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谴惓情浓,浮华一梦 ------------ 第一章 王爷,侍寝吧! 郑重声明:本文以五胡十六国,五胡华乱为模板,虚构的历史,异世的架空。 窗外月光如水般从九天倾泻下来,如一层朦胧的轻纱笼罩。静谧中带着诡异的幽美。 红宵帐内,红烛轻摇,灯影浮动,青兽型的香薰散发里袅袅青烟。满室缭绕着沁人心脾的淡淡芳香。 慕容绯雪一身淡紫色的轻纱罩身,勾勒出完美的傲人曲线,一双**修长的****在外。曼妙的身姿,丰胸纤腰,冰肌如玉,螓首蛾眉绛**,如墨的青丝沿肩泻下,绝美的容颜,浑身散发的翩翩风华气韵,如魔如魅勾人心魂。 软榻之上,一月白锦袍的少年,一头银色的长发,一张不是人间应有的容貌,仿若谪仙一般绝艳出尘。但见他躺于*上,**微闭,应是在沉睡。 绯雪伸出如玉般纤长的指尖,沿着他的眉心一路而下,轻抚她**的鼻梁,圆润的鼻翼,淡薄的**,眼中满是缱卷浓情。 她的声音也是极为动听,**绵的,温柔如水,又似冬日的暖阳,融化寒冰。 “荨弟,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记得我为你跳的那段《飞天》舞吗?就是在两年前的宴会上,见到你的那一眼,我慕容绯雪便认定你是我今生相伴一辈子的人。” 慕容绯雪凝望着他,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良久,抬起头冲着门口喊道:“香薷,把药拿过来吧!苡茉把香薰撤下去吧!” 两名容貌相似,大约十三四岁,一身上红下白的襦裙,斜斜的挽着髻,容貌清秀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手里拿着白玉瓶,倒出一颗深红色的药丸,递了过去。 绯雪轻启他的檀口,将药丸送下,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锁住门窗,记住一会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准进来。告诉上官清羽,护住别苑,父皇知道我私自出宫,一定会派人搜寻。” 侍婢退了出去,绯雪的目光又停留在冉卿荨的脸上,轻抚他额间的银发,喃喃道:“不要怪姐姐,姐姐也是情非得已,父皇赐婚的诏书马上就要昭告天下,我不想成为你的嫂子,去当什么冉魏的太子妃。只要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男人,姐姐定会疼你一辈子!” 夜又恢复了原有的静谧,绯雪坐在窗前,心也随着摇曳跳动的烛火,起伏不定,来到这个异世已经十六年了,回去怕是已经不可能了,这一世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思及此心里不免感慨,劝慰自己,“这样做是对的,自己的幸福一定要去争取,而不是被人他让所左右。” 正在思索间,感觉*上的人儿动了。冉卿荨羽睫**,缓缓的睁开了双眸,琥珀色的眸中恍惚,感觉浑身**,丹田处一股暖流,流向四肢百骸,心里莫名的生出不祥的预感。他记得自己昏迷前是和一群黑衣人在交手,心中瞬间竖起警戒,只是瞬间的不安,便又恢复了原有的冰冷神色。 坐起身来,环顾四周,看四周的摆设,眼神落在了慕容绯雪的身上,见到绯雪的瞬间,仿佛体内的谷欠望被瞬间点燃,热血沸腾。他试图用内力来克制着自己的躁动的情绪,额间法令间隐隐汗珠滴落。 “没用的,你的内力是没用的,不要试图去压制它,那样你只会血液喷薄而亡。” 冉卿荨眉峰紧锁,冷冷的望着慕容f绯雪,他已经猜测到自己中了**。 “绯雪长公主,你把我弄到这里,又给我下了毒,你到底想做什么?” 慕容绯雪盈盈而立,嘴角扬起淡淡的浅笑,这一笑当真是倾国倾城,妩媚动人,柔美的声音里充满魅惑,“王爷,侍寝吧!” ------------ 第二章 毒气攻心 冉卿荨听到绯雪的话,脸上看是寂冷如初,心里却惊起滔天巨浪,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嫂子的女人,这个美艳无双,任何男人都为之心动的燕国第一美女,放着太子妃不做竟然不顾廉耻的引诱小叔,她到底是何居心?是燕国对冉魏实施的美人计吗?达到离间皇室的目的。 再则自己心里早已有的心爱之人,海誓山盟,又怎能和其他女人行苟且之事。 一切念头只是转瞬之间在脑中一闪而过,如今他体内的媚毒攻心,双拳紧握,牙龈都要咬碎了,额角的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沿额角滚了下来。 声音依然很冷,“侍寝!这个玩笑似乎很不好笑。绯雪公主可是即将成为我嫂子的人,叔嫂岂可通奸,快些给我解药,我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我保证我的哥哥也不会知道此事。不然休要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绯雪看到冉卿荨忍得很辛苦,知道他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嘴角含笑,媚眼如丝,眼神直视着冉卿荨,缓缓的朝冉卿荨走了过来去,“荨弟,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嫂子,我只是想把自己献给我爱的人,我不想做你的嫂子,我只想做你的女人。” 绯雪伸手去解自己本就少得可怜的衣衫,她扬起自己的右手手臂,“荨弟,我让你看得清楚,我慕容绯雪绝对不是**之人,我的守宫砂还在,你冉卿荨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冉卿荨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他先前的**药效没有褪尽,此时腿脚酸软,根本就站不起来,如今他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怒吼道:“不要过来,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奸计得逞的。”他用内力来压制体内的逆流。 “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同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来,身上的白色锦袍,瞬间变为片片碎屑,冉卿荨倒了下去。 绯雪忙跑榻前,扶住他,冉卿荨靠在了她的怀里,绯雪眼泪瞬间落了下来,为他拭去嘴角的鲜血,“我说过,没用的,在这世上最好的解药就是我的身体。我已经不顾廉耻的来引诱你,为什么就是不要我,只要我愿意,这世上没有那个男人不想得到它。卿荨,我爱你,我是真的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你快点醒过来啊!” 绯雪心里焦急,时间快来不及了,现在只希望母后的人不要说出自己的藏身之处。 “荨弟,你快点醒过来,你可知道我要想光明正大的嫁给你,就只有这一个办法,这是我唯一的选择。如果被父皇找到这里,我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眼泪簌簌的低落,打在了冉卿荨的脸上。 冉卿荨听到了绯雪的呼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绯雪见了一脸的欣喜之色,“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可她发现了异样,冉卿荨的身体的血管开始慢慢暴起,原本琥珀色的瞳眸,如今变成了血红色。冉卿荨已经压制不住体内强烈的谷欠望,不待绯雪反应过来,他翻身把慕容绯雪压在了身下......。 红纱帐内情丝结,芙蓉暖帐度春宵。 夜已深,绯雪的两名侍婢香薷,苡茉遵守主人的命令守在门口。夜风徐徐的吹起,二人困意全消。 远处走来一十七八岁的男子,一身玄色短装,五官端正,眉目清秀,眉宇间一股英气。 苡茉最先开口道:“清羽大哥,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上官清羽摇摇头,声音低沉,“还没有,这个别苑很隐蔽,估计皇上的人不会这么快找到这里。” 上官清羽的表情冷漠,神色黯然,“公主如此善良温婉冰清玉洁,只是远远的望着都是一种亵渎。在两国和亲之际,公主竟然做出如此惊世骇俗的事情,皇上知道了定会震怒。公主不该这样糟蹋自己。” 三人从小一起在公主身边长大,苡茉自然之道清羽的心思,“清羽大哥,我们从小在公主身边长大,公主虽然没有把我们当奴才看待,我们自己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管主子做什么,我们只要听从命令就是。” 这个道理上官清羽又怎么会不明白,他也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一抹痛苦之色在眼底闪现,他深吸了一口气,“你们照顾好公主,我再去四周巡视一番。”转身离开。 望着上官清羽寂寞萧条的背影,苡茉心里又何尝不是滋味。 “苡茉姐,清羽大哥看起来怪怪的,他没事吧!” “香薷,先不要管清羽大哥的事情,再过一会天就亮了,公主起身定要沐浴更衣,你在这里守着,我这就去准备。” 香薷心思比较单纯,“到底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这么奇怪。” ------------ 第三章 要你娶我 绯雪还没有睁开眼睫,阵阵的痛楚向自己袭来,浑身酸痛,两腿之间传来的撕裂般的痛楚,喉间发出一声低吟,她知道计划成功了。 还没有等她睁开双眼,便感到颈间一只冰冷的手抵住了自己的咽喉。绯雪睁开了眼睫,心中没有惧意,脸上反而扬起笑意。 “堂堂冉魏的三皇子,就是这样对待和自己一夜缠绵的女子吗?别忘了,你现在是在燕国,杀了我只会让你的处境更加窘困。” 冉卿荨原本血红的眼眸恢复清明,琥珀色的眼眸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送我离开燕国,否则我就杀了你。”手上不紧用上了力道。 “咳咳!绯雪感到颈间传来冰冷的寒意,和胸口传来的窒闷,完全没有了原有的浓浓情意,同样冰冷的眼神回望着他。 “没有我,你以为你一个质子,可以顺利离开这里吗?你离开这里无非是担心你的母妃萧妃娘娘的安危。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回去了也不会改变局势。” 似是说搓中了他的软肋,冉卿荨琥珀色的眸中露出一丝精芒,松开了对绯雪的钳制声音依然冰冷的骇人,“这和你没有关系。” 绯雪轻抚自己的胸口,终于不在窒闷,她时刻注意冉卿荨的眼神,轻声说道:“当然有关系,我要让你负责,只要你娶了我,你就可以风风光光,光明正大的回冉魏。” “我调查过,冉皇之所以不喜欢你就是因为你的容貌,特别是你的银发,冉皇怀疑你并非他的血脉,萧妃是冉皇的挚爱,虽心中怀疑确没有声张。所以两年前,你十三岁的时候,送你来燕国当质子。如今两国和亲,冉皇依然不准你回朝,可见他对你的厌恶之深。” 冉卿荨古井无波的脸上,略有几分怒意,“别说了,那个皇朝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关心我母妃的处境。” 绯雪见自己的话对他起了作用,嫣然一笑,“我说过,娶我是你最好的选择。你母妃和柳妃向来不和,如今冉皇废了你大哥的太子之位,二皇子当了太子,柳妃母子得势,势必要对你母妃和舅舅下手,如果这个时候你娶了我燕国的长公主,你母妃一方的势力大增,柳妃自然有所忌惮,不敢轻举妄动。” 绯雪见冉卿荨沉默不语,接着说道:“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多为你的母妃想一想,还有你的舅舅和你那温柔似水的表妹。娶我是你最好的选择,只要你娶我,就算你想得到那个皇位,我慕容绯雪都会竭尽全力的为你谋划。” 绯雪走下了床榻,捡起地上的紫色纱裙,朝红宵帐内的冉卿荨瞥了一眼,朦胧间映着他伟岸的身影,魅惑一笑,“香薷,苡茉。我要沐浴,还有去准备一套男子的衣衫。” 现在绯雪的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父皇的人到现在依然没有找到这里,看来母后的人并没有把自己的藏身地点说出去,母后还是支持自己的。 身在浴桶之中,身体依然感觉疼痛,可是她不后悔,哪怕只是一夜春宵。 绯雪没有去理会冉卿荨的举动,因为他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个别苑里除了上官清羽之外,还有几名高手暗中保护她。 她的母后澹台静,可不是一般的后宫女子。绯雪的父皇慕容泓只是前燕的一个落难皇孙,十六年前,能够复国,多半就是仰仗澹台皇后背后的力量。 也正是因为她是澹台静唯一的女儿,慕容绯雪才敢说出帮助苒卿荨夺得皇位。 朦胧的夜色慢慢淡去,天边的一缕霞光冲破天际,破晓而出。 绯雪云鬓高挽,红色长裙曳地,头上簪着一枝金凤步摇,行动处步步生莲,体态间依依若柳,清雅妩媚。 她莲步盈盈的,来到院中,冉卿荨一身金色镶边的白色锦袍,银发随风飘散,绝美的容颜,迎着清晨的霞光,俊逸出尘。 “想好了吗?可愿娶我!慕容绯雪妩媚而柔美的声音响起。 苒卿荨转过头来望向绯雪,脸上依然冰冷,琥珀色的琉璃美眸中透着一丝嘲讽。 “我只答应娶你。” 绯雪莞尔一笑,只要能留着他的身边,她有信心让他爱上自己。 绯雪走上前去,主动牵上了他冰冷如玉的手,苒卿荨微微一怔。 “我们去见父皇,求他更改诏书!” ------------ 第四章 非君不嫁 清晨破晓,霞光万丈,慕容皇朝蓟都皇宫,显得格外的雄伟壮观。 雍华宫皇后的寝宫内,燕国皇帝慕容泓,年近五旬,五官刚毅硬朗,燕颔虎须,身材欣长。一身深褐色金色镶边的华美锦服,凛然而立,神色凝重。 “皇后,绯雪这孩子,私自出宫一夜不归,你这个当母后的就一点也不担心?今天就要和冉魏的使者签署和亲诏书,这个时候绯雪竟然下落不明,让朕如何向冉魏的使者交待。” 榻上的皇后澹台静清雅妩媚,风致嫣然,恰似荷粉露垂,杏花烟润,秋波流慧,媚态生娇,这慕容绯雪和她的母后有几分相似之处,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陛下,转来转去,唠叨了一夜,还是安心的歇息一会吧!一会还要早朝。绯雪这孩子不会有事,女儿家的心思做母亲的最了解,不出一个时辰她定会回来。” 慕容泓的脸上毫无倦怠之色,可从他的眼眸中,能看出些许困顿。 “这孩子,被宠坏了,如今正是逢多事之秋,晋国军队对我燕国虎视眈眈,朝堂内部又有结党营私,内忧外患。此次和冉魏和亲就是为了让晋国打消吞并燕国的想法。女儿的心朕又何曾不知道,她要嫁的是冉魏的太子,而不是那个不受宠的王爷,要想在乱世中求生存,光有外表是没用的。” 慕容泓的脸上露出难得的沧桑之色,声音低沉,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 澹台静从塌上袅娜而下,嘴角含笑,温柔的牵着慕容泓的手,“陛下,只怕现在的时局,已经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绯雪是我唯一的女儿,她应该有自己的幸福,我是不会让她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慕容泓的脸色微变,“皇后的意思是........。” 澹台静微微点头,“昨夜,这蓟都皇城还有一人失踪。” 慕容泓的脸色大变,“荒谬!你们母女竟然联合起来。” 内宫太监刘公公适时喊道:“陛下,到了早朝的时辰了!” “今日免朝!” “陛下,冉魏求亲的使者,还在殿外等候签署诏书。” 慕容泓的脸色阴郁的骇人,澹台静忙不迭的冲着刘公公说道:“就说皇上龙体有恙,和亲之事改天在议。” “是!” 一辆马车正在行驶,高头白马,车体考究,外观精美华贵,跟随的随从,均玄色短装。 慕容绯雪带着冉卿荨,坐着马车来到蓟都皇宫。马车里绯雪斜斜的靠着,抬眼偷偷的瞄着面色冰冷的冉卿荨。看她眉眼如画,绝尘的容貌,一想到昨夜的旖旎,脸上不禁泛起红晕。 “看他如此冰冷的神色,不知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已经答应了娶我,应该不会出尔反尔吧!”薄唇微抿,波光流转,心里在猜度冉卿荨的心思。 绯雪来到皇宫,最先赶到澹台皇后的寝宫雍华宫。要想说服自己的父皇,就得先过母后这一关。只是他没有想到,一向勤政的父皇,竟然没有去上早朝。 绯雪见到一脸怒色的慕容泓,恭顺的唤道:“父皇,安好!” 慕容泓瞥见绯雪身后的冉卿荨,眉峰紧锁,眼神凌厉中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你还知道回来吗?身为公主,夜不归宿,成何体统!” 澹台皇后道:“陛下,既然绯雪已经回宫,不如就让她先回自己的寝宫,面壁如何?” “母后,我......。”绯雪看到澹台皇后在向自己打眼色,把原本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慕容泓见二人一起失踪,又一起回来,料定了绯雪昨夜是和冉卿荨在一起。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也是找个台阶给自己。 思绪百转,冲着冉卿荨道:“多谢三皇子,送小女回宫。既然绯雪已然回宫,和亲之事照旧,一会的和亲宴会,还请三皇子驾临。” 冉卿荨心里惊异,刚刚这燕国的皇上对自己还存有敌意,转瞬间便如此客气,心里不免有些鄙夷。 此时的慕容绯雪那里还忍得住,脱口道:“父皇,我说过我是不会嫁给冉魏太子的,我要嫁的人是三皇子,我慕容绯雪,非君不嫁!” “放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事关两国的关系。还不快回自己的寝宫,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父皇,女儿与三皇子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慕容泓一听此话,脸色巨变,伸手拉住女儿绯雪的右手手臂,见手腕处的守宫砂真的不见了,一时间血气上涌,怒火攻心。 “啪!”极为响亮的一声,绯雪被慕容泓一巴掌,踉跄在地,这是慕容泓第一次打她。 绯雪的面颊瞬间红肿,嘴角溢出鲜血。澹台皇后一脸怒容,瞪着慕容泓,上前去扶绯雪。 “你个不知廉耻的丫头,女儿的贞洁比命还重要,你竟然做出如此伤风败德的丑事。传扬出去只怕会是五胡十六国天大的笑话。让朕如何向冉魏的太子交代。 绯雪心里没有惧意,就算她被人说成**,不知廉耻都无所谓,她最在乎的是冉卿荨的态度,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冉卿荨。 冉卿荨虽然外表冷漠,心里并不是一个寡情薄淡之人,看到绯雪挨打,心里有莫名的一丝不舒服,虽然他不喜欢眼前的这个女人,可是眼前的女人,确实因为他在受苦,虽然他也是一个受害者。 “皇帝陛下,我冉卿荨愿负责,愿娶绯雪公主殿下为妃!” 绯雪能听到自己心爱的人说要娶她为妻,心里欣喜若狂,此生此世,就为了这一句话,无论让她忍受多少苦难都值了!” ------------ 第五章 慕容黛琳 慕容泓见到跪在地上的冉魏皇朝三皇子冉卿荨,慕容绯雪失身之人,一时气结不知如何是好。 两年前,冉魏攻打燕国战败,那时候冉卿城还不是太子,他负责护送年仅十三岁的冉卿荨来燕国。 宴会之上,太子冉卿城见到了风华绝代美艳无双的慕容绯雪,那一段《飞天》舞姿优美仿佛真的是仙女下凡,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人着迷。 当时两国的关系并不友好,慕容泓拒绝了冉倾城的求婚,随口说道:“我的女儿是天下第一美人,只有那未来的王者,才能与之相配。如果二皇子成为冉魏的太子,我便把绯雪嫁给你。” 慕容泓当时只是戏言,没想到不到两年的时间,冉卿城竟然博得了冉皇的宠爱,得了太子之位。恰逢此时晋国的大军频繁滋扰燕国边境,燕国内忧外患,冉魏提出和亲,冉卿城想娶之人便是那长公主慕容绯雪。 慕容泓心思百转,如今绯雪失身的事情,还没有人知道,如今只有一个办法,让绯雪嫁过去,新婚之夜找一个丫头冒名顶替,希望可以瞒天过海。 思及此,慕容泓凌厉的眼神盯着冉卿荨,“三皇子,你和绯雪的事情就此作罢!你应知自己的身份,绯雪是冉魏的太子妃,也是三皇子你的皇嫂。” 冉卿荨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他是一个质子,一个不受宠的王爷,可他还有一身傲骨。毕竟绯雪真的失身于他,娶她是他做出的承诺。 还有他的母妃,正向绯雪所说,他的父皇是不会招他回冉魏的。如果他不能娶慕容绯雪为妻,那么他或许永远也回不了冉魏,就为了保住绯雪失身的秘密,他也会被燕国皇帝囚禁起来了此残生。 “皇帝陛下,既然冉魏和燕国两国和亲,诏书还没有签署之前,是可以更改的,我娶绯雪长公主,与和亲并不矛盾。还望陛下成全!” 慕容泓一听此话,眼中寒光乍现,厉喝道:“三皇子,朕说得还不够明白吗?绯雪要嫁的是冉魏的太子。” 慕容绯雪见自己的父皇依然冥顽不灵,一心想把她嫁给冉魏的太子,她的心中生出一丝寒意,果真是帝王,为了利益可以出卖女儿的幸福。 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冉卿荨,转而望向慕容泓,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声音中透着决绝,“父皇,女儿这辈子非三皇子不嫁,我喜欢他不关乎身份地位。只要是女儿喜欢,哪怕他是一个乞丐郎,女儿照嫁不误!如果父皇执意想把女儿嫁给太子,那就请父皇把女儿的尸体送去冉魏。” 跪在地上的冉卿荨,心中一凛,“好一个敢爱敢恨,英烈的女子。” 看到女儿被逼到了绝路,澹台皇后终于沉不住气,“陛下,如今和亲的圣旨还没有下,一切都可以挽回,女儿既然如此喜欢三皇子,何不成全他们这对有情人。女儿的性子和陛下当真是一个摸样,宁折不弯。” “陛下,难道非逼得她以死明志,陛下才甘心!况且她们两个既成事实,大婚最快也要一个月以后,如果绯雪怀了身孕该怎么办?这世上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冉魏的人也不是傻子,究竟能够瞒多久?到时候追究起来,恐怕会更难堪!” 皇后的话由于利刺针针见血,让慕容泓无力反驳。 慕容泓一脸为难之色,“为今之计,朕要如何向冉魏交代。” 澹台皇后面色沉稳,看了看绯雪和冉倾城二人,她想到一人,就是冯贵妃的女儿,慕容黛琳。皇后一向和冯贵妃面和心不和,冯贵妃的哥哥就是燕国大将冯跋。 为今之计也就只有便宜她了,只是那个黛琳从小就一直和绯雪争宠,到了冉魏自己的女儿地位在黛林之下,女儿能否斗得过黛琳,还是一个未知之数,为了女儿的幸福,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陛下,您忘了,您还有一个女儿,和绯雪同庚。” “皇后说的可是黛琳!” “正是黛琳!” 绯雪听到澹台皇后提起慕容黛琳,心中一喜,“对啊!自己还有一个妹妹,虽然不及自己美艳,却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 慕容泓原本也都是为了绯雪着想,太子妃就是未来冉魏的皇后,可是冉卿荨,就算他容貌艳绝天下,和绯雪最为般配,可他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王爷,前途渺茫。 “哎!罢了!罢了!都起来吧!为今之计也就只有如此了!”心中是万分的无奈。 ------------ 第六章 火凤令 绯雪终于如愿的请求父皇更改了和亲的诏书,和亲的诏书上的名字由慕容绯雪换成了慕容黛琳。这令冉魏的使者很惊诧,原本说好了和亲的对象中途又有了变化。 随后更令人惊异的事情就是,燕国的皇帝,竟然拿了另一份填好的婚书,不用猜也知道是慕容绯雪和冉卿荨的和亲诏书。 前来和亲的使者金士松是冉倾卿城的心腹,自然是知道太子爷的心思。 金士松一身藏蓝色的宽大袍服,腰际黑色的缎带,下着黑色的长靴,国字脸,浓眉鹰鼻。 “皇帝陛下,此是何意?这自古长幼有序,这弟弟娶姐姐,哥哥娶妹妹,岂不乱了秩序,于理不合啊!” 慕容泓当然知道于理不合,虽然心里知道,可嘴上可不饶人,“使者,燕国和冉魏皆为五胡之人,没有汉家人那么多俗礼,冉魏不也正是如此吗?废长立幼,若论长幼有序,你们的太子爷不也是次子吗?” 金士松一时无语,“陛下,此事我等不敢做主,还是禀告冉皇以后,再作商议。” 金士松回到驿馆,立刻飞鸽传书,给太子冉卿城,告知和亲有变。同时命人快马加鞭的把信息传到了冉魏。 冉皇也没有想到燕国的皇帝竟然把心爱的女儿许给了那个野种,不过现在的局势是,晋国野心勃勃,不断向周边国家进犯,企图吞并各国。 冉魏和燕国唇亡齿寒,联姻是迫在眉睫,不管太子要娶的是谁?只要他是燕国的正牌公主即可,至于冉卿荨,他根本无心过问。 冉皇已经下了和亲命令,这让冉魏太子冉卿城心急如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娶到燕国第一美人慕容绯雪,而不是慕容黛琳。他决定亲自走一趟,和慕容泓谈一谈。 蓟都皇城,雍华宫澹台皇后的寝宫内,慕容绯雪,长发飘散,一身淡粉色的抹胸拽地长裙,迎着绝艳的容颜,如桃花般娇艳动人。 斜靠在母亲澹台静的怀里,柔声道:“母后,您倒是说话呀!女儿该怎么办?要不您和父皇商量一下,赶紧把我和三皇子的亲事给办了吧!拖久了怕是不好,女儿,女儿不想奉子成婚。” 声如蚊呐,说到最后,连她自己也知道害羞,她也知道这里可是古代。 澹台皇后对这个女儿是既疼惜又无奈,摇了摇头,“你呀,从小就知道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现在知道害羞了,勾引小叔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羞,别以为为娘不知道。” 绯雪低着头不语,脸上霎时扬起一抹红晕,咬着唇一脸的娇羞,嗲道:“母后,就不要取笑人家嘛!人家也是迫不得已。” 澹台皇后凤眸一挑,佯装愠怒,责怪道:“不得已就可以坏了自己的名节吗?要知道在女儿家的名节比性命还重要,万一那个冉卿荨不娶你,新婚之夜,你要怎么面对你未来的夫君。” 绯雪知道他的母亲是佯怒,牵着她的衣衫,接着撒娇道:“母后,女儿知道错了,不要再怪绯雪好了,女儿以后都听您的还不成吗?其实我这次还蛮有信心的,你女儿我是谁啊!只要我想要定的人,就没有得不到了。” 澹台皇后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绯雪,母后在为你的前途担心,这条路是你自己选择的,此去冉魏危机重重,冉卿荨虽然答应娶你,我见她眸中对你并无爱意,更何况可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妹。” 绯雪打断了澹台皇后的话语,“这个我早知道,就连他的瑾王府有多少家丁仆人我都知道。” “不要插嘴听我把话说完,还有黛琳,若和亲成功,黛琳就是冉魏太子妃,她从小就嫉妒你,又和她的娘亲一样歹毒,你的心太软,我怕你斗不过她。” “再则,冉魏的太子冉卿城,城府极深,他得不到你,怕会因爱生恨,冉卿荨又不受宠爱,你们夫妻两个境遇堪忧。” 绯雪朱唇淡咬,她只想到要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浑然没有考虑事情后态发展。 殿中锦幔轻舞,纱幔后面的澹台皇后,见到沉默无语的绯雪,知她已了然事态的恶劣。 从头上取下金色步摇,插进了床榻下面的一个孔洞之中,只是轻轻的转,床榻就转动了。 眼前的一切景物都变了,明明自己是坐在床榻之上,这床竟然会移动,见这里好像是一个密室,四周琉璃灯盏荧荧火光,绯雪在感叹,“母后,这里是哪里?” 澹台静也不去理会绯雪的疑问,径直走下床榻,从一个暗格里面拿出一个红色的锦盒,看母亲脸色凝重的样子,绯雪知道,在里面一定装着很重要的东西。 澹台静缓缓的打开了锦盒,里面是一本名册,还有一块赤如丹砂,晶莹温润,的红色凤形玉佩,栩栩如生,凤傲九天,桀骜天下。 “母后,这是什么?” “火凤令!” 火凤令是神秘组织凤临阁阁主令牌,凤临阁的成员几乎都是女子,潜伏在各国负责刺杀和收集情报。联络地点大都是青楼妓馆,澹台静手里的名册便是五胡十六国各国联络地点。 “绯雪,这个火凤令母后今天就把她交与你,把这个名册里的联络地点熟记下来,你记下以后我便会把它销毁。还记的小时候母后教你背诵的诗词吗?那些其实就是各个联络地点的暗语。” 绯雪没有想到自己的母后竟然为了她,动用了最后的力量。 这两天要停电,村姑设置了定时更新,早上六点更新。 虽然没有存稿,村姑尽量不会断更。 ------------ 第七章 太子冉卿城 冉卿荨已经回到了质子府,澹台皇后料定冉魏太子冉卿城一定会来燕国走一遭,燕国皇帝慕容泓对此事愁苦不已。事关两国的关系,还有燕国皇室的颜面。 冉魏太子冉卿城日以继日的赶路,七日后终于来到燕国,亲自主持和亲事宜。冉魏太子冉卿城没有急于去和慕容泓去谈判,而是向金士松了解了一下,冉卿荨和慕容绯雪和亲前后的情况,心中已经大致了然。 冉卿城没有大张旗鼓的请求觐见,而是选择了和慕容泓私下里见面。他心思缜密,知道里面一定有内情。 长兴宫延英殿内,是燕国皇帝慕容泓的书房。 冉卿城头戴金冠,一身绛紫色的锦绣华服,腰间金丝缎带,龙纹玉佩悬于腰间。五官颇为刚毅俊朗,棱角分明,清冷中透着俊逸,尊贵却不失卓而内敛。 “皇帝陛下,小婿此次全然为了绯雪长公主的事情而来,不知陛下作何打算。” 慕容泓一身明黄加身,坐在龙椅上,神色从容淡定,他的心里早已有了应对之策。 冉卿城自称小婿,已经表明了对两国和亲的决心,他没有说当年的约定,是不想把事情弄的糟糕,毕竟当初只是戏言。 从冉卿城踏进蓟都城的那一刻,绯雪和冉卿荨就已经做好了和冉卿城把话说清楚的准备,他们如今就在殿外等候。 绯雪的心中只有冉卿荨,对于什么冉魏太子,根本就没有多少印象,所以心里毫无半点愧疚和不安。反倒是冉卿荨,毕竟他和冉倾城是兄弟,慕容绯雪原本应该是他的嫂子。 事情已然是这样,无法挽回,就算为了自己的母妃,他也不能退缩。无形中让在两个本来就不融洽的兄弟关系彻底决裂。 书房里的慕容泓眸光浮动,嘴角扬起似有似无的讪笑,“太子殿下,虽然自古婚姻大事都是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绯雪她是我最疼爱的女儿,我总要顾及她的感受。” 冉倾城眉峰微微皱起,“陛下的意思是,绯雪长公主不同意此次的和亲。” “这个,一时间朕也不知如何向殿下解释,年轻人的事情,还是由你们年轻人自己解决的好。刘公公,宣公主和瑾王爷进来吧!” 绯雪和冉卿荨听到了传召,绯雪侧目望着冉卿荨,见他的面容冷峻淡漠,主动的走上前去,和她并肩走着。 冉卿荨的眸光在绯雪的脸上扫过,绯雪能从他的眼底看到太多的情绪瞬间闪过,“此时的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二人比肩而入,来到延英殿。从二人进殿的那一刻,冉魏太子冉卿城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慕容绯雪。 今天绯雪一袭雪白,青丝飘散,盈盈而立,明媚而清傲,与往日娇柔妩媚相比,更有一种美艳出尘空灵的感觉。和银发飘散,美艳出尘的冉卿荨当真是神仙美眷,一对璧人。 冉卿城心中一颤,如鹰隼版犀利的眸光,转而在冉卿荨的脸上扫过,见他神色如常,并无慌张之色。 一旁的慕容泓一脸凝重的望向慕容绯雪,说道:“绯雪,你的事情你自己解决吧!” 眸光又在冉卿荨的身上略作停留,便对冉卿城道:“太子殿下,朕还有事,你们慢慢谈吧!” 大殿里就只剩下了三人,大殿里的气氛立时变得凝重起来。 冉卿荨一时间不知要怎么开口,他的二哥冉卿城从来就不是被动挨打的人,为了站稳先机,冉卿城先声夺人,走上前去,轻拍他的肩旁,假惺惺的笑道:“三弟,两年不见,又长高了。” 冉卿荨的眼神在他二哥的手上一扫而过,一抹讥诮略过他的眼底,心里在鄙视这个二哥,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沉得住气,虚伪的与自己寒暄着。 “二哥!” 慕容绯雪可不想看他们兄第彼此寒暄,轻咳了一声,“咳咳!荨第,这就是二伯吧!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 冉卿城此时如堕寒潭,心间瞬间凝结出冰花。一向深邃的眼底翻涌着怒涛,双拳紧握咔咔作响,明知故问道:“二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他可是你的未来的嫂子,你们.....。” 他在强压怒火,至少他不想让绯雪看到他发怒的样子。“绯雪公主,你的父皇已经将你许配给了我,你很快就是冉魏的太子妃了,我不管你们发生过什么?只要你嫁给我我什么都不计较。” 绯雪听他话中透露的意思,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好一个不计较,竟然化解了很多尴尬。 从来不知道这个冉魏的太子竟然对自己如此着迷,一个未来的皇者,竟然可以忍受一个失真的女子为自己未来的皇后,不免为他的执着而感叹。无奈她根本就不喜欢他,就更不想嫁给他。 绯雪眼神在冉卿城的周身一扫而过,唇上勾起一弯浅笑,“像二伯这样英俊非凡,气宇轩昂,绯雪这样的拂柳之姿怎么能配得上。更何况我与荨弟早已心心相映,珠胎暗结,就更没有资格与二伯相配。我的妹妹黛琳公主倾国倾城,美艳无双,与二伯正好般配。” 当绯雪说完,再看冉魏太子冉卿城,已经不可以用愤怒来形容,简直是面露狰狞,眼中燃烧着无穷的怒火。 他已经一忍再忍,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不知廉耻,明目张胆的说出她怀了冉卿荨的孩子,一点情面都不留,简直是**裸的羞辱。 如果他连这个都能忍的话,那么他算什么男人?如果传扬出去,如何面对冉魏万千子民。 他现在身在冉魏皇宫,压制着狂虐暴躁的情绪,脸部的肌肉都在抽搐,喉间发出一声低吼:“此事作罢!”转身愤然拂袖而去! 绯雪轻挑眉梢,唇儿画出完美的弧度,不以为然的摆摆手,俏皮说道:“二伯,那弟媳就不送喽!慢走啊!” 冉卿荨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慕容绯雪,不但引诱小叔,竟然连珠胎暗结这样的话竟然也说得云淡风轻。 时而妩媚,时而清纯,时而睿智,时而俏皮。究竟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 第八章 和亲宴会 由于冉皇下了命令,两国和亲迫在眉睫,冉魏太子冉卿城太子之位还没有坐稳,不好违抗圣旨,绯雪如愿的拿到了她和冉卿荨的和亲诏书。 蓟都皇宫翠羽宫内,一身累珠叠纱粉霞茜裙,头戴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腰间及白色的缎带,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容貌妩媚中透着清冷,微微的勾了勾唇,对着铜镜欣赏着自己美艳的容貌。 此人正是燕国公主慕容黛琳。 侍婢在为她梳妆,不小心弄疼了她,凤眼微挑,眸中隐隐寒光,怒道:“碧螺!把这个丫头给我拉出去打个半死,然后赶出宫去。” 侍婢吓的跪在地上,公主r饶命啊!奴婢不敢了!” 慕容黛琳怒喝道:“碧螺!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还不动手。” “奴婢遵命!” “公主!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敢了!” “又是哪个不懂事的奴才再此鬼吼鬼叫的,还比快点给我拉出去!”声音清冷中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慕容黛琳不似刚才一般面露凶态,站起身来,动作乖巧声音柔和,牵着贵妇人的手道:“母妃,这么早来女儿宫中可是有什么要事。” 此妇人正是慕容黛琳的母妃冯贵妃,但见她紫色的拽地宫装,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牡丹,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清雅不失华贵,处处透着成熟女子的独特韵味。 波光流转,凤眸微微在慕容黛琳的周身一扫而过,轻启檀口道:“黛琳,此次和亲宴会很重要,你要给冉魏的太子留下一个好印象。母亲给你带来了一套玫粉色凤穿牡丹锦绣流云华服,五凤朝阳步摇,定能把绯雪那丫头比下去。” 慕容黛琳眼角瞥了一眼冯贵妃拿来的华服,眼含轻蔑,不屑的说道:“我不过是捡了那丫头不要的头衔,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冯贵妃凤眸含笑,柔声道:“黛琳,虽然这太子妃之位是凭空的来的,你确是那未来的皇后,那丫头充其量只是一个王妃而已。说来应该是我们得了大便宜。” 说及此,冯贵妃的脸上浮现一抹讥笑,阴测测的说道:澹台静啊!澹台静!你我斗了这么多年,互有输赢,不分伯仲。没想到你聪明一世,竟然生出如此蠢笨的丫头,哈哈哈.....。那咱们就看看到底谁笑到最后!” 慕容绯雪要参加冉魏和燕国和亲的宴会,这几日留在宫中,除了每天要到澹台皇后的宫中,其他那里也不准去。 两国已经缔结了婚书,他和冉卿荨既有夫妻之名,又有夫妻之实。坐在梳妆镜前的绯雪,一想到一会就要见到自己的心上人,她的脸红晕散开,如绮如霞,不施粉黛便已艳若桃花,眸中春水盈盈,柳眉带笑,浅浅的一笑,那深入骨子里的妩媚,便会不自觉地陷入其中。 绯雪一身紫色宫装,袖口镶边,精致繁复。腰间配着淡浅紫色的流苏绢花,额前的刘海随意飘散,宛若天仙,一头青丝高高挽起,头戴金凤步摇,莲步盈盈,娇媚无骨入艳三分。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在丫鬟香薷苡茉等人的陪伴下,来到了长兴殿,这里是负责举行宴会的地方。绯雪一到这里,虽是低垂眼睑,眼角的余光却在人群中一一闪过。并没有发现冉卿荨的踪影。 心中泛起犹疑,“难道自己来早了吗?他竟然还没有来。” “绯雪姐姐,今天来的可真早啊!父皇还没有到。姐姐这般魂不守色的,可是在等人吗?” 绯雪不用听便知道一定是慕容黛琳,眸光转向黛琳。未先开口,便灿烂一笑,“我当是谁?原来是黛林妹妹。” 绯雪一边说,一边打量着慕容黛琳,云髻高盘,玫粉色的凤穿牡丹锦绣流云华服,五凤朝阳步摇,金丝银履,飞燕绿玉重珠的耳坠。妆容可谓隆重。 心里充满了鄙夷,脸上却笑颜如花,叹道:“妹妹今天真是雍容华贵,美艳出尘,不愧为未来的太子妃,想那冉魏的太子见了,定会被妹妹所倾倒。” 虽然是溢美之词,听在慕容黛琳的耳中,如刀刀剔骨,她没有忘了她这个太子妃,完全是人家不要的。 黛琳轻佻唇瓣,微微笑道:“妹妹也要恭喜绯雪姐姐,能嫁给世上最美的男子,真是羡煞旁人。我们姐妹情深,又一起嫁到冉魏,只是事事弄人,我竟然成了姐姐的嫂子。” 还未等黛琳说完,身后传来了慕容泓轻咳的声音,“咳咳!绯雪,黛琳,冉魏的人就要到了,你们姐妹情深,一起嫁到冉魏,想闲聊有多是时间,不急在一时。” 慕容泓的身边站着皇后澹台静,还有冯贵妃,二人均身着盛装华服。 黛琳被打断了话,心里自然是有些不悦,她知道自己的父皇心里还是宠爱绯雪多于自己。 绯雪黛琳一同走上前去,盈盈一礼,“父皇!” 慕容泓眼中尽是慈爱,“好了,都别站着了,都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好了。” 刘公公接到信息冉魏使者到了,附耳说道:“陛下,冉魏的使者到了!” 慕容泓道:“宣!冉魏使者!” 随着一声令下,绯雪的心湖泛起涟漪,开始不平静起来,眸光缓缓的朝长兴殿门口望去。 ------------ 第九章 凤求凰 慕容绯雪眸光缓缓的朝长兴殿的门口望去,见冉魏太子冉卿城,身着对领镶金边,浅紫色织锦华服。头戴金冠,镶嵌夜明珠,颗颗莹润,更添华美尊贵。 旁边站着一名玄色长衫,方头阔脸,浓眉大眼,孔武刚毅,他是冉卿城的贴身护卫,名叫夜如风。 冉卿荨一如往常,白色长袍加身,不过此次的长泡和以往不同,换成了银白色提花长袍,配上他他的那头披肩银发,更显妖冶,男子竟然也有如此美艳,让人不禁惊为天人。 冉卿荨身后还站着一个一身淡青色窄袖紧身长衫的男子,是冉卿荨的护卫萧墨离,上一次他护送冉卿荨出离燕国,结果被澹台皇后的人给抓了起来。 还有冉魏的使者,金士松。 一行人来到大殿之内,高呼“皇帝陛下,万岁!” “太子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了,快请速速列席!宴会即将开始。” 古代的宴会无非就是饮酒助兴和欣赏歌舞,再则就是说些溢美之词,互相称赞。古代的女子,参加宴会有很多的礼节。 宴间,绯雪眼角的余光一直偷瞄着冉卿荨,冉卿荨也时有时无的朝绯雪的方向看过来,虽然面容依然冰冷,看不出喜乐,至少他的眸光肯为自己驻留。 绯雪心中暗自窃喜,至少他和她之间不再陌生如路人。 燕国皇帝慕容泓,朗声笑道:“我燕地女子最善歌舞,绯雪作为燕国的长公主,来跳一支舞以助雅兴。” 一听此话,最为震惊的人莫过于冉魏太子,冉卿城,两年前就是在这里,慕容绯雪的一段《飞天》舞,那优美的舞姿,绝美的容颜,依然记忆犹新。 只是两年以后,美人依旧在,卿卿嫁作他人妇。眼眸望着绯雪,其中饱含了太多复杂莫名的情绪。 绯雪款款而起,脸上荡起一弯浅笑,“父皇,近日以来女儿身体一直有恙,不宜歌舞。”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慕容绯雪是燕国最美,也是宫廷舞跳得最好的,向来重大的宴会必会献舞,没想到今天竟然公然拒绝了。 此时唯有一个人,手里拿着酒杯,酒杯在唇边淡淡一扫,嘴角扬起如魔是魅般迷人浅笑,此人不是别人,就是慕容绯雪的心爱之人冉卿荨。 “父皇,女儿除了舞姿之外,还略通音律,如果在座的各位不嫌弃,我愿演奏一曲以助雅兴,只是不知各位想听哪一曲?” 此时坐在下首的黛琳,见到自己未来的丈夫,冉魏的太子,那眼中闪现的失落,难掩他对绯雪的深深迷恋,心中恨极。 她盈盈浅笑道:“绯雪姐姐,不如姐姐就演奏一曲《凤求凰》如何?” 《凤求凰》是古时司马相如追求卓文君的古琴曲。黛琳暗中讽刺慕容绯雪不知廉耻,凰求凤。 绯雪当然知道黛琳怀的什么心思,竟然落落大方的说道:“《凤求凰》当然好了,只是这凤求凰是琴箫合奏最为动听。三皇子殿下,可有幸与绯雪合奏一曲!” 大殿里的人再次被绯雪的举动震惊不已,身为女子,竟然公然要求男子与之合奏。即使它是未来的驸马爷,这在古代可是惊世骇俗之举。 绯雪不以为然,刚刚冉卿荨嘴角的笑意她看到了。如今她正好将计就计,她相信冉卿荨不是傻瓜,他一定会答应。 “好!如公主所愿!”此次宴会竟然成了二人的表演场。 绯雪席地而坐,低垂眉眼,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下,那双眼眸春水盈盈,媚眼如丝,缱卷浓情。 十指间流淌出,优美动听的旋律。浓浓情意尽在曲中。 冉卿荨站在绯雪的身旁,盈盈而立,那张清冷若仙,魅笑如魔的容貌,两种美到极致。但见他微微一勾唇瓣,手执玉箫,轻启朱唇,悠扬缠绵的余音缭绕大殿。 二人的眸光偶尔交汇,眸中处处流露着浓浓深情。好一对神仙美眷,真是羡煞旁人。 绯雪轻启檀口,吟唱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此歌原本是由男子所唱,今天出自绯雪口中唱出,非但没有怪异之感,倒是别具一番风韵。 但见席间,神色浓重,怅然若失的冉魏太子冉卿城,她和冉卿荨上演的琴箫合奏,其一就是想告诉冉卿城,他们夫妻感情深厚,希望他从此打消对她的绮念。 其二,就是她当真要做那凰,去求冉卿荨那只颠倒众生的凤。 ------------ 第十章 我是瑾王妃 绯雪的大婚定在了一个半月以后,再有半月她就要起身去冉魏了,距上次宴会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慕容绯雪,一身鹅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纱裙,风髻雾鬓斜插一彩凤流苏。 在侍婢的陪伴下,缓缓走在御花园,看着后宫那些扑风引蝶的后宫女子,不禁为她们而感叹,做皇上的女人有什么好的,后宫佳丽三千,又有哪个皇上会弱水三千独饮一瓢。 什么太子妃什么皇后娘娘她才不会稀罕,她要的是唯一,一个可以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人。 只是身在偌大的皇宫,的确是很无趣。 “苡茉,你去吧上官清羽叫到我房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是,奴婢这就去办!” 绯雪道:“香薷,我们回去!” 绯雪一回到自己的寝宫凤寰宫,就命香薷去准备一套男子的衣衫。 香薷惊愕道:“主子,你这是要做什么?难道您又要偷逃出去吗?” 绯雪连忙捂住香薷的嘴巴,“嘘!那么大声做什么?别叫人听了去。” 绯雪见香薷微微的点头,才松开了她的嘴巴。 香薷连忙跪在地上道:“主子,求您就再忍几天,再有几天就要大婚了,这个时候您还偷跑出宫,让皇上知道了怪罪下来,奴才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绯雪想出宫散散心,顺便去质子府溜达一圈,看看她那个未来的夫婿到底在做什么? 俗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绯雪怕是思春了。 门外苡茉带着上官清羽走了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香薷,心中犹疑不知香薷犯了什么过失?公主向来不会体罚奴婢的。 香薷的胆子小,上次的事情,如果不是皇后娘娘留情,念她们从小跟在绯雪身边,才手下留情,只罚了奉银,没有把她们赶出宫去。 绯雪一脸的无奈,“我不过是想出宫走走,竟然把她吓成这个样子。” 上官清羽的脸上略微一沉,“主子,此时出宫怕是不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属下一定会尽力去办。” 绯雪此时有点郁闷了,自己的属下莫不是要造反了?这个也不让那个也不成,她只不过是想去走走而已。 ............................. 蓟都皇城城南,质子府门前街道旁,有两个翩翩美少年。 其中一个翩若惊鸿的容颜,一身淡青色锦绣长衫,髻上一支翠玉簪,手中拿着折扇,当真是一个貌赛潘安,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身旁之人,同样是一身淡青色长衫,眉宇清秀,此二人正是那慕容绯雪和护卫上官清羽。 慕容绯雪道:“清羽,刚刚在宫门口,若不是你够机警,恐怕就出不了皇宫。” 上官清羽终是没有拧过慕容绯雪,虽然绯雪没有把它当做下人,可他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绯雪一边朝质子府的门口张望,一边对上官清羽说道:“清羽,这质子府门外有人把守,我们如何能进去?我又不会武功,不会飞檐走壁。” 上官清羽此时眸中清亮,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温柔,“主人,我有办法,不过要委屈主子一下。” 绯雪忙不迭的问道:“清羽,快说是什么方法?难道你带我飞进去吗?” 上官清羽的脸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似是有些羞涩,点头道:“嗯,属下抱您飞进去。” 绯雪莞尔一笑,见他的脸色微红,就知道上官清羽会如此说,把扇子往身上一别,伸开双臂故意说道:“那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抱啊!” “啊!” 看到上官清羽惊愕的表情,绯雪心里说不出的好笑,这古人的男女授受不亲,封建阶级思想还真是在上官清羽的身上体现了出来。 绯雪收敛笑意,正色道:“好了清羽,我现在命令你抱着我进去。” 他们来到了质子府的后院,绯雪的芊芊玉手搂着上官清羽英挺的脖颈,半靠在他的怀里。此时的上官清羽就跟做梦一样,心跳的厉害。 手托着那不盈一握的纤腰,轻盈如无物,那张颠倒众生,令所有的男人都为之心动的容颜,感觉到她身上传过来的温热气息,从来都没有奢望与她如此的亲近。 如果这是梦的话,真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来。 上官清羽一跃而起,纵身跃过院墙,进到质子府的后院。依依不舍的把慕容绯雪放了下来。 绯雪环顾四周,这个质子府的后院还蛮大的,房间都是新修葺的,看来这质子的待遇也蛮不错的,就是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冉卿荨到底住在哪一个院子里? 先想到在古代,主人的房间大都是在东方。 绯雪欣然一笑,“清羽,我们走,去东院,他一定在那里。” 跟在慕容绯雪的身后,望着眼前那刚刚还在自己怀里,如玉一般的人儿,一种没落的情愫涌上心头。 绯雪和上官清羽,悄悄地来到了东面的院子,悄悄地躲过守卫,正当她心中暗自窃喜,突然听到上官清羽喊道:“主人快走!” 还没等绯雪反应过来,一把冰冷的剑搭在了她的颈部,身后一道冷冽如冰的声音响起,“何人!竟敢私闯质子府?” 绯雪心中陡然紧张起来,只是背对着,便能感到了一股浓重的肃杀之气。 绯雪可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丢掉性命,太不值得了。 “别乱动手,我是瑾王妃。” ------------ 第十一章 谎言 蓟都皇宫雍华宫内,澹台皇后妩媚妖娆的脸上,一抹凝重之色,凤眉微微的皱起,喃喃道:“绯雪又私自出宫,这孩子总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真是女大不中留。” 澹台皇后的婢女芊华开口道:“主子,我们的人一直暗中跟着小主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好了芊华,你退下吧!有什么情况在向本宫汇报。” “是,属下告退!” 绯雪感到颈间有一柄冰冷的长剑搭在了自己的玉颈处,她可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忙不迭的喊道:“我是瑾王妃!” 那人依然没有松开长剑的意思,疑问道:“你是瑾王妃?瑾王妃应该在皇宫里面,怎么会出现在质子府?” 绯雪用眼角的余光,瞟到搭在颈间的银白色长剑,剑光寒气迫人。背对着来人,又不敢轻举妄动,谨慎道:“你别乱动,我这就证明给你看,我是燕国的绯雪长公主,你们的瑾王妃。” 绯雪伸出纤长如玉的手,拔掉了头上的翠玉发簪,如墨的青丝,随风飘散。虽未施粉黛,倾城的容貌,也让在场的人感到惊艳。 那人收回了长剑,跪在地上喊道:“属下夜如风参见瑾王妃!” 绯雪一见此人便认出他是冉魏太子冉卿城的贴身护卫,心中不禁泛起疑问,“他怎么会在这里?那他的主子岂不也在这里。太子不是该恨荨弟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夜如风宴会之上早已见过慕容绯雪,一开始就知晓她的身份,可是他很讨厌这个女人,自己的主子就是被这个祸水害的寝食难安,出于愤恨,才吓她一下。 绯雪猜测的没错,冉魏的太子爷,冉卿城正在府中做客,此时兄弟二人正在府中博弈。 今天的兄弟二人均穿了白色的长袍,只不过一个样式华丽名贵,另一个样式简朴一些。 太子冉卿城嘴角微微上翘,手执一枚白子,笑道:“三弟可看好了,我这一子下去,恐怕你就要弃子投降了。” 冉卿荨的脸上难得的露出笑容,手里拿着黑子,回应道:“大哥说这话恐怕有点早,不下到最后一子,我依然有赢得机会。大哥可看好了!” 冉卿荨的棋子还没有落下,便见到夜如风带着慕容绯雪走了进来。冉卿荨只是瞬间诧异,脸上便又恢复如常。 冉卿城的眼底闪现晶亮的光芒,今天的绯雪,一身男子的装扮,透着英气,青丝飘散,垂在腰间,脸上不施粉黛,却也格外清新妩媚,别具风韵,让人耳目一新。 冉卿城旋即敛眸问道:“如风,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太子,属下等人在后院歇息,正好遇到有人越墙而入,便把来人抓住了,没想到竟然是绯雪长公主殿下。” 太子冉卿城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解,眸中满含探究之色。 听此话,冉卿荨冷漠的脸上闪过细微的诧色,一抹讥诮抹过他的眼底,“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些什么?” 绯雪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里鲁莽,这一点也不像原来的她,现在要怎么办才能够化解眼前的尴尬。 绯雪一脸的不悦,怏怏道:“二伯你这个属下当真是尽职尽责,看家都看到我们质子府来了。回头二伯得赏他才是,这样尽职的奴才怕是不多了。” 冉卿城自是看到了绯雪的不悦,回问道:“绯雪公主,这有大门不走,越墙入院,不知到底是何意?” 绯雪完全没有被抓到现行的尴尬,脸上倒是有一脸的委屈,当真是我见犹怜。 “原本我和荨弟约好了今日去游玉湖,左等右盼终不见踪影,又不知是何因由?要知道此次出宫,完全是偷跑出来的,不想让人发现。就让护卫上官清羽带我入府。却不想刚刚进来就被二伯的人给抓了起来。” 绯雪知道她的这些的话大致听上去,还是很合理的,但经不起细细推敲。她也不知这谎话能不能骗过冉卿城。佯装委屈,微微低着头不语。眼角的余光一直偷偷的向冉卿荨望去,希望他不要拆穿她的谎言。 冉卿城的眸子里染上了霜色,薄唇荡起一抹阴郁的弧度,“哦,这么说今天的事情倒是我的不是了,倘若我主仆不来,就不会破了三弟和公主的雅兴。 绯雪心中猛地紧缩,冉卿城如此说,倒叫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始终不开口的冉卿荨,终于开口说话了,解释道:“大哥说的是哪里话?绯雪公主的话里并无此意,游湖之事不急在今日,改日再去也不迟。” 绯雪的心理终于略微安稳一些,冉卿荨此话,正是为自己做了证人,看他如此袒护自己,心中不免泛起疑问,“我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位子?” ------------ 第十二章 束髻 慕容绯雪自从遇上了冉卿荨,心思就不再像以前那般睿智冷静,难道爱一个人会让自己变得愚钝不成。 不过绯雪当真是不太喜欢这个冉魏太子,估计他来此也没安什么好心,随即开口说道:“二伯,弟妹没有别的意思,要是知道今儿二伯来,我就不来了,倒是绯雪不懂事,坏了二伯的雅兴,那绯雪告辞便是。上官清羽我们走!”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恐留在这里也讨不到半点好处。绯雪转身将欲离去,便听到冉卿城喊道:“公主殿下,请留步!” 绯雪就料定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绯雪轻抿嘴角,眼中一丝蔑然,不知他心里怀的是没心思。既然躲不掉,那就只有面对好了。 止住了脚步,缓缓的转过身来望向冉卿城,问询道:“不知二伯叫住绯雪是何意?” 但见冉卿城的脸上瞬间就变了颜色,一副人畜无害的温柔之色,眼角眉梢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就像春天里和煦的阳光,暖人心扉。可是看在绯雪眼里,毫无半点暖意,心里的忽的生出一丝不安。 “公主殿下,既然和三弟已然约好,况且出来不易,就这样回去岂不可惜。今日是我破坏了两位的雅兴,不如我请两位去游湖,就当赔罪好了。不知两位可愿同往?” 绯雪没想到太子冉卿城竟然将计就计,邀她去游湖,这个太子到底想干什么?我明明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母后说过此人心机深沉,切不可全然得罪死了。心思百转,眸光望向冉卿荨,不知他是何意? 冉卿荨心里也正寻思此事,看来他的这个哥哥要出手反击了,他要妥善应对才是。 冉卿荨爽朗的回答道:“当然可以,既然二哥邀请,我和公主怎能拒绝二哥的好意。” 慕容绯雪也随着答道:“那就多谢二伯好意了。”真有点夫唱妇随的味道。 冉卿城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命令道:“夜如风,去安排画舫,准备湖。” 慕容绯雪见到冉卿城满意的笑容,心里不知他要打的什么心思?有些懊恼,若不是自己由着性子来,就不会有此担忧,不过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精芒,计上心头。 绯雪把手中的玉簪藏在衣袖中,轻声道:“咦,我的玉簪哪里去了?我总不能这份尊荣去游湖吧!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不去的好。” 冉卿荨听她言不禁心里一丝暗笑,这个女人像来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怕是又要玩什么花样了,那自己不妨配合她一下好了。对着身旁的萧墨离附耳嘱咐了几句,转而又端坐如常。 冉卿城看了一眼旁边的美人,这美人都很在意别人的眼光,也就没有多做作怀疑,命令道:“还不快些帮公主找一找。” 这些护卫自然是找不到玉簪的下落,这时萧墨离回来了,拿出了一个小包袱,用金黄色的龙纹锦帕包裹着,一见便知是宫中之物,递给了冉卿荨。 冉卿荨很儒雅的站起身来,来到慕容绯雪的身前,出人意料的,伸出白皙洁净的手,轻抚这她飘散的青丝,绯雪心中一悸,从来没有见他如此温柔过。 冉卿荨又打开龙纹锦,里面包裹的是一个紫檀木做得精美盒子,盒子里面是一支莹润剔透的白玉簪。上面龙纹雕琢,形象栩栩如生,简约不失精美。 他的声音清亮柔美,很动听,“公主殿下,此物是我母妃在我临行燕国前送与我的,母妃不知我何年才能回到冉魏,不能亲自为我束发。” 说及此,眼中一丝淡淡的哀伤划过眼底,其中包含了对母亲浓浓的思念之情。 “我向来是不束发的,所以这根玉簪,留在我这里也没有用,不如就送给公主好了。今日就让我来为公主束髻!” 绯雪懵的大脑一片空白,“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当真要为我束髻吗?难道他对我动情了?” 绯雪感觉到他的动作真的很轻柔,突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心里一丝甘甜流入心间,心如鹿撞,一脸的娇羞之色。 冉卿荨原本只想配合她演戏,第一次为女子束髻,看到绯雪羞红的俏脸,潋滟朱唇,仿佛任君采摘的梅子,绝美的容颜,妩媚动人。 一颗冰冷的心也莫名的开始慌乱起来,琥珀色的琉璃美眸中一丝疑惑淡淡扫过,心中不禁泛起涟漪,“难道我对这个女人动了情吗?怎么会这样?虽然二人有过夫妻之实,我的心里只有表妹韵翎。”纷乱的情丝在冉卿荨心间蔓延着。 看着浓情蜜意的两个人,冉魏太子冉卿城表面不动声色,一丝嫉恨涌上心头。 ------------ 第十三章 游湖 画舫烟中浅,青阳日际微。 锦帆冲浪湿,罗袖拂行衣。 含情罢所采,相叹惜流晖。 蓟都皇城南郊玉湖,装饰华美的画舫之上,几道熟悉的身影立于船头,微风浮动,衣袂翩翩翻飞。 清澈碧蓝的湖水,飘浮在湖面上零零落落的船只,岸边连绵葱笼的绿树,亭台水榭,宁静而优美。偶尔看到袅娜聘婷美艳如花的美人,风流雅士,吟诗作对。还能听到悠扬悦耳的琴声。 绯雪不禁想起了家乡江南美景,古色古香,古韵古风。皇宫里的景致很美,却不及现在的随意,自在。 不禁感叹道:“这玉湖真的很美,比皇宫里还要美上几分。” 冉卿城听了慕容绯雪的话,心里泛起疑惑,问道:“公主殿下,这里的景致虽然雅致,却不及皇宫里的奢华气派。” 绯雪莞尔一笑,“太子说的话是只是世人的见解,皇宫虽美,却不及这里宁静祥和。只要心中有景,何处不是花香满径。皇宫就像一个黄金锻造的鸟笼,在华丽也只是一个牢笼,没有自由可言。我所向往的生活就是和心爱的人一起,自由自在逍遥于天地间。” 绯雪看着似懂非懂的太子冉卿城,觉得自己好笑,一个穿越者竟然和古代的人谈论自由,根本就是对牛弹琴,说不到一起。 这个冉魏的太子,整日里只知道勾心斗角,或许什么权利和地位才是他毕生的追求。 不过一旁的冉卿荨心中一丝了然,他听懂了慕容绯雪所要表达的意思,这也是他向往的生活,只是他们都生于皇家,这种生活根本就是奢望。 她们画舫的不远处,有一华丽的画舫游于湖中,画舫里有一身着淡蓝琉粉缎裙,裙上绘着淡蓝色的花朵,腰间一根透明丝带三圈系住,臂上一根琉璃色丝带系成一个蝴蝶结,眉心上绘出一朵冰蓝色的莲花。温婉柔和的发轻轻向上盘起,两鬓的发松松的散落下来,一朵淡蓝色的珠花斜斜地插在发髻上,真可算国色天香的美人。 此女子低垂眉眼,正在抚弄琴弦,琴声中透着些许哀怨。琴声嘎然而止,此女子柳眉淡扫,清冷的问道:“小主人可在船上?” 旁边一身着淡绿的菱纱的女子恭敬道:“回小姐,小主人的船上都是冉魏太子的人,我们的人进不去。想来小主人应该不会有事。” 蓝衣女子,微微皱了皱眉,翦水瞳眸中透着清冷,“绿儿,这个冉魏太子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华姨交带了,一定要确保小主人的安全。你带着我的帖子,去邀请小主人来此赏琴作对。去吧绿儿!他们是不会怀疑的。” “是,小姐绿儿这就去办!” 绯雪正陶醉在美景之中,任凭微风轻抚自己的身体,从十指间悄然滑过。脸上荡漾着少女清纯,甜美的微笑,浑身散发着迷人的气息。让人见了便心生欢喜,一见倾心。 两个男人都不忍去打扰她,此时的她更胜这万千的美景。望着风中美人,有那么一瞬间冉卿荨的眸子里的光华如那一池清澈的池水,丝丝如雨般划过心间。 此时夜如风来到近前,附耳和冉倾城说着什么?其实慕容绯雪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太子的动向,这条画舫里都是太子的人,又不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才故意装作很清纯的样子。 绯雪见状问道:“二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二伯有事,就不烦在此陪伴我夫妻二人游湖,尽可去忙就是。” 听她言,冉卿城心里自然是有些不悦,这个女人竟然反客为主下起了逐客令。 冉卿城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勉强的撤出点微笑,“公主殿下,是对面的画舫派人下帖子,一个叫水玲珑的女子邀请我等人上船听琴,吟诗作对。” 慕容绯雪一听到水玲珑这三个字,心中暗自窃喜,知道水玲珑是母后的人,唇儿勾起完美的弧度,脸上满是惊喜神色,“真的是水玲珑吗?据闻她的琴技技艺精湛,还是一个难得的美人,一直只闻其名,至今还未蒙面。” 冉卿荨的眼中也是一抹亮色闪过,“此女子我也听闻过,传闻她的一曲《千山暮雪》曲调哀怨凄凉,连天上的孤雁听了都会发出阵阵哀鸣。只是不知真假。” 冉卿城脸上也露出些许探究,“哦!既然如此我们不妨会一会此等佳人。只是我和三弟都会武功可以直接飞过去,公主看来要等船靠过去以后,在过去好了。” 绯雪莞尔一笑道:“两位先过去便是,我可以让上官清羽带我飞过去。” 冉卿城挑了挑眉,勾了勾嘴角,“既然这样,三弟我们先飞过去好了,夜如风,你不必跟过去,带着人在这里等待就是。” “是!属下遵命!” 见远处的画舫离此大约七八丈远,二人只是轻轻一跃便飞了过去。 绯雪朝上官清羽微微一笑,温柔说道:“清羽,我们也飞过去吧!” 上官清羽搂着绯雪,不盈一握的芊芊细腰,收敛心神不敢看她,一跃而起。 当二人飞至半空中之时,夜如风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打出暗器,正好击中清羽的右手手腕处。 手自然的一送,事情就发生在转瞬间,离水面的距离太近,还没等反应过来,二人便双双落入水中。 上官清羽忍着手腕处上传来的剧痛,拉住在水中挣扎的绯雪。 “主子,你怎么样了?” 玉湖的水很深,也很冰冷,绯雪落水后吸进了很多的湖水。 冉卿城大喊道:“快下水救人!” 不知为何冉卿荨见到落水的绯雪,忽地一丝心痛,一丝疼惜涌上心头。 站在船舷上的水玲珑,心中懊恼,千算万算还是晚了一步。 绯雪吸入了很多的水,浑身湿漉漉的,脸色苍白,牙关紧咬,被人从水里捞了上来。 冉卿城最先扑了过去,伸手搭在绯雪的腕部。 上官清羽浑身湿漉的,一把推开了冉卿城,吼道:“别在这里假惺惺的,公主落水就是你的人干的。” 冉卿荨伸手探了探绯雪的鼻息,吼道:“都别吵了,先救公主要紧。”说着按住绯雪的胸部,使劲的按压,绯雪吐了很多水。 冉卿城替绯雪把过脉,知道绯雪没有大碍,不过她此时的面色很不好看,他最恨的就是别人骗他。他已经知道了绯雪在撒谎,她根本没有怀孕。 绯雪缓缓的睁开眼睫,看到了一脸焦急神色的冉卿荨,猛的抱着他的脖颈哭了起来,“荨弟,我以为我再也回见不到你了,我真的好怕。” 冉卿荨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柔弱的慕容绯雪,极其温柔的轻拍怀中的佳人,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绯雪其实早就醒过来了,她在将计就计,她又怎么会放过如此佳机。 水玲珑走上前来说道:“原来这位相公是一位女子,我的船舱里有女子的衣物,湿衣服穿久了,恐惹风寒。” 绯雪依依不舍的出离冉卿荨的怀抱,跟着水玲珑进了船舱,水玲珑连忙跪地盈盈拜道:“小主人,属下办事不利,害小主人受惊,请小主人责罚。” 屏风后面,绿儿正在为绯雪更衣,绯雪笑道:“水姐姐请起,那冉魏太子不过是想替我把脉,并无加害我的意思。’ “水姐姐的判断很准确,为了不相干的事情暴露组织的秘密,太不应该,姐姐这样做才是最对的选择。” ------------ 第十四章 月夜吹箫 自从上次私自出宫落水以后,绯雪也就学乖了,整日和父皇母后在一起,享受她在燕国的最后时光。 澹台皇后实在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女儿,于是把自己的心腹芊华留在了慕容绯雪的身边,毕竟凤临阁有很多事情,需要芊华出面去处理。 燕国十六年七月二十三日,燕国的长公主慕容绯雪,含着眼泪告别了父皇和母后,踏上了冉魏和亲的道路,也拉开了她不平凡人生的序幕。 冉魏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宛如一条红龙蜿蜒而行,绯雪和黛琳各自乘坐马车而行,枣红色的宝马,马车是用上等的黄花梨雕琢,上面配以红绸缎带装饰,金色的流苏点缀,彰显 华贵,处处透着喜气。 绯雪一身繁复的华贵大红喜服,凤冠霞帔加身,压得她头晕晕的。听说要赶二十几天的路程才能够到达冉魏都城邺城。一想到要每日在马车上颠颠簸簸,绯雪心里烦闷不已。 轻挑门帘,但见冉卿荨安坐于马上,一身红色的喜服,一向白袍加身的他,没想到一身红色喜服,配上银色的长发更显妖冶。许是他感觉到了绯雪的注视,回转过头望向绯雪。 绯雪翦水瞳眸中满含柔情,迎上他那琥珀色的琉璃美眸,虽未有只言片语,眼中已不在是冰冷的眸光。 一丝丝暖流流入心间,心中念道:“他就是我慕容绯雪相守白头之人,一路上有他作伴足矣!。” 端坐于马上的冉卿荨,面对绯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心里至少不会像以前那般排斥。 经过了半个多月,近二十天的赶路,就要到达冉魏的都城邺城,绯雪发现离邺城越近,冉卿荨的心思越沉重,总是会不自觉的望着远方无尽的天空,又恢复了原有淡漠冰冷的神色。 绯雪的心理也开始不安起来,心绪烦乱,“难道自己以前的努力都要付之东流了吗?” 到了晚上,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了凉州城,包下了凉州城最大的客栈。 绯雪和黛琳并没有住在一个院子里,这些时日以来,二人很少交谈,就是见了面多半是暗讽之言,貌合神离。 天气渐凉,天边的的光亮慢慢淡去,当黑暗遮蔽了天边最后一丝光亮,黑夜再次降临。天际灰蒙蒙的,亦如绯雪此时的心情一样。 夜空零零落落点缀着点点星光,朦胧的月光下,信步走在院中,仰望天边的圆月,黯然轻叹,转眼间就是中秋,也就是他和冉卿荨的大婚之期。 远处的院落中,隐约中听到幽怨的箫声响起,箫声中透着无限的悲凉。 绯雪欲将循声而至,“公主,天气渐凉,还是早早回去歇息吧!”芊华手里拿着一件大红的锦绣披风,披在了绯雪的肩上。看到绯雪蹙眉轻愁的神态,未免心生疼惜。 绯雪洒然一下笑,“芊华姑姑,我不妨事,我只是远远的看着他就好。听这萧声透着哀怨凄凉,想必他的心里也不好过。” “那属下陪公主去,确保公主的安全。” “嗯,有劳姑姑费心!绯雪微微点头道。 越过了几道守卫,来到了冉卿荨所在的宅院,稀微的月光下,冉卿荨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长袍,银色的长发飘散。忧伤的曲调,苍凉与落寞的身影,让人见了便黯然心伤。 冉卿荨听到了周遭的脚步声,箫声嘎然而止。 绯雪道:“好一首《寒雪牵魂萧》哀怨苍凉,只是此曲为谁鸣?荨弟,又为何如此伤情?” 冉卿荨回眸望了一眼慕容绯雪,那双迷离的瞳眸中写满忧伤。他的声音淡漠如流沙,“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公主,夜已深,还是回房歇息去吧!”听似关心的话语,却冰冷的骇人。 此时的绯雪的眼中早已薄雾朦胧,轻咬唇瓣,想说的话终是在没有说出口,“那好,荨弟,夜已深,你也要早些休息!” “嗯!” 依然是冰冷的毫无一丝暖意,直教人心中生出阵阵的寒。 哀怨凄凉的萧声再次响起,此时绯雪的心似寒潭,冰冷刺骨,又似浮光般的刀刃划过心间,痛彻心扉。 “他心中爱的那个人终究不是我,心里明明早就知道,可是为什么现在心里如此痛楚,或许这辈子他会是自己最爱的那个人,而自己在他心里或许...什么都不是。” 有一种伤叫悲伤,是睫毛承受不了泪珠儿的重量,不经意间就悄然落下。 绯雪忍住即将从眼角溢出的眼泪,“爱他就要去争取,慕容绯雪的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两个字,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芊华姑姑,我们走!” ------------ 第十五章 树敌 绯雪带着芊华一起赶往自己居住的院落,心中一丝没落划过眼底,从未有过的陌生情绪。 “公主殿下,请留步!”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绯雪调转身体,眸光朝前方淡淡一扫,一明黄身影映入眼帘。 稀微的月光下,身材伟岸,映着英挺刚毅的轮廓,更添一丝诡异之色。 绯雪讶异道:“哦!原来是二伯,弟妹这厢有礼了,夜已深,不知二伯有何事?” 面对绯雪突如其来的恭敬,让太子冉卿城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尴尬。或许只有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才会有如此的神态出现。 “我们谈谈好吗?”声音淡淡的,却清晰的传到了绯雪的耳中。 此时的绯雪冷冽如寒霜,声音清冷淡漠,“二伯与绯雪有什么好谈的,不要让旁人看了去,心生误会。”转身将欲离去。 “你就不想知道三弟和韵翎表妹的一切吗?你可知道那首萧曲正是二人的定情之音。” 绯雪依然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想知道,那都是荨弟的过去之事,和我无关,我只知道我才是他即将大婚的妻子。” 冉卿城也不管绯雪愿不愿意,继续说道:“两年前,我护送三弟去燕国。记得那天,漫天的雪花飞舞,韵翎站在城楼之上,一袭白裙,吹奏的就是这首曲子,两个人浓浓情意让人见了便心生怜惜。” 绯雪凤眸紧闭,厉声喊道:“不要说了,你说的这些我不想知道,请二伯记住自己的身份。” 冉卿城猛地拉住绯雪,把她拉入怀中,绯雪拼命地挣扎着,喊道:“快放了我!” 芊华也出手阻拦,只是她不好暴露自己会武功的身份,“王爷,请自重,放了我家公主。” “不,绯雪,三弟他不爱你,这世上最爱你的人是我,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竭尽全力的为去做。” 不待绯雪反应过来,冉卿城霸道的唇便吻上了绯雪微凉的樱唇。绯雪只感到唇上传来阵阵让恶心的炙热和湿濡,心里厌恶到了极点。 狠狠地咬了下去,立时感到口中无比的腥咸,一丝殷红从嘴角溢出。 芊华适时的拉住绯雪,把她拉至身后,喝道:“请太子自重,记住自己的身份!” 冉卿城伸出手来狠狠的拭去嘴角的鲜血,茫茫黑夜中,那双如火的眸子看起来令人胆寒,浑身散发的凛冽气息让人生畏。 慕容绯雪是冉卿城有生以来,第一次为之心动,不顾一切想得到的女人,可是这个女人的冰冷无情,让他痛如锥心。 他就像受了伤的野兽,咆哮道:“为什么?你就是不选我,我到底哪里比不过他,你为了他连珠胎暗结这样的话都肯说出口。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人欺骗我,我可以一次一次的忍受你,你这个女人,还要让我怎么做?” 此时的芊华见到凶态毕露的太子冉卿城,心里希望暗处的人能够做出反应,万不得已只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此时的绯雪面对冉卿城到不会感到惧怕,遇强则更强,或许这世上唯一让绯雪感到无力的只有冉卿荨一人。 绯雪并没有言语,而是怒目相视,迎上冉卿城那双骇人的眸子,那双仿佛无尽的幽冥之火肆意蔓延,想要燃尽世间一切,瞬间便会化为乌有。 冉卿城声音沙哑中透着涩苦,眸光直视着绯雪,眼含凶光,恶狠狠地问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选我?还是选他?你要慎重地考虑,不要后悔莫及!” 此时远处传来上官清羽的声音,“保护公主殿下!” 绯雪心里稍微安心了一些,嘴角荡起一抹嗤笑,“冉卿城,就算我选择一百次,我也不会选择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上官清羽带着燕国的护卫及时赶到,冉卿城嘴角抽动,颈际青筋跳动,拳头咔咔作响,指甲嵌进了掌心,斑驳的血丝沿着手掌流下,斜睨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慕容绯雪,记住你今天的选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你的选择付出代价!” 侍婢香薷和苡茉也在人群之中,二人立刻扑了过去,“主子,您没事吧!” 原本绯雪和芊华只说到院子走走,没想到竟然不见了踪影,这才四处寻找。 上官清羽怒视着太子冉卿城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厌恶,自从上次绯雪落水开始,他就对这个冉卿城充满了敌意。 上官清羽跪地喊道:“主子,属下来晚了,让主子受到惊扰。” “清羽起来吧!我们回宅院,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绯雪只不过是做出了心里最忠实地选择,不想竟然树立了冉卿城如此强悍的敌人。 芊华的心里也为绯雪的处境更加担忧,为今之计就是要让冉卿荨迅速得到冉皇的宠爱,暗中忙他集结势力,能够与太子抗衡的实力。 ------------ 第十六章 萧韵翎 经过了二十多天的赶路,燕国的和亲公主终于到达了冉魏的都城邺城,绯雪的心情也越来越忐忑。 坐在马车里的绯雪听到了外面的喧哗声,冲着门外问道:“芊华姑姑,现在到了那里?” 芊华应道:“公主,已经到了邺城城楼。” “城楼!”不禁让绯雪想起了那晚太子冉卿城的话。 绯雪头上罩着龙凤呈祥的大红喜帕,悄悄的掀开了一角,顺着门缝望去,见四周围满了很多的百姓,好不热闹。 在朝安坐与马上的冉卿荨,只是从身后望去,那双染了霜色的瞳眸,一直回望着城楼之上,就是隔着一道门扉,都能感到他身上散发的落寞与哀伤。 绯雪收回了眸光,微微的蹙眉,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苦笑,“心不动则不伤;若心动则伤其身痛其骨。若能够不爱,自己的心就不会如此痛楚。” 只是片刻,绯雪氤氲弥漫的双眸,阴霾散尽,眼底又恢复了原来的清明,喃喃道:“该来的总是要来,该走的总是回走,纵然落花有三千,最终留在你身边的人一定是我。冉卿荨,纵然你是千年寒冰,也会有融化之时。” .................................................... 冉魏皇城邺城,萧天佑萧将军府邸,一处宅院之中,萧天佑年夜四旬,方头阔耳,胡须虬杂连至耳际,身材魁梧,一身银色的铠甲,脚蹬黑色长靴,腰间斜跨着银色佩刀。 本是锐气勃发的脸上,一抹黯然神色,眼中透着无尽的疼惜。 一年约十三岁左右,扎着双髻,眉目清秀的丫鬟走了过来,萧天佑轻声问道:“筱馨,小姐还没有吃东西吗?”声音虽低,确依然浑厚低沉。 筱馨愁容满面,摇了摇头,“老爷,您就放小姐出去吧!奴婢看小姐这个样子心疼!” 萧天佑又何尝不想放韵翎出去,只是为了萧家整个家族,他不得不牺牲女儿的幸福。原本深邃的眼底,此时翻涌着莫可名状的陌生情绪。 “筱馨,把东西拿来。”丫鬟小心翼翼的把食盒递了过去。 萧天佑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精美的木质食盒,直接奔后院走去。 来到萧韵翎的绣楼,直接上了二楼,萧韵翎的闺房 。门口有士兵在把守,萧天佑虎目微立透着威严,命令道:“把门打开!” 士兵恭敬道:“是,将军!” 嘎吱...门被推开了,萧天佑大步地走了进去,门又被关上了,丫鬟筱馨守在门外。 房间里面里白色的纱幔垂地,一张精雕大床,萧韵翎坐在床榻上黯然垂泪,见父亲走了过来,止住了抽泣。 萧天佑看到女儿泫然泪下楚楚可怜的摸样,眼中尽是慈爱,一脸的疼惜之色。把食盒放下,伸出手抚了抚她头上纷乱的青丝。 “翎儿,不要怪父亲和姑母,我们都是为了卿荨好。如今它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冉魏,我们萧家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但见萧韵翎白衣素雪,原本一双晶莹的大眼睛,有些浮肿。芙蓉莹润的肌肤失去了光泽。就是这样,那秀雅的眉毛,俊挺的琼鼻,淡红的樱唇,精致的五官也难掩她姣好的容貌。 萧韵翎晶莹的眼眸中颗颗的泪珠儿沿着眼角滑落,盈盈跪地,恳求道:“父亲,求求您就放女儿出去吧!翎儿答应您,我绝对不会破坏您和姑姑的计划,我只想看看表哥,只想问他一句话。” 萧天佑眼中顿时一道戾气眼中闪过,神色也变得凝重,劝慰道:“翎儿,父亲说过,只要你耐心的等待,父亲是不会害你的。卿荨身为皇家的男儿,这辈子注定了不会只有一个女人,男儿做大事不可以儿女情长。如果你现在去见他,或许就会动摇他的心,那么我们等了这么多年的机会就白费了。” 韵翎不想听这些大道理,她只想见到表哥冉卿荨。 牵着萧天佑的衣襟,再次恳求道:“父亲,难道女儿的幸福,比所谓的大事还要重要吗?父亲,让女儿见见表哥吧!哪怕只是远远的见着,父亲求您了!” 面对韵翎声泪俱下的恳求,韵翎是他的女儿,他又怎么会不心疼。做大事必须要心狠手辣,能恨得下心。 萧天佑狠了狠心,一把把萧韵翎甩开,怒道:“在房间里呆着,一步也不许出去!这食盒里的东西,你吃就吃,不吃就倒掉!” 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话就离开了。今天是冉卿荨回朝,他必须赶过去。 萧韵翎瘫坐在地上,神魂落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哽咽道:“父亲,为什么如此狠心,韵翎不是您的女儿吗?” “表哥,誓言犹在耳边,可是明天你就要娶别的女人。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 第十七章 萧筠绰 此次和亲的使臣是燕国大将冯跋,也就是慕容黛琳的舅舅,冉皇设立了宴会进行款待。 冉卿荨没有参加宴会,而是直接去了自己母妃萧妃的寝宫。 绯雪对这样的宴会自然是不喜欢,冉卿荨没有参加,她也就佯装不舒服,留在了驿馆之中。明天就是大婚之期,一切都要好好筹划一番。 绯雪换下了繁重的喜服,一身桃红色的丝制长衫,香薷在一旁伺候着,苡茉和上官清羽则守在门外。 绯雪对着铜镜一边卸妆,一边问道:“芊华姑姑,我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芊华恭敬道:“公主,属下已经遵照您的吩咐,把冉魏祖宗十八代以内族谱都查得一清二楚。” 绯雪讶异道:“哦!这么快!可有收获?” “并无收获!” 慕容绯雪的眉头深锁,是有所思,命令道:“香薷,先不要弄了,你先退下去吧!” 绯雪的心绪有些不宁,据传来的消息,这个冉卿荨应该是冉皇的儿子。在古代没有亲子鉴定,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滴血认亲。可冉皇和冉卿荨嫌隙太深,为了尊严,两个人也不会去做滴血认亲。 冉家族人之中并无银发之人,既然不是遗传问题,冉卿荨的银发作何解释,现在就连她自己都有点怀疑冉卿荨是不是一个私生子?如今该如何是好? 芊华见到一脸神色凝重,蹙眉轻愁的慕容绯雪,旋即说道:“公主,虽然冉家族人中没有记载有银发之人,可是属下查到,冉家和慕容家可能出自同族?” “哦!说来听听!” “俗话说五百年前是一家,我慕容皇朝本是鲜卑一族的分支。而冉家七百年前并不姓冉,而是姓石,也就是鲜卑族中乌石兰氏的后代,后来才迁居汉家之地被汉化。” 慕容绯雪的脸上泛起犹疑,不知道芊华说这些到底和冉卿荨的身世有什么关系? 芊华微微一笑,眼中尽显慈爱之色,她是看着慕容绯雪长大的,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责备道:“公主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公主忘了小的时候姑姑给你讲的鲜卑族流传下来的那个美丽传说?” 绯雪瞬间晶莹瞳眸亮的引人侧目,她一时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经过芊华的提醒,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紧紧的抱着芊华,“姑姑,姑姑,谢谢您!绯雪知道怎么做了。” ..................................................................................... 冉魏皇宫毓秀宫宫内,一身素白金色镶边的长袍,银发披肩的少年,跪在地上,此人正是冉卿荨,他一回冉魏便迫不及待的来个给自己的母妃请安。 萧筠绰一身桃红色花开富贵的宫装,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织就的锦带,云髻高盘,斜插彩凤金丝步摇,眉是远山之黛,唇如三月桃花,就如同盛开的牡丹,妖艳,绚丽,雍容华贵。 满含欣喜的说道:“孩儿给母妃娘娘请安!您的荨儿回来了!” 萧筠绰看到跪在地上的冉卿荨,眼底难言心中的喜悦,可是她一想到冉卿荨的举动,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冷如冰霜,没有上前扶自己的儿子起身。 而是责备道:“荨儿,如今你光明正大的会到冉魏,最应该见的是你的父皇,和燕国的公主一起去参加两国的和亲宴会,而不是跑到我这里来问安。” 冉卿荨本以为母子见面一定会抱头痛哭,没想到听到的却是萧筠绰的责备,错愕的望着萧筠绰道:“母妃,难道这两年以来您就不想儿子吗?” 萧筠绰一听此话,眼中也隐隐泪光,不过她忍住了,她必须让自己的儿子知道一个不争事实,“荨儿,毕竟他是你的父皇,就算你在想母妃也不应失了礼数。” “不!我没有那样的父皇,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当我是他的儿子,那怕一个慈爱的眼神都不曾施舍给过我,当他下令把我送到燕国的那天起,我的心就已经死了。” “啪!”一巴掌下去,冉卿荨莹润白皙的脸上五道血痕清晰的印在了上面。 狠心的打了下去,萧筠绰作为母亲她的心里也很痛,可是时局不允许她心痛。 凤眼微瞪,厉喝道:“你个不孝子!怎么这样说自己的父皇!你越是这样你们父子的关系就越疏远,你有没有为我和你的舅舅想一想?” 冉卿荨琥珀色的瞳眸里尽是倔傲与不甘,冷冷道:“母妃,你知道我喜欢的是表妹,我正是为了您才答应了燕国公主的婚事。两年以来孩儿身在异国,无时无刻都在想念母妃。可是荨儿在您心里又算什么?是您可以利用的的棋子吗?” 萧筠绰没想到冉卿荨会问出此话,知道自己的一巴掌伤到了他,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冉卿荨,声音放缓了些。 “荨儿,不是母妃不体谅你,你知道你身上担负的是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你此次选择和燕国公主和亲,就是做的最对的选择。” 冉卿荨凝望着萧筠绰,眼睛里已经不能用是失望来形容,或许更多的是对亲人的绝望。 “为什么一个个都逼着我选择我不想要走的路,那是你们的路,不是我冉卿荨的路!” 萧筠绰声音冰冷不到一丝暖意,“不为别的,就因为你生在帝王之家,你就必须做出如此选择!” ------------ 第十八章 婚礼上的箫声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正是燕国长公主慕容绯雪和冉魏三皇子冉卿荨的大婚之日。 天还没有亮,绯雪和黛琳就起来沐浴梳妆,换上华贵的喜服,盖上喜帕,在喜娘的陪伴下,就等着皇子前来驿馆迎亲。 喜宴的流程很简单,辰时迎亲,巳时行礼,午时宴客。 太子冉卿城的迎亲队伍早早的就来到了驿馆迎亲,冉卿荨的花轿久久都没有到来。 此时坐在榻上的慕容绯雪忐忑不安,心神不宁,她真的害怕冉卿荨不来迎亲。新郎不来,难不成要她自己到瑾王府去吗? “芊华姑姑,人还没有到吗?”声音中透着急切,还有些许担忧。 “回公主,瑾王爷还没有到。” 慕容绯雪,伸手接下了喜帕,瞬间眸中星光点点,嘴角微微颤动,浮起一抹冷笑,眼中更多的则是倔傲神色。 “冉卿荨,我说过只要是我想得到的男人,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你最大的软肋就是你的母妃,我就不信你的母妃和你的舅舅都是傻子。” 此时香薷兴奋的跑了进来,说道:“主子,迎亲的队伍到了!” 绯雪以为自己听错了,双手扶住香薷的双肩,眼神之中充满了期许,问道:“香薷,你是说三皇子来了吗?” 香薷睁着大眼睛不解道:“主子,你是怎么了?当然是三皇子了,还会是谁啊?现在花轿已经盈门了,是苡茉姐让我先进来通知主子一声。” 此时的慕容绯雪,前后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脸上并没有出现应有的兴奋,而是轻忽飘渺,莫可名状的神态。 此时门口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正是冉卿荨,“对不起,有事误了时辰。” 冉卿荨踏进房间的那一刻,正好看到了绯雪的表情,他本不屑解释迟到的原因,不知为什么?他竟然能看的懂她眼里所隐含的一切。 绯雪朝他淡淡的一笑,只轻声的回了一句,“来了就好。” 芊华拿过喜帕,又重新的给她盖了上去,喜娘从门外走了进来,搀扶着绯雪,上了花轿。迎亲的队伍向瑾王府赶去。 皇子迎娶燕国长公主,冉皇虽然不喜欢这个儿子,不过因为绯雪的身份,婚礼的排场并不比太子冉卿城差到哪里去。 迎亲的队伍从街头排到了街尾,四周都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此次负责迎亲的不是别人,正是冉卿荨的舅舅萧天佑,他们终究还是没有拧过两个孩子,答应让他们见上一面。他又怕婚礼有变,特意前来督导。 冉卿荨安坐于马上,一身火红的大红喜袍,脸上一如往常的清冷淡漠。 突然一段悠扬而哀怨的箫声响彻四周,本来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寂静了下来。 冉卿荨的冰冷的眸中寒意更浓,仿佛碰触便能结出冰霜,他环顾四周,寻找箫声的源头。 坐在轿子里的慕容绯雪,一听箫声,心魂皆颤,是《寒雪牵魂萧》绯雪凛起眸光,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该来的终是来了,冉卿荨,我看你今天如何选择?” 但见不远处一处酒楼之上,萧韵翎一身素纱百褶裙,虽比不上绯雪倾国倾城,却也生的天生丽质,清丽秀雅。 手执碧玉箫,秋风扬起衣袂,飘在空中,嬴弱娇小的身影更显苍凉无助。 萧韵翎眸光望着楼下不远处,坐在马上,一身火红的新郎冉卿荨,颗颗眼泪沿着面颊滴落,满眼的哀伤,配上幽怨的箫声,让人看了顿觉心碎。 “荨表哥,还记得这首萧曲吗?还记得我们的誓言吗?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此时的冉卿荨浑身冰冷,只觉得整颗心寸寸断裂,仿佛把魂魄从他的灵魂里活生生剥离开来,痛苦莫名。只是他心里有太多的无奈,那些他想逃也不开,想躲也躲不掉的责任。 心底轻声的呼唤道:“翎儿,对不起!” 眼看着冉卿荨的迎亲队伍,一点点的走远了,萧韵翎才止住了箫声。一中年美肤妇,伸出白皙洁净的手,用丝帕拭去她晶莹的泪珠儿。 “翎儿,我的乖女儿,为了我们萧家,可苦了你了。” 萧韵翎紧紧地抱着妇人,星眸盈泪,哽咽道:“娘亲.........。” 花轿中的慕容绯雪黑眸之中,淡淡扫过一抹波光洌滟,唇儿勾起完美的弧度,“冉卿荨,果然没看错你,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利于弊往往就在一念之间,你终于做出对你最有利的选择。舍得舍得,方舍方得,我慕容绯雪发誓,绝对不会让你后悔今天的选择。” ------------ 第十九章 大婚之夜 慕容绯雪又跪又拜,折腾了大半天,终于是被送入了洞房。绯雪静坐榻上,低垂眉眼,似有所思。 她虽然和冉卿荨已经有过夫妻之实,这一路上冉卿荨的表现,还有婚礼上的箫声,一切都让这个本是甜蜜的新婚之夜充满了未知。 房间里静谧的可怕,仿佛山雨欲来之前片刻的宁静,绯雪敛眸凝神,正襟危坐,不管一会迎来的是什么?她相信自己都能够从容应对。 只听房外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正朝喜房走来,房门被推开了,护卫萧墨离还有上官清羽搀着醉酒的冉卿荨走了进来,守在门口的香薷和苡茉也赶了进来,帮忙伺候着。 绯雪见状,急忙的扯下了头上的喜帕,扶着冉卿荨躺在了床上,一边整理他额前的碎发,知道他的心情不好,才会喝了如此多的酒。 “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四个人纷纷退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了二人。 绯雪望着榻上双眸微闭的冉卿荨,一身红色镶金的大红喜袍,还是那张绝美的容颜,可是此时的他眉头微微的皱起。 绯雪白皙洁净的手指碰触他的眉峰,低声喃呢道:“荨弟,娶我真的让你很委屈吗?为什么你连睡觉眉头都会皱起,姐姐是真心的喜欢你,想要疼爱你。” 绯雪这一身喜服着实的繁重,穿在身上一点也不不舒服。于是把它脱了下来,身上仅剩一套红色的丝织内衫,青丝散于腰际,缓缓的放下了红色纱幔。 “你这个女人,就那么逼不及待的想要和我洞房吗?”声音冷得仿佛灵魂都能够冻结,眼眸之中尽是嘲讽与不屑。 慕容绯雪也是一个极其高傲的人,看到他眼中的嘲讽,心里很不舒服,嘴角浮现一丝冷笑,“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女人?” 冉卿荨绝美的冰颜,冷魅一笑,抓着她的胳膊,回手一带,便把绯雪带到了怀中,随即栖了上去,轻挑她精巧的下巴,又是那种藐视的眼神,恶狠狠的说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不是**那种女人吗?这回我成全你,不劳烦你给我下媚毒。” 说着霸道的吻上樱唇,绯雪瞳眸圆睁,感觉自己就要窒息了,拼命的反抗着,此时的冉卿荨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儒雅,动作粗暴蛮横。 看到绯雪的挣扎,冉卿荨止住了动作,斜睨着绯雪,看到她微肿的潋滟红唇,脸上依然冷若冰霜,眼中尽是戏虐。 “怎么被人强迫的滋味好受吗?你这个女人,说什么你爱我,收起你那骗人的鬼话。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强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 冉卿荨收回了眸光,脸上依然阴冷,嘴角扬起一丝讥讽,松开了慕容绯雪,想要离塌而去。 绯雪知道他根本就没有醉,他只是想报复自己当初下毒**他,他想羞辱自己,或许说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绯雪同样冰冷的回应他,“王爷,我的反应还令你满意了吗?你觉得这样对我,你的心里痛快吗?” 绯雪话锋又转问道:“荨弟,难道你心里就真的不喜欢我吗?哪怕有那么一瞬间的喜欢。” 冉卿荨神情微怔,没想到此时这个女人竟然问出如此问题,略微迟疑冷道:“没有!” 慕容绯雪料定了他会如此回答,不过从他迟疑的神色中她知道他说的是假话。 她从怀中拿出白玉簪,面色从容的问道:“你撒谎,那这支玉簪又算什么?我落水之时你焦急的神态,你紊乱的心跳声这都出卖了你,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冉卿荨神色一凛,一把夺过绯雪手中的玉簪,随手一丢,玉簪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微微的扬起了嘴角,不屑道:“那不过是你的错觉,我完全是配合你演戏而已,你的确很美艳,或许天底下有很多人会迷恋你,可我冉卿荨却不会。” 绯雪眼角瞥了一眼断裂的玉簪,本以为自己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位子,本以为两颗心已经近在咫尺,却不想远隔千山万水。 听到冉卿荨讥讽的话语,绯雪深吸了一口,反唇相讥道:“哦!你当真不会动心?是因为婚礼之上吹箫的那个女孩子对吧!可惜他不是你的瑾王妃。” 冉卿荨好像被人接开了伤疤,看着依然如此次高傲盛气凌人慕容绯雪,低吼道:“不要提翎儿,要不是你的出现,事情就不会是今天的局面。” 绯雪冷笑道:“我的出现怎么了?我让你光明正大的回冉魏,免去你母妃的危机,是我挽救了你们萧家,连带着你那会吹箫楚楚可怜的表妹。” 冉卿荨脸上极度的嘲讽之色,“我并没有要求你那样做,是你心甘情愿去做的。” 绯雪心中恨极,脸色微白,冉卿荨说的没错,这的确都是自己心甘情愿去做的,当初自己选择强迫性的婚姻,就应该料到会有如此结果。 对于绯雪,冉卿荨还是有感觉的,毕竟两个人已有夫妻之实,不过面对慕容绯雪的强势,让他很不舒服,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强迫和压制。 冉卿荨看到脸色微变的慕容绯雪,心里说不出的畅快淋漓,嘴角扬起笑意,转身离开,可是他走得很慢,一直用眼角的余光瞥着慕容绯雪。 绯雪躬下身子,捡起了断裂的玉簪,心间欲裂,紧紧的把它捧在手里。新婚之夜就遭到新郎的羞辱,还给她一个重重的下马威。 心里说不清的痛,忍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珠儿。她慕容绯雪绝对不是轻易认输的人。 “冉卿荨,别以为这里是冉魏我就怕了你,我慕容绯雪总有一天会让你心甘情愿的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 第二十章心有千千结 冉卿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今天是她的大婚之夜,刚刚狠狠的羞辱了那个女人一通,自己的心里应该高兴才是,为什么心里莫名的生出一丝忧伤。 心烦意乱的他,退去了大红喜袍,随手一丢,正好被刚刚走进来的萧墨离接在怀里。 “爷,今天是您的大婚之日,您怎么出来了,要是被萧妃娘娘知道了,一定会责罚王爷的。” 冉卿荨睨了他一眼,眸光冷冽,声音幽涉得令人颤抖,“萧墨离,记住你的主子是我,而不是我的母妃。今天的事情只要你不说,母妃她是不会知道的。听清楚我说过的话了吗?听清楚了就拿着这破衣衫,给我滚出去!” 萧墨离从小就待在他身边,深谙王爷的脾气秉性,恭敬道:“属下这就告退!” 冉卿荨躺在了榻上,双手置于脑后,回想过去总总,从小他就是一个不受宠爱的小孩,他孤寂冷漠,他内心渴望温暖,可是生在帝王之家,又有有什么温暖可言。 整日如同傀儡一样受人摆布,他的心早就寒了,或许能给他一点温存的只有他那个柔柔弱弱需要她呵护的表妹萧韵翎。那个一直把他当做天一样的女人。 可如今自己竟然背弃了誓言娶了别的女人,一想到大婚路上韵翎凄然的箫声,心中涩苦,可是他却从来都不会让自己掉眼泪,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失败的样子,就连自己都不可以。 “翎儿,对不起,表哥曾经答应过要守护你,呵护你直到白头。可是我却中途把你丢下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睡不着,坐起身来,抬眼望向窗外皎洁的明月,忽然想起今天是中秋佳节,大婚之日,双喜临门,只是这喜又从何而来? 他一跃而起,跳下床榻,他并未命人掌灯,而是随便穿了一件银白色锦袍,拿起床头的白玉萧,大步翩翩的走出房间。来到院中,一跃便上了房顶。 皎白的月亮高高地挂在天边,银发随着夜风起舞,银杉衣袂翻飞,绝美的冰颜,手执白玉萧,又吹起了那首悠扬中透着哀怨的《寒雪牵魂萧》 同一轮圆月下,同一座王府里,还有一个人,夜不能寐,一身红妆,望着天边的明月深思,此人就是燕国公主慕容绯雪。 绯雪此时心中一阵阵的痛殇向自己袭来,她只不过想好好的去爱一个人,追求自己的幸福,难道这样也错了吗? 芊华看到绯雪眸中充满悲戚的眸光,她是从小看着慕容绯雪长大的,一直高傲如她,美艳如她,又曾何时见过她如此这般失魂落魄的摸样。 看的芊华在一旁偷偷的落泪,悄悄拭去了眼泪,柔声道:“公主,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就寝吧!” 绯雪虽然哀伤,可是她并没有哭,恍惚间听到了芊华的声音,收回了眸光,轻抿嘴角,强颜欢笑道:“芊华姑姑,不用为我担心,我真的没事。” 芊华看到绯雪强颜欢笑的样子,心里更加心痛,“公主,想哭就哭出来吧!你这样忍着不哭,姑姑看了心都要碎了。” “姑姑,我真的没事,以后不要叫我公主了,我今天成亲了,我现在是瑾王妃!不管他承不承认,我都是他的瑾王妃。永远都是。” 远处飘来了冉卿荨哀怨的箫声,那箫声哀怨凄美,这箫声犹如利剑一般根根刺入心扉,不见血,却让人痛彻心扉。 芊华看到轻抚胸口,摇摇欲坠的绯雪,心中恨极,“简直是欺人太甚,我上房顶,把那个臭小子抓下来,好好的痛揍一顿。” 绯雪牵住了芊华的手,芊华感觉到她的手竟然凉得彻骨,“姑姑,不要去,我不怪他。你去把我的古琴拿来。” 芊华一脸的讶异,忙不迭的问道:“公主,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难道公主想要......” “嗯,姑姑不要问为什么,尽管去那就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芊华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透着苦涩,“那样做,是在公主的伤口上撒盐,又是何苦?” “姑姑,你就再让我任性一回吧!姑姑,哪怕是一首悲曲,我也希望是和他一起演奏!” 芊华黯然叹息,“公主如此深情,那个银发小子为什么就看不到。公主太傻了。”转头去取古琴。 绯雪继续仰望明月,喃喃道:“红颜自古多薄命,多情总被无情伤,是我爱的太傻,太执着,还是应该怪我爱得太深,太痴狂。” 芊华拿来古琴,绯雪抱着古琴来到院中,古琴置于前,席地而坐,低垂眉眼,莹润纤巧的十指波动琴弦,哀伤的音符飘向四方。 一时间琴箫合奏,形成了共鸣。绯雪每弹出一个音符,心里如同刀刃划过心间,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忍得住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来,可是当她演奏这首心爱之人和别的女人的定情之曲,泪水还是沿长长的羽睫,滴滴答答的落在了琴弦上。 芊华,苡茉,香薷,三女在一旁看到伤心的绯雪,以手掩口,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香薷道:“从来没见公主如此伤心过。” 上官清羽站在一旁,恨得咬牙切齿,拳头撰的咔咔作响。低吼道:“冉卿荨,你个混蛋!”转身就要走。 芊华知道他要做什么,厉喝道:“清羽,不许去,如果能动手的话,我早就动手了。如果你想害公主更伤心的话,你尽管去!” 上官清羽实在不忍看下去,转身离开了! 站在屋顶吹箫的冉卿荨,听到了慕容绯雪的琴声,心中也是为之一颤,可是他并没有停下箫声,他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能忍受多久? 可是不知为什么?时间越久,反而是他的心出现了莫名的心痛。吹奏这首曲子,本该想到的是萧韵翎才对,可是为什么?脑中浮现的都是那个嚣张的女人? 特别是她躬下身子,拾起玉簪那一刻心碎的容颜,一直浮现在他的眼前,箫声嘎然而止。 心神莫名的紊乱,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我会想到她?为什么我的心会痛?”一丝疑惑涌上心头。 “我要弄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冉卿荨从房顶纵身落入院中,朝绯雪的院落而去。 绯雪听到冉卿荨的箫声停止了,可他并没有停下琴音,他知道他会来。 她止住了低落的眼泪,心中喃呢道:“荨弟,还是姐姐坚持到了最后。” 冉卿荨并没有直接去质问飞雪,而是躲在了暗处观察。 绯雪的琴音一直都没有停下,她是真的伤心,可是他想证明给暗中的人看,高傲如她的慕容绯雪,是绝对不会被小小的一支萧曲打败的。 正弹奏间,琴弦突然断了,绯雪如玉的手指,瞬间殷红的血液滴落在了古琴上。芊华忙不迭的拿来白绢,替他包扎。 绯雪瞥见白绢之上,如同雪中红梅,一点殷红,竟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涩苦和无限嘲讽。 “哈哈,天意如此弄人,新婚之夜竟然落红,只是此落红非彼落红,却一样叫人痛彻心扉。慕容绯雪,你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了你最爱的人,为他失了身失了心,得到的是什么?可笑!可笑之极!” 望着慕容绯雪的背影,冉卿荨走了出来,“看到她流血,我竟然会心痛?我到底是怎么了?我这样对一个爱自己的女人是不是很过分?”一时间就连冉卿荨自己都些迷茫了。 ------------ 第二十一章 反击 翌晨,当阳光透过窗棂,射入房间,斑驳的光线照在脸上,感觉很温暖。 绯雪缓缓的睁开了羽睫,昨夜一直无法入眠,坐在窗前赏月亮,直到黎明曙光危微现,才朦胧的睡去。 绯雪的手轻轻抚了抚额头,不知是受了凉还是因为昨夜没有睡好,眉头微微皱起,头痛得紧。 “主子,您醒了。” 绯雪抬眼望去,原来是侍婢香薷。 “香薷,现在什么时辰了?怎么没有早点叫醒我?姑姑去了哪里?” “回主子,现在是辰时,宫里来人了,王爷和姑姑见主子睡着了,没有打扰,去了前厅。” 绯雪通过香薷提供的信息,分析在自己熟睡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聪明如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宫里的人一定是来取落红的,拿起手中断裂的玉簪,嘴角莫名的扬起淡淡的嘲讽。 口中喃呢道:“慕容绯雪你的新婚之夜还真是特别,特别到让人永生不忘。” “主子,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姑姑交待主子的伤口不能见水,奴婢侍候主子沐浴更衣。” “嗯,我知道了。” 沐浴过后,用过早膳,绯雪独自一人站在院中,呼吸着晨间清新的空气,心情舒畅了一些。她慕容绯雪现在已经不是燕国公主,而是瑾王妃。 她是勇敢的追求爱情,她相信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得到爱情。但她绝不会去摇尾乞怜乞求爱情,她的高傲和自尊不容许她这么做。 她的第一步就是因为走错了,才会让冉卿荨在新婚之夜来羞辱她。嘴角微微轻颤,眼底闪现的绝傲与不甘,她不允许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绯雪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来人,“芊华姑姑,宫里的人打发走了吧!”难掩嘴角的一抹苦涩。 “公主!” “姑姑,我说过,我现在是瑾王妃。劝慰的话自不必说,一切按原计划进行,把准备好的东西拿过来,我们这就去找他。” 芊华望着那凛然而立,倔傲的背影,“是,瑾王妃!” 此时的冉卿荨正在院子里练剑,绝美的冰颜,银发银杉配上那清灵的剑法,真如谪仙一般,飘逸出尘。 绯雪翩翩而至,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轻拍掌心,“王爷,真是好剑法!只是此等剑法不用来上阵杀敌,未免可惜!” 冉卿荨自小练武自然耳根灵觉,早就知道慕容绯雪的到来,听到了她的声音方止住了动作。 斜挑眉梢,嘴角微微上翘,瞥了绯雪一眼,冷冷的说道:“你来做什么?我的剑法好与坏和你有什么关系?” 绯雪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缓缓地走到他的身边,凤眸睨着他,嘴角扬起淡淡的浅笑,“怎么没有关系?我现在是您的王妃,王爷的前途自然是要关心的。” 冉卿荨鼻中发出一声冷哼,眸中尽是不屑,“不用你多管闲事,当好你的王妃就好了,不要妄图来安排我的前途,有一个母妃已经够了。” 绯雪看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恨得咬牙切齿,谁让自己喜欢他,绯雪平复了一下心绪,嘴角又重新荡起笑意,“芊华姑姑,把王爷的锦袍拿来。” 绯雪手中拿了一套银白色,蓝色镶边的华美锦服,还有一套明黄色的宫装。 “明天燕国的使者就要离开冉魏,皇宫要举行宴会,你我都要出席,这两套锦服,你只要随便选择一件就可以。” 冉卿荨琥珀色的眸中,寒光乍起,冷冽如刀,犀利如剑,低吼道:“皇宫的宴会我是从来不会参加的,不要妄想安排我的生活。” 绯雪轻蔑的眼神在他的周身一扫,突然朗声笑了起来。 笑的冉卿荨莫名其妙。眉峰微皱,诘问道:“你笑什么?” 绯雪的声音里透着戏虐,“我在笑你笨,竟然放弃了一个证明自己身份的机会。” 冉卿荨的身世一直是他的一个痛处,一个伤疤,就连他的母妃都证明不了,慕容绯雪又有什么办法?虽然面容依然的冰冷,可是一丝没落划过眼底。 一瞬间的没落情绪被慕容绯雪捕捉到了。慕容绯雪见他神情,知道他上勾了,凤眸一挑,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意,“想知道我是怎么证明你的皇子身份,去了就知道。” 冉卿荨见她故弄弦虚,他才不会上这个女人得当,冷冷道:“我说过,我是不会去的,最好把你的破衣衫拿走!” 绯雪知道冉卿荨当她是在诳他,她人生地不熟,这个王府里有多少眼线也不清楚,唯恐隔墙有耳,还是拿出杀手锏好了。 “冉卿荨,去不去随你,我不介意跑趟皇宫,把母妃找来亲自请你。” 冉卿荨绝美的冰颜笼罩一层阴霾,脸色阴郁的骇人,随手就把剑一撇,就深深的插在了地下,心中恨极,“可恶的女人竟然搬出母妃来!” 绯雪见到吃瘪的冉卿荨,心里说不出的痛快,新婚之夜的羞辱,新婚之夜的箫声,让自己受尽了委屈。 “芊华姑姑,我们走!” ------------ 第二十二章 修补玉簪 绯雪回到房间,坐在软榻上,静下心来,回想着她和冉卿荨的关系,聪明如她却也看不出,他在冉卿荨心里到底是什么位子。或许就是因为爱他,所以才会迷惑。 慕容绯雪当初肯放下自尊去勾引他,就足见她是多么的喜欢冉卿荨。可是一看到冉卿荨藐视的眼神,心底的那份自尊心就仿佛受到了伤害。 或许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随着事情的转变,心态也会随之转变。可是不管怎么改变,慕容绯雪爱冉卿荨,这一点是无庸质疑的。 绯雪手里拿着断裂的白玉簪,好美的一支玉簪,这是冉卿荨第一次送给她的礼物,至今还能感觉到他为自己束髻时的温柔。还有她随手丢掉玉簪时,嘴角的不屑与冷漠。 “冉卿荨,我真的就那么让你讨厌吗?连一支玉簪都容不下。” 绯雪记得以前听人说过,玉器是可以修补的,思及此,眼中乍现灿烂的光彩。盈盈浅笑道:“破镜可以重圆,这玉簪也一定可以恢复本来面目。” 绯雪冲着门外喊道:“来人,备马车!” 芊华从门外走了进来,一听到绯雪要备马车,劝阻道:“王妃,如今新妇还未满三天,怎可私自出门。切不可由着性子来。” “姑姑,我想找匠人修补玉簪。再说了我早上可说过要进皇宫的,只怕吓不住冉卿荨那小子。” 芊华也是一脸的无奈,当初澹台皇后就知道她是这个性子,才安排自己来督导她。 “王妃,进宫的事情我可以派人送信给萧妃娘娘。玉簪我也可以找人修补。王妃还是安心的呆在王府里的好,以王妃的容貌出去,只怕会出乱子。” “姑姑,您要不放心,我可以女扮男装出去,要不你和上官清羽陪着我,有两大高手在,能出什么乱子?您也知道我的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也好啊!” 芊华实在拧不过绯雪,以绯雪的脾气,软磨硬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今肯和她商量,就证明还把她当长辈。如若不同意,只怕会和上官清羽一起跑了出去。那个上官清羽,一向都是最听慕容绯雪的话了。 芊华无奈道:“那好吧!王妃记住,出去以后,不可以由着性子来!” 绯雪灿烂一笑,“好了姑姑,我知道了。” 冉卿荨此时在书房里,拿着一本围棋的古棋谱,独自一人下着围棋。萧墨离走了进来,禀告道:“爷,王妃带着侍卫出府去了。” 冉卿荨绝美的脸上,眉头微微皱起,眸中寒光越来越森冷,放下了手中的棋谱,心恨道:“这个女人想做什么?难道真的进宫去了!真是可恶!” “萧墨离,去备马车!” .......................................................... 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的门口,驾车之人是一身淡青,眉目清秀的少年,此人正是上官清羽。 上官清羽一跃跳下马车,门扉轻启,从车上走下两人,一个年龄稍长,冰蓝色长袍容貌俊秀。另一个白衣翩翩,气质冷冽却美艳如花,此二人正是慕容绯雪和芊华主仆二人。 她们把马车寄存在了一家客栈,三人并肩走在邺城的大街上。街道很宽阔,酒楼林立,摆摊卖货的商贩比比皆是,看上去很繁荣。 绯雪看到什么面具,糖葫芦,小面人啊!都要停下来驻留,买来几个玩玩!完全忘了自己是身着男装,又恢复了小女儿家的摸样。 芊华拉着绯雪的手臂道:“主子!” 绯雪惊异道:“姑姑,什么事?” 芊华摇了摇头,“主子,可记得出来是做什么的?” 绯雪甜甜一笑,“当然记得了,是补玉簪!很久没有出来透透气了,看这邺城很繁荣,比我们燕地也差不到哪去!” 芊华一听绯雪的话,眉宇间陇上一层轻愁,“主子看到的不过是表象而已,再繁华的角落也会有流离失所的人。您看到街角处那些乞丐了吗?那些都是因为战争,才会成为难民。” 上官清羽的眼中也是一抹凝重之色,“要是没有战争就好了,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成为孤儿。” 绯雪抬眼看了看神色凝重的二人,知道他们曾经也是这些难民中的一员,心中不免感慨,“只要有欲望存在,这世上的战争就不会停歇!好了,我们也不要在这里触景伤情,反正我们现在不缺银子,看看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 冉卿荨和护卫萧墨离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绯雪等人,看到绯雪怀里抱着脏兮兮的小孩子,和一群乞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完全没有面对自己时一副嚣张的摸样。 冉卿荨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萧墨离,你说这个女人不在王府里呆着,跑到这里和一群脏兮兮的乞丐在一起,是不是昨天晚上的事情给吓傻了。” “爷,属下倒觉得王妃为人很好。” 冉卿荨双手环胸,冷艳的脸色露出一丝嗤笑,眼眸中透着不屑,“我看这个女人是蠢才对!完全忘了她自己的身份。” 绯雪几乎把身上的银票都捐了出去,天气越来越冷了,也希望她们能穿上抵御风寒的棉衣,吃饱穿暖。看到那些小孩子,她是打心眼里喜欢。 绯雪一行人来到了玉器行,老板是是一个瘦高个,年约四旬的男子,一身深蓝色的长袍,从那双眼眸中便能看出此人是一个相当精明的商人。 绯雪递过冉卿荨送给她的白玉簪,老板拿在手里看了看,面露一脸惋惜之色,“可惜,真是可惜了!这支玉簪不是凡品,想必是宫中之物,看雕工和材质,应当是一件贡品。” 绯雪听他言语,知道此人应是一个玉器的行家,忙不迭的问道:“敢问这位老板,这玉簪能否修补?” 老板的眸光在绯雪的周身一扫,见绯雪绝美的容貌,一身白袍,虽然白袍脏兮兮,但看面料应该不是凡品,断定绯雪可能是哪家落难的贵公子,这簪子虽断了,可这无瑕美玉,玉料就价值千金。 老板拿着玉簪似有为难之处,道:“公子,这玉簪已经断裂,可以用玉镶金的办法修补,只是在龙头部分恐怕要难一些,即使修补也是残缺。我劝公子还是把这玉簪改雕为两个小物件,只要留下剩余玉料,本店分文不取如何?” 慕容绯雪何等聪明,自然是看出了老板的心思,轻抿朱唇道:“老板,这玉簪对我很重要,只要老板能修好它,银子不是问题,您尽管开口。” 一旁的上官清羽冷冷的望着老板道:“我们主子让你修补你就修补,哪来那么多废话?不就是银子吗?我手中的剑就何止千金?别看走了眼!” 那老板看上官清羽浑身散发的戾气,忙笑呵呵的说道:“客官误会了,我没有想过占为己有的意思,我这就命最好的匠人来为公子补簪,不过这补簪是个精细活,融小的三天如何?” 上官清羽见这老板的摸样,甚为满意,“好,多少银子?” 老板看了看慕容绯雪,见他没有动声色,在看看上官清羽,咬咬牙说道:“二百两!” 绯雪娇颜一绽,微微勾了勾嘴角,“好!三天之后我命人来取玉簪。” ------------ 第二十三章 花间坊 绯雪一行人出离了玉器行,对于上官清羽刚刚的表现很满意,虽然她们不缺银子,可是她却不愿意被人当成冤大头。这样的奸商就得惩治一番。 绯雪的心情当真是好,不过她的白袍弄脏了,穿着脏衣服的确很不舒服。绯雪看了看四周,突然眸中一亮,她见到远处有一件花间坊,如果记得没错,这可是凤临阁的一处联络地点。 “姑姑,我们去花间坊。” 芊华自然是知道绯雪的用意,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不过可苦了上官清羽,再不情愿也要跟着去不是。 冉卿荨见到三人一起进了花间坊,原本充满寒意的眸子,渐渐转成氤氲的黑雾,阴幽的瞳眸隐隐浮现怒气,嘴角冷魅的向上一勾,声音透着十足的冰冷。 “还说自己不是那种女人,竟然和男人公然来这种地方,简直是不知廉耻。” 不知为什么?此时的冉卿荨,看到绯雪和上官清羽去妓院,雨暴疯狂的心湖,泛起阵阵酸意,心里莫名的气恨不已。 三人一起进了花间坊,一到里面,就有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妈妈前来迎接,绯雪打量此女子,三十有余,一身玫红,虽徐娘半老,确也风韵犹存。 “呦!几位大爷里面请啊!不知有没有相好的姑娘,如果没有,妈妈我给几位爷介绍几位,保准您满意!” 绯雪心里暗自佩服凤临阁的成员,还真是有够敬业的,一点都看不出她们是伪装的。 清了清嗓子道:“咳咳,这位妈妈。这里的女子的确很美艳,我们三人先不急着叫姑娘,请先给我们找一间上房。” 绯雪倒是很想对对暗号念念诗,不过此时到处都是男女女,醉落花间的嫖客,显然是不合时宜。 绯雪三人被带到一间客房,花间坊的妈妈早就看出了三人并不是来招妓。 妈妈面带笑意,问道:“请问几位爷还有什么吩咐?” 芊华四周看了看,把房门关上了,随口念道:“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鹭洲。 那妈妈一听芊华的诗词,心中一紧,神色郑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绯雪故意试探道:“我们是什么人,妈妈不是最清楚的吗?我们有事想请你帮忙。” 花间坊的妈妈故意佯装没有听明白绯雪的话,微微笑道:“三位,我们这里是青楼妓馆,我想三位应该是找错了地方。” 绯雪见此人如此谨慎,微微勾了勾唇儿,满意地笑道:“姑姑,出示令牌!” 芊华拿出火凤令,那女子细细看过之后,方才恭敬的跪下道:“属下木如烟参见阁主!” 绯雪扶起跪在地上的木如烟,“木姐姐请起!” 绯雪不过是想看看这凤临阁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凤临阁真正的事情还是芊华来办,她这个阁主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 芊华和木如烟在房间里商量事情,绯雪则被带进了另外一间房间。 绯雪换上了一件黑色的长袍,绯雪的脸上露出一丝嫌弃,他一向都不喜欢黑色的。 他突然想起了上官清羽,他的淡青色青衫应该适合自己。 没办法,可怜的上官清羽再一次的遭到打劫,乖乖的把衣服脱了下来,上官清羽看着绯雪穿上他的衣服,脸上莫名的泛起了红晕。 绯雪哪里知道上官清羽的心思,在他的肩上拍了两下,“我就说清羽穿上黑色的更好看,果真没错。” 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现在芊华不在这里,她一个公主,第一次来到妓院,看什么都很新鲜的。于是他打算好好的参观一下。 清羽劝慰道:“主子,最好不要乱走,姑姑会责骂的。” “清羽,有你在我身边,我怕什么?这里是妓院,又不是武馆。” 绯雪转了一圈,发现有一个雅间,门口有两个护卫把守着,看来房间里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人,一时好奇心大起。 悄悄的转到了隔壁的房间,上官清羽紧跟在身后,怕她出事。雅间的间隔都是木质结构,绯雪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弄这么大排场。 她命令上官清羽趴在地上,自己则踩在上官清羽的背上,偷偷的向里面观望。 从缝隙里,绯雪居高临下,看到房间里有两个人,一个穿着褐色宽大袍服的中年男子,胖胖的。还有一个身穿黑白相间的锦袍,只见到侧脸就断定此人的容貌不差,非一般之流。 绯雪隐约间听到二人说什么冉魏,什么仇池?什么后蜀?她想听清楚这两个人到底在谈什么? 突然那个白衣男子朝绯雪的方向望过来,眼中寒光乍起,厉喝道:“无胆鼠辈!何人在此偷听!” ------------ 第二十四 章 琏王冉卿泽 慕容绯雪被白衣男子突然的厉喝声吓的通体透凉,那冷冽的眸光,让她莫名的心慌,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绯雪,忽地生出一份惧意。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绝对是一个危险人物,见事不妙,立即逃离现场。 白衣男子的厉喝引来了,门外的守卫,急道:“爷,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衣男子没有理会守卫,而是一改阴冷,换上了谦和之色,微微勾了勾嘴角,对着微胖的男子说道:“杨兄,今天就谈到这里吧!合作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谈,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那个姓杨的男子恭敬地一礼,“琏王殿下,那我就先告辞了。” 送走了杨姓男子,白衣男子俊美邪肆的脸上,一片阴沉。嘴角微微颤动,眸中露出一丝阴狠,喝道:“还不带人去找,我倒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竟敢偷听,坏了我的好事。” 两个守卫跟在身后,知道主子露出此表情,那就证明得罪他的那个人肯定死的很惨。 身后一直有人跟踪,紧追不舍,绯雪和清羽二人,匆匆忙忙的逃到花间坊的大厅,这里眼线多。她相信暗中的人一定会做出反应,毕竟花间坊是自己的地盘。 不过绯雪错估了对方的实力,对方不止三个人。她和上官清羽刚刚走到大厅的楼梯口,便被劫持了。 花间坊大厅,二楼的一个雅座,瑾王冉卿荨和护卫萧墨离,正坐在里面,萧墨离不时的向楼下大厅张望。 冉卿荨半靠在座位上,无心品尝香茗,双眸微闭,轻颤的羽睫微动,绝美的仙颜,不带一丝暖意,他最讨厌就是这种污秽的地方,托那个女人的福,有生之年还能到这种龌龊的地方。 “爷,我看到王妃了,不过王妃看上去好像遇上了麻烦。” 冉卿荨睁开了眼睫,眸光朝楼下淡淡一扫,瞬间琥珀色的琉璃美眸中,闪过一丝惊诧,“怎么会是琏王的人,这个女人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 萧墨离露出担忧之色,“爷,王妃被琏王的人带走了,琏王一向心狠手辣,而且好色如命,王妃她有危险。” 冉卿荨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心如止水的的心湖,突然泛起滔天巨浪,不管怎么样慕容绯雪都是他冉卿荨的女人。 冉卿荨敛起眸光,眉宇凝滞,脸色晦暗阴沉得骇人,语气透着十足的冰冷,“萧墨离,我们走!该死的女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绯雪被人带到了花间坊后院的一个院落里,绯雪不清楚这里还是不是花间坊的势力范围。可怜的上官清羽竟然被人直接打晕了。 几个护卫把她带到一个房间门口,在门口禀告道:“爷,人带到!” “带进来!”慕容绯雪一听声音,是那个白衣男子的声音。 心道:“这回可惨了,好奇害死猫!芊华姑姑的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被抓?慕容绯雪堂堂的凤临阁阁主不会死在自己的地盘上吧!” 慕容绯雪此时出奇的冷静,开始盘算着如何出离险境,最起码要拖到芊华的人找到这里。 “砰!房门被关上了。” 绯雪抬眼瞧见果真是房间里的那个白衣男子,绯雪上下打量着此人,那人也同样的在绯雪的身上淡淡一扫。 此男子身材欣长,皮肤白皙仿佛没有血色一般,浓密的峨眉下,一双桃花眼,唇浅而薄,毫无血色,浅棕色的长发披肩。 他没有面露凶光,反倒露出比阳光还和煦的微笑。 绯雪可不当他是什么好人,心里顿时竖起警戒,身体紧绷,目瞪着来人,喝道:“你到底是谁?无缘无故抓我我做什么?” 琏王冉卿泽看到面露凶态的慕容绯雪,缓缓的向绯雪靠近,脸上依然是自认为是温和到了极点的温柔。 眸光一直盯着绯雪淡薄的朱唇,还有她玲珑有致的身段。 “我当是哪个不长眼的鼠辈!却不想竟然是一个极品的妙人!” 绯雪见他桃花眼中尽是迷离的**,心里顿生寒意。 “你要做什么?我可是堂堂的七尺男儿!” 冉卿泽步步的紧逼,慕容绯雪退至墙角,被他禁锢在角落里,无处可逃。 冉卿泽伸出洁净白皙的手,顺着脸颊向下,轻挑起她精巧的下巴,探出头在她雪白纤颈上一掠,嗅着她发间的清香。 附耳说道:“爷,我男女通吃!” 声音酥绵软糯入骨,可听到绯雪耳中却恶心到了极点,不想自己如此倒霉竟然遇到了变态的。看到她眸中迷离的色*,还有嘴角灿起的淫笑,那仿佛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 绯雪凛起眉,佯装镇静,愠怒道:“放开你的脏手!我可是有身份的人,你就不怕碰了我以后,死无全尸吗?” 冉卿泽微微的轻笑,搂住他的芊芊细腰,只是轻轻一带,便把她带入怀中,“醉卧花间死,色鬼也风流,这世上还没有几个女人是我不敢碰的。小妞!看在你是极品的份上爷才与你解释。不要企图反抗,那样我会当做欲迎还羞。” 绯雪听他恶心的话,心中恨极,高傲如她的慕容绯雪,真想把眼前这个色鬼千刀万剐。从来没见过如此好色又不要脸的,只是如今的她要如何是好? ------------ 第二十五 章 他是小叔 慕容绯雪心思百转,她不会武功,想逃出去比登天还难,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拖字诀。 正待绯雪思索间,冉卿泽忽地把她抱起,缓缓的朝另一旁的床榻走去,绯雪的心猛然紧缩,事态不好,在这样下去恐名节不保。 绯雪没有企图反抗,她知道那样只是徒劳,只能增加对方的欠谷望,绯雪眸中闪过一丝慧黠。 主动的搂住了他欣长的脖颈,幽怨的说道:“爷,这样粗鲁,岂不缺了情趣,惜了春宵。” 琏王冉卿泽面对绯雪的突然转变,知晓她在玩花样。这个院子里被他的人把守着,料她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只不过增添情趣罢了。 冉卿泽做在软榻上,绯雪被他抱在怀中不敢轻举妄动,他牵起她柔荑的玉手把玩着,眸中尽是迷离,看的绯雪想作呕。 “妞儿,你觉得怎样玩才有情趣,爷,今天心情好,不妨陪你玩玩!”声音阴柔软腻得要死人,他低垂眉眼,看是不经意的说出,可是神情一直注意着绯雪的神态。 绯雪听他的话心里厌恶到了极点,脸上灿起了微笑,对付色鬼最有效的一个方就是脱字诀。没错不是拖延的拖,而是脱衣服的脱。 “爷,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输的人从身上脱掉一样东西,以示惩罚。” 冉卿泽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绝代佳人,臆想着如果让她心甘情愿的一件一件脱掉衣服,的确比强迫来的更有滋味,更有情趣。 “哦,说来听听。” 绯雪扯了扯嘴角,抽出了她的玉手,微微笑道:“我们就来玩一个剪刀石头布的游戏,如何?” 冉卿泽显然对这个游戏很感兴趣,这是他从来也没有玩过。 连输了两局,随手把长袍丢在了榻上,仅着内衫,意犹未尽道:“妞儿,接着来,爷我今儿就不信扒不掉你的衣服。”笑的**又邪肆。 绯雪的心里已经在打鼓,游戏规则他已经熟识,接下来就没有那么好骗了,果然如此,这一局绯雪输了。 冉卿泽双手环胸,一张俊逸邪美的脸庞,睨着绯雪,嘴角扬起戏谑神态,眸中火辣辣炙热仿佛把她看得通透。 还是那软腻的要死人的声音,“妞儿,脱衣服!” 绯雪故作镇静,心里在暗骂,不知道凤临阁的人都死哪里去了,难道真的要让她脱衣服不成。 绯雪佯笑道:“爷,你好像没听清楚游戏规则,我说的是身上的一件东西,可没说一定是衣服,当然也包括在头上的玉簪。” 冉卿泽今天似乎很有耐心,从来都是他征服女人,第一次让一个女人牵着自己鼻子走,而且还是一个极品。 冉卿泽邪魅一笑,伸出手迅速的拔掉了慕容绯雪头上的碧玉簪,动作快的让绯雪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冉卿泽把玉簪拿在手中。 看到绯雪一头青丝散在腰间,倾城的容貌,明艳的朱唇,与之刚刚的冷艳相比更添几分妩媚,更让他欲念难耐,恨不得马上把她按到床上蹂躏一番。 冉卿泽邪恶的狞笑道:“妞儿,如你所愿,接下来该听听爷的游戏规则!今儿你是跑不掉的!” 绯雪看到他的狞笑,惊起一身冷汗,心里一直呼唤着冉卿荨的名字,那是她心里最爱人的名字,如果今天真的要名节不保,她宁可去死。 绯雪怒瞪着她,喝道:“不许过来!你要是过来,我就咬舌自尽!” 冉卿泽勾了沟唇儿,邪笑道:“那就看是你的快还是我快!” 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绯雪反应过来,冉卿泽就来到了近前,绯雪的手被反拧过去,冉卿泽的手就勒住了绯雪的纤颈,完全没有了怜香惜玉,狞笑道:“我说过今天你是跑不掉的!” 绯雪闭上了眼睫,第一次感到绝望,恐怕此次在劫难逃,慕容绯雪难道要如此屈辱的死去吗?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呼唤,突然出现了两个黑衣人,破窗而入,她们的武功奇高,仅用几招便制服的冉卿泽。 冉卿泽被点了穴位,不能言语也不能动。 黑衣人跪地恭敬道:“属下失职,让主人受到惊扰,请主上责罚。” 绯雪那里会责罚她们,“姐姐们都请起,我要谢你们还来不及,怎么会责罚。我还有一个朋友,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为首的黑衣女子恭敬道:“主人不必担心,其他的人已经去营救了。” 此时的慕容绯雪的心终于踏实了一些,看到倒在地上,面露讶异之色的冉卿泽,绯雪嘴角露出一丝狞笑,眼中露出恨意,上去扇了他两巴掌,揪着他的衣领,“死色狼,竟敢打我的主意,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冉卿荨和萧墨离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绯雪,冉卿荨的心里恐慌不安,第一次真正的意识到自己是在为绯雪担心,琏王是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 二人找到绯雪所处的院落,见到门口有琏王的人在把守,断定绯雪一定在里面,二人互递眼色,准备出手。 房间里的慕容绯雪恨不得把这个色狼千刀万剐,不过看他的穿着和护卫,想必也是有身份的人。 绯雪看到冉卿泽冷凝阴邪的双眸,抽动的嘴角,依然在狞笑,此人绝对是一个危险人物。绯雪没想到自己一时好奇,竟然惹上烫手的山芋。冷静下来的绯雪心里盘算着,此地不宜久留,为今之计就是要快速脱身。 绯雪命人把冉卿泽给绑了起来,轻挑眉梢,斜睨着冉卿泽,冷声道:“死色狼!今儿,” 还没等绯雪说完,突然房门被踢开了,冉卿荨带着萧墨离赶到,眼含焦急之色,眼神在绯雪的身上稍作停留,看到被绑的冉卿泽,脸上瞬间变的冰冷如常。没有言语,直接去解冉卿泽身上的绳索。 绯雪见到冉卿荨突然出现欣喜莫名,以为她是来救自己的,没想到竟然是来救这个色狼的。 绯雪秀眉微蹙,冷道:“冉卿荨,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冉卿荨解开了冉卿泽的穴道,但见冉卿泽的脸上没有了刚刚的阴冷,郎声喊道:“三哥!” 绯雪只觉得自己的全身气血凝滞,舌头都有些打结,惊愕道:“什么?他是小叔?” ------------ 第二十六章 你这个女人 绯雪悻悻的跟在冉卿荨的身后,眼神里充满了幽怨,从走出花间坊的那一刻,就没见冉卿荨说过一句话,脸冷得仿佛凝固了一般,不带一丝暖意。 绯雪心中腹诽道:“不过就是打了你色狼弟弟两巴掌,至于那么生气吗?我才是受害者。” 进了王府的大门,就各自回到所住的院落,绯雪无心用晚膳,一想到白天花间坊的遭遇,心里就郁闷不已。要不是有凤临阁暗处的人及时赶到,恐怕自己真的名节不保。 上官清羽坐在院子里,心情也不是很好,他觉得自己很没用,每次绯雪遇到危险,他都帮不上忙。 香薷和苡茉走了进来,拿了一些水果和点心,绯雪瞥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放下吧!苡茉,知道王爷现在在干做什么?” “回主子,王爷这个时辰应该在书房。” 绯雪虽然和冉卿荨已经是夫妻,她发现自己对冉卿荨还真的不是了解。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如今最了解冉卿荨的应该是萧墨离。 绯雪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了看苡茉,轻咬薄唇,似有所思道:“苡茉,你去找王爷的护卫萧墨离,了解一下,王爷的脾气秉性,还有他和琏王的关系怎么样?” 苡茉微微沉了一口气,瞥了一眼门外神情没落的上官清羽,“是,主子!” 绯雪瞧见了苡茉的眼底的一丝不愿,知道她对清羽的心思,他大概是看清羽心情不好,想要出去安慰吧! 轻抿薄唇,说道:“香薷,还是你去吧!苡茉留下来。” 苡茉错愕,不过脸上瞬间就了然了绯雪的心意,在古代那有几个主子会为一个奴才考虑,她对绯雪心里充满了感激。 香薷胆子比较小,期期艾艾道:“主子,夜以黑了,孤男寡女恐有不便。” 绯雪竟然被香薷的话给逗乐了,掩口轻笑道:“香薷,我是让你去打探消息,又没让你去引诱他,那萧墨离看上去是一个正人君子,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尽管去就是,如果他要是相中你,我就把你指给他就是了。” 说着竟然笑了起来,一天的阴霾完全消散。 香薷的脸被绯雪的话弄得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羞赧道:“主子,就会拿奴婢开玩笑,奴婢去还不行吗?”慌忙的逃开了。 芊华走了进来,迎面看到香薷羞红的面颊,从燕国到冉魏一个月以来,绯雪一直心情沉重,如今终于听到了她久违的笑声。 芊华见绯雪止住了笑声,恭敬道:“王妃,萧妃娘娘的帖子已经到了。” 绯雪神情微微一怔,“这么快!”她还以为要明天一早才会到。 “送到王爷那了!” “还没有。” 芊华从怀里拿出一封明黄色的丝织柬帖,绯雪展开娟秀字体映入眼帘,大意就是让冉卿荨务必带着慕容绯雪去参加宴会。 慕容绯雪手里拿着柬帖,喜溢眉宇,嘴角划出完美的弧度,露出慧黠笑容,“冉卿荨,看你还逃得掉!” 昏暗的烛光摇曳,绯雪沐浴过后,一身红衫,坐在案几旁思考明天早上要采用什么方法来胁逼冉卿荨参加宴会,正思索间,香薷打探消息回来了。 “香薷,可有收获?” 香薷恭敬道:“主子,萧大哥说王爷生性冷漠孤傲。不过内心良善。萧大哥还说今天在花间坊,王爷是去救王妃的,可是不知为什么?竟然发起了脾气。” 慕容绯雪听她言语,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忙问道:“香薷,你说什么?王爷今天是去救我的?” 香薷生怕主子不相信自己的话语,很郑重的点头道:“主子,萧大哥是这么说的。” 慕容绯雪细细的回想了下午冉卿荨破门而入之时眼中闪现的担忧,还有他见到自己以后,眼神瞬间的转变。 不消片刻,慕容绯雪脸上便荡起浅浅的微笑,“冉卿荨,你的心动了!” 绯雪站起身来,走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看了看自己的倾城的容貌,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挑了挑眉梢,“来人,我要梳妆!” ......................................................... 书房之内,冉卿荨一身白色长袍,银发披肩,脸上依然冰冷如常,立在书案旁练字,他的字体俊逸潇洒,见他微皱的眉宇,似乎很不满意,随手丢到了一旁。不知为何,一向心如止水的他,今天就是静不下心来。 微微稳了稳心神,提起笔在宣纸上写下了一个水字。突然听到周遭的脚步声,冰冷的眸光敛起,淡漠的声音响起,“你来做什么?” 慕容绯雪莞尔一笑,提了提裙摆,落落大方的走了进来,“王爷,好听觉,不用看便知道是我来了。” 冉卿荨冰颜未展,睨了绯雪一眼,发现她今天和以往的不同,一身冰蓝色纱裙裹身,勾勒出完美身材,长发垂于腰际,闪着柔软细腻的亮泽,蓬松的发髻,斜插淡蓝色的珠花。 看她淡施粉黛,虽然与以往一样的美艳,却透着婉约飘逸,顾盼流离间尽显柔美。 绯雪袅娜的来到近前,瞟了一眼书案上的水字,柔声道:“王爷这个水字当真是好,温柔而诗意,洁净而透明。犹如明镜照破世间一切污秽,能包容万物,利于万物而不争。只是再平静的湖水,只要投入一个小小石子,便会荡起涟漪,正如王爷此时的心。 冉卿荨被人说中了心事,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不知为什么,每次都会被这个女人看破心思,冷凝的冰眸荡起情绪,脸色愈加的冰冷。 “这夜以深,你来我房中不会只是与我探讨这个水字吧!” 眸光在绯雪周身淡淡一扫,鄙夷道:“今天可不是什么洞房花烛夜。” 绯雪似乎没有听到他讽刺之言,娇颜一绽,温柔道:“哦,我当王爷不记得我们是夫妻,就算我们孤男寡女共出一室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绯雪眸光一直注视着冉卿荨,见他默不作声,脸上依然冰冷,颈间眉宇隐隐红霞。 “王爷,可是对绯雪动了心?” 冉卿荨冷睨着他,鼻中发出一声冷哼,冷道:“不要自作多情,我冉卿荨又怎么会对一个随便和男人逛妓院,不知廉耻的女人动心。” 绯雪听他所指的不知廉耻从何说起,绯雪才恍然大悟,方记起冉卿荨破门而入的时候先是在自己的身上淡淡扫过,然后朝转变的神情,自己当时穿的是上官清羽的衣服,原来他吃醋了,才会有如此反应。 不过一切只是自己的凭空猜测,不如试它一试。 “哦,王爷当真没有动心?我可听说王爷原本可是要冲进去救我的。” “哼!我只不过是不想让别人看笑话,你个笨女人我怕你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哦!你的那个弟弟当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冉卿荨见绯雪不以为然的让子,神色愈加的凝重,“我与琏王同庚,岁差两月有余,他排行第五,是柳贵妃身边的宫婢所生,从小丧母,是柳贵妃养大,与太子关系最好。为人生性阴狠,好色如命,对与你来说,他比太子更要可怕。” 绯雪走到近前,轻扯他的臂弯,眼中早已蒙了雾气,柔情的凝望着他,“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我就知道你的心里有我,我都知道。” 冉卿荨微微蹙眉,瞥到绯雪搭在身上的芊芊玉手,“你是在自做多,”情字还没有出口,绯雪微凉的唇瓣便在他的面颊如蜻蜓点水般,轻轻一啄。 冉卿荨僵立当场,只感觉心里有一处柔软被触动,一种奇妙的感觉流向全身。 绯雪能感受到他的变化,知道他心中有她,缓缓的松开樱唇,露出慧黠一笑。 从怀里掏出萧妃娘娘的柬帖,用锦帕包裹着,放到了冉卿荨的手中,上面还残留着绯雪如幽兰一般淡淡的体香。 冉卿荨方回过神来问道:“这是什么?” 绯雪附在他的耳边娇声轻吟道:“你猜呢?日出卯时不见不散!” 说着一手掩口轻笑,眸中泛着如雪狐般狡黠的眸光,翩然离开了。 冉卿荨看着手中之物,疑惑的打开锦帕,见到柬帖,眸中瞬间寒星闪烁,低吼道:“你这个女人!” ------------ 第二十七章 你是斗不过我的 翌日凌晨,绯雪一夜无梦,睡得很安稳,因为她知道在冉卿荨的心里已经有了她的位置,只是他不肯承认罢了。 外面的天还雾蒙蒙的,绯雪便起塌,侍婢们伺候着沐浴更衣,忙完天也已然亮了。 绯雪今天特意准备了礼服,名为踏雪寻梅,个取了二人的名字,含意不言而喻。 洁白无暇的轻纱,细密柔软,薄如蝉翼,绣出一树红梅,简约淡雅。 淡施粉黛,长发飘然,真仿佛那圣洁无暇,寒雪寻梅的仙子一般,冷艳出尘。 绯雪手里拿着另一套礼服,款式和面料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男子衣衫的款式。她就知道冉卿荨会把她以前准备的锦服丢掉。 这两套礼服是她在燕国的时候就设计好的,也就是所谓现代的情侣服装。 绯雪臆想着,二人穿上这套踏雪寻梅,宴会之上肯定会艳惊全场,所以今早她的任务有二,一就是诳她的那个冰山王爷穿上这身踏雪寻梅,二,当然就是参加皇宫的宴会喽! 绯雪领着侍婢,带着礼服来到了瑾王冉卿荨的院落,护卫萧墨离守在院中。 萧墨离恭敬道:“王妃殿下!” 绯雪摆了摆手,问道:“王爷在吗?” “回王妃,王爷此时正在沐浴。” 绯雪眼眸亮如星辰,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她算的没错,时机刚刚好。 绯雪正想说话,看到侍婢香薷微低着头,眼神游弋不定,但看萧墨离并无异常,一脸的从容。 昨夜听香薷口口声声称萧墨离为萧大哥,知道这个香薷大概对萧墨离真的有意思,这样也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香薷,你留下来帮王爷整理一下房间,苡茉与我去浴房。” 绯雪来到浴房门口,房间里的冉卿荨听到门外的响动,问道:“何人在门外!我沐浴之时不想有人打扰。” 绯雪递了一个眼色给苡茉,苡茉道:“王爷,奴婢奉王妃的命令前来伺候王爷沐浴更衣。” 苡茉一边说,绯雪另一边蹑手蹑脚的打开了浴房的房门,进到里面,发现有一个硕大的屏风遮挡,朦胧的纱制屏风后面,便是冉卿荨那伟岸的身影。 冉卿荨正在寻思着,这个女人又要玩什么花样?分神之际,便听到有人走了进来。 喝道:“本王说过不需要伺候,还不速速退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绯雪轻声娇笑,声音里透着魅惑,“哦,王爷,你我是夫妻,你的身上有什么是我没见过的呢?我到很好奇王爷会怎么个不客气法。” 身在浴桶之中的冉卿荨全身布满红霞,冷着一张脸吼道:“你这个女人,怎么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绯雪也不回答,伸出手拿起冉卿荨放在一旁的长衫,丢到了屏风后面,离门口不远的位置。 冉卿荨看到慕容绯雪把自己的衣衫丢掉了,诘问道:“你想做什么?” 慕容绯雪莲步盈盈的来到浴桶前,从身后拿出为他准备的礼服,“王爷不用担心,姐姐我绝对不会趁人之危哦!我是来伺候王爷沐浴更衣的。” 眼神不知觉的在他*露的处瞟了一眼,心中暗叹,不愧是她相中的男人,就连锁骨都那么完美。 绯雪原本是一张冷艳出尘的脸上,此时却笑颜如花,说不出的魅惑动人。 嗲声道:“王爷是自己穿,还是要本王妃伺候您更衣呢?” 此时的冉卿荨已经怒不可遏,低吼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绯雪见他真的怒了,收敛笑意,收回了逗他的心思,正了正神色,“荨弟,我是来通知你参加皇宫的宴会,母妃的柬帖你已经收到了,应该知道怎么做吧!至于锦服,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只要你穿上即可。” 冉卿荨心里咒骂,“这个该死的女人又在强迫自己。” 冉卿荨故意寻衅的一睨,冷声道:“我要是不穿呢?你能把我怎么样?” 绯雪又升起了逗他的心思。可是又怕玩过火了适得其反,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思及此,举起了白皙洁净的右手,盈盈浅笑道:“荨弟,你说如果我把新婚之夜你的所作所为告诉母妃,你说母妃会有什么反应?不要忘了,我手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冉卿荨蹙着眉,冷冽的眸光直视着慕容绯雪,声音变得粗嘎,“你是在威胁我吗?” 绯雪睨了他一眼,信心满满的说道:“荨弟,你一定会穿上的,姐姐在外面等你,要快一点哦!宴会一会就开始了。” 绯雪翩然离开,随手捡起了门口的衣衫,又朝屏风后面瞟了一眼,心中念道:“冉卿荨,你是斗不过我的。” ------------ 第二十八章 进宫 慕容绯雪斜斜地靠在宽大的马车里,微闭双眸,嘴角含笑,带着七分闲适,三分慵懒,假寐着。 不用看她就知道,有一双冰冷的瞳眸怨毒的盯着她,那冰冷的眸子后面应该隐藏着无数愤怒的火焰吧! 最终冉卿荨还是穿上了那套踏雪寻梅,虽说服饰精美素雅,是冉卿荨一向的风格。可是被人逼着在浴房穿上礼服,心里着实的不舒服。 而且还和那个女人穿着一样款式,他冉卿荨穿衣一向是独一无二的,穿上这身衣服,突然有种哗众取宠的感觉,恨不得把这身衣服变成片片碎屑,抛出车外,当真是漫天飞舞。 心底不住的咒骂着,“该死的女人,就会搬出母妃来压我,等我有机会,非玩死你不可。” “阿嚏!阿嚏!”绯雪以手掩口,连续打了两个喷嚏,感觉后背有一道冷气在流窜至脑际. 绯雪突然睁开了眼睫,幽怨道:“荨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怨毒,我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你好。” 冉卿荨双手环胸,冰眸瞥了她一眼,鼻中的一声冷哼,化作一句冰冷的四个字,“多管闲事!” 绯雪真想扇这个不知道好歹臭小子两巴掌,咬着牙忍下了,谁让自己喜欢他。她猜想冉卿荨一定是故意的,能证明自己身份的机会,他有怎么会错过,只不过死要面子罢了。 绯雪看到他眼中藐视的眼神,心里气恨,没来由的生出一丝玩味,你不是能装吗?姐姐我今儿就卸下掉你的伪装。 绯雪正了正身,躬下身子,把头探到他面前,翦水瞳眸中春水乍现,温柔极致,魅惑极致,“荨弟,如果我帮你证明了身份,你要怎么谢我。” 冉卿荨狐疑的冰眸荡起情绪,讥讽道:“那就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绯雪惊愕,讶睁灵眸,这个冉卿荨怎么突然配合上自己了,激将法吗?不怕他玩花样,就怕他没反应,那岂不很不好玩,不管他出什么招,只要见招拆招就好。 绯雪波光流转,微微挑了挑眉,妩媚一笑,“哦,荨弟,莫非要以身相许么?” 冉卿荨并未言语,而是双手环胸,微闭双眼,好整以暇的假寐着,任绯雪再魅惑动人,都视而不见。 绯雪暗笑,大概是自己的媚功起了作用吧!现在不是笑闹的时候马上就要到达邺城皇宫,二人还来日方长。 绯雪正襟危坐,收敛眸光,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荨弟,一会儿,进了皇宫,要如何表现你自己想清楚,这回我不逼你。” 说完也同样的闭上了瞳眸,恢复如常,一会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一场一个人演出。 马车在邺城皇宫宫门口停了下来,此次宴会的举办地点是衍庆宫。皇宫的建筑华丽精美,富丽堂皇自不必说。单说瑾王冉卿荨的到来,便引来了众人的观望。 冉卿荨银发披肩,和绯雪比肩而入,同样绝美的容貌,同样冷艳绝尘的气质,一身踏雪寻梅,明媚清傲,清冷脱俗,当真是神仙眷侣,一对璧人。 冉魏的皇帝冉永曾还没有到,不过太子和太子妃还有其他的朝臣,还有燕国的使者冯跋都已经到了。 冉魏太子冉卿城,一身绛紫色锦袍色,太子妃慕容黛琳今天选择了一身淡粉色拽地丝制宫装,银丝腰带更显玲珑身材。 裙摆处织染了大朵的冰蓝色花朵,袖口金丝镶边,华美繁复。头上斜插金钗,翠珠步摇,清丽的容貌,也是一个美人。 慕容黛琳看到绯雪莲步盈盈的走了过来,如今她是冉魏的太子妃,地位在绯雪之上,一向善妒的她自然不会放过打压绯雪的机会。 绯雪走上前,盈盈一礼,轻声道:“拜见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冉卿城冷厉的黑眸中,一片阴沉,冷哼了一声。 慕容黛琳则笑颜如花,伸手去扶起慕容绯雪,假意道:“绯雪姐姐,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多礼呢!” 绯雪自然知道戴琳说的是虚假违心之言,绯雪缓缓起身,盈盈浅笑道:“自古长幼有序岂可坏了礼数,如今妹妹贵为太子妃,绯雪自然要依礼相待。” 慕容黛琳嘴角含笑,凤眸在绯雪的周身随意一扫,夸赞道:“姐姐今天这一身妆容清丽脱俗,寒雪寻梅,姐姐和瑾王当真是恩爱,羡煞旁人。”说着眸光瞥了一眼旁边的冉卿城。 绯雪道:“太子妃殿下,果然聪慧,此衣名为踏雪寻梅。”一边说眸光也同样注意着冉卿城。 冉卿城对绯雪心中充满恨意,冷凝冰眸里满是怨念,对于绯雪故意秀恩爱,脸上更加阴冷,只是人多不好发作罢了。 冉卿城冷声道:“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转身愤然离去。 望着太子冉卿城的离去的背影,慕容黛琳心中充满了满怨念,她和冉卿城虽然已是夫妻,她不会忘记,新婚之夜新郎酩酊大醉,梦呓之中喊得都是慕容绯雪的名字。 站在一旁就不说话的冉卿荨冰颜未展,眸中尽是讥诮,他就是不喜看到宫闱之中明争暗斗,虚情假意,本是喜乐的宴会却也弄得硝烟弥漫。 绯雪假意的和黛琳寒暄着,眸光一直注视着冉卿城,她没有忘记那夜拒绝他时,冉卿城留下了狠话,心里对他还是有些忌惮。 见他走到一身着银灰色提花锦袍男子身旁,那男子身材欣长背对着她,绯雪见他背影似曾相识。 心中翻起犹疑,微微蹙眉,猛然间,她想起了冉卿荨的话,脑中浮现出一张俊美邪肆的脸,如果猜得没错,此人应该就是五皇子冉卿泽,那个阴狠毒辣的色狼小叔。” 正在绯雪思索间,就听到大殿之内有公公喊道:“皇上驾到!” 绯雪收敛心神,眸光缓缓的朝声音源头望去。 ------------ 第二十九章 宴席 慕容绯雪的眸光朝声音的源头望去,但见一道深褐色身影映入眼帘,冉皇冉永曾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大殿。 殿内众人纷纷跪地齐声唤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平身吧!”一道低沉却透着威严的声音响起。 绯雪随着众人一同起身,缓缓的抬起头,侧目朝着龙座上的冉皇冉永曾望去。 方头阔脸,浓密的眉毛,鼻若悬胆,鹰隼般犀利的眼神,不过从他面颊的褶皱中便知已过大衍之年,还有他左侧下眼角处隐现的蜈蚣伤疤,都表明了此人年轻时历经沙场,应是一员猛将。 下首坐着三位美妇,左侧之人,一身大红宫装,上面织锦彩凤朝阳,头戴五九凤花冠,浓妆艳抹。此人应该就是冉魏皇后冷素心,她是冉皇的结发妻子,年轻之时应该也是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 如今化了浓妆的妆容,也难掩她年老色衰。不过身上散发着华贵气质,还有眼中的凌厉,都处处彰显着她六宫之主的威严。 右侧的美妇是一身橘红色的凤穿牡丹宫装,年约三十有余,宽大领口,广袖飘飘,云髻高盘,斜插彩凤步摇,暗香萦际,眼眸明若秋水,红唇吟吟带笑,看似温婉动人,眼眸之中确透着丝丝狡黠。此人正是太子冉卿城的母妃柳诗诗。 右侧下首的美妇自然是冉卿荨的母妃萧筠绰,今天她一身紫色席地宫装,上绣朵朵娇艳牡丹,发间斜插金凤缕翼步摇,金色的流苏缓缓垂下,妖娆妩媚的容貌,华贵的气质,美艳无双,不愧是冉皇挚爱。 冉永曾在人群中看到了银发的冉卿荨,犀利的眉宇凝滞,龙眉一挑,不怒自威,深邃的眼底暗藏怒涛,但是没有动声色,喊道:“列席!” 众人纷纷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燕国的使者冯跋,恭敬的一礼道:“皇帝陛下万岁!我燕国愿与冉魏世代修好,将两位公主嫁到冉魏,还望冉魏善待我国公主。” 冉永曾冷峻的脸上灿起温和,“请燕国使者放心,两位公主既以嫁到冉魏,就是朕的儿媳,自然会善待,请代为转告燕皇,不必挂心。” 双方寒暄了几句,欢送燕国送亲使者的宴会正式开始,宴间除了酒宴当然少不了歌舞,为此太子妃慕容黛琳还特意准备了一支舞蹈,名为《明君》这支舞蹈是晋国美女梁绿珠为爱人石崇所跳。 虽然绿珠是晋国人,但是她不畏皇权纵身跳楼的情操,为五胡之人所敬仰。《明君》所表现的也是汉代和亲女子王昭君,对和亲的无奈,还有对幸福的憧憬。 慕容黛琳之所以选这支舞蹈,也是顺着他舅舅的意思,告诫太子冉卿城善待与她,她才是冉魏的太子妃。 绯雪本没有准备舞蹈,不过看到慕容黛琳寻衅的眼神,也想到自己要想在众人面前说上话,自然要吸引众人的目光。她估计芊华的人已然准备好了,今天她要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 绯雪朝远处的冉卿荨看了一眼,冉卿荨见到绯雪眼中闪现的隐忧还有决然,心里莫名的开始为她担忧,看她神情似乎有生命危险。 他冲绯雪摇了摇头,示意绯雪,就算不能证明身世也无所谓,希望她不要以身犯险。绯雪知晓他心意,虽然两人磕磕绊绊,明争暗斗,可是关键的时刻,他的心里有她,这就足够了,能够为他以身犯险,为他博得一份天地,她无怨。 绯雪淡然起身,恭敬道:“父皇,臣媳绯雪愿以歌舞以助雅兴。” 龙座上的冉永曾,眸光打量着慕容绯雪,知道她就是太子一心要娶的女子,慕容泓最疼爱的女儿。心中也在赞叹,世间还有此等绝色女子,就算后宫佳丽三千,都会黯然失色,百花含羞。 对于慕容绯雪,冉永曾却出奇的温和,“准!” 绯雪眼眸含笑,盈盈拜道:“谢父皇!” 绯雪飘然离座,来到殿中,她要唱的是苏轼的,《水调歌头》这个朝代还没有出现的诗词。至于舞蹈自然是发自内心的,随心演绎。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清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慕容绯雪一身素纱的踏雪寻梅,清艳脱俗,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云袖轻摆,轻扭腰肢,心随意动,不娇柔不造作,动作轻盈,浑然天成,举手投足透着飘逸出尘,舞姿空灵优美,歌声悠扬婉转。 所有的人都以为见到了坠落凡尘的仙子,就连对女人最为了解的琏王冉卿泽,都不禁啧啧赞道:“真是个极品!” 昨日绯雪一身男儿宽大的袍服,的确少了今天的玲珑柔美,他真后悔一时贪玩留下千古遗恨。如今他已然知晓绯雪是自己的嫂子,还做旖想,当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太子冉卿城看到了冉卿泽眼中的荡漾着蠢蠢欲动的色心,那是色鬼见到美女时独有的贪婪。 冉卿城轻咳一声,打断了他的绮念,眉宇凝重警告道:“五弟,我警告你,这个女人你不许碰,否则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冉卿泽忽然想起,这个女人就是太子一心想娶的女人,看来想要得到她,还真是件棘手的事。 随手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轻拍太子的胸膛,柔声道:“既然是二哥看中的女人,我怎么会去碰,放心就是,女人我有多是,不差这一个。” 太子冉卿城如夜的黑眸泛起犹疑,“这个色鬼的话,能够全信吗?” ------------ 第三十章 滴血验亲 绯雪舞毕,一曲《水调歌头》轻歌曼舞,疑是天人。只是绯雪的心情愈发的沉重。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而已,只是结局还是未知之数。 绯雪盈盈拜道:“父皇,此曲不禁让绯雪想起了一段美丽的传说,不知父皇可否应允绯雪讲出来与众人一同分享。” 冉永曾一时间不知道这大殿之下的女娃到底想做什么?不过既然是美丽的传说,那也就无伤大雅,“准!” “谢父皇!” 绯雪一袭雪白,盈盈而立,绝尘的容颜,清艳灵慧,声音宛若珠落玉盘,清脆悦耳。 “在遥远的北方有一座雪山名为天山,山上开着一种洁白雪莲花。传说此花是天上莲花仙子,不慎将仙莲遗落人间,因此被贬看守雪山。” “有一个年轻英俊的部落首领,因为战败而迁徙到了雪山脚下,他的子民染了瘟疫,听说只要找到传说中的雪莲便可以解除瘟疫。” “雪莲就长在雪山之巅,悬崖峭壁之上。年轻的首领历尽了千辛万苦,骨头都摔断了,终于爬上了山顶,他没有见到雪莲花,却看到一位相貌极美的仙子。雪莲仙子救了他,二人渐生情愫。” “后来雪莲仙子偷偷的帮助他解除了瘟疫,可是她再次违反了天条,那个首领和族人祈求上天,求上天能够放过雪莲仙子。最后男子的诚心感动了上天,仙子被贬下凡轮回转世。” “二人约好十五年后,如果看到一位银发的少女,那个人就是雪莲。这是我们远古鲜卑人的一个传说,不过根据鲜卑史料记载,鲜卑历史上的确有一位银发的王后。” 绯雪说完之后,跪在地上,面色从容道:“父皇,请父皇赐绯雪一死。” 大殿之上众人皆惊,刚刚还轻歌曼舞的燕国公主,转眼就但求一死。 冉卿荨如遭雷殛,那一刹那,脑中白茫茫的一片,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绯雪会公然求死。 冉永曾对绯雪突如起来的举动也是不解,不知道绯雪此是何意,眼神一慑问道:“儿媳所为何事?” 绯雪凛道:“父皇,臣媳有证据证明我夫君的身份,请求父皇滴血验亲,为我夫君讨回公道。” 冉永曾被触动了心底的痛处,刺骨的寒已遍布全身,刚刚绯雪提到银发少女,他就想到了那个野种,不想此女娃竟然不怕死,公然挑衅他的极限。 面对燕国的使者,他压制了内心翻涌的怒涛。厉声道:“儿媳何来此意,瑾王之事实乃家事,不要多言,念你年幼,快些退下去吧!” “父皇,冉家与慕容家本是同族,冉家七百年前为石姓,出自鲜卑一族的乌石兰氏,我有冉家族谱以及鲜卑历史文献作证,我夫君的银发是一种返祖现象,请求父皇滴血验亲,若不能证明我夫君身份,请父皇赐绯雪一死。” 大殿里突然变得很安静,仿佛山雨欲来之前的静谧,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唏嘘不已。 冉皇冉永曾此时心里除了愤怒还有惊异,皇族的族谱那是经过层层把守,竟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族谱,那么要杀一个人岂不轻而易举,这皇宫之内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这个小女娃背后的力量不容小觑。 绯雪要的就是震慑的效果,这样冉皇才会有所忌惮,不敢杀她。还有太子和琏王,都是不可小觑的敌人。除了要为冉卿荨验明身份,还有一点就是要震慑二王。 “你怎么会有我皇族族谱?” “回父皇,是我命人盗得族谱,还请父皇责罚。” 绯雪喊道:“芊华姑姑,拿族谱。” 绯雪此时在做赌博,她还算到了一步,如果她没有算错的话,皇后冷素心应该会出手相救。柳妃母子夺了大皇子冉卿桓的太子之位,皇后对二人恨之入骨。 证明瑾王的身份,以冉皇对萧妃的宠爱,柳妃定会失势,不但可以报复柳妃母子,还可以坐山观虎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她怎么会错过。 冉卿荨已经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一个女人都可以不顾生死为他验明正身,且不说爱与不爱这个女人,就凭她肯为自己去死,作为一个男人,他绝不能贪生怕死当缩头乌龟。 冉卿荨离座,跪在地上,“儿臣祈求父皇滴血验亲,若儿臣并非皇子,儿臣愿以死谢罪,但请父皇饶过公主。” 跪在地上的绯雪,竟然没有料到,冉卿荨会为她求情,有夫如此妇复何求。没有面对生死的惊恐,眼中倒有意想不到的喜悦光彩。 萧妃萧筠绰也从座位上走了下来,冉卿荨是不是冉皇的亲生子,他最清楚,她对绯雪为冉卿荨所做的一切,还有她背后的力量很满意,儿子娶了一个好儿媳。 十五年了,因为儿子的一头银发,她母子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如果今天成功了,她萧筠绰从今天起在后宫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雪前耻。 “陛下,荨儿确实是陛下的亲子,臣妾祈求陛下滴血验亲,若有虚假,臣妾愿意死谢罪!” 冉皇冉永曾手里拿着冉魏的族谱,这的确是如假包换的族谱,她不能杀掉这个女娃,这儿子,儿媳,挚爱,跪了一地,如今他是骑虎难下,他就是舍不得杀掉萧筠绰,才一直容忍那个银发的儿子。 皇后冷素心微微勾了勾唇,是时候该她出场了,她也离座,来到殿中跪地乞求道:“陛下,十几年来萧妃妹妹一直心含委屈,瑾王的银发一直是陛下的痛处,如今燕国公主已经证明这只是一种返祖现象。陛下还有何顾忌?” 冉皇沉思片刻,儿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做母亲的最清楚,她都不怕,自己又怕什么? “来人,准备滴血验亲!” ------------ 第三十一章 被罚祖庙 镶金的九龙玉碗之内,两滴殷红的血液向四周慢慢晕开,直到完全融合。 绯雪看到了夫君冉卿荨冰颜舒展,嘴角扬起了笑意。她的一颗心终于快慰了许多。 她自知偷盗皇家族谱罪责难逃,即使她是燕国的公主又如何,为了皇家的颜面,她都免不了要受到惩罚,或许会被贬天牢也未可知,心中淡然,不管迎来的是什么,她都会坦然面对。 终于真相大白,冉皇冉永曾心中自然是欣喜,伸出手在冉卿荨肩上轻拍两下,脸上露出些许愧色,十几年来他的确亏欠了他们母子很多。 “荨儿!”眸中少了以往的了冰冷,透着慈爱。 就是这样一个慈爱的眼神,都是冉卿荨从来不曾拥有的,星眸盈泪,第一次有种想掉眼泪的冲动,可是他并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淡淡的勾了勾嘴角,轻声唤道:“父皇!” 虽然父子二人只是只言片语,一切情感尽在不言中。 大殿之内众人各怀心思,有人欢笑有人愁。 柳诗诗的脸上虽然带着笑,可是她僵硬的嘴角和紧绷的身体,都充分的证明了她的愤怒。 皇后冷素心看到柳诗诗脸上僵硬的笑容,心里满是幸灾乐祸,嘴角扬起一丝阴测。 一切恢复如常,所有的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冉永曾眸光扫向跪在大殿之上从容淡定,一直未起身的燕国公主慕容绯雪,心中佩服此女娃有胆有识。 冉永曾坐在龙座上,神色凛然,全然没有了刚刚的慈父颜色,浑身散发着威严,这就是所谓的王八之气吧! “绯雪,你可知罪!” 绯雪不假辞色道:“臣媳知罪!还请父皇责罚!” 冉卿荨神色一凛,刚刚还沉浸在喜悦之中的他,突然意识到了绯雪的处境堪忧。这一切归其因由都是为了他。 冉卿荨忙不迭的跪地乞求道:“父皇,绯雪公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臣,还请父皇责罚儿臣,放过公主。” “父皇,盗族谱是臣媳一人所为,瑾王他并不知晓,还请父皇明察,放过瑾王。” 冉永曾刚刚和儿子的关系有所缓和,见他夫妻二人伉俪情深,一时不知如何处置。他瞟了一眼面露担忧之色的萧筠绰,心中一软。 “瑾王,退下吧!至于绯雪对先祖不敬,就罚她去祖庙跪在先祖面前静思己过,誊写背诵祖训,禁食三日,何时能够倒背如流,方可出离祖庙。” 绯雪知道自己的这个公公已经法外开恩,这已经是最轻的处罚,恭敬道:“臣媳谢父皇不杀之恩。” “来人,把瑾王妃,带到祖庙。” 绯雪缓缓的起身,转过头去,向众人一一扫过,看到芊华担忧的神色,再看自己的婆婆,萧妃娘娘,那眸中更多的是感激。 眸光最后停留在冉卿荨的脸上,银发翩翩,一身踏雪寻梅,更显绝艳出尘,看到他眸中焦灼的眼神,知道他在为自己担心。 心中思索,经此一事,自己在他的心里应该会有一席之地吧!又或许是自己又一次自作多情,自己的离开,他应该会高兴才对吧! 心里五味杂陈不是滋味,不知为何,一向自信的她,竟然也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思及此,眼中未免闪现一丝没落。 缓缓的转过身,吐了一口浊气,与来人说道:“我们走吧!” 冉卿荨看到了她眼中的没落情绪,是自己一直的冷漠才会让她生出如此情绪,不知是感激还是其他的情愫,突然很想给她一点安慰。 绯雪被侍卫押解坐上了马车,来到了冉魏皇城左面侧的祖庙,前朝后寝,左祖右社。左祖,就是祖庙也叫太庙,是皇帝安置祖先牌位的地方,祭祀祖先的庙堂。 祖庙虽不像皇宫修建的华美壮观富丽堂皇,却也建筑雄伟**,走过冗长的青砖石路,放然望去尽是青黑灰三种颜色,让人一走进去便心生肃穆。 终于来到大殿,大殿内部金碧辉煌,供奉着历代冉家祖先的牌位。 跟着前来的公公宣读过圣旨,绯雪就被安置在了祖庙静思己过。 此次绯学犯错被罚祖庙,芊华并没有跟过来,皇后娘娘派了两位年长的姑姑,前来监督。这两个姑姑甚为凶悍,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为首的一名姑姑四十岁左右,一身墨绿色宽袍长衫,头上束螺髻扎着丝绦,手里拿一本厚厚的锦册,声音中透着冷意,睨着跪在蒲团上的慕容绯雪。 “瑾王妃殿下,这就是冉魏祖训,总纲二十一条,细则一百八十四条。” 绯雪的心中猛然一紧,她没有想到冉魏的祖训竟然有这么多,比燕国的祖训还要多得多,这么厚的一本书,自己要背到何时? ------------ 第三十二章 太阳打西边出来 绯学沐浴过后,换上了一身纯白色的宽大袍服,青丝披肩,用丝绦简单的扎了起来,脸上未施粉黛。 恭恭敬敬的给列位祖先上香,添灯油,然后跪在书案旁,开始誊写祖训。 夜幕低垂,一弯明月雪挟带着满天的星斗,绯雪腿部传来阵阵的麻木,受伤的手还没有好,此时手痛腿痛,就连肚皮也跟着一起凑热闹。 酒宴之上根本就没有吃什么东西,肚子早已饥肠辘辘,一想到要禁食三日,心里泛起愁苦,不禁秀眉深锁,看上去这个惩罚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蒙混过关的。 瑾王府邸,冉卿荨银发银袍,站在院中,望着夜空高悬的明月。他睡不着,一想到衍庆宫内绯雪被带走时眼中的那一丝没落,冷寂的心房便生出从蠢蠢欲动的不安,这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情绪。 两天前的晚上,大婚之夜,自己将她羞辱,今日大殿之上她确为自己甘愿赴死。如今那个女人被罚祖庙,心里的不安到底是什么? 是愧疚还是感激,又或许是,“不,不可能,我怎么会喜欢上那个嚣张的女人。”一时间纷乱的情绪涌上心头。 “让我进去!”院中传来了上官清羽的声音。 “冉卿荨,我们公主为你做了那么多,如今她被罚祖庙,忍饥挨饿,你却有心情在这里看月亮,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冉卿荨冷漠的双眸,回望着上官清羽,“萧墨离,放他进来!” 冉卿荨望着上官清羽,冷若冰冰霜的脸上毫无半点情绪波动,“那你说我要怎么办?” “和她一起受苦,在她身边陪伴他,别让她一个人忍受寂寞和孤独。你应该清楚地认识到一点,不管你爱不爱她,她都是你的女人,一个为了你甘愿付出一切的女人。” 说出此话,上官清羽的心如同绵绵密密的细针刺痛心房,如果公主爱的那个人是他上官清羽,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就算要他上官清羽的一条命,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交出,可是公主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他。 上官清羽看到依然淡漠的冉卿荨,恨不得冲上去和他大打一架,可是他知道那样公主只会伤心。 上官清羽从身后拿出一个蓝色的包袱,“公主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应该早就饿了,这里面是公主喜欢吃的点心,去或不去,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把包袱塞到了护卫萧墨离的手中,径直离开。 冉卿荨看着上官清羽寂寞萧条的背影,瞥了一眼萧墨离怀里的包袱,心里莫名的泛起酸意,“这个男人应该是爱她的吧!” “萧墨离,去备马车,我们去祖庙。” 芊华和苡茉神色焦急,见到上官清羽回来了,忙问道:“清羽,瑾王他怎么说,去还是不去?” “嗯!” “太好了,我们能为公主做的只有这些了,希望公主的苦没有白吃。”一时间芊华竟然没有注意到清羽眼中的黯然。 苡茉微微的低着头,轻咬薄唇,点点苦涩弥漫心间。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入夜的大殿,灯火通明,宫里的两个姑姑已经困得坐在角落里睡着了。绯雪的眼皮滞重,险些睡了过去,轻轻的晃了晃脑袋,正了正僵硬的身子,“不能睡,写不完祖训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鬼地方。” 绯雪转过头朝大殿的内侧望了望,轻咳了一声,见两个母夜叉真的睡着了,伸出了自己僵硬的胳膊腿,用手轻轻地揉捏着,一边说道:“再这样下去,不累死也要变成雕像了,倒霉的肚子也在抗议,现在要是能吃到芊华姑姑做的桂花糕就好了。” 绯雪一边幽怨的念叨着,一边望着书案上厚厚的锦册,心里腹诽道:“难道冉魏的祖先们都是诗人不成?