有毒药草动物的书籍。也不知道为何叫人换了一个封面! “喜欢?”朗清月继续问道。 “嗯!”宫绯缨应了一声,半晌又补充道,“方便!” 经历了太多叫她认识到一件事,那就是拳头下面才有硬道理,沒有足够的力量就只有任人宰割。而学习武功她不是沒有学过,但是就是因为学过才知道学武多么不易,还有就是需要时间很长。一两年内很难有大的进步,除非有什么奇遇! 自然,像是什么掉入悬崖,误入禁地之内的事情她是不打算去做的。前一个已经试过了,沒有什么奇遇,如果呆萌师兄算是一个的话,倒是也算是一个奇遇了。只是代价太大了,她这一辈子都不打算再去试了!这世上可沒有人一次死不了还想去试下一次的! 而且她精通医术,使毒和行医有许多共通之处,只是一个是扫除障碍清除痛苦,而另一个反其道而行而已!所以她学起來会快很多,只是这本书太过简陋,一般市面上也难得找到一般像样的使毒的书籍,这倒是有些遗憾! 沒有漏看宫绯缨脸上的遗憾,朗清月挑了挑眉,忽然松开了环绕在宫绯缨腰间的手,探身在身后的一个小格子了一阵摸索。 宫绯缨见此只是看了一眼就又继续看书,她一定要在回到南邵之前学到点东西,那里才是真的战场,而且东篱自制的那些毒药都快用完了。加之里面也根本沒有能够见血封喉之类的东西,不过如果有的话才奇怪吧!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叹息! “给你!”手上的书忽然被一把抽离,刚想发火就有另一本塞了进來。看了看朗清月又看了看手中有些泛黄,但是保存的非常完好的一本书籍。看起來和一般的书似乎不太一样,倒更像是一本手札。手札? 双目吃惊的瞪大,有些不可置信的打开了书,扉页上两排似乎熟悉又似乎陌生的字迹映入眼帘。 “特赠我徒防身,慎用,少用,莫违!”宫绯缨惊讶出声,抓住朗清月的手在发抖,激动而混乱的叫喊了一句:“师??????父,东??????东篱??????” “啊!”被朗清月在额头上戳了戳才恢复了正常,脸上的喜色难掩。双目璀璨的仰视着朗清月,问道:“你何时拿到的?” 朗清月似乎有些生气,又似乎有些无奈的样子。淡淡道:“昨晚!” “什么?”有些难以置信,怎么会是昨晚?昨晚他们是下半夜出发的,上半夜他明明,明明??????想到每晚的那个清爽而温暖的怀抱,脸上有些可疑的红晕。 她怎么也想不到,也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时离开的,竟然连夜去了越城一趟,还不知不觉又回來了。他难道不知道越城有多少危险么? 想到这里,原本开心和兴奋都沒有了。满是担心的看向朗清月,朗清月被这个有些责怪又满是关切的眼神看的一愣,随即心中一暖,伸手将宫绯缨拉了过來。在她的耳边用不自觉温柔的声音道:“只去了一会儿,沒有遇见七皇子的人,沒有遇见任何人!” 只有一个人而已,那个你放心不下的人。 宫绯缨又何尝不知道朗清月为何会回去,但是一想到他为了让自己安心离开而几乎置自己于危险境地,宫绯缨心中就像是忽然被人死死卡住了一般。又心痛,又感动。这个外冷内热的男人,为何总是要在不知不觉中做些让她又感动又生气的事情! “我真是沒事!”知道了他回过越城过后,宫绯缨就一直不同他说话,只闷闷的盯着手中师父的亲笔小札!这本全天下唯一的一本毒经,这本原本属于东篱的小札! ------------ 第一百八十三章 又见嫩草 见宫绯缨一直闷着不说话,从來沒有见过这样子的她,朗清月忍不住有些担心了起來。一边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东西,一边试图安慰道:“不要生气了,兴许看过这个你就不会生??????” “闭嘴!”像是突然爆发一般怒吼了一声,朗清月被她吼的微微错愕,拿在手中的信顿了顿才又放到了宫绯缨的手中。 宫绯缨眼眶湿润,一把将那封不用看也知道谁写的信重重的拍在矮桌上,然后粗鲁的一把勾住朗清月的脖子。对着那弧度优美,细滑白皙的下巴就是一口。 朗清月呆了呆,直到下巴上传來一阵刺刺的痛才反应过來宫绯缨到底在做什么。俊脸上闪过无奈和放纵的神情,甚至好脾气的伸手拦住了宫绯缨的腰肢,免得这个半残待会儿重心不稳给摔了! 咬了许久,除了最开始的时候稍微用了些力度,渐渐的便是忍不下心去咬了。感觉到有个湿湿的咸咸的东西滑入口中,忙将脸埋在了朗清月的脖颈处,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一字一顿,好似每个字都是用尽了全力,都是从心头上一点点挤出來的一般。手上紧紧的捏住朗清月肩头的衣衫,声音有些涩涩的道:“若是你敢再做一次这般危险的事情,我向你保证,我会做出比你疯狂百倍的事情!” “其实??????”欲言又止,他沒有想到宫绯缨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心中既感动又彻底安了心。他以为她应该是要开心的,不是一直那般宝贝那个师兄么?可是沒有想到,她竟然哭了,还用了从來沒有听到过的郑重而狠绝的语气说话。 那语气简直可以说是在威胁了!活了二十余年,不是第一次被人威胁了,却是第一次这样甘之如饴! 猛地一把推开了朗清月的怀抱,双手用力的揪住他的衣领,仍是湿润微红的美眸无比认真,甚至有些发狠的瞪视着朗清月,道:“不是开玩笑!若是你想试一试,我保证,用我剩下的人生和生生世世向你保证。这辈子你绝对不会再有任何一件事,能让你如后悔这个决定一般去悔恨!” 被宫绯缨说话时的凶狠,说完过后妖异的不太真实的惑人笑容震的心头猛颤。似乎下一刻眼前这个明明还感觉得到体温和怒气的女子,下一刻就要不见了一般! 从來沒有像现在这样,竟然有了一丝丝的后悔和害怕。薄唇微抿,喉结上下翻动,最终只吐出了一个字:“好!” 然后便一把将人紧紧搂入怀中,用从未有过的力度和温情。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是宫绯缨却知道里面饱含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安心的扑在他的怀中,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呵,沒有太多的花言巧语。 他都是用实际的行动去表示,像这般明确的表达自己的感情,放下自己的承诺,该是多么郑重和真心! 但是两人不知道的是,今日一场剑拔弩张却又实在温馨,丝毫不违和的对话。在有朝一日竟然一言成谶,竟是在两人一生中都再也不曾抹掉! “少爷,少夫人,前方不远处似乎正在进行一场比拼!”出门在外,这里还沒有离开西平的国界,所以小高和莫然都是称呼两人少爷和少夫人。 虽然对于这样明显被占便宜的称呼表示了多次的抵抗,认为还是扮演兄妹比较合适,但是因为朗清月一句:“**不妥!” 而最终将宫绯缨彻底打败!不过,既然是要扮演兄妹又为何会和**扯上关系?朗清月一向觉得行动比言语更有说服力,所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众目睽睽,竟然一把拉过宫绯缨。 修长却有力的双臂将人轻轻一捞,搂紧了那细腰,俯身薄唇便随之而下。直到宫绯缨被人晕乎乎的抱回了马车,继续当半残,而外面便是多了两个木有见识的高大的雕塑! “嗯,小高,上车吧!”莫然和小高互相将对方的下巴收回去,然后淡定的上车。 深呼吸,吸气,吐气,赶车。装聋作哑,若无其事! 于是这件事就以一人晕了,两人傻了的状况下完美落幕。朗清月,完胜! “那绕过去!”宫绯缨转过头去对着马车外面的两人道。 马车外面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道:“山间小道不足以御行马车,您看----是不是先休息片刻再走?” 说话的是莫然,宫绯缨刚想开口答应,觉得这个提议不错。毕竟不知道前方搏斗的人是何人,武功高低,若是贸然前往的话很可能会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不用,继续前行就是!”朗清月按住了宫绯缨的肩头,对着外面吩咐道! 宫绯缨扭头,怪异的看了他一眼,眼中的询问意味明显。朗清月会意,立即解释道:“和亲队伍须在两个月内赶到!” 朗清月无头无脑的一句话让宫绯缨马上明白了过來。现在距离当初说的和亲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左右,其实茗仪早该半个月前就出发了,但是却是迟了半个月,所以剩下了时间自然会不停的赶路! 想必和她一起回去的还有上次说的南邵的使臣,也不知道上次是为何而去,朗清月竟然那般合适的让她乖乖的去和了亲。最奇怪的是,南邵那边是早就有了这个打算,还是说这又是朗清月一手安排的?若是朗清月一手安排的,那么西平南邵相隔万里,朗清月是怎么做到的? 面对宫绯缨的疑问,朗清月想了想却颇为神秘的道:“想知道么?” “自然!”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当真不好受,就像是当初莫名其妙的就被带入了一场大戏。天大的一个秘密,牵动了各方的势力,不知道死了多少的人,而她到现在竟然还一点也不知道差点要了她命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这样的无力感实在是让人痛恨,此时身边这个男人本來她就不太看得懂,若是他有意隐瞒的话,宫绯缨敢保证,这世上不会有人会猜到他到底要做什么! 枉她以前自诩聪明,现在才知道在朗清月跟前,一起的她便是虾米和鲨鱼的分别。虽然有些夸张,但是不得不承认,朗清月一点也沒有愧对那百年难出将相才的称呼! 他的确是一个高深莫测的人,若不是他安心做一个王爷,甚至可以说南邵现在恐怕要变了国主。想到这里心中一惊,这样的朗清月为何最终沒有继承皇位,难道这里面其实也有什么不足以外人道的事情?又是何种皇家秘辛? “又在胡乱猜测!”知道宫绯缨这人有时候心思过多,过于细密。虽然大多时候都猜对了,但是他却并不想让她陷入这些深不可测的事情中,难道只要乖乖的待在他为她修建的完美的国度中不行么? 宫绯缨不笨,她现在不说完全了解朗清月,却也能说有个七八分了。但是她如何甘心,无论是在以前还是在现在,更甚至是以后,她都不会想去依靠任何一个人生存。 就算这个人是朗清月也不行!无关其他,只是她觉得,一个人來到这世间,就应该要足以独自林立在千千万万的人中。而不是做一个象牙塔中,黄金鸟笼中的金丝雀! 面对宫绯缨的沉默,朗清月的避而不答,两人都是各有想法。但是又都同时不想戳破,有的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清道明,也不是一两次可以改变妥协的! 或许在以后的日子他们可以慢慢磨合,找到一个折中的方法。也或者剩余的人生中都不会有这么一个点,作为两人间的平衡点。但是这并不阻碍两人关系的进一步,只能说两个人在一起生活,现在看來多少还有些需要适应。如此而已! “那就继续吧!”沒有再去纠结那些事情,宫绯缨表情如常的吩咐了一声。外头的两人应了一声,不一会儿马车就开始继续前进了。 宫绯缨照旧看书,养伤,朗清月还是安心并始终甘之如饴的做一个活动的暖炉!只是看着宫绯缨的眼神中多出了些东西,就像是第一次认识到眼前这个小女子一般。 片刻嘴角又浮现出一抹兴味的笑容,或许这个才是刻在骨子中的,她原本的性格。摩擦,矛盾,观念??????就算所有的都完全不同又怎样? 这个女人,注定了,这辈子都应该,而且必须打下他朗清月的烙印。至于她是愿意站在身后,或者站在身旁,他并不愿意太过勉强。或许,不一样的选择会有不一样的结果,甚至是惊喜! 感觉到腰间的手紧了紧,头顶的人似乎低笑了一声。手上翻书的动作顿了顿,摇了摇头,真是怪人! “你们好不讲理,本少爷说过沒有见过,就是沒有见过!为何一直纠缠不休?”渐渐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中,又听那人道,“你们已经从南邵跟着我到了西平,还要继续跟着么?我最后警告你们一遍,若是再敢跟着,就别怪我不客气!” 宫绯缨眉心一条,南邵到西平?为何这个声音有几分耳熟? “哼!”对方的反应,只有一个字。宫绯缨心头开始猛跳,这个声音,这种性格,也好熟! “小鬼头,真是欠教养!”若说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那么第三次便是肯定了。 宫绯缨猛地一把拉开的布帘,还未看清楚便是一阵大喊:“无心,萧白,七漪??????” ------------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不该忘了 宫绯缨的一声大吼阻止了一场大战,避免了流血和悲剧。但是实际情况是,一声闷雷过后,必定有一场暴风狂雨!且这场雨,只会落在宫绯缨的头上,竟是还有愈加猛烈的趋势! 实际情况是这样的,被她一声吼,结果无心和七漪的组合沒有同正太巨人组打起來。而且都开开心心的同宫绯缨相认了,看起來似乎无比和谐,此事就该告一段落,大家都该分手的分手,上路的上路!总之,事情该是落幕了,欢天喜地了!但是---- “洛儿,你的小情人呢,怎么沒有和你一起?”这是七漪问好过后的第一句有实际意义的话,但是同时也是事情的起源!因为事情到这里还只是开始,还有后续和**! 无心如幽灵一般冷冷飘到宫绯缨身边,对于悬崖上的事情完全不知道的他,冷冷却略带关心的问了一句:“夙墨!” 一边说还一边不满的瞟了七漪一眼,宫绯缨嘴巴越张越大,本以为两人刚刚看起來还是盟友的关系,要一起对付萧白和木头來着。但是现在看來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那眼神中的电闪雷鸣,告诉她,不仅不是这么回事而已! 有小诸葛之称的萧白,在此刻充分的显示了他作为一个天才该有的神奇。眼珠子左转转右转转,竟然在两句话,三个人,四种表情,无数种猜测中迅速并准确的找到了事情的症结。并且非常乐意而时间点正好的添加了最后一根稻草! “宫姐姐,你不认识我了么?不是说长大后让我娶你的么?”好了,现在都凑齐了,无论是真的有感情纠葛,还是有正准备有就在摇篮中被扼杀,或者在将來可能发生的都凑齐了! 只是某人的脸色非常不好看,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好看!看着宫绯缨的脸上只有一个意思:我还是低看了你! 竟然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多出了这么多的情敌。最为奇特的是,其中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只是小心眼儿的男人,却深刻的觉得像这种早熟还诡异的聪明的**,其实也是可以算作一个备用情敌的! 不过情敌,可以备用的么? “缨缨!”某人的声音很悦耳,表情很生动,俊脸很养眼。若是忽略那凤眸中透露出來的红光的话! 的确是红光,像修罗一样艳丽而华美的色彩,很好看,很难得,很危险! “咳咳咳??????其实??????”宫绯缨从來沒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嘴巴不够使,语言表达不够流畅和迅速。加上这半报废的肢体,甚至连拉住跳下马车,优雅的远去赏雪的某人的袖子都做不到! 盯着朗清月的背影,宫绯缨惆怅了,一口气不知道是该叹息出來,还是默默咽回去。刚刚的开心,一点点消失,最终转变成现在这个又愁又怨又悔恨的纠结表情! 无意的,或者有意闯祸的三人,面面相觑,然后心有灵犀的沒有继续‘闲聊’,而是各自转身。刚刚对峙许久,其实都有些累了,可以稍微休息片刻! 看着明显故意合伙挖坑,又非常不讲义气的各自逃逸的几人。宫绯缨眉头紧蹙,她甚至有些怀疑,刚刚几人的对峙,是不是都是为了现在这个陷阱而铺垫设计的。而她这个猎物,非常乖巧合作的,以一个我很傻我很乐意的姿态跳了下去! “唉----”不知道叹息了多少次,明明之前还是思考非常深沉的关于人生,关于两人将來的事情。现在却成了颇有些戏剧化,又让人有些无语的场景! “无心,你何时出來的,府中怎么样了?”离开了好几个月,还一走就沒有了任何音讯,也不知道宫府现在到底如何了。她还记得离开的时候,那时候红叶才刚刚?????? 想到这里紧蹙的眉头又紧了紧,问道:“绿芽她??????” 无心面上少有的动容,首次出现了一个叫为难的表情。宫绯缨心头一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甚至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拳头,直到因为太过用力而使断过的手指头有些疼痛起來才终于松开。 在心中安慰自己,她好歹经历了这许多的事情,还能有什么可以让她紧张和不安呢?自嘲似的笑了笑,随即放松了身子靠着车壁看着无心!她的伤在愈合时期,一旦坐立太久都会很痛,更何况大动作。所以才一直需要朗清月这个人形靠背,还有那费力却有用的内力温养伤口! 见到宫绯缨那样像是历经沧桑的表情,又加上通过七漪那里知道的一些事情。即便不知道全部,他也至少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这几个月中,可能比宫绯缨过去的十几年更加难熬和痛苦! 也算是叫他猜中了,宫绯缨这几个月遇见的事情,的确多过以往十几年的遭遇,甚至可以同她父母的去世相提并论! 物是人非事事休! “绿芽嫁给了苏相的次子为妾!”无心第一次说这样长,还带着明显感情的句子。但是宫绯缨却是沒有时间和心情去惊讶,因为这句话的意思,足以将她震撼的忘记了语言和思考。 绿芽怎么会嫁给苏相的次子,怎么会嫁给她的‘杀姐’之仇?她只能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为了替红叶报仇。可是红叶根本就沒有死啊,还为了一个根本就沒有心的男人做了一件又一件的错事。绿芽啊,你这般的牺牲到底是值不值得? 闭了闭有些酸涩的眼睛,脑中似乎出现了那个总是活泼开朗,单纯而有些冲动的少女。她有些贪吃,特别喜欢那只爱吃馒头的小馒头,喜欢追着她叫‘小姐’。 喜欢挥舞着大扫帚打走一切想要伤害她家小姐的人,做不爱做的事情时会一边做一边嘟嘴碎碎念。遇到好玩儿的事情会第一个告诉她,喜欢八卦,喜欢非常非常可爱的小孩子!就像萧白。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纯洁的少女现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甚至不惜嫁给仇人的儿子!不对,在她不在的时候,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就算绿芽恨苏相恨得想食肉饮血,也定然不会将自己搭进去! “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其他什么事情,不然你为何会丢下宫府出來寻我?”当初独自离开,留下无心就是为了保护宫府和医馆的人。无心虽然寡言少语,但是却非常有主见和决断,整个宫府不能沒有一个这样的人照顾! 无心看着宫绯缨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不忍心了,被头发挡住了而只剩下半边清秀脸庞,忍不住从宫绯缨眼前转开。 那无声的肯定和脸上的不忍,无一不是在告诉宫绯缨一个事实。绿芽嫁了,因为仇恨,生生将自己从一个不谙世事爱笑的少女变作了复仇天使,然后一头扎在了仇恨的深渊中。并且不再打算回头!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待会儿还要上路!”宫绯缨出奇的冷静,无心还想说什么,宫绯缨却已经先一步闭上了双眼,似乎非常累的样子。 之前就发现了宫绯缨一身的伤,虽然具体情况不清楚,但是连动都不能动的话,到底有多么严重就不言而喻了!默默的退出了马车,空气中余留他一生中的唯一一次叹息! “怎的手脚这般冰冷?”明明刚刚还因为生气而离开,现在回來了却又开始责怪宫绯缨怕冷却沒有好好保暖。心中又暗自在无心头上记上一笔! 从朗清月走近马车开始宫绯缨就知道是他了,但是却一点沒有要睁眼理会的意思。她现在心中极乱,就像有一根刺在喉头,吐不出咽不下。 闭着眼,转过身去将自己埋入了狐裘中,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朗清月蹙了蹙眉,他离开这么一会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想出去找无心问个清楚,却叫宫绯缨一把拉住了袖子。宫绯缨将自己埋入朗清月的袖子中,深深的吸了一口他独有的味道,然后继续沉默! 就算不用问,天生对于别人情绪变化就有敏感反应的朗清月,尤其是对于宫绯缨就更是如此。之前的怒气似乎一下子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缓缓的放柔了神情,伸手将静静的捧着自己袖子的宫绯缨抱入怀中。 伸手在她背后温柔而有节奏的拍打着,柔声道:“累了么,累了就睡会儿,待会儿到了地方我唤你起來!” 朗清月重來不是一个懂得温柔的人,一般可以令他温柔的事情都一定是怀有其他目的的!像现在这样单纯的只是感情流露的温柔却是从來沒有过的,宫绯缨鼻子一阵酸涩,抬起头來微微仰视着他! 发现她的眼眶红红的,鼻头也是红红的,脸上的表情固执而隐忍,叫人忍不住心疼!俯身在宫绯缨的眼皮上落下一吻,手上继续有节奏的拍打着! “清。”唤了一声,张了张嘴,却根本不知道到底要说什么!干脆将自己整个都丢入了朗清月的怀中。 深吸了口气,嗓子涩的几乎说不出话來,“我是不是不该离开宫府?我是不是不该回去?我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三个问題,三个是不是,沒有一个在直接问自己是不是错了,却又句句都在深刻的自责着。到底是怎样的事情,怎样的心境才让她将自己整个都否定了?又该是在怎样愧疚的心情才说出了如此灰心丧气,甚至绝望悔恨的话? 不该來到这个世界上么? “不该!”宫绯缨身子一僵,朗清月垂头看了一眼,继续道:“你不该忘了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至少还有一个人不需要你去计较这些‘不该’!” ------------ 第一百八十五章 宠和摩擦 (.) 自从那日遇见了七漪和无心还有萧白开始,几人就结伴往南邵走。【八戒中文网高品质更新.】若说无心是正常的,那么另外两个就是极其不正常的! 七漪一个西平的女悍匪到南邵去做什么?看见那边面无表情的无心,还有似笑非笑的挑衅着的七漪。一种油然而生的醒悟,一下子就补充了所有的不可能!果然一切皆有可能! “萧白,跟着我们是要去找银么?”宫绯缨今日觉得马车里面闷了,便央求着朗清月骑马。而朗清月竟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然后非常自然的牵走了萧白的马。 听见宫绯缨的话萧白一个踉跄,差点从木头肩头栽下來,脸上的表情难看的像是吞了一只活苍蝇一般。恶狠狠的瞪视了宫绯缨一眼,将想要阻止朗清月抢马行为的手生生受了回去! 木头看着萧白‘似乎’受了大欺负,一把一百來斤的大刀就以一道非常优美而凶狠的弧度劈了过來。坐在木头肩头的萧白小身子一抖,伸出两根细细的手指头,轻松的夹住了木头的大刀。木头竟然在同一时刻停下了动作,收刀,直立,咧嘴! 若不是刚刚是宫绯缨亲眼见到,甚至感受到了那刀上的寒意,那么在木头迅捷恢复原样的瞬间真真会以为刚刚是错觉。萧白满意非常的拍了拍木头的脑袋,侧着小脑袋,挑着眉笑得十分阴险的瞟了那对贼夫妻,不,强盗土匪都沒有这般猖狂的! “木头,我想坐马车!”木头木愣愣的看了萧白一眼,嘴角惯常的咧开一个无论看多少次都和笑容搭不上边的表情。宫绯缨见怪不怪,就见着木头一手扶住肩头的小人,一手提着大刀往马车走去! 朗清月这才满意的将宫绯缨裹了一层又一层,直到她只剩下两只眼睛在外面。似乎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又返回了马车,然后将一只之前被小高温好的小紫金炉塞入了宫绯缨怀中。宫绯缨甚是享受和心安理得,用唯一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对着朗清月笑了笑! 将人打横抱起轻松的跳上了马车,又检查了一遍怀中的人已经确确实实不会再受一丝寒风才一夹马腹,马立即就撒欢似的奔跑了起來。对于刚刚宫绯缨明显偏颇且毫无愧色的,光天化日帮他‘打劫’的行为,朗清月觉得深感安慰,深得人心啊! 好心情的翘起了嘴角,又将怀中的人紧了紧,圈在宫绯缨腰间的手习惯性的徐徐的传送着内力替她保暖和温养伤口。 “我其实不太冷!”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了,尽管被裹了厚厚的好几层,却依旧可以感受到浓烈的冷意和寒风! 宫绯缨深深地明白朗清月这样日日用内力替她温养,其实是相当消耗体力亏损身体的。而且他本身就还有伤在身,所以平日也不愿意他使用内力太多。更何况现在还要分心骑马,定然会更加的累! “嗯!”嘴上这样答应了一声,手上的传送也并沒有停止。宫绯缨努力扭头看了他一眼,就再次将自己埋入狐裘中。 这个男人霸道的性子真真是一点都沒有变,连这样小的事情都非得如此!一边有些抱怨,一边又觉得温馨,仰头便在朗清月下巴上亲了一口。然后飞快缩了回去,真是奇怪,只要在这个人怀中,似乎渐渐就不觉得很冷了! 萧白的这匹马奔跑起來竟然非常的平稳,就像是驾着云一样,而且也并沒有因为太过平稳而影响速度。速度也是非常的快,甚至将所有的人都远远的丢在了身后。宫绯缨欣喜的垂头看了眼身下的马,黑色的皮毛油光水滑的,只有四肢上有一簇白色的像是云一般的毛发! “喜欢?”沒有错过宫绯缨脸上的欣喜和兴趣,朗清月挑眉问道。 宫绯缨连忙摇头:“不是??????我不会骑马!” 一边说还一边细心观察着朗清月的脸,生怕他下一刻就要直接将萧白的抢了。看了许久发现朗清月并沒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思,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对于这人霸道且行事雷厉风行,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才不会顾忌别人的想法和意见! 沒过多久宫绯缨就受不了了,冻得直哆嗦,虽然她努力的沒有表现出來,毕竟之前要求骑马的是自己,若是现在后悔了岂不是自打嘴巴?偷偷往下面缩了缩,试图让自己暖一点,也正好掩盖一下免得叫朗清月看出來! 心中既庆幸朗清月沒有看出來,又有些难过与太过寒冷和刺骨的寒风。但是下一刻朗清月就猛地一拉缰绳:“吁----” “做什么?”朗清月沒有回答她的话,却用自己的行动去回答了。他直接将人抱着跃下了马车,然后直立在路中间,直到见到载着萧白的马车过來了,然后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就只见到马似乎受惊了一般,嘶的一声高叫,小高努力拉扯了好几次才停住了马车! 宫绯缨被惊的目瞪口呆,愣了一会儿才收回了自己的下巴,偏头看向朗清月的目光充满敬畏。对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如此有霸气的方式,好过去站到高速行驶的卡车前,然后用一个手指头叫它乖乖的停了下來。有自杀倾向的朗清月和宫绯缨沒有吓到,反倒是下马车的萧白苍白着小脸晃晃悠悠的站立在两人跟前! 看着一会儿一个想法的宫绯缨,还有纵容凶犯的某个男人,萧白气得咬牙切齿的问了一句:“我的腾云,滋味还不错吧!” “嗯!”想不到朗清月竟然回答了,一面抱着宫绯缨上马车,一面留下了一句让萧白吐血的话。 朗清月道:“所以,这马我要了,送到王府或者宫府!” 萧白一个踉跄,幸亏有木头那么一面稳固的墙撑住,所以才沒有被气得一口气过不去就这么去了! 颤抖着小身子,一张平日总是满是算计和幸灾乐祸的可爱嫩草脸给气得通红,大大的眸子瞪得老大,似乎完全不相信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人! 这个前有抢马,后有强要,现在还非常顺畅而自然的要叫‘被害者’十分妥帖和‘善解人意’的送货上门的无耻之徒!真真是,长见识了,太长见识了! 宫绯缨有些不忍的看了萧白一眼,又看了看那个不知道何时将她心思窥探了去的某人说道:“那个,好像不太好!” “嗯?”朗清月挑眉,看向宫绯缨的眼神似乎在问:不好,哪里不好?宫绯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有些讪讪的摇了摇头,便是不再讲话!她怎么忘了,这人的性子哪里会觉得有什么不好。在他的眼中,只有想或者不想,沒有好或者不好! 喜欢就做了,不喜欢就无视,或者干脆毁了!又霸道又极端,就像是对于宫绯缨,一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想过,让宫绯缨恨他比爱他好!至少恨着他会记着一辈子,但是爱,这个东西变数太大了! 剩下了日子便是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宫绯缨骨头还在生长,近日更是又痛又痒的。所以便是整日都待在马车里,连书也看的很少了,沒有事情就睡觉,只要醒着就觉得非常的痛苦。也只有睡着的时候,才稍微不会感觉到痛苦! 骨头只见的生长简直堪比之前的断骨,她自己也是大夫,知道这是必经阶段,所以就咬牙坚持了。但是还是沒有逃过朗清月那双足以看透所有事情的锐利眸子,便是也跟着待在马车里面,找些事情或者话來分散宫绯缨的注意力! “回到狄城就搬到王府來吧!”朗清月忽然这般说道,宫绯缨愣了愣才反应过來这句话的具体意思。 沉默了片刻后回了一句:“离开了这么久,我想先回去看看!” 沒有直接的拒绝,而话中拒绝的意味明显。朗清月蹙了蹙眉,脸上已经有了些不悦,问道:“你可以将宫府的人都带过去,医馆的事情你身体不便,我也可以找人帮你打理!” 宫绯缨又沉默了,绕來绕去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问題上去。她现在可以非常坚定的告诉朗清月,她心中有他,而两人的观念却总是有分歧。 她知道朗清月不会强硬的要她做一个大家闺秀一般待在王府,但是不可不说的是,朗清月绝对是不想她继续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像他那么骄傲霸道的男人,怎能忍受她这样一个小女子要靠自己打拼? “我再想想。”才刚刚说完朗清月的脸立即就沉了下去,他想到过宫绯缨会拒绝,但是沒有想到会如此直接。 见朗清月抿唇不语,甚至微微闭上了双眸不看他,眉头更是高高的蹙起。宫绯缨有些焦急的解释道:“我只是还不习惯而已,你让我再??????” “我知道!”手指按在宫绯缨唇上,阻止她剩下的话。凤眸认认真真的看向宫绯缨道:“我等你心甘情愿搬过來!” 娇妃抵万金185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一百八十六章 旺财迎门 “小姐,少爷,再有差不多半日的路程就到了,是继续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在宫绯缨的坚持下,终于让朗清月同意换成了比较正常的称呼。 “那就休息片刻再走吧!”下意识的看了朗清月一眼,见他沒有什么异议才出生回答到。唉,若不是为了换上一个正常些的称呼,她怎么用得着对这个霸道不讲理的男人妥协,甚至主动做低伏小!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其实宫绯缨也是沒有多大的关系的,但是若是每日被一个女悍匪以一种诡异的,嗯,学习的目光扫视无数遍,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咱们谈笔交易怎么样?”七漪抱着她的古刀,甩着两条长腿三两步逮住了只能单条腿跳动的宫绯缨。 宫绯缨眉头猛跳,心中着实是不想同七漪谈什么所谓的交易。以她对于七漪土匪做的比较顺风顺水,当山头老大太久以來形成的性格而言,无论什么交易都一定离不开老本行。更何况宫绯缨心中还大致猜出來七漪要说的是什么,正因为猜的可能**不离十了,所以宫绯缨更加不能和她谈了! “我又不抢你男人,你躲什么!”七漪刷的一声将自己的古刀甩到宫绯缨身前,正好挡住了她的去路。宫绯缨心中哀叹,抬头示意朗清月拦住无心拔剑的动作。 朗清月挑眉,沉默片刻竟是真的转身去拦住了无心。后來不知道两人又说了什么,无心就乖乖的跟着朗清月渐渐的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中。宫绯缨心中松了一口气,艰难的转身看着七漪道:“你看我这个样子怎么谈,咱们去马车里面说吧!” “好!”七漪二话不说走过去扶住了手和脚都不方便的宫绯缨,几乎算是将宫绯缨提着回到了马车。 当宫绯缨安安稳稳,沒有断胳膊段腿的坐在马车里面时,她不得不承认七漪这个人看起來似乎粗鲁,其实却心细如尘。就像是刚刚,看似动作很大,但是却真的有点也沒有伤到宫绯缨受伤的地方! 回到马车,宫绯缨并沒有立即问七漪要说什么,只是先一直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七漪生的比一般的女子多了几分英气,却也不会让人觉得缺少了女子的清秀温婉。细致的去看的话,还能发现七漪其实长得很是漂亮,就像她从來不离手的那把古刀一般,有一种沉稳稍带着些冷艳的美丽! 但是七漪的性格又不是那种冷美人,反倒是有几分的豪爽,为人心思又深沉聪明,往往有很多的事情,你不用说她也能从细微中找到答案。宫绯缨很是想不通这样聪明而豁达的女子,为何会带着一群孤儿寡母的落草为寇! “若你要说无心的事情,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其实在宫绯缨心底是挺喜欢七漪这样的人的,够聪明也够独立,做事不算光明磊落,但是决计不会做些损人利己的事情! “什么?”七漪抱着古刀靠在马车上,一脸随意的微笑,似乎并不在意宫绯缨还沒有等她开口就先堵住了她的嘴! 这份冷静和自信让宫绯缨对她的喜欢又多上了几层。之前同东篱一起去越城的时候,曾经编造了一个那么拙劣的谎话。宫绯缨甚至觉得七漪是知道什么的,但是七漪却一直沒有问,就算见到她同朗清月已经将感情摆在明面上來了也不曾问过! 可能是因为两人还沒有熟悉到需要事事都问清楚的程度,也或者是七漪本身就不爱管闲事的关系,总是保持沉默却并沒有因此而放弃寻找两人的下落,而才在后面遇上了无心。一來而回才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若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所以冲着七漪这人能够为了一句“将你们送到越城”,而寻找了两人几个月。就这份心和义气换做任何人都会认为此人可以一交! “嗯,随意聊聊可好?”既然七漪有心,无心也似乎并不是不能忍受,那么偶尔当一次红娘也是可以的!更何况事关无心! “如果你不介意我知道的太多的话!”七漪耸了耸肩头看着宫绯缨。意料之中,七漪果然是知道什么的。 看着她的目光变得凌厉了起來,整个人顿时就散发出一股浓重的压迫感,压低了嗓音放缓了速度说道:“你难道不懂有时候,太过清醒了并不是一件好事么?” 言下之意竟是在威胁七漪有的时候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好,七漪毫不畏惧的迎上前去,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都沒有说话,也沒有任何的表情,静静的对视着! “你们是谁我管不着,我只对那个呆子有兴趣,其他的与我何干?”宫绯缨一点也沒有放过七漪脸上的表情,那英气与美丽交融的脸上坦然的根本沒有一丝的波动。 心中似乎松了一口气,虽然不说这样就能够试探出多少的东西,但是至少现在而言七漪真的沒有说谎,对于无心也似乎是真的有几分感情的。无心是她來到这里不久就一直跟在她身边的,若说之前无心是因为她救了他一命,又加上沒有地方去才留了下來! 那么现在的无心,早在她离开狄城的时候就已经是真心的要留在宫府了。宫绯缨不知道无心以前的任何的事情,在她眼中就只有无心,眼前这个无心,以前的他同样和她无关! 不是她冷漠,而是每个人都有一段只能对唯一的一个人,甚至是沒有人能够让他坦白的事情。宫绯缨不愿意计较这么多,她已经将无心当做家人了,家人的定义是什么,就是在包容的同时也要互相尊重! 不过有的事情还是必须要和七漪讲清楚的,无心是她的家人,而七漪却不是。两人最终怎样她不管,但是她却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人,也并不见得男女之情受伤的只可能是女子,所以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有机会去伤害她身边的人! “谈的什么,这么久?”本來是不会对这样的事情有兴趣的,但是只要是和宫绯缨有关的事情,朗清月就忍不住想去了解。宫绯缨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在他怀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子躺好才说道:“女人间的事情,你也有兴趣么?” “我只对你有兴趣!”直白而有些暧昧的句子,宫绯缨只是想随意一句话堵住朗清月的嘴巴,朗清月那样聪明自然听得出來,就不会再问了。哪里知道这人竟然逮住这样的几乎,说出这样的话來。 宫绯缨的脸当即就有些烧,根本就不敢抬头去看朗清月的脸。这人也是,看起來正经的不得了,甚至还有几分冷,但是说起话來却总是这样随性而为!才根本不去想时间和场地,只要想说了就算天王老子在,他也照说不误! “咳咳咳??????”外面传來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宫绯缨的脸更加红了,嗔怪的看了朗清月一眼。朗清月眨了眨漂亮的凤眸薄唇轻启:“不信?” “信信信,怎敢不信?”有些气呼呼的回答了一句,干脆将自己埋入了被子里面,虽然回到南邵已经完全沒有在西平那样的冷了。 但是现在不是冷啊,是沒有脸见人了!这个沒皮沒脸的,她可比不了! 朗清月见宫绯缨主动‘投怀送抱‘,享受似的眯起了眼前,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意味! “闪开闪开,不知道是谁的马车來了么?闪到一边去!”忽然马车一阵颠簸,原本已经迷迷糊糊的宫绯缨立即就被这一阵吵闹给弄醒了。朗清月感到怀中的异动,猛地睁开了双眼,一丝冷光从凤眸中直射向马车外面! “这位大哥,这路宽的很,咱们替你们挪挪道儿,挡不住你们!”小高处事一向比较圆滑,此时不知道迎面而來的马车中是坐着的什么人。 那马车是朱红色,马车的两个轮子上似乎印着什么金色的图案。虽然小高不知道这个图案在南邵代表什么,但是能够在马车上打印专属印记的人家非富即贵,小高自然不会笨的主动去找麻烦! 刚刚那番话也是说的比较得体的,不过很显然对方不打算买账。只见刚刚说话的是随行在马车旁边的护卫样子的人,四匹高头大马上坐着四个精瘦,双目绽放精光的男子。 其中一个男子上前來猛地将手中的马鞭使劲儿一甩,眼看着就要对着小高脸上抽去。旁边的莫然见此眼疾手快的拖了他一把,这才险险的躲过去。 “你们是个什么东西,敢同我家公子并驾齐驱?”那男子嗤笑了一声,目光却是凶狠,似乎非常不满刚刚小高竟然敢躲过去! “小高,外面是哪家的旺财在乱吠啊!”只听一个轻柔而好听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小高立即转身走到了门边非常好学的问道:“小姐,旺财是个什么东西啊?” “旺财啊?”里面的人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后又传出一个低低的笑声回答道,“狗啊,这不是來迎门了么?” ------------ 第一百八十七章 最后稻草 (.) “放肆,外面是何人胆敢如此无礼?”那辆朱红色的马车里头传來一个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竟是一个很是年轻的声音,听起來似乎只有二十余岁!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声音有些虚浮,似乎气息不定的样子! “四公子,只是几个升斗小民罢了,何须动气?小的这就去打发了!”那个要來打发宫绯缨等人的男子,从马车跟前骑马上前。【八戒中文网高品质更新.】同之前的男子一样的打扮,看起來似乎要成熟冷静一些。双目中的光芒也更甚,定然武功不低! 男子伸手拦下脸色铁青,挥舞着鞭子就要上前的之前挑衅的男子,冷哼了一声道:“丢人现眼,退下!” “三哥,我??????”下意识就要辩驳,被人狠狠一瞪就立即乖乖转身离开。待人走了以后,那个后來的看起來冷静的男子才对着马车前丝毫不为所动的几人道:“刚刚愚弟多有得罪,还望几位不要介意才是!” 练武之人耳聪目明,自然早就看出來了,在看起來很是普通的马车前的几人都不是些普通人。尤其是那两男一女,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人!几人也早就收到过命令,在外面切忌主动招惹是非! 而偏生他们有一个不怕事的主子,还有一个喜好打架的兄弟,所以明知道对方可能不好惹,自然他不会替自己找事做。虽然如此,但是说话的语气却一点也不像是在希望对方不要介意,反而是有些居高临下的样子! “不要冲动!”七漪用自己的古刀压下了无心的剑,蹙着眉低声提醒道。无心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马车那边一眼,直到确定里面的人也沒有什么吩咐,这才收回了微微出鞘的剑安静的坐在马上。 七漪挑眉,颇为不满的看了宫绯缨的马车一眼,目光中的猛然而现的光亮似乎想要将整辆马车烧尽。面无表情的转过了头,心中暗道,大家走着瞧。她倒要试试,看这个呆子到底还能‘愚忠’多久! “这位大哥,我们让你们先走便是!”莫然对着小高使了一个眼神,小高有些不忿,还是同莫然一起将马车迁到了路边去。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解决了,谁知道对方要的并不是这样而已,马车里面那个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些暴戾的道:“外面的贱民,还敢太讨价还价,本公子不准你们再走这条路。就你们也配同本公子用同一条路?” “哟,原來旺财不止一条呢。”从來就沒有任何忌讳的萧白坐在马背上,抱着双臂,一脸嫌弃的看着那辆豪华而拜金的马车。 生怕别人不知道那马车的里头的人有多么‘高贵’似的,竟然还用了黄金镶边,门帘上甚至挂着几块上等的玉和宝石。好一辆珠光宝气的马车啊,里面竟然还是一个男子,品味真够独特的! 只听哗啦一声有人掀开了帘子,隐约见到一串串莹白的东西,是珍珠。珍珠做的帘子!萧白脸上的嫌恶更甚,甚至移开自己的目光,不忍再看一眼! 苏升一掀开帘子就刚好看见萧白无比嫌弃的眼神,心中顿时火气更甚。他的这个爱好的确是独特,但是他就是喜欢这些珠光闪闪的东西,为此不知道被家中的兄弟姐妹嘲笑了多少次了。 此时见到一个‘贱民’也敢露出如此的神情,立即大怒:“唐风,给我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贱人!” “木头,本公子不想见到肮脏的东西,快去处理了!”萧白怒极反笑,他又何尝被人三番五次的叫什么‘贱民’,现在更是上升到‘小贱人’的程度。所以便是根本不打算再忍让了,也从來沒有打算要忍让过! “啊----”只听一阵大喊,最前面的唐风之前就知道要遭,还來不及劝阻就见到对方的人已经冲了上來,且一开始就是狠招。 唐风四兄弟被人用高价请回來做保镖已经好几年了,此时又哪里受得了被人如此挑衅,立即拔刀迎上去。而木头却不是对着唐风而去,竟是直直对着唐风胯下的马而去,唐风大惊,立即足底一登就跳跃了起來! “嘶----”忽听马发出了一声短暂而惨厉的嘶吼,再去看时却见刚刚还好好的一匹高大上等的马,此时就已经被整齐的劈成了两半儿! 鲜血内脏流了一地,而那把行凶的巨刀上竟还沒有一丝血迹,甚至给人一种他根本就沒有动过的反应!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尤其是对面的四个护卫和两个车夫!好快好俊的功夫! “你你你??????”苏升的手指不停的发抖,原本就有些苍白,双眼下青黑虚浮的脸。一看就知道是纵欲过度而造成的,此时更是吓得瘫软在门口,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如同巨人一般的木头。 下一刻却又忽然厉声高叫道:“杀了他,杀了他,立即,马上!” 在众人都以为他被吓到的时候,沒想到开口竟是这样不讲道理而狠毒的命令。唐风有片刻的迟疑,只是一招就这样的厉害,若是真的双方完全敌对起來,那么吃亏的还不定是哪方。 而此时身后再次传來尖声和狠戾的命令:“杀了他,唐风你胆敢不听本公子的话!” “是,公子!”唐风咬牙应了,他也不是什么怕事的人,若是此时不出手回去定然还有一场麻烦。别看身后这个主子似乎冲动又好色,但是做起事情來却是个狠角色,连主子都是刮目相看,道,若是他改掉好色的毛病定然可以成为一把好手!好色误事! “夫君,外面在吵闹什么呢?奴家头好痛!”在双方都以为必定有一场恶战的时候,马车里面竟然忽然传來了一个有些懒散和妩媚柔弱的声音來。 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刚刚还喊打喊杀的男子,此时就立即变了脸色,凶狠的神情顿时一柔,双眼中闪闪发光,看的对面的七漪直蹙眉。那目光她太熟悉不过了,因为那种目光不管是在打劫的时候,还是在以前她都见得太多了!不过就是一个欲念冲脑的下意识反应而已! 若说听到声音的时候觉得里面肯定是个妖娆的绝色美人,那么现在顿时就有一种狠狠的恶心感。和这样一个看起來明显的好色之徒在一起,又还故意露出勾引一般声音的女子,怎么看來也不过是一路货色罢了! “绿儿,吵到你了么,我们这就离开可行?”马车里头传來男子的安慰声,沒有听到女子的回答,不过唐风却早早的收回了自己的刀。然后一挥手,这行人竟然准备就这么离开! 萧白有些无语的同时也觉得无所谓,招招手将木头唤了回來! 而马车中一直都沒有反应的宫绯缨却在听到刚刚那个女声时猛地起身,一把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双目狠狠的看着缓缓驶过來马车。随着马车的不断靠近,心中就像是有一面鼓在不停的敲打,是,不是,是,不是?????? “怎么了?”朗清月不解的看着宫绯缨的这种莫名的行为,宫绯缨立即伸手示意他不要讲话,高高的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 让她失望的是,那辆马车已经到了跟前,而里面的人却一点也沒有要说话的意思。一直都只有那个面向苍白虚浮的男子的声音,满怀疑惑的又一连看了好几眼那马车,确定里面的人真的不打算再说话了,这才有些不甘的放下了帘子! “你决定就好!”在两辆马车错身而过之时,里面突兀的又再次传來刚刚那个非常妖娆动听的声音。 这声音一听就能想见,定然是那种身段妖娆,笑容魅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可以魅人心神的尤物。当然,这样的女人通常只有两个途径可以形成,一是媚骨天成,二是后天**! 宫绯缨抓在门帘上的手几乎要将整个门帘扯下來,若说第一声只是怀疑,那么刚刚那一声就已经完全确定了。可是为何会是这样的,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嫁给仇人之子还要再这样糟蹋自己么,绿芽,这就是你想到的唯一一个可以报仇的方法了么?还是因为你剩下的唯一可以信任的小姐都不在了,所以你走投无路才要如此逼迫自己? “为何不等我回來,为何??????”自言自语的念叨着,整个人像是忽然失去了力气一般跌坐了下去。朗清月扶住她,目光下意识的回头,似乎已经透过了马车的墙壁看到了另一个马车里面的人! 那里面有她一直以來心中的刺。才刚刚回來便迫不及待的深深扎入了她的心头,刻不容缓,毫无余地! 朱红色的马车里,绯衣女子妖娆的靠着男子,白皙的脸对着车壁有些发呆。苏升俯身在女子唇上啃了一口,调笑道:“和夫君在一起还在走神,看为夫怎么惩罚你!” “哎呀,你又欺负人家----”故意拉长了的声音,似乎绕了好几个弯儿才缓缓进入了苏升的耳朵里。苏升立即就感受到了一股说不出的酥麻感,再配上那张纯洁而可爱的脸庞,极大的反差瘙的他心中痒痒的!真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子拆吃入腹! “唔----”马车里面不久就传來细微的呻吟声,而车外的人似乎都见怪不怪了,自然的做着该做的事情,甚至像是根本就沒有听见任何暧昧的动静一般静默着! 一个纯洁美丽的天使,妖娆的为原本就已经沉寂的,似乎马上就要爆发的场面添上了重重的一笔!最后的一根稻草终于到來! 谁也沒有想到,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最终掀开了所有事情的全部序幕!一场无可避免的战争已经开始了! 所有的人,都注定逃不过! 娇妃抵万金187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一百八十八章 公主归来 (.) “你送我到这里就行,王府中肯定还有许多的事情正等着你去处理!”宫绯缨从马车上跳下來,一手扶着七漪的手臂,一边挥了挥手示意朗清月离开! “七漪无心,我们走??????啊----你干嘛?”宫绯缨低呼一声,手臂下意识的挽住了朗清月的脖子,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八戒中文网.朗清月挑眉,反问道:“不是说走么?” “可是??????”可是府中的人不见得想见到你啊!宫绯缨沒敢将这句话直接说出來,她就不信朗清月心中不知道自己便是因为这个才在离宫府还有一段距离就叫他将自己放下來。 眼见着宫府就在前面了,但是抱着自己的这个人却一点也沒有该有的自觉。宫绯缨暗叹一口气,该來的还是会來,迟早问題而已。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在一起,那就一起面对好了!她相信,总有一天宫府的人会对朗清月放下成见的! 不过这件事绝大部分的问題出在她这里,直到现在她也不能相信,自己和朗清月最终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走在了一起。就像是一个大迷宫,大家兜兜转转,本以为已经离得越來越远了,最后才发现,原來出口只有一个! “无心,你去一趟医馆知会一声,就说我回來了叫大家不用担心!”离开了半年左右,从狄城出发的时候还是春末,在越城找到朗清月却已经是秋天了,离开越城出发入冬,途中经过两个多月。现在竟是已经快过年了! 她來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一年了,这是她來这里的第一个年。身边沒有洛年,却多出了一个朗清月,还有宫府和许多关心她的人! 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评判现在所有的,有失有得,可能应该要这样说吧。人生沒有太完美,却也沒有太让她失望,反而多出了些惊喜。比如朗清月! 回到宫府的时候,正好遇上从宫府出來的华月见。华月见似乎瘦了些,依旧穿着有些旧旧的儒衫,怀中抱着一堆东西,像是什么珍贵的不得了的东西似的,无比的小心翼翼和珍重! “宫,宫,宫??????”华月见下巴上的胡须已经长得有些长了,看起來一点也不像是不到三十的人。双眼下面甚至有些疲惫的青黑,但是精神却是前所未有的足! 这么快就见到熟人,尽管以前似乎也并不是特别的熟稔,此时却觉得无比的亲切。心情一好就忍不住开起了玩笑,冲着华月见微微一笑道:“月见,这里可沒有人是从宫中來的哦!” 华月见愣了愣,不知道是还沒有从震惊中恢复过來,还是根本就沒有听懂宫绯缨的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是宫小姐,不是公公!”终于算是回过了味來,也明白过來宫绯缨刚刚不是在作弄他又是什么? 有些好奇的看了宫绯缨一眼,明知道这样去看一个姑娘家有些不妥,但是还是忍不住去看了。为什么总觉的失踪半年又忽然出现的宫绯缨有些不一样呢,若说不一样又是哪里不一样?似乎并沒有什么不一样,不过又确实是不一样! 华月见被自己给绕晕了,直到朗清月不悦的嗯了一声,华月见这才发现抱着宫绯缨的朗清月。这一下反而沒有那么惊讶了,只会读书学医的他,其实并不知道太多两人的事情。 华月见道:“月见失礼了,宫小姐舟车劳顿定然是乏了,月见下次再來拜访!” “嗯,你先回去吧!”宫绯缨点头道,又看了华月见手中的东西,只隐约见到里面似乎有些布片之类的东西。双眼同华月见的刚好对上,华月见垂头看了看自己怀中的东西,不知道为何一张儒雅的脸顿时红的几乎要冒烟!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偏生还叫人抓到了现行。 “告辞!”华月见慌慌张张的走了,宫绯缨却饶有趣味的看着他跌跌撞撞的背影。消瘦的身躯,怀中捧着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非常珍惜的东西! “在看什么?”发现宫绯缨眼中的笑意,朗清月忍不住问道。宫绯缨仰头笑笑道:“看人啊!” “哦?”朗清月却并沒有因为她公然去看另一个男人而生气,只是垂头在她耳边沒头沒脑的说了一句,“怎的,最近做红娘上瘾了?” “有一点!”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如果刚刚她沒有看错的话,华月见手中抱得是以前绿芽无意中听见她说的洋娃娃什么的,后來自己动手做了一个,却并沒有多成功。又因为后面事情渐渐多了起來,绿芽便渐渐忘了这件事! 想起之前在城门口的‘见面’,若是??????那两人该是可以成就一段好姻缘的!虽然华月见大了绿芽整整十岁,绿芽今年过完才十六,而华月见已经二十又五了! 但是无论如何都比嫁给苏升强,就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沒有机会。如果她向绿芽坦白了红叶沒有死的事情,那么事情是不是就可以?????? “怎的一直走神,外头的丫头小厮都快要撞破脑袋了!”难得听见朗清月说几句活泼俏皮的话,斜了他一眼看向门口。果然已经挤了一大堆的人! “小,小姐喝茶!”宫绯缨转头去看一桌子的茶,这已经是第五杯了!叹息---- “小姐用点心!”第三碟,再叹! “小姐要不要先沐浴更衣?”第六次,叹不出來了! “小姐您要不要??????” “??????” “你们是不是有话要同我讲,我不是早说过了么,宫府里头不需要那么讲究,有话说便是!”听见宫绯缨如此说道,众人双眼立即一亮。但是在看到毫不在意的拥着宫绯缨的朗清月时就立即闭上了嘴巴。 宫绯缨无奈的看了看朗清月,她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情景。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有一个人有开口的意思。 后來有人细心的发现宫绯缨似乎腿脚不便,这才有几个偷偷离开,过了一会儿就抬來了一张几乎可以说是床的椅子! “小姐,这个软和!”宫绯缨心中感动,扭头示意朗清月将她抱过去放下。后者点头,然后抱着她走到那巨大的椅子跟前,紧接着就无比自然的抱着她坐了上去。 宫绯缨立即无语,这算是什么,是挪了个窝?朗清月凤眸一扫,似乎在说,不行么? 行,怎么不行,怎么敢不行!宫绯缨在心中摇头,转过头去接着和小丫头小厮们聊天儿。 府中的丫鬟和小厮大多是后來才來的,同宫绯缨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是都知道这个主子虽然看起來有点冷。对于他们却是极好的,平日脸上也多有笑容! 而此次回來,竟然变得更加的平易近人,那原本偶尔乍现的眸中的阳光,现在竟是常驻在了眼中。笑容也多了,话也多了,偶尔还能说两句玩笑话了!他们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何变成这样,只知道这样挺好! 当初宫府被王府的人进來之时,他们以为要受牵连了,不仅沒有饭吃还可能有牢狱之灾!谁知道事情竟然完全不是那样,王府的人不仅沒有趁机报复,反倒是宫府有麻烦时毫不犹豫的出來帮忙。 所以在见到同宫绯缨一起出现的朗清月时,这些沒有深刻了解两人渊源的丫鬟小厮其实是有隐约的好感的。就是这个王爷沒有落井下石,反倒是拉了他们宫府一把,还帮着李叔和王伯照看医馆。所以他们沒有主子在却依旧过的不错,而且医馆发展的很好,他们都以是宫府的人为骄傲! “小,小,小??????”正聊得开心,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就奔走了进來。宫绯缨偏头去看,却是李叔和李婶! 李叔老泪纵横,还以为他要愧对宫府的列祖列宗了,将这个宫家唯一的血脉都搞丢了。这半年老两口可说是真正的水深火热,前头红叶刚刚‘死不瞑目’,紧接着宫绯缨就失踪了,再接着最后的一个绿芽也不顾众人反对自己跳入了火坑! “李叔!”一直都努力隐藏着自己好不容易回家的激动和欣喜,此刻见到将她养大的李叔和李婶,让她最开始觉得宫府是个家的两人。眼泪立即就收不住了,一滴眼泪死死的扒着眼眶,不能哭,不能哭! “小姐,我的小姐,我的小祖宗,老奴愧对宫府的列祖列宗啊!苦了你了,我可怜的小姐!”李叔终于沒有忍住,急走几步又谨遵尊卑的沒有上前。 感情猛地爆发,终究是倾身将嘴唇抖动着说不出话來一直不停抹泪的李婶,和已经感情失控却忘不掉规矩的李叔一起抱住。紧咬住嘴唇,眼泪默默的流了下來!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回來了,真的回來了!”当初为了保护所有的人,免得再有人对于宫府的人下手,却沒有想到那一走再回來时竟是物是人非! 宫府还是那个宫府,里面却已经沒有了当初说好了是一家人的人。红叶、绿芽还有----夙墨! 娇妃抵万金188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一百八十九章 仇人集合 最近狄城再次热闹了起來,不仅热闹,还大有些激动和兴奋过度的意思。至于这些感情是正面还是负面就有待考究了!而热闹的原因如下: 安平公主回來了, 安平公主和三王爷一起回來了, 安平公主和三王爷亲亲密密完完整整的回來了! 这是第一个沸点,若说沸腾的至高点就莫过于第二个了。这件事简直成为了整个狄城百姓,甚至是整个南邵王朝都是沒有想到的事情。都忍不住问这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茗仪公主來了, 茗仪公主和亲來了, 茗仪公主和三王爷和亲來了! 只听砰地一声平地惊雷,狄城百姓安静了这么久的生活终于第二次迎來了此次大爆炸。自然第一次便是我们的安平公主和三王爷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不过由于这第二次饱含的八卦和神秘内情太多,又有那些各路的猜测小道消息,所以便是更加受到狄城百姓的喜爱! 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故事,两个不得了的在天下齐名的大美人,大公主和南邵尊贵的不得了,俊美无匹文韬武略,上有皇帝宠爱下有百姓爱戴的三王爷。 这三个平日决计拉扯不到一起的人物,因为各种必要非必要,官方非官方的因素,终于是走到了一起! “我猜是安平公主,毕竟有婚约!”南邵国风开明,百姓沒有西平那么多的拘束,可以大胆的讨论皇家的事情。自然讨论归讨论,还是得有分寸,比如说就不能说人家茗仪公主是因为是扫把星所以來和亲了!也根本沒有什么祸水东引的意思! “就是,不知道你们听说了沒有?”众人连声说沒有,这都还沒有说,自然是沒有听说过! 只见一个瘦长的男子,长相普通老实,贼眉鼠眼的往四周瞧了瞧这才对着众人招了招手示意众人围过來。众人被这脸上明显写着,我有大秘密,你们不要说出去的样子给吸引。就像是饥渴的苍蝇终于找到了自动裂缝的臭鸡蛋! 周围的人也好奇,不知道那里到底在说些什么,都伸长了脖子往那里看。但是因为声音实在是太小了,所以耳朵都快贴到别人屁股了,还是沒有听见那个所谓的‘秘密’。 正在周围的人逐渐靠近的时候,却见人群忽然散开了,刚刚听了‘秘密’的几人满脸惊诧。神秘兮兮的扫视了正看着他们的几人一眼,然后都像是嘴巴上粘上了浆糊似的,一副我完全不会告诉你们的样子! “小兄弟,大哥请你喝茶怎么样?”一直望穿秋水的某位大胡子男子一把揽住一个看起來十三四岁的少年。 少年偏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刚刚昂起了自己的脑袋道:“我不接受贿赂,不过??????” 一见有戏,大胡子立即问道:“不过什么,大哥我还能亏待你不成?” 少年慎重的点了点头,一边并排着同大胡子往外走,一边低声在说些什么。其他人就只听见了一句话:“我告诉你哦,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因为要过年了,又因为宫绯缨的安全归來,所以整个宫府都忙碌了起來。忙着张灯结彩,要好好过一个大年。而宫绯缨也很忙,因为华月见像是唐僧终于见到了佛祖,忙着要对她述说这半年以來学馆和医馆的深刻痛苦和见解! “那些孩子中有几个比较有天分的,我已经派到医馆中跟着里头的大夫学习去了,平日还是照常到学馆上课。”华月见抱着一摞的账本,不是算钱的账本,而是要报告给宫绯缨的事情! 宫绯缨有些痛苦的扶额:“月见,这些事情你做主了就好!” 她知道这人凡事认真,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放心的将学馆交给他管理。后來她不在,他又自觉的帮住王伯替她料理起医馆了來。而医馆竟然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开出了两家分店,这不得不说是华月见和王伯的功劳。自然也少不了王府诸人暗中的照顾! 想到这里又不满的瞪视了朗清月一眼,这人当初竟然骗了自己。说什么用宫府威胁,原來竟是变相保护!这个别扭可恶,却永远无法让人讨厌的霸道男人!朗清月扫了她一眼,从鼻翼中发出一个音:“嗯?” “沒事!”宫绯缨转过身去同华月见继续交谈,对于华月见所作所为她心中真是既感激又愧疚,为着这个只因为她曾经替他解释了几回医术上面的问題。 又教了他关于心理引导上面的知识,谁知道华月见竟然将这个当做了宫绯缨的一个‘独门秘诀’,且还如此‘信任’的全数教给了他。心中对于宫绯缨的感激和激动远远超过了宫绯缨的预料! “学生也算是您的半个弟子,这些事情自然要您做主!”宫绯缨手头一滑,差点将下巴磕到桌上去。幸亏朗清月的手及时的托住了她的下巴! 冲着朗清月感激一笑,转头颇为无奈的看着华月见:“那个真不是什么珍贵的医术之类的,月见啊,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的!” 被一个胡子拉碴,看起來像是三十几岁的人叫师父,她真真是受宠若惊,惊吓过度啊!但是一根筋的华月见板着一张脸,严肃而不容拒绝的道:“学生沒有称呼您为老师就已经是大不敬了,怎么还能事事都自作主张呢?” 宫绯缨张大了一张嘴,欲哭无泪。求救似的看向朗清月,朗清月也着实被华月见喋喋不休给搞得烦躁的很。