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女如此天下乱(一) 第一次被甩。 我哭着明白了一个真理:鼻涕,是咸的。 第二次被甩。 我笑着懂得了一个哲理:男人,是贱的。 第三次被甩。 我说:“我对待感情一向认真,所以,等你结婚的时候,记得在婚姻状况栏上注明离异。” 第四次被甩。 我说:“男人就像鞋子,只是在旧货市场里,陪我拖沓了一段廉价的路程。如今,你这双捂臭脚的革鞋自动下架,也算怜香惜玉照顾了我多日来不能穿高跟鞋的郁闷情绪。” 第N次被甩。 他说:“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吧!” 我叹息,还以为这个男人能坚持的时间长些呢,原来,也是个禁看不禁用的东西! 他不过是想和我玩玩一夜情,我便好心地提供了地点与时间。看,连包房费都省了。 他不过是在和我回家时,一不小心在黑漆漆的屋子里抹到了一个头骨开关,虽然灯未曾点亮,但我家苞米却是第一时间冲了上去,热情地啃咬着他的裤管。看,多好的一条爱犬啊。 因为要做体力活,所以我建议吃点东西,喝些红酒,增加一些情趣。 我不过是在彼此暧昧连连、情意绵绵时,从厨房端出一盘生命鲜活的绿色虫子放到了桌子上,以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它们那肉乎乎胖滚滚小身体,感性地半眯着凤眼,魅惑道:“你看这些小东西,多么肉美汁肥,吃起来,一定鲜活爽口,说不准,还能在牙齿的闭合间,听见那小小的、呜咽的……虫鸣。” 我不过是在他想吐的时候,善意地斟满红酒,看着他滚动着喉结咽下后,自己则悠然而性感地做到桌子上,转动着红酒杯,呵气道:“这混合了我每月血祭的红酒,喝起来,定然食味刺激、别具特色。” 发情的苞米不过是在他扑到厕所呕吐的时候,抱住他的后腰,一顿本能地律动…… 呃……关于苞米的此种行为,我不能批评它的龙阳之好、短袖之为,却不得不纠正它的眼光问题! 哎……又一男人惨遭我手蹂躏,真是让我……无比兴奋啊!!! 原来,甩掉个男人,如此容易。 原来,做个坏女人,如此惬意。 其实,男人就像草坪,看起来绿油油地满招人喜爱,但绝对没有践踏上去的脚感让人欢愉畅快。 也许,越是禁忌的地盘,挂起了生人勿近的牌匾,更会让人企图踏上一脚,试验一下沉沦的深浅。 虽然没有人知道草坪根部所吸收的营养,到底是谁排泄的养分,但绝对不影响我偶尔践踏的个人喜好。 拧开复古的水龙头,借着微弱的油灯光晕,将柔媚的手指一根根清洗干净,不让那个男人的气味留在我挑逗风情的手指间。 通过泛黄的铜镜,看见那个曾经急切地想要和我上床的男人,夹着屁股,套上裤子,抱着衣物,在苞米的狗视眈眈中,迅速逃离了我的小屋。 在木门的关合声夹杂着‘变态’两词传来后,我笑得一脸奸计得逞,而苞米则步步沉稳地踱步到我脚边,亲昵地噌着我的小腿…… 面对它时刻的发情,我一脚射出去,不但没有踢动苞米庞大稳重的身躯,却差点把自己撂倒。 拉开袋子,掏出一把零碎的骨头形狗食,天女散花般远远地抛出去,看着苞米撅着胖屁股费力地去各个角落一块块挖着美食,我心情大好。 脱了所有衣物,丢进洗衣盆里。 赤裸着身体,对着铜镜抚了抚极腰的妩媚卷发,又贴近仔细端量一下隐匿在发丝中那一条约为四厘米长的疤痕,那若有若无的粉嫩狰狞看起来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过的流血事件,但非常惜命的我却一直记不得这疤痕的由来,但却无法忽视它的存在,每当我照镜子时,总会窥视它一番,为那莫名其妙的心痛和轻微的战栗而倍感神奇。体味另类的感觉,真得很奇妙,不是吗? 放下扒开的发丝,挑了挑勾人的风情凤眼,嘟了嘟诱人的性感唇瓣,禁了禁笔直小巧的可爱鼻头,扭了扭销魂酥骨的柔韧蛮腰,提了提丰满动感的魅惑胸乳,拍了拍饱满挺俏的圆润臀部,转了转晶莹剔透的修长美褪,点了点莹润光泽的粉嫩裸足。 戴上警帽,以手当枪,搔首弄姿一番,再次确定自己有祸国殃民的本钱后,自我感觉相当不错地妖娆一笑,甚是欣慰自己的整男训宠技术又高深一层。 看来,绝世武功,确实是被揍出来的;而驭男之术,则是被甩出来地。(经验之谈……) 不知道那个差点被苞米搞到的男人,是否还会当自己是个钻石牌活动生殖器? 呸! 跟老娘斗,整不死你! 呃……淑女,淑女,老娘是淑女!!! 也许,总是被甩的女人,多少会有些变态,但不可否认,甩着甩着,已经成为我生活的一种情趣,甚至可以说,我已经欣然欣赏起这个过程与结局的艺术感,在甩与被甩间,寻求着一种极端的享受。 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说,甩与被甩哪个更痛苦。就如同甩鼻涕一般,被甩的鼻涕潇洒了,甩鼻涕的手指却埋汰了。 但凡沾了感情边缘的事儿,果然不能用一般常理来形容。 抚摸着铜镜下的木桌,拉开古香古色的抽屉,捏出一根银针,对着油灯蕊调拨了两下,让那幽暗的光晕更跳跃一些。 不是没有电,也不是要节省电,而是我有一种复古病,渴望着原始的一切,追寻着最初的朴实。 一不小心积攒下来,竟然更改不了那种手工作坊似的生活习惯。 望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完全找不到曾经在孤儿院时的自卑。没有了银光璀璨的矫正牙,以及支出嘴唇的大龅牙;更没有了堪比啤酒瓶底的厚眼镜片,以及那杂草般的蘑菇头;更没有了那明显营养不良的黑瘦干瘪小身体,以及那神鬼人畜共灭的腋臭。 要说这个蜕变的过程,还真有些传奇意味儿…… 想当初,我中专一毕业,就靠着这老实木讷、生人勿近、熟人逃离地经典形象,成功地被孤儿院举荐到局里。 老局长在见到我的瞬间,立刻如枯木再逢春般奇迹地复活了,那眼神叫个热情似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完后,积极雀跃地询问着:“江同志,你说梦话吗?” “不说。”莫非这老头子看上我了?(他是老,但不瞎。) “江同志,你酒后吐真言吗?” “不吐。”我酒后一般都吐污秽物。至于说什么,都酒后了,谁还记得? “江同志,有人追求过你吗?” “没有。”都是我追别人,然后被甩。 “江同志,你怎么理解‘秘密’这个词?” 我考虑再三,秉着坦白从宽的敬业精神,答道:“秘密就想处女膜,一捅就破,但,我轻易不会让人去捅。” 老局长的脸呈现龟裂状态,在石化了数秒后,突然蹿到我面前,万分激动地攥禁我的小手:“江同志!就你了,去吧,到档案室做资料整理员吧!” 组织将这么重要的机密岗位交给我,我感动得老泪纵横、高歌颂德、语不成调,要知道,这纸片之间,全部都是内部机密啊!我两眼冒出幸运女神的波光粼粼,呲着钢托大暴牙,真情流露道:“谢谢老局长,我一定不辜负组织的栽培,做个合格的……资料整理员!” 老局长看我嚎得不亦乐于,终于无法忍受,拉住我的手,语重心长道:“去吧,江同志,党组织相信你绝对的忠诚。”随即眼睛一亮,闪烁着狡诈的光,兴奋道:“敌人经常派美男子来勾引我组织的档案整理员,想从中套取组织的最高机密,这回,老子到要看看他们如何下得去口!咯咯……吼吼吼吼……哈哈哈哈哈……” 我一脸黑线,无语问苍天。原来,我的工作,竟然是靠这张倒胃口的面向谋来的。还是组织里慧眼识英雄啊!别说敌人,就连我自己,都靠自己的这张脸来减肥地。 于是,就这样,我开始了自己暗无天日的整理资料生涯,将整个资料室浸透在我狐臭的放射性环境内,变成了百米内牲畜勿进的挺尸之所。 也因为如此,被老局长点名夸奖了N次,直说我是有史以来最敬业的资料管理员!不但严格地做好了资料的保密工作,更是为组织节约了大量的纸笔消耗(没有人到我这里领笔纸),明显减少了人员乱窜的闲暇懒散作风,杜绝了一些喜欢在资料室里摸鱼大混的闲散人等,有效地提高了工作效率,以及乱搞男女关系的不正之风! 还有……就是…… 大家的食欲明显下降,原本需要做三大锅的饭,现在,只需要做小半锅,不但够中午正常的工作餐,还够晚上开夜班的同志当夜宵呢。简直为组织的开销,做出了不菲的贡献! 当然,也有不少人,上诉老局长,让他将我调走,免得大家集体中毒。 老局长却义正言辞一脸严肃地批评了众位同志的不友爱之风,喝令大家即使无法对我关爱,就请避而远之。 此话传到我耳朵里,那感动绝非笔墨所能形容,暗下决心,一定要为老局长鞍前马后,绝无二心。 而事实是,在若干年后,我才知道,原来……老局长是鼻炎,完全闻不出味儿。怪不得一起吃饭时,还能拿我擦了嘎鸡窝的纸,抹了抹嘴上的油。 ------------ 有女如此天下乱(二) 在档案室的日子是寂寞的,一直无人问津的我,终于迎来了一个小小的春天。某个大学生,在某日与我匆匆一别后,竟然托关系走后门哭着喊着闹上吊地跑来与我共事。 此风一传,那简直比奶牛喝人奶还传奇! 一时间,我的档案室门庭若市,大家都争先恐后地来看我的新搭档,暗暗佩服他独到的眼光与异样的品味。 与大学生几番接触下来,我发现他看我的眼光似乎混杂了太多的情愫,让我饱受摧残的恋爱火苗再次噌噌乱窜,如同野猫叫春般一发不可收拾。 可想而知,我非圣贤,又一直是倒追撵狗的主儿,如今有个帅气俊朗的大学生来追求饥渴万分的我,那简直是干柴烈火加煤油,一点就着!嘿!还扑都扑不灭呢! 所以,经过一番考量后,我就呲着龅牙,喷着不受控制的口水,颠簸着大大蘑菇头,一溜烟钻入了大学生的怀抱,享受起幸福的春天。 但,当我在无意间瞥见他的论文题目时,我做了第一件扬名立万的事儿。 其实,我这个人一向低调,从来不喜人前争锋,但,却是事实造就英雄啊。 事实为…… 工作一上午后,大学生说他饿了,我便抖动着厚厚的酒瓶底眼镜片,呲着无可比拟的巨型黄渍龅牙,一屁股坐到大学生的大腿上,在光天化日之下,在档案室的书香气中,万分深情地从自己左边后数第二颗牙窟窿中,挖出一块儿发臭的腐烂食物,浓情蜜意地送至大学生嘴边,眼波妩媚地喷着口水嗲音道:“喏……吃吧,这可是我从昨晚就给你存着的。” 大学生的脸在突破了人类极限后,转过头,哇地一声,就要吐出来…… 而我,眼明手快地一把捂住他的嘴,仰起他的头,狠搓他的肋骨!动作一气呵成,有一代宗师风范! 眼见着他睁大了眼,惶恐了瞳孔,万分痛苦地将自己呕出来的东西全部被迫咽了回去!然后,再呕,再咽!再再呕,再再咽! 我站起身,将那赫然标着《论人类心理承受极限》的论文甩到他的脸上,轻视道:“如果我现在有一千万,我只需要用其中的三分之一砸你,你一定会无比愉悦地甘愿咽下自己呕吐物;如果我动用三分之二,你则会万分激动地咽下我的呕吐物;如果我将一千万全部给你,你扣了狗屎放入口中,还会一脸陶醉的幸福样子。这,就是心理学。人类没有所谓的承受极限,单看你所给的相应筹码。大学生,你明白了吗?” 顺着大学生颤抖的惊恐眼波,我扫向一直无人问津的资料室门前,看见赫然伫立的老局长以及老局长所领导的各路神仙,更有本局的大嘴宣传员。 恋爱再次告吹,我在人们的私下议论中,又恢复成游侠的样子。不过,因此一役,我正式被局里众同仁封了亮相一号:倒拔龙阳! 局里人说了,就我这整治人的手段,一般都能把弯的吓直了,把直的硬给掰弯了!您要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男性经我手一过,就彻底对女性绝望了呗! 哎……其实,我是个低调的人。 终日无所事事下,我又开始打起周围同志的主意,不时以眼神溜达一下,害得人哆嗦而去。 正所谓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随处溜达时,终于碰见一个时常被丈夫殴打的妇人前来哭诉,而负责此事的同事不在,我当然义不容辞地蹿了出去。此事,成了我功成名就的第二战。 在那妇女的拧鼻涕大嚎中,我听完了大概故事。 基本为男人爱喝酒,喝完酒就打人,打完后就睡,睡醒来就跟好人一个模样。妇联劝过,街道说过,就是不管用。 我寻思一下,道:“基本上,这事儿一般人也解决不了。” 那妇女听我这样一说,立刻嚎得悲痛万分。 我接着道:“第一,他打你第一巴掌时,你就不应该姑息纵容他,应该回他两巴掌,再添两脚、两拳和一棍子,嗯,最好是狼牙棍。” 那妇女听我此言,竟睁大眼,忘了哭。 我转而道:“当然,我们不提倡暴力,但正当的防卫还是必要的。我有个朋友,她也是你的这种状况。她老公也喜欢喝酒,喝完酒就打她,酒醒后却跟没事人似的,甚至对她非常好。 我的朋友受不了这种折磨,她便去买了一把杀猪刀,当她老公入睡时,她就坐在一边磨刀。 天天磨,夜夜磨,直到把他老公磨得跪在地上,狠狠扇了自己数个大巴掌,情真意切恳求她别再磨了,并一再保证不会动再动她一根手指。我的朋友才将杀猪刀往菜板上一插,回手给了男人两个响亮的大耳光,这才功成名就地逛街买衣服去了。 正所谓机械需要磨合,人类需要沟通,就是这个道理了。” 妇人脸上的泪水已干,红肿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小声问:“警官,您的意思……?” 我摇头:“我没意思,有的只是故事。”虽然这个故事是我自编自导,但也算是一个精彩的短片,不是吗? 妇人走了,老局长进来了,对我咧嘴一笑,突然扑了过来,吓得我神经乱窜,拔腿就跑。 结果,姜是老的辣,我终是被淫笑的老局长堵到办公室的一角…… 呜呜~~~~就我这样,他也能下手去淫,我……我……我佩服! 但见老局长眼神炽热火辣,仿佛承载了高压电流般向我袭来,热情洋溢的问:“江同志,你想找个什么样的配偶啊?” 我咽口水:“我喜欢的,就行。”当然,能喜欢我的,最好。 老局长又亲近一寸,热乎的问:“你觉得……我这个模子的,如何?” 我再咽一口口水:“不……不错。”不过,我享受不了。 老局长眼睛一亮,嘿嘿笑了起来:“那江同志,你对嫁妆有什么要求?” 我强行咽下一大口口水,干巴巴地张了张嘴:“老局长,我……” 老局长大手一挥,豪气十足道:“不用现在答复我,等你想好了再说也不迟。不过,这事儿我也不好全程做主,还得回家商量一下。” 我颤了颤唇,想不到自己的经典造型竟然成为老年同志心中的情人形象。看看,看看,还得是人家革命前辈,在千帆划过后,就是有这么独特的……生活品味。 不过,别看我是一张万里长征脸,但却有着一颗热血青年心,请组织允许我自由恋爱吧!!! 就在我决定表态时,老局竟伸手探入自己的左胸,摸了又摸,摸了再摸,终于掏出来一个老怀表,神秘兮兮地打开,对我笑露一口白牙,道:“江同志,我跟你说,老子家那个混小子,就是不买老子的帐!老子说东,他妈地偏往西!不跟老子对着干,他就浑身刺挠!这回,我说什么,也得让他娶了你。老子还不信了,就凭江同志的整治手段,即使不让他循环系统堵塞,也得是三叉神经痛!咯咯咯咯……吼吼吼吼……” 我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由无声哭泣到扬声大笑,过度非常极端。忍着狂笑的冲动,瞪大眼睛,透过啤酒底厚的眼镜,使劲贴向那怀表中的泛黄老照片…… 就在我脖子旋转了N个角度后,仍旧只是模糊的看到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光腚露鸡鸡的小胖墩,至于长相,那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不过,那鸡鸡所占画面的比例,我还是比较满意地。 老局长宝贝似的收起怀表,轻声叹息道:“我家这个小子,简直是老子这辈子的煞星,就是小时候没把他打老实了!”转而大笑着,大掌拍向我的肩膀,欣慰道:“这回,这小子就交给江同志了!组织相信你是个认真负责的好同志啊!” 我被拍得节节低矮下去,费力地仰起脖子,打量着老局长的剑眉大眼,努力想象着他儿子的盗版样子,谦虚道:“老局长,我……怕是……难以担任重任啊。” 老局长大手一摆,豪气干云道:“江同志,你要有信心!娶媳妇,要看脾气秉性,要是寻着好看的找,那还不如去买画片。” 我厚底眼镜片闪啊闪地,终是扑入了老局长的怀里,呜咽道:“您就是我亲爹!!!”(得,这就认了,果然行情不好啊。) 老局长拍着我的肩膀,大笑着:“好闺女,以后有你支持老子,老子就可以好好修理那混小子了,吼吼……吼吼吼……” 我……无……语…… 某人的命运,就这么被他爹卖了,被我没花一分钱的收买了。 话说,娃娃亲,就是这么订下地。 自从有了老局长做靠山,我着实欢腾了两天,却始终不见我那未过门的夫婿,只剩老局长不时地大掌落下,报告最近动态。例如:江同志,再等等,那小子这几天没回家。再例如:江同志,再等等,那混蛋小子让老子给打跑了!…… ------------ 有女如此天下乱(三) 渐渐生活又变得无趣,无聊中,我终于再次找到发泄的途径,闲暇无事时,完全沉迷在穿时空的爱情故事里,幻想着自己可以穿越时空,然后来个借尸还魂,彻底摆脱这以吓人为主、减肥为辅的魔鬼脸孔、驱魔身材。 经过研究,我列举出穿越的事发高端区。 第一:飞机失事。 第二:下水井消失。 第三:意外导致死亡。 想来想去,终于确定生无可恋的我,决定放手一搏! 飞机风波: 当我连勒了两个月的裤腰后,终于怀了无比紧张地心情,购买了飞机票,登上了航班,在等待起飞的过程中,我不停地张望着、祈祷着:“爆炸,爆炸,一定要爆炸!” 结果,在飞机起飞的一瞬间,我成功地被扣留在飞机警卫所,仰望着承载着我梦想的飞机欢愉而去,自己则接受着组织严厉地盘问考察。 老局长来领人,问:“江同志,这是为什么啊?” 答:“我要穿越。” 老局长一记黑熊掌,拍得我头昏眼花。 唰唰……我勒紧了胸罩,又过去两个月,终于再次登上飞机,兴奋之情无以言表。然而,好死不巧地又碰见第一次揪我出去的空姐。在空姐的虎视眈眈中,我忙紧张兮兮地摇手表态:“不会爆炸,不会爆炸,一定不会爆炸!” 结果,仍旧被光荣地请了出去。 据可靠消失说,我当时的样子吓到了上帝,危害到消费者的心里承受能力,引发了众人的恐慌。甚至有乘客以为我是恐怖分子,尖叫一声,直接飞奔下了飞机。 事后,有位好心的同志对我说:“江米,这不怪你,只怪《死神来了》实在太火。 你看看,这是什么事儿?毫无关联的一部电影也能影响我穿越的决心,真是怀璧其罪。 老局长来领人,问:“江同志,这回又是为什么啊?” 答:“我要穿越。” 老局长一记仙鹤亮翅,点得我斗转星移。 下水井事件: 经过飞机风波的失败,我开始专心研究起下水井,准备来一个比较平民化的穿越。 于是,我紧紧盯着周身附近的下水井运气。终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神秘之夜,我犹豫地徘徊在一个个下水井前,终于一狠心、一跺脚,小心翼翼猫下腰,掏出随身携带的作案工具,勾起井盖的窟窿眼,将那传说中的穿越之门打开…… 突然,四周蹿出来无数的黑色人影,与瞬间将我扑落在地,擒拿在鹰爪之下,大声喝道:“不许动!” 我一顿呜咽挣扎,那身后之人便是一记铁砂掌拍下,在我的眼冒金星中,怒喝道:“小子!跟了你好久了!敢偷井盖,胆子不小啊!” 我,冤枉啊~~~~ 老局长来领人,咬牙切齿:“江同志!!!” 嘟囔:“我要穿越。” 老局长一记黑虎掏心,挖得我炸肺伤肝。 但是,由被甩的经历来看,就知道我这个人有着最难能可贵的执着与韧性,以及不大不小的变态程度。 所以,在掏出证件,确定身份,打电话确认,老局长担保,我再次被释放之后,本人再次寻得一处僻静之地,掏出作案工具——铁钩!然后异常兴奋地窃得井盖一块儿……哦,不对,是撬开井盖一块儿。 然后,后退,再后退,酝酿着情绪继续后退,打算来个助跑,最好直接穿越到唐朝! 深吸气,扭动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在我无可比拟呲牙咧嘴地狂奔中,终于要靠近下水井时,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我勇猛强劲地撞飞了出去,直接惨叫一声,坠落井底…… 接着,从下水井里发出毁天灭地的怒吼:“我操!!!” 我刹下脚步,推了推瓶底厚的眼镜,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向下水井里面望去…… 但见一男子扑通在臭气熏天的绿色脏水里,脸上挂着类似粪便的腥臭,奋力挣扎着。尽管我的手电筒很高光,但也完全看不清他原来的摸样,倒是那圆瞪的眼睛,异常明亮,仿佛黑色鹅绒上的两颗璀璨闪钻,嚣张得能灼伤人的视线。 井底之人看见探头探脑的我,便臭脾气地破口大骂:“我操!就你把老子撞进来的?等老子爬上去,非剁烂了你!” 我抖了一下,往后退了半头,颤声问:“真要剁烂我?” 井底男子一把将手搭在下水井的铁梯架上,恶声低吼:“妈地!知道怕了?” 我瞬间后移,在那男子跳跃着熊熊火焰的眼眸中,将井盖合放回原来的地方。且怕敌人爬上来后打击报复纯真善良的我,便动手搬来一块重量级的石头,压在了井盖之上。所谓邪不胜正,也许就是这个道理。然后抗起铁钩,一路狂奔…… 我以为自己甩掉了麻烦,却不知道,这才是冤家死对头的标准见面礼。 终于在九转十八弯后,我又寻了一处下水井,口咬手电筒,手提铁钩,钩住下水井盖,拉…… 要说我的点子还真高,就在我呲龅牙、咧大嘴、面目狰狞、眼镜片吓人、拼尽吃奶力气的同时,又被另一组蹲坑的警察同志,给了极其生动的一电棍! 昏啦~~~~ 老局长再次从组织手中解救出绝对无辜的我后,仿佛瞬间老了十岁般,忍无可忍地颤声质问道:“江同志,你到底意欲何为啊???” 我摆正态度寻思着,如果我再次坦白从宽,说自己想要穿越时空,那么,这个一身正义的老局长一定无法容忍我不革命的神鬼理论,定然高举马克思主意将我扼杀在穿越的摇篮里,彻底封我后路,让我待岗归家反省。 为了自己左勒右紧的裤腰带,为了我在老局长的十八般武艺下仍旧有活命的机会,所以,我决定开始我骗活人不偿命的妙舌生花。 轻咳一声,抬起擦伤严重的脸,极其认真道:“老局长,其实我一直在揣摩犯罪心理学,想写一本关于犯罪心理的书,让组织可以更好地掌控敌人的心里动向,从而扭转敌人的错误,将一切暴力转变为祥和。” 老局长被我这个诚实可靠的老实人糊弄得一愣一愣地,终是欣慰地一笑,点点头,不再追究我平淡生活的唯一乐趣,却再三嘱咐我不要再搞飞机,不能再弄下水井,不可以折腾得局里不得消停,如果实在清闲,也可以跟在各个队伍后面,做一些善后工作,就当是为书找题材。 老局长一语点醒梦中人,原来,我一直忽视了这个最危险的工作!还傻了吧唧地寻找其它穿越途径,试想,在枪林弹雨中的意外死亡,多么……意外啊。 我隐匿着自己的奸笑,决定开始自己的穿越准备。 ------------ 有女如此天下乱(四) 意外死亡事件: 局里接到举报电话,说某某帮与某某派在某某地血拼!队伍出发,我尾随其后,狂飙而去。 血拼肉搏中,我眼神瓦亮地抻胳膊扔大褪,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以猛虎下山之姿,硬是挡在了某位同志的面前,愣是替他挨了一砖头,被拍得血漫脸庞,猩红一片。 在红色的世界中,我恍惚地呲着龅牙、笑出一嘴的钢托牙,对着那拍我之人,露出情真意切的真挚笑容,吓得那混混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我晃悠着东倒西歪的身子,抹了抹满头的鲜血,对那混混再次伸出手,含糊地表态着:“好……好……”一句话,没有说完整,便倒头昏死过去。 醒来后,周围一片黑暗,眼睛上也缠绕了绷带。 老局长赞美的声音阴阳顿挫,直夸我为救同志奋不顾身,简直是咱局的楷模! 而我昏死前的那个无比豁达、感天动地的微笑,以及那句:“好好做人……”更是给那些混混一个深刻感动的发源地,成功教育了一批好勇斗狠的年轻人,引导他们走向正途。 基于我的优良表现,组织不但负责了我全部的医药费,更因那一砖头削坏了我的脑袋、伤了我的眼睛,所以,组织决定,在治疗的过程中,顺便将我的高度近视眼唰唰两刀,一同治好了,就当是褒奖我的舍身为人勇气可嘉! 在同志们的热烈掌声中,我终于重见天日。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的赞美之词‘好……好样地!’会被翻译成‘好好做人’?想然,我生来就是当好人的材料。 吃着各种水果,我美滋滋地享受起英雄的逍遥日子,身材日渐丰满起来。 可能因为眼镜片去掉的关系,我的档案室门前竟然也有男人屏住呼吸,来来回回地偷瞄我两眼,简直算得上是眉目含情。 老局长看着我更是眉开眼笑,完全一幅看标准儿媳妇的样子。 可我,对他家的逆子,已经完全失去兴趣。此逆子竟然不给老局长面子出来慰问受伤住院的我,就是不给我面子成全彼此的姻缘,所以,我绝对不会给他面子! 咬着味美多汁的水果,我暗下决心,但愿老局长家的混小子别载我手,不然,呵呵呵呵呵…… 日子唰唰地过,我仍旧努力勘察组织里大行动的时机,争取在下次火拼中,一次性完成穿越的全部事宜。不过,最近实在是太平的很,鲜少有人不理智的乱飞子弹,搞得我非常郁闷。 思索之下,我决定自己去寻找出路! 于是,我天天奔跑在大街小巷,一见有人要掐架,就瞪着火辣辣地眼,闪亮着矫正钢托,呲着喷水大龅牙,兴致冲冲地等着好戏开场。 此番追踪下来,却大大减少了本地区的打架斗殴、喝酒闹事、聚众赌博等多项不规矩行为。甚至,就连半夜游荡的人都大量减少,直接导致妓女事业的低靡,造成了入夜无声的经典传奇。 当然,我再次得到了领导的高度肯定,那小红旗插得我满身生花。 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长途跋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探头探脑、猫腰抻腿,我的食量明显大增,身材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该凸的地方凸了,该凹的地方凹了,该圆润的地方圆润了,该长毛的地方却一直茂盛不了…… 朝夕间,我整个人就仿佛充分吸收养分的幼苗,在呼吸之间,破土而出,涨势喜人。 当然,尽管我沉寂在改变的喜悦中,但仍旧没有忘记自己的行动计划。 卧薪尝胆中,皇天果然不负有心人。 在我隐身多日后,终于成功扑到一处因地盘事宜而导致的颇具规模互砍行动。 结果,还没等我撒丫子扑到现场,闻到气味的小黑社会们,竟皆做惊弓之鸟状,全部牟足劲儿跑路了。 太……没有敬业精神了!!! 于是,穷凶恶机的我,只好将眼光放得更远,将目标竖立得更大,将敌人塑造得更强! 此想法一出,我开始四下寻摸,终于被我揪到一人! 此人不是别人,据说是本地区黑社会的第三把交椅,厉害得非同一般。 极度兴奋的我,于匆忙间,将写好的信塞进了那个人手中,请他务必要交到黑社会老大的手中。 那人见我神色慌张,拿捏不准我真正的动向,但至少是局里出品,总不会无的放矢吧?便收了信,放入口袋,被保释了出去。 其实,我的内容很简单,无非是挑衅黑社会老大的权威,想让自己死得意外一点。具体表达如下:黑社会老大你听好,我本是局里一老妖,你若怕我就别出道,重回娘胎里当乖宝! 一封群情豪迈的信送出后,我就开始了眼巴巴的盼望着,盼望着,盼望着……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我为了给敌人制造突袭我的机会,游荡在四下无人的偏远地区。突然发现一大批人马鬼鬼祟祟地从一方潜来,而另一小部分人则从另一方踱来,眼见两伙人将我左右包抄,我兴奋得全身颤抖。 但,事实并非我所想。 原来是两方交易买卖,而大批人马似乎要货财皆吞,要用里外三层的暗招嗖嗖将小部分人马灭杀在不死不休的群殴状态中! 虽然夜色朦胧,但我历经激光扫射过的眼睛,那是猴哥一般的火眼金睛。 眼见着小部分人马中的一人武功非凡、迅猛若豹,却被大批人马使诈围击重伤倒地。 我当即大喝一声:“警察驾到!!!”便热血沸腾地撒丫子飞奔而出,如同饿狼扑食般飞旋在各个刀片与消音枪中,抱住一各个企图逃跑的混混! 撕扯中,鬼哭狼嚎中,我非常不成功地发现,这数十人的群殴活动,竟然扼杀在我气势磅礴的狐臭中!全体阵亡! 呜呜~~~~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那小部分人马中的男子,抬起满是血痕的脸,将那深邃如潭的目光凝望向我…… 只此一眼,那种无法言语的感官瞬间袭向我,竟有种恍如隔世的久违心动。 我慌乱地躲闪开他探索的目光,扫眼一各个或昏或吐或翻白眼的小混混们,开始有种欲哭无泪的痛楚。 哎……其实,我只是想意外死亡,却不想又是一片生灵涂炭。 无法置信中,我抬起胳膊,闻向自己的腋下…… 咣当一声,我挺尸了。 醒来后,老局长再次代表局里上上下下的全体同志,以及本地区的所有黎民百姓,感谢我所做出的杰出贡献。 而且,老局长在神情亢奋中,直赞我独自一人力战数十名不法交易的两大帮派,英勇无比地瓦解了黑社会中的阴谋,扼杀了黑社会的主要力量!以杀人不见血的手法,震惊了黑白两道!成功地塑造了警局的正义无敌形象,也成功地成为黑社会的悬赏猎杀对象。 虽然其中的小部分人马在他们赶到时已经闪人了,但其中的大批人马却仍旧昏迷不醒,为大家的逮捕工作,提供了既省力又便利的快捷途径。 组织为了表彰我为地区和平做出的贡献,为了让保护我的同志可以近身十米之内,所以,决定唰唰两刀,再次出公费,医治了我的狐臭。 因为黑社会放出话儿来,定要我这个警局的秘密核武器消失,所以,老局长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着我,且将我捂得严严实实,直接寻了个京剧花脸给我戴上,不让任何人窥视到我如今的真实面目,为有备无患做准备。 果然,高瞻远瞩啊…… 而我对这种保护简直是充满了抵抗情绪,就怕他们耽搁了我穿越时候的突然死亡,百般游说下,老局长不肯放人,却准我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儿。 于是,为了更好的穿越,而且在穿越后能琴棋书画样样耀花人眼。所以,我决定,去学习班!恶补中华文化! 话说,我的恶补中华文化的过程,还真是惨绝人寰,不过,也正是这个过程,再次巩固了我绝色人间的地位。 ------------ 有女如此天下乱(五) 为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丽,我脸戴面具,报了琴班。 结果,有教钢琴、小提琴、吉他等不同乐器的,就是没有找到教琵琶的。郁闷之余,我愣是到古董店,拖出来一把琵琶,混在了吉他班里,用魔音摧毁着同学们的意志,以及老师们的热情。 最终,被同学赠送名号:七指琴魔。此学府准我提前毕业,还发了我一个大大的红色证书,特批:古乐器的执迷爱好者。 为了那一黑一白落子无悔的含情脉脉,我报了棋班。 结果,老师受不了我脸戴京剧脸谱,身穿着订做的云袖长衫,身后矗立着便装警察,左手托着珍珠奶茶,右手捏莲花指的和他对弈。当然,最令老师汗毛抽筋的是,每当我下得高兴时,还会赞上一句:“妙哉!” 因此获得同学赠送法号:棋巅。 也许因为我的特殊追求,所以,一向以严格著称的老师,决定在他未曾疯狂前,破格赠送我一毕业证书,特批:教化之外的异术。 临行前,还曾握住我的手,情真意切地关怀道:“这位同学,我的夫人是神经科主治医生,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至于诗词,我更是天天窝在办公室里捧着唐诗宋词元曲,一首首的背诵。以至于一接电话,都改为这口儿:“敢问君子意欲何为?”此行为直接影响局里私人闲聊电话的直线下降,为国家财产又做出了不菲的贡献。 至于书画,我有自己的专业老师,不需要继续让那些老画家气得直吐血。 她叫江山,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绝对是色字无二家的专攻美男裸体画家。不过,她不承认自己是画家,只说自己是艺术的痞子。 其实,我一直超级佩服她的耐力。在我曾经方圆百里内生人勿近的狐臭下,她仍旧可以赔着我一同蹲在街道边上吃着糕点,就这腕儿,绝非常人可比。 在她的谆谆教导下,我终于可以支撑着画板,信手勾画出一幅幅的裸男美体,虽然远远不及江山的弃稿,但已经让我甚是满意。 不过,江山说:“我觉得你更有画抽象画的潜力与资本。” 我问:“那用不用我改投门派,重新学来?” 江山却回答道:“不用了,瞧你现在画的风格,已经是抽象大师了。远看此男是条龙,近看此男是条虫,左眼一瞥是锦鲤,右眼一瞄麦芽冬。” 我想,能从人体画大师的笔下偷学到抽象画的真传,也就我这么一个悟性高手了。 如今,这个教我学会欣赏美男裸体的女子,已经香消玉损,被某个熊男跳楼时一屁股坐死,搞得我到现在都无法相信,她就那么容易的走了?丢我一个人,继续挣扎在穿越线上? 一直以来,她以强而有力的忍耐极限沐浴在我毁天灭地的狐臭中,见证了我在枪林弹雨中的美丽蜕变。而我却因与江山亲近,被老局长密令,就近勘察监视江山的一切行为,因为他怀疑江山是享誉全国的杀手‘刃。’ 其实,我一直知道江山是匪,我是兵,可是这兵与匪的友谊,又怎么会是立场决定的? 我承认,自己不是个好的资料整理员,只不过想拿着薪水混口饭吃,总觉得天大的事儿,也不用我这种小人物去操心费力,更何况,这是关乎我好朋友的自由问题。 所以,尽管洞悉到江山的真实身份,我在报告时仍旧含糊其辞地一笔带过。而且,具我调出资料现实,但凡死在‘刃’刀下的人,皆不是什么好东西! 私底下,我甚至为江山的高招手法、漂亮刺杀,兴奋得狂叫。其实,我还真想大声宣布,这个冷酷无情清冽利索的‘刃’,就是我江米唯一的好朋友! 但,她还是死了,不但因为那该死的癌症晚起,更是因为她放弃了生存的意念。但愿,她在世界的另一边,可以寻得真正的幸福,可以任性妄为的活着,不要缩在自己固守的壳子里,避雷避雨平淡无波的活着。 最好能搞到几个美男,一起XXOO、OOXX,性福才是硬道理。 水波纹继续…… 至于歌……这便是我此生的痛楚所在了。 别以为说话声音好听的人,唱歌就一定好,我就是此实例的有效证明。 我是典型的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中音老跑调,外加五音不全,音律不分,大舌打卷,小舌僵硬,加里加外,就是一通撕心裂肺的狂吼。 往美声堆里一站,愣是气吐血了多年执教的老教授;往通俗唱法里一矗,愣是吓傻了年轻有为心脏特棒的摇滚歌手;去卡拉OK走一遭,从此后,那墙面上便贴了我的照片,特注明:同行(hang二声)与此女,不准进入! 好吧,混不下去,就算了。 反正,我想,即使无法献唱一曲,但美人救英雄的戏码,还是必要的。 所以,我就去学跆拳道、柔道、大力金刚掌、一指禅、鹰爪铁布衫、佛山无影脚…… 也许是我的名气大了,所以,所有武术班拒绝我入内。不过,也有好心人指点我说:“这位女同学,你也不用练习什么武功了,先不说你的龅牙如此特别,钢托如此坚韧,长相如此安全,就算遇见瞎眼地袭击了你,就凭你的嘶吼功,让音乐系的摇滚歌手到现在仍旧双耳失聪,您一准儿平安啊。” 我……郁闷了……不带这样地…… 出了才艺速成班,戴着遮面的京剧脸谱,捧着一打的艳红烫金大字毕业证书回到局里,打算让老局长报销我为民深造的各项费用。 刚回到警局门口,就看到正准备出门公干的老局长,我热情洋溢地蹿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看见老局长的脸上有颗可疑的红点,像……红外线! 我顺着那红色激光转过头,只觉得面上一震,在一个极大的后作力下,我直接倒在了老局长的怀里…… 再次醒来后,老局长感动得热泪盈眶,直夸奖我是本世纪的活雷锋,是他老人家的救命恩人,是整个警局,不,是整个地区的最高楷模! 原因无它,在敌人想射杀老局长时,我舍身忘己地挺身而出,将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了老局长前面,为他抗了这次的血光之灾! 而敌人的子弹,却万般巧合地卡在了我那铜墙铁壁般的戴托龅牙上,死活让我又英勇了一吧。 于是,公费一出,我的龅牙问题解决了,钢托矫正器的问题也解决了,一口烤瓷白牙,终于在医生的捣动中,闪亮上市了。 望着镜子中那个妖娆妩媚的崭新自己,以及周围堆积的大量慰问水果,还有门口故意溜达而来的美男们,我非常认真地认识到:活着,挺好。 从这一刻开始,一个风情万种妖娆妩媚的女主角,就这么华丽丽地重生了! 而那个欲射杀老局长的杀手,也终于在组织庞大的搜索力量下,被狠狠揪出,认罪伏法。 不过,此杀手交代问题时的态度,我非常不满意。 此杀手竟然泪眼磅礴痛心疾首地干嚎道:“老局长,您是明眼人,小的真得不是想射杀您老啊!!!而是打算解决掉那个绰号‘倒拔龙阳’的警戒秘密核武器,给兄弟们一条生路啊!!! 您不知道,自从那个‘倒拔龙阳’出现后,我们兄弟刚想收保护费,就被她熏得住进了医院,直接挂了六个吊瓶啊~~~~ 兄弟们身体刚恢复好,就想着打架夺回地盘,就又被她冲出来搅局,害得我们掉头就跑,撞树的撞树,掉下水道的掉下水道,歪脚步的歪脚步,那真是惨绝人寰尸横遍野啊。得,兄弟们又住进了医院,呲呲呲,又是六个吊瓶。 您知道,现在医院多黑啊,兄弟兜里比脸还干净,又没有医疗保险,哪里承受得起啊。 兄弟们也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凑钱买了一只处理枪支,想要解决掉这个人祸麻烦。 您别看当时那红外线瞄着您,但那卖枪的人说了,因为是处理货,所以那子弹命中率与红外线是偏差了准头地。 老局长,我看您人不错,跟您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我再说句实话,您啊,还是把这个‘倒拔龙阳’下放远点吧,我听说,道上好多兄弟都以干掉她为最高己任,不少黑道上的老大都发话了,要是能为帮派里解决掉了她,就连升三级! 不过,小的听说最上面的大哥也放出了话儿,不许人动她。小的寻思着,八成是顶头大哥想要亲自干掉她咧。” 综合敌人坦白的程度,老局长不得不深思啊。 其实,我自认为是局里有史以来最具魅力的女性,但不知为什么,那死在我手上的男人没有一万,也有九千。 因此,大家赠送了我一个响亮别号——倒拔龙阳。 其实,我真得很柔弱、很低调,只不过有着雷管般的爆炸性三分钟热血,对于自己痴迷的事儿,那是一股脑的认真,虽然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闷骚性格,但也绝对是个性使然。 话说穿越风刮过之后,我虽然没有成功穿越,但却着实完成了丑女改造计划。如今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真不知道下次能引起我兴趣的又会是什么高端玩应儿? 我这边消停了,老局长那边终于经过七天七夜的考虑,派给了我第一个任务,那就是接近江山,找出一切她是杀手‘刃’的证据。 结果我就天天跟在江山身边,屁颠屁颠地搜索着美男,她画全身,我画部分,拿着工资,玩得不亦乐乎。 一个月前,江山被某熊男一屁股坐死,我的第一个任务结束。 接下来,老局长又派给了我第二个任务,就是调查某个不法商贩。 结果,半个月前,当他追在我身后想要玩浪漫情人时,却被自己凶悍的老婆发现。老婆大人愤怒地将其捆绑在棚顶玩SM,结果棚顶不堪这位仁兄的贵体,使其啪嚓脱落下来,正好压在她老婆手中的剪子上,被活活搓死了。 现在,完全蜕变成绝世美人的我待岗在家,偶尔逗弄一下苞米,戏耍一下男人,等待着老局长的下一个新任务。 ------------ 疯言疯语半步颠(一) 早晨的阳光总是给人一种新生的悸动,让人们相信,今天必然是个最特别的存在。 我一手拖着厚重的行李,一手拿着转校接收书,仰望着YY贵族学校的高大门楣,完全沉浮在那雕刻精美价值不菲的玉石材料上,暗叹腐败果然是从学生时代养成的刁钻习惯。 嗯,就不知道那玉石抠下来,能不能磨成一个通体墨绿的镯子?戴在我的手上,应该算是光耀门楣吧? 话说这个贵族学校真不是盖地,地处自然宁静景色怡人的郊区,正是左风右景后山林,完全独立似的欧式建筑群。 就这贵族圣地,保准蚊子牛眼大! 为什么?呵呵……人养的呗。至于为什么人养的?当然是…… 夜半春猫喵喵叫, 学哥学妹不睡觉; 深山老林景致好, 野战不怕蚊子咬。 嘿,还别说,我这人往学校旁一站,还真立刻吸收了地气,化身为诗意了呢。 不过,若要说此等林荫美景,若不让众芸芸学子出来打野战,也实在荒废了这片得天独厚的景致。 哦,对了,至于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当然是因为今天早晨收到一个包裹,里面赫然是此贵族大学的转校接收书,以及我最新的神秘身份。 当我展开包裹时,老局长掐好时间打电话来,下命令道:“江同志,组织决定派你去执行一个挑战性较强的任务——保护‘吧抓国’王子! 大概三个月前,‘吧抓国’王子随同国王来我国进行友好访问,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竟不肯离去,非要就读本地的贵族学校,‘吧抓国’国王只好给王子转校,并嘱托我们暗中保护。 而且,我们接到探子消息,说敌人将对‘吧抓国’王子下手,意图不轨! 我们又查到,最近几批军火交易,竟都与‘吧抓国’王子所在的贵族学校有些微不可查的联系。 因此,我们在建立友好联盟的同时,也要深入地探向敌方后穴,取得第一手证据,将不法分子绳之于法,保护好‘吧抓国’王子的安全! 经过组织考虑,最终决定派脸生的你去贴身保护,就近侦查,不给敌人一丝可以喘息的空隙! 江同志啊,组织好不容易给你安排了再次深造的机会,你千万别辜负组织对你的栽培之心。 从这一刻开始,你的新身份就是白米,一个母亲去世、父亲久居海外的大家闺秀。而你所有的资料,将变成最高机密,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而你改变样貌后的样子,也一直是局里最高机密,同样,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 你的代号为:小猫。被保护者代号:老鼠。敌人代号:疯狗。 次此活动命名为:狗拿耗子猫挡道。 现在,你取出档案袋里的新电话卡安装上,将旧的扔掉,防止敌人暗查。” 我遵从命令地刚想挖出电话卡,老局长急忙开口道:“江同志,老子家的混小子也读那所学校,到时他会暗中助你一把,你且放心去吧。没有重要事情,不要联系。” 我应了一声,刚要问混小子的名字,老局长又关心的问了一句:“江同志,如果敌人掠了你与受保护者,你应如何?” 我刹那间轻挑着凤眼,信誓旦旦风情道:“我会拼命护好受保护者的贞操,如果实在困难,就自行回收掉。这样,即使他身中数枪、救治无效,也可让他死得放心、去得安心。让他在做合格纳税人的同时,也不亏欠我此次鞍前马后的酬劳。”就是不知道这避孕套钱,是否公费报销? 老局长天崩地裂后,巨掌拍桌,认真道:“江米同志,如果被掠,就请你投身到敌方门下,让他们也尝尝毁灭性的滋味吧!” 我脑中当下爆炸出四个大字:精!忠!报!国! 挂下电话,我便将苞米贴了标签,邮寄到老局长的办公室,让他代为照料,自己则整装待发,赶赴战场。 本以为出使这次任务,老局长说什么也得给我安排个教师行业,那一手掐腰,一手指点小美男头顶的造型,多符合我辣手摧草的形象啊。可惜,老局长没给我摧残祖国绿草的机会。看来,我只能低调的过大学生活了。 为了符合乖乖女的形象,我特意选了套淡耦合色的吊带及膝长裙,腰间高束起紫色玉石,下坠同色流苏,脚蹬一双白色缠带小细高跟凉鞋,眉毛轻扫,淡点粉润,又将波西尼亚风情的长卷发轻松半挽,一个古典端庄的大家闺秀塑造完毕。 如果,不是我偶尔风情的凤眼微挑,还真看不出这样一副优美淡雅的皮囊下,包裹着怎样一个风骚变态的灵魂。 如今的我,已经脱离学校两年,再次登上大学的门槛,还真有点恍如隔世的错觉。 不过,一想到有纯情的小帅哥可供我消遣,那心情简直澎湃得难以自拔。 哎…… 若不是老局长非强调什么代沟问题,我真想摇身一变成为体育老师,好生地体罚一下美男同学,感受一下视觉强奸的乐趣。 我,果然诚实地面对自己的感官享受,真是一个坦诚的人呢。呵呵……呵呵呵呵…… 拢了拢风情的卷发,又重新摆好优美的造型,再次扫视起这个贵气十足的学校。 今天是新生入学的日子,所以显得格外热闹。 而我这个所谓的转校生,也将直接跨级读大二,和那个‘吧抓国’王子就读一个专业——广告学。 我真得不明白,为什么‘吧抓国’王子不读什么工商管理,而偏偏读广告学?难道说要文不成、武不就,只能靠虚假的宣传口号来管理国家?那还不如学油画,专攻美女裸体,即实际又感性。 话说,我对广告可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自己会学成什么样子,应该不会被挂科吧?老局长可放话了,进了大学门,一切靠自己!如果因为学科问题,没有与‘吧抓国’王子同步而行,是要承受失职责任地,是会被扣工资给予处分地! 咬牙,将手中的转校接收书攥得瑟瑟发抖,但愿这个与我同班的王子同学别给我找麻烦,不然,定要好好‘疼’他!没错,确实是好好疼他! 也不知道他小子长成啥个摸样,老局长直说这是最高机密,不可目传,只能告诉我他的中国名字——鸿塘。 我靠!还红糖三角呢。 扭了扭,将一直仰望学校门楣那酸痛僵硬的脖子下拉,无比优雅地左右摇摆一下,让系统恢复正常。 深吸一口气,以视死如归的决心,昂首挺胸向前迈动一大步…… 咔嚓…… 我缓缓转过头,看见自己那有年头的皮包,正毫不犹豫地跟我大唱罢工熊歌,那不坚固的拖拉杆,就这么报废在我有力的一拉中,断了! 我靠!怎么跟男人似的,看着粗壮,一拉就断!狗屁! 听见周围窃笑声不断,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索性将拖拉杆就势一撇,抱起挡着视线的大皮箱,迈着优美的小步伐,凭借感觉,步履生花地向校内漂去。 想看我笑话,等着吧! 刚迈开一步,就听见一声惊恐尖叫,接着就有人哇哇痛哭道:“啊……!!!暗器!暗器伤人啦!” 我撇撇嘴,没理会自己制造的伤人事件,仍旧向前走着。 要知道,每天意外死亡的人数多多啊,这一拖拉杆飞出去,没有直接贯穿他人心脏造成意外死亡,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还嚎什么嚎啊? 在我的暗自诽谤中,那哭声嘎然停止,周遭一切寂静得落针有声。 我将大皮包努力往一边移去,好不容易释放出一只眼的视觉,自然而然地随同众人视线的交集点望去…… 当视线集中一点,我的赫然瞳孔放大,一种被硕大克拉钻石耀花眼的感觉,狠狠冲击了大脑——好帅的小子! 一件白色高档衬衫被穿成了褶皱的纹路,亮白的扣子仅仅错扣着第三颗扣子与第四个扣眼。 一条绯色领带已经变成了简单打结的麻绳捆,斜斜地系在胸口,遮挡了一小部分的外漏春光。 一条米色休闲裤下,赫然拖沓着一双手工出品价值不菲的……咖啡色……鞋拖。 这样一身萎靡的装扮穿在他身上,你不但不会觉得拖沓,反而觉得个性得无法形容,有让人忍不住想要扑上去,狠狠纠缠一番的性冲动。 有些人,只需一个表情,就注明他是此生的主角;而有些人,即使活蹦乱跳点爆竹弄炸弹,也不过是跳梁小丑。他,显然是前者。 那乱糟糟的漂染艳红色发丝下,竟然是一双若钻石般异常炫目的眼,流光溢彩中,赫然燃烧着不屑一顾的暴躁情绪,若能灼伤人的红色火焰,嚣张得不可一世。 那高挑的鼻梁、性感的肉色唇畔上,毫无意外地印着嘟起的红色唇印,就仿佛王者的桂冠、勇者的功勋彰那般骄傲。 他的身边,依偎着一个胸如橄榄球似的超级波霸,每走一步,每嗔一下,都是令人血脉喷张的忽上忽下。此尤物身穿绝对无法再迷你的精短红色裹身裙,将两条大腿全部暴露在男士的生理需要前。脚蹬一双十厘米高的厚底细跟半透明鞋子,相当符合随时造爱的浪荡疯狂。 可以很肯定的说,我讨厌这个尤物。就如同我讨厌比我胸大的女人,喜欢比我好看的男性;讨厌这种没有品味的浪荡,喜欢背地里互通款曲的疯狂;讨厌别人呼吸到比我高的气流,喜欢站在高泉上尿尿,然后灌成天然纯净水,一块五角钱一瓶,卖给高享受的人。 转开目光,望向红毛身后跟着的那两个穿着同样铁灰色休闲服的大男孩,他们胸口分别扣着YY贵族学校的校章,其中一个手提书包,另一个手提早餐盒,完全一副标准小男佣的模样。 所有人皆因此红毛的出现而屏住呼吸,完全沉浮在他那嚣张得不可一世的贵族气息下。 王子啊!王子!一定是王子!!!就这嚣张,就着狂傲,就这不可一世,就这帅气的外貌,一定是王子大人!!! 亲亲爱爱的王子大人,集美貌与智慧化身的江米,即将解放你于硕大的胸脯战斗中。来吧,到我的怀里吧!要知道,只有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 疯言疯语半步颠(二) 就在红毛从我身边走过时,我吊凯子的热情瞬间被浇了一桶汽油,汹汹燃烧了起来! 真的,我只要轻轻地一扭,假装闪到脚脖子,然后来个美人旋转九十六度半,倒入英雄怀中,仰起性感的小下巴,苍白着娇柔小脸,羞涩一笑百媚生,还不迷得他不分东西南北一吻定情?王子妃就此华丽丽地产生了……嘿嘿……嘿嘿嘿嘿…… 打定主意,用力抬起箱子,疾步跟了上去,打算来个非常意外异常浪漫的热情撞满怀。 也许是因为昨晚下过雨的原因,我这一热情,竟一不小心将鞋跟陷入了地面铺制的大石空隙中,整个人以无法遮挡的力道,向前狼狈扑去…… 真是,天助我也! 话说,真实,莫过如此! 就在我丢弃一只镶嵌在石缝里的鞋子,飞身扑上去的一瞬间,那两个灰色休闲装的大男孩竟然动作一致地抬起左右腿,同时以绝对无法比拟的气势向我踢来! 凭借多年枪林弹雨的经验,我敏感的神经自动生化完毕,在他们出腿的前一秒,将手中的厚重皮箱以跳跃式投掷了出去…… 古有潘金莲戏西门庆,今有我江米狠砸嚣张男。 虽然,我的身体在两位无敌霹雳腿下直接后坐力严重地飞出,但绝对不影响我巨大的皮包承载着我情谊绵绵的感情重重袭击了那嚣张男的后脑!让我在向后飞跃的同时,看见他亦随着我向前飞扑出去,那情景简直是妇唱夫随、经典到位,好一对儿飞天的比翼鸟啊。 听!那红色包裹的肉蛋尤物也随着我皮包的袭击而狼狈地趴在地上,先是闷声呜咽,然后是失声尖叫。吃饭情景完全被我一眼带过,争取不给她正脸镜头的机会! 不知道应不应该夸奖此哼哈二将的腿功劲霸,竟然直接将我射到一棵发育良好的树杈上,经过我一番垂死挣扎,终于呈现出我双手吊树杈,身子前后摇摆的风情姿态。 那被幸福砸中的嚣张男终于攀爬着起身,无比帅气地转过身,甩出一行非常鲜红的鼻血,眼神瓦亮地凝视向我…… 就在我们眼神碰撞的刹那,我清楚地看见他张开了啃了一口泥土的嘴唇,听见他真情流露的声音怒吼道:“我操!把那个死女人,给老子剁烂!!!” 听闻此言,我浑身如遭电击,为什么如此熟悉?你说,为什么如此熟悉?为什么难以忘记?为什么不让我继续低调下去?为什么要掀开我淑女的裙子,看到我不穿内裤的风骚?为什么啊?!!! 那眼神,那声音,那语调,那氛围,我是何等熟悉啊~~~~啊~~~~啊~~~~ 他,绝对不是王子,绝对不是! 但是,我局里资料整理员出身喜好寻求真理的本性战争了理智,竟试探性的问了句:“真要把我剁烂?” 此话一出,风云变色,洪波澎湃,跌宕奔腾,卷舒变灭,哮吼汹涌,百步之内,生物全无。 而那嚣张男更是张大了瞳孔,一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狂喜表情,步步狂颤恶抖地向我卷土而来。那种十年雪恨终于今朝得报的嗜血表情,将久经沙场的我也吓得心里发毛,不晓得他会不会一口咬在我的大腿上,然后,强奸了我?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认了。 于是,我将前后乱摆的大腿,努力摆成诱惑的弧度,但愿他有蹂躏我肉体欲望,而非摧残我神经的能耐。 所以,当他在树下抬起头,对我呲着雪白的牙齿笑得一脸生动时,我便无比羞涩的投目过去,打算电他个七七八八,让他不忍对如此纯情秀美的大家闺秀动粗。 果然,他明显一愣,竟狂吼一声:“MD!少跟老子抖鸡眼!老子问你,上次那事儿,是不是你的做的?” 抖鸡眼?我靠!媚眼懂不?还承认?我可能承认吗?可能吗?我是卧底!我是受保护者的电网!我是高尚的人民警察!我是人民的公仆!我怎么可能做将人民困在下水井的事儿呢?所以,当然不是我。 吃力地靠手指垂钓着身体,脸上扯出一个温顺的笑颜,摇头道:“这位同学,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嚣张男眯眼:“你不懂?好,不懂得好。老子从来不打女人,不过……哈哈哈哈哈……” 红色包裹肉蛋女颤颠着波涛汹涌的胸部,爬来仰视着我的大腿,用涂满红彩的嘴巴不屑吵嚷着:“贱货,把你的腿闭上,想卖也得找个地方……啊……!!!!” “啊……!!!!”同时,两声惨叫响起。 实在不好意思,我手指承受不住我错落有致发育优良的身躯,就这么直勾勾地从树上掉了下去,且以一抵百的强硬气势将嚣张男突袭倒地。而那左脚上唯一的小高跟鞋,已经在第前一刻,毫不怜香惜玉地冲刺进入那红色包裹肉蛋女的高耸胸脯上,迫使其发出毁天灭地的爆破式惨叫声。 我知道自己是淑女,但当一个没穿内裤的淑女跨坐在一个嚣张男的脸上时,那种‘眼’对眼的窘迫让我暂时性忘记了自己的大家闺秀身份,当即屁股一沉,直至坐到他气势磅礴的大嘴上,听到那一口气上不来的呜咽声,我变态的心里终于得到满足。 装作慌乱地从他脸上爬起,瑟瑟发抖地往前赤脚奔去,手腕突然被攥住,豪不温柔地将我拉扯回来。 我抬起苍白的小脸,无限柔弱地望向嚣张男,看见他眼中燃烧的汹汹怒火以及从嘴中吐出的白色泡沫,听见他霹如惊雷的狂吼:“死女人,你她妈地不穿内裤!!!” 咣当……我听见周围无数包包掉落的声音。 我刚想给来个无情绝命踢、断子绝孙脚,却意识到自己所扮演的闺秀角色,当即眼波一转,隐隐含上惊恐的泪水,将那风情的凤眼染成楚楚可怜的娇柔,颤抖着晶莹的柔唇于细致的香肩,扫眼周围的骄男贵女,成功地引起众人的怜惜之意、英雄救美心,转而望向嚣张男,微微涨红了容颜,如泣如诉地小声道:“你……你……你吃了我的内裤,怎么还如此霸道?” 咔!!! 我仿佛看见了嚣张男石化的过程。 在周围的指指点点中,嚣张男终于面露龟裂状,就像风干了的面团,呈现不规则的沟壑纹路,却在瞬间暴露出雷管性格,承载着杀招的一拳头迎面袭来…… 话说,英雄救美,就是在这个时候上演地! 因为我是美人,所以,必然要有英雄,不然,这个戏码还如何精彩得下去?更何况,老局长说了,他家的混小子会来助我一臂之力,于是,我不慌不忙地用眼角藐视着嚣张男,完全怡然自得地等待着英雄的出场,拯救娇柔百媚的我于水深火热中。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就在嚣张男的拳头呼啸而来时,一张漂亮若钢琴师的大手如天神般包容了所有的怒火,将那凶猛的力道攥入手心,若清风徐徐、春暖拂面的声音悠扬优雅道:“对女人挥拳头,上帝会愤怒的。” ------------ 疯言疯语半步颠(三) 我顺着那浑然天籁般的男音望去,但见一束阳光从天际洒落在那人简洁大方最新剪裁的奶白色中山装上,将那笔直高挑的身影渲染成金色的光晕,若天使在人家的安琪儿一样,给人最纯洁通透的灵魂之吻。 他那柔软及肩的茶色发丝随风拂过腮旁,仿佛温柔的芦苇在秋夜里摇曳着一曲高雅的华尔兹。 阳光透过树叶投下斑斓的影子,映入他的眼眸中,流转出五光十色的波光潋滟,若三月的溪流般,给人一种心跳的悸动。 他淡淡而笑的眼角含了一抹高贵的狡黠,若一只镀了仙气的白狐,优雅得令人痴迷;又若两轮水洗银月般抚慰着人类灰暗的心思,在朝气蓬勃中沉淀了岁月的精华,在风霜雨露中包容了万物的峥嵘,在峰回路转中引诱了路人的痴迷,让人无缘无故地信任他、依靠他,等待他来安抚这一世的动荡不安,即使明知道一切都只不过是海市蜃楼,仍旧无法不狂奔而去……至死方休。 他那优雅的唇畔,似乎永远噙着一丝笑意,好似一曲悠扬的琴弦在玉指的抚慰间,划出蛊惑的依依清韵,恍惚了一夜的春心盎然,飘然了一池子的落花美梦。 梦中…… 皎月下,伊人依偎;轻舟上,把酒言欢;绿林间,纵情山野;落花里,剑舞翩翩;此生,相濡以沫;此世,浓情相依。 我相信,但凡能搞得了政治的,必然是在仙人外表下隐藏了九条尾巴的狐,当即否定了他是混小子的成为,直觉认为自己找到了鸿塘同学,脑中也蹭蹭冒出四个大字:白狐王子!嘴巴自动开启,无限娇媚的问:“你的狐狸尾巴呢?” 白狐王子微微一僵,随即眼含笑意,对我行了一个漂亮的法国绅士礼,幽默道:“最近化为人形,尾巴自然收了起来。” 我自动环抱住他支起的胳膊,在众人的惊艳注视中,若真正的公主与王子那般,一步步向校内走去。 我心里早就乐开了碗大的花,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淡雅端庄的盈盈浅笑。组织啊,我终于成功地接近了‘吧抓国’王子了,这贴身保护的可能性又大大提高了一层,没准,一毕业,我就成为‘吧抓国’王子妃了呢。 吼吼……‘吧抓国’唯一的继承人、令人心动的红糖三角,最美丽迷人不可方物的江米来拯救你了! 赤裸的脚被石子硌得有些痛,我暗自咬了咬牙,对白马王子眼波含情的娇柔一笑,扭过身体,面向红色包裹肉蛋女小跑而去,一把薅起镶嵌在她胸脯上的小高跟鞋,满意地听到她又是一声惊声尖叫。 我望着此女被放了气、流了水的干瘪胸部,扫眼嚣张男,非常纯情无辜道:“哦,虽然有文件说,买假货可以一以陪二,但我实在想象不出,你如何能让这个女人隆出四个胸部来赔偿你。” 在嚣张男的薄唇紧闭、拳头咯咯作响中,我无比愉悦地轻快转身,向着我的白狐王子走去。 白狐王子将我镶嵌在石缝里的另一只鞋子取出,在众人的倒吸气声中,半跪下身子,拖起我的脚,温柔仔细地为我将鞋子穿上。 那神情,就好比终于寻到灰姑娘的王子,如此专注,如此爱恋。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饱受摧残的心竟然奇迹般的复活了!甚至,有些轻微的喜悦慢慢渗透心间,那种淡淡的幸福感点点萦绕,真想对着世界高呼:老娘我掉到一个大凯子!!!哈哈哈哈…… 看着白狐王子亲自环抱起我的大皮包,而尾随他而来的男男女女自动让开路,我则心满意足地摇曳着小腰,以绝对公主的气质随着他步入这所充斥了美好未来的大学。 在唯美的感官享受里,听见白狐王子那如沐春风的声音关心地询问道:“学妹,你的皮包坏了,我们换个新的可好?” 我点点头,温顺的一笑:“嗯。”难不成,要送我个大品牌包?这怎么好意思呢?哦吼吼…… 王子又道:“裙子也刮坏了,不能再穿。” 我羞涩地撇他一眼:“你真细心。”既然你有钱,我何苦跟自己的魅力过意不去?来吧,用你的银票砸向我吧! 王子转颜对我一笑,若冬季阳光般璀璨:“别客气,大家都在一所校园,本就应该相互照应。更何况,能帮助你这么迷人的学妹是我的荣幸。” 我微微闪躲开他越发炽热的目光,若不胜娇羞的花朵般轻柔地撒娇道:“谢谢,谢谢你帮我挡了那位同学的拳头,不然,我此刻怕是要进整容院了。” 王子呵呵一笑,声音清爽动人,真挚道:“即使是最高的整容手法,也不及学妹原有的半点颜色。” 我控制好甜而不腻的含糖量,娇滴滴地唤了声:“学长~~~~” 王子呼吸一紧,眼波烁烁地望着我:“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眨了下灵动的凤眼,完全一副懵懂无知的天真摸样,心里却无比厌恶,就知道他没安好心的想XXOO我!好,就跟你去,到时候看我不小动一指,整得你服服帖帖,甘愿匍匐在我的脚下,舔舐我优美的脚趾!于是,我点了点头,憨厚天真道:“好啊,我跟学长去。” 王子欣慰的一笑,眼中精光划过,驾轻就熟地领着我拐入旁边的新生接待室,在众人弃呼吸表情怪异眼神闪烁中,将手深入裤腰里……咳……提出了一传钥匙,打开了那扇充斥了人类最邪恶面目的大门…… 当我看见里面存放的东西时,彻底,傻了…… 眼前的一切,甚至比一个绝色裸男趴在地上对我摇晃尊臀,强烈要求我SM他更令人意外! 这个巨大的储藏室里,赫然摆放着…… 镶了水钻的脸盆,雕刻了镂空花纹的镜子,绣了牡丹花的蚊帐,勾画了樱桃小丸子的拖鞋,数款正版LV包,以及彩色丝袜数十条。 呃……竟然还有迷你丁字裤,性感可爱镂空蕾丝胸罩! 那个花花绿绿的小方块是什么?我眯眼走进…… 哇靠!竟然是各样各色大小不一味道不同凸点凹槽横纹竖条银光魔法的——避孕套! 而避孕套的旁边,赫然矗立着数十个色彩斑斓的——自慰器。 我怀着景仰的心伸手去摸,当然,目标是其中最大最粗的一个,谁晓得这高级货竟然还是个全自动的,在我手指刚搭在上面时,它就摇头尾巴晃地弹了起来! 嘶……吓死我鸟儿。 就在此时,那个温润如玉却包涵隐约笑意的声音悠悠传来:“凭学妹的出色外表,那个应该用不到的。” ------------ 疯言疯语半步颠(四) 我忙收回手转头去看,但见白狐王子倚靠在关好的大门上,似笑非笑的望着我,眼神仍旧是那么的温柔清透,嘴角却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学妹慢慢选自己需要的,我们有很长的时间来渡过漫漫炎夏。”转而轻挑眉峰,无比绅士的问:“要喝些什么吗?” 我开始暗自揣测他到底意欲何为,但面上仍旧不露声色地温顺一笑:“好啊,正有些渴了呢。” 于是,我看见他动作优雅地将巨大的冰柜拉开,将那整排整排叫不出名字的贵族饮品展现在我的眼前,供我挑选。 我眼睛落下处,他便心领神会地取出饮品,为我旋转开瓶盖,倒入高脚杯里,绅士地递到我手中,用彼此呼吸间的暧昧气息轻柔地问:“需要加冰块吗?” 我低垂粉黛,摇头淡笑,细细品下。 接着,在他的指引中,我逛着这个只为我一个人开放的豪华天地,在他不时的推荐中,我时而推脱,时而欣然接受,倒也混了不少的高档礼物。 他说:“Gadino这种有品味的包,只有提在学妹的皓腕上,才会体现它本身的设计精髓。” 他说:“学妹的体香如果沁在‘夏奈尔5号’里,那便是皇家最珍贵的晚宴。” 他说:“GianfrancoFerre的总设计师如果看到他的设计精华穿在学妹身上,定然会骄傲的。” 他说:“鞋子对于一个女孩来讲最为重要,尤其在没有男人的时候,,完美的缔造者。”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钓凯子的感觉竟然是这么好!好到我的嘴僵硬在恬静的弧度,硬装着富贵人家的大小姐模样,而心里笑得已经抽筋成一团。 一路挑选过来,我假装有些疲劳,打算让好日子慢慢过,不打算淹没在银票的海洋里无法自拔。 就在我捧着自己的战利品,打算功成身退时,白狐王子便眉目传情深情款款地望着我,抬起修剪干净的手指解向自己的衣衫扣子,将那纯白的中山装脱下搭在右臂,拉敞开立领衬衫到胸前的第二个扣子,动作优雅地从从旁边的书柜上提出一个掌上电脑。 在我的石化中,白狐王子噼里啪啦下指无比灵活地敲打着小键盘,不会儿的功夫,抬起充满阳光的天使笑颜,对我勾唇笑道:“学妹,你所挑选的高档商品一同是GGMMXXOO元。至于你喝得那瓶饮料,我就给你免了,算我们的见面礼吧。” 在我完全清明的眼中,眼前的男人已然从头上长出两只毛茸茸地狐耳朵,那屁股后面冒出来的九条尾巴更是无比风骚地造型各异,而他拍在掌上电脑的优美手指赫然变成了狐狸爪子! 那原本波光潋滟的似水柔情,在清算账目时自然而然笑弯了三分的眼角弧度,愣是将那生动的狐狸眼刻画得入木三分。 而那如沐春风的唇角弧度,更是在凝望像那小型屏幕上跳跃的数字后,无比雀跃地上扬了三分,加深了那个牲畜无害的笑意,整个人,在瞬间变成一幅祸国殃民妖媚祸水的狐媚样子! 仅仅一个瞬间的功夫,这个男人的变脸技术看得我是咋舌不已。 这一分两分三分间,竟是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真让人有种……与一个同时拥有两个灵魂的美男交往,所产生的快感! 虽然我迟钝的发现,他看我的眼神原来不是一般的感情,而是完全见到活动金山的狂喜炽热,但也绝对不影响我猎艳的高调心情。 虽然我郁闷地发觉,他不是我想要找的红糖三角,但也绝对不影响我此刻海浪拍打的澎湃心情。 只是……老局长会不会顶着我的一双Chanel鞋,感叹他退休养老金的单薄可怜?会不会披着我的GianfrancoFerre,泪眼磅礴地指控世界品牌的极度剥削?会不会喷着我的‘夏奈尔5号’,指控我不革命的腐败思想? 而重要的是,这钓小男的消费,老局长会不会给我报销? 而重中之重的是,我……没有……钱!就算砸锅卖苞米,我也没有资金来购买这些奢侈品。 虽然白狐的眼睛透漏着温润,仿佛是一阵轻柔的风,脉脉含情地撩拨着少女心弦,绝对会摧毁任何一位女子的护卫堡垒,劈开那固若金汤的银子城堡,攻无不克地温柔掠夺。 但,我实在是不喜欢被人家黑了一刀的感觉。甚至觉得,如果就此付钱而出,简直对不起我‘倒拔龙阳’的武林称号! 于是,我试图与他沟通,在这个琳琅满目的商品陈列中,我们之间的眼神交流变得如此如胶似漆密不可分,就仿佛两个深具内力的高手对决,不是险胜,就是吐血身亡。 却不想,还没等我开口,白狐便动作优雅地身形一转,将我反压到门板上,姿态暧昧、言语危险的问:“学妹,你不是买不起,想退货吧?” 一般来讲当别人否定你时,你一定下意识地否认回去,所以,我着道了,竟一开口便回道:“当然不是。” 白狐温柔的一笑,将那呼吸落在我的脸上,幽幽道:“真乖。” 我亦抬起风情的小脸,将眼角的妩媚于彼此的凝视中绽放,完全自然地轻舔一下柔嫩的唇畔,问:“学长,你‘亲自’送货上门吗?”报告领导,大家闺秀一般都闷骚,所以,请允许我在这个私密空间里‘人性’一下吧,反正出了这个门,打死我,我也是大家闺秀!但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会遵守行动规则,不会暴露身份地。 白狐呼吸一紧,性感的喉结滑动,眼镀上一层雾气妖娆,声音沙哑道:“当然会‘亲自’送货上门。” 我抬起修剪漂亮的手指欲拒还迎着他滚烫的胸膛,若有若无抚摸着他胸前的敏感点,猫儿样的喵喵道:“那……我想再选一些东西,然后请学长‘亲自’送货上门,好吗?” 白狐一听有客上门,立刻就那迷雾般的眼睛笑弯成优雅的狐仙模样,抓住我的手指,放到唇边轻吻一下,极其绅士道:“愿为迷人的学妹效劳。” 我含羞带怯地推开他的胸膛,摇曳着浑圆挺俏的屁股,抬起玉指,对着屋子内的几样商品指点一番,明显看到他渐渐僵硬的笑脸,这心里啊,着实爽得不得了。 当我手挎Gadino包,自然大方贵气十足地从仓储室出来时,白狐王子正手捧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的玉石座便,头扣镶嵌了水钻的琉璃脸盆,腰系数条彩色丝袜,后背两个巨大的亲嘴娃娃,在每走一步的震动下,娃娃便发出兴奋雀跃的童音:我们造爱吧,我们造爱吧,我们造爱吧…… 美男效应果真非同一般,这一出仓储门,便吸引了无数人的高度重视。 竟还有不少男男女女跑过来,殷切地说:“主席,让我们帮你送货吧。” 主席?这个金絮其外、败絮其中、道貌岸然、满肚腹黑的狐狸男,竟然是主席?我靠!这学生会还有得好吗?学校一搞活动,这厮还不笑得一脸如沐春风,然后让男生人手一只避孕套,到处去宣传这有备无患的薄膜保护?换取狐狸眉毛狐狸眼的大把钞票?或者让女生人手一根自慰棒,口号为:快感、性感,全面攻略,就这一根! 真是……绝了! 狐狸男的声音透过琉璃脸盆闷闷传来,对欲帮助他的美女帅哥们客气道:“不用了,我答应这位学妹,要……‘亲自’送货上门。” 唰唰……唰唰唰唰…… 我发现无数的目光全部集中到我的身上,有嫉妒、有气愤、有倾慕、有爱恋……当然,前两者是女性,后两者是男性。 而我则落落大方的对众人一笑,扫了眼纸板上对应我名字上的寝室号后,抬腿跨出了新生接待室,往自己的寝室楼走去。 身后传来白狐王子拖家带口的声音,以及那夏日里分外惬意的亲个嘴儿吧……我们造爱吧……我们造爱吧…… 这一切,在那热闹非凡的绿油油操场上,成就了彩袜飘飘的绚丽风景,开启了我绝对特别的大学历程。 ------------ 真真假假凤求凰(一) 当我和头顶脸盆、手捧坐便、腰挂彩袜、背背娃娃的狐狸男爬上女寝二楼进入207室时,赫然发现自己来得竟然是最晚的,其它三个床铺已经被行李堆满,只剩下一个靠门口的床位空置着。 将简单的行李放到床上,扫了眼一应俱全的卫生间和洗浴房,抬手敲了敲狐狸男头顶的琉璃洗脸盆,指挥他将东西一一归位,却不知要将这个坐便如何处理,总不能让狐狸男将卫生间抛了,把我的御用座便安装上吧? 在我的思索中,狐狸男脸色泛红地倚靠在门板上,叠交着修长双腿将衣服扣子全部解开,露出那起伏有致的性感胸膛,就那么聚焦着酥麻的视线望着我,随手扯过我的枕巾擦拭着面颊与胸口的温热汗水,出口的声音性感得如同暧昧呻吟:“学妹~~~~GGMMXXOO元。”接着非常善解人意道:“如果没有现金,我们刷卡也可以,写支票更没有问题。” 我是落落大方的淑女,我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我是有钱老爹的乖宝,所以,我不可能给出一张仅存了一百六十七块五角零八分的银行卡,但却不妨碍我用左手写一张空头支票,来支付我的高额消费。 如果白狐王子报警,老局长一定会出面摆平,到时候我只需要在耳朵里赛上棉花,在肩膀上垫厚防震膜,然后哭诉因我被人怀疑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姐而选择假戏真做出钱购物,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但愿老局长的铁砂掌没练到隔山打牛的境界,不然,我得先服速效救心丸。汗~~ 经过瞬间的心里思考,我动作暧昧地从他的上衣兜里掏出支票本,趴在墙上唰唰数笔一气呵成,落款——白米。又潇洒利索地扬起那充满有诱惑的纸片,在他饶有兴趣的眼神下滑中,动作自然地抚过他隐蔽的位置,送入他等待的手指间。 狐狸男无视我的羞涩,将支票拿在手中看了又看,那认真的程度绝对比过级考有得一拼。待确认后满意的一笑,托起我精致的手指,放到唇边轻吻一口,优雅得如同王子:“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我红着脸,乖巧地点点头:“谢谢学长。” 狐狸男低低一笑,声音清爽悦耳,他说道:“这寝室里的人都应该去班级开会了,你也快去吧。” 我嗯了一声,就往门外走去。 狐狸男忽然拉住我的手,将我反按到门板上,提起我的下巴,用手指摩擦着我的细致,凑近我的柔唇,呵着旖旎的气息,亲昵道:“我叫白湖,湖泊的湖,如果有任何需要,只要拨打xxooxxooxxoo即可,货到付款,保证物有所值。” 我费了好的劲儿才没有扑上去玩强之的游戏,只是眨了下风情凤眼,心中暗自诽谤,果实是一条成了气候的白毛狐妖!面上却娇柔地喘息着:“痛~~~~” 狐狸男身子一震,信誓旦旦开口道:“止痛片也有。” 我……想……砍人了!!! *************************** 终于摆脱了做生意成疯的狐狸男,好不容易绕了大半个校园找到了我所谓的教学楼,仰望着那高雅的建筑艺术,我那累得已经直打颤儿的双腿,突然有种想要爬行的冲动。 但!老娘是淑女!必须挺住! 直起腰,拂了下凌乱的发丝,抿了抿性感柔唇,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打算给‘吧抓国’王子一个非常好的印象,让他感动在我的魅力之下,主动黏糊到我的身边,省得我屁颠颠地跟在他身后进行秘密保护。 暗布杀招时,一个清风徐徐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吓得我身形一颤,便看见那个一身清爽的狐狸男正坐在二八自行车上对我展露璀璨笑颜:“看来学妹你需要再买一辆自行车哦。” 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甜美可人地笑道:“学长,是你啊,好巧。” 狐狸男呵呵笑着,让那阳光从睫毛缝隙洒落,又恢复成天使的温柔模样,竟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笑道:“是啊,真巧,我回寝室前看见你出发,我洗了个澡后,看见你还在这附近转悠。你自己怎么不上楼去,难道是在等我?”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竟然在教学楼的左侧不远处看见那该死的女宿舍楼!妈地!老娘把自己给绕丢了!这丢脸的事儿怎么都在一天赶上了?恼火啊,郁闷啊,气结啊…… 种种情绪蜂拥而上时,我的发丝竟然遭遇某只手用力被扯! 要知道,以前我之所以梳短发就是讨厌别人扯我头发!最讨厌发丝被人揪在手中拉扯,那种像条狗似的感觉!这……会给我非常不好的感觉,就像要把某些东西从我身体里牵扯出来似的,总让我隐约感到不安,甚至……暴躁。 尤其今天又憋了一肚子的气,感觉自己与这所学校八字犯冲,所以天热火大的我想都没想地一巴掌拍去,直接给了那个狐狸男狠狠一掴! 结果…… 当我的白皙玉手与张红紫大脸发出巨大的撞击声时,我大张的嘴已经无法掩饰我此刻的惊讶程度,而那人涨红的脸、愤怒的眼、狰狞的脸,更是无法扑灭的汹汹火焰…… 我……我……我绕开眼前的扭曲大脸,转头去寻,但见那狐狸男已经步上教学楼的台阶,而且正因那清脆的巴掌声响回首对我做默哀状。 我再次转头去看那被我错打的嚣张男,在他铺天盖地的杀气中,我非常没有出息地撒腿就跑! 开玩笑,我已经两次三番地突袭了他,难道不跑还等着他请我吃饭吗?更何况,被点燃的爆竹是最可怕的,即使要道歉,也要等他爆炸了之后,至于谁当炮灰,我一点也不在意。 跑过狐狸男身边时,他竟然口口声声揶揄道:“我偶尔也充当保镖打手,学妹你不防考虑一下。” 我想,既然空头支票我能开一回,也不差这一回。既然嚣张男与我的过节不是一天的孽缘,那就一同和谐解决了吧,不然,万一他干扰到我保护王子的任务,可就麻烦了。 一失神,我就被嚣张男的两个灰色同学抓住,听见嚣张男如同海啸般的怒吼:“操!把她给老子从中间撕碎了!” ------------ 真真假假凤求凰(二) 在嚣张男的呼啸中,我如一叶扁舟般细细荡漾道:“别!别!这位同学,我们有话好好说,毕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打你的同时,手也是痛的。” 嚣张男扬起张狂的笑脸,阴森森道:“好啊,那老子就他妈地操了你,就当你投怀送抱好了。” 我一听他这么说,马上将手指向狐狸男:“好,你跟他买避孕套吧。” 嚣张男的身体一僵,被我掴的脸上渐渐呈现清晰的手指印。 我心里冷笑,跟我斗,你还嫩了点!面上却诚惶诚恐地瑟缩发抖道:“你跟他买避孕套最好买小尺码的,不然,我怕意外滑落,这样对你我都不安全。” 狐狸男嘴角抽筋,看样子是在隐忍笑意;而嚣张男瞬间爆炸,竟旋风般冲了过来,掐住我的脖子,怒吼:“妈地,贱货!” 我发誓,我绝对是出于本能,绝对不是故意挑衅,更不是……哎……算了,不再保证了,反正都踢了,还能说什么? 在我的旋风夺命踢中,嚣张男痛彻心扉的大吼震得整座教学楼乱颤,堪比毁灭性地震带来的伤害。 我借机摆脱两位灰色跟班,跑到狐狸男身后,楚楚可怜地呜咽道:“学长,我想申请保护。” 狐狸男噌地掏出掌上电脑,手指运动开始,噼里啪啦狂拍下,温柔道:“学妹,我算了一下,这打架斗殴的处分可不是小事,也许会影响毕业的,如果……你能负责这大学四年的所有费用,我当然义不容辞地将保护学妹列为最高职责。” 就在嚣张男指挥那无敌哼哈二将袭来时,我英勇就义地点了下头,喝道:“上!” 狐狸男将掌上电脑一收,身形利索动作潇洒起冲了上去,还不忘回头埋怨着:“学妹啊,别这么大喝,怎么感觉像放狗呢?唔……”轻敌的后果,就是被揍。 我见那三人打得欢实,自己则挪动着小高跟鞋往教学楼上爬去…… 看看,看看,到了这种生死关头,我仍旧不忘保护王子的重任!果然是组织里的好同志啊。话说,我那奖状都可以糊墙了。 刚成功隐身在楼梯拐角处,就又被呲牙咧嘴的嚣张男堵截在幽暗角落,一副欲杀之而后快的表情。 我本瑟瑟发抖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时,才缓缓直起了腰,仰起了下巴,轻挑起眉眼,勾了勾手指,道:“嚣张小子,我们和谈,好不好?” 嚣张男一愣,亦挑起有型的眉,满是不屑的望着我,哼哼道:“怎么?暴露本性了?和谈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跳进下水道呆一晚上,用锥子刺入自己的肩胛骨,狠狠掴自己一巴掌,自己踢……自己狠捶胸部两下,我们就扯平。” 我用鞋跟碾了碾大理石地面,幽幽的问:“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和谈了?” 嚣张男单手插兜,摆了个酷毙了的造型:“你是弱智啊?老子说过的和谈项目你既然无法接受,那就不能怪老子……” 我突然眼盯地面小声惊呼道:“呀!我的内裤掉了!” 嚣张男低头去看,我一个高蹿起,以尖锐刚硬的胳膊肘狠狠砸向他的后脑,在他的眩晕中,一个大抬腿扫去他的脸,将那熟悉的鼻血踢出。双手攀上楼梯边缘,一个抬腿连环踢,将他扑倒在地。接着一个无敌膝盖顶,成功地将他隔夜饭呕了出来! 看着鼻血乱窜口吐白沫的他,我竟有种革命胜利的喜悦,踢踏着小高跟鞋无比牛X地踱步到他跟前,牛B哄哄道:“小子,告诉你,姑奶奶我可不是好惹的!从今天起我们的恩怨一笔购销,你若再跟来,别怪我堵你男厕所里扣屎盆子!哼!” 转身上楼,又折了回来,威胁道:“小子,你今天是一不小心将自己摔成那个熊样地,老娘可是淑女,所以,不关我任何事儿,晓得吗?” 嚣张男那钻石般闪烁的眼中跳跃着血红色的光,若不驯的野马般高傲不易亲近,竟看得我有丝心虚,掉转脚步,向楼上跑去。 谁知道那死小子竟然一个横扫腿将我撂倒,致使我扭转着小高跟鞋直接旋转扑落了下去,好死不活地再次砸在他的身上!要说这无巧不成书,我那充满力道的优美膝盖,更是好活不死地撞向嚣张男的脆弱之地!而嚣张男的利爪也抓在我的傲人胸脯上! 暧昧的姿势,必杀的绝招,呲牙咧嘴脸色苍白恨不得掘人坟墓的眼神,成就了入校第一天的仇杀怪谈。 时间如梭,转眼过了……呃……三分钟,嚣张男痛彻心扉地狂吼响彻整个教学楼:“老子要活劈了你!!!” 明明是他惹我,他却反过来吼我?我气愤了,我暴躁了,我恼火了,我想砍人了,所以,我本能地膝盖上顶,狂吼咆哮而去:“我你妈地就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红毛!真想把你揉搓揉搓塞回肚子里去,堵死也不生出你这么个畜儿!!!” 挥汗如雨的嚣张男彻底让我给吼蔫了…… 其实老娘更想一巴掌将他掴到十八层地域去!!!但……老娘是淑女!!!我忍……我忍……貌似忍得成效不大。幸好此时大家都在楼上开会,没人经过,不然,我的淑女形象啊…… 呃,那位同学是谁?我眯眼望去,但见狐狸男好整以暇地倚靠在门侧,兴趣盎然地望着我,那表情,就跟看到人兽H似的。但愿他是刚到场,阿门。 嗯,那位同学又是谁?别看你隐匿在黑暗的拐角,但我可是黑白两道出了名的——倒拔龙阳!就说你呢,怎么走了?我靠!给我回来,老娘要毁尸灭迹!呜呼……我的淑女形象啊。但愿他眼聋耳瞎,阿弥陀佛。那个……佛祖啊,让他眼瞎耳聋也成。 嚣张男在我轻敌中,竟兵行险招地翻身将我压下,一手掀起我的裙子,探向我没穿内裤的私处,呲起亮白獠牙,狂飙出口令人意想不到的话:“老子现在就她妈地钻回去,憋不死老子就撑死你个贱货!!!” 咔吧……我傻了…… 果然彪悍更有强中手,巨吼更有无敌功,此嚣张男果然非一般成色赝品,完全是成长在十八级台风中的建筑物,牛X得狠啊! 但是,我是谁啊?我是黑白两道都头疼的‘倒拔龙阳’!就算吵不过,我也不能给组织丢面子不是吗? 但可是,老娘是……淑女!!! 所以,我眼中瞬间染上了惹人怜爱的点点水光,战栗着凸凹有致的身躯,惶恐地望向嚣张男,给看者一幅柔弱可欺的假象,用彼此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阴狠道:“夹不折你个残废二等货!” 在嚣张男濒临疯狂的边缘,我一个釜底抽薪逃之夭夭。 哦,可爱的王子,美丽善良性感知心的江米姐姐来了…… ------------ 真真假假凤求凰(三) 到了班级后,众人正在打扫教室,眼见到了收尾工作,我忙温柔地从其他男同学手中取走抹布,混入到已经完成的清扫堆里,充当着勤劳善良的姑娘。 在男同学非常热略的沟通中,我眼睛不时地往男生堆里扔,试图寻找出‘吧抓国’那可爱的小王子,来个意想不到的亲切接触。话说,第一眼的印象,那是非常重要地! 东张西望中,我还真扫到不少贵族气质非常可口的小男生,心跳加快却无法确定真佛本身,只好向旁边的同学打听道:“听说咱班还有新同学,是吗?”为了不引起他人怀疑,所以我不能提王子的名字。 基于美女的魅力是庞大地,所以男同学极其热情地指点道:“是啊,他刚随同导员去添表单,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我一听此言,眼睛瞬间点亮,一个极其霸道的诱拐主意横空出世! 当!当!当!当!好戏开罗喽! 于是,抹布一甩,提起满重的水桶,踩着小高跟鞋,摇曳不稳地爬上门楣前的梯子,照着已经擦好的窗户进行地毯式的涂抹,眼神则左溜右跑地往导员办公室扫去。 皇天不负有心人,那该死的门终于打开,一个模糊的挺拔身影在导师的陪同下,一步步悄然无声又分外沉稳地向我处走来……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感受到他半眯的眼眸凝视向我,竟有种烙在灵魂上的炙热。而那莫名的熟悉感若圈圈缠绕的情丝般捆绑上我的脖子,有种游走在窒息极限的快感。 原来,一见钟情,就是这样啊。 呜呜……我的大克拉钻石哦!!! 窗框的格子打在他渐渐清晰的脸上,将那忽明忽暗的深邃俊美五官印上了神秘的痕迹,就仿佛古老的誓言,如此沉睡,那般执着,如此鬼魅,那般传说…… 呼吸变得急促,心跳中隐含了一种不容忽视的痛,我想,我们应给是千年前就预定的缘分,更是岁月蹉跎下的狡诈阴谋,因为,我发现,他的身影已然与刚才隐匿在拐角阴影里的偷窥男重合了!!! 天神保佑,但愿他又瞎又……呃……算了,说不准以后会成为自己人,还是赌咒他半瞎半聋,根本没看清我是谁,然后稀里糊涂地娶我回去,却在今后的生活中发现我是个极度变态者,无法忍受的同时必然要提出分手,那财产……吼吼……我还不得全身镶钻石啊?对,就在脑门中心整一颗最大的!白天晃小男,晚上晃裸男! 镜头拉住,我们继续观察王子…… 他,就是那假寐的黑豹,在阳光充裕的时候,防晒着自己无害的肚皮;却又在寂静的夜晚,动作优雅地跳跃、俯身、前行,在无声无息间潜到敌人的身边,在出其不意里至敌人于死地! 他要将所有窥视秘密的人全部斩杀在血泣的誓言里,然后踏着优雅的步伐优雅地跳跃回宝座之上,鸟瞰着这一片泛起血腥的黑暗,继续……孤寂…… 我觉得他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但却用黑色将自己浇灌,把那勃发的生命隐藏起来,敬祭了一方神灵,只为黑夜里的呼啸。 尽管他低调着自己的一切,我仍旧觉得他是王!一个地地道道的王者! 因为只有韬光养晦的男人,才能承担起一个国家的重量,才能庇护好人们的乐土! 整层楼的喧哗似乎都因他的介入而变得小心翼翼。 那黑色纯棉T恤上大小不一的撕扯镂空包裹在他极其有型的宽肩窄腰上,随着光影折射出性感的古铜色光泽,就如同古老的铜镜般另人痴迷。 我甚至开始渴望,那铜色光晕照射在脸庞时的感性。 那仿旧版的牛仔裤亦如骄傲的战甲般依附在他的长腿俏臀上,随着他行走的褶皱生动着、呼吸着…… 我甚至完全可以想象到那牛仔裤下包裹着的笔直有力大腿,和那紧俏性感的结实臀部。呃……不知道拍一把、捏一下会是什么手感? 随着他的走近,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心跳提道嗓子眼的紧张,可以清楚地看见他那浓密剑眉下漆黑点墨的深邃眼眸,就仿佛是一双能夜视的兽眸般,令人既渴望拥有,又害怕靠近。 此刻,这双眸子不知是因为阳光太温暖,还是晓风太温柔儿而半眯了起来,竟有种可爱的憨态。 那笔直挺拔的鼻梁下竟然是一张微微厚实的求吻形唇畔,那雏菊微蕊的柔嫩色彩,看起来就无比美味可口,就仿佛等待人吻醒的睡美男般,令人有种想要啃破那诅咒的冲动,想看着他忽视一切的疯狂存在。 而那凌乱的发丝和脑门的红印,显然是初睡而醒的笔记,竟在他的肃杀中充斥了几分憨厚的孩子气和那无可抵挡的致命性感。 哦……我的王子,就让天上掉下来个江米,砸进你宽厚的怀抱,吻向你诱人的柔唇,唤醒你沉睡的容颜,共谱这公主与王子的幸福神话吧…… 不知道我的结婚钻戒是多少克拉的大家伙?嘿嘿……嘿嘿嘿嘿……就算我单薄的手指承受不起那闪烁的贵重,但我有力的手脖还是可以分担那美丽的重量。 宝贝,我来了…… 眼见着黑马王子走近,我提着脏水的手臂显然激动得有些颤抖,只要……只要……只要再近一点,我单薄的小高跟鞋就会突然一滑,我这个美丽与智慧并重的妩媚尤物就会掉落在王子的怀里,当眼神碰撞,激情爆发……吼吼吼……吼吼吼吼…… 我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想事情太认真,于是乎,在我无法自拔的YY行径中,那黑马王子已然从我的梯子旁闪身而入,帅气十足地将帆布包往桌子上扔,又自然而然地将自己投入椅子上,长腿往桌子上一放,长胳膊往脑后一枕,将椅子后压三十度斜角,闭上了那深若黑潭的眸子,微微吧嗒了一下柔嫩的唇畔,呼呼哧哧地睡起了大觉! 呀?奶奶地,我怎么没想到丫原来还是个睡美男?竟然完全无视我充满诱惑的大腿以及我无比清纯略染风情的美眸凤目? 瞎不?瞎吧? “死女人!!!你骚包地站那么高做什……啊……!!!!!”在我的极度揣测中,嚣张男的咆吼突然冲破了我的心理防护,在我最柔软的幻想田狠狠地捅了一刀,导致我瞬间惊醒,转头去看,结果…… “啊……!!!!!”连人带鞋子带抹布带水桶带脏水地咆哮而去,以绝对意想不到的扭曲造型再次骑在了嚣张男的脖子上,将其扑倒在地,而手中的脏水桶则不受控地扣在他的头上,将那绚丽的嚣张发丝泥泞在灰黑的溪流中…… 不可避免地,我的裙子脏了,我的脸花了,我的鞋子丢了,我的脚扭伤了,我那仍旧不穿内裤的隐私再次曝光给嚣张男的脖子,我的形象,全部毁了!!! 美梦碎裂的我想都没想就一拳捶下,狠狠砸在了嚣张男头上的水桶,感觉骑跨在身下的他身形一晃,一种波纹式的眩晕随着他的闷哼传来。 他大手一挥,将水桶以愤怒的姿态摔在身旁,嚣张男咬牙切齿地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恐怖,喷着肮脏的泥水就咆哮狂吼着:“妈地!贱货!你敲什么敲?给老子滚下去!” 我真想KKXXTTOO了他,但……老娘是淑女!!!我忍~~~~ 尤其在意识到导员僵硬的老脸以及同学们若寒风般瑟缩的身躯后,我更加明白忍辱负重的优势,话说扮演小鸟依人简直就是一代恶女的拿手强项。 于是,我眼含水雾却不肯轻易落下的坚韧形象再次升级,一代气质绝佳风度天成的绝世女子,就此华丽丽地产生了!!! 当当当当…… 但是,当我扭头瞥见黑马王子张开的朦胧性感眼眸所透漏出的不耐烦时,当我瞧见黑马王子慵懒地张开那安吉丽娜-茱丽特有的性感唇畔时,当我听见黑马王子说吐出的那两个极其暧昧沙哑的字眼‘真烦’时,我真有种恨不得挥刀自宫的冲动! 作为一个合格的组织派遣保护者,我竟让王子觉得听觉被扰,真是……罪过啊! 于是,我手中脏抹布一挥,直接塞进了嚣张男那肉嫩嫩的口中,将那功力深厚的怒吼堵在了原音发祥地。 然后,一个乾坤大挪移转过身,无比委屈地红了眼角,在风情的凤眼中泛起了星星点点的水光,效果极佳地扫过笑成一脸欠扁样的狐狸男,又扭过头可怜巴巴地望向黑马王子,伸出无比需要安慰的手,喵喵地诱惑道:“脚扭到了,麻烦这位身强体壮的同学将我抱起来,谢谢。” 黑马王子被我的表情秒杀了,且有那么一丝的凝视落在我的眼底,竟真得支起长腿从椅子上站起,然后动作慵懒地打个哈气,从我的手臂旁踱步而过。 那动作,真是酷啊!酷得我不得不石化。 但长期抗战在挑男第一线上的我,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认输?当即一个前扑,双手抱住黑马王子的大长腿,抬起水波潋滟地凤眼,情真意切地妾意绵绵道:“英雄~~~~救救奴家啊~~~~” ------------ 真真假假凤求凰(四) 黑马王子终于被我电木了,隐约瞧见那性感的肉唇扯动两下,当即伸出健美的手臂将拉起,我见机不可失忙柔弱地往他怀里一靠,若娇羞的小花朵般感动道:“英雄~~~~承蒙您出手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就……以身相许了吧。” 噼里啪啦咣当哐哐…… 年过半百的导员,昏了;擦讲台的同学,倒了;搬课本的同学,散了;拖地板的同学,摔了…… 黑马王子那斜飞的剑眉突然变成山峦状,状似打击不小地望向我思索着,那仿佛能吸引万物的眼在我脸上流连了两个来回后,竟然酷酷地点了下头颅,首肯道:“好。” 咔吧……我柔弱的眼神碎裂了,竟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抽动了两下嘴角后,竟极其变态地抬起脸庞,凑近那张被我在幻想中蹂躏了无数次的唇畔,吧唧落下一口!感觉真好! 王子……貌似……脸红了…… 我真想立刻抱拳,失敬道:难道兄台是处儿?但见黑马王子扇面一开,掩了半面风情,羞涩道:这位姑娘,您问得是前面还是后面?(咔!常看耽美,搞得神经失调了。) 在众人的石化中,我抬起自己染了泥水的手指,在黑马王子面前抖来抖去,欢愉道:“我的定情信物给你了,你的呢?”我的大克拉钻石哦,快来耀花我的眼吧。嘿嘿……等我钻石到手,就当是这次行动的保护费,等你一滚回国,我就迅速改嫁! 黑马王子酷酷地看着我骚动的手指,竟真将手伸到后面的背包里取出一团藏蓝色的东西。 我眼睛瞬间大亮,没想到他随身戴着定情信物,难不成真对我动心了?这个……我到底要不要继续这个保护游戏呢?如果成为她的女朋友,定然可以贴身保护,如果不是的话…… 在我的自我挣扎中,黑马王子已经将那藏蓝色的东西塞到我的手中,我一捏,软的!!怎么会是软的呢??? 黑马王子竟一挑眉,仍旧冷漠的语调,却理所当然地说:“这个橡皮泥给你捏着玩,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 我的世界从此天崩地裂!!! 大哥,你多大了?还玩这种低级游戏?啊!!!我疯了!!!咬牙问:“那么,请你给我做个大克拉的钻戒,如何?” 黑马王子在众目睽睽中将我抱进班级,动作沉稳流畅地将我安放在了桌子上,伸出有力的手指取走我手中的橡皮泥,几个灵巧的揉捏掐按,一个硕大的橡皮泥钻石戒指就做好了! 盯着那藏蓝色的多面大克拉钻石,我有种一夜间暴富醒来后却是做梦的错觉。 但见黑马王子将低垂着眼睑,紧绷着棱角分明的个性酷脸,欲将那戒指戴到我的无名指上时,我却如遭针扎般跳起直接蹦到地上,却因为脚脖受伤吃不住力而摔了下去…… 意想到的痛楚并没有传来,黑马王子用他有力的臂膀将我护人了怀里,重新摆放到了桌子上。 而那刚套在指尖的戒指却在我的紧张中被拍变了型,有种无法言语的狼狈,一如现在的我。 黑马王子面无表情地扫眼我的戒指,一句话也没有说地拾走那一团乱泥,竟又在揉捏间重新做起了一枚大克拉的钻戒。 虽然他一直酷酷地没有表情,但那认真的眼神却是动人的执着。就如同孩子的誓言般,稚嫩而天真,却有着最直接的灵魂。 我这个人一直有个不大不小的缺点,那就是只会撩拨自己能够掌控的男人,只去勾引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只会调戏自己不会在乎的男人,所以,这个男人我应该可以下手去吃。 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竟觉得我掌控不了他的行径,完全不明白他所作所为的含义,隐约中,竟觉得有什么事被我遗忘,而且,好像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儿。 一把夺过黑马王子手中渐渐成型的橡皮泥戒指,几个旋转就将它折磨得不成戒指形,反而像一泼便便。我心情大好地随手抠出一只小块儿橡皮泥,往便便上一放,就如同一只小苍蝇般非常形象。 嘿嘿,橡皮泥也是满有意思的吗。看得我简直爱不释手,完全有种艺术大师完成了一件艺术品的满足感。 感受到周围寂静无声的全然注视,我嘴角隐约抽筋,完全忘记了自己正扮演大家闺秀的历史责任。当即两掌一拍,将那便便和苍蝇一同毁尸灭迹恶。 在同学们黑线的目光中,导员轻咳一声,示意大家回到座位上是坐好:“今天是我们YY贵族学校接收新生的日子,而我们大二的广告系也将迎来两位转校新生,和一名虽然在校却一直因事而无法来上课的同学,现在,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请他们介绍一下自己。” 两个转校生和一个曾经辍学生?我疑惑了。 掌声过后,秉借着女士优先的风度问题,我扭过坐在桌子上身子,凤眼含了一抹风情地向后望去,满意地接受到某些大男孩直眼的特效后,嘴角自然上扬起花样笑颜,幽默道:“大家好,我叫白米,至于为什么不叫黑米,那是母亲的抉择问题。” 掌声雷动中,有高挑的大男孩起哄热闹道:“白米,你有男朋友吗?” 众人一阵复议,我以手抚额,本想说你因为问我有几个男朋友,但一想王子在场,我还是低调点,于是笑道:“但愿大学毕业后再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可以点头称是。” 在大男孩的群情高涨中,我倚靠在墙面上,眼中蕴含了千瓦的电流向黑马王子望去,不电焦他,也电晕他! 黑马王子在我火辣注视下有丝动容,竟然……竟然缓缓张开了昏昏欲睡的眼,微哑着性感低沉的嗓子,慵懒地开口报出名号:“段翼。” 呼啦……女生沸腾了,我听见无数鸭子呱呱称赞着他好酷,好有型,简直就是窒息女人的冷酷杀手!然而我的世界却仿佛崩塌了,竟然出现了严重耳鸣。 啥?他说他叫啥?我好像没有听清楚呢?段什么?翼什么?我的红糖三角呢?我的‘吧抓国’王子呢? 导师完全解答了我的疑惑,道:“这位就是以优良的成绩考上我们YY贵族大学,但却因故而耽搁了一年学业,此时才来就读的段翼同学。但愿他仍能以良好的成绩,补上曾经落下的课程。” 导师的声音仿佛变成了三藏兄永无停止的碎碎念,让我有种想要痛扁他的冲动,然而,眼下我跟应该关注的显然不是他。 我的视线在一寸寸的缩短中,缓慢僵硬而咯咯作响地移向那个被我K得不成人形的嚣张男,看着他一边狠狠擦拭着满头的泥浆,一边呲着那浮肿的青紫嘴角,一边将那钻石般耀眼地目光毒辣地瞪向我,以不共戴天的语气,一字字恶声吼出那毁天灭地的两个大字:“鸿!!!塘!!!” 组织,这不是同糖三角,绝对是红糖雷管啊! 不知道我石化的过程是否达到了天上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总之,当狐狸男将那钱精的爪子搭在我肩膀,笑得一脸春光明媚时,我只听到他天使般的声音是这么说的:“白米同学,你好,我是本班的班长,也是本校的学生会主席,如果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我又听到他恶魔般的软音轻语是这么说的:“刚才那两个家伙已经被我打得住进校医院,而校医院最近正有一批实习生在那里搞人体临床实验,以大家那种懵懂的疯狂求知热情,我相信,那两个同学应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不会来找你的麻烦。 至于酬劳吗,我已经将去年所发生的费用和三年内的开销全部预算整合出来了,一共是XXOOXXOOXXOO元。” 我麻木地扯过他的掌上电脑,盯着那满满数十篇的经费预算,眼睛不自觉地点点放大,抬手颤抖地指向那上面赫然写着的‘恋爱经费’,问:“白狐同学,这个……也要我负责?”白湖简直形容不了您的风格,还是叫白狐吧,多贴切啊。 狐狸男一副理应如此的温柔表情,嗓音若清风拂面般舒爽道:“白米同学,你说呢?” 我说:“我觉得我应该改名字。” 狐狸男一幅非常感兴趣的样子,问:“说来听听,我帮你参谋一下。” 我忙道:“您的帮忙就不用了,我完全可以自己搞定。如果我还劳烦您老帮忙,我就真得改名字叫白痴了。” 狐狸男微愣,随即双手撑着桌面,优雅地大笑起来。 我则转眼望向嚣张男,以一种种从未曾有过的示弱眼神望向他,而他则用鼻子不屑地哼了我一声。 看来,这梁子是结下了。 ------------ 鬼哭神嚎斗狠夜(一)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请稍后再拨……”第N遍挂掉电话,我已经有种抓狂的冲动! 局里的电话号码我记不住,难不成要打报警电话找老局长?怕我还没有见到真神,就被当成恐怖分子人肉炸弹给扔去番外篇了。 老局长的电话一向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怎么就突然关机了呢?难道是因为没有充电?可单位里的插排多了去了,而老局长也不像是不占公家一分便宜的人。上次,我还看见他拿了张打印纸,记录下某个教育类节目的播出时间,说是要按住他家的臭小子好生看看,接受文明教育。 老局长,您家的臭小子到底姓甚名谁啊?我怎么没接触到一个姓老的臭小子呢?还是说,您也不姓老啊? 如今,我没将合作伙伴认出,到是将‘吧抓国’王子K成连他母亲也一定认不出的猪头样。 你老还是有远见地,幸好没有给我的新身份安排成混子形象,不然,那小子今天就交待在我手里了。 那个……不知道如果做掉红糖三角,黑道上有没有赏金?当然,重要的是,有没有悬赏干掉我时的赏金多?如果真得比我多,我一定做了他!搞什么东西,想比我出风头,看姑奶奶不拔了你! 扭了扭一天内连续遭受蹂躏的高跟鞋,轻哼一声,重新挂上迷人的笑颜,昂首挺胸地向寝室走去,得重新认识一下寝友。 刚才导员一说今天到此为止,同学们相互间熟悉一下后,这般广告疯女便围绕着红糖三角和黑翼睡神(曾经的黑马王子)卖弄起单薄的风骚和执着的热情。 红糖三角一声怒喝成功吼退众女,黑翼睡神一个眼神继续冷冻众女,而我则在白毛狐妖的掩护下突破了层叠围剿,成功地躲避到无人之地,打了N个电话也没能联系上组织。 真是,充实的大学生活啊。 绕来绕去,终于爬回了寝室, 推开门,看见以明快色彩为主要基调的公共区域里,已经聚集了三位少女,分别做在桃色沙发里,或手捧词典,或细品咖啡,或修着指甲。 我对三个寝友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颜:“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室友白米,以后请多关照。” 捧词典的女孩戴着精致的无边眼镜,非常斯文秀气地对我笑笑:“刚才在班里没来的急和你打招呼,我叫何素,多关照。” 喝咖啡的女孩有着傲慢的资本,若高贵的公主般抬起漫不经心的眼,如同施舍般回道:“藏玥” 修指甲的女孩挥挥手中的指甲刀,笑得一脸阳光:“我叫叶愉,你的名字满好玩的。”然后一个高蹿下地,火速冲我面前,揽住我的胳膊,眨动特卡哇伊的大眼睛问:“白米,你说要嫁给段翼的话,是认真的吗?” 我否认:“开玩笑的,我都不认识他。” 叶愉当即高呼一声,兴奋得两眼冒光道:“太好了!我很哈他哦!咯咯咯……既然你是开玩笑的,那我可就正式接手了。”然后双手合一,做幸福的幻想状:“哇……段翼真是酷啊,就像一个杀手……” 铃……!!!我脑中的警铃突然拉响。杀手?老局长说敌人会对红糖三角意图不轨,那……突然来就读学校的段翼会不会就是敌方杀手? 啊!!!红糖三角有危险了! 我刚想行动,便意识到此刻天色大白,应该还不是月黑风高月杀人越货时,待到晚上可能就说不准了。 怎么办?怎么办?夜探保护?对!就这么办!绝对不能让红糖三角在开学的第一天就被人给放倒了,不然,我‘倒拔龙阳’的名号可真就挂不住了。 打定主意后,我开始整理自己的物件,只等着天黑到来。 将在白毛狐妖那里买来的高档货料理妥当,却独独对那个玉石坐便没地方安插,想来想去也不打算浪费财物,便将其放在了电脑桌前,取代了应用的转轴软坐。 一路捣动下来,看得那三个丫头愣是目瞪口呆。 摆放好后,我取了新衣服到浴室里冲了个温水澡,又爬上床铺,呼呼大睡起来,为晚上的行动做准备。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被人推醒,叶愉那闪光的笑脸出现在我枕头旁,嘻嘻哈哈道:“白米,别睡了,晚上有联谊舞会,打扮一下,我们去看看。” 我可是卧底神探保护者,哪里有那些精神头去参加哥哥找妹妹、妹妹瞄哥哥的大学联谊舞会?闭上朦胧的眼,接着睡。 叶愉见我虽没有反应,自己却仍旧无比兴奋道:“这次舞会可是白湖主持的,据说已经邀请了段翼和鸿塘,到时候咱校最新排行的三大王子并列出场,不知道要多么激奋人心呢,咯咯咯咯……” 噌……我迅速弹起,在叶愉的热情洋溢中,以绝对火箭的速度冲进洗漱间,一顿对镜贴花黄。 乖乖,红糖三角出现的地方,一定会有我……白米! 王子,你且等着,美丽与勇气并重的白米,即将来拯救你了了了了了…… 披散开妩媚的波西尼亚卷发,点上绯色唇彩,穿上从白毛狐妖那里搜来的世界品牌衣裙。 那高贵的红色将我诱人的曲线勾画得血脉喷张,那轻轻飘逸在身侧的镂空纱,更是在半遮半露间引人无限遐想。那裁剪大气设计独到的样式,更是混合了高雅的性感和青春的热情。 踩上黑红相间的精致缠带小细跟凉鞋,整个感觉即时尚又典雅,即性感又大气,真正的妖精,就是这样游走在偶尔的暧昧间。 看着这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我越发觉得自己有了邦德女郎的气质。 也许耽搁的时间长了,洗漱外何素的声音响起:“白米,我和叶愉先去阶梯教室202了,你打扮好就过来找我们吧。哦,对了,藏玥下午就回家了,等会儿应该会到阶梯教室与我们汇合,” 我应了一声,觉得肚子有点疼,又蹲了会儿,怀疑自己要来例假了,于是翻箱倒柜地拿出内置式卫生棒,塞在了裙子收腰处,有备无患。 一切打理好后,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去阶梯教室202,就在推开那扇隔绝不了喧闹的大门前,我又觉得小腹有些难受,于是掉转马头,往卫生间走去。 当我一脚踏进卫生间里时,险些吓得我腿脚发抖失声尖叫! 另一个我就站在那灯火幽黄的镜子前,一模一样的穿着,一摸一样的发式! 而此刻那个我正用苍白的手指抠向自己那凶红的眼珠子!!!那一头妩媚的发因窗口的晚风吹入,而如同随时要钻入血管吸取血液的鬼魅般四处张扬! 鬼啊~~~~!!! 我所以的神经都在那一刻绷紧,想要叫出声却有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我想掉头跑却又挪不动半分脚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我在镜子面前继续抠着泛红的眼珠子…… 呼吸停滞间,一声清冽的铃音传来,震得我差点倒地呜呼。 但当那个盗版我从皮包里取出电话接听时,我更有种劫后余生的心悸感。 那人说:“好啊……就这么办吧,那个小贱人太不知深浅,狠狠收拾了,看她还敢不敢勾引白湖。当然不用留情,往死了玩。呵呵……是啊,她一会儿就能过来。” 从声音上分辨,从语气中猜想,从恢复正常状态的脸孔辨认,我可以很负责的说,此盗版就是消失了一下午的——藏玥!!! 呼呼……真是人吓人吓死人啊。 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趁她接电话的功夫,迅速隐身到中间的卫生间里,打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可不是我小气,实则替天行道,不知道谁勾引了白毛狐狸得罪了藏玥,竟然要往死里整?真狠啊。 呃?我低头看看自己与藏玥同样的衣衫,又想起自己刚来的事实,接着想起白毛狐狸与我商讨所付条款时的亲密样子,开始怀疑,藏玥口中的那个小贱人,不会是我吧?看来……她消失一下午就是去合计暗算我了。 如果是这样…… 那么,藏玥,实在是对不住了。 呜呜~~~~藏玥,我为你哭泣。呜呜~~~~白毛狐妖,你竟然外卖撞衫服,亦是不可原谅地! 主意一定,只欠东风。 感觉藏玥拉开了旁边的卫生间门,我则轻手轻脚地出了卫生间,拾起拖布杆,横插在藏玥的卫生间门口,又以最快的速度跃上水池,悄然无声地扭掉灯泡,让整个洗手间处于阴森森的黑色恐怖里。 藏玥一声底叫,接着是卷纸的声音。 我迅速蹿回藏玥的隔壁,站在座便上,以指甲挠着隔板,产生刺耳纠心的声音。 藏玥的呼吸声突然停止,一幅认真来听的样子。 我随着她的贴耳亲近也停止了抓挠,却在她将耳朵全部贴上隔板时,突然用拳头重敲!吓得藏玥失声尖叫,连屁股都忘了擦就惊恐地战了起来,冲着门的方向拼命推拉捶打,一副歇斯底里的样子,口中还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我笑,喊什么喊?不知道人家开舞会呢?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地。得意洋洋的我在享受着藏玥惨叫的同时,更是悄然无声地拉扯着飘带般的白色手纸,让那飘渺的东西在藏玥头顶不时飘过,带来阴风阵阵。 藏玥的惨叫声已经变了调调,先是如同疯了般想要冲出卫生间,后又在屡试无果时变成了颓废呜咽、瑟缩惊恐。 这时,我悄然出了卫生间,将她门上的拖布杆扯开,自己又爬上了水池台,站在起风的窗口处,面对着藏玥的方向,抠起了自己的眼睛。 藏玥抠眼睛也许是因为眼睛进了赃物,而我抠眼睛也是因为进了‘赃物’。 果然,再次鼓起勇气的藏玥断断续续地拉开了那道门板,在冷风涌进时,便看见了披头散发抠着血红大眼的‘自己’…… “啊……!!!!”一声惨叫传来,藏玥彻底昏死在卫生间里,趴在了自己曾经排泄过的屎粪上。 看此情景,我竟想到一句形容词:一朵鲜花插在屎粪上。果然贴切。 出了卫生间,挂上工程进行中的禁用牌子,便摇曳着小高跟鞋,推开那扇喧嚣的舞会大门,不知道等着我的,又是何种不入流的算计? ------------ 鬼哭神嚎斗狠夜(二) 在同学们惊艳的注视中,我踱着莲花般的步伐一步步地划入舞会,终于算是真正见识到贵族学校的铺张浪费,这简直就是一场电视里经常出现的贵族交流现场。灯光、音响、舞台效果皆是一流设施! 当眼睛适应了这种暧昧的光线后,立刻扫准了红糖三角所在的位置,以及黑翼睡神所处的角落。 红糖三角一手提着饮品,一手插在裤兜,整个人倚靠在墙面上,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下同时望向我,当即眼中光芒一闪,嘴角勾上一抹诡异笑颜,那眼神就更是嚣张的可以,完全可以理解为:丫,你废了! 我疑惑,难道和藏玥狼狈为奸的是他?应该不会啊,他如此沙文猪,应该不会和女子合作。 我看见黑翼睡神时,此家伙仍旧酷酷地支着大腿枕着手臂闭目酣睡,我不禁开始佩服起他的入睡能力,简直非笔墨所能形容的霸道。不过,我也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别有用心,特意养精蓄锐,就等着晚上干掉红糖三角? 白毛狐妖仍旧笑得如沐春风,在大家的热情高涨中,还不忘对着麦克风做软性广告:“欢迎广告系的同学们来参加这次的联谊聚会,愿我们在这次的交集中,可以摩擦出高昂的火花。璀璨一瞬,亦是永恒篇章。你们知道,如果有任何需要,我是随时待命的。” 随即扯开胸前的两颗纽扣,若草原里裸奔的白马般,既狂放又优美地震臂道:“现在,请大家尽情的挥洒青春,疯起来!跳起来!喝起来!唱起来!激情无罪,放纵无畏!” 眼神一扫间,年轻的心已然沸腾,而那白毛狐妖更是绽放出一种无言的诱惑,将那笑成三分的狐狸眼望向我,整个人在调情的瞬间就如同绝世祸水一般诱惑着,意有所指地蛊惑道:“但愿大家能在这次联谊中,寻到大学生活里的真正乐趣。” 这个男人的变脸神功果真练习到了高端境界,致使我浑身打了个大激灵,有种猎人被狐狸盯上的错觉,感觉非常的……好! 没有男人追捧的女人,不是性感的女人;没有优秀男人追捧的女人,不是个性的女人。一般来讲,衡量一个女人的价值,都是看围绕在他身边的男人是何等货色。所以,我不介意有这么一个男人对我感兴趣。但,却绝对介意他眼中所透漏的亢奋欣喜,好像……我欠了他似的。 感叹在自己的魅力中无法自拔,偶然抬头凤眸,却意外地瞥见一人身影,那半侧的脸隐匿在幽暗的光线中,虽然模糊,但却令我熟悉得印象深刻!怕是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忘!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心一紧,产生了一种极端的感觉,导致被人突然贴近而忘记了反应,眼见着那一杯不知名的饮料以故意的角度泼来,我只觉得面上一凉,着实被冲了个满脸花。 在甜饮的滴答中,我看见一个挑眉、瞪眼、趾高气昂的女子对我出言讽刺道:“怎么?瞎了?就这么直勾勾地往人身上撞,不会是以为自己能撞到个金龟婿,来个投怀送抱?以身相许?”随着她的话音结束,周围不少的人都跟着呵呵笑起,怕是想起了我初见黑翼睡神时的豪情状语。 我明白这是藏玥找来的援助,便缓缓上扬起笑颜,吧嗒一下嘴,真诚道:“我确实打算撞龟,老天庇护,让我撞到了。” 那女子因我的话身体一僵,化妆精细的脸上呈现抽搐的褶皱,真有点像沙皮狗。 本应该爆笑的场所却突然间没有了声音,让我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的幽默冷场,或者说……眼前这个眼梢微吊、嘴唇刻薄、一身名牌的臭丫头来历不小? 寂静中,一下、两下、三下,同样的掌声质地从一个地方响起,嚣张男吊儿郎当地歪着脖子,不可一世地拍掌走进。 我激动了,感觉又重新得到了组织的认可,感觉红糖三角似乎明白了不锤炼不成型的道理,感觉他终于懂得我苦心K他所承担的心理压力,感觉他终于要挺身救美了! 眼见了红糖三角走进,在离我三步远的距离扯过一张椅子,抬腿跨坐在上面,眼神瓦亮道:“精彩,精彩,你们继续。” 我X!真有捏死他的冲动! 那原本就非常趾高气昂的女子一见有帅哥鼓励自己,更是将傲慢当成了资本,如数家珍道:“白米,二十一岁,母亲去世,父亲久居海外,一个人转学来就读大二广告系,曾经在道儿上混过,也曾堕过胎,吸过毒,被送进过少管所。” 哗……周围的窃窃私语就像开了锅,指指点点统统向我袭来。 我微垂下眼睑,掩饰住眼中那明显的鄙视。就不明白这个女人是谁,竟然会白痴到这种程度?连陷害人都不懂得技巧。看来,藏玥比她高明多了,至少懂得暗处装枪,让她放炮。 其实……我真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让她晓得‘倒拔龙阳’有多拽的道理,但是,我是淑女,所以,我忍,忍着不把她抓成土豆丝样。 可是,如果不给她个教训,实在是对不起我黑白挂号的名头。 于是,我抬起委屈异常的脸,无限娇柔地细细呜咽着,点头承认道:“是……你说得对。” 在众人的嘘哗中,我抬起手,摸向那女子的脸,颤抖的二人转腔调响起:“想我若不去堕胎,我的儿啊,也这般大了~~~~” 崩溃,我从那女子眼里确实看到了崩溃的痕迹,当即一个大嘴巴子落下,打算拍我个魂飞魄散。 就在这危机时刻,一个苹果横空飞来,正好打在那女子的手上,痛得她惨叫一声,捂住手腕就嚎叫上了,那声音,简直比我唱歌还动人。 我寻着苹果曾经的轨迹望去,只看见黑翼睡神仍旧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闭目假寐,但那个曾经摆放在他面前的果盘里,赫然少了一个可爱地苹果。 我开始疑惑,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那被苹果袭击的女子突然爆发了原始野性,叫嚣着就要往我身上冲,却被一男子拉扯住,训斥道:“小娅,别闹了。” 因为那男子的出现,我的心再次收缩,一种慌乱无措想要爆发感迅速涌动全身。 那被叫做小娅的女子回过头,蛮横地撒娇道:“哥,你妹妹被欺负了呀。” 那男子安抚道:“小娅,别当我没看见,你是不小心泼了人家一身饮料。” 不小心吗?你还是那么擅长‘温柔的呵护’。原来,你是这个女子的哥哥,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有个妹妹呢?还是个笨得没有脑袋的妹妹?真是……不是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方航,你这个男人啊…… 不过,我不用担心,不用害怕,毕竟我的改变太大了,你应该认不出来的。即使声音没有变,那漏风喷吐沫的龅牙也没了,口音自然有所更改。 我,要镇定! 搀扶妹妹的男子对我伸出友善的手掌:“我叫方航,是小娅的哥哥,刚才有些失礼,你别介意。” 我伸出有些僵硬的手指与他相握:“没……没有关系。”该死,舌头竟然打卷儿。 方航英俊的脸上染了笑意,点了点头,道:“我先抚小娅坐下,希望等会儿能有机会请你跳只舞。” 我血液奔流,面上却不露峥嵘,微微低垂眼睑掩饰住汹涌的心事:“那要看我的脚是否恩准了。”女人有退有进才有扑朔迷人的吸引力。 方航一愣,眼波闪烁中含了丝征服欲望,望向我,笑容璀璨地对我点点头,讨喜道:“相信我们的脚步合拍。” 我不置可否。 这场闹剧以那女子的负伤而告终,大家又开始了热略的舞会现场。 红糖三角无聊地打个哈欠道:“怎么没打起来呢?真想看你武斗的样子,多泼妇啊。” 我真想……哎……人的想法不能太多,尤其在顾客面前,我必须忍着。等老娘联系上老局长,坚决请求换人,然后……嘿嘿……非得套麻袋揍你一顿不可! 扬起笑脸,刚靠近红糖三角,想表达一番我对他的良好印象,就被突然降临的黑暗所虏获! 当所有灯熄灭的那一刻,我脑中的警铃突然大响,人更是以绝对的敬业精神扑向坐着的红糖三角,直觉有人要对他不利! 结果,也许是踩在了那个苹果上,脚下一划,人直接张牙舞爪地扑了出去,完全意外地撞击到某个柔软的位置…… 于是,当白毛狐妖宣布魔术开始时,当白毛狐妖说要选一名自愿配合者时,当所有的灯光打在我身上时,我正以非常强悍的姿态扑在红糖三角的身上,以绝对饿狼食的状态强吻在红糖三角的唇畔上…… 灯光太明亮,红糖三角的眼睛太刺眼,我小心翼翼地从红糖三角的身上爬下来,对周围无数只闪亮的眼睛笑了笑,故作自然道:“我正在尝试一个把王子吻成青蛙的新魔术,显然不太成功。”青蛙变王子是神话,那王子变青蛙就是传奇了。 然后,在众人的注目礼中,缓步走到台上,自圆谎言地当起了魔术试验品。 ------------ 鬼哭神嚎斗狠夜(三) 白毛狐妖彬彬有礼地对我露齿一笑,在掌声雷动中帅气十足地将我关进了一个由三个方块组合成的长方形大箱子里,仅仅露出我的脑袋,然后上锁。 再然后,他笑容可掬地由刀具车上提出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在我眼前比量着,若情人间的呢喃般暧昧道:“白米同学,我发现你跟我开了一个玩笑,真是……淘气啊。” 我一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空头支票被他发现了真伪,只能心惊胆战地望着眼前的银光长剑,看着白毛狐妖一个利索的转身,长剑劈下,桌子在众人的倒吸气声中碎裂成两半! 白毛狐妖风度翩翩地回过身,在激昂的音乐中对我展颜一笑,完全妖孽化地突然贴近,将那炽热的呼吸落在我的脸上,呲牙道:“白米同学,我这个人只有两个缺点,一是奸佞性格有仇必报;二是有仇必报奸佞性格。” 长剑一个漂亮的挽花,接着清冽道:“从我做生意以来,你是唯一一个拖欠费用不说,还把空头支票写得如此大义凛然的人,所以……我敬佩你。但,却不能姑息你。而且!我最不能原谅自己!竟然接连受骗两次!” 我眼中只剩下那白花花银亮亮地长剑,就仿佛无数的小刀片凌迟着我的神经;我心中只有白毛狐妖那凛冽的眼眸,就仿佛要与我同归于尽一样的疯狂。 我~~~~战栗~~~~ 白毛狐妖眼角上挑三分,瞬间完成了狐狸现身变,手抖三尺长剑刺入木头箱子的中间位置,在众人的倒吸气中一寸寸刺入,还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语调轻柔道:“这个游戏,是我今天下午特意为你学的,如果……失手,顶多割掉你一根手指或者半截脚趾,应该……不会有太多的损失。” 我~~~~想逃~~~~ 在刀子刺入身体的前一刻,我终于冒着香汗觉悟性地妥协道:“好!我将欠你的全部还清!绝对不拖不欠!” 白毛狐妖手下微停,挑起狡诈的眉峰:“哦?我应该如何相信连空头支票都敢添的同学呢?” 我忙表态:“我以绝对的信誉保证,我一定会还!”老局长,您既然有绝对权利,这绝对信誉您也一同抗了吧。 白毛狐妖眼角染笑,以身体遮挡着,伸手在我腰身中间的木块上一推,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将我挤到了一边,然后那把长剑就这么刺穿了我,从一侧捅向了另一侧。 呼吸~~~~我,暂时安然无事。 接着,白毛狐妖又拿起一柄长剑,在我眼前比量着,来势汹汹信誓旦旦道:“白米同学,你的保证我收着你,若有违背,我绝对不介意你看看我整治人的手段。” 我忙点头,露出绝对诚惶诚恐的表情,请求领导接纳认识到错误的我。 白毛狐妖满意的一笑,又在我身上的盒子处动了些手脚,才将一柄柄泛着寒光的长剑刺入了装着我的木头箱子里。 在掌声雷动中,在鲜花覆盖里,我,终于汗流浃背地被放出了箱子,脱险了。 然而,噩梦并没有结束,就在我膝盖一软的空隙,白毛狐妖一个眼神飘来,两个漂亮妹妹便将我捆绑在一个大转盘上…… 在我大睁的眼睛中,嚣张男笑出一脸阳光璀璨地登上舞台,在万籁俱静中摸向托盘上的银亮匕首,就如同爱抚恋人般以指端抚慰着…… 我的心纠结了,眼睛狠狠瞪向白毛狐妖,企图以非暴力不合作的决心退出这绚丽的舞台。 而白毛狐妖却只是对我温柔的一笑,在众人的嘘哗中靠近,抬起修剪干净的手指,将我耳边的发丝向后掖去,小声暧昧道:“他是本次联谊会的赞助人,要求有二,一是表扬转盘飞刀,二是由你担任配角。” 我腿发抖,忙摇头,态度坚决:“我反对!” 白毛狐妖眉眼一挑:“反对无效!” 我一口气没上来,恨得牙齿都痒了!他那表情分明是说,你若把钱现在就还给我,我马上放你离开。若不能,就老实地当我的赚钱工具吧。无可厚非,此次联谊由红糖三角赞助,而所有货源必然由白毛狐妖有偿提供。我靠!黑暗的大学生活啊! 白毛狐妖在转身间就变了嘴脸,拿着麦克风,对着底下的同学煽动道:“现在,我们摒住呼吸,拭目以待鸿塘的匕首袭来!” 在众人小心翼翼的呼吸中,红糖三角那燃烧着燎原之火的眼睛紧紧扣住我的紧张神经,不可一世牛X道:“这十把匕首柄上都镶嵌了一颗钻石,如果不幸刺中这位同学的某个部分,这柄匕首就送你了。” 然后帅气十足地拿起托盘旁的黑布,在众人的紧张中抖了抖,动作缓慢而优雅地系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嘴角扬起诡异的笑,第一次叫我的名字,说道:“白米,这些匕首……老子都想送你。” 再然后,在我苍白的战栗中,我终于明白红糖三角所谓的算计在哪里,也懂得此次联谊活动完全是一场华衣外表下的空袭。 汗流浃背,腿没有出息地软着,神经拉扯成易断的紧绷,在诅咒红毛白毛一起下地狱的空挡,一柄刀突袭而来,接着……数柄匕首不紧不慢错落有致地袭来…… 在我眼前,它们仿佛成了慢镜头,而整个由远及近的过程就仿佛死亡的极光,一此此划向我,仿佛要带来一些记忆,带走一些生命…… 直到那最后的匕首刺入我的双腿间,我也没有发出一个声音,从紧张到木然,其实是个很快的转变。 在所有同学的冷吸气中,红糖三角微微犹豫了一下,却马上拉下了黑色眼布,望向我的身体。 顺着大家的目光,我看见那最后一柄刀落在了我的私密处,而从那个神秘的位置正有一股即薄凉又滚烫的红色血腥流出,缓缓划过大腿,隐入漂亮的鞋子,混杂在那些黑与红中,有着说不出的诡计。 在白毛狐妖拔刀子的过程中,红糖三角瞬间冲了过来,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恶声道:“老子的刀法不可能伤到你!” 虽然他不承认自己伤人,但还是伸出了手去拔正好擦在我私处一厘米开外的匕首,却被我狠狠地推开,后退一步。 我转手拔下双腿间的匕首,看着那染了血的红色宝石,耀眼得如同会灼伤人的眼。 我觉得,作为一个大家闺秀我应该因为大腿受伤而昏厥,但作为一个被吓得来了月经的现代女性,我觉得非常丢脸。 所以,我决定说一个谎言,做一件让红糖三角内疚一辈子的事儿。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攥紧手中匕首,笑得一脸凄凉,用彼此仅能听见的声音沙哑道:“没想有,我的第一个男人,竟然会是一把匕首……” 啪嚓……旁边的白毛狐妖突然从转盘旁滑落到舞台上,呈现大饼子似的以面糊地状。 而红糖三角则是瞬间睁大了眼睛,一副白天见鬼的表情,甚是……恐怖啊,更为恐怖的是红糖三角那撕裂般的狂吼:“;老子操死你个贱货!” 我脖子一缩,看来这个谎言不成立啊。眼见红糖三角扑来,我一记铁砂掌以最简洁有力的方式上推了出去,毫无意外地正中他鼻子! 也不看看我的师傅是谁,那可是长期抗战在不法分子第一线久经沙场战功赫赫的——老局长! 当红糖三角后仰的脑门重新弹回来时,那火辣辣红艳艳的鼻血就这么由左侧鼻孔滑落了出来…… 当我瞥见那滚烫的液体从红糖三角的鼻孔中蹿出,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来保护他的秘密武器,忙无比紧张地四处寻找棉花,终于在腰身处抹到一条柔软,慌乱扯了出来,动作利索地扔掉包裹,行动干练地将那柔软塞进了红糖三角的鼻孔里,堵住了那汹涌的红流。 红糖三角原本怒气冲冲的脸因我的良好表现而有所改变,非但没有出口骂我,更没有动手打我,简直在瞬间变成了新好男人。 呜呜~~~~我欣赏男人的标准,已经在红糖三角的狂躁中变得如此卑微,真是可悲啊。 演出到了这份上,必然要谢幕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台下的同学竟然爆发出轰然大笑,笑得我莫名其妙,笑得白毛狐妖直抽筋,笑得红糖三角缓缓垂下眼眸,凝望向鼻子下的那条棉线,以及棉线上系着的一个小小广告标签:无论多大流量,一夜安枕无忧。 于是,整个舞会的轰鸣也掩盖不住嚣张男的豪情状语:“白米!老子要强奸你全家!” 敢在女警面前谈强奸?我靠!想进局子啊?不过,我却乐了,小声道:“先替我家苞米感谢你。” ------------ 鬼哭神嚎斗狠夜(四) 我必须说我是个很低调的人,不喜欢人前喧哗,也不喜欢站在舞台中心受众人瞩目,我只喜欢在自己的圈子周围摸索,遇见一个倒霉的男人撞进来,就驱动着自己的八爪,缠绕上带粘液的毒丝,捆绑住那个惊喜的猎物,玩死拉倒! 所以,当我被人玩弄的时候,我真是不喜欢主客互掉的感觉。但却没有办法改变这种状况,只能等重新联系上老局长再说。 尽管我一再低调,但在这个刚刚结束的舞会上,却还是出尽了风头,不但成为了红糖三角眼中钉,还成为了不少女生的肉中刺;不但成为白毛狐妖的坐下奴,还成为校长女儿的炮轰对象。对,那个泼了我一身饮品的女子,就是校长的千金,所以才会搞到我的第一手资料,又添加作料地夸张叙事,最后自食其果、受伤退场。 而那个曾经与我纠缠颇深的男人——方航,却是我不愿提及的过去。他没能在我的事态百出中与我跳上一曲舞,导致我心情放松不少。 但一想到他曾经的戏耍,就让我忍不住想要……回击! 他,竟然就是那个大学生,那个对我百般温柔呢语的人,那个把我当成研究对象的人,那个带着目的接近我的人,那个在我以为自己再次拥有爱情却是一场闹剧的人,那个写《论人类心理的承受极限》的人,更是……那个被我折磨得吞噬自己呕吐物的人,还是那个……导致我无缘无故挨了一顿胖揍的人。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在我迫使他吞噬掉自己的呕吐后,那个将我蒙头扔在黑暗的拐角处拳打脚踢的人,就是这个没有品的男人! 他知道我的过去,却没有预计出我的未来。 虽然他现在在本校读研,却绝对不妨碍我作为天真烂漫的学妹出现,哈哈哈哈…… 真想……给他留一口气用来悼念青春。 不过,我现在是淑女,是不认识他的大家闺秀,一切,慢慢来吧。 如果……如果他当初与我直说,我虽然会非常恼火,但还是会答应他的要求,成为被观察的对象,当个为论文做出贡献的有用材料,但绝对不会有那时的伤心。 每一次的爱情,我真得是十分投入,却换来遍体鳞伤,让我如何能再次相信男人?哎…… 撇开那些闹心事儿,还是关注我的王子大人吧。 虽然我现在和红糖三角势不两立,但绝对不影响我保护他的决心。(别说保护,如果老局长再不出现,他一准儿死你手里。) 在舞会退场后,情投意和的男男女女便开始体验大树下相依相偎的情意绵绵,我简单擦拭了一下被吓出来的月经后,就打算返回寝室休养生息,但却放心不下红糖三角的安危。尤其想不明白那个黑翼睡神为什么会出现在舞会,看他的样子也不像热衷联谊的人。 于是,认真负责的我便偷偷潜去男生寝室,打算夜探虚实! 根据白天打听到的消息,我知道红糖三角和黑翼睡神同在男生二号楼,同住男寝室208室。所以,我豪不费力地摸到了楼下。 但,如何才能躲过看门老大爷的火眼晶晶成了一个不小的难题。 看看自己的一身行头,如果爬墙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但看看时间,已经快要到十一点了,显然回去换衣服是不可能的。 一狠心,爬就爬! 扫视一眼,大概确定了二楼208室开启的一扇小窗户后,我便踩着小高跟鞋,晃悠悠颤巍巍地攀上了窗台边缘,在一勾一撑一抚一提间,靠一些建筑装饰辅助物,一鼓作气地爬上了二楼窗口处,小心翼翼地探头探脑,看出此地乃卫生间是也。 扫了两眼后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便抚着窗框小心翼翼地将半个身子往里面钻,但万般不幸的是裙子刮在了某个地方,导致我用力扯了扯还是没有挣脱开被困的命运。 愤怒的我气结,紧鼻子、瞪眼睛、呲牙齿地叫上了号,面目狰狞地使劲往卫生间里钻,就不信扯不掉你个倒挂小毛刺!!! 就在我咬牙切齿奋力拼搏的瞬间,正对着我的一扇门突然被大力踹开,一个肩搭手巾脚踏拖鞋的全裸男子,就这么张扬着那红艳艳的碎发,闪烁着钻石般耀眼的眸子,呲着因惊恐而发青白的板牙,收缩着因恐惧而僵硬肩膀,气势磅礴地嚎啕大叫道:“鬼啊!!!” 我知道自己凌乱的长发挡住了脸孔,知道自己饱满的唇色过于艳丽,知道自己暴躁的凤眼有些狰狞,知道自己此刻的红衣犹如鬼魅。但……我不是鬼。但……却被红糖三角吓到了。 “啊……!!!”高亢的叫声从我的喉咙处挤出,犹如受到袭击般那么尖锐。 其实,不是我想叫,实在是因为红糖三角一喊鬼,那黑翼睡神和白毛狐妖便动作迅速的袭来,出手狠绝地飞出了随身携带的暗器——拖鞋板!将无限风情的我砸出了窗口……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我此刻的处境,可以说上不来,下不去吧? 不得不说那顽强的小毛刺狠够哥们,别看在我进去时阻止了我的侦查工作,就在我掉下来时,也承受起我的全部重量,将我垂钓在半空中。 不知道有人被这种方式吊过没有?如果被吊过就会知道,那单薄而质量超赞的裙子此刻已经禁锢在我的腰侧,而我那没穿内裤的私密则全部曝光在这幽静的氛围里。 楼上的小窗户上一同挤出了三颗头颅,我仰望着天空,努力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哦,夜色不错。”看来红糖三角、黑翼睡神和白毛狐妖是分在了一间寝室,那么我就不用担心红糖三角在半夜被黑翼睡神做掉了,毕竟,有白毛狐妖夹在中间,不太方便行事。不过,如果黑翼睡神够凶狠,随手将债主白毛狐妖一起做了的话,我会代表我自己好生的在心里感激他一番地。 红糖三角咬牙切齿的低吼:“你她妈个死女人,半夜不睡觉装神弄鬼的来偷窥老子!真应该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一棒球棍子砸冒浆!” 我摆摆手,分外真诚道:“别说你了,当我看见你的裸体时,也有自扣眼珠子的冲动。” 红糖三角瞬间探出身子,伸出爪子就一顿空抓,吼道:“我操!老子要活扒皮了你!” 我看着他的张牙舞爪却够不到我的真身,无奈地上翻着白眼,再次在心里质疑,就这白痴还是‘吧抓国’王子呢?如果是我,早就取来洗脚水往下催肥了,还能傻了吧唧地用手抓?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我笨,但我多想两个来回也明白了。所以,终于有所觉悟的红糖三角气愤地转身离开,由屋子里发出一阵阵翻箱倒柜的声音。我抖~~~~ 白毛狐妖豪不隐忍的笑意传来:“我说这半夜爬墙头的‘鬼’是谁呢,原来是白米同学啊。不知道这界于一二楼中间的位置仰望风景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呢?” 我抬起头坦然道:“是啊,新的视角决定了新的感官,从我这个角度正好能透析人面兽前的真正含义。”XXOO!见死不救还看老娘热闹,丫,早晚整不死你! 白毛狐妖一挑优雅的眉毛,对我温柔的叹息道:“哦,既然白米同学想要透析人面兽心的真正含义,那我就不好拉着正寻找战斗武器的鸿塘同学,你且保重吧。”一闪身,人走了! 虽然,在我的假想中,黑翼睡神可能就是敌人派来的杀手,但,绝对不影响我利用地敌方人脉、浪费敌方资源的高尚行径。 于是,我眼巴巴地望向了那个眼神深邃的男人,而黑翼睡神只是单单扫我一眼,便将那温热的大手掌伸向了我。 在如此困境中,黑翼睡神伸给我的那只大手就仿佛一只粗壮的救命稻草,宛如英雄般的存在! 在彼此的距离中,黑翼睡神努力将身子向外探出,我努力将手递上去,隐约间,我听见红糖三角兴奋异常的声音吼起:“看我这一电网拍下去,那死女人还不……啊……!!!” 就在我与黑翼睡神指端接触的一刹那,一种不大不小的电流伴随着红糖三角的低呼迅速袭向全身…… 紧接着,我看见黑翼睡神以绝对倒栽葱的独特造型从窗口处掉出,直接跃过我摔在了地上,发出硬物相撞的声音,极其……恐怖…… 我仰望着那扇窗口,看见红糖三角一脸意外的表情,举着灭苍蝇的电网拍懊恼道:“操!老子一脚踩在了香皂上……” 白毛狐妖也探出头,惋惜道:“浪费了两分电力和一块上好的香皂。” 我,黑线了。果然是钱精啊。 就在黑色睡无声无息地站起身时,勾在我裙子上的小毛刺,终于倒了…… ------------ 鬼哭神嚎斗狠夜(五) 承载着我惊天动地的短促尖叫直接袭击了黑翼睡神,就如同裸奔的鱼儿般吧唧一声拍在了他性感宽厚的身体上,摔出一声暧昧的闷哼…… 抬起秀美的指尖,勾住裙子边缘,将那浑圆的裸露屁股盖上,挣扎着被黑翼睡神扶起,费力地扬起感激笑颜,嘶哑道:“幸好你们不住六楼。” 黑翼睡神竟对我上扬起微不可查的嘴角,整个人在刹那间若泥雕的黑娃娃引起人收藏的欲望,那在神秘中透露出的一丝简单令人有捕风捉影的逐浪向往。他眼中隐约着忽明忽暗的星光,就仿佛神秘莫测的银河,让人深深感叹着他的美丽时,更有种无法接近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能感觉到他压抑的情绪,说不明白的距离感,就仿佛他故意释放的安全空隙,不让我接近,不让我了解。但是,他却说:“你坚强了。” 我当然坚强,一直很坚强,什么时候不坚强过?对于黑翼睡神那模棱两可的话我有点毛躁的感觉,但同时就如同受到嘉奖的士兵般让我挺直了背脊,欣然接受道:“爬楼,勇者的游戏。” 黑翼睡神却抬起了染血的大手,认真道:“你出血了。” 我啊了一声向下看去,当瞥见大腿一侧被意外划伤的嫩肉时,当即吸了吸鼻子,努力扯出一个高雅的笑颜,风情地拂了卷发,无所谓道:“受伤,是成长的轨迹。” 然后转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远…… 手指,却握成了拳头,真疼啊! 一瘸一拐往女生寝室走去,独独留给大家一个颠簸的背影。 我向上天祈祷,让黑翼睡神追来吧,就凭我自强不息的单薄背影,你也应该心动的追来,然后给我一个投怀送抱……不对,不对,是给我一个小心试探的机会。只要别提我受伤的流血部分,我就一定是位坚强的迷人女士。 其实啊,人就是这么回事,越有人宝贝越娇纵,没人心疼的时候,自己砍自己一刀也许还能干掉二两酒呢。 果然,身后脚步声传来,我嘴角勾起一个狡诈的笑颜,随即被忍痛的表情取代,仍旧一步步向前走去,直到那只大手搭上了我的肩膀,以真挚的语气说道:“这位同学,你是哪个班级的?我盯你好半天了,竟然半夜不睡觉攀爬男寝楼意图不轨!” 我一听这训导员口气的声音就倒了胃口,心里衡量着天黑,应该没被他看个通透,当即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行。 那当值人员也许没见过这么不给他面子的学生,当即翻脸训斥倒:“你给我站住!” 我今天的火气何其之大啊?当即抬起优美的手指,测试一下能见度的高低。在再次确认半米开外一面模糊后,随后一个断子绝孙后旋踢,将那不知名的当值人员撂倒在地,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我扭了扭小高根,一个闪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以断断续续的身影指引着那当值人员咬牙忍痛追到阶梯教室二楼,随手拉开卫生间的门,然后躲在拐弯的一角。 看着那脸色苍白、汗水直流的当值人员捂着命根子,一掌拍开那正在闭合的卫生间门,听见里面在传出来一声怒吼后,便是一个女子突然转醒后那歇斯底里的叫喊厮打声,以及当值人员的努力回击声。 铿铿锵锵呜咽悲鸣,两方人马狭路相逢互相厮杀,简直成为了今夜不朽的传奇神话。 我拍了拍已经破损的高档衣裙,抚了抚仍旧凌乱的妖娆长发,不屑地哼了一声便往楼下走去。 藏玥同学,我真得非常讨厌别人和我穿一样的衣服呢。 也许,经历过这一此教训后,你未必知道自己满身伤痕拜谁所赐,但这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如果继续惹我,我会一直沉溺在这种背后捅刀子的快感中,无可自拔地。也许你知道自己此刻的鼻青脸肿因我而来,那也正好让你知道,什么人是可以招惹,什么人是敬而远之的主儿。 呵呵……原来,坏女人就是一种穷人承担不起的富贵病啊。 虽然我经济上很穷,但我的思想很富有;虽然我的荷包很干瘪,但我的身材很丰满。就如同我和江山共同的信念一样,没有人爱我,我就爱自己!(江山自我定义论之一) 转眼间绕回了寝室楼,结果却发现大门落锁,如果强行拍打定然会在小脚大娘的小本子中留下一笔一划的名字记录。 想了想还是爬墙回去吧,但眼下累得没有了攀爬的力气,却也不能坐在地上凉到自己的肚子,所以只好拖沓着鞋子、耷拉着肩膀、披上着头发、在寝室旁的小林荫路上摇晃着疲惫的身子,不时仰望着漫天繁星,体味着大学第一天的紧张与刺激,怀念着我唯一的好朋友——江山。 如果今天她在我身边的话,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冲出来将我挡在身后,然后挥舞着她的美术刀剃光那校长女儿的眉毛!或者……在我看不见的角落里,悄悄抹了那人的脖子,让鲜血洗礼这孤儿的委屈。然后帮我包扎这仍旧流淌不息的伤口,在我爬不动时拉扯住我的手。 她就是那样一个人啊,宁愿自己抗下所有的事儿,却不肯在人前露出一分脆弱。她不是学不会依靠,而是没有人可以依靠;她不善于利用别人,总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应该自己独立解决;她总是会说没有男人爱她,其实,却是她没有给任何一个男人机会,将自己的心保护得固若铜墙铁壁。 我知道,她是怕付出真心,然后受伤。 只是,我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如果男人伤你,你就以十倍之痛还回去好了,没有必要委屈自己的向往,囚禁自己的情感。 这些话我说不出口,就如同我无法让她变成同我一样外表鲜艳内含毒蛇的女人。 呵呵…… 其实,她更像正义的兵,而我这个有仇必报喜欢背后捅人刀子的不光明行径,反而更像匪。 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玩笑,将我们这矛盾的性格规划在两具特定的身体里,承受着与面向极其不协调的统一。 江山,谁能向你那样待我?我又可以这样对谁? 另一只手没有可以相握的温暖,另一只臂膀没有可以相挎的依偎,这天地间,终是我一人的孤寂。没有牵挂,没有束缚,没有起点,没有终点,没有可以同枕共席谈话家常的那个人。 低低一笑,面对被路灯投掷下的清晰影子,酣然一指,认真道:“从今天起,你就别叫影子,就叫江山吧。” 我点头,影子点头,仍旧如此默契。 我憨笑,影子亦颤抖着肩膀,陪同我的欢愉。 我摇曳着小高跟,一步步拖沓在夜色的浓密里,望着自己的影子,自言自语地调侃道:“江山,我觉得累,猜测累,思考累,走路累,心跳累,就连这身衣服穿在身上都觉得是负担。 江山,我想裸奔,你敢吗? 呵呵呵……你是敢的,一定敢。 呜~~~~不晓得你的胸部发育了没有?不然裸奔也没什么看头,哈哈哈哈…… 江山,你且看着,我是如何善待自己的吧。 江山,你且看着,我是如何用一个人的身体活出两个人的闹剧。 江山,你且看着,一直看着,我是如何想你。 你要放心,相信我,若谁敢惹我,我不会拼命,却会要了他的命! 没有人啊,没有人会如你一样懂我,没有人会如我一样惜你,世人都笑我们太疯癫,容不得我们放肆啊。可,他们是谁啊?凭什么管我们啊?哈哈哈…… 他们不懂你的冷眼犀语,不怜我的嬉闹风情,我们偏要活得自我。 寒山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骗我,如何处置乎? 拾得答曰:只要忍他、让他、避他、由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呵呵…… 寒山怎么不问我呢? 如果问我,我会告诉他:没有必要浪费几年的光影回头去观察别人的愚蠢,活着,只需为自己而癫狂。 你说,是吧?江山……” ------------ 明争暗斗再交锋(一) 既然老局长给我的新身份就是温柔善良举止优雅品味绝佳的大家闺秀,那么,楚楚可怜常被欺负的我又怎么会动手陷害同学呢? 所以,当藏玥同学鼻青脸肿门牙掉两颗的回家休养后,学校里突然刮起了阴森森的红衣女鬼风,而且仅仅一天的时间,就传得阴森恐怖如临其境,真看出广告系的传播能力非一般可比拟。 据传说,那红衣女鬼一会儿出现在卫生间,一会儿出现在男寝楼下,一会儿又出现在女寝附近,身形飘渺地拖沓着小小高跟鞋,在午夜里敲打出惊心的声音,披着那一头乱糟糟的发,形同鬼魅地游荡着,仿佛,在寻找着——替身!!! 惊慌、恐乱、瞬间袭击了YY贵族学校的每一个角落,大幅度地减少了新学期处对象的幅度,更逼出了隐匿在校园丛林深处的对对儿野鸳鸯,大大提高了图书馆、晚自习的出席率。 真是想不到,到哪里我都是这么出色的敌军清除器,简直堪比巨无霸杀虫剂啊! 虽然红糖三角对视我的目光如同敌人般势不两立,但绝对不影响我拿热脸贴人冷屁股的自虐行径。 所以,上大课时,我便第一时间抱着书本冲到红糖三角身边,以一屁定音之姿坐在他旁边,然后目不斜视地盯着讲台,完全当他是空气。 老局长说了,我要‘贴身’保护红糖三角,所以,我定然完成组织的交代,光荣地领取纳税人提供的工资! 红糖三角见我黏糊他,便不屑地投目过来,拽成二五八万的高挑浓眉,出口凶道:“滚一边去!” 我一把楼住右边黑翼睡神的胳膊:“我和我相公坐一块儿,关你什么事?” 黑翼睡神从桌子上抬起朦胧的睡眼扫我一下,然后,接着……睡。 就这一刻,我对黑翼睡神的好感简直如牛市般蹭蹭上涨!果然是哥们啊。 红糖三角眼冒喷射火焰,硬是咬了咬牙,不屑地哼了一声,转开头,不再鸟我。 一节课也不知道听了多少,黑翼睡神一直在睡,红糖三角一直在哼我,我则无比郁闷地打着哈气,终于熬到了下课十分,一直没有出现的白毛狐妖突然降临,拍了拍我昏昏欲睡的脑袋瓜,笑得一脸和气:“白米同学,来,我们搬货去。” 我睁大了眼睛,问:“为什么要帮你搬货?” 白毛狐妖眼睛一眯,瞬间化身为狐仙:“你是打算现在还钱呢,还是让我把空头支票交给人民公仆……” 我一咬牙,噌地站起:“走!搬货!”老局长联系不上,这要是被告,一定得蹲局子。 白毛狐妖又拍拍我的脑袋,揉了揉那顺化的卷发,笑得一脸奸诈。 到了白毛狐妖的贵族大仓库将门打开,我便闪身进去选了一双白色运动鞋、一身淡紫运动服,寻了个试衣间就将衣服换上了,然后顺手提了根限量版头绳将卷发吊成清爽的马尾。 一转身,看见白毛狐妖正情趣盎然地盯着我瞧,问:“白米同学,您这是又要写空头支票吗?” 我一拍手,笑容可掬:“给老板打工,当然得有工作装,难道您让我干活,还不给衣服穿吗?”随即羞涩一笑:“人家……还不习惯光着身子当力工。”让我干活?很好,很好……如果不榨干你,我就不是‘倒拔龙阳’! 白毛狐妖原本充满算计的脸在听完我的话后,立刻流露出被捅了一刀子的扭曲痛苦,那流连在我身上的眼更是依依不舍地扫视着,仿佛恨不得将衣服扒下来卖个高价的样子。那悔不当初的表情真是生生刺动了我原本消极的心态,立刻有种革命胜利的喜悦。 但,当看见白毛狐妖那再次深思的神色时,我又有种作琢磨不透的悬乎感,有种被上下打量、里外算计,掂量利用率的毛躁感。 白毛狐妖终是豁然一笑,隐匿了眼中那被拔毛的痛苦,对我招了招爪子,指了指门口的大型货车,笑得分外心疼道:“白米同学,那就麻烦你了,过一个小时后我来清理货单。”转身出了门口,又折了回来,温柔道:“别太累了,不然我会心疼的。” 我久违的战栗就这么从脚趾上泛滥全身,真有种想要抽筋的冲动。 望着那整整一车的货品,我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吗? 当然……没有! 我是谁啊?我会累死累活一身臭汗地搬动一个小时? 狡诈的一笑,微微拉开点衣领,露出诱人的乳沟,然后扭着屁股往门外走去。 左右一扫,竟然瞧见了方航,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不安的因子在身体里作祟,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本性开始升华,导致我努力爬上大货车,搬下一个卡哇伊的粉红饭盒,又颤巍巍地跳下货车…… “啊~~~~”一声媚叫只能证明我将脚扭到了,然后以绝对贵妃醉酒的撩人姿态倒入正好路过的方航怀里。 方航呼吸一紧,急声问:“白米,你没事吧?” 我仰起楚楚动人的脸,娇柔的哽咽道:“扭到脚了~~~~” 方航被我电得成了人面桃花,手却收紧在我的腰侧,关心而亲切的斥责道:“怎么如此不小心呢?这一车的货物你都要自己搬吗?” 我立刻一副我被欺凌,但你别问原因的样子,幽幽道:“没有关系,我自己可以都搬完的。” 方航一震,一种报涛汹涌的正义感与英雄救美情节立刻稀里哗啦的升华起来,看似叹息道:“这个白湖也真是的,竟让你一个人搬运这么重的货物。”转而问:“你们很熟吗?” 我摇头委屈道:“我们一个班的同学,不过,我在他那里购买了一些衣物,结果把父亲给我的卡弄丢了,导致暂时没法还账,就成了打工小妹。”续而豁达一笑,眼角染了抹风情:“等我的卡补回来后就好了,学长不用担心。不过,学校为什么允许他在校内卖东西呢?” 方航英俊的脸上充满了无奈的苦笑,眼底却隐了一丝嫉妒情绪,说道:“他是我父亲的高徒,受重视得很啊。” 哦,我想我明白了,原来是白毛狐妖对上政策用得好,大领导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将这天大的好处给了他,随着他赚些银子了。 