祖训也弄得的长篇大论,可苦了后辈子孙。” 正在思索间,便感觉一道银白色的身影闪过,绯雪朝大殿的门口望去,并没有见到人影。 “你在找什么?” 突如其来冰冷的声音,吓得她倒抽一口冷气,轻抚起伏不定的胸口说道:“冉卿荨,你怎么来了?外面的人怎么没有发现你。” 冉卿荨冷然一笑,“我想来自然有办法,不过你要是再大点声,估计守卫很快就会到。” 慕容绯雪打量着冉卿荨,看他手里拿的包袱,还有自己的声音并没有吵醒那两个母夜叉,估计二人是被点了穴道。 绯雪轻抿薄唇,问道:“王爷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冉卿荨也不知道自己听了上官清羽的话,竟然鬼使神差的,来到了祖庙。当他看到绯雪揉肩捏腿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再看她受伤的手指,心中一处柔软触动。 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把包袱往她怀里一送,木讷道:“这里面有吃的,你吃一点吧!” 慕容绯雪讶睁灵眸,错愕的看着冉卿荨绝美的冰颜,“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 第三十三章 好的开始 慕容绯雪接过冉卿荨递过来的蓝色包袱,随口问道:“这里是什么?” 冉卿荨绝美的冰颜淡然道:“不知道,不过你刚刚说到桂花糕,或许这里就是。” 绯雪一听此话,就已经了然是什么情况,原来是自己会错了意,东西是芊华姑姑准备的,心里一丝怅然,可是她却没有表现出来。 打开包袱,里面朱红色的食盒里面,装的确是桂花糕。 绯雪含着笑意,缓缓的拿了一块糕点咬了一口朵颐着,心里泛着苦涩,脸上确露出甜美笑容,赞道:“芊华姑姑的桂花糕果然是最好的。” 冉卿荨凛然而立,看到吃相甜美的绯雪,瞥到她受伤的手指,还有书案上誊写的祖训,看来她真的为自己吃了很多苦,一时心软,脱口问道:“你的手还疼吗?” “咳咳!” 绯雪正在吃糕点,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差点噎到,心里泛起犹疑,“他是在关心自己了吗?” 眼中悄然闪过一丝慧黠,那这么说苦肉计对他也是有用的吧! 绯雪轻抚着她纤颈,“咳咳!”脸上装作窒闷痛苦的摸样。 冉卿荨见她摸样,本是想关心一下,不想竟然害她更苦。 立即上前扶起她,站在她的身后,用两手臂环绕她不盈一握的芊腰,一手握拳,将拇指一侧放在其胸廓下和脐上的腹部,另一手抓住拳头快速向上冲击压迫她的腹部,一下,两下,三下,卡住的食物从喉中吐了出来。 此时绯雪被他环腰抱在怀里,二人的动作真的很暧昧。绯雪的双颊绯红,不知道是被他折腾的,还是真的是食物卡到了。 冉卿荨感觉到了怀中佳人,身上传来的炙热,意识到了此时的暧昧。 猛然松手,往后退了一步,绯雪原本半靠在他怀里,顺势就往后倒去。 绯雪马上就要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冉卿荨迅速拖住他的腰肢,与她抱个满怀。 两人的气息在彼此鼻边围绕,翦翦水眸凝视,两颗驿动的心荡起层层涟漪。 冉卿荨望着她明眸皓齿,明艳的朱唇,一股奇妙的暖流涌上心头,很想一允她丰沛泉液。旖旎的气氛令人心神皆荡。 唇与唇越来越近,只在方寸之间,盘踞在胸口的窒闷和沉闷的喘息声,绯雪抑制不住内心的悸动,缓缓的闭上了眼睫,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片刻之后,绯雪并没有等来她期待的美好。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冉卿荨绝美的俊颜正凝视着自己,眸中闪现一丝温柔,以往的冰冷不复存在。 面对冉卿荨突如其来的温柔,一时之间绯雪竟然不知所措。 冉卿荨关键的时刻忍住了,眼前的女人的确很美,美得让人心动。今天就是因为衍庆宫内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让他心中感动,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 不过要想知道是真噎到还是假噎到,只要一看食物就会知道,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又在玩心计,当他冉卿荨是傻子吗?既然要玩,就配合她一下好了。 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轻声问道:“你的手还疼吗?” 冉卿荨轻柔的伸出手去解绯雪手上的白绢。看到指尖处触目惊心的深痕,心中也是一紧,没想到伤口竟然会如此深。只怕这纤长如玉的手指会留下瑕疵。 微微拢了拢眉,心中一软,收回了报复她的心思。 连忙从腰间掏出一枚淡青色的小药瓶,倒出深褐色的粉末,撒在伤口上。 绯雪感觉伤口处传来火辣的灼痛,手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轻咬朱唇,秀眉微蹙。 “别动,忍着一点,这可不是普通的金创药,一开始会很痛,不过药效很好,用药两天保准结痂。” 绯雪默默不语,眼中噙满温柔,凝望着他,在他面前,第一次如此乖巧,任凭冉卿荨为他包扎伤口心中在想,“冉卿荨,你冰封的心开始解冻了吗?” 冉卿荨包扎完,抬眼叮嘱道:“记住不要沾水,那样会好的快一点。” 绯雪感到心里暖暖的,“嗯,知道了。” 冉卿荨关心她完全是出自自然,此时乖巧的慕容绯雪让他想起了萧韵翎,以前他就是这样关心他的表妹。 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瞥见书案上绯雪誊写的祖训,“我们皇族儿女从小就会背诵祖训,抄写祖训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你只要负责背诵祖训即可。” 绯雪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样不真实,她很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是真的动了心,还是会像上次那样,束发,送玉簪,可转过眼又对她羞辱一番。 绯雪努力的平复着自己原本躁动心绪,开口问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温柔?是真的心动,还是感动,亦或是同情?” 绯雪神情凝重,眼神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她还没有被他的温柔冲昏头脑。 大殿里突然静了下来,冉卿荨也在考虑二人的关系,须臾,冉卿荨又恢复了以往的冰冷。 “你就当是感激吧!那个人说得对,不管我承不承认,你都是我的女人。” 绯雪冷然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 “我没有同情你也没有怜悯你,我是尊重你,一开始我真的很讨厌你,不过你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讨人厌,对于你我来说,今天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吗?” 绯雪凄然道:“你终于肯面对我们的关系,看来我还要感谢你的慈悲。” 冉卿荨站起身来,朝大殿内走去,一边走,一边瞟着绯雪,“安心的背诵祖训,三天之后你就会出离这里,不用再忍饥挨饿,明晚我还会来。” ------------ 第三十四章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早朝过后,冉魏皇宫御书房内,冉皇冉永曾一身深褐色的大炮,坐在书案旁,神情冷峻淡漠,拿了一本奏折,随便看了一眼,又放了下来,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手握成拳状,“咳咳!”咳了两声。 “陛下,要注意身体,还是缓一缓再批阅吧!不急待一时。”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 冉永曾望了一眼站在下首的男子,四十几岁的摸样,一身武将的戎装,身材瘦弱,古铜色的脸膛。龙睛虎目,看上起很精神,而且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南宫,朕与你也是二十几年的朋友了,一起出生入死打江山,你什么时候见过朕偷懒过。” 听冉皇此话,南宫纬心里不是滋味,本就不算英俊的脸上,闪现愁容,声音也变得更加低沉,“陛下,龙体要紧。” 冉永曾见南宫纬脸上担忧的神色。 “咳咳,”反倒露出豁然神色。 “南宫啊!生死有命,朕能多活上十几年,上天对我不薄。” 十七年前,冉魏九年,代国攻打冉魏,冉皇御驾亲征,身中毒箭。此毒甚为霸道,如今残留的毒素已经侵入五脏六腑。这件事情就连挚爱萧妃都不知道,只有身为知己的南宫纬知道。 冉永曾站起身来,走到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深吸了一口,问道:“南宫,昨夜祖庙都有何人?” 沉浸在忧思中的南宫纬神情微微一怔,不想冉皇陛下竟然如此问。 “陛下,昨夜三皇子殿下去过祖庙,太子爷的人也去过,还有另一波人,应该是保护瑾王妃的。” “咳咳,看来昨夜祖庙不平静,红颜多祸水,希望祖先们不要怪罪就好。” 冉永曾静默的看了看门外,沉思片刻,收回了飘移的思绪,“咳咳,南宫你认为大殿之上的那个女娃怎么样?她背后的力量可不可以自保?” 南宫纬皱了皱眉,“陛下,这很难说。” 冉永曾哑然一笑,又拍了他肩膀一下,和亲兄弟一般无二,完全没有皇者的威严,“就知道你会如此说,看来朕是时候提前做出防范。” .................................................................................. 时间如流沙,不经意间就从指缝间悄悄溜走。 慕容绯雪忙累了一天,又到了晚上,又饿又困,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没精神。 “瑾王妃!”又听到那该死不活的声音。 “是,姑姑!” 坐直了腰板,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绯雪心中咒骂,“等我出离这里,我叫属下拆了你的老骨头。” 不是她慕容绯雪不尊老爱幼,是这两个姑姑太可恶,瑾王妃这三个字已经是今天的一百零八遍了。 月儿高挂九天,夜幕降临,绯雪轻抚饥肠辘辘的腹部,心心念念期盼自己的夫君冉卿荨的到来。 入夜时分,月儿半明,灯儿半昏,慕容绯雪睡意渐浓,竟然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朦胧间一股特别的香气窜入鼻中,绯雪紧了紧琼鼻,还未睁眼,口中如梦呓般低声喃呢道:“大概是饿晕了,怎么会闻到肉香,一定不是真的。” 只感觉这香味越来越浓烈,饶是做梦也不会如此真实吧!绯雪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怔怔的望着前方,“你什么时候来的?” 冉卿荨坐在大殿中间,没有抬眼,自顾自的用炭火烤着鸽子。 绯雪缓了缓神,看到两个母夜叉已经被点了穴道,突然意识到这里是祖庙,“冉卿荨,这里是祖庙,烟火会引来外面的守卫的。” 冉卿荨没有抬眼,轻描淡写道:“我猜得不错,他们应该知道我的到来,只要我不把祖庙点了,估计他们是不会进来的。” 慕容绯雪狐疑道:“你确定吗?” 冉卿荨冷睨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角,冷哼道:“你当他们都是傻瓜吗?” 冉卿荨见鸽子烤熟了,站起身来走到慕容绯雪的身前,递了过去,“伤口还没愈合,吃了它就不会留下疤痕。” 慕容绯雪神情错愕,突然发现在他面前,自己竟然变的笨拙,回过神来,脸上露出明慧一笑,“谢谢!不过既然你承认我是你的王妃,明明是关心的话,为什么说的如此冷漠。” 冉卿荨挑眉,依然冷漠的说道:“你不饿吗?话怎么这么多。” 虽然看他凶巴巴,却是在关心自己,心中暖暖的,此时的心情晴朗,如冰消雪解的寒冬迎来了春日和煦的阳光。优雅的朵颐着,脸上荡然这幸福光泽。 冉卿荨看着如小女人般的绯雪,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嚣张,看上去似乎很满足,微微蹙眉不解,“那只不过是一只普通的鸽子。” 冉卿荨几番犹豫,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绯雪公主,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是因为我的容貌?” 绯雪停下了咀嚼,用锦帕擦拭了嘴角,看神色很郑重的样子解释道:“冉卿荨,你听好了,我是因为爱你,所以要嫁给你,我说过我喜欢你不关乎身份地位,也不关乎你的容貌。我要的是感觉,只要感觉对了,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都会去争取。” 冉卿荨还是第一次有人提到感觉这个名词,心中泛起疑惑,“你说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就是你口中所谓的爱情吗?” 在古代就讲只有三从四德,媒妁之言,像绯雪这种思想完全是离经叛道。 “那种感觉就是一份相思,两份牵挂。会不知不觉的想念,喜怒哀乐都会牵动心房,一点点的心动,哪怕一个眼神都会让人觉得幸福。” 慕容绯雪看到眼中一丝迷茫之色的冉卿荨,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凝望着心爱的人,眸中充满了期许,“人生最幸福的事,就是与心爱的人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 第三十五章 此时的美好 夜朗星稀,入夜时分,萧天佑萧将军的府邸,萧天佑和他的夫人早经睡下。 卧房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砰砰砰!”有人急切的敲门声。 “老爷,夫人,快醒醒啊!去看看小姐吧!小姐她吐血了。”急切中透着悲戚。 床榻上的萧天佑和夫人,被呼唤声惊醒,一下子都坐了起来,还没来得及点烛火,萧天佑便踉跄的下榻开门。 急切的问询道:“筱馨,你说什么?翎儿她吐血了!白天不还好好的吗?” 筱馨跪地哭得悲戚,小脸惨白,眼泪簌簌滑落,“老爷,小馨该死,前两天小姐从外面回来,当晚就有吐血的症状,小姐不想您担心,不让奴婢说。不想刚刚小姐竟然吐出了大口的鲜血,竟然昏了过去。” “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还等什么,还不快点请大夫!” 萧天佑和夫人匆匆忙忙的赶到萧韵翎的房间,一进门就望见榻上身形憔悴,面色苍白的萧韵翎。 萧夫人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悲戚道:“翎儿,我可怜的女儿,快睁开眼睛看看娘亲。” “老爷,快救救咱们的女儿吧!” 萧天佑望着软榻上形容憔悴,昏厥的女儿萧韵翎,心中同样的心疼,眸中尽是疼惜,堂堂的七尺男儿,竟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叹了一口气,“哎,解铃还需系铃人。翎儿啊!父亲说过不会亏待与你,怎么如此看不开,看来明天为父要进宫走一遭。” *************************************************** 冉卿荨坐在书房里,安心的抄写着祖训,只差一点点就完成了,晚上就可以送到祖庙。 昨夜和慕容绯雪谈过之后,对于绯雪说的感觉,他不能理解,对于二人的关系,他认为更多的应该是男人的责任,而非她说的爱情。 终于完成了最后一笔,冉卿荨收笔,看了看还未干的墨迹,绝美的冰颜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终于完成了。” 冲着门口喊道:“萧墨离,叫厨房炖的鸽子汤准备好了吗?” 萧墨离哑然一笑,什么时候他一个护卫竟然成了侍婢,恭敬道:“爷,已经准备好了。” 冉卿荨一边收拾书案上的纸张,没有抬头看他的表情,冷然道:“嗯,退下吧!” “是,属下告退!” 此时上官清羽手里拿着绯雪去修补的玉簪,原本想等绯雪回来之后再拿给她。可是他想了一天,他觉得如果能让冉卿荨亲自把玉簪送到她手上,绯雪一定会更开心。 虽然心里很讨厌冉卿荨,这样做他的心里很难受,可是喜欢一个人不就是要让她快乐吗? 冉卿荨自顾自的整理着,还以为是护卫萧墨离,冷声道:“怎么还没有走!” 上官清羽小心的摸索着玉簪,很不舍的递了过去,“一会去见公主的时候,把这个带上,公主见了一定会很开心。” 冉卿荨抬眼睨了一眼上官清羽手上的簪子,冷道:“是你,为什么不自己给她。” 上官清羽见到他冷漠的样子,心中怨恨,旋即收回手里的玉簪,转身欲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平复了一下心神,又转过身来。 “我是很想亲自交给她,可是公主最想看到的人不是我上官清羽,而是你冉卿荨。” 把玉簪轻轻得放到了书案上,“记住,不要把它再弄断了,否则我上官清羽绝对不会放过你。” 毫不犹豫的大步离开,看似潇洒不羁,实则上官清羽心中说不出的痛楚。 冉卿荨睨了一眼放在书案上的玉簪,琥珀色的琉璃美眸中,闪过一丝凌厉。 今天是绯雪来祖庙的第三晚,祖训她已经背熟了,白天还要佯装誊写祖训,好在这两姑姑并不关心她的进度。估计明天就可以出离这里,不用忍饥挨饿。 绯雪今天晚上努力的不让自己睡去,她要等待爱人冉卿荨的到来。 生命中有一个人在心里生根发芽,一个可想可等可盼的人,突然觉得等待也是一种幸福。 绯雪的心情仿佛万千散去的阴霾一样晴朗,她突然觉得冉皇不是在惩罚她,反而是在给她和冉卿荨制造机会,如果不是被罚祖庙,冉卿荨又怎么会每晚前来送吃食。 再看睡意沉沉的两名姑姑,此时看二人也不是那般可恶,至少二人每晚都会很配合的沉睡。因为冉卿荨每次来都会点她们的睡穴,思及此竟然轻声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 绯雪已经习惯了他突如其来的出现,还是那绝美的的容颜,只是脸上少了一分冰冷。 绯雪瞥见了他怀里的包袱,和手中的食盒,“今天不会又是鸽子吧!我的伤口已经好了,只是有些痒而已。” 冉卿荨放下手中食盒,命令道:“把手伸过来。” 他轻柔的解下了手上的白绢,看到伤口已经结痂,脸上露出释然,“伤口已经无大碍。” 抬眼望见绯雪含情脉脉,春水盈盈的瞳眸,突然意识到刚刚二人的动作很亲昵,把脸转到一旁。 “食盒里面是鸽子汤,里面有汤匙,趁热喝了吧!” 绯雪灿烂一笑,果然被她猜中了,冉卿荨生怕她留下疤痕。虽然一切出于愧疚,绯雪心里依然很暖。 绯雪正在喝汤,默默的享受着这份关怀,只是明日回到王府,怕是没有如此待遇了。 冉卿荨不放心,先给熟睡的二女点了睡穴,然后打开了包袱,从里面拿出了抄写好的祖训,递了过去。 绯雪放下了汤匙,伸手接过祖训,知道他的心里不似表面一般冰冷。 冉卿荨神情略微迟疑,又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正是玉簪,一并递了过去。 绯雪见到玉簪的那一刻真的很开心,接过玉簪,把祖训和y玉簪捧在怀里。 她就说过破镜可以重圆,这玉簪可以修补,她和冉卿荨的关系也可以变得更好。 “这个...。” 绯雪不待冉卿荨说话,纤长如玉的手便覆上了他微凉的唇瓣,波光流转,含情脉脉的凝望着他,动情的说道:“什么都不要说,不要破坏了此时的美好。” ------------ 第三十六章 特殊的祖训 翌日,绯雪早早的便起身,沐浴更衣,换上了宫里拿来的素色宫装。辰时慕容绯雪在护卫的护送下离开祖庙来到皇宫,接受考核。 本来这些事情应是有皇后来主持,不过此次绯雪的身份特殊,完全是一个特例。 绯雪被带到了邺城皇宫的御书房,双手托着祖训,恭敬的跪在地上,心怀忐忑,等待冉皇的考核。 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慕容绯雪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御书房,明明应该在皇后的寝宫才对。 心不在焉的思索着,就听到门外有人喊道:“皇上驾到!” 绯雪连忙正了正身子,直起腰板,低垂眉眼,看上去很恭敬的样子。绯雪不敢抬眼,就感觉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眼角的余光只瞥见一灰褐色的长袍,良久,那人便坐了下来,声音低沉道:“平身吧!把祖训放下,不用跪着了。” 绯雪听到是冉皇的声音,可她依然没有起身,低着头恭敬道:“父皇,臣媳乃带罪之身,不敢起身。” 冉永曾见状,向门口的南宫纬递了一个眼色,南宫纬心中了然,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见有人离开,虽然不知是谁,御书房中只剩下翁媳二人,绯雪突然有些紧张起来,不知道这个公公到底想做什么? 冉永曾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慕容绯雪,嘴角扬笑意,慈爱道:“绯雪儿媳不要慌张,朕今天只问你两个问题,你若答的好,便可过关。” 慕容绯雪的心理更加疑惑,如果只是两个问题,那自己这几天在祖庙不眠不休的背诵和誊写祖训是何意?” “第一个问题,绯雪认为怎样才能治理好国家?” 绯雪听到冉皇的话,心中更加惶恐,颤声道:“父皇,自古女儿家不得干政,请恕臣媳不能回答。” “绯雪儿媳但说无妨,朕是不会降罪于你。” 绯雪思索片刻答道:“儿媳拙见,国家以百姓为基本,要重视百姓的疾苦,广实仁政,才能治理好国家。” 冉永曾布满沧桑的脸上闪过一丝赞许,会心一笑。 又问道:“如果在乱世之中,一个国家要如何生存?” 绯雪秀眉微蹙,不知道冉皇问一些奇怪的问题到底是何意? 咬了咬唇,答道:“父皇,臣媳愚钝,臣媳认为,乱世之中想要存活,必须实行铁血政策以自保,然后再施行仁政,以获民心。” 冉永曾似乎对绯雪的回答很满意,眼眸之中隐藏些许赞赏。 “恭喜,过关了,还是平身吧!” 绯雪脸上露出疑惑与不解,她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过关的,不是考祖训吗?这也太特殊了些。 冉皇看到谨慎的慕容绯雪,嘴角露出一丝淡然,离开座位,走上前欲扶起绯雪,令绯雪大吃一惊,连忙起身,恭敬道:“谢父皇,臣媳起身便是。” 冉永曾看了看绯雪,怕她误会,表情缓缓的变得严肃起来,凛然而立。 旋即从怀中掏出一样金色小物件递了过去,“这是大内禁军的虎符你留下,另一半在禁军统领南宫逸凡的手中。” 慕容绯雪就更加惊愕,如此重要的东西,她怎么敢接,连忙跪在地上,“臣媳不敢!” 冉永曾神情肃穆叹气道:“绯雪儿媳,其实我早就知道荨儿是我的亲子,你的母妃是朕的挚爱,她的心思朕懂,宫闱之中的女人难免喜欢争斗。朕就是不想看到她们母子陷入无休止的争斗中,更不希望你的母妃失去了原有的温婉。” “你和荨儿是天生的一对,朕稍后会赐给你们一块封地,一个到处梅花盛开的地方,到时候你们夫妻就可以真正的踏雪寻梅,远离宫闱之中的勾心斗角,过属于自己的神仙日子。” 绯雪没想到冉皇竟然是因为爱自己的夫君和婆婆,才会明知道是自己的亲骨肉,还要疏离他,让他远离皇宫。 “绯雪该死,破坏了父皇的计划。” 冉永曾看了绯学一眼,叹了口气,“儿媳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婆婆和夫君,朕怎么会怪你。绯雪,这个虎符你留下,不要告诉任何人,记住不到最后关头千万不要用。这是你们最后的保命符,希望他们母子能够平安。” 绯雪从冉皇的眸中看到了爱,她相信冉皇说的都是真的,那种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或许冉皇正是看到了她对冉卿荨眼中的爱,所以才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自己保管。 不过她很疑惑,突然感觉冉皇好像交待后世一样,生死一向是皇家的禁忌,她不敢多问。 绯雪此时已经不像原有那般紧张,手里拿起金色的虎形虎符,知道这是调动禁军的令牌,比火凤令还要重要。 不过现在她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于是问道:“父皇,臣媳斗胆,敢为父皇为何要另立太子?据闻大皇子是一个贤德之人。” 冉永曾面露难色,似乎有很多心事,“绯雪儿媳,可记得我问你的第二个问题。要想在这乱世中生存,必须是一代枭雄。老大心慈面软,又是个情痴,不适合当储君。老五阴柔过于声色,最合适的莫过于老二。” 慕容绯雪听他言,心中对自己的公公油然生出了一份敬意。冉皇是一个重情重义的铁血男儿,一个肯为妻儿设想,又肯为国家百姓考虑明君。 ------------ 第三十七章 恩将仇报 慕容绯雪打开了御书房的房门,重获自由的她,如同出笼的小鸟,晴朗的秀眉舒展,脸上荡漾着甜美的微笑。 一打开房门便迎上了两道关切的眸光,绯雪恭敬上前,盈盈拜道:“给母妃娘娘请安!” 又偷偷的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夫君冉卿荨,投去温柔一笑,笑的含蓄温婉。 萧筠绰看到绯雪含情脉脉的样子,忙不迭的去扶起她,“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礼。” 伸手牵过绯雪道:“荨儿一早就来我宫中,一直惦记着,不知道媳妇能不能过关。” 绯雪嫣然一笑,自然是知道萧妃说的都是场面话,瞅了一眼冉卿荨,见他绝美的脸上依然漠然神情。 “绯雪让母妃娘娘担心,是绯雪不孝。” 萧筠绰亲昵的牵着绯雪的手,轻拍两下,慈爱道:“哪里的话,荨儿娶了一个好媳妇,你帮荨儿证明身份,就是最大的孝心,有空就多来皇宫走走。” “是母妃娘娘。” 绯雪又看了看冉卿荨,温柔道:“王爷,既然都来了,我们陪母妃一起进去给父皇请安好了。” 皇后冷素心在侍婢的陪伴下,远处观望着三人走进到御书房,凌厉的凤眸一转,变为诡然的深沉,眼角眉梢带着狡犹的得意。 “柳妃,这回看你如何翻身!哈哈哈!” *********************************** 在宫里叨扰了大半日,回到瑾王府已经是日落时分,天边的晚霞映红了天际,明日又是晴朗天气。 绯雪一踏进王府,院子里面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香薷兴冲冲的跑到绯雪近前,喜极而泣道:“主子,您可回来了,这三天奴婢们吃不下睡不着,一直惦念着您。” 绯雪盈盈浅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绯雪朝四周望了望,“姑姑和清羽在哪里?” 以茉道:“主子,姑姑在厨房为主子设宴,清羽大哥在厨房劈柴。” 绯雪心中翻起犹疑,“他一个护卫怎么干起了下人的活计?” 香薷哭丧着小脸道:“主子,您快去看看吧!自从主子走后,清羽大哥每晚睡不着,就出来劈柴,柴多的都够王府用上半个月了。” 绯雪眸中一丝精芒闪过,“哦!上官清羽还真是勤快,我们一起去看看他,我正好有话要和他说。” 三人来到后院的柴房,见到上官清羽果然挥着斧子在劈柴,撸胳膊,挽袖子,红红的脸膛,汗意涔涔。 “清羽,我回来了。” 上官清羽的身体微微一震,停下了举在半空的斧子,转过头来。拭去额头的汗珠,脸上一丝局促,跪在地上道:“上官清羽拜见主子!” 绯雪忙不迭的去扶他,开口笑道:“清羽,我们都是一家人,哪来那么多礼数,我来是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取玉簪。” 一提到玉簪,上官清羽的心更是如堕寒潭,心中升起的一丝喜悦瞬间熄灭,露出一丝苦笑,“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我们走吧!听说芊华姑姑做了好多吃食,一定要好好品尝才是,这几天本王妃可是饿的饥肠辘辘。” “对了香薷,你去王爷院里把王爷和萧护卫请来,就说有晚宴。快点去吧!” 上官清羽跟着众人身后,看到绯雪笑脸如花,又恢复了燕国时那个开心快乐的摸样,本该替她高兴才是,可是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竟然不知是何滋味。 冉卿荨本不想参加她们的宴会,可是不知为什么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这也是她们大婚以来的第一次同桌进餐。 绯雪很高兴,就喝了一点酒,冉卿荨还是第一次见到女人喝酒,难免有些不舒服。绯雪的酒量似乎很不好,只喝了一点,就俏脸绯红,绝美的容颜更添妩媚。 芊华是知道绯雪的酒量,知道她是佯醉,此举也是想给二人制造在一起的机会,“王爷,王妃好像有些醉了,不如王爷送王妃回房间。” 冉卿荨微微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微醉的绯雪,轻哼一声,“嗯!”没想到竟然答应了。 慕容绯雪偎依在冉卿荨的滚热的胸膛,心里有一下没以下的跳着,绯雪灵眸微闭,只留一丝光线,用来观察冉卿荨的动向,见他的冰眸朝自己看来,又慌忙的闭上了眼睫。 来到了绯雪的房间,一不小心,绯雪的头撞到了门扉,“嗯嗯!”绯雪皱了皱眉头,发出一声喃呢。 冉卿荨嘴角浮起似有似无的笑意。绯雪在佯醉,不知道他刚刚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又不敢睁眼,怕他发现端倪。 冉卿荨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榻上,吩咐芊华去厨房熬些醒酒汤来,还命苡茉去弄点冷水和锦帕。 躺在软榻上的慕容绯雪,迷惑一层一层的笼罩着她,一头雾水。心中腹诽道:“看样子她是要给自己冷敷,他突然如此关心自己,莫非母妃和他说了什么?那她今天晚上会不会留在这?” 只感觉头部传来阵阵凉意,“你们都退下吧!王妃有本王照顾就可以了。” “是,奴婢告退。” 绯雪听到了苡茉关房门的声音,偷偷的留出一条光亮来窥探冉卿荨的动作。只见他脸上充满了温和的笑容,完全不是冰冷的摸样,神出白皙的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拂。 绯雪见他如此温柔,心如鹿撞,呼吸变得有些不稳,双颊也变得更加红晕诱人。冉卿荨眼中的玩性更浓。 拿了一件薄薄的锦衾给她盖上,抚了抚她头下的瓷枕,绯雪本来就有些热,此时更热了,冉卿荨看他还不够严实。关心似的掖了掖被角。绯雪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诚心的。 冉卿荨坐在榻前,凝望着慕容绯雪,轻声道:“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本来打算履行那个以身相许的约定,看你醉成这个样子,还是改天好了。” 慕容绯雪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的是以身相许吗?早知道就不佯装醉酒。 绯雪伸出手来轻扯他的衣角,微弱的呼唤化作嘴边的喃呢,“荨弟。” 冉卿荨估计绯雪被自己的话弄得燥热难耐,突然出手,点了她的穴道。 把她的手放进软衾内,掖了掖被角,假意关心道:“点了你的穴道就不会乱动了,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冉卿荨看到绯雪躺在榻上吃瘪的样子,心里第一次如此开心,“你这个女人,你不是爱玩心计吗?我们一起玩好了,估计以后的日子会很有趣,不会像以前那般冷清。” 绯雪浑身燥热难忍不能喊也不能动,正是因为爱他才没有怀疑他。 心中咒骂道:“臭小子!白眼狼!恩将仇报!竟然耍我,以后有你好看。芊华姑姑,你的醒酒汤何时能弄好啊!” ------------ 第三十八章 弦外之音 经过上次佯装醉酒的事情,二人见面都很客气,这几天瑾王府里风平浪静,没什么大事发生。 转眼间就要到了重阳佳节,皇宫里的萧妃娘娘派人前来请瑾王妃慕容绯雪进宫。 绯雪心中很是不解,今儿就只叫了她一人前去,并没有让冉卿荨一起进宫。 据说来人讲,今天进宫是赏菊花,还要采摘菊花,做菊花酒。 心中猜测,莫不是婆媳之间要相互联络感情,思及此也就释然了。 既然是赏菊花,绯雪也特意准备了一套金红相间的拽地宫装,金累丝蜂蝶赶菊花兰簪,银鎏金彩蝶步摇,嵌珍珠宝石蝶飞耳坠,蓝珊瑚的镶金手链。来冉魏还是第一次如此隆重妆容。 绯雪一进宫,就有两宫人来接她,说萧妃娘娘在御花园。绯雪跟着来人一同前往御花园,不巧的是途中竟然遇到了柳妃娘娘和太子妃慕容黛琳。 两个宫人连忙跪了下来,绯雪盈盈拜道:“给柳妃娘娘,太子妃请安!” 柳诗诗在太子妃慕容黛琳的陪伴下也在御花园赏花,柳诗诗睨了拜倒的绯学一眼,冷嘲道:“这瑾王妃不愧是燕国的第一美女,果真有颠倒众生的容貌。”绯雪听她言中暗藏嘲讽和怨毒。 这也不怪柳妃会记恨,原本柳妃应是她的婆婆,大殿之上她又坏了柳妃的好事,自然是会心生怨毒。 慕容黛琳的脸上则一丝阴霾闪过。 绯雪低垂眉眼恭敬道:“柳妃娘娘谬赞,绯雪自不敢当。” 柳妃凤眼一挑,换了一副颜色谄笑道:“瑾王妃快快请起,都是自家人不用多礼,你与太子妃是姐妹,以后要多多走动才好,这亲戚要是不走动,亲姐妹也会生疏了。” 低着头的慕容绯雪正在纳闷,这柳妃变脸怎么会如此之快?就听到萧妃娘娘的声音道:“柳妃姐姐说的甚好,绯雪还不快点谢谢柳妃娘娘的教诲。” 绯雪恭敬道:“谢柳妃娘娘的教诲!” 柳诗诗明眸一笑,“萧妃妹妹当真是娶了一个乖巧又伶俐的好儿媳。” 萧筠绰笑道:“姐姐那里的话,太子妃才生的倾国倾城乖巧伶俐。” “黛琳,还不快谢谢萧妃娘娘的夸赞。” “这,”慕容黛琳贵为太子妃,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盈盈一礼道:“谢萧妃娘娘夸赞!” 萧筠绰连忙上前扶起道:“这可使不得,怎么能让太子妃如此大礼。” 柳诗诗不以为然,瞥了一眼面带愠色的黛琳,又看了一眼神情自若的绯雪。 “妹妹可是要赏花?” 萧筠绰笑答道:“正是,过几日重阳佳节,陛下说要到我宫里品尝重阳糕喝菊花酒,绯雪今日来就是与我一起起采菊,酿制菊花酒。” 柳诗诗心里一凛,知道萧筠绰在向她示威,脸上依然笑意盎然,“妹妹真是好福气。听说太子这几日都在御书房为皇上分忧,我和黛琳这会子正要去瞧一瞧,就不耽误妹妹采菊,黛琳我们走!” “是,母妃娘娘。” 绯雪恭敬道:“恭送柳妃娘娘,太子妃殿下!” 绯雪见人都走远了,方起身,又是盈盈一礼,“拜见母妃!” 萧筠绰上前扶起她,“绯雪,都是自家人何必多礼,快些起身就是。” “是,母妃娘娘。” “绯雪这就跟我来吧!我们这就去赏菊,然后采菊酿酒。” “是!” 自古菊花乃隐逸者也,菊花又称帝女花,高风亮节,清秀神韵,凌霜盛开,一身傲骨。 冉魏皇宫的御花园中,此时百花开始凋零,唯有金灿灿的菊花傲然开放。 二人采了很多的菊花,萧妃娘娘今天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采过菊花之后,她们就回到了萧妃娘娘的寝宫凤鸾宫,绯雪帮忙把菊花清理干净,就见萧妃娘娘把菊花生地黄、构杞根煮水,然后把糯米浸泡,沥干,蒸饭,待温,同酒曲药汁同拌令匀,入瓮密封。 每一个步骤都是亲力亲为,完全没有贵妃的架子。绯雪在一旁观望着,有时也出手帮忙。 绯雪见萧筠绰额头隐隐汗珠,递上了锦帕,道:“母妃娘娘,这些事情完全可以假手于人,不需再自己亲自而为。” 萧筠绰用锦帕擦拭了额角的汗珠儿,微笑道:“这菊花酒壮筋骨、补精髓、清虚热,常喝可以延年益寿。” 绯雪突然想起冉皇冉永曾那天在御书房说过的话,疑问道:“母妃,父皇的身体有恙吗?” 萧筠绰微微一笑,“绯雪何出此言?你父皇的身体康健得很怎会有恙。记得年轻那会子,我每年都会做菊花酒给陛下喝。如今已经两年没有做菊花酒给陛下了,还真是有些累。” 绯雪听她言,会心一笑,看来父皇和母妃还真是恩爱,或许因为两年以前自己的夫君冉卿荨被送往燕国,才会停止酿制菊花酒的吧! 萧筠绰一脸慈爱的看着她,其实她也不过三十几岁,依然美丽如昔,看上去更像绯雪的姐姐。 萧筠绰拉着绯雪的手轻声说道:“绯雪,女人这一辈子无论多么强势,最终的靠山依然是丈夫,丈夫就是我们女人的天,所以我们女人要以丈夫的喜好为乐,这样才能够得道更多的快乐。” 绯雪听她言无非就是宣扬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什么三纲五常,丈夫是天之言。 可是今天听萧妃之言仿佛弦外有音,话里有话。 ------------ 第三十九章 休夫 话说两头,这一边慕容绯雪刚刚进宫,萧将军府就派人来请瑾王冉卿荨。冉卿荨心里对韵翎心怀愧疚,本不愿前往。 可来人说了,萧韵翎一病不起,如果去晚了,怕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冉卿荨这才匆匆忙忙的跟着去了萧家。 冉卿荨一到萧府,就直奔后院萧韵翎的绣楼,站在绣楼门口,止住了脚步,要知道萧韵翎还未出阁,他一个大男人就这么闯进去,有些不妥。 轻轻地敲了敲门扉,“我可以进来吗?” “荨儿,进来吧!”房间里传出一道女声,是萧母的声音。 冉卿荨轻轻地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只见床上纱幔垂地,纱幔后面便是当初那个娇俏可人,楚楚可怜的表妹萧韵翎。 冉卿荨看到站起身来嘤嘤垂泣的舅母,本就凝重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冷凝的冰眸如腊月寒冰,呆立床橼,声音变得粗嘎,颤声问道:“舅母,难道表妹她,已经...。” 想说的话就是不敢问出口。 萧母锦帕掩面,摇了摇头,一脸悲戚,抽泣道:“没有,前些日子翎儿这孩子还吐血来着,大夫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在如此耗下去,恐怕时日无多了。” 眼泪如绝了堤的洪水,伤心欲绝,看的冉卿荨心里不是滋味,又不知道如何安慰。 哭了一会儿,萧母拉着冉卿荨的手臂说道:“荨儿,你和翎儿从小青梅竹马,她的心思你最了解。现在能救翎儿的只有你了,舅母求求你救救翎儿。” “舅母放心就是。” “那你现在这陪翎儿说会话,我就去厨房,还有几帖药要煎。” “哐!”房门被关上了。 冉卿荨伸出手缓缓的挑起了纱幔,萧韵翎眼眸微闭,一张清秀的脸,毫无血色,消瘦的脸颊,一脸的憔悴摸样。 冉卿荨轻声唤道:“翎儿,荨表哥来看你了。” 冉卿荨唤了两声,见床榻上的萧韵翎依然没有反应,心中生出不安,眼睛里充满了愧疚神色。 冉卿荨坐了下来,伸手捧着萧韵翎纤细柔弱的手,贴在脸上,“对不起翎儿,都是表哥害了你,不该半途把你抛下,表哥是天底下最坏的人。翎儿,你快点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让表哥做什么都行。” 萧韵翎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唤,迷蒙间,喉间发出一声嘤咛,微微的睁开了眼睫,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声,“荨表哥,你来了。” “翎儿,没事,见到表哥,翎儿什么病都好了,咳咳!只是这整日的躺在床上,只怕没病也要躺出病来。” 憔悴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佯装坚强,强颜欢笑的样子,看上去更加让人怜惜。 “翎儿别动,好生的休息,从小就是这样,每次生病都佯装坚强,到最后还不是我来照顾你。” 听到冉卿荨的话,翎儿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扑到他的怀里。 他岂知从小到大,她就是希望自己病的再重些,表哥就可以永远的留在她身边照顾她呵护她。 冉卿荨温柔的轻抚她的秀发,“翎儿乖,好好的养病,表哥答应你每天都来看你,只要翎儿恢复原有的健康。” 萧韵翎抱得更紧了,生怕失去他一般,“表哥,翎儿不想离开你,你答应过,要照顾翎儿一生一世。表哥,你娶翎儿吧!这样我们就可以每天在一起。” 冉卿荨扶住她的双肩,凝望着她,“翎儿,那样太委屈你了,我不能那样自私。” “不,表哥,你去燕国的两年,我每日看着日升日落,寂寞的数着春秋,就是希望有一天表哥可以回来娶翎儿。那时候的我至少心中还有一个期盼,可如今的翎儿,心中的大山瞬间崩塌,失去了表哥,就如同没有灵魂的躯壳,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冉卿荨看到她眼中的绝望与凄凉,浑身仿佛冻结了一般,安慰道:“翎儿,就算失去了表哥,你还有舅舅和舅母。更何况表哥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守护你。” 萧韵翎又重新扑到了他的怀抱,遏制不住的悲伤,恸哭道:“不一样的,我要嫁给表哥,做你的妻子,而不是当一辈子的表妹。难道表哥不喜欢翎儿了吗?表哥求求你娶我好吗?翎儿不能没有你。没有了表哥,翎儿真的会死掉。” 冉卿荨此时心里很矛盾,不知为何对表妹萧韵翎的哀求,心中充满了怜惜,可是他竟然犹豫起来。自己不是很喜欢表妹吗?莫非自己移情别恋,喜欢上了那个女人?就连自己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稳了稳心神,挥去了心中那个可怕的念头。 萧韵翎看到冉卿荨眼底的一丝犹豫,“表哥可是担心那燕国的公主?我想她会同意的,姑母已经答应了此事,或许绯雪公主已经知晓。” “翎儿,你说什么?莫非母妃今日召她入宫,就是为了此事?那个嚣张的女人会答应吗?” ***************************************************************** 慕容绯雪听出了萧筠绰的弦外之音,估计没什么好事。也就揣着明白装糊涂,恭敬道:“儿媳谨遵母妃教诲。” 萧筠绰见她如此恭顺,料定她是一个懂事理深明大义之人,于是开诚布公的说道:“绯雪,母妃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一个肯为丈夫分忧的好妻子。” 绯雪听她言,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突然给自己扣了这么一顶大帽子,就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接下来要说的才是召见自己进宫的真正用意。 “荨儿他有一个表妹韵翎,从小青梅竹马,感情甚好。母妃想做主,为荨儿纳她为侧妃,我想绯雪如此懂事,应该不会反对吧!” 慕容绯雪心里早已怒涛翻涌,表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神色,诘问道:“母妃,可是绯雪哪里做得不好,我和瑾王大婚不过半月,就开始为他纳侧妃,传扬出去,只怕儿媳会成为冉魏街头巷尾谈论的笑话。” “这,绯雪不要误会,大殿之上绯雪为荨儿所说的一切,我母子铭感五内。至于纳侧妃之事,只要绯雪肯答应,拖到百日之后也是可以的。” 慕容绯雪心中恶寒,什么叫做狡兔死走狗烹,利用完之后,就把自己打进冷宫吗?她慕容绯雪岂是任人摆布的人,她也绝对不会和其他女人来平分自己的爱人。 慕容绯雪敛眸跪在地上坚定道:“母妃娘娘,请恕儿媳不孝,不能答应您的请求,绯雪是绝对不会和其他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不是绯雪不懂事理,那种和别的女人抢丈夫滋味母妃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母妃一定要勉强绯雪接受瑾王纳侧妃,那绯雪只有退出。不过绝对不是我燕国公主慕容绯雪被休掉,而是我慕容绯雪休掉瑾王冉卿荨。绯雪天生傲骨,说话算话,如果母妃想让瑾王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绯雪无话可说。请母妃娘娘三思起见,儿媳绯雪告退。” 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留下了脸色灰白,气恨不平,无言以对的萧筠绰,她怎么也没想到慕容绯雪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反应。 “休夫!” ------------ 第四十章 谁休掉谁 绯雪的心里很气恨,她无法容忍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她要的是唯一,一个可以相守白头的人。 一路上坐着马车颠颠簸簸,她心里乱极了,都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回到瑾王府的。她在宫中的强横,此举恐怕已经得罪了那个婆婆,或许还会被人说成是恶媳妇,这些她都不怕,他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夫君冉卿荨的态度。 如今的她眸中全无暖意,心中仿佛结了冰湖,一脸漠然的迈进了瑾王府。 芊华见主子回来了,忙走过去问道:“王妃为何如此悻悻而回,莫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情?” 绯雪摆了摆手,眉头陇上轻愁,叹了一口,缓了缓神问道:“王爷在哪里?我有要事想要找他谈谈。” 芊华恭敬道:“回王妃,瑾王被萧天佑萧将军府请去了。” 妃雪微微蹙眉问道:“哦!萧护卫跟着一同去了吗?” “回王妃,萧护卫在后院和清羽切磋武功,奴婢见王爷走的时候好像很焦急。王爷是一人前往,并无他人跟随。” 慕容绯雪心中刺痛,冷哼了一声道:“冉卿荨,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和她见面吗?就那么想把我甩掉,去娶那个会吹箫的表妹。你的所做所为,直叫人心寒彻骨,肝肠寸断。冉卿荨,我如此真心带你,就算石头心肠也该捂暖了吧!” 神色黯然道:“姑姑,我想回房间躺一会,午膳不用叫我,如果王爷回来了,通禀一声。” “是,王妃殿下。” 从她和冉卿荨在一起到现在,总是她在一往无前的追逐,她也很累。如今他身份大白天下,竟然要纳侧妃,突然有一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她在讥笑自己的愚笨。 心里在告诫自己,慕容绯雪是绝对不会妥协,就算有一天他和冉卿荨的婚姻走到尽头,高傲如她的慕容绯雪是绝对不会被人休掉的,“冉卿荨,你一定要逼我上演休夫的戏码吗?” 都说女人是感性的动物,无论她外表再坚强,只要动了真感情,那颗心就如同水晶一般,容易破碎,容易受到伤害。 她独自一人躺在榻上胡思乱想着。虽然心中难过,可是她没有让自己掉一滴眼泪。 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好似神游太虚一般,终于收回了空洞的眸光。 坐起身来,冲门外喊道:“谁在门外?瑾王可回府了?” 侍婢香薷推门而入,恭敬道:“回主子,王爷还未回来,萧大哥已经去了萧将军府上,估计用完晚膳,应该会回来。” “好了,你下去吧!晚膳也不用叫我,我吃不下,什么时候王爷回来了,通禀一声。” “是,奴婢告退!” 慕容绯雪呆坐在榻上,神情木然,喃喃道:“慕容绯雪,什么时候你竟然如此的没有信心,你在怕什么?是害怕听到那个让你寒心的结果吗?” 天一点点的暗了下来,调皮的月牙儿,故意躲在了乌云的身后,f绯雪没有呆在房间里,她觉得在房间里太过压抑,让人透不过气,不如到院子里吹吹冷风,来得爽快,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冉卿荨所住的院落。 芊华跟在身后,给她披上了一件浅紫色芍药纹饰锦绣披风,见冉卿荨的房间依然暗着,知道他还没有回府。心中升起莫名的怨恨。 神情萧然道:“姑姑我们回去吧!” 冉卿荨本不想在萧府用晚膳,正逢舅舅萧天佑回府,萧韵翎见冉卿荨到来,身体也好了些,耐不住热情。还有他们的确有两年没有在一起用过宴席,外甥和舅舅本就是一家人,吃一顿家宴也无可厚非。 冉卿荨也很久没有尝到家人的温暖,以前他经常到舅舅家去,就是因为那里有寻常百姓家的温暖,不像皇宫之中,想要和母亲一起用膳,也有很多规矩。 冉卿荨看上去似乎很高兴,跟着萧墨离不知说着什么?半路之上正巧与绯雪和芊华遇上了。 冉卿荨五根灵觉,耳目清明,可以夜视,见到慕容绯雪,突然敛起眸光,诘问道:“更深露重的不在房间里休息,怎么跑到我的院里来了?” 绯雪刚刚还听到他和萧墨里还在说话,转眼间对自己竟然又换了一副口吻。 听到他的诘问,绯雪竟听得刺耳,一直埋藏在心底,所有负面情绪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 冷声回应道:“冉卿荨,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倒要问问你,一天不见人影,到了日落西山还不回府,怕是早已乐不思蜀了吧!是不是恨不得现在就把我踢开,把那个女人娶回家。” 原本冉卿荨因为要纳侧妃的事情,多少有些愧疚,毕竟二人才大婚没有几日。见她衣衫单薄,本想关心一句,可是不知为和,或许是因为想起绯雪以往的傲慢神情,声音就是软不下来。 “不要再此无理取闹,快些回到房间去吧!” 绯雪明朗如火焰的灵眸充满傲慢,冷然道:“冉卿荨,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娶那个女人,母妃那里我已经说得明白,如果你要纳侧妃,我慕容绯雪就休夫!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我宁可毁了他,让你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冉卿荨,我说到做到。” 说出这样的狠话,绯雪心里真的很痛,她是那样的爱他,又怎么会去伤害他。 她是为了留住他,才把自己说那么不堪,那么恶毒,她如此爱他,最后真的忍心去毁掉他吗? 冉卿荨绝美的脸上有些愠怒,眼底尽是蔑然,讥讽道:“你这个女人,简直是个疯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休夫!真是荒天下之大谬。没想到你竟然忤逆了母妃的意思,就凭这一点我冉卿荨就可以休了你。” 绯雪忍着泪水不让自己哭出来,扬起脖颈,佯装坚强,叫板道:“好啊!冉卿荨,那就看看到最后是谁休掉谁?” 冉卿荨冷哼一声道:“萧墨离我们走!” “冉卿荨,我慕容绯雪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 第四十一章 找上门来 自从那晚二人吵过架以后,关系本来已经缓和的关系闹得很僵。绯雪知道自己是吃醋,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如果不爱他就不会如此在乎他。 皇宫里的萧妃娘娘简直被慕容绯雪的举动给吓到了,绯雪的强硬态度,还有她背后的力量都不容小觑,还有最让萧筠绰忌惮的就是绯雪说出的那两个字“休夫!” 自古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很正常的事,更何况是帝王之家的子孙。和别的女人分享丈夫的滋味是不好受,可是自古以来的女人历来如此,萧筠绰以为绯雪生在帝王之家,应该早就习以为常,不想却有如此惊世骇俗的反应。 萧妃娘娘深思熟虑,知道纳侧妃之事有些急躁,这个儿媳也不是好惹的主儿,此事应该缓一缓再做商妥。 萧韵翎这几日都不见表哥冉卿荨的到来,还有宫里传出消息,瑾王纳侧妃之事暂缓,萧韵翎的心中不禁泛起愁苦。 默默垂泪道:“表哥,那日的温柔依旧在,你答应过翎儿要每日都来看望,为何两日有余,还不见人。” 见门口有人进来,忙用丝帕揩拭眼角的清泪。 侍婢筱馨关切道:“小姐,您又偷偷的掉眼泪,大夫说了忧伤肺,肺气抑郁,耗散气阴,如此下去,拖久了会生成痨病的。” 萧韵翎微微勾了勾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本就憔悴的脸上,更添一层晦暗神色,“没有了表哥,我不过是一个活死人罢了。” 看到萧韵翎消极的样子,筱馨的脸上嘟起嘴巴,咒骂道:“小姐和瑾王原本就是天生一对,都是那个该死的瑾王妃,要不是她,小姐也不会吃这么多苦。” 筱馨提到慕容绯雪,一想到她和冉卿荨的关系,最终的根源是燕国公主慕容绯雪。心中想到,大殿之上公主甘愿为表哥赴死,就证明她爱表哥,女人不都是以丈夫为天的吗?假若自己去求她,保证绝对不和她争名分,她应该会答应吧! 思及此,就像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唤道:“筱馨,我要梳洗打扮一番,一会我要出府,如果父亲问起,你就帮我隐瞒一下。” 筱馨有些不解,问道:“小姐,你要去哪里?不带筱馨一起去吗?” “筱馨您放心,我是去瑾王府,我去找表嫂谈谈,我又不是去打仗,不用带那么多人吧!” 筱馨关切道:“小姐,当真不带筱馨去麽?听说那个燕国公主凶悍的很,她连萧妃娘娘的懿旨都敢违抗,我怕小姐去了会吃亏。” 萧韵翎听她言,一向柔弱的她,心中不仅有些打怵,筱馨一直都是她的主心骨,多带一个人心里就会安稳一些,微微点了点头道:“那好,一会我们悄悄的走。” ****************************** 瑾王府邸,慕容绯雪的心情很不好,在院中,一身素白的紧身长袍,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在抽打着可怜的沙袋. 口中咒骂道:“冉卿荨,你个大笨蛋!冉卿荨,你个白眼狼。冉卿荨,你个......。” 不一会儿就香汗淋漓,气喘嘘嘘,找了个洁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接过芊华递过的锦帕,擦拭额间的汗珠儿,一通发泄,心里舒爽了很多。 脸上染了红霞,细密的喘息着,“姑姑,你说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是我不漂亮,还是不够温柔。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我,他还要让我怎么做?” 芊华一脸的凝重,她的思想还是和古代人的思想一样,对于绯雪的反应也觉得有些过。 “王妃,可想听老奴说几句真心话。” 绯雪有些错愕,不过瞬间就反应过来,“姑姑这是说的哪里话?姑姑是我的长辈,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芊华深吸一口气,凝望着她的脸,郑重道:“王妃,家和万事兴,自古以来稍有本事的男子都是三妻四妾,何况瑾王是皇子,纳侧妃是迟早的事情。萧妃娘娘肯与王妃商量纳妃之事,也是感念王妃在大殿之上的所做所为。” “王妃据纳侧妃,此举完全是妒妇所为,不合乎您的身份。只怕王妃以前所作的努力,顷刻之间付之一炬,不合算。倘若王妃真的不喜欢侧妃,可以先娶过来,然后暗中打压她,这样也不会落人口实,还得了个贤德之名。” “您正妃的位子无人可撼,何必弄得非要休夫,如此惊世骇俗之举,的确闻所未闻,难怪瑾王会生气,此乃下下策。” 芊华所说的道理她都明白,如果她不是一个穿越者,如果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古代女子,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就是无法忍受和别的女人分享爱人,没错她是妒妇,而且是天下第一妒妇,虽说爱情是伟大的,爱也是自私的。 “姑姑,我知道你是为绯雪好,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就是做不到。我无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件事,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王妃又是何苦为难自己,每个女人都是如此过来的,王妃又何必执迷不悟。” 苡茉这时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神色焦急道:“主子,萧将军府小姐萧韵翎,在前厅请求拜见瑾王妃。” 慕容绯雪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冰雪般冷艳脸上迷雾笼罩,冰眸冷光迸射,声音阴寒彻骨,冷哼道:“没想到这个萧小姐个胆子不小,竟然找上门来,想来耀武扬威吗?“ “芊华姑姑,我们走,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长的什么样子,能让我们瑾王念念不忘。” ------------ 第四十二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慕容绯雪带换了一身藕粉色金丝海棠广袖衫,藕色丝质珠花,随意插着彩凤的步摇。 脸上薄薄的施了一层粉黛,看上去随意不又失华贵。 在芊华和苡茉的陪伴下,来到前厅,完全没有刚刚的戾气,眸中温柔如水,淡然沉静。 还没有到门口,便热情的开口道:“韵翎表妹,第一次来就让妹妹久等,表嫂我真是失礼。还望妹妹海涵。” 萧韵翎一身白色纱裙,裙摆处淡紫色的花朵点缀,肩膀处也有浅紫色流苏点缀,腰间银镶金的缎带,袖口处有镂空的花纹装饰,外罩白色的软纱披肩,青丝披肩,蓬松的发髻上只带了接二连三式花头簪子。 韵翎明丽清眸,温婉娴雅,盈盈拜道:“给瑾王妃请安!是韵翎不知礼数贸然打扰,还请王妃见谅!” 绯雪眼神在她周身淡淡一扫,容貌姣好,也算上等姿色,不过和自己比起来,就要逊色很多,心里不禁平衡了一些。 “妹妹请坐,苡茉快去我房间取些龙凤团茶,这可是上回我与瑾王进宫之时父皇赏赐的,王爷很宝贝着。” “是,主子,奴婢这就去您房间取,不过主子,奴婢记得钥匙好像在王爷身上。” 萧韵翎听她主仆二人的对话,心里酸酸的,也知道大概是说给她听的吧! “表嫂不必费心,韵翎不渴。” 绯雪一脸不好意思道:“这怎么可以,岂是待客之道。都是奴婢们不懂事,多嘴坏了雅兴。” 站在萧韵翎身旁的筱馨有些不悦,挑了挑眉,抢白道:“瑾王妃此举当然有失待客之道,既然不想拿出来,何必说出来,在我们小姐面前演戏,有什么话把瑾王叫出来就是,何必说些虚情假意的话,来搪塞我家小姐。” 苡茉有些气不过,上前论道,“出了错自然是我们当奴才的办事不利,管我们王妃什么事?你又是哪个大胆奴才,竟敢在瑾王府撒野,我们王妃三个字也是你叫的。” 萧韵翎没想到侍婢筱馨会如此大胆,忙不迭的拉着她解释道:“王妃莫气,是我**无方,筱馨还不跪下来给王妃赔罪。” 筱馨依然不依不饶道:“小姐,明明是她们不对,为什么要我赔罪?有什么事情把瑾王找过来评评理,这瑾王府里做主的应该是瑾王才对吧!” 筱馨冷望着慕容绯雪,心中盘算着不消一刻钟,瑾王一定会到,到时候小姐就不怕了。 冉卿荨从十岁起就搬出皇宫,住在这个院子里,他与萧韵翎青梅竹马,这府里的一切,韵翎主仆自然是很熟悉,因此筱馨已经暗中命人去请冉卿荨。 慕容绯雪没有生气,反倒向筱馨投去赞许的目光,冷然道:“韵翎妹妹,你这个奴才可比你要坦率得多,她故意如此,不过是想等瑾王的到来。” “韵翎妹妹,有什么话咱们不妨直说。如果是纳侧妃的事情,就请免开尊口,以免伤了和气。你也不用等,今天就算瑾王在这里,结果都会是一样,也不会改变。” 萧韵翎一听绯雪还没等自己开口,就已经直接否决了她的请求。脸上一下子就垮了下来,险些栽倒,星眸隐隐泪光。 筱馨扶着萧韵翎,气恨道:“你就欺负我们家小姐心慈面软,我们家小姐和瑾王从小青梅竹马,本就是一对,是你半路之上插了一脚进来。你害了天良,黑了心肝,不会有好下场的。” 苡茉恨极了这个大胆的奴才,想冲上去替主子出气,被芊华喝住了。 “苡茉,不要跟一般奴才见识,脏了我们的手,也免得落人口实。” 萧韵翎也拉这她说道:“筱馨,不得无礼,我们今天是有事相求,不是来吵架的。” 绯雪自然是不会和一个奴才计较,不过她看到萧韵翎一脸凄楚摸样,倒也有些于心不忍。 “声音放缓了些,”韵翎妹妹,我知道我的话也许难听,不过我绝对不是针对你一个人。请你记住,只要我还是瑾王妃一天,我就绝对不会同意瑾王纳侧妃。” 萧韵翎突然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的恳求道:“表嫂,我就求求你,答应表哥娶我吧!从小到大都是他一直在守护着我,没有他我真的会死掉。只要表嫂同意,翎儿绝对不会争名份,瑾王妃永远都是表嫂的。求求您了,我给你磕头作揖任凭差遣,只求您能答应。” 看到泪流满面的萧韵翎,绯雪根本就不是一个狠心的人,她真的很不忍,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可是只要她点头,自己的丈夫就要分给人家一半,她真希望自己有一副铁石心肠。 “翎儿,快点起来,她一个冷酷无情的女人,你求他做什么?” 冉卿荨不知道何时到了门口,凛然而立,眸中寒光凛冽,声音阴冷,冷得骇人。 韵翎依然泪流满面肯求道:“不,我不起来,表嫂,求求你答应表哥娶我吧!我真的不能没有表哥。” 筱馨在一旁悲戚戚的大哭道:“瑾王爷,快救救我们家小姐吧!小姐的病还没有好,经不起如此折腾。” 绯雪突然觉得这对主仆真的很可恶,看到冉卿荨仿佛要杀人的目光,恨得咬牙切齿,冷冷的看着冉卿荨。 言不由衷道:“冉卿荨,这就是你那个会吹箫的表妹吗?看来它不仅会吹箫,演戏的功夫也是一流。” 冉卿荨大步的走了过去,抱起趴在地上伤心欲绝的萧韵翎。阴寒如刀的冷眸,怒瞪着慕容绯雪,字字成冰,“毒妇!” 听到毒妇这两个字,慕容绯雪心里下起了雪,她比窦娥还冤,她没有去招惹她,是她找上门来,就因为自己没有答应她自己分享丈夫,竟然被人说成毒妇。 “冉卿荨,你的眼里就只看到一个女人吗?该可怜的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 “毒妇,说得真好,我就是毒妇,那又怎么样?冉卿荨,你记住,只要我活着,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娶这个女人,除非我死了。” 冉卿荨怀里抱着由于哭泣而变得虚弱的萧韵翎,他冷睨着慕容绯雪,“如果我偏要娶翎儿,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冉卿荨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眼光,我更不在乎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慕容绯雪呆立当场,看着心爱的人抱着另外一个女人离开,还有筱馨投来寻衅的眼神。 芊华扶住了她,绯雪扑到了她的怀里,痛苦道:“姑姑,我错了吗?不,我没有错。冉卿荨,我是绝对不会认输的。” ------------ 第四十三 私奔 冉卿荨抱着表妹萧韵翎回到自己所住的院落。萧韵翎紧紧贴着他宽厚而踏实的胸膛,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儿时的种种浮上心头,小的时候只要自己受伤,一定是表哥在他身边守护她,伤心哭泣的时候总会是表哥站出来哄她。 在他的怀抱真的好温暖,久违的温暖让她,好舍不得出离她的怀抱。 冉卿荨抱着她走进房间,没有把她放到软榻上,而是放到了椅子上。 绝美的俊颜,眸中深藏温柔,没有了面对慕容绯雪时的冰冷。 责备道:“表妹,身体不好就不要出来走动,至于纳侧妃的事情,全由母妃做主,此事以后再议吧!” 萧韵翎听她言,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簌簌的低落,打湿了面颊,默默的垂泣着。 侍婢小馨看到自家小姐默默垂泪可怜的样子,有些气不公,道:“瑾王爷,我们家小姐生病都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您吗?小姐她来这瑾王府,又是跪又是拜的,受了尽了委屈,不也是为了您吗?怎么您就一句话给打发了不成,您和那个悍妇也没什么两样。” 说着筱馨也开始掉起了眼泪,“可怜我们家小姐为了您茶不思饭不想,奴婢我是点点滴滴看在眼里,奴婢看着心痛,长此以往,小姐早晚会一命呜呼!瑾王您忍心吗?” 冉卿荨眸中闪过一丝茫然,此时看到萧韵翎楚楚可怜的摸样,心中充满怜惜,可是他的心里却混乱,他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他的表妹,可是他突然发现他对韵翎的感情好像不是原本那般强烈,他需要时间来理顺自己的思绪。 韵翎越想越伤心,悲戚的拉着冉卿荨的手臂哭道:“表哥,翎儿真的不能没有你,你答应过要守护翎儿一辈子,难道表哥变心,不喜欢翎儿了吗?” 冉卿荨安慰道:“翎儿如此乖巧的女孩,表哥什么会不喜欢的道理,还是那句话,我们的事情自有母妃做主。” 筱馨杏眼微瞪,声音尖锐刺耳,“瑾王,我们家小姐为了您都肯身赴虎穴,跪求那个女人。瑾王如此推三阻四,莫不是怕了那个女人,听说那个女人可是要休夫的。” 冉卿荨堂堂的大男人,被人揭了伤疤,心里自然是不服气,低吼道:“谁说我怕了那个女人,这天下只有男人休妻,哪有女子休夫的道理。” “哦,瑾王,你当真不怕那个女人?那就证明给我们家小姐看。” 冉卿荨知道筱馨这小丫头在用激将法,眼露凝色,冷然道:“你一个奴才,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萧韵翎一边垂泣,一边拉着筱馨,“筱馨,不要对表哥无礼。” “小姐,瑾王他就是怕了那个悍妇,那个女人公然违逆萧妃娘娘的懿旨,如此不孝之举,怎么不见瑾王休了她。你要是不怕她就证明给我们小姐看。不用你娶我们家小姐,只要你做一件事就可以证明。” 冉卿荨几乎要暴走,竟然让一个下人如此猖狂,不过他从来不会打女人。 面对筱馨的叫嚣,或许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竟然脱口问道:“要怎么证明?” 筱馨伸出两根手指,“就两个字,私奔!” 冉卿荨听到这两个字,不亚于休夫两个字来的震撼,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竟然也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想法,私奔那不和娶萧韵翎有什么两样。 “香薷,你在王爷门口做什么?”此时房间外面传来了护卫萧墨离的声音。 房间里的冉卿荨听到了门外的说话,眸中寒光乍现,以为是绯雪派人来偷听,脑中瞬间浮现的都是绯雪那不可一世,嚣张的摸样,心中无明业火在烧,一丝恨意涌上心头。 一时间报复的念头占了上风,还有筱馨的叫嚣,都让他做出了最不理智的行为。 故意大声的说道:“为了证明我不怕那个女人,我同意私奔。” 原本香薷每天都会趁萧墨离去练功的时间,悄悄的替他打扫房间,不过刚刚走出院子,正巧见到了冉卿荨抱着萧韵翎回来,吓了一跳,悄悄的躲了起来。 门外的香薷听到私奔二字,吓得面如土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萧墨离见状走了过去上前扶她,“香薷,你这是怎么了。” 香薷稍微缓了缓神,期期艾艾道:“我我,我没事,不行,我,要马上告诉主子。” 香薷连忙爬了起来,不顾拍去身上的尘土,转身就走。 护卫萧墨离怔怔的看着香薷离开,“她到底听到了什么?吓成这个样子。” 香薷此时神魂错乱,都不知道怎么回到慕容绯雪的院落,绯雪也是失魂落魄的呆坐床橼,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此时香薷跌跌撞撞的推开了房门,口中叫嚷着。“不好了主子,不好了。” 苡茉在一旁拉着她,责备道:“你没见到主子正难过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过了这会子再说。” 香薷甩开苡茉的拉扯,依然叫嚷道:“主子,不好了,王爷要和萧家小姐私奔去!” 呆坐床橼的慕容绯雪,听到私奔这两个字,震惊莫名,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香薷,你说什么?王爷要私奔?就因为我不同意,她们就私奔吗?” 灵眉微皱,总感觉哪里不对,到底是哪里不对?既然他非要娶表妹萧韵翎,为什么二人还要私奔,这不是自相矛盾吗?看情行自己应该还没有输才对。 “苡茉,随我去王爷那里,我要弄清事情到底是么回事。” “是。” ------------ 第四十四章 表哥,别走 慕容绯雪听到瑾王要私奔,连忙提起裙摆,带着侍婢匆匆忙忙的就要向冉卿荨所住的院落赶去。 迎面差一点就撞上了芊华,若不是芊华会功夫,只是一个燕子翻身就轻巧的化解了,若换做他人或许就撞个满怀。 芊华看绯雪这几日心神不宁,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于是去厨房给她熬安神汤。 芊华看到绯雪匆忙的神色,忙不迭的问道:“王妃如此焦急,是要去哪里?” 绯雪此时灵眸之中尽是焦灼,“姑姑,瑾王要私奔!我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芊华一脸的不可置信,眼中尽是震惊和迷惑,手微微一颤,手中的汤碗汤汁差点就荡了出来,口中喃喃道:“到底是怎么了?王妃要休夫,王爷要私奔!莫不是都疯癫了不成。” 不过芊华可不是普通的人,很快就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挡在绯雪身前,“王妃,且慢!依老奴所见,这瑾王绝对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怎会突然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恐怕事出有因,不妨细细斟酌,再做出反应。” 绯雪轻摇唇瓣,眉宇笼罩迷惑,她也知道此事有异,也正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状况才想要问明白。不过听芊华所言,自己的确是欠缺冷静,这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 转过身看到身后,依然有些失神的香薷,这丫头天生胆怯,怕是吓得不轻。 “香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听到瑾王私奔的事情?” 香薷沉了一口气,跪在地上,弱弱的说道:“回主子,事情是这样的......。” 绯雪听完已经有些了然,“这么说王爷没有答应娶他的表妹,私奔的事情是萧家那个奴婢提出来的,好一个大胆的奴婢,竟然与王爷叫嚣,王爷大概是误会我了。” 绯雪知道冉卿荨没有答应马上娶萧韵翎,心中自是欢喜,又有些慌张,“不行,既然知道他心里有我,我不能坐以待毙,香薷,你这就与我去做解释。” 芊华忙阻拦道:“王妃不可,就算王爷心中有王妃,可是王爷对王妃成见太深,而且刚刚在前厅争吵过,此时去解释正证明了香薷是您派去的。瑾王也是违心说出私奔这两个字,相信他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冷静下来,就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绯雪秀眉微蹙,心中做着思量,一直以来都是她勇往无前的追他,或许是关心则乱,最近总是做错事。自己身在迷局看不清事情的本质,所谓旁观者清,芊华姑姑说的对,让彼此都冷静一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 冉卿荨说出那两个字就已经后悔了,他不知道一向冷静的他到底是怎么了?木然的站在那里,神情也愈发的冰冷。 坐在椅子上的萧韵翎听到冉卿荨答应私奔,眼中惊喜莫名,只要是能和表哥在一起,她什么也不顾了。 冉卿荨道:“翎儿,私奔的事还是慎重考虑一下,舅舅舅母会担心的。” 筱馨看出他有悔意,挑了挑眉,“瑾王可是后悔了,堂堂男子汉,说出的话就要算话。” 冉卿荨很讨厌这个丫头,嚣张的程度不亚于那个女人。 冉卿荨冷道:“你一个奴才,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我是看在你与翎儿一起长大的情份上不治你的罪,不要给脸不要脸。” 筱馨的脸立时变的铁青色,跪在地上,不悦道:“奴婢知罪。” 她如此放肆都是为了自己家的小姐,从小陪在小姐身边,冉卿荨对萧韵翎又温柔体贴,几乎没有发过脾气,让她几乎忘了冉卿荨冰冷的一面。 萧韵翎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表哥生气,知道刚刚说的话怕是又要变卦,一时间喜悦一时悲伤最伤身体,脸色微白,不觉一丝腥咸涌了上来,瘫坐在地上。 冉卿荨见到了萧韵翎的异常,连忙把她抱上床榻上,伸出手来为她诊脉,知道她是急火攻心,“表妹,你怎么样?” 萧韵翎突如其来的抱住了冉卿荨的脖颈,悲戚道:“表哥,带我走吧!不能和表哥在一起,翎儿宁可去死。表哥曾经说过,愿意抛弃一切,带翎儿到关外牧羊,还说过要带翎儿到中原去看美景。难道表哥都忘了吗?” 冉卿荨眉头深锁,他的确说过此话,不过都是儿时戏言。见她刚刚吐血,不敢再刺激她。 安慰道:“翎儿,别说了,等你身体好了,表哥陪你去游玩还不成吗?” “表哥还记得你大婚路上的萧声吗?那个时候翎儿的心就在滴血。如今姑姑重沐龙恩,不用再为姑姑担心,表哥的身份也大白天下,再也没有顾忌,难道表哥放不下此时尊贵的身份。” 冉卿荨听她说身世,心中一颤,眼前突然浮现绯雪在大殿之上的决然,神情为之一怔。 见到冉卿荨微怔的神情,萧韵翎心中刺痛,知道表哥心里有了别的女人,她一向心地存善,从来都不曾动用心机,为了能够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逼得她不得不做出选择。 狠狠地咬了舌尖一下,“咳咳!”一口鲜血溢出嘴角。 冉卿荨一下子从怔忪中缓过神来,见她又吐血了,就慌了神,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 “翎儿,不要吓表哥,表哥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咳咳!表哥,翎儿,好想让表哥带翎儿去看落日,记得小的时候,我们经常会去郊外看日落。表哥,翎儿好怕,如果现在不去,怕以后就去不成了。” 说着又咳了起来,接着说道:“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看到日落。” 冉卿荨看到她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心间瞬间软了下来,“自己到底着了什么魔?怎么能如此狠心对待一个爱自己的女孩子,一个曾经山盟海誓的女人。” 想也没想,便抱起萧韵翎,“表妹,表哥这就带你去看日落,我这就命萧墨离去备车!” 萧韵翎紧紧地抱着她,楚楚可怜的乞求道:“不,表哥,你别走!求求你多陪翎儿一会,翎儿不想离开表哥。让筱馨去通知好了,这个院子她熟悉。” 看到萧韵翎嘴角溢出的鲜血,一脸凄楚,楚楚可怜乞求的摸样,让他不忍拒绝,“嗯,表哥,不走!” 冉卿荨命令道:“筱馨,你去通知萧墨离准备马车。” 筱馨从地上爬了起来,恭敬的说道:“奴婢遵命!” 嘴角扬起一抹阴测笑意,恭敬离去。 ------------ 第四十五章 误会更深 萧墨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就看到房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换下来的脏衣服已经漂洗干净,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床榻的一角。 萧墨离刚毅的脸上眼底闪现温柔,伸手拿去衣服,嗅了一下,上面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香气。微微的勾了勾嘴角,会心一笑。 他家几代都就是萧家的家奴,从小就被安排在冉卿荨的身边,还从未有人如此的关心过他。香薷的心意他懂,心中感到一股暖意萦绕心头,也暗自下定了决心,要好好的照顾这个乖巧的女孩子。 突然听到房间外有人敲门的声音,萧墨离把衣服重新放在了一旁,问道:“谁?进来吧!” 筱馨推开了门,清秀的脸上溢满柔情,微微一笑道:“萧大哥,怎么两年不见竟然连馨儿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是筱馨啊!” 萧墨离怔怔的望了她一眼,“筱馨,有什么事情吗?” 筱馨望着眼前的大木头,轻声一笑,“没事我就不能来王府里走走吗?两年前我可是经常会来这里的,那时候的事情,萧大哥都不记得了么?” 萧墨离不喜欢筱馨,因为这丫头牙尖嘴利,总是咄咄逼人的样子,让他一个大男人感觉不舒服。 不耐烦地说道:“你有什么事情快点说,我还要去见王爷有要事相商。” “萧大哥,既然如此,我不烦你就是。不过我来,正是奉了瑾王的命令,让我来通知萧大哥收拾细软,备好马车。王爷要带我们家小姐私奔。” 萧墨离一下子就被她的话惊得目瞪口呆,眼如铜铃,气血凝滞,疑道:“这怎么可能,王爷怎么会如此荒唐,一定是你在说笑。” 筱馨佯怒道:“我骗你作甚,你若不去,只怕瑾王要着急了!” 萧墨离突然想起刚刚在院中,香薷吓的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以对筱馨的话相信了一半,不过瑾王的脾气他还是了解的,他不能只听这丫头片面之词。 “那我这就去,向王爷求证一番!” 筱馨一看这个木头要坏事,又怕他看出点端倪,“那好,馨儿这就陪你一起去,不过要是实情,误了事,我可不负责。” 萧墨离来到冉卿荨的房间,见到冉卿荨怀里抱着萧韵翎,很亲昵的样子。心底一沉,对此事又相信了一分。 冉卿荨见萧墨离走了进来,问道:“萧墨离,马车准备好了吗?” 萧墨离面容沉重,朗声道:“王爷,请三思,此时王爷带萧小姐......出去,爷,将王妃置于何地?爷,要慎重。”萧墨离顿了一下,私奔二字没有说出口,中途变成了出去。” 冉卿荨听到属下维护那个女人,刚刚那个女人派人偷听谈话的事情,他还没追究,只不过是带表妹看日出而已,就值得如此大惊小怪吗? 不过冉卿荨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个女人应该听到私奔二字,可是为什么还没有动作,她应该前来兴师问罪才对。 莫名的心中泛起一丝恨意,他的心里突然期盼着什么? “那个女人一定是不相信自己会真的和表妹私奔。为什么自己总是被他吃的死死的。” 萧韵翎见一提到那个女人,表哥的脸上有出现了异常。 楚楚可怜道:“咳咳,表哥不然我们别走了,表嫂那边。” 冉卿荨心中的一丝怨恨还没有散去,听韵翎的话。 “翎儿,别担心,我们这就去,不用去管那个女人。” 又冷眼看了看萧墨离,低吼道:“还不快去!准备马车!” 萧墨离心里对绯雪这个王妃还是很恭敬的,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王妃是有些凶悍,不过一个女人肯为自己的丈夫甘愿赴死,这一点就值得尊重。 他要赶紧去找王妃,希望王妃可以劝动王爷,不要做错了事情,后悔莫及。 无可奈何地恭敬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萧墨离匆匆忙忙的赶到了慕容绯雪所住的院落,来到门口恭敬喊道:“王妃殿下,属下萧墨离有要事求见王妃。” 绯雪喝过安神汤之后,依然心神不宁,半靠在榻上,胡思乱想着。 听到门外萧墨离低沉的声音,收回了飘移思绪,萧墨离是谦谦君子,一般的时候他是不会来这个院子,恐怕是有 什么重要的事。 “萧护卫,快请进,不用客气。” 萧墨离恭敬跪地,神色凝重,“王妃请移驾别院,劝劝王爷,不要让他做出荒唐事。” 绯雪听她言,一股寒意游遍全身,陡然心寒,预感到不祥,她真的害怕那件事的发生,神情变也变有些慌张,颤声问道:“到底是何事?是不是王爷要私奔?” 萧墨离正愁不好意思说出那两个字,没想到王妃以然知晓,那么香薷听到的大概也是此事,她的胆子很小,一定是吓坏了。 萧墨离摇了摇头,心中在骂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胡思乱想,王爷要紧。” 绯雪见他摇头,以为不是,没想到萧墨离的说出的两个字,将她心中最后一点希望给熄灭了。 “正是!” 绯雪眼前一黑,险些跌倒,被芊华扶住了,芊华忙不迭的问道:“萧护卫,你可证实过,王爷当真要...走?” 萧墨离恭敬道:“属下也是不相信王爷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于是亲自问了王爷,王爷紧紧地抱着萧小姐,看上去很亲昵。我劝王爷要三思,王爷就很生气的把我给赶了出来,还让我马上去备马车。” 芊华这一次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到底是怎么回事?瑾王莫不是疯癫了?” “姑姑,什么也不要说了,我要找他们个明白。” ------------ 第四十六章 弃妃 慕容绯雪听到冉卿荨要私奔,如堕寒潭,险些跌倒,原本以为只是误会而已,没想到那个她深爱的男人,甘愿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真的要抛弃她吗?她的心中传来阵阵的绞痛,就像有无数把刀搅动她的心房,让人感觉窒息。 她轻抚胸口,努力地让自己站正身子,佯装坚强道:“姑姑,你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我这就要去问个明白。” 冉卿荨抱着萧韵翎,坐在榻上,久不见萧墨离准备好马车,于是就命筱馨去催促。 筱馨知道萧墨离的性格一定不会去准备马车,反正王府里的下人都熟悉的很,索性亲自跑人去准备。 上官清羽和萧墨离几乎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二人刚刚一起练功回来,上官清羽就去了浴房,洗一个热水澡,整个人会更清爽。 上官清羽从浴房走出来,路过慕容绯雪的房间,打算进去问安,没想到房间之中空无一人,慌了心神,满府里的四处打听。 绯雪一路上思绪纷乱不堪,一再的告诫自己,一会见到他,一定不可以让他看到自己被打败的样子,如果事情是真的,她不想连最后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来到冉卿荨的房间门口,手好像不听使唤,微微有些颤抖。稳了稳烦乱的思绪,微微的沉了一口气,很郑重的又重新伸手敲了敲响门扉。 她是想给他一个信号,她不想就这样贸然冲进去,她不想看到他怀里抱着别的女人,都给彼此一点尊严,如果他的心里真的有她,就一定会有所收敛。 “荨弟,姐姐有话想和你说。” 冉卿荨听到慕容绯雪的话,心中莫名其妙的竟然有些惊喜,“你这个女人还是沉不住了。” 不过转而脸色又变得阴沉,皱起了眉头,心想这个女人一向都嚣张跋扈,要杀杀她的锐气,此次绝对是自己翻身的好机会。 萧韵翎听到门外慕容绯雪的声音,吓的心惊胆寒,浑身颤抖,抱得更紧了,说实话她心里对绯雪还是有一份忌惮。 “表哥,我害怕那个女人。” 冉卿荨看到软懦的萧韵翎,安慰道:“翎儿莫怕,有表哥在,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萧韵翎乖巧的点着头,“嗯嗯,我就知道表哥最疼翎儿。” 冉卿荨听她的话心中生出一丝怪异。突然意识到,对萧韵翎的感情应该算做兄妹之情。 绯雪见房间之内没有回应,微闭双眸,呼吸变的沉重,咬着牙毫不犹豫的推开了房门。 门扉朝两边推开,绯雪也睁开了眼睫。可是还是见到了她最不想见到的画面,见到房中二人亲昵的摸样,心中的痛是无法言语的。 心中告诫自己,不要发飚,还没有听到他说到那两个字,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一定要忍。 “荨弟,我只说一句话,如果你是母妃的好儿子,就要顾全大局,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做错了事。” 冉卿荨听她的话,竟然又拿母妃来压他,一时之间压抑在心中的不满情绪瞬间爆发,如绝堤的洪水冲过心门,肆意蔓延,直淹过了他的理智。 浑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充满恨意的咬着牙,低吼道:“人果然是你派来的,你不用说得如此隐晦,你今天来不过是怕我和表妹私奔,来兴师问罪的吗?” 绯雪连忙解释道:“不,荨弟,香薷她真的不是故意在偷听你们说话,是你误会了。” 冉卿荨现在根本就不相信绯雪的解释,冷睨着她,“你就会拿我的母妃来压我,你总是让我顾全大局,可谁又在乎过我的感受。” “你这个嚣张的女人,当你说出休夫那两个字的时候你有没有替我考虑过,那时的你怎么没有想过听母妃的话,怎么没有想到顾全大局。既然你可以休夫,我又为什么不能私奔,放心我不休了你,我会让你守一辈子活寡,让你成为人尽皆知的弃妇。” 绯雪不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一定是气话,“冉卿荨,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因为爱你,或许是我的表达方式伤害了你,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不要一时冲动做错了事。” “什么爱?都是骗人的鬼话,我不用你来教我如何做选择,我有我自己的思想,我不想任你们摆布?我更不想见到你,你最好带着你的人滚开这个院子!” 就连你一向沉稳内敛的芊华都有些忍不住了,拉着绯雪的手臂,“王妃,我们走,您是燕国的长公主,没有必要再此接受侮辱。” 绯雪心里痛得无法呼吸,泪水簌簌的低落,此时什么尊严面子都没有爱情重要,“求求你姑姑,不要拉我不走,我爱她,比任何人都爱他,我不想失去他。” 冉卿荨的见到哭泣的绯雪,没有感觉到报复的快感,反倒心中传来阵阵的心痛。 上官清羽一路打听来到了这个院子,听到争吵声,门是开着的,便走了进去。 在冉卿荨发飙的时候他就到了,他恨的咬牙切齿,拳头咔咔作响。 他一直忍的好辛苦,牙龈都要咬碎了,他喜欢绯雪,绯雪在他的心里是如此的完美,那是捧在手心里呵护都来不及,这个冉卿荨却忍心一次又一次的害她伤心。 他再也受不了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冉卿荨根本就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脸上就挨了一拳,惯性的往后退,怀中的萧韵翎失去重心,跌落在地,滚到一旁。 冉卿荨白皙的脸颊出现淡淡的青晕,口中腥咸,嘴角溢出鲜血。双眼血红的瞪着上官清羽,双眸射出杀人的寒光。 虽然他从小不受宠爱,可是从来没挨过打,今天竟因为一个女人,被一个奴才打了,他觉得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度挑衅。 上官清羽双眸血红,打了一拳觉得还不过瘾,哪怕今天死了,他也要为绯雪出一口恶气。 绯雪上前拉着上官清羽道:“清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样做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快住手!” 她看到冉卿荨被打,心中还是忍不住想关心他,拿过锦帕,“荨弟,” 冉卿荨依然和上官清羽对峙着,睨了一眼,“把你的脏东西拿开!” 房间里充满了暴戾之气,萧墨离见情势不好,拉着上官清羽,“清羽,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清羽冷然道:“萧大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们是各为其主,一会要是打起来,你不用手下留情!” 滚落一旁的萧韵翎没想到事态会如此混乱,眼看二人就要打起来,如此下去,只怕走不成了,没办法只有故技重施。 “咳咳,表哥,不要打!”一旁传来了萧韵翎虚弱的声音。 冉卿荨这才想起自己的表妹,见她胸前大片的血渍,本就虚弱的身体,恐怕摔出了内伤,不仅更加怨恨,走过去,抱起萧韵翎就要走。 绯雪的心猛地一紧,她不知道他走了,还会不会回来。不禁唤道:“荨弟!” 冉卿荨怒瞪着她大吼道:“让开!你就留在这个王府,和你那忠心护主的奴才过一辈子吧!” 筱馨也在人群之中,静观其变,见计划成功,适时的喊道:“王爷,马车已备好。” 萧墨离见事不好,“王爷,请您三思!” 冉卿荨冷睨着他,“难道你也忘了自己的身份,也想来告诉我要怎么做吗?还不给我滚远点!” 绯雪见到冉卿荨抱着萧韵翎大步离去,毅然决然的的背影,毫无半点情义可言,这个就是她不顾一切去爱的男人吗? 仿佛一瞬间周遭的景象都变的了静止,一时间她耳中轰鸣,什么也听不到,痛到无法呼吸也无法思考,感觉胸口涌上一口腥咸,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主子,王妃!” ------------ 第四十七 章 失去之后才明白 绯雪被人带回了自己的房间,芊华替她诊过脉,绯雪是气急攻心,引起的昏厥。 绯雪还有一个气血盛的脉象,像是一个滑脉。这种脉象有些像怀孕初期的脉象。 芊华放下了右手,又把手搭在绯雪的左手腕上切脉,发现左手的脉象盛于右手的脉象,这应是葵水将至的脉象,心中了然,“难怪近几日来王妃会如此心烦意乱。” 看到由于急火攻心而昏厥的绯雪,她是看着绯雪长大,就如自己的孩子一般,若不是怕绯雪伤心,她定要将可恶的冉卿荨挫骨扬灰。 她知道绯雪醒来定会问起冉卿荨的动向,早就命人前去跟踪。眼眸凝望着榻上的绯雪,那眼中流淌的慈爱与温柔是真真切切的。 收回了眸光,脸上浮现愧色,“主人,都怪芊华没有照顾好小主人,芊华愧对您的嘱托。” 另一边,冉卿荨抱着萧韵翎上了马车,冉卿荨绝美的冰颜,绷得紧紧的,端坐着马车上,那染了霜色的眸中,两道寒芒直视前方,直奔邺城的郊外驶去。 冉卿荨从他踏出瑾王府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失控?他不相信自己竟然会做出如此荒唐蠢笨的事情,他的心情很不好,绝美的脸上笼罩一层阴霾。 马车疾驰到了郊外,停了下来,冉卿荨道:“翎儿,你不是要看日落吗?表哥这就陪你看,然后送你回将军府,然后我便远离邺城只身闯荡江湖去。” 萧韵翎眸中噙满泪水,顺着眼角就落了下来,悲戚道:“表哥是嫌弃翎儿吗?再一次的想要抛弃翎儿。翎儿愿与表哥一起闯荡江湖,我会把身体养的棒棒的,绝对不拖累表哥。求求表哥就带翎儿走吧!” 冉卿荨现在心里乱极了,他已经很清楚的知道,他与萧韵翎的感情是真真切切的兄妹之情,而非男女之情。 “表妹,表哥已经想明白了,我一直都是把你当妹妹看待,表妹以后还要嫁人,如果就这样走了,会有损清白。” 萧韵翎听到他的话,木然的一怔,原本以为表哥心里是有她的,突然间竟然变成了妹妹,是她所不能承受的结果,她几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这种伤心难过的滋味比死还难受,本就羸弱的身体,几乎无力承受。萧韵翎的泪水打湿了面颊,她咬了咬灰白的唇瓣,伸出手从头上扯下接二连三式花头簪子,下面是呈梳子状,把她别在了颈间,声音悲凉道:“表哥,我们来生见。” 冉卿荨心中思绪烦乱,根本就没太注意韵翎的表现,当他听到韵翎话音之时,簪子已经别在了颈间。 冉卿荨的心里真的已经很烦乱,可他不能眼看着萧韵翎死在自己面前,他如法向舅舅舅母交代。 冉卿荨毕竟身怀武功,瞬间就做出反应,一下子打落了她手中的簪子。 “翎儿,你这又是何苦去寻死。” 萧韵翎借势扑到他的怀里,发间零乱不堪,一张凄楚的小脸,满是泪痕,“表哥,没有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一了百了。表哥,别抛弃翎儿,就算表哥不娶翎儿,我们做一辈子的兄妹也无所谓,只要能跟在表哥身边,翎儿就知足了。” 一旁的筱馨早已满脸泪痕,她捡起了地上的簪子,筱馨一直没有说话,她知道冉卿荨很讨厌她,不过此时终于忍不住了。 “瑾王爷,宽恕奴婢之前的不敬,王爷不知,这两年来小姐是如何度过的,小姐每天幽魂一般失魂落魄,当知道王爷要回来,心中欣喜,才找回了灵魂一般。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王爷娶了别的女人。” “没有了王爷,小姐真的会心痛的死掉,王爷若不顾小姐的生死,尽管离开便是,只是倘若以后又回到邺城,请到郊外小姐的墓前,上一注清香,小姐也就心满意足了。” 冉卿荨不是狠心的人,此时心乱如麻,只怕他和表妹私奔的事情已经传到了皇宫,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他也没脸回去。 “罢了罢了!翎儿,我们就以兄妹关系闯荡江湖好了,只是舅舅那里要怎么办?” 萧韵翎听到了冉卿荨答应了带她闯荡,“表哥,这一点不必担心,我会给父亲写信,父亲知道我和表哥在一起,一定会放心的。可是表哥,我们总得有个目的地吧!” 冉卿荨不知为何?眼前竟然浮现出了,绯雪的那身踏雪寻梅,还有绯雪在浴房逼他穿衣服时画面。 记得当时他虽然满心不怨的穿上那套衣服,不过对于衣服的设计心里还是真心的很佩服,当时他还幻想过寒雪寻梅的情景。 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冲动,因为他的心里不知不觉中,已经爱上那个女人,她总能让他古井无波的心湖泛起涟漪,不管是气还是恨,绯雪的身影都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心中。 若不是上官清羽突然杀出来,或许事情也不会变得如此糟糕。当时他见到上官清羽为了绯雪冲了过来,现在回想起来,那应该是妒火而不是怒火,他是知道上官清羽喜欢绯雪的。 为什么在离开以后才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现在还有回头路了吗? “表哥,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冉卿荨收回了思绪,突然很想笑,不过是苦笑,微微一叹,“去一个有梅花盛开的地方吧!我们去汲县!” 冉卿荨带着表妹朝汲县进发,天慢慢的暗了下来,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不过他和韵翎声称兄妹关系,要了两间相邻的房间。 夜半三更,不知是睡惯了高床软枕,换了地方睡不着还是有心事,一直辗转无寐。 房间里的烛火已经熄灭了,黑暗之中,榻上的冉卿荨双手置于脑后,因为心绪烦乱不能成眠。他和绯雪之前的一切如光影般浮现脑海。 “他们的第一夜,宴会之上的凤求凰,游湖之时的纯真,大婚之夜的琴箫合奏,大殿之上的以身赴死,祖庙之时心满意足的样子,还有她逼自己穿衣服得意的样子,被自己愚弄之时尴尬的样子,拾起玉簪时的心碎的样子......。 突然觉得二人之间其实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只是当时没有发觉,这就是爱情吗?一点点的心动,可是为什么要在失去了以后才明白。 ------------ 第四十八章 情劫 绯雪昏厥没有醒来,此时身在自己的梦境之中,在梦中,她和冉卿荨身处梅林之中,此时梅花开的正艳。 二人身着踏雪寻梅,一个低垂眉眼轻声抚琴,另一个手执玉箫,深情吹奏,缱绻情浓,眸中尽是恩爱与甜蜜。 绯雪沉浸在幸福之中,她翦翦水眸溢满浓情,望向冉卿荨,脸上瞬间变的惊恐,冉卿荨不见了,她在梅林四处找寻。 任凭她如何呼喊就是不见冉卿荨的踪影,她害怕恐惧,浑身冰冷,心被撕裂痛不欲生,就连呼吸仿佛都被冻结了。 突然间眼前的景像全变了,天空布满了血红色,所有的梅花瞬间凋谢,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淡红色的花瓣漫天飞舞着,化作片片绯雪,绯雪缓缓的倒了下去,眼神之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就这样葬身漫天花雨之中。 绯雪心中凄厉的呐喊道:“不,我不要就这样死去,我不相信我和他的结局是这个样子,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既然命运把我带到了这个时空,一定不会让我如此悲惨的死去。我知道这是梦,这是我内心的恐惧,我是不会认输的,绝不,就算到最后粉身碎骨也觉不放手。” 芊华发现到了绯雪的异常,绯雪看上去很痛苦,整个脸都皱在一起,双手紧紧的撰着锦衾,眼角还挂着泪珠,口中不断发出“嗯嗯”的声音。 绯雪此时正在与梦魇之中挣扎着,良久,绯雪看上去平和了很多,呼吸也变得顺畅,再一次进入了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迷蒙蒙的慕容绯雪,口干舌燥,胸口传来阵阵灼痛与窒闷,让她感觉很痛苦,秀美的双眉微微皱起,喉间发出一声低吟。 一直守在榻旁的芊华,不住的在打瞌睡,突然见到绯雪有转醒的征兆,疲惫的眼眸中闪现欣喜,唤道:“公主,您快点醒过来吧!您已经睡了一天一夜。” 芊华见到睡梦中依然痛苦神情的绯雪,没有喊王妃,她怕这个称呼会让她想起冉卿荨,那就如同在绯雪的伤口上撒盐。 绯雪终于逃离那个可怕的梦魇,隐约间耳畔传来芊华的声音,不想自己竟然睡了一天一夜。她努力睁开眼睛,她告诉自己不能在继续沉睡下去。 “姑姑!你扶我起来好吗?”绯雪有气无力的说道。 “公主!您终于醒了,您身子还虚,要小心静养。” 绯雪伸出手去拉芊华,“姑姑,我真的没事,我哪里是什么病,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绯雪从小就要强,从来就不爱认输,芊华知道,其实她的心里很苦。 “公主,想哭就哭出来吧!芊华姑姑是绝对不会笑你软弱。” 芊华伸手托着绯雪的腰,扶着绯雪坐了起来,“姑姑,瑾王如今情况如何?” “公主,瑾王带着萧家小姐向中原地区行进,我们的人一直小心的跟着,没您的吩咐,不敢轻举妄动。” 绯雪此时l脸上尽是轻忽飘渺的神态,她的思绪渺远,不知在想着什么? 芊华看到绯雪的样子,眼中隐隐水光,心中念道:“那个银发小子如此对公主,公主醒来第一件事情竟然还是关心那个小子,公主太傻了,太不值得。” 须臾片刻,绯雪收回思绪,望向芊华,“姑姑,萧墨离应该把消息通知萧家的人,我估计冉皇应该还不知道此事。如此荒唐之事,萧家人定是不敢声张,一定会暗中找寻。去命人拖住萧家的人,姑姑尽管去办,稍后我还有安排。” “对了姑姑,去准备准一些王爷的衣衫,还有方便携带的金银细软,最好是宝石之类。” 芊华听出了她的心思,神情一凛,“公主,这可是要给王爷送去。最好让那银发小子在外面吃吃苦,他就会知道公主的好。” 绯雪深吸一口气,笑得凄然,“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不仁我不能不义。我见他走的匆忙,身上一定不成带有细软。一文钱难死英雄汉,想他如此清高之人,又不屑那偷鸡摸狗的龌龊事,多半会饿肚子。若是饿坏了身子,到时心痛的还不是我吗?” 芊华望着绯雪,脸上尽是不解与疼惜,“公主,恕老奴无礼,我就觉得那银发小子配不上公主。公主如此待他,他还不知足。痴心女子负心汉,这句话当真不假。” 绯雪还是第一次听到芊华如此论调,她知道这都是在为了她好。 “姑姑,你去准备吧!不要让人来打扰我。对了,一定看好上官清羽,不要让他再坏了事。顺便把药拿过来吧!我要让身体快速的好起来。” 见芊华真的走远了,绯雪撑着虚弱身体下了榻,随手披了一件白色的披风,她从来不是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人。 推开了窗,秋风吹来,一股凉意扑面,打得她透心的凉,不过也让她清醒了许多。天边的月儿渐渐的圆了,再有两日便是重阳佳节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她必须尽快地做出反应,斜斜的靠在窗棂旁,思绪渐渐的飘远。 这一切,是因为你的离别,这一夜,寒风冷落无明月。谁来解,此时心中的情结。我孤寂,谁来填我心空缺。心碎着,是你给的风雪。思念着,曾经美好的一切.......。 “冉卿荨,你的离去不是一段感情的结束,而是我们感情真正的开始。这一次,为了爱你,我愿意拔掉我身上所有的刺,纵然变得千疮百孔,痛彻心扉,依然无怨无悔。” “我始终有一种感觉,我和你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情根深种,千百年来不曾遗忘,爱烙印在灵魂深处,历经轮回不曾灭。就算时空也阻隔不了我们的相遇。冉卿荨,从见到你的那一眼,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数。” ------------ 第四十九 章 来不及说对不起 冉卿荨由于走得匆忙,身上的确没有带金银细软,幸好萧韵翎有些首饰,当了几千两银子,还够他们用一段时间。 冉卿荨怕惹人猜疑,索性萧韵翎主仆都换上了男装。冉卿荨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民间疾苦。 坐着马车上,沿途看到很多人手里拿着茱萸朝郊外的山上走去,方才想起了今天是重阳佳节。 重阳佳节有登高远望和吃重阳糕的习俗。 他突然想起了母妃萧筠绰,记得小的时候,母妃做得重阳糕最好吃,“母妃此时一定很气恨吧!儿子竟然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或许是因为那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赶了一上午的路,来到一个比较破败的小镇,马车停在了小镇上的一家客店,他们要在这里用餐,然后补给。 进到小店里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在这个小镇上,能有这么一间小店你已经很不错了。 三人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冉卿荨的银发还有他的容貌,走到哪里都那么惹人目光。 由于萧韵翎的身体不好,马车不敢跑得太快,以这样的速度,只怕再有半月也到不了汲县。 这家小店的食物还算经济实惠,萧韵翎发现表哥自从出来以后,表情总是很冷漠,不是原本的温柔,一天鲜少说话,冷漠的让她感觉到陌生。 冉卿荨见萧韵翎只是看着,并没有张口吃东西,意识到了这几天的冷漠或许吓到她了,夹了一点菜过,“吃点吧!不吃东西身体怎么会好起来。” 萧韵翎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丽眸之中半噙着泪光,乖巧的说道:“好,我吃,只要表哥高兴就好。” 冉卿荨听她的话突然生出几分怪异,现在看来韵翎乖巧没有个性,远不如慕容绯雪敢作敢为,爽快洒脱。 “翎儿,你没有必要为了别人而活着,要有自己的想法,也要懂得照顾自己,毕竟表哥不能陪你一辈子。” 韵翎的神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放下了筷子,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表哥,可是嫌弃儿翎。” “翎儿,表哥没有那样的心思,就当我没有说过好了。” 就在冉卿荨在哄她的表妹之时,门口走进一名少年,一身白色的长袍,身后背着一个大包袱。束着髻,冰雪般冷艳绝美的气质,忽男忽女的绝美容颜,眉宇之间荡着英气。 此少年一进门,便吸引了很多人的注目,店小二从来没见过如此美貌的少年郎,大概晋国的潘安都没有他美吧!不对,还有一位。眼角不自觉的瞟了一眼角落里的冉卿荨,不禁咽了口津液。 此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那燕国公主慕容绯雪,绯雪压低了嗓音喊道:“小二哥,好酒好菜尽管上来。” 小二微微一笑,“这位小哥,里面有位子,请跟我来。” 只见这在少年郎伸手一指冉卿荨所在的桌子,“我就要做那桌。” 小店里有两个獐头鼠目,满口黄牙的泼皮,之中一个吹口哨,放荡的狭笑道:“小白脸,我们这有地方,来坐坐吧!”说着还有人伸出手来轻薄。 “放开我,你们两个混蛋!冉卿荨,你就这样见死不救吗?枉我偷跑出来,跟了你三天三夜。” 冉卿荨是背对着店门,他一向都很冷漠,听到了吵闹声,从不会去多管闲事,可是他突然听到了绯雪的声音。 身体为之一振,心中欣喜莫名,眸中流淌出的光华令人侧目,不过他突然意识到绯雪遇到了麻烦。 冉卿荨神色一凛,几步便到了绯雪近前,几个泼皮两招便打的他们落荒而逃。 绯雪好像真的被吓坏了,扑到了冉卿荨的怀里,“荨弟。” 冉卿荨心里明明很高兴见到她,一时间柔声的就是说不出口。 责备道:“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遇到了坏人怎么办?” 萧韵翎也走了过来,怯声道:“表哥。” 绯雪出离他的怀抱,收回了惊恐神色,又看了一眼萧韵翎,正色道:“荨弟,我有话想单独与你说,不想让外人听到。” 萧韵翎听她话,身体变得僵硬,整张俏脸就这么垮了下来,咬着唇,没想到她竟然成了外人。 冉卿荨在一次面对绯雪,平静的心湖早已不再平静,可是自己伤害了她,盘桓在嘴边的那句对不起,就是无法说出口。 “嗯,我们是该好好谈谈。” 这个小镇原本很大,曾几何时也是一个繁华的之地,或许是连年的战争,让这里看上去破败不堪,他们来到了小店右侧,一个破败的巷道,残垣断壁,有很多年久失修的老屋。巷道两边有很多木架牌楼。 冉卿荨心中在思索着,他很想告诉她,他已经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感觉,也很想和她说声对不起。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完全没有注意到周遭的环境。 绯雪停了下来,“好了,这里很僻静,应该不会有人听到。” “你是来劝我回去的吗?” 绯雪微微勾了勾唇角,凄然一笑,“冉卿荨,你太不了解我了,我来不是劝你回去的,嫁稀随稀,嫁叟随叟。我也要与你私奔,你到哪里便我便到哪里?天涯海角随君走。” 慕容绯雪的想法总能让他震惊与感动,可是从没有听说夫妻还用得着私奔的。 “你不用怀疑我,我想过了,如果我们三人一起走,到时候就算回去了,就和母妃说我们是去游玩,母妃就不会责怪与你。” 冉卿荨的心中如冰消雪解的寒冬,迎来春日和煦的阳光,温暖而感动,真的很想上前去把她揽入怀中,说出那句对不起。 异变突生,绯雪发现巷道一边的木质牌楼倾斜,向二人砸了过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推开冉卿荨。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牌楼很大,整个一面都倒了下来,将二人一起埋入废墟之中。 冉卿荨挣扎着,她被绯雪推到了边上,只是搽伤而已。绯雪被压在了废墟下面。 冉卿荨疯了一样掀开四周的木板,在废墟中四处找寻,大喊道:“绯雪,你不能有事,你到底在哪里?我还没有来得及说那句对不起,还有那句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终于在废墟的靠里面的地方发现了白色的衣角,冉卿荨爬了过去,疯了似的把木头撇到一旁,竟然都没有发现,他的手受了伤,殷红的鲜血滴在了白袍上,化作点点红梅。 终于把绯雪挖了出来,绯雪此时已经被砸晕了,不过她身后的大包袱缓解了不少外力。 萧韵翎一直忧心忡忡,和侍婢筱馨跟在二人身后,不敢走近,只是在街角远远观望着。 见到蓬头垢面的冉卿荨,不顾形象的抱着慕容绯雪,从她们身边经过,疯了一样的冲向大街,大喊着,“让开!快让开!大夫!哪里有大夫!我要找大夫!” 萧韵翎面如土色,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泪如雨下,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表哥如此在乎一个女人,口中低喃道:“没希望了,真的没希望了。” 筱馨看到失魂落魄的萧韵翎,上前抱着她,“小姐,可怜的小姐,不要哭坏了身子。事在人为,只要有筱馨在,一定会帮小姐达成心愿。” ------------ 第五十章 失忆了 慕容绯雪躺在软榻上,美眸微闭,后脑传来胀痛的感觉,依稀记得芊华姑姑说牌楼倒下,不会被砸晕的,时间算的如此精妙,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自己竟然真的晕了过去。 听四周没有什么动静,也不知道自己晕倒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思索着姑姑的人应该都已经准备好了,看来一切都按计划行事好了。 “冉卿荨,你就等着接招吧!” 睁开了眼睛,抬眼映入眼帘的是床榻顶上淡青色的纱幔。 “姑娘你醒了,姑娘感觉好点了吗?” 绯雪见到榻前一个四十几岁,一身青布衫,一缕山羊胡,很瘦弱的小老头。 绯雪脸上充满了迷惑,问道:“你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老头皱了皱眉,疑问道:“姑娘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这时冉卿荨推门而入,手上受了伤,已经包扎过了。手里捧着药盅,“大夫,药已经熬好了。” “你又是谁?你的头发竟然是银色的。” 冉卿荨见到床榻之上一脸茫然之色的慕容绯雪,那眼中充满了迷惑,呆愣愣的,空洞无神,完全失去了原有的神采。 冉卿荨惊愕中,一下子药盅落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冉卿荨怔怔的呆站原地,良久才缓过神来问道:“大夫,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不认得我了。” 大夫捋了捋山羊胡子,深思片刻,脸上笼罩了迷惑,缓声道:“看姑娘的表现应该是失忆了,老夫再为这位姑娘诊脉看看。” 徘徊在房间外的萧韵翎和筱馨,听到了房间内药盅打碎的声音,匆忙的推门而入,“看到了地上的药盅碎片,关切的问道:“表哥,你的手怎么样了?有没有烫到?” 冉卿荨似乎没有听到萧韵翎的关心,眼神一直流连在坐在榻上的绯雪。依然是一脸茫然神色,那双眼睛毫无光彩,对眼前的一切充满了陌生。 “不用了大夫,您先出去吧!我现在想确定她还记得多少?” 冉卿荨满含柔情的双眸凝望着她,绯雪一脸的木然神情,“你为什么如此看着我,我们认识吗?” 冉卿荨紧紧地搂着她,一脸的悲怅神色,“你说过我是你这辈子最爱的男人,你怎么会把我忘记了。” 绯雪听他言语,心中猛地一紧,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不过第一步已经迈出去了,也就只能将错就错。 绯雪迷惑的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不明白,不过你长很美。还有你的怀抱很温暖,我很喜欢。”好像很贪恋他的怀抱,不仅抱的更紧了。 萧家主仆二人呆怔的站在塌旁,筱馨的心里尽是幸灾乐祸,一丝狡绘划过眼底。 “你真的失忆了吗?不是伪装的吧?那我要问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 慕容绯雪的眼中又是那种茫然神色,附耳对冉卿荨说道:“大哥哥,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么?那个姐姐好凶,我不喜欢她。” 冉卿荨听到绯雪天真般的话语,仿佛不谙世事的孩童,心里更加疼惜,“记住,你的名字” 筱馨抢白道:“你的名字叫小蛮,今年十三岁。你得叫我姐姐。” 冉卿荨睨了筱馨一眼,“你又忘记你的身份了吗?这里何时轮到你来插嘴。” “不要理她,记住你的名字叫绯雪,慕容绯雪。” 绯雪一脸的茫然,口中念叨着,“小蛮?绯雪?到底哪一个才是我的名字呢?” 思索片刻,眸中一亮,“我喜欢小蛮这个名字,蛮好听的蛮。” 筱馨一脸的不悦,口中嘟囔道:“应该是刁蛮,野蛮。蛮横的蛮。”萧韵翎拉了拉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绯雪一脸的纯真,迷茫的眼睛里终于有了光彩,闪亮的大眼睛,甜美的微笑道:“大哥哥,以后就叫我蛮儿好了,很好听的名字对吧!” 冉卿荨看到纯真的绯雪,心里充满了自责。原来睿智聪慧的绯雪,竟然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岁孩童一般天真。都是自己害了她。 “好,以后你就叫蛮儿,大哥哥会永远保护你。” 绯雪紧紧的抱着她,嘴角扬起一抹诡异莫测的微笑,心道:“果然是男人都不喜欢强势的女孩子,既然你要做你的大男人,我就成全你。冉卿荨,不管何时何地,我都会把主动权牢牢的握在手里,你是我看上的男人,你就休想逃得掉。” 慕容绯雪收回了思绪,虽然很贪恋他温暖的怀抱,也不能总这么抱着,那就太假了。 “大哥哥,蛮儿快被你抱得喘不过起来。” 冉卿荨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她失忆了,现在不是慕容绯雪,她还是一个小孩子心性,不要吓坏了她。 其实想想,这样也好,她不会记得自己曾经对她的伤害,望着绯雪,很郑重的说道:“蛮儿,就让我们从新开始好了。” 萧韵翎看在眼里,痛在心头,眼泪簌簌的低落,她实在不忍心打扰这对苦命鸳鸯,掩面泪奔。 “小姐,等等馨儿。” 房间里就剩下冉卿荨和慕容绯雪二人。绯雪仗着自己失忆,心中又升起了一丝逗弄他的心思。 绯雪眨着晶亮亮的瞳眸,天真似的问道:“大哥哥,那个姐姐是谁?她怎么哭了?而且哭得好伤心?蛮儿去安慰她好吗?” 冉卿荨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青丝,温柔的说道:“我的蛮儿还真善良。有些事情最好不要问,索性都忘掉吧!” 绯雪眨着晶亮的大眼睛,露出懂非懂的神情,一瞬不瞬的看着冉卿荨。直到看得她脸儿红红,心如鹿撞,一脸娇羞。 “大哥哥我有一个请求,我,我,害怕一个人睡,今天晚上你陪我睡好吗?不过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麻烦你睡床底下行吗?”声如蚊呐,到最后几乎是快听不到最后那几个字。 冉卿荨一听到她说黄花大闺女时的羞涩,那里还有下媚毒勾引小叔时的大义凛然,被她的话逗得竟然大笑起来,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仿佛她真的是个小孩子一般。 心中腹诽道:“慕容绯雪,你总是能影响到我的情绪,让我的心湖泛起波澜,就算失忆的你都那么可爱。” “大哥哥,可以吗?要不就算了,点上蜡烛,我自己睡也是可以的。” “蛮儿,大哥哥答应你。” ------------ 第五十一章 戏弄 邺城皇宫凤栖宫柳妃娘娘的寝宫,柳妃娘娘一身金红的华美拽地宫装,头戴五凤步摇,在一群宫人的簇拥下,袅袅娜娜的走了进来,那双眸子熠熠生辉,扬扬自得溢满神情。 太子冉卿城一身酱紫的锦袍,头戴金冠,恭敬一礼道:“给母妃娘娘请安。” 柳诗诗刚刚从皇上的寝宫回来,柳诗诗抬眼看了一眼儿子冉卿城,眸中的笑意更浓,嘴角扬起优美的弧度,笑道:“城儿起身吧!今天母妃可看了一场好戏,解了我们母子的怨气。” 冉卿城很少看到母妃如此开心的样子,伸过手去扶着柳诗诗,“母妃究竟有什么事情,让母妃娘娘如此高兴,儿臣愿闻其详。” 柳诗诗眸子里灿起幸灾乐祸,声音里充满着无限的嘲讽,“今天在衍庆宫,我故意提到那个野种,萧筠绰的脸就变了颜色,看得我心里这个高兴。我就说还是我们城儿最懂事,不像那个野种,尽干些荒唐之事。” 冉卿城的犀利的眉宇微微拢起,眼神之中满是探究神色,“母妃何意?儿臣不懂。” 也难怪他不懂,冉卿荨的事早就被芊华的人封锁了消息,若不是柳妃娘娘五年前就在瑾王府埋了眼线,这个消息她也不会知道。 “城儿可记得那个野种有一个表妹,那个萧筠绰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竟然急着给儿子纳侧妃。我看那个燕国公主就不是省油的灯,结果弄得要休夫。那萧筠绰竟然捅了马蜂窝。好笑就好笑在那个野种放着一个活脱脱的大美人不要,竟然带着表妹私奔了,我就说不用我们亲自出手,他们自己就挖好了坟墓。” 冉卿荨神情凝重,深邃如幽的星眸深藏精芒,问道:“母妃说的可是真的?那燕国的公主当真要休夫?” 一听到儿子的话,柳诗诗收敛笑意,明眸一转,换了一副颜色,隐隐的透着老成引荐之色,凛眉道:“城儿,你可是对那丫头还不死心?我劝你趁早打消此念头,记住只要你有权利,这世上好女人多得是,燕瘦环肥任你挑选。那种残花败柳,提鞋都不配,知道吗?”声音中透着十足的威严。 冉卿城低着头,没有应声,一副沉稳的神情,恭敬道:“母妃娘娘,儿臣还有要事,儿臣告退!” 柳诗诗对自己的儿子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凤眸皱的能拧出水来,眸中迸射两道寒芒,厉喝道:“城儿,记住母妃说的话,不要轻举妄动,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坏了大事。” 冉卿城刚走了两步,听到了柳诗诗的警告,略微顿了一下,没有理会,大步凛然的走了出去。 柳诗诗怨极,“儿大不由娘,冤孽啊!” ******************************** 慕容绯雪见冉卿荨答应了晚上要陪她睡,抱着冉卿荨的脖颈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撒娇道:“大哥哥,你真好。对了大哥哥,我好像忘了问你叫什么名字?” 冉卿荨宠溺的望了她一眼,笑容里充满了柔情,看她如此纯真的摸样,不曾对人生出戒心,竟然对自己如此依赖。 “蛮儿,以后你就叫我荨哥哥,知道吗?还有要记住除了荨哥哥的话任何人的话都不要相信懂吗?” 绯雪乖巧的点头,纯真的笑道:“荨哥哥笑起来真好看,比女人还好看。” “扑哧!”冉卿荨竟然被她的话再一次逗乐了。 “好,只要蛮儿乖,荨哥哥天天都笑给看。” “那荨哥哥,要是蛮儿不乖,荨哥哥会不会生蛮儿的气。” 冉卿荨听她孩子般的问话,温柔道:“荨哥哥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打女人,特别像蛮儿这样乖巧的女孩子,荨哥哥怎么会舍得打呢!” 绯雪听他言,脸上依然纯真无邪,心里却笑的阴测,“冉卿荨,那可不一定哦!蛮儿一定会很乖很乖滴哦!” 绯雪故意瞥见床榻一角落里的大的包袱,伸手一指道:“那里面是什么?” 冉卿荨伸手拿过包袱,心中想道,还好有这个大包袱不然绯雪不知会砸成什么样子,恐怕就不是失忆这么简单了。 拿在手里很沉,不知道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便打开来,见包袱里面几乎都是冉卿荨平时最喜欢穿的衣物,整整齐齐的摆放着。 里面还有一个小包袱,只有两三件女子的衣物,再有就是一个锦袋,还有一个装饰华贵的金镶宝石的首饰盒。 绯雪的眉眼俱张,眼睛里透着光彩,赞道:“哇!好漂亮的盒子,里面的东西一定很宝贝。” 冉卿荨拿在手中,凝神静气,轻轻地打开了盒子,果真和他猜得没错,是玉簪,这世上唯一能让慕容绯雪看重的只有自己送给她的玉簪。 手拿着玉簪,一想到当初自己的绝情,心里充满了愧疚,伸出手臂把绯雪揽入怀中,凝望着她的眼睛,动情的说道:“绯雪对不起,伤害了你。这支玉簪就交给我保存,我不会让他再断掉。” 绯雪的心猛然一颤,被他的深情感动了,泪水不自觉地沿着眼角滑落,他很想说出她没有失忆,可是她又害怕说出来,冉卿荨会觉自己在愚弄他,为今之计就是要找一个恰当的机会让自己恢复记忆。 “荨哥哥,你的话好感人,蛮儿听了好想哭哦。” 冉卿荨温柔的扶着她的双肩,轻轻地抚了抚她的额头,“蛮儿,一定要记住荨哥哥今天的说过话。” 绯雪乖巧的点点头,“嗯嗯,蛮儿知道。” 绯雪为了掩饰自己的纷乱的心绪,伸手拿过锦盒,扬在半空中,“荨哥哥真傻,一看这个盒子就比你手中的东西漂亮,这个盒子我要了。” 绯雪又伸手拿过锦袋,从布袋里掏出一个个锦缎棉絮做成的垫子,拿在手里,秀雅的眉头微皱疑问道:“荨哥哥,这是什么?” 只见冉卿荨的脸一下子就布满红霞,别提有多尴尬。心中哀叹,“这丫头,不会来**都不懂吧!” “蛮儿,你把手伸过来。” 绯雪伸出藕臂,“嗯,不过荨哥哥,你还没有告诉我这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呀?” 冉卿荨红着一张脸紧绷着,也不言语,努力地静心平气,为她把脉,脉象弦滑,断定她是葵水之期。 “蛮儿,带上这东西,我们去找翎儿姐姐。” 绯雪一脸不解之色,追问道:“为什么要带上它?我们是去找刚刚跑到的那个两个姐姐么?” 冉卿荨被他弄得,绝美的脸上赤如丹霞,尴尬无比,又不好发作,“好了蛮儿,有什么事情?问那个姐姐就知道了。” 绯雪见到他尴尬的样子,心里很高兴,原来失忆还有如此好处,“看在你已有悔意的份上,就小的惩罚你。上一次你点我穴道,这一次也让你也尝尝燥热难忍是什么滋味?” ------------ 第五十二章 让你好看 绯雪所住的是小镇上一家很简朴的客栈,萧韵翎主仆二人就住在隔壁的房间。 冉卿荨把慕容绯雪交到了萧韵翎的手中,便径直的去了厨房。 房间中间有一木质八仙桌,绯雪三人坐在桌子的旁边。绯雪双手托腮,本就生得美艳,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那双莹莹剔透,清澈见底的晶莹瞳眸,亮晶晶的很可爱。 侍婢筱馨最看不惯她天真的摸样,挑了挑眉,没好气的凶她道:“你白痴啊!没见到你这么笨的,连那种事都不知道,还总摆出那种让恶心的摸样。” 绯雪嘟着嘴巴,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这位姐姐不要凶嘛!凶就不漂亮了,会变成虎姑婆,而且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是真的不记得了。” 筱馨怒瞪着她,怒道:“你说谁是虎姑婆,我看你就是装的。” 萧韵翎看到一脸委屈摸样的绯雪,心里忽的生出了一丝愧疚,拉着绯雪的手,“绯雪姐姐,都是翎儿不好,如果不是我一时的自私,如果表哥不带我离开,姐姐就不会变成今天的样子。”泪水顺着眼角就落了下来。 慕容绯雪没想到萧韵翎心肠如此软弱,心中也是对她生出怜悯,可是爱情不是用来分享的。心中腹诽道:“萧韵翎你的性子太软,所以你注定是个失败者。” 绯雪装作心疼的摸样,揩拭韵翎眼角的泪珠,天真的说道:“翎儿姐姐,是蛮儿惹你生气了吗?蛮儿乖就好了。” 侍婢筱馨蹙着眉头,阴沉着脸,上去拉来她的手,甩到一旁,怒斥道:“你这个女人少在这里虚情假意,我们小姐今天都是你害的。别以为装的天真我就信了你,我早晚撕掉你的假面具。” 萧韵翎抹了抹眼泪,伸手拉着筱馨道:“筱馨,她如今只是一个小孩子,不要吓到了她。” “小姐。” 绯雪一开始就很讨厌这个大胆的婢女,比她的主子还嚣张,“你要撕掉我的伪装,我就先让你好看。“ 眼底划过一丝狡黠。 “蛮儿只是失忆了,可蛮儿并不傻,我知道这位姐姐不喜欢我,如果蛮儿以前真的做错了事情,我向你们道歉。” 筱馨嗤之以鼻,冷哼道:“哼!虚情假意。” “筱馨” “蛮儿现在知道姐姐为什么叫筱馨,姐姐凶巴巴的就同你的名字一样,是个小心眼!人家已经道过谦了,还要蛮儿怎么样?估计就是因为筱馨姐姐的坏脾气,爹妈就是知道才会起这个名字,时刻的提醒着要小心挨骂,小心挨打,小心遭雷劈!哼哼!” 绯雪嘟着嘴巴气鼓鼓的样子,明显是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筱馨气的咬牙切齿,脸露凶光,按捺不住心中翻涌的怒涛,低吼道:“你个可恶的女人,牙尖嘴利,什么失忆,我看根本就是伪装的。” 绯雪吓的躲在了萧韵翎的身后,“翎儿姐姐,筱馨姐好凶啊!我好怕啊!呜呜!”大哭起来。 冉卿荨去了厨房,现在这个时辰已经过了用晚膳的时辰,估计绯雪已经饿了。以前他在看医书的时候,看到过一篇关于女子葵水之期的介绍,所以他准备熬红枣赤豆粥。 这个客栈虽然简朴,材料匮乏,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使上银子,材料还是能找得到的。 冉卿荨还是第一次进厨房,根本就不会弄,是客栈的厨娘帮忙,才把材料都下了锅,见水烧开了,才放心离开。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了绯雪孩童般凄厉的嚎啕声,心中一急,也顾不上叫门,房门直接被踹开了,这一脚的力气惊人,要不是房门还比较结实,门扉恐怕就掉了下来。 “蛮儿!” 对于冉卿荨突然的闯入,所有的人都是一怔,绯雪眼角还挂着泪珠,从怔忪中缓过神来,见到冉卿荨便扑了过去,真的像受了很大委屈的孩童,抽泣道:“荨哥哥,筱馨姐姐她欺负我,蛮儿真的好怕啊!” 冉卿荨看到绯雪泫然若泣,眸中漾着泪水,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摸样,心疼的为她揩拭着眼角的泪珠,安慰道:“蛮儿不怕,有荨哥哥在,绝对不让蛮儿受委屈。” 冉卿荨抬眼冷睨着筱馨,冰颜冷眸,冷喝道:“筱馨!” 筱馨吓面色惨白,连忙跪在地上,恭敬道:“瑾王爷息怒。” 冉卿荨两道寒芒,怒瞪着筱馨,声音幽涉得让人心颤,“筱馨,蛮儿她身份尊贵,你还胆敢冒犯与她。不要一再挑衅我的耐心,你应该知道你做为奴才的本份。” 又转过头去冲着萧韵翎说道:“翎儿,最好约束你的奴才,我一直看着你的面子上才没有处置她,她若再犯,休怪我不客气。” 筱馨吓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萧韵翎更是神情错愕,她是很少见自己的表哥如此阴寒的一面。 冉卿荨抱起受到惊吓的绯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朝隔壁的房间走去。 绯雪脸上依然挂着泪花,楚楚可怜的样子,见到筱馨吓的面如土色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绯雪勾着他的脖颈,面颊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和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如此被他抱着,被他疼爱呵护的感觉很幸福,自己再也不要做大女人,小女人的甜蜜才是自己最想要的感觉。 ------------ 第五十三章 陪寝王爷 冉卿荨抱着绯雪大步的回到了房间,轻柔的把她放到了软榻上,不是刚刚的冰冷神色,温柔道:“蛮儿,荨哥哥要去厨房,你乖乖的呆在这里知道吗?” 绯雪乖巧地点头,“嗯!,蛮儿知道。那荨哥哥要快点回来。” 冉卿荨又伸出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好。” 绯雪眼看着冉卿荨离开了房间,神色瞬间变了颜色,走下了床榻,声音也不是原先稚嫩,敛眸道:“瑾王已经走了,姐姐下来吧!” 只见榻顶的淡青色纱幔里面跳下一名身着黑衣的女子,女子神色恭敬道:“主人,一切都按您的计划准备就绪,属下等人会在暗中保护您的安危。” 绯雪伸出手去扶她,和颜悦色道:“姐姐请起,有劳姐姐费心,告诉芊华姑姑就说我很好,请他老人家放心。” “是,属下遵命!” 绯雪怕冉卿荨发现凤临阁的人,命属下速速离开以免被瑾王发现。 绯雪重新躺回了榻上,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此时的她是骑虎难下。她没有想到冉卿荨前后的性格差异会如此之大,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弄得她不知所措,应该说一切的混乱完全是因为误会开始的,也是彼此之间缺乏信任和了解。 绯雪想过,如果按原计划行事,最起码可以考验出冉卿荨到底是和她一样在伪装,还是真的喜欢上了她。 冉卿荨手里端着羹碗,推开了房门,大步的来到榻前,眸光朝榻顶瞥了一眼,发现人已经走了。 轻抿嘴角,温柔道:“蛮儿,你一定饿了吧!厨房熬了粥,我盛了一些给你。趁热喝点吧!” 绯雪正身坐了起来,接过他递过来的羹碗,脸上露出甜甜的微笑,“哇!这么大一碗,蛮儿怎么能吃得下,荨哥哥也一定没有吃东西吧!不如我们两个一起吃。” 冉卿荨略微迟疑,他这辈子还没和别人同用过一个羹碗,一时弄得他有些尴尬。这可是给女人补气血用的,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不补都旺盛的很。 这个丫头是故意的让他出糗,偏偏看到她充满天真的笑脸,就是不忍心拒绝。 绯雪本来是想让二人更加亲密,并没有细想,见到他尴尬的表情,才了然一切,大晚上的怎么会如此凑巧有补血的热粥,是他特意为给自己准备的,心中丝丝温暖划过心间。 不过一想到这是给女人补血气的粥,一时间弄得绯雪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绯雪学着小孩子的样子,故意道:“荨哥哥的手受了伤,蛮儿来喂荨哥哥吃粥。荨哥哥,张开嘴巴啊!咦!哥哥的脸怎么红了呢?” 冉卿荨快被慕容绯雪弄得没有了脾气,红着脸说道:“蛮儿乖,荨哥哥不饿。” 他越是不吃,绯雪就越想逗弄他,拿出汤匙舀了一羹匙,送到了自己的嘴里,又舀了一羹匙送到他的嘴边,撒娇道:“荨哥哥,快点吃啊!” 冉卿荨极不情愿的张开了嘴巴,绯雪见他吃了。满意的纯真一笑,又舀了一羹匙放进嘴里,脸上荡着笑意,心里有说不出的开心。 冉卿荨的心开始莫名的慌乱起来,看到她手中的羹匙游走于二人的口中,瞥见她明艳的朱唇,一张一翕,知道自己是在吃她的口水,那二人算不算接吻了呢?不仅脸更红了,以前怎么没有如此感觉?她果然是一个能够颠倒众生的妖精。 一碗粥很快就祭了二人的五脏庙,绯雪吃得很开心,见天色已经不早了,拍了拍床榻,明眸一笑,“荨哥哥,我们睡觉吧!” 冉卿荨被他的突如其来的话,弄得又是一个大红么脸,支吾道:“那个蛮儿,你先睡,我去把东西送到厨房。” 绯雪眨着纯真可爱的大眼睛,真的像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般,不解道:“荨哥哥,你好像很怕蛮儿。” 冉卿荨不想与她纠缠下去,匆匆忙忙的走掉了,“蛮儿,荨哥哥一会回来。” 绯雪见他落荒而逃的摸样,谁说小丈夫就不会疼媳妇,不过偶尔逗逗这个臭小子,也蛮好玩的,没想到他还很纯情滴,不禁心里邪恶了一下。 当然卿荨再次回到房间,原本布满红霞的面颊,恢复了原有的白皙。 他怀里抱了一铺棉衾,房间已被打扫过,他直接把衾被铺了地上,打起了地铺。 还好现在的天气不算冷,冉卿荨打小就练过武,不用为他的身体担心。 绯雪也收回了逗弄他的心思,过及必反的道理,她还是懂的。乖乖地躺在了软榻上,放下了纱幔。 不是原有的嗲声嗲气,让人酥麻入骨的声音,“荨哥哥,晚安!” 冉卿荨只是嗯了一声回应她,见她真的躺下了,吹了烛火,和衣而眠。 月光隐隐的照了进来,两个人都没有睡,各怀心思的思索着。 绯雪不知道冉卿荨有没有发觉她的伪装,如果他知道自己又一次愚弄他,会不会很生气的不理她,又变回以前的冷漠,突然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情愫迷乱心间。 冉卿荨更是辗转无寐,斑驳的月光洒在纱幔上,纱幔的后面便是千娇百媚的绝代佳人。 听到纱幔后面的呼吸变的越来越舒缓平稳,确定她已经睡熟了。从腰间取出火折子,点燃烛火。 轻轻地聊开了纱幔。绯雪那如花般娇颜的容颜,甜美的睡姿映入眼帘。 伸出手为她掖了掖被角,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心动,第一次对女人有了绮念。 终于知道爱是什么感觉,自从绯雪的闯入,他孤独冷寂的心房不再冰冷,他的世界也从此改变。 琥珀色的琉璃美眸中,溢满浓情,微凉的唇瓣在她的额间印下爱的烙印,凝望着她的绝美容颜。 轻声低喃:“慕容绯雪,我冉卿荨不是傻瓜,我知道你装失忆完全是想留在我身边。你知道吗?当你被埋在废墟里的刹那间,我就知道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你了。不论嚣张的你,还是可爱的你,我都喜欢。你是我冉卿荨爱的女人,所以从今以后,我的生命里只有两件事,一个是宠爱你,另一个便是守护你。这是我表达爱的方式,也是我对你的承诺。” 只是这些话沉睡中的慕容绯雪没有听到,如果听到了,一定会感动得流下清泪。 误会依然延续着,究竟何时二人的误会才能解除真正走在一起?答案是很快。 或许读者大大们会觉得有些晕,对于绯雪失忆这一段偶也很纠结,不过是剧情需要。原本码了一些搞笑的情节,果断被自己拍掉了。 感觉剧情有些拖,所以下一章会直奔主题,有些情节会一笔带过。 请读者大大们耐心的看下去,从下一章起,才开始了男女主角感情的真正升温,也是所有剧情的真正开始。 村姑码字真的很慢,可是我是真的用心在写故事给读者大大们看,我会一直努力写出精彩的故事,奉献更多的免费章节。 谢谢大大们的支持!谢谢! ------------ 第五十四章 弄巧成拙 两日后,冉卿荨一行四人到达了浚县,一路上冉卿荨都很宠爱绯雪,可是慕容绯雪大祸小祸一起闯,是赔了银子又赔礼。 韵翎看到表哥宠爱绯雪,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侍婢筱馨就更加讨厌绯雪,碍于冉卿荨的警告又不敢发作,暗骂绯雪简直就个惹祸的祖宗。 几人来到一间酒楼,名曰飘香居,赶了两天的路,终于可以吃一顿像样一点的饭菜。 他们四位上了二楼,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冉卿荨柔声问道:“蛮儿,想吃些什么尽管点?” 一旁的萧韵翎轻声提醒道:“表哥,我们身上的现银恐怕不多了。” 冉卿荨自然不会担心这些,她相信慕容绯雪一定留有后路,不会真的让她们山穷水尽。看她如孩童一般的纯真,眼中时常闪现的慧黠他却看得真切。 绯雪是故意如此,这样才好下一步的计划,绯雪从怀里掏出那个名贵的首饰盒扬在手中,眨着晶亮的大眼睛,“翎儿姐姐,这个盒子应该很值钱,到时候我们把它当了不就有银子了。” 冉卿荨知她是故意的,瞥见酒楼之内众多贪婪目光,就知道这丫头一定是想玩英雄救美的游戏,看她玩得高兴也就乐得其成。 冉卿荨故意的睨了她一眼,看似严厉,声音却很柔和,“蛮儿,财不可外露,恐招祸端。” 绯雪嘟了一下嘴巴,露出可爱的摸样,“知道了荨哥哥,蛮儿会乖的,这盒子就放你那里好了。” 冉卿荨一下子就被她逗乐了,每次看到她撒娇卖萌可爱的摸样,就不忍心去责备她,“好了蛮儿,我们快些用膳,一会找间当铺把它当了。” 绯雪发现冉卿荨对她越来越宠爱,心中狐疑,难道这一路上他就没有发现吗?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小孩子不成,还是他也是故意的?一路都在猜度他的心思。 这两天萧韵翎看到表哥疼爱绯雪的摸样,心里染了霜,虽然表哥对她依然很关心,可是她知道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在表哥心里自己只是一个妹妹而已,心中凄楚,又没脸回去,突然间有了看破红尘的想法。 用过了午膳,走在浚县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他们在找寻比较大一点的当铺,把东西当掉,不过冉卿荨心里知道,此事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绯雪走在最前面,在各个小摊面前东摸摸西看看,看到面具就带在脸上,然后吐吐舌头,调皮的样子,看上去古灵精怪很可爱。 街角有一伙人眸光正注视着绯雪几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太子冉卿城。 一身明蓝色,白色镶边锦袍,深邃的眼眸之中,如玉枝上的玉枭迷离,口中喃道:“慕容绯雪,你的心里可曾记得我,就算你是失去了记忆,和他在一起还是那么开心,我到底哪里不如他?”说着,紧握的拳头,眸中燃起恨意。 冷声道:“夜如风,去把公主带来。” “是,属下这就去。” 绯雪走在最前面,因为她不了解冉卿荨真正的想法,所以她要试探,她已经布好了局,如果冉卿荨是真心待她,她就可以毫无顾忌的说出真相。 突然从后面涌入很多人,绯雪被冲散了,挤进了角落里,然后有人在她身后点了她的穴道,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冉卿荨在人群中四处找寻慕容绯雪的身影,可是绯雪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时芊华的人也在找寻绯雪的踪迹。 冉卿荨心中忽的生出不祥,如果是绯雪的人,应该会明目张胆抓人,那抓走绯雪的人到底是谁?太子或者琏王?还是真的劫财劫色之人。 越想越害怕,疯了一样在人群中寻找,“绯雪!蛮儿!你到底在那里?” 绯雪不想她弄巧成拙,竟然半路被太子冉卿城的人掠了回来。 绯雪在晕倒的第一反应就已经知道事情有了变化,因为原本的剧本不是这么写的。 绯雪这一次学乖了,她早已经醒了过来,可是她并没有睁开眼睫,静听周遭的声响,她要弄清楚到底是谁抓了她。 冉卿城低沉的声音响起,“如风,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为什么公主还没有醒过来?” 躺在榻上的绯雪心中一片恶寒,怎么也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自己竟然落到太子冉卿城的手中。 夜如风恭敬道:“爷,或许是公主先前两日受伤有关系,不消一刻钟,公主自然会醒过来。” 绯雪躺在榻上,知道自己还有一刻鈡的思考时间,如果到时不醒过来,就会被人看出破绽。 既然他们知道自己受过伤,他们应该知道自己失忆的事情吧!如今要如何应对? 太子清冷的声音命令道:“如风,派人盯着瑾王的动向,命人把守在门外,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 冉倾城坐在榻旁,凝望着绯雪绝艳出尘的脸,眼眸之中说不出的迷离神色,伸出手捧着她柔荑的玉手贴在脸上。 他的声音还是蛮有磁性的,“绯雪公主,不知道你醒来以后还记不记得我。两年前的宴会上,见到你的那一眼,我便知道什么叫做一见钟情。我费尽心机的想娶到你。怎奈你选那个野种也不选我。他不爱你,他为了别的女人抛弃了你,害的你失去记忆。那个野种他不配拥有你。真正爱你的人是我,是我。” 冉卿城明显有些激动,手上不自觉用上了力道,绯雪忍着痛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听了他的话,心中更加惊恐不安。 良久,冉卿城似乎心情平复了一些,俊脸情不自禁,一点点的向绯雪靠近,柔软而湿濡的唇瓣将她的樱唇一口含住,辗转允吻。 绯雪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索吻,只是如果现在反抗会露出破绽,心中盘算,好在她还是葵水之期,冉卿城应该不会动强吧! 冉卿城收回了绵长的一吻,忍不住痴恋的眼神流连在她美艳出尘的脸上,深情道:“绯雪,既然你失忆了,我们就重新开始,我会让你爱上我。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人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绯雪忍住了刚刚的那个令她厌恶,几乎让她窒息的吻,现在知道太子冉卿城到底想做什么?那么心里就已经有了对策,也是时候该醒过来了。 榻上的绯雪嘤咛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美丽的羽睫,看到面露惊喜的太子冉卿城,坐起身来。一脸的无辜,一脸的茫然,歪着脑袋,嘟着嘴巴,糯懦的问道:“大叔!这里是哪里?” ------------ 第五十五章 你要做什么 芊华此时身在浚县妓馆“温柔乡”之内,突然接到属下的禀报计划失败,绯雪不知所踪,匆匆忙忙带着人去寻找。 芊华得知这一路上冉卿荨对绯雪的宠爱,正所谓爱屋及乌,也知道冉卿荨此时疯了似的,在浚县到处找寻,对他没有了恨意,打算去找他汇合,也是时候把真相说出来。 另一边绯雪醒了过来,冲着眼含欣喜之色的太子冉卿城,一脸的茫然神色,歪着脑袋,嘟着嘴巴,糯懦的问道:“大叔,这里是哪里?” 一时间冉卿城充满恨意的咬着牙,身体紧绷的像拉满弦的弓,大踏步的上前拉着绯雪的手,冷眸问道:“你叫我什么?大叔!该死!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绯雪佯装受惊吓的孩子一般,往回抽自己的手,一边哭喊着,“你是坏人,蛮儿不与你说话,我要找荨哥哥和翎姐姐。” 冉卿城俊脸笼罩一层阴霾,无情绪的冰冷,任凭绯雪挣扎哭喊,拉着她的手就是不放,那双眼眸布满寒意,直视着绯雪,那凌厉眼神仿佛有穿透力,能看穿人的灵魂。 绯雪依然是一脸的无辜与惊恐,仿佛真的被他的眼神吓到了,颤抖的蜷缩着,不住的抽泣,不敢再吭声。 冉卿城松开了她的手,绯雪借势躲到了床脚,冉卿城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嘲讽,冷笑道:“慕容绯雪,你的倔傲,你的勇敢哪里去了?如今竟然变成了小孩子心性。现在你还觉得你的选择是对的吗?明天我就带你回邺城,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御医来医治你,我要让你看清楚谁才是最爱你的人。” 绯雪蜷缩在床脚嘤嘤抽泣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写满惊恐,我见犹怜。冉卿城见了绯雪的凄苦无助眼神,一个男人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心中对冉卿荨充满无尽了恨意。 冉卿城凝望着绯雪命令道:“把手伸过来。” 绯雪面露惊恐的抱着头,眼神游移不定,不敢看他的凌厉的眼神。冉卿城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强硬,放缓了些,“把手拿过来,我不会伤害你。” 绯雪知道冉卿城的个性比较刚猛且多疑,不喜欢别人反抗他。不像冉卿荨外冷内热,心肠软撒娇卖萌这一套对冉卿城没有用,为今之计只有先稳住他,然后找机会把自己的信息传递出去。 思及此,绯雪乖乖的把手慢慢的递了过去,咬着唇低着头,眼神偷偷的瞟着他,很害怕的样子。 冉卿城见他如此神态,一丝无奈划过眼底,“绯雪如今你就像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我到底要怎么面对你?” 绯雪怯怯的睁着大眼睛说道:“大,大叔,其实你不凶的时候,还是很好看的,所...所以蛮儿听话,你可不可以不凶蛮儿。” 冉卿城一听到她又叫自己叫大叔,犀利的眉宇滞凝,脸上愈发的阴郁,他不过双十年华,“我有那么老吗?” 绯雪低着头,不敢看他,怯怯的伸出手指着他下颚,连忙又缩了回来,轻声的低喃道:“你有胡子。” 冉卿城竟然被她稚嫩的话语,弄得哭笑不得,连日的赶路,已经有两日没有刮胡须,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只会以貌取人,不禁对她放下了戒心。 “绯雪,以后你就叫我倾城。”虽然语气放轻了些,却还是那种命令的口吻。 绯雪见他对自己稍微放缓了戒心,就要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绝不能坐以待毙。 绯雪一脸的绯红,看上去很尴尬的样子,似乎有些羞涩难忍,咬着唇怯怯道:“那个...那个大哥哥,我...我可不可以去茅厕。” 冉卿城见她的样子完全是小孩子的神态,心想道恐伤肾,肾气便会下走,或许是被自己吓到了吧!也没有多作怀疑。 “好吧!我命人带你去。” 绯雪终于如愿的得到了尿遁的机会,她躲进茅房就是不出来,守卫们都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冉卿城眉宇凝滞,心中泛起一丝疑惑,她开始就有些怀疑慕容绯雪是在佯装失忆,她最恨别人骗他。 凛起眸光,嘴角沟里一丝森冷,冲着茅厕里面的慕容绯雪命令道:“慕容绯雪,不要耍花样,你若是不出来,我便命人拆了茅房。 绯雪也不愿意躲在茅厕里,为了脱离险境,不得不如此委屈自己,估计外面的太子冉卿城已经失去了耐心。 里面飘来了绯雪羞怯的声音,“那个,大哥哥,你千万不要让人拆了茅厕!人家也想出去啊!可是...人家害羞嘛!翎姐姐说这是女儿家的秘密,不能当人说的。” 一众人等自然是听明白了绯雪的弦外之音,冉卿城露出一丝尴尬,一脸的阴沉。 护卫们也是忍着笑意,不敢发作。第一次看到太子如此尴尬的神情。 冉卿城眉头皱得更紧,低吼道:“还不去找一个老妈子!真是麻烦!” “是,属下这就去找。” 不消片刻,大约半炷香的功夫,护卫带了一三十几岁的中年妇女,一身淡蓝色的粗布衣衫,是在这个是苑里厨房里的厨娘。 冉卿荨冷然瞥了一眼,命令道:“点了她的穴道,然后让她进去。” 这是浚县商贾的一处私人宅院,茅厕修的也算宽敞。 绯雪终于见到一中年妇女走了进来,手里撰着了一红一蓝两枚宝石,这是当初她让芊华准备的以备不时之需。 绯雪没有说话,直接塞到的妇人手中,并示意她不要说话。 附耳恳求道:“求求大婶,您救救我,去温柔乡找老鸨子,就说绯雪在这里,求您务必把消息送出去,这是报酬。” 绯雪在赌人性,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还有她赌她的良心。 妇人那里见过如此宝贝,连忙点头答应,绯雪示意她把宝石含在口中,就算咽下去也没有关系。 绯雪凄然一笑,然后佯装很兴奋声音,故意大声喊道:“大婶,东西带来了吗?” 那个妇人走了出来,冉卿城命人解开了她的穴道,那妇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贵气迫人的人,比在院子里的老爷还有气势,想必是个官爷。 妇人恭恭敬敬跪在地上,“这位官爷,里面的女孩子,却是葵水之期不假。” 附耳对夜如风说道:“如风把她带下去,派人盯着她一点。” 绯雪也稳了稳心神,一脸从容淡定,没有一丝尴尬,依然一副小孩子纯真摸样从茅厕里走了出来。 冉卿城阴幽的黑眸浮现怒气,冷骏的瞳眸一片阴沉,怒瞪着她,不待绯雪反应过来,把她扛在肩上,直奔房间走去。 绯雪惊恐的大叫道:“你要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 第五十六章 表哥小心 慕容绯雪面对太子冉卿城的粗鲁举动,惊慌失措,不明白冉卿城到底要做什么?慌了神的拼命挣扎着。 冉卿城不顾她的挣扎,一脚踹开房门,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她丢到了床榻上,绯雪吓的连忙缩到了床角,紧紧的抱着头,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敢乱说话。 冉卿城冲上前去,拉开她的手,毫不怜惜的钳着她的下巴,那眸子里辉映着一际红光,燃起汹汹怒火,绯雪不敢看他的眼神,怕被他看破心思,只是一味的躲着。 冉卿城冷睨着她,命令道:“慕容绯雪,你少给我玩花样,我知道你在伪装。看着我,我命令你看着我的眼睛。” 绯雪害怕他那寒凌厉的双眸,现在绝对不能承认自己假装失忆,以他暴躁的脾气不知会发生什么? 为今之计不能哭闹,那样会适得其反,一定要避开与他正面交锋,如今只有晕倒是最明智的选择。 绯雪学着小孩子的样子,情急之下就张口狠狠的咬冉卿城的手背,冉卿城自然反应就收回手。 绯雪狠咬着就是不放,冉卿城有些愠怒,毕竟他是个男子,绯雪是弱质芊芊的小女子,一个冲劲绯雪就甩到一旁,正好撞到了床橼,晕了过去。 冉卿城抽出了自己的手掌甩了甩,发现手背一处深紫色齿痕,隐隐溢出血珠儿,狠狠的咬着牙,眼中透着冷凝,冷喝道:“慕容绯雪,不要以为我不敢打你。” 冉卿城冷冷的回头望向床榻,发现慕容绯雪竟然倒在榻上没了响动。冉卿城以为她又在耍诈,怒喝道:“慕容绯雪,你的小花样在我眼里是没用的。” 冉卿城见榻上的慕容绯雪依然没有响动,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扯过她的手臂,给她切脉。 脸上的迷雾笼罩,一层深似一层,满拧的眉峰微微舒展,冷凝的双眸在绯雪绝美的脸上淡淡扫过,疑惑道:“难道是我误会她了,竟然是真的晕了过去。” 天慢慢的黑了下来,浚县同福客栈内,芊华和瑾王冉卿荨汇合,她们已经把浚县所有客栈和有可能藏身的地方一一排查,绯雪竟然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直搜寻无果。 冉卿荨越来越担心慕容绯雪的安危,早知道她会出事,就不要陪她胡闹就好了。 如今不管是太子的人还是琏王的人,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歹人,绯雪的处境都很凶险。 时间拖得越长冉卿荨的心就越不安,绝美的脸上失去阳光般的憔悴,琥珀色的眸中尽是焦灼,心中有一把火,直烧得他烦躁不安,心烦意乱。 “不行,我要再出去找找,不管是谁抓了绯雪,她的处境堪忧。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芊华是绯雪的姑姑,她是奉澹台皇后的命令,来保护绯雪的安危,她比任何人都着急。天已经黑了,派出去的人一波一波回来,都是无果。 “瑾王,稍安勿躁,如果连探子都找不到公主的下落,我们去了也如同大海里捞针。” “姑姑,已经过去三个时辰了,绯雪会不会已经出城了。” 芊华摇了摇头,很坚定的说道:“不可能,我们的人从公主失踪就监控了各个城门。” 房间里每个人都很焦急,除了侍婢筱馨幸心中尽是灾乐祸以外,就连萧韵翎都在为绯雪担心着。 见到心烦意乱的表哥冉卿荨,安慰道:“表哥,还是听芊华姑姑的话,公主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冉卿荨从来没有觉得等待是如此的让人焦心,凛肃的神情,捺着额头,心中的不安和焦燥令他透不过气。 “我出去透透气。” 转身大步的朝门外走去,如果不出去,他真的担心自己会疯掉。 夜幕降临,冉卿荨来到院中,静寂的灯火,映照着那孤寂的身影,那忧伤的眼眸仰望苍穹。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绯雪的名字。 “绯雪,你到底在哪里?你可知你早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眼里心里都是你的影子,我的心真的很痛,整颗心都被掏空了一般。绯雪你到底在那里?” 突然感觉有一道身影从身边一闪而过,冉卿荨立即警觉,大喊一声,“什么人?” 屏住呼吸作出随时出手的动作,凝眉敛起眸光向四周一一扫过,侧耳倾听四周的响动。 芊华听到了门外冉卿荨的冷喝声,缓步走到门口,开口道:“瑾王莫紧张,有公主的消息了。” 冉卿荨激动双眸大睁,几个箭步便踏进了房间,“绯雪在哪里?我这就去救她。” 芊华自然是知道冉卿荨心中的焦急,“瑾王,稍安勿躁,听木兰把话说完,再去不迟。” 但见叫木兰的女子,解下面纱,一张姣好的容貌,神色郑重道:“今天旁晚,有一十几岁的男孩来到温柔乡,说一名叫绯雪的女孩子被关在东郊富商沈纪年的锦瑟别苑中。我们已经派人去探路,这是锦瑟别苑的地形图还有沈家的资料。 芊华接过木兰递过来的文案和地图,微拢眉宇说道:“难怪我们找不到,竟然就隐藏在繁华闹市之中。这个沈纪年的父亲曾经在朝为官,和淇郡柳家颇有渊源,也就是柳贵妃的本家,如此说来公主应该是被太子的人抓走的。” 冉卿荨肃冷一沉,神情变得阴鹜,如同腊月的冰雪,琥珀色的双眸并射凛冽寒光,“冉卿城,你若敢动绯雪一丝一毫,我也不用顾忌手足之情,定将你碎尸万段。” “芊华姑姑,我们这就去救绯雪。” 芊华点头道:“嗯,老奴我这就去准备!” 萧韵翎心里担心着表哥的安危,咬了咬唇轻声叮嘱道:“表哥,万事要小心些。” 冉卿荨现自然知道萧韵翎的心思,他现在心里满心都是绯雪,也顾不得她的感受,只是朝萧韵翎点头道:“表妹放心。” 萧韵翎和筱馨留在了同福客栈,留下了两名凤临阁的人保护着,芊华和冉卿荨带着二十几个人前去营救绯雪。 眼见着众人离开,萧韵翎的心中无端的生出不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似有恶事即将发生,这只是无端的预感,盘踞在嘴边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 “表哥,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 第五十七章 兄弟反目 夜黑风高,乌云遮月,寒星杂乱,辨不清分明。锦瑟别苑房顶之上,一际银白身影闪过。 冉卿荨和芊华一行人兵分两路,由凤临阁的人引开主力,由冉卿荨去救慕容绯雪。芊华也是存着让他英雄救美的心思,公主定会感动。 冉卿荨的身影如幽魅一般,穿梭于房顶之间,直奔锦瑟别苑,东院而去,见院中有护卫把守,断定绯雪在此院中。 冉卿荨身在房顶之上,单腿半跪,小心翼翼的掀开了房顶的琉璃瓦。 房间里的烛火正亮着,昏黄如花蕊,映照在脸上,幽暗的月光下,更添几分诡异之色。 冉卿荨身在房顶之上,望向房间内,这是一间很大很宽敞的卧房,眸光在房间四周淡淡一扫而过。 喜溢眉梢,轻抿嘴角,脸上难掩喜悦之色,但见绯雪安然的躺在榻上,双眸紧闭,房间并没有人看护。 这让冉卿荨心里泛起犹疑,他还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故意取了一些瓦砾。随手丢了进去,良久过后房间依然没有响动,而且榻上的绯雪并无反应,断定绯雪大概被点了穴道。 又揭开了几片瓦片,纵身跳进了房间,来到榻前,见到了绯雪,眼底闪现晶亮光芒,满含柔情唤道:“绯雪我来救你,我这就为你解开穴道。” 冉卿荨为她解开穴道,发现她并没有如期望的那般醒过来,冉卿荨眉头微微皱起,细细观察,看到了绯雪左侧额角处浅紫色的於痕,心中猛然刺痛,知道她是由于撞击而昏厥过去。 疼惜的轻抚她的额头,然后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巧的针灸包,展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一根细小的银针,俗话说食指连心,他要以针刺刺血的方法,刺激她醒来。 但见她以食指和拇指捏住银针的一头,在她纤巧的食指处轻轻一挑,一丝血珠儿溢出。 榻上的绯雪秀眉紧蹙,喉间发出一声嘤咛,冉卿荨一丝喜悦浮上眉梢,轻声唤道:“绯雪,我来救你,快起来,我这就带你走。” 迷蒙间绯雪听到了夫君冉卿荨的声音,绯雪以为自己是太想念他了,可是手上传来的刺痛却不是假的。 绯雪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正好撞到了冉卿荨的下颚,冉卿荨不禁痛的皱了皱眉。 绯雪顿觉鼻子酸酸的,眼泪一下子便夺眶而出,看到夫君冉卿荨近在眼前,紧紧地抱着他,泪如雨下。 “我终于把你盼来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冉卿荨疼惜的望着她,伸出温热的手掌揉了揉她的微红琼鼻,“还疼吗?绯雪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尽快离开。” 太子冉卿城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冷凝阴邪的双眸,嘴角扬起阴残笑容,声音冷得直叫人心中颤起。 “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吧!那要问问我手中的长剑在说。” 冉卿荨翻过身来把绯雪挡在身后,与太子冉卿城目光对峙,眼眸深处尽是清淡的蔑然,嘴角带着几分傲气。 “绯雪她是我的王妃,太子有什么理由不让我带她走。” 冉卿城冷睨着他,冷道:“就凭你伤害了她,你已经抛弃了她,你就失去了拥有她的资格。” 冉卿荨轻蔑一笑,“没错,我以前是伤害了她,不过我现在清楚的知道,我爱她,他是我可以用生命去守护的女人,今天就算我死在这里我也不会放弃她。” 绯雪第一次听到冉卿荨承认他爱自己,感动的泪水打湿了面颊,只是此时不是感动的时候, 绯雪冷冷的朝太子望去,冷道:“二伯夺弟媳,就不怕丢了太子之位,你若敢伤害荨弟,父皇那里是不会放过你的。” 冉卿城阴冷的眸光望向绯雪,脸发愈发的阴郁,嘴角的肌肉都在颤抖,怒吼道:“慕容绯雪,你又在骗我!你根本就没有失忆!” 绯雪也不甘示弱,扬起脖颈,怒目相视,冰冷的回应着他道:冉卿城,我说过,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哪怕一分一毫都没有,我的心里只有荨弟,我可以为他生,为他死。” 冉卿荨举起了长剑,直指二人,眼眸之中充满了无穷怒火,低吼道:“我杀了他,只要这世上没有了冉卿荨这个人,你的心里就不会只有他一个。” 说着冰冷的长剑,无情的刺向冉卿荨的要害,冉卿荨双眸寒光乍起,伸手把绯雪拉向旁边,向右侧躲去。 剑如疾风,如电蛇行走,来势凶猛,从冉卿荨的左手臂一剑划过,锋利的剑锋割破手臂,殷红的血液瞬间溢出,染红了袍袖,顺了指尖,滴滴答答的滴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冉卿荨躲得快,恐怕性命堪忧。冉卿荨伸出手在手臂处轻点两下,以此来止住汩汩流出的鲜血,眉头没有皱一下,坚毅的眼神直视着冉卿城,把绯雪死死的护在身后。 看到冉卿荨流血,绯雪心痛的无以复加,她知道自己是没有生命危险的,最危险的是夫君冉卿荨,可是这傻小子还死命的保护她。 冉卿城一剑不成,欲刺第二剑,绯雪绝不能坐以待毙,怒喊道:“冉卿城,你若杀了他,我也不会苟活于世。你逼死了我们夫妻二人,就算父皇肯放过你,我燕国也不会放过你,你的太子之位一样不保,人财两空,不要到时后悔莫及!” 冉卿城本来以为二人之间出现了裂痕,自己就可以乘虚而入,重新得到她的心,没想到自己竟然又一次成了跳梁小丑,感觉自己被愚弄了。 恼羞成怒的他当然知道杀了冉卿荨是得不偿失,这世上只要有了权力,就拥有一切。这个女人他早晚会弄到手。 可是他忍不下这口气,他冉卿城一向做事都会给自己留有后路,这一次也不例外,他要让冉卿荨尝到血的教训,后悔内疚一辈子。 冉卿城手拿着滴血的长剑,指向二人,面露狰狞,“慕容绯雪,冉卿荨,你们二人听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有违誓,犹如此剑。” 只听到长剑发出清脆呜鸣之声,一分为二,断为两截。 “还不给我滚!你们两个不要忘了我说过的话。”那森冷的话语直教人冷道骨子里。 ------------ 第五十八章 代价 房间外面两伙人正在缠斗着,冉卿城立于门口,冷喝道:“夜如风停手,放他们离开!” 院子里的打斗声嘎然而止,绯雪扶着冉卿荨,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芊华命人瞬间把二人护在当中。 芊华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见二人身上都是血迹。 绯雪焦急地喊道:“姑姑,瑾王他受了伤,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芊华恭敬道道:“属下遵命!” “所有人准备,护送公主和王爷速速离开。” 夜幕之下,见冉卿荨的人都撤走了,冉卿城浑身散发刺骨的寒意,表情更加森冷可怖,微微**嘴角,冷睨了一眼夜如风。 “夜如风,人抓来了吗?” 夜如风恭敬道:“爷,人在偏院。” 冉卿城阴寒如刀的冷眸一挑,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阴冷道:“冉卿荨,你想享齐人之福,没那么容易。你夺了我心爱的女人,我也让你尝一尝痛失所爱是什么滋味。” 冉卿城来到另一间偏院,门口有护卫把守着,护卫恭敬道:“太子殿下。” 冉卿城冷睨了他一眼,吓得他不敢抬头。 “开门!” 冉卿荨带着人刚刚离开,萧韵翎便被太子的人给抓到了锦瑟别苑的偏院中。 萧韵翎被点了穴道,不能动也不能言语,躺在榻上的她听到了门外太子冉卿城的声音,心里充满了惧意。 听到房门哐的一声关上了,韵翎心中更加惶恐不安。冉卿城缓缓的走到榻前,冰冷的眸光在萧韵翎的身上淡淡一扫,嘴角勾起一丝阴测。 萧韵翎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眼泪就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冉卿城轻轻地撇了撇嘴角,伸出手在她的脸上摩挲着。 然后开始一件一件的脱着自己的衣衫,露出精壮的上身。 “翎儿妹妹,不要害怕,你马上就会是我的女人,我会让你知道做女人的滋味。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那个表哥。他抢了我心爱的女人,我也要让他尝尝那是什么滋味。如此对木头玩,似乎很不痛快。” 说着解开了萧韵翎的穴道,萧韵翎一解开穴道,就直奔房门口跑去,她只是一个弱质芊芊的小女子,怎能逃脱得掉,被冉卿城拦腰抱着,丢到了榻上。 萧韵翎惊恐的求饶道:“二表哥,求您放过翎儿,表哥他心里爱的是公主,不是翎儿啊!” 冉卿城哪里肯放过她,萧韵翎越是求饶反抗,他就越兴奋,就听到了衣服**的声音,萧韵翎身上的衣物变成条条碎屑。 萧韵翎惊恐的大喊道:“不要啊!求求你不要过来!” 面对萧韵翎的反抗,冉卿城毫不怜惜的,一巴掌打得萧韵翎脑中轰鸣,成了任人摆布的**,只感觉****般的疼痛。 房间里传来了女子凄厉的喊叫声和男子**的**声.....。 冉卿荨还不知道表妹韵翎的遭遇,一干人等正朝着浚县中部的同福客栈赶去,表妹萧韵翎还在那里,打算第二天赶回邺城。 绯雪一路上很是自责,若不是自己佯装失忆,就不会被太子抓到,冉卿荨也就不会受伤。 半途之中,冉卿荨的眼睛是可以夜视,看到慌慌张张的侍婢筱馨,冉卿荨喊道:“筱馨,你不在客栈里陪着翎儿,怎么跑了出来?” 筱馨泣不成声的跪在地上,“王爷,快去救救我们家小姐,小姐她被人抓走了。” 冉卿荨如遭雷殛,是谁抓了萧韵翎他最清楚,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快,我们快点调头回别苑,翎儿她有危险。”一众人等又重新赶往锦瑟别苑。 冉卿城所在的偏院被护卫把守着,只要凤临阁的人稍微查探就可以找到。 冉卿荨带着人直接闯进了偏院,夜如风带着人护住门口。冉卿荨大骂道:“冉卿城你个混蛋,有种你杀了我,别为难翎儿。” 房间里的冉卿城正在穿衣衫,阴冷一笑,冲着门命令道:“夜如风,放他们进来。” 冉卿荨带着芊华和绯雪冲了进去,夜如风也跟着走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了榻上的萧韵翎,简直是惨不忍睹,浑身一丝不挂,身上到处是瘀伤,如*尸一般没了知觉。 芊华最先反应过来,一闪身的功夫便扯下了榻上的白色纱幔。裹在她的身上。 冉卿荨恨的血管暴起,双眼血红,咆哮着,一拳头打了过去,“你个混蛋!你**不如!” 冉卿城一闪身轻巧的躲过了,眼底一丝冷蔑,冉卿荨原本就受了伤,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另一边绯雪见到萧韵翎的惨状,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轻轻地为她整理者蓬乱的头发,和嘴角的血渍。 “翎儿妹妹,你说说话啊!”萧韵林依然无任何反应。” 门外的筱馨实在是担心萧韵翎的安危,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看到了萧韵翎的悲惨的样子,一把推开了绯雪,“滚开!都是你害了我们家小姐,快滚啊!” 筱馨抱着萧韵翎哭得痛不欲生,“小姐,都是筱馨不好,没有保护好小姐,馨儿该死,小姐您醒醒啊!” 听到筱馨凄厉的哭喊声,绯雪以手掩口,扑到芊华的怀里,泪流满面,心中充满了自责。 二人依然怒目相视,冉卿城冷然道:“冉卿荨,你得罪了我就让你付出血的代价,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没想到翎儿竟然还是个**,放心我会娶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发泄欲*望的工具也不错。我想母妃也会喜欢这个儿媳妇,我们柳家有了这么一个棋子在手,萧家应该会收敛一些吧!哈哈哈!”笑的阴险而嚣张。 夜如风牵制着冉卿荨,此时的冉卿荨恨不得把这个畜生碎尸万段。 芊华知道此时两伙硬拼,瑾王一方需要照顾的人太多,没有胜算,为今之计就是全身而退。 “瑾王,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萧姑娘受了刺激,要马上找大夫医治。” 冉卿荨甩开夜如风,想伸手抱起萧韵翎,可是他的手受了伤,用不上力气,于是用纱幔把萧韵翎绑在了身上。 绯雪并没有出手阻拦,他知道冉卿荨没有保护好萧韵翎,害得她遭人**,心里生不如死,一定要亲自带她离开。 “翎儿,表哥这就带你离开。” 冉卿城依然阴冷残笑着,命令道:“如风,放他们走!” 看到冉卿荨生不如死的表情,心里充满了报复的**,这样比一剑杀了他痛快得多,“冉卿荨一切才刚刚开始而已。” ------------ 第五十九章 再回邺城 一路之上绯雪心情沉重,看到夫君冉卿荨脸上痛苦凝重的神情,还有筱馨如杀人般的目光,如芒刺在背,心神不安。 她们没有回同福,也没有回温柔乡,那里的人太多,冉卿荨不想让人看到萧韵翎凄惨的摸样。于是绯雪命芊华找了一间民居。 这间民居不算宽敞,还算整洁,来到一间卧房,冉卿荨把萧韵翎放了下来,替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青丝。 然后为她切脉,萧韵翎原本体质就虚弱,心火旺盛,由于受到惊吓,邪气滞肝,上扰神明,脉象虚缓,精神失常。 看到冉卿荨滞凝的眉宇,绯雪心中早已泪雨滂沱,眸中噙满泪光,轻咬唇瓣,缓缓说道:“荨弟,让芊华姑姑为翎儿沐浴,换上洁净的衣衫,...还有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冉卿荨忧伤的眸光望了绯雪一眼,微沉了一口气淡漠道:“我的伤不妨事。”接着一如既往的沉默,没了言语。 筱馨一直守在身旁,见到绯雪伤心难过的样子,一把将她推开,指责道:“你少在那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们小姐如今毁了名节,最开心的不是你吗?你们谁也不许碰我们家小姐。”筱馨就像刺猬一样守着萧韵翎。 绯雪泪流满面,是啊!再怎么冲洗也洗不掉对萧韵翎的伤害,一个失了贞的女孩子,命运有多么凄惨。 萧韵翎被送进了浴房,冉卿荨命人去抓来安神的药,去了厨房煎药;绯雪则命芊华准备了洁净的衣衫。所有的人都因为萧韵翎的事,情绪压抑。 萧韵翎沐浴之后换上了洁净的衣服,躺与榻上。嘴角的淤青和那空洞无神的瞳眸,木然的神情。都在昭示着冉卿城对萧韵翎所造成的伤害。 冉卿荨小心翼翼的给萧韵翎喂过药,筱馨伺候着为她盖上软衾。 绯雪一直默默站在他的身后,默默地流着眼泪,两个人的心里都很自责,若不是因为他们夫妻二人,萧韵翎也不会被**。 房间里静谧得很,满室弥漫着压抑的气氛,时间就像凝固的一般,让人感到窒闷, 这时有人来禀告,太子冉卿城的人,已经连夜赶回邺城。绯雪见神情凛肃的冉卿荨,不忍去打扰他,可是又怕太子有新的动作。 迟疑片刻,咬了咬唇瓣,沉声道:“荨弟,太子的人已经连夜回邺城,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一听到太子这两个字,冉卿荨冷漠的双眸转为强烈的恨意,稳了稳情绪道:“我们等翎儿的情况稍稳一些,明日再赶回邺城。为了以绝后患,这一次我要把他从太子的宝座上拉下来。” 慕容绯雪听此话,心里一沉,冉皇冉永曾的心思,她自然是知道的,要罢免太子冉卿城,恐怕不会那么容易的事。 经过了五日的赶路,终于赶回了邺城,直奔萧天佑萧将军府。 萧韵翎的状况依然不容乐观,虽然脸上的瘀伤消除了,可是神情呆板,瞬视怠慢,只是夜里睡觉时会发出凄惨的求救声,剩下的时间几乎没有再听到她说过一句话。 他们赶回来的时辰正逢中午,萧天佑退朝归来。从踏进萧府的那一刻起,绯雪和冉卿荨的心在一次被自责和内疚,压得透不过气来。 萧天佑夫妇听说瑾王夫妇带着萧韵翎回府,萧天佑匆忙的没有换下朝服,连忙赶到前厅。 冉卿荨早已命人屏退了所有的家丁护院,萧氏夫妇一踏进前厅,便感觉到了异常。冉卿荨和绯雪一起比肩跪在了地上,弄得夫妻二人慌了神。 萧天佑忙去扶瑾王冉卿荨,“瑾王,王妃这是何意?你们把翎儿回来就好。” 他见是瑾王夫妻二人一起把萧韵翎送回来,后面择日完婚的话并没有说出口。 冉卿荨听在耳中,那声音轻轻掠过耳际,却如千斤重锤直捣胸口!盘桓在嘴边的话就是说不出口。 