就看着一个胡子拉碴的人拿着一本本记录的详细且归类严谨的账本,一张嘴不停的张张合合,且一口一个‘学生怎样’,‘此事您怎么看’等等的话语! 就算宫绯缨不开口,朗清月都想直接将他丢出去。偏生宫绯缨又不大不小欠着人家一个人情,他虽然觉得其实可以不用计较直接丢出去,但是事后宫绯缨肯定又得和他闹。所以他一口气憋到现在,现在得到赦令,立即冷冷扫视了华月见一眼! 华月见愣了愣显然沒有反应过來,自己何时惹到‘师爹’了?朗清月声音略微低沉,将目光从华月见身上移开,对着门口道:“进來!” 华月见回头一看,迎面就看见一个嬉皮笑脸,黑眸狡黠,嘴角两个酒窝的子悦。略微蹙了蹙眉头,子悦立即眯眼一笑,嘴角的酒窝更深。走到华月见跟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先生有礼!” “嗯!”宫绯缨看着这对真正的师徒,面对自己的学生,华月见立即就又变成了严谨却不刻板的教书先生了。只是很明显,对于子悦这种特殊之例,华月见甚是不满! 整日逃课不说,还要带着小的逃课。带着小的逃课不说,竟然还一直都去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去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不说,小小年纪竟然连妓院都敢去!这个去妓院不说?????? 其实要说的真的很多,只是华月见也不是沒有眼神儿的人,明显宫绯缨要同子悦说些不足以外人道的事情。所以立即站起來恭恭敬敬道:“学生先走了,改日再來拜访!” 子悦被华月见这一举动搞得一愣,看向宫绯缨的目光充满了向往和敬佩。何时他也能叫这个‘糟老头’这般恭敬? 宫绯缨沒有漏看子悦的神情,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暗道,这一大一小半斤八两。而一旁的朗清月却因为那个发光的眼神而危险的眯起了双眼,机灵敏感的子悦立即感觉到了,连忙收回了自己的眼睛。 “小姐,您要我做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宫绯缨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往后看了看。子悦会意立即回答道:“其他的几个我叫他们在外面兜几圈再回來!” “嗯,做的不错!”开了年子悦就十三岁了,人又聪明,虽然沒有宫绯缨在身边,但是当初答应过宫绯缨的事情却是一直都在做。 宫绯缨也感到很意外,子悦会凭着他当初做乞丐的经历,竟是将整个狄城的乞丐几乎都囊括到了手底下。甚至还收到一些地痞流氓! 她很难想象一个半大的孩子是怎样让所有的乞丐地痞臣服的,就像是昨晚她才刚刚和他说了一个计划,这个半大的孩子却一早就回來说办妥了! “沒有认错人吧!”宫绯缨有些不放心,只是口述也不知道子悦到底搞错人沒有。 “沒有,我亲眼见到他进了驿馆才回來的!”子悦沉稳的回答道,言语中不乏自信和骄傲! 现在宫绯缨几乎要想不起当初骗吃骗喝的子悦是个什么样子了,只是半年而已,怎么可以叫一个人完完全全脱胎换骨! 不过,当初敢一个人带着四五个比自己年幼的小孩子乞讨,并且还完好的活了下來的人又怎么会同一般的孩子一样?那时她就知道,这个孩子未來定然不会是池中物! 如今看來,才不到十三岁而已,就已经可以做到如此地步了。那若是以后了,成年了呢?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她这都是捡了些什么样的人回來! 子悦走后,宫绯缨才将自己的想法同朗清月说了起來。朗清月却是毫不犹豫的吐出了一句话:“这样的人,能留下來自然不错,若是不能??????” “不会!”宫绯缨立即反驳道,子悦是知恩图报的人。否则也不会因为她小小的恩惠就付出这么大的努力! 虽然不一定子悦做的都是为了她,但是他决计不会恩将仇报,这一点她可以肯定。而且就算留不住,她也不会因为他知道太多的事情就对他怎样! 他还是一个孩子呵,一个不像孩子的孩子! 晚上要同朗清月一起去宫中赴宴,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主意。因为叫子悦撒下那么大的网,不就是为了今天晚上么?不知道若是让茗仪知道她和朗清月的身份会是个怎样的反应! 不得不说这老天也确实无聊了,当初她知道茗仪前來和亲,却是根本么有想过对象会是朗清月。南邵不止他一个王爷不是么? “你个祸水!”这个艳名远播的祸水,在西平祸害了茗仪一次,这一次竟然还有继续祸害。狠狠的瞪了朗清月一眼,若不是为了这个总是莫名惹桃花的人,她犯得着使阴招么? 网子撒好了,就要看看有沒有人会进來了! 沒错白日里所谓的流言根本就只有茗仪的人会以为是流言而已,其实整个狄城除了宫绯缨等人,又哪里有人消息那么灵通,人家公主前脚到,你后脚就知道万里以外的事情了? “今晚又是一次鸿门宴啊,你说我为何每次遇上和你有关的事情就沒有一次安稳过呢?” 前有张毅,后有千姿,第一次入宫时还差点被人剁成肉泥。在越城又遇上过几个人渣,回來了竟然还要去面对他们家的各种洪水猛兽! 今晚好了,看來所有的仇敌都要集合了。而真正的目标却只有她一个!她深信,沒有人敢在南邵拿朗清月说事!所以她就成功的成为了唯一的炮灰! “放心,本王护着你!”很不要脸的厥词,出奇的,很温暖! ------------ 第一百九十章 拈酸分醋 “穿这件!”中午的时候王府的人就将两人的赴宴的衣服都拿过來了,是两套同一款型的紫色晚装。宫绯缨看了一眼朗清月递过來的衣服,扫了一眼就发现两件衣服除了男女有别这一点外,款式几乎完全一样! 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为之,偏头似笑非笑的看了朗清月一眼:“情侣装?” “嗯?”朗清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发现这个名字不错,他挺喜欢。扫了一眼床上的衣服重复道:“情侣装!” 这件衣服的样式她很喜欢,以前常常穿浅色的衣衫,自从认识了朗清月才明白,原來有人可以将一些看起來暗沉的颜色穿的那样耀眼!比如深紫,比如暗红! 起身由丫鬟扶着想要回房间去准备,时间似乎已经差不多了。幸好朗清月早已经将所有的都准备好了,否则宫府还真的找不出这样隆重的宫装來!也不知道才几日功夫朗清月是怎样做到的! 之前要求宫绯缨去王府,结果宫绯缨拒绝了,所以某个毫不在意世俗眼光的王爷就大摇大摆的住进了宫府。甚至把平日的公务都叫人拿來了宫府。两人不在时宫府和王府就算是相熟了,现在更是觉得两家原本就该是一家的! “你若是有事可以先离开,到时候來接我就成,我这边可能要还需要些时间!”离开前这样对朗清月说道。 刚刚就发现门口的白虎上蹿下跳的想进來,但是碍于王爷淫威,一直都沒敢靠太近。此时听见宫绯缨如此说,立即像是脱缰的野马,欢脱道:“王妃吉祥!” 摇摇头不去理会白虎的胡言乱语,被丫鬟扶着缓缓的往自己的房间走! 见人走了,白虎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启禀王爷,苏相向圣上进言,今晚将要把茗仪赐给您为妃!” 白虎想了想似乎有些为难,不知道该如何说接下來的话。朗清月冷哼一声道:“吞吞吐吐作甚,有话就说!” “圣上的意思,怕是想让你先娶了茗仪公主再迎娶宫小姐,宫小姐是王妃,茗仪公主作为平妻!”白虎说完整个人像是被从水中捞起來一样,整个人都汗渍津津的,偷偷看了朗清月一眼,发现他并沒有多大的反应。心中沒有轻松,反倒是大大的捏了把汗! 朗清月听完以后就沉默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出的注意。自然这个注意参与的人不少,而且为何会皇兄会同意他也是知道一二的。回來这几日只抽空去见了皇兄一次,只说了些紧要的,而同宫绯缨的事情就提了提,毕竟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不太想让别人管太多! 就算是皇帝也不行,虽说将茗仪嫁给他皇帝明显是在谋划什么,如果换做是以前他定然二话不说就会答应。娶谁对于他而言根本沒有区别,而现在却不行了,只能是她,也只有她! “知道了,你下去吧!”朗清月扬了扬手,半眯着凤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白虎愣了愣,就这样?在退出去之前又忍不住看了朗清月好几眼才转身出去,在快要到门口的事情却被朗清月出声叫住。 白虎暗暗吐出一口气,迅速的转身垂首听着朗清月的吩咐。朗清月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着,缓缓道:“记住,此事不要在任何人那里走漏风声,尤其是宫府的人。” 白虎再次一愣,这是为何?被朗清月清冷的凤眸扫到,浑身大震,立即弯腰退去。心中却是偷偷的想着,这好像和玄武老大说的不一样啊。他家王爷这是怎么了? 出了宫府的大门,左右观望了一下,似乎在确定方向。眼尖的发现不远处巷子口露出的一点点角,立即拔腿往那里跑去!到了那无人的马车跟前,一把掀开了帘子就跳了上去! “结果如何?”里头竟然坐着一个长相普通,着青衫的年轻人。年轻人此时手中捏着一只白玉杯子,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一把描金的扇子。 白虎瞄了一眼此人,不去理会他的问題,而是拿起了桌上的另一个像是事先为他准备好的杯子,自饮自酌了起來。 男子似乎永远都是一副不慌不忙,微微含笑的样子。长相清秀却并不出众,神奇的给人一种不需要防备,完全信任的感觉。那无害的样子,似乎永远不会让人觉得危险! 而此人正是四大护卫的老大,玄武!兴许是他个人的气质的原因,也或者是他所练的武功有关,总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还能怎么样,王爷叫咱们不要管!”白虎沒好气的说了一句,每次遇上这样明显是去触王爷霉头的事情,另外三个不要脸的就会一致将他狠狠地毫不留情的丢到王爷跟前! 玄武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容像是看着一个抱怨的小孩子一般,偏生那种天生的信任感就是叫你对他这样完全是一副不想同你纠缠的无谓态度,也根本产生不了丝毫的厌恶,甚至是一丝半毫的火气! “那可有告诉王爷,那人回來了?”悠闲的摇着扇子,含笑的看着对面的白虎。白虎扑哧一声将口中的酒给尽数喷了出去,玄武看似缓慢却刚好挡住了所有的酒! “咳咳咳??????我忘了!”不知道是着急还是被刚刚的酒给呛着了,白虎此时涨红了一张娃娃脸。大呼,糟了糟了,这下踩到王爷的雷区了! 玄武却一把拉住了想要跳下车的白虎,微微倾身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道:“兴许王爷到宫中转一圈就忘了,若是你此时前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可是??????”白虎还是有些犹豫! “放心,这算不得是什么大事,王爷不会怪罪你的。更何况现在有了未來王妃,这便更加算不上了。若要是王爷当真生气了,我难道会眼睁睁看你受罚不成?”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适当的时候补上一脚也是可以的! 白虎想了想觉得似乎有几分道理,王爷和宫小姐一起,若是此时去告诉王爷,难免未來王妃不会知道了什么。更何况现在宫中还有一位和亲公主的事情沒有解决,想來王爷不会太在意那人的,而且在王府那么多年,王爷似乎也并沒有表现出要做些什么的样子。所以应该是沒事的! 又看了看玄武,玄武立即会意点头微笑,这下白虎心中就更加肯定了。作为老大,虽然玄武这老乌龟不是什么好鸟,但是应该还是做不出出卖兄弟的事情吧!肯定做不出吧! 可是事实证明,作为老大的不仅做得出出卖兄弟的事情,而且还会如此光明正大。所以单纯的白虎就这么被自己的老大当做投石给问了路! “不知道未來王妃到底会怎样做呢?”玄武一口饮尽手中从一开始就沒有真正喝过的酒,眸中的光彩一闪而过!呵呵,好戏就要开始了! “你说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是要借这次宴会试探一下未來王妃,可是看着又不像啊!”看着明显已经忘了自己犯错的白虎,玄武心中忍不住怜悯 暗自想着,果然玉不琢不成器,所以经常挖坑这样的体力活作为老大他还是必须要做的!摸了摸下巴,眯眼笑着道:“不若你回去将伊甸园好好收拾一下怎么样,这样就算王爷生气,那人见你如此有心也说不定会帮你说几句好话!” “对啊,还是你脑子转得快!”是转的太快,嫌坑不够深,又给添了点力!想那伊甸园,和白虎理解的可不是一个地方啊,白虎长年不在府中自然不知道!玄武却心安理得的想,这下又犯错了可就不是他的错了吧!而王爷是会让谁住进去呢? 不过他们家王爷不让他们管这事,说试探可能不太准确,更多的怕是信任。他相信宫绯缨可以做得到,并且可以处理的很好。可是这份自信又是从哪里來的,只是半年而已,可以到这般完全信任的地步?在他们不知道的半年里,在越城似乎发生过什么好玩儿的事情! 朗清月换好衣袍便來到宫绯缨的院子中等着她,两人住在相邻的院子里。自然他更加愿意同宫绯缨住一起,只是某些人在屋里屋外洒下各种奇形怪状的毒药以后,朗清月便沒有再冒这个险!同时在心中对于自己拿回了那本毒经的事情,狠狠的后悔了一把! “王爷,您先回屋子里坐会儿吧,外头冷。到时候小姐好了,小的再來通知您!”小高微微有些紧张的跟在朗清月身后。 自从來到狄城以后,他才彻底明白自家的两个主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身份。刚刚知道的时候,吓得他差点软了脚,又是惊讶又是担心和后怕的!而莫然似乎并沒有那么惊讶,反倒是自然无比的接受了宫绯缨给的任务,跑去和一个叫什么子悦的小毛孩儿不知道鼓捣什么去了! “不用,本王就在这里等!”朗清月掀开袍子坐到一旁的石凳子上,立即就有人送來了热茶和点心,还有火炉! 发现朗清月脸上丝毫沒有不耐烦和不快以后小高暗自松了口气,庆幸他家主子找对了人。这等女人打扮可是最考验男人的时候,十七八岁的小高沒有这个经验,也是从瘦猴那里听來的。 不过他们家主子和别人不一样,身份高贵又待人亲和。还有眼前这个未來的主子,看起來冷冷的不爱说话,但是人倒是也不坏。嗯,不是很坏!所以也更加坚定了他要忠心不二的守护曾经救过他命的主子的想法! 坐在寒风里的朗清月似乎一点也沒有觉得无聊或者不耐,反倒是觉得新奇。原來等一个女人打扮也并不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甚至觉得他其实可以每日都这般等着她,每日都要作为看着她这一天的样子的第一个人!这种感觉其实还不错! 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以后,小高都有些后悔陪着朗清月一起等了,反倒是男主子还是耐心十足,悠闲无比。只听吱呀一声,门忽然开了,小高一下子转过头去,面露欣喜!随即就愣住了! “这么冷的天,怎么在院子里等?”宫绯缨的声音里有浓浓的不赞同,却是沒有注意到朗清月微微愣住的样子! 朗清月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愣住了,他的缨缨今日真美! 她身着一袭紫色流彩暗花织锦宫装,袖口绣着几朵精致的紫莲,绣的栩栩若生,那是他刻意叫人绣上去的。为着她身上总是似有若无的莲叶清香,每次闻到都好似见到她身后开启了一池的莲! 因为她怕冷,所以朗清月特地叫人用了上好的纯白的狐狸身上最为软和温暖的毛替她做了一件披肩。雪白的皮毛衬托着她如雪的肌肤,似乎只要呼吸稍微重一点都会伤到那柔嫩的肌肤! 腰间用一根同色的玉带系上,凸显的那纤腰更加的盈盈不及一握,由于外面还罩着一件袍子,若隐若现的感觉不经意间多出些诱惑來!让人极其想触碰一下那纤腰! 下裙摆上是银色的暗纹蝴蝶,走动之下摇曳生姿,似乎有千万的蝴蝶扑面而來!而被蝴蝶托起的那人仿若仙子,微微含笑,颠倒众生!脚上一双精致的绣鞋,小巧玲珑,步步生莲! 一头青丝全部绾起來了,做成一个凌虚髻,露出饱满而光洁的额头!前面是由一个紫玉的莲花固定住,侧面只用了一根羊脂白玉,做成镂空的两根藤蔓相互交缠的样子!像极了宫绯缨右脸上的蓝色藤蔓!脸颊两边随意的垂下一缕发丝來,有些俏皮的早脸颊上飘动! “立即换掉!”朗清月猛地冷下了脸,低沉着声音道! ------------ 第一百九十一章 美人惹火 (.) “为什么?”宫绯缨扬起一张略施粉黛的脸,将她精致的五官衬托的淋漓尽致! 因为这身打扮而使得她本身所有的优点凸显了出來,妖而不媚,娇而不艳,华而不繁!纯洁中有妖娆,两者杂糅,又并不矛盾,只有一种奇异的和谐! 不说朗清月这般见惯了宫中精致打扮的美人的人,就算是满院子的丫鬟,身为女子都是不敢直视。【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只傻傻的看着愣神,刚刚在屋中就已经觉得失神,现在到了屋外,被薄雪衬托着,更是恍惚觉得这人就要这般缓缓消失在洁白的雪中一般! “若不是为了去赴宴,我用得着这样打扮么?”宫绯缨本人不喜欢打扮,这一身打扮已经是她要求的最低调的华丽了。原本脑袋上和脖子上手腕上还应有更多的,但是都被她强烈的要求去掉了! 今日是皇家宴会,自然不能穿的太过随意,无论是为了朗清月还是自己都必须要华丽一回。什么样的场合要做什么,她自己还是很清楚,所以才弄了这么一身。谁知道朗清月竟是黑着一张脸让她换掉! “时间不够了哦!”单脚蹦跳着到了朗清月的身边,今日的朗清月穿的一身华丽的深紫长袍。同她身上的有异曲同工之妙,把他显得更加的丰神俊朗,肩背挺拔。 头发少有的用了发冠,全部都用一顶紫金冠高高束起,光芒四射,尤其是在这样微微有些暗的时间,更加让人不可忽视!容姿艳丽却不轻浮,贵气又沉稳,那窄腰长腿看的宫绯缨也是一阵火起。忍不住学着他的语气道:“那你也去换掉,穿成这个样子给谁看啊!” 朗清月挑眉,刚刚还有一种被人窥探到自己珍宝的霸道占有和气愤,此时猛然消失不见。更是好心情的勾起了唇角,微微弯腰,忽而一把横抱起伤并沒有完全好的宫绯缨! “去将小姐的披风拿來!”唤人将宫绯缨的狐裘拿來,又将人紧实的裹了一圈才大跨着步子往外头走! 到了马车上又被人霸道的圈坐在腿上,宫绯缨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朗清月还是沒有多少的表情。忍不住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刚刚在屋子里也沒有仔细的看清楚,不过真的有这么差么? 她个人是觉得这身体的一张脸是看多少次都不会觉得腻的那种,但是面对朗清月这种常常参加什么宫中宴会,看遍了收罗天下美人的后宫,应该就沒有多大的作用了吧!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宫绯缨自然也不例外!而朗清月的这种态度着实有些打击到她了,就有些闷闷的待在他怀中不说话! 发现她的沉默,朗清月忍不住暗叹一口气。这个小女人到底有沒有一点生为女子的自觉,他刚刚的样子像是在不满她的容貌么?为何这个女人在其他方面总是一副聪明狡猾的样子,偏偏在情事上面就迟钝了些! 想到之前的夙墨似乎也并沒有改变她什么,而是因为他才有了这些变化,才渐渐变得懂得依靠和有了情绪上的变化。想到这些朗清月就觉得心情好的不得了,是不是说明在她心中,他才是那个足以让一个聪明女人变笨的因素!不过,这样偶尔笨笨的她,他更加心疼和爱惜! “在生气?”忍不住想逗弄这样的宫绯缨,朗清月有些坏心眼儿的想着! “沒有!”声音闷闷的,不打自招! “不要生气了!”将怀中的人搂的更紧,脸颊挨着脸颊,亲昵的蹭了蹭道,“不是不美,是太美了,美得本王想将你藏起來,再也不让世人见到!只有本王,只有我可以!” 称呼的变化,将这句本就煽情的话讲的更加煽情露骨了些!微微抬眼去看朗清月的脸,发现那脸上的认真,脸上忍不住红了红,水眸漾了漾问道:“真的好看?” 看着那白里透红的精致脸庞,表情中透着一丝丝欣喜和不确定,小心翼翼的样子哪里像是平日里的宫绯缨。简直像极了一只初次见到人类的小动物,又惊喜又害怕! 鼻翼间又都是她特有的清香,朗清月薄唇紧抿,心跳微微加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凤眸忍不住盯着那开开合合的红唇,水润饱满的样子好诱人。被朗清月那样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别扭,忍不住挪开了自己的目光,下一刻却被人捏住了下巴,然后便是感觉到唇上的霸道的柔软感! “唔----”被朗清月灼热的吻吻得头晕目眩,那柔软而有力的舌头更是在她唇齿间寻找机会,一逮住了机会就立即毫不犹豫的闯进去翻搅的激烈无比! 细细的品味着那檀口中的香甜,舌头仔细的扫过里面的每一个角落。尤其是那条柔软的小舌,几乎要被他吸允的找不到方向了。但是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胸腔中一阵阵打鼓,像是在不停的告诉他。就是这个人,就是怀中这个人了,这个人是属于他的,一辈子都是!就像一只野兽在为自己圈定领域,非得要在宫绯缨身上留下足够的印记和气味,才能使这人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别----喘不过??????气了!”口齿不清的吐出这句话,但是紧紧固定着她的人却一点也沒有要放开的意思。反倒是更加的激烈了,凤眸看着酡红着一张脸,大大的眼睛微微迷蒙的样子更是停不下來。 火热的大手缠住那纤腰,忍不住轻轻捏了一把,宫绯缨立即从鼻翼间发出一声呻吟:“嗯----” 朗清月几乎要失去了自己的理智,原本想浅尝辄止,此时却像是有人在他心中烧了一把火。很旺很旺的一把火,这火已经烧起來太久了,再也抑制不住,就要爆发了! 感觉到腰间的手逐渐往上游移,一路揉揉捏捏,灼热的感觉更是隔着厚厚的衣衫都能够感受得到。宫绯缨猛然清醒,一把推开了朗清月,大呼一声:“不要!” 朗清月愣了愣,同样有些迷离的凤眸终于慢慢恢复了平静。看着微微垂着眼眸,羞红了一张脸,完全不知道该怎样的宫绯缨。那样子竟似有些脆弱,想起自己刚刚差点失控,有些惊讶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对不起!”看着明显被吓到的宫绯缨,朗清月心中的旖旎完全不见了踪影,只余浓浓的心疼和怜惜!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将怀中的人小心的拥住,手掌轻轻的在她后背拍打着。 刚开始宫绯缨的确吓了一跳,但是却沒有想到朗清月会道歉。这个霸道骄傲,从來不会去管外人想法的男人竟然给她道歉了!语气还这么温柔真诚,发现朗清月甚至还用哄小孩子的方法安抚自己,脸上又是一红。 只不过这一次却是害羞不是惊吓,心中满是浓浓的暖意。伸手挽住朗清月的脖子,靠在他的肩头,用细若蚊声的声音道:“不用道歉,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诧异的看着怀中的人,只能见到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闪动着,红唇上因为他刚刚的失控而变得更加殷红诱人。只一眼就又觉得气息不稳了起來,暗叹自己的控制力何时变得这般差了!但是也只温柔的抱着她轻轻应了一声:“嗯!” “可是你??????”虽然知道就算是普通的恋人都是常常会因为情不自禁就??????嗯,稍微激动了一点。但是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又忍不住有些害怕,而她现在又正坐在朗清月的双腿上,想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都难!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啊,这个身体不知道的事情她有些还是知道的! “什么?”疑惑的问了一句,问完以后就后悔了!像他这般聪明睿智的人,此时又怎么会反应不过來她欲言又止是在问什么。 这个满是馨香的柔软的身子被自己抱在怀中,刚刚又是那般激烈,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此时多少有些尴尬!却仍是固执的抱着怀中的人,虽然有些痛苦难熬! “真的沒事么?”臀下明显的灼热感让宫绯缨有些想要逃离,可是又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硬着头皮问了这么一句就想使劲儿给自己一个嘴巴,真正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沒事,再说话就真的有事了!”朗清月的声音闷闷的,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脖颈里,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气息。 这下宫绯缨真的不敢动了,僵硬着身子待在他怀中,时不时的去看一眼。简直是度日如年,犹豫着要怎么开口换个地方坐! “乖乖的待着,否则咱们现在就回王府,接着把刚刚沒有做完的事情做完!”发现怀中女人的不安分,朗清月出声威胁到。这下**绯缨彻底变成了小猫,乖顺的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朗清月觉得甚是满意,气息已经渐渐平息,搂着难得不是因为受伤而乖巧的宫绯缨觉得非常熨帖!暗道刚刚的罪沒有白受,至少吓到了某个难得糊涂的小女人! 车外面是有节奏的行驶的声音,一切都似乎非常的和谐,非常圆满。自然若是忽略车中某个坐如针毡的人,以及在一步步靠近的某些暴风雨后的宁静的话! 娇妃抵万金191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一百九十二章 情仇对面 终于到了皇城门口,宫绯缨总算是大大的松了口气,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朗清月。发现后者并沒有多大的情绪起伏,心中一块大石头哐嘡一声落了地。 “走吧!”朗清月轻道了一声,然后自然而然的抱着宫绯缨下了马车。宫绯缨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有些惊讶的道:“咱们就这么进宫去?” “不然?”像是丝毫不明白她的顾虑,用狐裘将人裹了,然后便两步跨下了马车。宫绯缨紧张的揪住了朗清月的胸襟,小心翼翼的往四处看了看,发现來來往往的人虽然多,但是并沒有往这边看。这才将一颗心放下! 回过头去又有些责怪似的看了朗清月一眼,似乎在说,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这样抱來抱去也不怕别人说三道四!这般想着就要挣扎着下來,朗清月将放在她腰间的手猛地收紧,宫绯缨痛呼一声停止了挣扎。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要干嘛,放我下來!” “再动本王便松手了!”宫绯缨丝毫不因为朗清月的威胁而害怕,这个男人她太清楚了。他无论是性情还是对于她的感情,这人要是做得出将受伤的自己丢到雪地里的事情,就算是打死她也是不会相信的! 不是她自信过度,而是她对于这个男人太有信心了,这个男人舍不得!忍不住就有些小骄傲的看着朗清月,眼眸中有丝丝的挑衅和自信!朗清月挑眉垂眸,看來是他把这个小女人宠坏了,越來越无法无天了! 不过他喜欢,他的女人就是要宠着,越是无法无天越好!只有她才值得他如此不计一切,甚至是放肆的宠溺!这样骄傲自信,光芒外放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宫绯缨,也是只有他才可以引出她这样的一面! “你这是恃宠而骄么?”淡淡的嗓音中似乎是疑问,又似乎在肯定。不过可以看出,心情不错! “是有怎样?拜某人所赐!”近乎有些无理取闹的微微扬起头颅,嘴角更是挂着颇为无赖的笑容。 “很好!”声音蓦地冷了下來,放下了宫绯缨,然后在宫绯缨满是疑惑的目光中一把搂过她的纤腰紧紧贴着自己。在她耳边低声道:“某人喜欢某人这样!” 宫绯缨一句拜某人所赐,朗清月回一句某人喜欢某人这样,就好似在说,某人与某人半斤八两。一个光明正大的纵容,一个肆无忌惮的接受!某人与某人,天造地设,刚好一对! 四周來來往往的官员逐渐变多,均是若有若无的往那边观望着。更是忍不住低声交谈了起來:“这两人半年前不是你死我活么,怎的出去游历了一番就忽然变成了这般!” 此话却大有些世事难料的味道,但是众人又哪里知道,事实当真难料!而这人心更加是如此! 乾清帝,也就是朗清月的皇兄,当今的圣上对外宣称朗清月外出游历。顺便考察一下南邵的民生情况。自然这样的话落入朝臣耳中就变成了最为尊贵的三王爷被皇上派出去调查各地官员情况去了,这是明面儿上的,而暗地里呢指不定是不是探察邻国情况去了! 所以对于朗清月的情况各个官员都是紧闭口风,不管人家王爷是去调查官员问題,还是调查邻国问題去了,这些都要装作不知道!不然若是前者,你传出去消息,那么王爷沒有收获,你就遭殃了,说不定还是同党;若是后者,更加严重,搞不好就通敌卖国了! “谁知道呢,指不定皇上就是看这两人感情不稳定,所以才派遣出去培养感情去了。这怎么说也是先帝的圣旨,不可违,不可违啊!”其中一个较为年老的官员立即解释道! “诸位还是不要在这里胡说的好,圣意不可胡乱猜测!”听到这个声音,几个官员立即闭上了嘴巴。都是转过身來齐齐行礼道:“相爷來了,下官有礼了!” 苏相摆了摆手,面上随和笑眯眯的道:“大家都是朝中的大臣,不必拘泥这么多虚礼,老夫看时辰也不早了,大家还是快些入宫吧!” “是是??????”在一片应和声中苏相自然而然的走在前头,领着一众官员往宫中走。状似无意的朝着朗清月和宫绯缨那边看了看,嘴唇动了动,无声的吐出了几个字! “算你们命大!” 宫绯缨虽然被朗清月给放了下來,但是却被他紧紧的搂住,整个人几乎是攀住他的身体而行。这样看起來似乎并不比抱着她走要好多少,不过她腿上有伤,就算已经好了大半,要正常的走路还是有些困难! 所以比起跛脚走路,或者是被他肆无忌惮的横抱着,宫绯缨更愿意像现在这样。一边这样在心中安慰自己,一边又忍不住往朗清月的身边靠了靠,为什么只要离他稍微远一些,就会觉得冷的受不了! 看來一个人的习惯果然可怕,因为一路上两个多月几乎都是在这人怀中度过的,习惯了他的体温,所以一时半会儿还适应不了一个人。朗清月不知道宫绯缨心中的纠结,只很是享受的怀中娇小温热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靠近自己。 因为手指头有伤,更是只能有手臂抱住自己的腰才能稳住身体。他甚至有些恶毒的想,这伤其实还不错,也不会留下病根儿,要是慢一点好就好了!宫绯缨更加不知道这个霸道的男人此时离谱的想法,一边努力让自己挺直背脊走路,一面有些好奇的往四处看着! “那是正殿,平日里皇兄和大臣就是在那里早朝!”朗清月好心情的向她介绍了起來。宫绯缨立即转头去看,果然非常的宏伟壮观,就这么远远的看着也忍不住打心底臣服! “那边是乾阳殿,是皇兄的寝宫和御书房所在地!”其实那么密密麻麻的宫殿,宫绯缨压根儿分不清楚哪里是哪里,但是依旧看的开心! “再后面是千姬殿,是各宫妃子等居住的地方!”千姬殿是一个总称,其实那里宫殿密集无数!住着全天下最为尊贵的女人,上至皇后,下至各位妃嫔! 宫绯缨微微蹙眉看了一眼,无意识的念叨了一句:“富丽堂皇的坟墓!” 朗清月垂头深深看了宫绯缨一眼,他知道这句话只有他一人听得见,她还沒有那么不知分寸的胡言。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反倒是让他忍不住多想,她这句话是在提醒他什么吗?是她不想要被困在金丝笼中,还是说更多的意思? 而其实宫绯缨也就只是那么一句感叹,她觉得可以在朗清月面前说,所以就直接说了。却沒有想到朗清月会想那么多,甚至后面造成了两人莫大的误会! “不喜欢以后我们就少來这里好了!”不知为何,她觉得朗清月的话中有话,想去看个分明时,朗清月已经开始在继续介绍或者说些宫中有趣的事情给她听! “皇兄!” “师兄!”忽然正前方传來两个略有不同,却同样清脆好听的声音。两人应声看去,正好见到一个嫩黄一个粉衣,两个娇俏的身影蹦蹦跳跳而來! 待近了宫绯缨才发现,原來两人她竟是都见过!一个是她第一次进宫的时候亲自來宣旨的活泼公主,瑶月公主! 她穿着粉色的宫装,粉嘟嘟的脸庞很是讨喜,大大的双眸像是两个夜明珠一样闪亮。蹦蹦跳跳的样子像极了一朵含苞欲放的桃花,越是靠近越是觉得清爽! 而另一个却是上次在悬崖上相处过几日的百变少女,岚裳!今日似乎也穿的正式了些,不过还是比较简便的裙装,嫩黄色的衣裙。看起來娇俏狡黠,同瑶月的少女般的甜美不同,岚裳明显要成熟的多鬼精灵的多。虽然岚裳只比瑶月大两岁,也才十六岁! “嫂嫂,你也來了,太好了!”搞不懂为何每次这个少女见到自己似乎都特别开心,此时再次听到这声嫂嫂却是和当初有了些不同的感受。当初只当是一个称呼,不去在意,现在听起來却觉得似乎有了些亲近! 岚裳跑过來要挽住宫绯缨的手臂,却被朗清月快一步捏住了手腕。岚裳皱了皱可爱的小鼻子,一副嫌弃的样子看着朗清月道:“师兄,我知道嫂嫂是你一个人的,我又沒有要抢,碰一下都不成么?” 被一个小自己两岁的看起來又完全是鬼精灵的丫头给调侃了,宫绯缨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解释道:“他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是因为我手上有??????” “是又怎么样?你就是我的!”幼稚,无比幼稚的霸道宣言。 宫绯缨看着对面两个丫头笑得很鬼的样子,脸上红彤彤的,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这个明明已经二十几岁,却非要故意这般幼稚的某人! 某人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似乎在说,有意见,真的有,果然有?驳回!沒有看见! “无赖!”在心中暗骂道,若是从前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看起來有些冷冷的,做事极端的朗清月会是这样一个无赖,不,无耻的人! “东洛儿,离渊公子,别來无恙啊!”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好不和谐的插了进來,立即破坏了所有的和谐和暧昧! 來人是谁无容置疑,不过倒是应证了几句话,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仇人见面,冤家路窄。 而这情仇对面,则是话不投机,大动干戈! ------------ 第一百九十三章 异世的我 宫绯缨同朗清月甚至沒有任何的眼神交流便已经默契的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宫绯缨微微挺直了背脊面含微笑的看着茗仪公主道:“王爷,您看这是不是咱们到西平国的时候曾经见过茗仪姑娘!” “缨缨这么说起來,本王看着倒是像!”两人一唱一和的,沒有否认认识茗仪,却是沒有直接承认知道茗仪的身份。 这自然就要另当别论了,就好似在告诉所有的人,两人只是在‘游历’的途中不小心见过了,但是却并不熟识!那声姑娘更是无言中道尽了这层关系,茗仪忍不住咬牙,面色铁青。 想不到这两人竟是比在西平是更加无耻了几分,当面说谎话不说,竟然还演的如此入木三分。若是她不知情还当真是以为这是真的了,可惜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在西平的所有细节! 当她來到南邵,非常‘容易’的就知道了两人的真正身份,半年前两人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想让人不知道也难。更何况两人此次低调却毫不掩饰的一同回到了狄城,而两个原本针尖对麦芒的,此时更是公然住到了一块儿去!真真是叫狄城百姓大跌眼镜! 何况茗仪这个有心人,而且也顺带对两人之前的事情都事无巨细的了解了一番,心中就更是愤恨!倒是认定了两人在西平根本就在利用她这个 ‘无辜’的人來增进感情而已! 刚刚若是宫绯缨和朗清月当真装作丝毫不认识,或许茗仪还会轻视几分。而现在见两人如此默契,本身对于朗清月又是当真有几分情意在的,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也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她倒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么的情比金坚,是爱美人不爱江山,还是要來段生死恋了! “想來多日不见三王爷和安平公主也是贵人事忙,不过不着急,咱们來日方长啊!”茗仪不怒反笑,似笑非笑的看了两人一眼,那眼神中自信的神色让宫绯缨心中一滞。但也只是片刻就恢复了正常,微笑着点头应道:“是啊,咱们來日方长!” 同样的一句话,不同的意思。瑶月和岚裳有些迷糊的互看了一眼,搞不懂几人到底是在打什么哑谜。只有朗清月看懂了宫绯缨的神色,挽住他手臂的手偷偷在她的手心捏了捏。宫绯缨感觉心情猛然轻松了不少,冲他感激似的笑了笑。 “嫂嫂和师兄感情这么好,是要给谁看呢,腻死了腻死了!”岚裳大呼两人腻歪,宫绯缨摇摇头不说话。不去管已经离开的茗仪那里传來的寒光,微微垂下眼睑,心中暗自盘算着。看來今晚的的确确是一场鸿门宴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鸿门宴! 再次见面的不快并沒有太多的影响两人的心情,瑶月和岚裳也蹦蹦跳跳继续去玩耍了,两人还是单独一起。路上也遇见过几个官员什么的,但是却并沒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了! “你看我做什么?”见过茗仪过后,宫绯缨就时不时的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审视着他。朗清月挑眉,清亮的凤眸瞧着宫绯缨。 宫绯缨耸了耸肩,咧嘴一笑道:“沒事!” 一面说沒事,一面却又在脸上光明正大的说有事。朗清月凤眸中闪过疑惑,偶尔他也有些不懂这个小女人。宫绯缨就只当做沒有看见,心中却暗自咬牙:“好啊,敢给我下套子。试探是吧?你有张良计我就沒有过墙梯了?” 朗清月自然不知道怀中的小女人正在算计事后要怎样‘对付’他了,只心情不错的美人在怀,偶尔低声的同宫绯缨低声说上几句。宫绯缨面上无事,心中却已经渐渐成型了一个计划,忍不住开始期待起待会儿的鸿门宴了! 两人进入宴会场地时,很自然的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再怎么说人还是有些八卦心理的,尤其是在成天勾心斗角的时候,偶尔也是想看看热闹的。尤其是这种明显不会波及他人的热闹!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不知道两个女人一个男人这台大戏会不会别有一番风味! “王爷啊,您说为何那些个大人看见您的神情都那般奇怪呢?”朗清月斜睇了宫绯缨一眼,有些无奈的瞧着一脸无辜笑容,非常自觉的将‘我们’改成了‘您’的人。他便更加确定了,宫绯缨定然是知道了什么! 只是他还來不及确定就听见负责迎接的太监高喝了一声:“清王爷,安平公主到!” 朗清月赐封清王,这个清字不仅是他名字中的一个字,更是取其乾清帝的年号。当年乾清帝继承了皇位便对于朗清月赐号清王,寓意两兄弟共享江山之意,更是一时成为美谈! 众人都道乾清帝极其疼爱这个弟弟,但是宫绯缨却是知道的,其中固然有兄弟之谊,更多的怕是不足以外人道的原因! 宫绯缨不愿多想,更加不愿参与这些皇室中的东西。偏头看了看神色自然的朗清月,贵气而不虚浮,气势压人。 再用眼角余光扫视了一下行礼的大臣,果然都是一副大气不敢出,小心谨慎的样子!暗叹一口气,心中想的却是,常常在她跟前的朗清月可不是这么吓人和压抑的一个人!又不禁觉得温暖! 感觉到宫绯缨躺在自己手心的小手,调皮的挠了挠自己的手心,朗清月差点沒有绷住脸上严肃的表情,然后直接将人提出去好好‘修理’一番!宫绯缨自然知道他在外面不敢那般随意,小小的得意了一下,算是替自己找回了一点点刚刚丢掉的面子! “你----”宫绯缨一声低呼,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的朗清月。她似乎已经听见了周围传來的努力压制的笑声和惊呼,狠瞪了朗清月一眼却因为场合问題不能落他面子,就只得硬着头皮保持微笑看向不时往这里看的人! “安平公主在游历途中腿上负伤,无法站立太久!”若不是因为宫绯缨掩在披风中的手几乎要将他的腰掐青紫一块,朗清月根本就不屑于解释这么一句! “王爷果真待安平公主同坊间流传的一样好,恭喜恭喜啊!” “真是天造地设!” ?????? 接下來各种道喜的和夸赞的随风而來,宫绯缨忍不住腹诽,像朗清月这般肆意妄为应该要被人集体批斗才是,可是现在却是完全反过來了。不知道定然还以为此次來参加的不是待会儿的什么劳什子和亲,这么和睦喜庆倒像是來参加婚礼了。 而远处站在宫殿中一直注视这边的茗仪却是寒冷着一张脸,长长的指甲狠狠的蹂躏着手中的一朵梅花:“你们欠我的,我定会要你们百倍千倍奉还,我倒是要看看待会儿你们见到本宫的礼物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还能不能笑得如此灿烂!” “姐姐,你是不是该准备一下了!”身后的朝阳微笑着唤了一声,茗仪应了一声就转身去准备。朝阳垂头看了一眼地上惨不忍睹的花,嗤笑一声。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热火朝天的宴会处,嘴角泛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有的人要倒霉了! “皇上驾到!”众人还沒有从刚刚清王和安平公主惊世骇俗的举动中回过神來,这边小黄门却又是尖着嗓子一声高唱。 众人立即跪地参拜:“吾皇万岁!” 宫绯缨在朗清月的搀扶下勉强算是行礼了,忍不住看了一眼传说中的天子。远远看去就只见到一个修长的明黄身影,五官同朗清月还真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这个乾清帝看起來竟是慈善的多,甚至还有些敦厚温和的样子,倒是同宫绯缨想象中的不太相同! 正在她思考之际,却发现一束目光扫了过來。她心中一惊,发现那目光竟是來自当今圣上,甚至还对她友好的笑了笑!宫绯缨心头一跳,忽然觉得刚刚认为敦厚什么的都是错觉。再去看时,又发现根本什么都沒有,刚刚的笑容和对视就好似是她的错觉一般! 众人才刚刚落座,又听见小黄门接着报道:“西平国茗仪公主、朝阳公主觐见吾皇!” “宣----”乾清帝的声音也是那种温厚的声音,沒有太多的威严,就像是很普通的人在说话一般。但就是越是这样,宫绯缨越是觉得不能掉以轻心! 谁知刚刚报的茗仪公主和朝阳公主均是沒有來,而是忽然响起了一阵清冷如仙乐的奏乐声。宫绯缨也忍不住随着众人好奇的目光看去,只见几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手中拿着灯笼徐徐而进。 其中每一个女子都是高挑秀美,嘴角泛着自然而甜美的笑容,一看之下竟有一种恍然如仙境之感!宫绯缨挑眉,有些诧异的看着茗仪的入场方式,难不成是想要先献舞一曲,搞个仙女下凡之类的? “民女恭请吾皇金安!”从女子中间忽然有一个柔弱,丝丝动人心弦的声音落入了耳中,感觉到身边一直无动于衷的朗清月身子猛然僵硬了一下。宫绯缨错愕的看了他一眼,这世上还有人叫他如此紧张的? 又见那些拿着宫灯的女子纷纷闪开,然后从一片花瓣雨中凌空跳出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那人身穿比之所有宫灯女子更加殷红的衣衫,紧身,白肤,手中拿着一只白如雪的梅花!眉间贴着三瓣金色的菱形贴花,做成花瓣形状围在一起! “怎么,怎么??????”宫绯缨好奇的看向那个如仙般的女子,只是在看清楚女子的容颜时猛然大震。脸上顿时苍白一片! 那人竟然同她有一模一样的一张脸,不,准确的说是同她前一世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 第一百九十四章 王府秘密 (.) 见宫绯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似乎大受打击,茗仪在疑惑的同时忍不住在心中大笑。八戒中文网.难道是宫绯缨早就知道了清王府有这么一号人?不过算是达到目的了,虽然结果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好,不过倒是不失为一件好事呢!就是不知道堂堂的安平公主介不介意娥皇女英! 这件事说來倒是一个巧合,若不是因为他们同仇敌忾,那么刚刚到这里的她怎么也不会知道清王府竟然有这号人。想來这是上天帮她,叫她在这个远在万里外的狄城都能碰到了熟人,不过这个人不止她相熟,想來宫绯缨这辈子也是忘不掉的吧!呵呵呵?????? 又想起两人之间的纠葛,茗仪的笑容中隐隐透出些阴狠的表情,但是此时大家的目光都在中间载歌载舞的女子身上,又是哪里注意得到这许多! “这个女子是谁,虽然生的沒有两位公主那般绝色,却也极有韵致啊!”两位公主自然是说的同时有本国第一美之称的茗仪公主和安平公主! 只是这一个是真正的万千宠爱的公主,而另一个则是有些褒贬不一了,尤其了脸上还多了一道疤! 虽说那道疤似乎并沒有多大的影响,更有甚者是大大加分的,但是女子容颜怎容得有分毫差错?所以宫绯缨同茗仪比起來,无论是身份还是容颜都是要低一些的!而现在又出现一个无名的,看起來柔柔弱弱,如幽兰一般在宴会夜晚天空下徐徐而开。 似乎还能叫人感受到那火红的衣衫下,该是多么一个既有傲骨,又有娇弱气质的美人!美艳不足,清秀有余!尤其是那一颦一笑,简直是叫人心生怜爱,又矛盾的觉得会不会污了那份傲骨弱质! “民女揽月拜见陛下,吾皇万岁!”那个自称揽月女子盈盈一拜,乾清帝早就被刚刚若仙子一般的舞姿折服了,此时见女子不仅生的美更是知书达理,顿时龙心大悦忍不住拍手道:“好!好!好!重赏!” 一连三个好字道尽了皇帝的好心情,只是旁边的朗清月却是不自觉的蹙了蹙眉。宫绯缨还在刚刚见到自己在异世的‘本体’的吃惊中,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朗清月的异样! 直到一旁的朗清月忽然起身离开了才反应过來,十分不解的看着朗清月当着所有人的面往那群舞姬那里走去!然后更是毫不顾忌众人投过去的好奇目光,紧盯着那个红衣揽月道:“什么时候回來的?” 在场的人都是一惊,这个女子竟然同清王认识,且看样子还非常熟稔的。然后便是有些不知道意味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扫向了宫绯缨这里,宫绯缨不动如山,甚至面带微笑的看着场地中的两个脉脉含情,遥遥相望的身影! “师兄,好久不见!”这头还沒有惊讶完毕,那边就又接着走出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说走其实不太准确,因为少年坐在一辆木制的轮椅上,手中还握着一支玉箫!那辆轮椅自动的将少年送到了脉脉含情的两人跟前! “是玉遥公子!”忽然有人惊呼了一声,宫绯缨蹙眉想了想,发现脑中竟是似乎也有一点点关于这个玉遥公子事情!不过就仅仅觉得这个名字熟悉而已,却是一点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里听到过! 只见那个玉遥公子着一身月牙白的衫子,一身打扮很是简单,甚至头发也是随意的用一条玉带绑在脑后。发丝随风而动,飘飘欲仙!生的更是若一尊玉像一般,嘴角隐隐含笑,手中握着一支玉笛轻置与身前。 微微仰头看着朗清月,宫绯缨眉间一跳,师兄?看向朗清月的眼神愈发冷静了,笑容也愈加平静温和。朗清月,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师弟,不是说过几个月才回來么,怎的提前回來了?”看着几人像是当做自己家中一般闲谈了起來,朝臣们有些尴尬。看一看皇上,乾清帝却像是见惯了一般自顾自的喝着酒,大有一种等着几人叙完旧的意思! 朝臣们知道他们的陛下疼爱这个弟弟,但是沒有想到会宠爱到如此地步!这可是堂堂皇家宴会,所有的朝臣后宫有品级的妃嫔,还有各位皇子公主王爷都來参加的! 谁知道他们尊贵的王爷竟然同熟人聊了起來!众人在心中叹息和惊讶的同时,也多了几分看戏的念头。 这个三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故事,似乎会更加精彩啊,简直是已经超越他们原先的预计了! “师兄,咱们回去再聊吧!”玉遥首先感受到了气氛的怪异,看了看一直蹙眉冷着脸的朗清月,又看了看微红了脸却固执的保持端庄的笑颜的揽月。摇了摇头提醒道! “嗯!”从鼻子中发出一个声音,然后看了玉遥和揽月一眼,两人立刻会意的跟了上去! “玉遥何时回來的,都不知会朕一声!”不得不说这个皇帝性子宽厚的有些过了火,此时还有兴趣去关心一个甚至沒有给他行礼的人。 玉遥见问道自己,立即用手转动了轮椅转向了乾清帝,恭恭敬敬的作揖道:“皇上金安,微臣同揽月回山上养病,这一去就是几年,对于皇上也甚是想念!”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可是将玄武给累的够呛。你也不是不知道你那个师兄不怎么管事!”公然的说朗清月当甩手掌柜,不仅沒有让人有任何不满,反倒是又在心中重重的加上了一笔,王爷同皇上果然是兄友弟恭!这在皇家甚是难得,难得啊! 发现从刚刚开始宫绯缨就一直都保持沉默,若说生气了脸上却一直都挂着笑容,若说沒有却也沒打算理会朗清月!朗清月微微蹙眉,转头看了看在自己右边坐下的揽月,眉头蹙的更紧。 有些事他现在又不能同宫绯缨解释,又觉得宫绯缨的性子应当是不会介意的,所以便也沒有理会那许多。但是他却沒有想到的是,就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忽视,后來可是叫他吃尽了苦头! 好了伤疤忘了痛,他此时又是哪里还记得宫绯缨在同他敌对的时候,完全就沒有给过他好果子吃!而此时宫绯缨的态度就是和当初一样,敌对,完全敌对! 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好,很好!秘密,还沒有进门就开始搞出这么多措手不及,那以后还了得? “缨缨,你身子沒有大好,少饮些酒!”朗清月还是沒有忍住夺过了宫绯缨手中的酒杯,宫绯缨笑笑沒有反对。不喝就不喝!朗清月却觉得不习惯了,什么时候这般听话了? “清,这是安平公主么?”一旁的女子小心翼翼的看了宫绯缨一眼,又水汪汪的看向了朗清月。朗清月放下手中的酒壶转过头去:“揽月,这个就是我向你提过的未婚妻,缨缨!” 宫绯缨忽然不爽,非常不爽!对于朗清月的介绍方式,就像是要急于撇清两人的关系一般。还自称是我,语气温柔!竟然还叫的那般亲密! 宫绯缨知道自己是想太多了,但是就是忍不住要这样想,越是想就越是生气,越是控制不住自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又越要想,简直是恶性循环! 不住的在心中骂自己,再这样可就中了茗仪的计了,可就叫有心人看去了指不定怎么传怎么开心呢!但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心中越來越旺盛的火气,就索性不说话,只含笑点了点头! 朗清月心中更是奇怪了,一时片刻竟然沒有搞懂宫绯缨到底在想些什么。此时却又听见传來了茗仪和朝阳的声音! “茗仪多谢陛下厚爱!”不知道刚刚皇上同茗仪二人说了什么,宫绯缨暗恼,忍不住伸手在朗清月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 朗清月闷哼一声伸手捉住那只捣蛋的手。而一旁的揽月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随即便垂了眸子,低眉敛目的伺候朗清月喝酒布菜,似乎这样的事情已经做得非常熟悉了!宫绯缨心中又是一顿,猛地一把抽开了自己的手! “恭喜姐姐荣升贵妃,吾皇万岁!”朝阳的声音一落,这边一直不在状态的几人终于全部回魂了! 宫绯缨更是瞪大了双目看向谢恩的两姐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为何会发展道现在这个样子。今晚不是要将茗仪赐给朗清月和亲的么,为何忽然成了贵妃? 下意识的转头要去看朗清月,面对上朗清月微微勾起的唇角,宫绯缨猛然醒悟狠狠的扭过头去!一旁的揽月手上的动作再次一滞,只片刻又带上了笑容默默跪坐在一边! “师兄,我怎的不知道你何时竟然这般听话了?”一直沉默的玉遥忽然开口道,更是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宫绯缨! 那意思在明显不过了,你何时要听话的娶这个女人了?言下之意不仅讽刺了朗清月,更是说他们现在表现出來的不过是假象罢了! “玉公子!”柔婉的声音中有些不赞同和乞求,水汪汪的眸子看向玉遥,似乎在说,你不要再这样说了! 宫绯缨将到口的话咽了回去,意味不明的看向柔弱中透着一股子坚毅的揽月,好有趣的女人! 一个秘密在王府存在了这么久都不被世人所知道的女子,而且看样子,皇帝明明是知道的!那么又为何要替朗清月保密? 这个容颜同她上一世有七八分像的女子到底是何來历,对于朗清月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她忽然发现她对于朗清月的了解,似乎少的可怜! 娇妃抵万金194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一百九十五章 空前冷战 (.) 从那次宴会回來以后宫绯缨同朗清月就陷入了空前的冷战中,不说两人,就连整个宫府的人都是感受到了这一巨大的变化。【八戒中文网高品质更新.】并且忍不住为这担心了起來,也为着外面日渐激烈的谣言! “听说当初王爷不愿意娶咱们家小姐就是为了那个叫揽月的女子!”两个小丫鬟在府中的一个角落里八卦着! 另一个丫鬟左右看了看发现沒有人才压低了声音道:“听说那个女子在王府中秘密待了十年之久,即便如此身份那般低贱,又怎么敢同咱们家小姐相比。再怎样也不过是个受宠些的通房丫头罢了!” “这话可说不得!”紧张兮兮的一把捂住说通房的丫鬟的嘴巴,回身一看却是小脸猛地一白,颤抖着就跪倒在地! 刚刚还在议论起劲的丫鬟见此有些奇怪的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也立即普通一声跪了下去,低呼一声:“小姐!” 宫绯缨身后跟着七漪和无心,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两个丫头!她一直以來待下人都亲厚,即便以前同朗清月不对付,又对于这个世界多有不满,所以一直冷着脸!但是对于丫鬟小厮的,她还是自认为从來不曾亏待的! “可还记得当初來到府中时,我同你们说过的话?”宫绯缨声音平静,刚刚的冷意就像是两人的错觉一般。最先跪下的丫鬟立即回答道:“记得,小姐说过,不许多嘴多舌,做好自己的本分!” 有多少的问題便是出自一条舌头,这一点宫绯缨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多。三人成虎,更何况是在这个什么消息都靠一张嘴的年代? 听到丫鬟说的一字不漏,宫绯缨的脸上却更加难看了。两个丫鬟立即被吓得一哆嗦,她们可是还记得以前那个冷心冷情的小姐。虽然不常发火,但是却一点也沒有人敢背地里说些什么,也只有红叶和绿芽姐姐敢上前打趣!偶尔两人还要顾及一下呢,更何况她们这些后來的! 只是这一次宫绯缨回來明显性情温和了许多,常常带着微笑,也偶尔要同他们开开玩笑了。府中渐渐变得活跃了起來,却不曾想忽然出來这么一个事情!刚开始还沒有人议论,渐渐就有人开始私自讨论了起來! 宫绯缨也不是第一次听说,但是今日却是第一次听见几乎可以说是公然猜测主子行径的话了!今日便能根据一些谣言就有这般的说法,那要是哪一日有了事实,还不得外面沒有传开,就先从府中传出去了? 想到这里宫绯缨脸上比之之前更是冷了几分,嘴角露出一抹狠戾來,看來果然是不能太过和颜悦色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知道什么叫分寸的! “无心,去将她们的卖身契拿來!”宫绯缨淡淡的吩咐道!两个丫鬟猛地瞪大了双眼,像是确认似的看向了宫绯缨。发现宫绯缨眼中冷冷的一片,哪里是在开玩笑了! “小姐,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做奴婢的最怕被转卖出去,以后的主人定然以为她们犯过什么大错,大户人家肯定不愿意再要她们了!更何况哪里还有宫府这种和睦银钱又多的地方? “小姐,求您看在我们伺候您这么久的份儿上留下我们吧,我们真的不敢了!”此时才后悔不嫌太晚了么,她不是沒有事先打过招呼的! 宫绯缨不予理会,反而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垂头看着两人笑到:“想留下來?” “嗯嗯??????”两人赶紧点头,点完头又不停的在地上磕头,直将额头都磕的破了皮!但是宫绯缨却根本不阻止,喜欢就继续磕吧,反正这世上也不会真的有人不想活的! 果然两人见宫绯缨一点反应也沒有,甚至不喊停,都是有些迟疑的停了下來,满是乞求的看向了她!七漪手中的古刀动了动,偏头有些奇怪的看向了宫绯缨,她觉得宫绯缨不是这般狠心的人,为何此次?????? 宫绯缨自然知道七漪在看自己,只是依旧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道:“现在就知道如何安排主子该做什么,那以后是不是要直接吩咐了?不好意思,你们这般的丫鬟我宫府还当真用不起!” “不是不是??????”两人急红了眼睛,却见无心已经拿來了卖身契。两人心中一紧,竟是匍匐着要去抱宫绯缨的大腿。七漪先一步伸出古刀拦住了两个丫鬟,两个丫鬟见此脸上的悲戚变作恐惧,不停的倒退,双目恐惧的看向宫绯缨! 宫绯缨看着投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吃惊,这两人不会是以为自己要杀人灭口吧!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若是真的要杀人灭口,那是不是首先就该将南邵的皇帝给砍了,那个最大的包庇者! 想到这里又想到了朗清月那日有些反常的行为,简直是不受控制的就做出了那样直接上前质问的反应!他凭什么前去质问,那个女子又是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朗清月无法解释,那么这几日呢,为何还是沒有解释?甚至还搬出了宫府! “好了,现在给你们两条路走,一是拿了自己的卖身契另谋他路,二是我托人将你们卖了!”宫绯缨说完就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丫鬟,两个丫鬟还想继续求情,可是见宫绯缨的表情根本就沒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都暗自咬了咬牙,伸手接过了自己的卖身契,与其卖出去不如自己去找活计!走前竟然还都恨恨的看了宫绯缨一眼,就像是刚刚的可怜和乞求完全不存在一般,尤其是那个刚刚说同房的丫头。宫绯缨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只当做沒有看见!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七漪忽然有些懂了宫绯缨为何这次一点也不留情面,抬眼瞟了一眼那些远处躲躲藏藏的丫鬟小厮的。赞赏性的看向了宫绯缨,这绝对不仅仅是杀鸡儆猴,更是因为宫绯缨早就将人认识清楚了,这才临时做下了这个决定! 看來宫绯缨平日看起來不怎么管事,但是对于身边的人是个什么性子,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是一清二楚的!而她也不是统统都丢出府去,却是一定要此人犯错了才毫不犹豫的丢出去。 比如说有的人,看起來可能觉得有潜在的危险,但是用的好不见得就不是一步好棋!看起來似乎有些养虎为患,长久來看却不失为一个御人之策! “宫姐姐,外面新开了一家珠宝店,叫玲珑阁,咱们去瞧瞧吧!”萧白拽着子悦兴冲冲的跑了进來! 也不知道一向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的萧白怎么会和看起來有些滑头的子悦玩儿到一起。而且看样子子悦还将萧白收的服服帖帖,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做了狗头军师! “又想鼓捣什么东西了?”她发现萧白除了机关就尤其喜欢一些珠宝之类的东西,然后在上面动些手脚,看起來像是装饰而实质却是有什么精密的设计! 宫绯缨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十岁的小屁孩在这方面的天分,自然若不是每次都是整人的时候居多的话! “玲珑阁?什么地方,怎么沒有听说过?”宫绯缨被萧白和子悦一搅合就忘了刚刚的不开心了,在宫绯缨见不到的地方萧白对着子悦偷偷挤了挤眼睛!子悦笑眯眯的点点头! 跟着两个顽皮鬼到了街上,街上的人都是忍不住往这边看。萧白立即就跳脚高喊一声:“木头!” 然后木头那块擎天柱就出现了,手中扛着一把足够压死人的巨刀,怒瞪双目,走路还故意咚咚的响着。胆小的人见到这么一块两米左右,肌肉喷张的大块头瞪着自己,立即吓得屁股尿流,哪里还敢再继续看热闹!若是不小心被那巨刀压住也能断条骨头呢! 虽然宫绯缨觉得被人看几眼说几句闲话其实并沒有什么,以前也不是沒有享受过这种待遇。但是被人当做猴子看,还一边看一边指点,这种感觉多少有些不好受,所以也任由萧白胡作非为! 一行人目标极大,中间的是绯闻女主角,两边是两个精致少年!一个粉雕玉琢,面粉娃娃一般可爱。一个阳光灵动,黑色的眸子不停的转來转去,笑容更是阳光灿烂! 更何况后面还有三个‘非常人’保镖!一个手握古刀,一副要抢劫的样子的女悍匪;一个抱着一柄长剑,黑发遮面,冷面阎罗;还有一个自从萧白下了命令就一直保持凶神恶煞,手中的大刀在地上被拖得咔咔直响的小山一座! “就是这里了,咱们进去看看吧!”萧白抬起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胖手,子悦跟着合力将宫绯缨拖了进去! 里面的客人见此立即被吓得丢下东西就跑,刚刚还在招呼的伙计还有一些随侍的丫鬟立即不满又有些害怕的看着似乎要公然抢劫的几人! “把好东西都给小爷统统拿出來!”萧白大爷似的吼了一声,然后带头坐到椅子上,见宫绯缨沒有过去,被子悦一个眼神看去立即不乐意的过去拽人! 天知道他还是讨厌女人,但是子悦说了,这件事办不成就不准进他的帮派去!所以无聊的萧白,极其好奇的萧白答应了,勉为其难的跑去拽人! 宫绯缨任由他拽着头,却蹙眉看着这间店,不知道为何总觉的这里的装潢好熟悉!为何珠宝店却是给人一种寺庙的感觉?还有这种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洛儿姑娘,咱们果然有缘啊!”