见方航抱我抱得起劲,我心里实在恶心得要反胃,便轻轻挣扎开些距离,也一幅恼火的样子唉声叹气道:“小人得志啊。” 方航听我一说眼睛立刻闪亮起来,却强行稳住共鸣的澎湃,看似斥责实则欢喜道:“你怎么会如此认为白湖?” 我太明白一个女人应该拿捏的分寸,在表明态度的同时,千万做不得长舌妇,不然会适得其反。看看,我多适合做个坏女人啊,哈哈…… 于是,我耸肩,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随后笑意盈盈无比清纯地指了指车上的货物:“不和学长聊天了,我得将东西全部搬下来。” 方航见我如此,便塑造出一幅心疼的嘴脸,分外慷慨道:“这样吧,我先把钱借你,你先还了白湖,等你有钱再还我也迟。” 再然后呢?再然后你就用糖衣裹着的炮将我哄到床上去?想得真美啊。 我感激的摇头:“不,我喜欢自己解决自己的麻烦,不想劳烦学长。”独立而娇柔的女孩才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是的,我要勾引方航,然后让他也尝尝被爱人践踏完又给一顿老拳的滋味! 方航眼中划过一抹赞赏,又道:“你伤成这样不能再工作了,这样吧,我叫些同学来一起帮你搬。” 我笑得一脸憨态:“那就谢谢学长了,不过,不要叫太多人,一两个就好,人多了有时候会烂桃子的。” 方航满脸义气的点点头:“好,我先将你抱到椅子上。” 我若初生婴儿般对他伸出充满信任的手臂,从他眼中看到自己巧笑颦兮的样子,以及他眼中燃烧起的片片火焰。 原来,想要勾引一个男人,仍旧是如此容易。 不过,最近我也总能踢到铁板,例如那红糖三角就像跟我有八辈子仇似的;还有那个黑水睡神除了偶尔的伸手救援,可以说根本就不鸟儿我;最可恨的是这个白毛狐妖,竟然将我利用成了奴才样! 可恨啊!!! 方航放下我后便闪身去寻联盟军了。 我则坐在门口等他回来。 不知道那红糖三角从哪里钻了出来,竟然若无其事的从我旁边走过,恶声咒骂道:“真是随处勾搭的贱货!” 我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定性,即使我再重新回炉也不可能改变他的丝毫看法,于是,也没装什么淑女,直接挑起凤眼,暧昧道:“没有男人啊,我活不下去。” 红糖三角身体一抖,一脚踹向我放在地上的卡哇伊饭盒,转身冒烟离去。 我掏出小本子,记道:“卡哇伊饭盒一个,欠款售出,鸿塘。”既然白毛狐妖要账技术一流,我也不好不给他表现的机会。 低头写字时,头上的阳光被遮挡,黑翼睡神一句话没说地对我伸出了大手,在我的错愕中将我胸前的拉链拉起,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开,那无声的步伐就仿佛从来不曾来过一样。 我望着他的背影,开始疑惑…… 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悄然升华,貌似……曾经有这么一个人…… ------------ 明争暗斗再交锋(二) 顷刻间,方航招呼来两个大男生,我模糊的影像瞬间回神,再转念去寻,竟然摸不到一片一隅。摇头笑笑,丢之。也许是前世五百次的擦肩而过吧,才换得了今世的隐约熟悉。 本来方航想要陪在我身边当个风景,但却被我一句话扔进了苦力堆里,我说:“学长的身材真好,要是运动起来一定非常吸引女性爱慕的眼。”小样,累不虚脱你! 于是,方航在我温柔的扫视中干劲十足热火朝天地搬动着货物,我则因扭到脚而姿态撩人地趟在贵妃椅上,啜饮着白毛狐妖的高档饮品,有滋有味儿的享受着生活。不时对走过路过的同学无一不报以友好善良的微笑,惹得小男生们红了脸蛋。 白毛狐妖回来时,我正衣衫干净清爽自然地翘着二郎腿晃悠在摇椅上,用脚点了点屋子里堆成一高山的货品,得意道:“都搬进来了。” 白毛狐妖望着那堆货品,幽幽道:“白米同学,我只是把这里交给你看管,并没有说让你将所有货品搬回屋子吧?” 我一愣,问:“那你什么意思?” 白毛狐妖挑眉:“你把东西都搬进来堆成一堆,我还怎么清点货品?” 我知道自己被他算计了,咬牙切齿都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但还没有到食肉啃骨的地步,所以我压下怒火,沉声问:“那你说什么办?” 白毛狐妖呵呵一笑,一张标准的祸国殃民狐狸脸变身完成:“既然白米同学这么能干,那就把货品清点好吧。” 我伸手:“把进货单子给我。” 白毛狐妖将手伸到衣服里,抹了抹,一副很惋惜的样子:“一不小心,丢了。” 我望着他那张笑容可掬的脸,突然有种想要撕碎他的冲动,就不明白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小气小心眼小肚鸡肠到这个地步! 有句话说得好啊,世间本没有疯子,都是被他妈妈逼的!(此经典语录出自江米同志的格言之一。) 我呲牙一笑:“好,我来清点。”掳起袖子,冲到货物堆里,左手抓货,右手记录:“电话一部”。嗖……扔出去一个。 再拿:“电话又一部。”嗖……又扔出去一个。 再拿:“电话还有一部。”嗖…… 没嗖出去,手被面目狰狞的白毛狐妖攥住,隐约见他已经狂乱奔流的血管和那充满肃杀之气的爪牙! 我身子一紧,感觉他的怒气不是假的,那爱财之名,简直比葛朗台死守钱财不外漏一分的性格更深刻! 就在我以为他会打我的时候,一个嗲得发抖的女音响起:“湖,来货了吗?” 都说女人是变脸专家,这么说的人是因为没有见识过白毛狐狸的变脸神功,当那个女音响起时,白毛狐妖立刻从青面獠牙的怪物变成了风度翩翩的俊美公子,还不忘在松开我手臂前对我暧昧一笑,低声道:“你刚摔的电话还有你身上的这身服装,以及……你头上的限量版头绳,我都会记录在案的。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直到将你所欠钱款全部还清,不然……哼哼……”然后优雅地直起腰,转过身,对那门口出现的那个女生和煦道:“小娅,刚空运来几款本季度最新款GabrielleChanel,你应该试试。” 那个叫小娅的女子显然就是昨晚舞会上想要羞辱我的校长女儿,随她来的还有两个女性生物,就如同保护公主的架势存在着。一看到方娅我就响起方航,一想起方航我就想K方娅,真是个微妙的循环系统。 方娅抬起星星眼仰望着白毛狐妖,充满殷切希望的问:“我穿会适合吗?” 白毛狐妖勾唇一笑,眼波闪烁出令人信服的光泽,温润如玉的反问道:“还有谁比小娅更适合呢?”我可不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半截话,后面应该是:应该大有人在吧。 得到认可的方娅立刻芳心大动,红了脸颊:“那就都留下吧。” 白毛狐妖上挑起一分眉梢:“一个女子的品味如何,鞋子也是不容忽视的关键。” 方娅忙点头:“是啊,是啊,我……我再看看鞋子,湖,你可要帮我斟酌一下,我……最相信你的眼光了。”我不屑的哼了哼,应该是‘我最喜欢你了’吧? 白毛狐妖优雅的一笑:“愿为方娅小姐效劳。” 然后,那一行四人就在白毛狐妖的指点中开始了大肆购物,就跟不要钱似的狂搜起来,但凡白毛狐妖推荐,那明显被煞了的方大小姐便欣然收下。 我闲着无事,便开始整理起堆积货品,却发现有那么两个大铁箱子是上了锁的,试着提了提却根本纹丝不动。 我不禁开始怀疑,白毛狐妖里面装得到底是什么? 老局长说,好几批军火买卖都隐约间与这个学校有关,那么,这个以赚钱为最高行为宗旨的塞葛朗台,不会就这么虚虚实实地做起了军火生意吧? 如此明目张胆的捣动着军火,反而更令人无法怀疑窥察! 心中警钟大响!!! 原本,我怀疑黑翼睡神是敌方杀手,现在看来,这个视财如命的白毛狐妖更有可能是倒卖军火的犯罪头头! 怎么办?怎么办?脑中蹭蹭冒出两个已经形成的大字:夜探! 就在我挖心掐肺的钻研中,白毛狐妖已经将方娅这尊大神送走,然后伸着长腿动作优雅地坐在我身旁,心情大好道:“终于将那些过时衣裙处理掉了。” 我仿佛听见自己下巴脱落的声音,颤悠悠问:“你……不是说都是新款吗?” 白毛狐妖瞥我一眼,伸出漂亮的爪子挠了挠我的脑袋,若三月溪流般笑得春意盎然波光粼粼,用给孩童讲故事的语气缓缓温柔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它们确实是新款。” ------------ 明争暗斗再交锋(三) 终于熬到了晚上,我装着去图书馆自习的样子,与何素、叶愉打个招呼后,就身着藏蓝牛仔衣,下配短小牛仔裙,脚瞪灰色旅游鞋,头吊马尾,悄然出洞。 心情有些紧张,毕竟没做过夜探之事。不禁高抬脚,轻落步,屏住呼吸,小心接近…… 与白毛狐妖大货仓的拐角处,因听见两个高端人物正伫立在幽暗月夜下对着话,所以我及时刹车,想要窥视一番。 那一向寡言少语的黑翼睡神竟然开口道:“货……都准备好了吗?” 白毛狐妖低低一笑:“放心,我这星期日就给你送过去。” 黑翼睡神转身离开,独扔下两个酷毙了的字:“准时。” 白毛狐妖又开始打起了广告:“虽然这是我们第一次交易,但我做生意的信任度你且放心。” 感觉黑翼睡神走近,我忙向后隐去,又小心翼翼地钻入旁边的花坛灌木丛中,装作若无其事的四处溜达着,心中却是警铃大作! 怪不得我总觉得这两个人不一般,果然都藏有猫腻!这一向不与人为伍的黑翼睡神竟然会有买卖和白毛狐妖做,我怎么不觉得他缺什么品牌衣物或者自慰生殖器呢?且又是在这么一个残月无光的晚上,保不准就是洽谈了老局长所说的……军火买卖! 天啊!那红糖三角岂不是很危险?真是左豹右狐!前后夹击啊! 难怪这三人会成为一个寝室的室友,十成是白毛狐妖利用职务之便安排的,然后利用红糖三角的身份进行掩饰,在组织大力关注红糖三角的安危时,他们好明目张胆地做起军火买卖,打我们个防不胜防! 真……阴……险……啊……!!! 越想越惊险异常的我突然听见一声闷哼由隐蔽的林荫花坛中传来:“唔……” 我当即如警犬般竖起耳朵,一想到老局长说的此贵族学校可能会有不法分子混在其中,二想到黑翼睡神与白毛狐妖的豹狐为奸,当即以无可比拟的速度小心翼翼地蹿了过去,拔开层叠的小树枝,探头去看。 这一看不好,但见那微弱的光线下红糖三角正微仰着头颅,大口喘息着!就如同渴望救赎的人,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那般……惊恐错乱。而那隐匿在黑暗空隙里的阴影,正打算进行下一波袭击! 我心一下惊,一种浩然正气突袭天灵盖,满脑袋只剩下一个意识:如果红糖三角挂了,我的白条子找谁给我报销去? 当即一个俯冲,以平沙落雁大鸿展翅之姿,以猛虎下山恶狼抢肉之势,抬起绝命循环体踢脚,狠狠向那暗中阴影踹去! 随着一声高亢的嚎叫,以及某个重物落地的声音,我更是信心十足地扑上去一顿拳打脚踢,直到将那模糊的人影殴得进气多出气少才罢了手。 转头去看红糖三角,但见他仍旧保持着刚才的后撑姿势,眼神不明的望着我。 我走过去,居功不骄傲道:“你……” 我本想说,你不用谢我,我也就是偶尔路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一把。如果你实在想要感谢我,大可以替我把欠白毛狐狸的钱还上。 但当我瞥见他隐匿在黑暗中的真相时,彻底傻了…… 那松开的拉链中,赫然挺立着一个不容小觑的建筑物,而且,还是一座……裸楼! 这年头,裸奔也未必有人管你,但若打扰两个裸体交缠一起,怕是要被天打五雷轰的。 不过,这也不能怪我,谁让红糖三角坐得位置太隐蔽,导致我只看见他穿着完好衣服的上半身,而没有看见他突破了牢笼的下半身? 男人啊,果然不用长脑袋,直接长个生殖器就好。(江米变态论之一) 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应该如何,尤其在瞧见红糖三角眼中忽明忽暗忽刺眼忽深邃的眸子时,我就更加拿捏不准他的态度。 但江湖中人都懂得,什么叫做先下手为强吧?所以,我先声夺人道:“下次再找马子玩口活儿,也得找个嘴小一点的,那丫嘴跟大鲶鱼似的,有什么快感?哼!”不屑的转身离开,加快脚步逃离现场。 身后,仿佛一直被红糖三角带着荆棘的目光追随,直到拐了好几个弯,才如负重释般嘘了一口气。 哎……貌似人一疼,就喜好咬牙吧? 多亏我当时扑过去时用脚将那女子踹倒一旁,若我直接扑上去就一蹲拳脚相加,此刻也许不但那女子重伤,就怕那红糖三角也一准报废了传承下一代的高昂建筑物。 真是,江湖多凶险啊~~~~ 在各个林荫小路绕了好一会儿,待确定那招蜂引蝶的白毛狐妖关店离开后,我才不慌不忙地准备溜达过去。 摸出白毛狐妖配给我的钥匙,想到自己许诺他明天一早就来打扫卫生时的不甘不愿,就觉得自己特聪慧,简直堪比白毛他祖奶奶——老白毛狐仙! 顺利打开仓储货门,小心翼翼地猫腰而行。 这年头,当警官的要进入民宅,那得有搜查证;不法分子要进入民宅,不但不需要证件,还能捧走多样值钱物件作为半夜辛苦费。(江米歪理邪说之一) 真是,没有天理啊!!! 第一次做贼……呃……不对,第一次做探员,我是即兴奋又紧张的,整个神经都仿佛处于高压状态,不是H过了头,就是激烈得断掉。 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将大门关合。 “呀……”手指竟然触碰到一整面的尖锐小针!痛死我也。 白天时明明没有这些怪东西的,怎么到了晚上就全副武装上了?这只狐狸真谨慎啊。 气愤得我一脚踢上房门下板,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迎着后脑直接袭来,我敏感地瞬间转身,呼吸一紧,面上一顿,一个不明飞行物由我脸上掉落地上,而伴随着暗器的脱落,我那两行滚烫的鼻血就这么被迫流了出来…… ------------ 明争暗斗再交锋(四) 头晕耳鸣的我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狠狠抹了把鼻血,用历史上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白毛狐妖,却不敢再造次地殴打他货仓内的任何物件,只等着眩晕过后的清醒到来,再继续搜索证据。 好不容易头脑有些清醒,我便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又踏出一步,脚下顿,当下觉得心中一惊,肉皮一紧,果然在呼吸间从头顶砸下无数的小铁球球,若雹子般拍在我的全身,痛得我咬牙哭泣,鼻涕横流一大片! MD!白毛狐妖,我们这梁子结下了!!! 愤恨地转身去开灯,不打算让自己活活被玩死在这个机关重重的土匪重地! 呜呜~~~~老局长,我就要因公殉职了,你到底在哪里啊? 气愤难当的我一个转身间,毫无意外地踩在了四处乱滚的小铁球上,只觉得身体后仰瞬间腾空,以绝对实惠的撞击方法狠狠砸在地上,痛得我眼泪横飞…… 从此以后,白毛狐妖在我妖娆的生命中,将变成彻头彻尾的敌人! 努力爬起来,用仅存的生命指数攀爬向电灯的开关位置,以破釜沉舟的决心按下了我的青葱玉指…… 耶!竟然安全无事哦! 不过,灯怎么不亮啊?我为什么觉得全身酥麻颤抖啊? 哦,原来是白毛狐妖私用电刑! 你!你!你!你难道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你!你!你!你不知道这会死人的吗? 我一手触在开关上,如果嗑药般全身战栗颤抖,在一波波的电流中热情的舞动着,直到那电量消失,我才如同捡回一条小命般堆坐到地上,在无声无息中抱头痛哭。 真的,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印象深刻地记忆过一个人,白毛狐妖的大名怕是会成为我一辈子的印记,无法根除了。 这……真不知道是他的不幸,还是我的……悲哀。 经过长时间的自我心里安危,仍旧以打不死的小强心态站起,毅然地转过身去,打算找出白毛狐妖的犯罪证据!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在转身的刹那间,我听见细微的响动,看见那在黑暗中跳跃起的蜡烛火苗,以及……面露狰狞的白毛狐妖!还有……还有……还有他手中拿着的那把杀气甚重的——手枪! 我脑中迅速勾画出四个大字:杀人灭口! 腿一软,非常没有出息地往后一靠,看见在火苗中步步走进的白毛狐妖,盯着他手中那柄肃杀手枪,只觉得生命在我体内悄然萎缩,害我不禁颤巍巍地出声商量道:“可……可不可以,不打心脏和头部?” 白毛狐妖一挑眉毛,勾起邪恶的嘴角,露出商人的本能贪婪,问:“那你可不可以脱了上衣和裙子?” 我瞬间贴在墙上,呈现壁画状,又在转眼间颤抖着身躯,惶恐瑟缩道:“你……你自己来脱吧。只要不杀我,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来吧,来吧,让你在意乱情迷间,尝尝我复仇的小炸弹吧! 白毛狐妖眼波一闪,问:“怎么样都可以?” 我忙惊恐的点头:“可以,都可以。” 白毛狐妖眼含诡异的靠近,将手中的蜡烛台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缓缓抬起修长干净的手指伸入我的牛仔服里,在我考虑用不用配着着呻吟两声来助兴时,他手指一个用力,扯掉了我的小棉背心,然后在我的目瞪口呆中擦拭着我的鼻血,要笑不笑的温柔道:“别在晚上来了,看,多危险啊。” 我茫然地望着他,第一次有种想掐死自己的冲动! 白毛狐妖见我的鼻血干涸有些擦不掉,竟然对着我的小棉背心吐了一口口水,然后接着分外用心地擦拭着我的嘴唇,在满意后打了一个大哈欠,挥了挥手中的小背心含糊道:“你先把仓库收拾一下吧,我再睡会儿。”转身,走了! 我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的背影,一个狼爪袭去,却不想一脚踩在小铁珠上,直接以最决然的姿态袭向白毛狐妖的身体! 而听到风声的白毛狐妖亦身形利索地回过身来…… 也许,意外事件的发生就在于它发生在彼此都想不到的情况下,所以,在我将他的压倒的过程中,当我的狼抓勾下他的短裤后,当我的嘴唇触碰到他的宏伟建筑物时,彼此都傻眼了…… 我眼见着他半苏醒的小弟弟在我的呼吸中一寸寸抬起头,然后又一寸寸生长起来,那种感觉真是笔墨难以形容。 头顶传来白毛狐妖有些不自然的调侃声音,问:“白米同学,你还打算看到时候什么?” 我坏心眼地呵了一口热气,看着那建筑物在我眼前打了个激灵,脑中更是灵光一闪,直接以饿狼扑食的姿态用手掠住了他的命根子,出言恐吓道:“把枪交出来!”对!我就是要制约住他最脆弱的部分,让他不得不交出手中的枪支,给我一个重返组织怀抱的机会。 白毛狐妖身体一颤,眼中划过情欲的痕迹,沙哑地调侃道:“我的‘枪’已经在白女侠的手中了。” 我手下一个用劲儿,白毛狐妖一声闷哼,别说,还真销魂。但我可是不屈不饶的‘倒拔龙阳’,怎么可能心软呢?当即厉声喝道:“别油腔滑调!把手中的抢交出来,不然就剿了你这根枪支,拔了你的两袋弹药!” 白毛狐妖面上一紧,眼中却跳跃起异样的明媚火焰,伸手将那黑色枪支交到我手上,求饶道:“白女侠饶命,小人还等着这根家传宝枪延续香火呢。” 我将枪支掂量在手中,满新奇这个能要人性命的玩应儿,手指一勾,做了个假射的帅气造型。 突然……惊变! 白毛狐妖翻身将我压下,那薄美的唇就这么火热的袭来,炽热地纠缠起我的味蕾感官…… 我手指一抖,只觉得砰地一声,手枪……响了…… ------------ 明争暗斗再交锋(五) 随着我的心惊肉跳忘记呼吸,那手机端口噌地蹦跳出一团绚丽火焰,以绝对打火机的原始作用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是真得真得被迫相信,白毛狐妖那刚刚被我攥入手中的长条建筑物,更是一把货真价实的——枪! 白毛狐妖的唇舌仍旧在我口中肆意纠缠品尝,那浓重的呼吸承载着夜晚的欲望扑落在我细致敏感的肌肤上,也勾引起我的原始热情。 我觉得,这个夜,是必然要疯狂见血的。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张开大腿,勾抱住他有力的纤细腰肢,在他无比的亢奋中,操起手中的假枪,照着他被欲望充满的头颅狠狠砸了下去! 白毛狐妖一声闷哼后,缓缓抬起充斥了暴怒与肆虐的眼,狠狠望向我,粗哑着嗓子撕裂了斯文的表象,低吼道:“靠!你要打就打,做什么用腿勾住我的腰?” 我无辜的望着他,嬉笑道:“哦……我怕你跑了嘛……呜~~~~” 白毛狐妖承载着怒火的唇畔落下,凶猛地纠结着我的柔软,然后又低咒一声迅速离开,仰躺在地板上努力平复着欲火与怒火。 我得意地出言指点道:“喝点冷饮吧,会好一些。” 白毛狐妖瞥我一眼,自然道:“我一会儿就好。” 我挑眉:“你这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吝啬啊,连一瓶饮料都不舍得喝?” 白毛狐妖轻声笑道:“我现在是性饥渴,又不是缺水,喝了也是浪费。” 我一副久仰的样子,无比敬佩道:“您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要说这数百年间唯一能与您抗衡的,也就两个人物了。” 白毛狐妖:“哦?说来听听。” 我:“一个是葛朗台,一个是贾绝色。” 白毛狐妖:“葛朗台照我比还差了一个层次,那个贾绝色又是谁?” 我:“有空去看看《色遍天下》吧,看看人家哥哥也是做生意的,那叫个男人,那叫个妖孽,那叫个大方!” 白毛狐妖哦一声,算是应下了,转而问道:“你半夜不睡觉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反问:“你半夜不睡觉搞这么多机关做什么?” 白毛狐妖:“就是为了防止有些图谋不轨半夜不睡觉的人来我这里为非作歹。” 我咬牙:“我可是有钥匙的!” 白毛狐妖噗嗤笑出声:“因为有钥匙,所以你还活着。没有钥匙时,你再硬闯试试。” 我一身冷汗:“我是怎么触动机关的?” 白毛狐妖反问:“你回家都是怎么个过程?” 我答:“开门,随手关门,然后开灯……” 白毛狐妖低低笑道:“这就对了。如果你白天来,就一定没有问题。如果你晚上来访,且又心术不正,就一定不会随手关门,而是小心翼翼地去关门,那你手所触碰的位置必然要改变,那些尖锐的小刺即会伤人,也会压下机关,将这个屋子启动成自我防护状态。也就是说,如果你没有心怀不轨,而是随手关门,自然开灯,一切都没有问题。” 我哑然了…… 都是输在了心理素质上啊。 只是眼前打死我也不能承认自己是来探查他作案证据地,那无异于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 白毛狐妖声线一拉长,以老佛爷问话的语气道:“白米同学,说说,你为什么来夜探本宫啊?莫不是相中了本公子的风流才情,想要一亲芳泽以解相思吧?” 我一头黑线,缓缓抽动着嘴唇,呲出亮白的牙齿,赞道:“你这无耻自恋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我年轻时的风范。” 白毛狐妖一扬眉,用眼角释放出一缕电死人的邪魅,暧昧道:“哦……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啊~~~~” 我顺手操过身边的条状物,往自己脑袋上一敲:“就当我死了。” 白毛狐妖取走我手中的超级帝王尺码的大型男性生殖器,惊讶道:“白米同学不是来偷这个东西吧?如果真是如此,我建议你别拿这么贵的天然高级橡胶物,而是取你右手边的避孕套一枚,我免费赠送你一个绝对真实的内在填充物。” 就这人,以及他的这幅嘴脸,怎么还能勾引得此贵族学校众多女子疯狂追捧呢?他还真有不怕被榨干的牺牲精神啊。简直是买套赠鸡的大方卖家。 我嗤笑一声,翻身将白毛狐妖压下,呵着暧昧的气体缓缓贴近,诱惑道:“哦?那这避孕套是不是赠送的呢?人家可没有钱付这笔意外开销哦。” 白毛狐妖呼吸一禁,大手豁然收紧在我的腰侧,顺着我的衣服空隙钻了进去,用力的抚摸着,沙哑道:“选个带浮点的荧光套吧,我难得这么大方的。” 我跨坐在他的身上,随手摸到一个荧光套,用尖锐的牙齿咬开,然后低头给了白毛狐妖一个热情的舌吻后,在他越发浓重的呼吸中,取过一旁的由天然橡胶制成的男性生殖器,在他的目瞪口呆中,转动着灵巧的手指,将那荧光套一寸寸包裹在橡胶制品上,然后支撑起身子,风情着如丝般的凤眼,暗哑着销魂的嗓子,喘息道:“这么大的填充物,不知道我能不能享受得了呢?” 看着白毛狐妖那脱窗的狐狸眼,有一种无法比拟的H感迅速袭向我全身的各个经络,爽得不能再爽! 就在这暧昧的对峙间,仓储的大门被人一脚大力射开,震得屋子乱颤。 那电灯开关在同时被用力拍下,瞬间刺目的光让我禁不住半眯起了眼睛,隐约间看见红糖三角那极其生动的脸,以及那眼中跳动的炙热火焰。 在我没明白怎么回事时,只觉得头发一紧,整个人就被怒气冲冲的红糖三角从白毛狐妖的身上扯了起来。 接下来的事情我有点没有概念,但江山知道,我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别人扯我的头发!那种发丝被绷紧、头发被纠起的感觉,会让我控制不了的发狂。 于是,在发丝被纠起的刹那间,我轮着手中的粗大男性生殖器照着红糖三角就是一顿胡抽乱打! 就如同疯了般肆意行凶! 直到黑翼睡神将我抱入怀里,安抚道:“好了,好了,别激动。” 我大口喘息着,慢慢恢复了平静,转眼去看红糖三角,但见他在接收到我的目光后不禁瑟缩了一下,然后狠狠擦拭掉鼻下鲜血,低吼道:“我操!你个疯婆子!又他妈地发什么疯?”然后抬手指了指我和白毛狐妖,怒火冲天道:“奸夫淫妇!妈地!不要脸!” 我一橡胶制品抽过去,回吼道:“你在外边打野食被我撞见,这就跟我后头等着回击!你除了长了个男人的东西,你也叫个男人!” 红糖三角直勾勾盯着我手中的巨大物件,磕巴道:“你……你……你拿这东西做什么?” 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导致我脑中一热直接冲着罪魁祸首去了,将手中的大物件一扬,指向倚靠在一旁的白毛狐妖,阴森森笑道:“我帮我‘姐妹’爽一下后面,都不可以吗?”白毛狐妖,别怨我心狠手辣、口毒诬陷,谁让你搞得我脑袋都大了?谁让你破坏了我的淑女形象呢?谁让你……让我分外不爽呢?哦吼吼吼……就把你当成被压的小受又怎么了?死去吧!!! 白毛狐妖没想到我和红糖三角的战争会波及到他,苦笑地支撑着头颅,望着我手中的东西感慨道:“妹妹,换个小一点的吧,不然‘姐姐’我一准肛脱。” 我风情的一笑,晃了晃手中的巨大,亲切道:“姐姐,我们姐俩可是说好要共侍一夫的,妹妹我找男人的标准在此,你怎么着也得学会适应啊。” 白毛狐妖哑然。 我冷哼一声,无比柔顺地依偎进黑翼睡神的怀抱,猫样的呜咽着,唯恐天下不乱道:“翼,你知道吗?我和白狐姐姐都想跟了你呢,这不,才到这里角逐一下躺在你身边的资格。” 白毛狐妖嘴角抽筋,红糖三角抹着鼻血笑得前仰后合,黑翼睡神无比配合地揽住我的纤腰,感性道:“我只要你。” 我发现黑翼睡神的冷幽默简直登峰造极无人能级,而那与我不需言语的配合度更是高的无可比拟,当即感动得猛往他怀里扎,顺便吃了点酷哥豆腐,还肉麻兮兮地唤了声:“相公~~~~” 黑翼睡神被我刹到,浑身一抖,半晌没有言语。 红糖三角却叫嚣道:“喂!你个死女人,你还有完没完?” 我心情大好的站起身,走到冰箱门口打算拿饮品喝:“怎么?你嫉妒?好啊,我让相公也收了你,你来做小吧。” 白毛狐妖的那一声‘不要’伴随着我开启冰箱的声音同时想起,我只觉得神经一紧,数枚鸡蛋突袭而至! 在这个诡异的夜晚,我磅礴的情绪再次泥泞在蛋黄蛋清中,无法自拔。 红糖三角刺耳的大笑传来,嚣张得不可一世的语调兴奋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死女人,老子今晚的心情突然变得特别好!哈哈哈哈……你给老子来一罐啤酒,要加冰的。” 我头顶鸡蛋壳,脸挂蛋清蛋黄,僵硬着手臂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然后捧出一块大冰坨,狠狠砸在红糖三角的面前。 红糖三角心情大好地看着我的狼狈样。 我一把掐起啤酒,将开启口对准他猛地打开,毫无意外地喷射了他一脸酒水! 然后掏出巨大的橡胶制品,将那震动调整到最高,对准桌子上的冰坨狠狠砸去,愣是将那坚硬的冰坨分尸成若干个小块,样子惨不忍睹。 在红糖三角的局部抽筋中,我用那染了鼻血的手收拾起桌子上的碎冰,将那血水混合物塞进了开启的啤酒罐里,用力摇了两下后,一橡胶棍削在红糖三角头上,看着他脖子后仰嘴唇大张的瞬间,便以绝对的速度将那整瓶混合物倒进了他的口中! 然后在红糖三角的呕吐声中,操起那根韧性非常的巨大橡胶制品抗在肩膀上,对白毛狐妖笑露一口白牙:“这个挺耐用的,我留做防身物了。” 转身,离开。 隔天,具可靠消息说,YY贵族学校即红衣女鬼后,又出现了嫉妒饥渴的男鬼!他漂浮在半空中,顶着那散发着惨绿色的硕大生殖器在午夜后到处漂流,想寻女子与之做人鬼交合。 于是,校园里再次出现疯狂状态,无数闷骚女开始半夜游荡,只为碰见那传说中的超级尺码,品尝一下躁动中的销魂滋味。 ------------ 渺渺欲仙雾中菊(一) 我:“老局长吗?你怎么一直不开机呢?我……” 电话那头:“你找老局长有事儿吗?” 我:“呃……?你好,我是老局长的老部下,您是哪位啊?” 电话那头:“现在老局长不方便接电话,他得了脑血栓,舌头暂时动不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他在哪家医院?我去看他。” 电话那头:“现在不方便慰问,且等老局长恢复后再联系你吧。” 我:“我……” 电话那头:“嘟嘟……嘟嘟……” 我狠狠叩下电话,愤恨地咒骂了一句:“我操!拽什么拽?早晚回局拔了你!” 老局长怎么会得脑血栓呢?前一个星期见面时还生龙活虎的样子,怎么一转眼就硬了?咳……是部分地区僵硬了。莫不是局里出事了吧?难道有人趁我不在偷袭老局长?江湖,凶险啊~~~~ 看样子老局长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应该是我多想了,谁还没个生老病死啊?但愿老局长平平安安的,眼下,让我觉得真正亲近的人,也就他这么一根独苗了。 若是让我知道老局长是他伤,一定用史上最残忍的手段将其——活活折磨死!!! 但是……老局长的病为什么在将我派来YY贵族学校后就严重得无法沟通了呢?而那接电话的人又是谁?按理说老局长身边的人我都认识,怎么听声音如此陌生呢? 真是怪事儿一件! 或者……是我多心了? 如果……如果我现在打电话过去,问老局长是否姓老,不知道会不会被劈? 哎……老局长,到底哪个才是你的混小子啊?我现在完全敌我不分,胡乱得很啊,都快内分泌失调了。还有欠白毛狐妖的钞票,都快成为我的精神负担了。就在昨晚我夜探白毛狐妖大仓库时,竟然被他抓了个现形,真够背的。 现在可好,不但白毛狐妖将那两箱子东西转移了不说,还发现了我旺盛的经历,直接导致出‘不用白不用’的座右铭。 白天一没有课,我就被白毛狐妖抓去当免费劳动力,大大减少了我贴身保护红糖三角的时间,为敌人制造出有力的空隙,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就在刚才,我趁着午餐空隙出来打个电话,白毛狐妖还对我挠了挠爪子,无比暧昧道:“这天太热儿了,你快点回来,然后守在冰柜旁……卖饮料吧。” 看看,看看,资产阶级的剥削果然不适合社会主义生产下的四好青年啊。 “哎呀……”神游的我肩膀被撞。 转眼过去,但见一个粗眉毛、金鱼眼、扁鼻子、薄嘴唇的男子怒视着我,并使劲揉着与我相撞的胸口,咒骂道:“老子是道上混的,你丫给我小心点!” 一句话,如闻炸雷! 听在我寻求真理的耳朵里,简直就是秘密暗语! 混子啊?老子啊?老局长啊?粗眉毛啊!!!我兴奋着奔流的血液,小心试探道:“敢问英雄姓甚名谁?” 那金鱼眼一见我搭讪的嘴脸,当即一挺胸脯,挑眉道:“老子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就叫老子!” 我当即眼睛一亮,再次试探道:“那您来此地意欲何为啊?” 那金鱼眼神秘兮兮地望我一眼,然后转开身,勾动手指,示意让我跟他走。 我左右看看,在确定无人关注后便随着他绕出了大半个外围校区,步行约一个小时零七分后,金鱼眼终于在学校后山里的人烟罕迹处停下来,然后对我呶呶嘴儿,示意我上前说话。 我被他营造出的紧张氛围征服,便小心翼翼、分外谨慎、如同进行非法活动般凑到一起,将两颗脑袋悄悄挨在一块儿,听着他给的最高机密…… 他说:“你知道我是谁吧?” 我点头:“应该猜得出。” 他说:“那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我小声道:“应该是你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吧?” 他思索着:“这可是最高机密。” 我扫他一眼:“我就是最高机密执行者!” 他略显犹豫:“真要告诉你?” 我狠瞪一眼:“坦白从宽!” 他抬手指向隐匿在树丛中的僻静之地,以军人的口吻命令道:“里面有个非常阴险狡诈的不法分子,你去剿灭了他!” 我惊讶地转眼去看,这才发现此处竟是隐蔽僻静之地,还真是不法分子暗箱操作的好地点! 当即佩服起老局长的高瞻远瞩,即使现在口不能言,也在最恰当的时间派出他家混小子来给我指派新的命令! 对于老局长的命令我是从来不打折完成地,于是慎重地一点脑袋瓜子,以壮士割腕的决心向那一小片天地走去。 金鱼眼拉住我的手脖,紧张道:“同志,你要保重!” 我点点头:“回去告诉老局长,如果我成功完成任务,一定要报销我所有费用啊。” 金鱼眼承诺道:“去吧,如果你战亡,那么你的骨灰盒钱老子也给你报销了!” 我一脸黑线,真有种想用高跟鞋刨死他的冲动!怪不得老局长骂他是混小子,真他妈地不会说话,这人就应该烧尸房工作去!不过啊,若把他安排到那里,烧完尸体后,没准还得对家属说:欢迎下次光临。嘿嘿……老局长家就算绝后了。 坏心眼地荼毒着金鱼眼,有种从心灵深处澎湃起的快感,真是……爽啊! 一个人,悄然向那隐蔽在YY校园身后侧的深山老林走去…… 穿过层叠的杨树林,踏入幽静的绿荫小路,吸入一阵阵最纯净的菊花淡香。 原本晴空万里阳光普照的天气,赫然飘洒下淅淅沥沥的银色雨丝,清凉在肌肤上温柔的爱抚着。 我抹了抹脸上的朦胧小雨,便在拐角处豁然看见这样一幅难以形容的景致…… ------------ 渺渺欲仙雾中菊(二) 在一片烟雨朦胧的菊海中赫然伫立着一单薄的人影,那人轻仰起着细致的下巴,微张着淡橘色的柔唇,轻触着单薄的鼻息,微闭着脆弱的眼睑,全身上下仅松垮地系了条宽大的乳白色麻裤,任那晶莹的脚趾踩在黑色的土地上,触摸在那片姹紫嫣红的菊花海中,如同仙子般的存在着。 他全无戒备地打开自己,在这这片生机盎然中,用身体的纤细感官去呼吸着淫雨霏霏下的清新自然,感受着万物情人般的爱抚呢语,幸福地弯起了淡雅的唇角,如一颗遗世明珠般,绽放出圣洁莹润的光晕。 那极腰的长发在这阵调皮的风中轻柔地飞扬,那一缕青丝偶尔划过微扬脸庞,便将那右脸眼角上的红色泪痣勾画得妖艳异常,触人心弦,拨乱那一曲叫做红尘的独舞。 然而,当那汇聚的银丝爱抚过他红色泪痣,滑过那苍白的脸颊,坠落到脚旁的淡色菊瓣上时,更似一场无法呜咽的清泪,若空谷幽兰的寂寞无法与他人语耳般,让人揉碎了心疼。 也许,这个时候没有人可以靠近他,生怕亵渎了这份绽雪之素、秋菊之洁、霞映之艳、寒江之静,但我是个从骨子到血肉都极其自私的女人,最怕的是自己不曾拥有,总会不计后果的去追寻。 于是…… 我靠近了…… 一步步,在这摇曳了朦胧银雨的姹紫嫣红里,在那繁育生命的黑色土地上,踩着不和谐的小高根鞋,努力拔着一个个深入土地的坑洼,留下一路泥泞下的脚步,步步靠近…… 呼吸越来越急促,仿佛要跳出自己的喉咙,但却在站到他面前的一刻而平静了下来,导致我不知道是心跳挺了,还是忘了呼吸。 只记得自己那沙哑中带着恳求的语气响起:“我……可以吻你吗?” 是的,我是这么说的,因为,我是这么想的,这么渴望的,这么迫切的需要着。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甚至没有看我一眼,仍旧是轻闭着眼眸,却是垂下长长的睫毛,低头浅浅一笑,清雅若仙的感觉因那红色泪痣的妖艳而刹那间芳华绝世。 当那比想象中更加柔软冰凉的唇畔落在我微张的呼吸口时,一颗眼泪就这么顺着我的左眼缓缓滑落腮庞,沿着细腻的颈部肌肤寸寸滑落,直到被肌肤吸干,或者被雨水稀释掉,我都不明白这泪从何而来,却深刻的感受到了一种心情——心疼。 是的,我心疼这个男子,莫名其妙的为他心疼。 混杂了微微苦涩的吻在这个淫雨霏霏的花海中细腻地爱抚着彼此,没有情色,没有欲望,只是一个吻,一个说不出意义却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吻。 我甚至想,这,也许就是我唯一能带入棺材的记忆了。 他的吻不焦躁、不急切、不炽热、不浓烈,一如他给我的感觉那般,只是在云淡风轻中,去……感觉。 是的,他在感觉我的存在,他在体味异性的体香,他在空谷里探索着可以相偎的温软,他在红香绿瘦万千妖娆中守候着自己的味道,不曾迷失,却不易寻到。 我们,都是刺猬,却靠着敏锐的嗅觉寻找…… 这一刻,我多么希望他能睁开眼看看我;这一刻,我多么希望他可以确认我就是他寻找的温暖;这一刻,我贪恋了更多。 但,自始至终,这个男人都没有看我一眼,直到我们分开了彼此深入探索过的唇畔,他依然静静而立,就如同一株菊花仙,在缠绵过后仍旧要守望在园林的一隅,不肯再次相信世人的甜蜜爱语。 在这片银丝萦绕中,我缓缓退出了他的世界。 没有告别,没有再见,没有语言…… 整个世界,除了寂静的雨声拍打在雏菊的柔嫩上,需要用心的人去聆听外,再无其它杂音来破坏这随时会消失的海市蜃楼。 我悄然无声地退出这个不属于我的世界,带着那个吻给我的悸动,缓缓上扬起笑颜,用心呼吸一下潮湿的请润空气,我想,那是一种脱离了欲望的爱情。 只此一次,足已;只此一生,幸也。 无论我将来爱得是谁,将会承载着今天的感动。 青菊泪痣,谢谢你没有拒绝我的索吻。 ********************************** 从白桦林绕出来,便看见一群人正奋力合扑金鱼眼! 金鱼眼看见我后眼睛立刻闪亮,火烧屁股般兴奋地冲过来,一把扯住我的胳膊问:“怎么样?解决了吗?” 我点点头:“秒杀了。”我被秒杀了。 金鱼眼瞬间狂跳起来,无比兴奋地嚎叫道:“她杀人了!她杀人了!快来抓她啊!她杀人了!” 我一惊,满去拉他,想要捂住那祸从口出的臭嘴,而他却转身跑开,再次同一群衣服统一的工作人员玩起来了捉迷藏。 就在我无比纳闷时,便看见工作人员停在不远处的车子上赫然写着八个血淋淋的大字:XXKK精神病院! 我的神经受到了刺激,当即一个泥泞的飞脚过去,将那在逃神经病绳之于法,呜咽在我纤细的大腿下! 工作人员无比感激道:“谢谢这位同学了,我们连日追捕两天,终于在YY贵族学校后山捕到了他。” 我郁闷道:“既然是疯的,你们怎么不好好看管住?” 工作人员回道:“他原本不疯,却在加入了黑社会后变疯了,也不知道具体过程,反正现在就这么半疯半傻的,总当自己是老大。对了,他原本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呢。” 我微微皱眉,听见他仍旧指着那隐蔽的菊花林位置,疯了般嘶吼道:“那是敌人!是敌人!” 我想,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战友,难道说青菊泪痣是组织的老卧底?难道说组织很早就怀疑这所学校了?而我现在最兴奋的是:如果都是自己人,那么爬上自己床,安抚自己人,也不是什么难事吧?也算是犒赏了孤男寡女的寂寞情怀。 哈哈哈哈……自娱自乐的想法把自己逗乐。 看来,想要开心,就得连自己都骗得稀里糊涂的才可以。 那菊花林中的男子,到底是谁?难不成,真是一缕仙香? 隔天我又爬去学校后山的菊花之地,结果一无所获,就连我曾经踩下的鞋跟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真让我怀疑昨天的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 ------------ 校园生活一团疯(一) 闲暇无事,走着走着便晃到正在招募社团新英的各个宣传桌画前,听见一个充满诱拐味道的声音说:“这位同学,你的条件不错哦,我们是舞蹈社的,您想来参加吗?” 我知道自己身材劲爆,是跳舞的高端材料,但实在不喜欢裸露没有银子作为回报的大腿,于是摇了摇头。 但那为同学似乎并不想放弃如此根正苗红的我,竟无比热略道:“来吧,参加我们舞蹈社吧,过两个月后有比赛哦,若拿到第一就可以有六万元的奖金呢。” 六!万!元!我的大脑立刻被抽象成为金元宝状,仿佛看到自己从白毛狐妖爪下逃离出来的希望。当即一把扯过报名表,唰唰写上自己的大名,然后狠狠地将那单薄的纸片拍到桌子上,咬牙低吼道:“我参加!” “我们是书画社的,快来感受我们充满艺术气息的氛围吧!”旁边的桌子继续勾引我纯洁的思想。 我一步跨过去,双手拍桌,沉声问:“有奖金吗?” 那男子一愣,傻乎乎地点点头:“两个月后比赛,得第一者,六万元。” 我大笔一挥:“我报名!” 接下来,但凡有项目的社团我都报了名,不管三七二十几就是抢单子,添单子,然后摇曳着小高跟向下桌走去。 当然,也有不让我添的,而且还较劲般跟我抢了起来。 我一怒之下,冷眼扫去,低呵道:“做什么不让我参加!” 红糖三角牛B哄哄道:“老子现在是击剑社的社长,说不让你参加,你就不可以参加。” 旁边一小男立刻做出无限惊恐状,激动道:“鸿社长!?太好了,太好了,您终于答应参加我们击剑社了。” 好家伙,原来是冲着我才参加的!我挑眉,问:“为什么他一参加就是社长,我报名你们还不让?” 那小男生忙回答倒:“刚才鸿社长一剑就将我们原先的社长砍倒在地。原社长自动退位为副社长,并请求鸿社长担任社长,带领我们击剑社赢取比赛冠军!” 我一听冠军两个词就能联想到银子,一联想到银子就能想到脱离白毛狐妖的毛爪子,血液立刻就澎湃了起来,口中自动喊出:“六万元!” 小男生摇头。 我一脸失望,打算不再与红糖三角起冲突。 小男生却道:“十二万。” 我噌地转过身,一把抓住红糖三角的手,情真意切道:“社长,让我参加吧。” 红糖三角挑起嚣张的眉,呲牙笑道:“好啊,你能接老子三招,老子就让你参加。” 我一狠心,点头:“请!” 于是,红糖三角和我,以及一堆看好戏的社团成员们一同前往击剑社。 红糖三角还算有一分良心,随手扔给我一个练习用的木质剑,没跟我直接玩真格的。然后不可一世地手提木质剑,随手趴了趴乱糟糟的耀眼红发,嚣张得欠扁道:“蠢货,让你两招,来吧。” 我扫视周围,然后对所有围观者说:“麻烦大家出门左拐,等候消息。”我可不想被大家看见我拼杀时的傻样,或者说受伤时的熊样。 结果,根本没人鸟儿我,仍旧瞪着兴奋的眼等着看好戏。 红糖三角一木剑袭出,吼道:“都他妈地给老子滚出去!!!” 唰……除了我两以外,一个观众都不剩。 我赞道:“鸿塘,你的威力不小啊。” 红糖三角不耐烦地瞪我一眼,恶言唾道:“也就你他妈地不怕老子。”眼波一闪,掂量着手中木剑,笑得异常璀璨:“不过,你马上就知道什么叫做怕了。” 我试探的问:“只要把对方击倒就可以吗?有规则吗?” 红糖三角喝道:“别他妈地唠叨,能把老子击倒就算你赢!” 我哦了一声,然后摆开架势,攥紧木剑,在红糖三角嚣张的眼神下,一把拉下了自己的衣服拉链,毫无意外地露出了那波涛汹涌的浑圆乳房,以及那黑色性感的镂空半罩杯胸罩,在红糖三角的目瞪口呆中,一木棍从头顶砸下,看着他两眼仍旧镶嵌在我身上的两处海绵组织上,人却已经在无声无息中倒地身亡…… 我忙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幸好,还有气! 只是……那眼睛怎么就闭不上呢?原来死不瞑目也不是虚传。 拉上拉链后,又怕红糖三角醒后发飙不认账,所以我想了想还是脱下了他的长裤…… 呼吸一滞。 望着他那笔直修长的蜜色大腿,以及大腿间那妖娆的红色捆绑,只觉得血气哗啦一下冲上了脑袋,直接堵塞了血管,影响了心跳。 咽下口水,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有着令人血脉喷张的资本。 深呼吸,动手解下了他那性感火辣红色丁字裤,在他浑圆的挺俏屁股旁捏了两把,还真有点喜欢上这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没有仔细去看他小弟弟的颜色,怕自己忍不住一手捏下去。 将长裤重新掏回他修长的大腿上,揣着那红色性感丁字裤就闪人了。 当我穿越出众人密集地,走出大约五百米后,整座大楼突然爆发出七级大地震般的狂颤,似乎是被某种咆哮吼成了残楼碎片。接着,又从楼里传出无数杀猪般的声音,再然后一群鼻青脸肿的看热闹同学被挥舞着木剑的红糖三角削得屁滚尿流、四处逃命。 我则坐在树影下,感受着生命的美好。 掏出裤兜中的红色丁字裤,赫然发现前面的袋子上画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大象,而那装着小弟弟的长条袋子自然就是粗壮的象鼻子喽。 呵呵…… 自然而然的笑了出来,没想到红糖三角竟然有这么卡哇伊的兴趣爱好。 貌似白毛狐妖新来的货物中有一条极其让人喷饭粒的粉红色丁字裤,如果把他送给红糖三角,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我……开始期待。 沉寂在YY中的我突然被一阵阴风惊醒,便看见红糖三角那阴晴不定的扭曲面孔,当即收好那美型的红色内裤,憨笑一声,脚底抹油,兴致冲冲地逃命去也。 于是,整个校园里开始盛传一个经典段子。 话说…… 某日,班级里上课的同学,便听见广场里传来这样的高昂对话。 一个男子气喘吁吁地粗声道:“给我!给我!” 一个女子娇柔地反抗道:“不,不要逼我!” 大家在感叹世风日下之时,皆伸头观望,但见…… 鸿塘同学手举木剑,满操场地追着一个百媚风情的女子跑,口中还喊着:“给我!给我!” 而这个极富传奇色彩的白米同学则紧紧护住裤子,喘息地坚决道:“不,不要逼我!” ------------ 校园生活一团疯(二) 接下来的日子我很忙,不但积极参加各个社团,还要偷偷关注黑翼睡神和白毛狐妖的暗中交易,更是如履薄冰地躲着将怒火四处蔓延的红糖三角。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我妙杀了,竟然不时出现在我正在参加的社团中,对我禁鼻子瞪眼一番,然后找岔子吵上两句,吼得两败俱伤后,才踹碎一个凳子,愤然离去。 一时间,整个校园因为他的飙风压境而人人自危,生怕得罪了这个嚣张得不可一世又摸不清来路的瘟神。 即使这样,各个社团的人气仍旧以无可比拟的速度向上增长着,那为看红糖三角的女子更是痴狂地涌向了击剑社,将门槛子踏得稀巴烂。 果然,有帅哥的地方就是有动力啊。 被红糖三角刺目的眼灼伤了后背,忍无可忍的我终于将他堵在书画社的拐角处,咬牙切齿道:“做什么总窥视我?” 红糖三角鼻子一哼,矢口否认道:“是你总盯着老子好不好?” 我一想,也对啊,本来他就是我的看护任务,盯着他也没什么不对。 这种默认给了红糖三角火速增长的士气,大掌操起我的下巴左右晃着,啧啧道:“想追求老子就直说,搞这么多名头做什么?” 我一抖,完全没有想到红糖三角的自恋情节比我还严重,完全超越了正常思维的范畴,当即表态道:“小女子何等何能敢窥视您英俊不凡的身姿?此乃天大的罪过啊~~~~” 红糖三角一暴掌拍下,将我脑袋掴到一旁,怒气冲冲道:“操!装紧!”转身,砰地一脚踢向旁边的椅子,然而椅子没有动,他却是闷哼一声,然后停顿数秒后,拖着红肿巨大的黄金右脚一步步咬牙硬撑地走了…… 我望着他步履蹒跚的背影无限心疼地蹲下身子,伸手抚摸着那把被我订在了地上的铁椅子,无不感叹道:“鸿塘同学,如果你再继续破坏公物,我就将所有椅子都换成订在地上的铁椅。” 红糖三角身形一顿,一股压抑的怒吼冲喉而出:“白米!老子早晚碎了你!” 我暗自祈祷:老局长,您的身体快点恢复吧,不然这小子早晚死我手里,不是意外受伤身亡,就是气炸了五脏六腑,不治而亡。 望着红糖三角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背影,我开始相信什么叫做冤家路窄了,有些人生出来就是八字不对的,我和他怕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吧。 摇摇头,继续运转笔锋,画起来了《小鸟啄虫图》。 待我满意收笔时,白毛狐妖亲昵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无不温柔的问:“白米同学,您这两团墨汁的抽象画真是标新立异啊。” 我寸寸转过眼睛,缓缓勾起唇角,问:“您有何指教呢?” 白毛狐妖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画面上的空白部位,说:“提上名字吧,不然这个想象的空间太大,怕是非人脑头脑所能达到的意境联想。” 我深吸一口气,为自己备受打击的‘书画状元梦’打气,手起笔落唰唰落下数个大字:《小鸟啄虫图》。 白毛狐妖看了一会,点头称赞道:“此图应该送去作为小学生的考试卷。” 我眼睛一亮,问:“真的?”这么说我还是有画儿童画的天赋地。 白毛狐妖用手又点了点那半干的墨迹,忍笑道:“是啊,有了这幅字画,不但可以去除小朋友的骄傲心里,更能讽刺那些以一百分为骄傲的父母,我到要看看,连我都差点挑不出错字的笔墨,他们一各个小学生如何能辨得出这其中深奥的学问?” 我恍然一震,便看见白毛狐妖手沾点墨,在我的啄字上添了一笔,将中间那被我忽视掉的一小部分补充好,然后晃悠着那根染墨指头笑嘻嘻的走开,临到门口时,回过头道:“白米同学,虽然我大力支持你力拔头筹的信心,但个人认为你不应该将时间都浪费在不可能出现奇迹的事情上。还是来帮我打扫寝室吧,我算你工资。” 我本想一瓶墨汁泼过去,但考虑到次白毛狐妖的奸诈性格,定然不会故作潇洒的不甚在意,一定会重新记我一笔,留作亏欠账目,让我永世不得翻身啊! 咬咬牙,看了看被自己蹂躏得不成样子的书画,愤然道:“太完美的人是不存在地,所以,错字就是不完美的风格!”然后在白毛狐妖的璀璨笑颜中决定投奔到他部下,深入勘察一下他的后部根据地,看看能不能取出一些有利线索,报效组织! 抓起背包,跟在白毛狐妖身后,步向那个曾经被我攀爬过的男寝室楼房,站在大门口时我犹豫了一下,问:“就这么直接进?”男女寝都有门神把守,不允异性随便进出,看样子是怕八零年后制造出零八年后。 白毛狐妖挑眉,伸手挡住阳光下刺目的斑斓:“那你还想爬上去?” 我望了眼二楼位置,点了点头:“不然怎么办?” 白毛狐妖若有所思道:“也好,听说你参加了攀爬社,就当锻炼体能吧。” 于是,我躲开门口大爷的扫射范围,手攀窗沿,几个用力就上攀爬到208窗口,推开窗户,探身进去,拉开房门…… “啊……!!!”红糖三角与我突然相撞的大脸呈现无比恐怖的狰狞状,吓得彼此皆后退一步,大叫出声。 接着,我看见一个类似枕头类型的东西飞扑而置,直接砸在了红糖三角的脑袋上,黑翼睡神性感的呢喃声传来:“别吵。” 再然后,我看见被枕头砸倾斜的红糖三角向右侧歪去…… 接着,右侧那扇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伴随着红糖三角的一声闷哼,白毛狐妖动作优雅地走了进来,扫了眼脑门红肿、狂流鼻血的红糖三角,非常亲切的问道:“需要急救箱吗?” 红蛋三角点点晕乎乎的头,白毛狐妖立刻扑到自己的床下,扯出一个巨大的急救箱,递给了红糖三角。 而同糖三角则从皮包里扔出一张卡,白毛狐妖接住后有从床下捣动出一部刷卡机,唰唰两声后,那卡又回归到红糖三角的皮包里。 动作一气呵成,配合默契。 ------------ 校园生活一团疯(三) 我望着红糖三角那张悲兮兮的脸,内心深处仅存的一点正义感嗖嗖升起,一把操过那个急救箱,将受宠若惊的红糖三角搀扶到床上,仔细小心的帮他包裹着,添油加醋道:“看这伤得,多可怜啊。” 红糖三角牙齿一呲,低吼道:“你下手轻点!要不是你突然出现,老子也不用受这份罪儿。” 我继续挑拨:“那段翼同学怎么可以用枕头砸你呢?你就不想反抗?” 红糖三角脸上难得挂起不自然的表情,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白毛狐妖却脱了上衣,倚靠在被褥上,看着我给红糖三角擦着药膏,含笑道:“反抗的成效是要根据武力大小决定的。” 我明白了,原来红糖三角与黑翼睡神起过争执,不过没有打过人家,这下才老实的。 呵呵……真是可爱啊。 嘴角扬起,手下忘了轻重。 红糖三角倒吸一口冷气,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碘酒棉,吼道:“你就不能轻点!”转而小声嘟囔道:“温柔都不会,还来看老子做什么?” 天地良心,我可不是来看你的,但现在不能这么说,不然保准他给我闹什么风暴呢。 白毛狐妖自然而然地揭穿了这个微妙的谎言,道:“白米同学是来为我打扫卫生的。” 红糖三角眼睛一立,狠狠瞪向我。 白毛狐妖悠闲道:“如果你们也想打扫,就交费吧。” 我巧笑颦兮:“白狐同学,我可不是您手下的钟点工。” 白毛狐妖伸个懒腰:“您可比钟点工金贵多了,您是琴棋书画无一不能,这打扫的费用自然不能太底,不然有损我们贵族学校的气质啊。” 红糖三角一笑一口白牙,扔出金卡,对我笑得阴森恐怖道:“我包了。” 白毛狐妖掂量一下金卡,笑得一脸如沐春风,无比享受地闭上眼睛:“白米同学,你要贴身保护好我们的鸿公子啊。” 妈地!我终于感受到红糖三角想要强奸我全家的那种生动恨意了!我好想强奸了白毛狐妖啊!!!不过……他所谓的贴身保护,怎么说得如此着重呢?难道……他才是老局长的混小子?不像啊,他哪里混了?明明是狡诈嘛! 如果说混,我更相信红糖三角是这屋子里面最混的一个! 在红糖三角的变态目光中,我动作快速地将他的可怜脑袋外加一只黄金右脚全部缠成裹尸状,然后在他灵活的手指指挥下,东一下西一下地打扫着卫生。 当我钻到床下去擦灰时,竟被红糖三角一把抓住,不自然地闪躲着宝石般璀璨的眼缓缓贴近,透过捆绑的绷带呜咽道:“死女人,你不会又想偷我内裤吧?” 我讪笑,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由粉色水晶绳捆绑出的卡哇伊男士内裤塞进他手中:“这个送你。” 红糖三角的手指紧紧扣在那欢快调皮的内裤上,有种说不清的情绪从眼中缓缓流出,就如同……呃……腐蚀人的高度硫酸般,让闻者顷刻腐烂。 但一向恶劣的因子让我禁不住靠近,小声诱惑道:“真想看你穿上后的样子哦。” 于是,在红糖三角的咬牙切齿中,我立刻退到安全位置。 砰!红糖三角一个枕头飞出,被我胳膊一挡,直接冲着一直处于冬眠状态的黑翼睡神砸去! 眼见了那睡神缓缓张开深若黑潭的眼,然后冷冷扫视一圈变成雕塑的我俩,翻了个身,沙哑道:“给我收拾一下。” 啥?他说什么?让我给他收拾一下床铺?一想到可以近距离接触被我怀疑的对象,我就兴奋得难以自持。 心思一动,一头扎到黑翼睡神床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顿擦拭,深深浅浅里里外外一顿摸索,手下的触觉一硬,我眼神一凛,那种剿匪成功的感觉徒然暴涨。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将手撰紧,然后悄悄的从床铺里侧往外拉…… “唔……”一声极其感性的闷哼从黑翼睡神的喉咙里发出,一只大手顷刻间覆盖上我的小手,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以我们彼此能听见的声音无奈隐忍道:“你想扯断我的命根吗?” 我的手仿佛被烫了般炙热,但却没有松开那异常坚硬的巨大,而是以同样的口气小声回道:“是你想强奸我的手指吧?” 黑翼睡神豁然收紧手指,却又点点松开力道,就像刚才的交集不曾发生过似的。 我拍了拍他的半边枕头,以正常的音量说道:“你应该去检查一下血粘稠度,八成你的血都是红色圣代。” 黑翼睡神没有搭理我,仍旧继续补充睡眠。 我就奇怪了,这个人怎么就这么爱睡啊?难道说他晚上有活动?恩,一定是的! 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狡诈地一笑,将从黑翼睡神那里摸来的一个打火机收进了衣服兜里。如果我没有看错,这个打火机可是本市数一数二的高档夜总会为贵宾所特制的;如果我没猜错,白毛狐妖与黑翼睡神的交易应该会发生在那里。毕竟,得到我如此关注,若不弄出点高端场所,也太对不起闪亮登场的我了。 正在我评估假想敌时,大门被轻轻叩响,白毛狐妖支起慵懒的身子,对我使了一个眼神,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门前,在瞬间将门拉开,果然吓得那门外人一个倒吸气,猛地哆嗦着。 我心情大好地看着方娅那颤抖的红唇,转身进屋,如在自己家般自然道:“找哪位啊?请进吧。” 方娅嘴角抽筋,眼中更是跳跃起愤怒的小宇宙,对我凶道:“你怎么在男寝?” 我呵呵一笑,无比娇柔地扫了眼白毛狐妖,暧昧道:“他……让我来的。” 方娅的脸色变了又变,竟如弃妇般凝视向白毛狐妖,瑟缩地唤了声:“湖~~~~” 没给白毛狐妖表态的机会,我背起书包,由正门而出,还不忘在方娅面前给白毛狐妖一记飞吻,风骚道:“狐儿~~~~奴家走了~~~~” 扫眼锦涛巨变的方娅,我心情简直H到了极点! 我本来就是个坏女人,所以别指望我做些好事去感动某些人敏感的神经,我啊,只能做个恶人,在自己安静的角落里看着别人的波涛汹涌惊天巨变,那叫一个爽啊! 白毛狐妖想白白利用我赚银子,就必须承受我的热情挑拨。 而那方娅不但没找个好哥哥,更是一个让我厌烦的无脑动物,不整她又整谁呢?真得很讨厌被人欺凌的形象,一副我很冤枉我很无辜却无力反抗的熊样儿! 做人啊,可以多为自己选几个保护盔壳,但若还能让自己受伤,那便最好重新堕落轮回,或者直至穿越到很远很远的古代,去愚弄尚未开智的猿猴吧!(江米变态论之一) ------------ 阴招嗖嗖点穴手(一) 望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我不但没有食欲,还产生了一种惶恐感。 卡里没有钱了,工资更不能去领,眼见着兜比脸还白,真让我有苦说不出啊。 老局长啊,即使您舌头僵硬,也不至于忘记在某个角落里还有我这么一名战士在护卫国家的和平吧? 呃……别以为保护王子就是轻巧活,如果一个不谨慎,是会引发国家战争地!(只要您手下留情,就不会引发战争了。) 如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我,怎么就沦落到没钱打饭的境地呢? 咽了咽口水,收走在哇哇乱叫中诉说着自己已经清零的饭卡,在众人的注目礼中手拿空饭盒优雅地转身,力求此动作若华尔兹般流畅。 转身后,方航英俊的大脸出现在我的面前,眼中迅速跳跃起热情的小火苗。 看看,这就是调教的力量。自从我请求他帮我搬过货物后,他总是故意接近我,不是邀请我一同去图书馆,就是要请我一同吃饭,在被我有技巧的闪过几次后,更是犹如熊瞎子扑肉食般重磅袭来! 不时送一些高档物件,耀得我两眼瓦亮,但却非常懂得分寸地退了回去,只为吊到更大的生猛海鲜。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了,一个女人一旦对你的钱财视而不见,你要担心的不止是那颗跳动的心,更应该担心的是那本压棺材底的红色存折。(江米经典语录之一) 对于方航,我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到他任何的口味与喜好,所以,想拿捏住他,也相对的容易很多。 即使对于我的若即若离,校园里仍旧传出我正与方航拍拖的传闻,而且一传百,百传千,千传万,变成大家公认的秘密。 有些人在指责我抢了藏玥男友的同时,竟开始传闻说我已经与他同居! 大家不传不知道,一传还真吓了我一跳,原来方航竟是藏玥的男友。而具我敏感的侦探神经大可以非常确定一点,那就是……藏玥喜欢的是白毛狐妖,和方娅可是明面上的朋友,背地里的竞争对手。 我啊,现在只等着别人传出我怀了他孩子后,又被迫堕胎的经典段之。 呵呵……要说这恶意中伤,她们这些长舌妇还真不够火候。想我七岁时就已经学会偷老师的糖果,然后将糖纸放在打过我的小朋友包包里,再然后躲在角落里,看着那被老师教育的小朋友哭得分外委屈凄惨。 当时,我只觉得,口中的糖怎么就如此甜呢? 看来,某些变态因子,是日积月累下的结果,很有可能还有点遗传基因,就不知道我这样有仇必报的性格是随了谁的良好因子? 望着多次被我晾晒的方航,我巧笑颦兮地挥了挥手中的饭卡,调皮道:“请我吃顿饭吧。” 方航被我刹到,略微失神后忙上前一步,笑道:“就等着你这句话呢。想吃些什么?我们去哪里?” 我将托盘往他手中一塞,抬手指了指打饭窗口:“三鲜日本豆腐,外加泰国香米饭二两,谢谢。” 方航出现真空状,半晌才恍然一笑,看我的眼神那叫个柔情似水啊,当即以为摸清了我的脾气秉性,转身冲到饭口处,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打了两个菜,开了两瓶饮料。 我选了处靠边的地方坐下,在这个环境优雅的饭堂里与方航一同进餐,还不时地幽默上两句,逗得他身心愉悦,欢笑连连。 如果我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卑鄙面,还真是逃不过他那英俊的笑颜,想当初,我不也就是栽倒在这样的表情下吗? 要说我被甩多了的大好处,就是懂得拿捏住勾引的度,不可不暧昧,不可太过。其实,这就如同武功高手一样,那些铮铮铁骨都是由被打开始练习起来地。 我转动手中的小叉子,在一个微弱的电波间插走了他饭盘里的一块牛柳,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将那美味卷入口中,香香的品尝着。 果然,那方航的喉结上下滑动,呼吸则因我舔舐小叉子的动作而嘎然停止。 我抬起清透的眸子,无比纯情的问:“学长,你也吃啊,光看着我做怎么?” 方航呼吸一紧:“我……米儿……你叫我航就好,别这么生分。” “砰……!!!”旁边的坐位上突然降临一个活动爆炸物,红糖三角那一张拆了绷带的脸正奇黑无比地怒视着方航。 而方航则微微皱眉,非常不满地对望向红糖三角。 眼见着一场硝烟弥漫的激烈战火即将打响,我应该阻止吗?我应该安抚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我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此刻正兴奋着呢,怎么可能打扰这一场好戏?更可况,一方是我的宿敌,一方是我的积怨,就算一方将另一方殴死,我顶多在最后时刻站出来,说一句:您以杀人罪,被捕了。别试图辩解,别企图狡辩,因为本女警看见了整个事件的全部过程。 基于这个不能为外人道的亢奋心情,我识趣儿地往后挪了挪椅子,为两人的拳打脚踢让出安全空隙。 谁知道这个响声竟引起了两个人的共同关注,齐齐向我盯来! 我僵硬在原地,却在下一秒转到方航面前,拉起他的手,笑道:“航,我吃饱了,出去转转好不好?” 方航原本褶皱成干瘪土豆的脸瞬间容光焕发,牵起我的手兴高采烈地出了饭堂。 身后传来一顿桌椅碎裂的声音,我暗叹,这回白毛狐妖又可以卖出几把昂贵的桌椅了,不知道会不会给我提成呢? 与方航手牵着手走过来打饭的白毛狐妖和黑翼睡神身边,我礼貌且生疏地打了个招呼,便闪身而过了。 在方航的激动中,我们溜达了好一段路,然后在我上阶梯教室的门口依依不舍地分了手。 望着方航转入拐角的背影,我转身到水房去洗了洗手,然后才回到阶梯教室,准备上下午课。 因为想早点甩开方航,所以我竟然是第一个到教室的人,爬在桌子上神游了一会儿,感觉到两道刺目地光扎在身上,分外令人难受。 转目去看,但见养伤康复归来的藏玥藏大小姐正如盯蛇蝎般怒视着我,当与我目光想撞时,更是一副恨不得扒了我皮的咬牙切齿。 我乖巧的一笑,信步走过去,拉住她僵硬的手指,欣喜道:“藏玥,你回来了,我都想你了呢。”汗~~貌似很多反面角色都是如此面上巧笑颦兮,然后专喜背后捅刀子、暗算计,当有一天被男主揭穿后,便正式由女巫配角堕落到人神共愤的角色,此生便与幸福无关了。 藏玥一僵,厉声控诉道:“白米!你别装了,我知道那晚穿着与我一样,又故意恐吓我的人就是你!而那踢了校警的人也是你!” 我无辜的后退:“藏玥,你这么可以如此血口喷人,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抓人却要真凭实据地。” 藏玥气得牙都痒了,恨声挑衅道:“难道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 我呵呵一笑:“没有做让我怎么承认啊?不过,我却听见风声有人要对我下毒手呢,要不留情面的整治!哎……想我柔弱杨柳身娇体贵弱不禁风的样子,哪里经得起你们的合伙欺压啊。不过……要是方娅知道你喜欢的人也是白狐,不知道你这个同盟是否会继续成立呢?还是会从同盟演变成分外敌对?呵呵……我真得很期待哦。” 藏玥愤恨地一巴掌掴来:“你诬陷我!我只喜欢航!” 我一个闪身躲开,回手一个巴掌掴过去,挑眉鄙视道:“底气不足,还想说谎?动作慢一拍,还想抢男人?” 藏玥身体一僵,一脸委屈地转身扑入门后,钻入那去而复返的方航怀里,悲痛地呜咽道:“航!你看见了,她就是这么一个不要脸的货色!不但出口污蔑我,还动手打我。呜呜~~~~” 陆续间,阶梯教室里的人已经很多,且都明目张胆地看着我们这边的情变热闹。不知道什么时候红糖三角、白毛狐妖、黑翼睡神的身影也已出现在侧门旁,正百分百关注着我们这出闹剧。 不过,很显然,藏玥并没有看见他们。她要得不过是一场指控我所有恶毒行为的戏,让方航回到自己身边,让所有同学认清我的真面目,不给我任何假伪善的机会。 如果我猜测得不错,她刚才一定是在看到我后,便给方航发了短信,让他来看好戏。 但是,我怎么可能如她所愿地承认所有事呢?我是精神不大好,脾气有点极端,但绝对不是脑袋有问题啊。 所以,我抬起了哀怨的眉眼,深情款款地望着动作僵硬的方航,颤抖着脆弱的柔唇,如同被挚爱抛弃般悲彻道:“航~~,你不要我了吗?” 方航身形一颤,一副心疼的摸样,却又欲言又止。 我明白,在他的心目中,我只不过是上了贵族学校的贫困女,恋爱可以,上床可以,但若做老婆,却是没有资格的土灰姑娘。所以,他不能当着家世背景都无比优越的藏玥面选择我,但绝对不影响他包养我做小二奶的决心。 哦,实在对不起,我还打算多收几个小的当男宠呢,怎么会没有道行地跑去给你当女宠?当我百层建筑高的一女N男书是白看的? 不过,更不好意思的是,我没学会里面女主的优点,到是对她们的劣根因子非常感兴趣。 于是,我摇摇欲坠的身体,苍白无血色的美丽小脸,加上强行忍住的晶莹泪花便成了这一季的主打流行趋势,迅速攻占了无数少男那含苞待放的心扉,建立起一大群有力的生力军,为日后声讨方航做出了有力的铺垫。 一想到卡中无钱,我悲从心来,却坚韧地凝结起仅剩的勇气,转过身,用自己单薄的背影留给方航一个永不磨灭的坚强,决定要说一个只属于我的经典台词。 声音若空谷幽兰般绕梁而起:“航,如果爱一个人要承担必然的痛,那么,我只愿痛的那个人,是我。”眼中含着泪花,缓缓勾起笑颜,转身:“愿你幸福。”迈动脚下的步伐,优雅得挺直背脊,用自己最迷人的样子滑行出众人眼里,独留一缕幽香在午后的躁动中芬芳…… ------------ 阴招嗖嗖点穴手(二) 本来应该找个旮旯痛哭流涕的我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去,所以转了个圈后我又爬回了阶梯教室,在众人的诧异中看见白毛狐妖对我摆动爪子,便挪着屁股坐了过去。 白毛狐妖压低了声调,用仅仅够我们彼此能听见的声音问:“白米同学,那个……方航得罪过你?” 我微不可察的挑眉,不承认也不否认。 白毛狐妖接着道:“看来,得罪得不轻啊。” 我又挑高了一毫米眉毛,仍旧保持沉默。 白毛狐妖感慨道:“这回……他不死也得让你扒层皮,呵呵……我等着看好戏。” 我一记眼刀瞪去:“我可是失恋的人,别跟我说些有的没的!你见过温柔善良的我会背后捅刀子吗?你见过柔弱可欺的我会阴狠报复吗?” 白毛狐妖直接上调三分眉眼,立刻化身为狐仙人物,勾起狡黠的唇角:“确实没有见过。” 我充满疑惑的嘟囔着:“算你小子懂得权衡利弊。” 白毛狐妖接着道:“所以今日一见,分外开了眼界啊……” 我手指一合,准确找到白毛狐妖的大腿根处,两指一个用劲儿,只见他一脸便秘状不说,更有一行可爱的汗水顺着额头优雅地滑落,声音变调道:“我跟你说,现在物价飞涨,你悠着点,别拧坏了我的裤子。” 我手下又是一紧,哼哈道:“那好,你把裤子脱了,我再拧,够意思吧?” 白毛狐妖闷哼一声,将我的小手攥入手心,强行扯离了他的嫩肉位置,认真道:“别跟我提脱裤子,一提脱裤子我就能想起自己的内在填充物,一想到内在填充物就能想起你偷潜入库,一想起你偷潜入库就能联想到你拿走的那个橡胶制品,一想到你拿走的橡胶制品我就开始心疼上面的荧光套子,一心疼荧光套子我又想起自己的内在填充物……” 我心灵受挫地往旁边一蹿,企图逃脱出他的碎碎念神功,奈何那厮的大手非常有劲儿,就是拉扯着我不肯松手。而我现在又在扮演着刚失恋的苦命小女子,当然不能和这么一个非常耀眼的大帅哥有所暧昧牵连,所以我…… 靠!怎么也学着白毛狐妖唠叨上了? 还是正事要紧啊! 于是我心一横,再次黏糊向白毛狐妖,做了N个心理建设后,才张口道:“跟你说件事儿。” 白毛狐妖一挑眉:“哦?” 我一低头:“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白毛狐妖无比优雅的一笑,竟在桌子下用另一只手爱抚挑逗起我的小手,在我等待答案的过程中毫不客气地吃起了我的豆腐。 如果是平时被这么一个超级大帅哥摸我左手,我一定乖乖地奉献上右手,但现在却是因为那可恶的钱财关系,直接导致我猩红的血脉有些膨胀,脑袋上的青筋乱跳,强行按捺住拔了他的冲动,咬牙挤出五个大字:“借,还是不借?” 白毛狐妖如沐春风的一笑,松了缠绕的手指,以最温柔的口气回道:“当然……不借。” 我一把扯回自己的手,想了想又再次袭向他的大腿中间,在他的倒吸气声中揪住那已然亢奋的雄伟建筑物,眼冒阴暗毒蛇光的望着他,压低声线:“我最后问你一遍,借,还是不借?” 白毛狐妖身体一抖,哑声道:“你要是用强奸来威胁我,也许……我会就范。” 我觉得这人根本就是又小气又贪财还是一个脸皮极其厚的超级变态!我终于相信此大学脑袋果然没白给,此学生会主席果然只此一家,此奖学金头脑更是物超所值。 缓缓松了手,泄气般转过身,在下课铃打响的那一刻起身就走。 白毛狐妖却拉扯住我的手,妥协道:“说吧,要借多少?” 我眼睛一亮,望向白毛狐妖:“呃……一万元吧。” 白毛狐妖摇头:“顶多一千。” 我咬牙:“五千!” 白毛狐妖:“三千,是我底线,你一个月后还清,只需给我五千即可。” 我呲牙:“你去放高利贷吧!” 白毛狐妖:“你以为我没有放?” 我落败:“好,就三千。” 白毛狐妖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真乖。” 我决定了,以后要在头顶放一根沾了毒药的钢针!看不扎你个一佛升天二佛跳墙! ********************************** 自从有了钱,我的腰也不酸了,我的眼也不花了,我多年的胸口郁闷也奇迹般的康复了,就连我偶尔分叉的干枯发尾,也吧唧一声粘合一处,油汪汪雪亮亮。豪不夸张的说,就算此刻用我的发丝去拉一头牛,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地! 在我精神抖擞中,大家的表现却都比较怪异,仿佛全部紧绷着一根神经,预感着波动来临。 而那藏玥自从返回班级后,竟然死性不改地招惹起我来,以绝对隐蔽的手法到处宣传我不知检点的生活作风,不但勾搭了方航,更在不得手后,去引诱白毛狐妖! 所以,当有一天藏月与我和白毛狐妖狭路相逢时,我毫不犹豫地拉扯过白毛狐妖就是一顿激情热吻,气得藏玥一头青烟,摇晃而去,我这口气才算顺了下去。 可没想到,她却是花样百出,竟在我面前有恃无恐地炫耀着方航是如何恩爱于她,简直是小别胜新婚般如胶似漆密不可分。 导致我不得不在无人时,偷偷靠近她,认真负责的告诉她:“其实,我本不想说,但如果你能在方航的短小精悍中找到高潮快感,我实在挺佩服你的收缩能力。” 结果,可想而知,那女人疯了般想要掴死我,却被红糖三角一脚踹去了比‘吧抓国’更远的地方,直接连呜咽也省了,咣当一声,昏倒了事。 我问红糖三角:“你不是说自己不打女人吗?” 红糖三角不可一世道:“老子是不打女人,但没说过不踹!” 看看,牛X的人比比皆是,奈何我只是变态中的小小一隅。 这件事情发生后,整个事态就更加有意思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方航知道红糖三角踹了藏玥,还是因为红糖三角就是看不惯方航,总之,在一个月亮星稀的美丽夜晚,红糖三角约方航击剑社比试一番,结果可想而知,方航当即爬着出了击剑社,卧床三天愣是没有起来。 当然,关于方航被揍之惨图被传了N个版本,但真得很少有人知道我当时就在旁边,准确的说,我就躲在击剑社的拐角处,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方航被红糖三角打成了馒头样,爽得我堪比在大夏天喝了一整罐的黑啤酒! 但,当红糖三角扔下最初与最终的两句话时,我差点没被瓜子噎死! 当时的情景再现是:红糖三角将那木剑最后一下击在方航的脑袋上时,竟一脚踩在方航的头上,用机剑指向方航心脏的位置,拽成二五八万道:“如果你再找那个贱货,老子就把你这个位置捅漏!” 方航抬起鼻青脸肿鼻血横穿的恐怖大脸,含糊不清地口吐鲜血疑问道:“藏玥?” 红糖三角一鞋底踩下,唾道:“白米!” 呃?原来,红糖三角如此直接,不但在我面前叫我贱货,原来在背后也是如此直白啊。 望着那一头红发的张扬男子,我不禁开始怀疑他曾经怀疑过我的问题,他是不是喜欢我啊? 我相信,如果我去问他,他一定不屑地侮辱我一番,就如同我当初做过的一样。 大家都以为方航被揍,学校一定会给红糖三角处分,结果却一直没有信儿,导致男生对这个嚣张得不可一世的移动雷管都敬而远之,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点燃炸药导线,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而女生皆疯了般飞扑了上去,为了这个帅气个性的男子,更为了他神秘莫测的身份,还为那无可比拟的嚣张气焰。 于是,总出现在他身旁的我就成了众女生讨好的对象,总是让我帮忙送些各种表达心意的物件。 不是YY贵族学校的女生矜持了,实在是红糖三角的旋风腿太出名,但凡恼到他的女生,无一不被他不耐烦地抬腿踢出,惊叫一声,在空中旋转出唯美的弧度,然后啪嚓一声拍到地上,呜咽数声后,悄然跑走…… 至于那些情书,则成为我业余的消遣活动,非常没有道德地一边吃着众美人上供的高档吃食,一边怡然自得地翘着二郎腿看着催人鸡皮疙瘩的肉麻情书,生活好不滋润啊。 有两次因为我的得意忘形,竟被红糖三角抓了个现形,他只是不屑地哼了我一声,然后扯走我咬了一口的德国巧克力,赛进嘴里咔嚓两下后,皱眉:“我操!什么怪味儿?喂牲口都嫌弃没有口感!”随手将巧克力扔到地上,骂道:“都他妈地是垃圾货!” 我指了指地面:“YY贵族学校第八项德容:不许乱扔垃圾。” 红糖三角点了点我手中的信件,挑眉,呲牙:“‘吧抓国’第一百六十三条,私自拆封他人信件者,跪受害者家侧门,直到受害者原谅为止。” 我哑口无言。 此嚣张男果然是母牛的最爱,公牛身上那个热胀冷缩牛B哄哄的运动型JJ! 如果真让我跪他,怕是得有把膝盖跪穿的认知。 ------------ 阴招嗖嗖点穴手(三) 今天是周日,学校里的人都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无事就抓我当免费劳动力白毛狐妖都消失得毫毛不剩,更连黑翼睡神和红毛三角都一起消失得鸟无人烟。 我拿捏着为黑翼睡神收拾床铺时顺来的贵宾卡,看着它在手字间散发出幽兰的光,如果鬼魅一般吸引得人挪不开视线。 周日,白毛狐妖和黑翼睡神的交易时间。地点,应该就是这卡片的拥有地吧? 踩着土黄色角斗士鞋,上身穿着米色的简单裹胸,下身围着一件低腰超短怀旧版牛仔裙,中间系了一条褐色宽皮磨砂带子,画了个风情彩妆,拎着我唯一完好如初的品牌包,抬手招了辆TAXI,便在月色如洗中直奔本市最红最火的夜总会——零惑。 我相信,那里一定有意外的收获等着我! 老局长,等我抓个犯罪团伙回来,重返组织怀抱吧!!! 即使无比兴奋,但我仍旧注意着路线,当发现此司机故意绕道时,我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说:“您是让我打电话举报您绕路带我看风景呢?还是给我打个对折,让我心里舒服一下呢?” 到了‘零惑’时,我只花了一半的路费,心里着实高兴,扭搭着屁股就往夜总会里面蹿。 记得以前曾经来过这里,不过……连门都没进去。 在门口处被拦了下来,其中一个帅气的门神对我彬彬有礼道:“小姐,这里是会员店,请问您是会员吗?” 我扬了扬手中的蓝卡,便被恭敬地请到了里面,奉为上宾。 这里分为两层,一楼有演出舞台,以及一些来寻求刺激的骚包男女。他们或者落座在舞台周围,或者依靠在吧台,皆随着音乐节拍摇晃着晶莹剔透的酒杯,蛊惑着体内的躁动,扭曲着妖娆的身体,企图在异性的纠缠间忘记现实中的烦恼。 二楼是隐蔽的包厢,大多数是为交易买卖准备的。当然,这里的交易包括实质上的货品生意,也包裹沟通性的人体买卖。 来这里的人,不在乎被嫖还是嫖人,只要合得来,那便是一夜纠缠,在天亮时又退回到自己的盔壳,拖动自己必然要承载的重量,依旧做个可怜的虚伪小虫。 不知是我太清醒,还是他们太入迷,音乐一关,都他妈地是一群五迷三道的疯子! 环视一圈周围的型男亮女,没有看见我要找的三只螃蟹,在抬头扫眼二楼的特殊玻璃,只恨人家能看见我,我却窥视不得人家。 其实,我有N种方式可以那三只螃蟹自动滚出来见我,但却不能用这些非常手段破坏这里的良好生意。尤其是在老局长不再照着我的今天,我就必须学会低调再低调。 坐在吧台旁边,点了一杯‘竹青独影’,凑近红唇浅浅饮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欣赏着婆娑风骚。 随着音乐的催情效应,我多喝了两杯,却如毛毛雨般没有任何醉意,但我却将自己调试到半醉状态,更好地融合到这处萎靡中来。 记得曾经看过不少片子,都描写什么女主角到酒吧喝酒,不是被灌多了拖到阴暗潮湿的后巷里占了便宜,就是被人下了药,从此迷上冰毒无法自拔,最后堕落成一团稀泥。 我只能说,明知道自己是脱了刺的刺猬,还裸体往食肉动物面前晃,如果禽兽不吃,就只能说明一点:刺猬背了雷管。(江米变态论之一) 所以……所以……呵呵……所以我喜欢做那只背了雷管的裸奔刺猬,在禽兽张口时炸得他满口血崩,心碎了无牙。 就如同醉酒的人不承认自己醉了,我承认自己变态,所以,我根本就不变态,只不过在这个喧哗疯狂的世界享受着自己制造的简单快乐。 来搭讪的人不少,却没一个是我看中的猎物。 想灌我酒的被我灌倒,想喂我药的被我调了包,想占我便宜的人更是在我一左一右的挑拨中混战成一堆,真够刺激的。 一捉弄起人来我就忘记时间和任务,当即投入到这场一女战N男的斗智斗勇中,兴奋得眼冒蓝光! 已然与酒水男人打成一片的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是来此地放纵的赏金女子,于是,我喷着一身萎靡的酒气,踩着半虚半实的脚跟,扬起价值不菲的小包,摇摇晃晃地抬腿向二楼包厢处滑去。 因为一卡在手,外加玩得够开,所以也没有什么人找我不痛快,怀疑我的动机不纯。毕竟谁也拿捏不准我是何来路,若是真有较真的阻挠,我就盛气凌人地装疯卖傻,直嚷着要找男人。 转了一圈子后,赫然发现无数包厢的门被关合而无从窥视,无奈中的我刚想退下二楼,就与一个突然拉开包厢门的人险些撞到一起,在我还没反应过味儿来时,那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将我扯进了包厢,还粗着嗓门训斥道:“怎么才来?让严哥等你,你还真是向天借了豹子胆!”转而恭敬道:“严哥,这就是‘皇朝’手中最好的马子,您看可以下咽不?” 我转眼望去,但见屋子里坐了六个人,其中两个比较引人注目,一个是一脸横肉的大块头,那样子就是四个字可以形容——凶神恶煞! 另一个姿态干练满眼阴戾的男子正倚靠在沙发上斜眼打量着我,他的发丝挡住了半面脸孔,但另半面却是分外阴沉,给人一种非常犀利的阴森狠戾感觉,直觉认为那越发平静的面具下,定然是吞噬人的嗜血无情猛兽! 他的眼中充满了阴晴不定地暴戾之气,你看不准他什么时候高兴,也弄不明白他什么时候会愤怒,直觉得若遇见这样的狠角色,是人就应该聪明地躲远点。 我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着我,相互间点评着对方的种种迹象,猜测着对方的秉性特点。显然,他就是被尊称为严哥的人。 半晌,他张开清冷的口,问:“你看什么?” 我璀璨一笑:“看人呗,还能看什么?”不是不怕这样的狠角色,但姐妹也是穿越上混过的,没有卧轨也跳过下水井,死,怕,但还能撑点场子。 把我扯进来的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抬手就扇过来,喝道:“婊子!有你这么跟严哥说话的吗?” 我一个转身躲开,晃了晃手中的蓝卡,笑得一脸无辜:“本来我是打算嫖男人的,你把我拉进来算是怎么回事啊?莫不是让我嫖了这位所谓的……严哥哥?” 那拉我之人一愣,我轻巧地拉开房门,回眸一笑:“拜拜,寂寞阁中男。”恩,我真得有种办法可以找到那消失的三人了,当然,前题是他们在这家夜总会里。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凶猛汉子怒吼一声,大掌一拍:“把那个贱货给我拉进来!” 我被人拉扯进来,不由得皱眉,直白道:“虽然有个人也叫我贱货,但我听着很爽,被你这么一叫,我怎么觉得反胃呢?” 那凶猛汉子虎躯一震,双目暴睁,嘴角抽筋,吩咐手下道:“把她裤衩脱了!老子这就干了你!” ------------ 阴招嗖嗖点穴手(四) 那本就虚掩的门被砰地一声踹开,直接把门后的某位黑社会小哥撞击得鼻血横流,愣是哀嚎一声,碎掉两颗不坚固的门牙! 红糖三角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操起一旁的啤酒瓶子就砸向那凶猛汉子的头部,嚣张喝道:“敢抢老子的台词,妈地,找死!” 所有人被这突然出现的红毛砸傻了…… 我不由的赞美道:“就这脚劲应该去踢足球,就这腕力应该去打棒球。” 红糖三角眼冒火星,咬牙切齿道:“死女人,你他妈地给老子闭嘴,不然撕了你!”然后拖沓着手工拖鞋,拉着我转身大步跨出包房。 此刻那些黑社会混子才反应过味,狠扑过来! 红糖三角将我往门外一推,就要关门迎战,我却用身体堵塞在门口,急切兴奋道:“让我看看热闹吧!” 咣当…… 敌人手中的酒瓶子就这么掉在地上,碎裂成玻璃片。 我尖叫一声,就这么直勾勾地冲了过去,低头拾起那瓶子中的虎鞭,寻了块干净手纸包裹起来,兴奋道:“真得是虎鞭哦!我得收藏,得收藏啊。” 所有人一脸黑线。 最令我想不到的是,红糖三角竟然又是第一个吼我的人,他扯起我胸前的包裹,怒气冲冲咆哮道:“老子要打架,你他妈地去一边玩,行不行!!!” 我风情地挑起眉角:“你打你的,我捡我的虎鞭,河水不犯井水,等你受伤了,我还能给你泡药酒擦伤口呢。” 红糖三角头上冒起吱吱作响的青烟,一字一顿道:“老子就不应该过来管你个臭娘们!让你被他们操死拉到!” 我动了怒气,一虎鞭抽出,回吼道:“好,好,你去排队,他们操不死我,你他妈地接着来!” 红糖三角面色一僵,红色发丝噌地站立起来,眼中喷出激光般的切割线,手臂一个用力将我推倒在沙发上,身体随之覆盖上来,一手抚向我超短裙的里侧,一手去拉自己的裤子拉链,从牙缝里挤出数个大字:“妈地!现在就干了你!” 我一把抓住他的小弟弟,以决然的姿态回瞪:“同归于尽!” 红糖三角将牙齿咬得如同切割机般,低吼一声,将拳头捶打在沙发上,震得一个水果刀飞起,直接刺入某混子的腹部,导致其哀号一声,倒地抽搐。 我见红糖三角被我气得快要发飙,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我悄然操起旁边的啤酒瓶子就用力向他脑袋砸了回去! 然,长期与我抵抗的他竟一个手刀抗起,愣是颠飞了我手中的酒瓶子,导致那绿莹莹的玻璃制品就怎么旋转着飞出,好死不活地正中某敌人的鼻梁,刹那间鲜血染了个满脸花! 我一个回扫腿将他推开,拔腿就要跑路。 红糖三角一记软皮手工拖鞋袭来,我猫腰躲开,正中某敌人侧脸,在闷哼声中拍出一个极其生动的鞋底印子。 接着我一个后踢旋风腿扫向红糖三角,他轻松一闪,而我那脚丫子便踢在另一位看得目瞪口呆的敌人胸口!愣是呕出了一口鲜血,然后……倒地。 在这场意外的战火中,我和红糖三角因个性不和等私人恩怨,开始以武力解决问题。要说我们这身形灵活度还真不是盖的,竟然在拳脚相加中没有受到什么大伤,倒是那些混子,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伤!亡!惨!重! 红糖三角见我下脚不留情面,怒气冲冲地弯下腰,拔出某敌人腹部的小水果刀,对我扬了扬下巴,挑衅着我的酒水神经。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操过啤酒瓶子在旁边某男的脑袋上一拍,立刻做成一个锋利多刺的酒瓶子武器,亦对红糖三角晃了晃胳膊,示意他放马过来。 就再此时,那一脸横肉头、顶血块、直用毛巾擦脸的老大,无法容忍地扯开粗嗓门吼道:“要打出去打,别他妈地在老子包房里闹事!啊……唔……” 红糖三角一飞刀瞥出,正中他攥着毛巾的大手,传来老大第一声的惨叫。红糖三角半眯着精锐的眼,不悦的低沉道:“别在老子面前自称老子,不然,老子一颗导弹炸毁你所有精子、儿子、老子!!!” 我一酒瓶子飞出,正中老大肩膀,传来老大第二声闷哼。我非常不高兴的扭了扭手脖,嚣张的警告道:“在姑奶奶我打架的时候,你最好别张开那张臭口影响我心情,不然,我可不敢保证那红毛在炸毁你的种子同时,是否还给你留条裤子!” 没等那老大发表意见,红糖三角一脚丫子踹来:“你他妈地说谁是红毛?” 我闪身躲开,一爪子挠去:“难道叫你杂毛?” 红糖三角一掌劈来:“操!拔光你所有毛!” 我一腿横扫:“不好意思,出门前所有毛都剃光了。” 红糖三角一把扯住我的头发,呲出一口白牙:“这也是……毛……发!” 发丝被扯,我脑袋轰然一乱,仿佛有些零碎模糊的画面被扯了出来,让我惶恐得无法自持!一种由内而外的血液奔流而出,那猩红狂热的血液必须要找个突发口才能不至于毙命而亡! 被疯狂覆盖的我毫不犹豫地操起一个装着整坨冰块的水果大拼盘,绝对不花哨地狠狠砸了下去…… 红糖三角的手里还攥着我的头发,却眼睁睁地望着我渐渐下滑了身体。 我真得非常讨厌那种再次被扯头发的毛躁感,手疾眼快地拔出被刺老大手背上的水果刀,快速斩切了那牵连的发丝,看着红糖三角晃悠悠地倒地。 现在,红糖三角的造型也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死!不!瞑!目! 我涣散的理智渐渐回归体内,弯下腰,将他的小羊皮手工拖鞋捡了回来,套在他裸露的一只脚上,叹息道:“安息吧……” 咣当…… 身后本来打算偷袭我的混子皆丢掉了手中的武器,瞪大了惊恐的眼,挫败着塌方的肩,无声地败下阵来。 那原本凶狠的大汉此刻已经身挂众多红彩,完全呆滞地对我竖起唯一完好的大拇指,转身出了包厢门。 而那身上顶着N多瓜果梨桃的严哥则递给我一张名片,意味深长地郑重道:“如果你想找工作,可以来找我。我会把你安排到敌对面去,薪水付你十倍。” 我美滋滋地接了名片,扫眼上面的名字:严斐。开心道:“好,如果我找不到工作,就接受你这个建议。” 大家都走后,我用脚踢了踢仍旧昏迷的红糖三角,见他始终不醒,便寻了条毯子给他盖上,提笔写了个牌子挂在他的脖子上,转身下楼去了。 一只螃蟹找到了,那另两只呢? ------------ 乱花渐欲迷人眼(一) 拢了拢风情的卷发,又点了一杯鸡尾酒,凑到眼前,在色彩妖艳中窥视着人类醉生梦死的嘴脸,心里或高或低的发表着毒蛇感言,眼睛则努力寻找着那消失的两只螃蟹。 突然,灯光一变,台上豁然出现三位型男,踩着汹涌澎湃的鼓点,裸露着性感的胸肌,系着低腰水磨牛仔裤,打着赤足,随着音乐的起伏,跳起了性感狂野的舞蹈。 那靡丽的眼神、暧昧的呼吸、挑逗得扭曲,直轰炸得台下女人失声尖叫,纷纷投出百元大钞砸去,亢奋得如同打了吗啡,嗑了幻药。 而与此同时,舞台上空更是垂钓下三条锁链,纷纷捆绑着三个仅着三点的妖媚女子,在那肢体的捆绑间呼吸着波涛汹涌的胸部,扭动着如蛇般妖媚的腰肢,呵着性感暧昧的气体,似是渴望救赎般的爱抚,更似期待鞭子狠狠的抽搭,欲在颤抖中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潮。 台下的男人纷纷招来侍者,递上自己最高的底价,开始竞标这一场的声色艳情。 举着杯子的我也晃到舞动的人群中扭动着腰肢,感受着精神的放纵。 当视线与那舞台中领舞的高大帅哥相撞时,我眼角一扬,飞出一丝挑衅;唇角一勾,引出一缕妩媚。 那男子果然被我刹到,当即对我伸出了性感精美的手臂,在众人的尖叫中将我提到舞台上,环绕着我的腰身一起热情地舞动着。 他的胸部贴着我的后背,我的臀部摇曳在他的双腿间,身子攀爬着彼此,用汗水闪亮彼此的肌肤颜色,璀璨得睁不开眼。 这一刻,这里就是天堂,至于管辖律法的天使们,都喝醉了酒,谁还会在乎裤子是否穿在别人身上? 我举杯将淡绿色的酒水饮下,在一个舞动回旋中喷出口中的佳酿,使那男子的裸露肌肤在酒水的朦胧中更加性感妖娆,如容魅惑众生的妖精般夺人呼吸。 在所有的倒吸气声中我贴进他的侧面,伸出红润的小舌轻佻地舔舐一口那残余的酒水芬芳,在众人的口哨声中,我疯狂地叫嚣道:“我可以亲吻你最性感的地方吗?” 那男子凌乱着性感发丝,飞了我一记暧昧的媚眼,在身体摩擦间热情道:“可惜我现在无法脱裤子。”随即抱着我一个有力旋转,一手攀着我的腰肢,一手托起我的一条长腿,在最后的鼓落中,吻住我殷红的唇畔,在无数叫好声中沙哑道:“但却不妨碍我赠送我第二性感的唇畔。” 本应该是无比感性的场景,本应该是无比雀跃的心情,本应该无比暧昧的纠缠,本应该是无比生动的挑拨,但…… 在众人的哄闹中,我僵硬在原地,与他摆着酷极的造型,一字一蹦地问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为什么抬我的腿?” 那男子一愣,耳语试探道:“你……不是仍旧没穿内裤吧?” 我轻轻颤抖了一下卷俏的睫毛,他瞬间将我打横抱起,赤裸着脚趾步回后台,仍不忘回过头对台下的痴男怨女飞出一记热吻,惹得那钞票若雪花般缤纷而至。 在这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夜晚,他踩着粉红的钞票诱惑,赤裸着上身,低挂着裤腰,抱着我,一步步走回后台。 我暗自得意,他竟然没有丢开我去捡钱,实在大大荣耀了我所持的女性骄傲,令我的感觉在这一刻澎湃起自我的痕迹,挑眉问道:“怎么没去捡钱?” 那男子对我挑起狐狸眼,妖孽般的笑道:“对小钱的不屑一顾,才能换得下一场演出的大笔疯狂。” 我想,如果我此刻站着,一定会跌倒;如果我此刻跌倒,一定会再次跌倒。幸好有他抱着我,不然我一定挂掉。真是钱精啊!让我的佩服之情真是波涛滚滚连绵不绝。说到此,若还有人猜不出此男是谁,那绝对不是我叙述的障碍,一定是我语言障碍的叙述。 我嗤了一声,调侃道:“没想到我们白狐主席的赚钱路子又阔宽了不少呢。” 白毛狐妖笑得温润无害:“本想靠着你这棵大树养老的,却不想竟是一张空头支票不说,还得从我这里出借银子,充充门面。没有办法,我只能出卖皮相,换两年青春饭喽。但愿我人老珠黄时,白米同学仍旧念及情面,收留我这个孤苦无依的男人。” 我用眼睛嫖了嫖前台的疯狂女子,摇了摇青葱玉指:“非也,非也,即使你老到需要将裤头套在头上才能吸引女子主意,但你下身的风光依旧会提供给你足够的口粮,根本不需要我的救济措施。” 白毛狐妖亮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原来,在白米同学眼里,我是如此的魅力十足啊。” 我抖了一下,跳出他的怀抱,坐到化妆间的椅子上,扬起脖子,问:“那么,请问魅力十足的你为什么出现在‘零惑’?” 白毛狐妖修长的身子倚靠在门侧,随着前台里的音乐拍打着赤足,半眯着狐狸眼,颇为神秘地对我勾了勾手指。 在我靠近时,亲昵地落下呼吸在我的颈间,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畔,奸诈道:“貌似……白米同学从来没有动情的吻过我呢。” 我挑眉:“你欠吻?” 白毛狐妖低低笑道:“想打探是非,不付出点利息,我怎么可能提供准确信息呢?” 我再挑眉:“你爱我吗?” 白毛狐妖一愣,感慨道:“也许……还没有……呜……” 没等他长篇大论,我点地脚尖,勾下他的头颅,将他口中的香烟味道全部吸入自己的口腔,传递向每一个末梢神经,让身体在这个赤裸的夜里狂热绽放。 激情的搅拌中,肢体的纠缠在前台音乐的重鼓点中,享受着放纵的绚丽。 我能清楚感觉到白毛狐妖的生理变化,却在他大手抚上我赤裸大腿时,轻笑一声退开了激情碰撞的距离。 欲求不满的白毛狐妖低吟一声,双手一撑将我困在化妆镜与他的胸前,吞吐着浓重的呼吸,沙哑着嗓子,问:“妖精,你逃什么?” 我巧笑颦兮的摆摆手:“非也,非也,我并没有逃,只是给完了利息后,自然要退到安全距离,难道还要赔进去老本吗?” 白毛狐妖的眼底染上了迷雾般的妖娆,不悦地半眯着:“哦,这么说……这个吻就是利息了?那我想索求本金,也应该不会被拒绝吧?” 我抬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暧昧道:“因为你不爱我,所以,我可以恣意在这场追逐里,给你放纵的吻。利息,就是我最喜欢的筹码。但,也正是因为你不爱我,所以,我不能给你本金。一个女人啊,如果连老本都给了男人,那不是傻瓜,是根本就没有长脑袋。”(江米精辟论调之一) 白毛狐妖一把抓住我的手指,放到唇边逐一轻吻着,眼睛却直直望进我的眼底,性感沙哑道:“那……如果我爱你呢?” 我呵呵笑着,开心道:“这话说得你自己都不信吧?不过,你若真得爱我,就把你所有的财产全部垫在我的脚下,以示真诚吧。” 白毛狐妖反问:“那你要如何表示自己的忠诚?” 我耸肩:“我没说自己爱你啊,做什么表示忠诚?”虽然我不爱你,但不妨碍我喜欢你。 白毛狐妖手指一收,将我的手攥得生疼,脸上却笑得如沐春风,语调轻柔道:“白米同学,您的算盘打得还真精啊。” 我甩开他的大手,自己揉了揉疼痛的关节:“得,我这不是跟什么人学什么人吗?如果我有您一半钱精,也不至于跟您借高利贷了,不是吗?” 白毛狐妖不置可否,双手环胸,挡住胸前那两抹小巧的勾引,懒洋洋道:“说说,不在学校老实呆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好家伙,我的问题他不回答,他倒反过来问我问题?那好,就请接收谎言吧。我从容而哀怨道:“还不是为了还清跟你借的高利贷!眼下你也知道,这找工作多难啊,像我这样的美女虽然不至于一抓一大把,但两条腿的女人还是满大街的蹦跶着。虽然我没有要求所有男人的审美品位都能提高到欣赏我这一档,但却必须为大家的视觉疲劳贡献出一隅青春貌美。 其实,我本来打算出来当个陪聊,将钱早点还你,但却被人拉进了包房,哎……” 白毛狐妖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起来:“白米同学,如果您来此家夜总会当三陪,我敢用我所有的财产保证,不出三天,此地必然倒闭。从您走进来,到去了二楼包房,就这一路死伤的男士,没有三十,也有二十。”抬手向上指了指:“即使如此优秀的音响效果,也没隔绝住白米同学的格斗声音。更何况刚才那几位身受重伤的贵宾从包房下来,那形象,更是经典得让人啧啧称奇。你可能不知道,那个姓严的男人就是本地区最大帮派之一的老大,即使是白道,也要给他三分薄面。今天,就这么狼狈的走出去,还不知道要掀起多大风雨,闹死几条小虫,哈哈哈哈……” 我将眼球上抬到三十五度角:“我怎么觉得你在幸灾乐祸?” 白毛狐妖优雅地摇了摇手指:“非也,非也,我只是替段翼担心。” 我眼睛一亮,有种接近调查结果的兴奋,人却装作若无其事的问:“关他什么事儿?” ------------ 乱花渐欲迷人眼(二) 白毛狐妖呵呵一笑,贼样道:“他啊……他负责这间夜总会,你以为你从一开始闹到现在,若不是他抗着,你早就被请出去了。” 黑翼睡神果然是晚上工作,白天睡大觉,虽说学校不允许夜不归宿,但谁能管得住翻墙的人呢?更何况,白毛狐妖是学会会的,给个考勤分太容易了。 反倒是我盯人的力度不够,竟然才晓得这个聚点!哼哼,都不知道他们来了多少次了?要是在这期间红糖三角出了意外,我怎么跟老局长交代啊? 一想到红糖三角,我立刻站了起来:“糟糕,我把鸿塘留在二楼包厢里了!” 白毛狐妖微不可察的皱眉:“有什么关系?” 我一拍脑门:“如果不昏迷,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可惜……他被我一冰坨拍昏了。” 白毛狐妖感慨:“他……迟早死你手上。” 我忙推脱:“别这么说,别这么说,这一早一晚的差距大着呢。” 这时,有人来唤白毛狐妖上场,继续充当艳舞男星。 白毛狐妖调侃道:“我要去赚卖色相的钱了,你去看看鸿塘,别让这里如狼似虎的女人强了去。” 我略显感动的点点头:“你还真好心。” 白毛狐妖头顶光环温柔一笑:“强了就算了,如果强了后还没收到钱,那才是亏大了的买卖。” 我一头黑线,实在是比拟不了这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屎壳郎! 踩着摇曳的步伐,转头向二楼包房走去,当推开那扇包厢门时,赫然看见一副极其淫乱的画面! 红糖三角仍旧昏迷着,脸上避免不了落下了数个凌乱的唇印,而那两个正在试图褪下他牛仔裤的中年少妇更是心潮澎湃地奋力拉扯着,那脸上的亢奋神情就如同捡了颗大克拉钻戒似的,完全口水泛滥状。 因为我的突然出现,那两头母狼抬起欲求不满的头颅,狰狞着饥饿的扭曲面孔,愤恨地耽搁下手上的伙计,非常愤怒地向我呼啸而来,想要立刻清场。 我见状况不好,忙干嚎一声,扑到红糖三角身上,狼嚎道:“死鬼,我知道自己害你得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传染病,可你也不能出来报复其她女人啊~~~~” 哗啦一声…… 我只觉得左右视线一花,那原本欲将我大卸八块的狰狞两母狼在瞬间冲出包厢门,就连一个可以想象的背影也不肯留给我,真是……速度啊。 成功解决了两头饿狼,我得意之色挂在脸庞,开始有兴趣盎然的欣赏起红糖三角的性感昏姿。 红糖三角的衣襟已经被拉扯开,露出了精壮细致的蜜色肌肤和上面流连的暧昧红唇印,简直动感得令人血脉喷张。 那性感的锁骨若远山入画,优雅而高贵的存在,引人向往的蔓延着。 那腹部更是随着呼吸起伏着诱惑的弧度,似乎在邀请着人类的利齿啃噬…… 而那赫然矗立在松开皮带与大敞四开拉链中的建筑物,更是狂野得如同脱缰野马,只等着人骑上去,纵横情欲的原野。 也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令女人疯狂的激情画面,但最令我心跳加快的,却是他那拉链下的个性内裤!简直是非笔墨所能形容得特别! 黑色的丁字裤原形,白色的水晶牙齿排列在建筑物两侧,而那装着建筑物的凸起布袋,却是异样鲜红的……舌头! 呃……没有错,确实是一根热情的……舌头。 我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捅了捅那根高昂的舌头,看着它在我眼前威武不屈的硬挺样子,实在是欢喜的不得了。 我想,如果说红糖三角本身就是一个炸弹似的诱惑,那么他选内裤的品味,简直可以推崇为世界级搞笑大师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 “呜~~~~”红糖三角一声细弱的低音,将我四处飞散的爆笑情绪拉回,忙起身将他那根火辣热情的红色舌头赛进裤子里,必须要在他醒来前做好一切涂抹工作,不给他任何发飙的机会,不然……我会死得很惨。 但,当我的手刚攥住那跳动的亢奋时,红糖三角便顶着乱糟糟的红发张开了仍旧迷茫的眼眸,若初开的睡莲般引人爱怜。 我手下一僵,竟忘记了动作。 红糖三角望向我的眼缓缓转动,由我的脸转到我的手,又由我的手转到他双腿间的红舌头,由他的红舌头又转到他的腰带,然后由腰带转到落了红唇印的胸膛,最后又一寸寸重新看了回来,最终将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张开沙哑的唇,问:“你……做什么?” 我手一抖,他跟着一抖;我攥紧手指努力平复心跳,他却瞬间扑了过来,翻身将我压在身下,笑容璀璨若钻石般耀眼:“你个死女人!” “呜~~~~”我还没等开口解释,或者推脱责任,指控她人的禽兽行径,红糖三角那清爽的吻便突然袭来,仿佛承载了无数的热情般,攻了我个措嘴不及! 美男的热情亲昵我从来不拒绝,甚至是有些享受的,这就好比没花钱就享受到了五星级的豪华待遇,丢去小小的不安,全部都是人类奢华的腐败享受感。 回吻着红糖三角的混乱攻略,有种原始的野性在体内奔流,那是一种以激情为主导的感官,是人类最想掩饰却人人皆知的秘密。 我想,我喜欢红糖三角的吻,很简单,不花哨,却够辣够味! 不过,当他的手指钻入我的胸衣,欲揉捏那独属于我的柔软时,却被我毅然的拒绝了。紧紧压住他滚烫的大手,喘息道:“够了。” 红糖三角的眼已经镀上情欲的旖旎,柔润的唇畔浸上妖娆的绯红,声音更是性感沙哑地宣泄着自己的不满:“我操!这种时候你跟老子说够了?想死人啊?” 我的手悄悄摸到地上的啤酒瓶子,准备在他的禽兽行径突发中以暴制暴,面上却不露声色的问:“那你想怎样?” ------------ 乱花渐欲迷人眼(三) 红糖三角抬起帅气的脸,以眼打量着我饱满的唇畔,就在我以为他要强攻而转动酒瓶子时,他突然一拳头捶在沙发垫子上,低声咒道:“这他妈个破地方,跟垃圾一样脏!” “……”呃?什么意思?我选择沉默。 红糖三角捏了捏我的脸,眼底染上了一层宠溺的痕迹,奖赏般在我唇上啵了一口,极其开心地笑出了声,那笑容瞬间璀璨了一夜的暗淡,也终于从他口中说出一句语调平缓的话:“我们找个总统套间去开房。” 我手中的酒瓶子咣当一声砸在地上,非但没有碎裂,更是在这个诡异的房间里滚出了刺耳惊心的噪音。 原来,红糖是顾及到了我的情绪,想选个好点的地方,然后与我……上床?我是要感谢他难得的体贴?还是要解释眼前的混乱状况? 红糖三角盯着那滚动在地上的酒瓶子,倾泻出点点温柔的眸子微微一愣,木然的问:“你……不是想用它砸老子吧?” 我忙拍着他赤裸的胸部,摇头讪笑:“怎么会?我明明是想用它砸自己的。” 红糖三角保持怀疑态度的望向我,然后低头去看自己的胸部,抬起手指点了点上面两种截然不同颜色的唇印,眼球豁然收紧…… 说实话,我从来不觉得红糖三角有那么一分的王子气质,但这一刻,当他不笑不语的望着我时,那眼中的凛冽绝非冰冻三尺所能形容的冰寒,而那无形中散发出的王者霸气,更是将我这个小市民压制得无法呼吸。 这一刻,我终于在心底承认了他就是‘吧抓国’的王子,是‘吧抓国’未来的继承人。 但却没有哪一刻让我如此希望他仍旧是与我咆吼的红糖三角,因为……没出息的我……怕了…… 就在红糖三角向我伸出大手的一刻,我做了一件连自己都鄙视自己的事! 竟然在第一时间反扑上去,捧住他的脸庞就递上了自己的柔唇热吻! 红糖三角被我吻得浑身一震,在僵硬三秒后低吼一声便承载惩罚般的愤怒与我纠缠起来。 那火,从彼此的唇舌间迸发,在肢体纠缠的喘息间炽热燃烧…… 我能感觉到他的双手一直紧紧地钳制在我的腰侧,仿佛要刺入肋骨般用劲;我知道他在拼命忍着将我推倒的冲动,因为那顶在我大腿根的硬挺是如此嚣张炙热。 想起他难得的顾及与体贴,心情不禁好了起来,坏心眼地勾动小舌,爱抚勾引着。 红糖三角低吼一声,一把将我推倒在沙发上,人就这么直直地僵硬在我的上空,紧紧凝视着我的眼,咬牙切齿道:“你若不想老子现在就要了你,你最好别他妈地到处点火!!!” 说完这句话仿佛用了他一身的力气,随着话音落幕,他竟然直接扑倒在我身侧,将沙发砸出一个反弹,将我紧捆入自己的怀里,将下巴紧贴在我的颈窝处,让彼此猛烈的心跳一同澎湃着。 这样的他,竟在这一刻,给了我难得的一丝感动。 过了好久,他才沙哑着嗓子,嘟囔道:“喂,你是喜欢老子的,对吧?” 我一直在愣神,被他这么突然一问,自然反应地疑问了一声:“嗯?” 红糖三角手臂一紧,口气相当恶劣道:“你他妈地脑袋都想些什么啊?再装傻,现在就做了你!” 我一抖,下意识的想要寻酒瓶子,但一想到他刚才的帝王相,就有些胆颤,当即猫样乖巧道:“我不就是没听清你说什么吗?干嘛吼我?” 他支起身子,捏住我的下巴,凶巴巴地瞪我一眼,然后翻身躺下,眼望着棚顶,横道:“你个蠢货!”转而悄然上弯起嘴角,自言自语嘟囔道:“算了,老子不问你了,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问了也白问。” 我斜他一眼,本想说你吐个象牙给我看看,但话到嘴边又噎了回去,实在不想破坏这战火硝烟下的难得和平。 话说……这小子不对我紧鼻子瞪眼睛的时候,还真不是普通的帅,简直如同发光的小宇宙般养眼。 尤其是这样一笑,更是瞬间勾魂夺破,简直是女性杀手。 见我不语,那红糖三角竟用手指捅了捅我的肋骨,语气生硬道:“喂,舌头呢?老子可不记得曾咬掉过你的舌头,给老子说话。” 我温柔一笑,和气回道:“你说吧,我等着看你吐象牙。”天!我向我自己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真得是抗体自然反应啊。 红糖三角一愣,用鼻子状似不屑地哼了我一声,眼底却闪亮起醉人心的笑意:“操!就知道你没好话。” 我翻他一记白眼,支起身子:“我回学校了,你自己去录制好话吧。” 红糖三角大手一伸,拉住我的手腕,一个用力将我扯回怀里,在我的左耳垂上咬了一口,痛得我一瑟缩,还没等我反攻,他到是非常配合地伸出右耳,一副施舍的嘴脸,哼哼道:“给你咬吧,别说老子占你便宜。” 我也没客气,当即低头咔嚓一口,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笑骂道:“妈地,真下死口。”然后揉了揉被咬的右耳,又将自己的拉链裤腰带都整理好后,一边拖沓着手工拖鞋,一边往门口走去,然后在拉开门后,转过头对我伸出大手,笑出一口白牙,璀璨道:“过来,蠢货。” 他!他!他!他竟然骂我蠢货?我觉得如果他现在照镜子,一定能明白谁才是最正宗的那个蠢货!不过……我现在挺喜欢这个蠢货,呵呵…… 刚要把手递到他手中,他便眉头微皱,然后越过我身旁,直接向沙发旁走去,然后弯下身子,捡起一个写有我墨宝的纸板,上面赫然狂草着十六个大字:一次八百,两次八折。广告勿吵,欢迎骚扰。 当然,聪明的我一定已经悄然无声地蹿出二楼,在夜总会的拐角处听见红糖三角那极其霸道的怒吼穿过层叠的音响,直接刺入街道上我的耳膜:“贱货!老子要奸碎了你!!!”煎?我还蒸煮呢?哼! 不屑地抚了抚波西尼亚风情的卷发,还没等摆好造型,就被一个熏了麻药的袋子套住了脑袋…… ------------ 赤裸对抗无颜色(一) 昏昏沉沉完全无力的被扔进面包车,不知道晃悠了多久,又被人当货品般抗在肩膀上。颠簸的路程搞得我几欲呕吐,却又不想被自己的呕吐物蹭个满脸污秽,所以,半昏半醒醒意识涣散的我仍旧咬紧牙关,忍着。 呼吸逐渐有些空难,必然在心底诅咒那套我袋子的杂种,竟然也不选通风好点的材料,想捂死人啊?那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颠簸了一会儿,只觉得软成泥巴的身子被人非常无情的投掷到冰冷的地上,痛得我眼泪瞬间涌出。 当口中尝试到眼泪的咸,我竟然觉得脑中恢复了一丝清醒。 于是,我就使劲的哭,拼尽一切力气的哭,无声的痛哭,直到觉得身体又恢复了知觉,才虚脱般瘫软在地上,等着药效过去。 隐约间我听见旁边人交谈着,其中一个男子道:“那娘们我给你弄来了,钱呢?” 一个女人故意压低声音小声道:“先给你一半,把事情做完给你另一半。” 男子猥亵的笑着:“那我可动手了,您可拍好了,画面别摇,哈哈哈……不过,若是需要重拍,我倒是乐意奉陪。” 女子扭曲的声音催促道:“快点!” 接着,我听见大约四五人的脚步声向我走来,那种双手被绑、头套黑罩的恐怖感迅速从末梢神经通向百骇。而最令我恐惧的,却是身体里的躁动,那种我无法控制的空虚与索求由下腹传来,让我清楚地认识到,这迷香里含有春要成分。 这群……王八蛋! 伴随着男人们的淫词秽语是那细细碎碎的脱衣服声,我觉得神经紧绷到了极点,就如同菜板上那脱了刺的刺猬,只能被动的等血淋淋的命运。 我想知道那个出钱搞我的女子是谁,我想要撕裂这窒息的头套,想要挣扎那可恨的捆绑!我想出谩骂,却又害怕更加激起这些禽兽的肆虐欲。 第一次,我觉得如此无助,如此恐惧,如此战栗,如此……渴望…… 是的,我渴望男人,渴望撕裂的痛,渴望柔软被填满,渴望欲望被野蛮的满足! 我知道,也许,我还有一线逃出去的机会,所以,我要配合,我要发觉,我要演戏!无论谁在拍摄我的丑态,我都要浪荡的表演。 报复,绝对不是今昔明朝的时间问题。 于是,我双腿相互摩擦,强迫自己发出暧昧的呻吟。 果然,那想要拍摄我的女人吩咐道:“把大射灯打开,把她的头套取下,玩得尽兴点。” 在大射灯打开的同时,我头上的布袋被拉扯开,我突见光亮的眼被刺激到呈现半瞎的状态,耳朵分外清晰的听见那个女子的失声尖叫:“啊……!!!把灯转开!照我做什么?转开!撞开!” 我努力眨着眼睛,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看见那个将自己捂成蚕蛹状的女人。她穿了一身黑衣,蒙了黑色的纱,还带了副黑色墨镜,将整张脸都围了起来。唯一露在外面的就是那双白皙的手指,以及手上那个高档摄像机。 她用手遮挡着眼前那强烈的射光灯,气急败坏的对身旁的陪同吼道:“让那个混蛋把灯转开!” 与此同时,我透过半裸的粗野流氓对那女子摆摆手,虚弱的笑道:“藏同学,你穿黑衣和你穿其他衣服一样那么。。。。。。难看。”当灯射向藏玥时,我有种心安感,就如同会被获救一样。 那女子浑身一僵,失口道:“不是我!” 我笑得险些被过气去:“那是我喽?” 藏玥知道自己被诈曝光,气的一把扯下墨镜,抬起纤细的手指向我,眼冒恶毒道:“把这个贱货给我强奸了!” 身旁的流氓刚要流着口水行动,藏玥派去勘查灯的两名陪同便在骨骼的碎裂声中,传来凄惨的尖叫! 藏玥身形一震,所有流氓皆是一僵。 就在众人的转目勘查中,一个黑色身影在灯影效果下步步沉稳的走过来,那鬼斧神雕的面容在刺目的光线中渐渐清晰。那白天总是昏昏欲睡的眼,此刻就若银河中最坚韧璀璨的行星般耀眼,又如整个银河系般那样神秘深邃包容万物。 在我瞭望英雄的眼神中,黑翼睡神向我投来安抚的一瞥,那若深潭般的眼仿佛有磁性般安抚住我所有的不安,让我可以回应他一个轻松放心的笑颜。 就在黑翼睡神面目清晰的那一刻,我周身的小混子瞬间腿软了下来,无不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恭敬道:“段哥,您看……小的不知道这是段哥的朋友,这不闹瞎眼了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兄弟一把,就算给英哥一个面子,如何?” 黑翼睡神冷冷扫眼他们几乎全裸的身体,将身上的黑色风衣温柔的包裹在我身上,问:“你叫我什么?” 我微愣,张口便来:“相公。”在我和他仅仅数次地谈对话记录里,我都是跟他叫……相公。 黑翼睡神缓缓勾起饱满的嘴角,眼波里荡漾出一种无法形容的铁汉柔情,在所有小混子得目瞪口呆中,张开自己的黑色翅膀,后踢出干净利索凶猛干练的拳脚,在极致的射灯下,踢打出英雄的弧度。 那一拳一脚间,回踢后劈下,皆是骨骼碎裂的声音和人类惨叫的尖锐。而他,就如同夜的守护者般,在夜晚的风中挥舞着自己那独特的风采,俘虏着膜拜的痴迷人类,主宰着夜的传说。 那包裹在牛仔裤下的挺俏臀部随着大腿与腰身的动作而性感着,看得我口干舌燥血脉喷张两眼发直。 眼见着黑翼睡神酷毙了的攻擂打完毕,我看准他的结实臀部,一个前扑猛冲了上去…… “啊……!!!”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从我口中狂飙而出,被黑翼睡神后踢出的身子直接撞击到地上,继续惨叫中…… 黑翼睡神忙翻身扑了过来,将被踹的奄奄一息的我扶起,护入怀里,焦急道:“怎么样?没事吧!你做什么……到我后面!” 我揉着自己呼吸困难的胸膛,口水泛滥道:“我不过是想摸把你的屁股,你也不至于下死脚啊” 黑翼睡神面上一僵,不自然的抱起我:“下次别这样了。” 我喘息着调戏道:“我觉得你是个腼腆的人,是不会主动让我摸屁股的,所以我决定积极点,尽早通过手淫他人的办法来解决体内该死的春药!” 黑翼睡神得脸划过可疑的红潮,就在我以为自己调戏成功时,他竟虎躯一震,瞪向吓得瑟瑟发抖的藏玥,一脚踢掉了她手上摄像机,沉声道:“歹毒的后果,你必要尝试其中的滋味。” 藏玥失声尖叫,抛头就逃。 我见有人为我撑腰了,一个箭步窜出黑翼睡神的怀抱,一把抓住欲逃跑的藏玥。在她的惊恐瑟缩中,我淫笑着靠近,狠狠将她推到我刚才躺过的地方,然后提起摄像机,对着她照了照,开心道:“还别说,挺上镜的。” 藏玥苍白这一张好看的小脸,牙齿禁不住瑟缩着,强撑着最后的勇气,颤声问:“你……你想怎样?我……我告诉你,你若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父亲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咬牙:“真是幼稚啊,那好吧,既然动你一根汗毛你父亲就不会放过我,那就只好动你一整片汗毛了,这样你父亲应该会谢谢我吧?” 藏玥尖叫:“你不要脸!” 我摇手指:“非也,非也,我实在是因为太要脸了,导致脸皮太多了,所以时常的扔出去一张,让你们这些真正没有脸的家伙来抢。如此善良的我,你就没有发现?” 藏玥紧紧扣着自己的衣领扣子,扭曲着变形的脸作最后的挣扎:“你要是敢动伤害我,我一定会告你!一定告你!” 我将手提录像机放下,作了一个邀请的手指:“请走吧,我还真怕担责任,更不敢惹你这位大小姐,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看怎么样?”可惜,我是自来水,想犯哪里就犯那里! 藏玥不敢置信的望着我,小心试探道:“你……真的不计前嫌?” 我点头,认真道:“过去的事儿就都算了,其实,我们都是一个寝室的,没必要弄得这么僵。以后我们还是姐妹,你说好不好?”是啊,今天的事儿就算了,我可不能让这些混子去强奸她,然后录下这鬼东西到处传播。虽然我很想,但我还是有组织的人,不能坏了规矩。但绝对不妨碍我日后看她不顺眼,偷偷整治整治。 藏玥在我情真意切下终于点了点头,环抱着自己的胸部撒腿就跑,就怕下一秒我反悔似的。 我用手摸了摸高档摄像机,对黑翼睡神虚咽道:“这东西应该蛮贵的,就充公了吧。” 黑翼睡神酷毙了扫我一眼:“随你。” 我揉了揉下腹,皱眉道:“这是什么破迷药?不但含有几分不成熟的春药,还怎么有泻药的成分啊?” 黑翼睡神眼含笑意,抬手提起我的摄像机:“他们那样的混子,倒卖的都是假货。” 我愤恨地踢出一脚,正中某流氓男命根,于是在那人惨绝人寰的叫声中,我抚了抚凌乱的卷发,不满道:“幸好我抵抗力强,不然就脑瘫了。这年头,不怕你将糠做成老鼠药,就怕把老鼠药制成营养品!”转头对黑翼睡神感激的一笑:“等我一会儿,我肚子痛。”然后低头将那些混子的衣服全部拾起,拐到无人的偏角,直接讲问题解决在了那些衣服上。然后又用棍子挑起其他衣物,将排泄部分全部掩盖上。如此一来,当那些倒地呻吟的家伙将衣服全部穿在身上后,才能知道我给他们的特殊照顾!呵呵……这就如同那些混子给我的感觉一样,不恶心死,也呕吐不止! ------------ 赤裸对抗无颜月(二) 将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后,我神清气爽的跟着黑翼睡神走出这片恶心的地方,环抱着他结实紧致的腰身,坐到他黑色的大哈雷座,在霓虹灯下迎风狂奔。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他要带我去那里,但这个男人就是给了我一种完全可以倚靠的感觉,所以,我将自己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安然的享受起此刻的临风快感。 不知何时,周围陆续出现一批骑大赛的呼啸男子,其中一个左耳扣了银钉的男子将车子叫嚣般靠近,猖狂的挑衅着:“我说这骑着哈雷到处招摇的人是谁呢,原来是段哥啊。嗞嗞……这马子是谁啊?真够正点的。哈哈哈……段哥,给个面子,赛一场吧。” 黑翼睡神鸟儿都没有鸟儿他,仍旧在风中稳速前行,而我一直趴在他有力的背上,看着那小丑的叫嚣。 那戴耳钉的男人见没人搭理他,脸上立刻挂不住颜色,口气不由得冲了起来:“喂,姓段的,你刚才挑了英哥的手下,英哥让我来看看,你最好能给个交代,不然……英哥那里我怕是不好交代。不如我们赛一场,若你赢了,这事儿就算了;若你输了,你把你后坐的妞借我玩一晚上,怎样?” 黑翼睡神仍旧老僧坐定,根本就没把耳钉男放在眼里,只是吐出三个气死人的字眼:“你不配。” 耳钉男当即瞳孔一缩,就要朝大赛旁的铁棍。 我一听这赌注中有我,当即来了兴致,对耳钉男勾了勾手指,他微愣,便骑着摩托、恬着尖嘴猴腮靠了过来。 我缓缓拉起风衣,露出修长笔直的性感大腿,在耳钉男的呼吸停顿中,瞬间抬手抽出他大赛车上的铁棍,照着他的脑袋就很砸了下去,同时大喝道:“比赛!开始!”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就同黑翼睡神配合过这种默契,当我一棒子砸出时,他亦在稳中加速马力,让我们如同弦上箭般冲了出去,以无可比拟的速度飞驰在夜的极致里。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以及我飘洒在夜空里的‘比赛!开始!’,还有身后那突遭袭击耳钉男的失声大骂,以及七台大赛的狂奔追击声,全部混在黑色的空气里,喧嚣成了一夜的疯狂。 我本来就躁动的神经受到挑拨,无比亢奋的对着夜幕仰头狼嚎,那极其震撼力的声音穿透了心灵,达到了愉悦的共鸣。 黑翼睡神显然也受到我雀跃的心情影响,那心脏跳动的位置赫然如鼓点般伴我狂野。 大哈雷在夜月中行使,几个拐弯后,后面追来的人已经被甩到了比‘吧抓国’更偏僻的地方,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黑翼睡神将哈雷停靠在岸边,登着鞋子赤足站在沙滩上,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点燃,然那烟雾萦绕的妖娆绽放在手指间,缠绵出柔情的痕迹。 他呵出口的烟圈层叠吞没着彼此,将那原本深邃的酷脸渲染得如梦似幻,在分外不真实中确有偶尔投来充满野性的、浓烈的、炙热的惊鸿一瞥,撩拨挑逗着暗夜男女的躁动神经,让所以他藐视的极限,全部沉浮在他有力的脚下。 这个男人是个谜! 是个有着致命吸引力的谜! 我知道人的好奇心可以杀死人,但却更知道如果没有好奇心,也许现在的我们,还停留在单叫挂树吃叶子的年代。 黑翼睡神在香烟的暧昧中对我投来深邃的视线,那眸子在烟草忽明忽暗的红色燃烧中,就如同想要坠落的天神般令人无法抵抗,他沙哑着嗓子低沉询问道:“想吸烟吗?” 我点点头,伸手接过他又狠吸了一口的香烟,拿捏在手指间把玩着,虽然没有烟瘾,但我不会拒绝这样的享受,尤其喜欢看着他在手指间忽明忽暗的演绎着生命,让我在那一缕悸动中,藐视了存在的真谛,就是------燃烧。 神游间,下巴被他狠狠扣住,那承载了无数情绪的烟吻,就这么通过彼此的唇舌传递到我的末梢神经,瞬间妖娆了清醒的大脑。 他的吻是强势而霸道的,却又不是柔情的爱抚,更如青涩的果实般在我口中泛起一丝感性的苦味儿,在细品下却是如此清冽甘甜。 他口中的烟雾在我们的唇舌纠缠间眇苗翩然,如同轻纱曼舞的神话,在这一刻激情演绎。 我不知道一人在拨开了自己后会看见什么,是死亡?还是灵魂?但我在这一刻,我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内在结构的变化,那个属于心脏的位置猛烈的跳动着。 我必须承认一点,我是个及其容易动心的女人,所以才会一头扎入一次又一次的恋情里,除了被甩还是被甩,直到我炼成如火纯情的‘倒拨龙阳’神功,才从被甩的档次中升了级。 但不可否认,在无数次受挫的历练中,在我神功大成的霎那,我对自己的本性与男人的特质都有了新的认识。 我认为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享乐主义,无论是拥吻还是爱抚,只要我喜欢,我就想享受,而且,不同的男人给了我不同的感受。 我觉得这就好比脚上的鞋子。一个女人一辈子不可能只穿一双鞋,在适当的场景里,不同的鞋子就会摇曳出不同的风情,就会起到不同的作用。也许不会跟随我一辈子,但至少它亲昵过我可爱的脚趾。 我想,我这一生需要四个男人,一个可以供养给我无限的财力资源,让我可以任意挥霍着拥有的感觉;一个要在我累的时候按无我受伤的羽毛,给我一个永远可靠的怀抱,让我再重新起飞是自由飞翔;一个要在生活中与我激情并发,在枯燥而单调的生活中跳跃着对垒思维,让我的每一天都惊险刺激如同战场;一个要是我爱的,爱得很积极,很极端,很唯美,要在距离的尺度中瞭望,体味那独独守候的唯一。 所以,别指望我是个好女人。 只不过,我更加善于掩饰,更加攻与心计,更加自私罢了。 在旧社会里男人们享受了大约五千年的一夫多妻制,如今青青白日朗朗乾坤下难道还让他们称王称霸作威作福不成? 我觉得,即使是现在的一妻一夫也弥补不来我们女性长久以来所遭遇的委屈待遇,所以,我决定,一次血肉之躯,广纳美男数枚,就争着一口气! 好,美丽的借口已经找到,我终于可以吸吸泛滥的口水,用自己最热忱的感情回吻黑翼睡神。 惶然回神,赫然发现这个烟雾妖娆的吻已经结束,我吧嗒吧嗒嘴,口中只剩下那淡淡萦绕的香烟味儿,让我不经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吸了一口烟,然后产生了幻觉? 幻觉?如果产生了幻觉,那一定是烟有问题! 长期翻阅档案当故事消闲的我立刻警铃大作,忙将手中的香烟掐灭,想收起当作呈堂证物! 黑翼睡神却先我一步夺走香烟,以酷毙了的造型掐在大拇指与食指间,凑近丰润饱满的唇深吸一口,然后一个漂亮的远掷,投到深不见底的大海里。 毁!灭!证!据!------四个大字在我脑中形成,于是,我试探性的问;“你……刚才产生幻觉没?!” 黑翼睡神转过头,抬手擦了擦我唇边的口水,非常难得的对我露齿一笑,手指一个用力,将我拉出入怀里,紧紧抱着,沙哑激动道:“你就在我怀里,这不是幻觉。” 我心中一紧,有种说不清的感觉萦绕而上,似心疼,更似悸动,人也再次为他含糊的话莫名心慌。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下心神,抬起头,疑惑的望向他,喃喃道:“我觉得我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你。” 黑翼睡神将他的手指插入我的发丝间,细细摩擦着清爽的头发,认真道;“小米,你就是我预定的新娘。” 小米?我还大麦粥呢! 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会说肉麻情话的人,却又说不出那里怪异,出生切了一声,不满他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却又觉得自己的问题本就怪怪的,也就不去追究他的似是而非。 不过……如果说预定,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老局长的儿子啊?毕竟老局长一直说将我预订了下来,要给他的混小子做媳妇儿! 难道说……黑翼睡神就是老局长的混小子? 恩……很有可能啊。 他一直保护着我不说,还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仿佛很久以前就熟悉我一般。他不但打架斗殴,还管理着混乱不堪的夜总会,踏足万恶的黑社会!难怪老局长一说起他,就气的紧鼻子瞪眼睛,一副狠铁不成钢的模样,原来,还真是兵爸匪儿啊。 而一直混黑社会的他却也顾及了父亲的情面,在白天保护我,晚上保护红糖三角,一人分担着数人工种,最高尚的就是------不领工资! 经过亲密无间的接触,他终于被我的无敌魅力所吸引,便承认了两人的父母之名媒妁之言,准了我跟他叫相公,也欣然接受了我这个娘子大人。 哇~~~~越想越对头! 当我再次将眼投到黑翼睡神的身上时,那因找到组织而不断加热的双眼电压差点将他电出一个空翻,电露一个窟窿,那是相当霸道了! 既然他没有从一开始就表明身份,就证明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老局长的混小子,只想隐身在黑社会的角落里护我安全。这样的男人,简直是酷毙了的极品啊! 我心潮澎湃的环绕住他的精窄细腰,仰起头,想做最后的试探,却被他深情的眸子震撼住,有种不再是玩笑的认真在他眼中缓缓流淌,看见他丰润柔软的唇在夜色中开启,听见他低沉性感道:“小米,我想吻你。” 我:“呜……”当那时而怜惜时而浓烈的吻在我唇间绽放,我终于明白,他这是在陈述自己的心意,而不是询问我的意思。 用牙齿啃咬着他的丰厚唇畔,对那柔软的感觉简直爱不释口;听着他从喉咙里发出诱人的低吟,就如同万千钢铁化成了绕指柔;感觉他在我身下支起的硬挺,就仿佛黑色丛林的狂野猛兽,诱人之极。 暧昧而浓重的呼吸,炽热而紧贴的身体,直到欲望的猛兽即将突破牢笼,他才猛然刹车的微微推开我,在海天一色中,在水洗皓月下,若完美而狂野的原始动物般,抬手脱掉包裹着倒三角上的黑色外衣,独留给我一个若美洲豹般充满力量的俊美背影,便赤足跑向波光粼粼的海里,一个完美的前跃,整个人没入那神秘的区域,消失在银月倒影间…… 我忘记裹紧他的披风,任那黑色的衣料在海风中张扬,独独望着那消失的背影,脑中仿佛快速的划过一个奇怪的镜头…… 一个眼睛黑亮的小男孩对我神气一笑,说:“小米,等我去给你捞个月亮戴在头上,这样你就是我的新娘了。”然后边跑边脱去小小的衣衫,一个跳跃消失在无际的大海中…… 我等了等,又等了等,从满心的期盼到变得惶恐,再到最后的惊慌失措,终是无法忍受那等待的煎熬,向着深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海底冲去,不只是要寻那个模糊的小男孩,还是要寻这个仍旧不清晰的男人。 海水涌到我的腰间,黑色的风衣被水浮成一个巨大的面,整个人拖拉着沁水的重量努力前行,眼中是急切的搜寻,口中是焦急的呼喊:“翼,你出来!你出来!出来……” 面前的海面哗啦一声飞溅起晶莹的水花,黑翼睡神承载了月的精华窜出水面,那璀璨之光散落在他充满力量的性感铜色肌肤,泛起令人不敢藐视却又挪不开视线的震撼力。 他深邃俊朗的容颜泛起温柔的笑颜,伸手将我抱入怀里,似满足、似叹息、似心痛、似守候、似珍惜道:“小米,我回来了。” ------------ 人间绝色是花青(一) 如果说昨天是我的桃花灿烂日,那么今天一定是我的凄惨桃花结,不但红糖三角将我堵在女卫生间里,一顿劈头盖脸的狂吼压境,直接咆哮我夜不归宿的罪大恶极。就连一向彬彬有礼人模人样的白毛狐妖都没给我好脸看,一副我欠了他三千元的催债嘴脸。 话说,就连黑翼睡神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表情,不过,据我多年经验分析,他那是要睡觉前的征兆,果然,没等接收到我缠绵悱恻的求救眼神,就哐当一声趴在大教室的课桌上,头盖课本大睡特睡起来。 想起昨晚坐在大哈雷上闲散聊天时他的神采奕奕宽厚怀抱宠溺眼神,简直和现在的睡猫形象完全不符。 幸好现在他是我的内线,也成功让我套出话儿,知道他和白毛妖狐的交易不过是一些内部高档的装饰挂件,而白毛狐妖之所以在夜总会跳舞,则是因为‘零感’的领舞突然脚崴了,跟来送货的白毛狐妖自然帮黑翼睡神一个忙,给自己一个赚外快的机会,就替补上了场。 本以为这些信息会从白毛狐妖口中套出,去不想竟然会是我问一句,黑翼睡神答一句,真是夸张神气得很。 望了望大睡特睡得黑翼睡神,我求救无门,只好无限委屈的坦白自己被藏玥同学抓去后的种种不堪经历,并添油加醋的将过程说的万分惊险刺激,呃……错了,是万分惊险悬疑,导致我这个女主角在黑翼睡神出现后,纯洁的身体虽然得到拯救,但敏感的神经仍旧受挫,一时间没法返校看藏玥同学的嘴脸,就在外边睡了一晚。 看着红糖三角和白毛狐狸截然不同反映,却同样愤怒异常的脸,我心里洋洋得意的开始寻思报仇计划,定让那藏玥同学有切腹谢罪之心!哈哈哈哈哈…… 也许,我就是这么一个见不得台面的恶女人,但我觉得自己过得很好,很滋润,很幸福,我残害了我看这不顺眼的人,我整治了自己不喜欢的角色,我没有委屈自己去做什么,我只是在自己的天地里胡作非为。 别人可以不喜欢我,但却无权批判我,毕竟,这个世界上,我就是自己最独特的唯一。 当然,也有我始终不明白的事儿,为什么在故事里,女主受伤后都小心翼翼的掩盖着敌人的恶性,然后将自己再次投入到危险中去?这样女人也配当女主?真是个国际玩笑!如果他没在爱情故事里被敌人玩死,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编剧是她亲妈,导演是她亲爹。 扫眼阶梯大教室,藏玥同学如坐针毡般背对着我,却被我们这边激光般的视线刺激的背脊发毛,终是小心翼翼的回过头来,试探性的望向我。 我咧嘴一笑,完全无害而美好。 藏玥同学嘴角僵硬的扯了扯,造型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又在瞥见红糖三角那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八极飓风眼,当即脖子一缩,瑟缩去鸟儿。 我心情大好精神抖擞神采奕奕的笑弯了背脊,颤抖着小肩膀低低笑着,一把夺过红糖三角手中的鲜奶,将书一立,美滋滋的喝着。 原本吵嚷的教室突然安静下来,导致我猛吸牛奶的口腔一滞,不明所以得抬起头颅。当看见讲台上的那人时,全身在刹那间遭遇强烈电流袭击,导致我直接将吸管叼出低筒,任那混合了口水的鲜奶滴落一身,忘记了应有的反应…… 直到红糖三角翼把夺走我口中的口水通道,低咒一声撇在地上,我才恍然回了一点点地神,关合了口水闸门,眼睛却仍旧深深烙印在那人身上,不是忘记移动,而是根本就不能回收。 那人整个身体沐浴在晨曦的朝阳中,被阳光包围成银白色的光晕。一头及腰的长发松散的扎在脑后,偶尔被贪恋的风吹拂起几缕,便是那翩然的美丽。 他身穿乳白色的亚麻长衫长裤,简洁的没有一点花哨的衣衫宽松的覆盖在纤细苍白的身体上。衣衫搭落在臀部一指下,教室的通堂风一吹,俨然如仙姿临世,衣衫缥缈,绝世独立。 当他的视线扫过来时,我呼吸一紧,完全被那浅灰色的眸子吸去了滚烫的灵魂。 那是怎样的一种美丽?已非笔墨难以形容的绝色之姿。 我不知道用美丽形容一个男人会是怎么的怪异,但却清楚的知道,用美丽来形容他,简直就是一种亵渎。 望着他那淡色的柔唇开启,听见他微笑下的自我介绍,我竟仍旧有种想要请求亲吻他的冲动。 是的,就是他,那个在阴雨霏霏的菊花地里用身体去感知自然触觉的男子,那个右眼下有颗妖艳红色泪痣不曾相识却又允了我亲吻的男子。 他淡雅如菊的声音在这个巨大的阶梯教室响起,不犀利也不温和,不遥远却永远抓不到,就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他说:“你们好,这学期的《艺术心理学》由我临时替补授课。你们可以叫我花老师,也可以直接称呼我的名字------花青。”他转身,在白板上写下两个极具韵味的飘逸字体。 然后动作若仙般转回身,对所以忘记呼吸的傻瓜们勾起唇角,一笑天下无颜色,缓缓道:“上我的课,可以睡觉,但不许打呼噜;可以吃零食,但不许咬出声响;可以谈恋爱,但不许热情告白;可以看武侠,但不许练习神功;只要不打扰我,我就不会让你挂科。 还有一点,要说明,上我的课你可以来也可以不来,但绝对不许半路杀来,否则,同上处理。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问的吗?如果没有,我们开始授课。” 要说这,贵族学校不怕死的女生还是很多的,竟有人问道:“花老师,您不点名吗?”哼!我看这就是想让青菊泪痣对他的印象深刻点。 花青将眼迎向阳光,不答反道:“你觉得从我这个角度能看到什么?” 那个女生面红耳赤的试探道:“那样对这阳光,应该呈现盲点吧?” 花青摇头一笑:“不,是黑暗。” 在这个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寂静中,瞬间……哗然…… ------------ 人间绝色是花青(二) 花青接着道:“因为看不见,我们便要省去所有不必要的麻烦,我不需要你们糊弄我替他人喊道,你们也无需顾及我所看不见的黑色世界。” 原来,他那浅灰色的眼是应为长期不能视的关系;原来,那飘然的仙姿终究难逃世人苦楚;原来,我这一刻的感觉,叫做心疼。 窃窃私语在他的周围叽叽喳喳的闹了起来,就如同魔降般将他清透的气息包裹,虽然他淡定如初的等着众人的喧嚣平静下来,但我却无法忍受别人如此强奸他的耳朵,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噌的一拍桌子站起,在众人得倒吸气声中,大声喝道:“上课!” 世界,果然寂静了…… 青菊泪痣那浅灰色的清透眸子如能视物般扫过我,嘴角隐约弯起了一抹欢悦的弧度,竟点点头,说道:“我们上课。” 一节课在他从善如流、行若浮云、竞若睡莲的绝美演绎中度过,我竟然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就被红糖三角一掌劈下,耳膜欲裂的听见他的愤怒狂吼:“蠢货!下课了!” 我恍然回了神,讪笑一下,忙掉头去照青菊泪痣。 但见他被无数的莺莺燕燕围住,根本就是寸步难行的被困在讲台。 我身体里绝对比大克拉钻石还稀罕的正义感噌噌上阵,当即闪身就要扑上去,却在半空中被红糖三角钳住腰身,,一个后扯将我拍到桌子上! 我一个回旋踢翻身起来,操起旁边的书本就要砸去…… 就在这武功对决的巅峰时刻,白毛狐狸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状似感叹道:“哎……淑女形象啊~~~~” 我忽然觉得手中课本有千斤重,当即体力不支的软了下去,继续维持自己那所剩无几的淑女形象。 凤眼一扫,发现几乎所有同学都围绕在青菊泪痣身旁,热情的要当他的特别助理,而没有人关心我此刻的不良行径。在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得不佩服青菊泪痣的男女通杀神功。 心里有些不爽的嘟囔道:“真看人家看不见,这也不管自己是什么货色,竟都一窝蜂的冲上去玩视觉强奸!哼!没有矜持!” 我话音刚落,那位成三圈外三层的人头攒动中,赫然飘出一个分外悠扬的声音,他说:“就请刚才那位喊‘上课’的同学过来当我的助理吧。” 我怨恨的灵魂在听到这句话是瞬间绽放出巨大妖娆的鲜花,当即一个利索回旋扑,以绝对彪悍的力道冲开层层人肉防线,在无数惊叫男女的痛呼声中伫立在他的面前,感觉他的灰眸含着笑意的转向我,那比踢入世界杯还让我兴奋的感觉迅速爆炸,当即就想……压倒……强之…… 就在我亢奋的心潮澎湃中,他抽出盲人用的伸缩棍子,轻触到地上,若翩然而去的花瓣般,只留一阵余香在人们渴望的眼力。 望着他的背影走入教室拐角,听见他起唇道:“助教同学,麻烦你帮我引路去寝室。” 我恍然一震,在所有人的混合杀意中撒腿就跟了上去,本想问问他是否还记得我,但话到嘴角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只能跟在他身旁,从最初那小心翼翼的呼吸到最后的闲逛溜达,之中转变不可谓不大。 而他就仿佛有第六感般,无论我是怎么拐路,他都能准确地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然后信步而行。 这一刻,我有种感觉,不是我给他带路,是他在引导我的步伐。 明目张胆的打量着他的侧脸,发现有泪痣和没有泪痣的两边脸区别很大,有红色泪痣的右边显然是妖孽的魅惑众生,没有泪痣的左边则是云淡风轻得如同浮云。 在我的热情大量中,清菊泪痣缓缓微笑道:“香烟与鲜奶遮挡不住鲜活的生命,以及……没有洗漱的邋遢。” 我哑然,我恍惚,我惊叹,我脸红了…… 这人是什么鼻子?竟然知道我没有洗脸刷牙就来上课的窘态!昨晚和抽烟的黑翼睡神坐在达哈雷上闲扯了一会,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晨曦时分,赶回学校后就直接来上课了,当然没有洗漱。饥饿的我抢了红糖三角的奶喝,也自然唇齿留香。 惊讶之余不免紧紧盯向他的浅灰色银眸,斟酌了一下用词,问:“你在鼻里装了最先进的探测狗吗?” 青菊泪痣微微停下脚步,一本正经的望向我:“还以为你会说我移植了狗鼻子呢。” 嘎……我差点被自己的气流呛死!!!这人太厉害了,竟然知道我真正所想!那么……他是否已经晓得我就是那个在菊花亭里向他索吻的女子?如果他知道是我,我要不要承认?如果他不知道是我,我要不要对他说?貌似师生恋蛮禁忌的,不过,更加刺激啊,这个……到底要不要说?还是…… “咣……”我一个不小心撞倒了树上。 “啊……!!!”一声惨叫传出我的摇滚喉咙,两行鼻血就这么华丽里的亮相在我的脸上,我只觉得一阵眩晕,脑袋嗡嗡作响。 耳边隐约听见青菊泪痣的叹息,似梦似烟、似有还无,他说:“撞树上了吧……” 我抹着鼻血,真想问问他知不知道,真想问他明不明白一个盲人应有的态度?我咬牙切齿头晕耳鸣目花的抚在树干上,闷声坚决否认道:“没有,我没撞树上。” 青菊泪痣将那浅灰色的眼转向我,面上一沉:“欺骗一个盲人是最可耻的行径。” 我呼吸一紧,心里难过,嘟囔道:“是树撞我身上了,不成吗?” 青菊泪痣恍然一笑,转身走开。 我急问:“喂,你去哪里啊?” 青菊泪痣头也不回道:“我要去男寝,而你带我来的地方是女寝。” 我不可置信的扭头去看,果然看见女寝大楼傲然独立,不禁在呼吁中自我安慰道:“得,就这甜腻的香味儿,我也闻得出。”小跑跟了过去,问:“是去教师寝室楼吗?” 青菊泪痣摇头:“不,是去男生寝室二号楼208,现在就他们的屋子有一个空位,且离教学楼近一点。” 我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头,分外热心的点评起来:“他们寝室住着三位真神,一个叫鸿瑭,那就一移动雷管,一点就爆,嚣张得不得了。他那海啸功绝对不是闹着玩的,所以你最好离他远点,免得震坏了耳膜。 一个叫白湖,他说是湖水的湖,不过,直接可以和性格归类为白狐,狐狸的狐。他一定会想法设法卖给你东西,你可要量力而为,千万别拖欠他的东西,不然,后半夜都睡不踏实。 还有一个叫段翼,几乎属于安全型。一般来讲他属于也行动物,白天都是他的补眠期,到了晚上才是他的活动期。所以,只要你别打扰他睡觉,他就不会主动招惹你,更不会用枕头砸你。” 我噼里啪啦一顿介绍后,青菊泪痣只是缓缓勾起嘴角,分外扑朔迷离的吐出了一句话:“哦,你就是这么认为他们的?” 我挑眉:“难道说您比我还了解他们?” 青菊泪痣迎着阳光望去:“不了解,所以……需要了解。” 我一手遮在他的眼前三厘米处,笑嘻嘻道:“但愿你们了解的透彻。”哈哈哈……不用看都知道青菊泪痣不是个好拿捏的主儿,让他住到那龙潭虎穴实在是正确了,真想看看红糖三角那便秘的脸,嘿嘿…… 青菊泪痣将眼调向正前方,我也将手放下了,两个人不言不语的向男寝二号楼走去,在到门口时,他忽然问道:“刚才,你为什么把手遮挡在我的眼前?” 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这么憋死,忙顺着气息,反问:“你怎么知道我遮挡你的眼睛了?”转念一想,又道:“定然是你迎视阳光的敏感肌肤被我伸出的阴影遮到,又闻到我手上的血腥味儿,所以才晓得是我故意挡的光,对不对?” 青菊泪痣点点头,赞赏道:“确实聪慧。”反问:“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我心满意足的傻笑着,无比开心道:“你以后别将眼睛往最炽热的地方转,即使你看不见,眼眸也会受到灼伤,万一你以后可以恢复视觉,这样的动作就更要不得了。” 青菊泪痣微微垂下眼睑,缓缓勾起肉色柔唇,发丝被相思的风吹起,衣衫更是缥缈的不似人间,整个人都沁在一种无法形容的细腻心思中,美极了画卷。 我屏住呼吸望着他,听见他细微的笑声,说:“好啊。” 好啊,简单的两个字,如同雨后的春笋般令人感动着生命的奇迹,又如新生儿般带着凛然战栗的惊喜,在这个色彩斑斓的季节里,我永远记得有这么一个不是人间烟火的男子,对我绽放笑颜,说了一声动人心弦的呢喃,好啊…… ------------ 有类无教最猖狂(一) 因为我是青菊泪痣的助教,所以就可以明目眼张胆地踩着摇曳的步伐,一步步义正言辞地从看管男寝校警的皮底下晃到208,简直爽到我全身舒畅,每日神采奕奕如中大奖。 但是眼下我却非常忙,忙到除了偶尔的探访,竟然没有大批量的机会去视觉强奸我的美男群们,真是……可惜啊。 我知道花心可以,但滥情就是不屑了,所以,我告诉自己说,只准喜欢这四只螃蟹,如果还敢勾搭别人,我第一个就不饶恕自己! 看看,为了他们,我简直牺牲了整座森林啊。 抹了把头上的汗珠儿,为了众多的万元大奖,我忍受着选拔赛的辛苦,努力维持着最完美的笑颜,打算参见一个个首次筛选,未来美好的明天,拼了! 在拥挤的演员堆里挺着尸,眼睛忽然一亮,竟然在评委席看到全部出席的螃蟹四人组,当即屁股一扭就优雅地蹿了过去。 绝对不是浮夸,那四人往评委席上一坐,四大男主角一同亮相,完全惊艳了所有观者的眼,刺激了雄性的前列腺,激发了雌性的内分泌物,立刻引起了不小的骚动,简直绝美了世界上最难得一现的昙花。 我忽然想到一句很好的摩托车广告词:骑上去,总有一款适合您。嘿嘿……看来我真是搞广告的天生材料。 红色的嚣张、白色的狡黠,黑色酷毙,青色极致,真是男人中的极品。 我不禁在心里开始YY,开始试想着这四个男人如果都是我老公,那该有多好啊。 