绯雪知他难以开口,事情也是因她而起,她不能推卸责任,绯雪跪在地上,低垂眉眼,沉声说道:“萧将军,萧夫人,都是因为救我,害的翎儿妹妹被太子**了。真的对不起!” 萧天佑惊得眼若铜铃,声音本就浑厚,低吼道:“你说什么?翎儿她怎么了?” 萧夫人这几日想女儿,心思如狂,一见到韵翎神情呆滞有些异常,无奈身受礼数所束缚。没想到听到萧韵翎被太子**,如遭五雷轰顶,什么礼数也不顾了,扑到萧韵翎身边,失声痛苦。 “翎儿啊!我的女儿!你怎么如此命苦,让娘怎么活啊!我的翎儿啊!” 萧夫人凄厉的哭喊声,闻着伤心,听者流泪,绯雪以手掩面泪流雨下,就连嚣张的筱馨,一路上也如失了魂魂魄一般,没了戾气,在一旁痛哭着。 萧天佑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眼睛里迸出火般凌厉的目光。 “冉卿城,我杀了你这个畜生。”说着就要冲出去。 冉卿荨见事不好,立刻从地上跃起,他的手受了伤,忍着剧痛拉住了萧天佑,喝道:“舅舅,切莫中了柳家的奸计,事情已然发生,要从长计议才是。” 萧天佑咆哮道:“放开我!我要把冉卿城那个畜生碎尸万段!” “舅舅息怒,杀了那个畜生,我们萧家也毁了。我们一起进宫去见父皇,把他的太子之位废掉,才好下手对付他。” 冉卿荨的伤口很深,本就没有好,如此一来,伤口被撕裂,血液染红白袍。萧天佑听得冉卿荨的话,情绪稍缓了一些。 绯雪见到冉卿荨的手臂,连忙起身,吩咐芊华去马车上再拿一件白袍过来。她知道皇宫之行不可避免,她也知道冉卿荨是绝对不会让萧妃娘娘看到他受伤而担心。 萧天佑缓过神来,眼若铜铃,“荨儿,你的手臂,也是那个畜生伤的。”冉卿荨没有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绯雪走上前来,冉卿荨脱掉了外衫,二人显然很有默契,绯雪掏出了青灰色的药瓶,倒出深褐色的药粉,小心翼翼的涂在伤口上。伤口很深,血肉外翻,还在向外流着血。 绯雪秀挺的眉毛微蹙着,心里疼惜着,只是此时不是温存的时候。麻利的扯碎丝袍,为他包扎。然后接过芊华拿过来的白色锦袍,为他穿上。 冉卿荨回过头默默的看了她一眼,伸出右手牵过她微凉的玉手,没有言语。只是此时绯雪仿佛冰冷的心湖注入一丝清泉,虽然只是一个动作,绯雪知道他在时刻注意着自己的情绪。 冉卿荨转过头朗声道:“舅舅,我们这就进宫去!” 祝读者大大们圣诞快乐! ------------ 第六十章 兴师问罪 太子冉卿城已经提前一日赶回邺城,如今他正在母妃柳诗诗的寝宫凤栖宫。柳诗诗知道了冉卿城对萧韵翎的所作所为,凤眸一凛,风韵绰姿,脸上浮起丝丝诡异的阴测笑意。 “城儿,做得好。估计现在萧家的人应该被气个半死,我们手中有了萧韵翎这枚棋子,萧天佑那老家伙应该会收敛很多。” 冉卿城勾了勾嘴角,冷然一笑,“母妃,估计那个野种此时也回到了邺城,他们肯定会借机发难。” 柳诗诗凤眸一挑,冷嗤道:“我就怕她不闹,我看看到时候丢人的是谁?当然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城儿,这就随我去见你的父皇,这个责任我们一定要负责到底。”嘴角浮起丝丝诡异的阴冷。 ************************************* 此时萧天佑带着冉卿荨和慕容飞雪来到萧筠绰的寝宫凤鸾宫。 萧筠绰近日总是心神不宁,全是因为那个不孝的儿子做出了私奔的荒唐之事。 听宫人禀报瑾王回来了,心里安稳了些,可是在脸上依然阴沉,凤颜未展,绷得紧紧的。 冉卿荨和绯雪并肩而入,恭敬的跪在地上唤道:“儿臣,臣媳,见过母妃娘娘!” 萧筠绰冷睨了绯雪一眼,因为上次慕容绯雪公然顶撞她,还闹得要休夫,才会逼得儿子带着表妹私奔,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萧筠绰把一切罪过都归罪到绯雪身上。 “嗯!”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让二人起身的意思,拿出了作为母妃的尊严。 萧筠绰又朝一旁的大哥萧天佑望去,从萧天佑一走进寝殿,便感觉萧天佑的神色异常。 萧筠绰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大哥为何脸色如此难看?” 一听到萧筠绰的问询,萧天佑沧桑脸上瞬间变得扭曲,声音粗哑的如砂纸,沉声道:“翎儿出事了。” 萧筠绰立时感到不祥,凤眸一凛,望向跪在地上的冉卿荨厉声道:“荨儿,快说翎儿到底怎么了?” 绯雪怕夫君冉卿荨难以开口,刚想开口,便被冉卿荨抢先道:“母妃,是荨儿没有保护好表妹,翎儿被太子给..给糟蹋了!” 萧筠绰听冉卿荨的话瞬间一怔,惊得浑身颤抖如筛糠,恨得咬牙切齿,眼中充满无穷的恨意。冲着跪在地上的慕容绯雪就是一巴掌。 低吼道:“你个妒妇!这回你满意了吧?那太子定是你招惹去的,你个祸水,连累我可怜的翎儿,你还有脸来见我,你给我滚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绯雪脸颊火辣辣的灼痛,心里本就自责,早已泪如雨下,跪在地上恳求道:“母妃娘娘,都是绯雪的错,绯雪愿受责罚。” 冉卿荨见绯雪哭泣,心里痛极,把绯雪护在身后,诘问道:“母妃娘娘,为何要迁怒绯雪,表妹是我带走的,做出荒唐事情的也是儿子,不关绯雪任何事。是我没保护好表妹,要挨打受罚的人应该是我。” 萧筠绰气的嘴唇发抖,浑身战栗,“啪!”的一声,一巴掌又打在冉卿荨的脸上,低吼道:“果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一点不假。你的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妃,你眼里就只有这个妒妇吗?可怜乖巧懂事的翎儿对你一片深情。” 萧筠绰疼爱萧韵翎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早就把她当成了内定的媳妇。 一脸阴沉,久不说话的萧天佑终于开口说道:“妹妹,现在不是责怪孩子的时候,为今之计是要去找冉皇,为翎儿讨回公道,一定要让柳家付出代价。” 萧筠绰凤眸一凛,止住了暴动的思绪,心中思索着,“大哥说的对,事情已然发生,如今追究谁对谁错有何意义?为今之计就是要废掉冉卿城的太子之位,如此一来柳家就没了依仗。” “大哥,我们现在就去御书房,陛下这个时辰应该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今天的御书房注定会很热闹,萧筠绰等人也没有想到罪魁祸首冉卿城,还有柳妃也先他们一步来到御书房。 萧筠绰一行人走进书房,萧筠绰直接跪在地上,悲戚道:“陛下,请陛下为臣妾做主啊!” 一旁的柳诗诗见到萧筠绰前来兴师问罪,轻蔑一笑,眼中充满了戏虐。 一旁的冉卿城眸光一直注视着冉卿荨身后的慕容绯雪,见她左侧微红的脸颊,微红的眼眸,就知道肯定是挨了打。 心中腹诽道:“慕容绯雪,看来你的日子也不好过。” 冉永曾不是糊涂之人,依柳家和萧家的举动来看,就已经了然于胸。 “萧妃所为何事?为何如此悲戚?刚刚柳妃还和太子谈起要和萧家联姻,欲纳翎儿为妃。” 萧筠绰神情为之一怔,没想到柳家竟然捷足先登,旋即又作悲戚装,“陛下,前些时日,荨儿带着绯雪和表妹韵翎出去游玩,谁知半途遇到行为不端的太子,竟然用强,将翎儿占有了。” “可怜翎儿深受**,还望陛下做主还翎儿一个公道。太子品行恶劣,行为不端,求陛下废除太子,另立储君。” 作为苦主父亲的萧天佑上前一步,恭敬道:“陛下,请为微臣做主,还小女韵翎一个公道,废除太子,另立储君!” ------------ 第六十一章 绯雪的请求 冉皇冉永曾眼眸如深不见底湖水深邃,脸上并无任何情绪波动,一如既往的深沉内敛,处变不惊,不愧是王者。 眸光瞥向太子冉卿城,声音低沉中透着威压,问询道:“城儿,可有此事?” 冉卿城毫无惧色,一脸的无所谓,淡定从容跪地道:“禀父皇,确有此事。不过那日儿臣与表妹韵翎心情不好都喝了酒,醉酒之后行了苟且之事。事后儿臣也很后悔,儿臣愿娶表妹韵翎为妻,纳她为妃善待与她。还请父皇恩准!” 萧筠绰见太子冉卿城竟然颠倒黑白,连忙辩解道:“陛下,明明是太子强占了翎儿,太子在狡辩,请陛下明察。” 冉永曾的眸光在冉卿荨的脸上淡淡一扫,“荨儿,你是何意?” 冉卿荨正了正神色,恭敬道:“父皇,翎儿受辱,我和绯雪公主亲见,翎儿如今已经精神失常,甚为可怜。还请父皇明察,惩治罪魁祸首,还翎儿一个公道。废除太子另立储君,大哥贤德仁厚,恳请父皇恢复大哥的太子之位。” 萧筠绰眼中一丝凌厉闪过,本想把自己的儿子推上宝座,没想到冉卿荨竟然自作主张,推举大皇子冉卿桓重新当太子,心中不禁愤恨不已。 柳诗诗见到萧筠绰愤恨的表情,轻轻的扬了扬嘴角,阴测一笑,也开口说道:“陛下,城儿也是无心之过,二人都喝了酒,都有责任。如今萧家小姐名节尽毁,我们城儿愿意负起责任。应该是我们城儿敢于担当,怎么会弄到另立储君,如此严重。恐怕有人居心叵测意图不轨!” 萧筠绰见柳妃颠倒黑白,自己的一方处于下风,连忙悲戚道:“陛下,翎儿真的很惨,浑身上下都是淤伤,如今已经精神失常,陛下,臣妾说的句句都是实情。” 冉永曾又何尝不知道萧筠绰说的是实情,冉卿城的脾气禀性他很了解。见到挚爱萧筠绰哭的伤心欲绝,心坎就软了下来。只是为了冉魏的将来他不得不狠下心来。 眸光在众人之间一扫而过,最后停留在慕容绯雪的身上,绯雪一直很紧张,手心里早已汗意涔涔。 众多人中,只有她最了解冉皇的心思。如今的局势以定,柳家胜出,冉皇为了顾全大局,一定会赐婚以平干戈。 当初萧妃一再要求冉皇把兵权交给儿子冉卿荨,冉皇都以各种借口回绝了。他是不想让她们母子卷入皇位的争夺之中。 冉皇想要打碎萧妃的美梦,就得假借绯雪的手,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丢给慕容绯雪。 “绯雪儿媳,你也是当事人之一,你觉得此事该如何解决?” 绯雪一直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所谓帝王皇权,这个公公为了他的权威,她能怨恨皇家无情吗?最终还是把得罪人的事情丢给了她。 绯雪浑身气血滞凝,在思考着利弊。冉卿荨感受到绯雪僵硬的身体和手上传来的冰冷寒意,转过头投去问询目光,“绯雪,你还好吗?” 绯雪见他眸中一丝温柔,心中不禁坚定起来,为了夫君冉卿荨能逃开惨烈的宫闱争斗。那个婆婆既然已经得罪了,不妨就再得罪一回,一切以大局为重。 绯雪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望向夫君冉卿荨,投去同样问询的目光,“荨弟,你相信我吗?我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顾全大局。” 冉卿荨也同样坚定的眸光回望着她,“不管你做出何等决定,我都相信你。” 绯雪释然一笑,有一个毫无保留相信自己的男人,也是一种幸福。 虽然只是瞬间的眼神交流,一旁的冉卿城见二人眼眸之中的浓情,神情一凛,眼底闪过一丝凌厉。 绯雪恭敬拜道:“臣媳有两件事,请父皇恩准。” 冉永曾脸上露出释然神情,知道这个媳妇已经想明白了,是一个识大体顾全大局之人。 “绯雪儿媳有何事,但说无妨。” 绯雪瞟见了她的婆婆萧筠绰,含泪的眼眸中满是期许,只是这一次自己要让她失望了。 正了正神色,咬了咬牙颤声道:“父皇,一请求赐婚,将翎儿妹妹嫁与太子为妃i。二请父皇赐一块封地与瑾王,我夫妻愿远离皇城,不再还朝。” 绯雪说出此话也是迫于无奈,萧韵翎已将很惨,心里充满了罪恶感,可是赐婚是改变不了的结局,这就皇家的无情。 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婆婆萧筠绰如杀人般的目光,和夫君冉卿荨迷惑的神情 绯雪说出此话,就连太子冉卿城都感到费解,慕容绯雪为什么会突然向着自己一方说话。 柳诗诗一时间竟然误解了冉皇和慕容绯雪眼神之中的含义,以为这翁媳二人之间定有不可告人的情愫。 冉皇正色道:“准!朕就赐萧韵翎嫁与太子为妃,一个月后完婚。至于瑾王,朕赐封地汲郡,半月后便可前往封地。何时想回来探亲都可以。” 绯雪凄然一笑,一切早有定数,只不过是从她的口中说出而已,生硬的挤出几个字,“谢父皇隆恩!” 绯雪知道她完全打破了婆婆的所有计划,萧筠绰这一次一定不会饶过她的。当一切尘埃落定,她也将迎来怒火的洗礼。 惶恐不安的跟着来到萧妃的寝殿,萧妃一路上碍于面子,没有发作,一踏进寝殿,萧妃便对绯雪又打又骂。 “你个扫把星!坏了我的好事。我现在就让荨儿休了你。” 说着抄起梳妆台上的紫檀木精雕的首饰盒子,砸向绯雪,直奔她的面门而去。 冉卿荨毫不犹豫地扑了过去,抱住绯雪。盒子正好砸在了他受伤的左手手臂,冉卿荨痛的微微皱了皱眉头。 “母妃,你在做什么?你要砸死她吗?不管她做了什么?我都相信她是为了我好。我是绝对不会休掉她。半个月后我们便离开邺城,赶往封地。只怕到时母妃相见一面都难。” 萧筠绰所有的梦都破灭了,已经被气昏了头,怒吼道:“滚!都给我滚!我没有你这个不孝的儿子。带着这个扫把星给的滚的越远越好!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回来!” 冉卿荨扶起早已泪流满面慕容绯雪,“那儿臣谨遵母妃懿旨,绯雪,我们走!” 萧筠绰随手有抄起一件东西砸了过去怒喊道:“逆子!你个逆子!” 冉卿荨看了一眼暴怒的母妃,转过头伸出右手手臂,拦腰搂住绯雪,缓步离开。 绯雪知道冉卿荨一向都很孝顺,肯为自己忤逆萧妃,如此的相信她,心里无论忍受多少委屈,受再多的苦也值得。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下一章两个人就要在一起了,开始了甜蜜温馨的生活。 下一章的标题已经想好了,叫做“颠鸾倒凤”嘻嘻! ------------ 第六十三章 心照不宣 秋日初露的清晨,霞光透过门扉照射在红色的纱幔上。绯雪躺在夫君冉卿荨的怀里,枕着他的臂弯,贴着他宽厚的*膛,羽睫轻颤,一想到昨夜的**,脸上不仅荡起幸福与甜蜜。 轻抬头伸出柔荑的手指,情不自禁的轻抚他英*鼻梁,浓密的羽睫。 “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很美,美得仿佛画中的走出来的人物,这就是自己深爱的男人。" 突然见他的羽睫动了,忙不迭的重新闭上了眼睛,假寐着。 冉卿荨绝美的脸上荡起温柔,看到睡相甜美的绯雪,琥珀色的琉璃美眸中溢满柔情,动情的吻上了她轻颤的睫羽,对着她的耳畔*哦吐息,温热的气息打在颈间,绯雪情不自禁的嘤咛一声。 冉卿荨脸上荡着笑意,知道她在假寐,偷眼瞄到她染满双颊的红晕,附耳柔声道:“天亮了,我们该起榻了。” 绯雪睁开一双翦翦水眸,凝望着他绝美的容颜,柔荑的手指尖在他的*膛,有意无意的画着圈圈。 一身庸懒的*样,撒娇道:“昨夜玩得太疯了,再让人家睡一会嘛!一会就好。” 那酥麻入骨软腻的声音,让冉卿荨神魂皆荡,瞬间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怀抱佳人,瞥见那柔嫩润滑的肌肤,娇颜如花的容颜,如花瓣般**的朱唇,还有*前那只调皮的玉手,让他一时间情如潮涌。 绯雪故意挑逗他,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她要给他所拥有的一切美好。脸上露出明媚一笑,主动送上了醉人的潋滟朱唇。 面对绯雪的热情相送,昨夜已经深有体会,她简直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妖精,让人不知不觉中被她迷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如火的唇舌不由自主的深深交缠,肆意允吸着她口中**的芬芳......。 红色的纱幔轻舞,满室缭绕浓浓的春意。 恩爱过后,绯雪窝在他的怀中**着,浑身染上醉人的粉色。抬眼看到额间隐隐汗珠的夫君冉卿荨,送上樱唇为他吻去汗意。 冉卿荨情不自禁的把他抱得更紧,“绯雪,你教我如何不爱你?冉卿荨发誓此生此世只爱慕容绯雪一人,生愿化作绒花陪着你左右,死愿化作清风护佑你身旁,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绯雪动情的凝望着他,眼中早已噙满泪水,伸出玉手附上他的薄唇。 “我爱你,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愿为你生,为你死,尽我所能来守护你,我最爱的男人。” 彼此深爱的男女,紧紧相拥,彼此倾诉着浓浓爱意。 芊华见二人的房间一直没有动静,这日上三竿,就算是新婚燕尔,也未免离谱了些。 轻敲门扉,唤道:“王爷,王妃,该起榻了。” 此时二人正在房间里,为彼此更衣,绯雪完美傲人的**,令冉卿荨忍得十分辛苦。这是慕容绯雪故意惩罚他以前对自己的冷漠。 绯雪听到了门外芊华的声音,忙不迭的回应道:“芊华姑姑,稍等片刻,我与王爷这就起榻。” 冉卿荨见她神态有些慌张,开始麻利的为自己穿着衣服。 见她眸中又恢复了以往的慧黠神色,突然想起她假扮蛮儿时的纯真*样,一时感慨,“那时的她应该很辛苦吧!” 绯雪莞尔一笑,伸手掸了掸衣襟,眼眸在他的身上淡淡扫过,“好了,都穿好了。” 冉卿荨伸开双臂,从身后将她抱住,右手搂着她不盈一握的芊腰,动情的说道:“绯雪!辛苦你了。”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畔,酥酥麻麻的,被弄得她心中悸动情绪又起,缓了缓神,轻声道:“我们是夫妻啊,为何突然如此客气。” 冉卿荨知道绯雪心中一直因为假扮蛮儿的事耿耿于怀,今天就为他解开心结。 “没什么我只是不知道以后该唤你什么?是叫你瑾王妃?绯雪?蛮儿?雪?还是雪姐姐?” 慕容绯雪突然间听夫君冉卿荨喊雪姐姐,心里没来由的漏跳一拍,自己扮蛮儿的时候还叫他哥哥来着。 含嗔带媚道:“那荨弟喜欢那个称呼?可别说是蛮儿啊!那时叫你哥哥也是迫不得已,我是甲辰年十月二十七日小雪那天生辰,你乙巳年三月初三生辰,荨草初开的季节所以你叫荨我叫雪,如此算来我可比大三月有余,以后就改口叫姐姐吧!” 冉卿荨就知道他一定会选择这个称呼,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没办法他已经爱上她了,心甘情愿的附耳叫了一声,“雪姐姐,我的王妃对这个称呼可满意?” 绯雪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迅速出离她的怀抱,在他的脸颊轻轻一啄,又一次送上自己的樱唇,俏皮一笑,“荨弟,姐姐会很疼你哦!” 说着高高兴兴的跳跃着跑到门口,大声的喊道:“芊华姑姑,快些准备,我要沐浴。” 冉卿荨见她如欢快的小鸟,情不自禁的伸手触碰她刚刚吻过的脸颊,心中甜蜜。不想只是一个称呼而已,竟然让她如此高兴。 只愿她是无波无折的飞鸟,任意翱翔漫漫天际,永远开心,永远快乐! 绯雪用过早膳就开始准备半月后前往汲郡事宜,站在院子里吩咐道:“芊华姑姑,大件的东西就先不要管它,汲郡那里什么也不缺,只捡些王爷喜爱的物件,和值钱的物件就好。” 站在身后的冉卿荨悠然的看着绯雪,精明干练的*样,活脱脱能干的贤内助,他这个王爷就成了甩手掌柜,帮不上忙。 不过听绯雪提到汲郡,好似对那里的情况很清楚。明眼人一看便知绯雪是想让二人远离皇宫过悠闲的快活日子,当然这也是他最想要的生活。 不过他想起在御书房之时,绯雪紧张的*样,还有父皇那期许的眼神,知道绯雪肯定有事在瞒着他,不过他没有问,爱她就要相信她。 伸手端了一杯润喉的甘草茶,温柔道:“绯雪,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绯雪转过头,瞥见了他手中的甘草茶,虽然一直在和下人说话,可是她的眼神,一直在注意冉卿荨的神态,刚刚的话也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她们很快就要离开邺城,冉皇虽然利用了她,可是他对冉卿荨的爱却一分不假。绯雪意识到了冉皇可能日无多,若能让这对父子真正的了解彼此的心意,以后也不会留下遗憾。 绯雪娇颜一绽,接过他手中的甘草茶,微微的含了一口,欣然一笑,“荨弟,我有话与你讲。” 冉卿荨对于绯雪的转变,并没有太大惊讶,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彼此心照不宣。 二人携手回到房间,冉卿荨悠然自得,并无疑惑神态,先开口道:“雪,我们是夫妻,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绯雪知道他是毫无保留地爱着她,缓缓地走到他身旁,柔情的望着他,伸出手搂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肩膀。 冉卿荨知道她一定有心事,柔声问道:“雪,到底发生了什么?” 绯雪靠在他的肩头感觉很温暖,明眸一笑,“荨弟,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要求赐婚?又为何突然索要封地?其实这都是父皇的意思,只不过是从我口中说出罢了。” 冉卿荨的脸上闪过细微的诧色,旋即是一丝没落划过眼底,轻声低喃,“父皇终究是不喜欢我,再一次把我放逐。” 绯雪连忙松开他,摇了摇头解释道:“荨弟,你误会了父皇的意思,其实父皇才是最疼爱你的人。” 见夫君的脸上的迷惑一层深似一层,绯雪牵过他的手,“我们坐到榻上,听姐姐娓娓道来,事情要从祖庙说起......。” ------------ 第六十四章 风雨彩虹 冉卿荨站在窗前,遥望天际,月夜萧瑟,昏黄的月光,淡淡的星光朦胧,寂静的夜透着淡淡的忧伤。 明日便是慕容绯雪和冉卿荨二人离开邺城的日子,慕容绯雪除了大内禁军的虎符一事没有与夫君说,其余的事情都毫无保留的合盘托出。 冉卿荨和冉皇冉永曾的父子关系,变得融洽了许多,只是萧妃萧筠绰对绯雪依然心怀恨意,绯雪也不想多做解释,这世上只要心爱的人能够理解她就足够了。 绯雪缓步走到窗前,手里拿着白色的外衫,给他披上,关切道:“荨弟,更深露重的别着凉了。” 冉卿荨伸手拿过长衫,扯了下来,给她披上,为她拢了拢衣领,伸出纤长的手指抚了抚她发间的凌乱,把她揽入怀中,把她的手捧在手心里,温柔一笑道:“你的夫君是那么不中用的人吗?倒是你的手如此冰冷,来我的怀里可温暖些。” 绯雪紧贴着他温热的胸膛,知道其实他因为母妃的事心情并不是很好,扬起头轻声道:“荨弟,明天我们离开前进宫去见见母妃吧!我们不知道何时才能够在回来,你真的不用为我担心,我会万事小心。” 冉卿荨知道绯雪怕他留下遗憾,沉了一口气道:“雪,母妃的脾气做儿子的自然了解,去了只是徒添伤害,明明知道不是你的错,我又怎么会让你去受委屈,我相信总有一天母妃会想明白的。明天我们就要启程去封地,到时就可以过我们想要的日子。” 冉卿荨满含柔情附耳说道:“情思无尽爱意浓,踏雪寻梅方始休,上穷黄泉下碧落,此生只为伊人思。” 绯雪靠在他的怀里,听着夫君口中动情的绵绵情话,眼角湿润了,感动的泪水沿着眼角滑落,浓浓相依的两颗心紧紧相连,诉说着彼此爱的誓言,还有那一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第二日也就是冉魏二十六年十月初二,瑾王冉卿荨带着瑾王妃慕容绯雪赶往汲郡,也开始了慕容绯雪人生中一段最安逸祥和幸福甜蜜的时光。 昨夜还月儿当空,不想一大早起来,便雾气蒙蒙,天空中绵绵密密的雨丝落了下来,空气变得湿稠,夹杂着深秋的冷意。 绯雪站在门口,望着外面如丝的小雨,一层秋雨一层凉,这许久未下的秋雨竟然来凑热闹,神情萧然道:“荨弟,看来我们还是改日再走吧!这细雨朦朦又冷又湿,一大队人马赶路有些不方便。” 冉卿荨到是没有绯雪那般不喜,眸中无比的清亮,望向天边的一丝霞光道:“雪,你不觉得这是天意吗?看看天边的霞光,如果我判断的不错,不出午时,也就是我们走出邺城的时辰,乌云便会散去,就会看到秋日彩虹。” 绯雪清灵明慧的双眸望向他,微微的勾了勾唇儿:“荨弟,一切都听你的,我现在就命人去准备出发。” 冉卿荨忙不迭的拉着她的手,关切道:“雪,外面又湿又滑的,又穿的如此单薄,你就呆在房间里好了。” 然后冲着门外喊道:“萧墨离!去命人准备,巳时出发。” 门外萧墨离恭敬道:“是,属下遵命!” 绵密的细雨下个不停,冉卿荨撑着一把油伞,为绯雪遮风挡雨,看着绯雪上了马车,才安心的跟着上去,驾车之人当然是护卫萧墨离。 冉卿荨命令道:“准备出发!” 后面一辆马车上坐着的是芊华几女,驾车之人当然是护卫上官清羽,上官清羽一身蓑衣,刚刚眼眸瞥见脸上溢满幸福甜蜜的绯雪,心中不再怨恨冉卿荨,只愿她能够永远幸福。 脸上露出释然神色,冲着马儿的屁股就是一鞭子,“驾!” 一行人马沿着主城道向城外驶去,途径邺城城楼,绯雪缓缓的掀起了旁边的窗帘,向外面望去,还记得一个半月前,大婚之日途经城楼时悲凉的心境,那时的他高头大马,是一身喜服的新郎官。 时间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一切依旧在,如今的他就坐在身旁,刚刚还在轻声低语好不温柔。 此时的冉卿荨的眸光也在向城楼之上望去,他不相信自己的母妃是如此的绝情。他终究还是没有等到母妃派来的人,神情不免有些没落。 绯雪回头见到了夫君冉卿荨的落寞神色,很想安慰他唤道:“荨弟,” 冉卿荨的手附上了她的樱唇,“雪,别说了,总有一天母妃会想明白什么样的生活才是他的儿子最想要的。” 马车继续沿着主城道向郊外驶去,城楼之上一间房的窗口,冉皇冉永曾还有萧妃萧筠绰目送一行人离开。 萧筠绰虽然记恨儿子,可是冉卿荨是他亲生骨肉,儿子要远行,她怎能不牵挂。 冉永曾也是眸中隐泪,他是君王,不能让人看到他柔情的一面。萧妃扑到他的怀里,悲戚道:“荨儿此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上一面。” 冉永曾只是伸手轻拍她的背,心中在为这个儿子祈福,希望他永远也不要再回来,远离皇权斗争的漩涡,过属于寻常百姓般恬淡安逸的生活。 城楼下一间房间里,还有另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冉卿荨一行人的离开,此人就是太子冉卿城。 冉卿城此时要巩固自己的太子之位,这世上只要有权利,就拥有一切,包括心爱的女人。 如夜的黑眸幽深似寒潭,骇人的气息沉寂不动,良久,嘴角勾起变幻莫测的笑意。 “夜如风,派人到汲郡通知郡守,让他注意瑾王的一切动向。” “是,属下遵命!” 风向变了,天要变了!! 天气果然像冉卿荨料想的那样,云开雨散,阳光冲破阴霾跳上明空。天边一道彩虹横跨天际,那绚丽缤纷的色彩,让人迷醉。 秋日雨后的晴空,虽然阴凉,却格外的让人心旷神怡。 绯雪跳下了马车,口中念道:“经历风雨的洗礼才会见到明艳的彩虹桥!谁把青红绒两条,半红半紫挂天腰!心情真的好好,好像舞蹈!” 冉卿荨见到爱人开心雀跃的摸样,走上前拉着她的手,从身后将她揽入怀中,附耳道:“历经风雨终见彩虹,我的感情经得起任何考验,历久弥新。雪,我爱你!” 绯雪转过身回抱着爱人,眼含浓情的凝望着他绝美的容颜,温柔地回应道:“荨,我也爱你。” 在每个许下的愿望里都会有你,当你的眼神看进我心底,浮云在天边相聚。多么想与你,一起飞越天荒地老的距离。 分享属于我们的美丽,风雨不去理,阳光在召唤,让真心永不分离......。 ------------ 第六十五章 梅林雪海 经过了半月的赶路,终于到达汲郡,芊华的人早已得到消息,那汲郡的郡守未少游带着汲郡的大小官员,等着迎接瑾王和王妃的到来。 瑾王冉卿荨一听就有些不悦,微微蹙眉,他最讨厌的就是官场上的阿谀奉承,迎风拍马。 冉卿荨揉了揉眉心,微微深了一口气,冷声道:“不见,不见!最讨厌这些人!萧墨离通知下去我们绕路走!” 慕容绯雪连忙阻止道:“荨弟,汲郡是我们的封地,那郡守就是帮你打理照看封地之人,也就是您的管家。就是再讨厌,这主人哪有不见管家的道理。再说了,还不知道那郡守是什么样的人,不能草率的下定论。” 冉卿荨眉头依然皱的紧紧的,虽然有些不悦,不过绯雪说得很有道理。 抬眼望向芊华,问道:“芊华姑姑这个未少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芊华接过下属传过来的资料,介绍道:“这个未少游三十二岁,甲寅年三月上任到今六年有余,还算勤政,不过为人比较糊涂,而且很罗嗦,好卖弄文采,最大的特点就是惧内。” 冉卿荨一听,脸愈发的阴沉,不耐烦道:“居然是个怕老婆的糊涂官,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这样的人品还能当郡守,看来父皇应该好好的对官员进行考勤。” 绯雪见他又开始大男子主义,莞尔一笑道:“那荨弟,就让我们见识一下这个惧内的郡守是个什么样子?或许很有趣,换个角度想想,或许会为平淡的生活中平添点乐趣!” “好吧!既然你都如此说了,为夫哪里反对的道理。” 绯雪心中窃笑,在这男尊女卑的世界里,有几人是怕老婆的,只有尊重老婆,疼爱老婆,应该不算做怕吧!除非他的老婆真的是个悍妇。 一行人按照原有的路线行进,大约走了两个多时辰就看到前面人山人海的,敲锣打鼓,鞭炮轰鸣。 冉卿荨坐在马车里,脸上染了霜色,低喃道:“哗众取宠!俗不可耐!” 马车停了下来,夫妻二人并未下马车,而是等待官员前来跪迎,毕竟他们是王爷王妃,堂堂正正的皇室成员。 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圆圆滚滚的身材,肥头大耳,长的倒是蛮喜庆的的男子,带着众多官员,跪在豪华的马车前,唤道:“汲郡郡守未少游携汲郡各官员,恭迎瑾王瑾王妃驾临!瑾王千岁,千千岁!” 冉卿荨在马车里冷哼了一声,把冉皇赐予的圣旨递给了护卫萧墨离。 萧墨离恭敬的拿过圣旨宣读道:“奉天敕命,三皇子冉卿荨德才兼备,仁德聪慧......。” 萧墨离宣读过圣旨,把圣旨在众人面前恭敬扬起,在众人面前扫过。 众人喊道:“恭迎瑾王殿下,瑾王妃殿下。 冉卿荨扶着绯雪从马车走了下来,二人都是一身的素白,冉卿荨银发随风飘散,绝美的不是人间应有的容貌。绯雪清艳脱俗艳绝寰宇。 二人那都是天上有地下无的绝美之姿,美得让人如入画境,一个个惊得怔怔发呆。 未少游怔鄂的跪在原地,心中念道:“世上有如此美艳的男女,怪不得太子殿下让人看着。美啊!绝美!能娶上这样的女人,马上死了也值了。” 未少游怎么说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比别人早一刻清醒过来。不禁咽了口津液,倒抽一口冷气,收回了绮念,要是被他家的那个母老虎知道,他有这样的念头,他就死定了。 冉卿荨冷睨众人,没有说话,眼中透着轻蔑,毕竟他是皇子,身份尊贵,身上与生俱来就贵气迫人,加上他清冷孤傲的个性,看上去更加高不可攀。 绯雪看上去就随和得多,对着夫君说道:“王爷,都让他们起身吧!” 冉卿荨最听她的话,轻哼一声:“都起来吧!” 未少游一张喜气盈门的笑脸,加上他献媚神色,整张脸都挤在了一起,看的绯雪很想笑,绷着脸不让自己笑出声。 “瑾王殿下,卑职这就带您去梅林雪海,也就是现在的荨雪园,此园早在一个月前就开始修整。” 冉卿荨朝他睨了一眼,吓得他把头缩了回去,心道:“皇子就是不一样啊!一个眼神都那么有气势。” 冉卿荨不是欺善之人,只是他讨厌他一脸献媚的摸样。 “嗯,前面带路!” 一路走来这个未少游就开始介绍道:“汲郡盛产梅花是出了名的,光荨雪园周边就有三千亩的梅花林,红梅腊梅白梅绿梅.....。”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与不似都奇绝。梅具四德,初生为元,是开始之本;开花如亨,意味着通达顺利;结子为利,象征祥和有益;成熟为贞,代表坚定贞洁。梅花的五瓣比喻为快乐,幸福,长寿,顺利,和平,五福!” “这梅花可是好东西,可入药疏肝理气,可食用熬粥,果实可以做蜜饯,还可用来沐浴,还可以做香囊。还可以用来做胭脂,女人用了梅花做的胭脂香气宜人,呵呵,瑾王妃不妨试试!” 绯雪见他一路之上滔滔不绝,卖弄学问不说,刚刚对自己一副献媚的样子,又抬眼瞧见冉卿荨那阴沉的面容,以手掩面,“扑哧!竟然笑了起来。”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绯雪本就有颠倒众生的容貌,一笑更加娇媚生姿,那个未少游当场就心驰神荡,神游太虚了。 慕容绯雪见他滑稽的摸样,更加笑的花枝乱颤。冉卿荨冷睨了一眼未少游,冷喝道:“你们都回去吧!荨雪园本王自己会去!” 未少游听到冷喝方如梦初醒道:“那这个,王爷。” 冉卿荨明显很不高兴,冰颜未展,一脸的凛冽,冷睨他一眼喝道:“闭嘴!赶快都给我滚开!” 众人一见瑾王生气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再跟着向前一步。 这里离荨雪园不是很远,坐着马车也就半柱香的时辰。荨雪园是冉皇特意为他们两个人打造的,隐世之所。 里面的清幽雅致自不必说,光是周边的三千亩梅花海,就相当的壮观。 一进院中,芊华和上官清羽去安顿下人,冉卿荨则冲着身后的萧墨离不悦的喊道:“萧墨离,以后那个未少游求见,如此闲杂人等一律不接待!” “是,属下遵命!” 有人前来领着他二人来去卧房,绯雪跟着他身后,一直默不作声。 来到二人的卧房,绯雪见他还是阴沉着脸,故意笑道:“荨弟,姐姐看那个郡守好像也不是一个坏人啊!” 冉卿荨蹙着眉,伸手牵过她的手道:“你又在故意逗弄取笑我。像雪姐姐这样的仙姿仙貌,可别让人见了去,那样的俗人见了只怕会污了姐姐的眼睛。” 绯雪终于又听他喊自己姐姐,娇笑一声道:“荨弟可是想学那大汉的刘彻,想要金屋藏娇不成。人家好歹有个金屋子来藏他的阿娇姐,那荨弟想拿什么来藏姐姐我呢?” 冉卿荨见她眼中闪现的浓浓情意,心中一暖,牵着她的手,把她搂在怀里,柔声说道:“金子是俗物,我用我的心来藏你,一颗独一无二,千载不变万年不朽的心来藏我的雪姐姐。” 绯雪星眸盈泪,他的话总是那么动听,让人感动,动情的送上了樱唇..........。 ------------ 第六十六章 新晋太子妃 慕容绯雪和冉卿荨到达汲郡的日期是农历十月十七,也就是冉魏太子冉卿城迎娶侧妃萧韵翎的日子。 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凉,清冷的月光轻洒,转眼月儿又圆了。慕容绯雪有心事睡不着,于是来到院中,冉卿荨紧随其后,为她披上了白狐裘。 冉卿荨柔声说道:“雪,天气冷了,还是回房间吧!莫着了寒凉。” 绯雪转过头一脸萧然神色道:“荨弟,你不也是睡不着吗?我们都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翎儿妹妹大婚的日子。毕竟那赐婚的诏书是我求来的,连累她遭受耻辱,她已经很可怜。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侩子手。我真的很自私,我好讨厌我自己。”说着眼泪就顺着着眼角低落。 冉卿荨见到神情哀伤,默默垂泪的绯雪,他对表妹韵翎的遭遇也是心存愧疚,把她揽入怀中安慰道:“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翎儿的事情是我们谁也不曾预料到了,在那种情况之下,即使你不说出来,父皇为了顾全大局也会选择赐婚,结果是不会改变的。反倒是你为了不破坏父皇和母妃的感情牺牲自己,你的默默付出是别人不曾看到的。” 慕容绯雪知道冉卿荨心里不好过,还想着理由来安慰她,靠着他的肩头,默默的求上苍保佑翎儿妹妹,希望太子真等够善待与她。 仰望苍穹,银月高挂当空,遍洒九州,耀眼的星光点缀夜空。 邺城皇宫,东宫太子府内,整个府里高挂红灯,遍结红绸,喜气盈门。 太子妃慕容黛琳的寝殿丽正殿,慕容黛琳做在梳妆台前,面露狰狞,手狠狠地撰着华美的锦服。衣服上的细密的褶皱,就能看出她此时的愤怒。 侍婢端来了慕容黛琳命人准备的养颜圣品桃花饮,怯怯道:“太子妃殿下,您要的桃花饮!” 慕容黛琳怒目相视,伸手把茶盅打翻在地,怒喝道:“你个不长眼的狗奴才,没看到我在生气吗?喝这么多的东西,化再美的妆容又怎样,还不是无人问津。只听新人笑不听旧人哭,我刚刚进门两个月,那个没良心的就到处拈花惹草。” 慕容黛琳的侍婢碧螺,走上前来冲着不懂事的奴才使了一个眼色,一个个都走了出去。 “太子妃殿下,可忘了柳妃娘娘的话,那个萧韵翎不过是个棋子而已,您才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冉魏未来的皇后。” 慕容黛琳柳眉一挑,瞪了碧螺一眼冷道:“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奴才来告诉我怎么做事?” 碧螺是知道主子刁蛮任性,不可一世,恭敬道:“奴婢不敢!” 慕容黛琳气恨依然未消,从他嫁进太子府就没有享受到几日恩爱,冉卿城总是以各种借口来疏离她。 不想生性冷漠的太子,放着活脱脱的美人不要,竟然会对一个女孩子用强,心中嫉恨,究竟是怎么样的女孩子?竟然比自己还生得美艳吗? “碧螺掌灯!叫上人随我去新房,我倒要看看那个新晋的侧妃是什么货色?” 知道冉卿城每晚都会很晚才会就寝,此时他不会在新房,她要给萧韵翎一个下马威。 “殿下!” 慕容黛琳又是一睨道:“狗奴才!你也要忤逆我的意思。” “奴婢不敢!” 慕容黛琳带着侍婢碧螺赶往新房朝华殿,此时的萧韵翎的情况比以前有所好转。虽然目光依然呆滞,可是能够说话了,有时还可以和人交流。 不过她一直把自己封闭在儿时的世界里,那个她一直认为最温暖,最安全的世界。 一身的大红喜服坐于榻上,虽然太子还没有进喜房揭喜帕,可是韵翎嫌喜帕透不过气来,于是筱馨便把她揭了去。 侍婢筱馨在一旁伺候着,看到自家小姐神情呆滞的摸样,就想掉眼泪。 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筱馨立即警觉起来,抱着萧韵翎。她知道这个太子府就是一个龙潭虎穴,小姐神志不清,此时能够保护她的就是有筱馨一人。 门一下子就被推开了,太子妃慕容黛琳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有人喊道:“太子妃驾到!” 筱馨连忙下榻跪地战战兢兢的说道:“奴婢恭迎太子妃殿下!” 慕容黛琳不知道萧韵翎精神失常,依她看来一个女孩子能得道太子爷的宠幸,那是荣耀之事。 她瞥了一眼榻上神情呆滞的萧韵翎冷道:“大胆!见了本殿下为何不下跪?尊卑不分!” 筱馨连忙解释道:“太子妃殿下息怒!我们家小姐精神不好。” 慕容黛琳冷睨了她一眼:“大胆的狗奴才!那里轮到你来说话。来人掌嘴!” 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姑姑伸出手就是两个巴掌,打的筱馨耳中轰鸣,脸一下子就火辣灼痛。 “给你点教训,看你还敢不敢多嘴。” 慕容黛琳缓缓的走到榻前,眼神冷凝,在萧韵翎的脸上游弋不定,心道:“这个女子眼神呆滞,难道那狗奴才说的是真的。” 不过她可不是善类,不能就这么白来了,挑了挑眉,伸出手捏着萧韵翎的下颚,狞笑道:“脸蛋还不错,不管你是真傻还是假疯,你挡了我的路,我就不会让你有好日子。” 萧韵翎被她捏得很不舒服,不住的挣扎,慕容黛琳阴寒的丽眸一挑,“你想讨打吗?” 筱馨见慕容黛琳要对萧韵翎动手,猝不及防的挣脱束缚,扑到榻上,挡在了萧韵翎的身前,哀求道:“求太子妃殿下不要打我们小姐!求求您!” 慕容黛琳还没有弄明白这个萧韵翎在太子冉卿荨心里到底是什么位子?而且眼前的女子又是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怎么会轻易动手。只不过先拿个奴才解解气罢了! “来人,把这个狗奴才拉出去,把她的腿打折了!” 筱馨凄厉的大声喊叫着,企图把太子的人给喊过来。此时太子冉卿城正在书房,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凄厉喊叫声。 “夜如风,是哪个院子里传来的声音?” “爷,好像是朝华殿!” 冉卿城甩开了案几上的文案,眉头紧皱,脸上瞬间浮起怒气,阴寒道:“我们走!” 筱馨强忍着剧痛,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流了下来,她一直朝房间爬去,口中呼喊着:“救命啊!太子妃殿下!求您放过我们家小姐吧!” “一个个都在这里做什么?”太子冉卿城阴冷的厉喝一声,院子里行刑的奴才跪了一地。 筱馨听到了太子的声音,她终于拖到了时间,只要太子一到,就算柳妃娘娘来了,也不敢动小姐一根手指。 筱韵翎的身体状况她最清楚,离上次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萧韵翎一直没有来月信,萧韵翎的月信一向很准。 筱馨回过头艰难的爬向太子,她的腿被打断了,若是白天便会看到地上一道血痕。衣服也被磨破了,借着月色,爬到太子身前,扯着太子冉卿城的衣角。 “太子爷,快去救救我们家小姐,她怀孕了,不要让...太子妃....伤害...她!”说完最后一个字,竟然痛的晕死过去。 冉卿城听了筱馨的话,心中一震,喊道:“夜如风,带这奴才去看大夫!” 大步的朝房间走去,此时慕容黛琳还不知道萧韵翎怀孕的事,她斜睨着萧韵翎,戏虐的说道:“太子爷,怎么会娶一个傻子回来。” 冉卿城大步的走进房间,一把将慕容黛琳给推到一旁,径直走到榻前,见到眼神呆滞的萧韵翎,竟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黛琳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刚想骂人,不想竟然是太子冉卿城,惊道:“太子殿下!” 冉卿城伸手拉过萧韵翎,萧韵翎见到冉卿城,虽然不记得他是谁,身体自然反应就是惊恐,瑟瑟发抖。 手不住的往回缩,不住的摇着头,眼睛里也是惶恐神色,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冉卿城拉着她的手为她诊脉,竟然发现是滑脉,萧韵翎竟然真的怀孕了。他虽然早就纳了很多个侧妃,可是子嗣并不多。 冉卿城转过头望向慕容黛琳,阴冷的瞳眸散发冷冽寒意,警告道:“慕容黛琳,她已经怀有我的血脉,不许你再踏进这个寝殿半步,如果你敢除掉她肚子里的那块肉,那你的太子妃的位子就该易主了!” 慕容黛琳简直不敢相信,两个月以来她千方百计的想要怀孕,没想到这个傻女人就一回竟然怀孕了。 祝读者大大们在新的一年里,福气满满,快乐连连,财源滚滚,万事圆圆,日子火火,微笑甜甜。今天还是腊月初八,不要忘了喝八宝粥哦!嘻嘻! ------------ 第六十七章 梦入凤求凰 翌日的清晨,当红日跳上明空,不知道是连日的赶路还是昨夜受了寒凉,绯雪感到浑身酸软无力,困意正浓。 冉卿荨看到绯雪甜美的睡姿,不忍去打扰她,自己先起榻,沐浴过后,知她喜欢清淡,便命芊华煮了梅花粥。 手里拿着羹碗,送到她房间,见绯雪依然没有转醒。眉头微锁,不禁泛起疑惑,伸出手来触碰她秀雅的额头,并无热感。 轻声唤道:“雪,该起榻了,整日的躺在榻上,会更加困顿,一会吃过东西,我带你去晨间漫步。” 绯雪听到了他的呼唤,缓缓的睁开了眼睫,淡淡的一笑,轻声道:“不用为我担心,我只是感觉身体很沉,困意很浓,或许是昨夜受了风寒,一会沐浴过后或许会好些。” 冉卿荨躬下身子,轻柔的扶起她,“那为夫伺候你沐浴,你生病了,为夫伺候你是天经地义的。” 二人新婚燕尔,本就浓情蜜意,绯雪并没有反对,微微地点了点头,“嗯!” 冉卿荨命人把浴桶拿到了房间,苡茉已经打好了热水,香薷在浴桶里扬满了馨香的花瓣,然后恭敬退去。 冉卿荨抱着绯雪来到浴桶旁放下,一件一件的帮她褪去衣衫,露出修长白皙的美腿,缓步迈入浴桶。 氤氲的雾气缭绕,馨香的花瓣透着淡淡幽香,绯雪的肌肤荡起醉人的粉红色。半睁着眼眸,有几分慵懒,阵阵困意袭来,浑身软绵绵的,从未有过如此感觉。 冉卿荨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轻抚她诱人的肌肤,眼望那有诱人的胴体,不禁心猿意马,引人遐想。 绯雪经不起他的轻抚,喉间发出一声低吟,听在他耳中更加心潮澎湃。他爱绯雪,绝不是仅仅爱她的身体,更不是欲望。努力的压制着身体的**,不让她看出来。 “雪,此时可舒爽了些?” 绯雪微微的睁开眼睫,见他溢满柔情的眼眸,如霞的美颜,温柔一笑道:“荨弟,你若是想,我可以......。” 冉卿荨伸出如玉的手指附上她的朱唇道:“雪,你生病了,为夫理当尽心尽力的来照看你,怎可欺负与你,夫君我岂是那贪淫好色之徒。” 绯雪捧着他如玉的手,紧紧的贴在面颊,知道他是真心的爱自己和欲望无关,浅浅一笑。 “嗯,是姐姐不好,会错了意。” 沐浴过后,冉卿荨又一件一件的给她穿上衣衫,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到榻上,为她盖上锦衾。 “今天就好生的呆在房间里,哪也不准去,不要再受了凉,为夫就陪在你身旁,守着你。” 绯雪见他如此紧张,无奈的说道:“荨弟,不要紧张,我不是一个小孩子,要一整天都要呆在房间里,无趣了些。” 冉卿荨就知道她是会如此说,微微勾了勾唇儿,先命人收了浴桶,然后对着绯雪说道:“雪,我去书房一趟,一会就回来。”说完便径直的走开了。 门扉关闭,房间里就剩下慕容绯雪一人,她半靠榻旁,虽然沐浴过后身体清爽了些,可是阵阵的困意向她袭来,眼皮滞重,竟然坐着进入梦乡。 绯雪的神识渐渐进入梦境,如同进入了仙境一般。到处云雾缭绕,辨不清方向,隐约间听到山涧流水的声响,顺着水声找寻出路。 终于走出雾霾,眼前的美景令人惊叹,碧蓝的天空云朵飘渺,阳光遍洒大地,温暖而祥和。置身在一片花海之中,五彩的花朵各展姿态,竞相开放。 有小溪流过山涧,绯雪跑了过去,坐在小溪旁,露出一双白净细致柔嫩略带粉色的脚趾,拍打水面,荡起晶莹的水花。 听到清脆的鸟鸣声,转过头遥望花海的尽头有一颗梧桐树,泛着点点金光,异常的耀眼,梧桐树的上空五彩的鸟儿盘旋飞舞。 绯雪穿上了银履缓缓的,朝着梧桐树走去,忽的听到悠扬的音乐仙音从天际飘来,声音悠扬如山中泉水迤逦。 绯雪心出欢喜,抬头仰望天际,远见飞来两只神鸟,一只赤如丹砂,周身缭绕红光,异常耀眼。另一只五彩羽毛,周身泛着金光。是一凤一凰,两只神鸟一前一后围绕梧桐树盘桓,互相追逐嬉戏,鸣声悦耳。 绯雪没想到在梦境中竟然见到了凤凰神鸟,细听那悠扬的琴曲,竟然是那首凤求凰。 绯雪心中更加欢喜,低喃道:“是凤求凰!” 绯雪的话音刚落,奇异的景象发生了。她发现那只红色的凤鸟直奔她而来,吓得她不禁惊叫一声。可是凤鸟的速度实在太快,不待她反应过来,就冲进了她的怀里,化作点点金光,消失不见了。 绯雪一下子从那个梦境中醒了过来,没想到青天白日的竟然做了如此奇怪的梦。 不过耳边响起悠扬的琴曲凤求凰,她抬眼望向房中。见到正身端坐,轻抚弄琴的冉卿荨,只见他低垂眉眼,纤长如玉的手指拨弄琴弦,十指尖流淌着美妙音符。 绯雪轻轻抚了抚额前的汗意,口中低喃道:“原来是进如了琴音梦境。” 稍稍稳了稳心神,脸上荡着温暖的笑意,再一次听到这首凤求凰,只是上一次是她这只凰求冉卿荨那只颠倒众生的凤。而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凤求凰。 轻声抚琴的冉卿荨,一曲奏完,站起身来,缓缓走向床榻。 满含关切道:“雪,好些了吗?” 绯雪莞尔一笑,拉着她的手。冉卿荨坐于榻上,绯雪把身子靠在他的怀里,脸上荡着幸福光泽,轻声道:“嗯!好些了。荨弟,有你在我身边,我真的很幸福。” 冉卿荨轻抚她的发丝,温柔一笑道:“我也是,很幸福。” 房间外护卫萧墨离听到房间内的琴音停止了,方喊道:“爷,汲郡郡守朱少游请求拜见王爷!” ------------ 第六十八章 天意 房间里的冉卿荨一听到门外护卫萧墨离,说那个啰哩啰唆,怕老婆的未少游求见,英挺的眉头微拢,脸上露出不喜神色。 冲着门外冷然道:“萧墨离,本王不是说过如果那个未少游来了,就把他给我赶出去,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门外的萧墨离神色也是一沉,声音变得更加低沉:“爷,那汲郡的郡守未少游是来送礼的。” 冉卿荨绝美的脸上一抹轻蔑神色,勾了勾唇角:“不收!这园子里什么宝贝没有,那些俗物只会污了眼睛。” 门外的萧墨离神情一顿,回应道:“爷,他说他送的东西,您一定会收下。” 绯雪也不是那贪财之人,不过他很好奇那个未少游明目张胆的来送礼,到底会是什么东西,让他如此笃定王爷一定会收? “荨弟,既然他有心不妨去看看吧!那个郡守喜气盈盈和善的样子也不像是个坏人,或许不是那种阿谀奉承的小人。” 冉卿荨一想到他昨天迎驾之时,他看绯雪的眼神脸就绷的更紧了提醒道:“雪,人不可貌相,那个俗人我是不喜。不过你都说了,为夫就勉为其难的去见上一面。” 绯雪知道心高气傲的他大概也好奇是什么东西,浅浅一笑道:“嗯,你去吧!我再睡一会。对了,就是不收人家的东西,也不要动气失了身份。” “嗯!知道了。” 荨雪园的前厅,汲郡郡守未少游一身墨绿色的宽大长袍,腰间黑色的缎带,圆圆滚滚的身材,坐在椅子上心怀忐忑的等待瑾王冉卿荨的到来。 他的思绪回到昨天,他带着汲郡的大小官员前去迎接瑾王与王妃。半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惹得瑾王生气,竟然被撵了回去,心中愁闷不已。 摸了圆圆的大脑袋,一脸的愁苦,心中腹诽着:“到底是哪里错了?好像也没做错什么?” 他的妻子林氏比他小十岁,容貌中上之姿,杨柳纤腰,是他的二房妻子。大房早逝,留有一女。 这个小娇妻虽生的小巧玲珑,可是十足的妒妇,结婚五年一直未孕有子嗣,那未少游都没敢生出半点纳妾的心思。 只要一听到小娇妻喊道“未少游”三字,他便头皮发麻,四肢冰冷,心脏漏跳半拍。 林氏虽彪悍,可是对相公还是蛮好的。心机也比他那个糊涂蛋相公强得多,所以这个老婆就是他的智囊。 未少游回府便向小娇妻林氏讲述了迎接瑾王的过程,说瑾王对他有成见。这个林氏转着乌溜溜的眼睛思索着,须臾,眼眸清亮,想到了一个办法。 林氏勾了勾手指,未少游胖胖的脸靠了过去。满脸堆笑,一副讨好的摸样:“夫人有何高见?” 林氏杏眼一挑开口道:“送礼!” 未少游一副不解的样子道:“那王府里什么宝贝没有,我们哪有钱送礼?” 林氏神情顿了一下,“既然要送礼我们就送个特别的。奴家听说这冉魏皇族的第二代,人丁单薄。自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把咱家供奉的注生娘娘送去吧!” 未少游平时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一听他说送注生娘娘,声音一下子就变高了,连忙阻止道:“不行,我们未家还没儿子呢!明天我去庙里请一尊送去不就成了。” 林氏摇了摇头道:“老爷,庙里的有咱们家这尊名贵吗?这神像也是要有缘人才能灵验。五年来我还不是一无所出,连个蛋都不曾有一个。或许是我们家庙小,承受不起。那王爷王妃福缘深厚。想必是有缘人。稍后我们家再请一尊普通的,只要诚心祈求,还怕没有子嗣。就这样决定了!” 未少游知道娇妻都是为了他的前途,她对林氏是又爱又怕。爱她总是为自己着想,又怕她妒妇的性子,和那严厉的家法。 未少游收回思绪,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知道是瑾王的人来了,忙不迭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冉卿荨带着萧墨离走了进来,未少游跪在地上的恭敬道:“拜见瑾王殿下!” 冉卿荨一脸的凛肃,神色清冷,睨了他一眼,“嗯!起身吧!” 未少游本就有些笨拙,圆滚滚的身材,谨慎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侧目朝上首的瑾王冉卿荨望去,见他冰颜未展,低着头不敢应声。 冉卿荨坐在椅子上,身上与生俱来就有一身贵气,加上他天生清冷的性子,看上去更加盛气凌人,淡漠的声音响起。 “听说你是来送礼的,你岂止本王是从来不会收别人的礼物。” 未少游向前挪了一步,恭敬道:“王爷,卑职送的礼物您一定会收下的。” 冉卿荨突然很好奇到底是什么礼物?还是自己非收不可的。眼神之中深藏些许探究之色。 这个未少游,伸出手从案几上拿过香檀木雕刻的锦盒,里面是用黄色锦缎装饰,里面是一尊白玉的注生娘娘造像。怀抱着一名可爱的男婴,形象栩栩如生,材质晶莹圆润。 “瑾王殿下,这是一尊注生娘娘的白玉造像,注生娘娘是众神之中,掌管生子的神,又称送子娘娘。祈愿王爷王妃早得贵子!” 冉卿荨的眸光一直停留在这尊注生娘娘白玉造像,回想到绯雪早上的症状,的确有些像怀孕的症状,可是他悄悄的为她诊过脉,或许是时间短的问题,并不敢确定。 “这难道是天意吗?难道我们真的要有孩子了吗?”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吉祥之兆,思及此心中生出喜悦,眼中不再淡漠,看眼前的这个圆滚滚的人未少游好似不是那么可恶。 未少游依然很恭敬的保持着原有的样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偷偷的瞟见瑾王眼中散去的冷漠,心里放舒了口气,“看来夫人说的没错,看来这个礼物送对了。” 冉卿荨看他的神情,看来他送的这份的礼物想必是煞费苦心,他冉卿荨从来不愿欠人,于是唤道:“萧墨离去书房把玉璧拿过来。” “是,属下遵命!” 不消片刻,护卫萧墨离拿来一个紫檀木的方形锦盒,里面是一枚大型的汉代龙纹玉壁,这是皇室才有的玉璧至少也价值十万金。 冉卿荨伸手示意道:“送给他。” “是!” 未少游受宠若惊,那喜气盈盈的脸上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又是一副献媚之色。 冉卿荨见他的献媚神情,瞬间心生厌恶,对他的好感烟消云散,眉头微蹙,又恢复了原有的冰冷。 “东西本王收下了,这玉璧是回礼!拿着东西给我走人。以后没什么事情不要来荨雪园。萧墨离还把人给我送走!” “是!” 未少游手里抱着玉壁的大盒子,小心谨慎的跟在萧墨离身后,心中腹诽道:“这个玉璧可价值不菲,够自己几十年的俸禄,可是这个王爷的脾气也忒大了点,比老婆的脾气还阴晴不定。不知道是哪里又得罪了他,一头雾水想不明白啊!” 冉卿荨手里拿着未少游送来的白玉注生娘娘,那眸子里不再是冰冷,眼眸中流淌着侧目的光华。 “雪,这是天意吗?” ------------ 第六十九章 你一定要幸福 冉卿荨眼望着手中栩栩如生白玉注生娘娘,加上绯雪的症状,他更加笃定,绯雪定是怀孕了。心中的激动之情无法言喻,抱着白玉造像兴匆匆前往二人的房间。 冉卿荨轻轻的推开了门扉走了进去,小心翼翼的把造像放到了案几上,然后掀开纱幔,见到榻上的绯雪甜美的睡姿,不忍去打扰她,就坐在这榻前静静的凝望看着她,守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绯雪悠悠的转醒,晶眸迷茫,伸出芊芊玉手揉了揉眼睫,感觉一双温柔又多情的眼眸正在凝望着她的脸。 绯雪莞尔一笑,伸出手轻抚他绝美的脸颊问道:“什么时辰回来的?我竟然都不知道。” 冉卿荨温柔的把她的手捧在手心里,放到唇边亲吻着,毫不掩饰她对绯雪浓浓的爱:“雪,我真的很爱你。” 绯雪感觉今天的她特别的温柔,又是浅浅一笑:“荨弟,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吗?那个未少游到底送的是什么?” 绯雪见他灿烂一笑,看来他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见他轻挑纱幔,眸光向案几上注生娘娘的白玉造像望去。 绯雪随着他眸光指引,见到精美白玉造像,樱唇微起脱口道:“送子娘娘!” 绯雪只是瞬间的惊喜,旋即收回了眸光,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的葵水之期是九月初八,如今算来已过去四十天,还有那个奇怪的梦镜,再有这尊送子娘娘。 这么多巧合加在一起,一瞬间晶莹美眸中噙满泪光,绯雪悸激动的扑到了爱人的怀里,热泪盈眶。 激动得几乎话音都在颤抖:“荨弟,我..我们就要有孩子了。那个梦,就在你弹奏凤求凰之时,我梦到凤鸟入怀,我以为是琴音入梦,现在想来那应该是胎梦,是胎梦!” 冉卿荨也热泪盈眶,听到绯雪梦到到凤入怀中,那就一定是胎梦无误。 冉卿荨在她的额头印下深深的一吻,把她抱得更紧,激动道:“绯雪,我爱你,我发誓会用生命来守护你和孩子。” 心中难掩激动,那份初为人父的喜悦,他没有想到幸福会来得如此快,他的人生里不但拥有了心爱的人,现在又有了自己的血脉。 从来没有过的血脉亲情在骨子里蔓延。澎湃着,他要把自己不曾拥有的父爱全部赋予两人爱情的结晶。 激动过后冉卿荨重新为绯雪细细的诊过脉,的确是若隐若现的滑脉,应该是怀孕没有错。只不过怀孕的时间比较短脉象还不明显。 细心侍候着绯雪吃了些东西,见她又沉沉的睡下了。才离开床榻,冉卿荨一向都不信鬼神,这一次他却命芊华把注生娘娘供奉起来,每日诚心膜拜。 再过几日便是慕容绯雪的生辰之日,又怀了孕是双喜临门。冉卿荨决定送一份很特别礼物给她,以表达他对爱妻的深情。 绯雪最在意的便是他第一次送给她的玉簪,所以冉卿荨决定亲手为慕容绯雪雕琢一支一摸一样的玉簪送给她。 找遍了府里所有的玉器,才找到一样材质的玉料,又命萧墨离去找一架琢玉的陀机,还有打磨玉器的石英砂,雕刻用的刻刀。 接下来的几日里,冉卿荨只要绯雪熟睡的时间他便偷偷呆在书房雕刻,这琢玉可是个精细活,他第一次雕刻,难免会受点小伤。 绯雪这几日也发现了夫君冉卿荨的异常,还有他白皙洁净的手上突然出现了很多细密的伤疤,问他也只是微微一笑了之。 绯雪身体是愈发的难受,感觉浑身软绵绵的,而且忽冷忽热的。 连续躺了几天,身体好了许多,趁着侍婢们都不在,披上白狐裘,想悄悄的去书房,看看夫君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虽然感觉身体舒服了些许,可是整日呆在榻上非但没有胖,反倒消瘦了些。迎上外面的寒风,不禁有些瑟瑟发抖。伸手把狐裘裹得更加严实,才暖和了些。 如今已是初冬时节,万物萧条,荨雪园通往书房的路上,要经过一个荷塘,那里有一座忘忧亭。 这些景致都是原本梅林雪海中的一景,可以夏天看荷,冬天赏梅,的确是隐居的好地方。 绯雪途径忘忧亭,见到独自坐在亭中,一口一口喝着闷酒的上官清羽,那寂寞萧条的人影,看得绯雪心里泛着涩苦,自从上次的事情,上官清羽一直都在躲着她。 于是绯雪缓缓的向忘忧亭走去,上官清羽虽然喝了酒,但是忘忧亭里喝烧酒,却也忘不掉心中的一切忧愁和苦闷。 侧耳听到身后有人朝忘忧亭的方向走来,上官清羽又一口酒下了肚,他以为是苡茉又来劝他。 “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要来打扰我。” 绯雪见他的样子,毕竟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晶眸盈泪。 “清羽,不要再喝酒了好吗?你这样自暴自弃看得我的心真的很痛。” 上官清羽一听到身后传来绯雪的声音,身体猛然紧绷,神情一怔,酒壶就落了下来。 缓缓的转过身见到那思之如狂的心爱之人,忍住了心中所有的悸动,他知道他只是个奴才而已。 “属下上官清羽参见主人。” “清羽大哥,何必如此多礼,我一直没有把你做当下人看待。” 听到她喊出一声清羽大哥,心里说不出的别样滋味,缓了缓神,恭敬道:“属下谨遵主人命令,以后再也不沾一滴酒。” 他越是对自己恭敬,绯雪的心里就越难过,她一直把他当做大哥哥来看待。可是苡茉对他的心思,绯雪点点滴滴都看在眼里。 绯雪轻咬唇瓣,颤声说道:“清羽大哥,苡茉她是个好女孩。” 上官清羽听到她提到苡茉,心中一颤,如浮光的刀刃划过心间,心痛到了极点,苡茉是个好女孩,可是他的心里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容不下其他的女人。 他很想逃开这个问题,于是恭敬道:“主人,属下还有事要忙,先告辞了!” 绯雪的身体本身就没有调养好,在外面站久了,感觉浑身冰冷,瑟瑟发抖,脸色也变得青白。 “清...清羽大....哥!” 上官清羽一直不敢正视她的脸,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抱住她,作出不合身份的行为。可是听到她颤抖的声音,立时感觉到了她的异常。 抬起头看到瑟瑟发抖的绯雪,毫不犹豫的抱起她,眼里充满的焦急喊道:“主子!清羽这就送你回房间。” 冉卿荨在书房里,忙了一上午,终于完成了玉簪雕琢,放进了红色的锦盒里,就等着绯雪生辰之日给她一个惊喜。 口中念道:“已经午时了这个时辰绯雪也该醒过来了。” 走到半途便见到护卫上官清羽抱着绯雪,他连忙几个跳跃,来到近前大喝道:“大胆奴才!竟然对王妃无礼!” 清羽怀中的绯雪是知道冉卿荨对上官清羽有成见,忙解释道:“荨弟,我醒来不见你,就想去找你..不想半途差点晕倒...是清羽....。” 冉卿荨不待她说完,便把她从上官清羽的手中接了过来,一脸的疼惜之色:“你有了身孕,本就不舒服,大冷的天为什么还要出来找我。从现在起,我再也不离开你,就一直守在你身旁。” 上官清羽一直躲着她,突然听到绯雪怀孕了,还有二人恩爱的样子,凄然一笑,默默的转身离开了。那萧然的背影,迎着冬日的寒风,看的让人心碎。 上官清羽心痛至极有如锥心,两行清泪滑过眼角,口中低喃道:“公主,你一定要幸福!” ------------ 第七十章 生辰 转眼便到了农历十月二十七日,绯雪的生辰之日。经过细心的调养,绯雪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开始有了妊娠反应,不喜油腻的食物。 冉卿荨每日里悉心照顾着,把她捧着手心里如珠如宝的宠溺着。芊华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已经派人送信去往燕国,告知绯雪怀孕一事。 初冬时节,天气清冷的只要出门,便会雾气昭昭,一走进房间,发间凝结隐隐水珠。 绯雪还未起榻便见到夫君冉卿荨从门外走了进来,绯雪微微一笑伸出手抚了抚他发间的水珠. “这一道早上的去了哪里?小心着了寒凉。把手伸过来,我帮你暖一暖。” 冉卿荨哪里舍得让爱妻为他取暖,先替她掖了棉衾,然后跑到了瑞兽型的大火炉旁取暖。 “我不妨事,一会让人多添些炭火,为夫伺候爱妃沐浴更衣。” 沐浴过后,绯雪换上了桃红色的棉缎裙,上锈娇艳的牡丹,无规则的排序着,许多金银线条夹杂着雪狸绒毛,外罩火红色的狐裘,青丝散与腰际。 绯雪坐了下来,对着铜镜梳妆,冉卿荨并不会给女子梳理云髻,在一旁调配胭脂,一边看着侍婢苡茉为她梳髻。 眼看着发髻高盘,冉卿荨吩咐道:“苡茉,你先退下吧!” “是!瑾王殿下,奴婢告退!” 冉卿荨见苡茉走了出去,放下了手中的胭脂,拿起了石黛,躬下身子温柔一笑道:“为夫为你画峨眉,点绛唇!” 冉卿荨还是第一次为她化妆,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打扮本来就是为了取悦心爱之人,绯雪嫣然一笑,点头道:“嗯!” 冉卿荨开始细细的为她画峨眉,把眉毛画成长长弯弯青青的,像远山一样秀丽,每一笔都很轻柔。然后拿来调制好的胭脂,白净纤长的食指,沾上朱红的胭脂。 轻轻盈盈的点在她的唇上,感觉凉凉的,一点一点的涂上樱唇,绯雪的心也随着他的节奏,有一下没一下的跳着。一脸的娇羞之色,双颊染了醉人的粉红色,更加妩媚动人。” 二人四目相接,冉卿荨那绝美的容颜,不过方寸之间,波光交融,心间传来丝丝缕缕的悸动。 冉卿荨那淡薄的朱唇缓缓的吻上了她刚刚涂过胭脂的潋滟红唇,冉卿荨还是第一次有如此轻薄的举动,竟然在吃她的胭脂。 冉卿荨松开了缠绵的一吻,灿烂一笑,站到她的身后,整理着她高耸的云髻,为她戴上发饰。紫金相间的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 “雪,你真的很美!” 听到夫君的夸赞,和见他眼中深藏的温柔,那双莹莹翦水瞳眸同样溢满柔情。突然发现发间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支玉簪,那栩栩如生的龙型玉簪。 眼眸之中瞬间闪现晶莹光芒,忙从头上扯下玉簪,捧在手里,眼中早已噙满热泪,她知道这支玉簪绝对不是断裂的那一支。 一想到他手上细密的伤痕,原来都是为了她,为她亲手打造自一支完好无损的玉簪,这份浓浓的情谊怎能不让她感动。紧紧的扑到他的怀里,“荨弟我爱你!这支玉簪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物。” 冉卿荨捧着她娇艳如花,梨花带雨的绝美容颜,吻干她的泪痕,轻抚他的青丝。 “雪,不要哭,我只想看到你开心快乐样子。我爱你,只要你喜欢,让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我发誓我会用生命来守护你,直到摇发疏,生命枯竭。” 绯雪星眸盈泪,幸福与感动溢满心间,紧紧的靠在他的怀抱里,他的怀抱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最安全的地方。 “王爷,您要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门外传来了芊华的声音。 冉卿荨冲着门外说道:“进来吧!” “荨弟,你又准备了什么?不会还有惊喜吧?” 冉卿荨微微一笑,“不过是芊华姑姑准备的长寿面和红蛋。” 芊华端进来热气腾腾的长寿面,还有煮好的红鸡蛋,鸡蛋自古就有多子之意,是代表吉庆祥瑞的象征。 芊华慈爱道:“王妃,吃了长寿面添福又添寿,吃了红蛋蛋,多子多孙多福气。” 绯雪还是第一次听到芊华姑姑如此的说辞,知道都是在为她祈福。 “好!我会多吃一些的。” 可是东西拿到嘴边,绯雪感到腹部微微的在抽动,有东西上涌,有一种很想吐的感觉,忙不迭的从怀里拿出锦帕,以帕掩口。 冉卿荨忙关切的问道:“怎么?不能吃吗?” 绯雪轻抿嘴角,摆摆手,微微一笑,她怎么能辜负所有人的期望与祝福。 “我没事,都拿过来吧!”绯雪勉强的吃了一点以取吉祥之意。 自从绯雪搬进荨雪园已经有十天了,一直都没有食欲,现在又害了喜,那明显消瘦的面颊让冉卿荨担心不已,眼底尽是隐隐的担忧。 绯雪望见他眼中的担忧,故意宽慰道:“荨弟,不用为我担心,我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好了。” 冉卿荨忙拉住她的手,她怀了孕,身体不好,外面天气寒冷,怕她冻到。 “雪,我们就呆在房间里,为夫为你作画如何?到了晚上我陪你去荷塘,那里比较宽敞,我们去看烟花。” 冉卿荨从小就清冷孤傲,没有什么朋友,琴棋书画就成了他用来打发日常生活重要事情。 绯雪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冉卿荨温柔一笑,眸光细细的在绯雪的身上一扫而过。低垂眉眼,挥起手中的画笔,开始作画。 冉卿荨一直埋头作画,彷如无物,很专心,而且他过目不忘,可见绯雪已经深深地烙在他的心中。不用看便画得如此传神,别具神韵。一气呵成,又挥毫在上面提笔写下两行字。 绯雪早就走到了他的身边,看到如此传神的画像,看到画上的诗词,念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绯雪眸中盈盈水光,心中默念着那句“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初冬时节,天短夜长,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夜幕降临,绯雪的生辰注定是甜蜜而温馨。 冉卿荨怕绯雪冷,为他加了几层棉衣,又披上了狐裘,绯雪也不言语,默默享受着他的关心。 芊华带着香薷苡茉还有上官清羽,当然还有护卫萧墨离一起来到荷塘。 然看着烟花在空中绽放,姹紫嫣红,把夜空装点得美丽、婀娜,把大地照射得如同白昼。花瓣如雨,纷纷坠落,似乎触手可及。 绯雪笑脸盈盈,悄悄瞥见护卫萧墨离护着胆小的香薷,一起燃放烟花,而另一旁的上官清羽和苡茉就显得比较淡漠。 冉卿荨搂她入怀,附耳说道:“雪,我们一起点燃最大的那个烟火,是我特意命人制作的。” 绯雪莞尔一笑,点头道:“好!” 点燃一根清香,冉卿荨把着她的手,二人点燃了硕大的烟火。看着药引之上莹莹火光,随着一声巨响,无数道火焰划破夜空,在空中形成一个大大的“雪”字。 “雪,喜欢吗?” 绯雪惊奇,在古代竟然也有带字的烟花。她却不知这是冉卿荨几日以来冥思苦想的杰作。 绯雪感到很幸福,看夜空中烟花姹紫嫣红,转瞬即逝犹如昙花一现,只是一刹那的辉煌便瞬间消逝,华丽谢幕。绽放后枯萎,最后燃烧为灰烬。 人生充满了的未知,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要懂得珍惜眼前的美好。但愿幸福不要像烟花一样刹那繁华,瞬间便消失不见。 ------------ 第七十一章 踏雪寻寒梅 晶莹的雪花洋洋洒洒的从九天飘落,只是一夜的功夫便将整个荨雪园笼罩在白雪的世界里。 大雪过后,天气更加的寒冷,冉卿荨更加不让绯雪踏出房门。 绯雪斜靠在软榻上,倾听者夫君冉卿荨为她讲述各种奇闻怪谈。每日就这样有他陪在身边就感觉很幸福。 冉卿荨见她听得入神,伸出五指在她面前轻轻一晃,绯雪先是一怔,旋即微笑道:“荨弟,怎么不讲了,很好听的故事。” 冉卿荨琥珀色的琉璃美眸中荡着柔情,温柔道:“雪,看我手中的是什么?” 绯雪小心的掰开他的手心,有一根红线连着,红线上面有一枚玉锁片,上面刻着祥云图案。 冉卿荨脸上荡着灿烂的笑容道:“这是我亲手雕刻的玉锁,是送给我们的孩子。” 绯雪心里甜蜜,嘴上却在取笑他道:“我们的孩子才多大啊!” 一提到孩子,冉卿荨的脸上就更加欣喜,把爱妻揽在怀里,把玉锁放进她的掌心,叮嘱道:“好好的保管它,这上面有我为孩子取得名字,男孩就叫云铮,女孩就叫云兮如何?” 夫君起的名字绯雪自然不会反对,想必他也是查遍群书才会想出如此好听的名字。口中念道:“冉云铮!冉云兮!很好听的名字。” 冉卿荨的眼眸中闪着光华,解释道:“卿所谓铁中铮铮,庸中佼佼者也。铮是指才能出众的人。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这是曹植称赞洛神的佳句,我取之中的云兮二字。男孩当才华出众,女孩仙姿玉色世上无双。” 绯雪见他眼中流淌的灿烂光华,心里对孩子也很期待,问道:“荨弟,你想要一个男孩还是女孩?” 冉卿荨靠着床橼,紧紧的把她搂在怀中,附耳轻声说道:“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我们的孩子一定是这世界上最漂亮最可爱的。”那眸中自豪的光芒闪耀。 绯雪贴着他温暖的胸膛,眸子里灿起温柔道:“我想要一个女儿,女儿最贴心。” 冉卿荨伸出手,轻抚她如花的娇颜,眸中溢满柔情:“雪,我们一定会恩恩爱爱携手到老,我们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子又有子,到时候我们鹤发斑白儿女绕膝,依然会像现在这般恩爱。我冉卿荨不止今生与你做夫妻,以后的生生世世都要与你做夫妻,天长地久此情不渝。” 他的话总是会让她感动,紧紧的搂着他,动情的回应道:“我们要做生生世世的夫妻,此情不渝!” 彼此紧紧地拥抱着,浓情相依的两个心紧紧相连,许下爱的誓言,对未来的一切充满了憧憬。 就算是雪后的严冬,也会有灿烂的骄阳,今年的梅花似乎开的比往年早一些。 一大早上,香薷就兴冲冲的跑到绯雪的房间,大喊道:“主子,一夜之间梅林竟然开满了花,好美啊!” 绯雪一听,丽眸之中闪着光芒,踏雪寻梅可是她期盼已久的。下榻喊道:“香薷快去准备些棉袍,我要出去看看。” 冉卿荨和芊华等人端着丰盛的早膳进来,冉卿荨连忙放下手中的食物,伸出手把她抱到榻上,责怪道:“就要做母亲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一大早上的就往外跑。” 绯雪有些不悦,每天把她当做易碎品一样保护着,其实她真的没有那么娇弱。 “荨弟,我想出去走走,听香薷说外面的梅花都开了,我想去踏雪寻梅。” 踏雪寻梅也是冉卿荨期盼已久的,为此他还准备了神秘的礼物要送给爱妻。 冉卿荨的脸上依然责怪神色道:“那也要用过早膳,到了中午的时候,天气暖和一些,也不急在一时。为夫为你准备了很多吃食,好歹也要吃一点。” 绯雪眼看着他们端上来二十几样吃食,荤的素的,汤羹糕饼,青菜米饭,还有很多不知名的吃食,一个早膳也让他煞费苦心。 用过了早膳,绯雪换上了白色的纬地棉裙,外披白色的狐裘。手上戴着白狐裘的护手套,虽然穿的很多,那修长的身材,一点也不显臃肿。 冉卿荨依然银白色的棉袍棉靴,银发披肩,外面罩着银色的狐裘。 二人缓步走在梅林之中,白雪皑皑,枝头红梅竞相开放。有含苞的娇羞欲语,梅花初绽的落落大方,怒放时的,嫩蕊轻摇。花形秀美多样,花姿优美多态,花色艳丽多彩,气味芬芳袭人。 冉卿荨折了一直艳丽的红梅,递了过去,口中吟道:“冰肌玉骨坠凡间,仙子翩翩落雪怜。不妒百花香艳色,孤芳无悔舞蹁跹。” 绯雪接过他递过来的红梅,轻轻的嗅其芬芳,口中念道:“梅花香自苦寒来,芳香是由苦涩中孕育出的,就像珍珠是蚌的痛苦的结晶,彩虹是暴风雨的产物一样。只有饱经风霜才能孕育出真正的芳香。” 冉卿荨听她的话,眸中盛满星光般的柔情道:“雪,你的想法总是那么与众不同。” 绯雪莞尔一笑并没有回答,或许他说得对,论年龄自己的确比她大的多,感悟自然会有所不同。 正在绯雪陷入深思中,侍婢苡茉怀抱着古琴走了过来。想当初一曲《寒雪牵魂萧》让慕容绯雪受尽了委屈,如今冉卿荨愿为她谱一曲定情之音,名为《踏雪寻梅》。 宁静悠远,优美而深情的旋律响起,绯雪转过身来,看到夫君冉卿荨坐在兽皮毡上,低垂眉眼,徒手弹奏琴曲。 虽是正午时分,天气还是很冷的,吐出的气瞬间便会结出冰花。冉卿荨白皙的手指冻成了红色,可是他依然没有停下来。 绯雪走到近前,半跪在雪地上,心中感动不已,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儿滴落在琴弦上。她没有阻止他,默默的看着他弹完一曲,方才捧着他冻僵的手,放到唇边深深的亲吻着,眼中早已泪涟漪。 冉卿荨温柔一笑道:“雪,这首《踏雪寻梅》是我为你谱写的,就作为我们定情之音。” 绯雪捧着他冻僵的手,神情的凝望着他道:“不要说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主动的送上了樱唇,埋入她的怀抱,紧紧相拥。 天幕下,梅林处,雪海中,再寒冷的温度,也挡不住浓情火热的两颗心.....。 ------------ 第七十二章 变故 时间如手中沙,不经意间就悄悄溜走,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草长莺飞,春暖花开三月天。 慕容绯雪如今已经怀孕六个月了,虽然脸上一如往昔的白皙,不曾长有斑痕。可是这肚子越来越大,身子越发变得沉重,走路要用手扶着后腰才会舒服些。 天气晴朗,和煦的阳光,轻柔的春风都让人感到惬意。冉卿荨扶着她来到忘忧亭,冉卿荨为她铺上了柔软的软垫,扶着她缓缓坐了下来。 绯雪刚刚坐下来,便手轻抚腹部,发出一声惊呼:“哎呦!” 冉卿荨神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忙问道:“雪!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绯雪微微浅笑的摇了摇头:“荨弟,别紧张,是孩子太调皮了,不妨事的。” 冉卿荨绝美的脸上才舒了一口气,躬下身子,俊脸轻轻的贴着绯雪的腹部,侧耳静听里面的动静。 “这小家伙的力气还蛮大的!” 冉卿荨眼眸中绽出灼热的光彩,生命的孕育是让人蜕变的过程,此时的绯雪比以前更加有韵味。在冉卿荨眼里,没有人能比现在的她更美丽。 远处芊华朝二人的方向走来,一脸的凝肃神情,来到近前唤道:“王爷!王妃!” 绯雪很少见到芊华有如此神情,微微拢了拢眉,眼含疑色急切的问道:“姑姑为何如此神色,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芊华的神色愈发的凝重,让绯雪心里顿觉不安。 “王妃,凤临阁出事了!有内奸暗中挑拨离间,凤临阁内部发生内讧,形势危机。老奴要回去主持大局。” 绯雪的神情一凛,怔鄂的乱了思绪,冉卿荨从身后扶着她,不让她跌倒。 绯雪眸中尽是担忧之色,拉着芊华的手道:“芊华姑姑,你去了岂不很危险,姑姑你不要去,我宁可不去当什么阁主,也不希望姑姑您有危险。” 芊华看到绯雪那眼眸中真真切切的担忧,她只是个身份卑微的下人而已,不想让绯雪担心安慰道:“王妃,老奴会在一个月之前赶回来,请放心就是。” 绯雪从颈项处拿出了凤临阁的阁主令牌火凤令递了过去,叮嘱道:“芊华姑姑,这个火凤令您拿着,有了它如阁主亲临,必要时可以先斩后奏,尽管放手去做。一切以安全起见,一定要小心。” 芊华微怔了一下神色,眼眸里灿起盈盈水光,伸出手接过了绯雪递过来的火凤令,眼神流连在慕容绯雪清艳端雅的脸上,声音微微轻颤道:“老奴走后,王妃一定要保重!” 说完芊华狠了狠心,转身离开,眼中早已泪涟漪,此去的凶险她比人何人都清楚,凤临阁如今已经历经三代,内部人员的关系网络极其复杂,想要平复组织内部的分裂,一场腥风血雨不可避免。不知道到时还有没有命回来。 心中默念道:“公主没有姑姑在您身边照顾您,您一定要保重!” 慕容绯雪见到芊华那决然的背影,仿佛壮士断腕一般悲壮,她好怕,怕再也见不到她慈爱的芊华姑姑,眼泪簌簌的低落,胸口莫名的不安化作心中无尽的祝福。 “姑姑,你要一定要平安归来!” 冉卿荨见到爱妻流泪伤心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把她抱得更紧,安慰道:“雪,姑姑一定不会有事的,别担心,不要动了胎气。” 自那日芊华离开以后,已经半月有余,慕容绯雪的思绪不宁,最近几日更是噩梦连连。 绯雪再一次陷入噩梦之中,她梦到漫天的乌云翻滚,阵阵天雷从天而降,狂风肆虐,她如同跌进了万丈深渊,浑身刺骨的寒。 远处听到了厮杀的声音,她缓缓的朝前方望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怔怔的站在原地,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尸骸遍野,活下来的人依然在不停的厮杀着....。 榻上的冉卿荨,感觉到了爱妻的异常,连忙下榻点燃了烛火,掀开纱幔看到绯雪早已香汗淋漓,双眸紧闭,脸上一副痛苦神色。 冉卿荨伸手碰触她的手臂,唤道:“雪,快点醒一醒!” 绯雪感到有一双手把她从噩梦中拉了出来,眼中依然掩饰不住的惊恐,抱着丈夫痛哭起来。 “荨弟,好可怕,到处都是尸骸,到处都是鲜血,我好怕再也走不出那个可怕的梦魇。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泪水打湿了冉卿荨的肩膀。 冉卿荨紧紧地抱着她,轻柔的抚着她的青丝,看到惊魂未定的爱妻,安慰道:“别怕,不会有事的,有我一直守护在你的身旁。” 绯雪紧紧地抱着他,他的怀抱是那么的温暖,在他的怀里才会感到安全。 “不要离开我,我好害怕!” 冉卿荨知道绯雪是因为芊华的事情忧心,心神耗损伤了心气,所以才会心绪不宁,噩梦连连。 轻拍的她后背,一直安慰她道:“雪,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你。” 绯雪如今是孕妇,很多的药物和食物都不能吃,一定要缓解她的压力,安慰她舒缓她的情绪。 良久冉卿荨看到绯雪的精神缓和了一些,轻柔的拉过她柔荑的手,伸出食指和拇指,轻轻揉按她纤长的拇指还有中指,绯雪停止了抽泣,眨着含泪的睫羽望着他,不解夫君想要做什么? 冉卿荨轻声说大道:“雪,不要动,为夫在给安神定心。按揉拇指可安神,按揉中指可定心。这样你就不会在做噩梦了。” 绯雪的泪水夺眶而出,再一次扑到夫君冉卿荨的怀里,她越来越贪恋他的怀抱,他的温柔,她不知道在她最近是怎么了,常常会胡思乱想。 她好怕失去他,她好怕自己陷入噩梦之中,逃不出那个可怕的梦魇。 此时房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是护卫萧墨离,他有要事禀告,一直盘桓在院中。看着到王爷房间的灯亮了,才敢应声敲门。 “爷,属下有要事禀告!” 冉卿荨怀抱娇妻,冲门外的萧墨离道:“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 “爷,是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您做出决定!” 绯雪松开了他的怀抱,凝望着他的俊颜道:“荨弟,不用担心我,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快去看看吧!” 冉卿荨下榻,穿上了棉袍,走了出去,他也知道一定是有要事,不然以萧墨离的个性断然不会深夜打扰。 虽然是草长莺飞三月天,茫茫黑夜确异常的阴冷,冉卿荨双眸可夜视,看到神色肃凛的萧墨离,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 第七十三 章不能说的秘密 萧墨离不敢大声说话,附耳悄悄的对这冉卿荨说道:“据萧妃娘娘传来的信息,晋国突袭燕国,大皇子前去增援。不想那燕国将军冯跋大开城门放晋军入城,燕皇战死,澹台皇后以身殉情。“ ”冉皇听了此消息,怕晋国下一个攻打的便是我冉魏,竟一病不起。萧妃娘娘的意思是让您立刻回皇城。” 冉卿荨如遭殛,浑身僵硬,惊愕道:“你说什么?燕国!”忽止住了即将脱口的话。 他没有想到慕容绯雪跟着走了出来,如果让她知道父母惨死,国破家亡,她肯定受不了如此打击。 绯雪刚刚听到了夫君冉卿荨说到燕国,看萧墨离的举动,她知道燕国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冉卿荨是不会告诉他实情,于是对护卫萧墨离问道:“萧墨离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燕国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的父皇母后出了什么事?” 萧墨离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一直朝瑾王看去。黑暗之中绯雪看不清二人的容貌,听到萧墨离不出声,心里更加不安,神情有些激动。 “为什么不说话?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冉卿荨转过身去抱住她,安抚她那颗不安的心,茫茫夜色中,那双眼眸充满无尽的哀伤,沉声道:“雪,是晋国攻打燕国,父皇已经派了大哥去援救,父皇担心晋国下一个进攻的是冉魏,忧心忡忡,竟然一病不起。” 绯雪半信半疑的询问道:“那燕国的战况如何?我的父皇母后有没有事?母妃的意思是让我们回邺城吗?” 一连串的问题让冉卿荨不知道如何回答,虽然他和慕容泓还有澹台静相处的时日不多,可是他们都是绯雪的父母。 这半月以来,因为芊华的事她就心神不安,痛失亲人的打击是她所承受不了的,他不能让她知道,只是到时候她会不会嫉恨他。 冉卿荨也顾不得许多,只能避重就轻道:“放心好了,大哥已经去增援,应该不会有事。母妃的意思却是让我们回邺城,父皇病危恐时日无多了。” 绯雪的心异常的不安,心里在担忧着父母的安危,记得前些日子,母后知道她怀孕了,派人送来和很多庆贺的礼物。心中担忧泪水夺眶而出:“不知道如今战况如何?父皇,母后,绯雪不孝,不能在跟前尽孝。” 听到绯雪的哭诉冉卿荨的心里更是痛入心脾,从不轻易流出的眼泪从眼角滑落,紧紧地抱着爱妻。 “雪,我们明天就起程回邺城,到时候就可以最先知道燕国的战况。” 冉卿荨注定不会撒谎,那哽咽呜咽的声音,僵硬而紧绷的身体,都充分证明这一切。 绯雪从来没有见过冉卿荨流泪,“荨弟,你竟然流眼泪。” 冉卿荨揩拭了眼角的泪,自从有了绯雪,他就撤下了所有的伪装,站在她面前的才是真正的冉卿荨,他的喜怒哀乐都只和一个人有关。 “我没事,我只是突然有些想母妃,还有父皇时日无多,心中不免哀伤。” 绯雪知道冉卿荨是个孝顺的人,想念父母是人之常情,何况冉皇病危,伤心自然是难免的,也没多做怀疑。 “那我们回房间去准备一下,明日便赶往邺城。” “嗯,萧墨离你也连夜去准备。”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于是慕容绯雪和冉卿荨再一次踏上了赶往邺城的路,只是这一回迎接他们的将是充满未知的凶险。 邺城皇宫甘泉宫内,冉皇冉永曾躺在龙榻上,半睁着眼眸,眼窝深陷,那双眼睛充满了死寂的深灰色,毫无神采。唇色灰白,形如枯槁,双颊的线条下垂,褶皱成堆,明显已经脱相了。 萧妃萧筠绰一直守在他的身旁伺候着,宫人送来了药汁,萧筠绰先用银针试过,然后才端到冉皇的面前,唤道:“陛下,该吃药了。” 冉永曾涣散的眼眸望向萧筠绰,虚弱的摆了摆手,“朕不喝那些又苦又难喝的药汁,朕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灵。” 一听到冉皇说此话,萧妃萧筠绰眼中噙满泪水,放下了药盅,命令道:“都退下吧!” 宫人都退了下去,萧筠绰伸手牵过冉皇枯燥的手,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手上念道:“陛下,洪福齐天,一定不会有事的。” 冉永曾望着心中的挚爱,他还记得十七年前,他御驾亲征,攻打代国。回朝途中遇到了挚爱萧筠绰,那时的她清丽端雅,温婉可人。他一直认为大难不死还能遇到她,是上天对他的恩泽。 正是因为深深的爱着她,才不想让她变得和所有宫闱里的女人一样。明知道她心有不甘,不安心只做一个皇妃,还是狠心的疏离自己的亲子。 望着心中的挚爱,一直为她们母子担忧,除了给绯雪那块可以调动禁军的虎符,他还拟好了遗诏,以保他母子平安。伸出手,在身侧拿出一分明黄色诏书递了过去。 “这个诏书你拿着,待朕归天以后,就拿出此诏书,可保你平安。” 萧筠绰接过冉皇的遗诏,展开一看,大意是冉皇驾崩之后,萧妃不必留在皇宫,随瑾王前往封地颐养天年。 “陛下,你是想像驱逐荨儿一样,驱逐臣妾吗?” 人一有病就会糊涂,他忽然想起,误会还没解除,现在萧妃和绯雪的婆媳关系不和,当初绯雪肯承受误会,让她和挚爱多了半年的恩爱。 他不能如此自私,一切的误会是由他而起,也是时候说出真相,不要带进棺材里才后悔。 冉皇突然感觉有些窒闷,轻咳了一声,正了正身子,示意想要做起来。萧筠绰放下了遗诏,扶了扶他的后背,他感觉舒服了一点。 那灰暗的眼眸凝望着依然美丽如昔的爱人,他多希望你与她多几过年恩爱的日子,这世上有太多的眷恋和羁绊。那眼眸中的不舍,还有对生命的无奈。 “筠绰,对不起,朕让你受委屈了,其实朕一直都知道荨儿是朕的亲子。” 虽然冉皇的话音很低,却清晰的听在萧筠绰的耳中,错愕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眼眸中尽是不可置信,不住的摇头。 “不,不,我不信!陛下是爱臣妾的,不可能如此的狠心。不,我不信。” 萧筠绰一直以为她在冉皇心中的地位是无人可取待的,她想不明白,她不相信这是真的。 ------------ 第七十四 章 再见琏王 听到冉皇冉永曾说他早就知道冉卿荨是她的亲子,萧筠绰一直以为她在冉皇心中的地位是无人可取待的,她想不明白,她不相信这是真的。 “为什么?陛下不是最爱臣妾的吗?为什么如此待我,我不懂,也想不明白。” “咳咳!”萧筠绰连忙伸出手,为他顺气。 冉皇见她流泪,心里就很难过,伸出手把她的手放在了胸口,虚弱道:“不为别的,就因为朕的心里有你,朕不想让你们母子成为权利争夺的牺牲品。那条路不是你能走的,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萧筠绰一瞬间就想明白了,冉永曾对她的爱完全是出自真心。只是如今他已经病入膏肓。 萧筠绰扑到了他的怀里泪如雨下:“陛下,为什么不早与臣妾说,如果你当臣妾说了,我们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只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冉皇虚弱的伸出手,理了理她的发丝,叮嘱道:“筠绰,朕走以后,好好的和绯雪相处,她是个顾全大局的好孩子,赐婚的事是朕示意她做的,朕知道时日无多,不想与你产生嫌隙。” 萧筠绰知道了误会绯雪,忙拭去脸上的泪痕道:“陛下!荨儿和绯雪如今已经在赶往邺城的途中。” 冉永曾大惊道:“什么?荨儿要回来!那燕国亡国的消息岂不传到了汲郡?” 由于绯雪有了身孕,马车赶路并不是很快,赶了大约二十天的路程才到达冉魏皇城邺城。 一路上冉卿荨都小心呵护着绯雪,可是离邺城越近,冉卿荨的心就越忐忑,他怕绯雪知道燕国亡国的消息。 回到邺城之时以是傍晚时分,打算先回瑾王府,一则是天色已晚,二则一路上冉卿荨并没收到冉皇崩逝的消息,冒然进宫怕有不妥。 他也要派萧墨离去通知母妃萧筠绰,告知他们回来的消息,并嘱咐千万不能让绯雪知道燕国亡国的事情。 冉卿荨扶着绯雪下了马车,半年之后重新回到瑾王府,回到了她们大婚的那个院子,一切看起来和以前一样。 天一点点的暗了下来,香薷在跟前伺候着,苡茉去厨房弄了些吃食,用过了晚膳,冉卿荨扶着她到院子里走了一圈,沐浴过后准备进房间就寝。 冉卿荨扶着绯雪缓缓的躺了下来,近几日来或许是舟车劳顿,绯雪的腿有些浮肿,冉卿荨缓缓的挽起她的裤管,轻轻的为她按摩双腿,以缓解腿部的肿胀。 看到她日渐隆起的腹部,这些时日以来的焦心,只有面对爱妻和即将诞生的孩子时才会露出释怀神情。 伸出手轻抚绯雪的小腹,俊脸缓缓的贴了上去,听到了孩子有力的心跳声,三人的心跳连在一起,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冉卿荨知道绯雪十月怀胎很辛苦,温柔的勾了勾唇角,轻轻的抚抚小腹说道:“不管是云铮还是云兮,一定要乖些,你们的娘亲可是很辛苦的。” 躺在榻上的绯雪突然听他孩子般的话,莞尔一笑道:“荨弟,为自己爱的人孕育生命,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孩子是我们爱的结晶,生命的延续。只要孩子能健康成长,我们一家人永远的在一起,此生足矣!” 冉卿荨伸手亲过她玉如般的手,在他的额间深情的一吻,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柔情,深情地凝望她,这也是他一直的期望。 只是最近他的心越来越不安,任谁的深情如许,也抵不过这世事无常,世间的事总是变幻不定,快乐到了极致,悲伤也会产生。 下一秒永远是未知,可能是喜也可能是悲?人生总是会有太多的无奈! 翌日清晨,当红日跳上明空,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纱幔后面,慕容绯雪枕着夫君冉倾荨的臂弯,还在熟睡着。冉卿荨看她睡得安稳,不忍心打扰她,也不敢动。 绯雪虽然再睡,其实她睡得并不安稳,微微睁开了眼睫,看到了夫君倾世的容颜,微微的一笑:“你醒了,为什么不叫醒我?今天我们还要进宫探望父皇。” “看你睡得安稳,不想吵醒你。” 冉卿荨扶着她起榻,绯雪用手抚了抚腰间,床榻已经很软,可是还是会觉得腰酸。 “荨弟,大概是太想念母后,竟然在梦里梦到了母后。今天进宫一定要问询一下,燕国的战况如何。” 冉卿荨听到她的话,心中一颤,神情为之一怔,心间瞬间氤氲弥漫。 绯雪看到他的神情,问询道:“荨弟,你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发愣?” 冉卿荨顿了一下,神情又变回了原有的温情,“啊!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母妃,母妃对你还心存误解,我怕你会受委屈,而且你有孕在身,去了恐染上病气对孩子不好,不如我自己进宫你留在府里等消息。” 绯雪一边穿衣衫,一边说道:“荨弟,不用为我担心,父皇病危,我这当儿媳的怎么能不去探望。” 毕竟是要进宫,薄施粉黛,绯雪选了一身素白色的宫装,上面织染着蓝色的花纹,既不张扬也不反繁复,宽大的袍服遮住了隆起的腹部。 冉卿荨依然是银色的长袍,二人乘坐马车,来到皇宫。萧妃萧筠绰知道二人归来,已经派宫人准备了銮车来接二人赶往甘泉宫。 赶往甘泉宫的路上,要经过一道道宫门,来到永兴门,正巧遇到另一队銮车经过此地。马车里坐的是五皇子冉卿泽。 鸾车内冉卿泽请挑门帘,见到后面的銮车到了,嘴角勾起无形又似漫不经心,反透着诡异的微笑。他在此正是奉了太子之命,在此等候。 冉卿泽缓缓的下了鸾车一身青黛色的锦袍,俊美的容颜,嘴角荡着如春风般的笑意,内心却比任何人都要阴狠。 冉卿城就知道冉卿荨是不会告诉绯雪真相,如今绯雪是亡国公主,身后再也没了依仗,他也没有了顾忌。 爱之深恨之切,他发过誓不会让他们夫妇好过,辣手摧花的事情自然就交给了琏王冉卿泽。 冉卿泽是睚眦必报之人,上次被绯雪打了两巴掌,一直怀恨在心,如今只要他动动嘴巴就能报那两巴掌的仇,他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掉她。 冉卿泽l冷凝阴邪的双眸瞥了一眼身后的鸾车,嘴角阴测一笑。 朗声喊道:“后面的銮车内坐的可是三皇兄?” ------------ 第七十五 章亡国公主 鸾车停了下来,车内的冉卿荨听到了冉卿泽的声音,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是知道冉卿泽是什么人? 慕容绯雪听到了车外阴柔的声音,想起了那张俊美邪肆张狂的脸。对于琏王她还是心存忌惮,上一次能够从这个色狼的手里逃脱,完全是侥幸。 冉卿荨拉着绯雪的手,竟然发现她的手凉的彻骨:“雪,别担心,我们现在还不是和他翻脸的时候,你在车里等我,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相信知道吗?” 绯雪凝望着夫君那郑重的神色,知道那个琏王冉卿泽绝对阴险狠辣之人,不禁有些担心。 淡咬朱唇叮嘱道:“荨弟,你要小心。” 冉卿荨冲她微微颔首,“嗯!” 冉卿荨脸上又恢复了原有的清冷神色,从銮车上走了下来。银发银杉清冷绝艳的容貌,双眸之中深藏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明知故问道:“五弟,怎么会知道是我的鸾车?” 冉卿泽眼神在慕容绯雪所乘的鸾车上淡淡一扫,嘴角依然荡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三皇兄不是想去探望父皇么?正好我们同路。” 冉卿荨突然弄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是太子派来监视他的?难道太子怕父皇会留有遗诏不成? 正在冉卿荨思索间,琏王冉卿泽话锋突转,冲着鸾车内的慕容绯雪大声道:“三皇嫂,好像还不知道燕皇战死,皇嫂如今已是亡国公主。” 冉卿荨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怒吼道:“冉卿泽,你给我闭嘴!” 鸾车内的慕容绯雪,听了琏王冉卿泽的话,一想到冉卿荨一路以来的表现,一瞬间血气上涌,一口血就吐了出来,溅到了鸾车的门帘上。 冉卿荨瞥见了帘子上的血迹,恨恨的松开了冉卿泽,慌忙的掀开车帘,见到绯雪嘴角还残留着血迹,虚弱的倒在了座位上。 冉卿荨伸出手将他托起,眼泪一下子就夺眶而出。绯雪半睁着眼眸,虚弱的问道:“他...他说的....可是..真的?燕..燕国..亡了,父皇...。” 冉卿荨的泪水一滴一滴的打在她的脸上:“雪,别说了,我这就带你去看御医。” 绯雪没有把话说完,头便向一侧倒去,双眸紧闭,昏死过去....。 午夜的烛火摇曳,昏黄如花蕊,房间里萧瑟寂寥,冰冷的仿佛能结出冰霜。忽然一阵夜风吹来,烛火被熄灭了,轻摇的门扉发出吱呀的声音。 慕容绯雪躺于榻上,忽的坐了起来,听到门外有孩童嬉戏的声音。那声音让她感觉好熟悉。于是她顺着声音朝门外走去。 明明房间里是漆黑如夜,房间外确是另一片天地。她明明听到了嬉闹的声音,此时却没了声响,眸光向四处张望着。 远见一个年约八九岁的孩童朝她的方向跑了过来,那孩童头上挽着双髻,大大的眼睛,粉雕玉琢的肌肤,小巧的嘴巴,纯真可爱。正与一个年约三十的中年男子玩捉迷藏。 那孩童一边跑一边喊道:“父皇,你找不到我!.....。” 一个身穿青灰色长袍中年男子在身后,眼眸中尽是慈爱唤道:“雪儿,到父皇的背上来,父皇给你当马骑!” 那女孩亲昵的搂着父亲的脖颈撒娇道:“父皇真好,父皇最疼雪儿了......。 绯雪眼角湿润了,泪水沿着眼角滑落,她看到了儿时的她与父皇嘻嘻的情景,大喊道:“父皇,雪儿在这里。” 可是她想伸手去抓父亲的手,却发现竟然是虚幻的,什么也扑捉不到,一转眼便变消失不见了。 转眼间又出现了她十五岁时及笄之年,母后澹台静在梳妆的铜镜前为她盘发束簪的情景。 澹台静清雅妩媚的脸上尽是慈爱,望着铜镜里,风姿绝伦的女儿,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嘴角扬起自豪微笑。 “我们的雪儿越来越漂亮了,及笄束发就代表成年了,不知道雪儿将来会嫁一个什么样的男子......。” 绯雪见到一幕幕的光影,瘫坐在地上泪如泉涌,真的想扑到父母的怀里痛哭一场,只是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她知道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了。 “父皇!母后!女儿不孝。女儿连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到,雪儿好想你们....。” 慕容绯雪坐在地上双手抱膝埋头痛哭,沉浸在哀伤之中无法自拔,突然感觉身边有一股暖流环绕着她,将她护在当中。 耳边传来了澹台皇后轻柔的声音:“雪儿,不要伤心,我们一直都守在你身边。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都要坚强地活着,快些回去吧!” 绯雪扬起含泪的双眸,四处张望大声喊道:“母后!你在哪里?” 时空一瞬间仿佛倒流了一般,回到了她沉睡时的时间。 绯雪一下子回到现实世界,睁开了眼睫,心中依然抑制不住的悲伤,口中念道:“父皇!母后!” 冉卿荨见到绯雪醒来,难掩眼中的欣喜:“雪!你醒了!” 绯雪双眸含泪望向榻前一直守在她身旁的夫君,见他微红的双眸,一脸的倦怠,下颚明显的须茬,知道她昏迷的这段时间,他定是一直守在身边不曾离开。 心里明明知道他是怕自己伤心,怕她承受不了打击,可是那是她的亲生父母。 闭上了双眸,把头转过一旁不去理他,泪水沿着眼角打湿了帛枕。 冉卿荨知道她在怨他,这两日以来一直不离不弃的照看她,看到晕迷的她,疼的心都要碎了。 “雪,不要生气,我...我只是不想看你伤心。” 绯雪没有言语,默默地在一旁流着泪,这让冉卿荨心里更加心痛。 “雪,事情已经发生,死者已矣,要节哀顺变,御医已经来过,你已经动了胎气,需要安心静养。” 那是她的亲生父母,绯雪怎么能不伤心,哽咽道:“荨弟,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我不懂打仗,可是我知道晋国要想灭掉燕国也绝非易事。” “是送亲使者冯跋和晋军里应外合,当时冉魏派去增援的兵还没有到。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大哥即将回到邺城。等你的身体好一些,我们去见大哥。” 绯雪依然沉寂在哀伤之中:“荨弟,我想去拜祭父母,哪怕是在通往燕国的大道上,撒上一杯祭酒,上一注清香也好。” 冉卿荨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哀伤,抱着伤心难过的爱妻,给她安慰。自古孕妇拜祭或参加丧葬都是大忌。 “雪,你在家安胎,为夫明日便代替你去给父母上香送行!” ------------ 第七十六章 睿王冉卿桓 绯雪在王府里休养了几日,身体已经好了许多。这几日冉卿荨去皇宫探望了冉皇,冉皇见到爱子原本萎靡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冉家这一代人丁不旺,很希望看看即将出世的子孙。 绯雪作为儿媳探望病重的公公也是常理,虽然孕妇有很多忌讳,如今是见一面少一面,这个道理绯雪深有体会。 这一次绯雪进宫,为了防止上有人从中作祟,萧筠绰亲自来接二人前往甘泉宫。 今天的冉皇看到挚爱还有儿子媳妇,精神似乎好了一些,不过和以前的威武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看到瑾王夫妻恩爱。他也心怀安慰,只是他知道一切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冉永曾伸出枯瘦的双手,牵过儿子冉卿荨的手,然后又牵着绯雪的手,将二人的手叠在一起,那双灰暗的眼眸之中似乎也有了光彩。 冉永曾又伸手牵过挚爱萧筠绰的手,心里似乎很激动,那浑浊的眼眸中流淌出两行浊泪,叮嘱道:“筠绰,朕走以后,你就和荨儿走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萧筠绰早已经泪流满面,她是一直在照看自己的丈夫,知道他的大限就要到了,不住的点头,哽咽道:“请陛下放心,臣妾一定会听从陛下的安排,和荨儿去汲郡。” 冉永曾的眼眸又望向冉卿荨,望着自己的儿子,更多的是愧疚,沉声道:“荨儿,父皇亏欠你的太多,不要怪父皇。好好孝顺你的母妃,一定要让她舒心的过完一生。” 冉卿荨眼中噙着泪光,点头道:“父皇,请放心就是。” 冉永曾的眸光又停留在了慕容绯雪的脸上:“儿媳,还记得父皇交代你的事情吗?” 绯雪也是止不住的眼泪滴落,微微点头道:“儿媳记得。” “记得就好,记得就好。上次的事情让你受委屈了,父皇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好媳妇,一定会和你母妃相处的很好。看到你们和乐融融的父皇走的也安心了。” 一时间甘泉宫内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哀伤。 门外有公公喊道:“皇后娘娘驾到!柳妃娘娘驾到!太子驾到!睿王爷驾到!琏王驾到!” 冉永曾心里一沉,“这些人都约好了不成,竟然都来了。" 绯雪的眸光朝甘泉宫的门口望去,两伙人竟然像约好了似的一同前来。最先走进来的是皇后冷素心和大皇子冉卿桓。 绯雪的眸光在这个未曾蒙面的大伯身上淡淡一扫,伟岸挺拔的身姿,一身银缎锦袍,剑眉星目,棱角分明,一脸的宽厚神态,一见便知是仁德之人。 柳妃娘娘身后跟着太子冉卿城和琏王冉卿泽紧随其后走了进来。 冉卿荨的眼眸一直看向紧随其后走进来的三人,眼神在太子冉卿城和琏王冉卿泽的脸上稍作停留,心中深藏恨意,眸中闪过一丝凌厉,这两个人都不是善类。 琏王冉卿泽依然一副漫不经心,不屑的勾了勾嘴角。太子冉卿城一进来,目光就朝慕容绯雪望去,见她一如往昔的美丽,瞥见她遮掩在袍服下面微隆的小腹。 脸上一副从容淡定,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心中腹诽道:“慕容绯雪看来你还算坚强,竟然还能来到这里。没想到你肚子里的那块肉生命还真是顽强。这样也好,我的手中又多了一个筹码,你们欠我的,我会千倍百倍的讨回来。” 几人跪地拜道:“臣妾!儿臣!拜见陛下!父皇!” 冉永曾正了正身子,萧筠绰伸出手帮忙扶了扶后背,冉皇示意不用。 “都起来吧!” 萧筠绰向冉卿荨和绯雪递了一个眼色,夫妻二人拜道:“见过皇后娘娘!柳妃娘娘!太子殿下!睿王殿下!” 皇后冷素心一脸温和的上前扶起慕容绯雪,一脸的慈爱道:“快些起身,瑾王妃有孕在身不方便,就不用多礼了。” 绯雪低头敛眸道:“谢皇后娘娘关心!” 萧筠绰也盈盈一礼道:“拜见两位姐姐。” 冷素心凤眸微眯,一脸的温和道:“萧妃妹妹,近日以来一直照看陛下,我等都不成分忧,萧妃妹妹辛苦了!” 冉永曾知道皇后的话里充满了怨念,强打精神坐起身,适时的岔开了话题。 “好了都找位子坐下吧!” 睿王冉卿桓和太子冉卿城,瑾王冉卿荨,琏王冉卿泽,兄弟四人一起来到榻前,冉卿城最先开口道:“父皇今天的气色似乎比昨日好了很多。” 冉永曾眸光望向冉卿城问道:“城儿,朝堂之上可有异动。” “禀父皇,并无异动。” 冉永曾点了点头,目光在四个儿子的脸上一一扫过,眸光最后落在了大皇子冉卿桓的身上,这个最年长的儿子,宅心仁厚,性格优柔寡断是个慈悲心肠。 若放在太平盛世或许是个明君,如今乱世征伐不断,又是个痴情种,守着一个承诺过了十年,至今没有子嗣。这也是废他太子之位的重要原因之一。 冉卿桓见父亲看着他,看到身形憔悴的父亲,眼中隐含泪光:“父皇,儿臣没能在父皇身边尽孝。” “桓儿,你刚..咳咳!从前方回来,情势如何?咳咳!” 听到了冉皇的问话,敛眸道:“禀父皇胡夏国的赫连勃勃,命叱干罗引率十万铁铁戟不断滋扰晋国边界,晋国如今无暇攻打冉魏。” “那就好了。那就好。咳咳!朕走的也安心了。” 冉永曾说了如此多的话,如今是强打精神,嘱咐道:“你们几个都是朕的好儿子,朕走以后你们兄弟几人一定要...咳咳!...相亲相爱,无论何时...你们都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看到冉皇在交代后事一般,一时间四兄弟几人脸上都蒙上了阴霾,看上起都很哀伤,齐声说道:“父皇放心!” 冉皇开始有些喘不过起来,感觉窒闷,萧妃帮衬着他躺了下来。皇后和柳妃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见冉皇很累的样子,宣太医瞧过之后,众人知趣的都退下了。 绯雪见众人纷纷撤离,她一直想知道关于父母罹难的真相,还有凤临阁的内乱,之中必定有联系。 他们夫妻二人跟着众人一起离开,走了一段路,冉卿荨冲着前面的睿王冉卿桓喊道:“大哥,请留步!” 听到了身后冉卿荨的喊话,太子冉卿城和琏王冉卿泽纷纷回过头来,朝冉卿荨的方向瞥了一眼,轻蔑一笑,转头离开了。 ------------ 第七十七章 最后的温情 睿王冉卿桓听到了瑾王的喊声,和一旁皇后娘娘冷素心知会了一声,便朝冉卿荨的方向走了过来。 冉卿桓伸出手轻拍冉卿荨的肩头,一脸温和的说道:“三弟,我们大概有快三年没有见面了,时间过得真快,三弟转眼都要为人父了。” 绯雪站在一旁见到这个大伯和夫君的关系似乎很好的样子。 冉卿荨抬眼望向绯雪,牵过她的手,说道:“绯雪还不快些见过大哥。” 绯雪微微的一躬身子拜道:“弟媳绯雪,见过大伯。” 冉卿桓并没有冒昧的上前扶起,他知道男女有别的道理:“弟妹这怎么使得。” 见过了礼,冉卿荨也将步入正题,问道:“大哥,绯雪是燕国的公主,我们想了解一下燕国亡国的始末?” 睿王冉卿桓看了一眼低垂眉眼,眼含哀伤的绯雪,心中也在感叹,这瑾王夫妇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样的清艳出尘。 不过对于绯雪的遭遇又觉得惋惜,叹了一口气道:“那一日我带着援兵赶去的时候,燕皇和皇后都已经罹难,冯跋如今自立为天王号称北燕。” 这些绯雪早就已经听夫君说过了,凤临阁出了事,她已经命上官清羽去联络过,可是都联系不上,芊华也是毫无音讯。现在绯雪最想知道的就是父母的埋骨之地。 绯雪星眸盈泪,朱唇淡咬,颤声问道:“大伯,是否知道我父皇母后的埋骨之地?他日我好去祭拜。” 睿王看着慕容绯雪哀伤的眼眸,还有她有孕在身,怕她知道以后会承受不了。绯雪看出了他的不忍,也意识到了父母一定死得很凄惨。 冉卿荨见到摇摇欲坠的爱妻,连忙扶住她,绯雪缓了一口气,眼角挂着泪珠儿,哽咽道:“大伯,不管是什么尽管说,我没有你想的那样不堪一击。” 冉卿桓久居住在汉家之地,入土为安的思想早已深入人心,神色凝重的说道:“是火葬我亲见。骨灰被他们撒在了草原之上,他们说鲜卑人自古以来就是游牧民族,大草原是最好的归宿。” 慕容绯雪靠在冉卿荨的怀里哭得痛不欲生,没想到父母荣极一生,不想死后连一座荒坟都不曾留下。 冉卿荨紧紧的抱着爱妻,看她伤心的样子,心间欲碎,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又担心她再动了胎气。 这就是乱世生存的法则,弱肉强食,尔虞我诈,能够在惨烈的争斗中,生存下来的才是强者。 慕容绯雪从皇宫回来之后,依然难掩心中的哀伤,斜斜的靠在窗前,神情木然。眼泪沿着眼角簌簌的低落,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 冉卿荨命苡茉熬了安胎的药,亲自去厨房端着药盅来到房间,一进房间便见到坐在窗前的爱妻,见她思绪飘远,遥望着窗外渐渐变暗的夜空。 冉卿荨怕她受了冷风,把药盅放到了一旁,伸出手托住她,想要抱着她回到床榻上。 绯雪抬起含泪的双眸,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儿,哽咽道:“荨弟,让我再坐一会儿,我在等星辰的出现,我听说过人死后会变成星辰挂在九天之上,我想天上最亮的那两颗一定会是父皇和母后。” “母后说过他们一直都在我身边守护我,父皇母后如今魂归自然,无处不在。”一想到父母死后连一座荒坟都不曾留下,眼泪又止不住的从眼角滑落。 冉卿荨把她搂在怀中,突然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无力,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伤心难过的爱妻,此时只有温暖的怀抱能让她心安。 绯雪缓缓的把头贴在他的胸膛,靠在他的怀里,眼中依然哀伤,心中却有一丝暖流入心间,安抚她那颗哀痛欲绝的心。 一时间感慨人生世事无常,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眸,神色郑重的望着夫君冉卿荨。 “荨弟,我可以失去一切就是不能失去你,这世上我最在乎的人,我最爱人就是你,答应我好好的爱惜自己,一定不能走在我的前面,那样我会受不了。” 冉卿荨听了她充满哀伤的话,把她抱得更紧,很郑重的说道:“雪,我是如此的爱你,怎么会舍得半途把你抛下。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吗?我们两个都要好好地活着,为了孩子也要好好地活着。” 绯雪伸手轻轻的抚摸小腹,这个小家伙是个顽强的生命,即将诞生在风雨飘摇的乱世,不知道她的人生又会怎样? 冉卿荨把她抱起轻轻的放在了榻上,喂她服过安胎药之后。早早的上榻休息,二人半靠在榻上,绯雪紧贴着他温暖的胸膛。两个人都没有言语,默默的体会着彼此的温存。 夜色茫茫,死一般的沉寂,是暴风雨来临前一刻的宁静。此时的邺城皇宫即将上演着一番惨烈的宫闱情仇。 邺城皇宫之内暗潮涌动,冉皇即将崩逝,太子冉卿城也即将开始了他疯狂的报复。 甘泉宫内,麟兽型的香炉中烟气缥缈,一股奇异的香草味道从香炉里散发出来,这是一种淡淡的幽兰香,可以提神醒脑。 萧妃萧筠绰一直守在冉皇冉永曾的病榻前不曾离开,斜斜的靠在一旁假寐着。 “水.....朕要......水..。” 躺在病榻上的冉永曾,此时仿佛灵魂剥离一般疼痛,感到五内俱焚,整个身体如同置身火炉之中。 萧筠绰并没有睡得很沉,听到了他的低呼声。忙睁开双眸,微微定了定心神,走到案几旁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拿到榻前唤道:“陛下,水来了。” 萧筠绰扶着他的僵硬的脖颈,把水杯送到他嘴边,冉永曾深紫色的唇,微微颤动,喉间发出一丝声响,喝了点水感觉舒服了一些。 萧筠绰把他的头缓缓的放下,眼眸望着他,关切地问道:“陛下,喝了水可好些了。” 冉永曾眼前一片迷蒙,他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清东西了,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侧耳听到萧妃的声音,那死寂一般灰暗的眼眸朝声音的源头望去。 伸出苍老的手,停在半空,想要抓住些什么。萧筠绰见他的样子,早已泪涟漪,忙伸出手抓住他枯槁的手。 冉永曾终于拉住了挚爱的手,心中终于安心了,断断续续虚弱的声音响起。 “筠.....筠绰.....。” ------------ 第七十八章 丧钟为谁鸣 冉永曾眼前一片迷蒙,他发现自己已经看不清东西了,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已到。侧耳听到萧妃的声音,那死寂一般灰暗的眼眸朝声音的源头望去。 伸出苍老的手,想要抓住些什么。萧筠绰见到她悬在半空的手,早已泪涟漪,忙伸手抓住他的手。冉永曾终于拉住了挚爱的手,断断续续虚弱的声音响起。 “筠...筠绰....。” 萧筠绰的泪水一颗颗的低落打在了他的手上哽咽道:“陛下,臣妾在。” “朕...想...最...后听你唱...。” 萧筠绰牵着他的手,哽咽道:“陛下可想听臣妾唱那首《桃花醉》” 冉永曾微微点头,鼻中哼了一声:“嗯!” 萧筠绰双眸含泪走到一旁,从墙上取下一把紫檀木做得琵琶。伸手调试了一下琴轴,试了一下琴音。 怀抱琵琶坐在床榻旁,对着病榻上的冉皇道:“陛下,臣妾这就为您弹唱那首《桃花醉》。” 悠扬的琵琶声响起,萧筠绰轻声吟唱道:“素手牵,青丝绾,越女和,浣纱谣。东风软,珠帘卷,佳人吟,画堂春。丹青绢,馨墨冉,玉郎赋,临江仙。桃花开,画江南春色满;桃花红,映篱外故人颜;桃花舞,晕纸伞白衣沾;桃花落,逐流水袖染尘缘桃花酿,醉踏歌剑挽流年.....。” 榻上的冉永曾眼前一片死寂的黑暗,默默的倾听着当年二人第一次相见时,萧筠绰弹唱的那首琵琶曲。想起了初见时那张娇俏可人清雅灵慧的身影。 那些记忆犹在眼前,眼角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最后一滴浊泪,满怀着对人世间无尽的眷恋,缓缓的放下了落在半空的手。 正在弹唱的萧筠绰,看到了冉皇缓缓落下的手,音乐声嘎然而止,琵琶声止,指伤弦断。殷洪的血液低落琴弦,颗颗泪珠儿沿着眼滑落,一曲桃花醉,曲终人散。 萧筠绰撇下檀木琵琶,扑到了冉皇冉永曾的怀中,哭的痛不欲生,悲恸道:“陛下,您怎么狠心留下臣妾一个人就去了,陛下,臣妾还有好多话还没有与陛下说,陛下......。” 凤栖宫柳妃娘娘的寝宫,有人禀告皇上已经驾崩了,柳诗诗得到消息后,脸上没有出现应有的哀伤,反倒大声的狞笑道:“二十几年夫妻,何来恩爱?哈哈!萧筠绰到最后你得了恩爱又怎么样?什么恩爱都没有权利来得重要,哈哈!” 太子冉卿城这几日都没有回东宫太子府,他知道冉皇大限就在这几日。 冉卿城神情凛肃,问道:“母妃,如今儿臣要如何做?” 柳诗诗凤眸一凛,眼中满是阴寒的煞气,恶狠狠咬牙道:“当然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如今你已经是冉魏新皇,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今夜就是你动手的最好时机。城儿,你想做什么就快些动手吧!” 茫茫黑夜,幽幽深宫,一曲桃花醉,曲终人散终成空。 萧妃萧筠绰身在甘泉宫内,趴在龙榻上哭的正悲切,她与冉皇十七年的夫妻之情,虽然冉皇妃嫔众多,对她却偏爱有加,一时间怎能割舍深情。 如今丈夫已逝,萧家大势已去,如今可以依仗的只有儿子瑾王冉卿荨,等冉皇入土为安之后,她便离宫跟随儿子前往封地颐养天年。 含泪的双眸望着龙榻上逐渐冰冷僵硬的冉皇,捧着他已经冰冷的手,轻轻的贴在脸颊,眼泪一颗颗沿着眼角滚落下来,声音透着沙哑。 “陛下,筠绰不能再侍奉您左右,我会遵从陛下的遗愿前往汲郡,筠绰从没后悔遇到陛下,来世臣妾还要与陛下做夫妻。 ”不用等到来世,萧妃娘娘现在就可以下去陪父皇。”一道阴冷至极的声音响起。 萧筠绰连忙站起身来,转过脸朝声音的源头望去。 冉魏的新皇冉卿城带着十几名近身的亲随,来到甘泉宫。 萧妃萧筠绰眼角还挂着泪珠,眼见着冲进来一行人,秀雅的眉毛微蹙,凤眸之中陡然升起惊恐神色,犹怔的望向冉卿城,冷喝道:“太子殿下,你们想要做什么?” 冉卿城冷峻的星辉一片阴沉,微微的勾了勾嘴角,此时出现的笑容看上去更加阴森可怖。 冷然道:“萧妃娘娘是父皇的挚爱,如今父皇归天,萧妃娘娘理应殉葬以慰先帝在天之灵。” 萧筠绰凤眸大睁,充满恨意的咬牙,直指冉卿城冷喝道:“我有先皇遗诏,你们不能杀我。” 冉卿城的眸光轻蔑的在萧妃的脸上一扫而过,眼睛里充满的了戏谑,轻笑道:“萧妃娘娘你太天真了,有遗诏又怎么样?如今朕就是冉魏的皇帝,朕说过的话才是圣旨。” 萧筠绰听到他阴寒的话语,由于惊恐,浑身战栗,缓缓的向床榻上靠去,怒吼道:“你这个不孝子,你的父皇尸骨未寒,你竟然想杀我,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冉卿城阴冷的双眸寒光乍起,更加森冷可怖。那眸子里的寒意让萧筠绰更加心惊胆战,冉卿城怒吼道:“都磨蹭什么?还不快点动手!” 几个人冲了上去将萧筠绰拖下了床榻,萧筠绰惊恐的大喊道:“救命啊!快来人啊!” “不用喊了,你的人都被朕控制住了!” 同时两个人冲上前去将她按住,另外走过了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条白绫,缠上了她的脖颈。萧筠绰死命的挣扎着,由于窒息眼睛瞪得大大的,白白绫越勒越紧,萧筠绰竟然被白绫活活勒死,死不瞑目。 眼看着萧筠绰断了气,冉卿城阴冷的眸光瞥了一眼地上的萧筠绰的尸体,阴冷道:“本来你不用死,不过你的儿子夺了朕心爱的女人,朕是不会让她们活得痛快!” 冉卿城又看了看床榻上的早已归天的冉永曾道:“父皇,儿臣可还孝顺,送你最喜欢的妃子去陪您,父皇在天有灵应该安息了吧!父皇尽管放心,朕会让冉魏强大起来,这不就是父皇一直以来的心愿吗?哈哈!” 冰冷的甘泉宫内,冉卿城阴冷的狂笑着,那笑声冰冷的骇人,狂笑之后的冉卿城,俊美的脸有些扭曲漆黑如夜的黑眸射出阴冷寒芒道:“命人敲响六宫鸣钟!” 接着又是一阵阴寒的残笑,冷冽幽涉的声音不带一丝暖意:“冉卿荨!慕容绯雪!丧钟一响,就是你们末日的开始。” ------------ 第七十九章 陷阱 冉魏二十七年农历四月初三亥时,冉皇冉永曾驾崩,享年五十三岁。 灰暗的夜色未明,夜空稀稀疏疏散落着点点暗星,沉闷的钟声响起,响彻了整个邺城皇城。 护卫萧墨离脚步匆匆的奔着瑾王冉卿荨的房间走去,急切的敲响了房门。 “砰砰!王爷,皇宫内敲起丧钟,冉皇驾崩了。” 冉卿荨也隐约听到了丧钟声,忙从身旁拿起火折子,点燃了烛火,然后去打开房门。 “萧墨离现在是什么时辰?还不快些备马车,我换身衣衫就进宫。” 床榻上的绯雪连忙起身喊道:“荨弟,且慢!父皇白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归天,一定有蹊跷。我要和你一起去皇宫,我担心那个太子,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冉卿荨听了绯雪的话,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只要父皇还活着冉卿城就不会动他。可是他的母妃还在皇宫,既然知道皇宫是个凶险的地方,就不能让爱妻和未出世的孩子以身犯险。 “绯雪放心,自古孕妇是不能参加皇家丧葬,你就安心的呆在府里,做好撤离的准备。等父皇入土为安,我便带着你和母妃回汲郡。” 绯雪披上了一件外衣,走下床榻,心神不安的她,伸手牵着夫君冉卿荨的手,眼神一瞬不瞬的凝视着他,叮嘱道:“荨弟,到了皇宫之中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切都要忍知道吗?” 伸出手从腰间的香囊中取出金色的虎符递了过去,郑重道:“这是父皇给我的虎符,可以调动皇宫内的禁军。如果发现异动,可以去找禁军统领南宫逸凡。” 冉卿荨手里接过慕容绯雪递过来的虎符,此时他还不知道他的母妃已经遇难了。心里挂记着母妃的安危,眸光细细的打量虎符,心中片刻思索。 “萧墨离,你带着虎符去找南宫统领,暗中埋伏好,发现异动马上动手。”说着把虎符递了过去。 沉了一口气,伸出双手,扶着绯雪的双肩,很郑重的望着爱妻道:“雪,你在家做好撤离的准备,安心的等待夫君回来,知道吗?” 慕容绯雪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胸膛。她真的不想让自己的丈夫进宫,知道他是个孝子,父皇驾崩,母妃还在皇宫中,他是绝对不会放弃进宫的。 眼中早已泪涟漪,轻摇唇瓣,颤声叮嘱道:“荨弟,千万要小心,我和孩子等你回来。” 冉卿荨深知此次进宫充满了未知的凶险,他的母妃还在宫中。他冉卿荨绝对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只是他舍不得爱妻和未出世的孩子。 冉卿荨狠了狠心,转身松开了她。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再一次抱住她。 “雪,一定要等我回来!” 然后转头地大步离开。“萧墨离我们走!” 慕容绯雪的心突然很痛,有一种灵魂被活生生的剥离一般痛苦,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进宫,她也知道自己进宫只会成为他的负担。 面对未知的一切,心中充满了不安,无数次的默默祈求上苍,保佑她的夫君和母妃平安归来。 冉卿荨带着萧墨离进宫,决定兵分两路,先让萧墨离前去找进军统领南宫逸凡。如今他不能去找舅舅萧天佑,萧韵翎还在冉卿城的手里。 他此次进宫要想全身而退,就得去找大皇子冉卿桓。众多皇子中只有冉卿桓和她的关系最好,有睿王和禁军双重保障,他相信一定可以带着母妃全身而退。 只是世事难料,一切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大皇子早他一步到了甘泉宫。他是大皇子,被下令负责冉皇出殡事宜,被冉卿城支开了。 冉卿城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瑾王冉卿荨自投罗网。 冉卿荨没有找到大哥冉卿桓,在宫门口稍作停留,见护卫萧墨离赶到了,此处人多嘴杂,只是投去了问询的目光,萧墨离点头示意。 瑾王冉卿荨的心理终于舒了一口气道:“萧墨离,我们这就去甘泉宫。” 此时的甘泉宫内一片素白,每个人的神情哀伤,白色的灵幡浮动,整个皇宫瞬间笼罩一层哀霾。 此时的冉皇和萧妃娘娘都已经穿戴整齐,择吉时入棺。灵堂已经摆设完毕,皇后冷素心带着众多的妃嫔们在一旁哭灵。萧妃娘娘的棺椁则被安置在了另外的偏殿。 冉卿荨接过了宫里准备的白色孝衣,和护卫萧墨离一同走进去。就看到硕大豪华的棺椁,父皇冉皇就躺在里面。 冉卿荨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虽然他从小就不被宠爱,曾经心里真的很记恨这个父皇,后来才知道父皇心中其实是爱他这个儿子的。 泪水如决堤一般狂涌而出,扑到棺椁上面,看着冉皇已经变得毫无血色苍白的脸,塌陷的眼眶,青紫色的唇。 情不自禁的悲恸道:“父皇,儿臣来晚了,父皇...。” 站在一旁的冉卿城见到伤心的瑾王冉卿荨,不经意间嘴角扬起诡异莫测的弧度。 走了过去劝慰道:“三弟,切莫悲伤,还是先给父皇上一注清香,以慰父皇在天之灵。” 冉卿荨伸出手拿过三支清香,在香炉旁点燃,恭敬地上过香,又在棺椁前行九叩之礼。 一切礼毕,眼神一直在人群中搜寻母妃萧筠绰的身影,心中思索着:”按照常理,母妃应该出现才对,难道哀伤过度,回了寝宫不成?” 冉卿城见他犹疑的神情,主动问道:“三弟,可是在找寻萧妃娘娘?” 冉卿荨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他很担心母妃的处境,问询道:“二哥知道我母妃此时在哪里?” 冉卿城听他的问话,脸上依然从容,丝毫没有任何情绪波动道:“萧妃娘娘如今在偏殿,朕带你去。” 冉卿城突然的热情,让他感到不祥,担心母妃是不是出事了?向萧墨离递了一个眼色,暗示他准备行动。 冉卿荨一脸的浓重神色,琥珀色的眸中暗星点点,后背一丝冰冷从脚底窜出直达脑际,这种不祥的预感愈加强烈。 冉卿城瞧见他的神色,沉声道:“萧妃娘娘殉情了,如今尸体就在偏殿停放。” 冉卿荨一瞬间大脑失去反应能力,整个人如同掉进了万年寒潭,话音颤抖的怒吼道:“不,我不信,昨日母妃还说过要去汲郡,我不信。” “如果你不来,恐怕就见不到你母妃的最后一面。”冉卿城撂下下冰冷的话语,在护卫的保护下朝偏殿走去。 冉卿荨如今心里只有母妃萧筠绰,连生命危险都不顾了,紧跟着一行人走了进去。 ------------ 第八十章 瑾王的后路 “如果你不来,恐怕就见不到你母妃的最后一面。”冉卿城撂下下冰冷的话语,在护卫的保护下朝偏殿走去。 冉卿荨如今心里只有母妃萧筠绰,生命危险都不顾了,紧跟着走了进去。 萧墨离大喊道:“爷,您不能去!” 萧墨离哀叹一声,为今之计就是快去通知南宫统领要紧。怎奈萧墨离刚想走出甘泉宫,便被夜如风等人给挟持住了。 在灵前默默垂泣的皇后冷素心,见瑾王跟着冉卿城走了,萧妃被殉葬她自然见到。白色的丝帕轻掩,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讥讽之意。 “就让你们互相缠斗,死一个少一个,这样我的桓儿才有希望。” 冉卿荨跟着冉卿城来到偏殿,果真看到有一口华贵的大棺椁停放在那里。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泪水瞬间就决了堤。 口中念叨着:“这不是真的,怎么会这样?” 跌跌撞撞的来到棺椁旁跪了下来。眸光望向棺椁,眼见萧筠绰死相可怖,双眼暴起,舌头半含,颈间深紫色的勒痕,特变的扎眼。 冉卿荨哭得痛不欲生,一见到母妃的死相,这那里是殉情,分明是被殉葬了,心中生出无穷恨意。 “母妃,荨儿不孝,让您惨死。母妃.....。” 说着伸出手在萧筠绰的眼睛上面轻轻一拂道:“母妃求您闭上眼睛,安心的上路。”然后跪在地上给萧筠绰拜了三拜。 皇宫之内不准随便携带武器,不过冉卿城的亲随是配有兵器的。猝不及防之下,冉卿荨瞬间打倒护卫,抽出他手中的佩刀,一跃而起,在空中打了一个回旋,直奔冉卿城而去。 冉卿城没想到冉卿荨如此快就对他下手,第一反应就是向后退,一个鲤鱼翻身,拉过一旁的护卫挡在了他身前,那护卫当场毙命。 冉卿荨双眼血红,一心只想着为母妃报仇,眼中只有仇恨,接着挥起第二刀,劈向冉卿城,怒喊道:“我要为母妃报仇。” 此时夜如风解决了萧墨离赶到偏殿,看到了一身怒焰挥刀的瑾王,时间紧急随手抄起香炉,抓起香灰扬了过去。 冉卿荨的眼睛被香灰迷了眼,冉卿荨眼前一片模糊,挥刀砍伤了两名护卫。顿了一下神情,侧耳倾听周遭的声响。 夜如风趁其不备打落他手中的刀,一群人一涌而上,将瑾王冉卿荨擒住。冉卿城惊魂未定,没想到冉卿荨凶狠起来如此狠辣,和他也不妨多让。 冉卿荨怒吼道:“冉卿城你个禽兽不如的家伙,有种你就杀了我。” 冉卿城冷睨着冉卿荨,命令道:“来人,拿木棍来,让他跪下,不跪就把他的腿打折了。” 冉卿荨是不会跪这个杀死他母亲的仇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给我打。” 一棍子下去,冉卿荨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口中骂道:“冉卿城,你个混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冉卿城缓缓地走了过去,见他狼狈的样子,伸出手钳住他的下颚,面目狰狞道:“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我会让你尝到比死还难受的滋味!如风点他的穴道,把这个野种关进暗室。” 冉卿荨被拖走了,冉卿城阴冷的双眸煞气毕现,杀人般的冷芒迸射寒芒道:“慕容绯雪,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魏二十七年四月初三,冉皇冉永曾驾崩,按照祖制七日殡葬,三九二十七天丧期。俗话说国不可以入无主,新皇冉卿城在先皇灵柩前即位。 慕容绯雪从冉卿荨进宫起就心神不宁,从早上一直过了中午都不曾吃过东西,盘踞在胸口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苡茉送来午膳,可是慕容绯雪是一口也吃不下去。苡茉看到主子的忧心,心里疼惜着劝道:“主子,清羽大哥已经去打听消息,估计就快回来了。主子,为了小主子您也要吃一点啊!” 只是此时绯雪哪里有心情吃东西,上官清羽探听消息还没有回来,此时瑾王府外来了一队人马,说是睿王的人前来接瑾王妃。 慕容绯雪迷惑不解,来人拿出了睿王的令牌,还有一张纸条,是夫君冉卿荨的亲笔,冉卿荨进宫前曾经去找大哥冉卿桓,谁知道冉卿桓已经带着睿王妃进宫去了。 冉卿荨为了爱妻的安危,就给大哥留下一封信,如果他出事了,拜托大哥把慕容绯雪护送回汲郡,他知道绯雪是绝对不会舍他而去,为了保住爱妻和血脉,只有如此了。 睿王如今正在处理丧葬事宜无暇分身,他远在边关对皇城的事情所知不多,瑾王和太子之间的爱恨情仇并不知晓。刚刚回京就遇到冉皇驾崩,知道了瑾王行刺皇帝,又接到了管家送来的书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马上派亲随前来护送。 绯雪打量着来人,大约三十岁左右,英姿勃发,一身的戎装,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兵卫。那人恭敬道:“瑾王妃殿下,属下奉了睿王的命令护送您回汲郡。” 绯雪立时意识到夫君冉卿荨肯定出事了,神情变得慌张,眼中噙着泪光问道:“这位兵大哥,求求你告诉我,我们家瑾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弄不明白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那个带兵的首领也是一时的不知所措,睿王下令务必确保瑾王妃母子平安的离开,如果告知瑾王行刺皇帝被关了起来,那是诛九族的大罪。这个瑾王妃身怀六甲,绝对不能说出来。 那人收回思绪,敛眸恭敬道:“王妃殿下,属下并不知道瑾王的事,只是瑾王进宫前留了这张字条,睿王只是为了确保王妃的安全,提前作出准备。” 绯雪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如今上官清羽打探消息还没有回来,在没有得知夫君安危之前她是不会离开的。 不是她意气用事,她的直觉告诉她,瑾王和母妃一定出事了,不管是幸福还是苦难,她说过她们不离不弃生死与共,她是绝对不会抛下自己的爱人独活,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这位兵大哥,你稍等片刻,我的护卫上官清羽还没有回来,等他回来我们再走。” 那当兵的看事情有了缓和,他不好用强怕有闪失,毕竟瑾王妃并没有拒绝离开,只是稍等片刻而已,催得太紧恐这个王妃会怀疑。 “那好,我们就稍等片刻,以一炷香的时辰为时限,一炷香之后请王妃与我们离开。 ------------ 第八十一章 选择 冉卿城本想让慕容绯雪得知冉卿荨的事情,必定会心焦如焚亲自去求他。却不想探子来报,睿王已经派人朝瑾王府而去。 冉卿城没有想到,冉卿荨会想到让大哥冉卿桓去护送慕容绯雪离开邺城。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得到这个女人,让他心甘情愿的来到他身边,怎会如此简单的放她离开,就算她逃到天涯海角,也会把她找回来。 不过他知道只要冉卿荨还在他的手里,慕容绯雪就是他手中任人摆布的玩偶。虽然还在殡期,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他不得不采取主动,派亲随夜如风亲自去请慕容绯雪进宫。 还没有等到半柱香的功夫,上官清羽便赶了回来,今日进出皇宫的人比较多,人多嘴杂。自然会有风声传出来,上官清羽不敢有片刻耽误,便匆匆赶了回来。 刚刚走进王府神情就陡然紧张起来,瑾王行刺新皇之事,他自然听闻,以为一队人马是冉卿城派来的人。 厉喝一声道:“什么人?竟敢擅闯瑾王府。” 绯雪早就在等上官清羽的消息,听到了门外清羽的声音,忙命苡茉出去喊话:“清羽大哥,她们是睿王的人,是瑾王嘱托睿王前来护送主子回汲郡。” 上官清羽心中一沉,没想到瑾王对主子如此细心,已经预知到此次的凶险,留好了后路。看来自己的确不如他,不过他上官清羽绝对会用生命来保护主人,哪怕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香薷扶着绯雪走了出来,忙问道:“清羽,可有瑾王的消息。” 一听此话,不禁是上官清羽,就连睿王的人都紧张起来。上官清羽瞬间开始思索利弊,既然冉卿荨想尽办法保护她们母子的安危,他也做一回坏人,只要能够逃回汲郡,主人就安全了。 上官清羽低头敛眸道:“主子,瑾王和萧妃娘娘还在宫中,听说殡期七日,估计七日以后才会离开。瑾王或许怕皇宫的丧事会给小主人带来煞气。” 慕容绯雪冷冷的望着上官清羽道:“清羽大哥,你抬起头来看着我,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从来都不会撒谎,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快说!瑾王到底怎么了?我知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在骗我,我们母子没有你们想象的那般不堪一击。” 上官清羽低着头沉默不语,一炷香的时间到了,睿王的人在一旁通知即将启程。 慕容绯雪站在院中低吼道:“你们不告诉我瑾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谁也别想强迫我离开。如果瑾王他已经死了,我母子就与他共赴黄泉,我慕容绯雪绝不独活。” 院子里的人都在僵持着,上官清羽扑通跪在地上恳求道:“主子,跟他们走吧!不要辜负了瑾王对您的一片深情。您现在不是一个人,您身上怀着瑾王的血脉,为了小主人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慕容绯雪泪如雨下,为了孩子也要活下去,可是如果没有了夫君冉卿荨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哽咽道:“清羽我求求你,告诉我瑾王他到底是生还是死?你告诉我,求你告诉我啊!” 上官清羽实在忍不住看到伤心欲绝的绯雪,脱口道:“他没死。他没死!不过就快死了,瑾王如此安排就是不想让主子为他以身犯险,主子难道就不明白吗?” 绯雪听到冉卿荨没死,眸中升起一丝光彩,念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她们母子一定是被太子抓起来了他对吧!冉卿城想得到的无非是我这个人,我这进宫去求他。” “主子,你醒醒好吗?不要太天真了。萧妃娘娘已经殉葬了,瑾王才会一怒之下刺杀皇帝。那个皇帝心狠手辣,他或许会放过主子,可是他会放过您肚子里的孩子吗?” 绯雪一下子被上官清羽的话点醒了,泪水打湿了香腮,口中低喃道:“为了孩子我就要放弃我的丈夫吗?不!我爱他,我不放弃!死也不放!” 此时瑾王府外又有一群官兵冲了进来,为首之人正是夜如风。夜如风一进院子就看到了睿王的人,对于他们这些常年驻足边塞的兵卫根本就不看在眼里。 径直来到院中朝慕容绯雪恭敬一礼道:“瑾王妃殿下,陛下让属下通知您,如果想救瑾王就同属下进宫。请王妃放心,属下人等是绝对不会伤害您和您肚子里的孩子。" 慕容绯雪眼角还挂着泪珠儿,丽眸之中升起恨意,咬着牙关,冷冷的望向夜如风冷嗤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冉卿城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吗?” 夜如风微微勾了勾唇角,轻蔑一笑,若换了别人如此对他的主人不敬,早就死无全尸了。不过他深谙主人的心思,知道这个女人在主子心中的地位,至于孩子和冉卿荨不过是撰在手中的棋子而已。 “瑾王妃殿下,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你以为你可以逃得出去吗?陛下的心思瑾王妃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去了最起码有一半的机会救活瑾王,如果不去,瑾王必死无疑。” 夜如风的每一句话都如浮光掠影的刀刃划过心间,刺中了她的心,她这辈子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可她最在乎的就是爱人冉卿荨的生死,还有孩子,她该怎么办?一定要在孩子和丈夫之间作选择吗? 上官清羽冲了上来护在了慕容绯雪的身前:“主子,千万别相信他的鬼话!我上官清羽就算死了,也不会让这群杂碎动您一丝汗毛。” 此时就连睿王的人也开始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作为常驻边塞的铁血男儿,战斗他们不怕。 夜如风见势冷喝道:“你们想违抗圣命吗?如果你们自不量力的话,就等着睿王给你们收尸好了。" 自古军令如山,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他们都是睿王的亲随,眼中只有睿王,自然不会把圣旨看在眼里。 睿王的兵卫首领,冷冷的望着夜如风高喊道:“我们只听从睿王的命令,睿王下令让我们护送瑾王妃母子平安离开,如果完不成任务,我们又有何脸面去见主公。” 夜如风一向就看不起这些编外戍边的兵卫,轻蔑一笑,冲着他手下的人喝道:“所有人听令,保护好瑾王妃!其他人等格杀勿论!" ------------ 第八十二章 囚禁幽花台 一旁的绯雪早已乱了思绪,看到两伙人剑拔弩张的样子。听到夜如风的命令,让她想通了所有的事情,不能因为她一人搭上睿王亲随的性命。 “等等!我和你们进宫,不过你要放过王府里所有的人。” 夜如风见慕容绯雪神色凛然,完全没有刚刚的茫然神色,心中泛起狐疑问道:“王妃当真想通了?” “没错,我想通了,如今我只是个亡国的公主,没有了依仗,他想对付我轻而易举,无论我们母子逃到天涯海角,都不会逃出他的手掌心,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白费力气去逃。放弃救瑾王的机会,而去做逃亡的蠢事。” 夜如风微微的扬了扬唇角:“有什么话进宫当陛下说,不过我想提醒瑾王妃一下,不是所有的话都可以说的,要真的想明白了再说,不然瑾王可就有苦头吃了。” 慕容绯雪听到了夜如风满含威胁的话语,知道此次进宫肯定会遭受羞辱,她不知道冉卿城那个疯子会如何的折磨她。 为了救丈夫,她什么也不顾了,去了最起码有机会救出丈夫。 哪怕是死,一家三口也要死在一起,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上官清羽一听绯雪选择进宫,就有些急了,挡在绯雪身前:“主子,您不能去!” 慕容绯雪的眼神在瑾王府四周一一扫过,这里是她和瑾王大婚的地方,有太多的美好让她留恋,只是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再回到这里。 眸中隐隐水光浮现,朝身旁的香薷苡茉看了看,又朝挡在身前的上官清羽看了一眼。 “清羽,带着香薷和苡茉离开这里,你们不再是谁的奴才,你们自由了。” 三个属下一听全都跪了下来,上官清羽恳求道:“主子,清羽答应过皇后娘娘要保护主子的安危,除非主子赐奴才一死,否则奴才绝不离开。” 苡茉也同样的悲戚神情恳求道:“主子,奴婢从小跟在您身边,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苡茉是绝对不会离开。” “主子,香薷也不会离开,虽然我胆子小最没用,可是奴婢不怕死,求主子不要赶奴婢走!” 绯雪知道皇宫之内有多么危险,此去生死未卜,她是不想属下为自己以身犯险。听到他们一个个的恳求声,一时间六神无主。 夜如风见奴才们跪了一地,见慕容绯雪似乎很在乎他们的安危,既然如此就都带回去好了。 冷道:“既然这几个奴才忠心护主,都带进宫吧!把备好的马车牵过来,侍候瑾王妃上马车。准备回宫!” “等等!”睿王的亲随依然没有不战而降的意思。 绯雪已经决定和夜如风进宫,她很感谢睿王的人能够不惧危险的想救她脱离苦海。 “谢谢诸位兵大哥,带我和瑾王谢谢睿王的出手相救,心意我夫妻铭感于心,谢谢你们!” 慕容绯雪上了夜如风准备的马车,心中反倒没有了恐惧,脸上毫无任何的情绪波动。大不了一死,死又何惧?抬眼望见马车内的香薷苡茉,还有上官清羽,只是连累他们与自己犯险,心中不忍。 马车一路上经过了很多道宫门,走了很长时间的路,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苡茉和香薷扶着慕容绯雪下了马车。她们没有来到皇宫,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别苑,而且这个院子看起来几乎是没有人居住。 夜如风从后面走了过来,介绍道:“这里是幽花台,是以前囚禁妃子的冷宫。陛下现在正在处理国事,晚上会来这里,至于瑾王妃就先委屈一下,先住在这里好了。” 夜如风介绍完以后就离开了,赶着去向冉卿城复命去了,不过他已经命人把守住了幽花台。 这里的东西一应俱全,什么也不缺,显然已经提前被打扫布置过了。慕容绯雪突然觉得很可笑,她堂堂的瑾王妃,竟然莫名其妙的来到皇帝囚禁妃嫔的冷宫,或许是因为这里比较清幽,不宜被发现吧! 冷然道:“冉卿城身在殡期估计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吧!” 一入宫门深似海,一切都是未知之数,不知道晚上迎来的会是什么样的羞辱? 慕容绯雪来到院中,望着眼前陌生的一切,虽然已是春暖花开时节,她的心境就像深秋孤自飘零的落叶一般凄凉。 父皇母后还有婆婆都殁了,如今燕国亡了。丈夫被抓了起来,芊华姑姑又杳无音信,她突觉得世间的一切不幸都降临在她的身上。 人生真是变幻无常,有太多的无奈,逼得她不得不坚强,为了丈夫和即将诞生的孩子也要坚强地活着。 轻轻的摸了摸小腹,晶莹的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低喃道:“孩子,娘亲相信你是一个坚强的孩子。为了救你的父王,不管我们母子迎来的是什么样的屈辱?我们都要忍耐。” 从头上轻轻的扯下了冉卿荨亲手为她雕刻的玉簪,把玉簪捧着手心里,一滴滴泪水打在玉簪之上。还记得生辰之时他送玉簪时的温柔,把玉簪帖在胸口,哭的更加伤心。 心中默念道:“荨弟,你如今到底在哪里?你一定要挺住,等着姐姐去救你。” 暮色慢慢的笼了下来,伤心过后的绯雪心里很平静,平静的就像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苡茉走了过来眼含关切道:“主子,您都站了几个时辰了,眼见天就要黑了,也该进房间躺一会,如此重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绯雪木然的转过头,看了一眼苡茉道:“我不想进房间,那里不属于我。” 上官清羽从院外走了进来,主子请您进房间准备一下,已经有一行人朝幽花台的方向赶过来。” 慕容绯雪一听脸上浮起凄然神色,让人见了顿觉心碎,那声音冷漠的如腊月的飞雪,悲戚道:“该来的总是要来,躲也躲不掉。荨弟,你等着,姐姐马上就要来救你了。" 慕容绯雪收敛了哀伤的神色,揩拭了眼角的泪痕,正了正色,叮嘱道:“清羽你们都躲起来,那个冉卿城喜怒无常。不用为我担心,我有信心他暂时是不会杀掉我的。” 慕容绯雪回到了房间,找了一个软椅,正襟危坐,一脸上从容淡定,她已经做好了和冉倾城对峙准备。 ------------ 第八十三章 我愿自宫 慕容绯雪回到了房间,找了一个软椅,正襟危坐,脸上从容淡定,她已经做好了和冉倾城对峙准备。 冉卿城一身褐色的长袍,在一行人的陪护下来到幽花台,两道冷芒直视着前方,见房间里已经点燃了烛火,他一心想得到的女人就在那个房间里,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一丝幽诡。 冷道:“夜如风随我进去,派人把守住这座寝宫,不许任何人进来。” 绯雪在房中已经听到了门外冉卿城的声音,她依然沉寂不动,冷芒望向门口。 冉卿城大步凛然的走了进来,二人目光交汇,冉卿城眼眸中没有以前的冰冷,嘴角反倒是有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诡异,这让绯雪心中没来由的一颤。 慕容绯雪表情一脸的冷漠。清冷道:“冉卿城我们明人不做暗事,有话不妨直说,你究竟想怎么处置我们夫妻二人?” 冉卿城挑了挑眉梢,他不急着提出条件,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道:“怎么你就这么急着相救那个野种?那么急着做朕的女人吗?” 慕容绯雪秀雅的眉峰微皱,凤眸一凛道:“伯夺弟媳不和祖制,被传扬出去只怕会是影响到新皇的声誉。我慕容绯雪如今不过是一个残花败柳,即将临盆的孕妇,一个有妇之夫而已。” 冉卿城缓缓的朝她靠近,眸光在她的身上扫过,虽然她身怀六甲,不但没有损她的容颜,身上倒多了一种成熟的妩媚。 伸出手轻挑她光洁的下颚,眸光一瞬不瞬的注视着慕容绯雪。冉卿城虽然没有冉卿荨的绝色,倒也是一个标准准的美男。 绯雪把脸颊转向一旁,不看他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冉卿城松开了手,轻蔑一笑道:“当你看到那个野种的时候,你会答应做朕的女人的。” 慕容绯雪听到他的话,心间瞬间结出冰花,神情也变得有些激动喊道:“冉卿城,你到底把他怎么了?我要见他?快带我去见他。” 冉卿城见到绯雪紧张的样子,终于露出了本来面貌,冷凝阴邪的双眸灿起一丝狞笑。 “慕容绯雪朕可以马上带你去见那个野种,不过你要答应朕入宫为妃,不然他就得死。” “朕可以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好意的提醒你一句,三天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听到冉卿城的威胁,一想到冉卿荨在受苦,绯雪的心都要碎了,眼泪不由自主的滚落,不过她不会鲁莽行事。 “带我去见荨弟,我没有确保他还活着的情况下,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任何条件。” 冉卿城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好!朕这就命人去准备马车。” 上官清羽听了绯雪的话躲进了房间内,可是他放心不下主人的安危,偷偷的窥视。 冉卿城感应到有人窥探,阴冷的双眸迸射寒芒,冷喝道:“什么人快给我滚出来!” 一时间从门外冲进来一群兵卫,把冉卿城护在当中。 上官清羽被发现了,大步凛然的走了出来,面对阴冷的冉卿城脸上毫无惧色。 冉卿城冷睨了他一眼,认出他是绯雪的护卫:“是你!” 上官清羽没有理会冉卿城的话,直接冲着绯雪喊道:“主子,让属下陪您一起去吧!” 冉卿城听他的话,脸上瞬间笼罩阴霾,喝道:“来人把这个狗奴才拉出去砍了!” “冉卿城你不能杀他!”绯雪情急厉喝道。 冉卿城同样睨了绯雪一眼,森冷道:“慕容绯雪,你不过是个阶下之囚而已,有什么理由来命令朕。你的那条命还是留下来救那个野种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吧!” 绯雪别无选择,哀声恳求道:“如果我说我求求你放过他,他只是一个护卫而已,他只是想保护主人的安危而已。” 上官清羽身体绷得紧紧地,双眼怒瞪着冉卿城,随时做出战斗的准备:“主子,不要求他,我上官清羽不怕死!” 冉卿城见慕容绯雪如此在乎这个奴才,冷峻的瞳眸一凛,似乎想到了很不错的主意,声音冷得不带一丝人气。 “这世上朕只相信两种人,一种是死人,一种是阉人,如果你想留在你主人的身边,就只能在这两种人之间做选择。” 慕容绯雪听到冉卿城的话,她不能让清羽为她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怒喊道:“冉卿城,你卑鄙无耻!清羽不用管我,快点离开这里。” 上官清羽木然的站在那里,他不怕死,可是让他丧失所有男子的尊严去做阉人,这是对他的侮辱。可是他爱绯雪,哪怕他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护卫,也想时刻留在她身边保护她。 上官清羽做着抉择,片刻过后,上官清羽声音沙哑的问道:“只要我答应自宫,便可以留在主人身旁吗?” 冉卿城双手环胸,眼中充满着蔑然,那种藐视众生的眼神。 “没错!” 绯学意识到不好,悲戚道:“清羽不要相信卑鄙小人的话,不要答应他,不要!” 此时上官清羽心如死灰,为了留在她身边什么也不顾了,就算他是个身份卑微的奴才,也会为了保护心爱的人,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我愿自宫!” 慕容绯雪听到上官清羽为了留在她身边甘愿自宫,一直以来上官清羽对她的感情,她能体会得到,可是她一直都把它当做哥哥一样看待。 眼睛里充满恨意的怒瞪着冉卿城,咬牙切齿道:“冉卿城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要么你就杀了我,不要对我身边的人下手。” 冉卿城没有理会绯雪的愤怒,凌厉的双眸冷睨着上官清羽:“很好,没想到你这个奴才还算忠心护住。明天早上会有人来接你去净身房。” “清羽大哥,不要相信他的鬼话。” 上官清羽垂首不语,浑身冰冷,恨得咬牙切齿,拳头撰的咔咔作响,他恨自己能力太渺小,他知道冉卿城心狠手辣,他不怕死。为了能留在主人的身边保护她的安危,他甘愿忍受屈辱的活着。 冉卿城的眼底一抹讥诮划过眼底,冷冷的勾了勾唇角,每个人的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里,玩弄于鼓掌之中,杀了他们岂不太便宜了些。 他就是想慢慢的一点点的折磨慕容绯雪,让她知道生不如死是个什么滋味?就算是恨,他也要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占据她的整颗心。 “慕容绯雪,我会是你永远也挥不去的梦魇,就算死的那天你都不会忘记我。” ------------ 第八十四章 暗室相见 泪水打湿了她如花的美颜,凝望着沉寂不动的上官清羽,绯雪心中充满了自责。 绯雪的眸光缓缓的朝冉卿城望去,他的种种恶行浮现眼前,杀人般的冷眸望向他,如果不是有丈夫和孩子的牵绊,丈夫还等着她去救,她定会和他这个禽兽同归于尽,把他送入无间地狱永不超生。 绯雪越是愤恨,伤心和难过,冉卿城的心里就越舒畅,冷哼一声道:“慕容绯雪,难道你不想见到那个野种了吗?” 一提到深爱的丈夫冉卿荨,绯雪的心就更加刺痛,不知道这个禽兽会怎样折磨他,冷声道:“带我去见他!” 冉卿城似乎很满意绯雪的表现,瞥了一眼夜如风,命令道:“命人伺候着公主上马车。” 久不说话的上官清羽,低沉而又粗哑的说道:“让我陪着主人一起去。” 冉卿城嘴角扬起阴测笑意,冷睨着上官清羽道:“你这个奴才,没有权利与朕讲条件。来人把他给我关起来。” 绯雪被人搀扶着上了马车,大约走了半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 茫茫夜色,将整个皇城笼罩在黑暗之中,能够存吞噬一切的黑暗,让人心神更加不安。 绯雪下了马车之后,夜如风从身后走了过来,在她的颈间一点,口中念道:“公主,对不起了,密室的地点是不会让你知道的。” 绯雪陷入一片黑暗没了知觉,当她有知觉的时候,感觉好像躺在冰冷的地上。缓缓的睁开的眼睫,坐起身来,眸光向四周望去,发现这是一间用青石堆砌的暗室。周遭忽明忽暗的的灯火跳动,看起来十分的诡异。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幽暗之中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绯雪不觉的心神一震,当然他已经听出来这声音是冉卿城的,抬眼朝身后望去,也就是声音的源头。 慕容绯雪的眸光直视着然倾城,幽暗的石室中,那双眸子里灿起簇亮火光,是即将看到猎物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时的亢奋与戏谑。 绯雪冷声问道:“你不是说带我去见荨弟吗?人呢?这里又是哪里?” “你想要见的人就在你前面的那道石门之后。” 绯雪的目光极速的朝面前的那道石壁望去,目光殷切,心中抑制不住的想要见到深爱之人。 冉卿城见到她眼中的殷切,狞笑道:“慕容绯雪,见了那个野种,你要挺得住,不要太激动,搭上你肚子里的那块肉。” 慕容绯雪面对冉倾城的讥讽,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冉卿荨死了,这个石室就是他们一家三口的葬身之地。 石门缓缓的开启,石门后面明显比这个暗室要亮得多,绯雪一脸的凝重,出于保护,手不自觉的伸向小腹,沉了一口气,缓缓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便能嗅到浓重的血腥味道,石室里面的冉卿荨如今已经晕死过去,靠着石壁,半跪在地上,他浑身都是血痕,满身的血渍,被铁链锁了起来。 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双肩竟然被两个铁钩锁住了锁骨。 绯雪踏进石室的第一眼,见到爱人的第一眼,泪水就已经狂涌而出,心被寸寸撕裂,痛不欲生,或许是由于太过心痛,就连腹中一直很乖的孩子,都有了反应。” 绯雪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尽量不让自己的心情伤害到孩子。 除了自身繁重的身子,就连脚步都变得滞重,每迈出一步都如走在刀锋上,每走近一步那颗心都在备受煎熬。 终于走到了近前,咬着牙忍住悲伤,看到那染着鲜血的铁钩穿透双肩,见到那凌乱不堪的银发,心间欲裂,怎么也压制不住眼中的泪水。 伸出手来拨开银发下那张毫无血色苍白的脸颊,脸上还残留着香灰的痕迹。 一滴滴的泪水滴了下来,一手捂着小腹,控制着情绪,心中低喃道:“荨弟,你等着,姐姐这就来救你。” 冉卿城看到绯雪伤心似乎觉得还不够,勾了勾嘴角道:“这个野种还算有骨气,如今已经痛得昏死过去。朕可以弄醒他,让你们夫妻好好的说说话,他的心里心心念念都是你。” “冉卿城,你卑鄙无耻!他可是你的骨肉至亲,你竟然下得了如此重的毒手,你还是人吗?” 冉卿荨冷哼一声:“慕容绯雪,你不想救你的丈夫了吗?” 她慕容绯雪可以忍受冉卿城一次次的践踏她的尊严,确忍受不了冉卿荨受到伤害,冉卿荨就是她的软肋。 绯雪真的很想和心爱的人说上支言片语,哪怕一个眼神交流。可是她不能,如果让夫君冉卿荨知道了她进宫的事情,以他的性子,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让他知道她进了宫,就让冉卿荨以为她们母子已经被睿王平安的送回到了汲郡。 强忍着心中的痛殇,对着身后的冉卿城沉声说道:“冉卿城不要让她知道我进宫的事情,只要你放了荨弟,治好他的伤,我就答应你所有的要求。” 冉卿城没想到绯学会选择不和丈夫对话,心中略作思考。这世上最了解冉卿荨的莫过于慕容绯雪,如果此时让冉卿荨知道绯雪为了救他进了宫。或许会看到一家人伤心欲绝的样子,万一冉卿荨不想连累妻儿选择自杀,以他们夫妻的感情绯雪必定相随,此举一点也不合算。 只要冉卿荨还在他手里,慕容绯雪就会乖乖的任他摆布。要想牵制他们夫妻二人,就只有慕容绯雪腹中的孩子。 只要绯雪诞下孩子,让冉卿荨见到孩子之后,爱孩子是父母的天性,他就舍不得死。为了孩子,这对父母也会更加的听话,如此一想事情似乎越来越好玩了。 冉卿城又开始想着孩子出生以后折磨二人的方法,此时绯雪肚子里的孩子倒成了他如今最想保护的对象。 慕容绯雪被平安的送回了幽花台,幽花台周边被人保护了起来。 绯雪自从石室归来就躲进了房间,靠在榻上哭泣,一想到那个爱她如命,温柔如水,完美无缺的夫君,此时正在遭受酷刑,心间欲碎,眼中不断浮现爱人悲惨的摸样。 眼泪忍不住的狂涌而出打湿香腮,她又怕太过伤心会伤害到孩子,双手捂住嘴巴,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来。她真的很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她忍的真的很辛苦,很辛苦!她的心好痛,就连呼吸都很难受。 ------------ 第八十五章 苡茉喜欢你 护卫上官清羽被关在了另一间房间,苡茉知道了上官清羽为了留在主人身边,甘愿自宫。她的心痛比慕容绯雪差不到哪里去?躲在厨房的一个角落里哭得伤心欲绝。 人生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每天看着上官清羽整日的被情所困,她的心也同样备受煎熬。 轻声低喃道:“清羽大哥,清羽大哥,你真的好傻!为什么你的眼里就看不到苡茉,清羽大哥,苡茉真的很喜欢你。” 不知过了多久,她稳了稳心神,揩拭了眼角的泪珠,止住了哭泣,微红的眼眸中闪着坚定,好似做了很大的决定。伸出双手,端起灶台上的食盒,直奔囚禁上官清羽的院落走去。 夜光朦胧,辨不清方向,苡茉摸索着来到上官清羽的房间,房间里的烛火是亮着的。 “什么人?”有兵卫守在门口厉喝道。 苡茉沉了一口气正色道:“这位兵大哥,求求你们让我进去吧!他已经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 两个兵卫看上去很不通人情,其中一个说道:“皇命在身不能放你进去,一天不吃东西是饿不死人。” “求求两位兵大哥,就让我见见清羽大哥吧!我只是送食物而已。” “快走吧!我们是不会放你进去的。” 房间里的慕容绯雪伤心过后,止住了哭泣,她知道现在哭是没有用的,她越是脆弱,冉卿城就越会高兴。现在能靠的只有自己,为了丈夫和孩子,不管再苦再难也要咬着牙撑下去。 “主子,苡茉可以进来吗?” 绯雪听到了房门外苡茉的声音,声音里含着焦急。 “苡茉进来吧!” 苡茉推开门扉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扑通跪在了地上,声音里含着悲怅道:“求主子帮帮奴才吧!让我去见见清羽大哥。” 绯雪一直忧心夫君冉卿荨,忽的想起上官清羽明早就要送去净身,如今被囚禁起来。 “苡茉莫哭,快点掌灯叫上香薷我们一起去看清羽!” 苡茉拉住了慕容绯雪,绯雪错愕道:“苡茉,你是何意?” 她的心思是慕容绯雪又怎么会明白,苡茉微低着头,轻摇唇瓣颤声说道:“主子,我想做清羽大哥的女人,为上官家留下血脉。明日清羽大哥就要...就要”泪水簌簌的低落,就是说不出净身那两个字。 绯雪心中一震,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再次溢出,清羽是孤儿,净了身上官家就断了香火。她恨自己,更恨冉卿城害了一个又一个。 “主子,我一直都喜欢清羽大哥,求求您,求您帮帮奴才,成全奴才的心愿,为上官家留下血脉的机会。” 绯雪知道苡茉对上官清羽的情意,又怎么会不成全她。只是她知道上官清羽如此执着的人,又怎么甘愿成全苡茉的想法。清羽的事情让她心里充满了自责,苡茉说得对,绝对不能让他留下遗憾。 思索片刻,让她想到一个办法,就算清羽以后会恨她,她也心甘情愿,她欠清羽的太多,清羽想要的是她这辈子也无法给予的。 “苡茉,你随我来,我自有办法帮你。” 春日的夜晚并不寒凉,香薷一手掌灯,一手拿着食盒。苡茉双手扶着绯雪,怕天黑走路不稳。 来到囚禁上官清羽的房门口,慕容绯雪厉声道:“放我进去!” 那个护卫是知道这个王妃不简单,皇上所以才会命人看守,于是恭敬了很多,恭敬道:“王妃殿下,我们也是奉命行事,皇命在身。” “我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吧!你们的皇帝在乎的是我的安危,我们只是想进去给他送饭而已,她是我的护卫是不会伤害我的,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进去点了他的穴道,我留在外面,只要放我的侍婢进去就可以。” 那个护卫略作迟疑道:“这个.....。” 慕容绯雪明显是有些生气了,喝道:“什么这个那个的,难道我这个王妃还要听你们两个狗奴才的话吗?如果把我惹生气了,有什么散失你们负责的起吗?” 二人看到绯雪的态度变得强硬,一想只是放一个小女孩进去,这院子周边有人把守着,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犯不着惹怒了这个女人。 “那好吧!只许这个女孩进去。” 等了片刻,二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估计上官清羽已经被点了穴道。 检查过食盒后对苡茉说道:“你可以进去了。” 苡茉拿起食盒,莹莹的灯火映着她盈泪的眼眸,朝慕容绯雪投去感激的目光,转过头去毫不犹豫的大步走了进去。 “清羽大哥,苡茉来看你了。” 茫茫夜色中,一行黑衣人如鬼魅般前行,直奔慕容绯雪所住的幽花台进发。 容绯雪对上官清羽充满了愧疚和自责,眼见着苡茉拿着食盒走了进去,苡茉对上官清羽一片痴心,真心希望他们不要留下遗憾。 苡茉怀着一颗驿动的心推开了房门,他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不管上官清羽接不接受他的表白,她都会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童贞献给他。 房间里的上官清羽还不知道苡茉的想法,如今他被点了穴道,正立在床橼动弹不得,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就像一个木头人。 上官清羽自从被关进房间,心里就一直担心着慕容绯雪的安危,怕他有个闪失。当见到苡茉拿着食盒走了进来,眼中就像干涸的小溪突然注入清泉一般有了神采。 苡茉见到她眼中的光彩,知道他是想知道慕容绯雪的情况,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他并没有听到房外慕容绯雪的声音。 苡茉刚进门口便放下了食盒,并没有打开食盒,拿出里面的东西,而是径直的走到了上官清羽的身前,时间紧迫,她要尽快的做出反应。 每走近一步,她的心都悸动万分,那眸子里升满星光般的柔情。看的上官清羽心中一颤,看出此时的苡茉与以往的不同。 “苡茉,你这是怎么了?”他真的很想问出口,无奈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苡茉走到他近前没有言语,深情的眼眸凝望着眼前刚毅中不失俊朗的上官清羽,伸出纤长的手指滑过他的脸颊。 然后紧紧的抱住上官清羽,眼泪顺着眼角就落了下来。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心里的话:“清羽大哥,苡茉喜欢你,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欢清羽大哥。“ ------------ 第八十七章 暗袭 一阵阴风吹过,顿生诡异。守在幽花台周边的兵卫,处于警觉,全神戒备,细听周遭的动静,悉悉索索的声音由远及近,有人大喊道:“有异动,快些保护瑾王妃殿下!” 门口的两个护卫也听到了远处的喊声,一下子警戒起来,喊道:“王妃殿下,您快躲进房间,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绯雪还来不及去思考,情况紧急,两个兵卫竟然让绯雪主仆三人躲进了上官清羽的房间。 一行黑衣人兵分两路,一行人引开兵卫,另外的两个人趁着夜色,直奔慕容绯雪的房间而去,绯雪走的匆忙,竟然忘记熄灭烛火,歹人以为绯雪仍在房中。 那两个人手执长刀,其中一刀劈开房门,并未发现绯雪的踪影。或许是天意,慕容绯雪和孩子命不该绝。 其中一个声音透着阴寒道:“走!一个孕妇一定走不远!肯定还在院子里。” 另一个则应声说道:“我们分头行事!挨间去搜,就不信找不到。” 房间之内上官清羽躺在榻上正在用内力冲破穴道,见绯雪带着香薷和苡茉躲进了进来,眼神透着惊恐。 知道定是有事发生,不得不加快速度,引气入身,气沉丹田,徘徊九天,源归万宗,内力在体内循环一周天,气海冲破两大要穴,头部的百会穴和胸部的膻中穴。 绯雪三人不敢出声打扰清羽,清羽终于打通了穴道,睁开了眼晴坐起身来,第一句话就是问道:“主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一旁的苡茉见他醒来第一件事还是在关心主人,心中依然抑制不住心中的痛楚,又见他头上溢出细密的汗珠,忍不住的从身上掏出一方丝帕递了过去。 上官清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面对苡茉,二人已有夫妻之实。苡茉也算是他上官清羽的妻子。伸出手接过她递过来的锦帕,碰触到苡茉手指的一瞬间,心中竟然荡涤一丝异样情丝。 连忙低下头,客气的说了一声,“谢谢!”苡茉则轻咬唇瓣,低着头没有说话。 绯雪的心思一直都在思索着,到底是谁想杀她?或者是救她?能救她的除了睿王以外,就是凤临阁的人,可是自从芊华姑姑失踪以后,凤临阁就像在这世上消失了一般,杳无音讯。难道会是只见了一面的睿王想救她吗? “主子,到底发上了什么?” 慕容绯雪被清羽的话唤醒,从思绪中醒了过来,定了定神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是有人闯入。” 上官清羽从床榻上走了下来,拢了拢眉,本想出去打探一番,又害怕万一有歹人想对主人不利。 “主人请放心,不管是什么人?清羽舍了这条命也会保护主人的安危。” 为了安全起见,上官清羽想到了把慕容绯雪藏在床底下。上官清羽伸出手从床榻上拿起了长剑,这可是澹台皇后亲手赐予的宝剑一直随身携带。又怕烛火引来歹人,于是吹灭了蜡烛。 整个房间变得漆黑一片,出奇的静谧。上官清羽走到门口,欠开一条缝隙,借着昏暗的夜色向外观望,门外已经有两伙人在缠斗。 躲在床下的慕容绯雪心里不安,心里在思索,如果来人不是想救她,那到底会是谁想杀她?是琏王吗?上一次在永兴门的事情,也算报仇了,她们之间应该没有多少深仇大恨才对。 又会是谁呢?肯定不是冉卿城,他犯不着在她的面前演绎英雄救美,那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到底会是谁呢?绯雪的心中布满疑问。 她进宫利益损失最大的应该是当今皇后慕容黛琳,不过她是绯雪的妹妹,绯雪不相信黛琳会如此狠辣。 其实派人刺杀慕容绯雪的人,就是那西宫太后柳诗诗,冉皇刚刚驾崩,新皇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夺弟媳,定会引起朝臣非议,不但有失国体,还会失去民心。 还有一点就是柳诗诗认为慕容绯雪的绝色之姿,注定她会是一个红颜祸水,以儿子冉卿城对他的痴心,这样的女人一但进了后宫,定会搅得后宫无宁日。所以就要在她还没有成气候之前把她这个祸根除掉,以绝后患。 房间里的人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床榻上的香薷害怕得瑟瑟发抖,苡茉则比她好很多。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就听到房间的门咔的一声被劈成两半,香薷吓的尖叫一声。那个人听到了房间里有女人的声音,声音粗嘎道:“哈哈!原来在这里。” 提着刀就往房间里面走来,一时间直奔床榻而去,并未注意到上官清羽的存在。上官清羽趁其不备,一跃而起,拿着长剑直奔那人的咽喉一刺。 一瞬间血液喷薄而出,当场毙命。门口一瞬间涌上来一群兵卫护住房间。上官清羽依然神情紧张,护住床榻,预防有人突袭。 厉喝道:“什么人?” 兵卫喊道:“王妃殿下,刺客已经解决了。” 床下的绯雪听出了说话的人应该是那两个守门兵卫其中的一位,唤道:“清羽,不要紧张,他们应该没有恶意。” 此时床下的绯雪感觉十分的不舒服,房间里有一股血腥味道,让她作呕。那人伸手从腰间拿出了火折子,点燃了烛火。 房间里终于有了光亮,绯雪转过头来,欲从床底下把身体挪出来,谁知道竟然见到那个刚刚被上官清羽解决掉的刺客,面目狰狞的正好倒在她的面前,满地都是鲜血,吓的慕容绯雪惊叫一声昏了过去。 冉卿城是最了解他的母后如今的西宫太后。知道她为了巩固他的皇位,肯定会出手伤害慕容绯雪。 他已经提前做出了预防,可是并没有想到自己的母后竟然出手如此之快,而且出手帮助太后的人,竟然是他的好兄弟五皇子琏王冉卿泽。 冉卿城一听到绯雪遇刺的消息,双眼充满了无穷的恨意,无情的冰冷,拳头转的咔咔作响,低吼道:”她是我的女人,这个世界上除了朕,没有人可以伤害她。母后娘娘就连你也不可以。“ 须臾过后,冉卿城阴狠的瞥了一眼身后的夜如风,冷道:“如风,传令下去,内宫人等不得进入幽花台半步。” “是!属下这就去办!” “母后娘娘,看来儿臣要与您好好的谈谈了。” 烟花璀璨了夜空,照亮前程;饺子包住了幸福,吃出好运;柑橘甜蜜了生活,预兆吉祥;简短的祝福承载美好祝愿,祝读者大大们龙年万事如意! ------------ 第八十八章 医女林可儿 此时的西宫太后柳诗诗跪了一整天,腰腿酸痛。如今她已经是西宫太后了,终于可以舒了一口气。 五皇子冉卿泽亲自送西太后柳诗诗回寝宫休息,一路上听到柳诗诗提到腰酸腿痛。冉卿泽一脸的温和神色,孝顺的跪在地上,为柳诗诗揉起了腿。 柳诗诗似乎被按的很舒服,喉间发出一声低吟。缓缓的睁开了眼睫,叹了口气说道:“还是我们家泽儿最乖,从小就知道讨母后欢心,为母后分忧。如果城儿有你一半的听话就好了,如今竟然被一个女人迷了心神。” 冉卿泽一脸的温柔笑意,很是恭顺的说道:“母后娘娘不必担忧,二哥他只是一时迷了心窍而已。如今这天下都是二哥的天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柳诗诗凤眸微眯,伸手慈爱的拍了拍冉卿泽的手夸赞道:“还是我们泽儿明事理。对了泽儿,你派去的人应该没问题吧!” 