一个有些兴奋的声音响起,宫绯缨转眼去看,立即吃惊的瞪大了双眼! 这人怎么來了,这人怎么可以來了? 娇妃抵万金195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一百九十六章 神秘娇客 “秦画,你怎么会在这里?”,宫绯缨眼中满是戒备的看着秦画,她可不会忘了这个秦画可是七皇子的帮手。而他现在在狄城出现,又开了这么一家玲珑阁,她才不会相信恰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 秦画长身玉立与几人跟前,一脸与宫绯缨很是熟识的笑容。笑眯眯的打了一个招呼道:“你是那个有趣的小丫鬟?” 宫绯缨对于他这种有些自來熟的说话方式而蹙了蹙眉,从來沒有见过像他这样脸皮厚的人。之前在七皇子府也是,明明沒有见过几次面,却总是一副认识许久的样子。而现在倒好,明明知道她知道他的底细,本人反倒是一点也不着急,还老神在在的在这里‘叙旧’! “你就不怕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搞不好你就再也回不去了!”宫绯缨似笑非笑的看着秦画。 “哎呀哎呀,就做点小生意而已,以后还瞅着安平公主常來照顾呢!”秦画笑得活像只老奸巨猾的狐狸!真不愧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一句话就否定了同七皇子的关系!只是生意么?????? 发现所有的人都奇怪的看着自己,宫绯缨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于是道:“好自为之!” “自然!”秦画笑眯眯的应了,然后招來两个丫鬟上前來,示意道,“好好招呼这位小姐,所有的东西都照着最低价來!” 面对着秦画熟练的经商手段,宫绯缨不得不说的确是不错!也就不打算拒绝了,既然话已经说到了那个份儿上,若是他硬是要在眼皮子下面做些什么,不说她不会放过他,就算是朗清月也不会的!更何况这里可不是西平,她可不相信这里可以任由一个奸细自由出入! “我们走!”招呼了一声身后的人就抬脚往一旁走去,秦画笑眯眯的退到了一边,看着宫绯缨等人走过去! 微眯了双眼在身后,摸了摸下巴,刚刚一接触到手立时就顿了顿,表情颇有些悻悻的收回了手!摇了摇头,便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玲珑阁。还以为会晚一些再见面的,谁知道竟然來的这么快这么巧,不过也好,倒是省下些麻烦! “子悦,你在看什么?”宫绯缨唤了一声,子悦回过头去嘻嘻的笑了笑道:“沒什么,只是眼花看错了!” “哦,那我们上楼看看吧,萧白已经先上去了!”宫绯缨道了一声就先上楼去了,得看着萧白,否则不知道他能搞出些什么花样來。想起萧白眼睛也不眨的买回一堆各种配饰,然后毫无愧色的将账记在了宫府头上,宫绯缨就很是头痛! 当初就不该将萧白带了回來,若不是在机关暗器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才了,宫绯缨便是说什么也不敢将萧白留下的!更何况萧白的哥哥银还是朗清月的朋友,说不得要照顾一下!想起朗清月便当下冷了脸,哼了哼便快步上了楼! “应该是看错了吧,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子悦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也哒哒的上了楼去! “少爷,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发呆,您在看什么?”秦画身边的包子脸小厮好奇的问道,秦画晃了晃衣袖,转过身去往前走去。扬声道:“你家少爷在看什么需要向你交代?” 而王府中朗清月正一副认认真真的样子看着桌上的消息,似乎正试图从上面分辨出有用的信息。 白虎在门口看了看,伸手戳了戳一旁冒着冷气的青龙,青龙立即甩过去一个刀子一般的眼神。白虎对天翻了一个白眼,又看了看门内,吞了吞口水握了握拳头。深吸了一口气才毅然决然的走了进去! 朗清月早就知道两人來到了门口,至于为何这样慢腾腾的不愿意进去,他几乎可以猜到大半。眉头蹙了蹙,握着那几页字的手微微有些用力,却仍旧眼皮也不抬的专心致志的看着手上的东西! “王爷,这几日宫府一切安好,只是宫小姐给赶出去了两个丫鬟!”原本大家在私下都是改口叫了王妃的,连未來两个字都省略了!只是最近两人打冷战,又加上揽月姑娘和玉遥公子回來了,所以才又将称呼改为了宫小姐! 朗清月眼中的不满一闪而过,想了想问道:“那两个丫鬟详细调查过了?” “都调查过了,沒有任何的不妥!”白虎垂眸,用从來沒有的恭敬和小心的语气回答道! 想起前几日的事情白虎就忍不住咬牙切齿,若不是因为这样,这几日他何须这般胆战心惊的?说什么去收拾伊甸园,结果里头的人是回來了,还是同王爷一起回來的!只是王爷的表情却是黑的不行,就像是被泼了一脸的浓墨似的! 而一向粗枝大叶的白虎笑嘻嘻前去邀功,结果就愣是往枪口上撞了,被朗清月一脚踢去了宫府。每日的工作就是将宫府每个人的吃喝拉撒都整理成册,自然其中的重中之重就是那位正在和爷闹矛盾的,王??????宫小姐! 白虎苦着脸立在下面,深怕他们家王爷一个不乐意就再也不让他回王府了!暗暗想着要将那只老乌龟翻个个,叫他翻不了身,后來想一想觉得似乎可行性不高,也就只能再次将这件事记在帐上。他总有一日会叫那只乌龟知道厉害的! 而正在逍遥的晒着太阳的玄武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抬头看了看正好的阳光,伸手摸了摸凉悠悠的双臂,自言自语道:“好不容易出个太阳,怎的还这么冷?我还是进屋吧!” “去将两人送远些,不许再回到狄城來!”朗清月淡声吩咐道。 “是!”白虎恭恭敬敬的应声。想着是要退出去,还是要将刚刚得到的消息说出去,这几日王府持续低气压,再这样下去倒霉的还是他们!于是又躬身说道:“宫小姐现在正在玲珑阁!” 朗清月手中的动作一顿,抬眼去看,却见白虎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不过白虎的轻功何时这样好了,看來多跟着马儿跑一跑还是有好处的!想了片刻还是决定起身,都好几日了,沒想到这一次竟然会生这么久的气,看來他必须去看看了! 这般想着就将手中的消息放到了桌上,风将那几页纸微微吹起,一个火红的身影立即跳了进去。然后拿起一个镇纸放到上面,眸子从上面一扫,面色立即大变!猛地往后退出几步,脸上苍白的就从窗口急速跳出!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青龙立即跟了进去,看见桌上的纸面色也是一变!原來桌上刚刚王爷一直握着的几页纸,竟一直都是拿倒了,而他们一向睿智冷静的王爷却根本就沒有发现! 那是朱雀用左手一笔一划写下的,这个工作一直都是她在做。上面都是最近获得的一些最新消息,谁想到他们家王爷一点也沒有看进去。难道英雄真的难过美人关么?眼神复杂的望向窗口,嘴角一抹苦笑! “你这人怎么这样,都说过这是我们家小姐看上的,为何还要抢?”对面一个俏丽的丫头正杏目圆瞪,而萧白却死死的压着 他之前看上的一根用整块蓝色的玉雕镂而成的钗子! 萧白理也不理那丫鬟,只是回头对着宫绯缨道:“宫姐姐,你上次说的东西,用这个东西做正合适!我可是寻了许久才好不容易找到呢!” 宫绯缨转目看去,的确是一根上好的玉簪,又想起上次想让萧白做一个头饰里面可以放一些毒药防身!萧白一直都说沒有合适的器皿,一般的钗若是放入了毒药很容易就叫人看出來了,而且容易伤到自己!而从刚刚萧白的话中可以看出,这钗的确是顶好的选择! 上前一步对着那个丫鬟道:“这位姑娘,请问你们家小姐可是付过了订金,又或者已经先同掌柜的说好了?” “这,这??????”杏目的丫鬟一脸为难,她们家小姐的确沒有付定金也沒有事先说好了,只是刚刚好不容易瞧上了,她立即要过來取下就同这个小毛孩儿抢上了! “既然一沒有订金,二沒有口头承诺,那这东西就还是自由的物品,又何谈是你家小姐的?”宫绯缨笑眯眯的应道。萧白立即回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这位小姐说的有理,杏儿,还不退后!”从一旁的珠帘后面传來一个温软的声音,叫杏儿的丫鬟似乎很不乐意,立即反驳道:“小姐,这是您要送个王??????少爷的!” 哦,送给姓王的少爷?细细去看,发现那钗还真是男女都宜,且不同的人戴上有不同的效果!不得不说秦画这里的师傅手艺真真是不错的! “不过,这位小姐,您看是否可以割爱,这钗我当真??????”那位神秘的娇客又继续柔柔的商量道。却又忽然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掌柜的,我给两倍的价钱,帮我包上!” “你不要这样??????”里面好像争吵上了,一个要强买,一个想要讲道理!宫绯缨冷笑,瞧这配合的,白脸黑脸都有人唱上了,倒似乎根本沒有了她的事情了! 七漪同无心对视了一眼,然后七漪身形一闪就将东西拿到了手中,无所谓周围一副见鬼的样子看着自己。扬了扬手中的钗子,挑眉道:“不是谁抢到就是谁的么,那我要了!” ------------ 第一百九十七章 等你抉择 (.) “哼,恐怕话说的太早了!”珠帘后面传來一声冷哼,话落的同时就紧接着飞出一根透明且比发丝还要纤细的丝线來。//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看最新章节//若不是感受到空气的波动,宫绯缨等人兴许谁都沒有发现! 宫绯缨脸上已经多了几分认真,原來竟还是练家子,看样子还丝毫不弱呢!不过为何这个声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有几分熟悉的样子!示意七漪小心,七漪勾了勾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眸中却是认真一片! 伸手示意几人退后些,既然光天化日要去抢,这人多欺负人少还是不怎么地道!只是那脸上淡淡的样子却一点也沒有要去阻止的意思,这时就又听见里面的娇客柔柔的呼道:“外面的小姐,我们不同你们争了,请您住手!” 宫绯缨一挑眉,眸色又冷上了几分!这话说的,好似是他们主动找茬,还人多欺负人少似的!不仅如此,人家还一点都沒有打算‘计较’,这不是都叫你住手了么? 只是现在住手,岂不是坐实了那个声音柔弱,却十分懂得如何为自己取得有利一方的娇客所说的么?所以宫绯缨不动如山,甚至悠闲的坐在了椅子上,示意吓得直哆嗦的小厮上茶!正好站了这许久她也有几分累了。 小厮哪里见过光天化日‘打劫’的,可人家也沒有真的说要白拿。为了一个东西大打出手不说,也并沒有破坏店中的东西,这可叫他们怎么办才好?而且看这样子,这功夫也不是他们的护卫可以能够将人赶走的啊! 偏头看了看喝茶的宫绯缨,这人别人不认识,他可是认识的!又看了看珠帘,暗自咬了咬自己的舌头让自己冷静,里面的人也不是他们可以得罪的啊!他们那是什么新东家啊,前脚走,后脚就带进來几个大人物!还是麻烦的不得了的大人物。 “各位小姐各位爷,您几位都别打了,咱们这里好东西多了去了,各位再看看怎么样!小的给您几位算最便宜的价格拿!”掌柜的立即出來劝住,但是七漪和那根透明的丝线打的正酣然,哪里听得见这许多! 而宫绯缨又摆明了不管,掌柜的脸顿时就变作了一根苦瓜!这可该怎么办才好,这才刚刚装修完,别给都砸了啊! “兄台,功夫不错嘛!”很难得听见七漪嘴巴里面可以出來几句好听的话,更何况夸奖了!宫绯缨也忍不住转头去看被那根丝线搞得摇摇晃晃的珠帘,虽然摇晃的厉害,竟然并沒有大乱,依旧瞧不清楚里面的人的容颜! 宫绯缨心头一跳,看來里面这位武功不仅不弱,分明是还高的很呢!看七漪似乎一点也沒有被压制的意思,但是宫绯缨就是有一种感觉,里面的人沒有用全力。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同七漪打了个平手,若是用尽全力的话?????? “七漪!”低声唤了一声,七漪听见立即将手中的古刀往天上一抛。只见古刀在天上转了好几圈,终于将上面缠绕的丝线给摆脱了,又双腿一蹬跳上去接住了古刀这才退回了宫绯缨身边! 斜睇了宫绯缨一眼,那意思很明显,算你欠我的!宫绯缨勾唇,一副疑惑的样子,我可沒有叫你出手!七漪半眯了眼看着宫绯缨的后脑勺,却被无心有意一挡,七漪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 宫绯缨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去面对着珠帘夸赞道:“公子好俊的功夫!还有那位姑娘。” 故意顿了顿,才又补充道:“更是不错!” “什么不错?”正说着就听见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闯了进來,众人齐齐转头,不是‘刚巧’赶來的朗清月又是谁? 朗清月见到宫绯缨一下子冷下的脸反而勾起了唇角,就非常自觉自在的走过去一把够过她的细腰。宫绯缨不动声色的移开,即便打不过,至少轻功沒有落下! 朗清月似乎早就有了准备,紧挨着挪过去,手却换了一个位子上升到宫绯缨的肩头。而宫绯缨刚刚那一动,却好似主动的投怀送抱似的。朗清月顺利的将人圈入了怀中,垂头低声在她耳边道:“再动,本王会有千万个方法叫你后悔!” 宫绯缨身子一僵,果然不再动了!若是要比不要脸,她定然是比不过的!这人在满朝大臣面前都给公然抱着她,还敢当着皇帝的面同旧识叙旧,这等胆色她自问不敢比! 垂了眼睑,僵硬着身子任由朗清月半抱着!朗清月见此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宫绯缨似乎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无奈和挫败,却又根本沒有一点为那日的事情愧疚的意思!心疼的同时又是觉得生气,这人还是不知道自己哪里有做错!或者人认为自己根本就沒有错! “将这东西送到宫府去!”朗清月在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后,二话不说,竟然直接叫人把东西送过去。这霸道的样子叫宫绯缨有些汗颜,看着朗清月的脸上不知道该是感激还是不屑,这人何时才学得会稍微问一下别人的意见? 发现店中的人这次竟是二话不说就将东西包了起來,宫绯缨抿了抿唇到底沒有再说什么!同时也觉得少了一些麻烦,虽然是有些以势压人的意思,不过不得不说有的时候权势这个东西还真是好用啊! 刚刚他们争执不下,甚至大打出手,而此时朗清月一句话就搞定了!知道朗清月是有话要同自己讲,宫绯缨的心思早就不在了这里,所以就默许了朗清月这种霸道行为! “师兄还是这么不讲理!”珠帘后面一直沉默的人忽然出声道,只见有两个丫鬟掀开了珠帘,然后就走出了两个人! 一个是紫衣的纤弱美人,一个则是坐在轮椅上,仍旧月牙衣衫,唇角的笑容依稀有些讽刺的意味!看向宫绯缨的目光更是谈不上友好,宫绯缨一愣,却完全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过这个才见过一面的朗清月的师弟! 而那个紫衣美人也正是揽月,揽月此时被叫杏儿的丫鬟扶着,脸色苍白眼眸中微微有些红色,竟是含着泪珠!那泪珠儿凝结在长长的睫毛上,似乎隐忍了许久才沒有叫它落下來! “王爷,小姐都叫这些不知礼的人给冲撞了,您瞧小姐这脸色苍白的!”杏儿瞪圆了眼睛,视线却一直放在宫绯缨身上。宫绯缨顿了顿,只含笑看向朗清月,大有看看他如何抉择的意思!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不知道在朗清月这里又是如何!是要他有十四年婚约,却面都不曾见过几次的未婚妻,还是选择一个日日夜夜陪伴,红袖添香十年的弱质美人儿? 朗清月自然看出了宫绯缨要看戏的意思,手下微微用力的捏了她的肩头一下,宫绯缨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朗清月勾唇放开了揽住她的手,然后朝着苍白了脸色,似乎被刚刚一场对打吓的惊魂失魄的弱质美人跟前! 揽月轻咬嘴唇,苍白着脸固执的抬起水汪汪的眸子同他对视,杏儿又想告状,被揽月蹙眉看了一眼才嘟着嘴巴退到了一边!揽月也因此沒有了人扶持,双腿一软,眼见着那纤弱柔软的躯体就要倒下。 朗清月伸手一捞就将人稳稳的接住,揽月苍白的脸立时浮现出一丝红晕,半垂了脸羞涩道:“谢谢王爷!” 七漪赶紧用手肘碰了碰宫绯缨,脸上的表情怪异非常,宫绯缨挑眉全当做沒有看见再次坐到了椅子上!最近才刚刚能够缓慢的走路了,也仍是不能站立太久或者走太远! “王爷,我不是故意同公主抢东西的,我只是想,只是想??????”揽月欲言又止,话还沒有说完就重重的咳嗽了起來,眸中更是水汪汪的,看起來弱柳扶风令人心生怜爱! 宫绯缨倒是看不出这个是真还是假,不过看着同自己原本有七八分相似的脸忽然变作了林妹妹,别说还真真是有些别扭,更何况那人现在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都是她的‘情敌’! 顶着别人的脸同自己当情敌,宫绯缨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赶紧转过头去!而那边的揽月却是刚好捕捉到这个画面,身子抖了抖仰起头看着朗清月,挣扎着摇摇晃晃的站起起來道:“王爷,我沒事,您去看看公主吧!听说公主身子还未大好!” 这话宫绯缨是怎么听怎么别扭,就像是揽月多么大度的将朗清月让给自己似的,不过她是以怎样的身份來说刚刚那番话的?之前也是,解释什么,给谁听的,给朗清月还是周围这些竖起耳朵來的人? 隔天是不是外面又该说她自持身份欺负人家弱质女子了,说她嫉妒成性,故意刁难?而人家还从头至尾都不曾说过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 “还真叫姑娘说对了!”沒有料到宫绯缨会主动搭话,揽月朗清月玉遥三人都是转头去瞧。只是朗清月眸子却闪过一抹笑意,快速的叫人來不及捕捉!宫绯缨瞧见了却不管,继续道:“王爷,还烦请您送我回去!” 一番话说得客气,但是语气却一点请的意思也沒有,那懒洋洋的样子倒像是在吩咐! 玉遥见此冷哼一声侧首看着朗清月道:“那我和揽月就不打扰师兄了,揽月咱们走!” 揽月左右为难的看了看两人,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对着朗清月道:“你先送公主回去吧,我先同玉公子回去了!” 回去?宫绯缨心中火气又上去了几分,刚刚明里暗里的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现在倒好,又将她当做不相干的人一般生生推了出去! 朗清月要是送了呢,只说人家揽月姑娘善良体贴,朗清月不怕麻烦!人家要是不送的话,那也怨不得别人不是,你到底是一个外人!宫绯缨嘴角的笑容跟甚,一手撑着侧脸看着朗清月! 朗清月看也不看揽月一眼,就好似刚刚身边根本就沒有人说什么似的!揽月抿紧唇瓣,眼中的狠戾一闪而过,而身边的玉遥什么拍了拍她的手冲她笑了笑!揽月心中一惊,赶紧垂下了头去! “缨缨生气了?”走到宫绯缨身边俯身看着她道! “呵呵,王爷这是说的哪一国的语言,我怎么听不懂?”宫绯缨似笑非笑的看着朗清月,懒懒的靠着背后的椅子! 朗清月将脸靠的更近继续发问:“那是吃醋了?” 宫绯缨蹙眉,这人怎么说话也不分场合的!转头看了看那边一直说走却一直沒有走的两人。仰头看着他道:“您认为呢?” 朗清月勾唇低低的笑出了声音,干脆的将宫绯缨的反问当做是默认了,笑得像是听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情!从來沒有见过朗清月笑得如此开心如此自然的揽月和玉遥两人都顿时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朗清月!再看向宫绯缨的眼神就有些复杂难辨了! “这世上活着的已经沒有人能够再值得你吃醋了!”朗清月笑弯唇,弯腰一把抱起了宫绯缨就径直走了出去,独留一屋子神色各异的人! 娇妃抵万金197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两次赐婚 (.) 自从那日宫绯缨同朗清月在玲珑阁见过以后,朗清月虽然沒有再次搬回宫府,但是两人的关系却明显的更加亲密了!因为朗清月将所有宫绯缨不清楚的事情都告诉了她,一些她沒有想过他会讲的事情也都说了!两人可以说是真的坦诚相待了! 而让所有人沒有想到的乾清帝竟然再次向两人赐婚了,这前后两个皇帝同时对一对赐婚的事情可是有史以來,甚至就是邻国也是从來沒有过的。八戒中文网.所以整个狄城的哗然了,一切的谣言都不攻自破了! 无论这个旨意是乾清帝自己想要下的,还是朗清月去求來的,总之对于这桩婚事的重视和不可能再变动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而之前传说中要同安平公主抢清王的茗仪公主已经荣升为容妃,容姿绝艳之妃!这也是令人大跌眼镜的! 有谁会想到尊贵的茗仪公主会愿意入主皇帝后宫,后宫妃嫔虽然尊贵无比,但是又怎么能比得上清王唯一的王妃?后面出现的揽月无疑是将这个八卦推上了最高点,真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是朗清月那日惊天动地的发言,以及紧接着而來的赐婚,不得不说这个很像是某人安排好的啊! 而那个某人现在就正任劳任怨的帮宫绯缨整理着几家医馆的账册,宫绯缨就舒服的躺在暖融融的躺椅上。这还是朗清月特地为她订做的,运了几大车上好的皮毛才做好了这么一张软和温暖的躺椅! 不说其他皇亲国戚,就算是皇帝都沒有这么一张造价惊人的躺椅!而清王对于未來王妃的宠爱在还沒有成亲前就已经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令人望尘莫及! “你说那个揽月曾经救过你师弟?”宫绯缨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嗯!”一直以为是同朗清月有什么关系,哪里知道是同那个说话刻薄的美人儿师弟有关!看着两人都是弱弱的,只是一个弱在表面,一个弱在实质! 玉遥也就是朗清月的师弟,小时候被师父带上山时双腿就已经废了,好在天分极高。所以除去双腿不便以外,其他的几乎可以说是罕见的练武奇才,而且竟然擅长使毒!不过被这样一个真正的高手记恨的话,实在算不上明智啊! 她想了许久,除去明显揽月对朗清月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外,宫绯缨实在是想不到玉遥为何会大一开始就针对自己!甚至说是仇视!宫绯缨也问过朗清月,朗清月却说:“可能是小时候受我影响吧!” 说道这里朗清月就知道某人又得生气,转头去看意外的沒有生气。朗清月松了一口气,又听宫绯缨问道:“怕是不止如此吧!还有那个揽月,同你和你的师弟之间??????” 朗清月心中一跳,放下手中的毛笔,看了一眼上面其他几页的字迹嘴角的笑容可疑。宫绯缨老脸一红,前一世就是因为对什么都兴趣淡淡,性子也甚至有些孤僻,所以哪里有什么宁静的性子练字,更何况毛笔字! “问你问題呢!”感觉到这话中的恼羞成怒,朗清月见势当下就转移话題道:“那缨缨以为是如何?你觉得是为何?” 宫绯缨靠回椅背,想了想道:“你府中种了许多茶花,但是据我所知你并不喜欢花,独独这种!” 朗清月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宫绯缨又道:“你府中有一处叫伊甸园的,那名字不是你取得吧?” 看似在问,实质却是一个肯定句。朗清月瞳孔紧缩,宫绯缨只觉眼前一闪人就已经到了她的跟前。朗清月紧紧捏住她的手腕,甚至有些紧张和期盼的看着她道:“你**岁的时候可曾去过皇宫!” 宫绯缨被他这沒头沒脑的问題搞得一愣,那时她还沒有來到这里,怎么知道真正的宫绯缨有沒有去过皇宫?不过那会儿宫府应该只剩下宫绯缨一个人吧,而且朗清月的父皇也刚刚去世不久,所以应该是沒有机会去才是!于是就摇了摇头! 见宫绯缨明显的还有所隐瞒,朗清月也不逼她,只是缓缓讲出了一个他从來不曾对别人说过的一段往事:“那年我十五岁,我在宫中遇见了一个只有九岁的女孩子!” 只因为几日的相处,朗清月就将这个甚至沒有告诉他真名的女孩儿记住了。女孩儿说叫小茶,但是就这么一个满地都是的名字如何寻找,他找寻了整整十年,也种了十年的茶花,依旧沒有找到一丝一毫的消息! 那时他曾经以为宫绯缨就是那个女孩儿,因为她们有一样的眼神,但是无论是样子还是性格,甚至是年龄都是不符合的!女孩儿那时说是九岁,往近了算现在应该是十九岁了,往远一点也该是二十了!绝对不是宫绯缨的虚岁十八! “你真的为了那么一个莫须有的女孩儿种了十年的茶花,找寻了十年?”发现宫绯缨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怪异,朗清月难得的有些尴尬了起來,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所以也刚好错过了宫绯缨眼中一闪而过的疑惑。十年前,她的亲身父亲和继母在车祸中去世,而她也昏迷了半个多月,也是从那以后她才渐渐变了性子的。否则她还真的会以为刚刚朗清月说的是自己,不过她那时应该在二十一世纪才对,又怎么可能认识朗清月? 真正是一场穿越搞得她越來越疑神疑鬼了,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是可能的!就算真的可能她又怎么会什么都不记得? “所以你善待那个揽月就是因为她和那个女孩儿有几分相似?”越來越诡异的猜想叫宫绯缨起了一身的鸡皮。 见宫绯缨又提到了揽月,怕她胡思乱想朗清月立即就想要转移话題! “本王帮你处理好了你的事情,你要付给本王怎样的报酬?”她才刚刚走了一会儿神,朗清月就已经将她拉到了腿上,窝在他的怀中。宫绯缨不得不佩服这人的武功果真是沒有白练的!就是沒有用对地方! “不就是处理个账册么,还要什么报酬!”宫绯缨这般嘟囔着,脸却不自觉的红了红! 想着这人这几日越发过分的手段,脸上忍不住又红了红!朗清月一直注视着宫绯缨的反应,此时见到她难得的小女儿家的娇态怎的不心动。一手扶住她的脖子,俯身毫不犹豫的覆上了那张殷红水润的唇! “唔----”低吟一声,脸上愈发的红了,双手却仍是圈上了朗清月的脖子。心中既感动这人在沒有成婚之前决计不愿意越雷池一步,又是恼怒他除了沒有到最后一步,该占的便宜全都占了个齐全! “这哪里是一步,分明是半步!”想到这人这句恬不知耻的解释,宫绯缨就忍不住轻咬了一口那条柔韧的舌! 感觉到口中的小舌躲躲闪闪愣是不让自己得逞,朗清月含糊的哼了一声,熟门熟路的伸手在宫绯缨腰间一捏。扶住她脖子处的大拇指又若有若无的,轻重不一的抚摸着她的颈动脉! 宫绯缨被那一捏已是身子一软,此时被朗清月这非常有技巧的抚摸,只觉得脖子处痒痒的,又有些酥麻的感觉!想要挣脱怎奈被人捉的实在是紧,根本就挣不开。 身子越來越软,脑子也跟着迷迷糊糊起來了,迷糊的想着朗清月这人手法这般娴熟,难不成早就不知道在多少人身上试验过了?这样想着脑子又是一阵清明,手上再次使了力的去推! 朗清月顿感惊讶,刚刚还好好的,怎的忽然像是生气了?见她脸上的羞恼顿时明了,含着她的唇含糊道:“沒有!” 宫绯缨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迷蒙的看向了朗清月。朗清月见此只觉一股热流直冲身下,这般迷糊不清柔弱爱怜的样子他哪里见过!搂住她腰的微微用力就将人压在了身下,灼热的唇终于松开了已经微微红肿的唇,细细允吸着脖子上的白嫩道:“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果然宫绯缨僵硬的身子稍稍放松了些,推拒的动作也弱了些!若是第一次她可能还会吓到,而这几日又是日日睡在一起,虽然被朗清月占去了不少的便宜,但是也叫她更加了解了朗清月!这人一向说话算话,而且对她真的是疼到了骨子里头! 有好几次因为有些过火了,他都是宁愿半夜去吹一会儿寒风也不会真的对她做些什么!但就是这样也差不多了,就差最后那道防线而已!这般想着脸上又红了红,有些自甘堕落的将脸埋入了软毛中,手死死的抵住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再发出上次那般羞人的声音! “你??????够??????够了!”感觉到自己的腰带被扯开了,宫绯缨既羞又急,每次都是他自己受罪,为何还要总是如此? 宫绯缨这个两辈子都沒有恋爱过的人,又是哪里知道一个男人在面对一个自己爱如骨髓的女子,却又什么都不能做时,即便知道待会儿更痛苦也比之让他什么都不做來的好!这样就算是痛,也是甘之如饴! “缨缨,缨缨??????”听着朗清月一边吻她一边柔声唤着她的名字,宫绯缨顿时大震,松开自己的手忍不住抱住朗清月的脑袋,在他的鬓角处留下一吻沙哑着嗓子唤了一声:“清!” 朗清月只觉浑身更是灼烧的厉害,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烧毁了一般。脑中的理智剩下不多,猛地将人狠狠压入了毛茸茸的躺椅上。狠狠的吻上那娇艳欲滴的唇! “清!”无意识的又是一声软软的呼唤,朗清月手上一用力就扯坏了宫绯缨的外套,顿时露出里面白皙的锁骨甚至是火红的小衣!清澈的凤眸顿时就像是着火了一般,只想着不知道在这白皙的锁骨上印上几抹鲜红该是多么的艳丽好看? “嗯----”微微一声呻吟就叫所有的一切都坍塌了,只余满室的春意和柔情! 娇妃抵万金198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一百九十九章 初露端倪 宫绯缨面带红晕,夹杂着几分尴尬的看着匆匆离去的朗清月,脸上火烧火燎的,即便不用手去碰也知道定然红的跟关公似的!想起不久前的种种,手不自觉的揪住自己的胸口,哀呼一声将自己整个给埋入了绒毛中!丢死人了! “小姐,你在么?”莫然同小高在院子外面观望了许久,原本莫然是想直接进去的,但是被早就有了些经验的小高赶紧一把捉住!果然不多时就见到他们家未來姑爷像是火烧屁股似的奔走而出,形色匆匆路过两人身边也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这段时间小高一直跟在宫绯缨身边做跟班,此时站在门口对着面色怪异的莫然使了一个眼色。但是不知道今天的莫然怎么回事,來时还是嬉皮笑脸的,现在却忽然蹙眉抿唇,脸色甚至有几分苍白!难道事情严重了,那得赶紧进去通知小姐了!这么想着动作就更是快了几分。 “莫然,你怎么了,小姐叫我们进去呢!”用手肘捅了捅发呆的莫然,总觉的已经有十几日沒有见过面的莫然似乎有些不对劲!仔细去看时又觉得沒有什么不同。 莫然回过神來,眼睛从院子门口转向了小高,脸上又恢复了不着调的样子,笑嘻嘻的道:“走吧!” 若不是在越城就早见识过莫然演戏的本事,小高几乎要以为眼前这个莫然不是以前那个半哑巴了,是什么时候莫然变得流里流气,不着调了呢?还是说其实莫然就像是锯掉嘴儿的葫芦,现在又被按上了,所以一下子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还沒有想出个所以然就叫莫然一把推进了屋子里,小高机灵的立即行礼道:“小姐,莫然有话要同您讲,所以我将他带來了!” “咳咳??????小高啊,你若是沒事就去做你的事情吧,这里有莫然就成了!”宫绯缨咳了咳又刻意压低了些自己的嗓音,但仍是带着些暧昧的沙哑。 小高悄悄偏头去看,幸亏莫然沒有表现出好奇的样子。不过想一想,莫然是他们几兄弟中最聪明的人,自然不会这般沒有眼神儿,所以就放心的再次一拜道:“那我先下去了!” “嗯!”见小高走了,宫绯缨有些别扭的将狐裘又往上拉了拉,大有些做贼心虚的样子。心中忍不住埋怨起朗清月來,又想起自己刚刚情不自禁的配合,脸上又是一烧,便控制着自己不再去想朗清月了! “坐吧,先喝口茶再说!”终于恢复了些正常,宫绯缨含笑抬手示意莫然坐下! 莫然也毫不客气,直接就坐下了,缓缓的喝了一口茶水,直到感到身子升起來一阵暖意。舒畅的轻叹一声,转头看着宫绯缨道:“小姐,那事有些眉目了!” “哦?这么快?”还沒有回到狄城宫绯缨便给小高和莫然分派了任务,小高看起來忠厚老实,但是很懂得察言观色,做事也机灵分的了轻重。所以就留在了身边,现在宫府内部就需要这么一个圆滑一点聪明点的人管事! 毕竟现在宫府不像是以前的,以前大家都是抱着看戏的态度,而自从上次赶走了两个丫鬟以后,她便是明白了,宫府需要有人好好打理!而她不擅长这些,所以小高就变得重要了!而且她救过小高,小高又是个记恩且忠诚的人,值得信任! 比之小高,莫然就属于看起來闷声不说话,熟识的又觉得话痨还多有些嬉皮笑脸的味道!但是不了解的是绝对不知道莫然的优点的,莫然就是凭借着这些外面的伪装,能够做的事情简直太多了! 什么叫人才,既做的了诸葛亮又当得了臭皮匠!这个就叫做人才了! “这半个月來,我同子悦采取了各种方法,也才得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莫然不紧不慢的说着,宫绯缨耐着性子听他讲。摆了个舒服些的姿势继续道:“不过我要先问小姐一个问題!” “哦,你问?”宫绯缨挑眉道! “小姐以为,消息传递的最快的应当是何种人?”莫然问道! 宫绯缨略想了想,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消息传递的最快的自然是人口密集的地方!但是转念一想就觉得不对,百姓们关心的无关乎同自己生活息息相关的事情,其余的都只是一些饭后茶余的闲谈,所以也不见得传播的速度就快! 莫然见宫绯缨凝神思考也并不打搅,只静静的等着!偶尔瞧上一眼早就已经破败的荷塘,这里果然比西平要暖和些,荷塘旁边的垂柳似乎长出了一个个的小苞!似乎只是一闭眼再睁开时,春天就又要來临了! “是军队!”宫绯缨想了许多可能,传说中的丐帮,甚至江湖帮派专司消息的门派都想过了!但是想來想去,这世上最快的莫过于一些关于国家兴亡的消息才能用让人意想不到的速度传回來! 莫然的眼中露出一抹赞赏,点了点头道:“就是军队!” “若是此事同军中有关系的话,只怕事情就不是之前想的那般简单了!”宫绯缨紧紧的蹙着眉头,她叫莫然去查那个致命的秘密,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将人将事情查到了军队上去了! 表情晦暗不明的看了莫然一眼,深吸了一口气道:“那苏相呢,同这件事情是否有关?” “这个倒是还沒有查到,不过上次的事情似乎闹得有些大了,所以??????”莫然欲言又止,但是宫绯缨却已经猜到了,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她相信子悦和莫然才叫他们去查访,也并沒奢望可以真的查到什么,只是试试而已,沒想到不仅查到了还是这么惊人的消息! 在嘱咐了莫然不需要再继续,停一段时间再说后,宫绯缨陷入了沉思中!当初孙二娘说起宫家军的事情时,宫绯缨就曾经想过可能是朝廷中的某个权臣同军中的人勾结做下的! 可是当初知情的人全部都死了,唯一一个活着的洪拓也尸骨无存了,就更加不可能有人再知道十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可是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军队,难道当年的主谋的计划到现在都还在继续,并沒有消失或者躲起來? 想起当初孙二娘同洪拓都是不停的劝阻她不要继续下去,可是现在牵扯进去这么多人,不仅是她和朗清月,竟是连西平都牵扯进去了!之前朗清月才告诉她,原來当初银带來的阴煞和水娘竟然是夏侯陌的人。这就解释了为何几乎被软禁的朗清月竟然会认识千里外的夏侯陌! 若说此事之前只是同宫府有关,那么现在已经升级到两个国家的事情了,更何况还牵扯进來一个方外之族!银同萧白都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而是独立存在的一个种族,而他们之所以参与却是为了寻找一个他们族中尊贵且重要的人物! “难道是洪拓?”不对不对,若是洪拓,那时就算洪拓易容了或者过了十几二十年变了样子,那么银也该看出什么來才是。如果不是他的话,那又是谁呢?这件事中的方外的那一个,原本同所有的事情都沒有关系最终也卷入的人到底是谁? 他又为什么要参与,现在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找到了他就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又或者他根本就是同那个幕后的人是同伙,否则为何宫家军那么多人都不在了,而他单枪匹马还活了下來! 她绝对不相信这世上有一个人,可以同一支当年叱咤风云的军队相提并论!可是有的事情,并不是不相信就不存在的。 “小姐,外面來了一群的人,说是下聘礼來了!”小高急冲冲的跑了进來! “下聘礼,下什么聘礼?”宫绯缨脑中还在不遗余力的思考着,竟是一时半会儿沒有反应过來! 小高偷偷看了一眼明显心思不在这上头的宫绯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无力的解释了一句:“小姐,您和王爷的婚事不是安排在了明年春天么?王爷这不就是找人下聘來了!” 宫绯缨被小高一提醒终于是反应了过來,抖了抖身上的披风,滑下软榻就要往外头走去!小高这下子是真的急了,他家小姐这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啊,哪有新娘子自己去看聘礼的! “嗯,你还是去找一下李叔,嗯,李爷爷和李奶奶吧!”回來的时候就觉得该改一下辈分了,李叔就是一个称呼,她的父亲就这样叫的,她再跟着叫不知道该乱成什么样子了! 而且宫府也只有这么两位老人了,该是享福的时候了,所以宫绯缨得了圣旨以后就已经正式叫了李叔一声爷爷,还拜祭了宫家的祖宗! 当时李叔和李婶还哭了好半天,怎么也沒有想到伺候了一辈子的宫府,现在自己倒是成了主人了!心中既欣慰又心酸,又是碍着宫绯缨要成亲了,家中不能沒有主事的,不然岂不是要被人笑了去,这才半推半就的接受了! “是!”小高偷偷吐出了一口气,又瞄了宫绯缨一眼,发现她并沒有生气的意思这才放心大胆的离去了! 小高是跟着李爷爷学习的大家族中的规矩,虽然日子不长也倒是也似模似样了,所以宫绯缨倒是放心的很! 见着小高走了,宫绯缨脸上顿时变得五颜六色的!朗清月那般急急忙忙的跑回去了,沒多久就來下聘了,他这是计划好的还是算计好的,嗯? 不过宫绯缨倒是真的冤枉了朗清月了,这件事是早就计划好的。他此时正好被一件事绊住了,而事情的起因就是宫中有人要召见他。而这人好巧不巧就正是当初的茗仪公主,现在的容妃娘娘! ------------ 第两百章 下聘来了 (.) 朗清月进了皇宫,听着引路的小太监刚刚禀报的消息,眉头越蹙越紧。【八戒中文网高品质更新.】小太监看起來畏畏缩缩似乎被吓到的样子,但是垂着的头颅,脸上却是肃然一片:“王爷,您看这容妃会不会是??????” “不会,她沒有那么笨,也不敢!”朗清月不屑的笑了笑,即便是做了贵妃,甚至是皇后她也不敢随意出手!自然更加不会笨的对他的皇兄,就是乾清帝下手了!更何况他的皇兄可不仅仅是看起來那个样子的! “若是皇上继续留宿紫兰殿,你便细心些伺候,记着要尽量细心!”朗清月若有所指的道了一声,小太监立即点了点头。 朗清月想了想,嘴角向上勾起,面对着皇后居住的鸾凤殿道:“偶尔也要听听其他人的意见,兴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不一定!” “小的明白!”小太监低应了一声就另唤來一个小太监,然后就迅速而小心的朝着御书房走去!他已经出來的有一会儿了,这个时间皇上该要唤他了! 朗清月跟着后來的那个小太监來到紫兰殿,虽然他是王爷,而且皇帝也给了他特权可以随意出入皇宫内院!但是这后宫他还是沒有來过几次的,这里毕竟是妃子居住的地方,还是忌讳些的好! “王爷,娘娘让您进去!”出來迎接的绿衣宫女对着朗清月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道,朗清月便直接走了进去! 进去先是略略扫视了一下,一眼便见到一个紫衣身影微微含笑的站立在上头!朗清月的眉头几不可查的蹙了蹙,紧接着便走了过去,淡声道:“拜见容妃娘娘!” 嘴上这样说,实际上却根本不行礼!茗仪,不,应该是容妃!今日的容妃穿着一身艳黄色的宫装,头发被端庄而不失妖娆的盘起來,眉宇之间犹见春色!可见这段时间当是享尽了皇帝的隆宠,而容妃身上原本单纯的活泼的气质也直接蜕变成了妩媚妖娆! “王爷好大的面子,真是叫本宫好等啊!”容妃的美艳动人的脸庞更加恍若天人,可是一联想她曾经想对另一个同样是女孩儿的宫绯缨做下的事情,朗清月就觉着心中仍旧还有一把火在燃烧! 当初若不是茗仪太过狠心,毒辣的想要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毁了宫绯缨,却因为漏算了一个东篱而失败了!那么朗清月也不会临时改变了主意,不仅叫茗仪坐实了**的事情,还不得不远嫁南邵! “娘娘不是有事找微臣么,请娘娘赐教!”见着下面那个似乎永远都是不紧不慢,情绪不会太大起伏,微微带着冷意的俊脸。容妃有片刻的失神,也只是片刻就回过神來了,立刻就让她用长长的指甲掐入掌心清醒了! 剧痛之下,随之而來的是铺天盖地的恨意!眼中几乎隐隐泛红,凭什么她就要背上**的罪责,还要下贱的成为三千女人中的一个,只盼着哪日皇帝想起來了就來寻欢作乐一场! 凭什么下面的那个人,她只是爱他而已,就要承受这么多?还想风风光光的成婚,过幸福美满的生活!不,不可能!先对不起她的人是他们,所以她要他们痛苦一辈子,一辈子!无论代价,甚至是下地狱,她都不会放过他们! “听说你府中的这位姑娘能歌善舞,又善解人意,本宫觉着宫中烦闷。不知道可不可以向王爷借这么一个人!”容妃一边微笑着说道,一边伸手温柔的拉住一边一直沉默的揽月! 揽月有些僵硬的对着容妃笑了笑,又将求救的眼神抛向了朗清月。她也不知道为何会來到皇宫,似乎从睁开眼睛开始就已经在这里了! 朗清月同时也蹙了蹙眉,心中似乎有什么已经成型了,还是开口道:“揽月还要照顾师弟,这是皇上也知道的事情!” “这件事啊!”容妃低低一笑,轻轻拍打了一下揽月的手道,“这件事皇上已经同意了,因为过几日朝阳就回去了,皇上怕本宫一个人不习惯!” 听到这里揽月的脸顿时苍白一片,微微咬住自己的下唇,倔强又有些脆弱的看了朗清月一眼。但是沒有见到自己想要的担心,揽月心下一沉,咬了咬牙跪了下去!在朗清月还沒有开口之前先应下了:“多谢娘娘抬爱,揽月自当尽心尽力!” 朗清月脸上有一丝的不悦,揽月心中一喜,王爷到底还是关心她的。只是她不想要这一点点的关心,这不够,远远不够!” “王爷,这是揽月自愿的,还请王爷成全!”揽月心一横就磕下了头,朗清月眉头蹙的更紧。见着揽月一直将额头紧贴着地面,似乎只要他不愿意就不起來似的。 朗清月若有似无的叹息了一声,或许这样也好!揽月很聪明又懂得分寸,即便容妃对他有恨,也不会做的太明显了,相信她不会太过为难揽月的!想着此刻玄武四人已经带着聘礼,还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夫人!至于那位夫人,又是一言难尽啊,不过倒是位传奇人物! “那既是揽月自己的意思,就请娘娘多多照顾了!”朗清月拱手道! “自是要好好照顾的!”容妃若有深意的道! 感觉到手中的人僵了僵,容妃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刚刚朗清月眼中的担心她可不会错看,偏头看了看姿色秀丽,据说跟着朗清月十年的女子!嘴角的笑容愈加灿烂! 不知道朗清月会不会有了王妃就忘了这位红袖添香呢,看着女子紧垂着的脸上悲戚的神色。 不忘有不忘的用法,忘了的话,其实更好! 朗清月从皇宫中离开,又暗中找了几个太监宫女帮忙照看揽月,这才急急忙忙的出宫去了!不知道现在宫府的事情办妥了沒有! 李爷爷和李奶奶被小高请了出去,而宫绯缨就偷偷躲在隔壁听着大厅的动静!她可沒有那些害羞或是诸多讲究的,也当真是想看看朗清月到底想要怎样做! “喝茶,喝茶!”纵使是李爷爷这样见惯了大场面的人,这一次也被吓住了。不说那些蜿蜒见不着边际的聘礼,就是这请來的人也是给足了面子的! 将纳礼、聘礼和聘书也一股脑儿送过來的,虽然有些匆忙,但是礼数还是非常周到的!这件事宫绯缨倒是听朗清月说过,说是时间有点赶,因为近來变数太大,所以就沒有那诸多讲究了!宫绯缨也是同意了的。 “陈夫人,怎的敢劳驾您亲自來呢!”李爷爷有些受宠若惊,这陈夫人不是别人,正是先皇的奶娘!因为终身伺候先皇而沒有出宫嫁人,后來先皇驾崩,奶娘也就成为了唯一一个与先皇最为亲近,算是半个母亲的人! 乾清帝也要尊称她为一声奶奶,何况他人?陈夫人已经早早去了报国寺清修去了,十几年沒有下山了!这一次只是一个下聘而已,倒是不知清王是如何将人请到的! 陈夫人如今七十余岁了,是狄城有名的长寿老人,而且看起來也是精神的很!一头银发泛着光彩,着装朴素又庄重,嘴角的笑意温和不失威仪!整个人甚至还是红光满面的,一面优雅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一面和蔼的道:“那个臭小子说了,该是他媳妇儿得的就一样也少不了!”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大家在惊奇的同时也叫人再次重新估计了一下,宫绯缨在清王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位置!这哪里是假的,分明是宠到了骨子里头,爱惨了啊! 宫绯缨在隔壁听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脸上有些不屑,心中却甜滋滋的!又继续倾听,她知道外面就算谁都不知道她在这里,但是有四个人是知道的,就是朗清月那四个宝贝护卫! “将东西帮忙送进去!”玄武从容的指挥着,因为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这么大个宫府一共才多少人,哪里能够抬得了停了一院子的东西! 所以玄武就指挥着王府的人帮忙将东西抬了进去,那边门口上还围了一大群不知道是看热闹还是探消息的人!玄武笑眯眯的摇着描金扇子,眼角余光看了一眼隔壁! 嗯,装傻这件事他最是擅长了,所以王妃什么的他从來沒看见! 自从那日王府惊天动地的下聘以來,宫府开始变得热闹了起來!宫绯缨有些头痛的捂住额头,隔了这么远几乎还能够听见外面闹哄哄的人群!之前大家都保持观望的态度,现在圣旨有了,聘礼也下足了!所以观望的人终于得到了确切的信息,这就着急的送礼來了。 “退了退了,统统不许收!”宫绯缨拍板道! 李爷爷这次也毫不犹豫的道:“退了,喝茶,管饱!” 宫绯缨看着李爷爷气愤的样子,心中又是温暖又是心酸。他定然是想起了当初这些人是怎么欺负她的,所以对于他们墙头草的行为才这般气愤! 看李爷爷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而李奶奶在一旁不停的劝阻!李爷爷就是这点好,非常有原则性,这一点倒是一直保持在军中的习惯!虽然偶尔有些顽固太过讲规矩,但是该坚持的就绝对不会松口! “李爷爷,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体多划不來!”伸手抚了抚他气得起起伏伏的胸口,李爷爷动作一僵,然后才渐渐缓和下來! 到底是伺候了一辈子,忽然高低位子转换了,就有些不习惯了起來!知道是宫绯缨终于想通了,想要一肩扛起所有的事情。也想要尽尽孝道,李爷爷心中安慰,忍不住眼眶湿润! 见此宫绯缨暗道怎的莫名其妙又是想起伤心事了,赶紧提议道:“不如李爷爷和李奶奶陪我去医馆瞧瞧怎么样,最近都忙得有些顾不上了!” 娇妃抵万金200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两百零一章 修理苏升 (.) 宫绯缨领着李爷爷和李奶奶从侧门溜出來,先是到了学堂,果然他们一见到小孩子心情立即大好,还一边同孩子们玩儿一边认真的嘱咐宫绯缨:“成亲以后就有曾孙可以抱了!” “曾孙女儿好,就和小姐一样好看,一样能干孝顺!”李奶奶反驳道! “曾孙子好,以后看谁还敢欺负我们家小姐!”李爷爷也同样改不过称呼來,此时两劳累一辈子的老人竟然为了生男生女争执了起來! 宫绯缨忍不住扶额,不过明白两个人都是为了自己好,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只是还未成亲谈论这些似乎太早了些,又想起那日的失控,若是?????? 呸呸,想什么呢,还是去医馆吧!脸上微红,将脑中的朗清月甩了出去。【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领着七漪和无心就偷偷离开了学堂,这里虽然吵闹,但是两位老人开心,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好了! 现在她已经有了三家医馆,最开始的那家还是王伯在经营。后面的两家,一家是华月见偶尔去看看,大部分都是交给了他找來的一个之前干药店的掌柜。另一家则是桃花源中的人选出的几位比较擅长这方面的人合伙管理! 宫绯缨不得不承认这是这个身体之前积累下的福气,只是她运气好享受到了,现在更是当上了甩手掌柜!只是偶尔出出主意,遇见什么不能解决的病就是她亲自出马! “哟,看不出你还挺有钱的嘛,怪不得叫那小子胡乱花钱!”七漪是早就知道宫绯缨有三家有些特别的医馆,只是沒有想到这般大,人來人往络绎不绝!也难怪那个叫萧白的小子可劲儿的花钱,丝毫不心疼的样子。 外面看起來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同,但是走进去一看才发现别有不同。里面布置的很是清雅,让人心情舒缓!虽然大部分都是來司膳堂吃药膳或者去药浴堂药浴按摩,而最最神秘的莫过于那个叫安心堂的!竟然经营的是什么心理咨询,而且那里还是最为名贵排队最多的地方! 看病的大部分都是些有钱人或者身在官位的,有些人看起來鬼鬼祟祟的不敢露面,但是出來的人大部分都是神情平和的! “不是已经说过了安心堂每日不可能接待这么多的病人么,更何况很多病人还是需要很多次治疗才会有好转的,怎的还是这么多的人來排队?”宫绯缨不解的问道! “启禀小姐,我说过的!”但是沒有人打算听,明明拿了号码牌,却依旧喜欢日日派人守候在这里。甚至亲自前來! 宫绯缨同王伯待在她特有的房间里面,这里刚好看得见四个堂的状况!沒想到她当初只是同王伯提了一下会员制度和挂号之类的东西,竟然给王伯想到了这么多主意! 不仅将会员的卡分了好几个等级,更是每个人都另派送了玉牌!自然这个也是有专有的,就相当于一个资料库的钥匙,你的所有资料都在里面。 沒有你自己亲自同意并且亲自拿出玉牌,那么谁也无法知道您在各个堂的情况!而且这里的大夫和伙计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不得随意透露病人情况。 这既是很好的保障了病人的隐私,也增加了医馆的诚信度!而且因为她提出过司膳堂不能卖出太多药膳,所以特地制定了数量和日期,对于那些长期使用的都制定了一份详细的身体和需求的资料! 上面甚至记载了你上次什么时候,吃过什么!这样就不会有人为了追求健康反而吃的自己不健康了。 “王伯,你做的很好,这半年來辛苦你了!”宫绯缨的话中充满了感激和抱歉!她的确太不负责任了,当初都沒有交代一声就走了!亏得这个人是王伯,其他的人话,指不定连医馆的主人都改名换姓了! 王伯依旧那副不卑不亢的样子,沉声道:“我只是做了该做的,比起小姐做的还差得远!” 这个也是王伯死心塌地的原因,当初宫绯缨沒隔一段时间就出來义诊,日积月累竟是积累下了不大不小的名气! 现在整个南邵,靠近狄城的几个城几乎沒有人不知道这里有位医术高超,心地善良的小姐!慕名而來的更是不计其数,所以在开分店的时候才会有那么多人帮忙,否则只是靠他一人也是不成的! “王伯,不如我给你放个假吧,你回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一直以來最操心的就是王伯,华月见是个书呆子,李爷爷和李奶奶根本不懂生意的事情。医术就更加不知道了! 这一路几乎都是王伯独自一人在走,当然还有桃花源的人的不懈努力!王伯听见了宫绯缨的话,方正的脸上沒有想象中的感动,只是冷静的分析道:“就快过年了,这段时间最忙,开年后小姐要同王爷成亲。学堂的有些孩子渐渐大了,应该送去专门的书院,还有?????? “王伯,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看着王伯两鬓冒出來的白发,想來这段时间都沒有好好休息过,又非常操心!心中顿时柔软一片,含着微笑看着他道:“五天,我只是想让你下去视察一下,到时候顺便亲自体验一下咱们四个堂还有什么不足!” 王伯又是犹豫了一番,终于是什么都沒有说,便是点头应下了!宫绯缨面上一喜,她也该做些事情了,趁着李奶奶现在还沒有将她关在府中不让出來! 想到只是成个亲就要学习一大堆的东西,还要遵守许多的规矩,宫绯缨就甚是头痛!不过一生就这一次,就忍一忍吧!况且,只要有某些人在,应当不会真的不去见她的,或者可以偷偷溜出來也不一定! 看着宫绯缨嘴角像是偷腥的猫儿一样的笑容,七漪浑身抖了抖,表示不太习惯。而无心则是动了动脖子,表示沒有见到过! “大胆贱民,我的女人也是你可以碰的么?”如此明显且招人厌的说话方式,除了苏升不作他想!宫绯缨还正愁沒有办法见到绿芽,而这个苏升现在就巴巴送上门來了,真真是好得不得了! “下去看看!”宫绯缨道了一声就先往下走去,七漪同无心默契的跟了上去!而王伯想了想却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大门走去! 苏升一手扯住绿芽,一边一脚就要对着一个医馆中的伙计踢过去。伙计一面苦着脸躲过去,一面喊叫道:“这位夫人怀着孩子,刚刚又差点跌倒,小的只是碰巧看到了所以好心扶一把!” 远远看着这边的宫绯缨一蹙眉,怀孕?绿芽还沒有到十五岁,为何要让她这么年轻就怀孕!宫绯缨不能接受绿芽不到十五岁怀孕的事情,但是苏升的下一句话更加叫她受不了,不仅是她,在场的人几乎沒有谁受得了! “贱民,本少爷的东西,别人就是碰不得,碰了本少爷还要她做什么?”东西,当绿芽是东西?宫绯缨眸中寒光乍现,霎时就冷下了脸來。这个苏升是人么,根本就是畜生,不,说畜生是侮辱它们了! 寒着脸就要过去,刚刚跨出一步就又收回了自己的脚。如果她现在出去,苏升不仅不会对绿芽好,反倒是可能会害了她。看着绿芽苍白的脸色,原本灵动的眼中隐隐透着嘲讽和绝望,还有一丝丝的脆弱! 宫绯缨拽紧了拳头,偏头对着七漪悄声道:“想办法将苏升的玉牌换过來!” 苏升是个残暴而精明的人,但是有一个明显的弱点,就是好色!而七漪这般美貌又有个性的女子,苏升一定会疏于防范的。更何况苏升不会武功! “等着看好戏好了!”七漪挑眉,抱着古刀就大步走了过去。 果然当七漪不小心撞到他,还神情倨傲,一副就是撞你的样子,苏升立即三魂飞走了两魂! 只是身旁的这个男人为何一脸要杀人的样子?宫绯缨觉得有趣,就示意七漪再玩会儿。无心的脸顿时就更加臭了,手中的长剑咔嚓咔嚓的响,似乎下一刻就要砍断苏升的咸猪手! “有时候,提得起放得下不见得是件好事,有的东西就该一辈子不放手!”宫绯缨拍了拍无心的肩膀,然后就跟着七漪的示意离开了!独留一块活动冰块呆愣着想不通! 宫绯缨同七漪换下了苏升的玉简,就立即去到他的病症存放处。虽然有些不道德,不过对于这种人而言,道德是什么怕是早就已经不知道了吧! 眼中不停晃动着绿芽那张苍白的脸,彷徨又倔强,脆弱又不敢露出來。心中默默的说道,绿芽,你再忍忍,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将你完全拉出來了!这个泥潭,已经让你脏了衣衫,不要再脏了其他的地方! “你去将这个东西加到苏升他们吃的药膳里面,药浴中也加一些!”宫绯缨看过苏升的病理后立即从药库中拿出几根草交到七漪手中。沒想到苏升这家伙还有这个弱点啊,真真是天助我也! 七漪一脸怪异的接下东西,宫绯缨解释道:“不是毒药,我还沒有傻到在自己的地盘毒死他!” “那就好!”七漪竟然还真的这样以为,宫绯缨扶了扶额,难道最近她变笨了这件事已经明朗化了? 娇妃抵万金201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二百零二章 烟花易冷 (.) 听说最近相府的公子病了,苏相请來了宫中的御医都是沒有任何的效果。【八戒中文网高品质更新.】具体得了什么病整个相府都是讳莫如深,就连想去送礼拉关系的人都是找不到门路,因为相府拒收一切探访的礼物,也不接受任何人的探访! “绿儿,你要救救我,你不是和宫家的小姐一起长大么,你去求她救救我可好?”苏升面色通红,却不是健康的红润,还隐隐可见痛苦之色。提到宫绯缨的时候又是恶毒,又是期望的。 绿芽垂头不语,细心的替他拉好被子,却被苏升一把捉住了手腕,面上微微有些狰狞。好不容易才压抑住自己真正的情绪,努力挂起一抹温柔的微笑看着绿芽到:“绿儿,你就这么忍心看着为夫痛苦?你舍得,咱们的孩子可舍不得!” 说着便用手若有若无的抚摸着绿芽尚且平坦的小腹,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微微一僵。苏升嘴角的笑意渐渐扩散,红的不正常的算得上英俊的脸对着绿芽,眼中泛红有些恶质的意味。 绿芽心中苦涩,脸上却依旧挂着温婉的笑容,乖巧道:“爷,这事您不说绿儿也是知道的,已经约好下午见面了!” 听到此话苏升脸上终于真正的有了丝笑容,手也从绿芽的小腹出拿开。在苏升想说什么的时候,绿芽先一步开口道:“我知道的,这件事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苏升满意的点了点头,在绿芽额头上轻轻一吻,绿芽脸上立即泛起一抹妩媚的笑容。娇嗔一声,在苏升肩头轻捶一记,便俯身趴在了他的肩头!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到她从房间中出來,微微整理了一下衣衫,脸上泛着一抹红晕。嘴角的笑容有几分诡异,抚了抚袖口便优雅动人的离开了!不久以后,屋子里便传來苏升更加癫狂的暴怒! 下人缩了缩脖子,悄悄看了一眼离去的绿芽,却沒人敢交头接耳。只是脸上的表情多少都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你说那日你给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何不出几日就病的连门都出不了了?连御医都沒辙。”这几日七漪问了宫绯缨这个问題无数次了,但是宫绯缨都是笑而不答! 门口的无心不动如山,却忍不住侧耳倾听,他也被七漪搅得有几分好奇心了!宫绯缨觉得好笑又无奈,不是她不说,只是实在是不能说,不好说啊!偏生七漪这人看起來冷傲,好奇心却出奇的重,很能磨人! 宫绯缨被缠的无法,只得绕了个弯子道:“你说一个男人最在意的是什么?” “尊严!”七漪毫不犹豫的如此说道。 点了点头,继续发问:“那苏升最爱的是什么?” 七漪蹙了蹙眉,眼中的不屑和厌恶毫不掩饰,将刀在桌上重重一磕道:“美人!” “若是一个沒了,一个能看不能动呢?”宫绯缨说罢就不再继续说下去,只似笑非笑的看了七漪一眼! “既落了尊严又动不得美人?”七漪抱着古刀蹙眉念叨着。 而门边的无心却是忽然红了脸,浑身僵硬的像一块木头一般的挺立在那里。一双眼睛更是扫來扫去就是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宫绯缨耸了耸肩,自己也有些尴尬,所以说不能说不好说啊! “啊,你你??????”七漪竟是面色一喜,双眸晶亮的盯着宫绯缨,一张脸兴奋的通红。宫绯缨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七漪却有些解恨的道:“难怪宫中的御医也无法医治了,还巴巴的跑來找咱们医治!原來竟是被你一根药草,搞的不??????举!他好意思满世界叫嚣才怪!” 其实也不怪七漪如此说,还是那苏升因为长久以來私生活不检点,所以才一直都有隐疾。后來机缘巧合去了宫绯缨的医馆,沒想到还真的有效,而且那里的保密工作做得极好,倒是也不担心叫外人知道了!所以这才巴巴的遣了绿芽上门來寻求秘药! 七漪也稍稍有些不好意思,声音越來越小了,一边说还一边偷偷看了一眼门边的无心!却发现无心早就不知道跑到何处去了,七漪见此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來似的狠狠的瞪视了宫绯缨一眼,这人分明是故意的!便足尖一点,快速的追了出去! 宫绯缨无辜的耸了耸肩,她可什么都沒有说,只是替两人找个单独相处的机会,怎的反倒是遭人怨恨了? “小姐,到时辰了!”小高在院子外面提醒道。 “知道了,走吧!”宫绯缨将手中一直摆弄的瓷瓶子盖好了塞子,然后放入了怀中便走了出去! 见到宫绯缨出去,小高立即迎上去,往她身后看了看。宫绯缨解释道:“今日她二人有事不能陪同了!” “这??????”小高有些为难的看了宫绯缨一眼,宫绯缨一拍额头便反应过來了。今晚吃年夜饭,李爷爷和李奶奶被‘卸了职’,所以小高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哪里有时间陪着她除去瞎溜达! 宫绯缨道:“你忙去吧,我自己去就行,也不是太远!” 这几日朗清月也忙得很,宫中也是要举办宴会的,更何况最近边关似乎有些异动,所以他正着手调查。也说好了今晚会过來的!宫绯缨打算待会儿去见过了绿芽,就转去王府一趟,将怀中配好的药丸送过去! “但是,小姐??????”小高依旧不放心,宫府同外面的关系小高已经快速的理清楚并且掌握了,所以更加不放心宫绯缨一人出去。也正是在此时忽然一个声音插入两人之间:“我同小姐一起去!” 二人同时转头去看,正是一身深蓝色衣衫,打扮齐整的莫然!莫然嘴角的笑容微挑,眼角含笑,很是阳光的样子看着两人!见到他來,小高一下子就放心了许多,又嘱咐了一些事情才匆匆离开! 宫绯缨带着莫然往约定的地方走去,因为离得不远,所以也沒有用马车或者是小轿。宫绯缨的腿好了不久,多活动一下反而有益恢复! “几日不见你,又和子悦鼓捣些什么呢?”说着子悦和莫然她就有些头痛!本來有子悦就已经要翻天了,现在还多了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萧白,以及眼前这个嬉皮笑脸演戏入木三分,颇有些无赖的莫然! 有时候她想一想在越城那个一直躲在角落,偶尔替徐四出出主意的沉默小伙子,哪里和眼前这个有半分相似?若不是在越城时见识过莫然变脸跟翻书似的,演戏那叫一个天赋异禀,宫绯缨几乎要认为这人要么是换了一个灵魂,要么就是精神分裂! 莫然笑嘻嘻的做了一揖道:“哪里哪里,承蒙小姐夸奖,这些都是莫然该做的!” 宫绯缨一噎,敢情脸皮厚也是可以作为一种异能的! 沒多久就來到了相约的随意楼,记得第一次來这里的时候是同朗清月一起,那时两人剑拔弩张,还叫人夺去了她的初吻!现在想起來却有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现在里面的人换了,只是情况却似乎再次重合了!不知道这一次还会不会有转折的机会! 轻叹了一口气才抬步进去,将莫然留在了楼下独自上了楼!被店小二领着去了预订好的房间,这里的人早已经将宫绯缨当做了老板娘,所以态度倒是格外的亲近,甚至替她们将左右两个房间都给空了出來。 “替我谢谢掌柜的!”这里的掌柜还是那么懂得做生意,尤其是对于她这个未來老板娘,不能说不能用心的!又给了带路的店小二一些打赏,店小二原本是不要的,被宫绯缨一番言语便乐滋滋的收下了! “小姐,小的替您二位准备些爽口的吃食!”店小二一面行了个礼,一面快速的下楼准备去了! 推门进去,绿芽早就已经在里面了,左右看了看只有她一人而已。绿芽早就替宫绯缨备好了茶水,招呼着宫绯缨坐下。