别说我水性杨花,如果看到这样优秀的男人,没有这种想法的人才是不真诚的假道士。是人,就有私心和独占欲;是女人就会幻想各种男人;是男人就会想上各种女人。所以说,世界是公平的。在男人想用JJ冲刺女人身体的时候,女人也已经在假象中完成了一系列的全H活动,而此刻正将脚放到男人的唇齿下享受着贵族式的按摩。 话说这YY,男人绝对飙不过女人。 热切地走到四只螃蟹面前,巧笑颦兮道:“花青,你们都是评委吗?怎么没有人告诉我?”自从我熟悉他之后,就如此直白地称呼了,其实,我更想叫青。 青菊泪痣笑道:“我是被拉来做评委的。” 我也笑得璀璨:“我开始期待你怎么点评舞蹈了。” 青菊泪痣不紧不慢道:“应该可以从掌声的热切度中分析。” 我拍马屁:“真是代表了大众的心声啊。” 红糖三角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够了啊,别没完没了。” 我转移视线,出口抨击:“啧啧……没想到我们的嚣张鸿也来当评委了。” 红糖三角一把揽过我的腰,按到自己的座位旁,恨声道:“要不是……哼……想看你出丑,老子才不来这个鬼地方,受他娘的活罪!” 我挣扎着起身:“保持距离,保持距离,别让人误会我买通评委,到时候你只管给我最高点评就好。” 红糖三角来了脾气,大掌一拍将我按坐了下来:“老子就是来打偏分的,谁他妈的不服就换评委。” 我下巴脱臼,心里却升起感动,好像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个男人这么明目张胆地维护过我,口中却逞强地回击道:“万一他们真换评委呢?” 红糖三角帅气地对我甩甩张扬的红发,笑出一口白牙,用脚踢了踢前面的桌子,嚣张道:“那就跟老子的剑说道歉去。” 我两眼瞬间冒起粉红色的泡泡,有种坐拥万元大奖的澎湃感。 转而望向黑翼睡神:“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黑翼睡神单手支着下巴,在昏昏欲睡中抬起头,缓缓睁开那朦胧雾气的眸子,投射出一丝星光亮点,沙哑性感地应了声:“恩。” 我又转向白毛妖狐,激动道:“白狐,你一定乐见我拿到奖金,然后还清你所有债务吧?” 白毛妖狐冷淡地撇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地打着迷语道:“看心情吧。” 自从我夜不归宿那晚开始,就他用这幅嘴脸对我,就连平时奴役我都没有以往精神了。要说,我这人还真贱,见不得他这爱搭不理的样子,当即豪情万丈小心商量道:“如果我最终赢得头拔,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如何?” 白毛妖狐用鼻子轻哼一声,一挑眉毛,也低声对我开出要求:“你若能在大胜之时对我表白,也许……我会考虑支持你。” 我忙露出一副壮士断腕的绝然表情,点头细语:“好!” 白毛妖狐忽然笑得异样温柔:“白米同学,你知道我整治人的手段,所以……别放我鸽子哦。” 看来,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我会表白,却非要搞出这么一个噱头来挽回些面子,男人啊…… 感慨是感慨的,我仍旧以真诚的表情点头:“那是自然。”自然会有变更了,表白的方式有千万种,我在怎么可能不知道变通呢?吼吼吼…… 白毛妖狐见我笑得璀璨,终于解冻了多日来苦大情深的脸,对我抬起了爪子,拍了拍我的脑袋,欣慰道:“还是白米同学懂得审时度势啊。” 我能不懂吗?您是学生会长,一语定江山的人,我能不讨好吗? 还没等我继续表演一往情深的样子,脖领子就被红糖三角扯住,拉向自己,满脸不爽地低吼着:“我操,跟你说了大家都会捧你,你就不用卖笑拉选票了。”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抬起颤抖的纤纤玉手,指向红糖三角的脑门,转头对着青菊泪痣哭泣道:“这位老师,请您分析一下此同学的心理,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啊?” 青菊泪痣做深思状,最后总结为:“也许……碰见非暴力不合作的人,他才会发作吧?” 我哑然,完全拜倒在四只螃蟹的脚下,抬手将自己从红糖三角的手指下解脱出来,甩了甩风情的卷发,往敌军堆里晃去。 手脖被抓,红糖三角有些不自然地挪开眼神,嘟囔道:“别紧张,有老子呢。” 我点点头,第一次没有和他针锋相对,柔顺地笑着应了一声:“嗯。” 接下来的选拔赛,简直可以用四个大字来形容:惨不忍睹! 我看着各位奇形怪状的同学们如此勇于献艺,简直笑抽了肚子,被那一张张生动的脸搞得精神膨胀,险些笑晕过去。 等终于到我上场时,也不免有些紧张,虽说台下坐了四位自己人,胜算简直是轻而易举,但却不能让外人看出我们中间的猫腻,不然难以服众啊。 第一场:书画社选拔赛。 我一气呵成地画了一副《四只螃蟹图》,然后扫了眼旁边的藏玥同学的《牡丹争艳图》,完全自行惭愧了一把。 点评我的作品时,红糖三角率先亮出板子,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必须通过! 我一脸黑线,实在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可以这么嚣张,难道他到处散播小道消息他是‘吧抓国’的王子?不现实啊,不过,现在看来,这人本性就是如此,作弊做到他这份上,也够明目张胆的。够嚣张,够拽,够辣,够H! 当时我站在台上沾沾自喜,等下了台后,他竟然臭屁哄哄地骄傲道:“喂,你画得毛毛虫蛮有意思的嘛。” 在其他螃蟹的窃笑中,我立刻觉得,他也就是一土财主!完全不懂得审美! 当藏玥同学举起手中的《牡丹争艳图》,红糖三角也非常支持工作的举起板子,上面也写了四个字:快滚下去! 有人不服,问他为什么如此品评,他将腿往桌子上一蹬,半眯着眼睛,威扬着下巴,嚣张道:“因为老子是评委,而你不是。” 全场哗然…… ------------ 有类无教最猖狂(二) 第二场:舞蹈选拔赛。 在众人的摇曳生姿中,我一脸黑线的等待着自己上场。低头看自己的托带长版公主裙和细挑小高跟鞋,不太确定可以跳得同样好。 《天鹅之死》——但愿我的选材可以引起大家的共鸣。 于是,在轻柔的曲子中我以芭蕾舞的优美姿态上场,在激情的旋律间费力地旋转着,终于……一脚踩在裙子边缘,在极度澎湖的鼓点中,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快速旋转着。其实,我是在努力寻求平衡,但那该死的鞋子却扭曲了裙子的方向,导致我如同陀螺般无法停下。 最后,就在那音乐达到最高潮时,我以决然的姿态扑通一声倒地,发出毁天灭地的凄惨尖叫。 半晌,掌声雷鸣…… 青菊泪痣评点道:“死得果断。” 第三声:柔道选拔赛。 换上柔道服,随便抽了一签,竟然好死不好地正对重量级高手! 我向黑翼睡神投去求救的眼神,他就发同有感应刚缓缓张开深邃的眼,对我悄然勾起唇角。在瞬间,那无比放心的感觉融汇全身。 当对打开始时,我全神贯注地望着对手的一举一动,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座椅碎裂的声音,只觉得对手转头去看,我看准时机上去就是顿绝命踢打,愣是在第一时间将她压倒,然后就听见黑翼睡神低沉有力的声音传来:“白米,胜。” 那身下选手完全不满的企图张口质疑,我一拳头过去,直接削昏了! 第四场:音乐选拔赛。 我咽了无数次的口水,做了无数次的心里建设,告诉自己不能退缩! 于是,在万众瞩目中,我悄然靠近白毛狐妖,打个商量道:“能不能直接过了?” 白毛狐妖本子一合,温柔一笑:“白米同学,就算你是公鸭嗓,也请上台秀一下,不然就算我作弊,也实在师出无名。” 我无比哀怨的望他一眼,然后留给大家一个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背影,颤抖着小腿有迈上舞台的阶梯,既然他们不能体会我爱护同学的心思,那就不能怪我魔音灌耳了。 为了自己的震撼效果不太突出,为了能在感动自己的同时将所有同学一同感动,所以,我选了一首比较伤感的歌《下沙》。 “每个人都有无法忘记的人,思念会像细沙穿过你的灵魂,轻轻开了门,只有风雨声。我觉得爱情让人变得残忍,原本相爱的人变成心头的针,越是爱的真越是伤的深。就像默认和白天,相隔一瞬间,明知道说再见,再见面也只有明天。 天空啊下着沙,也在笑我太傻,你就别再追寻,看不清的脚印。天空啊下着沙,也在为我牵挂,把爱葬在沙里,还有你的消息,你走了就走了不要想起,风走了沙走了不要想起……” 随着音乐我酝酿起充沛的感情,在偶然的守望回眸中,我低沉的唱起…… 岂料,我第一句没有唱完,就有人噌一地一声蹿出了屋子。我心里纳闷,这一定是半身不遂患者,不然一定不会等到现在才走。 当我唱完一个段落,原本热闹得人满为患的教室赫然只剩下几张牙舞爪非常熟悉的脸,其它人员皆匍匐在地,做痛苦万分的爬行状。我心赶时髦不仅开始佩服此YY贵族学校同学的心里承受能力,简直非一般人可以比拟。 当我泪眼朦胧用情颇深地将最后的尾音唱出时,但见红糖三角已经脸色苍白、双眼大睁、头冒冷汗、完全挺尸化,青菊泪痣已然右千年化石般,无声无息、无痛无苦、无知觉地忘记了呼吸;黑翼睡神更是面如龟裂、身如朽木般,怕是一碰即碎裂的脆弱模样甚是让人心疼。 要说我最佩服的就是白毛狐妖,竟然咬破了嘴唇,伸出寸寸僵硬的手指沾了沾唇上的鲜血,动作若长期缺油的古老笨机器般一笔一顿地写出四个大字:“撕!心!裂!肺!” 这时的心情,我无法形容。 但,当我瞥见评委席里仍旧有一位中年教授眼含深情地注视我时,我晶莹剔透的泪水终于滑落相思腮,大有千年逢遇知音的酸楚感,真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啊。 踩着激动的步伐,一步步走到中年教授面前,用最真挚的感情轻柔道:“您……想要我的签名吗?” 中年教授心潮澎湃地伸出颤抖的手指,眼含急切渴望的望向我,又将招待费点向自己心脏的位置,无言地对我表示着浓厚的爱恋。 看,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 我风情的一笑,重拾自信地举起话筒,柔情万千道:“这一曲,我只献给我的知己……” “咣当……”那中年教授突然倒地,整个身体发出相当有冲击力的声音。 反应过劲儿的白毛狐妖忙搜索着中年教授的心脏位置,终于摸出一小瓶‘速效救心丸’,强行给中年教授咽下。 时间滴答而过,那中年教授终于呼吸顺畅,竟颤抖着身体感谢似的拍了拍白毛狐妖的手臂,深有感慨道:“人啊,不服老不行了,竟然差点被一首歌唱离了人间。哎……还是你们这些年轻人身体素质好啊。”瑟缩的强支撑起身子,一步一蹒跚地往门外走去,竟语含哽咽地感悟着人生谤:“呜呜~~~~我得回去对老婆子好点,这世界太凶险了,就这么差点交代了一点小命,我对得起谁啊我?” 趁着大家休养生息的空档,我一把夺过白毛狐妖手中的‘出赛表’,将自己的名字分别添在了每一个项目里。 白毛狐妖抚摸着心脏,一副我很惶恐不安的模样,虚弱道:“这个……不太好吧?” 我挑眉:“我还委屈呢,同学就这么跑了,此行为应该属于弃权,我没追究他们的不负责行为就不错了。”随即眼波一转,笑吟吟道:“没想到你们四个还真够意思,竟然陪我到最后,等我赢了奖金,一定请你们大吃一顿。” 白毛狐妖取过我手中的‘出赛表’,夹在腋下,对我虚弱一笑:“总决赛时我先安排你唱歌,你一准全部冠军。”转身,走了。 我眼波烁烁激动起来:“好!” 黑翼睡神强支撑起身子,揉着巨痛的脑袋,对我摆摆手欲走。 我拉出他的手,问:“你去哪里啊?” 黑翼睡神神色茫然道:“我……去检查一下脑袋,有点记忆混淆。” 红糖三角趿拉着鞋拖儿,深吸一口气,拍拍我的肩膀:“老子也去体检一下,貌似各个功能有些罢工。” 转眼间三人都走了,我试探性地摇了摇青菊泪痣,小声问:“你……没事吧?” 青菊泪痣:“你有事吗?” 我放心道:“还好,你没什么事儿。” 青菊泪痣:“说话啊?” 我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得,这还震聋一个。 ------------ 似是而非荒诞夜(一) 晚上回到寝室,赫然发现藏玥同学转移去了其他寝室,独独留给我一张空床发呆。 与何素、叶愉一同吃过晚餐,便在一整天的紧张选拔赛中过渡到疲惫部分,洗了澡后就睡下了。 半夜时分,我晕晕乎乎中听见门口有嘈杂声,貌似有人吵嚷着着火了? 我翻个身,张开眼睛,侧耳倾听,走廊里确实脚步急躁、人员推攘,纷纷趿拉着拖鞋向楼下跑去,口中皆喊:“着火了,着火了!” 接着,我听见哐的一声,显然是砸玻璃的声音。看来,火势大了起来,有人跳窗了。 我揉了揉眼睛,慢条斯理的从床上坐起来。 何素口齿不清喃喃的问:“白米,你起来做什么?” 我打了个哈欠:“好象是外面着火了。” 接着,我眼前一花,只觉得一缕嫩黄飘过,再次回神,发现寝室门已经在我面前开合了一回,再一回头,赫然发现叶愉的床铺上已经是人去楼空! 乖乖,真有速度啊。 视线继续下滑,毫无意外地看见叶愉同学的拖鞋正悠闲的躺在原地,显然那丫是赤脚跑路的。 在我的神游中,何素匆忙地打开暖壶,将水全部倒在棉被上,然后包裹着大被就往外冲,口中还不忘嘱托我道:“快!把被子倒上水,包裹住身体我们往外冲!”接着,人消失在门口。 我站起身,从柜子里选了一件最贵重的衣物穿上,又将所剩不多的钱全部塞进包包里,然后抱起被子,打算如果火势太大就跳窗,反正是二楼,以我攀岩男寝的经验而谈,绝对没有问题。 刚抱起被子,寝室门就被人一脚踹碎,红糖三角那凌乱的发丝便出现在门口,他大口喘息着,眼中却是混杂了安心与愤怒的极端璀璨,人当即一巴掌掴来,破口大骂道:“你他妈地就是欠操!一个寝室的都冲出去了,你他妈地还在这里默默唧唧地搞什么东西?” 我包裹在被子里的脖子一缩,想象中的大嘴巴子并没有掴下来,而是被一双愤怒的臂膀扣进了怀抱,听见他咬牙切齿的咒骂道:“老子真想碎了你!” 我窝在他的怀里,缓缓勾起嘴角,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这一刻升华,貌似……久违的幸福感。 这时,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一个黑色人影若豹子般出现在窗口,直接翻身跳跃进屋子,便看见我和红糖三角此刻相拥的样子,深邃的眸子一暗,却毫不迟疑地扯过我的棉被,就往窗户处带:“前面有火危险,从这里跳下去。” 话音刚落,一道大作用力水枪直接以气势磅礴的力道冲了进来,瞬间将我们三人冲了个后推移。 我忙拉扯住旁边的床铺强行稳住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水柱从窗口处哗哗喷射而来…… 半响,水柱终于停了下来。 我拖拉着厚重的吸水棉被,一步步艰难地攀爬到窗口处,便看见白毛狐妖那狐狸样的嘴脸跳跃进屋子,自我感言道:“这回烧不起来了。” 我望了望四周如同水库的墙壁,以及那完全自然的水床,还有那被我吊在床头的胸罩,动手将它翻转过来,哗啦一声,半瓢的水就这么回归了祖国的怀抱。 接着,本来已经冲出去的寝友们陆续返回,听见她们在走廊里兴奋的交谈着…… 叶愉:“还以为是什么大火,害我这么兴奋,一跑出去,竟然只是楼下108的小女生玩什么许愿,结果烧了蚊帐。” 何素:“真够小题大做的。” 叶愉:“可不,据说她们108寝室,只烧毁了一个蚊帐,就连被子也只是烧坏了一角,连半面都不到。” 何素:“没事儿也好,回去睡觉吧,真困。” 叶愉:“哈哈……听见砸窗户的声音了吧?是旁边204的傻蛋怕行李被烧,直接砸了自家的窗户,将贵重物品都扔了出去,这回……可够她去捡的。哈哈哈……” 何素:“没直接叫来消防车就不算太傻。” 屋子里清楚地传来她们的交谈,我拖沓着厚重的水被,一步一趟水地爬上床铺,噗哧一声躺在上面,不晓得当她们看见寝室门裂了、窗户碎了、满屋子都是水后有何感想? 果然…… “啊……!!!” “啊……!!!” 两声高亢的女音从二位口中飙出,震得人头皮发麻。 接着……叶愉:“段翼!你……你……你来了,你吃夜宵了吗?” 何素:“白湖,鸿瑭,屋子有点水,你们……请坐。” 我:“我想养鱼。” 红糖三角:“操!给你养鲸鱼!” 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最后决定何素、叶愉、我,三人一同暂住别人寝室,等明天新买了被褥再搬回来。 这一灭火记导致整个寝室楼都热闹起来,有些女人甚至开始煮起了面条,说要玩通宵。 何素和叶愉已经去了别人寝室,三只螃蟹也排场颇大的跳窗走了,我打开原始衣柜,想换一身衣服,却发现大水之下无一干物。 闻着走廊里涌动的面香,我也觉得肚子叫了起来,毫不犹豫地转身出门,穿着仍旧滴水的衣物打算去弄点吃的。 出了寝室楼,我直奔白毛狐妖的仓储货场,却在隐约的黑暗中看见几个人影在搬动东西,当即警钟大作,以迅雷之姿蹿了过去…… 眼瞧了那黑影越来越清晰…… “白米。”黑暗中忽然飘出这样低温度的两个字。 “啊……???”还没等接近目标,便被人叫住,吓得我灵魂差点出窍。 旁边的林荫路上缓缓走出一个人影,对我伸出了苍白纤细的手指:“出来觅食吗?” 我待看清楚来人后,终是放掉一口提在胸口的气,抬手扯住他伸出的手指:“你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呃……他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青菊泪痣收起盲人棍放入兜子里,与我手牵手走着:“刚才他们三个打电话给我,让我来白湖的仓储库吃火锅。” 我咒骂道:“那三个混蛋也不去接你!” 青菊泪痣淡淡一笑:“如果现在是白天,你还会这么说吗?” 我哑然,嘎巴一下嘴道:“就当我没说。”确实,天黑天白和他都是无关的。 青菊泪痣收紧了一分手劲儿:“你关心我,我知道。” 我心跳露了一拍,讪笑起来,打趣道:“我这不是被你刹到了吗?” 青菊泪痣勾起唇角:“如此甚好。” 我脚下一滑,被他的态度搞得晕头转向,甚好什么?甚好我喜欢他吗?这个……是什么概念?难道说……他也哈我? 猫样的挑起眼梢,小心翼翼端详着他的表情。 听见扑哧一声轻轻笑开,他说:“你一定打量我呢,对吧?” 我一惊,忙收回目光,想要否认,又想到他说的欺骗盲人最可耻,只能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青菊泪痣低低的笑声传来,若春雨润物般令人舒心倘佯,他说:“有时候,对男朋友说些口不对心的话,是一种可爱的表现。” 我仰头望天,哀嚎:“花青,你就耍我吧!” 青菊泪痣用手指抚摸着我的手指,一点点的摩擦着,不暧昧,不色情,却舒服得我直想哼哼。他云淡风轻的声音在晚风中传来,若眷恋的温柔眼神般令人痴醉,他说:“这是一场游戏里最真实的人生,没有耍与被耍,却有输得起和输不起。” 我直勾勾望着他有颗泪痣的半边脸,问:“花青,我觉得我听不懂你的话。是我太愚钝,还是我联想不够奔四的级别?” 青菊泪痣仰望向月亮的方向,将那颗泪痣染成了血液流动的颜色,似妖孽临世,似背弃在山崖的红色泪滴,完全极端的感觉就这么融合在一人身上,不但不会觉得不舒服,反而会极端成无可比拟的靡丽。 他缓缓张开唇,似笑似叹息道:“月亮是月饼的颜色,太阳是烧饼的颜色,星星是芝麻的颜色,曾经有一个小女孩是这么告诉我的。我虽然不懂,但我信了。因此在我的生命里,每当能闻到食物的芬芳,我就觉得幸福仍旧没有抛弃我。 所以,现在,我要让你感知一个用眼睛看不到的世界,你无需懂得,只要体味。 如果你厌倦了,就要告诉我,让我可以尽早的抽退,因为我就是那个输不起的人。”转而将那浅灰色的清透眼眸转向我的位置,折射出含笑的柔软:“也是那个……不会轻易放手的人。” 我的心在寂静的疼惜中泛滥,还没等冲出那层禁锢,就被他最后的一句话弹起了亢奋的轨迹,捂心问:“你……你不是要追我吧?” 青菊泪痣抬手抚摸上我的脸颊,细致而认真的感觉着,终是捧起我的脸颊,将那柔若花瓣的唇畔轻触到我的额头,幽幽道:“不是追求,是……角逐。” 我觉得,我幸福的崩溃了…… 我觉得,我再次被他转晕了…… 搞艺术心理学的人就是不一样,果然都是非人类,非我等表态所可以比拟的大师级别。 ------------ 似是而非荒诞夜(二) 被青菊泪痣转来转去,当我想起那些诡异的搬运人影时,已经是人去无踪,连一点发生过的迹象都没有。 我转着脑袋四下勘察着,企图通过眼梢调出那不法分子的所在,结果,一无所获。 充满悬疑的我问:“花青,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花青竟调皮地一眨眼睛:“你猜?” 我摇头:“实在想不到。” 花青淡淡一笑:“我听见你的声音了。” 我惊讶:“哇塞!这么厉害?听见脚步就能辨别出人的品种?” 青花被我逗笑,眯起了弯月似的眸子,醉了一夜的风流:“没有那么厉害,不过听见你自言自语道:‘高抬脚,轻落步,高抬脚,轻落步……’” 我一头黑线,显然是刚才看见敌人时,让我亢奋得有点过了,变成了催眠似的嘟囔警语。尴尬的讪笑两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走着走着,当我们拐入一处暗角时,一件粗麻衣衫被送至我手中,我转眼便看见青菊泪痣赤裸的上身,若水中仙子沐浴在皓月下的绝美,如此浅笑盈盈的望着我:“把衣服换上吧,小心着凉。” 一阵夜风吹过,他那轻柔的发丝抚过我的脸颊,就仿佛情人的爱语般,令人心醉。 我真想……真想掐掐他胸前的两株突起,狠狠地揉捏在手指间,去看他浅灰色眼眸中的情欲,去听他发出那无助的呻吟…… 我想,既然他勾引了我,就得对我负责!当然,这种负责包括受我思想上的yy,受我意念上的奸淫,受我行为上的放荡。 不过,我相信他打死也未必承认是他主动勾引的我,所以,此事,算了…… 可是,但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它是如此真实地伸了出去,去做那些仙风道骨所不屑的事儿。 “唔~~~~”青菊泪痣的左胸果实突然遭遇我狼爪突袭,绝对意外地身体一颤,从嗓子里发出一声极具诱惑的低吟,就如同婉转弦音那般令人如痴如醉。 我为手下的触觉而亢奋了神经,却也知道自己如此轻薄一个不能视的人真够卑劣,当即转口道:“我帮你掐蚊子。” 青菊泪痣将那浅灰色的琉璃眼投入我的眼底,嗓子微哑的问:“掐死了吗?” 我睁眼说瞎话:“虽然我没有掐死蚊子,但我可以肯定一点。” 青菊泪痣:“哦?愿闻其详。” 我:“那一定是个刚断奶的母蚊子。” 青菊泪痣低低笑着,打趣道:“是啊,怪不得如此非礼我。” 我脸一红,忙转身将自己的湿衣服扒了,将他的粗麻长衫套在身上,直接盖到膝盖,当成了连衣裙穿。 青菊泪痣幽幽道:“你身上有种乳香。” 我挽起袖子:“等我有宝宝了,还能有奶香呢。” 青菊泪痣抚墙笑着,状似要将自己单薄的肩膀摇晃成散架子样,喘息道:“哦……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我顽皮地撑开他的眼角,开起了玩笑:“如果有蚊子落在你的眼角,你就这么笑,一准夹死它。” 青菊泪痣抚摸上我的手指:“不是还有米粒帮我掐蚊子吗?” 我挑眉:“喂,这位老师,您好像比较热衷给同学起外号哦?” 青菊泪痣勾起嘴角:“米粒,是每日三餐的必须。” 如果这话是白毛狐妖说,我一定觉得暧昧,但从他口中说出,我竟然有种被需要的感觉。 “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打扰了禁忌师生恋?”白毛狐妖的声音在我的思索中传过来。 我转眼望去,但见三位型男全部妖娆亮相在拐角处。看样子是出来寻迟迟不到的青菊泪痣。而此刻我的手正支撑在上身全裸的青菊泪痣眼角,而青菊泪痣的修长手指正纠缠在我的手腕处,两个人的姿态,那是相当引人联想。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红糖三角的红毛怎么全部竖立了起来?那黑翼睡神的睡眼怎么深邃了起来?那白毛狐妖的笑容怎么阴狠了起来? 哦……青菊泪痣的身体怎么压了下来? 他……他……他要做什么? 我只觉得呼吸一紧,他的鼻息已擦过我的脸颊,声音含笑道:“米粒,你不但长了身媚骨,就连此刻呼吸的气息,也散发出招惹野猫的雌性激素。怕是终此一生,亦是桃花灿烂不休不灭。” 我靠!这就摇身一变,成了半仙?糊弄谁呢? 不过,这里面除了我这个当事人外,其他人皆是一幅被炸晕的表情,完全被这玩心理学的家伙弄得迷糊了。 记得事后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说,他答道:能避开麻烦比解决麻烦聪明得多。 红糖三角扯住我的衣领,一把将我拽回到身边,大嗓门地教训道:“操!就知道你个贱货不是个稳当女人,以后不许到处扭屁股!敢卖弄媚骨,老子就砸碎了你!” 大家都知道面子问题关乎性命,可这厮竟然在众目睽睽中开始审批我,终是让我的俏颜挂不住,想要发飙。 但一考虑自己的优雅形象,当即生生咽下这口气,拉开他的钳制,转身到白猫妖狐身旁:“我饿了,你先支援我点吃食……啊……” 领子再次被扯,红糖三角怒气横生的脸非常深刻地印在眼前,仿佛承载了八级狂风般呼啸而来:“你他妈地到底听没听老子说话,欠揍啊?” 嘿!这他妈地怪兽,不但凶我,还要揍我?他还真是……爷们!我倒要看看他打算怎么揍我! 一甩身,离开他的拉扯,走进白猫妖狐的仓储库,抱起一堆零食,鸟都不鸟他的往外走。 红糖三角眼见我从他身边划过,一个乾坤大挪移蹿到我面前,就那么瞪着喷火的眼狠狠射向我,一手拍飞我手上是吃食,狂吼道:“你到底想什么样?” 我仰起下巴:“是你想揍我,可不是我想什么样。” 红糖三角挫败地低吼一声:“我操!老子不也就说说,什么时候动你一手指了?”当即拉住我的手腕,就完仓储库扯,完全霸王的样子,凶神恶煞道:“妈的,就没见过你这么不上道的。吃那些垃圾做什么?早晚将你变成木乃伊,一棍子削成灰!走,屋里吃火锅。” 原本怒气磅礴的我,被他服软的特别吼浇灭了苗头,只能在众人的呆滞中被他拉进了屋子,坐在了椅子上。 四个小锅已经架好,显然没有我的份。 众人入坐,红糖三角粗鲁地塞了一把筷子给我,硬是将自己的锅放到我俩中间,看样子是要和我一起吃。 我望了望小火锅,坚持道:“我要自己一锅。” 红糖三角眼睛一立:“就和老子一锅!” 我转开脸:“多人一锅,不像吃火锅,倒像喝别人的涮筷子水。” 红糖三角大手一操,将我的脸转了回来,咬牙切齿道:“口水都吃过,你他妈的还装什么洋葱头?” 我忍无可忍的脾气瞬间膨胀,张开血盆大口呼啸而去:“我从今以后都不会再吃你口水,若还吃,我他妈地就……” “够了!”红糖三角一声怒喝,成功将我的狂傲誓言堵回了喉咙,然后也将头扭到一边,生起闷气。 本来饥饿的我因与红糖三角的恶战而被气饱,而原来打算享受美食的其他三人也都是一副菜干的样子。 我觉得蛮扫兴的,也许就不应该来这。站起身,对令三只螃蟹无奈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最近脾气有点暴躁。你们慢慢吃吧,我回寝室去了。” 手被红糖三角拉住,一把将我扯在椅子上,看都不看我的掏出电话,对着里面就是一顿千尺海啸:“马上给老子弄个小火锅来!三分钟不到就给老子滚蛋!店铺关了?操!门给老子撬开!妈的,抢劫不懂啊?” 我一脸黑线,望着红糖三角那仍旧闪烁着怒火的侧脸,听着他的非法行动,开始膜拜他足够猖狂的嚣张,果然非人类。 结果,一眨眼的功夫,由窗口处飞进来一架飞机?!!! 呃……没错,是一架超级小型迷你飞机。 大概一米三长的机身下,赫然垂钓了一个小小的……小火锅。 红糖三角提了小火锅放到我面前,那极其真实的迷你飞机就这么被遥控着飞走了…… 我第一次见到如此新鲜的有趣事物,忙扑了上去,打算测量一下它的承载力。结果可想而知,当它托着我渐渐腾空的刹那,突然一个倒栽葱就坠毁在地上,导致我也跟着玩了个人呛土。 红糖三角一脚将迷你飞机踢跑,一把将我拉了起来,仍旧恶声恶语道:“怎么就摔不死你!想玩明天我领你去开真飞机,你他妈地爬这假货上面做什么?还以为你要拖下来玩呢。” 我呲牙咧嘴地揉着膝盖:“别人坐飞机,我就想吊飞机,这么了?” 红糖三角发狠道:“行,你他妈的爱钻飞机桨都没人管你!” 我一甩身,坐到椅子上,决定奋杀在食物的乐趣中,不和那个‘吧抓国’王子计较,只盼望任务快些结束,让我也尝试一下四九年的感觉吧。 一顿饭在每个人的怪异中进行,不能说食不知味,但也绝对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 饭后,我脚底抹油就要开溜。 红糖三角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老子送你。” 我摇头:“不用,校园里还算安全,应该没有人会打劫我。” 红糖三角鼻子一哼:“老子是怕你迷奸别人。” 我无语了…… 结果,吃饱了众人也纷纷走了出来,说要溜达一下然后回寝室睡觉。 一行五人走在校园的雅致风景里,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剩下凌乱的细微脚步声在水洗银月下蔓延成一种异国语言。 即将行至寝楼口时,正好看见方航送藏玥回寝,两人亲昵地来了记热吻后,便分开了彼此。 我眼波一动,忙对四只螃蟹摆摆手,示意自己到了寝室,请他们自行回去吧。 ------------ 似是而非荒诞夜(三) 四人一转身走开,我忙隐身在黑暗中,待方航与藏玥分开后,才悄然拾起一块小石子,对藏玥的脑袋就撇了过去! “哎呦……”藏玥脑袋被砸,抚头转目扫来,看了看没有瞧见任何人后,又抬腿向寝室楼走。 我操起一块更大的石头,看准目标再次砸去! “啊……!!!”藏玥一声低声惨叫传来,人随之抱头蹿来,气势汹汹地狂吼道:“是谁?给我站出……唔……”经过我那更大石块一砸,此女呜咽一声,就倒地昏迷了…… 我露出狰狞的笑脸,颤抖着算计的小肩膀,无比雀跃的靠近,强行将她抱起,拖入比较隐匿的小丛林。然后脱光了她身上全部的衣物,用胸罩将她双手后捆绑在粗大的树干上,又用内裤塞进她的口中,防止她半夜嚎叫不让人睡觉。再然后收拾起她所有的衣物,屁颠颠地含笑而去。 丫地,这一晚上黑压压的大臭虫蚊子,看不叮你全身红包奇痒难耐! 等明天一早,不知道会是哪位晨练的同学发现你如此美妙的胴体?那简直可有一比,便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以我的经验分析,只要你不自报自家名号,非化验DNA,一定认不出你还曾经是人类的事实。 这人心一高兴,不是喜欢喝上二两白酒,就是喜欢哼唱一曲小调儿。显然,我是后者。 于是,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我哼唱着欢快的歌谣,无比愉悦地往寝室走去。 “咔嚓……” “哇……” “扑……” “呃……” 四声清晰的声响由一侧的树木后传来,我小心翼翼地举起大石块,偷偷绕了过去。 但见人影闪动时,我猛地就要下手去砸,却听见白毛狐妖压低声线急声道:“女侠!手下留情,都是自己人。” 我离近一看,还都是自己人。将石块在手中掂量着,若无其事的问:“你们不是回寝睡觉了吗?” 白毛狐妖扫眼我手中的石块,赔笑道:“这不是看您瞧见藏玥时精神抖擞分外亢奋吗,我们这才跟来看个热闹。” 我又将石头掂量一下,用鼻子细微地哼了两声。 白毛妖狐当即表态道:“放心,天太黑,我什么都没看见。” 我挑眉:“看不见还出来闹我眼睛做什么?” 白毛狐妖无奈地笑道:“这位同学,我们也不想出来,实在是您的歌声太具有穿透力了。这不,你一嗓子,段翼就将树枝掰断了,结果树枝砸在了鸿塘头上,鸿塘向前一蹿,直接将青花撞倒,好巧不巧我成了青花垫背的。” 我仰望明月,做感慨状:“其实……我这个人优点很多,蕙质兰心,善良温柔那是秉性,连我优点的边都沾不到一分。要说娶老婆能娶到我这样的,那一定是八辈子每日每夜烧了高香。” 白毛狐妖点头称是,伸手将我的石块取走,扔到了地上:“白米同学说得极是,就连这石块砸人的技巧,也非一般女子可比拟的十成准头。” 我哀怨道:“您有所不知,那女子欺人太甚,小女子若不奋起反抗,早就尸骨无存了。想当初她找六个猛汉想要轮奸人家,又要做成带子贩卖。现如今小女子也不过是寻了些蚊子亲昵一下她的肌肤,想然也不算什么大事儿,您说呢?” 白毛狐妖点头,一脸大义凛然的认真:“真希望这蚊子有人那么大个。” 红糖三角声音一寒:“老子叫人送来十条见洞就钻的毒蛇来!” 我忙拉住他欲拨打电话的手:“别……放过她吧。” 红糖三角不屑地挑眉:“怎么,玩善良啊?” 我摇头,悲天悯人道:“我怕她一天吃不消,还是三天换一眼吧。” 红糖三角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我的脑袋:“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我无辜地眨眼:“我怎么不好心了?是你要对付她,我可是帮忙拉架地。” 黑翼睡神沉声道:“走吧,她要醒了。”续而微微低垂下眼睑:“一个游戏,若不充满悬疑,就没有了意义。” 我抬头向他望去:“翼,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哦。”貌似当他看见我与青花在一起时,他就变得敏感起来。 黑翼睡神抬眼凝视向我,面无表情酷酷道:“你也有些不一样了。” 我讪笑:“哦……貌似我变成了坏女人。” 黑翼睡神扒了下黑亮头发,转身依靠在树干上,又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我也不是好男人。” 我发现只有在剩下我和黑翼睡神时,他才会露出难得的柔情,只要有人,他就一准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无聊地踢了踢石子,打个哈欠对众人摆摆手:“真要回去睡觉了。拜拜……”转而对青花打趣说:“这位老师,您应该不会举报小的吧?” 青花淡淡一笑:“哦……我眼睛不好,没法提供第一手准确线报。更何况,道听途说终是不符合我的风格。” 看看,这位多上道! 隔天,但藏玥同学的玉照被贴满了校园论坛,那帖子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状态,着实娱乐了精神逐渐麻木的人们,调解了各项生活压力,为社会做出了有利的贡献。 原来,会叫的狗不咬人,会咬人的狗不叫,别看我和红糖三角密谋算计藏玥的下一次劫难日,但这照片绝对不是我俩搞出来的鬼。 我曾偷偷问过黑翼睡神,毕竟老局长叫他混小子,他自己也认定自己不是好男人,所以当仁不让地成为了我的第一个盘问对象。 不过,黑翼睡神只是睁开沉睡的容颜,缓缓拉起沉重的眼皮,用鼻息轻轻哼了声:“不是我。”然后,接着睡过去。 我想,这次断案定然成为无头尸,不太容易找出其中奥妙所在。我总不能挨个去问,就算去问了,以白毛狐妖的秉性一定不会说实话,倒时还会反敲诈我一把。而至于青菊泪痣,我就更不敢恭维,不把我绕眩晕了,他是不会罢休地。 哦,对了,忘记说了,那藏玥同学的帖子名称起得分外吸引人,叫做《猜猜这是什么变种动物?》 看看,到底大家都是文化人,连这么色情的全裸照都能拐出这么生动的学术研究,果然都是强悍人类。 不过,话说回来,通过那藏玥的玉照还真不太容易辨别真身。 说不说那全身浮肿的大红包,就说那两团咪咪上的若干个小咪咪,就值得让人们怀疑那是变异的仙人球。 呃……比较经典的是那张脸,寿桃似的大眼皮完全覆盖住原有的黑色眼珠子,就如同两个肉蛋长在了眼睛上,乱恐怖一番。而那硕大的鼻子更是霸道得别具一格,完全突破了人类对于鼻子高度的想象。还有那肥厚的大嘴唇,完全若鲶鱼般外翻着肉白,露出一口可人的牙花子,以及那仍旧狠咬着蚊子尸首的美丽贝齿。 因为藏玥咬蚊子的唇部被放大成特写,有人曾经高顶此贴,愣说这是新一代的蛙人! 由此可见,人类的想象力果然是无限的,就如同某人的某句至理明言:只有你做不到的,没有我想不到的。(江米格言之一) ------------ 刀光剑影腹黑刺(一) 藏玥同学秘密回家养伤外加排出毒素,方航同学终于有了单身采花空闲,便腰身一晃,远投到我的怀抱,想做浪子回头状。 岂不知,只要是咬过主人的狗,就算再好,也不过是炖肉吃的解毒清热食物,哪里还会有一点感情? 不过……我更喜欢将这条流浪狗牵在身旁,不是想趾高气昂炫耀什么,只是想为饱受我折磨的藏玥同学调教一下此等大型宠物,让大家都认清此人的卑鄙嘴脸,别傻乎乎地以为月老牵了红线,实则是牵了条流浪狗逛街。 在藏玥同学回家的第三天,方航于天色将黑时出现在我的寝室楼门口,堵住吃完饭的我,手捧鲜花,以无比深情、无比痛楚、无比激动的怀抱拥住我,热情道:“米儿,我跟她提出分手了。” 我激动的抬起头:“真的吗?”看来即使藏玥在掩饰,方航仍旧知道了她的校园裸闻,所以提出了分手,怕日后消息传播开后,给自己摸了黑头。 方航笑容越发腻歪:“我就知道米儿心里一直有我。我其实一直在找机会和她摊牌,毕竟没有感情的恋爱维持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但顾及她的感受,一直拖到现在。如今……她身体不适回家静养,我即使心疼她体弱,也只能站在朋友的立场支持她,不能再继续误导她的感情。”人随之上前一步,拉住我的手,放到心口位置,语气热烈道:“米儿,你能感觉到这是为你跳动的吗?” 我抬起风情的凤眸,微微上挑着酥骨的媚态,呵气道:“那……你就为我不跳了好不好?” 方航呼吸一紧,竟眼含情欲心跳加快道:“米儿,我们出去聊聊。” 我柔媚的一笑,抽出自己的小手,娇羞道:“哦,父亲说不能轻易和男人出去……”勾引不疯你,就跟你姓! 方航果然眼睛发直,神色却努力维持正常道:“米儿,我的父亲也一直希望我找个知书达理的好女孩。” 我调皮一笑,歪头问:“那我算不算呢?” 方航的喉咙有些沙哑,眼睛却越发炽热:“当然,米儿一直是个好女孩。其实……我这月底过生日,到时候很多上流有头有脸的人都会来参加。而父亲一直希望我找个合适的舞伴出席。我想,米儿一定是再适合不过了。” 我眼波璀璨,完全小女子化:“是吗?你觉得我可以?” 方航帅气的一笑:“当然可以。”话风一转:“不如,我们今晚出去玩吧。” 我抚了下波西尼亚风格的卷发,巧笑颦兮道:“那你等我一会儿哦。” 在方航的视线追逐中,我欢快地跑上女寝楼梯,不时回头一笑,媚得他全身酥麻。 哈哈哈……想约我出去,然后借着月色迷人猛灌几杯一举将我拿下?这种把戏N月前就玩够了! 方家大少爷,既然您敢来约我,就最好有遭遇人生打击的心理准备。 哎……就不知道您的胸怀大不大,是否能接受这样的人生伤疤?哈哈哈哈…… 一路坏笑的我回到寝室里,换了身简洁可爱的白色平胸蓬蓬裙,脚蹬上白色小细带,拿好从白毛狐妖那里无限期借来的宝贝包包,欢快地就要提包下楼了。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吓得我手一抖。要知道这个号码除了老局长还没有人知道,也就是说,它的功能除了玩游戏,也就只剩下当闹钟了。 寝室里没有别人,我大方地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老局长的声音终于迟缓别扭却异常亲切地传了过来:“江米,学校生活习惯吗?” 我就如同遇见久违的亲人般幸福道:“还好。您的身体怎么样了?” 老局长低声骂道:“该硬的不硬,不该硬的死硬!” “噗嗤……”我笑喷了。 老局长忽然认真道:“江米,组织已经得到信息,有矛头隐约指出yy贵族学校所对外的军火生意与方家密不可分。所以,你在保护‘吧抓国’王子的同时,也要努力接近方家,争取搭上他们的内线,调查出内幕消息。” 我立刻挺直背脊:“是!一定认真完成任务。”转而哀怨道:“老局长,您能不能派别人保护‘吧抓国’王子?” 老局长:“怎么了?有困难?难道混小子没有帮你?” 怎么了?当然是有困难!我发现我和‘吧抓国’王子八字不合,见面就干仗,而且最为不妙的是红糖三角以为我哈他。虽然我哈他,但还不至于头顶炮灰往雷管上撞啊?虽然我拿着纳税人的钱,但也没必要炸个粉身碎骨来报答滴水之恩吧? 但,这也就是想想,我哪里敢说啊? 只能回道:“没有困难,一切都很好。我已经与混小子接头了,他也帮了我不少忙。” 老局长舌头生硬地豪爽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多培养培养感情,那混小子还不许我跟你说他的事儿,只说他暗示过你,一定要让你自己把他认出来。呵呵呵……我看啊,这小子对你有意思喽。” 我心想,吻都吻过了,能没意思吗?口上却说:“他的身手真好,应该是继承了您的真传,以及您的谆谆教导。”马屁是什么?马屁是痛苦的良药!虽然有着罂粟效应,却仍旧令人痴迷。(江米精辟论之一) 老局长欢畅的笑道:“那是,混小子小时候就不服管,竟跟老子支毛!老子虽然跑不过他,但一守半天终是将那混小子堵在院子里一顿揍!当时老子就想,高低得整不倒,不然以后咋当爹?” “哈哈哈哈……哈哈哈……”完了,一想到酷酷的黑翼睡神被老局长揍成瘪茄子样,我就忍不住大笑出来。 老局长心情极好的说:“好好学学广告专业,等回来后,局里的宣传板都由你来做。” 看见没,这就算是提拔了!我心情一好,也三八起来:“老局长,我开学第二天打你手机怎么没有开机啊?” 老局长怒声低喝:“被偷了!” 我嘴角抽筋:“就您那大砖头都有人下得去手?真是热爱古董文物啊。” 老局长:“这你就不懂了,那个信号好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砸我家混小子时够硬,撇了五六回了,都没有坏过。” 我……实在……无法想象……黑翼睡神被大砖头手机砸脑袋的模样,太……恐……怖……了……!!! 老局长话风一转,再次认真道:“江米同志,据可靠消息说,已经有敌军侵入学校,想要绑架‘吧抓国’王子,换取‘吧抓国’的通关口,所以,你要格外注意了。” 我信誓旦旦的点头:“领导放心!一定不负使命!光荣地完成任务!” 老局长大声赞扬:“好!” 我:“老局长,我家苞米好吗?” 老局长:“生龙活虎追院子里的鸡呢。” 我:“老……” 老局长:“如果没有事就不要轻易给我挂电话,容易引起敌人怀疑。好,我挂了。” 我:“老……” 老局长:“嘟嘟嘟嘟……” 我:“老局长,我想申请经费果腹啊。” 老局长:“嘟嘟嘟嘟……” 我无力地挂下电话,酝酿起感天动地的真挚情感,抓起小包,拍了拍俏颜,抿了抿唇色,火速冲出女寝楼,往方航的方向奔去…… 卧底神探,再次出击! ……………………………………………………………… 在方航包涵欣赏的热切目光中,我轻柔地跟在他的身侧。在校园内无数眼睛瓦亮的三八目光中,他伸出大手意图拉扯上我的小手,我则羞涩地躲开,面色桃红地一步步跟着他来到校园停车场,坐进了他的银色宝马车里。 车子在你含情我含笑地暧昧中行驶,他口出赞扬道:“米儿,你真美。” 我微微斜视他,勾起唇角顽皮道:“即使是实话也不能太直接,容易害羞的。” 方航眼波闪烁,笑容爬满脸孔:“你真是个活宝。” 我抚头,感叹:“但愿有人懂得珍惜。” 方航一手抓住我的小手,急切地表白起来:“相信我,我会珍惜。” 我感动异常地望向他:“恩……我相信你。” 方航呼吸一紧,就要低头来亲吻我。 我则挑起风情凤眼,抬手指了指前方:“但愿我们是出来享受生活,而不是要变身为马路杀手。” 方航姿态从容地转开欲求不满的嘴脸,一语双关道:“一定是个极其享受的夜晚。” 我心里冷笑,确实,对于你我来说,都一定是个极其难忘的夜晚。话风一转,问:“前一段时间听说你受伤了。我本想去探望,却怕给你添麻烦。” 方航一咬牙,努力掩盖着狰狞的气愤:“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和你们班的鸿塘比试了一下剑术,难免伤到些皮肉。”转而问我:“你……和那个鸿塘……?” 我不屑地轻哼一声:“他那白狐是一路货色!”不过,我和他们也是一路货色。后面这句是心里话,当然不能轻易示人。 方航豪情万丈道:“放心,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尽管父亲不让我找他麻烦,但也不能让他如此猖狂。” 看来,院长大人可能也不太晓得红糖三角的真正身份,却给自己儿子一个精彩的警告。虽说我和红糖三角八字犯冲,但也不能动摇我保护他的决心,更不能让他死在他人手里!当即喃喃道:“你……最好离他远点。” 方航微愣,问:“怎么?” 我故作欲言又止的神秘模样:“其实……我觉得不应该这么说,可……可我不想你和他有瓜葛,因为我在无意间知道哦啊……他是个Gay。他若是要找你麻烦,说不准是有其它不明意图,你……还是小心点的好。” ------------ 刀光剑影腹黑刺(二) 方航一幅他是怪兽冬瓜的模样傻愣在当场,在迎面车子飞驰而过时,才恍然反应过味儿,意味深长地发出一声:“哦……” 我点头,继续加调料:“有些男人不会表达,对于喜欢的人,也许就会用极端的手段争取对方的注意。”原谅我吧红糖三角,我这么做一是为你减少一个潜在危险,二是让你感受一下被别人误会你喜欢自己的感受。 方航显然信了七七八八,当即深吸一口气,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我不会接受他的感情,我心里现在只有米儿一个。” 在我汹涌澎湃的感动眼神中,方航的车子终是停在了‘零惑’门口。 我扫了眼那诱惑的靡丽灯光,心中暗叫糟糕,但愿此刻黑翼睡神仍旧在在寝室里,千万别与我撞到一起,导致结果不好收拾。 方航脸上挂着欢愉的笑容,扯起我的小手就拉进了‘零惑’里面,口中还介绍着:“这间夜总会是本地区最出名的高档场所,能来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则贵的权势。”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丫就跟我装吧,等会儿让你哭都找不到倾诉对象!脸上却挂起了迷人的笑颜,完美地掩盖着自己的不耐。 方航兴致冲冲地将我带时里面,根本就没有停留在大厅的打算,转身就向二楼包厢走去,一准是被精虫灌脑,急着发枪呢。 我心里高兴,也着急下手整他,当然醋酸地往楼上走。 两个人各有所求,完全达成了独处一室的心思,却被不识相的人唤住了脚步:“方航,好久不见了。” 方航与我停下脚步,转过身便看见一个坐在吧台的油头粉面,一身高档名牌穿在他的身上,看起来倒有几分风流的样子,但却让我觉得,更像是走性感路线的小丑,特有娱乐效果,他与方航打着招呼,并邀请我们一同放座一楼大厅,且非常热情地要请我们喝酒。 油头粉面扫视我的眼神那叫个色情赤裸,就仿佛要当众把我扒光了似的,且还出言调戏道:“方航,你这个新马子很正点哦。” 方航虽然不太高兴油头粉面的打量,但此话绝对满足了他作为男人的可悲骄傲,当即笑得金光璀璨:“你总是口远遮拦,可别吓坏我的女朋友。” 油头粉面啧啧道:“这就心疼了?” 方航坦然承认:“女人,不就是用来疼的吗?谁像你这么浪荡不羁,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专一点也是不错的选择。” 听听,冠冕堂皇的话他多会说:说油头粉面是浪荡不羁,简直侮辱了这个形容词。在夸奖别人的同时还不忘褒奖自己一番,果然是学广告的。 油头粉面拿眼扫过我傲人的胸脯,嬉笑道:“美人,你叫什么?” 我非常可人的一笑:“帅哥,你看哪里?” 油头粉面一愣,随即笑开了,赞道:“方航,这个妞真有意思。” 我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已经瞬间扭曲成N个整治人的手段,导致笑容越发纯洁得生畜无害。 方航揽住我的肩膀,占有性地将我贴向自己,看得出他不喜欢和这个家伙纠缠,但却碍于面子没有躲开,却炫耀似的暧昧道:“当然有意思,还是个很大的意思。” 就在此时,我感觉背脊如遭千万钢针刺穿,一种被危险亲近的感觉徒然升起。 我轻轻拉开方航的拥抱,起身笑道:“我去洗手间。” 方航笑入眼底的点点头,我转身离开。 果然,在眼角严重后偏斜的视觉下,我看见那气喘如牛的红糖三角,正凌乱着暴躁的发丝,眼含暴怒地狠狠瞪着我,就如同一头随时准备戟的野牛,令人汗毛发抖。 我发现,要不是白毛狐妖扯住他的手,他一准早就冲过来将我碎尸了,我就不明白,我怎么总能轻易地勾起他的愤怒?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冤家? 哎…… 偷偷瞄了瞄黑翼睡神那深邃幽暗的脸孔,扫了眼不似凡人的青菊泪痣,我眼泪哗哗的,怎么一要做坏了事就被他们四人抓包?难道这就是宿命? 悄然潜入女洗手间,抱着胳膊等着那红毛冲进来发飙。 果然,一声毁天灭地的爆炸踢袭来,在门板上制造出绝对不小的震撼力,红糖三角冲了进来,一把扯住我的胸衣包裹,狂吼道:“操!你他妈的当我死人啊?竟敢出来偷汉子!” 我恍若未闻般低下头,毫无意外地看见自己即将露点的胸部。 就在此时,一只大手袭向红糖三角的拉扯,将我浑圆的胸部拯救出来。 我感激地望向开始武斗的黑翼睡神,出口支援道:“翼,下手狠点,最好能让他冷静地大休两三天。” 红糖三角回吼:“老子强奸……啊……”没等红糖三角发完飙,黑翼神神一脚踢来,正中他底气十足的肚子! 我走到已经蹲下的红糖三角面前,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心疼劝慰道:“愿您暴怒的灵魂得以安息。” 红糖三角一把扯住我的手腕,就势站起,低声咒骂道:“妈的,一遇见你就准没好事儿。” 我答:“宾果!所以,请您以后别再以我的男朋友自居,好不好?” 红糖三角一把甩开我的手,眼中激光大炮战场开演,咬牙切齿道:“明明是你喜欢老子!是你在追老子!你少他妈的跟老子主这是误会,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总偷看我。” 我这个冤枉啊,难道保护者不应该时刻关注被保护者吗?但这话我却不能说,到底应该如何解释他才能明白? 深吸一口气,哀求道:“大哥,您是我亲大哥,您就当我喜欢玩暗恋,就喜好这口儿。您就大人有大量,别与我一般计较,好不好?” 红糖三角原本的狂风压境忽然转变成阳光灿烂,将胳膊搭在我的小肩膀上,爽朗道:“既然你喜欢老子,老子就不能管你。” 我……欲……哭……无……泪…… 红糖三角随即转向黑翼睡神,凶道:“操!你下脚真重。” 黑翼睡神半眯着眼睛,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酷酷回击道:“仅用了四分力道。” 红糖三角无所谓的样子,自我安慰道:“幸好你击剑打不过老子,不然老子都要呕死了!” “呵呵……”我笑了,其实……这么直率坦白的红糖三角,还真不是普通的可爱。 红糖三角见我笑了,心情更是转好,抬手掐了掐我手臂上的肌肤,口气仍旧恶劣道:“老子知道你一接触谁,谁一准没有好事儿。可你他妈的也不能让那混蛋抱你腰啊?人现在追的是老子,老子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你凭什么给别人占便宜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认准我追他啊?我靠!还怎么解释都没有用!我真无力了…… 青菊泪痣的声音不咸不淡的传来,不紧不慢的说:“有人来了。” 我忙拉开女卫生间的门,将一干人等全部塞了进去,自己也强行挤了进去,困难地关上门,小声协商道:“拜托各位,就当没看见我,成不?” 在众人的按照灯目光中,我败落下阵,耳语式的坦白道:“我承认,我这个人确实有点有仇必报,想当初方般舍我就藏玥时,我就发誓一定要报仇!所以,各位给个面子,全部散了吧。” 白毛狐妖笑出一口锋利的白牙:“白米同学,说说你的计划,也许我们能帮忙。” 我望着笑得如此亲昵的白毛狐妖忽然觉得背脊瓦凉,努力弯起嘴角,回道:“没什么,就是想将他灌醉了,再毒打一顿。”天啊,但愿这个说法可以彰显我的善良,至于我到底要怎么做,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白毛狐妖狡黠地一挑眉峰:“哦?那我们就帮忙拳打脚踢吧。” 我忙摇头,将眼投向四只螃蟹:“各位大爷,你们就回去吧。” 红糖三角低吼:“老子要拆了他的骨头!” 青菊泪痣道:“我虽看不见,但不妨碍我听热闹。” 黑翼睡神沉声道:“我要活动筋骨。” 白毛狐妖曰:“我要替天行道!” 我深吸一口气,重整仪容,大方得体地推开小卫生间的门,在走出狭小空间时,却发现一个金衣女子正在吞云吐雾,且还牛叉地瞪我一眼,尖锐出击:“贱人!看什么看?小心把你眼睛挖出来!” 我眼睛一弯,真诚地笑道:“不好意思,我好久没见到现代人了,所以才盯着你看的。”随即幸福地欣慰道:“终于穿越回来了!”一回头,叫道:“老公们,出来吧。”然后直接走了出去。 随后,红糖三角出来,低声咒骂:“这个世界真垃圾!” 黑翼睡神低沉道:“竟然忘背我的战刀。” 白毛狐妖温润一笑:“小娘子,等等为夫啊。” 青菊泪痣出来后,感言道:“想不到这穿越时空的法门竟然是用头撞此墙。真是……神奇……” 在那金装女子的目瞪口呆中我们陆续出了洗手间后,在门关合的刹那,只听里面砰地一声巨响,接着是一个女子撕心裂肺的尖锐高嚎:“啊……!!!”头破血流,昏了。 呵呵……以为穿越就能混上极品美男?也处看自己有没有那个金刚钻! ------------ 刀光剑影腹黑刺(三) 出了洗手间,与四只螃蟹分路而行,绕回方航身边时,那油头粉面笑嘻嘻的打量着我,问:“怎么去了那么久?不是……”转而将话扔给方航,淫荡的笑着:“方公子,看来你要闯红灯了。” 方航推过去一个大号酒杯:“别开这么过的玩笑。” 油头粉面嘿嘿一笑,干了杯中酒:“大家都是现代人,都是在一块儿玩的,哪里有那么多一本正经?”话闭,将一杯酒推到我面前:“小妹妹,跟着方公子混,可得放得开哦。来,喝了吧。” 我扫眼那血红的颜色,单纯的微微皱眉道:“这个颜色不好,我要换绿色的。”小样,桌子上还残留些细微的白色粉末,你当我就这么二百五吗?想给我下药,还是回娘胎里锤炼一下智商问题吧。不过,你既然跟我玩阴得,就别怪姑奶奶我下手狠毒! 油头粉面见我态度坚决,便站起来,笑道:“好,既然小妹妹想喝绿色的,那哥哥我就给你亲自去来。” 我心道不好,这王八蛋又去给我下药了。顺着他的背影向酒吧台望去,却无比意外的看见白毛狐妖身穿调酒师的衬衫,正花哨的玩转着酒瓶子,引得众多男女疯狂尖叫,热闹得不得了。 而白毛狐妖在帅气的高空作业中,还不忘对我投来暧昧的一眼,让我着实放下了心。 方航起身去卫生间,我见准机会优雅的掏出特意为方航准备的药片,当然也毫不吝啬的给油头粉面下了一粒。 当油头粉面将三杯酒水取回来后,果真将一杯翠绿色的鸡尾酒推到我面前:“来,小妹妹,我们干杯!” 我大方的拿起杯子,与两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一同撞杯,微微地垂下眼睑,掩饰住眼中的异常亢奋。 喝完后,那油头粉面说道:“我大哥到了,在二楼包厢里,我们去那里喝吧。” 方航点点头,笑道:“好久没见英大哥了。” 于是,我们一行三人上了二楼包厢,推开了那扇万恶的隐蔽大门,便看见一个笑成冬瓜样的男子。 他长了张娃娃面,但却是年老娃娃面,就如同没有特色的南瓜一样,圆滚滚的看不出哪里是鼻子哪里是眼睛!唯一比较吸引人的,是那张超极大的嘴巴,仿佛直接咧到了耳根,完全的恐怖南瓜头样。 别看这人小的一脸善良,亲切的就如同邻家小老头,但绝对是那种下手狠毒的主儿。 他也就三十五左右的年纪,但实际上给人的感觉却非常显老,打眼一看不出五十也得奔四十五使劲。 他上身穿着花布衫,下穿米色大裤头,脚蹬一双黑色牛皮鞋,就这么笑呵呵的望着你,诡异的很。 油头粉面唤了声:“大哥,方大少爷来看你了,这位是他的新马子。” 南瓜头摇晃着小细脖子笑眯眯道:“好久不见你小子来家里玩了,原来是交了女朋友。” 方航拉过我,笑道:“叫英哥。” 我绽放笑颜,乖巧道:“英哥好。”这个男人手下曾经找过我的麻烦,不但藏玥的资助要强奸我,还有马仔曾挑衅过段翼,却被我一棍子削出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索性,扫视一圈,不见那几个挂牌牲口。 英哥那不见眼睛的肉珠子直视过来,仍旧满脸笑开花的样子,赞道:“清纯可人,又一身媚骨,真是极品啊。” 方航笑得好不得意,口中却谦虚起来:“英哥要是喜欢,就收作干妹妹吧。” 英哥咧开大嘴转眼看我:“小妹妹,你意欲如何啊?” 我强忍着一身鸡皮疙瘩,想起老局长嘱托我打入敌人内部,笑容就愈发璀璨起来:“天上掉金条我都不捡,就认这个哥哥了。”说假话不打草稿,才是我最高的本领。 英哥就像老母鸡似的咯咯笑起,高兴得点头道:“好啊,从今往后这个丫头就是我的干妹子了,大家都照应着点。” 我觉得英哥打量我的目光不怀好意,但也绝对不妨碍我背后捅刀子。要说玩阴的,我若位居第二,没有人敢自称第一。 敬完酒后,英哥只坐了一会,就领人走了。 独立留下油头粉面和方航。 在那门关合的刹那,我隐约听见英哥派小弟去卫生间看看。 英哥一走,油头粉面又开始灌起我酒来。 方航挡了两杯后,也明显体力不支,却在我偷瞄的目光中,对油头粉面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离开。 油头粉面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方航便栖身黏糊过来,从衣服都里掏出一条白金钻石项链,呵得滚烫的浓重气息靠近,急切道:“米儿,这是我为你选的,希望你能喜欢。” 我扫眼那耀眼的钻石,推脱道:“你知道我喜欢你并不是因为这些。所以,别侮辱我们的感情,这个我不能要。” 方航呼吸一紧,眼神愈发炽热,呼吸更加急促,手也狂躁的不规矩起来:“米儿,我爱你……给我……好不好?” 看看,这就是药效催化出的效果了。 我用力将他推倒,眼含勾魂夺魄的媚气,吐气如兰的诱惑道:“好啊~~~~不过,我怕你太粗鲁,会弄疼我,要先把你捆绑起来,好不好呢?” 方航已经彻底失去了抵抗能力,急躁的吼道:“好,好,快点!”人却猛地向我扑来…… 我一个闪身躲开,操起瓶子砸向他的后脑,哗啦一声后,摆平了这条发情公狗。 就在此刻们被撞开,那急红了眼睛的油头粉面赫然出现在门口,以绝对的恶狼扑肉之姿袭来,还没等扑到我身上,就背身后的一掌拍昏在地上。 我对黑翼睡神竖起大拇指,赞道:“好俏的功夫!” 黑翼睡神扫眼我手中的酒瓶子,缓缓勾起嘴角:“你抢酒瓶子的功夫也不弱。” 一阵惺惺相惜中,红糖三角冲进来狠踢了方航一脚,骂道:“感动老子的人,把你丢去喂阿鲨!” 白毛狐妖感叹道:“还是活着折磨吧。” 我兴致勃勃地说:“把这门反锁了,我们躲在窗帘后面看热闹。” 黑翼睡神不赞同的要了摇头,向外走去。 我小跑拉住他的手:“翼,你不来看热闹?”难道是怕担责任?毕竟这场子是他负责的。 黑翼睡神扫眼我的小手,微微转开目光,说:“选个舒服点的位置在看吧。” 于是,在我们的鬼鬼祟祟中,黑翼睡神领我们到了旁边的屋子,在电视的遥控器上输出某些密码,然后将遥控器对准墙壁一按,背景墙突然打开,一副完全版的现场直播,开始了…… 我小心的坐在黑翼睡神的旁边,取过他手上的遥控器,问:“这个……应该有违你的原则吧?”这是此间夜总会的秘密,如果流露出去,不但会引来超级大麻烦,更会导致关闭大吉。 黑翼睡神将大长腿往玉石桌上一放,完全慵懒无所谓道:“你不是爱看吗?” 接着,没给我们沟通感情的机会,面前屋子的人已经在低吟中转醒,两具干柴烈火的身子碰到一起,那简直是无法破灭的热情! 我眼睛雪亮的望着面前的活色生香,不禁全身亢奋起来,就连声音都如此激动颤抖:“乖乖,白毛狐妖你那里的药效也忒猛了点吧?” 白毛狐妖做痛心疾首咬牙切齿状:“你是不是又偷拿我的东西了?那要可是很贵的!” 我撇嘴:“就当你看免费激情戏的票钱吧。” 白毛狐妖一副肉疼的表情,转而积极道:“来……来……我们下注,看谁是攻,谁是受,我做庄,买定离手,马上开盘!” 红糖三角指着方航:“就着孬种样,老子买他五万是受!” 白毛狐妖一脸赞同,又转向黑翼睡神:“你买哪个?” 黑翼睡神沉声道:“我不赌。” 白毛狐狸忙叫场:“快看!攻守之分马上见分晓了!此等大杀四方的好机会你怎么可以错过?来来,买一注。” 黑翼睡神扫眼兴致高昂的我,说:“五万,方航是攻。” 白毛狐里又转向青菊泪痣:“花青,既来之,则安之,也来凑个热闹吧。” 花青转过清透的浅灰色眼睛,莹上淡淡笑意:“那就五万,双攻吧。” 白毛狐妖吃瘪的样子比较难见,所以现在看起来就分外可贵。只听他低低一笑,赞道:“到底是《艺术心理学》的教师,受教了……那好,我们就保双攻!” 攻字还没有落音,那边就已经扭曲到一起了。 优秀的视频镜头、完美得音响效果,激情演绎得两人,在我们的视线内,游走在痛苦与愉悦的边缘,困难的纠缠着…… 红糖三角兴奋道:“老子猜对了!” 望着强迫被插得方航,我若有所思道:“方航这厮的血真多,莫非属牛?” “噗嗤……”青菊泪痣轻声笑了出来。 放在我们群情澎湃中,方航同学一个反扑将油头粉面贯穿,红糖三角咒骂一声:“操!” 我好心的问:“花青,你怎么猜到双攻?” 青菊泪痣将那美的如梦似幻的脸转向我,淡淡笑道:“药是白湖出的,他既然敢开局,就定然有十成把握。且不听他诱导选出那个是攻,只需在最后报个冷门即可。” 在我华丽丽的景仰中,年轻气壮血脉膨胀的热血青年大杀了N个回合后,终于成功的双双昏厥过去。 我踩着欢愉的小步伐晃到楼下,在震撼的音乐中,窜入舞会,随着众人摇摆起来。 原来,整到人的感觉,是如此的好! 当初他躲在暗处指使人揍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我不是一个有仇不报的人! 雀跃着心情,欢快着步伐,随着音乐起伏的放纵,燃烧着…… ------------ 狂男疯女逐浪戏(一) 方航同学消失了一个星期后,终于再次出现。 当即将我堵在教学楼的拐角处,紧张兮兮的试探道:“米儿,那晚……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睁着绝对无辜的凤眼,认真道:“坐车回来的,难道是走回来的?” 方航一脸便秘样,压抑着抽筋的嘴角,又试探道:“那晚,我喝多了几杯,有些忘了发生什么……” 我解释起来:“那晚我也不记得了,只记得在二楼包厢里喝了几杯后,头就有些痛,身体有些发烧,我就打算去药店买点退烧药,但却遇见了咱班同学,然后迷迷糊糊的就跟他们回了了。”转而嗔道:“等我第二天醒来时,还以为你能来看我,你却一直消失到现在,让我好等呢。” 方航明显松了一口气,脸色仍旧不好,对我勉强笑笑:“你没事儿就好。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所以在家里静养,让你担心了。130xxxxxxxx是我的电话号码,把你的号码也给我,好方便联系。” 交换了电话号码后,我提议让她陪我去吃麻辣火锅,就当时谢罪。 然后,在他夹着屁股的扭捏中,我拖着他走进变态辣的火锅店,温柔软语抛媚眼的喂着僵硬如化石的他吃下川天椒,绝对坏心眼得想,这回不到他生日时,他就一定不会再来烦我了。光是一泼辣尿,就够他下出口疼上个两三天,若是再次肛裂,那一个星期算是交待出去了。 而我,也可以借着探望他的机会,多了解一下他家的内幕,好跟老局长交待啊。啊哈哈哈哈,我怎么就如此聪慧呢?真是想谦虚都不行啊。 成功摆平了方航后,我便着手复习起考试。 一般来讲都是上课时老师讲什么我听什么,但至于为什么没有在我的记忆力生根开花结果,只能说我这个人有着优良的不拖欠性格。老师傅出什么,我一定全额奉还,绝对不拖欠一份。直接导致我现在两眼一呜呼,看什么都亲切,都觉得是中国文字。却又看什么都迷糊,都觉得是后妈文字。 实在被逼无奈的我不得以跑去找白毛狐妖,向这位品学兼优的同学套些提纲出来。 当然,毫无以外的被他抓了个现行,当起了免费的售货员,挂着标准的傻瓜笑颜,露出银亮的八颗牙,对着所有进来光顾的同学都洋溢着无悔的热情。 一直折腾到关寝前十分,在我可怜巴巴的眼神中,白毛狐妖终于用捞钱的爪子拍了拍我的脑袋,自我感觉良好的推销起来:“像我这样既会赚钱又会节省的品学兼优好男人,你就不考虑一下先下手为强?” 基于此人已经知道我骨子里的狰狞面目,所以我直接排掉他的狐狸爪:“得了吧,我还害怕你事后跟我要避孕套钱呢。” 白毛狐妖弯唇一笑,立刻化身为狐狸样,贴近耳语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我们可是QQ制评分的。” 我打了个大激灵,推开他的暧昧:“汝等妖孽,不是吾等能享受起的法器,还是与青灯为伴吧。” 白毛狐妖面色一正,认真道:“你看,这就是你不懂得和领导搞好关系了吧?目前,你不但欠我两张空头支票,还有五千元现金没有还,如今还想从我这里套走考试题,你说,你不但不巴结我,还处处打击我无敌的魅力,你怎么就如此不上道呢?” 我挑眉:“什么意思?让我一身抵债?” 白毛狐妖呲牙一笑:“非也,非也,我是那么逼良为娼的人吗?不过是打算和你协商一下,如果你在竞赛中的了头拔,我们应该如何分成的问题。” 我摇头感叹:“白狐,我跟你说实话,你这个人啊,一辈子也当不了富翁哦。” 白毛狐妖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请说。” 我得意道:“人家哪个有钱人是靠辛苦赚钱的?不都是开着跑车然后欠一屁股债的啊?哎~~~~有时候我就想,我之所以没成富婆就是因为我太善良了,哈哈哈哈……” 白毛狐妖恍然明白的表情,自言自语道:“看来,我还真不能再借你钱,不然,这告也不成,砍也不是,只能威逼利诱。搞不好你死猪不怕开水烫,我的银子就算打了水漂了。” 我哑然,竟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咬牙切齿:“白狐,你怎么就这么爱财?我真怀疑你是舍命不涉银子的人。” 白毛狐妖优雅的抚额一笑,掩饰住眼中的异样:“有钱不好吗?”随即抬头一笑:“想当初有人偷我钱包,我追出了整整二十四站地才将他扑倒。” 我张大眼睛:“这么厉害?” 白毛狐妖得意的一笑:“那小偷被我抓到时都哭了,以为自己拿了比我性命都更重要的东西。其实……我钱包里就一百三十四块五,外加一张捡到的饭卡。” 我张了张嘴,没发出一个音节,只能竖起大拇指,表达自己的敬意。突然发现白毛狐妖对我的态度简直算得上是天大的宽容,若非同学关系,我都怀疑他是我亲哥! 白毛狐妖扫眼我的呆傻样,低低笑道:“饿了,想吃点东西不?” 我茫然:“QQ制不?” 白毛狐妖考虑一下后,说:“今天算我请客。” 我眼睛一亮,有种从葛朗台身上拔毛的乐趣,当即快语应了声:“好!” 白毛狐妖揉揉我的脑袋,笑得如沐春风:“下次你请哦。” 我瞬间瘪了茄子,哀怨的望他一眼:“您将QQ风贯彻得真彻底。” 白毛狐妖抓起我的手,笑得一脸温柔:“我这也是攒钱娶老婆呢,你要是配合好了,说不准我这些家产里就有你一半。” 我毛骨悚然,实在不敢想象当他老婆的人会有怎样的被虐爱好,当即回击道:“我要是你,就找个特有钱的老婆,猪肉涨价了,牛肉也的狂飙,就凭您这身货真价实的人肉,也定然卖个好价。” 白毛狐妖停下脚步,暧昧的将我困在怀里,缓缓低下头暧昧道:“白米同学,如果你现在肯出一个避孕套钱,今晚……我就跳楼血泪大甩卖给你了。” 我承认,我有些心动了。如此优秀的牛郎,还是一个买套赠人的买卖,我稳赚不赔是不是?也许,我可以考虑买一个比较高档的避孕套。 ------------ 狂男疯女逐浪戏(二) “咣……”就在我和白毛狐妖屏住呼吸贴近彼此时,一声轰然巨响爆炸似的惊起,那扇非常坚固的门被再次踹开,红糖三角那张变态脸孔赫然出现在门口,以绝对冒烟的熊熊怒火直接穿刺向我! 我就如同被抓包的偷人女,慌乱地向后退了一步,来掩饰自己的无错。 红糖三角一步步重踏进来,直勾勾站在我面前,不言不语地怒视着我。 这一刻,我竟然觉得心虚,下意识地稍微往后移动了那么一点点…… 胳膊突然被他攥住,接着就是一顿铺天盖地波涛汹涌的海啸吻! 我被他疯狂的攻势震撼了神经,竟然忘记了反应,待恢复各项感知功能后,只觉得唇上一片刺痛。 红糖三角将我往臂弯里一揽,对白毛狐妖宣誓低吼道:“这个女人是老子的!谁敢撬行,老子就灭了谁!不会顾及任何哥们情谊!”转身强横地拉着我就往屋外走…… 白毛狐妖一手将红糖三角拦下,原本如沐春风的笑颜上挑起三分不屑:“怎么?出言恐吓我?不敢公平竞争?” 红糖三角半眯起眼睛,一张完整的帝王像就此展露峥嵘,沉声道:“尽管放马过来。” 白毛狐妖高深莫测的一笑,收了拦住的手臂:“既然如此……那……先把踹坏的门赔给我。” 嘎巴……我仿佛听见自己骨头错位的声音,而红糖三角原本杀气腾腾的脸也呈现不同程度的龟裂状。 这厮……太恐怖了…… 在红糖三角和白毛狐妖摊牌后,我和红糖三角瑟缩出门口,我小心翼翼的问:“刚才,你赔给他多少钱?” 红糖三角伸出两根手指。 我低一度问:“二千?” 红糖三角摇头。 我高八度问:“二万?” 红糖三角点头。 我愤愤不平:“那破门也就值500元,还得说是交情价!他这明显是砸你!” 红糖三角继续点头:“他说老子脚力太狠,震坏了他的电脑,就一起赔了。” 我感慨:“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红糖三角咧嘴笑出白牙:“你他妈的还知道为老子心疼啊?” 我正视他:“其实……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说。” 红糖三角摆摆手:“老子知道你又要说什么你不喜欢老子,不过就是爱盯着老子看罢了。” 我情真意切地握住他的手:“同志,你终于明白了?” 红糖三角一把将我抱入怀中,凶神恶煞道:“你们这些女人就是喜欢说反话,别跟老子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老子不稀罕!” 我强撑开些距离,仰头问:“请问,您觉得您有哪一点值得我喜欢呢?是长相啊?还是钱财啊?是脾气啊?还是我有被吼欲?一天不让你吼,我就浑身难耐、脚趾发痒、头皮刺挠?” 红糖三角身体一僵,脸上划过可疑的诡异情愫,终是在月亮偏了一寸后,对我信誓旦旦道:“你懂你懂什么,这就叫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你喜欢老子,只能说明你眼光独特,老子可是一只牛股。” 我耷拉下肩膀,强行转过身,对他摆摆手,无力道:“随你想吧,我回寝室面壁思过去。”拖拉着脚步一步步地走远…… 身后,红糖三角竟高喊道:“喂,老子同意你的追求了!” 我底盘一个不稳,差点亲吻大地,强撑起骨架,继续前行,口中嘟囔道:“求您还是别同意了。” 身后拖鞋快速的啪嗒几声后,红糖三角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一手提起我的下巴,嚣张道:“准你亲老子一口。” 妈的!我恼火了!这还有完没完了!当即喉咙一扯飚出久违的嘶吼功,喷薄着口水呼啸袭去:“红糖三角!!!你不要太过分!我说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你别鼻子上脸的黏糊我!” 红糖三角身体僵硬,眼睛直直的望向我,就如同被刺伤的野兽般愤恨地瞪着敌人,想要在朝夕间尝试对方血液的滋味。 没出息的我有点怕,真的只是有点怕,但面子上的事却是责任重大,只能在他制造出的稀薄空气中挺直背脊,将腿悄然移动成攻击状态。若他发飙,我就行动! 在此次的相互较量中,红糖三角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我亦瞬间抬起膝盖袭击向他的脆弱位置! 于是,在一声堪比杀猪的惨叫中,我拔腿就跑。 后脚脖却被倒地的红糖三角紧紧攥住,任我如何拖拉就是扯不出他的钳制! 气极的我转手操起自己的另一只小高跟鞋,对准红糖三角的脑袋厉声低吼:“放手!” 红糖三角脸色苍白头冒冷汗,两只充血的眼睛却死死瞪着我,看样子是打算打死也不松手。 那我还客气什么?当即一鞋跟下去! 红糖三角一声哀嚎,忙松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我掉头就跑。 就在我快拐入楼角时,听见红糖三角扭曲了痛苦的夺命狂呼:“蠢货,你听好了,老!子!要!追!你!” 我精神受挫,当即鞋跟一拐,扑通一声将自己拍到了地上,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 愤恨地仰天长叹,真是……冤家啊! 挣扎着想爬起来,脚却吃不住劲儿,一只大手将我粗鲁地扯起,咬牙切齿道:“妈的,怎么就摔不死你个蠢货!” 我扫眼他紧紧夹着的小弟弟,横道:“怎么就不踢废了你的小家伙!” 红糖三角眼冒火星:“你那只眼睛看见老子的弟弟是小家伙了?” 我猖狂一笑:“我这一脚若不是经过长期锻炼,一定踢不准你那一只袖珍小独秀!” 红糖三角头冒青烟,狠狠拉下裤子拉链,一把抓住我的手就往里面塞,口中还呼喝着:“不弹飞你!” 当我的手攥住他的硬挺,当他的巨大落入我的手中,我俩皆发出一声毁天灭地的尖叫,就如同被袭击般那样尖锐,直震得方圆百里鸟兽齐飞!警铃大作! 看见此景的男人,皆以为:鸿塘这个龟蛋,竟然在众目睽睽下玩手交! 现在每每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都会摇头吐出两个循环词:冲动啊,冲动…… ------------ 狂男疯女逐浪戏(三) 我觉得红糖三角就一外国二百五,而我相信,他一定认为我是一地道的点三八。 自从他宣布要追我后,我那日子简直是昏天暗地地惨不忍睹! 一早晨起来,他搞来一只模拟飞机一直盘旋在我的寝室,我刚推开窗户,飞机的前端就喷射出由巧克力组成的液体,在我新买的乳白色真丝睡衣上完整地规划出一个大心型! 我吼:“你还有完没完?!!!啊……!!!”我的狮吼功还没有飚到一定高度,那模拟飞机赫然喷发出数颗甜蜜的红色玫瑰糖果,直直扑射在我的上半身,碎裂出香醇的花蜜!而那该死的飞机竟然噌地钓出一条广告语:你是我的甜心。 这……还没有完,最精彩的要说勤劳的蜜蜂寻味儿而来,纷纷热情地飞进我的窗户,追尾着我的娇躯嗡嗡着! 这一天,我是戴着面纱度过的。 他恼火地解释说:“老子也不晓得会把你搞成猪头样。我操!你瞪老子做什么? 老子下次让他们把‘玫瑰糖果心’换成‘灭蜜蜂药’总可以了吧?” 我无语了…… 吃饭时,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国际大厨和著名演奏家,非得在大食堂的众目睽睽中上演独特的现场卖艺,导致我虎着脸被所有狂追他的女生全体鄙视,从头到脚,连汗毛都被这些长舌嫉妇数落个百十来遍,就差集体动手群掐死我。 他在桌子旁吼:“操!再他妈的偷偷议论,把你们舌头统统挖掉!”手指往烧的吱哇乱叫的红色牛排上一指:“铁板烧了!” 结果,这般女生慰藉他的恐吓纷纷低头,却在转身后组团来收拾我,害我一拳难敌百掌,只能抱头鼠窜,见缝就钻,导致一不小心进入男厕所,正好赶上校党委书记如厕,被我这么一惊,当即吓拉了出来,让那一条臭烘烘的金黄色排泄物顺着裤腿流淌开来…… 我心里想:您老来闸门不严实关我什么事? 但,显然校党委书记不这么认为,当即颤抖着风烛残年的老骨头,气势汹汹地给我记上了一个大过!竟然说我欲偷窥他的满园春色! 我呸!他也就一干瘪茄子蔫巴豆角,不是下架的,就是晒干的货!我还偷窥呢?能窥视得到才算硬道理啊。 晚上,身心疲惫的我终于安全地爬进了被窝,香甜美美地睡了过去。 就在我美梦正酣中,突然感觉周围气流变得炽热!刹那间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置身在火灾中,而周围的一切正如凶猛野兽般肆虐燃烧着! 吓得我顾不得那么多,当即裹上棉被就撒丫子冲了出去! 当我冲出去时,赫然看见红糖三角以极快的速度飞身降落在我刚才的位置,然后对我狂吼道:“蠢货!老子来英雄救美了!你他妈的跑出去做什么?” 我这才发现,原来,我在睡梦中被红糖三角的神秘手下给移出了寝室,放到了绿草地上。而那围绕在我周围的火光赫然是一个极其浪漫的心型!而我身上的这个毯子,显然是防火材料做成的。 那么……现在唯一不浪漫的就是……红糖三角不但没救到美,还没有了防火的毯子。呃……他应该如何出来呢? 红糖三角也意识到自己的尴尬处境,当即对我咆吼起来:“操!你看什么热闹呢?快给老子把毯子仍进来!” 我一天的恶气终于得以宣泄,怎么能就此放弃整他的福利?当即精神抖擞摇头晃尾巴地狡诈笑道:“烧死你个二百五!” 这时,一个代表正义化身的校园巡察以雷霆之姿出现在我面前,声色俱厉地批判道:“这位同学,你蓄意放火想要烧死里面的那位同学,所以我要代表校园的刚正不阿之正气,逮捕你!你可以保持沉默,因为我已经报警了,相信你这样歹毒的女生一定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少则二十四小时蹲局子,长则无法估量……” 眼见着红糖三角被熏得大声咳嗽起来,我开始恼怒校警的长篇大论,当即一拳头挥出:“住嘴!” 校警一手拷将我摆平,仍旧蹦豆似的继续控诉道:“你……袭……警……” 我狂吼一声,便被他扔上了闻讯赶来的警车,眼巴巴地看着他们扑灭大火救出红糖三角,而我却毫无办法地被强行拉走,硬是被关进了局子,蹲起了暗无天日的大牢! 被保释出去时,我两耳模糊地听见红糖三角低咒道:“他们这些蠢蛋研究出来的追人方法都是狗屁!不过,既然老子说要追你,就一定不食言而肥。等明天新的方案出台,老子一定给你惊喜。” 我一步一颤地摇晃着骨头架子,脖子吱嘎作响地转向红糖三角,颤颤巍巍地伸出黑漆漆的爪子,眼含热泪地攥住他的大手,为了性命我情真意切地苦苦哀求道:“求求您,别追我了……” 红糖三角呲牙一笑:“老子一向说到坐到。” 因为从他眼中看到无比坚韧的意志,所以我呜咽一声,直接软在他的怀抱里,抽搭道:“大侠,还是让奴家来追您吧。” 红糖三角开心地大笑起来:“操!就知道你喜欢老子,还装个鸟儿紧啊?” 我咬住他的衣衫,心中无限凄凉。早知道今天是这番局面,我何苦跟自己过意不去?直接一咬牙一跺脚承认自己喜欢他不就得了?何苦啊~~~~何苦啊~~~~ 红糖三角见我柔顺地依偎在他怀里,嘴角直往上咧,当即拉起我的手,塞进自己的裤兜,就这么拖拉着长长的影子走在寂静无声的街道上。 本来走得很好的,红糖三角突然停住步伐,将眼睛扫向我仍旧赤裸的脚,眼中暴躁之气瞬间飚起,两下踢出自己的鞋子到我脚边,粗声道:“穿上,跟没长脑袋似的,扎脚也不知道吭一声?” 我这不是被他的红色炸弹袭击闷圈了吗?不然能忽视脚下的痛吗?当即愤怒回升,两下趿拉上他的大拖鞋:“你就不会打个车?或者捣动来一辆车?” 红糖三角撇我一眼,呲鼻:“浪漫,你懂不懂?” 我嘴角抽筋,扫了眼被烟熏火燎险些葬身火海、又光荣蹲了局子没混到夜宵的我,实在不明白他的浪漫从何而来! 无力反抗,月夜下,我趿拉着他超级尺寸的大鞋拖,甩着已经被烧了半边的大熊脸睡衣,披散着乱七八糟的头发,揉着被火熏得难受的眼睛,吸着有些着凉的鼻子,一身脏乱地被他拉在大手中,颤颤巍巍地行至到天亮十分,终于在全校同学的早操注目礼中,完成了他所谓的浪漫之旅…… ------------ 谁人梦里花青色(一) 神经大条无往不利倒拔龙阳的我,终于在红糖三角的高压追求下……病了。 何素、叶愉都去上课,顺利利用变声替我喊到,我一个人固执地裹着大被睡觉,即使头晕脑涨但也绝对不向病魔妥协!坚决用自身的抵抗力绞杀所有的病毒!宁死不屈! 口号无比响亮,说到底还不是一句话:“我晕针。 一看见针,我就手脚冰冷四肢僵硬,有种仿佛是生来的恐惧感,也像是在潜意识里被针伤害过的惶恐不安。 晕晕沉沉的脑袋中,偶尔飘渺过几幅诡异的画面,让我以为自己的梦魇又杀了回来,吓得拼命挣扎,哑声嘶吼,挥舞了拳头不想让噩梦靠近。 在我的噩梦里,总是不停的求饶,无止境的惨叫,永远的饥饿,惨不忍睹的伤口…… 画面支离破碎,看似不真实,却令我产生了身临其境的切肤之痛。 逃避……除了逃避还是逃避…… 不要,不要靠过来,不要,不要…… 一声声的不安与颤抖,摇晃碎了我坚固的堡垒,只能惊恐地流出血泪,忍受着身体与心灵上的痛…… 摇曳的昏暗潮湿下,一只苍白得没有一丝血气的手指缓缓抚上我的脸颊,将我小小的头颅抱入怀里,用世界上最温柔的语言轻哄着:“不通,不哭,哥哥会变强大,没有人可以伤害我们,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即使哥哥坠落黑暗的深渊,也要让你幸福……” 望着那只手的离开,我急切地想要抓住那患得患失的影子,嗓子沙哑哽咽地不停唤着:“哥哥……哥哥……哥哥别离开我……”胡乱的手一把抓住实体,那因急切而用力过猛的手指仿佛若锋利的刺,直接抠入某片细腻的肉感中,想要确定那曾经的真实。 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我缓缓睁开眼睛,在渐渐清晰中看见那浅灰色的眼,挺直的鼻,干净的肉粉唇畔,和那如泣如诉却分外妖娆的红色泪痣。 而我的手指尖此刻正紧紧地抠在他的白皙玉指上,生生恰出了鲜红的血痕…… 青菊泪痣缓缓勾起温柔的唇角:“醒了?” 我点点头,又想到他看不见,才哑着嗓子费力地哼了声:“嗯……” 青菊泪痣将我扶起,靠向自己的胸膛,伸手捏开一个挂在他脖子上的水瓶子,然后用纤细地手指寻到我唇的位置,轻柔而缓慢地将清水引入我的口腔。喉咙舒服了一点,我仍旧虚弱地趴在他的胸膛,享受着他无微不至的照料,问:“你一直在照顾我?” 青菊泪痣摩擦着我的潮湿发丝,轻声笑道:“某个怕针的小野猫病了,只能靠人工保养了。” 我笑容染面:“没看出来,你对我还挺上心的。”青菊泪痣亲昵地调侃着:“米粒都跟我叫哥哥了,又怎好不上心?” 我隐约记得自己的梦魇,只觉得越想脑袋越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打趣儿道:“没按实际情况跟您叫大爷,您老就偷着乐吧。” 青菊泪痣:“难道米粒也以大娘自居?” 我瞪眼过去,又想起他看不到,便用手指搓了下他的胸口:“跟你说,我刚才狠狠地瞪你一眼,怕你不知道,特意告诉你一声。” 青菊泪痣无奈地笑着:“米粒,你还真是可爱。” 我觉得自己脸有些红,但一定是发烧的原因,当即用鼻子哼了声,又玩他怀里拱了拱,占足了美男便宜。 青菊泪痣收紧双臂环抱着我,轻柔的问:“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占我便宜?” 我摇头:“这是为感激你照顾我,本姑娘自动投怀送抱,让你抱个柔玉软香。” 青菊泪痣好听的低低笑着,抚摸我发丝的手指微顿,幽幽的问:“这……头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 我顺着他的手也摸了过去,自然回道:“不晓得,可能是太小时候发生的事儿,我都不记得了。” 青菊泪痣哦了一声,转而道:“米粒小时候一定非常顽皮。” 我扁了扁嘴,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难道要骗他我有个幸福的童年?还是坦白我是孤儿的身份?既然不想对他说谎,那就沉默,或者转移话题:“我昏迷几天了?” 青菊泪痣胸膛震动:“你怎么认为自己昏迷了几天?” 我答:“一般来讲,女主角一昏就是三天打底,五天一关,半个月那也是偶然发生的小小奇迹。如果我是女主角,那我一定得昏迷至少三天。” 青菊泪痣微愣,恍然道:“可能你属于那种打不死的小强女主,所以……从我赶过来到现在,你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清醒了。” 我尴尬地咬牙切齿狠扯被子,出声哀嚎道:“我不要啊,我是个柔弱垂柳、弱不禁风的女子,怎么可能有着千锤百炼的金刚不坏之身?那是攻,不是受!呃……不对,总之那不是我。” 青菊泪痣总结为:“言情荼毒人啊。” 我眼睛一亮:“莫非小哥也看言情?” 青菊泪痣意味深长道:“容纳百家之长,汇聚千家之风,纵览古今,包揽群书……我都不喜欢。独爱言情穿越文,也看耽美BL。” 我傻了…… 以完全膜拜的嘴脸仰视着此等牛人,抱拳道:“师傅~~~~您真是博学博爱啊。” 青菊泪痣浅浅地勾起唇角,抬手敲了我一记脑门:“从‘零惑’的女厕出来时,你一开口,就已经暴露了你喜欢穿越文的爱好。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一定主追一妻多夫吧?” 我完全拜倒在他脚下,整个人黏糊在他身上,狗腿道:“师傅~~~~这是徒儿毕生的宏愿,您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一箭四鸟?请师傅指教。”嘿嘿……等你教会我办法,我第一个就拿下你。 青菊泪痣那颗红色泪痣在阳光的斜射中越发妖艳,就如同地狱里摇曳的曼陀罗般充斥着绝美的妖艳气息。他抬起苍白的手指抚上我的唇畔,轻柔的摩擦道:“一箭四鸟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心跳加快,完全一副洗耳恭听不耻下问的嘴脸:“快说,快说。” 青菊泪痣恍惚的一笑,若镜中月,水中花,不真实,却是最绝美的景致。他缓声轻吐道:“那这只箭就犀利决然些吧,狠狠刺入四只鸟儿的心脏,若非妥协,就拔箭身亡。” 我眼睛逐渐张大,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花青,你……真狠。” ------------ 谁人梦里花青色(二) 青菊泪痣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发丝,若三月溪流般温柔地笑道:“哦,哥哥只对米粒一人好。” 我一激动,狠狠扑向青菊泪痣:“哥,请受小妹一拜。”一口啵在他的柔软唇畔上,嬉笑道:“这是见面礼。” 青菊泪痣无声无息地笑弯了眼睛,用食指摸了摸自己的唇,愉悦道:“礼物有点薄。” 我特懂情趣地凑过去,对准那干净的柔唇又是啵啵两大口:“咱家存货多,哥你随时要,妹子我随时供给哈。” 青菊泪痣:“放心,御用哥哥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青菊泪痣幽幽道:“别骗我,不然心会碎的。” 听他此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想起了认英哥做干哥的事儿,不晓得算不算欺骗?毕竟,那是我打入方航内线的权宜之计,应该不算数吧? 偷偷扫眼青菊泪痣,然后开始明目张胆的打量,真是越看越喜欢,百看不腻就是这种感觉吧?都说哥哥妹妹最爱出事儿,看我俩这黏糊的架势,滚上床单那是早晚的事儿。看来,我得去白毛狐妖的店里拿几个高级避孕药应应急。呃……就不知道青菊泪痣是哪个尺码? 我眼神滴流乱转着,手也不老实地东摸一把西扭一下,有点猴稀罕的架势。 青菊泪痣哑声失笑:“泥猴,去洗洗吧,这豆腐也是咱自己家的,你随时想吃都是新鲜供货。” 噌……我脸红了。 这人,做什么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却总能说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脸红心跳的话?那好,既然你是我挂牌的豆腐坊,那以后我可就不客气了! 人的精神支柱果然不容小觑,当我色咪咪地扫向我的豆腐坊时,只觉得精神气爽浑身有劲儿!心情好了,身子轻了,趿拉上拖鞋就往浴室里钻,口中趁热打铁道:“哥,今早是你的课吧?” 青菊泪痣回道:“嗯。” 我:“那你请假了吗?就跑我这里来了?那三只螃蟹呢?” 青菊泪痣:“那三只螃蟹都没来上课。白湖今天到新货,段翼在寝室睡觉,鸿塘被段翼揍了一顿,此刻怕是躺在床上休息呢。” 我打开水龙头的手一顿,问:“段翼怎么又拿鸿塘练拳脚?” 青菊泪痣:“应该是今天早晨段翼从‘零惑’回来时,正好看见鸿塘拉扯着惨兮兮的你吧。” 我:“哥,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青菊泪痣淡淡一笑:“因为我想知道。” 哗啦啦的水声终于将我淹没,清清爽爽地洗个干净后,我赤裸着身子哼着小曲就蹿出了浴室,当即在阳光明媚中看见散落在寝室的……四!只!大!螃!蟹! 他们那青了脖子、红着俊脸的表情是如此生动,导致我瑟缩的伸出手,颤巍巍地挡住了自己胸前那两株傲人的雪峰,在光晕中悄然无声地转过身,小心翼翼地回到浴室里,又从门缝处伸出一只沐浴后的娇嫩小手,摆了两下。 红糖三角两三下把自己的上衣扒下来,狠狠塞进我的手里,咬着青紫的嘴唇,低吼:“穿!上!” 我从门缝里偷窥他那精致的蜜色胸膛,眼睛色咪咪地一转,成功目奸后,便乐呵呵的打算换衣服,可掂量一下手中的白色衬衫,我还真怕自己露点。 黑翼睡神酷酷地扯下自己紧身镂空黑色T恤,也递到我手上:“穿里面。” 怕自己不受控制的出丑,忙转到洗漱间里面,用手巾擦干身体,套上了黑翼睡神的T恤当内衣,又穿上了红糖三角的白衬衫当外套。 低头看看,这双肉色纯人皮裤子还真是不错。门被轻捶一下,我拉开些缝隙,将白毛狐妖也取了进来的长袖米色衣服,在腰部环绕了两下,袖子一系,一个超酷的裙子就这么出现了。 拉开房门的一瞬,我有种被极限画面刺激到的心潮澎湃感,只觉得血液上蹿,险些酿成鼻血横流的窘态。 忙一手扶在门框,一手拍向脑门,微扬着下巴,努力平复着心跳狂奔的速度,眼睛却仍旧不受控制的直奔而去。 在我视线的炽热范围内,三个风情迥异的男子皆赤裸着上身,露出了性感的胸肌,凌乱着张扬的发丝,在一片狼藉的屋子里,他们紧系了条腰带在低腰的裤子上,那隐约间的弧度曲线令人呼吸急促,非常引人探索窥视的欲望,想彻底解放那裤子内的血脉喷张。 我难以自持的沙哑开口道:“如果……只系条腰带,效果就更好了。” 白毛狐妖目露不悦,口气揶揄:“白米同学如果还赤裸上阵,我倒也不介意紧系条腰带等在此处。” 我恶劣的心思飘起,凤眼一挑,巧笑颦兮道:“成啊,您现在脱了,我进去重新洗过。” 红糖三角运起气流,刚张开血红大口,就扯动了唇角的淤青伤口,当即痛得暗嘶一声,仍旧不忘低声咒骂道:“操!你光个屁股往外跑什么?” 我瞪眼:“谁知道你们来了?我当就我哥在屋呢。” 红糖三角转向正喝着矿泉水的青菊泪痣,不可置信的问:“他是你哥?” 我点头,挑眉:“刚认的。” 红糖三角一掌劈来:“刚认你他妈的就裸奔?” 我非常单纯地出声疑惑道:“那认识多久才可以裸奔?” 与此同时,一直处于半醒半睡状态的黑翼睡神突然一拳头招呼向红糖三角的腰侧! 红糖三角闷哼一声,捂着腰部缓缓下滑,牵强地伸出两根手指,对我比划了一下。 我拉起下滑的红毛,问:“怎么,今天他揍你两次了?” 红糖三角咬牙道:“两根肋骨断了!!!” 我倒吸一口气,转眼看向黑翼睡神,他则懒洋洋地躺在我的床上,头枕手臂道:“休息一个星期就好。” 我竖起大拇指:“您出手真准。”转而问红糖三角:“你不是背后有人支你吗?做什么不找人灭了他?” 红糖三角费力地倚靠向我,粗声道:“老子总有一天能打过他!” 没想到红糖三角有如此可爱的执着,当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红糖三角狠狠瞪我一眼:“你说,你怎么一追老子,老子准没有好事?今天这一早被段翼教训两次了,都不知道他发得什么疯?” 我以亲切的姿态拍了拍红糖三角的肩膀,眼睛瓦亮兴奋道:“放心,我会很用心地追求你的。”原来,我和他不单是八字不合、磁场排斥,更是祖坟的问题!哈哈哈……虽然我不知道自家祖坟在哪里,但如此看来,没准也是达官贵人正冒着青烟呢。不然,谁能和红毛抗衡啊? ------------ 五步血溅是考场(一) 看着白毛狐妖彬彬有礼地贩卖着此次考试提纲,竟然大言不惭的说只要此提纲在手,过线只不过是动动笔而已。 我兜里没钱眼巴巴地望着他在那里赚黑心钱,非常生涩苦恼地哀怨一声,企图引起他的注意力。 当他将明天的考题全部销售一空后,才笑眯眯地走到我身边,心情大好地揉了揉我的发丝:“白米同学,怎么哭着冬瓜脸啊?” 我抬起苦大情深的脸,真诚道:“白狐,你不是跟鸿塘放话要追我吗?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那考试题就不能给我看一份?” 白毛狐妖笑出一口璀璨白牙,晃得我眼直花:“我看鸿塘追你追得正热闹,就先歇息一段时间,等他折腾累了,我再捡个便宜。” 我一口气提起,一掌拍在他肩膀:“这位同学,你不要拿你资本主义捡便宜的心态对待严肃的感情问题,如此不坚定的革命意志怎么可能通过我小米加步枪的考验呢?” 白毛狐妖晃悠悠从身后扯出那单薄的折叠压题纸,在我面前抖成了狗腿状,无比轻柔的呵气道:“这诚意可是双方啊。” 我咬牙:“你这是逼良为娼!买卖婚姻!政治婚姻!强取豪夺!” 白毛狐妖啧啧道:“既然小米同学如此不屑我的小人行径,那么还谈什么?资本主义路线没法和共产主义路线融合啊?” 我深吸一口气,噌地从椅子上蹿起,点起脚尖,一寸寸靠近屏住呼吸的白毛狐妖,在他的失神中,一把抢过那单薄的压题纸,脚底抹油就往外跑,口中还不忘叫嚣着:“我不喜欢别人要求我,更不喜欢别人威胁我!” 当我跑出白毛狐妖的孽障防卫,开心无比地展开手中的稿子,赫然看见上面只写着一句话:如果考试不过,就用这纸擦鼻涕吧。 丫!老狐狸精! 咬碎一口银牙,将纸狠狠扔了出去,好巧不巧正好砸在了重新返回校园的藏玥同学脸上,引起了一声娇喝。 我忙闪身过去,关心的问:“藏玥回来了?不好意思,没砸疼你吧?” 藏玥身体一抖,忙退开一步距离,满眼戒备的望着,磕巴道:“你……你做什么?” 看样子,是怀疑了我的手段,却肯定不了我的厉害,所以,我有恃无恐地继续甜笑着靠近,以最真诚的嘴脸温柔地关心起来:“藏玥,你不要怕,虽然有人猜测出你就是那个变异的食蛙怪人,但并没有多么广阔大面积的流传,至少除了周围二十来所学校外,散播得也并不广泛。其实,我原本以为你要转学的,但真得佩服你的坚强,竟然又强悍地站了起来,昂首阔步地到来学校。佩服,佩服。” 藏玥一幅见鬼的表情抬手指向我,不停地哆嗦着:“你……你……你怎么知道?” 我心里可暗笑,我不但知道你就是食蛙怪人,还知道你想借着完美的出现来开脱有关你变异裸照的传言。面上展露无辜的天真表情,心直口快惊叹道:“我是听航说的,难道不是你?” 在藏玥的如遭电击中,我嘟囔道:“这个航也真是的,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那蛙人是你,害我以为……不过,不是你就更好了,毕竟,谁也丢不起那个人啊。”轻巧的摆摆手,一脸阳光:“我去复习了,明天考试,你也要好好准备哦。”有些话点一下就可以了,让他们玩狗咬狗去吧,都他妈的不是好鸟!我这种人啊,你最好别招惹,不然,可是一种灭顶似的灾难。时间啊,也不长,到我记不住有谁曾经坑害过我时,也就百十来年吧。 晚上在寝室啃书,却被红糖三角吼了出去,手拉手满校园里的逛,我说要回去当复印机,他却说:“老子罩着你,你怕个鸟儿?” 说实话,我不怕他凶我,就怕他对我好,他一对我好,我一准儿倒霉。 当即挥手给他一眼炮,撒腿就跑,但愿我们之间的硝烟能一直弥漫到我考试结束,千万别停止了连天战火,导致霉运逆转。 第二天早晨考试,我顶着黑眼圈将一整晚熬夜写出的小纸条东藏西藏地掖在身体各个部位,便揣着一颗赤子之心赶赴考场。 当我万般不屑地跨越过白毛狐妖的座位时,踏着考试龄声晃来的红糖三角一把扯住我的手腕,将我一顿摇晃,青紫着右眼,眼波烁烁道:“打是亲,骂是爱,对不对?” 我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但却清楚地听见周身呼啦啦地纸条落地声,眼巴巴地看见与我积怨已久的老校党委书记探头过来,对我面目狰狞地点了点发丝稀少的脑袋,用扫把收走了我一夜的劳动成果…… 我眼看着一夜辛苦付诸东流,当即以敢死队的心情咬牙大喝回击红毛:“是!”一拳头袭击,正中红毛左眼。打是亲,骂死爱,哈!!! 红糖三角一声闷哼,捂住自己的左眼,低吼道:“我操!你真他妈的下手!” 我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完全不理智地踹出飞脚,想把这个克星踹回‘吧抓国’去! 然,我踢出的脚被一只大脚限制了力量,痛得我忙缩回小脚,便看见老校党委书记一脸高深莫测地拉开了架势,完全以一代宗师的风采对我训斥道:“小姑娘,你不要太猖狂!它日你无礼犯上本座记你一过,今日你且还兴风作浪,企图破坏考场秩序,不但违纪作弊,还殴打同学!且看本座一招虎鹤双行将你打回原形!” 于是,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我被英雄气概意气风发的老校党委书记一掌劈来,完全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拿我练起了中国武术! 我当即以一招仙鹤亮翅直接扑向趴在桌上大睡特睡的黑翼睡神,无比献媚地唤了声:“相公……救我啊……” 黑翼睡神看也不看地抄起一本书就擦着我的脸庞旋转撇来…… 只听身后吧唧一声,校党委书记的眼睛就这么被生生拍掉在地上。 我见校党委书记弯腰去摸索眼睛,当即飞起一脚很准地踹在了那厚重的眼镜片上,然后惊叫一声,呜呼道:“呀!白狐,你踩到老书记的眼睛了!” ------------ 五步血溅是考场(二) 白毛狐妖对我阴森森地一笑,却没有解释。 校党委老书记一听是白狐踩了他的眼镜,当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弯,摇了摇干瘪的老手,大量道:“无碍,无碍。”随即唤道:“白湖啊,你就帮我监考吧。” 我去捡作弊小条的手一抖,直觉得背脊瓦凉凉地,如遭针扎! 白毛狐妖对我笑出一品阴森白牙,将校党委老书记抚到高坐上,然后对我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眼,悠哉道:“白注同学还不回座?难道要主动挂科?” 我趿拉着鞋子,一步一深脚印地回到座位上,对红糖三角狠狠瞪去一眼,而后者正在往眼睛里滴着眼药水,完全无视我的愤怒。 我转而哀怨地望向黑翼睡神,铁面后者倒是灵犀地抬起朦胧的睡眼扫我一下,然后隐隐勾起一抹令人放心的笑意。 我呼吸一紧,当即以眼发电,再次确定他可以救我与水火中。 黑翼睡神对于我完全依赖的眼神甚是满意,终于肯给我一个勾唇笑颜,证明刚才的暗示不是昏睡下的产物。 我长长放出一口气,趾高气扬地用鞋跟撞击着桌子腿,完全放马过来的加势。 白毛狐妖目光烁烁地一笑,发了卷子后,就开始有模有样地当起了监考。 我趁他一个转身,忙将裙子里的存货纸条翻找过来,却发现自己昨晚一夜眩晕,竟然估计错了题目!我这个恨啊!不过,没有关系,我的胸罩里还有法宝! 当我悄然将手伸入颔口,时,白毛狐妖那一张生动大脸赫然出现在我面前,无比绅士的问我:“白米同学,您这是哪里痒啊?” 我一把将手抽回,没好气地低声回道:“胸痒!也不用你挠!” 白毛狐妖低低一笑,暧昧地一语双关道:“你要让我帮着挠,说不准会好过一点儿。” 我脖子一场,胸总一挺,斜眼看他:“来吧,挠挠吧。” 白毛狐妖的笑容出现龟裂,我爽得如沐春风。 接下来,白毛狐妖拉了把凳子就坐到我身边,与我大眼瞪小眼的对望着彼此。 时间滴答。。。。。。 我问道:“你看够没?” 白毛狐妖:“一辈子的事儿,现在看够了,以后怎么办?” 时间滴答。。。。。。 我问:“您看鸿塘同学的飞机送卷子来了,您不管?” 白毛狐妖:“我只负责考场里的违纪现象,至于窗户外的不归我管。” 时间滴答。。。。。。 我说:“你看段翼这么呼呼大睡,简直是藐视监考!” 白毛狐妖:“我有容人的雅量。” 时间滴答。。。。。。 我哀嚎:“你能不能转个地方去考察一番,好好炫耀一下您不用考试匠牛叉?” 白毛狐妖:“做人还是得低调一点。” 时间滴答。。。。。。 我捶桌子:“抗议!” 白毛狐妖:“抗议无效。” 时间滴答。。。。。。 白毛狐妖:“你怎么不说了?” 我:“考试铃声结束了,我想动手了。” 白毛狐妖:“你不是想殴打监考吧?” 我摇头,交了卷子,一脚踹向黑翼睡神的桌子,将那沉睡的黑豹击起,面目狰狞地攥紧拳头低吼道:“你不是暗示你可以帮我过关吗?” 黑翼睡神撑起脑门印了可爱红痕的酷酷的睡颜,沙哑道:“我不是告诉你我也不会。” 我咬碎一口银牙,气势汹汹地就要往外走。 校党委老书记一边将眼睛从紧贴的考卷上挪开,一边大义凛然地训斥道:“白米!你作弊!” 我脚下一软,无比委屈地回吼:“怎么可能?整张卷子我都只受惜笔墨地签了一个大名,怎么可能作弊!!!?” 校党委老书记一幅手抓包地表情,眼睛半瞎的眯着,脸上肃杀之气燃起,狠狠抖了抖手中的两卷子,又狠狠拍在桌子上,无比亢奋地挥动着大手训斥道:“两张卷子都有你的名字,你说,你不是作弊!!!” 我眼睛突然睁大,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两张显然出自不同风格的手笔,一张是我货真价实的考卷,一张则写满了答案,貌似。。。。。。应该是正解的吧? 就在此时,红糖三角狠狠地瞪我一眼,低声咒骂道:“操!这么便眼色都没用,还她妈地有脸交白卷!” 我恍然明白,原来这张卷子是红糖三角帮我造假出来的。而我,一直努力跟白毛狐妖对着干,当然忽视了他的眉目传情。呜呜~~~~ 话说不到最后关头就不能放弃最微薄的希望,于是我开始死不要脸地缠着较党委老书记请求领导原谅,直接表露我想追随组织的决心,更加强调那写着我名字的卷白绝对不是我的!难道在如此精良的老师队伍下,我会是一个只交白卷的弱智低能儿吗? 天!我真得要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了,可较党委老书记显然很享受这个我洗心革面的过程,完全沐浴在我的痛苦检讨中无法自拔。 就在我想半夜给他套麻袋的腹稿中,白毛狐妖对校党委老书记说:“书记,这张空白卷子是我的。” 校党委老书记身形一顿,又趴在卷子上看:“这明明写的是白米的名。。。。。。。呃?这写得是什么?”校党委老书记的眼睛一路下滑,读出了完整的局子:“白米。。。。。。。你入党吧。” 校党委老书记以孺子可教的和蔼目光努力地望着向白毛狐妖的方向,无比满意地点头笑出一脸皱纹:“很好,很好,上进的同学就要帮助思想落后的同学。”转而疑惑道:“白米,你不是说你整张卷子都只爱惜笔墨地签了一个大名?那这满卷是谁的?” 我一溜烟的反问道:“难道还签两个大名啊?” 校党委老书记终于相信了我们的群骗,夹着厚重的考试卷子颤悠悠地走了。 我虚脱般嘘了一口气,如退大敌般瘫软在桌子上,仍不忘挑起凤目扫向白毛狐妖,有气无力的问:“看我出丑,于心不忍了?” 白毛狐妖抬手揉了揉我的卷发,笑得一脸温柔:“哎。。。。。。。本来想跟你说,我一直负责上分工作,即使你答得不好,我也可以笔误多添个零之类的符号。这回倒也费力,还得趁着你大作检讨时,悄然动笔在你的名字下面多添四个字,真是麻烦啊。” ------------ 暗夜零惑虐杀醉(一) 为了庆祝此次考试有惊无险的结束了,我腻歪上青菊泪痣,想让他请我去唱歌,好让我练习一下惊人的歌喉,为即将到来的夺冠做准备。 我:“哥,我们出去玩啊。” 青菊泪痣:“呃……你想练习歌喉?” 我:“真聪明!” 青菊泪痣:“米粒,至从听了你的第一首歌,直到今天,我的耳朵才恢复了七成听觉。你直到对于一个不能视的人来讲,听觉……很重要。” 我:“哦……那我约别人去。” 青菊泪痣:“还是我陪你去吧,至少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好一些。” 我:“哥,你不用说得这么中肯吧?” 青菊泪痣:“我最大的缺点就是说了实话,而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承认我说得是实话。” 于是,当我手腕着青菊泪痣被N家K歌吧请出来后,青菊泪痣安慰我说:“米粒,人最难得是敢于挑战别人的极限,我想,你已经做到了。” 我感激的挂在他的脖子上,呜咽道:“那你的极限呢?” 青菊泪痣苦笑:“我的极限就是你啊。” 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准备干嚎几声,将此家K歌吧震得百米之内牲畜全杀! 青菊泪痣捂住我的嘴,善良道:“我还是给段翼打个电话吧,他那里应该可以提供给你一个好的练歌场所。” 于是,在辗转反侧的天色将黑十分,我和青菊泪痣终于再次踏进了‘零惑’,在黑翼睡神的壮士断腕中,我对一同前来捧场的红糖三角和白毛狐妖致以深刻的谢意,而这三人则是对青菊泪痣投来了敬仰的眼神,让我无比不爽。 这时黑翼睡神接了一个电话,便让我们先上二楼预定好的包房,然后就闪人了。 我扯着青菊泪痣横冲直撞地往二楼包厢里走,结果在大厅里被一只胳膊拦了下来,我转目一看,竟然是上次被我黑了的油头粉面。 油头粉面看见我是面露狰狞,却仍旧色咪咪地下作猥亵调笑道:“小妹妹,怎么这么快就换凯子了?如果夜晚难耐寂寞,不如跟哥哥我玩玩如何?” 我真得想低调,可本性却是唯恐天下不乱,只觉得自己在黑翼睡神的地盘上,他再叫嚣也不过是狗吠不咬人,当即扫眼他的小弟弟位置,鄙视道:“跟你与跟着太监有什么区别?一个是先天短小无力,一个是后天被阉无能!” 油头粉面面上一紧,将拿捏在手中的小烟卷狠狠往地上一扔,用瓦亮的皮鞋尖狠狠拧了两下,抬手就要扇来:“你个婊子欠……啊……” 红糖三角一拖鞋踢在油头粉面的脸上,眼冒火星得举起拳头照其头顶就狠狠砸下,愤怒道:“她欠操也是老子来操,你她妈敢吐出一个字,老子就掘你家祖坟出来撒尿!” 我一直觉得‘零惑’的音响那是顶级的震撼,但都没有红毛这句话来得气势磅礴,导致原本醉生梦死的人们忽然停止了摇摆,皆将探索地目光投了过来。 锦衣玉食的油头粉面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当即就要猴急地扑上来,却有所顾及地尖声大叫:“大哥,这小子欠揍!” 我嘿嘿一笑,保持着淑女形象用彼此都能听见的声音回击道:“我看你小子欠……阉!还叫大哥?你怎么不喊你爸来啊?没准还能给你擦擦屁股上的屎,然后垫号纸尿裤咧!要是你妈来了,一准送你一奶头,先将你那张臭嘴堵上,然后掐脖子捏死重新回炉!” 白毛狐妖无比悠哉道:“这位同学,你的谩骂与您的歌喉完全有得一拼。” 青菊泪痣点头赞同道:“米粒的优点就是能挑战人类的极限,刺激牲畜的底线。” 这时,那一再压抑等候救兵的油头粉面突然反攻过来,红糖三角眼睛一亮就冲了上去,看那架势是打算先拿此废物练练手,然后再去找黑翼睡神过过招。 就在红糖三角的拳脚无情中,我们周围哗啦一声被包围了起来,七八个小黑人就呼啸而来,白毛狐妖将上衣脱下,放到我的手里,仔细吩咐道:“小心点,别泼上啤酒水,容易泛黄不好洗。” 我狠狠点头:“您最好把裤子也脱了,我以生命担保它完好如初。” 白毛狐妖一拳头将一黑人掀翻倒地,对我笑得分外温柔:“要脱,也赚足了钞票再脱。” 接下来就比较混乱了,我拉着不能视的青菊泪痣,仔细保护着不让他受到波及,而红糖三角和白毛狐妖则若宣泄般地大打出手,且越打越亢奋! 我开始怀疑,这两人分明是想发泄某种情绪,而不是为我出头。 而且……如果我没有看错,这两个人怎么打着打着就打到一起去了?揉揉眼睛,确实没有看错!两个人是有敌人扑上去猛K敌人,若没有敌人就空隙,就狠K对方! 操!窝里反了! 就在敌人开始摔酒瓶子当武器的危机十分,黑翼睡神半眯着深邃的眼,掐着妖娆的烟卷,不紧不慢地踱步过来,以无可匹敌的战神之资站在中场,沉声道:“英哥,算了吧。” 从阴影处走出那笑成恐怖南瓜头的英哥,将嘴咧成了皮笑肉不笑的数个球状体,嘻嘻哈哈道:“啧啧……这不是段哥吗,我当是谁呢?我来这里捧场子好几次了,也没有见到段哥的真容。原以为是躲着不敢见我,或者是我没有面子请不动段哥前来敬杯酒水,后来才知道,原来段哥跑去什么劳什子鬼学校,当起了有文化的大学生,真是我们这些人没法比的啊。” 黑翼睡神食指拇指一捏,掐断了手中的烟火,转过深邃的眼,望向英哥的虚伪笑脸,也没有任何客套,只是单单讲着解决之道:“这几位是我请来的朋友,打扰了英哥的雅兴。今晚的费用算我的,小弟的伤也算我的,英哥觉得可以吗?”虽然黑翼睡神似乎在询问英哥的意见,但更像是在做总结发言。 我看见英哥的笑脸出现黑紫色,显然被气得不轻,强忍着怒气,直接将问题对准他那油头粉面的弟弟:“既然段哥都将事情摆开了,我也不会不给面子,不过我家这个混小子向来不听我这个当哥哥的,至于他想怎么办,我也左右不了,还得做个哥哥样,给他撑腰。” 油头粉面一听英哥暗示他闹场子,当即生龙活虎起来,一个猴急蹿了出来,无比嚣张地指指红糖三角:“你,从我胯部钻过去!”传而指指我,笑得一脸淫荡下流:“你,让老子干上一炮!” 我看看红糖三角,红糖三角看看我,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 ------------ 暗夜零惑虐杀醉(二) 油头粉面被我们笑毛了,当即尖声吼道:“你们笑什么?!!!” 我们当然不能说看见他被方航干出血的事实,也不能说完全观摩过他同性之爱全部过程,但绝对不妨碍我们自己偷着乐。至于为什么不当面揭穿,一是为了不给黑翼睡神找麻烦,二是想从背后捅他一刀,让他找人报仇都寻到门口! 油头粉面有些拿不住这些架势,开始偷偷瞄着英哥,而英哥扫眼我们这边的气势不凡,也变得有点发憷,仿佛恍然认出我般说道:“这不是白米妹子吗,怎么看见干哥都不过敬一杯酒水?” 我做贼心虚般偷偷扫眼青菊泪痣,却瞧不出任何他不悦的端倪,只是那毫无表情的完美面容给人一种永远无法靠近的生疏距离感。我试着用挂在他胳膊上的手指挠了挠他的手臂,他却仍旧继续呈现不理我的绝美石雕状。 一颗心都用在青菊泪痣身上,自然忽视了英哥的问题。而受到严重忽视的英哥不仅面子全然挂不住,更在小弟面前丢了份儿,终是百年笑面一沉。 就在此时,一个闪闪金装的女子摇曳着硕大的臀部猛晃过来,当即怪叫一声,抬起染了血红指甲的手指向我:“哥,就是这个婊子害我撞墙的!” 我转目一看,这不是上次卫生间里那位相信穿越就能混来众多美男的用头撞墙女吗?啧啧……这一家的人,果然都是个性的残次品。 油头粉面眼珠一转,立刻见缝插针,冲着我就来了:“臭婊子!原来就是你害我妹妹撞厕所墙的贼货!还不爬过来道歉!我大哥问你话你没听见吗?道上的都知道,认了干哥就是亲哥,你这不敬上的行为就得被砍手!” 我见青菊泪痣不理我,心情不好,也不想着什么大家闺秀形象了,当即一手包砸去,破口大骂道:“英哥若是我亲哥,你要上老娘,就是强奸亲妹子!你明知道我是方航的女朋友,你还来撬!你这就是强奸二嫂!是要被逐出黑门的! 你家怎么出了你这个挂牌畜生!全身上下长个小东西就想进洞?你他妈地去钻蚯蚓洞还差不多正好适用!若一不小心被蚯蚓咬了,你也就明白什么叫做不能嚣张!不能比较! 看看你,鼻息扁塌,一看就是残次品建筑物!还愣装什么西洋风景,傲立一根葱?你冬天叫川流不息,夏天叫鼻涕不止,两杯下肚就顶起酒糟鼻,当红灯使呢你?给你两个建议,一是毁了重整,二是死了重生! 看看你,那嘴巴倒还有点看头,一准儿是整形过的产物!不过你得去找那医生,做什么别人花钱咱也花钱,别人勾个唇线是嘴,你缩个口就是排泄的闸门? 看看你,脖子上长得也叫脑袋?整一公用座便,灌满精虫!不是说你嘴臭,你倒是说说你哪里不臭? 本来你活着是没有错,但你强奸别人的眼睛就是你的不对了! 扫黄队没将你扫走,是可怜你上了床办不了正事! 侦查队没将你逮走,是让你反面教育混子的可悲! 地阎王没将你勾走,是怕你顶了牛头马面的丑脸! 我知道你这人脾气大,扣完鼻屎没人给你擦,你倔性地就得自己啃啃两口吃了! 我这么说你铁定接受不了,跳楼又不是你胆小如鼠的风格,卧轨还给工作人员造成清扫麻烦,你就喝敌敌畏吧,也算是一种从容的安全死法! 我本来就是由丑女进化过来的异类,当然会在最初的形式中保留最原始的野蛮生存法则。当我伴随着口头教育最后一包根根砸向油头粉面时,赫然发现他已经席卷倒桌子底下,手拿盘子全身瑟缩地抵挡着我的猛烈攻势。 我欺软怕恶的小市民心里迅速澎湃,当即一脚掀翻桌子,想要劈手夺过那瓷白的大盘子继续恶骂,而油头粉面终于在众人的倒吸气声中做了一件比较爷们的事儿,就是将白瓷盘扯离自己脑袋二十厘米处,然后以自裁的决心狠狠砸了下去! 瓷器碎裂的声音是如此清冽,油头粉面倒地的声音是如此迟钝。 我对已经昏迷的油头粉面投去最后一眼,感慨道:“自裁也不会将脸冲着地,明显找人晦气呢吗!”将手提包往胳膊上一跨,将塞给青菊泪痣的衣衫扔给白毛狐妖,在所有人的膜拜中牵住青菊泪痣的手,对红糖三角打了个响指:“结账!” 当我即将摇曳出现场时,金装女子尖声大喝:“别让那婊子跑了!给我往死里打!” 哗啦一声,原来一直木讷的黑影火速包围了上来,新一轮的厮杀开始了。 而那金装女子更是张牙舞爪地冲着我就来了,看样子是打算跟我练习一下九阴白骨爪。 就在金装女子吡牙咧嘴呼啸而来时,我从容镇定地掏出随身携带的自制超天椒喷雾器,只是轻轻一按,此女便已经尖叫倒地,捂着自己的眼睛开始了鬼哭狼嚎。 我一脚赠送就要踢出,却被英三一脚袭来,看架势是要让我骨折,而就在这危急时刻,一直悄然无声没有存感的青菊泪痣突然掷出手中的盲人棍,绝对准确无误地刺入英哥的漆盖处! 而,最令人想不到的是…… 那盲人棍竟然直直剌穿了英哥的膝盖! 青菊泪痣收回盲人棍的速度跟他刺出的速度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完成的,而我也只是恍惚一震,如果……我不是就在事发现场的一步之内,定然看不清那事故的瞬间发生。 而所有人的印象里,也只不过是看见一个如同鬼魅的妖冶男子,缓缓低垂下浅灰色的绝色眸子,勾起一个极其淡雅的笑颜,纯洁得如同天使般亲吻着我的侧鬃,在红色泪痣的诡异邪魅下,以最谦卑的温和说着最亵渎神灵的话:“无论神鬼佛魔,米粒的哥只能是我一人。” 这一刻,我竟然觉得他的红色泪痣竟是他生生扯断翅膀的产物,是他痴痴痛出的一滴心泪。 ------------ 月夜迷香绯痕吻(一) 把黒翼睡神的场子砸了,我觉得自己有必须跟他当面道歉,所以就在凌晨三点爬了起来,偷偷潜行到男寝楼下,蹲在草丛中当夜来香。 在我努力与蚊子抗战中,黒翼睡神终于由校外归来,那沉稳的步伐绝对给人一种安心的舒坦。 我刚想在第一时间冲出去检讨一番,却在看清楚与黒翼睡神一同随行的单薄身姿后又将自己装点成绿色植物,隐忍着没有动。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在青菊泪痣一盲人棍刺穿英哥......哦,不,是刺穿英三后,我们就成功而潇洒地撤离了现场,留下个烂摊子给黒翼睡神独自收拾去了。 那......现在这个与黒翼睡神一同返回的男子又是谁?原本应该躺在床上休息的青菊泪痣怎么会又出去了?怎么还和黒翼睡神一同归来? 两人一路走来都没有任何言语,但我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不寻常气氛,就像两只刚狠狠恶斗过的鸡,此刻虽然停止了恶心厮杀,但仍旧弥漫着硝烟战火的味道。 我很奇怪,这两个几乎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人怎么会偷偷出去干仗呢? 当然,我不会自恋地以为他们是因为我所以大动干戈,但也许我的魅力就是如此不容忽视呢?颤抖着肩膀无声地闷笑着。 眼见着他们从我两米开外走过,隐约间听见黒翼睡神的那刻意压低的嗓音性感道:“希望你别让他恨你。” 青菊泪痣宽大的衣衫飘渺得不似凡尘,极浅的淡笑:“即使他不恨我,我也要让他恨我,很恨很恨,恨得刻入骨血,恨得永世不忘。呵呵......毕竟,这世上也只有我又资格让他这样来恨。” 我屏住呼吸,完全膜拜在青菊泪痣的极品变态论里,简直是精辟得要人血命啊! 我想,如果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是令你永世难忘的恨,那么这个人也一定是你这辈子永远无法割弃的爱。 突然有点嫉妒让青菊泪痣下定决心让其恨自己一辈子的那个人,凭什么他就可以这么好运啊?真是......老天不公啊...... 想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妙龄女子,就差这么一乖戾绝色让我恨得痛不欲生了。看来,想体验各种味道的完美人生,还真是有点困难...... 摇摇头,打算会寝室睡觉去了,却见黒翼睡神停下脚步,对青菊泪痣说:“我有事要办。” 青菊泪痣微不可查的点点头,敲开了男寝大门,有恃无恐地将美梦正酣的校警吵醒,然后以老师的姿态从容而入,面无表情地拒绝了校警的护送,绝对不给任何一分笑颜地往楼上走去。 在男寝大门关合的一刹那,我悄然站起身,向208的传呼望去,却隐约觉得那窗口处似乎伫立了一人,我悄然移动过去打算确认鬼影为何人,那人倒也没有躲我,当即扔下一个纸团砸在我的脑袋上,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将纸团打开,看见上面无比熟悉的字体赫然龙飞凤舞的写着:为了砸你,我又浪费了一张纸。 白毛狐妖,你个抠鳖王八羔子!!! 我恨恨地将纸撕碎,完全可以想象他砸我时的得意嘴脸,转身后一定睡得分外香甜吧!你给我等着!哼! 气势汹汹的转身,撒腿就往黒翼睡神消失的方向追,倒要看看他去办理什么大事! 当我小心翼翼地跟在黒翼睡神的身后时,他东拐西绕地将我甩在了小树林里,却在我的四下张望中突然从背后出现,一把将我抱住。 吓得我刚想失声尖叫,他头一歪,大手提过我的下巴,一个由后背拥抱开始的完美对接悄然发生了...... 我呜咽了一下,感觉他的舌就如同席卷了低于的火焰般炽热,就如同一座长期平稳得没有任何征兆的火山忽然爆发,在沟壑的蜿蜒中喷射出摧毁万物的炽热。 这个男人对于我来说一直是个迷,迷一样的眼神,迷一样的身份,迷一样的出现,迷一样的语言。 若非我俩独处,他是不会显现出一分与我的暧昧,更不会又任何言语或者肢体上的亲近。却会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站出来,毫不张扬地为我挺起一片安全的天空,但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 我觉得,他是在秘密的保护我。 被他炽热的吻扰乱了呼吸,而他收在我腰部的手也越发滚烫,毫无意外地挤出我所剩不多的空气。 如果说一个吻可以憋死人,我相信,绝对不夸张。 虽然我爱美男,但还没有为美献出生命的勇气。 空气稀薄中我离开了他的唇,胸口猛烈起伏喘息着,仍旧以暧昧的姿态呼吸着彼此的浓烈气息。黒翼睡神仍旧紧紧抱着我的腰,我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有个巨大的硬挺顶在了我的后臀上、后腰下。 夜风吹起睡裙,拂起卷发,触摸红唇,我想,这个画面应该是极美的。 黒翼睡神沙哑道:“跟着我做什么?” 我抚摸着自己被他热情吮吻浮肿的靡丽红唇,喃喃道:“等着被你亲呗。” 黒翼睡神胸口震荡,声声欢快有力地跳动着,出口的声音却类似低吟般性感沙哑而含糊不明:“唔~~~~真好。” 我呼吸一紧,转过身,望着他染了爱意的眼,伸手抚摸上他的深刻俊容:“翼,我觉得你在勾引我呢。” 黒翼睡神大手收在我的腰侧,将我紧紧地贴向自己,那深邃的眼仿佛有魔力般探入我的眼底,呼吸罗在我唇畔间炽热一篇,沙哑低语:“这是一种本能。” 我呵呵笑着,软在他的怀里:“翼,你是一个非常闷骚的男人。” 黒翼睡神环抱着我的柔软:“男人的本性往往掩盖在机器相反的面具下。” 我挑眉:“这么说你承认我说的?” 黒翼睡神眼含宠溺的一笑:“无论我承认与否,你都会这么认为。” 我咂舌:“你好像很了解我嘛。” 黒翼睡神用粗糙的手指抚摸着我的细嫩脸颊,若有所思道:“如果我说,我比了解我自己更了解你,你信吗?” 我微愣,问:“那你知道我月经不调吗?” 黒翼睡神嘴角隐见抽筋迹象,月夜下的脸也划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有点孩子气的可爱,却用非常中肯的语气沉声说道:“现在知道了。” 我拜倒~~~~ 稳住笑得快散架的身体,对不太自然的男人挑起风情凤目,逼问道:“说,你半夜出来做什么?” 黒翼睡神眼含温润的笑意,拉起我的手就往教学楼走。 在紧锁的大门旁,他让我等在原地,自己一个漂亮利索的攀爬就跃上了二楼窗口处,掏出后腰处的军刀,在细微处一撬,窗户便被无声无息的推开,他一个跳跃蹿了进去。 我觉得自己绝对不是个看热闹的好观众,总又种当幕后编剧或者现场导演的潜质,如果混得实在不济,就算是个死跑龙套的也比当观众好。于是,我踩着着拖鞋也努力攀爬了上去,但当我刚想跳进窗户时,身下的大门被悄然无息地推开了...... ------------ 月夜迷香绯痕吻(二) 黑翼睡神仰望着我的单薄大睡衣,眼底染了笑意,缓缓展开有力的健美臂膀,若黑色的羽翼般充满幽暗的魅力。 我毫不迟疑地身子后仰,被他准确无误地接进了怀里,呈现浪漫的王子公主抱。 呃……对于此画面的唯美程度,我只能说,如果不是我此刻穿着兔宝宝的拖鞋,一定非常极致。 黑翼睡神一直抱着我,若亲临自己的城堡般自然。走到“资料管理考务室”处将我放下,然后从钱包里掏出两根头部倒勾的银丝,在微弱的光线中插入防盗锁,轻转细听快挑,咔吧一声后,门应声开了…… 他收起银丝,牵着我的手走了进去,然后动作纯熟地撬开柜子,取出我们班的考试卷,找到自己的那份,坐在教室椅上,掏出微型聚光小电筒,堂而皇之地抄起了别人的正确答案。 我想,我终于明白他的安抚眼神了。 原来,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儿。 黑翼睡神忙着做开卷考试,我闲暇无事四处转转,赫然发现了一个本校档案柜,想当然里面一定有每个人的资料。 我试着拉拉没有扯开,然后撅着屁股开始研究这个神秘的钥匙小孔。 答完卷子的黑翼睡神来到我身后,问:“想看吗?” 我直起腰,回头憨态一笑。 黑翼睡神再次展现他无敌的开锁神功,将那整整一大柜子的资料展现在我眼前。 我从下面扫到上面,最后踮起脚尖去够高处的本班档案。 黑翼睡神双手覆盖在我的腰侧,将我轻松的举起。 我取出档案后第一个就翻出红糖三角的资料,毫无意外地发现上面除了名字外,其它一概牛叉的没添。最过分的是,竟然连性别栏都没有费劲地划上一笔!靠!这个红毛怪兽真他妈地够拽! 转手翻找着黑翼睡神的档案,结果一无所获,显然被他这位夜里飞人盗走了。 打开白毛狐妖的档案,结果除了那一路挂满的成绩,以及各项奖学金评注,其它全无! 看来,各位仁兄都在玩神秘啊。 在黑翼睡神的帮助下,我将学生档案放了回去,又撬开教师档案柜子,找了N遍也没找到青菊泪痣的资料。 长腿支地坐在桌子上的黑翼睡神看着我上上下下的翻腾,终是开口道:“别找了,花青的资料一定不会出现在这里。” 我唇角勾起可人的甜笑,双手缠绕住黑翼睡神的胳膊,哄骗道:“翼,你怎么知道花青的资料不在这里?” 黑翼睡神不受美色诱惑:“找不到,就是没有。” 我将娇躯往他身上一靠,猫样的蹭了蹭,软软地撒娇道:“翼,可我觉得你和花青好象认识哦。” 黑翼睡神呼吸一紧,大掌覆盖在我的腰身。 我再接再厉地扭了扭柔软的身体,娇嗔道:“你个坏蛋!都不跟我说实话,最讨厌了你……唔……”糟糕!话没套出来,先让狼叼了一口肉。 黑翼睡神大手一托,将我跨坐到他的腰身处,姿势暧昧得不可言喻,有种点火就着的干柴状。那炽热舌吻湿漉漉地袭来,彷佛要搅动我最深处的悸动,引起灵魂的共鸣。 我享受着这个男人的一切,无论是他的黑色神秘,还是他的酷毙脾气,或者是他的深邃眼眸,再者是他沉睡时的孩子气,一如他给我吻一样,即使浓烈得让人融化,依旧是厚实的安全包裹。 我承认,我喜欢与他口舌相交的感觉,喜欢他厚实的柔唇被我咬在牙齿缝隙中的口感,喜欢他火热的唇舌迫切需要我的配合。 一个女人,不会一辈子只爱一种口味的饮料,如果真得如此,也并非这女人的不幸,而是被她喜欢的那个男人的不幸。这种可怕的执着,若非偏激的怪癖极端,就是枯燥得陈列乏味。(江米怪癖论之一) 一个靡丽般的女人,其实和一个妖孽般的男人一样,都有致命的吸引力。你别指望从他们的身上找到原始的纯情味道,若是有,那也是在洗衣粉的作用下产生了某种致命的错觉。(江米精辟论之一) 肢体的纠缠间,我恍惚觉得将这个男人勾引下地狱也许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在异性的炽热喘息中,黑翼睡神的大手粗糙厚实地划入我的宽大睡衣,在通体的全裸中轻轻战栗,如虔诚的教徒般膜拜着我的身体,由光滑细致的大腿寸寸抚摸上我精致的小蛮腰,载着最真实的高温粗糙而舒服地上爬着…… 就在要灭顶那情欲的玉雪峰时,咣地一声巨响,我们身侧的玻璃被一块大石砸得粉身碎骨! 黑翼睡神在第一时间将我完全包裹在安全的怀抱里,用身体抵挡住那四处崩裂的锋利碎片。 我窝在他的怀里,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服,耳朵非常清晰地听见红糖三角愤怒的海啸:“白米!你他妈地要是敢背着老子偷人,老子今天就把这座楼炸了!” 黑翼睡神将我放到地上,绝对意外地从他口中咒骂出一个经典字眼儿:“操!”人随之就要从窗口跳出,看样子是打算好好教训一下楼下的嚣张红毛。 我一把拉住他的衣衫,亲吻上他的唇角,安抚道:“拜托,我和鸿瑭犯冲,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跟他一般见识,你闪人吧。” 这时,走廊里传来狂奔的脚步声,我情急之下一把将黑翼睡神推出了窗户,在门被红糖三角大力射开的同时,我也听见楼下黑翼睡神摔出的一声闷哼。看来,我下手猛了点。 红糖三角那燃烧着火焰的眸子异样刺目,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我的周围,然后一把扯开我,就往楼下看去。 我紧张地随着他一同观望,在没有瞧见黑翼睡神的身影后,如同偷汉子的小媳妇般悄悄松了一口气。 红糖三角噌地转身怒视向我,一把抓住我单薄的睡衣,强行将我扯到自己的鼻尖前,张开血盆大口磅礴袭来:“你……呜……” 实在是怕引来校警,我不得已牺牲色相,再次用了这记必杀绝招,以唇封住了红色雷管的嘴,将那千尺高的海啸堵在了发源地。 红糖三角倒吸了一口气,没享受到我的热情服务,倒是猛地咳嗽了起来。 我拍着他的后背,口中恶声地埋怨道:“你半夜不睡觉怎么跑来砸窗户做什么?看看,看看,差点打到我的头!” 红糖三角咳过后强撑起脑袋,狠狠瞪向我,刚要张嘴,我就将手指放到他的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口中小声道:“别吼,我来查点资料,你把校警吼来了,我又得被记过,若是被开除了,我老爸一准儿跟我玩命。” ------------ 月夜迷香绯痕吻(三) 红糖三角半信半疑地冷眼扫我,我使劲瞪他一眼,然后转身收拾起手中的档案,全部快速放回原处。 在放学生档案时,我仍旧够不到那个位置,对红糖三角使了个眼神,扭了下小蛮腰:“把我抱起来。” 红糖三角大手一掐,泄恨般将我举起,就在我快将档案放到原来位置上时,睡衣一滑,整个人顺着他的大手出溜了下去。 这个过程满快的,导致我反应过来时,他原本钳在我腰上的大手赫然托在了我的双峰下,而桶状的睡衣更是被掐在胸上,露出了浑圆俏丽的性感小屁股。 我觉得身后的红糖三角呼吸一紧,抚在我玉雪峰的大手越掐越紧,我开始怀疑我要某某豆奶,欢乐开怀了。 红糖三角突然向前一顶,将我按在了档案柜上,左手拦胸抱住我,右手就往我的神秘三角洲摸去…… 靠!这雷管是要检查我被人动了没有! 真他妈地尿性! 我久违的小火苗蹭蹭蹿起,将手中厚重的资料斜飞出去,就要砸他那沙文主义猪的脑袋! 他却彷佛早就料到我有这一手,非但没躲,还猛地将手指用力一顶! 我因不适而身子一绷,忙收了手中力道,紧紧夹住大腿,防止他手的继续进攻,破口大骂道:“操!鸿瑭你他妈地要是再敢顶一下,老娘一准要了你的命!!!” 红糖三角身体一僵,半截手指放在我的身体里进也不是,出也出不来,终是在我极度紧张中沙哑开口道:“对……对不起……” 我一愣,完全没想到他会道歉,不觉放松了力道。 红糖三角缓缓抽出了手指,脸上划过可疑的红潮,眼波闪躲地不肯看我,而那根进入过我身体的手指却一直不知所措的无意识动着。 我撑起不太舒服的身子,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他,口气不善道:“放上去!” 红糖三角本伸出顶过我的右手接,却又缩了回去,然后,换成左手,将档案放回了原位。 我扫了眼没有什么异样的屋子,呃……除了被砸碎的窗户,一切都完好如初,这才准备转身离开。 红糖三角一把拉扯住我的手腕,将我带入怀里,就这么不言不语紧紧抱着。 我觉得他有点异样,微微扯开些距离,问:“你怎么了?” 红糖三角扫我一眼,又将眼睛挪向它处,闷声道:“老子……老子不知道你还是处儿,刚才……” 他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来气,当即一把将他推开,低吼道:“你个沙文猪头!移动雷管!是不是处儿是我的问题,尊不尊重是你的问题!你老爸就是这么教育你尊重女性的吗?”没有错,我确实还是处女。虽然以前我经常想处理掉我自己,但显然没有人愿意要。现在我摇身变成高档货了,却也不屑了打折行为。这一拖就拖到现在,真是误人青春啊。 红糖三角竟然还点了点头,自然承认道:“就是那老色魔说的,女人紧不紧只有试过了才知道。” 我狂晕~~~~ 当即一掌拍出,怒喝道:“就算老娘是处儿,第一次也扣不到你的头上!”转身,欲走。 红糖三角一把将我扯回,压向桌子,动了怒气的眼睛异常璀璨,一拳头砸在我脑侧的桌面上,咬牙切齿道:“老子怎么就摆弄不明白你个臭娘们!” 我一眼瞪去:“因为老娘是骑马的,不是被开的!” 红糖三角低吼一声,随口呼啸:“老子他妈地还是闯红灯的呢!” 两个人谁也不服气地对望着彼此,本来针尖对麦芒的紧张场面却在细想我们之间精辟的对吼时突然破了功,导致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而红糖三角显然和我一个心态,几乎是同时笑了出来。 他就这么趴在我的身上,两个人一同震动着胸膛,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咯咯地笑着。 别看我俩现在融洽,说不准下一秒就嗑起来了,所以,我抓紧时机开始盘问,推了推他的肩膀,问:“喂,你半夜不睡,怎么跑这里来了?” 红糖三角恶狠狠地咒骂一声:“操!老子本来睡得挺好,谁知道那白湖竟说看见你在楼下晃荡呢。老子冲下楼时没有看见你,爬了女寝去找你,却被拖把杆打了出来。操!要不是看那些娘们穿得太少,真他妈的想踹两脚。是个女人都有的乳房,还他妈地当宝捂着?白给老子看老子都没时间! 知道你个贱货没回寝,老子就找这里来了。 告诉你,你以后少他妈地到处晃骚,惹毛了老子,老子一准儿撕烂你喂阿鲨!” 我眼波微垂,看来,又是那该死的白毛妖狐坏我好事!他准是借红糖三角的手来砸场子的。真阴啊! 红糖三角见我不语,不分轻重地掐了掐我的脸蛋:“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和谁在一起,没抓着算你点高,再有下次……哼……” 我一点点斜过眼睛扫向他:“你知道是谁?”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这不明显被人诈供呢吗? 红糖三角眼冒火光,凶神恶煞道:“谁的卷子没答,需要抄袭?谁到现在还没他妈地回寝?谁能打开这些大门?谁他妈地能抱着你拿卷宗资料?若不是段翼跟你一起,那白湖早就踩猫步下楼了,还能让老子知道你在楼下晃荡?” 我开始以新的目光打量起这个移动雷管,他好象没有我想象得那么粗吗?反倒是非一般的人精啊:“鸿瑭,你明知道自己被当枪使,你怎么还来?” 红糖三角咬牙切齿:“要不是你个贱货在这里,就知道给老子找晦气、戴绿帽,老子他妈地能大半夜的杀来吗?” 得,又踩雷管上了。 不过,我长久失修的心房,竟然冒出了几根红彤彤的装饰物,远看是绚丽的火焰,离近一看,就他妈地几根雷管! 开始神游的我渐渐感觉到红糖三角的呼吸乱了,听见他呢喃似的嘟囔道:“刚才,是你主动亲老子的,对吧?” 我想起了自己最初的献吻行为,倒也坦诚的点了一下头。 红糖三角盯上我的唇,又扫向我的一眼,状似轻松道:“那你再亲一下。” 我微愣,问:“为什么?” 红糖三角眉毛一立:“操!就你他妈地废话多!”低头,就啃上了我的唇…… 我呜咽一声,挣扎无用,在他的大手溜进睡衣里时,竟然喊出了一句我自己都诧异的话:“老娘的处女膜是后补的!!!” 红糖三角身体一僵,我心一紧,木然地推开他,向门口走去。一边为自己莫名其妙的话生气,一边恼怒着红糖三角的反应。 就在手搭上门把手的一瞬,身子被他猛地抱了回去,狠狠压在桌面上,眼若野兽般犀利,嗓子若凶兽般狂躁:“就算你他妈地补了一百八十个,这一个也只能由老子捅破!” 红糖三角手指狠狠一划,泄恨般扯下自己的裤子拉链,只见……不,应该说只听见一声凄惨的闷哼从他喉咙中溢出,若游走在钢丝上的高空作业般那样惊心动魄:“唔……!!!” 我原本异常雀跃的心悄然一窒,眼睛顺着他的拉链向里看去…… 但见一只巨鸟横空出世,但非常不幸的是,此鸟的羽毛被拉链生生薅断了数根,样子……无限凄惨。 我忍着狂笑的冲动,憋得险些内伤,声线颤抖的问:“你……你怎么也不穿内裤了?” 红糖三角努力吸气,一字一蹦道:“妈地!出来太急,忘记穿了!” 哦~~~~原来红糖三角是裸睡地。 我了然的点点头,坏心眼开始启航,满眼心疼的问:“用不用……我帮你揉揉?” 红糖三角面色一顿,机器般快速的扫我一眼,然后将头扭到一边,有些不自然地用鼻子哼了声:“嗯……” 呃?我竟然觉得他现在的样子真是纯情透了!可爱得我都想下死手蹂躏一把。但,我们仍旧是革命不对盘、祖坟对对碰的冤家,所以,我也只能辣手摧草了。 邪恶的手指动了动,打算在他兴奋高亢时瞬间拉上拉链,让他尝尝“挤挤复鸡鸡”的滋味! 当我的手指尖一寸寸探入他的拉链中时,内心的紧张与雀跃形成了极端的对比。但,就在我的冰凉触碰到他炽热的那一瞬,窗户外突然响起嘈杂的声音,貌似吵嚷着:“快去二楼看看!玻璃果然被砸碎了!” 我和红糖三角几乎是同时咒骂道:“操!” 两人对视一眼,他当即扯起我的手腕就开门奔出,却没有下楼,而是闪身躲在拐角处,待校警纷纷扑上来后,才领着我潜逃出去。 走在隐蔽的小路上,红糖三角一脚踢飞某个倒霉的石子:“又他妈地被人阴了!” 我望着天边放出的一丝光亮,勾起浅浅的笑颜,这回,不知道是谁使了路子,竟然踢出校警来搅局?是曾经被阴的黑翼睡神?还是一肚子黑水的白毛狐妖?或者……是我家神秘莫测的哥哥大人?总之,校警那一句果然被砸了,还是满有考究意义的台词。 ------------ 最是无极夺命踢(一) 白毛狐妖为了兜售快过期的饮料,将原定的“社团才艺大赛”提前了十天。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十天前后的差距对于参赛者来讲,真是有天壤之别。” 我:“那你还提前十天?” 白毛狐妖:“十天前他们喝的是保质期内的饮料,十天后喝的就是正好过期的饮料,如果影响了他们的比赛,而导致一部分同学住院,那就实在得不偿失了。所以,我将比赛提了十天,也是为了他们的健康着想。” 我,无语了…… 上午,我被他抓了个免费劳动力,开始了苦无天日的劳作。 我扎着马尾,一身桃色运动背心短裤,脚蹬碧蓝色的高腰帆布鞋,绝对色彩鲜明地当着不任劳任怨的杂工,怨气甚大地布置着比赛现场。尤其在看见视察过来的白毛狐妖,更是一口闷气积压胸口。 白毛狐妖仍旧优雅得如同真正的法国绅士,以普查民情的标准嘴脸对我含笑而望,抬起修长白皙的爪子抹掉我脸上的灰黑,心疼道:“悠着点,别累坏了,下午还要比赛,我还等着分你的成呢。” 我笑得面目狰狞,企图恐吓他的良知。 红糖三角一脚将门射开,扯住我的手就往外拉。 我一手抓着长长的彩带,一手被他攥在手里,忙问:“做什么?我还得布置比赛现场呢。” 红糖三角凶我一眼:“妈的!学生会都死人啊?要你这蠢货帮什么忙?” 我哀怨:“我不是欠白狐钱吗,不然能受他这鸟儿气!” 红糖三角眉毛一立:“操!老子早就将你那点屎擦干净了!” 我一楞,当即甩开红糖三角的手,两手抻着彩带,一步步笑容一场璀璨地向白毛狐妖走去:“白狐,我们谈谈吧。” 白毛狐妖长腿一支,后倚在桌子上,单手抚额,温柔的笑道:“白米同学,生命的崇高在于助人,生命的延续在于运动,更好的运动是为了更好的帮助别人。” 我将彩带一圈圈缠绕在他的脖子上:“据说最大的快感往往来自死亡前的一瞬间。” 白毛狐妖眼波烁烁:“但愿我在享受死亡的前一瞬间,也能得到响应的快感。” 红糖三角一掌拍来:“操!当着老子的面打情骂俏,当老子隐形啊!” 我本欲发作,但一考虑到红糖三角是我现在的债权人,当即将矛头对准白毛狐妖,一记黑虎掏心袭去,在他的闷哼中,狠狠扭着充满力量的手指,泄恨! 白毛狐妖的大掌覆上我的小手,指控道:“白米同学,你是不是扭错人了?” 我嘿嘿一笑,收了手:“不好意思啊,不过是随便找个东西发泄一下情绪,而您老正好在旁边,长得也满像个东西,所以……呵呵……真是对不住了。“ 转而望向红糖三角,卑躬屈膝地依偎过去,撒娇地伸出小手:“鸿塘,把空头支票和三千借条给我,好不好?” 红糖三角倒也爽快,直接道:“撕了。” 我小心翼翼地抬起献媚的嘴脸,又问了一遍:“真的吗?” 鸿塘一眼刀杀来:“老子从来说一不二。” 我眼睛一亮,兴奋得一掐小腰,抬手点向红糖三角的鼻子,嚣张地教训道:“蠢货!对付我这种女人,你怎么能撕烂卖身契呢?真是蠢成赛猪头啊~~~~哈哈哈哈……” 在红糖三角的铁青大脸中,我一胳膊支在白毛狐妖的肩膀,吊儿郎当地扭过他的下巴,笑得一脸得意洋洋的牛X样:“你个赛字辈分的葛朗台,倒是继续奴役我啊?倒是继续利用我啊?哈哈哈……小样,瞧你人模人样的,竟干一些奸商买卖,等姐妹写张大字报给你宣扬一下,也让众人知道知道你的狐狸嘴脸!小子,你最好别犯在姐妹手里,不然,啊哈哈哈哈……呃?” 白毛狐狸掏出一张支票在我眼前晃晃,又非常优雅地收回到兜子里,感慨道:“鸿塘,我就说这个女人是条白眼狼,当初不卖你她的空头支票,你还跟我急。不过,幸好她曾经签了两张空头支票给我,我卖你一张,自己又留起一张当纪念,不然,怎么能看到此女的变脸神功呢?真是……精彩啊。哎……若非此丫头今天太翻脸无情,我也不会拿这张空头支票出来展览了。” 我支撑在白毛狐妖肩膀上的手臂一僵,抬起潋滟的凤目扫向红糖三角,可怜巴巴地呜咽着:“塘,你不会不管我了吧?” 红糖三角对我笑出一口锋利尖牙:“老子是赛猪头,怕是没有这个智商来管你的鸟事。” 白毛狐妖若邻家大哥哥般拍拍我的脑袋:“白米同学,去搬饮料过来吧。” 我耷拉着肩膀往门口拖沓而去,听见白毛狐妖对红糖三角说:“鸿塘,她那身运动装和鞋子都是从我那里自动提走的,你知道规矩,不问自取是要以一赔十的,你什么时候把单子结了?” 轰隆一声巨响后,红糖三角咬牙切齿低吼道:“等她当着老子面把那身衣服全脱下来,老子就他妈的全结!” 白毛狐妖低低笑着:“这样吧,我现在对她也有点意思,这套衣服就当是我送的,你将那赔偿的九成给我就好,如何?”看看,看看,这就是典型的资本主义代表啊! 本以为红糖三角会如何咆哮,或者一口应了,再者直接恶骂,却不想他竟然半眯着眼睛扫了白毛狐妖一眼,双手插兜步步向我走来,不紧不慢地回踢道:“等老子做过后,避孕套给你,如何?” 我被鸿塘的一句话刹到,心情H到极点,为了气白毛狐妖留一张空头支票整我,当即挎住红糖三角的胳膊,无比亲切地巧笑颦兮道:“要是可以重复利用,我们就洗洗接着用。哎……这年头,钱不好赚,还是得省着点。” 红糖三角一挑眉峰:“操!你他妈的头一次这么上道。” 我乖巧的一笑:“你不是我的自己人吗,不帮你帮谁?” 红糖三角面上一红,粗声道:“你那也叫嘴,一会儿一样。” 我也不恼,继续黏糊着:“走啦,自己人,帮我搬饮料,好不好?” 红糖三角转目扫我:“妈地,就知道你个贱货没好笑!” 骂归骂,红糖三角还真给面子的过来帮我搬动起了饮料,而我则又窝在白毛狐妖的摇椅里,吸着冰凉的果汁,无比享受着美好的生活。 当然,除了偶尔红糖三角的咆吼外,一切都很柔美和谐。 一切忙乎得差不多时,我才想起自己没有买舞鞋,上次那双被我的绝命旋拧给生生扭断了,而现在白毛狐妖的大库里也没有适合我的尺码,看来,只能出校门去买了。 不过……摸了摸没有什么存货的荷包,我不禁寻思着跟老局长打个报告,这样混下去非得饿肚子不可。 拉过红糖三角这位财神,两个人除了校门,打了辆车就直奔商场。 我寻思着,既然是红糖三角消费,那我也就别太小家子气,毫不客气地站在世界品牌面前,开始了兴奋的挑选工作。 这时有个人突然大喝:“抓住他,他是小偷!” 但见一男子从红糖三角身边飞奔而过,红糖三角一个前踢将那小偷踹倒在地,还顺着光滑的大理石地板滑出去两、三米远! 红糖三角一记大鸿展翅乍起,一记金光铁膝盖落下,那小偷呜咽一声,惨叫一声,昏了…… 追过来的男子对红糖三角一顿感谢,然后拉起小偷就扭送去有关部门了。 红糖三角帅气地一甩嚣张红发,不耐烦道:“你能不能快点,老子饿了。” 我一眼瞪去:“我这不是拿捏不准主意呢吗?” 红糖三角一卡扔到柜台:“妈地,别磨叽,都包了。” 我理科笑得金光灿灿,对红糖三角也自然亲近两分,扫眼服务员,也过了把金主瘾,嚣张道:“把我试穿过的都包了吧。”在心动的礼物面前,女人都容易变得肤浅,几遍是如此特别我,也毫无例外啊。(江米名言之一) 服务员一脸膜拜,捧起那金灿灿的卡片,转身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无比恭敬道:“这位先生,您拿错了卡,这张是……饭卡。” 呃?我和红糖三角一愣,忙低头去看。这一看不好,果然是咱学校的贵族式饭卡。 我将目光投向红糖三角,红糖三角一摸身上,微微一愣,抬起头望向我。 我一咬牙,红糖三角当即一个转身追了出去:“操!敢偷老子钱包!” 感情刚才那两位是演双簧呢,一个喊捉贼,一个装小贼,其实都他妈地是贼! 我撒腿也追了上去,这等小贼绝对不能股息! 要说我和红糖三角的反应能力绝对超强,就连追人的默契也有得一拼。那两个本应该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小偷,却因其中一个被红糖三角的绝命膝盖颠坏了腰,正一步一拖地努力向商场大门走。 我和红糖三角呼啸而去,吓得另一个小偷扔下同伴撒腿就跑。 我俩兵分两路,红糖三角直追而去,我抄近路斜插堵去,终是在热闹的大街上将那逃跑的小偷包抄住。 红糖三角不由分说地举拳头就上,与小偷在繁华街道上演起肉搏战。 那小偷根本就不是红糖三角的对手,几拳头招呼下来,已经是抱头鼠窜。 我一把揪住小偷耳朵,喝道:“钱包拿出来!” 小偷装无辜:“你冤枉我,我根本就没有拿你们的钱包。” 红糖三角一绝命踢踹来:“不见棺材不落泪,老子的钱包你也敢动!妈地,找死!” 小偷捂住肚子痛嚎一声:“救命啊……我真的没有偷,不信你们搜。” 我一听,坏了,他把钱包放另一个小偷手里了,而此刻那小偷一定跑没影了!搜他也搜不出什么东西,最后还得放人。 不如…… 我眼睛一笑,拉开泼妇架势,撸起袖子:“晴天白日朗朗乾坤还反了丫的,搜就搜!”上下其手一顿狠拧,终是在小偷的兜里掏出一个女士钱包,拿捏在手中晃了晃:“这就是我的钱包!你还敢抵赖?让你同伙把他的钱包也送来,不然,嘿嘿……就去局子里保你吧。” 