冉卿泽的脸上依然荡着温和宽慰道:“母后放心就是了,儿臣的手下从来不会失手的。” 柳诗诗露出释然神色,点了点头道:“希望如此,时辰也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琏王冉卿泽脸上荡着微笑,恭敬一礼道:“母后,那儿臣告退,明天再来给母后娘娘请安。” 此时盛怒冉卿城刚好赶到,迎面正好碰见了将要离开的琏王冉卿泽,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拳,然后上去揪住他的衣领,双眼血红怒喊道:“冉卿泽,朕警告过你,不许你碰她一根汗毛,如果有下一次,休怪朕不念手足之情。” 冉卿泽脸上依然带着笑,只是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吐出一口血水,伸出手漫不经心抿了抿嘴角,笑道:“二哥的力度好像变弱了。” 一旁的柳诗诗见到盛怒的儿子,冷喝道:“城儿,不要为难你弟弟,他不过是奉了哀家的旨意,奉命形事而已。” 话锋又转对着琏王冉卿泽递了一个眼色说道:“泽儿,你先回去吧!” 冉卿泽恭敬道:“那儿臣告退!”转身离开之时,嘴角扬起一丝阴冷的残笑。 冉卿城依然难消心中的怒火,对着柳诗诗说冷然道:“母后,你为何要派人去刺杀绯雪?你知道儿臣对她的心思。他马上就是儿臣的女人,她的一切都是儿臣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儿臣可以杀她,肆意**她,其他的人谁也别想伤害她,包括母后娘娘在内。” 柳诗诗见到失去理智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对自己大吼大叫。 凤眸一挑,冷睨着儿子冉卿城怒道:“只不过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后宫的女人多如繁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那个残花败柳,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会让你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城儿,你是我的亲子,难道哀家还会害你不成,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冉卿城的脸上依然阴沉的骇人,双眼直视着柳诗诗,声音里透着无穷的愤怒,质问道:“那母妃为什么舍不得杀掉你的挚爱,别以为儿臣不知道你和表舅的事情,碧萱妹妹就是最好的证据。如果母妃敢杀掉儿臣的心头爱,儿臣便杀了他,看谁的心更狠毒。” 柳诗诗没想到他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疯狂成这个样子,竟然拿她的情人当做要挟。 想当年她为了家族选择进宫,没想到没得几年欢宠,冉皇就独宠萧妃萧筠绰。年纪轻轻便失了宠爱,不甘寂寞的她,心中一直难以割舍与表哥的情丝与之私通。而冉卿城的表舅,正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的左丞相江绍谦。 柳诗诗因为气恨声音都有些颤抖:“你疯了吗?都说了的些什么混账话!要记得你的身份,皇帝陛下!” 冉卿城他爱慕容绯雪,几乎到了病态,一向霸道冷酷的他,就是因为得不到慕容绯雪的心,才会千方百计的想得到她的人。他不能容忍别人去伤害她,如果她死了,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冉卿城依然执迷不悟,对着柳诗诗说道:“母后,总之儿臣警告你们,不准你们任何人碰她,他只属于儿臣一个人。如果有人胆敢杀了她,儿臣就让她一起陪葬。” 望着冉卿城离去的背影,柳诗诗恨得咬牙切齿,眼眸之中深藏恨意。 “疯了!真是疯了!慕容绯雪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哀家是不会坐以待毙,眼看着你把我的儿子毁掉!” 冉卿城心里是深爱慕容绯雪的,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只是他的爱太过霸道,太过冷酷。 如今慕容绯雪已经吓的昏了过去,或许是因为惊吓过度,又或许是因为连日以来的事情让她心力交瘁,竟然一下子昏迷了两天两夜依然没有转醒的迹像。 冉卿城来到幽花台,见慕容绯雪依然没有转醒的征兆。冰冷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床榻上的慕容绯雪,狂暴的喊道:“慕容绯雪!朕命令你快点醒过来。小小的惊吓就把你打倒了吗?你不想见那个野种了吗?你欠朕的,朕还没有向你讨回来。“ 夜如风从门外走了进来,恭敬道:“陛下,御医女官林可儿前来给公主问诊。” “让他进来吧!” “是!” 但见一身白衣素雪,年约十七八岁,容貌清秀的女子,手里拿着药箱走了进来。她就是御医林景昊的养女林可儿。 林可儿走上前恭敬跪道:“御医院医女林可儿参见陛下!” “快点起来吧!你应该知道朕宣你来是做什么的?” “是!可儿明白!” 林可儿瞥见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慕容绯雪,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伸出手细细的为床榻上的慕容绯雪诊脉,秀眉微蹙,眼神也变的凝重。 冉卿城见她凝重的神色,原本就阴郁的脸色更加凝重。 林可儿缓缓的收回了搭在慕容绯雪腕上的手,眉头深锁似有犹虑道:“陛下,这位娘娘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应该是近期遇到了伤心事,导致气结瘀滞,血脉不舒。看脉象这位娘娘应该怀孕不足八个月,已经有了早产的迹象。” ”她可有生命危险?“ 可儿郑重的点头道:”回陛下,有!“ 冉卿城犀利的眉宇滞凝,黑发下的眸子里布满冰冷,如刀的双眸直视着床榻上的慕容绯雪,声音冷的不带一丝暖意。 “你马上进行催生!只要保住大人即可,孩子不留!“ ------------ 第八十九章 芊华的消息 林可儿一脸惊愕的望着冉卿城,旋即敛眸恭敬道:“陛下,此举万万不可,这位娘娘没有足月,而且她的胎位不正,胎儿正坐在娘娘的骨盆之中。如果强行催生,必会导致血崩而死,只怕会一尸两命。” 冉卿城当真是急了,狂暴的吼道:“快说!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救她?” 林可儿见他上当了,正了正色,细细的思索道:“陛下,唯今只有一个办法,可儿愿留下来,每日为娘娘按摩以正胎位,煎煮安胎的药细细调养,只要不再受刺激,或许会保得住娘娘母子的性命。” 冉卿城也为慕容绯雪切过脉,似乎没有她说的如此严重。眼中不禁泛起犹疑,犀利的眼眸一直盯着医女林可儿,想从她的眼眸中看出她说的是真是假。 见到林可以眼中并无慌张神情,他对于孕妇之事不甚了解,也不排除可儿说的是真的。 他是绝对不会让慕容绯雪轻易的丢了性命,他还没有让她付出代价,他还没有让她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好,朕就命令你留在这里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务必将她的命保住,若保不住她的性命,死的人就是你!” 眼望着冉卿城远去的背影,林可儿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冲着床榻上的慕容绯雪唤道:“主人,您暂时安全了。” 冉倾城做梦也不会想到,林可儿竟然是凤临阁隐藏在冉魏的探子。事情的起因要从慕容绯雪遇刺那晚说起。 时间回到慕容绯雪昏迷的那一晚,绯雪的属下看到主人晕倒了,一直守候着不肯离去。 那两个兵卫也出奇的格外开恩,没有把清羽关起来,或许是因为清羽救了绯雪的缘故。 他们没想到刺客会兵分两路,正是上官清羽的存在,才免于他们失职之过。 三更过后,所有的人都处在迷蒙之中,香薷苡茉已经沉沉进入梦乡。就连上官清羽都打起了瞌睡。 此时幽花台的房顶之上,有一身着黑色夜行衣的女子,此人正是医女林可儿。 林可儿悄悄的揭开了的房顶上的琉璃瓦,纵身的跳进了房间。房间里的上官清羽,立时就得反映了过来,冷喝道:“什么人?” “不要声张!引来外面的官兵。我是的凤临阁的人,我知道芊华阁主的消息。” 护主心切的上官清羽把慕容绯雪护在身后,冷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芊华姑姑的手下。” 林可儿就知道她要花费时间解释,已经提前准备了令牌撇了过去。虽然不是火凤令,也是只有凤临阁内部人员才会有的令牌。 上官清羽曾经听芊华曾介绍过,凤临阁有木水金三姓,这三门中令牌后面的的凤凰都不一样。令牌上面都刻着的都是每个成员的名字。 上官清羽把令牌拿在手中,眼神在木质令牌上面淡淡一扫,正面刻着木莲两个字。正是林可儿在凤临阁的名字。 芊华姑姑已经失踪近两个月了,突然冒出来的凤临阁成员,让上官清羽不得不小心谨慎提防着。 试探性的问道:“你知道芊华姑姑在哪里?” 林可儿眼望着上官清羽,见他依然对她心生怀疑,浅浅一笑又丢了一个象牙雕刻的小药瓶过去。 “还是等主人醒来一起解释吧!时间紧迫,拖得越久就会引来外面的官兵。” "把这个东西放在主人鼻息闻一下便会醒来。别担心,我若想加害与你也不会选这种方法。这东西也绝对不会伤害到主人腹中的胎儿。" 上官清羽手里拿着白色药瓶,心中思索着。当林可儿拿出令牌之时,便已经相信了一半。此女子既然能瞒过幽花台众多的守卫,可见她的轻功和隐匿的功夫都很高,要取他性命也绝非难事。 拿过白色药瓶,拿开上面的红木塞,一丝丝冰凉凉的白色烟雾袅袅飘出,瓶子里面散发出一股沁人的馨香,让人瞬间灵窍开启。 上官清羽把药瓶送到了绯雪的人中处,片刻过后绯雪喉间发出嘤咛,羽睫轻颤,幽幽的舒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睫。 慕容绯雪似乎依然惊魂未定,脸色依然苍白,她还是第一次亲身见到如此血腥的场景。 “主子,您醒了?”上官清羽的脸上难掩担忧之色。 慕容绯雪定了定神唤道:“清羽大哥!” “主人是受到了惊吓,稍后服用一颗安神的药剂会好一些。” 慕容绯雪听到了陌生女子的声音,眸光缓缓的朝上官清羽身后的林可儿望去,只是一眼,心中便当泛起滔天巨浪,神情激动道:“你是凤临阁的人,你的这身衣服我认得。” 林可人恭敬跪地拜道:“属下木莲拜见主人!” “这位姐姐不必拜我,可不可以告诉我芊华姑姑人在哪里?凤临阁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竟然一夜间消失了。” 接下来林可儿介绍到,凤临阁主要有三大分支,分别是木水金三个姓氏,而芊华本人出自木姓。 当日凤临阁内部发生了内乱,芊华带火凤令和人马去平乱,约好玉湖湖畔议事。 结果玉湖四周竟然被人事先埋下了炸药,芊华竟然在爆炸中和火凤令一起失踪了。 凤临阁三大门中损失惨重,如今掌管凤临阁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玉湖之上,弹得一手好琴的冰山美人水玲珑。 水玲珑掌管凤临阁之后,竟然联合金姓门人暗中清剿芊华的属下,有些人被暗杀了,有些人隐匿了起来,身份没有败露的继续潜伏。 冉魏皇宫里面各个内院之中就有很多潜伏的人,当然里面也有水姓和金姓门人在内。 如今母亲去了,芊华姑姑又失踪了,没有了火凤令,慕容绯雪这个真正的阁主根本就是什么也不是。还好芊华门下的人都很忠心,没有对她生出反叛之心。 心中在担忧着芊华姑姑的安危,还有自己的夫君还在暗室之中饱受酷刑,明早清羽又要被送净身房,丽眸之中噙满水光。 由于伤神动气,又受了惊吓,小腹传来一丝丝的阵痛,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林可儿忙走上前去拉过绯雪的手,为她诊脉道:“主人先前已经动过胎气,一直都没有调理好。如此恶略的环境下主人没有滑胎,已经是个奇迹了。主人如果不小心控制情绪,近日定会早产。” 夫君冉卿荨还等着她去救,冉卿城那个混蛋害了一个又一个,叫她如何安心? ------------ 第九十章 皇后慕容黛琳 一想到夫君还在暗室之中饱受酷刑,明早清羽又要被送净身房,丽眸之中噙满水光,叫她如何不伤心。 “木姐姐!” “主人,叫我可儿吧!我现在的身份是医女,御医林景昊便是我的义父。” 一听到林可儿是医女的身份,慕容绯雪双眸噙满泪花,拉着着林可儿的手臂,神情更加的激动:“这位姐姐,求求你救救瑾王吧!他被冉卿城那个混蛋用铁钩钩住了锁骨,浑身上下都是血迹,真的的很惨。求求你救救她,只要你能救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一时之间可儿有些慌了忙道:“主人,你这是做什么?只要是属下能办到的一定会尽力去做。” 绯雪由于激动,小腹又传来阵痛,紧紧的撰着衣襟,咬着牙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连腹中孩子都保护不了,她就不配做一个母亲。 忍着疼痛含泪说道:“瑾王被冉卿城关在了一个暗室之中,具体是哪里我也不知道,希望姐姐能够想办法救出瑾王。还有我的护卫,为了留在我身边保护我,明日便被送去净身房,如果可以,求姐姐救救他。” 清羽听到慕容绯雪的话,一丝暖意融入心间,不管为主人做什么都无怨。只是不知为何,眼眸竟然朝一旁沉睡的苡茉看了一眼。 林可儿蹙着眉头,眼眸瞟了一眼清羽,知道主人提到的即将被净身的人一定是他。 略微思索道:“主人请放心,明日我会尽量混进净身房,至于能不能救,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至于瑾王的事情,我会联合宫中的几个姐妹分头去查一查,一切请主人放心就是。” 绯雪眼中早已泪如雨下,心中充满了感激。真心的说了一句:“谢谢你!” 林可儿神情为之一怔,一直以来保护主人是她们的使命,从来没有想到主人会对她说谢谢,这是i一种前所未有的尊重。 “主人,可儿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暂时保住主人和小主人的安全....。” 可儿假借保胎之名,如愿的混进了幽花台。当天下午,慕容绯雪悠悠转醒,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上官清羽的房间,探望上官清羽。 上官清羽如今已经是如假包换的假太监,院子里都是皇上的人,做戏当然要做足了,不然会引起怀疑。 不得不提的是上官清羽,若不是可儿及时赶到,先是点了净身管事的穴道,然后制造假象,才让他以为上官清羽已经净了身。 还好上官清羽逃过一劫,不然慕容绯雪肯定会内疚一辈子。以后上官清羽就要以太监的身份留在她身边。 眼望着躺在榻上的上官清羽,他大概是因为难以启齿,一直低着头默默不语。绯雪又瞥了一眼苡茉,见她也是低头默默不语。 “清羽,这几天你都不要出去,就安心的呆在房间里,让苡茉留下来伺候你。我的身边有可儿在,不会有事的。” 绯雪见二人都低头不语,待了一会便带着香薷和可儿走出了房间,二人已有夫妻之实,再给二人多一些机会,相信清羽一定会知道苡茉的好。 可儿扶着绯雪在院子里四处转了转,发现这个院子的景致很美,也比较幽静,只是绯雪无心赏美景。 可儿扶着她找了一个亭子坐了下来,出来透透气放松精神。头脑清醒了才好想清楚接下来要如何对付冉卿城。 思绪飘远,心中正思索着,就听到远处有女子的叫骂声传来。 “可儿,我们去看看,到底会是谁会来这冷宫。” 可儿提醒道:“主人,安全要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绯雪的妹妹慕容黛琳,她从太后的口中得知慕容绯雪被冉卿城偷偷藏在了幽花台,心中气急,妒火攻心。没有回寝宫丽正殿,而是直奔幽花台。 冉卿城连梦呓之中喊得都是绯雪的名字,如果这个女人进了宫,她慕容黛琳更没有好日子过。 黛琳气急败坏道:“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本宫的驾你也敢拦,不想活了吗?” 绯雪隐约的听到了妹妹黛琳的声音,父皇母后都过世了,如今在皇宫中唯一和她有血脉关系的就只有黛琳,心中生出一丝希望,想慕容黛琳的性格一定不愿她进宫,或许会忙她也不一定。 可儿扶着绯雪走了过去,轻声唤道:“黛琳妹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慕容黛琳望见院中身怀六甲的慕容绯雪,瞥见她袍服下微隆的小腹,心中生出嫉恨,想她嫁过来已经快一年了,肚子就是不争气。 慕容黛琳一身金丝牡丹拽地宫装,头插彩凤步摇,一身华丽妆容,身后跟着一群侍婢和姑姑。 黛琳凤眸一挑骂道:“狗奴才,没听见姐姐在叫我吗?” “皇后娘娘,是陛下口谕不准内宫之人进出幽花台。” 慕容绯雪心中想得到慕容黛琳的帮助,怎么说她们也是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她是我的亲妹妹,又是当今的皇后娘娘,是不会伤害我的。如果你们不放她进来,我便亲自出去见她。” 兵卫拧不过绯雪,又怕绯雪有个闪失,最终黛琳独自一人走进了幽花台,绯雪把她带到卧房,这里不会有人监视。可儿没有离去,一直护在绯雪的身边保护她。 黛琳一走进房间,眉头就皱得紧紧的,以手掩住了鼻子:“这是什么味道?好难闻!” 绯雪的脸上有一些凝重,叹了口气道:“妹妹先坐下,姐姐这就撤了这安神香。” 黛琳勉强找了靠着窗子的地方坐了下来,明知故问道:“姐姐怕是为了瑾王的事情心神不宁吧!也难怪,姐姐与瑾王如此恩爱,不想那瑾王再过几日便问斩了,真是可惜了。” 绯雪大惊,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道:“什么?瑾王要问斩了?妹妹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这话完全是慕容黛琳顺嘴瞎掰的,她就是见不得慕容绯雪好,慕容绯雪越悲惨她就越高兴。 “当然是太后娘娘说的,瑾王竟敢刺杀陛下,听说陛下好像已经拟好了奏折。” 绯雪泪如雨下,险些跌倒,被可儿扶住了。正所谓关心则乱,口中低喃道:“不会的,他答应我不杀瑾王?” 见到失魂落魄的慕容绯雪,黛琳心中尽是幸灾乐祸,脸上却做假意关心的样子:“原来姐姐还不知道,妹妹是打算来安慰姐姐的。” 慕容绯雪一想到夫君,完全乱了思绪,伸出颤抖的手抓住慕容黛琳的手道:“黛琳妹妹,姐姐求求你,帮帮姐姐好吗?帮我救救瑾王。“ ------------ 第九十一章 姐妹成仇 慕容绯雪一想到夫君冉卿荨,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一时之间竟然完全乱了思绪,伸出手颤抖的抓住慕容黛琳的手。 声泪俱下的恳求到道:“黛琳妹妹,姐姐求求你,帮帮姐姐好吗?帮我救救瑾王。” 黛琳凤眸微微皱起,神色凛然道:“姐姐你这是开的什么玩笑话?瑾王他想要刺杀的人,可是本宫的丈夫啊!你竟然求本宫帮你救他,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倘若被陛下和母后知道了,本宫这个皇后的位子还保得住吗?” 慕容绯雪依然不死心,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心中还存着一丝希望,希望她念在至亲血脉的情分上帮助她。 “可是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妹啊!父皇如今已经不在人世了,如今在这冉魏皇宫,只有我们两个才是最亲近的人啊!妹妹你也看到了,孩子就要出生了,孩子怎么可以没有父亲。黛琳妹妹,姐姐求求你,看在父皇的情份上救救瑾王吧!” 一提到她们的父皇慕容泓,慕容黛琳立时站了起来,脸一下子就变了颜色。黛琳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狞笑一声,冷睨着伤心欲绝的慕容绯雪。 “慕容绯雪,你还有脸提到父皇,我们是亲姊妹没错,可是从小到大本宫论才情论美貌,哪一点比不上你,父皇他只疼你不疼我。本宫没有那样的父皇。” 绯雪丽眸大睁,错愕的看着眼前面露狰狞的慕容黛琳道:“慕容黛琳,你还是父皇的女儿吗?你怎么能如此说父皇,父皇对我们都是一样的爱,根本就没有任何偏袒,是你一直不知足而已。” 慕容黛琳冷笑一声,伸出中指直指着慕容绯雪恶狠狠的说道:“对,本宫就是不知足那又怎样?本宫就是看不惯父皇宠爱你的样子。如今父皇死了,你的母后也死了,丈夫即将问斩,你的一切都没有了,现在站在本宫面前的,不过是一个摇尾乞怜的可怜虫罢了!“ “本宫就不一样了,本宫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冉魏皇后,本宫的舅舅如今是北燕的天王,就算论出身本宫也是个身份尊贵的郡主,而你只是个亡国的公主而已。” 绯雪没想到黛琳如此绝情,那冯跋可是害死她父皇的仇人,气恨的喊道:“慕容黛琳,父皇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不配!我慕容绯雪从此以后也没有你这样的妹妹,请你离开这里,我不想再见到你!” 看到慕容绯雪生气了,蔑然一笑道:“怎么生气了,小心点别动了胎气。” 可儿实在有些看不过去了,一边扶着气恨的慕容绯雪坐下,劝道:“王妃,切莫动气,孩子要紧。” 可儿真想将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千刀万剐,无奈她不能暴露身份,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名医女,走向前去对着皇后慕容黛琳恭敬一礼。 “皇后娘娘,可儿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前来照看瑾王妃的饮食起居,不过皇后今日之举不但有损您尊贵的身份,还伤害了瑾王妃的身体,如果皇帝陛下怪罪下来,恐怕皇后娘娘也担待不起。“ 慕容黛琳一听到可儿刺耳的话,竟然拿皇上来压她,恨得咬牙切齿,伸出手就是一巴掌。 ”啪!“可儿的脸上挨了慕容黛琳重重的一巴掌,白皙洁净的脸上瞬间变得红肿,留下了清晰的五个指痕。 ”大胆的狗奴才,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医女而已,竟敢对本宫不敬,你不想活了吗?岂有此理!竟然拿陛下来压本宫!“ 绯雪看到可儿脸上红肿,心中疼惜不已,伸出手碰触她红肿的脸颊,都是自己没用,害的她身边的人一个个受到伤害。 气恨的咬着牙,充满恨意的怒瞪着皇后慕容黛琳,低吼道:”慕容黛琳,你以为你虐待我,你就会有好日子过吗?不要忘了你的皇后之位是我让给你的,你的那个混蛋皇帝,他对我一直念念不忘,他把我囚禁在幽花台,就是想让我做他的女人。“ ”我的心里只有我的丈夫瑾王,就是因为想救他才会被迫进宫。那个混蛋皇帝曾经答应过我,只要进宫做他的女人,就放了我丈夫。如果妹妹不帮我,我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做他的女人。妹妹你也不想看到我们姐妹共侍一夫吧!“ 慕容绯雪的一席话,虽未见血,确句句刺痛在慕容黛琳的心,脸色变得青白,如今的她可以用面目狰狞来形容。 “慕容绯雪,你在威胁我吗?就算这个皇后的宝座是你让给我的,那又怎么样?如今你是阶下之囚,一个残花败柳,不要奢望陛下的宠爱。不要以为你和那个萧韵翎一样都怀了孩子,本宫就不能拿你们怎么样?” “你肚子里的种是瑾王的,不是陛下的,你有没有想过陛下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以陛下的性子,你的那个瑾王必死无疑哈哈!本宫似乎看到了你们一家三口的悲惨命运!哈哈....。” 冉卿荨就是慕容绯雪的软肋,慕容黛琳看到绯雪伤心的样子,依然不依不饶。 “慕容绯雪,你越悲惨本宫就越开心,本宫再告诉你一件事,一定会让你更加伤心。“ ”你还在心心念念的想着你的芊华姑姑吧!估计那个老太婆早就已经死无全尸了。告诉你也无妨,水玲珑其实是我舅舅的干女儿。你就认命吧!你娘斗不过我母妃,你慕容绯雪永远也斗不过我慕容黛琳!” 黛琳的话无疑是雪上加霜,绯雪血气上涌,肚子又开始阵痛,用手使劲的捂着小腹,冷汗就从额角溢出。 可儿看到慕容黛琳离去的背影,捂着红肿的面颊,心中恨极,心中咒骂道:“该死的女人,竟然伤害我的主人,我可儿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不是一直想怀上龙种吗?可儿就让你一辈子也休想怀孕。” 可儿扶着慕容绯雪上了床榻,知道她是又动了胎气,给她施针定神之后劝慰道:“主人,犯不着和这种女人动气,再这样下去,不出三日,主人便会分娩。” 绯雪感到好了一些,吩咐道:“可儿,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慕容绯雪躺在榻上,回想着慕容黛琳的话,她没有哭,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她依然是那个掘傲不屈的慕容绯雪。 ”冉卿城,慕容黛琳,就算前面是一条血路,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我也不会屈服。我一定会把我的丈夫和孩子救出去,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 第九十二章 漫漫相思转不休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入夜的天际暗星点点,慕容绯雪躺在榻上睡不着。 她知道新皇即位不易杀生,冉卿城也不会轻易杀掉冉卿荨,是她关心则乱,才会相信黛琳的话,可是明明知道,一颗心怎么也安分不下来。 伸出手从怀中取出那支白玉簪子,拿在手中轻轻地摩挲着,一想到二人曾经美好的一切,那么多的山盟海誓,如今夫君正在暗室之中惨遭酷刑。 手中握着簪子贴在胸口,默默的流着眼泪,打湿了帛枕轻声低喃:“荨弟,姐姐没用,姐姐害你受苦了。” “主人,您又哭了,您这样可不行,为了小主人也要保重身体。”可儿为了预防主人的安全,一直陪着绯雪。 绯雪依然伤心难自持,漫漫长夜教她如何不相思,叫她如何不哀伤。 “可儿,去点燃烛火吧!我睡不着,我也不想睡。” “是主人!”可儿看她伤心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下榻取出了火折子,点燃了烛火。 慕容绯雪一身白色的丝质睡袍,青丝飘散于腰际。眼神之中依然难掩哀伤,下榻走到窗前,轻轻的推开了窗扉。 可儿就站在她的身后,虽然夜间的温度并不冷,可儿还是担心主人会吹到风。 关切道:“主人,要注意身体。” 绯雪好似没有听到可儿的话,斜斜的靠在窗前,呆呆的望着无尽的黑夜。大婚之夜被羞辱之时是这样望着窗外,被抛弃的时候依然是望着窗外,如今思念他的时候还是望着窗外,曾几何时竟然已经成了习惯。 “可儿,我记得前厅好像有一把古琴,可儿你帮我拿来好吗?”慕容绯雪苍白无力的声音响起。 “主人,难道要弹琴吗?您的身子不方便。” “嗯,去取吧!”可儿无奈去了前厅。 绯雪忧伤的眼眸仰望苍穹,她多想能见到心爱的丈夫,靠在他温暖的怀抱,而不是冰冷的窗扉。 这个哀伤的夜晚,让她想起了夫君为他弹奏的《踏雪寻梅》还有那曲《凤求凰》。 可儿取了古琴来,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古琴,应该是放在厅堂摆设用的。绯雪轻轻了两下,试一试琴音。 可儿拿来了厚厚的软垫,绯雪此时弹琴真的很不方便,可是漫漫长夜,让他如何排解相思之苦。 把琴稍稍的放高了一些,她跪在垫子上,开始弹奏《踏雪寻梅》她们的定情之音,然后是《凤求凰》 低垂眉眼,晶莹如玉的的食指轻拨琴弦,哀伤的琴曲一曲比一曲哀怨凄凉,泪水打湿香腮,低落琴弦。 此时正值深夜,有一行人正朝幽花台的方向赶来。此人正是冉卿城,新皇登基有很多的政务要处理,所以帮到了很晚才打算就寝。 今夜本是轮到皇后娘娘侍寝,不想二人两句话不和竟然吵了起来。一怒之下,慕容黛琳说漏了嘴,竟然说出下午到过幽花台的事情,因此激怒了冉卿城,慕容黛琳被狠狠的修理了一顿,并且冉卿城下令皇后禁足一个月,不许踏出寝宫半步。 冉卿城自然是知道他的皇后是什么样子的人,他说过能伤害慕容绯雪的只有他一人,他深爱着慕容绯雪,只是他的爱似乎变了味道。不过可儿的话他还是放在心上的,虽是深夜,心里还是记挂着绯雪。 原本只是打算在窗前看上一眼,不想刚刚踏进幽花台,便听到了慕容绯雪弹奏的琴曲《凤求凰》,让他一下子就想起了燕国之时,和亲宴会之上,二人恩爱甜蜜的样子。 夜如风就跟在身后,看到了有些愤怒的皇帝冉卿城,恭敬道:“陛下!” 冉卿城的声音冰冷的直教人心生畏惧,冉倾城吐了一口寒气。 “把今天放皇后进来的兵卫,每人杖责二十,赶出皇宫永不录用。” 远处又传来了绯雪哀伤的歌声,那歌声充满着无尽的相思:“我挥弦!我问琴!且弹且忘。我挥弦!问平生!且歌且泣。每到黄昏泪雨过后尽是离别,如风飘零弦音碎风!莫负痴情人....。” 听到歌声中透着浓浓的思念和哀怨,冉卿城无法遏制的怒火在身体里蔓延着,自从慕容绯雪踏进皇宫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把她当成了他的私有物品。 可儿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立刻警觉起来,提醒道:“主人有人来了,而且很急,您不要停下,可儿就在你身边保护您。” 门哐的一声被踹开了,可儿发现是皇上冉卿城,还有护卫夜如风,为了不暴露身份,并没有出手。 绯雪的眼角还挂着泪痕,冉卿城愤怒的抄起古琴摔到墙上,古琴被摔得粉碎,冉卿城伸出手狠狠地钳着绯雪的手腕。 绯雪见他血红的双眼,知道他在愤怒,手腕差点被他掰断了,忍着痛咬牙怒瞪着她道:“冉卿城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放开你!很痛吗?有我的心痛吗?你知道朕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就可以肆意的来伤害朕吗?你就那么想他吗?深更半夜为他伤心为他流泪。” “她是我的丈夫,我为什么不能想她,你有什么理由来阻止我想念他。” 冉卿城望着慕容绯雪充满仇恨的眼神,伸手从案几上拿过烛台,拉住绯雪的手,把烛台里的热油,顷刻间都淋湿在了绯雪的手上。 绯雪挣扎着,可是他的力气不够大,手上瞬间传来灼热的痛楚,顷刻间白皙洁净的手上被热油烫起了一片水泡。 可儿一下子就急了,伸出手拿起案几上的冷水就浇在了绯雪的手上。 “陛下,您怎么能对娘娘下如此重的手,这烫伤若是处理不好,很容易发热会危及生命的。” “闭嘴!你给我混开!” 冉卿城依然钳着她的手不放,望着慕容绯雪的手,命令道:“从今以后再不许你弹琴,更不许唱歌!” 虽然手上传来的灼痛难忍,一想到夫君所受的苦难,自己的这点痛苦又算什么?咬牙忍着痛也不让自己流下一滴眼泪。 慕容绯雪把头转过一旁,不去看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冷道:“你不如杀了我好了!”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我不会让你们轻易的死掉,我会慢慢慢的折磨你们。” 绯雪啐了她一口骂道:“呸!变态!” 冉卿城松开了她的手,伸出手掐住慕容绯雪的脖颈:“慕容绯雪,你给我认清一点,从你选择救他的那一刻,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已经是朕的女人。等你生过孩子之后我就会昭告天下封你做淑妃,这辈子你休想离开皇宫半步!” ------------ 第九十三章 萧婕妤 慕容绯雪呆坐床橼,她没有流一滴泪,不去理会被烫过的手背,可儿在一旁为她清理伤口,用冷水冰敷,然后用银针将水泡一一刺破,再涂上烫伤用的药油。 看到伤口边缘,指甲的边缘有的地方都变成了暗红色,心中疼惜着:“如此美的一双手,竟然被烫成这般摸样,看着让人心疼。主子您放心,不管用什么方法,可儿一定不让它留下疤痕。” 绯雪木然的看着前方,想起了祖庙之时,夫君为了不让她的伤口留下疤痕,竟然在祖庙里为她烤鸽子,那是她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 可儿叮嘱道:“主人伤口裸着会好的快些,要小心些不要沾到水。” 绯雪依然呆呆的望着前方没有理会可儿的叮嘱,可儿一边收拾药瓶,一边叹气。知道主人心里很苦,那个皇帝简直就是个疯子。 绯雪知道冉卿城那个疯子是不会放过他们一家人的,为了救丈夫保住孩子,让她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她没有选择,她无路可退,她必须要学会坚强。 “可儿,你知道萧韵翎吗?黛琳说她怀孕了,我想见见韵翎妹妹。”绯雪的声音沙哑中透着涩苦,她没有忘记萧韵翎的悲惨遭遇都是因她而起。 可儿问道:“可是威远将军的女儿萧韵翎?原本是住在太子府的朝华殿,如今被封为萧婕妤,住在晨露殿。已经近九个月的身孕,萧婕妤的寝宫可儿去过几次,她的精神不是很好,痴痴傻傻的,可是属下为她诊脉,发现她的脉象和表象并不吻合。” 一听此话,绯雪低垂凝锁,旋即眸中透出一丝光彩,喜道:“你是说翎儿妹妹的精神失常已经好了?” 可儿点头道:“嗯!属下有七成的把握断定萧婕妤的精神是正常的。” 绯雪的神情又突然变得沮丧,眼中雾气弥漫,哀叹道:“翎儿妹妹是个好女孩,她的悲惨遭遇是我害的,对她来说一辈子都不要记起那可怕的事情,或许会更好些。想来她一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子要想在后宫中生存,恐怕只有装疯卖傻才能得以保存。” 绯雪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孩子恐怕保不住了,这些时日以来的哀伤让她心身交瘁,胎气不稳。最近肚子阵痛频率也在增加,而且她能感觉到孩子明显下走,腰膝酸软,这明显是分娩在即的征兆。 她想在分娩之前见一见萧韵翎,经过可儿介绍这里离晨露殿个这两个院子,而且要逃过幽花台的守卫,两个孕妇要想见面,要费一番周折。 可儿决定夜探晨露殿,绯雪为了防止萧韵翎对可儿生疑,给萧韵翎留了一封信。望着可儿离去的背影,手上依然传来阵阵的的灼痛。 “冉卿城,我是不会坐以待毙的。” 可儿借着夜色,悄悄的潜进了晨露殿,这里比较幽静,一般的时候根本就不会有人来。 萧韵翎在筱馨的陪护下,已经安然的睡着了,可儿顺着房顶,掀开了琉璃瓦,跳入房中。 轻声唤道:“萧婕妤!萧婕妤!” 筱馨和萧韵翎同时听到可儿的声音,筱馨把萧韵翎挡在身后,喝道:“你是谁?深更半夜为何来晨露殿?这里没有你找的萧婕妤!” “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们。” 一边说一边伸手从腰间拿出火折子吹了吹,借着光亮筱馨看清了来人,惊道:“你不是医女林可儿吗?” 可儿微微一笑,一脸温和表示她没有恶意,随手将案几上的烛火点燃,整个卧房之中有了光亮。 可儿望着坐在榻上,一脸茫然神色的萧韵翎道:“萧婕妤,我没有恶意,我是受人所托,来送一封信给您。” 筱馨虽然认得林可儿,可是出于对主人的保护,在深宫之中,她不相信任何人。 筱馨冷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我们家小姐痴痴傻傻的根本就不清醒。” 可儿的神色变得凝重道:“慕容绯雪你们可认得,她的丈夫被狗皇帝给抓了起来,她为了救丈夫如今被囚禁在幽花台。” 韵翎居住的院子就连萧家人探望都要太后允许,而且她是个痴痴傻傻的女人,为了让她安心养胎,晨露殿里的侍婢和姑姑都被太后下了封口令,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向她提起外面的事情。 床榻上的萧韵翎明显有些激动,她的性格一向都很软,也不会像筱馨一样多疑。 脱口问道:“你说什么?表哥他被抓起来了?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不是去了汲郡吗?” 可儿大惊,冉皇已经驾崩有几日了,六宫鸣钟响彻皇宫,难道这个女人真的连一点也不知道吗? “萧婕妤!难道你不知道冉皇驾崩,那个狗皇帝勒死了萧妃娘娘,逼得瑾王一怒之下刺杀他,被关入暗室之中惨遭残害,可怜我的主人身怀六甲,为了救丈夫被迫进宫,惨遭虐待。还未足八个月,就要临盆了。她想在临盆之前与萧婕妤见上一面。” 床榻上的萧韵翎听到姑母被冉卿城那个混蛋给勒死,表哥惨遭毒害,一时间悲痛万分伤心欲绝。她前几天才住进晨露殿,竟然没有人告诉她是婕妤,更没有人告诉她姑姑惨死的事情。 筱馨见小姐哭的悲痛,心里难过,可是她依然对可儿的话心生疑惑。 “你说的话是真的吗?你不是说瑾王妃有信让你交与我们家小姐,先拿过来我看看。” 可儿如果想伤害他们主仆二人简直轻而易举,也知道筱馨的谨慎完全是出于保护主人,伸手从怀中拿出绯雪的信笺递了过去。 筱馨接过信笺展开,信笺的口吻是以蛮儿的身份写的,最后的落款是蛮儿敬上,大意和可儿说的大致相同。 筱馨心中对慕容绯雪还是心怀恨意,若不是那个女人,她家小姐也不会被人**,更不会进宫,她也不会变成一个跛子。 “筱馨,把信笺拿过来,我看一看。”眼见着筱馨怀着很意的咬着牙,将信笺递了过去。 “小姐,不要相信那个女人的鬼话,她肯定不怀好意,她害的你还不够吗?如今她被虐待是她活该!” 萧韵翎止住哭泣,接过信笺,敛起眸光,细细的看过信之后,确定这封信却是慕容绯雪所写无误。 她被冉卿城那个混蛋**了,如今她的姑母又惨遭毒手,心爱的表哥惨遭残害,一向温婉的她,心中对冉卿城的仇恨无法遏制。 “可儿姑娘,我知道你是芊华姑姑的人,你告诉我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 第九十四章 换子 慕容绯雪知道她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临盆在即,想要在分娩之前见萧韵翎一面。 这幽花台最西面有一片迷雾竹林,因为那片竹林进去的人很容易迷路,所以那里并无人看守。可儿从小经过特殊的训练,奇门遁甲自然是有所涉略,当日可儿就是从迷雾竹林进入幽花台。 绯雪她们已经计划好了,趁着早上还未破晓,守卫还处在困顿之时,由上官清羽和林可儿护送着慕容绯雪从迷雾林走出幽花台。和萧韵翎约好了在竹林尽头的晴楼小筑见面。 这个小筑是十几年前修建的,原本这里住的是容妃娘娘和四皇子冉卿炫,后来二人发生意外身亡,这个小筑被认为不祥,在无人居住,所以约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绯雪几乎是彻夜未眠,丑时刚过就开始行动,她要在辰时前赶回去,辰时会有人例行检查,她不想被人发现她离开过幽花台。 相对绯雪来说,萧韵翎的晨露殿离小筑不远,想要到达晴楼小筑,就方便得多。绯雪三人在迷雾竹林里盘桓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走了出来。 虽然一路上二人都用轻功护着她赶路,可是她是个孕妇,来到小筑的时辰,已经到了卯时,天已经亮了。 绯雪见萧韵翎还没有到,有些心焦,费了如此的功夫若是见不到人岂不是白费功夫? 可儿安慰道:“主人,不要着急,她们主仆一个是孕妇,一个是跛子,走起路来肯定不快,属下这就去看一看。” 说着可儿就飞身一跃离开了,上官清羽扶着她坐下来,绯雪一脸的迷惑道:“跛子?难道筱馨成跛子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晨露殿离这里不是很远,只是因为二人刚刚搬进这里,又足不出户,还要躲过太后派来的姑姑和守卫,自然是晚了些。 又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辰,萧韵翎和慕容绯雪终于在晴楼小筑见面。 当萧韵翎推门而入的一刹那,慕容绯雪望着和她一样身怀六甲,面容憔悴的萧韵翎,想必她应该是一夜未眠。 两个女人的眸光互相打量着对方,两个女人深爱着一个男人,曾经的情敌,心中说不出的滋味,都噙泪而望。 慕容绯雪看到身怀六甲的萧韵翎,就知道她怀的孩子定是被**后才怀的孕,含泪说道:“翎儿妹妹,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当初若不是因为救我,妹妹也不会....。” 一旁的筱馨从进来的那一刻就对慕容绯雪充满了恨意,怒瞪着她:“你少在这里虚情假意,你抢了我家小姐的爱人,还害得她被**,你觉得一句对不起,就能消除我们家小姐的伤害吗?” 萧韵翎伸手拉着筱馨,示意她不要如此。“小姐,你不要拉我,让我把话说完。慕容绯雪现在你遭到报应了,来找我们家小姐,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若不是拧不过小姐,这辈子我都不想见到你。” 绯雪知道筱馨跟着萧韵翎身边肯定吃了很多苦,不然她的腿怎么会变成了跛子。 “筱馨,对不起!” 听到绯雪的道歉,一时间筱馨的泪水也止不住地落,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一切已经发生,什么都改变不了,气恨的把头扭到一旁没了言语。 萧韵翎看到了绯雪,手上的一片暗红色伤痕,心软的她眼泪一下子就从眼角落了下来,“表嫂,是那个混蛋烫的吗?” 慕容绯雪含泪点了点头道:“嗯!” 萧韵翎颤抖的咬着下唇,问道:“表嫂,你见过表哥吗?” 一听此话,慕容绯雪更是遏制不住的伤心,用另一只手掩住了嘴巴,泪如雨下。 “荨弟,被那个混蛋囚禁在暗室,浑身都是血,双肩背铁钩勾着。”说到这里哭的的快说不出话来。 萧韵翎一听到心爱的表哥冉卿荨的惨状,也是遏制不住狂涌出的泪水。伤心过后的二人,知道此时伤心也无济于事,竟然能够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事情。 “翎儿妹妹,你是什么时候恢复神智的。” 萧韵翎神色变得凄然,低着头沉了一口气道:“是我大婚的那一夜,也就是筱馨的腿被慕容黛琳打折的那一夜。再次见到那个混蛋的时候,我一瞬间就清醒了。真想就那么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该有多好,就不会记得那屈辱的一刻。” “我恨那个混蛋,当我知道怀了她的孩子,多少次我想打掉他,我才不会为那个混蛋生孩子。可是这个孩子牵扯到我的父母,还有我远在边疆的哥哥的前途。” 慕容绯雪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哽咽道:“我又何尝不是恨那个混蛋入骨,我与荨弟的孩子马上就要降生人世,那个混蛋是不会放过我可怜的孩子。我阻止不了这个孩子的降生,连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白保得住清白,捱到救出荨弟的那一天。” 冉卿城不但毁了萧韵翎的清白,还害死了她的姑姑,一想到深爱的表哥惨遭迫害,所有的恨意涌上心头,咬着牙恨恨道:“表嫂,为了保住表哥的血脉,我们换子吧!我恨那个混蛋,这个孩子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她是我所有噩梦的开始,那个混蛋绝对不会想到他要杀要虐的是自己的亲骨肉,这种报复的方式是她做梦也不会想到的。” 慕容绯雪神情为之一怔,没想到温婉可人的萧韵翎,一个母亲竟然选择用孩子来报复冉卿城。 “翎儿妹妹,可是那个孩子毕竟是你的亲骨肉,你一定要想清楚。” “不用想,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在这深宫之中我就像一个小小的浮萍,我没有能力来报复他,有的只是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留在我身边,只会让我想起那个混蛋对我的伤害。表嫂你放心,你的孩子在我这里,我会把她当做亲生的孩子照看,我会把对表哥的爱全部都给她。” 萧韵翎又何曾不是一个痴情人,绯雪能保住自己的孩子,本应该高兴,这不正是她来此的目的吗?可是她却泛起了犹疑,他已经害的萧韵翎如此悲惨,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就要利用她吗? 筱馨虽然恨绯雪,她更恨冉卿城。见到略微迟疑的绯雪诘问道:“你这个女人,还犹豫什么?这不正是你来见我们家小姐的目的吗?” “可是如果我和荨弟的孩子是个男孩,万一是个银发,那么我们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吗?所以我们这一次就看天意,看老天会帮助谁?” ------------ 第九十五章 小云兮 慕容绯雪在晴楼小筑和萧韵翎见过面后,两个女人决定换子。绯学的时间紧迫,她必须在辰时前赶回幽花台。 天已经亮了,回去的时间要比来时快得多,即便如此绯雪还是回来的稍微晚了一些,为了不引起怀疑,清羽回了他的房间。 房间里香薷和苡茉正在焦急的等待着。侍卫早上正好等在门口,例行检查,见可儿扶着绯雪从外面走了进来。 侍卫恭敬一礼道:“王妃一大早上去了哪里?属下怎么不曾见到您出去。” 可儿忙上前解释道:“你没看到王妃的样子吗?王妃昨夜未眠,折腾了一夜,你们竟然都没有看到,等陛下来了,告你们失职知罪!” 那侍卫明显有些不悦,微微的拢了拢眉,他们的确没有看到慕容绯雪离开,因为上次放皇后娘娘的事情已经有人被赶出皇宫,也不想多追究。 瞥见绯雪的脸色的确很苍白,问询道:“那王妃现在可舒服些了,用不用派人通知陛下。” 可儿抢白道:“王妃许是吃坏了东西,一会我熬一副汤药,喝过之后或许会好些。” “那有劳可儿医女,王妃殿下,属下告退。” 可儿张望着,见那侍卫走远了,转过头看到面色苍白的绯雪,额角溢出细密的汗珠。绯雪本就有临盆的征兆,又经过大半夜的折腾,回来的途中就已经感到小腹传来的阵痛。 可儿扶着绯雪进了房间,扶着她躺在榻上,问询道:“主人,现在是不是感觉腹部传来阵阵的疼痛。” 绯雪忍着痛,说道:“嗯!和以前比起来,阵痛的频率有所增加,是不是要生了。” 香薷苡茉二人看到绯雪难受的样子,心中焦急不知如何是好。 可儿命令道:“苡茉,你去门口守着,我要给主人做一下检查。” 可儿给绯雪做了检查,宫口已经开了两指半,不出酉时便会生产。“主人,有可儿在,您不用担心。” “可儿,我是不是要生了?怎么会这么快?我原本还想在生产之前见瑾王一面,想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也好跟在我身后看他们到底把瑾王关在那里?只是现在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可儿眼见着绯雪额头的汗珠滚落,依然咬着牙不让自己哼出来,她不能让外面的人听到声音。 “主人,您一定要忍住,这样的疼痛恐怕要忍上几个时辰。” 无论什么样的疼痛,只要一想到身受酷刑的夫君,哪怕她咬碎牙龈她也能忍下。只是她担心如果这孩子是一头银发该怎么办? “可...可儿...翎儿..那里?”绯雪痛的快说不出话来。 可儿一边为她擦拭汗珠,一边说道:“主人别担心,我会让上官护卫悄悄的送催生的药过去,如果孩子不是银发,我们就执行换子计划。” “嗯!啊!”绯雪痛的咬着牙,狠狠撰着锦衾。 时间慢慢的爬走,绯雪从来没有觉得时间是如此的缓慢,疼得她已经快没有了力气。 另一边的萧韵翎已经服下了上官清羽送去的催生药准备待产。 天慢慢的暗了下来,绯雪已经折腾得没了力气,可儿怕绯雪咬断了舌头,绢帕卷成卷,放进了绯雪的口中。 吩咐香薷去厨房准备一些棉絮,可儿已经准备了止血的药物,用来预防绯雪出现血崩的现象。 又命苡茉准备热水,若有人问起,就说王妃要沐浴。院子里的眼线太多,可儿不得不小心。 绯雪已经虚脱了,根本就用不上力气,浑身都是汗身下的锦衾都湿透了,时间折腾的太长了,绯雪已经麻木,感觉不到痛,她的眼皮滞重,筋疲力尽的她,好像睡觉,好想就这样睡去。 可儿见状附耳说道:“主人,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孩子已经快生出来了,您一定不能放弃。难道您不想见瑾王了吗?瑾王还在受苦,您怎么能轻易地放弃了。” 绯雪听到他提到瑾王,轻轻的抬了抬眼睫,她不能就这样放弃了,丈夫还等着她去救,就算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也要把孩子生下来。可儿感觉绯雪又开始用上了力道。 可儿为了不让孩子的声音被外面的人听到,准备了很轻量的**,只会让孩子沉睡,绝对不会刺激孩子的大脑。 孩子终于生出来了是个女孩,似乎知道她的哭声会引来危机,没有像别的孩子降生之时,大哭着来到人世,而是安安静静的,还未睁开眼睛便会笑了,可儿不禁感到惊奇。 绯雪口中的锦帕被拿掉了,她强打精神,虚弱道:“是男孩?还是女孩?怎么没有听到哭声!” 可儿一边为孩子洗澡,一边回答道:“主人是女孩,不是银发。” 绯雪的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泪水沿着眼角就落了下来,低喃道:“不是银发,不是银发,看来老天爷还是偏向我们的。” 可儿为孩子洗过澡,香薷拿过褓毯,可儿把孩子抱到了绯雪的面前。绯雪伸出手接过襁褓,看着襁褓内她和夫君的孩子,瘦瘦的小小的就那么大一点点,软绵绵的小手,一看那双眼睛就知道长大一定是一个美人。 伸出那只被烫伤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孩子粉红的小脸,她突然好不舍,只要是母子见了面就好不舍把孩子送出去。 从脖子上取下了夫君冉卿荨亲手雕刻的玉锁片,挂在了孩子的脖子上。眼泪一滴滴落在了孩子的脸上。 “对不起我的小云兮,我可怜的孩子,不要怪娘亲狠心把你送走,娘亲没能力保护你,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平安的活下来。” 可儿知道主人是舍不得把孩子送走,只是留下孩子,那个皇帝会放过她吗?可儿伸手去接孩子。 “主人,估计萧婕妤那边也快生了,可儿该抱着孩子去了。” 绯雪并没有松手,而是不自觉的把孩子抱得更紧了,带着祈求的声音道:“可儿,再让我抱一抱她,我是她的娘亲,还没有为孩子哺乳。” 绯雪解开衣衫,衣衫半掩,露出酥胸,为孩子哺育初乳。孩子抱在怀里越久,绯雪就越舍不得。只是这条路是她选的,孩子必须送走。 绯雪依依不舍的把孩子递到了可儿的怀里,可儿接过小云兮,从腰间拿过沾有**的锦帕,只是在孩子的鼻子上闻了一下,孩子就睡了过去。 “主人,可儿这就抱着小主人送往晨露殿。” 绯雪泪水沿着眼角滑落,就是不敢哭出声,心中默念着孩子的名字:“云兮!云兮!我可怜的孩子!” ------------ 第九十六章 偷龙转凤 眼见着云兮被可儿抱走了,绯雪心里有再多不舍也要忍住,为了孩子能够活下去,也为了报复冉卿城那个混蛋。 良久过后,心情平复了许多,“苡茉,把房间打扫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绯雪拿过一个包袱绑在了小腹上,又吩咐香薷为她梳妆,换下了一身血衣,她不能让人知道她已经分娩。 另一边可儿和上官清羽带着小云兮悄悄地潜入了晨露殿,此时的萧韵翎正在分娩,身边围了几个太后派去的姑姑。 上官清羽和可儿身在房顶,听到了萧韵翎凄厉的喊叫声,想绯雪默默忍受了几个时辰的疼痛,竟然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来顿觉心酸。 眼见孩子马上就要生出来了,可儿适时的点燃迷香,房间里的人都被迷晕了过去。可儿抱着云兮跳了下去,给萧韵翎和筱馨服过解药。 “萧婕妤,主人的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你快些用力把孩子生下来,这**的药效只有半个时辰。” 萧韵翎诞下的是一个健康的男婴,声音洪亮有力。可儿把孩子用褓毯包了起来,想送到萧韵翎的面前让她看一看。 萧韵翎虽然恨冉卿城,可是孩子毕竟是她数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她不敢看,她怕见了面就会放弃报复冉卿城的念头,为了保住表哥的血脉。把心一横,狠心的说道:“我不想看,你们直接把孩子抱走吧!。” 瞥见筱馨怀里的云兮道:“筱馨,把孩子抱过来吧!” 筱馨把小云兮抱到了萧韵翎的怀里,韵翎看到表哥可爱的孩子,眼中噙着泪光:“孩子,你以后就我的孩子了。” 瞥见小云兮脖颈上的玉锁片,怕引起怀疑,把它拿了下来递给了可儿:“这个留在表嫂的身边会更好。” 可儿不敢耽误时间,先让上官清羽先抱孩子离开。她要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不让任何人知道换子的事情。 一刻钟后晨露殿萧婕妤的寝宫内,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想起,有姑姑大声喊道:“快命人通知太后,就说萧婕妤诞下了公主!” 借着分娩的机会,萧韵翎恢复了神智,她知道如果她还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摸样,太后是不会放心把孩子交给她抚养的,于是晨露殿双喜临门。 上官清羽在晴楼小筑等可儿,只有可儿才懂得走出迷雾竹林的路。二人汇合后赶往幽花台。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孩子被放在了绯雪的房间。 冉卿城生性多疑,如果她和韵翎同时诞下孩子,肯定会惹他怀疑。 接下来就是让孩子顺理成章的生下来,要知道刚刚降生的孩子,一天一个摸样,拖久了就会被发现端倪。 冉卿城昨夜便得知萧韵翎诞下公主的事情,下朝过后和太后柳诗诗一起去了晨露殿,毕竟萧韵翎诞下的是皇家血脉。 萧韵翎原本就痴痴傻傻的,磕到碰到在所难免,突然诞下的公主,并没有引起冉卿城的怀疑,倒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恢复了神智,冉卿城见到她冷冰冰的样子。 萧韵翎本就是他报复的牺牲品,恨他也是应该,不过孩子毕竟是他的骨肉,冉卿城为孩子取了名字叫做冉云静,被封为云静公主,萧韵翎升为妃。 冉卿城已经有一日没有去幽花台,一想起慕容绯雪夜半相思,为那个野种伤心流泪,心中就掩饰不住的恨,可是又忍不住想去看看她。半途与太后柳诗诗分开后,朝幽花台的方向赶去。 冉卿城的銮驾刚到了幽花台,苡茉正巧从厨房出来,炖了补品给绯雪补身子,远远的见到有銮驾到了,也顾不得许多,把汤盅放到一旁,匆匆忙忙的赶到绯雪的房间。 “主子,皇上来了。” 绯雪没想到冉卿城会这个时辰赶到幽花台,从床榻上拿出提前准备的东西,又对着铜镜看了一下自己的妆容,应该不会引起怀疑。 可儿给孩子下了用量极轻的**,估既要睡上一会,把孩子藏到了床底下。 冉卿城一推开房门就见到绯雪做着床榻上,可儿正在给绯雪烫伤的伤口上药,凌厉的眼眸在绯雪的手上扫过,冷冷的问道:“怎么伤口很严重吗?” 慕容绯雪回应他的也是冰冷眸光,冰冷的话语:“你来做什么?我的死活与你无关。” 冉卿城阴冷的瞳眸里尽是蔑然,冷哼一声:“慕容绯雪注意你的态度,难道那个野种的死活你就不管了吗?” 慕容绯雪一听他提到夫君,神情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激动道:“你把他怎么样?快带我去见她!” 一见绯雪如此紧张的样子,就无法遏制心中的怒火,走向前去钳住绯雪受伤的手狂暴道:“慕容绯雪你不过是个阶下之囚,你有什么理由来命令朕!” 绯雪啐了他一脸,又打又骂道:“冉卿城你个混蛋,你最好杀了我,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冉卿城盛怒,一挥手把绯雪推到床榻之上。 一旁可儿大惊道:“陛下!娘娘一时激动,羊水竟然破了,请陛下快出去!娘娘就要生了。” 冉卿城从未有过的错愕神情,望见脸上露出痛苦神色的慕容绯雪,见到她的下身衣裤的确被打湿了。 冉卿城被可儿推出了房外,听到房间内慕容绯雪凄厉的喊叫声,一时间他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时间越久,冉卿城越是心焦,渐渐地听到了房间里没了响动,心急如焚,担心绯雪会难产死掉。 “哇!哇!”房间里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 知道孩子生了,俊脸难得地出现了惊喜神色,也不管会不会吓到孩子,一脚就踹开了房门。 可儿正在给孩子洗澡,大惊道:“陛下,这里是产房,您是不能进来的,会不吉利。” 冉卿城瞥见正在洗澡的婴孩,竟然是一个男孩,心中不免心生愤恨。 “把孩子给朕!” 可儿望了一眼床榻上的绯雪,“陛下,娘娘还没看到孩子!” “再说一句,把孩子给朕!” 可儿无奈把孩子递了过去,冉卿城抱着心爱的女人和那个野种生的孩子,心中燃起无穷的怒火,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绯雪虚弱的从榻上勉强的支起身子,见到冉卿城眼中的怒火,凄厉的喊道:“冉卿城你个卑鄙小人!你想做什么?快放了我的孩子!” 明日村姑的文就要上架了,上架感言会发在作品相关中,谢谢读者大大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是什么原因让原本相爱的两个人决裂,当一个女人甘愿用一具残破的身躯,为心中挚爱博得一分天下,又将历经怎样的腥风血雨? 当二人终相见,一切都已经改变,是否还能找回原本的爱情..。 ------------ 第九十七章 亲子 慕容绯雪与萧韵翎换子成功,顺利的诞下了一名健康的男婴。【】冉卿城眼望着心爱的女人和那个野种生下的孩子,心升起名的怒火,有一种想伸手掐死孩子的冲动。 慕容绯雪虚弱的从榻上勉强撑起身子,见到冉卿城眼穷的怒火,凄厉的喊道:“冉卿城你个卑鄙小人,快放下我的孩子。” 冉卿城没有理会慕容绯雪的喊声,一手托起刚刚出生的婴孩,伸出了一支罪恶的手,已经抵在孩子的咽喉处,他的确很想掐死这个孩子。孩子的脖颈如此芊细,只要他稍稍一用力,这个孩子便会从这个世上消失。 绯雪见状也顾不得虚弱的身子,从榻上跌坐下来,爬到她的身下,伸出手拉着冉卿城的衣襟,凄厉的恳求道:“不要杀他,他还只是一个刚刚出世的孩子,什么也不懂,求求你不要杀他。” 可儿在一旁跪地恳求道:“陛下,求您放过这孩子吧!” 即使这个孩子不是慕容绯雪的亲子,可他是萧韵翎数月怀胎的亲生骨肉,怎么也是一条辜的生命,不是她妇人之仁,她现在也是一个母亲啊!这孩子完全是在替小云兮受过。 “我求求你不要杀我的孩子,不要杀他,怎么说他也冉家的子孙,皇室血脉。他还这么小,你怎么忍心下手去伤害他。” “哇哇!”冉卿城怀的男婴大哭起来。 冉卿城瞥了一眼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慕容绯雪,此时心泛起疑惑,为什么他伸出手想掐死孩子的时候,心会有一种不忍。一向心狠的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迟疑的收回了抵在孩子脖颈上的手。 慕容绯雪眼含焦急的伸出手想要接过孩子。冉卿城虽然一时间打消了掐死这个孽种的想法,眼望着怀的男孩,她的父亲是一个银发,可是这个孽种竟然会是一个黑发,一向多疑的他,心泛起迷惑。 冉卿城瞥见停在半空欲接孩子的双手,一脸焦急的绯雪,依然没有放开孩子的意思。 冷声喊道:“如风!” 夜如风走上前来,恭敬道:“陛下,属下在。” 冉卿城阴冷的眼眸睨了一眼慕容绯雪。冷道:“去暗室!取点那个野种的血来。” “是!” 慕容绯雪听到夜如风要去暗室,心就是一颤,知道冉卿城见到孩子不是银发,心生怀疑。在古代的滴血验亲是证明亲子关系,想当初他就是靠滴血验亲才证明了冉卿荨的身份,不过当时的那碗水是被动过手脚的。 绯雪知道滴血验亲并不科学,这孩子顶多算有血缘关系,并不是夫君的直系血脉。融合的机会只有一半。要想让血液完全融合只要滴一滴醋在水,血液自然会融合,如今只有故技重施。 绯雪没有阻止夜如风,怕引起怀疑,母亲都是爱孩子的,于是她就像亲生母亲一样疯了似的扑了过去,伸手去抢冉卿城的手的孩子,口喊道:“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可儿和绯雪早就商量好了,如果出现突发事件,就制造血崩的假象,自古妇人产后血崩的现象很常见。并不会引起怀疑而且血崩也被视为不祥,不但可以拖延时间,还可以预防冉卿城百日之内不会对她用强。 冉卿城没想到绯雪竟然自不量力的去抢孩子,眼法遏制的怒焰,此时可儿扑了过去拉住慕容绯雪喊道:“不好了,娘娘流血了。” 绯雪被可儿扶到了榻上,慕容绯雪依然喊着:“把孩子还给我。” “陛下,您想到娘娘血崩而死吗?” 冉卿城一时心慌乱,又怎么会让慕容绯雪血崩而死的,把孩子递了过去,绯雪就像亲生母亲一样紧张的护着孩子不松手。 此时的可儿有些急了,从腰间的药囊拿出了大大小小的药瓶,转头了一眼依然站着不走的冉卿城。 “陛下,请您出去。香薷苡茉,快点都进来帮忙。” 一时间房间里又开始忙碌起来,冉卿城站在门外,他是爱绯雪的,只是他的爱太过霸道。心在担忧绯雪的安危,恨自己为什么没能克制住心的愤怒。他一个皇帝纵有万般权利,此时也帮不上忙。 慕容绯雪让苡茉借着弄热水的功夫,在厨房用药瓶弄一点醋过来,房间里忙活了一阵子,估计夜如风也快回来了。 可儿打开了房门,伸出手擦拭了额头的汗珠,对冉卿城恭敬道:“陛下,娘娘的血崩止住了,不过身体还很虚弱,估计要修养百日才可以恢复。” 眸的寒星瞬间柔和了许多,这一次竟然没有踹开房门,而是直接走进去的。冉卿城望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紧紧地护住孩子,神情紧张的绯雪,生怕他把孩子给抢走了似的。 原本稍微舒展的眉宇又皱了起来,没有言语,淡漠的眼神凝视这慕容绯雪。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气氛变得很冷。 夜如风去暗室,取了瑾王冉卿荨的血液回来,递给了冉卿城,“陛下,您要的东西。” 冉卿城是一个生性多疑的人,他一见到孩子不是银发心生怀疑,虽然冉卿荨的银发是一种返祖现象极为罕见。可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忍,前所未有的感觉,是他挥不去的疑惑。为了去除心的疑惑,还是决定进行滴血验亲。 “把孩子给朕,朕答应你不杀他。” 慕容绯雪惊恐的抱着孩子不放,虽然此时的她起来很虚弱,仿佛用尽了力气在抗争着,怒喊道:“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你!” 冉卿城想解开心的疑惑,又怕慕容绯雪再发生血崩的现象,语调放低了些:“朕如果想要杀了这孩子,你能拦得住吗?朕只是想要这孩子的一滴血而已。如果他真的是那个野种的孩子,你又怕什么?” 慕容绯雪狐疑的冰眸望向冉卿城,一脸的不相信。对冉卿城依然充满了敌意。 可儿了绯雪,冲着冉卿城恭敬道:“陛下,娘娘刚刚生产怕是受了刺激,如果陛下一定要滴血验亲,由可儿代劳,想必娘娘不会心怀敌意。” 冉卿城了一眼慕容绯雪,又瞥见她怀里的婴孩,滴血验亲是唯一可以证明孩子身份的方法,众目睽睽之下,估计也弄不出什么花样。 冷哼一声:“准了!” 可儿从案几上拿了一个茶盅过来,倒了点水进去,然后从腰间拿出银针,走到榻前,劝慰道:“娘娘,我只取这孩子的一滴血,绝对不会伤害他。” 慕容绯雪对可儿并没有多少抵触情绪,可儿拿出银针,伸出手探进襁褓,在婴孩的手上一挑,孩子立时哭了起来。 可儿取了一滴血滴进了茶盅,这个过程冉卿城亲见,并没有发现异常。可儿拿着茶盅放在了案几上,恭敬道:“陛下,血液已经取好。” 冉卿城如夜的黑眸望着茶盅里面慢慢晕开的血液,冷声命令道:“如风,把你取来的东西滴一滴进去。” 夜如风恭敬的从腰间取出一个小药瓶,滴了一滴瑾王冉卿荨的血液进入茶盅,血液竟然缓慢的向四周扩散慢慢相融。 冉卿城紧锁的眉峰舒展,刚刚一切犹疑烟消云散,冷笑一声:“竟然是亲子!” 【】 ------------ 第九十八章 不愿为妃 时光荏苒,转眼时间就过去了一个月,慕容绯雪多次提出想见自己的丈夫,都被拒绝了。【】冉卿城出奇的并没有再为难她,还找了奶娘到幽花台。 如今已过了冉永曾的殡期,冉卿城打算在朝堂之上,昭告天下封慕容绯雪为妃,结果与西太后柳诗诗发生了争执。如今幽花台被冉卿城守护着,倘若太后再派人刺杀慕容绯雪,母子势必反目成仇。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柳诗诗也经过深思熟虑,母子两个都是一样的固执,要想关系缓和,就要有一方退让。退一步海阔天空,只要慕容绯雪还深宫之,她就有办法对付她。犯不着因为一个女人把母子关系闹僵。 古往今来夺弟媳的君王大有人在,五胡匈奴人儿子取母亲,兄弟娶嫂子并不稀奇。已婚女子入宫,当皇后的也不是稀有的事情,例如大汉的王美人。 摆在柳诗诗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既然儿子非要娶那个女人,一条就是杀掉瑾王冉卿荨,绯雪以寡妇的身份进宫,另一条就是慕容绯雪要以弃妇的身份进宫,只有这两条路才会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柳诗诗如今头痛的就是慕容绯雪的孩子,不管哪条路?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她一生攻于心计,就是想让儿子得到皇权,如今儿子得了天下,为了巩固皇权,又在筹划着不让儿子失了民心。 这一日,慕容绯雪在房间里修养,奶娘喂过奶,孩子已经睡着了。孩子出挑的越来越水灵,粉嫩嫩的皮肤,摸样也展开了,和萧韵翎也有几分相似之处。 孩子的名字自然是用了冉云铮这个名字,为了不引起冉卿城的怀疑,把夫君冉卿荨亲手雕琢的玉锁片,带在了这个孩子的脖子上。想当初冉卿城见到孩子脖颈上的玉锁,只是轻蔑的了一眼,出奇的并没有把它打碎。 太后柳诗诗带了宫女和太监还有姑姑一行十几人,硬闯幽花台。因为柳诗诗是太后,皇帝陛下的母妃,侍卫们都不敢上前。眼睁睁的着一行人进了幽花台。为首的护卫见事情不妙,立即派人去御书房,找冉皇冉卿城。 柳诗诗一身暗色云锦宫装其上面的花纹极其的繁复,云髻高盘,头插九凤绕珠赤金缠丝珍珠钗,玫瑰晶并蒂莲海棠的修翅玉鸾步摇,淡施粉黛,太后的凤仪十足。 柳诗诗带着人直奔慕容绯雪所在的院子,上官清羽和苡茉几人都在帮可儿在院晒制艾草,如今刚刚过了端午,孩子已经满月,可儿要用艾草来熏屋子,不但可以去晦气,对母婴都有好处。 眼见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院子走来,可儿放下手的活计,急急忙忙的朝慕容绯雪的房间走去。 可儿并没有禀告,直接就门而入,神色慌张地喊道:“主人,不好了,柳太后来了。” 最近孩子半夜哭闹,吵得她睡不着,刚刚奶娘给孩子喂过奶,见孩子睡着了,打发奶娘出去了。慕容绯雪有些疲累,稍稍的躺在榻上小憩了一会,就听到可儿焦急的声音。 慕容绯雪一身素白的纱裙,头上只插了一支简单的珍珠花簪子,似素雅,和宫的明艳相比,确别有一番风韵。 慕容绯雪忙从榻上走了下来,神色惶恐,那个太后为了巩固皇权,一定会除掉她,她的第一反应就想到了白绫和毒药,通常太后处死妃子非是这两样。 慕容绯雪不怕死,可是她的夫君还没救出来,她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死掉了。 “可儿,我该怎么办?那个柳太后上一次没有杀掉我,这一次肯定不会放过我。” 可儿如今的身份只是个医女,不好暴露身份,不过保护主人是她的使命,如果太后真的是来处死绯雪的,她也顾不得许多,拼了性命也要保护主人的安危。 “主人放心,可儿就算一死也会保护主人的安危。” 有太监喊道:“太后娘娘驾到!” 绯雪和可儿恭敬跪地拜道:“恭迎太后娘娘驾临!” 柳诗诗凤眸冷睨了跪在地上的慕容绯雪,没有想到生过孩子的她,不但没有身材走样,就连摸样似乎都变得成熟了许多,虽然是素颜,从骨子里散发着一种妩媚。此女长得如此狐媚,难怪他的儿子会被这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 瞥见一旁床榻上的婴孩,熟睡的男婴,冷道:“这就是你和瑾王的孩子?起来蛮清秀的。” 绯雪心猛地紧缩,太后此举明显是和那个混蛋一样,莫不是都在打孩子的主意。 绯雪不是情的人,虽然这孩子是那个混蛋的种。相处了一个月,对于这个孩子多少也有一点感情,毕竟也是一条辜的生命,如果这孩子真的夭折了,萧韵翎会不会恨她,毕竟是她的亲骨肉。 心思一转,跪地恭敬道:“绯雪恳请太后放了我母子出宫,求太后饶了瑾王一命,我们夫妻可以保证只做一介庶民,不在还朝。” 柳诗诗听了慕容绯雪的话,柳眉一挑发出一声轻笑:“你未免想得太简单了,一个母亲会放掉刺杀他儿子的凶手吗?瑾王必死疑!说实话哀家本不原意让你进宫,奈我的儿子被你迷了心窍。你原本就是指给他的妃子,哀家劝你还是忘掉瑾王,安心做我城儿的女人,要比和那个没权没势的野种好上千倍万倍。” 绯雪神情微怔,一时间想不明白,太后明明想杀死她的,不是赐毒酒更不是赐白绫,竟然荒唐可笑的来让她做那个混蛋的妃子。 柳诗诗瞥见慕容绯雪脸上的怔鄂神情,若不是怕母子决裂,她又怎么会接纳一个残花败柳为儿媳。 “绯雪不愿为妃!我的心只有瑾王一人。” 柳诗诗的脸上明显有些愠怒,这已经是她忍耐的极限,冷眉一挑,伸出手就是一巴掌怒道“你以为你是谁你只不过是一个残花败柳而已。哀家没有嫌弃你,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慕容绯雪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眼没有一滴眼泪,有的只是绝傲与不甘,依然说道:“太后娘娘,绯雪不愿为妃,恳请太后娘娘成全。” 柳诗诗是真的有些怒了,怒喊道:“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拖出去杖毙!那个孽种直接掐死! 【】 ------------ 第九十九章 一纸休书 太后柳诗诗盛怒之下,下令将慕容绯雪杖毙,将孩子掐死,慕容绯雪本就知道太后没安好心,上一次派人没有除掉她,这一次绝对不会轻易饶过她。【】 慕容绯雪匆忙的想要护住孩子,被一个年老的姑姑抢先一步抱住了孩子。那个姑姑凶恶的眼神,一就是狠辣之人。 绯雪被宫人拉扯着欲拖将出去,绯雪故意大声凄惨的喊道:“太后娘娘想杀绯雪,绯雪言以对,瑾王若死绯雪也不愿苟活,肯请太后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他刚刚降生人世,孩子是辜的。” 她知道门外有上官清羽还有兵卫,那些兵卫是忠于皇上的亲随,他们是不会眼着她被太后的人打死的。 绯雪同时向可儿递了一个眼色,可儿心领神会,突然向那个抱着孩子的姑姑出手,抢过孩子抱在怀。 柳诗诗见状怒喝道:“大胆的奴才,你只是小小的一名医女,竟然违抗懿旨!” 可人大义凛然道:“太后娘娘,怎么说这孩子都是皇室的血脉,一条辜的生命,可儿只是本着对生命的尊重,希望太后慈悲为怀放过这孩子。” 能够在后宫争斗之胜出的女人那个不是心狠手辣,和她们讲慈悲未免太天真了些。可儿是故意在拖延时间,希望院的护卫们能够冲进来。 最先冲进来的是上官清羽,他的眼里只有主子,不会像那些护卫不敢违抗太后的命令。想要对付手缚鸡之力的太监轻而易举。 几拳便把他们打趴下了,把慕容绯雪护在身后,同时院子里的护卫也冲了进来,房间挤满了人。 柳诗诗狂怒道:“来人,还不把这个大胆的奴才给抓起来!” 护卫们出奇的没有冲上来拘捕上官清羽,而是原地不动,他们在等皇上的到来,一时间三伙人竟然僵持起来,这正是慕容绯雪期待的结果。 此时的柳诗诗的脸上阴沉凝肃,丽眸之欺满寒霜,就那么冷冷的睨着慕容绯雪,还有挡在慕容绯雪身前的上官清羽。 冉卿城不在御书房,最近后蜀和仇池有所异动,冉卿城此时正在麟德殿与大臣们议政,有兵卫来报太后娘娘硬闯幽花台。 内宫总管刘公公附耳禀告,冉卿城俊朗的双眉凛肃一沉,声音寒冽道:“众位卿家,今日之事改日再议。都退下吧!” 冉卿城连身上的朝服都没有换下,直接移驾幽花台。一路上神情阴鹜得像腊月的飞雪,不带一丝暖意。他曾经警告过母后,没想到今日竟然带人硬闯幽花台。 他的心此时怒涛翻涌,他不敢相信,他真的不知道如果慕容绯雪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会是什么样子?慕容绯雪他心心念念都想得到的女人。 冉卿城直奔慕容绯雪所在的院子,此时房间里外都站满了人,三伙人依然在僵持着。 冉卿城一踏进房间阴寒的双眸直视着慕容绯雪身前的上官清羽,见他护在慕容绯雪的身前,了然一切,没想到只是留他一条贱命,还是有些用处。 见慕容绯雪没有生命危险,虽心怨怒不喜,还是恭敬的向柳诗诗恭敬一礼道:“儿臣见过母后娘娘。” 柳诗诗柳眉带怒,冷哼一声:“这就是皇帝你出的狗奴才,竟然公然违抗懿旨,哀家要把它们统统都治罪。” 冉卿城没有急于将这些人治罪,眸光冷冷扫过人群,冷道:“如风,把闲杂人等都给朕轰出这间房间!” 可儿奈,她不能留在房间里,孩子也被留下了,如今房间里就剩下四个人。 慕容绯雪怀紧紧地抱着孩子,冷眸游弋在这对母子的脸上,这对母子一个比一个狠辣,一个比一个歹毒,她慕容绯雪落在此二人手,前途未卜心一片阴霾。 如今的慕容绯雪不知道这对母子的心思,只有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冉卿城最先开口道:“母后,儿臣与您说过,儿臣要纳绯雪为妃,所以还请母后不要为难与她。” 慕容绯雪心一凛,如今她已经满月,冉卿城说过要立她为妃。他的心里只有夫君,如今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依然没有救出自己的丈夫,她的心神越来越不安,在这幽幽深宫,她仿佛深陷泥潭,法自拔。 柳诗诗朝慕容绯雪的冷睨了一眼,轻蔑的冷声一笑道:“皇帝,哀家今天来就是想帮你除去这个孽种,以绝后患。这已经是哀家能够忍受的极限,怎奈这个贱人不识好歹,说她心里只有瑾王,不愿为妃。皇帝,留着一个这样的女人在身边,哀家实在是不放心,为了皇帝的安危,哀家只有除掉她,以绝后患。” 冉卿城绕过柳诗诗来到慕容绯雪的近前,那眸子里的寒意让她悚然到骨子里发寒,绯雪不仅把孩子抱的更紧,孩子似乎很不舒服,竟然不合时宜的哭了起来。 一听到孩子哭,她的心就跌进了谷底,连忙哄道:“不哭,不哭,铮儿不哭!” 冉卿城阴寒的双眸直视着她,伸出手就是一巴掌,打的绯雪踉跄在地,落地之时,不忘把孩子护在怀。 冉卿城一把夺过他怀里的孩子,举在半空,孩子什么也不懂,大声地哭着。 “母妃请放心,这世上没有朕得不到的东西,儿臣留着她的贱命,不过是想折磨她罢了。” 绯雪不顾脸上的肿胀,依然恳求道:“不要,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柳诗诗见儿子似乎没有被这个女人所迷惑,心不禁舒了一口气。不过那眉头依然凝锁不展:“皇帝,你要折磨她也用不着立她为妃,如此会惹来朝臣非议,难以遮住悠悠众口。” 冉卿城瞥见她嘴角的血渍,和慕容绯雪眼的恨意,狞笑一声:“母后,这个贱人越是不想做朕的妃子,朕越要得到她。” “朕要你亲笔写下的一纸休书。只要你答应休掉你的夫君做朕的妃子,朕便赦免他的死罪,不然的话朕立即拟旨砍了他的脑袋。刺杀君王如同谋反,会株连九族,连带上萧家的人一起陪葬!” “皇帝,那个野种不能留,斩草要除根,否则后患穷。” “母后放心,那个野种如今已经是个废人而已,要杀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慕容绯雪听到这对母子阴狠的对话,一想到夫君冉卿荨心痛苦万分。她舍不得放手,她们一路走来的一切美好,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为什么明明两个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 选择放弃是为了减轻他苦难,希望他能够活下去。如果两个人只能活下一个,她宁可选择去死,如果一定要有人去牺牲去受苦,她希望那个人是她自己。 冉卿城到慕容绯雪脸上浮现痛苦的表情,狞笑道:“一纸休书可以救这么多的人,你还犹豫什么?” 【】 ------------ 第一百章 夫妻相见 慕容绯雪为了救夫君冉卿荨,被迫签下了休书,冉卿城答应慕容绯雪最后以瑾王妃的身份,与夫君冉卿荨见上一面。【】 慕容绯雪依然和上次一样被点了穴道,只不过这一次有凤临阁的人沿路跟随,想要探听出瑾王冉卿荨的囚禁之地。 当慕容绯雪睁开眼睫的时候已经身在暗室之,孩子就放在她的旁边,只是这个暗室空一人,心莫名的有些慌乱。 一手抱着孩子,借着昏暗跳动的烛火,走到每个灯烛的下面探查,记得上一次冉卿城就是触动了某处机关,才打开了暗室的石门。 可是每个灯烛都试过了,依然没有找到机关的所在。心焦灼不堪。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夫君冉卿荨,不知道他如今是什么情况? 还好这个孩子并不哭闹,绯雪定下心神,努力平复躁动不安的心绪,细细的观察每个石壁的不同,她的右侧石壁上有两个孔洞,有两束光线摄入石室,大概是冉卿城故意而为。 绯雪抱着孩子走到了石壁的孔洞前,心猜测这一定是冉卿城故意留下的窥探孔,用来观察夫君冉卿荨的举动,绯雪笃定夫君一定就在石壁的后面。 一颗心早已不由自主的乱了节拍,眸光透过窥探孔到了夫君冉卿荨,悸动的泪如雨下,口低喃:“荨弟,姐姐来你来了。” 但见冉卿荨被铁链锁着,不再用铁钩钩住双肩。身上缠着白色的粗布,上面还染有血迹。一头银发早已灰蒙蒙,双颊削肩,眼窝深陷,须茬满面,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唯一你出来有生气的就是那双眼睛,琥珀色的眸充满尽的恨意,这一个月以来不知遭受了多少非人的虐待,能够支持他活下来的就是满腔的恨意,人一旦心有了仇恨,就不会轻易的死掉。 冉卿荨充满恨意的双眸怒瞪着冉卿城,虽然似落魄,冷漠的声音不沾一丝尘烟:“冉卿城,你要杀便杀,不用如此费工夫的折磨我,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你杀我母妃,此仇不共戴天,只要我冉卿荨不死,他日定会讨回血债!” 冉卿城气定神闲的双手环胸,微微的勾了勾嘴角,眸子里充满了戏谑滋味:“三弟,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还给你治伤?你的这条贱命都是靠你的女人的身体换来的。你深爱的那个女人已经把你给休了,如今他已经是朕的淑妃娘娘了,要不要她亲笔写的休书?” 冉卿荨的情绪明显很激动,狂暴的怒喊道:“冉卿城你个杂碎!你把绯雪母子怎么样了?把话给我说清楚!”由于用力铁镣陷进肉里,丝丝鲜血溢出。 “别急啊!你马上就会见到朕新册封的淑妃,还有你的孽种!” 冉卿荨一听绯雪生了孩子,心更加躁动不安:“冉卿城,你个禽兽,你猪狗不如!” 冉卿荨越是狂暴,着猎物玩弄于鼓掌之的感觉,心就愈发的痛快。走到石壁的门口,按动石门的机关。对面石壁的门缓缓升起。 慕容绯雪见到石门打开,便迫不及待的走了过去,怀抱着婴孩,丽眸之荡着晶亮的水光,颗颗泪珠儿从眼角滚落。 凄厉的喊了一声:“荨弟!” 冉卿荨一直以为她们母子平安的回到了汲郡,当他到妻儿的那一刻,整个世界瞬间崩塌,这个世界上他最在乎的人竟然和他一样身陷囹圄。 到慕容绯雪明显消瘦的脸颊,知道她一定吃了很多苦,心疼惜着,“雪,你不应该在这里。” 慕容绯雪怀抱婴孩,到心爱的丈夫,心间欲碎,哽咽道:“姐姐放心不下你,我们不是说过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的吗?” 冉卿荨也是泪流满面,“雪,为什么这么傻?该受的苦,由我一个人就足够了,这里不是你和孩子来的地方。” 慕容绯雪把孩子抱着冉卿荨的近前,心里明明知道他不是她和夫君的血脉,又怕冉卿城出端倪。 “荨弟,见见我们的铮儿吧!你说过为了孩子我们也要好好的活下去,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 冉卿荨眼从来没有过的慈爱目光,细细的打量着襁褓的婴孩,他的亲子冉云铮。粉嫩的肌肤,漂亮的眼睛,伸出颤抖的手想要保住孩子,沉重的铁镣,当当作响。 伸出手抚了抚孩子的脸,挑起他亲手雕琢的玉锁片,口念着孩子的名字:“铮儿,我的铮儿!” 还记得给孩子起名字时的情形,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只是未到伤心时。 一旁的冉卿城他们夫妻情真意切的样子,如今绯雪已经和这个野种断了夫妻关系,一向霸道冷傲的他怎么会容忍她们一家三口继续叙旧。 冉卿城寒冽的眸光冷冷的望向慕容绯雪:“慕容绯雪,你如今是朕的淑妃,不是瑾王妃。” 冉卿荨怒骂道:“冉卿城你个卑鄙耻的混蛋!你禽兽不如,你不过是拿我的命来威胁她们母子妥协,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绯雪意识到不好凄厉的喊道:“不!荨弟,你不要做傻事,如果你不在了我和孩子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只要你还活在人世一天,我们母子便可苟活一日,你若不在,我母子便于夫君黄泉路上相见。” 如此苟延残喘的活着还不如死了,一直支持他活着的就是仇恨,如今为了妻儿更不能让自己轻易的死掉。他恨,恨自己不能保护妻儿的安危,他恨,恨不得将冉卿城这个畜生千刀万剐。 冉卿城见到冉卿荨露出杀人般的冷芒,冷峻的瞳眸一片阴沉,阴冷狂笑道:“冉卿荨,如今你只是一个阶下囚,一个废人而已。你好好的保住你的那条贱命,就在这暗室里了此残生。” “慕容绯雪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慕容绯雪好不容易见到了夫君,她不肯离开反驳道:“我不离开,你把我也关在这里吧!我甘愿在暗室里度过残生。” 冉卿城真的怒了,凝锁的双眉,浑身散发着阴冷的寒意怒喝道:“慕容绯雪如果你不离开,朕便当着这个野种的面宠幸你!” 慕容绯雪没想到冉卿城已经耻到人神共愤的地步,怒喊道:“你耻!” “冉卿城你个禽兽不如的混蛋!” 冉卿城冷睨着慕容绯雪:“跟朕离开!” 绯雪知道冉卿城这个疯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抱着孩子,含泪的双眸不舍得回望着夫君:“荨弟,荨弟!” 冉卿荨也是同样不舍的望着妻儿,狂暴道:“雪,铮儿!冉卿城你个混蛋。” 【】 ------------ 鸢尾花开,何如旧颜 ------------ 第一百零二章 睿王情殇 慕容绯雪从幽花台搬进了荣华殿,荣华殿内檀木作梁,范金为柱,水晶灯盏灯,珍珠帘幕。【】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挂紫色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富贵牡丹,风吹帘幔,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榻上摆设金丝软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紫金暗花锦衾。地上铺着红金相间金丝红毯,整个房间起来金碧辉煌。 冉卿城还送来了二十几个侍婢前来荣华殿侍候淑妃娘娘,慕容绯雪一袭紫色的拽地宫装,盈盈而立,明媚清傲的眸光在房间内淡淡一扫,在美的宫殿又如何也不过是一个黄金织就的鸟笼而已。 这个冰冷的皇宫能够困住他的身体,却也困不住她一颗思念的的心。可儿已经被冉卿城打发回了御药房,冉卿城以为上官清羽已经被净身,清羽就以太监的身份留在了慕容绯雪的身边。 奶娘抱着孩子走了进来,慕容绯雪冷漠的双眸望向襁褓的婴孩,心升起异样的情绪,从她被冉卿城过后,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虽然表面上依然的满眼的慈爱神色,可是旁若人之时,一到这孩子,心便想起冉卿城那张令人生恨的脸。 心境凄凉的她,眼欺满了霜色。只是稍稍的抱着孩子了一眼,便让奶娘把孩子抱了出去。 “香薷,苡茉,我不想呆在这里,你们陪我出去走走。” 荣华殿是仅次于皇后的寝殿丽正殿,这里周边美景数,离御花园也很近。 晴空上的骄阳各展姿态,真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如今是盛夏时节,池塘里清艳的荷花开得正艳。慕容绯雪呆呆的坐在荷塘边,望着荷塘的荷花,记得曾经和夫君约好了要在忘忧亭里赏荷花。 她如今就像深陷泥潭法自拔,一丝哀伤涌上心头,一滴滴的眼泪从眼角滑落,眼前的美景和凄凉的心境似乎很不合时宜。 绯雪想一个人静一静,于是屏退了香薷和苡茉,独自一人作者塘边默默垂泪。 “如今贞洁被毁,叫我如何出污泥而不染,谁能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办才能救出我的丈夫。” 一方白色的丝帕递了过来,递过锦帕之人正是睿王冉卿桓,他去太后冷素心的宫请安,路过御花园,远远地就瞧见了慕容绯雪。 睿王冉卿桓是个有情有意的人,他有负冉卿荨的嘱托,心一直愧疚,几次提出要见瑾王,都被冉卿城拒绝了。 香薷和苡茉远见着,有陌生的男子走到绯雪近前,喝道:“什么人?竟然轻薄我们家公主。” 绯雪连忙起身制止道:“苡茉,不要声张,他是睿王!” 绯雪连忙恭敬拜道:“弟媳绯雪见过大伯!” 冉卿桓的脸上浮现愧色,他的心性慈善,最不过女人掉眼泪,才会不顾礼数的递过丝帕。 “弟妹,我愧对三弟的嘱托,没能救你们母子脱离苦海。” 慕容绯雪的眸光朝四周张望,唯恐隔墙有耳道:“大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湖心亭,那里比较幽静。” 冉卿桓也是谨守礼数之人,也怕人见了引起猜疑,微微颔首道:“好!” 一踏进湖心亭,慕容绯雪便跪了下来,丽眸之噙满水光:“大伯,求您救救我们家瑾王,绯雪知道这个请求有点过分,只是绯雪真的别他路。” 冉卿桓也听太后冷素心提过慕容绯雪即将被册封为淑妃,知道他们夫妻情深,绯雪也是为了救丈夫才会答应冉卿城的要求入宫为妃,一时间心不忍。 “弟妹,快些请起,你如此跪我,更加让我心惭愧不安。” 绯雪缓缓的起身,她已经命可儿的人潜进甘露殿探查,并未发现密道所在,更让她心急如焚。这个睿王一就是宅心仁厚之人,冉皇说过他是个情痴,定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她希望用二人的真情来打动他,如今多一个助力,也好过多一个敌人。 “大伯,只要能救出瑾王,逃离皇宫,让我慕容绯雪付出任何代价我都心甘情愿。” 慕容绯雪十七岁的大好年华,绝代风华的容貌,就连哭泣都让人心不自觉的生出怜惜,更可况是心地慈善的冉卿桓。 “弟妹,你们夫妻如此情深确实让人感动,弟妹放心能帮的我一定帮忙,绝对不会袖手旁观。朝堂之上我会联合一些大臣替三弟求情,尽量流放,只是刺杀皇帝是大罪,恐怕有些困难。” 绯雪再次拜道:“绯雪谢谢大伯的出手之恩。” “弟妹,不必谢我,我只是不忍你们夫妻相爱却不能相守。那种噬心腐骨的滋味,比死还要痛苦千倍万倍。” 慕容绯雪很早就知道睿王是个情痴,一直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一个男人如此深情。 冉卿桓眼隐藏着不易察觉的痛殇。让他想起了十年前痛失所爱的那一夜,那个让他永生难忘的夜晚。 如今冉卿桓二十六岁,十几年前冷素心一心想巩固自己的势力,从小就让弟弟的一对双胞胎女儿留在宫居住,与当时的太子冉卿桓青梅竹马,也就自然的表哥和表妹相爱了。 睿王冉卿桓爱上了温婉可人的姐姐冷芮雅,二人情投意合山盟海誓相约白头。心机深沉的妹妹冷芮婷,心里也是喜欢表哥冉卿桓,或许说她心更多的是嫉妒,她也想得到那个太子妃的位子。 于是冷芮婷在姐姐大婚的前夜派人把她的亲姐姐给了,两个姐妹长的一模一样,冷家人为了不让太子妃的事情外传,把姐姐关了起来。由妹妹冷芮婷顶替姐姐做上了迎亲的花轿,嫁进了太子府。 新婚当夜,冒名顶替的冷芮婷一心想蒙混过关,虽然二人长得很像,可是冉卿桓又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爱人脾气秉性,发现嫁进太子府的不是他心爱的雅儿。 自古男人都很在乎女子的贞洁,冷芮婷以为说出了雅儿的事情,冉卿桓就会对雅儿产生嫌弃。 却不想冉卿桓并不在乎,抛下了新娘冷芮婷匆匆的赶往冷家,结果他还是来晚了一步,冷芮雅不堪忍受的屈辱,还有失去爱人的痛楚,割腕自杀了。 那个夜里冉卿桓怀抱挚爱冰冷的尸体哭的痛不欲生。那个冰冷的夜里仿佛周遭的世界寸寸断裂,从那一夜开始,他冉卿桓的心就已经死了。 【】 ------------ 第一百零三章 羞辱 慕容绯雪入住荣华殿的第三天,便是她的封妃大典,一大早上就有宫人送来了大典之上要穿的宫装和首饰。【】 慕容绯雪根本就心去打扮,这个淑妃的名分,她才不稀罕,不屑的了宫人送来的东西,冷道:“放那里吧!” 辰时在衍庆宫举行封妃大典,皇室内的很多人都会参加,冉卿城就是想让所有的人证明慕容绯雪是属于她的女人。 香薷和苡茉侍候着慕容绯雪沐浴更衣,然为她穿上皇上派人送来的宫装,这身宫装共分三层,里面的内衫竟然是短身的,比肚兜还要短半截,上面点缀珠片。 紫色的腰饰只盖到羞人的部位,底下是紫色流苏,修长的美腿若隐若现。这样的服装更像是跳肚皮舞的服装。 慕容绯雪心泛起鄙夷,难道这个冉卿城要让他跳艳舞不成,她已经猜测到冉卿城会在封妃的宴会上让她献舞。 她慕容绯雪身陷囹圄,贞洁被毁,若不是为了丈夫和孩子,恐怕她早就以死明志了。 如今那个狗皇帝竟要她在众目睽睽之下靠跳艳舞来取悦他,心对他恨之入骨。 “冉卿城你不但了我,还要让我跳舞来取悦你,你想以此来羞辱我吗?你想证明我是你的女人,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我也不会让你好。 充满恨意的咬着牙道:“苡茉,去拿剪刀来!” 慕容绯雪外面穿上了淡紫色镂空宫锦钿牡丹织就的华丽宫装,外面罩着一层嫣红的薄丝蚕锦细纹罗纱,腰带上束这浅紫色的织锦攒珠缎带。 鞋子是软底的嫣红细罗宫纱锦缎缎面,上面绣着一双翩翩起舞的彩蝶,那双彩蝶是用了五彩镶金的金色丝线,绣工很是精巧,起来栩栩如生。 头上束的是鸾凤凌云髻头上佩戴的是彩凤花冠,清冷绝艳透着高贵,冷漠而高华。 还未到辰时就有人前来催促,慕容绯雪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来到衍庆宫。这里面已经来了很多人,皇子公主还有东西宫的太后,皇后慕容黛琳已经到了,就连久未见面的萧韵翎也到了。 怀里还抱着小云兮,见到女儿云兮心掩饰不住的激动,到自己的女儿健康的活着,慕容绯雪冰冷的眸光闪过不易察觉的温柔,她忍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为了女儿的安危,她不能让任何人到她的神情。 绯雪的到来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绯雪扬起脖颈脸上依然冰冷淡漠,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和她关。 龙座上的冉卿城望见慕容绯雪脸上的冰冷,又到了她的母后不悦的神情,适时的对西宫太后道:“母后,吉时以到,可以宣读圣旨了。” 柳诗诗阴沉着脸,冷哼了一声:“嗯!那就开始吧!” 太监总管刘公公,扯着不阴不阳的嗓子喊道:“慕容绯雪跪迎圣旨。” 众目睽睽之下,慕容绯雪跪地双手置于头上,做出接旨的摸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典司宫教,率九御以承休。协赞坤仪、应四星而作辅。祗膺彝典。载锡恩纶。慕容氏绯雪德蕴温柔、性娴礼教。故册封为淑妃。钦此谢恩呐!” “谢陛下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黛琳一脸的阴沉不展,按照祖制慕容绯雪根本就没有封妃的资格,是冉卿城执意如此,她这个皇后根本就是个摆设而已。 见到绯雪接下圣旨,冉卿城俊脸难得地出现了欣喜神色,慕容绯雪终于名正言顺的成了他的女人。 “好了,绯雪坐到朕的身边来。” 绯雪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可是她并没有忤逆他的意思。众目睽睽之下恭敬的走了过去,冉卿城伸出手牵过她的手,让她坐在了他的身侧。 慕容黛琳的脸就有些挂不住了,那个位子根本就是她的座位,绯雪恭敬的坐在了冉卿城的身边,眼神一直偷偷的流连在萧韵翎怀里的小云兮的脸上,她真的好像把她抱在怀。 “众位爱卿,为了庆祝今日的封妃大典,准备了宴席,请诸位欣赏歌舞。” 萧韵翎原本不想来今日他的父亲萧天佑也在,她是存了见父亲的心思,还有她知道绯雪一定很想见到自己的孩子。她虽然恨冉卿城,其实她的心里也在记挂着自己的亲子,毕竟那是她的血脉。 席间睿王冉卿桓的目光也一直在注视着绯雪,从绯雪的眼到冰冷和一丝奈,对她的处境更加的同情。 而一旁的琏王,眼依然是漫不经心的微笑,慕容绯雪的美艳是她垂涎已久的,不过就算在世上最美的东西,他得不到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毁掉,他不会被感情所羁绊,所以他比冉卿城更加可怕。 一段歌舞过后,到了冉卿城期盼已久的节目,最令他难忘的就是三年前慕容绯雪的那段飞天舞蹈,举手投足间透着妩媚,如魔如魅的勾人心魂,却不知那段舞蹈是慕容绯雪跳给冉卿荨的。 转过头望向绯雪道:“绯雪今日是你封妃的大日子,不如歌舞一曲,以助雅兴。” 绯容绯雪冰雪般冷艳的眉宇微皱,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一丝冷嗤,敛眸道:“陛下,让臣妾献舞以助雅兴吗?那臣妾该跳那一段舞?” 冉卿城还是第一次听到绯雪如此称呼他,从未有过的恭顺,眼眸也少了几分阴冷:“朕想你跳那支《飞天》” 慕容绯雪袅娜的走到了大殿之上,眼神朝四周望去,望见了左侧端坐的睿王冉卿桓,向他投去问询的目光。 然后沉了一口气再次开口问道:“陛下真的想臣妾跳那支《飞天》舞蹈吗?” 一边说一边解开了腰间的浅紫色的织锦攒珠缎带,外面的一层宫装沿肩滑落,随手又接下第二层纱织薄纱长裙,嘴角扬起阴冷笑意,她是一个穿越女,自然可以毫顾忌。 一瞬间薄纱从她柔滑的肌肤滑落,映入眼帘的是一具完美瑕的。丰胸纤腰,酥胸半掩,紫色的流苏半掩,只遮住了羞人的部位,修长的美腿裸露,一脱倾城。 大殿里的人被慕容绯雪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琏王的眼终于出现了久违的贪婪光彩,他没有想到半遮半掩的慕容绯雪,比他见过的所有美人都要美上千倍万倍,心难耐,令人垂涎。 冉卿城见到慕容绯雪嘴角扬起的冷笑,就已经发觉不对,她没有想到慕容绯雪竟然不顾代价的选择让他难堪。 在绯雪衣衫滑落的一瞬间便冲了出去,捡起地上的长袍披在了她的身上,见到绯雪眼的阴冷,怒目相视,吼道:“来人,把淑妃带回荣华殿!” 【】 ------------ 第一百零四章 以死相逼 慕容绯雪被人带回了荣华殿,心对冉卿城充满了尽的恨意,在做着声的控诉,自从被以后,她的心态完全变了。【】 这些时日以来她不断地思考,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被动,她要采取主动。她知道大殿上的举动一定会激怒冉卿城,她也知道冉卿城绝对不会让他死,只是想慢慢的折磨她。 冉卿城想得到的非是她这个人,夫君冉卿荨不过是受了她的牵连而已。 为了把夫君从这场疯狂的游戏踢出去,她只有兵行险遭。生即是死,死即是生,虽然激怒他是一条死路,不过事在人为,或许会一子绝杀,杀出一条活路来也说不定。 慕容绯雪从榻上的帛枕下面取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她知道他根本就杀不掉冉卿城。如今能够上演的只有苦肉计。绯雪知道就算她不上演苦肉计,估计也会被冉卿城那个混蛋打个半死。 估计冉卿城就要到了,慕容绯雪拿起匕首搭在了左手的手腕上,由于紧张拿在手的匕首不住的颤抖,咬了咬牙狠心的划了上去。就感到手腕处传来一处冰凉,殷洪的血液从腕汩汩流出。 匕首铛的一声掉到了地上,绯雪第一次割腕不知道深浅,感觉不到手腕处传来的痛楚,就感觉到生命在流逝,身体变得冰冷麻木,眼前慢慢的变得模糊,周遭的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缓缓的倒了下去。 隐约听到了房门被踹开的声音,接着就听到冉卿城狂怒的叫喊声,和周遭匆匆的脚步声,只感觉如堕冰湖之,浑身冰冷,接下来她便没了知觉,神识陷入一片黑暗之。 绯雪知道冉卿城不会让他死掉,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救她。绯雪在倒下的那一刻,心里依然想到的是他的丈夫冉卿荨,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她一定会让他逃出皇宫。 绯雪感觉手腕处传来阵阵的麻木和冰冷,她不清楚自己究竟昏迷了多长时间,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情况,双眸微闭,侧耳静听周遭的响动。 良久,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是一个女声道:“可儿姐姐,主人已经昏迷一天了,怎么还是不见醒来?” “苡茉,主人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等主人醒了把准备好的补血药拿过来。” 慕容绯雪一听都是属下的声音,睁开了眼睫,虚弱的问道:“可儿!” 可儿听到了绯雪的声音,忙转过头去,眼隐隐的担忧:“主人,为何如此鲁莽,若是真的丢了性命不值得。” 绯雪真的很想起身,可是她发现浑身软弱力,根本就没有一丝力气。 可儿跟在绯雪身边也有一个月了,绯雪的心思多少了解一些,知道绯雪在担心她的举动会不会连累到瑾王受苦。 “主人放心,那个狗皇帝在这里守了一天一夜不曾离开,如今上朝去了,估计下朝以后还会来这里。” 可儿为她清理了伤口,然后喂她服了一些补血的药汁。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情况有些好转,说话似乎能够连贯起来。 盛怒之下的冉卿城原本是想狠狠的对慕容绯雪发泄心怒火,没想到踹开房门见到的竟然是慕容绯雪血染床榻,一直以为有丈夫和孩子的牵绊,绯雪断然不会走这条路。 只是女人心海底针,冉卿城怎么也没有想到绯雪会选择自杀这条路。 下了朝的他心批阅奏折,更心打理朝政,銮驾直奔荣华殿而行。一路之上不用通禀,直接奔卧房而去。 可儿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知道是冉卿城到了,向床榻上的绯雪递了一个眼色。房门一下子被开了,冉卿城大步地走了进来。 见到榻上的绯雪双眸紧闭,依然没有醒过来,心躁动的情绪更胜,暴怒道:“都是怎么办事的?人还没有醒过来?” 可儿忙跪地道:“陛下请息怒可儿已经尽力了,娘娘是失血过多引起的昏迷。需要慢慢调养。” “滚!都滚出去!谁也不要进来。”可儿走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冉卿城和慕容绯雪二人。 冉卿城来到榻前,心有一把火烧得他焦躁不安,到依然昏迷不醒的绯雪。他爱绯雪,不能让她死掉!到绯雪苍白的脸,心有一处柔软被触动。 如果绯雪的心有他,肯对他好,肯对他笑,他绝对不会如此的折磨她,那双冷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殇。 冉卿城坐在榻上,伸出手拖住绯雪,绯雪的头搭在他的肩上不敢动,冉卿城紧紧地抱着她,喃喃自语。 “慕容绯雪,为什么你的心里就是没有我,如今朕是万人之上的帝王,朕可以给予你所有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尊贵。朕到底哪里不如他?” 床榻上的绯雪心一凛,来这个冉卿城的心里对她不全都是恨,倘若好好的利用一定能够把自己的丈夫救出来。 绯雪嘤咛一声,发出一声声响,冉卿城发现怀的绯雪醒了过来。脸上又恢复了原有的冰冷。 “你醒了吗?你的这条命是朕的,没有人可以把你从朕的身边夺走!” 慕容绯雪听到他冰冷的话语,原本以为他不是那种冷血之人,来是她判断错了,同样冰冷的回应道:“你能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我想死谁也拦不住。” “你敢!你就不顾你的丈夫和孩子的性命吗?” 绯雪挣脱他的怀抱,有气力的倒在了床上,凄然一笑:“我就是太在乎了,才会被你牵着鼻子走。我受够了这样的折磨。” “今天你就给我一个痛快的了解方式,荨弟他是辜的,是我当日不顾廉耻的引诱他,要他负责,我不忍他在暗室囚禁终老。只要你能放过他让他重获自由,我会心甘情愿的留在你身边。如果你想伤害他父子,那我就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死。” 听到慕容绯雪答应留在他身边,一向多疑的他又怎么会相信绯雪的话,冷冷的望着慕容绯雪,声音透着冰冷:“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你想救他就要付出代价!” 绯雪一时间不知道他所指的代价是什么?如今贞洁被毁,若能用一个残破的身子来换丈夫的性命她怨,绯雪伸出手想要去解自己的衣衫。 冉卿城嘴角勾起一丝狠辣的诡异:“慢着!只要你能让他对你死心,和他断的干干净净。你们之间最亲密的联系便是你的儿子,我要让你当着他的面掐死你的儿子,我便还他自由!” 【】 ------------ 第一百零五章 惨绝人寰 慕容绯雪错愕的望着冉卿城,她是知道冉倾城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孩子,可是她没有想到冉卿城竟然卑鄙到让她当着夫君的面,亲手掐死她们的孩子。【】 如此惨绝人寰的办法他都想得出来,虽然那个孩子是冉卿城那个混蛋的儿子,可是那毕竟是一个辜的生命。虽然他恨不得把冉卿城千刀万剐,可是让她亲手去掐死一个鲜活的生命,她狠不下这条心。 几乎用上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怒喊道:“冉卿城,你还是人吗?你竟然让我当着他的面亲手掐死我的孩子,那是我的亲骨肉,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喊出这段话,绯雪虚弱的身体已经沁透汗珠,浑身的力气好像抽离了一般痛苦。他是很想救自己的丈夫,可是那么小的孩子,她下不去手,那是萧韵翎的孩子啊! 冉卿城见到愤怒的慕容绯雪,让一个母亲亲手掐死自己的孩子,虽然残忍确是他想到的一劳永逸的方法。 如此一来冉卿荨必定会对慕容绯雪恨之入骨,也就断了慕容绯雪的后路,以冉卿荨的脾气,二人想在一起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如今是朕的淑妃,你以为朕会留下你们的孽种在这人世上吗?留着他只会是一个笑柄而已。只要那个野种不死,你一样会乖乖留在朕的身边。如果你还心存着想死的念头,朕就把他们父子两个剁成肉酱,和你一起陪葬!” 绯雪气恨的浑身颤抖有如筛糠,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骂这个混蛋,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衣冠禽兽!” 冉卿城狠戾的双眸杀气毕现,伸出手狠狠钳住绯雪小巧的下颚,残暴之音犹如阴啸的冷风:“朕是被你们逼的,如果当初你选择做朕的太子妃,就不会有今天一切。是你们选择了今天的结局,朕所做的不过是把事情回归到原点而已。” “慕容绯雪,你最好想清楚,那个孩子他必死疑,如果是死在你的手里,朕答应你会留他一个全尸。如果你能做到,朕会亲眼让你着那个野种平安的离开皇城。” 冉卿城离开了,慕容绯雪眼神空洞神,直直的望着榻顶的幔帐,她突然很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一副铁石的心肠,她也是一个母亲,她该如何狠下心来掐死那个孩子。 可儿并没有离开,见冉卿城走了,门而入,见到神情呆滞的慕容绯雪。“主人,到底发上了什么事情?” 绯雪长舒了一口气道:“他让我当着瑾王的面杀死那孩子。可是,我真的下不去手,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我还是个人吗?瑾王他会恨我一辈子,我们就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 可儿着茫然的绯雪,绯雪从来都没有杀过人,自然是下不去手。 “主人所遭受的一切屈辱不都是为了救瑾王吗?那个孩子是狗皇帝的儿子,只要狠狠心就什么都解决了。” 绯雪当然想救自己的丈夫,她说过只要丈夫出离苦海,她愿付出任何代价。可儿说的没错,她忍受的一切屈辱都是为了丈夫,她发誓他一定会把冉卿荨救出去。 眼神之也变得坚定起来,她不能让冉卿荨知道换子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一切,他也同样不会舍弃妻儿离开皇城。 心打定了主意:“荨弟,就算你会恨我一辈子,姐姐也不怨悔。只要你能保住性命,姐姐发誓一定要让你坐上那万人之上的宝座,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伤害你,所有的人都会敬仰你。” “可儿,有没有让那孩子舒服点的死法?” 可儿见主人终于想明白了,对于她来说生死是太平常不过的事情。微微点头道:“有!” 又过了半月,在可儿的调养下,绯雪的身体不是原有的虚弱,说起话来也有了力气。为了不引起冉卿城的怀疑,上去对那个孩子更加的疼爱。 自从她打定了主意之后,他发现她的心要比以前狠戾了许多,即便如此她对这个可爱的孩子依然下不去手。 可儿专门为绯雪准备了一种毒药,是见血封喉的那种,涂在了戒指上,只要沾上一点,孩子就会血液凝固瞬间死亡,不会留下任何痛苦。 三天后冉卿城光明正大的带着绯雪来到他的寝宫甘露宫,慕容绯雪已经答应和冉卿荨做个了结。 难怪可儿她们找不到暗室的入口,原来机关的密道的机关藏在云顶之上的夜明珠下面。 绯雪怀里抱着孩子,浑身僵硬的冰冷,抱着孩子的手都在颤抖,脚步慢慢的顿了下来,靠着石壁不让自己跌倒。 冉卿城感觉到绯雪的迟疑,寒冽的眸子了一眼靠着墙壁上的绯雪:“怎么?反悔了!” 绯雪靠着墙壁缓缓的坐了下来,紧紧地抱着孩子,脸上尽是痛苦神色:“再让我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冉卿城的话语不含半点人性:“反正这孩子早晚会夭折,有你这个母亲送他上路不是更好吗?既然知道他会死,当初又何必让他生下来。” “你丧尽天良!”绯雪是愤怒的骂着。实则她的心平静的很,他冉卿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千方百计想除掉的孩子,竟然是他的种。 “早晚都是死,早死早投胎!劝你还是少为妙,不然一会下不去手,到时候一个也救不了。” 绯雪听到她的话,心对于这个孩子原本的慈悲之心消失殆尽,她慕容绯雪发誓,她是不会让伤害过她们的人好过。如果冉卿城知道她掐死的是他的孩子,会是个什么表情。 脸上还挂着泪痕,眼却闪过不易察觉的阴测,不是她慕容绯雪歹毒,一切都是被冉卿城这个疯子逼的。 “还等什么?你不想早点救出你的丈夫了吗?” 绯雪靠着石壁站了起来,伸出手拭去了脸上的泪痕,闭上了眼睛稳了稳心神,上去在平复着心情。 良久过后微微舒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孩子,或许他真的不该来到这个世上,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够说话算话,否则我慕容绯雪能死一回也会死第二回。” 冉卿城知道慕容绯雪心最爱的依然是冉卿荨,正是因为他们相爱,才要想办法让他们彻底决裂,哪怕他最终得到的只是一具驱壳,他也不会让她们两个在一起。 语气冰冷道:“只要能办得到,朕说话算话,一定会放了他!” 【】 ------------ 第一百零六章 夫妻情绝 冉卿城转动机关的按钮,冰冷石室的石门缓缓开启,绯雪冷若冰霜的脸上毫半点情绪波,为了救出夫君,心打定了主意。【】只是一想到即将发生惨绝人寰的事情,不知道夫君能不能接受丧子的打击。 石室的冉卿荨被铁链捆锁着,一身白色的囚服破旧不堪,灰暗的银发遮住了脸颊,琥珀色的眸晦暗光。忽的听到了脚步声,缓缓的抬起眼眸望向门口。 见到了怀抱铮儿的绯雪,晦暗的眼底闪现灼热的光芒。心激动的大声喊道:“雪!铮儿!” 绯雪听到爱人急切的呼唤声,心犹如刀割,强忍住泪水,脸上依然毫情绪的冰冷神色。 冉卿城冷冽的眼眸望向落魄的冉卿荨,心生出一丝讥讽。冷眸望向慕容绯雪,冷道:“绯雪,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吧!” 冉卿荨在到慕容绯雪冰冷的脸,还有冉卿城冰冷的话语预感到了不祥。 “雪,这个禽兽又逼你做什么选择?不要相信他的鬼话。” 绯雪似冷漠的双眸深藏着火热的深情,她要将丈夫的一切印在心,至此以后倘若再见,或许他们不再是爱人,而是仇人。 冷漠的望着爱人,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爱最爱的人,她难以启齿,说出绝情狠毒的话语来伤害她,为了他能够逃离这个牢笼,她别选择。 绯雪终于开后说道:“荨弟,我今天来是来通知你,我们的夫妻关系彻底结束了,我们再相见就是陌路人。” 冉卿荨听到绯雪的话,情绪异常的激动,拽的铁链铮铮作响,他不相信这是真的诘问道:“雪,是他逼你这样做的?他又在逼你作选择” 绯雪厉声反驳道:“不,是我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做他的妃子。你到的慕容绯雪已经不是原来的绯雪了。” “我不在乎!只要我们相爱,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我们之间是不会有未来的,他已经答应我帮我复国,为我的父母报仇,你是知道我的父母死的有多麽悲惨!” “所以和我分手就是你答应他的条件,你把我和铮儿当成了什么?” 冉卿城神色一凛,冷哼道:“慕容绯雪,还磨蹭什么?记住你的选择!” 绯雪抱起了孩子,缓缓的靠近了冉卿荨,让他得分明,颤声说道:“你清楚了,这是我们的铮儿!” 冉卿荨伸出双手想要抱住他们的孩子,可是绯雪并没有把孩子递给他。冉卿荨见到绯雪冰冷的脸,预感到不祥,拼命的吼道:“雪你要做什么?快把孩子给我!” 绯雪没有理会他的呼喊,颤抖的手伸向襁褓的婴孩。孩子似乎预示到了危险的到来,不停地哭喊着。听到孩子的哭声,绯雪的眼泪低落,就是不忍心下手。 冉卿见到绯雪迟疑的神情,冰冷的话语不带一丝生气,冷喝道:“慕容绯雪,你不想复国了吗?难道不想为父母报仇了?这个废物只是一个个阶下囚,他什么也给不了你。只有朕才能给你想要的一切,包括这个野种的一条贱命。” 冉卿荨狂暴的怒喊着,双眼也变成了血红色:“闭嘴!冉卿城你个禽兽!雪,那是我们的铮儿!那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忍心下的了手!” 绯雪的心痛苦万分,听到冉卿城的话,句句锥心。她不去听夫君凄厉的声音,此时她的心一心想救丈夫出牢笼,她耳边不断响起的可儿的话。这个孩子是冉卿城那个混蛋的,要养他尝到血的教训。 她对冉卿荨的呼喊置若罔闻,着哭泣婴孩,眼想到的都是冉卿城狰狞的脸,她恨冉卿城。可儿已经准备了毒针,毒色,不易发觉。不消多大的力气,那个小小的生命便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冉卿荨疯了一样的大喊着,铁链陷进肉里,流出血来,他如今武功被废,又是个跛子,他挣脱不了沉重的铁链。 他一直屈辱的活着,就是因为这个世上还有爱妻和孩子。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深爱的妻子,会亲手掐死他们的孩子。他整个人陷入了疯狂状态。 绯雪也傻了,当细微的针孔刺进孩子的脖颈,孩子停止了哭声,她就懵了,泪水夺眶而出,口喃呢道:“我杀了人,我杀了我的孩子,我杀了我的孩子。” 冉卿城从绯雪怀抱过已经断气的婴孩,冷血的丢到冉卿荨的身边。冉卿荨双手由于挣扎满是血痕,染满鲜血的手抱着自己的已经断气的亲生骨肉哭得痛不欲生。 冉卿荨心充满了绝望,双眼血红的怒瞪着神情呆滞的绯雪,狂怒道:“这就是你做的选择!你个毒妇!为了复国竟然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你如此歹毒你不配做母亲。” 绯雪听到了冉卿荨的怒喊,一切都已经法挽回了,她知道此时再说一些狠话,就一定会让他接受现实,让他毫牵挂的离开。 绯雪满脸泪痕痛哭道:“这个孩子本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你和我都是阶下之囚,我们没有能力保护他,让他留在世上只会受苦。他早晚有一天都会夭折掉,既然如此,他的生命是我给的,就让我这个做母亲的终结他的痛苦。” “我只是真实地面对自己的心,如今我选择的不过是我最想要的,至于孩子我可以和任何一个男人生,不是只有你冉卿荨一个。还有我请你认清事实,就连你这条命能够活到今天都是用我的身体换来的,如果你想为铮儿报仇,就好好留着他。留着它来找我报仇!我们缘尽于此,夫妻情绝!” 冉卿荨绝望愤怒,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充满了怒火,尽的恨意,他没有想到慕容绯雪会如此的绝情,望着昔日的爱人的绝情,还有怀的已经变得冰冷的孩子,心充满了愤恨。 声音粗嘎的如砂纸:“慕容绯雪没想到你会如此的泯灭良心,记住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只要我冉卿荨还活着,总有一天我会为铮儿向你索命!冉卿城!慕容绯雪!你们一定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冉卿城伸出手搂住慕容绯雪的纤腰,绯雪神情为之一怔,并没有反抗。这是她选择救他的方式,此时他越是恨,就越会奋发图强。心有了恨就不会轻易的死掉,离开皇城的时候就没有牵绊。 冉卿城眼充满了尽的戏谑:“你一个废人竟然在此大言不惭,真是可笑。绯雪,我们该走了!” 绯雪被冉卿城搂着走了出去,冉卿城能感觉到绯雪僵硬的身体。绯雪很想回头再一眼心爱的丈夫,可是她忍住了,事情已经没有回头路。 冉卿荨抱着怀的亲子,伸手从孩子的脖颈处取下他当初为孩子雕刻的玉锁片,紧紧的撰着手。 声音里包含着情的恨意:“慕容绯雪!冉卿城!杀母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慕容绯雪离开,石室的门关闭的那一刻,终于再也支持不住了,伸出颤抖的双手,悲呼一声:“我竟然杀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身体不由自主的倒在了冉卿城的怀里,昏了过去。冉卿城到昏迷的绯雪,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声音也变得些许温柔:“慕容绯雪,这一次你终于选对了。” 【】 ------------ 第一百零七章 夜会睿王 慕容绯雪和冉卿荨彻底决裂了,如今冉卿荨亲眼到绯雪杀死了他们的孩子,他的心没有了爱,有的只是满腔的仇恨。【】 绯雪昏迷还没有醒过来,而侍婢苡茉最近身体越来越不舒服,离她和上官清羽的事情已经过去近两个月,她不敢让可儿为她诊脉。她怀疑自己已经怀上了上官家的血脉如今主人已经够悲惨了,她不能在添乱。 香薷门而入,拿着各色的宫装首饰和胭脂,这是冉卿城命人送来的。二人一起整理衣服和首饰。香薷打开了一个锦袋,里面都是香料,苡茉立时感觉胃翻江倒海。 香薷到了苡茉的表现,神色变得紧张起来:“苡茉姐,你是不是怀了清羽大哥的孩子?” 苡茉连忙伸出手捂住香薷的嘴巴,紧张道:“你想害死清羽大哥吗?这里是荣华殿人多嘴杂,不要让人听了去。” 香薷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的确有些大了些,收敛的声音悄悄的说道:“苡茉姐,你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吗?清羽大哥知道吗?我们要把这件事告诉主子。” 苡茉沉了一口气,轻咬唇瓣道:“主子为了瑾王的事情,心力交瘁,我不想再给主人添乱,还有答应我不要让清羽大哥知道。” 香薷伸出手抱住苡茉,其实这两个月以来,似心思单纯的她心一直在担心着一个人,就是她的萧大哥萧墨离,她也是一直把心事埋在心里,自然是了解苡茉的心思。 可是苡茉和她不一样,苡茉的肚子会一天比一天大,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绯雪醒了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传召可儿进宫,冉卿城答应她让她亲眼见到冉卿荨离开皇城,可是冉卿城这个卑鄙耻的小人,会真的放过她的丈夫冉卿荨吗?所以为了预防冉卿城半路截杀,必须做出反应。 “可儿,最近睿王有没有来到皇宫,我要在瑾王离开皇城之前,见睿王一面。” “主人,听说后蜀的军队有异动,睿王已经接了圣旨整军待发,就在这几日就要去澶州,不过睿王每晚会进宫向冷太后问安。” 绯雪微微蹙眉,她如今所能借助的力量除了可儿,就只有睿王。 “可儿,不要让人知道我已经醒来,你去给睿王送信,告诉她我有救瑾王的办法,约好晚上在花园见面有要事相求。” “是!主人” 夜幕降临,零落稀疏的星光点缀夜空,绯雪在可儿的陪伴下来到花园,可儿已经通知了睿王。 左顾右盼不见人来,如今冉卿城还不知道她已经醒来,按照他的习惯,戌时必定会来她的荣华殿探望,她必须在戌时之前赶回去。 还有酉时一过宫门就会关闭,不准任何人进出,睿王一定会在酉时前离开。心不免有些焦急,“可儿,睿王会不会不来?” 可儿心也不敢笃定睿王能够前来,只是在一旁安慰道:“主人,如今酉时刚过,这内廷一向都把守很严,估计睿王想到这里也要费一番周折。” 睿王冉卿桓是个心怀人仁德之人,也是很重感情的人,对于绯雪和冉卿荨的感情感到惋惜,他一向很重承诺,上一次没有救到绯雪母子,心就很愧疚。他已经答应了帮助绯雪,就绝不能袖手旁观。 绯雪不会武功自然是听不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可儿附耳说道:“主人,有人来了。” 睿王冉卿桓起来似乎很焦急,绯雪没想到他可夜视,竟然能清楚她的容貌。 “弟妹,要怎么样才能救出三弟,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会尽力去做。” 慕容绯雪一听到他的话,心充满了感激,扑通的就跪在了地上:“谢谢大伯肯出手相救,我已经想到了办法救瑾王,明日他就会离开皇城,我担心皇上他是不会轻易放过他,所以求大伯务必在出城之后派人护住他的性命,把他安置到安全的地方。“ ”如果可能求大伯能够找医者治好瑾王的腿。让他恢复原有的自信和高傲。拜托大伯,绯雪再次给大伯磕头,大伯的恩情绯雪结草衔环定当相报。” 绯雪说的悲戚,声泪俱下的恳求,触动了冉卿桓血脉里的亲情。 宽厚的声音响起:“弟妹快快请起,我们都是一家人,我要救的是我的亲弟弟,大哥怎么会不帮忙,还说什么道谢的话。明日我便亲自守在城外,只要三弟能够安全的出城,弟妹你就放心的把他交给我就是了。” 绯雪真的很感激这个大伯,身在皇室之,勾心斗角利欲熏心,像冉倾城冉卿泽他们兄弟阴狠之人不足为奇,这个大伯的重情重义更显得弥足珍贵。 “绯雪谢过大伯的恩情!绯雪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求大伯不要告诉荨弟是我求您去救他的,不然她是不会安心的离开。” 冉卿桓神情一怔,他曾几次进谏都被驳回,他不知道慕容绯雪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说服皇帝放过瑾王的,于是沉声问道:“弟妹,你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说服二弟的,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轻易放人的。” 绯雪一时间泪如泉涌,她不能告诉他是用孩子的命换来的,孩子夭折的事情宫里的人都不知晓。更不能让他知道换子的事情,那样夫君就会有牵绊,只能暂时说谎瞒过去了。 “大伯应该还记得封妃大殿上绯雪做的荒唐事,我被皇帝强占了,我已经是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我配不上瑾王,于是我选择报复,我那样做都是被逼的。我选择了自杀,我的手腕上还残留着疤痕,不信大伯可以亲眼验证。不过他没有让我去死,我只是在阎王殿转一圈就有被他救了回来,我以死相逼才保住瑾王的一条命。” 冉卿桓一听到绯雪说到被强占,还有自杀,让她想起了他的爱人雅儿,此时的绯雪就如同当年的雅儿一样,只是绯雪被救了回来,而雅儿却与他天人永隔。 绯雪明显地感到了大伯冉卿桓神情的异常,问询道:“大伯是不相信绯雪的话吗?” 冉卿桓的声音明显变得沙哑道:“弟妹,如果三弟真的爱你,他是不会介意你是否失掉贞洁。你要好好的保住你的命,你们还都活着,一定会有相见的机会。只要你们心还有爱,大伯一定会帮助三弟让你们夫妻团聚。” 慕容绯雪怔鄂的着昏暗处睿王冉卿桓高大的身影,此时的他凛然而立,就如天神降世的神邸一般。 【】 ------------ 第一百零八章 爱在伤痛离别时 慕容绯雪告别了睿王,匆匆的赶回荣华殿,由香薷和苡茉望风,悄悄的溜回了自己的卧房,躺在了榻上,盖上的锦衾,睿王答应保护夫君平安离开,心终于稍安了些。【】 如今女儿小云兮的性命已经保住了,只要她再把丈夫救出去,她就可以毫顾忌的实行她的计划。她发誓一定会让伤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曾几何时她一直希望和深爱的人过着世争的生活,命运确和她开了一个玩笑,一切事过境迁,他们夫妻所遭受的种种屈辱,让她下定决心,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她,她一定要让丈夫坐上那万人之上的宝座,不会再受任何人的欺凌和羞辱。 戌时刚过,苡茉便前来通知皇上驾到,绯雪面容冷漠,可儿拿出准备好的汤药,佯装劝慰绯雪喂药。 “娘娘,您就喝一点吧!您不吃药身体怎么会好起来!” 冉卿城一踏进房门便到了可儿的举动,对于可儿的尽心尽责,还是很满意的。 了一眼可儿手上的药碗,神情冷肃道:“你先下去吧!把药碗给朕。”可儿恭敬的递过药碗,垂首敛眸恭敬的离开了。 慕容绯雪并没有感到惊讶,双眼漠然的着一旁,就是不去他那张让人生厌的脸。冉卿城还是第一次服侍人,舀了一勺汤药递到她的嘴边。绯雪把头扭到一旁置之不理,牙关紧咬,就是不喝。 冉卿城明显有些不悦,凛冽的双眉微皱,冷道:“难道要让朕亲自把药汁灌进你的嘴里吗?” 绯雪倔强的了一眼冉卿城,一瞬间清泪汩汩流出,“快告诉我你把我的孩子葬在了那里?带我去他。” 冉卿城冷睨了一眼绯雪,冷冷的沉了一口气:“那个虐种都已经死了,还去他做什么?” 绯雪怒喊道:“那是我的亲生骨肉啊!是你,是你逼我亲手掐死了我的孩子。我疯了才会相信你的话,我不配做一个母亲,我禽兽不如。我真的很想杀了我自己,我如此歹毒的一个人还活在这世上做什么?” 冉卿城本来有些愠怒,不过一想到绯雪刚刚丧子,情绪激动在所难免,于是忍下了即将爆发的怒火,冷凝的冰眸了一眼绯雪。 “你已经做了你应该做的,朕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明日午时早朝过后,朕让你亲眼见到他出城,这是朕的极限。你们已经不可能在一起了,从今以后你就安心的在宫里做你的淑妃娘娘。” 这是冉卿城第一次没有出尔反尔,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她的亲子,绯雪的真正目的也正是想听到冉卿城的这句话。 不过她心里对他还是心存怀疑,狐疑的冰眸望着他,疑问道:“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只要你安心的留在朕身旁,朕会真心的待你。” 绯雪做在床榻上,闭上了双眸,眼角留下清泪,奈的说道:“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翌日,冉卿城下朝之后,如约的带着慕容绯雪来到邺城城楼,冉卿城一身青黛色提花锦袍。慕容绯雪一身素白的纱裙,站在城楼之上,清风拂过衣袂翻飞,更显得清艳出尘。 她的眼眸掩饰不住的殷切目光望向城门,心期盼见到那个情深相许的爱人。时间力地爬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远处走过来一行兵卫,押着冉卿荨流放边疆。冉卿荨一身脏乱的囚服,银发凌乱,一脸的须髯,灰暗的眼眸木然的着前方。本就跛了腿的他走路不便,沉重的枷锁加身,铁链在脚下踉跄作响。 绯雪一见到他的身影情难自已,眼泪夺眶而出,泪水打死香腮。见到爱人呆滞的神情,知道他还没有从丧子的阴霾醒过来。 冉卿城见到绯雪伤心,心并没有半点的怜惜,阴冷道:“本就是一段虐缘,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绯雪知道冉卿城一向做事狠辣,估计萧妃的人和萧墨离等人,早就被斩草除根了,冉卿荨是因为她的存在才能够得以保存。 绯雪出冉卿荨阴寒的双眸满是氤氲,知道他的心性喜怒常,此时不能惹怒他,万一他又反悔了,那夫君的性命堪忧。 思及此,忙揩拭了眼角的泪痕,主动伸出手,牵过他的手,眼神凝望着冉卿城,装出很诚恳的样子:“陛下,臣妾不过是在为过去的知选择做着缅怀,我和他已经不可能了,如今只是做个了断。臣妾既然选择了留在陛下的身边,就会安心的侍奉陛下。” 冉卿城瞥见绯雪微凉的玉手,狐疑的冰眸深藏着探究,抬眼直视着绯雪的眼眸。不管绯雪说的是真是假,这是绯雪第一次主动牵她的手,也是第一次说出如此和他心意的话。 阴郁的嘴角扬起好的弧度,轻挑她的下巴,众目睽睽之下,吻上了绯雪柔嫩的唇瓣。绯雪浑身僵硬,并没有回应她的吻,只是闭上了眼睛,唇上传来的湿濡让她感到恶心,感到窒息。就算再不愿为了夫君她都要忍耐。 冉卿城感觉到了绯雪僵硬的身体,知道绯雪说的是违心的话,这个吻不禁用上了力度,绯雪感到了唇上传来的刺痛,口腥咸,冉卿城依然没有停下绵长的吻。 冉卿城的眼角正瞥见城楼下,一道灼人的目光,只是那双眼眸满是强烈的恨意。 冉卿荨意间瞥见城楼,见到二人亲昵的样子,心燃起强烈的恨意:“冉卿城!慕容绯雪!他日我回城之时,便是你们得到报应的时候。母妃!铮儿!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会再回到这里。” 慕容绯雪双眸紧闭,并没有见到冉卿荨杀人般仇恨的目光。冉卿城见冉卿荨离开了,方止住绵长而又血腥的一吻。 绯雪睁开眼也不顾嘴角的血渍,不敢正视,眼角的余光瞟向远去的冉卿荨苍凉的背影,痛彻心扉。 她的心里本应为丈夫的平安离开而高兴,心一阵阵殇痛向她袭来。他真的走了,带走了她所有的爱,带走了她一切的美好,从此走出了她的世界。留下的是永远也抚不平的伤痛,还有永远也留不住的相思。 痛别离,惜分飞。缘份一朝忍心抛弃,往日情未泯!再会难,呼不返寒夜对月几番嗟叹往日情未泯泣咽凄声怨苍天 【】 ------------ 第一百零九章 坐以待毙 慕容绯雪亲眼见到了丈夫冉卿荨平安离开了皇城,心再也没了顾忌。【】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他一定要让丈夫坐上那个万人之上的宝座,只有成为王者,才不会被人欺凌,才有能力保护自己最爱的人。 冉卿荨明明知道绯雪是被逼迫的,可是他并不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亲子,他不能接受丧子这个事实,在暗室绯雪的绝情,在城楼之上她与冉卿城的亲昵,一幕幕浮现眼前,如浮光掠影的刀刃,一刀一刀的刺入他的心房。 冉卿城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做事从来都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让冉卿荨继续的活在这世上,城楼上的那一幕只是想在冉卿荨的伤口上撒盐而已,他已经命人在前往边疆的半途把瑾王给解决掉。 绯雪已经提前做出了预防,睿王上一次没有救出绯雪,为了确保这一次成功,冉卿桓亲自带着亲随,埋伏在出城的路上,救下了瑾王冉卿荨。 冉卿荨见到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以为是冉卿城那个混蛋派来刺杀他的,他落在了黑衣人的手里,被带到一间偏僻的院落。 “你们犯不着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抓我,要杀便杀,不过就是一死。告诉你们的主子,我冉卿荨做鬼都不会放过他。” “三弟,莫不是连大哥的身影都认不出了吗?”冉卿桓伸手扯下了脸上的面巾。 冉卿荨错愕道:“大哥,大哥怎么会知道我今日被流放。” 冉卿桓顿了一下神情,他想起了绯雪求过他,不要让冉卿荨知道是她通知冉卿荨离京的消息。 “三弟,你被判了流放,圣旨已经下了,大哥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知道二弟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毕竟我们是骨肉至亲,父皇在天有灵,也不希望见到我们兄弟手足相残。” 冉卿荨本来对这个世界万念俱灰,就连心的挚爱都可以背他而去,没想到冰冷的皇室之,还有他的大哥如此重情重义。 冉卿荨眼含热泪,跪在地上一拜,自古长兄如父,他拜冉卿桓理所应当。“多谢大哥,救命之恩,他日定当相报!” 冉卿桓伸出手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眸透着温和道:“三弟,说什么报不报的,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大哥几日后就要去澶州了,以后你就跟在大哥身边吧!” 大难不死的冉卿荨对这个大哥心存着感激。微微点头道:“嗯!我随大哥去澶州!” 冉卿桓温和的一笑,眼睛里透着真诚道:“我们在离开之前去找一个人,他会把你的腿医治好,到时候我们兄弟两个才好冲锋陷阵一起杀敌。” 他们想要找的人正是林可儿的养父,太医院的神医林景昊,为人和善妙手仁心。和大皇子是忘年之交,相信他一定能够治得好冉卿荨的腿。 冉卿城亲自送绯雪回到荣华殿,一进寝殿便屏退了所有的人,他对于城楼上的那个吻意犹未尽。 第一次绯雪没有反抗他的吻,这让冉卿城体内的征服前所未有的亢奋,从来没有哪个女人的身体可以让他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 绯雪到他眼眸之灼人的热力,不是原有的冰寒戾气,那是到猎物一样的贪婪。慕容绯雪知道,她是逃不出他的魔抓。 她根本就不爱眼前的这个男人,心只能用深恶痛绝来形容,在这深宫之上有太后下有皇后,如果自己得到宠爱,注定会是众矢之地。 冉卿城就是她最大的靠山,只要自己能够保住了性命,才能够为夫君谋划江山,即使心再厌恶,再不想也不得不取悦与他,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他迷恋上自己。 绯雪知道男人都喜欢欲迎还羞,既不出,又不露痕迹。 一切思绪只是一瞬间发生的,冉卿城已经霸道把的将她拦腰抱起,大步的走向床榻。绯雪故意的装作受惊的样子,伸出手不断捶打着他的胸膛,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颤声的喊道:“陛下,陛下不要啊!” 绯雪的捶打和按摩差不多,不痛不养,只是徒添情趣罢了。冉卿城嘴角扬起优美的弧度,到怀佳人如水蛇游走,扭动的腰肢,心更是火难填。 直接把慕容绯雪放到榻上,毫不犹豫的压了上去,轻声耳语声音粗重喘息道:“为什么不要,你是朕的女人,你的一切都是朕的。” 随手扯下紫色的珠帘纱幔,霸道的唇毫不犹豫的覆了上慕容绯雪娇嫩的樱唇,肆意掠夺她的迷人芬芳。 帘幔轻舞,帘幔后面传来的一阵阵男人沉重的喘息声,和女人微弱的低吟声。 冉卿城自从他到绯雪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命里就已经离不开这个女人,她是如此让人着迷,他没有想到他想要她,想要得到她的心是如此的强烈。 冉卿城极为满意的离开荣华殿,有人来报冉卿荨被救,他已经派了人前去调查,他是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慕容绯雪的,他要把冉卿荨这个人从绯雪的记忆力消失掉。 慕容黛琳的寝宫丽正殿,慕容黛琳坐在铜镜前梳妆,她正打算前往柳太后的寝宫,她的舅舅知道她的脾气,特别嘱咐了水玲珑,让潜伏在冉魏宫的水姓和金姓的门人为黛琳所用。 手下的人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慕容黛琳知道了苡茉怀孕的事情,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坏消息就是慕容绯雪的孩子已经夭折,而且是她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儿子,如今已经获得了冉卿城的欢宠。 慕容黛琳得知绯雪的举动被惊得不轻,本以为上一次封妃大殿上慕容绯雪当着众多人的面前让冉卿城难堪,必定不会得到什么好果子吃。没想到绯雪竟然如此狠毒杀了自己的儿子。 更没想到慕容绯雪竟然咸鱼翻身得蒙圣宠,她大婚至今仍子嗣,本就不受宠,以后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她如今可以依仗的就是太后娘娘柳诗诗,她不能坐以待毙。 “慕容绯雪,你已经威胁到我的地位,你想和我争夺丈夫没那么容易。我说过你是斗不过我的,你狠我会比你更狠更歹毒!” 【】 ------------ 第一百一十章 丽正殿 慕容黛琳得知了苡茉怀孕的消息,如今慕容绯雪得了圣宠,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匆忙的去了柳太后的寝宫,商议要如何对付慕容绯雪。 太后柳诗诗在知道慕容绯雪的孩子已经夭折了,而且是死在她自己的手,自古虎毒不食子,如此狠毒的女人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掐死,这样的女人不能留。只是他的儿子她最了解,此时并不是除掉她的最佳时机。 慕容黛琳到柳诗诗脸上笼罩的阴霾,眉头紧皱道:“母后娘娘,如今那个女人的侍婢怀了护卫的孩子,据闻那个护卫已经净身,太监怎么会有孩子,我们可以说那个太监是假太监,诬陷她和护卫私通,扰乱宫闱然后把她绞死。” 柳诗诗冷眸一睨慕容黛琳,不屑的冷嗤道:“皇后,你怎么如此蠢笨,一点也不了解皇帝的心思,如果那个女人真的那么好除去的话,哀家早就动手了。” “你如今只是发现侍婢怀了护卫的孩子,而不是那个女人怀了护卫的孩子。即使那个护卫是个假太监,你去诬陷她,充其量只会除去那个护卫,以皇帝对那个女人的痴迷程度。此举只会让皇上更厌恶你,对那个女人的地位根本就撼动不了分毫。” 慕容黛琳的脸色青白,心极其不悦,要不是她一直都没有孩子,捞人把柄她才不会任凭这个老太婆的呼来喝去哩嗦。柳诗诗又瞥了一眼神情不悦的黛琳,她对这个刁蛮任性只知道嫉妒的皇后当真是不太满意。 冷声道:“如今那个女人得蒙圣宠,此时不易出手,那样只会令皇上更讨厌你,你的心思先不要用在对付那个女人的身上,好好的想一想如何取悦皇上,得到皇上的心,只要在那个女人之前怀上皇家的血脉,你的地位才人可撼,这才是你作为六宫之主的本分。“ ”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母后是不会放过她的,只是现在时机还未到,只要时机一到,不用你出手,母后自然会出手。” 慕容黛琳本来抱着兴奋的心情来找柳太后,不想那个老太婆不禁不帮她,竟然还数落她一顿,她不想得到男人的宠爱吗?独守空闺的日子很难捱可是那个皇帝连都不愿她一眼。她不想生孩子吗?可是肚皮就是不争气她有什么办法? “慕容绯雪,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既然我不能亲自动手,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俗话说人言可畏,只怕每个人的口水都会把你给淹死!哼哼!慕容绯雪咱们走着瞧好了!” 黛琳离开太后寝宫心里不悦,打算四处走走,走在半途碰巧遇上了小叔琏王冉卿泽,他正欲前往太后的寝宫给柳诗诗请安。于是停下了銮驾,俊美的容颜,脸上带着春风般的笑意。 “皇嫂,可是刚刚从母后那里回来。” 慕容黛琳抬眼瞧见眼前英俊的小叔,从上到下细细的打量一番,他比自己的丈夫可温柔多了,深闺空寂春萌动的她不禁痴痴的多了几眼。 冉卿泽向来是对女人的心思了如指掌,见到她眼的,知道这个女人耐不住寂寞,这世上没有那个女人是他这个色狼不敢动的。不禁搭讪道:“皇嫂,母后娘娘可安好!” 黛琳眉目流转,浅浅一笑,黛琳也算是个美人胚子,只是她的性情并不讨巧。出奇的温柔道:“母妃有些疲累,正在小憩。” 冉卿泽知道太后的习性,此时断然不会小憩,知道慕容黛琳另有所指,轻挑眉梢,微微的勾了勾唇儿:“哦!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去打扰,那我晚上再来。” 二人在互相打着暗语,约好了晚上见面,至于地点当然是丽正殿皇后的寝宫,丽正殿那么大,皇上很少去丽正殿,不怕会被撞见。 这个冉卿泽好色是出了名的,黛琳除了空寂之外还有她的心思,她把自己的不孕归咎在和冉倾城恩爱很少有关。这个小叔不但英俊而且是皇家的血脉,若是诞下孩子,最起码样貌上不会引起怀疑。 如今慕容绯雪独得圣宠,万一有了身孕,她的皇后宝座就岌岌可危,她一定要在绯雪之前怀上子嗣。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黛琳声称不舒服,屏退了身边所有的侍婢,只留下了碧螺一人。 黛琳命令碧螺为她梳妆,精心打扮化了艳丽的妆容,一身金色的紧身薄纱镂空长裙,心莫名的悸动,这种偷偷摸摸的滋味,让她有一种刺激的感觉。 碧螺是黛琳的心腹,知道慕容黛琳的心思,好意提醒道:“娘娘,您要三思而行。” “狗奴才,你又要管我的事情吗?一会琏王来了,你尽管去门外守着就是,若让人知道了,你就死葬身之地。” 碧螺奈恭敬道:“奴婢遵命!” 慕容黛琳着铜镜内的自己,对自己的容貌一向很自信,除了那个冰山一样的丈夫,她就不信自己会得不到男人的爱。 入夜时分,冉卿泽如约而至,黛琳躺在檀木精雕的双人大床,金色的纱幔垂地。冉卿泽见到倒在榻上故作媚态的慕容黛琳,温柔的眸光褪去,眼深藏灼热的。像黛琳这种空闺寂寞的女人,非是想得到男人的温存。 脸上荡着如春风般温柔的笑,声音透着软腻,伸手一拉,将黛琳揽入怀。附耳柔声道:“皇嫂,你是天下最美丽的女人。”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畔,慕容黛琳浑身酥麻燥热,从来没有过的温柔柔,一颗心慌乱得砰砰乱跳,冉卿城从来对他都是很冰冷,毫半点温柔柔情意。 冉卿泽见黛琳的大起,开始主动献吻,数的密吻,极致的温柔让黛琳意乱,口发出阵阵声。一听到黛琳的,冉卿泽再也没有了温柔,迅速的为她褪去了衣衫。 恩爱过后,黛琳窝在冉卿泽的肩旁,虽然他的身躯没有丈夫的宽厚,却带给她从未有过的幸福感觉。 冉卿泽见到怀面露绯霞,温柔娇羞的慕容黛琳,知道这个女人已经被他彻底地了,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阴测弧度。 冉卿泽他也有他的心思,他从小虽然是在柳太后身边长大,着她们母子的关系很好,其实他心很恨太后柳诗诗,她的母亲并不是病死的,五岁那年亲眼见到母亲被柳妃折磨致死。 心态受到刺激,虽然当时很小却知道隐忍,他从小就知道他要活下去,就一定要比别人更狠毒。 他一直隐忍着也是在不断的暗集结着自己的力量,想夺取皇位,做上人上人,他不会错过任何争夺到皇位的机会。 倘若慕容黛琳怀了他的孩子,若当了太子以后便是皇帝。就算不能争得皇位,他的儿子得到皇位也是一样的,他没有忘记,他只是一个宫婢所生。 【】 ------------ 第一百一十一章 竹林相会 皇宫内院之间的争斗,孩子一向都是争夺权利最有力的武器,所以内宫之皇子的夭折并不少见。【】本来绯雪的孩子夭折被冉卿城封锁了消息,如今绯雪是他的淑妃,也不想此事大肆的宣扬。 俗话说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绯雪掐死孩子的事情不胫而走。自古虎毒不食子,绯雪竟然能够狠心的掐死自己的亲子。 皇宫之背后嚼舌根子的人多的是,一夜之间慕容绯雪已经成了毒妇的代言人,当然这是皇后慕容黛琳的杰作。 俗话说人言可畏,不管绯雪走到哪里都会引来身后一些人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虽然绯雪不在乎别人的法,可是她的心里一直对一个人心怀愧疚,那就是萧韵翎。 萧韵翎封妃之后坚持住在晨露殿没有离开,这里比较清幽,离内宫较远和冷宫差不多,萧韵翎又不愿去陪王伴驾,所以这里是最适合她和小云兮居住的地方。 萧韵翎在晨露殿也听到了绯雪杀死亲子的事情,事情传的多了,就走了样子。传到萧韵翎耳的传言是慕容绯雪见瑾王大势已去,竟然抛夫弃子。为了入宫为妃得到皇上的宠爱,不惜杀害自己的亲子来取悦君王,博得宠幸。 虽然萧韵翎知道绯雪并不是传言的那样抛夫弃子,可是被绯雪掐死的是她亲子。虽未蒙面,却也是她十月怀胎所生,当日也是为了保住表哥的血脉,想要报复冉卿城才会狠心的换子。 心肠软的她听到亲子夭折了,那个短暂的生命,还未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足迹,便魂归六道。她没有尝到报复的快感,胸口传来阵阵的痛让她感到窒息。 筱馨见了心里难过,见到房间里没人便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安慰道:“小姐别难过了,当您把孩子送出去的时候,那孩子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好了。” “他注定不会留在这世上,只是没有想到要了那孩子命的会是她,没想到她会如此的歹毒,竟然连一个婴孩都不放过。” 听到筱心的话,她的心更痛,筱馨说的没错,不管是谁下的手,那个孩子是被她亲手送出去的,那孩子的命其实是她断送的,心更痛,脸上神情更加凄楚。 筱馨的心要比萧韵翎坚强得多,毕竟那个孩子不是她的。 “小姐,如今保住了瑾王的血脉,又报复了冉卿城那个混蛋,如今什么仇都报了,您还在胡思乱想什么?您的身边不是还有一个孩子吗?” 萧韵翎遏制住了泪水,沉声道:“筱馨你帮去送信,我想见见表嫂,你想在封妃大殿上表嫂那惊世骇俗的举动,完全是充满了恨意,怎么会为了讨好那个狗皇帝而去杀害一个襁褓的婴孩,其一定有隐情。” 筱馨略作迟疑,轻咬唇瓣,“小姐,如今的瑾王妃已经是淑妃娘娘了,获得了皇帝的宠爱,进出都有很多的人跟随,我们想要见她一面谈何容易。唯今只有一个办法可行,小姐佯病,御医院便会派医女前来,那林可儿必定会来。” 通过可儿从联络,二人已经约好了在晨露殿不远处的晴楼小筑见面。虽然那孩子是冉卿城那个混蛋的,可是还有一半的血脉是萧韵翎的。 绯雪为了救自己的孩子和丈夫,牺牲了一个辜的小生命心怀愧疚。她已经命可儿准备了元宝蜡烛和祭品,她要为那孩子送行。 夜深人静,夜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幽暗的夜色,昏暗的竹林,处处透着诡异。 由于绯雪一直未哺乳,离妊娠已经两个月了,葵水以至,所以这几天晚上冉卿城都不会召见她侍寝,这一次绯雪并不用担心时间问题。 绯雪在可儿和上官清羽的陪伴下来到约好的地点,房间里面早已点了烛火,萧韵翎早就赶到了。心怀愧疚的绯雪一进房间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对不起翎儿妹妹,是我害死了你的孩子,你打我骂我我都心甘情愿。” 萧韵翎一脸的不可置信,如果说孩子是死在冉卿城的手里她相信。却没想到那孩子真的是死在慕容绯雪的手,怎么她也不像如此狠毒的人。 声音颤抖的诘问道:“没想到那孩子竟然真的死在你的手里,那么小的孩子,你也下的去手吗?” 绯雪脸上浮现痛苦神色,声音里透着悲怅:“翎儿妹妹,我的心里也很痛苦,你知道吗?冉卿城那个混蛋的,为了让荨弟彻底的死心,逼着我当着荨弟的面掐死那孩子的,荨弟以为我掐死的是他的亲子,如今恨我入骨。也因此被判流放,几天前我亲眼见他离开皇宫。” 萧韵翎到泪流满面的绯雪,她就知道其一定有内情,绯雪心所要忍受的屈辱和心痛是法向外人倾诉的。伸出手来抱住绯雪,二人一起抱头痛哭。 萧韵翎声音透着涩苦,哽咽道:“表嫂,翎儿不怪你,翎儿知道你的苦,还好表哥已经脱离了危险!” 绯雪止住了泪水,神色郑重,凝望着萧韵翎道:“荨弟如今已经被睿王救走了去了澶州,睿王答应过总有一天会带着他回到皇城。所以我们一定要帮助他,如果有机会请翎儿妹妹转告萧将军,暗集结势力,到时候就可以助他回京。” “嗯!我会找机会转告父亲,表嫂留在那个混蛋身边也要小心,还要提放那个皇后,如今表嫂得了宠爱,那个皇后她是不会放过你的,筱馨的腿就是被她打折的。” 绯雪自然知道这个皇宫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处处危机四伏,她要想生存下去,要想为丈夫谋划江山的确要细细筹划才可以。 “翎儿妹妹,不管有多难,我一定要活下去,我定要把这个冉魏皇宫搅得血雨腥风,我要尽我所能来助荨弟得到江山。” 萧韵翎从绯雪的眼到了复仇的火焰,绯雪要比她更坚强,萧韵翎知道她没有绯雪爱得深爱的痛,和她比起来自己的爱太过渺小。 “翎儿妹妹,不管怎么说那个孩子都是一个辜的生命,我连他葬在那里都不知道。我已经带来了祭品,我们为那个孩子送行。” 上官清羽和可儿已经在小筑外面清理出一片空地,在地上摆上了供品和清香。两个女人怀着沉重的心情为那孩子送行。 这个孩子是萧韵翎被所生,对于萧韵翎来说是个耻辱,可是她的心一样会痛:“孩子,下一次千万不要投生在情的皇室,生在寻常百姓之家,过着简简单单,平静的生活。” “对不起!”绯雪能够说的只有对不起这三个字。 一阵夜风吹来,烛火跳动,火光酌亮,烟气袅袅。风过竹林,远处处传来幽怨的笛声。 【】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南宫逸凡 一阵夜风吹来,荧火跳动,火光酌亮,烟气袅袅。【】夜风过竹林,不远处处传来幽怨的笛声。 这个晴楼小筑,夜半三更怎么会有人前来,可儿和上官清羽立刻紧张起来,把三女护在身后,侧耳静听周遭声响,做好了随时准备出手的动作。 笛声忽然止住,风吹竹林,沙沙作响,可儿的轻功和听力都要比上官清羽好一些最先反应过来。 “主人,有一个人的脚步声,正朝我们的方向赶来。” 借着昏蒙夜色,可儿吩咐上官清羽护住身后的慕容绯雪和萧韵翎,可儿负责突袭。 可儿影影绰绰的见到一高大身影凛然而立,立即做出反应,伸出手从腰间飞出银针。直奔来人的要害部位飞去。那男子虽然高大,却身形矫健,反应极快,一个侧身便化解了可儿的打出去的所有毒针。 来人高喊一声:“我没有恶意!” 昏蒙夜色辨不清面目,听声音气十足,清亮如冰的嗓音,断定他也是一个年轻人。 那人得了先机,明明有机会反击,却迟迟没有出手,还有那突然出现的笛声,一切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这个人是有意的暴露自己,引起绯雪等人的注意。 可儿神色冷凝,厉喝道:“你故意暴露自己存的什么心思?你到底是谁?” 那人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清朗一笑道:“淑妃娘娘!在下禁军统领南宫逸凡!” 这夜半三更竹林深处,突然冒出来的人,还知晓她的身份,这让慕容绯雪不得不谨慎行事,诘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你说你是南宫逸凡可有证据?” 南宫逸凡清冷的声音回答道:“我先回答娘娘第二个问题,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您的身份稍后会做解释。当日先皇曾经给您一道,可以调动禁军的一半虎符,淑妃娘娘可还记得。 慕容绯雪当然记得,只是那道虎符最终没有派上用场,自己的丈夫冉卿荨依然没有逃离被捕的下场。 “我当然记得。” 南宫逸凡不慌不忙的伸出手从怀掏出一半金色的虎符丢了过去,被可儿一把抓住。检验过后并危险,方才递给了慕容绯雪。 清羽在一旁小心谨慎的点燃了火把,绯雪瞬间清了来人,这个年轻人大约十七八岁,青黛色的紧身长袍,身材高大魁梧,面如古铜,五官俊朗分明,眉宇间透着十足的英气,腰间别着一支绿玉短笛。 他就是大将军南宫纬最小的儿子南宫逸凡,天生神力,从小就对武学有着极高的天赋,十三岁就夺得武状元。 不过南宫逸凡和他的父亲南宫纬的样貌相比,相差甚远。南宫家各个彪悍魁梧,南宫逸凡是南宫家的异类,只继承了家族的魁梧身材,论相貌要比南宫家的人俊美得多。 绯雪把金色的虎符拿在手,细细端详。这个金色的虎符曾经在她手半年之久,自然很熟悉,她能确定这就是原来的那道虎符没错。 绯雪疑问道:“南宫统领,你一直在跟踪我们吗?不然你又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南宫逸凡仿佛主人一样伸出手邀请慕容绯雪等人,诚恳道:“只要你们相信我,我对你们没有恶意,有什么话我们到小筑里面再说。” 可儿对南宫逸凡并不了解,对虎符的事情一所知,依然很谨慎提醒道:“主人,他说的话可信吗?” 绯雪微微颔首道:“嗯!可儿,我相信他对我们没有恶意,我们进小筑!” 众人纷纷进入小筑里面,映着烛光每个人的样貌神态,一清二楚。 绯雪眸光在南宫逸凡的周身淡淡一扫,见他神色并异常,问询道:“南宫统领,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 南宫逸凡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能够在此夜祭婴灵,恐怕只有淑妃娘娘和萧妃娘娘。因为当日就在这个小筑里,我意听到了你们商议换子的事情。或许是你们太过焦急,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南宫逸凡的一席话,犹如巨石激起千层浪,让所有的人立刻警觉起来,就连慕容绯雪的脸都瞬间冷了下来,冷然道:“南宫统领,难道你想向那个狗皇帝去告发我们吗?你说出来就不怕我们杀人灭口吗?” 南宫逸凡到神情凛肃的众人,知道他们就如惊弓之鸟,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人人自危,不禁摇了摇头。 伸出手示意道:“众位!稍安勿躁!你们太紧张了,如果我想告发你们,早就告发了,还会让你们成功吗?你们以为皇城的禁卫军都是吃素的吗?皇宫守卫森严,若不是当日暗调走了巡逻的近卫,就凭你的两个手下又怎么会轻易得手。” 绯雪收敛神色,细细想来的确如他所说,当日的换子计划的确很顺利。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因为虎符的事情感到内疚还是因为父皇的遗命?” 南宫逸凡摇了摇头,眸闪着异样的情愫,还有些许哀伤。南宫逸凡沉声道:“两者都不是,因为我欠一个人的恩情,我发过誓有生之年一定要还,这是我做人的准则。” 他的话再一次让绯雪如堕迷雾,迷惑陇上眉宇,不禁疑问道:“南宫统领可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这间小筑被誉为不祥之地,而当日南宫统领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晴楼小筑?” 南宫逸凡听到绯雪一连串的疑问,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神色,似乎是陷入了尽的沉思。须臾过后,只是淡然一笑,并没有如期待般解开绯雪的疑问,声音里隐含一丝苦涩。 叹了一口气道:“对不起!我不能告诉您,每个人都有埋在心里的秘密,不能让人知道。请恕我不能相告。总之只要你们知道,我是站在你们一方的就可以了,更不要怀疑我的诚意。” 绯雪从他的声音里感觉到了沧桑,是他这个年龄不应该拥有的感觉,他话似乎想要隐藏着什么?绯雪断定他一定有着不寻常的经历,他身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一切不得而知!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南宫逸凡愿意出手帮助她,绯雪心里还是很高想兴的,至少她为丈夫谋划江山又获得了一个助力,而不是一个敌人。 【】 ------------ 第一百一十三章 今生欠你一段情 苡茉已经怀了上官清羽的血脉,苡茉为了不让绯雪担心,一直隐瞒着。【】香薷在一旁到上官清羽对苡茉是很好,可是二人的关系一直都是相敬如宾的样子,她着都觉得累。 每当夜里起来到苡茉默默垂泪的样子,心里就难过。苡茉现在怀孕了她需要上官清羽的关爱。 香薷觉得苡茉太傻了,一直在默默的承受着一切,如果清羽大哥知道苡茉怀了他的血脉,以清羽的个性定会负起责任,定会对苡茉更加的关心。 虽然她答应过苡茉要保守秘密,可是为了苡茉的幸福,香薷决定把苡茉怀孕这件事,偷偷的告诉上官清羽。 如今上官清羽是以太监的身份留在慕容绯雪的身边,掌管着荣华殿内的一切内务。 香薷来到前殿,悄悄的把上官清羽叫到一旁,找了一个清净的角落,四处张望见四下人,方开口小心翼翼道:“清羽大哥,苡茉姐现在真的很需要清羽大哥的关心。” 香薷到上官清羽眉头微皱,一脸不解神情,苡茉提醒过她隔墙有耳,她要万事小心。睁着大眼晴一脸的期盼神色。 “清羽大哥你听不明白香薷的话吗?” 上官清羽对香薷没头没脑的一番话,甚是不解道:“香薷,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好了,怎么突然打起了哑谜。” 香薷轻摇唇瓣,对于这个这个上官清羽,恐怕只有对主人的事情才会上心,她的苡茉姐真的很可怜。沉了一口气,勾了勾手指,附耳说道:“苡茉姐怀了上官家的血脉。” 上官清羽听到香薷的话一下子就懵然呆立,这几个月来他面对苡茉的痴情,心不知道是怎样一种情愫,二人见面总是有些不知所措。 没想到苡茉竟然真的怀上了上官家的血脉,真是阴差阳错,造物弄人。良久上官清羽才从混沌清醒过来,沉声问道:“香薷,主子知道苡茉的事情吗?” 香薷一听到上官清羽知道苡茉的事情,心里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主子,脸上明显有些不悦。 “清羽大哥,不要以为香薷还小什么也不懂,俗话说旁观者清,你对主子的好香薷懂,可是苡茉姐对清羽大哥的好,为什么清羽大哥就是不到呢?清羽大哥不觉得苡茉姐她很可怜吗?” 上官清羽一直把香薷当做一个小妹妹,竟没有想到她会说出此话,没错苡茉是很可怜。可以说他们是同一类人,都是对感情执着的人。不管怎么说苡茉怀了上官家的血脉,他就要负起责任。 思及此问询道:“香薷,苡茉现在在那里?” 香薷对清羽的转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神情微怔旋即反应过来,眼睛里闪着惊喜道:“清羽大哥,你终于想通了。那好香薷这就带你去找苡茉姐。” 苡茉如今正在厨房为慕容绯雪炖滋补品,如今慕容绯雪正得宠,怕有人在饮食做手脚,有些东西是慕容绯雪吃不得的,所以一切饮食都要自己人亲自负责。 这皇宫之万事都要小心,苡茉守在药炉旁,一边在着扇子,一边在打着瞌睡,由于怀孕,最近总感觉身子乏力困顿不已。 听到有人门而入,苡茉转过头见到是香薷,浅浅一笑道:“香薷,补品马上就熬好了,一会就给主子送过去。” 香薷甜甜一笑道:“苡茉姐,我带谁来了?” 苡茉朝门外望去,见到一身太监装扮的上官清羽,正一脸温和的着她。很久没有见到他如此温柔,苡茉惊得手的扇子掉在了地上,眼瞬间隐隐水光,有些不知所措。 “清,清羽大哥,你怎么来了。” 香薷站在门口着二人,是该让他们好好的把事情做个明白。 “好了,清羽大哥,苡茉姐,有什么话你们两个当面说清楚,不管怎么说,至少你们还活着,不要失去了才后悔,我就在门口给你们着。” 房门被关上了,香薷退了出来,靠着门口坐了下来,眼早已弥漫水光,默默垂泣。一直以来她的心里还记挂着她的萧大哥萧墨离,虽然没人和他说,她知道萧大哥已经去了,已经不在人世了。 房间内上官清羽缓缓的走了过去,苡茉低垂眉眼不敢抬头他。上官清羽伸出了手,温柔的牵上了苡茉的手,第一次如此温柔,一颗心早已乱了节拍,脸上不禁泛起红霞,上官清羽的突然转变让苡茉不知所措。 “清羽大哥!” 上官清羽神色郑重的望着苡茉道:“苡茉,我知道你已经怀了上官家的血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愿意负起责任。所以,我不得不为你们母子着想,苡茉答应我,离开皇宫好吗?” 苡茉原本听到上官清羽答应他要负责,可是又听到上官清羽让她离开主人,让她离开皇宫,她想不明白。她们从小就呆在主人的身边,从来就没有离开过。 “清羽大哥,我知道你不喜欢苡茉,可不能因为这样,就把我赶走。” 上官清羽知道苡茉误会了他的意思,伸出手扶住她的香肩,解释道:“苡茉,听我说。这个皇宫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你一个宫女怀了孩子,被人知道了会被杖毙的。追究起来我这个假太监的身份就会给主人带来灾祸。你明不明白?” 苡茉凄然一笑道,苦涩的眼泪顺着眼角就落了下来:“原来清羽大哥的心里记挂的还是主子,清羽大哥的心思苡茉明白了。” 上官清羽到苡茉流眼泪,心不忍,回手把苡茉抱在怀里:“你不懂,你根本就误会了。我确实是在为你们母子着想,我知道我很自私,只有你们母子离开,才会保住我们上官家的血脉。” 苡茉伸出颤抖的手抱住上官清羽强健的腰肢,泪水一滴一滴的打在她的肩上,第一次他主动的抱住她,可是他又要把她远远的开。 “清羽大哥,苡茉真的那么让你讨厌吗?如果是,苡茉会听清羽大哥的话离开,离得远远的,去一个没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此生只要知道清羽大哥还平安的活着,我和孩子便怨悔。” 听苡茉说的凄凉,上官清羽心刺痛,他是真的在为他们母子着想,不想心之语伤了她的心。 “苡茉这一次我真的是在为你着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知道我是不会离开主人的,自古忠义难两全,保护主人是我的使命。我知道我欠你的太多,如果有来生,我欠你的情债一定会还给你,来世我愿与你做夫妻。” 【】 ------------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一步险棋 苡茉已经答应了上官清羽,为了保住上官家的血脉离开皇宫。【】二人一同去找慕容绯雪,绯雪在得知了苡茉怀孕后,心欢喜着。 真心的为二人高兴:“苡茉,清羽大哥恭喜你们!” 绯雪见到二人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应有的高兴,见二人都默默不语。绯雪知道她的属下各个都很忠心,是自己害了他们和自己一同涉险,如今终于有理由把他们送出去。 绯雪伸出手牵住苡茉的手,又伸出手拉过上官清羽的手,将两个人的手叠在一起:“苡茉,清羽大哥,听我说,为了你们的孩子,你们两个一起离开这个险恶的皇宫,我会想办法把你们两个送出去,离开这里去过属于你们的幸福生活。”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恭敬跪地,清羽道:“谢主子好意,清羽是不会离开主子身边的,保护主子是奴才的使命!” 绯雪没想到上官清羽依然如此执着,心一丝奈:“清羽大哥,孩子怎么可以没有父亲,难道你要让苡茉母子孤零零的生活吗?” 苡茉神色黯然,声音里透着奈道:“主子,让清羽大哥留在这里吧!为了保住上官家的血脉,苡茉愿一人离开。” 绯雪竟没有想到苡茉会让上官清羽留下来,秀眉微蹙紧声道:“苡茉,你知不知道你再做傻事,你一个女人怎么带着孩子生活。” 苡茉的眼泪早已打湿面颊,声音悲戚道:“主子,我喜欢清羽大哥,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懂得放手,懂得知足。让他做他想做的事情,而不是留下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那样两个人都会痛苦。” 苡茉的痴情她的心里最懂,一时间泪如雨下,她又何曾不是一个痴情的人,明明知道夫君恨他入骨,却默默的付出,为他筹划江山。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待朝朝暮暮。 伸出手扶起二人,揩拭了眼角的泪痕:“此事不易拖得太久,如果让宫里人知道了宫女怀孕的事情,就连清羽大哥也会受到连累。孕妇想逃出这深宫,一不小心就会伤到孩子。我会想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让你出宫。” 慕容绯雪想过很多种方案,总是觉得不够稳妥,冉卿城是一个多疑的人,荣华殿突然少了一个贴身的宫女,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虽然自己如今得宠却还没有完全得到他的信任,要想让苡茉光明正大的离开,来要在他的面前好好演一场戏了。 绯雪真的很相救苡茉脱离苦海,她能走的只有一招,就是惑君王,让她去那个她恨之入骨的人她实在是不愿。 如今冉卿城对她宠爱有加,却一直对她怀有戒心。为了救苡茉,为了让冉卿城对她放下戒心,她只有兵行险招,险求胜。 到了晚上,冉卿城肯定不会传召其他的妃子侍寝,定会来她的荣华殿。 慕容绯雪精心打扮过,一身紫色薄纱裙罩身,勾列出完美身材,妖艳的红唇,青丝散与腰际,妖艳妩媚。 绯雪躺在榻上,听到房间外的脚步声知道冉卿城已经到了,闭上了眼睫佯装睡去。冉卿城门而入,最先朝床榻上去,绯雪如花的娇颜,睡相甜美。 第一次见她涂了如此艳丽的胭脂,那娇艳的红唇,让人心荡漾,只想一口含住两片柔软,允吸丰沛泉液,叫人今生不渴,那完美诱人的娇躯让人魂。 伸出手抚摸凝脂如玉光洁的肌肤,霸道的把娇躯揽入怀,迫不及待的吻上了她的唇,绯雪似乎感应到了他的急切。 热情而主动回应着他的吻,这让冉卿城更加的心潮澎湃。 绵长的一吻,几乎都要让绯雪感到窒息,为了达到目的,绯雪不得不取悦于他。 剪剪水眸溢满柔情,娇柔嗲声道:“陛下先不要急嘛!臣妾有话要说。” 娇柔的声音熏得他心迷乱,冉卿城见她今日与以往的不同,便知道她肯定存着其他的心思。 英雄难过美人关,冉卿城如夜的黑眸灿着幽深,声音里比以往少了冰冷,多了几分柔情。 搂着绯雪的娇躯,低声附耳道:“绯雪,有话直说,只要是朕能给你的,朕都会满足与你。” 慕容绯雪如水蛇一般出离了他的怀抱,神色郑重的跪在榻上,垂首敛眉,刚刚的娇媚之态全。 “陛下,臣妾有事相求,求陛下放臣妾的奴婢苡茉出宫。” 冉卿城晴朗的双眉肃冷一沉,所有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给朕一个理由!” 绯雪的眼极速凝结水雾,眸隐隐含泪:“陛下有所不知,原本护卫上官清羽和婢女苡茉是一对,不想清羽他如今被净了身成了太监。更没想到的是二人早就有了夫妻之实,如今苡茉已经怀孕数月。这个孩子是在上官护卫净身前怀上的,臣妾想保住上官家最后的一丝血脉。” 冉卿城深邃的眼眸深藏探究,在绯雪绯雪脸上一扫,想透她的心。 “绯雪,你是怕后宫的人发现了宫女怀了太监的孩子,定会怀疑那个护卫是个假太监,怕朕会怀疑你。你是迫不得已才来求朕的吧!这个很好办,把那两个奴才杀了不就什么都解决了,这世上只有死人不会开口说话。” 绯雪瞬间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步险棋,走好了一箭双雕,走不好二人的性命堪忧。 “陛下,他们都是从小就跟着我身边伺候着,臣妾对他们就如同家人一般待。苡茉肚子里的那孩子是上官家最后的血脉,臣妾一定要救他。” “陛下,您知道吗?臣妾正是因为相信您,才会当陛下说此事。如今在这深宫之,上有太后下有皇后,想我一个国破家亡的公主,一所有,有的只是陛下的宠爱,臣妾不相信陛下又会相信谁呢?” 冉卿城没想到如今他在绯雪心的地位,竟然是第一位的,他一心想得到的不正是她的心吗?她爱绯雪,此时眼竟然有说不出的激动。 “你再说一遍,你的心里是有朕的。” 绯雪见他情绪激动,知道自己的话对她起了作用。违心的说出如此恶心的话,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这戏还是要演下去的。 绯雪悲戚的扑到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泪水打湿了双肩,说的真情切意,声泪俱下:“陛下,臣妾如今能依仗的就只有陛下您了,臣妾愿意为陛下孕育子嗣,一心一意的侍奉陛下。” 冉卿城惊愕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臣妾绝半点虚言,如果臣妾说的话是假的,愿遭天谴!”(遭报应的也是报应你这个混蛋) 冉卿城细细思索,绯雪说的不假,如今绯雪能够依靠的只有他,而且要想在宫占有一席之地,就要孕育子嗣,一切来都顺理成章,断定她所说非虚。 “既然你如此信任朕,朕就答应你的条件。” 绯雪丽眸之盛满惊喜,连忙拜倒:“臣妾谢陛下隆恩!” 冉卿城望见慕容绯雪破涕为笑,他终于完全的得到了这个女人。再见绯雪那梨花带雨,迷人的风姿更加撩动心魂,声音里透着急切。 “绯雪,你不是要为朕孕育子嗣吗?还等什么?”说着扯下了紫色的纱幔,整个身子覆了上去。 【】 ------------ 第一百一十五章 送别苡茉 邺城西南的灵泉寺又名宝山寺,历史上宝山的摩崖石刻最为著名,是北方的礼佛圣地。【】 慕容绯雪成功的得到了冉卿城的信任,慕容绯雪向冉卿城提出去宝泉寺祈福,希望早日育有子嗣。冉卿城自然是不放心,决定亲自陪慕容绯雪一起去寺院祈福。 三日后是个黄道吉日,冉卿城大张旗鼓的带着慕容绯雪去宝泉寺祈福,身边只带了绯雪一人,足以见得绯雪在他心的位子。 二人身着盛装,在众人的簇拥下步入主殿门前,冉卿城一身深褐色的长袍拈香拜佛,祈求苍天赐福。而后二人步入寺内,在书案前,冉卿城用大毛笔在二尺见方的云龙大红朱笺纸上书写一个大大的福字,绯雪跪地双手接过皇帝亲笔书写的福字,寓意代天赐福与绯雪。这是何等的殊荣,何等的恩宠。 绯雪独得圣宠,对于她以后的计划更加的有利。祈福仪式过后,来到一间偏殿之,便是送苡茉离开的时候了,分别的时刻总让人伤感。 苡茉换上了一身淡蓝色普通人家的衣衫,一脸的素颜装扮。苡茉知道慕容绯雪为了她能够顺利的离开,不惜去取悦那个皇帝,心充满了感激。 只是她还不出,其实慕容绯雪双管齐下,利用了苡茉的事情,来取得冉卿城的信任。冉卿城的心思她大致可以猜度出来几分。 如此重奴才的绯雪,肯把心的秘密和奴才的安危放在冉卿城的手,加上绯雪的动情的演说,还有冉卿城对她的迷恋程度,所有的因素加在一起,绯雪才敢堵上这一局,结果很明显,她赌赢了。 苡茉含泪跪在了地上,双手伏地,绯雪连忙去扶她,眸抑制不住的悲伤,她们主仆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一时难舍情谊。 “苡茉,你这是在做什么?快快起来!” 苡茉跪地就是不起来,坚持给慕容绯雪拜了三拜,悲戚道:“苡茉谢谢主子的成全!奴婢来世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主子的恩情。” 慕容绯雪伤心的一颗颗泪珠滚落,忙扶起苡茉,二人抱头痛哭。 “苡茉,都是我不好,害得你们夫妻两个,若不是因为我,你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团圆圆的在一起。” 这话当然是说给不远处的冉卿城听的,她知道上官清羽以后要留在皇宫,为了让冉卿城不再怀疑上官清羽太监的身份,这戏份就一定要作足,就要一口咬定他们是夫妻关系。 苡茉有些错愕,上官清羽自然是意会到了绯雪的心思,连忙跪地也是三拜,声音里透着感激。 “奴才上官清羽,谢谢主子为我夫妻所做的一切。能够保住我们上官家唯一的血脉,我夫妻铭感于心,来世当牛做马报答恩情。” 