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序 序 “热死了!”闵惜左手拿着书本拼命的扇风,右手拿着超大冰淇淋,额头的汗珠滑过完美雪白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晶莹剔透。满脸的不耐烦表示出了此时她被毒辣的太阳弄的很不爽,消磨掉了她所有的好心情! 刚接到任务从所事务所里出来,就感到天气异常的热,三月的天气不该如此的。更气人的是,她作为一名警察,接到任务去剿灭毒巢的落跑者,接到的指示就是在这个公园,如今已经埋伏了三四个小时,依旧不见毒贩出现。她都得怀疑大肚子(她的上司,有啤酒肚,训人一级厉害)的情报不准确。可是不该啊,大肚子的情报向来没有错过,也就因为情报可靠,她带的人突破过很多案件她也因此在A市美名远扬。 这次的任务让她心里很不安。公园比以前都冷清许多,整体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可又安逸到找不出一丝异样来。一个身穿休闲服的男俊美男子走来,样子像是在向闵惜打招呼,声音却压的很低,“头儿,杜sir的情报确切么?这次等的异常的久……”话还没说完,就被闵惜打断,“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心里也很不安,再等等,让兄弟们提高警惕。”说完,提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拨了一下卷发。绝美的小脸闪过一丝杀气和狠意,管这班毒贩是有备而来,惹到她就等于找死,总不能让她美女S级刑警的名号为此毁掉! 身边的男子看着闵惜的小脸,背后不禁涌上冷意。他们的头儿是个柔弱的女子,有谁能想到那绝美容颜的背后有多么霸气冷酷,以前包什么样的艰难任务都能一一的被她处理解决掉,她的能力不亚于任何一个男人,虽然她的手下带的都是男子,但无一不佩服她的,甘愿受她带领,这样的女人惹不得!可又吸引别人的目光,没有办法逃离,她缉毒,她自己却是毒品,危险又让人欲罢不能。想到这,男子俊美的的五官闪过自嘲的笑。 就在这时,闵惜带在耳朵上的传音机响起,“头儿目标出现,槐树林十点钟方向,两名男子,一名身高178,另一个带墨镜,微胖,身高170。”她嘴角微翘,眼角闪过光芒。“很好,拍下所有证据,我立马赶到,注意,会有埋伏!”一边交代,一边往槐树林赶。她回头冲刚刚那名男子露出灿烂的笑眼角都弯成月牙,“宥,咱们这回要好好的包他们一会饺子!哈哈。”那名被唤作宥的男子闪了神,随后也笑了,很温柔很宠溺。其实她偶尔还像个孩子,迷糊的可爱。 赶到槐树林时,成功的把埋伏在一旁的毒贩一举抓获,不废一兵一卒。站在十点方向的两名男子露出不可思议和恐慌的眼神。很好,她要看的就是他们此时的表情。“怎么?意外么?意外明明是我被包了饺子,现在反过来你们被包了饺子。”闵惜冷冷的说着,眼神沉的深不见底,看的对面的两名男子心里没底,更是害怕。她勾了勾嘴角,“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更何况……”说着,从旁边的草丛里提出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充气娃娃。“更何况那只蝉还是假的!我知道你们的目标是我,可惜,我也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容易被杀掉。”说完还向他们抛去手里的充气娃娃。玩味的看着他们的表情,他们也没让她失望,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估计是气的不轻!她灭掉他们的根据地,他们却不能报仇,自是恨死了她。 男子恼怒的掏出抢想对闵惜开枪,可是宥比他们还快,成功的把他们的抢射掉。宥的脸也黑了大半,若不是警察的任务不是杀人,他早让他们成蜂窝了,敢拿抢指着她!“宥,让兄弟们扣压他们回局里。” 正当兄弟们要抓他们回去时,突然跑出了几名歹徒,对着闵惜开枪,还好她反应快,在地上打个滚躲过了,掏出手枪击中对方的腿部,打掉手里的抢,一气呵成。 歹徒的出现让大家意外,毒贩乘机逃脱,向闵惜冲来,宥想挡下,手上的抢却别另一个歹徒给打掉了,只好徒手与高高的毒贩搏打,而微胖的毒贩却不见了。现在也无暇理他,歹徒来的人数不少,而且都有抢,所以解决还得花上些时间。好在没过多久,警察便赶到,很快把歹徒都抓了起来。可惜的是让微胖的毒贩给逃了。 大肚子不愧是大肚子,胖胖的,红光满面,别看他胖胖的,实际身手很不赖。“喂,大肚子,这次也算是立功了好不好,跑的那个我会抓回来的,你答应批给我的假怎么可以反悔!!”闵惜几乎抓狂,搞什么啊,她的假期就因为那该死的毒贩快要没了,等她抓到他非废了他! “死丫头,叫杜sir!”真是败给她,做为她的领导就她敢光明正大的叫他大肚子。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你必须批假必须批!!!”闵惜不满的死死的拽着大肚子的衣袖,像是耍赖,又开始撒娇。“矮油,大肚子,你就批假给我嘛,批嘛。” “好好好,我批我批,你赶紧放过我的袖子吧,姑奶奶。”大肚子实在受不了这鬼灵精怪的丫头了,衣服可是他老婆今早帮他熨烫的可不能让她给弄皱了。 一得到批准,马上乐的像个孩子,她的兄弟们都给汗颜了一把,这就是他们的头儿,多变的女人。 闵惜跑到宥那跟他说一个好消息,见他因为不注意给毒贩打了一拳而青一块的俊脸,没有放过笑他的机会。“哈哈,挂彩了吧,叫你还得瑟!”宥的嘴角抽了一下,“还笑,还不都是因为你。”没错,他是因为担心她才被打了一拳,她没说句好听的,还拿他调侃,真被她给气死了。“好啦好啦,不笑就是了啦。”话是这么说,可她还是在一旁笑个不停。宥彻底无语了。 两人在槐树下嬉笑打闹,而躲在远处的人却恨的牙痒痒的,拿起手枪对准他们……在阳光下显得却很阴冷。扣动扳机,子弹飞出,一直对着宥。闵惜感到了杀意,也明确的看到了子弹在阳光下闪着光,来不及多想,一把推开宥,自己却来不及躲开,子弹深深的穿过她的心口。 场面一下子乱了,大肚子抓住了向他们开枪的人,是那个胖毒贩!闵惜真想起来给那个死毒贩一脚可是她没有力气了,只觉得心口疼的厉害,疼到麻木,意识要被抽到一样。 “快,快叫救护车!!快点!”是大肚子在吼。 “头儿,你撑着,咱们马上到医院!”是跟她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闵惜,不要睡,你不会有事的,乖,不要睡好不好?”是宥,对她最好的人。他怎么哭了?他就像他的亲人啊。她想冲他笑,可是伤口却疼的她皱眉。宥看着她毫无血色的绝美的容颜,他的心在疼,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喜欢你,你怎么可以离开? 渐渐的渐渐的,闵惜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力气,周围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了,最后,什么也听不见,陷入一片黑暗以及卷袭而来的冷。 ------------ 第一章 这是哪? 第一章疼,好疼,火辣辣的疼。她不是死了么?怎么还会疼? “呜呜呜……” 是谁?谁在哭?闵惜想睁开眼睛看看,可眼睛却像是涂了胶水般,睁不开。全身都疼痛的让闵惜也没有力气挣扎。 “小姐,你快醒醒啊,不要丢下小怜一个人,呜呜呜……”说完,整个人都扑在了闵惜身上。疼得闵惜直抽冷气,怕是眼泪都要跑出来了,闷哼出声。“唔。” 小怜一听躺在床上的人儿有声音,马上激动的抱着对方,“小姐你醒了,可算是醒了,呜呜。”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 闵惜无暇理会抱着她的小怜说什么,只知道,她快要被这个人给弄死了!“放开,疼死了。”话一出口,闵惜自己都给吓了一跳,声音嘶哑难听,喉咙疼痛,似火般。怎么回事,她明明记得她是被子弹打穿心口,怎么却是全身都火辣辣的疼痛? 小怜知道自己弄疼了闵惜,赶紧放开,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对不起,小怜弄疼你了,你醒过来小怜太高兴了。” 闵惜被小怜的声音给打断了思绪,才意识到旁边还站着个人。身上的疼痛不敢让她有太大的动作,缓缓的抬眸看向小怜。愣了一下,她是谁?为什么穿的那么奇怪,像是古装,头发也盘起一个大髻,像极了古代女子的盘的头发。再看看周围的环境,古香古色的布置如女子的闺阁,只是里面的装饰少了点什么,显得整个房间有些空荡冷清。 怎么回事?这是哪?她怎么会在这儿?古装,古建筑……有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她赶上潮流,穿越了???不可能不可能,多么荒谬的想法,穿越不过是作者想象出来的,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她作为新世纪的人类,是不相信这些的,可现在事实都摆在眼前却又解释不通。 闵惜想来想去觉得头疼,抬手揉揉太阳穴,却发现满手的伤痕,确切的说是鞭痕!闵惜不禁蹙起秀眉,这些鞭痕都深深的抽到了皮肉里,血红的颜色显得狰狞。好在没有伤到皮下组织,不然会留下很丑的疤痕。是谁那么恨她,尽将她往死里打!该不会脸上也有吧??想着,闵惜赶紧抚上脸颊,好在脸上没有,不然非扒了那个人的皮!她向来就很在意自己的容貌的,虽然不是很爱美,但也不能容许别人毁她的容!身上的鞭伤她会讨回来的,绝不能让人欺负到她的头上! 站在一旁的小怜一直不敢吭声,小姐从醒来眼神就一直不对,一会很纠结一会很不满,一会很紧张一会又很阴狠。小姐一直淡然的脸此时出现了各种表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小姐?!”小怜小心翼翼的唤出口,拉回了闵惜的思绪。 “你唤我什么?”闵惜张着美眸往着小怜,想寻求她想要答案。 “小姐啊,怎么了么?”小怜疑惑的看着她。 “为什么这样叫我?”拜托,告诉她这不是真的,她唤她小姐只是出于礼貌! “小姐,你怎么了,别吓小怜啊,你是闵丞相的二女儿,二小姐啊,你忘了么?”怎么办,小姐似乎傻了,都不记得自己的家了,想着,泪水又在眼里打滚。 闵惜犹如晴天霹雳,事实证明她穿越了,她早该想到的事情! 她来到了一个她不熟悉的世界。 “小姐,你没事吧,是小怜不好,没能保护你,是小怜该死!”说着,抬手扇自己的脸,一直哭。 闵惜蹙眉,她想阻止她,可惜力不从心,她动弹不得。“你在干什么,住手!”小怜被闵惜吼的一愣一愣的,手里的动作也停了,眼泪在眼眶里也不敢掉下来。闵惜叹了叹气,她也是个忠心的丫头。“先把我扶起来吧。” 小怜应声上前小心翼翼的把她扶坐起来,把枕头放在背后让她躺下。“给我拿面镜子过来,就是你们说的铜镜。”她在现代已经死了,很明显她是魂穿,她要看看在这个时代的样子,还得好好的规划一下未来。 小怜拿来铜镜,却意外的看的非常清楚。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色却不影响她倾国倾城的容颜,这副容颜比她在现代的更美,更年轻,肌肤完美到无可挑剔。光洁饱满的额头,柳月眉下的水雾般大眼,俏丽微挺的鼻子下有着小巧水唇,让人忍不住的一品芳泽。好一个美人胚子。 正当闵惜还为这容颜失神时,小怜已经端来一碗黑乎乎的东西。“小姐喝药吧,没有蜜饯,若觉得苦就慢慢喝吧。” 药?是啊,她身上还有伤,不喝药又怎么会好,她已是死过一次的人,应该对自己好点。闵惜接过药,对小怜露出真诚的笑脸。“没事,这点苦不算什么!”说完,皱着眉头呼噜的喝下肚子,擦了擦嘴角,苦味还在嘴里弥漫,有些反胃,但她还是忍了下来。 把碗递给小怜,却发现她哭成泪人。 闵惜觉得无语,她发觉小怜特别容易哭,都说女人是水做的,真不假。只是她不知道,正是因为她的这句话话让小怜流泪。 “小姐,小怜知道你心里苦,王爷待我们不好,可你说过以后会好的,所以不要再像这次一样像是要离开小怜,小怜真的好怕!”小怜抽抽哒哒的说着,让闵惜也为之动容,这个小妮子是真心对她好的。 只是闵惜还是捕捉到了更重要的信息。“傻瓜,我不会离开你了,不要哭了好么?”闵惜温柔的摸了摸小怜的头,微笑。 “嗯!”小怜点头,擦掉眼泪。 “小怜,你刚刚说,王爷?他是谁?” 小怜有些惊恐的望着她,“小姐不记得了么?他是你夫君啊!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别吓小怜好不好?” 啥?她说啥?夫君!!!多点惊悚的消息,她嫁人了,现代恋爱都没淡过几次,如今她嫁人了! “小怜,你赶紧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关于这里的所以一切。”本想重新开始,现在却打破了她的幻想,在古代,女子若嫁了人,一切都随他的夫君为主,她想要离开是何等困难的事。她太不了解这个世界了,这对她很不利! 小怜被她那么紧张的情绪给吓到了,全当她家小姐失忆了,跟她娓娓道来 闵惜所处的国家叫乾溢国,是立在小国的大国之一,与乾溢国相匹的还有蓝夜国。只是多年来两国友好,未曾发动战争。乾溢国当今皇上冷浩,年号浩月。已登基五年,国泰民安,百姓更是安居乐业。年仅二十三岁便把国家统治的有条不紊。 闵惜生前并不好过。出阁之前,在丞相府并不受人待见,因为她母亲去世的早,姨娘苏氏持家,所以经常受苏氏的虐待。闵丞相有三个儿女。大儿子闵宥,年十八,热血方刚,请命到塞边打战,为君分忧,他是府中最疼爱闵惜的人, 闵丞相的第一个夫人所生,可惜产下闵宥后便辞世。因为受丞相器重,有他在,苏氏不敢光明正大的欺负闵惜。后来他去了塞外,苏氏便变本加厉。三女儿闵晴,年十六与闵惜同岁,只不过小几个月。有着沉鱼落雁的容颜,才貌双全。可在府内没少欺负闵惜,她同她娘一样,尖酸刻薄,嫉妒闵惜的容貌。 闵丞相国事繁忙,而且又不器重闵惜,自是不无暇顾及她。所以,她不能去书孰,不能同别人一样学女红和琴棋书画。她只好自己在自家的书房里自学。所以在别人看来闵丞相的儿女无才无德。而小女儿才貌双全,大方得体,封为妃子。 九王爷冷轩,也是闵惜现任的丈夫,生性冷酷无情,残暴嗜血。名声在外让人听了闻风丧胆。在太后生辰宴会上,太后下懿旨让九王爷娶闵惜为妃,而九王爷自是不会同意,可是懿旨难为,九王爷便在娶闵惜的同时纳了五位女子为妾,由此来羞辱闵惜和便是反抗。 成亲过后,闵惜被抛到了王府最为偏僻冷清的北苑,确定了闵惜被下堂的地位。九王爷的几位妾室自是不会放过羞辱欺负闵惜的机会,常常打骂,闵惜又是生性软弱的人,不会反抗,对于那几位妾的行为,九王爷也当没看见,他还巴不得闵惜被整死呢。所以闵惜身上都是伤,这次是最为严重的一次。闵惜只不过是不小心踩到了曼夫人的裙尾,便用鞭抽闵惜以示惩罚。当时闵惜昏了过去,九王爷也不过是让曼夫人闭门思过七天,叫人把她抬回北苑,并没有叫御医给她看伤。还是小怜偷偷托人把闵惜的首饰当掉请的郎中,昏睡了三天三夜。 “后来的事小姐都知道了,好在上天保佑让小姐醒了过来!” “你也吃了不少苦吧”她受欺负,她又何尝不会。 “不苦,只要跟着小姐就不苦!"小怜眼眶含泪的说着。闵惜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她还是感动的,”傻孩子。“ 现在基本已经知道了些事情,总的来说,她是不受人待见的,更好,省的她烦。只是在她身上的仇她会报的,就当是占用也闵惜前世身体的报答。现在她就要想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 第二章 教训曼夫人 第二章教训曼夫人 一个月后。 经过一个月的调养,闵惜自己基本恢复了。北苑也早已换了新的面貌,不是很大的院子却长着高大的桂花树,却不觉得拥挤。入春了,树长了些密密疏疏的嫩叶,淡绿的可爱,枝叶也有的长出了院外。高大的桂花树上绑了两个秋千,树旁长着花花草草。油绿的嫩芽,含苞待放的花儿,如一副美妙的美景画。 院内的一角还种了菜,闵惜不受宠,侍妾又欺负,自是吃不饱睡不暖,还不如自己开灶填饱肚子。而且闵惜是个吃货,一些美食当然也会动手做,岂不美哉?院子内还有一张石制的圆桌和四张石椅,夏季可以乘凉。地板也被打扫的干净,整个院子都显得干净舒服,不再冷清,甚至有家的温暖。这些都是她与小怜精心布置的结果,努力的把那个鬼屋般的北苑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小怜还很诧异她会动手干粗活,而且一点都不含糊。虽然她在丞相府不受疼爱和重视,但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手不沾阳春水。 说来还得谢谢那九王爷,给她一个清闲安静的院子,她乐得自在。最好是能忘了她,她就能偷跑去过她逍遥自在的日子。 “小怜小怜,大发现大发现!!”闵惜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北苑,能感觉得到她此时有多激动。 “什么发现?”小怜赶紧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抹布,估计在里面擦桌子。见闵惜那么高兴,她也高兴。小姐醒来就变了许多,开朗了话多了,这是好事,起码不会再一天不开口,坐在窗前发呆。这让她很欣慰很温暖。只是偶尔让人又爱又恨……比如…… 当当当!”闵惜从身后拿出一根树枝,递到小怜面前,笑得无害。“超级大毛毛虫!!”果不其然,树枝上正趴着一直肥毛毛虫,而且体积还真不小。此时正在蠕动着笨挫肥胖的身躯。 小怜被面前的毛毛虫吓的呆滞了几秒,随后,“啊!!!!!!”震耳欲聋的尖叫回荡在北苑。而罪魁祸首早已带着作案工具逃离现场!小怜的高分贝还是很恐怖的! 恶作剧成功后,自己躲到角落里偷乐。日子过的也惬意。只是偶尔会无聊点,没有网络没有任何可以打发时间的工具。甚至身边也就只有一个亲人!她怀念在现代的日子了,她虽然是孤儿,但却又一堆的亲人。大肚子,兄弟们还有待她很好的宥,现在他们一定以为她死了吧。想着眼泪就想往下掉,还是收拾好情绪,别想了,她还不知道能否回的去。唉…… 闵惜把拿在手里把玩的树枝,随手扔到院外去,起身正想回屋。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啪”的一声,自家的苑门被狠狠的踢开了。闵惜不悦的看向来人, 是哪个不要命的踢她家的门! 只见门口出现两名女子,其中一名身穿锻绸,带着贵重的首饰和装饰,有些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绝色容貌,含情的水眸似柔弱温柔,若哪个男人看了都会怜惜一番。身材妙曼,婀娜多姿,举止投足都有大家闺秀的气质,想必是个贵夫人,另一个似丫鬟,但身上穿的也不差。两人此刻的表情凶神恶煞,看着闵惜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般。显然,她们是来找茬的! 小怜也闻到了外面的动静,从屋里走出来,嘴里还絮絮叨叨,“小姐,不要闹了,小怜正在打扫呢!”小怜见不是她家小姐恶作剧,而是来人,脸色顿时大变,赶紧给对方行礼。“奴婢见过曼夫人!” 曼夫人??那个把她打的半死的女人李妙曼,想不到看着如此柔弱的女人尽是这么狠!她也真敢来,正好她可以报仇! 李妙曼没开口,倒是她身旁的丫鬟出言不逊,一脸鄙夷。“知道是夫人,还不让那个傻王妃给夫人请安!” 小怜听了连忙扯着闵惜的衣袖,示意让她给曼夫人请安。请安??开玩笑,她会给她请安,她就不叫闵惜了!! 闵惜握了握小怜的手,示意她放心。然后换上一副笑脸,却不达眼底。“哪来的疯狗,一大早就跑来我的地盘乱叫,有没有点教养?!” 这话让李妙曼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的火冲脑门,本以为闵惜会乖乖的给她请安,结果却被她辱骂了。“放肆,你敢说本夫人是狗!”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承认的!”闵惜反而笑得更欢了,眼里毫无掩饰的鄙夷让李妙曼抓狂!冲到了闵惜面前,用芊芊玉手指着闵惜,“好你个贱人!倒是伶牙俐齿了,看我不打烂你的嘴!”说着扬手就要扇闵惜耳光,小怜吓的下意识用身体去挡,只是李妙曼的动作比她快。然而闵惜的动作更快,她不慌不忙的从身后拿出不知哪来的的仙人球,放在脸侧,而李妙曼也收不回手,和仙人球来了一次亲密的大接触。 李妙曼惊叫一声,声音异常的刺耳。另一只手托着手上的手,只见手掌通红,上面还扎了几根毛刺,触目惊心。只是跟她身上的鞭伤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李妙曼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柔弱的样子让人不禁心声怜惜。但也不会忘了用怨恨的眼神使劲的瞪她,更多的是不可思议。一直像软柿子让她揉捏的她居然反抗,几日不教训都要反天了!! 闵惜见还不够,故意拿着她的仙人球特难过的说:“哎哟,小球同志,让你去扎一条疯狗真的对不起啊,掉了几个毛刺肯定很疼吧!”这话一出,让小怜差点笑出声,她家小姐真的有气死人的本事。 李妙曼听了,气得手都发抖,该死的贱人,张口闭口都叫她疯狗!!!她气的都说不出话,只是一直你你你的说着。 “放肆!”李妙曼身边的丫鬟呵出声,“你非但把虫子扔到夫人身上还伤了夫人,王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不懂规矩!闵惜敛去脸上虚假的笑,阴沉着脸,杀气油然而生,让丫鬟心虚的腿发软。她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闵惜扬手狠狠的打在丫鬟脸上,脸上红肿了一大片,声音响到让李妙曼的心颤了一下。小怜吃惊的看着闵惜,小姐打人了! 李妙曼尖叫到,“你凭什么打我的人!!”打的那么用力,闵惜的狠绝让她吓了一跳,她现在心里还是有些虚的。那个丫鬟也不是省油的灯,见自家主人也有袒护自己的意思,更是大胆起来,“敢打我!!贱人!”说着也扬手要回击。 “咯噔”的一声,伴着痛苦的叫喊声响彻,谁听了都会颤抖。李妙曼几乎吓的要摔在地上,她只觉得她看到的不是闵惜而是王爷! 此时,闵惜一手拽着丫鬟的手,她成功的让对方的手脱臼了,只在一瞬间的事,毫不拖泥带水。杀气越来越重,让人窒息,冷冷的眼神甚是嗜血。只要她再动一下,那个丫鬟的手就废了! 而那个丫鬟痛苦的叫喊着,表情因疼痛而扭曲,更多的是惊恐。小怜也被吓到了,她从未见过小姐这个样子,枉如地狱里的修罗,随时可以要人性命! 闵惜冷眼的望向李妙曼,眼神暗沉的像漩涡,嘴角挂笑却让李妙曼觉得手脚冰凉,头皮发麻。“怎么?曼夫人觉得我这个王妃还教训不得一个不懂规矩的奴婢?”然后转头询问那个丫鬟。“你刚刚叫本王妃什么?贱人是么?” 那个丫鬟恐惧的赶紧跪下磕头,“奴婢知道错了,王妃饶了我,求你饶了我。”眼泪都已经跑出来了,她还不想死。 “啪”的闵惜给了她一巴掌,把她的脸扇到了一边,“这一巴掌是教训你敢动我的人!”她在为小怜打抱不平,她们肯定没少欺负她,仆凭主贵,如果主子都没本事,做奴才的肯定不好过,甚至更惨!啪的又反扇她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教训你出言不逊!”敢跟她叫板!啪的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教训你不懂规矩!” 反复扇了几巴掌后,丫鬟已经眩晕,嘴杀角挂着血丝,脸也红肿。“记得,我是王妃!”然后甩开那个丫鬟,丫鬟赶紧磕头言谢。 闵惜不屑的看着她们,修长的手指指着李大门口,“带着你的人,滚!门在那,不送!” 李妙曼心有不甘,但还是忌讳闵惜的,她当然知道她教训她的人不过是杀鸡儆猴,打她的人也等于打她的脸!她不动她怕是忌讳她是王爷的人。哼,王妃?不过是个下堂妃,这个仇她记下了!“废物,还不走!”说完便拂袖而去,还不忘狠狠的瞪闵惜一眼。那个丫鬟委屈的扶着她脱臼的手艰难的跟上。 待人走后,“小怜,把门关上吧,免得又有疯狗来咬人。”此时闵惜已经没有刚刚的阴狠冷绝。小怜关上门后,回来闵惜身边坐下,“小姐,你变了!”她是为小姐高兴的,小姐已经不会再受人欺负。 ------------ 第三章 九王爷冷轩 第三章九王爷冷轩 闵惜笑了笑。“吓到了你了,小怜,如果我不狠不强大不保护自己,我们就会一直被欺负的!人善被人欺,知道么?” “嗯,小怜这是替小姐高兴!”说完她也笑了,是真诚的! “所以,以后我们要有骨气,不要哭,要坚强才不能被小看了。” “嗯,以后小怜不会哭了!”小怜说的兴奋,突然小怜有皱了起来,满脸担忧,“只是小姐, 曼夫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万一王爷追究起来……” 闵惜笑不答反问,“如果我离开了这里,你会跟我离开么?如果不会,就留在这,起码能吃饱睡暖。如果跟着我就要受苦,你可愿意?” “小姐去哪小怜都跟着你,如果没有小姐,小怜早就饿死街头了。小怜不怕吃苦,只要小姐不嫌弃小怜!”小怜紧紧的抓着闵惜的手,真诚的眼神闪过光芒。让闵惜为之动容,她是真心对她好的人,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唯一亲人,所以她一定要保护好她!!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她拍了拍小怜的手背,感动道。 没错,她当然知道李妙曼是不会善罢甘休,李妙曼拿她没办法不代表王爷不行。她就是要让李妙曼把王爷给引过来。她要知道她在王府,在冷轩那是什么立场!才能更好的成功拿到休书,彻底自由。 有一点可以确定冷轩绝对厌恶她,一个多月以来未曾来过北苑,可见他连见都不想见她,这更好,只不过影响到她离开就不好了。所以她在等,等冷轩的到来! 东苑。 偌大的房间坐着一名俊美的男子与一名貌美的女子。男子有着如刀刻般的轮廓,让女人都为之疯狂的五官,浓密的眉下狭长的眼眸甚是好看,有如猎鹰般的眼神,又那么的吸引人,就像是无底洞,一不小心就陷了进去,再也出不来。笔挺的鼻子下薄唇轻珉着,嘴角勾起所有似无的笑。全身散发着让人窒息的霸气和冷绝,让人望而生畏。女子此刻正依偎在男子身上。 “王爷,妾身这次是诚心去向她道歉,可是她非但辱骂妾身还打了妾身,你看人家的手。”李妙曼提起受伤的小手,虽然擦了药,但她还是故意让御医包扎的很严重。趴在冷轩胸口装柔弱,眼里满是水雾,甚是委屈。 刚外出回来的冷轩就听到了有人告状。“她真的动手打你?”他很意外,据他了解,她是胆小的,而且不够聪明,能欺负到李妙曼的头上,这倒是稀奇事。 “是啊!”说着泪还真的掉了下来,让人看了不忍,“王爷不信可以看看小翠,小翠的脸都被她打肿了。下手又狠,恐怕之前的胆小都是装出来的!” 装?这个女人是想耍什么花样?看李妙曼说的不像是假的,那她为什么要装?还是她只是想玩花样引起他的注意!冷轩狭长的眼睛咪起,危险的气息开始弥漫。 “王爷,你要为妾身做主啊!”李妙曼还在极其卖力的演着。看似哭的甚是可怜,嘴里却挂着冷笑。 “曼儿先回房歇息,这件事本王自会处理,会给你一个公道。”冷轩推开靠在她身上的人儿,磁性的声音听着都是一种享受,只是冷了些。李妙曼要的就是这句话,知道冷轩不喜人烦,所以起身不舍的离去。 李妙曼一离开,阳便进来。阳是冷轩的得力助手兼贴身侍卫。 “你怎么看此事?”冷轩品了一口桌上的好茶,不温不火的问。 阳知道他指的是王妃的事,“属下不明白王妃的用意。” “用意?呵,不过是耍个小手段引起本王的注意罢了!一个多月,她是沉不住气了。”没有他的庇护她就会生不如死,因为在王府他就是天! “是。那王爷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忽的,冷轩起身,向门外走去。“她不是要见本王么?那就让她见,看她会有什么动作!”他要看她哭着求他! 本来正在认真看书的闵惜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只见她家的大门又被粗鲁的踢开了!她就郁闷,怎么这么多人跟她家的门过不去。 闵惜不爽的看向来人,只在一瞬间,她的目光就被定住了。来人是一名男子,有着神造的五官,极其俊美!高大而有完美的身材比例,绝对的霸气,致命吸引人的气质!额滴神,美男啊!! 冷轩见闵惜呆呆的望着自己,眼里闪过鄙夷与厌恶。而这些都全数落在闵惜眼里,对他的好感瞬间跌到谷底。 妹的,长得帅了不起啊,她也是美人一枚的好不! 小怜见来人,赶紧跑来闵惜跟前,向来人请安,声音都有些颤抖。眼神不断的向闵惜示意请安。她知道她家小姐失忆了,肯定记不得王爷“见……见过王爷,王爷万福!” 啥?王爷?那只种马就是他!!仅存的好感此刻也被闵惜抛到太平洋里喂鱼了。 冷轩不理会小怜,直接打量起了闵惜。确实是个美人,可惜他是被逼娶她的,就得不到他的好相对待!若是不娶她,他就要娶和亲的公主,还不如娶她回来好好折磨,即使丞相那老狐狸有多气也找不到他的头上! “你出去!”冷轩虽没明说,但知道说的是小怜。 小怜担忧的看着闵惜,王爷太危险了,指不定会怎么对待小姐,她不放心。 闵惜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给小怜一个安心的眼神,让她先出去。小怜也没有办法,只好离开。 待小怜一离开,冷轩忽的向闵惜出手,闵惜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下意识的反扣住冷轩的手,一个转身背对他,一用力,来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冷轩惊讶的在空中转了一圈,安全落地,反手扣住闵惜的手,手攀上她美丽的脖子。 “你居然会搏术!隐藏的真好!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是闵惜!”冷轩没有温度的语气让闵惜抖了抖,这个男人在试探她,她怎么这么不小心!!她不禁有些懊恼。 冷轩是查过闵惜的底细,对于闵惜的事情他是了如指掌,然后她会搏术是他不知道的,除非她掩饰的过于好,能逃过他的暗卫的眼睛,否则她不是闵惜。如果不是,到底什么目的?想着,在闵惜脖子上的力度有加重了几分,杀气油然而生。 闵惜只觉得难以呼吸,颈上传来剧痛。该死的男人是把她往死里掐!她怒瞪他,像是想在他身上瞪出几个孔来。“王爷有多了解我?又怎知我不会!”没由来的她笑了,很讽刺。 冷轩瞳孔收紧,那笑激怒了他,他虽不了解她,但不代表全然不知。“死到临头了还嘴硬!”话一落,闵惜喷出一口血,她心不禁慌了一下,可恶,他居然用内力逼她吐血!