小偷望着我手中的钱包,傻眼了,望了望我,知道是我动了手脚将自己的钱包塞进了他的口袋,当即嘎巴嘎巴嘴,一耷拉脑袋,认栽的模样:“姐妹,你真狠,成,我认栽,让他送来。” 众人嘘哗散开,我对红糖三角挑挑眉梢,好不得意。 小偷打了个电话后,我们就坐在广场下等着。过了一会儿,小偷的电话响起,他接起来嗯哈了一阵后,对我们说:“他怕这有条子埋伏,所以让你们跟我走,到拐角隐蔽处还你们钱包。放心,我们只是图财,不会乱来的。” 我看看红糖三角,红糖三角伸个懒腰,一脚踹在小偷后腰:“妈地,带路!” 走出繁华广场,直接穿过商业繁华区,绕过隐蔽处,红糖三角突然低喝:“快跑!” 跑?我一迟疑,一块大厚布从头罩下,我立刻屏住呼吸,抬起小腿猛地后踢,正中敌人脆弱之处! 扯掉头上喂了迷药的袋子,便看见面前突然多出来的六个大男人,第一反应就是……拔腿跑。 没跑两步,路被一辆面包车封死,我往后一退,红糖三角一把将我扯到身后,看样子是想保护我,但我必须点明一点,那就是,只要他对我好,我就一准儿没好。 所以,当红糖三角将我护入身后的一个瞬间,那突袭他头部的棒子就这么脆生生地砸在了我的脑袋上,导致我非常荣幸地感到日月星辰一起同辉,满眼金光璀璨地看着红糖三角的后脑咬牙切齿摇摇欲坠,最后……还是成功的昏倒了。 冤孽啊~~~~ ------------ 最是无极夺命踢(二) 醒来后的我只觉得脑袋仿佛被汽车碾过般那么疼,但身体却我在温热的怀抱里没决不舒适。 抬起头,在黑暗中渐渐适应光线,便看见红糖三角那璀璨了碎钻般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我,有种。。。类似深情地意思?可能使光线不好,我保持怀疑,绕在他面前挥了挥,关心地问:“怎么了,被消傻了?” 红糖三角猛地提起一口气,却又缓缓放下,手臂一收将我困入怀里,闷声嘟囔道:“还是昏迷是可爱。” 我翻了个白眼:“那你一棍子把我削昏了,继续欣赏吧。” 红糖三角咬牙切齿:“真他妈把你活惯的!” 我揉了揉脑袋:“那你就去死,别惯着我。” 红糖三角提起我的下巴,就是一顿海啸式的狂吻,有点宣泄怒气的意味儿,可碰得我嘴唇生疼。 “咕噜。。。”本来蛮煽情的画面,却被红糖三角的肚子破坏。 红糖三角气愤的咒骂着:“妈的,饿不死你个孬种!”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老实得窝在他的怀里,问:“这是哪?” 红糖三角环抱着我:“老子也刚醒没一会儿,转了一圈,周围阴冷没风,还有杂七杂八的烂菜味儿,应该是小饭店的地下室。” 对于红糖三角的推断能力我决定选择相信。对于绑架我们来的人,我相信他们不会让我们就这么饿死在这里。身上的电话都被收走了。两个人只能等人来。 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舒服得窝在他的怀里。仰头道:“鸿塘,我有点怕,你给我唱首歌好不好?”实在没有消遣,只能拿他开涮了。 红糖三角坚决的摇头:“老子陪你说话,不唱歌。” 我退一步:“那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红糖三角浑身上下打了个大大的冷战:“你。。。你等那些绑匪来了在唱。” 我一噘嘴,将脑袋窝在他的胸口不再吭声。 过了一会儿,红糖三角捅了捅我的肋骨:“喂,你刚才叫老子哥哥来着。”噗嗤一笑:“像没断奶的娃儿,还吧唧嘴说不饿。” 我没吭声,脑袋里却开始思索,为什么我总在昏迷后叫哥哥?哥哥是谁?谁是哥哥?我从小就在孤儿院里长大,哪里来的哥哥? 红糖三角接着说:“蠢货,要不你以后叫老子哥哥吧,听着挺受用的。” 我脑中突然闪过青菊泪痣将英三膝盖刺穿得狠绝锋利,忙使劲摇头:“别乱说,我已经认花青做哥哥了,就不能人别人。” 红糖三角将我的脸挖出来,声音里有了怒气:“你刚才叫哥哥是叫他?” 我坦白道:“哪有的事儿?我一昏迷就叫哥哥,都很多次了,谁晓得上辈子中了什么魔?” 红糖三角直直望着我,终是放弃了追究,又将我塞进怀里。像抱孩子似的抱着,唇角缓缓扬起,无声的笑着。看起来。蛮诡异的。 这时,落锁的大铁门被打开,四个大汉进来将我们抓了起来。 红糖三角一拳头揍倒来拉扯我的壮汉,怒声道:“你他妈的别碰她!” 另三个壮汉蜂拥而上,红糖三角更是拳脚利索,两个旋风踢。。。恩。。。踢倒了一个壮汉,踢飞了一只拖鞋。。。 眼见着其他人都朝着红糖三角锤炼过去,我不忍再看,拾起地上的棍子,狠狠敲击大铁门,喝道:“打架斗殴的注意力,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可先走了。” 果然,群殴红毛的家伙停止了拳脚相加,骂骂咧咧的将人拖了出来,有人刚想推我,红糖三角一个高又蹿了起来,被人一拳头揍倒肚子,疼得缩了下去,还不忘咬牙切齿的恐吓者:“老子说不许动她,要是谁敢动,老子全世界发通缉令也让你碎尸万段!!” 这些粗胳膊粗大腿秃脑壳的家伙也并非市斤小混混,从红糖三角的话里听出了并非玩笑的成分,当即对我粗声呵来:“快走!” 因为没有人动手推我,所以我托起了红糖三角的胳膊,一步一摇曳的走起了猫步,气的那些大混子牙都痒了。 终于晃出了地下室,被带到了楼上的小饭店,赫然看见坐在正位上笑成恐怖南瓜头状的英三,以及那个被我喷了辣椒书的红眼金装大嘴女。 我往英三打着石膏的膝盖处望去,他随着我的视线也扫眼自己的膝盖,笑得不见眼睛:“白米妹子,你那个哥哥夏收真狠啊,我的这条腿差点就废了,这以后下雨阴天也会疼掉我的半条命,你说,,,这帐我们怎么算啊?”转眼望向红糖三角,小得更加阴险:“这个小同学的性子真是狂妄的可疑,不过呢。。。英哥我喜欢有个性的小子,更喜欢有钱能消灾的朋友,天堂地狱,你们看着走吧。” 英三的意思很明显,是冲着教训我来的,也是冲着红糖三角的金色盔甲。我望向红糖三角,等着有钱的大爷发话,看他到底是宁死不屈还是破财消灾? 红糖三角对英三一挑眉毛,不屑的嚣张道:“要钱还是要子弹,你们自己选。要钱就把这个贱货给老子送学校去,要子弹就把我们全部留下。” 英三微楞,笑容出现干疼,皱眉道:“小子,你是不是太狂妄了?” 红糖三角低低一笑,眼波霎时锋利:“英三,狂妄要有狂妄的资本,老子有让你从裤裆底下趴过去的条件,你他妈的啰嗦个毛?赶快放任开价,别惹老子不痛快!妈的,这几拳老子还是要讨回来的!” 英三的手下怒目而视,却被英三一拐杖拦了回去,皮笑肉不笑道:“看来,得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敬上。” 这时,那个红着恐怖大眼的辣妹低头对英三耳语一番,英三淫笑着望向红糖三角,转而恶心吧唧的扫我一眼,点头笑道:“小子,我妹子看上你了,进去玩一会儿吧?” 我猛地惊起,开始仔细打量起了这个红眼厚唇雌性动物。 这一细看才发现,原来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那脸型简直是恐怖南瓜头的缩小版,唯一差别巨大的事,她哥一幅恶心的笑面,她是一幅催债的嘴脸,就跟死了娘似的拉长着。啧啧。。这身花哨的行头,再配上那红眼,还真有点变种老鼠的味道。 红糖三角的脾气可没有我好,我也就在心里想想,他已经完全爆发了狂笑,用最不屑的声音说:“老子一不瞎,二不傻,怎么会上你妹妹?就这口上一眼就够老子晚上不敢出门的,还他妈的弄上床?老子若是不举,也就他妈的这一会弄得!” 呃。。。。。!!那变种雌性老鼠的脸再次变色,已经青了!当即一跺脚,抬起涂成喷血指甲的手,恨不得刺穿办只向红糖三角:“你!你给我记住了!”转而狠狠瞪向我:“把这个贱人给我扒光!” 一炮子头伸手抓我,我往后躲,他一把薅在了我的头发上,那如遭雷劈的感觉从那发丝的牵连瞬间转向百骸,我脑袋一嗡,瞳孔一缩。转头就疯了般扑上去。 没有太多的意识,只照准了那泡子头的小弟弟上踢,一脚接着一脚,疯了般的踢!即使拿大流氓席卷到底,我仍然不解气得蹦在他最脆弱的地方,直接往下跺脚踩! 唯一的遗憾,就是今天没有穿小高跟鞋!! 恍惚间,感觉无数的人过来拉扯我的头发,那种一拉即断的神经,让我疯了般叫嚷起来,毫无章法的乱踢乱挠着,恨不得驱掉所有的魔鬼。 一声咆哮传来,我觉得周围的魔鬼想着不同方向被抛出去,一团红火出现在我的眼前,毛躁的我伸手就想撕扯掉那团火焰,但那人却将我紧紧抱入怀里。不让我张牙舞爪下去。 他哑着嗓子嘶吼道:“操!你他妈的看看我!看看我!” 我努力的呼吸着,渐渐找回了一丝现实的刺痛。 那些大混子说:“英哥,那娘们是疯子,把老二踩废了。” 我从红糖三角的怀里探出头去,勾唇一笑:“疯子杀人不犯法,你他妈的最好别惹我。” 英三笑脸出现裂缝,看得我颇为大爽。 这时,英三裤子里的电话震动响起,他扫了眼号码后微微皱眉,按下接听键后,就听见里面传出来一阵堪比杀猪的嚎叫,绝对有刺穿耳膜的效果。 即使离得不太近,我仍然听见里面惊恐的失神嚎叫:“哥。。哥。。救我,救我。。。” 英三将电话靠在耳朵上,不让大家偷听他弟弟的没种样儿,面色一惊,呈现严重扭曲状,仿佛白天遇鬼般惊恐万分,人也随之想要站起,却因腿脚不吃力而到了下去。 他转动肉球似的眼扫向我。里面闪烁着愤恨不平、惊恐疑虑,阴狠恶毒,语气却是卑微的让人汗毛直立,气焰更是迅速萎缩下去,将那笑容强行拉起,语气分外恭敬道:“玉哥放心,我会毫发无伤的放了他们,也请玉哥赏个面子,放了我弟,我自会教训,请玉哥息怒。。息怒。。。” “砰。。”还没等英三挂上电话,一声巨响后,从饭店大门外赫然冲进来一辆重型吉普车,以绝对肃杀的姿态涌进碎裂的夕阳,即使如此温柔的光线,也将长期处于黑暗的人眼刺激得无法直视。 我伸手挡住夕阳的旖旎,看见那吉普车门打开,一条长而有力的腿跨到地上,接着是令一直跟随而下。 他就那么站在逆光中,眯着深邃的眼睛,姿态慵懒的吸掉口中的最后一口烟,在中指将烟蒂弹出去的刹那,同时飞起充满力道的简洁一脚,在光影中操练出骨骼碎裂的武打剧。 我笑嘻嘻的望向红糖三角:“你不告诉段翼事情解决,英三会放了我们?” 红糖三角白牙一龇:“老子一向不多嘴。” ------------ 莫道销魂红泪痣(一) 当我们三个从小饭店出来时,天已经黑了。我毫不意外的看见那两个曾经守护在红糖三角身边的小子悄然无声的有潜入了进去。 在饭店里传出杀猪般的嚎叫中,黑翼睡神发动了车子。 我坐在后座上,透过镜子扫着黑翼睡神那面无表情的酷脸,直到他生气了,小心翼翼的向他爬去,抱往前车座,歪个脑袋,伸出食指碰了碰他的左脸,见他没有理我,我继续点着,他仍旧不理。我又推了推,,, “噗嗤,,,”黑翼a睡神没有绷住。被我的一指神禅破了功。 我吁了一口气:“从你进去到出来,你就一直这副模样,都冻死个人。” 黑翼睡神通过后车镜扫我一眼,没有说话。 红糖三角肚子医生叫。他恼火的一脚踹在前座上:“操!别他妈的叫了,等会儿撑不死你!” 我转身指着红糖三家的肚子,状似认真地问:“你说,你家主任是不是个暴躁笨蛋?移动雷管?” “咕噜噜~~~”红糖三角肚子一叫,他身体一僵,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极其生动。 我开心地笑了起来,偷偷瞄了一眼黑翼睡神,见他深沉的脸终是缓阳了,问:“段翼,你怎么知道我们被抓了?” 段已从裤兜里摸出一根烟吊在厚实柔软的唇畔,没有点燃,却产生了一种性感的色调。他略显烦躁的扯出香烟,单手夹着放到窗外,另一只手移动着方向盘,回到:“白湖给我打得电话,说你跟鸿塘出来后就一直没回去。比赛要开始了,打你们电话也关机,让我出来找找。 打了电话,直到广场那边发生了事儿,追出是英三罩着的手下,想他们应是误打误撞偷了你们的钱包,却一定会被英三利用下套子。” 我感慨:“真是信息时代阿!” 黑翼睡神通过后车镜扫视向我。仿佛在审视我的身体状态,是否有什么不稳妥。 对着镜子作了个怪脸,黑翼睡神唇角缓缓勾起,严地闪烁起碎钻般的动人光泽。 红糖三角的脸突然探过来,强行闯进了倒车镜里,取缔了我原先的好位置瞪向黑翼睡神,而黑翼睡神则是直接踩了刹车,让红糖三角倾斜的身子咣当一声向前撞去。 红糖三角晕头转向的出声低吼:“操!段翼你他妈的要谋杀阿!” 段翼跳下车,拉开后作车门,对红糖三角说:“你开车,我睡会儿。”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的对望着,谁也不肯轻易退步,我出声道:“我来开车吧。” 黑翼睡神一挑眉:“你会?” 我风情一笑:“总得练习一下吧。” 红糖三角一声周妈,人也随之光着一只脚蹿到驾驶员座位上,一脚油门就蹿了出去,那速度堪比玩命。 结果,刚上后作的黑翼睡神一个没坐稳,直接冲着我就砸过来,绝对无比巧合的嘴儿到了一起! 红糖三角一脚刹车踩得那叫个急,导致我和黑翼睡神一个弹起,又重新落在了一起,完全是严丝合缝般的纠结到了一起。 当车子停稳后,黑翼睡神非但没有立刻离开我的嘴唇,而是用他厚实性感嘴唇在我的唇畔轻柔的摩擦着,。。。。 没有色情,倒像是一种瑟缩的。。。爱抚。 我感觉到,这个男人。。。怕了。 陷在这种感官的抚慰中,有点当然的感伤,红糖三角一拳头砸来时,我只觉得黑翼睡神呼吸一紧,就彻底昏迷在我的身上了。 我缓缓抽出手,对红糖三角竖起大拇指:“终于和我们之力。将此拳王撂倒了。” 红糖三角将眼睛瞪成了激光枪的样子,一把薅起黑翼睡神往后面一扔,对我咆哮着:“你给老子到前面坐着!” 黑翼睡神的身子又软软重重的倒了回来,正好压在我的身上,动不得。 我无奈的耸耸肩膀,“鸿塘你开车吧,段翼昏了,我还是扶着点他,别有撞坏了脑袋。” 红糖三角一个怒火攻心,冷哼一声转过头,又是一脚油门射了出去,让我的身子再次玩了次空颠。 当身子重新落座时,我感觉自己的小手被一只大手全然包裹在手心,就在彼此身子的遮挡下,如此粗糙、那样安心得攥着彼此,悄然滋长着一种当着老公面偷情的快感。 原来,黑翼睡神是一只习性狡诈的豹子,远远的优雅跟踪,职位在最有力的时机发起进攻。 感觉我的呼吸落在身上热热的,有种亲吻的迤逦。 一路回到学校,红糖三角都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更没有看我一眼,直到下车,才将另一只鞋子踢飞,然后就这么赤脚向校园里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我竟然产生了一种久违的。。。。幸福感。 嗬嗬,,看来,我果然也是带点com的变态。 推了推黑翼睡神示意他起来,结果这哥们当真睡着了!呃?那闪闪亮亮挂在唇上的东西是什么?如果。。。延伸没有问题,如果,我对事物的认识不算混淆不清,哪,,应该是口水吧? 天啊,你打个雷劈死我吧! 这酷的媲美南极冰川的黑马骑士怎么抱着女人的大腿流口水呢?太,,,太有个性了!我的手机,我的数码,我的电话。。啊。。。!!!我的手机!老局长的电话号码!! 这要是被人下载去,我的身份不就曝光了?不行,得赶快找个电话打给老局长,让他把我的号码消了。 那个。。。老局长的后四位号码是什么来着?我怎么了下来,那叫个。。。生动。。。 我浑身一震,本想抱头鼠窜,却又觉得有种过街老鼠的狼狈,终是放慢了步伐,浇之则透之吧。 脑中不禁想起第一次遇见青菊泪痣时,也是这种雨天,不过,那时是阴雨霏霏,现在却是瓢泼大雨。 不知道他如果此刻屹立在雨中,又是何种风景?若雨打的菊?傲然?危险?俊美?冷漠?放纵?妖冶?脆弱?靡乱? 赫赫。。我想我看到他了。 他就站在社团比赛的大楼前,在灰黑色的天空下,张着浅灰色的眼。眺望着不知名的方向,似是守望,更似等待。豆大的雨点拍落在他淡泊的衣衫上。砸出一片片音乐的肌肤痕迹,让我可以清楚的看见他胸前的两株娇蕊,小巧着诱人的色泽。 他的嘴唇微张,似是无法出口的呼喊,也似喝着天然的雨水,滋养着那竹般的傲然,爱抚着柳絮般的缥缈微弱。 那右脸的泪痣若极品的红钻般耀眼,却仿佛是一滴真正的心血般令人悲泣。 我无声靠近,站在他的面前用眼描绘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颈项、他的胸部、他的腰肢、他的收支、他的一切。。。。 他缓缓勾起笑颜,在霎那间耀眼:“下雨了。” ------------ 莫道销魂红泪痣(二) 我轻轻地应了声:“是啊,下雨了。” 他将眼睛调试到我的位置,轻柔地问:“我……可以吻你吗?” 我勾画着笑颜,闭上凤眸,一如他曾经允了我的那般,无声的靠近,轻巧的掂起脚尖,用气息去默认这一次的亲昵。 一点点的咸,不知道是不是雨水的味道,但却是我此刻的感受。 他的吻依如菊花地里的淡然,却多了一缕隐形的银色痴缠,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感官,多了更难懂的……危险。 是的,危险,他是在提醒我他的危险,还是在告戒自己贴进我的危险? 只是……我……我竟然心疼他。不因他的眼,不因他的残,单单因为这个吻,就已经心疼的想要哭泣。 谁,才是最终会陪伴他一生的那个人啊? 柔软的唇畔在亲昵的吸吮中淡淡分来,那肉质的感觉似乎产生的依恋,轻颤着一点不舌,承载了一丝眷恋。 两个人手牵着手一同漫无目的的走着,似乎也不用问去什么地方,只这么相依就是最好的归属。 青菊泪痣问:“米粒,雨是什么样子的?” 我仰望天空:“雨是眼泪的样子。” 青菊泪痣问:“那眼泪是什么样子?” 我触碰着他的红色泪痣:“就是这个小东西的样子。花青,你知道你的右脸上长了粉红色泪痣吗?它很妖艳,很孤单,很无助,很妖冶,很……迷人。” 他抬起手指抚摸上我的脸庞,幽幽道:“据说有这样的泪痣,是因为在上辈子走失了挚爱,便取心头血滴落脸上,留作下世轮回相认。可是,这样行为是有悖伦常的,注定了被世人诅咒,被神鬼捉弄,让这颗泪痣即使到了下个轮回,也依然寻觅不到喝了孟婆汤的挚爱,只能在每次照镜子时一遍遍痛苦凄厉,孤独终老。” 我的心里充斥着愤怒和心痛两种情绪:“这是什么破传说!难道就没个好结局?难道连编故事的人都全部倒戈玩起虐恋了?” 青菊泪痣恍惚一笑:“也有相面的人说可以逆天破解此命。” 我急切地拽住他的手:“说,说,那神棍怎么说的?” 他用被雨水拍打得苍白的食指点向右脸泪痣,语气一凛:“挖了!将这里狠狠地挖去,不留孽缘,不留奢望!不再去寻找挚爱,不再相信命运,重新塑造一个自己,相信自己可以爱上另一个人,让一切成为过去,不留一点痕迹1” “不要!”想都没想就失神尖叫,掂起脚尖在他的泪痣上狠狠啵了一口,气势汹汹道:“就这样逆天而行!百无禁忌!相信我,你一定会找到今生的挚爱,一定会幸福,去他妈的命运!老天爷太忙了,没时间管我们这些贩夫走卒。命运,还是要自己摆平地!” 青菊泪痣缓缓低垂下头颅,垂下青丝长发,将那杀浅灰色的眼投入我的眼底,非常认真的问:“你不怕违背伦常,被世人唾弃,被神鬼诅咒?” 我一挺胸脯,底气十足:“草坪是用来践踏的,伦常是用来打破的,世人不是我亲妈,神鬼没给我钱花,做什么向他们低头?!!!” 青菊泪痣低低悦耳的笑声从胸腔里发出,若欢快而轻柔的鼓点般令人身心享受,他微笑的唇若刹那芳华的昙花般极美地落在我的唇畔,贴着我的唇,神圣而庄严道:“好,我们都不怕。” 我噗嗤一声笑开了。 青菊泪痣问:“米粒,你笑什么?” 我望着他的脸,说道:“从左边看吧,你应该当牧师;从右边看吧,你应该去做吸血公爵。” 他状似认真的问:“那从中间看呢?” 我调皮一笑,回道:“笨蛋,当然是白天的牧师,晚上的吸血公爵啊。” 青菊泪痣开心的笑着,将眼睛弯成了月牙形:“如果我做牧师,一定会为你祈祷;如果我做吸血公爵,也一定会为你庇护。” 我望向他的眼底,嘟囔道:“哥,我觉得我很久前就认识你了,好象认识了上百年,而我又把你忘了。你说,我是不是你的那颗泪痣?” 青菊泪痣用手指挡住我的眼睛,轻声道:“米粒,别做我的泪痣,太苦了。你就做我的米粒,给我一个全新的生命,让我可以没有任何顾及的爱你。” 我浑身一颤,眼泪就这么哗啦啦地流了下来。搞得这么催情做什么?说得这么真挚做什么?叹息得如此轻柔做什么?丫,明显在勾引我堕落! MD!这个该死的男人是我的软肋! 青菊泪痣若妖孽般低低笑着:“米粒,你哭了。” 我想去这个男人的恶劣教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直接回击道:“当你能分辨出雨水和我眼泪的区别,再来判断我是否哭了。” 他轻挑起眉梢:“我的味觉一直不错,应该能舔出来它们的区别。” 我一扭腰,躲开他的触碰,有点孩子式的稚气。 他自嘲的一笑,反问道:“我的小女孩生气了,要我如何是好呢?” 我望着他不能视的漂亮眸子,脑中突发奇想,坏心眼道:“你背我吧,背着我走,我就不生你气。” 他故意嘘了一口气,笑容可掬的蹲下身子:“来吧,米粒,哥哥背你走。” 我一个前扑挂在他的后背上,在他手指托上臀部的刹那,身体如遭雷击!脑中划过了什么,却快得抓不住分毫。 雨水仍旧豆大的滴落,却已经没有刚才的架势,我趴在他的后背,看着他在泥泞中蹬了鞋子,就这么背着我赤脚前行。 我说:“哥,我做你的眼睛。”这句话一出口我就觉察出了不对,但却不觉得后悔。 青菊泪痣脚步微顿,声音飘忽不定,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知道人可以没有眼睛,一旦有了,就不能失去。” 我转念一想,问:“你的眼睛有希望治好吗?” 他低低笑着:“你是要说等我眼睛好,就不做我的眼睛了吗?” 我咂舌:“哥,你怎么跟精灵似的。” 他淡淡的哦了一声,半晌才道:“米粒,你想过没有,一个长期处于黑暗的人,也许怕光。如果有一天他能看见了,但他却发现原本心里的那只眼睛消失了,他和可能会自挖双木,重新堕入黑暗,寻求那可怜却又执着的依偎。” 我哑然:“你说的这种人若非太偏激,就是太偏激,不然还是太偏激。” 他却说:“可能他以为那只眼睛仍旧在黑暗中等他吧。” 我温顺地趴在他的肩膀,抚摸着他的发丝,嘟囔道:“那只眼睛只是等在黄昏,想和他一起看晚霞风景呢。” 他将我向上背了背,若有所思道:“是啊,一切都不能太急噪。”转而笑道:“米粒,给我讲讲你现在所看到的世界吧。” 我问:“你要听实话?” 他说:“你随意,我只想听你说的话。” 我开心的笑着,将头扬起,望向已经大黑的天空:“天色将黑十分,因为我心情不好,所以打了个电话给雷神,让他劈几道惊雷下来热闹一番。可雷神说他丢了法器,没法打雷,我不爽的一声怒喝,愣是吓出了雷神几个无可比拟的臭屁,此刻正好雨神路过,不幸闻到,中了大奖,那气味直接袭击大脑,冲击了泪腺,顷刻间瓢泼大雨下来。 此刻,天已经大黑,雨势已然转小,但仍旧是豆大的点。 怕是雨神被熏得不轻,怎么着也还得淅沥个半小时。 不过,此刻站在数下不用怕,因为雷神自从放了臭屁后就没脸见人,躲回了老窝蒙头大睡去了。 虽然天黑,但我仍能眼见着那饱满的雨滴砸落下来,如高手掷出的暗器般让人无法躲避,只能困在这天罗地网里,或者中毒身亡,或遇高手解救。 一直奇怪,人就不能自救? 这个问题有点玄乎,就如同我的梦呓般模糊,也如同我被扯头发时会发疯一样难解。似乎……每个人都藏着自己的秘密,即使有一天两个人的身体亲密得交织在一起,怕是也做不到灵魂上的全然坦诚。 看啊……我果然还是太爱自己了。 我的眼被雨水打湿了,就仿佛是我的泪般滑落,而实际上却是,我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哭过,更不记得还有什么事情值得我真正悲泣落泪。 不知道,不懂得伤心难过,是不是也是一种可悲? 也许……我还在等那个让我心痛欲裂的人吧?呵呵……但愿,他别出现,不然……我怕极度自私的我会在心痛的一刻将他活活掐死! 所以说,别以为得到的就一定是最好的,靠近的一定是亲近的。 一滴雨水滴落在我的左眼,我闭上眼睛,将眼中的雨滴当做泪水流下,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的伤感。看来,我注定活在缺陷里。 每一人都是一种缺陷,但也有人相信完美。 我相信完美只会出现在两种人身上,一种是自认为自己是完美的,另一种是寻求缺陷的美。前者如同孩子,自认为快乐就是最重要的;后者如同疯子,总想要寻求一种存在,让自己相信自己不再完美。 我不是疯子不是傻子,但我却无法阻止别人认为我是第三种的完美。虽然这个高歌我完美的疯子还没有出现,但我相信,那绝对是我身后的影子。 哥,跟你说,这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所以,我看到的雨不过是废弃的水,拍打过就算了。 但,我也可以说,现在的雨是清透的颜色,有种洗刷的纯洁,是幸福的感动,也是爱人的亲昵细语。 他泥泞着人类的鞋子,遭遇贵族的唾骂;他点缀离别的凄美,受到诗人的讴歌;他滋润干枯的幼苗,庆典平民的喜悦;他眷恋着你的脚趾,有着让我嫉妒的缠绵。所以,我要虏起胳膊来搓澡,让它也为我贡献出一份喜悦,别让我在生病后,将鼻涕纸扔在脚印里。 ------------ 莫道销魂红泪痣(三) 曾经我听过一个故事,说一个瞎子和一个瘸子一同出门吃饭。瞎子背着瘸子走路,瘸子为瞎子指路。终于快到地方时,瘸子看前路前面又个大沟,忙提醒瞎子,说:“沟沟沟!”瞎子一听,随着瘸子唱起:“哦雷欧雷欧雷。” 可想而知,他们一定会载入沟里。 不过,我却觉得这不但能证明当时的《生命之杯》非常红火,也可以说明这是一个自强不息的笑话,既然已经深有残疾,却又能这么快乐,多难得。 但当我仰头望雨的眼扫,到青菊泪痣前面的大树干时,我突然感悟,原来笑料段子题材确实来自生活,而又高于生活。 我急切指出:“哥,树!” 而青菊泪痣更是声含宠溺的配合问出:“树在米粒眼里又是怎眼的……唔……” 两声闷哼后,我俩皆倒在泥泞里,我爬起满身泥浆的身子,揉了揉他的额头,感慨道:“树,就是你脑袋刚刚碰撞过的样子。” 他张着清透的眼睛,若求知的孩童般感受生命,唇角勾起笑意:“看来,树是一种危险的证明。” 我望着他妖孽般的右脸,幽幽的问:“哥,你知道女人是什么样子吗?”真的,我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过女人。 他用那沾满稀泥的手指抚摸上我的脸颊,摩擦着我的唇畔,留恋着我的下巴,不答反问:“米粒,你知道男人的样子吗?” 我觉得,他以这样的口吻和我说话,就是在诱惑我。 当即也毫不客气的将手摸索过去,在他被雨水淋湿的衣衫上留下一片片的狼爪印,揉搓着他胸前的小巧突起,爱不释手。 他仰头笑着,让那雨滴落入浅灰色的眼,任我的手在他身上上下其手,用极淡的声音说:“米粒,我的身体变化了。” 我往他裤子上的突起瞄去,被那傲然的小山包诱惑的呼吸一紧。 他身子后仰,让自己修长纤细的身体在泥泞中完全没有防备的展开,若一株雅致淡薄的白菊悄然绽开,以完美的气节撑着自己欲望的哭泣。 他伸开胳膊,邀请我一同躺下:“来,米粒,到哥哥这里。” 我扫眼黑成浓墨的天空,望眼周围黑绿的模糊树影,揪眼这片只为我们开启的宽旷绿地,重视扯了发上的带子,散落了一头青丝,乖巧的倚靠在他的身边,躺在那纤细的胳膊上,窝进了那不甚有力却令人心动的怀抱里。 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寂静,除了耳边鼓点般的噼啪声,全然感觉不到一点存在的气息,又那么一刻,我竟然觉得自己已经死了。这种感觉很奇妙,但却不至于恐慌,我想,是因为我身边有他。 在这片雨夜下的黑暗中,他摸索道我的冰凉小手,掌握着我的力量,将彼此的一切通过手指的感官传递着。 他将我的手抚摸到自己的脸上,一寸寸的移动,一寸寸的抚摸,一寸寸的下移,一寸寸的探索…… 而声听不见了,是剩下彼此的心跳,咚咚有力的欢实着。 他的声音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承载着异族的神秘芳香,不浓郁,却令人痴迷,他说:“小草在身体下拼命的吸吮着雨水的营养,想要在明天长出绿油油的高昂,想要在风吹运动中摇曳身躯,想要独立成一片特别的土地,不为花儿陪衬,只为自己的欢愉。 而水拍打着大地,大地反击的蹦起泥泞的痕迹,在脚趾上,在手腕上,在胸膛上。因为我们此刻躺在这里,所疑这种泥泞似乎要将我们掩盖成垃圾。 米粒,我们不去和别人一样,你我都是因叛逆才生出的种子,即使不咆哮这无端的伦常,但也绝对是这片混沌中唯一的残缺唯美。 米粒,我就在这里啊,你能感受到的。 米粒,我就在你的手下,你而已从我身上探索任何你想知道的一切。” 他就那样笑着,如同堕落在地狱里的妖孽一样,用云淡风轻的声音说着及其煽情的话,他在勾引我,我知道,我清楚地知道,但却无法抗拒这恶魔的血咒。 他的大手指引着我的小手爱抚着他的身体,在那淡薄的布料上滑动着靡丽的青色痕迹。 我知道,他在等着我,等着我掀开他的衣衫,等着我投入这场疯狂,等着我主动的探索,等着让我无路可退,不能后悔! 这一课,我清楚的感觉到,他就是地狱里那极美的曼陀罗,在我永远到不了的彼岸摇曳诱人的花姿,想让我不顾一切的飞蛾扑火,想让我跨出自己的禁地,趟过一地的荆棘,即使是伤痕累累也要葬送在他的脚下,从此后……同根不弃。 这一刻,我竟然觉得,他爱着我,深深的爱着我,用性命爱着我,用灵魂捍卫着我。 他就躺在我的身旁,他的身体就在我的手下,我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道他心跳的速度,和那血液奔流的方向。 是的,他想让我知道,他打开了他的身体,放出了隐蔽的灵魂,他为我贡献出毫无防备的自己,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那个人。 着了心魔般,将沾了泥石的手指探入他细致的仿佛终日不见阳光的肌肤,在那平坦的腹部爱怜的抚慰着,手指间因又细小的泥石而微微硌痛,但这种细微的异样却承载了强烈的亢奋与欢愉。 我的呼吸变得浓重,有种破坏唯美的罪恶感,也有种独占纯粹的兴奋窃喜。 不要以为男人可以无爱而性,女人就非得因爱而性,这是个错误的观点,就如通手套不能戴在脚上一样纯属谬论,这就好比五指袜也是一种过时的流行。 女人,其实比男人更是感官动物,她们用眼睛吸取一切美妙的景致,她们逼男人更哎触碰细微的美妙,比幼童更能享受细腻或者粗糙。 所以,当一个男人想要和你做爱时,你最好别问他是否爱你,就如同此刻,如果青菊泪痣如果问我爱不爱他,我一定说我爱。 但可能出口的只是个半句,完整来说,应该是……我爱你……的身体。 别以为贪图身体就是丢弃灵魂,从动物的择偶标准来看,都是先从气味和体型开始的。所以,我承认一点,我被青菊泪痣刹道了。 由腹部道胸膛,由胸膛回到腹部,在那裤袋边缘处徘徊,若谨小慎微的妖精,想要试探深渊,却又怕万劫不复。 不得不承认,手下的质感给了我很大的触动,有种想要狠狠纠缠的冲动,想要贪享他的这份极致。 他的腹部感性的起伏着,他张着的回眸萦绕起靡丽的痕迹,他的柔唇呼吸着急促而炽热的气体,他脏兮兮的手指突然紧紧扣着我的手,硬是从那皮带与腹部的微小空隙中挤了进去! 当那炽热的硬挺贴覆在手心,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瞬间冲到脑门,轰隆一声,震倒一片防备。 他的大手覆盖着小手,我的小手掌握着他的脆弱,就仿佛一层层的庇护包裹般那样安全。整个世界,都是彼此,其它……都不存在了。 他爱抚纠结着我的手指,我的手指挑逗抚慰着他的欲望,就这么眷恋着,躁动着,纠缠着…… 手脖处即使被他的手腕护着,但那被撑到极致的皮带也不免搅痛了侧面肌肤,可想而知他的腰身和手腕会有多痛。但他却浑然不觉般,仍旧引诱着我撸动着。 随着他呼吸的急促,男子低沉的呻吟由喉咙处倾斜而出,在雨滴的噼啪中低音出夜的靡丽。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觉得他的高潮里掺杂了哭泣的声音,可待我认真去看,他却已经闭上了眼睛,面上仍旧璀璨了大片的水泽,如同刚解冻的冰雕般潋滟妖媚。 我攥着他的柔软,他包裹着我的手指,两个人就这么我在对方身边,呼吸着彼此散发出的气味儿。 我咯咯的笑着,如同妖孽般银亮着凤目,听着他咚咚有力的心跳,享受着他的呼吸起伏。这场雨啊,好像是积酿的酒,浇醉了我的身子,浇灌了我的灵魂,甚至连发丝都柔软了起来,痴迷的与他的馒头青丝交缠起来,都……醉了…… ------------ 暗香袭春争宠夜(一) 爱一个人可以很简单吗?不,这其实是一个关乎生命的抉择。我已经过了躁动的十八岁,不会因为一支玫瑰或者一条项链、一声誓言就敞开心扉,去相信所谓的海誓山盟。但是,爱情往往是最好的狙击手,无论你躲在自认为多么理智的地方,都会被一招毙命!所以,我还是受了青菊泪痔的蛊惑,为了他给的放纵,我在没完全敞开心扉时就先劈开了大腿。 可惜……人家不要我。 他让我抚慰他,但他却不要我,我敏感地察觉出,他在等我爱上他,他要我先敞开心中的门户,然后在张开肉欲的大腿。 我觉得,这个男人,就是他妈地来引诱我下地狱的祸害! 相信我,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出奇的神准。 不是有人说吗,情场得意赌场必然要失意。 我可能就是此种论点的典型论据。 要说这白毛妖狐也挺够意思的,昨天我因故缺席,他就剪短了电线,造成停电事故,将比赛改成了今天。 可是…… 我张着唯一可以透气的小嘴,从床头的纸抽里扯出一张面巾纸,狠狠拧了拧川流不息的鼻头,无比哀怨地肉疼这与我失之交臂的社团比赛巨额奖金,真是叹息缘分浅薄啊。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绿草根下死,风流不下流!好像是这么说的吧?我伤风感冒得严重,没法仔细推敲。 不过,要说这失望绝对是为希望准备的特效降温药,简直可以冷的冻死人。 若不是我昨晚和青菊泪痣大走感性路线,今个儿也不至于卧床不起,眼巴巴地想着别人捧走奖金大奖,自己只能咬着被单,痛斥男色害人。 喉咙有点渴,摇摇晃晃地下了地,给自己倒了杯凉开水,无力地瘫软在我的御用座便上,仰望着窗户发呆,不知到那根被我蹂躏了的青菊泪痣是否安好?不知道生了我一夜气的红糖三角是否安好?不知道睡在吉普车里的黑衣睡神是否安好?不知道正在主持社团比赛的白毛狐妖是否安好? 看看,我这一颗小小心脏竟然住进了四个人,这是多么坦然的感情,多么拥挤的空隙,满的让我自己都觉得不再空虚。 呵呵……别说什么礼义廉耻,放荡形骸! 如果一直社会允许,一妻多夫合法化,我就不信哪个女人会一本正经地说:我就爱我家那一个上床不洗脚、做爱穿袜子、接吻大蒜味儿的老公! 女人的色,绝对不亚于男人的眼界;女人的色,那是骨子最隐匿的邪恶,若被勾引,那就是无止境的蔓延。 有时候我想,既然古代帝王心怀天下;现今领导讲究博爱世人;那我,就他妈地爱四个,多吗?一点都不多吧? 自我狂想曲中,电话铃声突然想起,吓得我猛然一惊。 动作僵硬地站起,摸起寝室里的公用电话,凑到耳朵…… 里面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有种翩翩公子的感觉,他说:“你好,请找白米。” 我微愣,这不是方航吗?调整好优美的声线,软软地唤了声:“方航……” 方航关切的问:“米儿,我打你手机都关机,怎么了?有麻烦吗?” 我鼻音甚重道:“我没有麻烦,不过手机丢了,我想你……”想着接近你,了解你家的一切内幕。 方航开心的笑着,语含宠溺道:“我也想你。” 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方航:“我现在就在你们寝室楼下。” 我做惊喜状:“真的?” 方航:“下来吧,我带你出去吃饭。” 我点头:“好,你等我。”挂上电话,我挑起不善良的眉眼,使劲拧了拧鼻子,望着镜子里那个眼睛湿漉漉的女子,不禁开始怀疑,为什么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下,住了一个绝对强悍的灵魂?看来,老天不但给了动物保护色,更给了人类虚伪的皮囊。 勾唇一笑,只点了些莹润的唇彩,让自己看起来清纯的如同雨滴睡莲,点了鼻塞通,吃了两片药,停止了精神,翩然地飞舞下楼,去会这个现实生活中的边角余料。 不得不承认,站在阳光下手捧玫瑰花的方航是帅气逼人的,当然,最能衬托气质的要说他身后的极品跑车,简直能瞬间拿下女子的芳心。 方航眼中的炽热是遮盖不住的蠢蠢欲动,我摇曳着步伐坐进了他打开的车门,跑车拉风飙去,只留下一地的议论纷纷。 我知道那些长舌妇会说什么,无外乎是我这只狐狸精脚踏两只船而已。大家都以为我和红糖三角有一更是抢了藏玥男友的不要脸狐狸精!其实……哪里是脚踏两只船啊?明明是脚踏四条船,而方航不过是我的手牵一隅,向匍匐在我脚下,我还不稀罕咧。 果然,按捺不住的方航先提起了这个茬,它笑容可掬却面部生硬的问:“米儿,最近你过的好吗?” 我若顽皮的孩童般笑望着他,眼波璀璨道:“不好,你都不在我身边。” 方航灿烂一笑,继又伪装心痛的模样:“想我都不给我打电话。” 我猫样地贴近他,凑近他的耳朵呵着热气,暧昧道:“闻声不如睹人,我就不给你打电话,我就要看见你的人!” 方航呼吸一紧,车子一滑,差点出交通事故。 他控制好车速后,才嘘出一口气,将汹汹燃烧的眸子转向我,沙哑道:“米儿,你是一个妖精。” 我轻咬下唇,挑目看他,忽地一笑,龇牙咧嘴道:“看不吸干了你的精髓!” 我也笑了,笑得天真无害,想让一个男人沉浮,单单是一味儿的感官怎么够呢?女人,只有多变才可以美丽。其中精髓,我可是从被甩了N次中总结出来地。此等独门心法,只等着老了后,出一本书,授课那些想做妖孽的女子,好好地祸害人间男子吧!哈哈哈…… 半晌,方航终于跨入正题,问:“米儿,我听说你和鸿塘走得很近。” 我哀怨:“那个人总找我麻烦,虽然打着旗号要追我,却每每害得我不是记过,就是受处分。好怀疑他的最终目的哦。”误导鸿塘喜欢方航,不知道会产生怎样的插曲,我很期盼。 方航的眼变得若有所思,我继续唯恐天下不乱地添油加醋:“哎……真是搞不懂那个鸿塘,搞了那么多大动作,仿佛要向全世界宣布他在追我,可实际上,他对我的态度相当恶劣,好让人烦呢。” 方航装作若无其事的笑着,伸出一只手抓住我的小手:“不要理他,不然我会吃醋的。” 我非常乖巧的点头:“嗯……” 方航的车子拐入高档商业区停下,然后牵着我的小手自信满满面带微笑地逛起了晚礼服店,对我深情款款道:“米儿,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脑筋一转,笑容含糖量颇高:“生日,你的生日。” 方航开心的笑着:“晚上有舞会,你是我的舞伴,一定要漂亮哦。” 我一挑凤目:“漂亮是形式,气质是精髓。” 方航微愣,笑容爬满眼底:“米儿,你是特别的存在。” 我指指前面的店铺:“那就选身特别的衣服,来衬托特别的我吧。” 迈进礼服店,我扫视着那一件件价值不菲的衣物,开始记恨资本主义的堕落!凭什么我这个大好青年每个月的工作不购买人家的一枚衣服扣子?而这些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爷,就可以享受着腐败的高昂? 由方大少爷亲自陪着,店里的总形象设计师自然也亲自上阵,想对我来个操刀大革命。 这时方航的电话响起,他转到一边接听,挂下电话后对我露出一脸歉意:“米儿,父亲的多年好友宋伯伯特意飞来给我祝贺生辰,父亲有事走不开,让我去接机。” 我大方得体的一笑:“去吧,我自己选就可以。” 方航满意的点点头,给了我晚上开舞会的地点,然后将我全权交给了总设计师,自己则匆忙地去接飞机了。 我知道方航在这里一定有贵宾卡,所以不担心他们跟我要钱,便大肆起挑选起来。 一旁的设计师将我从头扫到尾,然后推荐出一件件剪裁大方设计新颖做工精细别具匠心的摇曳长晚礼裙。 我没有说喜欢也没有说不喜欢,就这么看着,贪享着眼睛上的感官,却一件也没有试穿。 最后,设计师被我的态度弄得毛躁了,强压着情绪问:“白小姐,服装的精髓在于衬托气质,您对我所设计推荐的服装都不满意吗?” 我揉了揉又有点堵塞的鼻子,说道:“我不懂服装设计,也同意您所说的服装精髓论,更无意冒犯您的天才设计,不过,我的个人喜好有点上不得台面,总认为服装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不再是保护虚伪的面具,而是要露出惊艳的技巧。” 总设计师微微失神,再次重新打量我的时候眼中变得异样……亢奋,就仿佛寻到了多年的知己那样激动。 接下来的发展有点超乎寻常,总设计师竟然当着我的面扯开布满银色丝光的半透明料子,就转动着缝纫机,开始现场制作上了! 我见人家如此敬业也不好打扰,便溜出晚礼店,买了盒奶油蛋糕,一边挖着吃一边逛起了街。 不知不觉逛到了男士用品店,赫然看见一条兔尾巴男士丁字裤,感觉满有意思的。 这要是穿在红糖三角身上,一定性感得让我口水泛滥。 用手指逗弄一下那后屁股上的小毛尾巴,心里愈发喜欢,看了一眼价格,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咯噔一下,真够黑地!就那些零,就够我一个月的口粮了。 一想到我的口粮要和鸿塘的屁股混成一个档次,我心里就不舒服,一个怒气冲冲的转身…… 话说……事故往往都是在不理智的情况下铸就成地。 望着那个被我突然撞击了胸口的男人,和因为后坐力而扑到了那条兔毛内裤上的奶油蛋糕,我真得有种欲哭无泪感。 我真想低着头就窜出店铺,但前有铁灰西装挡着,后有店员的火辣期待目光,仿佛在说,嘿嘿……就知道今天这条华丽内裤可以成交。 深吸一口气,决定赖上面前的凯子,好解脱今日的困境。恶人先告状知道吧?就用这招!挺起胸脯,一手插腰,目瞪凶光,向上望去,低吼喝道:“不知道看着点人吗?呃……我怎么觉得您有点眼熟呢?” 那人发丝垂到下巴,遮挡住半面脸,紧露出半面五官,在眼角眉梢皆刻画出一种阴戾感,仿佛长期处于地狱的人,只能靠饮食他们鲜血生存。不用怀疑,这就是典型的黑社会嘴脸,玩得就是狠,斗得就是恶。 他对于我的质疑没露出什么过激的表情,只是陌生且礼貌性地等着我认出他。 我仿佛才想起般豁然一笑:“你是严斐,我记得你。”在‘零惑’时,我还被他的手下抓进去,差点当妓女处理掉了。 他点点头,这就算是默认了。 于是,当我热情地和他攀谈着的时候,当服务员问我是否将那染了蛋糕的男士丁字裤打包时,作为一名男士,他终是在我的悠然目光中,帮我付了款。 我接过购物袋,送了他一个金光灿灿的微笑,然后转着身就要跑路。 他却对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白米,在搅动一池子水时,摸鱼得绝对不止一个人。”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绝对单纯的笑着:“最近跟我玩高深的人越来越多,我总在想,他们是要脱离世事去做得道高僧,还是想重新谱写语言艺术,成为一代宗师啊?我只不过是个普通大学生,若有人觉得我天资聪颖可以点拨,就请说得明白点。若想考验我这颗脑袋是否够得上大学生的料子,那就算了,毕竟您不是出考题的那个人。” 严斐轻轻笑着,但那笑是决计进不了眼底的。他向我的方向走来,擦肩而过没有停留,却又扔下了一句话:“‘零惑’里废了英三腿的盲人杖,可不是谁都能使得出的锋利。” 我呼吸一紧,看来,那晚和英三的对垒打他是全部看在了眼里,却隐匿在暗处没有出来插一脚。 那么,既然他能看见青菊泪痣以极快的手法废了英三的腿,那么,是不是大家都知道了?应该没有人觉得这是巧合吧?也应该没有觉得盲人棍会如此锋利吧? 青菊泪痣,到底是谁? 看来,我今晚真得从方航入手,直袭校长大人,好好地旁敲侧击一番了。 ------------ 暗香袭春争宠夜(二) 用了身上仅有的钱打车到了方航给的地址,却还差五块人民币。 不过,就我观察,旁边司机直咽口水的饥渴模样,应该不会介意我收他五元视觉营养费。 下了车,站在夜色中,扫视这座欧式贵族式的独立小别墅,不禁再次为那一砖一瓦的华美而唾弃剥削阶级的可恶! 没有办法,我就一典型小市民心里,看谁过得灯红酒绿奢侈无度,我就自动爆发无产阶级革命思想。当然,我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因为囊中羞涩而气愤不平。 我现在已经后悔,刚才就应该少给那司机二十元,怎么说,我这一亮相,也不能是五元出场费啊? 这世道啊…… 勾起笑颜,踩着步履兰花,从完全傻愣呆滞的家丁身旁踱过,若一阵香艳的激情,在刹那间迸发。 轻轻推开那厚重的雕艺大门,迈进了这声色犬马的庆生舞会,在众人的屏息注视中,我的凤眼挑起一缕魅惑的风情,在反光的琉璃制品装饰板前,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在众人的举起的摇曳红酒中,我看见自己一身银丝,若薄薄的翼轻轻覆盖在起伏有致玲珑剔透的身姿上,仿佛随时会展翅而飞的不懂世事妖孽,承载着绝对的清澈与无辜,却又偏偏拥有诱人堕落的一身媚骨。 单薄而透明的银色层层叠叠包裹着我的前胸,不至于让我春光乍泄,但那仅靠一根细银丝牵扯在脖子上的带子,却纤细了所有的诱惑,仿佛魔鬼的闸门,只需一触,就可以窥视无尽的风光,从此堕落,无回。 我优美的如同天鹅般的后背,在总设计师的惊艳中完全展现出来,呈现完全裸露的婴儿状态,细腻得如同上好美玉,在背脊的浅沟中诱惑着人的呼吸,一路向下,直到隐入那银丝中,仍旧随着挺翘臀部此起彼伏着诱惑。 身下的裙摆最是撩拨,除了在重要位置将银丝加密,简直将两条玉腿爱抚在靡丽温柔的羽翼中,若隐若现,夺人呼吸,摄人魂魄。 如同水晶般完全透明的鞋子,折射出璀璨的光泽,穿在脚上其实不舒服,但绝对如同灰姑娘的定情信物般,令人怦然心动。 发丝被设计师松软地盘起,以一朵精雕的浅耦合水晶花固定在头侧,仅余几缕自然的卷发在颈项间亲吻嬉戏、轻柔眷恋。 没有任何耀眼的首饰,除了手臂处黑、白、红、青,四只风格迥异的彩色镯子,光洁得如同处子。 轻点淡妆,去掉浮华,如一隅蠢蠢欲动的风刮过天堂,唯美而翩然。 凤目盈盈笑意地望向今晚的主角方航,但见其已经完全傻愣在当场,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我,忘记了应有的礼数。 我作为女人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心里不禁开始揶揄的想着,等他明天去查看贵宾帐户时,应该会觉得物有所值吧。 等我换了一条腿开始摆造型时,方大少爷终于从这最初的震惊中走出,笑得如同捡到金子般向我走来,语气亢奋地赞扬:“米儿,你真美。” 其实,我觉得他的这句台词太没有创意,但还是扮演者恋爱中的小女人,面挑桃花地羞涩一笑。 感觉方航呼吸一紧,那充满情欲的手便要揽上我赤裸的腰身…… 就在方航的手刚抬起的刹那,一个让听者享受了耳朵的声音响起:“离远是以为是白米同学,离近一看还真是白米同学。” 我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望向那一身白色燕尾服的挺拔身姿,他的笑意温柔的可以揉碎无数少女少妇的心扉,他的举止优雅的如同真正的贵族王子,他那柔软的发丝轻垂在肩膀,他那黑色的皮鞋映上了酒的红艳…… 必须承认,这个男人是最会迷惑人心的狐媚,在那堪称完美的外表下,绝对藏着终极腹黑的灵魂,和一毛茸茸的狐狸真身。 我上挑起一分眉梢,有点蔑视他虚伪的味道,也有些挑衅他儒雅的不羁,轻启朱唇,笑得情意绵绵:“瞧你生疏的,还需要离近离远的看,我可是一进入大厅,就闻出了您的所在呢,白狐哦?” 白色狐妖无懈可击地对我微微颔首,用完全赞赏的语气说着最讽刺的话:“除了购鼻子就数白米同学的鼻子最好用。” 我咬牙切齿……当然不可能,我可是淑女,那种咬牙切齿的表情当然要留作背地里给人下套子时用,所以,我微微嘟起饱满的唇畔,娇嗔道:“白狐,你还真是优雅的痞子。” 一直被冷落的方航终于按捺不住,扯住我的手腕,亲热道:“米儿,来,我给你介绍我的父亲。” 我轻微低垂着颈项,如天鹅般高雅地与白毛狐妖告别,只在一声微不可察的闷哼中,仅留下了一个坑洼的鞋跟印在白毛狐妖的皮鞋上独自狂傲。 方航将我引导他父亲面前,非常得体的介绍着彼此,还为我引见了他的颂伯伯,还有宋伯伯的女儿——宋颜玉,当然,还有他那刁钻讨厌的妹子也做了一次比较正规的介绍。 校长虽然见过,但像今天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第一次,他不着痕迹打量我的同时,我也在观察他。 他四十五左右的样子,保养得当的面部看上去不会超过三十五,但一身沉稳的阅历却是一部难懂的书,有种沉淀了数月的感觉,也有种混合了书卷与商业的锋利感。方航继承了他的良好遗传基因,却学不来他父亲的谦卑风度。 这个男人的目光稳重,会给人一种信任感,所以,当他望向你时,你不需要故作娇柔,只需要静静而立就好。 简单的寒暄几句,都是一些场面上的客套辞令。 在与方校长的闲聊中,我发现宋家一老一少皆在打量着我,前者微微含笑中隐了一丝衡量的窥视,后者眼中似乎藏了一丝挑衅和不屑。 呵,原来是以生辰舞会为名,特意跑来相亲的。八成一听说方航呵藏玥分手了,就想来见缝插针了。 不过,不得不说,宋颜玉确实被藏玥看起来好多了,至于好在哪里,当然是好在了这份直白上。你看,她不喜欢我,就这么瞪着我,不像藏玥喜欢玩阴的,却还玩不明白,这啊,也是一种可悲。 方娅最为鄙视我,那嘴脸从看见我开始就一直嗤之以鼻的扭曲着,从始至终没有和我一句话不说,更实用鼻孔蔑视着我的存在,最后索性一扭腰,耀武扬威般去缠着白毛狐妖了。 我感叹,像这种脑袋的配角还真是用来衬托主角的聪慧才智。原来,塑造成功形象的背后,总有那么几个不露脸的瘪三在甘当陪衬。 方航的同学陆续而来,他去招呼大家,将我放在方校长的身边,一边是想让我们促进感情,另一方面是不想别人窥视我的半裸风姿。 方校长举着高脚酒杯,将话锋一转,说:“白米,你在学校也属于风流人物,我是略有耳闻的。” 我提起一杯水果汁,望着那晶莹剔透的色泽笑道:“但愿现在全民素质达到了千里只传好事,闭口不谈他人之过。” 方校长转过目光,重新审视着我,淡淡文雅的笑道:“还真如传说的生动有趣儿。” 我谦虚恭敬道:“那是咱学校的师生在校长的带领下,有容人的雅量和独到的论事品味。” 方校长颇为受用的一笑:“学校生活还习惯吗?” 我点点头:“都不错,学校的教师力量很雄厚,也都很认真负责,我觉得受益匪浅。”话锋一转:“不过,我很奇怪,为什么学校会启用不能视的花老师,来教我们《艺术心理学》?” 方校长面色如常的问:“怎么?你觉得他的授课方式难以接受?” 我轻轻摇头:“花老师的教育方式很特别,完全能将《艺术心理学》的精髓授业给我们听。我只是奇怪……” 方校长回道:“原来教你们《艺术心理学》的张老师突然出了车祸,花老师是张老师推荐来替他授课的。” 我想问为什么没有花青的档案,但却知道这样的问话显然是把自己卖了,所以选择了沉默,不再做引人怀疑的试探。 老局长让我接触方家,定然有他的道理,我还是努力搞好和方航的关系,争取能够随时来这里弄到第一手资料。 方校长话锋再次一转,问:“你在XX大学转来我们yy学校,觉得在教育上有什么区别?” 我微愣,这个……什么区别?我没有读过XX大学,只能信口胡扯含蓄而对:“各有所长,理念不同,无法对比。” 方校长点点头,又问:“听说你的父亲久居海外,不知居何种要职?” 我心里叫苦,关于这个问题我实在拿捏不准,到底是忘记问老局长了,还是被我忽视了? 就在我努力回忆中,白毛狐妖举着杯子,迈着优雅猫步,在方娅的纠缠下走过来,非常适当地与方校长闲谈起来。 我偷偷嘘了一口气,看得出方校长确实非常喜欢白毛狐妖,那望着他的眼神简直是充满了骄傲地,就仿佛白狐是自己胸前的那朵红花,值得表彰一番。 确实,我那晚和黑翼睡神偷翻档案时,着实被白毛狐妖的优良成绩震撼到了,说他那脑袋是机器里最精密的仪器,一点也不为过。年纪轻轻,光是以他名义发表的论文,就已经获得N项大奖,简直不容小觑。 大家谈笑间,灯光渐渐暗淡了下来,方校长发表了感谢宣言后,就和他的老友一同隐身了,说是要把这个空间留给活力四射的年轻人。当然,临走前还特意嘱托方航照顾好宋颜玉和……我。 方航笑着走近我,拉起我的手,一同站在五层高的生日蛋糕前,在众人的轰然调笑中,眼波烁烁地望向我,用微妙的语言暗示着:“米儿,他们让我跟你要……生日礼物。” ------------ 暗香袭春争宠夜(三) 我觉得我现在唯一能拿出来的礼物,就是小兜子里的性感兔尾丁字裤,当然,还是沾了奶油的那条,显然不太适合拿出来丢丑。 我更知道他所指的礼物是什么,无外乎是当众的热吻和四下无人时的香艳献身大计。当即勾起潋滟的笑颜,在众人的掌声中环绕上他的颈项,以大家以为的暧昧趴在耳边轻声道:“生日快乐,礼物后补。” 方航笑成了金光闪闪样,极其暧昧地望着我,闭目许愿后,就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吹了蜡烛。 音乐响起时,方航理所当然请我跳了第一舞,还好我曾经为了穿越而上过交际舞冲刺班,不然今天就丢人丢姥姥家了。只能说,穿越中一妻多夫的力量不容小觑啊! 身形旋转中,舞姿翩然里,那极致的感性由肢体散发出来,成了一种蛊惑的媚药,勾引了人灵魂深处的欲望。 一曲完毕,在雷鸣的掌声中,年轻人的世界正式开始疯狂。 不少男士纷纷来请我跳舞,而作为方航女友出现的我,这无疑给方航带来自豪感的荣耀,是他在我耳边调笑道:“米儿,不要对他们笑,我会嫉妒的。” 我礼貌性地应付了几个邀舞者,方航也陪伴着在场的女子周旋,当然,其中最为黏糊的,就要数我们的宋颜玉小姐,那简直是眉目传情地守望着。 几场舞下来,我的脚已经感觉到疼痛,便拒绝了男士的邀请,落落大方地攀爬上二楼,去卫生间里修整一番。 当然,作为打入敌军内部的高级探员,我必然得上演经典桥段,就是借着上卫生间的时间,偷偷探访方家书房,争取摸出一丝一毫的线索,回报组织的工资。 别觉得这桥段特俗,既然能被用烂,还是说明它好用。 我理所当然推开书房的门,呃……推不开!上锁了?当即眼睛一亮,觉得内幕就在这里面,绝对是兵家必争之地!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我一个优雅的转身,到洗手间里晃了一圈后,终是下了楼,悄悄转移到落地窗帘的后面,将脚稍微地脱离鞋子,享受起片刻的空闲。 白毛狐妖举着红酒杯走近,似笑非笑地扫眼我的脚,非常雅致地落座在我的身旁。 我轻扫他一眼:“大众情人,怎么丢了下莺莺燕燕跑着偏僻的一隅啊?”这白毛狐妖还真是受欢迎,单单围绕在他身旁的女生绝对比方航多出了两倍。怪不得方航不喜欢他,这么能抢风头和女人,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吧?男人的嫉妒,往往更可怕哦。 白毛狐妖轻嗅着鼻子,调侃道:“当然是闻到同类散发出的求偶气味才寻觅而来。” 我噌地将裸足抬起,凑到他面前:“仔细闻闻,真得和你的口气一个味儿?” 白毛狐妖抬手托住我的裸足,装模作样的闻了闻,然后挑起眉眼,勾起隐匿在骨头中的旖旎风情,就那么魅惑众生地望着我的眼底,缓缓地垂下那柔美的唇瓣,落吻在我脚趾尖,一个接着一个的亲吻着…… 那柔软的触觉令我呼吸一紧,脚趾头微微弯曲,不太自然地收回自己的脚,又重新塞进了鞋子里。 白毛狐妖吧嗒一下嘴,就那么瞄着我看,满脸笑意道:“这回一个味儿了。” 当我吃素的呢?这样就把我煞倒,以后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于是我又将脚抽出来,蜷在椅子上,掰着脚趾缝,嘟囔道:“我的仙丹,我的泥巴呢?得给这白狐搓点出来,拯救大脑啊。” 白毛狐妖轻声笑着:“你最好能搓出个礼物,免得等会被强行系上蝴蝶结,送到方航床上去。” 我斜眼过去:“你好像挺关心我吗。” 白毛狐妖悄然贴近,展露出他风骚的变脸神功,对我暧昧道:“白米同学,我对你的好,你怎么可以不知道呢?这会多伤我纯洁执着的心啊?从此以后若一蹶不振,一个有为青年就算是毁在你的脚味儿上了。” 我感动得贴近,抽搭着鼻子道:“既然……你这么在乎人家,不如……就代替我爬上方航的床吧。说不准,他被人压上瘾了呢。” 白毛狐妖摇头:“非也,非也,我这销魂的身子还要留给白米同学享用呢,岂能是他们占得的便宜?”随即一抬手钳制住我的下巴,半眯起精明的眸子,看不喜怒的问:“白米同学,你且说说,这是为什么三番两次地往方少爷面前凑话,若是欲求不满,我乐意效劳。” 我被他钳制得下巴生疼,有些不悦,手指一扣,抠在了他的手腕上,使劲掐着:“我自从看见他强壮的体魄后,就喜欢上了,怎么着吧?本人没什么嗜好,就是喜欢把弯的掰直了!把直的捣动弯后,在K直了!” 白毛狐妖一龇牙,松了钳制我的手:“啧……这下手下嘴可都够狠的。” 我扫眼他的脆弱位置,阴森森的笑着:“刚才那是够不到你的命脉,不然……哼哼……” 白毛狐妖身体一抖,忙将一条腿搭在了另一条上,眯眼笑着:“你要是温柔点,说不准我主动脱了裤子给你插呢。” 我柔弱垂柳地一笑:“还要怎么温柔呢?我若在温柔,怕就得滴水了。” 白毛狐妖一手支头,感慨道:“蛇蝎美人啊。” 我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眼波一转,比较感兴趣的问:“你送了方少爷什么‘贵重’的礼物啊?”以他这么小气的性格,这还真是个悬疑剧目。 白毛狐妖举杯子诡异的一笑:“当然十分贵重。” 这时,方大少爷和方大小姐一同寻来,前者见我和白毛狐妖在一起闲聊面上虽然没有不悦,但眸子里却没有了笑意,当即亲昵地扯起我的手腕,将我带入自己怀里,语含宠溺暧昧道:“米儿,我很期待你的礼物。” 我低垂了粉黛,做羞涩状。 方大小姐则八爪鱼似的挂在白毛狐妖身上,虎视眈眈地瞪着我,对他哥说:“哥,管好你的新玩物,别像只骚狐狸似的到处勾搭。” 方大少爷面露不悦:“小娅!” 我大方得体的安抚着:“航,别生气,小娅不过是眼拙了,没看出谁才是真正的白毛狐妖。” 方娅扫眼白狐,一口气憋上脸:“你说谁是白毛狐妖?” 方大少爷面露笑容,温和教训道:“小娅,别闹了,让人看了笑话。”转而望向白毛狐妖,口气里隐了一丝嘲弄的笑道:“白湖,去年我过生日时你送了我一幅自己写的字,今年我也开始期待你的礼物了。” 白毛狐妖完美得无懈可击地站起身,非常绅士的一笑:“敬请期待。” 他在我们的目视中一步步走过喧嚣的热闹舞会大厅,坐在了另一扇落地窗旁的钢琴前。原本热闹喧嚣的舞会现场突然奇迹般地安静下来,灯光亦配合着他的侧影慢慢黯淡下来,仅剩一束光线打在他的周身,将那雅致的气质衬托的如同美神的雕塑。 我不禁开始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受过上帝的爱抚,不然怎么会如此迷人绅士?那饱满光洁的额头,似笑非笑的璀璨眸子,挺直俊朗的鼻峰,还有唇畔上那永远的温柔弧度,都是浮躁世界里的致命吸引力。 可是,谁又知道,在这身白色的燕尾服下,竟然藏着一个极其狡诈小气的奸商灵魂? 当他修长的手指压下那白色的键盘时,悠扬的音乐便在这安静的呼吸中悄然蔓延,仿佛是有生命的精灵抓住了每一个倾听者的灵魂,共同醉了这一池子的落花。 在他的浅吟低唱里,他将目光透过错乱而立的人群望向我,一种淡淡的温情在他的眼中倾泻而出,若银河般璀璨了生命的奇迹,让那份飘渺在不真实中拥抱。 “我在风中,随着你摆头,跌跌撞撞在黑暗中,困在迷梦中握在你手中,同一片天空与你相逢。凝望夜空闪动,将你的爱握在手中,就让微风附和在泪中,随着呼吸落在你心中。 带我飞往另一片蓝色天空,让我化作一只守护萤火虫,让你黑暗中看到我的笑容,让你看到我光芒降落在你怀中。愿我能找到另一片魄天空,让我送你一只守护萤火虫,再多一秒钟,再多给一秒钟,让我再多陪一分钟,再见吧萤火虫……” 轻柔的音乐,醉人的花香,情人的呢语,总是动心的要素。就如同女人以肢体语言诱惑男人爱上自己时,男人正用自己的甜蜜陷阱想要攻克那粉红色的底裤。 我站在舞会的一隅,透过层叠的背影,与那个男人眼神相交,便注定了这是一场追逐游戏。 这一刻,我真的觉察出自己的心动,有种被诱惑了的直觉,当然,我本身也是放出了能够勾引他的雌性荷尔蒙。我想,如若在我的生命里,有这样一个男人陪伴,也许是件不错的趣事儿。就不知道他晓得我将他安排在本人预计猎N情人的轨道里,是否还能如此安然地诱惑着我的感官? 精彩,真得在于演对手戏的那个人。 所以,我很期待。 在白毛狐妖的倾情演绎中,又产生了一片前仆后继的骨灰级粉丝,让这次舞会的主角在顷刻间转换了位置,可想而知方大少爷的心情有多么压抑愤恨。 但,最为让方大少爷心生怒火的,应该就是白毛狐妖一曲歌罢后,竟风度翩翩地向我走来,在众人的注视礼中,请我跳了一曲优美的华尔兹。 不得不说,在方娅小姐的咬牙切齿中,我们的配合是最为默契出色。 在肢体语言的纠缠间,若即若离出一种高雅的暧昧。 一个揽腰旋转,白毛狐妖说:“白米同学,你的腰摸起来真精致,令我想入非非。” 一个侧贴面,白毛狐妖说:“你虽然没有用我店里卖的香水,但天然的味道更令人痴迷。” 一个回旋拥抱,白毛狐妖说:“嗯……这个角度好,可以瞧见更深一点的乳沟。” 我说:“白狐,你如果现在对众宣布你是性无能,今晚,我是你的。” ------------ 暗香袭春争宠夜(四) 白狐低低一笑,绝对优雅得如同天鹅曲,在最后一个音符落地时,他彬彬有礼地对我行了谢礼,然后举起一杯红酒,对着笑容僵硬的方大少爷以及所有的欢者举杯:“一个非常迷人的妖精用她柔玉满香的曲线诱惑我,让我当众宣布一个谎言,然后就可以抱得美人归。我觉得我应该接受这样的善意玩笑。所以……我宣布……我是性无能。” 全场哗然…… 男士吹起了响亮的口号,女士为这份机警幽默而亢奋尖叫,方娅则气得毛发乍起,但,当白毛狐妖将那修长的手指非常亲切地转向我时,死一般的寂静悄然降临… 我有种想要虐死他的冲动!他这是将我往十八层地狱里推呢!一肚子坏水的终极腹黑男,老娘和你拼了! 就在我打算拼个血溅当场时,白毛狐妖话锋一转,笑道:“感谢白米同学陪我跳得这支舞,但愿我们生动的表演能让方寿星觉得尽兴。”一个举杯:“祝寿星。” 众人再次被烘托起了热情,纷纷举杯祝寿星。 方大少年即使一肚子气,也只能憋在肚子里,最后化作一个臭屁了事。 生日舞会接近尾声,方大少爷即使被白毛狐妖抢了无数风头,但仍旧努力保持着风度,将此联谊比较完美的落幕。 不过,就他扣在我手腕处的手而言,我觉得他是不打算将我放走了。 白毛狐妖临走时在我耳边小声道:“白米同学,我等着你承诺的春宵。” 我知道这条成精的狐仙不好随便打发,索性现在有方大少爷当借口,当即投过去一个我也没有办法的眼神。 白毛狐妖挑眉扫我一眼,转身走了,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人毛骨悚然。 方娅狠狠瞪我一眼,在方航的示意下协同宋颜玉一同去了其它别墅居住。 宾客都走后,方大少爷轻轻收拢手臂,双手揽住我的纤腰,眼波动荡着温情,亲昵道:“米儿,我要生日礼物。” 我面上一红,微微转开颈项。 方大少爷呼吸一紧,缓缓低垂下头颅:“米儿,你真诱人。” 我猛地推开他,调皮笑着:“我要用红酒沐浴。” 方大少爷过来追我:“我来服侍米儿。” 我呵呵笑着跑开,心里寻思着怎么把他撂倒。 他一个前扑将我按倒在沙发上,眼神一荡,浓重的呼吸便落了下来…… 虽然我非常乐意享受美男子的热情服务,但绝对不至于烂到什么腐败的桃子都能下肚,当即用抱枕挡住他的狼吻,却用大腿勾住了他的腰部,让他亢奋得如同堵塞在枪口的子弹,不发不快。 我在抱枕边缘露出一双风情凤目,转动着琉璃般璀璨的魅惑,羞涩地调情道:“航,你要温柔些,我……我是第一次。” 方航连呼吸都呼吸都变成了粉红色的兴奋剂,他显得分外急躁地扯开我的抱枕,手指就要揉捏我的玉雪峰,却被我攥住,娇喘道:“航,我不喜欢沙发。” 方航眼中燃烧着赤裸裸的情欲,出口的声音已经沙哑成破锣,非常急切的问:“我们去床上?” 我摇头,继续用大腿勾引着他的神经,用媚眼如丝诱惑着他下地狱:“去书记,我喜欢亵渎神圣。” 方航微微一愣,略显犹豫起来。看来,书房确实比较有戏! 我伸出手指在他的小果实处挑逗一下,撒娇地唤了声:“航~~~~” 方航呼吸一紧,胳膊一收,抱起我就上了二楼,掏出随身携带的钥匙,打开了书房的大门。 我即兴奋又紧张地打量着周围,身子被方航放在了巨大的书桌上,埋首就要亲来…… “叮咚……”一声门铃响起。 方大少爷完全忽视,仍旧往我身上探索来…… “叮咚……叮咚……叮咚……”狂躁的门铃声继续传来,方大少爷终是被激怒了,对我歉意的一笑,面色阴沉地转过身,下楼去打门。 我嘘了一口气,放松了手臂,为不用找个机会整昏他而高兴。忙动作迅速地翻找着桌下抽屉,懊恼地发现,都是上锁地! 要是……黑翼睡神在我身边就好了。 泄气的我信手绕起电话线,脑中灵机一动,忙查看着电话记录,用笔将那一连串的号码全部抄下来。 这牺牲色相,总得有点回报不是吗? 我这边运笔如有神,楼下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在午夜里响起,别具个性风貌。收好抄完的电话号码,塞进自己的手提小包包里,揣着看热闹的心态,优美地摇曳下了楼梯,便看见了那生动的一幕。 藏玥同学那被气得惨白的脸出现在门口处,还别说,真有几分狰狞的恐怖味道,她气愤地低吼道:“方航!你个混蛋!” 方大少爷抚着被狠狠掴了一巴掌的左脸,独留给我一个比较引起联想的后脑壳,压抑着怒吼着:“藏玥!你别闹了,我们分手了。” 藏玥同学眼含泪光,再次抬起手臂欲往方大少爷脸上掴去,却被方大少爷钳制住,怒喝一声:“够了!” 藏玥歇斯底里地尖声嚎道:“不够!不够!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说分手就分手?你拿我当什么?用过就丢的卫生纸吗?”在方大少爷的僵硬中,藏玥狠狠推开面前的男人,冲着我就呼啸而来:“你个贱货!婊子!你就是不要脸的妓女!” 我觉得,如果按先来后到,藏玥同学一定排在我后面,所以,我才是那个抢了人家男朋友的婊子!但是,对于这个男人,我实在不敢恭维,更不愿留为已用,所以不与她争辩。但是,必要的做戏还是必须的。 我在她的大巴掌来时,以绝对真实的角度后偏过脸,虽然躲过了她的巴掌,但却出声痛呼,表示自己被这个疯婆子伤到了。 藏玥微愣,显然是奇怪自己竟然练成了隔空打人神功? 方航大喝:“藏玥,你太过份了!” 我捂着脸,低着头从藏玥身旁跑开,泪眼婆婆地望着将我拉阻下来的方大公子,狠狠推开他,无声地奔入夜色里,就仿佛受到了天大委屈般如此绝然离去。 想追来的方航被藏玥缠住,我伤心欲绝地狂奔出了别墅后,放下了捂着的半边脸,无声而得意地笑着。 望了望没有尽头的长路,又有点不知道如何爬回去的无奈苦笑。 我觉得,一般来讲这个时候,就应该有辆跑车停在我身旁,然后跳下来一位极品帅哥来搭乘我一段路程,也许,会成为我生命中的一段美丽风景。 呵呵……不是说故事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吗? 当我环抱着臂膀摇曳在月朗星稀下,步行在良辰美景中时,果然有一辆车停在我的身旁,车上的那个帅哥更是养眼得连月亮都失去了颜色,他就这么璀璨着点缀了碎钻的眸子,深情而含笑的望着我,用修长漂亮的手指敲击着车子边缘,笑出一口银贝似的牙齿,声音轻柔得仿佛是沁了佳酿的醉人芬芳:“白米同学,上车吧。” 我嘴角抽筋地望着他的二八自行车,呃……绝对没有错,就是一辆老款的二八自行车,脑袋开始玩起了自杀式撞击,眼睛了有点变焦不稳的迷离。 白毛狐妖的长腿支在地上,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挑眉笑道:“怎么?想走回去?” 我脚指头一痛,非常没有出息地投降了,用手拉了拉夸张的摇曳裙摆,就要跨坐到他的后座上。 白毛孤妖手臂一揽,将我侧抱坐在车大梁上,捆在了自己的怀里,长腿一蹬,车子平衡的前行。 我用手指拨弄一下车把前那个古老的响铃,听着它发出清脆的声音,吃吃笑道:“白狐,我真开始佩服你了,这辆老古董你从哪里淘弄来的?” 白毛狐妖回道:“旧货市场。” 我咂舌:“您还真是节俭啊,我好像有个十来年没见过这种东西了。” 白毛狐妖笑道:“物以稀为贵,你要珍惜。车架子花了我十元钱,其中一个车轮是花四块五买的,另一个是我在垃圾堆里捡的。 我问:“那您是先买的车架子,还是先捡的车轮?” 白毛狐妖低头呵气在我脖子上:“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我伸出食指在自己唇上啵了响亮的一口,然后狠狠拍在他的唇上,自己咯咯笑成了妖孽样。 白毛狐妖也不恼,吧嗒一下嘴,调侃道:“还别说,真有点做我老婆的潜力,光是这打折行径,就有待开发。” 我瞥他一眼:“您啊,还是找个富婆当小白脸吧。” 白毛狐妖低低笑着:“还别说,这也是一条致富子。不如,你出去骗个老不死的,我出去糊弄个老糊涂,两年后靠死他们,咱俩一声儿过,如何?” 我眼波瓦亮,仰头兴奋道:“哥们,这点子忒毒了!不过,我喜欢!” 白毛狐妖突然低下头,落吻在我的唇畔,就这么乘行在月夜的清辉中,攻略着彼此的味蕾,突袭着对方的暧昧情节。 湿漉漉的吻在唇边晕染,涂抹出靡丽的水渍润泽,逐渐浓重的呼吸是情欲的请帖,只邀请懂得浪漫的人上演。 在车把的一个颠簸中,我们飞开了彼此,皆胸膛起伏动荡地喘息着。 白毛狐妖低咒一声:“看来,我真应该买辆车。” 我吃吃笑着:“我期待你的二手车!” 白毛狐妖转眸一笑,开始诱惑道:“如此良宵美景,我又如此诱人,白米同学难道不想履行自己的承诺?” 我指了指周围的苍天树木灌木草丛:“我吸你精髓时,怕也要被这咬子吸了血气,真得,这样我赔得太大,不合算。”转而问:“那个疯婆子藏玥不是你弄来的吧?” 白毛狐妖一手揽上我的纤腰:“白米同学都说今晚是我的,我怎么能双手奉献给他人?当然得使些不伤和气的手段将白米同学带出来。” 我往他怀里一窝:“您还真是终极腹黑兽啊。” 白毛狐妖胸膛震动的笑了起来,完全无害的温和道:“白米同学知道我的秉性就好,但凡拖欠我的东西,就定然要讨回来。至于……利息是不是本金的十倍,这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我觉得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我如果拖欠他今晚的良宵,他一直会连本带利的讨要回来,但做一次和做十次的区别对于我而言,实在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当即挑起眼梢,将那骨子里的魅惑倾泻而出:“但愿你能一次收回全部本金利息,别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好。” 白毛狐妖的眸子一深,猛地捏住了车闸,长腿支撑在地上,一手提起我的下巴,将那滚烫的唇畔纠缠落下,一手抚各我赤裸的后背,沿着优美的曲线游走,仿佛着魔般火热的手掌,终是从我腰侧的空隙往我傲人的玉雪峰攀爬而去…… ------------ 暗香袭春争宠夜(五) 当白毛狐妖那修长的手指若抚琴般撩拨过我的敏感果实,我如遭电击般全身颤抖,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由那一处蹿起,当即身子一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诱惑之极的低咛“呜~~~~” 白毛狐妖呼吸一紧,沙哑道:“真是个敏感的宝贝。” 我瞪出自认为犀利,实则销魂噬骨的一眼,无意识地勾引了白毛狐妖的纷乱热情,被他很很揉搓进怀里,手指更加肆意得挑逗起来…… 我紧紧夹着腿,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白毛狐妖低吼一声将我抱起,劈腿跨踩在三角梁上,让我的后臀部对向那已经硬挺的欲望。 他的手指刚轻探入我不穿内裤的私处边缘,我既失声高咛出声,身体在战栗狂欢后软在了车把上…… 貌似……高潮了…… 身后的白毛狐妖忘记了反应,半响才想着环绕住我的腰,将我抱向自己的怀里,手指不老实的抚弄起来,声音沙哑的问出一个疑问:“白米,你是处女?” 我觉得自己都丢人丢到姥姥家了,还没怎么着呢就先软了,却没有力气回击白毛狐妖的骚扰,只能大口喘息着。 白毛狐妖心跳得特别快,将软成泥巴的我提起,然后我在寂静的夜里听见了裤子拉链下滑的声音,如此清晰而诱人。 腿有些软得没有支撑点,但当裙子再次被掀起时,我仍旧绷紧了神经,不晓得会有多痛…… 就在感觉有东西顶在我欲望入口处时,一阵刺目的强光迎面呼啸而来! 我只觉得眼前一花,下意识地挪开自己的臀部,躲避着身后的贯穿。 那车快速扬长而去,没有一点停留下的意思,我却惊出了一身慌乱,失了原本的兴趣。 白毛狐妖努力呼吸着,试图平静自己的暴怒,终是在我裙子的飞舞中寸寸上拉起裤子的拉链,这声音听起来就如同充满怨恨的幽灵般恐怖。 我嘘了一口气,刚想从大梁上跨腿下来,那原本呼啸而去的车竟然一个急刹车,在车轮与地面划出的刺耳声音中,又以绝对嚣张的姿态倒转了回来,将车身划到我们前面,让那两柄大车灯对准我和白毛狐妖猛烈而刺眼的直射着。 我眯着眼看不清车里坐的是何人,但却能感受到那气势磅礴不容忽视的愤怒。 咚地一声巨响,车门被很很喘开,顶着一头凌乱红毛、眼冒危险火种的家伙很很凌迟着我的裸露肌肤,终是一拳头挥来…… 与白毛狐妖打在了一起。 我陪同白毛狐妖的二八自行车倒在了路边,看着他俩的拳打脚踢,终是缓慢地攀爬起来,伫立在一旁等着一方倒下,或者平局。 看来,对于一个花心女人的惩罚,就是你 有一个男人,就得为他操一份心;有两个男人,你就得操两份心。 幸好我这个人有容乃大,不然,还玩不转呢。 此刻,如果我有根烟,我想我会点燃,然后细品一下这难得的丰富夜晚。但是我没有烟,所以我只能优美的站着,将自己当成一根烟,用发丝弥漫。 两个人你一拳我一腿地打着热闹,终是在一阵快攻中双双倒地。 红糖三角强撑起身子,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地跳上了跑车,转个舵,很踩油门,嗖地一声便瞬间消失了。 我缓缓勾起唇角,望着红糖三角消失的方向绽放笑颜。这回,他是真的生气了吧?不会再说我喜欢他了吧?从我一次次被甩,我就已经不相信所谓的爱情。但是我仍旧会投入,对于每一段感情我都非常投入,全身心的投入。但,不会再傻得不买保险。 爱情,就如同爬山,你想登上顶峰享受奥妙风光,单靠一根绳子怎么可以保证不出意外?所以,多准备两根绳子,变得很重要。(江米精辟论之一) 现代都市的可悲,不在于钢筋混凝土的刚硬,而在于寻不到攀爬幸福的点。(江米感性格言之一) 笑望向白毛狐妖:“鸿塘的拳脚功夫厉害了不少呢。” 白毛狐妖苦笑:“他那是不要命的打法,只攻不防,真往死里下手。” 我指指他的燕尾服:“破洞了。” 白毛狐妖一脸心疼,咒骂道:“这死小子!必须让他十倍赔给我!” 我抚头:“拜托,被打就白打了?你到心疼起衣服来了?” 白毛狐妖温柔一笑,抬手摸了摸我的脸蛋:“伤口可以自行愈合,衣服不会自己编补。” 我倒~~~~ 白毛狐妖转身去扶那辆古董级的自行车时,原本呼啸而去的跑车又咆哮奔回,以绝对同归于尽的姿态向我撞开! 我脑袋一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车灯刺眼,虽然感觉到危险降临,却动不得分毫! 他想要我死——这是我脑中唯一冒出的意识。 就在我以为他会碾过我的身体时,那跑车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擦着我的裙子边缘打横停下。 在那刺耳的声音中,吓得丢了魂魄的我被红糖三角强行掠上了车,很很丢在了副驾驶座上,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动作,一气呵成,没给任何人遐想的空间。 车子在这僻静的柏油路上飞驰,那速度颠簸开了我的水晶花发扣,让一头波西尼亚风情的卷发飞扬在极夜里。 红糖三角冰冻着面无表情的脸,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迫使人想大口呼吸,却又怕触怒了他的龙颜。 车子在急速中行驶,有点模糊的存在感,和濒临死亡的快感。 我小心翼翼地偷瞄着他,非常不幸的承认,我确实怕他不言不语的样子,就仿佛一座大冰山压在头顶,一个不支,就要人血肉模糊粉身碎骨! 红糖三角骂我贱货,其实,我是承认的。人性本贱,这是常理,不过没有几个人愿意承认罢了。就现在,红糖三角一不理我,就还有点想那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意思呢。 车子在盘山道上行驶,他的速度越加越快,导致我从原先的偷偷享受变成了现在的明显恐慌。 周围的树影模糊成一片,车子的每次颠簸都吓出了我的一身冷汗。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比较激进的疯癫主义,但事实证明,在疯狂与生命中,我还是更倾向后者,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怕死。 面对这个新的认识我不觉得可悲,反倒是觉得如同不是今天红糖三角将车子开得如此阴森恐怖,我也意识布道活者的美好。 祈祷祈祷,千万别出事故,我的脸蛋不想缝合,我的大腿正好两只,不想用什么假肢替换。 真得,我发誓,我要爱惜生命。 车子越来越快,快得我都想吐,但我必须忍着,忍到他拐下盘山道,在他再次玩命飙车的空挡,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企图阻止他的他杀行径。 却不想红糖三角在我手搭上他的一刻,竟然又来了一个大急刹车,在车子不受控制的旋转中,他一把将我拉做到自己大腿上,扯下我单薄的颈项细带,将我的雪峰暴露在虎口之下,张开大口就咬在了我的粉嫩果实上,痛得我失声尖叫: “啊……!!!” 红糖三角紧紧咬着我的柔软,不管我的痛呼,就这么切合着牙齿用力着。 我努力呼吸,没出息地痛出了眼泪,却仍旧固执地紧抿着唇不肯求饶。 泪水顺着脸旁落到胸脯上,尝到咸味的红糖三角终是从我胸脯上抬起头,望向我晶莹剔透的泪水。 他面色微僵,伸出手很很擦去我的眼泪,噌得我皮肤生疼。 我闪头一躲,他咆吼一声:“操!你他妈个贱货!”接着大掌一压,将我微微缀泣的小嘴压到了自己的嘶吼上,那承载了愤怒的霸道唇舌很很顶开我的牙齿,纠住我的丁香小舌就是一顿很很的吸吮纠缠! 他有力的手指揉捏上我的柔软,如同疯了般恣意玩弄,另一只手探向彼此的身下,拉扯开那单薄的禁锢…… 原本停下来的车子因为我们的动作而开始前行,速度虽然与刚才无法同比,但仍旧让人担惊受怕。 我企图阻止红糖三角的疯狂,想要将无意识前行的车子停下,但红糖三角却不给这机会,他用最火辣的热情席卷了我的全身,用最愤怒的燃烧撩拨着我的意志,在我的喘息中,在车子的滑动里,很很顶向了我的幽门! 砰地一声巨响,车子撞在了树上,周身的保护气嚷弹开,将我往后躲的身体直接撞击向红糖三角的硬挺,伴随着我杀猪般的嚎叫,彻底结束了我的处女生涯。 事故与意外发生得都非常突然,只是那么一刻,红糖三角便撞进了我的身体里,不……应该说我坐进了红糖三角的身体,痛得我连脚趾头都勾了起来。 红糖三角紧紧环绕着我的腰身,停止了一切运动,只是大口喘息着,粗哑着嗓子错乱咒骂安抚着:“操,你别嚎了,一会儿就不疼了。好,好,老子不动,不动,你放松,放松,不疼,不疼哦……”显然红糖三角不会安慰,但他仍旧努力忍受着自己的欲望,一边伸手拍抚着我的背,一边用哄小孩子的儿音哄着我,让我在疼痛过后,有了笑场的冲动。 当我挂着泪珠抽搭着鼻子窃笑时,红糖三角原本哄孩子的无措嘴脸利马变成债主样,略显懊恼地低吼一声,便在我的身体里揉搓起来,用彼此的肢体纠缠出这一夜的放纵…… 性爱,只是在恰当的时间里,遇见了合适的人,感觉到了身体的悸动?还是命中注定的一击即破?无法追究,因为,已经,做了。 ------------ 九九连环人打鬼(一) 清晨阳光透过树叶的斑斓洒落在我身上,有种镂空雕刻的美感,尤其偶尔折射出那青紫啃咬的吻痕,就更加萎靡成一幅煽情的性爱图画,在风吹树叶动间,恍惚了不真是的靡丽。 我轻轻扯动躺在座椅上的身子,想让身后的那个男人从我身体滑出。红糖三角却胳膊一收,再次固执的将我抱入怀里,沙哑道:“别动,老子喜欢这么抱着你。” 我伸手拍死了一只蚊子,往上拉了拉自己的衣裙,盖住暴露在外的丰润:“奇怪,这蚊子昨晚怎么没吃了我?” 红糖三角牛叉样的哼哼道:“有老子在,哪个蚊子敢叮你?” 我低低笑着:“没想到你还是蜻蜓变种。” 红糖三角惩罚似的往我身体里一顶:“妈的,你就不会说一句受听的话?老子给你赶了一晚上的蚊子,还他妈的变成蜻蜓类了!” 我摆弄着手指痴痴笑着,心里就跟塞了颗大红枣似的特爽特甜,声音自然也温柔起来:“看你如此孝敬的份上,上你一个早安吻吧。” 我刚要转身,红糖三角一身压抑的低吟传来:“你别动,再给老子一次。” 再来?再来我就散架了!昨晚这家伙疯了般不知道要了我多少这次,单单是在这辆跑车上,我就被他折腾出了无数个造型,若非以前练过瑜伽,八成都得被他拆碎了。 一个用力,强行贴身,面向红糖三角的一刻,我两眼暴睁…… 天!这还是人类吗? 被白毛狐妖揍成青紫色的双眼,相当感叹起天时地利人和,若非昨晚天黑难辨,我还真没有吃了他的勇气。 红糖三角见我如此打量他,当即一个转身背对着我,声明闷闷道:“看什么。”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个别扭的家伙貌似脸红了。 望着他裸露的性感后背,还有那浑圆挺翘的臀部,我又发出吃吃的笑声,如果捡了便宜的白痴。 红糖三角听见我的笑声后,一个鲤鱼打挺又翻转了过来,狠狠扑到我的身上,霸道的落吻在我唇畔,一顿蛮横搅拌后,怒气冲冲低吼道:“死女人,你再笑老子就定着这张脸强了你!” 其实我不想笑的,但是一看着他那张脸,我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红糖三角咬牙切齿的向我扑来,一个贯穿,两个人有串成一体。 在鸟儿的欢鸣中,在虫儿的偷窥里,在激情的律动后,红糖三角抱着我喘息着,让那咚咚有力的心跳蓬勃着青春的悸动。 我本想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方家别墅附近,但一想到自己的不良记录,还是三缄其口的好。 红糖三角的手指绕在我的玉雪峰上把玩,胸膛震动低低笑着。 我抬眼去看:“你笑什么?” 红糖三角瞪我一眼,也不说什么,就这么咧嘴傻笑,笑得我有点发毛。 我扁一下嘴,打算起来整理衣服,红糖三角却再次将我拖入怀里,将下巴放在我的颈项处,心情极好的继续笑着。 我被他笑的脑袋有点大,真的,若是平时他这么笑,我一准眩晕,但现在他顶着两只恐怖蜻蜓眼,我实在感觉不到激情后的温情。推了推他的赤裸臂膀:“有点饿,我们回学校吧。” 红糖三角原本傻笑的脸瞬间扭曲成狰狞状,狠狠瞪着我,咬牙切齿沉声低吼道:“你他妈的回学校给老子老实点!知不知道昨天老子找了你一整天?要不是查到姓方那小子名下的别墅,你他妈还不得撅着屁股让白湖那东西给开了?都他妈的是男人玩女人,你到晚起了男人!真他妈的给老子长脸!回学校后,你要是还敢到处惹骚,别怪老子当着所有人勉强干了你!让大家知道你放浪的样子,都是老子揉出来的!” 如果说以前红糖三角的咆吼是威胁,现在简直就是恐吓!而且,是那种非常认真的恐吓!我的叛逆灵魂被他激起,身子一僵,也沉下了脸,口口往狠肉上叼:“我就是喜欢玩男人怎么着?我就是一个破烂货怎么样?大家都是成年人,泥煤必要像缺少糖果的小孩一样扒着我不放!如果你觉得被我玩不爽,大可以给我甩个一百两百万,就当你玩我一个晚上好了。如果你觉得自己委屈,那我就出钱,买你终点也无所谓。” 红糖三角一拳头锤在我头侧,震得我脑袋弹起了两个来回,足见他气得不轻。 他的眼灼上了炽热的激光,张开残破的嘴巴,露出了红润的小舌,喷着口水狂吼道:“好!就当你他妈的玩了老子!拿钱来!给老子一百万!” 我傻眼了,千真万确的没想到他会跟我要钱,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的往车外蹿去。 红糖三角大手一揉讲我抓回,狠狠按在坐骑上:“给钱!” 我唾弃!我愤恨!但这就是穷人的悲哀啊!你说到钱,我气焰明显不足,当即换了一副嘴脸,可怜巴巴的望向发怒的男人,伸手挠了挠他胸前的小坚果,讨好道:“谈钱多伤感情啊。” 红糖三角眼睛一眯,似蹿出危险的光,无比阴沉道:“伤感情吗?老子不觉得。如果你说昨晚老子玩了你,老子给你两百万,也会‘负责’到底。你要是认为你玩了老子,那就得给老子一百万,老子以后听你调遣。” 我被他绕的头晕目眩,本想承让他完了我,但一听他将‘负责’两个字咬的那么重,我就胆战心惊。嘴角抽动,强撑笑颜:“鸿糖,我们……一夜夫妻百日恩,折中一点,好不好?” 红糖三角非常坚决的咬着他的恐怖脑袋:“老子不是缺少糖果的小孩吗?当然不能轻易放了口中的糖球。” 我忙摇头:“就凭您的英姿飒爽……” 红糖三角一声怒吼:“做老子女人还是还钱!自己选择!” 我眼泪涌上眼圈,抽泣着:“我原本以为就白狐是逼良为娼的,你丫根本就是恶霸强抢民女!” 红糖三角呲起璀璨的白牙,若野兽般炫耀在我的眼前:蠢货,想脚踏两条船看不活活淹死你。 我一抖:“您既然看出来我的花心,还强扭我这一直苦瓜做什么?” 红糖三角强睁开那被蚊子吻肿的蜻蜓眼,笑的愈发诡异:“自从你将下水井盖扣在老子头上的那一刻,老子就等着看你沉船是狠狠踩你一脚。” 我咧嘴傻笑:“行,那您就先容我广纳美男,然后等着我东窗事发时,再来给我补一脚吧。” 红糖三角浑圆的眼皮一跳,乱恐怖的说:“你试试,看老子补一脚碾死你!还能留你这活口,那是老子脚劲儿不够!” 我彻底焉吧了,抬起斑斓的小脸,问:“恶霸,小女子哪点入了您的法眼?” 红糖三角摸了摸自己受伤的鼻子,咕噜一声含糊道:“明明是你喜欢老子。” 我算是服了,颤颤巍巍的将手伸进包包里,掏出那条沾了奶油的兔尾巴丁字裤,塞进他手中:“给,当我的过夜费了。” 红糖三角一声咆吼:“我操!你个贱货!”一个挺身坐起,愤恨的将裤子穿好,倒出车子后,一脚油门狂飙而去。 我从倒车镜里看见他悄悄弯起的嘴角,从座椅的空隙中看见他正用食指挑着那根小兔尾巴把玩着。 哎……还真是个口不应心的别扭家伙。 车子高速行驶了一会儿,红糖三角就开始叫我:“蠢货,你过来。” 我拖拉这长长晚礼群跨了过去:“恶霸大人,您有什么事儿?” 红糖三角扫我一眼,伸手在我胸部上揉搓了一把,然后抿嘴笑上了。 我这个火啊,蹭蹭的向上蹿起,双手抱教,扭过头不理他。 红糖三角已胳膊将我抱入怀里,一手掌控住方向盘,心情不错道:“喂,老子要回国了,你跟来不?” 我微愣,心里既为他回国高兴,又因他要走而胸口堵得慌。高兴他回国后我就可以返回组织的怀抱,当一个悠哉的档案整理员,每天除了胸无大志的混口饭吃,更可以包揽各种yy书籍。没有办法,谁让咱是文化人,一天不读书简直心里刺挠。 但乍一听他要走,心里还是堵得慌的。如果说一日夫妻半日思,那纯属是一种美丽的扯,但我确实挺喜欢这个移动雷管。别管他多能那话凶我,多愿意拿喉咙眼对准我,但他确实对我不错。 我承认自己心动了,但却明白自己不可能跟他走。再怎么着我还有点自知之明,凭我一个小孤女的身份怎么可能配得上‘吧抓国’的王子?先不说他是否爱我爱到非我不挺,光是他的家族就得用一百个我先前赴后继去添尸。 我刚想摇头表态,红糖三角就自己做了决定:“问你个白痴也是白问,老子走哪儿你就跟哪儿的了,总少不了你饭吃。” 经他一说,我脑中立刻想象出一穿着晚礼服傻笑的——够。嘿,还别说,那狗爪上的高跟鞋,跟我的几乎一样哦。 摇头,坚决的摇头。 红糖三角极其锋利的斜视我一眼:“嗑药了?别他妈的给老子摇头!” 我被她一句话噎回乐壳子里,哗啦啦的眼泪只能往肚子里咽,语气幽怨道:“都说男人得到了女人后,就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古人,诚不欺我啊。” 红糖三角一掌拍下:“妈的!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提上裤子就想甩了老子?” 我玩着手指,望着两边的林荫,彻底无语了。 ------------ 九九连环人打鬼(二) 把玩着红糖三角扔给我的新电话,据说是全球定位地限量版货,他的是铜红色的,我的是沽蓝色的,要说样子和款式绝对没得挑,但我还是有点拿不出手的感觉。 怎么说呢? 如果一辆最新款的法拉利上面贴了一张猪头贴,不知道车子的主人是否还有勇气将车子开出去炫耀? 没错,我的手机上赫然贴着鸿塘那张变异蜻蜓脸,而他的手机上更是贴着我那张被迫照相的别扭大头贴。 用红糖三角的话说,就是“操!就这么贴着!辟邪!” 以我之见,他是把白毛狐妖、黑翼睡神、青菊泪痣都当成妖孽了。 扫眼手中从方家书房抄来的电话号码,我开始掂量着,是不是应该一一打过去?幸好我的手机又隐身功能,只需手指一按,任谁夜叉不出我的电话本源,真正能做到坏事不留痕,好事找不到人!即使被敌人发现,也可以安全闪人。 老局长我是暂时联系不上了,但绝对不妨碍我尽忠职守的决心。当然,也绝对抵挡不住我时刻宣誓效忠组织的热情口号。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不鲁莽行事,先收起电话号码,放下唯一存储了红糖三角号码的手机,进入浴室里冲了一个热水澡后,从做基础接到方航同学包涵歉意的电话,两个人有恶心吧唧的丢了一会儿情话,我转身趴回床上,等着睡觉。 同寝的何素和叶愉去上自习了,就我一个昨晚严重劳累到的女人躺在寝室里呈现大休状态。 渐渐睡着时,红糖三角的声音响起,吓得我一个激灵爬起,四下搜寻不见人,却看见那手机在我枕头旁一闪闪的跳动着,重复性的吼出一句话:“蠢货,来接短信。” 我嘘了一口气,被红糖三角的轰炸性录音方式骇到,尤其在瞧见手机灯光下恍惚的变异大头贴蜻蜓脸时,更加肯定了此手机不但辟邪,更有灭魂作用。 打开屏幕,看见红糖三角发来的短信:“蠢货,睡没?” 我提起手写笔,回道:“睡了就不回你短信了。有事儿?” 红糖三角:“操!老子就试验一下信息发送。” 我:“哦……那晚安。” 红糖三角:“睡那么早做什么?养猪啊?” 我:“对,把猪养得肥肥的,好喂猪崽奶喝。” 红糖三角:“妈的!敢拐着弯骂老子是猪崽?你给老子下来,喂老子两口!” 我:“拒不送乳。” 红糖三角:“靠!你真他妈的不上道!” 我:“我只上男人。” 红糖三角:“你给老子等着,老子让你上!!!” 我:“O(∩_∩)O……开玩笑的,我困了,要睡觉。” 红糖三角:“下来!老子给你买了晚饭。” 我:“这么晚还吃?你当我是猪啊?” 红糖三角:“对!把猪养的胖了,老子好吸奶子!” 我:“操!” 红糖三角:“反操!” 我华丽丽的拜倒了,丫就一流氓王子!让我好不容易堆积起来的感动就这么在轰然间倒塌成残缺破瓦! 咬了咬牙,有种不狠狠蹂躏他就难消心头之气得堵塞感,当即发过去一条短信:“等着!” 磨磨蹭蹭穿好衣服,慢慢悠悠拢好头发,扭着小屁股一步一摇曳的往楼下慢吞而去。 本以为那红糖三角等在冷风中,可我将脑袋转了一百八十个圈后,也没有见到这个人! 不会是他也反攻我一把,耍着我玩吧! 掏出电话,拨打过去,一口气提在胸腔里,等着对他来个虎啸山河! 结果,电话里竟然回了我三几个极其嚣张的四字录音:老子没空,有屁快放,没屁挂机。 我嘴唇动了动,没发出一点声音,挂了电话,重新拨打,还是那些屁话。 怒了! 想我神功练成以来,还没有男人能这么耍着我玩!当‘倒拨龙阳’不是战功显赫的功勋章呢? 脚底一运功,人便蹿向男寝二号楼,再次以青菊泪痣助教的身份冲上了208,本想一脚射开门,后又觉得有损自己的淑女形象,当即深吸一口气,笑容可掬的伸手敲门。 随着敲打次数的增加,我的脸越来越黑。 竟然没有人?如果说此刻黑翼睡神在‘零惑’,白毛狐妖在仓储货房,那么青菊泪痣跑哪里去了? 转身下了楼,往白毛狐妖的仓储货房小跑而去,内心澎湃的蹭蹭上窜的怒火,如果能找到那个该死的红毛,一定往死里下手整治一番!竟敢大半夜放我鸽子,真是不想混了!还敢吵吵什么吃奶,看我不抹点毒药毒死他! 跑着跑着,冷空气让我的愤怒降低了温度。 有点懊恼自己的小家气心情,竟因为一点小事跟红毛计较上了,还真是不理智啊。 女人不理智一般都分时期的,一是经期,二是妊娠期,三是哺乳期,四是更年期,五就是恋爱期了。我觉得,如果用排除法算,我应该是恋爱了。 嘿嘿一笑,也变得有点傻气。 跑到白毛狐妖的地盘,抬起手欲敲仓储大门,却犹豫了一下,怎么样也不觉得红糖三角会跑到这里来。 手指从门板上滑落,微微皱眉,一格人绕着屋前屋后晃悠起来。 刚掏出手机,想再给红糖三角拨一个电话,却发现白毛狐妖仓储货房的后门处赫然停着两辆大货车! 我精神一振,手机手机,以绝对007的身姿往里窥视而去。 接近大货车时,我悄然隐身在旁边的低矮树丛里,看见四个搬运工正抬着一个个铁皮箱子往车上运。 而白毛狐妖刚一个人站在角落里打着电话,那故意压低的声音仅让我偷听到最后一句话,他说:“至于盘查,你大可放心,我已经布置好双重保险,一定万无一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是知道我性子的,只要款到位,一切皆有可能。” 我敏感的侦探神经被刺激,什么叫双重保险?什么叫盘查?什么叫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白毛狐妖不会真就是隐匿在yy贵族学校里的军火头头吧? 虽然……一个骑着二八自行车的军火头头实在难以想象,但,一个蹬破车的小公务员都能贪污个千八百万,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在我了解白毛妖狐时,就更加肯定了他表面谦和实际暴戾的狠毒性子! 一讲白毛妖狐的双重保险和红糖三角的突然消失重贴到一起,只觉得顷刻间冒出一身冷汗…… 甚至有种祖国需要我顶起zhayao包的亢奋感! 我暗暗告诉自己,不可以轻敌,如果让白毛狐妖发现我是卧底,说不准一砖头将我拍倒,然后即尽可能的凌辱我,再然后用XXOO我的照片来威胁我,去背叛组织! 果然……阴!狠!毒!辣! 眼睛紧紧瞪着搬运工分两种颜色往两辆车上抬的大铁箱,我微微皱眉,开始怀疑这就是白毛妖狐的迷阵。 这两辆车中一定有一辆是真正的枪支,另一辆一定是吸引人的障眼法。 我……应该到车上去好好检查一番。 深吸一口气,踩着无往不利的小高跟,撅着屁股,悄然向车体靠近,企图在白毛狐妖的背影中爬上那该死的货车。 然而,紧张的我在快接近车体时,鞋跟突然陷入石缝里,整个人龇牙咧嘴的就往白毛狐妖的后背袭去…… 白毛狐妖超级敏感的身体一个右闪,回脚一个厉害的旋踢袭来,那简直就是粉碎性血崩的事实! 还好,我在最危险的时候总能做出对自己最为有利的举动,当即脚趾脱离了鞋子,以绝对远跳的造型扑在了白毛狐妖的身上,跨坐在他的左腿上,为自己逃过一劫大口喘息着。 白毛狐妖因我突然地投怀送抱而眼睛一眯,声音不冷不热道:“你做什么?” 我心思微顿,脸上却笑的语法腻歪,嘟起诱人的唇畔,娇嗔道:“想你了,来亲亲你,咋么,不行吗?” 白毛狐妖低低一笑,一手托上了我的屁股,将我抱跨在自己腰间,暗昧道:“想亲下面,还是想亲上面?我不介意你两个一起亲。” “呜……”没给我选择的机会,白毛狐妖便讲我压到在车侧,强行吻起来。 那肆意吸允的吻让我无力招架,只能用大腿紧紧怀着他的腰侧,不让自己瘫痪到地上。 在我以为他要动情的片刻,他却离开了我的唇,直视着我的眼,微哑的嗓子道:“白米同学,为什么我觉得你一故意接触谁,谁就一准没有好事呢?” 我靡丽的脸庞,风情的一笑:“既然如此,我还是别让人家起疑,乖乖回去睡觉吧,免得按给我个祸国殃民的罪过就不好了。” 白毛狐妖上调了本性暴露的狐狸眼,越发觉得他今晚有行动,不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我,说什么我也不承认自己魅力下降,让他食不知味,不想采撷。重新抬起眼,懒散的打了个优雅的哈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十分娇纵道:“我饿了,取点吃的就走。” 白毛狐妖抬手捏我的脸蛋,打趣着:“如果你还说什么特意来问我的话,我一定怀疑你另有所图,想我们的白米同学什么时候这么热情过?若非为了肚子,怎么会半夜爬我这里?” 我拍开他的收,不屑的哼了一声就往仓储货房里走。心里却寻思着,这家伙果然老奸巨猾,我若非聪明过人,今天还真演砸了。 动作缓慢的绕到食品柜子旁,心里寻思着爬上货车检查的方法,灵机一动,转身向另一个展示柜走去…… ------------ 九九连环人打鬼(三) 当尝试抽烟的我一不小心将仓储柜点燃时,白毛狐妖奋于救火的身姿在顷刻间扭动得煞是迷人。 我一边帮着倒忙,一边欣赏着他的救火样子。 终于忍无可忍的白毛狐妖将我推出了门外,自己与四个搬运工一起抢救起这场非常意外的火灾。 我蹿出火场,一个攀越跳上了一辆货车,操起弯铁使尽全身力气撬开其中一个铁箱,当借着手机的光线看清楚里面的货品时,我只觉得呼吸一紧,脑中轰然一乱,心血管轰炸式的澎湃起来,有种破获巨大阴谋的亢奋,也有种被魔鬼联合体的恐惧战栗。 这整整一箱子的,竟然是……迷彩服! 乖乖个毛葱,这整一掩饰性作战啊。 要知道敌人的狡诈往往是出其不意,我绝对相信此服装下是赤裸裸的军火交易。 当我兴致冲冲将手伸到迷彩服下面时,那浑然冰冷的触觉让我亢奋得不能自己!组织啊,领导啊,我这个小小档案员竟然发掘出此次军火交易的实况,真不枉费我吃闲饭吃得如此怡然自得。原来,我这黑道鬼见仇,白道人也仇,那名字绝对不是白给的,但凡秘密武器都是留到最后上场押宝的! 嘿嘿……还是老局长有眼光啊。 心里得意,就那些重量级的长杆枪支用迷彩服盖好,决定以身犯险,探入敌营。 刚想钻入箱子里,就听见对面车厢里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细微低吟。 精神一紧,我非常怀疑红糖三角被藏在了那辆货品车中! 既然眼下这辆车里装得是真军火,那么另一辆车里显然装的就是障眼法,而且还是以红糖三角为诱饵的金蝉脱壳计。 我皱着眉头,觉得有些为难,如果去求红糖三角,势必要跟丢这辆车子,但……我若不去救他,谁晓得他会遭遇怎样惨不忍睹的待遇? 尽管他这人没什么品,但我却被他刹到,还真有点舍不得他受尽蹂躏、惨遭毒手。 咬咬牙,与这些指日可待的功勋章告别,在白毛狐妖出来的前一妙,跳上了那辆货车。 刚一摸进车厢,只听身后脚步声临近,忙闪身躲在铁箱子后面,眼见着那货车大铁门关合上锁,心中百味掺杂。 难得我为了男人仗义一回,可得和红糖三角好生地说道说道,必须领我这一份情才好。若是‘吧抓国’国王一高兴,赏我一个私人度假岛,我也就客气地接受,然后请他再赠送一辆直升飞机,方便我随时光临。 哎……虽然军功章重若泰山,但我还是潜放资本主义内部,感觉一下他的腐败吧。 心思百转千回,车子突然启动,晃得我一个没站稳,就这么咣当一声撞在了铁板上,隐约间又听见一声闷闷的低吟,我抬起眩晕的脑袋,撑起动人的曲线,用毅力迫使自己向那声音的发源地走去。 在昏昏沉沉的黑暗双影中,我努力撬开那个竖开的铁箱门,就在隐约瞧见里面有个人影时,车子突然一个猛拐弯,那开启的货箱铁门毫不怜香惜玉地碰撞向我的脑门,让我在金光灿灿中成功地晕倒了。 当然,在昏倒的前一刻,我仍旧不放弃对红糖三角表明一往情深的不离不弃,死死抱住那倾斜出来的身子,用无声的评议表达我救人的信念! 不晓得昏迷了多久,只觉得又是一阵额头碰撞将我反攻清醒,接着我张开迷茫的双眼,看见那大货车的铁门被吱嘎一声拉开,刺眼的光线突然袭击了我的眼球,造成片刻的失明状态。 其实,在我脑袋可以反应的第一时间,我就在想,我今天真是倒了血霉,千辛万苦爬上了匪车不说,却被那二八司机的牛X驾驶技术撞晕了过去。这些都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我竟然在敌人窝里昏睡得特香,直到敌人来查,我才醒过来,简直是要人血命的点背。 装傻充愣不是我风格,但光明正大也不是我手段,但随时表白自己的决定倒是我最擅长的口号,当即以绝对潇洒的姿态将身旁的红糖挡在身后,低声道:“糟糕,为了你,我被抓包了。” 车外刺目的光线渐渐被我眼睛适应,便看见白毛狐妖和黑翼睡神那隐约抽筋的嘴角,和满脸遮挡不住的黑线头。 白毛狐妖抬起修长手指向我,脸部严重扭曲成狰狞的样子,一字一顿道:“你……确实为了身后的……呃……男人……来的?” 我见拳脚功夫超赞的黑翼睡神在车子旁边,底气自然足了起来,当即一挺胸脯,气势磅礴道:“白狐,我告诉你,身后这个男人是我的,所以你休想动分毫!”暂时不能揭穿他倒卖军火的伎俩,不然怕事情中途有变,更不容易被我掌控。 白毛狐妖拳头一紧,万分沉重地问:“白米同学,你确定你潜入我的货仓,就是为了要这个……男人?” 我脑中幻想着红糖三角感动的模样,心潮亦澎湃道:“对,我需要他,正如他需要我一样。” 白毛狐妖挫败地萎靡了身躯,无边地瘫软在车厢的一边,对黑翼睡神说:“这既然是你的货,你就自己解决吧。” 黑翼睡神扫我一眼,沉声道:“非他不可吗?” 我见气氛不太紧张,便开起了玩笑:“没他也成,你们两个来换吧。” 黑翼睡神身体一僵,白毛狐妖手指一颤,皆用那种你疯了的眼神望向我。 我抚弄一下风情卷发,非常奇怪红糖三角竟然没有发飙,当即回过头去窥视一番…… 喝!只此一眼,我的血液再次横冲直撞向脑门!嘴巴也不受控制地张开! 这……这……这是什么东西? 确切地说,他是一个男人,而且是那种坐着的男人,更是那种亢奋着巨大高昂的裸体男人! 只不过……他的身体并非血肉组成,而是……橡胶! 我用手指顶了一下他的胸膛,那种由高级橡胶包裹的胸肌,绝对真实得没话说。 又用手指扭了一下他那可弯可曲的大号真实自动雄伟建筑物,那橡胶人竟然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暧昧的呻吟!!!貌似……和我在车的颠簸中听到得一样。 原本,就是他误导了我的感官,让我上错了车! 呼吸一紧,转头望向分别伫立在车两旁的二人,回想着刚才的对话,眼神越发哀怨地望向他们,幽幽道:“你们可不可以把我刚才的话当做梦话?” 白毛狐妖摇头:“我可以把你现在这句当做梦话。” 黑翼睡神点着一根烟,酷酷地叼在丰厚饱满的唇上,微眯着深邃的眸子,吐着烟圈认真道:“橡胶没法和真人比!” 我仿佛中了化骨绵掌,有种全身瘫痪连接不上的错觉。 ‘零感’的人已经上来搬运其它的性爱玩具,为了不让白毛狐妖起疑,我狠狠抱起那个赤身裸体的男性橡胶人,费力地跳下车,一手托着裸男的后颈,一手环抱着裸男的大腿,就这么狰狞着他的巨大硬挺,走在灯火阑珊的繁华街道上,受到众人华丽丽地膜拜和漫天乱砸的口水洗礼。 肩膀被黑翼睡神拍下,他抱起我的性爱玩具转身往‘零感’侧门里走:“等这边营业结束,我给你送回去。” 我拳头已经抡起,却生生忍住没有砸下去,跺着脚步跟在黑翼睡神身旁,开始打探内幕:“喂,你跟白狐购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黑翼睡神扫我一眼:“顾客需要。” 我讪笑:“这年头的女性还真饥渴啊。” 白毛狐妖一手点向性爱玩具的菊花蕊,听着那假人偶竟然发出一声极其销魂的呻吟,如同女子般绕梁三日。 我呆滞了。 白毛狐妖用点了菊花的手揉了揉我的发,笑得分外温柔道:“男女两用,方便实惠。” 我肩膀一耷拉,无力道:“您能不能停止您铺天盖地的广告?” 白毛狐妖轻笑着点头:“其实,对你做广告无异于投石添海,我们还是来算算你烧坏我东西的损失吧。”然后,我就看着白毛狐妖掏出那该死的手写掌上电脑,一边哼唱着歌曲,一边手指飞快地操作着。 我疑惑地问:“东西烧了你心情很好?” 白毛狐妖:“我现在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我高兴我所有的损失有人可以按照购买价格进行赔偿,另一方面也必然要考虑到你拿出钱的后果,我要承担几分,你要负担什么,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我挑眉:“那你还唱歌?” 白毛狐妖笑得动容:“白米同学,我哼首歌曲也是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至于在账目落实不下去时,沉住气将你碎尸万段。” 我低垂眼睑:“大悲咒你可以试试,最好能将心情唱到别人拿刀捅你一下,你都可以说声谢谢。”哎……兜里没有钱,只能祈祷白毛狐妖的隐忍功夫够道行,别一剑来了我等小妖。 在黑翼睡神的独立休息室时,他放下我的性爱玩具后便被一通电话遥控到场子里处理问题,我望着被放到床上的性爱玩具,问白毛狐妖:“我记得你有两车货来着,怎么只卸了一车?” 白毛狐妖钳过我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如果女人上面的这个嘴只用来接吻,下面的那个嘴只用来欢愉,你说,是不是会省去很多麻烦?” 我点头:“对,自从有了那个经济实惠的两用性爱玩具,我越发觉得女人最好直接饿死。” 白毛狐妖被我气笑,松了修长的手指,抚上自己光洁饱满的额头,声音飘渺而不真实地荡漾过来:“哎……这一难驯养的小野马,让我如何是好?” 我笑:“你以为你牵马逛街的时候,不是马儿扯着你游行?别总想着驯马,小心让马踢了。” 白毛狐妖伸出手指点着我的脑筋,似笑非笑道:“白米,你就一祸害,什么时候把我折腾散了,也就到头了。” 我拉下他的手指,第一真正道:“白狐,其实……我喜欢你好好活着,别为金钱而丧失掉本应该享受的青春。”如果可以,我多么不希望他就是那个倒卖军火的人,只是我不能明说,只能暗示他放手。 白毛狐妖用眼紧紧盯着我的眸子,反攥住我的手指,凑到唇边,伸出粉嫩的靡丽软舌,圈圈缠绕上我的指尖,含糊而色情道:“白米同学,你在关心我?” 心跳露了一拍,手指反方向席卷上他的味蕾,在他的身体一震中,媚眼如丝地将抽回的手指放入自己的口中,品尝着滋味,不晓得美人计会不会让他坦白从宽?但不妨碍我一试。 别看我们现在亲密,也许在下一秒成为至死方休的……敌人。 这是一种蛊惑,一种满身毒素的蛊虫,彼此都散发着致命的诱人气息引人入自己的陷阱,先踏出一步的人,定然尸骨无存! 感觉白毛狐妖的呼吸一紧,气息有些混乱,我将唇畔开启到诱人的弧度,连呼吸也变成诱惑的绯红色。 就在他缓缓贴身来袭时,电话突然响起,他懊恼地眉头微皱,掏出电话,对我歉意一笑,非常暧昧而认真道:“小妖精,别走,在这里等我。”转身出了门,去办理重大事件。 我扫眼屋子里唯一赤裸的橡胶美男,在等了二十秒后,也悄然出了门口,向着白毛狐妖的背景方向跟去。 心里有些矛盾,但眼下红糖三角的下落,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事,至于那些军火,只要是实体物件,就一定跑不了! 但是,如果红糖出了乱子,不但老局长要扒我的皮做灯笼,就连自责万分的我,都得切片多余的指甲来谢罪了。 哎……我的责任心,是如此之重啊。 ------------ 九九连环人打鬼(四) 随着白毛狐妖的身影绕进“零惑”一楼现场,台上正演绎着激动人心的性感歌舞,台下的群众都如同疯子般随着音乐又唱又跳,俨然着魔入道般疯狂。 我被失心的人们挤来挤去,转眼间就跟丢了白毛妖狐,不禁开始怀疑他是故意为之。 终于在排山倒海中游离上岸,东张西望地四处寻着那一抹白色身影,不得后果,微微低垂下眼睑,脑中飞快地运作着,既然两辆车都开了出来,而白毛妖狐能亲自跟来,就证明那辆车也一定在这附近。白毛妖狐用前车里的火爆性爱玩具做掩饰,就是想达到真正的隐身目的。 只是。。。。。。白毛妖狐要与之交易的人,到底是谁? 会是黑翼睡神吗?如果是黑翼睡神,那么会不会是老局长的白吃黑布局? 哼!牛鬼蛇神就爱走后门! 脚锋一转,向“零惑”的后门处绕去。 在略显潮湿的黑暗空隙里,我惊起了正在热情接吻的两人,吓走了已经要飞机入仓的一对儿,遭遇了某些低吼类的恶语咒骂,终是在两条街道外,看到了另一辆正在掉转车头的大货车! 精神这个亢奋啊,心情这个雀跃啊,手脚这个颤抖啊,都成为我此刻非常极端的感受。 悄然贴近,无声潜行,眼镜紧紧盯在那个看似普通民用来堆积杂物的残破大楼,暗自揣测它内部是否正上演着黑社会里最有剧情感的紧张交易? 手指紧紧攢着,心思汹涌澎湃,脚步有点倾斜式的不稳,不晓得如果真让我抓了白毛妖狐,心里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深吸一口气,强行丢掉那恼人的思绪,整个人如弦上箭般蹿了过去。 心里非常明白一点,单凭我自己不可能拿下整个倒卖军火的犯罪团伙,但却可以用手机拍摄下现场,取得第一手证据。 老局长啊老局长,您的电话号码后四位到底是什么来着? 努力想,仔细想。。。。。。 就在我快接近大门时,我脚步一顿,汗毛立起,感觉一直厚重的大手就这么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吓得我魂不附体,差点失声尖叫。 动作僵硬地转过头,便看见黑翼睡神那深邃得如同两潭湖泊似的眸子,在月夜下泛着波光粼粼的星光,感性得一如海神。 我紧张的心扉豁然放松办调,直觉自己找到了组织,一把抓住他的手,小声激动道:“太好了,你跟我来。” 黑翼睡神按住我躁动的灵魂,将我拖入残破大门的拐角,压低声线道:“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我挑眉,反问:“你说呢?” 黑翼睡神不赞同的摇头道:“小米,这里不是你应该来得地方。” 我眼神一凛:“你可以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别那么多废话,我今天一定要进去看看,除非你有其他行动安排,不然别想阻止我!”如果老局长安排他和白毛妖狐做交易,然后下手擒拿,我就不乱踩一脚,乖乖退出。如果不是,我一定要勘察一番。 黑翼睡神大手按在我的肩膀,语含坚决道:“小米,我不会让你涉足危险。” 都说态度坚决的男人是最美的神,所以,此刻的黑翼睡神无异是最性感迷人的,以至于我情不自禁地啃咬了一下他的丰润唇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在他的恍惚一震中,我闪身就躲开了他的围堵,一个攀越爬上了墙头,身形绝对敏捷地跳跃进那缺了半面玻璃的窗口,在一片漆黑中,向那堆积了杂货的微亮拐角摸去,就不信拍摄不到我想要的内幕。 身后的黑翼睡神跟了近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压低声线道:“小米!回去!” 我态度坚决:“除非你打昏我,不然我就不回去。不过,你要是打昏我,我一辈子都不理你!” 黑翼睡神攥着我的手有那么一瞬的僵硬,我甩手挣脱开他的钳制,吩咐道:“你小心点,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会心痛的。”女人下边的那张嘴可以把男人一小部分硬挺搞软,女人上边嘴却可以将一铁铮铮的汉子拿成无骨豆腐。(江米精辟格言之一) 在他的恍惚中,我身形一闪,便潜了过去。 在拐了两个堆满杂物的拐角后,我成功捕到幽暗的残破大厅,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便在聚光灯下看见白毛妖狐那挺直俊朗的背影,以及两个凶神恶煞的人。 那四大箱子的枪支落在白毛妖狐的一侧,他悠闲地倚靠在上面,以手指敲打着铁箱面,发出一声声类似心跳的声音。 沉默。。。。。。还是沉默。。。。。。 我忍不住紧紧攥着手机,对身后的黑翼睡神勾手指道:“你说,他们等什么呢?” 黑翼睡神微微垂下眼睑:“等。。。。。。交易者吧。” 我眼睛一亮,问:“你是不是就是交易者啊?” 黑翼睡神缓缓抬起眼睛,若胀满雾气的银河般令人窥视不清,声音沙哑而低沉的问:“你想我说实话?” 我挑眉:“你不用说实话,直接说假话就可以,我当反的听就成。” 黑翼睡神微微失神,没了语言。 我奸诈的一笑:“好,既然交易者是你,你就出去和他们交易,然后你们攻其不备将他们全部拿下,你看如何?” 黑翼睡神细微的疑惑:“你想。。。。。。黑吃黑?” 我推他一把:“我黑吗?我是白!白吃黑懂不懂?别唠叨,快点行动!我已经做好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思想工作了。”汗颜啊,随时不忘向组织表白的机会。不过,既然黑翼睡神能来交易,定然是布置好了后路,我应该不用担心,说不准一会儿冲突起来,老局长就以天神之姿降临了。就算老局长没来,这三个人由黑翼睡神一个人摆平,也绝对没有问题!到时候。。。。。。嘿嘿。。。。。。功劳可是我自己的! 黑翼睡神被我晃点得晕乎乎地,终是倾斜着脑袋,又潜回原来的窗户,在三长一短的暗号敲击中走进了交易场。 白毛妖狐轻松地倚靠在铁箱子旁,望着进来的黑翼睡神笑道:“一项准时的人怎么也迟到了?” 黑翼睡神无波无澜道:“遇见猫了。” 我怎么觉得他这句话隐约有些问题呢?首先,黑翼睡神不像喜欢解释的人,尤其在这种交易场所,一般来讲,提到猫都是指警察吧?我满头雾水,有点跟不上大家的思维,看来,不是猫太笨了,是耗子都嗑脑白金了。 白毛妖狐哦了一声,说:“但愿你没让猫挠伤了筋骨。”手指一点铁柜:“验货吧。” 白毛妖狐一说验货,我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如果黑翼睡神暗示白毛妖狐有警察,他怎么可能如此不紧张地组织验货? 黑翼睡神示意那两个凶神恶煞撬开箱子,我紧张的情绪开始暴涨,紧盯着他们拿起迷彩服,又看见他们掏出漆黑瓦亮的重枪支,我手中的照相机一按快门,成功地扑捉他们交易的现场! 而这不大不小的快门声却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将我暴露在众人的狠戾目光中。 在两个凶神恶煞招呼拳头之前,我操起旁边的棍子,火速蹿出去,奋不顾身地袭向白毛妖狐,打算擒贼先擒王! 白毛妖狐瞬间睁大的眼睛写满了不可置信,在分秒必争的沙场中,反手夺过我的棍子,顺手缴了我的电话,毫不迟疑地按下删除键。。。。。。 我眼见着证据被销毁,随手操起一更巨大的棍子,照着白毛妖狐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一世机警的妖精,终是被我毫不留情的棍子放到在地,死不瞑目地瞪着我,不肯闭眼。。。。。。 我蹲下身子,非常温柔地擦掉他流淌出来的血痕,在确定没有大碍后,心里感慨道:为了组织,我牺牲了男色,牺牲了清纯与青春,真是值得表彰的好同志啊! 望着白毛妖狐死不瞑目的眼,我心里不自然地颤抖着,如果今天不是黑翼睡神跟来,也许。。。。。。我在缴获了枪支后,会放他一马生路。这么好的男人就应该造福广大女性,如今却要蹲局子,真是暴殓天物。 回过头,看见那两个凶神恶煞在黑翼睡神的示意下走了出去,转而抬眼对上黑翼睡神的深邃的眸子:“打电话叫人吧。” 黑翼睡神问:“你让我叫谁?” 我咬牙道:“叫警察!” 黑翼睡神微微皱眉:“你找他们做什么?” 我理所当然:“抓人啊。” 黑翼睡神拿起一把枪支,对准我的脑袋,浅浅的勾唇一笑:“你想蹲局子?” 我微愣:“怎么会是我?是白狐走私军火好不好?” 黑翼睡神将抢瞄向远处的大木头箱子,扣动扳机,砰地一声射出一粒子弹。 我心脏被吓得停顿一秒,却在看见那木头箱子上面流淌下来的红色血痕时傻了。。。。。。 不可置信地望向黑翼睡神,难道。。。。。。他才是黑吃黑?难道。。。。。。他果真是老局长口中的混小子?混到以老局长为庇护,瞒着老局长私自走私军火?还是。。。。。。老局长本身就知道混小子的所作所为,所以才派我这个不成气候的资料整理员来。。。。。。乱抓一通,扰乱组织的阵脚?或者。。。。。。白狐才是真神,而黑翼睡神不过是我脑胀下的虚假产物?看来。。。。。。一切都脱离了我的掌控,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那。。。。。。大木头箱子的人是谁?那由箱子里流出的红色血液又是谁的? 不会是。。。。。。红!糖!三!角!吧?!!! ------------ 九九连环人打鬼(五) 身体如坠冰窖,心血管迅速结冰。 视线凝聚在那流淌着猩红血液的大木箱子上,缓缓站起身,拖动着重重的木棍,一步步费力地向着那远处的箱子走去。 在快接近手持枪支的黑翼睡神身边时,我脚下一歪,以绝对优美的姿势滑倒在他的三步前。 黑翼睡神伸出来的手没有抱住我下滑的身体,只来得及在我气势磅礴的痛呼声中蹲下,抬起我的脚脖子,检查着我的伤痛处。 我看准时机,一棒子挥下,成功地看见黑翼睡神翻了个白眼后,倒地。 我大口喘息着扔掉棍子,飞快站起身跑到远处的箱子前,手指颤抖地搭在那大木头箱子的边缘,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坚强,却仍旧不住的颤抖。 激烈颤抖得快要散架子的我终是无法平静地接受红糖三角被枪杀的事实,当即掏出电话飞快地按着某些突然蹿出的数字,老局长的声音在另一边响起,证明了人的潜能果然是被逼出来地。 我一听见老局长的声音就有种找到组织的安全感,也有种猜疑的惶恐在蔓延,声音有丝哽咽地焦躁战栗着,尽我最大努力试探道:“老局长,我是江米,我发现了不法分子的交易地点。”本来告诉老局长红糖三角的问题,但还是觉得应该有所保留,别让还没对峙的非事实情况吓傻了。 老局长激动道:“好!在什么地方,我这就派人过去。” 我:“在‘零惑’后门两条街道的残楼处。” 老局长:“好!你掩饰好,别让敌人发现,我这就过去。” 我:“恩。对了,老局长,我的上个号码您帮我消了吧。” 老局长:“已经消了,以后你小心点,别再让不法分子偷走电话,这样容易曝光你的身份,知道吗?” 我:“知道。” 挂下电话后,我微微皱眉,看来,我丢电话这个消息是混小子告诉老局长的,这么说我爱学校的一切都在老局长的掌控中,那么混小子之迷,是不是也在老局长的掌控中? 看多了大片,知道越是不可能的人越有可能是幕后凶手,暗示思索一下,决定买个双重保险,再次用颤抖的手指拨通了报警电话,只说这里发生了恶性斗殴事件,请他们快来人处理。 一切做好后,我一咬银牙,手指瞬间掀开木头箱盖子,瞪着眼睛使劲往里看去,强迫自己要看得一清二楚! 哗~~~~ 眼泪顷刻间带着声响地流下。。。。。。 望着那满满一大木头箱子的红色辣椒,我突然有种要狠狠拥吻红糖三角的冲动!胜利的喜悦没有感受到,但劫后重生的快感却着实另我雀跃! 受到辣椒刺激的眼难受地眯着,转而望向箱子上那猩红而略微粘稠的血液,用手指沾了沾上面的红色,用手指撵了撵,凑到鼻子上闻闻,竟然是。。。。。。颜料! 没错,箱子毫无损坏,只剩下这在远处看来几可乱真的血液是开过枪的真实存在。 我讶然了。。。。。。 低下头,果真在脚边寻到了装颜料的子弹珠皮,就跟。。。。。。野战游戏中的子弹。。。。。。一模一样。。。。。。 我跛拉着小高跟,颤巍巍地走向大铁箱子,探头进去又掏出一把重型枪支,对着不远处的盒子又开了一枪,果然。。。。。。又爆出了逼真的。。。。。。鲜血。。。。。。 举起枪支,赫然看见它的枪把下面标注着:模型枪支,作用力大。 扫眼白毛妖狐仍旧流着鲜血的脑袋,望眼黑翼睡神浮肿变形的大脑,我觉得手中的枪支突然变得其重无比,让我在无力承担的同时,悔得不得将一口银牙活活咬碎掉! 就在门外隐约传来刺耳的警车声时,我恍然一震,要是老局长看见自己的混小子险些命丧我手,还不将我调到路边,去为小朋友系鞋带啊?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知道组织为什么不就长脑袋,一有行动就响警铃,是要给敌人通风报信啊?还是要吓哭小朋友啊?反正,我一听那声音,脑袋就疼,心就抖。快速摸出电话,又给老局长拨去:“报告老局长,计划有变,敌人狡诈成性,竟然以假军火真玩具做诱饵,你千万别露面,不然我就得曝光了。死无全尸啊~~~~” 老局长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江米同志,飞虎队和特种部队都被老子调了出来,你下次一定要调查清楚,不然老子罩不住了!” 我点头哈腰,卑躬屈膝:“放心,一定调查清楚!敌人再狡诈,终究是逃不过老局长的一手乾坤。”哎。。。。。。是人就有种情绪,被拍乐,拍人衰。 挂了电话,我无力地拾起那根粗棒子,支撑着自己那精神恍惚的身子,步履蹒跚地往外走去,但愿这两个人被我的神棍削傻了,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 大门被大力推开,两个值夜班的警务人员面色铁青帝站在我面前,动作僵硬地将眼扫向我手中的染血棍子,又寸寸移动目光,将眼神落在我身后那两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身上,最后动作一致地掏出手铐,不由分说地将我扣了起来。 其中一个警察兴致冲冲地检查了枪支,知道是玩具后,不屑一顾地拨打了急救电话,与呼啸间将两人送去急救,将我扔上了警车。。。。。。 夜,果然漫长。。。。。。 警车的颠簸中我企图为自己辩解,但人家执法人员绝对铁面无私地拒绝了我的申诉,好心地让我留些力气去跟律师说吧。 我望着窗外,非常后悔自己对老局长的不信任,最为后悔的还是自己摆了自己一刀,真疼! 为了不暴露身份,没有办法说出自己是保镖兼职卧底的女版零零七,只能一肚子苦水地等待着白毛妖狐和黑翼睡神醒来,然后祈求两人大度地承认自己头上的包是自己无聊时撞着玩地,而非我的棍子所为。 想打电话给老局长,请他出手相助,又考虑到自己刚才的谎报军情,不晓得要给他添加几根华发,还是。。。。。。消停一会儿吧。 录了含糊其辞的口供,警察说我不坦白从宽,没有明白他们对于不合作者的态度,于是大手一挥,我再次蹲进了局子,等着两位当事人醒来。 掏出手机,又给红糖三角拨了一个电话。 既然,黑翼睡神和白毛妖狐都只是我虚惊一场的产物,那红糖三角应该安全无事吧? 电话里仍旧传来红糖三角那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声音:老子没空,有屁快放,没屁挂机! 恼火中。。。。。。 窝在角落里,与几个妓女一起蹲在不大的方寸之地,自嘲与局子还真是有缘有分。 烦燥地纠缠着手指,想要丢掉这一晚上的愚钝之举,可那一个个镜头偏偏在我脑中晃来晃去,另我一向自恃甚高的心里颇受打击。 思想乱漂中,我越发觉得事情不对,如果白毛妖狐和黑翼睡神都只是做普通的枪支交易,那么做什么搞得这么神秘?还将货物分两个大货车运来? 且先不论我偷听到白毛妖狐的话有多么诡异,就说那黑翼睡神的态度也不是普通的怪异!只是。。。。。。如果黑翼睡神当真是老局长的儿子,那他为什么不将这次活动告诉老局长?还是真如我所想,他确实是借着老局长的位置来走私军火呢?再或者。。。。。。白狐,才是老局长的混小子? 越想越觉得自己轻敌了! 脑中飞快的运作,总觉得他们的紧张程度来看,那批货定然有问题! 不行,我得回货仓检查一下! 如果货果真有问题,就只能说明一件事--红糖三角确实出事了! 想到此处,我奋力摇晃着栏杆,大声嚎道:“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我是无辜的!我是绝对纯洁的!” 当警察同志对我扬了扬手中的警棍时,我立刻乖巧成了猫咪样,眼睛却暗暗瞟向他的警号,留做日后的‘亲密接触’。 颓废地萎靡在墙角,考虑要不要再劳烦老局长一番,让他再跑腿去看看? 这时,一个妓女与我搭话。她涂抹了殷红色唇彩,湛蓝色眼影,脚踏至少十厘米高跟鞋,对我挑了挑眉毛,问:“喂,你不像卖的,怎么进来了?” 我抬起沮丧的脸,呜咽道:“因为我天生貌美是红颜祸水,那书生二人为奴家闹得不可开交。。。。。。”声音一收,我眼睛瞬间睁大,如此好的借口我竟然没有用,真是。。。。。。愚钝啊! 当即一个兴奋的蹿起,重新拍打着铁栏杆:“报告领导,我有内幕要报告!” 经过我哭天抹泪的痛诉,警察同志终于认识到我确实委屈的内幕,将新的故事情节记录在案,并让我随时准备配合后,就放我回去了。 我抽搭着鼻子,再三感谢警察同志的善良,转身后打个车就跑路了。 当然,我重新讲述的故事绝对精彩。 我说那两个衣冠禽兽本来是我同学,为了争抢我大大出手,将对方殴打倒地,所以我报了警。却没有想到警察将我当坏人抓了起来,实在是冤枉的很。至于为什么刚才不说,那是怕警察为难我的两个同学。不信?不信你去查电话记录,看谁报的警? 坐在出租车里,我反省自己的失误,竟然遇警则慌,连谎话都不会编了,真是个长毛的鸡蛋! 打车回到‘零惑’后巷,来来回回消耗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真是令人不甘。 悄然推开那残破的大楼,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傻了。。。。。。 ------------ 婆娑迷离谁争烽(一) 巨大的仓储空间里,竟然独独少了白毛狐狸妖那四个重量级的大铁箱子! 我踩着小高跟,在踢踏声中跨进这个巨大的旧货堆放地,在昏暗的灯光下,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黑翼睡神和白毛狐狸妖都进医院了,那这铁箱子被谁拿走了? 我四下寻访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气馁地退出残破大楼,就在拐角处被人捂住了嘴巴,硬是拖进了幽暗潮湿的阴暗处。 当我看清楚那命人抓我来的头头时放弃了挣扎,只是冷冷地站在原地,等着他的问题。 身后棒我来的男人松了手,却恐吓我道:“老实点!” 我不鸟儿他,直接望着那头头,口气颇为不好:“严哥,您兴师动众地将我抓来有事情?” 那头发遮挡了半面阴狠的家伙跳动一下眸子,冷声嘲讽道:“别叫我严哥,我可担当不起。至今仍旧清楚的记得那废人一条腿的盲人杖,不过是因为一个‘哥’字。” 我一晚上的郁闷之火在这一刻爆发,当即勾起嘲弄的嘴角:“竟然‘严哥’这么怕被小女子认作哥,那还费这么大力气‘请’我过来喝什么半夜茶水啊?难道是你一日不见我如隔三秋,眼睛贱得非要瞧我一眼?如今见到了,我可就回了,没时间配您这后半夜行动的怪癖。”一个转身,不作停留地往回走。 那绑我来的人从身后拔出刀片,将我强行拦下来,怒喝道:“严哥话没说完,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转过身,低吼:“有屁快放,没屁挂机!”嗯……还是红糖三角的话比较有气势,够嚣张。 “啪……!”严斐旁边有五个小弟,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就狠掴了我一个嘴巴子,教训道:“贱货!有你这么跟严哥说话的吗?” 那脆脆的声音在夜里听起来特别刺耳,而小混子的这句话就更加不受听。 我被那人打得眼冒金星,硬是从嘴角流出一行鲜血,眼睛却眨也不眨地死死瞪着那混子。 那人被我看得有些发毛,暴躁得抬起手,就要再次掴我嘴巴子,口中还吵嚷道:“让你看!” “够了。”严斐出声制止。 掴我一巴掌的小混子听话地挪开手臂,我却在瞬间狠狠回掴了一巴掌! 那清脆的声音啊,听起来怎么就如此令人心旷神怡呢? 小混子被我打得一阵眩晕,当反应过味儿时再次对我扬起了巨掌。 严斐凛冽地沉声道:“我说够了。” 小混子心不甘地放下手,我扬起下巴,在他转身离去的瞬间又掴了他一巴掌! 小混子咬牙切齿捂着脸,狠狠瞪向我。 我勾起刺眼的唇角,不屑地嘲弄道:“啧啧……你的主人叫你回去呢,别这么死瞪着我,难不成想眼睛被挖出来,让我当泡踩?其实……我还真怕脏了脚呢。” 小混子身体僵硬,将拳头攥得格格作响。 严斐的声音夹杂了冰块般投掷过来:“曾经得罪过白米的英三被人刺穿了膝盖,调戏过白米的英四被人贴了裸照,挑了手筋和脚筋,现在是废人一个,道上都知道,谁还敢动白米?” 小混子身体一僵,转身,回到了严斐身后。 我挑衅似的抬头望向严斐,内心却有着惊涛骇浪般的触动。油头粉面的照片是我找黑翼睡神要了DV带,将方航的脸模糊后,又截取了部分特写,才投稿给了BL杂志,赚了点微薄的稿费。但至于他被人挑了手筋和脚筋,我却是一点都不知情的。那么,会是谁做的?跟拍变种蛙人藏玥照片的,会是一个人吗?还是纯属江湖恩怨,跟我毛关系没有? 严斐用那张阴毒的嘴脸望着我,缓缓道:“白米,我不管你背后的人终究是谁,但我已经付钱的货却丢了,你说我应该找谁要?” 我甩掉纷乱的心思,绝对无辜的笑道:“你的货丢了,办法有三个,一是你报警,通过纳税人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二是你抓到小偷,通过自己的方式解决。三是追问卖家,为什么货会消失。你问我应该找谁,这个问题怕是不妥吧。”面上无波澜,心里却暗叫糟糕,莫非他所说的货,也是那四箱不翼而飞的东西? 严斐用那唯一露出来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里面流动着腐蚀性颇高的阴毒:“你说得在理,可我从来不是个讲理的人。卖家我会去找,小偷也要揪出来,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敢动我的货。至于……你,白米,告诉你的朋友们,无论他是想黑吃黑,还是黄雀在后,三天之内若不把我的货吐出来,别怪我不客气!”转身间,带领一队人马消失在拐角处。 我一直保持高度龙马精神的腿突然软了下去,身子倚靠在潮湿的墙板上,大口嘘出气。 这叫什么事儿啊? 又关我什么事儿啊? 怎么都跟我过意不去? 我觉得自己最无辜了! 白白折腾了一晚上不说,挨了一巴掌不说,还进了局子,最郁闷的是,严斐似乎认定是我的朋友拿了他的货,可到底是我哪个朋友呢?或者说,他到底从谁手中买的货啊?这货看起来明明是白毛狐狸妖卖给黑翼睡神的,怎么还有严斐的事儿呢?那不成,黑翼睡神欲购买的真是假的枪支弹药和迷彩服?而白毛狐狸妖真正的交易对手,才是严斐?但愿严斐丢的是那车性爱玩具,而不是这令人头痛眩晕的枪支弹药。 不过,从严斐的态度不难看出,这四箱东西确实有问题! 然而,问题出现在哪里呢? 明明上面是迷彩服,下面是假的枪支弹药…… 呃……!!! 脑中灵光乍现,我用拳头狠狠地捶向脑袋,恨自己这个粗心大意啊! 竟然让白毛狐狸妖摆了一道! 他说得双重保险果然不假! 这个王八蛋!他做得何止是双层保险,简直是三层迷雾弹! 气愤的我刚要冲出幽暗的僻静深巷,一个喝醉酒的家伙侧侧歪歪地拎着酒瓶子向我晃悠而来。 当瞧见我时,眼睛一亮,口中喷着浓烈的下等酒气,身子瞬间扑了过来,含糊不清地淫笑道:“宝贝……真漂亮,让爷儿玩一下。” 酒后的男人是力大无穷的,尽管我身形灵活,却终归不是这样人的对手,万般痛恨地被他压在了墙上,喘息着臭烘烘的粗气,伸手就向我的下面探去。 我紧紧闭着双腿,魅惑之极的笑着:“哥们,想玩点刺激的吗?” 醉汉呼吸一顿,迷离的双眼有那么一秒钟的清晰亢奋,粗着嗓子急切道:“好,好,怎么玩?” 我一手夺过他的酒水瓶子,一手搭落在他的裤子边缘,轻巧地摩擦着,媚眼如丝地诱惑着:“尝试一下我的口活,如何?” 醉汉的呼吸如同老牛般笨重,噗嗤噗嗤地令闻者作呕,他粗糙的大手掌急切地拉扯下自己的裤子,露出那微微硬挺的狰狞,抬手狠狠压下我的脑袋,对准他的恶臭。 我恶心地将头一扭,在醉汉的不满中抬起靡丽的笑颜,将那瓶子口对准醉汉的狰狞,温柔软语道:“男人,我们玩个游戏,你先进这里来,然后再来我的口里,让你比较一下酒瓶子和女人的区别,如何?” 醉汉全身亢奋地笑着,见我此等美女如此陪着他玩耍,当即傻乎乎地将自己渐渐硬挺的狰狞塞进了啤酒瓶口,下意识地动了起来。 当他的狰狞渐渐占满后,他充满肉欲的眼睛浑浊地望向我,浸满淫欲地恶心笑着,一手拉起我的衣裙,将那恶心的大嘴凑了过来,含糊道:“这个小嘴也别闲着。” 我手握着瓶身,在他的臭气孔压过时,唇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颜,毫不留情地将手中上扬的啤酒瓶子以绝然的速度狠狠向下掰去! “啊……!!!!!”一声无比凄惨地嚎叫从醉汉口中发出,那痛彻心扉的声音真是令闻者如遭鬼袭,甚是有恐怖效果。 在醉汉倒地抽搐的前一刻,我快速松了手,防止那肮脏的血液滴落在自己白皙的手指间。 抚了抚风情万种的卷发,巧笑颦兮道:“知道酒瓶子和女人的区别了吗?呵呵呵……酒瓶子没有女人柔软,但却是男人最好的伙伴,它可以让你沁淫其中慢慢不挺,但女人却会让你在朝夕间永垂不举!哦……男人拥有啤酒瓶子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何必要招惹女人呢?如果我要的男人统统不要我,我就要一个酒瓶子。看来,在对待感情上,还是女人比较专一啊。”(江米变态论之一) 甩了甩秀发,摇曳着小高跟鞋,颇为感慨地摇头走开。至于我说的这么大道理,也不指望那个昏厥的人会懂,毕竟,学问不是一个层次的问题。我,可是大学生呢。 如果有好心人,就打个电话叫辆救护车;如果没有,只能说好人后半夜都睡觉了。至于善良温柔可人无辜的我,当然不可能半夜不睡觉,去毁了一个男人视如珍宝的命根?讨厌,那么色情的事情,怎么会是我做的呢?人家可是淑女哦~~~~ 出了潮湿阴暗的巷口,走在霓虹灯仍旧善良的街道,揉了揉发胀的脑袋,深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快速回学校,看看红糖三角是否在寝室。 如果他安然地睡着大觉,我就一声不吭地将他打成非DNA化验都不晓得他是谁! 如果他仍旧没在寝室,我就只好报告老局长,忍受着被扁成即使DNA化验也查不出结果的样子。没有办法,我孤身一人,即使化验也没有可比性啊~~~ 呼吸一口净化了一个夜晚的空气,有病乱投医地掏出从方航家抄写来的数个电话号码,用隐身的形式一个个拨打出去,捏着鼻音试探着虚实…… 一个个暴躁的电话被狠狠砸下后,我笑容渐露,终于有很多人陪着我受这一夜的活罪了,真是令人愉悦呢。 当第七个电话接通后,电话那头的阴森不悦仍旧使我开心,但当我听见一个慵懒娇媚的女音后,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那女子娇嗔道:“严哥,刚睡下又是谁打电话吗?” 男子因睡梦被扰冷哼了一声:“无聊电话。”啪地挂了电话。 我脑中赫然形成两个大字:严斐!!! 方校长竟然和严斐有联系!!!太……有内幕了! 精神亢奋了,思想奔驰了,有点想裸奔的感觉呢。 压下混乱的心思,再接再厉打了下去,当最后一个电话拨通后,那边传来淡雅得如同不食烟火的嗓音,令我浮躁了一个晚上的情绪如同沁入了冰咖啡,冷冷的,慵懒的,熟悉的,令我连伪装的勇气,都蒸发无疑…… ------------ 婆娑迷离谁争烽(二) 电话那边并没人挂断电话,而是在沉默了三秒后,轻柔道:“米粒,是你吧?” 我身体一僵,慌乱地出口否认:“不是我!”妈的!此话一出口,我就有暴打自已的冲动! 电话那边低你悦耳的笑着,惹得我有丝窘迫,也不再拿捏着嗓子,直接开口问道:“哥,你怎么知道是我?” 青菊泪痣道:“哦……电话没有报号码,显然是有人用了隐身功能,而据我所知,鸿塘和米粒各有一部吧?” 我感慨:“您啊,都成精了!” 青菊泪痣幽幽道:“即使没有猜测,米粒的声音我也能听得出来。” 我弯唇一笑,望向渐渐熄灭的霓虹:“霓虹熄灭了,天要亮了。” 青菊泪痣说:“那就回来吧。” 我点头:“好。”转手,用玉指撕了那一长串的电话号码,踏在上面,飘然而行。在我将这种极致的美丽摇曳成末世狂花时,袖口戴红色袖标的小脚老太太脚步如飞的追赶上我,愣是罚了我五十元,破坏街道卫生费。 看来,绝然的美与玩命的浪漫,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就不晓得,那醉心的温柔混合了放纵的妖冶,会不会是要人性命的旖旎风景? 打车回到学校,将惨不忍睹的荷包完全捣动空了,在晨曦的一缕光线中,用尽最后的力气,咬牙攀爬上了男寝楼,撅着屁股钻进了208寝室的卫生间窗户,终是以体力不支狠狠拍在了瓷砖地面上。 一声闷哼后,哗啦啦的水声停止,黑色水晶褶皱被子拉开,沐浴在雾气萦绕中的青菊泪痣睁着浅灰色的眸子,赤裸着纤细单薄骨架均匀的优美身姿,宛如一首清韵的弦音,在潺潺山涧间自然飞溅,唯美了山野的芬芳。 那晶莹着水润色的白皙肌肤若初开得睡莲,带着微微的绽开声,细致了用碧绿围成的梦池。 不知道,在他狐独的绝美中,谁才是最后值得的守望? 虽然明知道他看不见我,可我如此坦然地打量着他的身体,竟也有种兴奋的偷窥感和欺负不视者的罪恶感。 不过,罪恶感往往会使人类邪恶的血液更加亢奋罢了。 尤其当我看见他的双脚间那粉嫩得如同处子般的嫩蘑菇,它就那么柔柔得毫无防备地躺在毛发无生的洁净之地,如此诱人,如此清爽,如此单薄,如此清透,如此无辜,让我有种一口吞噬掉的欲望! 也许,将它狠狠咬下来,然后吞噬下腹,会不会是一种更好的结局?如此这样,它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完美得存在?混杂在我的血液里,即使死亡,也将化为一捧灰迹? 我牙齿动了动,仿佛着魔般凑了过去。 他就站在那里,在我的贴近中缓缓勾起笑颜,伸出被水浸泡得更加白皙的双手,在自己的腹部抚摸着我的脑袋。 我用食指尖轻触了一下他那细致优美的粉嫩蘑菇,看着它在我眼前一点点充血、放大,如同玫瑰般悄然绽放,旖旎了这雾气萦绕下的暧昧。 他平静安详的如同天使,用爱世人的双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声音淡薄而清雅,却有着那淡不可闻的沁心酒香,醉人,醉已:“脸怎么浮肿了?” 我恍惚的抬起脸,望向他没有焦距的眼:“哥,我被人打了。” 他的手指轻颤一下,微微低垂眼睑,将眼睛扫向我的方向,让我有那么一刻的恍惚,以为他是可以看见的。他问:“你打回去了吗?”‘ 我点头:“买一赠一,狠掴了两下。”’ 他淡笑着点头,右脸上那颗泪痣仿佛滴血般妖冶:“米粒,你还是太善良。” 呃?我太善良?这个词好像只有我用来夸奖自己,貌似还没有别人说过呢。初次听闻他这么评价我,不觉间又和青菊泪痣亲近了几分。将脸往他细致得令任何一个女人都要嫉妒的大腿跟蹭蹭,满足而幸福道:“嗯……我也觉得自己太善良。” 青菊泪痣低低悦耳的笑声传来,嗓音含了一丝沙哑,感性道:“米粒,你再揉搓下去,我要去了。” 我望向自己一直玩弄他蘑菇的手,嘿嘿笑着:“去吧,也不是没有去过。”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没有令人作呕的浑浊,却发出淡淡清冽的幽香。 我加快手中的频率,问:“哥,你这里怎么也没有毛?”我的就没有,干净得如同面团。 青菊泪痣一手抚着我的肩膀,微微扣紧道:“生来就没有。” 我赞道:“哥,你知道吗?你的蘑菇非常干净,粉嫩嫩的,就像细致的花朵一般,令人想要一口咬掉,狠狠吞下腹去。” 他起伏着胸膛喘息着,灰色的眼呈现片刻的迷离,声音却是沙哑而坚决:“咬下去也好,让我在米粒的肚子里,一起化成灰。” 我眼睛瞬间睁大:“哥,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微仰着优美细致的颈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诱惑至极的低吟,将热情宣泄在我的手中,弯起唇角,妖孽似的喘息道“米粒,我们一起下地狱,好不好?” 我心里因他的这句话而咯噔一下,怎么觉得他云淡风轻的外表下是有着地狱般炽热的疯狂?不是燃烧成一体就是混灭成灰迹? 青菊泪痣摸索着打开淋浴龙头,将我拉起,送至喷洒之下,一件件摸索着解开我的衣裙,扔掉我的水晶小高跟鞋,让我如他一样完全赤裸着站在这水雾中。 他细长的手指交缠在我的手指间,将他的浑浊一点点洗去,那认真含笑的表情,就仿佛在做一件令他感到万分幸福的事,就连两只没有焦距的灰色眼底,亦萦绕起琉璃般晶莹剔透的光泽,煞是迷人。 他将泛着幽香的洗发水打在我的头上,用细长的手指轻柔地按摩梳理清洗着。 我舒服得闭目养神,真想将这一晚上的疲劳全部洗去。晓得红糖三角一定没在寝室,不然听到声音的他怎么会不一脚将门踹开?还会容我在这里……偷情?天晓得应该用什么词汇,我又不是学汉语言文学的。 看来,红糖三角确实出事了。 心里虽然焦急,但却必须平静,很多时候人都是自己做扣儿给自己钻,往往比较肤浅的表面却被自己的胡思乱想给掩盖住了事实的真相。 冷静,放松,这是必须的。 即使红糖三角无故消失了,但若是绑架他的人一定是有所求,不会简单地杀人灭口。所以,他暂时是安全的。再则,如果真是被绑架了,绑匪一定会联系红糖三角的父亲,开出条件,索得所要。 现在的我,只需等着。 淡雅天然的沐浴露打在我的身上,在青菊泪痣的手下圈出一层层的泡沫,我敏感的身体有了原始欲望的反应,但我神经却没有闲情去搞什么肉体上的享受。 要说,这人也真奇妙,身体的接触不算底线,若非最隐蔽的地方对接到一起才算做爱,那么现在这中温柔的爱抚又算什么?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才是最恶心的存在! 讲什么道德,坚决不谈性! 如果他鄙视性,他又是从哪里来的?如果他厌恶性,只能说明他罔顾人文的存在!如果说他避免性,那就自己阉割掉算了,何必出口重伤别人的性爱生活?在我看来,不过是性无能的悲哀,渴望却掩饰的懦弱。 如果性爱不是世间最美好、最直接、最纯粹的存在,那么……还有什么是生命的延续?人类,全部自宫算了!(江米怪癖论之一) 精神与身体全部享受着青菊泪痣的双爱抚中,让自己舒缓这一夜的急躁暴戾,幽幽开口道:“哥,你想要我吗?” 青菊泪痣手下微顿,继而继续用手指打着沐浴乳,放松着我的全身:“想要,但却不是现在。” 我呵呵笑着:“哥,你是个妖孽。你有自己的欲望,但是你却可以控制它。你会令人着魔的。” 青菊泪痣取下淋浴头,将我全身上下仔细的冲刷着,笑弯了淡色的唇角:“哦,是吗?有你这个小丫头迷恋我,就够了。” 我拧了拧头上的水渍:“是啊,迷恋,可还没到爱得无法自拨。” 青菊泪痣关掉水闸,取来钴蓝色的大毛巾将我俩身上全部擦开净,然后赤身裸体的抱着我往他的床上走去,口中回道:“米粒,你与我之间,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它超越了男女的欢爱,它不屑世俗的捆绑,你就你,独特的存在,我就是我,为你而存在。你活着,我就活着;你死了……”‘ 我心血管一收,忙伸手捂住他的唇,遮挡住他要说出口的话,自我替他补充道:“我若死了,你就替我好好活着。不搞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怎么地也得混个三妻四妾。” 青菊泪痣将我放到床上,仿佛洞悉一切的灰色眸子凝视向我,极其认真的承诺道:“好,如果你死了,我就收七个美男,用你抚摸过的身体占有他们。” 我哑然,抽筋着唇角:“哥,您还真有……生活。” 青菊泪痣略显狡诈的一笑:“我本来也想说替你好好活着,但你既然对美男这么执着向往,我也就勉为其难收一些美货,替你把玩。” 我一手拍头:“得,好不容易积赞起来的感动生死恋,就这么华丽丽的被你搅黄了!您还真是破坏情趣的高手呢。” 青菊泪痣赤身裸体地躺在我身旁,毫无焦距地仰望着棚顶,淡声笑道:“料粒,你不懂,太重的负担不是我想给你的生活。” 我心思怪异的垃上被子,将自己盖了起来,闷声道:“没有人喜欢被蒙在鼓里,你不让我接触你的世界,我是不可能奋不顾身的爱你,毕竟,我太自私,不会做扑火的飞蛾。” 时间的笨钟滴答而过,在我以为等不到答案的片刻,青菊泪痣幽幽道:“你相问什么?” 我原本萎缩下去的神经噌地雀跃起来,扯下被子,露出闪闪发亮的眼睛:“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能盲人棍刺穿英三的膝盖?