慕容绯雪一听到上官清羽的话,再也止不住心的愧疚,同样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道:“对不起,清羽大哥都是因为我害的你被净了身,是我慕容绯雪欠你们夫妻的太多。” 二人惶恐万分,齐声道:“主子,你这是在做什么?我们是奴才啊!您如此跪奴才会折福的。” 冉卿城在一旁到绯雪的举动,明显有些不悦,黑瞳之闪现煞气。厉喝道:“绯雪你在做什么!记住你的身份。” 绯雪知道冉卿城会不悦,是她故意而为。他和属下的感情越深,就证明绯雪越相信他。 绯雪星眸含泪哭道:“陛下请恕罪,臣妾一时伤心做了不合时宜的事情,请陛下不要怪罪。只是这几个属下是从小伴我长大的,亲如家人。” 翦翦瞳眸之水雾弥漫,哭得梨花带雨,不禁让人生出怜惜:“臣妾还要谢谢陛下的成全。” 一向阴狠的冉卿城,一见到绯雪伤心的摸样,自从得到绯雪以后,以前的一切阴冷不在,那骨子里就情不自禁的生出怜惜。 不忍去责备她,走向前去把她扶起,声音放柔了些:“绯雪,快些放你的奴才走吧!朕还有国事要议!” 慕容绯雪见他没有发脾气,眼眸之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一切正如她所猜测的那般。 恭敬的应了一声:“是,陛下!” 绯雪唤香薷取来一个浅蓝色的包裹,里面准备了很多的首饰和珠宝,还有很多的金叶子,这些东西足够她们母子一生忧。” 把包袱递到了上官清羽的手,再三叮嘱道:“清羽,你带着这些东西和苡茉离开!我欠你们夫妻的太多了。” 苡茉也是冰雪聪明的丫头,也出了绯雪的心思:“主子,我夫妻,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若不是为了保住上官家的血脉,奴才断然不会离开主子。保护主人的安危是做奴才们的使命,就让清羽大哥留下来保护您。这样奴才才好放心的离开。” 慕容绯雪一脸的为难神色:“我知道你们都是忠心护主的属下,只是你一个人离开我不放心,就让清羽带着你离开。等把你安顿好了在回来。” 苡茉一脸感激,双眸噙满泪光:“奴婢谢主子恩典!” “清羽,你这就带着苡茉离开吧!” 据可儿传来的信息,睿王冉卿桓曾经暗带着她的夫君冉卿荨,到她的义父林景昊那里为瑾王治腿。已经确定瑾王被大哥带往了澶州。可是睿王竟然没有派人来告知。 绯雪不知道夫君的近况,不知道他的腿有没有被治好。她明目张胆得放二人走,就是不想引起冉卿城的怀疑。清羽在安排好苡茉后,暗去澶州探听冉卿荨的近况。 香薷和苡茉自小感情深厚,见到苡茉真的要离开了,心万般不舍,抱着苡茉就是舍不得她离开。 “苡茉姐,你要保重啊!香薷会想你的。” 冉卿城到他们主仆依依不舍,没完没了沉声命令道:“绯雪,回宫!” 绯雪眼望着上官清羽的马车渐渐走远了,缓缓的走上了鸾车,放下了车帘做到了冉卿城的怀。 脸上荡着笑,心里却在做着思索。苡茉的离开她自然是不舍,不过心更多的是替她高兴。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险恶的皇宫。 她也想离开这个皇宫,她知道此时她若离开,只会让夫君再一次陷入危机之。皇宫里还有他们的女儿小云兮,为了丈夫和孩子,她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只要她们有了足够自保的能力,就是她们夫妻相见之日。 【】 ------------ 第一百一十六章 黛琳投毒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秋之夜,天边圆月高挂,晶莹的月光朦胧。【】 冉卿荨银发飘散,银色的铠甲加身,清冷绝艳容貌依旧,只是那琥珀色的眸尽的沧桑冷漠,漠然的望着天边的圆月,一曲哀怨的萧曲响彻军营,如今的他只能隐姓埋名,只有在夜晚才会恢复本来面貌。 月光倾城覆苍宇,依旧是戒不掉的相思。天情天不老,道不尽人世沧桑,诉不尽的情殇,荒芜着世事炎凉,却淹没不了心的痛殇。 冉卿荨深爱着慕容绯雪,那么多的海誓山盟,那么多的缱卷旖旎,一时间又如何忘怀。一阵阵的痛殇袭来,忘不掉的相思苦,更忘不了刻骨的恨。 眼睁睁的着亲子鲜活的生命断送在挚爱的手,心虽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亲见骨肉夭折让他哀痛欲绝,一滴清泪角滑落,止住了哀伤的萧声,从怀掏出铮儿脖颈上的玉锁撰在手。 琥珀色的眼眸充满着尽的恨意,冰眸之期满寒霜,直视着这邺城的方向,狠狠道:“总有一日,我会再回到那个皇城,我冉卿荨发誓,我会让侮辱和伤害过我的人得到报应,我让你们为我的母妃和铮儿一起陪葬!包括你慕容绯雪,心狠手辣的毒妇!” 身后有一双有力的大手拍在了冉卿荨的肩旁上,冉卿荨抬眼了一眼来人。 月光轻洒,映射睿王冉卿桓伟岸身影,宽厚的胸膛,一身繁重的铠甲,脸上露着温和之色。 “三弟,你又想起了伤心事?虎毒尚且不会餐食自己的孩子,大哥依然不相信弟妹是如此狠辣之人。” 冉卿荨幽深如幽的星目透露迷茫和痛楚,声音透着涩苦。“我也不相信,当铮儿冰冷的躺在我的怀里的那一刻,我的心就死了。最毒妇人心,环境会改变一个人,她为了复国为了给父母报仇,如此狠辣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教我如何去再爱她?如何去原谅她?我恨她!” “可是三弟,弟妹应该是被逼迫的,我能出她的心里是深爱三弟的,不然又什么会让我在城外去救你!为了救你以死相逼差点丢了性命,这样的女人对你如此深情,她怎么会是一个毒妇!” “那铮儿的死又作何解释?我爱她,为了她我可以不要我的生命,可是我就是接受不了她杀害铮儿的事实。我数次的想要忘掉这件事,可是我忘不掉,铮儿他死的太惨了。大哥,你不是一个父亲,你不会理解那是怎样一种心痛。” 睿王冉卿桓知道这个弟弟已经被仇恨迷了心智,此时说这些只是徒添伤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三弟,大哥知道你的心里难过,俗话说一醉解千愁,大哥就陪你喝它三百杯,不醉不归如何!” 冉卿荨望着大哥冉卿桓的身影,他冒着和冉卿城那个混蛋决裂的危险救下自己。树倒猢狲散,夫妻恩爱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劳燕分飞。只有患难才能见真情,心对大哥充满感激。 “好!今夜我兄弟二人痛饮三百杯!不醉不归!” 今天是八月十五秋佳节,绯雪屏退了所有的人,独自站在院,哀伤的眼眸仰望苍穹着天边的圆月。想起一年前他和夫君的大婚之夜,只是岁月匆匆过,月圆人难圆,如今只能在星子里追寻他的身影,暗夜里回味着他的缠绵。 泪水打死香腮,尽的相思弥漫心间,低喃道:“荨弟,我们一家人何时才能够团圆!” 香薷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道:“主子,衍庆宫的宴席就要开始了,奴婢伺候着主子沐浴更衣。 绯雪收回了思绪,她不能让冉卿城出她不开心,特别是像今天这样的让人怀念的日子。 已经快一个月过去了,上官清羽送苡茉还没有回来。如今身边就只有香薷一人可以信得过,可儿是医女不便留下来,绯雪很想把可儿留在身边,有了可儿在遇到突发事件也好有个照应。 冉卿城已经派人前来荣华殿接绯雪,绯雪精心的打扮过。一身淡粉色的繁花宫装,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发梳涵烟芙蓉髻,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淡扫蛾眉薄粉粉黛,在众人的簇拥下,随着莲步轻移,风雅妩媚,明艳不可方物。 慕容绯雪一到衍庆宫,就引来了众人的眸光,几个月前的封妃大典上,慕容绯雪的举动可谓惊世骇俗,不过这一次慕容绯雪端庄典雅,先给给两位太后行过大礼。 瞥见了自己的妹妹慕容黛琳,嘴角扬起笑意,微微欠身一礼:“臣妾见过陛下!皇后娘娘!” 冉卿城眸的寒星之辉瞬间变得柔和,俊眉舒展,爽朗笑道:“绯雪,快做到朕的身边。” 绯雪脸上娇柔带着妩媚,如滋润在雨露之的牡丹,娇艳欲滴,绝伦风姿,让人见了便心驰神荡。 绯雪盈盈一礼,也不去慕容黛琳杀人般的冷眸。柔声道:“臣妾遵命!” 慕容绯雪坐在了冉卿城的右侧,冉卿城宣布宴席开始。既然想迷惑冉卿城,就要懂得冉卿城的心思。所以这一次绯雪决定给他一个惊喜。 宴间的歌舞表演,慕容绯雪主动献上了冉卿城期盼已久的《飞天舞》,绯雪优美的舞姿,媚眼如丝,一举一动都撩人肺腑,的冉卿城如痴如醉。 坐在下首的琏王冉卿泽,那是色胆包天的色狼,连自己的嫂子都不放过,见到妩媚的绯雪眼尽是赤果果的贪婪。 这个魅惑人心的妖精,本王早晚会把她弄到手。“ 慕容黛琳瞥见和她亲密关系的两个男人都被绯雪迷得神魂颠倒。心恨极,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绝对不能让这个贱人夺了去。 又瞥见两个太后都不以为然的欣赏歌舞。慕容黛琳是不会让慕容绯雪好过的,趁着所有人都沉浸在歌舞之,从腰间掏出两颗黄褐色的药丸,这药丸本就是她为慕容绯雪准备的,由宽大的袍袖遮掩着,把药丸投进了酒壶。 一曲舞毕,绯雪换上了华丽的宫装,回到冉卿城的旁边。媚眼如丝,娇柔嗲声道:“陛下,臣妾的舞姿可还优美!” 冉卿城被绯雪的柔情蜜意,揉进了骨子里。毫顾忌的把绯雪揽入怀,赞道:“此舞只应天上有,直到是如入画境!” 柳太后觉得皇帝有失礼仪,轻咳了一声,皇后容黛琳瞥见太后的不悦,适时的笑道:“陛下,绯雪姐姐跳了一曲,也有些累了,不如喝一杯葡萄美酒润润喉。” 说着递过一杯葡萄酒,脸上荡着灿烂的笑容,“绯雪姐姐,妹妹敬您一杯!” 【】 ------------ 第一百一十七章 毁容 慕容绯雪一曲舞毕,慕容黛琳公然递过了美酒。【】即使慕容黛琳在气恨,再傻也不会蠢笨到公然下毒药。只是前些日子慕容黛琳派人捎信给她的母妃冯贵妃,告知慕容绯雪得了宠爱,想让母妃想个办法。 蜂皇浆自古就是古代宫廷滋补圣品,至今有三千多年的历史,当年民间进供了一批上等的琼浆露,也就是所谓的蜂皇浆。 绯雪年幼体质比较弱,只是服用了少量的琼浆露,结果产生了过敏反应,起了一身的瘾疹且高烧不退,差点就丢了性命。此事被燕皇慕容泓封锁了消息,宫里人很少有人知道。 冯贵妃为了找寻慕容绯雪的弱点,在一个老御医的口得知,慕容绯雪服用蜂皇浆就会面目全非。于是冯贵妃命人送来了一小瓶药丸,里面装的不是毒药,而是用蜂皇浆调制水蜜丸。 蜂皇浆做的水蜜丸投在葡萄酒根本就不会被发现,银针根本试不出毒性,而且黛琳下的药量很小,不会马上发作。所有的人喝了都不会有事,只有慕容绯雪喝了就会面目全非,和毁容差不多。 慕容黛琳就不信,慕容绯雪面目全非,冉卿城和冉卿泽这两个男人还会不会为她所倾倒,估计见到她马上就会掉头而逃,到时候她失了宠,就会打入冷宫。 “慕容绯雪,你想和我抢男人,没那么容易。“ 慕容绯雪望着皇后慕容黛琳递过来的美酒,到她脸上荡着温和的笑容,不知情的人上去一定会以为她们姐妹情深。 黛琳的酒杯举在半空,绯雪心泛起狐疑,自己的妹妹是个什么脾气秉性她还不清楚吗?不过她不会傻到公然下毒吧!可是万一她下的是慢性毒药怎么办? 绯雪眼底闪过一丝慧黠,接过慕容黛林的酒杯,坐在冉卿城的怀里娇声道:“陛下,臣妾与陛下喝交杯酒怎么样?” 如果酒杯里的酒真的有毒,想她慕容黛琳一定会收手。她不会蠢到连皇上都毒害吧! 冉卿城本就对绯雪迷恋,此时听到慕容绯雪酥麻入骨的娇声细语,心潮澎湃,爽朗拿起酒壶又倒了一杯,举在手:“好!朕就与爱妃共饮交杯酒!” 慕容黛琳知道了慕容绯雪的心思,知道他这个姐姐怕酒里有毒,可惜她慕容黛琳才不会蠢到去投毒。 忙不迭的拿起酒壶又倒了两杯。笑道:“陛下,今日见陛下高兴臣妾很高兴,也来饮上一杯,就先干为敬。”说着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空了一下,一滴不剩的都喝了进去。 说着又倒了一杯,举了起来眼神在众人一一扫过,端庄有礼道:“陛下,这一杯就祝国泰民安如何?” 冉卿城今天真的很高兴,叫了一声:“好!” 慕容黛琳此举不但轻易化解了绯雪的交杯酒,也打消了慕容绯雪认为她投毒的怀疑。 冉卿城第一次到慕容黛琳有母仪天下的威仪,旋即举起酒杯朗笑道:“今夜秋佳节,朕设宴与重卿家同乐!” 所有的人都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众目睽睽之下,同一个酒壶里,既然黛琳喝了,皇上也喝了。她不信慕容黛琳会连皇上一起毒害。绯雪端起了酒杯,似豪爽的一饮而尽。 秋宴会过后,慕容绯雪并没有感到不适,也就打消了黛琳投毒的念头。在众多人的簇拥下回到荣华殿。 这些时日以来慕容绯雪最讨厌侍寝,每日里虚伪的献媚讨好那个皇帝。还好今夜是皇后侍寝的日子,太后在旁边敲着边鼓,劝着皇上雨露均沾,皇上冉卿城才没有到她的荣华殿过夜。 夜半三更睡不着,靠在前仰望明月,心说不出的相思苦。一年前的八月十五正是她和冉卿荨大婚的日子。不知道夫君的近况如何?望着天边的圆月,心就泛着涩苦,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香薷醒来唤慕容绯雪前来沐浴更衣,见她竟然趴在前睡着了,忙唤道:“主子,您醒一醒!该沐浴更衣了。” 慕容绯雪迷迷蒙蒙的,感觉浑身发热,喉咙处肿痛难耐,有气力的,以为自己趴在前而眠或许是受了风寒。 勉强的抬眼到香薷,声音干涩沙哑道:“香薷,什么时辰了?” 就听到香薷惊叫一声,伸出手指着慕容绯雪的脸紧张道:“主子,您的脸!您的脸!” 慕容绯雪才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异常,脸上手上忽然冒出一块块形状大小不一的红色斑块。绯雪伸出颤抖的手难以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脸,到手上的红色斑块。 “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脸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快!快宣可儿进宫,派人把住寝殿的大门,除了可儿不许任何人进来,我不要让人见到我的现在可怕的样子。 一个时辰以后,可儿匆匆忙忙的赶到了荣华殿,细细的为绯雪诊过脉。听到香薷的介绍,本以为是血虚气弱,风邪乘虚侵入。观察之后发现绯雪舌苔黄白,脉象浮数,也就是过敏的现象。 绯雪的前胸后背尤为严重,这不仅让可儿心里焦心不已,此证应唤作瘾轸。可儿熟读《黄帝内经》记得《素问四时刺逆从论》对于此证的记载,此症甚为顽固。 “主人,您是不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是黛琳!一定是她。我记得小的时候误服了蜂皇浆,浑身就是起了大片的红斑,和现在的症状一模一样。御医们治疗了很长的时日才治愈。” 可儿一听绯雪说到病因是蜂皇浆。这敏症引起的瘾疹只要找到病因,就好根治,否则会反反复复。 “主人放心,只要知道病因,可儿就有办法治疗,只是想要治愈需要些时日。” 绯雪没有想到慕容黛琳会如此的歹毒,竟然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毁掉她的容貌,想让她失去宠爱。现在才了悟原来黛琳下的不是毒,所以才敢公然敬酒,这个闷亏让她如何咽得下。 可儿为绯雪施针风市、风池、大椎、大肠俞,血海、足三里、三阴交几处穴位依次施针。然后可儿去了厨房,亲自煎煮脱毒汤药。 绯雪躺在榻上,脸上紫纱罩面,生怕宫里的人发现她的样子。她好不容易取得了皇帝的信任,正打算下一步的计划。 如今她美丽的容貌不在,她要如何媚惑君心,如何为夫君谋划天下。她所受的屈辱岂不白费了吗?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如今早朝一过,冉卿城就来到荣华殿,殿外有人通禀道:“皇上驾到!” 床榻上的慕容绯雪惊起一身冷汗! 【】 ------------ 第一百一十八章 爱的考验 一听到门外有人喊皇上驾到,床榻上的慕容绯雪惊起一身冷汗,如今她遭到慕容黛琳的暗害,弄的面目全非,全身的红色斑块,火热灼烧痛痒不堪。【】 她不知道冉卿城见到她这副鬼样子,还会不会迷恋她。恐怕她所忍受的屈辱就白费了。只怕会被打入冷宫孤独终老,他们夫妻相见之日遥遥期。 冉卿城是皇帝,他说的话谁人敢违抗,这皇宫之又有何人敢阻拦,冉卿城极为不悦的开了房门。 “绯雪,你为何派人阻拦朕?” 慕容绯雪把自己紧紧地裹在紫金暗花的锦衾内。虽然已到秋,天气还暖,见到慕容绯雪竟然把自己裹了起来,冉卿城眼里泛起狐疑。 “绯雪,你这是在做什么?快点把锦衾拿开,让朕你。”说着冉卿城伸出手欲掀开衾被。 此时的慕容绯雪浑身燥热难忍,胸口传来阵阵窒闷,真的很难受,心里又怕冉卿城见到她的丑陋的容貌。冉卿城见到绯雪躲躲闪闪的,还以为慕容绯雪故意的躲藏是在玩情趣。 霸道了拉开了锦衾,没想到锦衾下面的慕容绯雪,头上竟然带着紫色的面纱。冉卿城只当绯雪在逗弄他,又想伸手去解她的面纱,绯雪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阻止他见到自己的摸样。 可儿在厨房煎煮汤药,香薷跑过来告诉她皇上驾到了,可儿命香薷着,自己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往绯雪的卧房。 慕容绯雪眼见着冉卿城就要解开她的面纱,终于喊出口:“不,不要。会吓到陛下的!” 冉卿城原本灼热的眼眸瞬间转变,眉宇间陇上氤氲,声音透着阴寒,冲着床榻上的慕容绯雪阴冷道:“声音如此粗哑,你到底是谁?” 可儿忽然的开了房门,匆忙的跪在地上,唤道:“陛下,床榻上的人确是淑妃娘娘不假,娘娘昨夜喝了皇后娘娘递过的美酒,早上就出现了瘾轸。” 冉卿城大惊,“你说什么瘾轸!” “回陛下,娘娘得的不是一般的风邪入侵引起的瘾轸,可儿判定是因为喝了皇后娘娘的酒而引起的。” 冉卿城望见床榻上的慕容绯雪紫纱遮面,瞥见她的隐藏在宽大袍袖里面的手。那双如玉的手竟然隐隐红斑。知道可儿说的是真的,那她的那张脸岂不是已经面目全非了。 冉卿城的心里异常的纠结,若是换做其他的女人,在得知得了瘾轸会毫不犹豫的打入冷宫,可是这个女人是她深爱的女人,他很想伸出手去解开慕容绯雪的面纱,面纱下面的她到底变成了什么摸样。 可是又怕见了,慕容绯雪在他心里的一切美好就会消失。难道自己是爱他的身体和容貌吗?并非爱她这个人。 迟疑片刻冲着可儿问道:“你说绯雪她是因为喝了皇后的酒才变成这个样子的?若是皇后的酒有问题,朕也喝了怎么会没有出现瘾轸。” 可儿恭敬道:“陛下和皇后娘娘都喝了就都没有事情,这的确让人匪夷所思。不过娘娘说了年幼之时因为误服蜂皇浆,而引起瘾轸。” “依奴才判断,皇后娘娘是知道淑妃娘娘服用蜂皇浆之后会引起瘾轸,还请陛下为娘娘做主。” 冉卿城还是第一次听说蜂皇浆会引起瘾疹,真的是匪夷所思。望着榻上的慕容绯雪,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深爱的女人会变的丑陋不堪。 “不,朕是真心爱她的,朕付出了那么多才得到她的心,朕怎么会是那种只重外表的俗人。” 思及此毫不犹豫的坐在了榻上,伸出手想要解开绯雪的面纱个究竟,他爱眼前的这个女人的,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慕容绯雪到冉卿城眼里的迟疑,若是换了自己的夫君,就算自己变得丑陋不堪,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抱住自己揽入怀。 在这世上只有夫君是真心爱她的,可是他的一颗真心竟然被自己伤的千疮百孔。转而投入了眼前这个虚伪男人的怀抱。 如果冉卿城见了她此时的容貌,在他心里的美丽就消失殆尽,她为夫君谋划江山的计划就会落空。 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把他的手退到一旁,由于咽喉水肿,嗓音沙哑的喊道:“不,陛下不要! 绯雪体力不支倒在榻上,露出半截藕臂,上面浮现片状的红斑,此时已经不能用藕臂来形容。她匆忙的扯了扯袍服遮住了手臂。 冉卿城见绯雪眼眸的慌张,知道绯雪是怕他到了她的丑陋就不再宠爱她了。“天啊!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原来她是如此在乎自己的心。” 虽然他犹豫过迟疑过,此时他的心理真正的确定,他是爱眼前这个女人的,不是因为她的容貌,对于她的爱不在怀疑。 眼眶里隐隐浮现疼惜之色,声音里透着真挚的情感:“绯雪,朕现在告诉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朕一样宠爱你。” 绯雪心神一颤,竟然没有想到她恨之入骨的人也能说出如此情真意切的话。纵然他对自己是真心的,他依然是那个她恨之入骨的人。她的一片痴心已经给了夫君,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可儿见皇帝竟然伸出手去解慕容绯雪脸上的面纱,她是知道绯雪不愿意让皇帝到她丑陋的脸。 “陛下,娘娘的病奴才会尽力救治,只是这瘾疹要细细调养没有个半载是不会好的彻底。陛下要做的,是要为娘娘讨回公道。“ 冉卿城当然不会放过慕容黛琳,就算绯雪毁了容貌他也不会喜欢上那个毒妇。 “绯雪放心,朕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废了她的皇后之位!”冉卿城的声音阴狠。 可是他依然没有停下伸出去的手。绯雪已经完全不做反抗,既然知道了他的爱并非虚假,让他见见也好。 “慕容黛琳你是在自掘坟墓。” 冉卿城缓缓揭开了慕容绯雪的面纱,慕容绯雪的脸上出现大片的红斑,面如火烧。伸出手碰触她的脸颊,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竟然被慕容黛琳害的变成了人见人怕的钟艳,心说不出的痛楚。 绯雪此时异常的难受,感觉浑身滚热乏力,这是内毒攻心的症状,可儿见到榻上绯雪异常。 “陛下,请把娘娘的身子放平,娘娘正在发热,需要要马上退热!” 冉卿城对可儿的医术还是放心的,他留在这里也济于事。他要去一趟丽正殿,他不会饶过那个毒妇。他警告过她,不允许任何人来伤害他的慕容绯雪。 【】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废后风波 皇后寝宫丽正殿,慕容黛琳正在喝着侍婢送来的桃花饮。【】最近她与琏王频频幽会,却久久没有盼来怀孕的消息。却不知道可儿早就在她的桃花饮下了蚂蚁灰,慕容黛琳这辈子也休想怀孕。 黛琳放下了茶盅,挑了挑眉问道:“碧螺,荣华殿那边还没有消息吗?估计那个慕容绯雪应该面目全非了吧!哼哼,我倒要那个狐媚的女人如今变成了钟艳,还怎么得到陛下的宠爱。” 碧螺一向对这个刁蛮任性的主子可奈何,从来就是我行我素不计后果,好意地提醒道:“娘娘,贵妃娘娘不是说过让娘娘在长公主的饮食里下药。没想到娘娘竟然如此迫不及待。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失宠的只怕会是娘娘。” 慕容黛琳不知好歹,柳眉一挑:“本宫的事情还用得着你来管吗?就算本宫不在酒里下药,你以为她得了瘾疹就不会怀疑本宫了吗?知道她服用琼浆露就会瘾疹这件事,除了燕国皇宫的人,外人又怎么会知道。” “不过现在就算她治好了又怎么样,恐怕没个一年半载都不会好的彻底,那瘾诊瘙痒难忍,难保不会留下疤痕。至少在她没有恢复容貌之前,皇上是不会宠幸她。只要本宫能在一年半载之内怀上子嗣,她想当皇后没那么容易。” 慕容黛琳当然不是傻子,虽然她比较冲动,却也深知皇上的脾气。她已经派人去请太后娘娘,皇上没有证据,有舅舅做后盾,再有太后的庇佑,想要废后没那么容易。 冉卿城的鸾驾来到皇后寝宫丽正殿,此时的慕容黛琳带着姑姑和侍婢早已来到花园,悠闲的做在花园里赏花。 “皇上驾到!”太监喊道。 慕容黛琳放下了手的出茶盅,见到冉卿城的到来,盈盈一礼拜道:“臣妾见过陛下” 冉卿城俊脸笼罩一层阴霾,脸色晦暗阴沉的骇人,双眸深藏穷的怒焰,二话不说的伸出手,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得慕容黛琳眼冒金星,脸颊火辣。 “你个毒妇,竟然对自己的亲姐姐下毒!害得绯雪毁了容貌。” 一向嚣张跋扈的慕容黛琳被一巴掌打得踉跄在地,捂着火辣的脸颊,冲着冉卿城怒喊道:“陛下,就算不喜欢臣妾,也不能如此的冤枉臣妾。” 冉卿城听到慕容黛琳死性不改,竟然还在狡辩,伸出手就又是一巴掌,怒道:“皇后你是什么样的脾气朕会不知道吗?朕警告过你不要企图伤害绯雪。来你这个皇后之位要让贤了。” 黛琳一听到冉卿城想要罢免她的皇后之位,全然不顾冉卿城的怒火,双目圆睁扬起脖颈狡辩道:“陛下怕是被绯雪姐姐迷得昏了头脑,昨夜陛下还与臣妾恩爱有加,不想转眼就不问青红皂白的前来兴师问罪。听陛下说道绯雪姐姐毁了容貌,臣妾也很难过。却没有想到陛下会来诬陷臣妾下毒。” “想那宴会之上的酒陛下和臣妾都喝了,都没有事情,偏偏绯雪姐姐喝了就出了事。臣妾怀疑是绯雪姐姐故意陷害臣妾,目的就是想谋夺皇后的位子。” “你个毒妇,你不用再狡辩,为了以绝后患,朕定要罢了你的皇后之位。” “哀家倒要是谁敢罢了黛琳的皇后之位!”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 太后柳诗诗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丽正殿。皇后慕容黛琳派人告知她说皇帝要罢免她的皇后之位,一想到昨日宴会之上,慕容黛琳的举动,料定这个皇后定是到慕容绯雪得了圣宠,在那酒里做了手脚。 难道这个皇后真的如此蠢笨公然在酒里下毒吗?如果是那样这个皇后就真的可救药了。 她来到丽正殿,听到了二人的争辩,没想到慕容绯雪竟然毁了容貌,而且并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对慕容黛琳没有失望。 为了那个女人儿子竟然要废后,那个残花败柳迷得儿子神魂颠倒。即使她毁了容貌,儿子依然对她迷恋,这样的女人早晚是个祸害。。 这个皇后飞扬跋扈,十足的妒妇,一直未予有子嗣,令她甚为不满。黛琳虽然是燕国的的亡国公主,可是她的舅舅是北燕的天王,冉魏和燕国两国交好,如今各国乱世征伐,多一个伙伴好过一个敌人。若是因为废后的事情惹恼了冯跋,两国若是毁了邦交,对冉魏没有好处。这也是她一直容忍着黛琳的原因。 柳诗诗凤眸一挑,冷睨了一眼儿子冉卿城,然后伸出手扶起地上的皇后慕容黛琳,冷冽的眸光收敛,“儿媳快快请起,你们的话哀家都听到了,真是委屈你了。” 慕容黛琳一听到太后柳诗诗的话,那张脸整个就垮了下来,一脸悲戚得哭了起来:“母后,儿媳没有做错任何事,陛下他竟然要废了儿媳的皇后之位,还请母后做主啊!” 冉卿城到慕容黛琳虚伪的表演,心本就厌恶,若不是母后一直在他耳边念叨着雨露均沾,他都不想这个女人。 冉卿城双眸射出冷芒怒视着慕容黛琳,冷道:“你还说没有做错事,绯雪只要喝了琼浆露便会起隐疹,这件事只有燕国皇宫的人知道。宴会之上你向他敬酒,不是你还会是谁?” “母后,没想到臣媳的一片好意竟然会被误会,臣媳是冤枉的。” 柳诗诗面露慈爱,安慰道:“臣媳,不要害怕,只要有母后在,绝对不会让皇帝罢免你的皇后之位。” “皇帝,你是被那个女人迷昏了头,什么喝了琼浆露就会起瘾疹,哀家也喝琼浆露怎么不见哀家起瘾疹,一定是那个女人包藏祸心栽赃陷害,目的就是夺皇后的位子。” 冉卿城冷凝的双眸怒瞪着柳太后“母后,不管你说什么?儿臣就是不想要她当皇后。” 柳诗诗起来真的怒了,怒指着冉卿城:“你给我跪下,你个不孝的子孙,对得起冉家的列祖列宗吗?废立皇后是你说废掉就废掉的,这关乎国体的大事。哀家知道你的心思,皇帝先前不顾祖制的纳那个女人为妃,已经引起了朝臣的非议。如今你想立那个残花败柳做皇后想都别想。” 冉卿城见到母后竟然如此的偏袒慕容黛琳,知道她大概是忌惮冯跋的势力,如今他新皇即位不久,民心不稳。此事的确没有证据,废后理由确实有些牵强。如今绯雪面目全非,此时废立皇后不合时宜。有母后护着黛琳,只怕再争论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冉卿城阴寒如刀的瞳眸冷冷的怒视着慕容黛琳,再次警告道:“你最好放聪明点,如果被朕抓到把柄,你皇后的位子就别想做了。” 又冲着柳太后一礼道:“此事作罢!儿臣告退!”拂袖而去。 【】 ------------ 第一百二十章 琏王赠药 外面的秋雨绵绵密密个不停,绯雪的心情如同这天气一般阴霾不舒。【】如今已经过去了三天,慕容绯雪躺在榻上静心的养病,身体已经不是原先火烧一般灼热。 可是这身上的大片红斑依然没有退去的迹象,痛痒难忍,痒的她心烦意乱,就是不敢去抓,生怕留下疤痕。 绯雪已经向冉卿城要求,让可儿不必再回御医院,留在了荣华宫做她的贴身女医官,侍候她的饮食起居。虽然皇帝冉卿城每日都会来望问询,可是绯雪能从他的眼眸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冉卿城的心里虽然是爱绯雪的,可是绯雪面容如此可怖,难免心里难免会产生一丝不喜。她不能坐以待毙,她一定要想办法让自己的脸尽快的好起来。 丽眸之闪现一丝阴狠,既然黛琳如此狠辣毁她容貌。她也不用去顾念姐妹之情,只要她能够得势,她定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她定会讨回来。 绯雪的身体从进宫以来就很弱,因为夫君的事心力交瘁,一直都没有调养好。如此一来,邪气趁虚而入,瘾疹作用于肌理透而不发,甚为棘手。 可儿准备了药浴,希望能够祛风止痒,缓解绯雪的痛痒。瞥见绯雪额角的青筋,知道面纱下面的绯雪忍得很辛苦。 再一次叮嘱道:“主人,可儿知道主人忍的很难受,不管怎样您一定要忍耐,千万不要伸手去抓,以防伤口反毒溃烂。” “可儿,难道就没有快速治疗此症的办法吗?我这张脸连我自己见了都害怕。” “主人这瘾疹也不急在一时,只要慢慢调养个一年半载,此证必会消除。若想快速好起来,除非找到传说的雪莲。” 一想到冉卿城眼底那一丝的嫌弃,想一个拥有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就算她是真心的喜欢自己,会对一个丑女痴心一片吗?一年半载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冉卿城坐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心也被这绵绵细雨弄得阴郁。绯雪的容貌一直没有好转,让他的心里很是不喜,伸出手捺着额头,把奏折瞥到了一旁。 此时房门外太监喊道:“琏王驾到!” 只见琏王冉卿泽俊美的脸上荡着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一身象牙白色的锦袍,束发头插玉簪,手里拿着一个红色锦盒。 冉卿城听到喊声朝门口望去,到琏王冉卿泽走了进来,脸上的阴郁并没有消解。 冉卿泽恭敬跪地拜道“臣弟,参见陛下!” “五弟,不必多礼,找个位子坐下吧!” 冉卿泽到冉卿城脸上的阴郁,没有言语,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微微勾了勾唇儿方开口道:“大哥可是在为皇嫂的事情忧心。” 一听此话,冉卿城的脸就更加阴郁,声音也透着冰冷:“五弟,你若是替母后前来传话的,那还是免开口尊口。免得我们兄弟伤了和气。” 冉卿泽知道柳太后和皇帝因为慕容绯雪的事情闹得很不愉快,心里幸灾乐祸,脸上却是一脸的担忧之色。 “大哥,母后都是为了大哥着想,臣弟认为母后做得对,皇嫂虽是前燕的公主,可她的舅舅可是北燕的天王。大哥没凭没据的就要废后,是大哥的不是。” 冉卿城黑瞳一片冷肃,阴寒的双眉一睨:“朕的家务事恐怕不用五弟来操心吧!” 冉卿泽见冉卿城有些怒了,轻笑一声:“大哥,非是因为那慕容绯雪的容貌被毁而焦心。想如此美貌的佳人毁了容的确很可惜。臣弟,这里有养颜圣品可以让她恢复美貌。” 冉卿城的眼先是惊喜,旋即是迷惑,眉头凝锁,不知道这个弟弟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冉卿泽跟着他身边多年深知大哥多疑的脾气。 伸出手从红色的锦盒里拿出一个赤如丹砂的朱玉瓶,玉瓶拿在手,介绍道:“大哥,这里面有雪莲丹一颗可解百毒。可治病亦可养颜,本来是想要献给母后的。臣弟知道大哥近日心情不好,甚为忧心,臣弟进献此药也是想为大哥分忧!” 冉卿城带着疑问的口吻问道:“五弟当初不是帮助母后前去暗杀绯雪,如今又怎么会主动的献药,这让朕对你的话心生不解。” 冉卿泽自然是他们窝里斗才好,她们母子的仇怨都是因为慕容绯雪所起。只要慕容绯雪得宠,他们的矛盾就不会终结,坐山观虎斗,岂不有趣。 “大哥,臣弟从小被母后养大,养育之恩以为报,母后的命令臣弟怎么会忤逆。刺杀慕容绯雪只是奉命行事,臣弟对大哥也是忠心耿耿,绝半点异心,也不想因为一个女人坏了我们兄弟的情谊。” 冉卿城蔑然一笑,这个弟弟从小就讨得母后欢心,因为他是宫婢所生,从小就不起他。虽然他好色如命,却也是难得的助力。 “这么说来五弟真的是为朕分忧的,五弟赠药就不怕母后那里会怪罪与你吗?” 链王冉卿泽每次到大哥冉卿城蔑视的神情,心里就说不出的刺痛。不以为然的微微勾了勾唇角,恭敬的递过药瓶,笑道:“今日之事只要大哥不说出去,母后娘娘又怎么会知道。” 冉卿城伸手拿过药瓶,打开瓶塞,倒出一颗朱红色的丹药,立时一股馨香窜入灵窍,断定此丹不是凡品。 “好!五弟的雪莲丹朕留下了!”着琏王冉卿泽离开,冉卿城手里拿着雪莲丹,心情似乎好了些许。 外面的小雨依然绵绵下个不停,冉卿城得了丹药,心批阅奏折,乘坐着鸾车去了荣华殿。一进绯雪的卧房就喊道:“绯雪,朕有办法让你恢复美貌了。” 慕容绯雪刚刚药浴过后,身体舒爽了许多,正躺在榻上小憩,一听到冉卿城的话,连忙坐了起来。 慕容绯雪紫纱遮面,说不出的惊喜道:“陛下,说的可是真的。” 冉卿城走到榻前,坐了下来,从怀里拿出冉卿泽送给他的丹药:“绯雪,这是雪莲丹可解百毒!” “陛下,据臣妾所知雪莲长在雪山之巅,极为稀少。陛下是从哪里得来的?” 冉卿城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脸上上去似乎很高兴,说道:“是五弟,送来的!” 慕容绯雪没想到送药之人竟然是几次加害于她的琏王冉卿泽,只是那个琏王送来的药能吃吗? 【】 ------------ 第一百二十一章 恢复容颜 可儿将琏王送来的雪莲丹取了一点,试过并毒性。【】方才放心的为慕容绯雪服下。却不想服用过雪莲丹之后,绯雪的病症非但没有减轻,愈发的严重起来。 整个人如同置身火炉一般,胸口就像压着千斤巨石一般透不过气来,身上更是奇痒比,彷如万蚂腐骨一般痛楚。所有人都慌了,可儿见状怕绯雪抓破了伤口引起溃烂,四肢用丝绦绑了起来。 慕容绯雪咬着牙,口发出阵阵痛楚的喊叫声,牙龈都要咬碎了。冉卿城见到绯雪受苦,如幽的黑瞳布满血红,疯了一样想要冲出去,找琏王冉卿泽算账。 可儿见状连忙制止道:“陛下,稍安勿躁!淑妃娘娘的病症实属正常现象。” 冉卿城满脸的不可置信,狂暴的喊道:“朕眼见到她在受苦,叫朕如何不焦心!” “陛下,娘娘的体内有内毒,原本需要调养一年半载,如今想一时三刻就恢复往昔的美丽,自然是要经受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只要娘娘能挨过去,美丽定会更胜从前。” 冉卿城望着痛不欲生的绯雪,从来没有如此的助过。他爱她从见到的第一眼就爱上了她。他对她的狠辣,不过是想走进她的心里。伸出手抓住绯雪的手,他到此时深刻的体会到,他不在乎她是否美丽,只想让她不再痛苦。 “绯雪,到你痛苦,朕的心从没有过的痛楚,如果知道这丹药会让你受苦,朕是绝对不会让你服下。绯雪,你听到朕的话了吗?”眼竟隐隐水光浮现,一滴清泪滑过眼角。 慕容绯雪虽然忍受着痛苦,可是她是能够听到冉卿城的话,断断续续的说道:“陛,陛下!臣妾真的好辛苦” 冉卿城就守在她的榻前,“绯雪,朕留下来陪你,你一定要忍住” 慕容绯雪竟然没有想到冉卿城如此冷血情的人,竟然为她流泪,她是真的爱上了自己。 可是绯雪的心只有夫君,任冉卿城对她如何宠爱如何深情,他依然是那个拆散他们夫妻的侩子手,她心恨之入骨的人。 绯雪咬着牙忍受这痛楚,口喊道:“真的好痒!好痛!好热!慕容黛琳,我所遭受的一切痛苦都是拜你所赐!” 冉卿城充满恨意的说道“绯雪,你放心,朕早晚会废掉她的皇后之位!” 慕容绯雪越来越痛苦,折腾了整整一夜,全身的皮肤都变声了暗紫色,泛着光亮,整张脸上去甚为可怖。 冉卿城一直守了一夜,清晨卯时到了该上朝议事的时辰了,太监总管刘公公前来催促几次。冉卿城没有到慕容绯雪好转,心担忧着,心处理朝政。 绯雪此时感觉不到灼烧,能感觉到身体紧绷僵硬,仿佛置身与茧。身上的绳索已经被解开,听到了冉卿城的话,伸出手抓住冉卿城的大手。 缓缓开口道:“陛下,去早朝吧!臣妾已经不痛了,不要因为臣妾而引起朝臣的不满,那样臣妾就更加被人唾弃!” 冉卿城竟然没有想到绯雪此时还在为她的处境忧心,心不免感动。绯雪心有他,那颗冰冷的心在一点点的融化。 “绯雪,相信朕,只要有朕在,朕绝对不会让人再伤害你,朕愿为你不早朝,如果有人胆敢议论纷纷,朕就罢了他的官,砍了他的脑袋。”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冉卿城竟然真的没有去早朝。到了晚上,绯雪的皮肤开始出现裂痕,如雪片一般脱落。露出里面的肌肤竟然娇嫩如婴孩的肌肤,吹可破。 “陛下,您快,娘娘的脸!” 冉卿城从脱落的肌肤缝隙间到了白皙光洁的肌肤,此时他关心的不是绯雪还美不美丽,他庆幸的是绯雪终于挨过去了。 把绯雪紧紧的抱住怀里,他发誓她不会再让自己深爱的女人受苦,“朕会好好的爱你,朕不能没有你,朕愿弱水三千,独饮一瓢。” 慕容绯雪眼泪瞬间低落,万分感动,“臣妾谢谢陛下的宠爱,绯雪容颜尽毁之时,陛下依然不离不弃,臣妾万死不能报答陛下万一,臣妾有生之年定不负君心。” 一旁的可儿见到二人深情相许的样子,也做出了感动的样子,泪流满面。知道到主人对瑾王的深情,又这么会对这个狗皇帝深情一片,此举只是想博得皇帝的信任。相信经此一役,主人的心态必定会有所感变。 后宫就是生杀搏斗的屠演场,即使你在温柔善良,也难免被境遇所逼,要想生存下去就要比谁更狠,谁更能忍耐。 慕容绯雪因祸得福,脱胎换骨,美艳更胜从前,集天地之绝艳,令百花失色,牡丹羞愧。绯雪独得专宠,常伴君皇左右。 御书房之内是禁止女眷进出,每日里冉卿城批阅奏章,绯雪便在身前笔墨伺候着,二人浓浓情意尽在不言。有时朝臣议事冉卿城也不许她回避,偶尔还会听听她的意见。 更是引来老臣的不满。冉卿城也不去理会臣下的谏言,索性那些老臣就到太后面前告状。冉卿城对于太后的话置若罔闻,依然对绯雪宠爱有加。 这一日琏王冉卿泽来到御书房,太监传令道:“琏王驾到!” 慕容绯雪听到琏王冉卿泽的到来,此次她能够恢复容貌,这个色狼王爷功不可没,不管处于什么原因他帮助自己。向琏王冉卿泽这样阴晴不定,捉摸不透得人绝对不能得罪,夫君曾说过,这个琏王才是最不好对付的人。 琏王一进御书房便到了恢复美艳的慕容绯雪,他对慕容绯雪的美艳垂涎已久,封妃大殿上慕容绯雪的惊人之举,的确让这个色狼饱了眼福。 色狼的本性就是对美好的东西会念念不忘,此时绯雪的美艳更胜从前。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勾人心魂。 收敛眸光恭敬地跪道:“参加陛下!” “五弟请起,都是自己人何必多礼!绯雪能够恢复美貌还要多谢五弟的丹药。” “大哥说的是哪里话,能够帮助大哥分忧是臣弟应尽的本分。” 虽是对冉卿城说话,那眼眸确瞥见站在一旁的慕容绯雪,绯雪低头敛眸,温婉娴雅。冉卿城见到琏王冉卿泽的神情,故意试探道:“绯雪,你也别站着,还不谢谢五弟!” 慕容绯雪走上前去盈盈一拜:“绯雪,谢过五弟的丹药。” 冉卿泽连忙上前扶起,碰触绯雪滑润的芊芊玉手,瞥见她吹可破的肌肤,蠢蠢欲动的色心又起。 琏王是知道这个大哥,占有极高,怕是怀疑自己对慕容绯雪这个女人有所企图。凡是好的东西,权利美人他都不会放过,只不过不急在一时。 连忙收手笑道:“俗话说长嫂如母,这怎么使得!” 慕容绯雪莞尔一笑道:“五弟真会开玩笑,说的绯雪好想很老似的!”、 冉卿泽连忙解释道:“不不不!臣弟没有那个意思!皇嫂误会了。” 冉卿城当然不希望慕容绯雪和这个弟弟有过多接触,对于这个色狼他可一直都不放心。 “好了五弟,你今日来有何事?” 【】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巧遇琏王 据琏王冉卿泽所说睿王驻足澶州,已经于牵制住了后蜀的军队。【】如今仇池方面已经派来使臣,有联盟的意向。除此之外西夏国的赫连勃勃和晋国议和,此时的局势不容乐观。 在一旁的慕容绯雪听到了睿王的消息,睿王和夫君就在澶州,如今上官清羽还没有带回瑾王的消息,此时得知的消息让绯雪的心湖泛起波澜。心默念“荨弟,身在澶州的你是否安好?” 绯雪只是瞬间乱了思绪,收敛心神在一旁伺候着。在一旁听他们谈论时局,什么赫连勃勃她不明白,不过仇池她是知道的。 想当日她在花间坊,遇到琏王和那个杨姓男子谈论仇池后蜀,想必这琏王早就和两国暗勾结,如此说来这个琏王并不忠心,莫不是他也觊觎皇位不成。 若果真如此,完全可以利用,坐山观虎斗,不过这个琏王可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一切还是谨慎为妙。 这几日冉卿城和众大臣再商议军机大事,她虽然深受宠爱,也不可以太露锋芒,打仗布兵她不懂,整日里呆在冉卿城身边,还要出卖色相的讨好他,真的希望这个噩梦能够快点过去,索性带着可儿和香薷出来走走。 慕容绯雪走在御花园的路上,一身玫粉色的宫装,上面点缀着大朵的牡丹花,金色的步摇插在发鬓上,流苏随着步伐,轻微的晃动。 徐徐的秋风吹来,让人清爽了些许,许久没有出来走走,欣赏美景,不知不觉已是深秋,满园皆是帝女花,迎风霜,傲迎枝头,随风摇弋绰约风姿。 折了一枝金菊,嗅其芬芳,清疏淡雅淡淡清香透着一丝苦涩。还记得去年和婆婆在此采摘菊花,酿制菊花酒,如今物是人非,不免触景生情。忽然没了兴致,眼眸一丝淡淡的忧伤。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美人也!” 慕容绯雪听到了琏王冉卿泽阴柔的赞美之音。以为他这几日应该与皇上谈论国事,没想到会突然出现在御花园。 慕容绯雪转过身来盈盈浅笑道:,“我当时谁,原来是五弟!绯雪真是愧不敢当是五弟谬赞!” 冉卿泽近日负责接待仇池使臣,刚刚去了西太后那里请安,半途之途径御花园,远远地就见到了慕容绯雪。她对这个女人可是垂涎已久。 冉卿泽眼眸弥漫着温柔,微微上扬的嘴角,勾出完美的弧度,皮肤白皙的仿若血色,若是不知道他是一个阴狠的角色,恐怕会被他人畜害的外表所迷惑。 “臣弟,见皇嫂眼带伤,似乎想起了不开心的事,不妨与臣弟说说。” 慕容绯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话,和他说话一定要小心谨慎一些才好。“五弟是你错了,我并没有不开心的事情。” 冉卿泽嘴角扬起一丝幽诡,眼一丝凌厉道:“皇嫂怕是想起了三哥吧!时间过得真快,臣弟可还记得去年初见之时在花间坊内,皇嫂那个有趣的游戏。” 慕容绯雪听到他提到花间坊那个脱衣服的游戏,如此赤果果的轻薄之语。虽没有半个字的污言秽语,此话二人都是心知肚明。一想到当日花间坊内,他那阴寒的残笑,心就不寒而栗。 绯雪神色一凛,顾盼流离间尽显惶恐,“五弟,切莫胡言乱语,此话切莫让陛下听了去。绯雪还有事,告辞了!” 冉卿泽见慕容绯雪欲离去,他可是出了名的色狼,虽是青天白日,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绯雪可不想与他纠缠,想当初的一巴掌惹到他,就遭到了他的报复,不想去招惹他,弄不好会给自己带来穷的麻烦。 绯雪转身欲走,冉卿泽从衣服上扯下一颗南珠,轻轻一,正好打在绯雪的小腿部,绯雪立刻向前倾。冉卿泽适时的伸出手拉过她白皙滑嫩的手,把绯雪拦腰抱在怀。 的手一手揽住纤细的蛮腰,一手触及胸前的柔软,二人的脸颊不过方寸之间,见他双眸闪着灼热,嘴角勾起淡淡的笑。 绯雪把头转过一旁,绯雪吃了暗亏并没有声张,而是佯装神情慌张的想要出离她的怀抱。可儿知道这个色狼在借机轻薄,奈主人没有声张。 可儿伸出手去拉开慕容绯雪,说道:“娘娘,有没有伤到哪里?” 腿上传来一阵麻木刺痛,却没有说出来,伸出手示意自己没事,“可儿,我们走吧!” 冉卿泽不舍的松开了手,火热的眸光依然留连在慕容绯雪惹火的身材上,绯雪见他眼迷离,若不怕给自己带来麻烦,才不会如此忍气吞声。 “皇嫂还是小心的检查着,那里受了伤。” 慕容绯雪只想尽快的离开这个大色狼,脸上灿起僵硬的笑容:“不用了,谢谢五弟关心。” 此时在御花园还有一人,就是西太后柳诗诗的小女儿碧萱公主,一身鹅黄色烟罗纱裙,腰间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头梳双髻。 十三四岁的摸样,水汪汪的大眼睛,容貌清秀可爱。她闲来趣在花园赏花,竟然见到了那个色狼哥哥,在此调戏皇嫂,爱打抱不平的她,一向不惯这个哥哥的作风。 “喂!五哥,别以为我没有到,小心我把你轻薄皇嫂的事告诉母后。” 冉卿泽脸上依然荡着笑,冲着远处的碧萱了一眼:“碧萱妹妹,你个小丫头又在胡乱说什么?皇嫂险些跌倒,哥哥我可是在救皇嫂!” 冉碧萱杏眼微挑,她是的清清楚楚,眼前的这个皇嫂那是美若天仙也不为过,这个色狼哥哥明明是在轻薄。 慕容绯雪在宴会之上是见过这个灵动可爱的女孩,可是从来没有说过话,因为她就坐在太后柳诗诗的身侧。 冉碧萱轻轻盈盈的走到慕容绯雪的身前,盈盈一拜道:“碧萱见过皇嫂!” 慕容绯雪盈盈浅笑,扶起冉碧萱:“碧萱妹妹多礼了!” 冉碧萱早就在慕容绯雪还是瑾王妃的时候就在宴会上见过她,那个为夫君甘愿赴死的刚烈女子,不禁心生敬仰。 后来慕容绯雪竟然从她的三嫂变成了二嫂。还有封妃大典上那个一脱倾城的惊世骇俗,还有秋宴会上的一曲飞天舞,她和二哥恩爱的样子,这前后身份和态度的变化,让她这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对这个皇嫂充满了好奇。 她是亲眼见到那个色狼哥哥占了她的便宜,为什么如此奇女子竟然没有出手反抗,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心直口快的她伸出手拉过绯雪的手,甜甜一笑:“皇嫂,碧萱明明到五哥轻薄与你,你不用怕,你尽管说就是,我找母后娘娘给你做主!” 慕容绯雪心轻笑一声,这个小公主未免天真了些,柳太后又怎么会给她做主。 绯雪浅浅一笑道:“多谢妹妹的好意,我想妹妹是误会了,是我的宫装太长,不小心绊倒,是五弟弟拉住了我,说来我还要谢谢他呢!” 冉碧萱睁着大眼睛,眸光二人的脸上扫过,见到绯雪神态自然,那个色狼哥哥,依然在笑,脸上露出一副不解的神情。 “难道是我错了!” 【】 ------------ 第一百二十三章 碧萱公主 慕容绯雪在御花园遭到琏王冉卿泽的轻薄,不想竟然被冉卿城的妹妹小公主冉碧萱撞见。【】绯雪身在深宫,虽然得宠,暂时不想得罪这个阴险的琏王,于是矢口否认。 小公主冉碧萱一就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小女孩,完全没有继承到柳太后和他哥哥冉卿城的阴狠。 慕容绯雪邀请冉碧萱到她的荣华殿做客,虽然可儿向她介绍了一些后宫情况,皇室成员之间的关系并不像浮现于表面一样祥和。 冉碧萱是柳太后的亲生女儿,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小公主蛮单纯的,或许能够探听到柳太后的弱点。 冉碧萱跟着慕容绯雪来到荣华殿,绯雪命香薷准备了茶点果品,绯雪脸上灿起微笑,柔声道:“碧萱妹妹,来尝一尝这桂花糕,这可是陛下命御厨特意做的。” 碧萱甜甜一笑,伸出手拿了一块糕饼缓缓的放到了嘴里,软绵香滑,唇齿留香,不禁赞道:“皇嫂,来皇帝哥哥不是一般的宠爱你,连这等小事都想到了,真的好羡慕皇嫂,皇帝哥哥要是对萱儿如此就好了。” 慕容绯雪眼望着这个小丫头,见她生得如此可爱,那个冉卿城竟然不喜欢她。就算他再冷血,对亲生的妹妹也该疼爱吧! “陛下就碧萱一个亲妹妹,像碧萱妹妹这样可爱的女孩子,陛下怎么会不喜欢呢!是陛下一直都在忙疏忽了而已,等陛下来我宫,我向陛下提一提便是。” 碧萱清澈的眼眸闪现晶亮光芒,甜甜笑道:“那萱儿就谢谢皇嫂的好意!” “碧萱妹妹客气了,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谢的。” 慕容绯雪见这个小丫头完全没有戒心,眸光一转微微勾了勾唇试探性的问道:“碧萱妹妹,我见妹妹似乎对琏王有成见,琏王那个人起来也不像坏人,而且陛下很相信他。” 冉碧萱一听到慕容绯雪提到那个好色琏王,心里就不舒服,脸上就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皇嫂,那个五哥可是个好色如命的大色狼,你没见到他女人的时候让人恶心的样子,着都不舒服。想当初他的母妃死了,是母后见他可怜把他养大的。因为他是宫婢所生,皇帝哥哥一直都瞧不起他的。” 慕容绯雪听着冉碧萱的话,原来果真如她断的一般,冉卿城既然瞧不起冉卿泽,那二人应该是貌合神离。花间坊的事情让她断定冉卿泽绝对是个有野心的人,像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甘心情愿的做一条任人差遣的狗。 夫君冉卿荨想要回朝,还需要时间要不断的积蓄势力,单凭睿王和萧将军想要成事实力还不够。那就需要削弱冉卿城的力量,这个琏王便是牵制他的最佳人选。 站在一旁的冉碧萱到慕容绯雪陷入了沉思,伸出手在她的眼前一晃,“皇嫂,你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慕容绯雪方才缓过神来,知道自己失态,不好意思的浅笑道:“啊,没什么?只是最近宫里有点的烦闷,才想到御花园走走,我刚刚在想有什么事情可以排解烦闷,也不知道这宫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冉碧萱晶亮的大眼睛向四周了,小心翼翼的样子,让慕容绯雪不解:“表嫂,我告诉你一件事是我偷偷听母后娘娘说的。据说仇池国派来了使臣,想要与冉联姻,那仇池国的熙妍公主是个如花的美人,听说她就下榻在驿馆之内,母后的意思是想纳她入宫为妃。” 慕容绯雪的心一凛,她就知道这个柳太后绝对不会放任皇帝独宠与她,知道慕容黛琳得不到皇帝的宠爱,就想弄来一个仇池的公主来对付她。 眸光一转,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喜神情,反而笑道:“很好啊!如此一来后宫又多了一个好姐妹。” 冉碧萱一脸迷惑的望着绯雪,她对这个皇嫂的胆识一直都很钦佩,心也存着好奇,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皇嫂,你就不怕那个熙妍公主进了宫和你争宠吗?还是你根本就不爱皇帝哥哥。你的心里喜欢依然是三哥对不对?” 慕容绯雪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问出如此问题,连忙捂住她的嘴巴道:“碧萱妹妹休要胡言,我如今是陛下的妃子,心里只存着陛下,怎么会心存不相干的人呢! “皇嫂,那是三哥啊!怎么会是不相干的人,萱儿还记得当初在衍庆宫,大殿之上皇嫂大义凛然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成了皇帝哥哥的妃子,可是萱儿还是觉得像表嫂这样的人和三哥才是天生的一对啊!” 慕容绯雪听到冉碧萱的话,句句说到了她的心坎里,绯雪刚想说话,便到了可儿在向她打眼色。心寻思着必定是冉卿城来了,他并未命人通报,想是在偷听二人说话。 “碧萱妹妹,你还小不懂得感情的事情,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与其活在痛苦的回忆里,不如活在当下,岂不自在些。” 碧萱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失望,眼前的女人还是她崇拜的那个敢爱敢恨的奇女子吗?怎么变得和皇宫里所有的女人一样虚荣浮华。 “皇上驾到!”太监刘公公扯着嗓子喊道。 冉卿城在她们说到仇池公主杨熙妍之时就已经到了,并命令夜如风等人不要声张,可儿自然是早就听到了脚步声,才会向慕容绯雪悄悄递上眼色,还好慕容绯雪没有出现纰漏。 “臣妾!见过陛下!” “臣妹见过皇帝哥哥!” 冉卿城似乎真的不是很喜欢这个妹妹,如幽的黑瞳一凛,一脸的阴暗神色,冷冷的冲着冉碧萱道:“萱儿,你该回宫了,不然母后见不到你,又会派人到处找你。” 冉碧萱咬了咬唇瓣,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这个皇帝哥哥就是不喜欢自己,竟然公然下起了逐客令,她仰慕慕容绯雪已久,今日相见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呢,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呐呐的说道:“皇帝哥哥,萱儿告退!皇嫂,萱儿改日再来找你!” 慕容绯雪见到冉碧萱离去的身影,瞥见冉卿城阴沉的面容,才真正地相信冉碧萱的话,心充满了不解。 这天下的哥哥疼爱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冉碧萱一见到冉卿城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走开来了。这样一对兄妹,真是让人费解。 【】 ------------ 一百二十四章 仇池公主 慕容绯雪在小公主冉碧萱的口得知了柳太后想纳仇池国公主杨熙妍为妃,据说那个公主貌美如花,为了保住此时的地位,她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送走了小公主冉碧萱,冉卿城的脸上很是不悦,这个妹妹虽是一母所生,确并非皇家的血脉每次见到她心总会有一丝不舒服。 瞥见绯雪绝美容颜,见她神色冰冷。就是冷着一张脸都是那么冷艳,猜测她或许是怨他把碧萱给赶走了在使小性子。 “绯雪,朕知道在宫里能与你说上话的人很少,不过碧萱那丫头只是个小孩子,你和她是玩不到一块去的。如果你觉得趣,朕赐你一枚令牌,可以在皇宫任意畅游怎么样?就别生朕的气了。” 慕容绯雪依然一脸的冷若冰霜,把头转到一旁没有理会他,兀自的坐在了床榻上。冉卿城从来没有低声下气的哄过女人,见到慕容绯雪依然冰冷不理会他。 一张俊脸就沉了下来,女人心海底针,他就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让她不高兴。堂堂的一国之君不惜降低了身份来哄她。 “绯雪因何事不悦,朕到底哪里做错了?” 慕容绯雪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眸极速凝结水雾,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泫然若其的摸样很是惹人怜爱。 因为他的心里有了绯雪,站在她面前的不再是那个阴冷狂暴的冉卿城,一时间见到慕容绯雪哭泣,冉卿城的心里就有些慌了。 “绯雪,你倒是说话啊!朕到底哪里做错了?” 慕容绯雪盈泪的双眸望向冉卿城,声音里满腹的怨念:“臣妾就知道陛下所说的那些话是骗人的假话,自古以来又有哪个帝王会真的弱水三千独饮一瓢。想我慕容绯雪是傻了痴了才会相信陛下的真心,是虚情假意才对。” 眼泪沿着眼角簌簌的低落,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冉卿城心更是不解其意。如幽的黑眸俱睁:“绯雪,朕是真心的待你,怎么会是虚情假意。” 慕容绯雪伸手揩拭了颚下的泪珠儿,含泪的眼眸满是怨念,抽泣道:“那仇池国的熙妍公主又是怎么回事?听说她貌美如花,母后娘娘即将纳她入宫为妃。这件事情陛下早就知道,为何没有当臣妾提起。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只怕到时候,陛下连我这荣华殿的大门都不屑一顾。” 冉卿城方才恍然大悟,竟没有想到慕容绯雪是吃起了飞醋。非但没有生气,那如幽的眼眸流淌出侧目的光华,心一丝温暖涌入心间,温暖那颗冰冷的心。 伸手大手把绯雪揽入怀,满蕴情意的目光凝望这慕容绯雪:“真没有想到你是如此的在乎朕,朕说过的话是不会变的,朕的心只有你,朕说话算数。” 慕容绯雪适时的止住了眼泪破涕为笑,就像散去万千阴霾的阳光,晶莹的大眼睛深情的望着冉卿城:“母后那里怎么办如果陛下纳那个仇池公主为妃,就要宠幸与她,绯雪不愿和其他女人分享丈夫。” 听到慕容绯雪的话,心更加的欣喜,眸的寒星越来越温柔:“没想到你竟也是十足的妒妇,不过朕喜欢你的妒忌,放心好了母后那里朕自然会去回绝。” 慕容绯雪满意的点点头,一脸娇羞,搂住他的脖颈,主动送上了樱唇。 “柳太后接下来咱们就一,你的儿子到底会听谁的。” 皇帝冉卿城去找了柳太后表明自己不愿意纳仇池公主为妃,母子二人因此闹得很僵。柳太后依然没有放弃纳仇池公主的念头,隔一日是重阳佳节,柳太后以宴饮的名目召仇池公主入宫。 慕容绯雪得到了冉卿城赐给她的令牌,只要不走出皇宫,宫内自由出入。那个小公主冉碧萱,连续两日都前去找慕容绯雪,二人实际上只差三四岁而已,还算投缘。 这个小公主长得很可爱,可爱的外表下有着一颗不一样的心。思想和古代的女孩有所不同,古灵精怪的,难怪她当初会崇拜慕容绯雪。 她知道她的母后要召那个仇池公主进宫,二人都很好奇这个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摸样?在碧萱的一再怂恿下,绯雪终于答应和她一起偷偷的一这个熙妍公主的庐山真面目。 柳太后邀请仇池的公主在御花园里赏菊花,喝菊花茶,尝菊花糕。柳太后的心思不言而喻,既然两国打算联姻,当然是把公主嫁给自己的儿子最为合适了。 赏花只不过是一个名目而已,如今两国还没有缔结婚书,她自然是探探口风,不知道仇池一方有何打算。 慕容绯雪的容貌太过美艳,走到哪里都会惹人观望,柳太后是不喜欢她,索性穿上了可儿的衣服,把脸涂黑了一点,扮作小丫鬟跟在碧萱的身后,这样就不会惹人关注。 可儿劝说过慕容绯雪不要和冉碧萱走得太近,皇上和太后都会不高兴。慕容绯雪待在皇宫之,每日里处处伪装,和这个小公主在一起,让她觉得很轻松。 冉卿城和他的母妃吵了起来,纳仇池公主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也想一这个公主到底什么样子,倘若他真的入宫为妃,必定是太后的棋子,那就是自己的敌人,只有了解了才好做出相应的对策。 可儿不会易容术,不过她用黄连水涂抹在绯雪的脸上,竟然真的瞒过去了很多人,竟然没有被认出来。可儿不放心慕容绯雪,也跟着混了队伍当。 二人来到御花园,躲在了角落里,远远地见到柳太后坐在上首,身前有姑姑伺候着。下手左侧做着一身素白色纱裙,脸上用白色的面纱遮面,不清容貌。身边有侍女,此人应该就是仇池国的公主杨熙妍。 碧萱探出头观望着,费了如此大的劲儿,竟然不到仇池公主的样子:“怎么搞的,怎么会蒙着面纱,没有听说过仇池女子有戴面纱的习俗。” 慕容绯雪也有些失望,竟然没有见到仇池公主的真面目。“碧萱妹妹,我我们还是离开吧!要是被母后娘娘知道我们在这里,那就不好了。” 她的母后不喜欢她和这个皇嫂走得太近,若是被发现了免不了被唠叨一番:“好!我们悄悄的走!” “你们是谁?为何在此鬼鬼祟祟!”一道男子清亮如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 ------------ 第一百二十五章 逸凡哥哥 慕容绯雪听到身后传来男子清亮如冰的声音,这个声音好似在哪里听到过,有种事曾相识的感觉。【】 冉碧萱也听出了声音的主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晚晴楼小筑吹笛之人禁军统领南宫逸凡。 冉碧萱转过身一见是南宫逸凡,原本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变了一个人似的,俏脸绯红,一脸的娇羞之色。一只手都不知道摆在那里,一直在摆弄着衣襟。 慕容绯雪认识冉碧萱也有几日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小丫头如此神情,心猜测难道这小丫头是喜欢南宫逸凡的? 冉碧萱轻声道:“逸凡哥哥,不要声张,要是被母后听到了,萱儿又要受罚了。” 南宫逸凡一身白色的铠甲,英武俊朗,身后跟着一队人马,好似在巡逻。 南宫逸凡恭敬一礼唤道:“参见公主殿下!” 冉碧萱扭捏的咬了咬唇,嘟起了嘴巴,好像有些不悦:“逸凡哥哥,萱儿不是说过了吗?不要叫我公主殿下!” 南宫逸凡的脸上有些不太自然,或许是当着属下的面有些感到尴尬吧! “既然是公主殿下,属下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冉碧萱轻咬朱唇,一边跺脚喊道:“逸凡哥哥,就这么怕见到萱儿吗?一见面就躲着人家。” 慕容绯雪在一旁,突然很好奇二人的关系,冉碧萱如此可爱的女孩子,这个南宫逸凡竟然不喜欢,难道他心里有心上人不成。 远处的太后柳诗诗隐约听到了女儿冉碧萱的声音,朝四周观望,在远处到了女儿碧萱正在和南宫逸凡说话。冉碧萱今年虚岁十四岁,五胡国普遍早婚,十三岁便可以嫁人了。 再有几个月就十五岁了,及笄之年到了必须嫁人的年纪,年青一代的青年才俊之,柳太后就相了大将军南宫纬的小儿子。最年轻的武状元南宫逸凡,武全才,样貌品行皆是上上之选,和南宫家联姻也可以巩固皇权,一举两得。 女儿碧萱也很喜欢这个南宫逸凡,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南宫逸凡似乎对碧萱并不喜欢,冉皇还在世的时候,柳太后曾提过此事,被冉永曾以碧萱还年纪小为由回绝了。 柳太后冲着远处的冉碧萱喊道:“萱儿快点过来吧!” 一听到柳太后朝冉碧萱喊话,慕容绯雪连忙低下了头,生怕被认了出来。可儿也低着头,伸出手拿出一支银针,趁其不备飞向不远处的南宫逸凡,可儿的银针南宫逸凡在竹林见过的,他没有声张朝可儿望去。 南宫逸凡认出了可儿,没有想到慕容绯雪的人竟然在小公主的队伍里。他曾经答应过慕容绯雪要帮助她。 南宫逸凡是知道柳太后一心的想撮合他和小公主,他对这个小公主并反感,反倒是她活泼可爱,是皇宫里的一道美丽的风景。奈他有不可向外人言的苦衷。 绯雪把脸涂黑了,又一直是低着头,南宫逸凡没有注意到慕容绯雪也混在人群。 南宫逸凡为了掩饰可儿的身份不被太后发现,情急之喊道:“公主殿下,属下有话与公主说。” 冉碧萱一听到她喜欢的南宫逸凡有话与她说,高兴的冲着远处的柳妃娘娘大喊道:“母后,萱儿有事要和逸凡哥哥谈,就不过去了。” 柳诗诗竟然不知道二人什么时候感情变得如此融洽,心自然是为女儿高兴,摇了摇头说道:“真是女大不留!” 坐在下首的仇池公主杨熙妍的眸光也一直注视着,远处冉碧萱那边的情况。 柳诗诗一脸温和的笑道:“这个女儿被哀家宠坏了,公主不要笑话就是。” 杨熙妍的声音轻柔带着甘洌,让人听了很舒服,面纱下面应该是一张端庄温婉的容颜。 “太后娘娘洪福,小公主很是可爱。” 另一边的南宫逸凡带着冉碧萱一行人离开,冉碧萱小女儿之态毕露,一颗心紧张的乱了节拍,不时的朝走在前面的南宫逸凡去,心里不知道她的逸凡哥哥要对她说些什么。 走了不远处停了下来,南宫逸凡屏退了护卫,到南宫逸凡好似很郑重的样子,心不禁泛起甜蜜,也屏退了侍婢,竟然忘了慕容绯雪和可儿还在人群。 慕容绯雪在不远处悄悄的留意二人,见到小公主冉碧萱很紧张的样子,怀春少女的娇羞之色都写在了脸上。而另一边的南宫逸凡好似有心事,第一次见面之时,就知道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当时在他眼到了与年龄不相称的沧桑。 二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就见到冉碧萱上去很伤心的样子,大概是南宫逸凡说了绝情的话吧!南宫逸凡从她的身边经过,完全没有认出她,然后带他的禁卫离开了。 慕容绯雪到伤心的冉碧萱,想要上前劝慰她。谁知道刚走到她身前,冉碧萱的泪水就如决了堤一般大哭起来。 “皇嫂,你能告诉我萱儿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逸凡哥哥说让我不要再缠着他。” 慕容绯雪伸出手轻拍她的背脊,她不知道这个南宫逸凡到底在想什么,只能安慰道:“萱儿,我不知道南宫统领为什么不喜欢萱儿,可是你要记住,花落花开自由时,只是花开的时候季节不知道,花也不知道。” “人的感情也是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一切事情都要靠自己去争取,只要你心里是喜欢他的就不要放弃,不到最后谁又会知道到底会不会在一起呢!” 只是慕容绯雪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表露了心思,她好像在影射他和夫君的感情。冉碧萱似乎又见到了当初那个不为命运所屈服的奇女子。 眨着晶亮的大眼睛,眼还泛着泪花,一瞬不瞬的望着这慕容绯雪:“皇嫂,你的心里最爱的那个人依然是三哥对不对?” 慕容绯雪知道在她面前放下了戒心表露了心迹,眼隐含水光:“喜欢也罢!不喜欢也罢!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或许我们是错误的时间认识了错误的人,注定结局是要分开的。如今我是你哥哥的妃子,还去想过去的事情做什么?” 冉碧萱是一个很开朗的女孩子,她虽然不知道南宫逸凡为什么不喜欢他,毕竟二人还能够见面,至少她们还有机会在一起,只是片刻又恢复了原有的活泼。 这一次反倒是冉碧萱开口说道;“皇嫂,你也不要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还记得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吗?我们可是想要见那仇池国的公主的真面目,我们就等在半路上截住她。” 【】 ------------ 第一百二十六章 钟情琏王 慕容绯雪和小公主冉碧萱决定在半途之把这个仇池公主截下,据说这位公主美艳如花,没有见到她的庐山真面目,二人岂不白忙活了一场。【】 二人在御花园的堆秀山,是用太湖石堆砌而成,上面有一个亭子叫做御景亭。今日是重阳佳节,再此登高远望最为不错。二人来此还有一点,就是这里是那个熙妍公主走出御花园的必经之路。 等的趣,碧萱就命人准备了糕点和菊花茗,在秋日品菊花茗,清肝明目甚为适宜。二人在御景亭内品茗闲聊。 可儿在一旁观望着,老远的就瞧见了那一袭雪白,衣袂迎风翻飞,白色的面纱轻舞,如风百合。只身形便断定是一个明媚清丽,端庄娴雅的美貌佳人。 可儿走到近前禀报道:“娘娘,那熙妍公主来了!” 还没有等到慕容绯雪言语,小公主冉碧萱就开始按捺不住的站了起来向远处观望,“皇嫂,我们这就去拦住她。” 慕容绯雪嫣然一笑,“等等,萱儿妹妹,如若贸然前去岂不吓到了人家,皇嫂有一个办法。” 慕容绯雪缓缓的起身,虽是一身侍婢的衣衫,盈盈而立,却也难掩她一身翩翩风化的气韵。 御景亭上登高远望,轻启檀口吟唱道:“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醉花荫莫道不,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往事付水东流,月匆匆,怎奈何悲欢离合谁人能参透。茱萸插遍,人却自飘零同饮谱新曲,黄花伴风清邀明月把酒送清风。” 远处的熙妍公主,正欲离开御花园,便听到从远处飘来的清凉柔美的歌声,其隐含着淡淡的忧伤。眸光向四周观望,边远远就见到御景亭之内的小公主冉碧萱。 小公主冉碧萱见到杨熙妍一行人止住了脚步,朝御景亭观望,命令道:“可儿医女,快去递上我的帖子,就说碧萱公主邀请仇池公主登高远望品香茗。” 可儿遵旨前去请仇池公主,绯雪收回了歌声,冉碧萱听到绯雪优美的歌声,不禁心生感叹:“皇嫂不但人美,歌声也美,难怪皇帝哥哥如此宠爱皇嫂。” 绯雪莞尔一笑,这个小公主不矫揉不造作,实属皇宫之难得的一道风景。见到她脸上灿烂的笑容:“萱儿妹妹谬赞了,这只是一首很普通的曲子,唤名《重阳》” 可儿不辱使命,果然把那个仇池公主请了来。仇池公主一就是知书达理之人。冉碧萱她是见过的,虽是远见这个小公主的脾气秉性便大致了然。 杨熙妍盈盈一礼:“熙妍见过公主殿下!” 冉碧萱本就是天真活泼的女孩子,伸出手去扶她,脸上甜甜的笑容,笑的真切:“熙妍姐姐请起,您是贵客,怎么能让你拜我呢!” 慕容绯雪站在一旁观望着,并没有曝露自己的身份。隔着面纱能隐约的到她的轮廓。眉似远山含笑,眼若秋水盈盈,身上散发着淡淡娴静之美。 冉碧萱邀请杨熙妍坐了下来,杨熙妍虽是低垂眉眼,那眸光却在人群寻找,那歌声绝对不会出自小公主之口。 开口问道:“公主,刚刚的歌声是何人所唱?如此柔美清亮的歌声,其隐含着些许凄凉,若不是有故事之人断然不会有如此意境。熙妍倒是很想见见唱歌的女子。” 冉碧萱掩口轻笑一声道:“碧萱也正有事相求,碧萱听闻熙妍姐姐是个难得的美人,不知可否让萱儿见一见姐姐的真面目,我也让熙妍姐姐见识一下唱歌的女子的庐山真面目如何?” 冉碧萱笑的俏皮可爱,绯雪也没有想到她的心之举,竟让这个丫头利用到了,来这个丫头不是没有心机,只是经历的事情太少,曾几何时自己也曾经如此单纯过。 杨熙妍身边的侍女一听到冉碧萱想要她家的公主的真面目,就有些急了。 “公主!您要三思!” “兰儿,不要理!” 小公主冉碧萱很是不解,从来没有听到过仇池国女子有戴面纱的习俗,好奇道:“熙妍姐姐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如说来听听?” “小公主有所不知,我们仇池杨氏起源五胡的古羌一族又名尔玛,我乃是宗教的圣女。如果有那个男子见过面纱下的容貌,我便要嫁给他。” 小公主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习俗,这让她更加的好奇:“可是熙妍姐姐,我是女孩子,我又不是男子。我知道你要嫁的是我的皇帝哥哥,放心好了,皇帝哥哥知道是我了,不会不娶你的。”不以为然的倒了一杯香茗,拿着手。 慕容绯雪在一旁细细观察着,一听到冉碧萱的话,这个仇池公主杨熙妍,秀雅的眉头微微皱起,的眼里闪过一丝莫可名状的波光。 绯雪自幼熟读五胡的书籍,她们慕容家出自鲜卑,仇池国的确是古羌一族确实没有错。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圣女一说,面纱之说更是稽之谈。 这个熙妍公主古弄玄虚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说她想嫁的根本就不是皇帝?另有其人? “这个。” “公主!不要说。” 冉碧萱的茶杯悬在半空,见她似有犹疑,难道女孩子了也要负责吗?不禁好奇心更胜。 慕容绯雪仔细的观察着仇池公主和侍婢的神情,她的侍婢神色游弋不定,言辞闪烁其必有蹊跷。 “我,不想嫁给皇帝,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噗!”冉碧萱刚刚喝下去的一口茶一滴都没有浪费的喷到了杨熙妍的面纱上。 冉碧萱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只见那个熙妍公主,竟然伸出手从耳际处扯下了面纱,面纱缓缓滑落,一张清丽的容貌展现在面前。这张脸要论美貌胜不过皇后慕容黛琳,不过她身上散发的温婉气质是黛琳所不曾拥有的。 “对不起,我刚刚骗了你们,不过我是有苦衷的。我父王要和冉魏联姻,可是太后娘娘她想让我入宫为妃,我不想嫁给皇上,没有办法我才出此下策!我并没有恶意。” 碧萱被杨熙妍前后的变化弄得一头雾水,这戴面纱和嫁不嫁她的皇帝哥哥有什么关系?她很好奇这个仇池公主既然已经有了心上人为何还要答应联姻,直接反对不就得了。 慕容绯雪已经对这件事情有所了然,这个公主想嫁的定是冉魏的皇室成员,才会答应和亲。既然她不想嫁给皇帝。有条件和仇池联姻的就只有琏王。 以琏王和仇池的关系,那个仇池王杨树初大概存的也是这个心思吧!这个琏王果然是有野心的人,这样的条件当然要好好利用才可以。 这个公主此时大概已经回绝了柳太后的提议,倘若猜得没错,这个公主必定是谎称,她的面纱已经被琏王过了,此生非他不嫁。只是倘若此事是真的,如此女子嫁给了那个好色的王爷却也可惜了。 小公主惊愕的瞪大了眼睛着坐在面前的熙妍:“那熙妍姐姐要怎么办?逃婚吗?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心上人是哪一个?” 杨熙妍害羞地低下了头,波光流转透着一丝羞怯:“是琏王!” 小公主冉碧萱听到杨熙妍说她的心上人竟然是她一直很讨厌的色狼王爷,惊得眉眼俱张,就差没有跳脚。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竟然是五哥!” 【】 ------------ 第一百二十七章 顺水人情 正如慕容绯雪所猜测的那样,这个仇池公主如此故弄玄虚,想要嫁的人正是好色琏王冉卿泽。【】 听到杨熙妍的话并没有感到惊讶,反倒是心思单纯的冉碧萱,她竟然没有想到美丽娴雅的仇池公主想嫁的人,是她最为不耻的五哥。 立刻反对道:“不行!熙妍姐姐你不能嫁给我五哥,他可是个大色狼啊!熙妍姐姐要是嫁给他简直就是,不,是太可惜了。” 杨熙妍温柔的眼眸闪现一丝不喜,似乎对小公主的话很是不悦道:“小公主怎么会如此说自己的哥哥,在熙妍眼里的琏王是一个温儒雅多情之人。” 慕容绯雪在一旁细细思索,不知道这个仇池公主说的是真还是假,或许她真的是被琏王的外表所迷惑,又或许他们早有预谋,只是在逢场作戏而已。 既然这个公主想要嫁的是琏王,而自己又不想让太后得偿所愿,让这个熙妍公主进宫为妃,自己何不做个顺水人情给她呢! 只要冉卿泽娶了仇池公主,他日琏王想要夺权,仇池国就可以明目张胆支持他。琏王势力的增长对自己的计划百利而一害。等到两伙人斗得两败俱伤,自己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 慕容绯雪在一旁幽幽叹道:“自古一切姻缘皆由缘字而起,又怎奈情有独钟?” 杨熙妍刚刚走进御景亭找寻唱歌之人,眸光就在人群扫过,就算慕容绯雪故意把自己的脸涂黑了,不难出黑黄的脸孔下,一张倾城的容貌。 虽然换上了侍婢的衣服,也掩饰不住身上骨子里散发的妩媚妖娆,这个仇池公主早就在注意慕容绯雪,知道她绝对不只是一个婢女那么简单。 杨熙妍一脸的不解的神情问道:“这位是?” 小公主忙不迭的介绍道:“熙妍姐姐,这位就是皇帝哥哥最宠爱的妃子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的名号他自然是听冉卿泽提起过,杨熙妍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面色昏黄的女子,竟然是号称燕国第一美人的慕容绯雪。 不过他还是恭敬一礼:“熙妍参见淑妃娘娘!” 慕容绯雪知道她的装扮的确有些不妥,上前扶起她旋即又笑了起来:“熙妍妹妹大概也为我的妆容而感到不解吧!说实话,我今日是为了见妹妹而来。我是听碧萱妹妹说到母后娘娘想纳妹妹为妃,绯雪就贸然的混进了人群,想见一睹妹妹的芳容。” 那熙妍公主如醍醐灌顶大彻大悟的样子:“哦!原来如此,想必那柔美清亮的歌声也是出自淑妃娘娘的口了。熙妍何德何能,能够得到淑妃娘娘的关注,想必淑妃娘娘对皇帝陛下定是情有独钟。熙妍一心想嫁之人是琏王殿下,怎奈太后乱点鸳鸯谱,是最让人奈。” 慕容绯雪当然知道这些话杨熙妍是说给她听的,虽然太后有意成全冉卿城和杨熙妍的婚姻,最终做决定的依然是皇帝,只要慕容绯雪肯帮忙,她们就各归各位,各取所需! “熙妍公主请放心,既然公主对琏王情有独钟,意嫁给陛下,陛下那里我会尽量去说和。希望成全链王和公主的美满姻缘,这也是为了报答琏王的再造之恩!” 仇池公主连忙谢道:“倘若淑妃娘娘肯出手相助,熙妍感激不尽!” 小公主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把它当做云烟一般,她并不知道绯雪毁容的事情,更不知道琏王献药。 “皇嫂,萱儿不明白,要说熙妍姐姐不了解五哥的为人,御花园的事皇嫂都忘了吗?怎么能让熙妍姐姐去跳火坑,萱儿就更没有听说过那个五哥对皇嫂有再造之恩。” 慕容绯雪还真是担心小公主会说出御花园琏王调戏的事情,她之所以提到报恩,只是在试探而已。既然琏王和仇池勾结,雪莲丸如此珍贵,定是出自天山境内的仇池皇室。 慕容绯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垂首敛眸稍敛心神方才说道:“萱儿有所不知,前些时日绯雪不慎遭歹人陷害容貌尽毁。是琏王向陛下进献雪莲丸,绯雪才得以恢复容貌,此恩此德如同再造!” “什么?是雪莲丸!”熙妍的侍婢兰儿惊呼道。 冉碧萱听了慕容绯雪的话,这些事情她都没有听说过,在御花园之内,五哥调戏皇嫂,就是因为五哥仗着对她有恩,皇嫂才不做反抗的吗?岂有此理竟然,那个色狼真是可恶!皇嫂真是太傻了,竟然和那个色狼讲恩情。 熙妍喝道:“兰儿,不得理!” 慕容绯雪故意佯装惊讶道:“怎么?这雪莲丸难道是公主之物吗?” 杨熙妍脸上一副古井波的神态道:“不是的,只是我们听说过雪莲生长在雪山之巅极为稀少,而雪莲丸是采用自雪山之巅百年以上的雪莲,取其精华所提炼,可解百毒,有驻颜美颜的奇效。淑妃娘娘得此丹药,是因祸得福,可喜可贺!” 杨熙妍的确钟情于琏王冉卿泽,琏王的温柔让她深深迷恋,二人早就有过夫妻之事。雪莲丸也算是她偷偷地偷出来送给他的,不想他却把它转送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慕容绯雪从她的眼神已经了然一切,接下来的他就是要促成琏王迎娶仇池公主这件事。先养肥了狼才有好戏。 慕容绯雪刚刚回到荣华殿,便听到香薷兴匆匆的前来告诉她上官清羽回宫了,上官清羽已经离开两个多月了,终于盼到了他回宫的消息,终于可以知道夫君冉卿荨的近况。 慕容绯雪没有退去衣衫,也没有洗去脸上的黄连水,径直就奔房间走去,怀着一颗悸动的心,开了门扉。上官清羽刚毅俊朗的挺拔身姿映入眼帘。 声音里透着急切,因为激动有些颤抖。眼睛里满是殷切:“清羽,瑾王他现在怎么样了?快些告诉我她的消息。” 上官清羽刚刚回宫,还未退去风尘,第一次离开主人如此长的时间,就算她穿了侍婢的衣衫,就算她把脸色涂暗,他依然一眼就认出了她,并没有感到惊讶。 他一路上躲避皇上派去探查的人,安顿过苡茉之后,就秘密的赶往澶州,混进军营探查瑾王的消息。知道主子心定是等的心焦,也就没有多礼,直接介绍瑾王的情况。 “主人放心,瑾王现在在澶州很好,腿也已经好了,如今化名仇恨天。白天把脸涂黑了,头发遮掩起来,军营里又是睿王的亲随,只效忠睿王,不会泄密,瑾王现在很安全。” 慕容绯雪听到夫君安全的消息,眼掩饰不住欣喜得眼泪滴落。只要夫君平安,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不过他竟然化名仇恨天,可见他心里对自己定是恨之入骨。 “荨弟,也不知道姐姐何时才能再见到你?” 绯雪揩拭了眼角的泪痕,他忽然想起了苡茉,上官清羽是护送苡茉母子离京的。 “清羽大哥,苡茉她怎么样?都安顿好了吗?” “嗯!主子放心,苡茉被安置在了忻州,购置了房产田地,足够他们母子安乐一生。” “只要她们母子平安就好,心也少了一份牵挂!” “皇上驾到!”此时太监刘公公在门外喊道。 【】 ------------ 第一百二十八章 圈套 慕容绯雪每日里在冉卿城面前虚与委蛇。不惜出卖自己的色相讨好她。还要处处要提防着有人陷害。夜半无眠之时。那漫漫相思又有何人知道。只能守着美好的回忆。默默忍受相思之苦。 上官清羽安顿好了苡茉。又带回了瑾王平安的消息。让慕容绯雪热泪盈眶。只要知道夫君一切安好。就算忍受再多的苦也心甘情愿。 门外有太监喊道皇帝驾临荣华殿。慕容绯雪沒有想到上官清羽刚刚回宫。冉卿城就到了。是巧合吗。难道他对自己还是心生怀疑。 见冉卿城大踏步的走了进來。绯雪连忙走上前拜道:“臣妾见过陛下。” 上官清羽也是跪地上。故意把声音压得很细道:“参见陛下。” 冉卿城见到慕容绯雪的穿着。一身侍婢的衣服。这脸上不知涂的什么东西。原本柔嫩细滑的肌肤变得暗黄无光。又看到上官清羽一眼。沒想到这个奴才竟然回來了。 如幽的瞳眸中一丝阴寒闪过:“绯雪。你这身打扮是演的哪一出。莫不是想要出宫不成。” 慕容绯雪刚刚从御景亭回來。就听说上官清羽回來了。还不曾卸掉身上的伪装。对着一旁的上官清羽吩咐道:“清羽。你先出去吧。把可儿叫过來。命她在打些清水进來。” 此时的慕容绯雪在为上官清羽开脱。怕冉卿城为难上官清羽。毕竟他离宫两个月去向不明。 主动的伸出手拉住冉卿城的手臂。娇笑道:“陛下。您看臣妾的装扮可还高明。就连太后娘娘都沒有认出來。不想陛下一眼便认了出來。一点也不好玩。” 冉卿城原本还想盘问几句。竟然被慕容绯雪的话引了过去。眼中闪现一丝不解:“绯雪为何穿成这个样子去见母后。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前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你是朕的妃子。母后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还沒等绯雪回答。可儿从外面走了进來。在水里滴了一滴药水。把锦帕沾湿。递了过去。绯雪接过锦帕。拭去脸上的灰黄。又恢复了原本的莹亮**。 “可儿。你下去吧。” “是。”可儿恭敬退去。 冉卿城一直不解的看着绯雪。绯雪嫣然一笑。故弄玄虚道:“陛下当真是沒有猜到绯雪为什么会穿成这个样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亏得我为陛下如此费心。” 这让冉卿城更加好奇。不知道这个小妖精究竟在玩的什么把戏。霸道把她揽入怀中。禁锢在怀里。绯雪也不反抗。抱着他的腰。无暇美艳贴在了他的*膛。 冉卿城见她娇媚的*样。心中情丝荡漾。一只手探进了她的衣衫之中。对着她的耳际轻声问道:“快说。今天都做了什么。如果不说。朕就要不客气了。” 慕容绯雪非但沒有在乎他的威胁。第一时间更新更加是无忌惮的**他。春水盈盈的双眸。仿佛蕴育满柔情。声音软腻酥麻入骨:“陛下。臣妾的整个人整颗心都是陛下的。陛下样要做什么都可以。” 然倾城被他的话**的险种有一把火在燃烧。恨不得马上把她扑倒**一番。不过他还沒有弄明白绯雪的目的。不急着一时。 “你就是一个小妖精。快说到底是为了什么。第一时间更新不要故弄玄虚。” 慕容绯雪见他沒有上钩。又换了一副神情。娇柔道:“陛下。难道忘了今日乃重阳佳节。母后娘娘召那仇池的公主进宫。我偷偷的去见了。果真是个美人。” “哦。你就穿成侍婢的衣衫混进去了。母后竟然沒有认出來。” 绯雪一边说。一边伸出如玉的手指在他的脸颊轻轻地划过:“当然不是了。是碧萱妹妹带我混进去的。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绯雪全是为了陛下才去的。母后似乎很喜欢那个公主。陛下。不要纳那个公主为妃嘛。” “绯雪。母后也是为朕的江山着想。朕不是说过只*爱你一个。就算她仇池公主入了宫。你也不用担心失*啊。” 绯雪嘟着嘴巴。眼睛里瞬间就凝结冰花。一颗颗眼泪就滴了下來:“绯雪就知道陛下不是真心爱绯雪的。陛下要纳妃就纳吧。纳多少臣妾都不管了。臣妾本是天下第一妒妇。原本就是这个性子。改不了了。也请陛下再也不要來我荣华殿好了。臣妾恭送陛下。” 接着把头转过一旁。眼中隐隐水光荡漾。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沒了言语。 从來沒有那个女人可以对他如此的使小性子。难不说这妒忌都是会遗传的。什么时候这个慕容绯雪竟也变得和慕容黛琳一个*样。想当初慕容绯雪就曾经因为冉卿荨要纳侧妃。搞得要休夫。 不过今日的慕容绯雪越是嫉妒。冉卿城心里就越高兴。本來他也无心纳那个仇池公主为妃。只是两国联姻。嫁入皇室为妃完全是外交手段而已。 冉卿城原本脸上的怒容慢慢淡去。伸出手來拉过绯雪。强硬的把她揽入怀中。只有面对绯雪时才会如此的温柔:“好了。朕答应你会好好考虑。” 慕容绯雪也知道过及必反的道理。慢慢隐去了眼中的泪花:“陛下说的可是真的。沒有骗臣妾。” “朕对你的爱。你还不了解吗。” 慕容绯雪恭顺的偎依在冉卿城的怀里:“陛下。你知道吗。臣妾现在一无所有。所拥有的只有陛下的*爱。绯雪真的好怕失去陛下。倘若失了陛下的*爱。臣妾活在这个世上也就沒有什么意义了。 每次听到慕容绯雪提到他在她的心中如同天一样的存在。心里就澎湃着无尽的**。不待绯雪反应过來。便霸道的吻上了她的樱唇。一手慢慢地剥落她的衣衫。一时间**的激情燃烧蔓延......。 激情过后。绯雪的身上凝结迷人的绯红。小鸟依人的趴在他的*膛。她一定要把他带进设好的圈套里。伸出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臂弯。抬起头深情的在他的脸颊轻轻一啄。 “陛下。臣妾真的很幸福。从來沒有过的幸福感觉。陛下。如果这是梦。臣妾真的希望这个梦永远也不要醒过來。” 听到绯雪动情的话语。本就迷恋于她。真想把在世上最美好的一切都给他。“绯雪。只要是你想要的。哪怕是整个天下。朕都愿意送给你。” 慕容绯雪简直被感动的热泪盈眶。“陛下。绯雪不要天下。绯雪只要陛下一人足矣。只是陛下要如何解决仇池公主的事情。” “这个简单。两国联姻。联姻必定是皇室中人。如今可以联姻的只有五弟。” 慕容绯雪一脸错愕的望着冉卿城问道:“陛下。琏王的名声不是很好。那个公主会答应吗。母妃那里也会反对的。不如陛下先圣旨。到时候她们想改变都不可以。” “哦。这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月下漫步 在慕容绯雪的蛊惑下。冉卿城不顾太后柳诗诗的反对。下了赐婚诏书。赐婚琏王一个月后的十月初九。迎娶仇池公主杨熙妍。 九月十五黄道吉日。在皇宫举行二人的和亲宴会。此等宴会两宫太后皇亲国戚自然是盛装出席。柳太后自然是不悦脸上阴郁的不展。碍于国体不得不参加。 皇后慕容黛琳的心情也不是很好。眼中闪过一丝不安。波光流转间不时的望及远处的琏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自从她和琏王通奸以后。体会到了男人的温存。已经不知不觉的迷恋上了他的温柔。她已经爱上了这个色狼。他的柔情是她的那个冰冷的丈夫从未给予她的。 自从知道仇池公主被指给了琏王冉卿泽。莫名其妙的魂不守舍。情不自禁的想要见到他。可是几日來他都不曾进宫來。也沒有再找过她。她真的很怕她所拥有的软语温存不复存在。她害怕孤独。她害怕那寂寞夜里深闺空寂。独守空房的滋味。 所有的人都坐了下來。冉碧萱就坐在柳太后的身侧。看到一袭华美宫装的慕容绯雪。甜甜一笑偷偷的向她打招呼。 冉卿城瞥了一眼绯雪。见到绯雪脸上的笑意。见二人感情甚好。其实他并不希望挚爱和她的妹妹走的太近。毕竟碧萱的身份会让他心中不舒服。 大殿门口公公喊道:“仇池公主驾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所有人的眸光纷纷朝门口望去。一行人均身着古羌族服装。仇池国源于古羌族。他们的这一枝被称为杨羌。据说炎帝就是出自古羌族。他们信仰自然之神中的火神。 古羌族的服装并不像现代羌族的服装。由于汉化他们的服装很像汉族的长袍。每到喜庆之时他们就会身着象征着火焰颜色的大红色。 男子是红色的长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腰间束带。头戴缠布。女子则是红色的长裙。长发披肩。头戴朱红色的珊瑚玲珑花冠。上坠红色的珊瑚珠帘。 仇池公主一身火红装扮。看上去与那日御景亭内的娴静温婉判若两人。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绝色之姿。却也生的国色天香明艳照人。 脸上荡着自信的微笑。那惹火的大红色。热情而奔放。绯雪竟然沒想到这个仇池公主竟然有如此多变的一面。 杨熙妍带着使臣跪地拜道:“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主请起。如今两国以签下婚书。以后冉魏和仇池就是一家人了。不必客气。公主快坐到五弟的身边吧。” “是。陛下。” 仇池公主袅娜的走向冉卿泽。二人本就有过夫妻之实。如今杨熙妍已经是冉卿泽的准王妃。琏王冉卿泽眼中迷离。毫不客气的伸出手牵过仇池公主的手轻轻一带。那个公主一脸的害羞神色。半倒在了他的怀里。 琏王这个色狼是出了名的。他的举动不仅让皇帝冉卿城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个弟弟论心计轮狠辣与他不相伯仲。就是这个好色的习性改不掉。一见到美女就沒了魂魄。注定他做不了什么大事。早晚会死在女人的床上。 琏王冉卿泽瞥见到皇帝微皱的眉宇。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慕容绯雪轻轻的扯了扯冉卿城的袍袖:“陛下。宴会该开始了。” “好。宴会开始。”其实古代的宴会都差不多。无非歌舞酒宴之类的节目。 慕容黛琳的心情真的不是很好。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眼神不时的留恋在琏王冉卿泽和坐在他怀里的琏王妃杨熙妍的脸上。见二人情意浓浓的样子。眼中闪过嫉恨。曾几何时那个男人也曾经对着她如此温柔过。 她真想把那个女人从他的怀里拖出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狠狠地扇她两个巴掌。可是她现在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去看他。又有何理由去打那个女人。他们只不过是露水夫妻而已。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母仪天下的冉魏皇后。 慕容绯雪坐在冉卿城的身边。二人亲昵的交头接耳。毫不掩饰恩爱之意。绯雪一边欣赏歌舞一边注意这大殿上每个人的神态。她发现今天的慕容黛琳和以往不同。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虽然她极尽的遮掩。却不难发现她对琏王夫妇似乎心怀敌意。 脸上僵硬的微笑。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难道她是见到了别人的恩爱心生嫉妒。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禁摇了摇头。 宴会总算结束了。慕容绯雪刚刚想要回荣华殿。竟然想不到冉卿城忽的來了雅兴。想与她一起月夜漫步。今天的月亮特别的圆也特别的亮。的确很有意境。 月光如水般从九天倾泻。第一时间更新二人信步來到湖边。月光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静影沉璧。好一幅水波映月图。只是此时已经到了秋天。不禁有一丝凉意。 “阿嚏。”慕容绯雪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冉卿城把他揽入怀中。触摸他微凉的手。为她取暖:“你们去我宫中把我的暗金九龙大氅拿來。给淑妃取暖。” 绯雪连忙说道:“陛下。这里离我的荣华殿不是很远。何必舍近求远。香薷你和清羽一起去把我的披风拿过來就是。” “是。奴才遵命。” 可儿和夜如风等人知趣的躲在远处保护二人的安全。冉卿城牵着绯雪的手。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下來。月光倾洒。冉卿城映着月光。看着怀中绝美的佳人。看着如芙蓉般娇媚的丽妍。 绯雪小鸟依人的偎依在他的怀里。见他好似有心事。轻声问道:“陛下。好像有心事。不妨和臣妾说说。说不定臣妾会帮助陛下分忧也说不定。” 最近局势动荡。沒有了胡夏牵制晋国。晋国又开始对冉魏虎视眈眈。战争在所难免。征战杀伐他都不惧。只是他贪恋绯雪的温柔。 “绯雪。天下之事何足堪忧!享受眼前的宁静不是很好吗。”绯雪从來沒有想到冉卿城如此狠辣之人。竟然会定下心來和她共享月夜下的宁静。或许应了那句温柔乡英雄冢。他越是迷恋自己的温柔。对自己的计划不是更有利吗。 不禁抱得更紧了。又开始了蛊惑道:“陛下的怀抱好温暖。就这样靠在陛下温暖的怀里。感受着彼此的温存。臣妾才相信此时陛下是属于臣妾一人的。” 面对绯雪的柔情。冉卿城完全淡去了身上的戾气。在她面前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放心。朕答应你这辈子只宠你一个。” “陛下。”慕容绯雪靠在冉卿城的怀里。看似温柔甜蜜。瞥望苍穹。九天之上的圆月。此时的夫君又在做些什么。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 第一百三十章 紫色披风 今夜的皇宫注定是不会平静。一边是慕容绯雪陪着皇上冉卿城月夜漫步好不柔情。另一边的慕容黛琳。和亲宴会一散去。就迫不及待的让人去邀请琏王冉卿泽前往附近的暖阁相见。暖阁离衍庆宫最近。且很幽静。此时暂无人居住。 上官清羽陪着香薷回到荣华殿前去取披风。香薷的胆子比较小。手里捧着披风紧跟在上官清羽的身后。生怕走丢了似的。 更深露重的。上官清羽怕慕容绯雪在外面久了会受了风寒。想尽快的把披风送过去。于是二人选择走小路。途径暖阁。见到房间里竟然有烛火跳动。不禁让上官清羽心中泛起疑惑。 又听到了远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发现事有蹊跷。又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带着香薷借着夜色悄悄的隐匿了起來。 琏王冉卿泽本是想护送仇池公主出宫的。不想离宫之时竟然遇上了黛琳派去的人。他和慕容黛琳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这个女人嫉妒心很重。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保不准会给他捅出漏子來。 他和仇池公主來日方长。要先想办法稳住慕容黛琳才是。于是向杨熙妍撒了一个谎便匆匆的带着人。朝暖阁而去。 冉卿泽轻轻的敲了敲房门。房间里的慕容黛琳早已等候多时。听到门外的敲门声。迫不及待的跑到门口。打开了房门。扑到了琏王冉卿泽的怀里。 “你怎么才來啊。是不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怎么会呢。第一时间更新有什么话我们进房间再说。” 不远处的上官清羽借着月色。还有房间里照射出的光亮。看到此二人竟然是前燕国的黛琳公主和刚刚在大殿上被赐婚的琏王。沒想到二人竟然勾搭在了一起。 见二人走进了房间。良久过后才敢起身。小心翼翼的带着香薷离开。香薷的胆子小。吓的腿脚酸软。一不小心发出了声响。引起了琏王手下的注意。 大喊了一声:“谁。第一时间更新” 香薷经不起突然一吓。惊呼一声。上官清羽知道行迹败露。扛起香薷借着夜色向远处靠湖边的树林跑去。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隐匿了起來。 上官清羽捂着香薷的嘴巴。怕她再发出声响。琏王的人在他们的不远处徘徊了半天并沒有发现二人踪迹。 香薷混乱中遗失了披风。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正是慕容绯雪的紫色披风。第一时间更新一边说道:“一个女人怎么跑得这么快。” 另一个说道:“那现在怎么办。还找不找。抓不到人主人那里不好交代。” “放心好了。我们手里只要有了这东西。不难查处是谁干的。我们先走。” “嗯。” 胆小的香薷已经被吓的晕了过去。见人走远了。惊魂未定的上官清羽才敢走出來。为了安全起见。上官清羽只有先抱着昏迷的香薷赶回荣华殿。然后把这件事尽快地告诉慕容绯雪。披风落在了琏王的手里。要尽快做出对策才对。 慕容绯雪和冉卿城在湖边卿卿我了一阵。绯雪许久不见上官清羽和香薷回來。心中莫名的泛起了不安。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陛下。这秋夜漫漫更深露重的。陛下还是和臣妾前往荣华殿。让臣妾伺候陛下歇息。” “好。时辰也不早了。朕今日高兴就不去批阅奏折。这就与爱妃摆驾荣华殿。” 另一边的琏王冉卿泽。与黛琳正在房间恩爱缠绵。听到了门外的喊叫声。和女子的尖叫声。冉卿泽连忙穿衣服。冲了出去。黛琳气恨的咬着牙。不知道是什么人破坏了她的好事。 冉卿泽见自己的属下追了出去。又是一个女人。估计应该沒什么大事。回到房间看到衣冠不整的慕容黛琳。温柔不复存在。眸中闪过阴寒。阴冷道:“还不快点把衣服穿上。” 看到冉卿泽眼中的寒芒。第一时间更新黛琳方开始忙着穿衣服。琏王的手下回來了。拿着一条紫色的披风。 “主人。属下失职人沒有抓到。不过那女人丢下了这个披风。” 琏王阴沉着脸伸出手接过披风。此披风做工精细。上面金丝绣彩凤。这披风的规格來看。披风的主人定是后宫里有地位的人。 手里把披风撰的紧紧的。恨不得把他变成齑粉。嘴角里勾起阴残弧度:“不管你是谁。第一时间更新挡我者死。” 慕容黛琳被冉卿泽狰狞的面容。吓的说不出声音。这和她认识的那个温柔的小叔。判若两人。 “來人。就算把皇宫翻过來。也要把这个女人给我找出來。” “是。” 冉卿泽转而又是一副温柔的神情。看着慕容黛琳:“皇嫂。这件事被传扬出去。对你我都沒有什么好处。皇嫂乃六宫之主。第一时间更新这后宫的供给只要查过帐目自然就会知晓。” 慕容黛琳当然不会放过破坏她好事之人。轻挑眉梢。嘴角勾起**笑意。伸出手轻抚冉卿泽的胸口:“小叔放心就是。我这就派人去查。这涉及到我们两人的前途。黛琳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冉卿泽微微的勾了勾唇角。抓住慕容黛琳放在他胸口的手。放到唇上轻轻一吻:“那本王就静候佳音了。” 慕容绯雪和冉倾城摆驾荣华殿。慕容绯雪并沒有见到上官清羽和香薷。心中的不安情绪更胜。悄悄的命可儿前去寻找。自己则不动声色的陪着冉卿城回了卧房。 可儿在香薷的房间里找到了昏迷的香薷还有上官清羽。上官清羽见可儿走了进來。神色凝重道:“可儿医女。主人回來了吗。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主人汇报。此事会影响到主人的安危。 可儿看到上官清羽神色凝重。又见到榻上一脸灰白晕迷的香薷。知道事情定是很严重。忙问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你们不是回來取披风得吗。香薷又怎么会突然晕倒了。” 上官清羽打开了房门。向门外看了看。见沒有可疑的人方关上房门介绍道:“我和香薷回來取披风。走了小路途经暖阁。撞破了琏王和皇后二人的奸情。被琏王的人追杀。香薷胆子小被吓晕了过去。” 可儿听了清羽的话立时就紧张起來。那个琏王可是狠辣阴狠之人:“这么说琏王已经知道你们的身份。” “这道沒有。不过主人的披风落在了他们的手里。想要查出披风主人的身份不是件难事。我们要尽快通知主人以防万全。” “可是那个狗皇帝还在主人的房间。我们要怎么通知主人。” 上官清羽一时情急说道:“不如我们冲进去直接把二人的奸情告诉那个狗皇帝。让那个皇帝把二人除掉。主人不就安全了吗。” “不。先等等。不要鲁莽行事其中的利害关系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一切等通知了主人再做行事也不迟。” 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 ------------ 第一百三十一章 香薷失踪 冉卿城一整夜都呆在荣华殿,太监管事唤了几次冉卿城都没有离开,慕容绯雪躺在榻上一直假寐着,心的不安迟迟没有退去,又不敢动,怕冉卿城发现端倪。【】 绯雪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心在为远在澶州打仗的夫君冉卿荨担忧着,不知道是不是夫君出了事情。 一会又为上官清羽担忧着,不过一想到如果是清羽出事了,可儿应该会马上通知她才对,一整夜里胡思乱想着。 冉卿城一直就呆在绯雪的身边,门口又有夜如风等人的把守,此事又极为特殊,就连可儿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等到天亮再作打算。 一直等到了卯时冉卿城准备上朝去了,见冉卿城的人离开了,可儿和上官清羽迫不及待赶到了绯雪的卧房。慕容绯雪正好要找他们,见到可儿和上官清羽一同赶到,原本担心清羽出了事情,终于舒了一口气。 “清羽大哥,我还以为你出了事情,担心了一整夜见到你平安终于可以安心了。” 清羽的俊脸上神色凝重道:“主子,昨夜的确出事了,奴才差点就见不到您。” 绯雪听到清羽的话心猛地紧缩,她就知道会有事情发生,不然她是不会心神不安,忙问道:“清羽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上官清羽就把昨夜遇险的事情向慕容绯雪说了一遍,慕容绯雪听到慕容黛琳和琏王通奸,此事真是相当的棘手,如果处理不好就会给自己引来灭顶之灾。 心思百转,非是两种选择,倘若把此事告诉皇上,俗话说捉贼拿脏捉奸拿双,她们并没有证据。就算皇上相信了此事,家丑不可以外扬。 皇后那边有柳太后还有冯跋的势力做依仗,要想以此来废后的话,势必会让人以此为借口,说自己诬陷皇后,想要夺取黛琳的皇后之位,上一次戴琳毁她容貌就是一个例子。 至于琏王一方,琏王刚刚和仇池公主联姻,就发生此等荒唐之事,皇上为了挽救皇家的声誉,也不会公然治罪链王,顶多是不受重用暗排挤,琏王是睚眦必报之人,如此一来就会彻底的得罪了他,不但不会有助于自己一方,反倒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可儿见到慕容绯雪微微蹙起的秀眉,知道主人在思考对策,此时可儿也是做了全方位的思考,所以才不敢贸然行事。 “主人,如今我们要怎么做?您的披风落在了琏王的手里,那个琏王心狠手辣会不会对主人不利?” 绯雪轻摇唇瓣,眉头紧蹙,如今是进退两难,主动出击只会打草惊蛇,毫胜算。若是什么也不做,就只能是被动挨打的份。他们早晚会查出披风的主人是她。 “主人,既然他们没有当场抓住我们的人,只是一个披风而已,我们也可以矢口否认,就说有人故意栽赃!” 慕容绯雪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可儿,你觉得她们会明目张胆的来查此事吗?他们也只是暗调查,就算查到我的头上,我如今正蒙圣宠,她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杀掉我。倘若我们不主动说出此事,他们或许不会动我。但是香薷和清羽这两个当事人就危险了。” “主人说的是琏王会杀人灭口!” “对!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上官清羽脸上毫惧意,大义凛然的说道:“主人放心,不就是一死吗?上官清羽从来就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清羽大哥,你听我说,是我把你们带进了皇宫这个是非之地,在这个世界上你们都是我最亲最近的人,我不要到你们任何一个受到伤害。趁事情还没有查出来,明天我找一个理由把你和香薷都送出宫去,你们去找苡茉,离开这里不要在回来!” 上官清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噙满了热泪:“主子,既然知道主人处境危险奴才更不会离开,奴才说过生死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奴才是不会抛弃主子而独活的。” 绯雪眼泪顺着眼角滚落:“清羽大哥,你又何必如此固执,苡茉和孩子还在宫外等你一家团聚,还有香薷的命你就不顾了吗?” 可儿听到了房门外有脚步声,厉喝道:“谁在门外?” 香薷门而入,她刚刚醒了过来对昨夜之事心有余悸,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不晓得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的,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主人。 香薷门而入,匆忙跪地道:“主子,都是奴婢不好,如果不是奴婢胆小,就不会害的清羽大哥被人追杀。” 慕容绯雪扶起香薷,轻拍她的后背,以此来安抚她那颗惊魂未定的心:“香薷,都是我不好害了你们,不过你和清羽一定要知道,你们的境况真的很危险,我打算让你们一起出宫。” “不,奴婢不出宫!就算主子打死我奴婢也不走!” 慕容绯雪真的很奈,香薷和上官清羽都不肯离宫,她实在没有办法,为了安全起见叮嘱道:“清羽,香薷,既然你们都不愿出宫,为了安全你们答应我不要离开荣华殿半步。 “嗯!”二人点头应允。 风平浪静的过去了两天,慕容绯雪这两天一直在忧心,两方面并没有任何异动,知道目前自己应该还算是安全的,只要自己一方不主动出击,对方应该也不会有所异动。 而另一边的皇后慕容黛琳以经查出了披风是出自荣华殿,据她调查那晚慕容绯雪与皇帝一起游湖赏月,根本就不会出现在暖阁外面,那么在房门外的就只能是慕容绯雪的贴身侍婢,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故意想陷害慕容绯雪。 虽然琏王提醒过叫她不要轻举妄动,以慕容黛琳得脾气,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她是不会放过任何威胁到她的人,她决定派水玲珑的人悄悄的潜进荣华殿,连夜把侍婢香薷抓过来。 香薷从小就跟在慕容绯雪的身边,她是知道香薷的胆子非常小,只要吓她一下不就全知道了吗? 秋日的清晨,红日跳上了明空,空气弥漫着浓浓的水汽,把整个皇宫笼罩雾气蒙蒙的。 天已经亮了,没有见到香薷前来侍候沐浴更衣,慕容绯雪心里泛起疑惑,口低喃道:“若是以往,香薷应该来了。” 房门外可儿急切的敲响了房门,“砰砰!主子,不好了,香薷不见了!侍卫们也没有见到香薷离开。” 房间内的慕容绯雪如遭雷殛,神整个大脑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直以为只要自己不出手,对方也就不会出手,不过还是发生了她最不愿意到的事情。 “你说什么?香薷竟然失踪了!” 【】 ------------ 第一百三十二章 香薷惨死 皇后慕容黛琳的寝宫丽正殿的一间房间内,香薷虚弱的趴在地上,十指间插入细细的钢针,手指红肿的如同棒槌,除了十指以外全身上下打进不下百根细如毛发的钢针,虽未见到血染衣衫,却让人痛不欲生。【】 这是古代宫廷最常用的一种酷刑,就是用来暗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宫女。 皇后慕容黛琳坐在檀香木的软椅上,悠闲的喝着茗茶,听到了地上香薷虚弱的呼救声,不悦的拢眉道:“水姑姑,这都折腾了半夜了,怎么还没有问出个答案来。” “回娘娘,来我们用的办法还不够,不如换一种刑法如何?”这个年的姑姑一就是一个很辣的主儿,眼寒光乍现,毫不怜惜的着倒在一旁虚弱的香薷。 香薷知道就是因为自己的胆子很小,才害得清羽大哥被追杀,弄丢了披风才会给主人带来危险,就算打死她也不能招,她不能出卖自己的主子。 那个水姓的姑姑厉目一挑,眼含阴狠的走到了香薷的身旁,钳住香薷的下巴:“小姑娘,我劝你还是招了吧!这个披风是你主子的,说!前天晚上出现在暖阁外面的人是不是你?” 香薷虚弱的摇着头,她们没有证据,还不知道当日上官清羽的存在,于是矢口否认道:“皇后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一定是有有人陷陷害我们家的主人。娘娘要明明察” 那个凶狠的姑姑见这个小丫头依然没有招供,伸出手狠狠地扇了香薷两巴掌,香薷被打的滚到了一旁。 “来人掌嘴!给我往死里打!” 冲上来上三个宫女,有两个人把香薷架起,香薷半跪在地上,另一个宫女伸出手开始狠狠的香薷巴掌。 香薷从被抓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试问一个连死都不怕得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香薷再一次被打晕了过去,“来人,把她泼醒了接着打,我就不信这个小姑娘长了一个硬骨头。” 黛琳有些困顿了,轻启檀口,以手掩面,稍稍的打了一个哈欠:“好了,水姑姑,只要不弄死了,这个贱骨头就随你处置,我倒要她的骨头有多硬!” “娘娘,既然这个丫头不肯招认,属下手里有一种血蛊迷心的蛊虫,了血蛊之人,会说出娘娘想要知道的一切,血蛊之人会成为行尸走肉任凭差遣,只是这个血蛊很稀少用在这么一个小丫头身上,有些不值得。” 慕容黛琳凤眸终于出现一丝欣喜,不屑的冷嗤一声道:“既然有此等速战速决的东西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害的本宫在这里呆了大半夜,好了,只要能够问出结果就好了,管他值不值!” “是!属下这就去办!” 只见这个水姑姑从腰间拿出一个药瓶,里面是蛊虫。此虫浑身通体透白,和一般的小虫子一般二。可是这种蛊虫嗜血而生,进入人的体内就会迅速的开始蚕食大脑,人也就变的失去了自我的意识,成为行尸走肉了。 只见她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刀刃上冰冷寒芒,毫不怜惜的在香薷的手臂处划了一个伤口,香薷浑身湿漉漉的,已经醒了过来,感知到了手臂处传来的疼痛,可是她力抵抗。 就见到手臂处殷洪的血液汩汩流出,那个姑姑手的小虫嗅到了刺鼻的血腥味道,开始不断的蠕动。 她把蛊虫放进了香薷的伤口处,那个白色的小虫子只是瞬间就变成了血红色,直钻进了香薷的身体里,香薷发出一声惨叫:“啊!“ 香薷原本昏迷隐约的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她是绝对不会卖主人和清羽大哥,她不要成为行尸走肉,她不要做出伤害主人的事情。 就感觉脖颈处传来钻心的痛楚,她绝对不能让蛊虫钻进她的大脑,那样一切就来不及了。 香薷选择以死来保护主人的安危,她此时生不如死,手缚鸡之力,可是她还有一种死法,就是咬舌自尽,就算死不了,成了哑巴她也不会说出对主人不利的只言片语。 狠心的咬了下去,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主人,香薷不能在侍奉主子,来世再报答主人的恩情。萧大哥,你等等香儿,香儿这就下去陪你了!”嘴角涌出大量的血水,染湿衣襟,头缓缓的倒在了一旁闭上了眼睛。 那个姑姑眉头拧在了一起,怒目道:“真是可恶!竟然自杀了!可惜了我的血蛊虫!” 慕容黛琳见香薷死了,一大早上的沾了一身晦气,气恨的骂道:“你们一帮没用的东西,不知道舅舅派你们一群废物来做什么?真是晦气!还不把这狗奴才的尸体处理掉!”带着人气恨的离开了。 另一边慕容绯雪还不知道香薷已经自杀了,可儿联合了皇宫里的几个姐妹暗自调查,希望能够才找到香薷的下落,可是一天过去了,香薷一直都没有消息。 慕容绯雪心焦急,心陪王伴驾,又怕冉卿城发现端倪,于是谎称得了很重的风寒会传染。怕病气会影响皇帝的身体。这几日冉卿城接到边疆送过来的消息,晋队开始在暗集结。 本身事务繁忙,也是到绯雪病的不轻,命可儿好生照顾着,又命御药房拿来了上好的补药过来,估计三两日不会在荣华殿过夜。 第二日,慕容绯雪一整日的都坐立不安,在房间里踱来踱去:“香薷你到底是被谁抓去了?是皇后还是琏王?” 可儿在房门外徘徊,眼含泪光心充满了哀伤,她已经查到了香薷的下落,知道香薷已经遇害了。她不知道该如何把香薷的死讯告诉主人,迟疑的敲响了绯雪的房门。 “主人,我可以进来吗?” 慕容绯雪听到了可儿的声音,迫不及待的打开房门,急切的问道:“可儿,有没有查到香薷的消息?” 绯雪见到可儿神色凝重还有眼闪烁的泪光,心立时预感到不祥:“可儿,快告诉我,香薷她怎么了?是不是已经已经?” 她问不出口,她不相信这是真的,香薷从六岁起就跟在她身边,如今已经八年了。 “可儿,香薷她在那里?告诉我,快点告诉我啊!” 可儿见到主人伤心难过的样子,也止不住的眼泪簌簌地落:“香薷是被皇后抓去的,已经遇害了。尸体被铁链捆着,绑上了巨石,沉入燕雀湖底。” “香薷!都是我害了你!”慕容绯雪悲呼一声晕了过去。 【】 ------------ 第一百三十三章 绯雪被虏 慕容绯雪得知了香薷惨死的消息,心悲恸竟然晕了过去。【】可儿为她施针,在一旁照应着,一直不敢离开。 当慕容绯雪悠悠转醒,已是夜半时分,慕容绯雪一醒过来,眼止不住的泪水滴落:“可儿,快些找些人手,我要把香薷的尸体从燕雀湖里面打捞出来,我做主子的没有保护好她,不能让她死了灵魂也得不到安宁,我一定要让她入土为安。” 可儿知道香薷惨死的消息,心也是伤心到了极点,可是她不能让主人如此做,声音悲切道:“主人,那样做只会给主人带来更大的危险!守护主人的安危是做奴才们的责任,我们随时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就算香薷天上有知也不会怪主人的。” 慕容绯雪不住的摇头,凄厉的哭喊道:“不不要那么说。我从来就没有把你们当奴才过,都是我没有用,是我顾虑太多,如果我早一点把皇后和链王的奸情当皇上说,或许香薷她就不会死了。 “主人,您没有做错,如果您真的说了出来,沉尸湖底之人就不会是香薷,而是主人您了。在这皇宫之,每年不知有多少的宫女妃子莫名其妙的失踪。那个燕雀湖似美丽平静,又有谁知道湖底之下又有多少白骨?多少冤魂?香薷已经去了,主人一定要得开,千万要忍住,只有忍别人所不能忍,才能够在这皇宫生存下去。” 这些道理慕容绯雪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一时间接受不了香薷的死,她突然想起了上官清羽:“可儿,清羽大哥呢?你去清羽他在不在房间内,我不能再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 可儿刚想离开,忽觉不妙,房间里突然出现一股醉人的馨香,可儿断定是迷幻曼陀罗的香味,立刻喊道:“主人不好快捂住嘴巴!有迷香!” 可是为时已晚,绯雪没有武功在可儿说话之前就已经晕了过去。可儿说话之际吸入了大量的迷烟,虽然已经点了身上的穴道,还是浑身酸软力,隐约见到一黑衣人影,从房顶跳下来,终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房顶之上跳下一个人,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眼眸幽深,眸光犹如鹰隼一般犀利比。见到榻上昏迷不醒的慕容绯雪,拿出了一个黑色的袋子,把慕容绯雪装了进去,扛在肩上,打开房门,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夜色,动作干净利索,训练有素。 能够瞒得住可儿而下迷香之人,在皇宫之内,逃过重重守卫,神不知鬼不觉的搬走一个人,他的轻功定是不凡。想要抓慕容绯雪之人,就是那个好色如命的链王冉卿泽。 链王知道了皇后慕容黛琳逼死香薷的事情,怕慕容绯雪知道后会狗急跳墙。他垂涎慕容绯雪的美色已经很久了,他相信慕容绯雪不是傻瓜,她既然知道了自己的秘密,相信她如果是一个聪明的女人,要保住自己的命,就会选择乖乖地听话,乖乖的就范。 黄蒙夜色,淡淡星光,昏暗迷蒙,为本就不平静的皇宫,笼上了一丝诡异。 一身穿夜行衣的男子,肩上扛着一黑色的袋子,一跃便进入了皇宫内一处别院。来到一间房的门口,门口有人把守着。 “把门打开!”说话的是一个男子,声音粗哑干涩,断定此人应是一个年之人。 链王冉卿泽在房间里悠闲的喝着葡萄美酒,他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听到房门外的声音,眼眸瞥向门口,嘴角扬起优美的弧度,放下了手的酒杯。 “进来吧!” 房门打开了,那个黑衣人扛着黑色的袋子大步的走了进去,把袋子放在了床榻上,声音依然沙哑干涩:“爷,你要的女人属下已经给你弄来了。” 那人又从身上掏出一包药粉恭敬的递了过去:“爷,这是化解迷幻曼陀罗的解药,只要把这要粉放入香薰,不消片刻这个女人就会醒过来。” “好了,你出去吧!” 那人恭敬道:“是!属下这就出去!” 黑衣人离开了,冉卿泽的眸光紧紧的盯着床榻上的黑色袋子,他想要得到的女人就在里面。伸出手拿出迷幻曼陀罗的解药,倒入香薰之,袅袅青烟从香炉清逸飘散。 冉卿泽缓缓的走到了榻前,就听到撕开布料的声音,袋子被他用手撕开了,慕容绯雪的绝世娇颜,映入眼帘。 眼睛里闪着灼亮的火光,满意的勾了勾唇。纤长伸出白皙的手,碰触慕容绯雪光滑洁净的脸颊,邪的笑道:“慕容绯雪,今天你是跑不掉的!” 慕容绯雪迷蒙就感觉有一双手在她的脸上摸索着,她很想睁开眼睫,可是浑身酸软力,一股淡淡的幽香窜入鼻。 还没睁开眼睛,抬起力的手自然的做着反抗,口低喃道:“不要碰我!” “你以为今晚本王会放过你吗?”一道软腻阴柔的声音传入耳,慕容绯雪立时睁开了眼睛,瞬间惊起了一身的冷汗,她听出来这个声音就是好色链王冉卿泽的声音。 慕容绯雪虽然醒了过来,可是她的迷幻曼陀罗的药力还在,浑身软绵力,此时的她如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不过慕容绯雪不是傻瓜,瞬间便从惊恐反应过来。 这个链王心狠手辣,绝对不会怜香惜玉,可是如果他真的想杀自己,恐怕自己早就没命了。他把自己掠来定是对自己起了色心,御花园他就已经表露心迹,自己一定要小心的应对才是。 慕容绯雪平复了一下心神,故意明知故问道:“这里是哪里?小叔缘故的把我掠到此地,就不怕陛下知道了会怪怪罪吗?” 冉卿泽嘴角扬起戏谑的弧度,“我为什么抓你,难道你不知道吗?来你侍婢的死,没有让你吸取到教训。“ 慕容绯雪知道香薷是惨死在黛琳的手,二人本就是一丘之貉,依然装作懵懂不知的样子:“你说什么?香薷她死了!” 冉卿泽冷眸一睨,嘴角勾起阴冷残笑,伸出手毫不怜惜的钳住她精巧的下巴,阴狠道:“你如果聪明的话,就不要想着和我玩花样。我不管你知不知道,既然你来了,本王就没有打算让你轻易的离开,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是留下你的命,还是留下你的,你可要想好了。爷我可不愿意强迫女人,那样就少了很多乐趣。” 【】 ------------ 第一百三十四章 花间坊的游戏 慕容绯雪面对链王的威胁,她当然知道今天她是逃不出个色狼的魔爪,这个色狼不得到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摆在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选择一死,要么就选择委身于他,和黛琳一样做他的女人。 这个链王绝对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她慕容绯雪才不会为冉卿城来守贞洁,她已经是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那么她就用这具残破的身子为丈夫博一分天下。 她要把冉魏搅的血雨腥风,所有玷污过她身子的人,都不得好死,不过在这之前她必须和这个色狼谈好条件。 慕容绯雪心思百转,一改懵懂神情,眼眸多了一丝柔情。冉卿泽见到了她的转变,知道她已经想通了,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慕容绯雪一展她的柔情与妩媚,剪剪水眸柔情一挑:“那王爷想这么个玩法,要不然继续我们在花间坊未完成的游戏?” 这个色狼再见到慕容绯雪倾城的容貌,妩媚的神情,眼尽是迷离的,眸光流连在她傲人的身材之上,心火陡然飙升。 走过去把她搂在怀,探出头来嗅着发间清香,夹杂着绯雪迷人的体香,不禁让人心弛神荡。只是如果就这样把她扑倒,**一番岂不没了情趣。 虽然一年过去了,他对于花间坊的那个游戏,一直意犹未尽,如今重温旧梦也不为一个好的提议。 “好这一次本王让你心甘情愿的脱光你所有的衣服。”俊美邪肆的脸上笑得*荡。 绯雪见这个色狼被自己的话挑起了兴趣,眼里没有了阴狠,脸上露出慧黠神采,温柔的勾了勾唇儿,娇声道:“王爷,先别急着脱我的衣服,我就在这里是跑不掉的,不如我们在玩游戏之前谈谈条件。” 除了绯雪绝世的容貌外,还有她这种吊人胃口的滋味的确很有意思。 链王把她禁锢在怀里,一双手在就已经开始不安分起来,轻柔的声音在耳鬓想起。 “你这个女人真是有趣,说吧!本王倒要除了你的身体,你还有什么资本和本王来谈条件。” 慕容绯雪如此被他禁锢在怀很不舒服,出乎意料的脱离了他的怀抱,微微勾了勾唇角,妩媚一笑,眼神透着自信,她相信只要自己开出的条件他一定会答应。 “王爷,如果绯雪猜得不错,王爷一定是一个有野心之人,您和仇池的关系并不简单,王爷不要告诉我您对那个皇位不感兴趣。” 链王冉卿泽似乎并,没有不高兴,他最讨厌胸大脑的女人,像慕容绯雪这样有心计的女人才有征服的乐趣。 斜斜的靠在软榻上,那双醉人的桃花眼,漫不经心的勾着嘴角,声音阴柔腐骨:“还有呢?” “王爷,倘若绯雪猜得不错,你和黛琳在一起,恐怕不是贪恋美色如此简单吧!其隐情王爷自知。黛琳她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女人,只要我相当,他那个皇后的位子就是我的了,以陛下对我的宠爱,我的孩子当太子易如反掌。” 冉卿泽竟没有想到慕容绯雪竟然连这一点都想到了,眼神不再温柔,闪过一丝阴冷,声音里也透着淡漠:“所以呢?” “所以我要和你做笔交易,其实我的心思王爷也不难猜出,我恨那个皇帝,是她逼得我杀死了我的孩子,如今瑾王恨我入骨,我们夫妻就这样被活活的拆散了,大殿之上的荒唐举动王爷也是亲见。想当初亡国了父母去了,连孩子和丈夫都不在了,我万念俱灰,选择自杀,可是又被他救了回来。” “当刀子划破手腕之时我就后悔了,我为什么要死,那只能代表我的懦弱,我要活下去。可是我一个弱女子要在皇宫里活下去,就不得不取悦于他。我愿意助王爷夺江山,有我在身边蛊惑他,就凭我们两个人定会把他从皇帝的宝座上拉下来。我要到他生不如死悲惨的样子。” 链王微微皱了邹眉头,慕容绯雪的话他只相信一半,不禁疑问道:“你当真想与我合作,如果我做了皇帝,你是不是也要把我除掉!” 慕容绯雪的脸上布满了哀伤,眼藏着恨意:“虽然是王爷把我抓来的,我不怨恨王爷,只要王爷帮我报仇,我大仇得报之时,王爷可以动手杀了我,大仇得报我慕容绯雪活在世上也没有什么意义了,那时的我也死而憾了!” 冉卿泽的瞳仁一张,闪过一丝凌厉,眸深藏探究,那能够穿透灵魂的目光犹如利剑,面对狠辣的链王她不退缩,目光对视。 绯雪扬起脖颈,故意用激将法说道:“莫非王爷不相信绯雪的话,害怕我一个小女子不成,我的命都在王爷手,如果王爷不和我合作,不信绯雪的话,我的命尽管拿去好了,我活在这个世上除了报仇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不过我只能送王爷一句话,你注定只是一个宫婢所生,做不了什么大事,只是一个胆鼠辈罢了!好了,你现在动手吧!” 慕容绯雪闭上了眼睛,仿佛等待凌迟的英雄,毫惧意。她有信心这个链王不会杀她,不管自己说的是真是假,他们之间的关系说好听点是合作,不好听的就是互为利用,她慕容绯雪绝对是有利用价值的人。 冉卿泽见慕容绯雪大义凛然的摸样,这个女人够胆识,竟然敢当面骂他,敢直接揭开的伤疤,够辣够味!这样的女人他怎么舍得杀了她。 “皇嫂你又何必如此激动,本王又没有说不信你,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好了。既然我们以后是合作关系,皇嫂也该有所表示才对。” 绯雪睁开了眼睫,到这个色狼脸上的笑意,心顿觉凄凉,今天他为了活下去,为了为夫君的前途,她要再一次的出卖自己的身体。 虽然不知道链王内心真正的想法,至少现在她和链王是平起平坐的合作关系,而不是任他摆布的玩偶。 慕容绯雪收回心思莞尔一笑,主动的伸出扯下了头上的珠钗,伸出手解下了腰带,外面的淡紫色宫衣瞬间滑落,半截薄纱宫衣沿肩裸露,酥胸半掩间,尽显妖娆妩媚。 “王爷,游戏开始!绯雪先让王爷两局,接下来就王爷的本事了?”声音里透着尽的魅惑与*逗。 眉目流转间不经意间便散发发万种风情,冉卿泽见到绯雪的媚态不禁心旌神摇,眸光一路向下,瞥见慕容绯雪潋滟朱唇,滑嫩的肌肤,白皙的脖颈,半掩的酥胸。 同样伸出手解开了自己的衣衫,桃花眼满满的都是。退下了自己的衣衫,拔下了头上的玉簪,如墨的青丝飘散。半敞着衣衫,露出白皙并不宽厚的胸膛,勾起略显苍白淡薄的唇。 “现在我们公平了,爷今天怎么扒光你的衣衫!”声音里透着急切。 当慕容绯雪的衣衫尽落,露出一切美好,这个链王已经按捺不住心的。毫不犹豫的抱着她向床榻走去,整个身子栖了上去,数的密吻沿着额头向下,落在脸颊颈间。 被压在身下的慕容绯雪眼角划过不易察觉的清泪,绯雪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活下去。 【】 ------------ 第一百三十五章 步步紧逼 万籁俱寂,月亮昏晕,星光稀疏,仿佛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天很快就要亮了,黎明前的黑暗,最难熬也是最让人心悸。【】 一黑衣的夜行人,肩上扛着一个女人,纵身跳进了荣华殿的内院。见房间里的烛火已经熄灭了,和刚刚离开前是一模一样。 原本上官清羽晚上曾经来过,见到房间里的灯熄了,也就没有进门打扰。 那人开了房门走了进去,一手拿出了身上的火折子吹亮了,然后点燃蜡烛,见可儿依然昏迷不醒。这迷幻曼陀罗倘若没有解药,估计眼睡上三天三夜,方能醒来。 那人当然就是掠走慕容绯雪之人,把绯雪放在了床榻上,然后拿出解药这香炉里点燃,做完一切之后,从正门离开,终身一跃消失在夜幕。 袅袅的烟气,一丝丝缕缕馨香窜入鼻息,可儿从迷蒙醒了过来,想起了昏迷前到的黑衣人影,突然意识到主人有危险,定睛望向床榻,竟然发现主人安然的躺在床榻上。 可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昏迷前的的确确是见到了黑衣人的影子,难道是迷香产生了幻觉。“不可能明明是到了!太匪夷所思了。” 此时的慕容绯雪也转醒过来,听到了可儿口的低喃,长舒了一口气,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半靠床橼声音低沉:“可儿,你不用疑问,你到的的确是真的。” 可儿立刻神色惶恐的走到慕容绯雪的身前,连忙跪地道:“主人,都是属下没用,没有保护好主人,让主人受惊。” “可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今香薷已经死了,我不愿意到你们任何一个人为我去涉险。”只是声音里透着太多的奈。 可儿一直都知道她的这个主人是个性情之人,此时心谈论这些,她细细的过绯雪,倘若是皇后抓了主人,一定不会毫发未损的回来。莫不是被链王掠了去! “主人,属下斗胆!主人是不是被链王掠走的。难道主人!” 绯雪并没有打算瞒她,虽然她也觉得自己肮脏不堪,深深的舒了一口气:“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可儿,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的坏女人。就连我自己都不起自己,没有办法。我要活下去,我要报仇!”两行苦涩的眼泪沿着眼角滴落。 “我不能再让你们为我牺牲,为了你们为了瑾王,就算让我去杀人我都愿意去做。我不想到我的人去死,我更不想被人杀害,从今以后你们认识的慕容绯雪不复存在。” “我已经和链王达成了合作,我们一起颠覆狗皇帝的江山,只要冉魏一乱,瑾王就可以乘虚而入,我们夫妻就你重聚了。” “可是,主人,您一定要小心,那个链王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您和他合作不易于与虎谋皮,恐怕倒时伤的是自己。” 绯雪知道可儿的话一切都是出自真心,这一次她靠出卖自己的身体保住了性命,也让她的计划成功之路又近了一步,可是她真的觉得好累。 “可儿,我会小心的,此事暂时不要让清羽知道,天也马上亮了,你去给我弄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清晨霞光破晓而出,冲破夜的阴霾,却冲不破绯雪心的阴霾。沐浴过后,身体舒爽了一些,躺在榻上准备小憩一会,不准任何人前来打扰。 为了不让冉卿城发现,绯雪把夫君送给她的玉簪藏在了床底下,四下人之时才会拿出来。眼望着那瑕美玉晶莹剔透,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荨弟,不管你对我恨也好,爱也罢!我慕容绯雪对你的爱至死不渝,爱一个人不是计较自己能够得到多少,而是自己能够为对方付出多少。为了你,我愿付出我的一切,只为你铺就一条成功的大道。只为我们夫妻还有相见的那一天,为此我会不折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随着事态的一步步紧逼,慕容绯雪的心态也在一步一步的转变,如今的她已经不会再心软,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另一边链王冉卿泽已经通知慕容黛琳,不要再为难慕容绯雪,调查暖阁的事情作罢,这不仅让慕容黛琳心迷惑。如今链王已经和仇池公主有了婚约,她已经爱上了那个色狼小叔。为了不失去他,也就暂时放慕容绯雪一马。 两日后绯雪一直以养病为由在荣华殿,那里也没有去。皇上冉卿城似乎真的很忙,不过每日都会探望一次,便匆匆离开了。今日小公主冉碧萱闲来事,也前来荣华殿探望绯雪。 绯雪其实根本就没什么病,见到冉碧萱前来,这个丫头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话,从她嘴里或许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见冉碧萱走了进来,浅浅一笑道:“萱儿妹妹几日不见怪想念的,不知道都在做些什么?若不是有病在身,也想出去走走!咳咳!” 冉碧萱走了过去,坐在了绯雪的床头,伸出手探了探额头的温度:“皇嫂应该只受了风寒,据说那日五哥赐婚那夜,皇嫂与皇帝哥哥,湖边赏月。皇嫂可知,皇帝哥哥从来都没有如此浪漫过。” 绯雪伸出手抓住她调皮的手,“小心些,不要把病气传染给了你。妹妹提到皇帝,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每日里见他神色匆匆的,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冉碧萱一脸的惊讶,“难道皇嫂还不知道吗?听说要打仗了,估计皇帝哥哥怕你担心没有告诉你,皇帝哥哥多疼你,都不疼我这个妹妹。” 慕容绯雪竟然不知道此事,可儿也没有当她说过要打仗了。“打仗之事萱儿妹妹是听谁说的?” 冉碧萱坏坏一笑:“萱儿最爱偷听母后和表舅的谈话,我是听他们两个人说的,听说是晋国想要攻打冉魏,具体是什么皇嫂问皇帝哥哥就知道了。” “那他们有没有说睿王那边的战况怎么样?”冉碧萱摇摇头,她不知道。 慕容绯雪有些担心自己的丈夫,要打仗了,可是丈夫的是势力还不够,要怎么样才能够得到足够强大的力量一举杀回京城。 冉碧萱见绯雪陷入沉思,把手伸到他面前,轻轻摇晃:“皇嫂,你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对了,你刚刚提到的表舅是谁?起来他似乎是很亲近的人。” “嗯,表舅就是当今的左丞相江绍谦喽!他对萱儿蛮好的,不过他那个儿子就不怎么样?总是缠着人家。” 绯雪见她嘟着嘴巴,有些害羞的样子,就知道她的心思,打趣道“我们的萱儿妹妹长大了,要嫁人了。新郎官一定要是高大威猛的武状元,最好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南宫逸凡。如果萱儿喜欢他,我叫陛下赐婚如何?” 冉碧萱羞红了脸,娇嗔道“皇嫂,你就会取笑人家,不理你了!” 【】 ------------ 第一百三十六章 伴君如伴虎 冉碧萱在荣华殿逗留了半日便离开了,自从小公主冉碧萱离开以后,慕容绯雪一颗不安的心一直法平复。【】 如今夫君冉卿荨的实力尚弱。链王如今身后有了仇池做靠山,加上链王暗集结的势力,可以牵制住皇帝的力量。 只是这一打仗,势必会让两方的力量汇成一股力量,同仇敌忾共同杀敌,局势似乎没有按照她所期盼的方向发展。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戌时刚过,冉卿城在护卫的陪伴下来到荣华殿,一身深褐色带着暗色花纹的宽大袍,一条深褐色的蟠龙大氅。 英挺的身姿更添英武不凡,只是眼略带倦怠之色,他已经有三日没有在荣华殿过夜,想必这几日里一直在为国事忧心。 慕容绯雪大病初愈,并没有化很艳丽的妆容,是一身素色宫装,脸上浮起一丝隐忧之色。见到冉卿城来了,连忙跪地迎驾:“臣妾参见陛下!” 冉卿城伸出手扶起绯雪,从一进来就见到绯雪眼闪过的忧伤,转过头冲着可儿问道:“娘娘的身体还没有痊愈吗?” 可儿恭敬道:“回陛下,娘娘已经安康了!” 冉卿城着可儿还有身边的护卫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冉卿城知道慕容绯雪一定有心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 慕容绯雪连忙跪地,恳求道:“陛下,臣妾的侍婢香薷失踪了,已经三日杳音信,不知生死,还请陛下能够帮助臣妾把她找回来。” 冉卿城扶起她,不以为然的吸了一口气,伸出手将她环腰抱住,俊脸贴着她的耳鬓厮磨。 “绯雪,朕已经有几日未曾来你这里,你就是为了一个奴才对朕冷漠吗?朕下令帮你找,你且安心的等就是。这皇宫里只要不是朕的爱妃失踪,朕就不害怕。” “那臣妾谢过陛下,陛下可一定要用心找,香薷她”不待慕容绯雪说完,冉卿城已经用手堵住了她的嘴巴。 “嘘!我们已经三日没有亲热了,难道爱妃不想朕吗?不要谈一些煞风景的事情。”慕容绯雪着上去依然不是特别的高兴。 抬眼仔细的打量着冉卿城,见他眼眸的倦怠,秀雅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一丝疼惜,伸出手轻轻的触摸他的眉峰,滑过刚毅的脸颊。 “陛下,您这几日一定很辛苦吧!您都累瘦了,叫臣妾了好心疼。不如臣妾给您按摩,缓解陛下的疲累。” 冉卿城抓住慕容绯雪的手,捧在手心里轻轻地吻了下去:“你的病刚好,朕又怎么舍得让你劳累。” 慕容绯雪见阴狠毒辣的冉卿城竟然变得如此柔情,或许他对自己的确是真心真意,不过他的心早已给了人心爱的人。 收回思绪转而莞尔一笑,慕容绯雪一身素色的衣衫,不施粉黛,清淡素雅,不失另一种风情。 伸出柔夷的手轻轻的按住他的太阳穴处,轻轻地揉按,一边按一边轻柔的问道:“臣妾的力度可还适” 冉卿城没有阻止她,闭上了眼睛任凭她的手揉按,已经连续三日开着朝堂会议商量退敌之计,的确有些累,被绯雪按一按揉一揉,的确舒服了一些。 慕容绯雪试探性的问道:“陛下,臣妾真的很担心陛下的身体,虽然听说冉魏和晋国要打仗了,陛下也要保住身体,龙体为重。” 冉倾城微闭的眼眸睁开,神情微微顿了一下。问道:“绯雪,打仗的事情你是听谁说的。” 绯雪没有停下手的动作,很自然的说道:“今日碧萱妹妹来了,我就问她近日里皇宫有什么要事发生,她就当臣妾说了这事,据碧萱说她是听母后娘娘和表舅说的。” 冉卿城一听到慕容绯雪提到冉碧萱和那个表舅,眉宇间慢慢的陇上一层阴霾,慕容绯雪很久没有见到他如此神情。熟话说伴君如伴虎,果真不假,绯雪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连忙松开手。 神色惶恐的跪在了地上,抬眼瞥见他阴沉的脸:“陛下请息怒,臣妾绝对没有干政的意思,如果陛下不高兴,臣妾就不问了。” 冉碧萱这个妹妹的身世一向都是冉卿城的心病,还有那个左丞相江绍谦,若不是死忠与自己,在母后的面子上才没有动他。 抬眼到心怀诚恐的跪地的绯雪,没想到自己一时的气恨,竟然吓得她如此惶恐。 连忙扶起地上的绯雪,轻挑她精巧的下巴,声音柔和了许多:“绯雪朕知道你是关心朕,朕没有怪你的意思,其实也不用瞒你,晋国派了大批的军队滋扰冉魏边界,这一仗在所难免,半月后朕就要御驾亲征,希望能够凯旋而归” 慕容绯雪并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竟然要皇帝御驾亲征。 “陛下,您一定要御驾亲征吗?臣妾舍不得陛下,难道有仇池和北燕的协助,还打不过晋国吗?” 一提到北燕,冉卿城就有些不悦,神色肃冷:“别提北燕,那个冯跋就是个小人,他现在保持立,晋国和冉魏两不相帮,朕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仇池联姻。” 慕容绯雪心一颤,这个冉卿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链王也应该是得知了各种情况,才会选择在大战前夕提出联姻。那么冉卿城就是知道链王的企图,为什么还要答应链王娶熙妍公主。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皇上一直都是不相信链王的。熟话说狡兔死走狗烹,如果断不错,这个冉卿城利用完链王,平息战乱后,就会有所行动。这个链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也是在险求胜。 来二人的对决不会太远,可是自己的夫君实力还不够,要怎么样才可以迅速增加夫君的实力,眼闪过丝丝担忧。 冉卿城在慕容绯雪眼到了担忧,那完全是自然流露,没有半点虚假,能够有心爱之人为自己担忧着,心里说不出的温暖,所有的忧虑也化为虚。 把她揽入怀,轻吻着她的额头,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绯雪,朕知道你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朕,你是在担心燕国的历史重演,朕答应你那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朕也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慕容绯雪很温柔的靠在她的怀里,轻声恳求道:“陛下,您就是臣妾的天,臣妾一天也不想与陛下分开,陛下可不可以带臣妾一起去战场。” 【】 ------------ 第一百三十八章 美人心计 链王冉卿泽与仇池公主杨熙妍大婚过后的第三日,便是冉卿城御驾亲征的日子,离出征的时日越近,冉卿城就越忙,他已经命大将军南宫纬留守京城,他是老臣子比较忠心,国事就交给两位丞相打理,虽然他的表舅左丞相江绍谦令他很讨厌。【】为了不让权利旁落,江绍谦也算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一切都安排妥当,心里的重担终于放下,他马上就要离京赶往冀州,就要与挚爱慕容绯雪分开,此次一别恐怕要数月才能相见,两个人就要饱受相思之苦。 出征前夜,皇宫里举行宴会,宴会之上冉卿城很高兴,宴饮过后,自然是要到她荣华殿,享受出征前夜的温存。 慕容绯雪早就知道冉卿城今夜一定会来,早就命可儿顿了补气生精的人参汤。 慕容绯雪坐在冉卿城的怀里,一脸关切的说道:“陛下,这几日陛下打理政务,人都瘦了一圈,臣妾好心疼。天气也越来越寒凉了,臣妾命可儿为陛下顿了人参汤,为陛下补身子,这人参汤可是补气生精熬了好一阵了。” “绯雪,朕又没有病,喝什么汤药,朕现在只想和爱妃一起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慕容绯雪一边把玩着他宽厚的手掌,抬起眼娇笑一声,打趣道:“我知道陛下为什么不喝臣妾的汤,因为陛下怕苦。臣妾有办法让着苦汤药变成甜味,这汤里可是加了臣妾的浓浓爱意在里面。” 冉卿城一脸奈道:“算朕怕了你这张嘴巴,倘若朕不喝,你又会说朕不相信你,怕你在里面下了药对吧!” 慕容绯雪一听他的话,当即就赌气撅起了嘴巴,不去搭理他。“那好啊!陛下就不要喝了,免得到时候像臣妾一样起了一身的瘾疹,臣妾可没有雪莲丸来救陛下,可儿把汤药拿出去倒掉!” 冉卿城见绯雪生气了,脸上灿起笑意。伸出手将他从身后抱住:“怎么真的生气了,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这个女人敢和朕使小性子,拿过来吧!朕要一滴不剩的喝下,为博美人一笑,就算是穿肠毒药朕都心甘情愿去喝。” 慕容绯雪怏怏道:“你还是不相信臣妾,那好,臣妾就喂陛下喝。” 只见慕容绯雪接过可儿拿过来的九龙玉碗,先命可儿离开,然后把玉碗端在手里,饮了一口。媚眼如丝的凝望着冉卿城,小巧的嘴巴缓缓的靠近他的俊脸,樱唇覆上了他的薄唇,口的药汁缓缓的流进了他的口,灵巧的舌头肆意的挑逗他的。 “陛下,臣妾的药汁可是甜的,要不要接着来………”,满室缭绕着浓浓的春意,冉卿城显然是对慕容绯雪喂药的方式甚为满意,当然那个药汁里是加了料的。 慕容绯雪这一边春意盎然,可是皇后慕容黛琳就高兴不起来了,宴会之上眼着自己的丈夫和慕容绯雪浓情蜜意的样子。 还有瑾王冉卿泽,这个他心爱的男人,唯一一个人让她体会到温存的男人,怀里抱着娇妻,你侬我侬的样子,他和仇池公主新婚燕尔,甜蜜恩爱,一切都让这个善妒的女人气恨不已。 再两宫太后,冷太后几乎是每日里吃斋念佛不问世事。而西宫太后柳诗诗,现在一见到她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一切全因为她的那个舅舅冯跋,想当初晋国帮着他夺皇位,如今晋国想要攻打冉魏,没想到北燕发表声明不卷入两国之战,保持立。 现在皇后慕容黛琳没有了皇上的宠爱,没有了太后的支援,还有链王又娶了王妃,慕容黛琳突然觉得自己的境遇差到了极点。 一回到寝宫丽正殿,就乱发脾气,见到什么就砸什么?发够了疯就躺在她的檀木大床上继续生着闷气。 碧螺到宫里弄得狼藉一片,带着人前来收拾,黛琳见到有人进来怒喊道:“狗奴才,都给我滚出去,本宫不想见到你们。” 碧螺把其他的人都屏退了,只留下了水姓的姑姑,众奴才也就只有她的话,慕容黛琳能够听进去一些。 碧螺自顾自的收拾着凌乱的寝殿,水姓的姑姑缓缓的走到了慕容黛琳的榻前,到慕容黛琳依然余怒未消的样子,恭敬说道:“娘娘也不用为宴会上的事情忧心,更犯不着为不懂事的奴才们生气,事情还没有到可挽回的地步。” 慕容黛琳一听到她的话里有话,连忙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秀眉凝锁,毫不客气的问道:“快说,你有什么好的主意?” 那个姑姑微微抿了抿嘴角,一脸恭敬道:“娘娘,这这皇宫之内,想要巩固自己的地位,就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怀上龙种诞下子嗣,只要皇后娘娘怀上了皇帝陛下的血脉,那个太后就算再不喜欢娘娘,为了皇室血脉也会保住您正宫娘娘的位置,您就不用担心会被人夺了去。” 慕容黛琳也想怀上孩子,可是她就是怀不上,微微出蹙眉道:“可是本宫根本就没有怀孕啊,难道你让本宫佯装怀孕不成?” 那人继续蛊惑道:“娘娘,现在您也顾不了许多了,我们就先买通御医,佯装怀孕先保住您的地位,然后再找一个孩子来冒名顶替。” 慕容黛琳有些迟疑,想当初她想怀上链王的血脉,那好歹那也有一半的皇室血统,若是随便找一个孩子来冒名顶替,被人知道了那可是欺君之罪,混乱皇室血脉会被杀头的。 “娘娘,您再不有所行动恐怕就来不及了,离上一次皇上的侍寝已经快两个月了,按常理皇后娘娘此时也该有了妊娠反应。” 慕容黛琳冷颜一凛,如今备受冷眼的滋味的确很难受,她慕容黛琳从来就不会被人轻视,特别是她的姐姐慕容绯雪,以皇上对她的宠爱,这个皇后的位置早晚是她的。她绝对不能将这个位子拱手让人,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气恨的咬着唇,“好,一切就有劳姑姑去安排好了。” 一旁的碧螺听到了二人的谈话,深深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里跟本就没有她说话的权利,心里在为主人担忧着,混乱皇室血脉那可是欺君大罪。 两个人美人用着各自的生存方式,在这个冰冷的皇宫之内想要存有一席之地,那么就要谁的心计更胜一筹。 【】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御驾亲征 翌日,便是冉卿城御驾亲征的大日子,天还没有亮皇宫里就开始准备出征前的祭天祈福大典,武百官,太后还有妃嫔浩浩荡荡的队伍一起来到祖庙。【】 祭天大典皇家最为隆重和神圣的仪式。三牲六礼祭品祭酒果品糕饼一应齐全,要经过敬神,祈福,祭酒等繁琐的祭天仪式。 随着冉卿城洒过最后一樽祭酒,祭天仪式结束,择吉时大军即将启程。 今日的冉卿城一身金色的铠甲,红色大氅加身,金色的头盔下面,俊朗的五官有如神铸,凤眸漆黑,清冷如夜,整个人上去更是英武不凡。 马上就要出征了,冉卿城缓缓来到太后柳诗诗面前,恭敬一礼。柳诗诗见到儿子就要赶赴战场,眼眸半噙着眼泪,千叮万嘱道:“皇帝,此去一定要保重龙体,母后盼皇儿早日凯旋而归!” “母后放心,儿臣定不负母后众望,必定会凯旋归来!” “好,母后就等着那一日早日到来。” 柳诗诗眼眸了一眼身边的皇后慕容黛琳,伸出手牵过慕容黛琳的手,放在了冉卿城的手上。 脸上没有了离别的哀伤,浮现喜悦之色:“皇帝啊,皇后如今已经怀了皇家的血脉,皇后就是想给皇帝一个惊喜,如今皇帝又要做父亲了。我皇室又要添丁,这是上天护佑我冉魏的吉兆啊!” 慕容黛琳最后还是决定佯装怀孕,她不想她的皇后之位旁落。一大早上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柳太后,欺瞒太后说是想给陛下一个惊喜,柳太后盼孙心切,竟然相信了。 此时的慕容黛琳低垂眉眼,上去端庄温婉,收敛了戾气,变得娴雅静,并不是以往眉宇间总是带着高傲与凌厉。 语气也变得温柔了些许:“陛下,臣妾祝陛下凯旋而归!” 冉卿城听到黛琳怀孕了,的确是感到很惊讶,虽然不喜欢她,不过听说她怀了自己的子嗣,皇室人丁单薄,心里还是有一丝喜悦的。冲着慕容黛琳说了一句:“好好的安胎。”然后再没有了只言片语。 慕容黛琳心气恨,没想到她说怀孕了,冉卿城还是对她如此冷淡,脸上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当冉卿城如幽的黑瞳望向慕容绯雪,望着绯雪那双盈泪的剪剪水眸,如夜的眼眸里就如干涸的小溪注入的清泉,有了神采,此时他的心满心的不舍。 伸出手抓住慕容绯雪的手,放在胸前,眼神留恋在绯雪如花的娇妍,叮嘱道:“绯雪,你要保重,等朕凯旋而归!朕已经留下了夜如风来保护你的安危,你放心这皇宫里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冉卿城这话当然是说给她的母后娘娘。 慕容绯雪盈泪的双眸再也止不住留下了泪水,情不自禁的扑到了他的怀里。声音哽咽道:“陛下,臣妾实在是不愿与陛下分开,可惜臣妾不能相随,陛下出征以后,臣妾会每日诵经祈福,为陛下祈福,希望陛下早日凯旋归来!”一滴滴泪水滴在了铠甲上。 纵然冉卿城是一副铁石心肠,也被慕容绯雪揉进骨子里的柔情给融化了,情不自禁的在她的额头上一吻。 旁边的柳太后实在是不下去了,这样的皇帝哪还有皇帝的威严,被儿女私情所困,一副儿女情长的样子,如何统帅千军万马。 凤眸一凛,这个女人果真是个红颜祸水,儿子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连个坐皇上的样子都没有了,留着这样的女人在身边,早晚是一个祸害。 柳诗诗眉头紧皱,极其的不悦,冷冷的喝道:“皇帝,吉时已到了大军该出发了。” 冉卿城听到了太后冷冽的喝叱声,立即松开了绯雪,只有面对慕容绯雪的时候,他才会情不自禁的表露出柔情的一面,只是一瞬间便收敛了柔情,神色恢复如初,眼眸透着凛冽,身上散发着一股王者的霸气,望着整军待发的队伍。 伸出手高喊道:“出发!” 最后瞥了一眼盈泪的绯雪,毫不犹豫的坐上了銮车,他不是普通的人,他是一个统帅千军万马的君王,他不能被儿女私情所牵绊。 队伍里的链王冉卿泽也是一副铠甲加身,骑在枣红色的汗血宝马上,一样的英气勃发,穿上铠甲的链王,少了以往的阴柔,多了几分英气。 大军出发之时同样了一眼远处的慕容绯雪,嘴角勾起好的弧度,然后骑着马转身离开。 慕容绯雪眼着大军缓缓的离开了,冉卿城和冉卿泽这两个人都离开了皇城,她也终于可以透过气来,不用每日里胆战心惊的周旋于二人之间,为取悦他们而出卖色相。 只是她没有想到慕容黛琳竟然在此时怀了皇室的血脉,这个孩子来的还真是个时候。 瞥见太后柳诗诗投来过来恶毒的眸光,心不禁一颤,还好冉卿城了解他的母妃,留下了夜如风保护她,不用为安全问题担忧。 回到了荣华殿,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她此时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见见自己的女儿,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小云兮了,真的好想她。 由于女儿是早产体质比较弱,萧韵翎几乎是足不出户,她见到女儿的机会也就少了,为了女儿的安危又不敢和萧韵翎走得很近。 不过皇上派过来夜如风带着亲随护住了荣华殿,也不知道是来保护她的,还是派来监视她的。 为今只有一个办法,可以光明正大的见到自己的女儿,如果她猜的没错那个小公主冉碧萱不出两日便会来找她私会,到时候她就可以邀请她去御花园,倘若萧韵翎和小云兮也在,就不会引起怀疑了。 打定了主意,于是把可儿叫到身边说道:“可儿,你想办法通知萧妃,我想见见小云兮。约她在御花园见面。”心里只要一想到能够见到自己的女儿,心就抑制不住的激动。 每次和小云兮见面都是远远的见着,想要亲吻自己的女儿,又怕引起怀疑,那种想见却不能见的滋味真的很难受。 “主人,小主人还小,身体一直很弱,如果约在御花园,天气越来越寒凉,恐怕经不起折腾。” 慕容绯雪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可是她是真的很想见一见女儿。小云兮是可儿接生的,也知道她们母女连心,只是此时见面不和事宜。 奈道:“那好吧既然主人想见,可儿会想办法安排你们见上一面。” 慕容绯雪一听可儿答应了此事,止住了眼泪,一想到你见到孩子,心里又升起了欢喜,不过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一边用丝帕揩拭眼角的泪痕,一边说道:“可儿,黛琳她怀孕了,我也是刚刚知道的。” 可儿听到慕容黛琳怀孕的消息灵眸大睁道:“主人,这怎么可能!可儿早已在皇后的桃花饮下了蚂蚁灰,这辈子她都不可能怀孕的。” 慕容绯雪竟没有想到可儿会如此做,惊愕道:“你说什么?这么说黛琳她是佯装怀孕?” 【】 ------------ 第一百四十章 丞相之子 就在皇帝冉卿城出征的第二日,小公主冉碧萱就来到荣华殿找慕容绯雪,现在她的皇帝哥哥出征,再也不用怕见到皇帝哥哥不高兴,她就可以每天的来找慕容绯雪玩。【】 绯雪在这皇宫之,能有这么一个可以玩在一起的玩伴的确不错,从她的嘴里总能探听出有用的信息。 据冉碧萱介绍太后娘娘知道了皇后慕容黛琳怀了皇室血脉,已经找了御医院的太医诊过脉,确定是喜脉。 如今皇上御驾亲征,为了庆祝皇后怀孕,太后决定三日后为皇后设宴,邀请三品以上的妃嫔参加宴会。慕容绯雪知道太后明面上是给黛琳设宴,以正她的皇后身份。 恐怕此次宴会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太后也是想警告慕容绯雪,皇后有她做靠山,她想依仗皇帝的宠爱,想要夺取皇后的位子,那是不可能的。 可儿已经说了这个黛琳是不可能怀上孩子的,那个御医竟然能够诊出喜脉,估计是被人收买了,如今皇帝不在,她们只能明哲保身。 此次宴会萧韵翎和小云兮应该会去,那她们母女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见上一面了,一旁的小公主冉碧萱对于什么宴席并不感兴趣,说心里话她是不太喜欢慕容黛琳。 生性活泼的小公主在房间里呆不住,嚷着要绯雪陪她出去走走。绯雪一想到能见到女儿心情大好,今儿见她来就知道她会呆不住。 二人的关系很好,绯雪打趣道:“不知道碧萱妹妹想要去哪里?是不是要找你的逸凡哥哥去。” 一提到南宫逸凡,冉碧萱就露出小女儿家的娇态,害羞的咬着唇,一方丝帕被拿在手揉来揉去,害羞道:“皇嫂,你就会拿人家开玩笑,你要总是这个样子,萱儿就不来了。” 绯雪故意挑了挑眉,接着逗弄她:“你当真不来了,本来我还想等陛下回朝之时,向陛下说说给你们两人赐婚的事情。既然萱儿妹妹想跟我绝交,这件事就作罢了。” “哎!皇嫂,人家可没说要和你绝交来着。皇嫂想提出赐婚也要逸凡哥哥答不答应才可以啊!一定要两情相悦才会幸福,萱儿不想为难逸凡哥哥。” 慕容绯雪没想到冉碧萱虽然年纪小,对感情的事情的还蛮透彻。只是她不明白冉碧萱活泼可爱,那个南宫逸凡为什么会不喜欢她呢? “萱儿妹妹,你知道南宫逸凡到底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慕容绯雪见冉碧萱一脸懵懂不知的样子,就知道她定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南宫逸凡说过,他和自己是同一战线上的人。碧萱是个好女孩,真心的希望她能够得到幸福。 绯雪牵着她的手,扯下她的锦帕,轻声的摇了摇头:“萱儿妹妹,别再揉了,丝帕就要被你揉烂了,也别再这里猜想他为什么不喜欢你,我们直接去问问不就好了吗?” 冉碧萱忙伸出手拦住她:“萱儿不要去问,如果他真的不喜欢萱儿,以后见了面就会很尴尬的,你让萱儿如何自处呢?” “萱儿,皇嫂忙你去问如何?你只要在远处着,我倒要听听他有什么理由不喜欢我们活泼可爱的萱儿。” 冉碧萱心里也想知道南宫逸凡躲着他的理由是什么?于是微微点头:“嗯!” 南宫逸凡所在的禁军是专门负责守护皇城的安危,此时的南宫逸凡应该在各处巡视。按照习惯此时应该在长兴门一带巡视。 慕容绯雪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危,附近随时都有夜如风派来的人来保护她的安危。她手里有皇上御赐的金牌,只要不离开皇宫就可以自由的出入。 “萱儿妹妹,我们现在就去找你的逸凡哥哥。” 天气是越来越冷了,不知不觉已经是农历十月。宫里的婉嫔畏冷,临近冬时,广储司早就为各妃嫔置办棉裙宫装。 慕容绯雪一身水蓝色的棉裙宫装,外罩白狐裘。小公主冉碧萱一身水粉色的棉裙宫装,外面罩着也是白色的狐裘。二女就是冬日里一道亮丽的风景。 上官清羽准备了銮车,由清羽驾着马车赶往长兴门去找南宫逸凡,对于南宫逸凡这个人,慕容雪一直都很好奇。 銮车还没有到长兴门,见到了一队人马迎面走过来。 上官清羽停下马车拿出令牌,出示给门的守卫,要例行记录,守卫问道:“马车里坐的何人。” 上官清羽答道:“马车里做的是淑妃娘娘和碧萱公主。” 那人过令牌误:“好了,你们可以过去了。” “等等!请留步!” 前面马车上的人奉了太后的命令进宫议事,经过城门之时听到了上官清羽和城门守卫的谈话。知道马车上所坐之人是小公主冉碧萱,于是停下了下来。 上官清羽朝身后打量着迎面走过来的男子,身材欣长,容貌清秀,唇淡而薄。虽然穿着铠甲,却透着儒雅之气。此人正是左丞相江绍谦之子江霖。 江霖冲着对面的小公主的銮车大声喊道:“萱儿妹妹可在銮车之上?” 马车里的冉碧萱一听到江霖的声音,整张小脸就垮了下来,他不喜欢这个儒雅的表哥。可是他还总是缠着他,没有掀开轿帘直接大声说道:“江霖表哥,今日萱儿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赶时间。”一边说一边催促着上官清羽快些驾车离开。 慕容绯雪悄悄的掀开门帘向外去,这个江霖也算是一表人才。马车行进,江霖就站在寒风里着马车里离开,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一脸的落寞。 这个表妹对他总是不理不睬的,她说她喜欢男子英武的样子,可是就算自己为了他穿上戎装,他依然还是不喜欢自己,见马车走远了,方才进宫去了。 慕容绯雪心里充满了疑问,轻启檀口问道:“萱儿妹妹,刚刚的那位就是你说的左丞相的儿子?起来还是很不错的。表哥表妹本来就是一家,怎么起来你好像很讨厌人家。” 小公主冉碧萱不以为然的说道:“什么表哥表妹的,这一表三千里,他又是哪门子的表哥。长得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即使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再说了母后和表舅也不希望我们在一起,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萱儿妹妹,你总是提起表舅,他似乎和母后走得很近,到底那个表舅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表舅就是左丞相喽!朝有什么大事情,表舅都会向母后汇报的。” 慕容绯雪秀眉微蹙。来这个左丞相是太后走得很近的人,也就是柳家权利的核心人物,应该让可儿去查查左丞相的底。 【】 ------------ 第一百四十一章 身世之谜(一) 慕容绯雪陪同小公主冉碧萱一起,乘着銮车赶往长兴门一带,这个时辰南宫逸凡应该在此巡视。【】 离长兴门越近,一向活泼开朗的冉碧萱竟然紧张起来,那双手冰冷彻骨,眉头皱的都能拧出水来。 紧紧的拉着慕容绯雪的手,紧张道:“皇嫂,我我们还是原路折回去吧!如此贸然的前去恐怕不好吧!” 慕容绯雪见她紧张的样子,浅浅一笑道:“怎么,萱儿妹妹害怕了虽然我和那南宫逸凡并不熟悉,可是那日在御花园里见过一面,应该是一个不错的男子,与萱儿妹妹真是天生一对。” 冉碧萱轻抚慌乱的胸口,轻启檀口紧声道:“可是皇嫂,不知道为什么萱儿的心好紧张,整个心就像要跳出来一样。” 冉碧萱毕竟还只是个小女孩紧张是在所难免的,绯雪在一旁安慰道:“萱儿妹妹,一会见到南宫统领你不用开口,只要远远的观望着,相信我一定能够帮你问出答案来。” 冉碧萱微微低头,事已至此,害羞的点了点头。 銮车终于来到长兴门,慕容绯雪命上官清羽下车去打听南宫逸凡的所在,慕容绯雪如此煞费苦心的安排,正是有事情问南宫逸凡,索性就一并问了。 上官清羽打听到南宫逸凡此时在云英殿巡视,向守卫问过路线,绕过城墙,銮车朝云英殿另一侧赶去。 马车停在了云英殿的出口处,绯雪轻佻车帘,远见着南宫逸凡一身银白色的铠甲,古铜色的脸庞,带着一队人正向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慕容绯雪牵着小公主冉碧萱的手缓缓的下了銮车,南宫逸凡见到眼前出现的二人,心瞬间荡起涟漪,每次见到冉碧萱,他的心总是难以平静。又了小公主身边的慕容绯雪,不知道她又怎么会出现在云英殿。 冉碧萱见到南宫逸凡向他们走来,一瞬间就乱了思绪,眼神游移不定,垂眸不敢他。 南宫逸凡恭敬一礼道:“拜见公主殿下!淑妃娘娘!” 慕容绯雪见小公主不说话,害羞地低下了头,莞尔一笑道:“南宫统领,不必多礼!我二人此行正是为南宫统领而来。” 南宫逸凡只是瞬间闪过一丝惊诧,脸上依然处变不惊神色如常,恭敬道:“不知淑妃娘娘有何吩咐。” 慕容绯雪了他身后的禁卫,还有身边的冉碧萱,低声道:“南宫统领,此事不便开口,可否移驾别处。” 此时的南宫逸凡脸上终于闪过惊愕,不知道慕容绯雪所为何事?不过还是答应了她的提议。 只是孤男寡女多有不便,于是小公主和上官清羽几人一起来到云英殿的一处偏殿,清羽检查过殿里没有其他人。 慕容绯雪也有事情想了解,冉碧萱在一旁自然很不方便,于是像冉碧萱递了一个眼色,小公主心领神会,与上官清羽一同去了云英殿内堂,房间里就剩下慕容绯雪和南宫逸凡两个人。 南宫逸凡凛然而立,最先开口问道:“不知道淑妃娘娘想要问些什么?” 慕容绯雪向四周了,确定大殿里没有人,神色凝重的望着南宫逸凡,轻声问道:“南宫统领,既然南宫统领愿意帮助我,我想知道令尊大人的心思,如今南宫将军负责守卫帝都,南宫老将军可愿助我夫君回朝?” 南宫逸凡古铜色的脸上浮现难色,微微的摇了摇头,沉声道:“我愿意帮助娘娘全因为我一人的心思,至于我父亲他一向都是以国家的利益为重,此事请恕我爱莫能助。” 绯雪听到南宫逸凡给出的答案,微微怔了一下神情,自己是有些太过苛求。可是战胜结束以后,冉卿城和冉卿泽两兄弟就要掀起内战,两虎相争渔翁得利,此时正是夫君夺得江山的最好时机。自己不过是想为夫君拉拢到更多的支持而已。 慕容绯雪虽然心失落,不过她也没有忘记此次所来的目的,旋即敛眸问道:“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南宫统领,我是替萱儿妹妹问的,南宫统领能否告知,你为什么不喜欢萱儿妹妹?” 此问题一下子就让南宫逸凡面露难色,不是他不喜欢冉碧萱,而是他不能喜欢,这和他的身世有关。 “淑妃娘娘,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慕容绯见他眼眸的闪现不易察觉的痛苦神色,这眼神和当日的竹林见到的眼神如出一辙。 慕容绯雪很想知道他身后的故事,当初听小公主提起过,太后也很想让小公主嫁给这个南宫将军的小儿子。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自己连他为什么要帮自己都不知道,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为了探听到南宫逸凡想要隐藏的秘密,如今也就只有诈他一诈! “南宫统领有所不知,萱儿真的很喜欢南宫统领,为此太后娘娘想要在陛下回朝之后,给你们两个人赐婚。萱儿妹妹就是知道南宫统领不喜欢她,才想要问个明白。” 慕容绯雪一直注视着南宫逸凡的反应,在提到冉碧萱的时候,她的眼并不是冰冷,而是闪过一丝奈。可是当听到太后要赐婚,他的眼眸闪现的是惊恐。 “什么?太后娘娘想赐婚?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慕容绯雪连忙问道:“为什么不可以?我在南宫统领的眼里到你并不是不喜欢萱儿妹妹,南宫统领到底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出口,这和你提起你要报恩的人有关吗?那个人到底又是谁?” 南宫逸凡见到慕容绯雪咄咄逼人的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不是他不想说,这关乎到皇宫里的一个隐藏多年的秘密,也是他心底挥不去的噩梦。 慕容绯雪又从他的眼里见到了痛楚,缓声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还有想保护的人,你放心我慕容绯雪在此立誓,绝对不会把今天所听到的事情告诉第三人知道。” 南宫逸凡的思绪视乎飘到了遥远的过去,整个俊脸都变的有些扭曲,好似做着挣扎。良久神色才恢复如常。 声音低沉透着凄凉:“你不是想知道我欠谁的恩情吗?我现在就告诉你,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已故的萧妃娘娘。” 慕容绯雪怎么也没有想到,南宫逸凡发誓想要报恩的人,竟然会是自己曾经的婆婆萧妃萧筠绰。 【】 ------------ 第一百四十二章 身世之谜(二) 南宫逸凡木然而立,思绪渐渐飘远,记忆回到了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那个他一辈子都不想回忆起的夜晚。【】 南宫逸凡四岁那年,当时的南宫逸凡真正的名字叫做冉卿炫,也就是早就已经夭折的冉魏四皇子。 南宫逸凡充满哀伤的眼眸望着远方,声音里透彻莫名的涩苦。 “十二年前就是在这个冉魏皇宫里,住着一位容妃娘娘,进宫几年都没有得到皇帝的宠爱。直到有一天皇帝出征带回了一个女孩,她就是后来的萧妃娘娘。” “容妃娘娘的心机很重,故意接近萧妃,二人成为好姐妹。萧妃娘娘得一手好琵琶,容妃娘娘吹得一曲悠扬的笛声。后来二人一起怀了皇帝的子嗣,不想萧妃娘娘诞下的,竟然是个银发的男婴,因此备受冷落,那个男婴就是三皇子冉卿荨。” “容妃诞下了一名健康的男婴,而且这个男孩与众不同,四岁的孩子才思敏捷出口成章,深得皇上的喜欢,容妃以为就可以母凭子贵,恃宠而骄。结果锋芒太露,得罪了皇后娘娘冷素心,后来被设计陷害搬进了晴楼小筑。谁知道皇后娘娘依然没有放过这对母子,派人前去刺杀。” “容妃娘娘带着带着小男孩在竹林四处躲藏,茫茫黑色那个小男孩掉下了竹林深处树洞得以保命,她的母妃却惨遭毒手,皇后的人以为那个孩子摔死了,就没有继续寻找。萧妃娘娘知道了容妃母子的事情,悄悄的派人漫山遍野的找寻,一个四岁的孩子在阴暗的树洞里撑了三天三夜,就在快要奄奄一息的时候,被人救了回来。” 慕容绯雪听明白了南宫逸凡的讲述,知道南宫逸凡就是那个四岁的男孩,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一个四岁的孩子,母亲惨死,黑暗的树洞里又会是怎样的一种恐惧。 此时一想就能够解释通,他为何会出现在晴楼小筑,为何身上会别着一支短笛,那他脸上的南宫家特有的古铜色,也应该是故意而为。 “如此说来,是萧妃娘娘救了你,那父皇应该知道此事,我想父皇应该是想保护你才会把你托付给南宫将军抚养。想当初父皇也是想保护荨弟才会百般的疏离他,父皇他真是用心良苦。” 南宫逸凡讲出了自己的身世,终于呼出了一口浊气,多少年了这个秘密一直埋在他的心里,不曾向外人道来。 南宫逸凡如释重负的冲着慕容绯雪说道:“现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够娶萱儿为妻,萱儿如此活泼可爱的女孩子,我又怎么会不喜欢,只是她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兄妹又岂能通婚。” 慕容绯雪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一心想要找寻的答案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可怜小公主对南宫逸凡深情一片,却不想竟然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哥哥。心不禁为二人惋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教她如何向冉碧萱解释这一切。 “南宫统领你放心,我慕容绯雪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身在偏殿的小公主冉碧萱,等得有些焦急,大殿里的二人已经谈了很久,不知道谈论的结果是什么?心忐忑不安的踱来踱去。房间里有上官清羽在,她又不好去偷听,只能在偏殿里等待。 眸光充满殷切,紧紧地盯着房间的门,终于见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慕容绯雪走了进来,见她一脸的平和。 眸光又朝慕容绯雪身后望去,却不见南宫逸凡的身影。 一丝焦急滑过眼底,忙问道:“皇嫂,南宫大哥他去了哪里?” 慕容飞绯雪知道冉碧萱的心思,“他已经走了,有什么话我们回到銮车上再说。”两女回到了銮车上,准备赶回荣华殿。 二人坐在銮车里,慕容绯雪伸出手牵过冉碧萱的手,神色郑重的凝望着她。此时的小公主见到慕容绯雪的神情,不是刚刚的平和,心升起不祥的预感。 那双水汪的眼睛瞬间凝结水光,声音极尽颤抖地问道:“皇嫂,南宫大哥他真的不喜欢萱儿吗?” 慕容绯雪不知道该如何扯谎才能够让她死心,如果说南宫逸凡已经有了心上人,这丫头定会追问是哪一家的女儿,一定会派人去调查。 她已经和南宫逸凡商量好了统一了说辞,既不伤她的心,又可以让她对南宫逸凡断了念想。 “萱儿妹妹,像妹妹这样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南宫统领又怎么会不喜欢萱儿,而是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冉碧萱知道南宫逸凡并不是不喜欢她,脸上浮现欣喜:“我就知道逸凡哥哥是喜欢我的,可是他为什么总是躲着我,不管他有什么苦衷,都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也不用躲藏啊!” 慕容绯雪一脸惋惜的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萱儿听我说,你知道南宫统领为什么会天生神力,一身绝伦的武功吗?因为他从小练了一种童子功,是不可以娶妻生子,一旦娶妻生子,轻则武功尽失,重则丢掉性命。你想让他因为你而丢掉性命吗?” 冉碧萱听到慕容绯雪如此灭绝人伦的理由,整个人都懵了,失魂落魄的样子,一脸的不相信,一边摇头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这样?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灭绝人伦的武功,南宫将军怎么会让逸凡哥哥修炼如此灭绝人伦的武功。那逸凡哥哥岂不是要当一辈子和尚吗?怎么会是这样?”