宫绯缨应了一声坐到她对面去,毫不犹豫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搁下茶杯后才道:“果然只有绿芽最是明白我的口味!” 绿芽手中的动作一僵,兴许是习惯了,所以沒有用这里的茶水。而是自己带來的,只要來些热水,然后亲自泡上! 嘴角的笑容缓缓晕开:“我记得,小姐从小到大都最喜欢绿芽泡的茶水,绿芽不像姐姐会煮各种的汤,还会替小姐处理许多的事情,绿芽就只会这一样。若是还做不好就真的沒有用了!” 看着绿芽有些晃神的稚嫩的脸庞,总是不知不觉的同印象中的笑脸重合。心中愈发苦涩,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摇了摇头道:“你可能不知道!每当遇到不开心的事情,只要见到绿芽的笑脸,想到你会拿着大扫帚替我出气,我心中便沒有那么难过了!总想着,至少有的人会一直伴着我!” 忍不住移开了自己的目光,绿芽将眼神投到窗外,隐隐可以见着家家户户门口的红灯笼和对联。似乎觉得还是沒有对,又干脆将眼睛往下,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听说小姐身子不爽利,这些是我从府中拿來的御赐的药物,听说对伤到过骨头的人最是好了,小姐你就??????”绿芽一边说一边拼命的往桌上排出一排的瓷瓶,大大小小,各式各样! 说着说着手上的动作一顿,嘴角的笑意也凝滞了,垂头道:“我怎么忘了,小姐自己就是最好的大夫,又是哪里需要这些东西。你看看我,又做错事情了!” “绿芽!”宫绯缨有些生气的低叱了一声,起身來到她跟前,手上微微用力的想要抬起绿芽的脸。但是绿芽固执的垂着头不肯抬起,只听着隐约含笑的声音:“小姐,我不想脏了您的眼!” 娇妃抵万金102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二百零三章桃花竹屋 (.) “十根手指头,我曾经断过八根!”宫绯缨淡淡的叙述道。八戒中文网. 感觉到手中反抗的力度顿时一软,宫绯缨心中更是苦涩难当,同时也升起一股淡淡的喜悦。绿芽到底沒有变! “跟我回去吃年夜饭可好,李爷爷和李奶奶都老了,总想着大家都在身边才好!”看着这张更加消瘦的脸,显得眼睛出奇的大,眉宇间似有忧愁。却就是沒有传说中的媚气! 绿芽轻轻摇了摇头,咬了咬唇道:“不了,夫君还在府中等我回去!”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么,你当真当他是你的夫君?”宫绯缨有些咄咄逼人的问道。 绿芽想要挣脱宫绯缨的双手,但是碍着宫绯缨手上受伤未愈,只代表性的用了用力。却奇怪发现宫绯缨的右手忽然就滑落了下去,像是根本使不了多大的力气似的! “小姐,你的右手?”绿芽脸上终于有了些担心表情,不再强颜欢笑好似形同陌路般。宫绯缨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无所谓的道:“这个啊,不是说伤还沒有好么,再一段时间就好了!” 宫绯缨沒有告诉府中任何一个人,除去朗清月,在南邵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她的右手半废了!因为日常生活还是可以用的,只是不能做太重的事情,或者太过精细考验手部神经的事情! “小姐,看见你好就好了,我该回去了!”两人才说了几句话绿芽就急着要走了! 见她如此,宫绯缨忍不住想道:难道是苏府不许绿芽随意待在外面?那和坐牢有何区别?定然又是苏相的决定,不然怎么会让绿芽轻而易举的嫁了进去! 绿芽收拾好了东西就要走,从头至尾都沒有打算要同宫绯缨说清楚。看着急匆匆要走的绿芽,宫绯缨一把拉住了绿芽的袖子,从袖子中拿出一白一青两个瓷瓶塞到她手中! “这个拿回去,否则你怎么交差?”绿芽眼眶有些湿润,紧紧的握住了瓶子,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宫绯缨。宫绯缨冲着她笑了笑,指了指那个青色的瓶子道:“这个药叫绿意,就是希望的意思!两个要交叉使用,先用白色的,再用绿色的,长期服用可以根除!” 绿芽愣了愣点了点头便再也不回头的离去!待她上了马车,又再次将青色的瓶子拿出來,轻轻扒开了瓶塞。倒出了两颗药放在手心,发现有一颗稍微小些,颜色更是晶莹剔透的,同其他的相比都是不同! 小心翼翼的将这颗要藏入袖子的夹缝中,做完这一切眼泪才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小姐,您早就猜到了,所以连后路都替我想到了! 从绿芽那里离开以后宫绯缨脸色一直不太好,直到來到了王府。忽略了王府中下人们探究的眼神,这还是宫绯缨第一次正式以未來王妃的身份來到王府。以前每次來到这里都沒有什么好事,现在终于能正常一会了! “王妃,王爷说您來了就到伊甸园去找他!”王府的一个圆眼睛的小厮恭敬的说道。 “哦,伊甸园?”早就想见识一下这个伊甸园到底是个怎么不一般的地方,搞得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这名字到底是谁取的,难不成这里也有亚当夏娃的传说? 刚想问问这伊甸园在哪里,那个圆眼睛小厮是时候的解释道:“王爷说了,王妃您是去过的,所以应该还记得路!” 去过的,王府中她去过的地方就只有两处,一个是朗清月的房间,一个就是那个种满茶花的地方了!难道是那里?她倒是很有兴趣去看看传说中被那个叫揽月的女子住了十年的院子是长个什么样子! 抬腿准备要走,那个小厮又一次跳到宫绯缨跟前,垂头继续道:“王爷还说了,那个院子以前仅王爷一人去过,以后便只添上王妃一人就已经足以!” 宫绯缨对于眼前这个圆眼睛的小厮有了几分兴趣,忍不住打趣道:“兴许王爷喜欢多添几人也说不定!” 小厮终于是抬起了头,俏皮的冲着宫绯缨眨了眨眼睛道:“所以王爷也说了,至于到底是要添上几人,最终还是要王妃决定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要她像其他女人一般大度,主动替他选上几位美貌的女子么?可是想一想朗清月的性子,若真是这样又何必像现在这般麻烦,直接喜欢就抬进來好了。 “好你个朗清月,竟然拐着弯子占我便宜!”宫绯缨咬牙切齿的道,脸上微微晕红。什么叫添几人她说了算,分明是在说叫她替他生上几只小馒头! 一跺脚就要去找那个看起來老老实实,其实就是在帮着朗清月忽悠她的小厮说事,但是却见小厮早早就跑的远远的。一边跑一边回头对着她大声道:“王爷还说了,王妃的银针厉害的很,叫小的跑快些!” 宫绯缨这下才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了,什么时候朗清月变得这般油腔滑调了,这可一点不像他!不过细细一想倒是觉得别有一股温馨在里面,说不上浪漫,就是觉得心中熨帖。心情也忍不住轻松了起來! 步伐轻松的來到了满是茶花的园子,沒有想到两人竟然再次在这里见面了,而且还是她一直好奇的伊甸园!这里属于伊甸园的附属院子,真正的伊甸园却是要穿过这里才见得到! “來了?”朗清月放下手中的工具,这里的花一向都是他亲自打理的i快要开春了,他便是抽空过來看一看! 从來沒有见过这副打扮的朗清月,穿的很是随意,头发放了下來随意的绑在脑后。看起來整个人要柔和许多,尤其是站在枝头已经挂上了芽孢的茶花旁边,又有了几分田园味道,亲切而温馨! 飞快的奔过去,朗清月勾唇张开双臂等着她自动投怀送抱!但是宫绯缨偏生不如他的愿,在他身前半步的地方猛然停住。含着笑看着他,就是不肯主动过去,反倒是说了一句极其煞风景的话來:“想不到堂堂清王还会讨女孩子欢喜,做起來更是极其上手,熟能生巧?” 朗清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怎的好好的说的他像是一只大灰狼一般,真真不知道该说她是吃醋了,还是自己脸上当真刻着‘坏人’而二字! “骗你的!”宫绯缨跳过去挽住他的脖子,仰着脑袋,笑呵呵的看着他道! 朗清月垂头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勾唇道:“我知道!” 其实她又怎能不知道刚刚的小厮是朗清月故意安排的,他的那份良苦用心就足以叫她忘了一切的不快!更何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朗清月又哪里是那种满嘴花言巧语的人,这人说不來几句情话!他所有的情话都很实在,也很简单,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她开心,安心! 被朗清月霸道的固定在怀中,宫绯缨也不反对,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递到他放到他手中道:“这个,我刚刚调配好的,累的时候抹一点在太阳穴上揉一揉,或是闻一闻就可以提神!” 看也不看那瓶子便收到了自己怀中,然后便拉着宫绯缨往真正的伊甸园走去。对于朗清月完全信任的直接受了那瓶**绯缨感到极是安慰,但是对于他根本看也不看她花费了好几个日夜才做好的东西,心中又为免有些遗憾! 而这一切都在见到了伊甸园后就全部消失不见了。 宫绯缨看着眼前早就在脑中想象过千百遍的伊甸园的样子,却是怎么也想不到原來竟是这么一个样子! 其实这里很简单,简单的甚至可以说的有些简陋了,自然这是要同雅致而宽广的王府想必!若说真的去选的话,宫绯缨是更加喜欢伊甸园的布置的! 这里是一座精致的竹舍,全部都是用的坚固而美观的紫竹建造的!仅这竹舍就造价不同一般,更何况外头的那些布景? 竹舍里面更是有好几个的房间,客厅、厨房、书房等一应俱全!而且门外还种了许多的桃花,想來到了春日定然是美不胜收! 桃花树下是一小池温泉,靠近温泉的竟然还开出几支桃花來,几瓣花瓣落入了温泉中。摇曳在升腾起的雾气中,看起來犹如瑶池仙境般美丽,又多出几分温馨静美! 宫绯缨跑到竹舍前的一个精致的秋千上坐下,转头对着朗清月兴奋道:“这里好美!你知道么,我梦想中的家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桃花三丈,竹香绕梦!荡着秋千,身边有最重要的人陪伴!就是这样简单而美好的生活。” 朗清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荡着秋千的宫绯缨,犹如一只白色的蝴蝶,张开双翼,似乎就要飞入苍穹一般!眼中的疑惑和惊艳闪现,随即扬声道:“你若喜欢,以后咱们便找一处这样的地方长久住下來!” “真的么,太好了,简直好像一场梦一般!”不远处是若银铃般的笑声。 朗清月暗道,自是真的,因为梦已经成了真。虽然解释不清楚,但是他就是觉得眼前的就是他要的,其他的便是再也沒有了! 娇妃抵万金103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二百零四章 学学规矩 (.) 新年过后整个宫府就又投入了另一场更加巨大的忙乱中,就是为了准备两个月多以后的宫绯缨的婚礼!为了这件事,王伯几乎将三家店中可以抽出來的人手全部都调到宫府來了,宫府中的人一下子就多出了好几倍。八戒中文网. 这下小高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就连被宫绯缨下了死命令只准看不准做的李爷爷和李奶奶也忙碌起來了。怎么坐得住,他们一手带大的跟亲孙女似的宫府唯一的小姐要出嫁了!就连孙二娘都跑來了,拍着胸脯说要包了要招待宾客的所有的肉类! 还领着一群杀鸡宰牛的姐妹兄弟的,就轰轰烈烈的搞后勤去了!而子悦和萧白为首的一群叫花子还是地痞流氓的都换了一身新衣裳,然后跟着几个医馆公开大规模的赠医施药去了,说是要替他们家小姐积福!可是桃花源的人就说了:“小姐都积了几辈子福了!” “不够不够,得一并帮王爷积了!”莫然这话初次听來沒有任何问題,但是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这怎么好似在说人家清王造孽太多,指不定会影响他们家小姐的福报! 众人一想,王爷上了战场,虽说是杀敌卫国,但是杀戮也是有些重了,所以还是保险点好!所以王府也不甘示弱,几乎将所有的寺庙都统统捐了一遍香油钱,重塑了一遍金身。财大气粗的不知道将多少大财主气得一病不起! 而此时原本已经早就不该相见的两人,此时正一起在屋子中讨论婚后,钱财归谁管这样的问題!府中的丫鬟小厮都是一副眼不明,耳不聪的样子,全当刚刚接二连三翻墙进來的人不存在! 什么一而再再而三被调虎离山之计调走的无心和七漪什么,还有什么王爷有爬墙的喜好,小姐自然而然的招呼墙上的王爷,说是早餐刚刚送过來正合适什么的,他们统统都沒有看见。嗯,真的沒有看见! “你钱当真多的花不完?”宫绯缨有些痛心疾首的看着优雅的喝着粥的朗清月! 朗清月放下手中的勺子,先是拭尽了嘴,又净好了手摆上了茶才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嗯,应当还是够娘子花的!” 宫绯缨嘴角抽了抽,她表现的非常爱财么?朗清月见此和往常一样非常顺手的想要将人提到自己怀中,宫绯缨却身子一扭躲开了,冷着脸道:“王爷,宫中已经派來了教导嬷嬷,说是不宜在婚前常常见面!” 朗清月一挑眉,脸上微冷:“又是容妃派來的?” “可不是,不过这一次却不止一个!”这话听來却是不是第一次了,之前都叫她用各种理由遣走了,将容妃的人留在身边,岂不是就像放任一种慢性毒药慢慢侵蚀自己? 面对宫绯缨似笑非笑的表情,朗清月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接下來就听到宫绯缨道:“你的那位揽月姑娘也來了,说是若是我能学到她的七八分也算是胜任得了王妃的位子了!” 为何要同揽月学习,还只要七八分才尚且算得上胜任王妃,这岂不是在说王妃这个位子原本就是人家揽月的。倒是宫绯缨这人不知情识趣,生生抢了人家的东西似的。 虽然知道这是容妃故意挑拨离间,但是宫绯缨还是忍不住心中堵得慌。尤其是想到因为揽月的长相朗清月就对她特别了些,甚至外面都说王府中最为神秘尊贵的伊甸园原本就是这位揽月姑娘在居住!更有甚者说王妃的人选原本就是她,所以朗清月才一直等到宫绯缨十八岁都不愿意迎娶! 而现在宫绯缨再过几个月就步入十九了,虽然实际只有十八岁。在一般的家庭中是十四五岁正是出嫁的好年龄,而但凡是有些权势的大家大族的女子都是十**才出嫁,这也是非常正常的!就是为了显示她们的高贵和与众不同! 但是宫绯缨又有所不同,原本是有家族的,后來却成了一个孤儿。又有未婚夫三番五次的拒婚,王府中又恰巧有那么一位金屋藏娇,好巧不巧在近期都叫世人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外面的流言蜚语自然就多了,而后面还不乏几根搅屎棍!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最初留着她是因为她救过师弟,后來留下來也是师弟的意思。刚巧她住的院子离伊甸园不远,又沒有取名字,所以下人就叫那里为小伊甸园,久而久之也就变成了伊甸园!”朗清月道! “我又沒有说什么,你这般着急解释作甚?”宫绯缨面无表情的回答了一句!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一面见到揽月宫绯缨就发自内心的不喜欢她。就好像她第一次见到茗仪的感觉一样,无论如何都喜欢不起來!她不知道是真的嫉妒心作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就是每次沾到这个人心中就极端不舒服! 尤其是知道她顶着一张和自己以前相似七八分的脸,陪在朗清月身边十年! “毕竟十年相伴,这样做会不会太过绝情了,要不要我替你将她??????”宫绯缨话还沒有说话就叫朗清月用唇堵住了,直到她满面通红才松了口! 低声在她粉嫩的耳边道:“都叫你莫要挠我,否则便真的先洞房再补了婚礼!” “不要脸,谁??????”宫绯缨又是羞又是怒的,一张口便又叫朗清月给堵了个正着,甚至手还威胁似的在她的腰间捏了捏。宫绯缨立即软了身子,眼中满是警戒,氤氲着水汽带着些委屈的样子望着朗清月! 朗清月刚想松开她的唇,此时见到她这个样子又是哪里忍得住,狠狠的道了一声:“是你自找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门口传來有节奏而固执的敲门声,朗清月才颇有些不悦的停了下來。宫绯缨晕乎乎的张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脸上红晕正紧,粉唇微张,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朗清月只觉一股热流直往下腹出窜去,泄愤似的垂头轻咬了一口那粉嫩透明的耳垂,宫绯缨立即低声痛呼!外头的敲门声便是又急迫了些,她也终于算是反应了过來,赶紧垂头检查自己的衣衫,才发现外套竟然早就叫朗清月这厮扯开了! 隐隐还觉得脖子还有锁骨处有些微火辣辣的感觉,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也來不及找朗清月报仇就急急的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衫。外面也不知道是谁,她府中的人绝对不会这般沒大沒小! 竟然屋中的主人都沒有反应,还敢一直坚持不懈的敲门,不用想也知道是所谓的皇帝命令容妃挑选的,來教养未來王妃的宫中嬷嬷! 宫绯缨待收拾了妥当,再去瞧朗清月时,发现这人竟是來无影去无踪的,早就沒有了影子。想來也是明白若是叫宫中的嬷嬷知道了二人青天白日的就??????脸上红了红,定然倒霉的是她! 试想谁敢拿堂堂清王下手?而她这个半吊子公主就不一样的,不说捏扁搓圆,冠冕堂皇的‘教导’几句还是可以的! 果然一拉开门就见到那个,总是一副优雅甚至有些不可一世的嬷嬷站在外面,而身后还跟着一身紫衣的揽月!不得不说这揽月是十分喜爱紫衣,几乎每一身衣衫都是和紫衣拉的上关系!就说现在这一身,就是里面是白衣,外面罩着一件紫色的披风! “谢嬷嬷有事么?”宫绯缨礼貌的唤了一声,只点了点头却根本沒有打算行礼。就算你是宫中的老嬷嬷,伺候了皇后贵妃又怎么了,她可不觉得非得要行礼不可! 谢嬷嬷如今五十左右,保养的甚好,看起來端庄大方倒像是管家太太!此时见宫绯缨如此无礼,毫不掩饰的蹙了蹙眉,转头唤了一声道:“揽月,伺候宫小姐到西苑來,该是学习礼仪的时候了!” 明明在跟前却还要别人來唤,是想给个下马威么?宫绯缨眸中一冷,立在那里像是真的在等人传唤似的不动如山! “宫小姐,还请您不要再为难奴婢了,您多少也替王爷想一想!就跟奴婢走一趟吧!”揽月的话大有些苦口婆心的意思。但是宫绯缨就是怎么听怎么不顺耳,怎么看怎么讨厌! 沒想到这两人竟是这么有耐心,她日日躲着不见,这两人还是每日都在这个时候过來‘请’人! “好大胆的奴才,本小姐难道连为难一个奴才都是要经过王爷同意么?你有什么资格要本小姐替王爷想,你是什么身份!” 揽月一愣,谢嬷嬷也是一愣,想不到宫绯缨竟然会摆明了讲就是要为难人!那意思好似在说,你一个奴才,就算是为难你了,怎么样,我高兴!难道不可以么?指不定你还得主动过來叫人为难你! 揽月披风中的手紧紧的拽在一起,抬起头时却是眼泪汪汪,脸上苍白,身子摇摇欲坠。声音甚至带着些沙哑道:“对不起宫小姐,奴婢,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本小姐连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了,你是在告诉本小姐不但不知书达理,竟是连智力都是低下了?”宫绯缨冷声一哼,揽月猛地跪倒在地,整个人瑟瑟发抖,看起來好不可怜! “奴婢??????奴婢沒有!”那声音柔弱的似乎随时都要晕倒似的! “这是怎么了?”原本以为离开的朗清月此时却从正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过來!却是那般正好的见到了如此的场景! 。 娇妃抵万金104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二百零五章 疑似故人 (.) “王爷----”揽月软软的唤了一声,美眸氤氲,欲言又止。【八戒中文网高品质更新.】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此时无声胜有声啊! 宫绯缨气得笑了,靠着门边懒洋洋的看着朗清月。朗清月在心中叫苦,怎的又來这么一处,平日里也不见宫绯缨是个如此喜欢拈酸吃醋的人!怎的每次遇上揽月便是这般强势的样子,不过他却是爱极了她现在这个样子。他喜欢这个女人为他吃醋的样子,那模样出奇的美丽动人! 走到宫绯缨的跟前,唇角微勾,先是亲自动手帮宫绯缨扯了扯衣襟。宫绯缨垂头一看,发现刚刚慌乱中竟然还有一根带子不曾系好。遂脸色微红,只硬着头皮当做无事一般,自己垂头系好。抬头时趁着别人不注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呵呵!”抵唇低笑了几声,朗清月退到一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强装镇定的宫绯缨。心中柔软成一片! 而那一边一站一跪的两人,脸色双双都是有些尴尬。刚刚还趾高气扬,高傲不可方物的谢嬷嬷此时背脊挺得也沒有那么直了,只恨不得被朗清月忽视才好。 谁不知道这王爷除去卖皇上的面子,即便是皇后也是要礼让三分的,自己又怎敢上前去蹙眉头。就暗示跪着的揽月,她不敢,可不代表别人也会害怕! 而此时揽月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伴着他十年,府中更是几乎当她是半个女主人了,对她礼遇有加。虽然朗清月待她也不是特别不同,但是至少是默认了的态度,偶尔也是会同她说上几句话的! 甚至有时候会看着她的脸发呆,那眼中的柔情曾经一度让她欣喜,充满希望!更何况他们曾经还?????? 可是现在都变了!她是知道朗清月早有未婚妻的,可是不是不喜欢的么,为何现在变成了这样?都是因为她,定然是趁着她陪着公子上山的时间引诱了王爷,她不甘心,不甘心!这一切本该是属于她的,不,就是属于她的! “王爷!”揽月柔声唤了一声,试图引起朗清月的注意。朗清月暗自皱了皱眉,转身看了她一眼,出声道:“怎的还跪着,起了吧!” 揽月心中一喜,果然王爷还说看不得她受苦的,连忙优雅万分的从地上爬起來!期间还摇摇晃晃数次,几欲要倒下的样子,但是都不见朗清月伸手扶住。揽月心中微苦,是怕未來王妃看到么?对于宫绯缨的怨恨就又多出了几分,垂下眼眸站在一边,眸中的坚定一闪而过。 宫绯缨忍不住多看了揽月一眼,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就好像眼前的人忽然变了一般!再去看时又分明还是那个柔柔弱弱,隐隐有些倔强要强的姑娘。但是这规规矩矩的样子又似乎不是她! “在看什么,不是说身子不舒服么,进去再休息一会儿吧!”宫绯缨错愕,她何时说过身子不爽利了?见朗清月对她挤了挤眼睛,惊诧的同时乖巧的点头应声道:“嗯,那谢嬷嬷就由你照顾了!” 又转身同谢嬷嬷道了声抱歉就转身进屋了,反正剩下的事情朗清月会解决了。一次解决的好,她早就有些厌烦了,无论是皇帝三番四次的试探,还是容妃或者揽月的多次挑衅!不要总是拿她的退让当做软弱,或许她也该适当做些什么了,否则影响了大事可就不好了! 原本刚刚是想借机杀鸡儆猴的,但是朗清月却有意无意的出手阻止了!她不相信朗清月真的对揽月有什么,而事实却也告诉她,至少揽月是特别的,不是可有可无的!无声的叹息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难道这个就是所谓的婚前恐惧症?整日胡思乱想的! 而不远处一直守着她的无心和七漪就不淡定了,无心更是抱着剑,一言不发就要追着离去的三人而去。被七漪一把拽住了胳膊,七漪敛容道:“这些皇家的事情可是杀掉一两个人就可以解决的?若是这般简单,你以为她真是下不了手?” 七漪一边说一边偏头看了一眼宫绯缨的书房,无心蹙眉,看着她不动。几个月的相伴,七漪早习惯了无心这种打死蹦不出半个字的相处方式,极为默契的看懂了他的意思。 叹息了一声,颇有些沧桑的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下意识的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他道:“有些事远比你看见的要复杂的多,以后见得多了,你就懂了!我们都要相信她,她绝对不是那种需要别人随时随地照顾的普通女子,懂么?” 无心抿唇,认真的点了点头。片刻后却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來:“你,不开心!” 七漪心中一颤,随即无所谓的笑笑道:“不开心又怎样,日子还不是一样的过,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开不开心不重要!或者说你要逗我开心?” 无心蹙眉想了想,似乎有些想不通。他接触过的女人,只有宫府一干人等。算得上熟识的更是五个手指头都数的过來,所以在听见七漪如此说完以后。无心哗啦一声拔出了自己的长剑,猛地一剑砍断一支树枝,冷面冷声道:“杀!” 七漪愣了片刻,终于反应过來了,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直笑得眼泪都流了下來,弯着腰捂住肚子,最后拍了拍无心的肩头。一面擦着笑出來的眼泪,一面摇头道:“好,不错!不愧是本姑娘看上的人!” 无心眨了眨眼睛,面皮微微泛红,然后刷的一声就在原地消失了!七漪看着因为被无心借力而摇摇晃晃的树枝,掩了笑容,脸上一片肃然。低声念了一句:“或许这一次真的可以!” 而那边宫绯缨着实无聊的很,不是被李奶奶逼着学习绣花什么的,就是一遍又一遍念叨着以后嫁到王府要怎样怎样的!而各个丫鬟就是巴巴的望着她,都想排上一个陪嫁丫鬟的位置。这些人都伺候她习惯了,自然是想继续跟着她! 宫绯缨被逼得无法,只得借着回房休息而偷偷溜出了府去。宫绯缨不曾想过,成个亲而已,竟是比打仗还要累些。幸亏一辈子就这一次,若是多來几次,还不得掉上几层皮了? “宫小姐,在下不得不说是缘分啊,竟是随意出门走走都能这般巧的遇见!”听见身后含笑的声音,宫绯缨面上不悦之色一闪而过,怎的哪里都遇得到这个人。这样的巧合未免太让人心中添堵了! 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沒有避而不见,大大方方的转过身去看着秦画道:“秦公子,这样的缘分,不要也罢!” 今日的秦画着一身白衣,他似乎极其喜爱白衣。连宫绯缨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颜色真的很是适合他,温润含笑的容颜,竟恍惚中给人一种佛光普照的感觉! 甚至有时候宫绯缨会恍惚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可是无论是以前的宫绯缨,还是现在的她,她敢保证,在她记忆中绝对沒有秦画的一丝半毫的记忆!而这种熟悉感也是若有若无的,只有时候在精神不集中的时候会这样觉得,就像是现在,她认真去分辨时又断定是沒有见过的! “秦公子,我们,是否曾经在哪里见过?”宫绯缨忍不住如此问道! 秦画眸中精光一闪而过,勾唇笑得十分熨帖,既不反对也沒有肯定,却是反问了一句:“哦?小姐认为,我们在哪里见过?” 秦画似是而非的态度叫宫绯缨更加疑惑了起來,有什么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是还來不及抓住就不见了踪影!随即坦然,见或者沒有见过,又有什么关系呢。想不起來只能说明时机不到,待时机到了,自然一切都明了了! “沒什么,就随意问问!若是沒事我就先行一步了!”宫绯缨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对于宫绯缨突然的坦然,秦画一时片刻的吃惊,也沒有出口叫住,而是抬手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一串珠子。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她好似知道了什么,若是被她知道了,我的任务可就完不成了!到时候可怎么回去交差啊!” 听着似乎担心,但是脸上却隐隐带着兴奋之情,半眯着眼睛。大大的袖袍轻轻一甩,不知道迷晕了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的!秦画对着周围的人群和缓一笑,接着越笑越大声,大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意思! “哈哈哈,师父,这次的打赌您输定了!”说罢,众人便只见到一袭白色的袍脚。明明之前还在眼前的人,此刻却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远得几乎看不到人影了! 而远在万里外的一个白色儒服的白须老者猛地打了一个喷嚏,手中捏着的棋子因为这个喷嚏而放错了地方。对面是一个着灰色衣袍,沒有任何束带,衣衫随风而动,青丝被风吹起飘飘欲仙样子的年轻人! 见此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棋子落下去,胜负已定。嘴角的笑意倾城,缓缓道:“老友,你输了!” “不行,不行,刚刚不算,重來!”老者不管不顾的倚老卖老,大有些不要脸的姿态嚷着悔棋! 灰衣的男子不予理会,转头看着远方,眼神柔软。或许他该回去了,躲了这些年,过了几年清闲日子也该够了! 娇妃抵万金105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二百零六章 大婚前夕 (.) 时间过得很快,竟然再过十日就是两人的婚礼了。【八戒中文网高品质更新.】宫绯缨有一种做梦般的感觉,看着府中忙上忙下的,四处张灯结彩的热闹非常!偏生她却生出一种身在其外的感觉,不真实的感觉越來越强烈,甚至还隐隐有一种恐慌感!几乎想要赶紧逃走才好! “小姐,恭喜恭喜!”莫然敲门进了屋子,满脸的喜意。宫绯缨连忙招呼他坐下,耳中听着他的道喜声,仍旧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莫然见宫绯缨整个人有些恍恍惚惚的感觉,也就沒有打算继续说下去,而是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放到桌上。往宫绯缨那边推了推:“小姐,这是在下的礼物,小姐婚礼那日我恐怕不能前去了,这就先送來贺礼了!” 宫绯缨垂头看了看那盒子,伸手拿过來大方的收下了,也沒有打开看看只笑笑道:“多谢!婚礼那日可是子悦会中的事情还未处理完?” 一般若不是大事情,宫绯缨都很少去管,所以对于子悦一手建立起來的帮会也是不多过问。全权交给了几人去,一方面子悦本人极其聪慧,再过两月也十三岁了,只要不是什么大问題他还是都能解决的! 更何况身边还有萧白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诸葛,以及莫然这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所以她放心的很! “不是!”莫然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遂笑眯眯的道,“仅是些私事罢了,还请小姐莫要再问!” 既然都这样说了,宫绯缨自然不好多问了!当初将两人带过來就沒有带算将人一直绑在身边,走留自愿,既然现在两人都是留下來替自己做事了。那么该有的私人空间她还是会留的,不会去过多干涉! 便点点头道:“多注意些安全便可,你知道这里不比越城!” “我懂得!”莫然低声应了便退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的莫然越來越神秘了,比之在西平时更加难以琢磨。甚至比之之前的时间都是难以琢磨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这段时间她也一直忙着婚礼的事情,多出的时间也都去了医馆和学堂了,她是不是对于自己的属下关心的太少了?或许应该找子悦來问问! 思虑的片刻却是沒有发现原本离去的莫然此时正站在远处,眼神留恋不舍,内里有一丝犹豫不决和说不清道不尽的柔情。兴许至此一别,便是永不再见,绯儿,真想带着你一同离开。只不过现在你定然是不愿的吧,呵呵,罢了罢了,你好便好!想罢毅然转身,不再回头! 宫绯缨摇了摇头,摆脱了思绪便是又垂头继续整理一些东西。她琢磨着有的东西还是自己带去王府的好,指不定有一日会有大作用也说不定!看了看那本毒经,最终还是用丝帛小心翼翼,裹了一层又一层,最终放入了箱子底部,然后锁好!这个就不用带走了,因为里面的内容她都记下來了! “绿芽----”看着上次从绿芽那里拿回來的瓶瓶罐罐的东西,忍不住叹息了一声。轻轻扒开了瓶子,顿时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面而來,果然是御用的药物,竟是连味道都这般细致的注意到了!将药味完美的掩盖了,却也不输药性! 拿起塞子正准备盖回去,却发现木塞上好似有什么东西。立即拿到灯上去看,似乎又什么也沒有。这是绿芽给的,难道是她想通过这个给自己传递什么信息? 但是为何什么也看不见呢?猛然想起有一日她曾经逗着绿芽玩儿,说是用一种神奇的东西在平滑的物件上面写字的话,要用水蒸气才可以看得见!当时绿芽不信,她还做了一块小肥皂给她看,后來绿芽便将小肥皂当做宝贝似的贴身藏了起來。说是以后有大作用的,愣是连红叶都不让看! 这般想着就立即从茶杯中倒出了一杯热水,然后对着打磨的异常光滑的瓶塞上面熏了熏。果然沒有一会儿就出现了一个字,虽然不太清楚,但是确实是一个“白”字! 接下來宫绯缨又如法炮制将另外几个瓶塞拔出來,结果就出现了这样一排字“白王吕杀”!可是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呢,白王吕杀?宫绯缨还试图在瓶子上找到什么,失望的是什么都沒有找到! 绿芽嫁入苏相府中半年有余,她回來了也好几个月了,只见过一次面!绿芽定然也知道两人若是要再见怕是不易,所以这么千辛万苦的传出來的消息定然是最重要的东西,但是那四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想了许久都沒有想出个所以然來,宫绯缨决定还是和朗清月商量一下再说! “小姐,您要去哪儿?”谁知道才一开门就有两个丫鬟迎了上來,圆脸的是连翘,瓜子脸的是连心!这两人是她一回來便伺候她的,几个月下來倒是熟识了,两人也总给她一种红叶绿芽还在的感觉。 想到两人面上多出几分惆怅來,果真物是人非么?这两人还都是红叶**出來的。所以都是比较沉稳的,两人也都是姐妹,却不是双胞胎。连翘要沉稳些,更似红叶,连心要活泼些倒是像绿芽。 只是无论是连翘还是连心都非常守规矩,进退有度,想來后來也是沒有少被李奶奶约束!因着这两人是她陪嫁丫鬟中的两个,还有两个是梅香和杏雪!目前两人还在跟着李奶奶学习,似乎是准备要跟着她以后帮衬着打理王府的! “小姐,梅香和杏雪过來了!”说曹操曹操到,果然便见着李奶奶领着梅香和杏雪过來了!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有先见之明,这四人先前跟着红叶绿芽,后來又跟着李奶奶,竟好似早就准备好了要跟着她嫁出去似的! 以前还不知道李奶奶竟然这般厉害,对于管教丫鬟小厮的很有一套。兴许是因为对于她都一直是很温和慈爱的,又很是守规矩,所以便是一直沒有觉得!此次回來,同两人又是亲近了不少,这才发现之前她不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小姐,这是要去哪里,老生记得您还有些功课沒有做好!”李奶奶笑眯眯的看着宫绯缨,本來很是慈爱的一个人,偏生给她一种很大的压力。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李奶奶,这不是要去看看您和李爷爷么,这段时间多亏你们了!”宫绯缨立马上前去挽住了李***手臂,如此几次李奶奶倒是淡定了,也接受了主子变成孙女的事实。 伸手拍打了宫绯缨的手背一下道:“小姐,您这是嫁到王府去,咱们宫府也沒有什么主子了,以后若是犯了错受了气,可谁给您撑腰啊!” 这个是李奶奶和李爷爷一直担心的事情,可能是因为以前对朗清月的印象不好,又或是想到了以前繁荣昌盛的宫府。总之就是对于她真的要嫁给朗清月这件事,担心多过于开心的! 所以才这么日日追着宫绯缨,希望宫绯缨以后不要犯错,多知道些大家大族内部的事情,总不能因为沒有强硬的娘家就受气!宫绯缨又何尝不知,也说过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是两位老人坚信,相信别人不如相信自己!这句话宫绯缨倒是赞同,不过对于朗清月她还是有信心的! “那个老头子硬朗的很,不用看了,回屋吧,我还有话给你说!”李奶奶想的多了,也忍不住板起脸來,拿出了长辈的姿态。 宫绯缨连连叫苦,也不得不跟着进屋去。李爷爷和李奶奶平日都还是改不了叫她小姐,但是一旦放弃了尊称的话,就说明是认真的了,若是她此时还不答应以后麻烦事情就多了!若是两位老人一时不高兴,又继续做回他们的总管什么的,一把年纪了岂不是折她的福么?明明说过是亲人的! 见宫绯缨乖乖的,李奶奶脸上又露出了慈爱的笑容,死死的挽住她的手往里面拖!一边走一边道:“还有十二个侍女,那边正教导着,改日让你都认认,毕竟自家的人要靠得住些。别看李奶奶一把年纪了,这看人上还是不会错的,这些人你用着,错不了!” “嗯,自是不错的!”宫绯缨赶紧迎合! 宫中,紫兰殿! “皇上,您看这清王也太不给臣妾面子了,这不是跟臣妾过不去么?”一身衣衫半退不退,柔若无骨般的靠着明黄龙袍的乾清帝! 乾清帝捏了捏容妃小巧的鼻子,笑了笑道:“朕知道你同三弟有些误会,三弟又是个不喜欢束缚的人,你这般几次三番的去挑战他的耐心,小心到时候朕也保不了你!” “皇上----”容妃不依的扭了扭身子,将自己半露出的酥胸紧紧的挨着乾清帝的手臂。果然见到他的眸中暗了暗,声音有些低哑的唤了一声:“蝶儿,我的好蝶儿!” 一边如此念叨着,一边凑近去咬了一口那微张的檀口。容妃羞怯的低呼,随即笑嘻嘻的退开了半步,半认真半开玩笑的道:“皇上都不护着臣妾了,臣妾不依啦!” 此时乾清帝**中烧,哪里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只猛地捉住欲躲开的美人儿。在她腰间重重一揉,低喘道:“自是护着的!” “嗯----”容妃娇吟一声,贴着他的耳朵道:“那日臣妾想去观礼,皇上就让臣妾去嘛,好不好,好不好嘛!” “好!”乾清帝应了一声便猛地翻身将人压倒,容妃宛若天人的面容上立时满是红晕,欲语还休。乾清帝立即垂头咬住她纤细的脖子,却是沒有见到容妃眼中一闪而过的狠绝! 而外间伺候的揽月听到这里便默默退了出去,垂着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娇妃抵万金106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二百零七章 盛世婚礼 (.) 宫绯缨度日如年一般度过了剩下的十日,直到早晨被人拉拉扯扯的起身沐浴都未见清醒。【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套上嫁衣坐到镜子前,整个人还浑浑噩噩的,好似梦游一般! “你们看咱们小姐,是不是觉着还在做梦呢!”连心打趣似的说道,一旁的连翘看了宫绯缨一眼也忍不住笑了,还是瞪了连心一眼,沒大沒小的! 梅香和杏雪要大方得体的多,只勾了勾唇角便继续帮着收拾。因为宫绯缨的父母双亡,所以便是由李奶奶代为梳头。李奶奶一面念着吉祥的话一面忍住眼泪,忍不住道:“小姐,你终于长大了!” 宫绯缨也有些感慨,谁能想到一年前她还在不开心属于她一个人的哥哥就要同嫂嫂一起了,自己又要再一个人了,沒有了生活的目标和信念!而现在她竟是也走出了这么一步,竟是也要嫁做人妇了!她知道,在红绸的那边,有一个值得她携手一辈子,同哥哥不一样的依靠存在着! “瞧您二位,这是大喜事啊!哭什么,來笑一个,赶紧笑一个!”喜婆赶紧出來打圆场,两人就都止住思绪,脸上挂上了笑容! 第一次她沒有阻止这般的浓妆艳抹,似苦还甜!恍恍惚惚的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他一身紫衣,有些冷冰冰的样子,高高在上的看着她。似乎连话也不屑同她说一般! 谁知道后來两人竟是牵牵扯扯,纠葛至今,甚至拉着一条红绸从今以后便是并蒂莲双开!同心同结,患难与共,执子之手,相伴到老! “新娘子出來了!”随着一声高喊,宫绯缨盖着盖头,整个天地顿时模糊一片,只看得见一片鲜红。红色的天,红色的云,红色的花,红色的树!似乎连笑容都是红色的,整个人禁不住有有些不真实了起來,这是否是梦? 被人搀扶着往外走,只要盖上盖头开始她就不能再说话,直到等到她的夫君掀起盖头那一刻。同李奶奶和李爷爷依依不舍,紧抿着唇控制着自己的眼泪,明明隔着不远,到了此刻却有一种远走他乡不再归的感觉! “好孩子,好孩子,我的还孩子!”李爷爷反反复复的说着这句话,颤抖着嘴唇,末了,终是盈满一眶的泪水哑声道,“去吧,去吧,莫要回來了!” 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是废了多大的力气才说出來的,宫绯缨是真的他一点一点带大的,是他唯一活着的希望。回娘家是说明以后不幸福,所以才这么硬着心肠说出了这一句! 宫绯缨紧紧握着手,硬是跪下磕了一个头才转身上了花轿!而立在轿门口的无心和七漪,一人死死的盯着朗清月跟要上前决斗似的,一人弯眼笑着,同样不变的是眼眸中的威胁!小子,小心点,本大王山上有人! 朗清月骑在马上,第一次沒有直接转头,而是认真的轻点头! “起轿!”一声高喝,轿子缓缓升起。宫绯缨捏了捏袖子,眼眶湿润,这是刚刚出來是李奶奶偷偷塞进去的!李奶奶说:“待会儿要做的事情还多着,见沒人就吃些,免得饿着了!” 新嫁娘是不许吃东西的,何况像李奶奶这样讲规矩的人,竟然会为了她做到如此。宫绯缨是由衷的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家的味道,这里真的是她的家呵! 轿子缓缓前行,透过盖头看见了一个红色的“宫”字,从未有现在这般的归属感!从來不曾这般庆幸老天给了她另一个机会,在异世生存了下來。是在告诉她,无论这世界多么黑暗残忍,还是该心存希望和感激的么? 心中似乎渐渐放开了因为车祸而去世的父亲和继母,那个兴许并不是她的错,是不是他们也在天上看着她。告诉她,她也可以得到幸福,也可以轻轻松松,不再武装自己而快乐的活下去! “哥,我找到了我的幸福,谢谢你第一个告诉我世界原來如此美好!接下來就由另一个人继续陪着我走下去吧,我会好好的,保护好身边的一切,再也不会轻易叫它溜走!” 或许是心有灵犀,宫绯缨转过头去,竟是通过花轿的帘子刚好对上朗清月含笑的双眼!宫绯缨笑了,就是这个人! “新郎官踢轿门!”喜婆高声喊着,朗清月利落潇洒的翻身下马。一身的喜服衬托的他更加的丰神俊朗,玉树临风。面弱冠玉,凤眸含笑,温柔而勾魂摄魄!霸气而充满温馨! 这一笑不知道碎裂了多少的少女心,她们最为倾慕的清王也成亲了,似乎连天都多出了几片乌云!但是现在可沒有人注意她们的想法,鞭炮声和锣鼓声震天,几乎映红了半边的天空! 拜完天地,期间好似皇帝也來了,而宫绯缨整个人浑浑噩噩也沒有注意那许多。众人起哄叫着入洞房,朗清月这人也丝毫不害臊,竟然一把抱起了宫绯缨便是迈着大步往洞房走去! 身后的起哄声更加的巨大,几乎要掀开王府的屋顶了。宫绯缨藏在盖头里面的脸红的几乎可以同猴子屁屁媲美,谨记着李***话,不能说话,便伸手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衫! “这些劳什子规矩就是累人,待会儿你也不用那般死守着规矩,尽管休息进食便是,我一会儿便來!”朗清月低声在她耳边说道! 原來是知道她沒有进食,这么一番下來怕她累着,所以才不顾别人的眼光非要将她抱回房间。宫绯缨心中感动,却依旧有些不赞同他的做法,明日别人又该怎么说她了! “王爷,这??????这怕是不妥!”喜婆赶紧追了上來,有些紧张还是不忘提醒! 朗清月侧头看了她一眼,喜婆立即噤声,有些畏缩的退了一步。宫绯缨暗道,果然这活阎王谁见着都怕,也不外乎她那会儿和他拼死拼活的! 朗清月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捏了捏她的肩膀,无声的威胁。宫绯缨无视,谅他看不真切自己的表情,此情此景也不敢做些什么! “莫忘了今日本王可有一晚上的时间!”朗清月勾唇。 宫绯缨立时乖巧了,莫名的想起好几次朗清月失控的样子,忽然有一种想要逃走的冲动。朗清月却死死搂抱住她,直到将她送入了洞房,又是吩咐了一番丫鬟婆子不许去烦她才转身离开。并且暗暗告诉了宫绯缨,他不时便归! 虽然朗清月这人不在意规矩,而宫绯缨本人其实也不是个注重这些的人,只是这成亲一生才一次,说不得要遵守一回。心中将李奶奶和喜婆的话牢牢记住了,事关终身,还是相信一次的好! “小姐,您要不要吃些东西?”外头吵吵嚷嚷,里面却安静的几乎能够听见呼吸的声音。连心心疼自家小姐自早晨就沒有进食,忍不住问道。连翘这一次也沒有拦阻,同样盯着宫绯缨! 宫绯缨只轻摇了摇头,其实她此刻腹中虽然早就空空如也了,但是还是执拗的要等着朗清月到來。 “王爷,您怎的??????”喜婆有些惊讶的看着丢下一片的人跑进來的朗清月,张大了嘴,一时不知道该是说王爷果真如传言的一般喜爱王妃,还是说真的是一个喜好特立独行的人! “下去吧!”朗清月从进屋开始目光就沒有离开过床上的人,而宫绯缨自他进來开始就一直僵硬着身子。心中又是奇怪怎的朗清月这么快就脱了身,又是庆幸终于可以解脱了! 一屋子的人见此也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沒有用的了,便是齐齐应道:“是!” 朗清月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向了床边,沒有急着挑开盖头,而是挨着宫绯缨坐在了一起。就同往日聊天一般的说道:“就知道你定然会去遵守那劳什子的规矩,如今可是累着了?待我先替你拿掉这些东西,再吃些东西可好?” 宫绯缨一愣,随即眼眶一热,这人就不能少让他感动一次?便是也顾不上害羞了,猛地扑入了他的怀抱中! 娇妃抵万金107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二百零九章 新婚礼物 感觉到身下的人从最初的难受,到忍不住勾住了他的腰,唇齿间的声音也逐渐从难受变作了暧昧不明!朗清月这才终于不再压抑自己,动作变得猛烈了起來! 一手捞起一条细白的腿,一手紧紧搂住那纤腰,有些控制不住的允咬着身下的人儿! “呜呜,停??????停下!痛----”宫绯缨拒绝的声音已经有些微弱了,呜咽着,却是再也沒有力气推开身上突然发狂的男人! 一边动作着,一边试图安慰怀中的人,一滴汗从那泛红的俊彦上滑落。顺着性感的锁骨滴到身下的满是紫红的玉体上,呼吸变得更是急促了几分,在她耳边低喘道:“乖,就好!” 宫绯缨断断续续的哭泣着,手无力的捶打了一下朗清月的肩头,迷糊着道:“骗??????骗子,刚刚你也??????也是这样??????说的!” 而身上的男人却不再说话了,抑制不住的垂头含住那早就红肿的唇,动作更是沒有了早先的温柔,甚至愈发的凶猛了!早就有些意识混浊的宫绯缨,声音越來越小,最后就再也听不见拒绝的声音,便是只剩若有若无的哭泣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隐隐觉得外面的红烛似乎已经熄灭了,宫绯缨沙哑的声音细弱蚊音:“不??????不要了!” 耳边还是那句,就好,可是这已经是第几次了?骗子,这个大骗子,委屈的扁起了嘴巴,整个人昏沉沉不知道晕了多少次。就这样醒了晕,晕了醒,最后便是彻底沒有了意识! 直到睡到日头当空照宫绯缨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而早就穿戴好一切的朗清月此时正手握着一本书坐在窗边,见到那双未完全清醒的水眸便笑眯眯的走了过來! “醒了?”放下手中的书径直走到了床边,宫绯缨此时见着这张笑脸便是心中憋闷,猛地就想起身掐死眼前的男人。 “哎呀!”一声痛呼,终于唤回了她所有的意识。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疼痛不已,她记得模糊中好似有人替自己按摩过。而此时朗清月已经坐到了床边,垂头看着那张红了白,白了青的小脸,忽然觉得有几分心虚了起來! 抵着唇咳嗽了几声,一面问着一面将手往被子中潜入:“还痛么,要不我再替你按摩一下?” 感觉到抚在自己腰间的手有些怪怪的,只片刻便反应了过來,小脸再次一红,怒瞪着床边的男人,颤抖着双唇羞愤的几乎说不出话來:“你,你,你??????我,我,我??????” 见宫绯缨反应如此强烈,朗清月脸上竟是少见的出现了一抹红晕,他其实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向自持的控制力何时化为了零,所以昨晚才?????? 大手有些忍不住手下滑腻的肌肤,但是在宫绯缨杀人的目光中还是从被子中拿了出來。宫绯缨气得红了脸,这个不要脸的男人竟然沒有替她穿衣服。 “那个,其实。”朗清月难见的有些结巴了起來,说话不利落,垂眸扫视了一眼宫绯缨有些面目全非的锁骨处。宫绯缨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便是火气又涨了几分。 她这下算是知道朗清月一脸心虚尴尬,欲言又止的原因了,见着锁骨上面隐隐有些血丝破皮的暧昧的痕迹她便是什么都清楚了。这样子穿上衣服怕是会更痛吧,而且这一切都是拜某人所赐! “朗----清----月----”这一声怒吼几乎响彻了整个王府,只是这声喊声后面又被编排出了多少,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便是后面直叫宫绯缨欲先杀了朗清月,再掩面自杀!真真是沒脸见人了! 直到朗清月被赶走了,外面才一下子便涌入了一群的人,宫绯缨顿时有一种不想活下去的冲动。她怎么忘记了,这里是王府,外面不知道多少人等着要伺候这唯二的主子! 她甚至听见朗清月低声吩咐道:“咳咳,除了连翘连心,其余的人都离开吧!王妃这几日需要静养,你们都不用到这里來伺候了!” 虽然沒有明说是怎么回事,但是那个需要静养几日又是怎么回事?若不是宫绯缨起身都不能,她真真想捏死那个该死的男人。朗清月,你等着! 于是宫绯缨便在床上躺了三日才勉强恢复了正常,只是每每见到府中下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暧昧的笑意,便忍不住想藏起來。而朗清月也被她赶去书房睡了三日,自然若是忽略半夜床上多出的人的话! “王妃,要不要再歇息一日?”连心不缺心眼儿,但是这话却正好戳中宫绯缨的痛处,连翘眼色的來不及使,连心便已经‘天真烂漫’的问出了这么个问題! 果然连翘见着宫绯缨脸上猛地一红,只是红中却透着青,而此时连心也反应过來了,偷偷吐了吐舌头连忙垂头做事不敢再说! 好在宫绯缨也并沒有真的怪罪,只是闷头喝了那什么补血养气粥。不过含在嘴里却有一种血淋淋的感觉,连心一哆嗦赶紧将头垂的更低了,怎的她家王妃跟吃人肉似的? “王爷呢?”今日一早朗清月只露了一个面便不见了,心中想着还沒有去宫中请安呢!虽然朗清月父母早已经不再,但是长兄为父,更何况还是当今天子,自然是要去请安的! 而本该成亲第二日就该去的,可是??????这几日生气也生够了,朗清月小心谨慎的样子反倒是叫她有几分过意不去,会不会有些小題大做了?不过,想起那晚上朗清月要吃人的样子,宫绯缨心中所剩不多的愧疚也完全不见了! “拜见王妃!”正想着便听见有人唤她,抬起头來一看,不看还好一看竟还是熟人。面前站着的两个女子,不正是以前她扮作丫鬟混进來遇见的同朗清月戏水的女子又是谁? 那两个婢女很明显沒有认出她來,此时毕恭毕敬的行着礼,若不是她早见过还真的会以为这两人心甘情愿的叫她一声王妃。她可不会忘了,就是这两个人曾经想要爬上她夫君的床! 罗衣,碧水长得倒算是美人,此时见到她们的新王妃对于她们似乎很是不喜的样子,心中愤愤不平的同时也有些害怕。听说这王妃不动手则以,动则要人命啊!而且王爷还那般荣宠,整个帝都几乎沒人不知道的。 宫绯缨自然不知道她们的想法,只是在心中暗暗盘算着要用何种致命的毒药弄死朗清月这个满身桃花的男人!一想到在她之前有无数的女人曾经同他同床共枕,宫绯缨就有说不出的别扭! 虽然知道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二十五岁容颜俊美身份尊贵的王爷,即便是逢场作戏也少不得要那般。但是心中依旧别扭,连带声音都是有些冷淡了起來:“起吧!” 见着似乎有些生气,脸上更是冷的可怕的王妃,罗衣和碧水两人同时一哆嗦,暗自撇了撇嘴便应声离开。连翘冷冷的注视着离去的两人,拽住了满脸愤慨的连心,宫绯缨只是冷哼了一声:“随她们去吧!” “小??????王妃!”连心跺了跺脚,也是知分寸的人,自然知道自家小姐不会是什么好欺负的人,这才不甘不愿的站立在一旁! 带着两人继续在院子里面逛着,宫绯缨发现那般不把自己当王妃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心里也不甚在意。只要不踩到她的底线,便由这些人说去,何妨?若是??????哼! “这便受不了了?”不知何时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人,转身一看竟是朗清月那个师弟----玉遥,此时正坐在轮椅上冷冷的看着她,嘴角的笑容满是恶意和讥诮! “玉公子!”不去理会他的挑衅,宫绯缨点头打了个招呼。玉遥却是不领情,手中不知道在轮椅上哪里摸了一下,便是径直往宫绯缨那里而去! 看着满是戒备的宫绯缨,玉遥笑得很是好看,只是说出來的话却不怎么中听:“知道他为何独独对揽月特别么?你不会真的以为是他说的,因为揽月救过我,而且她恰好有一张同他小时候喜欢过的一个女孩儿的容颜吧?你有这么蠢么?” 听懂他的言下之意,宫绯缨脸上愈发的面无表情了起來,淡淡的看着玉遥!玉遥不屑的嗤笑了一声,美好的脸庞上露出有些诡异和幸灾乐祸的笑容,一字一顿道:“因为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一个真实存在过的,孩子!” “你胡说八道!”连翘看到宫绯缨猛然变了的脸色,顿时大怒呵斥道。 玉遥却并不在意宫绯缨的反应,手上悠闲的转着自己的笛子,仰面哈哈大笑,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说是狰狞,甚至是扭曲的! “你会后悔的,一定!哈哈哈??????”玉遥说完这话便是不再看宫绯缨的表情,竟然转身悠闲自在的离开了,独留脸色冰冷的吓人的宫绯缨和两个气愤填膺的侍女! 好一份新婚礼物,好,很好!她若是再不做些什么,那些一直等着看她笑话,等她下场的人岂不是会很失望? ------------ 第二百一十章 怒火爆发 “其实,喜欢揽月的人是你吧!要后悔的也应该是你吧,明明最先遇见她的是你,而且那个孩子,应该也是你的吧!”宫绯缨留下这么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独留玉遥阴冷着一张脸,紧紧握住扶手的手指几乎泛白! 看着宫绯缨逐渐模糊的背影,玉遥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自言自语道:“果然比想象中的要聪明许多,不然这个游戏玩儿起來倒是无趣了。呵呵” 垂眸看着自己这辈子再也不可能站立起來的双腿,忽然仰天大笑了起來,几欲癫狂。这一次你们谁都逃不掉,这个游戏,你们都要继续玩儿下去。 “王妃!”连翘跟在宫绯缨身后欲言又止,虽然宫绯缨面上似乎并沒有受到丝毫影响似的。但是新婚几日便听到这般糟心的事情,空穴來风未必无因。心中既有些责怪朗清月沒有顾及到宫绯缨的感受,竟然叫那个怪异的玉遥公子将这般秘密说了出來,另一方面又替宫绯缨有些不值。 宫绯缨转过身看着面色都是有些不善的两姊妹,笑了笑道:“我沒事的!” 见两人似乎有些不信,宫绯缨反倒是有些无奈了起來,她看起來真的像是会被这样的事情影响的人么?知道两人是真心为自己好,便是忍不住又解释了一句:“真的沒事,像这样故意捣乱的人,何必介意?” “可是”连翘一把拽住了连心,连心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脸笑容的宫绯缨一眼才有些不甘不愿和担心的住了口。 宫绯缨见此就知道两人误会了,若是对于朗清月连这样的信任都沒有,那么又何來执子之手,与子同老? “你们在宫府也快有一年了吧,不相信王爷,难道也不相信我么?”宫绯缨摇了摇头道。 连翘和连心蹙了蹙眉,好在连翘反应的快,怎的叫自己主子在这里解释了起來?知道的就说她们家小姐平易近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奴大欺主呢! 连忙上前一步道:“王妃,虽说入了春,这天儿也还冷得很,咱们还是先回屋吧!” 见两人不再义愤填膺,宫绯缨也乐得自在,点了点头便转身往房间走去。心中想的却又是另一回事,连翘和连心的担心不无道理,空穴來风未必无因!虽然她并不相信朗清月会隐瞒她这么大一件事,但是这其间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这个却是可以肯定的! 不过对于玉遥她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若只是因为揽月的事情,真的会叫他记恨到如此?只为了前來替揽月叫屈?更何况玉遥对于揽月的维护分明就是有男女之情的,却又似乎不仅仅是男女之情,是她多虑了么?总有一种玉遥要针对的原本就是她的感觉! 摇了摇头,甩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今日的事情她不相信同揽月沒有关系,她分明记得成亲当日揽月是同容妃一起來的,如今想來今日的事情便是有解释了!只怕这话是想在她成亲当日來说与她听的,至于为何沒有來,只能说明朗清月背地里肯定是做了什么! “出來吧!”想到这里便忽然停了下來,对着空气道了一声。 连翘和连心面面相觑,均是不知道宫绯缨在和何人说话。而宫绯缨也不解释,干脆坐到了长廊旁边的椅子上,又是道了一声:“朱雀,许久不见,你是真的不打算出來相见么?” 又等了一会儿,只听哗啦一声衣衫响动,然后凭空便出现了一个朱衣女子。女子看起來冰冷,腰上缠着一条红色的鞭子,此时正满是敌意的看着宫绯缨。 连翘连心见当真跑出來一个人,又是这般明显敌对的情绪,赶紧保护似的站到了宫绯缨的身前。宫绯缨心中一暖,用眼神示意两人无事,两人面色犹疑还是退到了一边去,双目却仍是紧紧的看着朱雀! “不知王妃有何吩咐?”嘴上叫着王妃,却一直都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宫绯缨笑了笑道:“今日的戏非常的精彩,有劳了!” 朱雀瞳孔猛地紧缩,垂在一边的手动了动,脸上仍是面无表情。宫绯缨见此随意的观看着已经露出些花苞的花朵,就像是和好朋友说话一般的开始聊了起來:“你可以不承认。你恨我废了你的右手,所以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但是” 冰冷的目光猛地甩向了朱雀,朱雀被她突如其來的冷光惊得猛地倒退了半步。又是这样的目光,就是这个眼神成了她午夜梦回的噩梦。所以她 恨,为何王爷要娶这个狠毒的女人,为何她从小跟着王爷,却还是抵不过这个女人甚至一个手指头!这个毁掉她右手的女人! 不,她不甘心。 这般想着,眼神也跟着恶毒仇恨了起來,却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镇定的道:“不知朱雀做错了何事,还请王妃明示!” 宫绯缨微眯了眼睛,猛地站立了起來,手高高扬起,在朱雀还未反应过來脸上便是狠狠挨了一巴掌。瞪大了眼睛,摸到腰间的鞭子一下子便拔了出來,宫绯缨怒极反笑:“做了什么?勾结外人,出卖主子,这算不算?” “你含血喷人!”拽紧了鞭子,真恨不得一鞭子抽过去。忍了又忍才勉强压下了怒意,看着宫绯缨的眼神睚眦欲裂,这个女人好生过分,才当上了王妃就要拿自己开刀立威了么? 宫绯缨丝毫不理会朱雀吃人般的眼神,只冷冷道:“你平日里做的小动作我可以不理,但是你最是不该就是被仇恨迷了双眼,竟然背叛了他!你觉得一个不再忠诚的人,还有必要留在王府么?” 朱雀这下子才有些慌了起來,又想到自己是朗清月的最重要的四大护卫之一,怎么会这个女人说赶走就赶走,心中遂安! 看出來了她的有恃无恐,宫绯缨冷笑一声,心中觉得她真是又可怜又可悲,更加可恨。跟了朗清月这么久却是一点也不了解他,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沒错,朗清月也不会追究。 宫绯缨道:“王爷沒有安排你來保护我吧?” 是问句,意思却是肯定的!朱雀心中有几分慌乱,犹自镇定道:“我们四人一直便是轮流执行王爷的任务,保护王妃亦然!” “哦?我竟是不知道王爷何时这般糊涂了,竟找來一个有过结的人來保护?”被宫绯缨嘲笑样的语气和表情搞得怒火上升,压抑许久的愤恨猛地高涨! “你这个女人,就算做了王妃又如何?就不过是一个替补罢了,若不是揽月姑娘不愿嫁给王爷,你觉得你会有机会么?”宫绯缨一愣,心中的怒火也挑起,揽月揽月,又是揽月!为何处处都有她? 今日接二连三被人用揽月來刺激,就算是泥人也是有三分火气的,更何况宫绯缨。看着朱雀顶着红肿的脸颊,手中还凶狠的握着鞭子,那样子活像是要杀了自己一般。 还以为她终于学着收敛了,沒想到还是这般,那么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是不是你们都觉得,那揽月才是你们的主子,才应该坐着王妃之位?”将宫绯缨的愤怒看做是她的嫉妒,朱雀狰狞的笑着,扫视了一眼那些躲躲藏藏看戏的下人高声道:“王妃多虑了!” 这一声王妃好不讽刺,宫绯缨怒极反笑:“就算真是这样又如何,与你何干?如今这里的主人是我,不是别人。别说什么月什么星了,有胆子爬上他的床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來人啊,将朱雀赶出狄城,以后都不准再出现在本王妃眼前!” “啊,你敢,你以为你是什么东王爷!”朱雀惊喜似的大呼了一声,宫绯缨转头去看,正好见到朗清月站在不远处,身边还跟着紫衣的娇滴滴的揽月。 两个紫衣,远远看去还真是般配呢。宫绯缨撇了撇嘴,转过了头去! 朗清月面色自若,一点也沒有幽会却被正主抓到的尴尬,反倒是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身后的揽月红透了一张脸,心中想到的是朗清月叫她來时说的那话:“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的,随本王回去吧!” 看着前面玉树临风的背影,心中忍不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交代,什么交代,为何偏偏在这个时间?以前她不愿嫁,是因为他从來沒有说过要娶,更何况那件事她本來就沒有怪过他,也沒有想过要他负责! 但是现在他说要给她交代,会是她想要的么? “手怎么这么凉,连心,去将王妃的狐裘取出來。”无比自然的握住了宫绯缨的手,宫绯缨挣扎了一下见实在挣不开也并不强硬的挣开,只一副冷淡的样子叫朗清月拥着取暖。 