你今晚晚上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在寝室?你对鸿塘、段翼、白狐都有什么看法?你可不可以把你知道的和我不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他缓缓转过头:“只要我回答这些?” 我点头,环绕着他的胳膊撒娇:“嗯,就这些。” 他笑:“回答完你就睡觉?” 我再次点头:“对,你回答完我就睡觉,保证不多问一句,也不告诉任何人。” 他抚摸着我的脸蛋,呼吸着清雅的气息,淡笑道:“我就是花青。一肓人棍之所以能刺穿英三的腿,是因为这是一个不能视人的防身方式。我今晚回了自已以前居住的屋子。因为回了家,所以不在寝室。对那三个人的看法吗,应该说都不简单,皆是翻手云、覆手雨的人物,却也不是无懈可击。至于你不知道的和我知道的我暂时没法告诉你,因为你没有告诉我你知道了什么,我也没法去除你知道的部分,告诉你你不知道的部分。好了,现在你要遵守诺言,闭上眼睛,不许说话,乖乖睡觉。” 我用牙齿狠狠咬着被子角,有种切腹自杀的冲动。终于明白小日本为什么爱玩切腹了,那绝对是自行惭愧无脸见人的一种深刻悔意。 青菊泪痣往下拉着我的被子:“米粒,别咬被子,脏。” 我松了咯咯作响的牙齿,紧紧抓着被子,闭上了死不瞑目的眼睛,侧过分外不甘的身体,真不晓得这个不能视的男人,还算是人类产物吗?简直是黑暗中的嗜血怪物!就算某天他对我说,他得回火星了,我真得一点也不奇怪。 ------------ 婆娑迷离谁争锋(三) 也许真是累了,这一睡得分外沉,所以当我醒来时突然看见自己头上的那张愤怒到极致的大脸时,还真是在恐怖中高亢了沉睡的细胞,当即一声尖叫,狠狠扑到那团红色的乱毛中,又是大叫又是傻笑,只嚷道:“鸿塘!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太好了!” 原本怒气冲冲的红糖三角在享受到我的热情后,终于快速拍过了大型雷阵雨,露出那么几分雨过天晴的笑脸,脸上染上了两抹可疑的红晕,有点别扭的抱着我,嘟囔道:“行了,老子这不回来了吗?”随机眉毛一挑,笑出一口白牙:“怎么?一晚上不见老子就想了?” 我狠狠点着头,哪里是单纯的想,还有一种恐惧的怕呢。 红糖三角眼波烁烁地望着我,笑容璀璨地分外耀眼,亲昵地捏了捏我的脸蛋,满眼的喜悦,开心道:“算你是个有良心的。” 我急急拉住他的手,问:“你昨晚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红糖三角眉毛一挤,低咒道:“操!那意淫老贼来了,将老子揪了过去,非要带老子回国!” 我一听,愣了,敢情他这是被老爸扭走了,所以消失了一个晚上?!!想到昨晚的遭遇,我胸口起起伏伏,简直是——包涛汹涌! 在红糖三角用指头点向我脑袋时,我毫不犹豫的牵制住他的大手,呲着亮亮的锋利小牙,将他那根碍眼的手指狠狠咬在口中! “啊……!!!”杀猪般的嚎叫在他口中冲出:“放口!你他妈的要吃人啊!” 我尝试到了血液的铁锈味,便在他的呼啸声中放开了他的手指,转而抓起旁边的枕头,狠狠向他的脑袋砸去! 他伸手一挡,枕套破裂,鹅毛纷飞满屋。 我不解气的跳下床铺,抡起拳头就往他身上招呼过去,楼众怒喝道:“让你消失一个晚上没有电话!让你害我傻乎乎的找了一晚上!让你害我蹲了局子!让你害我被人掴了一掌!让你害我担惊受怕!让你笑!让你牙白!让你染红毛!让你穿名牌!让你蹬拖鞋!让你嚣张!让你……啊……!!!” 红糖三角瞬间将我抱入怀里,紧紧的,不留余地的…… 我原本抡起的拳头,在他怦然有力的怀抱里失去了力量,重视软在了自己身侧,感受他那久久不能平息的激烈情绪。 半晌,他才微微呢喃出一句:“白米,你是真心对老子好的。” 我因那一分心虚而嘴角抽筋,如果……如果不是老局长派我来保护他,我还会如此焦躁不安的寻找他吗?还会东一头西一头的乱窜吗?还所以我不晓得。会吗?还会吗?我不晓得,因为事情没有发生,但愿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就这样,阿门。 不过,领导教育我们,看待问题一定要从两方面着手,去理解上下两层意思。所以,我在一分心虚中,仍旧分了心眼出来,窥视出红糖三角似乎没有什么真心对他好的人。 也对,向他那种戴皇冠的家庭,八成搅动出一条狗来,都是藏獒级的军师,哪里会关心一个王子的心理成长啊? 相对于奴仆们的虚情假意,也许我的拳头更有魅力呢。这叫什么?贱! 有人说这种人是有好生活不懂得享受,有人说这种人是一身贱骨头就是缺人削,在我看来,人贱无敌!姐妹就好这口,怎么地吧? 虽然红糖三角的一句话让我有所动容,但堵在胸路口的气却消不下去,弯起手指,无声无息地在他腰侧狠掐了一把! “嘶……”红糖三角呲牙倒吸气,一把攥住我的手,笑眼低吼着:“操!你个蠢货,下手真重。” 我瞪他一眼:“下手重?这还是轻的呢!你说在楼下等我,却跟我玩了一晚上的消失!” 薄怒爬上他的眸子:“那意淫老头派人把老子引去后,不但把老子关了起来,还他妈的夺了老子的电话,给关机处理了! 老子跟他闹了一晚上,早晨才把老子给放回来。 妈地!一出来老子就给你打电话了,你他妈的一直关机。” 关机吗?我一直开着呢。可能是青菊泪痣给我关的吧。 毛红继续咆吼:“老子跑上女寝室去找你,撞见几个披头散发刚睡醒的,叫得老子脑袋都疼。 回来后,就看见你在这里死睡!还他妈地睡在花青床上!” 我这才想起自己裸睡在青菊泪痣的床上,忙低头去看,身上竟然穿着宽大的男士睡衣,看这棉麻的材质,应该也是……青菊泪痣的吧? 果然,随着我的目光落在睡衣上,红糖三角更怒了,一把扯掉我的睡衣:“还他妈的穿别人的睡衣!真当老子死人呢!”转手抓过自己的橄榄绿T恤,将我从头套到尾,愣是伸出一个斜肩膀,满诱惑地。 我望了望遮挡住臀下风光的大T恤,非常无辜道:“你也没有睡衣,难道我不穿花青的,还裸睡吗?”就赌他爱裸睡,根本不可能穿睡衣。 红糖三角眼冒火光地将我狠狠塞进了自己的床上:“你跑来寝室等老子,怎么不睡老子床上?” 我横列在他的床上,气恼地回吼道:“我就是生你气了,就睡花青床上!告诉你没什么,段翼、白狐的床我都爬上去打了好几个滚呢!” 红糖三角一拳砸在我的脑侧,低吼道:“你他妈的没挨个床拉泼屎占个位儿?” 我使劲瞪着他,他狠狠瞪着我,却因他上面那一句将我逗笑,骑着枕头就咯咯笑上了。 红糖三角见我笑了,也没忍住,噗哧一声也笑开了,动作粗鲁地将我往床铺里一推,翻身也躺了下来,没有气势的骂道:“你个蠢货。” 等我笑够了,他单手支撑起头部,用另一只手点了点我的左脸,问:“跟老子讲讲昨晚都发生什么事了。” 我拍开他的手,伸个懒腰:“能有什么事儿?还不是到处找你,被个小混子打了一巴掌。”一切从简,我可不想将他扯到麻纺中来。 红糖三角的瞳孔一缩,没有笑容的脸上释放出骇人的霸气,沉声问:“谁做的?” 我推了他的胸膛一下,打哈哈道:“管他是谁,反正我没吃亏。” 红糖三角用鼻子哼我一声:“就应该跺了!” 我微微一愣,试探道:“鸿塘,我听说在‘零感’的罪过我的油头粉面被挑了手筋和脚筋,你知道吗?” 红糖三角扫我一眼:“不知道。” 我看他的样子不像说谎,便没有细问。 他却反过来问我:“那你知道英三被废了一双手、英四被打断了一条腿吗?” 我摇头:“不知道。” 他抬手捏了捏我的脸蛋,笑出白皙的牙齿:“我知道。” 我全身上下打了个大激灵,看来,英三那双手和英四的一条腿都是被他废的,只不过没有被声张出来罢了。恐怖吗?害怕吗?感觉残忍吗?当然……不! 不是说嘛,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所以,对于那些活着浪费新鲜空气的人,我是不屑地。 当然,像我这么一个天真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涉及这些恐怖的暴力中呢?所以,只是左耳头入,右耳朵过,大家图个乐呵吧。毕竟适当的发泄对人的身体有好处,而承担发泄目标的人渣,也算是为人类的心理建设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江米变态论之一) 思想游历间,红糖三角的一口白牙在我眼前渐渐放大,那火热的唇便要落下…… 钥匙插入锁头的声音不怎么讨人喜欢的响起,门把转动,提着早点的青菊泪痣眼角含笑的推门而出,悄然无声地走进自己的床,伫立在床头的位置,含笑而不语。 晨光洒落在他的身上,形成了淡淡的光晕,如同天使般祥和优美,他手提的吃食散发着诱人的奶香,在恬静的空间里,给人一天中最美好的晨曦。 肚子咕噜一声叫,我的馋虫被引了出来。 青菊泪痣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身子缓缓朝着我的方向转了过来,无波无澜道:“鸿塘回来了。” 我斜眼去看红糖三角,他也斜眼来看我,都为青菊泪痣的敏感神经赞叹。 青菊泪痣将手中的吃食递出来,自然唤道:“米粒,过来吃饭。” 我应了一声,便蹿下了红糖三角的床,哈巴狗似的讨好在明显不悦的青菊泪痣身边,将两人的吃食分成了三分,唤来红糖三角一起吃。 吸着牛奶,挖着糕点,我笑嘻嘻地问:“哥,你怎么知道鸿塘回来了?” 青菊泪痣咽下一口糕点,又喝了一口牛奶后,才悠哉游哉道:“米粒换床了,应该是被鸿塘挖过去的吧?” 我满是敬佩的一笑,又问:“如果是我自己醒来的,不是被鸿塘扯起来的呢?” 青菊泪痣转过浅灰色的眼望向我:“如果只米粒自己醒来的,在我进门时就会喊饿了。” 我华丽丽地拜倒了,事实证明,青菊泪痣就一牛人! ------------ 婆娑迷离谁争锋(四) 红糖三角叫唤道:“我操!咬了一口糕点,门把手再次被人转动,我放眼瞧去,但见两个头戴医用编织帽的家伙,各个顶着硕大的偏坠脑袋,紧凑着浮肿变形的嘴脸,瞪着一大一小四只眼睛齐刷刷的瞪向我。 我被那二人独特的造型吓得忘记呼吸,一口糕点硬是噎在咽喉里不上不下,一顿激烈的咳嗽后,终于喘上一口气,认真的问道:“二位……我是谁?” 其中一个身着皱灰衣的家伙,大步走进来,一把扯出我旁边的椅子,狠狠坐了上去,用手指了指自己灰色衣服那滴落大片的红褐色血痕,笑的异常恐怖道:“百米同学,你说我是谁呢?” 另一个身着灰黑色衣服的家伙走也来到我身旁,一寸寸拉出椅子,一寸寸在我身边坐下,一寸寸转过巨大的头颅望向我,一字字的说道:“小米,你应该认识我。” 我讪笑:“两位的扮相实在太别具抽象风格,真有一代大师的巨作之风。” 白毛狐妖单手支头,用浮肿变形的眼睛扫着我,阴森森道:“看样子,百米同学睡得很好,精神非常饱满啊。” 黑翼睡神去过我手中的糕点,往自己口中塞去:“吃的也不错。” 你们两个让谁扁成这熊样?“ 两人一同转动倾斜了四十五度的眼珠子狰狞的望向我,白毛狐妖问红糖三角:“你是想听我们的版本呢?还是想听警察的版本?” 红糖三角嚣张的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扔腿:“怎么还进了局子?”他说这话时的眼睛是扫向我的。 黑翼睡神揉了揉发紧的脑袋,有些气闷道:“混了这么久,第一次进局子。” 我讪笑:“局子是个培养人才的好地方,从进入的第一天开始,就开始锤炼起金刚铁骨不坏之身;到出来的那天结束,你已经是可攻可守可孙可爷的复合型人才了。” 红糖三角眯着警告的眼睛瞪向我:“蠢货,你对局子蛮有见解嘛。” 我一挑眉梢:“我独到的视角思维,你慢慢才会领悟其真谛。小子,慢慢学吧。” 红糖三角一蛋糕掷来,被黑翼睡神搂住,塞进口中,两口就吞下去了。 白毛妖狐说:“哎……话说有个女人诬陷我们为争夺她而大打出手,导致我们出了病房去警局,谢了检讨罚了款,从大晚上的折腾到现在,被旁边些检讨的哥们笑话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犯得着大打出手吗?” 我不乐意的将糕点往桌子上一拍:“放屁!人没了手足照样的活着,有谁看见不穿衣服的满大街闲逛?” 这大喝将三人暗潮涌动的男人和一个静静聆听的男子全部吼傻了。 我缓缓呼吸,慢慢拉起笑颜,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淑女形象,指了指桌子上被我拍扁的糕点,亲切和蔼道:“吃吃吃……别饿着。” 一只大手口气软趴在桌子上的糕点,毫不客气的塞进自己的口中,继续供养自己的胃。 我对黑翼睡神投去五体投地的目光,他眼含笑意得拿过我的牛奶,送入口中使劲吸着,那样子一点都不色情,真的不色情,却让我觉得心肝乱颤。呃……可以肯定一点的说绝对是兴奋的乱颤。这哥们吸牛奶的样子,活像恶鬼抽人血!好恐怖哦~~~~ 我的眼流连在黑翼睡神的脸上,却被红糖三角一把搬弄向他,恶声道:“操!就那脸你都能流着口水看,真她妈怀疑你的品位。” 我一把拍掉他的爪子,两眼冒光道:“你知道什么?我好久不看恐怖电影了,都不知道最近出了什么新片子没有?先望梅止渴一番,不可以吗?” 黑翼睡神一顿猛烈的咳嗽,震得脑袋生疼,忙用大手捂住脑袋,维护那巨大的浮肿。 一直没有说话的青菊泪痣问道:“米粒,你喜欢恐怖片?” 我点头,特意为他阐述道:“喜欢是喜欢,就是没什么可看的。 中国的恐怖片不是恐怖片,那存是以迷信为主,吓人为辅,弄一些僵尸跳来跳去,连给配角演员露脸的机会都没有。反正最后总是邪不胜正,看着不累脑子。 日本的恐怖片其实是惊悚片,总弄些幽灵似的东西袭击人心,其实你只要喝杯奶茶再回来看,也就成了比裹脚布还臭的郁闷片。 美国恐怖片比较变态,玩的就一恶心!怎么恶心怎么来,说是恐怖,我看就难为人家化妆师的技巧。等你看多了,都能一边吸着方便面一边看那些诈尸掏人肠子往嘴里吃。 韩国恐怖片玩的就一心理变态,搞来搞去,就成了侦探片,看到最后,你只能发出感慨,原来……一切都是假象,真相只有一个,往往都藏在导演的脑袋里。这种感觉多了,你看个头就可以直接把最无辜的那个人当成变态,一准儿没错。” 青菊泪痣盈盈笑意:“哦……如果有机会,我也想看恐怖片。” 我伸手拍了拍他苍白的手臂:“你现在摸摸段翼和白狐的脑袋,就可以感受到恐怖片。” 在黑翼睡神和白毛狐妖的咬牙切齿中,我与青菊泪痣和红糖三角一同呵呵笑了起来。 白毛狐妖亲切的对我笑道:“百米同学,您折腾了这一晚上,精神还真是好。” 我手一抖,非常无辜的望向白毛狐妖:“睡得还不错,就是昨晚做的两个梦比较恼人。先是说我自己玩拆盒子寻宝,愚笨的我只拆到了第二层,就放弃了,竟忽视了同样的迷阵可以连续使用两次,为什么不晓得翻找第三层呢?真是笨蛋!害我醒来后,一直悔恨不已啊。”如果黑翼睡神真和白毛狐妖合作,那么我的身份一定早就曝光了。即使不曝光,白毛狐妖也会怀疑我的动机,索性就提点他一下,让他自己好自为之,别把我当笨蛋,爷顺便试探一下他的态度。至于那盒子怪梦,无非就是指装着枪支的铁皮箱子,既然一层是迷彩服,二层是假枪支,那么……第三层呢?一定是真货!却被粗心的我忽视掉了,真是无可救药啊。 白毛狐妖甚至恐怖的一笑:“不错,不错,学会举一反三,但愿你下次做梦时别犯同样的错误,免得醒时为自己的愚蠢悔恨不已。不过,白米同学,我个人认为你睡姿有问题,不然怎么总围绕着不好的事做梦?适当的放松一下,将心思用在别处,也许对你会更好一点。” 我挑起风情的凤目,咯咯笑着:“有一打、无疑碰的事儿,谁说得准呢?”看来,白毛狐妖确实是警告我别插手他的事,果然猫尿不小! 白毛狐妖柔声问:“下个梦呢?” 我嘘咽道:“我梦见自己被人追杀,有个姓严的家伙非要跟我要货,说什么三天之内若不交出来,就要不客气呢。哎……凶悍的人太多,真是吓死我个弱女子了。” 白毛狐妖抬手点了点我被打得左脸,将那变形浮肿的嘴脸扭曲的更加骇人道:“这……不会是见面礼吧?” 我点头:“你要是不提,我就当定情物了。” 白毛狐妖笑的令人无法形容,口口声声莫名其妙道:“好啊,好啊,都想来拔我毛了。” 黑翼睡神扯过我的下巴,眯着眼盯向我的左脸,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眸子又深邃了一个色阶,转手取过我手中的糕点,开始低头扒拉我的吃食。 我发现,黑翼睡神不但能睡,还超能吃呢! 夺过黑翼睡神仅剩的牛奶,滋润着自己的嗓子。 气氛异常诡异,三个男人的眼神在彼此的抢食中拼了个刀光剑影! 为了让自己心情好,我决定忽视变形严重的黑翼睡神和白毛狐妖,单单望向看似与世无争的青菊泪痣,和吸着牛奶的帅气型男红糖三角。望着他们,我笑嘻嘻美滋滋的吸着牛奶,有种悄然滋长的幸福感。美男,看着就养眼。 红糖三角狠狠瞪我一眼:“吃饭!你他妈的乱瞟什么?小心噎死你个蠢货!” 我刚要出声回击,青菊泪痣便不紧不慢道:“红糖,你喷奶水了。” “噗噗……”我含在口中的鲜奶就这么彭波而出,毫无保留的喷在红糖三角的脸上。 红糖三角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鲜奶,低咒道:“操,此水枪啊?射程这么远!” 我咯咯笑着:“这叫牛奶浴,你真不会享受。” 红糖三角:“你刷牙了吗你?还牛奶浴?就一漱口水!” 我感慨:“就你这态度,你就得好好考虑一下自己以后是否有结婚的必要。” 白毛狐妖:“这怎么跟结婚扯上了?” 我:“结婚与不结婚的区别,就在于结婚后你可以看到她不刷牙、不洗脸、顶着乱发、光脚吃早餐的样子。所以说,如果你想一直看女人的金装版本,就最好别结婚。” 白毛狐妖接着问:“那白米同学想结婚吗?” 我摇头:“我一不想当妈,二不给人家做小,三打定单身主意,坚决不为地球过重的人口负担狠踩一脚。” ------------ 深浅不一枪杀局(一) 一场闹剧,以红糖三角的消失开始,却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结束。 这边,红糖三角说他那个老淫贼父亲让他回国去,而他则让我做好准备,随时跟他走。那态度,比强买强卖还夸张!仿佛就是说,你如果不跟老子走,老子就一刀捅了你!然后塞你一雷管!将你的残渣收拾收拾,打包继续带走! 那边,我偷偷堵住黑翼睡神,想要进行严刑逼供,却被白毛狐妖揪住脖领,优雅得体的躲到货品仓储大库房里,温柔的告诫我,别出校门,别去趟那腥臭的河水,若弄脏了自己的小脚,他可没有破抹布给我擦。真的,那语气,那眼神,绝对是腻死人不偿命的温柔,更是一百摄氏度开水的能量,烫得我难以消受美男恩。 不过,白毛狐妖爷高度赞扬了我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那对新奇事物的较真精神,绝对非一般选手能抗衡了的……难缠! 其实,我怎么可能是难缠呢?若不是老局长有指令,我何苦来哉? 反正严斐放出要货的话而我已经传到,至于他们中到底是谁动了那批货,就不是我所能干预的内容,但,却是必须控制的范围!谁让我是光荣的资料整理员呢? 一晃三天过去了,我信心十足的欲迎上战场,却被来校的方航牵扯住了身体,说他父亲想请我吃饭,这个……貌似有点悬疑呢。 我心里打鼓,非常怀疑方大校长发现我拷贝他电话记录的事实,或者说……严斐与他说了什么?不管怎样,我都要去探听虚实,洞悉一下文化界的方大校长与黑社会的严斐同学到底是何种关系?但愿,他们只是简单的攻守成分。哈哈哈哈…… 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开始作祟,让我亢奋了邪恶着因子跳上了方航的车,在车子即将扔出运动场时,赫然看见一簇绿地上,一头耀眼红毛的‘吧抓国王子’单手背着棒球棍,半眯着钻石般璀璨的星眸,微扬着下巴狠狠怒视着方航……与我。 几乎是同时,我和方大少爷齐齐打了个微颤,也就是刹那间吧,红糖三角便呼啸而来,举起手中棒球棍,照着挡风玻璃就砸了下来! 关键时候,我赶紧捂住自己的脸。耳边是玻璃藕断丝连的碎裂声,以及木头棍子袭击车板的轰然震动,还有车子遇见袭击自动爆发出的耳鸣叫。 当着肆虐的车毁结束,红糖三角一把揪出了方航,两个人不由分说的打到了一起。 我本想置身事外,恨不得红毛狠狠修理方大少爷,但一考虑还要去会会方校长不得不拉架,结果……鸿塘一个错手,给我来个眼青,痛的我呲牙咧嘴。 战争因我的负伤而停了下来,最后赶到白毛狐妖、黑色睡神、青菊泪痕只是看了个结局热闹。 方航似乎想借着我的手上而出手揍红毛,却被我俏脸一拉,强行推上了车,让他先一步离开,保证自己随后到饭局地点。 方航在我软硬拿捏间愤恨的驾车离去,我扶着自己仍旧一片眩晕的左眼,站在青草地上,单单望着鸿塘那因愤恨而生动的面孔,以及因错打了我而略微躲闪的眼。 两个人的暗潮汹涌间,红糖三角终是一把扯住我的手,恨声道:“妈的!现在就跟老子回国!”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我一家老小上下一百二三口,一个也离不开我,走不了!” 红糖三角一使劲又把我扯向自己,咆哮道:“那就一起走!” 我傻眼了…… 半晌,喃喃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红糖三角抬手摸上我的眼眶:“操!你就那么一个蠢货,好个屁!” 我痛得嘶了一口气,瞪眼:“鸿塘,你没事儿再把自己晒黑点。” 红糖三角嘴一撇:“做什么?” 我微微离开他的怀抱:“那样就没人叫你白痴了。” 红糖三角身形一顿,张开大嘴,咆哮道:“白米!你个蠢货!” 我低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般来讲,喜欢蠢货的都是白痴。” 红糖三角一掌拍开我的小手:“妈的!老子是脑袋被屁轰了,才臭到要喜欢你这个四六不上线的东西。” 白毛狐妖啧啧道:“我们一向不吃亏的白米同学,还以为你会打击报复呢,怎么只是损了鸿塘几句啊?” 我甩了甩风情卷发,一挑眉毛:“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不都有个挨打的女人吗?适当的发泄对男人的身体有好处,适当的痛对女人认识男人的劣根性更好处,既然都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转眼对鸿塘温柔的笑道:“鸿塘,你刚才错打了一下,过瘾吗?如果不爽,再来一下,我等你哦。” 红糖三角的嘴角抽筋了。 白毛狐妖的眉毛过电了。 黑翼睡神的脸更黑了。 青菊泪痣的笑意更妖艳了。 对于虐身与虐心,我想,我更倾向后者。 诡异的气氛没等划过,红糖三角便想起了自己的砸车原因,攥住我的手腕,逼问道:“蠢货,你别得意,说,又跟那短命鬼出去做什么?” 我坦白:“校长大人请我吃饭,我能不去吗?” 红糖三角眸子一眯,笑出一口阴森森的白牙:“校长请饭?老子也去。” 这回换我眼皮乱跳了,忙安抚道:“多枯燥,多乏味,多没有意思的饭局啊?” 白毛狐妖摇了摇指头:“非也,非也,能跟领导吃饭,也是值得学习的一门艺术学问。我也跟去凑个热闹吧。” 我眨眼,望向黑翼睡神,听见他说:“我睡够了,肚子饿,一起吧。” 青菊泪痣淡淡笑颜,收起盲人杖,问:“谁来开车?” 就这样,四个男人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将我夹在中间,在黑翼睡神不要命的飙车中奔向方校长请客的酒楼。 飞驰中,红糖三角扯过白毛狐妖用来消肿的药膏,动作轻柔、满脸阴霾、一声不吭的帮我上着药,却在我的闷哼中,低声咒骂道:“疼不死你个贱货!” 车子停在气派的大饭店前,我们毁成一排,迈入华丽的包房,便看见方校长那明显差异的脸,和方航那扭曲便秘的表情,还有……方校长的老友宋伯伯,以及老友的女儿宋颜玉。 鸿!门!宴! 我收拾走脑中的三个大字,仍旧演绎着完美的笑颜,对方校长说道:“方校长,不好意思,来晚了。” 方校长望向我身后的一字排开。 白毛狐妖笑容可掬道:“老师,我来凑个热闹。” 黑翼睡神:“同上。” 红糖三角:“同上。” 青菊泪痣:“这个……也同上吧。” 方校长大风大浪里漂洋过海的老脸隐约见抽筋迹象,却仍旧保持着必要的风度,请大家一一落座,有分别为大家介绍了彼此。 方航望向我,面露愧疚,表示自己并不清楚方校长会邀请宋颜玉父女。 我望向方航,微笑安慰,表示自己的大度,却绝口不提自己带来的四只螃蟹。女人的理,就在于从来没有理,却能咬上三分。 法式牛排开餐前,我为青菊泪痣布置着开胃小菜,听着方校长的意欲何为。然而,高深的方校长却没说什么,倒是宋颜玉按捺不住,开了尊口,不冷不热道:“听说白小姐从小就生长在法国,这牛排应该吃着可口。” 我扫一眼那些林林种种的大小餐叉和刀子,明白自己的举止引起了对方的怀疑,很有可能是方校长借着宋颜玉来试探我。可惜啊……哈哈哈……我确实不会正统的法式用餐。抬头,微笑,不准备虐待自己的胃:“十二分熟就好。” 宋颜玉眼露鄙视:“七分熟都嫌老。” 青菊泪痣低低一笑:“我也要十二分熟的,终究还是不能接受野人那种吃生肉的习性。” 在我的暗自叫好中,宋颜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煞是好看。 牛排相继上来,宋颜玉又掏出湿巾,开始洁净手指:“法式牛排是浪漫的享受。” 我也掏出湿巾,优雅得体的擦了擦手指,又抹了抹脖子,然后巧然颦兮的扫过胸脯,探了下乳沟,在宋颜玉的目瞪口呆中,望脚后跟划去……貌似,这个鞋有点扣后脚跟。 红糖三角低咒一声,大脚一踢,直接蹬下我的鞋子:“操!鞋子别穿了,后脚跟都他妈的磨红了。” 嚣张!除了嚣张我实在想不出什么辞令。不过,嚣张的让我喜欢,就是够味! 宋颜玉被战倒了,宋老伯又站了起来,举杯道:“白小姐尝尝这法式红酒,这可是我从法国特意带过来的,看看是否合胃口?” 我浅抿一口,便看见黑翼睡神咕噜咕噜如同牛饮白开水般自行灌下半酒杯红酒,在宋颜玉的肉痛中,又给自己填满了一整杯,慵懒的举杯道:“Mouton-Rothnchlld城堡酒厂,82年出品。” 宋伯伯呆滞了。 我,爽了。 在怪异的气氛中,我无比开心有模学样的咬着牛排,喝着红酒,享受了一把资产阶级的奢侈生活。 就在鸿门宴快结束的时候,宋颜玉再次发起攻击,她说:“我昨天读法国报纸,看到一道题,满有意思,白小姐看看能不能解开?”然后,一张嘴噼里啪啦的蹦出一连串的法语,听得我脑袋直大。 当宋颜玉收了口,以‘要你好看’的眼神扫向我时,我则无比优雅的对她一笑,将纤细的手指挑向白毛狐妖:“这么基础的问题,我们还是给白狐同学一个展示学识的机会吧。” 白毛狐妖眼含宠溺的望着我,温柔道:“谢谢白米同学给我这个表现的机会。”转而,一连串的法腔儿若音符般流淌而出,感觉不错。 看看,谁说男人多了不是好事? 好的男人用头脑解决问题,聪明的女人学会用脚解决问题。怎么解决?当然是一脚踢给男人去解决喽。 一顿鸿门宴在暗潮汹涌里进行,我起身去洗手间,宋颜玉尾随而来。 推开洗手间门时,宋颜玉说:“白米,你是怎么上贵族学校的,我不知道,但你想麻雀变凤凰,还得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我洗了洗手,拢了拢发,在与她擦身而过时,突然胳膊一支,将她困在了拐角出,眼波烁烁的凝视,暧昧的贴近,嘟起红唇炙热道:“我知道你喜欢方航,可你不知道我喜欢你。” 眼见着宋颜玉呼吸一紧、瞳孔收缩、脸喷红潮、身子颤抖,我挑起纤细的手指,用修整好的指甲轻刮着她的面颊,呵气如兰道:“颜玉,等我和方航的朋友们下次玩集体NP造爱时,欢迎你来,让我也尝尝你的可口味道哦……” 在宋颜玉的石化中,我勾起一抹笑颜,踩着小高跟鞋,扭搭着小屁股就返回了饭桌。想和我斗,还真是嫩了很多啊。 ------------ 深浅不一枪杀局(二) 一场鸿门宴结束,方航想要送我回学校,却被方校长留住,责令他送宋颜玉父女回去。方校长的态度很明显,他中意的是宋颜玉,而不是我这个顶着贵族帽子的土家鸟儿。方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起来颇为为难。大方得体的我自然表示自己可以回学校,况且还和四位绅士同步呢? 其实,不是我小觑方校长的智商。儿女情事这种东西,往往是越挫越勇,你若一味儿的约束,只会适得其反。但若不理不睬,没准儿方航与我意见一闹,就直接拜拜了您呦。 不过,无论方校长干涉与否,对我影响都不大,我要得,不过是个接近方航的机会,而至于可以从中获得多少信息,那就是靠运气和机敏了。 整场鸿门宴下来,方航扫向鸿塘的眼神比较值得研究,让我不得不怀疑老校长告诉了方航关于红毛的神秘传说。 不过,以我的了解,方校长也未必知晓红糖三角的真正身份,不过是呦领导指点,不敢轻易造次罢了。 出了鸿门宴,黑翼睡神、白毛狐妖和青菊泪痣竟先后接着电话,然后匆忙间都消失了。 我想逛街,便心情大好地仰望天空,做浪漫少女状。 红糖三角一物扔来:“蠢货,换上。” 我低头一看,红毛竟然扔给了我一双软皮的……拖鞋! 顺着红糖三角的后背看见一家女款鞋店,顺着自己的脚面看见一身胡兰色韩版女装,在一低头,愈发总觉得这双拖鞋和我的衣服真够不搭调。 红糖三角可没管我的形象问题,直接蹲下身子,一把抓起我的脚,,脱下一只水晶小高跟,砰地一声撇出老远。 就这样,我穿着淑女套装,拖沓着平底橘色拖鞋,被红糖三角牵在手里,与同样穿着拖鞋的他一起牛叉样地逛起了商业区。 还别说,这脚啊,真是舒服呢。 两个人没有目的地闲逛着,遇见一家搞怪古董店,我扎头进去就出不来了。零七八碎地选了很多的有意思的东西,例如一根遍体通绿的玉势,一柄活牙露齿的弯刀,还有一幅年代久远有些模糊但画工绝佳、意境绝美的《二皇三王半裸图》。 自己兜子没有钱,瞟个媚眼给红糖三角,高度赞扬了他扔金卡出去的姿态实在帅得没有天理后,自己则再次展开画卷,细细端量起来,竟有种无法抑制的亲切感。 望着那五位绝色男子或站或坐或卧的生动姿态,俨然从他们的笑颜中窥视出对画者的浓浓爱意。 目光下滑,凝视向那最终的落款,在那熟悉的形状中,我似乎听见了自己狂猛的心跳! 江山!!!竟然是江山!!!天啊,竟然是她!!! 我激动了,我亢奋了,我雀跃了,我疯狂了! 江山一向是以实体作画的,而这些古装美男怎么可能是现在产物?江山,江山,莫非她真的穿越了?天啊~~~~我难以平静了~~~~ 在我的血液奔流中,红糖三角胳膊一伸,揽住我的肩头,不太自然道:“喂,这店不能刷卡,老子没现金。” 我一愣,面露狰狞万分恶毒地望向店老板,中年老板非常配合地缩了缩脖子,坚守阵地道:“你……你想做什么?我们这是古董淘宝店,没有现代的玩意儿。” 我捧着江山的画卷,挎着弯刀,攥着玉势,气势汹汹却也万般不甘没有办法地将东西又放到柜台上,乖巧一笑协商道:“可以等我一小时吗?我这就去取钱。” 中年老板见我气焰低下,他立刻态度暴涨,不紧不慢哼了一声:“那你得快点,这货都是上等的东西,若被老主顾相中,我也不好留着。” 我咬牙扣手。 红糖三角呲牙一笑,毫不保留地一拳头揍了过去,在中年店主的闷声昏厥中,抱起桌子上的宝贝,扯住我的手就狂奔了出去。 我心有余悸,但脚步没停,竟与他一连奔出了两个街区,方才钻进了两座商业大楼的中间空隙,依靠在大楼的一侧,喘息着,问:“喂,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怎么敢抢东西?” 红糖三角将东西往我怀里一塞:“操!你他妈地不是喜欢吗?” 我呼吸一哽,瞬间扑到红糖三角的身上,隔着画卷、弯刀、玉势,狠狠吻向他从来不说甜言蜜语的唇瓣,用力啃咬的,猛烈纠缠着,让他为我眼底的湿润负责! 多少年了,不曾感动得哭过?即使在看苦情剧的时候,在别人哭得稀里哗啦时,我也只不过低低笑着被虐者的愚笨与看者心酸的愚蠢。正如我在N次被甩后,不再轻易相信爱情一样,我觉得轻易的眼泪就等于廉价的爱情,没有值得收藏珍惜的必要。 但,今天,这个死小子确实让我感动了。 没有所谓的冠冕堂皇,没有所谓的特意浪漫,却只是为了我,单单为了我,极其简单的为了我。 为了他的这份简单,我要爱他。 炙热的唇舌纠缠,不留余地的肢体相拥,管它明天几个太阳,只燃烧这一刻的激情! 意乱情迷中,红糖三角将我反按到墙面上,提起我的裙子,拉开自己的拉链,就这么热情如火地狠狠冲了进来! 我紧紧环绕着他的肩膀,亢奋地扬起头颅,放纵的呻吟着:“呜……呃……?” 红糖三角因为我的怪异而停下了动作,顺着我的上扬视线看见那高挂的……商场监控摄像头! 如果作为一名淑女,我似乎应该含羞带怯地推开红糖三角,然后跑开。 如果作为一名局里的资料整理员,我应该赶快捂住脸,迅速消失。 但是,现在本姑奶奶要爱这个男人,但凡挡路者,杀!无!赦! 我夹在红糖三角腰身的腿并没有放下,而是双腿一勾,全部攀上了他的腰身,就这么连接着彼此,示意他将我抱到摄像头下,然后操起手中的玉势,在电闪火花间砸坏了那个偷窃人家风流韵事的镜头! 在镜头碎裂的一瞬间,红糖三角无比兴奋地冲刺向我,异常凶猛地律动着。 随着他的一声性感低吟,我们一同达到了快感的高潮。 在商场管理人员推开侧门的瞬间,他提上裤子,我放下裙子,拔腿就跑,欢快得如同刚毕业的初中生般,如此……雀跃。 跑着跑着,发现那被打的中年店主竟追击而至,我俩眼神一碰,纷纷窃笑开来,低语一句学校见,便分两个方向开溜了。 很显然,那中年店主一定是带人追红糖三角去了,所以我只需要在打车回到学校时,给白毛狐妖打个电话,让他来接车,顺便付了车费就好。这叫什么?债多不压人。 白毛狐妖给我付了车费后,一副肉疼的模样,双手插兜,问:“鸿糖呢?” 我捧着自己的战利品,悠哉回道:“一会儿就回来了。” 白毛狐妖不置可否,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如同逗弄心爱的小兔子似的笑弯了眼角道:“白米同学,别玩得太疯了。该走的终究会走,留下的还得继续……还债。”然后,悠哉地转过身,登上他的二八自行车,走了。 我暗地里撇撇嘴,转身回了女寝楼上,放下罪证,酣然而笑,展开画卷,自言自语道:“成啊山儿,混得不错,左拥右抱美男大望,嘿……还闹了个断臂维纳斯呢?” 贴近画卷,如抚摸上等的柔软宝贝般,小心细致地感受着那一笔一色所孕育的感情,试想着江山作画时的心境。那种不需要语言的沟通,我想,彼此会懂。 世界上最伟大的感情是爱情吗?不,我觉得爱情最伟大的是宽容。显然,我没有那份宽容,所以我拥有不了伟大的爱情,但我却分外珍惜彼此相知的情谊,就如同相信自己一定会快乐一样,那样倾尽全力;就如同江山所持的信念那样,一如死亡般真实的存在。 江米与江山,都是残缺的快乐。 我曾经卢过,如果我是男人,一定要娶江山;如果江山是男人,我一定嫁给他做老婆;即使……我是我,我也曾想过,如果没有男人爱她,我就一直爱她! 所幸,在我不知道的世界里,有人爱她,而且……看起来是很多人爱她。哦,这样真好。 我崇尚意念决定一切,所以,我相信轮回,相信灵魂,相信一切的一切,相信江山在另一个世界里,过得很好,很好。 全身心沁在欢愉的喜悦中,抬手摸出电话,打给红糖三角,想约他晚上一同吃肉串去。 结果,从里面传来这样的声音:“老子没空,有屁快放,没屁挂机。” 我轻挑一尾眉梢,既然红糖三角都说要回国了,他那个色魔老爸还会绑他玩消失?不是……没事儿闲的吧? 皱眉,卷起画卷,仔细放好。 趿拉着橘色拖鞋,有种闹心的感觉。 微微低垂下眼睑,抓过电话,打了咨询台,查到了古董店的电话号码,按了个隐身键,捏着嗓子道:“喂,是TNND古董店吗?” 里面传来中年店主的职业化声音:“是,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我:“哦,是这样的,今天我在购物广场看见你追着一个红头发的男子跑,那个红毛曾经抢过我的项链,却一直逍遥法外,请问你们追到他了吗?” 中年店主咬牙切齿:“原来你也是受害者!那红毛跑得忒快了,我没追到。不过……哈哈哈……他被别人抓去了,看样子也是抢了人家东西,不准儿一顿好打。” 我神经一紧,忙问:“你看清楚红毛是被谁带走的吗?不是警察吗?” 中年店主生了疑惑:“你问这些做什么?你不是……他的那个同伙吧?” 我心中烦乱,出声低吼:“我不是红毛的同伙,不过,我正准备去你店里抢劫!” 挂下电话,我开始后悔将红毛独自扔在了校外,听中年店主的口风,红糖三角确实是出事了。 也许红糖三角的两名隐形护卫会去解救,但谁也说不准他们就一定跟在了红糖三角的身后啊!谁还没有个尿急、肚子痛! 烦躁地踱着步,脑中快速分析着红糖三角可能被谁掠去:其一,严斐曾经警告过我,三天后的今天要交货,否则后果自负。其二,红糖三角的消失,是从吃了方校长的鸿门宴后才发生的,所以,我们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饭局里的有心人跟踪下了黑手?其三,既然严斐和方校长有联系,那么,我可不可以假设,我接近其中一人,定会查出红糖三角的所在?其四,白毛狐妖才是出货的人。 思前想后,我迅速决定,看来,我只能兵行险招了! 火烧火燎的冲下女寝楼,扑去男寝208,不无意外地扑了空,寝室里一人没有。 打出电话,接通白毛狐妖的号码,咋呼道:“白狐,红糖被抓了!” 白毛狐妖忙问:“什么时候?” 我脑中出现疑问,难道说他不知道?声音依旧焦躁道:“就在我刚回学校时,有人看见他被别人塞上车了!” 白毛狐妖声线一低,恢复了平时的温文尔雅,不紧不慢道:“好,我知道了,你不用急,等我回去再说。”在挂电话前,他又补充了一句:“乖乖等我,别乱蹦达。” 接着,我听见卡一声,那电话挂断的声音还他妈挺绝然地! 我继续拨打电话给黑翼睡神,重复着上面的惊慌失措,而他给的答案则是:“我会处理。”外加一句:“你老实的呆在学校,别出去。” 继续拨打给青菊泪痣,他刚说:“也许是电话停电了吧,你别急,去吃饭吧,点些松软可口的,别闹胃病。”外加一句:“你的饭卡我给你存钱了,放心去吧。” 去哪儿?我想去撞墙! 拨出号码,我直接给严斐打去电话,在接通的一刹那,我咆吼道:“你把鸿塘给我放回来!”不管事实真相如何,没理的就靠声吼,能震蒙对方逼出真相,那是最好,如果对方机警反攻,就当是练习音域厚度了。 ------------ 深浅不一枪杀局(三) 在我震耳欲聋的咆吼中,对面的声音消失了六秒,只是简单吐了一句话,就挂机了。 我傻愣了三秒,又拨打了过去,不太好意思地问道:“严先生,请问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我没有听清。” 严斐继续沉默了三秒后,沉声道:“最后一遍,十分钟内,西山路废弃工厂。” 挂下电话,我脚底膜油,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学校,阻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地址,但见车子以破茧之式冲了出去!甚至连红绿灯都不屑一顾! 我赞美道:“师傅,您的开车技术,真好。” 司机啰嗦道:“你。。你小心点,刀子无眼,别。。别插坏了我的弟弟。” 就这样。原本需要半个多小时的路程,我愣使用了十五分钟飚到。 当车子在我的示意中庭下来,竟吓出司机师傅的一泡热尿,导致我联想到一个不错的广告语:风雨无阻,绝对新鲜,某某蛋糕饮品。 我收了钥匙上的瑞士军刀,眼见着司机绝然而去,掏出电话,拨打给老局长,说:“老局长,我再次发现敌人的军火交易地点,在西山路废弃工厂里,但具体情况不能确定,您整装待发,等我密报。” 老局长:“好!果然是我组织里的‘拔倒龙阳!‘” 挂下电话后,我怀着紧张的心情,在昏暗的山道旁,摸索着向那不远处的废弃工厂前进。 就在快接近时,被我调成震动的电话再次响起,我一看,竟然是严斐敌军的,按下接听键,听见里面传来不冷不热的声音:“现在,十分钟内你见到西路,坟场。” 我刚要开口。里面自动重复一遍:“十分钟内,晃西路,坟场。” 电话里的嘟嘟声传来,我扫视一圈着荒野之地,不得已又给老局长打了电话:“报告老局长,计划有变,地点改为晃西路,坟场。” 老局长深吸一口气:“敌人的狡诈就在于证明我们的英勇无畏!” 我点头,听电话挂机声。 接着,我又听见电话震动响起,扫了眼来电显示,狠狠按下接听键:“喂,严斐,你下个地点是不是火葬场啊?用不用我带花圈过去,直接祭拜你?” 电话那头爆炸了,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愤怒,严斐压抑嘶吼道:“就去火葬场!” 电话挂机后,我又给老局长打了电话:“报告老局长,这过要去火葬场了。” 老局长那边砰的一声巨响,然后是倒吸气的声音,后又咬牙道:“白米同志,你且最后确定了再给老子打电话!”外加一句:“自己小心点。” 挂下电话,我主动给严斐打了过去:“严斐,你这人忒不地道,怎么忍心这样里三圈外三圈的折腾我?路费你给报销吗?鞋子磨损你负责吗?电话费你考虑过吗?你是蛀虫,你是垃圾,你就一遮住半边脸的阴阳人!” 电话里面停顿三秒,终于爆发了核武器:“白米!!你要为你的话付出代价!” 我嘲讽的一笑:“我一穷二白,负不起代价,有能耐你框我两巴掌也算你是个爷们,出了口恶气。” 一阵轰隆声过,废弃工厂的大门被丛里往外狠狠踹开,两个混粗鲁的架起我就往里走,穿过黑漆漆的屋子,顺着楼梯下到地下室的门口,推开厚重的铁门,我被以丢垃圾的姿态扔了进去。 一声闷哼过后,我抬起扑灰的凤眼,望向那阴晴不定的严斐,呵呵笑道:“见您一面真难,还非得逼我使语言攻击,其实。。人家口拙得很。” 严斐阴狠道:“白米,有人放出话儿来要罩着你,但你实在给脸不要脸,自寻死路,既然你这么想死,我也不好不成全你。” 我惜命的本色浮出水面,揉着膝盖从地上爬起,可人的笑道:“严斐,你这就是不念交情,好歹我们一起喝过酒,算是煮酒兄弟一回。” 严斐嘲弄的一瞥嘴角,话锋却是一转,说道:“白米,我给你这三分薄面,你也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没时间陪你过家家酒,赶快离开,免得手下为你动粗,不好调教。”手一抬,那两个混子又将我架起,拖着就往外扔。 我高举手指:“我自己走,自己走,不用你们扔。” 严斐示意他的手下放开我,我转过头,认真地问:“严斐,鸿塘是你带走的吗?” 严斐反问:“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幼稚?” 我知道问不出结果,气呼呼的摔门而去,却又转了个弯,从废弃的工厂窗户跳入,向摸索着找到地下室的另一入口。 在寻觅中听见砰的一声,然受整个车间的灯都亮的灯火通明! 我忙隐身在一处堆放破桶的后面,看见那废弃的工厂大门打开,赫然瞧见方校长一陇黑色风衣的走了进来!而他的身后,跟着两名身材魁梧的保镖和眼波锋利的方航! 我开始怀疑,当初方航进入资料档案室是否只是单纯的为完成论文,还是。。有其他目的。 地下室的门被拉开,严斐带领着他那两个身手极好的小弟摆放谈判架势说道:“方校长,您还真是不好约。” 方校长抬起老成持重的眼皮:“严先生,我们还是有事说事。” 我吸取上次照相暴露所在地的经验,忙按下录音功能。 严斐道:“好,方校长痛快,我只问我付款的货哪里去了?方校长是要使被退款,还是马上补货?” 原来,方校长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而白毛狐妖不过是过路财神,帮着跑腿的小瘪三?不可否认,这个认知让我挺开心的。 方校长回到:“严先生,在电话里我已经说得清楚,货既然以出,却是在接受的空隙出了问题,这是要双方一同负责承担的内容。也请严先生别迁怒他人,放了我校的学生。”(看来,不但我怀疑鸿塘是严斐劫的,就连方校长也怀疑是他。) 严斐转动阴戾的眼珠子,沉声道:“方校长,我不是开学授课的,怎么号召我要学生?我只关心我的货。看来,方校长是不打算负责到底了?” 方航将手插入风衣兜,抬起脸,出声道:“严先生,这货是在两家都晓得交易地点的基础上丢的,至于其中原因,即使不多想是否黑吃黑,但最起码合作的双方应该表现出一点诚意,别为了这一次的失误断送了今后的买卖。” 严斐无声的笑着:面目狰狞道:“方少爷,您这话说得好听极了,不过赤脚不怕穿鞋的。我们这些刀里来火里去的人,赚的都是拼命的钱,没有这批货,耽误了一桩买卖,就有弟兄吃不饱饭,我给的三天的期限以到,若想拖延,您就拿出些诚意吧。” 方航怒上红脸,低喝道:“严斐,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吗?你卡在这里要货,说不准就是你自己动了货,想要占多头利!” 严斐眉毛一紧,“方大少爷,你这是不合作的态度了,”转而对方校长道:“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若还不给我货,就好自为之吧!”语毕,气势汹汹的带领着手下兄弟一同走了。不过,我怎么觉得严斐好像若有若无得向我这个方向漂来非善意的一眼呢? 当严斐出去后,方航一掌拍向残破的桌子,气恼道:“什么东西!自己跟丢了货还敢向我们要十倍违约金!爸,你太偏袒白湖,他把货丢了,就应该把他交出去,让他自己解决!” 方校长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方航一眼:“你懂什么?我们的货还要靠他的生意来回运输,若是出了纰漏。也是他做挡箭牌,这活命的路子,必须得留着。” 看看,看看,白狐阿,我可把他们的话都录下来了,到时候你听过了,就好好洗心革面重新做条纯洁的小狐吧。 不过,这些人实在太狡猾了,竟然说来说去也不忘重点上咬,总是用含糊词代替,绝口不提军火两字。即使我录制下来他们的对话,也实在不好做呈堂证供。 有感而发的我突然被一块石子袭击了后脑,疼得我闷哼一声,眼瞧着石子滚落地上,引起了方家父子的主意。。。。 心中暗叫不好,果然非常不好。 方家两个保镖以恶狼扑食的凶相,将意图闪躲的我狠狠揪了出来,毫不怜香惜玉的扔了出去。 也许是两位保镖大哥的臂力太惊人,导致我直接飞扑到桌子上,而那不坚固的桌子则因我的重量应声而碎。 一系列动作下来,玩足了电影特技。 趴在碎裂的朽木上,我终于可以肯定一点,为什么黑社会永远是黑社会,就从他们对付美女的手段上来看,可见一斑。人家007遇见敌军美女,是卖弄手段的糊弄上床,在温存中取得最终胜利。而这些混字,就连普通的审美观都没有,还怎么继续繁荣黑社会?怕他们生出来的种子,都是残缺恶劣品!没得比,没得比啊。(江米歪理邪说之一) 在方航的倒吸气声中我抬起委屈的小脸,伸出纤细娇柔的小手,呜彦道:“好疼~~~” 方航刚想伸手拉我,方校长一个眼神过去,成功扼杀了方航的救美行动。 身后的保镖再次粗鲁的将我拉起,如果架着待宰羔羊般凶狠有力。 方航大步上前,眼中浮现焦躁神色,急声问:“你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我心思一转,立刻明白了严斐的打算。他不是不想动我,而是投了粒石子,要借方校长的手杀了我。看样子,严斐一方面打算拖方校长下水,另一方面可能是借方校长之手试探出我背后人的虚实,或者还有些其他目的,使我暂时东西不了的。 从眼下的情况来看。我若承认自己一直在此地,会被一直小心谨慎的方校长灭口不说,更合了严斐的意。 死?怕吗?哈哈哈哈。。。腿抖,你说怕不怕? 但,就算死老娘也要拖一个下油锅,一起热闹热闹! ------------ 深浅不一枪杀局(四) 思想上路,眼含晶莹,可怜巴巴完全无辜道:“方航,你怎么在这里?是你绑了我吗?”就装刚醒来,看你有什么对打套路。 方航扫眼方校长,又望向我,眼中确实含了抹担忧,回道:“不是我绑的你。” 我泪花掉落,楚楚可怜地欲挣脱身后的钳制,最终只能哽咽起来:“方航,我怕……手臂好痛哦……呜呜……我原本在购物广场溜达,却被人敲昏绑到了这里。中途醒过来一次,隐约看见一个只露半面脸的男人,听见他们说什么绑架、女友、嫁祸、制造麻烦?呜呜……还没等我听清楚就又被敲昏了。人家刚醒来,就被这两个坏蛋扔到了桌子上,好痛哦……” 方航在我的泪眼攻势下终于动容,用眼神示意两个保镖放手,我便如雨燕般扑入他的怀抱,瑟缩地呜咽着:“航,我怕……我怕……” 方航抱着柔玉满香,爱恋地哄着:“不怕,不怕,没事的。” 我抬起斑斓的泪眼,望向方校长,疑问到:“呃?绑匪通知校长了?” 方航扫向他老爸,对我点点下巴,继续抱在怀里轻拍着,含糊应道:“嗯……” 我将脑袋塞进他的怀里,继续扮演被吓怕了的小女生姿态,心里却已经笑翻了三个来回。 真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盖其所不能。 在我曾经神鬼皆避的样貌中,一次次被男人甩来甩去,也曾经想死了算了,腿迈到大桥上打了个圈儿又晃了回来,始终没有那份绝然的勇气。幸好我磕磕碰碰地走了过来,积攒下一身冥顽不灵的狡黠! 现在想想,曾经的苦难,不都是为今天准备的奠基石吗?没有曾经被当垃圾丢的我,哪里有今天垃圾覆盖城市的侵略攻击?既然天不收我,就让我收拾男人吧! 心中洋洋得意,面上却惶恐悲泣,还在极端享受中的我被兜里的电话震动声吓醒了一潭好梦,忙伸手去掏电话,却被旁边一直暗自观察的方校长抢去…… 这回不用心道不好,事实已经非常不好,因为……电话录音仍旧开着。 方校长在扫视了一眼电话显示后,用看待死物的眼睛盯向我,面无表情却阴森恐怖地按下接听键,在静得掉根头发都如同地震的废旧工厂中,传出细若蚊虫却听着异常清晰的声音:“白米同学,你在哪里?” 白毛妖狐!我刚想开口呼喊,就被方航一把捂住了嘴巴,变成了徒劳的挣扎。 方校长毫不犹豫地挂机,然后按下播放键,用事实胜于雄辩将我的演技扼杀在铁树结果前。 良好的手机性能,非常真实地复读了刚才的现场对话。 在方校长按下删除键,又直接关机后,我似乎应该坦白从宽,但我这个人有怪病,即使在最后时刻,也不喜欢发展老套的剧情,让敌人或者自己死不瞑目。不说,就是不说。即使我死,也让他们被攻击得莫名其妙,完全摸不清头脑!更何况,我不认为,即使我承认自己是局里的资料整理员,他们会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方校长将那充满杀机的眼紧紧盯向我:“白米,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方航放开捂住我口中的手,我继续厚着脸皮,打死也不承认地诧异道:“这……这不是我录制的!一定是那个半边脸陷害我的!” 方校长仍旧玩着读书人的高雅,不动声色掩盖着面上皮笑肉不笑的狰狞,说出的话去不容置疑地阴戾狠毒:“无论你是谁派来的,既然你听到了重播,都不可能再放着你活着离开。” 我开始挣扎,瑟缩道:“我没听见,什么都没有听见,方航救我,救我。” 方校长瞪向我身后的方航,冷酷道:“你惹的麻烦,自己下手做干净!” 方航低声唤着:“爸……” 方校长眼射锋利,一巴掌掴过来:“你若不怕死,就留着她!” 方航身体僵硬,在沉淀了发霉味道的窒息空气里,终是在身后拧紧了我的手臂,在无声中宣判了我的死亡。 方航的犹豫也许出自对我的三分感情,也许出自对于杀人的恐惧,也许骇于校长大人的威慑力,但绝对构不成不杀我的原因。在爱我和爱他之间,他一定会选择后者。我庆幸,自己除了在资料档案室里曾经狭隘地喜欢过他,现在完全是作秀没有感情,不然,不伤心得想呕血才怪。 我低垂下眼睑,掩饰内心的惶恐与不安,紧紧扣着手指,放松不了紧绷的精神,忽视不了此刻要面对的残忍。怕,怎么会不怕?只是,怕可以没有限度,但自尊却不可以没有衡量。 现实生活教会了我很多,让我即使身处绝望,但不到最后一刻,我都不会放弃自己。 没有人比我更爱自己,所以,我要争取活下去继续爱自己。 于是,我抬起头,挑起凤眸,紧张兮兮地位自己争取活下去的砝码,即使不成功,也让他们心怀一分残害无辜生命的歉意,揪他们一辈子的隐患:“方校长,你不可以杀我。既然那半边脸借你手动我,就一定会等着抓你软肋痛脚,置你与被动之地。” 方校长将擦拭过的手机放入我的衣兜,老成持重的一笑:“放心,既然严斐能将你送给我做见面礼,我也会将你死去的矛头指向他,至于到底谁中了谁的暗招,就是未知数了。白米,你死后,可记得去找严斐算总账。”手指一抬,示意方航将我解决掉。 我踢打着腿挣扎道:“方航,你个懦夫!亏我在看到你和油头粉面的现场BL八卦周刊时,都没有问你一句菊花疼不疼!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女朋友吗?你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是个混蛋!”争取时间,继续争取时间,无论是老局长还是白毛妖狐,任谁先找到我都好。 震怒的方航一把将我甩到破旧的木头箱子上,附身压了过来,暴怒道:“藏玥说她出事就是你从背后搞得鬼,起初我还不信,但关于我的照片一流通出去,我便怀疑一切与你有关!你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本来没有尝过你的鲜,想试过之后再扔。现在就开了你,看你在死之前还能浪到什么程度!” 既然已经鱼死网破,我也恶心被他接触,当即大腿一张,叫嚣道:“好,你来吧。如果你戴着避孕套来交易,尽管上我,到时候法医签定出你方大少爷的残缺因子,怕也不难找出你家遗传的短路智商问题。” 方航被愤怒扭曲了面孔,伸手向我脖子插来。 方校长大喝一声:“别留手印!把她捆绑在石头上,沉入后面工厂排污水的河中。” 方航沉着脸,抄起我的手,用绳子仔细绑好,然后扯着我就出了废弃工厂,在黑暗中,向后面的排泄口走去。 磕磕碰碰在一轮微薄残月的黑色笼罩下,我心里百转千回地想着脱身之法,却在盗版007的救命绝招时发现,自己背后没有过硬的科研力量,没有古灵精怪却无比好用的救命道具。 难道说,我的性命就要终结在此? 难道说,我最后的人生感悟就是:没有科研真可怕? 难道说,我会死在这个人面兽心的肮脏东西手里? 我的疑问太多,最后只化作一句:“方航,你杀过人吗?” 站在腥臭的排泄口边缘,方航的脸显得模糊不清,声音更是沉积得如同死水,他说:“杀过。”转而尖锐而疯狂地笑着:“不过,资料被我改了,所以没有人会怀疑到我。” 我心跳一顿,终于明白他去档案室的真正原因了,明面上为了写论文,实际却是去改罪证资料的。 方航用眼寻着大石头,也似在躲避我的目光,接着找寻心理安慰道:“白米,其实……我是喜欢你的。” 我:“哦?” 方航寻到满意的大石头后,终是将眼睛转向我,有点亢奋、有些失常;有点暴戾,有些惋惜;有点恍惚,有些雀跃;有点心痛,更多的却是狠绝!他说道:‘但是,你死好过我死!“ 他见我不置可否,便拉扯着捆绑在我身后的绳子,递给了一同跟来的保镖,示意他系在石头上,对我道:”白米,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挑起璀璨异常的凤眼,幽幽地问:”方航,杀人是什么感觉?” 在方航的呆愣中,我勾起一抹曼陀罗司的小眼,抢在保镖将我系在石头上前,牟足了全身力气,一头撞在方航的胸口上,嘶吼道:“让我也尝尝吧!” 在我的尾音中,在方航的惊恐里,没有所谓的动人情节,殉情浪漫,只剩下一命赔一命的尖酸刻薄。 所幸,我就是这么一个小肚鸡肠的女人! 想让我死,那就陪着吧! 扑鼻的腥臭中,我只能祈祷:“但愿方航不会游泳。 ------------ 天外有天是飞仙(一) 渺渺轻纱,旖旎罗帐;雕栏玉柱,翡翠不圆;棋盘交错,香炉袅袅;宫灯数盏,极尽妖娆。 屏住呼吸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有种置身在古代的血流奔腾感! 穿越?穿越!!! 瞬间抬手抹向自己的脸,确定了……脸仍旧是脸;扫向纤细秀美柔弱无骨的小手,瞳孔突然收缩,这……这……这捆绑了药布的猪蹄子是谁的?谁能告诉我,这软里吧唧的东西到底是不是发面馒头?我掩面,再次惊恐地抹向脸蛋,为手下那浑圆的触觉而惊慌失措! 我不是我,我变成她了! 她是谁?未知数。 天啊,杀了我吧。 心思百转各回,都是无法言语的凄凉泪。 即使没有寻到镜子,我也可以确定一点,本来风华绝代伊人香骨的我,确确实实变成了发面馒头,而且还是那种弹性不好的面食,按一下,还他妈的弹不回来! 深吸一口气,才没有动手将自己掐死。 冷静下来,望眼手脖包裹下的伤疤,开始设想自己苦命的自杀行径为了哪桩?摸着身上那华美的精工衣裙,我相信自己一定是混古代高干子女家的不世人才! 生活真是不可思议,在我削尖了脑袋想要穿越时,竟然屡闯无门。而在我对那四只螃蟹产生了惦念后,命运竟如此不留情地将我抛来古代,这个充满未知的旅程。 哎……虽然我杂草的生命力在哪里都会好好活着,不过,我开始怀疑,在新鲜劲儿一过后,我会不会请人将我捆绑,然后重新跳入排泄了废旧污水的河流,让自己返回到所熟悉的世界。尤其顶这这副绝对可餐的身板,我相信自己选择跳河的意念是绝对不容忽视的……坚决! 陌生,是后爸,带来新的感官,却是惶恐与不安。 原来,穿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支撑起身子,打量着这个新的生活环境,开始思索以后自己的路应该怎么走下去。 呃……?刚才躺着没有发现,如今坐起来才窥视到另一个隐藏在头顶右侧的身影! 他绊脚对着我负手而立,一头发丝长发分出上下两面,上边用镶嵌了数颗夜明珠的镂空金箍轻扣,下边如丝绸般披散着。他身着一拢黑色纹龙长袍,脚蹬厚底龙靴,腰束褐红色玉带,端看背影便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如果……我N本没有浸淫失败,那么此刻这独一无二的挺拔俊朗身姿,定非皇上莫属! 如果……他是皇上,那我会是谁?他的姐妹?他不会出现在姐妹的闺房。他的老妈?他应该不至于恋母至此。难道说……我是他的嫔妃? 有!可!能!啊! 别看我如今的底子不好,没准有一位居一人之下万人这上的老爹,话说政治联姻的可悲可泣便从此上演了。 望着那男子玉树临风的背影,我两次确定了当皇帝的悲哀,决定在我消失前亲近他一番,从他那里沾些龙气儿,让他从我这里得到些现代知识。 其实,我比较担心,他若是想宠幸我怎么办? 我到不是贞洁烈女,如果能跑到古代玩了皇上也算是欺压了男子的劣根气焰,但就怕他跌落在我的发面馒头里,扼住了呼吸。 善良的我,终是见色忘义,重新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呜咽一声,幽幽转醒,感觉那人书法步过来立于床头后,我将自己的全部魅力功力逼上眼眸,缓缓张开那沉淀了上千年的妩媚,嗲音道:“皇~~呃……”倒吸了一口冷气,徒然睁大了眼睛,被眼前这个明显倒耷着眼角,松垮着嘴唇,塌陷了脸颊,土黄着面色,稀松着眉毛的家伙吓到了。 眼眶湿润,晶莹的泪珠滑落,我终于相信了一句话,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与此皇上一比,我劣质的发面馒头立刻升级为高档的玉润珠圆。 原来,鑫玉其外败絮其中不是最可怕的糖衣炮弹,而这种绊脚后浮想联翩,前面烽火连天的战斗脸,才是摧残人类毅力的臭子! 我拜倒了,哽咽了,为皇上宠大的后宫悲哀了。 皇上见我醒来,眼冒兴奋道:“你醒了?” 我为了生存,不得不抚着额头,有烂到不能再烂的借口回道:“皇上……臣妾刚醒过来,只觉得头痛,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明显纵欲过度的皇上面部扭曲,嘴角隐约抽筋起来,终是试探的问道:“你……真想不起来了?” 我垂眸,点头,扮羞涩:“臣妾的记忆里,除了皇上,再无其它。”看看,我连失忆都这么挂念着你,你一定要好吃好喝的执行我啊。 皇上身形一抖,大喝道:“快来人啊!” 我一听不好,难道说我引起了他的怀疑?当即反扑到皇上身上,急切道:“皇上,请听臣妾解释,臣妆……啊……” 皇上毫不怜惜地推开我,有丝惊恐地闪躲着我的热情贴近。 看样子我是曝光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逃命最重要!我当即跳下床,饿狼扑食般扭向愧对人类想像的皇上,拔了他头上的用来固定头发的钗子,毫不犹豫的威逼到他的颈项,恶声道:“说!哪里有河流?” 皇上原本蜡黄的脸被我吓成了苍白色,瑟缩地抬起手指,指向木框窗外的幽暗黄昏。 我耳朵一立,还真听见了河水的奔流声。心下一喜,狠狠揪起皇上的衣领,卯足劲儿地将他踹出窗外,扯着空上挡箭牌撒丫子般往河流处奔去…… 眼见着波光粼粼的河水,我欣喜得笑弯了眉梢。 皇上大人试图与我谈判道:“这位……贵妃,你先将钗子放下,小心误伤,一切好说。” 我一声冷哼,望着滚滚长江东逝水……也许有点夸张,但绝对符合我现在的心情。说真的,我觉得自己挺憋屈的,古代没有混明白,美男没有划拉到床上,倒是被这位穿越里的典型主角吓坏了头脑,甘愿堕落成跑龙套的配角。无奈之下,也撑起一腔豪情,打算在跳河之前留下惊世文语,诗性大发道:“君不见长沙之水天上来……”声音嘎然停止,在我触目的景色里,赫然瞧见一行匆忙赶来救驾的朝臣、贵妃、太监、宫女…… 要说看到这些人没什么,最令我消化不了的是在这群人中,竟然有……工作人员!!! 什么是工作人员?就是身穿剧务马甲,脖挂工作头衔,手提各种设备的……工作人员。 我举着钗子的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吓得皇上大人瑟缩道:“贵……贵妃……小心手下。” 我思想的船终于撞珊瑚礁上,翻了。在众人的呼喝中,我背靠着河水,视线一划,终于望向停靠在亭台楼阁旁的小型面包车,看清楚上面的N个大字:**00拍摄剧组。 有一种泪叫做无知后的悔恨,有一种泪叫做行帆过后的感动,我想,我的这滴泪水,却是窃喜中的荒唐。 在这个大乌龙里,我哀怨地扫视着眼前的闹剧,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皇上示意大家别上前,独自应对道:“你……你是朕的妃子,当然得出现在这里。” 这回换我满头黑线嘴角抽筋了,看来,不是这位皇上大人脑袋有问题,就是他以为我脑袋有问题,从眼下的情形看来,应该是后者。有点无奈,却也怨不得他人:“皇上大人,我不是疯子,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没等皇上开口回答,旁边的剧组人员倒是快嘴道:“你虽激动,我们昨晚在这拍摄英雄救美的外景,结果,英雄一个海底捞月跳下河后,却正好于你撞到一起。这不,我们将英雄拉上来时,顺便也扯上来紧紧拉着英雄衣襟的人。我们救了你,身边没有换洗的现代衣服,就只能给你换上拍摄用的古代衣裙。英雄被你吓病了,到现在都无法拍摄,一直嚷着河底有怪物。这拍摄,都不知道要拖拉到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哎……” 我脑袋一转,迅速回想起在撞击方航下水后,我立刻奋力掏出揣入兜里瑞士军刀,忍受着河水的腥臭,抵抗着死亡的恐惧,在无尽的黑暗中,困难地割开了手脖上的捆绑。至于手脖上的伤口,显然是因为我在生死关头没有拿捏好刀子的角度问题而划伤的,还有关于发面馒头的问题,显然是泡了河水,浮肿的效果。事实令人汗颜啊…… 我记得,自己在冲破捆绑后,即刻拼命地向上游,在呼吸了一口空气后,一直努力试图靠岸。然,天是黑的,水流是急的,我在竭尽全力中,却突然遭遇一空降物袭击,凭借本能,在昏迷的一瞬,我紧紧攥紧这个罪魁祸首!若不一起上岸,就一起沉入河底! 幸好,我获救了。 转了一路十三弯后,我再次感叹,原来,此空降物是英雄大侠啊,还真是承让,承让。 工作人员将手伸入兜子里抹出一个彩色的小东西递向我:“这位女士,你别紧张,把钗子放下,给,这是你电话。” 我松开威逼在皇上大人脖子上的钗子,伸手去接那个电话,转而拍了拍被我吓到的皇帝,玩笑道:“皇上,可否让臣妾拍张照片,留作纪……啊……” 伴随阗皇上大人的一声惊呼:“疯子!”我只感觉胸前一窒,皇帝大人巨掌一推,我衣衫飘诀的身影便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消失了,独独留给世人一道联想翩翩的弧线,以及重物落水的扑通声。 妈的!这个**00电影,老娘一定不看! ------------ 天外有天是飞仙(二) 在端急的河水中挣扎,终是抓住一根歪脖斜树枝,拖拉着长长的裙摆,奋力地爬上岸,在渐渐步入黑暗的夜色下,拧干身上的水,望着远处的灯火阑珊,竟有种不知身在何夕的荒凉。 赤脚走着,偶遇车辆驶过,我抬手一抬,竟吓得司机同志踩足油门飚车而去,独留我的芳影在幽暗中飘荡。 甩甩手机上的水,用拧干的衣物使劲擦着,不晓得它还能不能用,也……不晓得鸿塘他是否脱离了危险? 手机上红糖三角的变异蜻蜓脸已经模糊成泛白的纸片,有种淡淡的感伤在心里蔓延。 怀抱着一丝期望,按下手机开关,那闪烁银亮的屏幕承载了喜悦,发出了悦耳动听的声音,开机了…… 真看是限量版的贵重物件,竟然有防水效果!赞一个! 就在我想大跳大叫时,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出电量低的符号,然后再次关机。 我望着与我开着国际玩笑的手机哭笑不得,只能卯足了力气,拼命拦下一辆小面包,不管三七二十几的就强行上了车,对着那位瞪大眼睛忘记呼吸的可怜司机大吼道:“快去‘零感’夜总会,本小姐赶着投胎!”既然都把我当鬼,那就做鬼吧,只要人肯听话就好。 既然方校长想置我于死地,就不会轻易放弃,所以现在我不能回学校,最好的地方就是去‘零感’找黑翼睡神,虽然我不晓得他在这批交易中到底扮演怎样的角色,但凭女人的直觉,我知道他不会害我。 车子在盘山道中颠簸的行驶,旁边司机的牙齿从我上车开始就一直咯咯叩击个不停,等我终于到了‘零感’门口时,他才哆嗦出一句话:“请~~~~付费~~~~” 我眼睛一瞪,阴森森地不可置信道:“你都害怕成这个样子了,还让我付费?真是要钱不要命啊?” 司机磕碰着牙齿,哆嗦道:“我……我这是长年叩齿,不……不……不是害怕!” 我无语,不想和他多做纠缠,抬手指向他的后背,惊叫道:“鬼啊!”在司机转头时,我一掌劈向他的后颈,想将他砍昏。 却不想,那司机师傅是个练家子,一把回攥住我的手腕,继续一颤一晃地哆嗦道:“想……想暗算我?我……我……我是少林第一千四百八四三代弟子……啊……” 不得已,学习了老局长对付他家混小子的高端手段,用电话……砸! 在司机眩晕成斗鸡眼的过程中,我迅速跳下车,一阵风似的跑到侧门处,大声宣告:“我是段翼的女人!”然后在门卫的目瞪口呆中,火速蹿去黑翼睡神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没有黑翼睡神的身影,我非常自主地闯了进去,翻箱倒柜的想找出一个合用的充电器,却在黑翼睡神的床垫下看到一张卡片。 说是一张卡片吧,也不尽然,这就是一张稍微厚一点的普通纸片,不过,却被塑封了起来,足见黑翼睡神对它的宝贝。纸片已经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用铅笔涂鸦着三个几乎一样的圈圈点点,有点鬼画符般的恐怖。仔细分辨,似乎是三个手牵手的人。要说这些也不能让我觉得新奇,最引我注意的,却是卡片下方的落款,赫然是一比一划却扭捏难看的两个字:小米。 小米?黑翼睡神一直唤我小米。是巧合?还是其它?我从来不记得自己画过这样个性的东西,也不晓得这三个手牵手的人倒地是谁。是爸爸妈妈牵着小宝贝?还是其它?关于小米,到底是谁曾拥有的记忆? 头有点痛,匆忙地将那张塑封了的卡片重新放到床垫子底下,继续寻找充电器。 好不容易翻出充电器 ,忙给手机充上电,自己则拿起座机电话,给大局长打去,报个平安。 电话刚接通,老局长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急切的问:“喂,哪位?” 我一听见老局长的声音,竟有种想要痛苦的冲动,吸了吸鼻子,喃喃道:“老局长,是我,江米。” 老局长声音徒然提高,气势汹汹地吼道:“你个死丫头,跑哪里去了?!!一整晚找不到人!!!” 我一直担惊受怕的心终于眺望到安全的港湾,当即哗啦一声就哭了出来,嚎道:“老局长,方校长走私军火,他要杀我灭口。” 老局长一愣,忙安抚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你现在在哪里?我派人去接你,回来后再仔细报告。从你一消失,老子就被那混小子反教训了一整天,直怨老子把你派出去,却又下落不明。这样吧,我让混小子去找你,免得走漏风声,让敌人有机可趁。” 我猛着头:“我在‘零感’,没看见他。” 老局长道:“你等着,老子马上让他去找你。” 挂下电话,我环抱着腿坐在黑翼睡神的大床上,又抽搭了两声后,终是止住了呜咽哭泣。 没有等多长时间,门被砰的一声推开,黑翼睡神那因飙车而狂乱的发便出现在眼前。他那深如墨潭的眸子点缀上银亮的璀璨,展开的双臂是如此有力地将我紧紧抱入怀里,不留一丝空隙;温热的唇舌纠缠的蛇,肆意乱窜,炙热地搅拌。 我被他吻得唇舌皆痛,却可以感受到他的惶恐不安是如此澎湃难以安抚。 也许,人都有种怪病。就是在痛的时候,如同发现有人比你还痛,你反倒觉得不痛了。我就是这样。感觉到黑翼睡神的惊慌失措,我反倒平静了下来。 深刻的吻,粗重的喘息,抱着我的黑翼睡神一直没有言语。 我趴在他咚咚有力的胸口喘息着,喃喃道:“怎么办?严斐设计让走私军火的方校长来杀我,而鸿塘又不知去向,到底怎么办才好?” 黑翼睡神深邃的眸子一凛,大手环抱着我的腰身有力地安抚道:“事情马上就会过去,不要想了,一切有我。” 我抬起头,不放过任何对组织表白的机会:“有你真好,但是我们要一同进退!” 黑翼睡神眸染笑意:“好。”转而认真道:“这地方不安全,你跟我走。” 我点点头,留个心眼的问:“翼,上次和白狐交易的是你吧?你要买什么?还是有其他计划?” 黑翼睡神回道:“是‘零感’里要用些道具,购买迷彩服和枪支噱头。” 我点了下头,终于明白,白狐就是方校长家的矛盾,矛可攻,盾可防,而黑翼睡神确实老局长的混小子,他买的是假枪支,做的却是真调查。 转手拔下正在充电的电话,打开机盖,想要开机,却发现手机在关机下出现了一颗蓝点,还有渐渐清晰的银色脉络,以及……另一个出现的红的荧光点,我抬头望向黑翼睡神:“你绝不觉得,这是点点中的一人,会是鸿塘?” 黑翼睡神望向我的手机:“最新的储存电子微型定位仪,被人设定为关机后若干小时显示模式……” 他的话还没有正式结尾,人已经被我拉出了休息室,没有去接那刚刚急促响起的座机电话,撒丫子狂奔向他的哈雷摩托,气势汹汹的跨坐其上,玉指一抬,向前一点:“开路!” 车子没有前进,黑翼睡神仍旧伫立在车子,用那隐匿了银河般神秘的眸子望着我,似乎要看清什么。 我举着电话,刻不容缓道:“别看了,快上车,要是鸿塘挂了,我也就挂了。” 黑翼睡神抬起大长腿跨坐到我身前,简洁低声道:“抱住。”在两个字的尾音中,大哈雷如同敏捷的豹子般蹿了出去,平稳而急速地如同流星划过。 我紧紧环着他的腰身,清楚地看见蓝点的移动,更加肯定了可以通过这部手机找到鸿塘的最终位置! 在我激动的指挥中,眼见着红点与蓝点几乎重合,为了不让敌人听见机车的声响,我急切地yy跳下黑翼睡神的后座,屏住了呼吸,悄然往yy贵族学校的后山探去,还不忘甩给黑翼睡神一句:“给组织挂电话。”我是惜命的人,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绷紧了所有神经,手持微妙的定位仪,小心的赤足而行,心里寻思着:看来,罪恶的开始与最终,都只是一个微妙的轮回。 “呜……”脚下被扎,我痛得一缩脚,却也忍着没叫出声。 黑翼睡神一把将我抱起,让我坐在他的肩侧,单手抚着我的尊臀,另一只手小心地抚去我脚下的石子后,又拖着我的小脚,不让我踩空。 于是,我披散着凌乱的发丝,身着古代轻纱飘渺的衣裙,斜坐在他宽厚有力的一肩侧,如同飘浮在半空中般前行着。 尽管黑翼睡神的脚下一脚深一脚浅,但他仍旧努力平衡着我的身体,没让我在起起伏伏中担惊受怕。 在黑暗中,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他抬头望向我,眸子里暖了笑意。 在悄然无声的行走中,我隐约听见了人类交谈的声音,那声音渐渐清晰,音质里有着我特殊的熟悉…… 两个人当即屏住呼吸,分外小心地靠了过去,让彼此隐身在一棵大树身后。 却不想,此位置大不妙。 树后是隐藏的黑翼睡神,以及坐在他肩侧的我,而树前竟然站了一个混子当哨兵。 看来,正邪之间,仅仅一步之隔啊。 ------------ 天外有天是飞仙(三) 我双手紧紧扒在树干侧面,在乌黑的夜色下,隐约看见白毛狐妖的身姿,听见他声音优雅得如同吟诗:“严先生,这批货我们补给你,也请你将扣押我校的学生放回来。”(这个学生,应该是指鸿塘吧?或许,也有我的成分。) 严斐不悦地回道:“我说过,你们的学生我没有动。” 白毛狐妖低低笑着:“实在不好意思,请你就别为难我这个带让转货的小兵。你要知道,即使方校长不要回他的学生,但动了他儿子的人,他是不会放过的。如果严先生不交出人,这货。。。。。。怕是拿不去了。”(按理说方航被我撞下河另一个保镖是看见的,难道说方航会水,又爬了上来,却被严斐抓走了?) 严斐声音一利,阴森道:“什么意思?方校长不会是想钱货两端吧?他以为他有那么大的胃口吗?丢了学生找我,丢了儿子找我,如果他丢了老婆,是不是也要找我?” 隐约的视线中,白毛狐妖没有搭话儿,但从另一侧隐匿的树干后缓缓走出一个人,沉稳老重的声音响起:“严先生,既然本人能做得了军火生意,也绝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更不是一人独行的买卖。请你在动作之前,掂量一下其中的重量,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才好。”(哈!终于承认自己是做军火买卖的了,可惜。。。。。。我的手机没开机,此刻开机会想起音乐,引起敌人的注意力。但愿老局长来得够快,可以一举将这不法分子拿下。再者,方校长声称身后有人,那人又是谁?) 严斐用鼻子轻蔑的哼了一声,说道:“方校长,能在交易现场见到您的面,还真是令在下无上荣幸。”(看来,方校长确实是一只狡诈的老狐狸,从不轻易路面。) 方校长回击:“若不是严先生以人挟货,此刻,怕是本人还在舒服的睡眠中。” 严斐目光一凛:“我最后说一遍,人不是我动的。”(按照微型定位仪上的显示,红糖三角的电话就在附近,可严斐不承认。难道另有预谋?) 方校长声音一沉,瞬间拔出腰间的手枪:“严先生,你私吞了我们第一批交易的货,我可以不追究,这新一批的货我大可以送你,做个朋友。但你懂了我那不成器的独子,实在不讲江湖道义!” 严斐亦在瞬间拔出枪支,对准方校长的方向:“那就枪下出真知吧。” 与此同时,在场所有敌军皆拔出腰间佩枪,就连我这颗前面的小兵噶,也掏出了武器,将枪口对准了白毛狐妖的方向。 我怕流弹误伤,下意识的想要后退躲闪,但小兵噶所指的枪口方向却让我非常不满意。 所以,当大家都预备开枪的一瞬间,我已经双手攀上大树斜出来的枝干,卯足了劲头一脚踹向小兵噶的脑袋,即使不给他踢死,也得弄出个缩腔! 也许,是我的脚劲儿太冲,竟然引起了连锁反应。 这一脚下去后,不但小兵噶率先勾动出第一枪,而且还众人惊呼的“鬼啊”中,成功地射中了一个人! 正所谓子弹有偏差,落脚却无悔,眼见着方校长颤悠悠地倒地,我竟然感悟出,人生真是反复莫测,前一刻,小兵噶的子弹是冲着白毛狐妖去的;这一刻,因我的一觉干预,子弹竟然射中了方校长。 哎。。。。。。我啊,果然是改变历史的任务呢。 子弹横飞的混乱中,我被黑翼睡神接应下地,护在身后。然而眼望着战火硝烟,我不禁开始担心红糖三角的安慰,以及。。。。。。白毛狐妖的未来。 悄然转开脚步,脱离开黑翼睡神的保护,衣衫飘诀、发丝飞散地穿越在各个树木丛间,听见无声惊恐的嚎叫:“鬼啊!!!” 在这些敌军的尖锐声中,突然从四面涌上来一大批武装部队! 不用考量,一定是。。。。。。老局长来了! 我一颗久居地震带的心中与有种踏入平安板块的归属感,真相雀跃着小脚不奔跑入组织的怀抱,但当我瞥见白毛狐妖的身影后,原本欢实的心情仿佛被塞进了油锅里煎炸了一般。 手指在动,脚趾在动,心却无法动,着一种感受由内置外的死亡过程,比一剑穿心还令人无法接受。 白毛狐妖,我。。。。。。到底是帮还是不帮? 没有时间犹豫,眼见着老局长所带领的人吗将敌军逐一收服,我终是一狠心奔到白毛狐妖身边,赶在飞虎队同志之前,一脚将他踹到在漆黑的灌木丛中,大吼道:“此敌军交给我了!” 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飞扑上去,照着白毛狐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小声快语道:“白狐,你只能帮你这一次,你挟了我跑路吧。” 白毛狐妖捂着被我狠k的眼睛,龇牙咧嘴诧异道:“你要帮我?” 我一记黑虎掏心挖去,在他的哽咽声中回道:“废话!要走就快点!” 白毛狐妖护着胸口,扭曲着面孔,问:“既然要帮我,为什么下手这么重?” 我一记螳螂拳袭去,地吼道:“不打你,难解我心头之气!” 白毛狐妖一个反手攻,将我双手捏在身后,从地上爬了起来,在我耳边轻咬一口道:“既然白米同学心中如此有我,那我便以此身相报,再增送给你一个立功的机会,加送四字箴言:宁死不屈。” 我满脑袋问号没地方发问,人就在老局长的审判大灯照开时,被白毛狐妖压着上了台,当即嚎出了一句:“我是江米,向我开炮!”别看这话简单,可意义非同凡响。第一表明身份,第二起到警示。既然在战争时期都有一个董存瑞令众人扼腕,此非战争时期还是别出这样的纪念性事件了。我真的非常不喜欢别人在谈起我时,一脸的敬佩之情,口中却惋惜着我的英年早逝。 我这个人就这么现实,只要我活着,怎么都好说,但要是在我死后给我追加什么功臣,我一准儿爬出坟头,跟他急! 豪情壮志的一句话,成功引起老局长的高度重视,当即不分时宜的高度赞扬道:“江米同志,果然是我局里的治敌先锋,不愧为震撼黑白两道的‘倒拔龙阳’称号!”转而面对白毛狐妖沉声道:“放开江同志。” 白毛狐妖声线一挑,悠哉地轻视道:“我为什么要放开她?” 老局长虎目一瞪:“让你放开就放开!” 白毛狐妖温文尔雅道:“哦。。。。。。恕难从命。” 我嘶声嚎道:“老局长啊!您没发现我是人质吗?白狐的态度多么明显啊。如果您想一招擒下他,就请将子弹上膛,从我的左心房穿越过去吧。话说,哪个成功人士的屁股下面,不是垫着女人的柔玉满香?”隐含话为:如果不想我死,就放他走吧。 老局长浓眉一立,一记螳螂拳袭来,大声怒喝道:“混小子!你又玩什么花招!” 白毛狐妖转手迎战,优雅得体道:“臭老头,你实在是太粗鲁了。” 混小子?臭老头?是我视听出现错误,还是听觉信号在半路被人转换,变成了虚假情报? 老局长因追不上白毛狐妖,而抓手操起一根警棍,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砸向白毛狐妖的脑袋:“老子让你学资本家那套做派!让你专攻投机倒把的不革命思想!” 白毛狐妖机敏的闪身躲开,四下乱窜道“ 若没有我这资本主义做派,你还想侦破资产阶级刑事案件?少安毋躁,修心养性,您得精神的活着,好享受将万恶钞票践踏脚下的高尚情操。” 夜风乍起,我竟然觉得自己是漂浮在半空中地。这个世界果然处处存在假象,在我刚能分辨出真伪假币时,却又出现了混小子之谜,真得不是我越来越不懂这个世界,而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你看,我没人家轻铁跑的快,没人家电脑记忆的准,所以,偶尔出现问题,也属于机械故障。例如,刚才想放走白毛狐妖的想法,就是短路为之。 在老局长和白毛狐妖的虎狐大战中,我颤抖抖地飘到被扣起来的严斐面前,伸出两根瑟缩的手指,抬起他紧绷的下巴,龇出一口雪白的银牙,阴森森的问:“小子,鸿塘在哪里?” 严斐眯着嗜血的眼愤恨地瞪我,一扭头,不作回答。 我再次扭过来他的下巴,脑袋因受到白毛狐妖的刺激而导致部分线路有点混乱,地痞样地颤抖着肩膀,淫荡地笑道:“哟,这小妞还挺有脾气地。不过,大爷我就好这一口,今晚的开苞费,爷儿付了!” 在周围同志的倒吸气中,严斐呼吸乍停,瞳孔豁然收缩,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神经兮兮的笑道:“美人瞳孔缩,呼吸乍然紧,但听牙齿响,不如唇齿香。” 严斐两眼一翻,就要挺尸过去。 我先一步狠插他的双眼,成功救活了欲昏厥的他,大言不惭道:“尽管美人语体横陈是种引人浮想联翩的景象,但能不能请美人在昏厥前先交代清楚组织盘问的话题?”随即脾气暴涨,一把揪起严斐的衣襟,怒目大喝道:“说!鸿塘在那里?!!!” 严斐秉借惜字如金格言,单是将身体气得骨架颤抖,就是三缄其口绝不理我。 被折磨得失去耐心的我一把夺过旁边同志的手枪,精神恍惚地对准严斐的脑袋:“你招式不招?” 白毛狐妖一个后围拥抱,将我拥入自己的怀中,转手压住强身,哄道:“息怒,息怒。。。。。。” 我抬起阴森森的笑颜,龇牙道:“没事儿,我吓唬他的。” 白毛狐妖赞美道:“白米同学的演技就是精湛,连我也被吓到了。” ------------ 海涌泪退现真石(一) 我皮笑肉不笑地一挑眉梢:“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在您老面前班门弄斧了。” 白毛狐妖趴在我的颈项,对我敏感的耳朵呵着暧昧的气体,用私密的耳语调调小声道:“白米同学不用妄自菲薄,您对在下的救命之恩,在下已经决定要以身相许。” 我冷哼一声:“救命之恩?不敢当!你的救命恩人差点因为你成为背叛组织的人!” 白毛狐妖从后背环绕着我的腰身,一指放在我的唇上,小声感性道:“嘘。。。。。。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我一听此话,立刻觉得自己晦暗的小生活,又再次充满了阳光!只要。。。。。。白毛狐妖不告诉老局长我曾经的放水行为,那么,我不但卖了个大人情给白毛妖狐,又成功获得了组织的褒奖,怎么想都是双丰收。心情一好,喜上眉梢。 我与白毛狐妖在这边粘稠着,老局长终于假正经地看不下去,咳嗽一声,正色道:“江米同志,你这次的表现非常出色,组织会酌情给你奖励的。” 我身穿古代宫廷的妃子装,手提一柄枪支,背后着黏人的白毛狐妖,非常正式地行了个军礼,表示自己的郑重。 老局长笑出一脸褶皱下的阳光痕迹,满意地扫眼我和白毛狐妖的亲密举止,那眼神就跟着看准儿媳妇没两样。 周围的同志忙着整理军姿、收拾残余,我望着老局长的笑开花大脸,心下虽然有太多的疑问,但却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不无焦急道:“老局长,鸿塘就在这附近,我们必须先找到他!” 老局长疑惑道:“江米同志,你怎么肯定鸿塘在这附近?” 我将塞在腰间的手机抓住,睁开白毛狐妖的怀抱,狗腿式地孝敬到老局长面前:“您看,这是最新的定位仪,我也是刚收到的信号,所以就一路追了过来。” 老局长皱眉望向拒绝合作的严斐,又望向我身后的白毛狐妖。 我不懂他们之间的暗语,焦急的心情只能呼啸着冲严斐杀去。眼见着我要扑到严斐身上继续进行严刑逼供,白毛狐妖再次抱住我的腰,将一柄桐红色的手机晃到我的眼前。 那熟悉的造型和我手中的一款钴蓝色完全重合! 一把夺过那情侣版的手机,赫然看见上面在关机状态下显示着两点重合的红与蓝。 我,傻了。。。。。。 呆呆地望向白毛狐妖,问:“怎么会在你这里?” 白毛狐妖回答道:“那天吃完‘鸿门宴’在广场分开后,你独自一人返回学校,我觉得有些不妥,便给老头子打了个电话,让他派负责那片的巡警注意一下,别出了差池。结果,还没等那边来报告,你就打电话说鸿塘被劫持了,杀了我个措手不及。 接到报告后,说有辆面包车在附近闯了红灯,还可能因为斗争而碎裂了一个窗口。 我为了引方老狐狸出来和严斐出来对峙,所以让路控偷偷监视,自己则跟老头子要了两个高手,潜去将鸿塘救出来,让严斐吃个哑巴亏。 既然严斐有心劫持鸿塘,而且也下了这个手,那么我就给他戴这个脏,让他百口莫辩。 救出鸿塘后,老头子打电话给我,说你找到军火的交易地点,我忙给你打电话,你接起后,却没有说话,我就知道事情不好,你应该是被挟持了。 正焦急找不到你,鸿塘提供了电话,说可以通过挺为找到你。可是,你的手机却没有信号,根本没有显示。” 我点头:“我那时候被方家父子扔进河里,上哪里去找信号去?”请注意,我是被扔下河的,所以,如果方航不幸死了,也不关我的事儿。 白毛狐妖原本能欺骗世人的温润眸子豁然一凛,愣是刺出了两束骇人的冰凌,浅浅勾起唇角,状似轻柔道:“方家父子还真是挺有想法,但愿他们在监狱里的日子,也能过得多彩多姿。” 我身子一抖,灵魂一颤,转开这个话题,问:“然后呢?” 白毛狐妖似乎瞪了我一眼,继而说道:“然后又人来袭,鸿塘档下来人,将手机扔给了我,让我去救你。” 我感动的两眼朦胧,哽咽道:“鸿塘,果然重情重义,懂得牺牲自己,照亮她人。”心有哀怨,愁眉不展,不晓得鸿塘现在在何处,有种生死两茫茫的感觉。转目去寻黑翼睡神,哪里还有他的踪迹?深深叹了一口气,幽幽道:“老局长,白狐怎么可能是你口中的混小子呢?”至今,仍旧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老局长虎目一立:“他处处跟老子作对!老子让他报考警校,他非上什么yy贵族学校,整天打扮的跟小白脸似的,不符合老子的革命作风!” 小白脸?老局长形容的太精辟了。 白毛狐妖潇洒地扶了下柔软垂肩发丝,笑容可掬道:“臭老头,我这是站在资本家的肩膀上,吸取他们身上的血液骨髓,赚足他们腐败的钱财,奠祭社会主义的里程碑。” 我脸皮抽筋,这男人不要脸起来,还真是不容小窥。挑衅似的问:“您这是卧底在资本主义的腐败下,不惜牺牲色相套取情报,用来出卖步伐分子的违法行为咯?”我可没忘他和方娅粘粘乎乎的样子。 白毛狐妖低低一笑,优雅的如同王子:“方家父子原本是自己走私军火,不过现在风声特别紧,条子盯的狠,他们不得已,才打起了我的主意,想利用我的货物,帮他们走私军火。 不过,他们对我也是极其不信任的,所以一直不留任何把柄给我拿捏。 上次在‘零惑’后面交易军火,我原本打算必须成功,因为这是为了博取方校长信任的第一步,却被你扰了局子,我与黑翼睡神双双被你削昏住院。” 我讪笑,继续喊口号:“为了组织,我可是六亲不认的,别说那时候不知道你是混小子,就算你是我过了门的夫婿,我也照拿不误!” 白毛狐妖听我此话,笑得眼睛都没了,完全变成了一条充满狡猾之光的弧度,抬手亲昵地拍了拍我的脑袋:“真乖。”接着道:“你很聪明,猜到了一个箱子里分了三层,一般人翻到第二层时就意味找到了真相,却往往忽视了继续窥视底部。 这次,若为鸿塘被绑,方家父子知道他并非普通人,所以分外紧张,怕除了纰漏将自己暴露出来。这才乱了阵脚,除了自己的壳子。 又因方航突然消失,方校长乱了分寸,以为是严斐下了黑手,这才偷偷跟着来交易现场,却不想,被严斐的手下失手打死,连一个表态的机会都没有。” 我继续陪笑道:“恶有恶报。”为了减少麻烦,我坚决不承认严斐的手下失手打死方校长,是因为我的一脚之功。 白毛狐妖勾唇一笑,语含宠溺小声道:“白米同学一脚救了我一命,此等情谊,还得以身相报。” 我汗毛直立:“白狐,您能不能换一种方式报答我了?” 白毛狐妖认真的点头:“那就以色侍主吧。” 我呵呵一笑,挺喜欢这个提议的,当即拍了拍他的肩膀,奖赏赞扬道:“有前途。”转而道:“即使是现在,我仍旧无法相信你就是老局长口中的混小子。”继而想起什么,转头去问道:“老局长,我在‘零惑’等您口中的混小子,却没有等到白狐。” 老局长回道:“我刚刮下你的电话,混小子就给我打了过来,让我这边准备好,方校长可能会亲自出马进行交易。等我布置完一切,再按照你的来电给你打电话,已经没有人接了。” 我攢着两个情侣配的手机,心中百味掺杂。如果白毛狐妖是混小子,那么。。。。。。黑翼睡神又是谁?小米。。。。。。又是谁?喃喃道:“我来找鸿塘了。” 老局长说:“江米同志,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交给其他同志吧。” 我抬头,认真道:“报告老局长,其实,我是个认真负责善始善终的好同志。。。。。。” 老局长含笑肯定道:“江米同学确实是个好同志,这也快暑假了,组织给你好好放个假,和混小子出去玩玩吧。” 白毛狐妖伸出手指点了下我的鼻子,故作瑟缩状:“呜呜~~~~完了,这要是晚上投诉没有多余的房间,我这身娇躯怕是不保了。” 我呲牙:“那你最好牵条狗出来。” 白毛狐妖笑得越发璀璨,逗弄道:“果然。。。。。。和苞米一样可爱呢。” 请组织允许我,愤怒吧!没时间请领导批条,我已经伸手袭向他的肚子,而与此同时,老局长亦抬手拍向白毛狐妖的脑袋! 我的口号是:“你小子找打!” 老局长的口号是:“混小子找打!” 两处袭击,一声闷哼,我和老局长相视而笑,白毛狐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揉脑袋,状似哀怨道:“你们公媳俩欺负我。” 老局长开心的大笑道:“哈哈哈哈。。。。。。你小子再猖狂,老子就和江同志一同斗你!” 我头上一排乌鸦飞过,话说,人家还想做王子妃呢,虽然理想是远大的,但眼下的组织也是不能的最低。保持沉默吧,我的低调人生。 白毛狐妖围住我的腰肢,将下巴放在我的颈窝处,亲昵道:“这以后,我是要继续叫你白米同学,还是要叫老婆大人呢?” 我浑身一抖,嘴角有点不受控制的抽搐:“您。。。。。。您还是叫我白米同学吧。”让你叫老婆?我还不想被鸿塘劈死。 白毛狐妖挑出优美的眼皮弧度,似笑非笑道:“始乱终弃,可不是社会主义作风。” 我点头:“强取豪夺是剥削主义风格。” 老局长笑骂:“要卿卿我我回家去,别再这里喂蚊子。”转身,指挥着大部队撤退,让我们随后跟上。 我在老局长看不见的角度里,伸出一根手指,狠狠插入白毛狐妖的裤子后侧,正顶向菊花位置。 白毛狐妖一声闷哼,伸手揽住我的肩头,抽气笑道:“小心点,别顶坏了我的裤子。” 我笑得愈发妩媚,妖娆绽放,柔柔软语:“那你就脱了裤子,让我顶啊。” 白毛狐妖凑过自己的唇:“献吻一个,就脱给你看。” 我眼睛一亮,积压的宿愿疯狂弹起,毫不犹豫地照着他的唇就压了过去,本想恶意的一啃,唇舌却反被他纠住,巧妙地攻城略地,大享味蕾。 说实话,这男人还真是个尤物,单单一个吻也让我万分享受,但本人现阶段因鸿塘的无故消失而毫无心情,微微扯开他热情的唇,挑眉调戏道:“脱吧,亲爱的。” 白毛狐妖拦住我的腰:“好,回家后脱给你看。” 我哑然,被他算计了!刚想反击,就听见一声细微的声响从旁边的灌木丛中传来! ------------ 海涌泪退现真石(二) 精神一震,忙附身探了过去,透过层叠的枝叶,赫然扫到一双因愤怒而折射出刺眼光束的眸子! 那双眸子的形状是如此熟悉,那愤怒的燃烧是如此强势,可我竟感觉不到一丝恐惧,除了膝盖颤了两下外,人已经如剑般冲了过去,凭借着一股蛮力,愣是将被捆绑成螃蟹样的红糖三角生拉硬扯出了灌木丛,一把死掉他口上的封条,人随之激动得想要扑上去。。。。。。 然而,我的激动与红糖三角的冷漠形成了强烈对比。 他所散发出的气息,成功地阻止了我的想要靠近。 我知道,他都听到了;我明白,他都看见了;我却不知道,他是不是误会了。 他仍旧被捆绑着双手与双脚,以脆弱的姿态卷曲在地上,却微扬其高傲的下巴,若强撑其的骄傲般,掩饰着内在的隐匿悲泣。他满眼皆是愤怒地望着我,就如同熊熊燃烧的大火,若不吞噬我的身体,就会烧毁他的心。 强风过境,浓夜下的冷有些刺骨的寒,他张开干涸的唇,从沙哑的口中挤出一句莫泊冷漠的话,问:“你是警察?” 我攥紧拳头:“是。” 红糖三角轻轻点着头,微微低垂下眼睑,白毛狐妖伸手将他身后的捆绑解了下来,他拒绝白毛狐妖的搀扶,自己动作僵硬地从地上爬起,站到我面前,面色沉静如水,却令人不寒而栗,问:“你接近我,是想要暗中保护我?” 我眼睛有点难受:“是。” 鸿塘眉头微皱,双手插兜,仰头望向浓墨般的夜空,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讨厌别人骗我。” 我咬紧下唇,因为他不再唤自己为老子,而是自称为我。但,我从来不是挨打硬挺的主儿,更不喜欢什么屎盆子都往身上扣。仰起头,朗声道:“鸿塘,说话要公平,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到底是做什么的,而你也没有告诉我你是‘吧抓国’的王子,这是我们之间彼此守候的秘密,若你非说欺骗,那你也骗了我!” 红糖三角豁然低下头,眼睛使劲瞪向我的眼底,一手钳在我的臂膀,意欲捏碎般用力,低吼道:“我说过要回国,就是告诉你我不是这个国家的!” 我不甘示弱地回吼道:“在帮你打扫床铺时,我还说过我是人民公仆,就是告诉你我是警察!” 红糖三角另一只手也钳制了上来,胸口起伏嘶吼道:“你他妈地就是狡辩!” 我挣扎着,蹿高怒喝:“你他妈就是官僚!” 红糖三角危险的压低头颅:“你他妈就是怀着目的接近老子的!” 我拳打脚踢的甩开他的钳制,口不择言吼着:“对!我就是要钓凯子!就是要当王妃!就是要玩男人!就是要闹得这世界不得消停!” 红毯三角发起海啸:“操!贱货!” 我转眸呼喝而去:“滚!蠢货!” 红糖三角气急而呼吸急糙,抬手狠狠地指向白毛狐妖:“你背叛我!” 白毛狐妖渡部到我身边,不怕死地揽上我的腰肢,雅致笑意,目光坚定,道:“鸿塘,我与白米同学早就订下了婚约,若不是为了保护你,我们也许此刻正享受着甜美的二人世界。还望你成人之美,不要强取豪夺。” 我疑惑的转眼望去,白毛狐妖笑得愈发温柔地望向我,收紧了在我腰部的手,望向鸿塘,接着道:“你终究要回自己的国家,管理自己的一方土地,也必然要娶娜汐颜为妻,无论你愿意与否,这都是你必然要承受的命运。” 红糖三角原本盯在白毛狐妖放在我腰侧大手的眼,因娜汐颜三个字而瞬间抬起,紧紧锁向白毛狐妖的眼,收紧了手指的力度,半眯着刺目的眼,微歪着头颅,声线低八度道:“白湖,你调查老子倒是真上心。” 白毛狐妖笑出一口璀璨:“你是我们重点要保护的人物,当然责无旁贷。更何况,我将自己的未婚妻要放到你的身边,总不能无所顾忌,是不是? 如果我猜得不错,贵国国主这两次来唤你回去,一定是要给你安排盛大的婚礼吧? 鸿塘,难道你想让我的未婚妻随你去‘吧抓国’,以不光彩的第三者身份隐匿在地下?然后收到无数冷嘲热讽的排挤,以及无法估计的夺命暗杀?” 鸿塘的手指垂在身侧,攥得咯咯作响,声音如若载着磅礴呃力量般,充满了不容忽视的气势:“老子的女人,老子不会让她委屈,也不允许任何人动她一根汗毛!” 白毛狐妖转动优雅的手指,左右摇晃道:“鸿塘,你还是没懂。无论你能给白米什么样的生活,最重要的是,她。。。。。。是我的未婚妻,不是你的女人。” 红糖三角呼吸一紧,一寸寸转过混杂了无数情绪的眼眸,深深望向我的眼底,似乎连呼吸都一起摒弃在天涯之外沉寂了浮华的一切,轻轻的、试探的、小心的、自恼的、粗暴的、阴唳的、乖张的、咬牙切齿地伸出那微微颤抖的大手,仿佛极恨的低哑呼喝道:“老子最后问你一遍,你。。。。。。是不是老子的女人?如果是,就跟老子走!” 曾经无数次想过这会儿是个怎样的结局,却没有想过竟是这般的决然。 是与不是,走与不走,成了所有过往的切割点。 他的世界我不熟悉,他的未来我无法掌控,他的国度我不曾涉足,除了这短暂几个月的兵戎相见,我对他而言,他对我来说,都是如何陌生。 他不晓得我曾经多么丑陋,是顶着怎样的一身戎装,吓坏了方圆百里的人群。 我不晓得他的娜汐颜是何许人也,他甚至连提都没跟我提,难道真相让我在跟他去了‘吧抓国’后,才恍然明白,自己不过是个第三者,还是个随时有生命危险的第三者? 望着红糖三角那努力稳住颤抖的大手,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牵手的距离,不是咫尺天涯,而是天涯咫尺。 抬起恍惚的笑颜,望向鸿塘那无法隐匿的急切渴望与一种祈求的微波孱弱,心,一下下抽痛着,有种想要哭泣却流不出眼泪的伤痛挣扎,手指在夜色的掩饰下微微颤抖着递上他的电话,脸也容灾黑暗中吞噬了苍白的战栗,声音仿佛不似自己的怪异,难听得我都想要割弃:“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 海涌泪退现真石(三) 红糖三角在老局长完美的交接中走了,没有再看我一眼,这叫什么? 自作自受,纯属活该! 别以为上面两个四字形容词是说我的,那是用来形容红糖三角的,谁让他愚蠢到动了真感情?谁让他嚣张到哎了才知道受伤?谁让他富贵得非我等百姓可以携手天长?谁让他学不来一声声轻哄烂缠,将我骗走?所以活该他受伤! 至于我吗?可以用什么形容词?当然是。。。。。。贱! 贱得在他走之前,就确定了自己爱他;贱得在他走后,也仍旧爱他! 妈地,这个恶性循环,一遍遍堵塞在我的毛孔,让我无法呼吸。 可是,我就贱,就是这么忍受着,享受着,承担着这种自己种下的苦楚。 如果每个人在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后,就马上改正,也许能蔓延过对方决裂的速度,但,可惜,世界上还是有这么一种人,在你明知道可以拥有,还是退缩。 是我太自私了吗? 我承认,我有不顾一切的勇气,但绝对没有名知道没有未来,还要砰得头破血流的习惯。我的执着,是在相信未来的基础上。而鸿塘,给了我激情,给了我爱情,却没有给我一颗不用担惊受怕的心脏。 鸿塘,有人说,爱一个,就应该祝福她,让她幸福。 但我要你诅咒我,天天诅咒,月月不忘,年年深刻,既然不再拥有,我也要成为你心里的那根刺,拔不了,动不得! 夜色正浓,风也猖狂,该退出这出悲欢离合的人都散场了,独独剩下我咬着手指,呵呵笑着,仿佛开心的样子。 白毛狐妖一手拎着自己脱下来的鞋子,一手牵着我的手,与我一样步步赤足走着,问:“笑什么?不想哭吗?” 我眼神不善:“因为我现在想笑,所以我就笑,等我想哭的时候,自然会哭,不用你掂对。” 白毛狐妖笑得无奈:“你这是怪我,说你是我的未婚妻?” 我摇头望天:“你觉得呢?” 白毛狐妖:“即使我不说,你也不会跟他走,你若怪,也应该是误以为鸿塘是我藏在树丛那里的吧?” 我笑:“小伙子不笨嘛,难道你觉得不是你干得吗?” 白毛狐妖轻声笑道:“白米同学,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我也被人涮了,你信不信?” 我一挑眉梢,不置可否,但是疑惑了一声:“哦。。。。。。?” 白毛狐妖回道:“其实,今天我说了半截话。昨天我从严斐手下救出鸿塘后,确实来了一波身手了得的人,看样子也是冲着鸿塘来的,鸿塘也为了拖延他们,将电话塞给了我,让我去救你。 不过。。。。。。我受老头子百般交代,不能放任他不管,当然是悄悄尾随这些人的身后,想窥视一下到底是何人所为,然后着手将他救出来。却不小心曝光了,人被他们抓了去,与鸿塘关在一起。手机被他们夺去,整整一天的时间与世隔绝。 后来,我和鸿塘找到突破口,才夺回了电话,逃了出来。 现在想来,他们的伸手不弱,比起严斐那几个不成气候的手下,简直不是一个台面的摆设。我们却不甚费力地逃了出来,这其中的蹊跷值得考虑。 我和鸿塘刚跑出来,就接到方校长的电话,通知我今晚的交易地点。我马上给老头子打电话,让他做准备。 鸿塘见他的电话上有你的信号后,非要去寻你,但当时的情况不太乐观,我总觉得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人监视计算在内,更不可能放他独行。给你打电话,你仍旧关机,没有办法,只能将他敲昏,捆绑后扔在了灌木丛中。 我前脚刚处理好这些事,还没等给老头子打电话让他派人去寻你,这边的交易时间便到了,只能先应付着眼前。 我承认,先前将鸿塘捆绑在那里,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他。 后来。。。。。。我这不是决定要报答你的舍义救命之恩,打算以身相许了吗,当然得鞍前马后、情意绵绵。 现在想来,我怎么都觉得不对路线,那意图绑架鸿塘的人,为什么后来要放了他?难道他们知晓我定然会挟持鸿塘来此地?还是算计好了你也会来?只等着借我之手,演出这一套决裂离别计?不然,我实在想不出所为何来。” 我玩弄手指,低垂着眼睑,幽幽道:“你觉得这是谁布的局呢?” 白毛狐妖单手揽我入怀:“不用怀疑,我已经知道是谁。只是不晓得他为什么要费力绑鸿塘?却又在一天后故意放水让我们跑出来?他不像想要鸿塘的命,反倒像是算计什么。而且,不单单是想借我手让你们决裂,更有些什么东西,是我窥视不得的真相。 这个人你也应该听说过,道上的人都叫他玉当家。这个人头脑绝对不容小视,处置人的手段更是残忍得令人发指。 这些年关于他的传说有很多,但是没有人间过他的真面,都说他以银色面具掩盖住了嗜血癫狂。他的行为更是喜怒无常,简直是杀人不见血的狠绝。 这个人的黑色势力到底覆盖在哪些地区,已经大到无法估计。而这个传说中的黑色任务,虽然没有放出话来不许任何人动你,但却将英四的手脚筋全部挑碎了,也。。。。。。断了他的命根。 传闻说他能坐到今天的位置,是因为陪了上任老大上床,后又以及其残忍的手法将其杀死,一块块吞了那人的血肉。也有人说他救了以前老头的性命,被收养训练,直接结接班,而那老大最后的遗愿,就是让现任玉当家吞下他的肉。白米同学,你认为哪个更加真实?” 我淡淡应道:“后者吧。” 白狐问:“为什么?” 我耸了下肩膀:“若非爱得无可救药,不会让位,更不会让人吃自己的血肉。” 白狐弯目一笑:“我也这么认为。” 我嘲讽道:“您溜缝的功夫越来越强了。” 白狐立刻表白道:“我对白米同学的用心可是日月可表。” 我轻挑凤目:“哦?” 白毛狐妖用修长的大手揉了揉我的发,自嘲的笑道:“我这是一回不坦白从宽,就被灌上了不严谨贴己的帽子。那好吧,我继续自我解剖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争取白米同学的宽大处理。” 我转过脸,认真道:“白狐,如果有我不应该知道的秘密,你可以不告诉我。” 白毛狐妖望向我的眼底,若冬日的温泉般弥漫着诱人的湿气,语含宠溺道:“你这个爱惜生命的小东西。” 我沉默不语。记得当老局长问我什么是秘密时,我说,秘密就是处女膜,一捅就破,一捅就破,但我轻易不会让人去捅。所以,我至今仍旧清楚的记得自己处女膜破碎时的痛,于是,我忘不了给我痛的那个人。从这一点可以窥视,有些秘密是会产生记忆的枷锁。 白毛狐妖望着我发出若有无的叹息,终是自行说道:“我想你一定好奇上次在‘零惑’为什么我交易的对象是段翼,后来又变成了严斐?而那批货又如何不翼而飞了? 其实,我的假枪支和迷彩服确实是要卖给段翼的,而真正的枪支弹药,也确实是方校长要卖给严斐的。这是两个生意,两次迷魂阵。” 我微微低垂眼睑,想着那次的交易,想着我将黑翼睡神当作混小子的过程,竟隐约觉得,黑翼睡神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不,应该说,我从来没有将他想简单过,不过,是我自主地用了混小子的身份主动掩盖了他的一切神秘之举。难道说,那批货,是黑翼睡神动了手脚?他到底在这些环环相扣的迷阵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白毛狐妖接抬起我的下巴,认真道:“白米,那批货丢了,我可以告诉你,是我动了手脚,意在挑起两方的隔阂。不过,我也要告诉你一个事实,若非我先一步带走货,段翼也一定会让那批货消失。这个人的资料我们查不到,可以说,他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然后以最好的身手挑了几个堂口,直接接管了玉当家手下的‘零惑’。 如果说段翼是凭空出现,那么我们的花青老师,更是仙人一样的飘着。他似乎将一切尽收眼底,也置之度外,但我总觉得,他并非简单的存在。 这些环环相扣的阴谋诡计啊,真让人伤脑筋。” 我一甩头发,暴躁道:“白狐!你不觉得我现在心情不好需要安慰吗?做什么跟我说这些东西!” 白毛狐妖耸肩,无辜道:“我以为你想听听,来排解一下情绪。算了,既然你不想听,我就不继续爆内幕了。” 我气呼呼地起伏着胸膛,一把甩开白毛狐妖的安抚,无理取闹地跳脚在前方土地上:“我不听!我不想听!但是你想说!你必须说!” 白狐陪着我一起蹦跳着,亦高喝道:“我不说!我不想说!是你想听!你愿意听!” 我突然停下蹿高行为,静静望着他:“我继续说吧,我想听。” 白毛狐妖也不再上窜,同样回望着我,认真道:“哦,我只是想说,我已经说完了。” 我微微低垂着脸,深吸一口气,脚底用力,一个前冲狠狠撞了上去! 白毛狐妖一个闪身躲过,还顺手敲了我脑袋一记,气的我张牙舞爪地继续扑他、撞他、挠他、咬他、抠他、插他、踢他、踏他。。。。。。 可是,就是碰不到他。 没有章法的一顿追逐下来,我感觉自己除了大口的喘息外,竟然也没有了什么思想,空空的一片,心里舒坦了几分。 大口喘息着,转手捏了捏抱着我的白毛狐妖,恶趣味道:“白狐,你是个尤物。” 白毛狐妖飞了我一记媚眼:“你赚了。” 我痴痴笑着:“你这是强买强卖。” 白毛狐妖亲吻和我微汗的额头:“非也,非也,本人最擅长坑蒙拐骗。” 我闭上眼睛,幽幽道:“白狐,如果你能在亲吻我时,将你的那双鞋子拿离我的脸旁,撅远点,我想,你的吻还算是一种享受。” 白毛狐妖举起自己的鞋子,笑得异常勾魂夺魄:“白米同学,你这就不懂了,一双鞋子我都不舍得扔,足以证明我不会再除你之外的其他女人身上搭一分钱。” 我叹息,感慨道:“白狐,你还真是不锈钢公鸡,连铁屑都不会掉。” 白毛狐妖眸子一转,精光四射,算计味儿十足:“为了不愧对白米同学对我的不锈钢公鸡称谓,敝人一定讨回这被涮一道的报酬。” 我低低笑着:“能借着您的桥搭路,却没付过桥费的人,还真不多呢。” 白毛狐妖挑起一只狐狸眼,充满挑逗的望向我:“但凡欠我的,我都会讨要回礼,倒不急在一时。不过,若是白米同学想要上了我这座桥,我倒是可以免费开放,随时恭候,无所谓日游夜荡。” 我问:“白狐,你觉得一个刚刚失恋的女人,最好减缓痛苦的办法是什么?” 白毛狐妖风情的一笑,如引人堕落的妖孽般,感性地贴进我的呼吸,凝视着任男女皆为疯狂的眸子,诱惑道:“应该是放纵身体,享受情欲吧?” 我将手伸入他的胯下,用力的揉搓着,他呼吸一紧,眸子越发炽热,将我涌入、、捆入怀里,双双滚入茂盛的丛林,在蚊子的肆意中,疯狂的纠缠着。 我发很地咬他一口,争取回主动权,发泄般疯狂地将他的衣服拉扯下来,在彼此滚烫的纠缠间,一气呵成扒下了他的裤子,扯碎了那不坚固的底裤,弹跳出那巨大的硬挺,划拉起所有的衣服,在顷刻间撒腿就跑! 身后,是白毛狐妖的‘深情呼喊’:“白米!” 我边跑边笑,欢畅成了一种曲调,简直可以忘记任何烦恼。待我跑远后,才掏出电话,开机,拨号,仰望月亮,柔情似水道:“白狐,我告诉你,减缓痛苦的最好办法就是看着别人比自己更痛苦。”挂断,关机,痛哭出声。 妈地,鸿塘! ------------ 诱人媚骨狐妖纵(一) 庆功宴上热闹非凡,推杯换盏不亦乐乎,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成功破获军火走私案的喜悦,在老局长的慷慨陈词中,我接受着大家的恭贺。 经此一案,我已经从一个普通的资料管理员,正式晋级到资料管理室的科长,可以说算得上平步青云、一战成名。 在一片片雪花般飘落的褒奖文件里,江米的名字再次轰动了黑白两界,成就了‘倒拔龙阳’的不世传奇。 也许,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竟然有广告商来找我拍广告,我本来兴致冲冲地想要尝试,结果一看剧本,竟然是为避孕套做广告,其广告语倒是很值得研究,气势磅礴中透漏出我本身的特性:对付男人,就是有一套! 可想而知,此事告吹,其实不是我不想做,而是组织上不允许。 人人都强调端正形象,却忽视了我本就是裸奔而来,也终将赤裸而去,保不准,哪天我无聊了,就如同初生儿那样,裸奔离开。 其实,从鸿塘走后的这一个星期,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好像一直在游荡,想找些事情来做,却无从做起。 我还记得,鸿塘走的那个晚上,我衣衫飘诀的游荡在或隐或现的丛林里,在yy贵族学校的后山上悲泣地嚎了半个山头,硬是吓昏了两对儿打野战的情侣。 从那天开始,学校里就传闻后山闹鬼,而且还不止一个。其中有一个衣衫飘渺悲切哭泣的古代女鬼,还有一个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裸体男鬼。此风一传,后山变成了无人之地,成了闲人免进的恐怖传说。 鸿塘走了,段翼消失了,就连花青都人间蒸发了,让我开始怀疑这段时间的经历,不过是黄粱一梦。 想揪个人问清楚吧,还找不到见证这一切的方航,谁知道他是死了还是怎么了,竟就这么消失了。其实。。。。。。我真得想他,而且我发现,我竟然。。。。。。没有折磨够他。 哎。。。。。。 好吧,我承认,我可以去问白毛狐妖,但却怕又看到他笑意见隐匿的一抹神伤。这个男人啊,太精明,太会攻心,也太会扮演弱者,让我即使不想提放,也怕沦陷下去。 方校长罪名确立,却没有受到应有的审判,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幸运?至于其中原因,当然是因为他死了,在那场孰兵孰匪的博命游戏中,他输了,中弹身亡了。至于。。。。。。他所谓的背后力量,也只能成为未完待续的章节,且听下回分解。 而在这场无间道里,一直高调的白狐竟然再次隐身起来,把全部的功劳都堆积到了我的身上,让我在顷刻间再次成为胸挂红花头顶桂冠的功臣,倍受组织夸奖,直接晋级升官。 尽管他帮了我,但我仍旧气他,即使明知道他在红毯三角面前的说词不会改变我最后的结局,但却在过程中产生了不可磨灭的恶性作用,使剧情仓促间落幕,没给我谢幕的机会。 干掉一杯庆功酒,脸上笑得摧残动人,内心的惆怅若失却并没有减少一分,就仿佛是这酒水,越是堆积越是浓烈,最后灼伤了我的谓,折损了我的内在组织,却破坏不了这枪林弹雨里走过来的坚韧躯壳。 周围的男士献着殷勤,女子掩饰着嫉意。 人,都是人,从这一点就可以论证出,有位伟人的话说的好了啊:工作,是不分贵贱地! 啧啧。。。。。。真是精辟得到位。在异性之间,只要有迷人的剪影,无论你是高贵的国王还是要饭的乞丐,都避免不了沉迷与恭维之中。在同性之间,只要有绝色的脸蛋,无论你是高雅的皇后还是服侍人的奴婢,都无可争议挣扎在妒忌里。当然,喜好同性的除外。 这是什么?这是一种傲慢下的孤独。会啃噬人的精神,吸取人的血脉,扼杀人的脉搏,都是要人命的东西!看来,红颜祸水就是对于我这种人定义的。 喧嚣的热闹酒会在我的心思百转中渐渐沉淀了下来,我顺着大家的目光望去,但见白毛妖狐手捧着百合花一步步向我走来,那优雅的姿态、温柔的眼眸、宠溺的笑颜、醉人的温柔无一不令在场的女士心跳、男士嫉妒。 他携一缕清冽的暗香揽住我的纤腰,将百合花放入我的手心,亲昵低垂下笑颜,在万众瞩目中落吻在我的耳垂,暧昧道:“妖精,恭喜。” 我浑身一颤,觉得他才是正宗的妖孽,抬起潋滟的眸子,望向他:“白少爷,还以为您不来庆功宴呢。” 白毛狐妖眯眼一笑,完全不把我的不善放在眼里,却是提高了音量,亲昵道:“未婚妻受奖,我怎么会不来?” 众人一阵错愕,老局长笑容满面、霍霍生辉。 我突然明白,丫这是在制造舆论压力给我!眸子一转,我也提高了音量,回击道:“呃?我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与阁下有了这层关系?” 男士一阵雀跃,女士一顿狂喜,老局长虎目瞪来。 白毛狐妖眼含悲泣,如同被甩的小狗狗般可怜巴巴的望着我,含糊其辞道:“上个星期。。。。。。我的衣服可被你扒光地。” 男子消沉了,女士满眼仇视地望向我,老局长的老脸红了,掩饰性的轻咳道:“这些年轻人。” 我手捧鲜花哑口无言,挨得白毛狐妖笑得一脸醉人柔情,伸手揉了揉我的卷发,眼波宠溺的嗔道:“不许再否定我们的关系,为了等这一天,你知道我有多幸苦?”转而揽着我的腰,笑望老局长,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问道:“老爸,什么时候给我们举行婚礼啊?” 我腿一抖,险些没站住。幸好白毛狐妖将我扶稳,不然我一定糊地上去。 老局长大手一挥,兴致盎然、全身雀跃、嘴裂开碗大的口,大笑道:“吼吼吼吼。。。。。。看你小子急得,那就下个月吧。” 我腿又是一软,在白毛狐妖再次收紧放在我腰上的手,笑成了狐狸脸,亲昵地点了点我的小鼻子,语含笑音道:“是有点仓促,反正你跑步了,就再给你点时间做准备。” 我恍然一震,脑袋轰然一乱,只剩下一个非常清晰的认识:我被他肯蒙拐骗了! 果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白毛狐妖这就是挖了坑等我跳呢。给个大雷管我不要,却自动抱起了炸药包,都是毁灭性的物件啊! 白毛狐妖单手提起酒杯,对在场的所有同事优雅得体、彬彬有礼道:“江米她承蒙大家照应,今天又这样的成就,也是和大家的帮助密不可分,在这里,我带她敬大家一杯,祝大家前程似锦。” 一席话、一杯酒、一个笑颜、一个身份,成功俘获了全部同事的心,让原本往我跟前凑的男士却步,让原本嫉妒的女性转路,纷纷祝福起我有这样的好未婚夫。 在白毛狐妖那魅惑人心的笑意中,我竟然可悲地发现,我们俩好像不是一个段上的高手,我用的是暗杀绝招,他却使用的薄纱缠绕,笑容可掬地将我圈圈包裹起来,等待最后的爽口大餐! 这下好了,我就仿佛是脑门上刻了他家门牌号的活动生物,到哪里都会被归属成他家出品。这招。。。。。。太狠了!!! 白毛狐妖将我揽入怀中,高招天下的样子,笑道:“爸,我带你的儿媳妇促进感情去了,争取让你早日抱上胖孙子。” 老局长革命在第一线的老脸红了,巨掌拍桌,喝到:“快滚!” 我神经瘫痪,还以为老局长要义正言辞地教训白毛狐妖一番,却不想竟是默许了这种无证上岗的行径。 我在众人的热情洋溢中微微地下眼睑,看似羞涩,实则想着对策。 白毛狐妖揽着我的腰往外走,耳语地诱惑道:“妖精,别逃了。你没有朋友,我可以做你的朋友;你没有知己,我可以做你的知己;你没有老公,我更是义不容辞。所以,别想着逃开我,没有任何人比我们更加般配,有着非言语所能形容的默契。” 在我心塌陷了一块的地方,因为他的温语誓言而充盈期了感动,抬起头,幽幽道:“白狐,你这是在推销自己吗?” 白毛狐妖感性地巡视着我的眼,用鼻音亲昵的嗯了一声:“有这样一个只会赚钱不乱消费的老公,你赚了。” 心跳因他的诱惑而露了半拍,我低头蹂躏着手中的花朵,赫然看见里面隐匿了一张小卡片,取出,看见上面写着:祝妞妞生日快乐。 一寸寸抬起头,歪着脑袋,望向他的眼底,看见他低低一笑,捏走那张小卡片,扔在了一旁,解释道:“你应该知道花儿是娇贵的美人,应该尽量呵护,不应该随意采摘。这不。。。。。。刚过来时,路过旁边的大厅,看见一群人在庆贺生日,我瞧着那花放到明天也得谢了,就顺手拿来一份送给你。我们不求辣手摧花,但求留己余香。” 我笑得一抽一抽地,将白毛狐妖瞧得一颤一颤地,我轻挑着眉梢,开口道:“这饭店幸好不临近火葬场,不然,我怕收到得就是假花了。” 白毛狐妖陪着笑脸:“怎么会呢?我顶多不送,也不能那东西来找晦气啊。” 我一口气没上来,终于相信什么叫做一物降一物了,微微拉开腻歪在一起的距离,气鼓鼓道:“别这么亲昵,我现在好歹也算是个领导,要主意形象。”呵呵一笑,摆弄着花瓣:“哎。。。。。。这突然从一个基层文员升级为领导干部,好像还真不太习惯呢。” 白毛狐妖继续黏糊了上来:“其实,对于你来讲,没什么区别。我听老头子说,你们资料管理室好像就你一人,领导与被领导,单看你自己意愿了。当然,如果老婆大人有需要,完全可以在家领导我,如果还觉得不够威武,咱就合伙欺压老头子。” 我深吸一口气,忍住挠他的冲动,再次转移话题:“喂,白狐,你这次怎么发扬风格,甘愿退居幕后,还将所有好处推给了我?你不像是这么低调的人啊。有奖状你会不要?有奖金你会不拿?” 白毛狐妖将眼睛笑弯成一道狐媚的缝隙:“我来帮你多争取荣誉,我们官商相互,一本万利。” 我头上一群乌鸦飞过,拱手道:“大人果然远虑。” 白毛狐妖继续揽住我的腰向外走,往我耳朵里呵着痒痒的气流:“没有远虑必有近忧,未雨绸缪才是赢家。” 我觉得自己总被他算计,所以干脆不再言语。 在走出大门前,白毛狐妖脚步微顿,往酒店的客房处望去。 我顺着他的目光一扫,问:“你不是想去楼上开房,然后把帐记在公费上吧?” 白毛狐妖精神一震,当即在灯火辉煌处落吻在我的唇畔上,诱惑地啵了一声后,笑道:“果然还是妖精懂我。”转而眯眼说道:“不过,这里即使再豪华,也只能贪图一时的享乐,却找不到原本的归属感。要说开房,我倒是可以提供个好地方,既无需消费,又温馨浪漫,保证你是第一个涉足其中的年轻女性。而且,还有美型裸男提供保质保量的服务,包君满意,不思凡愁。” 我拿眼睛上上下下的扫视着他,啧啧道:“您还真有生活。” 白毛狐妖对我风情的一挑眉梢,转身去了吧台,落落大方地取来两瓶昂贵的红酒,非常优雅地将账记在老局长的庆功宴上,返身后对我晃了晃手中的红酒,笑道:“酒红的诱惑,白皙的纠缠,都是黑色夜幕下最令人血脉膨胀的自我搏杀。” 我笑:“应该加上一样。酒红的诱惑,白皙的纠缠,金钱的燃烧,都是黑色夜幕下最令人血脉膨胀的自我搏杀。” 白毛狐妖笑意璀璨道:“这是个相对论,如果燃烧我的钱,那么,这个夜晚一定是最真实的自我搏杀。” ------------ 诱人媚骨狐妖纵(二) 手里攥着两瓶价格不菲的红酒,坐在白毛狐妖的二八自行车,环抱住他的腰,被晚风一吹,竟然觉得一切都变得无所谓,任由他带到任何一个地昂,在夜里绽放出颓废的靡丽,又何尝不是一种妖冶的景致? 自行车停靠在一处独立的小二楼处,因为天黑,看不出它的具体形态,不过根据我的感官,大概可以猜测出,此楼非一般的历史悠久。 白毛狐妖锁好车子后,取走我手中的一瓶红酒,攥着我的小手就攀爬上了楼梯口,口中还详细的指导道:“我住校,不常过来,所以就没安走廊灯。这一排是八个阶梯,转过去后是七个阶梯,数着点,小心别踩空了。” 我应了声,心里有点后悔跟他来这么个破地方,问:“你这楼道的防范措施不太高端,不怕小偷来光顾啊?” 黑暗中,白毛狐妖的笑声听起来有点狡诈:“想偷,也得有东西能偷走才算。别说是小偷,就连我自己想在楼道里找点东西都困难。” 我再次发现自己与他根本就不是一个阶段上的级别,所以干脆闭嘴,什么都不问不说。 摸索到了屋子,白毛狐妖一顿捣动,终于推开了那传说中的浪漫小屋。 在古老的灯泡散发出泛黄的光晕时,我算是见识到何为连小偷都不愿光顾的浪漫小屋了。 一张古老得似乎经历过风吹雨打的实木床上,铺了一床简单白洁的被褥,如果仔细看来,不难发现被褥上赫然刺绣着yy贵族学校的字样。 老式的窗帘有着依旧鲜红的花色,在明显电力不足的三十瓦灯泡的关照下,泛出橘色的光晕,将这个屋子都染成了悠黄的色泽。 床的一侧有一张贵妃椅,亮亮的竹身不难看出它是如何倍受主人喜爱。 屋子里还有一个类似对弃用的桌子,和两把配套的椅子,其中一把椅子的腿已经坏掉,正用一根木头棒子充当着假肢。 在屋子的一角,有一张化妆台,台上没有什么女性用品,倒是有一把桃木梳子,还缺了两根齿。 我眼睛一亮,快步而去,拾起桃木梳子,望着它身上的雕刻花纹,在手指间把玩着。 白狐低低的笑在耳边响起,身子亦被她环入怀里,舒适的拥抱着,像是一种令人欣慰的依靠,他问:“喜欢这里吗?” 我诚恳的点头:“喜欢,我喜欢这里,尤其喜欢这没有任何华丽装饰的怀古自然。” 白毛狐妖的心跳贴在我的后背上,咚咚有力地跳动着:“我小时候就独自住在这里。” 我问:“你不和你父母一块住?” 白毛狐妖笑了笑,说:“这房子原本是姥姥的,不过自从母亲跟老头子跑了后,姥姥就和母亲断绝了母女关系。 我七岁时,老头子还没当局长,只不过是个退伍老兵。母亲病重,他却拿不出可以动手术的钱,只能来求姥姥借钱,姥姥却强撑着不肯轻易妥协。 母亲因知道姥姥不肯原谅她,病情急剧下降,就在老头子和我眼前,留着泪走了。 两人后,姥姥送钱过来时,却只是捧到了母亲的骨灰。 当天,姥姥也去了。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决定要赚钱,赚很多很多的钱,无论大钱小钱一分一毫,都要攥到手里,不让自己再尝试没有钱所带来的无尽刺痛。” 我抚摸着他的手背,心疼着,终于明白他视财如命的原因,怕是一种无法涂改的童年阴影。所幸他没有遇见什么持刀杀人,不然,我怕他今日是否也要极端地享受着夺人性命的快感。于此一比,他爱财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完全变成了非笔墨所形容的可爱个性。嘘了一口气,轻声道:“你怨老局长和姥姥吗?” 白毛狐妖自嘲似的笑道:“可能不怨吗?不然也不会跟着老头子对着干这么多年。从小到大,但凡他想让我做的事儿,我一定扭个劲往反方向发展。呵呵呵。。。。。。有点孩子气是吗?” 我侧仰其头,在他的下颚上亲吻一口:“没有关系,老局长就适合长期抗战,投身在战斗第一线上,没准儿越斗越精神呢。” 白毛狐妖噗哧一声笑开了,揉着我的发,开怀道:“我唯一没拧他的就是这个儿媳妇人选,看来,我们爷俩的眼光都是一样的好。” 我唾他一口:“我顶着啤酒瓶眼镜片那会儿,也没见你来投怀送抱啊。” 白毛狐妖提起我的下巴,用手指细细的摩擦,如同把玩着珍宝,眼波确实靡丽了神秘的气息,勾唇诡异的笑道:“如果我说,我不但见证了你的蜕变过程,更是促进这一切的人,你信不信?” 我眼睛瞬间睁大,不可置信的望向他,他低头含住我的唇,细细的描绘着,声音沙哑道:“在你没有蜕变美丽前,我就时常听见老头子对你赞不绝口,心里对你起了兴趣,偷偷跑去看了你。当时局里没什么人,你正在教训被压进来的小混混,我听着你的妙语连珠,看着你政治人的手法,心里觉得有意思。 那时,人虽然站在离你二十米开外,却已经被你的狐臭熏得头晕目眩,回家后更是上吐下泻不止。 于是,我在听见老头子讲着你的‘英雄’事迹后,变动员老头子用公费给你做了手术,没想到,这一整治出来,竟然是个国色天香的媚骨红颜。 你说,我算不算是见证了你的蜕变?” 我张大的嘴忘记闭上,一直被动地接受着他的唇舌攻势,导致一条淫靡的口水银丝就这么羞涩地滑出了我的嘴角。 我半眯着魅惑的狐狸眼,伸出温热的舌尖舔向那银色津液,卷取入腹。 我咽下口水,心中充斥了莫名的感动,有种在艰辛时刻被默默关注支持的欣慰与幸福。我一直觉得,锦上添花可有可无,雪中送炭才是永生难忘。虽然今天才知道白狐所对我的帮衬,但却仍旧有种携手而来的悸动。嗓子有些沙哑,用心道:“谢谢你,白狐。” 白狐单手缠绕着我的发丝,媚眼若丝地笑望着我,在寂静无声间,缓缓张开无形的捕猎网,圈圈将我缠绕。 我被美色诱惑的呼吸有些急促:“白狐,你。。。。。。你的样子,真是诱人。” 白毛狐妖挑起风流的眉眼:“那就。。。。。。尝尝我,如何?” 我的神经受到刺激,眼睛一红,恶狼扑食般冲了上去,一把扯向他的衣服,愣是挣开了一枚扣子。 白毛狐妖忙拉住我的手,安抚道:“我自己来,自己来。” 我熊熊燃烧的激情在顷刻间被她敛财的样子化为乌有,气恼地往床上一趟,转过脸不去看他。 白毛狐妖意识到我的心绪不佳,附身过来亲吻着我的发丝,哄道:“别气了,小妖精,我这不是下意识的勤俭成性吗?来来,你扯,你撕,你爱怎么都成。”见我仍旧不理他,他哀怨地自我检讨起来:“我这真是得不偿失。‘得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一课,看来我是没有学明白。得,把妖精的最了,连强奸我的欲望都没有了,哎~~~~可怜我这如花似玉的容颜,只能守着红烛泪流满面;可惜我这柔韧细致的娇躯,只能独卧空床无人温暖;可叹我这痴情缠绕的。。。。。。呜。。。。。。” 我不晓得如果我不扑上去,他还要碎碎念叨到什么时候?索性,就了结了他吧!这个叽叽歪歪小鸡肚肠视财如命的腹黑男。 心思没有百转,却用了破坏的手段,将令他肉疼的衣服裤子全部用牙齿啃咬出褴褛的痕迹,让他如同受虐的美男般那样撩人。 疯狂的啃咬索吻间,白毛狐妖放纵地与我纠缠到一起,喘息着充斥了情欲的呼吸,炙热了燃烧的情欲,暗哑消魂道:“小心你的烤瓷牙,别啃崩了。” 我呼吸急促,一脑门黑线,抬腿就要踩他下床。 然后抬起的腿却给了他一个最有利的契机,他发挥出商人奸诈的本性、无孔不入的特质,一个急切地挺身,便与我以最亲密的姿态紧紧地结合在了一起。 我眉头微皱,低声呼痛,尚未开发好的身子被他突然的冲击弄得生疼。 白毛狐妖微愣,随即扬起一脸狡猾的笑意,动情地亲吻着我的鼻梁,一点点地轻啄着,疼惜道:“不疼,很快就好了。” 没有细细寻思他话中的意思,也没法计较他设计的陷阱,两个人已经疯狂地纠缠到了一起。 动情高昂出,那不坚固的大床在激烈地吱咯声中,轰然碎裂了一只床脚,让我们在下滑的急速中,达到了颠簸的高潮。 无止境的纠缠,洒热汗的疯狂,动情的呢喃,耳磨的私语,在一次次的激烈中渐渐归于赤裸的相依。 白毛狐妖心满意足地拥抱着我的身体,沙哑道:“妖精,你是天生媚骨,都要榨掉我了。” 我慵懒地笑了笑,猫样地蹭了蹭腿,却累的说不出一句话。 白毛狐妖抚摸着我的大腿根,笑得一脸中大奖样,温柔的问:“还痛骂?” 痛吗?怎么会?我疑惑地随着他的目光望去,但见自己的大腿根上赫然绽放着靡丽淫靡的妖艳红花,貌似。。。。。。血?!!!! 白毛狐妖笑成被金砖砸头样,不会以为这是我的处女血吧? 只是。。。。。。这血是怎么来的?难道说我天生就是玩弄男人的女中高手?每交往一个男性就会流下鲜红的处子血?来迷惑军心? 貌似。。。。。。有点离谱。 但,我想,我是不会告诉白毛狐妖,我这是刚来完月经,仅剩一点残红。 如果这一点意外的红能让白毛狐妖高兴,我乐意守口如瓶,做个乐于助人的好女人。 当然,我不认识这是欺骗,因为我什么都没有说。 ------------ 诱人媚骨狐妖纵(三) 花青的消失就如同他来时一样飘渺如风、清雅若仙,完全寻不到一丝踪迹。我利用职务之便,查了多有的户口档案,名叫花青的人还真是不少,却都不是我要找的人。就连电话记录,也变成了无迹可寻的x档案。 我去找过原本应该教艺术心理学的张老师,结果人家去国外扒沙子玩去了,移民移得叫个彻底。 至于段翼,更仿佛是化身为一缕黑色迷雾,消失得无影无踪。在我试图抓住时,却只余下自己无法掌控的手指,哪里还有曾经的黑色萦绕? 我也去了‘零惑’,可以说除了几张似曾相识的门卫脸外,竟然没有人说认识他。看来,他的一切资料,都可能是伪造的。 没有心情再去读书,拂了老局长的好意,被白毛狐妖扔在床上狠狠地收拾了一顿,最后也只说了句“随你。 也许,在很多人眼里,我是扶不起墙的傻冒,竟丢掉这么好的进修机会,舍弃了日后的领导提携、高官厚禄。 但我却一笑置之,能大学毕业了如何?不能毕业又如何?蹲在路边划拉四元钱一碗的麻辣烫,我还能顺便瞧瞧路过的美男呢。有没有出息,那是别人的看法;快不快乐,那才是我的感官! 去yy贵族大学上课,我不快乐,所以我不去。 窝在我的资料档案室,一边享受着领导的头衔,一边干着原来的工作,左手咖啡右手茶,爱怎么唱就怎么唱,谁敢管我?我又敢去管谁?自娱自乐吧。 细细翻阅着方航来资料档案室时所发生案件的全部卷宗,试图找出与他所说的凶杀案挂边的信息,将其绳之于法。 虽然方校长是伏法了,但却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向方航也牵连其中,现在的方航只能算是失踪人口,却不能定罪,这点让我分外不爽。 方航一直没有出现,我心里有点发毛,不是因为他可能玩完了,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死。如果人死了,尸体会浮出水面,可眼下一点关于他的消息也没有,没准他正趴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里等着干掉我呢。 小心使得万年船,我还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吧。 其实,说来也奇怪,当日我撞他下河后,岸上还有一名保镖在旁边,现在,连这个人也一起失踪了,真是神奇的大变活人。 摇摇头,继续翻阅档案资料,当视线停在去年yy贵族学校女学生死亡事件上时,心中已然有所思索。 档案上详细记载了此女生的家庭背景、年龄容貌,以及死亡过程。 按照资料上的内容来看,此女在校时品行便不甚端正,在校外更是行为放荡,与多位男士发生过性关系,有点半鸡半野的意思。 她的尸体是在河流中被发现的,经过检查,证明此女在死之前曾经喝了大量的酒,且发生过激烈的性事,糟蹋过粗暴的对待。 但种种调查显示,此女本身就有受虐待的倾向,喜欢在床底间被对方粗暴对待,这就将问题模糊化了。 经过调查,找到了两名承认与她先后发生过关系的男士,但每个人都有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最后只能定案为失足落水、意外死亡。 看似非常完美的落幕,但自从方航亲口承认他杀过人后,我便不再相信表面的完美。 皱着眉头,细细考虑,遍遍思量,终是看不出任何破绽。 白毛狐妖不请自入,眉毛一弯,笑容充满了阳光的味道,伸手将我从椅子上挖了出来,自己坐下去后,又将我抛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提唇就是一记热吻,沙哑私磨道:“白米同学,我想要你。”说话间,手已经从我的衣服下摆滑入,揉捏起我丰润蓓蕾。 呼吸急促间,我揶揄道:“悠着点,对于你一次次的‘付出’,真让人于心不忍。” 白毛狐妖舔舔我的小耳垂,酥麻道:“没有关系,我这是可再生资源,为了你的‘性福’,我随时待命。” 我扫眼桌子底下,正对上苞米瓦亮的大眼,勾唇一笑,用手点了点苞米的脑袋,说道:“有个偷窥的。” 白毛狐妖忙拉好我的裙摆,不给任何动物可以窥视的缝隙,呼吸炽热道:“怎么把它领来了?” 我咯咯笑道:“我要把苞米培养成军犬!” 白毛狐妖一挑狐狸眼,嗤笑道:“就你?” 我挑眉:“怎么?不服?” 白毛狐妖孙子样地讨好着,嘴上却说着打油水的话儿:“服,怎么不服,我哪晚不是被白米同学压得服服帖帖的?” 我也不脸红,单是悠然道:“也是,我都能把白狐训练得说人话,还摆平不了一条狗?” 白毛狐妖配合得天衣无缝,当即卑微地望着我,开启被我啃噬成诱人色泽的红唇道:“是,主人有魄力。先赐奴家一夜春宵吧。”转而扫向苞米,喝令道:“苞米,睡觉!” 在我的惊讶中,苞米圆圆的眼睛一闭,胖胖的脑袋一歪,装死似的躺在了软垫上,开始‘睡觉’了!! 微张的小嘴被白毛狐妖擒获,便是干柴烈火的纠缠。我偷偷扫眼苞米,但见小家伙掩饰性地用大爪子将自己的脑袋捂了起来,仍旧用两只圆鼓鼓的眼睛好奇地望着纠缠的两个人。 白毛狐妖一个眼神飞来,苞米忙将眼睛闭上,继续装睡。 我愉悦的笑声响起,白毛狐妖拍了把我的屁股,如怨夫般欲求不满地将我扑倒在桌子上,手指已然爱抚向我的私密,诱惑道:“门没有锁,敢不敢和我疯狂一下?” 我被他勾起了坏念头,有种破坏神圣的快感,想着在组织的眼皮底下造爱,就令人兴奋异常。就在我反手去啦他裤子拉链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惊得我一个高窜起一把将白狐塞进了桌子底下,飞快地整理着衣物,故作镇定地坐到了椅子上,轻咳一声,道:“请进。” 来人是文化宣传队的小领导,大龄女青年非嫁品一直磨磨唧唧地与我商讨其对外宣传内容,表面上是看得起我学了两天半的广告专业,其实确实来讨好我这位未来的局长儿媳。 我面上波澜不惊地寒暄着,桌子下面的腿却已经被白狐打开,最敏感地私密处正被她热情地唇舌吸吮着。 我的手指紧紧抠在座椅边缘,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身子沁在偷情的惊吓与刺激感中,充满了异样的快感。 尽管我努力维持原貌,但高潮来临时,仍旧不可避免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魅惑的闷哼,导致宣传队小队长无比关心地靠了过来,问:“米科长,怎么了?” 我精神一震,憨笑道:“狗。” 宣传小队长探头过来,疑惑道:“狗?” 我一脚踢向桌下的苞米,却不想踢错了位置,硬是撞击上白毛狐妖的脆弱,从桌子下传出一声隐忍的闷哼:“唔。。。。。。” ------------ 诱人媚骨狐妖纵(四) 宣传小队长的警惕性突然暴涨,眼神变得凌厉,一个云转星移就要往桌子底冲去,看样子是一位我被人挟持了。 说是迟那时快,讲义气的苞米被迫蹿出,吓得小队长一惊,忙拍着胸口自我安慰着,随后赞道:“真是条好狗。” 我点头笑应着,毫不挽留地将这位唠叨的大龄女青年送走,忙锁上门,将满头大汗的白狐拉出桌子,为他揉着脆弱之处,嘘哗道:“看来我是当不了球员了,这脚风偏差太大。” 白毛狐妖按住我的手,虚弱的笑道:“脚劲儿甚大,还是可以持续发展地。” 我风情一笑:“谢谢领导夸奖。不知领导是否还有什么特殊服务需要?” 白毛狐妖再次将我抱坐到腿上,吸气道:“现在是功能性服务障碍,活动性项目还是留到晚上继续吧。” 我捏了捏他的下巴:“好,就容后再报。”转而又抓起yy贵族学校的资料,慵懒地窝在他的怀里,舒服地开始找破绽。 白毛狐妖问:“怎么又看以前的卷宗?” 我将方航所说的话以及我所怀疑的问题全部讲给他听,白狐没有发表看法,倒是与我一起重新观摩起了资料档案。 半晌,白毛狐妖点着女子死前曾发生过激烈性事的记录,挑眉道:“这资料里,应该是缺了一份鉴定。” 我经他一点,豁然开朗,当即一拍桌子,兴奋道:“对!少了一份鉴定书!既然是死前发生过性事,那她体内的精子应该是被做了鉴定的。虽然后来有人证坦然与此女发生过关系,但却也有不在作案现场的证明,让此案不了了之,但那精子鉴定的文书呢?哈哈哈哈。。。。。。方航一定是特意来偷鉴定书的! 我们是不是可以假设,在这女人与前两个男人发生关系后,又与方航发生了关系,却因为什么事情,被方航推下了河,导致死亡? 而方航当初不过是借着写论文的幌子来档案室查阅资料,做贼心虚地方便做手脚?” 白毛狐妖一口口亲着我蹦豆似的小嘴,直夸奖着:“真是聪明的小东西。” 我心情大好,亦回吻着他,一口口揪得响亮:“还是你指导有方。”随即雄赳赳气昂昂道:“这回,我们在取得法医的存档后,就可以下通缉令了!” 白毛狐妖陪着我开心地笑弯了唇角:“是啊,这回我家的妖精就可以安心睡觉了。” 我嘟嘴:“你就不怕方航报复?” 白毛狐妖揉着我的发,妖孽般的呵着热气:“怕。。。。。。所以请求白长官‘贴身保护’。” 我的手指轻佻的划过他的喉结:“应该是江长官吧?” 白毛狐妖望向我的眼,认真道:“江是孤儿院的众姓,跟我一个姓吧,让我疼你一辈子,给你性,给你姓。” 我不是个容易感动的女人,但此刻却因这真实的语言而心下动容,面上却痴痴笑道:“一辈子是多久?” 白毛狐妖答道:“一辈子是我闭上眼睛再也睁不开的分界线。如果你能活过我,我便放手让你去寻找其他美男玩乐,不然,你就老实地呆在我身边吧。” 我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太过感动,鼻子有些堵塞,喃喃地发很道:“你个老不死的!等我相中了别人,就掐死你!” 白毛狐妖眼睛一眯,挥发着雄性诱惑,启唇幽幽道:“那就看谁下手狠了。” 我忙捂住脖子:“你恐吓人民警察?” 白毛狐妖拉下我的手,攥入手心,用细长的手指摩擦道:“这叫爱有多深,掐有多狠。” 我将脑袋窝在他颈项,呼吸着他的清爽气息,喃喃道:“但愿你能从我的脚脖子开始掐。” 白毛狐妖被我逗笑,捏着我的鼻子,玩得不亦乐乎。 我问:“你不去做生意,跑我这里来做什么?真不想你那嗜钱如命的作风。” 白毛狐妖收紧手臂,话锋一转,道:“有件事情,我想让你知道。” 我眼波一抬:“但愿是件好事。” 白毛狐妖:“方校长死了。” 我:“大哥,你这是民国几年的讯息了?”还是我间接杀的呢。如果说杀人的感觉不好,那么间接杀人的感觉也不太令人感觉愉悦。老局长还劝过我,子弹没有长眼睛,谁都可能有过失的时候,更何况,我当时的一脚却是为了救白毛狐妖一命地。 白毛狐妖望向我的眼底,清晰地吐息道:“却是中了两枪。” 我心下却是一缩,面上仍旧装作调侃的样子,随口应道:“乱枪扫上的吧?” 白毛狐妖:“不,应该说,那子弹的射击方向正好与第一枪的方向一样,如果不是检查开枪人手中枪支所发出的子弹只有一颗,一定会误以为这个人连开了两枪。” 我的手不停地抠着自己的指甲,面上仍旧不解地皱着眉,嘟囔道:“一枪两枪的,人都死了,管这么多做什么?” 白毛狐妖低低一笑,抚摸上我的手,把玩在手指间:“区别就在于,由第一开枪人所发射出的子弹,只打在了无关紧要的肋骨旁,而与此同时的另一枪,却打在了方校长的心脏上。” 我颤抖着肩膀笑道:“这人还真不能做坏事,不然,就算死,也得糟蹋一波波的死亡袭击。” 白毛狐妖围着我的腰身,调侃道:“所以说,人可是说假话,但不能做坏事。” 我沉下笑颜,挑起凤眸:“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白毛狐妖在我的脸颊啵了一口,笑成狐狸样道:“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做了个推算。试想你从‘零惑’出来寻找鸿塘,却能在交易时候赶到,想然凭借你的一双赤足应该跑不出飚车的速度。” 我心里明白白毛狐妖洞悉了黑翼睡神的存在,也晓得自己应该摆明白立场,然而,一向处事圆滑的我,却不晓得要如何对他的说辞,只能淡淡道:“哦,您对我还真是上心啊。” 白毛狐妖侧提起我的下巴,让我正视它的眼,看见他眼中丢掉笑意的认真,以及那不容掩饰的勃怒,听见他落地有声道:“白米,我可以告诉你,不管谁在你身旁开出了致方校长于死地的一枪,这笔帐,都被记在了你的庆功宴上。所以,方航如果要报复,只能来找你,不会去找隐匿在你身旁开枪的任何人! 方航并不可怕,可怕得却是他身后隐匿的黑手!你以为能倒卖军火就是一两人的行为?这是一张巨大的网,最先死的都是体力不支的小鱼。 对我而言,谁是黑人、谁是白鬼、谁是他妈地绿色王八,都没有你活着重要! 所以,别试着隐瞒我,或者跟我打迷魂阵,你知道,你玩不过我,而我,却怕玩丢了你的命。” 愤怒的白毛狐妖不多见,所以弥足珍贵。我心里明白他是气我将黑衣睡神的存在隐藏起来,没有与他完全坦白。男人的嫉妒在理智面前完全是地主,不容别人反驳上诉。 虽然白毛狐妖所惊爆的内幕让我有些吃不消,但骨子里还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嫉妒而高兴的,却仍旧不想将黑翼睡神当夜的存在脱口而出,落下他人话实。 白毛狐妖被我拒不合作的样子气到,当即将我扔在了办公桌上,一把掀起我的裙子,低吼道:“苞米!睡觉!” ------------ 斗转星移花青阵(一) 方航的追捕令一发下去,没出两天,竟然在郊区废旧工场的中型爆炸中发现了方航的尸体,说是尸体也不尽然,发现时就一烧成灰烬的黑灰和一个被爆炸崩出来的长牙。经过化验,确定了这颗牙就是方航的产物,所以案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人死为大,说什么都没用。 方航应该是为了躲避追捕而逃到了废旧化工工场里,但至于为什么被炸死,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工场较为偏僻,又是一个小厂房,所以即使燃烧起来也没惊动什么人,待有人发现报警后,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 看似尘埃落地,但我却直觉认为不会就这么轻易终了。女主角若不经过危机时刻,哪里会体现出倍受重视的娇贵?又哪里会给男主角一个表白自我、展现拳脚的机会?所以,我隐约间觉得方航没有死,不过是玩了一个障眼法。 但,经一人证证实,他在下班后想去废旧工厂寻些塑料桶来用,确实看见一个长相酷似方航的男子在那里盘横了两日之久,而且还摆弄过类似雷管之类的东西,吓得人证掉头就跑。 具有关部门推算,方航没准是在研究炸飞我的时候,恶狠狠地点燃了一根烟,结果却一不小心砰到了雷管上,将自己给轰了。 我又小心戒备了半个月之久,果然没有感觉到一点不利因素的存在,这才明目张胆地享受起了当领导的快乐时光。 上班时调教逗弄着苞米,下班后窝在白毛狐妖的小二楼,享受着二人的甜蜜世界,日子过得飞快,直到出现状况。 别误会,不是我的肚子出现状况,我们一直有做防御措施,是白毛狐妖出现状况,竟被外国名校高薪请去,想利用他的头脑,让他参加某个重大项目的研发。 可想而知,金子对于白毛狐妖的诱惑有多大,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并提出了唯一的条件,让我作陪。 当一切的手续办下来,他兴致冲冲地跑到我的面前邀功时,得到的却是我根本不想去的信息。 怒了,不可避免;笑了,越发恐怖。 最后,他十八般武艺全部用上,甚至动用了老局长来给我镇压,我也没有点下这颗头颅,大有革命儿女的气魄,连我都开始佩服起自己了。 再最后,白毛狐妖将手续文件一扔,抱着我嘿咻嘿咻地滚起了床单,也不肯走了。 再再最后,在我的炮轰下,他还是被我撵上了飞机。 在我看来,两个人即使再相爱,也不应该干预对方的选择和发展,我是只自私的蜗牛,喜欢固守在自己熟悉的范围内,也不想拉扯住白毛狐妖的未来,让他翩飞的风筝下还系着我这只笨重的蜗牛。 他飞他的,我爬我的。不同的视角产生不同的人生,才能撞击出异样的精彩。 长年睡一张床的异梦者大有人在,而遥远的情话儿也是一种独品相思的人生。人生嘛,总要经历各种转弯,体味各种味道,才算精彩。 白毛狐妖问我为什么不肯跟他走,我只是告诉他:“半年时间、四只眼睛,我们要看不同的风景,然后说给对方听,这叫物尽所能,绝对升华,善利资源。” 站在登机口的他狠狠抱着我,啃噬得我嘴唇生疼,出口威胁道:“我的眼睛用来研发,赚给你一个大克拉的未来;你的眼睛只许盯着苞米,若看了其他异性风景,我可是会随时杀回来地。你知道,飞机的妙处就在于前一天我在美国接不通你的电话,后一天我本人就会站在你的面前。” 我点头,态度诚恳,眼含不舍:“好,我二十四小时开机。” 白毛狐妖揉着我的发丝,在登机的前一刻耳语道:“知道我现在后悔什么吗?” 我挑眉:“不是不想去了吧?” 白毛狐妖眼神一暗,续而自信满满地笑道:“要去,要让妖精过上比王妃还要奢侈的生活。” 这一刻,我竟真的有种想拉扯下他的手,不让他去的冲动。 白毛狐妖用手指摩擦着我的唇瓣,眼波动荡道:“我只是后悔……后悔没在避孕套上扎两个眼儿,让我在异国不放心的日夜里,有个小宝宝能制约住你的冲动。” 我隐约的泪水瞬间化为怒目,掐他的腰,凶道:“当我是无男不欢呢?” 白毛狐妖在男女众人的口水泛滥中拉扯开自己的衣襟,将我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心脏位置,沙哑道:“狠狠咬一口,你要记得我的痛。” 我听话得用牙齿相互闭合,幸福得听见他的闷哼,落入心里,便不会忘。 白毛狐妖用修长的手指揉着我的发,是似鼓励地摩擦着,哑声揶揄道:“真听话,这口下得够狠。” 我一直很听话,直到他的飞机起飞我仍旧紧闭着唇舌,在口中品尝着鲜血的味道,愈发觉得缠绵。 没有他的小二楼我是不愿去的,一个人在里面逛游更显得空旷,索性又搬回了自己的杂乱小窝,与苞米一起相依为命。 日子不停脚的过,一向以节省为最高行为准绳的白毛狐妖却是一天一个电话的打,从来不曾间断。 大家都是成年人,晓得成熟的身体需要适当的释放,所以我就在视频里揶揄他:“中国的尺码配合不了外国的空洞,你就别丢中国人的脸,去捅外国的马蜂窝了。” 白毛狐妖也不甘示弱地调侃道:“一夜情是激情背后的悔恨,若为了一时冲动而丢了我这个人间尤物,得不偿失哦。” 于是,在情难自禁时,我们就对着视频镜头自慰,几乎可以一起达到高潮,然后喘息着笑望着彼此。 尽管彼此离得很远,我却觉得越发的真实。 也许故事总有固定的轨迹,在一帆风顺的阳光和煦中,总是为了更大的狂吼海啸做假象。 所以,当我打开电脑,接到一封意外来信,打开了这段视频录像时,整个人笑得有些不真实。 