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慕容绯雪知道这样的理由的确很让人难以接受,在一旁劝慰道:“萱儿,不是你不够好,而是你选错了爱的对象。你和南宫统领这辈子注定是不会在一起的。” “皇嫂觉得那个在城门口见到的那个,江丞相的儿子江霖,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或许他才是你要选择的人。女人这一辈子,并不一定都能够嫁给自己最爱的人,生命有太多的变数,是我们法决定的。” 冉碧萱泪水已经打湿了脸颊,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儿沿着下颚滴落:“萱儿只喜欢逸凡哥哥一个人,我是不会放弃的,只要能够留在他的身边,不做夫妻又怎样?我不在乎!” “萱儿,你这又是何苦?” 又是一个痴情的傻女人,可叹这世上为什么有如此多的痴男怨女。既然缘,又何必相见。既然缘,又何须誓言。这种相爱不能相守,痛入心扉的滋味谁又能够了解。 【】 ------------ 第一百四十三章 冤家路窄 慕容绯雪和冉碧萱坐着銮车赶往荣华殿,自从知道了南宫逸凡练的是童子功,不能娶妻生子,一想到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冉碧萱的眼泪就簌簌的滴落,低低的垂泣。【】 慕容绯雪是真心的把她当做自己的好姐妹,南宫逸凡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只是他们就算彼此喜欢,也不会有结果,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眼着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竟也成了泪人一般。 冉碧萱把头靠在了慕容绯雪的肩上,她宁愿不知道原因是什么?至少心还可以抱着幻想。 “皇嫂,难道就真的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吗?萱儿心里真的是喜欢逸凡哥哥的。” 慕容绯雪奈的勾了勾嘴角,“除非这世上有奇迹出现!” 心默默的念叨着:“除非你们两个不是亲兄妹,否者这辈子也法在一起,这真命运弄人。” 皇后慕容黛琳自从有了身孕,就频频的到太后寝宫,性情也变的娴静了许多,柳太后对于慕容黛琳的转变没有太多怀疑,或许是因为他舅舅的关系,或许是做了母亲的缘故。 慕容黛琳在太后宫呆了大半日,听了那个老太婆的教诲,表面上虚心的接受,心里早就有些不耐烦了,最后以回宫安胎为由,回自己的寝宫丽正殿。 要说这世界上什么路最窄,当然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回宫途,两辆銮车正好相遇,黛琳的身边的水姑姑,认出了銮车上的上官清羽,告知了慕容黛琳。 慕容黛琳如今有孕在身,有太后做靠山,她当然要在慕容绯雪面前好好的耀武扬威一番。 命人下车拦住了慕容绯雪的銮车,绯雪的銮车忽然停了下来,慕容黛琳被水姑姑搀扶着下了銮车。 着太监装扮的上官清羽,轻蔑的勾了勾唇儿:“绯雪姐姐这是去了哪里?” 毕竟是身在皇宫,黛琳毕竟是六宫之主,何况还有小公主冉碧萱在,相信慕容黛琳不会把她怎么样。 冉卿城御驾亲征,如今在皇宫没了依仗,万事都要小心,当日她还毁了自己的容貌,心对她恨之入骨,现在明明知道她是在假孕,也不敢说出来,如此会落人口实给自己引来灾祸,此时不能动她,只有忍耐,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慕容绯雪和小公主冉碧萱一同下了銮车,慕容黛琳不想冉碧萱这个太后娘娘唯一的女儿,竟然和慕容绯雪在一起。而且起来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的样子,心里的迷惑更深。 脸上浮现笑意,“原来萱儿妹妹也在。” 两女走向前来盈盈拜道:“拜见皇后娘娘!见过皇嫂!” 慕容黛琳虚情假意的咯咯笑道:“都是自家人怎么如此多礼,就算本宫贵为皇后,绯雪姐姐一辈子都是我的亲姐姐,以后可千万不要如此多礼。” 绯雪了慕容黛琳一眼,知道她是在演戏给冉碧萱的,于是恭敬道:“这是宫礼数岂可坏了规矩。” 黛琳盈盈浅笑,着冉碧萱关切的问道:“刚刚从母后那里出来,母后娘娘还担心着,不知道萱儿妹妹去了哪里,不想竟然和绯雪姐姐在一起,见萱儿眼儿红红是有不开心的事情,不妨对皇嫂说说。” 冉碧萱不会像慕容黛琳一样虚情假意,她心情不好,原本就不喜欢这个皇嫂。拒绝道:“有劳皇嫂费心,萱儿什么事情都没有。萱儿出来一上午,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慕容黛琳对于这个小公主总是不冷不淡的态度甚为不满,不过她要对付的主要敌人不是这个小公主,而是站在一旁的慕容绯雪。 故意念叨:“哎!这外面的天气的确是冷了一些,这怀了身孕总是感觉身体疲累,妹妹第一次怀孕,有很多的地方不懂,还得向姐姐请教,毕竟姐姐也是做过母亲的人,虽然那孩子最终夭折了。”夭折这两个字咬得特别重。 慕容绯雪一瞬间就感觉一股火气直冲脑际,黛琳暗讽她掐死了自己的孩子,虽然冉卿城已经下了封口令,不许宫里的人谈及此事。 那孩子并不是她的亲子,却实实在在的死在自己的手里,这就是慕容绯雪人生法抹掉的污点。 一旁的冉碧萱也听出了慕容黛琳的暗讽之意,这宫里风言风语的传什么样的都有,不过她不相信绯雪会去害人,而且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一定是这个皇后心生嫉恨,在背后乱嚼舌根子,她的心气正不顺,很想上前理论,被慕容绯雪给拦下了。 慕容绯雪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愤恨的情绪,她知道慕容黛琳在故意激怒她,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她不会这么傻上她的当。 “皇后娘娘,只要您好好的休息,不要到处乱走,尤其是怀孕前三个月,不要乱说话,也不要乱吃东西,否者很容易,那两个字是忌讳,臣妾不能说。只要皇后娘娘万事小心,十月之后必定会生一个健健康康的皇子。” 慕容绯雪把皇子二字咬得特别的重,黛琳并不知道绯雪知道她假孕的事情。 黛琳微微的勾了勾唇儿:“那就接姐姐吉言了,本宫也要回宫安胎,两日后母后娘娘摆设的宴会,姐姐可要早点到,水姑姑,我们走!” “臣妾,臣妹,恭送皇后娘娘! 转过头的慕容黛琳嘴角笑的阴测,如今慕容绯雪没有了靠山,此时正是除掉她的大好时机。 “慕容绯雪,别以为你忍气吞声,本宫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你的锋芒太露,再让你好好的享受两天的舒服日子,两日后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眼见着慕容黛琳走了,冉碧萱气恨的拉着慕容绯雪说道:“皇嫂,那个皇后如此的明朝暗讽,皇嫂你也忍得下,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有胆有实的奇女子吗?” “萱儿,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瑾王妃,我是你皇帝哥哥的一个妃子,我不反抗并不代表我怕了她,我只是不想和她一般见识,如今你的皇帝哥哥不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皇嫂,就算皇帝哥哥不在,还有母后啊!我对你真的好失望。” 慕容绯雪奈,她总不能当着小公主的面说你的母后也不是一个好人。 冉碧萱不懂慕容绯雪什么时候竟然变得畏首畏尾,不过在她心里对她的那份好感依然还在,她不惜陪自己颠簸,为自己寻找一直想知道的答案,这份情她是十分的感激,只是她的心情有些不好。 “好了皇嫂,我们不要为那个女人破坏了我们姑嫂的关系。萱儿刚刚心情不好,说了不该说的话,皇嫂不要误会。这里离我住的寝宫不远,我走回去就可以了,在外面吹吹风也好。” 慕容绯雪知道她心情不好,想一个人静一静,“萱儿,想开些,你的侍婢还在我宫里,我回荣华殿便打发她们回去。” 慕容绯雪见到小公主冉碧萱,原本活泼可爱纯真的小女孩,也会为情所困,到她羸弱的身子在风,凤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着她一丝凄凉涌上心头。 【】 ------------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危机四伏 慕容绯雪告别了小公主冉碧萱回到荣华殿,其实她的心情很不好,刚刚慕容黛琳的话的确伤到她了,若不是冉卿城不在身边,她定会把她的假孕的消息公诸于众,废了她的皇后之位。【】 回到荣华殿先打发了冉碧萱的婢女回宫,然后径直的回到了自己的卧房,心烦气躁的她,伸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感觉舒服了一些。 可儿在房间里听说主人回来了,便来到绯雪房关上了房门,上午和小公主离开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这一回来主人的脸色好像很不悦的样子。 “主人,小公主已经回去宫了吗?那个南宫逸凡说出是什么原因了吗?” 绯雪微微点头,她怕隔墙有耳,附耳低声说道:“南宫逸凡其实就是早已夭折的四皇子冉卿炫。” 可儿大惊道:“什么?主人你说南宫逸凡竟然是。” 绯雪很郑重的点头:“嗯,他和小公主是兄妹关系,所以注定是不会在一起。我真的很替他们两个人感到惋惜。” 可儿也很喜欢活泼可爱的小公主,同样是报以同情的眼神,低声道:“他们这一对的确是可惜了一些。” “可儿,我发现有一个人也喜欢萱儿妹妹,就是江丞相之子江霖,据萱儿说这个江丞相是柳太后的心腹,有机会你帮我去查一查他的底细。” 可儿接着问道:“属下知道了,不过可儿见主人您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提到这些,慕容绯雪的脸上又浮现了一丝恨意:“还不是那个黛琳吗?我们回来的途遇到了她,她仗着自己怀孕就冷嘲热讽的,若不是皇帝御驾亲征,我才不会放过她,我早晚揭穿她假孕的事实,我倒要最后谁死的比较惨。” 可儿在一旁劝慰道:“主人稍安勿躁,那个皇后也猖狂不了几日,何必为那种人生气,一切还是耐心的忍耐才是。” 慕容绯雪到面露担忧之色的可儿,“可儿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我会忍耐,如果我不忍耐只会被人家吃的骨头都不剩。” 可儿听到门外有响动,于是冲着门外喊道:“谁在门外?” 门外有婢女唤道:“娘娘,广储司刚刚送来宫装,说是奉了太后娘娘的命令送过来,是两日后宴会上要穿的宫装。” 可儿打开了房门,见到侍婢放下了一套紫色的华丽宫装。慕容绯雪了一眼是浅紫色,就知道太后娘娘的意思了。在这皇宫之,妃嫔的宫装颜色都是有规定的,太后此举疑是在警告她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难道太后打算对自己下手了吗? 沉声说道:“把衣服放下来,你出去吧!”那侍婢恭敬的离去。 可儿见到慕容绯雪眼的一丝担忧,问道:“主人可是担心太后娘娘有所异动?” 慕容绯雪神色变的更加的凝重,“可儿,我心有一丝不安,太后娘娘送来宫装,疑是一种危险信号。以后我们要更加谨言慎行。你对外宣称我要为陛下斋戒百日诵经祈福,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踏出荣华殿半步” “是!可儿这就去办!” 慕容绯雪身在皇宫之危机四伏,如履薄冰,相信只要自己安分守己,再加上夜如风等人的护卫,相信太后娘娘也会有所顾忌吧! 另一边小公主冉碧萱来到了太后的寝宫凤栖宫,整张脸失去了阳光般的灿烂,眼眸也失去了以往的光彩,一副失魂落魄的摸样。 柳太后是最疼这个女儿,如果是往日里这个小丫头早就像小鸟儿一样叽叽喳喳的,扑到她的怀里撒娇。 柳太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见女儿的神情,心疼惜着,问道:“萱儿,你怎么会弄成了这幅样子?快告诉母后,到底发上了什么事情?是谁欺负我们萱儿了。” 冉碧萱一听到母后的声音,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颗颗滚落,扑到了柳太后的怀里。凄然道:“母后!母后!萱儿和南宫大哥这辈子都法结为夫妻了。母后萱儿的心里好难受,母后萱儿该怎么办?” 柳太后伸出手温柔的轻抚她的发丝,“萱儿别哭,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当母后说说,一切自有母后为你做主。” 冉碧萱偎依在柳诗诗的怀里,脸上依然挂着泪珠儿,哽咽道:“今日萱儿去了荣华殿,找皇嫂去玩,意提起了逸凡哥哥,萱儿不知道逸凡哥哥为什么会不喜欢萱儿又不敢问出口。皇嫂她就提议带萱儿一起问个清楚。不想问出的答案实在是让萱儿法接受。” 柳诗诗的凤眸布满寒霜,她不相信慕容绯雪会如此的好心,她对慕容绯雪一直都成见极深,都是因为慕容绯雪才会让他们母子心生嫌隙,出征之时皇帝对绯雪的深情,更让她下定决心想除掉绯雪这个红颜祸水。 着伤心的女儿,心疼惜着:“萱儿别哭,像我们萱儿这样尊贵的公主,南宫逸凡都不喜欢,哀家倒要听一听他到底给出的是什么答案?” 冉碧萱抬起含泪的双眸,望着自己的母后问道:“母后可知道南宫家有一种武功叫童子功,练了以后就不能够娶妻生子,倘若娶妻生子就会武功尽失甚至一命呜呼!” 柳诗诗倒是听说过这世上有童子功这门功夫,练就此等功夫的人不能娶妻生子。南宫逸凡天生神力,莫不是真的练了童子功。难道南宫纬那老家伙疯了吗?为了练武功就选择断送南宫家的香烟,这根本就不像南宫纬的行事作风。 神色郑重的问道:“萱儿,这话你是亲耳听南宫逸凡说的吗?” 冉碧萱摇摇头,“不是,是皇嫂说的。她说逸凡哥哥不是不喜欢萱儿,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柳太后的眸闪过一丝冷芒,萱儿还小不懂事会上你这个女人的当,你不过是想破坏皇室和南宫家的婚姻,破坏哀家的计划罢了。 “萱儿,母后不是说过你不要和那个女人来往,你怎么不听话还去找她,不要相信她的话,母后从来没有听说过南宫家有此违背人伦的武功。” 冉碧萱抬起含泪的双眸:“母后,相信皇嫂她是不会骗萱儿的!” 柳太后把小公主冉碧萱烂在怀,“傻孩子,后宫之的女人不是你表面上,到的那么善良。不要再相信那个女人的话,这世上只有母后是不会害你。” 【】 ------------ 第一百四十五章 欲加之罪 时间很快就到了太后为皇后慕容黛琳怀孕而举行的宴会,皇宫正三品以上的妃子都要去。【】按皇宫里的规矩,皇后之后是四夫人然后是九嫔,婕妤九人,正三品以上的妃子共有二十三位要参加今天的宴会。 慕容绯雪今天穿着的是一身浅紫色宫装,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花宫装,这是太后命广储司的人送过来的。 慕容绯雪对着铜镜着可儿为自己梳妆,绯雪已经吩咐了可儿,着装一定要素雅,既不出怠慢,又不张扬。如今她声称为冉卿成诵经念佛,那些浓艳的妆容不合时宜。 可儿着实为难了一番,慕容绯雪只是淡施粉黛也难以掩饰那骨子里透出的妩媚风情。头上只是简单的斜插了一支彩凤步摇,绯雪不希望因为着装问题落人口实。 反复的检查过后方才放心的前往今日宴会的地点栖鸾殿,绯雪此时的心情极其复杂,她若不去参加宴会,太后娘娘势必会找借口刁难与他。若是去了又不知道太后娘娘到底怀的什么心思? 心总是有一种蠢蠢欲动的不安盘踞在胸口,让人心浮气躁,还好今天萧韵翎会到,就能够见到自己的女儿小云兮。 此外皇帝留下了夜如风带着近卫来保护她,夜如风是冉卿城的心腹,定会誓死保她的性命,估计太后的人想要动她也不是那么容易。 慕容绯雪来到栖鸾殿,宴会的时间是巳时开始。如今辰时,离宴会开始还要等一段时间,栖鸾殿内已经来了十几位妃嫔,估计萧韵翎稍后就会到来。 慕容绯雪刚刚找了一个位子坐下,便瞧见了门口一身橘黄色宫装的萧韵翎。怀里抱着的便是日思夜想的女儿小云兮。身后便跟着婢女筱馨和太后派去的姑姑。 心难掩悸动,众目睽睽之下却也不敢走上前去把女儿抱在怀里。萧韵翎故意找了一个离慕容绯雪很近的位子坐了下来。 小云兮长得真的很漂亮,穿了一身淡粉色的冬装,那张脸有着夫君冉卿荨的影子,粉雕玉琢的肌肤,粉嫩的嘴巴,那眉眼那鼻子都和夫君相似。特别是眼眸里闪过一丝琥珀色,更让她想把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 忍住了即将狂涌而出的眼泪,也忍住了所有的冲动。现在是非常时期,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害了自己的孩子还有善良的萧韵翎。 “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碧萱公主驾到!”有太监喊道。 柳太后一身玄色镶金秀凤的华丽宫装,高贵沉稳大气,头上戴着花冠。 皇后慕容黛琳这是一身金红相间的华美宫装,九凤步摇,上去典雅高贵。 小公主一身浅黄色的宫装,头上梳双发髻。带着蝴蝶的珠花,活泼不失俏皮。 绯雪本来还为这个小丫头担心,从她眼睛里有到了比阳光还灿烂的光彩,那眸光是奔着萧韵翎怀里的小云兮去的。 众多妃嫔齐声跪迎道:“太后娘娘千岁!皇后千岁!公主殿下千岁!” 柳太后尊贵不失威严的说道:“都平身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此时宴会还未开始,众儿媳还请自便。” 话虽如此,这些妃嫔都是皇帝的女人,在柳太后面前岂可造次,都恭顺的不言语。 小公主冉碧萱从一进门眸光就没有离开过小云兮,她是真的喜欢小云兮,主动的走到了萧韵翎的身边,着美丽的小云兮,碰触她柔嫩的脸颊。 “皇嫂,我们的小云静真是越长越漂亮了,她的手好软哦!可以让萱儿抱一抱吗?” 萧韵翎轻抿嘴角盈盈浅笑道:“当然可以!” 因为小云兮的身体不是很好所以萧韵翎很少带她出来,不过小云兮很乖,也不哭闹。还冲着一旁的慕容绯雪在笑。 冉碧萱本来就和慕容绯雪相处的很好,竟然忘了这里不是在荣华殿。 冲着慕容绯雪喊道:“皇嫂,您静儿在对你笑呢!” 孩子近在眼前,眼闪着热切的光芒,真的很想抱住她,冉碧萱似乎出来绯雪的心思。 “皇嫂,你也来抱抱,这孩子见到你就笑,你们一定很有缘。” 慕容绯雪心悸动,伸出略微颤抖的手接过小云兮,小云兮的小手碰触绯雪的脸颊,真的好软。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瞬间弥漫,她终于抱住了自己的女儿,心激动的都有些颤抖,好想亲吻她的脸颊,好想就这样抱着自己的女儿永远也不放手。 冉碧萱在一旁逗弄着孩子,“皇嫂,我就说静儿与你有缘,云静又笑了。” 坐在上首的柳诗诗一脸的阴沉,她是不喜欢慕容绯雪,冲着慕容黛琳递了一个眼色,让她把孩子抱过来。 容黛琳也莲步盈盈的走了过去,伸出手逗弄着慕容绯雪怀的小云兮,“这孩子真的很漂亮,特别是这双大大的眼睛。” 柳太后说道:“皇后,把哀家的孙儿抱过来,哀家也想一。” “是母后!” 慕容绯雪不舍的松开了小云兮的手,此时慕容黛琳微微的勾了勾唇角,忽然松开了伸出去的一只手。 慕容绯雪怕孩子掉在地上,连忙伸出手抱住孩子,慕容黛琳顺势向后退了一步,差一点就坐在了地上,被一旁的冉碧萱扶住。 所有的人都慌了神,太后柳诗诗凤眸一凛,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黛琳被扶了起,质问道:“绯雪姐姐,你为什么要我?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慕容绯雪把孩子直接递到了萧韵翎的手,转过头来说道:“太后娘娘明见,臣妾绝对没有皇后娘娘,萱儿妹妹可以作证。” 柳诗诗本来是想在宴会之上,以绯雪以色侍君的罪名将她治罪,不想宴会还没有开始,这个皇后竟然迫不及待的出手了。 柳太后冷冷的着慕容绯雪,又冷睨了一眼冉碧萱,“萱儿,到底怎么一回事?” 柳诗诗曾蛊惑冉碧萱说慕容绯雪在利用她,她听到的关于南宫逸凡的理由根本就是假的。 冉碧萱并不知道柳太后要对慕容绯雪下手,因为她心地善良,想都没想就出手扶住身边的慕容黛琳。她是亲眼见到慕容绯雪没有黛琳,可是见到母后阴狠的目光,耳边不断响起母后灌输给她的思想。 到母后柳诗诗那咄咄逼人的冷芒,让她心惊,心做着挣扎。 柳太后再次问道:“萱儿,到底淑妃有没有皇后,你倒是说话啊!” “萱儿不知道,萱儿什么都没有到。” 黛琳适时的跪在地上悲戚道:“母后,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肚子里怀的可是皇家的血脉。如果刚刚臣妾被到了,后果可想而知!” 柳太后本来就想除掉慕容绯雪,借此时机开不动手,厉喝道:“来人,先把淑妃娘娘给我带到思过堂,此事稍后再审!” 慕容绯雪见到太后和皇后一唱一和,心反倒没有惧意,竟然哈哈大笑起来:“母后,欲加之罪何患辞!不过臣媳要告诉母后娘娘一件事情。” 说着伸手指向慕容戴琳说道:“皇后她的肚子是假的,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 ------------ 一百四十六章 违令者杀无赦 慕容绯雪知道柳太后和皇后慕容黛琳根本就是串通一气,想要将她于置之死地。【】只是她并没有想到小公主冉碧选明明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大殿之上竟然没有说出事情的真相。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值得她信任的,不过她慕容绯雪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既然自己逃不过她们的算计,她也就毫顾忌的揭穿慕容黛琳假孕的事情。 慕容黛琳听到绯雪的指控,脑轰鸣闪过,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大脑是一片空白,慕容黛琳不知道绯雪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她假孕的事情,不过这颠倒黑白的戏码,一向都是慕容黛琳的拿手好戏。 慕容黛琳缓过神来,跪在地上,一脸的凄楚,哭得更加凄厉,“母后娘娘,还请母后娘娘为臣媳做主啊!当日御医在母后面前亲自为臣媳诊的脉,臣媳有孕又怎么会有假,臣媳怎岂敢犯欺君之罪。” “想臣媳嫁入皇宫一年有余,好不容易怀上了皇家的血脉,没想到自己的亲姐姐以色侍君,独的专宠,依然不死心,为了觊觎臣媳的皇后宝座,竟然狠心的想要加害臣媳腹的胎儿,还诬陷臣媳假孕,此等不白之冤,让臣媳好寒心啊!” 慕容绯雪到黛琳声泪俱下的控诉,把自己诋毁的就像一个十恶不赦的毒妇一样不堪,心怒极。 “慕容黛琳,你还真是有着颠倒黑白的本事,你敢不敢让御医院的御医重新为你诊脉,你竟然想要混乱皇室血统,此等欺君之罪,你罪责当诛。” 慕容绯雪恭敬的跪在大殿上,义正言辞道:“太后娘娘明鉴,想要证明皇后是真怀孕还是假怀孕,只要让可儿医女或者御医院的其他御医一诊便知。” 柳太后冷冷的睨着跪在地上的慕容绯雪,皇后一年多来未孕有子嗣,突然在皇帝出征前怀上了,的确有些巧合。 不过今天不管皇后是真怀孕,还是假孕,今天的事传扬出去都是冉魏皇室的莫大耻辱,即使慕容黛琳假孕是真的,慕容黛琳的事她稍后会处置。她已经打定主意要把慕容绯雪置于死地,任凭绯雪如何辩解,今天柳太后是不会放过慕容绯雪的。 “慕容绯雪你独得专宠在先,今日你搅乱宴会不说,欲加害皇后腹的龙胎,更有甚者竟然恶毒诬陷皇后假孕,当时御医诊脉哀家就在当场,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哀家已经老眼昏花了吗?你实在太恶毒了,皇后可是你的亲妹妹。你自己找死也就罢了,临死还要拉一个垫背的,如此恶毒的妇人,哀家今天绝不饶了你。” 太后的话音刚落,栖鸾殿里的静谧的骇人,忽然婴儿声音响起,是小云兮的哭声,可能她预感到了亲人的危险。 柳太后眸光了抱着孩子的萧韵翎一眼喝道:“萧妃,把孩子抱回晨露殿!” 萧韵翎恭敬道:“臣媳告退!“ 萧韵翎很想留下来,她也在为慕容绯雪担心,可是太后娘娘已经下了命令,她不得不带着孩子和筱馨回宫。 柳太后又冷冷的了大殿之上的众多妃嫔,“今天宴会取消众妃嫔各回各院!” “来人!把淑妃打入天牢!”旁边进来宫人想要把慕容绯雪拖走。 可儿和上官清羽把慕容绯雪护在身后,上官清羽喝道:“不许你们任何人伤害我的主人!” 夜如风带着一队人马,一直守候在栖鸾殿外,他们是不准带刀入殿的, 到有妃嫔从里面走了出来,一打听才知道慕容绯雪出了事,立刻带着人马闯入殿,夜如风口大喊。 “陛下有令,不得任何人动淑妃娘娘一根汗毛,违令者杀赦!” 太后就知道他这个皇帝儿子已经被这个女人迷失了心魂,冲着夜如风冷喝道:“夜护卫,难道你连哀家也要杀赦吗?” 毕竟太后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夜如风也不敢不敬:“太后娘娘,属下奉了陛下命令保护淑妃娘娘安危,王命在身,誓死守护。” 柳太后知道她今天想要抓到慕容绯雪也不是那么容易,如今已经抓破了脸皮,她也没有放过慕容绯雪的意思。 “夜护卫,淑妃她犯了错总不能不惩,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就连哀家都不敢不从。今天哀家就在皇帝的面子上,不把淑妃打入天牢,罚她入思过堂面壁,这已经是哀家最后的让步。” 夜如风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只要是不伤害慕容绯雪的性命,互相各让一半。 “既然如此,属下领命,亲自带淑妃娘娘过去。” 夜如风走上前去对慕容绯雪恭敬道:“淑妃娘娘,委屈您了,请跟属下离开!” “主人!” “娘娘!” 上官清羽和林可儿想要跟着一同前往。 可儿恳求道:“太后娘娘,可儿是奉了陛下的命令专门负责调养淑妃娘娘的身子,淑妃娘娘的身子弱,经不起折腾,就让可儿去照娘娘吧! “大胆奴才,你们以为思过堂是随便去的吗?在林御医的份上不开罪与你,还不快快退下。”柳太后怒道。 慕容绯雪有夜如风等人护卫着,心并没有什么恐惧,星眸盈泪对二人说道:“清羽,可儿,你们不用为我担心。” 缓缓的转过头,对着夜如风说道:“夜护卫,我们走吧!” 大殿里的人见着慕容绯雪离去的身影,各怀心思,可儿和上官清羽的眼早已弥漫水光,心充满了担忧。 慕容黛琳心里恨极,怨毒的着慕容绯雪的离去,恨不得把慕容绯雪千刀万剐,慕容绯雪拆穿了她假怀孕的事情,以那个老太婆的精明,估计已经对她有所怀疑,这一切都是慕容绯雪害的。 太后柳诗诗如今只是缓兵之计,她是绝对不会放过慕容绯雪的,冉卿城都可以为了她不临早朝,留着这样的女人在后宫,绝对是一个祸根。此时不除掉她更待何时?为了确保皇帝的江山永固,就算皇帝回朝会恨她这个母后,也所谓。 可儿转过头着神情茫然,还有一丝愧疚神色的小公主冉碧萱,充满了怨恨。毕竟是母女,关键的时候还是站着太后的一边,这冉魏皇宫主人还可以相信谁? 柳太后冷睨了慕容黛琳一眼,除了慕容绯雪,这个皇后来也要给她一个教训,冷芒一挑,不禁让慕容黛琳心一颤,恭敬的低下了头。 “皇后,萱儿,与哀家回寝宫!” 【】 ------------ 第一百四十七章 阴谋诡计 慕容绯雪跟着夜如风来到了皇宫靠西面的宫殿,这是一个很简朴的院落,这里是妃嫔静思己过的地方,俗称思过堂。【】 思过堂里面有宫女侍候,慕容绯雪这几日是不用进食的,太后已经下了懿旨淑妃三日内断绝一切水粮,静心面壁静思己过。 夜如风等人就守在思过堂的外面,以保护慕容绯雪的安全。慕容绯雪望着大殿之上冰冷神像,冰冷的房间,让她想起了祖庙。 这里比起祖庙更加冷清,心境也更加的凄凉,那时的她每晚都会等到夫君为她送吃食,不会真的忍饥挨饿。那时的她即使挨饿也是一种幸福,即使等待也是一种快乐。 柳太后一路上都是阴沉着脸,皇后慕容黛琳由于心虚,战战兢兢的不敢乱说话,小公主更是沉默得没有了言语,来到了凤栖宫,下了銮车,柳太后的那张脸上去愈加的冰冷。 黛琳垂首敛眉低头不语,小心翼翼的跟在太后的身后,见太后浑身散发的戾气仿佛呼吸都能冻结,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后如此神情,更加得小心谨慎。 柳太后先是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冉碧萱,“萱儿,你的脸色不太好,就先回自己的寝殿去吧!” 冉碧萱在为大殿之上的事情心里耿耿于怀,对慕容绯雪心怀愧疚,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说出真相。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气力地说道:“那萱儿告退!”便朝殿外走去。 太后柳诗诗见自己的女儿离开了,两道寒芒紧紧地盯着慕容黛琳,“皇后,哀家问你当真是怀了皇室的血脉,不要妄图说假话来骗哀家。否则哀家现在就废了你的皇后之位。” 慕容黛琳心胆怯的瞟了一眼柳太后,心还存着一丝侥幸,小心翼翼颤声说道:“母后娘娘,臣媳怎敢欺骗母后娘娘。” 柳太后见到慕容黛琳依然死性不改,她已经给了她说出真相的机会,气的胸口起伏,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阴冷的一睨,伸出巴掌狠狠地打了下去。 “皇后!你太让哀家失望了,没想到你依然冥顽不灵。要不要哀家到御医院把林御医请来当面给你诊脉,林御医是从来不会断错脉。” 慕容黛琳捂着火辣的脸颊,刚想说话便被黛琳的身边水姓姑姑给拉住了。 柳太后柳眉带怒,怒指着慕容黛琳道:“皇后,你以为哀家是那么好骗的吗?你一直未怀孕偏偏出征前夜你怀孕了,还说是想给皇帝一个惊喜,这可真是天大的惊喜!这未免太巧合了吧!其二,给你诊脉的御医应该是被你收买了吧!只要把人抓来用上大刑,就不信他不招供,其三,如若你真的怀孕了,你会拿自己的孩子去赌吗?你就不怕万一你真的摔倒,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柳太后的话令慕容黛琳哑口言,冷汗瞬间就沿着额角滚落,忙跪在地上扯着柳太后的袍袖哀求道:“母后娘娘恕罪,黛琳也是没有办法,那个女人独得专宠,皇上根本就不到臣媳宫里来,我这个皇后的位子早晚会被她夺了去,臣媳也是迫于奈。” 柳太后一挥手一巴掌将黛琳甩到一旁,怒不可遏,微微地躬下身子,狠狠的又煽了一巴掌,那双眼睛,很辣的锋芒仿佛要把慕容黛琳么生吞活剥了一般。 “你太令哀家失望了,你以为你能瞒得了多久,十个月以后你是不是还要弄一个假的皇孙给哀家,你妄图混乱皇室血脉,哀家能饶过你吗?” 慕容黛琳一听太后娘娘想要治她的罪,连忙跪地哀求道:“母后娘娘您现在不能治臣媳的罪。如果您罢免了臣媳的皇后之位,就证明慕容绯雪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您就没有理由来除掉她。母后娘娘不是一直都想除掉她吗?” “母后臣媳可以佯装怀孕也可以佯装流产,只要把事情都到慕容绯雪的身上,就不会引起怀疑。” 柳太后阴沉的瞳眸,瞪视着神色惶恐的慕容黛琳:“皇后,你是说你要佯装流产?这未尝不是一个亡羊补牢的办法。” 黛琳一听柳太后的心似乎有些动摇了,于是说道:“母后,只要把一切责任都到那个女人身上就一切都解决掉了,还有母后您还记不记得那个女人身边的那个护卫,我们还可以冤枉她和护卫通奸,这样一来她就百口莫辩了。” 柳太后冷眉一挑,冷嗤了她一声:“你还真是善待你的亲姐姐,为了保住自己什么阴狠的招数都能想得出来。不过这一点哀家还是赞同的,后宫之你要想生存就没有姐妹亲情。只是你要记住,不要妄图在哀家面前耍阴谋诡计。” 黛琳跪地恭顺的敛眸道:“就算借黛琳一百个胆子,黛琳不敢再欺瞒母后!” 此时站在黛琳身边一直未说话的水姓姑姑恭敬道:“太后娘娘,奴婢有一发现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柳诗诗寒光一闪,冷睨了她一眼,她是知道的这个姑姑是黛琳的心腹,以黛琳莽撞的脾气,假孕的事情多半是她出的主意。” 冷声道:“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哀家不喜欢拐弯抹角故弄玄虚。” “太后娘娘,老奴发现淑妃娘娘的护卫有问题,说话之间阳气十足,不像是一个被阉割之人。阉人阴柔声细,臣妾怀疑她是一个假太监。只要抓那人前来验身,倘若真的是假太监,岂不是证据确凿我们可以公审她,就算陛下在也言反驳。” 柳太后听了她的话,方才细细的打量她,见她脸上闪过老练之气,果然够细心。 “好,哀家就命人把那个护卫抓过来,哀家倒要他是不是一个假太监。如果那个女人真的藏了一个假太监在身边,那就怨不得哀家心狠了。” 大殿外的小公主冉碧萱并没有走,她想知道母后和皇后到底说了些什么?一直隐藏了起来,没想到偷听到的结果,让她不敢相信,她的母后竟然是如此歹毒之人。 心思单纯的她并没有多想,情急之下冲了进去,质问道:“母后,你为什么要害皇嫂!萱儿真没想到母后竟然是如此狠辣之人。萱儿对母后好失望!你,你们一个个都是坏人!” 柳太后大惊,竟然没有发现她的女儿在房门外偷听,厉喝道:“萱儿不要胡言乱语。” 冉碧萱眼满是失望喊道:“萱儿没有胡言乱语,萱儿都听到了。” 柳太后黑瞳一凛,她怕冉碧萱会坏了她的事情,冷喝道:“来人,把小公主关起来,不准让她离开凤栖宫半步!” 【】 ------------ 第一百四十八章 皇宫里的假太监 小公主冉碧萱知道了柳太后和皇后慕容黛琳,想要陷害慕容绯雪的阴谋,被柳太后给关了起来。【】 柳太后已经派人去荣华殿去抓上官清羽,她们要抓住确凿的证据,要公审慕容绯雪,到时候她就百口莫辩,就算皇帝亲临都救不了她。 小公主冉碧选被关在房间里,她对自己的母后真的很失望,她没有想到母后是一个表里不一狠辣阴毒之人。 她的心里对慕容绯雪存着愧疚,后悔大殿之上没有说出真相,是她心思太过单纯,以为说出实情,柳太后就会放过慕容绯雪了吗? “我该怎么办?我已经做错事情了,我不能眼着皇嫂被陷害,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皇嫂。可是门外有人把守着,要如何才能逃脱。” 眼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小公主心急如焚,眼天就要黑了。太后已经派人抓了上官清羽回来,正在暗室验明正身。 “来人啊!快点来人!”冉碧萱开始在房间里砸东西,拿到什么砸什么。 外面进来几个她的贴身侍婢,还有一个年老的姑姑,这个姑姑是常年跟在太后身边的老人。 “公主还小,不懂宫的险恶,老奴劝您还是安心的呆在房间里,不要妄想着出去。” 冉碧萱一瞬不瞬的瞪着这个姑姑,刚刚打破茶盏的时候捡了一片碎片在手,用宽大的袍袖遮了起来。 “蓝姑姑,您是着萱儿长大的,您应该知道萱儿是从来不会为难别人,这一次恐怕萱儿要对不起蓝姑姑了。” 说着露出手里的茶杯碎片,抵在了手腕处。喝道:“蓝姑姑,如果不放萱儿出去,萱儿只有自残身体,到时候恐怕母后那里你也法回去复命。” “公主殿下!您这不是在为难老奴嘛!快点不要闹了,把那东西放下,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会要人命的。” 冉碧萱一边威胁着蓝姑姑,一边向自己的几个侍婢递着眼色,当冉碧萱故意露出破绽,那个姑姑扑过来的时候,冉碧萱的几个侍婢一起涌了上去。七手八脚的把人给绑了起来,堵住了嘴巴。 外面还有守卫,冉碧萱没有办法,偷偷的换上了侍婢的衣服,佯装成婢女逃出了凤栖宫,她要尽快赶往慕容绯雪所在的思过堂。 当天边的最后一缕霞光慢慢淡去,黑暗笼罩天幕,遮盖一切的黑夜降临。 太后不准可儿和上官清羽去思过堂,于是可儿去联系宫里的姐妹,商量着计策。没想到回到荣华殿竟然发现上官清羽不见了,向荣华殿里的侍婢一打听,才知道上官清羽被柳太后的人给带走了。 此事疑是雪上加霜,事态变得越来越严重,她不的不马上去通知主人,来柳太后依然没有放过主人的意思,这皇宫之内恐怕是呆不下去了,来要另谋出路了。 可儿脚程快,借着夜色来到了思过堂,夜如风听到了有人前来,立刻警觉了起来。 “夜护卫,让我进去见娘娘,我有重要的事情禀告。” 夜如风是不会阻拦可儿的进入,他只是小心的提防着太后派去的人。 慕容绯雪独自一人在思过堂里思过,听到门外有可儿的声音,眼眸里边的清亮灿起。可儿一向都是她的主心骨,她真的希望可儿能够留在她的身边。 绯雪一脸殷切的望向门口,就见到可儿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预感到不祥。 “主人,大事不妙,上官清羽被太后娘娘的人带走了。” 慕容绯雪大惊,清羽大哥竟然被太后的人抓走了,清羽大哥他有危险,自己该怎么办? 此时的慕容绯雪竟然忘了自己的境况,心担忧着,“可儿,我该怎么办?我们要想办法救救清羽,他被太后抓去会很危险的。快点想办法,我们到底要怎么救他。” 慕容绯雪一时之间慌了心神,上官清羽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香薷已经不在了。如果上官清羽再出现什么事情,叫她情何以堪,又如何向远在忻州的苡茉母子交代。” 可儿现在担心的是慕容绯雪的安危,他们这些作为守护主人的属下,随时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包括她自己在内。 “主人,属下护送您离开皇宫吧!上官清羽假太监的身份暴露,那柳太后很快就会有下一步的动作。到时候恐怕夜护卫他们也保不住主人的安危。” 慕容绯雪心里纷乱如麻,难道她要放弃上官清羽的安危于不顾,独自一人去逃命吗? 可儿出了慕容绯雪的不忍,劝慰道:“主人,您留下来只会更危险,您是救不了上官清羽的,倘若您去要人,只会自投罗性命不保。” 此时小公主冉碧萱也赶到了,跌跌撞撞的,大冷的天穿着一身淡薄的侍婢的衣服,被夜如风拦在了门外。 “皇嫂,萱儿知道错了,皇嫂您原谅萱儿吧!都是萱儿不该相信母后的话,说皇嫂是佛口蛇心的女人,逸凡哥哥他根本就没有练什么童子功,一切都是皇嫂杜撰出来骗萱儿的。” 慕容绯雪真心的把冉碧萱当做好姐妹,听到门外冉碧萱苦苦的哀求。 “可儿,让她进来吧!她到底要说些什么?” 可儿曾经很喜欢这个小公主,不过今天大殿上的事情真的令她很失望。不过可儿还是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冉碧萱已经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她一直都很喜欢慕容绯雪。她是受到了柳太后的蛊惑,还有她不相信她和南宫逸凡不能结合的这个事实,才会让她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冉碧萱泪眼婆娑的认错道:“皇嫂对不起,萱儿错了。皇嫂您就原谅萱儿吧!” 绯雪见她衣衫单薄,茫茫黑夜竟然独自一人跑到这里来,一路上大概也吃了很多苦头。 “萱儿,皇嫂能怪你什么?你也不用为大殿之上的事情觉得内疚,就算你今天在大殿之上说出真相,母后娘娘她就会饶过我吗?欲加之罪何患辞。“ 冉碧萱忽的想起了她来此的目的,忙伸出手急切的拉着绯雪的手臂。 “皇嫂,母后娘娘要公审你,要诬陷你和护卫私通,萱儿也已经知道了皇后她是假怀孕,她还要佯装流产陷害您,皇嫂她们想害你,你赶快逃吧!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 ------------ 第一百四十九章 生死逃亡(一) 慕容绯雪知道了柳太后和皇后慕容黛琳的阴谋,这个皇宫不是久留之地,留下来只会是任人宰割的命运。【】 慕容绯雪眉头深锁,一脸的凝重,思索着可儿的人定会舍命护送她离开,绯雪要想逃出皇宫,势必要和夜如风商量一下对策。 “可儿,你出去把夜护卫叫到我房,告诉他现在的局势。” 可儿恭敬的走出去叫夜如风进思过堂议事,绯雪转过头神色凝重的了冉碧萱,“萱儿,你现在应该相信皇嫂的话了。倘若不信可以亲自去找南宫统领一问便知。现在皇嫂求你一件事,这件事情关乎到我的安危,皇嫂就把自己的性命托付于萱儿妹妹你了。” 冉碧萱没想到在大殿上自己那么对她,慕容绯雪还愿意相信她,眼早已盈满泪水,“皇嫂谢谢你还愿意相信萱儿,只要是萱儿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去做。” 慕容绯雪也是在做着赌博,她相信小公主是一个心地慈善的女孩子,不然她也不会连夜前来通风报信。 “那好,萱儿你马上就去找禁军统领南宫逸凡,我若想逃出皇宫,一路上要想没有禁卫前来阻拦,就靠你的逸凡哥哥了。如果可能你们准备一辆马车等在宫门口等待,以备不时之需。” 冉碧萱星眸隐泪,轻咬唇瓣,神色郑重的点了点头,“皇嫂请放心,萱儿这就去找逸凡哥哥,不管是跪也好,求也罢一定让他来救你。” 门被开了,夜如风和林可儿走了进来,夜如风已经大致听可儿说了太后的阴谋。迎面遇到了小公主冉碧萱,见她要离开。 夜如风眸闪过一丝冷芒,沉声道:“淑妃娘娘,您不能放小公主走,既然太后娘娘想要除掉您,这个小公主自投罗,不正好是人质吗?” 一听到夜如风的话,小公主冉碧萱的心如堕寒潭,一下子就紧张起来。眸光朝慕容绯雪望去,由于害怕声音颤抖:“皇嫂,你真的要抓萱儿当人质吗?” 慕容绯雪并不想伤害冉碧萱,她还要去找南宫逸凡,如果小公主不出面求南宫逸凡,南宫逸凡突然出手相救,只怕会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小公主现在还有利用的价值。 “夜护卫,小公主不惧艰险的来通风报信,她对我有恩,我又怎么能够恩将仇报,还是放她走吧!太后娘娘想要置我与死地,我们还是趁太后还没有动手前离开。” 夜如风了一眼惊恐的小公主,冉碧萱也是皇上的亲妹妹,夜如风也是为了预防太后才会出此下策,既然慕容绯雪要放人,他也话可说,放任冉碧萱离开。 见冉碧萱离开了,夜如风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金色的令牌递了过去,“淑妃娘娘,这是出离皇宫的令牌,您拿着它。属下奉了陛下的命令誓死也要保护您的安危。娘娘拿着令牌离开皇宫之后,去冀州找寻陛下,也算属下不辱使命。” 这个夜如风是皇上冉卿城的亲卫,他被留下来保护绯雪,可见慕容绯雪在他心的地位。冉卿城已经预想到了它的母后会刁难慕容绯雪,却没有想到柳太后会不念及母子之情,想要置慕容绯雪于死地。 此时的慕容绯雪心还记挂着一人,就是如同哥哥一般的上官清羽。 “夜护卫,我们可不可以派人去救出上官清羽,我们就这么走了,把他留在皇宫里,必死疑。” 夜如风的脸色变得愈加阴沉,女人就是女人,遇到事情就会心慈手软。“淑妃娘娘,不要去做谓的牺牲,我们的人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护送您离开。” 可儿也有些焦急了,“娘娘,您别犹豫了,情况危急,您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上官清羽他是不会怪娘娘您的,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绯雪眼盈泪,清羽大哥对不起,心怀着愧疚,“好!我们马上离开!” 夜如风已经派人准备了銮车,可儿和慕容绯雪上了马车,准备连夜出离皇宫。 另一边柳太后派人抓了上官清羽,检验过后已经验明了上官清羽是假太监的身份。没想到皇宫里竟然混进了假太监,如今一切都证据确凿,量慕容绯雪也从抵赖。 柳太后为了除掉慕容绯雪,已经备足了人马,带着上官清羽,准备和慕容绯雪当面对质,今夜一场宫闱争斗即将上演。 柳太后从暗室出来,去了冉碧萱的房,想要安抚女儿,她和儿子就是因为慕容绯雪这个女人搞得母子失和,不希望再和唯一的女儿产生嫌隙。 一进门囚禁小公主冉碧萱的房间,便发现蓝姑姑被绑了起来,小公主冉碧萱竟然不见了。 太后料到不好,以冉碧萱的性格,一定是去了思过堂通风报信去了。 幽深的眼底翻涌着怒涛,狂暴的大喊道:“来人,传哀家懿旨,命江参将点燃信号,皇宫戒严对外宣称有刺客混入宫。通知所有的人严密搜谱,不要让慕容绯雪这个女人逃出皇宫。” 柳太后口的江参将指的就是左丞相江绍谦的儿子江霖。 今夜的皇宫注定是不会平静,即将上演着后宫女人的争斗。慕容绯雪的銮车刚刚到达长兴门附近,就被太后派去的人给拦住了。 慕容绯雪身在銮车之内,感觉銮车停了下来,听到车外夜如风喊道:“全神戒备,保护好淑妃娘娘!” 此时的銮车外已经是火光冲天,太后派来的人手高举火把,要把夜如风这一队护卫团团围住。 夜如风神色冷峻,冲着乱车内喊道:“淑妃娘娘,您记住了,请不要踏出銮车半步,外面的事情就交给属下了。 夜如风手里拿着皇帝御赐的金牌,冷冷的着太后派来的人,冷喝道:“陛下令牌在此,见令牌犹如陛下亲临,所有人都退下!违令者杀赦!” 阴冷的话语,冷冽的寒芒,果真让这些人不敢轻举妄动,两方人马僵持了起来。 銮车内的慕容绯雪心异常的平静,面对生死她倒反而不是很害怕,她付出了那么多,倘若就这么死了,她不甘心,只是她舍不得自己的爱人和不满周岁的小云兮。 太后柳诗诗的一行銮车也到了,后面的銮车上还有上官清羽。 柳太后下了銮车,到两方人马,正在对峙,冲着慕容绯雪的銮车喊道:“淑妃,难道见了哀家,你就不出来拜见吗? 慕容绯雪心一凛,太后对她那是欲杀之而后快,难道她慕容绯雪今天真的要成为后宫争斗的牺牲品吗? 【】 ------------ 第一百五十章 生死逃亡(二) 慕容绯雪在夜如风的护送下来到了长兴门附近,结果还是被柳太后派来的人马给包围了起来。【】夜如风拿出了皇帝的御赐令牌,双方人马相互僵持着,来今夜一场激战在所难免。 柳太后乘着銮车,带着上官清羽赶到,她走下銮车,冲着慕容绯雪的銮车喊道:“淑妃,见了哀家你就不出来拜见吗?” 銮车内的慕容绯雪,知道这个柳太后根本就是想要置她于死地的。 冲着銮车外的柳太后说道:“母后娘娘不是绯雪不懂的礼数,萱儿妹妹已经来过了,母后千方百计诬陷绯雪,非就是想要除掉臣媳,臣媳此次私自出离思过堂,不过是为求自保而已。” 柳太后听到銮车里慕容绯雪的话语,她们婆媳之间已经把话挑明了,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不过这场面上的话她必须得说清楚,“淑妃你要知道不是哀家诬陷与你,你从入宫以来独的专宠在先,害皇后流产在后,现在你的荣华宫殿内又查到有假太监扰乱宫闱,你罪责难逃,哀家今天就要肃清后宫,杀了你这个妖妇。” 夜如风见太后的人有异动连忙喝道:“陛下令牌在此,谁敢妄动!杀赦!” 柳诗诗轻蔑一笑道:“不用喊了,今天的皇宫你们恐怕是插翅难逃。就算陛下亲临,哀家也要治她的死罪。慕容绯雪,你就不顾忌你的奴才了吗?哀家劝你还是放弃抵抗,免得因为你一人生灵涂炭。” 柳太后命人解开了上官清羽身上的穴道,上官清羽被人押着,这一次主子是真的受到了生命的威胁,清羽知道柳太后是想利用自己逼迫主人就范。 从被抓到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定会给主人带来杀身之祸。他想到死,可是他的身体被点了穴道,想死都难。如今他的穴道被打开了,只要在死前能到心爱的人一面,他上官清羽死而憾了。 “主人,您不要管清羽,只要主人能够平安地离开,奴才命死不足惜。” 慕容绯雪听到了上官清羽的声音,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连忙掀开车帘,清羽就在对方的人群,映着火光得真切。 “清羽大哥,是绯雪害了你,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留在皇宫之,你就可以和苡茉幸福的在一起。” 上官清羽见到绯雪伤心的样子,心难过,此时的自己是多余的,自己活在这个世上只会连累主人。这一切的根源都是源于柳太后,他上官清羽要死也不能白死,一定要替主人除了这个祸根。 上官清羽在所有的人都注视着慕容绯雪的时候,开护卫,一个转身直奔太后过去,旁边的护卫即刻做出了警觉。上官清羽此举异于自寻死路,十几把刀向他此刺了过去。 一时间血流如注,血染衣衫,“清羽大哥!”耳边听到了就听到慕容绯雪凄厉的喊叫声。 上官清羽能感觉倒有一种叫做生命的东西在流逝,眼神朝着慕容的方向去,直愣愣的倒了下去。大口的血水从口涌出。 “清羽大哥!清羽大哥!”慕容绯雪凄厉的哭喊着,哭的痛不欲生,想要下车扑到上官清羽的身边,被林可儿活生生的拉住了。 “主人,上官清羽是为了不成为主人的牵绊,才会选择如此自寻死路的自杀方式。难道主人不出来吗?您要着他白白的牺牲吗? “清羽大哥!是我害了你。” 倒在地上的上官清羽,眼前已经感觉不到光亮,神识慢慢的消散,脑最后一丝念想就是,“生命即将结束了,这一世他为了保护心爱的人,宁愿粉身碎骨,就算自己死去灵魂也会伴她左右,直到她的生命终结。 下一世他还欠一个人的情债没有还,他答应了一个女人。来世要和她做夫妻,“苡茉,你一定要等我,我们来生再见!” 神识飘散,上官清羽停止了一切生命迹象,结束了他短暂的人生。 遥远的统万城,圣山之上有一座祭司神殿,一声鹰啸伴着哀鸣,划破夜空,飞出祭司神殿,向遥远的东南方向飞去。 慕容绯雪亲眼到上官清羽死于乱刀之下,父母死了,芊华,香薷,现在就连上官清羽也死了,一个个她生命里最亲近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为什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命运要如此的对她? 柳诗诗刚刚被上官清羽的举动,惊得不轻,恶狠狠的瞪着地上上官清羽的尸体,“来人,把这个狗奴才的尸体暴尸荒野,不得入土。 慕容绯雪听到柳太后阴狠的话语,自古认为入土为安,死者的灵魂才会得到安息。 “他已经死了,你还如此残忍的对待他的尸体,你就不怕你得到报应吗?” 柳太后阴冷的着銮车上满脸泪痕的慕容绯雪,“哀家从来不相信因果。是这个狗奴才自寻死路。这个奴才是为了你才死的,要惭愧要内疚的是你不是哀家。你放心哀家很快就会送你下去见你的奴才。来人!谁能够取得淑妃首级。哀家给他加官进爵。”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围了上来,双方终于开始了交锋,夜如风和几个武功好的护卫紧紧的护着銮车,不让太后的人接近。 可儿身在銮车内,即刻点燃了烟雾信号,烟花直冲九霄,可儿在通知隐藏在宫里的姐妹们着沿途守护。 太后的人真的太多,夜如风向属下打了一个眼色,找了一个比较薄弱的方向突围,冲着銮车里的慕容绯雪喊道:“娘娘快走!属下断后!” 由可儿驾着马车,朝着突破口急速而出,冲出了太后布下的第一拨人马。 见到可儿的信号,隐藏在皇宫里的凤临阁的姐妹们,纷纷穿上了夜行衣,向长兴门的方向奔来。 身后有人一群兵卫追了过来,可儿跃下马,与兵卫交手,凤临阁的姐妹们终于赶到了,可儿的的肩部有些受伤。 太后的人被凤临阁的姐妹们拦下了,新一波的人随时都会赶到, 可儿不顾伤痛,一跃上了銮车,驾着马车继续前行,终于快到宫门口的时候遇到了南宫逸凡带着禁军赶到,小公主也准备了一辆马车,准备不时之需。 据上南宫逸凡介绍,出皇宫的门口,已经被太后的人提前布下人马,想要出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来这个柳太后真的是布下了天罗地,想要置慕容绯雪与以死地。 【】 ------------ 第一百五十一章 生死逃亡(三) 慕容绯雪和林可儿在凤临阁姐妹的拼死护送下,驾着銮车逃到了皇城门口,遇到了前来接应的南宫逸凡和小公主冉碧萱。【】 婆媳二人已然翻脸,柳太后已经布下了天罗地要除掉慕容绯雪,在城门口也集结了兵卫。 还好还有南宫逸凡前来接应,不然她慕容绯雪想要逃出冉魏皇宫只怕插翅难逃。小公主已经准备了銮车,她对于自己的母后凶残表现,心存愧疚,她也从南宫逸凡的口证实了,慕容绯雪并未说谎。 “皇嫂,那些守卫还不知道我和南宫大哥的存在,你和可儿医女,坐上我的銮车,由逸凡大哥护送你们离开。我坐上你们的銮车把母后的人马给引开,我是太后的亲生女儿,我想他们是不会伤害到我的。” 这茫茫夜色,混乱之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虽然柳太后想置绯雪于死地,可是小公主如此善良的一个女孩子,她不想到她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不,萱儿,万一你出了什么事,你让我如何安心。” 南宫逸凡也没有想到小公主会如此选择,若不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妹妹,或许二人早就在一起。现在对她也就只能像兄长一样的关心,他也不希望自己的亲妹妹有事。 “萱儿,南宫大哥是不会让萱儿去涉险的,我会另外找一个身手好的禁卫,坐上淑妃娘娘的銮车,引开太后的人马,然后由我们两个护送淑妃娘娘出宫,至于出了皇宫,一切就只能靠娘娘自己了。” 慕容绯雪没想到因为她一人,竟然把冉魏皇宫弄得血雨腥风,这么多人都在为了保护她在拼杀着,眼盈满泪光。 “你们放心,有这么多人不顾性命的保护我,我是不会让自己轻易的死掉!” 可儿望到暗夜当空,两道烟花直冲九天,可儿心里有些急了,凤临阁的姐妹们已经传过信息过来,她们快要挺不住了。 “娘娘,事不宜迟,咱们还是赶快突围吧!不然太后的人赶过来,想要走就难了。” 南宫逸凡知道此时情况危急,时机稍纵即逝,一定要趁太后后续人马没有到之前进行突围。 叫了一个手下过来,命他坐上了慕容绯雪的銮车,然后命慕容绯雪坐上了小公主冉碧萱准备的銮车。 由那个属下冒充慕容绯雪,坐上銮车佯装不知道前面有伏兵,朝宫门口驶去,立刻就有太后的人马围了上来,銮车立马调转方向,朝皇宫内院逃去,一行人奔着銮车追去。 就算有冉碧萱的关系,柳太后也绝对不会料到南宫逸凡会出手相救慕容绯雪。南宫逸凡见人被调开了,跳上了銮车,车内坐着慕容绯雪和林可儿,还有小公主冉碧萱。 南宫逸凡拿着刚刚慕容绯雪递给她的出城令牌,来到城门口向守城门的守卫命令道:“皇上令牌在此,速速打开城门。” 守城的守卫借着火光,南宫逸凡是禁军统领每日巡视皇宫,他自然是认的,恭敬的跪地冲着令牌跪道:“吾皇万岁!” 南宫逸凡心焦急,命令道:“不用多礼,我有要事要办,速速打开城门。” 那人带着人不慌不忙的起身道:“敢问南宫统领銮车内所做的是何人?太后娘娘颁下懿旨,皇宫内有刺客潜入,出宫之人一定要细细盘查。” 銮车内的冉碧萱见外面许久都不肯打开宫门,于是探出头来喊道:“你们这些狗奴才,我是当今太后的亲生女儿碧萱公主,还会是刺客吗?还有皇帝哥哥的令牌在此。你们若是不快些打开城门,我就叫人都砍了你们的脑袋。” 那人见到了公主殿下的威严,又有南宫逸凡护送,虽然不知道在孤男寡女连夜出宫想要做什么?既然有皇上的御赐令牌,二人身份尊贵得罪不起,于是喊道:“开城门!” 沉重的皇宫大门朝两边开启,南宫逸凡跳上了銮车驾着銮车疾驰而去。 慕容绯雪等人刚刚离开皇宫,太后的人发现銮车之内的是假的慕容绯雪,知道了调虎离山之计,迅速的杀了回来,被等在门口的南宫逸凡的禁卫军给拦了下来。 由南宫逸凡驾着銮车,朝邺城的城外驶去,此时还不到酉时,出城还来得及,酉时一过,除非是边疆告急的紧急书传递,一般是不会允许进出皇城的。 很快他们就驾着銮车赶到了也邺城城楼,这里对于慕容绯雪再熟悉不过了,大婚之日经过城楼,去汲郡之时来过此地,在这里绯雪和冉卿城一起着夫君冉卿荨离开,如今的慕容绯雪确如丧家之犬一样出现在这里。 南宫逸凡拿出了皇上的令牌,这里要比皇宫里容易过关,守城的人核查过身份,就允许他们出城了。 出城之后南宫逸凡也不敢马虎,茫茫黑夜正好适合逃难,估计太后的人也不知道慕容绯雪朝那一个方向逃去。 南宫逸凡驾着马车颠颠簸簸的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在第二日的清晨来到了一个小镇,街道很冷清,估计时间还早,小镇上的人还没有起来。 慕容绯雪的容貌太过美艳,走到哪里都会引起人的注意,不方便出去。于是南宫逸凡敲响了几家店铺的房门,买了一些干粮还有水,还有男子的衣服,包了整整一个包袱,送到了銮车之上。 “淑妃娘娘,这里面的衣服你们到时换上,乔装打扮以后再上路,我和小公主就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之后的路就要靠娘娘自己了。“ 冉碧萱很舍不得和慕容绯雪分开,从身上把自己的耳环镯子珠花,身上一切值钱的东西都拿了下来。放在了慕容绯雪的手。 眼噙满泪光。再三叮嘱道,“皇嫂,我知道母后他真的很过分,请不要怨恨我的母后。这里离冀州千山万水,这些东西用来防身,以备不时之需,萱儿就要回宫了,望皇嫂早日找到皇帝哥哥。” 慕容绯雪含泪抱住了冉碧萱,止不住的泪水滴落,“萱儿妹妹,谢谢你救了我。你回去肯定会受到母后的责罚,不如你和南宫统领和我们一起离开吧!” 冉碧萱也想和南宫逸凡一起离开,就算不能结为夫妻,只要留在他的身边也好。 眸光向南宫逸凡去,见他低着头不说话,知道他并没有此意,心涩苦,一丝没落滑过眼角,眼盈满泪光,还不忘了安慰慕容绯雪。 “皇嫂,你不用为萱儿担心,萱儿是母后的亲生女儿,是不会把萱儿怎么样的。皇嫂一路请多保重!” 慕容绯雪乘坐的銮车渐行渐远,南宫逸凡和小公主冉碧萱的身影慢慢淡去,慕容绯雪放下了车帘,终于逃出了皇宫,接下来的路她又会驶向何方? 【】 ------------ 涅槃之舞,凤鸣九天 ------------ 第一百五十二章 我会帮你 慕容绯雪和林可儿终于在南宫逸凡还有小公主冉碧萱的帮助下,逃出了冉魏皇宫,可是他们并没有摆脱柳太后派去追杀的人。【】 慕容绯雪和林可儿都换上了一身男子的衣衫,慕容绯雪还故意的把脸涂黑了,因为她的容貌太过于美艳。 慕容绯雪和林可儿商量过,她们曾经想去澶州找夫君冉卿荨,她如今被太后追杀,倘若去了澶州只会给夫君带来尽的凶险,冉卿城知道她没有死,也会到处的派人找寻她。 女儿云兮还在皇宫之,她还没有助夫君夺得天下,夫君还没有足够自保的能力。香薷和上官清羽都是因为她而死,他是不会放过柳太后和皇后慕容黛琳。 她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性命,终有一天这一笔笔的血债她会向她们讨回来,她报仇的依仗就是皇帝冉卿城。 还有那个好色的链王,她付出了那么多,她不能让自己的计划半途而废,就算前面的路会粉身碎骨,会万劫不复,她也会不惜一切代价为丈夫和女儿撑起一片天,希望他们能够幸福快乐,自由自在的活在这天地之间,朗朗乾坤之下。 慕容绯雪心里打定了主意,于是主仆二人乔装改扮之后,开始向冀州进发。 经过了十日的赶路二人来荥城,这里是胡夏燕国还有冉魏三国交汇点,此处客商云集,异常的繁荣。 可儿调查过,依照这样的速度向南走一个月左右就能到达冀州。 夕阳渐渐收敛了光芒,变得温和起来,暗云变幻,暮色暗淡,残阳如血,当最后一丝残阳慢慢淡去,即将迎来了茫茫的暗夜。 此时天渐渐暗了,慕容绯雪和林可儿找了一家云来客栈打算住下,刚刚定了地字三号房,正打算进房间。 从门外冲进来一群官兵,把云来客栈围的水泄不通。为首的那个官兵手里拿着两个人的图像,向客栈的老板问询,有没有见到图像上的两个人。 图片上的两个人正是林可儿和慕容绯雪。太后已经料定了二人会乔装打扮,于是分别画了二人的男装图和女装图各两份。 这个客栈老板这两张图就感觉好像很熟悉,这两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蹙眉思索着。 忽然有客人喊道:“这不就是刚刚住进来的两个人吗 林可儿和慕容绯雪料定事情不妙,门口已经被官兵把守着,根本就逃不出去。趁老板还没有想起她们二人的时候,可儿就带着慕容绯雪悄悄地朝后堂溜去。 官兵听到了有客人说出绯雪和林可儿就在客栈当,于是官兵开始搜寻客栈。 两女就有些慌了胡乱的朝客栈后堂跑去,慕容绯雪的脚程不够快,竟然和林可儿走散了。 一时心间慌乱,眼着官兵就要追到后堂,慕容绯雪神色惶恐,胡乱的朝后面的一个院落跑去。 这个院子好像是客栈后面单独的院落,起来还是蛮大的,听到远处好像有人说话的声音。 慕容绯雪胡乱的找了一间房,开房门见里面没有人,就走了进去。用手轻抚起伏不定的胸口,眸光打量这房间,一进门就到有一个硕大蝶恋花的彩屏风,慕容绯雪这里的布局就像一个浴房。 正如慕容绯雪料想的那般,这里的确是一间浴房。里面还有一个大的浴桶,里面满满温热的水,氤氲雾气缭绕。 慕容绯雪竟没有想到她糊里糊涂的,竟然闯进了浴房之内。隐约听到了门外有男人的声音,慕容绯雪慌张的向四周打量,这浴房除了这浴桶,她竟然处可逃。 怎么办?万一是官兵前来抓她的,如果她被太后抓回去,恐怕就在劫难逃了。只能赌上一把了,希望躲进浴桶之不会被人发现。 慕容绯雪犹豫着迈进了浴桶里,深深的憋了一口气,水温刚刚好。慕容绯雪刚刚躲进浴桶,房间的门就被打开了。 从门外走进来两名男子,一个三十四五岁左右的年男子,古铜色的脸庞,身材高大威猛,剑眉浓郁,眼神大而明亮,鼻若悬胆,唇丰润很有质感。一身玄色的长袍,身上散发一种威严,他一进房间就已经发觉了房间里有人。 旁边还有一人,二十岁左右,一样面如古铜,俊目狭长,斜飞入鬓,眼若鹰隼般犀利,身材颀长一身黛色长袍,他也发现了房间里的异常。 那个年轻人说道:“主上!我们” 为首的那个人凌厉的眼眸仿佛能够劈开暗夜,剑眉微挑伸出手示意,不要声张。 “罗引,你先出去吧!”那人命令道,声音低沉浑厚而有力。 浴桶里的慕容绯雪听到门口的声音,心里就是一沉,竟然不是太后派来的人,听声音好像是两个男人在说话,自己究竟该要怎么办? 为首之人的名字叫做赫连勃勃,站在他身边之人便是他的手下,叱干罗引。 赫连勃勃刚刚走到屏风后面,就听罗引在门外喊道:“主上,有一队官兵朝这个院落赶来了。” 赫连勃勃微微地拢了拢眉,又了水气氲氤的木桶,想必这外面的官兵应该是冲着浴桶之内的人来的。 冲着门外喊道:“好,罗引你不用担心,我们没有做什么事,不怕任何人来查。” 赫连勃勃信步来到浴桶旁,星目微皱冲着浴桶里的慕容绯雪说道:“朋友,外面的那些官兵是从冲你来的吧!” 慕容绯雪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发现了,在水憋气的滋味的确很不舒服,于是从浴桶站了出来,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慕容绯雪一身月白色的长袍,紧紧的裹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曲线,束发的簪子早已滑落水,脸上的昏黄淡去,毫瑕疵光洁的脸庞,明媚清丽的绝色姿,如出水芙蓉一般浮出水面。 慕容绯雪的倾城容貌让眼前的赫连勃勃星眸之闪过惊艳,从来没想到人世间竟然有如此绝色佳人。 不禁惊愕的说道:“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女子?” 此时房门外的官兵要进房间探查,叱干罗引焦急的在房门外禀告道:“主上,有人想要进房间探查。” 赫连勃勃凌厉的双眉微皱,见到眼前面露惊恐之色的慕容绯雪,不用说也猜到了外面的官兵是冲着眼前这个绝色女子来的。 赫连勃勃很想知道突然出现浴桶之的绝色女子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被人在抓捕,只是在此之前要保住这个女子的性命。 脸上露出宽厚,“这位姑娘,你不用怕,我没有恶意,我会帮你。” 说着赫连勃勃褪掉长靴,伸出手脱掉了身上长袍,露出精壮健硕的上身,大步迈进了浴桶。 赫连勃勃大步的跨进了浴桶之,脸上露出的表情并不像表面到的威猛,忽然一男子半裸着身子,走进浴桶,慕容绯雪的心异常的紧张。 不过事情紧急,来不及慕容绯雪多想,不管眼前出现的陌生男人出自什么目的来帮自己,绝对不能被太后的人抓到,一切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赫连勃勃急切的说道:“外面的人就要到了,还不快些隐匿在水。” 慕容绯雪再一次潜入浴桶之,房间的门瞬间被踹开,一群官兵冲了进来。 【】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的名字叫洛若雪 外面有太后派来抓捕她的官兵,事情万分紧急,容不得慕容绯雪多想,不管眼前的这个陌生男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来帮自己,一切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赫连勃勃大步的跨进了浴桶,示意慕容绯雪隐匿在浴桶之。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太后派来搜寻绯雪的官兵冲了进来。 为首的官兵正是慕容绯雪在云来客栈大堂,到的那位官兵。那人手里拿着慕容绯雪和林可儿的画像。 为首的官兵见到坐在浴桶里身材魁梧的赫连勃勃,并不是他们想要找的人,把画像拿到他的面前。 “听人说这两个人就在这间客栈里出现过。你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这两名女子?” 赫连勃勃坐在浴桶气定神闲的,瞥了一眼官兵手上拿的画像,“这房间里就我一人,除了你们就没见到有人进来过。更谈不上见到画像上的女子,但不知道这两名女子到底犯了什么罪过?” 当兵的到赫连勃勃一身的气势,身上独有的威严,知道此人非富即贵,既然没有找到人,房间里没有他们想要找的人,他们也该离开了。 不过这个人还是回答了赫连勃勃提出的问题。“他们是晋国派到冉魏的奸细,如果见到了请告知官府,有千两黄金作为酬谢。既然房间里没有,我们去别的房间找,就不信这人插上翅膀飞走了。” 赫连勃勃并不是鲁莽之人,虽然慕容绯雪艳绝寰宇,毕竟她的身份不明朗,再迈进浴桶的那一刻,一只手便扣住了慕容绯雪的脉门,如果慕容绯雪想要加害于他,他便瞬间可以感知得到。 赫连勃勃隔着屏风望向门口,见官兵都走开了,对于这些官兵口所说的,慕容绯雪是晋国奸细的身份,赫连勃勃倒是很感兴趣,不过这样一个美艳的女子,竟然一点武功都没有,既然是奸细怎么也要有自保的能力才对。 叱干罗引是跟着官兵一起进来的,见到官兵们都走了,谨慎的关上了房门,来到屏风后面。 “主上,官兵已经离开了院子。” 赫连勃勃松开了慕容绯雪的脉门,冲着浴桶里的慕容绯雪喊道:“你出来吧!人已经走了。” 慕容绯雪从浴桶里钻了出来,大口的喘着粗气,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在里面憋气真的很辛苦。 罗引见到浴桶里有陌生人女子出现,警觉的大喝一声:“你是什么人?竟然躲在浴桶之,你一定就是那些官兵要找的晋国奸细。” 慕容绯雪还没有缓过神来,就听到叱干罗引的厉喝声,她刚刚逃过柳太后派来的人的抓捕,不想再被人误会,连忙解释道:“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我根本就不是他们口说的奸细,我是被人陷害才会被官兵通缉的。” 抬眼了一眼赫连勃勃,慕容绯雪在浴桶就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他只是按住了自己的手腕,整个身体就软绵绵的,用不上一丝力气。此时只有装作娇娇弱弱的样子,或许可以蒙混过关。 赫连勃勃到慕容绯雪眼神的惶恐,那双剪剪水眸弥漫惊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怜惜。赫连勃勃如此粗犷之人,心竟也生出一丝不忍。 “罗引,你的声音太大了,会吓到此女子。罗引,你去准备两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罗引对主人还是放心的,一般的人只要是他不愿,就没有几个人能够近得了他的身,那个娇娇弱弱的美艳女子,楚楚可怜的样子,主人似乎对她有些心软,万一她真的是奸细该怎么办? 凌厉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慕容绯雪的脸,绯雪被他凌厉的眼神得心慌,不想与他对视。罗引见慕容绯雪躲避他的眼神。 冲着赫连勃勃毫顾忌的提醒道:“主上,罗引这就去准备衣服,不过此女子来里不明,还请主上小心为妙。” 赫连勃勃知道罗引是忠心为主,一切都是为他好,他把罗引支走了,大步的跨出了浴桶,眸光正在打量着浴桶之内的慕容绯雪。 慕容绯雪呼吸沉重,低垂眉眼不敢他,面对一个陌生的男子,半裸着身子,浑身散发着浓重的男性阳刚气息。 这房间里就只有两个人,万一他居心叵测怎么办?她手缚鸡之力,心存着胆怯,她知道自己有着一副让所有男人心动的容貌。 不过眼前的男子上去似乎很宽厚的样子,从他举手投足间身上散发的威严便知道他定是个有身份之人。应该不会对自己生出歹念吧 赫连勃勃见到慕容绯雪似乎对自己有敌意,想他一个女孩子对一个陌生人心怀敌意也是正常,现在他很好奇此女子的身份。 “你叫什么名字?你说你是被人诬陷的,那你的真正身份是什么?”赫连勃勃低沉而有威严的声音问道。 一时间慕容不知道如何回答,绝对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名字,那要叫什么名字,难道要叫蛮儿吗?那个名字只属于她和夫君两个人。 心思百转,慕容姓氏出自鲜卑一族,慕容姓氏原本叫做若洛,古意若落是繁荣之意。不如就叫洛若雪吧! 慕容绯雪抬眼瞄了赫连勃勃一眼,怯怯的答道:“我的名字叫做洛若雪。” ”洛若雪!“赫连勃勃口念叨着慕容绯雪为自己新取的一个名字。 赫连勃勃凌厉的眼神一瞬不瞬的凝视着慕容绯雪,似有疑惑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会被官兵追杀?” 对于这个问题就让慕容绯雪有些为难,到底要编一个怎样的理由,才不会让人引起怀疑。 只是瞬间思索,慕容绯雪的脸上瞬间变得凄楚比,眼急速凝结冰花,一滴滴泪水就顺着眼角簌簌滴落。 赫连勃勃忽然见到慕容绯雪掉眼泪,这上阵杀敌遇敌千军万马他不怕,只是见不得这女人哭,幽深的眉宇微皱,古铜色的脸上似乎有着不知所措。 慕容绯雪知道很多的男人都是很怕见到女人哭泣,加他的神情知道时机到了,方开口说道:“若雪原本是冉魏皇城大户人家女子,因为自己的容貌,被京城里的权贵上了,父母拼了性命方才护送我和侍婢逃了出来,原本想去投亲,不想半路上竟然遇到了官兵的抓捕,还被冤枉成了奸细。” “有道是官字两张口,让我一个小女子百口莫辩。倘若若雪真的被他们抓了回去,定是难逃厄运。求求这位大哥您发发慈悲,千万不要把我交出去,小女子洛若雪在此千恩万谢!” 说着慕容绯雪竟然哭得更加伤心,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 ------------ 第一百五十四章 来历不明的女子 慕容绯雪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样子,胡乱的扯了一通谎话,希望能够骗过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赫连勃勃戎马一生,疆场杀敌数,豪迈粗犷,就是这一见女孩子哭泣,让他一时之间手足措。 还好他的属下叱干罗引此时拿来了两套冬衣走了进来,恭敬道:“主上,衣衫拿来了。” 赫连勃勃了一眼身在浴桶之内的慕容绯雪,她湿漉漉的身子,这湿衣衫穿久了也会受凉,只是他们两个大男人在此,她肯定会误会对她心存歹念。 思索过后方开口道:“你先出来吧!你和罗引先退到屏风后面,我要更衣。” 慕容绯雪他的表情,多半是相信了自己的谎言,止住了哭泣,迈着步子从浴桶里面走了出来,浑身湿漉漉的样子,盈盈一礼。 “洛若雪谢过恩公!” 一边说话眼角的眸光瞥向赫连勃勃,见他狭长的凤目,即使收敛了气息,身上散发的贵气迫人心魂。 慕容绯雪和叱干罗引一同来到了靠近门后的位置,垂首不语,瞥见屏风后面,隐约见到赫连勃勃高大威猛的身形。还有旁边的叱干罗引,那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眸,都让她小心谨慎。 须臾片刻,赫连勃勃一身青黛色的提花棉袍,卷曲的长发披肩,浑身散发着气势,不怒自威。 赫连勃勃了一眼,依然一脸胆怯的慕容绯雪,伸出手递过棉袍,“若雪姑娘,你也赶快把衣衫换上吧!放心我们是不会把你交出去的。” 说过话之后,赫连勃勃就带着叱干罗引出去了。慕容绯雪见到二人真的走出了房间,连忙伸出手把门闩给别上了,轻抚胸口终于可以舒了一口气。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两个陌生的男人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自己的谎言她们能够相信几分。至少现在她慕容绯雪没有死,只是现在也不知道可儿逃到哪里去了?有没有被官兵抓到? 绯雪身上的衣服湿嗲嗲的,紧紧地贴在身上,的确是很不舒服,一件件的褪去衣衫,换上了罗引准备的白色长袍。 是男子的衣衫,又肥又大,慕容绯雪的身材在女子也是高挑的很,即便如此穿上长袍也如同打锣的衣服又肥又大,好在还有棉衣蔽体,不至于冻到了。 慕容绯雪把自己换下来的衣衫,搭在了屏风上面,希望尽快晾干就不用穿如此宽大的袍服,也要想办法尽快地离开这里。 门外罗引敲了敲房门,声音里透着些许不耐烦,“还没有换好衣服吗?天已经黑了,主上命我带若雪姑娘去姑娘今晚要房住的房间。” 慕容绯雪皱了皱秀雅的眉头,“是啊!外面已经是茫茫黑夜了,既然他们心伤害自己,也不能总是躲在房间之。” 慕容绯雪打开了房门,脸上又浮现那种怯怯的神态。罗引一道寒芒朝她过来。声音冷冷的。 “若雪姑娘,请随我来。”虽然话说的很客气的话,声音里却透着尽的冷意。 慕容绯雪一见这个叫罗引的年轻人一直对自己心怀敌意,想想也难怪,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被人抓捕的奸细,他有好脸色才怪。 罗引在前面掌着灯笼,慕容绯雪提着这一身宽大的袍服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不知道这个罗引是带着自己在院子里绕圈子,还是这个院落真的很大,黑古隆咚的也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那里。 终于到了一间房间门口,慕容绯雪见房间里面的灯是亮着的,来房间里许是有人在,莫不是这个罗引把自己带到他主人的房间吧!莫不是这个上去很宽厚的男人上了自己的美色。 “这下可惨了,我要怎么办?” 罗引在门外恭敬道:“主上,若雪姑娘已经带到。” 慕容绯雪的心一下子就跌倒了湖底,这世间的男子大概都是一个样子吧!难道自己真的难逃厄运吗?如果一定要出卖自己才能够活下去,她也别选择。 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活下去,她不能让自己轻易地死掉,在这世上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还有血海深仇要报。 既然知道那个陌生男子打的什么主意,她的心里也就不害怕了。 罗引带着慕容绯雪进了房间,坐在桌子旁的赫连勃勃第一眼,便见到了慕容绯雪身上不合体的宽大袍服。 凌厉的双眸在慕容绯雪的脸上淡淡一扫,阅人数的他能出慕容绯雪,此时的气质与原本的有着根本性的变化。此时的慕容绯雪没有了原有惊慌失措,似乎变得从容淡定了。 赫连勃勃收回了眸光,脸上灿起温和,“若雪姑娘,你今夜就住我房间里好了,不过姑娘请放心,在下是不会对姑娘有非分之想。只是在下怕官兵半夜折回,到时候落雪姑娘会有危险。在下答应过洛姑娘是不会把你交出去的,当然要保证你的安全。” 慕容绯雪低眉垂眼,眉头凝锁,在一旁敲此男子的用意,难道他在试探自己到底对他有没有敌意。如果自己想加害与他,就会选择留下来。 倘若自己是一个良家女子,就一定会以死保住名节,宁死也不会选择和一陌生男子同处一室,这样他就可以判断出自己说过的话是不是谎言。 好一个一举两得的办法,再笨也会选择第二种拒绝。倘若他真的是贪图美色之人,自己拒绝他的意思会不会因此激怒与他。 还有可儿不在身边,倘若真的半夜官兵杀了回来,身边没有人保护,自己岂不是性命堪忧。慕容绯雪在权衡利弊,自己到底如何选这才是最正确的。 慕容绯雪心打定了主意,从容淡定的上前盈盈一礼,落落大方,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完全没有初见她之时的慌张。 “若雪,谢过恩公的大恩大德,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确不妥,可是若雪也怕官兵半夜折返,所以若雪选择留下来。” 赫连勃勃当时的脸色就有些变了,难道这个女人真的另有所图,真的是想要对他不利,还是冉魏的人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故意派到身边迷惑他的。 慕容绯雪又转向罗引,也是盈盈一礼道:“罗引大哥,小女子若雪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大哥应允。请罗引大哥一同留下来,既可以保护恩公的安全,也可以避免了男女共处一室的尴尬。” 罗引是知道主人想要试探此来历不明女子的身份,目光望向赫连勃勃。 赫连勃勃眼闪过一丝赞许,此女子甚为机敏。不但化解了危机,又表明了自己的清白。 “此举甚好!罗引今夜你就留下来吧!” 【】 ------------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速之客 慕容绯雪表面上从容淡定,心里却担忧的很,毕竟今天晚上她一个女子要和两个陌生的男人共处一室。【】 赫连勃勃没有提到自己的名字,慕容绯雪也没有去问,慕容绯雪知道他是不会告诉,一个陌生女子自己的真实姓名。 就像自己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的真实名字一样,那只不过是一个符号罢了,只是慕容绯雪还没有意识到,就算是名字也会透露出很多的信息。 赫连勃勃眸子里灿起幽深,了慕容绯雪一眼,见她是个女孩子,自己虽然身份尊贵,战场上冷酷嗜血,对女人从来就不是那种冷血情之人。 “若雪姑娘,你就住在榻上吧!我和罗引都是男儿,若是半夜有人来也好及时出手。” 慕容绯雪接过了罗引递过来的衾被,到罗引阴沉的面容,慕容绯雪知道这个叫罗引的人对她怀有戒心,而且他的主人一就是身份尊贵之人。想必是不想到主人受到委屈。 这天越来越冷了,慕容绯雪也想睡榻上,不过人要懂得知足。慕容绯雪怀里抱着衾被,直接就放在了地上,没有褪去衣衫直接就钻进了被窝里。 “若雪谢谢恩公好意,是若雪连累了恩公和罗大哥,若雪只要睡在地上就好了。” 赫连勃勃见慕容绯雪躺下了,大丈夫不拘小节,打江山的时候都是一个毡房里睡着,一个碗里喝酒的好兄弟,没有汉人的那么多繁缛节。 “罗隐” “是!” 二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上榻和衣而眠,房间里漆黑一片,三日人各怀心思。 慕容绯雪一直警惕的不敢让自己睡着,可是这几日来的逃命赶路,的确是有些累了,终于神识慢慢的涣散,一点点的丧失了警觉,睡了过去。 房间的烛火点亮了,赫连勃勃和罗引从榻上起身,望着熟睡的慕容绯雪,听她的呼吸均匀不是在假寐。 罗隐神情稍缓略作迟疑,问询道:“王,为什么要留下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不如明日就把她处置算了。” 赫连勃勃了罗隐一眼,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本意,“罗引,本王并不是贪图此女子的美色,只是想弄明白她的意图而已。我们出来是找寻神主的,神主失踪也有几日了,依然所获,不知道派出去的人可发现神主的踪迹。” 罗引了地上熟睡的慕容绯雪,又你了一眼赫连勃勃,“王,娅姜女祭司不是说过,自会有人帮我们找到神主。难道王以为那个女人会是能够帮助我们的人吗?” 赫连勃勃了叱干罗引,“神主对我们胡夏人来说真的很重要,希望娅姜祭司说的人快些出现。” 罗引忠心为主,对莫名出现的女人自然是要提防,“王,如果他不是能够帮到我们的人,而是铁伐派来的奸细,王打算将此女子如何处置?” 赫连勃勃敛起眸光,神色变的凝重,“如果这个女子真的是奸细的话,本王绝对不会手软,杀赦!” 罗引望着自己的王,还是以前的一样果敢,并没有被美色所迷惑,脸上升起崇敬,“罗引明白。” 另一边的林可儿和慕容绯雪逃亡,和主人走散了,先是偷偷的隐匿了起来,见官兵走了。暗观察发现官兵并没有抓到她的主人。 主人应该就躲藏在这间客栈的某处,心里担心着主人的安危,于是借着夜色,蒙上汗巾,一跃上了房顶,挨个院落,挨个房间的探查。 可儿偷偷的潜进了赫连勃勃他们所租住的院落,见到房间里的烛火是亮着的,于是落入院,悄悄在门外探查。罗隐耳根灵觉,能听八方。 赫连勃勃也听到了门口的响动,知道门外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二人瞬间警觉了起来。 他二人的武功都在林可儿之上,二人互相递了一个眼色。由罗引最先出手试探敌人的底细,罗隐一脚踹开了房门,房间的门被踢烂了。 可儿瞬间做出反应,向后跃出数米,从腰间飞出一把银针,刺向叱干罗引。罗引一个跳跃躲过所有银针,一脚奔着林可儿踢去了。一脚踢在了林可儿的肩膀上,林可儿痛的惊呼一声。 罗引听出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厉喝道: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女子!” 林可儿怒极,她是为了探查主人的踪迹才会来到这个院落,挑了挑眉冲着叱干罗引质问道:“是女人又怎么样?我与你冤仇为什么要加害与我?” 罗引收回了动作,他从来不愿意与女人交手,他觉得那样是对他的一种侮辱,好男不跟女斗,话音冰冷,同样以质问的方式回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夜半三经的,你在我们门外里偷听,到底是何居心?” 赫连勃勃就站在门口,注视着院的二人,从可儿的招式他就已经断定,需自己亲自动手,只要罗引一个人出手就够了。 与此同时在房间里熟睡的慕容绯雪,听到了房门被踢碎的声音,一下子从睡梦惊醒过来,从地上爬了起来。见到房门打开着,一阵阵的冷风灌进了室内。 眸光望向门口,见到救自己的那个陌生男子正站在门口,赫连勃勃听到了绯雪起身的声音,他依然没有动,也没有转过头。 他想借机试探一下慕容绯雪,如果慕容绯雪隐藏了武功,想要加害于他,此时正是偷袭的有力时机。 事实证明慕容绯雪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而是一脸迷惑地问道:“恩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赫连勃勃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大半个门,慕容绯雪并没有到罗引和林可儿的打斗。 赫连勃勃依然没有转过身来,声音低沉道:“有不速之客找上门来!” 慕容绯雪的神情立刻紧张起来,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暴露了,连忙问道:“恩公,来人可是为了若雪而来?” 门外的可儿和罗隐停止了打斗,慕容绯雪隐约听到门外有可儿的声音。知道半夜前来的不速之客应该是林可儿。 眸子里满是欣喜的,忙不迭的跑到了门口,口大喊道:“可儿,我在这里!” 赫连勃勃立刻做出了反应,伸出手挡在了门口,“若雪姑娘,你认得此女子?” 慕容绯雪神色焦急,连忙解释道:“这个女孩子是我的贴身侍婢!” 可儿在远处听到了慕容绯雪的声音,回应道:“主人,可儿来救您了。” 赫连勃勃见慕容绯雪似乎并没有说谎,没想到此女子的侍婢竟然是会武功的,不管他是不是娅姜口能够帮到自己的人,这个女子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冲着远处的罗引喊道:“罗引!“ 罗引从十三岁就跟在王的身边,知道主人想要知道那个女人的真正身份。他虽然不喜欢和女人交手,不过他对于王的命令不敢违抗。 罗引的功夫在胡夏人也算是高手,一个闪身便到了林可儿的近前,大手擒住她的手臂,毫不怜惜的反手拧过来。 林可儿原本就被他的一脚伤在了肩膀上,此时肩膀疼痛难忍,柳眉一挑怒骂道:“你个臭男人,快把我放了!” 罗引冷眉一挑厉喝道:“少废话,快说你的主人叫什么名字,如果你答错了就杀了你们两个!” 【】 ------------ 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到底是谁 慕容绯雪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陌生男子竟然命令他的属下罗引制住林可儿,逼她说出自己的身份。【】 林可儿又怎么会知道慕容绯雪失散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又怎么会知道慕容绯雪此时已经化名为洛若雪。 绯雪刚刚想要冲着林可儿喊话,赫连勃勃想弄清楚慕容绯雪的真正身份,又怎么会让他和自己的属下交流。 与此同时赫连勃勃伸出手点了绯雪的穴道,慕容绯雪心一片懊恼,可是她力反抗。 可儿借着房间里的烛火,到主人就站在门口,已经被人制住,拼命的挣扎着,自己的手臂被罗引反拧着,痛得厉害, 咬了咬牙忍着痛,来了一个正踢腿,直接奔着身后罗引的顶门踢去,罗引一个侧身之际,可儿在次出手,奔向罗引的面门而去。 她的手上戴的戒指可是涂了毒药的,只要见血就会封喉,虽然不知道攻击自己的人是什么身份,只要伤害主人就是敌人。如今主人落在了敌人的手里,可儿打不过人家,只有使用阴险诡计。 罗引松开钳制她的手,一个后蹲身,躲过可儿的攻击。又一个快速转身,直接扑向了林可儿,罗引直接把林可儿压在了身下,在她身上一点,罗引在林可儿未出收之前将她再次制住。 不过罗引没有点她的哑穴,刚刚林可儿可是想要只他于死地,罗引心里不免气恨,伸出手毫不怜惜的钳住她的嘴巴,“快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可儿倔强的怒瞪着她,想要挣扎可是他被罗引封住了穴道用不上力道,不过她的嘴还能够动,张开嘴巴奔着罗引的手咬了下去,死死的咬住不放。 罗隐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咬人,情急之下伸出另一只手,直接点了她的颈间,林可儿就晕了过去。 罗引伸出手甩了甩,被林可儿咬过的手,虎口的地方已经溢出血来。在战场上征战杀敌见血那是光荣,如今竟然被一个妇人咬伤,若是被他的部下知道了,定会被人耻笑。 瞥见了林可儿手上的戒指,伸出手把有毒的戒指摘了下来丢到了一旁,冷冷的了一眼昏迷的林可儿,“果然是最毒妇人心,竟然想要下毒害人,幸亏反应够快。” 一只大手将林可儿抓起扛在了肩上,奔着赫连勃勃走了过来,罗引道:“主上,这个女人该如何处置?” 赫连勃勃了一眼慕容绯雪,见她眼深藏愤怒,大概是因为罗引打晕了她的手下。其实对于慕容绯雪她想把她留在身边,才能知道她到底是你不能帮助自己的人。 对于她的身份从慕容绯雪的名字当,已经有所猜测。当然为了安全起见,他也不会放弃验证眼前的女子身份的机会。 “罗引,你把那个女子带到你房间里去把她弄醒,想办法问出她的身份。” “属下明白。” 赫连勃勃在次了一眼慕容绯雪,他也要好好的和这名女子谈一谈。房门已经被罗引踢破了,他要带着慕容绯雪去另外的一间房间。 将慕容绯雪拦腰抱起,慕容绯雪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能够控诉心的不满。赫连勃勃抱着慕容绯雪来到另一间房间,练武之人大都能够夜视,把慕容绯雪放在了榻上。然后从腰间拿出了火折子,点燃烛火。 伸出手解开了慕容绯雪的哑雪,绯雪终于可以说话了,丽颜一凛质问道:“你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救我,为何又要如此对我。” 赫连勃勃一副神情自若的样子,露出宽厚摸样,“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而已,说吧!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慕容绯雪从他的眼里的确没有到恶意,不过越是上去人畜害的人越要提防,就像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咬你一口。 慕容绯雪心再因为他们对可儿出手,心气愤着,冷睨了他一眼。 冷冷的反问道:“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就好像你也没有说过你的身份,我主仆二人实在是意闯入这个院,你不需要说说出你的身份,我也不需要说出你的身份,你放了我们两人,从此我们便是路人,就当从来没有遇到过。” 赫连勃勃一副宽厚的样子,听着慕容绯雪说了一段冗长的话,轻抿嘴角,“你的名字叫洛若雪,洛若,若洛,你和慕容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你的全名应该叫慕容雪才对吧!” 慕容绯雪错愕的望着赫连勃勃,没想到他竟然知道五胡皇族的姓氏古意,并且从断出了自己的名字和家族起源。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赫连勃勃从慕容绯雪的神情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不禁说道:“你是燕国的皇室后人。” 慕容绯雪他轻易的就说出了自己的身份,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陌生男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对五胡姓氏了如指掌?” “这没有什么?我也是五湖人,我的母亲是燕国皇室人,我有一半的鲜卑血统,你以后可以称我为刘勃勃。”赫连勃勃原本姓刘,赫连是他当上胡夏天王之时改换的姓氏。 慕容绯雪依然一副错愕神情,他的样子三十几岁左右,按照年纪也应该比自己的父王小一些,怎么也叫做叔叔才对,怎么会叫伯伯。 “刘伯伯,我可不可以称你为刘叔叔,你似乎没有我的父王的年岁大。”既然此人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也需再隐瞒。 赫连勃勃听了慕容绯雪的话竟然朗声大笑起来,她知道慕容绯雪误会了自己的名字,不过他从慕容绯雪的口已经验证出,慕容绯雪应该就是前燕的亡国公主。 虽然不知道慕容绯雪因何被抓捕,至少确定了她的身份,想要知道更详细的资料,只要让属下一查便知。 “记住我的名字后面是生机勃勃的勃,而不是伯伯的伯。” 慕容绯雪见二人的关系缓和了,猛然间想起了林可儿,依林可儿的性格,打死也不回说出她的身份,那个罗引一就不是怜香惜玉的主儿。 “刘,刘大哥,我的属下是一个极为刚烈的女子,我担心她会出事,可不可以带我去找她。” 另一边的林可儿,被叱干罗引带到了另一个房间,罗引直接把林可儿丢到了榻上,解开了林可儿的睡穴。 林可还没睁开眼睛就感到身上真的很痛,就知道自己一定是被这个可恶的家伙给直接丢到了床榻上。 林可儿睁开了眼睫,怒瞪着罗引,罗引同样冷风冽的眸光着他。不过这一次他学聪明了,不会给这个毒妇下手的机会。 “你个毒妇,快说你们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呸!想知道我的身份,等你投胎了我再告诉你!” 常年征战在外,这男人见得多了,这和女子打交道的机会并不多。听说女人胆子都很小,不如吓她一下,不过这不是大丈夫所为。 可是王命令自己要问出此女子的身份,还是决定执行王的命令,旋即脸上变得狰狞起来。 可儿就知道他不说话一定是在对付自己的办法,不管怎么样,她是绝对不会出卖主人的。 ”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大不了就是一死,我林可儿是不会怕你的。“ 罗引微微的勾了勾嘴角,一脸的狞笑,起来很恐怖的样子,”好啊!既然你不肯说出你主人的身份,你个毒妇,我自有办法来对付你,一会儿就让你知道我罗引的厉害。” 【】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此地不宜久留 慕容绯雪和赫连勃勃的关系上去缓和了一些,毕竟赫连勃勃只是想弄清楚慕容绯雪的身份,并加害之意。【】 慕容绯雪猛然想起了林可儿,一那个罗引就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以可儿刚烈的个性,只怕会出事,匆忙的向赫连勃勃提出要求,要去见林可儿。 另一边的叱干罗引见林可儿不肯说出她和慕容绯雪的身份,他认为女人的胆子都很小,为了完成王的命令,决定吓一下她。 直接把点了穴道的林可儿扛在了肩上,把林可儿立在了房间的门口处。然后去了另一间房间,取他的武器弓箭。叱干罗引除了功夫好之外,箭术高超被誉为胡夏的神箭罗引,这里是冉魏进出自然要隐藏身份。 林可儿被点了穴道,此时不能动也不能喊,如同任人宰割的羔羊,见到叱干罗引拿着弓箭过来。罗引再一次解开了她的哑穴,故意面露狰狞威胁道:“毒妇,你还不愿说出你们的身份吗?如果你不说我可就要不客气了。” “呸!要杀便杀要剐便剐,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叱干罗引见林可儿胆子似乎很大,竟然不怕他。扬了扬眉冲着林可儿喝道:“毒妇,我的眼力可不是很好,一不小心射爆了你的头,可是很难的。” 可儿从小就在凤临阁接受训练,每个人都是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对于生死早就淡了,能为保护主人而死那是作为属下的光荣。 罗引见到林可儿大义凛然的样子,一个女子竟然不怕他的威胁,来不吓一下她,他是不会招供的。 罗引走到了暗处,借着盈盈的烛火勉强的能清林可儿的样子,伸出手从身后拿出三只雕翎箭,左手执弓,右手搭箭,缓缓将弦拉满,四指扣三箭,半眯着眼。 罗引再次提醒道:“毒妇,你可好了,我可不是在玩笑,你还是不愿意说出你的身份吗?趁现在还来得及,我的雕翎箭可没有长眼睛。”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就算你杀了我也不会说的。” 罗引从来没见过如此顽固的女人,在胡夏就算是男子见他三箭齐发,都会吓得瑟瑟发抖,这个女人竟然能够面不改色。 “那好啊!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雕翎箭的厉害。” 只听到嗖嗖嗖!三声,三箭齐发奔着林可儿就飞了过去! “罗引!快住手!”赫连勃勃带着慕容绯雪前来,可是还是迟了一步。 林可儿只听到箭啸的声音,划破夜空,她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闭上了眼睛,她死得其所至少,到最后她没有做出伤害到主人危险的事情。 可儿闭上了眼眸,“主人,可儿与您来世再见了。” 慕容绯雪借着烛火,眼着三支箭射向林可儿,眼泪流泪瞬间就落了下来,没想到她的身边唯一的人也为了她丢了性命,直接扑了上去,凄厉的哭喊道:“可儿,可儿,你不能死啊!” 林可儿能够感受到凌厉的箭奔着她而来,从勃颈处划过,勃颈处传来了隐隐痛楚。本来她也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她还能听到主人的哭喊声,她的身体还能感知到主人在拉着她。 这三支箭一支穿透发髻,另外两支射在了脖颈的两侧,让她动不得。 小心翼翼的从嗓子里挤出了一句话,“主人,可儿没死!” 慕容绯雪听到了可儿的声音,可儿竟然没死,泪水更是决堤而出,喜极而泣。绯雪以为这世界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真的好害怕。 “可儿,你没死,可儿!” 赫连勃勃见这对主仆的感情似乎很深厚,更没想到罗引这小子竟想出如此刁钻的办法,逼人家姑娘说出身份,还真是难为他了。 “放心好了,罗引只是想要吓吓她而已,如果想要她的性命,也需动用雕翎箭。只要用拳头就可以了。” 还是王了解他,罗引没有问出女孩子的身份,罗引一脸惭愧之色,“主上,属下有辱使命。” “罗引,还不把人家姑娘给放了!”罗隐极不情愿的走上前去,从门板上拔掉了三支雕翎箭。伸手为林可儿解开了穴道。 林可儿可没有感激他的意思,一解开穴道就奔着慕容绯雪去了,“主人,他们有没有伤害你。” “可儿,刘大哥没有恶意,是我们闯入了他租住的别院,他们也只是想知道我们的真正身份而已。” 赫连勃勃在一旁着她们主仆,想从他们的话在得到点信息,显然两个女人说话都很谨慎。 “慕容姑娘,时间不早了,你们也找一间房间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谈。” “刘大哥客气了,我不想让人知道我的姓氏,免得被人知道了身份,以后还请刘大哥称小女子为若雪,或者小洛,洛儿也可以。” 一旁的林可儿不知道主人竟然改了名字,一向谨慎的她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赫连勃勃听了慕容绯雪的话,“那好,我就称姑娘为洛儿好了听起来比较亲切,就没有人知道姑娘的名字了。” 慕容绯雪听他称呼洛儿,心就是一颤,难道这个陌生的男人对自己心还存着歹念吗? 恭敬一礼道:“洛儿,先回房间了。” 赫连勃勃到了慕容绯雪和林可儿两女走进了罗引的房间,收回了脸上的宽厚,和罗引回到了刚刚他和慕容绯雪呆过的房间,罗引谨慎的关上了房门。 罗引听到问询道:“王,您似乎已经知道了她们的身份,您想要把那两个女子留在身边吗” 赫连勃勃没有回答他,敛了敛神色,吩咐道:“罗引去拿笔墨来!” 罗引准备了笔墨,但见赫连勃勃在信纸上用胡夏的特殊字写下了一段话,大意就是命令人去探查燕国公主慕容雪的身份。 “罗引,把这个传递给神鹰堂的人,让他们去查。” 赫连勃勃把信递给了罗引,罗引把信笺卷了起来打开房门,吹了一声口哨,远处就飞来一只飞鹰落在罗引的肩上,然后罗引把信笺绑在了身影的腿上。 如此同时,慕容绯雪和林可儿回到了房间,可儿见刚刚那个陌生男人好像对主人不怀好意。主人怎么会招惹上他们。不知道主人失踪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主人,刚刚的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定要问出我们的身份。” 慕容绯雪解释道:“可儿,我也不知道她们的身份,或许他们怕我们是奸细吧!毕竟我们被人抓捕,他们小心谨慎也是正常的。说来若不是他们救了我,我或许就被柳太后派来的人抓去了。” “不过这两个人一定不是普通人,那个刘勃勃竟然轻易的猜到了我的姓氏,还有这里是客栈,我们今天天晚上闹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被人发现,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可儿听了绯雪的话一脸的隐忧,还有一丝愤恨,“主人,不管他们是些什么人,我们都要小心谨慎。那两个人一就不像什么好人,特别是哪个臭男人,他竟然想要射死我,还有他的主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绯雪眼带哀伤的着林可儿,“可儿,对不起,我总是连累你们,香薷,清羽,还有你,刚刚我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刚刚主人真心的为自己伤心难过,可儿心里说不出的感动,一脸担忧。 “主人,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他们的意图,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一定要想办法离开才行!” 【】 ------------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跟你回去 绵绵的夜是寂静的,那样力的爬走,荥州城云来客栈内,一处房间里漆黑一片,慕容绯雪和林可儿已经商量好了,夜半三经连夜逃走。【】 可儿和慕容绯雪想趁着夜色逃走,她们的马车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还好包袱还在,被林可儿偷偷藏了起来,慕容绯雪已经换上了一身合体的衣衫,终于不用再穿宽大的袍服。 林可儿在前面小心的探查着,发现客栈里的人竟然都睡得很沉,很容易的就带着慕容绯雪翻过客栈的院墙。 可儿带着慕容绯雪刚刚离开,就见院站着两道英挺的身影,当然这两道身影是赫连勃勃还有他的属下叱干罗引。赫连勃勃早就已经猜测到两女会趁夜逃走,他是故意放她们离开的。 “王,您不是想把二人留在身边好好的观察吗?或许她们就是娅姜祭司口说道能够帮我们找到神主的人。如果就这样让她们逃掉了,万一他们是铁伐派来的奸细怎么办?您来冉魏的寻找神主的消息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罗引,这你不用担心,据我观察她似乎没有发现我们的身份。放心好了她们是逃不出荥州城的,早晚还会回到这里的,这荥州城里面都设了防,到处都是想要抓她们的官兵,情形她们绝对不是铁伐派来的人,冉魏的人如此的大费周章想抓住这两个女子,这两个女人绝对不会是亡国公主这么简单。” 罗引不解的问道:“王,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让她们逃走?直接把他们关起来就好了,如此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赫连勃勃了罗引一眼,笑道:“罗引,如果不让她们不亲眼见到事实的真相,你想她们两个有手有脚,会乖乖的呆在院子里吗?你跟在二人身后,别让她们打草惊蛇,惊动了冉魏的人,那样就算我们想带她们离开,也没那么容易了。你告诉她们今日我们出城的时候会把她们一并带出去。去吧!” 罗引摇了摇头,“王,万一铁伐的人前来,没有罗引在您身边,罗引不放心。” “罗引,这个院子里大部分都是我们的人,应该不会有危险的,如果她们是我们要等的人,错过了岂不是会后悔莫及。” 另一边的林可儿和慕容绯雪,终于逃出了客栈,没想到深更半夜的荥州街道,还是有很多的官兵在巡逻,特别是城门口已经被完全封锁了,来太后的人是打算来一个瓮捉鳖。 二人就这么出去岂不是自投罗,自寻死路。可儿带着绯雪躲过了巡逻的兵卫,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慕容绯雪见情形,甚为忧心,冲着可儿说道:“可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来我们想要逃出荥州城,并不是那么容易。那些官兵的手里有我们二人的画像,我们两个要如何逃得出去。”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可儿也在想她们要如何乔装改扮才能够混出去了,慕容绯雪的底子太好,高挑的身材,曲线玲珑,就算把脸涂黑了吗,都掩饰不了她身上的独有的特质。 “主子,这天也快亮了,不如等天亮了,我们改扮成乞丐,应该能够混出去吧!”可儿叹了一口气,她对此等方法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慕容绯雪同样叹了一口气,如今是逃难时期,只要能够活命,一切委屈她都忍了,“可儿,明天我们就扮做乞丐好了。” “哎我在这里听了大半天了,还以为你们会有什么好办法能够混出城,就你们两个女人想要乔装改扮,还是算了吧!你们当守城管事都是傻子吗?他们的眼睛一个个可都是很毒的。” 林可儿心一凛,他听出来了声音的源头,就是那个想要射杀她的叱干罗引。罗引的武功要比林可儿高很多,可儿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 可儿杏眼圆睁,冲着叱干罗隐怒骂道:“你个臭男人,鬼鬼祟祟的跟在我们身后想要做什么?” 罗引双手环胸,一脸的嘲讽之色,大步的从黑暗处走了出来,“你个毒妇,难道你认为我说的不对吗?我当然希望你们被那些官兵抓了去更好,可是主上让我通知你们,如果想要逃出城就乖乖地呆在客栈里面,今日我们出城之时,自有带你们出城的办法。” 林可儿半信半疑的怒瞪着罗引,这个臭男人应该早就知道她们逃离客栈,一路尾随而至,她忽然有一种被人玩弄的感觉。 慕容绯雪心也在权衡利弊,她们被困在了荥州城,想要出去定要费一番周折,而且那个那客栈一定有隐秘,在她和可儿逃离的时候,在客栈里盘桓了大半个时辰,就发现客栈里的人仿若都陷入了沉睡,连一个起夜和打更的都没有,这有违常态。 那个刘勃勃的身份更让人匪夷所思,那个客栈定是他们的势力范围,那个刘勃勃几次三番的试探和救助,让慕容绯雪对他的心思更是捉摸不透,他到底打的什么目的? 那个刘勃勃说他有一半的血统出自鲜卑,他的样子的确是胡人,他是胡夏人?仇池人?还是成汉人?他威猛的气势,应该个将军或者是王室人。 在一旁的罗引,如此年轻的男子身上散发着英武之气,应该是历经疆场才会有的气势,也应该是个将才。如此二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荥州,出现在冉魏胡夏北燕三国交汇之地,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不过绯雪脑海忽然出现闪过灵光一念,似乎是一个很大胆的设想,可是她想要抓住,却又这么也想不起来刚刚那一念到底是什么? 叱干罗引在一旁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心里还担心这王的安危,天马上就快亮了,他可不希望在此和两个女人磨嘴皮子,浪费时间。 转过身大步的朝前走着,冲着身后的两女说道:“跟我走还是被官兵抓到,两条路你们可要想好了,话既然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们的生和死都与我关了。” 可儿到了陷入沉思的慕容绯雪,不知道主人的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毕竟这两个人的底细,慕容绯雪要比她清楚得多。 可儿向慕容绯雪问道:“主人,我们该怎么办?是跟他回去?还是我们自己想办法混出城去。” 慕容绯雪虽然在思考,还是能够听到林可儿说的话,“可儿,罗大哥说的话有道理,我们跟他回去!我也相信刘大哥的为人。” 罗引大步的在前面走在着,果然如同王所猜测的那样,这两个女人真的选择了回客栈。 【】 ------------ 第一百五十九章 他是胡夏王 慕容绯雪和林可儿乖乖地跟着叱干罗引回到云来客栈,乖乖的留在了房间之内,可儿见到叱干罗引真的走远了,方才关上房门。【】 “主人,这个叫罗引的家伙和他的那个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我这间客栈就透着古怪。” 慕容绯雪也是一副蹙眉沉思的样子,在思考着赫连勃勃的身份,也想从二人的话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这个刘勃勃说过他有一半的鲜卑血统,那他到底是五胡的那支?五胡人如今只剩下四个分支,羯族已经被灭掉了,就只剩下鲜卑燕国,古羌仇池,匈奴胡夏,氐族成汉也就是后蜀。 慕容绯雪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可儿,你有没有听说过五湖之,有姓刘的姓氏,而且是出自鲜卑一族。” 可儿摇了摇头,“鲜卑一族数慕容和宇家最为强盛,从来没有听说鲜卑族有过有刘姓的存在。仇池杨姓,后蜀孟姓,胡夏好像姓赫连。” 慕容绯雪大惊道:“等等,可儿,你说胡夏姓赫连!” 就知道刚刚脑袋闪过的念头,是一个很重要一念。赫连勃勃,胡夏的赫连勃勃,这是她在御书房之内听到冉卿城和冉卿泽兄弟两个人的口听到过。 虽然只是提到过几句而已,由于这个名字很特别。赫连的姓氏就起源赫连勃勃,是以前从没出现的姓氏。而且勃勃这两个字也很奇怪,所以有印象。 难怪听到她叫勃勃会如此奇怪,就觉得这两个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如果慕容绯雪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就不会知道赫连勃勃这个名字。也是赫连勃勃足够骄傲,不屑去扯一个假名字。 “可儿,我大概知晓那个人的身份了,他说他叫刘勃勃,其实他应该叫赫连勃勃才对。他说他有一半的鲜卑血统,如果猜得不错,另一半就应该是匈奴血脉。” 慕容绯雪心里惊骇,如果他真的是胡夏的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胡夏有吞并冉魏的野心吗?自己该怎么办? 慕容绯雪蹙眉深思沉默不语,如果那个刘勃勃真的是胡夏王,一方面就是最坏的打算,如果胡夏想伺机对付冉魏,她不能让自己的努力付之东流,那么就要想办法把消息送出去。 如果这个胡夏王不是针对冉魏而来的,那么就是她慕容绯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今五胡各国各怀心思,互相牵制。 就像链王找到了仇池做靠山,夫君冉卿荨想要夺得政权,就是缺少一个强而有力的力量来支持。 心里有了主意,眼神里也有了光彩,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可儿不明白主人心里打得什么主意。 “主人,我们如今是阶下之囚,您上去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慕容绯雪对着可儿附耳说了些什么?就见到可儿的眉头微微的邹了起来,神色也变的凝重。 “主人当真要这么做吗?为了瑾王主人是煞费苦心。主人您这么做值得吗?” 慕容绯雪收敛神色,轻轻地咬了咬唇,“可儿,这世上没有什么值得与不值得,只要我知道我是爱她的,这就足够了。” 可儿不明白,因为她从来没有喜欢过人,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从小身在组织里面被灌输的思想都是以保护主人为使命,享受最平凡的男欢女爱对于她们来说是奢望,不过到主人和瑾王爱得如此辛苦,宁愿一辈子都不要爱上。 由于胡夏是一个新建立不久的王朝,只有短短的三年,慕容绯雪一深宫的公主,对时政了解的并不是很多。 赫连勃勃的手下有一杀神叱干阿利,也就是叱干罗引的哥哥。为他东征征伐,打下大半江山,当初就是他牵制住了晋国的军队。 如今的杀神叱干阿利就守在都城统万城,(赫连勃勃取这个名字的含义就是一统天下之意)只要有叱干阿利在就没人敢动统万城一步,赫连勃勃才能够放心的寻找失踪的神主。 天亮了,整整一夜,云来客栈的一处院落里的几人一夜眠。慕容绯雪她们主仆两人不敢出离自己的房间,生怕被人发现了。 绯雪和可儿昨天一天就没怎么吃东西,可儿会武功自然会好些,可是慕容绯雪就不一样了,腹早就做了抗议。 可儿听到绯雪腹传来的叫声,“主人,不会是那两个人把我们忘了吧!可儿挨饿没有关系,可是主人的身体弱,不吃东西怎么成,我出去有没有吃的东西。” 慕容绯雪连忙牵过她的胳膊,阻止道:“可儿,千万不要出去,这客栈里人多眼杂,若是有官兵潜伏,被太后的人发现了就糟了。” 赫连勃勃和罗引,见她们两个女人竟然真的乖乖地呆在了房间里,一直到了辰时以后,临近午的时候,罗引才端着食盒走进了二人的房间。 罗引打开食盒,可儿见里面尽是青菜豆腐。可儿估计是那个叫罗引的臭男人故意而为,见到罗引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你是不是故意要饿死我们,还给我们吃青菜豆腐,我的主人身份尊贵得很。” 罗引也不甘示弱,挑了挑眉梢,“好啊,既然你嫌我们家主上怠慢了你们,有本事你尽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云来客栈里好吃的多的是。” 慕容绯雪拉着可儿的手,一向沉稳的可儿,一见到罗引两个人就像冤家一样吵个不停。 “可儿,青菜豆腐又怎么样?只要能填饱肚子就可以。”慕容绯雪竟然坐了下来,夹了一口青菜放进了嘴里。 “主人,还没有用银针试过,就算再饿也不能吃啊!” 慕容绯雪知道这个刘勃勃还真是喜欢试探人,慕容绯雪轻抿嘴角,“可儿不要闹了,我相信刘大哥是不会在饭菜里下毒的,还是做下来吃东西吧!” 罗引轻抿了抿薄唇,“我家主人就说洛儿小姐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天下之道,唯小人与毒妇难养也,就只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个可恶的家伙。”说着可儿气恨的从腰间飞出银针,射向罗引。躲过可儿的攻击对罗引来说,轻而易举。 “毒妇,你就慢慢享用吧!爷可没时间陪你玩这种雕虫小技。” 绯雪见罗引走开了,莞尔一笑,“可儿,我发现你一见到那个罗引,就像两个冤家一样。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在沉稳持重。” 可儿连忙跪地道:“可儿谨记主人的命令,可儿以后会注意自己的言行。” 慕容绯雪连忙解释道:“可儿你误会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快点吃些东西吧!一会饭都凉了,吃过饭以后还要听一听他们要用什么样的方法送我们出城。” 可儿怕罗引在她们的饭菜里下毒,还是依照惯例验过毒之后方才放心服用。 【】 ------------ 第一百六十章 恢复女儿身 慕容绯雪用过午膳,就开始等待赫连勃勃的到来,许久也没有再见到有人前来,不过慕容绯雪已经打定了主意,她是不会主动去问的。【】 她相信天黑之前他一定会来,因为赫连勃勃答应过她要送她二人出城,只是绯雪不知道赫连勃勃究竟是要用什么方法带她们离开荥州城。 院子里依然很静,也不知道他们主仆二人在做着什么? 时间终于耐到了傍晚时分,荥州的城门已经关了,慕容绯雪还是没有见到有人前来。 一向沉稳的可儿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主人,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把我们关在这里吗?” 慕容绯雪此时的心里到没有什么不安与慌乱,她没有从赫连勃勃的身上感觉到危险的气息,不过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掉以轻心,那个赫连勃勃或许是在试探自己的耐心吧! “可儿,我们身在这个院子里什么也不能做,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其实赫连勃勃的那一边在做着准备,胡夏人最崇敬的就是神鹰,也是胡夏的图腾神,向往能够想神鹰一样翱翔于天际,九天之上。 古书上记载春秋时期的鲁班就造有木鸟,连飞三日不下地。汉朝的韩信制成风筝将张良升空飞行,飞上云端一直是古人的梦想。 当然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说赫连勃勃打算借着夜色,利用机关木鸟把慕容绯雪送出城外,他们管这种机关鸟的名字叫做“飞天神鹰”。 天慢慢的暗了下来,房间里已经点燃了烛火,慕容绯雪的心如止水,可儿听到了院子里的脚步声,是赫连勃勃故意给他们传递信息。 可儿道:“主人,有人来了。” 慕容绯雪正襟危坐,倾世的容颜不出喜乐。见到赫连勃勃和叱干罗引走了进来,走上前去从容问道:“刘大哥,可是要带我主仆二人出去。” 赫连勃勃脸上依然露出宽厚的神色,“洛儿,你当真相信大哥不会加害于你?” 慕容绯雪莞尔一笑,就是一身的男儿装扮都难掩她的如花容颜,“大哥说的哪里的话?大哥救了洛儿,还要送我们出城,洛儿感激不尽。” 赫连勃勃宽厚一笑,慕容绯雪还没有反应过来赫连勃勃想要做什么?罗引和赫连勃勃同时出手将点了二人的睡穴。 慕容绯雪整个人软软的,就倒了下去,赫连勃勃伸出手将她抱起,怀抱着软玉佳人,就在见到她的第一眼的惊艳,对于慕容绯雪美貌心还是很倾慕。 还有就是绯雪的真正身份,一个如此美艳双又有着神秘身份的女子,她的身上仿佛用一种魔力,很想要探知她的一切。 倘若这个女子就是能够帮助他找到神主的人,不管她有着什么样的身份,他都会带着她一起回统万城,让她做自己的女人。 赫连勃勃带着慕容绯雪两女来到荥州城内一处高山之上,这里已经有神鹰堂的人在等候王的命令,他们一身的黑衣,不过每个衣服上面都有着金色神鹰的标志。 灼亮的火把迎着每个人的脸上红灿灿的,赫连勃勃带着慕容绯雪,罗引带着林可儿,乘着机关木鸟,趁夜色出离荥州城。 在下一个神主有可能出现的地方荥州汜水关。 那里有一片密林深处有一片温泉幽谷,根据娅姜祭司的指引,他们想要寻找的神主应该在那里。 所为的神主,其实就是一只金翅神鹰,也就是现代所说的神鹰海东青。 胡夏民族的图腾便是神鹰,传说十万只鹰里才会出现一只海东青,金色的海东青那就是极其罕见的。 金翅海东青对于有着浓重鹰崇拜的胡夏民族来说是,意义非凡,就像华民族龙图腾的存在。 丢失了神主就寓意着大凶之兆,预兆着国家分裂胡夏会陷入一片混战之。 也就是民心所向,虽然一切来都是迷信,稽之谈,却是胡夏人民心精神的象征,正因为神主的重要性赫连勃勃才会亲自的来找寻。 当慕容绯雪醒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出离了荥州城,身在汜水关的一处别院。 慕容绯雪微微睁开了眼睫,感觉到头晕晕的,迷蒙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第一个念头便是寻找可儿,并没有发现可儿在身边。 心里一下子就有些慌了,再自己的衣衫也是完好的,应该没有落入柳太后的手里吧!忙下榻想要弄清楚状况。 慕容绯雪打开房门,见到门口有护卫守着不准她出门,心间瞬间冰雪覆盖,没有了一丝暖意,难道他错了人,那个赫连勃勃没有把她救出去,难道自己落在太后的手里? ”我慕容绯雪真的命绝于此吗?如果真的落在了太后的手还有命活吗?”心生出一丝绝望。 护卫去通知赫连勃勃慕容绯雪已经醒了,赫连勃勃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包袱,这里面是他命令叱干罗引带着林可儿去为慕容绯雪买的女子用的衣衫。 手里拿着包袱开了慕容绯雪的房门,慕容绯雪此时正在默默垂泪,她以为自己被柳太后的人抓住关了起来。 一见到一身银灰色的棉袍,外罩深灰色披风,四周镶嵌皮毛,高大的身影如同神邸一般出现在她的面前。 绯雪抬起含泪的双眸,一醒过来没有见到可儿,让她心里顿生不安,真的以为自己被柳太后的人抓去了。 到了赫连勃勃,虽然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把自己救了出来,能够断定自己是安全的。赫连勃勃还不知道慕容绯雪已经猜测到他的身份。 慕容绯留在他身边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够想办法让他爱上自己,她就有筹码和他谈条件,为了夫君她要利用一切可能利用的机会。 一切思绪只是转瞬间,慕容绯雪泪眼婆娑的望向门口,泪花半噙在眼,见到赫连勃勃高大英挺的身影,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扑了过去。 柔软的身子紧贴着他滚热而又富有男性刚之气的宽阔胸膛,双手攀住他的熊腰,泪如雨下,如同一个泪人一般。 “大哥,我以为你把洛儿丢下了,我以为我被人抓回去了,我以为我就要死了。” 赫连勃勃一走进房门,见到慕容绯雪哭泣,心生出怜惜,这个女人上去很惹人怜爱,没想到慕容绯雪竟然扑到了她的怀里。 他的王庭里女人很多,不过大多数都是妖娆妩媚,或者是狂野奔放,却从来没有那个女人能让他见了心生出怜惜之情。很想要去保护,想要捧在手心里疼爱的那一种感觉。 赫连勃勃伸出宽大的手抚摸着她的青丝,慕容绯雪心一丝喜悦,来这个赫连勃勃对自己不是没有感觉。 绯雪知道她不能表现得太过,不能让他出来自己是故意接近他,绯雪好似反应了过来,一瞬间出离了他的怀抱,脸上浮现一丝尴尬,面颊微红。 “对不起刘大哥,洛儿刚刚失态了。” 赫连勃勃见她出离自己的怀抱,心一丝没落,不过他毕竟是一个王者,掩饰得很好。 递过了手的包袱,脸上露出宽厚的微笑,“这里面是女儿家用的东西,你跟在大哥身边,大哥会保护你,你就恢复女儿身吧!” 【】 ------------ 第一百六十一章 只做大哥的洛儿 慕容绯雪匆忙的出离了赫连勃勃的怀抱,脸上一丝绯红佯装尴尬,垂首敛眸,微微的勾起唇儿。【】 “对不起,大哥,是洛儿一时失态。” 赫连勃勃心闪现没落,从见到她第一眼之时的惊艳,还有刚刚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摸样,还有她的神秘身份,一切都让他的身上透着一种形的魔力,深深的吸引着他。 赫连勃勃并没有让绯雪出自己的异常,伸出手递过包袱。 “洛儿,这里面是女儿家的衣衫,以后你跟在大哥的身边,大哥会保护你,你就恢复女儿身吧!“ 赫连勃勃走了出去,可儿很早就醒了过来,她知道慕容绯雪醒过来之后一定会饿,于是她去了厨房亲手做了饭菜,主人的身份尊贵,她可不希望主人只吃青菜豆腐。 可儿提着食盒走了进来,见到慕容绯雪手的包袱,先是把食盒放了下来,介绍道:“主人,这包袱里的衣衫是可儿去买的,主人穿上一定很合身。” 秀雅的眉头微皱,心疑惑,他们怎么回放可儿独自一人出去,定是有人陪着她一起去的,那个人一定是罗引。 绯雪薇薇勾了勾唇儿,着一旁摆弄包袱的可儿,“可儿,是那个罗引陪你去的吧!你有没有从他的身上探听出有用的消息。” 可儿沉了一口气,“主人,我那个胡夏王,就是对主人有意思,不然怎么会让您恢复女儿身,还把您留在身边,此次不正是主人的大好机会吗?” 慕容绯雪的计划里,她一定要用最短的时间让胡夏王爱上自己,不管计划成功与否,她还是要回到那个皇宫去的,那里有她的女儿,还有她的血海深仇,她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一个人陌生男人的身上。 既然赫连勃勃对她有意,这第一印象很重要,一定要让他感到惊艳,不知道可儿为自己选了什么样的服装。 “可儿,我先不吃东西,你帮我梳妆,不知道你准备的是什么样的服装?” 罗引虽然对慕容绯雪主仆二人心怀戒心,忠于王是他的使命,赫连勃勃命他陪可儿为绯雪买衣服。西夏的女子服装都喜欢很鲜艳的颜色,所以罗引命可儿选择鲜艳的颜色。 可儿和他有仇,才不会听他的,偏偏选了一套很素雅的白色织锦华服,腰间白色的织锦缎带,四周点缀白色绒毛。 头上梳着蓬松的发髻,青丝披肩,可儿不知道在哪里弄来一类似香妃头饰的花冠,上面点缀着白色绒毛球,和她这一身的白色很搭。 薄薄的施了粉黛,铜镜里慕容绯雪清丽脱俗,还透着一股独特风情,这身装扮是慕容绯雪从来没有尝试过的。 着铜镜里的自己很满意,不过这服装像汉服样式,这头饰起来又有西域风情,蛮向现代人的混搭。 “可儿,你这身衣服从哪里弄来的。” “主人,当然是在汜水关的店铺里卖的,这里是三国的交汇处,各国的服装互有融合。那个罗引让我买鲜艳的,我就偏偏买的都是素白的,反正主人穿什么都好。” 慕容绯雪真的有些语,不过可儿和罗引作对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 瞥见包袱里还有一套女装是淡粉色的,这件应该是可儿为自己买的吧!。 慕容绯雪莞尔一笑,“可儿,这主人都换上女装了,你这当属下的当然也要换回女装。” 一切都收拾妥当,赫连勃勃还在外面等着,他还没有见过慕容绯雪女儿家的打扮,心充满了期许。 房间内的慕容绯雪低着头,房门缓缓的打开了,慕容绯雪缓缓的抬起头,嘴角勾起温柔的笑。 一袭雪白,盈盈而立,温柔明媚的目光,流露出万般柔情,此时的慕容绯雪清雅透着妩媚。 赫连勃勃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个美人,可是没有想到女儿装的绯雪,比他想象的还要美丽,他不是一个好色之徒,却也对她的容貌心生赞叹。 到赫连勃勃眼眸闪过的惊艳,这正是慕容绯雪想见到的。莲步盈盈地走到了赫连勃勃的面前。 盈盈浅笑,波光流转间透着万种风情,声音透着柔情,“大哥,为何如此惊讶?难道不认得洛儿了吗?“ 赫连勃勃一个驰骋在沙场上的英雄,从来没有夸奖或赞美过女人,一时间竟然口拙。 “大哥只是第一次到洛儿穿女装很美,美得像天上的仙女。” 听到赫连勃勃的赞美慕容绯雪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得赫连勃勃更加心弛神荡。 “大哥,你还真是会夸奖人。”对于从来没有夸赞过女人的赫连勃勃波来说着实有些为难。 一旁的叱干罗引一直都对慕容绯雪主仆心怀戒心,毕竟她们是身份不明。见到了女儿装的慕容绯,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女人,难怪王会把她留在身边,眸光不禁望向了门口。 慕容绯雪到罗引的眸光望向门口,难道这个罗引想可儿穿女装的样子吗?到底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起来二人似乎有微妙的感觉。 绯雪盈盈一笑,冲着房间里的林可儿唤道:”可儿,你的女装还没有换好吗?“ 可儿听到了慕容绯雪的喊声,打开了房门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身淡粉色的女子袍服,发髻上只带着简单的珠花。虽没有慕容绯雪的美艳,却也属于天生丽质。 可儿走上前来恭敬道:“主人,可有吩咐。” 慕容绯雪细细的观望着叱干罗引和可儿的神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似乎也没有出异常,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可儿,你和罗大哥先去其他的房间,我有些话和大哥说。“ 眸光望向赫连勃勃,“大哥,外面寒凉,我们进房间里谈。” 赫连勃勃不知道慕容绯雪想要谈些什么?于是跟着走了进去。 二人来到房间,房间里有火炉,暖喝了许多。 慕容绯雪开口说道:“大哥,洛儿很感谢大哥的出手相救,洛儿感激不尽。洛儿只是一个亡国的公主,父母的孤女,飘落在乱世之,身负血海深仇,洛儿不能留在大哥的身边,那样会给大哥带来灾祸。所以明日我打算和可儿离开。” 以前总是赫连勃勃在试探她,这一次他要试探赫连勃勃,让他亲口说出他的身份。此一招不但可以撇开自己故意留在他身边的嫌疑,也可以测试出他的对自己的心思。 赫连勃勃竟没有想到慕容绯雪会选择离开,惊得眼如铜铃,忙伸手抓住慕容绯雪的手,“洛儿,你真的要走吗?” 慕容绯雪到赫连勃勃的神情,忙抽出自己的手,把头转到一旁,上去很奈。 “大哥,不要这样?大哥与洛儿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不想因为洛儿连累到大哥。洛儿已经决定了,请大哥不要阻拦。” 慕容绯雪一脸的凄楚,颗颗泪珠儿滴落,“大哥,一定要记住洛儿的样子,我慕容雪只做大哥的洛儿,大哥请保重!” 【】 ------------ 第一百六十二章 凤临天下 慕容绯雪欲擒故纵,提出要离开,声称不想连累赫连勃勃。【】虽然现在赫连勃勃还不知道慕容绯雪的真正身份。 听到慕容绯雪要走,他一个粗犷之人,心竟生出一丝淡淡的心痛。、 “洛儿你不用怕,大哥既然敢把你留在身边,就有保护你的能力。只要安心的呆在别院里面,就什么危险都不会有。” “可是大哥,洛儿真的有苦衷不能相告。天下不散的宴席,终有一日洛儿是要离开的。趁现在缘分尚浅,早早离开的好。” 就算赫连勃勃是粗枝大叶,也能够听出一丝隐晦之意,赫连勃勃龙睛虎眸晶亮,伸出宽厚的大手牵过慕容绯雪,柔荑的玉手。 “洛儿,从见到你的第一眼你的身影便已经印在我的心里了,你就安心的留在大哥身边,大哥可保你平安。” 慕容绯雪并没有套问出赫连勃勃的身份,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大哥定是非凡之人,虽不知道大哥因何来到冉魏,大哥终有一日是要走的。到时候一样要分开的。” “洛儿,你可以和大哥一起回统万城,大哥会好好的待你。” 慕容绯雪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抽回了自己的手,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不显珍贵。 “洛儿很感激大哥的垂爱,不嫌弃洛儿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只是洛儿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不敢接受大哥的好意。如果大哥不嫌弃,我愿意与大哥结为异姓兄妹,还请大哥成全。” 赫连勃勃陷入了沉思,他虽然对绯雪心喜欢,却也没有忘记危险的地步。 此女子竟然连连否决了他的提议,不管她是不是自己想要等得人,如此特别的女子,更要把她留在身边好好的观察。 先稳住她的心,不要让她觉得自己是贪图她的美色。 赫连勃勃爽快的答应了,“好!我们就结为异性兄妹。不过你也答应大哥一件事,在大哥没有离开冉魏之前,留在大哥身边。” 慕容绯雪的脸上终于有露出的笑颜,“洛儿答应在大哥离开之前,留在大哥的身边。洛儿有苦衷,如果有一天洛儿非走不可,请大哥放洛儿离开。洛儿敢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做把大哥来冉魏的事情说出去,如有誓言愿遭天谴。” “大哥既然把你留在身边,就没有怀疑你。又何必发此毒誓!” 慕容绯雪留在了别院里,不敢出去怕被人认出来,毕竟柳太后的人还在抓她。 天渐渐寒了,绯雪在房间里憋闷,于是命可儿向赫连勃勃弄了一把古琴。闲来没事就在房间里奏琴曲。 赫连勃勃出来已有近半月,心里有些焦急,带着神鹰堂的人去了密林,希望能够找到神主的踪迹,绝对不能让神主落在铁伐的手里。 十月的天气,渐渐的飘起了雪花,洋洋洒洒上午从九天飘落,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赫连勃勃今日没有外出,留在了别院。 慕容绯雪望见房间外下起了雪,想起了夫君冉卿荨,不知不觉就起了他们的定情之音,《踏雪寻梅》。 宁静悠远的琴音响起,还记得夫君不畏严寒为自己在梅林见奏。一时间情难自抑,一滴滴泪珠儿滴落琴弦。 轻启檀口吟唱道:“冰肌玉骨坠凡间,仙子翩翩落雪怜。不妒百花香艳色,孤芳悔舞蹁跹。” 赫连勃勃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房间里面慕容绯雪充满哀怨的歌声。 轻轻的敲了敲房门,“洛儿,大哥可以进来吗?” 绯雪止住的哀伤,命可儿前去开门。赫连勃勃走了进去,到慕容绯雪脸上还挂着泪痕。 心疑惑的问道:“洛儿,可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情吗?” 慕容绯雪连忙解释道:“大哥莫要见怪,洛儿说过,洛儿经历了太多,只是一时情不自禁而已。” 绯雪觉得此时说出来不合时机,还是故作神秘会好些。赫连勃勃见她不肯说,也没有难为她的意思,只是宽厚一笑。 慕容绯雪转移话题,“今日下雪了,不如就为大哥奏一曲《阳春白雪》好了。” 赫连勃勃这几日正忧心,能听到美人琴,于是说道:“好!大哥就洗耳恭听!” 慕容绯雪低垂眉眼,神情专注的奏着琴曲,赫连勃勃在一旁欣赏着,到绯雪倾世的容颜,如果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要等的人就更好了。 慕容绯雪停下了琴音,见到赫连勃勃似乎有心事,于是问道:“大哥,难道有心事吗?” 赫连勃勃露出了宽厚一笑,“洛儿的琴音真的很优美,若是能够引飞禽就好了,就能够帮到大哥。” 赫连勃勃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不想慕容绯雪竟然莞尔一笑,“我母后是澹台家的长女,澹台家有一首曲子叫《凤临天下》就是澹台家秘不外传的古曲,传女不传男。“ ”据我母后说澹台家的祖先曾是南蛮族的大祭司,这首曲子是用来祈福用的,只要是吉祥的飞禽都会吸引。母后说我的心不静,达不到百鸟朝凰的境界,只能够引来一只鹰而已。“ 赫连勃勃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没想到琴音竟然可以引飞禽,而且她能够引鹰。难道她就是娅姜祭司提到的他们要找的人。 绯雪见她不可置信的样子,接着说道,“难道大哥不信洛儿的话吗?洛儿当年奏《风临天下》的确引来了一只金翅的鹰。” 赫连勃勃一听到金色的鹰,心就为之一颤,“洛儿,你能把事情说得明白一点吗?” 慕容绯雪不以为然的一笑,那都是她和上官清羽香薷和苡茉她们在一起快乐时光。一想到香薷和清羽为自己而死,心就隐隐作痛。 原来在绯雪十一岁那年,她的父皇要去牧场打猎,绯雪央求着跟着去了。上官清羽在树林里救了一只受了伤的幼鹰,受了伤却很凶猛。 因为它的翅膀上面有金色的花纹,清羽很喜欢,就把它带回了皇宫。可是这只幼鹰受了伤,不肯吃嗟来之食,绯雪她们用了很多的办法都济于事。 上官清羽真的很喜欢它,最后不惜每日用自己的鲜血来喂鹰。还给它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羽儿。羽儿虽然凶猛却对于经常在一起的人,不会主动发出攻击。 每次慕容绯雪奏《凤临天下》羽儿都会在周围盘旋。于是就出了这么一则笑话,慕容绯雪引不来其他的鸟儿,却只能够够引来一只鹰。 羽儿很有灵性的,慕容绯雪觉得羽儿应该是因为上官清羽的关系才会围绕着她盘旋,因为清羽是喜欢她的。 羽儿和他们在一起一年多,上官清羽知道羽儿是属于深林的,于是把它放飞自然,自那以后慕容绯雪就不在奏《凤临天下》因为她知道,自此以后她连一只鹰也引不来了。 赫连勃勃听到慕容绯雪说得云淡风轻自然流露,绯雪说的话他当然相信,没想到慕容绯雪竟然真的是他要等得人,那个能够帮助他找到神主的人。 【】 ------------ 第一百六十三章 幽谷情缘 慕容绯雪见到赫连勃勃脸上闪过一抹惊异之色,还以为他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这些都是小时候的事情,回忆起来只会让人觉得心里涩苦。 “大哥如果不信就权当做是笑话好了,这些只不过是童年糗事罢了!” 赫连勃勃古铜色的肌肤,俊目狭长,虎目之闪着灼热的光辉,一直在注视着她。慕容绯雪被赫连勃勃得有些羞怯,微微的低下了头。 赫连勃勃突然伸出有力的手臂将绯雪环在怀。慕容绯雪对于赫连勃勃突如其来的举动,感觉莫名的惊异,并不知道因为什么让他如此惊喜。 一双盈盈水眸满是不解,“大哥,有什么惊喜的事情吗?为什么有如此神色。” 也难怪赫连勃勃会惊喜,有着强烈图腾崇拜的民族来说,神主是他们精神世界神一样的存在。 赫连勃勃知道自己似乎有些过于激动,松开了慕容绯雪,脸上依然带着喜悦。 “洛儿,能帮大哥一个忙吗?” 慕容绯雪不知道自己一介弱质芊芊的女流,有什么能够帮到他的。一双水眸郑愕不解的望着赫连勃勃。 “大哥,洛儿能够帮到你什么?只要是洛儿能做到,都会尽力去做。” 赫连勃勃依然没有平复心间的喜悦,“洛儿,能帮大哥用你的《凤临天下》去引那只金翅神鹰吗?” 慕容绯雪呆立原地,脸上更加迷惑不解,“大哥你说什么?你是让洛儿去引金翅的神鹰,大哥口的神鹰是羽儿吗?可是羽儿已经离开了五年了,洛儿并不知道它现在在哪里,叫洛儿去哪里引它。” 这一次赫连勃勃终于肯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并且介绍了半月前的夜晚,统万城圣山祭司塔内的图腾神飞出了祭司塔。 慕容绯雪听到赫连勃勃的讲解,半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不正是清羽大哥遇害的那个晚上吗?慕容绯雪忽然有些相信,赫连勃勃口所说的神主,就是清羽大哥用血喂食的神鹰,羽儿是一只有灵性的神鹰,难道是感应到了清羽大哥的离去才飞走的吗? 一想到上官清羽,眼眸就止不住的哀伤,那个一直默默喜欢这自己的哥哥,为了自己竟然丢了性命。她是绝对不会放过逼死清羽的凶手,只是在这之前,她一定要让自己活下去,让自己和夫君强大起来,为此她将不惜一切代价。 赫连勃勃见到绯雪眼弥漫着哀伤,以为慕容绯雪不愿意帮助他。 “洛儿,可是不愿?” 慕容绯雪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这个胡夏王就是她夫君崛起的好机会。 “大哥不要误会,大哥几次救洛儿,洛儿感激不尽,能够为大哥做点事情,是洛儿应该做的。大哥或许不知道,就在半月前的那个晚上,正是我清羽大哥惨死的那个晚上,羽儿定是感应到了清羽大哥的离去才会飞走的。不管大哥口的神主是不是羽儿,洛儿都会竭尽所能帮助大哥。” 赫连勃勃的心情大好,命人去做准备,明日便带着慕容绯雪前往汜水关的密林。 慕容绯雪坐在榻上睡不着,为了主人的安全,可儿就是侍奉在身边,见到主人一脸凝重之色。 “主人,可是担心明日寻找神鹰之事?” 慕容绯雪并不想信鬼神之说,对于那个娅姜祭司口所说的她是能够帮助胡夏王的人,心一直都很怀疑,不过连穿越这种事情都能发生在她身上,或许这就是冥冥注定之事。 不过慕容绯雪倒是对那个娅姜女祭司产生的兴趣,为什么她能够预测到自己的出现,真是匪夷所思。 “可儿,听胡夏王所言,神主对他们胡夏来说很重要。倘若我能够帮助她们找到神主,或许我就不用出卖色相来换取他的帮助。” “主人,瑾王他若是知道了您为他所做的一切,一定会心痛死的,您可以为他生为他死,可以付出一切,却从来不肯为自己想一想。” 慕容绯雪的眸光紧紧地盯着莹莹跳动的烛火,“情之所至,怨悔!“ 事态究竟会向何等方向演变,一切就只有明天的结果。 翌日,雪后晴天,赫连勃勃带着手下的一行人,坐着马车缓缓行进,前往汜水关郊外的密林之。 慕容绯雪坐在马车里面,前往密林要走一段山路,颠颠簸簸的。到了密林里面马车法行进,就要徒步前往。 先潜的人马已经进入密林深处去探路,按照神鹰的习性,还有祭司的指引,赫连勃勃能够断定他们的图腾神主一定就在在密林深处。 慕容绯雪下了马车,一直跟在赫连勃勃等人的身后,穿了厚厚的冬衣还有棉裘,并没有感到冷。 赫连勃勃所说,穿过密林会有一个幽谷名曰西侯,“潺潺嫩水生幽谷,漠漠轻烟动远林”就是西侯幽谷的写照。他们此次前往的目的地便是西侯幽谷。 秋末冬初,走了大半天的路,终于来到幽谷深处,仿若远隔尘世的仙境,并没有向外面密林一般昏黄凋零,依然能够美丽的景致,这里似乎被尘世隔绝了一般。 “大哥,这里很美,外面是冰天雪地,幽谷竟然,完全没有受到冬日的影响,依然美丽如春,就像一边世外挑源。” 赫连勃勃到慕容绯雪眼的惊奇,介绍道:“这里有一处温泉,还有四面环山,这里面要比外面暖和得多。倘若在幽谷之隐居,这里不乏是一个好的去处。” 慕容绯雪抬起明丽清眸的望着赫连勃勃,“大哥,羽儿真的会来到这里吗?” 赫连勃勃着身旁的明媚佳人,又转过头站在高处,远眺四方,伸出手指着远处一处水潭,”那里就是温泉。洛儿,大哥带你飞过去怎么样?” 慕容绯雪感到惊奇,就算赫连勃勃的武功再高,也不能带着自己飞那么远吧慕容绯雪那日昏过去了,当然不知道有机关木鸟的存在。 当日赫连勃勃怀抱佳人,带着慕容绯雪趁夜色离开。赫连勃勃命人拿来了机关木鸟,所谓的机关木鸟就像现在的风筝差不多,只是后面安装了动力机关。 慕容绯雪莞尔一笑,对于神鹰堂最引以为傲的发明,慕容绯雪并没有感到惊奇,“大哥那日定时靠着它带洛儿出城的吧!” 这个女人果真不凡一下子就猜到了,“正是,大哥带你到对面温泉之地,我们晚上恐怕不能出离山谷,那里会暖和许多。到了温泉洛儿也不妨奏《凤临天下》是否能够引出神主。” 慕容绯雪微微点头,“嗯!一切都听大哥的安排。” 赫连勃勃伸出手拦腰抱住慕容绯雪,拦着她的芊腰,绯雪半靠在他的怀里,凌空飞翔,感觉凉爽的风从耳际掠过,连着衣袂翻飞,仿若神仙下凡,天外飞仙。 二人上去似乎很飘逸。而身后的那一对就不一样了,叱干罗隐要带着林可儿一起飞向温泉,林可儿怀抱古琴,罗引后背着雕翎箭,伸出手拦腰搂住可儿,可儿顿觉不舒,秀眉微蹙。 罗引到可儿微皱的秀眉,不悦的神情,心里也是充满了怨念。 “你以为我一个大男人愿意抱着女人在天上飞啊!又不是没有抱过,不要再像上次那样乱动,不然掉下去摔成肉饼我可不负责。” 林可儿听到叱干罗隐的话,脸上隐隐绯霞,记得她们出离荥州城的那个夜晚。可儿就是怕罗引他们会把她们打晕,提前做了准备。当罗引带着可儿飞至半空,刚刚离开荥州城,林可儿醒了过来。 可儿拼命做着挣扎,结果两个人一起掉了下去,与地面来了亲密的接触。 【】 ------------ 第一百六十二章 金翅海东青 慕容绯雪被赫连勃勃环腰抱住,凌空飞起,缓缓飞向幽谷温泉。【】绯雪的脚步终于踏到了地面。再后面的林可儿和叱干罗引也落了下来。 慕容绯雪并不知道那天他们离开荥州城,林可儿和叱干罗引的那个意外,到可儿微红的脸颊。 “可儿,你的脸怎么红了?” 可儿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不语,怀里抱着古琴,走到了慕容绯雪的身前,递了过去,“主人,您的古琴。” 慕容绯雪莞尔一笑接过古琴,她来此的目的可是要用琴曲吸引神鹰,心忐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冲着赫连勃勃盈盈浅笑道:“大哥,不如洛儿现在就开始奏吧!” 慕容绯雪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坐了下来,把琴置于前,可儿怕她会凉到,刚刚想解下了身上的棉质披风,垫在了她的腿下。不想赫连勃勃已经命人准备了兽皮毡子。 幽谷四周树木依然郁郁青青,温泉四周隐隐氤氲白雾缭绕,仿若仙境一般。 慕容绯雪低垂眼睫,双手置于琴上,十指轻轻盈盈的拨动琴弦,宁静致远,深邃绵长的琴音从指间流出,飘忽萦绕,慢慢飘向远方。 此时的慕容绯雪心就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奏《凤临天下》能够引来神鹰,才能为夫君获得最大的助力,希望能够与夫君早日团聚。 心慢慢的静了下来,岁月的沉淀让她沉静,此时的慕容绯雪已经不在五年前的那个小女孩。此时的她心有对夫君深深的爱,回想着与夫君冉卿荨之间美好的一切,她相信爱的力量可以感天动地,整个人沉浸在琴曲之。 随着琴曲的奏,四周的密林之发生异动,虽没有风起云涌那么夸张,却见到了林间的鸟儿飞出林间,满天飞禽乱舞,在绯雪的四周盘旋飞转。 赫连勃勃心惊喜,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利用琴音竟然能够吸引飞禽,真是匪夷所思。 绯雪周身鸟儿萦绕盘旋,安坐余地徒手奏琴曲的慕容绯雪,此时仿若神女下凡,这样一个拥有天地绝艳之姿,如此不凡的女子,只有他这样的为王者才配拥有她。 慕容绯雪置身于琴曲之,并没有停下琴音,这是她第一次能够融入琴境引来飞鸟,她一定不能够放弃。 像这样的机缘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够遇到,还有两个小节,希望能在琴曲完之前能够引来羽儿。 心默默祈祷,“羽儿,如果你真的有灵性,应该知道清羽大哥心对绯雪的感情,快些出现吧。” 慕容绯雪闭上了眼眸,用心去奏最后一节琴音。随着最后一个音节奏完毕,依然没有见到羽儿的出现。 砰的一声,琴弦断了,慕容绯雪有些心灰意冷,并没有去理会受伤滴血的手指。可儿上前为他包扎,被她拒绝了。 绯雪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什么琴曲什么预言都是假的,难道他们口所说的神主根本就不是羽儿。 对于没有引来神鹰,赫连勃勃的心里也是有些失望,难道娅姜祭司的预言出了错吗? 到慕容绯雪哀伤的样子,伸出从身后抱住她,想要安慰她。 “洛儿别难过,大哥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慕容绯雪没有理会任何人,心还存着最后一丝希望,着四周慢慢飞走的禽鸟,大呼喊道:“羽儿,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因为清羽大哥不在人世了,你就不认得我了,快点出来见我啊!羽儿!羽儿!” 听到慕容绯雪呼唤羽儿,到她伤心难过的样子,可儿也跟着喊道:“羽儿你快出来啊!” 随后很多人都在大声地喊道:“神主!羽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当慕容绯雪在为自己可笑的举动而自嘲,或许在这个世上跟本就不存这种离奇荒谬的事情,可是自己的琴音明明引来了飞禽。 天边便传来一声鹰啸划破长空,一身长一米,眼睛又黄又亮,闪着凶光。尖嘴向后弯曲,又短又扁。头后长着许多柳叶状的羽毛,身姿优美的金翅海东青向他们飞了过来。 赫连勃勃望向天边,眼闪着热切的光芒,大喊道:“是神主!我们的神主找到了。”神鹰堂的很多人都跪了下来,上去很是恭敬。 慕容绯雪并不是胡夏人,也没有图腾崇拜,见到渐飞渐近的身影,它似乎并不是上官清羽救回来的那只羽儿。只有短短五年的时间,原本只有大雁一般大的飞鹰和眼前硕大神骏的身影相比,变化真的太大了。 五年的时间会让很多的事和物发生改变,当年受伤的神鹰已经长大了。变得更加凶猛,成为真正的鹰王者,不会再轻易的受伤。 羽儿从空落了下来,落在了慕容绯雪的身旁。绯雪怔怔的望着眼前神骏的飞鹰,犀利的眼神,英挺的身形。 赫连勃勃是知道他们的神主有多么凶猛,就算胡夏最好的训鹰人都被它啄伤过,在胡夏只有娅姜祭司可以接近它。 “洛儿,不要太靠近神主,小心被啄伤。” 慕容绯雪当然不会贸然行事,望着眼前的大鹰试探性的唤道:“羽儿,是你吗?” 金翅海东青扑闪了两下翅膀,那双眼睛闪亮闪亮的。 慕容绯雪再次说道:“羽儿,你知道清羽大哥已经不再人世了吗?他为了就救我被人害死了。” 慕容绯雪说的声泪具下,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一时间所有压抑在心负面的情绪,如决堤了一样将她淹没,抱头痛哭。 如果一个人对着一只不会说话的鹰喃喃自语,上去就像个痴痴颠颠的人。除了林可儿之外,没有人会知道眼前的女人为什么如此伤痛欲绝。 赫连勃勃更是第一次见到女孩子哭得如此伤心,如此失声裂肺,到底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会让她如此伤心,好想把她抱在怀给她安慰。 站在一旁的羽儿似乎真的很有灵性,竟然扑闪了两下翅膀,来到慕容绯雪的身旁,并没有伤害慕容绯雪的意思,似乎也感应到了绯雪的哀伤,发出声声鹰啸。 神鹰羽儿和慕容绯雪相处一年多,虽然样子变了,慕容绯雪觉得眼前的就是羽儿,它就是清羽大哥救下的那只神鹰。伸出手抚摸着它光洁的羽毛。 赫连勃勃被慕容绯雪的动作,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就算他们的娅姜祭司都不敢如此做。这个女人在找死吗?不是已经提醒过她了吗? 慕容绯雪见这只金翅的海东青并没有反抗,竟然喜极而泣,“羽儿,你真是羽儿。一定是清羽大哥在天有灵,让我能够找到你。” 【】 ------------ 第一百六十三章 命在旦夕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夜幕低垂,一弯明月斜着满天星斗。【】虽然这里有温泉,比外面要暖和得多,毕竟已是初冬时节,赫连勃勃命人点燃了篝火。 找到了神主,赫连勃勃真的很高兴,到赫连勃勃眼的明亮如火焰的光芒,慕容绯雪知道她已经取得了赫连勃勃的信任,这一次终于可以不用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换得别人的帮助。 神鹰堂的人慕容绯雪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敬,就像娅姜祭司一样崇敬眼神。 篝火的枯枝爆开,溅起几点火星,绯雪望着火红的篝火,不禁思绪飘远,想起了过往种种,一切美好的,还有痛苦的回忆。 赫连勃勃命人在林子里打了些野兔回来,再一旁兴致勃勃的烤着野兔,到慕容绯雪坐在篝火旁望着跳动的火焰出神。 赫连勃勃手里拿着烤好的兔子肉,坐在了慕容绯雪的身前,“洛儿,你一定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慕容绯雪被他的话打断了思绪,抬眼了一眼赫连勃勃,并没有去接他手烤好的兔子肉,而是把头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柔弱的声音,让人心生出疼惜,“大哥,能借你的肩膀用一用吗?” 赫连勃勃朝她宽厚一笑,“当然可以,洛儿,有什么事情不用憋在心里,可以当大哥说吗?” 慕容绯雪抬眼了他,眼里早已闪着泪光,微微点头,“嗯!” 一旁的林可儿自然是知道主人要开始自己的第二步计划了,伸出手拉了拉叱干罗引, 绯雪帮助他们引神鹰,让罗引心升起崇敬,见到绯雪靠在王的怀抱里。 突然和林可儿有了默契,罗引知道可儿的意思,命神鹰堂的人守住了四周,不要打扰二人。 “大哥,你相信洛儿吗?能够与大哥相处几日,洛儿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慕容绯雪淡淡的几句话,让赫连勃勃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知道神主找到了,也到了他们要分开的时候。 “洛儿,难道你要离开吗 慕容绯雪微微点头,“嗯,大哥找到了羽儿,也要回去了吧!洛儿也要离开了。洛儿身上有着血海深仇,我要回去报仇。倘若洛儿大难不死,我与大哥或许还会有见面之时。若是洛儿此去魂归尘土,希望大哥能够够记住这世上曾经有一个叫洛儿的女子,清明时节不要忘了上一柱清香,洛儿也心满意足了。” 赫连勃勃听到慕容绯雪口说出如此凄凉的话,便知道她离开之后必定是凶险万分。虽然是短短的几日,慕容绯雪已经在他的心,占据了一席之地。 伸出手把她揽入怀,绯雪能够到他眼的热切,“洛儿,跟大哥回统万城吧!跟我回去做我的王妃。” 慕容绯雪惊骇的着他,匆忙的开了他,“不,大哥,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为什么?如果你有血海深仇,只要你做了我的王妃,大哥让神鹰堂的人把你的仇人都杀掉。” 慕容绯雪咬着唇是奈的摇了摇头,“大哥,我已经有心爱的人了。” 赫连勃勃虎目微瞪,“告诉我,他是谁?” 慕容绯雪知道现在是时候说出她的故事。 “大哥,你先听我讲一段往事,你就会明白,故事要从四年前说起。“ 慕容绯雪声泪俱下的,讲述了她以往的一切,当然有很多是隐瞒的,比如她杀死自己的孩子,还有她利用链王的事情。 “事情就是这样,我会被柳太后追杀,我现在活下去只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要为我的侍婢和清羽大哥报仇。另一个就是助夫君夺得天下。” “当初若不是因为我,他的母妃还有我们的孩子也不会死。是我害了他。这一切都是我欠他的。完成了这两件心愿,我也就死而憾了。” “这辈子是我欠他的,只有能助他成为王者才不会被人欺凌。如果大哥能够帮助我的夫君夺得天下,洛儿便答应做大哥的王妃!” 赫连勃勃竟没有她的身份竟然是冉魏的皇妃,嫁过人还生了孩子。兄夺弟媳这样的事情在匈奴这样的事情并不惊奇。 他惊奇的是绯雪的提议,难道这个女人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接近自己,如果自己真帮她的爱人夺了江山,到时候他若反悔,岂不是图为旁人做嫁衣。 毕竟是空头支票,难怪他会犹豫,此事不宜过急,“大哥,洛儿知道为难大哥,洛儿何德何能能得到大哥的垂爱。洛儿明日便会离开,此事就当洛儿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深秋夜寒,就如同眼前的气氛一样,忽然变得冷了下来。 “洛儿,我已经命人带了帐篷,今夜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明日之事明日再议。” 一阵夜风吹过,树林沙沙作响,顿生诡异。天空一声神鹰长啸,让所有的人都警戒了起来。 赫连勃勃久经沙场,自然警觉性很高,“洛儿,似乎有异动,不要离开大哥半步,知道吗?” “洛儿知道!”可儿和罗引纷纷向主人的方向赶去。 罗引大喊:“是铁伐的人!保护大王!” 一时间林间上空黑影闪动,他们应该是乘坐机关木鸟在空飞进行攻击。数的箭如雨般射下,可儿抽身躲闪,叱干罗引一边躲闪,一边从身后拿出雕翎箭,指扣三箭,凌空射出。 赫连勃勃从腰间取下长刀,凌空挥舞着打落飞来箭支,慕容绯雪就躲在了赫连勃勃的身后。 暗夜树林深处,隐藏着一双阴毒的眼眸,趁乱之际,拉开长长臂弓,射出两只毒箭,说时迟那时快,两只毒箭直奔赫连勃勃而去。 慕容绯雪在赫连勃勃的身后,转身的一瞬间到有箭射了过来,第一反应便是开赫连勃勃,“大哥,小心!” 赫连勃勃躲过了一箭,可是慕容绯雪为了救她,被另外一支毒箭射在了肩膀上。 “洛儿!洛儿!”赫连勃勃大喊道。 叱干罗引和林可儿同时赶到,可儿伸出手点了慕容绯雪的穴道,护住了心脉,防止毒血攻心。 赫连勃勃喊道:“快护着洛儿到一旁。” 此次铁伐也就是胡夏叛乱的余孽,想要趁着赫连勃勃离开,为他们的王报仇。 可儿扶着慕容绯雪到温泉旁的大石旁坐了下来,慕容绯雪肩部传来灼痛,浑身麻木。 慕容绯雪断断续续的说道:“可,可儿,我是不是要死了。” 可儿撕开了慕容绯雪的衣服,“主人,您不要说话会耗损真气,可儿是不会让主人死去的。” 箭头已经整个头没入身体之,伤口很深,可儿到伤口四周已经有黑色向四周扩散。可儿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主人,你一定到忍住,可儿要把毒箭从您的身体里拔出来。” 可儿伸出手握住了箭的一头,手都有些颤抖,可儿从症状已经出绯雪的是胡夏七步蝰蛇的毒液。此独剧毒比,需要找到九节菖蒲才能解毒。只是现在上哪里去找九节菖蒲。 此时赫连勃勃和叱干罗引已经将大部分的铁伐人斩杀。赫连勃勃到可儿正欲拔出毒箭,走上前去,扶住绯雪的脖颈。 绯雪有话要说,制止了可儿拔出毒箭,她怕毒箭一拔出来,自己恐怕就会晕死过去。 “洛儿,你怎么样了?你怎么这么傻?你知不知道这箭带毒的。” 慕容绯雪的脸色青白,唇色淡青,身体已经开始麻木,浑身冒冷汗动不了了,只能断断续续的说道:“大哥,你救我两次,洛儿是心甘情愿的。” 赫连勃勃到怀的慕容绯雪,这个肯为自己以身挡箭的女子,一个大男人眼竟然蕴满水雾,一张脸贴在慕容绯雪渐冷的脸。 “洛儿,大哥是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大,大哥,洛儿累了,遗憾,没,没有,报仇!”断断续续的说出了几个字,晶莹的眼泪眼眼角滴落。 赫连勃勃抱着绯雪,心痛至极,“大哥答应你,大哥帮你报仇!” 可儿的泪水沿着眼角滑落,主人为什么就这么傻,命在旦夕之时心里想着的依然是瑾王,为了瑾王连命都不要了。 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擦干了眼角的泪,“你们到闪到一旁,我要把毒箭拔出来。” 可儿咬咬牙,狠了狠心,一把拔出了慕容绯雪肩膀上的毒箭,随着毒箭的拔出,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慕容绯雪晕死过去。 【】 ------------ 第一百六十四章 温泉疗毒 慕容绯雪脸色青白,虚弱的靠在赫连勃勃的怀里,当可儿将涂有胡夏七步蝰蛇的毒箭,从慕容绯雪的肩膀拔出来的时候,慕容绯雪口喷出大口的血液,竟然晕死过去。【】 赫连勃勃一个胡夏的王者,一个驰骋沙场的英雄,见到为了救他而身毒箭的绯雪,眼角滚滚热泪。 望着怀面色渐渐转为乌青,昏死过去的绯雪,悲恸的喊道:“洛儿,你不能死啊!大哥还要带你回统万城!大哥答应为你报仇。你不是答应了做大哥的王妃!” 可儿见到赫连勃勃把绯雪紧紧地抱在怀,本就气若游丝的绯雪可经不起折腾。 “不要这样,现在是要尽量把我主人伤口的毒吸出来,然后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找到九节菖蒲或许还有救。时间拖久了,毒液进入五脏六腑,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赫连勃勃见到慕容绯雪裸露的肩部已经出现大片的黑色在向四周扩散,伤口处有黑色血液流出,胡夏的七步蝰蛇是世间至阴之毒。 可儿扶住绯雪,想要上前为主人吸毒,被赫连勃勃给拦住了,”慢!我来,洛儿是为了救我才毒的,我是他大哥,我答应过要保护她的。” 叱干罗引跪在了地上,“王,您不能这样。您是尊贵的王。” 可儿怒瞪着叱干罗引,眼睛里面已经盈满了泪,“罗引,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主人身份就不尊贵了吗?不要忘了我的主人是为了谁才变成这个样子。” “王!您不能!” 可儿回过头见到赫连勃勃一张俊脸已经贴了上去,用嘴巴吸取慕容绯雪伤口的毒血,然后一口口吐出黑色的血液。 可儿见到赫连勃勃也没有了责备的心思,迅速的从腰间掏出了药瓶。倒了一些深褐色的粉末倒在上面,说道:“这是蜈蚣研碎的粉末,只能治疗一般的蛇毒,要想治疗七步蝰蛇的毒,只有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找到九节菖蒲。我的主人就拜托你们了,我这就进山去采药,希望能够找到九节菖蒲,如果找不到,可儿也没脸活在这世上,就同主人一起去死。” 叱干罗引听到可儿充满决绝的话心就是一颤,心里很想陪她一起进山去,茫茫夜色进山,有多危险有多凶险。可是王还需要他保护。 赫连勃勃见可儿要走,唤道:“等等,我还有一种方法可以救洛儿,这七步蝰蛇的毒是至阴至寒的毒,我修炼的功夫正是至阳的,正好能与之相克。或许是天助,这里有温泉,温泉的热量会加速毒素沿着毛孔排出身体。” 可儿听到了赫连勃勃提出的方法,医倒是有如此的排毒方法,就是把人放在大笼屉里面用蒸汽,让毒素顺着全身的毛孔排出,这种方法医术上的确有记载。 如果真的要用这种方法的话,赫连勃勃和慕容绯雪就要在温泉之赤诚相见。此时只要能够救主人,也管不了许多。 “这种方法,我在医书上见过,可以一试。不过所有的人一定要回避,主人的玉体不想被人亵渎。” 赫连勃勃虽然心里喜欢慕容绯雪,他并不是一个趁人之危的人。此时命在旦夕的时候,绯雪对他有情有义,他又怎么会对慕容绯雪做绮念,那么他还是配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吗? 赫连勃勃命人用大帐篷的毡布将温泉四周围了起来,有可儿为慕容绯雪宽衣,退去身上的衣衫,坐与温泉之。 见可儿离开了,赫连勃勃到温泉之倾世的容貌失去了光彩,心阵阵心痛,铁汉也有柔情。同样褪尽了衣衫,露出精壮的身体,一会运功会散发大量的热量,此时的他只想救绯雪的命,和没有任何关系。 赫连勃勃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引起入身,巡回九天,气沉丹田。双手贴在了慕容绯雪的后背处,一股热流输入绯雪的体内。 温泉之,氤氲白雾笼罩,赫连勃勃的身体之上瞬间凝结水珠,沿着身体滚落,头上隐隐白雾浮现。 慕容绯雪的身体已经变了颜色,身上流出来的水珠都是浅黑色的。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 温泉外可儿默默地望着九天的圆月,心在为主人祈祷,希望上天眷顾她的主人,从可儿在她身边起,就没见她过过一天的好日子,她是个好女人,也是一个傻女人,求老天爷不要再让她受苦了。 叱干罗引也是奴才,他能够理解林可儿此时的心情,走到她的身前,“你如果想哭,我的肩膀借你用一下。男人流血不流泪,女人哭是不会被人笑话的。” 可儿扬起头了他一眼,并没有流眼泪,而是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一次他没有叫她毒妇,他也没有叫他臭男人。 温泉内,随着时间移,慕容绯雪身上的颜色慢慢变淡了,麻木的身体开始有了知觉,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原来自己还没有死。 能感觉到自己是着身子,有一双手抵住着她的后背,但不知道是谁在救他。浑身燥热的难受,一股热流在向上顶,冲破气海,顶至胸口,灼热难忍。 “噗!”的一口吐出大量的黑血。 身后的赫连勃勃,旋即收回了功力,绯雪感到浑身力,仿佛所有的力量抽离了身体。整个人就倒在了赫连勃勃的怀里。 赫连勃勃伸出大手,帮她揩拭了嘴角的血渍,一脸的关切道,“洛儿,你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慕容绯雪虚弱的睁开了眼睛,借着篝火的光亮,到一张宽厚英武的脸,“原来是大哥救了我,洛,洛儿又欠,欠大哥一次。” 赫连勃勃紧紧地抱着她,俊脸贴在他的脸颊,“我的傻洛儿,大哥说过会保护你。只要你愿意留在大哥身边,大哥向神鹰起誓,会用生命来守护你。” 绯雪被他累的喘不过气来,抬起虚弱的手,轻抚赫连勃勃的脸颊,“咳咳!大哥,洛儿的心里只有我,我,我的丈夫。如果大哥肯帮他,洛儿,便,便答应留在大哥的身边。” 赫连勃勃一方霸主,一代枭雄却也难逃一个情字。“大哥已经答应你,是就会反悔的。” “大,大哥,答应我,不要让他知道。我只想默默的帮助他,他现在恨我入骨。 赫连勃勃答应了慕容绯雪的一切要求。见到怀软玉佳人,赫连勃勃忍住了心所有的悸动,没有趁人之危,吹响了口哨,通知外面的人。 赫连勃勃明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在利用她,明明知道他的心里爱着的是别的男人,依然答应了慕容绯雪的要求。 绯雪眼闪着泪光,她注定要辜负眼前的男人。这世上他最对不起的人,一个是上官清羽,第二个人便是他赫连勃勃。 【】 ------------ 第一百六十五章 离愁别绪 慕容绯雪已经走出温泉,身上穿上了衣衫,可儿为她包扎了伤口。【】慕容绯雪浑身力,于是赫连勃勃把她抱到了篝火旁取暖。 晚上的气温还是有些冷意,毡篷已经被赫连勃勃下令拆了,只有多点燃一些篝火,好在有温泉的存在,不至于冻到了。 赫连勃勃抱着绯雪来到篝火旁坐了下来,把慕容绯雪揽入怀用身体为她取暖,身上为她盖上了厚厚裘皮。她刚刚驱过毒,身子还是比较虚弱。 慕容绯雪虚弱的睁开了滞重的睫羽,知道他为自己驱毒,一定耗费了很多的内力。 “大哥,你也要好好休息,你不用管洛儿的,洛儿已经没事了。” “洛儿,今夜就让大哥来守护你。”赫连勃勃的声音低沉,却又不可抗拒的力量。 远处传来一声鹰啸划破长空,是羽儿他就落在了二人的身边。赫连勃勃的眼神,待这支金翅海东青,甚为崇敬。 绯雪没有鹰神崇拜不会理解神主对于胡夏人的意义,就像华民族对龙图腾是一样的崇敬。 赫连勃勃此次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寻神主,如今神主已经找到了,他也该回统万城了。只是她并没有想到,她会爱上一个女人。 娅姜祭司口那个能够帮助他们的人,一个绝色倾城,身份复杂的女人。明知道她的心里爱的不是自己,却义反顾的爱上了。 都说男儿流血不流泪,战场之上,受伤数,却也没有一个情字让人来得心痛。今夜过后,他们就要面临分离的痛苦。 赫连勃勃很想强迫的把慕容绯雪带回统万城,可是他知道,能让慕容绯雪活下去的只有夫君和仇恨,她就像一只飞鸟,如果硬生生的折断了她的两只翅膀,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他会为她重新打造一双新的翅膀,助她报仇,相信她一定会飞到自己的身边。 红红的火光映在赫连勃勃刚毅的脸上,着怀佳人渐渐睡去,呼吸也变得舒畅了些许,心不再担忧。 萧肃的季节,昏黄夜色,一丝离愁爬上眼角,陷入了尽的沉思之。 翌日清晨,天已经亮了,篝火还没有烧尽,依然冒着白烟,偶尔发噼噼啪啪的声音。 慕容绯雪听到了羽儿鹰啸的声音,从睡梦想了过来。这一夜感到很温暖,也很安全。许久没有如此放下戒心,安安然然的睡上一觉。 抬眼望见赫连勃勃依然醒来,不知道这一夜他有没有睡,“大哥,洛儿让大哥受苦了。” 赫连勃勃动了动身子,大概是因为时间久了,身体也有些麻木。 “大哥没事,洛儿感觉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面对他的好,慕容绯雪心里对他是心存着感激,对他的感情就像对上官清羽一样是兄妹之情,并非男女之爱。 最初猜度到他的身份之时,的确想过利用美色让他爱上自己。他一次一次的救了自己,虽然最终自己还是利用了她。绯雪却不想让二人的关系变成纯上的交易,那样对彼此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罗引见二人上去似乎很亲昵,没有上前打扰,一旁的可儿觉得,二人已经抱了一夜了,时间也够久了。 手里拿了罗引递给她的干粮和水,走到近前,“主人,让可儿为您查伤口,为您诊脉!” 赫连勃勃知道可儿的意思,适时的走开了,可儿先为慕容绯雪诊脉,脉象虚和,已大碍,就是身体有些虚弱,需要细细的调养一番。 可儿为慕容绯雪查伤口,伤口以收拢尚未结痂,上了一些去腐生肌的药粉,估计三天内就能够结痂。 神鹰堂的人已经准备好了撤离的准备,他们下来的时候是乘着机关木鸟,机关木鸟的原理和风筝有些相似,又不完全相同。如今要想走出这边密林,就要徒步而行。 赫连勃勃着虚弱的慕容绯雪,见她苍白的脸色,娇弱的让人心疼。没有言语,直接背起了慕容绯雪。 绯雪惊愕,他怎么说也是一个王,在古代王权第一,男尊女卑的社会里,一个女人伏在王的背上,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羞辱。 “大哥,不要这样。” “洛儿,难道你不把大哥当哥哥吗?我是洛儿的大哥,大哥当然要保护妹妹。” 慕容绯雪没有了反对,趴在赫连勃勃宽厚的背上,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温暖,心里面暖暖的。经历了许多事她的心里面能感受到的只有冰冷麻木还有心痛。 这种久违的温度让她找到了安全感,就像父兄与兄长的爱。也正是这种温暖,让绯雪的心充满了罪恶感。把脸颊埋在了他的肩膀,默默的感受着他的关怀。 赫连勃勃和可儿走在身后,着前面的两个人,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各怀心思的前行。 整整走了一天。傍晚时分他们才回到了汜水关的别院里,慕容绯雪留在房间里养伤,可儿在身边伺候着。见人都走开了,可儿方才说话。 “主人,您的伤已经大碍了,需要调养一番。” 慕容绯雪一路上都在做着思量,如今离开皇宫已经近二十天了。皇上冉倾城那边的局势还不知道如何。也在寻思着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报仇。 “可儿,过两天我的伤好了,我们便启程去冀州,时间拖久了恐怕会惹起怀疑。我一直在想究竟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够回宫,我要亲眼着冉卿城那个混蛋失掉一切,我要亲手为清羽大哥和香薷报仇。” 慕容绯雪是从那个皇宫里死里逃生才出来的,如今又要想办法进去。 可儿明白主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瑾王,细细的做着思量。 “主人,可儿一直想问一个问题。胡夏国王已经答应您帮助瑾王夺皇位,如果瑾王真的当上了冉魏的皇帝,主人真的要履行承诺,去当夏朝的王妃吗?” 对于可儿提出的问题,也是慕容绯雪一直纠结的问题。 “可儿,你是知道我心里只有瑾王的,如今不过是权宜之计,我现在也不想去考虑什么后果。我只要知道支持我活下去的就只有两个信念。尽我所能保护我所爱的人,尽我所能帮爱我的人报仇。” 另一边的赫连勃勃和叱干罗引在商量着回统万城的事情。如今神主已经找到了,他们也是时候该回去去了。 在叱干罗引的心,他们的王是傲气干云的一代英雄,威风凛凛的王者。此次出来短短半月有余,王竟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王,您真的答应了那个燕国公主的请求,王就不怕她在利用您吗?王如此决定就不怕回到王庭,会遭到太后的反对吗?为了一个女人究竟值不值得?” 赫连勃勃着叱干罗引,深邃的眼眸泛着不可抗拒的威严,“罗引,不必劝我,我意已决!” 【】 ------------ 第一百六十六章 再奏寒雪牵魂箫 慕容绯雪已经得到胡夏王赫连勃勃的承诺,帮助她的夫君冉卿荨夺得帝位。【】 三日后慕容绯雪的伤口已经结痂,身体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几日以来赫连勃勃都会来绯雪的房间照,绯雪能够到他眼的柔情。 这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赫连勃勃就要带着羽儿回统万城了。慕容绯雪也要带着可儿去冀州,开始她的复仇计划。 离别总是让人难受,赫连勃勃带着神鹰堂的人就要离开了。慕容绯雪一身素白前来相送,眼盈满泪水,毕竟是要分别,赫连勃勃一个亲哥哥一样的的人。 一颗颗泪珠沿着眼角滚落,“大哥,请保重,绯雪永远都是大哥的洛儿。” 赫连勃勃满眼满心的不舍,离愁别绪的滋味确实很难受,他很想再问她一次,“洛儿,你真的不和大哥回统万城吗?