他是真的想她死! “咳咳……呵呵。”闵惜已觉得说话都有些困难,却极力的笑着了,嘴角的血丝弥散血腥味,绝美的容颜竟有些蛊惑妖娆,冷轩不禁愣神。“想不到九王爷也不过如此,连自己的妻子都认不得。就不怕被世人笑话么?” 冷轩知道她不是假的,如果是假的就不像她那么的笨的露出马脚,她还没从这个地方得到任何东西。他不语,深看她一眼,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不屈服的仰着小脸,眼里灵动清澈,他是搞不懂她了,她把他引来……对啊,她懂得利用李妙曼把他引来,她并不笨!只是她却处处激她而不是讨好。难道是欲擒故纵?!他突然间觉得她是个很好玩的玩物,并不想那么早让她死! “妻子?”冷轩笑了起来,笑得极其讽刺极其刺耳,突然脸一黑,语气阴凉,“你也配?不知廉耻!” 突然手一甩,把闵惜狠狠的甩到了门上,跌坐在地,背后被门上的钉子割破了,一股热体缓缓流出,她只觉得背后火辣的痛,痛到她几乎想晕厥。碍于他在场,生性要强的她硬是忍住才没有痛呼出声。额头已渗出冷汗,脸色苍白却依旧不服输。 冷轩把她的动作尽收眼底,眼底掠过异样的光芒,真能忍,真倔强!这样更好玩不是么?她已经挑起了他征服的欲望,他一定要看到闵惜跪地求饶的样子。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笑。而闵惜也好不示弱的回瞪他。“给本王安分些,王妃的头衔可以给你!若是耍什么手段,本王可不会怜香惜玉!”语罢,便拂袖而去。 见他完全离开后,闵惜才卸下防备,挣扎的想站起来,发现她已没有力气,伤口也会被扯的抽痛, 干脆坐在地上不动。初春大地的雪水刚化,地上还是很冰凉,但她无暇顾及。他是厌及了她,这样更好,可是他以折磨她为乐,更是不会轻易给她休书。在这个王府也不会有立足之地。看来她若想离开这里需要些时日了。在此之前恐怕她的孤军奋战,处处都得小心才行!她不要紧,小怜跟着她怕是要吃苦头。想着突然有些头疼,几个侍妾就够折腾了还来个冷面男!随后不知怎么,头越来越重,意识渐渐抽离了,陷入一片昏暗,隐约听到小怜在叫她,“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别吓小怜啊!” 闵惜笑了,还好,她不是一个人,不再是一个人,她害怕一个人,太孤独太无助了。 ------------ 第四章 王爷您住的是猪圈么? 闵惜醒来已是第二天,可把小怜给吓死了,好在这次王爷虽然没有让请御医,但并没有阻止她去请大夫,伤口也包扎好了。闵惜正捏着鼻子喝着黑稠的苦中药,她不禁在心里唾骂老天,没事让她穿越,还来这种没现代科技的时代,喝药都是种折磨。穿就穿了吧,还把她丢在狼窝里,她才来多久啊,就受了两次外伤一次内伤!刚好一个来一个! “小姐,我给你换药吧!”小怜拿着金创药示意让她躺下。闵惜就乖乖躺下,伤口要紧,留下后遗症伤疤什么的就不好了。她解了衣裳倒趴在床上。 隐约间听到小怜抽泣的声音,转头一看,果真在哭。一看小怜哭,闵惜急了,“怎么了小怜,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找她去!!” 小怜摇了摇头,擦拭眼泪,勉强挤出笑来,“对不起,都答应小姐不哭了,怎么还哭鼻子呢。先给小姐擦药吧。” 闵惜坐了起来,看着小怜,无奈的摇摇头,她还是个孩子,十四而已,虽然她的肉身十七岁,但事实上已经二十四了,对小孩子要耐心些。“小怜,有什么都要跟我说,不要憋着。还是你不信任我?” “不是不是,小怜怎么会不信任小姐呢。只是小姐嫁来的三个多月来,身上一直受伤,大大小小加起来都不下十多次……” 原来是为了这事,跟着这样不受宠的主子也甚是受苦了。“傻孩子,都会好的,相信我好么?”她的眼神很坚定,小怜点了点头,小姐说会好的就会好!她相信! 皇宫不愧为君所居的地方,金碧辉煌,到处都散发着金色,整个皇宫浩大而拘谨,威严中甚至透露着阴森…… 御书房。 “哈哈~”从房内响起爽朗的笑声。人同笑声般一样俊逸爽朗。“皇弟,这回得谢谢你了,搅了那帮老狐狸的局,朕也可高枕无忧啊!来来来,干”冷浩高举酒杯,面带微笑,手拍着冷轩的肩看似两人是很好的兄弟。 冷轩挑了挑眉,举起酒杯,与其交碰。可嘴角挂的是不易察觉的冷笑。“皇兄太客气了,皇兄是君,愚弟是臣,臣为君分忧本是应该的。” 冷浩似乎很满意冷轩的回答,嘴上却说:“兄弟之间无君臣之说,太见外了。” “愚弟不敢冒犯,皇兄与太后也不必忌讳愚弟,到底还是兄弟!”冷轩把弄着手里的酒杯,说是不敢,眼里却并未见俱意。语气冷漠却也把握好尺寸,毕竟冷浩是皇帝。 这番拐弯抹角听得冷浩脸色微变,不过马上又恢复神情,俊逸的脸上带着笑,他是人称的笑面虎,表面很和煦,实际是凶狠危险。冷浩的俊美不同冷轩,他们眉宇间相似,但冷轩是冷酷刚毅,冷浩则是温柔和煦,像阳光般。“皇弟说笑了,岂会。”说着又拿起酒杯与其交碰。他确实是忌讳冷轩是实力,他的实力很大,手握兵权不说,偏偏又受百姓的爱戴,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他与他并非同母兄弟,虽然当年站在他这边弹劾太子派,但他岂会不担心冷轩现在反咬他一口? “皇弟娶得美娇娘可有些时日了,按礼数早该带弟妹来给太后请安了,只是早些日子你说弟妹不舒服,拖了些时日,现在无论如何也得来请安了,若还有什么不舒服,也可让宫里的御医医治。” 话都说这份上了,还能拒绝么?“是,愚弟过几日便同内人来给太后请安。” 两人心知肚明,冷浩和太后只不过是想试探冷轩而已。虽明了冷轩并不待见太后赐婚的女子,但毕竟外人说,即使他们不满也奈何不了他,若是在皇上和太后面前也如此便是不敬,也说明冷轩并不归顺他们。 冷轩更是觉得讽刺得好笑,不过再多的不满也要忍了,毕竟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也没有夺位之想。可是把他逼急了也未必做不出来! 偌大的书房只有两人,却各怀心事。 九王府,北苑。 “哈秋!!!”闵惜不雅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谁?谁在说我坏话??”闵惜不满的瞪着大眼。 “小姐你不要动啦,小心伤口裂开!”小怜抬手把闵惜又按回床上。 “不是嘛,肯定有人说我坏话。”闵惜委屈的撅着嘴巴。小怜无奈,她家小姐有时真想个小孩子。“好了,赶紧擦好药穿好衣服,这是要着凉的预兆。” “才不是,肯定是说我坏话,我鼻子很敏感的。”闵惜趴在床上不满的嘀咕,小怜直接无视掉她。 “小怜,我同那个太后见过几次?”闵惜无聊的玩着自己长长的秀发,随口问道。 小怜忙着擦药包扎,可能会疼,为了移开闵惜的注意力,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着。“应该只见过一次吧,就在生辰宴上。说起来还是太后下旨让小姐去的呢。” “太后特意下旨?”闵惜听下手里玩弄秀发的动作。这让她意外,她本以为太后赐婚纯属偶然,或者有意拉拢她的那个爹,不过她马上否认了后面的想法。丞相已经有个女儿当妃子了,又何必多此一举。更何况冷轩并非她所生。 “因为小姐从来都不喜欢参加宴会,连府中的家宴也不会去。” 看来太后是计划好的了,把无才无德的她赐给当朝最为英勇的王爷,看来太后也是想羞辱冷轩一番。而她又是丞相之女,表面上身份并没有委屈他,但愚昧是众所周知的。太后是想借此警告冷轩而已,她成了那个倒霉的棋子。 忽然,“啊!!!!”惨叫声回荡整个北苑,极其大声,小怜捂住她可怜的耳朵,楚楚可怜的看着闵惜。 闵惜从床上跳了起来,激动的指着小怜,“你你你你,你谋杀啊!” 小怜佯装委屈,“不是嘛,小怜只是不小心手下的重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啦。”还说用手比划给闵惜看那一点点。 “还一点点啊,你再用点力,我就得跟阎王报道了!” “矮油,大不了小怜做好吃的给小姐赔罪。”说着正要偷溜。被闵惜拦下了,“不行,好吃的我也要,仇我也要报。”语罢扑向小怜想挠她的痒。小怜赶紧逃,“啊,救命啊~”闵惜在后面追,“哪里逃!” 两人就在房间里玩的不亦乐乎,咯咯的笑声令人心情愉悦。 冷轩从宫中回来,脸上虽没有表情变化,心里却是阴郁。阳随在后面,等着冷轩的吩咐,“给我好好的看着她!进宫之前不许任何人出没北苑。” “是。”阳知道王爷说的是王妃。 “还有,去查一下刺杀皇上的凶手,昨夜逃跑的,看似是一个组织。”冷轩收缩了一下瞳孔,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属下领命。”语罢,便离开了。 冷轩没有焦距的看着远方,他必须要让皇兄消除猜忌,不然他们是非要短兵相见不可,他答应过母妃,此生不与皇兄相撕!即刻又恢复了冷漠高傲的神情,大步向书房走去。 还有一堆的国务事要处理,冷轩便全心投入叠的很厚的文件里。 不一会,就有人急忙的跑进来报,“王爷,王妃把今个管饭的嬷嬷给打晕了!” 冷轩蹙眉,但头依旧不抬一下。这个女人胆子越来越大,本事见长了是吧?!“为何?” “这个……这个奴才也不知,听陪同的丫鬟说是嬷嬷送饭晚了,王妃不满就踢了嬷嬷的肚子,还说,还说……”那个奴才犹豫着要不要说。 “还说什么?”冷轩冷冷的看着站在对面的人,看的他直冒冷汗,吓的他马上说了出来。“还说王爷住猪圈里!” 此时隐约可以看到冷轩额头的青筋在暴露,有些咬牙切齿的说,“去北苑!”该死的女人敢侮辱他,看来昨天给她的教训还不够! 闵惜正翘着二郎腿,姿势不雅的面对冷轩,对他的愤怒熟视无睹。“兴师问罪?” “哼,本王问你,为何打伤管饭嬷嬷?”隐忍着怒气,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为何??真是个好笑的问题,一个小小的嬷嬷就敢在她面前张扬跋扈,还端来一堆猪食,若是以前的闵惜倒是忍了,可惜她不是。“王爷是猪么?” “闵惜!!”他火了,非得给她教训不可。冷轩大步向前,气的他想掐死她。 “停!”闵惜打断冷轩向前的脚步。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他,“聪明英勇的王爷只不过是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罢了。”说着便使个眼色让小怜去把东西拿出来。 冷轩眯起眼睛,像是极其隐忍般,他倒要看看你能弄出什么名堂。 随后小怜端着两碗东西出来,像是一些杂食,有些菜色甚至是搁放好几天了,夹杂着异味让人想作呕。 闵惜端着一碗递到冷轩面前,笑冕如花,却极其虚假。“王爷还未用膳吧,不如就在妾身这一块用吧!”眼神很不善的看着他,像是在说有本事你就吃啊! 冷轩玩味的看着她,有意思,他确实没有让人给她送这等饭菜,至于她会被送这种饭菜来也是意料中的事,只不过没想到竟是这等像猪食,也难过她会骂他猪。有趣的是,她咬人的样子十分好玩! 见冷轩不说话,忽然蹙起眉,“你都不吃,为何又端来给我?还是九王府就是个猪圈?” ------------ 第五章 入宫风波(一) 冷轩挑了挑眉,丝毫不生气,反而笑的很大声,看她就像看小丑般让她很不舒服。“你以为你还是丞相府的大小姐?现在是在本王的王府,在本王的地盘,给你什么你就得吃,容不得你挑三捡四。” “呵呵。”闵惜顺手接过小怜手里的那碗饭菜,塞给跟随冷轩前来的奴才。“那就带着你的东西滚回你的猪圈,本小姐不缺这顿!不送!!”没你丫猪食,本小姐过的更好,自己做,自力更生! “你!”冷轩本想气她,结果反过来被她要一口,手下意识的往上扬,似乎是要打她。 闵惜冷冷的看着冷轩扬起的手,“怎么?又想打我?王爷受不住气就要拿别人出气,真是可笑。” 被她那么冷嘲热讽,他虽火但看着她倔强的小脸竟没法下手,她的改变让他意外!他收回手,脸色却黑如墨。 “冷轩,不要以为我真的好欺负?!还不走,是等着同我用你赐的饭菜么?”她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毫不畏惧的说着。他甚至从她眼里看到了冷漠。 他承认,她是个很要强的女人,而且很聪明,看来他娶到了很好玩的东西呢。在她叫出他的名字的那一刻,他在心里笑得很欢,游戏将会很好玩不是么? 她的话一出,两人都各怀心事,闵惜只不过是在赌,赌他被自己激走而已。旁边的人却下出了一声冷汗,真是傻王妃,居然敢贸然直呼王爷的名讳。 好在冷轩没说什么,带着他的人离开了,闵惜马上松了口气,拍着自己的胸脯压惊,好险好险。小怜见她如此觉得好笑,“小姐怕得不得了还敢挑战王爷的耐性。” 闵惜不服的仰着头,“哼,给谁看扁都不能给那个混蛋看扁!”小怜见她骂冷轩混蛋,紧张的压低声音,“小姐,你小声点,隔墙有耳。”她本来还想说不用怕的,见小怜左顾右盼,小心翼翼的,好笑的摇头。到底是她怕的不得了还是她啊? 冷轩离开北苑到转弯处,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旁边的奴才端着的两碗东西,忽道:“把它端给管饭的嬷嬷吃了,然后叫她滚,本王府不要自作主张且自作聪明的奴才!”语罢,便拂袖而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相安无事,冷轩没来找茬,怪的是他的妾群也没一个来找她麻烦,她也落得个清净。自从饭菜那见事后,她的伙食居然明显变好了,给她们送饭来的嬷嬷丫鬟都笑脸相迎,甚至小心翼翼。送饭的嬷嬷丫鬟都换了人,估计是那个冷面王爷做了什么,她倒成了像是耍了一个杀鸡儆猴的手段。府内上下也都在猜疑她如今的地位,反正不怎么敢再光明正大欺负她。日子过的也舒适清净。 清晨的北苑,桂花树时不时飘落几片嫩叶,闵惜坐在秋千上看书嘴角挂着笑,安静的样子让人赏心悦目。树旁的花花草草随风摇摆,也有几只蝴蝶飞来了,看上有一种飘飘欲仙的美感。 忽的,“啪”的一声,门被狠狠的踢开了,闵惜不满的蹙眉抬头,打断她看书就算了,又踢她家的门,这次是谁??只见门口站着几名侍卫,一看就是训练过的,站有站姿,有些拘谨的站在门口。本来就不算大的院子多了几个高大的男子,显得有些拥挤。 不对,这不是问题的关键,门都不敲直接闯入,更何况还是女人的闺居,有没有教养啊!闵惜把书摔在石桌上,想打发掉这些人。这是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是冷轩。后面还跟着几个婢女,手里都托着托盘。里面都装着各式各样的装饰品和衣物。 她不明白他的来意,总不能是拿来赏她的,更不可能是无聊到拿来给她看的。“你来做甚?”“换上,进宫。”短短几字说明来意便要让那些婢女带她进去换衣服。 “慢!”闵惜忙呵到,“我怎么不记得有答应过你要跟你进宫?”她为什么要跟她进宫?所谓伴君如伴虎,搞不好脑袋就没了,更何况据她所知太后又是不简单的货,没事谁要浪费脑细胞去应付那些人。 “不去由不得你!”冷轩也没有耐心跟她瞎扯,直接上前抓着她的衣领往房间拖。 “喂,你放手,混蛋!”闵惜想掰掉他的手,无奈他抓的太紧愣是没有挣脱,眼看就要被拖到房间里面了,后面的婢女也赶紧跟上,闵惜心一紧,赶紧大叫起来。“救命啊!非礼啊,有人要非礼啦,救命啊!”闵惜像真的是要被人非礼般,拼命的挣扎。这么看起来,倒真像是冷轩要非礼她般。 被她这么一叫,冷轩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也停下了动作,可闵惜依旧不见停下来,还是喊非礼,一旁的侍卫和婢女想笑却又不敢笑,愣是憋的脸都通红,怕是要憋出内伤来。 冷轩看了看旁人,再看看闵惜依旧在卖力的演着,最后忍不住了,吼道,“该死的女人,闭嘴!!!” 闵惜听到那厮是真生气了,马上闭嘴,把到嘴边的话都吞回肚子里。 “安分的给本王换好衣服,否则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说着甩开了闵惜的衣领,此时,他的脸色自己黑的堪比锅巴了,这该死的女人! 获得自由的闵惜像个没事人一样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完全不把冷轩的话当回事。“王爷您老真健忘,我没说要跟你进宫,听不懂人话是不?”这话气得他快要吐血。“闵惜,你别得寸进尺!” “冷轩,你也别欺人太甚!”闵惜也一样回他一句,这回气的他差点没过去掐死她。他怎么就不知道她是那么伶牙俐齿。忽然他转念一想,露出了阴险的笑。这笑让闵惜背后觉得毛毛的。 “好,你不怕死,就是不知道你的人会不会也有你这胆量?” 闵惜瞪大着双眼,狠狠的瞪他,“卑鄙!”居然用小怜来威胁她。确实,小怜是她的软肋! “兵不厌诈,怎么样?本王现在是抬举你在寻求你的意见,你也不要把本王逼急了!”冷轩的嘴角明显是得意。 她那个气啊,可恶,“好,我去,但是我要小怜给我更衣,其他人不得进来。” “好。”冷轩爽快的答应,让婢女把衣服拿进去后出来。看她吃瘪的样子他心情就大好,这点小要求就满足她。 她妥协了?这怎么可能,越是威胁她就越是不让他如愿,她会让他后悔的。 闵惜像布娃娃一样让小怜摆布,反正她也不懂得搞这种东西。只是小怜比她更兴奋似的,“哇,小姐,这个好漂亮,带上这个,哇,这个也好看,也带上吧!”见到好看的都给带她头上了,基本上都要全带了。 “小怜,我的头好重啊,你别带那么多。”闵惜有些汗颜的扶着自己的头,她后悔让小怜一个来了。她挑了几个让小怜带上,其他的都卸掉。 “带这么少好么?”小怜小心翼翼的问着。小姐头上只有几只玉簪子和几个夹子装饰而已。 “笨,装饰不在于多,而在于恰到好处衬托出气质和美感就好,更何况太多头很重不舒服。” “哦。”小怜有些半迷糊的回答着,又给闵惜更衣。 经过半时辰后,闵惜总算是弄好了出来。冷轩端坐在石椅上品茶,见闵惜出来抬眼望去,目光被定住了。 只见她着了淡妆,头簪着一只翡翠珠的珊瑚簪,半盘起的秀发固定在上,半秀发如瀑布般垂下,饱满的额头,柳月细眉,粉颊微红,红唇微启,似无形的诱惑。身穿紫锣袍,紧致的显露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段,腰间秀了一朵紫罗兰,娇艳的盛放。脚瞪着雪绒靴,结构特异,鞋底似圆弧形,衬得小脚可爱。整个人如飘飘欲仙,犹如朵圣洁的睡莲,让人不禁亲近却又不敢触碰。 闵丞相的二女养居深闺,且无才无德,无人在意,想不到竟是如此绝色容颜,恐怕京城第一美人闵晴也要输她三分。原本看惯了闵惜素颜的冷轩如今也被吸引,素颜让人眼前一亮,惊叹她的绝美,浓妆淡抹的她更是惊艳四座,感慨万千。 周围的侍卫和婢女更是惊的眼睛和嘴巴张的老大,这就是他们的王妃,有着绝美的容颜,又不失气质的王妃。 闵惜原本看到小怜看着自己嘴巴都合不住的样子还不确定,现出来看到冷轩的反应,当下知道肯定很出色了,自信满满的。 好看是好看,可是太麻烦,衣服穿着也别扭,最头疼的是这鞋,似圆弧底,没人扶着她,她没办法适应,没走几步就会崴一下,最怕不小心崴到脚,会疼死的。绝美的容颜上满是纠结。 冷轩也收回了神,似掩饰般轻咳了声,遣退下人。心里不自觉的堪骂了裁衣服的人,怎么做衣服的,做的那么合身!他受不了别人用有色的眼神看她,特别是男人。不为别的,在他还没休她之前,她还是他的王妃,总不能让人当着他的面给他带绿帽! 见闵惜还呆愣的站在那里,不耐烦的叫道:“站在那当摆设啊,还不走!” 闵惜苦瓜着脸看他,可怜兮兮。“我,我不会穿这鞋走路。” ------------ 第六章 入宫风波(二) 他先是一愣,他怎么忘了她在丞相府什么也没学,自是不懂。然后双手交错在胸前,脸上写满得意又诡异,“本王可不管,你要是再不走,本王可不会等,到时你就自己走到皇宫去。”说着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她那个气啊!心里不知道骂他多少回了,什么狗屁王爷,就是个腹黑的混蛋!乘人之危的小人!可见他真走了,她急了,她可不想走路去!“喂,混蛋,你等等啊!” 闵惜提着裙摆赶紧跟上,可惜没走几步,非常光荣的重心失调,跌在了地上。“额滴亲娘,我的屁股!”坐在地上揉揉屁股,眼睛也没闲着看着冷轩的背影,这厮真他妈的没良心,头也不回一下!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这鞋根本就是摧残她的,干脆脱了!说干就干,闵惜抬腿脱鞋。头上传来冷幽幽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闵惜知道是谁,头也不抬,“脱鞋,不会看啊!”这鞋可真难脱,之前是小怜帮她穿的,不知道怎么弄的,解开哪个扣子都不知道。 忽的,闵惜被人拎了起来,对上某人不太和善的俊脸。“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关乎到本王的颜面,检点一些!难道闵丞相都是如此教养女儿的么?” “王爷你还真健忘,如果不是王爷的威胁我又岂会丢了王爷的脸面,闵丞相教养出什么样的女儿,王爷如今不也娶了!”冷笑,毫无畏惧的对上他的眼,不带任何感情,轻描淡写的像是在说一个跟她毫无关系的事。她的话无疑是让冷轩自己打自己的脸。 冷轩的脸色也非常配合的拉了下来,以前真没发现唯唯诺诺的背后隐藏着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儿。想反驳又说不出话来,愣是瞪着她的小脸,想瞪出几个洞来。他有些迷茫,她有时给人是一种愚昧,有时却聪慧到不可思议。特别是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睛,吸引人想一探究竟。 忽然,冷轩伸手过来搂住闵惜的纤纤细腰,闵惜一下子拍掉他的手,不过被闪开反扣她的手在背后。她急了,周围没人在,他不会气不过要杀人灭口吧,一想到着她可没法淡定了,“冷轩,你要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 “闭嘴!”冷轩不耐的吼到。发现自从跟这个女人待一块后,他的脾气和耐心是一天不如一天。“扶住本王,重心放脚底,身形摆正,目视前方,然后抓住技巧就走。 你只有这点时间来学,不要给本王出丑!” 原来是教她怎么走路,害她吓一跳。虽然不满,嘴巴撅得老高,但还是照他说的做,手也抓着冷轩的衣袖。果然这么走好多了,而且碎步前行多了安静贤淑的气质。步子会走了,步调也加快了些。 冷轩露出了满意的眼神。他是惊叹她的学习能力的,他也不过是简述了一下,她反倒很快的抓着了技巧。很好,学得很快,这也证实了她不是草包! 人道是马有失蹄,人有失足。这不,闵惜一个不小心踩到了块石子,脚一崴,整个人都没来得及收住站稳,就扑向冷轩。而冷轩也失神了一下,没来得及扶住整个人往后倒,背后砸在了地板上,闵惜的头也撞到了他胸口,他可谓是腹背受伤,不禁的闷哼了声。 一股幽香飘入冷轩鼻内,低头一看,闵惜真趴在他胸口龇牙咧嘴。“哎哟喂,我的额头,你的肉都是铁做的么?那么硬!”闵惜一手搭在冷轩身上,一手扶住撞到的额头,而且还很很不安分的乱动,孰不知这样有多危险。 冷轩感受到胸口的柔软,体香飘逸,肌肤隔着衣布的摩擦,只觉得下腹一紧,一股燥热传来。该死,他居然有反应!这女人还乱动! 闵惜却不知所以的挣扎要起来,可是腰间多了双手环住她。抬眼,对上冷轩炙热的目光,吓了一跳,感觉到了腹部被什么顶着,衣布间传来对方的体温。糟了糟了,那厮的兽性要发了,她得赶紧离开。想着,又要挣扎的离开。头顶上传来嘶哑的声音,充满魅惑像是极其隐忍。“你再乱动本王现在就要了你!” 男人都是用下半身考虑的动物,动不动就发情!闵惜不满的刮了冷轩一眼,却也不敢再动。说话间带来的热气拂过闵惜的耳,闵惜的耳根一下子敏感的红了,甚是可爱。 忽的,冷轩立马推开闵惜,大步离开。该死的女人,他差点就忍不住了,就是不动也有本事让他破功,那个红的可爱的耳根就是罪魁祸首! 闵惜揉揉摔疼的屁股,甚是委屈,搞什么,她才是受害者欸!混蛋! 虽然冷轩走了,不过有安排了人来带她出去,因为她根本就不认识偌大的王府里面的路。一路慢慢的走,适应了鞋子还可以欣赏沿途的景色。好在她走的路少有人来,所以也免去了些闲话和不必要的麻烦,也清净不少。刚刚的阴霾也一扫而空,反而哼着小曲慢慢往府门口走去。 等她到了,冷轩明显不耐烦了,因为她确实很慢,而且耽误了些时间。 马车内静悄悄,没人再提刚刚的小插曲,而闵惜估计也忘得差不多了,现在她完全投入在消灭矮桌上的点心,要知道,她今天还没吃早餐就被他拖出来了。也不顾冷轩是什么样的眼神,自顾吃着自己的,冷轩则闭目养神,一路无话,相安无事。 待她吃饱喝足后,掀开窗帘,马车已经进入宫内,四面都是高大的城墙,还有些侍卫来回巡走。气氛显得拘谨而严肃,更多的是寒森冷清,让她不禁双手环抱自己的手臂,太阴森了。 马车停了,冷轩下车而且非常温柔的把她也抱下来。闵惜先是一愣,随后顿悟到他这是要她配合他演一出戏。 “奴才见过九王爷九王妃。”尖尖的刺耳的声音引来了闵惜的蹙眉,一看是两名太监在行礼,来头的似乎地位大些,年纪也大些,后面的自顾低着头弯着腰。“九王爷,皇上让奴才来接您到御书房一聚,九王妃就让小卓子带路去慈宁宫。” 闵惜抬头看了下他,意思是怎么办。冷轩不理一旁的太监,转身面对着她,拂过她的秀发放在耳后,眼里竟是温柔,当然她也能明辨出真假。他用着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见机行事,本王与太后颇有不和,你很聪明不用本王明说。别给本王出什么岔子。” 闵惜底下翻了个白眼,真会演戏,不当演员可惜!那么温柔的背后居然还能威胁她!马上又换上了温柔迷恋的笑,抬手替他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王爷放心吧,妾身自己可以的。” 冷轩脸上出现了不易察觉笑意,她刚刚的小动作他可是看的很清楚,现在却能挤出笑来,她也是很会演的主啊,很可爱! 这两人在打着哑语,在旁人看来他们像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那太监也笑的眼睛咪成一条缝,“王爷王妃如此恩爱,真是羡煞旁人。” 闵惜闻言,也给予他一个礼貌的笑,“公公说笑了。”闵惜的举动让那太监低下头来,因为她的无意的笑甚是动人。他在宫中也有数十年了,前前后后见过的人不少,极少能有她这般气质的,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却甚会吸引人,当然这些他也没胆说出来,赶紧向闵惜行礼,又做请的手势,跟随冷轩前往御书房。闵惜也随后面的太监往慈宁宫走去。 闵惜没有接触过太后,不过能爬到如今的位置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前后联系一下,太后肯定不会有多善待她,一是她是闵晴的姨妈,且与冷轩颇有不和,会如何待她可想而知。突然觉得头疼,应付太后肯定不是容易的差事。 慈宁宫。 一位风韵犹存,雍容华贵的女子坐在榻上,手持佛珠,头戴珠凤钗全盘托起三千细丝,妆容下看不出岁月的痕迹,虽面带笑,眼底还是有不易察觉的丝丝冷意,有着居高俯视的感觉。 闵惜进来后纠结着要不要给她行礼,最后还是给她行礼。没学过更没接触宫中的规矩,只好凭记忆里古装剧的台词乱说一通。半蹲下,低着头,倒有了几分温顺的意味。“妾身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不看闵惜,手里转着佛珠,闵惜心里不禁犯嘀咕,这是什么意思?下马威?她虽然蹲着不是跪着,但也是很辛苦的。太后没说让她起来她也不能起。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闵惜也硬是忍了,一直保持着蹲着的姿势,对她来说还不算什么,作为刑警,该有的毅力她自然不会缺。太后缓缓睁开眼,却不看她,还真能忍。 “哼,胆子不小,见哀家不跪,让你蹲一柱香时间是宽待你了,你可有不满?”太后放下手里的佛珠,接过旁边奴婢端来的茶杯,轻品了一口,语气说得没有起伏,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空气般。 ------------ 第七章 宫中的那些小事 “太后罚妾身,妾身自是不敢有所不满。”闵惜依旧低着头,声音也是温声细语的,语气却是不卑不亢。“只是太后因此原因来惩罚妾身,妾身甚是不服。先皇曾允许九王爷同九王爷的家属均不用”向皇上与太后行跪拜之礼,妾身之所以不跪是不想让您蒙受不尊之名。而妾身又认为太后您是人中之凤,是乾溢朝的太后,不可不敬,这才向你行礼。” 这番话说的到位,非但指出太后不该罚她的理由,也圆滑的夸了她,没有让她半点失颜面或下不了台。她也知道,如果她不行礼,她一样也有法子来整她,这就是她之前为何要纠结的缘故了。 太后手停顿了一下,抬眸看她,这是这么久以来头一次认真的看她。真是个美人胚子,在闵晴口中却是草包,如今这个草包正在同她据理,“依你的意思,是哀家的错?” “不,太后罚妾身是应该的,妾身行蹲行之礼本就不该,太后宅心仁厚,已是从轻发落,妾身不敢有怨言。” 太后眼里闪过诧异,好一张巧嘴,伶牙俐齿,巧妙的把她对她的惩罚化解,又不让她又任何颜面丢失。她都说到了这份上,她还能说什么?“起来吧,来人,赐坐!” 闵惜揉揉发麻的腿,心里叫苦,可脸面却不能显露出来,非常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坐在太监抬上来的椅子上,依旧是温顺的样子。 太后也知道她的温顺不过是表面,她着实是小看了她,本以为她个草包,把她赐给冷轩,想不到这般聪颖,这倒是失策了,她在闵家隐藏的也够好,城府够深。 “听闻老九在府中冷落了你,可有此事?你们的婚事也是哀家的意思,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哀家也可为你做主。”太后神情自然,像是真的在心平气和的同闵惜聊家常。 闵惜笑不露齿,很有礼节的回答。“太后多虑了,王爷待妾身甚好,知道妾身好清净,就允了妾身搬到北苑住。这才落人口实,细说来还是妾身的不对。” “这样甚好,你是王妃,该做的就要做好,免得落人口实,你们夫妻和睦,哀家自是高兴,也不枉哀家促成的姻缘。” “是,太后教诲,妾身牢记了。” 一名奴婢进来了,向太后与闵惜欠了身后,“太后娘娘,九王爷求见。” 太后浅笑,看不出心情是好是坏,“看来你们的感情甚是和睦,王妃才在哀家这没多久就急着领走,怕哀家吃了不成。” 闵惜赶紧起身,欠了个身,“太后说笑了,王爷是来同您说话解闷呢,岂是来带妾身走呢,且妾身同您聊的甚欢呢。” “罢了罢了,你就退下吧,这老九的心思哀家懂的,哀家也乏了。”太后甩了甩手,眼里有些不耐。 “那妾身就先行告退了。”又欠了个身离开。离开是闵惜巴不得的事,刚刚压抑的不得了,她都被自己给恶心到了,想不到她也是那么会演的人,颇有大家闺秀,窈窕淑女的资质。 刚进来的丫头领着闵惜就出去了,到了殿外冷轩便立马上前牵她的手,碍于还有人在所以也就忍了。 走了一段路,两人这才松开手,但毕竟是皇宫也不能动作太大。