画面里白毛狐妖笑得异样温柔,修长的手指细细抚摸着一个秀美女子的小脸蛋,如同把玩着心爱的瓷器般。 秀美女子有着江南水乡的灵秀,亦如怕生的小兔子般惹人怜爱,那圆圆的杏眼闪烁着爱恋的光泽,小巧的红唇抿着羞涩的娇嫩。 白毛狐妖那修长唯美的手指若跳着优美的舞蹈般,一颗一颗挑开女子的对襟衣扣,在女子的轻颤中享受着别开生面的情趣刺激。 当女子的香肩露出一隅时,当那雪白的胸部急剧喘息时,画面嘎然停止,只剩下无尽的黑幕等待着重播的按钮。 再看一遍吗? 我没有受虐的倾向。 冷漠地关掉电脑,将自己窝在椅子里,唤来苞米,一粒粒抛着狗食,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抛着…… 可屋子实在太小,小到狗食碰到墙面后又弹了回来,碎裂一地。 噗嗤一声笑出声,掏出手机给白毛狐妖发了个短信:手握手,为人类应有的礼节。私密碰私密,亦是对彼此最高的礼遇。不过都是身体的一部分,何来背叛之说?如果有一天,手终年需要套上手套,那么见面的招呼是不是就要改成先打一炮?(江米变态乱之一) 等电话的过程变得漫长,直到我抱着腿睡去,才又被震醒,看见他的回复:性与爱可以分开,但你与我却注定一起。 抹了抹脸上挂着睡梦中的泪水,就仿佛从不曾哭过。 苦涩吗? 不,只是心里不舒服。虽然这个不舒服的成分有些大得让人吃不消,但索性我胃口一直很好,咬牙消化掉吧。 我不是傻子,既然有人能在白毛狐妖的地盘传带子给我看,足见这个隐形人在暗处操控了一切,似要颠覆我平静的生活。 我允许吗? 当然可以。 平静的生活是调养身心的慢性营养品,虽然可以颐养天年,但如果活着没有意想不到的躁动,还有什么精彩可言? 带子没有完,谁晓得最后又产生了什么样的误会? 不过,我确实非常不开心。 就像帝王一样,别看他花心成萝卜样,但谁能允许自己的妃子爬墙?更何况,我最近都老实成面瓜样,他却跑外边给我拈花惹草? 非得逼我找个男人回来H一段给他邮递过去吗? 我想,给我邮递录像的人就是这种目的吧? 这个人会是谁? 望着手机发呆,会不会是红糖三角? 他……应该不会玩这么阴险的路子吧?如果是他,我心里还真能高兴一下,然后装作懊恼,感慨自己的魅力,不过,就算用膝盖想,也不会是他。 重新打开电脑,却追踪不到那个发邮件的地址,不是我的电脑知识太烂,而是对手太高端。 关了电脑后,却再也睡不着,手攥着红糖三角送我的电话发呆。想起那个总是对我吼来吼去的男子,心脏的位置总有些抽痛,咬了两下唇,终是在选择菜单里,一个个翻找定位仪,有些心悸地按下开关,去寻找消失在另一个国度的红点。 慢慢清晰的绞路上,仅有一个蓝色的点点在跳动着,我知道,那是我,也只是我。 无所谓失望与否,仿佛明知道会这样,可还是禁不住诱惑,想要证明自己在他心中的不一样。 女人啊,天生的虚荣者,就如同皇帝的王冠一样,既然只是块镀金,也期待被顶在头顶,用来炫耀。(江米怪论之一) 可是,谁又晓得,即使金子再炫耀,也会眷恋被国王顶在头上的珍惜? 红糖三角,你很好,很好,忘记我,很好。 金子啊,金子,我很好。一切都很好,好得不能再好,好得非常之好。 将电话关机,拔出电话卡扔到一边,翻箱倒柜找出我以前用过的电话卡,里面仍旧仅存有江山的电话号码。 捏着电话卡,这里面有江山送我的全部财富,一张卡,一个电话号码,存储得却是未知的金银。 也许,我也是个小富婆呢。 低低笑着,将电话卡送入电话里插好,重新打开电源,拨通江山曾经用过的电话号码,明知道不会有人接,却仍旧朗声道:“江山,我要去旅游。” ------------ 斗转星移花青阵(二) 将白毛狐妖的调情片段刻成碟,将苞米的狗粮装进袋子,一同扔给了老局长,然后抓起被塞进门缝的旅游指南,帅气地背起包包,旅游去也。 无论白毛狐妖是被陷害还是真偷情,都让老局长继续与他玩狐虎斗吧,碧水山清,我自逍遥。 上了飞机,下了般,颠簸了一天,终于在傍晚十分来到这个刚开始对外开放的度假村。在浑然天成的清晰自然中,不远处的老式原始建筑便如同安徒生童话一样的存在,在渔火的忽明忽暗里,启开了梦的银河。 第一眼,就爱上了这个地方。 将简单的行李交给旁边等候的侍从,迈着心喜的步伐,呼吸着潮湿的海风,在沙滩上留下一个个小巧的脚印,向着那如同手工搭制的别墅走去,站在大门前,仰望着这如同古堡般的神奇存在。 侍从恭敬地推开那扇高高的木质大门,在轻微的吱嘎声后,我只觉得呼吸一紧,仿佛化身为古堡里的公主,正站在灯火阑珊下,轻摆着衣裙,娇羞地等待着王子的拥吻。 如果说环境造就人的思想,应该就是眼下的定义了。 大门开启的刹那,我看见古香古色的琉璃灯盏映照着花儿的娇艳,晶莹剔透的水晶灯垂钓出梦幻般的色彩,折射出五光十色的扑朔迷离,如同情人的眼眸般,令人无法 抵挡地诱惑着少女的心。 整个大厅集合了东西方的设计,但却不令人觉得无法归类,反而有种随性自然的感觉。 大厅里没有过多的装饰,在朴实中萦绕了轻松的氛围,却通过小的装饰物件,唯美了人类的感官,雅致了粗糙的质感。 也许是因为刚开始营业,所以没有什么人,而我的来到,更是受到侍从们的热情接待。其实,说热情有些不尽然,但绝对是进退有度地彬彬有礼,不会热情得让你不自然,也不会冷淡得让你恼火,就仿佛被调教好的娃娃,让人觉得满舒适的样子。 被侍从引领着去自己的屋子,放下行李后,我兴高采烈地打量着这个趣味横生的小屋子,惊喜地发现,这里的每一样摆设皆是有品的收藏品。 即使是电话,也是由根雕制成的艺术品,细细观摩,不禁笑出声,竟是一个憨态可掬的……冬瓜。 有意思,有意思。 推开窗框,眺望向远方,声声浪拍打而来,如同澎湃的心情般,涌起了激动的情绪。 视线下拉,被窗前的万寿菊吸引了目光,以手指轻轻爱抚,微笑自然挂在脸上,这家的主人还真是细心,在窗前种植万寿菊,就不会被蛟子侵袭。 心情大好,进入浴室冲了个澡,洗去舟车的疲劳和灰尘,换上舒服的棉质小背心,露出一小截性感的小蛮腰,穿上短小休闲的牛仔裤头,趿拉着一双拖鞋,披散着柔软的发丝,给客服挂了个电话,让他们准备些吃的东西给我,然后自己下了楼,打算出去闲逛逛。 将鞋子扔在柔软细致的沙滩上,赤足走在潮水拍打的海边,任晚风席卷着潮湿的味道飘荡在发丝间,享受着一个人的怡然。 任何东西,其实都是有度的。 极度的孤寂,成就一种绝然;放纵的怡然,会变成一种孤寂,然后绝然。 就像现在的我,走出五十步时,觉得海也温柔、月也轻柔、风也温柔,走出五百步时,我开始觉得,还是不要脱离群众的好,万一从哪里蹿出来杀人狂,我还真是避无可避呢。 想到哪里,做到哪里,当即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呼吸豁然收紧,一个高蹿起,惊慌万分的法叫就这么由我口中冲喉而出:“啊……!!!” 那人蛮是一声闷哼,然后揉着被我撞到的下巴,含笑道:“试想过很多种米粒再看到我时的情景,却没想到是一声惊叫。” 我望着他那似乎能透视的灰色眸子,悄然地后退一步,然后转身走掉。 身后传来他轻柔的叹息:“米粒,你怨我不辞而别,是吗?” 我低头继续走着,一声也不吭地走着,没有笑颜,没有眼泪,却觉得心痛。不回头,一定不回头!他突然消失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今天的结局,陌路!都是陌路! 身后的声音越发凄凉,仿若无助的孩子般失措,颤音道:“米粒,别扔下我,在这里,我分不清方向。” 冤孽啊,冤孽!我恨得牙都痒了,却如同被粘丝缠绕了般,无法继续前行,心里莫名地往前拉扯着,仿佛恨不得将他扯碎了才算解恨。 他任我拉着,嘴角缓缓勾起笑颜。 我恶声吼道:“你笑什么笑?!!!不许笑!!!” 他将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凑向我,幽幽委屈道:“哦……那说不笑。” 我这个气了,他凭什么委屈啊?凭什么玩受伤啊?凭什么拿捏我啊?凭什么啊?凭什么!!! 脚下发狠,手上用力,如同凌虐般使劲拉扯着他,他却脚下一滑,直接将暴怒的我扑倒在沙滩上,不由分说地低头吻着我。 那唇舌的纠缠就如同一触即发地洪水猛兽,皆是如此的疯狂席卷,仿佛不吞了彼此就无法填补内部的空虚。 我坏心眼地啃着他的柔软,用尖锐的小牙嘶咬出血腥的味道,直到那腥热充斥了味蕾,我恍然精神一震,想起了那个让我在他胸口上咬出痛的男人,一种小小的罪恶感燃起,气结而粗鲁地推开青菊泪痣,喘息地恶声道:“我要结婚了,你离我远点。” 青菊泪痣以手背覆盖在灰色的眼眸上,半晌没有动静。 我不禁疑惑地转眼看他,想知道是不是自己说得太绝情了。 这一看不好,只觉得有一种无法形容的伤感悲凉由他的呼吸缓缓飘出,最终弥漫在这片夜色下,扼杀住了我的呼吸。 伸出手指,却又缩了回去,再次伸出,一把抓下他遮挡在眼睛上的手指,赫然看见那浅灰色的眸子里萦绕上薄薄的水雾,泛起点点的碎裂璀璨,似乎承载了希望,又如此绝望,那颗泪痣如同哭泣出的泪水般,娇艳而靡丽地镶嵌在脸上,任谁看了都会心疼那似血液般的红艳。 我捂着心脏的位置,咬牙低吼道:“你这是想疼死我,是吗?是吗?” 他转目向我的位置,幽幽道:“我会陪着你一起死的。” 妈地!望着他那妖冶的泪痣,我竟觉得这个男人就是我的触角,要我喜,我就喜;要我悲,我就悲;而我正一步步被他引入布置好的陷阱,却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能力。 无力挣扎,狠狠地将自己扔在沙滩上,闭上眼睛,调节着怪异的心绪。 身边有些动静,是他摸索到我的手指,攥入自己的手心,隔着细沙的触感,纠缠着,微哑道:“米粒,我曾想过让你简单幸福的生活,只要感觉到你的快乐就好,现在,我后悔了。” 我嗤笑:“不劳您老费神耍我,没有你我过得也挺好,性生活美满,感情生活也……呜……” 香菊泪痣潮湿的吻温热地袭来,扑入口腔里是新鲜的血液味儿,充斥着每一个味蕾的触觉。 那灵活的舌如同有毒的蛇,令人产生急剧的眩晕,何来反抗未果?只剩……沉沦…… 直到我们都急需氧气时,他才微微放开我,却仍旧用唇摩擦着我的唇畔,呢喃道:“米粒,别故意气我,容易失控的。” 我如同妖精般咯咯笑了起来,心里的怒气被海风的拍打去了一半,转眸道:“如果能气到你,我还想继续和你说说我在床上喜欢用的姿势。” 青菊泪痣瞳孔豁然一缩,如同猁的刺痛袭向我的心,凌厉道;“别和我说,不然我会让你的床伴永远做不了那种姿势。” 青菊泪痣突然低下头,将脸匍匐在我的胸口处,听着我心中的声音,轻柔道:“米粒,你别怕我,别怕我。” 我小心地呼吸着,翻个白眼道:“是你想让我怕你,不然你吓我做什么?” 青菊泪痣低低笑道:“不是故意吓你,是分开的太久了,被寂寞腐蚀得体无完肤,经不起一点的刺激。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慢慢会好起来。” 我不自觉地抚摸上他那长长的轻柔发丝,抓起身边的沙子,让它们顺着指缝流淌在他的发丝上,然后再用手揉搓掉,再继续扬沙子,继续打理…… 青菊泪痣的声音又从我的朐口传来,问:“好玩吗?” 我点头:“好玩。” 他笑了,笑成了幸福的妖孽样,缓缓眯上了眼睛,轻声道;“那就把我活埋了吧。” 我一愣,手停顿下来。 他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腰肢,勾起唇角,不再言语,如同婴儿般全无戒备地蹭蹭脸颊,看样子似乎是打算睡觉了。 我满载的怒气早就不知道消失去了哪里,用手指祸害着他的发丝,粗声道:“喂,你就这么睡?” 他缓缓睁开朦胧的眼眸,没有集中的望着我:“我只想和米粒一起睡。” 蹭……脸红了。一个人怎么可以把那么色情的一句话说得如此纯洁?是我想得太不纯洁,还是他实在太高端?我想,应该是后者。 扁扁嘴,使劲拉扯一下他的发丝,道:“别来这套,赶快给我坦白从宽,你到底是谁?” 他吃痛地闷哼了一声,面上却笑得极其欣慰,淡淡道:“总算开始逼供了。” 我哑然:“怎么?还期待着我逼供呢?” 他长长的睫毛忽闪一下,略显调皮道:“米粒一开始逼供,我就知道你不再生我气了。” 我落败:“成,您就一活人参精。” 他仍旧趴在我的胸口,呵呵笑着,幽幽道:“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我嘟囔:“记住这一刻的美好,等你下次不告而别时,就留作永远的回忆吧。” 他仰头望我,那灰色的眸子仿佛能直达人心似的锋利,极其认真的道:“米粒,记得,这次是你不让我再离开的,所以,无论以后怎样,你都不可以撵我走。” 我有种上鬼子当的真实认知,刚想摇头否认,他反手指向自己的心脏位置,接着道:“不然,就用一根刺,刺穿透我的心脏,这里不会跳了,就不会想你。” 这样的青菊泪痣让我害怕,导致我紧绷的情绪开始颤抖,慌乱的‘不’还没有出口,他却豁然一笑,得到承诺般欣慰道:“就是知道米粒舍不得我受伤。” 面对他绝色的笑颜,我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出口告诉他我与白毛狐妖的进展,也许,不用我说,他已经知道,不过,却是自欺欺人的不去想而已。 缓缓放松了身体,道:“如果我说不呢?” 他的身体微僵,随即笑道:“女人不是都喜欢说反话吗?” 我一哽,又问:“如果我沉默呢?” 他亦笑道:“沉默就是默许。” 我一震,再次问:“如果我同意呢?” 他亲吻着我的唇畔,温柔道:“那只能说明你说了实话,做了正面的承诺。” 我叹息:“你很无赖哦。” 他眼含笑意:“米粒,叫声哥听听。” 我扁嘴:“不叫,我仍旧在生气。” 他哄关:“叫一声吧,只要你叫我哥,我才能有活着的感觉。” 望着他充满期盼而无焦距的眼,我心下一软,唤了声:“哥……呜……” 那声哥,被他吞入了腹中,雕刻在了心血上。 ------------ 斗转星移花青阵(三) 在我肚子咕噜咕噜叫得欢实时,两个人才从细沙堆里爬起,手牵手走回了小城堡。 推开门的刹那,一桌子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竞相飘出诱人的味道,等着填满我的肚子。 拉着青菊泪痣坐下,简单地用湿巾抹了抹手指,便开始了这场饕餮盛宴。 我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抓着美味往他口中送,还不是口齿不清地哼哈两句,过足了美食瘾。 他亦摸索着喜欢的吃食,用白晰纤细的手指抓起,笑成一脸幸福状的往我口中喂食,还不时地给我讲解口中菜的原料以及做法,以及它们所取的名字由来。 虽然对于他仿佛能洞悉一切的能力我已经心中有数,但还是被他尝一口就能辨别出菜色的味觉佩服得五体投地。 当风云席卷过后,我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心满意足地笑道:“好饱。” 他淡淡一笑,轻轻提起我的下巴,幽幽道:“馋猫,吃得下巴上都是。”低头,深处粉嫩的小舌,由我的下巴开始,一点点的舔舐着。 我呼吸一紧,心跳如参差不齐的隆隆鼓声般乱成一团,手指豁然紧在扶手处。就在他的柔软细致的唇舌亲临我的唇畔时,我已经下意识地张开唇,被勾引着想要去寻他的柔软,而他却如害羞草一样退出我袭击的范围,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脸笑意的望着我,道:“今天貌似没有人舌头这道菜。” 我气恼地狠狠瞪他一眼,咬牙低吼:“妖孽!” 他以手支头低低笑着,看样子确实是开心极了,连灰色的眸子都萦绕上喜悦的色彩。 我含一口甜点,问:“哥,吃饭到现在,怎么就咱俩啊?一个侍者也见不到?” 他淡淡一笑:“不习惯别人靠近。如果米粒喜欢,可以唤侍者出来。” 我摇头:“不,这样挺好的。就我们两个。”转而问:“哥,你好厉害,怎么知道这么多菜色?” 他回道:“一直想着你能来,就让厨师一一做了些拿手菜色,觉得不错的,就记下来了。” 我:“哥,是你塞旅游指南到我门口得把?” 他笑问:“哦,怎么猜到是我?” 我微微垂下眼睑:“如果说来之前不晓得,那么在海港登船时,整个大船就接了我一位贵宾,就实在说不过去了。再者,下船后,我发现整个城堡除了我这一个客人外,以及几个露脸的低调侍者外,实在也找不出其他旅客。而且这里所有锋利的装饰角都是打磨过的,应该是怕人磕碰到吧。 既然哥没有想方设法的隐瞒我,那我如果还猜不出你就是这个岛的主人,我也就可以重读小学去了。” 他淡淡笑着,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般飘渺,出口的声音清雅如风,但总给人一种神秘感。他说:“我的米粒真聪明。” 我调皮一笑,眼睛却直勾勾望向他的眼底,想要窥视更多的信息:“若要对得起哥的夸奖,我是不是应该继续推测,那邮递给我的白狐情趣写真,也是你的手笔吧?” 他把玩着手中的空汤碗,如自言自语般道:“米粒,你知道一个不能视的人能做的实在有限。” 他豁然一笑,绝色绽放:“我并没有否认啊。” 我眼巴巴地眨了好几下,也没有蹦出一个字来。我发现,这个男人,也许不是我的软肋,但绝对是我的克星。 这么龌龊的事儿,他竟然用一句‘我并没有否认啊’,就给轻描淡写地翻了过去!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带这样地!对,不带这样地! 我咬着勺子,想了想,还是问道:“那个……哥,我觉得你的画面没有拍完整,后面精彩的部分,貌似我没有看全。” 他站起身,自然道:“哦,对于画面的完整性,我保证不了。” 我使劲咬着勺子,暗自瞪眼,这人简直是无赖的宗师!他的意思我明白,他是说自己看不见,所以不晓得录制到什么样子,但你既然能准确地摄录下来,难道就不能给个准确的信息?虽然说白狐与那个女子做与不做,只是身体部分接触的区别。但,要知道,放屁可以,但你若脱裤子放屁,不但熏人,还得被踢小弟弟! 他将手伸向我,笑中泛着魅惑人心的宠溺,道:“洗个澡吧。” 我望着他的绝世笑颜,回道:“哥,我怎么觉得你这句话是邀请呢?就如同跳支舞吧。”他轻轻点头:“一同沐浴,如何?” 我捂住心脏的位置:“我好久没见男色了,不怕我扑你?” 他摸索到我的手指,拉起,唇边荡漾开一记柔情:“我的一切,都是米粒的。” 我噗嗤一声笑,调侃道:“难道你不晓得欲擒故纵的道理?对我这么好,不怕我骄傲的心得到满足,然后干脆不鸟你?” 他拉着我的手步步前行,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是如此清晰难忘,他说:“疼你,爱你,总怕来不及。” 我心下一惊,竟有种无可抑制的战栗感,仿佛被什么东西困惑住,遮挡了视线,只剩下黑暗中的无措:“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领我转入一大片屏风后面,自然回道:“字面上的意思,只是一种心情。” 我轻轻吊起的心总算回归到正常位置,嘘了一口气道:“哥,你就给我布迷阵吧,哪天把我绕丢了,你就羽化成仙了。” 他转过灰色眸子望向我,认真道;“不会丢的,只要我活着,就会找到你。” 心被分成了两半,一半甜蜜地流淌着感动,一般为他的神秘而暗自揣测,不晓得他为什么总和我打迷阵,难道是想锻炼我的脑细胞? 疑惑中,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即使死了,我的灵魂也会依附在你的发丝里,千古不变。” 心里莫名的慌乱、瑟缩、喜悦、亢奋、感动、惊恐…… 种种情绪压制而来,让我慌乱成一团乱麻。 他却噗嗤一笑,云淡风清地拉着我继续前行。 听见潺潺水流的声音,转目去看,便瞧见这处雾气萦绕的浴池,在一盏盏的琉璃灯盏下,萦绕出诱人的光泽,好一副极其雅致的视觉享受。 这里仿佛是一处自然形成的浴池场,没有过多的花哨装饰,是由完全天然的石子推砌而成的不规则大浴池,在雾气袅袅中,竟如同一块未曾雕琢的美玉般令人期待。 他静静而立,唇角含笑:“米粒,喜欢这里吗?” 我狂点头:“喜欢,非常喜欢。” 我呼吸着浅薄的气息,手指纠缠在我指间,用力缠绕:“米粒,你……喜欢哥哥吗?” 我狂点的头微微一顿,有点跟不上他同系列却又根本不同的问题。 他的笑容在等待中点点消逝,独留给我右边脸上的红色泪痣在灯火阑珊下妖艳地绽放着,若昙花一现的美丽,绚到极致,便是没落。 不是不忍他的伤痛,而是……根本就无法忽视他的难过,当即掂起小脚,在他红色的泪痣上落下一吻,吧唧一声道:“喜欢。” 他的唇角一点点上扬,眼望向浴池水,幽幽道:“哥哥也喜欢米粒。” 他松开我的手,在这片浑然一色中轻轻褪去衣衫长裤,将自己纤细修长的身姿毫无防备地展现出来,如同坠落凡间的仙子般往雾气中踏去。 当他优美的背影消失在雾气中时,我竟觉得无比惶恐,当即怪叫一声:“哥!” 站在水中的他缓缓向我转过身,那黑色的发丝在白皙的身体上飘荡出绝尘的痕迹,没有焦距却非笔墨难以形容的绝色眸子扫来我的方向,那唇边的笑意仿佛包涵了世间万物般的柔情。浴水随着他的动作由大腿处动荡开一圈波纹,仿佛是一条条的情丝将我围绕,缠得不紧,却无法挣脱。 他张开柔润的唇畔,伸出纤细的单薄手臂,轻声诱惑道:“来,米粒。” 有些人,只需一眼便会让人沉沦;有些人,只要一句话,便会让人动心。显然,青菊泪痣就是这某些人中的佼佼者,也可以说是站在最顶头的被膜拜者。所以,当在雾气萦绕中的他对我伸出手时,我便听见自己遗落了心的声音。 我不晓得,一个人的一生到底会爱多少人,也不晓得两个人的爱情到底会怎样的感天动地,但我却清楚的知道,我的心里,是个有容乃大的地方。 不屑将自己标榜为贞洁烈女,这混沌的世间,又有什么条款规矩不是后天制成?唯独我这颗心,活得最为真实。 可以说,自私得,只为我。 我的心受了他的诱惑,我的脚自然要跟随他的身影,至于明天的麻烦,就留在明天吧。 也许,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会高度赞扬自己今天的随性。 轻轻扯开衣服,一件件扔在地上,如同初生的婴儿般踏入池水里,在稀哗的水声中,荡漾着动感的波纹,圈圈交集向他的位置,搭上他伸出的手指,碰撞上他等候的体温,在这片雾气萦绕中缓缓向里走去。 轻柔的水温一路蔓延而上,竟让我有种殉情的错觉,心下一惊,竟出声问道:“哥,你会一直守在我身边吗?” 他拉着我划入水中,用手指轻柔地揉搓着我的发丝,如同情人间的呢语道:“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鼻息轻轻颤抖,感官有些酸楚,不想哭,却觉得自己的眼孔有些湿润,呜咽地低低唤了声:“哥……” 他淡淡而笑,眼底莹润着喜悦的痕迹,将我轻轻揽入怀里,用最珍贵的疼惜亲吻着我的眼睑,用沁人心扉的声音柔柔的询问道:“米粒,可以吗?” 心跳豁然加快,抬眼望着他被水汽蒸成温玉的绝色容颜,怕谁没有人可以拒绝他充满怜惜的求欢。 无声的相拥中,我抚摸着他优美的锁骨,轻声道:“哥,是为了今天,才偷拍白狐激情生活录?是为了让我有个放纵的借口吗?” 他摩擦着我的发丝,第一次坦诚地承认自己的心思:“是啊,想让我的米粒回到我的身边,想让米粒可以回头,想让米粒不要丢下我。我要给你一个理由,一个重新选择的理由,所以,我不介意自己的手段是否光彩,却在被你揭穿后,有些担忧,不晓得我的米粒是否能不顾一切。” 我窝在他的颈窝,痴痴笑道:“哥,你晓得的,每个人在犯错前,都会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谢谢你,给了我一给白狐背叛的原因,然后允我一个放纵的理由。但,当这个未知的谜团变得模糊,而我还没有听见白狐的解释时,今天的放纵便成了蓄意破坏游戏规则,是要受惩罚的。” 青菊泪痣用纤细的白皙臂膀拥着我的腰肢,用修长的手指细细摩擦着我的背脊,沿着那诱惑的曲线感知似的游走着:“让所有的惩罚都由我来承担,好吗?” 我摇头,态度坚决:“不好。” 他身体微僵,手臂豁然收紧,声线里有丝轻颤般的不确定,以及看似隐匿得很好的脆弱,如同自言自语般的问道:“不好吗?” 我点头:“对,不好,因为这不是一个人的背负,却是我们两个人的欢愉。哥,我想要你。如同一直以来渴望的那样。所以,我不会把你当作自己放纵的对象,也不会因为对白狐的气恼而故意选择背叛。你能感觉到吗?我要你,只是单纯的……想要你。” 但他颤抖的唇畔落在我的柔软上,我的脸庞滴落了一颗晶莹的璀璨,说不清到底是他的,还是我的,也许,就是我们两个人的。 他低低笑着,颤抖着肩膀,愉悦着感官,如同绽放在浊世的一朵无暇温玉;他细细抚慰,轻柔着手指,蔓延着触觉,如同地狱里的曼陀罗般恍如隔世的摇曳着;他一寸寸融入我的身体,在耳边发出满足的呻吟,如同古老的琴音般,只等着懂得的人拨弄出这一世的芳华;他迷醉这一池子的柔情里,荡漾开别样的风情,如同誓言般一边边轻吟着:“我要看见你,米粒,我要看见你……” ------------ 斗转星移花青阵(四) 阳光伴随着海风,和着花香,从白色的窗口飘洒进来,落在身边的男人身上,将那白皙的肌肤镀上一层感性的金色光晕,如同勾勒了精致金边的瓷器,细致的触觉令人怦然心动。 他的睫毛轻轻搭在眼下,形成完美的弧形;他的鼻息微微呼扇着,承载了悸动的信息;他的唇畔被我啃噬得越发粉润饱满,如同花儿的初蕊般诱人蹂躏;他的下颚微尖,清瘦着完美的弧度;他黑色的发丝凌乱白皙的肌肤上,如同圣洁的婴儿般无邪,只是胸膛上那几朵诱人的红色玫瑰吻痕,便在艳丽间化身为半面脸的妖孽,诱惑着膜拜者的痴狂。 当我被一束阳光唤醒后,便看见了这样的绝色美景。 缓缓上扬着满足的唇角,慵懒地窝在他的怀里,用食指轻柔地描绘着他的容颜,触碰着他柔润的粉嫩唇瓣,感觉他的唇微微嘟起,在我的食指上轻柔的一吻,如同露珠般承载了晨光的柔情,微哑着嗓子,闭目笑道:“食指大动,是这个意思吗?” 我哦一声,收回食指:“野猫偷腥,也许更贴切。” 他低低笑着,愉悦的感官从震动的胸口处传来,带动了我心跳指数。 由一点点的啃咬轻啄开始,到肢体紧密的缠绕,随着身体的再次交融,我们用私磨的方式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同精神道肉体,一一体味着结合的战栗。 在他的低吟中,那白色的温热便喷洒在我的腹部,站放开朵朵娇艳的羞涩。 他喘息着将我抱入怀里,问:“它……是什么样子的?” 我用食指沾起腹部的乳白色,送到他的鼻息处:“它是乳白色的,就像一朵朵柔嫩的小花,绽放在我的肚皮上,非常调皮可爱。闻闻,它是你特有的芬芳,蕴含了无数个精子,如果百发百中,那需要一个运动场似的肚子,才能孕育这至少二亿的人口。” 噗嗤一声,青菊泪痣笑成体力不支样,喘息道:“这样的成活率还真高,不过怕是生孩子时要痛苦一些。” 我摇头:“怎么会?你以为跟下蛋似的一个个的生?当然是一泼稀屎处理掉!如若没有控制好力量,也许还有直接蹦美国几个呢?” 他用手背掩面,愉悦的笑声同他口中传出,如同泉水的吟唱般令人身心愉悦。他的另一只手缠绕上我的手指,紧紧地扣入自己的掌心,揉捏出汗水的痕迹。 不晓得为什么,即使此刻他如此欢笑,仍旧让我有种心疼的感觉在无限蔓延,不晓得他既然看不见,却为什么要遮挡住眼睛。 当然,我还不至于认为他在偷着哭,毕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如此掩面哭泣。我在他身边,他在我旁边,一切都很好。 支撑起身子,印唇在他的嘴上:“哥,我发现自己不懂你,你打算坦白吗?还是继续和我玩神秘的游戏?” 他环绕住我的腰身,闭眼笑道:“继续这个游戏吧,直到我玩不动了,你一定就是赢家。” 我瞪眼:“喂,你很无赖哦。我这都已经失身了,还摸不清你的来路,是不是亏了点?” 他张开眼睛,似乎能视的望向我,声线里有丝不确定的犀利:“你觉得怎样才不亏?米粒也没告诉我你荣升为档案室科长的事实。” 我哑然,心惊,感情这哥们将我所有的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 扫视着他的眉眼,终于在那淡定的表情下发现了他隐藏的愤怒。看来,他是被我的失身套情报之说气到了。心里有丝窃喜,能把这样的人物气到,怕也就我独此一家吧? 他见我长久不语,这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摸索向我的脸,将我贴向他胸口的位置,轻身唤道:“米粒……米粒……” 我禁鼻子:“叫魂呢?” 他缓缓勾起唇角,落吻在我额头:“对,叫魂儿,米粒就是我的魂儿。” 我痴痴笑了起来,小人得志道:“所以,你别惹我,不然我闪人,让你变成行尸走肉。” 他点点头,站起身,面向大海的方向:“那我现在就跳海里去,免得剩下空壳。” 我心一慌,竟觉得他不是与我开着玩笑,忙一把抱住他的腰,咬牙切齿低吼道:“你敢!” 他抚摸着我的手指:“我敢,但却不舍得。” 我一口咬向他的后背,他却低低笑了起来,幽幽道:“真想让你吃了我的肉。” 我亦笑了起来,轻快道:“但愿你皮肤不过敏,别和洋葱起反应,不然当我串在一起烤时,会被红疙瘩吓到地。” 一句话,逗乐了两个人。 简单洗漱后,在床上吃了丰富的早餐,我猫样地窝在杯子里,享受着身心的全部放松。 他亲吻着我的鼻尖,问:“米粒,不想起来吗?” 我憨声道:“不想穿衣服,好累。” 他宠溺的笑着,拉起我的手,说:“那就不穿,我们去海边走走。” 我眼睛瞬间张大:“可以吗?” 他点点头:“为什么不可以?” 我噌地从被窝里站起,迎着阳光呵呵大笑道:“我早就想裸奔了!” 他拉住我的手,轻柔道:“好,我陪你。” 我调皮一笑:“你不怕走光啊?” 他思索道:“既然能有掩耳盗铃的,也应该有无视裸奔的。” 我欢畅的笑声由胸腔发出,将自己调成震动的快乐模式。 他拿起电话,吩咐道:“把所有眼睛闭上。”然后挂机。 我挑眉:“如果有偷窥的呢?” 他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清雅若仙。 我揉了揉自己的发丝,决定不去庸人自扰,与他手牵手,赤裸地奔向海滩,如同顽童嬉戏着。 我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伸个懒腰道:“哥,和你一起,我变得越来越懒了。妆不画,头不梳,张开眼睛有饭吃,闭上眼睛有美男抱,甚至连衣服都觉得是一种伪装的负担。” 他低头微笑:“很好。” 我捏捏腰部的肉肉:“再这么下去,游泳都不用带游泳圈了。” 他环绕上我腰身:“只要健康就好,胖胖的抱着也舒服。” 我心情愉悦的笑了起来:“也就哥这么觉得,现在的审美标准没人给玉润珠圆打高分。” 他说:“哦,如果这样,那又何必找爱人,去按照理想尺寸订做机器人不是更好?” 我眼睛一大张,瞬间笑趴在沙滩上,如同顽童般踢打着四肢:“哈哈哈哈……哥,你好可爱。对了,哥,你知道吗?你长得非常美哦,简直堪称绝世大美男。” 他陪同我坐下,抓把细沙,感受着那从指缝流失的触觉:“知道。” 我微微挑眉:“怎么知道?如此不谦虚?” 他唇角上扬:“你说的。” 我再次倒地,蹬腿,大笑:“天啊,不带这样地。” 他扑到我身上,呢声落吻:“那带这样的?” 于是,当海浪拍打在脚趾间,触动那末梢神经的情欲时,情人间的私密活动再次展开,两个人如同欢实的鱼儿般嬉戏在海浪的拍打间,相交的身体在海浪的呼啸间,被推上一波波的高潮。 他如同美人鱼般嫣红着唇瓣,渡给我激情的氧气。 发丝浮起,如同无数的手指般撩拨着敏感的心弦,在这片寂静的原始地,散播出一批批炽热的种子,也许被吞噬紧那条鱼类的肚子里,石化成千年不变的传说。 滚滚爬爬过着两个人的生活,在这里,似乎可以忘记很多都市的喧嚣,浑然天地间,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炽热的纠缠身体。 潮起潮落间,我们一起享受着海风,缠绵着肢体,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在这种慢节拍的异样激情中翻过了三天的昼夜。 当第四天地早光照射入屋子,我只在枕边发现了一个录音机,按下后传出青菊泪痣特有的迷人声音,他说:米粒,等待是一个过程,但若在等待中发掘出相思,便是甜蜜的。当你看腻了潮起潮落,我就会回来。 我微微皱眉,放掉一口气体,抬手刚要按下暂停键,录音机里再次传来他的声音,如同空谷幽兰般飘渺道:米粒,我会回来的。 按暂停键的手微顿,一种心慌的感觉悄然蔓延。 简单收拾一下。 出们去询问侍者关于他饿去处,果然如同我所想象的一样,每个人都只是对我咬着头颅,结局一无所获。 我望着古朴的城堡,产生了空荡的孤寂感。 原来,一个人的体温是如此重要,会驱除疲劳,会赶走忧虑,会令人思念,会独自守望。 闲暇无事,我游荡在一层层的古堡里。 既然他说要我等着,那就等着好了,反正我的假期是一个星期,至于白毛妖狐是否被老局长吼成脱毛狐狸样,跟我可以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既然敢做,就得承受住暴风雨。 在城堡里东摸摸西晃晃,玩累了就大敞四开地趟在床上,想着那青菊泪痣会跑到哪里去,为什么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啊……!!!”面冲海我狂乱地大声吼叫着,企图将对他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不是说好不再消失吗?不是说要留在我身边吗?即使未来成了一团迷雾,我仍旧没有走,不是吗? 烦躁的我东一下西一下地乱窜着,执着地牛劲上来后,专往犄角旮旯里钻,企图寻到关于他的一点消息,然后站在他面前,狠狠地不理他! 矛盾啊,矛盾…… 在书房里翻箱倒柜的我引来侍从的注意,气恼得我一电话砸到地上,吼道:“连电话号码都不知道吗?” 那侍从退到了一边,将头颅垂得分外低。 我深吸一口气,气气馁道:“对不起,不应该发脾气的。” 侍从的肩膀微微一颤,仍旧保持沉默是金。 我踱步回了屋子,望着天棚发呆,这人,到底去了哪里? 万般不甘的我,一个高蹿起,结果因为起得太猛,脚下一划,直接摔到了地上。 痛得龇牙咧嘴的我躺在地上,愤恨地一拳头垂向床尾,然后那木质的床体揖让缓缓升起,直到立起贴在床上,而床下竟然空出两块大片的水泥板子,随着床的升起而幻化拉开空隙,直到一米见方的地方停了下来。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我歪着头,望着那黑洞洞的地方,竟然有种放下床,让一切恢复正常的冲动。 秘密是什么?是被埋在土地下面的隐秘,如果你硬要挖掘,除非是用自己的双手。然后在窥视真相的刹那,望着阴森露骨的流血双手泪流满面,分不清为什么得到还是失去而哭泣。(江米怪癖论之一) 然而,我也说过,秘密就像处女膜,总有一捅为快的冲动。 所以,我就范了…… ------------ 皑皑无涯红泪痣(一) 踩着拖鞋步下阶梯,在漆黑的空气中僵硬着身体,本想打开从屋子里摸来的打火机,但一想到白毛狐妖曾经给我的夜探教训,实在怕那烛火引起什么必要的防范措施,让我遭遇意想不到的黑手。 我决定还是以主人的身份进来,去感受青菊泪痣所有的触觉。 视觉呈现黑暗,正如他的世界一样,留给我瑟瑟的惶恐与不安,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隐匿其中,只等着将我扑倒吞噬。平时看恐怖片的胆量被这片黑暗吞没,那些恐怖的怪脸却蹭蹭往上蹿。 深吸一口气,动作僵硬地下着台阶,每迈一步,仿佛都是跨越险沟般的漫长与胆颤。 当脚下的触觉变成平地时,我缓缓放出一口气,又开始了新的摸索,只是脚下一寸,整个人惊叫一声,便从侧面的阶梯上载了下去。。。。。。 身体滚落的过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我从地方爬起来时,竟发现整座地下室都亮了起来,大大的吸顶灯散发着柔和的光,将整个卧室营造在温馨的氛围里。 原来。。。。。。有灯。 还是,声控的! 他既然不能视,做什么用声控灯? 谜团一锅粥。 我狠狠敲击向自己的脑袋,懊恼着自己的愚蠢行径。 转眼扫视着这间既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又充满诡异痕迹的屋子。 这间屋子的墙体是由打磨过的石块组成,上面挂着各种模型,都是极其仿真的面饼、包子、馒头,还有各种水果和糖葫芦。 屋子里唯一的摆设就是靠在房屋墙面的一张单人床,那破旧的掉皮材质,看样子有些年头。 床上面拥挤着两个枕头,还有一座印有可爱甜筒图案的被子。 心思有些怪异,取下墙壁上的模型吃食,抱着它们坐到床上,缓缓躺了下来。头枕着一只枕头,手指细细摩擦着芝麻饼上的突起,嘴角不知觉的扬起,自己都不晓得自己笑得什么意思。 灯光忽然熄灭,让我置身在这片诡异的简洁中。 抬手搂过另一只枕头,仿佛要慰藉这份黑暗中的恐惧。 枕头在我的揉捏中发出细微的声响,我精神一震,用力咳嗽一下,灯光再次亮起,我将手深入枕套里,取出了那张信笺。 带着好奇心,我缓缓展开那张信纸,赫然看见上面用非常粗的记号笔写下的四行大字: 黑社会老大你听好, 我本是局里一老妖, 你若怕我就别出道, 重回娘胎里当乖宝! 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被这满押韵的话逗乐,但笑容并没有在我脸上维持过三秒,脑中的某种熟稔被勾起,记忆被拉回到某个阳光璀璨的午后,貌似局里将黑社会的第三把交椅请回来做调查,而某个不知天高地厚一心穿越的女子,便将这么一封充满挑衅的信笺塞进入了第三把交椅的手中,强烈要求他将此信笺交给第一把手。不求折磨,但求意外死亡。 恍如隔世啊,恍如隔世。 灯光再次熄灭,就如同我的心一样,寂静得沉寂一片,只剩下呼吸,仍旧在继续。 觉得有点冷,重新倒入床上,拉起被子将自己裹紧,仿佛就枕可以抑制住心底的战栗。 他说过:你与我之间,这是场生与死的较量。 他说过:继续这个游戏吧,直到我玩不动了,你一定就是赢家。 这确实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可。。。。。。我是赢家吗?这是段警匪交锋的赢家吗?赢家,多么可怜、可悲、可叹的贺词啊。 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就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然后被人赞道:你的肌肤真红润。 轻咬着被面,怕自己失声痛哭,可实际上,眼中却没有一点的泪水,只是心,木然成一片。 我不相信他的接近只为当初的一封信笺,只为了那个有伤大雅却不会致命的玩笑。第一次,我不想高估自己,不相信他所有的布局与欺骗,只为了得到我,然后再将我狠狠踩在脚下,只为了曾经的无稽挑衅! 对,给他一个机会,给我一个机会,听他给的解释,听我自己的心声。 我不是懦弱的女主,不会因为一点的打击就一蹶不振,我要证据,我要口供,我要明细!我要。。。。。。这个男人。 用双手拉扯起自己的笑脸,重新站起身,将所有的东西一一归位,独独揣着我曾经书写过的挑衅书,又攀爬回了楼梯。 重新坐回到昨夜仍旧欢爱过的大床上,却再也感受不到眷恋的柔软,手下的触觉变得冰凉,任阳光也照射不进这个阴冷的地方。 海风由窗口吹来,在肌肤上营造起一个个敏感的疙瘩,似乎,有点冷呢。 一直坐到天色将黑,不晓得都想了些什么,只是缓缓呼吸着,然后掉头开始收拾自己的包裹,将行李从柜子里拖拉出来,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机械地塞了进去。 当瞥见箱子里的电话时,我恍然一震,仿佛有什么快速地从脑中划过。 他邮递白毛狐妖的激情片子给我,引我来这个私人岛屿,如今又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么谁会在我消失后变得惶恐不安?谁会到处地寻找我?谁会乱了阵脚?谁会让谁有机可乘?敌对的关系,莫名的黑与白,将会发生什么? 心跳变成了负担,有种朦胧的危险意识,令我忙操起电话,向着那熟悉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想要告知白毛狐妖我一切安好,结果。。。。。。没有信号!!! 靠! 我气恼地将电话一撇,狠狠投掷到床上,转手提起座机,却发现里面正播放着优美的旋律,任我如何捶打,就是不肯执行它本身应该有的电话作业,非得将自己装成音乐播放器! 再摔! 顾不得收拾行李,抓起电话就往外跑,揪出一旁的侍者,用极其强横的态度跟他要可以接通外线的电话,而他却只惊恐地摇摆着脑袋,从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将眉毛凝成螺旋状,发狠地掐向侍者的脖子,逼他就范。 但侍者被我掐的无法呼吸,张开大嘴时,那口腔中的空洞,吓得我手脚一麻、大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板上。 脑中空白一片,变得茫然。。。。。。 不知道时间飞逝几许,恍然一震,再次发疯般扯过其他侍者,捏开他们的嘴,便看见那仍旧空荡的口腔,全无。。。。。。软舌。 寒意由脚底寸寸攀爬,冷得我入坠冰窖。 舌头呢?他们的舌头呢? 从我来到岛上到此为止,我除了青菊泪痣的耳语,何曾听见其它的声音?而沁在蜜色毒汁里的我,竟然才发觉这恐怖的一幕! 青菊泪痣,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到底要留给我怎么的噩梦与恐怖?难道非要我懊恼自己的愚蠢,而跳入那吞噬万物的深渊? 他的微笑,他的清雅,他的呢喃,他的谎言,终究要知谁与死地?我想,我便是其中一员。 不行,我要出岛!必须出岛! 用非自杀便他啥的决然态度迫使侍者为我弄来一只小船。 坐在船只上,我觉得脑中纷乱成一团,仿佛有千头万缕的线在乱飞,却始终找不到对应的接口,只能拼命划着水浆,让自己快要爆炸的思维得以缓解。 冷静,必须冷静! 如果我猜测得不错,若白毛狐妖利用局里的天罗地网追来,一定会寻到我来时的海港出,而一步步将迷局设下的青菊泪痣,一定会将其堵在那里,或杀。。。。。。或抓。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无从得知的答案,只剩下这一望无际的海面,呼啸着冻结人泪水的刺骨。 单元我的猜测有错,白毛狐妖没有追来,青菊泪痣不是黑道神秘的第一把交椅,那些失去口舌的侍者,不过是一场荒唐的梦。而在这个梦里,所有的一切,不过是跳梁小丑般的闹剧,待明天醒来时,仍旧阳光普照着明媚,可以笑露一口洁白的牙齿。 海风呼啸的令人僵硬了表情,只有一颗心在急剧的过程中,努力眺望着远处的灯塔,有着想要快速靠岸的急切。 顾不得手指的柔弱,感受不到指尖的伤,所有的意识只剩下简单的重复动作,疯狂地摇着船桨。 不晓得划了多久,终于在寂静无声中靠了岸边,动作僵硬地起身,拼尽力气爬上海港,在万籁中慌张地张望,有种浮萍般的凄凉。 然而,这里除了停靠的船只,都如同静止的画面般令人寻不到方向,只剩下越来越深的惶恐不安。 我将嘴角咬得滴血时,才恍然想起电话,忙掏出。当看见上面的信号时,我激动得都想预存一千元的话费,只祈祷千万不要给我停机。 快速运作手指,当拨通了白毛狐妖的电话号码时,我兴奋得如同中了百万大奖,刚急切地喂了一声后,便听见里面传来白毛狐妖的声音:“众位将我绑‘沙蕉岛’,不晓得是要请客吃饭?还是拼酒嫖妓?其实,我是有家室的人,真的不方便如此作乐。。。。。。唔。。。。。。拳头真硬。” 在白毛狐妖的闷哼声中,电话呈现嘟嘟的忙音,我拿电话的手指在颤抖,脑袋却变得不必冷静,当即掳来一个睡在甲板上的船主,让他带我去根本就不晓得地理位置的‘沙蕉岛’。 而他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笑得一脸淫荡,手脚不老实道:“小妹妹,这么晚去那孤岛做什么啊?” 我急切道:“麻烦你帮帮我吧,我刚接着姐姐的电话,说她和一群姐妹去那里裸泳,结果衣服却被海水冲走,现在回不来了,让我快快送衣服过去。” 船长眯成一条缝的眼冒出色光,却望着黑漆漆的海面犹豫起来。 我加注道:“拜托了,快点走吧,我出三倍的价格。” 船长眼睛一亮,当即拔锚启航。 ------------ 皑皑无涯红泪痣(二) 跳下快艇,拨通电话,在无人接听的忙音后,便是无电关机的显示!气恼得我都想活吞电话,将所有坚固的表面咬成破裂的碎片! 咬牙,拼了命地往‘沙蕉岛’里面跑,没有方向地乱窜,顾不得磕磕碰碰的痛。 腿被锋利的石子割破,身子被带刺的植物扎伤,脸上混合了急切与茫然、执着与坚韧! 白毛狐妖,一定要等着我! 疯狂而无声的奔跑,终在接近呼啸的山崖边时停顿下来。 不远处的模糊人影在令我产生失而复得的喜悦同时,也赐予我心惊胆颤的痛觉。 轻落脚步,摒住呼吸,攥紧手指,小心翼翼全神贯注的靠近,隐蔽在碎石后,窥视着这场腥风血雨。 凛冽的风刮出血腥的味道,它狠狠冲撞着衣角,拍打出刺耳的声音。 白毛狐妖的双手被捆绑在身手,面孔模糊不清,整个人倚靠在乱石堆上,被风吹成杂乱的头发遮挡住眼睛,却仍旧可以看见他笑露的一口白牙,以及那凌乱的受虐痕迹。 四名黑衣人中,赫然站立着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他一拢质地柔软的黑色风衣下,是我熟悉的单薄纤细;他那银色面具下的优美下颚,是我亲吻过的诱人弧度;他胸前第二颗纽扣所跳动的位置,是我曾经细致数过的咚咚有力;他那云淡风轻的声音响起,却不再是耳磨私语下的浅唱低吟,而是如同最后审判时的悲凉。 当晚风席卷起他的长发时,我只听见这最后的尾声。 他低声微笑道:“白湖,我不是想要你的眼睛,我是想要你的命啊。” 白狐勾起半边嘴角,邪魅由眼角绽放,慵懒道:“哦,我这里有值得你惦念的东西,真是倍感荣幸。不过,我个人觉得,父债子还这件事情还是有待考究的,不如你将我放了,咱们一起查查宪法。” 青菊泪痣抬起苍白的手指,似乎是想抓住风的痕迹,终是无奈的一笑,幽幽道:“人在死后有人惦念,是否是种幸福?而这种幸福,就由我们中的一个来悲痛地见证好了。”语音未曾结束,他一手抓向白毛狐妖的方向,欲往山下推。 “不要!!!”我失声痛呼,人亦如开弓箭般射了出去,直觉护住白毛狐妖的腰身,却在拥白毛狐妖入怀的一刻,惊恐地发现,本来推着白毛狐妖的身影飘了起来,在呼啸的风声中,身子向山崖的方向倾斜而去。。。。。。 我的脑中出现一片空白,待慌乱地伸出手去抓青菊泪痣时,只是拉下他脸上的银色面具,视线里独独留下他右脸上的红色泪痣,在黑色的呼啸中,红得如同血液般涌动。 手臂一直伸向他坠落的方向,仿佛失去知觉般地矗立着,忘记了思考,忘记了焦躁,忘记了懊悔,忘记了害怕,忘记了太多太多,甚至连他的面孔也变得模糊不清,却独独忘不了那颗泪痣,如此妖艳的鲜红着,就仿佛是滴落的心血,无声地哭泣着。。。。。。 不晓得经历了怎样的过程,待我有了自我意识后,只能疯了般去崖下的湍急海水中寻找。手指紧紧攥着银色面具,一遍遍唤着他的名,直到发不出一点声音,连哭泣都咿呀不出调子。 游游荡荡、碎碎念念、痴痴笑笑、疯疯癫癫,貌似应该是我,但实际上,我却沉默得如同一叶扁舟,只是随波逐流。 那一夜,就仿佛是一场惶恐的梦魇,没有人去提,没与人记起,只剩下我一个人,自己欺骗自己。 不知道过了几天,当那黑色的风衣被从水中打捞出来,我只是木然地扫视了一眼,没有靠前,没有战栗,便转身回到喧嚣的都市,窝进了只属于自己的小屋。 有人说,天上一日,地上一年。我却分不清自己的时间速度,整个人如同游荡在异度空间,只是望着日升日落,看着一天天中不明显的变化。 白天,我微微下垂眼睑,躲避着那耀眼的闪烁,胆小的怕刺痛某些纤细的神经。 晚上,我常常在午夜时分,赤身裸体地抱着银色面具坐在阳台上,唯恐听到狂风拍打衣衫的声音。 白毛狐妖从身后环绕住我的腰身,轻声说着什么,我却只听清了最后一句:“不要折磨你自己。” 手指抚摸着银色面具的边缘,划过眉峰,勾略着鼻梁,最终将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才困难地上开干涸的嘴唇,第一次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我想哭,却哭不出来。” 白毛狐妖摩擦着我的发丝,严重沁满心疼的痕迹:“这不是你的错。” 我缓缓勾起唇角,点头道:“确实不是我的错,而是我的。。。。。。痛。”手指点像胸口的位置,一下下用力触着:“这里,痛,一辈子的痛。” 白毛狐妖苦涩一笑,轻颤着声线,低声道:“痛吗?我想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花青说,这种惦念的幸福,要由我们中的一个来悲痛地见证。” 我忽视他的痛楚,眺望向远方:“我的痛,你不需要懂。” 白毛狐妖狠狠抱住我,血丝布满了眼睛,哑声低吼:“痛!为什么痛!是你救了我,痛吗?是因为他坠落悬崖痛吗?你不吃不喝到底想怎样?如果我跳下去,是不是会更好些?你想让我怎样?你想背负怎样的痛?” 我神经受到了刺激,手打脚踢地尖声嚎叫起来:“都是混蛋!都是阴谋!都是背叛!都应该去死!是我,是我撞到他,将他撞下了山崖!是我,是我没有抓住他的手!是他,他下了诅咒,让我变成那颗泪痣,用心血哭泣一辈子!我恨他!恨他!恨他。。。。。。恨他。。。。。。”肢体扭曲间,泪如滂沱大雨般滑落。 这种倾泻,一旦找到突破口,便如洪水猛兽般,无法轻易堵截。 白毛狐妖任我发泄着,没有出言轻哄,却是闭着眼,承受着我的挣扎啃咬。 哭累了,只剩下悲泣的呜咽。最后,连呜咽都变成了细微的抽搐。再然后,连脸部的抽搐都归于了平静。唯有他胸前的大片湿润,证明了泪水瓢泼过的痕迹。 望着那圈圈点点的湿痕,我不禁开始怀疑,在这纵横交错的婆娑迷离里,到底是谁着了谁的道儿?谁中了谁的计?谁嗑了谁的毒?谁相了谁的谎?谁爱了谁的痛? ------------ 柳飞风渡云丝现(一) 天气不错,我领着被白毛狐妖接回的苞米踏出屋子,在刺目的阳光中坐到家门口的广场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研究着每个由外至内的细节。 苞米咬着我的裤腿,冲着旁边不远处的烤肠犬吠。 我将两个一块钱的钢蹦塞进它脖子上的口袋里,看着它屁颠颠地跑过去,换取了一根肥美多滋的香肠,然后叼着跑到我面前,放在了我坐着的长椅上。 我的笑容上扬,感觉有人环抱住我的腰,听见白毛狐妖的声音说:“苞米,虽然你想向白女侠示好,但这种间接接吻的殷勤,是不被我允许地。” 我挑眉望去,揶揄道:“没准苞米是向我下聘礼,想要娶只白毛狐妖呢。” 他将眼睛笑弯成狐媚的样子,贴近,呵气道:“也对,都说近亲不许结婚,苞米只能从你身上转移目标,向狐狸奔去。” 我憨笑,一脸真诚:“哦,原来著名的狐狸狗,就是这么混交来地。” 白毛狐妖揉着我的发丝,笑得如沐春风:“还成,闭关修炼的这些日子没有傻掉。” 我微微低下眼睑,手指豁然收紧。 我抬眸笑道:“放心,我还没找到适合我上吊的那根绳子。” 他的唇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化为炙热的深吻,狠狠地唇舌纠缠。 轻笑着分开,我抚摸着他日渐消瘦的下巴,幽幽道:“白狐,你的怀抱有些烙人。” 白毛狐妖挑眉暧昧道:“放心,不该瘦的地方没有瘦。” 在阳光散金的午后,我倚靠在白毛狐妖的怀里,痴痴笑着,为另一个男人一同开心的活下去。 看着苞米吞噬掉香肠后,懒洋洋地窝在我脚边闭目养神,我脱了鞋子,用脚踩在它的背后上,轻柔地按摩着。 尽管我至今仍旧分不清青菊泪痣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但我却相信他说过,身体是土地的,只有灵魂是自己的,即使有天他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他的灵魂还是会钻进我的躯体里,享受着两个人的温存。 我想,如果一个身体可以住着两个灵魂,那么欢悦就变成三个人的狂欢,有种萎靡的放纵靡丽。 这,是青菊泪痣要的吗? 不要也得接受!这是对他的惩罚,离开与欺骗的惩罚!至于,是不是关于死亡的惩罚,这将是个未知的变数。 我呆滞过,疯狂过,伤心过,痛楚过,却于某个流星划过的瞬间,觉得那个在浅笑中掌握一切的男子根本就没有死。 有些的誓言你可以当他是一种污染环境的气体,但有些人的云淡风轻,确实不容激烈勇退的柔韧。 不管未来怎样,既然青菊泪痣没有亲口告诉我,他死了,那么,我便不相信他的死亡。(江米变态论之一) 虽然我现在的思想有些矛盾,但绝对不妨碍我继续摇曳着小鞋跟,重新站在阳光下挥洒笑颜。 我缓缓吐纳着气息,半眯着眼仰望蔚蓝色的天空,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至于那些被海水吞噬掉的阴谋诡计,不晓得会不会在沧海桑田间浮出水面? 白毛狐妖搂着我的腰身,承担着我的重量,关心道:“白女侠,怎么,又是一脸落寞?” 我摇头:“你那是什么眼光,我这明明是疑惑。” 他眼底含笑,问:“有什么疑惑?你知道我一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 我伸手感受着他细滑的发丝:“我想知道花青为什么要杀你。” 他回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最好还是去逼供老头子比较好。” 我点点头:“也好,很久没见老局长了,我这假期似乎放的太长了,不晓得有没有薪水?” 他颇认真道:“薪水是必须的,老头子敢不给,咱就不让他抱孙子!” 我噗哧一声笑开了:“捕风捉影你最行。” 他瞬间复杂地望我一眼,摇头晃到地感慨道:“这与白女侠的借刀杀人神功,简直不是一个段数嘛。” 借刀杀人?莫不是说我将他的激情毛片送给老局长看吧?我低低一笑,反踢一口:“敢做不敢承认?” 他豁然一笑,揉乱了我的发丝:“就等着你问我呢。如果你一直不问,我就要化身为怨夫,开始怀疑你的心思几许了。” 我假装落败,叹息道:“好吧,请您回答,与你一起上眼激情镜头的女子,到底是咱家几房啊?” 白毛狐妖被我气笑:“还不晓得是几房,就把碟片扔给了老头子?你都不知道,那老头子一通电话打来,吼得我耳膜失鸣了一整天。再打你电话根本就不通,还真是。。。。。。不让人放心的坏东西! 至于那个女人,则是我这次研究的对象之一,她因被人强奸过,所以产生了极端的恐触症。只要有人想要接触她的肌肤,她就会惊恐的尖叫,甚至动手打人。 我试着迷惑她,接近她。成果你看见了,你老公我相当能干,一出马,就攻克这道疑难杂症。 不过,话说回来,花青确实有不容小觑,竟能在我的实验室里放摄像头,这心思用得够深远的。 如果我脑袋没有短路,花青应该就是一直隐匿很深,令黑白道皆畏惧三分的玉当家。听闻他的事迹可谓是别开生面。 我想,白女侠如果喜欢恐怖片,一定会喜欢接近这个人,他处置人的手法,怕是比看十部吓破胆的恐怖片更有威慑力。” 我恍惚一笑:“英四的手筋脚筋和污秽物就是他下手断的。这个人啊,也许就是云淡风轻下的黑色瘟疫,除了自己,其余都要死。但愿这回他能够让海里的所有生物灭绝,然后爬出来继续疑惑人间。”银色面具下的地狱修罗,玉花青,你捉弄的我好苦。 白毛狐妖笑得前仰后合,赞道:“白女侠看问题仍旧是如此独到,令人好生佩服啊。这个黑道玉当家,还真是藏得够深,摆得够狠,连我都被他算计一道,做出了个连环杀。” 我见白毛狐妖的笑容越发柔情似水,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既然您如此气愤,不然去找他拼杀一番,如何?” 白毛狐妖眯眼成缝:“那这个挑衅书,就请您先送去了。” 我摆弄手指:“你不用急,没准他半夜就爬上你的床,跟你详谈决斗内容呢。” 白毛狐妖由眼角飞出一抹邪肆:“貌似。。。。。。我们这么损他,不太好吧?” 我痴痴笑着:“他如果不服,就来找我,既然没种来找我,我就要这么一直损下去,管他是人是鬼,我就图意这口舌之快了。” 白毛狐妖目光深邃的望着我,仿佛欲窥视我的心底。我心底突突,面上却自然调侃道:“对了,你就这么回来了,所有完成的科研项目怎么办?” 白毛狐妖简单地哦了一声,仰望蔚蓝天际,轻声回道:“我觉得,我若没将白米同学研究成为我的妻子,还有什么资格去研究别人的喜怒哀乐?” 我心尖上站了蜜水,反手回抱住他的腰:“放弃那项研究,可是要赔偿违约金的。”他如此视财如命,能为了我放弃这么多,我怎么能不感动? 白毛狐妖回抱着我的腰,呢哝道:“没有关系,我会在这边将自己负责的科研项目做好,想从我这里得到违约金,比拔猴哥的三根救命毛还难。” 我嘴角抽动了两下,最后选择沉默。 白毛狐妖提起我的脸,望进我的眼底:“如果,以后还有谁邮寄那些破坏我们夫妻感情的碟片,我希望你能第一时间跑来质问我,而不是背个包就走。这世界实在是太大了,大的令我有些惶恐不安,恨不得用一条绳子捆绑住你的脖子。当然,至于捆绑得失脚脖子还是这条细致诱人的脖子,这得看你的承诺与表现了。” 我将头窝在他的胸口,闻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缓缓伸出自己的手脖,喃喃道:“给,还是困手脖上吧。” 白毛狐妖用牙齿轻啃着我的手脖:“你还真会掂对。” 我闷声笑道:“那还能怎么办?我这也是与时俱进,与狐共进退。” 白毛狐妖紧紧地拥我入怀:“但愿你记得今天的承诺,你知道但凡亏欠我的,我是要数倍讨回来的。” 我咧嘴憨笑,与此男斗,其乐无穷。 相依相偎间,我的肚子发出细微的呜咽声,白毛狐妖揉了揉我的腹部,一语双关调侃道:“白米同学,你终于饿了。” 我点头:“还别说,真要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了。” 他一挑眉峰,几道邪魅的光由眼中飘出:“我们先去老头子哪里混个昂贵的饭局,然后由敝人来忙组你的保暖思淫欲。” 我穿上鞋子,牵着苞米,挽起白毛狐妖,笑道:“好,我们就组团去吃老局长!连苞米也带上。” 在一女、一男、一狗,嬉戏的路上,我转而想起一件事儿,问:“白狐,我记得花青是带了四个人去掠你的,而当时你也是被捆绑了双手的,后来那些花青手下又去了哪里?你又是如何摆脱他们的?”我在青菊泪痣掉下去的一瞬就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记得自己回到了小窝,至于其他细节,则是完全模糊了。 白毛狐妖牵着我的手,回道:“花青掉下去后,他的手下就要引爆炸弹。与此同时,另一伙人爬上了崖顶,制服了花青的手下,也救了我。在打捞花青的过程中,他们却悄然撤走,没留下一点的可调查证据。” 我望着他的侧脸,心中的愧疚不言而喻,用融入骨血般的用力紧紧攥着他的手指:“白狐,我不后悔自己在冲过去时抱住了你的腰,却后怕如同当时没有另一伙人赶来帮衬,我现在是不是就要面对失去你的痛苦?”我只是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四只手?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变成异形螃蟹,也要同时抱住花青泪痣的腰,不然那颗红色泪痣时刻出现在我的眼底,晃得人心发疼。只是这话,不能说,不可以说。 白毛狐妖将我贴向自己的心房,优美的唇畔上扬出幸福的弧度。 苞米在脚边呜咽一声,示意大家看它。但我们的视线转向它时,它马上趴在地上,闭上了眼睛,继续装睡。 扫眼来来往往的人群,望着憨态可掬的苞米,白毛狐妖悠哉道:“苞米,虽然你深懂我心,但这好歹是大街,恕我难以配合你知情识趣的闭眼活动了。” ------------ 柳飞风渡云丝现(二) 老局长在我和白毛狐妖的合伙欺诈下,硬是挺直了身板,忍受着我俩的手指在数个昂贵菜码上指指点点。 白毛狐妖说:“瞧这段时间折腾的,把我老婆都闹瘦了。多点些,得好好补回来。” 我说:“大补汤也得选最贵的来两碗,让你也滋润一下。虽说最贵的未必是最好的,但不好的东西一定不贵。” 老局长败落道:“你们。。。。。。有什么就问吧。” 我与白狐两眼一对,当即笑开了,随便降档次点了几个可口的菜色,便打发服务员出去了。 没有拐弯抹角,我直接说道:“老局长,我们只是想知道何为父债子还?您曾经做过什么,令花青对白狐产生了强大敌意?” 老局长将目光透过窗户投递到远方,若有所思地回忆道:“我年轻时曾犯过一次重大失误。每每想起,仍旧记忆犹新。现在细寻思着,我也曾经得罪人无数,但这件事却是我有愧于心的。 刚到局子里工作那会儿,对一切佩枪行动觉得即紧张又刺激。 有一次接到任务,说有一伙犯罪团体正在持枪抢劫商店。我们赶去时,正好看见一个匪徒射杀死一名商店员工,也因此打响了枪战的第一枪。 当时的情节真的是非常混乱,而我脑中只剩下那店员死亡时的样子。 在与歹徒的拼杀中,我小心地转到一旁的掩护下,想从侧面进攻他们。却看见一个男人正伸手去够地上的枪支,我没有多想,当即在混乱中开出一枪,正中那人心脏。 待一切收尾缴获枪支时,我才察觉出,那心脏中弹死亡的男子,他手中攥得枪支不过是柄玩具枪。 而所有抢劫者在招供时,皆表示与此男子无关。 现在,回想当时的情景,很可能是他为自己儿子买了把玩具枪,却在意外遇见歹徒时下掉在了地上,想伸手去捡时,却被紧张过度的我看见,意外地开枪致死。 这件事让我受到的打击不小,本想做些什么,但那男子的尸体始终没有人来认领,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我攥在桌子底下的手在节节收紧,有些压抑的情绪不得发泄,只能忍受这这种分裂似的寂静。 如果说,那个被老局长意外射杀的男子是青菊泪痣的父亲,那么他想让老局长尝试生死别离的痛苦手法便是成立的。 只是,我为什么如此痛?即使理智上明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怨老局长,却仍旧止不住的心痛。是为了那个笨蛋男人吗?因为他在军火交织的危急时刻去捡那个假手枪吗?还是。。。。。。为了青菊泪痣?为了他苦苦守望的期盼眼神?为了他痛彻心扉的生死离别?为了。。。。。。这个没有标准衡量的是非? 在这个世界里,我们似乎都是独立的存在。然而,我们的痛苦与欢愉却建立在生存的空隙里,无法不妥协,无法不卑微,无法不坚韧,无法不狠绝!(江米精辟论之一) 再次开口的声音有些暗哑,却被我控制住了那些细微的颤音:“老局长,您调查出那男子的身份了吗?” 老局长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放掉,轻轻上挑起皱褶的眼皮,盯着眼前的磁碟,叹息道:“这名男子姓玉,单名一个珑字,他的妻子因难产死了,独留下一名幼子,由玉珑照顾。玉珑被我失手枪杀后,我也曾去找过他的儿子,但却根本寻不到人。 据周围人说,玉珑家带煞气,不但死了老婆,还有个瞎眼儿子,就连挨着他家的邻居都染晦气,被烧成一把灰,死了两个人。 就在邻居家被烧成灰烬的第二天,瞎眼儿子便被亲属接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他们也不想知道。” 我呼吸有些困难,仿佛有一把利剑咔在了喉咙上,无论吐出或者咽下,都是赤裸裸血淋淋的痛! 白毛狐妖轻揽住我的腰身,让我倚靠在他的肩膀,拿着纸巾抹了抹我额头的汗水,关心道:“不舒服吗?” 我摇摇头,望向老局长:“那他家的旧址在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 老局长扫我一眼:“早就建成高楼了。” 我纠结着手指,想了想,还是问出:“老局长,你想过黑道玉当家就是玉珑的儿子吗?” 老局长:“当我知道黑道老大姓玉时,也曾想过,是不是那孩子。不过,我曾经打听过,知道玉珑的儿子是个瞎子。而那被人称为玉当家的人,据消息说,却是一直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不是盲人。” 是啊,盲人,哪有盲人会像他一样有颗九孔玲珑心?比能看见的人看得更远、更深、更透彻。用他自己的黑暗,将所有人耍的团团转。说什么爱情,说什么依偎,说什么在一起,不过是他股掌间的万物,算不得真,算不得真。。。。。。 可,我又是他的什么? 他凭什么这么宠我?凭什么一次次勾引我?品什么考验我的心?凭什么若即若离?凭什么让我追寻他的脚步?凭什么一个跳跃、一颗红色泪痣、一张银色面具,一缕怅然情丝,就要掠夺我所有的快乐? 死了的人,是最没有资格谈论承诺的! 玉花青,你别想影响我一辈子! 我最好在我没有忘记你前出现,告诉我,你没有死。不然,你只能活在我偶尔夜不能寐的晚上!享受着片刻孤寂的滋味!别无其他,真得别无其他。。。。。。 饭菜上来了,我就仿佛恶鬼投胎般狼吞虎咽地嗑下饭,恨恨抹了把嘴角,满意地挥挥手,冲着老局长呲牙一笑:“拜拜。” 老局长张了两下口后,终是在我跨出包房门前唤住了我:“白米。。。。。。” 我转过头,笑得一脸油光灿烂:“有事儿?” 老局长考虑了一下措辞,又扫了眼白狐,颇为为难的说道:“白米同志,‘吧抓国’王子要举行订婚仪式。” 我的心脏的位置豁然停止跳动,面上仍旧不改色地笑嘻嘻道:“哦?什么意思?让我送礼吗?” 老局长尴尬地摇摇头,接着道:“王子特意来此地订购晚礼服和钻戒,还。。。。。。还请求我们局里派个人供给他当贴身保镖。” 我倚靠在白毛狐妖的胸膛,努力恢复这正常心跳,低头玩弄着手指:“然后呢?” 老局长低咳两声:“然后,距离决定派你去,担任此项重任。。。。。。”话音还没落,老局长的声线直接成沸点上升,吼道:“混小子,你那是什么表情!什么态度!” 白毛狐妖低低一笑,眯起了精锐的狐狸眼:“我能有什么表情?您都能把儿媳妇抛出去当三陪,做儿子的当然得配合一下,偶尔绿绿脸,顶个帽子戴戴。” “哈哈哈哈哈。。。。。。”我笑得眼泪横出,前仰后合,完全趴在桌子上。 ------------ 柳飞风渡云丝现(三) 老局长气得脸都成猪肺色了,大掌一拍,震得桌子乱颤,怒吼道:“混小子!你就这么说你老爸?皮子紧了,是不是?!!!” 白毛狐妖揽住我的小蛮腰,优雅得转身,挥了挥手,向外走去,自言自语道:“赶明儿我也生个儿子,时不时练习一下拳脚。” 身后突然传来咣当一声巨响,我俩忙回头看,但见老局长扑倒了桌子,在瓷碗的碎裂声中,倒在了地上! 白毛狐妖身体一僵,却在下一秒冲了过去,一把将老局长抱起,焦急地唤了声:“爸!” 老局长再次病倒了,被送到医院后,经过大夫诊断说是脑血栓后遗症,舌头和右手都有些不好用。虽然并无大碍,但切忌易喜易怒。 白狐守在床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无声的陪伴着。不过,我看得出,他心情不好,有些自责。 老局长打着溶栓的点滴,又将目光转向我,分明是要继续刚才关于保护红糖三角的话题。 我苦苦一笑,望向了白毛狐妖。 老局长的目光又转向了白毛狐妖。 白毛狐妖则是微垂这眼睑,站起身,走出了看护病房,留给我们谈论工作的空间,也算是一种默许吧。 我坐到老局长的床边,握起他那只没有点滴的手,点了点头,道:“放心吧,我会去的。” 老局长欣慰的笑着,高兴的点了点头。 我双手在老局长手臂上瞬间一拧,听见了老局长的一声呼痛后,我疑惑道:“真病了?还以为你装的呢。” 老局长虎目圆瞪,一副你诬陷人的样子。 我呵呵笑道:“得了,白狐也不再,您就别装了。刚才白狐背着你出包房时,我可是看见您瞬间伸出一只手,偷偷将桌子上的香烟塞进了衣兜里。” 老局长虎目再瞪,低声道:“老子没有!” 我噗哧一声笑了开来:“您确实没有,不过现在这舌头算是能说话了,而且还口齿清晰,绝对字正腔圆的标准京腔。” 老局长的眼睛吱溜一下转向关闭的门上,又吱溜一声转了回来,脸上挂起讨好的笑意,对我勾手指密探道:“白米同志,你是知道地,我家那个混小子油盐不进,总喜欢跟我对着干。这回,我们研讨得可是工作内容。就得有为了组织牺牲小我的精神! 这个。。。。。。关于我。。。。。。咳。。。。。。关于我身体不适的事儿,就先不提了。混小子那里由我拖着,你还是安心地去做保护工作吧。组织信任你!” 我苦笑,您是高喊信任我了,可我却是最不信任自己的那个。 老局长见我笑得不诚恳,忙保证道:“白米同志,只要你这次的护航行动做得好,组织决定再次升你的级别。” 我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级别?不过又是某某科长,兼副科长、兼科员、兼打字员、兼整理员?” 老局长信誓旦旦的摇头:“哪儿能呢?等你完成这个任务后,我就给你和混小子准备完婚,到时庆功宴和喜宴一起,吼吼吼吼吼。。。。。。多有噱头啊!” 我撑起笑脸,问出最关心的话题:“老局长,您说实话,是不是鸿塘点名让我去的?又给了局里什么好处?” 老局长与我对视了三十秒后,终是叹了一口气,坦白道:“本来上头发话,让派几个得力手下去保护‘吧抓国’王子,但是‘吧抓国’王子并不配合,单单点名让你去保护他,并承诺要捐款给局里,还会发一枚无比尊贵的‘吧抓国’骑士勋章给我们。 哎。。。。。。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过节,但好歹同学一场,他应该不会为难你的。等你立功回来,我们好生庆祝一番!” 同学一场?不会为难?我想,他之所以让我去,不过是想让我看看他过得有多好,看看他的王妃的钻石有多大,为什么那个位置上的人不是我? 我不痛,我不会痛! 既然这是我曾经的选择,为什么要痛? 鸿塘,你别惹我,最好别惹我。我现在很毛躁,,很易怒,很激烈,很。。。。。。癫狂。 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当白毛狐妖进来时,老局长又立刻恢复成霜打茄子样,目光涣散且悲凉地望着白狐。我算是见识到何为姜是老的辣了。 就在我崇拜的目光中,白毛狐妖冲着身后微微一笑,对那推着各种各样串瓶针剂的红脸护士道:“我父亲的健康就麻烦您了,这些东西都扎伤,总有一瓶适合他。” 老局长的脚趾头豁然收紧,呆滞的目光变成了彻底的哀怨,并由哀怨里渗透出一丝丝的恐惧,且在恐惧里向我投来求救的信号。 我忍着笑,扯了扯白毛狐妖的袖子,一语中的道:“这些吊瓶太多了,那得多浪费啊?” 白毛狐妖揉着我的发:“没事儿,老头子有公费报销。”转而温柔地眯眼笑道:“白女侠,如果您在出使工作的过程中有些意外发生,您就自己准备一下,在老头子旁边的空床上占个位儿,即使扎成满身针管,也有组织给你报销,不怕哦~~~~~不怕~~~~” 不怕吗?我好像感觉肌肤刺痛?讪笑,除了讪笑我别无语言。 就在我与白毛狐妖眼神交流时,病房的大门被推开,一群小护士推着各种各样的针剂推瓶蜂拥而至,皆红着俏丽的脸庞偷窥着白毛狐妖,信誓旦旦地往老局长的床前冲,口中保证道:“我来扎,我来扎,我的技术最好。” 经过筛选,最后强行撵走一干花痴,独留下一位口号最响亮的护士。但见此护士举着针管、搔首弄姿地掂对了半天,才对着已经由全部僵硬变成局部瘫痪的老局长扎去。 一针后,不中,护士羞答答地瞄眼白毛狐妖,曰:“这个。。。。。。再来。。。。。。” 二针后,不中,护士红着容颜扫眼白毛狐妖,曰:“血管。。。。。。真细。。。。。。” 三针后,不中,老局长苍白着大脸望向点滴瓶曰:“别扎了,让我都喝了吧!” ------------ 对垒极致色销魂(一) 不知道其他女警是怎么保护王子的,毕竟这是一项被洪水冲击了的殊荣,所以我有些拿捏不准应该穿什么才适合,当然,最重要的是穿什么能遮挡住这一身活色生香的吻痕。 虽然白毛狐妖不喜欢我去保护红糖三角,但毕竟这是工作,也只好放任我自由,但却坏心眼十足地折腾了我一个晚上。 热情的拥抱,炙热的吻痕,高难的姿势,所有的一切,都成为他最好的宣言。而且,其中最霸道的,就是。。。。。。不戴避孕套! 今天一早,他倒是神清气爽地去照顾老局长了,可怜的我,只能站在衣服面前,冥思苦想如何掩盖这身吻痕。 眼见时间在我的呆滞中划过,恍然惊醒的我忙抓起一身黑色小西装裙,内配立领白衬衫,脚蹬黑色高跟鞋,完全一副职业保镖状态。 在跑出门前,我想了想,还是将懒散惯的头发盘起,简单地绾了一个球在脑后。顺手提起一副黑色大太阳镜戴上,将那黑黑的眼圈挡在了隐蔽的后面。 狂跑出门,抬手招了一辆计程车,急道:“快!开车!” 司机也分外给面子,一脚油门踩下,车子如弦上箭般射了出去,安抚道:“姑娘,放心,误不了你的事儿。” 我拍着胸口,感激道:“谢谢。” 一个不留神,车子突然右拐,我忙叫道:“师傅,方向错了!” 司机怪异扫视我一眼,问:“不是去火葬场送殡吗?” 我在镜子中望见一身乌黑的自己,嘴角隐约抽搐,强压下嘶吼欲,咬牙道:“不,去飞机场接人!” 司机满怀歉意的一笑,一个长长的大旋转后,终于往正确的方向冲去。 到达飞机场时,我付钱后跳下车,看看表,还是晚了十分钟,心中即使焦急也没有办法,只能但愿飞机晚点,然后卯足劲往迎站口跑,在人群中眺望着。 果然老天照应,当我以飞速赶去接站口时,正好看见一群人由贵宾通道走出。 我本大口喘息的嘴在不自觉间闭上,黑色墨镜下的眼直直望向那高挑耀眼的身影。 他的头发颜色变了,由原来的艳红色改成为了葡萄紫,衬托在一张不苟言笑的脸上,宛如寒气逼人的冰雕版令人无法靠近。 他的眼依旧黑白分明的璀璨着,但折射出的光不再是耀眼的炽热,而是冰冷的寒流。他的鼻子依旧英俊挺拔,却不会再顽皮地发出不屑的哼声,甚至在见到我时,连一个细微的停顿都没有。他的唇紧紧抿着,以冷酷的形式出现,没有了往日的粗口,也不会叫嚣着要撕裂我。 他前前后后由六名保镖护航着,右手边依偎着一抹嫩黄色的娇俏身影,他的出现仍旧吸引了众多膜拜者的视线,而在他的视线中,所有的喧哗都变成毫不相干的生命,当然,这不相干中,就包括我。 我曾经说过,鸿塘爱上我,是纯属活该!而我,是贱!贱的不会不爱,但却要留下伤害。如今,我自食其中恶果,果然酸痛了心脏,扭曲了肠胃,刺痛了神经。但,若有人问我当初后悔的是什么,我一定真实的面对自己,说:不后悔没有跟他走,只是心痛。。。。。。他的改变。 即使每个人都要成长,但我已然希望看见真正快乐的他,而非这样一个挂着生人勿近牌子的造冰机器。 当视线重合时,我清楚地看见他的眼中没有我;当视线重合时,我开始庆幸脸上戴着宽大的黑色墨镜,可以让我放纵的打量着他,而不怕被人窥视了这份复杂的感情。 出于正常的礼节,我上前一步,准备介绍一下自己,可还没等开口,就被鸿塘前面的保镖推开,以为是不相干的人,被挡在了他的视角外。 我这个火啊,噌地上涨起来,一个高窜到那位保镖旁边,伸手就要去掏证件。 就在这时,那依偎在鸿塘身边的女子尖叫一声:“啊!!!杀手!” 杀手?哪里有杀手?我忙转头去寻,却发现自己脑后被顶了一把枪! 结果,整个飞机场。。。。。。砸锅了。尖叫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我缓缓转过头,望向用枪指着我的保镖大哥,心里这个怒火中烧,却也在霎那间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规划为杀手的原因,只好点点勾起唇角,朗声道:“虽然你们一群保镖都骚包地穿了白衣,但不可以否定我穿黑衣保护王子大人的风土人情。我是编号为xxooxxoo的警务人员,请你放下枪,不然以袭警罪论处。” 保镖在我的犀利言辞下有些发愣,我动作缓慢地伸手去掏证件,结果。。。。。。一无所获,看来,证件被我遗忘在桌子上了。 原本有些松懈的枪支,再次狠狠地顶在我的头上,我转目去看鸿塘,他倒也没故意为难我,轻轻摆了下手指,白衣保镖就如同训练有素地警犬般放下了枪支。 嫩黄色八爪鱼紧紧拦着鸿塘的胳膊,娇滴滴的问:“塘,你认识那个。。。。。。穿的黑乎乎的。。。。。。人?她真不是杀手吗?” 鸿塘看都没看我,只是冷冰冰地回了两个字:“同学。” 两个字,把所有的曾经都定位了,很好,不是吗?为什么我的心会痛?只能说明一点,我还不够洒脱。慢慢来,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 嫩黄色八爪鱼怪异地瞥我一眼,又继续黏糊在鸿塘的胳膊上,往机场外走去。 对于赶来的机场警卫,我给老局长挂了个电话搞定,然后随他们身后出了机场。 在上准备好的车子时,我自然代表组织与他同车。车厢里布置得既舒适又高档,就如同一个小型会客室一样,我避免不了地与嫩黄色八爪鱼对视着。 从车子开动那一刻开始,那只嫩黄色八爪鱼就一直用眼瞟着我,似不屑,似研究。 我昨晚被白毛狐妖折腾得几乎一夜没睡,又身处在如此一个舒适的环境,如果将对面的冰男缠女忽略不计,倒是个享受睡眠的好地方。 虽然我极力告诉自己别睡,但黑色的墨镜还是可以遮挡我的眼睛状态地。也许,睡一会也好,免得我不小心望向鸿塘,然后非常被动地凌虐自己的心。 脑袋转来转去,最终还是在漫长的奔驰中,两眼一闭,彻底睡了过去。 美梦正酣的我被刺耳地叫声吓醒,立刻正襟危坐,便看见能黄色八爪鱼那张尽量保持不扭曲的脸,听见她不悦地训斥道:“你是来保护我们的,可不是请你来睡觉的。” 我摸了摸脸,发现眼镜没了,转目去寻,看见那足以遮挡半张脸的黑色墨镜正捏在八爪鱼的手中。 她见我看她,便嫌弃似的将眼镜一扔,仿佛我有传染病似的嘘哗道:“塘,早说部来这里订购晚礼服和钻戒,这个地方好烂哦,女人不像女人,男人不像男人,空气中还有股难闻的气味儿。” 鸿塘一直没什么表情,只是叠交这双腿,翻动着报纸,也不知道看些什么,反正没有理八爪鱼,更没有像以前一样帮助我。 我其实挺想忍八爪鱼的,但是在受不了她的冷嘲热讽,更何况这是我的地盘,还怕她一个外国黄毛不成?所以,我自然望向八爪鱼接口道:“我国确实女人不像女人,男人不像男人。还是贵国的男人像男人,您说是吧?这位先生?” 八爪鱼听我这么一说,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我跟她叫先生时,脸色瞬间涨红。 我接着悠哉道:“不过,话说回来,您没来之前,我还真没发现这空气中有股难闻的气味儿。经您一提点,我也觉得被熏得头昏脑胀呢。呀呀。。。。。。不行,我还得晕一会。”在八爪鱼的呼吸打结中,我闭上眼睛,继续睡觉,还不忘吧嗒一下嘴儿,幽幽道:“在我国,袭警可是要蹲局子的。千万别打脸,小心刚下了飞机,就进局子哦。”当人民警察好欺负的呢?当我是个任人揉搓的主儿呢?丫,整不死你! ------------ 对垒极致色销魂(二) 睡得正酣的我被猛地关门声震醒,发现自己竟头枕在保镖大哥的肩膀上,至于鸿塘和八爪鱼已经下了车,生龙活虎地往商业区溜达而去。 我缓缓支起头颅,唇角挂了抹意味十足的笑颜,拍了拍保镖大哥的肩膀,和蔼亲切道:“谢谢喽。” 保镖大哥脸一红,也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我笑嘻嘻地出了车厢,伸了个懒腰,又将黑色大墨镜戴上,任劳任怨地跟了上去。 我现在的伙计就想到于小蜜,领导吃饭我先尝--试毒;领导讲话我先讲--试音;领导逛街我先走--排雷;领导睡觉我先躺--这个叫什么?。。。。。。叫欠挠!如果我敢躺,那八爪鱼就敢把我撕成九块。一爪一块,嘴里还得咬一块。 望着鸿塘那熟悉中透漏着陌生的背影,以及依偎在他身边的八爪鱼,唇角自然而然泛起苦笑,原来爱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果然是一块腐肉,令人难以下咽。 不想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尽量怡然自得地走在他们的身后,如果发生意外枪击事件,前后有保镖大哥顶着,也应该抨击不到我懒散的身上。 哎。。。。。。人啊,不能一味地往前冲,不是当炮筒,就是防弹衣,还是尾单好,既廉价,又保险。(江米怪论之一) 可惜,满眼自娱自乐的我终究是主角的命,尤其走在这一群白衣人中间,更显得格外突出。 所以,那玩着甜蜜的八爪鱼回过头,勾勾手指示意我去她的身旁,然后趾高气昂地选着衣物,示意我一件件拿给她,送到试衣间供她试穿。 我还真没有这么低声下气服侍过谁,也没有什么自践身段的习惯,更不会将隐忍当成美德,所以,我公式化地坦言道:“这位小姐,我是保镖,并非保姆。” 八爪鱼缠绕上鸿塘的的手臂,娇声道:“可是,如果我在试衣间发生意外,你可是要负责的。” 我咬咬牙,默认了这种无理。 接下来的日子,绝对不好过,眼睁睁看着鸿塘陪着她选购,听着八爪鱼巧笑倩兮道:“塘,这件好吗?” 鸿塘微微点头:“不错。” 八爪鱼笑得一脸甜蜜,转而指挥我将衣服一件件送至她的试衣间,供应她穿上,看着她一件件如花蝴蝶般地展示着自己的青春骄傲,我这个不齿啊。 鸿塘则倚靠在藤椅上,时不时地赞赏两个惜字如金的词儿:“可以。”逗弄得八爪鱼开心至极。 在试衣间里,她唤道:“那个一身黑的人,你能进来帮我弄一下扣子吗?” 一身黑的人?不用扫视一圈,也知道是我。推开试衣间的门,看见她的胸针正好掉落地上。 关上门后,在宽敞的试衣间里,她扫我一眼,轻挑起眉眼,由眼角散发出淡淡的傲慢与鄙视,不屑十足地轻哼道:“捡起来。” 我笑:“您不会是认为这个胸针能要您的命吧?” 八爪鱼抚弄一下发丝,将在鸿塘面前的小鸟依人转化为犀利的刁难,出口恶毒道:“是要不了我的命,但绝对要的了你的命。呵呵。。。。。。让我算算,就以掉在地上的那颗宝石胸针论价,不晓得会买多少条孤儿院里的孱弱生命。” 我倚靠在试衣间的一角,望着她那充满贵族气息的姣好脸庞,明白她在来之前已经打听好我的底细,看来,这并非无的放矢。 她松散开粉色的吊带礼服,让自己的身体暴露在我的视线之下,有意无意地挺了挺自己的傲人胸部,用玉手抚摸过胸前绯色的吻痕,嬉笑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不过是说说笑话。我知道你是鸿塘在这里的同学,是不会为难你的。 塘这次回国后,性情变了很多,我不过是奇怪什么使他发生了如此变化。 现在看来,倒也不觉得什么,只不过对塘曾经的眼光保持怀疑态度。呵呵。。。。。。塘的眼光一向很好,怎么到了这里,就。。。。。。算了,不过是玩玩,我就当扔给他一只狗狗,反正踢开的时候,也没什么损失。” 扫眼她胸口的吻痕,不可避免的抽痛了心脏,但一想到自己全身的吻痕,我就噗哧一声笑开来。真是没有比对,就没有升华,呵呵。。。。。。 八爪鱼将我比作狗,可我觉得狗都比她优秀,尤其是我家苞米,就那乖巧憨厚的样子,也绝非她能比拟的。 不过,这还真是个不好惹的角色,人前一面和人后一张脸,简直可以媲美我曾经的风采,所以,我欢畅一笑,在她的绝对意外中伸手点了点她的吻痕,调戏道:“你这腹里藏刀的样子,还真是有几分我当年的风范。不过,就你这毒蛇水准,还得练练。以你的造化标准,没准修炼个十来年,就可以取代我曾经在鸿塘心中的位置,做那只憨态可掬的狗狗了。” 八爪鱼胸口一滞,眼冒绿光,泄恨的巴掌狠狠掴来。 我一手拦下她的巴掌,一手在她胸脯上狠狠地来记转拧! 当她的惨叫传出试衣间时,门外守护的保镖立刻蜂拥而至,询问道:“娜汐公主,您没事儿吧?” 我自然回道:“公主被链子夹到了,如果不放心,就进来看看。” 公主气的脸都绿了,恨恨咬牙地望着我,深吸了两口气后,才恢复了原先的动人声音:“没事。” 我盯着她的胸部,嘘哗道:“啧啧。。。。。。又多了一个吻痕,但愿你晚上能跟鸿塘交代清楚,不然会让他误会你偷情的。” 在她的波涛汹涌里,我一挑眉峰,信誓旦旦道:“公主,忘记告诉你,我可是柔道七段。所以,别再试图对我动手动脚,卡点油水就算了,要是被我一个不小心摔成七段,您的订婚宴就只能延后了。”打在身上是肉疼,我就忽悠吧,能骗一个是一个。 八爪鱼咬碎银牙往肚子里咽,脸都绿成了苦水装,愤恨地穿起衣服,丢给我一个‘你等着’的恐吓眼神,在推开试衣间门的刹那,又笑出了甜美可人。 我弯下腰,将那颗脚趾不菲的胸针拾起,自然而然地别在了自己的黑色西装上,别说,这回看起来效果不错。 出了试衣间,与鸿塘的目光不期而遇,整个神经豁然收紧在这一刻的凝视上。我不晓得透过嘿嘿的镜片他会看到什么,但同样透过这层阻隔的我,确实深刻地感觉到了--痛。 当你曾经分外熟悉的情人,却形同陌路般的望着你,我只觉得内心的感情起到了化学反应,只是这么一个冷淡的眼神,变成了遥不可及的距离。 能触痛我神经的视线,除了冷淡中,似乎还掺杂了些什么,让我不敢去深究,怕自责的崩溃掉保护色的外衣,抱着他的腰,遍遍诉说着对不起。 旁边的八爪鱼意识到我和鸿塘的不正常,直接凑上红唇,落吻在鸿塘的唇畔,极尽缠绵地柔声道:“谢谢塘,我好喜欢你送我的这些礼物。” 我点点自己胸口的钻石胸针,亦说道:“谢谢公主,我也很喜欢你送我的胸针。” 八爪鱼微顿,回头望向我的胸针,眼中的怒火蹭蹭上涨,如同恶毒的汁般向腐蚀我个全身溃烂。 我缓缓勾起唇角,挺直背脊,转身离开。 ------------ 对垒极致色销魂(三) 退到保镖大哥中间,在我自来熟的调侃中,渐渐与大家熟悉了起来。 本来陪逛就是一件分外辛苦的事儿,索性我这个人能自娱自乐。 八爪鱼仍旧迈着优越的步伐,在众人的注视礼中,揽着鸿塘的胳膊到处炫耀着。尽管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单单是鸿塘的外貌,就足以引起不小的花痴轰动。外加上我们这些辅助派头,大家都以为他是什么明星,或者正在拍摄电视剧。 本来不苟言笑的保镖大哥们被我忽悠得成了自己兄弟,不消一会儿,就勾肩搭背地热闹了起来。 见到旁边有卖冰淇淋的,我就买了数只,每个保镖大哥都给塞了一只。看着一身正装的保镖一人手中一只五颜六色的冰淇淋,我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拿出数码相机,与大家在这条繁华的街道上摆着各异的造型,欢笑着合影,引来不少的侧目,竟然还有男孩子红着脸跑来跟我要签名! 我墨镜一取,凤眼含笑,以绝对明星的派头给他签了名。 接下来,就更热闹了。 路人皆以为我是明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蜂拥而至,举着小本子让我签名,还愣是合影了数次。 看看,看看,这就是忽悠效应。在一群白衣正装男中,一拢黑衣的我,显然成为最耀眼的星子。 推推嚷嚷间,我高盘的发丝被挤开,一头卷发倾斜而下,柔软地轻抚着脸庞,垂在腰侧。 小男生们变得躁动,纷纷伸手扯向我的衣服扣子,想要留住纪念。 我欢畅的笑着,还真有点明星的感觉。 这就是国情,即使大家都不明白彼此在追逐什么,但只要有人抢,就一定是最好的! 于是,在这场意外的闹剧中,我变成了最好的。 保镖大哥见我玩的开心,也没有伸手帮衬,反倒是笑意爬脸地看着我疯。想然做保镖没什么乐趣,这回看个热闹,也算是新鲜。 我的眼睛被抢走,我的衣服被拉扯开,就在身陷热情营地时,眼见着一用心不良的男子撅着嘴就要照我的唇亲过来! 我准备好的尖锐手指还没派上用场,只看见一只拳头越过我直接呼啸而去,接着一声惨叫由那男子口中发出,人亦喷着鼻血倒在了人群中。 本来喧哗的众人突然变得寂静,我顺着拳头的方向望去,但见鸿塘满脸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缓缓收了拳头,沉声扔下一句:“玩忽职守。” 呃?他这是说我玩忽职守没有保护他?还是说保镖大哥玩忽职守没有保护好我?这个。。。。。。不对吧? 我探究的眼扫向鸿塘,他亦低下头望向我,没有墨镜的阻隔,彼此眼中的情绪在阳光的照耀中折射出异样的光,晃花了现实的距离,仿佛只剩下曾经的记忆。 我试着浅浅笑着,他的瞳孔却豁然收紧,生生盯在我的衣领处,然后不发一言地转身离开。 不用低头,也知道是身上的吻痕暴露了。 心中百味掺杂,最大的感受却是,沾沾自喜。这个家伙,他。。。。。。还是在乎的。 女人的心思很微妙,并非是九曲龙湾,但绝对是有回路地电流。别说什么负负得正,那是偏激的屁话。但也别说负负不得正,那是笼统的放屁!(江米变态论之一) 心情有点不一样了,自然拉开了黑色的小西装,让随性添加点逍遥的意味儿。 对人人自危的保镖大哥们挥挥手,一起逛街吧。 走在喧哗的街道,进入高档购物区,在各色珠宝间流连,我也不去看那黏糊在一起的公主王子,避免一切让自己心情不好的视觉画面,独自溜达着。 懒散的视线被一个古色古香的柜台吸引,渡步过去,流连在一个个或精美或粗旷的仿古首饰上。 只觉得视线一震,竟看见一个三足蟠龙鼎戒指,那古朴中的精雕细刻看起来有些年头,类似铜的材料泛着光阴蹉跎的青灰色。而鼎的中间堆积着湿玉雕刻的小巧米粒,象征着五谷丰收的吉祥如意。 有些东西,只需一眼,就能产生强烈的共鸣。 这一刻,我毫无意外地觉得,这个蟠龙鼎戒指,就应该是我的! 示意店家将那被我盯的目不转睛的戒指取出,试戴在无名指上,天衣无缝般的默契,就如同完全为我量体定做的一样。 店家见生意成,自然夸赞道:“这位小姐,您真有眼光,这枚蟠龙云鼎戒指,可是。。。。。。” 店家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一个女音插了进来:“这戒指不错,我买了。” 店家为难地看向我,我扫眼旁边的八爪鱼,轻松一笑,晃了晃手中的戒指:“不好意思,我先订购了。” 八爪鱼面色不愉:“穿黑衣服的,你这可是工作时间。” 我堆积假笑,又晃了晃腕表:“不好意思,我刚下班。”转过身,对看着有点面熟的店家璀璨一笑,神气十足道:“包起来吧。” 店家恭敬道:“好的,此款戒指是十六万九千九百元。” 我腿一软,忙用手撑住柜台,底气不足的问:“多少?” 店家微愣,重复道:“十六万九千九百元。” 我稳下想要拧死店家的心思,压着怒火幽幽的问:“可不可以打折?” 店家摇头,非常势力地将头转向了八爪鱼。 八爪鱼嘲弄地窃笑道:“小警察真是可怜哦。” 我一拍柜台,吓得店家忙转过头来看我,听着我声嘶力竭地低吼着:“包!了!”转而道:“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把钱拿来。”哼,我要去典当!就典当胸前的这个钻石胸针。 八爪鱼身子一扭,抱住鸿塘的腰身,撒娇道:“塘,我好喜欢呢。” 鸿塘将金卡往柜台上一扔,态度非常明确。 店家看看鸿塘,又看看我,然后微微皱眉寻思着什么,手下都是没有停顿,直接将金卡一刷,然后恭敬地还给了鸿塘,对我伸出了粗胖的爪子,笑容可掬道:“麻纺您取下来,谢谢。” 我深吸了两口气,一挑眉峰,竟然想耍无赖地说:对不起,太紧了,取不来。 但当我的眉峰刚挑起,八爪鱼即仰头望向鸿塘,娇滴滴道:“塘,你说我在订婚宴上戴它,会不会非常适合?” 鸿塘勾起半边唇角,划出在情人眼里无比优美的笑颜,配合道:“非常适合。” 心在不大的空间里撞击着内壁,想要让痛变得麻木。我微微垂下眼睑,动作僵硬地取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放在了柜台上。 这种剥离,让我觉得分外难看,竟然比当众脱我衣服更令我接受不了,有种。。。。。。窒息的痛。 八爪鱼风光无限地瞄着我的脸,胜利的喜悦爬上眼角,竟娇气地挑着戒指,嫌弃道:“店家,给我把戒指清洗下,别人戴过的东西我嫌脏。” 我抬头瞪向她,气不打一处来,心中压抑的痛需要发泄,当即脱口而出:“你现在倚靠的男人还是我睡过的呢,你怎么不让他回炉洗洗?!!!” 倒吸气声此起彼伏,八爪鱼一张脸所变换的颜色绝非人类能够想象。鸿塘则是转开头,独留给我一个微微颤抖的背影,看不出喜怒哀乐。保镖大哥们则是一副早就知道你俩有奸情的表情,仿佛把我归结为二奶级别。 店主的反应最具特色,当即海啸一声:“就是你们两个!!” 我一愣,鸿塘一僵,皆转目去看店长,越发觉得这个人面熟,仿佛是夏天的某一天,在某个卖古董的小店,我相中了一副美男半裸图和一把弯月,还有一个玉势。因为店里刷不了卡,而店长又不肯通融我去取钱,所以鸿塘抢着宝物就跑路了,完成了第一次抢劫的震撼。完全亢奋的两个人在购物广场大楼的中间偷欢,还顺手砸了一个视频镜头。 不会,这么巧吧? 我望向鸿塘,他望向我,两人皆是一副嘴脸,非常默契地矢口抵赖:“不是我俩!”然后一同掉头就走,脚步快得呼呼风声。 身后传来店家的嘶吼:“抓住他们,他们是抢劫犯!!!” 对视一眼,撒腿就跑。 开玩笑,我现在可是挂牌的警务人员,若被人知道我曾经抢劫,还混什么啊?至于鸿塘,怕也是第一次被人指控抢劫,下意识的心虚让他跟着我就跑,这种行为不能归类,也不好分析,就那么回事儿吧。 本来跑了两步就觉得不妥,想要停下,谁知道商场保安集体出动,大有摩拳擦掌活动筋骨的意思。 没有办法,被逼梁山,只能撒腿继续跑。 一时间,整个商场热闹非凡。 竟还有好戏的人惊呼:“快看!拍私奔镜头了!” 我唾弃!私奔?你家私奔后面追得是商场保安?就差放藏獒了。 一不留神,脚下一滑,差点啃地。小手被鸿塘拉住,安稳地架起向前冲,一路过关斩将,连踢了两个包抄的保安,成功地蹿出了商场,往人多的地方逃去。 不晓得跑了多久,尾追而来的人已经被甩得毛发不剩,两个人靠在墙上大口喘息着,这才发觉,这里竟然就是上次作案后我们躲来的地方。 一时间,太多的思绪涌来,伴随着鸿塘的冲击力道令人防不胜防。 唇舌纠缠在一起时,犹如燎原的野火般炽热的延烧,没有节制的控制,哪怕是缕细微的风,也只能助长势头。 鸿塘的吻里充斥了着惩罚的味道,如同负伤的饥饿野兽,没有怜惜,只有毁灭的啃噬! 肆虐的唇舌啃咬着我的嫩肉,恨不得将我的舌头活咬下来,生吞下腹!滚烫的大手探入我的衣襟,狠狠揉捏着我的柔软,仿佛要掐下块肉般用力。 这一刻,我清楚的感觉到,他。。。。。。恨。。。。。。我。。。。。。 恨啊!恨啊?多好,多好,好到我快承受不起了。 粗野的喘息在彼此的凌乱间狂野,他探入我腿间的手带着执着的偏激,却在没有触碰到任何多余的妨碍时,确定了我仍旧不爱穿内裤的事实后,如同又看见妈妈的孩子般,略显生涩的兴奋着。 一切都没有言语,发生得却再自然不过。 有时候,明知道是个错误,却仍旧无法逃离。 理智,有时候是可怕的东西。 为了这个男人,我欢愉过,痛心过,疯狂过,如今,他带着他的恨,又回来了。他是来报复我的,我知道,可就是不能逃离。 如若感情是闸门,关闭随意,那么人将不再是人,而是一部柔软的机器。(江米精辟论之一) 放纵的肢体,肆意的撞击,粗重的喘息,激烈的纠缠,谁还去管明天的几许生死相许? 当性爱发展到如同握手一样简单,我的这只手,也只愿握在我真心相待的男人身体里,若非揪住他的心,就扯住他的脆弱。错误,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游戏,却令我无比痴迷。(江米变态论之一) 在激情的癫狂间,他将自己的硬挺狠狠地顶进了我的身体里,如同猛兽般冲刺着,在啃咬吸吮间,倾泻了自己的热情在我的神秘处。 他没有放开我,仍旧将我紧紧地顶在粗糙的墙上,窝在我的颈项里浓重地喘息着。 在我全身的放送中,他一口咬在我的耳朵上,如此用力,以至于我的鼻息处隐约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我没有挣扎,任他咬着,乖顺的如同一只猫咪,这是我欠他的。 他哑着嗓子问:“痛吗?” 我点点头。 他支起身子,眼睛直勾勾盯入我的眼里,一拳头撞在自己的胸口,低吼道:“这里更痛!” 当那混合了彼此热情的浑浊由我大腿里侧滑出时,我的眼泪顷刻间也坠落下来,要怎么放手?要怎么不在乎? 他恶狠狠地擦着我的眼泪,口气及其恶劣地凶狠道:“哭!哭什么哭?想了一千种整治你的办法,还没有一一用上,你哭什么哭?” 我抽搭着鼻子,红着兔眼睛,鼻音甚重地可怜巴巴道:“鸿塘,我想听你自称老子。” 他虎视我一眼,声线一沉:“很长时间不自称了。” 我哽咽地幽幽道:“有点找不到过去的感觉呢,就连激情也觉得没有以前冲劲十足。鸿塘,你的东西老化了。” 他被我气得不轻,大手一把掐起我的腰,一个用力重新顶入我的身体,低吼道:“操!老子就他妈地摆弄不明白你!” 吼完,他愣了,我笑了,主动还住他的颈项,亲吻着他的耳垂,动情的疼惜道:“鸿塘,我不是个好女人,不值得你为了我失去快乐的权利。我喜欢你,一直喜欢,所以,我想看着你仍旧嚣张的活下去。不为我,不为别人,只做你原先的自己。 看到你冰冻自己,我的心好痛。你的目的达到了,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将你推开后,又见不得你揽着其他女子。我嫉妒了,还能怎么办?你成功了,还能怎样? 你终究是一国之君,我仍旧是扶不上台面的小警察,别看我张牙舞爪的保护着自己,但我是自卑的,一如我的骄傲。 放过我吧,也放自己一条生路。” ------------ 对垒极致色销魂(四) 说上面那些话的时候,我眼中隐约有泪光。 我承认,我被自己的言辞感动到了。确实,我是个很少为自己感动的女人,但这次我确实为他考虑的,真心实意地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可以快乐。 但,冷静下来一想,仍旧不免有些忽悠鸿塘的成分。给了甜头,又用怀柔的手段隔离彼此的距离。哎。。。。。。不用细想,我也觉得自己不挺不是人的。 所以,在鸿塘盯着我看半响后,听见他说出这一句话,对于当时仍旧为自己而感动的我来讲,还是非常诧异震惊的。因为他说:“这次不是你说叫停就可以的。” 再然后呢?再然后我说要回家,就被他一掌劈昏了。醒来时,就躺在这个总统套房里,而且全身赤裸不说,脚脖子还被捆绑了一条镶嵌了彩色宝石的金灿灿链条。 顺着链子望去,便看见红糖三角坐在椅子上,明目张胆地窥视着我的初醒图。 眼神交集中,有种蓄势待发的野性冲动。别以为是激情,没准就是野猫利爪,航母导弹。 一触即发间,鸿塘支起修长的大腿,踱步到我的床边,伸手提起我的下巴,沉声轻蔑道:“别想着逃离,就当我的宠物好了。” 我是不是应该奋起反抗一下?然后阐述一下人权什么的?但我怎么那么想笑呢?噗哧一声笑出声,绝对不是我的本意,但也是在是没有憋住。 我笑得前仰后合,笑得鸿塘一脸的黑线,外加莫名其妙、摸不清头脑,略显懊恼烦燥的问:“你笑什么?” 我抬手指他,仍旧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鸿塘,你言情看多了吧?这么老套的法子都想出来了?不过我没有经历过,看样子宠物圈养计划也蛮好玩的。我扮演什么?宠物猫?还是宠物狐?我不要扮演宠物狗,那就和苞米一个等级了。” 鸿塘如看怪物的扫视我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我脚上的链子上,颇为撑面子的问:“被限制自由,很委屈吧?”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但见金灿灿的链子上镶嵌了各色耀眼的钻石,当即扯起链子放到嘴中一啃。靠!软的!金的!太大手笔了吧? 虽然这个情节挺俗气的,不过望着金灿灿的金子和能耀花眼的钻石,我的脸笑开了花,爱不释手地摸着链子,开心道:“虽然你这个情节设计得挺俗气,不过能用真金白银堆积起来的俗气确实连圣女都难以逃脱的心动。事实证明,只要一与皇室挂上关系,就立刻变成庸俗共赏了,我也就只能随波逐流,配合你俗气一把了。 呵呵。。。。。。 不过,话说回来,这链子是绑我的,就得归我所有。” 在我的情趣盎然中,鸿塘的嘴角隐约抽搐,眉成川字,直到我最后一句话飙出,他立刻崩溃了,拉扯开整洁的领带,一把将我扑倒,烦燥地低咒道:“操!睡觉!” 我咯咯笑着,像个半疯,揉了揉肚子,冲鸿塘撒娇道:“宠物饿了,睡不着。” 鸿塘咬牙切齿地站起来,摔门出去,半晌端着东西又折返了回来,泄恨似的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发出咣地一声。 我爬起来狼吞虎咽的吃掉,然后吧嗒一嘴,嘿嘿笑着:“宠物要喝牛奶。” 鸿塘的拳头豁然收紧,一下扑向我,将我困在椅子和他的胸膛间,蹦字似的吼道:“别他妈地自称宠物了,你比老子的祖宗都立棍!” 我瘪嘴,扮无辜:“难道主人想让我拼命反驳,然后玩sm,用虐得才好?虽说眼下流行虐恋,但我只喜欢看爆笑剧,学不来,怎么办?不然,你买两本书,给我看看吧。如果不方便,就扯个网给我,让我上网去看。” 鸿塘落败,狠狠地吻住我,用锋利的牙齿啃咬着我身上的吻痕,如同有着深仇大恨般揉搓着,泄恨地踢了鞋子,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衣物,将那价值不菲的名牌全部践踏在脚底下。 在他的俯冲中,我脚链子上的钻石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夺目光泽,在一波波的快感中,晃花了现实的人生。 由椅子到床上,由床上到地毯上,交织的画面是香艳萎靡的,尤其是在金子与钻石的堆砌中,更是平添了淫靡的味道,如同毒蛇身上的花纹一样,扭曲出诱人身亡的艳丽。 极致的感官中,呼吸间皆是彼此的气息。 就在高潮来临的一霎那,我抱着鸿塘的脑袋,扬起了头颅,愉悦的高吟伴随着子弹的声音同时响起。 临近死亡的快感来不及消化,整个人便被鸿塘翻身压在了身下,用身体保护起来。 原本只有彼此呼吸的夜晚在瞬间变得躁动,鸿塘抱着我滚到床的一侧,躲开窗口的袭击。 走廊里奔起的脚步声突然闯进,鸿塘一把扯过床单将我包裹了起来,防范任何人的窥视。保镖们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留守,一部分向对面的高楼冲去。 留守的保镖忙在原本单薄的窗帘纱上又拉下一层厚重的遮挡,焦声问鸿塘:“王子,您没事儿吧?” 与此同时,鸿塘声线有丝颤抖的急声问我:“你没事儿吧?” 我虚惊一场的直摇头。 鸿塘见我确实无碍,嘘了一口气,紧紧抱着我,用双臂护在怀里,转而目光一凛,如同锋利的冷刺般酝酿了肆虐的血腥,他说:“把人抓起来。” 简单的四个字,没有什么如不然等的威胁,却令人不寒而栗,尽显王者威严。 我望着全然陌生的他,我这个普通老百姓竟然有些没种的。。。。。。不敢靠近,身体悄然向后退了退,却被鸿塘一把抱紧,低吼道:“操,你躲什么躲?” 我咽一下口水,喃喃道:“你。。。。。。刚才的样子,真吓人。” 鸿塘眼底升起一抹刺痛般的受伤,一挑眉峰:“你怕?” 我呲牙一笑:“有我怕你,你是不是感觉特神气?特满足小小的骄傲心里?” 鸿塘一掌拍下,笑骂道:“就他妈地整不明白你。” 我伸出小手摇了摇,装模作样道:“想整明白我,就去学解剖吧。” 鸿塘瞳孔一缩,一把抓住我的手,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但见自己的手指上竟都是--血! 我呼吸一紧,忙去摸鸿塘,与此同时,他亦来拉开我的被单,扫视我的身体。 当我的视线落在他贴在床侧的胳膊上时,只能抬起手指,让他自己去看。 鸿塘顺着我的手指低下头,提起受伤的胳膊,又抬头望向我,眨了眨眼睛,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我坦言:“你。。。。。。受伤了。” 鸿塘点头:“我知道。” 我继续:“出血了。” 鸿塘点头:“我知道。” 我问:“痛吗?” 鸿塘:“痛。” 我问:“那你怎么不吭声?” 鸿塘:“。。。。。。” 我:“鸿塘!鸿塘!!!” 保镖:“小姐,别摇了,王子大人晕血昏了。” 我:“。。。。。。” ------------ 暗夜逐杀血雨腥(一) 在保镖们井然有序中,鸿塘被安置到了床上,处理这伤口。 我裹着被子站起,听见外面偶尔的枪击声,还挺是那么回事儿的。 拖动脚上那金灿灿的链子,站在床头望着那紧闭着眸子的鸿塘,实在想不到这么一个大男人,竟然还晕血,正确的说,是晕他自己的血。当初,他破我处儿的时候,可是亢奋的很。 附身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从他的脖子上取下钥匙,卡吧一声打开脚镣。然后将链子反手扣在鸿塘的脚上,又把钥匙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往门口走去。 身子被保镖大哥拦下,颇为为难道:“小姐,王子吩咐,不准您离开这间屋子。” 我一脸悲痛,博取同情道:“我不过是他宠物中的一个,玩过了,就应该扔掉。” 保镖嘴角抽搐,半晌才道:“应该没有主人会为了保护宠物受伤的吧?”见我望向他的眼神不善,忙转道:“小姐,虽然我不晓得您与王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王子从回国后,就一直没有笑过,更。。。。。。没有生气过。直到见到您,这才恢复了些正常人的脾气。” 我微微低下眼睑,掩住心底那波涛汹涌的难受,转身进入卫生间,抱住膝盖,坐在坐便上,咿咿呀呀地不知道哼唱些什么,却将手指头纠结成麻花状。 复杂了,复杂了,心情复杂了。。。。。。 不知道做了些怎样的心理建设,隐约间听见外面发出重物落地的声音,我以为鸿塘醒了,忙一把拉开卫生间门,却只看见一把瞬间顶在我脑袋上的枪支! 呼吸一紧,我立刻闭上眼睛,孙子样的瑟缩道:“拜托,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只是应召妓女,不关我事,您爱做什么都不关我事!”凭感觉,屋子里的保镖应该都被他撂倒了。 感觉枪支离我的头远了一些距离,我悄悄活动着手臂,在感觉对方放松警惕时,瞬间挥出拼尽全力的一拳! 然而,我的拳头并没有打在那人脸上,被子却滑落在地上,他的枪也再次顶在了我的头上,我眼巴巴地望向他戴了大墨镜的脸,呜咽道:“我。。。。。。我手抽筋。” 他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仿佛是在说,就知道你会这样。 在我的瞳孔悬疑三秒后,整个人非常用节气地扑了上去,狠狠抱住杀手的腰,雀跃地嚎叫道:“翼!” 段翼没有说话,只是放了根手指在我的唇上,然后脱下风衣,将我赤裸的身体包裹起来,然后一枪射碎玻璃,在走廊里响起追逐的脚步声中,一手揽住我的腰,低声道:“抱紧!”便以决然的姿态抱着我一同跳出了窗户! “啊。。。。。。!!!”在跳出去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于是那高亢的嚎叫便响彻了整座百高大楼。 然而,惊心动魄的尾音并没有持续高昂,段翼的吻便悉数落下,承载了相思般狂乱地席卷着味蕾。 急速的下降速度令我的心飙到了嗓子口,哪里还能去反应他的吻?没有吐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死命抓住他的腰,如同攥紧救命绳索般用力。 呼啸而过的风,刮得脸部生疼,令我有种坠落地狱的错觉。 至于想法,真得一点都没有,满脑袋都被涨得满满的,仿佛灌满了肆意的风。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变成肉饼的瞬间,急速下降的身体突然被一股力量拉起,升至半空中时,又开始向其他方向飘去。 我抬头,望向头顶的小型降落伞,缓解着紧绷的神经,转而望向段翼,还没来得及体味降落伞带来的新奇感,只觉得身子前拥,在奔跑中,降落了。 整个人被黑色的降落伞罩住,看不清方向,挣扎着起身,却没挣开段翼一直紧紧环绕在我腰部的手臂。 就在这漫天的黑暗中,他抱住我,紧紧的,将我贴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仿佛要睡着般一样沉寂,直到两个人都无法呼吸,才掀开降落伞的一角,从窒息中爬出,有种劫后余生的畅快感。 然而,身处在这偏僻的地界,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彼此,忘了言语。 他转过身,掀开用帆布盖好的摩托,跨坐在上面发动引擎,然后对我伸出手。 望着那有力的手指,我并没有去拉,而是直接跨在他的后座上,看着他伸出的手指微微卷曲,然后收回,攥紧在摩托车手把上。 冷风中,在机车的飞驰里,两个默不作声的人,一同去了另一个地方。 在初见的惊喜过后,很多事情,我想问清楚,例如突然的消失,例如忽然的出现,例如那要人性命的子弹,例如。。。。。。太多太多的东西,我都想知道。这就好比人类的欲望,只会呈递渐进,不会逐步减少。 车子停考在天桥上,我望着脚下波光粼粼的海水,不想理会发丝飞舞的方向,却产生了一种决然的姿态。 一直没有开口,也不曾试想过要如何开口,怕一出的言语,独独缺少了一种曾经的依赖,只剩下无尽的试探。这种变化不会令人惊惶失措、却会让心塌陷一方。 强势的风由细微的毛孔刮进脑袋,冷冷袭击者孱弱的细胞。 我赤足趴在天桥边上,听着偶尔飞驰的车辆呼啸而过,似乎要惊醒夜的精灵,扰乱这看似宁静的虚伪假象。 不知道过了多久,段翼将我抱起,放到桥边的栏杆上坐好,然后掀起自己的T恤,将我脏兮兮的冰凉小脚放入胸口处,暖着。缓缓抬起头,将那若深潭般的眸子凝视向我,在这无尽的迷夜,投落一地的谜底,微哑着嗓子,在呼吸间出声道:“小米,我是杀手。” 虽然明知道这是最真实的谜底,更是我等待的答案,但却仍旧让我的手指豁然收紧,仿佛要掐住心口的位置,防止它犯贱地刺痛。然而,只是然而,然而我并没有这么做,因为我从他的眼底看见比我还要痛的流逝,仿佛是生命的流失,流星的陨落。 作为他,没有选择的开始,作为我,却是有选择的继续,所以,我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心脏的位置,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只吐出一个字:“酷!” 原本紧张低沉的场面因为我的轻佻而变质,原本眼含苦涩的段翼因我的语气而染上笑颜。他不置可否地望着我,唇角勾起细微的弧度,单单笑着。 我的笑容缓缓爬上脸颊,终是瞪了他一眼,蹬了他一脚,问:“你这次来是要鸿塘的命,还是我的命?” 段翼仍旧无比配合我的质问,做到了有问必答的好学生,回道:“鸿塘。” 半晌,又没有了下文。 我望着他大声叹息:“喂,你还真是个闷葫芦。” 段翼反问:“是吗?” 我用力点头:“是吗?” 我用力点头:“你觉得不是吗?” 段翼的眸子直直望向我,感性道:“这个闷葫芦,却是对你有问必答的。” 我收回被温暖了的脚,张开怀抱,拥住他的身体,趴在他的颈项,浅浅呼吸着:“翼,你知道,我不会问你,到底是谁要鸿塘的命,但我却不喜欢是你要杀他。” 段翼紧绷着身体,嗅着我发间的气息,若有若无却非常清晰的说道:“小米,如果我杀了他,你。。。。。。会恨我吧?” 似乎是个问句,却让我听出了连呼吸都无法负荷的沉重。 我扬起笑颜,望向他散落了痛楚的眸子,决定说一种美丽的谎言,在真是与欺骗的交错间,萃取阳光的斑斓。 低头,轻轻亲吻着他的眼皮,柔声道:“不,我不会恨你,因为那时你所要走的道路。但,我会恨自己,恨我自己没有保护好鸿塘,恨我自己没有让你。。。。。。快乐。” 段翼的身子微微一震,那用来杀人的手臂哎我的腰部豁然收紧,竟给我一种异常安心的感觉。 回抱着他,为这个男人心疼着。 不晓得他的过去,也不会预知他的未来,但却明白,横在彼此之间的,除了保护体温的衣物,更是警匪之间的对垒。 不想追问他为什么杀方校长,也不想难为他问出谁要杀鸿塘,更不敢想象,如果老局长让我下套狐段翼时,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只是这一刻,就是这一刻,我依恋着他,心疼着他,拥抱着他,感受着他。 至于明天,就是明天吧。 冷冷的风,暖暖的呼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个,就这么站在桥头,拥抱着彼此,慰藉着彼此的灵魂。 突然,他抬起头,掐住我的下巴,狠狠吻向我的唇畔。 毅然的纠缠在他的唇舌间绽放,如果盘根的参天大树,渗透我各个味蕾,抓紧、吸吮、生根。。。。。。 当我以为他会永远生长在我的身体里时,他竟然毅然地抽走全部的根,拔走所有的纠缠,在极夜的狂风中,对我憨憨一笑,如同纯真的孩子般明媚。 放开我的怀抱,转开身,跳上哈雷。。。。。。 就在摩托车叫嚣着飙走的前一刻,我才从他的吻中恍然回了神,瞬间跳下桥栏,一把抱住她的腰身,惊恐的问:“你要做什么去?” 他拍拍我的手,安抚着我的躁动,声音平稳而听不出喜愁,却简单地吐出了三个质地刚硬的字:“救鸿塘。” 鸿塘?我一震,抬起斑斓的眼,望向他的刚毅:“你。。。。。。不杀他了?” 他避开我的目光,望向远处的灯火阑珊:“我已经开过一次枪,不会再开第二次。” 我哇呀一声蹦起,紧紧抱住她的脖子,雀跃的亢奋道:“谢谢你,谢谢你,翼。”然后抱着他的腰,咯咯笑着,调侃起来:“幸好你的枪法也不这么准,不然鸿塘现在就不只是划伤胳膊的事儿。” 段翼低垂着眼睑,只是淡淡一笑,然后掏出一根香烟点上。 我发现了他的异样,猫样的扫视着他,小声问:“那个。。。。。。你。。。。。。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转手丢了烟蒂,发动了摩托车,说:“鸿塘现在活着,对某些人来讲是个威胁。我的刺杀没有成功,组织一定会派别人去。而且,现在绝对是最好的空隙。” 我忙坐上他的车后座,疾呼道:“GO!我们救鸿塘去!” 车子蹿出,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发出行走的急速轨迹。 当我们刚接近鸿塘方圆五百米时,还没等爬上酒店的大楼,就被警车与鸿塘的保镖拦阻了下来,不由分说的就将枪指向段翼! 我忙跳下车,张开臂膀,将段翼护在身后,大声吼道:“我是警员XXOOXXOO,这位现在是我的证人!鸿塘有危险看我们要去。。。。。。” 话音还没有结束,被警务人员带下楼的八爪鱼既尖叫一声,抬手指向我,惊恐地指控道:“就是她,就是她,她和杀手是一伙的!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警察的枪支非常照顾投诉者情绪地指向我,而在我有口可辨的情况下,却被一声枪响打碎了所有辩驳。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子弹,直接放倒我眼前的警察,引起了哄然大波! 纷乱间,某些神经紧张的警察竟然瞬间掩身在车体后,对准我和段翼就开始射击! 没见过这种阵势的我已经傻眼了,只觉得脑袋轰然一乱,看见段翼瞬间掏出枪,直接打在警车上,瞬间爆起了轰隆的巨响! 与此同时,身子被段翼一揽,直接塞到了身后的座位上,在警车的鸣叫中,与子弹的洗礼里,瞬间蹿出,若飙风般疾驰。 我望着身后追赶的警车,紧紧环抱住他的腰身,有种恍然若梦,却又分外真实的错觉。 在几个狭小的拐弯处,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夜,仍旧是无止境的黑色。。。。。。 ------------ 暗夜逐杀血雨腥(二) 人口大国的定义是什么? 就是一人站在一个拐角,也能将整个世界围成水泄不通。(江米精辟论之一) 所以,当地毯式的追捕仍在继续,各个关口都有警方把关时,我和段翼就变成了游荡的苍蝇,不是自投罗网,就是等着被拍电网。 我不是个妄自菲薄的人,更绝对不愿同流合污到苍蝇堆里去,只是眼下情况特殊,即使老局长有心保我,八爪鱼却一定不会轻易改口风。更何况,在我与段翼私奔那会儿,基本上保护鸿塘的保镖都被他撂倒了,即使没有一枪杀了鸿塘,也注定要被追究责任。 责任啊,责任,若没有我横插一杆子,谁又能找到段翼头上负责任? 眼下,我被指控成同谋,也算是因果报应。 但,即使是报应,也由不得八爪鱼放肆! 更何况,若没有我,鸿塘这会儿指不定已经跑阴间练习嘶吼功了呢。 一向算计人的选手,竟被别人算计到了,我这个万般不甘啊! 折腾了一个晚上,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脑袋却越发清醒的厉害,想到了白狐,想到了鸿塘,却想不到明天的路。 只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既然历程再艰难,也没有什么可以掠夺我享受生活的权利! 摩托车在夜色中呼啸,当我们拐入一家废弃工厂时,段翼掏出手机,扔入黑暗的工厂中。 我问:“翼,你这是做什么?” 段翼回道:“刚才在对峙中开枪的黑手,是组织里派来的人。电话里有定位系统,他马上就会寻来。”接着他取出一枚黑色戴绿点的小东西,轻轻一按,也扔进了工厂里:“这是热能感应小型炸弹,只要有人接近它三米之内,定然会爆炸。” 我收紧手指在他的腰侧:“你……要炸死他?” 段翼发动车子离开:“一颗炸弹要不了他的命,却可以起到恐吓的作用。” 我轻声问:“翼,你这不是恐吓,是宣战吧?” 段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给予了另一个肯定的承诺:“只要我活着,你就必须活着。” 我将脸贴在他的背脊,感受那温热的倚靠,嘴里却好信儿的问:“如果你死了呢?我怎么办?” 段翼缓缓道:“如果我死了,会有人继续守护你。” 我咯咯笑着:“翼,死人没有说话的权利,更没有预知的未来。空话谁都会说,好话谁都会讲,能活着执行的,却少之又少。我只希望,你不是个食言而肥的人。” 段翼的胸口震动出笑意:“我会努力。” 我点头:“孺子可教也。”转而幽幽道:“翼,我饿了。” 段翼的车子微停,问:“想吃什么?” 我叹息道: “现在想什么都觉得不好吃,但若吃起来,一定都很香。” 段翼应道:“那就吃麻辣锅吧。” 车子一拐,往它处行去,还没有走很远,便听见工厂里发出咣的一声巨响,接着整个旷野里蹿起熊熊大火。 我望着那红光一片的地方,只愿麻烦远离我们,至于其他人的死活,实在不是我等可以干预的未来。 摩托车长驱直入仍旧灯红酒绿的闹市区,然后两个人进入地摊夜市,通过杀价,各自选购了一身衣服。 当我顶着乱糟糟的野鸡头、浓重的烟熏妆、血艳的丰唇,穿着短小的黑色亮面羊皮装、腰佩一条银色链子,十个指头全部染成了黑色亮豆,脚蹬一双红色靴子出现在段翼眼前,便看见了一身重金属感的段翼,忍不住靠上去,轻佻起抛个媚眼,吹了声响亮的口号。 段翼一把拦住我的腰,耍酷地抚了下被揪成刺猬的银色毛发,一挑眉峰,愣是释放出几束轻佻的邪气儿。 我伸手挑了挑他唇畔上的银亮扣环,笑道:“不错吗,新新人类小混子。” 他拉开夹克链子,露出赤裸的古铜色胸膛,以及胸膛一侧的龙形纹身。 我眼神一亮,一指触去,问:“什么时候纹的?酷哦。” 他拉住我的手指,歪头流里流气的说:“别触,八元钱一个,刚粘好的。” 我笑得体力不支,倚靠在他起伏有致的性感胸膛,化身为妖孽状。视线大胆而火辣地顺着他的胸部,延续到低腰牛仔裤上,为那铁扣下的呼吸而起伏着情绪。手指不自觉地轻拂过去,想要窥视那裤子隐约间的炙热温度。 他微哑的声音由耳畔传来,说:“那里面的东西,是真的。” 我手指微动,抬头看他,只此一眼,便望进他眼中那沉寂了岁月锋芒的等待,若天涯海角出的一块基石,坚韧、执著、恒久。不是流星,不耀眼,却令人有种心灵的契合。 黑色如厮,怎不叫吾心动? 于是,在这个喧嚣的热闹夜晚,我开启艳红色的唇,道:“需要验货。” 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一声,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走向街道斜对面的麻辣锅,扯开膀子,香香辣辣的大吃了一顿。 吃好后,抹了抹嘴儿,一拍桌子,算账! 出了小店,长长的呵了一口气,爽出一身热汗。 小隐于野,大隐于市,让那些追捕我们的人守在各个交通枢纽喝冷风去吧! 骑上拔了标志,又用喷桶改变了颜色的摩托,两个人开始游荡在这样异样疯狂的夜里,逛到无处可逛时,我困乏的倚靠他的后背上,说:“去珑立区。”酒店是住不得的,我没有身份证,而他的未必保险,怕是即使引不来警察,也会将其他杀手招来。 事实证明,我对段翼的信任,一如他对我的信任。 段翼没有问我为什么如此,车子一拐,向我指引的方向驶去。 我想,对我来讲,现在唯一可以令我睡个好觉的地方,就是白毛的小二楼了。 两个被通缉的人,配合默契的将摩托车掩盖好,然后悄然潜入还没被警察光顾的小二楼。 踩着阶梯,小心的摸索进去,便在二楼的窗口处,看见屋子里泛黄的暖色灯光,给人一种假的宁静。 我唇角悄然勾起,探头向窗里望去,却看见一个女人扑进了白狐的怀里,而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上次与白狐大演激情对手戏的江南水乡妹! 笑容冻结在嘴角,不想看他们纠缠下去的戏码,也不想给自己怎样一个正确的答案,即使白狐无意于那个女子,但这间染了我气味儿的屋子,却活生生又多出了一个女人。 因为白狐说,这里,除了他的家人,只来过我这么一个年轻女性。 那么,我是不是要当面质疑他,那个女人是个变性人?还是千年不老妖? 尽管看透了一切言情镜头,更非常透彻的明白,也许男女主角会因为这种误会而导致生死两茫茫的无奈,而自己确是分外不喜这种八点档的乌龙情节,但我必须诚恳的说,此刻,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如同领地被侵犯了一样令我无法接受。 眼前,白狐的手安抚在女人的背脊上,享受着柔玉满香的温存,而我却要坐在另一个男人的身后,成了今晚被追捕的匪徒。 刺眼,非常刺眼。 如果,白狐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是否还能安然处之? 这是个设想,或许说是个悬念。 但,我确实……怒火中烧! 望着相拥的两个人,透过窗口影射出自己的样子,我开始怀疑,到底什么才是最适合的? 我一直以为自己需要四个男人的爱情,却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想法。 这一刻,我觉得,现代人,唯一学不会的,就是……分享。 那个怀抱应该是我的!那个男人应该是我的!在这样的夜晚,却成为别人的。 笑话啊,笑话…… 看来握手与分手一样,都是由两个人来演绎。激情如此,错误亦如此。这是,这样的夜里,谁要有心思去细细考究其中的真伪? 转身走开,一如来时无声无息。 太多的事情顷刻间堆压在我的肩膀上,好重,好重,压得人无法喘息、无法思考。 游荡间,踢开一间酒吧,扎头进去买个宿醉。 没有哪一刻,我这么放纵自己去醉,真想明天醒来后,一切不过是个梦魇,仰起头,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没有防备的灌着酒水,因为有段翼在身旁,我竟可以放下所有防备,对别人,对自己。 大口大口喝着不知味道的酒,断断续续诉说着从小到大的委屈,将所有的不满全部吐出,将所有的泪水与酒水倾洒一地。 我说:“翼,我是孤儿院长大,好多人欺负我啊,他们抢我的馒头,掐我的脸,踢我的身体。” 我说:“我有什么啊?我什么都没有!除了我自己,除了我自己,哪里是我的家?哪里是我的依靠?哪里不会背弃?” 我说:“呵呵……不是我不相信男人,我在饿的时候,连自己都想出卖,还怎么去相信别人啊?” 我说:“你别以为是你连累了我,我可以很负责的高速,对于本就没有什么的我而言,失去,也无足轻重。我只不过……不过是……有些不甘。她奶奶的!竟敢陷害我!哥们,丢份儿啊……” 我说:“妈的!我本来拥有的就不多,还要这样夺去!!!” 段翼将我护入怀里,遍遍重复道:“有我,有我,你还有我……” 我笑:“身体,终究是属于土地的,只有灵魂是属于自己,但并不一定忠于。别说还有你,如果没有了你,我会觉得自己再次失去。呵呵……自私不是毛病,确实娇纵盛产下的幸福。” 段翼抬起我的脸,让我望向他的眼,若五光十色世界中的一块黑色磁石,紧紧吸住我涣散的神经,郑重道:“小米,你难道不明白,为什么说,我回来了。” 我的泪滴滴掉落,恍惚笑着,幽幽道:“可是,你从来不说,你为什么走。” ------------ 暗夜逐杀血雨腥(三) 砸了十来个啤酒瓶子和三、四个人的脑袋瓜子,我被段翼抱出了酒吧。 我说:“苞米没吃饭,我得回家给他喂点骨头饼干。” 段翼说:“不可以回家,现在非常危险。” 我说:“我要唱歌!!!” 段翼说:“还是回家喂苞米吧。” 于是,在我傻兮兮的笑声中,段翼完全照办地陪着我回家去喂苞米。 到了家门口,我刚晃悠悠地跳下车,就被段翼一把压趴在了摩托车旁边,随之响起的就是……枪声和狗吠。 看不清子弹是从哪个方向射来的,只觉得嗖嗖声从耳边滑过,性命与灵魂出现了严重的分岔口。 惊慌、失措、混乱、胆颤、疲惫、愤恨…… 种种情绪蜂拥而上! 酒醒了,感官却真正的模糊了…… 只是,这一晚的怨气,到底用什么才能扑灭? 怒火中烧的我,俨然从最开始的胆颤中蹿出,借着酒疯,当即扯开嗓子开嚎道:“操!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处开什么枪?放什么炮?扰民,懂不?就丫这熊样的,逮着就应该毙了! 靠!这一晚上,你放多少子弹了?吓我多少次了!如果不能一枪解决给个痛快,就赶快回射击场里练练!不然,你给老娘爬过来,老娘就站这里,让你就近开两枪,免得你枉称杀手一回! 熊样,就这手法,还玩枪呢?我看,你还是回床上去,玩自己那根软枪吧!” 嗖嗖的子弹声在警车的呼啸中稍停,段翼将我扔到摩托车上,他抬腿跨坐到我身后,抱住我的腰,低喝道:“开车。” 我虽然疑惑为什么他不骑摩托,但一晚的疯狂已经锻炼出我钻石切割般的意志,当即捣动起车子,狂驰而去。 身后的杀手与警车都在追捕我们,场面在顷刻间变得混乱起来。 段翼一手拦住我的腰,一手回击各方追捕,我则牟足劲地加快油门,如同疯癫般奔驰在各个大街小巷,终于讲警车甩得没了踪迹,爽得我都想振臂高呼。 只不过,如果用相对论来讲,我宁愿身后跟的是警车,而非杀手摩托。 在似乎永无止境的黑色里,两辆摩托追逐在生命线上,彼此都拐着怪异的弧度,躲避着追击的子弹。 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段翼要坐在我的身后,他正是用自己的身体,为我撑起了安全的肉盾,不让电影里经常出现的死亡,袭击进我紧绷的背脊,抹杀我鲜活的生命。 心中的感觉五味掺杂,唯有将所有的感官倾注到摩托车上,扭曲出更加狂乱的颠簸冲刺,跑了一夜的车子渐渐没油,心急的我不知应如何是好,在子弹的肆虐中,我窜入郊区的丛林里,借着山体与树木的掩饰,丢弃了车子,与段翼一起隐蔽在其中。 那杀手从我们的前面轻声走过,在山里转悠了一会儿,终是寻不到人后退了出去。 我虚脱般躺在地上,问:“刚才那么近,你怎么不开枪射他?” 段翼低声回道:“没子弹了。” 我咒骂一声:“靠!那孙子挺厉害的,竟然追到我家里去了。” 段翼漆黑的眼望向我:“我的枪法是他教的。” 我手指一颤,张大嘴:“他是你的师傅?要杀你?” 段翼点头:“每次出使任务,组织都会派两个人由不同方向前来,然后分别动手,不会干预对方,也不会有所合作。但若是一方背叛,另一个人就必须将对方杀死,才可以重返组织,不然则两人一同会被组织追杀。” 我讶然,嘘哗道:“真黑啊,怪不得叫黑社会。” 段翼酷酷地勾起半边丰唇一笑,眼中却泛出柔柔的波光,似宠爱般层层向我荡漾开来。 我心跳漏了一拍,继续问道:“既然他是你师傅,那么你是不是打不过他?” 段翼目光深邃,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却是肯定道:“他是组织里的顶尖高手,从来没有失手过。” 我将头窝入他的胸口,蹭了蹭道:“没事儿,双拳难敌四掌,我们合伙撂倒他。” 段翼的胸口微微震动,凭感觉,我知道他是笑了。他竟然难得的与我打趣道:“是啊,如果我不敌,你就唱歌吧。” 我一手点他的胸口,亦玩笑道:“那是必杀武器限量版,得等危机时刻用呢。” 段翼攥住我的手指,放入手心里摩擦道:“你骑摩托的技术也很好。” 我抬头感慨:“人的本能真是无限,我这可是第一次骑摩托车,虽然有点控制不住车把,让车子拐来拐去,但总体来说还是不坏地。” 段翼那深邃的漆黑眸子锁住我的视线,在月朗星稀的虫儿呓语间,缓缓低下头,轻触上我的唇畔,如那最轻柔的风般,细细的抚摸着。 他的唇偏厚,饱满且柔软,如那用花瓣卷曲成的糖果般,眷恋着我的唇畔。 一点点的触动,一点点的试探,一点点的感觉,汇聚成一片醉人的汪洋。 这是一种相依相偎的悸动,有种命连成一脉的交融感,仿佛自己不再孤单,不会独自面对冰冷的子弹,与末日的生命狂花。 人类在危机时刻,身体会自动寻找可以慰藉的温暖,灵魂上便可以享受这一刻带来的最后欢愉。(江米精辟论之一) 点点席卷的温热舌尖,滚烫炙热的婀娜身体,寸寸摩擦缠绕上彼此的热情,在杀手仍旧继续搜索追捕的寂静从林里,两个人萃取着对方的温暖包裹,将两颗风餐露宿的心思萦绕成隐蔽的快感,由彼此的接连处,开出枝节,绽出红花。 当他炙热的唇畔含住我丰润的蓓蕾时,当他巨大的硬挺寸寸挤进我的柔软时,紧绷的神经、躁动的身体、滚烫的汗水、放纵的灵魂,一场挥汗如雨的摇曳,在无声的隐忍喘息中,悄然靡丽。 在高潮来临的一刻,哑然的销魂声音被彼此的唇舌吞没。脑中的弦,断了破晓出一声残音,没有优美的音律,却是身心的愉悦。 两个人,叠焦在一起,感受着偷情似的胆颤与愉悦。 我的手环绕住他有力的腰身,他支起身子亲吻着我的鼻梁,哑声道:“小米,在教堂等我,好不好?” 我疑惑地抬起头:“为什么?” 他说:“我去找人为你做些假证件,寻个方法出国。” 我觉得计划可行,于是点点头,与他一起站起身:“那好,我在教堂等你。” 他一把将我抱入怀里,深深嗅着我的颈项,轻柔地落吻道:“小米,我会回来娶你。誓言永远不变,你可愿意嫁我?” 我完全没有结婚意识的身体微顿,平时的巧舌词簧全部派不上用场,却是让他的一句话,问得呆滞了。 风声刮得脸颊难受,半晌,他丝丝收紧的手臂缓缓放开,对我展颜一笑,低头吻住我的唇畔,纠缠呢喃道:“记住我。” 我心下惊慌,却抓不准方向。伸手试图抓住段翼的手臂,他却在前一秒放开对我的拥抱,目光移向山下位置,说:“快走吧,我们争取时间。” 木然的我点点头,脚步听话地向山下移去,边走边想,丫上我的时候,怎么没提抓紧时间? 渐行渐远时,我回过头去寻他,却只望见了茫茫黑夜,听见瑟瑟风声,心里颇不是个滋味。 狠狠打了个喷嚏,忙用手将鼻子捂住,结果……却闻到一股子血腥的味道! 脑袋轰然一震,浑身打了个大激灵! 忙去看自己的双手,但见那干涸的血液由手指的纹路间蔓延,仿佛是一张血网,勒得人无法呼吸。 身子忍不住颤抖,整个人有种惊慌失措的混乱,手脚皆颤抖得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做,脑袋却先发号了命令,让肢体努力向原路奔回! 一个转身间,没有控制平衡,整个人狠狠地摔在地上,狼狈的,不是外貌,却是内心。 狠狠爬起,努力往回冲! 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的话,他就不用去就鸿塘,不用陪我回家喂苞米,不用遭遇冷弹袭击,如果……如果……如果不是我……他……他个混蛋! 怎么可以在受伤的情况下还要了我?怎么可以在受伤的情况下支开我?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原路狂奔回去,却不见任何人影,牙关紧咬中,往藏匿摩托车的地方跑去,终是在一个土山包上,看见了段翼平躺着的身影。 这一刻,慌了…… 脚步有些踉跄,迟疑着不敢靠前,却在瞬间冲了上去,扑到他的身上,揪起他的衣衫,就狠狠地摇晃着,低吼道:“混蛋!混蛋!混蛋!” 他低低咳嗽着,压住我的手,将我抱入怀里,紧紧的。 我虽然气愤,但却怕他的伤口出现状况,这才软化停顿了下来。 他抬起凝视着银河般的眸子,起伏着胸膛,用有力的手掌捧住我的冰凉的脸蛋,轻吻着我的唇畔,哑声安抚道:“不怕,没事的。” 我点头:“对,反正没有你,我也会好好活着。咱们属于狭路相逢、偶遇寂寞。一夜风流,你是死是活,都不关我任何事。很好,非常好。你慢慢享受死亡的孤独,我走了,勿送。” 身子作势站起,却被段翼一把拉入怀里,粗声唤道:“小米。” 我不语,他亦不动。 半晌,我心中百味掺杂,终是落败了下来,奚落道:“叫小米有个屁用?早晚被你气死。” 段翼抬起头,张开丰润的厚唇,嘶哑道:“舍不得。” 一个认真眼神,外加三个字,令我的怒火寸寸熄灭,还有种笑场的冲动。故意冷着脸,转开话题,问:“伤哪里了?我怎么没看见?” 段翼不太自然的一笑,然后将尊臀转给了我。 我望着他那仍旧渗透着温热血腥的屁股,有种欲哭无泪、欲笑无情感。 他站起身,从摩托车里掏出一些急救用的东西,自己半躺在身后背风的土包上,貌似有些羞涩地望我一眼,就要开始挖子弹。我一把夺过他的手术镊子,闻了闻,看样子已经消毒过了。然后两手去拉他的裤子,恨声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该摸该看的,我一样没落下。这会儿玩什么清纯?刚才你扑我时,怎么没掂量一番?” 他缓缓闭上眼睛,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将自己沉寂在吞云吐雾中的不真实里,半晌,哑声道:“小米,我知道你会回来。” 我微微一愣,心里咒骂个欢实,面上越发阴狠,狠狠盯着他挺翘的结实臀部,攥紧镊子,一下子挖了进去,在段翼的闷哼中,我又开始有些心疼,恶声咒骂道:“混蛋!等我回局里,非得满世界通缉射了你的狗东西!还得调出今天射咱俩那些警察的档案,不整死他们,我就跟他姓!妈的!那些人平时枪法都跟尿尿似的,没个长进,这回倒是近距离发挥了该死的作用!” 段翼满头汗水地被我逗笑,咳了两下后,便扭过头,深深地望着我。 我费力地钳住子弹头,抬头嬉笑:“看什么看?要吸奶啊?” 段翼酷酷的脸一红,我一下子将子弹拔出,迅速止血包扎。 一切处理完后,我用染满鲜血的手抹了抹头上的汗水,选了个顶风的方向坐下,在看不见段翼的土坡后面,轻声道:“对不起。”因为我,段翼今天才会这么狼狈;因为我,段翼才在受伤后遭遇拒绝;因为我,段翼心思复杂地让我离开,却又等着我回来。这声对不起,很轻,却烙在了我的心上。 太疲惫了,大敞四肢地躺在土坡后面,微弱地呼吸着,不想起来,也不想说话,却不觉得孤单,至少土坡的后面还有个人,陪着我。 神游中,我听见段翼站了起来,他说:“来了?” 一个阴冷的声音反问:“那个女人呢?” 段翼丢掉烟蒂的时候发出轻微的弹指声,凭感觉是拒绝回答。 阴冷的声音嘲弄道:“黑翼,你要感谢我,如果刚才不是我开枪放水,你已经被那女人送进局里。做我们这一行的,能活着进局子,你也算是我教出的第一人了。” 段翼冷漠道:“活着,才可以继续。” 阴冷的声音:“八岁开始就杀人如麻的黑翼,竟然开始惜命了,真是个不错的笑话。” 段翼:“慢慢笑,不奉陪了。” 阴冷的声音阴沉道:“黑翼,为了个女人,你背叛组织,后果是什么,你应该知道。” 段翼酷酷道:“如果组织派你来,你就动手吧。” 阴冷的声音如木偶缺油似的咯咯笑着:“黑翼,你是我教出来的,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还以为自己是我的对手吗? 虽然自你出道以来,就从来没有失过手,但今天你的第一颗子弹因个女人落空,无数颗子弹又因那个女人荒废。耻辱,黑翼,这是你一辈子的耻辱! 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跟自己要杀的男人做爱,什么感觉?恼火?愤怒? 也是,这量身为你订做的枪支,如果一枪打下去,怕是欢愉的两人就变成血葫芦。舍不得是吧?那就三个一同死好了。还是让我做个好心人,送你上路吧……” 躺在小山坡的另一面,听着那阴冷声音与段翼的对话,不给自己回味其中滋味的机会,脑袋飞快地转着,因为我清楚地晓得段翼此刻的状况,没有子弹的杀手,还怎么保护性命? 在阴冷声音的尾音一结束,我立刻蹿去,顶着满头乱糟糟的发丝,扬着满脸鲜红的血痕,慵懒地伸着懒腰,晃着血腥的手臂,阴森森地自言自语道:“好~~饿~~啊~~” 然后转过头,非常意外地看见两个以枪对峙的人,摆摆手道:“邻居吗?”染血手指一转,指向土山包,笑露一口狰狞白牙:“这是我家,欢迎来玩。” 一声闷哼后,穿着深灰色风衣的男人倒下了。 段翼收回了踢打出去的拳脚,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枪。 我呲牙咧嘴地将那个连枪都没来得及开的杀手拖向土山包,然后摸出他的电话,一脸兴致地给老局长打去。 杀手是他,非段翼。 这一战,漂亮! ------------ 暗夜逐杀血雨腥(四) 老局长的电话接通了,我刚冒出个音,里面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恶骂,骂得我心这叫个……舒坦!终于体现出自家人的感情真挚了,真好。 在沉寂三秒后,老局长的风范才慢慢显露出来,让我赶快去他住的医院,向他仔细地报告事实真相,并表示他已经把事情压下来了,没有散播开。也就是说,连白狐也不晓得这件事的发生。 我想了想,还是在电话里说清楚吧,别和段翼一回去,就被急着挂勋章的同志们按住,到时候好话可不好听呢。 轻咳一声,娓娓道来:“老局长,你晓得段翼吧?他其实是我的内线。有人要买鸿塘的命,他今天放了一枪,也是为了给我报信儿。这么说,你还别不信,以为我包庇他。不信你二千米外放一酒瓶子,照样一枪给你打碎了。所以说,鸿塘的命,是段翼示警,救的。” 老局长:“那就快回来,仔细报告。” 我:“我们也想回去,不过那八爪……那娜汐颜诬陷我,还让段翼的身份曝光了,导致杀手党里的杀手追着我们玩命地开枪。就在刚刚,我们合伙撂倒一个道上挂名的金牌杀手,可是又立了一功。现在,我们去哪里都不安全,如果您老不想明年在我的坟头擦一朵烈士勋章,现在就得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我们。” 老局长:“你们在哪里?我这就派人过去。” 我将地址一报,挂了电话,然后挑眉望着段翼贼笑,转而扫向地上挺尸的杀手师傅,问:“这个怎么处理?” 段翼弯下腰,将我手里的电话防进了他师傅兜里,然后将我的手攥入手心,骑跨到摩托车上。 我见段翼有意放那杀手师傅一马,也没什么不可,但至少杀手得为段翼的屁股做出些补偿,所以,我跳下摩托车,又蹦达回那挺尸的人身旁,轻佻道:“这么走了可不成,你说,咱们是先捅一刀,还是先崩他一枪?呃……”看着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我话锋一转:“还是先请这位师傅吃饭吧。” 段翼将枪支举起,对准我身后的脑袋,冷声道:“放开她。” 深厚的杀手以我掩护站起,一手收紧手指,一手起初不知道藏匿在哪里的小枪对准段翼,阴森森地笑起来:“黑翼,你以为你一拳袭来能让我昏迷多久?” 杀手的手指渐渐收紧,似乎非常享受这种掌握死亡的乐趣。 段翼那若深潭的眸子半眯,食指在枪把上点点勾动,声音若冷血的蛇般阴冷无情,缓缓陈述道:“我会开枪的。” 杀手将自己完全隐藏到我的身后,耳边响起轻微的扣动扳机声:“今天,我给你上最后一堂课,永远……不要做妇人之仁。……” “砰……!!!”重叠的枪响后,是一声闷哼。 我只觉得腋下微凉,握在我脖子上的手缓缓松开,我一脚后踢上去,正中那杀手的脆弱上! 没有时间理身后的杀手,整个人向段翼扑去,惊恐地捂住他胸前的出血口,声音颤抖得不像自己:“翼,翼,你怎么样?” 段翼苍白着嘴唇,对我费力地上扬起嘴角,笑了笑,安抚着我的战栗波动。 我怕了,真得怕了,腿不直觉地抖着,怕这个人就这么一直苍白下去,然后没有人在对我说:不怕。 哆嗦着手指,慌乱失措地喃喃道:“去医院,去医院……对,去医院。” 段翼的大手压住我的肩膀,示意去看那个杀手。 我的力气仿佛随着段翼血液的涌出而被真空,用力很大的力气,才架起他的腰身,咬牙往杀手那里拖拉。 站在杀手面前,看见他心脏的位置同样绽开血色蔓延,整个人坠到土坡上,张着不可置信的眼,颤抖着发不出声音的唇,就这样一点点消耗着生命。 这一刻,我多希望这个杀手能多熬上个一天半载,好好体味一下死亡的脚步声临近。 段翼望着杀手那死不瞑目的眼,低声沙哑道:“忘记告诉你,在很早以前,我就已经毕业了。” 杀手不甘地闭上眼睛,将着块土上包成为了自己最终的归宿。 我咬牙抚住受伤的段翼,让他坐到摩托车后座,自己则顺手扯走杀手的电话,用来联系老局长,让他晓得我去的方向。 放眼丛林郊区,最近的医院都要跑上一个小时,他……怕是撑不住的,不,必须撑住! 手心全是冷汗,紧紧攥住车把,以癫狂的速度,左拐右蹿地向山下奔去。一定要快!一定要快! 一路上我不停呼喊着他的名字,就怕没有人应我,让我必须消受这无法承担的痛。 可着该死的摩托车,竟然在行驶不到五分钟就没有了汽油! 我气愤得想砸碎了这辆破铁! 微微放亮的郊区没有过往车辆,我望着长长的行驶路线,有种望眼欲穿的荒凉。 刚想拨打急救电话,视线里便出现一家教堂,仿佛是一片祥和的希望之光,落如了我的眼里心上。 丢了摩托车,架起段翼,两个打扮太妹野仔且满身是血的家伙,在微亮的曙光中一步步踏入教堂。 在我的大声呼喝中,教堂内院里跑出一守夜的人,看见我们的样子时吓了一跳,不过还是配合着我,取来止血的东西,然后跑去打急救电话,就消失不见了。 我按照简单的处理伤口常识帮段翼清理止血,一边望着他努力打趣道:“在主的面前,你可有什么想要忏悔的?” 段翼用一望无际的包容爱恋凝视着我,缓缓张开苍白的肉唇哑声道:“只求一事。” 心跳在痛楚中抽搭着不正常的速度,似乎已经不晓得躲避,也无所谓如何,只是抬眼望向他的眷恋。 段翼用沾血的手,包裹竹我的冰凉小手,微弱而执着地郑重道:“执手伊人,永不相弃。” 点头。除了点头,我还能做什么? 一个男人,能为我做到这样,既然不爱,亦应该珍惜。更何况,我……爱。 段翼见我点头,眼睛里赫然闪烁出璀璨的光束,悄然间笑弯了眼角伸手入兜里,翻找出一个藏蓝色的东西,微微低垂着长长的睫毛,用心的用手指捏着那个软东西。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大克拉的钻石戒指就做好了。 他抬起头,极其认真的望向我,执起我的手,将那软软的橡皮泥戒指戴了上去。脸上,始终挂着知足且幸福的笑意。 这个场景,我很熟悉到刚在班级里认识他的时候,他就给我做了这么大的戒指。 原来,这是一个承诺,一个一直以来都没有变过的承诺。 这一刻,我觉得,这个戒指竟然比钻石更可以恒久闪烁下去。 嗓音有点哑,眼中噙着眼花儿:“我很喜欢。” 他抬起我的手,在戴着戒指的无名指上落下一吻,肉肉的,软软的,轻轻的,香香的。 我展颜一笑,问:“你怎么总是随身携带橡皮泥?” 他风马不相干的来了一句:“因为携带泥巴不方便。” 我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但看见他脸色苍白得吓人,就没再深纠下去。 望着手上的大橡皮泥戒指,有点不敢相信,这……就结婚了? 貌似。。。。。。事实如此。 扫眼仍旧没有任何动静的大门口,心中的焦急变成了没有宣泄的出口,堵塞得越发难受。 没戴戒指的手一直狠狠按着段翼胸口的血涌,用恶劣的态度发泄着自己惶恐不安,焦躁地谩骂道:“你个笨蛋!刚才一枪打死他就得了,这到好,害自己流这么多的血,这得多少鸡蛋能补回来啊?” 段翼攥着我的手指,烟波闪烁着复杂的光,若痛楚,若欣慰,若释怀,若如尝所愿,那时而犀利,时而充满煞气的眸子,若非脸色极其不好,真看不出是重了要命子弹的人。他长长嘘了一口气,将眼中的复杂掩去,终是虚弱的回应道:“并非……妇人之仁。杀手里,又有哪个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被教育,相信别人,就是自杀。更何况,他是我这辈子,最想杀的人。只不过,我一直在等着机会,能从他口中询问出某些真相的机会。今天这样一枪了结他,还真便宜他了。” 我咂舌,充满疑惑的望向他:“翼,你这有时哪儿出血泪复仇史啊?不如,我们回去,一刀刀凌迟他,没准他一痛,诈尸而起,好供我们拷打如何?” 段翼眼含微弱的笑意,仿佛是一根烛火,稍微大一点的风,就会被吹灭:“还是得他粉身碎骨吧。” 我疑惑:“你有炸弹?” 段翼勾唇一笑:“我没有炸弹,但他有。” 