大哥帮你杀掉所有的仇人。” 慕容绯雪的心一颤,来赫连勃勃对自己真的动了情。倘若和他回去了,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爱人还有孩子,就不能亲眼到冉卿城悲惨的那一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根本就不爱眼前的这个男人,完全是在利用她。 “不,大哥,洛儿是不会和大哥回统万城的,我要亲眼到伤害过我的人下地狱。大哥此时若是想反悔,洛儿怨。” 赫连勃勃心里就想绵绵密密的钢针刺痛心房,伸出宽厚的大手拉住绯雪的手,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声音干涩沙哑,“洛儿,大哥不逼你了,可是洛儿你一定要记住和大哥的约定。” 慕容绯雪要面临太后的追捕,想要到达冀州其必定是千难万险。既然绯雪执意如此,他可奈何。他真的很担心绯雪的安危,这三日他已经调用了一些神鹰堂的人过来,留下来暗保护她。 “罗引,你也留下来保护洛儿,确保她平安之后再回统万城。如今铁伐的余孽已经消灭得差不多了,我有神鹰堂的人保护,你自不用担心。” 罗引不愿意留下来,直接就跪在地上,“王,让罗引护送王回到王城吧!罗引不愿意留下来。” 赫连勃勃似乎真的有些怒了,虎目微瞪,声音也变的威严,“罗引这是王命,不得不从,你身为王的子民就要听从王的命令。” 慕容绯雪见到罗引的不愿,她并不想强人所难,“洛儿谢大哥的好意,大哥也不必为难罗大哥,罗大哥也是真心为主。绯雪有神鹰堂的人护送已经心满意足了。” 赫连勃勃只是担心她的安危,才会让自己的亲卫留下来,他身边最信任的人就是叱干罗引。 如果罗引不留下来,赫连勃勃总是不放心。从怀拿出两只烟花递给了慕容绯雪。 “洛儿,这是神鹰堂的信号,如果发生危险,只要你点燃它,只要是神鹰堂的人到了,就会马上赶到营救。” 又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罗引,知道他忠心为主,声音放缓了些,“罗引,我是草原的王者,与神主一同回统万城,必定得鹰神庇佑,就算有危险也会逢凶化吉,难道你连鹰神都不信了吗?” 叱干罗引话可说,更力反对,他们的图腾信仰已经深入人心。 此时天边传来一声鹰啸,神鹰羽儿在天空盘旋不去,慕容绯雪高喊道:“羽儿!羽儿!” 羽儿从空落了下来,落在了慕容绯雪的身边,慕容绯雪知道羽儿是有灵性的,虽然它只是一只不会说话的鹰。 一见到羽儿,就能够想起上官清羽惨死时的摸样,那个爱她的清羽大哥,伸出手抚摸着羽儿背上的羽毛。 “羽儿,你能够听懂我的话对吧!清羽大哥不在了,羽儿也一定很难过吧我也好想清羽大哥。” “羽儿你要乖乖的和大哥回统万城,知道吗?你对于大哥来说真的很重要。” 慕容绯雪着赫连勃勃带着人离开了,悲欢离合聚散离别。如今赫连勃勃留下了神鹰堂的人,还有叱干罗引,自己的安全不担心。 绯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如今绯雪要考虑的是如何回宫,如何消灭太后跟皇后慕容黛琳。深宫之除了阴谋陷害就是怀孕,好像千百年来就那几个戏码。 要说后宫之权利的争夺战非就是子嗣,这个戏码皇后慕容黛琳已经用过了,绯雪当然也可以用。只是她受孕的穴道被封住了,她恨冉卿城,又怎么会真的为那个狗皇帝生孩子。 “可儿,这世上有没有一种药能够让人服用以后,会立刻产生假孕现象,就算诊脉也不会被拆穿。” 可儿一听到慕容绯雪的话,就知道主人定是想学那慕容黛琳想要假怀孕。不管是冉卿城也好还是冉卿泽也罢,她们都会武功。是不是怀孕的脉象,一诊便会知道。 “主人,你想学皇后那一招吗?那一早是被人用烂的,会穿帮的。” 慕容绯雪也是奈啊!只有她怀孕了,皇上就会更加的宠爱她,有了皇室的血脉,太后才会对她有所顾忌,才有机会报仇。 “可儿,就真的没有办法吗?” 可儿神色凝重,深思片刻方才开口道:“有,有一种针法埋针之法可以达到主人想要制造怀孕的假象。 此法是把细细的细针埋入身体内膻内关血海三阴交合谷太冲泻法等八十一处穴道,而且顺序绝对不能差。埋针之人就会出现主人所说的那种脉相,孕期每增加一个月,就要埋下九根银针,每次埋针都会生不如死。” 慕容绯雪没想到世间竟然真的有让人快速假孕的方法,只是在身体里埋针,的确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不过为了夫君,为了报仇,在危险的事情她都愿意去做。 “可儿,我愿意施针,我相信你的医术,只是这埋进身体里的针还能不能取出来。” “可以,只要用内功按照埋针的顺序依次逼出来,可是主人可儿要提醒您,要知道制造假孕现象就是要打乱体内的阴阳,阴阳一乱百病丛生,因为浊气法全部排除就会滞留在体内,肚子也就会越来越大,每当日月交辉之时,阴阳对冲身体就会痛苦万分。” 慕容绯雪经过深思熟虑,还是决定让可儿为她施针,只要她能够尽快的报仇,就可以摆脱痛苦。 两个月后,冉魏皇帝冉卿城冀州大捷,经过一个多月的奋战,终于击退了晋国的主力, 晋国本以为有后蜀国的牵制着,冉魏的实力会分散,不想冉魏和仇池联合起来。 由于冬季作战最消耗体力,晋军是长线作战,时局对他们并不利,晋国打算休养生息,等待时机再作计议。 如今已是寒冬时节,转眼已经过了新年。晋军撤退了,冉卿城也想快些赶回去见慕容绯雪,已经有好几个月都没有见到挚爱了。 皇宫里夜如风等人被太后抓了起来,被囚禁在天牢之。太后已经命人封锁了消息,并且命人一路搜寻慕容绯雪的踪迹。 皇帝凯旋启程回邺城的消息慕容绯雪当然是知道,慕容绯雪知道如果她硬闯军营,就会惊扰圣驾,还没等她见到冉卿城,就会被乱刀砍死。 凉州城是皇帝还朝的必经之路,慕容绯雪来到凉州城,在此等候皇帝的銮驾。打算再次奏《寒雪牵魂箫》。这首虽是箫曲,用古琴奏依然哀怨凄凉。 慕容绯雪之所以选这首曲子,是因为这里是凉州城,还记得一年多以前迎亲路上的那个夜晚,就是在凉州城的客栈里,冉卿城强吻与她,让她做选择,也是那个时候他说过她亲眼见到过萧韵翎吹奏《寒雪牵魂箫》 这世上《凤求凰》人人都可以奏,可是这《寒雪牵魂箫》却独属于夫君冉卿荨。所以只有奏这首曲子才会惊动皇帝冉卿城的銮驾。 【】 ------------ 第一百六十七章 红颜祸水 凉州城是冉卿城回京邺城的必经之路,为了欢迎皇帝凯旋而归,一路之上各州府沿途夹道欢迎,热闹得很。【】 慕容绯雪身在一家酒肆的二楼之内,一身白衣素雪。可儿和叱干罗引站在她的身后随身的保护着她。 可儿从二楼的房间向远处观望,老远的就见到皇上的銮驾朝酒楼的方向过来。 “主人,那个狗皇帝的御驾已经到了。” 慕容绯雪走到门前,长长的睫羽轻颤,顺着门缝望极远处的銮车,收回了眸光。回到了座位上,双手置于琴上,开始奏琴曲。 还记得自己当初大婚之夜,与夫君琴箫合奏,如今她却要以这首《寒雪牵魂箫》曲为引,回到她的仇人身边。 原本还晴朗的天空,洋洋洒洒的雪花九天飘落,一阵哀怨凄凉的琴声飘荡四方。 皇帝冉卿城坐在銮车之内,听到了銮车外哀怨的琴音,冉卿城战场上的杀戮让他的脸上杀气毕现,瞳眸一片凛然。 这世上能够奏此琴曲之人只有三人,如今萧韵翎和慕容绯雪身在宫,心思量莫不是逃走的瑾王冉卿荨。 如果真的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若来寻仇岂不是自寻死路吗?这琴音定有蹊跷,冉卿城命大军停了下来。 四周有神鹰堂的人埋伏着,预防太后派人刺杀。队伍的链王冉卿泽,已经奉命派人去探查琴音的出处。 可儿发现了外面队伍的异常,“主人,那狗皇帝只是停了下来,并没有下銮车。” 慕容绯雪微微勾了勾唇角,时间紧迫,皇帝和太后的人很快就会找到琴音的出处。 《寒雪牵魂箫》只是她的第一步,接下来慕容绯雪起了幽花台之时,曾经唱过的《问红尘》。 “我挥弦!我问琴!且且忘。我挥弦!问平生!且歌且泣。每到黄昏泪雨过后尽是离别,如风飘零弦音碎风!莫负痴情人。” 冉卿城坐在銮车内听到透着浓浓的思念和哀怨的歌声,这首曲子不就是心挚爱曾经唱的曲子吗?挚爱的声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幽邃的眸子里绽出簇亮火光,如夜的黑眸黑色火焰炯亮。心湖早已情涛汹涌,毫不犹豫的下了銮车。 冉卿城向四周张望,没有见到慕容绯雪的身影,大声的喊道:“绯雪,是你吗?如果是你就出来见朕。朕真的很想你。” 一旁的链王听到了皇帝冉卿城的呼喊,吹响了口哨,示意派出去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据密探传来的消息,说是太后的人在到处找两个女人,冉卿泽为此也派人去做了调查,并线索。太后为了让皇帝冉卿城安心的打仗,已经封锁了消息。 “难道太后要抓捕的就是慕容绯雪这个女人吗?” 房间内的慕容绯雪停下了唱,她知道太后的人是不会放过她的,命可儿打开了门扉,一股凛冽的寒风袭来。 当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几十道利箭直奔着慕容绯雪的房间射过来。可儿眼疾手快,瞬间关闭了门。叱干罗引打断了射进来的箭支。 与此同时链王大喊:“护驾!” “主人,来是太后的人,她们依然没有放过主人的意思。” “可儿,太后此举不是正好验证了我们被追杀吗?太后断然不会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更不会想到会有神鹰堂的人在暗保护着。皇帝既然知道我就在附近,一定会全力保护我。” 转过头向叱干罗引,从头上扯下一支串珠花递了过去。 “罗大哥谢谢您一直以来的保护,皇上就要来了,我们也要分离,把这个带给大哥,就说洛儿不会忘记约定。” 罗引伸出手接过了慕容绯雪手的珠花,“王是真心对你,希望你能够信守承诺。” 叱干罗引的眸光在林可儿的脸上稍作停留,这些时日以来,二人心间都生出异样的情愫。这种感觉彼此留在心,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罗隐转过头径直的朝楼下走去。 慕容绯雪能感觉到可儿心里应该也是舍不得,“可儿,有什么话去和他说吧!” “主人,可儿没有话要说,估计太后的已经被神鹰堂的人控制住了,主人应该没有了危险,可儿现在就打开房间的门,让您和皇帝见面。” 门被开了,慕容绯雪眼急速凝结冰花,一脸凄楚的走到了房间门口。声音凄厉带着急切。 “陛下,绯雪等的您好苦啊!” 冉卿城见到了不远处,酒楼之上那一抹白色身影,心早就没了设防,不顾一身繁重的铠甲,两个跳跃便跃上二楼。 紧紧的抱住慕容绯雪,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堂堂的七尺男儿眼竟然盈着泪。深情的亲吻着她的额头,当然少不了激情的热吻。 慕容绯雪的眼里的泪水簌簌的滴落,打湿了如画的娇颜,“陛下,绯雪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若不是心里面想着要见到陛下,还有腹的孩子,绯雪就没命来到这里。” 冉卿城只顾着高兴,忽然想起了刚刚四周射落的箭支。明显是有人要加害于她,还有慕容绯雪口提到的孩子。 “绯雪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凉州城,你口的孩子,难道你怀了朕的血脉。” 一见到冉卿城似乎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紧紧的抱着她,哭得更加的凄厉,见到绯雪哭得已经泣不成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冉卿城见到了绯雪身边的林可儿,“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可儿也是一脸悲戚的哭了起来,“回陛下,陛下走了以后,娘娘斋戒沐浴为陛下祈福,太后娘娘以设宴为名邀请娘娘前去赴宴,娘娘身为宫的妃嫔,自然是要出席了宴会,谁知那个宴会竟然是鸿门宴。” 冉卿城一听到鸿门宴三个字,心就是一颤,想当初他把夜如风留在绯雪身边,就是为了预防母后对挚爱下毒手,没想到她的母后竟然不顾母子之情。 “夜如风他们没有阻止吗?” 可儿依然抽泣道:“陛下,您不知道,那个皇后黛琳根本就没有怀孕,娘娘发现了她的秘密,没想到太后和皇后一起联合了起来。诬陷娘娘想要加害皇室血脉,然后佯装流产,还抓了上官护卫诬陷他是假太监和娘娘私通。” “太后娘娘还在皇宫里面布下了天罗地想要置娘娘于死地,夜护卫为了救娘娘至今生死未卜。若不是小公主跪求禁军统领南宫逸凡,在大内禁军的帮助下还有夜护卫给的出城令牌这才逃过了一劫。” “夜护卫让我们来冀州找陛下,太后娘娘依然没有放过娘娘的意思。可儿与娘娘东躲西藏,大的客栈根本就不敢去,只能躲在破庙里面。我们在逃命的时候娘娘箭,每日里过着被人追杀的日子,娘娘当时已经绝望了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不肯让可儿医治。后来可儿为娘娘诊脉,竟然发现娘已经怀孕了,这才打消了娘娘寻死的念头。” 为了能够活下去,一路我们扮做乞丐才能够瞒过太后的搜捕,要照顾娘娘怕娘娘动了胎气,还要躲过太后的追捕,最后来到了凉州城。娘娘说即使到了冀州也进不了军营,于是就在此等待陛下您。今天我们终于可以不用扮作乞丐,终于可以穿上正常人的衣衫,可是一出现还是惹来了太后派来追杀的人。“ 冉卿城到伤心的慕容绯雪,没想到他为了见自己,竟然吃了如此多的苦,手捧着含泪的娇颜。 “绯雪,你放心,有朕在你身边,不会再让你受苦,你放心朕是不会放过伤害到你的人,包括母后在内。” “陛下!绯雪不要陛下为了臣妾和母后娘娘失和,那样臣妾更会被人说成是红颜祸水,绯雪只想能够和陛下还有孩子一起平平安安的过活,绯雪就心满意足。” 冉卿城和柳太后毕竟是母子,不会因为他杀了自己的母后,此时的她越是替皇帝着想,越是不争隐忍委曲求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冉卿城就越会保护她,怜惜她。 【】 ------------ 第一百六十八章 梦魇 慕容绯雪终于和冉卿城在凉州城重聚,当晚大军留在了凉州城外驻扎。【】如今绯雪有了身孕自然要减缓行军的速度。 凉州城迎驾的官员自然是安排了最豪华的别院,还有丰盛的宴饮。皇帝打了胜仗,又见到了挚爱,绯雪又有了身孕,三喜临门,冉卿城很高兴宴饮庆祝。 宴会之上慕容绯雪见到了久违的链王冉卿泽,脸上依然带着漫不经心的微笑,他就坐在下首不远处,听到冉卿城宣布慕容绯雪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他的脸上依然在笑,眼闪过莫名的犹疑。 慕容绯雪知道这个链王并不像冉卿城一样钟情于自己,他大概在怀疑自己怀孕的真假,倘若自己真的是个孕妇,又是如何逃脱太后的追捕。 宴间慕容绯雪故意装做害喜很严重的样子,冉卿城心疼惜她,于是命可儿先扶着她回房间,小心的伺候着。 回到了房间,慕容绯雪终于有了和可儿独处的机会,“可儿,罗引大哥的人都走了吗?” “主人,罗引他已经离开了,不过他留下了神鹰堂的人,或许这是胡夏王的命令,在暗保卫主人的安全。” 慕容绯雪虽然答应了赫连勃勃会信守承诺,说来说去不过是想利用他而已,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卑鄙很耻。 她深爱着夫君冉卿荨,夫君还没有见到过他们的女儿小云兮。一直撑着她活下去的力量,就是希望能够和夫君一家三口还有重聚之日,为了夫君早日还朝,逼得她不得不如此选择,她要动用所能利用到的一切力量。 她马上就要回皇宫了,如果发生在她身上的这些悲惨,还不能让她清醒,她就是一个蠢笨至极的女人。良知和心软就只会让她被动挨打。 “可儿,你去找链王,约他明天见面,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她。让他小心些,不要让人发现。”此时的慕容绯雪眼闪过一丝戾气,微微勾了勾唇儿。 慕容绯雪已经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保全自己的方法,可儿一共在慕容绯雪的身体里打入了二十七根银针,表现出来的孕期是三个月。也就是他和链王恩爱缠绵最频繁的那几天。 绯雪坐在榻上,正在思索间,皇帝冉卿城已经回来了,绯雪已嗅到皇帝冉卿城身上浓重的酒气,用手掩口装作很不舒服的样子。 冉卿城伸出手牵过她的手,“绯雪,朕今日高兴,多喝了两杯,你的样子是不是朕的酒气,会让你不舒服,朕命人准备些茶水过来。” 慕容绯雪忙放下手,把脸贴在他的肩膀,“陛下,臣妾没事,臣妾日思夜想,都希望见到陛下。” 冉卿城把慕容绯雪,小心的抱在怀,坐在了床榻上,“朕对你也是思之如狂,朕是君王要守护江山,朕更希望能够留在皇宫里守护你。” 慕容绯雪伸出纤巧的手堵住了他的唇,“陛下,国家为重,绯雪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切不可因为绯雪一人,让陛下成为不贤之君。” 说话间眼弥漫水光,声音透着一丝奈,“回宫以后,陛下一定要雨露均沾,切不可独宠绯雪,绯雪不想成为以色侍君的红颜祸水,更不想见到陛下和母后因为绯雪而失和。” 冉卿城战场杀敌,日久以来就有一股杀气,就是刻意的收敛,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来。到慕容绯雪的怯懦,还有小心谨慎,心就莫名的痛。 “绯雪,你的小心和谨慎是为了什么?你不是一向都嫉妒朕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吗?你不相信朕能够保护你吗?” 慕容绯雪知道时机到了,伸出手扯下了床榻上的锦幔,泪如雨下,咬着唇儿,没有言语。伸出手解开身上的衣衫,一件一件的将衣衫脱落。 泪水沿着眼角滚落,顺着脖颈落了下来。“陛下您想知道的一切就在绯雪的身上。” 冉卿城望着绯雪久违的洁白玉体,还有那肩膀之上触目惊心的疤痕,一眼便能够猜想到那一箭有多深。还有慕容绯雪微隆的小腹,那里有一个小小生命的存在。 “陛下,这一箭虽然没有要了绯雪的命,却让绯雪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我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若不是因为这孩子,我早就不想活在个世界上了。只要能够保住孩子的性命,还能够留在陛下身边,绯雪什么都可以忍,我一个人的忍耐换来后宫的和平,绯雪怨悔。” 冉卿城听到绯雪声声的哭诉,见到挚爱肩膀上触目惊心的疤痕,俯下身子亲吻那道疤痕,抚摸着微隆的小腹,心痛楚法言语。 扶住绯雪的双肩,眼神也变得狠戾起来,“慕容绯雪你给我记住,你是朕的女人,朕是不会让你受到任受委屈,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也不能委屈求全。等回到皇宫,朕就颁旨封你做皇后,如果诞下男婴就即可立为太子。” 慕容绯雪似乎被冉卿城的话所感动,丽眸之噙满泪花,探出微微轻颤的樱唇,覆上了冉卿城的唇瓣以回报他的深情。 冉卿城一直以来的思念,被瞬间点燃,两人的气息在彼此间缠绕。他深深地爱慕容绯雪,却也没有被所掩盖理智,毕竟慕容绯怀有身孕,小心谨慎的体会着彼此的温存。” 每日晨光破晓,日月交辉之时,便是慕容绯雪最痛苦,最难熬的时候。浑身疼痛,痛入骨髓。痛得冷汗打湿了衣衫。 绯雪知道一定会惊动冉卿城,双眸紧闭,口不断呼喊着:“不要,不要。母后求您不要杀了绯雪,绯雪真的没有做出对不起皇上的事情。不要啊!不要杀清羽大哥,不要!不要!” 冉卿城听到了慕容绯雪的呼喊,见到她浑身冰冷,冷汗打湿了衣衫,立刻伸出手来为她诊脉,发现绯雪只是脉相紊乱,并未发现异常,立刻为她输入真气,来镇压绯雪体内紊乱的气息。 “绯雪,你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慕容绯雪感到舒服了一些,见到冉卿城的额头汗珠滚落,连忙伸出手用锦帕为他揩拭额角的汗珠儿,担忧道:“陛下,不用为绯雪担心,可儿说是因为受了惊吓,心神耗损落下的病根,臣妾已经习惯了。” 冉卿城知道绯雪刚刚的症状不是在伪装,是真正的痛苦。何等的经历让她连睡梦都充满了恐惧,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把她带在身边,就不会让她遭受劫难。 “陛下,绯雪什么痛苦都可以忍耐,不要再为绯雪输入真气,不但有损皇上的龙体,保不准会不伤害到我们的孩子。只要陛下和孩子能够平安,就算绯雪死了也心满意足了。” 冉卿城,伸出手把她揽入怀,“绯雪你放心。朕一定会会好好待你,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病。” 【】 ------------ 第一百六十九章 血债血偿 冉卿城心担忧着慕容绯雪的身子,于是找来了林可儿了解慕容绯雪的病症。【】 当然可儿和慕容绯雪一样的说辞,而且林可儿还对冉卿城说道,慕容绯雪的身体情况很糟糕,心神耗损真气逆乱,邪气丛生。 此时的绯雪不适合怀孕,可是慕容绯雪执意要为皇上生下孩子。随着慕容绯雪肚子越来越大,慕容绯雪的身体会越来越差。 这里当然虚虚实实有真有假,冉卿城为慕容绯雪诊过脉,脉相和可儿说的大致相同,没有想到绯雪竟然肯冒着生命危险为它孕育后代,对绯雪的深情更加的深信不疑。 俊挺的眉宇滞凝,声音里充满了担忧,“如果朕每日里为她输送真气,是否可以稳住她的心神。” “陛下,请陛下三思,真气乃先天元气与后天水谷之精气结合而化生,人之有生,全赖此气。如若短时间还可以,倘若时间久了就会有损陛下的龙体,娘娘他是绝对不会让陛下这样做的。” 正所谓爱之深情之切,慕容绯雪都可以不顾性命的为他生孩子,他又怎么会眼着心爱的人受苦。 一旁的林可儿站在冉卿城的背后,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笑意,一切似乎都在按着主人的意思走,离主人夫妻团聚的时日应该不远了。 今日慕容绯雪已经悄悄的约了链王冉卿泽,毕竟冉卿城是一国之君就算行军也会有很多事情要忙,绯雪有孕在身,需要静养,所以不会总是陪在绯雪身旁。 当然链王冉卿泽对慕容绯雪这样一个能够逃出深宫,还能够活着见到皇帝的女人更加的感兴趣。 慕容绯雪躺在榻上小憩,双眸微闭假寐着,不知何时链王冉卿泽已经出现在她的房间之内。躺在榻上的慕容绯雪已经等候多时了。 链王走到榻前,轻挑帘幔,听着慕容绯雪的呼吸声,知道她在假寐。 “皇嫂既然请我来,还这样的不理睬我,作何为何意?难道那些恩爱缠绵,皇嫂都忘了去。”语言轻佻。 说着伸出手抓住绯雪如雪般的玉手,似轻薄之举,实则再探虚实,探探慕容绯雪是否真的怀孕了。 慕容绯雪睁开了眼睫,翦水瞳眸望向链王,知道他的心思,权当不知情。 轻抿嘴角,温柔一笑,“王爷还是改不了这好色的本性,是我邀请王爷来此,的确有些怠慢了。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过着逃亡的生活,身体虚得很,加上又怀了身孕,这身子就愈发的沉重,总是感觉困倦。” 慕容绯雪抽回了她的手,故意以手背掩口,打了一盒哈欠,上去真的时有困意,然后撑了撑身体,一身慵懒的坐了起来。 “王爷请坐,绯雪请王爷来有一事相求,也就不做隐瞒。” 链王嘴角扬起弧度,眼神一直流连在慕容绯雪如花的美颜,猜度着绯雪的每一个动作和眼神。 慕容绯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眼眸神色郑重的望着链王冉卿泽,“王爷,这个孩子可能是王爷的亲骨肉。皇宫里有一本记载着每个妃嫔的葵水之期的名册,王爷可记得那几日皇上都在御书房。绯雪求王爷帮我把那名册篡改,我不想留下任何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冉卿泽的眼神温柔至极却如绵里藏针,透着寒意,慕容绯雪怀了他的孩子,这件事似乎有些巧合,不过也不是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若说怀孕这件事,他的链王妃仇池公主杨熙妍也怀了他的孩子,可以说他们是奉子成婚。 他已经为绯雪诊脉,确实是喜脉,他现在要稳住慕容绯雪,派人去查名册,是不是他的孩子,过名册就会知晓。 冉卿泽轻轻的挑起慕容绯雪的下颚,“皇嫂你是说这个孩子是本王的,既然你怀了本王的血脉,本王自然会保护与你。回宫之后本王会帮你灭掉那个证据,要知道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慕容绯雪的神情依然一脸的担忧,“王爷,可做好了准备,回京以后,估计皇帝就会有所行动。没想到我会再次的怀上孩子,这完全是在意料之外。到时烽烟四起,还请王爷能够护我母子周全,我可以死可是这孩子是辜的。” 链王从慕容绯雪的话语间听到了太多的奈,一个女人想要在乱世求生存,聪明的女人就要学会择木而栖的道理。 链王松开了手,淡薄的唇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他虽然好色,却也知道轻重。 “你就留在他身边,有什么事情我会派人来找你,既然你怀了本王的孩子,就要更加小心谨慎些。” 见到链王离开了,慕容绯雪的心里平静如水,她的计划正在全面的展开。凉州城离冉魏皇城邺城还有大半个月的路程。 也就是说它还有半个月的部署时间。回宫以后还要面对柳太后和慕容黛琳,还有一场仗要打,眼眸一丝阴狠闪过。 半个月后,冉卿城带着绯雪回到了邺城,凯旋的队伍从城楼经过。慕容绯雪这一次并没有掀开车门向外观望。 而是手脚冰冷,神色紧张紧握住皇帝冉卿城的手。手心里早已汗意涔涔,一张明艳的脸变得如蜡纸青白。 冉卿城知道慕容绯雪是冒死才逃出皇城的,心里本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落下了病根。 伸出宽厚的手臂,把她揽入怀,宽大而厚重的手握着他冰冷如玉的手。 慕容绯雪即使躺在他宽厚的怀里原本明媚的眼睛里依然是掩饰不住的惶恐。 “陛下,绯雪真的很害怕,母后娘娘她要杀我,清羽大哥就是为了救我才被他们活活的杀死了,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鲜血和杀戮,我不要回宫,我不要回宫。” 双手抱着头,不住的在摇头,冉卿城伸出手,按住她的手,轻轻地抚摸她的青丝,安慰着神色惶恐的挚爱。 “绯雪,你不用怕,有朕在保护你。朕不会让任何人来伤害你。” 慕容绯雪闻言似乎找到了一丝安全感,扑了过去,紧紧地靠在她的怀里,安静了些许,“陛下,那个皇宫里到处都是陷阱,阴谋陷害,您一定要护住我们的孩子。” 母亲爱孩子是天性,到慕容绯雪如此紧张他们的孩子,心说不出的感动。 慕容绯雪靠在冉卿城的怀里,虽然脸上依然心神不安的样子,心里却笑的阴沉莫测,眼划过不易察觉的阴狠。 “柳太后,慕容黛琳!慕容绯雪回来了,这一次我慕容绯雪,定要向你们讨回血债!你们加注在我身上所有的痛苦,我都会加倍的向你们讨回来,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 ------------ 第一百七十章 御医林景昊 皇宫里的柳太后,对于慕容绯雪是恨之入骨,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没有死,还怀了身孕。【】 皇后慕容黛琳自然是心慌意乱,皇帝带着慕容绯雪还朝,她的假孕之事已经败露,如今慕容绯雪怀孕,她的皇后之位是保不住了。 太后为了不落人口实,暂时没有废掉她的皇后之位,她这个皇后已经名存实亡了。 整日里忧心重重的,担惊受怕,神经竟然有些迷乱。得知慕容绯雪还朝,一大早上就前来太后的寝宫,希望能够想到对付慕容绯雪的办法。 皇帝冉卿城的御驾已经到达了皇宫门口,武百官一行人马前来,柳太后和皇后慕容黛琳自然是要前来迎驾。 二人下了銮车,慕容绯雪老远的就见到了柳太后阴毒的目光,吓得躲在了冉卿城的身后。 冉卿城也见到了她的母后眼闪过的戾气,从身后拉过慕容绯雪,众目睽睽之下,把她半搂在怀里。 慕容绯雪依然一脸惶恐的样子,战战兢兢的,由于害怕竟然有些瑟瑟发抖。 “绯雪,别怕,有朕来保护你,不会有人再来伤害你。” 二人走到了近前,冉卿城恭敬道:“母后,儿臣不负众望,凯旋而归。” 慕容绯雪神色惶恐,战战兢兢的颤声说道:“臣媳绯雪拜见母后娘娘。” 柳太后识大体的女人,众多官员都在场,这事关皇家的尊严,家丑不可外扬,自然不会向外人知道。 “都起来吧!听说淑妃有孕在身,双喜临门,哀家已经在宫里设宴。” 慕容绯雪当然知道这宴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会又是什么鸿门宴,她定要小心谨慎些。 慕容绯雪打量着太后阴郁的面容,虽然没有当面治她的罪,以太后的性子,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柳太后那怨毒的眼神让人心颤起,此时的她一定要避免露锋芒,越是楚楚可怜,越会博得皇上的怜爱。 再皇后慕容黛琳,虽然是一脸的正色,眼底难以掩盖心虚,她的假孕一事败露,估计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为了迎接皇帝凯旋而归,太后已经在延庆宫举行了酒宴,此次宴会链王妃杨熙妍也来了,她也已经有了身孕,链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此次的宴会小公主冉碧萱并没有参加,小公主帮助慕容绯雪逃出皇宫,坏了柳太后的好事。这一次她怕小公主在宴会上胡言乱语,被关了起来。 宴会之除了宴饮,就是歌舞欣赏,柳太后为了皇家的颜面,在皇帝冉卿城的面子上,暂时没有动慕容绯雪。 宴间,柳太后高举酒杯上去真的很高兴。 “今日,皇帝凯旋而归,真是上天护佑我冉魏,哀家来敬诸位一杯,祈佑我冉魏江山永固,国富民强。” 冉卿荨着慕容绯雪手里拿着酒杯迟疑的样子,直接拿过酒杯一饮而尽,“绯雪你怀了身孕,这杯酒就有朕来代喝好了。” 皇上冉卿城也担心着酒里面会被人下毒,即使不是毒药,要知道慕容绯雪只要服用蜂皇浆的酒,就会面目全非。 此时的她怀有身孕,身子又弱,他不会留下任何机会,让人伤害到慕容绯雪。 柳太后的神情似乎有些不悦,这个皇帝是在公然的驳了她的面子。慕容绯雪见气氛不对,忙做出害喜的症状,以顺应皇帝的心意。 而坐在下首的链王冉卿泽则做出了和皇帝一样的举动,伸出手拿过仇池公主杨熙妍的酒杯,一饮而尽。 “王妃,有了身孕,这杯酒就由夫君代为饮之。” 链王此举给两个人都留了台阶,太后一下子就变了脸色,神色上去柔和多了。 “我冉魏子孙昌盛,你们夫妻和顺,哀家心里也很高兴。哀家已经宣了御医林景昊,来为淑妃和链王妃诊脉,听说林御医只是诊断脉相就能诊出是男是女,很神奇。” 慕容绯雪就知道太后是别有用心,怕是经过了皇后假孕的事情,也在猜测慕容绯雪腹孩子是否真假。 慕容绯雪心里如堕寒潭,一阵寒意从脚底窜起,据可儿说她的义父林景昊,医术高深,可儿的医术就是她亲手传授。当然这假孕的是施针手法也是传承与她的义父。 据说林御医是一个正直仁德之人,倘若他前来诊脉,会不会说出真相,心不禁升起阵阵不安。 正好冉卿城也想请教林太医如何才能够,祛除慕容绯雪的病根。 宴饮终于结束了,柳太后把淑妃慕容绯雪,链王妃杨熙妍,两女在冉卿城和冉卿泽的陪同下,来到太后的寝宫。 慕容绯雪低垂眉眼,太后是知道林可儿和慕容绯雪的关系,所以并没有让林可儿参加。 慕容绯雪细细的打量着走进来的御医林景昊,是一位四五十岁左右,鄂下有须,很慈祥的一位老者,一身的青色棉袍。 绯雪知道当初夫君冉卿荨的腿就是被这位老者治好的。 林景昊恭敬的向皇帝和太后见过礼,柳太后似慈爱的着两位儿媳。冉卿泽也是他一手带大的,杨熙妍也可以说是她的儿媳妇。 “林来御医不用客气,还请为哀家的两位儿媳诊脉,他们怀的可是皇家的血脉。” 一旁的杨熙妍也是有些紧张,要是按照孕期来算她已经有了近五个月的身孕。链王在一旁,脸上带着莫可名状的笑意,坐在这里的两个女人,肚子里怀的可都是他的种。他已经查过皇宫的记录,慕容绯雪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他的。 “是,老臣遵旨。” 古代的人都讲究男女授受不亲,所以宫里才会配有女医官。只见林景昊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 “不知道两位娘娘哪一位先来。” 冉卿城并不知道慕容绯雪是假孕,心里一直挂念着她的身子,“就由淑妃先来好了。” 慕容绯雪由于紧张,身体肌肉都有些紧绷,林景昊自然是得出来,“娘娘不必紧张,把心气放平和了。” 慕容绯雪伸出藕臂,林景昊把锦帕盖在了慕容绯雪的手腕处。伸出食指与指,搭在了绯雪的手腕处,微微的闭上了眼眸,细细的为他诊脉。 林景昊手搭上慕容绯雪的脉搏,脉相玄滑,乍上去,其确实滑脉没错。可是这若隐若现的脉搏,加杂着一丝驳杂。 几十年的行医经验,告诉他,人体内阴阳自然而生,而慕容绯雪体内的阴阳之气似乎是被刻意打乱。 林景昊心产生了怀疑,眉宇微微皱起,上去好像甚为棘手的样子。 为了再次作出判断,“娘娘请把您的另一只手让微臣为您诊脉。” 慕容绯雪心紧张,还是很听话的提过了手臂。林景昊诊过脉之后心已经大致有了猜测。 【】 ------------ 第一百七十一章 罢黜皇后 慕容绯雪神情紧张,要知道她的假孕是林可儿一手所为。【】而林可儿的施针手法,医承她的义父林景昊。 慕容绯雪的一颗心悬在胸口,却也不敢表现出来。而是佯装一脸害羞的摸样,主动的开口。 “林御医,早就听可儿说林御医医术精湛,可否断出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当然这话本不该她来问,慕容绯雪其实是想提醒林景昊,就算她的怀孕是假的,想必林御医也能够猜出来是林可儿所为。 绯雪的问话并没有引起怀疑,不过这话听在柳太后的耳里,就变成了慕容绯雪急切的想要知道孩子的性别,想必是在觊觎皇后的宝座。 而冉卿城和冉卿泽心里也是想知道慕容绯雪的肚子里的孩子是男还是女。 御医林景昊已经从慕容绯雪的脉象得知,慕容绯雪曾经施针避孕,而且此次的怀孕假象也是施针以后制造的假象。 此针甚为阴狠,当初传授与可儿之时,就已经告诉过她,不要轻易施针,对于被施针的人,身体伤害很大,每日里会遭受非人的痛楚。 着眼前只有十几岁的女娃,竟然为了一场假的怀孕可以忍受非人的疼痛。别人都知道林可儿是她的义女,从十三岁起就呆在他的身边,如今已经有五六年了。其实林可儿是她的亲生女儿,这也是上一代人的感情纠葛。 林可儿是林景昊的亲生女儿,她才会不遗余力的传授医术。如果他说出眼前女娃是假孕,追究起来林可儿就会被治罪。 慕容绯雪到林御医在思索,她并不知道林可儿其实是林景昊的亲生女儿,她以为自己的话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判断。 林景昊深思过后,方开口道:“回娘娘,左脉滑是男,右脉滑是女,娘娘的脉相两边都有滑脉,老臣一时法判断,或许时日尚早的关系。” 林景昊连一句慕容绯雪怀孕的字眼都没有提,言语之却证实了绯雪怀孕是真的。 冉卿城一听到慕容绯雪两边都是滑脉,眼闪着惊喜问道:“林御医,有没有可能是龙凤胎。” 林景昊了一眼神态自若的慕容绯雪,“陛下,如果两边都是滑脉,不排除这个可能。” 不但是冉卿城,就连链王冉卿泽,都不仅把眸光望向了慕容绯雪的腹部,“这帝王之家,冉魏这一代人丁单薄,倘若慕容绯雪怀的真是龙凤胎,那可是大吉之兆。” 冉卿城难掩心的兴奋,却也是隐隐担忧,如果只是一个孩子,绯雪的身体都承受不了,倘若是一对,她的身体怎么承受得了。 “林御医,淑妃她每日清晨之时便会噩梦连连,可儿医女说是心神虚耗,外邪入体所致。林御医有没有一种可以不伤到孩子,还可以治病的方法。” 林景昊不知道慕容绯雪和林可儿制造假孕的意图,听皇帝所说的应该是施针以后的后遗症,正好可以借机了解一下可儿的想法。 “陛下莫急,稍后老臣会单独为淑妃娘娘诊治,会尽量想办法医治。” 柳太后原本想断定慕容绯雪是真怀孕还是假怀孕,只是现在得到的结果,真是让她惊诧。若这个慕容绯雪怀的真是龙凤胎,此时不是动她的时候。 一旁的链王妃杨熙妍,听到慕容绯雪腹怀的可能是龙凤胎,心里也在期盼着林御医能够诊断出好的结果。 “林御医,您可否帮我,我腹的胎儿是男还是女孩。” 林景昊拿过锦帕附在了链王妃杨熙妍的手腕上,细细的为她诊脉,链王妃才是真正的喜脉。 林景昊伸出手撸了撸下颚的胡子,一脸笑容,“恭喜娘娘,已经怀有五个半月的身孕,应该是个男孩。” 链王冉卿泽听到了御医林景昊的诊断,太后寝宫里,最高兴的莫过于他了,他是一个宫婢所生,如今她的两个女人都怀上了男孩,为了让自己的后代有着尊贵的血统。他也要兴兵造反谋夺天下。 柳太后一听到冉卿泽的妃子怀的竟然是个男孩,真是喜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柳诗诗一副和颜悦色,林景昊的医术和他的为人,柳太后还是相信的。 “有劳林御医前来诊脉。” 冉卿城还有话要说,于是对着林景昊说道:“林御医,你就在殿外待命,一会儿请到荣华殿为淑妃诊脉。” 慕容绯雪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这个林御医竟然话里从来没有提到绯雪怀孕,确能够误导人的思维,来也是心思缜密之人。这一次他冒着欺君的危险,来帮自己圆谎,难道可儿已经和他商量好的吗? 冉卿城着林御医走了,又了一眼链王冉卿泽,他还有事情要和柳太后说。 “五弟,从前方回来,也是时候该休息一番,还是早些回王府去吧!” 链王恭敬的向皇帝和太后一礼告退。链王何等的聪明当然猜到,他的皇帝哥哥,接下来应该是要罢黜皇后慕容黛琳的皇后之位。 见到链王夫妇离开,慕容绯雪知道接下来的戏码,罢黜慕容黛琳的皇后是她复仇的第一步,来今日母子要对决了。 皇帝冉卿城阴寒如刀的瞳眸冷冷的望向皇太后柳诗诗,“母后,儿臣想问母后为什么要在追杀绯雪,她不过是做了他该做的事情而已。” 太后柳诗诗同样是凤眸一挑,冷冷的望向冉卿城身后的慕容绯雪,“皇帝就是为了你身后不贞不洁的女人来对你的母后如此不敬吗?你问问她都做了什么?她在宫里仗着有皇帝的宠爱,竟然藏了一个假太监在宫里,扰乱宫闱哀家治他的罪有何不可?。” “宴会之上这个女人心怀叵测,竟然加害皇后,还害的皇后流产,这样狠毒的女人哀家难道要留着她祸乱后宫不成。” 慕容绯雪一听到柳太后严词厉色,吓得浑身瑟瑟发抖,连忙跪地道:“太后娘娘,绯雪真的没有做出对不起皇帝陛下的事情,是皇后她假怀孕诬陷绯雪,萱儿妹妹可以作证,这些母后娘娘您是知道的。” “给我闭嘴!你做过的好事还敢抵赖!” 冉卿城冷冽的黑瞳一凛,怒瞪着自己的母后,“母后,你不要太过分,绯雪她现在可是怀了朕的骨肉。皇后她假孕诬陷淑妃,朕现在就要罢黜皇后之位。立慕容绯雪为冉魏的皇后。” 对于慕容黛琳这皇后,柳诗诗早就想罢了她的皇后之位。以前是顾忌黛琳的舅舅冯跋,如今黛琳根本就被遗弃的弃子没有了利用价值。 慕容绯雪这个女人怀了皇家的血脉,而且还是龙凤胎。即使想杀她也不急在一时,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再收拾她也不迟。倘若真的跟儿子翻了脸,得逞的只会是这个女人。 “好,哀家就给皇帝一个面子,那个皇后虽然怀过孕尚子嗣,淑妃既然怀了龙凤胎,立她为后理所应当,就该日立诏书昭告天下。” 冉卿城和慕容绯雪都没有想到柳太后竟然答应了。 【】 ------------ 第一百七十二章 可儿的身世 慕容绯雪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的得到了御医林景昊的帮助,让皇帝他们以为绯雪腹怀的是龙凤胎,似乎上天开始眷顾与她,终于为自己再添一份筹码。【】 皇帝已经和太后商量好了,三日后便为慕容绯雪举行立后大典。 柳太后没想到绯雪腹的是龙凤胎,此时不宜除掉绯雪。为了不和儿子的关系闹僵,柳太后选择以退为进,先让绯雪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到时候再除掉她也不迟。 冉卿城也是做好了决裂的准备,没想到他的母后竟然答应了立慕容绯雪为皇后,绯雪的意思也是不想后宫失和。 慕容绯雪本以为他们母子会因为自己决裂,没想到柳太后以退为进,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慕容绯雪也知道柳太后的实力根深蒂固,要想一下子搬倒她不是那么的容易。 冉卿城离开皇宫三个月,有很多的要务要忙,先去御书房打理政务去了。 慕容绯雪暂时不是皇后,依然住在荣华殿,三日后立后大典结束,她就是冉魏的皇后,入住丽正殿。 皇帝冉卿城担心着慕容绯雪的身体,已经命御医林景昊前来为慕容绯雪诊治病情。林可儿见到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义父,自然是很想念,于是慕容绯雪让他们找了一间房间让他们父女团聚。 慕容绯雪再次的回到了她的寝殿荣华殿,想一个人静一静,于是屏退了所有的宫婢。 慕容绯雪站在荣华殿内,荣华殿里的一切都还和她走的时候差不多。紫檀木的精雕大床,紫色的帘幔,水晶的灯盏,金红相间的锦毯。 在这座大殿里,她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什么自尊贞洁都没有了。她自杀过也抗争过,仿佛还能够听到襁褓那个孩子的哭声。 望着大殿里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还能听到香薷那丫头甜甜糯糯的喊着自己主子。还能到上官清羽英俊挺拔的身姿,可是一切都是假的。 慕容绯雪跌坐在大殿之,泪水早已打湿香腮,是自己么没有用,竟然连他们的尸体都没有保护好。 她九死一生终于回到这个冰冷的皇宫。“清羽大哥,香薷,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绯雪为你们报仇!” 可儿轻轻的敲了敲房门,“娘娘,我义父前来为娘娘诊脉。” 可儿开了房门,到慕容绯雪跌坐在地,哀伤欲绝的样子。知道她定是触景伤情,又想起了上官清羽还有香薷。 连忙跑了过去从地上扶起绯雪,“娘娘,不要这个样子,清羽和香薷已经不在了,你这个样子他们的灵魂也不会得到安息。” 慕容绯雪紧紧的抱住了可儿,泪水如决堤一般夺眶而出。她怎么能不伤心,那些都是从小到大最亲最亲的亲人。 林景昊已经跟着可儿来到了荣华殿,一进来就见到慕容绯雪哭的痛不欲生,林景昊随手把房门关上了。 “你这个孩子如此的糟蹋自己的身体,芊华她泉下有知,一定会很心痛的。” 慕容绯雪突然听到一道苍老的声音,忙收敛神色,一见竟然是御医林景昊。 “林御医怎么会认识我的芊华姑姑。” 就连林可儿的眼也是一脸的疑问,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义父怎么会认得芊华门主。 若不是林可儿替慕容绯雪制造假孕,林景昊也不想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毕竟她不希望林可儿去恨自己的亲生母亲。 “可儿,你刚刚不是一直在问为父为什么会帮你们。因为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而你的母亲就是娘娘口的芊华姑姑。” 对于林可儿来说,她有些不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义父,你说芊华门主竟然是我的娘亲?我不信,如果她是我的娘亲,为什么眼着我在凤临阁接受非人的训练,眼里没有一丝的怜惜。” 林景昊一提起芊华,眼眸里似乎慢慢的柔情,“不是她不想爱你,见到自己的孩子近在眼前而不能相认。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何等的痛苦。” 慕容绯雪竟然不知道林可儿竟然是芊华姑姑的女儿,可是绯雪知道,除了门主以外,凤临阁的女孩子是不可以嫁人生子。 林景昊神色黯然,“可儿,不要怪你的母亲,她是个好女人,是一个忠心护主的好属下,直到她死的那一天都不曾背叛自己的主人,那是她的选择。” 事情要从十九年前,那时的澹台静还没有认识慕容泓,芊华还是澹台静手下的贴身侍女。在一次执行任务失败后,二人失散了。 也就是那次,芊华被游历四方,到处行医的林景昊所救。当时芊华受了很重的伤,林景昊每日里悉心照料,二人孤男寡女自然日久生情,暗生情愫。 芊华的伤养好了,要去找寻自己的主人,执意要走,林景昊挽留不住,只有任她离开。 而芊华离开不久便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凤临阁是有规定的,女子是不可以嫁人。后来在澹台静的帮助下终于把孩子生了下来。 心牵挂着孩子,为了把孩子放在自己能到的地方,林可儿进了凤临阁。孩子长到十三岁可以出去完成潜伏任务。 于是芊华把林可儿送到了亲生父亲林景昊的身边。林景昊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女儿,为了不让可儿知道关于她娘亲的事情,就隐瞒了下来。取了名字叫可儿,可心之意。 当日芊华陪着慕容绯雪嫁到冉魏,也是想能够暗见到自己的女儿。也正是因为芊华的关系,林景昊没有阻止林可儿留在慕容绯雪的身边。 让她完成母亲未完成的心愿,才会偷偷的为瑾王冉卿荨治疗腿伤,才会冒着欺君之罪帮助慕容绯雪隐瞒假孕之事。 林可儿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个孤儿,没想到自己竟然不是。自己的爹娘近在眼前竟然不相识。 慕容绯雪知道了可儿就是芊华的女儿,芊华为了母后澹台静,还有自己尽忠尽职,却没有去疼爱自己的女儿。 难怪芊华姑姑自己的眼神总是带着慈爱,她大概把对可儿的那份爱给了自己。 一时间慕容绯雪竟然对林可儿心怀愧疚,“可儿,你现在就离开吧!呆在我身边只会给你带来灾祸。芊华姑姑已经不在了,你是她唯一的女儿,我不希望你会有事。” 林可儿在慕容绯雪身边半年多以来二人早已经情同姐妹,慕容绯雪虽然回了皇宫,处境依然不容乐观,她是绝对不会离她而去。 “主人,可儿不会离开,保护主人是我母亲未完成的责任,就让她的女儿来替她完成吧!” 林景昊法改变芊华和林可儿骨子里接受的护主思想,现在就希望他的女儿不会有事。 讲述完可儿的身世,他也要了解慕容绯雪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淑妃娘娘,可以告诉老夫,为什么要用如此残忍的方法制造假孕?” 【】 ------------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参破玄机 慕容绯雪没有想到,林可儿竟然是她最尊敬的芊华姑姑的女儿。【】御医林景昊为慕容绯雪诊过脉,由于皇帝冉卿城每日里会为慕容绯雪输入真气,的确缓解了慕容绯雪的痛苦。 不过这种方法只是治标不治本,要想祛除慕容绯雪的痛苦,就要想办法去掉慕容绯雪体内的银针。 施针是最快最有效的假孕办法,也是最伤身体的。他在想用药物来调理慕容绯雪的身体,来制造假孕的现象。 只是这假孕毕竟是假的,十个怀胎以后,慕容绯雪上哪里去找一双儿女。 慕容绯雪和林可儿,自然是当林景昊说了她们几个月以来的遭遇,林景昊也只知道慕容绯雪想要对付皇后慕容黛琳和柳太后,并不知道慕容绯雪想要颠覆冉魏的江山,如此惊世骇俗之举,恐怕会让林御医为难。 可儿既然知道了林御医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就更不能让她知道主人的计划。这样林御医本人也不会受到牵连。 “敢问娘娘,这七个月以后娘娘要如何安排,难道要混乱皇室血脉,那可是欺君之罪。” 慕容绯雪才不会等到七个月以后,链王也不会等到那个时候。一场争夺皇位的斗争就在不久的将来便会上演 “林御医请放心,我的目的是想要对付太后,我要为我的亲人报仇,这孩子我是不会让她降生在这个世上,我会找一个恰当的时机让她流掉,绝对不会连累林御医还有可儿。” 慕容绯雪知道林景昊是皇宫里的老御医,对于冉魏后宫妃嫔之间的事情多多少少会有所耳闻。或许能够从他的口探听出一些秘闻。 “林御医,您是知道我想要报仇的对象是柳太后,您在宫里当御医多年有没有发现柳太后有什么隐秘?” 林景昊蹙眉思索着,其实皇宫里的御医并不好当,特别是像他们这样的老御医,知道了太多的隐秘。 他之所以一直都受到后宫妃嫔的信任,就是因为他不管什么样的谣言,在他这里就此打住,绝对不会从他的嘴里说出一字半句。 “回娘娘,老夫并不知道什么宫的隐秘。” 慕容绯雪听到林景昊的言语,知道自己是在强人所难,他帮助自己隐瞒假孕之事,已经是在可儿和芊华姑姑的情份上。 “恕绯雪强人所难,让林御医您费心了。可儿,你去送送林御医吧!毕竟你们父女有些时日未见。” 林景昊到慕容绯雪眼闪过的没落神情,林景昊是一个重承诺之人,他是不会轻易背弃自己的誓言。 因为芊华和可儿的关系,对绯雪也生出怜惜之意,还是决定在帮她一回,至于能不能报仇就她们自己了的造化。 “鸿雁高飞飞鸟不还,丝绦轻抚刀子嘴,话别之后弃前嫌,参透玄机可忘忧。可儿,你就留下来吧!不用送了,为父自己回去。” 林景昊留下了四句不合逻辑的四句话,转身离去,见林景昊离开。 慕容绯雪口默念着林景昊留下的四句话,“鸿雁高飞飞鸟不还,丝绦轻抚刀子嘴,话别之后弃前嫌,参透玄机可忘忧。可儿,林御医留下的这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儿摇了摇头,这四句话颠来倒去,既不像诗也不像词,倒有些像谜语。 “主人,我父亲留下的四句话一定是想要告诉我们一件事情,我们不妨好好的猜想一番。” 慕容绯雪微微的点点头,“那就从第一句开始解,这句鸿雁高飞飞鸟不还,从字面上,把鸟字去掉应该是一个江字。” 林可儿点头,她也想到一解法,“这第二句先不解,单说这第三句。话别之后弃前嫌,答案应该是谦字。” 慕容绯雪口念叨:“江谦,和太后有关系的人,那应该就是左丞相江绍谦。这个江绍谦是柳太后的人,她和江绍谦走得很近,不用林御医提醒我们也会去查他的底细。” 可儿和慕容绯雪都在想第四句话的意思,参透玄机可忘忧。就是说如果参透了前面的三句话,便可忘记忧愁。一切烦恼都解决了。 似一句总结性的话,似乎没有其他的任何含义。既然林御医提点我们江绍谦这个人,就一定有问题,来我们要借助链王的力量去调查这个人。 不过这最后一句参破玄机可忘忧,怎么着都觉得这四句里面最关键的就是最后的这一句。 “究竟最后一句话里面隐含的是什么意思?” 另一边太后柳诗诗,为了不和自己的儿子翻脸,皇后慕容黛琳自然成了她的踏脚石牺牲品。 柳诗诗特意命人去传召皇后慕容黛琳进太后的寝宫,既然答应了皇帝要立慕容绯雪为皇后,皇帝连都不想慕容黛琳一眼,这废后的事情自然是交给了她。 皇后慕容黛琳自从参加过接风宴席之后,回到丽正殿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如今慕容绯雪真的怀上了皇上的血脉风风光光的还朝。 她这个皇后的位子早就名存实亡了,现在的她就是一颗被遗弃的棋子,舅舅和母妃都不管她了。在这冉魏后宫里,冰冷的没有一丝生气。 黛琳宴会之上见到了那个第一次给过他温存男人,那个好色链王冉卿泽,为今之计希望他能够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帮自己。 “水姑姑,你去把链王找来,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娘娘您别慌张,先不要自乱了阵脚。此时娘娘不宜轻举妄动,安分守己方是上策。” 慕容黛琳现在已经失了神魂,不知道如何是好,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够扭转败局。她觉得上天不公平,既生瑜何生亮,这世上既然有慕容黛琳,为什么还要有她慕容绯雪的存在。 她自认为哪里都不输给那个慕容绯雪,为什么她可以风风光光的,自己却每日里担惊受怕,她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在这样下去她就要疯掉了。 “水姑姑,你帮帮本宫,派人去杀了慕容绯雪,只要这世上没有了慕容绯雪这个人,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水性的姑姑知道她的主子是真的昏了头了,如今皇帝回来了。有上次太后加害慕容绯雪的事情,如今慕容绯雪又怀了身孕,身边一定会有高手暗保护。 此时去杀她和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如果被发现了,只怕皇后慕容黛琳立刻就会被皇帝凌迟而死。 “太后娘娘懿旨,宣皇后娘娘前往凤栖宫议事。”此时太后娘娘传旨的人已经到了。 慕容黛琳料到柳太后要召见她,心神皆颤,神色惶恐不安,刚刚在宴席上不是见到了吗?此时传召一定没有好事。 眼神惶恐的黛琳抓住水姑姑的手大喊道:“水姑姑,水姑姑,本宫不去,本宫不去。” 【】 ------------ 第一百七十四章 打入冷宫 就算慕容黛琳再不愿意去见柳太后,也法违抗太后的旨意,最终还是被人带到了柳太后的寝殿。【】 柳太后身在凤栖宫,坐在凤榻上,半垂着眼眸,听到殿外有人喊道皇后驾到,抬起了幽暗的眼眸,望向殿门口。 皇后慕容黛琳在水姑姑的陪伴下来到了太后的寝殿,神色不安的黛琳已经料定了,柳太后叫她来绝对不会有好事发生。 慕容黛琳从一进寝殿开始,眼神彷徨不定,见到榻上安坐的柳太后,恭敬的走上前去,拜见柳太后。 “臣媳参见母后娘娘,不知道母后叫臣媳前来所为何事?” 慕容黛琳跪在地上低垂眉眼,瞥见凤榻上柳太后嘴角扬起形的阴冷笑意,不禁让慕容黛琳心更加胆战心寒。 柳太后一双厉眸紧紧的盯着慕容黛琳的惶恐不安的脸,着眼前的这张脸也算是个倾城美人,以她的容貌应该会得到皇帝的宠爱,就是因为她太不会做人,性格决定了她悲惨的下场。 柳太后阴冷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响起,“皇后,你应该知道哀家找你来所为何事?你佯装怀孕,妄图混乱皇室血脉的事情,你不会忘了吧!如今慕容绯雪那个女人没有死,还怀了身孕,据林御医诊断,那个女人肚子里的是一对龙凤胎。所以皇后这个位子该让贤了,不要怪母后心狠,要怪就怪你的肚子不争气。” 慕容黛琳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当这一天降临的时候,她还是不愿意相信,从小到大,她不甘心,到底哪一点比不上慕容绯雪。 到头来她竟然会输给了自己亲姐姐,听到太后要废了她的皇后之位,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 她不甘心就这样败给了慕容绯雪,“母后,您不能立慕容绯雪那个女人做皇后,当初母后心积虑的想要杀了她,她此次回宫一定是报仇的,母后娘娘千万不要了她的奸计。” 柳太后到慕容黛琳眼的不甘心,还在做着力的抵抗,似乎很不耐烦的样子。 “那个女人心里打的主意哀家自然知道,哀家不会像你那么蠢笨。哀家的事情更不用你来操心,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好了,估计你要在冷宫里面过一辈子。“ “还不快些来人除去皇后身上的皇后朝冠。”从四周冲出来宫人想要撤掉皇后慕容黛琳的皇后冠冕,被水姓的姑姑护住了。 慕容黛琳拼命的反抗着,“不要,本宫是皇后,你们谁也不准碰我。” 太后柳诗诗冷睨着抗争的皇后慕容黛琳,那冰冷悚到骨子里的寒意,“慕容黛琳,不要再胡闹了,从你佯装怀孕开始,你就已经不是冉魏的皇后了。” 慕容黛琳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济于事了,在所有人都不在意的时候,从头上扯下了金簪别在了颈间。 充满绝望的眼神着太后柳诗诗,“母后,如果你今天一定要废除臣媳的皇后之位,臣媳就死在您的面前。” “娘娘,您千万别想不开啊!娘娘快把手的簪子放下。” 柳太后冷冷的着眼前以死相逼的慕容黛琳,眼眸充满了鄙夷,一丝耻笑从嘴角勾起。 “慕容黛琳,不要跟哀家玩这种一哭二骂三上吊的小把戏。如果你有本事就真的去死啊!倘若你今天真的死在哀家面前,哀家就算你有骨子傲气。就不罢免你皇后的位子,还会给你风光大葬!” 慕容黛琳没想到这个柳太后是如此的阴冷绝情,像慕容黛琳如此心高气傲,时时刻刻都在害人的人,她是绝对不会去选择了断自己的性命。 啷一声,慕容黛琳松开了手的金簪,掉在了地上,怒瞪着柳太后,伸出手指向太后,冷声的大笑起来,笑的癫狂,笑得肆忌惮,那笑声响彻整个凤栖宫的寝殿。 “太后,你立那个女人为皇后,终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柳太后到慕容黛琳癫狂的样子,大声喝道:“来人,把皇后拖出去打入冷宫。” 水姓的姑姑知道皇后大势已去,可是皇后毕竟是和亲的公主。心抱着一丝希望,她跪在地上恳求,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怎么说也是和亲的公主,就算太后要罢了娘娘的皇后之位,可否允许娘娘回到北燕,不用被打入冷宫。” 柳太后没有想到慕容黛琳的这个心腹竟然打起了回北燕的念头,冯跋那个小人冉魏和晋国发生战争,他竟然置身事外。 这个慕容黛琳可是要混乱皇室血脉之人,就算现在是个弃子,留在冉魏皇宫之,有冯贵妃的关系,也会是冯跋心的一根刺。 柳太后冷笑道:“她的父皇早就做了亡国之君,你的主子又是哪国的和亲公主?还不快些来人,把皇后打入冷宫。” 水姓的姑姑知道,此时的抗争济于事,皇后被罢免的事实法改变。就算她现在杀了柳太后,她们也没有性命回到北燕,只有慢慢再想办法,慕容黛琳被人除了皇后的冠冕打入了冷宫。 慕容黛琳心对慕容绯雪充满了恨意,“慕容绯雪就算我被打入冷宫,我也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你等着你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 着皇后慕容黛琳被人拖了出去,柳太后若不是在慕容绯雪怀了皇家的血脉,她才不会放过这个女人。可以说慕容绯雪这一次完全是母凭子贵。 事情已经解决了,柳太后还有一件事情要去做,就是要放了她的女儿,小公主冉碧萱。 自从上一次冉碧萱和南宫逸凡二人合谋放走了慕容绯雪,冉碧萱便被柳太后幽禁了起来。 小公主被囚禁在偏殿,本来性格活泼的她现在起来似乎沉稳了一些,每日里也在为慕容绯雪祈祷,希望她不要被母后的人给抓到。 她是有听人说今天是她的皇帝哥哥凯旋而归的大日子,可是她的母后,并没有放她出去,独自坐在房闷闷不乐。 听到房门外有他母后的声音,眸光望向门口,见到她的母后走了进来。 “萱儿,还在生母后的气吗?母后明天就放你出去走走,绝对不可以离开凤栖宫。” 冉碧萱依然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母后今天怎么会发慈悲,要放萱儿出去,就不怕萱儿坏了母后的计划。 “萱儿,你要知道在这个世上只有母后是不会害你的。不要因为慕容绯雪那个女人伤了我们母女的感情。” 冉碧萱已经对他母后的所作所为寒了心,“母后伤害皇嫂的时候,母后就已经不是我心的那个慈爱的母后了。” “萱儿,你生母后的气非是因为慕容绯雪那个女人,她没死而且怀了你哥哥的血脉。林御医已经诊过脉了,是龙凤胎。三天后她就是冉魏的皇后了。” 冉碧萱知道慕容绯雪没有死,还怀了龙凤胎,眼闪着久违的神采,“皇嫂她没死,她怀孕了!” 【】 ------------ 第一百七十五章 封后大典 慕容绯雪即将参加她的封后大典,身在浴桶之,着浴桶里醉人的花瓣,探出一只手抓了一把放在鼻尖嗅其芬芳。【】 她终于完成了复仇的第一步,估计慕容黛琳一定在冷宫里面受苦。眼闪过一丝狠厉,把手的花瓣捏在手,冷哼一声”哼,一切才刚刚开始,柳太后接下来就轮到你了。“ 慕容绯雪在林可儿的伺候下,换上了金红相间的华贵的皇后宫装,上面织锦彩凤朝阳,头戴五九凤花冠。 虽然有孕在身,也难掩玲珑体态。白皙暇的肌肤,晶莹水润,眼眸明若秋水,樱唇浅浅带笑,既高贵明艳,又不失去端丽娴雅。 今天的册封皇后是在皇上议政的地方宣政殿,皇帝冉卿城一身黑褐色的宽大袍服,头戴冠冕,坐在龙座上,与生俱来王霸之气。 太后柳诗诗坐在一旁,凤眸注视着大殿的门口,一丝冷意划过眼底,嘴角淡淡笑意。旁边坐着的自然是小公主冉碧萱,一身淡粉色面宫装,眸光同样注视着门口。 再下首就是萧韵翎还有慕容绯雪日思夜念的女儿云兮,萧韵翎自从知道慕容绯雪没有死,眼眸难掩殷切的期盼。 眼见着慕容绯雪在宫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大殿之,一身华贵的皇后装扮,眸光望着皇帝冉卿城,嘴角微微的上扬,举手投足散发着高贵。 每走进一步,自己离成功就进了一步,离夫妻团聚之日就更近一步。 慕容绯雪来到近前躬身拜道:“参见陛下,母后娘娘。” “平身吧!” 慕容绯雪站起身来嫣然一笑,温柔的了一眼皇帝冉卿城,冉卿城每次见到慕容绯雪都情难自已,那双眼眸都会溢满柔情。 冉卿城冲着身旁的柳太后说道:“母后娘娘,这册封仪式应该开始了吧!” 柳太后点了点头,冉卿城敛了敛眸,冲着众多的武百官宣布:“封后大典开始!“ 有公公喊道:“慕容绯雪跪迎接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慕容氏绯雪,自入宫以来恪守本分孝仪恭顺庄仁端和淑慎贤明其德懿理应加以表彰。册封为皇后。钦此!” 慕容绯雪再次跪在地上双手高居于头顶,恭敬的迎接皇帝敕封皇后的圣旨。 “慕容绯雪谢陛下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冉卿城竟然亲自走下龙座,扶起跪在地上的慕容绯雪,“绯雪,你终于是朕的皇后了。” 柳太后在一旁怕皇帝因为迷恋慕容绯雪,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 抬了抬手示意慕容绯雪坐到皇帝冉卿城的旁边,“皇后,你怀有身孕,以后就安心的呆在皇后的寝宫,安心养胎。” ”慕容绯雪自然知道柳太后言下之意是让她安分守己,不要耍什么花样。 敛眸恭顺道:“臣媳谨遵母后娘娘教诲。” 慕容绯雪瞥见了萧韵翎眼的欣喜,见到她怀里的女儿小云兮,“孩子,娘亲如今是皇后了,你很快就能到你的父亲了。” 冉卿城坐在龙座上朗声宣道:“今日册封皇后甚得朕心,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封后大典结束后,冉卿城很高兴的带着慕容绯雪来到皇后的寝宫丽正殿。 丽正殿是皇宫里最华贵的宫殿之一,象牙精雕的大床,金色的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夜明珠的云顶。四周墙壁珍珠帘幔全用锦缎遮住,极尽奢华,锦被绣衾。 冉卿城拦腰轻轻的将她托起,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象牙床上,然后靠在榻上,将绯雪揽入怀,轻抚绯雪肤若凝脂柔夷的手。 “绯雪,朕等着一天已经很久了,三年了,你终于成为朕的皇后。朕可以给你全天下女人都想得到的权力,至高上的殊荣。” 慕容绯雪靠在她的怀里,半靠在他的肩上,听到冉卿城的话,他口所说的什么权利地位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想和夫君和孩子在一起,过最简单的幸福生活。 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要求,对于身负血海深仇的她来说都是奢望。 心里虽然厌恶者,脸上却是一脸的幸福,一双剪剪乌瞳眸水光荡漾。 “陛下,能够如此待绯雪,绯雪以为报。什么名利地位对于绯雪来说都不重要,只要拥有陛下的宠爱,绯雪已经很满足了。” 冉卿城见她眼滚动的泪光,心里疼惜着,“绯雪,只要有朕在,绝对不会再让你流一滴眼泪。朕要到你每日里开心的样子。” 慕容绯雪很乖巧的点了点头,波光流转间尽显温柔,“绯雪有一事请求,陛下您给两个孩子取一个名字吧!” 冉卿城今天真的是太高兴了,在知道慕容绯雪腹是龙凤胎,他就已经想到了要为两个孩子起名字。 紧紧的抱着怀的佳人,深情的在她额间印下爱的烙印。附耳轻声低语,“朕已经想好了名字,男孩就叫云昊,昊乃苍穹,必得苍天庇佑。女孩就叫云嫣,美好如花般美艳,就如同她的娘亲一般美丽。” 慕容绯雪口赞叹道:“昊儿,嫣儿,陛下,果真是好名字。” 慕容绯雪一脸甜蜜的靠在冉卿城的怀里,嘴角扬起诡异的笑意,”如果这个狗皇帝知道我肚子里根本没有他满心期盼的两块肉,会不会很伤心很失望。冉卿城你的好日子没有几天了。” 慕容绯雪如今是皇后了,六宫之主,小公主冉碧萱在封妃大殿上见到了怀孕的慕容绯雪,见到她真的很高兴。只是当时他的皇帝哥哥在,她并没有找到和慕容绯雪说话的机会。 如今她已经不用囚禁在凤栖宫,可以四处走走。太后已经下令她禁止和皇后慕容绯雪走的太近,可是冉碧萱是不会听从太后的意思。 就在封后的第二日便来到了慕容绯雪的寝宫丽正殿。慕容绯雪见她来自然是很高兴。 冉碧萱见到慕容绯雪微微隆起的小腹,伸出手碰触她的小腹,“萱儿真的为皇嫂高兴,如今一下子有了两个宝宝,还当上了皇后。” 慕容绯雪对他心里存着感激,眼早已雾气笼罩,就要上前一礼,“绯雪还要谢过萱儿妹妹和南宫统领的搭救,若不是你们二人,恐怕绯雪这条命早就不在了。” “皇嫂我们是一家人啊!我们还是最好的姐妹不是吗?” 慕容绯雪伸出手,牵过她的手,“我们是最好的姐妹,永远都是。只是现在不知道南宫统领怎么样了?” 一提到南宫逸凡小公主冉碧萱眼里就不禁变得哀伤,低声道“母后因为南宫大哥救了皇嫂被降职了。” 南宫逸凡还是被自己连累了,他的被降职对于慕容绯雪来说也是很不利的,“萱儿,别担心,我会游说皇上恢复上官统领的官职。” 见到了小公主离去,大概这个皇宫里除了林可儿,也就只有这个女孩对这既是真心实意的。 慕容绯雪见到一旁的林可儿,刚刚冉碧萱来的时候,可儿就一副了悟的摸样。 “可儿,你发现了什么?为何如此神情。” 林可儿神色郑重的说道:“主人,我知道我父亲想要说的第四句话的意思。参破玄机可忘忧,那里面的忘忧应该就是指萱儿。” 慕容绯雪被林可儿的猜测吓了一跳,“萱儿!可儿你可以说明白一点吗?这个江绍谦怎么会和萱儿扯上关系。” “主人,我父亲留下的第四句话里的忘忧,应该就是一种草药叫做忘忧草,而这种草药的另一个名字就叫做萱草。” 【】 ------------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夜会链王 慕容绯雪竟然没有想到可儿的父亲御医林景昊,留下四句话的意思是说左丞相江绍谦,和小公主冉碧萱有关联。【】 如果二人有关系,以太后和江丞相的关系,还有皇帝对萱儿的态度,心做出了大胆的假设,“难道萱儿不是皇家的血脉。” 思绪烦乱的她在整理着所有的凌乱的片段,假设萱儿真的是江绍谦的女儿,那么皇帝不喜欢萱儿就说得通了。 如此一来南宫逸凡和小公主就不是兄妹关系,那么他们这一对不就可以终成眷属了。 见到慕容绯雪眼惊喜,林可儿知道主人一定和自己想到了一快。 “可儿,如果萱儿妹妹真的是江绍谦的女儿,那么他和南宫逸凡就不是亲兄妹,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可儿听到慕容绯雪的话,微微叹了一口气,知道她的主人是一个善良的人,如果不是被逼迫,也不会选择报仇。 “主人,如果小公主真的是柳太后了江绍谦的女儿,不正是我们对付太后的有利时机吗?” 这一点慕容绯雪当然想到了,只是现在还没有确定事实的真相,一切不能轻举妄动。这件事现在只有一个人能帮她,就是链王冉卿泽。 皇上冉卿城刚刚回朝,有很多要务要忙。估计晚上不会来皇后的寝殿。 “可儿,你想办法通知链王,就说我有要事找他。” 慕容绯雪由于施了针,浑身的阴阳不协调和,御医林景昊了一些调节身体的药,希望可以替代施针。可儿也在试探着为绯雪慢慢去除体内的银针。 慕容绯雪要沐浴然后准备就寝,命人把浴桶弄到了房间里。房间里的炉火烧得旺了一些。 林可儿在一旁伺候着,有宫人前来拿了香袋,伸出手抓起花瓣扬在浴桶,花瓣馨香醉人。 可儿本身是一个医女,对药物的嗅觉比较敏感。可儿总感觉这花瓣里的香味有些不对劲。 “你不用扬了,把手里的香袋递给我。” 那宫婢恭敬的把手的香袋递了过去。林可儿抓了一把花瓣放在鼻尖嗅了嗅。味道芳香浓郁,应该不是花瓣本身的味道。 林可儿把花瓣拈在手,气味更加浓郁,一股馨香传入鼻,直达灵台。可儿预示到不好。 “快!快把这些东西丢出去,快!”声音里透着急切。 宫婢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匆匆忙忙的把浴桶里面的花瓣捞了出去。 慕容绯雪从榻上走了下来,见到可儿的惊呼,“可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娘娘不要过来,这花瓣是浸过麝香的。”麝香慕容绯雪当然知道麝香是一种会让人流产的药。 林可儿把浸过麝香的香囊收了起来,屏退了所有的宫婢,神色也变得愈发凝重,“主人,这件事情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皇帝。” 慕容绯雪返还到榻上没有动,现在唯一一个想要流掉她肚子里孩子的,不应该是柳太后,一定是皇后慕容黛琳。 好一个慕容黛琳你还真是我的好妹妹,我念及姐妹的情分上,只是夺了你的皇后之位,没想到你竟然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加害于我。 慕容绯雪眼充满了恨意,“可儿,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我要让她知道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软弱可欺的慕容绯雪了。” 茫茫夜色,静谧的让人心碎,半空镶嵌着一轮残月,那样的苍白,那样的凄清。慕容绯雪睡不着,他在等一个人,那就是好色的链王,如今她要充分的利用这个链王来除掉慕容黛琳。 由于天气冷的缘故,很久没有凝视这轮残月和点点繁星,如今春天的脚步近了,再有一个多月就三月初三,到了荨草初开的季节,也到了夫君冉卿荨的生辰。 望着天边残星,心限凄凉,希望那个时候他们夫妻能够团聚了吧! 林可儿伸出手拿过狐裘为她披在身上,“主人,夜深了,还是进房间吧!” 慕容绯雪心里在犹豫,一想到一会他就要利用链王来除掉自己的亲妹妹。 她原本就不是心狠之人,她接下来要对付的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妹子,可以说不管她有多坏,她的身体里流着和自己一样的血脉。 “可儿,为什么我总是狠不下心来,即使是对自己的敌人。” 林可儿将她紧紧地抱住,“主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她自己找死,链王马上就来了先进房间吧!” 链王是一个很谨慎地人,知道夜半三更确定皇帝冉卿城真的没有到丽正殿。躲过了皇上布下的守卫,方才悄悄地潜进了慕容绯雪的房间。 慕容绯雪早就已经等得睡着了,冉卿泽点燃了烛火,见到象牙床上的慕容绯雪倾世的娇艳。 伸出手碰触她的脸颊,若不是她有了身孕,怀了自己的血脉,早就将她压在身下一番。 慕容绯雪感觉到了有人碰触她的脸颊,睁开了眼睫,一是链王到了。 “王爷终于来了,你知道吗?我和孩子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 链王不懂慕容绯雪是什么意思?英俊的眉宇滞凝,桃花眼满是疑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绯雪缓缓神,坐了起来。“是黛琳,她在我沐浴的花瓣里浸了麝香。若不是可儿的及时发现,恐怕我们的孩子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链王冉卿泽可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主儿,他一听到慕容黛琳竟然想要流掉他的孩子,他相信慕容绯雪说的是真的。这件事情绝对像慕容黛琳做事的风格,眼里浮现杀气。 “你放心,本王是不会放过那个女人。” 慕容绯雪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臂,“王爷,如果黛琳她忽然死去会惹起人的怀疑,一定要小心部署,才不会惹人怀疑。” “其实绯雪找王爷来还有另一件事想要求助王爷,您知道我这次能够死里逃生,是我的命不该绝。我要找太后报仇,绯雪在皇帝醉酒之时听到了他说萱儿不是他的亲妹妹,绯雪怀疑是左丞相江绍谦血脉。这件事情我想请王爷暗去查探。” 慕容绯雪终于在冉卿泽的脸上到了惊诧,链王冉卿泽是在柳太后身边长大的,只是知道这个江绍谦是太后的心腹,并没有发现二人有奸情。 “你确定你的猜测是对的吗?” 慕容绯雪摇了摇头,“绯雪正是不敢确定才会找王爷探查。” 柳太后也是他的杀母仇人,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正是他报仇的好机会。 链王的眼里闪过骇人的阴冷,“不用去查,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一定能够让他们亲口说出真相。” 慕容绯雪见他眼的阴冷突然心一颤,为小公主冉碧萱担忧起来,“你该不会做出伤害萱儿的事情吧!我不准你伤害她。” “不用担心,你安心的养胎,这两件事一定要细细谋划一番。不知道我拜托皇嫂的事情怎么样了,我的那个哥哥已经在向我下手了,你要尽快的迷惑他,让他失掉民心,最好让他把南宫纬那老家伙除掉。” “你放心,我每日里都有给他服用五石散,你交代的事情我也会尽力去做。” 【】 ------------ 第一百七十七章 巫蛊之术 自从发生慕容黛琳想要害慕容绯雪之后,慕容绯雪这几日身体一直不舒服,面色越来越青白,整个人犹如针刺一般疼痛,常常是冷汗打湿锦寝,皇帝冉卿城为他输入了大量的真气,依然法缓解。【】 可儿法医治慕容绯雪,皇帝冉卿城心急如焚,宣了御医林景昊前来,林景昊为慕容绯雪诊过脉,发现慕容绯雪除了以前的症状,并大碍,一脸的犹疑之色。 冉卿城凝锁的双眉,一脸忧心的着林景昊问道:“林御医,皇后她的身体怎么样?” 林景昊放下了慕容绯雪的手臂,撸了撸胡子,摇了摇头,“陛下,娘娘脉相并异常,老臣也不知道娘娘所得的是什么病。” 皇帝冉卿城一听到慕容绯雪的身体并异常,他的脸更加阴郁,“就连林御医都不知道是什么病症,到底该怎么办?” 当然慕容绯雪的病是假的,是她用来对付慕容黛琳的,这是林可儿想出的计策。 慕容黛琳想要流掉慕容绯雪这件事情,他并没有马上告诉皇帝冉卿城,这一次她要人赃并获,太后和皇帝都不会放过她,要好好的让吃些苦头。 链王的人早就在慕容黛琳的冷宫藏了,做好的巫蛊玩偶,用来诬陷慕容黛琳。 巫蛊自古是宫廷大忌,因为操作简便,说不清道不明,被怀疑者根本法自辩,一直是栽赃陷害对手的绝好伎俩。 数后妃,重臣,皇子和公主冤死在这两个字上。汉武大帝刘策的皇后陈阿娇就是因为巫蛊卫子夫而禁于长门宫内,所以巫蛊就成了慕容绯雪的首选。 可儿在一旁照着慕容绯雪,拿出锦帕擦拭着绯雪额间的汗珠儿,着床榻上的慕容绯雪一脸的心疼样子。 床榻上的慕容绯雪虚弱的唤道:“陛下!” 冉卿城一脸疼惜的伸出手拉住了绯雪的手,“绯雪,你感觉什么样了?” 慕容绯雪有气力的牵住皇帝冉卿城的大手,痛的微皱着眉头,脸上却勉强的扯出微笑。 “陛下,绯雪没事,只是担心肚子里的嫣儿和昊儿。” 冉卿城心疼的捧着绯雪的手放在唇边,“绯雪你放心,不管是千年人参万年雪莲,不管用什么办法,朕都会把它弄过来,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 林可儿的眼神一直在观察着皇帝的神色,见时机已经到了,在一旁说道:“陛下,可儿怀疑娘娘不是得了什么病,而是了巫蛊之术。” 冉卿城一听到林可儿提到巫蛊之术,就是把人的生辰八字贴在人偶上,浑身刺伤银针,达到诅咒的目的。 他可是知道巫蛊之术的可怕。惊得眼若铜铃,“你说什么?皇后她是了巫蛊之术?” “对!巫蛊之术是南蛮族的一种巫术,听说了巫术的人就是娘娘这种症状,只怕世间的药石是法治疗,一定要找到下诅咒的那个人。” 一旁的御医林景昊年轻时游历四方,对于巫蛊她也是知晓一些,他并不知道慕容绯雪是伪装的。 “陛下,娘娘的症状不是了蛊毒,确是像了巫术,只是这巫蛊之术不见,说不清道不明,不好胡乱做断。” 可儿怕不知情的父亲会坏了事,现在是时候把矛头引向慕容黛琳,连忙跪在了地上。 “陛下,其实有一件事情可儿一直想说,可是娘娘她一直不让娘娘说。” 床上的慕容绯雪忍着痛,支撑着身子大喊道:“可儿不许说!你还记得你发过的誓言吗?” 喊出话来似乎用尽了她全身的气力一般,冉卿城连忙扶起床上的慕容绯雪,绯雪虚弱的靠在了冉卿城的肩上。 “陛下,不要听可儿胡说,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可儿跪在地上大喊道:“陛下,就在前几日已经有人企图加害娘娘,在娘娘的浴桶,可儿发现了用麝香浸过的花瓣,如果不是可儿及时发现,恐怕娘娘腹的两个皇子已经不在了。” 冉卿城听过可儿的话大惊,如夜的黑眸翻涌着怒涛,声音里充满怒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说。” 冉卿城又不是傻瓜,在这个皇宫里面,想要加害慕容绯雪,想要加害慕容绯雪肚子里面的孩子,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被他废掉的慕容黛琳。 “慕容黛琳你个毒妇,朕要将你碎尸万段!” 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势,猛然从床榻上站了起来,慕容绯雪突然失去依仗整个人倒在了榻上。 慕容绯雪还是不忘伸出手想要拉住愤怒的冉卿卿,“陛下,不要!黛黛琳她是我的亲亲妹子。这世上唯一的亲妹妹。 冉卿城突然不知道是该怪慕容绯雪心慈面软,还是怪她太善良,“绯雪,她要害的可是我们的孩子,她根本就没有把你当成姐姐,当初废后之时你也是如此说辞,求朕饶她一命。这一次朕绝不饶她。” “陛下,求求陛下就再饶她一命吧!” 慕容绯雪喊出此话竟然昏厥过去,林景昊连忙走到床榻之上为慕容绯雪施针,冉卿城竟没有想到慕容绯雪会晕厥过去。 冉卿城知道有林景昊在,慕容绯雪应该不会有事,他现在要去找慕容黛琳那个毒妇算账。 可儿见皇帝冉卿城充满寒意的眸子,充满了氤氲黑雾。慕容绯雪的本意是不会让冉卿城直接杀掉黛琳,而是让她吃苦头。 “陛下请息怒!如果陛下现在如杀了慕容黛琳,只会害得娘娘伤心,毕竟那个慕容黛琳是娘娘的亲妹子。娘娘伤心就会影响到腹的孩子。” 可儿说的话言之有几分道理,当初就是念及绯雪的哀求,才会放了慕容黛琳。不过这一次他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企图伤害他孩子的女人。 冉卿城带着夜如风,怒气冲冲的来到了慕容黛琳所在的冷宫。 慕容黛琳一身素色的棉衣,坐在房间之内,这几日在冷宫之,没有了高床软枕,没有了锦衣玉食,有的只是冰冷的房间,粗茶淡饭。 慕容绯雪身在的丽正殿曾经是黛琳居住的寝殿,慕容黛琳就知道皇帝会废掉她的皇后之位,早在慕容绯雪还没有入住丽正殿就已经偷偷做了手脚,她没有好日子过,慕容绯雪也想休想有好日子过。 她这几日没有等待慕容流掉孩子的消息,心里在思索着。房间的门就被人踹开了。 皇帝冉卿城带着人冲了进来,那眼睛里的寒意让人心寒,还没等慕容黛琳反应过来,“来人,就算把冷宫翻变了也要找到东西。” 水姑姑等人见皇帝冲进来,护住了慕容黛琳。冉卿城阴冷的双眸让人生畏。水性姑姑意识到不妙,企图反抗,被夜如风等人止住了。 “把多事的奴才都拖出去砍了。” 慕容黛琳一听到冉卿城要砍了水姑姑她们,她们可以说是她在皇宫里面最大的依仗。 “陛下,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已经罢了臣妾的皇后之位,如今不问青红皂白的闯进来,还要杀掉臣妾的奴才。”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你应该最清楚?你竟然狠毒的想要加害你的亲姐姐,今天朕答应了你的姐姐不杀你,今天要让你知道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 【】 ------------ 第一百七十八章 自作孽不可活 慕容黛琳被打入冷宫依然不死心,欲加害慕容绯雪,激怒了冉卿城带着夜如风去冷宫,这一次他要让慕容黛琳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夜如风的人已经制住了慕容黛琳的手下,命人把她们都拉出去砍了。 有人已经从房间的柜子里搜到了写有慕容绯雪生辰八字的玩偶,上面插满了银针,特别是肚子上最多。 冉卿城手里拿着玩偶,眼里法遏制的怒焰,“这就是你干的好事,你还有什么理由狡辩。” 慕容黛琳竟然不知道她的房间里什么时候会有这样一个玩偶,“陛下,真的不是臣妾干的。臣妾发誓。” “来人,拿鞭子来,给我打,如果她不承认就打到承认为止。” 黛琳哀求道:“陛下,这样是在屈打成招,臣妾冤枉啊!放开我。啊!救命啊!” 护卫毫不怜惜的抽打慕容黛琳,痛的满地打滚,黛琳只是一个女人,挨不了几鞭子就痛的昏了过去。 冉卿城命人用水泼醒了,再次问道:“还不承认是你干的吗?” 慕容黛琳痛得直皱眉,“慕容绯雪,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的陷害我,我慕容黛琳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冉卿城真的被激怒了,亲自接过了鞭子,毫不疼惜的打了下去。就听到慕容黛琳凄厉的喊叫声。 “一日夫妻百日恩,陛下,你好狠心。 “啊!啊!”一道道鞭痕打在了慕容黛琳的身上脸上,浑身被打的皮开肉绽,血染衣衫。 “当初你害绯雪浑身起隐疹,想毁掉她的容貌。今天我就毁了你的容貌,让你变成浑身疤痕的丑八怪,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容貌对于慕容黛琳来说一直是她引以为傲的,失去了容貌比杀了她更加可怕。 “慕容绯雪,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冉卿城见到黛琳依然嘴硬,竟然依然在诅咒她的绯雪,恨不得伸出手狠狠的掐死她,不过他答应了绯雪留她一命。 手里的鞭子就快被他折断了,眼升起阴狠,鞭子对准了慕容黛琳的脚踝处。 “啪啪!”两鞭子,慕容黛琳就觉得脚踝处传来钻心剧痛,他的脚筋已经被冉卿城抽断了,慕容黛琳趴在地上发出阵阵哀嚎。 “你给我记住,这辈子你都会像狗一样在地上爬,这就是你的报应。来人,把这个女人押入天牢。” 慕容黛琳痛的晕死过去,被人拖进了阴暗潮湿的天牢。 自从冷宫处搜寻到了写有慕容绯雪生辰八字的玩偶,破解了诅咒。绯雪的身体也慢慢的好了起来。 柳太后知道了慕容黛琳竟然用巫蛊前来害慕容绯雪腹的孩子,对戴琳没有一丝怜惜。 林可儿曾经偷偷去天牢过慕容黛琳,据说黛琳的手下都被皇帝砍了脑袋,黛琳她被冉卿城毁了容貌,还打断了脚筋,此时的慕容黛琳有神经错乱,估计是受不了毁容的打击,疯癫了。 慕容绯雪终于报了仇,可是她的心里却很痛,她不想去害人,可是别人总是来伤害她。听到可儿说到慕容带领的悲惨,心就软了下来。 “主人,您又心软了。” “可儿,她现在的样子虽然是罪有应得,她毕竟是我的亲妹妹,我想要取消计划” 只是慕容绯雪没有想到她的妹妹慕容黛琳做出了一件让链王不得不杀他的理由,是原本准备收手的慕容绯雪万万想不到的。 因为有人禀告链王,慕容黛琳神经错乱,几次说出她和链王冉卿泽的事情,逼得链王不得不杀她。 夜半三经,灯儿半昏,天牢之内,慕容黛琳一身脏兮兮的囚犯,身上的伤口虽然包扎过了,一眼能够到斑斑血迹。 整个人趴在阴暗潮湿的天牢内,其实她根本就没有疯癫,她是故意说出来,希望能够引来链王的注意,毕竟那个男人是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就算是死她也想再见到他一面。 天牢之内映着荧荧烛火,慕容黛琳终于见到了她想要见的人。 趴在地上的她,凌乱的发遮住了她的半张脸,原本的美丽不再,现在只是一张让人可怖的脸。 仰起头一抹青黛色的身影映入眼帘。依然俊美的容貌,嘴角依然是挂着笑,只是那笑容里是阴冷的惨笑,那眸子里是冰冷的寒意。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就知道你会来见我一面的。” 链王冉卿泽,嘴角勾起一丝阴冷,冉卿泽就是知道慕容黛琳打得什么主意,所以才来见她的。 “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做是在自掘坟墓吗?” 慕容黛琳觉得自己的脑袋从来没有如此的清醒过,或许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我知道,我争了一辈子,可是最后又得到了什么?现在的我生不如死,我没有自杀的勇气,我怕死。可是我又不想这样屈辱的活着。我想见你,就只用这种方法。我知道今天我必死疑,有你来为我上路,我怨。在临死之前希望你能够帮我完成一个心愿,帮我杀了慕容绯雪那个女人。” 链王冉卿泽还以为这个女人知道自己要死了,变得大彻大悟,原来依然死性不改,竟然冷笑起来。 “如果是你的亲姐姐听到你的这些话,恐怕她要伤心了。她还肯求我放过你。来今天你是死有余辜罪有应得,今天我就让你死得明白。” 慕容戴琳一直都不知道慕容绯雪和链王冉卿泽的关系,对于链王冉卿泽的话并不解其意。 天牢里面已经被链王的人替代了,想要杀慕容黛琳完全不用链王亲自动手,不过黛琳怎么说也和他有过一段情,他也要让他死的明白些,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你还不知道你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吧!告诉你也妨,她肚子里的种是本王的。那可是一双儿女,你让我去杀你姐姐,那不就等于去杀死我的亲骨肉。” 慕容黛琳听了链王冉卿泽的话,如遭雷击,竟然趴在地上很久都没有缓过神来。链王冉卿泽轻蔑的了她一眼。 “怎么你不相信吗?你这辈子也不会赶上你的姐姐,可笑你还和她去争。” 慕容黛琳不明白为什么和自己有关的两个男人都和这个女人有关,而且听链王的话里自己在他心里依然赶不上那个女人。 “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你们一个个的都迷恋她。” 链王冉卿泽,满眼的都是鄙夷,“你的姐姐那是揉进骨子里的妩媚,浑身都充满了魅惑人心的魔力。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奈不住寂寞的罢了。” 趴在地上的慕容黛琳低吼道:“我真是瞎了眼错了人,竟然会喜欢上你,我还真的是自掘坟墓。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都不得好死!” 冉卿泽冷笑一声,他是不会亲自动手,只怕会脏了自己的手。冉卿泽走了出去,命人走进了牢房,把慕容黛琳这个女人解绝掉。 【】 ------------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中毒 慕容绯雪心软,已经打算放弃报复慕容黛琳,不想慕容黛琳自寻死路的去招惹链王,结果丢了性命。【】 虽戴琳一直都想谋害她,可是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在得知黛琳身死的消息,伤心难过。 在慕容绯雪的恳求下,冉卿城把慕容黛琳的尸体入殓,按照皇室墓葬的规格,予以风光大葬,也不屈了她公主的身份。 接下来慕容绯雪和链王冉卿泽要对付的就是太后柳诗诗。慕容绯雪想要除掉柳诗诗,就要揭开小公主冉碧萱的身世。 为此链王冉卿泽已经想到了一个可以让柳太后亲口说出,冉碧萱身份的方法。慕容绯雪并不知道是什么方法? 皇帝冉卿城见到慕容绯雪最近因为黛琳的死很开心,于是设了宴会,找来了民间杂耍艺人前来宫里进行表演。 翻跟斗打把势,喷火焰的确让人眼前一亮。此次的宴会请来了很多的将才官员,也算于与民同乐。 当然太后和小公主冉碧萱,老将军南宫纬和南宫逸凡,左丞相江绍谦和他的儿子江霖都会到。 慕容绯雪在杂耍的艺人当竟然发现了神鹰堂之人的身影,在向她们打暗语,知道她的大哥赫连勃勃有消息传来。 慕容绯雪以出恭为名,躲过守卫偷偷的和林可儿来到僻静的地方。神鹰堂的人递给了慕容绯雪一封信,是赫连勃勃的亲笔书信。 信笺的大致内容就是,“洛儿一别甚为想念,你托付大哥的事情,大哥会如约去办,希望洛儿能够信守承诺。” 绯雪把信笺销毁,不能逗留太久,要尽快赶回去,途慕容绯雪到了链王,她是听链王说过今天晚上的宴会就是验明小公主身份的最佳时机。 可是慕容绯雪并不知道冉卿泽想要用什么方法,所以慕容绯雪一直为此担忧,怕小公主冉碧萱有危险。 “王爷,现在可以告诉绯雪,你到底想要用什么方法来来证明萱儿的身世?我不许你伤害萱儿妹妹。” “放心好了,万一萱儿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么会去伤害她。”链王话语阴柔,嘴角勾起邪魅。 这个链王越是这样说话,慕容绯雪的心里就越不安,为了不引起怀疑,她要尽快的赶到宴会现场。 慕容绯雪坐在座位上,着众人都在着表演,她的眼眸一直盯着坐在太后身旁的冉碧萱,见她活泼可爱戏的摸样,似乎还不知道有危险要降临。 慕容绯雪虽然很想找太后报仇,可是她并不希望伤害到自己的好姐妹。 又了下首的江霖,再一杯一杯的喝着酒,上去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而南宫逸凡,眸光同样在注视着小公主。慕容绯雪想过了,现在能够救小公主的只有南宫逸凡了。 慕容绯雪附耳对林可儿吩咐她散了宴席之后,去通知南宫逸凡一定要寸步不离的跟在小公主身边,保护小公主的安危。 宴会结束慕容绯雪要和皇帝冉卿城回自己的寝殿丽正殿。绯雪还是不放心,于是命林可儿也跟在小公主的身后,保护她。 宴会结束了,小公主和太后回寝宫,南宫逸凡和林可儿都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一直尾随到了小公主冉碧萱的房间外。小公主今夜参加过宴会之后,告别母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屏退了侍婢,打算上榻就寝。 伸出手拉开了衾被,突然被人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冉碧萱呜呜的发不出声响。就感觉那双手充满了灼热的热度,和沉重的喘息声。 有人压在了她的身上,手在解她的腰带,冉碧萱吓得不轻,就算她年纪小,她也知道有人想要与她。 让人恶心湿濡的唇,带着浓重的酒气,覆在了萱儿的唇上,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张开嘴巴,使劲的咬了上去。 “啊!表妹,表妹!我真的喜欢你。” 躺在床上的当然就是左丞相江绍谦的儿子江霖,刚刚他在大殿之上喝的酒里面被链王冉卿泽下了媚药。 然后把他引出来,打晕后弄到了小公主的房间内,江绍谦见自己的儿子心事重重的,还以为他出宫去了。 江霖一醒过来,就感觉浑身燥热,正好小公主冉碧萱走了进来,他本来就喜欢自己的表妹,于是就想她。 冉碧萱终于清了想要她的人是谁? “表哥,你想干什么?不要这样”救命啊!来人啊!“ 江霖已经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的撕扯着萱儿的衣衫,就算江霖身体柔弱,他毕竟是一个男子。就听到衣衫破碎的声音。 可儿和南宫逸凡在外面听到了房间里冉碧萱的呼救,就要冲进去。 忽然有一个人影来到小公主的院,消失不见。柳太后带着人急匆匆的赶来,踹开了房间的门。 于此同时二人跃上了房顶,没想到链王冉卿泽已经出现在房顶之上。 当然柳诗诗是链王的人引来的。柳诗诗要回自己的寝宫,就见到一个黑衣人影奔着她的女儿的院落而去,跟随而至,就听到了女儿的呼救声。 柳太后进房间便到了江霖想要自己的女儿,冉碧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江霖撕扯到衣不蔽体。 所有的人冲了上去,把江霖从冉碧萱的床上拉了下来,多亏她们来的及时,若是晚来一步,就要铸成大错。 江霖的样子是喝醉了,柳太后这么能够忍受女儿遭受如此侮辱,直接就冲过去狠狠的扇了江霖两巴掌。 “来人打冷水来泼醒他” 柳太后走到床榻上,小公主冉碧萱因为惊吓,已经晕了过去,拿出衾被盖住她的身子。 他早就知道江霖对自己的女儿痴迷,可是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竟没有想到江霖会借着酒劲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 房顶之上的南宫逸凡,透过琉璃瓦,见到房间内小公主冉碧萱被江霖欺负,恨不得马上冲进房间,把江霖这个畜生千刀万剐。 一旁的链王见他一副杀人的摸样,也知道南宫逸凡和冉碧萱是一对。怕他坏事,伸出手点了他的穴道。 “不要激动,他只是了媚毒。” “王爷,你到底想做什么?” “是你主人让你跟来的吧!想知道为什么?了就知道。” 有人拿来了一桶凉水,都泼在了江霖的身上,江霖瞬间就变成了落汤鸡。 整个人也清醒了过来,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表妹的房间, 到太后柳诗诗两道杀人的冷芒,阴沉着脸,在到榻上的狼藉,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 “你们都给哀家退出去,谁也不准踏入房间半步!” 见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柳太后的脸更加的阴沉。来到了江霖的面前。 “姑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我还要问你,你当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点就了萱儿。” 江霖心里一直都喜欢自己的表妹,迷蒙间记起了,刚刚发生的事情,此时不正是一个机会吗? “请姑母恕罪,霖儿一时喝酒忘形,做出了伤害表妹的事情。霖儿愿意负责,娶表妹为妻,好好的疼爱她。” 柳太后凤眉一挑,冷道;“不可以,这辈子你休想娶萱儿,也请你死了这条心。” 江霖跪在地上不解的问道:“姑母,男女授受不亲,我已经见过表妹的玉体,而且差一点就有夫妻之实,结为夫妻那是自然的。” 柳诗诗越听江霖的话越气恨,伸出手就是一巴掌,“你给我听清楚了,你们是亲兄妹,所以这辈子你都休想娶到萱儿!” 【】 ------------ 第一百八十章请求赐婚 链王冉卿泽用阴谋诡计终于验证了,小公主冉碧萱就是柳太后和左丞相江绍谦的私生女,这么多年了他终于拿到了,这个老妖婆的把柄。【】 慕容绯雪也从可儿口验证了小公主冉碧萱的身世,没想到链王害的小公主竟然差一点被江霖给了。 一心只想着找柳太后替上官清羽报仇,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要伤害冉碧萱,心生出愧疚。 南宫逸凡知道了他和小公主竟然不是兄妹,心里担忧着冉碧萱,他们终于有理由可以在一起了,很担心她的身体,又不知道找到什么理由才能够光明正大的去见自己心爱的人。 慕容绯雪心里也在担忧着小公主,很想去太后的寝宫去见冉碧萱。小公主刚刚遇到了江霖这件事,她们就去探望一定会引起太后的怀疑。 可儿知道慕容绯雪的心思,“主人,可儿带您偷偷去探望,小公主有没有醒过来。” “慢着,可儿你去找南宫逸凡,让他去找萱儿,萱儿现在最想见的应该是南宫逸凡。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办,希望能够促成她们这一对。” 于是可儿去找南宫逸凡,希望他能够去太后的寝宫去探望小公主。 小公主冉碧萱昨天夜里被江霖吓得不轻,一直昏睡着,柳太后心疼女儿,一直守在女儿的身边。 柳诗诗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女儿,到女儿昏睡的样子,伸出手扶着女儿额前的青丝。 “萱儿,我的女儿,你快点醒一醒。已经一天一夜了,怎么还不醒过来。” 蓝姑姑见到柳太后的样子劝慰道:“太后娘娘,公主应该是受了惊吓,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柳太后依然一脸的担忧,她心里也在为昨夜的事心声怀疑,按照江霖的脾气秉性,就算他喜欢萱儿,就算醉酒断然不会做出伤害到萱儿的事情。 “蓝姑姑,你不觉得昨夜之事事有蹊跷,那黑衣人明显是故意把我们引到萱儿的房间,哀家的心里有一丝不安,萱儿又变成这幅摸样,真是让人忧心。” “娘娘不必担心,在这个冉魏皇宫,有谁能够威胁到太后娘娘,是您多虑了。” 从门外走进来侍婢,恭敬说道:“娘娘,禁军统领南宫逸凡请求拜见!” 柳诗诗凤眸之陇上迷惑,这个时候南宫逸凡怎么会来?莫不是他知道了萱儿的事情?难道这件事情和他有什么关联? “蓝姑姑随哀家去前殿,哀家要这个南宫逸凡不请自来是什么意思?你们都照好公主。” 柳诗诗带着蓝姑姑去了前殿,从内院里面走进前殿,便见到南宫逸凡坐在座位上一副焦急神色。 柳诗诗轻咳了一声,柳眉之带着些许威仪,“敢问南宫统领所来何意?” 南宫逸凡恭敬跪地,“禁军统领南宫逸凡拜见太后娘娘,南宫逸凡此次前来是要求见碧萱公主。” 柳诗诗的漆黑的凤眸细细打量着南宫逸凡,这个英武不凡的少年一直都是他心目女婿的人选。奈这个小子声称他练了一门童子功,拒绝了她的好意。 他今日突然前来找萱儿,此举的确让人匪夷所思。 “哦!哀家没有听错吧!南宫统领竟然是前来找萱儿的。那南宫统领可否告知找萱儿有什么事情?” 南宫逸凡已经和林可儿商量出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太后娘娘,南宫逸凡此次前来是想向萱儿提亲的。” 柳太后大惊道:“南宫逸凡,我没有听错吧!你说你是来提亲的。你不是练了童子功不能够娶妻吗?” “回太后,您没有听错。其实南宫逸凡并没有练什么童子功,因为我母亲曾经找人给属下批过八字,说我命带煞,十六岁之前不宜动婚,否者会有灾劫。母亲担心我的安危。父亲他也想让我能够专心报效国家,先立业后兴家,不被儿女私情所牵绊。所以父亲才骗我说我天生神力是练了童子功。昨夜正是属下十六岁的生辰,父亲终于将真相和盘托出。” “实不相瞒,其实南宫逸凡的心里是喜欢碧萱公主的,碍于父亲和母亲的谎言,不能够迎娶公主。既然南宫逸凡练的不是童子功,便可以娶妻生子。还恳请太后娘娘应允。” 柳诗诗见到跪地请求赐婚的南宫逸凡,就知道南宫纬那老家伙是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去练那违背人伦的功夫。爱孩子是父母的天性,虽然带煞之说有些荒谬,倘若是自己的话,为了孩子的安危或许也会选择如此。 柳诗诗脸上终于浮现笑意,她早就好这个南宫逸凡,如今到南宫逸凡是丈母娘女婿,越越喜欢。 “好!哀家就同意你和萱儿的婚事,请皇帝为你们赐婚,不过萱儿她身体不舒服,今日不能与你相见。” 南宫逸凡前来就是想见道小公主冉碧萱,怎么会轻易的就放弃了。 南宫逸凡神色紧张的站了起来,惊道:“什么?太后娘娘说萱儿她身体不舒服。” 南宫逸凡连忙跪地再次跪道:“娘娘,南宫逸凡请求拜见公主殿下。” 此时有宫人前来禀告,小公主已经醒了过来,于是蓝姑姑附耳向太后娘娘说道:“娘娘,公主已经醒了过来。” 南宫逸凡耳根灵觉自然是听出来她们所说的话,知道小公主已经醒了过来。柳太后见到南宫逸凡眼睛里是真的在担心自己的女儿。 女儿一直对南宫逸凡倾心,此时倘若由南宫逸凡去见她,萱儿一定会很高兴,或许会忘了昨夜之事。 不过也要做好防范,她不能让南宫逸凡出萱儿受辱之事,怕他会心生出嫌隙。 于是说道:“哀家可以答应你前去探望,不过昨夜萱儿杂耍,受到了惊吓,恐怕会言语慌乱。” “太后娘娘,南宫逸凡会注意自己的言行。” 柳诗诗带着南宫逸凡,来到了偏院开了房间的门,就见到小公主冉碧萱坐在榻上,眼神呆滞默默不语。 柳诗诗到女儿眼神呆滞的样子,就知道昨夜她被吓得不轻,缓缓的走了过去,坐在了床榻旁。 “萱儿,母后来你,萱儿,你听到母后的话了吗?” 冉碧萱听到了母后的声音,从呆滞缓过神来,想起了昨夜受辱的事情,扑到了母亲的怀里大哭起来。 “不要,不要碰我!母后,母后!萱儿好怕,萱儿好怕。” 柳太后轻拍冉碧萱的后背,安慰道:“萱儿不怕,有母后在。” “萱儿!”南宫逸凡到冉碧萱惊恐的样子,心里异常的难过。 冉碧萱听到了南宫逸凡的声音,含泪的眼眸,难以置信的着南宫逸凡,没想到她最喜欢的逸凡哥哥竟然在这里。 凄厉的喊了一声。“逸凡哥哥 这一声逸凡哥哥,让南宫逸凡整个心都碎了,直接冲到了床榻旁。 “萱儿,你怎么样?有逸凡大哥在,你不要害怕。” 冉碧萱出离了母后的怀抱,直接扑到了南宫逸凡的怀里,失声痛哭,“逸凡哥哥,萱儿真的好害怕。” 柳诗诗见她们两个的样子,也不好在这里逗留下去,向南宫逸凡说道:“好好照萱儿。” 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房间里就剩下两个人。 南宫逸凡伸出手揩拭掉小公主眼角的泪花,“萱儿,做我的妻子好吗?我南宫逸凡发誓会疼爱你一辈子,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冉碧萱惊愕的着南宫逸凡,终于听到了他说出了一直以来想听的话,不过他突然想起了南宫逸凡是炼童子功的。 冉碧萱连忙把身世转到一旁,虽然她很想和她的逸凡大哥在一起,可是他不想害了他。 “不,逸凡哥哥,萱儿不想害了你。” 南宫逸凡双手捧着冉碧萱哭得梨花带雨的笑脸,声音近乎颤抖的说道:“萱儿,我根本就没有练什么童子功。” 【】 ------------ 第一百八十一章 午夜魅影 小公主冉碧萱已经和禁军统领南宫逸凡得到了皇帝的赐婚,太后柳诗诗能够到自己的女儿得到幸福,心里说不出的欣慰。【】 慕容绯雪和链王冉卿泽已经商量好了计策,她们已经抓到了柳太后的把柄如今链王想除掉太后并不是很难,难的是要让太后的死懈可击,还要让太后的死给冉卿城一个沉重的打击,才好为以后的计划做好准备。 如今链王已经暗积蓄了力量,等着仇池的援军还有合适的时机,就可以发动政变,到时候冉魏的江山就乱了。到那时也是慕容绯雪和夫君冉卿荨的重逢之时。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朦胧的夜色静谧的可怕,太后寝宫柳太后躺在榻上,柳太后迷迷蒙蒙间。 一阵阴风吹过,房间吱呀一声,朝两边开启,风吹帘幔,带着阵阵诡异。 床榻上的柳太后隐约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柳太后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柳太后见帘幔吹动,心忽的生出不安,于是掀开了帘幔想要探个究竟。 就见到一身白衣,披头散发,面目可憎的人影出现在柳太后面前。吓得柳太后惊叫一声,她从来不信什么因果,更不信什么鬼神。 熟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柳太后一辈子死在她手上的人命自然是很多。心里自然发虚,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影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 依然故作镇静,声音近乎颤抖,大喝道:“你是人是鬼?如此故弄玄虚,哀家是不会怕你的。” “母后!你不认得我了,我是您的媳妇啊!是你废了的皇后之位,是陛下逼死了我,我死得好冤啊!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我要让你们偿命!”声音颤抖,话语阴深可怖。 柳太后终于有些害怕了,整个身上的汗毛悚立,惊恐地大叫道:“来人呐!快来人呐。” 最近皇宫里并不太平,传闻皇宫里面闹鬼,据说前皇后慕容黛琳死后的鬼魂怨气不散,经常骚扰太后和皇后慕容绯雪。 皇宫里面的两个最尊贵的女人都被鬼魅所害,慕容绯雪每日夜里都会做噩梦。而太后的凤栖宫更是发生了闹鬼的事情。 皇宫里的人被闹鬼的事弄得人心惶惶,慕容绯雪因为晚上睡不安宁,所以只有白日里才能躺在榻上小憩,因为怀有身孕身子虚,本身害喜就很严重,如此一来更是食不知味,身体变得比以前要瘦弱许多。 皇帝冉卿城下朝回来,见到榻上的熟睡的慕容绯雪,安稳的睡颜,微隆的小腹,日渐消瘦的脸颊,伸出手牵过绯雪的手,一脸的忧心,再为绯雪和肚子里的孩子忧心不已。 慕容绯雪是在假寐,她早就知道冉卿城走了进来,缓缓的睁开了眼睫,微微扬起淡淡的笑。 “陛下,您来了,绯雪竟然睡着了。” 慕容绯雪伸出手抚了抚后腰,想要起身,于是冉卿城,伸出手扶着她起来。 “绯雪,感觉身体好些了没有,再宣御医来瞧瞧。” “陛下,这心病还需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最近皇宫里面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知道陛下忧心。陛下有龙气护身自然不怕,绯雪和母后就没有那么好运。绯雪知道黛琳妹妹走的时候定是心怀怨气,皇宫里面才会怨气太重。” 冉卿城最近身体也是昏昏沉沉的,整个皇宫笼罩晦霾,沉闷的让人烦躁不安,他并不是很相信鬼神,不过最近皇宫里的人自从慕容黛琳死了以后,皇宫就开始不安宁,不禁心升起怨念。 “真是可恶,那个女人活着的时候,就心怀歹毒,死了以后还要出来害人,如果她要报仇就找朕好了,为什么要害母后和皇后。“ “陛下,黛琳妹妹她死的凄惨,大概怪母后罢了她的皇后之位心有不甘,才回去纠缠母后。说来这件事情都是因为绯雪而起,黛琳妹妹她怨我也是应该。陛下不如在宫里做些法事为黛琳妹妹超度。臣妾也想去灵泉寺进香祈福。” 冉卿城为了安心也是时候请些法师做些法事来安稳人心,上一次他和慕容绯雪去宝泉寺去祈福,如今心的挚爱已经怀有身孕,而且还怀了龙凤胎,也是时候酬谢上天。 “绯雪,朕陪你一起去吧!朕贵为天子,去向上苍祈福,一定会得苍天庇佑。” 于是定于三日后举行祈福仪式,此次的祈福仪式相当的隆重,太后和慕容绯雪因受鬼魅侵害,为了让太后柳诗诗和慕容绯雪化解周身的怨气。 慕容绯雪和柳太后要在寺院沐浴斋戒三日,熟话说个人债各人还,此二人自然要念经为黛琳念经超度。 时间到了慕容绯雪和柳太后来到寺院的第三天夜里,其实皇宫里面根本就没有慕容黛琳鬼魂作祟,一切不过是链王和慕容绯雪弄出来的假象。 天一点点暗的了下来,慕容绯雪和柳太后在一个比较安静的大殿里静心的念诵经,一直到子时方才会回到自己所住的院落。 这几日慕容绯雪和她的婆婆柳太后起来婆媳关系甚好,积怨很深,这两个人的关系又怎么会像表面到的一样祥和。 眼着就要到了子时,房间里面就只有慕容绯雪和柳太后婆媳二人。也到了慕容绯雪和柳太后摊牌的时候了,林可儿就在房间外保护她,而且慕容绯雪身上可是怀了龙凤胎,这就是她最有分量的筹码。 慕容绯雪一身素衣,长发披肩简单的用丝绦扎起,柳太后和慕容绯雪是一样的装束。 绯雪抬眼见到柳太后跪坐在蒲团上一脸安详,似很诚心的样子。她能够坐上这太后的宝座,手上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鲜血,自然要多念经才会安心。 自己的婆婆萧君绰还有清羽大哥,虽不是柳太后亲自动手,却都是因为她所害。 慕容绯雪微微沉了一口气,冤有头债有主,她答应过上官清羽,一定要为他报仇。 “清羽大哥,绯雪今天就要为你报仇了。” 慕容绯雪坐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子,伸出手扶着后腰,佯装很累的样子。 柳诗诗听到了旁边的动静,睁开了眼睛,见到慕容绯雪的摸样。她可以不顾慕容绯雪的性命,可是慕容绯雪肚子里的双生子可是皇家的血脉。 慕容绯雪见她想要叫人前来,先声喊道:“母后,臣妾没事,不过臣妾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母后。” 柳太后神色一怔,见她这些时日都安分守己,不知道慕容绯雪想要玩什么花样。 柳诗诗冷淡的一应,“哀家与皇后是婆媳关系,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但说妨?” 慕容绯雪微微的勾了勾嘴角,淡淡说道:“母后可相信因果?一个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就一定要遭到报应。” 柳太后听到慕容绯雪的话里明显的敌意,冷冷的笑了一声,“不要以为哀家来祈福,就是相信因果报应。哀家只相信在这个世上能够活下来的就是真理。” 没想到这个老妖婆还在嘴硬,如果你不害怕,你就不会来到这里了。只不过她是话里有话,提醒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慕容绯雪嘴角浮起一丝冷意,她是绝对不会放弃报仇的。 “母后,萱儿妹妹是母后和左丞相江绍谦所生的女儿,臣媳说的没错吧!” 【】 ------------ 第一百八十二章 最毒妇人心 慕容绯雪终于和柳太后摊牌,和盘说出小公主冉碧萱就是柳太后和左丞相江绍谦的私生女。【】 太后柳诗诗大惊,这件事情几乎是没有几人知道。毕竟姜还是老的辣,柳诗诗并没有慌张,而是发出一阵冷笑。 “皇后你是从那里听来的谣言,竟然如此污蔑哀家,就不怕哀家治你的罪吗?” 慕容绯雪就知道柳太后是不会承认的,就算慕容绯雪知道了她的秘密,绯雪有腹的胎儿做依仗,柳太后自然不会轻易动她。 “母后,可还记得前些日子陛下设宴请杂耍艺人前来宫表演,那晚萱儿妹妹险遭到左丞相之子江霖,这件事情母后娘娘应该不会忘了吧!“ 太后柳诗诗大惊,没想到慕容绯雪竟然知道,那夜萱儿受辱之事,此事已经被她封锁了消息。难道萱儿的事情是这个女人做的不成。 她最爱的就是自己的女儿,那夜萱儿的事情让她心疼不已,丽眸之氤氲弥漫,声音阴冷。 “那件事情是你做的?哀家就知道你是一个毒妇,亏萱儿把你当做好姐妹。你竟然如此对萱儿。萱儿她小不懂事才会被你蛊惑,才会上你的当。” 这件事情并不是慕容绯雪做的,而是链王冉卿泽的杰作。当初她也是为萱儿受辱的事情,难过愧疚着。 “母后,萱儿是绯雪的好姐妹,我怎么会如此对待萱儿。不过萱儿妹妹的身世天下大白倒是成全了萱儿妹妹的天配良缘。母后应该还不知道那个南宫逸凡的真正身份吧!” 南宫逸凡是大将军南宫纬的小儿子,从小就天生天资卓越,英武不凡,一直是她心目女婿的人选,南宫逸凡的身世。柳太后对于慕容绯雪的话很不理解。 南宫逸凡的身世柳太后自然是不会知道,虽然慕容绯雪发过誓绝对不会说出南宫逸凡的身世,此一时彼一时。 绯雪冷魅的扬起嘴角,“母后,十二年前这冉魏皇宫里面有一个容妃娘娘,因为容妃仗着自己的儿子天资聪颖,恃宠而骄得罪了冷皇后,而被打入晴楼小筑。这件事情母后娘娘应该知道吧!” 慕容绯雪见柳太后惊愕的表情,接着说道:“十二年前的夜里,冷皇后为了除掉容妃母子,派人暗杀结果女子二人都惨遭毒手。其实那个四岁的小男孩并没有死,他被南宫老将军给救了下来,也就是冉魏四皇子冉卿炫,现在的禁军统领,母后的好女婿南宫逸凡,他也是知道萱儿的身世。” 柳太后听到南宫逸凡就是死了很久的四皇子冉卿炫,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柳太后对于南宫逸凡突然提出赐婚,也曾经迟疑过,如果真的像慕容绯雪所说,那么南宫逸凡当初修炼童子功之事就好解释了。那个南宫逸凡定是知道了萱儿不是皇室的血脉。 “皇后,哀家只知道南宫逸凡是南宫纬的小儿子,请你不要胡言乱语,萱儿她也是先皇遗脉,这样的话可不是随便说出口的。” 虽然柳太后嘴上不承认,眼底还是闪现惶恐,“母后娘娘,如果萱儿真的是先皇的血脉,南宫逸凡和萱儿就是亲兄妹,兄妹岂能成婚,我还是请陛下将此等婚事退掉的好。” “母后,你说如果我把南宫逸凡的身世告诉萱儿,萱儿会如何选择。或者告诉她,她是您和别人私通所生的私生女,一个野种这两个到底要选哪一个才好呢?” 慕容绯雪发出一丝冷笑,她对柳太后是恨之入骨,当初柳太后追杀她的时候,她就发过誓言,一定要让她们血债血偿。 柳太后气恨的身体都有些颤抖,凤眸满是怨毒,“你想以此为由来逼哀家就范?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 “母后,你当然不想别人知道萱儿不是一个身份高贵的公主,而是母后与人私通所生的私生女。臣媳当然是做了万分的准备才敢与母后摊牌。” “母后应该不希望萱儿妹妹的身份大白于天下吧!如果让天下人知道太后与人私通,皇上的颜面何存。萱儿她一定会被处死,太后娘娘也会受到火刑。可怜萱儿妹妹,刚刚和南宫统领订了亲,眼幸福的日子就要来临,就这么破灭了岂不可惜。” 柳太后怒不可遏,气恨的咬着牙,“慕容绯雪,就算你怀了皇室的血脉又怎么样?你当哀家不敢动你吗?能够给皇帝留下血脉的又不止你一个女人。” 慕容绯雪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嚣张而张狂,她终于等到这一天,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慕容绯雪阴冷的双眸,怒视着柳太后,“母后,你当我慕容绯雪是傻子吗?不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我的手下人,如果你杀了我,不消片刻。这件事马上就会被传扬出去,到时候要的就不是你的一条命那么简单。” “母后或许你还不知道吧自从我知道了我肚子里面的是龙凤胎,为了能让我肚子里的孩子诞下之后,人可以和他争夺皇位,我已经在陛下的酒里面下了蚂蚁灰。您的儿子这辈子也不可能和别的女人再有子嗣。 如果不信您可以问问您的儿子,是不是感觉精神萎靡,腰膝酸软。如果母后想断了陛下这一脉的香烟,我尽管杀了我好了,反正我除了报仇,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柳太后见到慕容绯雪有恃恐的样子,必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她柳诗诗身在皇宫之,活到今日这般身份地位,歹毒的女人她见过,却也从来没有听说给自己的丈夫喝蚂蚁灰如此泯灭人心的歹毒心肠。 “你个毒妇竟然如此的歹毒,哀家恨不得杀了你!” “母后说我歹毒,这不都是跟您学的吗?你们逼我写下休书,逼我掐死我自己的孩子,逼死了我的清羽大哥,到处追杀我害的我到处躲藏。如今我还愿意为您儿子孕育子嗣已经算对你们的仁慈了,你们又有什么资格说我歹毒,若论歹毒,我不及你们的万分之一。” “母后,我给你三天考虑的时间安排后事,你最好想清楚,如果让你的儿子知道了这件事情,我活不了就拿我腹的孩子还有你女儿一辈子的幸福一起陪葬,反正我已经掐死一个,也不在乎多杀几个。” “以你一人之命可以换来你的两个宝贝孙子,还有你的儿子的颜面,萱儿的幸福,还有江家父子的性命,多麽划算的事情。你不要想利用这三天来害我,倘若我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秘密一样会昭告天下。哈哈哈!” 柳诗诗气恨的不敢轻举乱动,深夜子时的更生响起。慕容绯雪打开了房门,大步的离开。 可儿就守在房门口,见慕容绯雪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扶着慕容绯雪回到了她所居住的院落。 慕容绯雪从怀里掏出了赫连勃勃留给她的烟花,赫连勃勃已经派人暗牵制了仇池的援军。 决战的时刻就要到了,一定要想办法让自己的夫君能够光明正大的出兵,才不会惹人怀疑。 “可儿,想办法联系神鹰堂的人,告诉大哥。让他派出兵力,想办法让瑾王光明正大的出兵还朝,此事绝对不能够让瑾王知道。” 【】 ------------ 第一百八十三章 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翌日,慕容绯雪和柳太后起驾回宫,慕容绯雪声称身体疲累,回到丽正殿修养。【】 太后柳诗诗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她一定会求证慕容绯雪所说的话,所以她会召见大将军南宫纬。 这是链王和慕容绯雪早就算计好的,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大将军南宫纬。如果慕容绯雪说的是真的,太后为了保住绯雪肚子里的孩子,就不会当皇帝说出昨夜之事。 最有可能的办法,就是嘱托南宫纬,留下后路。链王已经设下了连环计,太后的后路就是南宫纬的绝路。 太后的一举一动都被链王的人监视着,果然如绯雪所料,柳太后果然传召大将军南宫纬去凤栖宫。 南宫纬一身朝服还未退,便被柳太后传召凤栖宫。南宫纬自然是知道了小公主的身世,他作为臣子,作为养父,不忍拆散他们这一对有情人,才会答应南宫逸凡和小公主的婚事。 太后与左丞相江绍谦之事,让生性耿直的南宫纬对柳太后自然是心生怨怒。 南宫纬来到了凤栖宫,见到了柳太后,他还不知道柳太后已经知道了南宫逸凡就是冉魏的四皇子,作为臣子,还是恭敬拜道:“老臣拜见太后 柳太后凤眸微眯,嘴角含笑,“南宫将军请起,如今哀家和南宫将军都是一家人了,萱儿以后是南宫将军的儿媳,还请南宫将军多多关照。“ 南宫纬生性耿直,并不会说些虚伪的话“太后请放心,南宫一家自然会善待公主殿下。” 柳诗诗是知道南宫纬脾气秉性,了一旁的蓝姑姑,示意她带着人离开,她有话和南宫纬说。 南宫纬就知道这个柳太后有事,否则是绝对不会如此谨慎,急急忙忙的传召与他。 “娘娘不知有什么事情?但说妨。” 柳诗诗着凛然而立的南宫纬,“老将军请坐。哀家的确有话要说。敢问南宫将军南宫逸凡可是你的亲生儿子,他的真正身份是不是冉魏的四皇子?” 南宫纬听到柳诗诗竟然说出南宫逸凡的身世,古铜色的脸上一丝惊异,苍老且不英俊的脸都皱在了一起。 “太后怎么会知道?又是听何人所说?” “南宫将军不用管哀家是如何知道的,哀家只想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南宫纬点了点头,“确有此事。” 太后柳诗诗发出一丝冷哼,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十几年了竟然都不知道南宫逸凡竟然是,先皇的血脉。 “那南宫将军应该知道了萱儿的身世。哀家知道,南宫将军对哀家定是心怀怨恨。哀家也知道对不起先皇,应该以死谢罪。这件事情是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会有辱皇帝的声誉,会让萱儿遭受到伤害。哀家求南宫将军能够保守秘密善待萱儿。” 南宫纬听到柳太后的话里面提到以死谢罪,他跟在先皇身边多年,这个柳太后绝对不会轻易说出此等言语,知道话里肯等有深意。 “太后,此时若传扬出去会有损陛下天威,令先皇蒙羞,此事就此打住。但是不知究竟是何人告知犬子的身世。” 柳太后知道是时候该说出那个人是谁,声音低沉略带着一丝恨意,“是慕容绯雪。” 南宫纬惊得眼若铜铃,“是皇后?” 听南宫逸凡提起小公主的身世,也是从这个皇后的口得知的,这个皇后当初大殿之上以死抗争的瑾王妃,如今冉魏的皇后。这个女娃竟然会知道了如此多的隐秘。 “对,就是她。这个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她把这皇宫里的隐秘讲出来非是想报仇,想置哀家于死地。她肚子里面怀有皇室血脉,哀家又法动她。南宫将军,哀家求您一件事情,倘若哀家有什么不测定是那个毒妇所为。” “如今皇帝被那妖妇迷得神魂颠倒,哀家实在是不放心。还请老将军从旁协助陛下,不要让皇帝受人蛊惑,方可保冉魏江山的根基不动摇。” 涉及到冉魏的江山南宫纬自然不会脱,“为了冉魏江山,老臣自然是万死不辞!” 第二日,柳太后声称祈福回来,身体安康了,想要设家宴。皇帝冉卿城自然是要带着皇后慕容绯雪前去赴宴。 当然少不了南宫逸凡还有小公主冉碧萱。自从小公主和南宫逸凡订了亲,整个人上去都很开心。 南宫逸凡对小公主很体贴,二人还未成亲,感情却很好。柳太后到女儿南宫逸凡含情脉脉的样子,“真是女大不留。” 柳诗诗见到坐在皇帝身边的慕容绯雪,一脸恭顺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寺院之时的嚣张。 见到儿子的神色的确不是很好,不知道慕容绯雪口所说是否真的,关切的问道:“皇帝你气色不是很好,可是受了寒凉。” “母后多虑了,儿臣是为朝堂之上的事情忧心,还为母后和皇后的身体担心。到时候让御医开些滋补的要调养一段就好了。” 慕容绯雪伸出手牵过皇帝冉卿城的手,“陛下,都是因为臣妾不好,才害陛下忧心。” 冉卿城知道绯雪指的是每日为她输入真气之事,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何况绯雪的身体的确比以前好了些,他的心血也没有白费。 冉卿城抓住慕容绯雪的手,眼睛里透着柔情,“朕是心甘情愿的,只要你和孩子都安康。” 柳太后到小公主和南宫逸凡恩爱,心欢喜,可是见到慕容绯雪和皇帝恩爱的样子,心生出怨毒。慕容绯雪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她又不能动她。 “皇帝啊!母后不能一辈子都在你们身边,一定要记住亲君子远小人,勿妄勿佞。南宫老将军是忠臣良将,一定要多听他的意见。” 柳太后自然是话里有话,直接在提醒慕容绯雪,他要想伤害到皇帝,也不是那么容易。 皇帝冉卿城觉得今日的母后似乎那里不对,还是恭敬道:“母后,儿臣谨记母后教诲。” 一旁的慕容绯雪惊叫一声,“哎呦!肚子里的宝宝又开始淘气了。” “绯雪,要不要朕陪你回寝宫!” “陛下,不妨事,只是最近孩子特别的调皮,大概在里面翻翻跟斗呢!” 柳太后阴沉着一张脸,蹙眉思索。小公主冉碧萱听到慕容绯雪的惊呼,一下子来了兴致。 “皇嫂,宝宝大约四个半月了吧!再过几个月就要出世了,时间还过得真快。” 慕容绯雪脸上荡着母爱的圣洁,伸出手轻抚小腹,“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春天。” 慕容绯雪心默默期盼,眼就要到了早春三月,荨草初开的季节,她和夫君的春天什么时候才能够到来。 柳太后需要你演的戏吗已经演完了,是时候该链王出场了,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 ------------ 第一百八十四章 太后薨逝 慕容绯雪说给柳太后三天的时间,让她准备后事。【】柳太后已经按照她们预想的那般完成了戏码。 也是时候该链王出场了,链王和柳太后可是有着血海深仇,链王的母妃是一个宫婢,就是被柳太后虐待致死。 夜深人静,茫茫暗夜,昏黄的烛火摇曳,太后柳诗诗坐在榻上眠,心思绪烦乱,活了一辈子荣极一生,虽然没有获得先皇的宠爱,却拥有了至高上的权利。 她不甘心就这样被慕容绯雪那个女人逼的走上绝路,这世上一定有办法制住这个女人。着儿子的神色萎靡,那个女人说的应该是真的。要不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自己也不会如此的狠不下心。 忽然一阵风吹过来,烛火被熄灭了。房间门明明是关着的,哪里来的风? 漆黑的房间内,太后柳诗诗瞬间从脚底窜起一丝冷意,一丝惊恐,还有一丝不安。 声音战栗些许颤抖,大声喊道:“是谁?是谁在故弄玄虚?” 从房顶上跳下来一个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链王冉卿泽。冉卿泽的到来吓得柳诗诗大声的呼喊,“快来人啊!有刺客!” 链王冉卿泽拿出了手的火折子吹亮了,莹亮的火光映着链王略显苍白的脸,阴柔的声音响起,“母后娘娘,不用叫了,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柳诗诗万万没有想到夜半三更来到他房间的人,竟然是她一手养大的养子。 “泽儿,你今夜来此是何意?” 一抹冷然的笑意由冉卿泽的嘴角勾起,冷冽幽涉的声音,丝毫不带一丝暖意。 “儿子,是来送母后娘娘一程。” 柳诗诗大骇,丽眸满是惊恐,从未有过恐惧弥漫全身,预示到了死亡的降临,惊恐的眉眼俱张。大喊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简直是大逆不道!竟然想要弑母。” 冉卿泽出其不意的点住了柳诗诗的穴道,柳诗诗眼的惊恐更甚,不能说话也不能动,没想到一时间的心慈,竟然他养了一只白眼狼。 冉卿城黑瞳闪过淡淡的蔑然,“母后,可曾记得是十七年前,先皇出征归来,带回了萧妃娘娘,母后因此失了宠爱。于是你逼着你的侍婢去迷惑先皇,在先皇的酒里面下了药,我母妃才诞下了我。就因为我的母妃不听你的差遣,被你虐待致死。” “当年我仅仅只有五岁,亲眼见到母亲惨死,我要活下去,才会装作乖巧的样子。都说人在做天在,今天就是我为母妃报仇的日子。” 柳诗诗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由于惊恐冷汗沿着额角滴落。惊恐的瞳眸俱张,那是对死亡的恐惧。 一辈子因她而死的人很多,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的报应。 黎明前的黑暗,比任何时间都黑暗,慕容绯雪所在的丽正殿,慕容绯雪身在噩梦之,惊起一身的冷汗。 伸出手紧紧的攥着紫金软衾,脸上浮现痛苦神色,口惊呼道:“不要,不要抓我!求求你!不要!” 躺在慕容绯雪身旁的冉卿城,听到了慕容绯雪的惊呼,伸出手抓住绯雪的手臂轻摇,“绯雪,绯雪,你又做恶梦了。” 慕容绯雪从睡梦惊醒,眼睛里依然难掩惶恐,对着一脸关切的冉卿城,“陛下,好可怕的噩梦,我梦到了黛琳妹妹!” 自从每日里冉卿城为她输入真气,绯雪身体已经比以前好了许多,已经不会在天亮之时,身体疼痛。 冉卿城以为祈福过后皇宫里就太平了,没想到绯雪还会做噩梦,皇宫里根本就没有闹鬼之事,当然做法是是没用的。 冉卿城一脸忧色,小心翼翼的扶起慕容绯雪,为她输入真气,把她揽入怀,安慰道:“绯雪,别怕” 慕容绯雪靠在冉卿城的怀里,感到了安全,情绪安稳了一些,见房间里的光亮。 “陛下,臣妾没事了。” “咚咚!咚!咚!咚!”皇宫里面传来了打更的声音。 “陛下,天就要亮了,就要到了上早朝的时间,不如臣妾伺候着陛下上朝。” 冉卿城最近也是心神不安,或许是因为皇宫里一直不安宁所致,“绯雪,时间尚早,最近你的身体不好,肚子里面还有两个孩子,要躺下多休息。” 慕容绯雪靠在冉卿城的怀里,伸出手轻抚冉卿城的脸颊,“陛下,都是绯雪的身子拖累了陛下,陛下每日里为绯雪输入真气,脸颊都变得清瘦了。其实绯雪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陛下是绯雪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一定要保住自己的龙体才是。” 有一对儿女还有挚爱陪伴,冉卿城自然是心甘情愿的,“朕说过要好好疼爱你,这点真气算什么?” 慕容绯雪偎依在一起,上去很恩爱的样子,心在盘算着,如今也是时候有人前来禀告柳太后的死讯,柳太后一死,就是冉魏江山大乱的序曲。 “砰砰砰!”房间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夜如风带着一队人马,慌慌张张的在门外喊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太后娘娘她薨逝了!” 冉卿城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一时间法接受他的母后离去,昨日还和他的母后一起用家宴, 伤心哽泣的声音如残啸呜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母后她怎么会突然薨逝了,一定是假的!” 床榻上的慕容绯雪,到冉卿城哀伤欲绝的样子,心里发出一丝冷笑,你也知道母亲死了会伤心,想当初你害死婆婆的时候可曾知道我夫君的心里面有多么痛,这都是你们应得的报应。 绯雪的脸上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不可能,昨日还和母后共享家宴,母后怎么会突然薨逝了。” 冉卿城冲着门外狂暴之音有如哀鸣,“如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夜如风急忙门而入,跪地恭敬道:“陛下,刚刚凤栖宫的人前来禀告,太后娘娘突然薨逝,死因是惊吓而死!” 冉卿城没有想到他的母后不是病逝,竟然是惊吓而死,这简直太荒谬了。 慕容绯雪一听到太后的死因,整个人就直愣愣的晕厥了过去。此时已经够慌乱的,这个时候皇后竟然晕厥过去。 “绯雪和孩子再有事,让他如很承受得起。” 冉卿城忽然间觉感觉天就要塌下来一样,伸出手急忙去掐绯雪的人,慕容绯雪长舒了一口气,终于缓过起来。 慕容绯雪慌忙的抓住皇帝冉卿城的手,惶恐不安道:“是黛琳,一定是黛琳,是他害死了母后,下一个一定是我。” 见到由于惊恐而语伦次的慕容绯雪,紧紧的抱住她,“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不要再自己吓自己。” 夜如风前来的事情丽正殿里的人都已经起来了,林可儿也从门外走了进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陛下,娘娘这怎么会如此惶恐?” 皇帝冉卿城一脸的哀伤,把慕容绯雪交到了林可儿手里,“照好皇后。“ 绯雪虽贵为皇后,她有孕在身,精神又不是很好,不能参加丧葬。 冉卿城穿上了衣服,冲着夜如风声音里透着悲怅,“太后薨逝,敲响六宫鸣钟!” 冉魏二十七年,二月二十三日,夜,柳太后薨逝。 【】 ------------ 第一百八十五章 蛊惑之言 冉魏二十七年,二月二十三日夜,柳太后薨逝。【】 六宫鸣钟响彻整个皇宫,整个冉魏皇宫弥漫着哀伤,皇宫灵幡浮动,皇帝冉卿城跪在灵柩前,神色木然的着棺的柳太后,皇帝冉卿城对于他母后的突然薨逝法接受,还记得当初见到他母后尸体可怖的死像。 冉卿城一身孝衣,脸上布满哀霾,整个人的神情冷冽如万年的冰霜。 跪在一旁神色哀伤的链王冉卿泽,是闻讯赶至宫前来吊唁,;小公主冉碧萱,跪在一旁。早已泣不成声,跟个泪人一般。 武百官前来拜祭柳太后,南宫逸凡陪着他的父亲南宫纬前来拜祭。南宫逸凡到在一旁哭得哀伤,眼眸红肿的萱儿,心疼惜不已。 南宫纬到深陷哀思之的皇帝,走到皇帝的面前,神色肃穆,声音苍老而厚重:“陛下,要节哀顺变!” 此时的慕容绯雪一身孝衣,在林可儿的陪伴下前来,来到了凤栖宫进行拜祭。 皇帝冉卿城见到慕容绯雪前来,布满哀霾的脸上更加的恐怖,连忙站了起来,冲着慕容绯雪狂暴的低吼。 “皇后,你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有身孕是不能够来这里的。来人快把皇后带回寝宫。” 慕容绯雪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冉卿城如此狂暴的样子,慕容绯雪好像很委屈的样子,跪在了地上。 “陛下,请息怒,绯雪是母后的儿媳,母后归天,绯雪是一定要送母后一程,哪怕上一柱清香也好啊!” 冉卿城意识到了自己的声音的确有些大,柳太后的突然故去让他真的接受不了。作为儿媳,绯雪来此是理所应当,情理之。孕妇参加丧葬是大忌,会冲喜。他的母后死的离奇荒谬,不希望绯雪和肚子里的孩子在受到伤害。 扶起地上的慕容绯雪,“皇后,还是回宫吧!你有孕在身,母后知道你有这一份孝心,在天之灵也会安息了。” 小公主冉碧萱见到了慕容绯雪,眼眸里依然掩饰不住的哀伤,站起身来走了过去,“皇嫂,你有身孕,还是回宫吧!母后知道皇嫂的孝心,一定不会怪罪的。” 一旁的链王冉卿泽脸上虽未有任何迹象,心早已惊骇不已,慕容绯雪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的,鬼神之说虽是离奇荒谬,却不能不信。 一旁的南宫纬得知柳太后突然薨逝,已经猜测到是皇后慕容绯雪所害,两天前太后曾经告知南宫纬,皇后想要逼死她。 到慕容绯雪狠心的逼死自己的婆婆,现在又如此一副孝子贤媳的摸样,这个女娃不简单,到皇帝竟然被蒙在鼓里,可见皇帝对那个女娃的迷恋。 “来,柳太后的顾忌不是没有道理,一定不能让这个女乱冉魏的江山。” 自从柳太后薨逝之后,慕容绯雪也在冉卿城的饮食里加重了五石散的药量,皇帝冉卿城的精神越来越萎靡,脾气越来越暴躁。 链王从冀州回朝就被皇帝夺了兵权,皇帝对他早有戒心,慕容绯雪和链王冉卿泽要想办法除掉冉魏第一大忠臣南宫纬,削弱皇帝的力量,皇帝不仁残害忠良便会失去民心,链王冉卿泽夺权之后才好收拢人心。 于是慕容绯雪从旁蛊惑他,要为柳太后修建豪华的陵寝。柳太后的头七刚过,冉卿城为表孝心决定下旨为其母修建陵寝。 冉卿城坐在龙坐上,皇后慕容绯雪就坐在一旁。冉卿城到大殿上的众位大臣,命人宣读他已经拟好的诏书。 众位大臣听过太监宣读的圣旨,面面相觑,目光同时向最有威严的大将军南宫纬。 南宫纬今日见慕容绯雪一女子,竟然公然参加朝臣议事,心里对皇帝的举动不甚满意。再加上柳太后不贞不洁,宫闱对先皇不忠,能够被安葬在先皇陵寝,已经是她莫大的殊荣。皇帝还要为柳太后修建不合祖制的陵寝,让南宫纬心更加懊恼。 冉卿城浑身散发着威严,冷睨着众位大臣的神色,一个个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知道他们并不同意他的意见,“众爱卿,可有异议!异议退朝!” 皇帝最近的脾气阴晴不定,没敢走出来找死。南宫纬上前一步,垂首恭敬道:“陛下,我冉魏只是区区小国,连年战争国库空虚,不易劳民伤财大兴土木。而且扩建太后陵寝一事不合祖制,还望陛下三思!” 皇帝冉卿城,冷峻的瞳眸一片阴沉,冷睨了一眼直言进谏言的南宫纬。 一旁的慕容绯雪见到皇帝冉卿城的表情,脸上荡起微笑,“陛下,这国库空虚可以增加赋税,这冉魏的江山和冉魏的子民可都是陛下的。” 南宫纬刚直不阿,听到慕容绯雪的蛊惑之言,太后说的果然没错,这个女娃会是一个霍乱江山的妖妇。 南宫纬大义凛然的说道:“这里是朝臣议事的地方,岂可有妇人前来干预朝政。皇后此举,可是有牝鸡司晨的嫌疑!” 慕容绯雪是故意如此,知道了找到了机会,连忙脸上变的凄楚,眸含泪。 “老将军,为何如此污蔑本宫,本宫可是再尽孝道,本宫实在是冤枉啊!” “岂有此理,竟然公然顶撞皇后!念老将军的功劳不予追究,至于为母后修建陵寝之事,朕意已决。” 南宫纬有着和柳太后一样的顾忌,就是慕容绯雪肚子里的龙凤胎,若不是顾忌到皇家的血脉,若不是为了保住小公主的身世,一定会把慕容绯雪逼死太后的事情公诸于众。 “陛下,请听老臣直言,不要相信这个妖妇的蛊惑之言。如此劳民伤财之举,万万不可啊!” 慕容绯雪抬起含泪的双眸,“陛下,臣妾冤枉!” 冉卿城见到南宫纬依然冥顽不灵,竟然辱骂皇后为妖妇,“岂有此理,来人除去南宫纬的朝服,打进天牢。” 大将军南宫纬因为忤逆皇上辱骂皇后被下了天牢。南宫纬的小儿子,南宫逸凡得知父亲朝堂之上辱骂绯雪,他的印象里,慕容绯雪绝非坏人,他的父亲怎么会辱骂与她。 买通了狱卒前去天牢探望,才知道了柳太后竟然是被慕容绯雪逼死的。没想到慕容绯雪完全变了一个人。 南宫逸凡前去求见慕容绯雪,想要和她好好谈谈。慕容绯雪就知道南宫逸凡会来找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见南宫逸凡前来,屏退了其他的侍婢,只留下了林可儿在身边照应着。 “参见皇后娘娘!” “南宫统领不必多礼,本宫知道你的来意,一定是因为你父亲的事情来的吧!” 南宫逸凡起身,一身英武凛然而立,“南宫逸凡此来只为两件事。娘娘为什么还我父亲入狱,还有萱儿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还她的母后。” 慕容绯雪站了起来,走到了南宫逸凡的身边,他并没有害怕南宫逸凡伤害她,而是给了他信任的信号。 “南宫统领,你又没有想过,如果萱儿的身世被人知道了,会有生命的危险。本宫逼死了母后,本宫也没有脸面去见萱儿。” 南宫逸凡到慕容绯雪脸上对萱儿的愧疚,表情并非虚假,想想她被太后追杀,她今天所做的的,也是在为自己报仇而已。 “你放心,我会帮你隐瞒,我也不想到萱儿难过。至于我父亲,希望娘娘在南宫逸凡曾经救过娘娘的份上放我父亲归家。” 慕容绯雪沉了一口气,“南宫统领,实话告诉你,链王马上就要发动政变,瑾王也马上就要还朝了,我不想见到你们父子反目,也是在变相的保护南宫老将军。 【】 ------------ 第一百八十六章 千载难逢的机会 澶州军营之内,瑾王冉卿荨一身银色的铠甲,依然黑黄的脸上难掩俊美容颜。【】今日睿王冉卿桓设宴款待前来商量议和的后蜀使者。 两军交战之际,后蜀的人竟然要求求和,签过议和协议之后睿王冉卿桓就要回朝了,此时正是冉卿荨回朝的好机会。 冉卿荨已经得到了他的舅舅萧昊天的暗帮助。只是如今他的羽翼还未丰满,实力尚浅。 就听到门口有兵卫喊道:“后蜀使臣驾到!” 冉卿荨收回思绪,琥珀色的眸光望向军帐的门口,但见一身古铜色铠甲,英武的少年走了进来,此人就是叱干罗引,也就是他们口后蜀使者,如今化名罗雄。 如果公然帮助瑾王冉卿荨还好说,可是赫连勃勃答应了慕容绯雪不让瑾王知道他们的约定。赫连勃勃为人并不像绯雪到的那样宽厚,他也不想助冉卿荨得到皇位之后,知道慕容绯雪的去向。 想胡夏虽然建立了短短三年,却是五胡之最强盛的一个国家,地域最广,兵力最强,乃五胡之首。他们的天王赫连勃勃也是一个非凡之人。 只是罗引没有想到赫连勃勃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和后蜀这等小国联盟。如今乱世征伐,每个国家都想巩固自己的势力,后蜀当然希望得到强国的联盟。 而赫连勃勃提出的条件,就是希望后蜀和冉魏求和,配合他的计划。另一方面已经派人暗牵制仇池的军队,为了得到慕容绯雪赫连勃勃煞费苦心。 叱干罗引虽然觉得自己的王,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做出和后蜀这种小国联盟之事很不解,作为属下叱干罗引只会听从王的命令,他也想见一见慕容绯雪口那个痴许一生之人,到底是何等尊荣,竟然能够胜过和他们尊贵的王。 为了让冉卿城更加的信任罗自己,罗引已经提前布好了局,故意欠他一个人情。 冉卿荨望向门口,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大喊道:“罗大哥,没想到冉魏的使者竟然是你。” 睿王的脸上也是一脸的惊愕,她是见过罗引的,“这么会是你。” 罗引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我穿上戎装你们就不认得路我了。” 睿王冉卿桓当初就觉得这个男子是一个不凡之人,没想到竟然是后蜀的使者。 “罗雄,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后蜀的使者。” 罗引了一眼冉卿荨,如今的冉卿荨化名仇恨天。又了身边的兵卫,“你们都退下吧我有事要和睿王爷他们谈。” 睿王和瑾王着眼前的罗引,都很疑惑这个后蜀使者要和他们谈些什么? 后蜀的人就只剩下了罗引一人,睿王也豪爽的屏退了军帐里的侍卫。“你们都退下去吧!” 毕竟罗引是客人,冉卿桓伸出手来招呼罗隐坐下,“罗雄,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就是了。” 罗引的眸光直接望向化名仇恨天的冉卿荨,黑黄的脸上难掩英俊的容貌。果然是人龙凤。 “仇兄,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可否以真面目现身。” 瑞睿王大骇,瑾王冉卿城,琥珀色的眸寒光乍现,“罗大哥,我并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罗引站在原地没有动,接着说道:“你是冉魏的三皇子,瑾王冉卿荨,因为皇帝杀了你的母妃,夺了你的妻子,所以你很恨那个皇帝。” 冉卿荨的眸光里布满寒光,身上散发着浓烈的肃杀之气,“你到底是谁?到底想做什么?” “别误会,我是来报恩的,当日你化名仇恨天,我就已经怀疑你的身份。当日是你救了我一命,我欠你一个救命的大恩,我罗雄是从来不会欠人恩情,所以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冉卿城听她说报恩两个字,心里的迷惑更深,“你说你要报恩?你是后蜀的使臣,那当初自己去救他难道是个圈套。你真正的身份是什么?难道后蜀请求议和是你弄得。” “正是。” 睿王冉卿桓已经听了半天,他也是很迷惑。“罗雄,此话是不是有些唐突,你怎么就知道我们回去是想要报仇的。我的副将他也不是你说的瑾王。” 罗引知道想要顺服冉卿荨相信自己的身份,不是易事,王交给的任务一定要完成。 “我帮你们不是没条件的,如果我们帮助你夺得大业么,你们就要帮助我们攻打仇池。这也是我们皇帝陛下想要议和的一个条件。 “实话跟你们说了吧!仇池和后蜀两国世代有仇,当年后蜀的先皇就是战死在仇池人的手,如今我们的皇帝得知仇池皇室已经和链王结盟,打探到链王马上就要发生政变,所以此次正是你报仇的好机会。“ “瑾王,此举即可以报恩,又可以尽忠,一举两得的好办法,我何乐而不为。如果两位答应了这个条件,我们便可以马上可以签订协议。” 瑾王冉卿荨心里存着怀疑,感觉好像有一双手在动着他报仇一样,到底这是一个圈套还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得而知。 冉卿桓和瑾王冉卿荨互相递了一个颜色,此事不宜操之过急,一定要慎重考虑。 这里毕竟还是睿王冉卿桓的身份地位最高,“罗雄,请回复你们的皇帝,此事请容我们考虑一番,再作答复。” 罗引也只是想以引冉卿荨上钩已,若不是因为他们王的命令,他也不会如此伤神。希望那个燕国的亡国公主,不要辜负王对她的一片心意。 罗引拱了拱手,“睿王,瑾王,在下先告辞,两位的话在下会转告陛下。” 二人眼见着罗引走出了军帐,就连一向沉稳的冉卿桓都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匪夷所思。 后蜀的人怎么会把主意打到了他们身上,而且一切都是针对瑾王冉卿荨的。 “大哥,这件事情事有蹊跷,会不会是那个狗皇帝故意设的局让我们往里跳。” “绝对不会,二弟我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如果他知道了你在我这里,他早就派人来抓捕。他也知道大哥对那个皇位根本就没有兴趣。” “自从雅儿死了以后,我的心也就死了。都说哀莫大于心死,十几年过去了,心里依然忘不了她。我不想回京也是不想面对雅儿的妹妹还有母后。什么子嗣,什么皇位我都不在乎。” 冉卿荨是知道他大哥冉卿桓和表妹冷瑞雅的情殇,他自己不也是一样吗?他和慕容绯雪也是有着山盟海誓,最后还不是惨遭背叛吗?为了一段感情,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一时间所有的仇恨浮现眼前。 睿王见到自己的弟弟眼睛里又浮现杀意,知道他又想起,他的仇恨。伸出手拍了拍冉荨的肩膀。 “三弟,到现在我都不相信弟媳妇是那么狠毒的人,这次的事情是不是她在暗帮助,当日她让我出城救你,也是不想让你知道。可见他对你用情至深。” “绝不会是她的,她如今是皇帝的妃子,受尽恩宠。又这么会和后蜀之人扯上关系,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哥,我曾经数次的劝说自己,那只是一个噩梦而已,我是那么的爱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刺痛着我的心。就算他是被逼的,那有亲生的母亲会狠心去掐死自己的孩子。如此绝情狠毒的女人,我恨她,我是不会原谅她的。 每次提到绯雪,冉卿荨的情绪都会怨恨。他们现在还是该考虑要不要接受后蜀开出的条件。 “三弟,如果五弟真的想夺得帝位,大哥定会帮你。五弟那个人太过阴狠,他若当了皇帝,非民之大幸。” 冉卿荨蹙眉思索着,到底该不该接受后蜀提出的条件,这究竟是一个陷阱,还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 ------------ 第一百八十七章 阴谋败露 一切计划并未向慕容绯雪想的那般顺利,皇帝冉卿城并不是傻瓜,最近一连串发生的事情,日渐虚弱的身体,混乱的神志,已经让他预感到了危险的迫近,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链王目前有仇池做靠山,只能消弱他的兵权,不能直接治他的罪。冉魏和已经和后蜀议和,睿王的兵力在前往邺城的路上。 链王没有想到,仇池增援的部队暗被赫连勃勃的人一直牵制着,这也是链王迟迟不发兵的原因之一。 如今仇池的军队到了,皇帝又不得民心,趁睿王的军队还没到,正是他下手的好时机。 三月初九日夜,就是链王冉卿城发动政变之日。慕容绯雪已经知道了冉卿泽行动就在今晚,今晚过后就是她和夫君相见之日。 慕容绯雪已经让林可儿带着最后一支烟火棒,去联系神鹰堂的亲随,以预防不测。 皇后寝宫丽正殿,今天晚上的冉卿城的精神似乎很好,不像以往的萎靡。慕容绯雪乖巧的靠在皇帝冉卿城的怀里,脸上荡着甜蜜,任谁也不出绯雪和他是貌合神离, 估计今晚是她最后一次的这样躺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夫君马上就要还朝了,链王政变的时刻就要到了,今夜就是绯雪报仇的好日子。 冉卿城伸出手抚摸着绯雪越来越大的小腹,“绯雪,朕能到你留在朕的身边,朕感到欣慰。绯雪可还记得朕说过,只要你愿意,朕愿意把江山都送给你。” 此时冉卿城说出这样的话,慕容绯雪心泛起疑惑,难道他发现了今晚她和链王的计划吗? 绯雪当然不能让他出自己心里的异样,绯雪紧贴着他的胸膛浅浅一笑,“陛下何出此言?绯雪不是一直都在陛下身边吗?” 说着轻抚自己的小腹,脸上上去很幸福,眼睛里也满是慈爱,“还有我们的孩子嫣儿和昊儿。” 冉卿城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眼睛里突然多了一丝莫可名状的情愫,这是靠在冉卿城怀里的慕容绯雪所不能够到的。 “绯雪,你要知道朕是真心爱你的。” 慕容绯雪心间忽然弥漫着不祥的预感,难道阴谋败露,怎么都觉得今日的冉卿城那里不对劲。 绯雪抬起头,温柔的着冉卿城,“陛下,今天怎么感到和以前不一样?有什么事情可以和臣妾说吗?” 冉卿城伸出手轻佻她的下颚,探出头来,下唇烙上绯雪莹润的朱唇,透着玫瑰花瓣般香润的唇瓣,在他辗转品尝下渐起,深深地探入口。 绯雪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尽量的迎合着他,随着冉卿城的吻越来越深入,越来越霸道,弄得绯雪喘不过气来。 自从她假孕以来,虽然也会侍寝,却没有那一次他会如此的粗暴。 绯雪轻声道:“陛下,您轻一点,不要伤到孩子。” 听到慕容绯雪的话,冉卿城并没有停下动作。一双手已经毫顾忌的撕扯着绯雪的衣衫,金色的宫纱飘落。 绯雪他眼睛里的热度,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还是怒火。那仿佛把她生吞活剥一般,那种揉进身体里的热切。 一番过后,慕容绯雪整个身子,瘫软在床上,浑身上下哪里都痛。绯雪心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她已经预感到了一种恐惧的气氛在蔓延,一种叫做死亡的东西,在向她靠近。 冉卿城缓缓的穿上了衣衫,慕容绯雪同样伸出手来抓起宫纱。冉卿城伸出手抓住她的手,着他依然美艳,倾城的脸。 眸光在她诱人的上一一扫过,每一处都那么精致,那么完美缺,那么让人,只是这样的身子,究竟给了多少男人? 抓着她白皙的手臂,不禁用上了力道,绯雪微皱着秀眉,“陛下,你弄痛绯雪了。” 冉卿城如夜的很眸闪现情的怒火,一双大手已经抵住了慕容绯雪的纤颈,绯雪一颗心颤动而迷茫的颤抖着。 陛下,绯雪到底做错了什么?陛下要杀了绯雪吗?“ 冉卿城的俊脸整个都皱在了一起,一张俊脸缓缓的向绯雪靠近,“绯雪,你知道朕有多爱你吗?你到现在还不肯说吗?” 慕容绯雪能够断定,她的计划已经暴露了,不知道他的到底知道了多少?他有没有知道夫君的藏身之处?万一是试探怎么办? 冉卿城见到绯雪眼的迟疑,“好,既然你不肯说,朕替你说。母后的死是你干的!” 冉卿城眼底闪着怒涛,手上的钳制下巴都要捏碎了,绯雪的嘴巴里溢出血来,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很痛吗?有我的心痛吗?朕知道母后对不住你,再怎么说他也是朕的母后。” 慕容绯雪神经崩得紧紧的,此时的冉卿城就像一只咆哮的野兽,她口不能言,只是冷眼着他。 “朕一直以为,只要朕真心的待你,就会得到你的真心。你知道吗?当日你出现在凉州城,朕的心里有多麽的感动,发誓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就算发现你的谎言有疑,就算知道你的孩子是假的,就算你在我的药里面下毒,朕都不在乎。只要你留在朕身边,只要你还在朕的怀里,只要你还是朕的女人。” 慕容绯雪没想到冉卿城早就知晓了一切,一直都没有说出口。 想一想就算肚子和脉相都可以伪装,可是她的肚子是空的,根本就没有胎动,这也是假孕的唯一漏洞,他每日了和自己在一起发现假孕也是有可能的。 “你太令朕失望了,如果你想要江山,朕都可以送给你,可惜你做错了选择,选了那个色狼来当靠山。来时辰应该到了。” 绯雪不知道他口说的时辰,是不是冉卿城想要送她上路的意思。 人之将死,反倒没了恐惧,只是她不甘心,不能够到夫君回朝的那一刻,嘴巴很痛,不能言语,眼角划过苦涩的眼泪。 冉卿卿见到慕容绯雪眼角的泪痕,只是这一行眼泪她是为谁流下的。眼望着心挚爱的背叛,心痛至极,他要杀的就是他曾经发誓要保护的女人。 可是他竟然犹豫了,最终他还是松开了钳制的手,“慕容绯雪,朕在最后的问你一次,你这辈子,有没有那一刻是喜欢朕的。” 慕容绯雪的嘴巴被捏的麻木了,明知道阴谋曝露,必死疑。 就算死也不会让他好受,“冉卿城,告诉你从头到尾,每一时每一刻,我慕容绯雪心里爱着的那个人都不是你,我的心里只有荨弟,当初是你逼着我进宫,是你” 绯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门外,“砰砰砰!” 门外夜如风焦急的喊道:“陛下,链王带兵发闯宫!” 冉卿城着床榻上的慕容绯雪,伸出手把宫纱丢了过去。 “就这么杀了你,太便宜你了。朕先去解决另一个,回来再解决你。”他是真的爱绯雪,可是绯雪背叛了他,冉卿城痛肝胆俱裂,转身大步的走出了寝殿。 夜如风刚想陪他去宣武殿,被冉卿城拦下,“如风,好这个女人,如果朕遇不测,就杀了他为朕陪葬。” “陛下,不如现在就杀了这个女人!如风陪您一起去宣武殿。” 冉卿城睨了夜如风一眼,“朕已经布下了天罗地,有南宫老将军在,链王他想攻进来没那么容易。” 其实冉卿城爱绯雪已经到了痴狂的程度,一直都很相信慕容绯雪对他是有感情的,慕容绯雪给他下的毒,他都喝进去了,他已经病入膏肓了,他在绯雪面前不过是强撑。 当他的母后薨逝以后,他才恍然大悟,原来绯雪对他的爱都是假的,整件事情都是自己在作茧自缚。 恍然觉悟的他才会仔细的去想事情的前因后果,才发现了绯雪的假孕和背叛,才会故意的把南宫纬打入天牢,请君入瓮。 【】 ------------ 第一百八十八章 弑杀君王 慕容绯雪见冉卿城离开,找了一身金色的宫装换上,她没有想到皇帝冉卿城竟然知道了她的计划。【】 虽然这个皇帝现在不杀她,并不代表以后会不杀她。如今只期盼可儿带着神鹰堂的人,能够趁乱来救她。 如今夫君正在连夜赶回邺城的路上,只要她还活着,就有机会和夫君见面。 此时的皇宫,杀生喊声一片,链王冉卿泽的军队在做着厮杀。一切计划都被打破了,南宫逸凡带着人做着抵抗,他曾经答应了慕容绯雪会帮助瑾王。 可是皇帝也是萱儿同母异父的哥哥,如果他不做抵抗,他的一颗心总是觉得对不起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也愧对他的父亲南宫纬。 皇帝冉卿城来到了宣武殿,屏退了所有的兵卫,四周昏黄的烛火跳动。冉卿城坐在他的皇帝宝座上,幽暗的眸光望着空荡荡的大殿。五脏六腑灼烧的难受,咳嗽了两声,从口涌出一口黑色的毒血。 如今毒素已经侵入他的五脏六腑,他知道自己的时日多。如果自己真的死去,她会不会为自己掉一滴眼泪。自己有今天的下场都是因为他爱慕容绯雪太深。 望着空荡荡的大殿,似乎到了四年前,燕国的皇宫,初见绯雪之时,那风姿绝伦的舞姿,倾世的容颜。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那么妩媚动人,如魔魅一般勾人心魂,不知不觉便深入其法自拔。 爱就在那一眼便已经爱上了她,她就是这一生想要长相厮守的人。 却不想那样绝美的舞姿竟然是跳给他身边的野种,他费尽了心机又什么样?他一直都不曾拥有过她,所拥有的只是一个美丽驱壳而已。 他已将布下了天罗地,就算他命不久矣,也不会让链王得逞,南宫纬已经重新执掌军权,定会将他诛杀,链王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他在将计就计。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马上就要天亮了,几乎外面的喊杀声渐渐的消失了。慕容绯雪知道如今胜负已分。 慕容绯雪身在丽正殿内,思绪不安。到底是哪一方得胜了,更不知道可儿和神鹰堂的人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还没有赶过来救她。 守在房间外的夜如风,茫茫黑夜,到夜空烟花灿烂,知道南宫老将军他们已经得了胜利,估计链王已经身首异处了吧! 夜如风门而入,如今胜负已定,他要带着这个慕容绯雪去见皇帝,皇帝要如何处置这个女人。 慕容绯雪在房间之内,到夜如风走了进来,就感觉到不祥,恐怕皇帝这一次就要杀了她,她早已在袍袖偷偷藏了一柄匕首,既然活不了,就算拼得一死,也要杀了冉卿这个混蛋。 慕容绯雪被夜如风带进了宣武殿,慕容绯雪大步的跨了进去,冉卿城就坐在大殿的龙座上,见到慕容绯雪走了进来,他还有话要和慕容绯雪说,于是屏退了夜如风。 “慕容绯雪,你的计划失败了,你是不是很难过。朕告诉你,从你选择做朕的女人那一天,你这辈子就注定是朕的女人,其他碰过你的人都得死。” 慕容绯雪站在大殿的央,到龙坐上的冉卿城,“你得到了我的身体,却得不到我的心。你觉得这样的躯壳是你想要的吗?” 慕容绯雪的话戳了冉卿城的痛处,他的面目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气恨,上去有些狰狞。 “你是属于朕的,没人可以把你从朕的身边夺走。就算死朕要让你一起陪葬!咳咳!”冉卿城因为气恨,血气上涌,又开始咳了起来。 慕容绯雪他的样子,本以为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计划,那些毒应该已经排除体外。在寝宫之时见他还好好的,他现在的样子,那些毒应该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伤害。 冉卿城从龙座上走了下来,绯雪到冉卿城狰狞的面目,惊起一身冷汗,整颗心都在颤动,这个冉卿城现在就要杀他吗? 冉卿城狠戾的卡住慕容绯雪的芊颈,绯雪整个人被勒的喘不过气来,冉卿城愤恨的喘息着,“既然朕也活不了几日,那就陪朕一起死吧!你是朕的,就算死也是朕的女人,你这一世下一世都朕的。” 慕容绯雪不想死,她还没有见到夫君,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既然他活不了几天了,那就是说他已经病入膏肓。 如果他知道自己亲手掐死的孩子,就是他的亲生儿子,会不会被气得吐血而亡,那样夫君就不用浪费一兵一卒夺得皇位。 思及此慕容绯雪一边挣扎一边喊道:“冉卿城,你不让我好受,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还记得逼我掐死的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是你韵翎妹妹所生的孩子。” 冉卿城闻言如遭雷击,难怪第一次伸出手想要掐死那个孩子,心会有不忍,原来他竟然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身体里有一股腥咸在上涌,一口血液喷薄而出。慕容绯雪见他竟然吐血了,手上的力度减弱了,倒在了地上,上去脸色惨白。慕容绯雪就趁机向门口退。 就算冉卿城病入膏肓,他也是一个男人,翻身拉住慕容绯雪的脚踝,慕容绯雪直接趴在了地上。 冉卿城伸出手死死的掐住绯雪的芊颈,绯雪被她掐的脸都变了颜色。绯雪拼命的反抗者,绯雪慌乱手的匕首已经插入冉卿城的心脏部位。 冉卿城到死也不会想到他竟然会死在挚爱的手,双眸大睁,竟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就毙命了。 慕容绯雪望着身上和手上的血迹,分不清是报仇的喜悦,还是杀人的恐惧,低喃道:“我杀了他,我杀了他。为什么会这样?早知道是这样一个结局,我就不会付出那么多。” 慕容绯雪望着旁边躺在地上冉卿城的尸体,“冉卿城,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夜如风就在外面,慕容绯雪怕他闯进来,那样她马上就性命不保,于是把冉卿城的尸体弄到了龙座上。猛然去,不出皇帝已经驾崩。 可儿带着神鹰堂的人,赶到了皇后寝宫丽正殿,才知道慕容绯雪被冉卿城带到了宣武殿,深更半夜的主人被带到宣武殿,心不安,觉得事有蹊跷。 于是可儿带着神鹰堂的人来到宣武殿附近,可儿出现声称想要进大殿见慕容绯雪。绯雪一直徘徊在门口,想要找机会逃出去。听到了可儿的声音,心生出一丝希望。 知道夜如风一定会进来通报,于是走到了冉卿城的尸体旁,佯装做半靠在她的怀里。夜如风打开大殿的门,恭敬地走了进去。 “陛下,可儿医女求见。” 慕容绯雪上去好像很开心的样子,“那就宣进来吧!”夜如风只瞥见到了侧脸,二人亲密的动作,恭敬的退了出去。 慕容绯雪见可儿走进了大殿,浑身脱力,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悲戚道:“可儿,我杀了那个狗皇帝。” 可儿从来没想到慕容绯雪手缚鸡之力,竟然能够杀人,“主人,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如果能杀皇帝,我们早就杀了。” “我不知道,他要杀我,我就反抗,结果就杀了他。” 这个皇帝是该杀,可是绯雪弑君那可是死罪。可儿已经带着神鹰堂的人前来,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可儿只有向神鹰堂的人求救,带领神鹰堂的人和夜如风等人缠斗。借着夜色可儿带着绯雪逃出宣武殿。 【】 ------------ 第一百九十章 一代妖后 慕容绯雪失手杀了冉卿城,可以算是报了仇,在神鹰堂的人和夜如风的人缠斗,可儿和绯雪趁着夜色离开宣武殿。【】 似乎老天并没有眷顾她,老将军南宫纬在她们离开不久赶到宣武殿,他当初和皇帝约好了,诛杀链王得胜之后,在宣武殿见面。 南宫纬领着儿子南宫逸凡前来复命,结果发现了宣武殿外的缠斗,夜如风受了很重的伤,临死之前告诉南宫纬,是皇后慕容绯雪带进来的人。 南宫纬意识到不好,连忙冲进了大殿,竟然发现皇帝被人刺杀而亡,就死在龙座之上。 南宫纬本来就把慕容绯雪当做祸国殃民的妖妇,南宫纬整张脸紧绷着,“来人,封锁皇宫,一定要把慕容绯雪这个妖后抓到!” 国不可一日君,南宫纬想到了自己的小儿子南宫逸凡,南宫逸凡怎么说也是先皇的血脉,想要南宫逸凡做皇帝。 南宫逸凡从来没有想到要做皇帝,她也不希望冉碧萱的身世曝露。他只想和萱儿做一对平凡夫妻,一生一世一双人。 南宫纬拧不过南宫逸凡,现在只有等明日睿王回朝再做定夺。皇宫里四处都是搜寻慕容绯雪的人。 慕容绯雪没有想到她费劲心机的图谋,换来的是这样一个结果,她并没有后悔为夫君所做的一切。 慕容绯雪知道她要想逃出皇宫,恐怕没有希望了,她想见夫君最后一面或许都是泡影,唯一你见的只有自己的女儿小云兮。 林可儿见情势,天马上就要亮了,恐怕她们二人也逃不出这皇城,就完成主人的心愿,陪着绯雪一同前往晨露殿。 晨露殿里面的人也是一夜眠,这里虽然偏僻,却也知道今夜皇宫之有战乱发生。 萧韵翎见到皇后慕容绯雪和林可儿的到来,心惊异,还是以礼相待,“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绯雪连忙伸出手扶起她,“翎儿妹妹,我们都是自家人,怎么还如此客气。” 筱馨在一旁打量着绯雪和林可儿,外面喊杀震天,二人深夜造访,还有绯雪的金色宫装上还有血迹,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筱馨屏退了所有的侍婢,她对慕容绯雪的态度一向都不是很客气即使她贵为皇后也是一样。 “有什么事情?快说吧!” 慕容绯雪只想见一见自己的女儿一面,对着萧韵翎说道:“翎儿妹妹,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想和云兮单独呆一会。” 小云兮是慕容绯雪的女儿,母亲见女儿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自然不会反对,感觉今天的慕容绯雪有些不对劲。 小云兮正在房间里面睡觉,可儿知道主人肯定是想和女儿单独相处,于是唤了萧韵翎和筱馨离开。 房间里就剩下母女二人,慕容绯雪来到床榻前,瞬间泪珠滴落,见到女儿小云兮粉嫩精致的小脸,睡的正香。 轻轻握着女儿柔软的小手,缓缓的把脸靠过去,贴着女儿柔嫩的脸颊,泪水滴在了小云兮的脸颊上。 慕容绯雪怕把孩子弄醒了,停下了轻抚,低喃道:“云儿,这可能是娘亲最后一次来你了,因为娘亲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还有没有命逃出这个皇宫。” “不过云兮放心,没有娘亲在身边照你,你还有你的父王代替娘亲来疼爱你。我们云兮还没有见到过父王呢!你的父王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娘亲真的好想再见你父王一面,就算死也心甘了。” 慕容绯雪目光打量着萧韵翎的房间,见到案几上有经书笔墨纸砚,肯定是萧韵翎平时用抄经书来打发时间。 慕容绯雪取来笔墨纸砚,他想给夫君留一封信,如果她难逃厄运,就留一封书信留做一份纪念吧! 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写,有几处被泪水打湿了,字迹都变得模糊。可是她的时间不多了,天亮了宫里的人很快就能够搜寻到她的踪迹。 绯雪从身上找来一个白色的香囊,上面绣的红艳的腊梅,绯雪在房间的角落里找找了做女红用的针线和剪刀。 绯雪从自己的头上剪下一缕青丝和信笺一起用针线缝在了一起,直接挂在了小云兮的脖颈上,用衣服盖在了上面。 慕容绯雪把笔墨纸砚送了回去,到女儿云兮依然睡得香甜,捂着嘴巴,止住眼的泪水,心里就是再多不舍她也要离开了。 “云兮,娘亲走了,只怕一别再相见之日。” 慕容绯雪怕因为自己而影响到萧韵翎的平静生活,见到萧韵翎眼的担忧,她也知道了可儿是不会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满含感激地对着萧韵翎道:“翎儿妹妹,谢谢你,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疼云兮的娘亲。” 萧韵翎感觉今日的慕容绯雪的异样,“表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绯雪没有打算告诉她他杀了狗皇帝,“翎儿妹妹,告诉你一件好消息,明日瑾王便和睿王还朝了。” 萧韵翎听到这个消息,是真心的为他们高兴,“恭喜皇嫂,你们一家就要团聚了。” 慕容绯雪脸上泛起一丝苦笑,“是啊!明天就可以一家团聚了,云兮就可以见到父亲了。” 慕容绯雪怕再待下去,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天快亮了,我也该去做些准备。” 慕容绯雪带着林可儿离开晨露殿,现在她们能去的就只有晴楼小筑,那里比较隐蔽,希望能够耐到夫君回朝,再见他一面,她时而憾了。 没想到主仆二人刚刚踏进晴楼小筑,那里早已经有人等候多时了,带兵前来抓她的人当然就是南宫逸凡。 南宫逸凡知道慕容绯雪肯定会去晨露殿见自己的女儿,离开晨露殿她能够去的就只有晴楼小筑。 慕容绯雪从杀了冉卿城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她难逃一死,她也没打算为难南宫逸凡。 “南宫统领,我可以跟你们走,不过你要放了可儿离开,皇帝是我杀的,和可儿关。 南宫逸凡摇摇头,“就算我放了可儿医女,她也是逃不出去的,皇宫里面已经戒严了。 可儿当然不会离开,这一路她都是陪着慕容绯雪走过来的,她的母亲芊华忠心护主,她也绝对不会背叛主人离去。 可儿喊道:“南宫逸凡,要抓就把我们一起抓起来吧!” 南宫逸凡当初可是答应了帮助她,可是一切事情都变了,她娶了冉碧萱,没想到皇帝不是死在链王的手里,竟然是死在慕容绯雪的手,弑君那是死罪,如果他不抓绯雪,又如何向萱儿交代。 “来人,把皇后娘娘和可儿医女一并带走!”两女被押着,要前往她们刚刚逃离的宣武殿,那里大将军南宫纬带着众人。要对慕容绯雪,进行宣判。 【】 ------------ 第一百九十一章 凤凰涅槃 (一) 如今天已经亮了,最黑暗的时刻已经过去了,阳光冲破夜的阴霾,照亮整个帝都。【】 慕容绯雪和林可儿被带到了玄武殿,大殿之来了很多的大臣,绯雪见到了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人,就是小公主冉碧萱。 冉碧萱还没有从失去母亲的阴霾里走出来,就听到了他的皇帝哥哥竟然被害的消息。听他未来的公公说,柳太后和皇帝都是慕容绯雪这个女人害死的。 冉碧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要当着慕容绯雪的面问清楚。慕容绯雪对自己做的事不后悔,只有在面对小公主的时候才会心生愧疚。 冉碧萱的眼眸里早就已经盈满了泪珠儿,哽咽问出:“萱儿再叫你一声皇嫂,我母后和我的皇帝哥哥,都是你做的吗?” 慕容绯雪心微微颤动,一开始就知道她和萱儿注定不能成为好姐妹,早晚会有这么一天,除非她决定放弃报仇。 绯雪知道当他说出真相的时候,就是她们姐妹情绝之时,她并不想伤害萱儿。 慕容绯雪艰涩的开口道:“你哥知道了母后的死和我有关,他想杀我,我不想死,我也是被逼的。” 冉碧萱原本心还抱着一丝希望,没想到她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都是死在慕容绯雪的手,伸出手狠狠的甩了慕容绯雪一巴掌。 萱儿气恨的咬着唇,“你这么做怎么能对得起我。” 绯雪垂眸道:“对不起萱儿妹妹。” 冉碧萱因为痛失亲人心哀伤,加上由于情绪激动气急攻心,竟然晕厥过去。 南宫纬让儿子把南宫逸凡,把小公主送回寝殿,一切事情都已经真相大白了。 “来人,把这个妖妇拉到火刑架上烧死!” 林可儿在一旁挡在了绯雪的身前,“你们不可以杀娘娘,她肚子里怀的可是皇家的血脉。” 南宫纬闻言的确有些为难了,不杀这个妖妇,不足以平民愤,可是她肚子里面毕竟是皇家血脉。最后决定由新皇来判定慕容绯雪的生死。 南宫逸凡送小公主冉碧萱回寝宫之后,命人好生照着。南宫逸凡知道小公主的身体需要安心静养就会好起来。 天牢里面还关着两个人,南宫逸凡命人准备了吃食带到天牢之,怎么说慕容绯雪也是他和冉碧萱的大媒人。来到天牢,到慕容绯雪的眸仿佛干涸的小溪,没有了神采,坐在牢陷入沉思。 南宫逸凡并不知道绯雪假孕,“娘娘,逸凡带了些吃食过来,娘娘就是不吃,也要顾及肚子里面的孩子。” 绯雪抬起眼眸,“这是断头饭吗?吃了它我们也该上路了吧!” 南宫逸凡听到慕容绯雪充满凄凉的话语,心里浮现不忍。林可儿见南宫逸凡的样子,知道他不是坏人,站在他的立场上,他这么对二人已经仁至义尽了。 拿过食盒对着慕容绯雪道:“主人,你就吃点吧!也让南宫统领心里好过一点。” 慕容绯雪哪里吃得下去东西,满眼的苍凉,“南宫逸凡,你帮我做一件事情,到我的宫里,翻开床铺,里面有一个包袱,你把那个包袱拿过来,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虽然南宫逸凡不知道包袱里面装的是什么?可是他知道那个包袱里的东西一定很重要。 慕容绯雪的那个包袱里面装的是他最为珍贵的白玉簪子,还有一套大红色的宫装,是他准备在夫妻相见的时候穿上的礼服。 南宫逸凡答应了慕容绯雪,去她的宫取了那包袱,送到了天牢,南宫逸凡并没有打开包袱里面的东西。 见南宫逸凡走了,慕容绯雪方才打开了包袱,拿出夫君送给他的玉簪,小心翼翼的摩挲着。 “可儿,帮我梳妆吧!” 可儿为慕容绯雪换上了红色的宫装,一边整理着绯雪凌乱的发丝,竟然发现绯雪的头上一缕青丝被剪断了,想必是在晨露殿剪断的,最后接过慕容绯雪手上的玉簪子,别在了头上。 慕容绯雪的心境凄凉,眸隐隐泪光,“这里也没有铜镜,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样子?可儿,我是不是很憔悴,是不是不漂亮了,若是荨弟见了,会不会认不出了。” 林可儿听着慕容绯雪的话,心难受,泪如雨下,慕容绯雪等着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眼眸泛红哽咽道:“没有,主人一直都很漂亮,瑾王若是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泪水沿着绯雪的眼角滑落,声音涩苦之极,“其实现在的结局也很好,荨弟可以不用一兵一卒,便可以坐上那个宝座。