“这太后够狠的,罚我蹲了一柱香的时间。”闵惜柔柔还有些发软的腿,嘴巴嘟囔着。 “问了些什么?”冷轩也不理她的不满,自顾的问。 “还能有什么,关心咱们的夫妻生活呗。” 冷轩眼眸冷了冷,他猜的果然没错。为何太后总是不信任他?他不关乎于太后怎么想,但是危及到皇兄同他的关系那就不一样了。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他们此事已经走到了莲花池边休息,她坐在旁边的石椅上,有些好奇,“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答的?”难道他不怕她据实而答? 冷轩瞥了她一眼,神情自若的说:“你没胆乱说。” 这话闵惜一听就火了,什么态度,照他的意思她是个没用的胆小鬼了?这是请人帮忙的态度么?死冷面,死面瘫,就知道瞧不起她!! 她望着前方忽然神情慌张的站了起来,“太后怎么出来了??”冷轩见她如此慌张,闻到这话眉头也蹙了起来,往那个方向望去。 “扑通!!”某重物落水的声音,溅起阵阵水花。 某女拍拍她的秀腿,再放下,双手叉腰,笑得无比得意,“告诉你,闵惜我也不是吃素的!”说完撒丫子就跑,好像背后有鬼般,可不能让他追到,她自己都没发觉原来穿着这种坑爹的鞋她也能跑的那么快! 而冷轩狼狈的站在池内,好在池不大水不深,刚好到他的胸口,黑色的长袍被些杂草淤泥粘在上面,甚至俊脸上都有,脸色也是一阵红一阵白。该死的女人骗他还踢她下水,等他抓住她一定要她好看!!! 闵惜跑着跑着,她就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她不认识路啊,这一路乱跑,可怎么回去啊。而且刚刚她踢那厮下水被逮到肯定惨,要是他知道她不认识路,不来找她可咋办?早知道就不踢他下水了,他又是个小气鬼,还很凶,最后还不都是她吃亏! 既来之则安之,无奈之下只好自己转悠,话说这是哪儿啊,明明像是个花园,可一个太监奴婢都没见着,想找个问路都不行,她都转悠很久了。 忽地,闵惜听到了笑声和说话声,有救了有救了,赶紧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闵惜站在矮树后,透过树枝的缝隙看去,只见一个偌大的亭子内相对坐着一名男子与女子对弈。棋盘旁放着美酒佳肴,男子怀里还抱着个美人。旁边站着一群奴才,侍卫。 男子一身黄袍,英俊的容颜竟是笑,眼光也柔和,依旧掩饰不去他身上散发的霸气与英明。气质不输于冷轩!女子也有着沉鱼落雁的容颜,举止投足都散发女子还有的风度和矜持。 “哈哈,皇妹几日不见,棋艺倒是见长了。”男子爽朗的笑着,声音极其好听,听着都是一种享受。 “哪是妹妹棋艺长了,是皇兄怀里坐着美人,心思不在罢了。”女子不客气的调侃男子。 “嘴上功夫也长了,都敢调侃皇兄了。”冷浩摸摸鼻子讪笑。“美人还不是你送来的!” 话说到着,闵惜就鄙视的翻了个白眼,男人都是用下半身考虑的动物,花心萝卜,来者不拒的。 让闵惜想不到的是,冷浩早就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只是不让侍卫过来抓人而已,习武之人能察觉有脚步靠近。 冷浩放开了怀里的美人,甩了甩袖子。“来,朕陪你好好的下一盘!”说着就开始收拾好棋盘,拿起黑子落在棋盘间。冷蝶见对方是认真的了,也开始投入。 这下闵惜的兴致就来了,她也是好下棋的主,围棋也不例外,想过去常跟宥下棋,杀的那个叫昏天暗地。 还没下几步,闵惜就不悦了,搞什么啊,冷浩的棋艺可谓是上等,可冷蝶却资质一般,一般就算了,下的棋子想让闵惜冲出去掐死她,简直是乱走一通。 “呀,白痴,不要下那步啊,喂,猪啊,赶紧反击,好机会啊,气死我了,怎么有这么笨的人!!”闵惜躲在树后急得跳脚,却又不能大声嚷嚷。 冷浩甚是得意了,他不是得意他会赢,而是他有办法让她自己跳出来!他很有自信。想着又换了下法,渐渐的处于下风。刚刚下的吃力的冷蝶一见自己渐占上风,不禁沾沾自喜。 她喜了,闵惜就急了,翻了个大白眼,她到底会不会下棋,这么明显的陷阱,她还往里跳!眼看着冷蝶就要落下子了,她憋不住了! “住手!!不要下那一步啊!!”闵惜突然冲出来吼到。 这一吼乱了,冷蝶吓的手抖打翻了棋盘,棋艺子纷纷落下,敲在地板上发出响脆的声音,奴婢们的尖叫,把那些奴才太监惊的冲到冷浩面前尖着声乱叫。“护驾,护驾啊,有刺客!!”更惨的是她,被一群侍卫持刀架在脖子上,一个不小心,随时没脑袋。 “大大大哥,你小心的刀子,国家可是禁止随身携带利器的,你你你这是犯法的!”闵惜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都死过一次了,可不想再死了。 冷浩被太监刺耳的叫喊声和奴婢的尖叫声弄的心烦。大吼了声,“都住嘴!!” 顿时安静了下来,个个惊惊战战的看着他,生怕惹他生气,一个不小心脑袋就没了。此时,冷蝶也恢复了神情,见侍卫押着闵惜,火就上来了,都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刚刚要赢的局没了,还惹的她心惊胆战。愤愤的走到闵惜面前,抬手就要打她。“该死的,敢吓本公主!” “蝶儿,住手!”冷浩吼到,上前拉住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冷蝶见此也恨恨的把手放下,不过还不漏了用大眼狠狠的瞪闵惜。 ------------ 第八章 对弈 瞪什么瞪,小心眼珠子跑出来!闵惜在心底鄙视了她一番,也松了口气,还好她没打,她刚刚差点就要抬腿踢她了,指不定又惹出什么麻烦,那冷轩还不整死她啊! “放开她,其余等都退下!”冷浩侥有趣味的看着她,伸手摸摸他光滑的下巴。 侍卫松开了闵惜退到了一边,闵惜伸手摸摸脖子,看我没有伤。“皇兄,她扰乱了我们的棋局,你怎么不治她罪!”冷蝶不依了,兴致被扰了,还让罪魁祸首逍遥,她才不干。 闵惜底下翻了个大白眼,人家皇上都没说什么,她跟着凑什么热闹。心里纵有不爽,倒还是表现的很温顺乖巧。 “蝶儿,何必计较的那么仔细,这时候也该到温大人那读书了吧,去吧,朕过后再同你下棋如何?” “可是……” “没有可是,去吧。”不容冷蝶再多说什么,让人带其下去了。当然免不了接收到了冷蝶幽怨的眼神。闵惜不以为然的耸肩,悠然的看着周边的景色,没有理会这两兄妹在干什么。 “弟妹见了朕,是不是该请个安?”冷浩非常欠扁的笑着。 他认得她,太后生辰宴上见过一次,刚刚把冷轩踢下莲池见过一次,现在又见一次。前前后后三次都给他不同的感觉,第一次不起眼,甚至有些紧张的坐在角落里。第二次很俏丽,她把冷轩踢下池的全程他是看的清清楚楚,眼睛里充满调皮和灵气。这一次很温顺,像是真的很懂事很懂规矩的样子。 闵惜不意外他能认出她,也向他欠了个身。“望皇上宽恕妾身不能行跪拜之礼。”声音柔柔的很好听,脸上写满为难。 他左眉一挑,装,还装,有意思。“不会责怪。”说着,领闵惜到亭子里坐下。原本她还纠结要不要坐,不过她跑了一段路,鞋子磨痛了脚,还是乖乖的坐下。 两人一坐下,刚刚领冷轩走的那个太监上前给他们倒茶。原本有些口渴了,见有茶,也不扭捏的端起来就喝。 冷浩手里拿着扇子,眼里满是玩味的看着她喝茶,突然冒出了句话。“弟妹好脚力!” “噗!”刚刚喝到嘴里的茶全数喷出,剧烈的咳漱起来。冷浩反倒笑的更欢了,笑声回荡整个亭子。 她狠狠的刮了他一眼,搞什么,原来早就知道她是什么面目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说,她踢的也是他弟弟, 打着哈哈,“好说好说。” “弟妹无须拘谨,待朕可视为朋友。朕好久没看到皇弟如此变化多端的脸色了,你倒是让朕开了回眼界。”冷浩爽朗的笑着,也不扭捏,倒像是真的同闵惜是朋友般,不拘谨客气。 闵惜嘴角抽了抽,什么哥哥啊?合着那冷面在谁面前都是面瘫。“皇上说笑了,我……妾身不过是同王爷开个玩笑,让你看了笑话去。” “欸,朕说了,不必拘谨多礼。” 闵惜知道冷浩指的是她的自称,本来就不习惯妾身妾身的叫,所以也冲他笑了笑。 说实在的,她太让他意外了,据他所知,她是个胆小也无知的女人。然而从她空灵的眼眸中看到了聪颖,她会下棋,且棋艺不凡,这该做何解释?早之前不知道她又一副如此绝美的容颜,现就连她的姐姐闵晴都不及她。 “不如咱们来对弈如何?”话刚说完,马上就有太监端着新的棋盘上来。 闵惜笑着盯着他看。想试她么?“我棋艺不精怕是会让皇上笑话了去。” “只当是娱乐,有岂会笑话。” 好啊,他既然那么想试她,就让他如愿好了,她就是要让那些人刮目相看。闵惜笑着眨眼,眼里都冒着精光。“好,不过光是这样下棋也无味,咱们在赌一局如何?” “哦?怎么个赌法?”冷浩也被她提起了兴致,好奇问道。 “如果你赢了,我请你吃一样好东西,绝对是皇上这辈子都未曾见过,未曾吃过的!若是我赢了,皇上就让我找一本书如何?”闵惜极力的蛊惑着,赢了他有美食吃,输了也不过是一本书的事,他不亏。 “好!朕同你赌!朕什么美食不曾品过,倒要看看你说的是什么美食?” “皇上也要赢了我才行啊!”闵惜笑道,像是势在必得。冷浩愣了一下,随后也笑了,她成功激起了他的兴致,非要同她下这盘棋不可了!“好。” 闵惜拿过黑子,放在跟前,神情认真的看着棋盘,食指与中指夹起一黑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冷浩的白子也落下,接着两个开始了战役。 下得激烈,闵惜不断进攻,也不忘防守,根本就不给冷浩机会,冷浩渐处下风,他虽下的吃力,但也不是简单的主,层层递进。下的难分高低,就连站在一旁的公公都伸长了脖子观望。 不知过了多久,公公的脖子都伸酸了,就在黑子落下,结束了这盘棋局。 “弟妹的棋艺实是精湛,朕甘拜下风。”冷浩收起了扇子,甚是赞许的看着闵惜。 “皇上客气了,你的棋艺才称得上是精湛,只是没留意让我钻了空子,若不是,怕这局是你赢了。”闵惜也说的圆滑,怎么人家都是皇上,不能让人家的颜面挂不住吧,“那皇上的说话算数啊,改日我会来皇宫找的。” “朕好奇,弟妹要找的是何书?” “不过是些普通的书罢了,我还没想好呢。”闵惜其实早已想好,不过不想让他知道罢了。 又把话题引开了。两人交谈甚欢,总得来说,闵惜还不算讨厌这个皇帝,起码比较好相处,不过能当皇帝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他笑容的背后是真是假也不清楚。 两人聊的甚欢,并未注意到来人,所以当闵惜看到冷轩的时候,毫无预兆的吓的跳起来,撒丫子就想跑。可惜衣领被冷轩拽着,再用力一扯,她狠狠的撞到了他怀里。 “想逃?”冷轩死死的抓住闵惜的手,干了坏事就像跑,没门。“内人愚笨,若有不妥之处还望皇兄不要计较。”冷轩面无表情的说着,手却恶作剧的在拉着闵惜的手的袖子里狠狠的捏她的手。 冷轩已经换了件袍子,墨色的长袍显出了他修长的身材。薄唇抿着,闵惜非常清楚,他非常的生气,不然也不会捏她的手,疼死了,又碍于有人在不敢表露于形色。 冷轩见她有苦说不出,只能憋着的样子心情就大好,叫她敢踢他下水!受不了了,挣扎又挣扎不掉,只好用眼神向冷浩求救,冷浩也领会的过来拍拍冷轩的肩,把他拉到石椅上坐着。“怎会,朕看弟妹聪明的紧呢,朕知道你们夫妻感情好,不过也不用在朕面前就上演恩爱吧。” 冷轩挑眉,这女人本事挺大的嘛,这么快就能让冷浩替她说话。意味深长的看着闵惜,看的她头皮发麻。 看什么看什么,看屁啊,不就是踢他下水么,那么小气,大不了也让他踢回来。 这时,一名女子踩着碎步缓缓而来,身穿着蓝色的罗纱裙,显得皮肤白嫩,头带琉璃玉簪,镶着珍珠坠子垂下,显得几分高贵。着施粉妆,水眸含雾,嫣红嫩唇,举止都尽是多情,好一个美人! “皇上万福。”只见美人欠了个身,头微低,多了一份矜持,声音如黄鹦般动听。 “爱妃不必多礼。”冷浩笑道,美人也起身,向冷浩走来。 “见过贵妃娘娘。”冷轩开口说着,闵惜忙跟着,所谓夫唱妇随。心里赞美着这个贵妃的美貌,确实是养眼呢。 “王爷王妃不必多礼。”美人轻说到,反倒转身娇嗔道:“皇上,今个姐姐来了怎么也不同臣妾说一声,我们姐妹可好些时日没见了呢,甚是想念。”说着还过来牵起闵惜的手,像是感情甚好般。 闵惜觉得手上传来刺痛,很快就消失了,她也只是短暂的错愕,随后又恢复了神情。原来这就是她那个妹妹,现在细想来,心里对她的好感瞬间跌落谷底。想念?闵惜在心里冷笑,是想着如何害她吧。 “是啊,咱们姐妹是很久没见了。见妹妹如今过的好,做姐姐的也欣慰。”闵惜也亲昵的反牵她的手满是笑意却不达眼底。看着闵晴错愕与厌恶的表情,尽收眼底。 冷轩见惯了闵惜的假笑,知道她此时的心里变化,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她。 闵晴心里甚是不喜,但碍于皇上在也不好发作,她早知道闵惜拥有绝美的容颜,嫉妒让她在府里不让她打扮,更不许她出门,本以为这辈子她都要当没人要的痴儿,如今好像不如意呢,她似乎更好看了,就连言行举止都得体不似从前般胆小怕事。 “看姐姐过的也很幸福呢,不似传言说的那般,王爷很疼姐姐呢,妹妹也就不忧心了。”闵晴扯着嘴角说着。也就只有闵惜能看得懂她上扬嘴角背后的咬牙切齿! 闵晴不着痕迹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回到冷浩身边,“姐姐难得进宫来,不如到妹妹宫中一坐可好?” ------------ 第九章 贵妃 “不错,不如你们姐妹俩聚一聚。”冷浩几乎是脱口而出,不知为何,他只是单纯的不希望闵惜那么快的离开,似乎有她在的地方趣事就会多一些。他早就洞悉了场上的微妙变化,似乎不似表面那么和气呢。 这话一出,闵晴的脸色就微变了,皇上会出口留人,而且留她最讨厌的女人。虽然他出口留她倒帮了她不少,但她就是不能忍受,女人的第六感让她感到危险! 显然冷轩也诧异了,但终究不语。闵惜亲昵的搂着冷轩的胳膊,望着他笑的灿烂,看似真的很幸福呢。“王爷的意思呢,可否允许?” “姐妹聚一聚也是应该的……”话还没说完,冷轩就感到胳膊传来刺痛。只见闵惜正偷偷的掐他,可脸上却不动声色,看似乖巧的等待他的回应。他突然觉得她真的很有趣,很可爱。“但是府内的琐事太多,你身体又颇有不适,改日可好?” 闵惜总算是满意的放过他的胳膊,面露难色,“我看,妾身还是改天再来看贵妃娘娘了。” “姐姐言重了,姐姐身体不适可让宫中的御医瞧瞧也好啊。”闵晴抓着一些话不放,就是想让她留下。 “劳贵妃娘娘费心了,本王的王妃本王自会照顾,而且本王不太放心她。”冷轩不客气的回道。他向来说话都是目中无人不会客气。 可能是闵晴早已习惯,也不恼,反而调侃起了他,掩嘴嬉笑。“王爷真是爱妻的紧呢,怕本宫吃了姐姐不成?姐姐有这么好的夫君疼爱,妹妹甚是羡慕呢。” 闵惜笑而不语,这倒是让人觉得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意味呢。其实心里早就呸呸呸了,什么狗屁疼爱,是折磨。 “爱妃这话说的,朕难道不疼你?”冷浩笑笑的佯装生气。“皇上,妾身说王爷呢,你怎么就说到妾身身上了。”似娇嗔的推了冷浩一下,又转脸对他们说道:“即是如此,那姐姐改日再来聚吧,妹妹也就不留了。”她一方面希望她留下,一方面又不希望她留下,干脆让她走,以后有的是机会整她。 “那本王就先行告退了。” 冷浩觉得有些可惜,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好作罢。用扇子敲敲闵惜光洁的额头,眼里闪过宠溺,只是一闪而过,那样是不妥的。“皇弟,你这王妃可机灵了,小心吃她的亏,你们回去小心。” 冷轩还是捕捉到了一些东西,闪过复杂情绪,但终究没有说什么。闵晴见冷浩的举动,紧握着拳头,指甲深陷肉里也不觉得疼。 离开后,马车早就在那等候多时了,两人依旧按照来时那般,“恩爱”的离开。一坐马车上,某女就恢复原来的样子,不满的把把嘴撅得老高。 “进宫一趟可算是发掘了我演戏的天赋。”事事得拘谨事事都得掩饰着,活着多累! 冷轩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不理会她的不满。 突然闵惜笑出声来,故意靠近冷轩,像是说秘密般小声的说着。“王爷,莲花池的水可舒服?” 只见冷轩嘴角抽的厉害,青筋都露了出来,不睁眼都能感觉到他的怒气。糟糕糟糕,踩到雷区了,这货是开不起玩笑的。 她赶紧退回去坐好,心虚的装睡,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他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女人,你再说一次,本王就把你扔出去!!”这话说的不温不火的,她还是能感受到他的隐忍,所以非常懂事的像鸡啄米般的点头,再往墙角挤了挤。现在是他的地盘,她实在没胆造次。 冷轩半睁着眼把她的举动尽收眼底,嘴角不自觉的勾起好看的弧度。接着,回程的路上依旧无语,相安无事。 锦华宫。 “娘娘。”一公公低着头唤道。“皇上回御书房了。” “知道了,本宫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闵晴坐在镜前,婢女为她解下发簪,梳头。 “此事无从落实,九王妃在九王府没听说有学过琴棋书画,包括女红。” 闵晴迟疑了一下,这不可能,以前的闵惜是什么样她岂会不知道。说话就会紧张,且无知胆小,根本没有今天见着的气魄。从姨妈那里听到闵惜能头头是道的据理,本不信,真的接触起来发觉她也不是简单的主。 如今先不说别的恩怨,就凭她今天的表现足以威胁到她。难不成嫁去了九王府,无知无能还能变成聪明人,到底还是她太会掩饰。对于突然变化的闵惜,她根本无法控制,突然心烦意燥起来。 “行了,下去吧。”闵晴冷声道,目光有些阴狠起来。以为穿着彩衣就以为自己是凤凰,她非要她变回乌鸡不可。见不惯她云轻风淡的气质,见不惯她比她还要美上数分的脸蛋。她要通通毁了! 哼,看你也多活不了多久了。嘴角又勾起了阴狠的笑。手不自觉的紧握着珠钗,啪的一声断了,吓的为她梳头的奴婢手一抖,扯痛了她的头发。她火大的扇了婢女一巴掌。“贱蹄子,敢弄疼本宫,不想活了!” 婢女吓的跪地磕头,眼泪都跑出来了,“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婢女的左脸红肿,有醒目的手印和抓痕,可见她到底有多用力。她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这无辜的婢女身上,岂会轻易饶过。 “饶命?呵,来人!”闵晴吼了一声,马上进来了几个奴才。“把她拖下去,打五十大板。”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眼光阴狠起来,“再把她的头发给本宫一捆一捆的扯光,扯光为止!” “是。”来人不敢怠慢,赶紧把婢女拉下去,不然遭殃的就是自己。婢女挣扎的叫着,“不要,娘娘饶命饶命啊……”可是终究抵不过几个人的力气,硬是拉出去了。 五十大板常人都没几个能忍,更何况还是个女子,基本打到三十板都没力气叫了,五十板后背后已是血肉模糊,本来以为快死了,没力气叫的婢女被人狠狠的扯下一捆的头发,尖叫起来,这种连同头皮都被扯下的疼痛比挨板子的痛还要痛上几倍。 御书房。 “皇上。”一直跟在冷浩身边的李公公进来唤道。 “何事?”头也不太,一直扎在高高的奏折里。 “贵妃娘娘今个又无故打死了一个婢女。据说是被扯了头发,连头皮都扯了,极其惨烈。”李公公皱着眉头说着,这贵妃娘娘三天两头折磨死一个人,早知这主子狠,想不到尽如此残忍。 “哼,真是个狠女人。”冷浩摔了手上的奏折,脸色难看,“碍于母后,又不能直接废了。”没错,他不喜欢闵晴,空有一副好皮囊,心肠却狠毒,所以至今未曾立她为后,太后急得也三番五次的逼他。若不是还不能暴露,所要的证据不够……冷浩揉揉有些发疼的头。 “就让她去,现在还不是时候。”冷浩说着,又埋头与奏折中。沉住气才是最重要的,不能把努力都白费掉。 回到九王府已是中午过后了,闵惜顶着饿惨的肚子,奔向北苑让小怜给她弄吃的。 “小怜,我回来了,快饿死了,我要吃好吃的!”闵惜一边脱鞋一边唧唧歪歪的喊着,好不容易脱掉了难穿的鞋,赶紧换上舒服的米色罗裙。“我跟你说,快折磨死我了。你是不知道他们一个比一个疯狂,害我处处都得小心翼翼的,你猜我见到谁了?” 闵惜又打了盆水洗脸,洗着洗着突然停顿了手里的动作,不对啊,怎么她说了一堆,都不见小怜的回应,更确切的说根本就没看见小怜的人。她丢下洗脸布,跑回房间。“小怜,你在么?你在哪?” 房间没有,厨房没有,茅厕没有,一个院子不大,该找的都找了,怎么不见人影呢!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让她害怕了。 冲出北苑,她想找冷轩,可是她无力的发觉,整个王府,她除了认识北苑,其他的地方根本就不认识,就像一个迷宫,她无从找到冷轩。北苑本来就冷清,所以很少有人来,也没有人问路,她就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到处乱窜。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恨自己那么没用,小怜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终于见到两个丫鬟,冲到她们面前,生生的拽着她们的胳膊。问道:“看见小怜没有?” 一个丫鬟叫痛的挣来她的手,眼里鄙夷的看着她,“你自己的丫鬟不见了,找我们干什么?没看到没看到,走开!”说着推开闵惜就要走。 直觉告诉闵惜,她们知道!又挡住她们的去路,眼神已经开始冷了。“告诉我她在哪?” 另一个胆小的已经怕了,推开闵惜的那个丫鬟也被她给吓到了,但是还是胆大的不怕死的说道:“说了,不知道……啊!”还没说完就被闵惜一脚踢中了腹部,痛得她跪在地上捂着肚子。 胆小的丫鬟赶忙跪下,就快要哭出来了。“我真的不知道。”闵惜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确实不知道,但不代表着这个不知死活的不知道。 闵惜伸手掐住跪在叫疼的丫鬟,把她从地上扯了起来。那丫鬟剧烈的咳嗽眼里充满恐惧的看着闵惜 如黑潭的眼,脚都抖了。“不要杀我,我知道在哪。” “说!”她已经没有耐心了,“带我去!” “是是是。”丫鬟赶紧应声。闵惜甩开她,让她走快点。她只得跌跌撞撞的带她去,不敢怠慢。 ------------ 第十章 小怜受伤 浣衣房。 “妹妹,你说这贱蹄子的骨头还真够硬,怎么毒打,硬是不吭一声。”陌生女子的声音传入闵惜的耳朵,轰的一声炸开了。是一个身穿紫色纱裙的貌美女子,她也是冷轩的侍妾段落儿。 “可不是,不哭不叫,都失去了折磨她的兴趣了。”赵音拂了拂掉落耳边的碎发,淡黄色的罗裙显的娇小可爱。 “再硬也是贱骨头,跟她主子一样!”李妙曼扬着头,鄙夷的看着满身血痕,跌在地上的小怜。 “哟,这贱蹄子还有力气瞪人。”司徒云儿扬起手中的鞭子向小怜呼去,“你个贱人,敢瞪!” “啧啧,云儿妹妹,这么打这么行呢,应该这样。”柳嫣然扬手又是一鞭,下手极其的狠,摔在了脸上。她是红尘中的女子,举止尽显风情。 当闵惜闯进来时,看到小怜早已倒在血泊之中,身上尽是鞭痕,无一处好的皮肤,连脸上都有鞭痕,狰狞且苍白。心疼的看着地上的小怜,她会替她都讨回来的。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们的王妃姐姐啊。”柳嫣然笑的无比妩媚,眼角的鄙夷与厌恶却显现的清楚。 “我的人谁允许你们碰了?”闵惜冷冷的盯着个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全身的霸气外露。 五人皆是一愣,可想来她们有五个人,更何况还有家丁在,腰板都挺直了。 “碰了又怎么?你都敢动我的人,我又为何做不得。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李妙曼盛气临人的说着,想到之前她就气,让她颜面无存的仇,她今天非报不可。“把眼睁大看着。”语罢,又一鞭抽在了小怜身上,原本小怜就昏昏沉沉了,这一鞭下去,彻底昏了。 “小怜!!”闵惜喊着冲上前,段落儿使了一个眼神,周围上来了两个家丁把闵惜拉住,扣住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放开!!不然让你们不得好死!” “啧啧,瞧瞧,瞧瞧。”司徒云儿扭着腰肢上前来,“不得好死?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大言不惭!倒要看看怎么个不得好死法。”说着,扬手扇了闵惜下巴掌,把闵惜的脸扇到了一边。 此时,一丫鬟提了一桶冷水把小怜给浇醒,她微睁眼看了一下周围,眼睛定在闵惜身上,慌乱的用着微弱的声音叫喊着。“不要伤害小姐,不要。” “真是好一对主仆,真感人。”李妙曼突然笑的张狂,“闵惜,好好的记着,不要惹我们,若是聪明就应该像以前一样,乖乖的安分守己或许还可以放你一马。” 赵音又叫来几个家丁,把鞭子交到他们手上,“打吧,把地上的打的说不出话重赏。” 现在她们都不敢拿闵惜怎么样,只有拿她身边的人来折磨,等到王爷不再需要她的时候,好好的折磨也不迟。 之前都是她们在打,力气再大也不及男人的一半,这会打在小怜身上就像是打在不知疼痛的麻布上,啪啪做响。 声音让闵惜红了眼,够了。“放开!”闵惜杀气逼人,看着两家丁的手不禁一抖,闵惜趁机后翻空,挣脱了两人的手,一个回旋踢踢中了两人的头,两人纷纷倒地,闵惜一脚踩在了他们的肚子上,随着他们的叫声,踢中他们的脖子,就此没了声音,一气呵成。 谁都没有转过弯来,闵惜已经跑到小怜身边,一个不留意,肩膀挨了两鞭,疼得她直抽冷气,如此嗜骨的疼痛,不明白小怜是怎么忍过来的,不吭一声。反手扯过甩来的鞭,膝盖顶在一个家丁的腹部,痛苦的倒地,扣住另一个家丁的双手一用力便脱臼,跪在地上痛苦的**,脸几乎扭曲。 见此,五个女人吓呆了,个个花容失色,脸色苍白,其他家丁也没一个敢上来,他们不过是家丁,力气比女人大些,可不会武功,一个女人能在段时间内潦倒四个男人说明她会武功啊。 “废物,还不都上去给我抓住她。”李妙曼冲那些家丁吼到,她已经被吓到脸色苍白,怕她会反过来对付她。早之前不过是以为她做戏,今天看来她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上也是死不上也是死,倒不如上,抓住了还有赏,想着都冲了过来。闵惜看着三四了人,也不畏惧,都是些不会内力的人,她不会输,手一挥,鞭子抽中他们的要害,算是结束了,一个个倒地喊痛。 闵惜鞭子甩向她们,抽中她们的腿,都跌地叫痛,狠狠的瞪向闵惜,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她估计都已经死八百回了。 “不是想知道怎么个不得好死法么?我就让你见识见识。”闵惜冷笑,忽然抽向司徒云儿与柳嫣然,抽到了她们的脸上,立刻红肿起来,还有斑斓的血迹,只是那血不是她们的而是小怜的,她下手不过只是让她们的脸红肿罢了。 两人先是叫疼用手碰到血迹后叫喊了起来,“啊!!敢打我们的脸!我要杀了你。”两人眼红的冲向闵惜。 闵惜冷冷的看着她们,不客气的又抽了一鞭在脸上,力度比之前大的多,两人又摔回了地上。“想毁容大可过来试试。” 没人敢吱声,生怕那一鞭落在自己的脸上,那是她们最大的本钱,不能毁。 扬手又是一鞭抽在无人身上,又是一阵尖叫,她们本来就细皮嫩肉,哪经得住闵惜的鞭打,“这一鞭是还给你们打小怜的第一鞭!”毫无感情可言,就像死神宣布你必须死的命令般。 又是一鞭,“还给你们的第二鞭!”熟视无睹她们的叫喊和求饶。扬手又是一鞭,只是这次还没有落在她们身上,手里的鞭就被抢了,还被推了一下,一巴掌就呼在闵惜的脸上,嘴角破了流出血来。 “谁允许你动手的!”冷轩冷冷的看着她,怒气充斥着闵惜。五个女人一见冷轩,马上拥上去,梨花带水的诉苦,“王爷,你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身上都是伤,还有脸上,这叫我们以后怎么见人啊!”说着,个个还撩起衣袖给冷轩看伤,但比起小怜的伤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闵惜用食指擦拭嘴角的血,血落在了食指上,闵惜看着笑了,笑得冷气逼人却妖艳,冷轩不禁一愣。“这一巴掌,我记下了!”他日,她定还他以十倍的痛。“冷轩,我没有兴趣跟你的妾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有本事就全部冲着我来!如果你一天不休我,终有一天不是我死,就是她们死。”说着还阴狠的看了她们一眼。又望向冷轩的眼睛,好不畏惧的对上,没有温度的说道:“还有,就是你死!” 冷轩眯起墨眸,杀气四起,“你在威胁本王,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闵惜冷笑,“威胁不敢,但你还不会杀我,我对你还有用,自然不会让我那么快死。”她坚信这一点,所以才会如此大胆的挑战他的极限。 没错,她还有用,他也不能现在就动手,多年来,头一次受女人的威胁,心里还是有些微妙的变化。 闵惜不在理会他们,跑过去背起满是伤痕的小怜,轻轻的慢慢的。冷轩见此明显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情绪,不易察觉。 背着小怜走向门口,经过他们时,一字一顿的说着:“如果你们还敢动我的人,我会亲手,把你们的脸皮,撕下!”声音轻的甚至听不出感情,却让那几个女人的心都颤了下,身体也紧了紧。她的阴狠不失于王爷。 闵惜背着小怜往北苑跑,她要赶紧把把她送回北苑去请大夫,她在这个世界只有她了,不能就这么失去她。 可能是颠簸的缘故,小怜突然醒了,趴在闵惜背后,有气无力的说着,“小姐,你没事吧。” 闵惜欣喜,那一颗悬着的心也得到了些许安心,“小怜你醒了,不要睡了,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大夫。” “小姐,小怜,没有,没有哭,你说过,哭了只会让人越是欺负,所以,小怜很,很坚强,没有给小姐,丢人哦。” 这话一出,闵惜的眼泪再也藏不住了,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傻瓜,你不要说话,我现在就带你回家,咱好好的看伤!”真是个傻瓜,她知道那一鞭鞭到底有多疼,她那么弱小硬是忍了下来,为了她,她忍了下来,她不值得她为她这么做。 “她们侮辱小姐,小怜气不过。”小怜力气渐渐要抽离了,声音也越来越小。 “小怜,你怎么了,不要睡啊,坚持住。”闵惜哭得更厉害了,她背着小怜根本就跑不快,又不认识出府的路,根本没有办法带小怜出去看伤,只好把她带回北苑,只怕那样会来不及。她真的痛恨自己没用,让小怜也跟着受苦。 “不睡,小怜不睡,不睡……”渐渐的没了声音,这次不管闵惜怎么叫都没有回应。 