我刚想叫好,却在突然见冷汗留下,心思所到之处刚有个端倪,耳边即响起一声细微的滴答声。身体一僵,我望向段翼。 与此同时,段翼精神一震,亦望向我。 我的视线下滑,落在自己的皮裙兜里。 只觉得眼前一闪,段翼一手掏向我的裙兜,将杀手电话扯去,向外扔去,一手将我扑倒在地,用结实的身躯将我护在身下。 在轰然的大震动中,我脑中的意思刚停留在手机是炸弹的急促上,还没来得及体味到底发生了什么,整个人便昏了过去。 ------------ 狗笑猫哭一家亲(一) 光线照射在我的身体上,暖暖的,有种淡淡的幸福感。我翻了个身,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累得全身酸痛难受。不太想睁开眼睛,就想这么一直睡过去,也许,是一种很唯美的幸福。 人若死在微笑中,那便是生活的极致了。(江米精辟论之一) 闭着眼,凭着感觉,将脸往光线充足的地方蹭去,懒洋洋地享受着阳光,以及清新怡人的花香混合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脸上的光线被遮挡,一只大手缓缓地抚摸着我的脸庞,就这么略显粗糙地摩擦着,由额头到鼻梁,由鼻梁到两颊,有脸颊抚至到唇畔,用手指肚或轻或重地揉搓着那份柔软。 我被这种逗弄的方式惹毛,在不动声色中喀嚓就是一口,狠狠咬在了那根手指上! 一声闷哼后,是低咒的咆哮:“操!松口!” 我缓缓张开眼睛,弯下眼角一笑,但牙齿就是要在他的手指上不肯松开,非常享受此刻鸿塘的暴躁样子。 那被咬的家伙见我笑了,微微一愣,也忘记抽回手指,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我,黑白分明的眼中流动着激动与欣喜、愤怒与欣慰,半晌,才恍然回神,问了一句非常弱智的话:“醒了?” 我点点头,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算是回答。 鸿塘的脑袋突然贴近我的脸,那呼吸喷在肌肤上,痒痒的。他呲起雪白的牙齿,低吼道:“醒了就松口吧!蠢货!” 我翻个白眼,仍旧这么咬着,仿佛这样我就感觉不到身上的酸痛一样。 鸿塘的眼紧紧盯着我的眸子,如同叫嚣的野兽般狂野,似乎想再顷刻间将我撕碎,然后吞噬下腹。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再咬得狠劲点,给他个下马威尝尝,他便身子一扑,整个人压在了我的身体上,将那大脑袋窝在我的胸口,喃喃道:“咬吧,蠢货,断了我再接。” 简单的几个字,将我原本晴空万里的表情变成了骤雨急下,在顷刻间放声大哭了起来。原本被我藏掖的痛楚终是冲破了闸门,如同汪洋决堤般呼啸奔流。这种感觉,不是痛在蔓延,而是灭顶的灾难。 如果。。。。。。如果鸿塘不对我这么好,我还可以告诉自己,昨天的种种不过是噩梦一场,我的橡皮泥戒指仍旧闪耀骄傲持久的光泽,我的黑翼睡神仍旧英勇地捍卫着我们的感情,守护着我的身体,安抚着我的灵魂。 可是。。。。。。鸿塘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为什么?好到让我恐惧,让我相信,让我无法不去思考! 鸿塘,在照顾我的情绪吗? 不!我不要这样!!! 崩溃似的大哭中,有种歇斯底里的坠落,如同身临冰窖般战栗。 鸿塘将我紧紧地抱入怀里,慌乱地拍打安抚着:“不哭,不哭,一切有我。” 我所有的神经只剩下痛楚,只能一声声尖锐地嚎叫着。 鸿塘捧起我的脸,让我看见他眼中的坚决与心痛,随即快速落下一吻,堵住了我痛哭出声的嘴唇,将我的悲切拦截在出口。 朦胧的眼泪感知不到未来的方向,却被他的气流吸去了声音与空气,将我的悲凉化为了真空。 呼吸没了,声音没了,力气没了,只剩下眼泪在扑扑掉落。 当窒息接踵而来时,我锋利的牙齿挣扎一咬,鸿塘闷哼一声闪开,唾着呼吸,咒骂道:“都说一切有老子,你哭个什么哭?” 我歇斯底里口不择言地尖声嘶吼道:“段翼没了!离我而去了!有你有什么用?你能代替谁?花青、段翼,都离开我,都不要我了!” 鸿塘微微一顿,一口闷气堵在胸口,憋红脸,锋利了眼,大手一把固定住我挥舞的胳膊,咬牙切齿道:“谁说段翼死了?” 我一愣,哗啦啦地眼泪就这么生生停了下来,反反复复盯着鸿塘的眸子,终于从他眼中若干遍地确认了段翼活着的事实后,身体率先反应跳下了床,往隔壁奔去。 鸿塘一把拉住赤足的我,口气不善道:“做什么?” 我挣扎着:“我去看看段翼,他是为我受伤的。” 鸿塘的眸子闪了两下后,说:“他走了。” 我扭曲的身子停止了与他的较劲,急于眺望的眼神缓缓拉回,上扬着声调问:“走了?”怎么会走了呢?难道是鸿塘把他撵走了? 鸿塘冷哼一声,没有搭理我。 既然知道段翼活着,我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了,尤其是在脑袋转个圈后,非常认真的觉得,段翼走了,比段翼还躺在医院里强多了。 游神间,鸿塘咆哮一声将我压在了身下,跌落在床上,阴沉着北极冰川似的脸,眼盯眼地喷射着愤怒,一字一顿的问:“你,和段翼,什么关系?” 我被他格杀勿论的表情刹到,心思猛地一皱,仿佛从他的瞳孔中看见自己坦白后的白骨皑皑。相信我,我对待感情一向认真,而且是以乘法计算的公式,多爱一个,都乘一个倍数。显然,我不能让这么优秀的我死于蓝颜非命。 当即极富戏剧性地转换着嘴脸,猫样地往他怀里蹭了蹭,诚恳道:“我们要好好报答他,是他救了你我的命。” 鸿塘的眸子若犀利的刺般紧紧盯着我,仿佛要扎入我的神经,感触我最纤细的真实与谎言。 不过,在我大师级别的演技下,他终是落败下阵,身体往我旁边一倒,手臂一揽,将我紧紧地抱入怀里,眼睛直视房顶,幽幽道:“蠢货,别骗我,不然挖了你的心,活吞下腹。” 我需要强忍着不打颤吗?我需要继续努力维持演技吗?答案是。。。。。。根本就不需要!我没有骗他,我只是说要报答段翼,却没有说用什么方式。语言艺术的优美,就在于杀人不见血。 但是,我的心,不可避免地抽搐着,不是痛,却是。。。。。。战栗。 这个红毛,真够狠的! 窝在他怀里,心思百转千回,想着各种可以打探出段翼下落的路子,再一抬眼想要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床上时,却从他浅薄的呼吸间,感觉到了入睡的气息,望着他黑黑的眼圈,紧抿的薄唇,贵气十足的眉眼,我只觉得,这个男人,为了我,怕是折腾的不轻。 心里软软的,就这么望着他睡着,不知不觉中,痴了。。。。。。 恍然回神来后,扭了扭酸痛的脖子,企图从他的怀里溜出,却挣扎不开他有力的怀抱,稍微动作大一点,他便迷迷糊糊地又收紧了手臂,含糊不清地嘟囔一句:“蠢货,别动,不然开了你。” 再抬眼看他,吧嗒一下薄唇,又睡了过去。 无奈中,陪着他一同睡下了。 不晓得睡了多久,再睁开眼睛时,发现鸿塘仍旧在盯着我看,我缓缓勾起笑颜,微哑着嗓子道:“看什么呢?” 鸿塘不太自然地转开目光,随即又狠狠地转了回来,噗哧一声笑开了,自我打趣道:“老子看自己女人,干嘛偷偷摸摸地?” 我点头:“同意。” 鸿塘笑得越发璀璨,问:“蠢货,饿没饿?” 肚子咕噜一声,我笑:“且听我腹语。” 鸿塘照着我的唇就狠啵一口,然后拉着我起来:“咱去洗个鸳鸯浴,然后出来吃饭。” 我任由他拉着,问:“我怎么在你这啊?” 鸿塘低头扫我一眼,一挑眉峰,射出一只冷箭:“怎么?” 我呲牙:“你少拿那阎王脸吓唬我!不怎么,就是问问。” 鸿塘直视着我,开始衡量,问:“你是想问段翼去哪里了吧?” 我坦白:“这不是怕你乱吃飞醋,没敢问嘛。”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继续对垒战。 鸿塘一掌拍来脑袋,却闷哼一声,又落了回去,不耐道:“操!” 我噗哧一声笑出,问:“麻了?” 鸿塘的嘴动了动,最终却是将胳膊对着我一晃,嘟囔道:“喏,给老子揉揉。” 我听话地伸手揉着他的肩膀,在他的唇角勾笑中,随着他一同进入了浴池,在那雅致精美的大浴盆前,惊艳了眼睛。 鸿塘推囊我一把,吼道:“傻了?蠢货!吧我的衣服脱了,一起洗吧。” 我抬眼扫向他,他的脸在水蒸汽下有点绯红的妖艳色泽,如初开的张扬花瓣,有着第一次的拘谨和青涩诱人。 手指在他的衣衫间穿梭,感觉到他的呼吸愈发炽热,当两个人终于全裸相对时,他突然收紧双臂,将我包入怀里,急切地索吻着。 我喘息地拒绝道:“别,我真饿了。”说实话,没见到段翼是否真正安好前,我哪里有这些闲心? 鸿塘这不上道的东西,竟然粗着嗓门回我一句:“别废话,老子也饿了。” 一排小鸟飞过。。。。。。后面跟着把猎枪。。。。。。猎枪被猎人勾在手指。。。。。。砰。。。。。。放。。。。。。 你说是枪厉害呢?还是猎人厉害?可谁知道,真是因为鸟儿偷吃了猎人家里的粮食,才遭到被射杀的命运?这是一个循环,一如我和鸿塘的战争,没有停止,没有胜利,只有偶尔。 身体被他扑入浴水里,在跌落其大片的水花中,如同赤体打架的妖精般,扭曲在了一起。 强行的进入,有些干涩,但却更加清楚地感觉到彼此的存在,如此炙热,如此柔软,如此紧致。 身体如同鱼儿般滑溜,翻来覆去搅动着满池子的透明水花,滚动出一波波的滚烫激情。 在高潮来临的刹那,鸿塘紧紧抱住欲躲开的我。 在白色的浑浊摄入体内时,我的身体一颤颤地吸允着他的岩浆,似乎比思想更贪婪的想要更多。 这一刻,我想到的是,如果我怀孕了,这孩子到底会是谁的?不晓得混合了四个男人的优良精子,会念出怎样的微妙果实?如果肚子里有了果实,若可以选择,我希望。。。。。。他的右脸上有颗泪痣。 翻云覆雨间,这个澡洗的很通透,不但外面用彼此的大手撮干净了,就连里面,都用彼此的硬挺与柔软,摩擦的特别到位。 喘息着,倚靠在鸿塘的胸口,感受着水下按摩的荡漾舒适,吃着仆人送来的精美食物,满足的连声音都懒的哼哼。 要说这个红毛,也够有意思的,刚才他传唤送饭的仆人,还特意吩咐让一老太太送过来,就这样,他还将我整个塞在了自己身后,防止别人窥视。呵呵。。。。。。 一遍吃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我一边开始溜话儿,用脚勾了一下鸿塘的脚心,问:“喂,我记得自己可是被炸弹轰晕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鸿塘张开大嘴,示意我喂他一口,含下饭,心情大好的含糊说道:“老子醒来后不见你,马上派人去跟着那住病房的老头子,窃听到你的来电后,老子就杀去找你了。”随即有些得意道:“那白湖以为有老头子撑腰就想跟老子抢人?还不是得眼巴巴看着你被老子抱走?” 我吃饭的手微顿,粗中有细的鸿塘当即推了我一下,有点脾气地吵嚷道:“吃饭!” 回头瞪他一眼,泄恨似的往嘴里添东西,想到什么含糊的问:“给我电话,我得跟老局长报告一下近期行踪和刑事报告。” 鸿塘呲鼻:“以后都不回到那里去了,还管那些鸟事儿做什么?” 我一愣,咬着饼,问:“什么意思?” 鸿塘一挑眉峰:“老子载你回‘吧抓国’,现在我们正在飞机上。” 飞机?‘吧抓国’?我悬疑地左右看看,一把拉开小窗帘,当即。。。。。。傻了。。。。。。 外面,竟然是朗朗蓝空!簇簇白云!我们。。。。。。在。。。。。。飞机。。。。。。上。。。。。。 呜呜~~~~我终于坐飞机了。 “咳咳。。。。。。咳咳咳咳。。。。。。”激动的我一下子噎到了,费力地咽着。 鸿塘大手拍着我的背,口中焦躁地咒骂道:“操!没长脑袋啊?吃点东西也能噎?烂泥扶不上墙!” 虽然心里知道他是关心我,但那话听着就让人不爽,我当即甩开他的手,将嘴对准浴池水,咕噜咕噜吞进两大口,然后一咽,在鸿塘的目瞪口呆中,抹了抹嘴上的油质,吧嗒嘴道:“有钱人的洗澡水都有种人参味儿。”然后站起,跨出浴池盆,推开浴池门,出去了。 出去后,我又偷偷折回,从缝隙里偷窥仍旧在浴池里的鸿塘,但见他瞄着浴池水疑惑半天,然后悄然低下头,学我刚才的样子吸了一口水,然后吧嗒吧嗒嘴,皱眉,大吼:“操!怎么是骚味?” 我推开门,掐腰大笑:“哈哈哈哈。。。。。。因为我在出来前,赠送了你一泼尿!” ------------ 狗笑猫哭一家亲(二) 任谁也想不到,我竟然在一声炸雷后,腾云驾雾去了‘吧抓国’。当私人飞机驶入‘吧抓国’上空时,我便唧唧歪歪地催着鸿塘给我将些他们国家的风俗习惯:“喂,你说,在你们国家如果谁爱慕我,会怎么表示?” 鸿塘则将我扑倒一顿海吻,叫嚣道:“老子的女人谁敢窥视?不要腿还是不要命?” 我咯咯笑着,有种冲钻的感觉。 刚下了飞机,鸿塘接了个电话,就皱着眉,让我去飞机上躺会儿,然后再来接我走。 不置可否,我转身回了飞机上,眼巴巴看着鸿塘上了前来接驾的车子,在恋恋不舍中悄然转身,然后趾高气昂地转到驾驶室,推开门就大呼呼地对机长说:“送我回去。” 四十多岁保养得当的机长被我刹到,停顿两秒后,才回过神儿,恭敬的给了我一刀,说:“对不起小姐,我只授命皇家陛下。” 我吊儿郎当地打量他,发现这个机长还真不是普通的有男人味,那剪裁得体的浅灰色精致西装搭配在他的身上,有种诙谐的魅力,直吸引得人呼吸一紧,有种想要纠缠的冲动。不是我到处发情,实在是他散发的荷尔蒙太够味儿,不强烈,却勾引得人心痒痒。 那饱满干净的手指提捏着一杯咖啡,正袅袅升起白色的水雾,蒸在他光洁的下颚,弥漫上那微微含笑的唇畔,产生迷雾般的妖娆,如极夜下的蓝色妖姬般,在波澜壮阔中,给人一种宁静的妖冶感觉。 那双眼,似笑,让人觉得亲切,但若凭借那微妙的感觉,就可以理解为……勾引。 不过,想我‘倒拔龙阳’也是美男堆里爬来几个来回地,虽然有些被刹到,但却不忘自己的目的,当即轻佻一笑,摸了摸肚子:“这里没准有了小陛下,你且听我们娘俩的发音:送我们回去。”实在是不放心段翼,不晓得他怎么样了,更不知道他是否仍旧被黑色的组织追杀。虽然现在这么走,对鸿塘没有交代,但若交代了,我一定得准备好刀子,把自己一同交代了。 机长优雅地饮了口香气四溢的咖啡,细细品下后,才接着眼含兴趣道:“这么说,我得听这位小陛下的话?” 我猖狂一笑,加重自己的风尘味道:“那是。” 机长若有所思道:“小姐,你如果留在这里,王子大人会对你很好的,至少会用金丝笼把你装起来,喂养钻石为诱饵。” 我微微皱眉,一手掐腰道:“老娘就是扶不上墙的阿斗!别废话!送老娘回去,不然等我当了王妃,第一个收拾你!” 他嘴角微微颤抖。 我冷哼一声,往副驾驶上一坐,抬手向前一指:“开机!” 他转头看我,也微微皱眉,犹豫道:“这……不太好吧。” 我笑露尖牙:“是您开呢?还是我开?” 他想了想,颇为认真道:“你开吧,我不会。” 我微微一僵,重新打量起他,就这么对视了两秒后,有人敲们进来,行礼禀告道:“王,那个女人……”话音因看见我而停顿,然后用请示的眼望向我最开始以为的机长大人。 那个男人摆摆手,示意侍从出去,自己处理。 侍从退出去后,我仍旧坐在副驾驶上,没有动。 男人坐到主驾驶位置上,饮口咖啡,问:“现在还有什么想法?” 我直视前方:“开机!” 男人低低笑了出来,望向我道:“还要回去?” 我直视他的眼,认真道:“先前是我鲁莽了,请您见谅。但既然您能出现在这里,我乡,如果不送我回国,还真对不起鸿塘被调走的一次精心布置。” 男人眼波烁烁地点点头,赞道:“不错的头脑。” 我一脸黑线:“不待这么夸人的,如果这都想不到,我就得用脑袋蹦回国了。” 男人的脸抽动两下终于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支撑起大长腿,想我身边靠来,那淡雅的香熏味儿甚是引人心悸。 当他的手提起我的下巴,当他的呼吸落在我的唇畔,我脑中轰然一乱,听见他诱惑道:“宝贝,跟我如何?我会疼你,让你享受一切奢华,让最大的钻石垫你的床脚。” 我呼吸一滞,傻呼呼的问:“大叔,我舍不得用钻石垫床脚。” 他微微一顿,脸上呈现龟裂,然后继续蛊惑道:“那就顶床头,如何?” 我极其认真的摇头:“不好,我喜欢夜明珠。” 他手指一用劲,眼神变得不善良,又道:“那就换夜明珠。” 我坦诚一笑:“可惜,我喜欢用夜明珠垫床脚。” 他的面目有些冻结,直直杀气刺出,态度一凛道:“别不识抬举!” 我猫样的一缩:“大叔,您的脾气不太好,小心肝火太旺。” 他忽然狰狞一笑:“想知道我整治人的手段吗?” 我放弃地软成泥巴:“玩强奸啊?还是玩碎尸?麻烦您最好把我运回过去再动手,不然鸿塘快回来了。” 他直直望进我的眼,寻视着我的真实想法,半晌,悄然上扬起唇角,退开些距离,又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贴近,就在这瞬间的变化间,那扇大门被一脚踢开,一个圆滚滚的物体就这么横冲直撞了进来,然后一肉掌拍出,直袭那男人后脑,砰地一声震荡后,那肉球双手掐腰,拔高了嗓门起誓磅礴地呼啸道:“尼尼!你敢背着我偷人,想残想死选一个先!” 被打的男人忙一改刚才的种种嘴脸,急着表白道:“没有,绝对没有!” 肉球圆目一瞪,张开大口就飙出一口寒流:“没有?我瞎吗?没有?我傻吗?你这是不给自己留活口了。好,今天,你就和我肚子里的小混蛋一同轮回去吧!反正老娘受够这个鬼地方了,连吃个饭,胳膊都得拐四十五度角!我要回国,我要去吃路边烧烤!就蹲在地摊前,掳串子了!你别拉我,不然我一准儿跟你急!”话音还没有结束,便横扫出一脚。 男子不敢躲开,怕闪到圆秋,只能应应挨了一下,闷声一声后,无比献媚地蹲下身子,抱住女人圆滚滚的腰部,轻轻摇晃道:“心宝,腿疼不?我给你揉揉。” 女人一拳头砸向男人脑袋,绝对牛叉道:“手疼,揉手。” 男人捧住小肉手就是一顿细碎的唇吻,口中还耐心地劝道:“心宝,自从被你降伏后,我什么时候多看过女人一眼?就现在,我连走在对面五米内的生物是男是女都不关心了,这心里,只装着你。” 在男人碎碎叨叨的表白中,我彻底傻眼了,感情,鸿塘他爸就是一青牙啃草犬啊? 在男人的深情表白中,女人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然后摸着自己那圆滚滚的肚子,用聊天的语气道:“其实啊,男人好色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谁不想弄个三妻四妾啊?别说你啊,就连我,也向往着一妻多夫呢。不如,我们各自发展好了,没准过个两年,觉得千帆看尽,还是彼此最好。”说话间,抬起霍霍亮的眸子,悄然对我顽皮的一笑,大有让我看热闹的心态。 呃……我傻了。 接下来,男人则是帅脸一绿,忙着摇头否决女人的主意。 我借机仔细打量着那位玉润珠圆的美妇,看着她在那里一颦一笑一炸一抚地拾掇着男人,让我的景仰小泉水,吱吱冒油。 那美妇有一双灵慧大眼,一点樱桃红唇,心形的脸蛋上,有点婴儿肥的圆润,看起来如芭比娃娃一样可爱。当望向你时,便有种翩然的风情。但个性绝对嚣张跋扈,看得出,鸿塘的火爆脾气,应该是随了他母亲的泼辣。 我这边打量女人,女人对者男人冷哼一声,然后抬起玉润珠圆的下巴,将矛头指向我,问:“这位是谁啊?” 男人终于意识到我的存在,有些尴尬却有习以为常的对我拉动嘴角,以壮士断腕的决心面向那名女子:“这是鸿塘的……女朋友。” 女人似乎不信,接着问:“既然是女朋友,你离她那么近做什么?想玩乱伦?” 男人忙摇头,陪笑脸:“怎么会?我就试探一下,呵呵……试探一下。” 女人一挑眉梢,扫眼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又望向我,最后冲着门口喊道:“儿子,你老爸承认你的女朋友了,进来吧。 大敞四开的门旁,由看不见的拐角处出现一人影。那人双手插兜,一步步沉稳有力的走来,载着不容忽视的王者之风站在我面前,眼波璀璨着迷人的光束,唇角含了抹胜利似的笑颜,缓缓低垂下头,将呼吸落在我的耳边,咔嚓……就是一口!咬在了我的左耳上! 我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睛喷射出了激光。 鸿塘见我燃烧小宇宙的样子笑了,自动供给我右耳,依如昨日重现般说:“咬吧,蠢货。” 用得着客气吗?这就好比别人抱你大腿,求你暴打他一顿,如果客套,那就不是自己人了。 考虑到我和鸿塘的关系,我也没客气,当即一口下去,满意地听见他一声闷哼,然后是低低的笑意。 鸿塘揉着耳朵,拉起我的小手,对他那明显气管炎的老爸说:“爸,这是我女人。” 他老爸一脸被算计的表情,望向那洋洋得意的老婆大人,颇为任命的回了句:“你好,这是我家老婆大人。” 被命名为大人的塘妈对我伸出了软软的小胖手,笑得愈发开朗:“你好,没外人的时候,我是鸿塘他妈,有外人的时候,我就鸿塘他姐。” 我被塘妈的雷管轰得体无完肤。这个……什么逻辑?什么关系?还是……? 塘爸一脸受挫表情,却深吸一口气,抱住娇妻,点头道:“是,我这一天就当有两个孩子要养。当初心宝刚生鸿塘那会儿,我一进门,没看见任何母慈儿孝的场景,倒是小的哭了,大的也跟着哭。问了原因,才知道,原来是鸿塘哭得心宝闹心,心宝就非要把鸿塘哭怕了不可。我一手一个,哄了半天,才算是风波翻过。” 我以绝对崇拜的嘴脸仰望着塘妈,献媚道:“塘妈,请您收了小妹吧。” 塘妈极其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好地,好地,你就叫我心宝吧,晚上我领你出去见识一下这里的夜生活,话说……有几家夜总会里的舞男还真够劲儿……呜……” 塘爸一个深吻将塘妈的小嘴搞定,在塘妈的眩晕中,对我们匆忙地拜拜手,说:“心宝今晚有事儿,你们自己玩去吧。” 塘妈恍然回神,刚想伸手拉我,塘爸便有俯身亲去…… 鸿塘拉着目不转睛的我就走,口中还笑骂着:“还看这么?等会儿就是极限画面了。连他妈地马塞克都不打。” 我充满景仰之情的大嘴终于闭上,喃喃地问:“这是你父母?” 鸿塘一手点我脑门:“操!那是咱父母!” 我腿一软,心有顾及中泛起久违的甜蜜,扯了扯他的袖子,又问道:“你故意找心宝……咱妈来的?” 鸿塘一副你也不傻的表情望向我,得意洋洋道:“老子一下飞机就被调走,心里明镜的是老爸要找你谈话,寻个方式让你自动退出。能降住老爸的,也就是咱们家窝里横的老妈。别看老爸在外边是什么狗屁一国之君,在家连老妈的袜子都得给洗好,熨平了。” 我的崇拜再次升级,颇有内容的问:“那么……你觉得你的性格像谁多一点?” 鸿塘笑露一口白牙:“还用说?老子在外橡老爸,在家像老妈。” 我身子一哆嗦:“成,您全能啊。”这男人,我得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若在家像塘妈那样,我的日子还真血淋淋的悲惨。 鸿塘一挑眉峰,硬是射出几道冰淋后,转头嘟囔道:“老子会待你好的。” 悄然的幸福滋长,似乎在神经里沁了缕悠然的甘芳,不浓烈,不妖娆,却如此真实。 ------------ 阴风阵阵神鬼聚(一) 不知道其他人见恋人父母时是怎样的情况,但我见鸿塘父母是的情景却实在非常具有爆破性,导致我很长时间内,都在想当时的一幕。 每当想起那一幕,我就觉得幸福。 确实是幸福,很简单的感觉,却非常难得。 在权利与金钱充斥的鼻息间,竟然还有那种活宝似的女人与变脸如翻书般的男人,全部没有给我一点生疏的感觉,却如同亲朋挚友般存在着。 虽然不晓得为什么塘爸塘爸会如此轻易地接受我,但我想,一方面也许是因为他们非常爱鸿塘,希望他幸福。另一方面,就是他们自己心里的原因了。就当我没说。呵呵。。。。。。 鸿塘生在王室,却是那样的家庭,着实让我嫉妒得两眼发红。 不过,我也就内部组织红一红,瞪着两只大红眼的人可是大有人在地。 从初来‘吧抓国’宫殿,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从这精雕细刻的华美中恢复过神儿。随手可触的地方,以及眼界所能眺望到的风景,皆是美轮美奂的高贵与典雅,如同一部活色生香的电影般,令让贪恋视觉上的享受。 你可以把你所能想象中最巧夺天工的物件拿来比较,相信在这座城堡里,你一定会找到更胜一筹的色泽质地与华美精巧。 没有所谓的如果与否,相信我,第一眼看到这里,你就会产生一种迅速的膨化效应,被各种贪官充沛,无论是权势,力量,金钱,荣耀。。。。。。 记得,我当时是这么问鸿塘的:“你天天住这里,有没有想把一切抱入被窝的冲动?” 鸿塘说:“这些东西都给你,让老子在被窝天天摆弄你就成。” 我:“。。。。。。”无语。 在喜迎王子回国的皇家晚宴上,我被鸿塘打扮成了神秘的埃及女郎,上裹白色抹胸,下配白色笼裤,脚蹬手工弯头金软靴,面部罩着白色勾略金丝纹路的轻沙,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颈间戴着鸿塘从塘妈那里夺来的价值连城珠宝,手腕处缠绕着数条塘妈送的宝石链子,只需往镜子面前这么一站,我就有了抢劫自己的想法。 视线从自己身上费力地挪开,在镜子中,看见一拢特质枣红色立领燕尾服的鸿塘正直勾勾望着我,当眼神重叠时,彼此都在对方眼睛看见了惊艳的痕迹。 鸿塘抱住我的腰,用牙齿啃咬着我的颈项,用薄唇吸吮着细腻的肌肤,终是制造出一朵妖艳的红梅,绽放在我的脖子上,充满了妖冶的诱惑。 我被他亲得咯咯直笑,却并没有闪躲。其实,我喜欢自己爱的男人在我身上留下他们特有的痕迹,不能算是归有物,却是一种认可。 他由兜里翻找出一个古色古香的宝贝,将我一直心生惦念的蟠龙鼎戒指缓缓地戴到我的无名指上,如同结婚礼般庄严而神圣。 我的眼睛紧紧盯在戒指上,心生一种接近惶恐的喜悦。 鸿塘的手臂越收越紧,呼吸也变成炽热的索求,不规矩的大手顺着我的腰身,便往最神秘的位置划去。 我夹紧双腿,不让他放肆,微哑着动情的嗓子,求饶道:“塘,我很喜欢,但不能再闹下去,不然就出不了屋子了。” 鸿塘的大手不停,粗声道:“那就不出去,老子不待见他们那张虚伪的嘴脸。” 我点头复合地试探道:“我也不待见,没准我就跑路了呢。” 鸿塘的大手一收:“你敢?老子不把你腿扯下来,算你命大!” 就在这里,敲门声响起:“王子,晚宴即将开始,王请您到书房去一趟。” 鸿塘低咒一声,依依不舍的放开我:“等着老子,马上回去。”想了一下,威胁道:“蠢货,老子很认真的对你说,你若是敢跑,老子一定不会再留情,非得下死手整治你不可!” 呃。。。。。。竟敢恐吓我?哎。。。。。。还真敢啊。 鸿塘走后,我坐在化装镜前,望着手上的蟠龙戒指痴痴笑着,想不到这个男人还挺有心的嘛。 转而又开始寻思起来,如果我猜得不错,鸿塘这么明目张胆地戴着我出席皇家宴会,定然是要宣布一些与我有关的内容,对于这个男人,我相信,他是不愿意给我委屈的。所以,定然要于娜汐颜公翻脸,没准就和哪个有势力的家族磕碰起来。塘父让鸿塘去,应该就是将此件事情摊牌,或者结局,或者掩盖,总得寻个办法才好。 只是。。。。。。我做好了当王妃的心里准备了吗? 尤其在段翼下落不明时,我这个戴着橡皮泥戒指的已婚人士,可以从容地改嫁他人吗? 答案很明显,绝对是摇头晃脑的否定。 但,我真得贪恋鸿塘给予我的一切。 无论是周身闪烁的宝石,还是他本身耀眼的光芒。 我诚恳地面对自己的心灵,若说选择老公,鸿塘绝对不做第二人选。 若说谈乱那摸不着痕迹的伟大爱情,我非常清楚的认识到,即使他不能给我周身的闪烁宝石,我,已然爱他。 只是。。。。。。 我的犹豫没来得及继续,门外便响起了争斗的声音,然后砰地一声,黑檀大门便被以蛮横的手法推开,久违的娜汐颜公主携带着自己的两个保镖出现,以她是高贵女主,我是抢他老公的娼妓嘴脸出现。 鸿塘留给我的保镖也追了进来,一脸歉意的望着我。 抬手,示意他们出去把门,没有关系。 站起身,与娜汐颜面对面对视三秒后,她的视线由我的颈项吻痕挪到手指上的蟠龙戒指,在熊熊怒火中喷射道:“贱货!这是什么?” 我抚了下吻痕,巧笑道:“你是问戒指还是吻痕啊?呵呵。。。。。。你好蠢哦,竟然不晓得这些什么,难道说。。。。。。你还是个处儿?咯咯咯咯。。。。。。” 娜汐颜唇角一颤,神经豁然蹦紧:“如果不是卖笑的,就把嘴闭上!我来是告诉你,塘,是我的!” 我一挑眉梢:“不好意思啊,塘就是喜欢我这笑容,越是淫荡他干得越爽哦。至于你,怎么可以说塘是你的呢?为什么啊?挂你家牌子了?还是申请专利了?”早就憋了一肚子不满,不气死你,算我白活。 娜汐颜身体一颤,脸部眼中扭曲,呼吸淤滞间,一巴掌就袭来! 我就知道她有这手,忙着往后一闪,躲开,不屑道:“又手动?你想满地找牙吗?告诉你,这年头,最黑的是牙医,烤瓷贵着呢。” 娜汐颜被我吓唬到,脸色发出青紫色的苍白,挥手示意两个保镖出去,转身间已经泪染眸盼,换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拉扯住我的手腕,卑微地呜咽道:“江米,我晓得你和塘有段过去,可我和塘是从小的青梅竹马,我么已经爱了他这么多年,不能轻易放手。你就成全我们,放开他吧。他是我的。” 我颇为感动地拍打着她细致的手臂,感慨道:“说真得,我很理解你们之间的感情,明白你爱鸿塘,可他却爱我的事实。虽然我懂得抢人东西不好,更何况是男人呢?但我从小脚就踩在地球上,也没敢说地球是我的啊。” 娜汐颜公主身体一僵,脸色煞是好看,隐匿在白皙肌肤下的青筋根根暴起,在身体上勾略出恐怖的痕迹,害我有些怕了,以为她要变异性。 无声的对视中,她原本含泪的眸子折射出狰狞的光,我原本可惜的嘴脸却越发的悲天悯人。 在娜汐颜的内部系统厮杀间,我放开她的手,坐回了化装镜前,抽出檀香纸巾擦了擦手,随手扔掉:“塘不喜欢我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呢,尤其是你,他一闻就觉得恶心。哎。。。。。。” 眼见着娜汐颜的不顾形象地要扑过来,我提示道:“咳。。。。。。注意形象啊,注意形象。明知道自己就缺那东西,还不禁凑着主意点?” 转而风情地一挑卷发,在娜汐颜的瑟瑟发抖中悠哉道:“不送了,哈。”白雪公主和继母,我一向恭维后者。这世间适者生存,如果不能保护自己,绝对不是自己的悲哀,而是自己的末日。(江米怪癖论之一) 就在我的春风得意中,娜汐颜微微低垂下眼睑,顺着腮旁话滑落一颗泪珠儿,那颤抖的手指缓缓抚上自己的小腹,细若蚊足哑声道:“江米,你想让我的孩子没有父亲吗?” 事情发镇到这里,我开始觉得好笑。 真得,十分好笑。 我竟然真成了恶毒的女巫,专勾引人家老公的娼妇。 脸上勾起嘲弄的笑颜,转过身,挑起凤目:“我没有杀你孩子的父亲,所以不必来求我。我想,如果此刻任何一个人看到这种情况,都会认为是我在欺负你。实际上,却是你在欺压我。你利用种种手段想要逼我走,将鸿塘让给你。其实,我可以很负责的说,我原本真打算走了,因为有些惶恐这晦暗不明的前方,与我不熟悉无法掌握的未来。但,今天,你来了。所以,我不走了!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跳下你做的扣?然后让你坐着摇椅,享受着阳光,沾沾自喜自己的高招手段?告诉你,你的演技不错,但手段皆是下九流的东西,早就被言情用烂了!除非你在塘的避孕套上扎出两个孔,不然,你绝对不可能怀孕!还有一点,让我清楚的告诉你。塘不会让他不爱的女人怀孕,即使他跟你做爱,不过是把你当成一个有体温的性爱玩具。别以为我这么说是侮辱你,往往事实都是难以接受,但却无比清晰。如果今天我走了,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的脑袋不是脑袋,是痰盂!” 娜汐颜在我反驳中摇摇欲坠,身体不支的向后颓废而去,眼中布满悬疑的惊恐,如看怪物般直瞪着我。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有再继续攻击她。 有些人,必须要给她们有力的一击,或者让她们看清楚现实,或者让它们永远沉寂,不过无乱那种未来,都比一直处心积虑去谋害别人来得舒坦。 我个人认为,我是帮了娜汐颜。只不过,很少有人懂得罢了。哎。。。。。。自古英雄皆寂寞啊。 娜汐颜在我的打趣目光中,拉开贵重的大门,撒腿就跑,有种落荒而逃的狼狈。 大门再次被敲响,是鸿塘派人来带我去舞会现场。 重新抚了抚发,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 被侍卫领着东拐西绕地穿梭在皇家花园,我渐渐觉察出不对,鸿塘说过他会回来找我,那么,现在这人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敏感的神经刚意识到事态不好,鸿塘派给我的两个保镖便在无声无息中让人撂倒,而先前带路的侍卫,则是转过身来,眼神一蹿,示意隐匿在花坛周围的人动手。 我的三脚猫工夫根本用不上挣扎,就被人一手刀砍下,昏了。 ------------ 阴风阵阵神鬼聚(二) 昏昏沉沉的脑袋被粗鲁地拍醒,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痛,手腕被艰难地捆绑在身后,勒得肌肤脱骨般刺痛。恍惚的打量着周围,面前有人影晃动,周围灰壁石房,看起来像地下室的样子。 我的视觉渐渐恢复正常。 眼前的男人见我醒了,便转开身,让出地方,将其身后的女子恭敬地请到我面前。 娜汐颜公主的笑容里含了丝冷飕飕的阴风,看起来如同邪灵般令人不寒而栗,有些精神不正常的靠近,伸手扯过一个男侍递过来的钳子,凑到我的嘴边,神秘兮兮的比划着:“婊子,你的嘴真锋利,你说,如果我把你的牙齿都拔光了,把你的嘴唇都撕烂了,你还能说什么呢?” 我保持沉默,不敢再多言语。这时候往上顶的都是傻子,更何况此丫离疯不远,我还是委屈求全吧。 娜汐颜见我不理她,也不反抗,甚至不挣扎,整张脸都泛起了褶皱的狐疑,然后猫样的痴痴笑着,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装得分外温柔道:“哦......你怕了,是吗?” 怕吗?不怕得不是地球人。在皮肉吃苦面前,我从来不会呈英雄,当即点着头,诚惶诚恐地配合着:“是的,我怕,你放过我吧。” 娜汐颜一巴掌掴来,怒喝道:“贱人!我让你还给我塘时,你是怎么嘲笑我的?放过你?哈哈哈......你不是很有头脑吗?你觉得可能吗?” 我吐出一口血水,根本不用伪装的眼泪自动流下,瑟缩地哽咽道:“放过我吧,我把塘还给你,真得还给你。”娜汐颜,你给老娘急得,今天的一切,定然叫你加倍奉还!就把鸿塘还给你,当你爱的醉生梦死时,老娘再抢回来!让你哭,流的都是血!让你拧鼻涕,都是脑髓! 娜汐颜装出可怜我的嘴脸,用锋利的手指提起我的卷发,啧啧道:“让我看看哈,就是这头卷发好风情的,如果没有了,会是什么样子呢?”咣当一声,将手中的钳子扔掉。示意侍卫递上剪子,然后就这么笑瞧着我,一剪子一剪子下去,泄恨般剪扯着我的长发。 尽管恨得想食她的血肉,仍旧不敢挣扎。怕,真的很怕,怕她的剪子剪得不是我的发,而是我的肢体。我不停地安慰自己说,头发可以再生长,可以再生长,可以再生长......可以...... 娜汐颜见我默默忍受着一切,一股怒火横冲直撞,一把抓住我的头发,狠狠地拉扯过去,就是这么一个瞬间的事情,我只觉得脑中轰然一震,某些画面支离破碎地晃了出来,如同被碎裂成很多面的残缺镜子,不浑圆,却锋利的要人命! 视线一模糊,周身是无边的恐怖黑暗,以及猩红的烟头,在一明一灭,有个人,邪恶的笑着,说:“贱货,我收养得没有废物,你们要学会如何当一条狗,来添我的脚趾,用嘴服侍我的欲望。如果服侍的开心了,就赏你们一口饭吃。如果不舒服,你们能吃得,除了尿,就是我的***。呵呵呵......呵呵呵呵......” 在那破碎的画面中,似乎有一个女孩,她一直不停地恳求着,口口声声喊着:“不要,求求你,不要,放过哥哥,放过我吧。” 似乎,还有一只苍白纤细的小手,温柔地包裹住女孩的惊慌恐惧,说:“有哥哥,不怕,不怕......” 哥哥...... 哥哥...... 哥哥在哪里啊? 发丝被猛地一拉扯,血腥与断裂的味道扯碎了断断续续的画面,我恍然的神经再次受到刺激。 耳边是娜汐颜疯狂的嘶吼:“让你戴这个戒指,我给你剪下来!” 我紧缩的瞳孔豁然锋利,张开血盆大口,在毫无预警中,冲着娜汐颜的手臂就狠狠咬去! 一时间,嚎叫声与血的蔓延,充斥了整个地下室。 娜汐颜捏着剪子的手被我咬住,剪子掉落地上,发出咣地一声。 有人过来拉扯我,有人过来踢打我,无论他们怎样,我就是死不松口!我的龟壳下,隐藏着锋利的螃蟹爪子,即使扯断腿,也要钳掉你的一块肉! 在某个男侍一脚踢向我胸口时,我成功与娜汐颜分开,口中,含着一块她手臂上的肉块! 扑地一口吐了出去,吧嗒嘴道:“什么味儿?怎么又酸又骚?” 娜汐颜被众人护着离开,如同命在旦夕般哀嚎着。 没有人再理我,我也乐得清净。 留守的人将我面前的剪子收走,不给我作案逃跑的机会。 我愤恨地瞪他们一眼,然后垂头,望着地上蓬乱地卷发残骸,忍受着脸部和头皮火辣辣地疼,以及周身数不清的滋味。 嘴角在刺痛中弯起...... 娜汐颜,我看你这回怎么去安慰焦躁的鸿塘!别当鸿塘是笨蛋,他一准怀疑你,要是让他看见你手臂上的伤,哼......就等着翻天覆地吧! 不知道这么被吊了多久,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我睁开浮肿的眼望过去,便看见一个身穿白衬衫,下配浅土黄休闲裤,脚搭棕咖色软皮鞋的男子出现。 他的一身装扮极其简单,却可以看得出做功与剪裁都非常大方得体,如同一件件追求简约的艺术品一样,在细节中追求完美。 他的发丝微长,遮挡住半面眉峰,使那双眸子看起来带着两份很特别的温柔,如同溪流中的泉水般,给人一种漠漠的舒适感。 也许,这个男子不会让你觉得惊艳,但却如同洒落的阳光般,令你想要接近,萃取青草间淡淡的温馨自然。 侍卫对他的尊敬,可以看出他身份的高贵,但他却没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反而如邻家哥哥般望着我,微微不忍的皱着眉头,吩咐侍卫将我放开。 在侍卫的犹豫中,他并没有表现出不快,仍旧和气道:“把她放开吧,颜那里由我负责。” 侍卫低头领命,将双手后捆绑的我放开,我的身子一下子软到了地上,跌落的痛令我忍不住倒吸冷气。 他伸出干净的手指将我搀扶起,歉意道:“不好意思,让你受苦了。颜她太没有分寸,我代她向你道歉。” 我抬眸望他。 他了然的笑道:“忘记介绍了,我是颜的表哥,鑫洋。” 我扯动裂开的嘴角,喃喃道:“幸好你没说你是他亲哥,不然我还真要怀疑你家的遗传基因是不是重男轻女啊?” 鑫洋微微一愣,终是开心的笑着,说“你很幽默。” 我感慨:“苦中作乐。” 鑫洋动作轻柔地扶着我往外走去,在扔下几个攀爬的台阶后,他将我带到一个干净清爽的屋子里,然后打电话叫来医生,对我说:“处理一下伤口吧。” 我观察着他的表情,摇头:“不了,就这样吧。”想处理我的伤口,然后息事宁人?没门! 鑫洋略显歉意的说:“我知道颜做得很过分,但你也不希望塘因为这件事,与娜汐家族面上干戈吧?毕竟,他还没有正式成为国王,民生对于他来讲,还是很重要的。” 我呲牙一笑:“为什么不呢?这不是很好的历练机会吗?谁不是一将成名万古枯?英雄的崛起,就在于敌人的残骸足够顽抗。如果鸿塘连自己女人被揍成这样都能忍了,那这个男人我情愿不要。” 鑫洋若有所思的望着我,半晌,笑道:“你还真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味道。” 我抚了下七长八短的发丝,苦笑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要一个可以永远庇护我的哥哥,也不愿自己去做针尖对麦芒的那根刺。” 医生赶来了,我还是配合的做了些处理,就算是还给鑫洋一个人情吧。如果没有他,我此刻可能还被捆绑在地下室呢。 打理好一切后,鑫洋犹豫的问我:“这......头发......?” 我深吸一口气,挑目看他,没有搭话。 两个人的对视间,门外响起各种东西碰撞的声音,杂乱成了一铁锅的鞭炮子。接着,这道门被一脚踢开,鸿塘那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眸子如同野兽般狂躁着,当视线落在我身上时,令我清楚地感觉到他瞳孔一紧,人随之呼啸而来,手臂一张,刚要用力将我揽入怀里,却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手指寸寸游移,轻轻触碰着我的脸颊,眼神毫不遮掩着心痛的光束,在我的呲牙咧嘴中紧紧皱着眉头,始终没有发一言,只是脸色阴冷的令人越发不寒而栗。 当鸿塘的手指抚摸向我的头发时,他微微一顿,然后放下手,转过身,面向侍卫,如同无可侵犯的王者,如同负伤的野兽,如同不可侵犯的判官般,无情冷声道:“把娜汐颜带来。” 侍卫领命出去,鸿塘又开始一言不发的用手指抚摸着我比较完好的肌肤,游走在斑斑伤口的边缘,如此认真,如此专注,仿佛要把我的伤痕全部雕刻在脑袋里一样。 这样的鸿塘,让我产生了一种敬畏的感觉,有点怕,有点骄傲,有点瑟缩,有点窃喜...... 直到娜汐颜被带来,鸿塘仍旧一直保持着这种弯腰抚摸的姿势,仿佛根本就没看见娜汐颜一般。 娜汐颜的手臂缠绕了纱布,透漏着殷红,那是我的杰作,如同我胜利的花儿开在她的身上一样讽刺。不过,即使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现在的我更加狼狈,全部拜这个女人所赐。 娜汐颜的眼仿佛烙在了鸿塘身上,在隐约的泪光中泛起痛楚与嫉恨的痕迹,脸上的不甘越发明显,那焦躁的情绪如同火药线般迅速蔓延,终是忍不住出声喝道:“塘!你看看我啊!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我的手臂被那个贱人活活咬掉一块血肉!” 鸿塘冷漠而缓慢地转过身,望向娜汐颜,生疏阴戾道:“娜汐颜,如果她想吃,即使把你全身的肉咬下来,我也会为她加些佐料。” 娜汐颜如遭重击般摇摇欲坠,在颓废的漫长过程中突然发狂,伸出爪子就向我扑来:“要你死!贱货!要你死!” 她的身子还没有扑到,便被鑫洋抱住,努力困着她的利爪,安抚道:“别闹了,颜,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娜汐颜如同疯了般狂躁:“我没闹!我没闹!这个贱货抢了我的塘,我要她死!要她死!” 鑫洋眼底划过一抹神伤,如此真切地心疼着娜汐颜的疯狂。 这一刻,我非常明白,原来,娜汐颜是幸福的。 很多时候,只要回头,看见的,也许就是这一生最美的风景。 娜汐颜见鑫洋不肯放开她,开始口不择言道:“鑫洋,你说你会为我做一切,是不是?是不是?我要你杀了那个贱货,去,替我杀了她!!!” 鸿塘的脸已经变成肃杀的刺刀,仿佛不见血不得以平复,沉声道:“娜汐颜,从这一刻开始,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如若不然,所有的账,都是你头上的刀。”冷目一扫,侍卫们人人自危:“今天,所有参与这事的人,不分等级,全部剥夺一切荣冠,放逐王城。”弯腰,抱起我,在侍卫的瑟瑟颤抖中,大步向外走去。 几十步后,他又将我放到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就大步往外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感觉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心里变得暖融融的。晓得他生气了,也晓得他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没有保护好我,也气我到处乱走。总之,这个男人......生气了。 和刚才冷若冰霜不同,没有假装,没有刻意,没有身份,单单是个男人的身份,生气了。 心里欢实的笑着,小跑追了上去,抱住他的手臂,撒娇道:“喂,我的腿痛,走不了路,你抱我吧。” 鸿塘转目看我,我抬起脚尖亲吻在他的唇畔,喃喃摩擦道:“抱抱吧。” 鸿塘大手一操,将我再次抱起,口中低低的咒骂道:“妈地!早晚收拾他们!” 我噗哧一声笑开,点着他的胸膛:“你刚刚不是挺能装的吗?这会儿你倒是绷住了啊。” 鸿塘瞪我一眼:“操!你他妈地还有心情笑?都被揍成烂桃了!过两天,咱家杜娜汐颜,给你出气。如果气不过,就连她家那两个老家伙一起揍了!” 我嘴角开始抽筋,半晌,系统才恢复正常,问:“你......什么意思啊?” 鸿塘一挑眉峰,笑露一口阴森森的白牙:“什么意思?明着不能动手,暗地还不能踹几脚?” 我的眼神立刻佩服地华丽丽地:“嘿,怎么还没想到,你也喜欢玩阴的?” 鸿塘下作道:“老子就喜欢玩你的阴。” ------------ 阴风阵阵神鬼聚(三) 皇室的关系非常复杂,这个大臣,那个贵族,没准都是爹。 这话绝对没错。 皇室,如同容纳百川的交杂水稻,没准爱的死去活来的一对儿,无意间发现某些辛辣密集,才恍然明白,原来,你就我亲哥啊! 具鸿塘的可靠消息说,鑫洋和娜汐颜表面是表兄妹,实际上则是亲兄妹,这个表与亲的关系,实在够人们闲话家常下的饭后笑料。 请原谅人们的奚落与嘲笑,因为他们实在是无所事事地活着,只能靠这微薄的嘲弄,来填满自己那无穷的欲望,得到短暂飞逝的满足。(江米精辟论之一) 对于娜汐颜和鑫洋之间微妙的关系,我个人倒是觉得无所谓,更是与我何干?不过,只是在心里可惜,鑫洋那么好的小伙儿,怎么会有娜汐颜那样的妹妹?可悲,可叹,遗传基因的不公啊。 被鸿塘抱回皇宫的当晚,塘爸看到我的样子,竟然笑出了声,被塘妈一记手刀砍下,当即使劲抽搐着帅脸,故作沉稳状。 塘妈一眼神过去,气势汹汹地吼向塘爸:“孩子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还笑?!!你这一国之君也太窝囊了,得,你不替我们娘三出头,我就领孩子们种地去!得一个地瓜,三人分着吃,也不在这受这份窝囊罪啊!” 塘爸一脸内伤式的忍笑道:“咳......关于这个问题......恩......这头发......得重做造型了。” 塘妈一愣,转头看我,然后......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齐飞...... 塘爸心疼道:“心宝,别这么笑,太辛苦了,小心闪到腰。” 塘妈拍着胸自我安慰道:“没事儿,没事儿,就当联系肺活量了,没准下次我匿名报考美院,就成了呢。” 鸿塘压抑性的低吼:“爸!妈!” 塘爸立刻改变嘴脸,郑重其事道:“小米,这次做的不错,敌人剪了你的头发,你就狠狠咬掉她一口肉,这才是皇家的行为准则,坚决不吃亏。如果吃亏,也得是别人吃哑巴亏!” 塘妈一拍非常有料的胸脯,哥们义气的表态道:“放心,我这就找你个帅小伙去勾引娜汐颜,到手后就甩,甩完再追,追完再甩,没两回,我就能把她关精神病院去。” 鸿塘一拍巴掌,眼神瓦亮道:“这路子太野了吧?” 塘妈立刻变身为茶壶,一手插腰,一手指向鸿塘的脑袋:“若不是有你这个混球子,老娘用费这个心?有时间,多看看世界男模走内裤秀,多养眼啊!还有啊,你若有能耐,就把这两个女人自己搞定,如果没能耐,就被别人搞定,事情就是这么简单。”随即胖手在鸿塘脸上一模,贼兮兮地笑望向我:“丫头,你觉不觉得我儿子的皮肤不错啊?摸起来还真滑溜哈。” 我突然觉得身体不痛了,脸不烧了,嘴不麻了,精神更是不萎靡了。何谓一物降一物,我算是明白了其中精髓了。看着鸿塘敢怒不敢言的龟毛表情,以及塘爸一脸深受打击的落败无奈,我崇拜的小火苗再次蹭蹭蹿起,在霎那间明白,这就是......道行啊。 塘妈被一脸弃夫样的塘爸连哄带骗的抱走了,我抽痛这嘴脸,说道:“以前听你说过咱爸,以为他花心的不得了。从来没听你嘴里说过塘妈,害我以为她非常......不受宠呢。这......算不算是误导啊?” 鸿塘一扒头发,倒在大床上:“操!误导个屁啊?那老色狼从小就教育我,女人就是用来暖弟弟的,不能爱,不能宠,不然就万劫不复。这不就是他血淋淋的教训?依老子看,他就是宠老娘成习惯了,想让老子能换个发展路线。 至于老妈,你让老子说什么?老子从小就受她欺负。要是做错事了,她哭得一准儿比我声大,自从懂事儿开始,老子就没敢哭,就怕她哭天抹泪,然后看着老爸训我,在旁边幸灾乐祸。” 我倒入他的怀抱,萃取他身上的幸福味道:“羡慕你的幸福。” 鸿塘笑骂出声:“别他妈地假惺惺,老子的爹妈都分你一半,一大半,老子有的,你都会有,老子没有的,也都要你有。” 我的喉咙有些难受,眼眶有些发酸,嗓子变得哽咽,将头窝在他的胳肢窝里,心跳着。 如果......能这么一直下去,该多好。 幸福的尺度是什么?究竟能走多远?这是个未知而值得探索的话题。不过,很多人为了这个研究课题,而魂断蓝桥。至于我本人,个人认为,没有什么舍身钻研的勇气,但却愿意浅试一脚,感受身临其境的奥秘。 原本鸿塘打算正式向大家介绍我,结果我却被娜汐颜抓去,强行殴打一番,剪了头发,绰了锐气,让热气腾腾的皇家宴会变成了鸿塘的发飙之地。 宴会暂停了,我开始在皇宫里养病。 将七长八不短的头发重新整理,让宫廷理发师设计成典雅的造型,看得我与鸿塘都直皱眉。最后,鸿塘大手一揉搓,将我柔顺的发丝拉扯得凌乱些,终于看出些张扬的青春痕迹,效果不错。 顶着一头耳朵上下的短发,用手拉扯一下,竟然还不如白狐的长,心里颇不是个滋味,索性这模子不错,剪了短发依然迷人,不然就得闹心死。 发型敲定后,鸿塘鸭霜似的非得让师傅给我们一人漂染几缕及其珍贵的孔雀翎色,在不同角度的光线下,会呈深浅不一的蓝,或及其靡丽的紫,或者偶尔反射出的极品桃红散金色。 两个人顶着一头让膜拜的发色,又照了数张大头贴,贴的真皮包包上都是,被鸿塘扬扬得意地斜挎在肩膀上,不适瞧上两眼,说:“你看,这张,你笑得真够蠢的。” 时间嗖嗖地奔跑着,这期间,娜汐颜的父母来看过我。 娜汐颜的母亲是一位四十多岁典型贵夫人,虽说不是慈眉善目,但绝对是贵气十足的典范。 娜汐颜的父亲叫娜汐磊轩,可是说是位翩翩老公子,五十多岁的年纪,一脸的祥和,有种荣辱不惊的风范。但,不晓得为什么,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我竟然比讨厌娜汐颜更反感娜汐磊轩。 而且,听鸿塘说,娜汐这个姓氏是古老的贵族,但娜汐磊轩属于入赘夫婿,真正享有娜汐姓氏的却是那个贵夫人。而且,娜汐磊轩原本是我国人,是后来‘吧抓国’的。 虽然我及其想整治娜汐颜,但看见两位老人保持着和蔼可亲却又深表歉意的笑颜,愣是让我里里外外都说不出一个重字,来埋汰埋汰两位的教女有方。 闲暇无事中,我也逗弄一下各种围养动物,甚至还见识到了鸿塘口中的阿鲨,原来......真的是一条正宗大白鲨! 那牙齿,绝对叫个锋利! 当我们在水族馆底下看见阿鲨时,它兴奋得直往我们这边游,就那热情劲儿,害我担心那不坚固的玻璃都要被它撞碎。 鸿塘说阿鲨是他从小养大的,是他哥们。 一句话,把握逗得趴在了大厚玻璃上,正好与阿鲨顶了个对脸,吓得腿一软,差点没坐地上。 鸿塘那没有良心的东西,竟然揪着我就贴在了玻璃上,还有模有样地对阿鲨说:“这是你嫂子。” 看着阿鲨张开的大口,我绝对,它没把握当嫂子,而是当午餐了。 也许是因为我来了的原因,塘爸口头承诺要把曾经扔给鸿塘的重务承担回一些,让鸿塘有时间陪着我东转转,西晃晃,可一转身,就陪着自己的娇妻蜜月旅行去了,丢下一个国家让鸿塘和我练习操作手法,直说国家是飞机,开着开着就顺手了。 我和鸿塘在塘爸塘妈的突然消失中恍然觉悟,这就是所谓的晃点啊。 两人默契十足,当即丢了公干,满‘吧抓国’的疯跑,去大街小巷淘宝。 鸿塘脱去了西装,与我一起休闲装扮,登上软底手工小羊皮靴,两个人戴着大大的墨镜,手拉手,一起看海、看天、看日出、听风、听雨、听潮落。 一时间,‘吧抓国’大街小巷里全部都是我们的身影,相依相偎相追相闹相戏相笑...... 鸿塘说:“老子要把全世界都给你!” 我说:“我很爱好和平,你就别去攻打某某小国了,给我这一块地皮就成。” 鸿塘说:“操!你真他妈地不浪漫。”一转身,冲着地毯吼道:“给老子一盒臭豆腐,加辣!” 得,看这浪漫的地方,我能浪漫的起来吗? 两个人追追赶赶打打闹闹,为争一口臭豆腐动起了老手,就在我打算用砖头砸他时,只听见一声枪响,我手中的砖头应声碎裂,吓得我尖叫一声,抱头就跑,急声保证道:“鸿塘,我再也不打你了,这怎么还有狙击手保护啊?” 惊慌四蹿的小贩将我俩冲开,鸿塘急红了眼睛大吼道:“蠢货,躲起来,那是杀手!!!” 我一听杀手名字,第一反应就是找掩护体,当即往小贩车旁一跳,抓紧铁杆,死不松手。 小贩推我推的吃力,凶吼道:“下去,下去,没看见这逃命吗?” 我气势磅礴地怒吼:“傻二!不逃命上你车做什么?快推!” 小贩一听,傻了,扔下车就跑,那速度,绝对有扯清关系的嫌疑。 暗中保护我们的保镖分头行动,快速向射击地点冲去,还有一部分人护在鸿塘身边,用自己的身体做掩护。 鸿塘气急地大吼:“去保护她!去保护她!” 我在混乱的人群中,操起锅盖,档在头顶,被迫随着大流跑开,好不容易找到遮挡物后,再回头去看鸿塘,场面这叫一个混乱! 鸡飞狗跳间,竟然有埋伏的杀手等着干掉鸿塘! 保护他的保镖强行压住欲往我这边冲的鸿塘就往安全地方塞,而那些杀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子弹乱飞地射击着。 一时间,只听见人类凄惨的尖声嚎叫。 我一伸脖子打量,不想却暴露目标,杀手枪管一转,冲着我就是一枪,直接打在树干上,抨起惊心的震动。 我吓得掉头就跑,却在九拐十转后,被两名杀手堵在了三角通道处,那黑漆漆的枪口都对准我的脑袋,让我想跑的腿变得软弱无力,有种跌倒落下,让他们子弹自相残杀的想法。不过,这样的画面我在电视里见过,若说实际情况,还真是不容我拿性命去开玩笑。 心凉飕飕地,神经蹦的如同易拉断的弦,感觉那两名杀手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我卯足劲头儿撒腿就跑,却在第三条路上被另一个人堵住! 脚步一顿间,那人影身形灵活地跃过我,直接砰砰两枪,身后的杀手便倒在了血泊中,死了。 我再抬头去看那救我命的男人,竟然就这么真空消失在三角路线上。 那个救我命的人穿着一身普通休闲装,却带着一个压得非常低的帽子,动作若豹子一般迅猛,即使与我打了个照面,我也没有看清楚他到底是谁。 不过,凭借女人的直觉,我想,我知道他是谁...... ------------ 阴风阵阵神鬼聚(四) 如有所思间,鸿塘带领着鼻青脸肿的手下寻来,一把将我抱入怀里,使劲揉搓着。 当看见地上的杀手时,眼神那个叫冰冻三尺,抬手抽出不知道从哪里捣动来的枪支,对着地上两人就是砰砰数枪。 我问:“练手呢?” 鸿塘恨声道:“对!”转而吼向一群保镖:“以后再出现状况,你们先救谁?” 保镖们抬着浮肿的青紫眼,垂头大声道:“先救王子妃!” 看来,保镖们的脸是被鸿塘打的。 我抱住鸿塘的腰,将脸窝进他的胸口,有些后怕道:“晓得是谁做的吗?” 鸿塘眼睛一眯:“不管是谁,老子都让他死无全尸!” 我点点头,半晌,幽幽道:“段翼在暗中又救了我一命,可我却连累他被组织追杀,我觉得,我应该去死。” 鸿塘抱着我的手臂收紧,粗口道:“操!老子都跟他说,让他来‘吧抓国’,可他小子却不。。。。。。” 我猛地抬头,望向突然停止话吧的鸿塘:“什么意思?” 鸿塘微愣,然后紧紧盯着我,反问:“你什么意思?” 我皱眉,恼怒道:“鸿塘,你别跟我打太极!电话电话你不让我打给白狐,段翼段翼你不告诉我他的真相,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是你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我有自己的选择权!今天,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我会来‘吧抓国’,段翼为什么不肯见我?” 鸿塘的脸色开始发积聚风雪,胸口起伏地嘶吼道:“你和老子一起,成天想其他男人,老子做什么你都觉得不对,老子犯贱,就他妈地爱管你的破事!段翼他不见你还能怪到老子头上?电话不让你打,因为老子就是不爽!”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神越发犀利起来:“你以为自己是谁?以为自己是我什么人?我从小就是有妈生,没爹教育的人!没有任何人可以约束我,因为你没有这个权利!” 鸿塘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你说老子没有这个权利?老子就让你看看,怎么把你当成宠物般圈养起来!想飞?把你全部的筋都挑断了!!” 我狂飙:“好啊!你最好抽出来,然后来个火爆人筋!别忘记加辣!” 鸿塘一口气堵在胸口,一下子砸到旁边的石壁上,迸出了几丝血痕,顺着石墙缓缓流下,整个人都撕裂般的咆哮道:“妈的!贱货!真想撞死你!!!” 这时,鸿塘的专车被开了过来,他粗鲁地扯起我,拉开车门,就扔了进去,人随之要坐进来时,被我一脚踹了出去,狠狠地跌到地上。 我大吼道:“滚开!我不和牲口同车!”一把将车门关上,对司机咆哮:“开车!” 鸿塘怕起来,一脚踹在车门上。 司机在我的杀人目光中被迫开车。 当车子驶离开一段距离时,我高涨的气焰瞬间瓦解下去,虽然胸口仍旧有些气闷,但已经想通,自己似乎有些过火了。 今天看见段翼没有理我,而是再救了我后闪身消失,令我觉得很可能是鸿塘对他做了什么手脚,或者下了什么威胁。 不过,以鸿塘的性格,真若做了,一定会对我说,不可能说个半截话,就撇音了。 难道,真的是我误会他了? 可,为什么段翼不见我呢? 哎。。。。。。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导致我开始不冷静起来。 人啊,在性命和金钱面前,果然都容易迷失本性。 如果真是如此,鸿塘何其无辜啊? 错!也不能这么说。 他若是无辜,那世界上就没有纯洁的人了! 总之。。。。。。当车子驾驶离开枪击现场时,我心里的纽扣才渐渐纾解,告诉自己,打仗时谁都会捡狠话说,恨不得一下子刺穿对方的身体才好。不过,以鸿塘的脾气,等会儿我跟他道个歉,应该就烟消云散了。 不冷静啊,不冷静。 身子去摇窗户,想要呼吸些流动的冷空气,却发现似乎卡住了,没开开。 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把窗户开开。” 司机的手指在控制键上一操作,车窗不但没开开,反倒是将前后座中间的窗户板档上了。。。。。。 我心道不好,果然不好,当前后座被彻底隔离开时,车子突然提速,飞驰而去。 身体在车厢里前后左右的乱撞一击,让我眩晕的有些想吐,强撑起四肢,掌握着平衡。 车子终于在故意晃悠了好长一个时间段后,才驶于平缓,看样子是打算晃晕我,不然我记得路线。其实,即使他不这么故意摇晃,对于‘吧抓国’不熟悉的我,也不可能凭借视觉记得什么。 头晕眼花中,车子终于驶入一个黑色的包裹里,然后再全然的黑暗中,车门被打开,我被人粗鲁地拉了出来,然后揪住手臂,拖拉着往前走。 当眼睛适应了黑暗时,灯光突然亮了起来,刺激的我眼眸生疼。 旁边的男人将我捆绑起来,扔到地上,另两个男子将我架起,又捆绑在木头桩子上。 我抬起头,非常清晰地看见娜汐颜父亲的慈祥笑脸,以及他步步走近的悄然恐怖。他笑容可掬的望着我,如同接待女王般的荣耀与尊贵,对我微微颔首,说:“江小姐,欢迎来到人间炼狱。” 我恍然一笑:“您的台词不错。” 他哦了一声,动作优雅地打开旁边侍者重手举起的盒子:“您的精神也不错。” 我望着他拿出的透明针管,看着他从小瓶子里抽出透明的液体,心里的惊恐变成毒瘤,开始恶性地蔓延。 他轻轻推起针管,由针头出溢出一股液体,微笑而状似有礼貌的靠近,说:“江小姐,其实,今天我们不是想请你来,不过既然来了,就享受一下我特意为王子准备的待遇吧。” 我望着渐渐靠近的针头,开始拼命的挣扎:“您还是留给自己用吧,我身份低贱,怕是承担不了这种贵重物件。” 他一个眼神丢出,示意侍卫将我把好,然后毫不费力地将那针头注射进我的体内,一股博凉的感觉从那里直接通向百骸,然后再微弱的细胞终点,开始变质。。。。。。 我的精神没有立刻萎靡,但身子却受限于大脑感觉到了亢奋,不需要问,也知道,他给我注射的是。。。。。。毒品。 他穿着英式三件套,从上衣里摸出一块价值不菲的老式圆表,晓得愈发让人不寒而栗道:“药效开始的很容易,过程也很美妙,江小姐可以慢慢享受,不过,这个药是新研发出来的,还在实验阶段,后作用可能很大,也许会影响脑组织,让人变成白痴,或者。。。。。。系统失禁,让人瘫痪。不过,即使你本身有这些抗体,怕也是一辈子离不开这种东西了。 它很霸道是不是?呵呵呵。。。。。。江小姐,你应该觉得荣幸,这样一只的价格可不是孤儿院出来的女人能够享受得起的。” 我的精神开始出现幻觉,渐渐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精神亢奋得一触即燃,仿佛要将自己化为火球,统统燃烧,但唯一的清明令我痛恨这种药效,咬破红唇,颤抖着声音道:“呵呵。。。。。。你和你的女儿一样,都只会使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一直以来,买杀手刺杀鸿塘的就是你吧?啧啧。。。。。。这样的消费,也是很高的呢。虽然。。。。。。虽然你的计划屡次失手,但我真的很佩服你,还有勇气继续操作下去。真是。。。。。。呵呵。。。。。。老不死的精神啊。” 他没有动怒,却是又拿起一小瓶的药,抽入针管,说:“看来江小姐的意志很坚强,比一般人的承受能力都要多很多呢。这药。。。。。。算是浪费了。” 又一针推下后,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有种想要冲破牢笼的狂野肆虐感,想狠狠地伤害自己,想啃噬自己的血肉,想让那鲜血弥漫在自己的鼻息,洗刷自己的肌肤,享受着被自己鲜血浸染的极度快感。 使劲晃晃脑袋,强行甩出一丝清明,赤红着双目,沙哑着嗓子,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为什么。。。。。。?” 他眼中充斥了鄙视与不敢的阴戾,仿佛自问自答道:“为什么?关于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在权利与欲望面前,人的性命才会变得极其渺小。 一步步来吧,当国王与皇后的飞机意外坠毁,王子大人因悲伤过度吸食dupin不能自拔后,我会管理好这个国家,然后将他传给我的儿子,你觉得这个计划如何?” 我如同母鸡下蛋般咯咯咯笑着:“丫,还挺有想法。不过,一般宦官弄权,都因国主不振,你的国王梦,怕是得到下辈子去发展了。嘿嘿。。。。。。嘿嘿嘿嘿。。。。。。不过啊,也有个方法呢,话说啊。。。。。。哈哈。。。。。。哈哈哈。。。。。。话说宁当鸡头,不当凤尾,你。。。。。。你呀。。。。。。你可以去管理某个小县城嘛,一定。。。。。。一定可以当个。。。。。。呵呵呵。。。。。。土皇帝的。。。。。。真的。。。。。。真的真的。。。。。。哈哈哈哈。。。。。。”心里替塘爸塘妈焦急着,眼中的世界却变成血红色,身体的感觉如同蚊子的生存法则般,渴望着啜饮鲜血! 脑袋嗡嗡间,仿佛好多个声音都在邀我共疯狂,只能使劲摇晃着头颅,想要承受这一个人的狂妄! 叫了,笑了,疯了,闹了,当手臂在绳索的捆绑间肆虐出血痕,极致的快感便在扭曲间升华。 于是,使劲的拉扯,用力的扭曲,拼命的旋转,让那鲜血然后的快感充沛极度干渴的身体。。。。。。 脱皮的拉扯间,手臂从绳索间滑出,整个人痴痴傻傻游荡在铁皮周围,用脑袋磕碰出刺痛,用牙齿咬出温热,用指甲挠出快感,用发丝拉扯出刺痛的慌乱! 一切,都将持续。。。。。。 ------------ 摇曳血色罂粟花(一) 只有接近死亡,才能在心跳停刊的刹那,享受到地狱里的靡丽诱惑,感受到极限的快乐。也许,这种说法太过于危险,不容易掌控其中尺度,更没有通透的说清楚,当你极限了一切的快感后,那逐渐干瘪的细胞,是否还能撑得过日与夜的平淡纠葛? 当药效过去后,我席卷在自己制造的惨痛里,瑟瑟发抖着。 心疼的抚慰着自己制造出的满身伤痕,如受伤的猫咪般用舌头舔着伤口,不想让自己发炎。 在这暗无天日的铁皮里,他们除了每天给我能在存活下去的简单流食外,会定时给我打一针,让我疯疯癫癫的卖傻卖笑、磕磕碰碰,让我一到时间身体就自动叫嚣,想需要针剂才能存活下去。 心里,被这种绝望挖死了一角一角,但骨子里的倔强,却愈发得宁死不屈。 也许,有天,当我的身体投向了药品时,当我的心倒戈了放弃时,当我就莫名其妙死在了这里时,我的骨头仍旧存在,仍旧支撑了我的躯体,宣示着。。。。。。不服输! 我见过吸毒,也接触过毒品,更加肯定了这个药效的可怕,仿佛是变异的产品,令人啃噬心脉,迅速吞噬自我。 清醒的时候,我可以很客观的认为,这个东西不好,如果把人都整成我这样,那么还有谁会继续消费? 可惜,没人听我的心声,因为我是可有可无的实验品。 尽管被没日没夜的关押,我仍旧记得天数,不让自己的脑袋停止运作,不让自己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 睡不着时,我就想着意外发生过的事儿,一件件记下来,不让自己遗忘。 吃饭时,我将最后的一点水分都舔干净,为活下去吸收任何一点营养。 四天了,以及四天了,当我的胳膊上再扎两个针孔的时候,我真得不晓得是否还能这样清醒下去。 我在等,等着机会,等着他救,或者自救。 当第五个针孔在我的身痒难耐时,随之响起的,还有林林种种的枪声,如同上好的打击乐般,充斥了我的耳畔,喜悦了我的神经。 在两个壮汉的扭头寻视中,一直配合良好的我突然发起攻击,一把夺过其中一人手中的针头,对准他的眼睛就狠狠划了下去! 在一声鲜血迸裂的惨叫声中,另一人向我袭来,我毫不犹豫的扑身上去,在挨了一拳后,将针头送进了他的一只眼里! 疼痛使两个男人变得嘶吼与癫狂,异常暴怒地向我袭来。。。。。。 就在这时,铁皮大门被推开,一束久违的自然光线照射进来的同时,响起了两声绝然的枪响。 我望着门口那人的身影,缓缓勾起干涸的唇畔,哑着嗓子,只唤出一个字:“翼。。。。。。” 全然放松的身子倒下,跌落在冰冷的铁皮上,唇角泛起一个虚弱的笑颜,却于瞬间冻结为战栗的心惊!不好!毒瘾犯了! 身子不停的瑟缩着,被一个温暖厚实的胸膛揽入怀里,听见他狠狠的咒骂道:“这群人渣!” 视线变得模糊,思想已然真空,所有的本能只剩下恳求:“药,药,给我药。。。。。。” 当冰凉注入身体里时,我耳边仿佛听见了一个男人的低泣,遍遍唤着:“小米。。。。。。” ****************************************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阳光普照在疲惫的身上,周围是软软的被褥,散发着干爽的气息与幸福的宁静。 屋子不大,却收拾的很干净。简简单单的色彩,大大方方的摆设,看起来没有家的舒适,但却有种朴质的安全感。 将脸冲向阳光,用鼻息嗅着自然的味道,唇角缓缓爬满笑颜,感激今天,弥足珍贵。 支撑起孱弱的身子,步伐有些轻浮地踏下地板,随着感官走到餐桌前,望着那淡黄色的小米粥会心微笑,轻轻坐下,一口口将那微热的恰到好处的爱心煲煮吞下,如同一股不奢华的暖流,缓缓应润着干涸的身躯。 原来,幸福就是饿极后的一碗小米粥。 将碗底舔了个底朝天,舒服得又躺到床上,抚摸着小肚子,如同食饱的猫儿般,伸展着身体,渐渐吸收、消化掉温润的营养,慵懒道:“翼,你再不出来见我,我真的要自暴自弃了。” 屋里仍旧静悄悄的,仿佛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可我却知道,他不可能扔下我,独自出去的。 咽口唾液,将脸窝在被窝中,脑中仿佛有什么焦躁的念头闪过,好象是关于鸿塘的,但却又不太像。说不准什么感觉,试图想起被抓的前后经过,却愈发迷茫。 心底有丝差异,不再理会那偶尔的短路神经,换上哀怨的语气,哽咽道:“翼,我就知道你嫌弃我了,你瞧不起我这个吸毒的女人,你。。。。。。何苦来救我?让我在那黑暗中糜烂死好了,我。。。。。。” 就在我为自己动容的快声泪俱下时,一只大手终是在寂静无声中搭在我的肩膀,那温热有力的包裹,给了我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他暗哑着嗓子,唤道:“小米。”两个字,包涵太多的东西,深得我无法仔细纠结,怕自己就这么陷得无法呼吸。 一声呼唤后,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我仍旧将脸窝在被子里不肯出来,有些赌气,有些撒娇,有些落寂,有些自卑。。。。。。 半晌,他轻叹一声,终是将我抱起,揽入咚咚有力的胸膛,贴抚着我的后背,沙哑低语道:“我不应该离开你。” 一句话,让我眼泪噼里啪啦落下,有些委屈的情绪被无限渲染,想起自己受到的折磨,如果有他在身边,一切都会不一样的。可是。。。。。。我又怎么有权利去责怪段翼的离开?到底发生什么导致了这一切,对于我来说,仍旧是个恼人的迷。 眼泪掉落在段翼的古铜色手臂上,是如此的晶莹剔透惹人怜爱,只是,我却感觉不到曾经的娇柔,开始怀疑这眼泪中是否有毒品的成份,也能啃噬人心,灭绝人性? 只要一触及毒品两个字,身子就会不自觉的瑟瑟中发抖,即是恐惧,亦是无止境的渴望那个。 段翼察觉到我的异样,紧紧环绕住我的腰身,有力而执着的肯定道:“小米,不怕,一切都会好的,我们一定会挺过来。” 我咬牙点头:“会的,我一定会挺过来!只要精神不死,我终要剥开他们的血肉,用钢管吸取他们的心脏!” 段翼厚厚的嘴唇亲吻着我的发丝,细致的摩擦着,不含情色,只是爱抚。 我交织住他的手指,问:“翼,为什么离开?” 段翼有片刻的食神,而后一手困住我的下巴,低声道:“小米,我。。。。。。毁容了。” 我的心豁然收紧,完全禁锢了跳动,却勒的无法呼吸,隐隐刺痛!本欲转过去的脸被段翼的大手操控住,不让我轻易的转身看他。情绪在危险的边沿游走,不可抑制的暴怒起来,如被困受伤的野兽般狂吼起来:“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段翼的唇畔落在我的耳垂上,小心的保证道:“让你看,别激动,会让你看的,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怕。。。。。。” 我使劲摇头:“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怕的。” 段翼缓缓深吸了一口气,终是放开了我的下巴,而我,却停顿了三秒,为他争取一刻的心理建设后,才缓缓转过身,用水亮的凤眼望向他。。。。。。 只此一眼,已过千年。 ------------ 摇曳血色罂粟花(二) 他的半面脸孔已经毁了,索性并没有缺少什么肉,却是在表面布满了烧伤的狰狞痕迹,如同外漏的紧绷错乱肌肉组织,即使在面无表情下,亦给人一种血肉模糊的狰狞。 我缓缓拉开他的衣衫,看见那胸口处亦纠结着烧伤疤痕,甚至连手臂上,亦是如此的灼伤蔓延。 不敢想象,他到底是如何从片片烧伤中挣扎出火海,他又是用了什么力量将我抱出爆炸后的教堂? 这个铁一般的男人啊,到底是不是上辈子欠我的债啊? 满心满身的自责袭来,让我恨不得拿起剪子狠狠戳掉自己的肉! 闭上眼,手指沿着他的狰狞疤痕蜿蜒抚摸,如同要深深雕刻住这些记忆般用心感觉,这一生,怕是要亏欠得太多了。 我不想问他,是不是恨我?是不是怨我?是不是恼我?因为我知道,这样的说辞,对于他,是种……侮辱。 只是……我到底如何才能偿还这一身的债务?如何才能让他与我一同幸福? 再次睁开眼睛时,那蒙胧的水渍已经消失,只剩下坚决的意志,极其认真道:“翼,这些伤疤在世人的眼里是丑陋的,但一如不完美的我,在你眼里是如此特别的存在。我们不妄自菲薄,也不罔顾彼此的情意,做出此生只能相望的苦情角色。抱住我,我就在你的怀里。我们一起来抚平伤疤的褶皱,相信终有一天,手下的感觉会细腻如初。翼,给我们一次机会。许诺我未来吧。让我也有勇气去面对毒品的残害,好不好?” 段翼深邃的眸子宛若两谭浓墨,有着书写不尽的情意缠绵,终是用力点了下头,将我抱入怀里,哑声道:“好,我们一起度过。” 我抚摸着他烧伤的半边脸庞,幽幽的问:“为什么躲我?你是存心想让我心痛死,是不是?” 段翼的唇微微一颤,闭上了漆黑若点墨的眸子:“小米,我不想你见到现在的我。” 我跪起,温柔的亲吻着他的疤痕,调皮道:“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疤痕,是男人成熟的标记。哦,小翼翼,你这才像个杀手的样子吗,多冷酷无情啊?这叫什么?威慑!威慑懂不懂?别人一见你,就怕了,腿都动不了,就只能等着你一子弹蹦掉性命,多省事儿啊。” 段翼的唇角缓缓上扬,张开那璀璨了银河的眸子,饱含深情地望着我。 我环绕着他的颈项,将自己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笑嘻嘻道:“小翼翼夫君,我的橡皮泥钻戒呢?” 段翼一手拦着我的腰部,一手伸入兜子里,竟然从里面翻出一块藏蓝色的橡皮泥,然后低垂着眸子,极其认真的捏着。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又一个橡皮泥戒指做好了。他抬眼望向我,在眼波烁烁中隐匿着一丝不敢确定的小心翼翼,问:“小米,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我一手指将那戒指戴上,照着他的下巴就咬了一口:“笨蛋!当这是二婚啊?” 段翼的笑容爬满眼睑,即使他的半面脸被烧毁了肌肤原貌,但看在我眼里,依旧如此可爱。 他就好比一只凶狠的大型犬,只对我一个人忠诚,亦享受我的爱昵。 如果,他不幸福,那我又怎么能找到自己的快乐? 依偎在他的怀里,娇嗔道:“小翼翼,你是不是天天练习捏戒指了?还会捏些其他东西给我看看吗?” 段翼又从一个兜子掏出一块橡皮泥,问:“你要什么?” 我想了想:“捏只大型犬吧。” 段翼灵活而粗糙的手指翻翻转转掐掐按按间,一只憨态可掬的大型犬便被捏造了出来,送至我手心,乖巧得令人想下手蹂躏。 发自肺腑的笑颜倾泻而出,腻歪在他的怀里,享受着劫后重生的短暂快乐。不晓得,当下一个毒瘾发作时,我是否还能这样感受到幸福。 这个男人,是一池包容的海,也许没有惊天巨浪的动人心弦,却有博大的胸襟包容着我的一切任性。如果……如果当初不是我手欠,拿了那个杀手的电话,今天的他……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虽然,他的容貌毁了,但那吸引人的气质却如同沉淀多年的佳酿般,愈发香醇浓烈、悠泽绵长。 萃取他衣衫上的肥皂香,傻兮兮的笑着,脑袋转了很多的圈子以后,终于还是问出口一个埋伏性的问题:“翼,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段翼回道:“从我跟来‘吧抓国’开始,就一直留意宫廷的动静,怕你遭人暗算。这几天……你和鸿瑭外出游玩,我一直跟在你们身后,便发现有人伺机行动,被我暗中解决掉两个后,今天他们突然攻击。 我用枪支改变了狙击手射杀的子弹方向,打中了你手中的砖头,给你们示警。又担心你出事,才尾随你一路流窜,干掉两名杀手。 不想你见到我现在的样子,所以,我躲了起来,直到鸿瑭出现,我才走开。 为了看见你安好地回到宫廷,我终是不放心,超近路赶到皇宫入口处,却只等到了鸿瑭,当即认识到事情不对头,又返回枪杀地点,去寻了各项蛛丝马迹。 他们很狡诈,故弄玄虚,若不是我先前就一直做杀手,了解他们的伎俩,怕是再过个四天也未必能找到你。” 我心有余悸地战栗着:“幸好你来了,你若再不来,我真的要疯掉了。” 段翼安抚着我的颤抖:“有小米的地方,一定会有翼。” 我扑入他的怀中,放声痛哭:“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我不值得,不值啊……” 段翼酷酷的眉峰皱着心痛的痕迹,沙哑道:“在衡量值于不值面前,有人爱财,胜过生命;有人爱势,罔顾生命;但对于我而言,已经没有衡量的可比性。小米,你看着我,会知道,你就是比我自己性命都要重要很多的价值拥有。” 七头八脑的泪水全部稀里哗啦的涌出,有这几天的害怕,有这段时间的迷茫,有这个过程的担惊受怕,有这一刻的幸福泉涌,有这一瞬的醉心温柔…… 所有的感觉充斥向大脑,让神经变得敏感如弦,一触即动。 嚎啕大哭间,我放纵自己的一切罪恶,想洗刷掉体内流淌着的毒素血脉,多想……重新塑造个我。 并非自厌,只因……渐渐由体内升起的欲望,变成了钩子一样的毒素,不但要残忍地勾出我的血肉,更是想要索取我的灵魂堕落。 毒瘾渐渐发作,我的眼泪恍惚地挂在脸上,有种凄惨的悲凉。 段翼发现我的异样,紧紧抱住我的身体,眼中闪过种种复杂的神色,最后还是哑声问道:“小米,你……要药吗?” 我使劲摇头,用力的摇头:“不!把我捆起来,我可以的。” 段翼没有动,只是收紧了手臂,沉稳有力道:“我来抱着你。” 我在电视上见过那些犯毒瘾的人发作时的样子,有些不敢恭维地扫向他:“别,到时候我发起疯来,没准挠你个血肉模糊。” 段翼眼含坚决道:“就这样,抱着你。” 身体一点点投降,意志寸寸消沉,无尽的渴望如同蚂蚁啃噬着我的身心,有种不达目的则死亦必然的极端。 当我在段翼的怀里歇斯底里时,当我咬破红唇忍耐时,当我苦苦流泪哀求时,当我想将自己撕裂时,当我痛苦万分自残时,当……段翼不忍时,我的胳膊上再次注射入了毒品,让我崩溃的灵魂在飘渺的极乐世界里……哭泣…… ------------ 风云际会翻江龙(一) 再次醒来,当看见段翼那深深自责的脸庞时,我伸出无力而苍白的手指,单薄地抚摸她那狰狞烙印,气若游丝的笑道:“别自责,小翼翼,罗马不是一天建立起来的,小米的毒瘾也不是一天能戒掉的。”没出口的话确实:如果你要自责,那么我对于你,是不是就得以死谢罪? 段翼包裹住我手指的大手在微微颤栗,让我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大男人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支撑起身体,依靠在他的怀里,虚弱道:“小翼翼,我觉得,我有件关于鸿塘的事情想不起来了。” 段翼身体微僵,大手掌轻拍着我的背脊,回道:“不急,慢慢会好的。” 我说:“我要给鸿塘打个电话,告诉他我的安好。” 段翼点头:“好,你打。” 我却皱眉。 段翼关心的问:“怎么了?” 我无奈道:“可是神经被拉扯到极限,我有些东西记不住了。包括......鸿塘的电话。” 段翼厚实的唇畔落在我的鼻梁处,轻柔的如同蝴蝶的羽翼:“小米,等你的身体恢复好了,一切都会清朗。” 我点头,沉默了。 天色很黑,段翼给我熬了碗小米粥后,将我抱到床上,眼波忽明忽暗地望着我,低声问:“小米,你想回到鸿塘身边吗?” 我望着他的脸,变得呆愣而无言。 段翼抱起我的身子,用薄被将我裹紧,往外走去。 我拉住他的衣襟:“翼,你要做什么?” 段翼若深潭的眸子望向我,苦涩道:“这个药是新研发的品种,我......除了从救你处搜来一只外,再......没有其它可用。也不想用其他dupin来控制你的情绪,让你产生新的依赖。”他将眼投向远方,缓缓道:“今天,我不忍你痛苦,为你注射了药剂,明天......又会怎样?” 我知道他仍旧被组织追杀,却又要照顾我,很吃紧,可面对他如此的落寞与哀痛,我却是觉得如果自己离开了,更不晓得他会怎样不珍惜自己。紧紧抓住他的衣衫,猛地摇头:“不!不!不要把我送走,我可以挺住的!真的可以!翼,你不可以没有我,我不可以没有你,不可以,不可以......” 段翼低头亲吻着我的唇畔,终是染了笑意道:“我会留下的,即使鸿塘赶我走,我也不会离开。” 得到承诺的我终于放了心,却突然皱起了眉毛。仔细想想,好像那个杂碎说要......如何?陷害鸿塘?还是......什么?我应该给鸿塘打个电话啊!可......鸿塘的电话是......多少号了?隐约记得,鸿塘曾点着我的脑袋,让我一遍遍背诵他的电话号码,那可是滚瓜烂熟地。 可......现在...... 心下一惊!糟糕!我怎么会变得这样?难道......真如那杂碎说的,会健忘失忆?然后......白痴?不要!坚决不要! 心事重重的我被段翼一路开车送至皇宫,按照段翼分析,娜汐磊轩一定布置了很多眼线等着将我捕杀。不过,既然我在逃出去的前两天里没有给鸿塘打电话举报他的行径,也许娜汐磊轩会猜测我是否因注射过量导致死亡。而最大的可能是,娜汐磊轩等着我去给鸿塘通风报信,然后再鸿塘的自乱阵脚暴躁中悄然瞄准,一举歼灭。 无论段翼给了哪种假设与可能,我们都决定见招拆招,以最有效的方式去找鸿塘。因为,如果化妆隐藏,想必连皇宫边都靠不上,就被守卫打发走了。 果然,当我的车子驶入皇宫地界,守卫便不让进入,而我又记不起鸿塘的电话,只能狐假虎威的伸出脑袋,咆哮道:“开门!别让我踢你屁股!” 守卫对我和鸿塘平时的咆哮功印象应该极为深刻,当即眼神一亮,明显见到半裸美女的流哈拉样子,无比亢奋道:“太好了,您回来了。” 气派的大门被一群欢天喜地重获阳光的侍卫打开,段翼的车子驶入期内,在我的指点下,直接开到鸿塘的小二楼前。 我心情雀跃地碰上草坪,抬脚就往鸿塘屋子里钻,想在第一时间让他知道,我回来了。 示意侍卫噤声,掂起脚尖悄然贴近,由客厅向二楼的里屋爬去,在接近主卧室的一刹那,耳闻的声音令我如坠冰窖...... 鸿塘充满嘲弄的语气回道:“被那样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甩掉,你以为我等着不是今天的报复快感?凭借她孤儿院里的低贱身份,怎么可能飞上枝头当凤凰?父亲和母亲之所以配合我纵容她,不过也是想帮我出口恶气。想当我的女人,她还不够资格。” 脚步有些轻浮,眼神变得涣散,耳朵里充斥着某种痛楚,声声扎入神经,刺痛了不堪负重的身体。 一遍遍告诉自己,鸿塘说的不过是谎话,用来骗娜汐颜,用来麻痹自己,用来躲避现实,用来......伤害我...... 身体瑟瑟发抖,脑袋混沌不清,身体却固执地一直向前,在门的缝隙处看见娜汐颜抬起缠绕了纱布的藕臂,娇嗔道:“这么消失真的便宜她了,她还咬了我一口哦。” 鸿塘把玩着她的手指,享受着肌肤的触觉,讽刺道:“得打狂犬育苗。” 娜汐颜娇俏地笑红了桃花面,软软地依偎进鸿塘的怀里,喃喃道:“看着你对那个贱人那么好,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鸿塘环绕住她的腰身,用手指缠绕着她的长发:“你的身体更和我的口味。” 一句话,将门外的我弃入敝履。 我也许,应该冲进去狠狠地掴鸿塘两个嘴巴子!但......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评论他的是非?一场游戏里,最先输了心的,便是万劫不复的倒霉鬼。 尽管我一再警告自己,但却仍旧跨牌行进,将自己曾经的教训踩进了脚下的泥泞。 身体不堪负重,精神拢不住抨击,整个人摇摇欲坠的转过身,不让自己有过多的想法,也许,放弃并不是很难,难得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放弃。 不小的当初我甩开鸿塘的手时,他又是以何种心情承受下的......涣散。 对,就是涣散,整个人如踩到倒刺般痛着,不知该如何下脚,但却必须前行,离开,离开,我得离开...... 脚步有些苍凉,但抓住扶梯的手指却异常有力,仿佛是理智与直觉的挣扎,想让这个变得混沌不清的脑袋可以转送出清晰的画面,可惜......不行...... 浑浑噩噩地下了楼,段翼等候的大手包裹住我的战栗,并没有询问发生了什么,而是将我让进了车里,然后,启动,开走...... 我窝在软座里,仍旧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是......鸿塘不要我了?是鸿塘故意对我好,然后抛弃我?是......这样吗?我的脑袋有点混乱,思维变成重负压迫了神经,所有的感官只剩下......痛。 头痛,心痛,好痛好痛。 席卷住身子,咬住薄被的一角,不忍这难以压抑的痛楚宣泄而出,不想......对,是不想让段翼陪着我痛苦。 当车子在侍卫的错愕中驶出时,我回头望向那灯火阑珊处,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视线慢慢变得模糊,dupin把我的神经搞得一拉即断,以为能撑起这个残破的肉身的,却只剩段翼烧伤的脸庞,给了我一个可以抚平的愿望。 深吸一口气,从后视镜中出碰上段翼那忧虑的关切眸子,我扯开笑颜,表示自己很好,问:“你想问我为什么不留下吗?” 段翼摇头:“从你上楼那一刻,我就开始后悔,不想让你依靠其他男人。” 我眼含水渍,痴痴笑着:“可巧,我自己下来了。” 段翼转开目光:“所以,我不可能再将你送走。” 我隔着座椅抱住他的脖子:“不走了,不走了,我们就这么靠着吧。” 段翼的唇角缓缓勾起,笑弯出幸福的弧度,任我亲昵着他的身体,享受着肌肤触觉上的爱抚。 突然,段翼低咒一声,告诉我道:“小米,坐好。” 我虽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但仍旧忙着配合他,将自己安置好。 段翼一脚油门踩下,车子如张开羽翼的大鸟般飞扑出去,在极致的夜里划出银色的轨迹。 我回头张望着,发现后面跟来一亮炫红色跑车,如同奔驰的流星般耀眼夺目。看不清楚里面驾驶的是什么人,但明显我们是被人跟上了。 段翼极力甩开后面的追赶,而后面的跑车更如同疯了般往前抢道,就在前面一辆轿车呼啸而来时,将我们两辆车从中间冲开后,那红色跑车又玩命地靠了过来,伸出一脸恨意的脑袋,瞪着若刺般锋利的眸子,龇着雪白银亮的牙齿,咆哮道:“操!给老子停下来!!!” 我呼吸一紧,趴在窗口望向那叫嚣的鸿塘,有点不可置信他竟然会追出来? 段翼理都没理他,就这么目不斜视地继续飚车,但那紧抿的唇,也宣誓出他的愤怒。 鸿塘见段翼不理他,当即一拳头砸向车厢,然后再落败中继续狂追。 惊险刺激的追逐场面在夜里上演,若非他们没有一人一只枪地对着开射,我都要开始怀疑,这难道实录电影? 看着别人飚车是一种狂放的热情,但作为身临其境的人,我可以肯定的说一点,若非你就是坐在驾驶位上的那个人,你一定得有一颗强悍的心里,才能承受得住这要人小命的惊险刺激。 我在车子的急速穿趟间,渐渐有了想吐的感觉,却还得强行压抑着,不让自己呕出难闻的气味儿,怕到时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但段翼的样子,他是不会停车的;看鸿塘的意思,他是不会放弃的;看我的想法,有种无法决策的纷乱。 车子呼啸间,转过一个个艰险的圈,没能甩开不要命的鸿塘,却也保持着永远无法拦住的距离。 就在我以为这场追逐最终将油的保有量为最终胜利时,一辆白色银翼愣是从斜差角的方向直撞过来! 我冷吸的空气填充了整个胸膛,段翼的黑色车子在一个急刹车中被迫停下,极其危险地靠在白色银翼车子五厘米处...... ------------ 风云际会翻江龙(二) 我还诶来得及长长地嘘出一口气,后座门便被大力拉开,鸿塘那被风吹成狂乱的眸子闪烁着几千瓦的激动情绪,当即一把将我抱入怀里,狠狠地,压挤着。 这一刻,我犯浑的脑袋终于冒出些苗头似的觉悟,还没等彻底分析清楚鸿塘的怪异,便硬是被他强行扯了出去,抱起,就要往自己的车里塞。 段翼半眯着眼,堵在鸿塘的车门口,就这么不说不让地打量着彼此。 鸿塘的毛发有些竖立的迹象,抱着我的手也越收越紧,仿佛生怕被抢了宝贝似的。 战火,似乎一触即发。 我夹在两个人中间,也变得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遭遇炮灰级别的待遇。 就在我敏感地神经感觉到硝烟乍起时,一个慵懒的声调不紧不慢地从旁响起,说:“鸿塘,你抱着我的老婆,看起来感觉不错嘛。” 我一直进行备战的神经豁然一荡,眼睛瞬间转移阵地,便看见依靠在白色银翼上的白毛狐妖,如此依然自得地望着我,笑着...... 只是,这笑,怎么让人感觉心惊肉跳呢? 我极力安抚着自己的神经,在瞬间为感官套上防弹保护层,这才发出一声久违的问候:“白狐,你买车了?” 白狐那优美得如同艺术品的唇角有隐约的抽筋迹象,脸色更是由原来的温润从容变成紧绷狰狞,终是在呼吸起伏间,两大步走近,一把扯住我的胳膊,咬牙切齿眼冒凶光地吼道:“白米!!!” 我被他恨不得食我血肉的样子吓到,当即往鸿塘怀里缩了缩,惹得白狐严重杀气四起,让鸿塘的嘴角嗖嗖弯笑。 白狐紧紧攥着我的手臂,笑得越发温柔道:“白米,你好啊,很好。” 我坦白地摇头:“其实,不是很好。” 白狐微愣,鸿塘豁然皱眉:“什么意思?老子对你不好?” 我望向一直沉默的段翼,没有再接话。 段翼伸出手臂,欲将我从鸿塘怀里抱出,鸿塘手臂一收,摆明了不会放手。 白狐笑眼一眯,让开位置,看样子是准备让二人大打出手,然后坐收渔人之利,不过,当那笑眼转向我时,愣是生生刺出几根令人痛楚的光束。千言万语,仿佛都融到那眼神中,刺入我的身体里,炸开了......涟漪。 接下来的场面是爱有够可以,鸿塘见我与白狐眉来眼去,当即爆发了海啸般的脾气:“操!看什么看,都当我私人啊?” 白狐不甘示弱地一挑眉梢:“如果你这个奸夫能放开抱着我老婆的手,你也许不会成为死人。” 鸿塘声线一沉:“你老婆?白狐,这个称谓让人听着想给你挖坟墓。” 白狐优雅地挽起袖子:“那就来试试,看看最后躺下的那个人是谁。” 鸿塘还没打算将我放下,段翼便伸手来抱,只对我说道:“小米,我们走。” 我下意识的脱离战乱,刚将手搭到段翼手臂上,白狐的枪头就掉转了方向,冲着段翼再度宣布自己的领土权:“难道我的老婆是用钻石堆砌成的?竟然这么多人要抢?” 段翼目中寒光一射,非常肯定道:“小米,是我老婆。” 一句话,如同水入开油,炸开一整锅。 然而,爆料的不止是段翼,鸿塘更是喷射着愤怒的气体,一吼定音道:“老子刚和蠢货结婚!” 这句话,炸开的何止是锅?怕是连炉灶都飞灰湮灭了。幸好,他没吼:老子刚和蠢货上床!不然,炸开的一定是我。 顷刻间,三道刺目的光线直直袭向我,如同针扎令我难受。 心中的惶恐不安开始扩大,自责、懊恼、焦躁、烦乱、痛苦、郁闷等不同情绪袭来,最终令我产生了极度鸵鸟的心理,竟将头一缩,不去理会任何质疑。 三人见我无视他们的存在,只能恨不得撕烂的心思中,将战火延续到彼此身上。 白狐倾斜四十五度角的犀利眼神射向段翼,在无声中尖锐地质疑。 段翼掷地有声到:“在教堂,我们完婚。” 白狐一挑眉峰,不屑道:“私下订婚?” 段翼转目对视:“两情相悦。” 白狐一个红本子抽出,豁然展开:“看好,结婚证书。” 这一惊,不但段翼和鸿塘被震撼到了,就连我也如同一觉起来,发现自己竟然怀胎九月一样匪夷所思。 白狐笑眯眯的望向我,亲昵道:“老婆,您躺在别的男人怀中,感觉甚好?” 我浑身上下打了个大激灵,有种想从鸿塘身上跳下来的冲动。 可鸿塘却偏偏不放手,更加收紧道:“这蠢货刚来‘吧抓国’,老子就当着王室面前与她互咬了耳垂。你们不会不晓得,在‘吧抓国’,这就是婚姻仪式吧?” 我抬眼望向鸿塘,鸿塘亦低头看我,那眼神就好像是说,你若不承认,就等着变成拆骨肉吧! 在事实面前,我继续......哑然...... 结果,我的乖巧与沉默却换来了三个男人的暴怒,纷纷将不善良的俏脸对向我的弱势,不求甚解,只求一招毙命! 无声的对视中,我非常清晰地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沉默是金。 于是,我相当知情懂趣的就是不开口,任你是眼神凛冽如刀,或者是笑颜蔓延暗毒,再或者是凝聚窒息气氛,我就是打死也不开口! 滚刀肉,可能就是我现在的代言。 在种种高压眼下,段翼最先开口道:“小米身体不好,我们选个地方再谈吧。” 众人复议,鸿塘动作迅速地将我扔进自己的车里,然后再呼啸中将不可外视的车窗关合,一路狂飙而去。 在车里,我将脸转向窗外,看见左边病架着段翼,转向右边,看见齐驱着白狐,整条马路都被着三辆车X级别刹住,皆以为是玩什么赛车,引得不少机车男女吹口哨叫好。 地垂下头,交织着手指,有些不知道要什么才好。 气氛一直持续降压,鸿塘的眼每瞟向我一回,就愈发地暴躁一分。 半晌,他终是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情绪,可一开口,立刻变成咆哮:“操!若不是门卫打电话给老子说你回来过,老子还傻乎乎地到处去找!” 我用鼻子轻哼一声:“用得着去找吗?娜汐颜的身体不适更和你的口味,我不过是你闲暇时的玩具?” 鸿塘一口气憋在胸口,恨的牙齿都痒了,眼睛折射出切割似的激光,一拳头砸在方向盘上,嘶吼道:“老子若不那么说,能套出你的下落吗?你当老子牺牲色相为的什么?不就怕你个蠢货让人灭口都不知道丢尸去哪! 妈地!你就没一次肯用心去相信老子!” 我抬起雾气萦绕的眼睛,在等到自己的答案后,有种想要委屈哭泣的鼻酸感。 鸿塘看我这个样子,当即灭了气焰,恶狠狠地扯过我,压头就热吻起来,不容闪躲地啃噬着我的唇畔,吸吮着我的软舌,有种想要活吞下腹的冲动。 我被他啃的嘴唇生痛,不停呜咽着,心里却渐渐暖气了火苗,在人类本性的自私中寻找到‘不可负我’的安慰。 在异常激烈的啃咬中,前面车子呼啸而来,鸿塘低咒一声转开方向盘,亦松了对我的唇舌纠缠,眼波瓦亮地威胁起来:“蠢货,等会儿到了老子地盘,你给我撑住了,要是敢认可白湖和段翼的狗屁婚约,就准备给他们收拾尸骨吧。” 我耷拉下肩膀,扫向一旁的段翼,明知道他和白狐都看不见我,但还是能感觉到眼神交融到一起的灵犀。 在我的唉声叹气中,鸿塘一巴掌拍在我的后脑上,然后又觉得自己下手重了,没有分寸地揉了两下,烦躁道:“妈地!这五天可闹死老子!开车的司机被杀,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踪了,老子这火上得尿尿都是百事可乐色。 发了通缉令的我,可查到些线索就断了,一定是内鬼! 老子虽然怀疑娜汐颜她老子,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怕有个风吹草动,你被人给咔嚓了。” 我吸着有些伤风的鼻头,喃喃道:“就是那个老不死的想要整死你。” 鸿塘眉眼一立:“操!” 我脑中一震,一个念头划过,一把抓住鸿塘的手,急切道:“对了,那老不死的说要对付塘爸塘妈!他们的飞机......” 鸿塘安慰道:“没事儿,那老不死想要算计老爸老妈还不够道行。那两个玩家每次都会突然改变路线,昨天还发了条短信给老子,说老妈非要到古城去买个男奴回来养眼,老爸没有办法,只能陪着骑骆驼去了大沙漠。” 我一直在懵懂中放不下的心终于归位,打了个大喷嚏,头开始昏昏沉沉,包裹着自己的身体,有些冷了。 鸿塘摸了摸我的脑袋,皱着眉,紧绷着脸庞,将暖风打开,继续加油门,一路飚车回了宫殿。 ------------ 风云际会翻江龙(三) 被鸿塘抱向他的小二楼,放到床上,便翻箱倒柜的扯出两片感冒药给我服了下去,然后坐在身旁,望着我失神。 白狐和段翼先后上楼,也坐在我的周围,瞧着我发呆。 我在摆了N个造型后,终是受不了这种气氛,开口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鸿塘第一个开口道:“蠢货,你是不是......遭了很多罪?” 原来,他是一直担心这个问题,想问,又怕问出口。 当鸿塘的视线若有若无扫过我被注射过的胳膊时,我虽然明知道他们马上就会晓得,但还是下意识的将针痕掩盖起来,淡淡笑了笑:“还好,没遭强奸,也没挨饿。”转而望向白狐,疑惑的问:“你怎么来的?” 白狐冷飕飕的瞄我一眼:“做飞机来的。” 我晓得他在生气,所以故意拿话噎我,但我也有愤怒的理由啊,当即回击道:“这是舍得家里的如花美眷了?还是觉得小二楼不够浪漫,特意跑来弄一弄异国情调?” 白狐的脸微愣,问:“你......去过小儿楼?” 我闭目不语,段翼替我回道:“被追杀的当晚,小米让我和她一起躲到你家去。” 白狐的爪子拉上我的小手,温柔的缠绕着,说:“当晚你们的消息被封锁了,就连老头子都故意隐瞒、秘而不发。 我是后半夜赶到你家里时,隐约在离近时听见枪响,而你又彻夜未归,这才起了疑心,去找老头子要人。 后来得知你们消息后,等我赶到现场时,只看见段翼将你从火场中抱出。 那种心情,我到现在都不敢去体味。 当时的场面实在太混乱,我想靠前,却被鸿塘捷足先登将你抱走,这才急着办理出境护照,一路追来‘吧抓国’。 我来的当天,你便被劫走了,我找到鸿塘,就一直赖在皇宫里没走。今天晚上离很远看见你,这才一路飚车追出,和鸿塘电话配合路线堵截,不然都不晓得会在哪里见到你。 你!就不会给我打个电话?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是什么构成! 至于那个在小二楼的女人,他即是我的试验对象,又是那座危楼的新卖家。老婆大人,我们家的存折里又有一笔进账,需要女主人管理了。” 我微微颤抖的睫毛已经分不出喜忧,缓缓张开紧闭的眸子,平静无波的望向白狐,没有质疑,也没有惊喜,却在隐约间觉得白狐有些事情并没有跟我讲清楚,或者,故意隐瞒。 在这种对视中,白狐的手指细不可查的战栗了一下,被他极其控制好力度,不再显出莫名的慌乱与错愕的揪心。 白狐的手指慢慢变得冰冷,那是种让我心疼的温度,终是心有所动,问了句:“冷吗?” 白狐的眼底非常快速的划过一抹受伤的痕迹,人随之邪气的一笑,翻身躺在我的身边,眨眼暧昧道:“暖暖吧。” 白狐的吧字还没有落音,鸿塘便一记龙爪袭来,扯住白狐的衣领,就往床下拖。 白狐翻身跃起,与鸿塘拼杀到一起。 我望着打斗的两人,有点不敢相信那是白狐的脾气秉性。他,不是一向喜欢背地搞动作的人,今天怎么就动起了拳头?如果正常分析,他应该挑动段翼和鸿塘打仗,然后再使计撂倒其中一个剩下的负伤者,自己安枕无忧的躺在我身旁。可......难道......是我......让这个男人......乱了? 在我的脑袋昏昏沉沉中,段翼冷下了脸,对着两个仍旧你一拳他一腿的人说:“出去打,别影响小米休息。” 一句话,决斗的两个人停止了互殴行为,纷纷狠狠擦掉唇上的血痕,相看两厌的互瞪一眼,全部又坐到我的床头。 段翼将我的被子盖好,又摸了摸我的脑袋,轻柔的问:“想睡吗?” 我抬眼笑道:“翼,你好温柔啊。” 段翼的脸上在瞬间变红,那被火烧上的一半更加清晰烙印,但看在我的眼里,却觉得分外可爱迷人。 鸿塘横了我一眼,嘟囔道:“老子也挺温柔的,不过你个弱视的没发现罢了。” 白狐弯唇一笑,用修长的手指轻拍着我的脸蛋:“才分隔几天,就把我的温柔忘记了?好个负心女哟。” 不晓得为什么,我竟然能从白狐的口中听出怒夫的味道,也许,不单如此,还有些确定的......不安? 困意袭来,我的思想停止运作,只能凭借着感觉,渐渐入睡...... 隐约间,我听见三个男人的秘声交谈。 白狐说:“谢谢。” 段翼回道:“不用,这是我自愿的。” 白狐真挚的说:“不单是你一次次护着她,也为你在‘沙蕉岛’救了我。” 段翼酷酷道:“也是为了她。” 白狐感慨:“你还真是......执着。” 鸿塘暴躁而起,压低声线低吼着:“操!别打哑谜了。段翼,你今天能把蠢货送回来,一定有事情解决不了。” 段翼哑声回道:“小米......被注射毒品了。” 空气中仿佛被冻结了冰块,半晌,鸿塘饱含痛苦的声音响起:“......已经看见......胳膊上的注射点。” 白狐口气如切割般极其阴沉:“鸿塘,这就是你强行带走她所给予的保障吗?” 鸿塘懊恼自责道:“如果可以,老子情愿被注射的是我!” 白狐开始排除异己:“既然你没有能力保护她,就不要再试图靠近。对你来讲是一辈子的自责,对白米来讲是一辈子的痛楚。” 鸿塘乍起:“白湖!老子就是内疚一辈子,也要跟那蠢货靠在一起!你别想借机打击老子的士气,告诉你,老子要是得不到,大家就一起玩完!” 白狐阴森森一笑:“好啊,你现在就可以掐死她,然后自杀,我就这么看着,不会干预一分。今天,若非你以断气结束这场感情,它日我必兴风作浪,至于最后鹿死谁手,我们拭目以待。”转而道:“哦,对了,忘记告诉你,我现在是出使‘吧抓国’的国家委员代表,请你的态度恭敬些,不然我这个友好报告,还真不是太好措辞。” 鸿塘的拳头攥紧,听声音是想扑上去一顿炮火。 在这次的针尖对麦芒中,段翼启声道:“你们慢慢打,我带小米走。” 鸿塘立刻低声咆哮:“你敢?” 段翼冷声回去:“那你就看看我敢不敢。” 白狐开始充当和事佬:“算了,我们还是先一致对外,别再这个节骨眼上闹内讧。” 鸿塘咒骂道:“操!终于说句人话。” 白狐悠哉一笑:“以前之所以说兽语,是怕和你说人话,你听不懂。” 鸿塘冷哼一声:“白狐,老子不跟你计较,先解决蠢货的事儿,然后我们生对儿双胞胎,一定认你做干爹,学兽语。” 段翼直接插话:“小米被注射的是新型药剂,会影响脑袋正常运作,可能......会模糊记忆。小米被注射的剂量过大,情况不太乐观。” 鸿塘声线一紧:“平均多长时间发作一次?” 段翼:“一天。” 鸿塘:“操!那群人渣,老子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白狐声线一冷:“无论如何,那毒品是决计不能再注射了。先把米的身体调理好,然后让该消失的消失,不留余患。” 段翼:“杀无赦。” ------------ 绝地反杀嗜妖色(一) 当月色如洗,月夜如墨,月歌销魂,月影如画时,当三个男人围绕着一个女人的身体折腾一夜时,当三个男人的滚烫身躯在各种造型中靡丽时,当衣服的穿梭声在摩擦间暧昧低吟时,谁又能想到,这样的夜晚会产生怎样的疯狂与堕落? 事实上,当这三个男人摩拳擦掌细细研究战略步骤时,作为女主角的我已经从小睡中醒来,听着他们确定下的方案一、二、三套,不禁悄然弯了唇角,酣然而笑。 有他们,至于未来会怎样,谁还会在乎呢?能拥有眼前这一刻,已经足够了。我不想很贪心,但是,当我们再次相聚到一起时,那个脸上有泪痣的绝色男子,又在何处独赏花语? 想起青菊泪痣,想起了他的红色泪痣,却单单想不起他的样子,他的脸孔很模糊,模糊到只剩下一个银色面具,以及面具上那红得妖艳的泪痣。 头变得有些痛,几个反复,便再也睡不着,却又不想睁开眼睛,因为不晓得要与围坐在床边的男人说些什么。 只是......夜,似乎变得很漫长。 无奈中睁开眼睛,掀开被子,笑嘻嘻道:“一起睡吧。” 鸿塘一个抱枕砸来:“贱货!” 白狐一记笑里藏刀射来:“想法不错。” 段翼转身走开:“我睡旁边卧室。” 大家纷纷散落开来,这张超级大床终于剩下我一个人的呼吸。 看看,看看,这就是男人,非得逼我使用非常手段,不然都在这里守候着,以为能得到肉吃呢? 舒服的伸展着四肢,卷起被子抱在怀里,又开始想着青菊泪痣的样子,结果......一夜无眠。 天色刚微亮,我的门便被轻声推开,鸿塘蹑手蹑脚的蹿了进来,还没等接近我的床,就被段翼一掌劈下,昏倒在床边,扯腿拖了出去...... 就段翼那架势,大有砍猪肉的力道,让偷窥得我都心慌慌地。 不消一会儿,门口响起了白狐的声音,商量道:“段翼,我看你还是睡一会儿的好,我来换岗吧。” 段翼酷酷道:“你要是想和鸿塘一样被迫睡觉,大可以试试。” 门口,再无声音。 我从床上爬起,坐到床沿,透过窗口望向远处的风景,看着它在晨曦中渐渐镀上金边,精致中泛起令人感动的生命乐章。 就这么静静看着,以往都不会注意到的景色此刻在我眼里,竟美得别具风情。有些眷恋,有些向往,有些悸动,不晓得下一刻自己是否还会失心癫狂?也不晓得明天自己是否会有心思来欣赏这一刻?更不知道后天,时候还会记得今天的晨曦美景? 如果说,有什么是我不愿意忘记的,那么就是我生命中的四个男人,无论曾经与将来,都爱的那么深、那么深...... 深到,我想疏远,想要背弃,想要丢舍。 因为,我愈发没有勇气面对自己,不知道自己的骨气是否能撑到抵抗药物研究出来,更怕咫尺天涯的距离。 如果,我一觉醒来,不再记得他们的声音,不再深刻他们的容颜,未来,是否还可以在路灯下踩着脚步,与背影孤寂同行? 恍然一笑,觉得自己的未来很是凄凉。 可是!但可是!我不甘啊! 凭什么我在这里受煎熬之苦?为什么恶人却要在府邸里享受生活?若非让这件事情成为历史典故,简直枉费我遭罪一回! 报复,是绽放在胸口的鲜血,在痛中,享受着神经的愉悦。 我现在不快乐,所以,我要快乐。 报复能使我快乐,所以,我乐为之。 想来想去,我越发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公道的人呢。 痴痴笑着,心情逐渐好转,有种想要踏青寻草的冲动。 跳下地板,在鸿塘的豪华洗漱间里,将自己好生的冲刷了一遍,神经抖擞的撬开了房门,非常意外的看见三个男人同门而立,扯开一个大大的笑意,气势磅礴道:“给我一条绳子!” 鸿塘诧异:“你要捆绑住自己,戒毒?” 我摇头:“那个罪我有点遭不起。” 白狐疑惑:“不是想上吊吧?” 我挑眉峰:“我的脖子是用来戴大克拉钻石项链的。” 段翼皱眉:“你想做什么?” 我呲牙:“我要勒死那狗日的东西!敢给我注射毒品,这日子就再掂对他的未来中度过了!” 基于我的鼓舞与配合,大家态度一致的重整治敌方案。 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指控娜汐磊轩才与这一切,所以没有办法通过正常的途径将其绳之于法,而且对我们而言,简单的法律怎么能扑灭心头之恨? 若非寒彻骨,哪得扑鼻香? 精彩,往往来之对人性的讽刺之级(白米精辟论) 商量好一切因果后,这出因情裂变的戏码,即刻开始上演。不过,在这之前,大家还是关心我的身体。 三个男人,万分难得的意见统一,一致决定让我......戒毒! 说的轻巧,谈何容易? 尽管我深受dupin啃噬,但心仍旧向往着真正的自由,没有依附,没有萃取,没有深渊。 在三个男人的执着目光中,我深吸一口气,用力点着头,给彼此勇气! 按照计划,三个人决定要先控制好我的读法量,然后携手通过各个渠道,将娜汐磊轩一步步逼入绝境,尝试一下想死死不得,想活没勇气的终极坠落。 经过昨晚的一番动作,想必娜汐磊轩已经知道我回了皇宫,而他之所以按兵不动,亦是拿捏准了我们没有证据。 而且,依照鸿塘昨晚的表现,他现在已经抛弃了我,选择了娜汐颜。关于这一点,也许未必能让娜汐磊轩完全信服,但至少他会产生疑惑。 但,鸿塘曾经疯狂的寻找,必须要有个新的说法了。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当然是作为被甩的我,强力指控娜汐磊轩对我的注射毒品行为,而鸿塘不会相信,仍旧对被玩弄过的我弃如敝屡。至于特意来寻我的白狐则因我对鸿塘的爱而受伤,不再管我的是非,绝情离去。 不堪重负的我......在三个男人一致的保护安排下----假死。 当然,这其中得捎上曾经救过我的段翼。也让他避开组织的追杀,以后可以换个身份,自由生活。 戏演七分便是真,众口铄金便是理。 在娜汐磊轩以为娜汐颜控制了鸿塘时,我们便要在他的得意中,悄然插入一把把小刀子,割得他体无完肤! 整个过程,我和鸿塘的演技便是关键所在。对于这一点,我们都是相当有信心地。而对于背后捅刀子的白狐和黑翼,我们相信,那绝对是个中翘楚,武林高手。 但,任谁也没有想到,计划,竟然在朝夕间瞬变,导致人慌乱了手脚,惊起一波波的拼杀血浪! ------------ 绝地反杀嗜妖色(二) 一切商量的天衣无缝后,娜汐颜果然被娜汐磊轩放出来做探测狗。一早晨,便欢天喜地来找鸿塘,却看见站在客厅里瑟瑟发抖的我,正狠狠指向鸿塘,声嘶力竭的尖声控诉着:“畜生!你就是畜生!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不相信我!娜汐磊轩却是要害你的,却将我抓了去,注射了毒品。 暗无天日中,我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拼死跑了回来,你却说让我走?” 精神一晃,泪由眼角滑落,便是无尽的悲哀,仿佛自言自语般喃喃道:“鸿塘,你怎么可以说,一切都是游戏?一切……都是报复呢? 你让我回来,难道只是要当面告诉我你爱娜汐颜?让我尝试得到所有又失去一切的滋味吗?” 身子忍住向后步步退去,脸上挂着不可置信的泪颜,神色凄美地恍惚道:“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 鸿塘冷漠地转目看我,露出不屑的嘴脸,从抽屉里扯出一本支票,随便添了个名字扔到我的脚下:“别再做戏,你的嘴脸我看得多了。不就是要钱吗?尽管拿去。” 我哀嚎一声,扑到鸿塘脚下,抱住他的大腿,卑微地求饶道:“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我晓得,你气我以前抛弃过你。真的,再也不会了。我爱你啊。你看,我晓得的,知道我被抓后,你曾经疯了般寻我。现在,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鸿塘面无表情的扯开我的手,转身向楼上走去:“找你,是因为父亲要将王位传给我,条件却是我必须有子嗣。你骗我说你怀孕了,这笔帐我还没有跟你算,已经很仁慈。现在,你可以滚了。” 我跪着的身体跌落在地上,精神恍惚起来,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喃喃道:“我不想骗你的,不想的。” 白狐这时由另一扇门出现,寒着脸向我走来,将我强行拉起来,掐住双臂,痛心疾首道:“白米!你就这么爱他?我对你的感情呢?你又当作了什么?让我出去等你,可我等到的却是你对他的表白?很好,很好……” 我恍若未闻般呆滞着,仍旧无法从鸿塘的打击中恢复。 白狐自嘲一笑,放开对我的钳制,闭目忍住眼中的受伤:“白米,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跟不跟我走?” 我精神有些恍惚,仿佛充耳不闻。 白狐的身子轻颤,终是以绝然的姿态,转身,离开。 我望着白狐的背影,抬起想要倚靠的手指,却无力唤出任何的破碎声音,只有眼泪模糊视线,连哭泣都变得没有喧哗资格。 段翼缓缓走近,那被烫伤的脸部看起来有些狰狞,但另半面脸却完美如同海神。他轻轻靠近,环抱住我的腰身,将我带入自己怀里,在眼神的疼惜中,无言地爱抚安慰着。 我拉扯住他的衣襟,身体忍住的低泣,在一阵阵的抽搐中,毒瘾突然发作,急切地眼神出卖了灵魂,紧紧抓住段翼的手臂,声声恳求道:“药,给我药。” 段翼眼含痛苦,将我紧紧抱起,向外大步走去。打开车门,坐进车里,发动机其,如箭般驶出,没有回头。 坐到车子后,我长长嘘了一口气,抽出面巾纸,擦了擦未干的泪花儿,拧了拧有些流传不惜的鼻涕,笑望向段翼,略显得意道:“怎么样?我的演技不错吧?” 段翼没有回话,仿佛一直非常专注地开着车子。 我见他不理我,用手捅了捅他的肋骨,贴上笑脸,问道:“怎么不理我?” 段翼仍旧没有回话,固执得盯着前方,目不斜视。 我疑惑的望着段翼,半晌,才从他那内敛的眸子瞧出一丝隐匿的嫉妒痕迹,当即笑的花枝乱颤,抱住他的脖子,落吻在他的脸庞,亲昵道:“小翼翼,你吃醋了,好可爱的娃儿哦。” 段翼终于有了表情,脸有些不自然的转开,哑声道:“你说爱他的时候,样子……很真。” 我微愣,随即黏糊上他的耳朵,用舌头细细勾画着勾引的印记,呵着热气道:“那你听听,我说……我爱你,会不会更真一些?” 段翼身体一僵,一脚刹车突然踩下,身子猛然前倾,却被他抱入了怀里,那黑若潭墨的眼紧紧盯着我,有种悸动在彼此间渲染。 他的唇颤了颤,终是道:“你……再说一遍。” 我装领导地不再开口,单是一挑眉峰,悠哉的问:“那……你说,我刚才说的是不是要更加真挚……呜……” 段翼的吻落下,如此滚烫,铺天盖地。 我被他突然的吻袭击,忘记闭上眼睛,倒吸一口气,直勾勾的望着他。 他的热情一顿,用大手覆盖住我的眼睛,声线含了丝痛楚道:“小米,别这么看我。” 我心里一纠,痛得不可言喻。 拉下他覆盖在我眼睛上的大手,压下他被毁容的半面脸,将自己最柔软的唇畔贴覆上去,软软地亲昵道:“翼,这是你的勋章,挂着我的愚蠢与幸福。” 段翼的眼里有些隐约的晶莹在闪烁,终是缓缓收紧手臂,将我抱入怀里,低下头,用那厚厚的肉唇亲吻着我的眼、我的鼻、我的唇…… 当呼吸在旖旎中翩然时,一阵刚劲有力的电话音乐响起,将一切气氛破坏。 段翼有些气恼的接着电话,声音冷得冰冻三尺:“喂?” 电话那边传来鸿塘的疑心颇重的咆哮:“操!怎么才接电话?” 段翼沉声道:“有事说事,无事挂电话。” 鸿塘脾气乍起:“老子不找你,让那蠢货接电话。” 段翼皱眉,将电话交给我,我拿起电话,试探性的赞美道:“鸿塘,你刚才的演技真好。” 鸿塘臭屁回道:“你的情真意切也不错。” 我哑然,吧嗒一下嘴,刚要开口说些什么,鸿塘便接着道:“蠢货,老子跟你说,别趁着老子不在身边就劈腿,不然老子一准儿中间给你分两半!” 我将电话紧紧贴在自己的耳朵上,宁可耳膜受伤,也不想让段翼听见分毫。不自然地扫眼黑着脸的段翼,转过头,小心应付的转移话题道:“恩,晓得了。计划不变,你机灵点,哈……呜……” 在我的一心对敌中,段翼突然附身来亲吻我的耳垂,大手更是直接深入我的衣衫,抚摸上我的蓓蕾,貌似……挑逗着…… 我声线突然一转,心跳极具加快,还没等强行镇定下心声,鸿塘那边即刻爆发起来,一声炸雷传来:“操!你们做什么呢?” 我忙着否认,摇出的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段翼便提住我的下巴,落吻在我的唇畔,伸出炙热的舌,吸允着…… 脑中轰然一乱,非常肯定加确定一点,段翼,绝对不是好惹的! 就在我呼吸急促间,身体竟如遭虫啃咬般难受,有种歇斯底里的渴望渐渐被时间勾引而出,牙齿轻颤,无尽的渴望变成厉鬼,想要吸允血液,索求灵魂。 我晓得,毒瘾……犯了。 电话那头如同雷刚般暴怒的鸿塘亦发现我的不对,开始急切的唤着:“蠢货,蠢货,回话!回话!” 段翼接过我的电话,简洁回了句:“小米毒瘾犯了,我带她去约定好的地方。” 刮下电话,段翼一手抚着我的腰,一手控制着方向盘,车子在油门的极限中飞驰,不晓得会刮起怎样的风,眯了谁的眼。 我的世界开始抽搐,灵魂想要坠落的渴望是如此真实地啃噬着我渐渐脆弱的灵魂。 段翼的安抚让我有支撑下去的勇气,却也濒临抓狂的边缘。 幸好,白狐已经等在鸿塘给的隐蔽地点,在那里等着随时会发作的我。 段翼的驾车技术因我的突发状况再次升级,嗖嗖间物影模糊,车子在呼啸中赶到指定地点,直接绕了个圈后驶入一家高级赌馆后巷。 下车后,已经有人等在那里,看样子,是鸿塘的心腹,态度恭敬而没有多余语言,直接将我们请进了专用电梯,然后在升入最高层后,进入一间豪华会客厅,推开墙壁,进入隐蔽的升降梯,再次往下乘去,然后再次停顿,电梯门打开,入眼的是极具个性色彩的空间。 屋子很大,呈现阁楼似的上下两层,完全是展开式的大旷野视线,以简洁有力的大块色彩区分着不同区域。看起来,如同调色盘般令人心情愉悦。 这里的物件很全,不但有厨房,还有健身室,单单没有书馆。而且,在落地窗边,还零散地扔了几个超级大的沙袋玩偶,看样子是用来练习拳脚的。 我们刚从电梯里走进来,白狐便从二楼处伸出优雅的笑颜,当看见我额头的冷汗时,当即面色一变,快步从楼上下来,一手摸上我的脸颊,急声问:“怎么啦?发作了?” 段翼打横将我抱起,大步走到床边,温柔的放下,问白狐:“药准备好了吗?”说事药,但我们彼此都清楚,不过是另一种毒品。 我的思想已经模糊,全世界只剩下贪婪的索取。 白狐动作利索地挽起我的袖管,从盒子里拿出针,安抚道:“没事的,我们先打一点,慢慢彻底丢掉。” 我红了眼,狂乱地点头,有种要夺抢的冲动。 白狐一针下去,我感觉自己的世界,终于在幻境中唯美翩然了。虽然,都是假象,却是我现在存活的依赖。很可悲是不是? 此刻的我不敢照镜子,深怕从那里面看见自己的倒影,是怎样的廉价无耻。 缓缓呼吸着,身子在享受中慢慢放松,虽然有些异样,但却不至于令我痛楚出声,我甚至在想,也许痛了会更好。 就在呼吸平和间,一扇我以为是用假画装点的窗户被拉起,鸿塘快步进来,眼神急切地落在我身上,大掌覆下额头,急切的问:“蠢货,好点没?” 我扯起微笑,刚想点点头,突然觉得神经一紧,一种本身的抗拒情绪出现,身体在瞬间抽搐起来。 三个男人慌了,鸿塘忙掏出电话,用惊恐的声线大声呼啸:“烙七,快过来!” 我的牙关紧扣,却渐渐溢出白色泡沫,脑袋嗡嗡作响,只觉得视线一模糊,失去意识了。 ------------ 绝地反杀嗜妖色(三) 胸口一痛,人瞬间醒来,只觉得周围一片黑暗,心中升起星星点点的恐惧,却在眨了又眨眼睛后,发现仍旧一无所视,那恐惧便如惊涛骇浪般拍打起来,袭击了我的心房,攻击了我的堡垒,让我在瞬间惶恐成汪洋,人随之弹起,捂住自己的眼睛,尖声嚎叫道:“啊……!!!我看不见了,看不见了!!!” 啪嚓一声,指缝间透漏出一丝刺目的光亮,接着,大片的光线随着手指移开而冲入视野,让我的眼呈现片刻的盲点,便渐渐看清楚周围的景物,以及三张明显抽搐的大俊脸。 我眨眨眼睛,脸有些燥热,死不想承认自己的没节气行径,傻傻的憨笑两声,自我解释道:“刚做了个噩梦,没吓到你们吧?” 鸿塘嗤鼻,捏我的脸:“操!真能装。” 白狐揉搓我的脑袋:“不是个诚实的孩子。” 段翼弯唇一笑,将被子给我盖好,没有揭穿我的行径。 我一一拍开禽兽们的爪子,伸手:“水来,这嘴里怎么酸酸的?” 白狐将温水被递给我,一挑眉梢,释放出一股酥麻电力,调戏道:“是,祖宗。” 我将蜂蜜水喝下,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位帅哥,褐色的发丝微微遮挡住暗绿色的翡翠眼,笔直的鼻梁下有着微微上挑的唇,看起来有几分顽皮的可爱。他就这么望着我,深情……而性感。 呃……这个认知让我有些吃不消。不晓得我什么时候魅力这么大了?竟然能以一个病态就勾引到混血帅哥?早知道这样,我从小就应该走柔弱拂柳路线。 就在我有些洋洋得意的自我澎湃间,那位帅哥动作若猫儿般走到我的床前,轻轻弯下使人忘记呼吸的帅脸,璀璨着一往情深的暗绿色眸子,荡漾着一池子的异国风情,开启淡橘色的完美唇畔,怪强怪调地性感道:“大婶,你醒了?” 如!遭!电!击! 四个大字,绝对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这一刻,我终于相信贞子的怨念了。原来这种精神性的东西,果然是最可怕地。 我深呼吸,继续深呼吸,告诉自己,这是幻觉,这是被强迫症!这是……不道德地! 凭借良好的心理素质,我扯开一个极其妩媚的笑颜,冲着那极品美男风情万种地眨了下凤眼。 鸿塘一巴掌袭来我脑后:“操!眼屎都没洗,还他妈地抛媚眼?” 那帅哥哈哈大笑,开心地将手伸到自己后面,掏出一个手电筒,对着我的眼睛认真负责地照了照,继续怪调道:“塘,你的蠢货没事儿。” 我华丽地拜倒了,有种咬被哭泣的冲动。 医生帅哥被鸿塘的眼神赶走前,还不忘对我眨动着一往情深的眸子,非常坦诚地表示,要和病人单独谈谈。在三个男人虎视眈眈的撤离中,他友好地趴在我的耳边,用仅仅彼此能听见的声音说:“大婶,你家白湖相公告诉我,说遇见漂亮的女人叫大婶是种尊称,不过,我觉得还是不太稳妥,因此决定送他们一个礼物。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那就是……你怀孕了。” 哐当…… 我……把他按倒了。 在寂静的对视中,我从他流转了邪魅与清纯的眸子里窥视了事实的真谛,却已经分不清自己的心情为何物,半晌,才喃喃的问:“我的身体……生孩子,可以吗?”真的怕,孩子也染上毒瘾。 他飞我一记媚眼,调皮一笑,若孩童般清澈道:“你虽然被注射的药性极猛,但好在时间不长,生个小宝宝出来,应该没有问题。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得将毒瘾戒掉,不然对孩子确实没有好处,也许小孩一出生,还没学会吸奶,就嚷着要吸毒。” 我笑嘻嘻的望着他:“你的笑话真好玩。” 我陪着我憨笑:“还好,大婶捧场就好。” 我的手指在他的领口一触,一挑凤目,幽幽道:“啧啧~~~~现在的小大夫都像你这么水滑?不去做牛郎,实在太可惜了。”我决定了,不去纠正烙七的口误,至于这声大婶的痛苦,早晚有一天会被其他女人回报。 他非常认真的点点头:“好,明天我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在那个行业发展一下。” 我,被他刹了,开始怀疑这颗人脑是什么组成的。 在我的疑惑中,他翻身起来,从腰侧掏出个小镜子,左左右右地照了照,自我肯定道:“像我这个样子,还真挺适合当牛郎的。”转而对我道:“对了,大婶,你今天突发状况是因为注射了毒品。而你原先被注射的东西,是新型毒品加了毒药,很歹毒地抵抗其它老版本的毒品哦。如果这次被注射的量大些,我明年就得给大婶送花去墓地了。” 我再次肯定,这绿眼就是一不会说话的杂毛! 他收了镜子,对我咧嘴一笑,天真浪漫的如同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如果大婶去了墓地,就把眼睛捐献出来吧。” 我往枕头上一靠,悠哉的问:“怎么?你觉得我的眼睛漂亮,想先抠下自己的,还上我的?” 他摇摇头,突然贴近,道:“哦……我有个病人,他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合适做手术,却非要动手术,说是应了一个人,此生便要看见她的样子,哪怕一眼,死亦无憾。” 我由死亡线上爬回来的慵懒身子豁然收紧,手指紧紧抓在枕头上,连呼吸都忘记了如何进出,只是单单用眼睛锁着被称之为烙七的家伙。 他却在下一秒闪开身子,背起自己救护的箱子,大声道:“各位,我走了,后会有期,不用相送,江湖一现,莫问英雄出处……”在他噼里啪啦的怪腔怪调中,突然回过头,将自己的小手指落在右脸眼角下,给我最后一击,然后踏入电梯,离去。 我的心终于一颤,将脸埋藏在被子里,捂住所有呼吸,才能让自己不至于突然狂笑癫狂,或者极具撕裂,再或者恨意连连。 那颗泪痣啊,那颗有着妖艳泪痣的男人,他……还活着。 他仍旧洞悉着我的一切,他仍旧捕捉着我的动向,他让烙七来告诉我他的一切,他要让我自己选择靠近或者离开。 如何去选? 如何能选? 靠近,便是阻止,亦是持续的生命。 离开,便是放弃,亦是呼吸的终结。 青菊泪痣!你……好……狠! 在你负了我的信任后,在欺骗了我的泪水后,在扯痛了我的心思后,再次浮出水面,让我变成干预你生与死的操舵手。只是要靠近,就是原谅;转身漠视,便是永决。 恨!牙痒痒的恨! 恨他将一切算计在内,恨他装着清高,恨他不在乎生死,恨他一步步诱惑我,恨他……让我恨! 曾经,鸿塘恨我,因为他爱我。 如今,我如此深刻的恨一个人,又该用如何虚假的接口,来搪塞这一段纠葛? 泪水扑入被褥,被蓬松柔软的棉花吸取了痕迹,独独留下一个微不可查的水痕,印证了今天的无措。 ------------ 绝地反杀嗜妖色(四) 三个男人围着我,皆利用本身的特质,以深浅不一的方式,想掏出烙七对我说的话。 我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只是呲牙一笑,完全不打算招供。 尤其是白狐,更是遭遇我的瞪眼一枚,谁让他误导烙七对我叫大婶,害我刚升起对帅哥的好感就这么被砸了冰雹!这厮,果然可恶! 白狐好像明白我的愤怒由来,当即笑得风情,如同摇曳的半裸胴体般靠近,魅惑地弯着唇角,诱惑道:“米,需要美男侍寝吗?” 鸿塘一脚踹道床上:“白湖!单挑!” 白湖挑眉一笑:“我这不是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打算以献身的方式自责吗?” 鸿塘扑到我的另一边,将我抱入怀里:“老子是害蠢货的罪魁祸首,若是说负荆请罪,老子排第一个,你得路边看着去。” 白狐双手折到后脑,往枕头上一躺:“所以说,你罪大恶极,还是自裁谢罪吧。” 鸿塘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看样子,是打算撕裂了爱玩心机的白狐。 我抬眼望向段翼,他转身向外走去。 我忙叫住他:“翼!” 段翼回过头:“我去拿新型毒品。” 白狐从床上站起,优雅地伸了伸胳膊腿,说:“一起。” 鸿塘目光一凛:“老子不玩了,让他死!” 白狐回头,笑得不染眸子:“你得回宫去,不要让娜汐磊轩怀疑到你的头上,至于接下来的好戏,这才刚刚上演。” 娜汐磊轩老奸巨猾,完全可以想象那新型药剂会放在何种难以触及的地方,怕此刻正从某个监控里偷窥着一步步走向陷阱的人。 怎么能让他们去? 这显示是……螃蟹入钳口。 一声叫停,人堵在电梯口,坚决地摇头道:“都别想去,我决定了,咬牙挺住!坚决再用药物!谁要是诱惑我,就是破坏和平,有背叛祖国的嫌疑!” 白狐拍拍我的脑袋:“我去搞无间,一颗红心向着组织。” 段翼用大拇指摩擦一下我的脸颊:“去睡觉,我们三个小时内回来。” 鸿塘将我扯开:“别多事,肚子饿不?老子给你叫点吃的。” 我瞪眼,转身扑到床上,将屁股高高崛起,一头扎进枕头中间,埋首其中,嘟囔道:“都去吧,都去吧,别后悔就成。” 三个男人被我刹到,鸿塘一巴掌拍我屁股上,清脆有力:“操!撅个屁股做什么?欠操啊?” 白狐靠近枕边,诱惑到:“米,说说看,如果后悔的尺度太高,我们就不去了。” 段翼是个好听者,坐下,等着。 我的思想在斗争,开始考虑说出自己怀孕后的结果。若非是三败俱伤,就是我灭被忘。孩子他爸,是个疑团。但三人眼中却是容不得沙子的霸道之人,若知道我习惯行爬墙劈腿,不晓得会被愤怒的三人撕裂成几片残余剩肉? 哎……前景堪忧啊。 如果……如果……青菊泪痣也在这里,他,又会是何种表情? 想到他,心又是一阵抽痛。 摇头,将一切甩开。 从被段翼从被窝里抱出,性感的声音微哑到:“相信我吗?” 我点头,一直非常相信。 段翼的丰厚唇畔弯起幸福的弧度,眼波鉴定道:“那就等我回来。” 我败落,却无力改变他们的决定,也……不想说出孩子的存在,让他们分心。只是,内心的惶恐不安,被逐渐扩大,只能抱住被子,缩在床的中间,眼巴巴望着门被关合,在一个人的空间里,呼吸着自己的热气。 等待中的过程,是漫长而备受煎熬。 鸿塘在走之前,为我点来了以桌子的美食,我却一点向吃的欲望都没有,脑中不断盘旋着好的,不好的画面。 这,也许就是孕妇的躁动情绪? 手指抚摸上自己的肚子,在患得患失中去感应那里微弱的呼吸,想象着他正慢慢生长的样子。 终是,轻叹一口,我发现自己没有做妈妈的心里不说,更没有初为人母的喜悦。难道说,我对亲情冷漠? 不得解中,还是靠近了饭桌,选了些感觉不错的菜填进了嘴巴,争取让肚子的小东西有足够的营养,可以顽强地与我一同抵抗毒品袭击! 吃饱喝足后,困意袭来,脑袋虽然及其不想睡,但细胞却渐渐归于平静,在等待中悄然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淡淡的血腥味儿入鼻,令我敏感的鼻子皱起,眼睛缓缓睁开,便看见白狐正在为赤膊的段翼包扎伤口。 我慌张的起来,扑到段翼身边,紧张地望向拿渗出血痕的白色包裹,颤声问:“受伤了?” 段翼额头上有汗水,却对我苍白着嘴唇笑了笑,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臂,摸了摸我的脸蛋:“无碍,只是胳膊中了一枪,子弹被白湖取出来了。”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托盘里果真有两颗子弹头和一把镊子。 张了张嘴巴,有些木讷的问:“就……这么挖出来的?” 白狐的眼扫向我:“难道用受抠?”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关心白狐,望着他苍白的脸色,当即黏糊过去,围着他看了看,赫然发现他的里腰侧已经被缠好的绷带。难道说,两颗子弹中的一个,有由白狐的身体里取出来的? 我的疑惑马上得到了证实。 心疼的滋味被咣咣两下打翻,抽搭着鼻子,环绕住白狐和段翼的颈项,用自己的脸蛋摩擦着不同的异性触感,鼻音甚重道:“很疼,是不是?” 白狐修长的手指在我的腰侧摩擦道:“没有以为失去你时心痛。” 段翼不语,却在我的颈项处落下一吻,显然,白狐不知。 这偷情的技巧,太高端了。 我抱着两个受伤的男人,心思被刺激得有些澎湃,喃喃道:“怎么不叫我起来搭个手呢?” 段翼说:“你睡得很香。” 白狐将用生命拼回来的五根针剂小心地放到柜子里,说:“没有想到,娜汐磊轩竟然会雇佣杀手保护这些针剂,看样子等得就是我们。” 段翼道:“虽然组织里的杀手各自为政,互不干预,但有几个人还是认识的。这次娜汐磊轩雇佣的人,应该就是‘煞’里的人。” 我眼睛一亮,一把捉住段翼的手:“翼,原来你的组织叫‘煞’,那你认识‘刃’不?”老局长让我调查江山时,就时直指‘煞’这个杀手组织。 段翼望向我的眼,没有任何回避,点点头:“认识。” 我的新在刹那间雀跃,冒着火星亢奋道:“江山就是刃,刃就是江山,她时我的好朋友,最好的朋友。” 段翼嘴角弯起,宠溺的望着我:“‘刃’的刀子使得出神入化,时‘煞’里最好的刀手。” 我听见自己喜欢的男人夸奖自己最好的朋友,笑得眉眼都完成月牙儿了。 白狐从背后揉了揉我的脑袋,问:“拿江山现在在哪儿?” 一个问题,将我问蒙了,是啊,江山现在在哪儿?我的好朋友呢?好久不见了吧?他……怎么了? 我充满回忆的眼神变成迷雾,望向段翼希望得到提示,却撞见了他充满担忧的眸子,在转头去看白狐,白狐竟然捏了捏我的鼻息,笑道:“你不是说过,你的朋友被某位熊男以屁股坐死,然后穿越了吗?” 我点点头,憨笑:“是哦。” 白狐将我抱起,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在额头落下一吻,亲昵道:“睡吧,很晚了。” 我闭上了眼睛,不去细细追究白狐眼中的隐匿担忧,心中却下了个决定,我要买个摄像机,留住今天的一切。 ------------ 青菊泪蕊众孽惑(一) 白狐将用性命拼来的毒品药剂交给烙七,让他去分析其中的成分。 而那时常出现的烙七,却再也没有提起过青菊泪痣,就仿佛从来不曾谈论起这个人般,令我在眼巴巴中变得惶恐不安。即有些恼火,也有些担忧,深怕青菊泪痣已经将眼睛做了手术,而发生什么不应该是结局的事情。 只是,一直被戏耍的骗局,让我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在狂喜他的生命延续时,再次白痴般的靠近,以为自己掌控着什么,实则被牵扯的木偶,喜怒哀乐全部是被导演的戏剧。 日子飞快的过,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在我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他们给我注射的药物越来越少,但我却发现,有些记忆却越发的模糊。 鸿塘不能天天过来,也怕被人跟踪,但只要一能脱身,他就会跑到我这里来,一遍遍指着我俩曾经照过的大头贴,跟我说,我有多么多么地爱他。然后,我的床周围,便成了一个小型博览会,展出的全部是我俩搞笑的放大版大头贴。 关于以上这一点,白狐和段翼皆非常不爽。 不过,鸿塘说:“这是老子的地盘,老子就算贴裸照也不干你们屁事。” 呵呵,果然嚣张的可以。不过,我喜欢。 据鸿塘说,他布置的眼线回报,说‘煞’已经出现在‘吧抓国’里,一方面是被娜汐磊轩雇佣,另一方面,应该是来寻段翼的。 所以,我们应该是时候安排假死了。 计划仍旧在紧致的安排中,但我的身体却越发不乐观,如果安排假死,那么必然要彻底脱离针剂,不能诈尸般去娜汐磊轩那里再抢出新型药剂,不然一定引起怀疑。 哎……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努力恢复身体的我,闲暇无事开始用摄像机拍摄下每一个画面…… 照照看报纸的白狐,说:“这是白狐,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白狐笑得不见眼球。 拍拍正在吃饭的鸿塘,说:“这是鸿塘,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鸿塘一脸便秘。 晃晃正在练习拳脚的段翼,说:“这是段翼,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段翼苦笑。 然后,在我的各种抓拍摄像过程中,突然一愣,问:“我是谁?” 三个原本各自为政的男子,瞬间集中到我身旁,有些不敢确定的惶恐。 我却噗哧一笑,摄录下他们的精彩表情,嘻哈道:“各位看官请注意,这就是本世纪最精彩的‘帅呆了’嘴脸。” 三人集体炮轰我,我却幸灾乐祸地享受着这场万般纠缠的感情大戏。 在大家都散落在我床周围睡下的夜里,我悄然爬起来,将镜头对准自己,神气活现、巧笑倩兮道:“做主角的感觉就是好!” 随之沉默,想起了那个有颗妖艳泪痣的绝色男子。 不晓得,这样的记忆还会保留多久? 在新型dupin药剂用没的当天,段翼和白狐还准备二次进攻,烙七却带来了新的药剂,本以为是他研究出了抵抗毒素的方子,可注射之下,才清明的确定一点,这……确是新型dupin药剂! 我透过镜头的眼对上烙七的深绿眸子,他不再装傻的笑,而是非常明确的告诉我:“药是他找给你的,明天他动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八。”在烙七离开之前,他望向我,用手拍了拍脑门,有些神经兮兮道:“他这是让我杀人啊。” 我拿微型摄像机的手微顿,在门关合的一刹那,说:“明天来接我吧,我想将他的样子录下来。” 鸿塘沉默、白狐沉默、段翼沉默,我……沉默。 还用的着说什么?也许,在烙七将针剂带来的一刻,那个一直隐匿的身影亦浮出水面,妖孽横生啊。 第二天我一早就醒了过来,然后瞪着眼睛躺在床上,不起来也不说话,就这么挺尸到烙七进来,我才晃进了洗浴室里,将自己里里外外地洗刷一遍。 套上纯棉的粗针大V领米色毛衫,系上一条咖啡花色亚麻围巾,蹬着土黄色翻毛皮靴,搭配着贴身牛仔短裤,举着我的小型摄像机,跟在烙七身后走了出去。 段翼、白狐、鸿塘无声地跟在身后,一同进入电梯,每个人都是没有表情的跟着,即使脑中转了一千八百个弯,在脸上,你也绝对看不出一分一毫的异样。 其实,我挺佩服这三只螃蟹的,从我昨晚应了烙七的邀请,这三只好奇的螃蟹竟然没有一个来试探虚实,仿佛没事儿人似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唯一不同的是,鸿塘没有回皇宫,也没有人赶他走,就这么铺了软垫,躺在了我的床边,等着今天的陪伴。 在电梯的升降中,我的手指有些薄凉,三只大手几乎是同时拉扯过来,却在半路撞到一起,然后皆掉头转开。 我就装做没有看见一般,继续保持着该死的沉默。 贪心,是人类的通病,我敢于承认而且接受自己的贪心,脱衣,我更加佩服起自己不要脸的行径,也可以如此登峰造极。 坐进车子,在机器的细微运动声中前进,我有些恶心,却没有任何表示,咽下一口唾液,发现自己的扁桃体肿了,有些痛。 不知道都想了什么,有时候心跳过速,有时候却阴沉得可怕,终是在这种莫名的心思中,车子驶入一处隐匿在郊区丛林中的一座小别墅。 若非烙七载我们过来,就算是做飞机巡视,也未必能发现如此天然隐蔽的地方。 别墅不张扬,却透漏着优雅地简洁大方。 车子停入车库,我们纷纷下了车,跟在烙七身后进入了别墅,面无表情下,谁晓得内心的激烈撞击? 没有升升降降的电梯,简单地步入客厅后,烙七对三只螃蟹说:“他暂时不见其他人。” 在三只螃蟹的面无表情中,烙七将手持录像机的我带入二楼,轻轻推开一扇淡绿色的门,我便在阳光挥洒的淡色系屋子里,看见一个披散着轻柔发丝,妖艳着一颗红色泪痣的男人。 他张着浅灰色的眼睛,应声望向我。 他的唇动了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一切一如他给人的淡定如常,只是……那豁然抓紧的手指,仍旧在微不可查地颤抖着。 在我的摄像头里,阳光变成金色的线,在他的周围璀璨,而他却如同坠落凡间的妖孽,懵懂着世俗的诱惑,却忽视本身的黑色妖冶。 手中的机器发出细微的声响,非常认真地录制着他的一切。他永远干净的亚麻衣衫,他翩然柔软的发丝,他淡淡肉粉色的唇畔,他纤细苍白的细腻手臂,他灰色的眼,他赤裸的足…… 换乱的视觉镜头,已经不管什么由远及近,或者大体片面,只是毫无秩序地抓拍着他的一切,我终其一生无法掌控的一切。 寂寞无声中,当电池消耗干净,自动关机声成为了开始与终点。 我转身离开,一如来时没有任何声响。 然而,他却开口唤住了我,声线里的颤音犹如一首悱恻的歌,令闻者心思一颤,揪心的痛着:“米粒……你……不要我了?” 我的眼泪毫无预警地倾泻而出,无声地奔流着,既为自己的委屈,也为他的痴痛。 冤孽啊,这到底是谁欠了谁的痛啊? 青菊泪痣摸索到我身边,从身后环抱住我的腰身,将那薄凉的气息落在我的颈项,微弱的仿佛不成呼吸。 他就这么嗅着我身体的味道,不说原谅,不说再见,不说一切,什么都不说,只是闻着我的气味,却令我的心,被惶恐一层层地包裹着,最终怕是要停止跳动。 为了我珍惜的生命可以继续,我不得不推开他的拥抱,冷声道:“花青在‘沙蕉岛’已经坠崖身亡,你好自为之吧,玉花青。” 花青的身子一颤,冰凉的手指抓住我欲离开的手腕,寸寸收紧,眼睛莹润上点点令人心悸的湿润,在没有任何焦距的弥漫下,楚楚动人地诱人怜惜。他张开肉粉色的干净唇畔,一遍遍唤着:“米粒……米粒……”仿佛是在控诉我的残忍,竟然可以丢下他不管?可,要我怎么管? 我气恼的情绪暴涨,一把甩开他的手,却不想力度过大,竟然将他推攘得跌落地上,噗通一声声响后,他的发丝凌乱,样子狼狈,却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裸着纤细的足,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无声地……哭泣着。 我觉得,当他的泪水滑落下来,我的心……都他妈的碎裂八十瓣了!!! 这叫什么世界啊? 太他妈的黑暗了!!! 为了受伤的是我?而现在绝望流泪的却是他? 我真想……一头撞死! 手慌脚乱间确实挣脱不开他的眼泪,也不想再做无谓挣扎,粗鲁地将他从地上扯起,低吼道:“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 他借势倚靠在我的肩膀上,眼睛是不哭了,但泪水却挂在脸上,将脸也晃得成了透明的色调,声线沙哑道:“哦……我的脚脖扭了。” 我身体一顿,无法抑制的恨意由丹田升起,最终力发一处,冲上牙齿,狠狠向他的胸口处咬去! 就我的牙齿用力间,他却轻颤颤的溢出阵阵笑声,说:“米粒,再使劲点,把我的肉吞了吧,好让我在你的肚子里,融为一体。” 牙齿的力道被卸掉,我如斗败的母鸡般耷拉下脖子,无力地依靠着墙壁上,闭目三思。 唇上的轻柔触觉淡淡出来,不浓烈,但伴随着阵阵心痛,却有种极致的萎靡堕落。 青菊泪痣的唇只是若有若无地徘徊在我的呼吸周围,不深入,不色情,因为我们都知道,如果他此刻深入,我一定……咬掉他的舌头! 他见我一直没有回应他,便伸出粉嫩的软舌,用舌尖在我的唇上一口口的舔着,竟还夹杂着无赖似的轻唤:“米粒……米粒……米粒……” 我原本擂台高建的愤怒气焰瞬间瓦解,都不晓得为什么,竟然会噗哧一声笑出来。 他的唇角随之弯起,用手指抚摸上我的脸颊,说:“瘦了。” 手指缠绕上我的发丝时,微微一顿,问:“怎么把发剪了?” 我翻了个白眼,嘲弄道:“还有您不知道的事啊?” 他弯下身子,将耳朵贴在我心跳位置,喃喃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一切,近乎疯狂的执迷,这是我的爱情,偏激而浓烈,如同刺在胸口的郁金香。” 我嘲弄道:“你的爱情里都是欺骗,没有谁会心甘情愿被愚弄,还高举爱情的牌子,标榜出自己是傻子的事实。” 他勾唇一笑,若菊香初绽:“米粒,这是……步步为营。” 我推开他,用鼻子哼哼道:“你要的不是爱人,是一条训练有素死心塌地的警犬。” 他微愣,随即低低的笑开眉眼,柔的仿佛是一池子的睡莲,伸手将我抱入怀里,亲昵耳语道:“真想你,我的米粒。” 我忍住掐他手指,却不想控制嘴上的恶毒:“被您惦念还真是‘荣幸之至’。” 他亲吻我的耳垂:“别这样锋利,会刺痛我。” 我反问:“那你将算计运用到我身上的时候,是否想过我的痛?” 他收紧手臂,幽幽道:“米粒,就算我负天下人,唯一不会害的就是你。”转而轻声叹息道:“很多时候,不知道,反而是快乐的天使。米粒,相信我,我只是想让你快乐。也许,我的心里只会清冷地阴狠算计,不晓得以何种方式才会使一个女人幸福。也许,我曾经走入过某些误区,也不敢担保以后会不会犯错,但你只需要记得一点,我宁愿铺垫上自己的皑皑白骨,也要让你快乐。” 绝色的男子,深情的表白,哀怨的叹息,极致的犀利,翩然的唯美,这一刻,我除了闭上眼睛,承认那一份在生与死之间无法割舍的感情,还能怎样? 他步步为营,为我处心积虑地布置下一个个套子,只为了收拾我这颗躁动的心。 有句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我的心思在四只螃蟹身上打滚时,他那九拐十八弯的心思单单用来捕捉我一人,如果我不落套子,实在对不起他的智商。 爱情就是战争,胜者为王败者寇,被俘虏的往往更加无法翻身。 认了…… 为自己的感情,顾影自怜地哀叹一声;为他爱上我的不幸,亦同时抹一把同情泪。 路,还很长…… ------------ 青菊泪蕊众孽惑(二) 被青菊泪痣的一哀、一怒、一哭、一乍、一笑间收拾掉了锋利触角,虽然心有不甘,但仍旧无可奈何。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显然不是花青那个级别的对垒手。 重归于好的我们,手牵手下了楼,却在步入众人眼线的前一刻,我非常小人地改为搀扶,任谁也挑不出我对一个盲人那无微不至的照顾。 三只螃蟹和烙七皆等在客厅里,看我们由二楼下来,当即投目过来,各射异光数枚,留保留态几许。 沉默,依旧是沉默。 其实,我是有话要问花青的,但又觉得,他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所以决定来个当众审判,是死是活,一锤子定音,讨厌拖拉的絮叨纠结。只是……关于玉当家的问题,却是我不想面对的锋利。能避则避吧,谁让我栽了? 大家散落在布衣沙发周围,我在鸿塘的瓦亮目光中,稍微离开些花青的范围,但身体刚一动,花青便伸手抓来,将我贴在了自己身上,对众人浅笑道:“好久不见了。” 白狐一挑眉峰,优雅地折起长腿,倚靠在软垫上:“花青,你的精神不错。” 花青轻点头,唇角含笑,玩弄我的手指:“人逢喜事精神爽吧。米粒来到我身边,一切都不太一样。” 嗖嗖……嗖嗖……数道光线凌迟向我的身体。 我讪笑,欺负起花青的不能视,轻轻摇头表达着自己的态度。 可我的脑袋还没等摇晃一个来回,花青的声音又响起:“米粒,你一定在偷偷摇头对不对?” 我的脖子僵硬在轨道上,两排乌鸦从脑门飞过,困难地扯动唇角,说:“脖子酸,转转哈。” 花青微凉的手指摸上我的脖子,穴道拿捏无比精准地按摩着,声含宠溺道:“舒服吗?” 我在三只螃蟹的视线扫射中,哽着脖子,点了点头。 花青的唇角弯起,手下的力道加深一分,说:“这肌肉,是有些僵硬,我每天给你按按,慢慢会好的。” 每天?我眼梢一扫,果然看见三只螃蟹目露凶相。心中有些突突,开始拿捏不准花青的意思。难道说,他想天天陪着我?看样子,是的。 花青今天的话比较多,接着对三只螃蟹道:“谢谢你们照顾米粒。” 一句话,炸锅了! 鸿塘目光一凶:“花青,蠢货是我的,没有你说话的资格,老子也不待见!” 花青温润如玉回击道:“鸿塘,米粒的身体状况你应该晓得此中原委,还谈什么待见的资格?” 鸿塘一口气憋在胸口,涨红了帅脸。 白狐低低一笑:“花青,你作秀的成效不错,但官与匪终究不是同路。当初在‘沙蕉岛’,你既然想杀我,现在将来,当你再次出手时,你还能确保今天白米仍坐在你身旁?” 花青唇角勾起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笑颜:“在‘沙蕉岛’,我动了手,没杀成你,自己却坠落悬崖,过往已死,恩怨完结。至于未来,我只想和米粒一起,又何必去追溯我后半生不得消停的是非因果?” 