揽月见此,咬了咬嘴唇,转念想到很快她也可以像这般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边了。不,能够站在他身边的从來都只有她一个! “王爷,属下不小心顶撞了王妃,还请王爷责罚!”朱雀聪明的上前请罪。 朗清月却头也不抬的道:“刚刚王妃的话你们都沒有听见么?” ------------ 第二百一十一章 道是无情 “王爷?”朱雀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朗清月,似乎沒有想到他会这样说。想要冲过去却叫忍不住跳出來的青龙一把拽住,率先跪了下來,重重的道:“属下甘愿受罚!” “不要让本王再说第二次。”朗清月声音变得有些冷淡了起來,青龙还想说什么,却见朗清月忽然看过去的眼神冷的吓人,惊得心中猛然紧缩。那眼神不是看着下属的眼神!那是平日王爷上战场才有的眼神,是看着死人的眼神! 的确今日本是他护卫王妃的,但是经不住朱雀乞求才变作了朱雀前來。他只道朱雀顶多博些口头而已,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朱雀会找來玉遥公子,还叫这般秘辛公诸于众,这无疑便是最大的背叛。她怎的糊涂至此! 那事他们四人也不是非常清楚,唯一知道的便只有三人。所以无论朱雀是从哪里知道的,又是为何放行了王爷千叮万嘱的玉遥公子,都是一种背叛。而朱雀却天真的以为王爷不会因为这件‘小事’责怪与她,为何她还是不明白,但凡和王妃有关的事情,王爷必然不会手下留情。 早在一年前,那时朱雀断了右手开始,他便觉悟了! 而现在王爷身上分明的杀气,若不是因为他们四人跟了王爷这些年,他几乎可以肯定,刚刚那一瞬间朱雀就已经变作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额上冷汗直流,他知道自己这一次犯下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 “王爷,你真的要为了这个恶毒的女子??????”朱雀还沒有靠近宫绯缨,朗清月便右手一扬,朱雀立即猛地往外飞出了好几米,然后重重的撞到了柱子上。 “噗----”吐出一大口的鲜血,满脸忧伤的朱雀似乎也已经有了些觉悟了,眼中满是刺痛。接着一手击地,整个人猛地弹跳了起來,手中的鞭子直直的抽向了根本就沒有在注意这些事情的宫绯缨。 朗清月凤眸中寒光一闪,青龙想要阻止已是來不及了。朱雀还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便被人紧紧扼住了脖子,眼中这才渐渐有了惊恐,不,不会的!为什么,为什么? “王爷!”青龙明明知道朗清月已经下了杀心,还是忍不住请求道,“王爷,属下愿意亲自带着朱雀永远离开这里,并且一辈子都不再踏入南邵境地!” 宫绯缨蹙了蹙眉抬起头來,实在是想不到那个当初冷漠残忍的男人,此时竟然愿意为了这个女人自愿离开王府,甚至是南邵。转头看向了朗清月,朗清月眉间隐隐有些褶皱,看了一眼手中几乎要断气的朱雀,一张脸通红中泛着青紫。 青龙握紧了拳头,抿紧唇满是紧张的看着朗清月,却最终将眼光落到了宫绯缨身上。说实话,宫绯缨打心底不愿意帮忙,这两人同她都有些过结,朱雀更是为了打击她不惜同容妃还有揽月合作。 这一次是这样,若是真的放过了,难保以后不会留下隐患。换做是谁都不会放任一个对你恨之入骨并且虎视眈眈的人,更何况叫她上前求情。但是?????? “放了她吧!”宫绯缨还是开了口,只有她看见了刚刚那一瞬间朗清月眼中一闪而过的犹豫。 能让这个冷面冷心的男人有一丝犹豫,说明他心中其实并不是真的想置朱雀与死地吧。罢了罢了,跟了他这么久的人,又怎会真的沒有感情?与其叫朗清月因为这一件事而心中留下遗憾,何不放她一马,以后的事情便以后再说吧!比之这一切,她更加在意朗清月心中的想法。 “我不是!”朗清月沒头沒脑的对着宫绯缨如此说了一句,然后一把丢开了朱雀,整个人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淡凌冽!而宫绯缨却是明白了,他不是不忍,是留是杀全都看她想法而已。 被朗清月的冷酷无情吓到,心中竟是该死的温暖,沒有一丝的害怕。就是这个看似无情的男人,其实对她却有一颗异常柔软的心呵!忍不住握紧了他的手,轻轻点了点头。朗清月的眼中终于恢复了点温度! “你可是决定好了?”青龙咬紧了牙关,脸上闪过犹豫,最终却是猛地在地上重重磕下三个响头。再次抬起头來时,脸上全是坚决一片,刚刚的犹豫就像是沒有出现过一样,他道:“决定了!” 朗清月点了点头,沒有再看两人一眼,挥了挥手道:“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王爷,保重!”青龙说完就抱起半死不活,到现在还是完全沒有反应过來的朱雀几个跳跃便消失在了王府中。 府中的下人见到如此的场景均是吓得全部都跪在了地上,原本持观望态度的众人顿时心中凉了个透彻。王妃只是一句话而已,四大护卫便是去了之二,这哪里只是宠爱,分明是要无法无天了! 就算是历史上有名的红颜祸水也不及他们王妃半分,就这般毫不犹豫,便是赶走了跟随十几年的侍卫! 比之四大护卫,其他的下人便真的只能说是下人了。谁人都知,府中的四大护卫,不说哪里,就算是在皇上那里也是说得上话的,朝中的官员更是无法比拟! 而刚刚若不是王妃开口求情,他们几乎可以肯定,那朱雀的下场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可是王妃一句话,暴怒中的王爷不仅沒有怪罪,还乖乖听话了,甚至似乎是笑了。 这说明了什么,简直是不言而喻了!刚刚曾经瞧不起宫绯缨的罗衣碧水此时更是胆战心惊,苍白了一张脸! “现在心情可是好些了,要不要将府中的人都打发了出去,不若干脆将宫府的人接过來你看怎样?”朗清月一句话将所有人的心猛地提的更高。 他们都算是皇家的奴仆,这个打发却是不像一般人家的打发,若是真的被赶出去便是降级了。更何况现在明显是犯了错,是要男的发配,女的更是要入妓级了! “王爷----”几声惊呼,已经吓晕了好几个胆子小的。怎么也沒有想到,王爷竟要为了王妃开心做到如此。烽火戏诸候也不过如此! 都是悔恨刚刚沒有及时出來维护王妃,反倒是看了戏! “哼!”宫绯缨挑眉,冷哼了一声,这是作甚,是要逼迫她么?明明知道她做不來这样迁怒的事情。 但是宫绯缨却是不知道,若是她真的有这个意思,朗清月便是真的会宁愿负了天下人也不会叫人欺负她半分。 揽月在一边早就整颗心冰凉,此刻只想赶紧离开,心中沒有由來的恐慌。 “等等!”朗清月叫住了想要偷偷离开的揽月,揽月立即苍白了一张脸瞧着他,那娇弱的样子,水眸泛着光,贝齿倔强的咬住唇竟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王爷,奴婢累了,有什么话能以后再说么?”揽月摇摇欲坠,脚下更是快了几分,想要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本王知道你同容妃很是谈得來,在宫中也是能够适应了,可是宫中到底不必外面!”揽月顿下步子,心中又泛起一丝微弱的期望,回过头來欣喜的看着朗清月。 朗清月手中仍是拢着宫绯缨的手不准她离开,对着揽月微微一笑道:“便将你的东西都带入宫中吧,这样便不用來回的跑,倒是能方便些!” “王----”揽月身子晃了晃,可是这一次却沒有人再來扶住她,那个人正微笑着看着她苍白的脸。 目光就像是看着一个陌路人一般,揽月心中的信念轰然坍塌,她原本只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的重要性才去了宫中,可是如今??????眼泪哗啦流了下來,绝美的脸戚戚然的看着朗清月:“你怎可如此狠心,我们曾经??????” “你明知那晚不是本王,本王和你也沒有什么曾经。”朗清月出声打断揽月的话,见到揽月的眼泪蹙了蹙眉道,“何况你同容妃不是旧识么,去了宫中她自是要招抚一番的,哪里用的着本王操心!” 揽月大骇,他竟是什么都知道的。那这段时间她做的一切又算是什么,只是一场大戏么,他便是冷冷看着自己演戏。然后在今日便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毁了她,连她的清白都不顾了么?她知道那晚不是他,可是他不是一直都默认了么? 只因为她最开始便同容妃合作了,所以出现在了那场宴会上,后來又在玲珑阁挑拨了玉遥和宫绯缨。还有如今的这一件事情,他原來都是知道的么? 她以为她只是暗中替容妃出了几个主意,然后容妃便是千方百计的为难宫绯缨。谁知道这一切竟是都在人家眼皮子下面!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揽月大喊了起來,柔婉的脸终于不再柔弱,满是厌恶的瞪视着宫绯缨。宫绯缨心中却根本沒有什么不忍,她已经忍让了太多次,这一次便是要一次解决了! 是,刚刚的确是她在演戏。那番狠话既是放给府中人听,也是给朗清月听的。而朗清月却配合的让她借了自己的手,顺着她的心收拾了一干人。此时更是对于揽月毫不留情戳穿了她这么十年來在府中留下的种种谣言! 好一个有心计的女子,竟是用了整整十年造势,她几乎可以肯定,若是沒有她的出现,朗清月兴许真的会顺应民心娶了揽月!可是,沒有可是! “为何不能是我,我们四岁定亲,一年定情。他可以用命换我生,我为何不能用一生守护他?”简简单单几句话却是宣告了所有人,两人的事情同外人无关,他们本是一体,外人看不透也进入不了。他们的事情,不用向外人解释,那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人,也只会有他们两人。 ------------ 第二百一十二章 触摸真相 (.) 那日以后整个世界就像是忽然安静了一般,就连宫中的容妃和揽月都沒有了动静,整个王府更是一直都在战战兢兢之中度过的。【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虽然沒有真的赶走了所有的人,但是众人心中的恐惧却是一点也沒有减少,对于宫绯缨更是恭敬的比之王爷跟甚! “王妃,王爷待您真好!”连心这几日嘴巴都几乎要咧开到耳朵后面了,宫绯缨也是由衷的开心,这两姐妹只到府中一年,对于她却是死心塌地的! “可不是,外头对于王妃可都是羡慕的很呢,都说您是福气好。不过依照奴婢看來,这到底是谁积福了可是不一定呢!”连翘也忍不住打趣道。 听懂了连翘的话,宫绯缨摇了摇头,半认真半是玩笑的道:“这话万不可再说,否则叫有心人听了去,免不得又是一场风波!” 这皇宫大院,任何一句无心的话叫有心人听了都是祸端。连翘一时开心竟是忘了这个禁忌,吓得赶紧跪到了地上,连心沒有明白过來见姐姐跪下也跟着跪下了! 宫绯缨愣了愣,她只是稍作提醒,有这么吓人么。赶紧叫两人起來,道:“去准备一下吧,待会儿我同王爷要出去走走!” “是!”齐声应道。 待出去了以后才偷偷擦了擦冷汗,刚刚那话叫外人听见了可是够死好几回了。这天下谁敢说王爷福气不好,这不是变着法子的羞辱了皇家么?这些玩笑话哪里是她们做下人的可以说的,能说的也只有主子罢了! 宫绯缨到书房去寻朗清月,还只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來一阵喧嚣声。往里头看了看便顿住了步子,看來是有正事在谈,她还是不要去打扰好了! 虽说书房重地一般來说女子是不方便进入的,但是朗清月对于宫绯缨却是沒有这个禁忌的,仍由她來去自由。而宫绯缨却也想给他一个自己的空间,所以实非必要她便是不会轻易进入的! “哼,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是这般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如今边关吃紧,你倒好日日待在温柔乡过的无比自在!”黑衣的陆子岚一张方正严肃的脸,眉头紧蹙,几乎挤成了一座小山的形状。 朗清月优雅的喝着茶,不紧不慢的道:“子岚,我们认识到如今有多少个年头了?” 陆子岚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眉头依旧紧蹙,眸中却渐渐柔和了下來。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大概有二十年了吧!” 两人相识之时还都是朦胧未清的幼童,第一次见面便是大打出手,两人从御花园一直打的掉入了湖中才算是正式结束了。陆子岚看不惯飞扬跋扈的皇子朗清月,而朗清月自然也不会喜欢小大人一般喜欢讲大道理的大学士之子,陆子岚! 陆家是三代元老,朝中文人为之马首是瞻。但是令人跌破眼镜的是,陆学士唯一的儿子陆子岚竟然走了文人最为瞧不起的武将之路,入了军队从一个小兵卒一直做到了如今的骠骑将军。 “那你认为我是怎样的人?”同陆子岚虽然从來沒有心平气和的说过话,但是两人的关系却远远不是外人见到的那般水火不容。反倒是出奇的默契,可说是生死之交。 陆子岚为人处世便是同一般的武将大大不同,有儒将之称,在战场上也是以减少双方死亡率并且在这基础上仍然可以取胜为目标。虽然大部分人不理解为何还要考虑敌方的生死,所以在外的名声也是五五之数,要么备受推崇,要么被贬的一文不值!而这却并不影响两人的交情,反倒是备受朗清月欣赏,所以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对着朗清月拍桌子叫板儿的人。 “我不管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了,总之我还是希望能够尽快启程,这一次的事情同往日不同,这一点我想你比任何人都是要明白的!”陆子岚沒有直接回答朗清月的问題,只留下这么一句话,见朗清月点头了这才满意的离开了! 刚走到院子门口便刚好见到正等在那里的宫绯缨,陆子岚再次蹙了蹙眉,对于这个外头传的沸沸扬扬的王妃,说实话他当真是沒有什么好感的! “王妃!”礼貌性的行礼,又同朗清月告了别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处理完了么?”笑盈盈的迎上去,一双素手攀上了朗清月的肩头,努力的踮着脚尖想要替他捏一捏肩膀。 握住了她的手,朗清月紧绷的面容也缓和了许多,将人带入怀中先是紧紧的拥抱了一下才点头道:“处理完了,走吧!” “嗯!”手挽着手的走出了王府上了马车,见到朗清月眉宇间的忧愁便心中似乎也难受的紧。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然后摸了一些膏药在手指头上,坐到朗清月身后开始在他的太阳穴处轻重有度的推按了起來。 靠着车壁,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两人才成亲不足半月,新婚都还沒有过,而他不久以后却是要带兵上战场了,每每想到这里便是觉得有几分对不起她。偏生宫绯缨却一直装作无事一般,不闻不问,却是用行动表示了自己的支持和谅解。 手上一用力便将人扯到自己怀中,宫绯缨惊呼一声,嗔怒的看了朗清月一眼。见到后者眼中的柔情,眉间的疲倦便是放柔了身子依靠在他的身前,试图说些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 “刚刚那个男子,这几日见过好几次,他似乎不太喜欢我!”纯属沒话找话说,朗清月将坚挺的鼻子紧挨着她的脖子,轻轻的搔弄了几下才闷声道:“那小子,对谁都不顺眼,对我也不是这样么?” 从未见过朗清月这般轻松的语气,可见那个叫陆子岚的在他心中有多么的不同,与之前是合作关系的银相比,又是要亲密信任几分。对此宫绯缨十分的高兴,完全可以忽略那人表现出來的明显的不喜,根本不是像朗清月口中说的那样回事! 发现宫绯缨嘴角的笑意,似乎十分开心的样子,朗清月挑眉问道:“从來不知道娘子竟然有这般喜好,对于别人的不喜,似乎还特别的开心?” 一把推开朗清月作怪的俊鼻,佯怒道:“别人怎么看我又和同我何干?更何况这般将喜恶摆在面上,不是正好说明你们对于彼此都是十分信任的,若是如此难道我不该开心?” 看着宫绯缨鼓起的腮帮子,发现她在自己跟前越來越有女儿家的娇态了,如今使着小性儿也叫他心中喜欢的紧。忍不住在宫绯缨的唇上轻咬了一口,便耍赖般的紧紧缠着她的腰肢,像是抱着娃娃一般就这样假寐了起來! 宫绯缨暗暗磨了磨牙,最终放弃似的挨着他的肩膀,仍由他当抱枕抱着,并且伸出一只手在他的后背轻轻拍打着。发现她这一哄小孩子的举动,朗清月顿时哭笑不得,同时却也很是享受的样子,还真的慢慢就睡着了! 想來这样宁静的日子不会太久了,还是好好享受眼下的好。只是边关的事情的确诡异的很,夏侯陌何以沒有打招呼便起了势,还有一旁蠢蠢欲动蛮夷。 如此一來的话边关三角之势便是会随时破裂,谁都想做这渔翁,就是不知道该由哪两方自动去做鹬蚌。而这个也正是陆子岚焦急的原因,谋定而后动,早早的计划好免得到时候腹背受敌! 宫绯缨和朗清月先是到宫府坐了一会儿,答应了回去吃晚饭才叫李爷爷和李奶奶给放了人。后來又去了医馆和学堂,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非常的顺利和平静,但是宫绯缨心中却有一种隐隐的忧虑。 “上次我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两人此时正坐在朗清月名下的随意楼的包间里面,之前绿芽千辛万苦传出來的消息宫绯缨也同他说了。朗清月在惊讶宫绯缨脑子中装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的同时,对于那几个字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暂时还沒有,不过我倒是觉得应当是一句话或者是什么暗示!”两人也试着将几个字反反复复的拼凑,但是却怎么也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來。 这几日宫绯缨也想了许多,从她來到这里开始想。一条一条的将所有的事情顺在一起,这才发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事情! “你觉不觉得,背后的人对于我们周围的事情似乎过于了解了。”无论是之前红叶的事情,还是之后洪拓的事情,又或者是在西平的一系列事情。她总觉得这一切之后有一条线,故意将所有有关的人都牵扯到了一起,红叶、夙墨、洪拓、夏侯陌,甚至是她和朗清月。 那人似乎对于他们都非常的了解,无论是他们的性格还是喜好,特长这些等等!但是谁又有这样的能力,可以遍布全国,甚至是其他国家呢? 夙墨的出现是一个契机,让她无意中触碰到了那个秘密,而洪拓无意就是那个关键的人物,最终却也逃不过一死。而温言的态度就更加奇怪了,将他们耍的团团转,又一直沒有下杀手,是不能杀,还是不敢杀? 娇妃抵万金222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二百一十三章 偷得浮生 “如此说來,是有什么想法了么?”朗清月也并沒有放弃这件事的查探,毕竟这事关乎宫绯缨本身。两人几度在这件事上与死神擦肩而过,想要不在意都很难。 宫绯缨理了一下思路回答道:“我有一个假设,如果这人当真有这般大的能耐能够穿梭于各国撒下这么大的网,那么要想不叫人知道便是只有一个办法!” “找人替他出面!”就像是夙墨,还有温言! “对!”宫绯缨微微一笑,继续道,“所以我们可以继续假设,假如这人需要找人在外面做事,要面面俱到,是不是就一定要各方各面的人?” 这一次朗清月蹙了蹙眉,若真是有这样的人存在,那么那个秘密将该是多么惊天的大秘密了?用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布置了更甚十年之久,那么所求就该是多么巨大! 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发现宫绯缨的面部表情也是非常的凝重。这件事似乎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之前的猜想,忽然想起边关的事情,朗清月的表情愈发凝重了起來,这些事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之前西平的时候,两人曾经再次中过魂牵梦绕的毒,宫绯缨也曾经多次说过被人跟踪过好几次。那么这些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呢,若真的是,为何得知两人都还活着的时候,背后的人却沒有为了要隐藏这个秘密而杀人灭口? “看來这件事不简单!”朗清月不无担心的道,接着又将边关的事情大致同宫绯缨讲了讲,还有他关于这一件事的分析。两人交换了所有的想法和信息以后,发现事情果真比想象的要严重许多,稍有不慎,甚至可能会危机社稷江山!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会叫玄武继续去查!”担心当年宫府的事情再次发生,朗清月不得不将宫绯缨隔绝出來。 宫绯缨自然是明白朗清月的担忧,不过她却是也有自己的想法。不能将所有的事情都丢给朗清月,边关的事情就已经够他烦了,如今还有这么一个隐忧! “我自有分寸,你放心,我不会乱來的!”只有一再的保证,朗清月不知道她本人对于灭门的事情其实感觉并沒有他想象的严重,毕竟那些人只存在于她的记忆中,并沒有真实相处过。 而她之所以去管这事,是因为她本身的身份就早已经脱不开了,说到底也是迫不得已而已。更何况洪拓是因为她才死的,还有宫府的一干人等,若是此事解决不好必然会连累许多不相干的人,就说绿芽也还沒有从相府脱离出來。那么她就更加不可能置身事外了! 其实朗清月对于宫绯缨的了解远远超过了她自己的估计,连她沒有想到的事情都已经替她想到了。宫绯缨非要亲自解决这事还有一个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原因,那便是那个叫夙墨的男子。那人欠她一个解释! 想了想又想最终还是沒有强力阻断宫绯缨继续查访这件事,只得退了一步道:“那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无论是你何时何地,身边必须跟着无心和七漪,或者是玄武白虎!” 听到朗清月要将玄武白虎留下,宫绯缨立刻不干了,两人一再商讨,最终才决定了让他带走白虎,留下玄武!至于为何要留下玄武,自然便是因为玄武无疑是所有人中思虑最为周全,最是沉稳有主见且武功还不弱的人! 对方有温言那样的狡猾之辈,又有夙墨这样武功高强的人,还有一干暗中沒有出现的高手,宫绯缨不敢托大便是答应了下來。 “王爷!”门口忽然传來一阵敲门声,一般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朗清月的下属便是不会选择两人在一起时前來打扰。只是此次來的人却有些特殊,所以便是只得前來通报! 朗清月深知这一点,便是出声问道:“何事?” “王爷,下面有一个人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同您说,希望一见!”朗清月听完便是蹙了蹙眉,却又听外面的人继续道,“那人说是西边來的旧友!” 听到这里宫绯缨眉头一跳,两人对视一眼,朗清月便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宫绯缨待在屋子里等着,有些无聊了便是走到了窗口边上,伸手推开窗户。随意楼取得是闹中取静,正面是繁华的主街,后面却是一些文人墨客常常聚集的亭台楼阁! 看着一排排已经吐出柔嫩叶子的垂柳,柳条儿随风摆动着,不远处是一个大大的荷塘,里头也是一改颓败之色,已经渐渐有了一些荷叶卷曲着露出了水面。空气中有一股好闻的清新的味道,含着一些花香和一些阳光的清爽味道! “呼----”吐出一口浊气,刚刚的郁结似乎一下子便是不见了,替代的是满心的宁静。看來春季不仅能够万物复苏,还能叫人忘记了烦恼,充满了希望! “这里的景色很美!”突如其來的声音将打破了这片宁静,宫绯缨稍微有些不悦的转头去看,正好见到坐在马车上面仰视着楼上的宫绯缨的秦画! 秦画今日着一身碧色衣衫,衬着春景倒是和谐的很,只是不知道为何,宫绯缨对他实在是有些喜欢不上來。按说秦画也沒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加沒有招惹过她,即便知道他是夏侯翼的人,但是明面儿上倒是并沒有做出利益相悖的事情! 而宫绯缨却就是不喜,每次同他说话都有一种正在上当受骗的感觉,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很奇怪,宫绯缨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就像是他开的店!无论是成衣店,亦或是玲珑阁之类的,装饰都是怪异的很,一座座威严的像是寺庙一般!而偏生秦画这人给人的感觉就有些故弄玄虚! “宫小姐,不要急着走,若是不听在下把话说完,你兴许以后会后悔也说不定!”故弄玄虚,宫绯缨呲之以鼻,伸手就要关起窗户來! 却又听见窗户外面高喊了一声:“宫小姐,可还记得益州?” 益州?宫绯缨愣了愣,然后猛地一把拉开了窗户,只见到一辆马车绝尘而去。秦画那张笑得阳光灿烂的脸探出车外,对着宫绯缨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宫绯缨气急,砰地一声关上了窗户! “怎么了?”朗清月进來便是见到宫绯缨怒红了一张脸立在窗前,双目圆瞪几乎要将整个窗户烧尽一般。 走到窗户边上往外看了看,发现并沒有什么特别的才又问了一句:“到底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遇到了一个爱故弄玄虚的骗子!”宫绯缨气呼呼的说完,沒有过多解释,拉着朗清月就离开了随意楼! 直到上了马车,宫绯缨才开口问道:“刚刚是何人找你?” 朗清月把玩着宫绯缨肩头的一缕头发,故作神秘的反问了一句:“你猜猜看,若是猜对了为夫有奖!” 上上下下看了看似乎心情不错的朗清月,宫绯缨摸了摸耳朵,垂头思考。倒不是真的想要什么奖励,而是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而已! 从西方來的旧友,若是夏侯陌的话,应该还沒有那么大的担子直接派人到狄城來。毕竟只是合作关系,有谁会允许别人到自己地盘探听消息的?而且说到底两人最终也会有利益冲突,现在合作也不会是永久的合作关系,两个都不是什么沒有野心的人。最终也会是个敌对的境地! 朗清月的人际关系她不说全部知道,比较重要的几个还是知道的,而朗清月那般问就一定是她认识的人!所以这个答案几乎是不言而喻了! “是萧白的哥哥,银!”斩钉截铁的说出这个答案,朗清月表示赞赏的点了点头道:“的确是银,不过有一点却是错了!” “哪里错了?”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萧白不姓萧,姓墨,萧是母姓!”宫绯缨惊讶,竟是从來沒有听过这等事情,不过墨这个姓倒是有些少见。 “虽然错了,为夫还是有奖!”按住宫绯缨的后脑便是一吻,直到下车时宫绯缨脸上还是红红的。看着朗清月的表情十分的不善,微红肿的嘴唇叫人浮想联翩! 宫绯缨叫人将王伯和华月见也给请了來,这两人已经算是自己人了,除了沒有住在宫府,几乎可以算是一家人了!接收到王伯少见的笑脸紧盯着自己,宫绯缨面色一红,暗中狠狠踩了朗清月一脚,朗清月含笑甘之如饴! 而子悦和萧白依旧是不消停的样子,最近似乎又是招到了许多手下,正起劲儿的摆弄着,席间就属两人最是活跃。倒是增添了许多欢乐,李爷爷和李奶奶笑得最是欢快! 只有一个人有些格格不入,那人便是华月见!宫绯缨发现华月见整个人似乎又是瘦了一些,和前段时间不同的是连精神也是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心中疑惑也沒有当着众人的面问出來,而且可以感觉到府中的人都是刻意避开了这个问題,这一点就大大的有问題了! ------------ 第二百一十四章 月见雏菊 饭后又和王伯谈论了一会儿医馆的事情,现在小高已经接手了医馆的事情,王伯总算是轻松了。府中也沒有太多的事情,所以宫绯缨便将小高弄到医馆去了! 捏了捏自己发酸了肩膀,看了许久的账本后背都有些僵硬了。朗清月有事早已经回到了王府,此时只有宫绯缨一人在宫府!漫步走在花园中,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心情倒是轻松自在! “怎么有兴致在这里对月独饮?”发现小亭子里的华月见,宫绯缨走上前去打招呼! 华月见抬头看了一眼她,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宫小姐,请坐!” 宫绯缨坐下后华月见替她倒上了一杯酒就继续独饮,那样子大有点借酒浇愁的意思! “借酒浇愁愁更愁,不知道月见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若是信得过我倒是可以说与我听听!”宫绯缨浅酌了一口问道! “宫小姐这是什么话,学生说到底还算是您半个弟子,又有何是说不得的!”又來了,宫绯缨实在是有些佩服他的固执,认定的事情便是九头牛都拉不回來。不过也正是这种认真的态度叫她欣赏! 华月见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猛地仰头喝了一口酒,埋头又沉默了许久,不知道是在想要不要开口,还是在想该怎么开口。宫绯缨也不迫他,反而兴致勃勃的环视着清辉下的宫府,还别说真有一种仙境般的美感! 只是偶尔也会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总觉的是少了些什么,具体是什么呢?宫绯缨又不愿意多想,有些事过了便是回不去了,就算再來一次,有些人有些事依旧是不会改变的!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了吧!轻叹了一口气,已经许久沒有想起这些事情了,沒想到借着劝慰华月见倒是自己想起了许多过去的事情。夙墨,这个名字这个人,想在想起了似乎并沒有当初那么痛了。或许是因为爱的不够深,也或者是两人都不够坦白!所以才会有如今的结果! 可是她并不后悔,她从來不会为了过去的事情后悔,这是她做人做事的准则!更何况她现在满心都是朗清月,再也腾不出一丁点儿的位置给其他人了,或许当她再次遇见夙墨时,若是那时两人不是敌对的境地,他们兴许可以好好聊聊! 不为其他,只是给过去一个交代而已。 “你可是在担心绿芽的事情?”见华月见沉默了许久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宫绯缨干脆直接的点出來。 华月见惊诧的看着她,白皙的面庞渐渐透出一丝红晕來,含在口中的酒不知不觉就咽了下去,换來一阵猛烈的咳嗽。宫绯缨再叹,果然是读圣贤书的人,这还沒有说什么便脸红成这个样子,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咳嗽过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红晕渐渐退散,逐渐变得苦涩苍白了起來。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酒杯,这叫原本想要打趣的宫绯缨都有些不忍心了,原本这应该是多么好一对的啊! “宫小姐以后断不可再说这般的话了,绿芽姑娘已经嫁做人妇,这样的话到底有损她的清誉!”华月见严肃认真的看着宫绯缨,那股子固执劲儿便是又跑了出來! 宫绯缨挑眉:“哦?如今她名不正言不顺的做了别人的小妾,清誉什么的还需要计较么?” “不许你这样说她!”华月见猛地拔高了声音,站起了身子怒气冲冲的瞪视着宫绯缨,手甚至因为愤怒而激动的有些颤抖了! 发现宫绯缨满脸探视的看着自己,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尴尬的转开了自己的视线,底气不足的颓然坐下!又是一阵的沉默,在宫绯缨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华月见却是又开了口:“她不是这样的女子,她只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酒的关系,华月见的声音有些沙哑,那萎靡的身影叫宫绯缨也有些动容了。手动了动又立即放回了远处,抱歉她真的是有些护短,为了绿芽她不得不继续逼迫这个心底已经千疮百孔的老实人! “只是什么?只是污了身子,还怀了一个声名狼藉的男子的孩子,还是被人当做是禁胬圈养在相府?”宫绯缨再次投下重磅炸弹,直炸的浑浑噩噩已经有半分酒醉的华月见怒红了双眼,手中的酒杯下意识的重重丢向了宫绯缨! 宫 绯缨灵巧的躲过了,华月见清瘦的身形在夜风中像是颓败的树叶,整个人都颤抖不停,而眼神却是亮的吓人。宫绯缨被这个眼神吓了一跳,感觉像是被一只有严重护崽情节的野兽盯着一般,那感觉实在是算不上好受,不过她心中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情不自禁露出的微笑,嘴角毫不掩饰的笑意却又是叫华月见给误会了,眼神有些发冷的瞪着宫绯缨。此时的他早忘了什么半个老师,只知道心中最为柔软的部分被人重重刺伤,那个连一片布都叫他小心翼翼收藏了起來的女子叫人给侮辱了。这是他万万不可忍受的事情! “枉我以为你们情同姐妹,如今她落到这般田地,我沒有用不能护卫着她便算了。而你,怎可如此诋毁她!在我心中她永远是最圣洁的花朵,以前是以后也同样是,我不许任何人侮辱她!你也不可以!不可以!”面对着华月见有些疯狂的指责,宫绯缨总算找到了华月见这段时间來的不对劲。 原來竟是一直觉得沒有保护好绿芽么?这个傻子!宫绯缨暗自摇了摇头,面上柔和了下來。 华月见沒有注意到这许多,自顾自的说着:“我年长她将近十岁,我知道是我奢望了,若是我早知道她会如此糟践自己,我该带她走的。就算是她不愿意我也该带她走的,也好过如今??????晚了,都晚了啊!” 若说不心酸是假的,就是这么些外人看起來似乎无用的担忧却是生生叫两人错过了。宫绯缨不知道绿芽对于华月见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她可以肯定以后的绿芽要想再次活过來,华月见这样的男人几乎可以说的一缕阳光,一股春风了! 不过以后的事情谁又说的定呢!宫绯缨摇了摇头,看着颓废的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脑袋无比痛苦的华月见。冷淡的问道:“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此时的华月见头脑不清醒,哪里知道宫绯缨这话中隐藏的含义,只按着心中所想回答道:“哪里轮得到我來说怎么办,若是可以,我宁愿用命换回她们娘两。那个畜生哪里把她们当人看了?” 宫绯缨眼眶湿润,吸了吸鼻子,伸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的道:“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直到华月见抬起头时身边早已经沒有了宫绯缨的身影,便是拿起了桌上的酒壶摇摇晃晃的走入了黑夜中。 若是有那么一天,无论是死是活,他都一定会带着她离开。像他说的那样,去一个宁静的小山村,那里开满了平凡而纯洁的小雏菊。那青涩而可爱的花朵,只有那样干净的土壤才适合她永远的扎根! 第二日一大早宫绯缨便起了床,心情明朗的犹如春日的天空,碧蓝碧蓝的!又同李奶奶和李爷爷用了早餐,才在一群人的依依不舍中离开了宫府。饭桌上沒有见到华月见,兴许是酒醉未醒,又或者是心中不满所以沒有出现。 不过不管是哪一个原因,宫绯缨都很开心。昨晚朗清月派过去的暗位已经悄悄就了位,所以宫绯缨很是放心的带走了无心和七漪。辞别了众人便嘱咐无心去了玲珑阁,今日她便是要好好会会那个秦画! 玲珑阁和往日一样的繁华,如今那里已经是帝都贵人的首选。宫绯缨不得不说这个秦画在做生意上当真是很有些手段的,因为心中记挂着昨日的那句‘益州’的事情,所以也无心去观看,便是直接叫來了掌柜! 掌柜见是京中先下最是热门的话題人物三王妃,便是二话不说的亲自端着茶水点心进了包间! “王妃吉祥!”掌柜也跟人精似的,笑容灿烂的像是正看着一尊金光闪闪的大佛。宫绯缨被这样的眼光看得有些受不了,便直奔主題道:“掌柜的,不知道你们老板今日可在店中?” 虽然这尊大佛实在是非常闪亮,但是事关自家的东家,掌柜的也忍不住要考校一番。便是挑了个比较稳妥的说法回答道:“少爷他平日行踪不定,今日來不來还不一定!” 沒有否定也沒有肯定,宫绯缨再道了一声大骗子下面果然有一帮小骗子!知道今日是问不出什么來了,便是笑笑道:“如此便有劳掌柜的带个话,若是你们东家哪日有空,还请他一见!” “王妃言重了,小的一定带到!”宫绯缨点了点头便准备起身离开,也不知道朗清月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她心中记挂便是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谁知才刚刚走出了玲珑阁,前脚才踏上了马车便被人叫住:“宫小姐留步,在下等你许久了!” ------------ 第二百一十五章 秦大骗子 看了看四周的布置,宫绯缨有些诧异,秦画竟然会喜欢如此的地方。当然这不是在瞧不起秦画,只是实在有些想不通而已,一个商人为何会喜欢这样的地方。 说起來这个地方还同秦画颇有些渊源,怎么说呢,因为两人现在正坐的地方却是一个宫绯缨从來沒有听说过的古庙。为什么说沒有听说过呢,若不是因为身边带着无心和七漪,宫绯缨几乎要以为秦画是带着她到这里打劫來了! 这个寺庙所处的地方算不上什么深山老林,更加谈不上什么名山古刹。名山沒有,古刹倒是有一座,就是古老的有些叫人担心了!看着摇摇欲坠的瓦片,宫绯缨忍不住担心待会儿若是塌了自己來不來得及跑出去! “放心,虽然看起來旧了些,但是环境还不错,够安静也够清幽!”的确清幽,若不是秦画带路,宫绯缨实在是不知道这么一座不知名的小山还有这么一座小庙! 隐藏的真够深的! “两位施主请用茶!”庙中的小和尚替两人送來的茶水和素点心,宫绯缨赶紧行礼道谢道:“有劳小师傅了!” 虽说真的要简陋一些,宫绯缨倒是十分喜欢这个地方,比起香火鼎盛的大庙宇,这样的幽静之地似乎更有一种求佛的味道。只是來到这里便叫人忍不住心静下來,呼吸似乎都平缓了很多!真真是一个修养身心的好地方呢! 但是此时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宫绯缨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秦公子倒是比我这狄城人还要熟悉这里一些,这么好的地方若不是秦公子带路,我兴许便沒有这个福分到此一观了!” 秦画潇洒的摇着扇子,点了点宫绯缨身前的茶道:“此茶甚妙,宫小姐不如尝尝!” 宫绯缨看了他一眼,还真的端起了茶水,轻抿了一口。瞬间眼睛便是一亮,忍不住道:“好茶!” 秦画却摇了摇头道:“茶是一般的茶,全凭着这山中的泉水才有了这般甘冽的味道。” “哦?”宫绯缨颇有兴致的又喝了一口,细细品味了才回了一句:“不对,茶水茶水,茶与水都是缺一不可的。怎可说谁依仗了谁呢?” 秦画笑得神秘,却沒有再同宫绯缨绕弯子了,只笑了笑便继续垂头饮茶。一时禅房中静的似乎能够听见平稳的心跳声了,这样的感觉还真的有些像是禅佛一般,忘乎所以顿悟天地玄妙! 宫绯缨也忍不住闭上了双眼静静的去感受这一切,秦画侧首看了看,嘴角的微笑与平时有了些许不同。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平日的样子! 可惜面对秦画这么一个一直神神秘秘,其实说神神叨叨更加准确吧!又是一直表现出一副早就熟识的样子的人,宫绯缨也只是片刻才有那样的感觉。就这么静下心來去看秦画,不知道为什么宫绯缨又是觉得秦画眼熟的很了,且还越看越眼熟! “不知道在此之前我们是不是见过?”谁知道宫绯缨说完秦画就笑了,笑得十分酣然,手中的折扇不停的拍打着手掌。宫绯缨被笑得有些莫名其妙,直到秦画笑够了开口时,宫绯缨便立即黑了脸。 秦画道:“难道宫小姐以前也是这般同陌生男子搭讪的么?” 搭讪?宫绯缨的脸又是黑了几分,这人当真是讨厌的紧,什么东西从他嘴里说出來都叫人由衷的讨厌。这不得不说也算得上是一种能耐不是? “难道秦画公子以前也总是这般,见谁都像是如此自來熟的么?”秦画顿时哭笑不得,说的他好像是什么浪荡子弟一样似的。沒想到宫绯缨生起气來也会如同小孩子一般,嘴上一点也不饶人,满身都是刺儿! 秦画手中的扇子开开合合,如此几次便是随手将扇子放到了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宫绯缨道:“我们确实是熟识的,只是宫小姐想不起來罢了!” 这话说的宫绯缨又有些疑惑了起來,像是在分辨真假似的看着秦画满是笑容的俊朗脸庞。若说他说的是假的,那么她的那种熟悉感是从何而來;如果是真的,为何她却是一点印象也沒有? 她越想越是觉得秦画有问題,若不是事先知道他是夏侯翼的人,她几乎要以为这是故人來了!虽然非常不喜欢秦画有些故弄玄虚的态度,但是她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其实并沒有什么恶意的,反倒是偶尔会非常不明显的提醒她一些事情。 对于他这样的模糊不清的态度,宫绯缨也有些糊涂了起來,搞不懂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结果这一次的深山行,宫绯缨只和秦画打太极就耗费了大半个时辰之久,最终也沒有从秦画口中得知他为何忽然提到益州。看着那张笑得欠扁的俊脸,宫绯缨第一次不想飞他一脸银针,反倒是沉默了下來! 想了又想走到半途的宫绯缨决定还是要回去再看看,无心和七漪深表莫名,还是依言又回到了寺庙中。寺庙的小和尚见此也有些奇怪,又再次将这个去而复返的香客迎进去。 “小师傅,我有件事要麻烦您,不知道方不方便?”小和尚愣了愣,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好,这里一年四季根本沒有几个人,更何谈女客?脸上微微有些窘迫,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女施主请讲,小僧尽力就是!”见小和尚答应了,宫绯缨欣喜,道了谢才开口问道:“听说山中有一眼甘泉,不知道小师傅能不能领我去看上一看!” 虽然不知道宫绯缨为何要去看一眼根本沒有什么奇特的泉水,但是既然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小和尚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答应了下來。 跟着小和尚走了不远就來到了一棵古老的松树跟前,宫绯缨四处看了看,这里只有一眼不算大的泉眼。有一个几尺见方的小水潭,那泉眼缓缓的流着水,既沒有传说中的长了什么奇花异草,也沒有想象中的神奇之处! 宫绯缨颇有些失望的样子,围着泉水转了一圈最终作罢。心中的疑惑也更深,难道是自己意会错了? “绯缨,你看,这里竟然可以见到报国寺!”七漪有几分欣喜的指着远处,宫绯缨转头去看,果然隐隐见得到可以称得上是皇家寺庙的报国寺! 宫绯缨尚在失落中沒有回过神來,点了点头又对着小和尚道了一声谢就再次下了山。 在路上七漪忍不住同无心攀谈了起來,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帘子低声问道:“你说她这是怎么了,大老远的來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小寺庙,还前后去了两次?” “安静!”无心想了想,觉得应该是同那个叫秦画的男子有关。也许两人是要说什么紧要的话,又或者这个小寺庙另有乾坤。不过他家小姐从來都是如此叫人琢磨不透,而他的职责只是保护她,所以并不关心这些事情。 “果然是块木头!”七漪撇了撇嘴,抱着自己的古刀坐在一边也闭上了嘴,最后干脆闭目养神了起來。 无心转头看了看似乎已经睡着了的七漪,完好的半张脸上露出了一个类似柔和的表情,嘴角小弧度的勾了勾便转头继续专心赶车! 就这般安静了许久,直到里面传來宫绯缨欣喜异常的声音,声音激动的吓得假寐的七漪几乎摔下车去。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竟然是这个意思,报国寺,报国寺,哈哈哈??????”里面有些癫狂的声音叫外面两人面面相觑,有些搞不懂一会儿低落,一会儿又疯狂的宫绯缨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今天那个男人真的那般厉害,刺激的一向冷静的宫绯缨也不镇定了?想到这里七漪嘴角露出了一个有些坏坏的笑容,摸着下巴邪恶的想着若是叫那个小气爱吃醋的王爷知道他捧在手心,放在心窝的人为了另一个男人而疯狂,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杀人灭口,抛尸荒野的事情來! 而无心想的则是,以后一定不能再叫那个什么秦画的靠近他家小姐了。那个骗子指不定连他家这么聪明的小姐都能骗,这一次是疯了,下一次还不定会怎样呢! 已经在府中悠闲的数着银票的秦画,忽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揉了揉鼻子疑惑道:“难道师父又在拿我打赌了?” 马车里面的宫绯缨却是哪里知道外面这两个心思各异的人在想些什么,整个人还处在兴奋当中。报国寺代表的是什么,不就是皇家么?秦画之所以一再强调那口泉眼,目的不就是叫她见到报国寺么? 沒想到这人心思细腻到这样的境界,若不是她反反复复的想,又是因为最近都是刚好被一件事给困扰着,她便是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那上面去的。 ‘白王吕杀’这四个字,白和王放在一起不就是‘皇’字。还有那个吕字,是不是可以看做是‘宫’字,回想起看到那个吕字时还觉得上面有一团模糊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应该就是沒有显现出來的‘宫’字的上面部分了! 那么这几个字组合起來不就是,皇杀宫!皇上灭了宫家! ------------ 第二百一十六章 离前甜蜜 第二百一十六章 离前甜蜜 自从得出了那个结论以后,宫绯缨又反反复复的看过那几个瓶子。上面的字迹依旧有些模糊不清,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使然,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宫绯缨总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为何会是皇上,这个皇上当然不会是现在这个皇上。那个时候,现在这个皇上还沒有当上太子呢,所以这个‘皇’是指的先皇!这个想法叫她有些不安,也有些愤怒! 在联系到这所有的事情,似乎这一切就有一个很好的解释了。当年宫家军功显赫,在军中不知道有多少旧部,多少追随者。若说是谁敢无声无息的动宫家,那么也只有一个人了,那人便是当今圣上! 但是她的那个‘皇伯伯’为何要这样做呢?即便是他真的要如此做,仅是宫家精锐就有近万,难道会一点反抗力也沒有?不会,这一点说不通!且不说宫家军对于皇家是个多么重要的存在,就是军中其他人也不会同意的!当时战事紧迫,这么一只主力军怎么缺的了? “烦死了!”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烦躁不安,既想搞清楚真相又惧怕会知道真相。若这件事是真的,那么朗清月就变成了灭她满门的仇人的儿子,不对,是灭了近万人的仇人! 若这件事是假的,绿芽不会费尽心血的传出來,还有秦画,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几日为了在离别前陪陪他,两人不在一起时又马不停蹄的制作各种的药膏。什么解乏的,疗伤的,甚至是各种毒药都是弄了好些。朗清月一边担心她受累,一边心中又是熨帖的不得了,这么一來便是忍不住在晚上要好好‘犒劳’她一番了。殊不知她最怕的就是这个了! 若是她知道自己费心费力做的事情,反倒是成了某些豺狼虎豹将她拆吃入腹的借口,不知道又该如何感想! “好啊!”欣喜的猛地站立了起來,却被腰间的酸痛给牵扯的龇牙咧嘴起來。 朗清月忍住笑意,假意咳了咳上前去将人一把抱了起來。嘴角的弧度显示着主人的好心情,但是宫绯缨却就沒有这样的心情了,黑着脸挣扎着要下去! “再动咱们不如就继续留在府中好了!”这隐隐的威胁立即就叫宫绯缨停止了挣扎,只拿一双水眸颇有些委屈的瞧着朗清月。 被那湿漉漉的眼神一看,朗清月手上紧了紧,心中想着若是现在反悔的话,会不会在他家娘子心中留下什么言而无信的印象。殊不知,他在宫绯缨心中从來就沒有什么所谓的好印象,但是某些人就是爱惨了这个既霸道又有心计的男人! 上了马车,僵硬的享受着朗清月的按摩。朗清月忍不住扪心自问,这几日是不是有些过了,瞧把他家胆子一向不小的娘子都吓成这样了!那下次还是要稍微节制一点,不如这一次就干干脆脆的只看野花好了! 若是宫绯缨知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又是危险的从狼口中过了一次,某些人还非常自我感觉良好的认为大发了善心了!想來宫绯缨一定会大呼当初看走了眼,沒有认出这人的狼性! “瞧,是不是很美!”美人在怀,朗清月从來沒有此时这般轻松过。就连近在眼前的战事似乎都沒有那么沉重了,拥着宫绯缨坐在野花从中悠闲的看着周围一丛丛的野花。 “嗯,很美!”舒服的躺在朗清月的大腿上,头顶上碧空如洗,身周百花盛开,身后温柔相依。若说成亲这么久以來,最是幸福的当属成亲当日,犹如整个世界都放到了自己手中一般。 而最是宁静舒适的当属今日了,环绕的野花争相开放,五颜六色好不热闹。微微有些暖风,吹拂在脸面上非常的舒服,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还有朗清月身上独有的香味! 伸手抱住他的腰身,深深的吸了一口他身上的味道,似乎此时才忽然明白过來了,后日他便是要离开了!这个事实叫她有些不舍,又有些担心了起來。战场是一个危险的地方,就算是朗清月做好了万全之策也是危险,要知道沒有什么是万无一失的! 她知道这样想有些灭自己威风,但是还是忍不住担心,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得到的越多越是害怕失去吧! 感受到了她浓浓的不安,朗清月俯身看着腿上的宫绯缨,将她从自己腰前拉扯出來。直视着撅着嘴的小人儿,笑了笑道:“不必担心,只是一般的情况,兴许过不了一个月就回來了!” “骗人,來回在路上都得两个多月!”宫绯缨偏过头去,不打算主动理解这个安慰。对于宫绯缨故意使小性儿,朗清月不但不生气,反倒是又温柔了几分,半抱着怀中的人继续柔声道:“不骗你,若是你想我了,我偷偷回來看你如何?” 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被人如此疼宠着,宫绯缨心中既感动又是更加的不舍了。有些耍赖的摇晃着朗清月的腰,嚷着:“骗子,骗子” 任凭宫绯缨发泄,朗清月暗叹了一声。不说宫绯缨,他自己又何尝是舍得的!只是这次他不得不去,而情况也更加不像是他说的那般简单,所以便只能叫她失望了! ------------ 第二百一十七章 王妃发飙 “王爷呢?”宫绯缨看了看外面,知道定是不会太早了,不过她却是早已经淡然了。自从嫁入了王府以后,她睡觉也是一日更比一日晚了。不仅是朗清月有心要她好好休息,所以吩咐过不许有人前來唤她起床。 而且她也像是习惯了朗清月这般宠溺放纵的态度,渐渐的便是忘记了早起这回事了。更何况这几日被朗清月给折腾的几乎折了这条老命,所以便是更加不想起床了。 昨晚的朗清月似乎温柔且也热情了许多,想到被他欺负的说出那些羞人的话,甚至还流下了眼泪,宫绯缨心中便忍不住赧然。摸了摸似乎又是被人按摩过的腰肢,好像沒有那么疼了! “王爷一早就出征了啊!”连心一面递过去一方帕子,一面回答道。 “什么?不是说明日才走么?”宫绯缨猛地从床上翻身而起,赤着脚便是下了床,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连翘赶紧拿着披风跟了出去,临了还狠狠的剜了连心一眼。连心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脸上有些懊恼,王爷千叮万嘱不能告诉王妃的,怎的自己这张嘴便是这般不把门儿呢! 也赶紧拿上宫绯缨的鞋子跟在连翘身后跑了出去,见到宫绯缨赤着脚站在王爷书房门口,神情寂寥。连心心中愈发不好受了起來,都怪自己不好,王妃现在一定为了王爷的不告而别而伤心呢! “王妃,王爷今早见您睡得熟,所以也沒有叫醒您。”连翘沒有说,其实王爷一直待在屋子里。先是替王妃梳洗了一遍,又是好一阵按摩,接着便是一直盯着王妃的脸看。 连翘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所谓的幸福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见到王爷注视着熟睡中的王妃的样子。连翘想,大致这就是爱,就是幸福了! “嗯!”宫绯缨表情淡淡的,说不上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披上了连翘拿过來的披风,穿好了鞋子这才慢悠悠的往回走! 回到了房间,替宫绯缨梳妆打扮好了,宫绯缨也还是淡淡的样子。两人心中奇怪,王妃刚刚明明反应很是强烈的,但是为何现在忽然像是沒事了一般,真的沒事么? “王妃,王爷这样做,肯定是怕您伤心。不是故意不告而别的!”连心小心的安慰着,此时才有些讨厌自己说话直來直往这样的性格來。 其实在外人跟前她不是这样的,也只有在连翘和宫绯缨跟前才是。兴许是太了解宫绯缨了,知道她不喜欢计较这些,所以便是愈加活泼了起來。有时候也会开些小玩笑,不过今早的事情她却也觉得太过了。无论如何,她心中都是不希望王妃伤心难过的,这比叫她受罚还难受! 发现了连心的忐忑不安,宫绯缨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柔声道:“我知道的,我也沒有怪罪你,你不必介怀!” 连心心中顿时像是有一股暖流经过,能够遇见这般的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上辈子积了福。看了宫绯缨一眼,又转身看了看自己姐姐一眼,最终退到了一边安静立着。并且在心中悄悄下了一个决定,以后定然要好好伺候保护她们王妃,以后说话也断然不能再这样了! “我要出去一会儿,你们不用跟着!”宫绯缨道了一声,两人有些为难的对视了一眼,最终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宫绯缨看了那床一眼,眼中渐渐升起了一丝火光。想了想便是猛地起身拉开了房门,來到马房,牵出那匹朗清月从萧白手中夺过來的腾云! 翻身上马,摇摇晃晃的好几次才勉强坐在了上面。然后双腿一夹就快速的飞奔了出去,紧接着又有两匹马跟着奔跑出去,却正是无心和玄武! 两人相看两厌,自然沒有任何的交流,只不远不近的跟在宫绯缨身后,以便待会儿有什么事情可以第一时间赶过去。而原本同无心日日不离的七漪,今日却是不知道忽然跑到哪里去了,不然无心便是说什么也不会同玄武搭档的! 对于王府中的这几个护卫,无心沒有一个有好感,尤其是这个总是笑得像狐狸的玄武! “驾!”宫绯缨此时也管不得什么街市不能跑马了,实实在在的做了一回特权之人。百姓们远远听见吆喝声就离得老远了,所以宫绯缨倒是沒有遇见什么蹄下亡魂,自然更加沒有马下救人的英雄了! 眼见着城门口越來越近,宫绯缨心中的火气也是越來越大。好你个朗清月,当她是什么娇滴滴的柔弱女子了,她是那么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么?好吧,她的确放不下他,但是也还不至于连分别都承受不了吧! 就算是知道朗清月是为了她着想,但是此刻的宫绯缨却是丝毫不想领情了,只想着若是叫她追上了,定然打得他满头包才好! “马上何人?”守城的士兵远远就叫住了宫绯缨,宫绯缨看也不看一眼便横冲直撞了过去。口中大喊着:“闪开,闪开!” 守卫正想上前阻拦,又被忽然而來的暗器打中了手,均是哀呼着丢掉了手中的兵器。还以为有人來袭,谁知道待看清楚之时竟是王府之人,这才知道刚刚的‘匪徒’竟是三王妃,便是赶紧赔笑退开。心中是有苦说不出,何苦实在是惹不起,惹不起啊! “朗清月,你混蛋!”一直追到了几十里外的小树林,别说朗清月人了就是连多余的灰尘都沒有,可见他们早已经离开不知道多久了! 跌跌撞撞的爬下了马,这才感觉到双腿火辣辣的痛。回想起刚刚纵马几十里,沒有直接摔死已是万幸了。愤怒的将手中的马鞭摔到了地上,嘴里不停的喊着混蛋,混蛋! “娘子,难得为夫在此等了你几个时辰,换來的便是夫君变混蛋了么?”似笑非笑的声音,不大却非常的清楚,不然宫绯缨几乎要以为这是幻觉了。 缓慢而不可思议的转过身去,那人却正坐在黑色的骏马上,凤眼含笑。那张招惹桃花的俊朗脸面上沒有一点风尘仆仆的味道,哪里像自己这般气急败坏,灰头土脸的! 沒有漏看宫绯缨眼中的不满,心中有些哭笑不得。就知道她若是得知他不告而别定然会发飙,沒想到到底还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这一身的灰尘,发丝凌乱,瞪圆了眼睛,磨着牙一副吃人的样子。说实话,实在是算不得好看,还颇有些泼妇的味道,但是他就是喜欢。这是因为他才有的疯狂的一面,如此想着嘴角的笑容就愈发明显了! 看见这笑容宫绯缨原本就一肚子火气找不到地方发泄,此时便是有些恶狠狠的道:“你不是走了吗,又回來干嘛?” “为夫担心,若是王妃发起狂來追了出來,不小心踩伤了无辜或者打了守城的护卫,为夫也好用用特权替王妃将此事揭过去。又或者是因为沒有见着人便气急败坏,这遭殃的可还是我狄城百姓!若是这样为夫的罪过可就大了!”朗清月笑眯眯的说着似乎严肃认真考虑周全的话。 宫绯缨手指动了动,终于是忍不住一根银针飞了出去,并且趁着朗清月躲过银针的时候一把将朗清月给从马匹上拽了下來! “我叫你不告而别,我叫你嘲笑我,我叫你拽,叫你耍帅!”宫绯缨将朗清月按在地上,每说一句就往他衣衫上摸些泥巴。直到除了一张俊脸外都是已经看不出原样了,泥巴东一团西一团的才住了手。 而后者却是一直都是好整以暇的样子,甚至一手扶住她的腰防止她摔倒,一手整在脑后笑眯眯的瞧着她撒泼。宫绯缨见此顿时面皮一红,有一种被大人放纵了的小孩子的感觉,而那个小孩子是谁便是不言而喻了! 发泄完了又是死死的抱着同样狼狈不堪的朗清月,抽泣道:“不是走了么,那为什么又回來了,你混蛋,我需要你这般担心么?我便是这样沒有担当的人么?我告诉你沒有你我一样可以过得很好,才不需要你担心!” 朗清月暗叹一声,说这些话的时候能不能先止住了泪水再说,就这样一边哭一边强调会不会沒有什么说服力?心中也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她会哭的更加厉害就该等着她醒來说清楚了再走! 等到宫绯缨哭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赶紧从朗清月的怀中爬起來。朗清月也顺势从地上起來,小心的替宫绯缨擦干净泪水,柔声道:“哭完了么?你看看你,将我弄成这般样子,想找一个干净的地方替你擦眼泪都沒有!” 宫绯缨脸上一红,自己胡乱抹了一把,结果还变成了一个大花脸。朗清月摇了摇头,便是又替她擦了一遍,直到一张小脸变得干净了才罢休。也不知道以前为何会觉得眼前这人是个冷漠强悍的女子,分明是一个需要人时时刻刻照顾的孩子! 宫绯缨哭完了又开始担心了,用红彤彤的眸子看着朗清月道:“你这样擅自离队,不会被军法处置么?” 朗清月挑眉,无辜道:“谁说本王擅自离队了?” ------------ 第二百一十八章 龙体有违 宫绯缨一愣便是明白了过來,眼光扫到朗清月身上的狼藉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了眼光! “唉,王爷,滥用职权可不是明智之举啊!”玄武同无心躲得远远的看着那边你侬我侬的两人。 无心转过头去不太友好的看了他一眼,玄武笑眯眯的晃了晃手中描金扇子继续道:“至少应该暗度陈仓才是良策!” 无心眉头紧蹙,心中再次断定,果然王府中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远处那个惹得他家小姐哭泣的王爷,那个是最坏的!若不是记挂着七漪说的:“这个可千万不能杀,那个不叫欺负,叫打情骂俏懂不?不懂,以后就懂了!” 被朗清月送到城门口,朗清月这才快马加鞭的离开了。宫绯缨此时心中甜的像是被灌了蜜水一般,手里牵着腾云笑得有些傻气! “刚刚那人是不是清王?”守城的护卫疑惑的问着身边的人,一边问还一边瞅着那个已经看不见的背影。 听见这话宫绯缨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若是因此叫朗清月留下什么不好的影响,那可就划不來了。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另一个护卫道:“你眼花吧,今早我是亲眼见到清王离开的,这都几个时辰了,早不知道走了多远了!” 那个提问的护卫似乎还有些疑惑,想一想觉得也有是那个道理,这出征可是大事,出去却还沒有打了胜仗就回來可是不吉利的。所以也是认同了那个护卫的话,连连点头称是! 宫绯缨见此提起的心才缓缓下落,好在并沒有出现她担心的事情。大摇大摆的牵着马进了城,却是沒有发现城墙上有一双阴鸷的双眼从她离开开始就一直注视着她。 此时阴冷的盯着远处,嘴角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嘿嘿,这一次你就沒有那么好运可以赶回來救她了!” 牵着马回到王府,迎面就见到管家迎了上來,宫绯缨一边将手中的马交给小厮,一边询问道:“陈总管等在这里,可是有什么急事?” “王妃您总算回來了,刚刚宫中才來了圣旨,说是宣您进宫见驾!”王府的总管伸手抹了抹汗水,王爷离开前才吩咐过,除了王妃娘家人或者好友來见,其他一律不见。 这王爷前脚才走,后脚圣旨就來了。这当今圣上一不是王妃娘家人,二不是王妃好友,却又是非见不可的主。这可该如何是好,见还是不见? 看出了总管的担心,宫绯缨笑着道:“既然是圣旨我自然是要去的,这件事我自有分寸,王爷回來不会怪罪于你的!” 陈总管一直以为这个王妃不怎么好相处,还颇有些红颜祸水的味道。虽然以前觉得自家王爷拒婚有些对不起这个宫家小姐,可是自从娶了这个王妃,他又是忍不住担忧了起來! 王爷自从回來以后的改变他可是看在眼中的,这哪里是以前那个不苟言笑,冷静威慑的王爷。尽管朗清月变得似乎好相处了些,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担心。说到底他是自王爷封王就一直跟着的,所以自然对于他的改变也是喜忧参半的! “若是沒事了,我便先去准备准备了!”对于这个陈管家她还是多少有些尊重的,不管怎么说这个王府的管理还是需要他帮忙。虽然她已经派出梅香和杏雪跟着他学习,不过她们都还太年轻了,有的事情还是要仰仗这个老管家的! “老奴告退!”陈管家走出几步,回过头去看着离去的宫绯缨。不知道这个王妃是不是真的如外面传的那样厉害,若不是??????罢了,还是先去通知一声玄武大人吧! 见到狼狈不堪的宫绯缨,连翘和连心被吓了一大跳。又见宫绯缨满面笑容,挡也挡不住,心中疑惑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回來就好,安全回來就好! 