视线开始模糊,满是水雾,只能祈祷小怜不要有事,她已经是她不可分割的亲人了,怎么可以离去,若是小怜有个三长两短,她一定要她们陪葬!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挡住了她的去路。“王妃,属下带她回北苑吧。” 闵惜退后了一步,警觉的看着他,她现在不能轻易信任任何人。 ------------ 第十一章 做了回厨子 “属下没有恶意,御医已在北苑等候了。”她的反应是他意料之内的,还是毕恭毕敬的说着。 “真的么?”闵惜见他确实没有恶意,加上一听有御医,眼睛马上雪亮了起来,赶紧把小怜交给阳。 阳抱着人大步的向北苑走去。闵惜在后面紧跟着,他本走的就很快,她还催促他快些,尽管她跟着很吃力,一路上有几次差点跌倒,让阳哭笑不得。 人带到北苑后,果然有御医在外等候了,闵惜赶紧让御医治伤,她在院里等,阳也在。看着她眉头深锁,脸上快干的泪痕,低头不语陷入深思,阳跟她说话也没听到,自顾的想着小怜有没有事,她伤的实在不轻。阳反而好奇了起来,头一次见到主子为奴婢这样的,这王妃是个怎么样的人,这奴婢又是个怎么样的人,她的主子可以为她如此。 大约一个时辰多,御医出来了,闵惜立马上去拽着她的衣袖紧张的询问。 “王妃放心,臣已经为其包扎,好在只是伤在皮组织外,若伤口再深些,怕是留下伤疤,甚至瘫痪。不过王妃可放心,她是失血过多而导致昏厥,已经脱离危险,按臣的药方调养几个疗程便可痊愈。”御医递过药方,阳接过,闵惜激动的还在一个劲的谢谢御医,搞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送走御医后,闵惜终于露出了笑脸,跟阳要回药方,想抓药。 “还是属下去抓药吧。” “我已经很感谢你了,就不麻烦你了,还是我自己来吧。”闵惜非常诚恳的说着,她真的很感激他,如果不是他,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王妃客气了,王爷交代过属下,这些小事还是属下来吧。” 闵惜错愕,“冷轩?”她为什么会帮她? 阳笑而不语,这王妃还真厉害,敢直喊王爷的名讳。突然眼光落在了她的肩上。“王妃你也受伤了,让御医再给你看看吧。” 经他那么一说,闵惜才发现自己肩上有两条浅浅的血印,一路跑出了汗,渗在上面有些疼。闵惜无所谓的笑笑,“不碍事的,小伤而已不必麻烦。你还是快些抓药吧。” 阳见她也确实没有大碍,便作罢,告辞了闵惜离开。 阳走后,她也有些累了,而且全身是汗不舒服,打了着水也不管是冷的就洗澡。顺便清洗了伤口,包扎好,她的身体恢复能力很好,在现代的伤都是这么处理的,不出几天自己就好了。再换上淡蓝色的碎裙,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要是小怜醒过来看到她狼狈样又得唧唧歪歪的说她了。 可能是早上的奔波又加上下午的事,让她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这会放松了下来,倦意袭来,给小怜盖好被子也回屋内睡觉去了。 说是要睡,可躺榻上思绪又开始飞。今天若不是冷轩让阳来帮她,恐怕现在小怜也没那么快快脱离危险吧。她当然不会忘了他为了那群女人打她的一巴掌,但毕竟是帮了她,她也是爱恨分明的人,所以姑且不再跟他计较。想着不知何时便入了梦乡。 一睡就睡到了天黑才醒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饿醒的,细想来她今天只是吃了马车上的一些糕点而已,胃早就空了。 起来看看小怜醒了没有,夜里有些凉,她又忘了带件风衣,所以很荣幸的打了两个喷嚏。小怜还没有醒,她又蹑手蹑脚的关上房门,跑了出去。今天送饭的嬷嬷没有给她送饭,自家种的菜还未成熟,只好跑到外面去寻吃的。 自小怜出了事后,闵惜就想着一定要摸清王府的路,再出事就不会再像这次这般无助。 左转右转她都小心翼翼的记着路,便于回来。看来是很晚了呢,都没什么人了,而且静悄悄的。 她猫着身体这跑跑那跑跑,刚刚在经过一个房间的时候,房门开了,而她正好就在门对过来的正中间。闵惜停住了脚步,僵硬的转过头看,马上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呵呵,那个那个,晚上好,这么晚还不睡啊?”抬眼看了一下牌匾,她真想锤死自己,怎么就跑到书房来了!! 冷轩好笑的看着她,双手交错放在胸前,靠在门上,颇有欣赏一出好戏的样子。她没了白天的张牙舞爪,现在是做贼心虚吧。“你来这干什么?” “我,我么?”闵惜眼睛转了转,胡乱就编了个蹩脚的理由,“哦,我,我做操啊,对身体很好的,一二三四,二二三四。”说着还跟着做动作,抖手抖脚又弯腰。 “哈哈。”冷轩笑了,而且笑的无比大声,这是她这么就以来第一次见他笑的那么真,那么开心,而且那么好看。这些都归功于她滑稽搞笑的样子。 闵惜明知道他是故意笑她的,但她还是不自觉的跟着乐了。“对嘛,就应该常笑的,笑起来可爱多了!”无法想象,几个时辰前,他们还在争锋相对,现在却能在这笑得开心。 冷轩一听她的话,马上轻咳了声,收敛了笑又恢复面瘫的表情。“你到底要干什么,三更半夜鬼鬼祟祟。” 闵惜撅嘴瞪他,真是个别扭的孩子,笑一下怎么了,就不怕面瘫么,她没好气的说着。“肚子饿,出来找吃的不行啊?” 见她如此,眼里不知觉的出现笑意。他真是越来越搞不懂她了,那个才是她,聪明的她,伶牙俐齿的她,不畏惧他的她,凶悍的她,迷糊的她,偶尔还有点小可爱的她,哪个才是?她就像是个迷,隔壁层层面纱,让他不禁想一层层的掀开,一探究竟。 “走吧。”说着,抬腿就走。 “去哪?”她不解。 “你不是说饿么?正好本王也有些饿了,去厨房。”他头也不回的走着。 “是么?你有那么好带我去吃好吃的?”虽然很不信,表情实为不情愿,但脚还是跟上了。 “爱去不去!”他知道她跟上来了,还是故意说些话激她。 “去,当然去,有吃的不去白不去。喂喂,等等我啊!!” 厨房。 “就知道没那么简单!”闵惜手里拿着菜勺,真想一勺子敲他脑袋。 “本王说带你来厨房,没说给你弄吃的,想吃就得做,而且要满足本王的胃口。”冷轩云淡风轻的说着,完全忽视她想杀人的表情。 “哼,做就做,老娘下毒毒死你。”闵惜小声的嘀咕着,不情不愿的切菜。 “做好你先试吃,本王怕你下毒。”忽的他又幽幽的加了句,害的闵惜差点切到手,幽怨的瞪他,便不再理会他,自顾的做起美食来。他也不再言语,坐在一旁静静等候。 古代的灶她不太会控制,所以火候控制的有些吃力。大约半个时辰后,闵惜端上三菜一汤。 “狮子头,麻辣香煎鱼,肉丝丁,还有水上青草。”闵惜一一介绍着,非常期待的等着他品尝。 “怎么才四个菜?”他故意刁难。 “在民间能三菜一汤是小康生活了好不好!”闵惜翻他一白眼,有钱人就是浪费。 冷轩不理会她,拿起汤勺喝了口汤,细细品味,“水上青草,好名字。” 前几个菜不难理解,而水上青草也没什么稀奇,是豆芽汤而已,豆芽是去点头和尾的,用丝丝青草把它捆成一捆捆的煮,就像是草,而汤是非常的清澈,不似平常汤的那么浓。喝起来却是醇浓的,是用各种食材煮的,很多种味道,包括青草味。 “那是当然,味道怎么样?” “嗯,还可以,就是欠些火候,将就吧。” 闵惜不满的又撅嘴,夸一下会缺块肉?人家做的也是很辛苦的。 话说,他说嘴上说将就,实际跟闵惜抢着,两人就在你抢我抢的情况下全部消灭完了饭菜。他已经很久没吃得那么满足了,这些饭菜看似平常,但他却吃的满足,比吃那些山珍海味还要满足。 “说什么将就,还抢我的!”闵惜抓狂了,她都没吃够,全被这厮抢了! “本来就欠火候,下次再接再厉。”他也不客气的回了她一句。 “屁,还有下次,门都没有!” “不要说粗话,一个女孩子家的。”冷轩斜睨了她一眼,看到她气的嘴巴都鼓鼓的,心情无限好。 “回去睡觉了!!”说着火大的走人了。留下某人在那得得意。 冷轩的看着她走到拐弯了,突然又喊了句,“喂,北苑在反方向!” 然后,某女又调头走回来,他彻底笑抽了,闵惜冲他吼了句,“冷轩,你去死吧!!”说完就走了。他也不气不恼,反而笑的更欢了。 一路光顾着骂冷轩,忘了看路,结果走到了一个不认识的院子,怎么绕都绕不出去。闵惜不禁觉得懊恼,夜里更冷了,想早些回屋睡觉,一件单薄的衣服不能御寒,一阵风出来让她身体颤了颤。这已是四月天了,夜里有些凉让她有些不适应,干脆躲到房屋低下挡风。 “公子~”销魂的叫声引来了闵惜的侧耳。女子的声音娇柔,那一声叫的风情,听的骨子都酥了。什么情况?? 出于好奇闵惜把耳朵附在门上听屋内的动静。“啊~公子~”里面又叫了一声,叫的闵惜在外面都起了鸡皮疙瘩,太荡了。“不要,公子你好粗鲁,把奴家都弄疼了。” ------------ 第十二章 你妹才有听床的嗜好 思想本来就不纯洁的某女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开始抽搐起来,还不会是…… “怎么?不喜欢么?”男子的声音充满魅惑,令人不禁陷入其中,遐想无限。 “啊~”又是一叫,闵惜听的脸都红了。该不会真的真的在里面那个那个,“奴家好喜欢公子的粗鲁!” “真荡!”男子直接骂了一声。 “只要公子喜欢。”女子矫情的回了句。 噗,闵惜真像吐血,这女的太特么的开放了,脸皮厚的她听了都不好意思,原来古代也是很开放的。阿弥陀佛,上帝说了非礼勿听非礼勿听,咱还是撤吧。 正准备调头走,不小心抬头撞到了门杆上,整个人重心失调,狠狠地摔在了门上,可悲的事,他们居然没锁门,她这一摔,门全开了,她也跌在了里面的地上。 “额滴神,疼死我了。”闵惜杏眼朦胧的揉揉被撞的头部,抬头一看,对上两双眼睛。 不看还好,一看闵惜就凌乱了,鼻血喷出。只见女子坐在桌子上,裙子撩起到大腿上部,露出光洁漂亮的细腿,细腿缠在男子的腰上。上面的衣服早已退在腰部,肚兜也退了一半,露出洁白的皮肤,呼之欲出的双峰似无形的召唤,惊艳的容颜写满错愕。男子的上衣也散开,结实的胸膛袒露着,完美身材啊,好在他的裤子是穿着的,不似女子般衣不着体,不然她真的会因失血过多而亡(喷鼻血)。俊美的容颜充满魅惑,他的绝美是阳刚之美,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阳刚之气,似阳刚又似魅惑的气质,肯定没几个女人能抵抗的了。狭长的细眸也在打量着闵惜,眼里闪过玩味。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啊!!”女子惊叫了一声,拉起自己的衣服遮住身体,狠狠的瞪着闵惜。 是该瞪,谁叫她破坏人家嘿咻嘿咻呢,不过他们也还没开始吧,瞧那男子也只是上衣敞开,“那个啥,我,我是路过的,你们继续,继续哈。”打着哈哈,赶紧起身走人,她真想捶死自己了,惹出这个麻烦。 她想走,有人可不依。大掌一挥,掌风呼过,门关上了,差点夹到她的鼻子。“冷兄真够意思,这么晚了还送来这么个极品。” 欧阳云逸放开那女子,向闵惜走来,女子想制止,但是不能,只能幽怨的瞪闵惜。 见他走来,她赶紧退后,看着那么好的身材,鼻血又想喷了,赶紧捏住鼻子,还不忘讨好,“大,大哥,你你你别过来,我真的是路过,打断你们真的不好意,我道歉。” 欧阳云逸看着她怪异的动作和表情激起了他的逗她的兴趣。闵惜已经推到墙角了,他也逼上,两人的距离甚是接近,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闵惜的脸不自觉的染上一抹红晕。“路过能路到本公子的房里?还是,你有听床的嗜好?” “你妹才有听床的嗜好呢!”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出就后悔了,用手捶自己的头,又换上讨好的笑。“不是不是,你妹没有,我也没有,那个是意外意外。”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尽是遇上些麻烦事! “哈哈~”欧阳云逸大笑起来,真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你出去!”这句话是说给那个女子的,头都不回一下。 “公子。”女子不满的唤了声,但欧阳云逸并未理会,她恨恨的瞪了闵惜一眼,拳头握紧,指甲深陷肉内也并未发觉,穿好衣服愤愤的出去了。都是这个女人,坏了她的好事,手腕真高,三两下就能让公子赶了出去。她早就爱慕公子已久,想借此跟他拉近,这个女人你来,立马就变了!哼,走着瞧! 她感受到了对方的幽怨,甚是冤枉,又不是她要她离开的,是这臭男人不让她走好不好! 忽的,欧阳云逸伸手擦拭她的鼻血,笑出了声,她这副傻呆呆的模样还真是可爱。擦拭她鼻血的手不自觉的移到了脸颊上,光滑细腻的触感像触电般,传遍全身,让他离不开手,竟有些贪恋那柔软。 闵惜错愕的看着他,妹的,居然光明正大的吃她豆腐,当她是摆设的。眼里闪过愠怒,秀腿一抬,狠狠的踢向欧阳云逸的胯下。可惜被对方轻易挡下,反而被对方钳制了,两人的身体更是紧贴了,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偷袭失败,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还是个辣椒呢,本公子喜欢。”欧阳云逸笑意更深了,见她气的鼓鼓的脸,真想捏捏。这样想的话也就真的做了。 闵惜真想把他活剥了,敢蹂躏她的小脸,可是她现在动弹不得,所以不能硬来。杏眸一转,闪过一丝皎洁。欧阳云逸知道她在打主意了,好奇的想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她换上温柔的笑脸,女子家的矜持竟显。“公子,你这样人家会不好意思,而且还这么粗鲁对人家” 刚刚还一口一个凶悍呢,这会又人家人家的叫了,真能演呢。他倒要看看她想玩什么花样。“那应该怎么对你呢?美人儿。” “讨厌。”闵惜做似娇嗔道,“这种事应当是你情我愿才好,人家对公子又不熟悉,该是培养培养才是。” “哦?怎么个培养法?”欧阳云逸眼里的玩味更甚了。 闵惜见其上勾钩了,便挣开对方,欢快的说道,“咱们来下盘棋吧。” “美人还会下棋,好啊!” 闵惜偷笑,好?当然好了!!“一成不变的围棋下的也乏味,不如换种新的下法如何?”闵惜循循善诱着欧阳云逸入她的圈套。 “美人倒是说说怎么个下法?” “咱们就下五子棋。”闵惜又大致给他讲了一下规则。这下棋法他还是头一回听说,出于新鲜感便同意同她下上几盘。 围棋盘对坐两人,欧阳云逸早衣穿好了衣服,对她所说的下法跃跃欲试。 “别急,为了更有趣些,咱们打个赌。” 欧阳云逸挑了挑眉,“赌什么?” “很简单,公子赢了,我任公子处置,若是我赢了,公子可得放我走。”为了不让他生疑,又骗道,“当然,这个想法是我突发奇想的,我也未曾玩过,咱们就来下三局熟悉规则,再一局定输赢如何?” 欧阳云逸见规则也简单,倒不如试一试,表示同意了她的想法。 鱼都上钩了,她就要做好准备了,这三局暖身的棋子她都让着他,尽量让他产生错觉,然后在一局拿下,她的算盘可谓是打的噼里啪啦的响呢。 最后一句她设了个陷阱便赢了,她赢是必然结果,这也是他意料中的事,早知道这小妮子不会乖乖就范,只是陪她玩了个小游戏而已,他向来不会逼女人做这种事。 “我赢了,照赌约我可以走了。”闵惜赶紧站起来,作势是要往外面走了。 欧阳云逸见此心里闪过不舍,她真是迫不及待呢,他有那么可怕么?不知多少女人巴不得粘着他呢。哼,今晚先放过她,反正早晚她都是他的,这么好玩有趣的玩物才不会那么容易就放她走!“我说话算数。” 闵惜几乎是雀跃,但还是矜持的没有跳起来。总算是摆脱了这个麻烦。“拜拜拜拜。”说完,就推门往外跑了,留下欧阳云逸一个人坐在那发呆。 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心里有些失落,还真是绝情,说走就走头也不回。好像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懊恼起来,他还没问那小妮子的名字呢,身份也不详,明天可怎么跟冷轩要人呢。 闵惜离开那里后就找到了回北苑的路,欣喜的赶紧往回跑。都是那个臭男人,虽然长的很不错,但也是个风流的男人,她对他没一丝好感。 她今天真是该看看黄历,根本就不宜出门,一天都倒霉,一天都出事,什么狗屁乱七八糟的事她都摊上了,而且小怜也受了伤,更确切的说,来这个古代就没遇到过好事,事事都倒霉! 回到了北苑,又去看了小怜,小怜正好想喝水, 喂她喝了点水后,又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窗外月色当头,天色已晚,睡意全无。是的,她想家了,想她那帮兄弟,想局里的同事,想大肚子,想宥了。想着以前要是睡不着还可以打电话骚扰宥带她去夜市狂吃,也不知道现在他们都怎么样了,是不是也想她想他们一样想她了?可算是明白了李白诗《静夜思》中“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可是她回不去,她也不知道怎么回去。 她讨厌这个地方,好像没有容身之地,谁都在算计着。她讨厌这样尔虞我诈,没有自由的生活。或许那天一觉醒来这只是梦,她还是A市有名的刑警,她还是恶搞大肚子的闵惜,她还是跟兄弟打成一片的头儿!她不是原来的闵惜,不愿这样,所以她一定要离开的,一定要! 之后坐了一会,觉得头有些晕,不怎么舒服,还是乖乖的躺回了床上,不知何时便进入了梦乡。 ------------ 第十三章 离心 醒来已是翌日。外面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闵惜觉得头有些昏沉,估计是昨晚吹了风,浑身没什么力气。一点小感冒她也没在意,起榻便去看小怜。 阳带着药和早膳来,身后还带了个丫鬟说是她们因为没人照顾,所以又指派了人来。对闵惜来说,她现在不信任府里的任何人,还是打发掉。 他惊讶了一下,没想到王爷能猜到她的反应,知道她断不会要这个人,又补充到:“王妃放心,离心是王爷的人,所以不会伤害你,再者若北苑没人照顾也不太方便。” 闵惜知道这话说的在理,杏眸在离心身上上下打量着,只见她似十八的年纪,低眉颔首,规矩的站在一边未曾开过口,但闵惜却觉得她身上有另一种气质,眉清目秀,冷冷清清的似一朵惠心兰。不像只是个丫鬟。怕是冷轩让她来监视她的吧,说的好听,想来也没可能他没必要这么做。突然就想把她留下来了。 阳是冷轩贴身侍卫,他的举动也代表着冷轩的, 冷轩也因为她禁了几个夫人的足。这么一来一去的,谁都开始踹测着闵惜现在的地位,怕她哪天受宠了,会回来找他们算账,对闵惜也忌讳了不少。 小怜也醒了,身体还是比较虚弱,喂她喝了药再喝粥。自己亲手喂,小怜那小丫头感动的那是内牛满面啊。 闵惜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还挺喜欢离心的,一点都排斥她,而离心也不讨厌她,虽然语气间还是客气冷清,到还是感受的到她的真诚。 “主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闵惜打断了,“离心姐姐,都说了不要叫我主人,叫我妹妹即可,以后咱们就以姐妹相称。” “主人就是主人,奴婢不敢越瑜。” 闵惜知道她也是执拗之人,之前说了那么多次还是不改。“那好吧,我退一步,你也退一步,把奴婢二字改了,再说我可就翻脸了!” “这……”离心迟疑着要不要这么做。 小怜见此笑了笑,她也挺喜欢这个离心姐姐的,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离心姐姐,你就改口吧,小姐人很好的, 她受不了奴婢这个自称。” “只是奴婢不知道该叫什么。”离心退步了,她也不想闵惜为难。 “叫自己名字就好了,就像小怜一样。”闵惜深知这古代奴性很大,一时让她改口称我恐怕是不可能的。 “是。” 见此,闵惜与小怜都笑了,就连离心的眉心也有淡淡的笑意。 跟主人交谈竟忘了正事。“主人,各苑的夫人都让人送礼来了,说是致歉的。” “送礼?哈,这倒是有意思了。”闵惜想着这些女人又是作何目的。“都送来了些什么?” “大致是些珠宝首饰糕点药膳。” 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一会要下红雨了?珠宝首饰都舍得,不过冷轩应该也赏了不少给她们。“都留下吧,怎么说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有东西送来,不收白不收。 “是。” 不一会,离心就把礼都拿了过来,不多不少,离心却拿的稳稳当当,气也不喘,看不出有任何吃力的样子。闵惜疑狐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又收回了目光,不让其发现。 “有美食吃,白送的不收对不起党。”闵惜自顾的打开了承放糕点的锦盒。 “小姐,万一有毒……”小怜的话还没说完,闵惜就已经把一块糕点放入口中了。离心听了也警惕了一下。闵惜反倒悠哉悠哉的吃上了,“放心,她们虽然胸大,但也不至于没脑。”言外之意就是她们不可能在王府里下毒,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她的话有理,便也安心了许多,只是闵惜大胆之言让小怜不好意思,虽然她早已习惯了她的大胆,但还是忍不住嗔道:“小姐,你又说些胡话了!”就连一旁的离心脸也稍稍红了一下。闵惜好笑的看着她们有趣的反应,其实偶尔逗逗那些古人也是不错的嘛。 “那有什么的,她们营养跟的上所以大些,瞧瞧你啊小怜,都要及笄还跟没有似的,离心姐姐的也不行,得弄个木瓜好好丰丰才行啊。” 闵惜的话把她们说的都不好意思了,特别是小怜,她可不满了,若不是不能下床,肯定过来找她算账! “小姐的还不是一样,离心姐姐你说是不?”小怜翘着嘴巴也回了句,她怕啥,跟她家小姐久了胆大些也正常。 意外的是,离心居然也回了句,而且还非常正经的说,“主人你的也确实是如小怜所言。”好吧,从来没发现离心也有这般喜剧天赋,差点没笑晕她。(其实认识人家也没多久) “好啊,你们到时敢说到我身上了,看我不好好的收拾你们。”说着,佯装冲了上去好好的修理一番。 “小姐,小怜头好像还有点晕晕的,睡觉睡觉哈。”说完,在离心的帮助下,被子盖过头,直接躺下了。 她哪里是头晕啊,分明就是装的,想逃过她的魔爪。“哦,好像主人的房间还没打理,离心这就去。”说完也闪了,剩她一个人呆在那。什么情况?合伙还欺负她呀?太过分了。 没几个时辰,三人的感情便很好了,女人的友情就是那么的奇怪。 这会忙的忙睡的睡,又剩她一个人无聊了,坐在秋千上胡思乱想。 她是个穿越者,本就不该属于这个世界,或许她还有机会回去呢,可是在现代恐怕她的肉身也毁了吧。说好要闯出片天来,现在却连离开这个王府都难。她是不是太被动了?等冷轩给她休书还不知道要等多久,虽然知道他休她是必然的事,只是她一点都不想呆在这了,她讨厌这里,没有自由没有人权!该自己跟他要才行! 正想着,就来了一名年过五旬的男子,说是管家,叫她准备王爷的午膳。她没找他,他倒是找上她了,看看天,约莫一个时辰就是晌午了。她是极为不情愿的,昨天的那一顿,他反倒赖上了,非要吃不可! 做就做呗,不就是顿午膳,正好也可以商量商量是不是可以拿封休书。跟离心和小怜打了招呼便去了厨房。 “王妃,您请。”李管家还算客气,声音间虽透着疏离却也没有嘲讽的意思。 “管家客气了,您是长辈,可以叫我闵惜。”闵惜笑了笑,对于没有恶意的人,她也不会做什么刁难。说这话无非也是稍稍拉拢一下人心,有无有用都无关紧要。 果然,管家说话也稍缓和了些。 “您是王妃,我们做下人的不敢越瑜。您还是进入准备午膳吧,需人手可随便叫,怕误了王爷的时间惹他不高兴。” 闵惜也没在说什么,笑了笑,转身便进去了。她的言行举止虽和善,但也不失该有的形象,这管家也不禁疑惑了起来,他是见过王妃的,早些日子并不是如此,而如今这个她倒让他觉得颇有着王妃的样子。 虽是王爷让她来的,但里面掌厨的人都不相信她的厨艺,小小年纪怎么可能做的出什么美味佳肴让王爷非指定她来做不可。而且还是他们无才无德的王妃。 “你说这王妃能做出菜来么?”有人小声的议论着。“谁知道呢,说不定咱王爷是为了羞辱她。”另一人也压低着声音附和着。孰不知闵惜听的一清二楚。 “你们两个吵什么,还不去把食材搬来!”郭掌厨不满的扯着嗓子吼到,他是厨房的掌事兼主厨,自然是受不的别人小声议论。虽然他也很是怀疑这个王妃能下厨。 闵惜也不理会他们的怀疑和鄙夷, 找了几个看着还算憨厚的小伙子帮她掌火,她实在不适应古代的灶,没法控制火候。转眼扫了一下食材,最后停留在一只鸡上面,杏眸一弯,小样,让你们尝尝闵惜式手扒鸡。 备了两只鸡,让打杂的小伙子去毛和内脏。熟巧的的刀工在两只鸡上来回移动,切去鸡头,脖子,鸡爪,和尾部,鸡肉上划出几个口。一口大锅煮着汤,加入些调味料,再加红枣,枸杞,党参当归等药膳食材调味,再把两只鸡放入锅内慢炖。渐渐的肉香四溢,刺激着味蕾。 捞出鸡,在上面浇上香油和芝麻油,撒着调味料,再放在用面粉调的面粉水油炸。约莫几刻钟,外面的皮已变得金黄香脆了。乘出鸡汤,盖上脆皮鸡,放在托盘上,算是完事了。 郭掌厨有些不可思议,娴熟的手法无疑是证明了她懂厨艺,再看看这脆皮鸡,好新奇的做法,光是色泽和香味都能激起食欲,不禁向她投来赞赏的目光。要说这郭掌厨也是有些来头的,曾是御膳厨的厨子,被赐来轩王府,深知王爷的胃是很挑剔的。 “王妃这道菜的菜名是什么?”郭掌厨好奇的出口问道。 闵惜知道她的脆皮鸡让厨子都产生了好奇,婉约一笑,“这道菜就叫脆皮鸡,各位也辛苦了,我做了两份就留一份给各位吧,算是我答谢大家的帮忙。”闵惜的客气和善没有架子和脾气,给人留下了不少好印象。 “王妃言重了,谢王妃。”众人说着。早就想尝尝这鸡的味道了。 ------------ 第十四章 谁下的毒? “当然,还得麻烦郭掌厨帮我做道开胃菜呢。” “不麻烦,我这就做去。”郭掌厨也憨憨一笑,他还想着有机会想她讨教讨教这脆皮鸡的做法呢。他也深知闵惜要开胃菜的原因,油炸的多少吃多了会有些油腻,这开胃菜正好可以去掉腻感。而她的汤正好是补血补虚的上等滋补汤。看来这王妃对厨艺还是有些造诣的,果然人不可貌相,看似手不沾阳春水却能做的一手好菜。 待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后,看时间正好,起身就要走,竟觉得有些累,头眩晕昏暗,呼吸也不够顺畅,扶着桌子歇了好一会才缓和过来,也没怎么在意就命人端去用膳房,自己也随后。突然有些期待冷轩品尝过这道菜后有什么反应,想着脚步也加快了些。欧阳云逸不悦的揉了揉额头,整个人都跌在冷轩书房的靠椅上“怎么可能没有,昨天她明明就跑到我房间的。” 冷轩抬眼有些好笑的望了一眼欧阳云逸,这花花公子也有为找不到女人烦恼的时候,这倒是稀奇事。“王府上下你都找遍了,没有你说的美人,许是昨晚做梦?” “绝对不是梦!肯定是她躲起来不肯见我。”欧阳云逸有些懊恼,府里都找遍了就是没见人,连轩都说府里没那个人,难道真的没有?不可能,肯定有!难道是昨天把她给吓到了?更不可能,那妮子胆子大的很呢。 “不如画张画像,我让管家替你找找。” “欸,对,她若在,肯定跑不掉。”说着就拿起毛笔在白纸上画着。突然又停住了手。夜里太暗,他看得不太清她的样子,只觉得她那双灵动皎洁的眼眸甚是吸引人。面对这张空白的纸,他竟画不出她的样子,即使他的画在京城是出了名的。 冷轩见他迟疑,不解的问道,还不忘了调侃:“怎么?还有大才子画不出的人?” 欧阳云逸放下笔,负手背后,眼神有些忧郁暗淡,失落感满溢胸口。 “先别在那惆怅了,要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欧阳云逸理了理情绪,正色道,“稍有眉目,不久他们就会自露尾巴。” “嗯。”冷轩沉思了一下,又转眼道,“快要晌午了,不如就留在府内用午膳吧。” “我看就不用了,我得回去想着如何找美人呢,我哪能像冷兄般艳福不浅呐,左拥右抱的,家里还养了五位美人。”欧阳云逸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样子,说着也起身要离开。 冷轩也不做多留,送其至大厅便往用膳房走去,他似乎挺贪恋闵惜做的饭菜。 用膳房内,冷轩早已在那了,眼里已有不耐烦,见闵惜前来,开口就抱怨。“看你昨天不是手脚挺快的吗?今个怎么磨磨蹭蹭的,是想饿死本王吗?” 闵惜眼角抽搐,似极力隐忍,接过丫鬟手里的托盘,往桌上重重一放,发出清脆的响声。大爷的,该死的男人,别指望她还会为他做饭!! 他挑了挑眉,见她如此反应他居然生不气,反而很想笑。这女人的脾气倒是不小,得好好****才行。 冷轩看着两个盖子,不悦的说道:“怎么就只做了两道菜?” “喂,够你吃了,做那么多你吃的完么?不知道浪费食物可耻么?”不客气的反驳,语气像个悍妇。 对于她的反应他也不做理会,习惯成自然,她大不敬又不止这一次了。“这是什么?”他好奇的一问,虽然用盖子盖着,却还能闻到香味,引起他的食欲。闵惜打开一个盖子,端出开胃菜,冷轩一看不乐意了。“饭菜少也就罢了,竟拿这些东西来糊弄本王!” “开胃菜怎么啦,怎么就吃不得了?”闵惜不满的瞪他,王爷就是挑剔,还吃不得清淡的了,昨天做的那些也清淡啊,他怎么就一扫而空了?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他恨恨的想着,手却不自觉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等他吃饱了,有她好受的! 闵惜见他吃了,展露出笑脸,再打开另一个盖子,端出脆皮鸡和鸡汤。冷轩一看,好奇起来,头一次看到鸡的这种做法,见过无数美味佳肴,各种怪异的做法,这种倒是头一次见。 “这是手扒鸡,名为脆皮鸡。吃法很简单,只要扒开就可以吃了。”说着,动手抓住一只鸡腿,轻松扯下,肉间撕开夹着汤汁,甚是诱人品尝。 闵惜撕下鸡腿递给他,见他蹙眉,好像嫌弃她的样子,有的吃还嫌弃!气的正想放下,冷轩反倒吃了起来,他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倾前去咬。这么看来倒有闵惜在喂他的意味。 口感极佳,肉汁鲜美,油而不腻,饱含各种味道刺激着味蕾,冷轩又不禁再咬了一口,眼里满是赞许。鸡汤浓稠香甜,润滑可口。 叫他的反应,她笑了,就知道他绝对无法抗拒这样的美食嘛。不一会,整整一只鸡已经不剩了。他非常的满意这一顿。 “呐,昨天的那顿还有今天的这顿,算是我还了你救了小怜的报答,虽然说罪魁祸首是你,不过我也是分的清楚恩怨的。”闵惜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开口,像是在计算账目一下样。 突然他想起了那天他一怒之下动手打她的一巴掌,他下的手不是很重,可她的嘴角破了,那个样子像是挥之不去般一直在他脑海里播放,心闷的有些透不过气,不自觉的看了下她的嘴角,还有淡淡的痕迹。忽然有些烦躁的拍了一下桌子,起身往外面走去。 