白狐面色一紧,眉毛皱起。 半晌,段翼的目光带着不赞同的深度望来,花青仿佛能感应般将没有焦距却无比锋利的目光对视过去,先开口道:“段翼,君子勿道人是非。” 段翼声音低沉有力:“如果做君子的代价是失去小米,那么我宁愿做小人。” 花青的胸膛微弱地震动出笑音,抓紧我的手指,用自己的手指圈圈缠绕着,似自言自语道:“怎么办呢?米粒,好多人想跟我抢宝贝啊。” 不晓得因由,我只觉得这话中有话,令人敏感的神经一战栗,心中微有起伏,站起身,巧笑倩兮道:“我现在就像一块狗骨头,大家你争我抢才觉得越发美味。谢谢你们,我很享受这个过程,大家继续努力啊! 放心吧,我没事儿,你们慢慢抢,等我玩够了这个游戏转身离开,你们长久以来建立起的搏击情谊仍在,不如收拾收拾一块过得了,这也是生活啊。 段翼花青多唯美啊。 鸿塘白狐多激情啊。 段翼强攻,花青弱受;鸿塘强受,白狐腹黑攻,幸福生活即将由现在开始。” 在死一般的沉寂中,鸿塘突然间爆发的咆吼,愈发有毁天灭地的强势劲头:“我操!贱货!老子撕了你!” 在鸿塘的夺命狂追中,我穿越过一个个脸色不善的男人身边,尖声大笑着狂奔躲闪。 在这场绝对激情的厮杀中,花青缓缓开口道:“也许,我能成为……弱攻。” 我脚下一滑,摔倒。 鸿塘一个恶狼扑食压了过来,笑出一口阴森森的牙齿:“蠢货,你说谁是攻?” 我立刻倒戈:“当然是你,白狐就一腹黑受。” 白狐笑眼一眯,精光四射:“我是……受?” 鸿塘来了劲头,猖狂大笑:“你终于承认了。” 白狐在不动声色中一抱枕飞来,被鸿塘一挡,正好砸到若有所思的段翼脸上。 段翼缓缓站起鸿塘亦从我身上爬起,两个人在对望中,开始做武打准备。 我在旁边挑事道:“换人,换人,你们不般配,摔跤起来画面也不美。万一几经摩擦欲火难耐,擦枪走火滚落欲望,我们也强烈要求欣赏感官对路,不允许假BL情景出现。” 可想而知,当鸿塘和段翼一起扑我时,我一定将白狐和花青全部参合到这场战争中来。 做什么针锋相对冷言冷语呢?作为久别的同学,就应该热情洋溢把酒言欢,应欢歌的时候莫悲泣,该纵情的时候不小气! 我要将我的每个今天变成深刻的记忆,至于明天醒来时还记得多少美好,那便是福气了。 嬉闹间,大家陪着我疯累了、闹够了,让这片精神状态终于有种回溯以前的感觉,幸福得我笑弯了眼角,有种欣慰的满足感。 白狐用手指揉了揉我的短发,亲昵问道:“那是什么表情?” 我指了指自己,确认白狐是在问我后,眼神放柔道:“这种表情应该就是所谓的……欣慰。看着你们四个,还真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喜悦感呢。” 段翼一脸黑线望向我,没有搭话。 鸿塘低咒一声:“真他妈地欠收拾!” 白狐笑成一脸奸诈,缓缓贴近,耳语道:“娘哦,儿要吃奶。” 我嘴角抽筋,半晌,抬手指向花青,颤巍巍道:“去找你奶妈。” 花青一手抚额,轻扯唇角:“这一定是说我。” 我乍舌:“你怎么知道?” 花青转目过来,分析道:“一般来讲,米粒不会和段翼开这种玩笑;两般来讲,如果你说鸿塘,他一定咆吼你,三般来说,米粒一定会柿子拿软地捏,欺负我不能视。” 白狐接话道:“花青,你的不能视还真挺骇人的。” 花青淡淡一笑:“如果不锋利些,怎么保护自己心爱之人不受伤害?” 白狐接着道:“但愿你的刺分得清敌我,别将自己人串成针孔,缝补成木偶,供你玩乐。” 花青用手比划着心的位置:“随心所欲。” 我见这两人貌似又要斗起,忙插话:“饿了,开饭吧。” 鸿塘不耐烦道:“操!我也饿了。” 一直被大家忽略的烙七站起,如同看了场好戏般,神色满足地伸个懒腰,姿态如同轻巧的猫儿般慵懒,却打了个非常不雅的大哈欠,口齿不清地怪调道:“你们慢慢打情骂俏吧,我要回去了。” 他的步伐还没有迈出两米,花青的声音便在不紧不慢却张弛有度中传来,他说:“继续手术。” 烙七一顿,三只螃蟹一愣,我一僵,问:“为什么?” 花青站起身,寻声而来,站到我面前,用手抚摸上我的脸蛋,笑得春风般轻柔:“哦……我要看见我的米粒。光是这样想着,已经不能满足我的需要。” 烙七望向我的眼里是满满地不赞同,我明白那是作为医生所能给予的最高指示,当即抓住花青的手,狠狠摇头道:“不行!我不同意!” 花青薄凉的手指抚摸着我的温热,怅然道:“米粒,我不想永远活在没有感官的黑暗里。” 决定脱口而出:“我当你的眼睛!” 一句话,产生了炸雷劈树的轰然效应。花青笑了,鸿塘愤怒了,白狐恼火了,段翼深沉了。 花青的笑意有些朦胧的靡丽,若被阳光缀了金边般璀璨,又如吸附了一肚的血液般满足,这个混合了清透与堕落的男子,就这么妖孽般望着我笑,让我连后悔咬舌头的想法都说不出口,甚至在再一次被他算计捕捉后,竟还有些庆幸,自己对于他而言,是如此重要。 看来,被人倒卖了,还笑嘻嘻屁颠颠地帮人贩子数钱的人,应该就我这样。 不过,有时候这种憨态的感觉,还真不是普通的好! 我想,终其一生,真正能制住我的人,可能,也就这么一个步步为营的花青了。 而对于花青而言,我可能就是他此生唯一的软肋吧。 ------------ 青菊泪蕊众孽惑(三) 因为承诺了当花青的眼睛,所以花青自然而然地要将我留下,可……鸿塘不允。 经过一番对峙与商讨,大家最终决定将鸿塘踢回皇宫,让我和白狐、段翼都暂时住到这里,方便烙七的就近研究,争取早日做出解毒疫苗,然后……安排我假死。 看着鸿塘那冒烟般离去的背影,我露出欢快的笑意,喜欢他气鼓鼓雄赳赳的样子,在让我觉得有人比我还不冷静的同时,更能让我体味这其中包含的几分优越感。呵呵…… 吃过晚饭后,我坐在摇椅里,包裹着被子,在染了墨色的月夜下等待着毒瘾的发作。现在,我的注射量越来越少,而且时间推移的越来越晚,着实让我饱受折磨的灵魂眺望到了希望。 现在,段翼与花青密谈离去,白狐自坐在楼下的游泳池边独饮着红酒,只剩下烙七陪在我身边,一同看着月色如洗。 半晌,我问道:“烙七,你做花青的医生多久了?” 烙七想了想说:“如果准确的说,应该是从他坠崖之后,他才找到我,让我调理他的身体来做危险手术。” 我低头道:“花青很信任你。” 烙七顽皮一笑:“不信任怎么办?他躺下后,命可是交到我手里的。” 我点头,“是啊,一刀的分割线,就是生与死的鸿沟。” 烙七装模作样的感慨起来:“你不知道,当我见到花青时,都以为这个人已经死了。他就那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睁着灰色的眼睛,黑色的衣衫干涸在身体上,一看就知道是被水浸泡过,却一直没有换下来,单是用身子将湿气蒸干。 若不是他对我说他想看见,我都以为他那时自杀的一种方式。” 我纠结上自己的手指,一圈圈的缠绕着,如同此刻的心情般,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他……这样……应该是怪我的,怪我在危机时刻,没有拉住他,而是……选择抱住白狐。 烙七接着有些挫败道:“哦,大婶,你是知道的,我的医术即使不算最精湛的,也是出类拔萃的骄傲,但花青的身子却在我的调理下愈发虚弱,这……让人非常不爽。” 我恍惚一笑,问:“烙七,是他让你来当说客的吧?他总能讲触角伸到很远,用遥控的方式控制一切。” 烙七那暗绿色的眸子染上真切的懊恼,腔调走板的唉声叹息道:“哎……本来我以为自己是在是聪明的无以伦比,可今天才知道,竟被花青摆了一道。大婶,我原本没见过你,也不晓得塘让我医治的人就是你。” 我一挑眉峰:“哦?” 烙七接着道:“我原本只是好奇花青为谁痴迷,后来听他对我叙述你的性格与样子,心理才渐渐有个眉目。当塘叫我过去,看见醒来后的你,我立刻肯定你就是花青一直等着的女人。” 我好奇的问:“怎么肯定的?” 烙七说:“容貌不计,性格不计,花青说的一句话却记忆深刻,他说:‘他的身边总是有些艳丽男色,红色、黑的,白的,却独独丢掉了青色。是啊,该丢,青色又是何种颜色?我又是哪种色彩?’。” 烙七怪调的语感却将花青那仿若自言自语般的感觉形容的惟妙惟肖,将我逗的前仰后合,赞道:“不错,不错,八层相像。” 烙七拖住下巴,做天真状:“想我一个天纵英才,竟然也三八地跑去当红娘,还真是热血青年了一把。” 我咯咯笑着,心思开始转悠,不禁怀疑,花青是跟我一起到‘吧抓国’的,但他却选在我被注射dupin后出现,是巧合?还是……什么?凭借直觉,我相信花青不会害我,只是,他的爱情有时太过神秘,太过妖娆,太过堕落,让我一脚踏进去,有种云深不知处的模糊感。 思想游荡间,身体里隐约的毒素开始缓缓燃起,却被我尽量忽视再忽视。 烙七察觉出我的异样,绅士的问:“可是再忍忍吗?” 我点头:“没问题。”转而问:“烙七,你为什么不把我怀孕的事情告诉花青?” 烙七孩子气的一笑:“报复啊,让大家都乱一乱,才好玩嘛。” 我一脸黑线:“你不怕他们打击报复?” 烙七眸子一闪:“等你身体调养好了,我就去当舞男,任谁都找不到我。” 我哑然,竖起大拇指:“行!你一定红透整片天。” 烙七开心地笑了起来:“有空来捧场。” 我点头:“放心,一定去。” 调调侃侃间,我的牙齿开始上下叩击,有种想要啃咬血肉的抓狂冲动。然而,这已经是我习惯的感觉,甚至在一次次的挣扎中,已经变成可以忍受的折磨。 房屋的门被急切的推开,段翼那半边俊朗半边狰狞的面孔出现,大步蹿到我面前,紧紧抱住我越发抽搐的身体,努力安抚道:“不怕,不怕,有我。” 段翼的力气是大的,每次在我想要自残的过程中,都是他紧紧抱住我,不让我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却也每次都被我挠出几条血丝,隐忍不吭声。 我心疼他,真的心疼他。 所以,我极力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癫狂得只剩下急切欲念,失了人的本性。 然而,药物的可怕就在于难以控制。它就是恶魔,沾不得,碰不得,却偏偏一触即发,因不得你的灵魂堕落,便是尸毁人亡尸骨无存! 理智渐渐被取代,所有的一切都变成猩红的咒怨。 段翼的手臂包裹着我的利爪,而我的力气也变得非常人所敌。就在这反反复复永无止境的折磨中,一双薄凉的手指抚摸上我炙热的身体,一声清扬的音符若低温度音的飘雪般传来,花青那特有的云淡风轻幻化成歌,清冽淡然而倾注情感地声音唱起: “冷空气却清晰,你在南极冰山雪地。极光中白雪的剪,是哀愁是美丽,为了要遇见你,我连呼吸都反复练习。兰伯特仁慈的冰川,带领我走向你。 零下九十一度的酷寒,滚滚红尘千年的呼喊,藏在奥斯托克的湖岸,沉静轻叹。撒哈拉漫天狂沙,金字塔谁能解答,兵马俑谁与争锋,长城万里相逢。人世间悲欢聚散,一页页写在心上,含着泪白色恋人,却有灰色的年轮……《白色恋人》词:林利南” 一遍一遍,轻吟浅唱,平息着我的撕裂欲,让我在痛苦不堪中,得到一缕安静,何其……珍贵。 当我的发疯状况在昏迷中度过,我非常庆幸自己还可以睁开干涸的眼睛,感受潮湿的汗水。 身体在段翼的怀里被温暖着,手指攥在花青手里被呵护着,白狐的手指停止弹奏,由钢琴旁走来,摸了摸我脑袋上的汗水,笑中有种成就感。 烙七送了一口气,兴奋道:“大婶,你这次没有用药!” 我缓缓地呼吸着,严重莹润上水渍,有种劫后余生的悸动。 明天,仍旧如此绚丽。 ------------ 群魔四起孽障重(一) 阴霾的天气下,我与段翼为避开‘煞’和娜汐磊轩的追杀,弃正常处境飞机,而选择了黑户船场,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将所有码头关口皆布置得杀气四起的娜汐磊轩,却不肯给我们这个逃离的机会。 当我们的车子即将驶到黑户码头时,一辆重量级别的超大货车便呼啸而来,直接射了大车轮胎,让那大货车在火光的摩擦中发出刺耳的声响,哐当一声撞在了灯塔上。 埋伏在周围的杀手举枪射击,段翼一连崩了四个人后,车子一个急转,被迫撞入一个仓储大库房,在黑暗的盘整中,由另一侧单薄的支架里冲出,外往外逃亡的急速中,被一颗定位追踪炸弹轰的片瓦不留,所剩的残渣亦在半空中炸起,直接砰地一声,散落到滚滚东流水中,窥视不得半点真迹。 当一切归于平静,我仍旧坐在车上,嘘哗着这场短暂却惊险的真枪实弹动作片,不禁哑声赞道:“小翼翼,你的枪法真准。” 在黑暗的大仓库夹层里,段翼大手一操,偏头吻住我的柔唇,狂野地纠缠着。 我默默配合着他的亲昵,享受着肢体上的爱抚,为被炸飞的两具尸体默哀,全当火化了。 整个过程中,我和段翼驾车行来最为真实,大车袭来亦有心里准备,连杀四人那是段翼枪法了得,直到我们撞入大货仓,悄然驶入事先准备好的夹层,换身游戏才真正开始。 这个夹层是由特殊材质制成,可以遮挡热能追踪。 就在我们驶入的一刻,由机器操控的同款车子发动马达驶出,由另一侧撞出,为等待射击的追踪炸弹送去免费晚餐。 因为是免费的,所以别指望是热乎的。 车子里的人是白狐从火葬场里捣动出来的,一男一女,与我们体型相符。 至于这边大仓库的夹层则是由花青布置完成。 而鸿塘负责的部分,便是机车发动,远程调控,要与我们的驾驶配合得天衣无缝。 很显然,我们是最佳黄金搭档组合,这次假死完成的几乎可以说是颇具艺术气质。 在洋洋洒洒的得意中,段翼的吻铺天盖地袭来,让我有种窒息的快感。这具身体好久没有接触男色了,也有了成熟女人的渴望。 在两人的炙热喘息中,段翼沙哑道:“小米,跟我走。” 我微愣,脑袋有些缺氧的茫然。 段翼接着道:“我们离开这里,离开所有是非之地,不理是非之人,我们去偏僻的海边,买一座房子,一艘渔船,此生,只为你一人织网捕鱼。” 原来,段翼确实是打算消失,而且……是彻底的消失。 他的手指紧紧攥着我的纤细柔软,仿佛深怕我摇头否决。 而我,是多么想与他在一起,在潮起潮落间,细品鲈鱼美。只是……我能放得下吗?离开鸿塘?离开白狐?离开花青? 在细微的犹豫间,嚓地一声,打火机的光亮燃起,在香烟的袅袅飘然中,白狐的脸变得越发不真实,如同嗜血的野兽般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束,隐隐散发着危险情绪。 打火机熄灭,白狐手中香烟只剩下红色的一点,是剩下那忽明忽暗的红色火点,在白狐的手指间缘起缘灭。 对峙,无声的对峙,令人心慌的对峙。 当段翼再次发动车子时,白狐的声音终是在无尽的黑暗中传来,他说:“段翼,你可以从我身上撞过去,然后捧着我的骨灰,作为你们的结合聘礼。” 段翼明白,如果要带我离开,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所以机车在他手下发出挣扎的鸣叫,似乎无力的嘶吼。 我知道,段翼在等我的回答,如果我现在点头,他会毫不犹豫地从白狐身上碾过去。而,我更知道,白狐赌的就是我的……不忍。 天知道,就算再给我十次狠心的机会,我又怎么能让身下的车子碾过白狐的躯体?然后再夜里,坐到化妆台前,纤手执起香扑,沾着白狐的骨灰轻拍着脸颊的晶莹,用这骨质的白皙,掩盖住灵魂的枯竭? 手指搭在段翼手臂的那一刻,机车停止了挣扎,又是死一般的沉寂。我甚至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感受到段翼无声的痛楚。 身后的车门被打开,白狐坐了进来。 接着…… 车门再次被打开,鸿塘面无表情的跳上后座。 再接着…… 花青旋转开车门,亦坐了进来。 我觉得,天要亡我! 世界在真空了三分钟后,段翼一脚油门踩下,车子愤怒地呼啸而去。 身后,白狐的手指隔着座椅抚摸上我的脖子,用修长的指尖细细地滑动着,仿佛在找我的血动脉。 我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微哑着嗓子,轻声唤道:“白狐~~~~” 白狐的手指收紧一分,没有应我。 我扫眼仍旧对外界投入不了一分注意力的段翼,决定还是自救。再次试探性的唤了声:“白狐~~~~?” 白狐的身体靠近,将呼吸落在我颈项,就仿佛是用气流划成的刀子,凉飕飕地令人心慌,他似自言自语道:“如果,我从这里一口咬下去,也许,我能多活两年。” 我抿了下唇,神色有丝裂缝,完全明白我带给白狐是怎样的纠结,深吸一口气,终是在这歇制呼吸压抑中,缓缓闭上眼睛,用公平的态度面对这些用爱堆砌成刺的男人,幽幽而绝然道:“对于未来,我们都很迷茫,抓到手的便不想松开,却经不住一次次交叉诱惑。也许,明天,贪心的我一无所有,但今天,却要谢谢你们陪我走过的这段癫狂。 将娜汐磊轩解决后,我终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带一个人永远的离开,在那之前,是我们最后的狂欢。” ------------ 群魔四起孽障重(二) 花青也许只是一个平凡的绝色男子,没有人会晓得他曾经的‘丰功伟绩’,但玉当家却是道上必须要给三分颜面的狠角色,那杀人时仍旧微笑的唇角,令无数人胆战心惊。 花青之所以能在我断药后拿到针剂,便是利用了自己的黑色身份,找到娜汐磊轩,商讨起这桩新型药剂的好买卖。 看看,看看,这个男人将触角伸的多远,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反扑的安排。用他的话说,就是触角还不够长,不然,我也不用遭被注射毒品那份罪,让他……心疼…… 其实,我有些不敢置信花青会轻易放弃曾经的仇恨,不再针对老局长或者白狐,但他确实表态,不会再深究过去,至于这其中的转变,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九拐十八弯。 虽然我断定段翼和花青之间有事隐瞒我,但我却决定放自己一马,放花青一马,让这段时间过得从容一些,不去深究这其中因果,怕现实是颗酸涩的果子,难以下咽。 既然太阳仍旧升起,我就要学会享受生活,珍惜爱自己。 大家都很忙,在步步深诱娜汐磊轩尸骨无存的棋盘中,每个人在发挥自己阴毒本领的同时,更是用渗透肌肤的第六感向我处倾斜而来,不求同存,但求同退。 这是一场混乱的感情仗,被流弹误伤在所难免,单看谁才是最后抗红旗跑长城的主角。 我不再用药物控制身体,但毒发时的痛楚仍旧令我不敢恭维,幸好身边有美男环绕,让我在极品风流里想着淫荡下流的事情,竟然神奇地减缓了不少折磨。 色情行业的兴起,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的事业,简直是老少皆宜的环保抗体药。若是有个头痛脑热,只要美色衣衫半解,嗨,我就不信了,那腿瘸得就未必跑不过长腿的! 我如同一块大海面般极力吸取了眼前的声色犬马,让自己在这男色的萎靡中开出妖冶的红颜,但愿,记忆只停留在这一刻,莫要消失,莫要背弃。 是的,我的记忆力貌似在不停萎缩,竟然渐渐想不起去年发生过的事情,令我摇头苦笑的事,我已经不记得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是谁。 关于这个问题,我不敢问,也不想问,感情中没有先来后到,而这四个人,却都是并排站在了我的营业窗口,等着取走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资产。 我想,随着记忆的消失,我快将欠他们的一切,还清了。 这种认知属于极度自私的不负责行径,可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尽管被很多人唾弃,用斜眼也看不起,但我仍旧是我啊,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我宽容自己的错误,又有什么不对? 更何况,我肚子里孕育着他们其中一人的子嗣,这才是催债的金主儿,只等着累弯我的纤腰。 但,也正因为他在我的肚子里,所以,我……不再孤独。 阳光充足的午后,我摇曳在摇椅里,吸着酸奶,看着男人们里里外外忙乎着,心思里溢满小小的骄傲与大大的幸福,至于未来的不舍与心痛,那是属于未来的产物,不是我现在的生活。 伸个懒腰,听着男人们用电话沟通着最新动向,唇角扬起,娜汐磊轩的末日终于到了。 虽然说血腥的东西对胎教不好,可我觉得父母没有干预孩子吸收一切的权利,没准我肚子里的小东西习惯了恐怖,将来还能成为一代名副其实的恐怖片大导演呢。 玉当家的身份毋庸置疑,因觉得试用药剂效果不错,很快便与娜汐磊轩达成了合作诚意,即将确定交易地点。 我因为很难想象,于是问花青:“你当黑社会老大时是什么样子?” 花青在我的额头落下一吻,轻柔道:“至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白狐的身份已经被我们布下伏笔,他即是我国出使‘吧抓国’的代表,又是白米曾经的恋人,还对鸿塘充满敌意。虽然白狐曾经对白米一往情深,但最终因白米的背叛而甩袖离开,却因知晓白米被炸死后,愤然找到鸿塘,在悲痛中,充当起了为白米寻求死亡真相的光辉大使形象。 而鸿塘则碍于国际友好,虽然非常不满白狐行径,却有些无计可施。 这时,娜汐磊轩有意靠近白狐,并且误导他鸿塘就是杀害白米的凶手。 其原因如下,鸿塘要和娜汐颜结婚,白米却骗鸿塘怀了他的孩子,谎言被识破后,撕破脸。而皇家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脸面问题,鸿塘怕白米出去将一切曝光,让皇家颜面尽失,所以……下了杀手。 如此精密的口供,还真是难为娜汐磊轩的老脑袋瓜。 不过,不得不说,若单单听此诱导,还真有模有样有理有据。 白狐并没有马上信娜汐磊轩,而是在娜汐磊轩故意的布局中,一步步踏着敌人诱拐的脚步而去,终是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相信了白米死之谜。 愤怒、懊恼、仇恨,种种情绪袭来,完全坚定了白狐为白米报仇的决心! 在娜汐磊轩的推波助澜中,白狐开始设计陷害鸿塘,当然一设计一个准,让鸿塘在一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中栽些跟头,配合着愤怒情绪,鸿塘正式向白狐宣战! 在两人的你来我往中,娜汐磊轩笑看风云,眼底有了天下尽在掌控的不世骄傲。 与此同时,段翼出发找到游玩中的塘爸塘妈,让他们暴露目标,引来娜汐磊轩的追杀,一些到及其完美的假死落幕,娜汐磊轩的得意不在话下。 现在,举国上下皆被娜汐磊轩的得意之色笼罩,他将塘爸塘妈的死讯秘而不发,让鸿塘卯足劲去针对白狐,自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人啊,一旦得意,就会放松警惕,借着这个空隙,玉当家与娜汐磊轩敲定了交易地点,打算狠狠地黑他一下。 交易当天,我摩拳擦掌得想要跟去凑个热闹,但一拢黑色风衣,银色假面的花青却说什么都不同意让我跟着,直说让我在家里等着他就好。 我拉扯住他的衣袖,有些不安地暴躁,花青却一改往日的淡然温良,以强硬得骇人态度将我冻结在屋子里,不给一分面子。 我转向段翼,段翼更是简洁,直接将我塞进了屋子里,让烙七瞪眼看守着。 搞什么嘛?全当我是祸害了?早认识到这一点,早将我派入敌军多好? 在等待中煎熬着,心中越发的惊慌,有种细微的不安在蔓延。 闹心中,我开始挨个屋子的晃悠,烙七绝对尽职尽责的跟在身后,做懒散的散布状。 毫不客气地进了花青的屋子,躺在他的床上,又开始东摸摸西捏捏,都不晓得自己到底在找什么。 烙七那暗绿色的眸子终是忍不住,问:“大婶,你在找什么?”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到处看看。” 烙七的眼里镀上担忧的痕迹,问:“你不想把你现在的状况告诉他们吗?” 我弯唇一笑:“即使不说,那四只螃蟹也会有所察觉,而我只不过是在这种记忆的流逝中努力吸取,多让自己感受一分相处时的真实。” 烙七一手拍额头,做懊恼状:“看来,我得赶快收拾一下东西,等你准备撤离时,我一定要先一步逃走,不然后果可能很可怕。” 我望着他,一挑风情凤目,暧昧地笑着:“如果你在下一个路口等我,那就同车吧。” 烙七故意一抖,夸张道:“然后在第二个路口,我被四个嫉妒男追杀,这日子还真是精彩。” 我摸摸肚子:“为了不让我宣布与你共度下半生,就麻烦您照顾好我的肚子,为我们母子俩弄来些营养美味吧。” 烙七调皮地一眨眸子,亢奋道:“好,我去用手术刀分尸一只鸡,你等这享受内脏吧。” 胃部一阵翻滚,我笑得愈发璀璨:“好,最好是三分熟,血淋淋地才新鲜。” 烙七兴致冲冲地转身离开,我仍旧躺在花青的床上,萃取他淡淡的清香。 就在我的昏昏欲睡中,只听一阵枪支扫射的声音传来,烙七一声惨叫:“啊……!!!我的鸡!!!” 接着,是一声闷哼和几声枪响。 烙七旋风般冲了进来,抓起我的手就往窗外推:“从这里下去,跑到丛林里隐藏好。杀手来了。” 我忙踏出窗口,动作还算灵活地向楼下攀爬去,而烙七则与追上二楼的杀手动起手来,将追杀我的人堵截在楼里。 我撇开腿往外跑,非常相信烙七剔人骨头的功夫非一般杀手可以比拟的锋利。 在偶尔打偏的子弹中,我狂奔出去的脚步终是一个急转弯,又杀回了花青小二楼,因为我发现傻乎乎地跑出去更危险。 操起两把异常锋利的尖刀,悄然摸上二楼,在烙七的力挽狂澜中,一记飞刀揪出,正好……砸在了烙七头上,刀子落地,被杀手一踩,直接弹起,扑地一声,刺入杀手腹部,死得那叫不甘心。 烙七还没来得及揉揉被我砸到的脑袋,另一个杀手便举枪射击,我又是一刀飞出,直接从杀手身边擦过,砍到一盏灯线上,灯灭了。 杀手快速反应,举枪射我,可还没等开枪,身体便如筛沙子般哆嗦着,渐渐的枪支也没拿稳,砰的一声掉到地上,飞射出一颗子弹,愣是以刁钻的角度射到杀手下巴,死了。 我走过去,看见杀手肩膀上打落着一根仍旧吱吱冒火星的电线,终于明白他突然间跳抽筋舞的由来。 烙七拍拍巴掌走来,大赞道:“大婶,你真厉害。” 我嘴角抽筋,摆摆手道,示意自己的谦虚,转而问:“你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吗?” 烙七回道:“应该是‘煞’。他们的枪支都有特殊标志。” 我微微皱眉:“难道说我和段翼没死的消息曝光了?” 烙七摇头:“不能,那几个男人办事一向周密,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给人留尾巴。” 我快速运作的脑袋突然一惊,抬头去看烙七,他亦想到什么地与我目光一对,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危机! 如果说,这些杀手不是冲着我和段翼来的,就一定是冲着花青来的,那么,偏偏选在了今晚行动,怕是要与娜汐磊轩合谋一处了! 糟糕!虽然不晓得哪里出了纰漏,但……四只螃蟹,危险!!! ------------ 群魔四起孽障重(三) 在我和烙七的紧张中,两辆车子极快地由远驶近,若一闪而过的流星,不能许愿,便是生命的陨落。 我狂奔下楼,便看见被段翼抱在怀里的花青,如同失去生命的完美软泥般,浸透在自己的血泊里,失去了温热的体温。 脑袋轰然一乱,颤抖的手指仿佛不是自己,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抓住花青那冰凉的身体,却慌乱的不能做何种反应。 烙七一声低呵将我惊醒,忙随着他往曾经为花青准备的手术室里跑,却被烙七拦阻在外,不让我极度慌乱。 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在手术室外徘徊,由左到右,由右到左,恨不得长出透视眼,将里面的一切看得真切。 段翼从身后环绕住我的腰身,将我贴向自己的体温,就这么无情地陪伴着、安抚着。 我望眼欲穿地盯着手术门,哑着嗓子问:“他……会没事吧?” 段翼点头,用下巴摩擦着我的肌肤,产生一丝的刺痛:“会没事。” 我一直相信段翼,所以,这次我仍旧选择相信。 时间仿佛是心上的刀子,没走一分,都是刺痛的煎熬,恨不得一刀下去,直接穿透了才好。 不让自己太过激动,不让自己先倒下,不让自己的头脑愈发混淆,哑着嗓子问:“出了什么事了?” 段翼沉声回道:“花青去交易,我们隐身周围,在交易成功的那一刻,我和白狐充当另一伙黑道,动手将钱又抢了回来,而同时,鸿塘报警,让警方来将贩卖dupin的娜汐磊轩抓走。 混乱间,花青的面具被触碰掉,娜汐磊轩竟派杀手一枪射来,意外发生得太突然,导致……我们防不胜防。” 我低垂的眸子生生刺出冷刺,如同嗜血生长的幽灵,迅速狰狞。娜汐磊轩,我一定会记得你的。 段翼接着道:“原本‘煞’只负责杀人,但这次却如此大动干戈地保护一个人,如果……我分析的没错,娜汐磊轩就是‘煞’的首脑。” 我深深吸入一口气,问:“你一直不晓得‘煞’的头脑是谁?” 段翼道:“我们从来都是被师傅训练,命令也是以信息的形式传递,没有人晓得首脑是谁。” 我的手指收紧:“看来,我们低估了娜汐磊轩的深藏不露了。”随之喃喃自语嗤笑着:“翼,刚才‘煞’派杀手来,想要花青的命啊。他想要花青的命,而我们却不晓得其中的因果,花青啊花青……” 满目悬疑中,我总觉得有些婆娑迷离的真相就在眼前,但却抓不到现实的尾巴。脑袋一转间,我恍然想起什么人没有回来,当即问:“白狐和鸿塘呢?” 段翼回道:“我们怀疑娜汐磊轩就是‘煞’,所以兵分两路,白狐去联系老局长,找娜汐磊轩在国内的资料。鸿塘回宫,部署捉拿娜汐磊轩。” 我一掌拍在手术门上,将头低靠在冰冷的玻璃板上,喃喃道:“翼,你有事情隐瞒我是吧?” 段翼身体一僵,手指在我的腰侧收紧。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拉开,烙七在我的目光直逼中,沉声道:“花青身中致命一枪,失血过多……” 烙七被我的样子骸到,语调加快地总结道:“补血!” 我闭上眼睛,缓缓地嘘了一口气,放开烙七的领口,蹦出一个字:“补。” 烙七一脸为难,接着说:“他的血……” 我惨兮兮的一笑,比哭还难看:“他的血很特别,非常少有,是吧?”最后两个字,轻得仿佛是一个脆弱的灵魂,稍微大点的风声便会惊得魂飞魄散,像是问烙七,却更是自问。 烙七充满疑惑的望着我,我多想回他一个充满希翼的笑颜,可段翼落在我腰侧的大手却战栗着,如同颤巍巍的印章,承载着血泪斑斓的痕迹,终究,让人无法逃避。 然而,很多事情不能多想,想多了跑是要将人拖垮的。 挽起衣袖,露出纤细得苍白手臂,递到烙七面前,不再需要任何语言,怕出口的声调不会再如此肯定。 在手术室门将段翼关在外面的一刻,烙七说:“我不问为什么你的血会合适,但你要明白,这样大量的血液流失,可能……会导致流产。” 我仍旧举着单薄的手臂,执意自己的选择,却已经学不会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思想。至于我的孩子,我相信她和我一样顽强! 当我的血液源源不断地输入花青的体内时,我似乎感觉到了他心跳的频率,是如此的薄弱荒凉。 泪,悄然滑落,却不知味道。 当我的脸色如纸片一样苍白,当花青的身体又有了微弱的温度,烙七悄然离开,把这片喘息的空隙留给悄然无声的两人,一个昏迷着,也许有颗清醒万分的心;一个清醒着,却不愿透析心路的百转。 点滴的滴答声没有血水的浓度,便发出清脆的声音,一滴滴证明着自己的存在。 我在这片消毒水的味道中,单单望着白皙得近乎透明的妖孽,他是如此脆弱得存在,浅薄地呼吸着赖以生存的氧气,只要我轻轻一拨,他就不用再这么痛苦下去。 手指动了动,终是抚上他的手臂,沿着那细致的触觉,感受同样血脉的流动,不敢将眼闭上,不是怕再也看不见这个男人,而是怕自己晓得眼泪的热度,是如此……烫人致伤。 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秘密的?是从他偶尔怪异的言辞?还是从他保留着我曾经的挑衅信?还是……今天翻出他的血液化验单?或者……是那些残缺的画面?还是……血液本身的相亲? 仿佛是今天的豁然惊醒,也好似很久以前的洞悉,这是个谜,我无法解开的谜。 嗓子在血腥的味道中沙哑出不似自己的声调:“花青,你知道吗?有那么一刻,我真的不想输血给你,因为我在想,如果……你就这么死了,对我们来讲,会不会是一种真正的唯美? 可是,我不能啊,我不能看着你死去,正如你无法再我的眼前死去一样,这是一种永无止境的虐,比爱情承受更恒久的东西。 哥,你做得了,让我恨你,恨一辈子,无法释怀,无法丢去,无法……不爱。 哥,我累了,欺骗自己很累,陪着你演戏很累,看着你凄苦好累。 哥,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呢? 即使你垫上自己的皑皑白骨,我依旧无法快乐;即使我可以幸福,却永远照射不进你的黑色世界。 哥,累吗?” ------------ 群魔四起孽障重(四) 花青在烙七的照顾下等待苏醒,我在楼下的客厅里,将自己窝在沙发上,抱着没被打烂的酸奶瓶狠狠吸着。 段翼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眼含复杂情绪的望着我,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沙哑开口道:“花青、你、我,三人是从小一起玩耍的伙伴。 小时候,你和不能视的花青因为没有妈妈,由玉叔叔一手带大,所以总被其他小朋友嘲笑,受一些打孩子欺负。 我见不得你哭,所以总会帮你们出头,从刚开始的被揍,到渐渐的揍人,很快便成为那一带的打架王。 我们三个人很要好,在一起度过了欢快的童年时光。 不过,我渐渐发现,花青对我的敌意越来越明显,他很依赖你,只要我和你一起玩闹,他一定会将你唤走,如同被夺走心爱玩具的样子。 那时候不晓得是什么感情,只是懵懂的觉得,每次你离开我去陪花青,胸口就闷闷的难受。 这样青涩的时光没有持续很久,玉叔叔去商店给花青买玩具枪,却遇见抢劫份子,被失手的警察误杀。这件事,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当时的记忆里,只存留着你不停哭泣的花脸,和一直喊着爸爸饿、爸爸饿的小嘴。 后来,你家来了一个亲属,应该是将玉叔叔去世的事情告诉了花青,接着便要带你和花青一起走。 我耍凶,不肯放你离开,被那人踹了一脚,爬起来,玩命般跟他拼杀。 小小的身体,尽管凶猛,却也是不堪一击的。 你抱着被打的我哭着,也开始闹着不肯走。花青自始至终没有言语,始终冷着一张与年纪不符合、没有表情的脸。 你家的亲属见你不肯走,动了粗,强行将你拉走,花青疯了般扑过来,与那人扭打一起,最后还是我的父母赶来,才将那人赶走。 花青在那人的拳打脚踢中折了两根肋骨,躺在床上休养。你很小,无法自理,我也不懂的照顾人,只能从家里偷来点吃食,看着你和花青小心翼翼的吞下。 那时每家的日子过得都很清苦,还好,我父母也算个善心人,也会接济你们一些,不过对于正在发育的孩子,那点东西是远远不够的。 只是当时,对于未来,我们都很懵懂,没有太多的理想,只要有口吃食,就可以继续傻笑玩耍。 我用泥巴给你捏各种可以想象的吃食玩具,哄着饥饿的你入睡。 虽然你一直哭着喊爸爸,但我却以为日子会一直过下去,似乎也不错。 直到…… 我藏了自己的晚饭,半夜偷偷摸到你家送地瓜,家里突然起了大火,父母被活活烧死后,三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才知道什么叫做世态炎凉。 父母被烧死后,一个自称为远亲的人出现,以让我变得强大、没人可以欺负我们为诱惑,将我带走。 我至今仍旧清晰的记得,当时你拉着我的手,一声声唤着:翼哥哥,不要走,不要丢下小米。 我承诺,我会回来,一定会回来保护小米,不受任何人伤害!” 段翼站起身,在我的脚下边跪下一条腿,将我的身体揽入宽厚的胸怀,沙哑道:“我一直想对你说,小米,翼哥哥回来了,来履行我一生的承诺。” 我将头窝在他的胸口,颤抖着肩膀,眼泪在无声中劈哩叭啦掉落,砸出一个个水迹。 段翼任我哭着,大手轻轻抚慰着我的背脊,传递给我温热的坚定信念。 我的手紧紧揪住他衣衫的一角,颤声问:“为什么?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段翼抚摸着我的短发,沙哑道:“我在找到你前遇见了花青,他告诉我你失去了童年记忆,而有些记忆,是会成为你一辈子的魔障,若想你可以肆意妄为的幸福下去,就不要试图翻出伤疤、掀开血肉,让你活在清醒的痛苦中。 可想而知,我游走在刀口的生活希望,只想守住自己最初的承诺,怎么肯轻易放弃你的一切记忆? 然,花青却问我,是一个当哥哥的渴望认回唯一血亲来到的刻骨执着?还是一个童年玩伴的希翼愿望来的足够深刻? 小米,一直接受杀手训练的我,即使在无数个厮杀夜里,把你当成必须存活下去的信念,但……我却没有考虑过爱情,甚至,只是懵懂地想要在你身边。 于是,我答应了一个哥哥的请求,将你童年的一切守口如瓶,除非他先道破,否则我此生不提。 在看似毫不在意的接近中,却是我猛烈跳动的心。 当我发觉自己开始嫉妒时,便明白了什么是爱情。我想要你,小米,却不知道自己能给你什么。一个杀手的爱情,不会感天动地,也不会细水长流,确实如履薄冰。小米,我想让你幸福,所以,我不敢靠近。 只是……爱情,不是人可控制的产物,即使理智不应该靠近,可是脚步仍旧会有意识的跟随。 小米,你懂吗?一个给予承诺,却不得宣言的痛楚? 看着花青接近你,看着他诱惑你,我的心思变的复杂,开始后悔曾经的许诺,渐渐意识到他要的不是一个妹妹,而是……爱人。” 我乖乖地窝在他的颈项,感受着他血液跳动的有力气息,将柔软的唇畔轻轻压了上去,细细抚摸着血液的奔流,轻声唤着:“翼,你吃了很多苦吧?” 段翼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我的温情爱抚,哑声低唤道:“小米……” 我吻着他的颈项,幽幽道:“翼,将你带走的亲属,是假的吧?” 段翼微点头颅:“他就是我师傅,也是杀了我父母的人,我一直等着可以报仇的机会,在确定我的枪可以快过他时,便开始筹划如何能让他将过往的一切说出,却没有等到这个机会。” 我深呼吸,几经思索,还是问出:“你想没想过,是‘煞’让你师傅杀了你全家,然后带走你去训练?”如果说,娜汐磊轩认识花青的脸,那么,他应该是熟悉花青童年的人。 在段翼身体僵硬的数秒后,他轻轻呼吸着,寒声道:“今天看见娜汐磊轩时觉得有些眼熟,很像……曾经要带走你们的亲属。细想这些事情之间的联系,便有了你所讲出的推断。” 我咬紧下唇,紧紧抱着他,心中升起一缕缕无法确定的不安。 段翼意识到我的不安,大手在我的背脊上安抚着,声调也软了下来:“小米,这是我与娜汐磊轩之间的恩怨。” 我闷在他的颈项,有种想要捂死自己的冲动,也许这样,就不用背负这么多的……债。这些债,无法压弯我的腰,却是我承受不起的感情,没有可以偿还的资产。 紧紧扯住段翼的衣衫,扭曲出挣扎的痕迹,尖声嘶吼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在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后,只能让我越发惶恐不安,你要我如何偿还?让我如何给予?你到底要什么?我还能为你做些什……呜……” 段翼的吻突然落下,将我的嘶吼全部堵塞在发源地,用柔软而强劲的舌,搅碎了我身体里的不安。 在唇畔银丝萦绕出暧昧晶莹时,他用温厚的肉唇细细摩擦着我的柔软,哑声道:“我不要你为我做什么,你只需要坦然接受,一切有我。” ------------ 一剑逝红染乡梦(一) 花青是了解我的,也许,我从小到大的每一步,都是在他那清明的黑色世界里行走,并且留下了一个个成长足迹。 他一直关注着我的一切,却从来不曾靠近,只是简单地守望,用那双不能视的浅灰色眸子收集我的一切,包括我曾经给黑道玉当家的挑战书,他都如获至宝般放到枕边,每晚抚慰。虽然,我忘记了儿时的一切,但在血液与灵魂的纠结间,却无法忽视过去与未来。 很明确的说,老局长骗了我,显然他知道玉珑有两个孩子,一个是不能视的玉花青,一个是哇哇爱哭的玉米。但是,他选择了隐瞒,不让我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保护我可以继续放肆下去。试想一下也开始洞悉,我一个孤儿院的无敌煞女,竟然可以在一毕业后就进入国家有关部门,端起黄金饭碗,羡煞无数旁人,若非有老局长从中帮衬,怕是难如登天。 至于花青,我完全相信,他的报复之所以结束,亦是因为老局长对我的保护,让他也有几分动摇。 而在我一次次挑战黑道极限中,不但毫发无伤,更是如鱼得水,若非有花青从中护着,我的那些丰功伟绩,又怎么能被挂在墙上,去充当洋洋得意的心情?此刻,那墙上挂着的,也许就是我瞪大眼睛的黑白遗照,继续恐吓世人的薄弱神经。 曾经的好运,原来都是被刻意保护下的产物,让我在落寞中感受到亲情的甜蜜。只是……谁来平衡这爱情与亲情的桥木?在输赢之间,怕只有坠毁才能成为永恒的宁静。 宁静而致远的气质我没有学会,但这种忽远忽近的心情却生生游荡在我空旷的内壁,不晓得会撞击出怎样的自杀式行径。 索性,段翼在我身边,他说,一切有他,那就一切有他,我允许自己依赖这个男人,因为这是他的幸福,我的……存在。 ‘煞’的军火买卖触角很长,他应该就是方家父子身后的支撑人,也是他让段翼杀了方校长,将一切证据销毁得不留痕迹。 而那时,他应该就认得了花青,但,却没有想到,花青就是黑道玉当家,至于今天的一切,不过是个巧合下的必然。 窝在段翼的怀里,静静等着花青的醒来,时间滴答而过,楼上却始终没有传来一点声音,渐渐慌乱的我仰起斑斓的小脸,哑声道:“抱我,翼。”是的,我需要一个男人的体温,让我觉得自己仍旧有跳动的脉搏。 当段翼的手指伸进我的衣襟,揉捏着我的蓓蕾,我全然打开身体,将大腿缠绕上他的腰身,急切渴望着他有力的贯穿。 就在这一击即就瞬间,段翼突然将沙发扳倒,我只听见耳边一阵机枪扫过,仿佛无数子弹射进了沙发背里。 事情变化得太快,让原本急需安慰的我变得异常暴躁,当即气运丹田,狂声嚎叫:“操!到底还让不让人办事?想杀人,请明早来,今晚老娘要男人,要上床!!!” 子弹的声音被我的狂吼压过,整个世界中微顿三秒后,又开始新一轮的厮杀。 段翼将客厅灯射碎,花青的手下亦纷纷隐身在各个角落,一致对外索取人命。 二楼传来子弹扫射的声音,我心一惊,支起身子就往楼上跑。 段翼连放数枪,为我掩护。 我一路冲上去,随手扯过墙上的装饰剑,抽出被擦拭得雪亮的剑,紧紧攥在手里,疯了般向花青的手术室冲去。 刚一探头,一颗子弹便擦边而过,在我的脸上留下火辣辣地刺痛。 踹门进入,举刀就砍,眼中已经分不清所谓的敌我,只知道穿黑衣服的必须……死! 赤红了双目,一通狂砍后,我发现所有黑色杀手都倒了下去,有些震惊自己的厉害,简直是武林奇才啊。 没给我沾沾自喜的机会,身后的段翼开始往枪里上子弹,看样子,刚才这些杀手都是被他撂倒的。 我扑到花青面前,看见他仍旧昏迷着,索性身体无碍,被烙七保护得良好。 一直高高提起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楼下便传来凄惨的死亡之音。 段翼扫我一眼,对烙七说:“保护好他们。”弯腰,将杀手手中的一把枪扯出,交到我手里,转身下楼。 我哪里能放心他孤军作战?当即推出烙七:“去帮段翼!” 烙七否决:“我保护你们。” 我一手举剑,一手提枪,怒吼道:“下去帮段翼!!!” 烙七仍要坚持己意,我身后却传来虚弱而坚决的声音:“七,去帮段翼。” 我身体一僵,烙七转身离开,时间仿佛就此停止。 直到一只冰凉的手搭上我的颈项,一个仿佛没有的吻落在我的耳垂,一声飘忽得越发不真实的声音荡漾开来:“我怎么舍得丢下米粒?” 精神一骇,他怎么知道我在心里不停的咆哮: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不死?为什么…… 他的手指沿着我的脖子下滑,取走我手中的剑,另一只手举起我手中的枪,简单地操作着过程给我看,说:“无需瞄准,只要感觉到危险,就开枪。” 我除了点头,还能说什么? 关于血浓于水,还是爱大于天,或者伦理纲常,还是留到保命后再说吧。 更何况,这一刻,我相信,他与我一样,完全不晓得用什么的表情来面对彼此即将给予的伤害。逃避等于逃走避开,那是最好。 花青将自己的身体重量依附到我身上,一手以长剑支撑在地,一手揽在我的肩膀,看似没有我不行,实则是将我完全地护在怀里,虚弱道:“把电闸拉落。” 我支起他的身子,向走廊一侧的仓储室里拖去,这时,由其他窗口跳进来的杀手敏捷地向我们靠近,就在枪支相对的瞬间,花青长剑一挑,准确无误地划开那人的喉管,让血呈现喷薄状,飞逝而出。 就在那腥热扑面而来时,花青一手转过我的脸,不让我去呼吸那令人作呕的气味。 陆续而来的杀手没给我们矫情的时机,我也不再是懵懂着纯洁光环的小女孩,当即一个前仆右转,蹿进仓储室,将电闸全部拉下! 顷刻间,黑暗,密不透风地将我们包围。 花青那失血过多的冰凉缓缓摸上我的手指,用可以镇定人心的温度纠缠住,然后在夜不能视中枪声中,挽起银色剑华,悄然解决掉一个个近身的杀手,让血冲刷了地板的颜色,浸泡出地狱般的气味。 看着花青面无表情的绝色脸庞,那颗红色泪痣在黑色的世界里犹如修罗的标记,靡丽、妖冶、狠绝、无情。 他张着浅灰色的眼,却从来没有看向杀手的方向,而是在敌人开枪之前,用长剑刺穿敌人的身体,划出污秽的杂物。 银剑划过黑暗,独留下最后呜咽的悲鸣。 他,便是夜的主宰。 在枪支的交锋中,他回过头,落吻在我的额心,柔声问:“米粒,怕吗?” 望着他极尽宠溺的轻柔笑颜,闻着那仍旧垂挂着血腥的长剑,我竟然有些骄傲,这就是我的哥哥,一个足够强大到保护我的人;这是我的哥哥,一个爱我癫狂的疯子。 摇摇头,拉紧他的手,他的笑容有丝动容,却是苍白的绝色。 他小声耳语:“米粒,我们到楼下去,这里不安全。” 我点头,搀扶住他的胳膊,一步步小心地往楼下探去,与正往上赶的段翼正好撞个照面,差点两枪蹦乱对方。 段翼的大手粗糙地抚摸上我的脸颊,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没事吧?” 看来我们都还安好,嘘出一口气,有些紧张得脱力。 搀扶住花青步下一楼,隐匿在沙发后面,被外面那些黑压压的杀手恐吓了视线。 这是娜汐磊轩的绝地反击,借着花青受伤,白狐、鸿塘离开,欲杀个血本回归,因为他知道,只要这四个男人站在一起,他便是有三头六臂,亦是困兽一只,只能等着被戏弄死去。 花青的手下已经全军覆灭,屋子里唯一剩下的就是我们这些所谓的主角,危机迫在眉头。 当杀手团团围近时,花青毅然地将我推给段翼:“带她走。” 段翼抓紧我的手臂,却在紧抿的唇中溢出一句话:“她不会走。” 我勾起唇角,举起枪支,在段翼唇上印下一吻:“说对了。”瞄准,瞄不准,都要开枪! 就在我的枪声打响后,我发现周围黑压压的杀手竟然都不分先后地倒了下去,而且,一时间,火力不再针对我们这一方,而是四面八方地分开打开,为我们减缓了不少的生命压力。 我眼睁睁看着这场神奇变故,当即信心打起,也不管三七二十几的一顿乱射,有着恶魔的嗜血亢奋,在身体里缓缓苏醒。 就在我的打红眼中,鸿塘一声怒吼传来:“操!你他妈的看着点,差点把老子射成马蜂窝!” 我扫射的枪一顿,鸿塘在他属下的掩护下,几个大步蹿到我,大手前前后后的摸着:“蠢货,没被射到吧?” 我拉着他蹲下,躲避流弹的袭击,问:“你怎么来了?” 鸿塘一脸懊恼:“老子回去后就给你们打电话,却一直忙音,当下知道事情不好,那孙子八成是狗急跳墙杀来了。” 就在这时,二楼处发生枪械的射击声,我们疑惑的抬头,便看见俺白狐由楼梯上轻巧无声地落地,眼神迅速找到我,然后长胳膊一伸,将我抱入怀里,一直无声。 鸿塘咆哮:“知道没事儿就差不多行了,别他妈的抱个没完没了。” 白狐捧起我的脸,眸子中的担忧是如此明显,随着鸿塘的海啸,却是眯眼一笑,忽地将唇烙在我的嘴上,狠狠地啵了一口。 呃…… 我有些错愕。 随之…… 鸿塘扯过我,呲起锋利的牙齿,波涛汹涌地啃向我的唇,直吮得啧啧有声。 咳…… 气氛非常不对,我有种想要闪人的冲动。 然后…… 段翼的拳头将我和鸿塘分开,他那粗糙的指纹擦拭过我的红肿嘴唇,然后低下头,轻柔而缠绵地落下一吻。 唰…… 我要散架了。 外面的枪响终于以我们决定性的胜利告终,这时候,我竟然想起一个自制的笑话,于是,我在一拉即断的氛围里,猫样地调侃道:“问你们个问题哈,你们说,一场厮杀,最后活下来的会是什么人?” 鸿塘的脸色飙起狂风骤雨,沉声道:“最后活下来的,一定是没有得罪老子的人。” 嚣张。 白狐眯眼笑得愈发笑里藏刀,阴森森道:“最后活下来的,一定是最晚出现的……控局者。” 段翼微微皱眉,却在我的热情下酷酷回道:“是我要保护的人。” 我望向一直坐在地毯上无声无息的花青,伸手将虚弱的他扶到残缺的沙发上,口中给予的答案却是:“我觉得,在一场厮杀中,最后活下来的,一定是……主角。” 扑…… 我似乎听见喷血的声音,唇角愉悦的弯起,只要活着,一切没有总会继续的。 就在手从花青身上收回的刹那,只觉得手指间泛起粘稠液体,身一顿,心抽痛,声线有些不稳的问:“你的伤口裂开了?” 花青浅浅的呼吸道:“没事。” 我的手指又不受控制的颤抖,忙唤来烙七检查着花青的身体状况,我咬住唇,反身向楼上跑去,打算给烙七取来可以简单应付伤口的药物。 然,当我的脚刚踏上二楼的阶梯,一只枪毫不客气的指在我的头上,随之刺目的灯光被拉起,我眯着的眼中便窥视出娜汐磊轩那飞溅了血痕的狰狞面孔。 ------------ 一剑逝红染乡梦(二) 偌大的客厅变得没有一丝声响,就连破碎的落地窗中,也没能吹进来一丝清爽的风。 娜汐磊轩身后的杀手将我团团围住,用那黑洞洞的枪口与螃蟹们对峙着。 娜汐磊轩的笑很是刺目,令我有种想要撕裂他皮肉的冲动。 他用枪指着我的额头,一手搭在我的颈项,将我的背后旋转着贴向他,枪支随即顶在我的头侧,动作娴熟得仿佛天天在做换人的勾当。 他压着我坐在千疮百孔的沙发上,还狗模狗样地叠交起双腿,将我按在了沙发靠背上,缴走了我的枪,扔到地上,抬眼望向螃蟹们,若慈父般笑道:“很好啊,今晚的盛宴人真全。” 鸿塘轻蔑地一笑:“都说是人的盛宴,你个畜生来这里做什么?” 娜汐磊轩冷目扫去,原本装优雅的嘴脸在瞬间变得阴森起来,用枪顶了顶我的头,说:“王子殿下,你如此冒犯长辈,是不是应该掴自己一巴掌?不然,我心情不好,手可是会颤抖的,虽然不至于要了这个女人的命,但打残废了,终究不好。” 鸿塘的眼冒出针刺的光束,终是在扫向我时,手指动了动,将目转开,一巴掌狠狠地掴在了自己脸上,让那养尊处优的脸迅速浮肿起清晰的指印。 我的神经豁然收紧,却微微垂下眼睑,控制住所有外漏的情绪。 娜汐磊轩满意于鸿塘的自虐行径,又恢复成慈爱的老者,将眼扫向花青,竟无耻的调戏道:“花青,这么久没见舅舅,怎么不过来亲热一番?” 花青撑着染血的单薄身子,缓缓站起,唇上勾起一抹邪肆的妖媚笑颜,让那颗泪痣妖艳得如同血滴般靡丽,声音飘渺得越发不真实,仿佛是空气中的竹香味道,他说:“好啊,那我就坐过来了。” 娜汐磊轩微扬下巴:“对于一条咬过主人的蛇,你觉得,主人还会给他靠近的机会吗?” 花青浅浅笑着,灰色的眸子没有焦距的笑着,笑得令人惊慌,笑得令人抓不到头绪,然而,他就这样笑出了温热的血腥,笑出了悲痛的痕迹,笑出了无尽的恨意,他亲昵的唤着,说:“舅舅,你为什么不让我靠近呢?你知道,这么多年,我是多么想你?想着你去了哪里?想着你做什么?想着怎样才能让你活着,而不是被我一刀刀凌迟死去。 你知道,幼年的记忆总是刻骨铭心,尤其是恨啊,有时候真的是支撑人走下去的勇气。” 娜汐磊轩的阴戾之色乍起,冷声嘲弄道:“既然花青这么想与舅舅叙旧,那就过来吧。还记得你小时候是怎么爬到我面前,恳求我救救你妹妹的吗?” 花青的身子微顿,脸色越发的苍白如纸,身子在我的心痛中缓缓低下,摸索着向我们的方向爬来,在地上流下拖拉的血痕,触目惊心。 当他爬到娜汐磊轩脚下,娜汐磊轩一脚抬起,踩在花青的单薄肩膀上,讽刺挖苦道:“还真是贱啊,跟你的母亲一样。” 花青那无焦距的瞳孔一缩,却微微低垂下眼睑,不让那锋利的恨意刺出。 娜汐磊轩用皮鞋尖挑起花青的绝色脸庞:“就是这张脸,让人想要生生扒皮,冷冻起来,让他成为一千年都不会改变的绝色容颜。当初啊,你那贱货母亲就是不肯让我把她变成永恒的完美,我才允许她在生下你们后死去。” 呼吸变成一种痛楚,原来,母亲,是他杀的!这个自缢为舅舅的人,竟然杀了自己的姐妹! 娜汐磊轩轻轻贴近花青,嗅着他身上的气息,仿佛享受般喃喃道:“花青,我一直在找你,从你在我手底下逃跑后,我就一直在找。想不到,一个瞎子,竟然深藏到黑道。”随即一巴掌狠狠掴在花青的苍白肌肤上,恨声道:“你个婊子!你说,你陪多少人睡过?才爬上今天的位置?你难道不知道你是她的孩子?你就应该是最完美的!你怎么可以让别人碰你?贱货!贱货!” 娜汐磊轩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他指在我头上的枪支变得瑟瑟发抖,有种随时会不受控制的癫狂。然而,就在我希望他变疯的那一刻,他竟然深深吸了两口气,抚平了自己的情绪。 花青凌乱着长长的发丝,张着没有焦距的绝色美瞳,唇角流出蜿蜒的红色血痕,在残缺的画面中,凌乱妖冶得如同等待受虐的妖孽。 我觉得娜汐磊轩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望向花青的眼好像变得迷离,手指不自觉地伸了出去,抚摸上花青的脸蛋,仿若自言自语般喃喃道:“你为什么跑呢?你知道我找你用了多少办法?直到你去yy贵族学校教学,我才从方家那不争气的东西手中得到你的消息,可你却转身间又消失了。 呵呵……原来,你是既想试探我的深浅,更怕我发现你妹妹的所在,所以,你躲着我,然后来‘吧抓国’找我来了。看看,看看,我们两个,多么惦记彼此啊,花青,你还想离开我吗?还能离开吗?” 心思百转间永远留着最敏锐的清明,在娜汐磊轩有丝松懈的空档,我操起摸到手中的破碎玻璃刺,毫不犹豫地往他的喉咙刺去! 就在这朝夕间,娜汐磊轩身形敏捷地往后一蹿,避开了我的致命攻击,随意一巴掌掴来,我被他狠狠地扇倒在沙发上,然后一枪顶来,在我的头上宣示着主权,制止了所有暴动的螃蟹。 娜汐磊轩的脖子被我划出了一道血口,他用掴我的手指擦了擦,眼含暴戾地一把扯住我的头发,将我狠狠地拉向自己,怒喝道:“贱货,敢伤我!” 当他的手拉扯上我的发丝,当那刻意伤害的力道令我精神一震,曾经破碎的画面竟然瞬间涌进我的脑袋,快速得令我掌控不了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起来…… 在红色的画面里,大火燃起,小小的翼哥哥被所谓的亲属带走,我哭喊着追去,却被阻隔在汪洋火海中,全世界仿佛只剩一个人的哭泣。 一双纤细优美的手指,将我轻轻揽入怀里,睁着没有焦距的浅灰色眸子,哄道:“米粒不哭,还有哥哥,哥哥会一直陪着米粒,永远不让米粒孤单,一定让米粒幸福。” 在黑色画面里,一个男人,如同玩着恶毒的游戏,将那把锋利的刀子转动在手指间,在男孩的红色泪痣上比划中,残忍道:“看见那场大火了吗?如果你不跟我走,你今晚的饭,就会是你妹妹被烧焦的尸体。” 在忽明忽暗的画面里,一条绳子,捆绑垂钓着男孩的手臂,将男孩垂钓在半空,他赤裸的脚下确实烧红了的火炉,如果掉落,便是烧烫得体无完肤。 而身子的另一边,只能咬着血流不止的肉唇,用自己的小手与头发一同使劲拉扯着小男孩的重量,没有停止,没有边际,全世界,只剩下两个孩子的呼吸。 那个用刀威胁的男子出现,姣好的面容笑得如同嗜血的恶魔,他亢奋这神经,神经兮兮的靠近,突然面露憎恶,一脚将小女孩踢出! 女孩单薄的身体跌落,导致悬梁的男孩快速下滑,脚趾离火炭的距离是会烫伤一切的危险。 小男孩无焦距的眼里缓缓流出清透的泪滴,他没有挣扎,没有喊痛,只是轻柔地说:“米粒,听话,放开哥哥。” 小女孩的嘴里流出鲜嫩的血液,却仍旧努力爬起,充耳不闻般使劲拉扯身子,用小小的身子向后步步挪去。 然而,恶魔的游戏刚刚开始,他仍旧将女孩当成破烂的发泄木偶般摔打着,终是在一记泄恨的踢打中,小女孩的头碰上了炉铁上,被嗑出了大量的鲜血,奄奄一息。 男孩的身体坠落到火炭上,脚底发出肉被烫熟的吱吱声,人随之疯了般由火堆里攀爬出,向女孩的方向摸索爬来,口中急切地声声唤着:“米粒,米粒,米粒……” 女孩的小嘴唇动了动,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却仍旧在自己的血泊中爬向小男孩,将两只小小的手握在一起。 无视的男孩抱着女孩渐渐冰凉的身体,在绝望中声声哀求着恶魔,救救他的妹妹,救救他的妹妹。 恶魔的刀子逼上男孩的泪痣,充满阴戾地笑着:“如果你把这张脸给我,我就救你的妹妹。” 男孩绝望地转过脸,字字清晰道:“除了米粒,我全部给你。” 恶魔收起刀子,如同久违的心愿终于得偿般,笑得极具狰狞:“好,你记住了,你的脸,是我的,在你十八岁生日时,我便要将它活活剥落下来。” 男孩将女孩交到恶魔手中,声音里的狠绝绝对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锋利:“医治好她,然后……放她走。不然,我现在就毁了自己的脸!” 女孩的小手在最后的执意中,紧紧攥着男孩的手指不肯松开,张开的小唇只能发出无声的颤抖,唤着:“哥哥……” 白色的画面中,一个警察举枪闯进,虽然没有抓住虐待儿童的恶魔,但却救了倒在自己血泊中的小女孩。 在医院,女孩张开睡梦中哭醒的眸子,爬下地去找哥哥。 却听见哥哥对一个警察说:“父亲是因你死的,才导致今天我们的一切遭遇,所以,我要报仇。但是,你今天也救了我们,所以,我只报仇一次,若不成,此生此世不会再提。至于我妹妹,你将她送去孤儿院。” 女孩一听要让自己送去孤儿院,当即哭喊着跑出来,抱住哥哥的腰,苦恼哀求着:“哥哥,哥哥,米粒很乖,不会吃很多东西,不要将米粒送去孤儿院,不要,不要,米粒要和哥哥一起,永远一起。” 小男孩摸索着女孩的脸,捧起女孩脸蛋,将自己那濡湿的吻印在女孩的眉心,轻声道:“米粒,那恶魔会来找哥哥,你不能跟在哥哥身边,去孤儿院是安全的。哥哥会来接你的,一定会来,当哥哥回来时,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 男孩推开哭花了脸的小女孩,决然地向外摸索去。 女孩又向哥哥扑去,用缠绕了绷带的小手紧紧抱住哥哥的腰,不肯让自己唯一的亲人离去。 警察不忍地开口道:“你不用离开,我会照顾你们两个。” 男孩不屑地一笑,绝然道:“我没法咽下杀了我父亲凶手所喂养的饭。”然后,狠狠推开女孩,跌跌撞撞地向外跑去。 小女孩被男孩推倒在地,头部又撞到墙壁上,伤口裂开红色的温热,小小的手却一直抓向男孩消失的方向,在昏迷的一刻,一直吐不出藏在心里最深处的两个字:哥哥…… 哥哥,此生,除了你我,还能有谁能如此生死不离,却要因爱而丢弃? ------------ 一剑逝红染乡梦(三) 记忆的潮水呼啸而来,冲击了我所有的感觉,只剩下战栗的灵魂,难以……平静。 当娜汐磊轩一手拉扯着我的头发,一脚踢向扑过来的花青时,我突然乍起,用锋利的手指挠向他的脸~ 恨极地想撕毁那曾经的梦魇,不让他的臭脚伤害到我最爱的哥哥!不让自己的记忆里有这样无法胆颤的恐惧! 对于我接二连三的突然袭击,娜汐磊轩是无法估计地,当即被我挠得血肉模糊,却又一枪射来,从我的脸庞擦边打了出去,我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热,整个狰狞的世界也被哄的清明了。 人,安静下来,大口喘息着,身子却在扭曲间由沙发掉到地上。 愤怒的娜汐磊轩变成了跳梁小丑,整张脸被我锋利的指甲抠下了片片血肉,变得面目全非,甚是狰狞。 娜汐磊轩举起枪,想射我一枪泄恨。 我却望着他的枪,痴痴笑着。 与此同时,段翼的声音传来,如同修罗般令人不寒而栗,他说:“娜汐磊轩,你且开枪试试同归于尽的滋味。” 娜汐磊轩转头望向对他举枪的段翼,终是抽痛着脸,阴森森道:“当初看你资质不错,让你师傅杀了你父母收了你,现在看来,就应该让那场大火一起把你烧死!” 段翼的眸子半眯,宣判道:“你的一生都终将活在后悔中,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就在娜汐磊轩的猖狂大笑中,白狐的电话响起,他将眼弯成狡诈的弧度,却不再给人和煦温暖的感觉。他按下接听键,只是简单的交代道:“带过来。” 这是,由外边进来一批类似保镖样子的人,单看他们的架势,就知道不是一般的选手。他们押着娜汐磊轩一家老小,不但老婆儿女都到场,就连他的私生子鑫洋都被一网赶来。 在所有人的震惊中,白狐优雅的如同王子般对娜汐颜行了个礼,温柔雅致道:“像这么美丽的小姐,被人粗鲁地从被窝里拉出,还真是有损我怜香惜玉的风格。” 娜汐家的母女俩皆被堵了大嘴,惶恐地睁着大眼,吓地腿如抽筋般颤抖。鑫洋则是微微低垂下眼睑,承担着周围的气压重量。 白狐步步向前,动作优雅地搀扶起地上的花青,对我一笑,话却是对花青说的:“您现在是我的大舅哥,可不能坐两地板。” 我真有种翻白眼的冲动,都这时候了,他还跟我俩玩调情,想邀功? 白狐将花青扶到沙发上坐好,然后打了个响指,那群神秘的西装革履人便将娜汐磊轩的家眷拉到他面前。 白狐踱着优雅的步伐,亦坐到沙发上,然后挑挑手指,对娜汐磊轩说:“怎么样?我们来玩个互换游戏吧。一个换三个,你觉得值不值?” 娜汐磊轩的脸浸在自己的血肉狰狞中越发地泛青光,拳头因愤怒而攥紧,但却又在下一秒松开,如嗑药般低低笑起:“把这些废物都杀了吧,留着也只是缺陷。” 白狐连眼皮都没眨,对着属下挑了下手指,轻佻道:“那就帮娜汐磊轩处理一下垃圾,一个个来吧。” 他的属下将已经呆滞的娜汐颜拉到我们身后的大厨房,在却了半面的装饰玻璃内,砰地开了一枪,震得我头皮发麻。而娜汐颜,甚至连哭泣求饶的声音都没发出,就这么……死了…… 娜汐磊轩原本从容的脸变得扭曲,那贵夫人更是从枪响的一刻便发出尖锐的刺痛,人随之冲入厨房,在凄惨的悲鸣中被一枪解决。 娜汐磊轩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尤其当白狐欲将鑫洋拉入厨房时,他的身体更是一颤,如同切割机般艰涩。 就在他精神受挫片刻,花青一剑袭来,直接砍断了他执枪的手臂,而段翼更是一枪射来,将他的另一手废掉。 鸿塘扔出的玻璃碎片刺入娜汐磊轩的眼睛,让他那混合了白色浑浊的血浆,在凄惨的刺痛中流出满面。 我摸到枪支的手指自动勾响,将所有仇恨射击出去,在娜汐磊轩的身上制造出一个个血窟窿,看着他微颤着嘴唇,倒在身后的沙发上,浸透一地的血迹斑斓。 在事变发生的顷刻间,所有属下亦迅速反攻成功,将一群杀手制约在枪支之下。 我大口喘息着,身体战栗,望着那人的尸体忘记了应该有的反应。 白狐的手指攀岩上我仍旧举着枪的手臂,慢慢地向下压去,终是取走了我手中的枪支。 我仍旧跌坐在地上,不晓得为什么很多人在杀了人之后会变得惊慌失措,或者惶恐不安,而且此刻不能动,确实因为享受到了身体里极致的快感。 也许是我的枪法不太准,娜汐磊轩竟然没有死透,颤抖的唇中仍旧溢出战栗的拉线似呼吸。 白狐冷笑着轻哼一声:“娜汐磊轩,一个连血亲都背叛的人,终究是要被血亲背叛的。既然你没有死透,那就给你一个清明,免得下地狱里,都不知道要如何悔改当初的错误。” 元被被捆绑的鑫洋一脸寒霜地无声靠近,望着娜汐磊轩的血肉模糊,恨声道:“想不到吧?有天,我会背叛你?是你!强奸了我的母亲,只因她与你的妹妹有几分相似!你使我的家族蒙受耻辱!使我的爱情得不到结果!我恨你!从我懂得什么叫做杂种时,就开始恨你!!!” 娜汐磊轩干涸的唇畔只剩下蠕动,半晌也发不出一个声音,他大概想不到今天的一切,都会坏在自己的私生子身上。 鑫洋凄惨一笑,接着道:“我恨你,恨这身体里流淌着你的血液,注定要爱上自己妹妹的诅咒!不过,从这一刻开始,娜汐磊轩死了,我会照顾我的妹妹,她不再属于你,终将属于我一个人了。”鑫洋转身进入厨房,将娜汐颜如同呵护珍宝般抱在怀里,然后,毫不留恋的离开。 我看见娜汐颜的身上并没有血痕,看样子应该是被打了一枪仿真麻醉子弹,有些了然地望向白狐,他则是回了我个暧昧的笑意,贴近道:“想知道其中的细节吗?欢迎你随时拷打试探,我呢,也只有在床上,绝对会招供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抖了一下,对白狐的细腻心思有些敬畏不敏,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此签订了卖身契约,更何况,我已经猜测到八九不离十。看那些西装革履训练有素,不是飞虎队,就是特警部队。不过,对于白狐的深谋远虑,还是得高度张扬一下,毕竟,今天没有他的手段,我们也不可能大获全胜。 就在这战火落幕处,娜汐磊轩竟瞬间抓起身边的残碎玻璃,用尽一身力气飞刺向鑫洋的喉咙,这一招任谁都没反应过来,待有了认识,鑫洋已经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那被他一直视为珍宝的妹妹,亦掉在了残破的碎玻璃中,在悄然无声中变成了支离破碎的人偶。 这一变故发生的太快,实在令人无法衔接。 娜汐磊轩终是从他那颤抖的嘴里竟然挤出了带血色的字眼儿,如同最后的诅咒般恶毒充满怨念地费力笑着:“没有……没有可以背叛我的人,没有!没有! 花青……我们……我们才是一类人,我们的爱都很偏执,要得都是完美。 我……没有……得到自己的妹妹,你也不会……不会得到你的妹妹,没有人可以得到自己的妹妹,这是我们家族的孽债,只要骨血继续,就一辈子无法挣断逃……脱……至死方……休……砰……” 段翼的身上有两把枪,段翼的师傅身上有两把枪,他们都是‘煞’带出来的佼佼者,但我还是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以为被废了双臂的人不会兴风作浪,却……忽视了‘煞’的不简单。 当娜汐磊轩将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他被枪射过的手臂竟快速抬起,在所有人的胜利喜悦中开出愤恨地一枪。 当时,我就站在他的面前,在娜汐磊轩举枪的那一刹那,我以为,这便是生命的终结。 然,那个一直用黑暗世界洞悉他人一切的人,竟然以不可意思的速度将我推开。 也只是那么一瞬,在砰地枪响声后,我看见花青的身体有如单薄的羽翼般飘然落地,甚至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只是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微微颤抖着毫无血色的唇部,用无声的唇语唤着:“米粒……米粒……” 我忘记了当时的感觉,只觉得有些冷,想要萃取温暖,于是蹲下身子,靠近花青,将他温热的血染到自己身上,缓和这彼此的瑟缩。 声音似乎不再调上,暗哑得不似我自己,却只能挤出一个字:“哥……” 花青用血染的手指摸索上我的脸颊,冰凉地竖在我的唇上,添了妖冶的红妆。那轻柔的声音飘渺之极,如同一缕红颜遭天嫉,单单留下末世的遗香:“米粒,这是个很好的归宿,我……就躺在你的怀里,很……幸福。哥哥没有爽约,一辈子,陪着你。 这世上,除了我,你还会恨谁?这世上,除了你,我还能爱谁?” ------------ 一剑逝红染乡梦(四) 有句最需万恶的话是这么说的:你们都很好,但是我无福消受匹配不起。 有句最绝情的话是这么说的:你们都很好,但我一个都不爱,因为我只喜欢征服的快感。 有句最吐血的话是这么说的:你们都很好,但我却只喜欢同性女人。 有句最无极的话是这么说的:你们都很好,但我实在难以取舍,只能追求永远得不到的完美,弹指间,刹那亦是永恒。 因为每一句应对的话都是糖点外面的华美包装,即使美丽动人,却是能看不能吃的产物。如果你非要吃,也无不可,只是会消化不良。所以,为了大家的健康,我什么都不说。 按照可发展恒久定律,主角们都活了下来,恶人必然要凄惨的死去。至于主角是不是最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那绝对是导演得一个虚拟向往,或者是笔者笔锋一转,只寻求一种意想不到的境界,用一个埋藏的炸雷将一切轰成白骨皑皑的欲哭无泪。 至于未来,那些油盐酱醋的生活,却只能靠活下去的人们自己体味其中滋味。 当一切尘埃落定,四只螃蟹与我现在全部搬到鸿塘的皇宫里,当然是因为鸿塘的大包大揽行为,他连拉带扯地将我弄上车,其它三只螃蟹也自然跟来,一起守望着我最后的抉择。众星捧月的感觉很好吗?我可以非常负责的说,很不好! 如果每个男人都是无条件的付出,那么,我的小日子一定滋润得油汪汪水亮亮地。可惜,他们都是有目的的,都想着在明争暗斗间将我带回自己家里去。真得,我不说也不能说,就算我跟哪个男人跑了,哪个男人也未必就是最幸福的存在,没准还得给别人养儿子呢。 不过,每每想到此,我都笑得特奸诈,心情也豁然开朗不少。 眼下的场面虽然因四只螃蟹的斗争而俞发混乱,但却是我有生以来最幸福的时刻。每次看他们斗嘴或者使绊子,我都笑得眯了眼睛,将所有镜头都深深地记在脑袋里,留下最珍贵的记忆。 阳关不错的下午,我和曾经交代了遗言的花青盖着薄被窝在大吊篮里,如同猫儿般享受着金灿灿的暖阳。没有人提承诺,没有人提感情,只是如同幼年的米粒依靠着小花青一样,单单是依偎着彼此的体温,便觉得不会孤单。这种感觉很微妙,有着恋人的温情,有着兄妹的牵绊,有着情人的爱恋,有着朋友的相惜。 洛七在救治了花青后就闪人了,用他的话说就是,他的医术实在是登峰造极得厉害,为了给别人一个展现才能的机会,他还是决定去当舞男,开辟另一项技能。走之前,还不忘夸奖我肚子里的孩子果然生命力旺盛,将来也是一个复合型人才。 我心里想,这几个绝对强悍的爹爹种子都混一块了,能不是复合型人才吗?没准就一人参娃呢。 身子懒洋洋地,扫眼白狐在旁边翻看着杂志,段翼用刀子削着苹果,鸿塘与空运来的苞米正在抢夺我被子的一角。 当一切和谐得如同一副唯美漫画,一声不和谐的咔嚓快门声响起,让我恍然一惊,以为自己经过剿灭毒枭成为了名人,狗仔队追到皇宫,又要让我上什么头版头条? 在我拿警犬式注目中,一个肚皮圆圆的女子被迫站出,将手中的造型机藏到身后,笑得一脸献媚:“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这时,一个外贸俊朗,风度绝佳的男子出现在事发现场,拦住女子那浑圆的腰部,无奈地问:“心宝,你这又是要做什么啊?” 鸿妈神秘兮兮的一笑,说:“我最近打算写本禁忌之恋,正好来抓点题材。” 鸿塘一声怒吼乍来:“妈!!!” 鸿妈一缩脖子,眼底泛起可怜巴巴的水雾,望向自己的老公,哽咽道:“你们怎么就这么不支持我的工作?相信我,我真得可以成为一个畅销作者。不信,你们看,我的上一部都被盗版了,而且都出现网络脱销状态。” 鸿爸充满怜惜地捏捏了塘妈的丰润小脸,语含宠溺道:“心宝,那些书都是被我买回来的。” 塘妈眼睛一竖,霎时间风卷狂杀,咬牙低吼道:“为什么不让我的佳作广泛流传!要知道我等待盗版都等多久了?你这是存心不让我火啊!!!” 塘爸伸手将塘妈抱入怀里,软言安抚道:“息怒息怒,小心肚子里的小家伙。我之所以把盗版都买回来,就是怕那些书印刷得质量不过关,影响你形象。” 鸿塘呲鼻道:“还不是看错别字太多,老爸怕丢脸。” 塘妈虎躯一震,小肉掌一拍,一把摊开玩温情的塘爸,冲我呼啸道:“米啊,你要争气啊,别像我一样,这辈子掉在一颗歪脖树上就缓不过口了。 别看那小子是我肚子蹿出来的,该收拾绝对不用手软,该NP也不用犹豫。我的要求不高,你只要把全部H过程告诉我就好,录制下来也没有问题,最近,我写你们的故事有点H瓶颈,读者都等得群P呢。我的点击,我的排行,我的出版,就都靠你了!!!” 在塘妈声嘶力竭的委以重任中,鸿塘将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塘爸更是直接将爱妻抱起,一溜烟地打包带走,怕是回去做床上教育了。 我们一干人全部傻愣在当场,最后还是我最先恢复状态,小心翼翼的问:“鸿塘,你确定你是你妈亲生的?” 鸿塘眸子一怒:“操!不是亲生的老子能受这份活罪?” 我缩缩脖子,笑得有些无良,用脚踢了踢一直用牙咬着我被子的苞米,笑喝道:“我被子下穿衣服了,你扯什么扯?” 白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花青转过浅灰色的眸子莹润出宠溺的光泽,段翼将手中的苹果递给我,却被鸿塘一把夺去,狠狠咬了一口,然后又将苹果塞到我手,咔嚓咔嚓咬得特来劲儿头。 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我享受着闲杂的拥挤时光,时常窝在摇椅里听着花青给我讲七很多关于儿时的趣事,综他所述,我只总结出一条:我叫玉米,小时候就一抽搭着鼻涕的爱哭鬼,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喜欢黏着花青。 哎……真不晓得是花青和段翼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儿时的我。看来,要想骗小帅哥,就得从小下手,仪仗他们的欣赏品味没有升华,该忽悠时就别犹豫。 在花青故事的不足之处,便由沉默寡言的段翼出声补充,当然,在段翼补充的桥段中,他自己的戏份被加大,完全融入我童年的故事中,充当了男主角。 关于花青和段翼两个人的童年围攻政策,鸿塘非常不满意,又摆弄出一大堆的大头贴,指着上面就开始讲演,不停地为我洗脑,直说:“蠢货,你看,你多爱老子。” 如果我的眼神稍有不配合地出现迷茫神色,他立刻就会变身为愤怒小雷管,轰得我头皮发软,然后……重新来过…… 白狐则是不提过去,化身为居家必备,外出超炫的好男人。每到开饭时间,必然亲自为我弄些非常特别的可口饭菜,将我的嘴喂养得越来越叼。而且,他也会在鸿塘与苞米玩得热火朝天时,对苞米下两个简洁有力的口令,来证明他与我与苞米间的亲密。他更会在花前月下摆出个男色撩人的造型,用揉碎了的温柔环绕住我腰身,情意绵绵道:“米,我们结婚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老头子了。” 我微微一愣,脑袋转了好几个圈后,终于将老头子与老局长对应上号,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老局长的样貌。 锤锤脑袋,不让拿浑浊模糊了记忆,但却发现记忆库存实在不多,竟都是近期储备。 例如,花青对我说:“小时候米粒最大的愿望就是要哥哥陪你一辈子。” 例如,段翼对我说:“小米说,长大后要当翼哥哥的新娘。” 例如,鸿塘对我说:“你的第一次就是被老子开的,所以,你最爱老子。” 例如,白狐对我说:“第一次时,那是个迷人的夜晚,你将自己交给我,我承诺给你一生的呵护。” 关于‘长大后’和‘第一次’的版本出入实在太大,大到我有种被欺骗的错觉。 虽然,每日与他们见面,但那种温度流失感觉却越来越明显,仿佛是失去过去的人,变得自己是谁都要不晓得。 索性,他们在我身边,我只要天天看着,时时加深新的印象,就不会忘,只是……随着花青身体的康复,我被四只无形大手用力拉扯得越发透不过气来,怕是若不挣脱,就会无法呼吸,困死其中。 我觉得,如果我被窒息而亡,他们会很痛苦,于是好心的我,为了他们的情绪,决定要……离开。 至于未来,我有江山给我的银行卡,这回,倒成了我们母女养胎的法器了。 离开的这个过程其实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只要能收拾妥自己的心,还有什么是带不走的行李? 可是,我的心散落成太多份儿,并非碎裂,而是无法拾取。 对于鸿塘,我爱得炽热,如同大冷天的天吞噬着火辣辣的面,通体那叫一个爽! 对于段翼,我爱得深沉,如同雕刻在心上的名字,在痛中无法割舍,一如我的信任无法离开一样。 对于白狐,我爱得极致,犹如与魔争斗,其乐趣穷般令我灵魂亢奋。 对于花青,我爱得绝然,犹如守护着一朵毒花,在爱得心都刺痛中,却靠不得半分,只为剩下的生命可以继续守望,便让自己在绝望中萃取甜蜜的毒素,至死方休。 我爱上花青时,他不是我的哥哥,我依偎哥哥时,他却仍是我的爱人。在这个悬殊比例中,我无法面对的并非他一人,所以没有完美的结局,就只能拉开新的序曲。 我的承诺没有变,在我离开时,却是要带走一个人,而这个人现在就在我的肚子里,不离不弃。 ------------ 四色妖冶醉痴香(一) 八个月大的肚子已经是等着瓜落地的好时节,我推着购物车,走在超市里,专挑选我爱吃的拿,也不看价格,因为我觉得自己是富婆。 我不但肚子富有,肉肉富有,就连钞票都哦是富有的。可能唯一亏空的,就是我不记得肚子的孩子是怎么来的?到底是我被遗弃?还是我去强奸了某个如花似玉的大美男?这一切都不得知。 我不认为自己失忆了,因为我还记得自己叫米粒,也懂得基本的常识,更会对养眼的东西多多留意,这其中主要包括美男子。 可能有人认为我花心,可要知道,我本身就有一颗心,现在肚子里又跳动着一颗小心脏,这心包裹心的,能不花花乱跳一番吗?更何况,我还打算给我的小东西找个爹地,让他妈咪在生了他之后,也能过上些正常人的幸福生活。 咕噜一声叫,用手摸了摸肚子,也分不清是小东西饿还是我饿,总之我们是要照顾彼此情绪的,所以我推着车子去结帐,打算为我们娘俩再安排一次豪华大餐,用来庆祝今天购物成功。 在购物车的轻拐间,我看见一个穿着白色中山装的优雅男子正倚靠在货架上冲着我展露笑颜,那弯成新月的眉眼有着令女人为之疯狂的柔情,但其中泛起的点点星光却是令人有种被算计的战栗。 我猎艳的脚步硬生生停下,用手抚着肚子,小声嘟囔道:“小家伙,这个笑面虎不好惹,怕是要在为娘把你生下后就转手捣卖了。虽然为娘不太喜欢你,但若卖不上几个钱,也让为娘觉得丢脸。” 有些留恋的转身,依依不舍的离开,却在购物车的前推间,赫然看见一个眼冒蹭蹭火苗的帅小子!那黑白分明的眼犹如大克拉的钻石般璀璨着刺目光束,那被揪起的发丝乱糟糟出个性的刺,他胸口上上下下的起伏着,犹如饿极了的野兽,仿佛随时要冲过来将我吞噬掉。 我咽了咽口水,又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碎碎念叨着:“这个性格看起来不好惹,咱娘俩还是离远些,不然一脚射来,你就算是提前过生日了。” 购物车由狭窄的通道走去,终于排到收款处时,但见一个酷毙了的帅哥出现,他的半边脸纹上了大气的图腾刺青,犹如不世战神般令人膜拜。那刚毅的气质犹如传说中的骑士般令无数女子痴迷,却犹如挂着生人勿近的牌子,令人望而止步。 我小心地护着肚子,有些胆颤的喃喃道:“小家伙,如果等会儿有人抢劫,你一定要在为娘的肚子里一起跑,不然为娘可带不动你。” 低头,付款,提着购物袋就想转身离开这诡异的气氛。 都说大奖不能轻易地落在我头上,平时这么个沿海小城市难得一见上好美男,今天却一同出现了三个,不但没有给我雀跃的狂喜,反倒让我有些惊慌失措。 提着购物袋快速移开,忍不住回头去看那三个及其养眼的美男,身子却一不小心与一人相撞,力道不大,却让我后退了一步,若不是肚子大坠着我,我一准儿倒后面去。 手忙轻拍向圆滚滚的肚子,状似凶狠地瞪向那人,却只此一眼,便被那人的绝色风华吸去了半条小魂儿。 浅灰色的眼,淡肉色的唇,长长的发丝随意地披散在身后,他就那么望着我,仿佛要直达心灵般的悸动。 我抱住自己的肚子,与小东西分享心得道:“这个是妖孽,会要了为娘的魂儿,远离远离,安全第一。” 我刚欲转身绕道,那灰眼便开口道:“麻烦你,我看不见,你帮我一把吗?” 我疑惑的望着他,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在确定他看不见后,问:“你要我怎么帮你?” 灰眼无焦距道:“哦,我丢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如果找不到,就回不了家。你能帮我找到吗?” 我低头去寻:“什么东西啊?地上也没有啊。” 灰眼微垂下眼睑,将那颗红色泪痣染得如泣如诉般,幽幽道:“怎么办?找不到,我回不了家。” 我心思一软,有些同情的望向他。 灰色竟摸索着向我伸出手,语含请求道:“我可以到你家去吗?一个晚上就好,我的家人会来找我的。” 我满脸悬疑:“你去住宾馆如何?” 灰眼的肩膀一耷,窘迫道:“我……不是本地人,丢了电话,忘记了号码,也……没钱。” 我算是彻底服了,他怎么没将自己丢了?呃……不对,这不就把自己丢了吗?得,看他也不像是坏人,还是不能视的,就当捡个漂亮宠物吧,先带回家再说。 想着想着,我揽上他手臂,往自己家的方向拖拉去,口中问道:“你自己能上厕所吧?” 灰眼脸一红,温润清雅的外表出现一丝裂缝,终是点了点头,简单应了声:“恩。” 我痴痴一笑,看来,只要到时候喂口饭吃就可以了。这打量着他的目光就变得有恃无恐起来,大有越看越喜欢的心思呢。 就在我们踏出了超市没两步,那个要死不死的小偷突然出现,欲抢我的钱包跑路。就在这千钧一发时,酷毙了的图腾男出现,一脚将小偷踢飞,一直在地上溜出了好几米远才停了下来。 我凤眼一眨,第一个动作便是冲图腾男交上钱包,笑容可掬道:“随意,随意,不用客气,权当一点心意。” 图腾男的厚唇动了动,伸出的手却没有接我递出的钱包,而是将我的手攥紧了手心里。 那温热粗糙的触觉让我身体一颤,忘记收回自己的手。 图腾男沙哑着性感的嗓子,以不容拒绝的态度说:“这里治安不好,你需要一个保镖,雇用我吧。” 我刚想否决他的意见,他的大手便穿过我的小手,提走了我手中的购物袋,放在了自己的悍马上,并打开车门,将我‘请’了进去。 车子没在我的指尖下便平稳的驶回了我家,我刚下车,还没等跨进院门,一个蹲在我家墙根底下的男人噌地蹿起,若钻石般璀璨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我,仿佛有话要说,却终是暴躁地扒了下了张扬的头发,一脚踢开我面前的小石子,说:“这些石子容易让孕妇滑到,老子专门对付它们!” 我的心思有些胆颤,我的身体开始荒凉,我的嘴唇变得抽搐,我的意志被迫沦陷。整个人,被这些完全无厘头的人弄得僵硬不堪,却凭借着本能掏出钥匙,颤颤巍巍对准钥匙孔,但钥匙还没等入洞,防盗门却是应声……开了。 一身白色中山装的狐媚男子围着围裙,举着铲子,笑若春风拂面的望着我,眼神揉的仿佛都要滴蜜道:“回来了?稍等一会儿,饭菜很快就好。”转身,又回了厨房。 我的钥匙从手中滑落,却被身旁的暴躁男子一把接住,冲着我邀功道:“多亏了老子,不然就砸你脚丫子上了。” 我缩了缩脚指头,有些……呆滞。 这时,屋里的狐媚男又从厨房伸出头,对我笑眯了眼:“去洗洗手,马上开饭了。” 我进了屋,忘记了换鞋子,就这么啪嗒着小方底软拖鞋,毫无想法地去洗了手,然后抱着肚子坐到坐便上,随手掏出电话,按下报警号码,拨打过去…… 一直坐在卫生间里,直到警察来敲门,我才开门出去,还没来得及指控这几人的强入民宅罪名,那狐媚男子便开口问候起两个小警察的顶头上司,又由顶头上司乱谈到上司的上司,再然后大门一关,我的世界彻底黑暗了。 动作僵硬地吃完饭,没有表情地转身离开,硬挺挺地躺在床上,翻身都嫌困难地突然哽咽起来,拉扯住被角,悲悲切切地开嚎上了:“你们……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要抢财还是要抢色都给个痛快话,就这么不言不说的太吓人了。” 灰眼走到床边,摸索向我的头,然后就这么轻轻地躺到我身边,将身子弓成小动物的弧度,窝在我的颈窝处,浅浅地呼吸着。 那个暴躁男子则只冲着我就扑来,我只觉得呼吸一滞,一个大型脑袋就压在了我的唇上,蹿出火热的舌,有些胡搅蛮缠地冲刺着。 我呜呜呀呀地挣扎着,图腾男一皱眉,大手一扯就将暴躁男抓了起来,扔了出去。 暴躁男却不管不顾地又撞了回来,冲着我眼冒火星地跳脚大吼起来:“操!老子让你忘,让你记不得老子,妈的!活吞了你!” 我在他的咆哮中缓缓地松了一口气,丫地,原来都是我的情债啊。就说我嘛,像我行情这么好的女人,怎么身边可能没有几个像样的男人?望着暴躁男痴痴地笑了起来。 我这一笑可不好,愣是吓坏了一干美男,皆做悬疑惊恐状地望着我。 既然大家等待解释,我当然不可能将真正的想法道出,只能顺着暴躁男的八百尺高火线浇去,赞道:“呵呵……这个……暴躁的家伙,挺可爱的嘛。” 鸿塘一愣,脸上瞬间蹿起两朵不自然的红晕,人亦哼了一声转开身,避开我趣味盎然的目光,却又随后转身过来,一屁股坐到我旁边,凶巴巴的说:“蠢货,你还挺有眼光地。” 我耷拉下嘴角,怎么我一夸他,他还骂我?还真不是个东西! 这时,那个看起来很温柔的狐媚男子也爬上我的小床,大手抚摸着我的脸蛋,若有所思道:“真就想不起来了吗?” 我摇头,继续摇头,却在下一刻抓住他的手,热切的问:“你们之中,谁是我孩子的爸爸?” 咣当……图腾男原本倚靠的书架就这么被他压倒了,在地上散碎开杂乱的痕迹。 气流在呈现数秒的真空状时,四个男人的手同时抓向我,异口同声地答了声:“我!” ------------ 四色妖冶醉痴香(二) 我愣了,所有男人都愣了,在所有眼神的噼里啪啦碰撞间,我发现三只黑眼最后都落在了那只灰眼上,而灰眼则是荣辱不惊地环绕着我的颈项。如猫咪般摩擦着,唇边勾起一抹绝色的浅笑:“我的米粒真厉害,一同诱拐了四个美男。” 这个……听他如此褒奖的话,我怎么觉得阴嗖嗖的呢? 那个图腾男亦坐到越发拥挤的小床上,在酷酷的脸孔下用那双若深潭般的眸子凝视着我,只是唤出一个沙哑的名字,却扰乱了心中的一湖秋水:“小米……” 暴躁男咬牙切齿地怒视着我,看样子是想撕裂我,来消心头之恨。 我下意识的往后缩缩,白衣狐媚男子却伸手摸上我的肚子,眼神萦绕起朦胧的情绪,若看不透的一张网,将我牢牢地捆绑其中,听着他幽幽道:“早就该想到的不是吗?当自己付出足够的真心时,得到的也许就是这样背弃的下场。米,再一次次的背叛中,也许你找到的是放纵的快乐,但给予我们的,确实难以支撑的伤痛。” 他的神情悲哀而落寞,让我心疼得想将他拥入怀里,但他接下来的话却注定将我推远,远到他触碰不及。他缓缓闭上眼睛,手指抚摸着我的肚子,神情哀痛道:“既然你始终无法选择,那么就由我先放手。即是不想再痛,亦是给你自由。至于这孩子,无论是谁的,我们都不会再争了。因为他,只属于作为母亲的你。” 在他隐匿的痛楚决然中,他缓缓低垂下头,将柔柔的唇畔印落在我的眉心,然后跳下床,望着其他三个男人。 暴躁男亦是愤恨地扫我一眼,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那就是转身离开。 图腾男望着灰眼与我的亲近,终是缓缓低垂下眼睑,开启丰厚的唇,祝福道:“小米,你要幸福。” 三个男人一同望向灰色,仿佛在等着他一同离开。 然而,灰眼却是极淡的一笑,声音由我的颈项间传出,有些暧昧得不真是:“你们走吧,我留下陪米粒,无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都会照顾好。正如白湖说的,因为那是米粒的一部分。” 就在我的心深含不舍的挥泪告别仪式中,那个最先说要离开的白衣男子却又转了回来,仍旧是完美的无懈可击的笑颜,在我的眼前缓缓绽放,与刚才的决然简直判若两人道:“哦,既然花青不走,我又怎么舍得离开呢?至少在教育孩子上面,我应该多费费心的。” 在我的目瞪口呆中,暴躁男亦蹿了回来,冲着白狐就咆哮道:“操!白湖,你就玩阴损的吧!” 被称之为白狐的男子侧目扫去,唇角勾起狐狸式的算计:“鸿塘,你也不是想将这一屋子的男人拉走,然后自己返回来带走米吗?” 鸿塘哼哼道:“老子不过就是顺脚踩个梯子,谁像你连弄走花青的本事都没有。”转而瞪向段翼:“你就不会先将花青砍昏?” 在我的裸露注视下,被唤作段翼的图腾男将眸子转向我,浅浅地勾唇一笑,有着说不尽的……魅惑。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 喝!都是好重的心机啊。 原来,他们都在算计着彼此,想将对方支走,然后……将我这个大肚婆带走,白捡个爹地做。 咯咯咯咯……看来,我的行情不错啊。 没心没肺地痴痴笑着,将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我这两天就在想着,这周围小镇的优品男人都被我考察了个遍,正祈祷什么时候天上掉下个极品帅哥给我,这不,还没等玩天外飞仙,今天就自己蹦出了四只螃蟹,看得我这叫个口水哗哗流,都能做免征水洗面膜了。 自从知晓他们没有敌意,我的腰杆瞬间就直了,当即蹬鼻子上脸地伸伸腿,撒娇道:“喏,孩子爹地们,给我揉揉,都浮肿了。” 鸿塘眸子一立:“操!老子就是把你惯地!”虽然他吼,但他的手仍旧压在了我的小腿上,比较笨拙地捏着。 白狐也拾起我的一条腿放在自己腿上,力道适中的揉捏着,眯眼笑道:“怎么样?舒服吗?” 我点头:“成啊,手法不错。” 白狐谦虚道:“这不是跟你学的吗?” 我张口:“我……教过你吗?”我本想说,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可又觉得语气不对,就转为请教的方式。 白狐听我这么说,仿佛恍然想起般笑道:“是啊,你哪里会这些。” 我狐疑地扫他一眼,觉得他这是在试探军心。 转眼向按摩着我右手臂的段翼望去,笑嘻嘻道:“你的纹身真酷。” 段翼的手微挺,望向我道:“你喜欢就好。” 我点头,狂赞,续又问:“纹的时候很疼吧?” 段翼的眼露温润笑意:“还好,不比心疼。” 我一下自己哑然了,貌似是我让他心疼的?霍霍……看起来我很……厉害嘛。能让一个男人心疼的女人,是个好女人;能让一群男人心疼的女人,是个坏女人;不让他男人心疼的女人,就不是女人!(玉米怪癖论之一) 我觉得,在物质横流的今天,做个坏女人,才对得起自己身为女人一回。 所以,我享受着。 只是……为什么看见他们眼底的苦涩,我的心会痛啊?看来,我的功力还没有练到葵花宝典大成。 左边的肩膀被纤细的手指揉捏着,被唤作花青的男子就这么安静地依偎在我身边,让我产生了华丽丽地膨胀感,有种想要照顾他的冲动。问:“你的眼睛一直看不见吗?” 花青抬起没有焦距的眸子望向我:“米粒说要做我的眼睛,却丢了我,我找不到家,无法过活。” 嘶……心又痛了。 我揉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自我安慰道,这是个妖孽横生的年代,谁能想象我一趟超市之旅,竟然逛回了四只鲜美多汁的钳人螃蟹,真是……痛并快乐着。 坐拥美人膝,我高姿态地享受着美人们的服侍,大有建立庞大后宫体系的味道,在偶尔被刺痛心脏的同时,狠狠吸着明显过于茂盛的口水,真是越发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离开他们。 于是,我问出了这个悬疑,四个人皆对望着彼此,将罪过功到他人身上,却对我愈发殷勤起来,尤其是在段翼将耳朵贴在我的开花肚皮上时,更是令我那点小小的母爱开始泛滥,直美得人面桃花,令四只螃蟹食指大动,纷纷摸索过来。 就在我以为NP之路之差一裤之隔时,那该死的门铃声响起,我目露凶光地欲从床上爬起,结果晃悠了两个来回愣是没起来。 鸿塘望着我笑的前仰后合无良状,段翼的嘴唇更是抽筋般的欢快这,白狐捂着胸口已经笑的上不来气,花青睁着无焦距的眼,听着大家的欢笑,而悄然弯起唇角,感受这份难得的欢愉。 幸好,这些男人还算有几分良心,在彼此的冷嘲热讽中将我扶起,看着我拖拉着拖鞋一步步愤恨地区开门,在门开的刹那,我的身体呈现半刻的呆滞,然后努力勾上自然的笑意,说:“回来了?” ------------ 四色妖冶醉痴香(三) 屋外的雄性是个好男人,从我到这里开始,就一直照顾我,虽然我总是记不住他的名字,但他仍旧会出现在我周围,帮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例如……陪着我散步,陪着我买菜,陪着我看书,陪着我吃饭,总之,就是我认识的‘一多陪’。 话说,他的行情不错,还是这里的小学校长,三十岁,单身,样子虽然不是顶级的璀璨,但绝对是这个临海小镇上的黄金宝座。 很明显,他在追我,而且表示,愿意当我孩子的爹地。 在门外的他一手提着乌鸡,一手拎着水果,就这么笑望着我,说:“开完会我就去市场,给你买了只乌鸡补补。”身子自然往屋子进,我虽然有意阻拦但却不好硬挺。 当一个如同自己的男人与四个横七竖八倚靠在床上的男人打了个照面后,两方的厮杀都变成悄然间的硝烟弥漫,虽不见血刃彼此,但那气味却是呛人无法呼吸。 我轻咳一声,‘一多陪’立刻拦住我的腰,非常真挚地关心道:“没事儿吧?” 在四只螃蟹的虎视眈眈中我有些不太自然‘一多陪’的亲近,微微闪开些身子,介绍起‘一多陪’道:“这是……我的……” “未婚夫。”‘一多陪’自我总结道,脸上洋溢着痴痴地幸福:“我已经向米儿求婚,她……没有拒绝我,我一直等着孩子生下来后,就和她举行婚礼。” 嘶……我的纤细神经里突然射进无数的冰凌,有种被生生刺穿的如坠冰窖感。 这……‘一多陪’,你这是要害死我啊。我是没有拒绝,可却说要考虑一下的,你……这理解也太偏差了吧? 四只螃蟹在无声中由床上支起身子,在不同的表情下悄然靠近,如同要猎杀动物般紧紧盯着我和‘一多陪’。 我虽然不晓得四只螃蟹的手段,但单单从刚才的交手中就可以感觉到,那都是绝对不好招惹的终极腹黑兽。 也许是怜悯弱者吧,所以我圆滚滚的身形一晃,便挡在了‘一多陪’身前,在四只螃蟹的欲杀之而后快的表情下,充满介绍道:“这四位是我的……亲属,恩,亲属。” 鸿塘噌地蹿起,一把拦住我圆滚滚的腰,呲出一口想要要人的牙齿:“操!老子是……呜……” 我一记手拐下去,鸿塘成功噤声。 白狐低低一笑,眼中精光四蹿,瞟的人毛发战栗,亦站起身,踱步到我身边,也不知道从哪里拔出来的一把刀,当即就卸了那乌鸡一条大腿,在血淋淋的咯咯尖叫中,对‘一多陪’笑容可掬道:“我们一家人都有些怪癖,希望你能习惯。” ‘一多陪’的额头有隐约的汗水,手指开始颤抖,笑的有点费力。 段翼伸出‘友好’的手,面无表情地与‘一多陪’相握。 ‘一多陪’的冷汗当即就啪嗒落下,身子差点软了下去。 花青的手适时地抚在段翼手臂上,组织了他的骨折行行为,淡淡一笑道:“我们是米粒的亲属,从小就跟她睡一张床,现在也一样。” 酥麻麻地,凉飕飕地,惨兮兮地,我竟然觉得自己的腿也变软了?一定是最近吃鸡肉吃多了,有些缺乏骨气,还是得啃牛骨啊。 ‘一多陪’的状况显然比我糟糕多了,却为了坚贞不渝的爱情,愣是将身体撑了起来,满头大汗地认真道:“各位……亲属……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米儿和她肚子里的小娃娃。” 白狐笑得不见眼球,用刚才才砍了乌鸡的手扯向‘一多陪’,另一只手拎着血淋淋的刀子,就开始往床上扯,直说:“大家正好吃过午饭,有些困了,来来来,一起裸睡吧。” ‘一多陪’的腿一个打颤,差点趴到地上,被白狐按到床上后,非常费力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非常不安地望向我。 我觉得这个男人也没做错什么,甚至在我一个人的时候帮了不少忙,他们即使与我有些联系,不过也是过去的一笔烂帐,如果能和谐解决,我也不用丢开他们自己离开,如今我想不起他们是谁了,他们却又跑到我面前破坏我的幸福,有些……不对吧? 面上一冷,大步蹿过去,坐到‘一多陪’身旁,护着他,对四只螃蟹道:“你们走吧,我记不得过去的种种,便如昨日流沙一般无法挽留,现在我过的不错,简单知足,你们就不要来我坏我的宁静。” 四只螃蟹微愣,那原本算计在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掉。 我一狠心,站起身,用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开始往外推!都说女人翻脸如翻书,我这更是电子书,顷刻间变化的就是文艺感情戏和神鬼传奇。 四个男人被我推攘的不是滋味,却也不敢和我扭打,单是被动地让我推出了屋子,我甚至连看他们一眼都没有勇气,就咣当一声摔上了防盗门。 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想吐却根本就吐不出来,‘一多陪’小心的靠近,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以示安慰,却仿佛一下子碰到我的刺上,害我转过头叫要狂吼出口。 然而,并没有给我表现粗野的机会,敞开的窗户处赫然蹿出一颗爆炸式的脑袋,咆哮道:“操!你他妈地把手拿开,不然老子剁你为阿鲨!!!” 接着,窗户处又多出一颗脑袋,段翼那酷酷的图腾在阳光下蔓延开来,紧紧掠夺住我的呼吸,哑声道:“小米,我来找你了。” 白狐的手支撑在窗框,一个优美的跳跃就又蹿了进来,自顾自地拉开白色衣衫,露出性感的胸肌,然后悠哉地躺回到床上,无比厚颜地对我眨眼一笑,端的是风情万种靡丽诱人,轻轻打个哈欠,对我挠了挠修长的白色爪子,亲昵道:“来,米,别生气,咱睡觉。” 这时,门被敲响,我颤巍巍地拉开防盗门,便看见花青如同被遗弃的猫咪般望着我,没有焦距的灰色眸子里有些错落的惶恐,他伸出单薄苍白的手指,喃喃道:“米粒,你不要我了吗?” 哗啦一声,我全部的堡垒被大水冲成残砖烂瓦,在上面漂浮的我还没等抓牢门槛,花青便摸索着进了屋子,然后坐到‘一多陪’旁边,温润地笑着,提起一旁的热开水瓶,一边摸索着往茶杯里倒,一边客气着:“米粒有时很任性,多亏你照顾。” 那热气腾腾的开水沿着茶杯外延倾斜到‘一多陪’大腿上,导致他一声压抑的痛呼由嗓子里溢出,听来分外揪心。 花青浑然不觉地继续倒着茶水,面上的笑容更是和气得如同家长般,令人无法躲避拒绝。 ‘一多陪’哆嗦着身子,悄然转开,看样子被烫的不清。 我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不好去责怪一个不能视的,只能动了两下唇后,对‘一多陪’歉意的笑了笑。 待我再次望向白狐,赫然发现那床上竟然又多出两个刚被赶出去的身影,此刻正在虎视眈眈的望着‘一多陪’。 段翼将手中的苹果用力一拧,那饱满的水分便哗啦啦流下。 鸿塘阴森森地笑露出一口白牙,目光狰狞的如同饥饿的野兽。 白狐慵懒地扫目过来,却是对‘一多陪’一勾手指,用媚眼挑了挑床上,示意他过去一同睡下。 ‘一多陪’颤抖着腿向门外晃去,每走一步都是逃亡般地欲速则不达,当他终于晃到门口时,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一句明显底气不足的话,就彻底消失了。他说:“米儿,我真是想要娶你的。” ‘一多陪’消失后,白狐悠哉道:“米,那人不适合你,胆子小的没法和这些豺狼虎豹抗衡,若一头扎进来,只有被分尸的份儿。” 我扫眼四只刀枪不进的螃蟹,步履沧桑地拉开小屋门,扎头其中,闭关自修。 ------------ 四色妖冶醉痴香(四) 从下午睡到晚上,我爬起,找饭吃,没发现四只螃蟹踪迹,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反正不好受。 不自觉的打开大门,向外巡视,却在大门下发现一张纸条,上面仅写了一句话:欲知过去,请到‘东吗弯’。 随手,扔了。 不一会儿,有人敲我家的门,打开后,发现一纸条,上面写着:你不想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吗?到‘东吗弯’,便解。 看了看,又扔了。 十五分钟后,有邮递员敲我家的门,我刚一开门,一人影豁然蹿出,面目狰狞地将刀子逼在我的脖子上,恶骂道:“贱人!你活得挺滋润啊?你害得我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你可知道,我被你推下河后,好不容易爬上岸,却被人强行压走,遭受多少生不如死的痛苦才跑出来?他们用药吊着我的性命,就是要活着折磨我啊!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我掏出来后,犹如丧家犬般无处可去。但我恨啊,恨得深入骨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部署,我终于找到你了。哈哈哈……今天,你就和你肚子里的杂种,一起为我赎罪吧!我好久没开荤了,现在来尝尝你这个大肚婆,看看能不能让你躺在血泪中一尸两命!” 我在那人的癫狂中,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位……兄弟,请问您贵姓?” 那人一愣,被鞭痕布满的脸上却越发的诡异狰狞,咬牙切齿道:“你不记得我了?我就是被你害惨的……方航!!” 我嘿嘿一笑,一手点向他的脑袋,嬉闹道:“别闹了,别以为你贴了几条伤疤就能混黑社会,别以为你弄了一脸狰狞就是苦大仇深,这年头化妆师能将八十一的化装成十八的,白狐,你就别装狠角色了,就你这个模样,扔煤堆里踹两脚,再出来装社会人吧。玩什么烈男复仇记啊?”推开他的刀子,挺着大肚子往厨房里晃去,口中还吵嚷着:“白狐,你过来给我做点东西吃,别让我白白收留你。” 身后半天没动静,我颇为不爽地拉开抽屉,取出老式鱼皮豆,用牙齿撕开包装,却一个没拿住,整大包的鱼皮豆便散落在地上,将突然举刀靠近的男人摔了个眼冒金星,半天没动地方。 我小心翼翼的靠近,抽走他手中的刀子,拿捏在手中间弯了弯,然后凑到唇旁一口咬下! 在狰狞男人的目瞪口呆中,我又牙齿一和,扯下了刀身部分,吃得一脸香甜,末了还吧嗒吧嗒嘴,说:“这用糖做的刀子还挺有创意的,味道也不错,还够咬头。” 顺手从旁边抽过一柄刀子,递到男子口前:“你尝尝这个味道,是不是比你的好?” 男子犹豫地试探性开口,我却将刀子抽了回来,费力地支起身子,笑道:“你这是什么脑袋?这把是真刀,你一口咬下去,还不变成兔子三半嘴儿啊?” 男子眼冒怒火,努力从地上爬起,阴森森地就扑过来抢我的刀,就在着一抢一送间,我只觉得肚子一凉,有种被异物顶着的不适感。 缓缓低下头,看见那顶在我肚子上的尖刀,在愣呆了一瞄后,再次爆发出大笑,愉悦道:“不错啊,挺有心的,竟然将刀子都变成软糖质品了。”随手抽过一把精致的小短刀,快速地往男子腹部扎去,还巧笑倩兮道:“试试这个,这个做的更逼真。” 几刀捅下去后,我感觉手上有温热的粘稠,缓缓低下头,便看见那人腹部缓缓流淌出的鲜血正沿着刀把蔓延开来。我一惊,乍喜道:“哇,还自备糖浆呢?好真实哦,酷!” 在那男子的无尽恨意中,他战栗的身子终于缓缓倚靠向厨房的大门侧,在大口喘息中欲向我俯冲过来,就在这紧急关头,一只大脚将他踢飞,段翼的身体挡在了我的面前,冷声对由拐角处走出来的白狐说:“够了,不用再试探了。” 白狐扫眼地上的男子,说:“方航,你知道什么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吗?” 方航捂着肚子,恨声道:“不知道!” 白狐勾唇一笑,说:“这世界最不可靠的就是……女人。” 我从段翼身后探出脑袋:“喂,说话注意了。” 白狐立刻歉意一笑,接着道:“方航你让那个女人来当我的实验品,只为接触我时套出有利的信息,却不想自己竟然被那女人出卖,变成了我手中的一只猴子,耍戏给大家看。” 方航咬牙切齿地咒骂道:“贱货!” 白狐优雅地转过身面向我,说:“米,这就是我给你的答案,一直接触的那个女人,只为掌控方航的行踪。” 我懵懂地眨了一下眼,有些郁闷道:“完了,我好像卷入一场婆娑迷离的斗争中,不晓得明天会不会有人告诉我,其实我是某个国王的女儿,马上就可以继承一个国家的财富,和坐拥一卡车的美男?” 鸿塘从窗户跳进来,转手又将花青扶下,对我咆吼道:“妈地!你一卡车的美男?看老子不掐死你个贱货!” 我缩回脖子,又躲在段翼身后,拉扯住他的大手,小声道:“哥们,我看你功夫了得,那鸿塘有时嚣张的厉害,不如你改天教训他一下?” 段翼收紧手指,粗糙而温情地摩擦着我的小手,简单地恩了声,算是应了下,听在我耳里,简直如天籁。 在我们的内部斗争中,被唤作方航的男子突然蹿起,狰狞着充满恨意的脸孔就向我扑来,却又被段翼一脚踢飞,连手都不用洗,就解决了这个武不能斗的倒霉复仇者。 被踢吐血的方航狠狠的擦拭着唇角,撕裂道:“成者王败者寇!就算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花青云淡风轻的一笑,转身坐到椅子上,淡然道:“方航,你如果不跑,也许,会活得很久很久。” 方航身形一颤,眼中布满无法掩盖的恐惧,如同见到索命死者般望向花青,抬起染血的手指,胆颤道:“你……你就是抓我去的人?” 花青饮下一杯清茶,看都不看方航,单是简单地应了声:“哦,是我。” 方航的身子忍不住开始战栗,就差牙齿磕碰来宣泄心中的恐惧。 鸿塘一脚踢出,咒骂道:“操!你个没命出生,抖什么抖,老子还没对你用刑呢,你他妈的最好挺住,别软骨,让老子玩尽兴了,没准将你赏给阿鲨,来个痛快。” 方航两眼充血,突然嘶吼道:“我不甘!不甘!我想起来了,你们刚才让人撞了我,把刀子换了!使得都是下流手段!” 鸿塘一脚踩下,用更大的声音呼啸而去:“别吵!惊到蠢货肚子里的小东西,老子把你切成一断翼断的!” 我撒嘴:“怎么不怕惊道我?” 鸿塘瞪目过来:“妈的,一向都是你吓老子,你要是能被惊到,除非我们集体死翘翘。”想了想,又补充道:“然后又集体诈尸到处蹦跳。” 我噗哧一笑,挥了挥左手上的刀子,问:“这是什么糖,挺好吃的。” 鸿塘走过来,抓起我左手的残缺刀子,就着我的牙齿印上又啃了一口,咬了一会儿后,说:“操!别说,还挺是味儿,明天让他们多做些送来,再做几个锤子和几柄枪,啃起来应该不错。” 我点头补充:“最好做个大点的东西,啃起来比较有口感。” 鸿塘难得温柔的问:“蠢货,你想要什么?” 我想了想,说:“做个坐便出来吧,一定能挑战承受能力,开辟新的味觉。” 鸿塘用手捏了捏我的脸蛋,笑得那个叫璀璨:“成,老子明天让他们给你做。” 一直被忽视的方航竟然在我们的打情骂俏间想要溜走,却被白狐堵在了门口,悠哉道:“别急着走啊,既然都是寇了,就得有几分寇的样子不是嘛?” 我一听这边有活动,忙笨拙的闪身过来,眼波烁烁道:“方航,虽然我不记得你,但你却要来伤害我,真是不可取啊。既然你想用你那污秽的东西来强奸女人,我呢,就来帮你最后一个忙好了。”对四只螃蟹诡异一笑,示意大家将他灌醉,然后扔到小镇上唯一繁华的酒吧,并在他身边立了一个牌子,上面赫然写着:我用老二干你老婆! 哎……喝完酒的男人都不理智,至于这牌子的可信度未必能达到百分之一,但被酒精冲昏头脑的人,谁还会管这些啊?凑过之后,警察到来,抓个逃犯,头功一件,好事啊好事。 在回家的路上,因为有四只螃蟹相伴,这个普通的小镇竟然也如诗如画起来。 鸿塘问:“蠢货,你是怎么知道刀子是糖做的?” 我得意一笑:“笨蛋,如果那东西在你脖子上转悠了半天都没划坏一点,不是导演照顾,就是编剧不懂刀的锋利,你说,我能不猜到它是由什么组成的吗?” 鸿塘推了推我的脑袋:“作为老子的女人,你也不太笨嘛。” 段翼冷眼扫来:“小米已经嫁给我了。” 白狐阴森森一笑:“有结婚证书的可是我。” 花青摸到我的手:“米粒不会离开我。” 我仰天长叹:“各位都是哪家白菜啊?”看来,我还得闭关自修啊。 ------------ 四色妖冶醉痴香(五) 一个星期后 我趿拉着拖鞋由小屋走出,赫然看见了四个模糊的人影,当即小心肝受到恐吓怪叫:“啊。。。。。。!!!你们是谁?” 劫财劫色?劫财去翻柜子,戒色也去翻柜子! 某个暴躁的声音问:“操!劫色为什么翻柜子?” 我哀怨道:“这位大哥,您找到钱后去嫖小姐吧,我赞助你劫色。” 两个星期后 我盯着鸡蛋头,颇为费力地爬起,却发现自己睡在一群男人中间! “啊……!!”一声气势磅礴的狂吼由嗓子飙出,以无以伦比的气势嚎叫道:“妈啊!天上掉帅哥啦!!!” 某个狐狸样男子说:“如果我说我们四个是你孩子的父亲,你又如何?” 我炸猫道:“真得吗?那工资全部上缴!一人每月给我两千五百元,我就月收入万元户了,哈哈哈哈……” 三个星期后 我刚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一个有纹身图样的男子小心翼翼的对我说:“别喊,我不是色狼,不会打劫,也并非天上掉帅哥,我是你老公,会疼你一辈子。” 我噗嗤一笑:“小翼翼,这么早就表白啊?” 段翼眼含莫名感动:“小米,你记得我?” 我点头,却又摇头,充满疑惑的问:“翼,小米是谁?” 四个星期后 我从被窝里爬起,看见四个分别在脖子上挂着花青,段翼,白湖,鸿塘牌子的男人,皆盯这两只熊猫眼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我当即噗嗤一声笑开了,换得四个男人精神一震,其中一个挂着花青名字的男人激动道:“米粒,你熟悉我们,是不是?” 我点点头,用手挑了挑他脖子的牌子,非常认真道:“哥几个也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吧?那里风景确实不错,我以前好像长驻在那里。承蒙各位相助,小妹才有今日一番成就,大恩不言谢,我们后会有期!” 五个星期后 我眼含热泪的打开房门,一头扑进四个内分泌严重失调的男人怀里,哭嚎得泪眼滂沱,气势磅礴,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貌,在痛哭流涕中抬起斑斓的花脸,用颤抖的手分别摸上四只螃蟹的脸,一一痴缠道:“鸿塘,我不该忘记你的,我是那么爱你,爱到连心都吃辣椒沾蜂蜜了。” 鸿塘神情动容,一把将我抱入怀里,语含哽咽道:“蠢货,你终于想起来了是不是?你……你个白痴!” 我点头,吸着鼻子,强行从鸿塘的怀里爬出,在鸿塘的目瞪口呆中又扑入白狐的怀里,用脸噌着他的脸颊,腻歪道:“白狐,白狐,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我们在一起,将会多幸福啊?你爱着我,但我的生活费却让他们来均摊,你说好不好?” 白狐感动变成龟裂状,任我是如何黏贴也么有办法完全缝合补好。 转身扑入段翼怀里,在他的胸口撒娇地扭动着不灵活的身体,欢实道:“段翼就你对我最好了,晚上我要你陪我睡,呵呵……你要洗干净来侍寝哦。” 在段翼的僵硬中,我摸上花青的脸,落吻在他的唇畔,喃喃道:“人怎么可以没有眼睛呢?我在哪里,花青就要在哪里,放心吧,我不会不要你的。” 在花青有些木讷的神色中,我非常费力地从他们身上爬起,听见四人几乎是前后不一地疑问出:“你……确定记起了……我们?” 我非常认真的点头,然后摇着手臂,将他们连拉带扯地推进小屋里,将连接了外磁盘的电脑打开,讲解道:“我今天早晨无意间翻出一个磁盘,打开后就看见了我们以前的生活画面,直觉得熟悉深刻。你们看。” 画面在非专业的手法下展开,摇摇晃晃地记录这男人们的生活片段,先前是白狐,鸿塘和段翼的,后来有追加了花青的,整个画面和谐得如同一家人。偶尔嬉闹,偶尔斗嘴,偶尔追逐,偶尔疯闹。 画面里,不时出现鸿塘的怒吼,白狐的狡黠的笑颜,段翼的温情宠溺,以及花青的绝色淡定。还有我时常的客串,用清晰的语调,极其认真地宣布着: “这是白狐,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这是段翼,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这是鸿塘,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画面流转间,变成了黑色的夜晚,摇晃的镜头探入一间黑暗得没有一点光亮的屋子,在摄像灯的微弱照明下,不甚清晰地拍摄出一室的医用器械,以及一张绝色的酣睡容颜。睡美人脸上的红色泪痣在夜晚美得勾魂夺魄,那人儿浅薄的呼吸犹如美丽的呼吸翼般,显得有丝淡薄的脆弱。 镜头久久的凝视中,一个极其小心翼翼的女声传来,犹如蚊足般细不可察:“这是花青,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在镜头变幻场景的空隙,我听见细微的抽咽声,回头看去,便看见花青那灰色的眸子染起了迷人的水雾,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就这么沿着他白皙的面孔坠落到地上,美得惊人,怜得心惜。 抬手摸上他的眼泪,用食指沾了一粒,送进了花青唇里,说:“花青,你的眼泪是透明的但是我能看得见,因为它流淌在我心里。” 花青含着我的手指,泪如泉涌,口中沙哑吐出两个字,我绝得不单是对我,而是对所有人说的:“谢谢……” 这时,电脑画面一转,出现了我自己那张巧笑倩兮的大脸,演绎这幸福的古灵精怪道:“我很幸福,因为我有四个老公,他们爱我,我爱他们。因为我们是被天使诅咒的恶魔,所以我们不能计较太多的过去,更不能追问过多的细节。直记得,当幸福来敲门的刹那,我的幸福就会开出四朵金莲,郁香四季,色染满杯。” 在四只螃蟹的唇吻轻颤中,我收起宝贝磁盘,笑颜如花般灿烂,一锤定音道:“夫君们,原来,我们一直如此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放心吧,我会疼你们的,过去如此,将来亦如此。哦吼吼吼吼……” 继而洋溢了幸福,掐腰指挥道:“我们的孩子要出生了,你们得做好准备工作。喏,鸿塘你去超级市场多买些好东西回来,不求最好,只求最贵。好货不便宜,便宜一定没好货。 白狐你去做饭,我今天胃口特好,想吃些可口饭菜,最好酸辣甜都有,要营养均衡啊,也不要太浪费,弄个十几二十来个菜色就好,有孩子了,还是要节俭低调的。 段翼去打扫卫生吧,这屋子邋遢得没法下脚了,最好吧栅栏修一修,顺便种上点晚熟的瓜果,还是自产自销的好,吃起来也绝对新鲜。哦,对了,我想养一条狗,你再搭建个窝棚吧,弄得舒服些,我们要善待动物。 花青你来给我按摩一下,这腿怎么就这么酸呢?看来得好生养养,恐是缺钙。腰也硬得难受,胳膊啊,也有些不舒服来着。对,就先从脚底按摩开始吧,头抬起点我看着你养眼,心情好了,咱家宝宝就健康了,没准一出生,就能跑去调戏小男生了。” 望着呆若木鸡的四只螃蟹,我眨了眨困惑的凤眼,疑惑的问:“怎么?你们不乐意?” 四只螃蟹仍旧处于服务区外,皆茫然的望着我。 我一脸不耐烦地吵扰道:“那还不快去忙乎着?难道要等我孩子生下来后,因为你们不曾出力儿管别人叫爸爸去?看见没有,旁边的‘一多陪’还等着做我宝宝的免费爸爸呢。别矗在这儿挡我阳光,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四只螃蟹目光呆滞,脚踩浮云,头顶问号地各司其职去了,我则窝在新置办的摇椅中,享受着花青的盲人按摩,绝对物尽其能地发挥作用。 男人啊,就得忙点,如果身体不忙了,脑袋就该转个了:如果脑袋转个了,我有该有得忙了。 对于我的烦乱鱼与痛苦,我更愿意享受他们呢抓心挠肝的无措。 男人啊,就应该多担当点。女人啊,就应该多享受点。生活啊,就这么点对乐趣,挺好。 世界上没有孰是孰非,或对或错,尤其对于一个时常健忘型失忆的人而言,就更不要要求太多。 阳光不错,美男养眼,一切璀璨得不似凡间。 我半眯着笑眼,揉摸着肚子,开始思考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那就是我的狗窝建好后,应该给狗起个什么好名字呢?想来想去,还是这两个字不错——苞米。 (全文完) ------------ 哥哥要如何爱你?(一) 很多人都说盲人的世界是黑色的,可黑色又是什么颜色?我并不晓得。 世界,是由五颜六色拼凑成的画卷,也许,在别人眼中,那是一种声色犬马的享受,可对于我而言,都是飘渺而不存在的。 除非,有东西磕碰到我的身体,弄痛我的神经,我才会知道,原来,这个世界,还是有实体的存在。 也许因为看不见,所以,在面对他人的死活时,我冷血得感受不到一点惶恐,甚至觉得当身体归于尘土,灵魂才能自由来去。这应该是一种不错的感受,至少他们的身体不用像我一样,活在磕磕碰碰的痛楚中,努力寻求着不被任何人或者物触碰的距离。 渐渐的,身体冷了,心更冷了。 只是,在锋利的心刺里,却有一处无法埋藏的柔软…… 哥哥喜欢妹妹正常吗?有悖伦常。 可伦常是什么?从来没有人教育过我,亦不过是埋藏在道貌岸然外表下的一颗毒瘤,想割,却怕扩散。不动,总让人心痒难耐,有种想要分离痛楚的撕裂感。生命与痛楚,我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意他人眼中的伦常?我无需闭眼,在自己不能视的空洞里,世人,只是瞎子。 在我有记忆以来,鼻息处萦绕的总是各种劣质的酒精味道。 表面上,母亲因生了妹妹难产死了,实际上却是被她的哥哥亲手扼杀了呼吸,夺去了鲜活的生命。 父亲每天酗酒,唯一值得他活在世上的女人没有了,儿女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不能死的责任。父亲是痴情的,却也是懦弱的,如我是他,若不能给儿女带来温暖,那便彻底离开,去天堂或者地狱寻找他没有守护好的爱情,即使留给儿女极致的恨,也比这无止境的折磨要好。 所以,当我获悉父亲死讯时,没有人想到,我竟然笑了。 多好啊,父亲和母亲终于在一起了。而我和我的米粒,也将永远的在一起。 饥饿的肚子抵抗不了严寒,段翼虽然会拿吃的接济我们,但却成为我喉咙里最难以下咽的刺。我的米粒应该由我来照顾,就连她小小的笑声我都不愿意与人分享。其实……我怕,怕在我不能视的眼前,米粒被别人抱入怀里,那样的柔软,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温度! 突然出现的舅舅带给我的,除了骨折了的肋骨,以及米粒惊恐的哭叫声外,只剩下无尽的侮辱。 他让我们用嘴服侍他的欲望,我们不从,他便将我们掉在房梁上羞辱。从那一刻开始,我学会了恨。 这是一种很好的感觉,让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充满了力量,想一口口挖掉他的血肉,用硫酸腐蚀掉他的肮脏!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听着米粒发丝断裂的声音,对自己允了一个誓言,此唇、此身、此心、此生,都只是米粒一个人的,他人欲夺,必毁之。 当米粒幼小的身体被那人随意踢打,我的身子掉到火炭上时,我竟然察觉不出身痛,只觉得被这火炭烫伤,抽搐着得都是噬人血肉的恨意! 在我舍弃了自己的卑微恳求中,那个意外枪杀了父亲的警官出现,救了我和失去意识的米粒。 我没有感谢他,因为我们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误造成的,却也不恨他,因为他解脱了父亲的灵魂。但是,我不能依靠他,不是我的尊严不允许,却是我知道,那丧心病狂的恶魔会来找我,他爱我的脸,据说如母亲一样完美的脸,以及眼角的那颗红色泪痣。 米粒不能跟着我,也不能跟着这个警察,在我没有强大之前,只有将她丢的远远的,才是最安全的。 我让那个警察承诺不去看米粒,让她在孤儿院里一个人顽强的长大。我相信,我的米粒是最坚强的,她与我一样,流着恶魔一样扭曲的血液,是可以在地狱里摇曳出的彼岸花。 狠狠推开抱住我腰哭喊着哥哥的小身体,头也不回地跌跌撞撞跑出去,但却没有什么可以刺破我坚守的信念——我要活着,让米粒幸福。 狼狈的身子被肮脏的手臂拦截,一群打着流氓口哨的人让我脱掉衣服,只要肯供他们玩乐,他们就赏给我一口饭吃。 不肯。 我连自己的灵魂都依附到米粒身上,又怎么会有多余的身体供他们玩乐? 肆虐开始。 他们推攥着我,让我碰撞在疼痛的世界里,听着嘲讽与淫荡的笑意,以及那猥亵下流的拉链声音。 茫然的眼即使看不见他们狰狞的面孔,我仍旧睁着双目,要让这瞳孔记录下他们的龌龊。不死不休,噩梦缠绕! 当他们将孱弱的我推倒在阴暗潮湿的后街巷,当他们将恶心的性器官插入我的口中,我不想违背对米粒的承诺,不想亲吻任何人的身体,所以,我咬了下去,让那身体变成了食物,让那刺鼻的血腥铺面喷来,让那尖声的嚎叫刺穿耳膜。 我抚着墙缓缓站起,用锋利的牙齿咀嚼着,用纤细的手指擦了擦喷射满脸的血腥温热,那些人扑着过来前,缓缓勾起了笑颜…… “住手。”有人喊停了这场即将开始的厮杀。 他的声音是低沉有力的雄厚,有种可以驱赶人心的力量。 他向我走来,我能感觉他就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继续咀嚼着口中的污秽,问:“人肉好吃吗?” 我吐出包裹着的细皮:“很脏,应该洗洗。” 他说:“跟我走吧。” 我点头:“把他们都杀了,我就跟你走。” 于是,那一声声来不及呼喊救命的卑弱生命,便永远糜烂在这片肮脏的土地,让身体与灵魂继续肮脏下去。 那人在我面前停留了三秒,然后转身离开。我用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肥皂香做引,自然跟在他的身后。不问去哪里,将来会如何,因为我相信,即使是地狱,也比这些肮脏更适合我。 也许,遇见他我是的幸运,而他遇见我,却是注定的孽障。 他是黑道的大当家,却独独迷恋我吃人肉时的笑颜。他说,他是狼,而我却是魔。他说他爱我,想要贯穿我,一点点顶碎我的骄傲。 我说我没有骄傲,只是我的身体被封印了,唯一的接触,只能是被我吞噬下腹。 所以,在我将他全部的本领学来后,他向自己开了枪。 他将位置传给我的唯一要求,就是让我吃掉他的肉。 在所有属下面前,戴着银色面具的我,用刀子划开他的胸腔,取出他的心脏,扔入油锅里炸透,然后捞上来,用银制的刀子将其切成一个个薄片,洒上调味,配着红酒,一口口安静的吃下。 脚下是他的尸体,血液已经凝固干涸。 从那以后,我坐上了黑道的第一把交椅。 没有人知道我是个瞎子,却将我坐上交易的版本刻画出很多的精彩片段。我没有追究,因为我想,也许,这些流言蜚语对于他来讲,是个很不错的爱情故事。 既然我不能给他,那就让他自己去听吧。 得到权势的我,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所以,对于所有违逆我意愿的人,我都毫不手软的将他们收入麾下,用我所能想象的刑法折磨着,直到他们亲口同意让我剪掉他们的舌头,做我永世贴身奴仆为止。 反抗者没有了声音,我的耳朵才可是分辨出更细微的风向,让米粒的一切都传入我的心里,让我感受到自己活着的事实。 让人拍摄下米粒的照片,让人按照样子做出雕塑,让我的手指可以感觉到她的音容笑貌,那温热的身躯仿佛就在身边,令我在肆虐的思念中体味惦念的幸福。 米粒的每次蜕变都是让我惶恐的美丽,不想,真的不想让任何人洞悉米粒的一切。本应该离她最近的人,为什么却要有着最远的距离? 虽然知道她因为儿时的脑部受伤失去了幼年记忆,让我在渴望的希翼中开落一地的残局,但埋藏在心中的种子,却愈发地破土而出,直直缠绕得我无法呼吸。 我的妹妹,我的米粒…… 当米粒的一封挑衅书被送到我手上,让人读了那些调皮的押韵诗句后,我将自己关进了笼子里,怕自己忍不住就会去找她,抱住她,爱她。 我的米粒啊,哥哥,要如何爱你? 接近吧,即使没查出那恶魔的隐身处,我已经无法理智的让自己听着米粒的一切,却要忍受无法将她抱在怀里的无措。 设计将‘艺术心理学’的老师撞伤,然后威胁利诱将他一家送出国,自己取代了原有的老师,在分分秒秒中等待着接近米粒,嗅到她的气息。 晓得她所接受的命令,为了不让自己在等待中煎熬成泪痣,派人假扮神经病,将米粒引来淫雨霏霏的菊花地。 我很紧张,紧张的忘记了呼吸,却想要嗅到她柔软的气息,于是我展开自己,贪婪地吸吮着有米粒气息的空气。 即使看不到,即使闻不到,即使感觉不到,可我仍旧知道她来了,就在我身边,一步步走近,浅薄的呼吸落在我的身上,多少个日日夜夜未曾听见的声音,此刻口在我的胸前喏喏地响起,她说:“我……可以吻你吗?” 可以吗?可以吗?米粒不知道,即使她想咬掉我的肉,吞噬我的灵魂,又有什么是不可以的?我的身,我的心,我的一切,都是为她活着。 内心里极具地颤动跳跃着,却用最好的自制力将那份激烈隐忍下来,生怕自己的旷野吓跑了我内心的柔软。 缓缓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呼吸,生怕这是一个梦,即使明知道自己看不见,却还是怕醒来,只有闭着眼睛,才让我觉得安稳。 当米粒的唇畔碰到我的嘴唇,我仿佛听见一地野菊悄然绽放的声音,那是我人生的第一个美丽。 ------------ 哥哥要如何爱你?(二) 爱情是最不稳定的因素,也许前一刻可以为了对方献出生命,例如他。 但如果他活到现在,看见我如此卑微地爱着她时,那枪支的方向应该直指我的头,而不是崩裂自己的脑花。 人,还是要冷静的,某以后动。 在米粒身边,清清楚楚感觉到她与鸿塘、白湖、段翼之间的纠葛,都有着我不曾拥有,或者说未来也不会拥有的优势。即使我与米粒血浓于水,却只会是我猩红的坟墓,不会是摇曳的爱情花河。 只是……我已经在我的爱情下祭奠了我的皑皑白骨,又怎么可以不拼杀这一盘的生死棋局? 这一刻,我已然明白他的感情,若米粒不要我,我亦会自挖心脏,供其饮食。 看来,我与他真的是一路人,也正因为是一路人,所以有着自己对感情的可怕偏执。 我敬他,犹如敬自己。 我爱她,犹胜爱自己。 当爱一个变成极致的时候,不是消亡,便是永生。 所以,我对米粒说,这是一场用性命拼杀的角逐,也许,她不会懂这其中的含义,但我却欣慰她对我的痴迷。 是痴迷啊,不是爱,不是可以抛开一切与我赤裸纠缠的无怨无悔。 于是,布局,一个接着一个的患得患失,让我用生命做赌注,开始了这场只为一个存货的角逐。 我说这颗泪痣是为人所弃的伦常,是被赌咒的爱情,注定要下地狱去的。 其实,我更想说的是,这颗泪痣是为米粒疼出的心血,只为诅咒所有人下地狱去的契歌! 凭什么我如此爱一个女人,却要遭世人唾弃?世人是谁?与我何干?我诅咒任何阻止我的人!哪怕让我无法堕落下个轮回,我只要这一世的爱情,愿背负万劫,无悔无怨。 知道米粒要调查军火,所以我接近方校长,却不想由方校长身后竟引出了我誓要嗜其血肉的恶魔! 要保护米粒,不能让她受伤,所以,我隐身起来,等待恶魔的追捕,让他将自己完全暴露行踪,我将赠予他永世不可磨灭的印记! 鸿塘被严斐抓去,白狐去救成功。 我派人围困鸿塘,引来去而复返的白狐,一同囚禁自己来,一是不想他们干预我的行动,二是不想他们找到米粒,至于三,我要让白狐戴着鸿塘去交易现场,给米粒一个绝然的契机。 也许,让米粒与鸿塘断开,更会招惹白湖的惦念,但……在我计划里,不但要借白狐之手做些事情,而重要的是,在我针对恶魔的过程中,米粒需要一个男人保护她,显然,白狐是最适合的那个。 至于鸿塘,他的家事太过复杂,本身就是一个不安全因素。 段翼,他的身份神秘得让人无用怀疑就可以洞悉。杀手,一个笼统而无情的名字。也许他的现在是我们曾经的错误造成,但我仍旧不会给他这个带给米粒危险的机会。更何况,我不知道他此次的针对对象是谁。如此没有把握的一个人,米粒是不可以跟在他身边的。 一边监控起鸿塘和白湖,一边派人寻找着米粒,却只赶得及堵截住站在河边的保镖,将其悄然带走,在拷问下得知方家欲杀米粒,米粒将方航撞进了排泄废料的河水里。 属下沿河捕捉到了方航,盛怒中的我将其捆绑在油锅旁,恨极地施虐着刑法。 滚烫的油温也许会翻滚出我银色面具的倒影,但却不和都烫伤不了我充满钢刺的心! 如果米粒出事,我不会原谅自己,而这个男人,将承载着我一辈子的恨,永堕地狱! 在交易现场,我的米粒回来了,而我却只能躲的远远的,窗听着现场的状况。 无法接近,不能靠近,深怕自己的冲动会破坏掉一切游戏规则,让我的米粒再次遭遇不幸。 知道段翼枪杀了方校长后,我不禁开始怀疑,‘煞’就是方校长身后的人,亦是段翼身后的人,更是我誓要毁之的恶魔! 当一切归于静宁,我悄然退出这个看似和平的世界,给我的米粒一个可以自由呼吸的空间,让米粒在想起我时,可以感受到思念的痛。 呵……我不是个好哥哥,我要让米粒痛,痛到她知道自己是如何爱我,痛到她不顾一切的疯狂。 离开后,‘煞’亦隐身起来,与我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而我却在等待中无法忍受米粒不在身边,于是,用针孔拍摄了白湖的试验,将镜头切割成暧昧的片段,邮寄给了米粒。 然后再她家的门下塞了旅游指南,将她引到我身边。 她怒我,她恼我,她凶我,都成为我低泣下的幸福。 当她身体的柔软细致包裹住我的炙热欲望时,我的灵魂仿佛开出了花,有粉的、有黄的、有绿的、有白的,很多很多的花儿,很多很多的颜色,在我从来空洞的世界里朦朦胧胧地摇曳着幸福的声音。此刻,我最想的,就是米粒能一刀捅入我的心脏,让我就这么死去,真的是种唯美的极致。 可是,我离不开她,我的身体和灵魂都贪恋的更多,想让她爱我,不是贪恋,不是痴迷,二是刻骨铭心的爱! 这爱啊,埋藏在我的肌肤下,疯了,狂了,却无法破茧而出,最后变成了毒素,至死方休。 米粒来了,白狐必然要追来,我所给予老局长的战书必然要展开。 站在‘沙蕉岛’上,风刮的人衣衫噼啪作响,像拍在身体上的责罚一样。 我丢下米粒,将白狐绑来这里,却又在推白狐下去的一刻犹豫了,我不想米粒恨我,不想啊。 我等着,等着米粒的到来,第一次不晓得自己要什么,却执意等她来,明知道她如果来了,必然是洞悉了我的玉当家身份,警匪之间,敌对之间,无需想,也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只是,我能承受得了吗? 她来了,脚步急促,却小心翼翼地躲在石头的后面,我的唇角悄然弯起,因为我在这一刻做了一个决定,想知道米粒爱我多一些,还是……爱白狐多一些。 为了这一些的高低,我愿赌上自己的性命。 当我欲推白狐坠崖时,米粒冲了出来,那幸福的撞击没有落在我的身上,但却也不至于将我撞落悬崖。只是……那一刻,我不但没有了存货的欲望,更是想在米粒的心里,永远占有无人可及之地。 我自私得连我自己都要唾弃,可是,我又如何能不让自己自私一回? 守望者患得患失的爱情,即憎恨血脉里跳动着同样温热,又感激这永远割舍不断的涌动。 疯了,笑了…… 下坠的过程里,我仿佛听见米粒那哀哀无声的哑然哭泣,让我,心痛。 人是个其妙的组成,前一刻我想这成为米粒心中的永决,后一刻我却拼命游上岸,在哭泣中庆幸自己没有死,在庆幸中哭泣米粒环绕的不是我。 虽生,犹死。 在极度的矛盾中消耗生命,直到听说米粒与段翼遭遇‘煞’的追捕,险葬火海,我一直涣散的精神才收敛回身体,变成锋利的刺,要刺穿所有企图伤害米粒的人! 如果我够冷静,就应该引‘煞’来本国,因为那里不是我的势力范围。可事情一发生在米粒身上,我就如同毛手毛脚的孩子,皆是慌乱的无措。 尾随米粒去了‘吧抓国’,但这一直被我抛弃的身体却也抛弃了我,竟然一病不起。 当我撑起身体去布置接近米粒时,得到的却是她被注射了新型毒品,消失的无踪迹。 愤怒、暴躁、憎恨与自我厌恶混在一起,刺激的我险些毁了我自己! 索性,我还有一步棋,一步深远的无可预知的棋。 烙七,曾经是他为我找来的医生,经过接触,我知道,烙七与‘吧抓国’皇家有着联系。 所以,我将我的意念灌输给烙七,让他明白我是如何爱米粒胜过于自己的生命。 在等待米粒消息的过程中,我开始变得不信任任何人,因为他们竟然找不到我的米粒。所以,我要将眼睛治好,要亲自去找、去寻。 烙七说我的身体不适和做手术,成功率低的会直接要了我的命。而且,就算身体很好,我眼睛的恢复率也只有一半。 缓缓闭上眼睛,依旧坚持,我相信,我可以。 在等待开到的日子里,值得庆幸的是,当我查不到米粒音讯时,烙七带给我了她的讯息。 那一刻,心里是什么感觉?已经难以形容,更加分析不清。 我明白,即使我去找米粒,她亦会躲开不见我,甚至躲到我找不到的地方,继续恨我。 深呼吸,坚决要做眼部手术,我要看见米粒,要望着她的眼底,说爱你。 然而……我仍有顾虑,尤其是在听到米粒没有药物可打的情况下,我又如何能做我自己? 戴上面具,第一次以玉当家的身份站在那恶魔的面前,他的声音我没有忘,他的扭曲我没有忘,他的丑态我没有忘,他的仇恨更没有忘! 他忘记了我,他想象不到一个瞎子也可以入常人一样,甚至,比常人更加敏感锐利。 我那不可控制的杀意,却是必须要安抚的情绪,为了米粒的药物,我拿出了最擅长的隐忍。拿到五只试验针剂,转身离开。米粒,哥哥回来救你。 每天从烙七哪里得到米粒最新的消息,说她因药物的影响开始健忘了。 我的情绪变得惶恐不安,深怕米粒再次忘记我。 精神变得如同拉漫的弦,怕是一个杂音就会顷刻间溃散。 就这样一直将自己困在矛盾中,直到手术的当天,米粒来了……她,真的来了。 她不理我,她漠视我,她忽略我,她要转身离开。可我怎么能让她就这么静静地脱离我的生命? 不顾一切的抱住她,却被她狠狠甩开,我开始憎恶自己的不能视,我看不见米粒的脸,不明白她此刻的表情,洞悉不了她冷漠的毒素,到底要怎样才会原谅我? 曾经以为,自己不会有的泪水,就这么涌出眼眶,如汪洋般流淌。 无法控制,无法擦拭,整个人都如一页扁舟般随波逐流,不是放任自由,二是放流荒凉。 在我的空档绝望中,米粒将我粗暴的拉起,然后,这种痛却是我全部的存货力量。 紧紧抱住她,战栗的唇瑟缩地吻着她,不敢深入,怕米粒会咬掉我的舌头,让我在不能视后,亦无法说出自己有多爱她。 爱啊,让我揉碎了自己的爱。 米粒没有问我的过去,甚至连一个为什么都没有问,这让我惶恐不安,却又有丝窃喜。隐约间,我觉得米粒知道了什么,或者说,聪慧的洞悉到了我们之间最隐匿的关系。只是,她不想说,我不想说,我们都不说。 米粒不同意我做眼部手术,我无法不顾及她的感受,因为她的在乎,所以我在乎。放弃了,看不见又有什么关系?即使一辈子活在世人所谓的黑暗里,只要米粒在我身边,我仍旧可以呼吸着有她的气息。 就这么拥着毒瘾发作的她,贴着她潮湿的汗水,闻着她淡淡的乳香,遍遍吟唱着歌曲,让我的米粒可以酣然睡去。 至于那个害了米粒的恶魔,即使要下地狱,亦是要成为残缺不全的腥臭垃圾! 订好dupin交易地点,设计陷害那恶魔永世不得翻身,却在突发状况中,被撞掉了面具。恶魔的枪法极好,一枪便射进了我的身体里,不会立刻死,却需要大量的血液供给。 昏昏迷迷被段翼救回,从失去意识到醒来,耳边听见的却是米粒想让我死,却无法看着我死的声音。 当米粒转身离开,我动手拔了氧气,心里,却是满足的微笑。米粒她在乎啊,她真的是爱我的。 烙七赶了进来,强行将我的氧气按上,只说了一句,便安抚住我所有极端的情绪,他说:“也不知道你是要做舅舅还是要做爹地了,但你最好别这么激动,不然两场都空。” 我……我要做……爹地了? 我不希望孩子是我的,因为我想让米粒的宝宝足够健康,但这个小生命带给我的,却是一种新生的希望。我摸着米粒肚儿圆圆的样子,我想听着米粒肚子里小东西的咚咚声,我想陪着米粒一同散步,我想让那个孩子叫我……爹地。 人类的求胜欲望是最坚韧的磐石,我撑起自己薄弱的身体,将米粒保护入怀里,没有人晓得我是多么的幸福,一种徘徊在生与死之间的极致妖冶。 这种幸福没与人可以夺走,亦没有什么可以代替,即使看着那恶魔在眼前死去,我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的快慰,只想枕在米粒的肩头,听着她,软软的唤着我哥哥。 至于那些所谓的失忆与健忘,以我们的血脉相连,还有什么需要解释分说? 这世上啊,除了我,你还会恨谁?这世上,除了你,我还能爱谁? 米粒,让哥哥爱你。 ------------ 色宝好棒! 我叫四色,今年六岁了,是个粉嫩嫩的宝贝哦。爹地们也较我色宝,那是我的小名,很可爱的,吼吼……我喜欢这个名字,因为我喜欢五颜六色的爹地们,好漂漂,想捏捏,呼呼~~擦口水~~ 其他小朋友有一个爹地和一个妈咪,可色宝有四个爹地和一个妈咪哦。 妈咪说,色宝好幸福,有四个爹地疼,别人要羡慕色宝的,所以,如果有人欺负色宝,色宝要努力欺负回来,不然,要给爹地们丢脸,最重要的是,有辱妈咪亮晶晶的名号。 色宝不懂什么是欺负,不过有天在幼儿园,旁边的小哥哥亲了色宝一口,色宝有狠狠的亲回来哦,还弄得小哥哥满脸口水,色宝很厉害的! 色宝没有姓,因为一提起我的姓,三个爹地就会吵得不可开交。 红爹地说,如果色宝不跟他的姓,她就要将所有人喂阿鲨。阿鲨啊,好大好大的鱼哦,会吞人的,色宝怕怕。 白爹地说,色宝就应该姓白,单看这眉眼,就不会是暴躁的产物。 黑爹地很少说话,可是色宝很喜欢黑爹地脸上的花花,黑爹地说,如果色宝跟他姓,就给色宝贴一个更好看的花花。可白爹地说,那会痛。不,色宝怕痛,不要。 青爹地最喜欢色宝,去哪里都会把色宝戴在身边,不会像其他爹地一样,有了妈咪就不要色宝了。色宝也随喜欢青爹地。青爹地的头发好长好长,好滑好滑。可青爹地从来不说让色宝跟他的姓,她说只有妈咪跟他一个姓,就够了。 色宝不喜欢爹地们吵架,可妈咪最喜欢看爹地们为她争吵,直说这是她魅力的表现。色宝也要当闪亮亮的宝贝,于是色宝用块糕点,让两个小哥哥打架,最后胜利的就有糕点吃哦。 老师说,色宝不乖,怂恿小朋友打架。 可怂恿是什么意思呢?色宝去问妈咪,妈咪说,这就是怂恿。妈咪将一条腿伸到桌子底下,勾上红爹地的腿,挠啊挠地,又将另一条腿伸到黑爹地脚上蹭了蹭,然后站起身,打个哈气说:“我要睡觉,谁困了一起来。” 结果,红爹地说他困,黑爹地也要睡觉觉,喏,就打起来了。 色宝懂得了什么叫做怂恿,很佩服妈咪,她比色宝厉害,色宝用糕点让两个小哥哥打架,可妈咪用腿一勾爹地们就打了起来。 色宝要好好学习,用学会勾勾小脚趾,有能怂恿幼儿园的小哥哥们打架,到时候,老师就抓不到证据来批评色宝了。呼呼~~色宝好聪明呢。 四个爹地都很忙,妈咪更忙,我们全家能聚集到一起的时间每个月都只有四天,而且非常固定。妈咪说,只要她肚子痛了,爹地们就都会回来的。于是,色宝总问妈咪肚子痛不痛,妈咪一说要痛了,色宝就特别开心,因为这样就可以看到好漂漂的爹地们了。 不过,爹地们只要一回来,就会打架,刚开始是斗嘴,后来是动手,而妈咪却抱着色宝窝在摇椅里看热闹,直说男人适当地发泄一下情绪很好,不然这几天还真是憋得慌。 爹地们来去匆匆,爹地们不在家的时间里,妈咪都是满世界的飞,一会儿去‘吧抓国’做红爹地的王妃,一会儿去度假岛陪青爹地游玩,有时回国和白爹地在被窝里打算盘玩,还会去和黑爹爹一起训斥属下。 妈咪总是全国各地的飞,却总会把自己飞丢,气得爹爹们一通好找,都夸色宝最乖。 色宝是很乖的,但妈咪还是会经常把色宝弄丢,有时候还在色宝脑门贴纸条,就把色宝邮递到其他爹地哪里去了。 幸好,色宝有架自己的直升机,可让驾驶员叔叔戴着色宝去找任何一个爹爹玩。 黑爹地说色宝是大姑娘了,要学会照顾妈咪,不能让妈咪乱报,要将妈咪带到黑爹爹这里来。吼吼~~色宝喜欢黑爹地这里,有好多酷酷的小哥哥,虽然他们不配色宝玩,但色宝还是喜欢这些小哥哥。他们有枪,色宝也有枪,不过,色宝的枪能呲水,小哥哥们的枪却不能,没有色宝的好哦,真可惜。 色宝喜欢其中一个叫妖的小哥哥,要把色宝的好枪给他,还他的坏枪,他不干。还有个小哥哥要跟色宝换枪,色宝不换。色宝很生气,要怂恿他们打仗,就脱了鞋子,用小脚趾去踢两个小哥哥的腿腿。小哥哥们没有因为色宝打架,黑爹地却拍了色宝屁股,问色宝为什么这么踢小哥哥。色宝把妈咪教的东西全部告诉黑爹地,黑爹地沉下脸脸,抱起色宝就去找妈咪了,还说要一起教育。 呼呼~~结果,黑爹地被妈咪的牙齿一啃,就忘记要教训色宝了。 虽然妈咪教地怂恿不好用,但色宝又学会用牙齿啃嘴嘴了,还是妈咪最厉害!色宝好崇拜妈咪哦。 白爹地说妈咪是在装疯卖傻,让色宝不要学她,要跟着爹地学赚钱。 色宝很聪明,现在已经学会帮爹地拉妈咪。白爹爹要是给色宝一块钱,色宝就把妈咪拉过来住一天。白爹爹说色宝很有头脑,色宝好开心哦。 后来,红爹地知道色宝的小生意后,给色宝一箱子红色票票,让色宝把妈咪拉他那里去,要住一年的。 那么大张的票票,色宝都没有见过,有些担心被骗。 白爹地说,那是大纸,要放到白爹地这里,然后就可以换取一张一元钱,让妈咪去红爹地那里住一天。 色宝好费力地把箱子给了笑眯眼睛的白爹地,结果,白爹地打开箱子后,就不笑了,还问色宝为什么会这样? 色宝说:“白爹地,色宝把大票票都裁小了,这样就多了很多哦,可不可以换两张一元钱啊?” 白爹地说,色宝是续妈咪后,第二个让他肉疼心也疼的人。 吼吼~~色宝好棒! 红爹地的脾气不好,总将色宝踢来扯去,还说小孩越锻炼越结实。 每次黑爹地看到红爹地锻炼色宝,总会将红爹地叫出屋子,然后锻炼红爹地。又一次,黑爹地还夸奖了红爹地了,说他的拳头终于可以锻炼到自己身上了,不错。 其实,红爹地对色宝很好的,色宝想要什么,他都会给色宝弄来。有次,色宝说喜欢小妖哥哥,红爹地就让他的属下把小妖哥哥绑来了,黑爹地找来要人,红爹地说:“老子的色宝喜欢他是他的福气,操!你别多事!玩死了老子负责!” 不过,后来黑爹地让红爹地去看看小妖,红爹地就反悔了,把小妖打包后让黑爹地带走了。 色宝闹人,要小妖哥哥。 红爹地说:“操!别嚎!那蠢货最近迷上了什么小正太控,看那小子水汪汪的嫩样,就是他妈地一祸害。那蠢货没准又抽什么骚疯,你的小妖哥哥就成了小妖爹爹了。” 色宝不要小妖哥哥变成小妖爹爹,扁了扁小嘴唇,忍了。等去黑爹地那里时,再去看小妖哥哥吧。 红爹地说,妈咪是蠢货,专门喜欢勾引小男生,让色宝看住妈咪,一有行动就告诉红爹地,爹地会给色宝买好多好多的玩具哦。 色宝点头答应,心里却想,色宝长大后,可不要这么多的老公,好烦哦。色宝要两个就好,躺在小床上睡觉时,一边一个,亲亲,抱抱,多暖和啊。 色宝喜欢去青爹地那里,那里有海,好大好大的海,可以吃活蹦乱跳的虾虾和蟹蟹哦。还可以玩青爹地的头发,都到小腿肚肚了,好滑好滑,夏天时,色宝经常躺在上面睡觉觉,香香的。 不过,每次醒来,色宝都不是在青爹地的头发上,二是在自己的小床上。要找好久,才能找到爹地和妈咪哦。每次找到青爹地和妈咪,妈咪的脸都是红红的,衣服都没有穿好,然后狠狠瞪色宝,让我滚回自己的小床去。 色宝很听话的,躺在地上往回滚,妈咪就笑了。 还是青爹地疼色宝,将色宝抱在怀里,唱歌哄色宝睡觉。 可色宝刚睡完,怎么也睡不着啊。倒是妈咪,被青爹地唱睡了,还会偶尔打呼呢。 青爹地将色宝放到妈咪的怀里,然后自己揽着妈咪,就那么望着妈咪笑着。 色宝问青爹地:“爹地,你是不是能看见妈咪啊?为什么总在妈咪睡觉后看妈咪呢?” 青爹地将手指放在我的小嘴上,让我噤声,他小声说:“青爹地的心里有色宝妈咪的样子,不过每次亲近一分,就觉得更深刻一点,心里就会更开心一些,色宝懂吗?” 色宝不懂摇头,却又好像明白点似的点点头。 青爹地笑了,笑的好漂漂哦。 色宝流口水,伸小手:“青爹爹漂漂,亲亲色宝嘛。”青爹爹喜欢抱色宝,却从来不像其他爹爹一样亲色宝哦。 青爹地捏了捏我的脸蛋,说:“不可以哦,青爹地这一辈子,只会亲色宝的妈咪,不可以亲小色宝哦。” 色宝委屈的扁嘴儿:“青爹地坏,以后色宝都不来找青爹地玩了。” 青爹地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灰色的眼睛朦朦胧胧地,看起来好可怜的样子,说:“色宝不要青爹爹了,青爹爹好可怜。” 色宝忙扑到青爹地怀里,狠狠亲青爹爹的脸颊:“不会,不会的,色宝不会不要青爹地的,青爹地不哭哦。” 青爹地笑了,说:“那色宝要和妈咪常常过来,不然青爹爹会难过的。” 色宝猛点头:“色宝会和妈咪常过来陪青爹爹的。” 青爹地说:“可是,青爹地没有黑爹地属下的小妖哥哥,没有白爹地给的票票,没有红爹爹给的宝贝哦。” 色宝想到那么多好东西,心里好难过啊,可一看青爹地灰蒙蒙的眼睛,色宝就觉得有义务保护青爹爹呢! 色宝抱住青爹爹,朗声说:“放心!色宝会让青爹爹快乐的!妈咪说了,她最爱青爹地,色宝也要最爱亲爹地,我们会常来的!” 色宝觉得自己说的没错啊,可青爹爹却哭了,真得哭了呢。 从青爹地哪里出来,色宝问妈咪:“妈咪,色宝按照你教的,说妈咪和色宝都最爱青爹地,妈咪说青爹地会开心,为什么青爹地哭了?” 妈咪说:“太高兴了,喜极而泣呗。” 色宝好不明白,继续问:“可是妈咪,你让色宝跟白爹地说我们最爱他时,他为什么说妈咪是要折腾死他啊?” 妈咪说:“爱的越深,折腾的越欢实。” 色宝皱小眉头:“可是,色宝跟红爹地说我们最爱他时,他却骂你是贱货呢。” 妈咪说:“爱之深,责之切啊。” 色宝拉拉妈咪的手:“可是可是,妈咪,黑爹爹却什么都没有说啊。” 妈咪说:“爱到极致是无声。” 色宝的头好大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