两人利落的替宫绯缨收拾好了,便伺候她上了马车。这是进宫,即便她是王妃也不能随意带着侍女进去,更何况这是去见皇上不是其他人! 赶车的依旧是无心,似乎到了王府无心便沦为了车夫。也对,王府这样多的人,若不是无心是宫绯缨的人,几乎连车夫这样的位子还谋不到呢!不过宫绯缨倒是觉得有些委屈了无心,而无心本人却根本沒有想这许多,见此次只有他一人护卫,还更加警惕了起來! “你若是无聊便不用在这里等我,也不知道何时才会出來!”朗清月前脚才走,皇帝后脚就宣她进了宫,宫绯缨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这事。进去也不知道会花费多少时间,所以才说了这话! “等!”无心简短的吐出一个字,然后便抱着剑如入定一般的坐在马车上。 宫绯缨无奈便只得先进宫再说了,出示了象征身份的玉牌,立即就有人领着她进去了。这不是她第一次进宫,却也说不上熟悉,但是第一次的好奇却是沒有了! 保持着优雅跟在小太监身后,想了想忽然叫住了小太监:“这位公公,不知道怎么称呼?” “王妃您这可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小喜子!”尖细的声音刺的宫绯缨耳朵有些不舒服,这白皮年轻的小太监笑嘻嘻的样子很是讨喜,难怪叫小喜子了。 从袖子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金豆子放了两粒在小喜子手中,对着他露出了一个和缓的笑容:“此番还有劳公公带路了,这点东西便算是慰劳公公的!” 小喜子搞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一时也不敢收下。若说是其他什么人他倒是可以直接收下的,但是这个可是三王妃,他可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立即就要将手中的东西换回去,宫绯缨让了让继续笑道:“公公不要误会,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又仔细的在她脸上瞧了瞧,似乎真的确定了这个沒有其他意思是个什么意思后,才安安心心的收下了两颗金豆子。哟,沒想到总管派他领这差事竟是个美差,看來以后得好好孝敬德公公了,说不定下一次还能有这等美差! 小喜子一边打着这样的主意,一边觉得收了人家的好处,又是沒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便是想旁敲侧击的提醒一番,况且能够给三王妃这样的贵人留下好印象也是一件钱也买不到的好事! “王妃,听说您懂妙手回春之术?”宫绯缨听罢有些懵了,这个又是哪一出?莫不是皇上这次叫她來就是來治病了,这前脚朗清月才走,后脚就宣她进宫不说,竟还是來治病的? 这会不会是太巧了,是真的巧合还是其他什么?不过事先有个准备也免得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又是从袖子中摸出两颗金豆子放到小喜子手上。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消息可是來的太是时候了! 小喜子又得了好处,自然是眉开眼笑的。便是将知道的尚且能说的都告诉了宫绯缨,宫绯缨一边听一边暗暗在心中计划着。 若是待会儿皇帝一定要让她治病的话她肯定是不能直接拒绝的,那应该要用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她全身而退呢? “王妃,到了,请吧!”小喜子又提醒了一下宫绯缨,见着德公公正站在殿外,小喜子立即仰着笑脸恭恭敬敬的迎了上去交差! 德公公淡淡的点了点头,看了看微微有些走神的宫绯缨,再看小喜子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看來事情办得不怎么好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位王妃实在是不太懂什么人事,不然怎的现在看起來会是这般恍惚的样子。不是应该至少焦虑或者思考下对策么? 希望三王爷以后回來可不要说他沒有招抚,摇了摇头便领着精神恍惚的宫绯缨进了御书房。小喜子在外头看着阴晴不定的德公公心中搞不懂自己哪里得罪大总管了,又看了看刚刚还好好的王妃,怎的忽然觉得像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难道真的被自己的话给吓住了?这样想着脸上顿时难看了起來,三两步的离开了御书房,若是出了什么事可不要來找自己才好啊!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明明是美差的,一下子变成了苦差,小喜子心中苦恼万分! “皇上吉祥!”宫绯缨强打精神的行了一个跪拜礼,只听上面立即传來一阵咳嗽声,听声音似乎已经咳嗽了许久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朗清月不该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啊。心中疑惑的同时又听见乾清帝道:“平身吧,赐座!” 乾清帝挥退了所有人,独留宫绯缨一人在里面。宫绯缨仍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似乎气息不稳的坐在椅子上。乾清帝蹙了蹙眉头询问道:“这里沒有外人,你便称呼朕为皇兄即可。看弟妹这个样子,可是身子不爽利?” “回皇上!”刚想起身,乾清帝摆了摆手,宫绯缨立即又坐回了位子,继续道,“只是小病而已,不值一提!” “朕看着似乎有些严重啊,可是因为皇弟出征的事情?”难得乾清帝对朗清月用心至此,宫绯缨心中略有感动,但是也仅是略有而已。 “让皇上见笑了!”似乎苦涩的笑了笑,乾清帝眉头再蹙,双眼探视性的扫视着下面明显病的不轻的宫绯缨。 ------------ 第二百一十九章 血源隐忧 都说宫家有女医术堪比宫中御医,也有许多的人说实质是超过御医的。但是何以病至如此,难道真是医者不自医?宫绯缨离开以后,乾清帝就一直这样思考着! 看着下面的小喜子发问道:“朕问你,王妃初入宫中时看起來如何?” 小喜子此时早已经沒有了之前的贪财和小心谨慎,而是沉稳的回答道:“王妃双眼红肿不布满血丝,一看便是久哭造成的,而且面部憔悴苍白,似乎是真的病的不轻!” 乾清帝点了点头,又是咳了咳,小喜子立即担忧的看向了皇帝,低声道:“皇上保重龙体!” “朕知道!”乾清帝眉头紧蹙,脸上青白,看起來当真是病的不轻。与宫绯缨阴差阳错装出來的病况不同,乾清帝是真的病了,且还并不是看起來这么简单而已。 “对了,奴才还想起了一件事。王妃走路有些异样,不知道是不是曾经受过伤!”小喜子这话便是忽然提醒了乾清帝,他记得皇弟曾经说过,王妃曾经受过重伤,身子一直都是不怎么好! 这样想着心中微微放心了些,若是全盛时候的宫绯缨,他便是不能这么轻易放心了!想到那日的神秘人,乾清帝的眉头又是紧蹙了起來,那人是谁竟然能够自由出入皇宫。 若是当真要对自己不利,那自己岂不是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挥了挥手叫小喜子退下,而他却是沉默了下來。他还记得那晚,他也是这样独自一人在御书房内,却是不知道何时进來了一个黑衣人。 他不知道那黑衣人是谁,那人声音沙哑的像是被火烧过一般,听在耳中更是有一股子难受说也不出也道不明。看着那人,听着那人说话,便是觉得后背像是有什么东西缓慢而冰凉的爬了上來! 那人浑身都有一种令人害怕的威慑。几乎超过了他这个真正的真龙天子的龙威,好在那人并沒有什么异心,只是说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话! “不出三个月,边关定然会请求支援,到时候你便押后半个月出兵!”乾清帝想要拒绝,边关的可是他唯一的皇弟,若是押后半个月岂不是?????? 谁知那个神秘人却是笑得怪异,双眼看的他心中忍不住有一种惧怕的感觉,这种感觉有多久沒有了。他记得还是父皇刚刚驾崩那段时间,那时他还只有十七岁,朝中的大臣根本沒有几个臣服他的! 只有他那个出类拔萃的皇弟,力挽狂澜用铁血的手段帮他平定了混乱,还有一直同皇弟不和的苏相竟是也出奇的站在了势单力薄的他这一边。几年以后他终于坐稳了皇位,而苏相同皇弟的矛盾却也日益加深!一直到现在的水火不容! “不敢么?”神秘人步步逼近,乾清帝说不怕是假的。天下都说他是一个好皇帝,只有他知道,他再好也比不过他的皇弟,清王朗清月。 他心中一直隐隐害怕着,若是有朝一日他的皇弟忽然不想站在他这边了,那么他的皇位还在不在? 朗清月一直都很尊敬他,无论他在别人眼中多么强势冷血,但是在他这里就一直都是兄友弟恭的样子。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朗清月打心底的对他的敬爱,可是他还是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更何况他现在又多了一大助力,那个振臂一挥就不知道有多少影响力的宫家余血----现在的王妃! “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你不是一直担心他会抢了你的皇位么?动手吧,即便是动手了,也不一定要他死,可以保住你皇位的方法还有许多。比如,关键的时候稍微打压打压!”这句话从那一日开始就一直萦绕在他的耳边,挥之不去。 他下不了那个狠心,又放不宽心,便是日日纠结痛苦着!到底怎样做才能两全,或许神秘人说的也不无道理? 乾清帝心中混乱了,宽厚和仁爱的性格再也压制不住对于将來的恐惧。猛地一掌击在桌上大喝了一声:“摆驾紫兰殿!” 若不是今日乾清帝意欲找她治病,宫绯缨可能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对于朗清月竟然还是有这样一层担忧的。如果不是这样,为何需要千方百计來试探她? 且不说乾清帝是真病还是假病,她可不信宫中的御医已经到了需要她一个‘外人’來医治的地步。退一万步讲真的是那样,那么也不该明目张胆的宣她才是。 如今边关紧迫,外忧未除又來内患,乾清帝如此受到朗清月尊从又哪里是这样糊涂的人。幸亏她今日入宫时多了一个心眼儿,刚巧之前纵马奔走几十里,看起來倒真的有几分重病的感觉。 还有那个小喜子,既然是个沒有什么地位的小太监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皇帝的事情。就算是他无意中知道了,也不该轻易说出來才是。皇帝生病,多么大的事情,小则影响朝廷,大则是整个国家了。而且就是她这个宫外的人都知道在宫中生存的几个重要条件,不看不听不言! 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 “连翘,你去请一趟玄武先生,就说我对于府中还有些事情尚且不清楚,要同他请教!”宫绯缨表情凝重。 “是!”连翘连忙应声,看出王妃心情不怎么好,对着连心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小心伺候,便转身出去请玄武! 谁知连翘才刚刚走到门外就遇到了正往这里走來的杏雪,杏雪俏丽的脸上有几分怒色。连翘见此心中又是一沉,王妃原本就心情不怎么好了,如今见杏雪的脸色,难道是府中又出了什么事情了? “杏雪姐姐,不知道姐姐如此着急的前來可是有什么事情找王妃么?”两人关系不错,杏雪见到她脸上也露出的笑容,探头看了看屋子里头。将连翘拉到一边低声道:“王妃今日心情如何?” 连翘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道:“爷今早刚走,出去追了一阵儿就回來了。这不才刚刚从宫中回來,还沒有喝上一口茶就又让我去请玄武先生了!” 听罢杏雪的俏脸立即布满了愁云,其实她又怎么不知王妃如今的情况。可是也断然沒有料想到竟是多出这许多的事情來,看來今日是不能再去麻烦王妃了。 梅香那里想來还能再拖上几日,便等王妃心情好些了再说吧。唉,这烦心事怎么都凑到一起了呢? “那我先走了,你也别告诉王妃我今日來过,过几日我再來就是!记住,别说啊!”杏雪千叮万嘱的说完这才转身快步离开,既然王妃不能出面了,那能不能回府去找找几位少爷。那几位少爷向來主意多,兴许可以出出主意! 可是自作主张的去找來王妃娘家的人,会不会惹得王妃更加不高兴。而且竟然已经将事情安排给了她和梅香两人,若是这些事都处理不好,以后王妃又哪里还能信任两人。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就更快了些,得找到梅香好好商量一下才是! 连翘最终也沒有将杏雪來过的事情告诉宫绯缨,想 着晚一点再说,只按照她的吩咐请來了玄武。结果后來需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她便是给忘了! “若是真像王妃如此说的一般,那还真是一件值得探究的事情!”玄武摇着手中的描金扇子,话虽这样说,脸上却依旧悠闲自在的很。此时连宫绯缨都忍不住佩服他了,果然是朗清月看重的人啊,就这份气度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这府中大致能够做这样的主,又有这个实权的也就只有玄武了。四大护卫因为她的关系变得只剩下了两个,有时候她见到白虎哀怨的眼神,都忍不住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们來。 如今府中暗中的事情几乎全部都是玄武一人在做,这些事一直都是王府中的人负责的,她也不好叫自己的人去掺一脚。一來时这些是一时半会儿不容易掌握,二來,这些人都有了一定的默契,贸然掺入不熟悉的人反倒是可能造成反效果也不一定! “你怎么看,我们需不需要通知王爷?”宫绯缨想先看看玄武的意见,毕竟这样的事情她是第一次遇到,又是事关朗清月,所以不敢托大。 玄武收起了扇子,笑眯眯的看着宫绯缨道:“王妃如何看?” “我?”宫绯缨看了看玄武,又想了片刻道,“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我的意思是先给王爷一个提醒,其他的事情便再等等看!” “属下遵命!”玄武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然后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宫绯缨愣愣的看着那悠然潇洒的背影,一时无语! 这就完了?她现在却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找玄武來何用了,这人竟然将事情全部都丢给了自己! 后來转念又一想,以前沒有朗清月时,她不也是什么都是自己做主的么?看來果真是好日子过得多了,遇到事情就这么慌了神。自嘲似的笑了笑,面上快速的恢复了冷静。看來这一次得用上那些一直上不了台面的人了! ------------ 第二百二十章 蠢蠢欲动 “嗯!”感觉到脖子处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朗清月伸手摸了摸脖子,发现什么也沒有有些疑惑的想了一会儿便又继续处理手中传回的消息。 “王爷怎么了,发现什么了么?”白虎放下手中整理的东西,听见朗清月的声音便抬头去询问。 “沒事,继续吧!”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头,动了动脖子,忍不住垂头看了看挂在腰间的香囊。 这是离开的时候宫绯缨亲手挂上的,说是可以驱赶蚊虫,一般的毒物也是不敢靠近的。虽然朗清月自己觉得其实并沒有什么必要,若是真的能够致命的东西,这个香囊又有何用? 但是为了安宫绯缨的心,他便是欣然接受了。见旁边一边整理信件,一边挥手赶走蚊虫的白虎,唇角上勾,其实还是挺有用的。埋头继续,白虎敏感的抬头左右看了看,晃了晃脑袋暗自嘀咕为何这一次跟着出來的是自己而不是那老乌龟。 封闭的空间,昏暗的光线,全身黑衣的男子侧身望着一束从上方透露下來的阳光。一眨不眨的看着那阳光,微微抬手在阳光下晃动了一下,手指也是一种完全透明不健康的色彩。 “咳咳??????终于要开始了么,不知道这些年外面到底怎么样了?”男子自言自语的低语,声音沙哑的像是许久沒有开口说话了一般,所以说话尤其的缓慢且音调不清晰。 静默了许久,直到黑暗中再次走出了一个腰背坚挺却明显干枯的老者。老者神色复杂的看了看黑衣男子,干枯的手在男子肩膀上安慰似的拍打了一下。在男子见不到的地方露出一抹浓重到化不开的忧伤和愤恨,紧盯着前方的微微隆起的土包,手指微微颤抖。 男子像是感觉到了老者的愤怒,转过身去,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洪叔,你还是放不开,父亲在天有灵也不会安心的!” “放开,如何放开?你以为我是你那愚忠的父亲么,我不会原谅他的,那个畜生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出卖,兄弟又算得上什么?我不会让你的父亲白死的,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吧!”老者说完就转身出了昏暗的屋子,只是空中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叫他早已经不年轻的脸庞闪过一抹痛苦。 干枯的手紧紧的握了握,抬头时已是坚定的目光。回身看了看身后,竟是悬在半山腰的一座峭壁,被一棵茂密的树丛挡住,远远看去便是沒有任何特别之处。只觉得危险,无处下足! 王府内,花园中,两个半大的少年上蹿下跳的,几乎将整个王府给翻了个个儿!宫绯缨颇有些头疼的看着半刻不消停的子悦和萧白,如今她却是不知道该说是萧白带坏了子悦,还是子悦的劣根性影响到了萧白。总之沒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宫姐姐,这里也沒什么好玩儿的嘛,要不咱们出去玩儿吧!”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期同子悦厮混的缘故,萧白似乎也沒有那么惧怕女子了,不过也只对宫绯缨要稍微表现的亲密些。其他的女子就仍旧只能远观,不怕了也喜欢不上來! 宫绯缨扶额,这原本就不是來玩儿的。还是子悦要懂事些,一把提了萧白的后领子,然后三两下就拽到了宫绯缨跟前。笑嘻嘻的凑到宫绯缨跟前,大大的眸子眨了眨道:“姐,姐夫不在才想起了我们,不过子悦是不会跟你计较的!” “不计较还记得这么牢?”用力的捏了一把子悦俊挺的鼻子,子悦立即痛呼,将一张正太正往少年上头转换的脸几乎皱成了包子。 也不知道这流里流气的样子是跟谁学的,她记得以前的子悦分明聪明机灵,虽不说乖巧可爱,至少也是有几分规矩的。看看现在的子悦,她终于是可以体会华月见那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是为何了! 这孩子头儿,能够只是带着一群屁孩儿逃学,而沒有惹出什么大问題,这只能说也算是一种能耐了不是? “行了,这里沒有外人,老实点吧!”宫绯缨正了正脸,拿出几分以前的气势看着两个半大孩子。 子悦鬼精灵似的左右看了看,沒有收敛脸上的调皮,反倒是直接巴到了宫绯缨的手臂上。撒娇似的低语道:“姐,那只乌龟趴在远处呢!” 乌龟?好吧,玄武在神兽里头也确实是只乌龟。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天生的危险感应,子悦和萧白都不喜欢玄武,整天防贼似的防着。不说这两只,就连无心和白虎都是不喜欢。 按说玄武温文尔雅的样子,看起來无害当是很好相处的,也不知道为何树下这么多大大小小的‘敌人’。自然,若是她知道玄武那独特的爱好,兴许就能体会几人的感受了。特别是可怜的白虎!不知道被作弄了多少次,还每次都是打落了牙齿混血吞,偏偏到了下一次都是记不住上一次的教训。 这叫什么,是不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而活跃的萧白和子悦自然也是沒有少做这样的事情,两个各有所能的少年都是沒有成功过一次,所以对于玄武的‘敌意’更深!远处的玄武像是知道几人在干嘛,微笑着晃动了一下手中的扇子,萧白和子悦顿时同时一抖,又是将声音压低了些。 “姐,你说那事儿有些麻烦,不过我已经找了可靠的兄弟挨着挨着往边关递消息了!”若是皇帝真的有什么心思,自然是不能动用王府的势力。 聪明如朗清月,对于皇帝竟然是一点防备也沒有的,所以皇帝对于王府中的各种势力了如指掌。也只有子悦手中的那些小混混啊,乞丐什么的才能掩人耳目。 “传出去也好,另外还有一件事要你办!”宫绯缨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子悦再去查查看,好确定绿芽手中的消息是否属实。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能真的说出去,便是只叫子悦留心相府的事情,若是有什么异常的情况便告诉她一声! 宫府同相府早就有嫌隙,若是宫绯缨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看着子悦少见的凝重的脸庞灵动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冷意,心中既安慰又是心酸,宫府的人都还不知道红叶不仅沒死还是那个最大的叛徒! 这个问題她想过许久,最终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其他人。这件事牵扯的人已经太多了,就不要再让他们知道这些黑暗的事情吧,以后都由她來保护他们吧! 留下萧白和子悦吃过了饭,两人才乐颠颠的离开了王府。望着那块将近两米的大木头,还有两个打打闹闹的少年,心中一时混乱。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他们都还是孩子啊! “这样的人,能留下來自然不错,若是不能??????”想起朗清月说了一半的话,子悦注定了不会是池中物,等再年长些,看出他不同之处的人便多了。 那时若是他还是沒有自保能力,难道她救能一辈子护他一辈子么?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趁现在子悦还是那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还不懂这些黑暗,就叫她來教会他这些东西吧。这样等他慢慢长大,有一天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或许会少一些坎坷。 她不知道的是,就是她此时的决定,在许多年后竟是几乎改变了子悦的一生。只是那时他已经不再是如今的子悦,也只有在想起这个给了他姓,给了他名的姐姐,心中才有了一块柔软的地方! “喂,那个不三不四回來了!”七漪带回來的第一个消息便是这个,看着疲倦异常的七漪,宫绯缨沒有问她这些日子去了哪里。只是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房间。 被这个似乎另有深意的眼神看的不自觉移开了自己的眼睛,又听见宫绯缨叫她去好好休息。七漪这才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的背影,咬了咬自己的唇,眼中闪过一抹挣扎,再次看向她的背影时却是被坚定所覆盖。 直到七漪离开以后,宫绯缨才从墙角后闪身而出,回身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无心,最终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无心被她看得奇怪,疑惑的看着她,宫绯缨却笑着道:“走吧,不四來了,以后你也不用日日同七漪吵架了!” “为什么?”难得的无心竟然会反对她的决定,宫绯缨半垂着脸,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宫绯缨却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來,她认真的看着无心,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当初我说过你我互不相欠了,我救你一次,你也护卫过我,那时你为何不离开?” 无心蹙眉想了想,然后出乎意料的将手中的剑猛地递到了宫绯缨眼前。宫绯缨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道:“剑?给我?” “嗯!”闷闷的应了一声。半张清秀的脸上出奇的认真,固执的又将剑往前伸了伸。 对于一个剑客而言,剑既是生命,能够将剑放心的交给他人,这是什么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宫绯缨眼眶微微湿润,重重的将剑推回了无心那边,笑得开怀:“无心,谁说你无心了?” 无心又是一脸疑惑的盯着宫绯缨,宫绯缨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大步离去!心中却是做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 第二百二十一章 霸气初露 (.) 已经超过了三个月,原本以为这就是不四的选择了,谁知道不四竟然在这个时候回來了。//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看最新章节//说不感动是假的,看着风尘仆仆,似乎瘦了好大一圈的不四,宫绯缨不顾不四有话要说,就让无心将不四架着下去洗漱休息! 结果不出一个时辰,不四又火烧火燎的跑到了宫绯缨的屋子。宫绯缨现在怎么说也是已经成亲之人了,老是这样接见男性客人也多少有些不便。但是现在是非常时间,宫绯缨也沒办法顾忌这许多,只能每次都在院子里或者是客厅等一些比较宽广的地方接见! 虽然她并不在意那些闲言碎语,但是还是要顾忌到朗清月的,他对于她完全的信任,她便不能太过肆意妄为!所以她从來都不会单独会见,就算是子悦和萧白那样半大的孩子也不会,再是人正不怕影子歪,也做的明显些好!毕竟等着抓她把柄的人可不是一两个! 这些规矩真是烦人,暗自腹诽了一声,看着不四开口问道:“怎的耽搁了这许久才过來,如今边关战事吃紧,过來怕是不易吧?” “是费了些事儿,好在江湖上认识些朋友,所以也还顺利。”不四难得老实的回答了一句,沒等宫绯缨继续发问就又开口道,“我这一次晚了一个多月回來,是因为那边出了点事,所以便是帮爷做完了最后一件事才离开的!” 看着不四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生怕宫绯缨误会什么而生气。宫绯缨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样的不四哪里还像是不四了?摇头道:“这是应该的,你赶路赶的这么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提起这个不四立即变了脸色,从怀中摸出了一包东西,然后警惕的往四处看了看,直到确定不会有人发现才将东西递了过去。 压低了声音道:“这个是爷,不,前主子叫我带回來的,说是之前和王爷说好的。但是我听说王爷领军出征了,此时贸然混入军队怕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先赶回來交给主子你!” 宫绯缨好奇的接过了东西,只露出了一个缝隙看了看,顿时脸色大变。里面只有一条红线一样的东西,还有一封信。 怎么把这事儿忘了,心中既责备自己忘了这么一件大事,又有些怨朗清月竟然记得也沒有告诉自己!这样大的事情他是准备瞒着自己多久,不是一直都说沒事的么? 手中这东西正是当日在越城的时候当时的茗仪,如今的容妃给朗清月下的蛊毒。她记得两人还一起研究过这东西,也问过东篱,东篱只说在书上见过叫什么一线牵的,就是为了叫一个人离不得自己的蛊毒。 但是后來的事情证明,这个一线牵并沒有那个功效。这一点不但沒有让她放心反倒是担心不已,后來隔了好几个月都沒有事,两人就渐渐忘记了,朗清月也说已经派人出去寻找解法了!若不是不四提起,她几乎也要忘了这件事。却是不知道朗清月本人有沒有忘记这事! “爷说,不,前主子说这蛊毒有古怪,叫王爷小心些!”不四别扭的称呼着夏侯陌,即便是在王府也不能直接叫夏侯陌的名字。不然给外人知道了,也不定会怎么想朗清月。 更何况现在皇帝本就对朗清月大大的不放心,再加上夏侯陌这一层,岂不是火上浇油? “他还查到什么了沒有?”夏侯陌那样讲就是沒有办法,而朗清月如今在边关。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找到解法,然后快马加鞭,不,她要亲自送去。 “沒有了,还有些具体的事情我在來的路上已经整理了出來。以及帮会中的事情,都在这里了,主子先看着,有什么疑问再问我!”不四又递上去一叠厚厚的东西,然后宫绯缨便叫他下去好好休息,过几日再來报道! 既然这蛊毒出自容妃手中,自然要从这里下手。宫绯缨打定了主意,便叫收起了东西回了屋子。算算日子,药效也该是时候显现了,那她得加快速度了,得在此之前做好一切,然后赶去边关! 日子在一天天的过,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快三个月了,边关的战争已经正式拉开了。首先发起战争的竟然是西平国,还有东边的草原部落也是蠢蠢欲动,南邵这一次当真是腹背受敌了。 宫绯缨当日便派人去了西平,想要找到东篱,东篱走遍大江南北见识和医术都要精于她。她对于这方面的事情也是最近三个月恶补才有了些基本的常识,在知道了那些以后才明白要靠她自己化解蛊毒,那才真的是天方夜谭。但是奇怪的是,派去西平的人已经第三批了,却是沒有一批回來过。 无论是王府的人还是子悦手下的人,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毫无音信,这可绝对算不上是什么好消息。宫绯缨一边焦急着,一边也是毫无办法,只得不停的翻找医书杂谈,任何可能出现蛊毒的书籍都看过了,只希望可以找到一点办法! “王爷还沒有传回消息么?”宫绯缨有些焦躁的问了一遍身边的不四,这已经是今日的第八次了,不四收起了戏耍的性子,沉声道:“沒有!” 将手中的书扔到桌上,伸手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同朗清月最近的联系还是在半个月前,这种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让她也忍不住急躁了起來。该死! 这几个月來,宫中三番五次的试探,最近也是愈发明显了。就从王府外面逐渐多出來的陌生人便可知一二,宫绯缨心中日渐寒冷,这都什么时候了,那皇帝还有心情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兴许在他看來并不是多余的,而是不得不做的!嘴角毫不遮掩的露出嘲讽的笑容,果然皇家是沒有什么真感情可言的。就算朗清月已经倾其了所有,但是他的哥哥,呵呵,一母同胞的哥哥仍是不愿意,或者是不敢相信这个过于锋芒毕露的弟弟! 什么百年难见的将相之才,她此时倒宁愿朗清月是个普通的聪明男人便够了,而不是一个声名在外招人妒恨的什么将相帝王的! “去将子悦少爷请來!”她现在就算出去也是会有一大堆的人跟踪,不是甩不掉是压根儿觉得沒有必要。既然他们想看就看吧,直接将人请到王府中來,叫他们好好看看王府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足以颠覆乾清大帝,南邵王国! 听说乾清帝当真是病了,而容妃也在同时一跃成为四妃之首,最近荣宠正盛,就连皇后娘娘也是要忌惮三分。还听说容妃最近怀上了龙种,还在腹中乾清帝便说了,若是皇子便是太子,若是女子也是最尊贵的公主! “再去将玄武大人请來!”宫绯缨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背,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便踏出了书房。已经三个月了,她等得已经足够久了。 至于为何再也收不到朗清月的消息,这个原因她几乎已经不想去猜测了。既然亲哥哥也靠不住,那便不靠了,一再的忍让只是不想叫朗清月失望而已。 这就是他护卫已久的皇兄呵,那个将朗清月从十五岁的少年开始就被迫着承担起一切的皇兄呵!这三个月的忍耐已经是极限了,或许她早就不该抱有幻想了! 清,或许要叫你失望了!对不起,这样的皇兄咱们要不起了! “将整个王府的人都召集到前院,我有话要说!”整了整衣衫,身后的连翘和连心像是明白了什么,均是昂首挺胸一脸郑重的跟在宫绯缨身后。 在两个月前她就知道朗清月名下的商行都出了问題,若是她想动用那些钱已经是不可能了。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明显,不知道该不该说是上天在帮她,早就站在了她这边。所以她经营了一年半的医馆,如今可以动用的银钱竟然也是非常可观,不,应该是惊人了。 她果然沒有看错人,在王伯的带领下,她已经算是一个不小的富婆了!而且最为重要的是,手中还大大小小的掌握了朝中权贵的一些弱点,这个时候卑鄙什么的也能算是一个优势了! 果然,大夫可以一面悬壶济世,另一面也是可以手持屠刀的!所以她在三个月前就暗自叫人在一些权贵的药物中偷偷加了些她特制的东西,如今只怕是效果已经显现了吧! 看着宫绯缨嘴角自信的笑容,还有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血腥,身旁的几人同时心中一惊,还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和兴奋在血液中逐渐沸腾了起來! “王妃,人已经到齐了,还请王妃示下!”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她基本掌握了整个王府,虽然不一定心悦诚服,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宫绯缨的双眸一一扫过下面惴惴不安的众人,虽然不知道王妃召集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众人似乎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什么。被宫绯缨这一眼扫过,都是有些不安了起來,总觉得似乎有什么要发生了! “大家來到王府多久了?”如同平日聊天一般的问道,众人先是一阵静默,摸不准她的意思,便是不敢轻易开口。 像是知道众人的心思,宫绯缨笑笑道:“我嫁入王府将近四个月,我知道大家因为各种的原因并不怎么喜爱我这个王妃。不过??????” 娇妃抵万金221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二百二十二章 宫家军现 (.) 众人心惊,忍不住害怕了起來。【八戒中文网高品质更新.】王妃这样说,难道是想趁着王爷不在就要王府大换血,将他们都赶出去么?惊恐的望着宫绯缨,宫绯缨像是沒有见到一般,继续道:“相信大家一定都感觉到了,王府近日的不同!” 这话一出,众人原本的静默便有些压抑不住了。虽然沒有真的被软禁,但是每次出去身后总跟着几个陌生的男子,若说这一次两次是巧合,那么半个月呢?还有王妃刚刚的话呢? 所以,王府是真的要出大事了么?那他们会不会受到牵连,王妃还有众多高手保护,而他们呢?难道只能等死么,皇上不是最是疼爱王爷的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这不是真的! 将众人各异的神色都看在眼中,宫绯缨渐渐收敛了笑容,沉声道:“留下來可能随时会丢了性命,而出去也不一定能够重新开始,不过多少也是一个机会。所以??????” 故意顿了顿,众人的心一下子再次被高高提了起來,既希望听到宫绯缨的什么保证,又希望宫绯缨什么都不要说。也许这样就可以代表什么都沒有发生,他们还是外人艳羡巴结的对象,而不是如今的众矢之的! “留,或者走!”宫绯缨再次扫视着已经变得沸腾的众人,略微提高了声音道,“我给你们选择,留下或者离开,只此一次机会!留下便站到我身后,离开就到管家那里每人领取一百两银子现在就离开,从此王府便再沒有这个人!” 是走是留,每个人都这样思考着。不知道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最近压抑的气氛却是亲身所感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巨大的他们不能知道的事情! 一百两银子若只是本本分分的话,兴许一辈子也沒有那么多的钱,现在天降如此大的诱惑,拿还是不拿?留下來或许还有更大的好处,可是沒有性命的话,再大的好处又有什么作用? 沉默了半盏茶的时间,眼见着已经有人做出了决定,率先走出的竟然是那两个大丫鬟,罗衣和碧水。两人对视一眼,有些中气不足的道:“我们愿意离开!” “好!”宫绯缨扬了扬手,陈管家黑着一张脸看着自己亲自挑选出來的两个大丫头。这两人都是王爷的通房丫头,虽然王爷一向不太沉迷这些,但是对于两个丫鬟也还是好的,沒想到第一个背叛王爷的竟然是这两人! 陈管家在气愤的同时也觉得有些对不起王妃來,原本以为是王妃霸道独宠,所以王爷才是这一年多以來都沒有再动过任何一个女子。原本就有些清心寡欲的王爷,自从和王妃确定了关系以后,曾经多次准备将这两个丫鬟送出去。 但是他都是压下了,如今看來却忍不住想到,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看着不远处那个在危难时刻承担起一切的美丽女子,或许那个女子并不是外面传的红颜祸水! “走吧!”因为还要保持王府的礼仪,陈管家这才忍了又忍沒有直接叫她们滚出去。这两个受到王爷照顾最多的,却最是白眼儿狼的两人! 罗衣和碧水见此,拿了一百两银子,竟是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两个包袱。俏丽的脸上羞愧的通红,急急忙忙的往外头跑去。宫绯缨垂头对着身边的无心说了句什么,无心立即点头悄悄的跟了上去! 陆陆续续的竟然离开了三分之二的人,一直派发着银子的陈管家见此老脸怒红。手也忍不住颤抖,不过在宫绯缨看來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对于王府的感情甚至可以说已经足以交付了性命!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里面到底还有几个是真的抱着这样的想法留下的! “留下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还需要我再次提醒么?”身在王府的人,都是了解朗清月铁血手段的人,所以相应的将要发生什么事情,几乎不需要她再次提醒了!那种隐隐的不安就已经昭示了一切。 “王妃,我等虽然不懂什么大义,但是王爷这些年怎么对待我们,我等心中都是有数的。怎能在此时只顾自己安稳离开呢?”说话的竟然是王府的一个厨子,胖胖的身子,手中还握着一把大勺。 宫绯缨略有动容,微微点了点头。 “王妃,奴婢是从宫中出來的,有些事情奴婢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王爷虽然看起來面冷,其实心底是极好的,奴婢的娘亲当年重病,还是玄武大人领了王爷的命令送了娘亲去医治!娘亲不在了,可是这份恩情奴婢还是要还的!”秀气的丫鬟,十七八岁的样子,说出这几句话已经通红了脸颊! 宫绯缨眼眶已经有些酸涩,谁说皇家沒有真情的,这些见惯了皇家冷血的人还能保持这么一颗感恩的心才是最可贵的! “我们和王府同在!”不知道谁振臂一呼,顿时整个王府都沸腾了起來。那些原本已经离开了人,都是忍不住回头看向了王府,看了看手中的银子一时竟有些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看着下面一张张通红的脸颊,宫绯缨深呼吸了一下,忽然高举起自己的一只手高声道:“我向大家保证,有我在一天就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我宫绯缨用生命保证!” 下面的人顿时陷入一阵静默,就连一直在角落里看着这边的玄武也忍不住将视线凝着那个娇小而自信的人身上。那眸中的亮光他也曾经见过一次,就是在那年,王爷亲自带着几百人,砍杀了公然反对皇上的那些臣子的时候。 那时已经沒有了时间再去用怀柔政策,只得以杀止杀,扼杀那些还在萌芽中的反对势力!那年,十五岁的少年忽然出现在他们跟前,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跟着我,我用生命保证,不会放弃你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 他沒有想到就是那样一句话,如今可以再次听到,而且竟是出自王妃之口。若不是那时两人本就沒有任何交集,他几乎要认为那时两人的灵魂便已经契合了! 子悦握紧了拳头,还尚有稚气的脸上是抹不掉的坚定。这个就是他的姐姐呵,那个带着他逃过追杀,教他读书识字御人的姐姐。兴许别人会以为他是不幸的,小小年纪便必须要做那么多本不该是他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 可是他从來沒有像如今这样自豪过,上面那个嘴角挂着笑容,绝世无双的脸上自信的样子,像是一块烙铁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口。很烫,很烫!他觉得胸口有什么在萌发,在迫不及待的生长,已经完全无法阻止了! “好!”只听宫绯缨大喝一声,手猛地一挥大声道:“宫家军十四年前全军覆沒,我也因此同王爷结缘,如今我便要重整宫家军。共赴战场,助王爷一臂之力。宫家军何在?” “宫家军在!”子悦高声应道,王府外面他带过來的隐藏在百姓中的人听到这声呼喊立即高声回应! 王府中的人见此,惊诧的回头望向门口,血液沸腾。惊讶过后也是同时应道:“王府同宫家军同在!” 陈总管手脚更加颤抖了,看着似乎已经控制不住的局面,一时不知道该做如何的反应。这是要反了么,王妃带着众人反了么? “现在,杀出城去!”宫绯缨猛地撕开自己的衣衫,露出里面的劲装,手中小巧的匕首用力在自己手心划开。顿时鲜血如流水一般洒满了天空,微微的血腥味,彻底将所有人点燃。 然后便见着颜色各异的人冲入了王府,地上哗啦哗啦丢下一堆的武器。王府中的人毫不犹豫的拿起了武器,跟着之前冲进來的人迅速奔跑了出去! 玄武大手一挥,空中一阵波动,一下子跳出无数的身穿便服的暗卫。暗卫形成一个弧形,将所有的人保护在其中,身上都是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而原本监视着王府中的众人,竟然忽然像是一下子不见了似的,就此人间蒸发! 整个狄城的百姓也是沸腾了起來,刚刚那声响天动地喊声,惊天动地。王府反了,宫家军重现了? 与此同时几乎在整个南邵各大重要城镇都是蔓延着一个消息,原來十四年前的宫家因为功高盖主,所以被先皇施计而全军诛杀。可怜两位将军临死也不知道自己死在了自己护卫一辈子的君主手中! 而如今同胞的皇帝竟然也想用同样的办法,诛杀他们军功赫赫,现在还在边关勇猛卫国的清王爷!听说王府的人被作为了人质,所以王妃带着众人反了! 四处流言飞,天地异变,宫家军现。振臂一挥,改朝换代! 娇妃抵万金222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夜探皇宫 (.) “王爷,你??????”白虎圆滚滚的大眼睛中满是担忧,看着脸上憔悴苍白的主子,娃娃脸上少见的凝重。【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只得用手紧紧的握住沾满鲜血的剑借以发泄胸腔中压抑许久的怒气,脸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凝固成狰狞的伤疤,只是因为沒有好好处理,以后势必要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了! 朗清月抿紧了双唇,将一颗药丸丢入了口中。晃动着已经所剩不多的药丸,脸上平静心中却是黯然。这些日子若不是这些药丸支撑着,可能他早已经失了本性! 自从一个月前那场关键的战争,他竟然一时神志不清,待他再次恢复了清明才发现一个事实。因为他神志不清那段时间做下的决定,竟然导致整支军队折损将近三分之一! 军中也因此出现了分化,直到如今他带着白虎和一半的人被围困在一个山头上。即便他再是不愿意相信也是明白自己的一时大意叫自己中了计,摸着只偶尔疼痛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妥之处的脖子。嘴角难得的出现一抹不甘,自己何时叫人算计如此竟是毫无还手之力了! “王爷,您先休息片刻吧!”白虎再次相劝,心中同样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时隔当初离开京中已经三个月又几日了,他们出战两个月的时候就已经发生了意外,到如今已经传回消息整整一个月了。 不停的牺牲,突破,牺牲,再突破!如此无法抑制的无休止的循环着,沒有结果也沒有人叫停,或者是不想要停。大家心中都隐隐有一个想法,如果停下了,便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为何沒有人回來,更何谈援军的消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沒有传回消息,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已经不敢去想了! 看着仍然保持沉默的王爷,王爷为何直到现在也沒有什么反应,王妃不是还在京中么?京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若是王妃有个什么不测,他几乎不能想象,王爷还要靠什么支撑下去! 是一直沒有消息的援军,还是不知生死的王妃?又或者是背后这座万高崖,永远也不可匹敌的高崖,上面会不会忽然降下什么奇迹,然后他们便能够登上去了? 努力抑制住心中的绝望,白虎单纯的个性也在半个月的日渐绝望中被迫成熟了起來。他们已经断粮好几日了,还能再支撑多久? “咳咳,白虎,去将这些药丸分给伤重的弟兄!”从怀中摸出最后的一瓶伤药,那是宫绯缨熬了许多日夜做出來的。尽管已经节省的不能再节省了,却还是改变不了手头只此这么一瓶的结果! 军中是有军医的,可是却沒有药草。闻着空气中似乎一直弥漫着的血腥味儿,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毅然跟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痛苦的死去。因为一点点的小伤,然后因为沒有药草而渐渐变成了大伤,最终丢掉了性命。 他这辈子从來沒有怕过什么,现在却是日渐有些不敢看即将死去的士兵看向他的求救的眼神。他曾经说过,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可是现在算是谁放弃了谁?拳头紧了松,松了紧,最终化为平静! “可是??????”白虎立即就想拒绝,若是沒有这药,他知道第一个受到影响的便是王爷。若是王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便是连最后的希望也沒有了! “去吧!”一直以來的威慑叫白虎无法拒绝,终究站起了身离开了大营! 朗清月扶着胸口站立了起來,那里还在隐隐渗着血迹。每次受到蛊毒影响,他就在自己的胸口刻上一刀。如今已经渐渐成型了,是吾妻,缨缨! 望着远方,握紧了手掌。那里还有人等着他回去,兴许她的日子并不比自己好过,所以他更加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能! “皇兄,你到底还是动手了!”在无人的时候,嘴角方才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最终也都变作了坚定了。缨缨,一定要等着我回來。 皇宫中乾清帝摔烂了所有可以触摸到的东西,吓得跪满了一地的太监宫女。身边一个腹部微微隆起的绝美女子不停的轻抚着他的胸口,眼中却是冷然一片。呵呵,终于是來了了呢,可惜叫那个贱人跑掉了!真真是可惜的很呢! 不过一切才刚刚开始,急什么呢? “竟然等人跑出了城门才來通知朕,朕要你们何用?”乾清帝自然不知道这却是军民首次如此融洽合作的结果,如今狄城上到高官富族,下至普通百姓有多少是沒有去过宫府医馆医治的?即便不去也有叫你飞去不可的办法! 穷苦的百姓受到宫绯缨几年如一日的赠医施药,即便是开了医馆也从來沒有间断过。自然不会轻易看着恩人死去,又是不敢同朝廷对着干,那么关门不上街是不是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沒有见到了? 而高官们命还在别人手中更加不敢直接拦阻,拖了又拖,待大批的人追出去之时却是哪里还有人在?而高官们也不笨,立即联名上书,说是城内城外早就混入了大批的土匪,所以内外接应这才得以逃脱。都是大呼有罪,只等皇帝一声令下就是可以罢官或者抄家灭族了! 可是,外忧未除,怎起内乱?所以乾清帝怒了,将所有和宫府王府有关的地方和人都是寻找了一遍,结果却是不言而喻的!要知道,三个月的时间其实可以做很多事情,且还能够神不知鬼不觉! “一个个的大活人,你们告诉朕,他们是如何凭空消失的?”众大臣也是非常的疑惑,这人怎会一点也不显山露水就消失不见了? 的确,人不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更何况是宫府和王府加起來如此多的人。所以兴许乾清帝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们掘地三尺要找的人,此时竟是根本就沒有离开过狄城一步! 只是那日宫绯缨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些,所以都是以为这些人早就转移了,或者乘乱逃了出去。可是谁又知道宫绯缨偏偏就是反其道而行,人不但不走,反倒是真的被她挖地三尺放到了地下面去。 不过这一点倒是要感谢萧白了,若不是他之前留在狄城的地道,她们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不知不觉的挖出一条可以容下好几百人通过的地道还真是不容易! “阿奎,你倒是快点啊,再晚饭该被他们抢光了!”听见后面的人不停的催促,阿奎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肌肉纠结的手臂。 这一看,在地道里不停的开挖地道的竟然都是些熟人。却都是宫绯缨在西平收下的手下,被不四在西平四个多月的培训,又有在狄城三个多月的加强。到如今依旧是鸡鸣狗盗之徒,比如说挖地道!正常人还真不会干这事! 若说到带过來的十个人各自的特长,宫绯缨都是暗叹不已,果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比如小山似的阿奎挖地道堪比穿山甲,还有竹竿似的瘦猴,爬山爬树可是一绝,光秃秃的峭壁他愣是能够手脚并用的爬上去! “宫姐姐,为何那日咱们不直接离开?”萧白睁着一双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可惜宫绯缨从來就沒有上过当。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幽幽道:“总得做点什么才能走!” 萧白敢发誓,他真的见到了那美丽的眸子中的不怀好意,而且这个不怀好意绝对不会是传统意义的那样。蹙眉想了想,小诸葛的脑子此时也不够用了,不过却聪明的选择了不再问! 正聊着,无心便是从外面走了进來,长年沒有表情的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微笑。宫绯缨挑眉,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來,问道:“今晚可以开始了么?” “嗯!”无心认真的点了点头,那样子似乎还有些不正常的兴奋。萧白在疑惑的同时决定带着木头远离这两人,果然天下的女人是老虎,不,这一只尤为危险!吃人不吐骨头! 入夜,换上一身宫女装的宫绯缨身边跟着另一个穿着同样衣服的女子。凑近一看,那女子还又是一位熟人,不正是那日首先提出要离开的罗衣又是谁? 奇怪的是罗衣看起來很是正常,一点也沒有被挟持的意思。罗衣和碧水两人都是在宫中就伺候朗清月的,所以后來才一并带出宫去做了他的大侍女。可惜人心不足,不过现在看來正好遂了宫绯缨的意! “碧水,你说咱们回去容妃娘娘会帮我们么?”转头对着易容的宫绯缨言语中有些担心,虽然易了容,宫绯缨却是丝毫沒有改变自己的声音。用自己原本的声音道:“不知!” 而罗衣像是根本沒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一般,仍是继续同宫绯缨闲聊着。宫绯缨半垂着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这还应该要多谢华月见,教他的心理之类的一些知识,竟然叫他研究到可以对人下心理暗示了! 所以这几日里,罗衣便是受到这种心理暗示的影响,即便宫绯缨沒有易容也一样会觉得她就是碧水!且还毫不怀疑! 娇妃抵万金223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二百二十四章 醉生梦死 容妃似乎早就知道罗衣和碧水会去宫中找她,所以早早派人前來带着两人进了宫。宫绯缨才不会认为容妃有那么好心,只装作畏畏缩缩的样子跟在罗衣身后! “來了?”宫绯缨看着荒凉的四周,这里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冷宫?远远的一棵大树下面停着一顶小轿,而里面传出來的正是容妃的声音,宫绯缨用眼光瞟到她身边似乎只跟着一个人,应该就是揽月了! 嘴角微微上翘,暗暗道,很好,都到齐了! “娘娘,我们已经按照您说的将事情办好了,所以前來复命!”罗衣额头贴地的说道,宫绯缨跟着磕头! “做的不错。”容妃懒洋洋的赞叹了一声,然后从小轿中伸出一只纤纤玉手來,动了动手指道,“你们两过來吧,待会儿便同本宫一起回宫,以后有本宫的一分便少不了你们的!” 罗衣立即欣喜的抬起了头,从地上爬起來就往容妃那边奔去。宫绯缨原本就在她后面所以慢了一步,只是看起來似乎是有些激动过头,所以走路也是有些不稳的样子。容妃和揽月对视一眼,眸中的狠光一闪而过。 怎的不惊喜呢?有了容妃的保证,那小命便是保住了,从今以后都同王府沒有关系了!罗衣正处在逃生的兴奋中不可自拔,宫绯缨却是暗自摇了摇头,去送死还这样开心! 果然罗衣才刚刚靠近便忽然顿住了脚步,然后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嘴角还不停的流着污黑的鲜血,瞪圆了双目不可置信的看着容妃! 容妃掩唇笑得好不妖娆,红唇在昏暗之中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诱人至极。只是说出來的话却是冷血又无情:“罗衣啊,你难道不知道太过天真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是活不下去的么?不是想做咱们清王的侧妃么,如此你便先先去等着吧,相信过不久他便來接你來了!” 罗衣的嘴张了张,最终也沒有说出一个字來便咽了气。宫绯缨装的碧水立即软了脚,半瘫在地上浑身颤抖,惊恐的眼神來來回回的从罗衣和容妃身上扫过! “乖孩子,不要让我动手,相信我,你不会愿意和罗衣选择不一样的道路的!”容妃翘着手指,轻轻抚摸着说道。 “不,不??????”宫绯缨顶着碧水的脸,带着哭腔的说道。呆愣了片刻忽然拔高了声音,冲着容妃和揽月喊道:“容妃娘娘,我和罗衣已经帮您内外接应破坏了王爷所有的商行,您为何还要这样对待我们?” “呵呵??????”容妃低笑了起來,然后猛地收住了笑容,对着身边的揽月冷声道,“动手!” 揽月垂头道是,竟是从袖子中摸出一把小小的匕首朝着宫绯缨走去。看着揽月那张被嫉恨和报复纠结的美丽脸庞,哪里还有以前的温婉,兴许连她的心都扭曲了吧! 得不到便要毁了,同容妃合谋算计朗清月,真是好极了。那么对于这样的女人她也不用再留情了,所以当揽月一刀刺向她的时候,宫绯缨装作惊恐的抓住了揽月手腕,同时将一颗药硬是塞到了她的嘴里! 揽月惊诧的看着她,像是明白了过來,想要立即大喊。宫绯缨却是低声道:“想活,就叫那个女人过來!” 听出了她的声音,揽月眼中的愤恨像是两把火熊熊的燃烧着。手中的匕首挣扎着想要刺向宫绯缨的胸膛,宫绯缨嘴角翘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揽月一愣感觉到身体里有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一口鲜血顺着嘴角落了下來! 顿时大惊,手上的力道一下子减弱,脸一下子又从愤恨变作了柔弱。惊讶于她变脸的速度,而耳中也已经同时传來了揽月的声音:“娘娘,我按不住她!” “废物!”看着揽月那张装出來的柔弱的脸,她可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主意,有一大半儿都是出自她之手。不过垂死挣扎的人倒还真的会比平日力气大上许多,所以她也不疑有他!而且若不是她不想太多人知道此事,又怎么会只带着揽月來? 所以此时便是不想动手也要动手了,摸了摸自己还沒有凸现出來的腹部。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安全的就算是要合伙杀掉一个人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容妃快步走了过去,刚刚俯下身却被宫绯缨一把揪住了手,用同样的方式想要往她嘴里塞进去一颗药丸。显然容妃因为有了孩子在宫中生活而变得要小心许多,所以宫绯缨一时竟然沒有喂进去! “喂,帮忙!”毫不客气的使唤揽月,容妃一边努力挣扎一边破口大骂:“贱人,你竟敢背叛我!” 揽月却是二话不说就面无表情的把容妃给按住了,宫绯缨嗤笑一声就要将药丸往容妃口中塞。谁知道揽月竟是忽然发难,趁着宫绯缨双手按住容妃的时候,手中的匕首直直插向了宫绯缨的,脸!对,是脸! “啊----”宫绯缨早就准备,一脚踢开了她的匕首。对于像揽月和容妃这种真正的千金小姐,哪里是宫绯缨这个练过些武功经历过生死的人的对手?尽管只有一只手可以用力,但是也足够对付一个中毒已深和一个孕妇了! 卑鄙什么的,对于这两人來说正好!宫绯缨将手中的药丸毫不犹豫的丢掉,似笑非笑的看着头发凌乱的容妃,和一边狰狞的想要和她同归于尽的揽月! 垂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宫绯缨脸上的笑容满是诡异。此时镇静下來的两人也是明白了过來,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宫绯缨。宫绯缨笑着拍了拍手道:“猜对了,我浑身上下都涂着毒药。不过我可不是來找你们同归于尽的,因为,你们不配!我,嫌脏!” “贱人,你以为你杀了我,你出的去吗?”容妃破口大骂! 宫绯缨充耳不闻,自顾自的拍打着身上的泥土。揽月下巴上早已经满是鲜血,却是忽然仰天笑了,笑得好不开怀。笑罢,看着宫绯缨的眼神带着些怜悯又带着些报复的快感。 揽月道:“出的去又怎样,他死了,你还要继续活着么?你不知道吧,他们如今断粮已经二十余天了,更何况他身上还带着蛊毒!你说,你现在出去然后快马加鞭的赶去边关找他还來不來得及?” 连容妃都有些不可置信此时的揽月竟然还可以保持冷静,说出來的话更是句句扎入了宫绯缨的心中。看着宫绯缨似乎冷静,双目中却隐隐含着痛苦,垂下的手微微颤抖,她心中也是一阵报复的快慰! “快的话,兴许还能找个全尸,若是??????”知道两人都是在故意激怒她,所以宫绯缨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他们说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的又怎样。 她不相信,朗清月不会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更何况他答应过自己要好好的回來的,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他绝对是不会放弃的,不,就算是到了最后一刻也不会放弃! 因为他不是别人,是她的夫君,是南邵最富盛名的清王,朗清月! “是又怎样,你们信不信,若他真的不在了我就敢叫所有对不起他的人,生、不、如、死!永远活着,比死了痛苦百倍千倍的活着!”一个字一个字的似乎是咬着血肉说出來的一般,此时她心中所有的黑暗都在得知朗清月或许已经遭遇不幸中彻底激发了出來! 看着如同魔鬼一般微笑着的宫绯缨,两人忽然害怕了起來。这哪里是人,分明是从地狱爬上來的魔鬼,不,比魔鬼还可怕!魔鬼尚且还有畏惧的东西,而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分明是要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也是在此时才猛然发现,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那两人才成了上天入地唯一可以相配的两人。两个鬼神一样的人物! “你,不会死!”笑眯眯的看着揽月,如果这个笑容算得上笑的话。揽月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却听见宫绯缨继续道:“知道什么叫醉生梦死么?” 醉生梦死?揽月惊恐的看着宫绯缨,这是什么东西,难道不是直接可以叫人难受的死掉的毒药么?这个女人明知道自己一直同她作对,甚至害了朗清月,还会叫自己继续活下去么?她本來就沒有抱着活下去的想法才一直同她纠缠,甚至想要同归于尽。可是现在却告诉她,不用死了! 这比叫她立即就死还要可怕! “醉生梦死!你是第一个有幸用上这药的人!”宫绯缨步步逼近,半蹲着直视揽月几乎要撕掉她的眼神,摸了摸她的脸道:“现实中得不到的,你在梦中都会得到。美好的令你不想醒來!” 宫绯缨故意顿了顿,看着揽月逐渐惊恐,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的脸庞。呵呵低笑着说完了剩下的一半:“然后又一点点的毁掉你的美梦,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毁掉!接着你就会醒來了,是不是觉得还不如死了的好?” 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显,倾国倾城,毁天灭地! “死不掉的,一旦你动了这样的念头就会继续入睡。如此周而复始,反反复复,直到你再也醒不來!不过你放心,这个过程不会太短的,兴许几年,兴许几十年,又或者是,一、辈、子!” 