闵惜被突然的声响吓的一愣,眨巴着大眼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没得罪他呀,怎么脾气说来就来,怪胎一个。 不对啊,她找他还有正事要谈,他走了怎么行,想着也随后追了出去。 没追几步头又晕了,怎么回事?闵惜用手扶了扶额头,却发现异常的烫,发烧了?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为什么一会晕一会不晕的?很快,眩晕感又消失了,只是比之前还要虚弱。也不管这些,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见一次冷轩本来就不容易,得好好的问清楚。 书房。 冷轩看着他面前的佳人,蹙起了眉头,她追上来干什么?好像她有些不对劲。 随后又坐回办公的位置上,头也不抬的问,“还有什么事?” “我问你,你为什么不休我?”闵惜也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这个问题太重要了。 “休你?”冷轩突然讥讽的轻笑,“本王当然会休你,只是还不是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闵惜迫不及的追问,听到他说会休她,心中不禁雀跃。 冷轩不悦,原本蹙起的眉更深了。她很高兴,很迫不及待?一想到她因为他会休了她不是难过而是高兴,心里一阵不爽。语气透露着冰凉,“被休很高兴?” “没有,女人的名节多重要,妾身这是在为王爷着想。你那么讨厌妾身,当然是休掉眼不见为净的好啊!”闵惜说的好像真的是为他着想般,熟不知眼角的雀跃与上扬的嘴角早就觉得出卖了她的心情。 “本王突然改变注意了,不休你!”冷轩嘴角挂着冷笑,全身散发着寒气,看着闵惜逐渐拉下来的脸。 “为什么?!”闵惜不满的说道,杏眸染上愠色。“你出尔反尔!” “本王何曾答应你什么?怎么又算出尔反尔?不要以为本王这几日稍宠你,你就不知好歹!”他说的像是在说一个笑话一样,眼里满是嘲讽。 他的回答让她气结,他何时宠他了,这就是宠么?什么狗屁!“你!” “更何况本王讨厌你,既然讨厌就要好好的折磨,本王说过你若是不安分,会让你生不如死!”这话说的很轻,就像是说今天的天气一般,却让闵惜全身冰凉。 这个可恶的恶魔,为什么非要那么对她,一纸休书分道扬镳不是更好么?还是她还有利用价值? 冷轩看着闵惜愤恨的眼睛突然一怒,向她大步走来,闵惜一惊反射的往后退,被大手一揽禁锢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他抬起她的下颚,强行逼她与他四目相对。 他们是第一次如此靠近的接触,闵惜能清楚的感觉的到他的气息扑面而来,脸上居然不自觉的染上红晕,恼羞成怒的瞪他,“冷轩你干什么,放开我!” 冷轩很满意她的表现,特别是脸上的红晕,突然笑的邪魅。“记得,本王是你的天,不要试图摆脱,除非本王玩腻了,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逃!” 这话让闵惜心头一震,他这是在宣告他的所有权,她成了他的玩物,不!她不要成为任何人的玩物,不可能! “我也清楚的告诉你,我不可能,也绝不会成为你的玩物!”她咬牙切齿的说着,她不会向任何人屈服。 冷轩一气之下伸手掐住闵惜,该死的她总是挑战他的底线,他不容许有人反抗他! 还没有感受到脖子传来的疼痛,头又开始眩晕了起来,这次竟夹杂着刺痛,痛得她的秀眉都纠在一起,甚是痛苦,真的好难受。 ------------ 第十五章 解毒 冷轩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她的脸颊染上了诡异的红晕,光洁的额头也渗出细细汗珠,她狠狠地咬着饱满的下唇,深深地留下印记,似极其隐忍着痛苦。全身瘫软在他怀里,身子滚烫的像煮开的水。突然嘴角溢出了鲜血,顺着嘴角滴在淡蓝色的裙上,盛开了花。 见她吐血,他突然慌了,意识到严重性,竟忘了刚刚的怒气,点了她的各个穴道封住心脉,不让她继续吐血。把她横抱起往东苑走去,心急的冲外面吼到,“传御医!快!” 东苑。 “好冷……冷,不,热,好热……好难受。”闵惜的意识早已完全抽离,她只觉得自己像身陷冰窖里又像是在火炉里,这种冰火相交的痛楚让她的眉头深锁,难受却有叫不出的痛。 冷轩看着她痛苦又帮不上忙,心仿佛也在揪疼,只是他无暇顾忌这种感觉。他清楚的知道她中了剧毒,她的脉象混乱,脉搏薄弱,呼吸也越来越浅。 “王爷,王妃中了剧毒!”御医经诊断后下的结论。 这个结论是预料中的事,到底是谁下的毒?!冷轩全身散发着寒气与杀气,让一旁的御医的身子都抖了抖。 苑内古香古色的装饰与摆设用的都是沉色系的,显得屋内简约沉重,榻上躺着的女子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发黑被咬得有些肿胀,额角的细汗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晶莹,眉头紧锁,整个房间弥散着诡异而又沉闷的气息。 “王妃中的毒是名为‘冰火重天’的慢性毒药,比毒乃至阴至阳之毒,毒性很强,会慢慢吞噬其内脏,待发觉时恐腑内无一完好,回天乏术。”御医一一说着闵惜体内毒性,心下也想着她到底跟谁有仇,以至于下如此阴狠之毒。 冷轩冷眼扫了御医一下,心情异常的不能平复,他若敢再说一句他不愿听的话,下场会很惨! 御医的身子一抖,赶忙又补充道:“好在王妃体内感染风寒,体内两种毒性相斥,才逼的提前毒发及时发现,现还是救治的良时,只是……” “只是怎么?说!”没有温度的话传来,眼光死死的盯着御医,若仔细一听,倒有着焦急的意味,深不见底的墨眸也有些波动。 “只是这毒本就不好制得,故解药也少之又少,毒不难解,只是解毒的过程异常痛苦,需扎破十指,逼出毒血,还需用真气把体内的附着的毒气逼出。十指连心,又因有毒在身,扎指会比平时痛上万分,且腹痛难忍,臣恐王妃会受不住。” 冷轩蹙气眉头,寒气逼人,“只管解毒便是,本王会随之左右。” “是,臣这就去准备解毒的器具。”语罢,行了个礼便退下。 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与她,看着床上绝色却毫无生气的女子,心里一紧,叫了声,“魅!” “是。”一男子应声而现,毕恭毕敬的半跪在地。 “查清楚毒从何而来!封锁王妃中毒的消息。” “属下领命。”语毕,人有消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他又岂会不知道,府内没有谁有胆量下毒,他要把这件事查清楚,希望不是他猜想的结果,不然绝不会善罢甘休! 一柱香过后,御医背着一个箱子前来。点上烛台上的烛火,拿出银针的带子打开,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银针排摆在带子上。 冷轩放下床幔,只把闵惜的手留在外面,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他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痛苦的样子,把她扶坐起来,方便他一会为她灌输真气。他也搞不清为什么,他为她破了太多次例了,竟为她亲手解毒。本是如此的厌恶她,可一想到她死,是一百个不愿意,甚至心会跟着痛。他讨厌这样的感觉,但无法排斥。 闵惜迷迷糊糊的靠在冷轩怀里,只觉得很舒服,身子也跟着贴紧那个怀抱,冷轩见她如此反应,身子一愣,心里为她的信任而感到丝丝窃喜。 御医拿出一根银针,放在烛火上烧热。挽起长袖,用太纱布包住闵惜的柔荑再托起,古有男女有别,所以不可直接相触。抓准了便往上一扎,闵惜的手放射条件的一抖,想要抽回,无奈被抓的紧,动弹不得。 那种痛就像是一把匕首插入心口般,异常痛苦。她无助得只要挣扎,疯了的挣扎,意识也渐渐有了知觉。只听耳边有人在低喃,声音无比动听,似乎能缓解她的痛苦。“乖,没事的,解了毒就好。” 她放弃了挣扎,紧紧的皱着眉头,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另一只还未扎的手无助的抓着被褥,狠狠的似要扯裂。 冷轩见她不在挣扎,却依旧痛苦,眉宇间也染上了愁云。轻轻解开她罗裙上的腰带,褪去外衣,他要为她输真气,必然不能太多负重。褪去衣裳至肩处,手便停了下来,眼睛死死的盯着肩上那两天白里透着粉红的鞭痕,狰狞的伤口占据他的眼睛。 不再想其他的,救人要紧,还是敛了情绪,为她宽衣扶她盘腿而坐,灌输真气。 一股暖流从背后而来,让手上的疼痛稍有缓和。可舒服感不久,取而代之的是腹痛,如同肠子被扯得生疼生疼,闵惜觉得身体都是自己的了,手上又被扎破一根手指。她痛呼出声,几乎是疯狂的叫着,像是要把所有的疼痛都吼出来。 冷轩的墨眸闪着心疼,只是他自己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紧贴在额头上,汗水顺着轮廓低落在被褥上,散开了花,绝美的容颜多了一丝妖娆。 她的意识依旧模糊,疼痛几近疯狂,她不想叫出声,硬是又忍了回去,下唇被咬破血痕顺着下巴流出,她也依旧不肯松开。 “该死,再咬下去就烂了。”冷轩见那道血痕,焦急的伸手去掰开,可是不能用力,根本就弄不开。只好半哄着能让她开口,“乖,疼就叫出来,不要咬唇。” 她不为所动,她只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减轻痛苦。冷轩急了,摆过她的脸,湿热的唇覆上她的水唇,吮着她的血渍,腥味冲刺着口腔。他竟然迷恋这种味道,舌头灵巧的撬开她的齿贝,滑入她的小嘴,挑逗着她的小舌与其共舞,即使疼痛的叫出声也几乎被埋在两人的吻中。 他忘我的与她缠绕着,即使被她因为疼痛咬破他的舌他也不为所动,伴着血腥的吻让他贪恋到疯狂。 闵惜模糊的感觉到自己被占据着,可一点也不排斥那种感觉,而且明显她的痛缓解了不少。不知过了多久,冷轩才放开她,嘴角挂着血渍,唇也破了,他不以为然。 此时闵惜体内的毒快清完了,还有两个手指未扎,随着毒的缓解,手指也不再是那般疼痛。 到了最后她已经没有力气了,沉沉的睡了过去,御医的衣服也因紧张出汗早已湿透,冷轩便让他下去。而他自己的衣裳不整,甚是狼狈。看了看床上的人儿,吩咐人好生照理,也出去了。 解毒的事也就告一段落,毒是解了,可她感染的风寒却没有好,反而会更严重,所以要好好调理和治疗。 夕阳西下。 黄昏的霞光折射在东苑上空,划开淡淡的光晕,映在最边上的白色桔梗花上。 “她还是没醒?”冷轩左脚抬进门,变开口问离心。不放心别人来照顾,便把离心安排了过来。 “回主子王妃还未醒,烧也未退。”离心毕恭毕敬的现在一旁低头回答。手里拿着一块布,旁边还放着一盆水,看来是正准备给闵惜退热。 冷轩拿过布在水里,浸泡一下,又拿起来拧干。“你去煎药,一会拿来喂她喝。” “是。”语罢,出门顺带又把门关好。 他拿过冰凉的布轻放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她睡的不安稳,睡梦里都是紧紧的蹙着眉头,她在想什么? 抓不住光的黑吞噬着她,她好怕,真的好黑好冷,她不要回到那里,不要! “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哈哈。”稚嫩的声音冲刺的她的神经,装着她儿时回忆的匣子上的锁被撬开了。 “哪来的野孩子?脏死了,以后不许去那里!”恶心嘴脸的大人扯着他的孩子大步离开,忘不了那厌恶的眼神,包括往她身上吐的口水。 “哈哈,我们用石头砸她,她是野孩子,她是孤儿!她是不吉利的人!”疯狂的石子落在她身上头上,那种钻心的疼她让她只懂得卷缩在墙角。 “啪!”一记耳光扇在脸上,像是用尽了全力。“妈的,老子他妈的把你买来就是让你去争的,赢不了就死!” “我不是!我不是野孩子!我不是你们摆布的工具!”歇斯底里地吼也找不到阳光的温暖,拉不近温情的距离。 那夜永远成为秘密,她的过去,一个只有五岁却背负着憎恨的孩子的秘密。 “啊!我不是,你走开,滚!”闵惜发了疯似的用手推开,她挣扎着,即使旁边没人。眼角的泪止不住,手在挥舞,像是在赶走什么东西。 冷轩蹙起眉头,她做噩梦了,梦到了什么竟让她如此难过,如此害怕。不自觉的伸手紧握她的手,她的手是冰凉的,“别怕,有我在!” ------------ 第十六章 点到为止 一句话比任何东西都有用,她又听到么那个好听的声音,给她温暖的声音,是谁在说话?放弃了挣扎,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就像是在海里抓住唯一一根浮木般。不再流泪,眉间缓缓的舒张开了。 “不要离开我。”一句话似呢喃,又似未说过一般,又深深的睡了过去,只是睡得安稳多了。 “不会,我不会离开你。”不知道是回应她,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就那么一句话,整个房间又陷入了安静,只听到两人平缓的呼吸声。 冷轩看着她陷入沉思。她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那种神秘感不停的在吸引他一探究竟。神经大条又冰雪聪明,狠起来也不是一般人的招架得住的。她就要是一只小猫,偶尔温顺,偶尔凶狠的咬人。永远都有本事让他气的想掐死她,就连思维都不一样,竟敢跟他要休书,还满不在意自己的名节。 “闵惜,你真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女人。是你自己说的不离开,可别怪我。”说着,嘴角挂起了得意又诡异的笑。 就这样,闵惜因为那句话被冷轩给算计了,活该把自己给卖咯。若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打死他,她都不会说这话,用她的话说就是,亏大了! 太阳已完全落下,天空出现星光点点,半月挂在黑如墨的空中,显得无比圣洁。 清晨的空气是清新的,太阳也挂在了半空,折射出的光透过清晨的雨露,晕开一层层微弱的光圈,显得露水晶莹剔透似砖石。蝴蝶也围着桔梗翩翩起舞,俏丽得可爱,偶尔还有三两声的鸟叫声。一切都显得安静惬意。 两名女子提着水盆和药膳匆匆的往东苑走去。轻推开门,又关上,便开始忙了起来。 床上的人儿手指动了动,修长上翘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这些举动引起了女子的激动。“离心姐姐,快来,小姐好像醒了!”离心赶忙放好药膳走到床沿。 闵惜慢慢的张开了双眼,环视了一下四周,对上了小怜与离心担忧的眼神。冲她们扯出一个微弱的笑以示安心。想开口说话,可喉咙干涩的难以发出声音,全身酸软无力。 “主子你等等,离心给你倒水。”离心转身到桌上倒水。 小怜眼眶红了,却忍着不能哭出声。声音有些颤抖的说着,“小姐,你可算醒了。” 离心此时也端来了温水,闵惜接过一呼噜的喝光了却还想要,可见她是有多渴了。喝过水后,喉咙没有之前干涩了,虽然声音还是比较嘶哑难听,“傻丫头,我醒了不就好了。” 闵惜看了看周围,陌生的布置让她不解。“咱们北苑装修了么?” “不是,咱们在东苑呢。”小怜理了理情绪,边回答她的问题边去润湿毛巾让她洗把脸。 东苑?冷轩的院子,她怎么跑这里来了?她只记得她好像病了一场,感冒的很严重,好像是晕在书房,难不成是他把自己带来的?不对,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对劲。她的病她自己当然清楚,她不可能柔弱到因为风寒就晕倒,而且很怪异。 不对不对,小怜的伤不是还没好,怎么就下床走路了?“我睡了多久?”闵惜抬眼问了句,她太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主子,你睡了七天!”离心扶闵惜坐起,垫了枕头在背后让她靠着。 “七天?”闵惜惊讶的重复,不可能,一个小小的感冒她就昏睡七天! “来,小姐洗把脸。”小怜递过毛巾,又道:“是睡了七天,小姐中了毒加上又感染风寒才睡了这么久。” 中毒?难不成真是是那些侍妾送来的食物?不可能,绝不可能是她们,在王府如此光明正大的下毒无疑是找死。 “主子,该吃药了。”离心端着黑稠的药提醒着,不然一会就该凉了。 “小姐太不小心了,还好不是那些夫人下的毒,像小姐那样不提防就乱吃,能不中毒么?”小怜似幽怨的眼神看着她,嗔道。她是真的担心真的怕,一直昏睡不醒,就像上次一样,小姐也答应过她不再像那次一样吓她的。 闵惜抱歉的笑了笑,知道她是担心她的,心头也是一暖。“小怜你的伤还没全好吧,不如回去躺着吧。我也着实是担心你的身体呢。” “小怜的伤不碍事,小怜还是守着你比较安心。” 闵惜也不在说什么,她知道小怜是不肯回去的,拿过药皱着眉一口气全数倒入腹中。她还真是在不停的吃药,估计是跟这又黑又苦的中药结缘了。 “主子,你可跟谁结了仇?此人能对你下如此剧毒怕是也恨你入骨。”离心试探性的问了问。 没错,她向来是足不出户又怎么可能跟谁结仇,除了府内的几位妾,但事实证明不是她们。过去的闵惜又胆小怕事,更不可能去招惹谁。恐怕不是她与谁结仇,而是有人看不得她活着吧。 她已经大致猜得出下毒的人是谁了,那天的刺痛就是对方下毒的时候,看来是她太掉以轻心了。果真是恨不得她死啊,她也不是软柿子,既然对方如此狠绝,那她也不会就那么算了,她闵惜向来是有仇必报的。 对方也绝不会想到她的毒会这么快就解了,毒在她体内还未得到嚣张的机会。 忽然闵惜抬眼看了看离心,像是把她看透了般,看的离心心里发慌,赶紧把头低下,直觉告诉她,这个王妃很聪明不是好惹的主。 闵惜见此也收回了目光,她还是一样的敬重她的,她毕竟比她大,而且她也是真把她当姐姐对待。她虽然口口声声叫她主子,但她真正的主人是冷轩,为主也不是错,看来离心真是冷轩排开监视她的,现在也正式利用她来试探她。 “离心姐姐,我没有和谁结仇,但我想王爷心里有数,咱们也就不必谈论这件事了。” 这话一出,离心的身子一僵,心里对闵惜的赞赏敬重又加深了些,这样的女子足以配得上她叫她一声主子,她够聪颖!“是。” 小怜听不出她们话里的话,但还是能感觉这之间诡异的变化,又说不出来,只好不语。 “离心姐姐,外人可知道我中毒的事?” “主子放心,王爷已经封锁的消息,连你感染的风寒也未曾说出。” 这面瘫可算是做了件正确的事。小怜有些激动的抓着闵惜的手,“小姐,看来你是真的得宠了,府里的人现在都议论你呢。哼,下次一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谁叫他们狗眼看人低!”说着还挥舞的粉拳,腮帮鼓鼓的,像是真的要冲去教训人家一番。 闵惜被她给逗乐了,就连不苟言笑的离心也忍不住的掩嘴嗤笑,闵惜出口调侃她,“你这丫头,怎么跟个小悍妇似的?” “这还不是跟你学的么?”小怜还反驳的有理了,不过她的彪悍还真是跟她学的。 “呀,现在都伶牙俐齿了,胆子也大了不少嘛,都敢说到你小姐我的身上了!”说着,还有模有样的撩起衣袖,像是把小怜抓过来教训一番。 小怜赶紧赔笑,“哪敢,这不都是跟您学的嘛。”说完马上跑到离心身后躲着,“小姐爱干净,小怜这就去给你备水洗澡。” “这样就想贿赂我?”她可不依。 “还有好吃的,小怜再给您按摩。”见老大不依赶紧又报上几样。 “这还差不多,好吧,就饶了你。赶紧准备吧,几天没洗澡了难受死了。” “遵命。”得令后就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了。 离心好笑的看着,她们还真是一对活宝。她都被她们感染了不是么?想着,嘴角挂着好看的弧度,开心收拾屋子。 闵惜看着离心,心里想着她是不是要提防着她?可是离心是善良的,她能感觉的到。 她忽然开口道,“离心姐姐会武功吧?想必也是个高手。” 离心的收拾的手停了下来,对上闵惜的眼睛,看她笑冕如花,目光却是一把利刀。她知道,她不可能装傻就能蒙混过关。“主子放心,离心绝不会做出伤害你或是小怜的事!” 闵惜摇摇头,眼光却依旧。“我不是在怪你,我也知道你没有恶意。” “也请主子不要赶离心走。”离心毕恭毕敬的说着,她实在是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用意,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她会武功的,但她一点也不意外,依她的聪明迟早是发现的。 闵惜有些好笑的说着,“我可有说要赶你走?” “那主子……”话未说完就被闵惜打断。 “离心姐姐,你还是扶我回北苑吧,这东苑我实在是住不惯。”闵惜似半真半假地说着,又似在撒娇。被她那么一说,刚刚的谈论也就到此为止了。也完全没有之前看离心那样的冷冽。 这让离心不解,但也很聪明的顺着她的话,不在谈论这个问题。心里还是紧了一下,她已经让主子起疑心了,主子话无非是给她一个警示而已,对于她们的好她又岂会不知道,所以她是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她们的事。 ------------ 第十七章 登门来访 闵惜坚持要回北苑,冷轩虽然没有出现但还是准许了。她身体虽然虚弱,但有离心在一旁护着也算是安全回到了北苑。回北苑才有家的感觉,在别处总觉得是寄人篱下。 小怜备好了洗澡水,放了花瓣,为闵惜更衣,褪去最后一件衣裳后,入桶而坐。这个桶是比较大的,足够闵惜伸直双腿。几天未洗澡,总算是可以冲去粘稠感和药味了。 闵惜注意到了肩头上的纱布,解开一看,里面的伤口愈合结痂了。 “小姐,依小怜看呢,王爷应该是宠你了,听人你中毒的时候王爷一直在一旁守着呢,连毒都是王爷帮忙解的,你肩上的伤也是王爷擦的药。哪个夫人都没那待遇呢。”小怜一边按摩,一边说的龙飞凤舞的。左一句王爷怎么怎么的,右一句也是王爷怎么怎么的。 “我说小怜,你是收了他多少好处啊?竟为他说话?”闵惜好笑的回了句。他?那个面瘫?给她解毒擦药?打死她都不信!他还巴不得她死呢,动不动就对她使用暴力! “不是嘛,人家真是那么说的。”小怜不满的撅嘴反驳。她当然是希望王爷能对小姐好。 “听人说的又不是亲眼看的你也信,有够笨的!”听说的无凭无据的,更何况他会那么对她,母猪都能上树了! 小怜想反驳又找不到话,只好作罢。小姐对王爷成见太深了。 虽然闵惜不信,但她不知道怎么了,仍会在心里反复的问,他会么?会么?竟有些希望答案是肯定的。 甩了甩头,她想什么呢。她该想的是如何让冷轩给她休书!对,没错! 正想着,离心进来了。“主子,五位夫人求见。” 闵惜左眉一挑,稀客呀,这次又想玩什么花样?难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禁足的期限也到了,来找她算账?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她就陪她们玩玩。 “让她们在外等着,我还在洗澡。” 一个时辰后。 小怜这才扶着闵惜款款而来,虚弱无色的容颜也被淡妆轻轻掩盖了去,多了一份端庄淡然。 淡淡地扫了几人一眼,眼里的不耐烦虽不明显,但她还是看的清楚。坐在椅子上,小怜也规矩的现在一旁。 “几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想必我已经各位说的很清楚,不想跟你们吵。没什么事都回吧!”闵惜淡淡的说着,轻的就像是谈论今天的天气,却又着不能让人忽视的压迫力。 她们当然不可能走,目的没达到,怎肯轻易就走。 “瞧姐姐说的,莫不是因为那日我们的冒犯,姐姐还在生气?”司徒云儿嫣然一笑,说出疑惑。 “我们做妹妹的冒犯实属不对,但我们也赔礼道歉了,今个也是来登门致歉的,若姐姐还生气,岂不是显得小家子气,失了王妃的身份。”段落儿也跟着附和,眼睛也时不时的看着闵惜,看她做何反应。 她都说这话了,她闵惜若再计较还显得不识抬举了。 心里一阵冷笑,登门致歉?真是稀奇事。恐怕是看她死了没有吧,中毒的事外边不知道,可府内的人却是清楚的很。 “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但几位都‘真心诚意’的前来知道,我自然也不会再多做计较。”闵惜也顺着她们的话说着,真心诚意却咬得特别重。不计较?把小怜伤成这样就像完事?做梦!“若只是为了这事,几位请回吧。” 别人看不出闵惜心底的怒气,可小怜却能清楚的感受到。小姐是为她才跟几位夫人置得气。不禁有些感动。 府内都传着王爷是如何如何待王妃好的,她们刚被释足就听到了不想听的,心里更是气愤。她们禁足的这段日子,她的狐媚本性都尽显了,勾引上了王爷。碍于她现在已不是柔弱的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是打着幌子来试探。 她们不是约好而来的,在门口遇见时各个脸上说笑,可心里是冷笑。她们竟想到一块,更不能让别人占了了时机。她们可不似表面的亲热,实际上是暗地里勾心斗角,只是欺负闵惜时是不谋而合, 把对各自的愤恨不爽纷纷转移到闵惜身上。 “姐姐怎老是赶着我们走,如今妹妹们可是想大家都能和睦相处。”李妙曼轻笑的说着,似乎是真是来跟闵惜言和的。 “咱们为的都是王爷,所以以后要和睦才能更好的伺候王爷。姐姐你说是么?”柳嫣然顺着李妙曼的话说,几人都在一唱一和。 闵惜左媚一挑,咱们?她们很熟?更何况又有哪个女子会愿意与别人共享丈夫。她这话说得倒是大渡,只怕是心里想些什么不得而知了。 闵惜扯着嘴角甚是亲切的说着:“说的是呢,只是我没什么兴趣同一个脏女人共侍一夫。” 柳嫣然的小脸一白,她这是在骂她是青楼女子,如此不忌讳的直白让她颜面尽失。袖子下的手不禁的捏紧。 旁人不语,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她们。闵惜看着她们冷笑,又对着柳嫣然说道:“怎么?我说的不对?你就是再好,也不过是出于千万人骑的地方,万一染个性病什么的岂不是麻烦?” “你!”柳嫣然气的手有些抖,转而妩媚一笑,尽显风情。“那又如何?纵然我是青楼女子也有本事留住王爷,而你却要独守空房,说到底也不过是下堂妇,有着**的狐媚性子却没本事勾引男人!” “你!”小怜为之气愤,她竟然说小姐是狐狸精,还把话说的如此难听,心里气不过。 闵惜拉住要冲上去的小怜,笑意更深了,只是不达眼底。“哦?你若是如此喜欢那王爷便拿去好了,也可让我见识见识你勾引男人的本事。”句句冷嘲热讽让柳嫣然想冲上前去撕烂她。 赵音适时的当圆场人,“两位姐姐不要吵了,这话要传到王爷那里可不得了。” 柳嫣然听了脸色一白,又忍了下去,没错,这要让王爷知道下场不会好。王爷从不允许她们明着勾心斗角。若是以前,王爷对闵惜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形势不同了。 闵惜无所谓,她原本就没有和她们言和的想法,她们以前是怎么对闵惜的,她是不知道,但知道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自然要为以前的闵惜讨些回来。 闵惜瞳孔眯起,危险气息尽显,冷冷的开口,“够了!不要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恶不恶心?我闵惜今个就跟你们说清楚,我没兴趣陪你们演戏。你们若是安分,我定不会找你们的麻烦,若是给我耍心眼,那最好是够资格,否则怎么死的你们还得去趟地府去问问阎王!离心送客!”说完,便让小怜扶她起身往屋内走去。 随着离心称是从院子外走了进来。五人个个脸色苍白,更有的是不甘。她口气倒是不小,但还是止不住吓的身体有些颤。总觉得她一定能做的到。 “几位夫人,请吧!”离心不卑不亢的说着,语气还多了冷清。 几个女人见离心如此,心里不禁有多加了对闵惜的厌恶与愤恨。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一样的神情让人看着生厌!但不能动手,还不是时候,她们当然还没有忘了上次小怜的事。狠狠的刮了离心一眼,纷纷离去。 没有达到目的言和,反而碰了钉子憋了气。 心下不爽的几人都想扒了闵惜。 花园。 “这贱人真是越来越嚣张了!”李妙曼愤恨的说着。 其他几人也同样是愤恨的不得了。“若不是仗着王爷,非把她绑去青楼卖了!让她也给人骑试试!”柳嫣然恨恨的说着,几个人里,属她最恨闵惜了。 “姐姐也莫要气,跟这贱人抖咱们得想个法子。非要灭了她嚣张的气,不然真的要骑到咱们头上了!” “没错,音妹妹说的事,眼下就是要想个法子整她!”司徒云儿也赞同的说到。 “整死她还不容易。”段落儿冷笑,她早就看不惯她了。“只要咱们得到王爷的肯定,咱们就玩玩她!” 段落儿是她们几个最大的,也最聪明的,听她这么一说,大家都好奇的问,“姐姐可有什么想法?” “你们过来。”段落儿让大家都过来,小心的说着她的计划,众人听了也露出了奸笑,纷纷称好。 偌大的花园的美景丝毫不被几个女人正酝酿阴谋而影响,多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在北苑的闵惜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觉得背后凉凉的,这天也跟着越来越热了,怎么她还觉得凉凉的,不禁拉紧了衣服,不在多想。孰不知她正在被人算计着。 “主子身体可是有不适?”离心听她打了喷嚏,不禁关心一问。 “没事,刚鼻子痒了一下。帮我把桌上的书拿来给我吧。”坐在床上,背后靠着枕头,她还没恢复好,需要多休息。 刚刚她忍着不适演那一出也不过是为了落得个安静。这些女人还不是一般的难缠,警告过很多次还不死心的老是找她麻烦。虽然她的话她们多少忌讳,但不排除不会惹事端,还是多多提防着好。 ------------ 第十八章 不就是个宴会! “主子看医书?”离心拿过桌上的书一看,一本基本医学知识,对药的基本识别,诊脉和针灸。 “我哪是看得懂,不过是闲来无事翻翻罢了。”闵惜笑笑说着,接过离心手里的医术拿来翻。她不是不懂,而是她要重头学起,彻底的中医。在现代作为一名警察,基本的医学她懂,包括验尸,但那大多为西医。 在这个世界,她的本事除了射击,其他跆拳道,柔道,搏击等用不上。若是吓唬些小虾米,凡夫俗子还行,如若是在内力深厚的高手面前根本就不是对手。医能救人也能杀人,更或者是她想学的是毒! 这副身体以前的主人不可能是别人口中的草包,恐怕也是满腹经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可人儿。否则又怎么会被她找到她藏起来的书画,多是她自己做的,风格甚是忧愁伤怀又不失主见。其中还有很多史书通政,甚至是医书。整齐的一尘不染的摆放在不显眼的箱子内藏在墙角用桌子掩盖着。 她不懂她为什么要隐忍那么久,苦了她十多年一直受苦,也磨没了她的性子,从而生性变得懦弱。 如今,她替她活着,自然不会在忍让,她会替她好好的活着,活出不一样的精彩人生。 “小姐,现在不是该看这些东西的时候,再过一个月就是皇上的生辰,皇宫内会举行盛大宴会,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等都要到位,且各公主格格王妃官家小姐均要献艺的,现今你该好好筹备才是,若是让轩王府出了丑,王爷定是会生气的。”小怜担忧的说着。别人不知道小姐的才艺,但她是小姐身边的人又岂会不知。不是不信任小姐,而是高手云集,别人早就开始筹备,而小姐却还不上心。若是技不如人,肯定会落人笑柄。 “有这事?”闵惜收回放在书上的目光,疑惑的问道。随后又不屑一笑,低头看书了。“你小姐我是草包,不用参加。冷轩的侍妾不是个个才艺出众么?随便哪个都不是问题。” 宴会?她没那兴趣去看那些人攀比,可笑! “侍妾是不允许赴宴的。”离心在一旁补充到。“小怜说的对,主子该好好准备了。” 闵惜不耐烦的蹙眉,“到时说我身体不适不就好了。” “如若没事是不可推脱的,这可是欺君之罪。而且是王爷吩咐主子必须出席。” 闵惜突然抬头,表示她的惊讶。他秀逗了?他不是很清楚她没有一技之长么,怎么还让她出席,不是明摆着让人看笑话? 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以及李管家的生音。闵惜让小怜去让李管家进来,这才发现还领了几名女子,看样子不像是府内的奴婢。 闵惜见管家前来甚是不解,“管家是有什么事么?” 李管家毕恭毕敬的说着,“王妃,这几位是精通琴棋书画女红等才艺的艺人。王爷让她们来教您这些才艺。” 闵惜挑了挑眉,心里闪过一丝冷笑,还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到底还是担心她会砸了场面。缓步走向她们,细细的打量这些人。都是女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丝竹能陶冶情操,培养气质,瞧瞧, 个个都是有着难言的绝佳气质。可惜再怎么样,她也不会收这些女人,她不需要! “都带回去吧!”淡淡地开口,却有着不容忽视的迫力。 “带回去?可是这是王爷……”管家为难,王爷可是交待必须让这些人留下的,这样怕是不好交差。还没说完的话就被闵惜打断了。 “没有可是,叫你下去就下去!”冷声打断管家的话,她最讨厌想拿冷轩出来压她,她可不会给冷轩面子,不要便是不要! 眼神没有温度的看着李管家,看得他头皮发麻。这个王妃不是好惹的主!站在一旁的几个艺人个个面面相觑,又不敢抬头,光是听声音就知道王妃在生气,怕是她们做了什么惹她不高兴。 “是。”李管家只好硬着头皮带着这些人出去了。 李管家一走,小怜就急了。“小姐在干什么呢,这可不是玩笑,小姐是必须参加的,现在不准备可如何是好。” 一向淡定的离心也不禁的有些急了,“主子,您关乎的是九王府,不能让人落了笑柄呀, 若有人居心叵测可是会影响到整个九王府的命运。” 闵惜好笑的看着她们俩,摇头,用书敲她们的脑袋瓜子。“行了,这件事我自有分寸,谁也不许再提此事。”语罢有端起医书往房间走去。 两人面面相觑,无奈只好作罢,怕说多了又惹得她不高兴。 黄昏。 夕阳斜照,北苑又是另一副景象,许是天气开始热了,天边印出一道道霞光倒有了仙境的意味。 闵惜同小怜忙着摆放碗筷,谁叫她早已饿得晕头转向了呢。 “主子,一会王爷要过来用膳,你还是等等吧。”离心在一旁帮忙也不忘提醒着。 闵惜不悦的蹙眉,随后又不以为然,摆好碗筷就坐下准备吃饭。“你们也坐下赶紧吃饭了。” 小怜抢过她的筷子,没好气的说着:“小姐,王爷要来你就这反应?哪有不等王爷的道理!” “呀,你们俩到底收了那冰块面瘫的什么好处啊?怎么胳膊肘老往他那拐!”她不乐意了,凭什么他来吃饭还得等他?她又不求他来,还巴不得他有多远走多远呢。 “冰块面瘫?”富有磁性好听的声音传入她们耳中。语气间带着些许温愠,让人听了不禁有些紧张。 “见过王爷。”小怜与离心见冷轩赶紧行礼,心里也为闵惜捏把汗,她怎么就不能多看着点情形再说话呢。 闵惜不冷不热的看了他一眼,又拿起筷子自顾的吃了起来。来得正好,省去等他的时间。 冷轩见此蹙起了眉头不语,自顾的坐下了。这女人永远都那么不懂规矩。小怜与离心也赶紧上前为他们加菜。 对于冷轩突然的到来,闵惜全当没看到,免得影响食欲。在她的记忆里,有他出现的地方绝对没好事发生。 半响谁也没有出声,到最后冷轩有些耐不住了。“你都没有什么要跟本王说的吗?” “没有。”闵惜不冷不热地说着。用勺子舀起汤送入口中,像是他们在唠叨家常,说着不痛不痒的事情。 冷轩的脸瞬时又黑了几分,挥手让小怜与离心退下。“本王就这么不遭待见?欲擒故纵的把戏玩过了就不好玩了!” 她在心里冷笑,合着她这么表明立场还换来了欲擒故纵,他会不会太抬举了自己。心里纵有不爽还是换上一副温柔的笑:“哪会呢,王爷您日里万机,能屈身来这北苑,妾身高兴还来不及呢。” 冷轩听了她的话,怎么听都不舒服。 “不过,妾身就喜欢欲擒故纵,王爷您要是不喜欢那就请爷移驾,不送!”说到最后语气越来越不客气,直接下起了逐客令。 这话就差没气死他,多少女人巴不得能留住他,她反倒把他推开!“哼,本王也不愿同你共处一室,不过本王说过不要的得寸进尺,本王没耐心陪你玩!” “呵,这好办,不过是纸休书的事,还请王爷抬一下贵手,也好谁都清净。” 冷轩左眼皮抖动,明显是极其隐忍。她要是一刻不气他她就不舒服是不?“休书妄想!”说着起身一步一步向闵惜逼近,每走一步脸就要黑上一分,每走一步他就用掐死她的冲动。 她也倔强地抬头与他对视。其实心里有些颤,有些紧张。她害怕与他近距离的接触,她排斥那种让她莫名不安的感觉。 冷轩走到闵惜跟前,俯下身,修长白皙的食指轻佻起闵惜的下巴,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却是那么的嗜血。“看来本王有必要让你听清楚,在轩王府,本王就是你的天,休书你是妄想,说不定本王哪天腻了,赐你一纸也说不定。”说着,挑起闵惜下巴的手不知何时变成捏的了,手上的力道也不住的加重。力道让闵惜不禁蹙眉,但美眸依旧死死的瞪着他,像是想瞪出几个洞来。 “现在要做的是如何讨好本王,不然且不说你,你身边的丫头一样跟你遭殃。哼!”阴冷的语气让人神经紧绷,手一甩,甩开了闵惜的下巴,从袖中拿出布帕擦拭着手,眼里竟闪过一丝厌恶。 闵惜的头被甩到了一边,长长的睫毛垂下掩盖住了她厌恶与愤恨的眼神。 “本王安排的艺人你既然不想要那也罢了,如今不管如何,宴会上你必须给本王稳住场, 过后本王允应你同你回门。否则本王绝不轻饶你。” 回门?她嫁来的三个多月本就早该回门了,如今他说的像是天大的恩赐般,冷轩你让我厌恶! 宴会是吧?好啊,她就去!献艺是吧?可以,那她就好好的“献”上她的绝艺!“好,我答应你!” 冷轩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后便也不再逗留,抬腿便往外走。 闵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变得冷冽,她跟他势不两立,不搅他个天翻地覆她就不叫闵惜。她会让他乖乖的亲手把休书拿来!宴会她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让他好好的享受享受! ------------ 第十九章 偷溜 闵惜坐在秋千上寻思琢磨着,小怜与离心都不明白她的用意。那晚王爷黑着脸离开后,她们还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结果她坐在饭桌上发呆。过去几日了,王爷再也没来过,而闵惜依旧沉思,好像在想着什么大事般,对其他事都不怎么上心。 她们浑然不知闵惜琢磨着怎么才能跟冷轩那厮拿到休书。 古代男子若是休妻,其妻要犯七出,即是七去,又称七弃。其一不孝顺父母,为其逆德也;额……他的父母好像没有了吧,这个不行!其二无子,为绝世也;古人云,百事孝为先,无后为大。如今他们才成亲三个多月,这个理由太牵强,更何况他要是突然霸王硬上弓,她岂不是亏大了?这个也不行! 其三淫,为其乱族也;这个……这个好像是要浸猪笼的吧。其四善妒,为其乱家也;这个还行,不过她不是才把那些侍妾打发掉么。其五有恶疾,为其不可与共粢盛也;她身体好的不得了,总不能让她吞毒药吧。 其六口多言,为其离亲也;她有说话的地位么?有屁!!其七窃盗,为其反义也;这个绝对没问题,可是……可是账房在哪?? 闵惜抓狂了,七出无一可用的,怎么办怎么办? 小怜与离心更是不解的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什么事会是那么闹心?端着桂花茶和糕点放在石桌上,“小姐,想什么呢,喝点茶吧,若是觉得闷,咱们就陪你到花园走走?” 闵惜闷闷的喝了口茶,有些哀怨,天天闷在这府里,迟早要得神经病! 忽然闵惜眼睛一亮大腿一拍,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离心,你去帮我取来古筝,我心情好想练练。” 离心虽疑惑,但她肯主动要求练琴是好事,点头转身出了北苑。 “小怜,天气渐热了,你也去储物处取些薄被回来吧。”闵惜赶紧催促着小怜去拿被子。 “天气很热么?”虽然不解,但看她那么急了还是往储物处去拿薄被了。 闵惜乘机爬到树上观望外面的地形,她穿的是裤子,所以很方便也很顺利的爬上树。 跟她想的一样,有一条窄小的小巷,被她院子里的两棵大树的粗枝茂叶遮住了一部分,若隐若现。墙不是很高,加上粗枝都长到外面去了,以如此高度跳下去不是问题。 突然想到了什么,悠闲的坐到了粗枝上,晃荡着小腿。她要上演一场引君出瓮的戏码。 躲在暗处的人不禁好奇她坐在树上做甚,一个女子爬树本就怪异,但还是按兵不动躲在暗处观察。 忽的,闵惜俯下身去一跃,看上去就像是跳了下去,其实还在树上,只是掩饰的很好,看不出异样。果然,很快一团黑影闪过她刚刚“跳跃”的方向。 好厉害的轻功啊!冷轩那厮的暗卫身手还不错,就是笨了点!闵惜感叹着,这才慢悠悠的从树上跳下来。拍拍手上的灰,甩甩头发走人! 没错,她就是要偷溜出府!如果让小怜和离心知道肯定是嚷嚷着不让她出门。早之前她就知道冷轩禁了她的足,还派人来监视她,所以她才避开她们,用小技支开了暗卫。说到底还是那个人太笨! 顺着小巷往外走,为了避开返回来的暗卫,特意再拐了几个弯。她不担心会找不到路,九王府在京城名声如此之大,还怕找不着回来的路? 终于拐出了街道上,好生热闹,虽比不上现代的喧嚣,却也显得拥挤。形色各异的人都在忙碌着,买卖的买卖,吆喝的吆喝,叫花子坐在路边放着碗,偶尔走来人丢下一文钱,急忙道谢,嘴里念念有词恩人啊好人啊,菩萨保佑什么的。小孩子想吃冰糖葫芦,妇女不依就拉着孩子要走,孩子哭,最后还是给买了。 闵惜伸了个大懒腰,丝毫不理会此时是在大街上,不顾女子家形象。她憋坏了,需要一个突破口!冲向人群,她要好好的尝尝古代无添加剂和防腐剂的美食,逛具有古代特色的街道,好好的玩一回。 可是……可是……可是她忘带银子啦!啊啊啊!!!噢不!没有搞错?!现在不可能再回去拿了嘛。刚刚还计划着咋地咋地呢,现实击碎了她的梦啊! 正当闵惜郁闷之际,不经意看见了正前方有名男子,身上穿戴的皆为上品绸缎,只是个背影就透着器宇轩昂的气质,有些震慑人的气度,倒是惹了不少女子的掩面侧目,芳心暗许。腰间的玉佩更是光滑剔透,衬得他就像玉人。 只是闵惜现在闪着钱字光芒的双眼,看什么都不比他腰间挂着的钱袋闪眼吸引人。美眸一转,裂开小嘴笑的狡诈。美人,你家的钱袋马上就是本大爷的了! 抬腿就往男子那走去,目不转睛一步一步逼近,眼看就要逼近对方了,闵惜突然美臀一撞,撞了一下站在旁边端着水粉看着男子发呆的女子。女子没反应过来,失去重心往男子那边倒,手里端着的水粉全数倒在了男子身上。 男子蹙眉,眼里闪过厌恶,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有双小手在他身上游动,如布谷动听悦耳的声音传入耳内。“公子不好意思啊,我妹妹不是故意的。” 闵惜白皙的小手作势是在男子身上拍,想拍散他衣服上的水粉,眼里满是担忧与无辜,忽然又转头去呵那名女子。“妹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可怎么办呀?”女子本来把水粉倒在男子身上就被吓到了,现在又被闵惜呵的一愣一愣,小脸都写满委屈想出口反驳,又被闵惜的话给堵死了,“还想添乱?赶紧跟人家公子道歉!” 女子的眼眶都红了,哪来的疯女人啊,怎么那么凶?! 男子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正在拍他衣服的女子。男女受受不亲,而她却如此大胆的在大庭广众之下碰他,难不成她也同那些世俗女子般想办法靠近他? 闵惜又说了着道歉的话,可一直得不到对方的回应,情不自禁的翻白眼。大爷的,老子说了那么多,起码给点反应好不?随后又马上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抬眸看着他。“莫不是公子生气了?不如我们姐妹俩赔您衣裳可好?” 男子有点男子有点想笑,这女人也太能演了吧,刚刚还满是不耐烦,这会又楚楚可怜,有点意思!不过他现在这种处境很尴尬,需要换身衣服才是。“姑娘不必了,不碍事,令妹也不是故意的。” “真的么?那真是谢谢公子!”闵惜高兴的笑了,水眸一闪一闪的如皓月星辰,看得男子有些闪神。 “公子,您让属下好找啊!”身后传来了男子的叫声,只是声音颇有些刺耳,看似有些气喘吁吁。男子转身见来人,眉头蹙起。 闵惜侧目一看,年轻的男子,直觉告诉她,他是练家子。得了,来人了,还是赶紧撤离,反正目的达到了。“公子,多谢你不怪舍妹的莽撞,小女子在此谢过。”语罢,拉着那名女子就走。 男子还想说点什么,可人却跑得没影了,心下觉得有些失落。 “公子,你看什么呢?”年轻男子顺着男子眼光的方向望去,也免不了调侃,“莫不是看上了那家姑娘?” “继,是不是我太放纵你了?”男子不满的看了那名唤作继的男子,转身就走。 “爷,是属下越瑜”继赶紧毕恭毕敬的拱手行礼,可眼角还是有些笑意。 “行了,回去换身衣裳吧。” “是。” 而这边,闵惜拉着人家无辜少女跑了几条街,可算是停下来歇会了。 “你……你个,你个疯女人!”女子左手叉腰,右手指着闵惜,上气不接下气的骂着,“谁是你妹妹!我爹就我一个女儿叫陆圆圆,什么时候多了个你啊!” 闵惜看着女子红彤彤的脸蛋写满生气,不禁觉得可爱!这才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人。鹅蛋脸绣着柳月眉,圆圆的大眼,小巧的鼻子,粉嘟嘟的水唇,鼓鼓的脸蛋,身材也微微丰腴,整个就是可爱一词的代言人。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想捏她的肉肉的小脸。她爹也太会取名字了,陆圆圆?! “你不能这么说我呀,我是在帮你欸!”闵惜开始为自己辩解。 “什么帮我?你根本就是拉着我跑,累死我了!”陆圆圆不满的反驳,这疯女人还真是厚脸皮,亏她还长得像仙女姐姐呢! “妹纸,你要相信我,明天你心仪的那小相公肯定到贵府找你!”看她那么可爱真的不忍心说出真相。 陆圆圆扬着单纯可爱的小怜,疑惑的看着闵惜,“他会来找我?不对,他为什么要来找我,我们还不熟呢,刚刚也没说上话。” “你想啊,你刚刚那样正好引起他的注意力嘛,然后我在顺水推舟,那小相公刚刚可是要跟我说去找你的哟。”闵惜说的无比诚恳,像是真的有些事一般,连她自己差点都要信了。 ------------ 第二十章 小子,敢偷到我身上 “真的么?那太好了!是我错怪你了,应该谢谢你才是。”陆圆圆开心的说着,还亲昵的拉了一下她的手。 她信了,她信了!!罪过啊罪过,闵惜,你如此欺骗一个单纯的小绵羊,你于心何忍啊。“嗯嗯,没错,他肯定去找你!我敢打保票!你不用跟我客气啦!”说着,还怕人家不相信的,拍拍胸口似做保证。 “那我要回去等他了,姐姐拜拜咯。”说着陆圆圆高兴的走了,那欢快的笑声闵惜的罪恶感成倍加重啊。 见陆圆圆走后,闵惜这才从怀里拿出沉甸甸的钱袋,做工精致的差点闪着她的眼。瞬时间,什么狗屁罪恶感全抛脑后,现在眼里都是满满钱字光芒。其实她也是很爱财的主。 用手上下轻抛,掂量掂量分量,估计有个几百两。赶紧打开钱袋来看,发现钱袋口有个东西,取下一看,原来是个漂亮的手环,结构特异,两个银环间镶着七只凤凰,姿态各异,栩栩如生,眼睛镶着通体血红的宝玉,甚是漂亮。 女人都喜欢漂亮的首饰,更何况还是不要钱的,不要白不要。不由分说的往里套,大小刚合适,拉下袖子掩住了。心情大好的在街上逛着,反正她已经跑了好几条街了,就不信还能遇见失主。 闵惜逛过一会后,左手已拿着烤肉串,右手端着鱼丸汤,毫无顾忌和形象的开吃。惹来了大多行人的侧目,如此漂亮的女子竟如此不顾女子还有形象与矜持,实在是浪费了这张销魂的脸蛋。 也有些男人觉得很有个性,且蠢蠢欲动,却没色胆上前,因为在此之前就已经见过她弄断了四五个高大男子的胳膊,是块超辣辣椒,没人再敢动。 闵惜不理会这些目光,自顾逛着吃着只要她开心就好,顺便带些好吃的回去给小怜和离心赔罪。 忽然觉得身体被撞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准备跑呢,就被闵惜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刚刚手里的小吃被抛掉了。被抓住了衣襟的男孩怯怯的转过身,对上闵惜阴冷的脸,突然冷不丁的猛的推开闵惜,可惜手被闵惜抓住了。 此时闵惜居高临下地看着男孩,染上薄霜的美眸冷冷的盯着他,让男孩觉得害怕,无奈又逃不掉。闵惜打量着他,面黄肌瘦,灰头土脸也掩饰不了他俊秀的五官,瘦小的身体像是营养不良,只到胸口高的个头。 “东西交出来!”没有温度却是不容拒绝。 “放,放开我!我没有偷你东西!”男孩憋的脸通红,挣扎着想跑。可闵惜的力道比他还要硬。好小子,偷东西都敢偷到她的头上来,胆子不小啊! “呵,你倒是不打自招!”闵惜冷笑着,一个小屁孩都敢叫板。“东西交出来,我还可以考虑放过你,否则送你去衙门!” 男孩一听要去衙门,紧张了,但还是死不改口。“我没有偷,你让我交什么,快放开我!” “哟,嘴硬是吧,好啊,我最喜欢嘴硬的了。”说着就拽着男孩往衙门走,虽然她不认识路,但总有人认识,更何况她不过是想吓唬他罢了。“听说进了衙门没几个能活着出来,我想弄死你可简单了。”这话闵惜极其温柔的说着,却让人不禁抖了抖。 “你想干什么,放开放开!”男孩怕了,都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交不交?”闵惜冷冷的呵道,语气却不容拒绝。 男孩闭眼心一横,点了点头。闵惜满意的扯动嘴角,伸手到他衣袖里拿回钱袋。男孩明显一愣,原来她早就知道钱在哪,也有机会拿,却非要他开口,忽然有种被人耍的感觉,气得脸更红了。 “拿到东西了赶紧放我走!”不善的语气让闵惜蹙眉,真是个不可爱的孩子。 “放你?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闵惜玩味的笑着,抓住他的小手依旧不放。 “你不是说还你东西就放我走么?你怎么言而无信!!”男孩气到了几乎咬牙切齿,怎么会有这种人! “哈,真是好笑,我为什么要跟贼讲信用?更何况我只是说考虑又没说放你!” “你!!”男孩气得说不出话了,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我什么我,乖乖叫姐姐!”闵惜不满的纠正他,还真是个别扭的小屁孩。 “哼!”男孩冷哼出声,不再理会她。 “说,为什么要偷东西?”让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出来偷东西,明摆着毁了他的前途。若是哪天被人抓着了,不被打死也是残废! “关你什么事,赶紧放开我,东西我已经还你了!”说着男孩又开始挣扎。 “是不关我的事,可是你不说就是会影响姐姐我的心情,一不小心把你送官府那可就不好了。”闵惜故意把语气说得很慢,却是藏着笑意。 男孩没心思理会她话里的笑意,只知道这女人就是个无赖!但他还真的怕被送官府,扭捏了一下还是,还是咬牙切齿,不情不愿的说了:“我娘病了,没钱请大夫!家里几日没开锅了,我想给我娘买米煮粥!”说到最后竟有些无力,头也压低下来却依旧掩饰不了他的悲伤。 闵惜不语的看着他,他应该没有骗她,他偷窃的手法并不高明,想必是第一次偷。从跟他交流间也能感受到他的倔强和不屈,还有羞耻感。如若不是逼不得已,他不会去偷窃吧,起码他娘把他教得很好,有孝心。 “你爹呢?”声音轻柔了许多。 许是闵惜的声音轻柔了些,让他也不再隐瞒的说:“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爹!” 闵惜为这个小男孩感到难过,更为他母亲感到难过。一个女人带大一个孩子多么的不容易,那种打破牙齿往肚里咽的心酸和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么多年未想过再嫁,也是个清高的女子,更不想他的孩子受委屈吧。没有父亲的保护,肯定会受不少的委屈。 “走!”闵惜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就走。 男孩挣扎,竟带有些哭腔:“姐姐,求你放过我,不要送我去衙门,我娘还在家等着我呢!求你了。” 闵惜无奈拍拍他的头,刚刚肯定把他吓坏了,温柔的笑笑。“谁说要送你去衙门,咱们这是去请大夫给你娘治病。” “真的么?”男孩兴奋的眼睛发亮,很快又暗淡了下来。“可是我没有钱。” “没事,我认识一个大夫,他不收钱的!”闵惜拍拍胸脯保证着。 “真的?”男孩怯怯的问着,他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又蹲下身子,不嫌弃素手擦了擦他的小脸,“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要先去换件衣服,把脸洗干净,再去给你娘买些好吃的。你也不想被你娘看到你灰头土脸的样子吧。” “嗯!”男孩重重的点头,眼里满溢着感激。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可是有条件的,以后不许偷东西,好好做人,孝顺你娘,知道么?”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姐姐,你真是好人!” 好人?她是好人?呵呵,或许吧。闵惜站起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百里毅。姐姐可以叫我小毅哦。”男孩扬着稚嫩的小脸回答着,他是真的很感激她。 “好,小毅,咱们走。”高兴地牵着小周的小手离开,其实他也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呢。 两人离开的背影全数落入不远处马车里的人的眼里,刚刚的一举一动都未落下。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绝美的俊容上竟是笑意。 是的,美虽然不适用于男子,但他却发挥的淋漓尽致,柔美与刚毅结合却不显突兀。 “有点意思。”不冷不热的开口却能听出他的心情大好。 “爷,你就这么让她走?还是让属下去把她追回来!她偷的东西可是你最珍贵的东西!”继有些心急的说着。没错,他便是闵惜偷东西的对象,宇文祁。 “不必了,回去。”轻手卸下车帘,隔开了外面的一切。 继也无奈,依他看,有胆子并且能偷到主子身上的东西,怕是仅此一人了。但主子不让拿回来,自己也不可自作主张,让车夫架着马车扬长而去。 轩王府书房。 “阳,让你查办刺杀的组织可查到了什么?”冷轩低头处理公事,不冷不热的问着。 “已查清楚他们的落脚点,在京城最大的青楼暖玉阁。”阳规矩的站着一一报备。 冷轩弃笔,扯了下酸疼的胳膊准备起身,“走,现在就动身,摸清对方的底细。让暗卫队暗中包围暖玉阁。” “是。”语毕,便出门备车。 一个人影瞬间出现在书房内。 “属下未看好王妃,她已出府。请主子责罚!” “什么?”冷轩忽然拍桌而起。他刚刚说什么,那个女人敢擅自离开!她是要逃么?突然觉得心口揪疼,呼吸闷的紧,更多的是气愤。他就那么不招她待见,竟然想办法逃!“废物!!” “主子息怒!属下这就以死谢罪!”说着,男子便要拔剑割喉。 冷轩冷冷的看着地上的人,不悦的蹙眉,浑身散发着杀气。“你死就有用?留着你的狗命,立马给本王把那个女人抓回来,否则本王亲自处决你!滚!” “是。”语罢,便快步离开。 闵惜,你竟然想逃,等本王抓到你,定要你好看!不知天高地厚! ------------ 第二十一章 百里如冰 “啊秋!”闵惜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大喷嚏,摸摸痒痒的鼻子。那个混蛋在骂她? “姐姐怎么了?”小毅有些担心的问。 “没事,赶紧走吧。”闵惜催促着小毅,刚刚给他换了衣裳,买了吃的,请了大夫,这会正是去他家的路上。 他真的很爱他母亲,大孝子啊。手里拿着吃食,即使饿得不得了,也不肯吃一口,说是要留给他娘吃。 经过几经拐弯,总算是拐到了角落。一座矮小破旧的房屋映入眼帘,小毅引着闵惜同大夫一同进入。 屋内简陋却也干净,只有两个屋子,他们就在中厅等候,说是中厅却还没她的屋子大。 小毅掀开其中一间屋子的帘布,对里面的人说了句:“娘,快给大夫看看病。”然后让闵惜与大夫进来,自己跑到他娘身边扶她坐起来。 “小毅,你哪来的银子去请大夫?”语气动听轻柔却能听出有些严峻,甚至有指责的意味。 “娘,是那个姐姐帮我们的。她是大好人!”说着指了指闵惜的方向,目光清澈。 女子顺着方向看着闵惜,闵惜也看着她,正好对上双眸,相互打量对方。 女子的容颜虽不是倾城之颜,却也清秀俊俏,清瘦的身子显的眼睛更加大,多了空灵与冷清,就如同泥溏里的蕙兰,不失冷清与洁净。即使是一副病焉焉的样子也掩盖不了她绝佳的气质。看来这女子定不会是寻常人家,她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女子蹙眉,细细的打量着对方,未施粉黛也掩盖不了她倾城的容颜,举止投足都不拘小节又不失礼数,一看定不是黄毛丫头,身上散发的气息都让人觉得危险却又吸引,特别是她美丽又犀利的眼睛,看着她不舒服,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突然觉得她们两个有种莫名的吸引和联系,不过很快又否定了这个念头。 “多谢这位姑娘的好意,我的身体已无大碍。姑娘还是请回吧。”女子颔首谢过闵惜的好意后便下逐客令。 闵惜挑眉,对她的举动一点都不意外。她还是懂得一些医道的,看她那样子, 分明是染疾多日,她倒是会睁眼说瞎话。 “这位姐姐不必客气,我也是为了小毅才请来大夫,说来还是你教的好,才教得他如此聪颖可人有孝心。”闵惜故意把小毅咬的特别重,若有所指的说着,眼角却是满含笑意。 百里如冰明显一愣,眸子闪过一丝光芒。她说的没错,自己身体她清楚的很,如若再不治恐怕也拖不了几日,为了小毅,不管对方是什么用意,她都得治。 而小毅以为闵惜在说他刚刚偷窃之事,红着脸低着小头,甚是可爱。闵惜看他那样子,好笑的摸摸他的头,又跟大夫说了声:“那就麻烦大夫给姐姐诊脉。” 大夫是过五旬的男子,撸了一下胡子点头便上前为百里如冰诊脉。而百里如冰不再推脱,顺势道了谢,便伸手让大夫诊脉。 大夫诊上脉,若有所思,一会蹙眉,一会不解。最后诊断是感染风寒多日,引起体内毒气聚集,多加调养便好。起身开了一副药方,交代每天煎两次,递给闵惜。 闵惜拿过药方后,大致看了一眼, 眼里闪过诧异,很快又恢复神情,送大夫出去了。 见闵惜同大夫出去后,百里如冰马上就拉住小毅问道,“小毅,你是怎么认识那位姐姐的?” “这个……这个。”娘怎么问起这个,他可怎么回答,莫不是知道他做了错事? “怎么回事?为何吞吞吐吐?”百里如冰眼光开始严厉。 “是在街上遇到的……”受不了母亲的严厉只好拉拢着小脑袋跟女子说了一遍。 听后,她若有所思,再看看小毅,他是为了她才如此的,她又怎么忍心责怪他做错事,语气放柔,“小毅,以后不可以这样了哦,娘这次不怪你。” “嗯嗯!不会了!”小毅的脸上晕开了单纯的笑。她心情也为之变好,这么多年,小毅一直是她的精神支柱,才得以坚持那么久。 闵惜回来了,见母子俩那么开心,嘴角也荡起了笑意。“小毅,来。”闵惜向小毅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她把手里的药方递给他,再给些银子。“小毅可以去抓药么?姐姐可以替你照顾你娘。” “好。”小毅乖乖点头,跟他母亲交代了几句,大致是说让她好好休息,他很快就回来。然后便跑了出去。 小毅走后,屋子内立马变得安静,静得让百里如冰感到不解。她把小毅支开不就是有话要跟她说? 闵惜倒了杯水递给百里如冰,对方明显一愣,又接过水。 “你想知道什么?你是她的人么?这么多年为何还是不肯放过我们母子俩,她不是已经得到了一切?”百里如冰冷清的说着,语间却透着恨。 “我不知道你说的她是谁。我不是谁的人,我是我自己,我叫闵惜,你呢?”闵惜不以为然的说着。没有任何敌意。 百里如冰意外的看着闵惜,她不是她的人?闵惜?陌生的名字。“那你想干什么?” “只想和你做个朋友,仅此而已。”眼睛直直的看着百里如冰,真诚的说着。老实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女子竟有些让人心疼,身上的离奇又吸引着她的好奇心,她只想跟她做朋友。 百里如冰看着她的眼神,被她眼底泛的真诚所动容,最后低叹一声,“我叫百里如冰,一个七岁男孩的普通母亲,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闵惜眉挑的老高。突然伸手扣住百里如冰的手腕,食指与中指付在她的脉象上。那大夫说的果然没有错,刚看药方还觉得意外。 百里如冰对闵惜突如其来的举动下意识挣扎,最后还是无法抗拒的了闵惜。怒目相向。 “一个男孩的普通母亲会受如此重的内伤?几乎毁了你的內腑!你遭人追杀!”闵惜句句犀利,她没有武功,却受了内伤。她到底是惹了谁?“或许我能帮你,且不是为了谁,就为了小毅!” 百里如冰抿嘴不语,也不看她,她在犹豫她在考虑。没错,她现在的处境不安全,如若继续待下去必有危险。她不能让小毅处于危险中! “为什么要帮我?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不会伤害我们?”百里如冰盯着她的眼睛看,她想看穿她到底是不是值得信任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你很有亲切感。信不信我也在于你。”闵惜一样直视她的眼睛,让她清楚的明白她绝不会做出伤害她们的事。 百里如冰沉默几分钟后,忽然脸上荡开了笑,缓缓开口,“好,我信你。你是第一个让我百里如冰不需要理由就信任的人,正如你所说的,看着你很有亲切感。” 闵惜也笑了,只有她们才懂得里面的含义,她们还真是一见如故呢。“明日我再安排你们到别处去,这里不能再住了。