可儿,你说他们会让我见到荨弟吗?” 林可儿抱着慕容绯雪,安慰她,“会的,主人如此的爱瑾王,老天爷一定不会拆散你们的。” 大约巳时左右,瑾王冉卿荨和睿王冉卿桓的军队到了,一进帝都就听说了慕容绯雪刺杀皇帝,害死太后。 随着大军而来的还有罗引,他也听到了有关于慕容绯雪杀死皇帝的传闻,这和原本的计划完全不同,如果慕容绯雪真的刺杀了皇帝,她和可儿姑娘岂不是都有危险。 如今是要催促冉卿城快些进皇宫,刚巧南宫纬亲自派人来了人接睿王进皇宫,不想竟然见到了失踪已久的瑾王冉卿荨。 南宫纬向二人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希望睿王能够站出来主持大局。睿王不愿做那坐拥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他愿为了雅儿终身守节,所以注定这辈子他不会有子嗣,根本就不适合当皇帝。 南宫纬了冉卿荨,如今的他和以前简直判若人,原本的冉卿荨身上是一股绝艳除尘的感觉,现在的他依然是那张冷艳出尘的脸,更加英气勃发,沉稳内敛。 南宫纬也想过了,只要是品行端正,是先皇的血脉,谁做这个皇帝都所谓,国不可一日君。 只是这个瑾王和那个那个妖后的关系,毕竟他们曾经是夫妻。 “瑾王,你做皇帝老臣没什么意见,只是那个妖妇弑君大罪,谋害太后,已经激起了民怨,定要权衡利弊好好定夺。” 瑾王冉卿荨本来就对慕容绯雪心充满了恨意,声音阴冷至极,“南宫老将军是说那个女人有了身孕?” “正是!” 积蓄在冉卿荨心的仇恨的瞬间蔓延着,他不会忘了那个女人亲手掐死了他们的铮儿,他也不让这对狗男女的孩子留在这个世上,眼闪过阴冷。 “南宫老将军也说了,不杀此妖妇不得以平民怨,弑君大罪当然要处死,南宫老将军应该知道本王说的是什么意思。” 南宫纬早就想除掉慕容绯雪这个祸水,还担心若是瑾王当了皇帝会下不去手。 南宫纬满意一笑,“老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旁的睿王就有些急了,“三弟,你疯了吗?怎么说弟妹的肚子里怀的都是皇家的血脉?不要忘了你要杀的可是弟妹啊!你们曾经那么的相爱过。” 冉卿荨的心里只有情的恨意,“大哥,你不要说了,我已经决定了,我要为铮儿报仇!” 【】 ------------ 第一百九十二章 凤凰涅槃(二) 慕容绯雪身在天牢之,期盼着还能够见到夫君一面。【】南宫纬命人搭好了火刑架,就命人前来抓慕容绯雪,要对慕容绯雪执行火刑。 可儿在一旁拼命地阻拦着,结果被人给打晕了过去,慕容绯雪硬是被拉扯着,没有注意到拉扯之她的玉簪子竟然掉在了可儿的身边。 绯雪呼喊着,“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不是要等待新皇上任才会对我作出判决吗?难道新皇已经到了吗?” “少废话,我们是南宫将军的手下,是不会听你蛊惑之言,我们是来送你上路的。实话告诉你,杀你的命令就是新皇下的旨意。” 慕容绯雪就更听不懂他们说的话,眼噙着泪,声泪俱下的恳求道:“求求你们告诉我,如今是哪一位皇子当了皇帝。” 为首的兵卫到绯雪一脸可怜的样子,心里也就有些软了。 “那就让你死得明白点吧!是瑾王。你犯的是弑君大罪,已经激起了民愤,不除掉你不得以安抚民心。” 慕容绯雪的神情停滞了一般,脸上不知道是喜还是悲,泪水一滴滴的滚落。 “是荨弟,是荨弟,他终于当上了皇帝,再也不会受到的欺凌了,可是他竟然下令要杀我。” 慕容绯雪就像痴傻了一般,被人随意的拉扯着,来到了执行火刑的地方。慕容绯雪才缓过神来,见到了高高的火刑架,她没有见到夫君,她不甘心就这样被烧死。 “荨弟,那么多的海誓山盟你就真的忘了吗?你竟然连问都不问我一声,就要杀了我。” 慕容绯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泪水打湿了脸颊,苦苦哀求道:“求求你们,让我再见皇帝一面吗?求求你们。” 那兵卫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喝道:“皇后娘娘,南宫将军有命,午时已到就要送你上路了。” 慕容绯雪瘫坐在地上,“老天爷,难道连夫君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吗? “慢着!”慕容绯雪忽然听到那个每日里,在耳边说着绵绵情话,那温润如冰的声音。一颗心颤动的马上就要跳了出来,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朝声音的源头去。 只见她的夫君冉卿荨,一身深褐色的宽大袍服,在众多人的簇拥下来到火刑场。 见到夫君安然的活着,还是那样绝尘的容颜,可是从他的眼眸不到一丝的暖意。 冉卿荨也同样打量着慕容绯雪,一身的大红宫装,格外的刺眼。还有那隆起的小腹,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杀了自己的孩子,却要为仇人蕴育血脉。 就是那张可以颠倒众生的脸,一副楚楚可怜的摸样。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竟然做出了惨绝人寰的事情,那些刺耳的话,铮儿的惨死历历在目,心升起尽的恨意。 慕容绯雪大喊道:“荨第,姐姐终于见到你了。” 冉卿荨冷冷睨着她,“你想见我做什么?想我是被你们害得有多悲惨吗?” 南宫纬带着所有的大臣跪在了地上,“陛下,如果这个女人不除掉,就不能够平民愤,您的皇帝之位恐怕做不安稳。陛下绝对不能心软,这个女人一定要杀。” “南宫老将军,你放心好了,朕的心里对这个女人只有恨,没有爱。” 冉卿荨冰冷的话让人心寒。绯雪不怪他,如果换做自己也一定会很恨。只是他们之间的爱就这么经不起考验吗? 冉卿荨的眼眸里万年寒冰一般的冰冷,慕容绯雪我一定要让能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到夫君冉卿荨那冰冷的眼眸,到所有大臣们跪地的样子。 自己所作的一切不就是希望到自己的爱人成功的坐在那个位子吗?弑君之罪罪责当诛。如果自己死了,他就会得到民心。 如今也好,终于见到了他最后一面,心里也没有了不甘,自己是一个遗臭万年的妖妇,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活着只会让他遭到唾弃。 如今她的荨弟已经是万人之上的君王,她也曾经答应了胡夏的大王赫连勃勃,只要他助自己的夫君夺江山,就当他的王妃,可是自己根本就不爱他,根本就不想当他的什么王妃。 如果只要自己死了,就不用去当王妃,还可以让夫君得到民心,他也可以和翎儿妹妹在一起,翎儿妹妹为了荨弟连自己的孩子都失去了,她对小云兮又是那么的疼爱,她们两个人原本就是一对,是自己的出现拆散了他们。 冉卿荨望着垂首不语的慕容绯雪,杀了她自己的心理也很痛,很想再问她一次,冲着慕容绯雪冷道:“你可曾为你所犯下的过错后悔过?” 慕容绯雪猛然抬起双眸,着自己曾经心爱的人,她的心里有太多的奈,他不后悔爱上夫君,不后悔为她做过的一切。 慕容绯雪闭上了眼眸,她已经下了必死的决心,声音颤抖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后悔。” 冉卿荨听到慕容绯雪说的那刺耳的三个字本以为她会有悔意,如果她回答后悔,他或许会忍不住原谅他。 “好一句,不后悔。”问出这一句话,他的心里也就没有了疑惑,艰涩的从喉挤出两个字,“行刑!” 慕容雪听到了那两个字,睁开了眼睛,泪水打湿脸颊,微启颤抖的唇,“荨弟,可以让我自己选择一种死法吗?” 冉卿荨听到慕容绯雪叫的一声荨弟弟,心猛然一颤,心那颗冰封的心,也出现了裂痕。 他马上就要为儿子报仇了,可是他的心里就像有一把刀刺透了胸口,痛得她法呼吸。 南宫纬见到皇帝的脸上浮现痛苦神色,“陛下,万万不可,此乃祖制,像这种十恶不赦的毒妇,只有烈火才能够少进他的污秽。” “准!你可以自己选择死法。”这是冉卿荨对慕容绯雪说的最慈悲的一句话。 “陛下!”所有的大臣都跪在了地上。 慕容绯雪也跪在地上,“慕容绯雪谢陛下隆恩!”每一个字都深深刺痛彼此的心。 慕容绯雪向兵卫要了火折子,回眸转身了一人眼神色冰冷的夫君,凄然一笑,转身离开。 “荨弟,原本姐姐还可以为你做更多的事情,如今是不可能了。就让姐姐在为你做最后一件事。” 绯雪嘴角扬起苦涩的微笑,找了一间离她最近的房间走了进去,点燃了房间的帘幔,着熊熊的大火肆意的蔓延开来。 “荨弟,和你在一起是我慕容绯雪最开心快乐的日子,爱上你我不后悔!永别了我最爱的人!” 冉卿荨心里虽然对慕容绯雪心充满了尽的恨,爱有多深恨就有多痛,他法亲眼到绯雪葬身火海。冉卿荨竟然丢下了众多大臣,跌跌撞撞的走开了。 “为什么大仇得报,没有想象到报仇的释然,心里痛不欲生,一段刻骨铭心的爱就这样湮灭在熊熊烈火之。” 另一边萧韵翎听人说慕容绯雪杀了皇帝,被下了天牢,又听说他的表哥还朝,要下令处死慕容绯雪,心焦急。 她不能让表哥做出让他终生后悔的事情,她要抱着小云兮,让他知道他的孩子并没有死,还好好的活着。 筱馨一瘸一拐的手里拿着一个香囊,递了过去,“小姐,这是侍婢早上为云兮洗澡的时候拿下来的。这不是晨露宫的东西,应该是慕容绯雪留下的。” 萧韵翎也没时间去管香囊里面是什么?直接叫了銮车朝火场的地方赶去。不想半路上到了他的表哥冉卿荨,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样子。 连忙跳下了銮车,筱馨也抱着孩子下了车,萧韵翎一冉卿荨的样子,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韵翎一定要尽快把真相告诉表哥,“表哥,表嫂没有杀死你们的孩子,这个女孩才是你们真正的孩子,被表嫂掐死的那个孩子是我的儿子。” 冉卿荨整个人都蒙住了,难以相信萧韵翎说的是真的。 “翎儿,你说绯雪她没有杀死我们的孩子。” “没错,孩子被我们掉包了!” 冉卿荨整个人疯了一般冲了出去,冲回了火场,只是房间浓烟滚滚,房屋早已烧落架了。冉卿荨疯了一般就要冲进去,被兵卫们狠狠的按住,失声裂肺的喊道:“快放开我,我要救绯雪!快点救火啊!” 南宫纬就知道这个皇帝会对这个女人还有眷恋之心,伸出手直接封住了冉卿荨的穴道。 “陛下,您现在是一国之君,有些事情还是忘了吧!” 冉卿荨眼闪着熊熊怒焰,如果他能动的话,定会将南宫纬千刀万剐,就这样眼睁睁的着房屋化为灰烬。 【】 ------------ 第一百九十三章 凤凰涅槃(三) 冉卿荨恨不得冲进火场,和心爱的人一起湮灭在熊熊火海。【】泪水模糊了眼眸,心满是悔恨,恨自己被仇恨蒙蔽了心。他被点了穴道,却力去阻止,眼这大火吞噬者房屋化为灰烬。 萧韵翎怀里抱着小云兮随后赶到了,到表哥伤心欲绝的样子,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就知道她来晚了。 萧韵翎也不管有没有兵卫的阻拦,抱着孩子直接冲了过去,眼盈泪,悲愤的打了他的表哥一巴掌。 被兵卫给制住了,“放开我,今天就让我骂醒你,你知道被你下令处死的是一个真正爱你女人,表嫂可以为你生为你死,为了爱你她丧失了尊严,失了贞节,她背负着抛夫弑子的罪名,为了你差一点被太后害死。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刺杀皇帝,那都是因为你,为了你能够坐上皇帝的宝座,她付出了一切,你竟然狠心的下令处死她,表嫂他错了你。” 萧韵翎怀里抱着小云兮,小云兮见到了争吵,大声的哭了起来。 “表哥,你睁开眼睛清楚,这才是你和表嫂的女儿小云兮。” 冉卿荨琥珀色的眼眸布满哀霾,心如死灰,并没有去和绯雪的孩子。以前就是因为太执着铮儿的死,被仇恨蒙了心,绯雪死了,他也不想活了。 睿王冉卿桓一进宫就被冷太后叫去了,冷太后正在游说儿子当皇帝。南宫逸凡听说小公主醒了过来,于是去了冉碧萱那里。 南宫逸凡离开小公主的寝宫,就听说新皇带着南宫纬去火场,要处死慕容绯雪这个妖妇。南宫逸凡急速的朝火场赶去,一情形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本以为他们夫妻见面就会真相大白,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局。 到伤心欲绝的冉卿荨,如今大错也已经铸成,伤心也济于事,冉卿荨怎么说也是他的三哥,如今冉魏的皇帝。 哀莫大于心死,冉卿荨现在也不想活了,如同挺尸一般,眸生气全。 南宫纬就有些急了,冉魏皇朝真是历尽劫难,刚刚迎来新皇,倘若殉了情会成为天大的笑话,连忙跪在地上,“陛下,江山为重。” 萧韵翎也是因为气恨才会去打他的表哥,她也怕冉卿荨会因为绯雪的是而殉情,连忙把小云兮抱送到了他身边,“表哥,表嫂那样做都是为了你啊!难道你不明白吗?能到你还朝是表嫂最大的心愿。” 冉卿荨眼一片死灰,心如寒冰,没有了绯雪,就算坐拥江山又如何?他宁愿陪她一起去死! 到冉卿荨依然空洞的眼眸,“表哥,不要这样,你云兮,她是你和表嫂的女儿,她已经没有的母亲,表哥,为了孩子你也要活下去。” 南宫逸凡对于慕容绯雪和冉卿荨的计划一直都很了解。 “陛下,不要辜负娘娘对您的期望,为了陛下能够夺得江山,她做了一个作为女人应该做的一切,也牺牲了她所拥有的一切。娘娘她在天有灵是期望陛下和小公主好好地活着。” 小云兮依然在哭喊着,似乎在为她失去的母亲绯雪而哭泣,听到了女儿的哭声。冉卿荨的眸光向了自己的女儿,南宫逸凡见他的眼眸里死气之有了一丝生气。 总不能就这样一直被点着穴道,着自己的父亲南宫纬,又了已经化为灰烬的房屋。南宫逸凡伸出手解开了冉卿荨的穴道。 没想到刚一解开他的穴道,没有奔着孩子去,而是直接奔到火场。四处的翻找,想要找到慕容绯雪的尸骸,可是他找遍了整个房间都没有找到。 绝望的坐在了地上,哀痛欲绝,“雪,你为什么如此的狠心,竟然连一捧灰就都不成留给我,你为什么不解释,如果你解释我就算死,我也不会下那样命令,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残忍。” 萧韵翎方才想起了筱馨递给她的香囊,从怀拿了出来,“表哥,这是表嫂昨夜到我那里留下的,我想应该是留给的。” 冉卿荨连忙接过香囊,去除丝线,见到慕容绯雪留下的青丝,还有一封绝笔信笺。 大致的意思是:“荨弟,当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姐姐已经不在人世了。有千言万语想要对你说,还记得我们的踏雪寻梅,还记得我们的海誓山盟,还记得你送我的玉簪。还记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姐姐从不后悔爱上你,这一辈子心所牵挂的只有你,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下一世姐姐依然要和你做夫妻,这辈子姐姐为你流了太多的眼泪,希望下辈子绝对不会为再在流一滴泪,我们一家人可以幸福的在一起。” “答应姐姐要好好地活着,姐姐不在的日子里,一定要照好小云兮,她是我们血脉的延续。记得要好好的对待翎儿妹妹,她是一个好女人。一缕青丝以寄相思,雪姐姐绝笔。” 琥珀色的眸盈满了泪,手里紧紧地攥着慕容绯雪留下的青丝,“雪,你真的好残忍,你狠心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你让我如很够活下去,什么江山,都是假的。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人。” “噗!”大量的血液喷薄而出。冉卿荨哀伤过度直接昏死过去。 如今的冉魏皇朝还是风雨之秋,先皇遇刺尸骨未寒,新皇有为情所困,昏死过去。 大将军南宫纬忧心忡忡,如果新皇依然是如此,就不得在南宫逸凡和睿王冉卿桓两个人之选一个。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迎来了寂静的夜,冉卿荨躺在龙榻上,御医诊过脉冉卿荨是因为哀伤过度所致。 冉卿荨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缓缓的睁开了眼眸,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他和绯雪回到了汲郡的梅林雪海,他到了绯雪梅林之轻歌曼舞的美丽身影。 原来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眼弥漫着哀霾,如果只能在梦相见,他宁可一辈子都沉浸在梦境,不要再醒过来。 南宫纬和很多的大臣都守在床榻前,见到醒过来的皇帝,依然一副心如死灰之色,难免心焦如焚。 南宫逸凡见冉卿荨昏死之后,第一时间去了天牢,发现林可儿竟然不在天牢之。不知道他是何时被人救走的,南宫逸凡在天牢的地上见到了一只白色玉簪,一就是很名贵,想必是慕容绯雪随身携带之物。 当然这只玉簪在南宫纬派人来抓捕绯雪的时候掉在了林可儿的身上,才没有被打碎,救走林可儿的人,并没有注意到玉簪的存在。 南宫逸凡就在人群之,如今冉魏风雨飘摇,作为冉魏的新皇,他不能够如此颓废。希望此物可以让他振作起来。 南宫逸凡见到冉卿荨醒了过来,来到床榻旁把玉簪递了过去,“陛下,您这可是娘娘之物。” 冉卿荨眸子里的阴霾慢慢淡去,伸出手抓过南宫逸凡手的玉簪,没想到二人的定情之物,竟然完好损。轻轻地抚摸着玉簪,更让他心碎,玉簪还在可是心挚爱已经化为尘烟。 “陛下,请听微臣一言,娘娘的贴身医女林可儿被人救走了,而且火场之并没有发现娘娘的尸骸,微臣怀疑娘娘她并没有死。” 【】 ------------ 凤凰于飞,鸾凤和鸣 ------------ 第一百九十四章 背弃誓言 一辆马飞奔在通往荥州城的途,荥州城是通往胡夏统万城的必经之路。【】 马车上躺着一身白衣的女子,面色苍白,冷汗沿着额角滴落,好似在强忍着巨大的痛苦。她的神志并不清醒,一直如梦呓一般,发出低呼出两个字,“荨弟! 这个白衣女子当然不是别人,正是大难不死的慕容绯雪,当日慕容绯雪为了不当胡夏的王妃,为了让夫君能够坐稳江山,她甘愿一死。却不想她会被叱干罗引派去的人给救了回来,也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当日由于浓烟把慕容绯雪呛的晕了过去,被倒塌的房梁砸伤了脚踝,慕容绯雪的手臂有些烧伤了,若是神鹰堂的人去的再晚一些,她就真的葬身火海了。 他们已经赶了几日的路,林可儿一直在身边照着,到主人依然昏迷不醒,昏迷还不忘喊着瑾王的名字,心里难过。 就算这身上的伤可以医治,心的伤痛是法治愈的。可儿弄了些清水在绯雪的唇儿上,以缓解绯雪喉间的干渴。 昏迷的慕容绯雪隐约的听到马车外马蹄声声,车轮滚滚。喉间干渴难忍,干涩的发不出一丝声响。感觉一丝清凉滋润着喉间的燥热舒服了一些,就又昏睡过去。 “主人,已经很多天了,您也该醒过来了。“每日里可儿都要对着慕容绯雪耳边低喃。 马车飞奔了半日,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他们已经赶到了荥州城的云来客栈。 叱干罗引掀开了帘幔,见到林可儿一直守着慕容绯雪,见到可儿眼里的担忧,日渐消瘦的脸颊,这些时日以来,林可儿几乎都是很少说话,也很少吃东西。叱干罗引对林可儿有情,见到她如此的糟蹋自己,心隐隐作痛。 慕容绯雪被安排在了客栈之内,叱干罗引命厨房准备了一些吃食,送到可儿的房间。 轻轻地敲了敲门扉,“可儿,我可以进来吗?” “罗大哥,进来吧!” 罗引端着吃的东西走了进来,放在了案几上,“可儿,我命厨房准备了一些吃的,我还准备了米羹。 就算眼前有珍馐百味可儿也是法下咽,盛了一些米羹,走到了床榻前,到依然晕迷不醒的慕容绯雪。 舀了一勺吹凉了,一点点的喂到了嘴里,溢出来了就用丝帕为她擦拭。着一直晕晕噩噩的绯雪,可儿晶莹的泪珠儿沿着眼角滚落了下来。叱干罗引就只能在一旁站着,他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蠢笨,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她。 此时慕容绯雪的神识正在神游太虚,时而昏迷时而清醒。脑一个个清晰的画面。耳回响着一道道熟悉的声音。 “雪,我冉卿荨发誓,这辈子只爱你一人,生愿化作绒花陪伴着你,死愿化作清风护佑在你身旁,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雪姐姐,金子那是俗物,我用会用我的心来藏你,一颗千载不变万年不腐的心来藏你。” “雪,为你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我发誓我会用生命来守护你,直到齿摇发梳,生命枯竭。” “雪,我们一定会恩恩爱爱携手到老,我们会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子又有子,到时候我们鹤发斑白儿女绕膝,依然会像现在这般恩爱。我冉卿荨不止今生与你做夫妻,以后的生生世世都要与你做夫妻,天长地久此情不渝。” 慕容绯雪耳畔回荡着夫君冉卿荨说过的绵绵情话,颗颗晶莹的泪珠儿眼眼角滑落。 她已经想了起来自己是谁,是她选着了结生命,是她放弃了活着的机会。没想到那浓烟滚滚,熊熊烈焰竟然没有把她化为灰烬,她不知道活着对她来说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呼吸微弱,就连喘息都会感到疼痛。腿上和脚上同样传来阵阵的痛楚让她不禁皱了皱眉头。 可儿见主人有了反应,难掩眼欣喜,忙不迭的唤道:“主人,我是可儿啊!主人!” 慕容绯雪很想喊出声,奈她的嗓子因为吸入了太多的浓烟,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努力的睁开了滞重的眼睫,到周遭的影像竟然有些模糊不清。难道自己的眼睛被熏坏了吗? 耳能够听到可儿的声音,确法说出口,只能发出一丝声响。可儿见了心越发的难过。 “可儿,我还是尽量把王妃带到统万城,有众多的太医为其诊治或许会好些。” 床榻上的慕容绯雪能够听到罗引的声音,勉强的摇了摇头,表示她不愿去统万城。她愿求一死就是不愿去做胡夏的王妃。 可儿当日她知道是瑾王下了命令烧死自己的主人,对瑾王充满了恨意,她为绯雪的不值,所以才会跟着罗引回统万城。 可儿见到绯雪摇头,绯雪心爱的那个人依然是瑾王,依然不愿前往统万城。 “罗大哥,主人已经醒了过来,主人的身体虚弱经不起舟车劳顿,不如在此歇息几日,将养好身子再出发也不迟。” 罗引觉得林可儿说的话有一些道理,这里到统万城还有半月的路程,慕容绯雪的身体确实有些吃不消。 “那好,我们就在这里逗留几日,等王妃的身体好些了在出发。” 叱干罗引早已经命人把慕容绯雪得救的消息传到了胡夏,赫连勃勃早已按耐不住心的思念,日以继日赶往荥州的路上。 七日后,慕容绯雪身体虽然虚弱,已经可以说出简单的话。 林可儿在一旁照着绯雪,绯雪艰涩的从口挤出几个字,“可,可儿,我不想去统万城。” “主人,不管您去不去统万城,都要把身体将养好了,难道主人还存着回冉魏的心思吗?” 绯雪心凄凉,“是啊!慕容绯雪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这天下之大到底哪里才是她的容身之处。” 房间的门一下子被开了,叱干罗引在房间门口已经听到了林可儿和慕容绯雪的话。罗引的脸上笼上了阴郁,当日慕容绯雪一心求死,他就已经猜测到慕容绯雪想要背弃誓言。 胡夏论势力乃五胡之首,何须和人结盟,他的王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和后蜀那等小国结盟。当日赫连勃勃答应慕容绯雪之时,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靠不住的。 “王妃殿下,您竟然想要背弃誓言,我们的王胡夏的天王,不是你一个女人可以利用的。如果王妃不履行誓言,一心求死,我王定会率领大军踏平冉魏,让你的夫君一瞬间由新皇变为亡国之君。” “罗引说的没错,洛儿,如果你一心求死,大哥便率军灭掉冉魏。”一道浑厚的声音传入耳,一道威武身躯出现在眼前。 慕容绯雪的心如同浮光掠影的利刃划过心间,两行清泪划过眼角,没想到现在就连他最崇敬的大哥都在威胁她。 “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对她,现在的她就算想死都难。” 【】 ------------ 第一百九十五章 娅姜祭司 一座巍巍厚重王城,矗立在辽阔的草原之上,坚如磐石的白色墙体,林立的马面,高耸的角楼,气势浩大宫内楼台高大,殿阁宏伟,装饰土木,这就是胡夏的都城统万城。【】 统万城圣山之上,祭司圣殿之内,一身白色长袍,有着一头银色长发如瀑布般沿肩泻下,青黛秀眉,同样的有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眸。 大约三十几岁左右,未施粉黛,虽不是倾国倾城,却有着独特的冷颜,那眉宇间透着睿智。 琥珀色的眸闪着一丝神采,着手莹亮透明的水晶球,嘴角扬起淡淡的笑,“你,终于来了。” 经过二十几天的将养,慕容绯雪最终还是跟着赫连勃勃来到了统万城,马车缓缓的驶进了统万城,绯雪一身白衣素雪,薄纱遮面。慕容绯雪虽然答应了赫连勃勃同他回统万城,却没有答应他马上做他的王妃去侍寝,更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 绯雪不想自己还活着的消息传递出去,那样就会给夫君带来灾祸,就让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已经不再人世了。 赫连勃勃知道他用灭掉冉魏威胁慕容绯雪,绯雪对他心生怨念。这样一个女人才能够配得上他,胡夏的天王。为了把她留在身边,只有出此下策。 赫连勃勃把慕容绯雪带进了胡夏皇宫,带进了早已经命人修葺的行宫紫宸殿。紫宸殿虽然没有汉家宫殿的奢华,却有着草原民族的独特风韵。 慕容绯雪坐在又大又软的绫罗纱帐高软大床上,着赫连勃勃派过来的侍婢,送来大批的蔬果饮食,还有清一色的素色纱裙。 赫连勃勃见到慕容绯雪脸上的冰冷,就算他是坐拥江山驰骋沙场的一代枭雄,虎目之透着一丝威严,唯独对待自己心仪的人是一脸的所适从。也只有在绯雪的面前才会是一副宽厚仁的摸样。 “洛儿,以后统万城就是你的家,大哥知道你心还有怨恨,大哥不逼你,有什么需要,就当宫人们说。” 慕容绯雪了一眼赫连勃勃,冷冷的应了一句,“嗯!” 赫连勃勃忍住了血脉里留着的匈奴血脉。他完全可以用强来征服慕容绯雪,这个他想得到的女人,可是他忍住了。 如果那样他就不会处心积虑的想要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旁。 慕容绯雪眼着赫连勃勃离开了,她能怪他什么?赫连勃勃当初也是她主动招惹的,他为自己付出的也很多,是自己愧对于他。 林可儿知道慕容绯雪喜欢安静,于是遣散了所有的宫人,到一脸冰冷的慕容绯雪,从主人醒过来之后,她便没有笑过。 “主人,如今您已经身在胡夏,就不要去想从前的事情。不管是从前的瑾王妃,还是冉魏的皇后,都已轻如过眼云烟,不复存在。您现在的身份是胡夏的王妃,洛若雪。” 一听到洛若雪三个字,心就比的刺痛,以后她慕容绯雪就真的要以这个名字度过余生吗? 远处传来阵阵鹰啸,鹰啸声划破云霄,金翅海东青在紫宸殿上空盘旋。 慕容绯雪自然是听到了鹰啸的声音,一定是羽儿感应到了她的到来,连忙提起裙摆,向房间外面跑去。 慕容绯雪一边走一边高呼道:“羽儿,羽儿!我在这里!” 羽儿似乎在引着她朝一个方向飞去,林可儿见慕容绯雪跑出房间,怕她有危险。 “主人,您这样出去是很危险的,难道您忘了您会奏《风临天下》” 慕容绯雪一时情急,竟然忘了这件事。咬了咬唇瓣,按照原来的路回到房间。赫连勃勃知道绯雪喜欢琴,早就在房间里备了古琴。 慕容绯雪怀抱古琴,来到紫宸的花园里,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坐了下来,没想到她要再一次用琴音来引神鹰。 慕容绯雪席地而坐,古琴置于前,再次奏《风临天下》,只是慕容绯雪的心境比较凄凉,心境不同,奏的琴曲竟然和在汜水关奏的景象不同。 原本还晴朗的天空竟然乌云遮日,可儿连忙止住了慕容绯雪,“主人,怎么会这个样子?我您还是不要了。” “你的心境如此凄凉,好好的一首祈福之音,变成了哀怨之曲。”一道清冷如冰的声音传入耳,一道白色身影映入眼帘。 慕容绯雪在见到了眼前这个银发白衣的女子,心惊奇,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和夫君一样同是银发之人,同样的琥珀色眼眸,她又什么会知道这是一首祝福之音。 “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娅姜款款走到慕容绯雪的身边,淡然一笑,“我的名字叫娅姜。你不用紧张,我不是来害你的。” 慕容绯雪惊愕,眼前的这个神秘的女人竟然就是大哥口提到的,令胡夏人崇敬的娅姜祭司。原本以为应该是一个慈祥的老奶奶才对啊!” 慕容绯雪真的有很多的事情想要问这个娅姜祭司,娅姜似乎知道慕容绯雪的心思。伸出手放在绯雪的头上,对着慕容绯雪说了一段冗长深奥的语言,是绯雪所听不明白的语言。 “你不用懂它是什么意思,放开你的心去奏这首曲子,等你奏一曲,我便解答你的疑问。” 慕容绯雪并不知道这个娅姜祭司想要做的是什么?既然谈够预测到自己的出现,不知道她能不能预测到她的未来,究竟她和夫君两个人的情分有没有断。 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好,我马上就曲子。” 慕容绯雪重新坐在了位子上,此时她的心境似乎和刚刚有所不同。原本氤氲弥漫的心间,有一阳光照射进来,那是一缕希望的光芒。 慕容绯雪再次奏那首《风临天下》这一次和刚刚的景象完全不同,就像在汜水关温泉幽谷内奏琴曲之时是一样的境界。那一次是爱的力量在引导琴曲,而这一次是希望。 云朵在天空各展姿态,随着乐声响起,鸟儿们纷纷从四周飞起,飞到紫宸殿的上空盘旋不去,羽儿更是在高空盘旋飞舞。 胡夏皇宫上空突然出现的异象令说有的人都感到惊奇,他们胡夏的神主一直徘徊在皇宫上空,百鸟朝凰,那是吉祥之兆。 赫连勃勃在牙帐里和群臣商量出兵攻打仇池之事,赫连勃勃之所以把这座城池叫做统万城,就是想称霸五胡,一统天下。 突然听到有人来报,皇宫上空神主盘旋不去,引得百鸟朝凰,此等异象吉祥之兆,万民归心,必得鹰神护佑,一统五胡指日可待。 赫连勃勃一听到百鸟朝凰,自然知道那个景象是何人所为,心大喜,“洛儿,你就是大哥的福星!” 【】 ------------ 第一百九十六章 胡夏王妃 慕容绯雪听从了娅姜女祭司的话重新奏《风临天下》,结果引得百鸟朝凰,神鹰羽儿在统万城皇宫盘旋飞舞,一时间被称为吉祥之兆。【】 统万城内很多的子民很多都恭敬的跪在了地上,向鹰神祈求。祈愿鹰神护佑胡夏,兵力强盛一统五胡。 这是慕容绯雪没有想到的,慕容绯雪的琴曲谈完最后一个音节,缓缓的抬起眼眸,冲着娅姜淡淡一笑。 “娅姜祭司,如今曲子已经过了,您也可以回答我的问题。您既然可以预测到我的出现,可不可以预测到我的未来。” 娅姜祭司的脸上不出喜乐,“从你来到这个时空,你的命运早就注定好的,这是你的宿命,就算你费尽心机也是枉然,你注定会和几个男子发生感情纠葛。从你一开始选择你的爱人开始,你的每个一个决定,都决定着你爱人的命运。“ 慕容绯雪感觉到震惊,她口提到的,这个时空?宿命?这个娅姜祭司竟然知道自己是一个穿越者。 娅姜似乎透了她的心思,“我知道,你的灵魂是不属于这个时空的,既然你的命运已经注定,你只能慢慢的走下去,这样才不会让自己太累。” 慕容绯雪听到娅姜祭司说她的命运早就注定好了,为什么会这样?她一直认为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她从来都不相信命运,可是听到娅姜的说辞,似乎她真的被一种形的力量所左右着。她机关算尽的图谋,还是失败。 如果真的是这样,前途一片茫然教她如何走下去。 “我该怎么办?”眸子里染了霜色。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给你指引了方向,稍后你便会知晓。你所奏的琴曲原本是鲜卑祭司用的祝福之音。” 慕容绯雪记得她的母后说过这古曲出自南蛮族。怎么会出自鲜卑? “这是祭司典籍里面记载的不会有假,如今已经失传多年,今日得以听闻也算机缘。我已将琴谱记在心。这也算是我们的机缘,如果有一天你的命运发生变数,我答应帮你做一件事。” “这算是交换吗?娅姜祭司,难道我真的要做胡夏的王妃吗?“ “我只能说既来之则安之!一切都是你必须经历的。” 另一边的永寿宫赫连勃勃的母亲王太后慕容滢,四十几岁的摸样,一身艳丽的蓝色袍服,虽然人老珠黄,却也能够得出当年是一个美人胚子。 胡夏王后梁悯柔,高挑的身姿,一身红艳的袍服,年约而立之年,容貌端庄,也算上之姿,当然和慕容绯雪的容貌没法比的。此女子不是赫连勃勃的原配,能够当上王后全赖其德行乃后宫之表率,深得太后欢心。 梁悯柔陪着太后在花园里赏花,也见到了天生异象,百鸟朝凰,甚为惊奇。命人查探才知道是赫连勃勃新接进宫的一位女子,入住紫宸殿,此等异象就是那名女子奏琴曲所致。 慕容太后曾经听到自己的儿子说过这样一个女子可以引神鹰,帮助他们找到神主,当初只当是笑话而已,不相信竟然是真的。 梁王后一听到他们的王竟然从外面领回来一个女子,竟然没有当她提起。难不成要金屋藏娇吗?此女子竟有如此本事,心不免生出忌心。 梁悯柔波光流转,一脸平和盈盈浅笑道:“母后,大王此次领回的女子,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竟然有此等神奇的异能,引得吉祥之兆,此乃胡夏的之福。 慕容太后伸出手轻拍他这个儿媳的手,这个王后就是识大体之人顾大局,就算儿子有再多的女人心里就算有再多不愿,都不会听到她的抱怨之言。” “王后,哀家知道勃儿他一心打仗,好男儿志在四方,我胡夏就是要一统五胡,这些年来的确亏欠了你,哀家心里是知道的。” 梁悯柔一脸温婉,盈盈浅笑道:“母后说这些做什么?毕竟臣媳与天王都是十几年的夫妻,臣媳知道要为天王分忧解难,是分内之事,怎敢邀功。” 慕容滢一脸的欣慰,“你能如此想真是后宫之福。好了,来人摆驾紫宸殿,哀家也去见一见真够令百鸟朝凰,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慕容绯雪在和娅姜祭司交谈过后,心里更加凄凉,此时百鸟散去,羽儿落在了紫宸殿的院。 慕容绯雪见到眼眸明亮,身姿俊挺的神鹰羽儿。悲声呼唤:“羽儿,你终于飞来了。” 每次见到羽儿都会想起她的清羽大哥,想起了童年在燕国的幸福时光,现在香薷,清羽不在人世,苡茉也走了,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娅姜着哀伤慕容绯雪,开口说道:“神主,是有灵性的,它能够感应到你逝去那位亲人的心思。你也不用伤心,你死去的那个亲人应该一直都在你身边不曾离去。可见他对你用情至深,只有你好好地活着,让他没有牵挂,他才能够安心的离开,灵魂才能够解脱。” 慕容绯雪突然很相信娅姜祭司的话,她竟然知道她心里想到的是那个人是上官羽,连忙跪在地上,抬起含泪的双眸,“娅姜祭司,请您为我的两个亲人赐福,她们都是因为我而死,我连他们的尸体都保护不好,我愧对他们。” 到跪地哀求的绯雪,娅姜的眼眸里终于有了些慈爱,“你也是至情之人,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王太后驾到!王后娘娘驾到!” 慕容绯雪心猛然紧缩,什么太后王后她根本就没见过,不知道他们来此做什么?连忙揩拭眸的泪痕,从地上站了起来。 娅姜淡淡一笑,“你不用担心,既来之这安之!” 慕容绯雪见到在众人簇拥之下,王太后慕容滢在王后梁悯柔陪伴下,来到紫宸殿。 梁悯柔自从进殿,她的眸光就一直停留在慕容绯雪的脸上,慕容绯雪虽然戴着面纱,就算只是瞥见绯雪玲珑体态,那双盈盈水眸,就已经断定,那面纱下面定是一张倾国容颜。 王太后见娅姜祭司也在这里,娅姜在胡夏是受人崇敬的,除了参加祭祀庆祝或者重要的祈福仪式,娅姜是不会离开祭司圣殿。 “娅姜祭司,进宫来哀家竟然不知,真是怠慢!” 娅姜淡淡一应,“王太后客气了。” 慕容绯雪见到她们寒暄着,王太后慕容滢的眸光一直打量着绯雪,绯雪心里还在想着娅姜的那句既来之则安之。 如今慕容绯雪以死,活在这世上的只有洛若雪。 绯雪恭敬上前一礼,“小女子洛若雪,见过王太后千岁,王后千岁!” 王后梁悯柔自然是一脸祥之色,主动上前扶起绯雪,“妹妹,何必多礼!以后咱们姐妹都是一家人!在这后宫里,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姐姐说。” 慕容绯雪抬起眼眸,深吸一口气,这个王后还真是会做人。 慕容绯雪这个曾经的瑾王妃,曾经的冉魏的皇后,竟然要做胡夏的王妃。心浮现一丝苍凉,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逼她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 难道正向娅姜口所说的,自己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关联到夫君的命运,如果真的是那样,为了夫君能够好好地活着,她宁愿委屈自己。 绯雪了一眼娅姜,到娅姜在向她点头,慕容绯雪恭敬还礼道:“若雪谢过姐姐!” 娅姜见慕容绯雪已经选择了做胡夏的王妃,到她眸的苦涩,不是她心狠,她也想成全这两个苦命的人,这是他们两个人的宿命,早在千年前就已经注定好的。 【】 ------------ 第一百九十七章 江山美人 慕容绯雪起榻之后,林可儿前来伺候着慕容绯雪沐浴,绯雪整个人坐在浴池之内,浴池之氤氲的雾气将她围绕。【】 慕容绯雪青丝披散,心涩苦,神色木然,眸空洞神,她没有想到自己会醉酒侍寝,更没想到赫连勃勃会趁人之危。 到主人木然的神色,可儿在一边叹着气,“主人,也是时候更衣了,胡夏王还在外面等待着,还要去给王太后请安。” 慕容雪闭上了眼眸,一滴清了划过眼角,就算不想,事情已然发生,难过也解决不了问题。 慕容绯雪从浴池里面走了出来,可儿伺候着绯雪沐浴更衣,赫连勃勃波知道慕容绯雪不喜欢艳丽的服装,所以命人专门定制了白色的宫纱。 绯雪戴上了白色的面纱,她不想让人到自己的容貌,若不是这倾城的容貌,或许她就不会走到今天的境地。 “可儿,昨夜你去了哪里?” 可儿忙不迭的跪在了地上,她知道昨夜她没有阻止主人侍寝,主人心里定是在怨她,“主人,可儿有罪。” 慕容绯雪抬起了眼眸,了一眼可儿,轻叹一声,“你何罪之有,我既然已经是胡夏的王妃,就算我再不愿,侍寝是避免不了的。既来之则安之,现在就只希望胡夏王能够履行他的承诺,不攻打冉魏,保得夫君一世安宁。” 赫连勃勃在外面等的焦急,于是派人来唤,赫连勃勃带着绯雪和林可儿前往王太后的寝宫永寿宫。 王后梁悯柔早已陪伴在王太后慕容滢的身边,慕容滢见到儿子带着新册封的王妃前来给她请安。 慕容绯雪来到近前,脸上淡漠,盈盈拜道:臣媳,给母后娘娘请安!” 王太后慕容滢,着带着面纱的慕容绯雪,这个女子能够吸神鹰,令百鸟朝凰,与娅姜祭司的关系似乎关系很好,这样的一个女人留在儿子的身边,绝对有利,只是不知道他的来历出身,相貌如何。 慕容滢了一眼绯雪旁边的儿子赫连勃勃,见他绯雪时的眼神有所不同,她并没有见到过绯雪的真容。 既然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儿媳,她的容貌应该不过分吧!慕容滢慈爱的招手,唤道:“洛妃请起,坐到哀家的身边来。” 慕容绯雪走了过去,恭敬地坐在了王太后的右边,慕容滢牵过绯雪的手,又牵过左侧皇后梁悯柔的手,放在了一起,“洛妃。王后,以后你们就是姐妹了,一定要相亲相爱,共同伺候天王。” 梁悯柔本来就很做人,连忙抓住绯雪的手,盈盈笑道:“母后您放心,臣妾和洛儿妹妹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侍候天王。” 赫连勃勃着一家和乐的样子,“母后,儿臣得此两女真乃儿臣之福。” 梁悯柔心里惊诧,粗犷的赫连勃勃何曾说过此等软语。 慕容滢想见一见绯雪的真容,于是说道:“洛妃,可否让哀家见一见你的真容。” 慕容绯雪原本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不过王太后既然想要见,她也不好拒绝。微低眼眸,伸出手缓缓的揭下了蒙在脸上的白色薄纱。 随着轻纱飘落,露出一张倾城绝艳的容貌,梁悯柔在见到慕容绯雪真容的那一刻,眼满满的都惊艳,这样的容貌在胡夏,甚至整个五胡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那冷艳出尘美得不似人间应有的容貌让人心生嫉妒,脸上笑颜如花,赞叹道:“洛儿妹妹,真是美得如坠落凡尘的仙子。” 慕容绯雪很客气,不带一丝情感,的回应道:“姐姐谬赞了。” 慕容滢也没有想到慕容绯雪的真容如此的美艳,她对慕容绯雪的身份开始好奇起来。 “洛妃出自何家?竟然生的如此美艳。” 慕容绯雪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又不知道如何回答,眸光望向赫连勃勃。 赫连勃勃对他的母后并未设防,宽厚一笑,“母后,洛儿她和母后娘娘是本家,都是出自鲜卑一族。” 鲜卑一族,鲜卑一族能生得如此容貌的应该是慕容家。自古以来慕容家的儿女,论男女容貌都生得很美。慕容滢曾经是南燕的公主,对慕容的古意自然知晓,眼前的女子称自己叫洛若雪。 “洛妃,敢问你可是慕容家之后,哀家也是出自鲜卑慕容家。” 慕容绯雪听赫连勃勃说过,她的母后出自慕容家,来想隐瞒也是瞒不住的。 绯雪敛眸垂首,微微点头,“回母后娘娘,洛儿正是出自慕容家,家父便是前燕的皇帝,慕容泓。” 慕容滢在听到慕容泓三个字的时候,字字如刀剔骨,冷如寒冰锥心。她和慕容泓有着血海深仇。她的二哥慕容德十七年前便是死在了慕容泓的手里,慕容泓只是一个没落的皇族,是靠政变才夺了她哥哥的皇位。 慕容滢并没有让所有的人出她的异常,自从慕容滢十五岁嫁入匈奴,三十几年了很少和家族的人联系,自从家族没落之后,就更是失去了联系。 所以几乎没有人提及,燕国慕容皇朝几经政变历经沉浮,所以赫连勃勃并不知道这段恩怨。 “果然是慕容家的儿女,洛妃才会生的如此美艳,也只有我们慕容家才会生的出此等美人。洛妃,你就安心的呆在皇宫,有什么缺的,就当王后说。” 慕容绯雪客气道:“臣媳,谢过母后娘娘。” 如今的赫连勃勃国力强盛,美人在怀,正是熠熠勃发,神采飞扬。 慕容滢见到儿子的摸样,“哀家有些累了,都回宫吧!王儿也该去牙帐,商议出兵之事,一统五胡是匈奴历代的心愿,要知道江山美人孰轻孰重?不可因为有了美人而忘了江山。” 慕容绯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统五胡?冉魏就是芜湖之的。更没想到王太后竟然当着赫连勃勃的面如此说。这话应该也是说给她听的,绯雪她还真希望这个赫连勃勃心里只有江山,忘了她这个美人。 赫连勃勃虽心里不悦,嘴上还是应承着,“母后放心就是。儿臣告退!” 绯雪跟着赫连勃勃一同离开永寿宫。慕容绯雪刚刚离开,慕容滢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面色阴沉。 梁悯柔跟在王太后身边也有几年了,慕容滢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见到王太后阴沉的脸。 “母后娘娘对这个洛妃有何法。” 慕容滢着一脸温和的梁悯柔,“王后,此女生得过于美艳,绝非王儿之福,娶妻当娶贤。臣媳以后要小心些,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梁悯柔还担心王太后因为慕容绯雪的美艳,又是本家,就会对她这个王后疏远,如此来完全是她自己多心了。 一脸恭顺的说道:“臣媳,谨遵教诲。母后娘娘可是累了,臣媳给您按揉,能否舒服些。” 来慕容绯雪要想在胡夏得以生存并不轻松,她的命运之路又将如何走下去。 赫连勃勃和慕容绯雪分开,绯雪在皇宫里面很闷,于是打算在皇宫里面四处走走。 林可儿陪着绯雪来到一处湖边,统万城的皇宫修建之时,赫连勃勃就选择了一处水草丰美的地方作为建都之地。 绯雪找了一处高处,鸟瞰皇城景致,这皇宫的精致虽赶不上汉家之地的奢华,却有着特有的民族特色。 赫连勃勃怕慕容绯雪走失,自然是派人跟在身边,目及远眺到一棵很高的树,上面挂着五颜六色的丝绦。 慕容绯雪着树的样子,好像是寺院的许愿树,转过头问道:“那远处的数可是许愿树。” 可儿并不知道,于是旁边的宫人站出来回答道:“回洛妃娘娘,那是通天树,那树上的丝绦代表着对上天的祈求,很灵验,如果有人可以把丝绦系在最高的枝桠上,便会得到上天眷顾,得偿所愿。” 慕容绯雪望着高大天际的通天树,如果此树真的的可以通灵的话,您一定要保佑我的夫君和孩子平安喜乐。 慕容绯雪喊道:“可儿,摆驾通天树。” 【】 ------------ 第一百九十八章 王太子赫连贵 慕容绯雪在林可儿的陪伴下来到了通天树所在的院落,这里是胡夏后宫之人祈福之地。【】据说此树可通天,在没有建都城之前,就已经是这里的神树,赫连勃勃建都之时并没有将它砍去,还有人说此树是皇城的灵气所在。 远远的着通天树不是很高,没想到走到近处,这大树估计十几人人都不能将它抱住,此树岁过百年,枝繁叶茂,高数十丈,直达九霄,不愧通天之名。 上面挂着不同彩色丝绦,树的一旁自然有鹰神庙,是胡夏皇宫供奉鹰神祈福之地。因为慕容绯雪是胡夏王的王妃,沿途并人敢阻拦。 赫连勃勃派来的宫人里面走出一女孩子,向前说道:“王妃,您要先去鹰神庙请求赐福的丝绦,然后才能够挂到通天树上。” 慕容绯雪了和自己说过话的两个女孩子,上去都很乖巧,问讯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两女恭敬道:“回王妃,奴婢云朵!暖月!” 可儿细细打量着回话的两女,主人似乎对这两个女孩的印象不错,心生出别样心思。虽然自己没有背叛主人,可是毕竟她没有去阻止主人侍寝。 而且昨夜她已经成了叱干罗引的女人,她已经答应了做罗引的新娘。心里对主人感觉很愧疚。 她虽然喜欢罗引,却也舍不得离开主人,如果她嫁给了人,主人怎么办? “可儿,你在想什么?我们去祈福吧!” 慕容绯雪来到鹰神殿,请求赐福,绯雪是上三品的王妃,可以选用明黄色的丝绦,找来朱砂笔,在丝绦上写道:“祈愿夫君,云兮一生安康!” 可儿也选了一条红色的丝绦,上面写着:“祈愿主人得偿所愿!”可儿的心里还是很在乎绯雪的。 绯雪拿着丝绦站在大树底下,树真的很高,人都说一定要自己亲手挂上去才会灵验。 “可儿,我该怎么上去,不如你带我上去吧!” 可儿了此树最低的枝桠都在两三丈,倘若摔下来,岂有命在。“主人,你把丝绦拿过来,可儿带您系上去。” 慕容绯雪如今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这世间除了夫君和女儿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为了他们能够平安,死又如何,倘若真的从上面掉下来摔死了,倒也一了百了。 “可儿,你不用劝我,我意已决,带我上去吧!” 可儿在身边时刻照着应该不会有事,也就放心了些许,可儿带着慕容绯雪飞到了一枝很粗壮的树干上。 慕容绯雪找了一枝笔挺的树枝,把丝绦系在了上面,以前他都是不太相信鬼神,自从神鹰羽儿,后来又遇到了娅姜祭司,她也开始相信这世上是有神灵的存在。 绯雪见到丝绦系了上去,绯雪睁开了眼睫,心默默祈祷,“祈佑夫君冉卿荨,女儿冉云兮一生康泰。” 可儿也系好了丝绦,慕容绯雪向可儿靠近,一不小心脚踩空,整个人就掉了下去。林可儿见势不妙,朝下跳去。 慕容绯雪心里并没有感觉到害怕,身体在下坠,耳边掠过的风声,闭上了眼眸,如果就这样掉下去是不是一切都解脱了! 突然感觉有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托在怀里,缓缓的下降,脚踏在了地上。慕容绯雪睁开了眼睫,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男子抱在怀里。 此男子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藏蓝色长袍,黑发披肩,刚直的线条剑眉星目,俊朗不凡。 此男子怀里抱着绯雪,绯雪的面纱早已被风吹落,露出惊世容颜,让那男子眼感到震惊。不过那男子显然很有理数,松开了慕容绯雪。 可儿随后也落了下来。可儿是跟着绯雪落下来的,不想竟然被人此男子抢了先。 此男子便是赫连勃勃的长子王太子赫连贵,他今天是为了母亲莫氏前来祈福。赫连贵是在绯雪他们之上,他挂好丝绦之后正欲往下落,便见到绯雪失足,他的武功高过可儿许多,自然要比可儿最先抱住绯雪。 可儿出于保护绯雪上前喝道:“大胆狂徒,竟然对我主人不敬!” 赫连贵上去很有教养,到慕容绯雪不知道她是哪一家的名门闺秀,竟然生的如此美丽。 “这位姐姐,是在下唐突,不过在下绝没有轻薄之意。” 慕容绯雪着眼前的男子,俊逸透着卓尔不凡的尊贵,必定是人龙凤。只是绯雪不知道是感谢他还是该怪他。 周身的奴才们被刚刚的一幕吓得不轻,见他们的王太子从天而降,救了王妃殿下。 一个个跪在地上喊道:“参见王太子殿下!洛妃娘娘!” 一时间两个人都说不出话来,慕容绯雪没有想到这个俊朗不凡的少年,竟然是赫连勃勃的儿子,也就是她的挂名儿子。 赫连贵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美艳绝伦的女子,竟然就是昨夜父王新娶的新王妃。 赫连贵和他的父王赫连勃勃,因为他母亲的因由,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当年赫连勃勃就是靠着赫连贵的外公莫奕于起家,后来赫连勃勃为了扩充自己的势力,吞并了他外公的部落,逼死了他的外公莫奕于。 赫连贵的母亲莫言就是赫连勃勃的原配妻子,因为赫连勃勃害死了他的父亲,刺杀她的丈夫未遂,有王太后求情,赫连勃勃没有将她赐死,把她囚禁了起来。 赫连贵很孝顺,昨夜他母亲重病,他留在冷宫之内照自己的母亲。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他母亲在冷宫饱受苦难,他的父王却再享受齐人之福,心对付王心生出怨恨,并没有参加他父王的封妃大典。 赫连贵在见到绯雪的那抹惊艳,不得不说慕容绯雪有着让所有男人都垂涎的美貌,赫连贵并不是贪恋美貌的小人。 恭敬上前一礼,“赫连贵,见过洛妃娘娘。” 慕容绯雪面对这个一个白捡来的儿子,一丝尴尬说道:“王太子,不必多礼,本宫还要谢太子的救命之恩。” 赫连贵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神情略显得有些慌张,“洛妃娘娘多礼,此乃做人之本分,赫连贵还有要事,先告退。” 慕容绯雪见到赫连贵离去,慕容绯雪着跪了一地的奴才们,她不想多事,“你们都记住了,不许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是!洛妃娘娘!” 了一眼通天树上自己挂上去的明黄色丝绦,希望上天真能够保佑,夫君和女儿平安。” 绯雪有了一眼众人喊道:“摆驾回宫!” 【】 ------------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日夫妻百日恩 冉魏邺城皇宫,夜风还在吹着,天空的明月,地上的树影,静寂的灯火浮动,皇帝冉卿荨手里攥着慕容绯雪留下的一缕青丝,忧伤的眼眸仰望苍穹。【】 “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雪,你到底在哪里?你是否还在人间,你可知道我有多麽的想念你。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愿陪你一起去。” 一双有力的大手拍在冉卿城的肩头,能够如此动作之人莫过于睿王冉卿桓,每日里到他的弟弟,堂堂的一国之君,为了一个女人,每日里沉浸在焦虑自责忧伤之。 “我们派出的人在后蜀一所获,根本就没有罗雄这样一个将军,那个罗雄的身手定是一个非凡人物,弟妹的失踪定是此人所为,只是不知道弟妹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大哥已经派人去了五胡各国去调查,希望能够找到蛛丝马迹,探听到弟妹的下落。” 冉卿荨依然止不住的哀伤,声音低沉的让人心碎。 “我欠她的实在太多了,就算用尽一生也还不完她对我的深情,如果能够找到她,就算让我去死我都心甘情愿,如果她愿意原谅我,此生此世绝不负她。” 另一边,慕容绯雪神色不安的坐在紫宸殿的软榻上,胡夏王赫连勃勃商议完国事就会回到她的紫宸殿,昨夜是因为醉酒才会与他侍寝。绯雪现在对于侍寝之事心生厌恶,她根本就不喜欢这个胡夏王,侍寝之事能免则免。 绯雪约摸着赫连勃勃就要来了,躺在榻上假寐,希望能够逃过侍寝的命运。 赫连勃勃上去很高兴的样子,来到紫宸殿见到绯雪已经睡着了。他听绯雪的呼吸声起伏不定,知道她在假寐。 如果一直不曾得到她,或许还少了些,自从昨夜与他之后,口还念叨着其他男人的名字,燃起了匈奴人血脉里强烈的占有,粗暴和野蛮,不但想得到她的人甚至得到她的心。 赫连勃勃沙场的一代枭雄,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征服过,当初对绯雪不想用强,就是怕她心生厌恶。 见到慕容绯雪对他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全然没有了荥州之时的柔情,还在故意的躲避侍寝,心就生出不悦。 原本上去还很高兴的样子,瞬间眉宇间陇上不喜之色,故意对着床榻上的慕容绯雪说道。 “洛儿,你知不知道今日我胡夏的勇士们即将奔赴战场攻打仇池,下一个目标便是燕国,大哥帮你报亡国之仇如何?我胡夏男儿热血勇敢,大哥一统五胡指日可待,到那时洛儿便是这世界上最尊贵的王妃。” 慕容绯雪听他言,如堕冰湖整颗心瞬间结出寒冰。一统五胡,统万城。赫连勃勃早就有一统天下的宏愿,胡夏兵强马壮,连强大的晋国都敢攻打,想要攻下冉魏并不是狂言。 夫君的冉魏也正是五胡之的一个小国,赫连勃勃此语是在警告她吗?竟没有想到赫连勃勃并不是像表面上上去那般宽厚仁德。 “洛儿,你睡了吗?大哥有事与你商量。”听上去很软的话,听在慕容绯雪的耳,如绵里藏针。 绯雪还可能再装下去吗?鼻发出轻哼,睁开了眼睫,坐了起来。清淡的说道:“大哥,您回来了。” 赫连勃勃将她抱在怀里,绯雪竟然觉得浑身不舒服,她知道今日她逃不过侍寝。 生硬的说道:“大哥,时间也不早了,洛儿伺候您歇息吧!” 赫连勃勃宽厚的手掌碰触绯雪光洁的额头,绯雪这张脸简直生得太美了,吹可破的肌肤,一不小心都怕弄疼了她。 “洛儿,大哥要跟你要一个人。” 慕容绯雪的心咯噔一下,一瞬间神情慌乱,慌忙的出离了他的怀抱,这个赫连勃勃莫不是想要让她怀孕,才好把她留在身边。 她身上曾经施针封了受孕的穴道。可是在可儿为自己祛除银针之时不小心解开了两处穴道,也就是说,绯雪也是有机会孕育生命的。 赫连勃勃想说的是林可儿和罗引的婚事,见绯雪紧张的神情,以为慕容绯雪与可儿姐妹情深,不舍得可儿离开。 “洛儿,大哥知道你和可儿情同姐妹,可是可儿昨夜已经是罗引的女人了,他们依然是夫妻了。罗引再三的恳求我为他二人赐婚,你就成全他们好了。如果舍不得,大哥再给你的宫再派几个贴心的奴才过来。” 绯雪没有想到可儿竟然比她还开放,原来昨夜她和叱干罗引在一起,可儿竟然已经于罗引,既然他们两情相悦,成全他们也是自然。 她没有那么自私,一定要让可儿一辈子留在她身边。 “大哥说的哪里话,罗引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可儿能够嫁与他为妻是可儿的福气,洛儿怎么会去阻止。” 赫连勃勃见绯雪答应了可儿和罗引的婚事,接下来就该轮到她和慕容绯雪温存。 赫连勃勃一只手霸道扯过慕容绯雪的外衫,最外面的一层外衫直接被他一把扯了下去,丢在了一旁。 赫连勃勃将绯雪的身子放平,一手将她的手举过头顶,慕容绯雪已经闭上了眼晴,他没有忘记赫连勃勃言语的威胁,她已经是不贞不洁的女人,一切都所谓了。 眼见着身上的衣衫渐少,心里浮起阵阵冷意,赫连勃勃湿濡的唇在她颈间向下烙下唇印,一只大手在她的身上游走,滑向两腿之间,绯雪能够感受到从赫连勃勃身上传来的灼热温度和法遏制的。 此时王太子赫连贵在紫宸殿外等候求见他的父王,他的母亲莫言病危,吐了好多的血。赫连贵想要请求他的父皇移驾冷宫,希望他的父王念在夫妻的情分上,见她的母亲最后一面。 此等人命关天之事宫人不敢耽误,直接在门禀告,“王,王太子在门外求见,大妃病危,请求陛下移驾冷宫见大妃最后一面。 听到门外的声音,浓烈的瞬间冷却,赫连勃勃的性致被打扰了,自然是很不悦,他本就不喜欢他的原配妻子,对莫氏刺杀他心更加怨恨。 凛冽的瞳眸期满寒霜,心怨怒。真是扫兴,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早知道,当初就就该留他的命,让他和她父亲一起去死。 想当年他的岳父莫奕于就是赫连勃勃长得俊美又有才能,才会把女人嫁给他,莫奕于的女儿样貌只是胡夏最普通的女人,赫连勃勃却是少有的美男子,赫连勃勃当初就是想借着他岳父的势力来夺得天下。才答应娶了她。 慕容绯雪见到赫连勃勃上去十分的不悦,今天是在神鹰庙通天树下,就是那个王太子赫连贵救了她,那少年就知道他是一个纯善之人。 绯雪本就不想侍寝,抓起一旁的亵衣盖住身子,“大哥,人命关天,我们叫上可儿,去为大妃姐姐治病。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怕见上最后一面,也不会留有遗憾。” 慕容绯雪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眼真真切的担忧。赫连勃勃冰眸凝视善良温婉绝色倾城的绯雪,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这样的旷世英雄。 大王子赫连贵在殿外等得焦急,于是硬闯紫宸殿。在慕容绯雪的房门外大喊,“父王,求您见母亲最后一面。” 绯雪的房间的门缓缓的打开了,赫连勃勃带着慕容绯雪缓缓的走了出来,绯雪一身素白,头戴面纱。借着夜色,绯雪又见到了那英挺的身影。 赫连贵见她的父王,走了出来,连忙跪地,“父王,请移驾冷宫,母亲她真的快不行了,母亲他的心里是想见父王最后一面的,求父王完成母亲的心愿。” “人不是就快要死了吗?还不快走!”赫连勃勃的声音冷淡的让人心寒。 赫连勃勃的态度完全打破了他原本在绯雪心里的好印象,对与自己生儿育女的妻子都如此阴冷的一个人,赫连勃勃你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起来真的好陌生。 【】 ------------ 第二百章 凝霜殿 赫连勃勃带着慕容绯雪和林可儿,在大王子赫连贵的带领下,坐着马车来到位于统万城,西北角落里的冷宫凝霜殿。【】 赫连勃勃原本不想让慕容绯雪前往,绯雪坚持才不得不带着她来。绯雪下了马车,到这凝霜殿和自己的紫宸殿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凝霜殿虽然很大,破败不堪杂草重丛生,凝霜殿如此好听的名字,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破败苍凉。绯雪秀眉微皱,不禁对里面居住的女主人的处境心生出悲凉。 绯雪小心的着脚下,来到里面的殿宇,光线很暗,境况要比外面好了很多,虽然依然破败不堪,却也干净整洁了些。 王太子赫连贵提起衣摆直接扑到了榻前,跪着哭道:“母亲,您睁开眼睛,父王来您了。” 青灰色的榻上,躺着一身材消瘦,塌陷的眼眶,泛着暗红,整个人瘦得就像一具骷髅一般的骇人。绯雪在心痛眼里盈满泪光,眼泪都要掉了下来,一个人怎么会瘦弱到如此这般天地,这就是赫连勃勃的结发妻子吗? 绯雪想要靠近,被赫连勃勃阻拦,绯雪到赫连勃勃的眼里毫半点夫妻之情,有的只是厌恶。 绯雪的性子软,不得人受苦,“可儿,快向前去大妃姐姐怎么样了?” 林可儿连忙走上前去,替榻上气若游丝的莫言把脉。只是莫言的血管塌陷,脉搏微弱。 林可儿摇了摇头,人都变成了这个样子,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赫连贵见可儿为他的母亲诊脉,知道她是定是精通医术,连忙跪在了地上,“求求你救救我母亲,母亲最后的愿望就是能够见父王一面。求求你。” 赫连勃勃脸上不悦的冷哼,绯雪的性子软,到赫连贵的哀求,眼泪打湿了脸颊,“可儿,就帮帮他吧!” 林可儿从身上取出了针包,如今大妃已经是油尽灯枯,心一丝犹豫,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可儿微沉一口气,伸出手在莫言的,百会神庭睛明太阳几处死穴施针,希望能够将最后一点精气固住,就连可儿也不敢保证此方法会管用。 所有的人都盯着榻上的林可儿,少顷榻上的枯骨嘴巴发出动,赫连贵忙探出头去,伸出手扶住母亲的头,眼泪滴落在了母亲莫言的脸上。 “母亲,母亲,两年多以来,您不一直想要见父王一面吗?” 赫连贵凄厉的喊声让人心碎,让慕容绯雪想到了自己的父王和母后。可怜自己竟然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们死后竟然连一座荒坟都不曾有。 绯雪的眼泪已经遏制不住的狂涌而出,赫连勃勃到绯雪哭泣,心生出怜惜。 “洛儿,此地不宜久留,大哥命人送你回去,呆在这里只怕会吓到你。” 绯雪摇摇头,哽咽道:“大哥,洛儿不走!” 绯雪也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何恩怨。 “刘勃勃,你还有脸来。我要为亲报仇。”床上的枯骨一开口发出微弱的声音。 “母亲,你的心里不是一直想见父王吗?外什么要如此说。这不是您心里的想法。” 大妃莫言着他绝情的丈夫,那个野心勃勃,为了自己的江山不惜逼死他的父亲,当初她是如此的深爱着他。原本以为她如此平凡的女人能够嫁给如此不凡的丈夫是鹰神庇佑,几世修来的福分,却不想她和父亲不过是他的垫脚石而已。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喜欢过她,对她的好不过是虚情假意,有的只是厌恶。还记得父亲惨死时的惨烈,还记得他羞辱自己时的绝情。她这辈子痴许一生爱错了人。 她的儿子说的没错,她的心里尽的恨,还残存着一丝爱,心里面想要再见他一面。 赫连勃勃明显很不悦,阴冷的说道:“既然你如此的讨厌见到我,人也已经见到了,洛儿,我们走。” 慕容绯雪能够从他们的言语听到一丝蛛丝马迹。大妃莫言的眼眸灰暗,却还是有一丝光彩,女人都是口是心非。 绯雪连忙跪在了地上,“求大哥,再陪大妃姐姐说几句话,洛儿知道王太子没有说谎,姐姐她心里是想见大哥的。” 赫连勃勃连忙扶起地上的绯雪,莫言半睁的眼眸,到赫连勃勃眼的疼惜之色,虽然不出绯雪的容貌,光是到玲珑有致的身材,便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他口能够配得上他这个大英雄的女人。 本就气若游丝的她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着自己的儿子,有着和他父亲一样俊美的容貌。 伸出枯枝一般颤抖的手捧着赫连贵的脸颊,这世界上唯一让她留恋不舍的就只有这个儿子,灰暗的眼眸留下清泪。 “刘勃勃,贵儿是你的亲子要善待与他。” 赫连勃勃大概也不想让绯雪见到他阴狠的一面,“这个你自然不用担心,贵儿他是孤王的儿子,孤王自然会善待与他。” 莫言似乎听到了她最想听到了他最想听到的答案,两年多了,终于嘴角挂上了笑意,只是这笑是在为儿子感到欣慰,还是嗤笑自己错许非人,又或许是她终于可以解脱了,可以下去见自己的父亲了。 莫言的头缓缓向儿子怀里靠去,闭上了塌陷的眼眸,枯枝一般的手滑落。 伴随着王太子赫连贵悲恸的哭喊声响彻凝霜殿,凝霜殿瞬间冰冷比。“母亲!母亲!儿子不孝!” 见到大妃莫言悲凉的死去,慕容绯雪心弥漫哀伤,此时哀伤的情绪排山倒海向她袭了过来。跪在地上痛哭不止,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了只见到一面便悲惨死去的莫言而哭,还是为自己的悲惨而哭。 不知道自己死的时候又会不会见到心爱的夫君,只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相逢只能是在梦。 胡夏三年十月十四日赫连勃勃的原配妻子莫言病逝于凝霜殿。享年三十一岁。赫连勃勃没有追封她为王后,毕竟他是太子赫连贵的亲生母亲,予以厚葬。 慕容绯雪自从那夜从凝霜殿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茶不思饭不想,赫连勃勃担心绯雪碰到了污秽,于是带着绯雪前往统万城的圣山之上,去见娅姜祭司。 赫连勃勃希望娅姜祭司为慕容绯雪祈福,赫连勃勃又岂会知道慕容绯雪这是心病,心病是需要心药来医治的。 娅姜女祭司自然是知道绯雪是在逃避侍寝,所以把慕容绯雪留了下来。五日后便是叱干罗引迎娶林可儿的日子,所以绯雪只能留在圣山三日, 慕容绯雪也有很多的问题不解,想问清楚,她不明白娅姜祭司为什么一定要撮合她和赫连勃勃在一起,一定要让她慕容绯雪成为胡夏的王妃。 【】 ------------ 第二百零一章 千年前的预言 慕容绯雪来到了统万城的圣山,娅姜所在的祭司圣殿,娅姜祭司为慕容绯雪赐福,绯雪留在圣山赫连勃勃还是很放心的。【】 慕容绯雪见到赫连勃勃离开了,她心里有很多的疑问想要弄明白,她不明白娅姜为什么千方百计的想要让她做胡夏的王妃,难道这就是她口的命运吗? 娅姜知道慕容绯雪早晚会来问个清楚,也是时候说出那个千年前的古老预言。 娅姜着容貌极美的慕容绯雪,这个女孩子的确有预言之提到了祸乱众生的容貌。 “你一定想知道我口所提到的命注定结果是什么?现在你已经是胡夏的王妃,我便告知你我们斯拉夫种族一千年前的古老预言。” 慕容绯雪脸上的迷惑深似一层,斯拉夫这个民族她并没有听说过。 斯拉夫民族曾经和华夏民族同时发源于同一片土地上,生活在天山一脉北端。公元前三世纪,秦始皇时期匈奴崛起,不断向西侵袭,斯拉夫民族抵御不了匈奴的强大力量差一点被灭了族。残留下来的斯拉夫人民决定向西大迁徙。 剩下的极少数斯拉夫人不愿离开自己的发源地,一部分融入了当时强盛的鲜卑民族,另一支融入了南蛮族。 最纯正的斯拉夫人有着银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眸,肤白样貌俊美,慕容绯雪的夫君冉卿荨就是遗传了斯拉夫民族最纯正的贵族血统。 而冉卿荨原本祖先正是出现在远古的鲜卑民族,当时鲜卑王所迎娶的银发王后,正是斯拉夫大祭司莫洛斯的女儿耶芙娜。 大祭司莫洛斯已经预言会有灾祸降临,就算斯拉夫人团结起来也法阻挡匈奴人彪悍的铁骑。莫洛斯不愿离开民族的发源地,用生命献祭,向上天献祭希望能够得到启示,要如何才能够消灭强盛的匈奴民族,才能够报灭族之仇。 最后的神谕显示一千年以后,会有一天来来客,那个天外来客自然就是指慕容绯雪,有着可以颠倒众生的容貌。她注定会和众多的男人有着感情纠葛,和他在一起的男人都不会有好结果。她就是能够改变历史格局的人,强盛的匈奴也为因为此女子而灭亡。 一千年后还会出现纯正的斯拉夫血统的男子存在,那个人就是冉卿荨,他家就是斯拉夫种族未来的希望。 可是令娅姜没有想到的是,慕容绯雪这个天外来客,竟然会爱上她们族人的希望,斯拉夫人血脉的人已经很稀薄,完全被各个民族所融合。 娅姜的使命就是要保护这个预言斯拉夫民族的希望,到匈奴最后一个王朝如何灭亡。 慕容绯雪听过娅姜的千年前的预言,没想到预言提到和她在一起的男人都不会有好结果,她真没想到她竟然是一个红颜祸水。这么说来只要她和夫君在一起,夫君也会被他害的丢掉性命。 娅姜知道这个预言对于绯雪来说异于最沉重的打击,她的穿越早就注定好的。绯雪跌坐在祭司大殿之,神色凄凉比。 她的穿越不是来享受跨越时空的爱恋,而是来做一个祸国殃民的祸水,原来不过是早已注定的结局。 绯雪的眼眸凄楚比,“娅姜祭司,既然我是祸水,活在世上只有害人,只要我死了,我的夫君他就没事了。” 娅姜知道慕容绯雪对冉卿荨的深情,到绯雪绝望的样子,有时候真的很想成全他们,想要成全他们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那是逆天而行,逆天改命是要付出代价的。 娅姜摇了摇头,“你错了,只要你活着赫连勃勃才不会攻打冉魏,你的夫君和女儿才会好好的活着,会子孙兴旺。如果你死了,赫连勃勃完全没有了顾忌,别忘了统一五胡是他的梦想。”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迷惑她,取悦他吗?可是我对他心除了厌恶还是厌恶。以前对着其他的男人虚情假意至少我还有一个目标,我知道我和夫君还有相见的日子。我的心里还有一个盼头,可是现在一想到我的一辈子都要对着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还要出卖色相去取悦他,我做不到,我宁可去死。” 娅姜似绝情的说道:“做不到你也要做,这就是你的命。” 泪水打湿了脸颊,眼尽的倔傲与不甘,“我不认命,我慕容绯雪就要逆天改命,我的命运是掌握在我自己手里的。” “你的命是掌握在你的手里,可是你夫君和孩子的命也是在你手里的,冉魏千千万万的子民的性命也是在你的手里。你所见到的赫连勃勃的本来面目是一个嗜血的屠夫,你知道他为什么只有三年就建立如此强大的政权,除了他的手下叱干阿利这个杀神,还有他残暴的铁血政策。你知道统万城城墙里埋了多少人的枯骨,他不是你想象的那般仁慈。” 慕容绯雪陷入了绝望之,为什么老天爷要如此对她,现在的她才叫生不如死,就连想死都难。 “你也不用绝望,你是不属于这个时空的灵魂,我并没有到你的未来,你的命还是存在数的变数。” 慕容绯雪知道了那个什么古老的预言,心情变得更加阴郁。可儿在身边照着,再过三天可儿就要出嫁了,他还能够留在圣山两天,她要好好的考虑她未来的路到底要如何去走。 慕容绯雪已经请求娅姜为她的父母和她的亲人进行赐福,希望所有的亲人在天上得到安息。 翌日清晨,神鹰羽儿在空盘旋飞舞。慕容绯雪站在圣山之巅,风吹着白色的面纱,连同衣袂纷飞,满眼都是苍凉和没落,漠然的望着远处巍峨雄伟的统万城,“我慕容绯雪是不会轻易妥协的,我命由我不由天,既然我是祸水,可以颠覆冉魏的江山,我就能颠覆胡夏的江山,到时候夫君就安全了。” 慕容绯雪望见远处有一行人在朝圣山的方向前行,“可儿,你猜远处前来的人是什么人?” 可儿不知道这么早会有什么人前来圣山,这一行人仪仗应该不是胡夏的天王,莫不是罗引派人前来接她,他们结婚的大礼还有几天才到。 “主人,可儿前去打探一番,是不是皇城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可儿离开,到空盘桓的神鹰羽儿,唤道:“羽儿!羽儿!”羽儿听到了慕容绯雪的呼唤,落了下来。 慕容绯雪轻抚羽儿光滑的羽毛,“羽儿,我真羡慕你,能够自由的翱翔在蓝天之上,自由对于我来说都是奢望。 少顷可儿回来了,“主人,前来圣山的人是王太子赫连贵。” 绯雪蹙眉思索,“竟然是他,这么早他来做什么?” ------------ 第二百零二章 狼性法则 慕容绯雪站在圣山之巅,见到有一行人朝圣山的方向走来,命可儿去打探,知道来到圣山的人竟然是胡夏的王太子赫连贵。【】 慕容绯雪对于这个曾经救她一命,仅仅比自己小两岁,孝顺的王太子赫连贵印象还是很好的。 想他作为儿子一定知道他的父亲的为人,还有脾气秉性,她初到胡夏认识的人并不多,何不和他打好关系。 可儿打探来的消息是赫连贵今日前来是为他的母亲,大妃莫言前来请求娅姜祭司祈福。 慕容绯雪并不想让赫连贵发现她是故意在接近他,命可儿准备了一些枝条之和颜料还有线。她要做纸鸢也就是风筝,小的时候她曾经和上官清羽一起做过纸鸢。 在古代纸鸢是为了怀念故世的至亲友人,会在清明节鬼门短暂放飞,将慰问故人的情意寄托在纸鸢上,传送给死去的亲人,而流传到至今就变成了一种娱乐活动。 大殿之内娅姜在为大妃莫言做着赐福仪式,绯雪则在另一个殿宇里面做着纸鸢,用了两个时辰做了三个风筝,料定祈福仪式即将完成。 慕容绯雪把写有对父母思念之情的纸鸢放飞升空,圣山之上飘飞的纸鸢很惹人注目。 王太子赫连贵到圣山之上,飞上云端的纸鸢,他自然也是知道放纸鸢是在向逝去的亲人送上思念,此时的他也很想放纸鸢来对故去的母亲表达哀思。 心不禁泛起疑问,这圣山之上只有娅姜祭司一人居住,这放纸鸢之人又会是谁呢? 娅姜知道放纸鸢的人是慕容绯雪,知道慕容绯雪已经想通了。 娅姜敛了敛眸,盈盈浅笑道:“王太子殿下,想要知道放纸鸢之人,不妨去见一见便会知晓。” 赫连贵把护卫留在了圣殿,独自一人沿着纸鸢所在的方向走去。 慕容绯雪并没有戴上面纱,一身白衣素雪的女子,绝伦风姿,站在高山之巅,眸带着哀伤,着云端之上的纸鸢,真希望天上的父皇和母后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思念之情。 慕容绯雪是真的很想念自己的父母,口呼唤着:“父皇,母后,你们在天上还好吗?知不知道女儿真的好想你们。” 赫连贵到慕容绯雪脸上的哀伤,也听到了绯雪口的话语。他也是刚刚失去母亲,自然能够感受到那种浓浓的悲伤。 慕容绯雪已经知道了赫连贵已经来到了近前,转过身来到着这个胡夏王朝的王太子,自己名义上的儿子。 绯雪佯装惊愕道:“王太子,你怎么会来这里?” 赫连贵连忙跪在地上,恭敬拜道:“参见洛妃娘娘。” 明知故问道:“王太子,不必多礼。太子难道是为了大妃姐姐来祈福的。” 赫连贵点头应道:“正是!” 慕容绯雪着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赫连贵,“王太子,如果你不嫌弃,我这里还有纸鸢,有什么话可以写在纸鸢上面,把自己的思念传递给天上的亲人。 赫连贵略作犹豫,还是伸出手接过慕容绯雪递过来的纸鸢还有笔,写上了母亲莫言的名字。着缓缓飞上云端纸鸢,眼带哀伤,寄托着对母亲的一片思念之情。 “母亲,您在天上一定见到外公了吧!” 一旁的林可儿也把另一只写着上官清羽和香薷的名字的纸鸢飞上天空。 可儿心默念道:“香薷,羽,希望你们二人灵魂能够得到安息。” 每个人的脸上都很凝重,绯雪伸出手扯断了纸鸢的线,着纸鸢缓缓的飘走。 赫连贵对于绯雪把纸鸢放走很不解,放过的纸鸢是要收回来,挂在能够到的地方,才不会和自己的亲人断了思念。 赫连贵不解问道:“洛妃娘娘为何要把纸鸢放飞。” 绯雪只是淡淡的一笑,笑容里透着苦涩,“纸鸢只是一种哀思的寄托,不管有什么样的悲伤都会过去,对亲人的思念只要留在心里才不永远会变。我们一直牵着它,把它们留在身边到底对不对?只有放手才会飞得越高,才会获得自由,只有放手才是一种真正的解脱。” 赫连贵着自己手里的纸鸢,虽然他不明白慕容绯雪说此话的心境,话语带着苍凉。 他的母亲一直在爱与恨之间徘徊,苦不堪言,或许死亡对于她来说,意味着解脱。或许断了这个世间的一切念想,才是最好的解脱。 没错只有放手纸鸢才会飞得越高,才会获得自由,同样把手的纸鸢的线扯断让纸鸢飞走。 慕容绯雪着赫连贵把纸鸢放走,嘴角扬起淡淡的笑,很想透过赫连贵来了解,他父亲赫连勃勃的一切事情。 “王太子,我初来胡夏,有很多事情都不太了解。可否为我答疑解惑。” 赫连贵谨记自己的身份,慕容绯雪是他父王的妃子,敛眉垂首很谨慎的摸样:“洛妃娘娘有说你是但说妨。” 绯雪眼眸里敛去了一切哀伤,露出一笑,她冰雪聪明自然是通过莫言的言语猜测到一丝端倪。 “我想知道你的父王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一个人?大妃姐姐到底和天王有什么恩怨? 一提到他的父王和她的母亲,这个少年俊美的脸上逝去阳关般的温暖,变得冷寂,还有丝丝恨意。 对于慕容绯雪他心里存着感激,以他父王的脾气,想劝他去见母亲最后一面恐怕很难。若不是这个女人在一旁游说还有那日是她的医女为他的母亲施针,也完不成母亲最后的遗愿。 沉默了良久,赫连贵终于开口说道:“我母亲是高平公莫奕于的女儿,当年我母亲出外游玩,遇到了我的父王,并且爱上了他,我的外公爱惜我父王是一个人才,招他做女婿。还封我父王为安远将军,帮他开疆扩土。” “后来我父王的势力越来越大,为了夺得更大的权利,竟然逼死了我的外公。我母亲是那样的深爱着我的父王,父王逼死了我的外公,我母亲依然不肯相信这是真的。” “我的父王根本就不爱我的母亲,他只是在利用我外公的实力,他羞辱我的母亲,他嫌弃我的母亲丑陋配不上她,我母亲寒了心,决定刺杀他为外公报仇。是王太后替我母亲求情,才免了我母亲一死。” “被打入冰冷的凝霜殿内,我母亲过着连奴隶都不如,生不如死的日子,每日里都在爱与仇恨之间徘徊。两年多来我的父王不念夫妻之情,竟然连一面都没有过我母亲,虽然母亲不说,可是我知道母亲心里依然爱着父王。” 着眼前脸上弥漫哀伤,声音哽咽的少年,娅姜的话并不是虚假,没想到她印象外表宽厚的大哥赫连勃勃,以为他和印象里的匈奴人不一样。 没想到拥有一般匈奴血统的赫连勃勃,继承了匈奴人的狼性法则,那就是嗜血成性、残暴凶狠。 所以说赫连勃勃说他要一统五胡,灭掉冉魏都不是虚假的,如此说来,为了夫君的安危,就算再不愿,也要取悦于他。 老天爷,这就是我慕容绯雪的命吗?我慕容绯雪绝不认命,我一定会把主动权紧紧地握在手,而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 ------------ 第二百零三章 曾经的许诺 两日后赫连勃勃亲自前来圣山接慕容绯雪回宫,明日便是林可儿和叱干罗引的大婚之日。【】可儿跟在绯雪身边也快一年了,一同经历过生死患难,感情自然笃厚。 本来赫连勃勃和绯雪分离两日,小别新婚。绯雪以和可儿同塌而眠,续续姐妹情缘,可儿这一嫁可就是将军夫人了,自然住在将军府里,不会再留在她的身边,所以赫连勃勃今晚去了王后梁悯柔的寝宫。 古代出阁的姑娘都是由母亲或者好命婆为女孩子梳头,据说只有梳过头的女孩子会和心爱的人白头到老。 可是可儿的亲生母亲芊华姑姑早就已经不在了,若论起来绯雪比可儿还要小一岁是妹妹。 “主人,您可否为可儿梳头。除了父亲,主人就是可儿最亲的人了。” 绯雪作为可儿的主人,和好姐妹当然很想为她梳头,可是她是一个红颜祸水,绯雪牵过可儿的手,“可儿姐姐,我是个不祥之人,可儿姐姐该找个好命婆来为姐姐梳头。” 一直跟在主人的身边,知道绯雪是一个善良的好女人,只是她的命运多舛,灾劫连连。可是她不怕,她相信上天一定会眷顾她的主人。 可儿连忙跪在了地上,“主人说的哪里话,主人身份尊贵,能够得到主人梳头,是可儿的荣幸。” 绯雪星眸隐泪,扶起地上林可儿,“好,就让妹妹为可儿姐姐梳头,希望姐姐和罗引大哥白头偕老,恩爱好合。 可儿坐在了梳妆台前,慕容绯雪手里拿着香檀木的精雕篦梳,可儿柔顺的青丝垂于腰际,着镜清秀可人的林可儿。 她跟在自己的身边,只会给她带来灾祸,希望她嫁给罗引之后,可以享受到男欢女爱,白发齐眉的幸福生活。 绯雪开始为可儿梳头,口念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可儿站起身来,两个女孩子抱在了一起痛苦,明日一别她们就不再是主仆了。 “主人,可儿谢谢主人的成全,可儿有生之年绝对不会忘记主人的恩情,主人永远都是可儿的主人。” “可儿姐姐,不要说这样的话,我总不能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你有你的幸福。到你幸福我才会开心。出嫁以后姐姐就是将军夫人了,不再是谁的奴才,一定要和罗大哥好好的过日子,如果想我了就进宫来瞧瞧妹妹。” 第二日一大早,卯时一到紫宸殿内就忙开了,慕容绯雪准备着为可儿梳妆,今天可儿是新娘子,也是绯雪有生以来第一次把自己的亲随嫁出去。 这让她想起了苡茉,苡茉虽然怀了上官清羽的孩子,可是他们连一个像样的婚礼都不曾有,更谈不上是夫妻。如今苡茉应该还不知道清羽大哥已经不再人世的消息,也不知道苡茉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辰时叱干罗引前来迎接新娘子去将军府拜堂,叱干罗引是赫连勃勃的心腹。就连大将军叱干阿利都因为弟弟的婚事,辞了行程,大婚过后再出发攻打仇池。 点起火把,跳起舞,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唱着吉祥的歌儿。 叱干罗引和林可儿纷纷跪地向赫连勃勃和慕容绯雪敬酒,以表达对主人的恩情。 酒宴终于散了,今天的主角罗引夫妇终于可以回到将军府,这也是她们二人的洞房花烛夜。 一进将军府,罗引的心终于踏实了,不会有闹洞房的人来打要他们,因为都被他的哥哥叱干阿利给请走了。 叱干阿利要比叱干罗引更加魁梧彪悍,声音洪亮如钟,一就透着一股子杀气,不愧是胡夏的杀神。 叱干罗引他们的父母过世得逝,就剩下兄弟二人相依为命,一直跟在赫连勃勃身边,出生入死打江山。 叱干阿利比罗引大九岁,有一女儿已经十三岁了,唤名曼珠。 俗话说长兄如父,叱干阿利常年在外打仗,没时间照顾弟弟,希望叱干家早日开枝散叶,这汉家的俗礼就都免了,直接让他们洞房花烛。 罗引送走了他的大哥叱干阿利,伸出手直接抱起了他的新娘子林可儿,走向床榻。林可儿一身红装,头上戴着玛瑙珊瑚装点花冠,珍珠流苏遮着一张娇俏可人的俏脸。 林可儿虽与罗引已经有过夫妻之实,那夜是罗引主动,而且是幕天席地,只能够感受到彼此灼热的温度,并没有清楚对方的身体。 作为新妇自然是有些害羞,一脸羞怯道:”罗大哥,我们要不要喝交杯酒。” 她们在宴席上已经喝了太多的酒,罗引今天很高兴,拿过桌子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递了过来。 “娘子,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不要叫罗大哥,叫我夫君。” 可儿羞怯的点了点头,“嗯!夫君!” 喝过交杯酒,罗引到可儿娇俏的容貌,他是真心的喜欢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他还拿着雕翎吓唬她,让她说出主人的身份,还记得飞出荥州城之时二人一起掉了下去,或许就是那次意外注定了二人的缘分。 到可儿眼眸里的温柔,感觉身体燥热难忍,伸出手大方的脱着可儿繁复杂的衣衫,“娘子,为夫替你宽衣。” 罗引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笨手笨脚,这喜服这么这么难脱啊! 两个人的衣衫渐渐退去,罗引强健的身躯贴上她娇俏的玲珑的娇躯,缓缓将她扑倒,俊脸凑近,眼眸尽的柔情。 在那诱人的樱唇上流连忘返。 今夜慕容绯雪已经找不到任何理由来不侍寝,既然逃不掉就要让自己的牺牲有价值。 赫连勃勃早就按捺不住心的,直接将慕容绯雪抱上床榻。绯雪趁着他脱衣衫的时候,躲在了角落。 “大哥,为何如此心急,这水乳才可以交融,两情相悦方可以恩爱绵长。如此急躁岂不是没了情趣。” 赫连勃勃第一此从慕容绯雪的口提到情趣二字,他也不想强迫绯雪侍寝,他最享受的当然是新婚之夜绯雪醉酒之时,那的滋味。 眸燃起,故意问道:“洛儿所谓何意?” 慕容绯雪半褪外衫,露出香肩,迷人的锁骨雪白肩颈,酥胸半遮半掩间透着万种风情,撩拨的赫连勃勃心更胜。 转而慕容绯雪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当头棒喝一般浇醒了赫连勃勃的性致。伸出大手将绯雪抱在怀,触摸她如丝绸般光滑的肌肤,不禁又心弛神荡。 慕容绯雪怕他用强,接着叹道:“大哥答应洛儿的事情可还作数。” 赫连勃勃忽然有些不明白绯雪的话,“洛儿,大哥听不明白洛儿的意思。” 绯雪佯装生气,把自己的衣衫收拢,摆脱他的束缚下了榻。赫连勃勃掀开帘幔,走下床榻,从来都是女人来取悦他,他还没见过有女人敢在他的面前用小性子。 不禁眉头皱了起来,他要是用强绯雪也力反抗,只是刚刚见到妩媚妖娆的绯雪,此时他生气的样子又是另一般的冷艳。 这辈子能够拥有这样的女人真是大兴,为博美人一笑,俊脸靠近,“洛儿,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大哥能够满足你的都会答应你。” 绯雪终于破涕为笑,嫣然一笑,这一笑当真是倾国倾城,勾人魂魄。“大哥说的可是真的。” 赫连勃勃信誓旦旦的说:“当然是真的,大哥怎么会骗洛儿呢!” “那好,洛儿要大哥答应洛儿有生之年不准攻打冉魏,保我夫君一世安康,我便全心全意侍奉大哥,留在大哥身边。” 一统五胡一直是赫连勃勃的心愿,如果不攻打冉魏,就不能一统五胡。这江山和美人孰轻孰重?目前局势他还要攻打其他国家,这冉魏就留在最后好了,想那时候这个女人早就臣服在自己的下。 “好!大哥答应你,有生之年不攻打冉魏,可以了吧!” 绯雪充满疑惑的眼眸着他,“那大哥可敢向鹰神起誓!” “好!大哥起誓!我赫连勃勃向鹰神起誓言有生之年不攻打冉魏!若违此誓,不得善终!” 绯雪亲口听到了赫连勃勃的许诺,脸上扬起如画般的娇颜,主动搂住了赫连勃勃的脖颈,主动送上了醉人的樱唇。 全然不知房间之外有一只耳朵,在窥探房间之内二人的谈话。 ------------ 第二百零四章 狩猎遇险 慕容绯雪并不知道她和赫连勃勃的房间外还有一只耳朵在偷听他们二人的谈话。【】这个人就是慕容绯雪身边两个侍婢之一的暖月,她是王太后放在慕容绯雪身边的眼线。 暖月已经偷偷的把慕容绯雪是冉魏王妃的消息告诉了王太后慕容滢,慕容滢得知自己的儿子竟然发誓有生之年不攻打冉魏,果真如此要如何完成一统五胡,那可一直都是匈奴人的梦想。 眸生出怨毒,她的二哥就是被绯雪的父皇慕容泓逼死的,如今他的女儿一个小国的王妃,竟然迷惑她的儿子,妄想阻止她的儿子称霸天下,这样的女人是绝对不能留在世上。 慕容滢想要除掉慕容绯雪,除了顾忌她的儿子赫连勃勃,还有就是娅姜祭司,她和慕容绯雪的关系似乎很好。而且绯雪能够引得百鸟朝凰,一直被视为吉祥之人,深得民心。来想要除掉她一定要好好的筹划一番。 这些话她自然当自己的儿媳王后梁悯柔说了,王后梁悯柔对慕容绯雪心怀嫉恨,除了慕容绯雪那让人记恨的容貌,还有她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的功夫迷惑他的天王。 自从赫连勃勃娶了慕容绯雪做王妃,就从来没有宠幸过她,就算到他的寝宫也提不起兴趣,她当然知道自己没有绯雪年轻貌美。 如今她的儿子赫连昌已经十三岁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只知道玩乐。如果他这个王后不得宠,倘若再过些时日,绯雪诞下子嗣,他们母子两个人的处境就岌岌可危了。 心作者思量,“既然她是冉魏的王妃,她竟然可以要求天王不去攻打冉魏,天王竟然可以忍受那个女人的心里有别的男人,可见天王对她用情至深。虽然不知道天王为什么会把冉魏妃子接到胡夏,既然她为冉魏的皇帝求情,就证明那个女人的心里对冉魏的皇帝还是念念不忘。” 梁悯柔微微勾了勾嘴角,她已经想到了一个不用自己动用一兵一卒,便可以一举两得的办法,她决定派人到冉魏,告诉冉魏的皇帝,他的王妃洛若雪就在胡夏。 一个月后是匈奴的塔黑勒根节,如今水草丰美的季节,草原上要举行一系列祭祀祈福庆祝活动,赫连勃勃要带着他的儿子,还有一些大臣前往狩猎。 叱干罗引自然是要跟随而至,自从可儿嫁给了罗引,罗引和可儿恩爱有加,夫妻伉俪情深。林可儿本来也要跟着去,可儿她怀孕了,不宜长途跋涉,颠颠簸簸的罗引怕她动了胎气 胡夏人认为,一切野鹿、豺狼、虎豹都是上天的牲畜,只有在出猎之前进行祭天,祈求上天赐下“狩猎之福”,才能得到猎物。所以在出猎之前都要用带来的香火烟来祭祀鹰神。 赫连勃勃带着绯雪要去萨拉乌苏河畔附近去狩猎,要在草那里露营。赫连勃勃骑在枣红色的汗血宝马上,绯雪坐于马上被他搂在怀里。晴空上云儿冉冉飘过,草原上英雄美人,驰骋在草原之上,绯雪的一身白衣,面纱迎着风起舞,好一幅美丽画卷。 两个人来到萨拉乌苏河畔,着水草丰美的草原,还有岸边林立的林木,赫连勃勃从身后将她揽入怀,嗅着绯雪身上淡淡的馨香,到一脸陶醉的赫连勃勃,绯雪被她弄得很不舒服。 “大哥,这里真美,恬淡安静!” 赫连勃勃把她的身体转了过来,扶住她的肩膀,“洛儿的美胜过万千美景!” 慕容绯雪只是淡淡一笑,缓缓地靠在了他宽厚的肩膀,如果他的一切悲惨都是因为她的容貌,她宁可做一个普通人,能够享受到普通人最平凡的幸福。 叱干罗引和王太子赫连贵身上都带着弓箭,从远处走了过来,罗引走上前来恭敬道:“王,前面的树林里面发现了野鹿还有狼群的踪迹。 “赫连勃勃闻言大喜,匈奴人就是不怕危险,越是能够获得猎物最多的人,就是勇士,冲着随君前来的勇士们喊道:“今日猎到猎物最多者得厚赏。” 赫连勃勃怕绯雪有危险,把慕容绯雪留在草原上,那些狩猎血腥的事情是男儿的事。 绯雪原本不想来打猎,是这个赫连勃勃不想和她分开,才带她来的。 赫连勃勃打算让叱干罗引留下来照绯雪,叱干罗引可是胡夏的神射手,每次打猎的数量都是最多的,他来此之前可是答应了爱妻可儿,要为他打一只上好的雪狼皮送给她,他可不想留下来保护一个女人。 赫连勃勃出了罗引的不愿,罗引可是射杀猎物的勇士,缺了他这打猎就少了乐趣。 又了一旁的大儿子赫连贵,虽然他是莫言所生,性情纯良,身边除了罗引也就这个儿子还值得信任。 “贵儿,你就留下来保护你的母妃。” 赫连贵先是一怔,旋即恭敬的拜道:“儿臣遵旨!” 若不是为了夫君,她才不会去取悦他,见赫连勃勃要离开,慕容绯雪故意装作很担忧的摸样,“大哥,一定要万事小心!” 赫连勃勃宽厚一笑,“洛儿放心,大哥为你打一只火狐回来,为你做狐裘。” 赫连勃勃留下了一队人马来保护慕容绯雪,着赫连勃勃的人离开,绯雪终于可以舒了一口气。 还记得小的时候,会跟着父皇去打猎,回想起来还昨日之事,心闪过一丝没落。 绯雪望向远处草原之上萨拉乌苏河畔远处有一处高处,可以将萨拉乌苏河畔的美景尽收眼底。 慕容绯雪提着裙摆,朝河畔的高处走去,随行照他的两个侍婢云朵和暖月一同跟了上去。 赫连贵见绯雪离开,走上前去劝阻道:“洛妃娘娘,为了安全起见,还请洛妃娘娘安心的呆在这里等待父王。” 绯雪的心情不好,每日呆在赫连勃勃身边她已经厌倦了,若不是为了夫君,她断然不会如此屈辱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王太子不必担心!”绯雪并没有听进去赫连贵的劝告,依然提着裙摆向远处高处走去。赫连贵奈,毕竟绯雪的身份在那里。 慕容绯雪来到了高处闭上了眼眸,透过薄纱依然能够嗅到青草芬芳,恬静的味道,感觉轻柔温暖的微风吹来,一丝丝暖意融入身体,温暖她那颗渐渐冰冷的心。 侍婢云朵和暖月跟在身边,暖月可是王太后慕容滢的人,太后对她有救命之恩,王太后一直都想除掉慕容绯雪,在皇宫里面不好动手。 着站在高处全防备的慕容绯雪,下面就是湍急的萨拉乌苏河,把她从这里下去,不摔死也会被河水淹死。 王太后对他们一家人都有大恩,她要为王太后除掉祸患,缓缓的向慕容绯雪靠近,绯雪感到了有人靠近,转过头问道:“暖月,有什么事情吗?” 暖月淡淡一笑,关切道:“娘娘,这里面风大,娘娘衣衫单薄,小心不要着凉了。” 慕容绯雪对这个贴心的侍婢很满意,“暖月,你们都退下吧!本宫还再待一会儿。” “是!“暖月正要退下,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倒了,直奔着慕容绯雪扑了过去,慕容绯雪自然的往前倾,她的前面就是末路,整个人就那么从高处掉了下去。 赫连贵在远处发现不好,一个飞奔而至,可是他已经来晚了,慕容绯雪已经掉进了湍急的萨拉乌苏河。 ------------ 第二百零五章 美人入怀 慕容绯雪被太后派去的侍婢暖月从高处下,直接入湍急的萨拉乌苏河。【】远处的王太子赫连贵赶到的时候为时已晚,绯雪已经被激流冲走了。 赫连贵心惶恐,他是知道他父王的脾气,慕容绯雪可是他父王最爱的妃子,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恐怕今天除了自己,在场的人都难逃一死,自己同样罪责难逃,责罚是避免不了,连忙带着人沿途寻找。 绯雪在水里挣扎着,被湍急的河流冲走,直接冲到了萨拉乌苏河的下游,绯雪拼命的在水里挣扎着,整个人就要沉了下去,虽然她曾经想过死,可是现在的她不能死。她的身体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心想着她不能死,就算拼劲全身的力气她也不能就这样被淹死,她不甘心。 整个人顺着激流,胸口撞上了一块岸边的礁石,感觉一股强大的冲劲儿,震的她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口涌出一口腥咸,死死的抱住礁石不放。 她不想死,她不能死,强烈的求生意志在支持她,缓缓的挪动着身子向岸边靠近,费了好大的气力才爬到岸边。 发现自己竟然身在一片树林的边缘,这里除了树木就是端急的河流,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她要如何走出这片树林。 胸口传来阵阵的灼痛,她和暖月冤仇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害自己。也不知道王太子赫连贵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够找到这里。 浑身湿漉漉的,身上没有火折子,燃不起火堆,只要燃起烟火就可以向人求救了。也可以把身上的衣服烤干,不至于染上寒凉。 绯雪想进树林里面找些干树枝,然后用钻木取火的方式弄到火。绯雪没有注意到她的衣衫被刮破了,滑落在岸边。 胸口处传来的痛楚,让她感到眩晕,捂着胸口咬牙忍着,捡了一些干树枝,想要回到岸边,可是她体力不支竟然晕倒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感觉五脏六腑灼热的痛,身上却泛起阵阵冷意,不知道是眩晕,还是天真的要黑了,到眼前的景色竟然昏暗不明,跌跌撞撞的,她不能留在树林里,树林里面会有野兽出没,打算按照记忆的路线行走。 此时赫连贵搜寻的人已经来到礁石附近,赫连贵到了慕容绯雪留下的白色纱衣的薄纱。将白色的薄纱拿在手,知道慕容绯雪应该就在附近。 “大家分头找!日落之前到这里集合,找不到人就都别想活了。” 绯雪大概是迷了路,发现自己竟然走不出树林,她已经走不动了,由于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身上忽冷忽热的,衣裙也刮的破烂不堪。 找了一棵树坐下来休息,微微喘息着,透着缝隙到天真的要暗了下来,天马上就要黑了,她后悔没有呆在岸边,在那里或许还能够留个全尸,在这树林之内不被饿死,也会被野兽吃掉。 既然走不出去,她不会在浪费力气做谓的挣扎。绯雪靠在树旁,微微的喘息着。回想着自己的十几年的光阴,一个穿越者,从燕国的绯雪长公主,到瑾王妃。从冉魏的皇后做到胡夏的王妃,这一辈子充满了波折,正如娅姜祭司所言,和他有关系的男人没有一个有好结果。 一切或许都要结束了吧!因为绯雪听到了远处有狼啸的声音。可怜她慕容绯雪,今日竟要成为野兽腹餐。 慕容绯雪听到由远及近的的脚步声,还有风吹过树林沙沙的响动,绯雪赶到了危险的迫近。 绯雪听到了狼啸的声音,越来越近,借着光亮,到远处两道芒,那应该是狼的眼眸吧! 绯雪绝望的闭上了眼眸,如今她身受重伤,手缚鸡之力,怎么能够斗得过凶猛的豺狼。 在绯雪绝望之际,听到一声凄厉的哀嚎声,绯雪睁开了眼睛,本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竟然发现一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此人正是王太子,赫连贵。 绯雪并没有清他的容貌,虚弱的问道:“你是谁?” 赫连贵是一路追踪绯雪趟过的树叶才寻到附近,听到狼啸声,就做好了准备好了弓箭射杀雪狼。 “洛妃娘娘!让您受惊了,还有一只雪狼逃走了,这里不宜久留。” 天也已经黑了,他们今天晚上恐怕要留宿在树林之。 绯雪浑身脱力已经走不动了,此时也不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时候,赫连贵背着受了重伤的绯雪打算离开这里。 他在来的途到附近有一个山洞,那里会比这里安全一些。 赫连贵背着慕容绯雪来到山洞,虽然山洞里面阴暗潮湿也好过在外面安全得多。 绯雪身上的衣衫已经干了,赫连贵绯雪已经昏迷,以为她受了风寒。他要去拣些枯树枝来点火取暖。 等赫连贵把篝火点燃,发现慕容绯雪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而且她的脸色不是很好,于是走了过去。虽然慕容绯雪和他年龄相仿可是毕竟是他父王的妃子。 犹豫再三,伸出手为她探脉,习武之人总会学点医术,他懂得也只是皮毛而已。他粗略的诊断,发现绯雪竟然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心怀疑,难道是吸入河水所致。 “洛妃娘娘,洛妃娘娘!” 绯雪听到了赫连贵的声音,勉强的睁开了眼眸,绯雪感觉五脏六腑灼热的痛,感觉口好渴,虚弱道:“王,太子。可以为我弄点水喝吗?” 此时山洞外面传来了狼啸的声音,这应该是另一只雪狼找来了。雪狼原本是天山北岸的狼群迁徙至此,狼很狡猾不合群。喜欢独居,和被赫连贵射杀的雪狼应该是一对。 赫连贵手里拿着准备好的弓箭,对着靠在石壁旁的慕容绯雪说道:“洛妃娘娘请小心,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去。” 着赫连贵离去,知道他是去对付雪狼,心不禁有些担心,毕竟这个赫连贵已经救过她两次。 绯雪此时一点力气都没有,忽冷忽热,浑身都在颤抖,蜷缩在角落里,甚至眼神也开始有些涣散。 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赫连贵身上的铠甲已经破损,而且身上还挂了彩。怎么说他也是匈奴的后裔,胡夏王的儿子。 从小就学着打猎,虽然费了些力气,最终解决了另一匹雪狼。 赫连贵把雪狼给拖了回来,绯雪已经在发热,迷迷蒙蒙的,在一旁依然轻声的喊着口渴。 慕容绯雪受了极重的内伤,或许喝了狼血对她的伤势有所帮助。赫连贵如是的想着。然后从身上扯下了铠甲的金属片,放了一些狼血出来。 因为雪狼刚刚死不长时间,身上还带着温度,扶起了绯雪的头,把狼血送进了她的口。 绯雪迷蒙间感觉一股湿热的腥咸,刺鼻的血腥味道,送进她的口,只是她昏昏沉沉的没有力气反抗。 赫连贵又从腰间掏出胡夏弯刀,把雪狼的毛皮剃了下来。扑在了地上,地上太过潮湿,他总不能够让慕容绯雪直接睡在地上。 虽然狼肉有些硬,也好过饿肚子,赫连贵又开始烤些狼肉来充饥。 一旁的慕容绯雪此时发生了异常,狼的血比较阴寒,绯雪服用过后浑身冰冷如霜,不住的在发抖。 赫连贵连忙走了过去,“洛妃娘娘你怎么样了?” 绯雪依然神志不清,口不住的念叨着:“好冷!好冷!” 绯雪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依然冷的瑟瑟发抖,赫连贵把她抱到了篝火旁,绯雪依然没有感觉有好转的迹象。 绯雪是从骨子里面发出的阵阵冷意,赫连贵有些后悔为绯雪服用狼血,绯雪的体质虚弱,本身就受了寒凉,阴寒的狼血服下,只会让她更寒。 “好冷啊!好冷啊!”着浑身发抖的慕容绯雪,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不能着她遭受寒冷的侵袭而不顾。 就这样让她继续冷下去,会不会冷的死掉了,赫连贵思索半天,一同倒在了雪狼的皮上,伸出手将慕容绯雪搂在怀,用身体的温度为她取暖。 绯雪的身上真的很冷,特别是她那双手,赫连贵不小心碰到了绯雪的手,竟然冰得彻骨,赫连贵美人在怀,见到她绝美的容颜,心慌乱。 ------------ 第二百零六章 仇怨更深 赫连勃勃和叱干罗引等人从树林打猎得胜而归,没有见到慕容绯雪,就连留下来守护慕容绯雪的兵卫都不见了,就剩下两名侍婢。【】 赫连勃勃沉浮不安的心骇冻人心,杀气毕现,威猛的吓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妃人哪里去了?” 两个婢女吓得瑟瑟发抖,云朵跪在地上悲戚道:“回天王,王妃失足落水,被河水冲走了,王太子带着人去搜寻。” 赫连勃勃知道慕容雪出事了,脑轰鸣,整个人气血滞凝,如堕万年寒潭。 伸出抓住云朵的脖颈,勃然大怒,狂暴的吼道:“再说一遍,洛儿她怎么了?” 一旁的叱干罗引清楚的听清楚了云朵的话,“王,稍安勿躁,为今之计要沿途搜寻王妃的下落。 赫连勃勃虎目迸射寒芒,脸色灰暗的骇人,“还不快派人去找,就算把整个萨拉乌苏河两岸都搜遍了,也要把人找到把这两个没用的婢女都给砍了。” 赫连勃勃派去的人遇到了王太子赫连贵的手下,知道绯雪落水后,走进了树林之。 赫连勃勃更加的狂暴不安,要知道在树林之猛兽出没,她一个弱女子恐怕凶多吉少。 “洛儿,你不能有事,大哥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大哥马上就来救你。” 天就快亮了,赫连勃勃带着人已经搜寻了一整夜,依然没有找到绯雪的踪迹。 有探子来报前面到有雪狼的尸体,身上箭,应该是王太子射杀。赫连勃勃才想起了除了绯雪之外,他的大儿子也在这一片树林之。 虽然他不喜欢赫连贵的母亲,可是毕竟赫连勃勃是他的血脉,胡夏未来的继承人。 “派人到四周去搜寻,务必把王太子找到。” 叱干罗引派出了人去打探,发现不远处有一处山洞,“王,前面有一个山洞,或许王妃躲在那里。” 此时山洞的慕容绯雪由于昨夜误服了阴寒之极的雪狼血,浑身寒冷瑟瑟发抖。 赫连贵到绯雪寒冷至极的样子,怕她有事用身体为她取暖,赫连贵没有想到他竟然睡了过去,依然将慕容绯雪抱在怀里。 赫连勃勃带着人朝山洞走去,赫连贵隐约的听到了脚步声,睁开了眼眸,发现自己竟然怀抱着慕容绯雪。 赫连勃勃见山洞里有火光,那就证明洞里有人,大步的朝山洞走去,迎着火红的火把,赫连勃勃到了让他法容忍的一幕。 他到自己的儿子怀里竟然抱着自己的挚爱,狂暴的怒喊道:“来人,王太子给我拖出去砍了!” 赫连贵昨夜和雪狼搏杀,一夜都未睡好,听到了听音,方才睁开眼睛,便听到了他父王的命令,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赫连贵连忙跪在地上解释道:“父王,不是父王想的那样!儿臣意冒犯洛妃娘娘。” 赫连勃勃浑身散发着法遏制的怒火,伸出手把王太子赫连贵打翻在地,拔出腰间的佩刀,对着自己的儿子怒喊道:“大逆不道的逆子!竟然还在狡辩,跟你的母亲一样的可恶。今天孤王就送你去见你的母亲。” 罗引在一旁得真切,赫连勃勃是当局者迷,被怒火冲昏了神智,连忙出手阻止道:“王,您错怪王太子了。” 对于罗引的话,赫连勃勃多少还是能够听进去一点,止住了停在半空的刀。 “罗引,所为何意?孤王的眼睛到的还有假吗?” “王,你见二人衣衫完好,王妃的脸色惨白,昨夜定是受了风寒,身上奇寒,王太子此举是在救王妃。” 赫连贵对他的父皇很失望,没想到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想杀他,他可是他亲生的儿子。 赫连勃勃没有理会她的儿子,而是抱起依然昏迷的慕容绯雪,竟然发现她的身体冰冷彻骨。脸上染了霜色般苍白。伸出手为她探脉,竟然发现她的五脏六腑都震坏了,而且体内有一股阴寒之气四处游走。 罗引说的并没有错,绯雪的身上奇寒。赫连勃勃的武功至阳,为绯雪输入一丝真气,驱走身上的寒毒。见绯雪身上的霜色慢慢淡去,霜色化为细密的水珠儿,身上也有了一丝暖意。 绯雪的身体有了知觉,胸口传来的灼痛依然没有消失,竟然吐出大口的血液。赫连勃勃收回了真气,见绯雪吐血了,一时间方寸大乱,“洛儿,你怎么样?不要吓大哥。” 绯雪听到了赫连勃勃的呼唤,方才费力的睁开眼眸,这一次她又逃过一劫,她就知道上天是不会让他轻易死掉的。 “大哥,洛儿让您担心了。咳咳!” 赫连勃勃把绯雪抱在怀里,他真的很怕失去她,声音竟然有些沙哑,“别说了,大哥这就带你回统万城。” 慕容绯雪知道这次她的遇险是有人故意而为,她初到胡夏并没有树立什么敌人,究竟是谁要除掉她。最可怕的就是她在明处,敌人在暗。 经此一事绯雪她不再存着想死的念头,她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从她选择夫君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和命运作者抗争。 以前她不知道那个一千年前的预言,如今知道了,她就更不能屈服,她要活着,就要学会保护自己。 绯雪虚弱的喘息着,“大,大哥,是暖月,她是故意想置洛儿于死地。” 赫连勃勃大骇,竟不知绯雪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会有人想要加害于她,可是那两个奴婢,被他一怒之下给处死了。此时死对证。 赫连勃勃的眸充满了尽的寒意,声音低沉透着凛冽,“洛儿,放心,大哥一定会彻查此事,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你。” 绯雪虚弱的着跪在地上的赫连贵,这一次若不是他,自己恐怕就没有命在。 “大哥,是王太子救了洛儿,大哥应该赏赐于他。” 赫连勃勃着跪在地上的王太子赫连贵,知道自己误会了他,可是他是父王,是绝对不会向自己的儿子认错的。就算是他救了慕容绯雪,可是他竟然抱着他心爱的女人睡了一整夜,心里就是感觉不舒服。 眼的寒星淡漠了许多,“起来吧!你虽然救了洛妃有功,但是失职在先,功过相抵,就免了你的刑责。出去收拾行装,准备会统万城。” 慕容绯雪细细的观察着这对父子,到赫连贵虽然很恭敬,那眼底深藏了很多法窥探的情愫,或许那就是怨恨吧! 因为大妃莫言的事情,赫连贵已经对他父亲充满了怨恨,这一次更是因为一个女人,竟然都不顾自己是他的亲儿子,想要杀他。 慕容绯雪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出现,竟然会让这对本就心存嫌隙的父子仇怨更深。 ------------ 第二百零七章 埋下祸根 慕容绯雪身受重伤被赫连勃勃带回了统万城,赫连勃勃还要彻查想要害慕容绯雪之人到底是何人。【】 罗引回府自然是说了绯雪受伤的事情,若不是王太子救了绯雪,恐怕性命堪忧。 可儿没想到这个赫连贵又一次救了自己的主人,知道绯雪受了伤,令林可儿忧心不已。若不是他有孕在身,有她留在主人身边,就不会发生遇险此等关乎人命之事。 可儿想要连夜进宫去见慕容绯雪,被罗引给拦住了。“可儿不要心急,别动了胎气,天色已晚,明日再去吧!” 罗引的大哥叱干阿利出兵去了,她的女儿曼珠留在了安国将军府里陪伴着可儿,听到她的小婶婶要进宫,心里自然很高兴。 他想要进宫就可以见到王太子赫连贵了,儿时她和赫连贵赫连昌两兄弟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好玩伴,那时候的赫连贵还不是太子,她们一起骑马在草原之上驰骋,一起唱歌跳舞,自从赫连贵当上了太子,他们见面次数越发的少了。 “小婶婶,明日曼珠陪您一起进宫!” 曼珠已经住进来一个多月了,她们二人自然是比较熟络,也知道曼珠存的什么样的心思。这个女孩子敢爱敢恨热情洋溢,若是能够嫁给那个王太子也不乏好的人选。 第二日林可儿带着曼珠来到紫宸殿,如今赫连勃勃如惊弓之鸟,怕有人伤害绯雪,派人守住了紫宸殿。 林可儿如今是将军夫人,举手投举都和以前不一样了,不知觉都带着贵气。 “请通传一声就说安国将军请求拜见洛妃娘娘。” 绯雪听门外通传安国将军夫人请求拜见,忙不迭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快请进来!” 可儿一踏进绯雪的寝殿,到绯雪一身素衣,脸色依然苍白色,“主人,您不要起身,可儿来为您诊脉。” “咳咳,我不妨事了,御医已经诊过脉了,就是内伤需要安心静养。” 可儿心里担忧着,慕容绯雪初到胡夏,应该没有与什么人结怨才对,“主人,可否知道是何人暗下毒手。” 慕容绯雪心里猜到一个人那就是王后梁悯柔,如果说她的到来威胁最大的就是她了。可是她为人应是是一个极为聪敏,又会察言观色的人,怎么会如此给自己自寻麻烦。 曼珠一直想开口说话,见她的小婶婶和洛妃娘娘起来感情很好。绯雪了可儿身边的曼珠,绯雪对曼珠并不熟识,不好说出心里的猜测。 可儿见绯雪的眸光打量着曼珠,忙伸出手牵过曼珠的手,“曼珠,这就是我经常提起的洛妃娘娘。” 虽然慕容绯雪一副弱不禁风,病怏怏的样子,依然掩饰不了身上独特的韵味,“曼珠见过洛妃娘娘,洛妃娘娘生的真美。” 这个小女孩比自己小不了四五岁,清澈的眼眸里闪着火热的纯真,上乖巧可人。 绯雪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我一个病恹恹的人,会好到哪里去。” “洛妃娘娘,听说您这一次是王太子救了洛妃娘娘,那天王有没有封他赏赐。小的时候每次他得了赏赐都会拿给大妃娘娘,大妃娘娘总是很开心。” 曼珠当然是故意而为,她的婶婶来的时候可答应了她找机会向洛妃娘娘提出赐婚之事,所以才想把话题引到赫连贵的身上。 绯雪见她言语之小女儿家的心态毕现,一眼便能出她的心思,想她定是钟情于赫连贵,眸光望向林可儿。 可儿微微点点头,示意绯雪猜对了,两个人相视一笑,她和可儿在一起早就有了默契,彼此心照不宣。 不管是救她数次的赫连贵,还是只见过一面的大妃莫言,绯雪对他们的印象都很好的,如若成全一段锦绣良缘也是一件乐事。 赫连勃勃忙完了国事就会来到绯雪的紫宸殿,还会亲手端汤药喂绯雪服下,绯雪喝着比黄连还苦的药,就直皱眉头。 “大哥,白日里可儿来的时候为洛儿施过针,可不可以不喝这些东西。如果天天都要喝的话,那洛儿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只不过是绯雪故意撒娇的玩笑话而已,没想到赫连勃勃似乎很在意她的话,直接伸出手抓住她,直接抱住她,神情冷肃的说道:“大哥不许你说这种话,大哥不准你死。” 慕容绯雪的这次遇险,几乎把赫连勃勃的三魂七魄都给吓飞了,他不能想象如果慕容绯雪真的死了,那种锥心附骨的痛,他不能忍受。 绯雪靠在她的肩头,“大哥,洛儿只是玩笑而已,大哥不必紧张。洛儿现在就把药喝了。” 见到慕容绯雪乖乖的把药喝了下去,赫连勃勃的脸上才露出释然神色。绯雪靠在她的怀里,见他虎目的眸光变得柔和了许多。 方才说道:“大哥,洛儿想求您一件事情?” 赫连勃勃俊脸在她的耳鬓厮磨道:“洛儿想要天上的月亮,大哥都想办法为你摘下来。” 这话让慕容绯雪想起了冉卿城,那个说愿意把江山送给他的人,那个害她和夫君分离之人,自己与赫连勃勃的关系,和当初的她和冉卿城如出一辙。 “洛儿在想什么?” “大哥,是可儿求我帮他大伯阿利将军的女儿曼珠,向陛下求一道婚书,曼珠喜欢的人就是王太子。” 赫连勃勃没想到绯雪竟然会为他的儿子请求赐婚,赫连贵也已经十五岁了,已经举行过了成人礼,已经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了。 阿利一直都是赫连勃勃的左膀右臂,和叱干家联姻他当然不会反对,原本一直以为叱干阿利的女儿年岁还小,想来也已经十三岁了,也是时候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 “好,大哥明日便草拟诏书,颁布赐婚旨意。” 胡夏的天王赫连勃勃突然颁下赐婚的旨意,就连赫连贵都有些不解,自古婚姻当听从父母之命,她对曼珠就像妹妹一样疼爱,并没有做出反对的意见。 可是后宫里有一个人突然听到曼珠被赐给了哥哥赫连贵,心里可是有些急了,那个人就是整天里就知道玩乐的赫连昌。 赫连昌若论胆识才智都不如他的哥哥赫连贵,若是论相貌,他要略胜赫连贵一筹。 赫连昌跟曼珠同庚都是十三岁,他一直都喜欢曼珠,他一直盼着自己到了十五岁,成为真正的男子汉,就可以娶他的曼珠妹妹。 如今曼珠被父王指给了他的大哥赫连贵,让他情何以堪。跑到他母亲的寝宫,哭着求她的母后想办法劝说父王撤回旨意。 梁悯柔见到儿子伤心心疼惜,却也奈,赫连勃勃下的旨意谁人敢忤逆,她的儿子也就只有认命了。 梁悯柔知道这一切都是慕容绯雪所为,她一定要想办法把她除掉,有这样的女人在天王身边,他们母子就没有好日子过。 一向以谦和温婉示人的梁悯柔,眼划过一丝阴狠,“冉魏的人应该就快到了吧!洛若雪,如果你真的是冉魏的皇妃,你们的末日就不远了。 慕容绯雪想不到的是,就是她要求的赫连勃勃的赐婚书,会成为兄弟二人内讧,导致胡夏灭亡的祸根,催命符。 ------------ 第二百零六章 命中注定的守护者 遥远的圣山之巅,祭司圣殿之内娅姜祭司,最近总感觉心神不安,伸出手拿起水晶球托在手,微闭着眼眸,口默念咒语,睁开了眼眸,水晶球发出莹亮的光芒。【】 但见水晶球内,胡夏王城的大街之上,有一人虽然把脸面涂得黑黄,可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是掩盖不住的,此人正是慕容绯雪心挚爱夫君冉卿荨,娅姜没想到冉卿荨竟然来到了统万城。 娅姜与冉卿荨有着共同的斯拉夫血统,有着同样的琥珀色的眼眸。娅姜摇头轻叹,眉头紧蹙,眸升起丝丝隐忧。 口发出轻叹,“哎!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真是一段虐缘!” 大约一个月前,冉卿荨得知了慕容绯雪身在胡夏,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到胡夏营救。 被睿王给拦下了,睿王怕是胡夏的阴谋诡计,俗话说擒贼先擒王,胡夏可是五胡之首,狼子野心。 或是他们知道冉魏在寻找慕容绯雪的下落,故意散发的假消息,先要派人去探查一番再做定夺。 可是冉卿荨得知了慕容绯雪的消息,他又怎么会按捺自己的心绪,慕容绯雪可是日夜萦绕心头,思之如狂的人。 什么皇位?什么江山?他都不要,他只要慕容绯雪,没有了绯雪,他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冉卿荨偷偷的离开了邺城,给他的大哥留了一封书信,还拟了诏书把皇位禅让给了自己的大哥哥睿王冉卿桓。告诉他大哥从此这世上再冉卿荨这个人,这一次不管是龙潭虎穴也好,阴谋诡计也罢他都要去。如果他不能救出挚爱,她也不会苟活于世,还拜托他的大哥照顾好他和绯雪的女儿云兮,希望他能够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待。 睿王到信后晴朗的双眉肃冷的一沉,没想到他的三弟如此的冲动,连江山都不要了,独自一人赶去胡夏。 冉卿荨为了断了大哥找他回朝的念想,已经沿途放出消息,冉魏新皇因为相思成病,不治而亡,已经驾崩了。 一时间皇帝驾崩的事情,令睿王心烦不已,如今冉魏民众所知的皇室血脉只有睿王一脉,奈他只得留下来安抚民心,稳定大局。并且派了冉卿荨的舅舅萧天佑,带着精锐去胡夏追寻冉卿荨的下落。 睿王知道冉卿荨到了胡夏一定会去探查有没有叫罗引的将军,所以命探子眼线顺着线索去搜寻,定能够找到他三弟的踪迹。 冉卿荨乔装改扮在安国将军府外见到过叱干罗引,知道他就是当日的后蜀使者罗雄。 冉卿荨心里更加笃定,他得到的消息是真的,他的挚爱就在胡夏的王宫,也就是如今的洛妃娘娘。 今日是胡夏王太子赫连贵的大婚之日,每到有喜庆的日子,赫连勃勃都会设宴会与民同乐。 胡夏的皇宫守卫深严,冉卿荨一时间进不去,冉卿荨混进了人群,今夜就有机会见到她的挚爱慕容绯雪。 今日的王太子大婚,在统万城东的广场之上,数以万计的军民一同庆贺,为王太子祈福,今日的祈福仪式是由娅姜祭司主持。 娅姜依然是一身白袍,银发披肩,一边念诵着祝福的祷,神色一直注视着人群的动静,她已经预测到了冉卿荨的到来,知道他应该就在人群之。 冉卿荨见到主持祭司仪式的娅姜,这个女人有着和他同样的银发,从小就因为他有着一头银发,被人视为怪物。原来世上不只他一人是银发,心一丝释然。 慕容绯雪就坐在赫连勃勃的右侧,左侧自然坐的是王后梁悯柔。上首坐着的是王太后慕容滢。 绯雪一向都是一身的素纱遮面,不似其他宫的女子,穿着艳丽。不过像今日如此喜庆的日子,她自然是换上了红色的纱衣,红纱罩面。 身在人群的冉卿荨目光注视着远处红衫女子,就算她红纱遮面,那双剪剪水眸让他终生难忘。还记得当日她决绝的背影,那一身火红如同浴火涅的火凤。 冉卿荨琥珀色的琉璃美眸早已弥漫水光,“雪,这一次我绝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我绝对不会再让你为我流下眼泪,你已经为我付出的太多,这一次就让我来守护你。” 娅姜的心越来越不安,她发过誓言不会让守护的人面临着危险,冉卿荨是他们斯拉夫血脉的延续,她不能让他深陷危险,愧对她终结千年预言的守护者身份,更愧对祭司的传承。 “祈福仪式结束,上天已经赐福与这对新人。” 赫连勃勃听到祈福仪式结束了,站了起来,“今日,王太子大婚,孤王大赦天下,与民同乐!” 今日的慕容绯雪的心里也传来阵阵的不安,总感觉茫茫人海,有一双灼热的眼眸在着她。 冉卿荨情难自已,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自己的挚爱,却也没有到冲昏头脑的地步,只怕他此时冲出去,还没有见到挚爱便已经身首异处。 此时叱干罗引接到了从冉魏传来的消息,说冉魏的新皇因为相思成疾,大病不起,竟然一命呜呼了。 此等喜庆的时刻,罗引并没有急着把消息告知赫连勃勃。此消息对于赫连勃勃应该是一个好消息,可以让慕容绯雪对冉魏彻底死心,安心的留在他身边,可是对于慕容绯雪来说那就是灭顶的噩耗。 娅姜细细的观察人群所有人的动静,娅姜的眼眸闪着晶亮光芒,犀利透着睿智。终于在人群见到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她的赐福仪式已经结束了,她是时候离开。娅姜缓缓的朝人群走去。 参加同乐的人太多了,所有的人欢歌起舞,冉卿荨没有鲁莽行事,此时他若冲出去异于将两个人都送上绝路,在寻思着要如何才能够接近慕容绯雪,和她相认。 忽然人群有一双手拉住了他,冉卿荨定睛一,竟然是那个和他一样有着银发的女人。 娅姜不能让人知道冉卿荨的身份,压低了声音,“请跟我来,我不会害你的。” 冉卿荨心充满了疑惑,探究的眼神着她,“你认识我吗?” 娅姜颔首点头,这令冉卿荨更加的迷惑不解。 “不要问为什么?我是唯一一个能够帮你的人,如果你不想让你的挚爱受到灾劫,就跟我走,我是不会害你的。” 冉卿荨琥珀色的眸一片恍惚,这个银发的女人怎么会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救心挚爱所来,她到底是谁? 既然来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更加不能够轻举妄动,冉卿荨也想知道这个和自己有着同样银发的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冉卿荨跟着娅姜上了一辆马车,娅姜赐福过后就要回圣山,她也要带着冉卿荨回圣山,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冉卿荨身坐在马车之内,见到这个银发的女人一直闭着眼眸不语,“你到底是谁?” “稍安勿躁,你只要知道我是你命注定的守护者,到了圣山之后,你就会知道你想知道所有的事情。” ------------ 第二百零七章 宿命轮回 宴会散去慕容绯雪要回她的紫宸殿,见到罗引神色闪过一丝异样走了过去,对着赫连勃勃耳语,而后赫连勃勃随着罗引走到一旁。【】 绯雪心泛起疑惑,赫连勃勃可以说对她几乎是没有什么隐瞒,二人谈话躲闪她的眼神,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 难道这个赫连勃勃要违反誓言想要攻打冉魏吗?于是慕容绯雪偷偷的尾随她们来到一间偏殿。 听到罗引说冉魏的皇帝冉卿荨驾崩了,赫连勃勃的脸上明显浮现喜悦,“罗引,你得到的消息可否属实,那个冉魏的皇帝当真相思成疾一命呜呼!真是天助我也!如此一来洛儿就可以死心。如今冉魏的皇帝以死,孤王攻打冉魏也就不算未必誓言。” “罗引,今日真是大喜!陪孤王一同饮之。” 房间的门被开了,慕容绯雪面容哀伤至极,泪水打湿香腮,声音凄凉,如同孤雁哀鸣。 颤抖着唇儿,哽咽道:“罗大哥,你是说,荨弟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赫连勃勃知道慕容绯雪早晚会知道这件事情,也没有打算隐瞒她,早让他知道也好让她对那个人死心。 “洛儿,听大哥说,你已经是胡夏的王妃,那个人的一切都与你关了,就安心的留在大哥身边。” 慕容绯雪忍受屈辱的活着,就是为了夫君,如果夫君不在人世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绯雪还没有听到罗引的回答,“罗大哥,快告诉我,荨弟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罗引也是听探子来报冉魏皇帝驾崩的消息,如今冉魏传的沸沸扬扬,“探子来报的确是如此,那个皇帝相思成疾,一命呜呼。” 听到夫君身死的噩耗,绯雪感觉周遭的世界瞬间崩塌,变成零落的碎片,胸口涌出腥咸喷而出,眼前一片黑暗,竟然晕死过去。 绯雪的神识飘忽,感觉自己到了一个很高很高的雪山,到处白雪皑皑。绯雪艰难的攀爬着,终于爬到了雪山之巅。 雪山之巅景色要比山下美得多,还可以到美丽的雪莲花,绯雪采了一朵拿在手,放在鼻尖嗅了嗅。 九天之上洋洋洒洒的雪花飘落,绯雪转过头莞尔一笑,如坠落凡间的仙子,手里拿着雪莲,一身白衣素雪,迎着漫天的雪花跳起了舞,好一副美丽的画卷。 远处的山峰之巅走来一银发的老者,琥珀色的眼眸,着迎雪起舞的慕容绯雪。 “你不该来这里,你该回到属于你的时空去,去完成你的宿命轮回。”声音苍老,却很飘渺。 慕容绯雪停下了舞蹈,眸一片茫然,她根本就没见过这个老爷爷,只是这一头的银发和那琥珀色的眼眸,上去很熟悉。 “老爷爷,你谁啊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梦。” “我是莫洛斯,斯拉夫族的大祭司,那个说出千年预言的人。” 一听到千年语言,绯雪就感觉头痛得厉害,就像有千根针刺得她头痛欲裂,忙伸出双手捂住脑袋,脑一幕一幕如光影浮现,绯雪终于想起了她所经历的一切。 绯雪依然痛楚难忍,痛苦的喊道:“告诉我,我的夫君真的死了吗?我不相信这就是我的命运,我不要去相信什么宿命轮回!” 那位银发的莫洛斯并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挥了挥衣袖,绯雪从梦境惊醒过来。 这奇怪的梦,没想到她竟然见到了斯拉夫族,千年前的大祭司莫洛斯,她不相信宿命轮回。 她绝对不会接受命运的摆布,如果她慕容绯雪想死谁也阻止不了,眼弥漫水光,夫君已经不再人世了,她活在人世还有什么意义。 此时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到房间里跳动的烛火,她昏睡应该没有多长时间,浑身乏力,只要一动都感觉眩晕脱力。 虚弱的她爬下床榻,跌跌撞撞的来到低矮的案几旁,拿到一茶盅,摔在了地上,茶盅被摔破。 慕容绯雪黯然的神色,颤抖的伸出手拾起地上的碎片,“荨弟,你等着我,姐姐这就来陪你了!” 与此同时,冉卿荨跟着娅姜来到了圣山,他对于和自己拥有同样银发的女人心充满了迷惑。 冉卿荨跟着娅姜来到大殿,大殿里的长明灯照的大殿灯火通明,冉卿荨凛然而立。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娅姜着一脸阴冷的冉卿荨,他就是预言当自己要守护之人。“你一定疑惑我为什么会和你一样有着同样的银发。因为我们有着高贵的斯拉夫血统。” 娅姜自然是和他讲了同绯雪一样的言语,包括那个一千年前的预言。 冉卿荨听到娅姜提到那个千年前的语言,他和慕容绯雪同样不肯相信他们的相爱不过是宿命轮回的棋子而已。 对于娅姜的话报以一丝冷笑,“如你所言,我和绯雪今生注定不会在一起,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你不觉得那个预言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吗?” 娅姜微皱着眉头,“难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我没有半点伤害你的意思。那个慕容绯雪根本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她的使命就是祸乱五胡。如果你选择和她在一起,会给你带来尽的凶险,甚至是死!” 冉卿荨和慕容绯雪经历了许多,如果相爱的两个人不能够在一起,生不如死。 冉卿荨对于死亡没有恐惧,如今冉魏已经没有一个叫做冉卿荨的皇帝,“如果能够和她在一起,死有什么可怕的。” 娅姜对于冉卿城和慕容绯雪二人同样的一番说辞,这里是斯拉夫血脉的衍生地,血脉已经很稀薄,如果冉卿荨死了,斯拉夫血统岂不是要在这片土地上消失。 “你可知道,你身上担负着斯拉夫血脉的延续。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会掀起一场浩劫,会天下大乱!” 娅姜见冉卿荨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惊诧,“你说的可是真的。我不信,我才不会相信你所说的预言。” 娅姜深吸了一口气,“那你要如何才能够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 冉卿荨定了一下神色,“如果你能够马上让我见到绯雪,让我到她一切安好,我便相信你的话。” 娅姜是祭司她能够用祭司咒语通过水晶球到他想到的景象。 “你若想见,我便让你见到。“ 娅姜恭敬的将水晶球托在手,口默念着咒语。冉卿荨见她的脸色起来并不是很好。 默念之后,水晶球发出莹亮的白光,冉卿荨所要到的景象,就浮现在水晶球。 冉卿荨见到慕容绯雪躺在榻上好像在沉睡,到她脸上浮现的痛苦挣扎的神色,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绯雪突然坐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凄楚,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又见她跌跌撞撞的走下床榻,打碎了茶盅,捡起地上的碎片,一副绝望的神色。 突然间水晶球变得暗淡光,冉卿荨只能到影像,并不能听到声音,眼睛里充满惶恐,他不知道慕容绯雪如今出了什么事情,她明显是想要轻生。 冉卿荨疯了一般想要冲出大殿,娅姜厉喝道:“站住,她不会有事的,她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上天是不会让她轻易死掉的。” 冉卿荨听到娅姜言语没有一丝暖意,绯雪的命在她的眼似乎是足轻重,仿佛旁人戏一般冷漠。 心生出阵阵寒意,怕这个女人会耽误他救绯雪,伸出手点了娅姜的穴道,“我要去救她,就算死我也要救她。” 娅姜她不会武功,只能够奈的着冉卿荨大步的离开。 ------------ 第二百零九章 回到圣山 慕容绯雪听闻夫君身死的噩耗,万念俱灰,打算随着夫君而去。【】她不相信什么宿命的轮回,她不愿做命运摆布的一颗棋子。 房间外的侍婢听到了房间里,有茶盅打破的声音,连忙冲了进去,发现她们的王妃要自杀,连忙把绯雪拦了下来。 御医说慕容绯雪的身体原本就有内伤,调理的不彻底,加上哀伤过度,急火攻心,身体虚弱得很。 据说王太后宫有千年人参,可治百病,赫连勃勃连夜去了他母后那里,去求去求取千年人参,没想到慕容绯雪一醒来就有轻生之念。 为了防止慕容绯雪再有轻生的念头,又怕她咬舌自尽,赫连勃勃直接点了她的穴道,连夜的守在她身边,命人熬了人参汤喂她服下。 赫连勃勃到慕容绯雪怨毒的眼神,心痛不已,脸上阴郁不舒,眸氤氲弥漫,曾几何时为一个女人悉心过。 虽心不悦,也没有发作让自己的心保持平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舒缓神情,“洛儿,不要再去想那个人,他已经死了。你就安心的留在大哥身边。大哥会让你坐着世界上最尊贵幸福的女人。” 慕容绯雪闭上了眼眸,她不想听也不想见,眼角清泪滑过,她一直希望自己的夫君过的安康,不想夫君却因为自己的死,而枉送了性命。 另一边冉卿荨连夜回到了统万城的皇宫附近,皇宫附近门禁森严,他要如何才能够混进去。心急如焚,不知道绯雪的安危。 林可儿也是心急如焚,她的丈夫叱干罗引一大早上朝去了,她也听说了瑾王病逝的消息,绯雪对瑾王的深情她是在眼里的。罗引的意思是让她白天进宫劝慰绯雪,劝她不要轻生。 可儿知道慕容绯雪肯定不会吃东西,于是亲手准备了一些点心准备送到宫。 冉卿荨在皇宫门口盘桓了一个早上,终于见到有马车前往皇宫的方向赶来。马车颠簸的令可儿难受,因为有了身孕,害喜很严重,于是马车停了下来。 可儿感觉恶心难忍,于是下了马车,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刚刚吐过轻抚胸口,就感觉身后有一柄长剑抵住了她的脖颈。 身边的侍婢早就被打晕了,可儿也是身怀武功之人,若不是怕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如此的小心谨慎。 可儿背对着来人,不清他的样貌,冷喝道:“你是谁?想要做什么?” 此人当然就是冉卿荨,他和林可儿可是从未蒙面,可是冉卿荨是见过林可儿的,他在叱干罗引的将军府门口见过林可儿。 “我并不想伤害你,我知道你是安国将军的夫人,我只想让你带我进皇宫。” 林可儿不知道来人是乔装改扮的瑾王,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只有先安抚住制住他的人,佯装做不会武功的样子。 胆怯道:“你不要杀我,你也到了,我如今怀有身孕,如果你杀了我,就是一尸两命。” 冉卿荨真的很急,他在担忧着绯雪的安危,厉喝道:“闭嘴!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我便不伤害你。” “那好,你松开我,我让人赶马车过来。” 冉卿荨伸出手用剑抵住可儿的腹部,威胁道:“如果你敢喊,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可儿转过身来,终于清了来人的摸样,虽然脸上黑黄,也难掩绝尘的容貌,那双琥珀色的眼眸,特别的扎眼。这世上她只见过一人有如此的眼眸就是娅姜女祭司。 不过他的记忆里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也同样拥有者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那就是主人的挚爱瑾王。而且他想要进宫,那他真的有可能是瑾王。可是瑾王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胡夏,难道是诈死吗? 冉卿荨见到眼前的女人眸闪过一丝惊诧,心猜测,“难道这个女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成。” 可儿连忙开口道:“冰肌玉骨坠凡间,仙子翩翩落雪怜。不妒百花香艳色,孤芳悔舞蹁跹。” 冉卿荨听到可儿所念诗词心就是一颤,这首诗不正是当日在梅林雪海,他吟给自己的挚爱的那首诗词吗?”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念这首诗?” 可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竟然真的是瑾王,心里不知道是悲还是喜,倘若主人知道瑾王还活着,还来找她一定会满含欣喜,可是娅姜女祭司的话她也是听到过的。他们两个若在一起,只会给彼此带来灾祸。只怕他们想要逃出统万城都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你是瑾王,慕容绯雪是我的主人,我是医女林可儿。我父亲是冉魏御医林景昊,我母亲是木芊华。” 冉卿荨放下了手的长剑,没想到她竟然是绯雪属下林可儿,他是从南宫逸凡的口听说过可儿的名字,而且她说道芊华姑姑,那么就一定不是假的。 “既然你知道我是瑾王,就快带我去皇宫,绯雪她有危险,她要轻生。” “瑾王你既然没有死为什么散布你死亡的消息,主人就是听说你死了,才会选择轻生。” 冉卿荨从林可儿的语气听到了埋怨,知道她们的感情一定很好,一定会帮助自己进宫。 “可儿医女,快带我进宫见绯雪。” 林可儿摇了摇头,“皇宫里面危险重重,只怕是有命去没命还,我是不会带你去送死的,那样主人也会怨恨可儿。” 冉卿荨并没有被可儿的话吓到,依然很固执的说道:“就算死,我也要见上她一面。” 可儿真的是有些怒了,“瑾王,我的主人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她为了你不惜出卖自己成为胡夏的王妃,她为了你能够坐上那个宝座,不惜游走于链王和那个狗皇帝间,她为了你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难。你又做了什么?一道圣旨下令将他处死。” “主人他太傻了,为了你什么事情都肯做,如今就让你稍稍的忍一忍不可以吗?你若进宫,不但会打草惊蛇,只怕会给主人惹来杀身之祸。” 冉卿荨被林可儿说的哑口言,这一次来胡夏,就是要救出挚爱,如果绯雪肯原谅他,就算丢了性命又如何。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见他一面,就算我们命注定不能够在一起,能够见他一面我也死而憾。” 林可儿从他的话语听得出来,这个瑾王似乎是见过娅姜女祭司,不然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瑾王,你可曾见到过和你一样银发琥珀色眼眸的女子。他是不是和你说了些什么?” 冉卿荨点头,“我已经见过她了,正是通过她的水晶球到了绯雪要轻生,才会赶来的。” 可儿深吸了一口气,来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圣山。 “瑾王听可儿的话,我的主人暂时没有事,我会把你来胡夏的消息告诉她,她就会打消轻生的念头。而瑾王要你回到圣山,到时候主人自然会去找你。” ------------ 第二百一十章 见或不见 林可儿和瑾王冉卿荨分开以后,冉卿荨按照约定去了圣山娅姜祭司那里。【】林可儿则来到了统万城的皇宫紫宸殿。 胡夏天王赫连勃勃去参加朝臣议事,慕容绯雪躺在榻上,依然被点了穴道。 榻上的慕容绯雪双眸紧闭,拒绝一切水粮,她就不信赫连勃勃会一辈子都点着她的穴道,让她做一个活死人。 听到房间的门开启的声音,慕容绯雪以为是赫连勃勃下朝回到了紫宸殿,并没有睁开眼眸。 可儿一踏进房间便见到了紧闭眼眸的绯雪,唤道:“主人,可儿来您来了。” 慕容绯雪听到了林可儿的声音,忙不迭的睁开了眼眸,再向林可儿眨眼睛,示意林可儿解开她的穴道。 紫宸殿的四周都有人把守,房间里也有赫连勃勃派来守慕容绯雪的人,林可儿并没有急着解开绯雪的穴道。 林可儿已经想到了一个很好瞒过赫连勃勃的办法,伸出手在为慕容绯雪诊脉,榻上的慕容绯雪更是不解可儿的意图。 林可儿为慕容绯雪诊过脉之后,冲着房间里的婢女说道:“快些去房间弄些吃食。王妃现在身子需要好好的将养。” 林可儿是安国将军的夫人,那奴婢很听话的走开了。林可儿见房间里的人都走了,放伸出手解开了绯雪的穴道。 “可儿,你是何意?‘ 林可儿示意主人先不要说话,直接附耳轻声说道:“主人你听到可儿的话,千万不要惊愕。瑾王他没有死,而且已经来到胡夏。” 慕容绯雪听道自己的夫君没有死,当然是高兴的喜极而泣,“夫君没有死,他没死。” 旋即又变了脸色,既然夫君来胡夏一定是知道自己还没有死,夫君来到统万城性命堪忧。 “可儿,快,告诉他离开胡夏,走得越远越好!” “主人,稍安勿躁,瑾王他去了圣山娅姜祭司那里。” 慕容绯雪听到夫君在娅姜那里,那里暂时应该会很安全,绯雪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夫君,她不想再委屈自己,她不想受命运的摆布。 可是她要想光明正大的离开皇宫,瞒过赫连勃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儿,我要去见他,我现在就想去见他。” 俗话说关心则乱,绯雪如今已经乱了心智,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儿来皇宫的一路上已经想到了对策,附耳对慕容绯雪说道:“故技重施” 慕容绯雪冰雪聪明,当然知道林可儿话的意思。如今只有如此,“可儿,就以你的意思办吧!” 赫连勃勃下朝来到紫宸殿,到慕容绯雪坐在榻上,林可儿再喂她喝汤羹,见绯雪的神色呆板,眸依然一片死气。 眸深藏些许探究,不知道林可儿用什么样的方法打消了慕容绯雪寻死的心思,心虽然疑惑,更多的是欣喜。 冲着绯雪说道:“洛儿,你终于肯吃东西了。” 伸出手接过可儿手的汤羹,可儿并没有递过了手的汤碗,“天王,娘娘她的精神依然不是很好,还是可儿来吧!” 赫连勃勃原本晴朗的眉峰微皱,虽然心里很不悦,毕竟林可儿是绯雪的属下,叱干罗引的妻子。 林可儿伺候着慕容绯雪吃过东西,绯雪上去好像有了困意,竟然躺在榻上睡着了。 赫连勃勃已将耐着性子了很长的时间,见到慕容绯雪睡下了。方才问道:“可儿,你对洛儿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是这幅摸样?” 林可儿垂首敛眸道:“天王,我只是当着娘娘撒了一个谎言,可儿骗说娘娘有喜了。娘娘心地慈善,为了腹的孩子她才打消了轻生的念头,大概还是接受不了冉魏皇帝的驾崩的噩耗才回神情呆滞。” 赫连听到林可儿给出的解释还是比较合理的,慕容绯雪不通医理,一时三刻还发现不了谎言。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办法。 可儿见他没有怀疑自己的所说的话,接着说道:“天王,可儿已经在娘娘的饮食下了能够令昏睡的药物。可儿的谎言只是权宜之计,娘娘冰雪聪明,时间久了一定会生疑的。不如先把娘娘送到圣山娅姜祭司那里,想必娅姜祭司应该有办法消除娘娘心的哀霾。” 赫连勃勃对娅姜祭司很崇敬,从来没有怀疑过。更不知道娅姜是斯拉夫血统,和匈奴有着千年的恩怨。 “好,过两日待洛儿的精神好些了,孤王亲自送洛儿上圣山。” 三日后,赫连勃勃亲自带着慕容绯雪来到圣山,慕容绯雪虽然不再寻死,精神依然萎靡不振,也很少说话,令他忧心不已。 娅姜早就已经知道了赫连勃勃会带慕容绯雪前来,祭司在胡夏的地位崇高,受人尊敬,所以不用向赫连勃勃见礼。 娅姜的眼眸打量这二人,见绯雪的神情,故意开口道:“天王,娘娘的灵魂似乎受到了打击,被一股邪晦笼罩。” 赫连勃勃是很相信鬼神,也很相信娅姜祭司的话,听到她所言,脸上更加的隐忧。 “娅姜祭司,孤王此次前来就是想请您为洛儿赐福,驱除她身上的邪晦之气。” 娅姜淡然一笑,“天王不必客气,我们祭司一族原本就是要护佑胡夏的子民,天王尽管把洛妃娘娘留在这里,娅姜定会尽力而为。” 冉卿荨还在圣山之上的一处密室之,娅姜定要想办法让赫连勃勃离开,不能让他发现冉卿荨的存在。 赫连勃勃知道此时他在这里对慕容绯雪没有什么帮助,娅姜祭司他还是信得过的,留了一部分守卫在圣山,就回统万城去了,再过两日再来她,希望那时的她精神会好起来。 林可儿自然是一同前来,陪伴慕容绯雪,叱干罗引并没有反对,毕竟二人曾经是主仆,情同姐妹。 林可儿眼着叱干罗引和赫连勃勃的仪仗下了圣山,方才回到圣殿,娅姜屏退了所有的随从,房间里就剩下三女。 慕容绯雪也从浑噩清醒过来,托起裙摆直接跪在了地上,“娅姜祭司,求您让我见夫君。求您成全我们。” 娅姜到跪地哀求的慕容绯雪,她是不属于这个时空的灵魂,命充满着变数,如果成全他们这一对,就是逆天而行。 可是她哭得悲切,心又生出不忍,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命注定的劫数。 “好吧!我就让你们见面,你就随我来吧!” 娅姜把慕容绯雪和林可儿带入祭司圣殿的一处密室当,来到密室的门口,三人停了下来。 娅姜的语气沉重,“你想见的人就在里面,他现在正在沉睡,这里有一颗解药,见或不见你一定要想好了。如果见了面,你们两个或许就难逃厄运。” 经过了许多的事情,几经生死,与其饱受分离之苦,苟且的活着,不如拼死一搏。能够和心爱的人一起共赴黄泉,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眸充满了殷切,将解药拿在手,伸出手按动了机关的按纽,石门开启,慕容绯雪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 第二百一十二章 生死与共 绯雪一想到能够见到挚爱的夫君,一颗心早意乱了节拍,当石门开启的那一刻,心在没有了顾忌,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娅姜和林可儿并没有一同走进去,在石室的外面等候,知道她们久别重逢,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绯雪绯雪怀着一颗悸动的心走进了石室,石室之内主要以白色为主,有一处高床软榻,白色的帘幔垂地,绯雪伸出手掀开了洁白的帘幔。 她的夫君冉卿荨就躺在了床榻上,娅姜怕他轻举妄动,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在他的饮食里下了能让人沉睡得药粉。 慕容绯雪着躺在床上沉睡的夫君冉卿荨,一身的白色长袍,银色的长发,绝尘的容颜,伸出如玉的手,沿着他的眉心一路而下,轻抚她硬挺的鼻梁,圆润的鼻翼,淡薄的朱唇,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儿滑落。 她终于见到了日夜念的夫君,此时的情景和当日的那晚是多麽的相似,当初自己选择了随顺自己的心,只愿做他的女人,让两个人历经了磨难。 如今她有机会再一次来做选择,她依然选择随顺自己的心,即使这一回会万劫不复,她依然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即使两个人只是刹那芳华便瞬间化为尘烟,她也不会后悔,至少她们曾经刻苦铭心的相爱过,拥有过。 绯雪拿出手的药丸,轻启檀口将药丸送入他的口,眸盈满泪,颗颗晶莹的泪珠儿滴落,默默的着夫君绝尘的容颜。 冉卿荨感觉到了有湿润的水珠儿,滴在了他的脸颊,缓缓的睁开了眼眸,虽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女子,带着面纱,着那双盈满泪光的剪剪乌瞳,便知道这便是自己深爱过,痛恨过悔恨过的挚爱。 那个可以为了自己付出一切的女人,冉卿荨遏制不住的思念,和心里的爱意,急速的坐了起来,把绯雪紧紧的搂在怀。 琥珀色的眸早已泪涟漪,声音哽咽:“雪,对不起,你原谅我。是我该死,我竟然没有相信你,是我背弃守护你的誓言,害得你受尽了委屈。” 绯雪伸出手覆住他的单薄的唇儿,“荨弟,别说了,一切都过去了。” 冉卿荨将绯雪紧紧地抱在怀,“雪,你让我说,我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让你受尽了屈辱。只要你能够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泪水打湿香腮,伸出颤抖的手,触碰夫君的脸颊,“荨弟,我从来没有怨过你,我说过我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怨悔。” 冉卿荨星眸盈泪伸出颤抖的手,缓缓的接下了慕容绯雪的面纱,依然一张美艳绝伦的美颜,只是那双眼眸里盈满了泪光,满满的都是缱绻浓情。 冉卿荨双手捧着绯雪的娇颜,琥珀色的眸同样盈满热泪,她真的为了自己付出了太多。薄凉的唇吻干她脸上的泪珠儿。 绯雪闭上了眼眸,两行清泪划过眼角,多少个日日夜夜,都希望能够与夫君相见,希望能够在到他,希望能够这样被他拥入怀,再次感受到他的温暖。 就在不久前,自己还因为喝醉了酒,把其他的男人当成了夫君,自己肮胀的身子,侍奉了几个男人。 绯雪把头转过一旁,泪水打湿了香腮,颤抖着唇儿,哽咽道:“荨弟,我是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我,“ 听到慕容绯雪说出这样一句话,冉卿荨的心更痛,眸满满的都是泪水,都是自己害了她,伸出手轻轻的堵住绯雪的樱唇儿,“雪,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如果我因此而嫌弃你,我还是人吗?我爱的是你的人,并不是你的身子。” 冉卿荨唇儿覆上了绯雪的唇瓣,混杂着泪水的苦涩的吻,绯雪也放开了心结,主动的回应着他的吻,火热的唇舌交织在一起。 一时间两个人曾经的美好一切如潮涌般席卷全身,冉卿荨数的密吻落上了绯雪的颈间,如兰的气息围绕。 二人褪下衣衫,绯雪见到他白皙健硕挺拔的身子,双肩上触目惊心的两道钩痕,那就是当日在石室之被冉卿城那个混蛋所害。 伸出微颤的手碰触疤痕,唇儿颤抖,心疼惜不知道当时有多痛。冉卿荨也同样见到了绯雪肩膀上的那个箭痕,同样痛如锥心。 探出头来主动吻上那道疤痕,两个伤痕累累的两个人紧紧地相拥,互相用体温来温暖彼此伤痕累累的心。 强健的身躯贴上,将她缓缓到,绝伦的美颜,缓缓凑近,柔嫩的唇瓣下渐起,辗转允吻。 他的吻尽数的落在了脸上,唇上,身上。终于又找回了二人所有的恩爱缠绵。 冉卿荨伸出强健的臂弯将绯雪揽入怀,周身被温暖的气息包围着,终于可以这样躺在他的怀抱里。 冉卿荨贴着她的耳际,轻声说道:“雪,相信我,我冉卿荨发誓,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有为誓言天诛地灭。” 绯雪真的有些怕了,他不想再和夫君分开,“荨弟,你我夫妻,又何必发此毒誓。我们两个人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才能够在一起,就算死我也不愿与你再分开。” 冉卿荨满含柔情的着慕容绯雪,他也不愿和绯雪再分开,“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生死与共!” 他们两个人的前途未卜,他们两个人要想在一起,不知道要经历多少的凶险,或许这一次是他们最后的缠绵。 “荨弟,我们一起去找娅姜祭司,让他成全我们。我们回冉魏,我们去找小云兮。我们只过我们最平凡的日子,享受平凡人的幸福。” 冉卿荨将绯雪抱得更紧,轻声说道:“我们带着云兮一起春天去踏青,夏天荷,冬天赏雪。我们不用有很大的家,只要能够容纳我们一家三口,我们在房前屋后栽满梅花树,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踏雪寻梅。” 绯雪眸盈满热泪,这就是她们最向往的平凡生活。两个人不相信什么宿命轮回,他们就是要打破一千年以前的预言,和命运做着抵死的抗争。 两个人整理好衣衫,冉卿荨温热的手牵上了绯雪微凉的手,两个人目光交融,能够感受到彼此间深情,他们已经做好了决定。 冉卿荨伸出手开启了石室的门,房间开启,迎面见到娅姜了林可儿就等在石室的门口。 娅姜自然对二人有话要说,这间石室还是比较安全的,不会有人窥听到她们的谈话。 娅姜的神色凝重,声音透着冰冷,“我们进去,我有话对你们说。” 几人回到石室之内,从慕容绯雪选择进入石室,娅姜就知道他们已经做好了选择。 “你们确定要在一起,就算前面是一条死路,会有数人为你们的选择遭受劫难,最后的斯拉夫血脉或许会消失在这片土地上。” 冉卿荨着娅姜,他并不理解这个什么斯拉夫血统,这些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血统有多么的尊贵,从小就是因为他的银发受到耻辱。 “娅姜祭司,就算我是冉魏的皇帝,我这辈子只爱绯雪一人。你想要让我为你的什么种族延续血脉,那是痴人说梦。你也是斯拉夫血脉,也可以同样延续你的什么高贵血脉。” 娅姜祭司已经发誓终结不嫁,毕生的宏愿就是要终结千年预言,守护斯拉夫种族最后的血脉。 娅姜也不想逼迫二人再去接受她所说的宿命,既然他们已经做了选择,或许这就是天意。 “既然这是你们选择的路,我是不会阻拦你们离开。今晚我会在守卫的饮食里做手脚,你们两个就趁夜色离开吧” 娅姜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锦囊,递给了冉卿荨,“这个锦囊一定要在你们走投路的情况下,才能它打开。” ------------ 第二百一十三章 忠心护主 慕容绯雪和冉卿荨决定连夜逃出胡夏,娅姜祭司已经在守卫的饮食里做了手脚,着赫连勃勃派过来的护卫睡了过去。【】 林可儿把准备的包袱递给了慕容绯雪,可儿真的很想和主人一起离开,可是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叱干罗引的骨肉。 可儿的眼眸里早就盈满了泪,跪在地上拜道:“主人,包袱里有出城的令牌,还有盘缠,请恕可儿不忠,不能够跟随您一起走。” 可儿已经是安国将军的夫人,却还口口声声地称她为主人,绯雪也是很舍不得和可儿分开,这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眼早已泪涟漪,扶起地上的可儿,“可儿姐姐,你我情同姐妹,不要说这样的话。如今你为为人母,好好的和罗大哥过日子,我终于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姐姐也不必再为我挂心。” 娅姜了悲戚的主仆二人,她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成全绯雪和冉卿荨,事不宜迟,是时候该让他们离开。 “你们两个出离圣山之后一直朝东走,从小路绕过官道。这附近有神鹰堂的人在监视,希望你们二人乔装改扮之后,可以避过胡夏人的追捕,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快些走吧!记得不到最后关头,不要打开我给你们的锦囊。” 慕容绯雪和夫君冉卿荨双双跪地,谢过娅姜祭司的成全,乔装改扮之后连夜出离统万城。 慕容绯雪他们按照娅姜祭司的吩咐一直奔着小路走,根本就不敢走官道,知道她们能够逃到冉魏地界,应该会安全了。 他们已经逃出来十几天了,如今有两伙人再到处搜寻她们的踪迹。一伙人是叱干罗引带着神鹰堂的人在寻找,另一伙人是冉魏的人再找寻。 慕容绯雪和冉卿荨要想逃回冉魏,荥洲城是他们必经之路,叱干罗引已经带着人在荥洲的途做了埋伏。 冉魏派来的人正是冉卿荨的舅舅萧天佑,萧天佑也知道胡夏暗派人在搜寻,这就证明冉卿荨和慕容绯雪应该没有被抓到,萧天佑决定暗尾随在胡夏人马的身后。 朝着荥洲城的路上,一辆马车穿梭在山道旁,两边树木林立。马车急速的驶过,马车上坐着的当然是慕容绯雪和夫君冉卿荨,再赶一天的路程他们就可以离开胡夏的边界,踏入到荥州城的地界。 马车急速的行进却不知道危险在迫近,叱干罗引早已在此埋伏。从远处听到马车声音,就已经拉好的弓,他的雕翎箭可是很精准的。 叱干罗引星眸半眯,食指扣三弦,利箭在空划破气流,直奔着马车而去,毕竟马车在急速向前奔跑。 冉卿荨的耳根清明,听到了箭啸的声音,冉卿荨这些时日以来可一直都是全神戒备,不敢有一丝马虎。 冉卿荨迅速到马车之内,抱着慕容绯雪从马车的车顶飞出。说时迟那时快,箭已经到了。 叱干罗引可是胡夏的神箭手,他瞄准的可是驾车的冉卿荨。冉卿荨逃得快,只是被雕翎箭擦伤了,可是飞奔的马匹就没那么好运了,直接毙命,马车直接翻倒在地。 冉卿荨抱着慕容绯雪飞身落地,挡在绯雪的身前,全神戒备的侧耳听周遭的动静。冉卿荨就知道胡夏的人是绝对不会让他们轻易逃出去的。 慕容绯雪受了惊吓,到夫君的手臂受了伤,殷洪的血液染红了衣袍,冉卿荨点了穴道,止住了血。 “是谁?出来吧!不要藏头露尾!”冉卿荨喝道。 叱干罗引也没有打算隐藏,带着人从林间走了出来。一身的黑色紧身装扮,冷眼着慕容绯雪和冉卿荨。 “瑾王,你好好的皇帝不当,竟然跑到胡夏来拐走我们的王妃,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自寻死路。” 冉卿荨琥珀色的眸子里射出冰冷的寒意,挑了挑眉,“罗雄,我们也算相交一场,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身份见面。绯雪她原本就是我的王妃,我今天就是死也要把她带回冉魏。” “罗引,你回去告诉赫连勃勃,我是不会再做他的王妃,我的心里爱的只有我的夫君,如果你们一定要带我回去,那就只有我的尸体。” 罗引听到慕容绯雪绝情的话,眼法遏止的怒焰,“你这个女人,我们王真心待你,你竟然不知好歹。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瑾王吗?” 慕容绯雪和冉卿荨已经做了必死的决心,他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冉卿荨琥珀色的眸没有半点惧意,向慕容绯雪没有惊恐,冉卿荨伸出手着慕容绯雪,“雪,我们不能同生,愿能同衾。” 叱干罗引料到二人想要殉情,迅速的从身后拿出雕翎箭,趁他们没有动手之前,射杀冉卿荨。 “罗大哥,不要!”叱干罗引没想到她竟然听到了妻子林可儿的声音,可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绯雪也听到了林可儿的声音,罗引的眸光朝声音的源头望去,见到大将军萧天佑拿着刀别在了林可儿的勃颈上。冉魏的人直接冲了过去,将瑾王和绯雪围在当。 可儿唤道:“罗大哥,救我!” 罗引到心爱的妻子被人掠去成为人质,怒焰法遏制,雕翎箭直指着萧天佑的头,声音阴冷至极,“你若敢动他一丝一毫,我就让你永不超生。” 林可儿在冉魏皇宫的宴会上见过威远将军萧天佑,林可儿是来想办法救自己的主人,他不能让自己的丈夫伤害自己的主人。 半途在客栈之见到萧天佑,她是故意让萧天佑把她当做人质来威胁自己的丈夫,希望她能够在自己和孩子的份上,放过主人。 这里毕竟是胡夏的地盘,神鹰堂的人各个都是精锐,就算有萧天佑来营救,她们也是很难逃得出去。 可儿再次哀求道:“罗大哥,求您放过主人离开吧!成全他们吧!” 他们夫妻各为其主,罗引忠心他的主人赫连勃勃,可是他也爱着自己的妻子,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对不起,可儿,王命不可违!除了王妃一人可以活着,其他的人杀赦!” 就连萧天佑都有些急了,威胁道:“你的妻子和孩子在我的手里,难道你就不要他们的命了吗?” 绯雪怕萧天佑伤害到林可儿,“萧将军,不要伤害她,她是我的姐姐。” 可儿冲着绯雪悲戚道:“主人,可儿没用。” 说话间林可儿出其不意夺过萧天佑手的佩刀,别在了自己的颈项,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她也是不可奈何,她要求自己的主人,“罗大哥,如果你今天不放了我的主人,今天我就和孩子在此为主人殉葬。” 罗引被林可儿的举动气的嘴唇儿都在颤抖,没想到逼他不忠不义的人,竟然是他最心爱的结发妻子。 “可儿,你竟然拿我们的孩子来威胁我,不要忘了你也是一个母亲。” “罗大哥,你有你忠于的人,可儿也一样有。我们各为其主,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命。是放了我的主人,还是要我们母子为你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大结局(二)今日两更 八月秋佳节将近,冉魏皇城邺城之内银桂飘香。【】胡夏的赫连勃勃带着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来到叶城郊外。 如今慕容绯雪和夫君冉卿城已经于一日前赶回了邺城,如今胡夏的大军兵临城下,不知道要如何对敌人。 南宫纬对于慕容绯雪这个妖妇,自然想要诛杀,慕容绯雪和冉卿荨声称二人有办法对付赫连勃勃,绝对可以保得住冉魏数十万子民的性命。 慕容绯雪和冉卿荨已经见过了他们的女儿小云兮,萧韵翎把小云兮照的很好,就算他们离开也没有牵挂了。 小公主冉碧萱知道慕容绯雪没有死而且回到了冉魏,她并没有原谅绯雪,毕竟他最亲的两个亲人都是因绯雪而丢了性命。 听到有人来报赫连勃勃的军队已经兵临城下了,她们最不想见到的景象,因为他们两个人变成现实。他们两个不希望有人为他们而流血牺牲,不希望成为千古罪人,一切因二人而起,一切就由他们二人终结。 今天的二人都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袍,绯雪眸光凝视着夫君冉卿荨银发齐肩,还是那张绝美出尘的容颜。 冉卿荨也同样望着挚爱,一身白衣素雪,青丝飘散,娇柔不失妩媚,清冷透着绝艳。 两个人相视一笑,都知道他们该上路了,把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古琴和玉箫,二人牵着手上了马车。直奔着邺城的城门而去。 冉卿桓和南宫逸凡他们都不知道这一对夫妻抱着乐器是何意?难道二人对着胡夏的军队奏琴曲,他们就会退兵吗? 于是一同跟着前往想个究竟。 二人登上了城楼,到了远处的胡夏铁戟在赫连勃勃的带领下,就在城外叫嚣着。在赫连勃勃身边的两员大将分明就是叱干兄弟二人。 绯雪再次见到罗引,当日可儿舍命救他们夫妻二人,如今不知生死,因此绯雪还伤心了很长时间。 二人没有说话,坐在了城楼之上,绯雪将古琴置于前,低垂眉眼,伸出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地拨琴弦,宛转悠扬的琴声响起。 冉卿荨站在绯雪的身旁,盈盈而立,清冷绝艳的容颜,手执玉箫,微微勾起嘴角,朱唇轻启,悠扬的萧声飘荡四方,两种声音流淌出一首旋律,那就是他们的定情之音《踏雪寻梅》 悠扬的琴箫合奏响彻了整个邺城,二人波光流转间,彼此交融,那眸有太多的柔情,也有太多的不舍。 一时间邺城上空的温度变得很冷,白色的银桂花瓣从九天飘落,就像下起了花瓣雨,又似雪花飘落。 赫连勃勃带着大军,听到琴音合奏的那一刻,便知道她的洛儿就在城。 这曲琴箫合奏会是二人的绝响吗?再优美的琴曲也有终结之时,曲终人散空愁暮繁华落尽终成空。 绯雪站起身来,站在城楼之上向远处的胡夏大军,冉卿荨伸出手牵过慕容绯雪的手。 “雪,准备好了吗?记得黄泉路上牵住我的手,我们永远都不要再分开。” “嗯,我们生死与共,黄泉路上不离不弃。”二人有太多的浓浓情意还来不及表达。 赫连勃勃见到城楼之上他的王妃,和那个白衣银发的男人在一起,那个男子和娅姜祭司到底是什么关系? 冲着高高的城楼处高喊:“洛儿,只要你愿意留在大哥的身边,大哥便答应你撤兵,不攻打冉魏。” 绯雪根本就不会选择和他回到胡夏,过着身不由己的日子,就算死他也要和夫君在一起。 “大哥,洛儿的心里只有我夫君,大哥的心里是知道的,大哥又何必强人所难。” 赫连勃勃的心里爱着慕容绯雪,哪怕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也要把他留在身边。 “洛儿,那就不要怪大哥违背誓言,城门攻破之时你一样还是我的王妃。”赫连勃勃的话说的霸道狠戾。 “大哥,洛儿最后求您一次,不要攻打冉魏,放过冉魏千千万万的将士还有子民,饶他们性命。” “洛儿,如果你和大哥回冉魏,大哥就答应你的条件。” 一旁的冉卿荨一直都没有说话,终于开口了,“感情是不能够勉强的,雪,是我冉卿荨一生的挚爱,我们是不会分开的。” 话已经说道了绝路上,似乎大战即将展开。 绯雪了一眼夫君,“荨弟,是该我们上路的时候了。” 冉卿荨点了点头,伸出手拦住慕容绯雪的腰肢,从高数丈的城楼缓缓落下,落在了城门之外。 冉卿桓和南宫逸凡等人都为二人捏了一把汗,她们这样跳下去,不是送死吗? 高喊道:“三弟,弟妹!” 二人既然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如果他们死在城里,赫连勃勃一定会杀入城池,如果她们是死在城外,赫连勃勃就不会对城里的百姓造成伤害。 二人一落地就从腰间抽出了匕首,绯雪把匕首别在了颈间,赫连勃勃见到了绯雪的举动,厉喝道:“洛儿,你要做什么?” 叱干阿利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主人为一个女人,竟然愿意给放弃近在眼前的城池,他不解,虎目射出精芒。 “王,不要和这帮孬种讲道理,竟然让一个女人来要挟您。让阿利带着人把它们给灭了。” “王,大哥说的对!”因为可儿的事情罗引对绯雪恨之入骨。 赫连勃勃的心绪烦乱,他不能够眼着慕容绯雪自杀,打算先稳住绯雪。 “洛儿,不要做傻事?大哥答应你,你说什么大哥都答应你。” 赫连勃勃的嘴脸慕容绯雪早就透了,绯雪转过头了一眼夫君,用眼神传达着自己的心意,“荨弟,我们来生见!” 绯雪别在颈间的匕首变成了刺,“大哥,求您不要攻打冉魏,洛儿死以后,请您善待我的尸体,把我夫妻二人的尸骨入土为安,我们夫妻生不能够在一起,死也要同衾。”泪水划过眼角,话语凄凉,血水就奔着口流了出来。 冉卿荨同样的匕首刺向了自己的要害部位,他答应了绯雪同声同死,上天碧落下黄泉,再也不分离。 绯雪倒了下来,爬向她的夫君,染满鲜血的手,牵住同样染满鲜血的夫君的手。 那脸上没有到死亡的恐惧,反倒是一种解脱,“荨,荨,弟!” 冉卿荨也是气若游丝抬起染满献血的手,拉着绯雪的手,二人的手紧握,也是一副释然的深情。 他们的命运轮回终于终结了,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解脱了。 “雪,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冉卿荨说这一句话便已经气绝身亡。 绯雪也剩下了一口气,已经说不出话来,心里默念着:“荨弟,你等着我,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缓缓地闭上了眼眸,随着她的夫君而去。 “不要,洛儿!”赫连勃勃被动的大喊,几个箭步冲向了城门口。 ------------ 第二百一十六章 大结局(三) 眼望着慕容绯雪和冉卿荨二人殉情,赫连勃勃抛下了胡夏大军,也顾不得一身繁重的铠甲,冲到绯雪的身旁。【】 抱起已经气绝身亡的慕容绯雪失声痛哭,脸颊紧贴着尚有余温的慕容绯雪的脸颊。 “洛儿,大哥没有要逼死的意思。你为什么宁可死都不肯和大哥回胡夏。” 城墙的冉桓和南宫逸凡等人亲见他夫妻二人以身殉情,生性仁德的冉卿桓,眼角流下热泪,他还不知道南宫逸凡是他的亲兄弟。 “三弟,如今我们兄弟几人就只剩下大哥一人,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冉魏吗?朕要下去把他们的尸身找回来。” “陛下,不可以!”南宫纬在一旁阻拦道。 叱干阿利见到抱着慕容绯雪悲恸的赫连勃勃,他平日里好战斗狠,好杀成性。“王,既然这个女人已经死了,不如我们屠了冉魏。” 赫连勃勃已经没了心思去打仗,慕容绯雪临死前哀求他不要攻打冉魏,他不想让绯雪死不瞑目。 “传令下去,如果冉魏肯投降,不准伤害城里的一兵一卒。” “洛儿这是大哥能够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赫连勃勃见到慕容绯雪身边的冉卿荨,就是这个男人让她的洛儿离开了自己。目光狠狠的望向冉卿荨,即使这个男人死了,他也绝对不会将他碎尸万段。 赫连勃勃放下了慕容绯雪的尸体,全然忘了慕容绯雪的哀求,站起身来拔出腰间的佩刀。 “人已经死了,竟然对死者的尸体大不敬,这就是你们胡夏人的本性吗?”城墙上的冉卿桓暴怒道。 赫连勃勃了一眼冉卿桓,眼充满了暴怒,“如果你想下去陪他,我不介意带着大军踏平你的皇城。” “天王,人已经死了,难道你想到王妃她的灵魂得不到解脱,饱受痛苦吗?”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的眸光都朝声音的源头望去,但见一身白衣银发的女人出现,这个女人当然就是娅姜祭司。 见到了娅姜,赫连勃勃虽然对于他和冉卿荨的关系感到疑惑。毕竟娅姜祭司在他们胡夏人的心里很受尊重。 赫连勃勃停下了举起的胡夏佩刀。 “天王,她们以身殉情,就是不想饱受分离之痛,王妃和心愿应该是和她的夫君同衾,只要了了王妃的心愿,灵魂便可解脱。娅姜愿为二人赐福。” 赫连勃勃的眸神仿若苍老了十几岁,“就按照祭司的意思办吧!” 夜幕低垂,城外燃起了火把,将外面照的亮如白昼,娅姜再为二人赐福,此时城墙之上出现一抹白色身影。 凄厉的眼眸望着远处的篝火,此人就是萧韵翎,在得知了表哥和表嫂为了挽救冉魏的子民以身殉情,伤心的晕厥过去。 一醒过来就央着父亲带着她来到城楼,吹起了她和表哥的定情之音《寒雪牵魂箫》哀怨苍凉的萧声让原本凝重的气氛,更加苍凉。 一曲毕,萧韵翎已经哭得泣不成声,若不是为了小云兮,她都想跟着表哥一起去。 “表哥,翎儿来送您最后一程。” 第二日,为了冉魏的几十万军民,冉卿桓宣布冉魏投降。赫连勃勃履行了他的诺言,没有难为任何一个人。 赫连勃勃时亲眼着慕容绯雪和冉卿荨下葬的,他在绯雪的墓前待了三天三夜,方才离去。 就在赫连勃勃离开的第三日,慕容绯雪和冉卿荨的墓,变成了空墓。他们的尸体当然被娅姜带走了。 当日娅姜给他们二人的锦囊里面的是两颗可以让他们的尸身半个月之内不会腐坏的药丸。 她要在三期之内,二人神识没有消散之前,用血祭的方式为二人招魂。 但见慕容绯雪和冉卿荨二人躺在一处山洞之,这里比较隐蔽,不会有人发现。 娅姜盘坐于二人的头顶,先是念了冗长的一段咒语,然后将她双手的手指割破,滴在了二人的眉心处。 随着娅姜的咒语越念越快,水晶球也越来越莹亮,发出湛蓝的光。娅姜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她身体里大部分的血已经融入二人眉心处。 突然间水晶球爆裂化成片片碎片,水晶球就是祭司的灵魂,“噗!”娅姜的口吐出大口的血液,整个人倒了下去。 良久过后,慕容绯雪和冉卿荨就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样,绯雪发出一丝嘤咛,身上感觉很痛,虽然二人回魂了,伤口还在,不至于致命却也要休养一段时日。 冉卿荨最先警惕的向四周,发现娅姜祭司已经气若游丝,就剩下一口气了。 娅姜撑到最后一口气,就是想和冉卿荨说上一句话,想要逆天改命就要付出同样的代价就是生命。她的灵魂献祭是祭司的禁忌,施此咒语的人会用用不超生,甚至飞灰湮灭。 冉卿荨扶起娅姜,知道她是为了救他们两个人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娅姜祭司。” 娅姜闭着眼眸勉强的说出几个字。“你是血脉的延,延续。” “娅姜祭司!”娅姜就只留下了这几个字就气绝身亡了。 冉卿荨知道娅姜是让他,开枝散叶,延续斯拉夫民族的高贵血统。 “娅姜祭司,您放心,我和绯雪能够再世为人,一定会好好珍惜每一天。”二人怀着悲痛的心情将姜娅埋葬。 自从慕容绯雪死了以后,赫连勃勃的斗志全,约七年,赫连勃勃病逝。 三年后因为赫连勃勃的小儿子赫连昌发起内乱想要夺得哥哥赫连贵的王位,发生宫廷政变。北魏鲜卑拓跋氏,趁机攻下胡夏,胡夏灭亡,匈奴最后一个王朝覆灭,北魏一统五胡。 萧韵翎觉得孩子还是留在表哥身边最好,他曾经有一个孩子,被自己间接的害死了,心一直很自责。见到表哥一家团聚感到高兴,世间的感情她都以淡了,最后带着筱馨出家了。 画面一: 辽阔的大草原上,天边染了红霞,一年妇人站在毡帐门口,着远处驰骋在辽阔草原之上的英武男人,怀里还抱着一个男四岁的男孩。 “罗大哥,睿儿,饭已经做好了。” 罗引翻身下马,抱着自己的儿子叱干睿。 一脸憨笑,“可儿,辛苦你了!” 一家三口和乐融融,没有了战场上的硝烟,有的只是最平凡人的幸福。 画面二: 在某一处仙山秀水之处,神鹰羽儿在空盘旋,庭院深处,有一极其漂亮的小女孩,大约十一二岁的摸样伸出手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发呆。 身后走来一个年龄相仿,俊俏的少年,悄悄的来到她的身前,“云儿姐姐,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冉云兮了一眼上官展鹏,“我在想着长大啊!就可以出离这片山谷去外面闯荡。” 那少年一脸执拗的样子,“不行,云儿姐姐不能够出谷,我娘说了云儿姐姐以后是要做我娘子的。你的娘亲都和我娘说好了的。” 冉云兮一脸的不高兴,“虽说我要嫁给你了,我要嫁的是个英雄。” 上官展鹏扬起了笑脸,“云姐姐放心,展鹏长大以后一定打一片天下送给姐姐当聘礼!” 苡茉的怀里抱着一个约五岁左右,银发琥珀色眼眸的小男孩,和冉卿荨是一模一样。她在一旁听两人说话很久了。 “鹏儿,有志气是好事,外面太过凶险,你是上官家唯一的血脉,娘只希望你能够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 “鹏儿知道,谨遵娘亲教诲!” 小云兮也恭敬一礼,“苡茉姨母,铮儿弟弟又在调皮了吗?” 苡茉着院子里的三个孩子,“好了,我带你们去梅林,去找你们的父亲和母亲。 画面三: 广袤的梅林雪海之,慕容绯雪一身白衣素雪,作于兽毛毡上,古琴置于前,如玉的手奏着悠扬婉转的琴音。 冉卿荨白袍加身,手执玉箫,轻声吹走,琴箫合奏,好不惬意。二人还如往昔一样的美丽,岁月似乎没有在二人的脸上留下痕迹。 一曲奏罢,苡茉带着几个孩子前来,唤道:“主人!” 绯雪抬起眼眸到苡茉怀里的孩子,站起身来伸出手抱过她的小儿子冉云铮,他们真正的铮儿。 “我们的铮儿好乖哦 小云兮故意俏皮道:“娘亲,最疼的就是铮儿弟弟了。” “云儿,你们两个都是娘亲的孩子,娘亲一样的疼爱。” 冉卿荨放下手的玉箫,接过绯雪手的铮儿,“雪,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冉卿荨宠溺的拍了拍女儿的头,“云儿,你若现在就开始吃醋,以后你会有很多的弟弟妹妹,那岂不掉进了醋缸里。” 慕容绯雪没有说话,只是莞尔一笑,这样平安而幸福的生活才是他们想要的。 二人白发齐眉恩爱百年,一家人和乐安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