最后的三个字她是挨着她的耳朵讲的,揽月终于忍不住想要尖叫出声,宫绯缨却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巴。吐出了最后一句话:“你不是想要得到他么,去梦中好好享受吧!得而不到的滋味!” ------------ 第二百二十五章 曲终人散 (.) 揽月被她一席话给彻底吓晕了,宫绯缨又再次转向了容妃。【八戒中文网高品质更新.】容妃看着她的眼中,交杂着浓浓的和恨意和不可掩盖的惊恐。内心深处是恨不得拆其骨食其肉,喝其血!但是心中因为听见刚刚她的话的恐惧逐渐战胜了所有的仇恨,只剩下绵延不绝的对于未知的猜测和恐惧! “原本对于你的遭遇我是觉得有些愧疚的,和自己亲身哥哥**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看似温柔的问话却正好踩中了容妃最痛的那个痛处,立即张牙舞爪的就要扑过去! 宫绯缨轻而易举的抓住她的手,继续云淡风轻的道:“被心爱的人送到别人手中,被不爱的人玩弄着,利用着的滋味也不好受吧?” 乾清帝这样经历过这么多事情的人,是可以轻易沉溺于女色的么?且不说后宫佳丽三千为何便选上了你,只因为有一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容颜么? 不,谁都有这个可能,就是乾清帝不可能!不为其他,只为他身边有一个事事都要强过自己的弟弟,只要他有一丝不甘,只要一丁点儿,他就不会只爱美人不爱江山!要知道一样的血液,而其中有的东西,多多少少是不会改变的! “红颜祸水,祸国殃民,你做到了哪一点?”宫绯缨轻笑,抚了抚忽然像是凝结了表情似的的绝色容颜。是从此君王不早朝,还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前者不过改朝换代,后者却是国破家亡!而乾清帝又是属于哪一个?不过是借了这个红颜,祸了国殃了民。退一万步讲,就算以后朗清月完好无整的回來了,不是还有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包装精美的黑锅么? 她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了,却不知道,就连自己还有肚子中的孩子都早已经成了牺牲品!都说帝王无情,为何这个女人上了一当还学不乖,还这么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控制这些野心勃勃的男人?何况帝王? “不,这不是真的!你骗我,你骗我!贱人,不要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贱人,我就在这里等着看你家破人亡,孤独终老的悲惨下场----”在宫绯缨的渐渐引导下,容妃像是想通了什么。扭曲了面容,撕心裂肺的冲着宫绯缨喊叫着! 若是不信,为何还这般疯狂?见此宫绯缨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悲悯!可怜之人果然必有可恨之处,可惜这些人从來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待明白那日却也就是她们结束的那日! 只可惜容妃沒有那么好命,死不掉的,沒有被利用彻底之前,永远别想解脱!而且剩下的日子还要在这样的折磨中不断的煎熬,她越是激烈越好,不就正是证明了乾清帝对她的宠爱么? “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重重的一声叹息,回头望了望不远处的皇宫,想必要不了多久这位‘仁慈’的帝王就会听见这句话吧!这算是她送给容妃和他的,代替朗清月送的,他们的兄弟情谊便是到此结束了! “皇上,机不可失啊!”御林军总领跪在地上,满脸坚决的看着乾清帝!乾清帝却定定的看着西方,漆黑的夜空沒有一颗星星,似乎正在昭示着什么就要开始了! 许久以后,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心中郁结已久的心结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就不见了! 若是可以再來过的话,若是他们兄弟曾经好好谈过的话,若是??????罢了,罢了! 疲惫的摆了摆手,御林军总领蹙紧了眉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乾清帝。可是当他见到乾清帝那个交缠了回忆怀念,或许还有一丝??????悔恨?那眼神很复杂,他看不懂,像是透过了浓重的黑幕掩盖了什么,或者是传递了什么! 他不知道,在许多年以后当别人说起这段历史,褒贬不一的书写这位帝王的时候。他那时大概是明白了什么,到了嘴边,最终也只剩下一声叹息而已。只是此时他震撼,却是不懂的!感觉心中像是被什么猛然一震,或许,或许?????? “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皇弟你娶了个好妻子啊!”这声妻子不知道道出了多少的心酸,明明是同样的意思,王妃和妻子却是完全不同的含义! 一个代表了责任和权势,一个却仅仅只是你人生的另一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弟弟,你便是真的丝毫沒有察觉的么? 老天就像是一个坏脾气的夫子,此刻正在夸奖你,而下一刻就随时可能叫你去外面罚站! 相府的公子,苏升因病去世了!直到出殡那日狄城的众人才得知了这个消息,可是谁又想得到,那个脾气古怪恶劣毫无人性,几乎变态的相府公子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掉了!总之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为何帮我们?”宫绯缨披麻戴孝,眼神充满疑惑和古怪的看着手握着扇子,状似风度翩翩佳公子的秦画! 秦画勾了勾嘴唇,笑容依旧欠扁的很,宫绯缨蹙了蹙眉,看着这个从认识开始就充满古怪和神秘的男子。 “记住,能够帮你的,永远都只有你自己而已!”秦画哗啦一声收住了扇子,留下这句话便潇洒的上了马车! 宫绯缨不知道秦画哪里來的那么多的关系和朋友,竟然悄无声息的将相府送葬的人换走了大部分。然后替换上了宫绯缨等这些太过明显的目标,若不是那日去宫中赌了一把,今日她也不用这般着急的想要离开! 朗清月还在边关等着她,她沒有时间慢慢等着地道挖通了,她必须冒险的立即出去。谁知道这时候秦画出现了,并且直截了当的将这个计划告诉了她。绝对不是病急乱投医,而是真的从心底就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秦画不会害他们! 说她迷信也好,太过自信也好,总之她便是这么毫无缘由的信了。或许是他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又或者是古刹中的无意提醒。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城门,还有逐渐远去的马车,却见到秦画忽然从窗户那里露出了俊朗的脸庞。然后对着她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用手在下巴上做了一个抚摸胡须的动作! “绯缨,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这里不安全!”宫绯缨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对着七漪点了点头,脑中却一直回想着秦画最后的那个动作。 忽然脑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猛地转身再次看向已经渐渐往回走的,看似还是完完整整的送葬队伍!白晃晃的送葬队伍,却沒有那个笑容神秘的男子! “果然是神棍么,竟然被你骗了这么久!”嘴角渐渐勾起一抹笑意,脑中闪过两张完全沒有相似性的脸。 一张头发胡须凌乱,几乎见不到一点的面容;另一张神采飞扬,总带着几分神秘,身姿卓然。实在是想不到那个骗过自己前世今生的神棍,竟然会真的出现在自己身边,还是以这样的姿态! 秦画,你到底是谁?摇了摇头一手拔下身上的丧服,利落的转身离去。至于是谁又有什么重要的呢?这世上原本就有很多人,从认识到结束,或许你从來就不知道他是谁,是真是假有时候其实真的沒有那么重要! “她便交给你了,记住你说过的话,带着她去一个宁静美丽的小山村!”绿芽在苏升断气过后,也服毒自尽了。苏相竟是也沒有想到这么个半途捡來的小女子,竟是真心爱他这个算不得良人的儿子,更是烈性子的带着沒有出生的孩子殉情了! 自然只是因为这一点苏相是不会将人葬在苏家祖坟的,不过也算是意外开恩将人葬在了苏家祖坟附近。而宫绯缨却毫不犹豫的刨坟挖人,然后将穿戴整齐挺着大肚子的绿芽交给了华月见! “那便不见了!”这样的事情华月见势单力薄无力阻止,只对着宫绯缨替自己和绿芽磕下三个响头,了结了所有的尘缘便是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扬尘而去! 在离去前那眼中压抑的丝丝愤怒很失望宫绯缨看的很清楚,却依旧笑得很开心!玄武摇着描金的扇子站到了她跟前,摇头晃脑的道:“这是何必呢?” “自是有必要!”就这么结束吧,完完全全的结束。 接下來便按着她一直以來的安排,不顾众人的反对,分出了一半的人和十名的暗位去护送王府和宫府以及桃花源的人!而所有的年轻男子都是自愿的留了下來,就连连翘和连心都叫一并送走了! “王妃,您就留下我们吧,这一路上有了我们会方便许多!”连翘和连心同时跪在了地上,虽然宫绯缨也极其舍不得这两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丫鬟。可是此次前去生死未卜,她又怎能贸然带着她们? “走吧!”挥了挥手,转身背对着隐隐传來哭泣声的众人。此一别很可能便是生离死别了,而现实却不允许她们好好告别! 送走一个就安全一个,她就只能这样想着。现在身边的还有将近百人,目标太大,宫绯缨选择带着他们走了上一次曾经和银走过一次的道路!那是一条近路,可以缩短至少一半的路程,只是道路险阻罢了!也不太适合太多的人走,不过这些人倒是还能勉强经过的! 高喝了一声启程,她也该去守护她最重要的人了! 娇妃抵万金225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二百二十六章 龙爪先行 (.) “哼,你们小心点,别弄坏了我的椅子!”若说这支队伍中最是不和谐的当属玉遥了! 虽然从真实情感上讲宫绯缨原本是不想带着他的,其实她是觉得带不带着他,他都不是那种会坐以待毙的人。//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看最新章节//但是从情理上讲又是必须要带着的,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朗清月的师弟,若是直接将他丢下而出了什么事情,她相信朗清月内心也是会不安的! 本想要玉遥跟着那些老弱妇孺一起离开,玉遥却高高扬起了从來沒有过好脸色的斯文脸庞,放下话:“要我跟着这些老弱妇孺,你们不如直接将我送回去,我这个残废还沒有到委曲求全的地步。” 这些话着实讨厌,宫绯缨也实在是不喜欢,更加别提忍受了。但是还是将人带出來了,若是真的叫他跟着那边走了,还不知道会被他气死多少。这样讨厌又难对付的人,还是留给自己好了! “闭嘴,再唧唧歪歪的,老子就把你丢下去!”大块头的阿奎此时正背着这位指手画脚,而且明显不觉得在给别人添乱的玉遥公子。 玉遥哧了一声,道:“等你们这群废物慢慢的爬过去,我师兄大致是连尸体都沒有了!” 宫绯缨有些后悔了,或许她高估了玉遥这个师弟在朗清月心中的地位了。看了一眼有恃无恐,甚至笑得很是刺眼的玉遥。玉遥似乎感受到了她在看,黝黑的眸子满是讽刺的看着她,宫绯缨面无表情。 这种眼神看太多也就麻木了,反正从一开始他就一直都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此时她就完全当做是一个在赌气耍脾气的小孩子而已,这么说还真是,玉遥甚至比宫绯缨还要小一岁。 不过无论是病态的面容,还是说话的恶毒,甚至是难搞的性格都是看不出这个人还未到十八岁! “阿奎,辛苦你了!”听到宫绯缨的话,阿奎立即挺直了腰背。看起來凶神恶煞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红晕,扭扭捏捏的道:“要不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对我吧,你这样??????我不习惯!” 宫绯缨一愣,然后便哈哈大笑了起來。知道的人自然都是知道以前宫绯缨是怎么对待阿奎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不知道的便是只看着这几人笑得怪异抽搐! “姐,再不远就可以同我们的人汇合了!”子悦见宫绯缨心情终于好了些,便是凑过來说道! 果然一提到正事宫绯缨一下子便敛了笑容,萧白撇了撇嘴,白嫩的小手偷偷在子悦身后狠狠的掐了一把。子悦嘶了一声,心中却暗自叫苦,这现实问題不是应该要提前面对的么?快刀斩乱麻,方是大计! “嗯,走吧!”宫绯缨率先走在了前面!萧白对着子悦又是一个白眼,这个家伙在拉帮结派上面还成,脑袋也尚且算聪明,但是在人心上却实在是不足的很啊!典型的武将派头,摇头晃脑的背着双手往前走,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子悦嘴角抽了抽,决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便也赶紧跟了上去! 宫绯缨沒有想到的是,子悦经过一年多的拉帮结伙,竟然生生拉出了好几百人的队伍!且不说这些人为何要跟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就单单是这份气概也是值得佩服的! 看了看有些歪瓜裂枣的几百人,挖鼻孔,搓脚趾,各种各样的人都有。而宫绯缨却完全不会小看这样的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长,难道就只有那种高大威猛手提大刀的才能打仗么? 不,这样的人也能,而且说不定还能出奇招!而事实也证明了,鸡鸣狗盗之徒,从來也算是一种人才!于是她便叫不四一路跟着这些人‘交流‘,咳咳,至于交流什么她就不想去想象了!总之大概可能就是些上不了台面,但是足以叫人头痛的事情吧! “王妃,王府的亲兵大部分都被王爷带出去了,这里只有一千余人。不过王妃放心王府在全国各地都还有预备一些人,若是需要的话,再召集上千人还是有的!”玄武笑眯眯的看着善于隐藏的众多士兵说道! 宫绯缨顿时有些明白乾清帝的担忧了,若不是玄武报出准确的数字,她便是怎么也不知道这个看起來零零散散似乎不多的人竟然有一千人。不得不说朗清月还真的是千古奇才,这样会隐藏气息的士兵在战场上定然可以杀的敌人措手不及! 若说这个只是惊讶,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是震惊了!玄武从袖子中拿出了一枚小巧的紫色令牌,还有一颗紫色的圆球似的小雷。顿时叫她瞪大了双眼,这个东西她曾经见过一次,就是朗清月那次用來对付温言的东西。传说中的龙卫! “这个??????”不是说这个是朗清月最后的一道防线么,为何现在出现在这里? 虽然她知道训练龙卫的事情已经落到了朗清月手上,但是他却是也不能随意调动龙卫的,乾清帝给了他一年一次的权力!就是为了防备朗清月在遇到什么可能遇见的巨大危机的时候用! 而此时这个沉重的保护伞却落到了她的头上,宫绯缨握住小雷的手抖了抖。她一直都知道那个男人对她好,宠爱她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男人竟然用了性命來宠爱她! 纵然他天纵奇才,但是却也无论如何猜想不到今日的境地。有太多的变数,而且有的东西可以随时爆发,同样自然也可能不会爆发。所以当初朗清月留下这些的时候,原本就什么都沒有想,只是单纯的留下來护卫她而已! “我原本以为在出城的时候至少是可以用上的,沒想王妃有时候当真是出人意表,玄武佩服!”玄武心中很清楚,就算沒有秦画,宫绯缨也都是可以安全出來的。别人都道苏升是纵欲过度,自然死亡的,只有他知道,这些却都是王妃早便安排好的! 王妃可能也沒有想到如今的境地,不过早在几个月前就有了安排,无论这是为了谁都不得不说是一场细腻而又有远见的铺排!而她后面又是掐算好了时机刚好利用到了这个机会,这种随机应变灵敏决断的手段,他也是自愧不如! “给我了,是否决定我便可以自由运用了?”平静的说出这样的话,玄武心中一惊,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宫绯缨用行动证明的他的想法,而且还不仅仅是那样!宫绯缨猛地拉开了小雷,顿时一阵奇异的紫色焰火冒了出來,若不是挨得近,她几乎也要发现不了! 她知道这是一种特殊的传讯手法,自然不能暴露。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便感觉到空气中一阵波动,还未感觉到什么的时候眼前已经凭空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衣,领口袖口都绣着紫色的边,肩上攀着龙爪的挺拔男子! “拜见王妃!启禀王妃,其他人正在赶來路上,相信不出半个时辰便会出现!”他们到达这里花了好几日的时间,还是用最快的速度。而这人却说不出半个时辰,这是千里马么? 看着玄武脸上镇定的表情,宫绯缨就只有归结于大致是有什么奇特的赶路方式,或者是本來离得就不远! 也算是她猜对了,龙卫自然沒有那个能耐别人用了几日他们半个时辰就成了。而就像是宫绯缨想象的那样,距离本來就不远,却并沒有什么奇特的赶路方式,只是快,单纯的快!否则等他们前來救人,岂不是赶來捡尸体么? “好!既然有一次可以动用你们的方式,那么是否我怎么运用都是我说了算?”跪在地上的人默了默,有点出入,不过大概也是可以这么理解的。便是回答称是!又是解释道:“不过时间不能超过十日!” 宫绯缨蹙了蹙,暗自掐算了一番,大概还是够的!于是满意的点头,招手叫來了两个年轻的大夫。这些都是自愿跟着她离开的大夫,宫绯缨有些愧疚的看了他们一眼,两人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毫无畏惧的点了点头! 若是可以她宁愿自己前去,可是现在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若是成功了,兴许不用她去朗清月也可以得救! 转过头去继续看着那个黑衣的龙卫道:“我现在有两件事要安排你们,第一便是带着这两位大夫还有这些药草去寻找清王。可是能够做到?” 两军交战,要想无声无息的穿过战场,这无疑是白日做梦,和送死无疑!而龙卫虽然沒有想到宫绯缨会这样讲,但是无论是基于道义还是命令都应该答应。 其实若是只从同他们相处的时间和感情來说,朗清月都是绝对超过乾清帝的!不过他们生來只有一位主子罢了! “属下遵命!”他们的意识中只有遵从,别无其他! 宫绯缨满意的点了点头:“第二件事就是尽你们所能带进去一些粮草可行?只需支持十日即可!” 这个倒是有几分难度,不对,应该说简直是强人所难。众目睽睽,粮草这么大的目标,怎么可能? “属下遵命!”依旧只有这句话。宫绯缨不知道具体到底可不可行,不过如今也只能暂且这么办了,希望可以成功,也希望朗清月能够等到! 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十日,再给我十日的时间。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前來! 娇妃抵万金226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二百二十七章 寻找真相 龙卫离开以后,宫绯缨沒有立即带着众人离开,而是独独叫了七漪到了一边。七漪表情疑惑,其余人也是同样的表情看着宫绯缨,宫绯缨却一言不发的带着七漪到了一个众人看得见却听不见声音的地方! “绯缨,如今时间紧迫,还有什么比救你男人还要重要的么?”七漪抱着古刀,一副不赞同的样子。 “在此之前,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有必要说清楚的好!”宫绯缨敛容看着七漪,七漪被她认真的样子一惊,但是脸上仍然带着笑容,只是双眼中透露出几分认真來。 耸了耸肩膀,朝着宫绯缨用下巴示意她继续说。宫绯缨却沒有立即开口,而是直视着七漪清丽的容颜,就像是第一次见面一般的细细打量着。七漪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不耐烦的道:“有话就说,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 沒想到宫绯缨真的认真的点了点头道:“的确,到如今也该有大半年了,从西平认识一直到现在!” 搞不懂她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难道只是找自己前來闲聊的?不过看样子似乎不是这样的啊,据她对于宫绯缨的了解,她可不会是那么无聊的人。 “行了,别磨蹭了,开门见山吧!”七漪一向爽快,人虽然聪明却也不喜欢猜來猜去,也正是因为这份坦然和爽快才叫宫绯缨倍感喜爱。可是事实证明,有的人,就算不曾伤害过你,却也不是什么可以结交的人。 并无其他,只是个人坚持的东西不一样罢了,所以注定只能背道而驰! 看着七漪的眼中一时复杂难断,深吸了一口气,转过了身体侧身对着七漪。似乎不想再面对她一般,声音带着些陌生的冷漠和生硬道:“东夷公主,隐藏的不错,跟着我们如此之久,可有得到想要的东西?” 七漪半掩着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最终归结于平静,微笑着看着宫绯缨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宫绯缨冷笑,转身凌厉的看向了七漪。若不是有足够的证据,还真当她在使诈又或者是在胡说八道不成? 其实最开始她并沒有怀疑过七漪,只是后面再次遇见和无心一起的七漪之时,宫绯缨才开始的怀疑。试问一个对于男人恨之入骨的山大王,怎么会轻易相信一个男人,甚至是为了她这个算不上朋友的人? 之前还一直觉得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可是事实证明,世上沒有不透风的墙。在南邵一片内忧外患的时候,七漪那么合适的消失了一段时间,而子悦的人在不经意之间发现了她曾经和一个外族人见过面。 虽然这并不能说明七漪当真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即便做了从七漪的角度來讲都是应该的,可是既然她迈出了这一步,宫绯缨便不能再忍耐! 她不能让一个定时炸弹埋入她重要的人当中,她再也承受不起了!或许现在七漪不会,可是面临国家与朋友,以及爱人。这样的抉择,沒有人敢拍着胸脯说沒有犹豫,而就是犹豫决定了她们不能成为朋友。七漪有自己保护的人和国家,而她同样有! “你果然沒有让我失望,本以为还可以再隐藏一段时间的!”七漪笑了笑,眼中有隐藏的见不到的忧伤。连她自己也沒想到那句否定的话就这么不经过思考就说了出來。或许在心底深处她还真的希望事实就是自己说的那样,什么东夷公主,从一开始她就不想要当! 可是一个人的出生似乎并不是想要说不,就是可以改变的。是的,她的确是东夷的公主。其实说得好听点是公主,难听点在汉人眼中,也不过是蛮夷之地,乌合之众罢了! 为了争取到自己的自由,她來到南邵已经三年了。她曾经和父王有过一个协议,只要她能在三年内拿到南邵或者西平任何一个国家的重要机密,那么她就有可以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否则也只能成为同众多部落联姻的工具罢了,在她们那里,只有武力才是至高无上的权力! 不看过程,只看结果,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那么男女都是平起平坐的。相反,如果你沒有,那么就会成为一个天生的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寄希望与下一代,等着你有朝一日可以直立了再说!而她就是父王众多儿女中的平凡的一个,却也是母亲这辈子唯一的希望! “我无话可说!”面对这样的七漪,宫绯缨蹙眉了。其实在心底,她是希望她能够说出什么可以叫她理解,或者解除‘误会’的理由的吧! 可是她沒有!不过这样的七漪似乎才是她认识那个七漪,她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什么为难不能说,但是她知道一点----这样的女人不适合无心!那个看起來冷面,却其实有几分单纯的武痴。这样有心机有目的的接近,她无法接受,所以更加不能让无心将真心交托给她! 说她自私也好,不讲理也罢,总之,无心和七漪,大概是有缘无分了! “你走吧!”再次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七漪,她到底是下不了那个心,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无心和她到底有沒有缘分,就交给上天吧,若是一切自有定数,那么她就不再阻挠! “为什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宫绯缨,眼中闪过一抹欣喜和小小的期待。或许她可以?????? 而宫绯缨却一句话将她所有的期望全部扑灭,清冷的道:“不为什么,再见之时,便是战场!好之为之!” 七漪脚下有些踉跄,脸上微微泛白,手中的古刀死死的抵着一棵大树才稳住了身形。许久以后才转过了身子,背对着那边可能看得到自己表情的众人。或许她早就该下定决心,民族和自由,朋友和敌人! 她从來就沒有选择的权力,母亲,要叫你失望了。 “若是可以??????”仍旧背对着众人,七漪深深的垂着头,嘴角几乎被自己咬出了一丝血迹。声音有些沙哑,深吸了一口气道:“请你不要告诉她!” “好!”本以为宫绯缨不会答应的,谁知道她竟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不,准确的说像是早就等着她这句话似的。 心中的酸涩中多出一丝不甘來,本來她也可以的,本來他们可以做朋友,可以??????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一句:“谢谢!” 沒有再见,沒有后会有期。因为她说过,再见,便是敌人。若是如此,她希望再也不见。还有??????那份她小心翼翼温养的情感,或许它是可以开花更甚者结果的,可是??????沒有可是,上天注定了两人的身份,这个可是就成了永远的,无法完结的征途。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注定要走向那条岔路口,向左向右,渐行渐远,直至永不交汇! 宫绯缨回去以后,沉默了好几日,只说了一句七漪那里出了些事,所以要先行离去。或许有的人懂了,或许都沒有懂。而那个最不该懂的人突然沉默了,默默的护卫着宫绯缨,比之以前似乎更加沉默了! 宫绯缨觉得心痛,她沒有遵守自己的约定,原本她可以编造一个更加完美的借口的,可是她沒有。她觉得无心有知道真相的权力,虽然她并沒有说太多,不过她却觉得无心心中其实是比任何都要明白的! 他同七漪认识的时间,几乎比她还要长。而这个从來都喜欢保持沉默,惜字如金,爱武成痴的男人,这一次却是完全的沉默了。宫绯缨知道他需要时间,所以并不开导,也不去勉强他想通! “好了,到这里就可以了!”宫绯缨等人终于到了那片森林的边缘,宫绯缨决定将大部分的人留下,只带着一部分的人进入。 一來森林里不适合太多人一起行动,二來就是她要去的地方,暂时还不想要这么多的人知道。所以便只带了玄武、萧白以及从不离身的木头,还有不四几人一同入内! “让我去!”沒想到不服从这样安排的第一个就是一向以宫绯缨想法为第一顺位的无心,无心看着宫绯缨的眼神固执,手中的青筋暴露。那意思似乎在说,就算你不让我去,我也一定会自己跟着去的。所以还有什么选择么? 宫绯缨苦笑,这平日最好说话的人,一旦固执起來确实九头牛也拉不回去的!所以就答应了,而另一个人宫绯缨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想答应,那人就是玉遥! “和我大师兄有关的事情,我为何不能去?”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具体原因就是玉遥一日看不见宫绯缨黑脸,他便觉得了无生趣。宫绯缨自然看出了他这样的想法,就更加不想他去,而玉遥又接着丢下了一个重磅炸弹:“难道我大师兄沒有告诉过你,我对于蛊毒其实颇有了解!” 此话一出宫绯缨就算是不让也得让了,只是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那晚她并沒有从容妃那里拿到解药,心中也很是记挂,所以商量下來最为直接的方法就是先去找到东篱,然后再直接奔赴战场! 现在剩下的时间只有八天了,她要在这样的时间最快的赶过去,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找到捷径。而那条捷径,她心中却是已经有了计较,或许在很久以前她就该有这样的想法了,只是因为最近所有的事情都撞在了一起,她才忽然想到了那里! 洪拓当日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她如今回想起來却觉得有一种早就安排好的意味。若真是这样,那后面的目的是什么,几乎要呼之欲出了 !她或许可以解开那个困扰所有人的谜团了! “我们并不会直接离开!”试图让玉遥留下來,其实质是她不信玉遥,因为玉遥给她的感觉太过阴沉。绝对不只是口上为难她那么简单,这样的感觉越是接触越是强烈,所以才不想这么容易松口。 而玉遥似乎早知道她会这样讲,似笑非笑的看着宫绯缨,滑动着椅子到宫绯缨跟前。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吐出了一句话:“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从一开就针对你么,让我去我便告诉你所有的事情,保证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说不想知道是假的,可是此时却不是保持好奇心的时候。不过宫绯缨也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玉遥是去定了,若是不想他搞破坏的话,还不如直接带去的好! “好,我带你去!”她也懒得同玉遥说什么约法三章,因为她知道,就算说了这人也是不会在意,更加不会遵守的。与其这样,还不如等他做出什么的时候再动手不迟,总之只要不死不残都是可以的! 而她却不知道的时,此时她一个看起來似乎并沒有任何问題的决定,后來却在她的一生上刻下了一个永远不可磨灭的痕迹! ------------ 第二百二十八章 十年秘辛 (.) 宫绯缨带着几人來到了洪拓曾经带他们去过的那个山洞,而此时天也差不多黑了。//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看最新章节//想必子悦已经带上人下了山,然后一路往边关而去。在山下的小镇已经有玄武说过的另外一千多人等着,这么算起來他们就有三千人左右了! 若是对于战场來说实在是算不上多,但是对于宫绯缨要做的事情來说,那边是已经够多了。因为他要子悦做的事情就是两个字‘捣乱’,让那些人分批到边关捣乱去,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祸水东引! 只要将东夷也顺利的拉进來,那么局势必定会更加混乱,到那时反倒是有利于他们这一方。不过,若是西平同东夷早就有联盟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们好好休息,这几日辛苦大家了。”宫绯缨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出去了,望着被遮住一半的月亮继续思考着! 从七漪那里看來,无论如何东夷都是不可能同西平联合的。就同他们视东夷为蛮夷之地一样,东夷也不会相信他们的。而且东夷野心勃勃,又是好战尚武的种族,对于南邵和西平同样是虎视眈眈的! 而且东夷同西平比邻而居,不像是同南邵和西平以及东夷,三个国家虽然都成鼎足之势。但是南邵幸运就幸运在那座天然而成的万丈深渊,这片高山绵延千里,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不仅阻挡了南邵和西平,同时也阻断了南邵和东夷! 所以此时有南邵牵着西平,若是给东夷人一个理由的话,自然会乐于去分一杯羹的。只是这样就要将夏侯陌至于不义的境地了,而现如今也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夏侯陌又沒有前來参战,说明西平皇帝对于他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 她不如借机送给夏侯陌一个机会,前提是若是他可以顺利的抵挡了东夷的话。那么后面的事情自然就是他说了算了,所以这样算他也不亏啊,宫绯缨自顾自的这样想着。 却不知道她这样的想法正是恰好同朗清月想到了一起,不过朗清月的原因中还多了一条,那就是将一个小心眼儿爱吃醋的男人形象发挥到了极致,只是趁机报复报复夏侯陌而已! “噗----咳咳咳??????”而远方的夏侯陌还不知道已经被一对贼夫妻给算计了,此时一口茶喷了出去,疑惑的擦了擦嘴角的茶水,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和警惕來! “不三,陪爷出去探查探查,这几日东夷蠢蠢欲动,还是小心些的好!”夏侯陌放下茶水,临走前还奇怪的看了一眼那个茶杯,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上次同洪拓一起去过的那个地方,她记得当时洪拓分明是话中有话的,只是那时候她被其他的事情困扰却是沒有想那么多罢了。如今想起來,当初的事情最为有可能有玄机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她试图回忆起当日洪拓说过的所有的话和动作,甚至是神情!想了许久都沒有发现什么特别明确的指示,走了这么久也有些累了,所以便靠着一棵树休息了起來! “唔----”想不到刚刚坐下就被一束月光射到了脸上,虽然并不是非常的刺眼,同时也忽视不得。 宫绯缨难得的放松了片刻,将手对着月光玩儿了起來。发现自己的手指头在地上映出一个个的影子,小时候一个人玩儿的时候,那时候她沒有朋友的时候,她就喜欢这么和自己玩儿。 “月光,影子?”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起身往四处看了看。又是抬头看了看月亮,想起了那日洪拓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他说:“绯丫头,若是哪日我死了便将我一把火烧了,然后将灰洒在这棵树前,老头子一生不喜欢拘束好在这里够宽敞!” 想起这里心中又忍不住难受了起來,最后她到底是沒能实现他这个愿望,甚至连尸骨都沒有替他找到。吸了吸鼻子,收起伤感的情绪,而是仔细的琢磨起这句话來,难道这句话有玄机? 因为洪拓那句话所以她曾经仔细记下过那树的形状和位子,所以便是很容易就找到了。但是围着树转了一大圈,又是摸又是按,甚至跺脚扒着地面去听,都什么都沒有发现! 宫绯缨有些许的失望,刚刚以为知道了什么的时候,又很快的发现其实根本就是自己凭空的想象,这种落差之大,还真是叫人不太好受。叹了口气坐到了树下,她还是太过着急了,她该明白的,困扰了这么多人十多年的事情,怎么可能是她一时半会儿就明白过來的? “难道是时间沒对?”她记得当时是子时刚刚过不久,难道是要等到那个时候? 抱着这个几乎可以说是沒有什么希望的希望等着,但是此时离子时还有两个时辰呢。宫绯缨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痛的额头,她已经记不清多久沒有好好休息过了。一边提醒着自己不要睡,一边却又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直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却依旧阻止不了渐渐闭上的双眼。很快就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迷迷糊糊中像是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叹息。是错觉吧,这里明明只有她一个人! “凤雏??????”模模糊糊中好像听见了这个名字,她记得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可是要等她去思考的时候脑中又是一片混沌了。再是怎么也无法凝聚自己的思维,只能继续保持着半睡半醒的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绯缨猛然睁开了,先是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并沒有任何人才渐渐放下了心來,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似乎并沒有因为靠着树睡着而落枕导致脖子酸疼的现象。 看看天空,还沒有到子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奇怪的发现自己原來只睡了一个半时辰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完完全全的休息过的原因,她竟是觉得浑身清爽,就连行了好几日的路程而酸痛的腿脚也是好了许多。看來睡觉果然是最好的补充体力的方法啊! “凤雏?”蹙了蹙眉头,为何会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这么一个名字來。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是是哪里呢? 眼见着时间就要到了,所以宫绯缨也沒有用太多的时间去想这事。不过后面的事实证明,有的时候越是觉得沒有必要的事情,反倒是越有可能影响所有的事情! “子时!”宫绯缨欣喜的低呼了一声,转身一看,果然月光已经照射到了这棵大树上。 她便立即一点也不耽误的再次寻找了起來,因为她已经围着这树找了好几次,所以这一次也是非常的快。而且很容易就找出了与众不同的地方,竟然正是被月光照射的那个地方! 有些激动的看着那个地方,若不是有月光,她几乎看不到那个细小的被隐藏在青苔之中的一个小小的钥匙孔那么大的洞。钥匙孔?那岂不是需要钥匙? “该死!”猛地一拳砸向了那棵树,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却发现不得而入真是气死个人。 接下來她又用了各种蛮力巧劲儿,甚至以为有什么机关。但是事实告诉她,这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一个貌似钥匙孔的东西。也就是说,必须要用钥匙才可以打得开! 但是谁知道那个该死的钥匙在哪里,就算在任何人那里都不可能在她这里就对了。她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她从上到下,从脑袋上唯一的头饰到脚下的鞋子都长得不像钥匙就对了! 有些咬牙切齿的看着躲进了乌云的月亮,不知道是不是也被这样狰狞的宫绯缨吓得不轻。这是玩儿她的吧,要不不要让她知道,要不就提前告诉她需要什么该死的钥匙啊! “啊----”拔下脑袋上的簪子就想戳烂那个该死的和绝望差不多的希望,可是最后一刻却停手了。 看着手上的簪子,这怎么说也是她唯一一个和宫家有联系的东西了,还是那个随时像是要飞天的师父辛辛苦苦抢回來的。既然叫她好好保管,就还是不要随意破坏吧! “唉----”重重的叹了口气,最终决定还是先回去的好。明日把萧白带來看看,兴许他知道怎么不用钥匙也可以打开也不一定。 这么决定了就也沒有多想,便是将簪子插回去了脑袋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而她前脚才走,后脚就从阴影中走出了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來。仔细的看的话,会发现其中一个矮的不正常,倒像是坐着的一般。 “你真的要这么做?”挺拔男人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而眼神却根本离不开那个早就已经见不到身影的人。 另一个男子嗤笑一声道:“不这么做怎么做,等着义父将我们利用完也和其他人一样的下场么?再说了,你不是喜欢那个女人么,我们各取所需罢了,有何不可?” 提拔男子蹙了蹙眉,最终什么都沒有说转身离去。却沒有见到身后男子诡异的笑容,又是一个呢,到底还有几个呢? 娇妃抵万金228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更新完毕! ------------ 第二百二十九章 诡异隧道 到了第二日宫绯缨悄悄带了萧白來到了那个地方,白日一看才发现,那个地方设计的果真巧妙。若是沒有月光的话,就算是将整棵树刮下一层皮都见不到钥匙孔!对此宫绯缨表示非常的不能理解,这种神奇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谁设计出來的! 而萧白却是激动的有些过分了,颤抖着小手摸着那个看得见却摸不到的钥匙孔。似乎近在眼前,又似乎离得很远,看來那把钥匙长得也很奇特啊。不知道要多么的长才能够开这个所谓的门! “你怎么了?”终于发现了萧白的异常,宫绯缨忍不住询问道。萧白却不停的摆着自己的脑袋,激动的麋鹿一样的大眼睛真的氤氲起了泪水起來! 宫绯缨这一下就觉得更加奇怪了,反应这么大,难道他见过这个东西?不,准确说來萧白是认识这个设计的人而已,而且也正是因为这个人才叫他和哥哥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这个他沒有见过一面的唯一的家人! “爷爷,爷爷??????这是我爷爷的东西!”萧白的话立即将宫绯缨打入了更加疑惑的境地。爷爷,何时萧白的爷爷又跑到这里來了? 是了,银当初不遗余力的同她和朗清月合作,为的不就是这个秘密么?难道他们当时其实找到根本就是一个人,而不是真的为了这个秘密而已?怪不得当时她告诉他说宫家父子十四年前就去世了,当时他反应那么强烈,原來竟是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里面么? 而且从萧白这么激动的情况看來,想來那个神秘的民族定然也因为这个失踪的人而出了些事情,不然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出來寻找了。还是十四年以后才出來寻找! 自然,宫绯缨是不知道银暗中和朗清月其实已经合作了很多年了,只是就连朗清月也从來不知道这个原因罢了! “呜呜,爷爷,爷爷??????”沒想到萧白这么一个小大人似的孩子,此时竟是哭了起來,一时叫宫绯缨乱了手脚。 这都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觉得越是靠近真相越是觉得复杂的很。不知不觉中竟是生出一种退缩的感觉來,就这么一个冷冰冰的秘密,不知道已经拆散了多少的家庭,死了多少的人。 那么她有那个能力承受得住么?她受得了这么沉重的代价换來的真相么?抱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萧白,宫绯缨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了! 哭了许久才有了停下來的趋势,发现自己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宫绯缨怀中哇哇大哭。萧白有些别扭的扭动了一下身子,清了清因为哭泣而变得有些干涩的嗓子:“咳咳,不如我们打开來看看?” 从沉思中回过神來,宫绯缨垂头看了看睁着一双兔子似的红眼睛的萧白,萧白白嫩的小脸微红,不自在的转过了脸去。然后将身子悄悄从宫绯缨怀中挪出去,摆出一副非常专注的查看钥匙孔的样子! 看着萧白粉嫩透明的小耳朵,宫绯缨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子爱面子还真是到了一定的程度了。不过现在最主要的应该是先想办法打开这个东西才是正道,所以便将自己沒有钥匙这事告诉了萧白! “沒有?”萧白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怀疑的看着宫绯缨,背着小手踱着步子。绕着树走出了两步,最后绕回到宫绯缨身边抬头看着她道:“你若是沒有,那么这世上大概就沒有人会有了。” “此话怎讲?”宫绯缨道。 “你将所有的事情联系到一起想想看,为何所有的事情都和你有关,就算原本是沒有关系的,最后却都能回到你身上來。难道这真的是巧合?”萧白皱着小脸分析道。 这个问題宫绯缨不是沒有思考过,最初她是认为大概是外人以为当年有人将这个秘密告诉了她这个宫家唯一的血脉。后來事情日渐升温,有了红叶多年的潜伏,夙墨刻意的接近,甚至是银,还有苏相! 大部分的人都是想通过她知道这个秘密,而只有苏相是一直在阻挠,如今想來当初苏相那般对待红叶,兴许就是已经发现有人开始行动了,所以才先下手为强。谁知道被温言黄雀在后了! 再加上后來遇上了洪拓,洪拓给了她那么多提示而不是直接告诉她答案,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就是害怕她知道后有危险,第二??????第二就应该是他知道,却也无法打开。 就这么想來,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向一个人,那就是宫绯缨自己。难道那把众人争抢的钥匙真的在她身上?当初宫绯缨母亲沒有说完的话,还有绿芽那里得到的消息,都证明了那个背后的人定然都是和先皇脱不了关系的,也就是夙墨等人的义父! 因为只有这个人才是了解这件事最为透彻的人,所以他千方百计找自己的麻烦,也是为了找出那把钥匙,然后将这个秘密永远掩埋在地下。那这扇门后面到底是什么,答案几乎呼之欲出了。 “我想我知道钥匙在哪里了。”宫绯缨凝视着那细长的钥匙孔,在萧白疑惑的神色里将手伸到了自己头上,摸到那根从來沒有离身的钗子,然后一下子拔了下來! 头发顿时因为沒有了束缚,如瀑般滑落了下來,青丝飘动衣袂翻飞。摩擦着手中的钗子,第一次这么仔细的去观察它,真的会是它么?师父千辛万苦抢回來,母亲唯一心爱之物,一根如此普通的钗? 毫不迟疑的将手中钗插入了孔洞中,手拽紧了上面的珠花,竟然真的插进入了。手往左右动了动,然后顺着方向去转动,感觉到手心轻微的震动了一下。好似钗忽然变长了一般,这钗还被萧白改造过,她该庆幸萧白并沒有太多的改动它,不然一切就白费了! “树在动!”萧白有些兴奋的低喊了一声,好似他已经可以想象,或许门一开他就能找到他的爷爷了,那么哥哥就不用再继续被那些老头子呼來喝去了。他也不用再整日面对着巧言令色的,看起來温柔善解人意的女人了,那些人不过是想从他这里知道爷爷的下落,进而拿到爷爷的族长玉印! “开了!”一声细微却不可忽视的咔嚓声,宫绯缨也忍不住激动的回头对着萧白道。萧白脸上也是一喜,刚想说什么,谁知脚下忽然失重了一般,只觉眼前一晃然后整个人都一下子迅速的下坠! “啊----”两人的惊呼声很快就被长长的隧道而淹沒,在两人落下的瞬间,先是木头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然后便是一直暗中跟着两人的玄武! 隔了许久,就在那门就快要关上的时候,忽然又是跑出了好几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全部都是跟着跳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宫绯缨和萧白终于才是落到了底。两人只觉胃里面一阵翻腾,那种直线下坠的感觉当真是不好受,幸运的是这么高摔下來两人只觉浑身疼痛,却并沒有受太大的伤! “你怎么样?”宫绯缨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來,这里沒有想象的黑暗,看來是因为打造了些通风口所以跑进了阳光來。 “沒事!”萧白痛的龇牙咧嘴,还是咬牙说不痛。等两人适应了稍显昏暗的光线,这才有时间去看看四周的情景,也才明白过來为什么虽然疼痛却沒有伤到筋骨! 原來是因为上面的那棵好几百年的大树,发达的根系竟然延生到地下十几米处,看起來细小脆弱的根系盘结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大片柔软的垫子一样铺在下面! 在庆幸的同时也忍不住赞叹,果然是大师级的人物,竟然将自然同人工的东西结合的这般和谐。不仅沒有影响到树的生长,而且还巧妙的用树做了门。而且若不是正常进入的,宫绯缨敢保证落下的定然不是这么一片天然的树根垫子,而是结实的地面,不死也得少半条命! “嗯----”又是两个闷哼声,宫绯缨立即一把将萧白拉到自己身后,手中的银针泛着蓝光对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來是有人做了螳螂了,只是不知道后面还有沒有黄雀! “王妃,是我!”出声的竟然是玄武,宫绯缨心中一松,立即将手中的银针放回了腰间。看向那边,最先走出來的是墙壁一样高大的木头,接下來便是衣衫微微有些凌乱的玄武。 玄武手中握着扇子,笑得有几分尴尬。一來是因为偷偷跟踪自家女主子,这事儿似乎不太厚道,二來嘛,就是他第一次推测失误,错估了这隧道的长度。所以搞得有几分狼狈,最后若不是在木头肩上借力,他便是要摔个结实了! 而木头就沒有那么幸运了,那般皮糙肉厚的人都给摔的鼻青脸肿的,但是木头却像是沒事儿人一样,流着鼻血对着萧白牵扯出一个无论看了多少次也和笑容挂不是边的表情! 宫绯缨拿出一瓶伤药递给了萧白,然后便招呼着几人上路了,既然两人能够跟着进來,那后面也说不定还有人跟着进來了。看來她还真是百密一疏啊,估错了这个地方对那些人的价值了,竟然隐藏的那么好一直都沒有暴露!看來是下足血本了! “玉遥和无心呢?”所有人都在这里了,唯独少了无心和玉遥。宫绯缨不担心玉遥,倒是有些担心无心。无心老实单纯哪里会是玉遥的对手,别吃什么亏才好! 抬头看了看见不到顶端的隧道,看來这个不是直线的啊,上去就更加不可能了。既然來了就好好看一看,看看这个地方到底有多么的神秘,害的她几乎沒有过多少平静的日子! 带着众人往深处走出,这里竟然只有这么一条道路,而且宽阔坚固,大概有五六米那么宽阔。看起來不像是什么密道,倒像是专门供人行走的。只是这么大的规模,也不知道有多长,若是长的话,沒有大量的物力人力是无法成功的! “玄武,你觉不觉得有些古怪?”走了很长一段路,宫绯缨终于忍不住停下來问道。 玄武手中握着扇子,來來回回的看着什么,片刻后才表情有些凝重的看向了宫绯缨。在后者脸上看到了同样凝重的表情,至于会不会是他们想的那样,就要走到终点去看一看了! 又是走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这一下不再是一条道路了,而是变成了两条。随意选择了一条走下去,接下來路又变作了四条。宫绯缨毫不怀疑,若是继续下去,说不定能走出一个蜘蛛网出來! “不行,不能这么继续下去!”一來不知道这里有沒有机关,二來就是即便沒有机关,她相信这么走下去也走不出去! “我们开走吧,分成两组!”宫绯缨提议道,几人都是聪明过人的人,此时自然知道分开走会增加一些危险。但是继续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就都是同意了! 宫绯缨有和玄武一起,两人选择了一个方向,然后沿途做下了标记。只是走着走着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他们又走回了刚刚做下标记的地方。而两人明明记得沒有转过弯,一直都是直线,为何却又走了回來? 这样诡异的情景让两人都是一阵心惊,果然这个地方有奥妙。两人都不敢继续走下去,而是停下來商量一番! “不如,我们用一条线拴住对方,然后再走一次试试!”宫绯缨知道这个方法很笨,却也想不出更多的办法,对于奇门遁甲她是一窍不通。同样的,玄武虽然有些了解,却并不足以解决这种明显是高人的手笔! “只是哪里去找这么长的线?”宫绯缨刚刚提出了办法就出了问題,玄武却晃动了一下手中的扇子道:“这个问題在下倒是可以解决!” 说着便从扇子中抽出了一条细如发丝的非丝非金的线,宫绯缨握着一头,另一头在玄武的扇子上。就这样两人就背对着走了起來,走几步回头看一下,又走出几步再回头看看,直到确定沒有什么问題了才开始放心了些往前走! 可就是在此时,玄武忽然听见一声惊呼,然后手中的线就猛地松了。心中一惊,立即转身狂奔而去,却只看见了地上的丝线,还有一小块儿碎步!这一切都说明,宫绯缨要不是遭到了什么机关,那么就是被人暗算了。 抬头四顾,沒有脚印,甚至沒有任何的缝隙,而宫绯缨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玄武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 第二百三十章 孽缘难断 宫绯缨醒來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石床上,上面只有枕头和被子,而身下是硬邦邦的石板。不远处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有一个茶壶和一个杯子,这一切都说明了这里有人居住,且只有一个人! 从床上爬起來,发现自己身上并沒有什么不妥。宫绯缨疑惑的活动了一下身体,既然是故意设计抓她來的,那么为何既沒有绑住自己又沒有下什么限制行动的药物。那抓自己來的人到底是何人,又是为何抓自己來? “咔嚓!”忽然从背后传來一阵声响,宫绯缨立即全神戒备的转身看向了发出声音的墙壁。 也就是在这时奇迹发生了,原本完整无暇的墙壁忽然开出一个口子來,就像是被凭空撕开了一般。她此时算是明白了,为何之前她和玄武会感觉沒有转弯却走回了远处。 自然不会是鬼神之类的东西,却是这个精妙的设计,在他们不知不觉之间就改变了路线。而因为周围的场景都是一样的,就像是人在白雪皑皑的地方太久了会产生雪盲的症状一样,那时他们的情况大概也是差不多了。 只是潜意识的认为沒有转弯,走的一直是一条路,其实是在不不自觉中不仅转了弯,还绕着圈子! “是你!”宫绯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里见到这个人,从墙后面走出來的人,不是其他人正是玉遥! 玉遥转动着椅子,看向宫绯缨的目光依旧讽刺,只是讽刺中又莫名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憎恨和厌恶。对于他这样的反应,宫绯缨几乎比在这里见到他还要惊讶。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浓烈的恨意和厌恶绝对不是一两日形成的,难道以前就得罪过他? 不对啊,在她记忆中根本就沒有见过玉遥,更何谈得罪甚至是结怨了!似乎知道宫绯缨的想法,玉遥一边悠闲的把玩着自己的双手,一边像是和旧友聊天一样的说道:“我不是说过么,会告诉你讨厌你的原因,就是----你让我觉得恶心。你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叫人恶心的味道!” “无论是你假装善良,还是随意玩弄男人,这些统统叫我恶心。真不知道怎么会有男人喜欢你这种下贱的女人,我大师兄是,夙墨也是!还有那个白痴神医!你说你这个贱女人有什么好,他们为何就看上了你?” 若是被人辱骂了宫绯缨尚且还可以选择忽视,或者是直截了当的还击。不是第一次被人讨厌和侮辱,却是第一次被人用这么认认真真的神情和态度辱骂。 是该说他恨自己到了一定的程度,还是该夸奖他,当他说出这样恶毒的话时还可以这么理所当然,甚至觉得是为难?对,就是为难,好似叫他和她说话甚至骂她都是件多么为难的事情似的。 这个变态男人,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过宫绯缨生气的却不是被他如此恶毒的辱骂侮辱,而是他话中提到的人。即便是曾经背叛过她的夙墨,也不该从这样的人,这样污秽的嘴里说出!因为那不仅是对宫绯缨自己的侮辱,更是对那些无辜受牵连的人的莫大的侮辱! 双眼微微收拢,眼中寒光一闪而过。玉遥见此不怒反笑,嗤笑道:“这个表情是想再杀我一次?或者要我提醒一下你的处境?” “再?”等等,这个再是什么意思?宫绯缨敏感的抓住了关键字眼,蹙眉看向玉遥。 而玉遥明显沒有想要解释的意思,只是用原本斯文秀美,此时却因为厌恶和似乎想到什么完美计划而变得痛快变态的扭曲笑容。 被那个叫人毛骨悚然的表情看着,宫绯缨甚至感觉到背后透着不可忽视的凉意,还有一根根竖立而起的寒毛。潜意识告诉自己,这个男人很危险,她应该要赶紧离开! 左右看了看,和最初见到那棵树一样的感觉,什么都沒有,却该死的应该有一个所谓的‘门’存在! “想走?”玉遥嘴角渐渐勾起了一抹笑意,比起他狰狞的样子,宫绯缨更加不能适应他的笑容。因为怎么看怎么有一种不怀好意在里面,甚至是兴奋激动在里面。越來越明显,也越來越温和。 手转动着椅子,渐渐靠近了宫绯缨身边。宫绯缨忍不住倒退了一步,玉遥就更是笑弯了眼,眼中沒有了讽刺和讥诮,温和的吓人。 从桌上拿起杯子替自己倒了一杯水,宫绯缨这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了,有些尴尬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但是心中的戒备却丝毫不敢松懈,只要给她一个契机就好,只要他一松懈,她就有把握放倒他! 玉遥手中握着茶杯,晃动了一下,茶水因为剧烈的晃动而落到了玉遥白皙的手背上。而手背上也因为滚烫的水,一下子变得通红一片,可以想见过不了多久就会长出一片水泡來! 但是当事人却似乎一点感觉也沒有似的,依旧笑眯眯的看着宫绯缨。宫绯缨在心中暗骂了一声疯子,想开口说什么,又觉得沒有必要。这个疯子看起來疯狂心中却清明,所以他是真的不在乎手上的伤。 只听咔嚓一声,猛然而來的声音将宫绯缨吓了一大跳。却见那只茶杯已经在玉遥手中碎成了渣滓,而那些细小的碎片也因此纷纷往他细白的皮肤里面钻去,渐渐划开了无数道小伤口。 那玉白的手上血丝细小却不停止的往外奔涌,玉遥深深的望了她一眼,那一眼中甚至还是带着笑意的,只是此时看來不仅疯狂,更是充满了诡异!见到宫绯缨的反应,玉遥颇为满意的抿了抿嘴角,垂头看着自己受伤的手。 嫩白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拔着碎片,温吞的道:“我费尽心机才利用了那个女人将你自以为是的亲爱的夫君送进了圈套,可惜啊,上次沒能尝到那位绝世神医的味道,长得很美呢,不知道后來那一次成沒成功?你认为呢?” 宫绯缨觉得自己还能保持冷静真是一个莫大的奇迹,不过有一件事她可以确定,那就是她不想杀他。不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都不想,因为这个人值得叫人千刀万剐,不该那么容易就死掉! 玉遥就像是沒有见到宫绯缨眼中像是要吃人的眼神,继续悠然的同她‘分享’自己的安排和成就:“就在刚刚,我还支走了你的旧情人夙墨。那个傻瓜,以为我不知道,还想趁我不注意将你救出去。呵呵??????你说他蠢不蠢?” “你最好不要给我活着的机会,否则我会叫你知道,世上最蠢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宫绯缨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冷冷的看着笑弯了眼睛,显然非常满意她的反应的玉遥! 啪啪啪,玉遥欢快的拍打着自己的手,脸上的表情很雀跃,就像是在看一场精彩的戏一般。而且还是他亲自挑选的人,写下的故事。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一个怎样的结果了,或许眼前这个女人可以给他一个最意想不到的结果也不一定! “好,很好,反应不错,我喜欢!”玉遥带着血和茶杯碎片的手轻轻抚弄着自己垂在肩头的发丝,眼神晶亮的看着宫绯缨,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忽然想到一个绝顶的好主意,就用來招待你的旧情人怎么样?不过你可要好好配合哦,不然就不好玩了!” “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是想替揽月出气么?”宫绯缨趁他不备瞬间甩出银针,但是玉遥却早有准备,轻松的便挡下了银针。看着地上的银针,眼中顿时迸射出一种毁天灭地的恨意! 只是因为他垂着头,而宫绯缨刚好转身想趁着这个机会逃出去,所以沒有见到这个唯一有可能解释这一切的机会! 可惜时间太短,而机关太过精妙,玉遥甚至沒有阻挠,似笑非笑的看着犹若困兽斗的宫绯缨。宫绯缨一拳击打在墙壁上,转身愤恨的望向了玉遥,就在转身的瞬间忽然有什么东西对着她飞了过去,宫绯缨想要躲开却是已经來不及了!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手脚一下子被无名的东西紧紧束缚住,然后深深的陷入了墙壁,宫绯缨就这样被绑在了墙上。 使劲儿动了动,发现越动就被绑的越紧。玉遥看也不看挣扎的宫绯缨,手指一动,另外一边的墙壁忽然一动,然后就露出了一个和宫绯缨一样被绑着的人!赫然就是夙墨! 夙墨见到近在咫尺也被绑住的宫绯缨,顿时瞪大了双眼,一边挣扎着手上的东西一边试图说服玉遥,道:“凤雏,这是我欠你的,你不要迁怒他人!” 凤雏,原來玉遥就是夙墨口中的凤雏,那个曾经因为夙墨失误被他断了双腿的凤雏。可是玉遥非但沒有因为夙墨的话而有任何反应,反倒是仰头哈哈大笑了起來,直笑得眼泪都流了下來。 夙墨和宫绯缨面面相觑,都是不知道玉遥在笑些什么。宫绯缨更是疑惑,为何朗清月的师弟又和夙墨拉上了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怎么越來越复杂了! 过了许久玉遥才停了下來,伸手擦掉眼角的泪水,呼吸因为大笑而有些急促。來回看了看两人,忽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是谁连累谁还不一定呢,这世上欠我的人,都差不多得到了报应。现在该轮到你们两人了,我亲爱的兄弟,还有,我亲爱的大----姐----姐!” 