小毅早到了上书塾的年纪,这些银两不多,你且拿着,到了新处也好用上。”说着,闵惜把偷来钱袋塞到百里如冰的手里。 百里如冰本想推脱,低头看了手里的钱袋,突然惊讶的抬头,“你怎么会有这个钱袋?” 闵惜见她反应如此大,有些意外和担忧,“偷来的,你认识钱袋的主人?” 百里如冰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又追问,“那他身边可见还有谁?” “就一个随从吧,怎么了?” “原来,他没有来,还好他没有来。”百里如冰讷讷的说着,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似乎是松了口气又似很失落,眼里满溢着浓浓的哀伤。 闵惜见此不解,难道她和那个长得还不赖的小白脸又关系?虽疑问却也不再问,依她这种状态也说不出什么。 小毅也抓回了药,小小的身子忙碌着煎药。再看天色,已快近中午了,出来也有两个时辰了,该离开了。 “小毅,你好好照顾你娘,明天姐姐再来看你。”闵惜微笑的同蹲在墙角煎药的小毅说着。 “好,姐姐拜拜。”小毅抹了抹黑黑的小2脸,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跟闵惜道别。 “如冰姐,你安心养病,剩下的我来处理。先走了。”闵惜拍了拍躺在床上人儿的手,准备要走。 “谢谢。”百里如冰的一句谢谢承载了许多,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帮过她,闵惜让她觉得心头很暖,原来多个人依靠是这么的好。 闵惜不语,微笑点头,她懂她的意思。 拐了几个弯,总算是绕出来了,重回大街后,肚子非常配合的唱起了空城计。可是刚刚已经把所有的银两都给了百里如冰, 这会还不是又得让她去偷吧?! 这也不是办法,这在大街上逛的能有几个会是富裕的,大多是寻常百姓,总不能不偷老百姓的银子呀,那可是人家的血汗钱。看来还得寻思着找下一个有钱倒霉蛋了。想着又摸着光滑的下巴到人群中去。 忽然身后传来了叫唤声,“美人,你这是去哪儿呀?” 闵惜自认为自己没那么自恋,可是那声音就在她身后的头顶上,想不回头都难。蹙眉望着这个笑得花花却拥有俊美容颜的男子,怎么有点面熟? 沉思一会后,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瞪大。乖乖,怎么是那货?!真够倒霉的!! ------------ 第二十二章 一品茗 “该不会是美人不记得本公子了吧,咱们前些天可还花前月下呢,这么快就忘了人家,好伤心啊。”男子的声贝不小,“花前月下”这四个字可是真真实实的传入了旁边人的耳中,而且非常荣幸的接受到了众人的鄙夷和白眼。 没错,这货就是色男欧阳云逸!! 闵惜的嘴角使劲的抽着,脸色也黑了大半。花前月下?花你妹啊!若不是在大街上,姐要保持温文尔雅淑女的样子,早把他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这位,公子!”公子俩字她可是咬的很重很重,言外之意就是衣冠禽兽!“小女子未曾与你相识,你如此坏我名节,就不怕我告你性骚扰?!” 欧阳云逸左眉一挑,侥有兴趣的重复了几个字,“性骚扰??嗯,不错的词。”忽然凑近闵惜,坏坏的笑着,“不介意还可以再来一次!” 轰的一声,闵惜的脑袋炸开了,这货的脑袋里装的是面粉还是浆糊啊?!终于忍不住要爆发啦。“滚!!”冲欧阳云逸吼完后,转身就走,早知道就先看黄历在出门了,居然遇到这变态。 闵惜这一吼引来了众多人的侧目。欧阳云逸拉着俊脸,像个委屈的小媳妇,哀怨的跟在闵惜后面,逢人就说:“我娘子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那楚楚可怜的样倒是搏来了行人的同情。 原本闵惜全当没听见,无视他,哪知他还得寸进尺了,伸手拉着闵惜的衣袖像是撒娇,“娘子,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不要不要我嘛,我知道错了。” 这一前一后,男俊女俏,甚是惹眼。有的人看不过了,替欧阳云逸说情。“你相公都认错了,姑娘你就原谅他吧。” “是啊是啊,去哪找那么痴情的相公啊,就原谅他吧。” 众人的七嘴八舌,欧阳云逸倒是很受用,听的心里舒坦。可闵惜的脸色是越来越黑,最后火了,一把扯过欧阳云逸的衣领,凑近他耳边用尽全力吼到:“去死!!” 老百姓一看这阵势,赶紧闭嘴了,这小娘子的火爆脾气不是寻常人能受得了的。 欧阳云逸不以为然,非常正经的说道,而且还信誓旦旦:“为娘子去死我也愿意!!” “好!!”众人为欧阳云逸的言辞拍手叫好。 疯了疯了,快被这个变态弄疯了。咱们的帐一会再算!闵惜一把拽着他的手,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欧阳云逸笑得更加得意了,任凭她拉着他走,心情无限好。本想再多说两句,被闵惜恶脸相向,吼了声闭嘴,这才收住声音,讪讪的摸摸鼻子,乖乖的跟在她身边。把她惹炸毛了,真不理他就不好玩了,他找了好些天才找到她的,说什么都不能让她走。 闵惜气呼呼的走着,两腮都气的鼓鼓,终于走累了,这才发现肚子很饿了。都怪这个混蛋,害她连吃的都忘了。 抬头正好看见一家店,“一品茗”几个金色大字非常气派的挂在店门上。这是糕点店,规模也比寻常的店要大,共有三层楼,店里更是热闹非凡。 闵惜虽然很不愿意,但还是指了指这家店,冲那张欠扁的脸说道,“我饿了,请我在这吃好吃的。” 欧阳云逸对她突如其来的转变一愣,随后又笑的灿烂,眼角都泛着光,“好。” 闵惜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这该死的货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不知道顶着这张脸害惨了多少无知少女。 欧阳云逸不以为然,反而主动牵着她的手往一品茗走。闵惜想挣脱却无奈挣不开,真想对着他的后背踹上一脚!等着,等她吃饱喝足了,有他好看的时候! 里面的店小二一叫两人进来,赶紧上前点头哈腰,“老板!” 老板??闵惜惊讶的看着欧阳云逸,敢情这店还是他的啊,想不到他还有经商的天赋,啧啧,人不可貌相啊! “嗯,给我准备雅间。”欧阳云逸交代着。 “不用,我要楼上靠窗的位置!”闵惜出口纠正,这个地方应该风景不错。 “这……”小二看了看欧阳云逸,待他拿主意。 “就按她说的办。” “好嘞,您请,小的这就去准备。”小二把白步搭在肩上,引他们上去。 他们到了三楼最角边的窗户旁边坐下,比较安静些。坐上去没多久,小二便把糕点端了上来。 糕点一端上来,她就开吃了,实在是太饿了,又加上糕点的香味,刺激着她的食欲。 她拿起一块长方体的绿色糕点放入口中,糕点即在齿舌间化开扩散,滑入喉腔化为胃里,齿舌间留下淡淡清香与浓浓的绿茶味。即涩即甜,回味无穷。真乃人间极品。 “喂……”闵惜刚出口,就被欧阳云逸打断了,看他一副很不乐意的样子。“叫我逸。” 闵惜嘴角猛抽,逸你妹,跟你丫很熟?瞪死你! 欧阳云逸实在受不得她的眼光,直接妥协,“好啦好啦,欧阳云逸。” 这还差不多,闵惜看着他不乐意的样子,觉得好笑,明明是个大人却像个孩子。 “这糕点唤何名?” “绿茗松。” “嗯,好名!”闵惜点头露出赞许的目光。“绿茶独特的清香,酥松香软,入口散化,甜涩交融,味道若实若虚刺激着味蕾,引人回味无穷,欲复品之。”闵惜讲得头头是道,得到了欧阳云逸的赞许。 想不到她对食品也有这方面的造诣,她倒是有很多吸引人的优点呢。“鲜有人能品出这绿茗松的意境。常人都觉得它食之无味,或是苦涩,过于松滑而品不出其甜味,你倒是能品出它的甘甜来。不简单啊。” 对于欧阳云逸的评价与赞同,她丝毫不扭捏,反而非常自信的抬头,“是好货自然会有伯乐懂得欣赏。” 欧阳云逸见此笑了,好一个是好货自然有伯乐懂得欣赏!她倒是不客气,倒自称起伯乐来了。“好,那就再品尝一下这个,这个叫绿草沁,看看如何?”说着,把放在一旁的圆饼端到闵惜面前,期待的看着她。 这个糕点不大,小巧的可爱,圆滚滚的。闵惜拿起放入口中,软软的,是用糯米做的么?口感极佳,不粘口,外边的白芝麻粒增加了它的口感与香味。吃到最后,竟留下淡淡的薄荷味,清凉舒爽。 “绿草沁?绿草般又夹着薄荷清香,清新沁入人心。可谓名副其实。 ”闵惜细嚼慢咽,慢慢品味,很是享受。 “你能吃出其中的薄荷味实是不简单。如若你喜欢,我可命人给你送去。” “那自然是好的,不过我更喜欢在你这阁楼品尝,更加有意味。” “哈哈,那最好。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呢?”欧阳云逸爽朗的笑着,甚是闪眼,闪得闵惜的眼都花了。 “闵惜。”闵惜不冷不热的吐出两字,眼神却是警告。这厮若再敢说出让人生恶的话就废了他! “闵惜闵惜,惜儿惜儿。”欧阳云逸像是得到宝贝一般,笑得像个孩子。 闵惜不乐意了,惜儿也是他叫的?“叫我闵惜!!” “我不!”欧阳云逸一口回绝,“就是要叫惜儿,这样才显得亲近。” 亲近?!这货真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可更多的是她都习以为常了,再跟他纠结下去,指不定又是她吃亏。干脆不理他,自顾的吃着她的美食。 原本百般聊赖的闵惜忽然听到有人在讨论,像是很有趣的事,不禁侧耳倾听。 “欸,听说没有?这暖玉阁来了个新花魁。”一男子扯着嗓子说着,听似很兴奋。 “谁没听说啊,哎哟,你是不知道,那美人长的可销魂了,一颦一笑都能把你魂给勾去。”一个男的更是兴奋,说的像是真是见过般。 “听说她是卖艺不卖身,今晚可是卖她共处一夜的日子。”又有一个男子说道。 “可不是,今晚肯定是有钱的大爷才有份,咱们能捞个什么。” “去看看都能满足了,若是有幸能摸上一把,死也足已!哦呵呵呵。”淫笑不断,接下来的话闵惜也没兴趣听了,不过倒是抓住了有趣点。 青楼?说不好奇那才叫怪,哪个穿越女不得去青楼逍遥逍遥?打定主意要去,那就得带个自动取款机啊。媚眼一斜,落在欧阳云逸的身上,这厮开这么大的店应该很有钱,好,就是你了! 若是平时闵惜能盯着他看,他肯定乐的不得了,可是,现在被她这么**裸的盯着,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谁叫她笑得还那么……那么, “你不要笑的那么恶心好不好?” 闵惜额头的青筋明显有跳动的迹象,拳头也握得紧紧的,好像随时都会向他的俊脸招呼而去。他姥爷的,敢说她风情万种的笑恶心。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提款机,忍你丫! 欧阳云逸看她明明很气却非要忍着,还一副云淡风轻的笑,觉得甚是好玩。 “欧阳,咱们去玩好不?”轻声细语,温柔如绵。 一听闵惜叫她欧阳,心情大好,赶忙答应,那可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好啊,惜儿说去哪玩就去哪玩可好?” “你说的?”依旧温柔似水,笑意绵绵。 他突然有种被卖掉的感觉,但只要是她提出来的,他都答应!“嗯嗯!” “好,”闵惜恢复正常语气,“咱们逛窑子去!” “噗!!”欧阳云逸把刚刚喝入口中的水全数喷在闵惜的脸上,还把他呛得剧烈咳嗽。 闵惜脸已经黑的如同锅底,指甲都要陷入肉里了,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歇斯底里的吼道:“欧阳云逸,我要杀了你!!” ------------ 第二十三章 暖玉阁 欧阳云逸见闵惜怒了,赶紧道歉,递给闵惜帕子。俊脸上写满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惜儿,我不是故意的。”他真不是有意的,他是被她吓到的好吧,哪有女人会说话如此露骨,竟说去逛窑子!! “道歉有屁用啊!!”她把他剁了再道歉行不行?闵惜没好气的接过帕子使劲擦脸。恶心死了,都是口水!! “那要怎么样嘛。”只要她不生气! “逛窑子!!”她都说了,他听不懂是不? “你,你一个女人家去那,那地方,怕是不好,咱们,换个?”欧阳云逸有些艰难的说着,说到最后都像是小心翼翼的跟闵惜商量。 “不换!”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不接女客!!”干脆出杀手锏! “这好办。”闵惜笑的神秘,冲他勾了勾手指,付在他耳边说道,“给我备份男装就好了。” “蛤?!”一个大家闺秀居然要穿男装?!“惜儿,我跟你说……欸欸,拉我去哪?走慢点……哎哟,撞到我的脚了。” 闵惜不理会后面的人的鬼哭狼嚎,什么都不如实际行动好,懒得再跟他婆婆妈妈的废话! 约莫一个时辰。 两名风度翩翩的男子出现在大街上,青袍男子俊美刚毅,犹如一道光,走到哪都是亮点。白袍男子更是意气风发,手执折扇,多了一份书生气质,也是俊俏的紧。 如此不同寻常的两名男子出现在街上自是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有的女子低头羞涩,掩嘴偷笑,芳心暗许,更有大胆者竟直接向他们抛来媚眼。 闵惜很是受用这些女子的目光,一路见一个女人就来个媚眼,老少通吃。倒是欧阳云逸很是不乐意,一路上嘴巴撅得老高。不过也实属正常,谁叫平时都是他受女性欢迎,如今竟让她一身男装,书生气质抢去了他的风头。更重要的是,他刚刚还被逼的去给她买来男装,怎么这个女子这么闹腾这么霸道?! 当闵惜见暖玉阁的牌匾挂在一座气派的建筑上,心里涌上一股兴奋,这建筑够大,共有三层,少说也能容的下一两千人。 只是跟想象的不一样,没有浓妆艳抹,满身香味的女人扭着柳腰在街上拉客,反而有种似茶楼般雅观。 “当真要进去?”欧阳云逸再次出口询问。这可是青楼啊,他倒是没什么,她可是个女子,若是眼尖的定能察觉她的真身,而这种地方又是恶狼居多。 “欧阳,你再婆婆妈妈,都可以当我娘了!”说着就拽着欧阳云逸进去,欧阳云逸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来,之后由着她,大不了他牺牲看美人的机会看好她就好了。 两人刚一踏入,就听见柔声撒娇的声音。“哟,这不是欧阳公子么?几日不见可有想我们暖玉阁的姑娘?”说着,女子扭动着蛇般的腰肢缠上欧阳云逸,整个人像是压倒在他身上。 来人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子,胭脂厚的可以刮出一层来,不可否认的是,她是个地道的美人,那如狐媚的眼睛似能勾魂般,却是透露着精明。举止投足都散发着风情万种的气质,一种属于这个年纪女人的独特气质。 欧阳云逸熟练的拥住了对方的腰,轻挑起女子的下颚, 语气充满魅惑的说着:“几日不见,月妈妈更美了呢,这几日本公子想的可是你哟。” 原来是老鸨,怪不得如此精明干练。不过心下还是鄙视了欧阳云逸一番,敢情他还是老客了,那刚刚还在门口装什么坚贞烈男?!还当自己是纯情小处男啊?! “哎呀,讨厌!”老鸨娇嗔道,却是不留痕迹且又非常得体的离开欧阳云逸,避开他的接触。 这个举动闵惜是看得非常清楚,心里甚是疑惑,她避开了欧阳云逸,没错,是避开!一个老鸨会不着痕迹避开男人的偷腥,且不说别的,如若是这样惹恼了客人,岂不是她的生意不用做了? 许是感受到了闵惜的目光,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个人。对于闵惜,依她在男人堆里混了这么久,自是感觉到不对劲,她想看透她,却反被闵惜的目光看得不舒服的移开眼。似乎她的目光就像把刀,把她解剖,看清楚她所有内外,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好! “这位可是欧阳公子的朋友?”妩媚一笑,询问着欧阳云逸。 “嗯,还劳烦妈妈给本公子准备上好的雅间。” “哎哟,好生俊俏,如此面生许是头次来,妈妈我这就给你们准备去。”说着又叫来了两名女子,“俏儿,颜儿,你们好生伺候两位公子。” 两名女子缓步而来,见两人便笑得妩媚,两人都认识欧阳云逸,那俏儿扑到欧阳云逸怀里,“欧阳公子可是好些日子没来了,奴家可想你了。” 原本因为闵惜在而感到尴尬,转头看她,哪知她搂着颜儿,笑得蛊惑人心,时不时的调戏颜儿,还不忘了往人家酥胸上一摸,倒是把男人好色的本性发挥的淋漓尽致。欧阳云逸的嘴角不禁抽的厉害,这是个什么人啊?! 欧阳云逸僵硬的搂着俏儿,闵惜娴熟的调戏着颜儿,四人就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上了雅间。 与此同时。暖玉阁,冷轩就在另一个雅间的雅间,冷眼看着蹲跪在地上的暗卫。 “爷,王妃就在,就在此地。同欧阳公子一起,所以属下才来请命,是否把王妃带回。” 冷轩眼角猛抽,可恶的女人,竟敢光明正大的逛窑子。“不用,本王要亲自把这个女人抓回来!” “是!”说着便离开了。 “阳!” “是,王爷。”阳应声推开门进来。 “去把那个该死的女人给本王请到这个房间来!”说请字的时候却是咬牙切齿。 “是。”阳领命便出去,顺带关上门。他知道冷轩口中的人是谁,全天下能让他家王爷如此失态,一副咬牙切齿样,除了王妃还真没人了。 阳往走道上走着,正好看见刚出来从雅间出来的闵惜,四目相对。 呆愣大约零点零零零五秒后,闵惜立马转身快步走人,嘴里还念叨着,向上天祈祷,“认不出我认不出我,他没看见他没看见!” 可是上天好像一点都不待见她,丝毫不理会她的“虔诚”祈祷。“王妃,王爷有请。”阳的声音悠悠的从后边传来。 闵惜全当没听见,继续走,噢不,她这回是用跑了。可不管闵惜怎么跑阳都能追上,嘴里还是那句,“王妃,王爷有请!” 最后,闵惜跑累了,停下来喘息,没好气的瞪着阳,如果不是打不过他,非踹他一脚不可。 阳还是非常淡定的说那句话,脸不红,气不喘。“王妃,王爷有请!” 闵惜火了,冲他吼道。“知道了!我去就是了,别再说那句话啦,耳朵都出茧了!”吼完后,转身就走。人一旦倒霉就没完没了了。开始给欧阳云逸那个厚脸皮绞了兴致,这会又被冷轩抓个现行,什么世道?还让不让她活了?! 闵惜拉着脸到冷轩的雅间,对上比她的脸更黑的脸,竟然有些心虚了。她心虚个屁啊! 冷轩看着她一身男装的打扮,眉头蹙的紧紧的,脸又冷了三分。“谁给你胆子让你逃跑的?” 这种厉声的责问让闵惜心虚的腿软,可还是故作镇定。她没做啥,心虚个屁。“什么逃跑,我不过是出来散散心,逛逛街罢了。难不成我连这个权利都没有?!” “没有!”冷轩毫不停顿的说着,直接把闵惜的话给顶回去了,差点没把闵惜给呛死。真是好笑,怎么会有人这么混蛋这么霸道! “我凭什么没有?我是人又不是花瓶!我也有自由,你没有权利剥夺,你还有没有王法!”闵惜气的小脸通红,腮帮都是鼓鼓的,连嘴巴都翘起来了。 “本王说你没有就没有,本王就是王法!”冷轩也不客气的回着,一把抓着她的胳膊。两人四目相对,火药味浓重,仿佛一触即发。 闵惜真是气到想笑,真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比欧阳云逸还要厚脸皮!“真是笑死人了,九王爷都有自由,凭什么我堂堂九王妃就没有?” “你别跟本王拿身份说事,还真把自己当王妃了!” “好啊,你若不爽我这王妃,休书拿来,我立马走人!”闵惜说的云淡风轻,眸中丝毫没有波动。 冷轩瞳孔收缩,全身散发着冷意,表示他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该死的女人,又拿休书说事,屡次教训得还不够!“哪个王妃会像你这般穿着男装不知廉耻的来逛窑子?!” “你们男人都不知道廉耻,为什么要求女人?哪国的律法说了王妃就不能来逛窑子?!”闵惜一字一顿的说着,好不客气,她就是要气他,气死最好! 冷轩被她气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气的手抖,真担心会克制不住掐死她。这张嘴他是领教过无数次了,厉害的紧呢! “再说了,王爷都能花前柳下,寻欢作乐,为什么我就不能夜夜笙歌,逍遥自在?”凭什么就许他州官放艳火,不许她百姓点彩灯! 原本把冷轩的脸色气成猪肝色了,好像还不死心,再想说着什么,就被冷轩一把扯过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一张俊脸压下来,薄唇覆盖。 冷轩气昏了,吻上那让人抓狂的水唇,闵惜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两人姿势极其暧昧。 ------------ 第二十四章 秘密 闵惜脑袋一片空白,竟一时忘了反抗。瞪大着双眼。冷轩原本只是想惩罚她,却不料自己深陷进入,无法自拔。贪婪地吮着她的唇,舌头轻易撬开她的齿贝,灵巧的滑入她的小嘴,挑逗她的丁香小舌同他共舞。 轰,闵惜脑袋炸开了。他们在干什么?那个混蛋在干什么?她遭非礼了,而且还是她最讨厌的人。眸里闪过厌恶。抬脚曲膝用力一顶,一把推开冷轩。 只见此时,闵惜气呼呼的拼命抹嘴,美眸狠狠的瞪着紧紧抓住桌子,憋的满脸通红的冷轩。哼,活该,见你敢非礼我!想着,闵惜赶紧破门而出,头也不回。 冷轩气的牙痒痒的,手死死地抓着桌角,关节泛白,视乎是相当的隐忍。该死的女人,他定要她碎尸万段。竟敢踢他……踢他命根!痛死他了。 阳见闵惜气冲冲的从房间跑出来,便往房间里看,只见冷轩憋的通红的俊脸,扶桌而立,很是辛苦,当下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爷,您,没事吧?” 他想笑却不能笑,也硬是憋的脸红。他不得不佩服王妃,真是绝了,看王爷忍的那么辛苦就知道下手有多狠了,这不是想断后么?全天下就只有王妃敢如此大胆了。 冷轩冷冷没好气地扫了阳一眼,看他就要憋笑要出内伤的样子,心下更是气愤!阳见他家爷要发飙了,赶紧低下头,毕恭毕敬的说着:“爷,用不用属下再去把王妃带回来?” “不用,办正事要紧。给本王盯着他们的动静就好。”眼下可以确定的是,她不会跑,那他回头再好好的收拾她,现在就先放过她一马,让她先得瑟一会,过后就是她的噩梦。 阳领命又退出房外。 闵惜气呼呼的跑出来后,又担心他会追上来把她暴虐一顿再扔回府,那她可就亏大了。想着还是赶紧与欧阳离开为好。 往他们原本的雅间跑去,跑着跑着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人怎么越来越少了? 走到了走廊最后,竟见不到一个人了,还不会是迷路了吧?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个路痴。 来回转悠了一下,找不到路了,准备原路返回,就听到有声音从角落的房间传来。好奇的往那个房间靠近,小心翼翼的藏住气息。 门竟然没关稳,透过缝隙,只见里面如同女人的闺房,一名女子正坐在梳妆台上,倾城的容貌让人不禁多看几眼,眼角的滴泪痣更是妖娆,精致的五官完美结合,多了一份冰冷的美感。好一个美人胚子,只是眉间淡淡抹不去的哀伤却让人心生怜惜,却多了一份气质。女子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睛所有的情绪,却掩盖不住她身上传来的悲伤。 另一名女子现在她旁边,那个人是,青楼的老鸨,月妈妈。 “雪儿,你不能感情用事,你不是一个人,关乎到‘暗雪’,更是关乎到茧国的未来!”月妈妈苦口婆心的说着,柳眉也是揪得紧紧的。“我们努力了五年,五年啊,一切都不能功亏一篑,难道你要让那些誓死跟随你的人无家可归你才甘心吗?” “月姐姐,我知道如此不该,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我也很痛苦,我真的好累。”女子抬头缓缓的看着月柔,一排泪痕滑过绝美的脸庞。 “我的雪儿,我的公主,你身上肩负着是复国之命,不该是儿女情长!”月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却也无奈,这么多年来的苦楚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他是当今皇上,害你失去家园的恶人,是茧国的敌人!” “我知道我知道,不要说了。”雪儿痛苦的摇头,清明的泪依旧不间断,泣不成声。 “不,你不知道!”月柔厉声的说着,“你不该心软,当初若不是你心软你早已将他刺死!如今,我们不能再心软,你一定要振作起来,茧国需要你!” 雪儿缓缓闭上眼,把最后一滴泪没入眼底,片刻再睁眼时,眼眸已平静似一潭水,没有涟漪,看不出情绪。轻轻擦去残余的泪痕,清声说着,“月姐姐,我懂!” 月柔叹了口气,上前轻拥了一下雪儿,用手摸摸她的头,甚是慈爱。“奴婢知道,这么多年,公主受苦了,所以我们愈发不能忘了这些耻辱!” 雪儿点了点头,轻扯出一抹笑,却是那么的凄美。 闵惜轻脚快速离开,心里一直想着刚刚的事。刺杀皇上,她们是想谋反!茧国?闻所未闻,想必也不过是个小国罢了。大国吞并小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凭她们就这么自信能复国。怕是这中间有着好玩的事呢,想着嘴角勾起了一抹销魂的笑。就因此,她完全忘了要离开女暖玉阁的事。 待她左拐右拐,总算是回到了雅间。开门正好撞见欧阳云逸从里头出来。 “你可算回来了,怎么去看美人竟看这么久,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正要去找你呢。”欧阳云逸有着焦急的说着,见她倒松了口气。他以为她又跑了。 闵惜讪笑的伸手捏他的脸,还恶作剧的使劲揉,“怎么?美人,一会不见就想爷了?” 欧阳云逸一把拍掉闵惜的咸猪手,反而一把揽过她的腰肢入怀,扯着坏坏的笑说着,“是啊,人家等着你临幸呢~” 闵惜眼角抽的厉害,这辈子调戏谁都不调戏他欧阳云逸,太他妈坑爹了,自己反倒被调戏了。不爽的一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脚上,直接当台阶,走了过去。 欧阳云逸俊脸一僵,脸色开始变色。这女人忒狠了,他的脚啊,再用力点走路都是问题了。 雅间里俏儿和颜儿还在,见两人怪异又暧昧的样子,掩嘴偷笑。都说女人的神经末端都有变异基因,天生具有腐女的资质。这会说不定被她们歪想成各种画面都有可能。 欧阳云逸见两人笑得诡异,看他们的眼神更怪异,不禁心生怒意,挥手让她们出去,脸色非常不看。自己坐下来揉揉那可见的脚,脸上写满各种憋屈。想来却又想笑,她还真是个诱人的小辣椒呢。 闵惜倒是不以为意,自顾坐下来喝茶,当然也给欧阳倒了杯,算是道歉。。 “欧阳,暖玉阁有多久时间了?” “不久,才两年。” 两年?这么说,她们之前还不在京城? “两年可都是这个老鸨?” “这倒不是,早一年前还是苏妈妈,不比她年轻漂亮。怎么突然问起这事?” 果然,她想的没错, 这暖玉阁早一年前在京城不过是探路罢了,时机成熟便可利用。如今就是好时机! “没什么,头一回来这难免好奇些。”说着,闵惜掩饰般的喝茶。 欧阳云逸疑狐的看着她。这女人迷糊的时候迷糊得可爱,可精明的时候却精明的可怕,那双眼闪动着灵气,莫不是她发现了什么?他今天正好多了一个任务,帮冷轩查清暗杀的底细,说不定她也能帮忙。 “惜儿若是对暖玉阁感兴趣,我可以讲给你听。”欧阳云逸试探性的说着。 “不必了,不好玩没兴趣听了。”闵惜一口回绝,她已经不用知道这些了,光是这些就够了。一个小小的国家就妄想着同一座大国复仇,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一点,除非有人帮忙,而这个人许是乾溢国的朝中官员又或者是哪个王爷,这个也说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有奸细! “那惜儿对花魁可感兴趣?”欧阳云逸侥有兴趣的说着,眼睛却直直的看着她。 闵惜见他如此,眼里闪过一丝暴戾,只是一闪而逝, 快到让人难以捕捉。是她掩饰的不够还是他太聪明。 “咱们若是能把她赢来也不错。”闵惜也学着他的语气说着。 雅间外已响起敲锣声,闵惜与欧阳云逸一同出雅间。这声响表示花魁赛即将开始。大厅足够大,足以容下一千多人。此时已挤满人,热闹非凡,喧喧嚷嚷。 大厅间坐落着一个大舞台,罗纱满布,更有条条罗纱悬空垂下,如同飘飘仙然般。 一个侧目,闵惜就看到了冷轩,他也在看她,只是他的眼神深不见底如潭,黑如墨,但闵惜还是感觉背后一阵阴凉,不禁往角落靠去,怕他一个不不理智冲了过来就不好了。 “各位爷就等了。”伴随着如动听又有些妩媚的声音,月妈妈踩着碎步款款而来。而众人吹嘘着。“今个是花魁夜,各位爷能聚集一堂,为的是咱们暖玉阁的花魁雪儿姑娘。现就请出雪儿姑娘,让各位一睹真容!” “好!”又是一阵席卷而来的吹嘘声,呐喊声,激情高涨,伸长着脖子等着看,就差没有敲桌子尖叫了。 随声高涨,一名女子赤脚从天而降,火红的纱裙衬得妖娆,轻巧的穿梭在悬空的罗纱间,像是俏皮的仙子在嬉戏,双脚系着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甚是悦耳动听。 台下的人都慢慢没了声音,直直的看着她,像是勾去了魂。最后雪儿轻脚落地,铃铛响动,欠身行礼,朱唇轻启,声音如布谷黄鹂般,“小女子名雪儿,承蒙各位爷喜欢。” ------------ 第二十五章 对琴 轰的一声,场面顿时暴响,平时衣冠楚楚,现都毫不保留的流露出对雪儿倾慕和淫秽。场面有些混乱,有人昏厥,有人尖叫,有人留鼻血。 雪儿眼底闪过厌恶,那是极其的厌恶,却被掩饰的很好。闵惜却觉得这就像是一场喜剧,甚是好笑,所以趴在高台的栏杆上笑的前俯后仰。欧阳云逸怪异的看着她的夸张举动,反而惹得她笑的更欢了。“欧阳,你不觉得他们的表情很搞笑么?” 见闵惜这么说,想想好像也挺好笑的,俊脸出现好看的弧度,“这倒是,不过这花魁倒真是一等一的美人。” 闵惜笑而不语,是啊,而且还是个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美人,很有意思呢。 “不过在本公子心里她再怎么美,也没惜儿美哦。”欧阳云逸像是讨好般,看着闵惜孩子般的笑着。 遭闵惜一记白眼,这家伙能不那么煞风景么? “各位爷,稍安勿躁,今个谁都有机会与咱们雪儿姑娘共处一室。 ”月妈妈出来圆场,清清嗓子又道,“雪儿姑娘好才子,又好丝竹,所以今个只要谁能对上雪儿姑娘的琴,并能合奏,谁便是胜出者。” 台下都纷纷交头接耳,有的赶紧遣人请上好的乐师,来个浑水摸鱼,蒙混过关。这等美人,谁不想同她共处一室? “雪儿就先为各位爷演奏一曲。”雪儿抱着琵琶坐下,罗纱掩着,多了着朦胧的美感。随着抚琴的动作,动听的琵琶声响起。 旋律轻巧委婉,如山林间,高山见穿梭。让人不禁深入其中。 闵惜摸着光滑的下巴,淡淡的说出她的曲名,“阳春白雪。” “嗯,没错,是《阳春白雪》。”欧阳云逸也为她的琴艺感到赞叹,没有人能把这首曲子弹得如此富有灵魂。恐怕没有几人能匹敌,就连他这个京城才子也备感压力。