宫绯缨在脑中不遗余力的想,却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时见过玉遥,或者是这个身体的主人何时见过他。而大姐姐这个称呼,一般的小孩子都是这么叫的,也根本沒有任何的指向性! “怎么,忘了?”玉遥冷哼了一声。 等了一会儿,发现宫绯缨似乎根本沒有想起來的意思。玉遥渐渐有些不耐烦了,脸上的表情有些暴躁了起來,过了不久又渐渐平静了下來。嘴角重新恢复了‘平和’的笑容,然后便在两人吃惊的眼神中渐渐从椅子上一点点的,慢慢的,站立了起來? 对,是站立了起來! “怎么,很吃惊?”脸上的不耐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兴奋之情。兴奋的有些变态! “你,你怎么??????”夙墨已经吃惊的几乎要忘了怎么说话了,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玉遥。 应该是太久沒有走动了,玉遥抖动了一下双腿,活动了一下才缓慢的朝着夙墨走过去。每走一步问一个问題:“很吃惊?还是很开心?吃惊我居然沒有残废?开心你终于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了?或者是你觉得我还是残废的好,因为这样你日思夜想的女人或许就不用和我一起,替你表演一场好戏了!” 最后一句话夙墨还沒有反应过來之时,玉遥已经瞬间移到了宫绯缨神身前,然后哗啦一声扯碎了宫绯缨的衣服!顿时一下子就露出了里面纯白的亵衣,白的那么刺眼!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滚开!”此时的宫绯缨才有了一些害怕,若只是一些皮肉之苦她忍一忍就过去了,沒想到这个人的变态和恶毒的程度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扭动着想要挣脱,细白的手腕上血丝顺着手腕蜿蜒而下,艳丽的像是开出了一朵朵娇艳的花朵。邪恶又纯洁的花朵! “不,不----你不可以这样做,你可以随便怎么对我,但是不要伤害她。我求求你,凤雏,不要这样,你醒醒。她并沒有伤害过你,她是无辜的!”夙墨的挣扎更甚于宫绯缨,细小的线深深的陷入了皮肉里,但是他却丝毫沒有感觉似的,还是不停的挣扎! 玉遥充耳不闻两人的话,沾着血迹和碎片的手掌轻轻的拂过宫绯缨的脸庞。宫绯缨脸上立即被划出许多细小的血痕,而这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接下來的事情。 在两人惊恐和绝望的眼神中,玉遥又是一笑,再次猛地一用力。这一次宫绯缨的红色兜衣都已经袒露在了空气中,白皙的脖子,细致的锁骨,润滑的肩膀! “呵呵,好戏开始了!”玉遥低声像是自言自语的一样说完,然后猛地一把掐住了宫绯缨的脖子,对着那个跳动的动脉血管狠狠一口咬了上去。另一只手摸索着缠上了她的腰带,使劲儿一拉! ------------ 第二百三十一章 情深缘浅 (.) 宫绯缨幽幽转醒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痛,分不清哪里痛哪里不痛,而且根本动也动不了。八戒中文网.意识渐渐清晰,那些刺耳的布帛碎裂的声音,身上被人啃咬的痛苦,还有??????夙墨撕心裂肺的吼叫!以及玉遥疯狂的动作,至今似乎都沒有从身体上抹去! “醒了?你可真经不起玩儿,这么容易就昏过去了!”下流的话叫宫绯缨想要撕碎他,感觉到腰上被一条用力的手臂紧紧的抱住,就像是被一条蛇紧紧的缠住! 宫绯缨浑身僵硬,因为身后的人和她一样,浑身赤条! 后來许久宫绯缨都在想自己当时为什么沒有自杀,可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來到底是为什么,过了许多年以后,当她已经可以微笑面对的时候,她才终于明白了是为什么!原來有的东西,在你给了他生命的同时,他也会用同样的方式保护你。 发现了宫绯缨的走神,似乎有些麻木的神情里沒有绝望,甚至出奇的平静。可是不该这样,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她至少应该激烈疯狂的要同他同归于尽,或者是直接自杀也好,总之都是好过现在的平静! 感觉到身后人的不满和他身上那种已经不再压抑的疯狂以及变态,但是当感到一个硬物抵着自己的后腰之时,宫绯缨心中还是抑制不住的起了浓重的杀意??????还有,恐惧。 像是终于满意了宫绯缨的反应,玉遥甜甜的笑了,温柔的搂抱住宫绯缨柔柔的唤了一声:“大姐姐,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我的!” “是么?”沒想到宫绯缨不仅不反抗,反而低低的笑了起來。玉遥眼中的红光一闪而过,凑近她的耳边像是情人一般的低声呢喃:“笑什么?” “哈哈哈??????沒什么,就是觉得你太可笑了而已!”一点也不在乎会激怒玉遥,宫绯缨虽然在笑,眼神却有些空洞愣愣的盯着屋顶,就是不看玉遥! 玉遥蹙了蹙眉,忽然一把掐紧了宫绯缨的脖子。宫绯缨脖子上此时还有一个之前玉遥留下的青紫手印,此时又是被他掐的涨红了才刚刚结痂的脸。但是宫绯缨依旧愣愣的看着屋顶,最终慢慢闭上了双眼。 神情安详的不像是寻求解脱,而像是在说就算是死也好过和他呆在一起!也好过看他一眼! 砰地一声将宫绯缨推开,宫绯缨的脑袋被撞得发晕,还能感觉到一股温热。嗯,不过这确实是玉遥会做的事情,她似乎不惊讶,有些痛却也并不是太痛! “不要试图激怒我,除了死以外,你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象不到的折磨!”玉遥冷冷的说完这句话,然后当着她的面光裸了身体从床上爬起來,踩在地上碎裂的碎片上也沒有任何的反应。 从一旁拿起了另一套衣服,转身看着宫绯缨勾了勾嘴角说道:“味道还不错,所以我玩腻之前,你死不了。如果你死了,我会用你所有想要保护的人代替你,直到我一个个将他们玩死!” 宫绯缨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但是很快就消失了。玉遥又坐回了轮椅,临出门时回过头來对着她道:“对了,我这个人嫌脏,所以还是叫别人去玩儿会好些。他们不挑食的,男人、女人、小孩儿??????这些都是可以的,你觉得呢?” “玉遥,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叫我有机会活着出去!”宫绯缨盯着天花板幽幽的吐出这句话,沒有之前的寒意和愤怒,只是绵延不绝的平静,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拭目以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最后关上了那扇门! 直到确定了玉遥真的离开了,宫绯缨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咬出了鲜血还是无法止住浑身的颤抖。全身上下的疼痛都比不上心口的疼痛,原本以为那里已经沒有感觉了,可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那里很痛,痛得麻木! “咕噜,咕噜??????”喉间发出一声古怪的难以抑制的声响,刚刚的冷静完全沒有了,就连想要发泄喊叫也做不到。 废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床上爬了起來,无意中见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全部都是咬伤和掐伤,有许多地方已经血肉模糊了。或许玉遥真的很恨她吧,所以才想要一口口咬下她的肉來。 沒有再看自己的身体第二眼,跌跌撞撞的爬下了床,踩到了碎片扎的脚底很痛,很痛。可是沒有她心中那么痛,脚下一滑,就整个扑到了地面上。身体的伤口碰到碎片,顿时剧痛传遍了整个神经,痛的她颤抖不停。手中抓到一块大一些的碎片,然后用力一握,更多的血液流了下來! 身体很脏,或许用鲜血可以洗干净! 她很想就这么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可是脑海中却不可控制的不断出现朗清月的脸。心中忍不住一遍遍的问着那张脸:清,我能不能放弃,可不可以就这么死掉? 晕倒之前好似听见了什么声音,是不是有人來接她了,带她去黄泉路么?从來沒有像这一刻这么脆弱和自私,觉得若是來的人是朗清月就好了。可是??????不要,不要他。她已经不配了?????? 将人放回了床上,去而复返的玉遥垂头看着浑身伤口和鲜血的宫绯缨。紧紧的蹙着眉头,眼神中似乎是开心又似乎是不解,最终重重的转身不再看床上的人!甚至沒有过多的去在意她的生死! “乖,吃药!”玉遥笑眯眯的将手中的药喂到宫绯缨的口中,宫绯缨來者不拒的张口。然后直接吐到玉遥脸上,玉遥面部又开始扭曲,端着碗的手青筋暴露,重重的呼吸了一下才忍住沒有直接掐死宫绯缨。 倒不是舍不得她死,而是觉得还沒有玩儿够而已,似乎也可以算是舍不得!对于自己这个理解,玉遥很是开心,捏着宫绯缨的下巴硬是将药全部灌了进去! 宫绯缨來不及吐,呛得吞下了几口。冷冷的看着玉遥,玉遥一边慢条斯理的舔着手上的药汁,一边对着她温柔的笑了笑。宫绯缨冷冷的转过了头去,不再理他! “反抗吧,你越是激烈我越是舍不得你死!”丢下这么一句话,玉遥仰天大笑着离开。 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宫绯缨已经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玉遥会进來,有时候会搂着她睡,有时候会像是特意在告诉她外面的事情,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话。 玉遥说外面三个国家都打起來了,朗清月沒有死,可是一面要面对乾清帝的猜忌,一面还要面对狼豺虎豹的西平国和东夷。可说日子非常的不好过,似乎是在侧面告诉她,朗清月是沒有精力來寻找自己了! 子悦被东夷的人抓住了,生死未卜。出卖他们的人是朱雀!西平内乱了,夏侯陌揭竿而起了,而东夷也趁虚而入了,所以夏侯陌沒有时间和精力去帮助朗清月了! 夙墨不知道去了哪里,玉遥一次也沒有提到过。他们那个义父,宫绯缨大概已经知道是谁了,以及他背后的目的。 不知道是不是外面的消息给了她再次生存下去的勇气,总之她竟是渐渐不想死了,而是慢慢升起了希望。所有的人过的都似乎并不比她好,她不敢,也不能放心大胆的死去! 她知道朗清月定然还在寻找她,只是为何沒有找到这里,看來玉遥非常的小心谨慎,所以竟是沒有放过任何一个人! 又过了一段时间,玉遥又说,南邵也乱了,乾清帝病危了。但是乾清帝沒有适龄的皇子即位,容妃和苏相勾结,似乎要夺权了。揽月到东夷和亲去了,所以东夷不再攻打南邵,转而专攻朗清月了! 最后一个消息,已经是好像是有些日子听见的了。朗清月再次消失了,夏侯陌兵败了,所有一切和她有关的人和事,统统消失不见了! “你要这样关着我一辈子么?”确定玉遥暂时不会要自己的命,宫绯缨想了这些日子,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终于开始主动和他说话了。 玉遥十分高兴,搂着她道:“自然不用,我这就带着你回家,我就知道你会想通的!” 然后等她再次醒來时,果然已经不在那个隧道里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那个她日思夜想的人,此刻正全力往这里赶來。更甚者,当他们的马车往另一个方向行驶时,他们甚至曾经擦肩而过! “爷,您在看什么,时间不多了?”來报信的是无心,可惜无心重伤昏迷在生死线上徘徊了将近十天,若不是东篱出手相救几乎沒有生还的可能。直到他完全清醒,几乎已经是二十余天以后了! “沒什么?”朗清月蹙了蹙眉,下巴上已经长出了青青的胡茬。刚刚和那辆马车擦身而过时,心头忽然一跳,那种感觉很奇怪。可是等他再去看马车时,早已经见不到那辆普通的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了! 挥了挥手,带着风尘仆仆的众人继续前行,紧紧的握住拳头望着天空,在心中默念道:“缨缨,你要等着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等着我!” 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却也正是因为这样使他寻找宫绯缨和思念她的感觉更加的强烈! 朗清月每日只睡一个或者半个时辰,整个人早已经看不出当初霸气而凌冽的气势來。只在偶尔的眼光中可以看见,自从得到消息以來,他就日渐平和了起來。 丝毫不凌乱的处理完了一切的事情,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來。只有朗清月自己心中清楚,他沒有一日不是在煎熬中度过的,他多么想放下一切只要找到宫绯缨就好。可是他不能,她做那么多,不就是为了他心中所想么? 对,他不曾想要取代自己的皇兄,却想过要称霸各国,统一天下!他沒有同宫绯缨提过只言片语,但是他就是知道,宫绯缨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将所有的力量都用在了帮助他之上! 这一次他和夏侯陌的计谋,还要多亏了宫绯缨在越城的一批人,徐四等人可说是起到了关键的作用。若不是他们的配合,兴许夏侯陌会真的像外界说的那样,兵败如山倒。 可惜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其中还有一个人起到了作用,那人就是朝阳,而她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夏侯翼和茗仪两人要交给她处理! “缨缨,缨缨----”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一遍又一遍的写着,念叨着这个名字。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能心急,她一定会等着自己的。一定! 那日曾经有过一个神秘人來找过他,朗清月刚开始是有些心动的,但是后來在听见宫绯缨断了音讯的时候,他犹豫了。说不犹豫是假的,作为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沒有人可以受得住这样的诱惑,可是最后他还是拒绝了! “父皇,既然您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又为何还要回來?”神秘人浑身一僵,许久以后等朗清月再去看时,人已经消失了! 他还是小看了这个儿子,当初他的王位人选原本就是朗清月,可是后來却变成了乾清帝。原因无他,只是为了逐步的将朗清月逼上绝路而已。两兄弟,谁可以活下來,谁才是霸主。 可惜,活下來的这个,爱红颜不爱江山。但是他不会放弃的,十几年的布局,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这个就是他所谓的家么?”宫绯缨醒來以后转目看着四周,沒想到玉遥那样的人,喜爱的竟然也是这般桃花源一样的隐逸生活么? 这里是一个小山村,非常古朴的小山村,这里的人几乎沒有出去过,所以对于这两个据说躲避战乱的人非常热情和关心!可是宫绯缨沒有那个心情去理会这些,无视着玉遥对着众人那副温和居家的样子。 或许玉遥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不得不离开,宫绯缨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是不可否认,玉遥很聪明,这样的地方想要寻找起來似乎真的很难!而玉遥在面对淳朴的村民时的样子,和在她身边时的样子完全是两样,时而阴沉,时而开心,时而疯狂! 看着依旧天天坐在椅子上当做自己是残废的玉遥,宫绯缨懒懒的道:“当残废上瘾了么?就这么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的同情?” “你怎么知道?”玉遥竟然很兴奋,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这个疯子! 玉遥将椅子靠的宫绯缨近了些,亲昵的拉着她的手,脸上的笑容很纯真很真诚:“我就知道你会懂我!你知道么,做残废做久了,就渐渐不想做正常人了!” 娇妃抵万金231_娇妃抵万金全文免费阅读_第二百三十一章情深缘浅更新完毕! ------------ 第二百三十二章 等到了谁 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冷冷的骂了一句:“疯子!所以就连心也残废了!” 玉遥开心的点头,那样子像是得到夸奖的孩子。宫绯缨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到底是怎样的环境才能造就这么一个疯癫变态的极品?一会儿疯狂的想要撕下你的肉,一会儿又开心的像个孩子,天真烂漫的叫你发毛! 对于现在似乎非常满足日渐平和的玉遥,宫绯缨渐渐有些担心了起來,因为玉遥越是这样她就越沒有可能逃出去。 “李夫子,叫上你家娘子,今儿晚到大娘家吃饭去!”进屋的是刘大娘,这里的人大部分都姓刘。 除去几个对于这对看起來细皮嫩肉跟仙人似的夫妻,因为嫉妒还是其他的原因所以不喜欢之外,大部分的人都还是非常喜欢两人的。比如现在进來的刘大娘! 而玉遥因为‘腿脚不便’,所以在村子中当起了教书先生,村里的人更是对他尊敬的三分。就连那些小孩子都是非常喜欢玉遥,宫绯缨几乎有一种错觉,这个人还是不是玉遥,演戏演得太逼真了! “大娘客气了,我一定带着内人前往!”玉遥温和的笑笑,而宫绯缨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所以长年‘缠绵病榻’。 就算是日日见到玉遥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宫绯缨还是忍不住在心中讽刺这个疯子,脸上的表情更加是从來沒有好看过! 偏生外面的人见此还多夸玉遥温柔,对待如此脾气暴躁沒个好脸色的妻子都是如此好脾气,日日笑眯眯的伺候着。宫绯缨自然不会同这些善良淳朴不谙人事的村民计较,只是闭目眼不见为净!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刘大娘见宫绯缨的样子,以为这小两口又是吵架了,所以赶紧离开了。 离开时还颇为同情的看了玉遥一眼,玉遥笑眯眯的轻摇了摇头,似乎在说,不妨事的!那温文尔雅的样子,不知道迷晕了多少日日前來,以各种理由探望宫绯缨的小姑娘! 宫绯缨在心中翻白眼,自己做这个‘恶妻’,还不都是担心这个疯子哪一日发疯了拿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出气么?所以尽管态度恶劣,到底也不敢太过,就怕惹怒了玉遥,牵连了众人! 玉遥返回到宫绯缨跟前,垂头在她的耳边看似温柔亲昵,却实质是威胁的道:“你最好配合点,否则今晚会不会是他们最后的一餐饭就全在你手上了!” “你觉得那些和我完全无关的陌生人,我会在意么?”宫绯缨冷笑道。 “那不如我们试试,要不要先用外面那个少女试一试?”玉遥笑得愈加温和,扫了一眼外面那个从他來开始就一直喜欢偷偷躲在外面看他的,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阿荷! 被玉遥一看,阿荷的脸立即红了个透彻,娇羞又期待的看了玉遥一眼跺跺脚跑掉了。宫绯缨蹙眉看向了玉遥,却是不再反驳,心中既恼怒自己狠不下心,又是憎恨玉遥心狠手辣! 最终宫绯缨还是起身和玉遥一起去了,如今的身子在外人看來当真是羸弱的很,走几步都会喘很久。也不知道玉遥到底给她吃了什么东西,就连她自己作为大夫也完全搞不清楚! 玉遥喜欢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有时候宫绯缨甚至觉得生疼。可是面对着外人,她不敢拒绝,只是脸色从來不遮掩自己的厌恶。村里的人不知道明明很般配,很‘恩爱’的两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变成了这样! 难道只是因为李夫子身有残疾么?不过这倒确实是个遗憾,明明生的那么俊,又有学问,脾气更是好的沒话说,还懂些医术。在村民看來,玉遥除去残疾这一点,简直就是个完美的不得了的人。玉遥在这里化名李遥,宫绯缨别人都称呼李家娘子,倒是沒人问过名字。 “娘子,累了么,可是心口难受了?”玉遥一脸的关切,立即从袖子中拿出了备好的药丸,甚至还拿出了一壶温水。 宫绯缨面无表情的接过去,明知道是毒药也必须要吃。只是外人看來,这又是一幕恩爱戏码!宫绯缨忍不住想到,玉遥日日这样演戏,有意思么,不累么?明明那么恨自己! “李夫子和李家娘子來了,赶紧里面坐!”宫绯缨來了以后看着四周挂上的红布才知道,原來今日是刘大娘家的老大成亲的日子。所以全村的人都來了,都是发自内心的欢喜着,只除了时时防备着玉遥的宫绯缨! 发现宫绯缨双眼根本就沒离开过自己,那里面暗暗的防备和警告,玉遥不但不气反倒是很开心,又把宫绯缨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宫绯缨只盯着他,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抗动作,或许是麻木了吧! “新娘子來了!”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声,然后便听见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小山村里不像外面的大户人家,一般婚礼都是晚上举行的,因为只有这个时候才忙完了所有的地里的活儿,才有时间來参加婚礼! 看着穿着朴素的嫁衣的新娘子,只是一件简单的普通的大红嫁衣,宫绯缨却忽然失了神。虽然见不到里面的新娘子,但是她知道,里面的女人定然是最美丽的,至少在今晚是! 玉遥微眯了眯双眼看了看一旁明显走神的宫绯缨,眼中闪过一丝暴戾和危险,手上一个用力,差点捏碎了宫绯缨的手!宫绯缨立即因为剧痛而苍白了脸,身旁的人见此赶紧关心的问道:“李姐姐,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坐下?” 转头去看,竟是之前从他们门前逃走的小荷,此时话是在问她,眼睛却看着玉遥。而那声李姐姐,让宫绯缨心中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娘子,坐下休息一会儿也好!”玉遥微笑着递过去一个威胁的眼神,宫绯缨心有不甘,装作沒有听见。玉遥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或者你想坐我腿上?” “我坐!”宫绯缨咬牙切齿的道,然后愤恨的坐在了他身边! 而一边看着两人毫不避讳的亲昵的小荷,一下子心里面就不是滋味了,她在村中一直都是最美的女孩儿。可是自从这个看起來的确比自己美了一些的老女人,她就不是了,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这般优秀的男子。 小荷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同的,所以看不上村里追求她的小伙子,却独独看上了有妇之夫,玉遥公子!只是如此悍妻,她以后若是能够嫁过去,她一定要压下这个不惜福不知礼的正房! 宫绯缨还不知道,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不仅变成了老女人黄脸婆,还成了个令人嫉妒的,正房!若是知道了,怕是能吐出几升血來! “送入洞房!”那边已经起着哄的将新郎和新娘推入了洞房,这边也开始招呼大家吃了起來。宫绯缨食不知味,有一下沒一下的吃着,整个人看起來很沒有精神! 直到不知何时忽然全部都安静了下來,宫绯缨顿了顿,木偶一般的放下了自己的筷子,却并不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公子!”听到有人忽然叫了玉遥一声,宫绯缨这才转头去看。很是耀眼的站在前面,现在正一步步往这里前來的美丽少女,此时面上满是红晕,有些人开始指指点点低声讨论了起來。 小荷走到两人的跟前,一双新月一样的眼睛里面好似有星星一般的看着玉遥,又是柔情万分的唤了一声:“李公子!” 玉遥抬头,温和的笑了笑问了一句:“小荷姑娘叫我有何事?” 玉遥一笑,小荷的脸更是红艳了几分,欲语还休的看了玉遥一眼微微垂着头。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抬起了头道:“这杯酒我要敬李公子,多谢李公子对于我们村的帮助!” “姑娘言重了,这些都是李某应该做的!李某还要多谢大家对于我们夫妻的收留之情呢,在此敬大家一杯。”玉遥轻松的将事情推到了所有的人身上,小荷心有不甘,还是笑眯眯的和众人一起将手中的酒喝了! 玉遥放下了酒杯,复又执起宫绯缨的手对着众人道:“爱妻一向体弱多病,以后还要拜托大家多多照顾了,在此先多谢了!” 玉遥说的若有其事,宫绯缨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脸上的笑容几乎绷不住了。忍不住将脸转向一边,却正好对上小荷挑衅的眼神,宫绯缨心头一跳,这个傻姑娘为何如此执着? 果然小荷并沒有放弃继续同玉遥拉关系,开门见山的说出了一句足够惊吓的小村子翻个个的话來,小荷道:“李公子身体多有不便,又要照顾多病的李姐姐,还要做村里的夫子,肯定很辛苦吧!” 宫绯缨都忍不住佩服她了,好胆量,连玉遥这样的人都敢染指。想归想,但是却不能真的叫这个小荷继续下去,不然玉遥一时兴起答应了,那还不又是多造了一个孽? 听到小荷这话,再是淳朴的村民也是听出了其中的深意來,立即有好事的开始叫嚣了起來:“你是不是想说,若是你嫁过去了,好替李夫子料理家务啊?” “刘家嫂子,你们小荷替你们省心了,这么好的姑爷打着灯笼也寻不着!” 有人带头大家就都说说笑笑了起來,宫绯缨知道大部分的人都只是开开玩笑,并沒有什么坏心的。只有少数的几个或许看不惯小荷平日里的故作清高,此时的‘倒贴’,或许是因为宫绯缨本人的不待见! 小荷被众人说的涨红了一张脸,又羞又怒,眼中渐渐蓄起了泪水。到底本性是单纯的,再是有些想法,也抵不住被人这样讲。看着这样的小姑娘宫绯缨有几分同情,发现到了此时小荷求救的眼神看向的是玉遥,而不是自己的家人时,宫绯缨又觉得自己担心多余了! 见玉遥一直微笑着,却根本沒有打算说什么,小荷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猛地一跺脚,高声道:“是又怎么样,你们又不是李公子,有什么资格说我?” 小荷说完又是转头看向了宫绯缨,宫绯缨一愣,小荷就已经再次惊掉她眼球的跪了下去,满脸的坚毅看着她道:“李姐姐,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和李公子的!” 宫绯缨暗道,这个小荷倒是聪明,知道从她身上下手。至少从外人看來,玉遥对她是言听计从的,可惜事实并不是如此啊。而宫绯缨又怎么会让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和自己一样落入火坑? 但是她的犹豫却叫小荷暗中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宫绯缨再次一愣,蹙了蹙眉头,真的很想不再管这些烂摊子。也同样恶狠狠的瞪视了一眼玉遥,玉遥笑得更加开心,而他接下來说出來的话就让宫绯缨真的生出了一种欲杀之而后快的感觉。 玉遥道:“我倒是觉得小荷姑娘说的不错,若是娘子??????” 小荷脸上立即从期盼变作了欣喜,嘴角抑制不住的露出了微笑,几乎想要立即扑向玉遥了! 而就在此时,宫绯缨猛地站起了身,大喊了一句:“不行!” 待发现所有的人都看向自己时,宫绯缨才有些尴尬的咳了咳,脸上有些不自在的红晕。玉遥似笑非笑的看向她,那眼神似乎在说,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个祸害!宫绯缨暗骂一声,发现小荷责怪,甚至有些恶毒的眼神时。宫绯缨一挑眉,觉得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拿出一张泼妇脸对着小荷‘恶狠狠’的笑道:“我一天沒死,任何人都休想进我家的门!” “你??????”沒想到宫绯缨这么不讲理,小荷泫然欲泣,转向了玉遥。 玉遥却深情款款的看着宫绯缨,柔声道:“娘子,你误会了!我说过,这辈子心中只有你,即便你真的先我一步走了,我也是不会独活的!” 好,很好,继续装!宫绯缨已经淡定了,看也不看玉遥一眼,那样子颇有些冷血无情的味道。在场的人在感动的同时,又是替玉遥叫了一声不值,这么好的男人,怎的自己就沒有遇上呢? 今晚的玉遥心情很好,宫绯缨不知道原因,也不想知道。不过玉遥今晚沒有为难自己,甚至沒有要求和她睡在一起,宫绯缨真是打心眼儿里面高兴! 其实自从那日以后,玉遥都沒有再碰过她。宫绯缨在一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担心,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她才不相信玉遥会这么好心呢! 一边觉得这样不正常的玉遥肯定有鬼,一边又是有些矛盾且小心翼翼的期待着,希望玉遥一直都要这么不正常就好了。 她还是在和村民交流时才知道的,原來她失踪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已经这么久了么?可是为什么还沒有人來找她,她想逃,不止逃过一次两次。每次一有机会都想要逃走,可是从來沒有一次成功过!还有几次甚至是被‘好心’的村民送回來的,对此宫绯缨心中很是纠结了许久! 后來久而久之,反倒是叫玉遥找到了机会给自己下了药,连走路都成问題了,更何谈逃走? “你今日表现的不错,我很喜欢!你若是喜欢这里,不如我们就等事情结束了,在这里住下來如何?”忽然推门而來的玉遥打断了宫绯缨的沉思。 玉遥从椅子上站起了,微笑着走向了宫绯缨,还沒靠近宫绯缨却忽然停下了步子。然后回身就是几条银丝甩了出去,宫绯缨一惊,立即起身想要夺门而出! “可能我们要搬家了!”玉遥回过头來,脸上还是挂着笑容的,手一挥宫绯缨就安安稳稳的被绑在了床上! “凤雏,将绯儿交出來!”是夙墨!宫绯缨一时心中又惊又喜,惊得是为何來的是他,喜的是,他沒事! ------------ 第二百三十三章 全都疯了 夙墨不是一个人來的,和他一起來的是一个穿着灰衣,背着双手飘逸的站立在树上的年轻男子。 “墨前辈!”夙墨身姿翩然,眼中却不经意间透露出些沧桑來。对着墨子渊一抱拳,墨子渊点了点头,然后夙墨就拔剑飞入了那个小小的充满温馨气息的农家小院! 而玉遥却并沒有出去迎战,坐在椅子上,一手撑住自己的下巴深情的注视着床上被绑住的宫绯缨。宫绯缨怒视,停止了挣扎,知道这个银丝只凭蛮力是挣不开的! 心中疑惑玉遥为何丝毫不惊慌,上次如果不是夙墨毫无防备,所以着了道。若只是比武功,宫绯缨相信,就算是玉遥更高一些,也还不足以像现在这样丝毫不惊慌! “鲛人泪,夙墨送给你的那株,还记得么?”玉遥竟是同她聊起了天來,宫绯缨蹙眉,这人肯定有什么阴谋。想到诡异的鲛人泪,有月光的时候剧毒无比,难道玉遥竟是在外面设下了同样诡异的东西! 相处的这一个多月,她发现玉遥在用毒上面简直就是祖宗。各种诡异的东西都会,相比宫绯缨这个只看过她师父的一本手册,还被警告过不准任意伤害人的人來说,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玉遥侧首看了外面,宫绯缨竖着耳朵,听见外面传來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很显然玉遥是真的早有准备的。这个疯子,竟是从來沒有放松过警惕,难怪他们躲了一个多月才被发现! 宫绯缨不知道的是,满世界都在寻找她时,玉遥还能这么大摇大摆的在这里生活了一个多月,从某些方面來讲就已经很惊人了! “外面有更加好玩儿的东西,但是不止这些哦?”玉遥笑得神,竖起一根手指,轻轻碰了一下宫绯缨的嘴唇。 这个动作和现如今的状况,再次叫她想起了这一个多月來都沒有忘记过的噩梦。瞪大了双眸,满是惊恐,不停的摇着自己的头,试图将自己蜷缩了起來。 这样带着些逃避和恐惧的行为再次叫玉遥蹙了眉,手中再现那颗药丸,然后硬逼着宫绯缨吃了下去。果然沒有一会儿宫绯缨就渐渐闭上了双眼,看着床上的宫绯缨,玉遥一时神色复杂! “和我在一起不好么,为什么你们都想要离开?”脸上渐渐又变得狰狞了起來,转身看着外面不停阴笑。 “嘿嘿??????都來吧,等你们很久了!”那样子,竟像是早就设计好了! 就在夙墨和院子里的一个小阵对抗的时候,立在树梢的墨子渊却将目光转向了逐渐亮起灯光來,直至全村都开始骚动了起來。 墨子渊回头看了看那个小屋子,眼中有怀念也有些许的后悔,想起夙墨的话,浑身祥和的气质顿时冷冽。但只是一瞬间就又恢复了平静,然后转身飞向了众多不知道该说是村民,还是村兵的人们! 若是宫绯缨在,一定会发现,平时看起來淳朴善良的村民,此时竟是全部都一脸的冷漠。就连之前娇滴滴的新娘子,还有爱玉遥爱到死的小荷,此时都是冷漠而兴奋着。 众人很快就将墨子渊给围了起來,墨子渊扫视了众人一眼,淡然而慵懒:“若是现在放下武器,我不会计较你们欺骗我徒儿之事?” “嘿嘿,我家公子已经等了你们许久了!”小荷那疯狂的样子,眼中竟真是透露出几分爱意來的。只是瞬间转化为杀意,接着剩下的人就都是扑向了墨子渊! 墨子渊足尖轻点便从原地飞身而起,再次扫向了众人。表情依旧淡然,隐隐透出杀意。 “夙墨,好久不见!”玉遥斜倚着门,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持剑站立在阵中的夙墨。 夙墨挥剑斩断了飞过去的淬毒的箭,其他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玉遥的毒沾上了便无解了。小时候他不知道玉遥为何喜欢这些毒物,后來认识了宫绯缨,又知道他们之间的牵连,他才真正的明白了! 看向不远处,曾经相依为命了几年,后來因为义父的命令而分开的人。他发现自己似乎从來都沒有真正的认识过玉遥,心中既同情他的遭遇,又是无法理解他的疯狂! 有时候,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本就是充满了令人无法理解的巧合的。比如宫绯缨和玉遥,原來两人小时候真的是见过的,还竟是宫绯缨八岁救治失败的那位母亲和小孩。虽然就算宫绯缨不出手玉遥的母亲也活不过当晚,但是玉遥固执的将账算在了宫绯缨身上。 所以他学的一切东西都是和宫绯缨反着來的,她学医,他就学毒;她救人,他就杀人,村中的人不知道是多少他试验品中活下來的一小部分!她爱朗清月,甚至要嫁给他。他就制造一切的麻烦,甚至想害死他! 她在意的人,他就统统毁去,就像是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死去而沒有办法一样绝望。同样的,有人想要阻止他报复,他也不会心软,就像是对待夙墨一样! 可是还有一个微小的,除了玉遥再沒有人知道的理由,而那个也才是导致所有事情最终发展成为今日这般的,真正的原因!或许,其实玉遥也是不知道的,也或者是不想承认的! “呵呵,看來今天來的人真的很多呢!”夙墨也听见了声音,发现外面的声响忽然变大了,他知道是那人來了。 那人在救宫绯缨时,怎么肯落在任何人的后面?甚至还是有备而來的,夙墨苦笑,转而深吸一口气收起了所有的伤感和一丝的不甘,严正以待! “凤雏,夙墨,都來了啊?”如此熟悉的声音,他们听了十几年,如今才算是正式见过面了。來人就是风度翩翩的温言,还有紧跟着的红叶! 夙墨蹙眉,随即坦然,这样的时刻义父怎么可能不出现?只是义父一定想不到,竟然会被亲生儿子----朗清月,利用了! 当日朗清月不遗余力的激怒朗擎天,不就是为了让最了解玉遥的义父----朗擎天,主动找到玉遥,然后解决掉宫绯缨这个祸水么? “温言,擒下那个孽畜!”众望所归,一直暗中操作的,早就驾崩将近十年的先皇,几人的义父终于隆重登场了! 此人穿着一身黑衣,无论是那容颜还是气势都是属于成熟的标准的美男子。只除去两鬓上的白发不看的话,脸上却一点岁月的痕迹都沒有留下。反倒是多年的算计叫他气势更是强盛了起來,多出了些成熟男人的魅力! 原本这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走,谁知道到了最后关头,他的秘密军队已经悄悄埋伏在了西平和东夷的身后。但是朗清月的一句话就拒绝了,其理由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早知道当年他就不该听了墨子渊的话,放过那个小女孩儿。可谁曾想,当年那个懦弱单纯的女孩儿,如今会成为几乎毁坏了他完美的计划的关键因素。被自己儿子算计实在算不上什么可以四处张扬的事情,可是他不得不说朗清月的苦肉计是成功的! 朗清月先是用自身做了诱饵,将自己逼入了死地,然后因为担心最终的计划受到影响的朗擎天,这才不得不主动现身!谁知道一切都是圈套,一个早就埋伏下的圈套,就等着他自己跳进去。 朗擎天看着那样的朗清月,一时不知道心中的滋味如何,似乎已经达到了目的,引导了朗清月所有的野心和才能。有似乎觉得哪里沒有对,后來他知道哪里不对了,朗清月从头至尾就沒有想过称霸天下,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女人扫除危险而已!仅此而已! 所以他是被那些假象骗了,就连当初朗清月的犹豫都是假的,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 所以若说恨的话,此刻沒有谁可以超过朗擎天! 温言听到此话,嘴里应了一声是,身体上却沒有动。朗擎天冷冷的看着他,淡淡道:“怎么,你也想要造反?” “孩儿怎敢?”温言笑眯眯的回了一句,人还是沒有动! 朗擎天冷笑道:“你们就是如此回报我的养育之恩的?” “养育之恩?”温言撇了撇嘴角,看向朗擎天的眼神充满讽刺,“你养我们不就是为了你亲生儿子当铺路石么?若说养育之恩,我倒想问问义父,我们是怎样才成为孤儿的?” 忽而将手指向了玉遥,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道:“义父,你肯定不知道吧,你的义子中可还有一个是你亲生的儿子呢!” 众人大惊,就连隐藏在暗中的朗清月都是大惊。看向玉遥的目光有些复杂,玉遥是十岁上的山,相处七年竟然不知道身边的这个是自己的弟弟。如果真是朗擎天安排过去的,朗清月不相信他不知道! 果然,朗擎天沒有多大的反应,冷淡的问了一句:“那又如何?只要他能替我夺得天下,我也不是不可以认回他!” 原來他竟是一直都知道的,那还是那般冷酷无情的训练他们?甚至设计叫夙墨断了玉遥的双腿,虽然温言不知道玉遥为何忽然可以走了,但是当时的惨厉他可是亲眼目睹的! 两个十岁的孩子,蒙住眼睛,堵住耳朵互相厮杀。后來玉遥才被派去了朗清月身边,既然知道玉遥是他在外面的儿子,难道这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么? 就是让玉遥去看着明明是兄弟,却什么都比自己幸福顺利的朗清月,然后以此激怒玉遥。从而便是又多了一个锐利的棋子! 很明显在场的都不是笨人,所以很快就想通了这一点。都是忍不住看向了本该是受害者,现在却成了被讨伐者的玉遥。玉遥却从刚刚开始一直都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有离得近的温言看见了那双平淡的眼眸中,有一丝癫狂和血腥在逐渐蔓延! “那就都去死吧!”玉遥忽然发难,首先攻击的竟然是貌似盟友的温言。而温言眼疾手快的用红叶抵挡了上去,红叶被重重一击就被甩向了围墙处。 温言也已经趁此机会跳到了围墙上,看也不看脚下的红叶,依旧笑眯眯的看着血红了眼睛的玉遥! “给我杀了他们!”玉遥一字一顿的,像是从喉咙里挤出的几个字。然后立即就有五个人从房子里跳了出來,站立在房屋上。 这几个人看起來和众人都是不同,浑身被紧紧的包裹在黑色的布条里,甚至周身还泛着黑色的雾气。有毒!这是众人的第一感觉,然而却不仅仅如此! 这些人身上还有浓重的煞气和血腥味。双眼赤红,看起來毫无反应,只见着活人就扑过去。夙墨心惊,三两下挣脱了阵法跳了出來,一个全身黑布的人就已经扑了过去。眼见着还有一个扑向了朗擎天,夙墨眼中闪过挣扎,最终带着黑布人上前拦截了对付朗擎天的那个! 朗擎天眼中沒有任何动容,只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夙墨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果然义父心中他们只是工具么?这么想着,手上却也是毫不犹豫的,有些吃力的对付两个黑布人!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训练出來的,似乎根本不怕死一样,只知道进攻,受伤也沒有反应。而且武功很强,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令人作呕! “呵呵,真是死脑筋呢!”玉遥看着夙墨嗤笑了一声,然后手一挥,竟然再次招出五个黑布人。加上身边剩下的护卫自己的黑布人,一共就有六个了! 后面出來的五个都是齐齐攻向了朗擎天,夙墨已经牵扯了两个,再也无力阻拦,只有些担心的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更加凌厉。 “嗯,你來的有些晚了!”在众人都忙着对付黑布人的时候,对于忽然偷袭的朗清月,玉遥往后跳出一步。黑布人已经缠上了朗清月,朗清月看向玉遥的目光有些复杂。 很难说,宫绯缨的事情,不是因为有了他的牵连才变成了如今这样。如果可以选择,他并不想杀他,前提是宫绯缨并沒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的话!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玉遥怒吼一声,脸上的表情开始狰狞:“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为什么你和她都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说着便是加入了战争,和黑布人一起攻击朗清月。朗清月沒想到玉遥的武功竟然不弱,以前倒是根本不知道玉遥是会武功的,想必就是父皇教的,或者是自己在哪里学的邪功。 因为玉遥的武功很诡异,手中缠绕着一条透明的怪线。这线只要碰到就甩不掉,早就有夙墨提醒过,所以朗清月对付起來并不吃力。只是稍微有些放不开手脚罢了! 当所有的人正打的酣然的时候,忽然轰隆一声巨响,玉遥立即转头去看,却发现整个屋子都在晃动。玉遥瞳孔紧缩,他在屋子上设下了圈套,只要有人硬闯,或者想要出去,那么里面的宫绯缨就活不了了! “缨缨----” “绯儿----” 两个撕心裂肺的呼喊,都是拼命的往里面闯去,却都沒有玉遥的速度快。在他们合伙顶住屋顶沒有塔下之时,却见到了他们此生再也无法忘怀和相信的一个画面! 玉遥扑在了宫绯缨的身上,而玉遥的背心上正插着成年男子手腕大小的尖利的巨箭! “你??????为什么?”宫绯缨眼神复杂的看着身上的玉遥,也顾不上嘴角的血水。虽然玉遥替她挡住了致命一击,但是她还是因为沉重的冲击受了重伤。 玉遥的嘴巴里不停的流出鲜血來,尤其是胸前,像是水一样的哗啦啦的流。宫绯缨好似听见了血液流动的声音,而玉遥只是笑,笑得疯狂。可是他越笑,血流的越快! 一箭穿心,宫绯缨知道,沒救了! 她不是不知道屋子上的机关,刚刚她压根儿就沒有睡着。可是她还是选择了要趁乱跑出去,却因为忽然腹中疼痛而触碰到了机关。原本她是可以完好的弄断绑住她的线的,她已经找到了最好的方法,等到了最好的时机! 看着这样的场景,她该痛快和解脱的,可是却还是忍不住暴躁,谁告诉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救她,不是想要她死么,不是很恨她么?那,为什么救她? 玉遥像是终于笑够了,双手紧紧的掐着宫绯缨的脖子,宫绯缨立即感觉到一阵窒息。她可以感受得到,他是真的要她死! 朗清月和夙墨同时想要去救,又听见玉遥疯狂的喊叫道:“我强|奸了你,恨我吧?哈哈哈??????咳咳,而现在我又救了你,你心里面肯定很矛盾,不知道该恨我还是感激我,对不对?哈哈哈??????” 说完这话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一边说的同时也沒有放开掐住宫绯缨的手。知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朗清月和夙墨同时选择了静止,沒动! 玉遥的声音越來越低,直到完全沒有了声音,身体沉沉的压向了宫绯缨。 宫绯缨只愣愣的看着已经沒有声息的玉遥,恍惚道:“为什么?” 眼睛只余一丝光线的玉遥,恍恍惚惚的笑了,是啊,为什么? 他还记得,那年他只有七岁,带着重病的母亲去求医。可是沒有人愿意医治身无分文的他们。在他和母亲都绝望的时候,就在这时候,有一个大姐姐出现了,她穿着洁白的衫子像是雪仙子一样一步步走到他跟前! 她说:“你怎么了,我有什么可以帮你么?” 虽然最后还是沒有出现什么奇迹,他看见了大姐姐的眼泪和愧疚,她说:“等着我,我会再回來的!” 可是她沒有回來,他等了三天,蹲在角落手中紧紧握着那锭银子,躲避着大雪一直等候着。直到母亲去世,她都沒有再出现。 “大姐姐,你忘了我了么?”小小的脏兮兮的孩子看着白茫茫的雪地,垂着头哭了,哭的直到晕了过去。 后來他醒來时就见到了那个和大姐姐一起的神仙一样的男子,后來他就被他带去了现在的义父这里。或许是命运作弄,这人竟然是他询问了母亲许久都沒能见过的,亲生父亲! “这一次,你不会再忘了我吧?”最后一丝光线散尽,呵呵,肯定忘不了。 因为这世上沒有人知道,那日,他什么都沒有做。但是她不知道,很好,很好,永远忘不了了! 只是到死他也不知道,那日他为何心软了,无法控制的心软了。又像是今日,他为何鬼使神差的替她挡住了一击!或许他最后是明白了的,所以才会想要用尽力气掐死她,可惜他再也沒有那个能力了! ------------ 第二百三十四章 还有还有 那件事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又似乎是昨日才刚刚发生的。宫绯缨不知道大家最后的结局到底是怎么样的,原本有的时候有的事情就是沒有结果的!所以宫绯缨并不觉得遗憾! 抚摸着已经凸显出來的肚子,眼神异常柔软,她已经怀孕六个月了。应该是朗清月离开之前就已经在肚子里头萌了芽,只是她这个做娘的,还是身为大夫的娘,一点也沒有察觉到! 当时的事情太多了,一件接着一件,所以这个小生命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待在他娘的肚子里。宫绯缨几乎连孕吐的反应都沒有,直到她醒來以后才被告知了这个迟到已久的好消息! “在想什么,小豆子又躲到咱们家來了!”朗清月穿着普通的衣服,这样的他稍稍掩盖了些贵气,不过却更加平易近人了。此时他身后跟着一个鬼头鬼脑的小孩子,黑黝黝的大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宫绯缨一眼。 “小豆子,你给老娘出來,别以为有小姐挡着,我就不敢打你!”事实上是真的不敢,不说其他的,就看宫绯缨的肚子也下不去那个手。要知道那里面可是他们盼望的许久的小少爷,那个來的静悄悄,出现的惊天动地的小少爷! 宫绯缨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感谢这个从始至终都安安静静又顽强的生命。宫绯缨遭受了那么多的打击,甚至最后的重伤,他都一直顽强的生存了下來。 众人都是想,如果沒有他,兴许他们的小姐就不再是那个小姐了!幸好,还有他! 朗清月走到宫绯缨身边,俯身轻轻的贴近她的肚子,小心翼翼的听着里面的动静。这样的动作他每日不知道要重复多少次,但是依旧乐此不疲!小豆子也好奇的盯着她的肚子,努力放轻了自己的声音,因为娘亲说,肚子里面的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很小很小,所以会吓着! “宫姐姐,小妹妹有沒有被我吓到?”瞧这个混乱的称呼,因为小豆子以为,叫姐姐要亲一点,而且若是叫姨似乎又有些别扭。所以固执的叫宫绯缨姐姐,肚子里的称为小妹妹! 为何认为是小妹妹呢,因为里面的那个乖巧温顺的样子,哪里像一个鬼跳鬼跳的小子了? 宫绯缨拍了拍朗清月的肩膀,朗清月立即有些意犹未尽的抬起了头,似乎在怨宫绯缨打扰了他们父女交流了。宫绯缨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发现自从知道她有了孩子以后,朗清月比她这个做娘的还紧张。 一日无数次的同肚子里的孩子交流,美其名曰:培养感情。每次见到朗清月郑重其事的样子,宫绯缨就觉得好笑,这样的人哪里还像以前那个所向披靡,杀伐果决的清王了? 看着宁静的庄园,种满了山茶花,以及各个季节的花朵果树。像一个真正的桃花源,隐逸之所。可是她知道,这里并不是真正的桃花源!乾清帝在东篱的帮助下日渐好转,而容妃生了个儿子,然后进了冷宫! 至于揽月,谁在乎呢? “你这样回來,沒事么?”战争还在继续,沒有想象中那样,一觉起來所有的就结束了。可是她也并不担心,因为她相信他! 小心翼翼的将宫绯缨裹在怀中,手上温柔的替她按摩有些浮肿的手脚。因为怀孕的缘故,宫绯缨是越來越慵懒了,只要朗清月在就一定要腻在他怀中。 朗清月知道,她这是不安的表现,在她心中永远有一个打不开的结,那就是玉遥! “沒事的,有玄武!”朗清月毫不在意的道!而玄武因为失误将宫绯缨搞丢了,差点被朗清月给撕了,如今只有认命的被无限期奴役下去! 墨子渊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玉遥和宫绯缨的牵绊,还有宫家和皇家的牵绊。当年宫家领命在那道悬崖上开出了一条可以供军队通过的隧道,如果成功了就意味着他们可以直接通过边关重防,然后直接突围到西平和东夷身后! 可是当隧道成功的时候,也意味着这个天大的阴谋开始了。宫家军精锐两万,最终都埋在了那个隧道里面。宫绯缨的爷爷宫贤,其实从一开始就猜到了,朗擎天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一将功成万骨枯,从來都是如此!可是他沒有想到,朗擎天这么狠心,早就命人埋伏好了,然后在最后将唯一出去的通道给堵死了!他明明答应过他的,他这个唯一的弟子答应过他,成功后就让他带着军士卸甲归田,从此以后再也不归南邵! “太傅,学生会记得您一辈子的!”幸亏洪拓早有准备,知道宫贤这个死忠的人会有这么一天,所以留了后路。不仅多做了一把钥匙,然后交给了宫绯缨的母亲,还留了另外的通道。但是后來在离开的时候出了意外,宫贤也因此而死在了密道里,宫莫杀也成了废人。兵士也折损了好几千! 后來洪拓将众人分散到了各个国家,直至最后大战的时候才再次召回。而朗擎天之所以会去找宫绯缨,最大的原因就是,他的大军遭到了洪拓的偷袭,死伤过半!希望的就是用宫绯缨当交换条件,既可以阻止洪拓也可以拿捏住朗清月! 可惜事事往往不尽如人意,玉遥的报复,朗清月的黄雀在后,最终就叫这十四年的布置最终毁于一旦!朗擎天也叫朗清月秘密送回去养老去了! 而墨子渊在整件事中扮演的都只是一个帮朗擎天看着出口的角色而已,就是离人谷。这个朗擎天的师弟,洪拓的亲侄子。 “子悦找到了,是师父托一个叫秦画的人找到的,好像是你的旧识,那个秦画!”这个师父自然只有墨子渊一人。 很浓重的醋味,宫绯缨古怪的看了朗清月一眼,嘴角抽了抽道:“秦画是个和尚!” “只要一日头发沒有剃,一日就有可能还俗。”朗清月义正言辞的道,想了想又补充说,“剃了也可以还俗!” 对于朗清月这种鸡蛋里面挑骨头的吃醋方式,宫绯缨已经决定不再继续讨论了。反正最终输的也是自己,因为这个人总能找到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理由來说的她哑口无言!以前沒有发现朗清月的口才竟然可以这么好! “受了些伤,也吃了不少的苦!”朗清月言简意赅的解释道。 宫绯缨知道,若是朗清月都这样讲了,那么子悦就确实不怎么好过了。不过好在他好好的回來了,或许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见得到了。宫绯缨对于这个半路的弟弟,其实还是很心疼的! “萧白呢,怎么沒有看见?”宫绯缨疑惑的往四处看了看。 朗清月头也不抬的盯着她的肚子道:“被银抓回去了!” 朗清月才不会告诉她,是他飞鸽传的书。只是此时还在远处的萧白就有些痛苦了,不仅要被一群情窦初开的少女追逐,还要面对银时不时的神出鬼沒各种偷袭。自然,还少不了他们刚刚归家,脾气明显不太好的洪拓,不,该是墨拓爷爷! “小绯!”两人正卿卿我我,墨子渊冷着一张脸进來了。对于这个沒有经过他同意就偷偷娶了自己爱徒的人,墨子渊一向沒有什么好脸色。 对此宫绯缨很是头痛,偏偏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但是掐架的水平却非常白痴,就像是现在! “你莫要以为小绯有了你的孩子,为师便会承认你!”为师?其实是已经承认了吧,啊喂! 朗清月毫不客气的反驳:“自然是比不上师父您助纣为虐!” “哼,那个虐可是你老子!”谁说谪仙说不出人话,这一句就很地道,而且还有几分粗鲁,不不不,是男人味! 眼见着又开始了,宫绯缨扶着肚子,悄悄招呼着早早就顶着簸箕躲到一边的小豆子。小豆子缩手缩脚的扶着宫绯缨悄悄溜走,直到再也听不见后面无营养的争吵! 而原本吵的不可开交的两个男人却忽然停了下來,同时看向了那个已经变得小小的背影。 “如此下去不是办法,心病还需心药医!”墨子渊的话中不无担心。 “这个我早有安排!”朗清月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嫉妒,只此一次! “哼,自以为是,果然你和老子一个样!” ?????? 宫绯缨带着小豆子來到一棵大树跟前,如今已经入夏了,那里既凉快也不至于受凉。所以几乎成了宫绯缨每次必去的宝地,而且庄园中所有的人都是知道的,也很少有人前去打搅!更加会习惯性的替宫绯缨准备好点心和酸梅汤!自从宫绯缨回來以后,对酸的东西日渐喜爱! “宫姐姐,我去给你拿酸梅汤!“宫绯缨看着桌上还有些余温的酸梅汤,一时无言! 小豆子一转眼就不见了,宫绯缨笑笑仰躺在躺椅上,微微闭上了双眼感受这一刻的宁静! 突然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头顶的树上掉了下去,宫绯缨猛然睁开了双眼。却正好见到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某人,摸了摸后脑勺嘀咕道:“怎么又摔下來了?” 见到如此熟悉的场景,宫绯缨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意。看着对面那双笑意盈盈的桃花眼,还有一身的狼狈就知道刚刚摔得很实在,忍不住道:“既然是演戏,又为何非得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哎呀,被你拆穿了,失败失败!”夙墨连连摇着头,和往常一样坐到了宫绯缨身边,然后毫不客气的拿起她身前的点心吃了起來! 好似又回到了以前一样,宫绯缨怀念却并不想念,她觉得现在这样很好。看着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琢磨着该怎么开口的夙墨,宫绯缨嘴角的笑意渐渐温和了起來。 “我知道你是來做什么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已经沒必要了!”她其实很想装作不知道,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安排的那么巧合,庄园中的人更是都鬼鬼祟祟的。 那样子摆明的是在说,我们在合伙骗你哦,你要上当哦! 他们的关心和担心宫绯缨看在眼里,暖在心里。所以决定还是借着这个机会自己将事情说清楚,免得大家一直这样担心,对她更是小心翼翼的。 其实玉遥真的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说不清是好,还是坏!总之她觉得,或许需要很长的时间才可以淡然。但是有影响,并不代表会完全改变她这个人。 刚开始她还有些想不通,也有些介意,可是都被身边关心和爱自己的人给慢慢抹掉了,填满了!而现在的她心中很平静,不管那日玉遥到底有沒有对她做些什么,她都已经可以学着平静面对了! 更何况她知道玉遥根本就沒有,不然她的孩子那会儿早该沒有了,还有后來玉遥给的那些宁神安胎的药丸!这个疯子,果然是疯了么,连死也想要她恨他! “那就好!”看着宫绯缨云清风淡的表情,夙墨知道她沒有说谎,而同时心中也有些小小的遗憾,就连这唯一可以帮助她的事情都不需要他了么? 感觉到忽然一只温热的小手抓住了自己的手,然后轻轻放在了宫绯缨的肚子上,宫绯缨看着他,带着所有母亲都有的最美最温柔的微笑:“感觉到了么?肚子里的小生命,他和我一起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但是最后他还是沒有放弃,甚至救了我一命!” 宫绯缨想,那时的绝望之所以沒有叫她真的自杀,大概就是肚中孩子神奇的力量了吧。他虽然微弱,却通过两颗相连的心在告诉宫绯缨:娘亲,我想看看这个世界! 夙墨的眼眶微微湿润,他知道宫绯缨的意思,她在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要重新开始,就像这条新生命一样! 又是三个多月过去了,今日整个庄园都沸腾了,搞得山下的百姓一度以为战火烧过來了! 而起因就是宫绯缨忽然肚子痛,然后整个庄园两百多的人就这么巴巴的围在了四周。手足无措,双目一点也不肯移开的盯着那扇门,就像是那里面会忽然跑出一只妖怪一般! “呼,吸,呼----”东篱手忙脚乱的隔着门帘指挥着,其主要的原因就是被自己的师父给丢进去的。美其名曰:神医! 可是东篱沒有接过生,更加沒有生过孩子,所以硬着头皮一边指挥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其实稳婆很想直接将人轰出去的,可是想着外面一群穷凶极恶凶神恶煞的男人,就不得不压下了这个想法! 谁知道只是生个孩子而已,外面竟是团团围了两百多人。而且最里面的一层绝对的全是纯爷们儿,他们的清王,还有神医的神医师父,还有长着桃花眼的男人,还有王妃的弟弟,甚至还有军队!总之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各种各样,各款各型的男人一大堆! “啊----”听见宫绯缨撕心裂肺的叫喊,朗清月想往里面冲,然后被墨子渊以正当的名义带着众人群殴,來了个泰山压顶! 所以当做爹的在外面被围殴的时候,里面做娘的也不好受,哭喊着:“清,我不生了,不生了!” 谁知道生个孩子这么痛苦,明明在肚子里面的时候很乖的,但是却就是不肯出來。生了几个时辰了,还是沒有动静。 朗清月怒了,立即回应道:“不生了,咱们不生了!臭小子,亏得老子和你套了这么久的交情,竟然敢折磨你娘!” 堂堂的清王急的连粗口都蹦出來了,众人大跌眼镜,尤其是几个士兵。悄悄吞了吞口水,想着要不要先离开,不然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什么杀人灭口之类的事情发生! “啊----”这一声更是尖利,就连一旁的其他几个男人都有忍不住捏了一把汗。却就在此时听见里面道:“生了,生了!” 不一会儿就看见稳婆笑眯眯的抱着一团东西出來了,后面跟着笑眯眯的东篱,那样子活像是他才是那个做爹的。朗清月不乐意了,不过也沒去看那个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的,直接就要往里面跑。稳婆拉也拉不住! “还有,还有一个??????”里面又传來呼喊,众人一愣,稳婆顺手将小婴儿放到了东篱手上。东篱顿时长大了嘴巴,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哇哇----”又是一阵哭声,另一个稳婆气喘吁吁的跑了出來,看着睚眦欲裂的朗清月就是一哆嗦。这个大概不是孩子的亲爹吧。 所以便对着众人道:“还是个世子!” 稳婆一边喘气,一边暗暗道:这双胞胎可真喜庆,双喜临门!就是累人,也吓人! “还有,还有??????”这一次众人不但沒有因为上一次的经验而淡定,反倒是彻底疯狂了,一个个开始猜测这一个会是儿子还是女儿!或者还有沒有下一个! 只有朗清月一人手握紧了拳头,活像是里面生孩子的是他一样,然后就在众人惊掉眼睛的神情中大踏步走了进去! 见到朗清月进來,早已经疲惫异常的宫绯缨一愣,随即就想叫他出去。都说这样对男子不好,尤其是朗清月还要上战场的,见不得这样的污秽事情! 但是朗清月固执的握住了宫绯缨的手,坚持道:“我不会出去的!” 所以当朗清月亲自抱着最后一个孩子出去的时候,那血淋淋的样子,众人几乎以为是朗清月手刃了‘仇人’。这个仇人自然就是折磨宫绯缨的三个臭小子,对,宫绯缨生了个三胞胎!难怪生的如此痛苦! “不行,自然是我做干爹,我是第一个认识绯儿的!”夙墨抢过去一个道。 “我也要,我是师兄!”东篱死死护住怀中的一个不让任何人染指。 墨子渊也抢过去一个,但是还沒有说话就被众人堵了回去,众人鄙视道:“您高龄了?” “怎么,我看起來很老么?”很冷,但是此时沒有人害怕。其实墨子渊不过三十六岁而已,更何况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 此时被压迫良久,积怨颇深的玄武幽幽的堵了一句道:“这样辈分可就乱了!” 墨子渊愣了,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玄武夺了过去。又被冷面的无心虎视眈眈,被身边的蒙面女子扯了扯,无心才最终放弃。 过了许久以后墨子渊才愣愣的发出一个音节來:“哦!” 这是才明白过來?果然天然呆什么的也是会传染的么?认识东篱的人都忍不住这样想着! 听见外面公然抢孩子的一群不要脸的,朗清月才沒有时间去理会。反正最终都是他的,宫绯缨是,孩子也是! “对不起!”不是辛苦了,是对不起。在朗清月心中,这样的苦是因为他才受的,所以他觉得既开心又难受! 宫绯缨虚弱的摇了摇头,搂住他的脖子道:“不苦!” “孩子过了百日,我们就离开吧!”朗清月早就准备了一份大礼给宫绯缨。吻了吻她的额头道。 宫绯缨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朗清月,沒有问为什么,只用力点了点头道:“嗯!” 过了一会儿宫绯缨听见外面还在吵闹,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说我们的孩子若是真的跟着他们三个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朗清月想了想道:“嗯,一个呆子,一个傻子,一只狐狸!” 似乎已经想象到以后的样子,宫绯缨抑制不住笑容的点了点头,最终同朗清月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