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一曲琵琶曲把台下的人都带入其中,无不深陷其中,就连冷轩也露出赞同的神情。 弹奏着更是不关外界的自顾弹着,仿佛深深陷入她所创造的意境,只有她一个人。 曲罢,众人还没从那意境中走出,还未从曲中缓过神来,雪儿已起身行礼,“雪儿献丑了。” 台下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叫好声。闵惜看着她的反应,雪儿不为所动,淡淡的笑颜却让闵惜觉得疏离感,又备含感情,又或者说那笑颜是为某人而绽的,只是他没有来。 月妈妈赞同的对雪儿点头,又上台来,“雪儿姑娘的琴大家都听过了,接下来,就请各位爷同雪儿姑娘对琴吧。” 台下人都跃跃欲试,这场比赛已经开始。 “欧阳,你能赢么?”闵惜询问道,碍于冷轩在场,她不能出手。 “不太有把握。”欧阳云逸蹙眉,估量着对方的实力。她的琴技让他感到压力,也夹杂着挑战性,倒是激起了他的兴趣。 闵惜沉思了一会,以她的实力,想赢也不是难事,只是她还不能出手。“欧阳,你要不试试?” “当然要试。”此时欧阳云逸的俊脸的写满了兴奋。 兴奋?是了。对于同样是强者的他遇到难得一遇的对手,自然是兴奋的跃跃欲试。 她也不再言语,静观其变。一场下来,已经有很多人败下阵来,就像是抖败的公鸡,拉拢着脑袋。 有的琴技颇好,只是对上雪儿却是力不从心,雪儿的琵琶时而委婉时而锋利,让人应接不暇。 又过了一会,场上已不再有人敢试。雪儿的琵琶真当是厉害,众人见美人近在咫尺却得不到,甚是气馁。 忽然冷轩起身,修长的身影惹眼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来自贵族气质让众人禁声。“本王试试如何?” “那自是可以。”月妈妈做了请的手势,众人才回神,而冷轩也出现在台上。 雪儿一听他的自称不禁蹙眉,看着与他有些相似的俊容,心里咯噔了一下。颔首不再看他。 他们没有多言,气氛却不觉得有任何诡异。冷轩抚琴,是一把古筝。闵惜就是做梦也不会想到冷轩会弹奏古筝,一个冷冰冰冰块抚琴会是怎么样? 就在闵惜怪异看着冷轩的时候,他忽然抬眼看了闵惜,似在笑,心脏忽然漏了一拍。太可怕了吧,那厮在笑?她笑再看清楚些,可看到的却是一副冷冰冰的俊脸。 冷轩盘腿而坐,修长的指尖轻拨琴弦,缓缓的乐声回荡在略显安静的大厅上。他的琴同他的人般一样霸道,细听来却有着温和的味道。不知道是她太敏感还是如何,总觉得他的音乐有些怪。 雪儿虽赞赏冷轩的琴技,但多少还是有把握赢的,即使冷轩霸道直扑,但她能以柔克刚,轻易化解点他的攻击。 一曲看似毫无波澜的协奏曲,内外却是一场激烈的斗殴,对,是斗殴!那种不相上下,像是要撕裂般在行者定能感受到。 曲罢,台下人纷纷鼓掌,听不懂含义的也随着其他人叫好拍掌,场面一下子喧哗起来。 冷轩拱手,便下来了。没错,是雪儿赢了。闵惜看着冷轩,想把他看透看清,他一直在隐藏实力,他们的对琴不该仅此而已,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可是,她永远都看不清他,那深邃如黑夜的黑眸隐着秘密,她看不透,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从冷轩对过后,就再也无人敢上前去试了,顿时场面又开始冷场。 “还有哪位爷要再来?”月妈妈扯着嘴角妩媚的笑,温柔的询问。心下肯定不少鄙视了这些人,竟让闵惜觉得她有些得意。 欧阳云逸侧目看了一下冷轩,冷轩面无表情的点头。他领会,转眼换上云轻风淡,玩世不恭的笑。“可否让本公子试试?” 月妈妈见是欧阳云逸,心下也紧了一下,这京城才子的实力也不容小窥的。虽然底下这么想,但脸上还是挂着谄媚笑,“当然可以,欧阳公子,请!” 欧阳云逸抬腿便往台上走去,众人让出一条道,这大才子要来挑战自然是精彩,岂能放过。 闵惜也睁着双眼,看着他款款的往台上走去。她确实很好奇,一个只知道调戏女人的色男有什么本事能赢。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她居然觉得他肯定能赢。再看看冷轩,那厮倒是怡然自得,事不关己,难道他不想抱得美人归? 台上,欧阳云逸取下腰间的萧,拱手做礼,“雪儿姑娘,请吧。就还是那首《阳春白雪》如何?” 雪儿颔首微笑,温柔的回了句,“那雪儿就献丑了。”语罢,拨弦两声,悦耳的音符便从她指尖溢出,飘到众人耳内。 萧放唇下,指覆萧孔,一曲萧曲缓缓划出,缠绕琵琶曲。不是同曲却配合的天衣无缝,听着甚是享受。 欧阳云逸的萧声引领着雪儿的琵琶声,一会低沉一会平静一会高调一会颠簸,听着激动人心。像是两条龙再打斗又又像是嬉戏。如若是在行者便可听出,此曲已非是《阳春白雪》。 起初,雪儿还可应付,随着曲调的上升,她愈弹奏愈吃力,额角已出现晶莹汗珠,双颊染上淡淡红晕。 闵惜听着血液都在沸腾,这才像是高手间的对决嘛。好你个欧阳,这招真是绝了!认真吹箫的样子还不赖嘛,比一副痞痞**的样子顺眼多了。有机会得好好同他切磋切磋。 快到曲末时,一改先前的此起彼伏,归于平静,如同暖流滑入心底,曲毕。 台下众人鼓掌声,尖叫声,叫好声,声声不断。 那一曲听得甚是淋漓尽致。 雪儿抬起柔荑轻拭额角的香汗,起身一礼,得体大方一笑,“京城才子果然名不虚传,雪儿甘拜下风。” 欧阳云逸拱手还礼,嘴角淡淡客气的笑,“雪儿姑娘的琵琶曲才是不同凡响,在下也不过是侥胜一筹。”他赢她确实是吃力,几次差点被化主动为被动。 “欧阳公子过谦了。”雪儿也算是大方的收下他的赞赏。 月妈妈适时的出现圆场,依旧的姿态,“今个对琴比赛就由欧阳公子胜出。暖玉阁的好姑娘多的是,各位爷可再抱得美人,不醉不归。” 众人一阵叫好吹嘘,随后也纷纷抱得暖香玉散去。雪儿早已退场,就连冷轩也不知哪去了,想来还觉得奇怪,这不怎么像他的作风吧,刚刚明明是他有所隐瞒实力,搞不懂他的用意,来暖玉阁不争花魁不拥美人,来当摆设? 欧阳云逸向闵惜走来,见她沉思不禁蹙眉,还不会是乘他不在看上那个公子了吧?!那可不行! “想什么呢,惜儿? ”欧阳云逸不太乐意的俊脸出现在闵惜的视线。 闵惜的思绪一下子被打断,抬头才看见欧阳云逸不知何时已在她面前。扯了扯嘴角,“刚刚的萧吹的不错。” 一见闵惜夸他,原形毕露,又是一副痞痞坏坏的样子,挂着玩世不恭的坏笑,“怎么?惜儿是不是被我的才艺所迷住了?”然后又看似很为难的样子,“如果惜儿非要跟着我,我就勉为其难的养你吧。” 闵惜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就差不给他一脚了,一得意就忘形!“你够了!” “这么就嫌弃人家了,好伤心啊~”欧阳云逸说得好不可怜,估计再往下演就要抹泪了。 闵惜嘴角抽了抽,直接无视他往雅间走去。欧阳云逸屁颠屁颠的跟上去,心里自嘲的笑着他什么时候还得跟着一个女人了?什么时候呢? ------------ 第二十六章 谁吃霸王餐了 暖玉阁内最顶楼一间大房间内,美人端坐,手抚琵琶,断断续续的弹奏,无情绪波澜,低眉颔首,略施粉黛,却不觉得俗气反而多了一份妩媚妖娆。 门被推开,黑色长靴直入。美人顿住抚琴的手,随后起身行礼,抬眸见来人,杏眸闪过诧异,随后又恢复。只是精致的凤眼多了寒霜。 “看来美人一点都不欢迎我,不如反客为主。”说着,闵惜随手关好门,便坐在了。拿起茶壶给雪儿倒了杯水,又给自己倒了杯。“坐啊,站着做什么?” 雪儿抿唇,沉思片刻,轻放下琵琶,缓步走来,坐在她的对面。闵惜看着她,秀眉一挑,还不错,见到陌生人闯入没有大吼大叫。 “你倒是云淡风轻,就不怕我现在把你劫走或是杀了?” “呵呵,”雪儿冷笑,目光也变得阴冷起来,丝毫没有畏惧的看着她。“你若有本事把我从这儿劫走,我还想见识见识。杀我?你口气倒是不小,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 被看穿身份的闵惜一点都不意外,女人最了解女人,而且她的洞察能力不小。“不要小看了丫头片子,你非常自信你的护卫会比我快。”话音未落,几道道银光闪过雪儿的耳边,带着物体穿过所持有的风吹向脸颊,直击雪儿背后的那面白墙。 雪儿被震到了,根本未看清对方的利器就被杀气给震慑到了,如若再偏那么一点点,她的脸就毁了。未待她多想,身后传来了碎裂的声音。转头一看,白墙出现了几道深深的裂痕,三根银针深深的陷入裂缝中。 暗中有人在蠢蠢欲动,雪儿一个冷眼,吼到,“都给我退回去!”再转头看闵惜她正悠闲的喝着茶,似乎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似的。 闵惜抬眸,对上她的眼,语气没有任何温度,“让他们滚!我不喜欢被人打扰。” 雪儿紧了紧拳头,冲着空旷的房间说道,“都退下去,此事不许同月柔说!”暗里的人犹豫了一下纷纷退下,夜似乎这才像是夜,安静的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以及烛火烧出霹啪响的声音。 雪儿打量着她,莫不是宫中的人,前些日子也不过是打听不敢露面,如今却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面前,是何用意? “不用猜测我的身份,我既不是冷浩的人也不是官府的人。我今天不过是碰巧知道了些事,特来请教罢了。”闵惜说得好像是真的只是无事来找她聊天的。手里把玩着杯子,嘴角挂笑却冷如冰。 雪儿抿唇不语,一直猜着她是什么样的人物,而她说的似乎又不假。能直呼当今皇上的名讳的没几个。“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幕后指使者!” “哈哈,真是好笑,莫不是傻了,何来的幕后?”雪儿像是听到笑话般,那么的讽刺。 “不要跟我装傻!不愿说便可不说,你不说我也清楚是什么人。能让你轻易接近冷浩,能在京城整出如此大规模的青楼,除了你自身的能力外,不可排除还有乾溢国的某个奸细,他的身份定不会小。” 雪儿非常震惊她的逻辑能力,能把事情理得头头是道还句句在理。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为何你就笃定有幕后人,难不成我要仇还要别人指使不成?你不觉得你在跟我讲了很可笑的笑话么?” 闵惜美眸盯着她看,像是要把她看穿了般,眼底没有波澜,反而她笑了。“好,你可以继续否认。只是复仇?就凭你这个小国的公主?如今世态和融,国民安居乐业,你又有多大本事来召集足以同乾溢大国匹敌的人马?杀掉一个皇弟对你目前没有任何好处。” 雪儿一愣,随后眼底泛起了恨却又带着淡淡的哀愁,“小国?那他可曾想过只是小国?他能不顾一切的毁了,为了他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闵惜看着她有些失控的样子,不禁蹙眉,她最清楚不过不是么? 雪儿突然变的落寞,低头,倾城容颜失去颜色。“是了,最是无情帝王家……” “莫颜雪,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闵惜突然厉声的说道。她的事她可是打听得一清二楚!她在自欺欺人罢了。 雪儿听到闵惜直呼她的名讳,自嘲的笑笑,“你倒是知道的清楚,聪明的紧!”雪儿对闵惜没有太大的敌意,正如她所说, 她不是来找麻烦的。没有谁会同敌人聊起天,还毫无顾忌和防备。 “你说的他是太子而不是冷浩,我听说太子被打入宗人府后不到一年惨死于内,我想这跟你脱不了关系。” 没错,六年前茧国的皇帝乘着先皇即将逝世交位的混乱发起进攻,当时冷浩还是王爷,带兵平乱。交战一年,茧国的国王要谈和,最后才停止战争混乱。当时太子听信谗言又一心想立功好让先皇安心把皇位交给他,在茧国皇帝回宫之时绞杀,再直入茧国才有了雪儿破人亡的悲剧。 “你已经没有仇恨了,让你还要持续报仇的我想应该是,你口中的月姐姐!”闵惜手轻轻摩擦着茶杯边缘,淡淡的开口说出自己的的疑虑。 没错,太子是她杀的。但冷浩也不能放过的,她答应月姐姐帮她报仇。“她的双亲就是死于冷浩之手!而我的命便是月姐姐的双亲救的。” 闵惜眯眼看她,眼里散发着伶俐的光。良久才开口道:“是么?这么说来仇是该报的了!”这话不冷不热,却听的雪儿手心冒汗,她到底想干什么? “够了!我不想再多谈。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有时候知道太多反而死得更快!”雪儿不耐烦的挥挥手,眼里布满烦躁! 闵惜见她反应,心里的答案也知道得差不多了。“莫颜雪,你好自为之,如若你坚持如此,说不定出卖你的就是你的月姐姐。该收手就收手,这是我给你的忠告。”说着闵惜起身,理了理衣袖,阳门口走去。 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她固然懂得知道的越多对她越不利的理,不过是好奇罢了,至于他们的事她一点都不想参与,她可是惜命的很啊! 雪儿错愕的看着闵惜离开,眼底的焦虑也开始游离。她不会相信月姐姐出卖她,但是她们会有危险是事实。该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躲在暗处的女人美眸一眯,暗处的拳头紧握着,心里更是泛着阴狠。早知道这个人怪异,没想到竟是个丫头,哼,还是个多管闲事的丫头,如今有你轻言两语就让雪儿动摇,差点坏我好事,断是不留着你!! 想着来人隐入黑暗,雅间的烛火依旧摇曳,只是房里人儿的心绪已不似之前。 要问闵惜那些消息是哪得来的,话说青楼本来就是口杂之地,若想打听个什么事那可容易多了。刚刚对琴的那会,闵惜早拉着旁边的人吹水,一来二去的,该问的都给她从别人嘴里套出来了,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不过还有一点要肯定,那就是雪儿还有什么在瞒着,眼光闪烁就足以说明一切。加上一个疑点,如果月柔的双亲是死于冷浩之手,作为报答为此报仇没错,可刚刚在门外听到的就有点说不通了。罢了罢了,这本非该她费脑的事,该说的都说了,至于她听不听也是她的事,只要不要危及到她身边的人,我绝不会插手任何事! 一时间内,闵惜觉得再在暖玉阁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转身便往反方向离开,不同他们打招呼。一来是欧阳云逸太粘人,她实在是没勇气再跟他待一块,迟早要把智商给弄低的。二来,冷轩那厮太恐怖,整个就像只暴龙,这回咱还是小幼苗一个,能躲多远躲多远。 出来天已黑了,看来她在里面浪费了好多时间。该回去了,不然这会小怜和离心该担心了。想着耍耍袖子往大街走去。 夜间的街道不比白天的繁华热闹,熙熙攘攘的也没几个人在走。不过却有夜市,依稀还是可以听到叫卖声。想着自己身上还有些碎银子,买些小玩意回去收买她们,免了顿“皮肉之苦”。 女孩子总是爱美的,珠钗也不错。想着便屁颠屁颠的往卖小首饰那跑去。摆摊的一见闵惜一身装扮器宇不凡,嘴巴都笑裂了,赶紧招呼,“这么公子,想买些什么首饰?” 公子??对了,她出来的时候还是一身男装呢,“我想买些珠钗,卖家可有什么好看的货吗?” “公子莫不是给家里的小娘子买的吧。”摆摊的低压着脑袋去找货也不忘了八卦一下。 “额,哦,对对,给我娘子买的。”一个大男人出来买小首饰珠钗什么的确实有些怪异,也便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正当闵惜挑选之际,吵闹声从街对面传来,引来众人的侧目。“你个老不死的,敢吃霸王餐!活腻味儿了吧!” 声音的主人是街对面的店小二,传统的正宗小二形象,不够高大,腰微佝偻,身后还站着两个高大粗壮的男人,想必是保镖。店小二脸上写满愤怒,撩起衣袖作势是要打架,他面前还趴着一名老人......红光满面头发花白的老人!看来是刚被店小二推到在地。 老人从地上坐起,甩甩衣袖上的灰,一脸云淡风轻,嘴角还挂着笑。“谁吃霸王餐了?这不是说用这块东西抵押!” ------------ 第二十七章 儿啊,不要丢下爹 老人手里拿着一块怪异的石头,在店小二面前晃了晃,还一副你捡了便宜一般,气得店小二的身体都在抖。 “好你个老不死的,你大爷我都敢消遣,来人,给我好好收拾这个老不死的!”说着,作势就要上前狠狠的揍老人一顿。后面的“保镖”转了转手腕就要上前。 老人蹙起他白花花的眉,抬手制止他们上前,“等等!” 店小二同后面两个大块头停住了动作,好奇的盯着老人,想看他要干什么。连闵惜也不禁好奇的打量起他来,真是个奇怪的老头。摆地摊的摊主叫她也没注意。 就这样僵持了两秒,老人突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这情况突然出现,着实让店小二和两个大块头愣了。这变脸也太快了,前一刻还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后一秒就嚎得跟哭丧似的。倒是闵惜觉得很有意思,依靠在摊架,玩味的看着这个爱演戏的老头。 老人就那么嚎着,很快就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泣诉苦起来,“你们几个大老爷们,欺负我一个孤苦零丁的老头,还有没有良心!还有没有良心!”说的义愤填膺,引来更多行人的侧目。 再看看这情势,一个衣着微脏的老人坐在地上,迎面而来的是气势汹汹的三个青年,愣是让谁看都看不过去。路人你一句我一句唧唧歪歪的说了起来。 “光天化日之下,几个小伙子欺负个老人,就不怕遭天谴!”一个好心大妈看不过去了,扬声就说着。 “可不是,我说小伙子,等你们老了这样对你可受得了?这地又硬又冷,你们推一个老人,良心何安?”更有热心大叔想着劝说起他们来。 店小二急了,怎么有种恶人先告状的感觉!不爽的挥挥手,“去去去,你们懂个屁,这老不死的敢来这吃霸王餐,爷爱怎么对他怎么对他,关你们家屁事儿!”说着,店小二要上前抓他的衣领,往没人地拖去。 老人挣扎着又是一阵乱嚎,哭的好不伤心,那眼泪啪啦啪啦就往下掉,“哎哟,我的命好苦啊,咱一老汉孤苦半生,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儿生了个娃,都没满月媳妇就跟人跑了。我就一个人把那娃拉扯大,如今好了,这娃本事大了,就不要我这个当爹的了,把我骗来这是想抛弃我,如今还落了个吃霸王餐的罪名,哎哟,让我死了算了!” 老人卖命的演着,闵惜憋笑憋得脸通红,这演技实在是高!特别是那无辜的小眼,很是滑稽。依她看,如果他不是估计那一身白衫,估计会躺地下滚几滚来博得同情! 这古人都是很滥情的,瞧瞧,就这老头一番话,就让场上的几个大妈像是看了韩剧一样,抹起了眼泪。百姓都很同情这个“孤苦零丁”的老人,为他打抱不平。店小二同那两个大块头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多人,硬不过人家,可又不能这么轻易就放了对方。 就在闵惜憋不住笑了出来,突然,老人一个侧目,与闵惜真好对视起来,闵惜立马收住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头转到别地去。看着别人的“痛苦”经历还笑得出来,着实是不好意思的事情! “唉,现在的人越来越没良心了,也不想想他爹把他养那么大!”摊主滥情的说着,叹了叹口气,闵惜不禁汗颜了一把。“哦,光顾着看了,公子可还要买珠钗不?” “要买要买,卖家可有好货?”戏都看得差不多了,也被人发现了,再待下去也没意思。还是早早买完东西回家跟小怜和离心分享心情。 突然,人群中老人又喊了句,“儿啊!爹就知道你不会拋下爹的!” 这一喊,让闵惜的手抖了抖,她有种不详的预感!很强烈很强烈!转头一看,果然!老头冲着闵惜而来,不过被店小二拉住了衣领,百姓都纷纷看向她这个“儿”,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就连摊主都用怪异的看着她。 闵惜嘴角抽搐着,脸也黑了大半,早说今天出门要看黄历的,怎么就是忘了!要知道会遇到这么多破事,打死她都不出门! “老头,你可看清楚了,我是你儿子么?”闵惜愤愤地说着,特别是儿子两字,根本就是从牙缝里出来的! 老头眼里满是得意,很快又被悲伤掩饰,抽着嘴角,“看来你是真不要爹了,你是爹一手带大的又怎会不认得你?” 闵惜的额头隐约有青筋在跳动,她被气的就差没吐血了,这老头真敢说,若不是这么多人在,真想冲上去跟他拼命了。 算了,那老头就是个疯子,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好了! 想着,闵惜调头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她想走,可有人不让她如意啊。有位大叔直接把她拉回来了,劈头就教训起来!“欸,我说小伙子,你爹可是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怎么就当个白眼狼啊!” “就是就是,你这是不孝!人在做天在看,就不怕报应!?” “你小时候调皮捣蛋你爹都没嫌弃你,现在你倒是嫌弃起你爹了!你个没良心的臭小子,今个我就得看着你把你爹带回去不可!” 这越说越离谱,闵惜听着越来越不爽,妹纸的,好你个臭老头,这笔仇她记下了! 老人见众人游说闵惜脸色越来越难看,还一副吃人的模样,他乐了,这丫头片子有点意思,他还得再卖力一点。想着老人抹了一把眼泪,嚎道:“儿啊,不要丢下爹!” 闵惜被老人的话一刺激,仅存的精神线崩断了。好,算你狠! 闵惜扯出最大的笑脸,上前搀扶这老人,心里想着当我爷爷还差不多,爹个毛! 店小二见此,立马就抓着闵惜的衣领,扯着嗓子道,“好,臭小子,你爹的账得算算了!” 妹纸的,给老子摊上这破事儿。算了算了,就当是破财消灾吧,反正一个老头吃不了多少银两。闵惜底下翻了个大白眼,转而拍掉店小二的手又笑道,“这位兄弟,好说好说,这账自然是要算的!总共多少银两?” 店小二说道,见闵惜要付钱,穿着打扮也不差,说话的声音也不那么大了,“总共五百两!” “五百两??你抢钱啊!!”闵惜瞪大着双眼吼道!开什么玩笑,五百两,你个老头吃顿饭五百两,他是吃了什么山珍海味啊?!多少钱都不够他败啊,她要真是他儿子还真得考虑把他丢了! “怎么?不想付?”店小二凶神恶煞的吼了一句,后面的两个大块头瞪着双眼就要上来。 闵惜赶紧说付,作势掏腰包,压低着声音咬牙切齿的冲老人说道,“爹啊,您老是猪啊!” 老人回她一个大大的笑,抛去无辜的眼神。闵惜挫败的摇了摇头,“爹,您儿子没钱!所以,赶紧……跑!”最后一个字刚说完,闵惜本想着拉着老人就跑,哪知老人比她反应还快,拉着她撒丫子就跑。 店小二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了三秒,吼道,“你们两个蠢猪,还不快追!”说着,三人又浩浩荡荡的追了上去。 别看这老头满头花白的,这腿脚还不赖,拉着她一路狂奔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倒是掀起不少灰尘污染环境。这闵惜可就吃不消了,这么疯狂的跑,她的体力不支,终于在某个拐角处停了下来。 闵惜一手扶着墙喘气,一手抚着胸口顺气,眼睛还不忘了死死的瞪着老人。老人用着无比无辜可怜的眼神看着她,感觉像是闵惜真的欺负他了!屁!她才不吃这套,人前演着林黛玉,跑路就变成张飞了,他什么货她可是清楚的很。 行,她惹不起还躲不起么?闵惜再向老人抛个卫生眼,调头走人。还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传来声音,“儿啊,你去哪儿?别丢下爹啊!” 这话一出,让闵惜差点摔倒,愤恨地握着拳头,这臭老头还玩上瘾了!恨恨的转头咬牙切齿的说道,“再敢喊我儿,老子现在就揍你!”不要说她没道德,人的忍耐是有限的! 老人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咧嘴一笑,“也对,小女娃当我孙女还差不多!不过这火辣性格小老儿甚是喜欢!” 闵惜多看了他两眼,只因他看穿了她的身份,随即便不再停留。去他的喜欢,给她添了那么多麻烦还好意思说! “欸,别走啊。”老人赶紧追上来,讨好的笑着。“小女娃你忍心把我一个孤苦零丁的老人扔街上么?万一那些人追来可怎么办?” 闵惜斜睨了他一下,抽了抽嘴角不再理会他。又在跟她装可怜,依他的身手对付那三个三脚猫根本不是问题!试想,有哪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能跑的过几个青年,还脸不红心不跳的,想必有一定的内力功底。 老人见闵惜不理他,他也不恼,不说话乖乖地跟在她旁边,闵惜去哪,他也跟着去哪。最后闵惜终于受不了了。 “老头,你到底想怎样?!”闵惜不悦的蹙起好看的眉,看着嬉皮笑脸的他。这怀疑他脸皮是不是用砖头做的,又厚又硬! ------------ 第二十八章 击掌为证 “小女娃,你很没礼貌呀,怎么对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喊老头呢!应该尊重老人的哇,刚刚还说要揍小老儿,一个女孩子家的整天喊打喊杀不好,应该养在深闺,多读礼书,多……” 老人唠叨个没完,闵惜实在受不了了,“够了!”什么人啊,恶人先告状是看家本领是不是?!闵惜气极反笑,如花的笑冕倒让老人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你倒还知道尊老爱幼,我尊老了,你的爱幼呢?!再对我嚷嚷个没完,我就告你骚扰!!!”最后的一句话她几乎是用尽力气吼出声的。真不是她对老人不敬,而是对于脑子有点问题的人不用这种办法你没法跟他沟通! 老人被闵惜吼地一愣一愣的,呆滞两秒,闷闷的说了句,“小女娃,我收你为徒!” 我倒!不行了不行了,常人根本没法跟他沟通。闵惜直接无视他,她是秀逗了才跟他浪费时间。 老人见闵惜又不理他,这回急了,“小女娃,你别走啊,我玄老可是说话算数的!” 管你什么老,赶紧走人,她就阿弥陀佛了!闵惜继续走着,丝毫不理会玄老。 “小女娃,你真不考虑考虑?”玄老继续不屈不挠。 考虑?得了,她可不想学演戏,她那点小技俩够用了。 玄老还想说什么,突然感觉有股杀气传来,正想寻找来源,突然身体被推,一块石头狠狠的砸来,与他擦肩而过。 闵惜推开玄老,再一个侧身躲过了石头,石头随即落在不远处。 她蹙起眉头,凝视着那块石头,想着刚刚的杀气。这石头是冲她来的,而且直指要害,是谁想杀她? 就在闵惜思考之际,一个小男孩跑了过来,害怕的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本来想抛远的,不知道怎么就丢这么远了,对不起!” 闵惜回头发现是个只有八岁的小孩子,害怕的抖着身子,衣衫虽补丁倒也干净,像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闵惜捡起地上的石头递给小男孩,扯出和善的笑,“你的是么?以后小心点,不要再砸到人了哦!” 小男孩见她和善,还把石头还给他,心里也松了不少,赶紧道谢跑开了。 闵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疑惑了,是巧合么?那股杀气又是怎么回事?她自认为她未得罪人,难道是莫颜雪?不,不可能是她,如若真想杀她,便不会让她大摇大摆的从暖玉阁出来。 玄老撸着花白的胡子看着闵惜,满意的点头。很好,这丫头心思缜密,又机灵活跃,这徒儿他是收对了。 “小女娃,你就认我为师吧!”玄老这一说,打断了她的思绪。 闵惜完全没想到玄老还未离开,刚刚那么危险,以为他应该识趣的走了,想不到还真是黏人。“你怎么还不走?” “我就不走,不走不走不走,反正今天你若是不答应,我是绝不会走的!”玄老耍起了无赖,根本就像个孩子般。 闵惜扶了扶额头,有种挫败感,算了,她还是耐心点吧,“老爷爷,你别跟着我了,你知道这样是危险的。” “你也可以掌握他们的生死,只要你乐意。”玄老看着她的眼睛笑道,他说的如此明了,想必她也知道他话中的话了,她是个聪明的孩子。 闵惜同样回望他,他眼中没有任何波澜,静得像潭淡水,又明亮的像是一面镜子,是什么样的心境才能如此平静?! 她笑了,无关其他。“这样吧,如若还有缘再遇,我必茶水奉上拜你为师,礼数不减。” “好啊!小女娃,这话咱们可是说定了。击掌为证!”玄老兴奋的扬起布满老茧的手。 “击掌为证!”闵惜与他击掌,清脆的声音象征着他们的约定成立! 当闵惜找到回府的路时,已经是半个时辰的事了,她郁闷的走了半个时辰,折到现代来说,那就是一个小时,她是又饿又累,很久没走那么长的路了,腿几乎酸软得没知觉了。 总算是找到了出来时的小巷,还未等她爬上去,就有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到她面前,带头的毕恭毕敬地说着,“王妃,王爷有请!” 闵惜的心咯噔了一下,那厮回来了现在不是正是寻欢作乐的时候么,怎么就回来了?而且还知道她会从这回来。糟糕,这厮是回来找他算账的!她踢了他的…… 她苦瓜着小脸冲这群人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你们就去跟王爷说,我今天累了,有事明个再说哈。”说着又要往墙上爬。 “堂堂王妃不走大门爬墙,这话要让别人说了去,本王的颜面还要不要?!”爽朗富有磁性却带着十二月里的冻霜传入闵惜耳朵,让她不禁抖了抖身子,她心虚。 最后银牙一咬,两眼一闭,心一横。是褔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总要面对的! “谁说我爬墙了,这是在运动懂不懂?”闵惜不爽的看着冷轩,这厮跟她上辈子有仇是不? “运动?”冷轩眯起眼睛,重复了一遍她的话,向她走来。 闵惜心虚的往后退,糟糕,后面是死胡同,他不会把她暴打一顿吧,依他那么没风度又很粗暴,肯定做的出来。 最后逼到死胡同里,闵惜紧张的靠着墙,冷轩则是冷着脸依旧靠近,直到鼻尖就要碰到的时候停了下来,蛊惑的声音响起,“本王确实是好久没跟爱妃运动了,不如今晚就运动如何?”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都是大老爷们,这话说的谁都是一阵吹嘘,又碍于王爷在,只好偷笑,眼神都不对劲了。只有闵惜明白这混蛋话里的意思,他分明是想折磨她!! 未待闵惜说什么,冷轩直接拎起她的衣领往府内走去。看他想锅巴的黑脸,知道他很生气很生气,所以她也非常识相的闭嘴。 北苑。 门被冷轩粗鲁的踢开,让闵惜心疼不已,这门受的苦最多了。她狠狠的瞪他,“喂,你有没有礼貌?门是用来开的不是踢的!” “本王的东西,怎么对待是本王的事?”冷轩不客气的回了句,把她堵的死死的,她正想冲上去咬他,太气人了! 小怜与离心听到声音,赶忙从屋内跑出来,见冷轩赶紧行礼,“奴婢见过王爷王妃!”到底是在人前,该有的礼数不能少,免得落人口实。 “你们自去领罚,劝主不周,还让她偷跑出府,每人二十大板!”冷轩不留余地的说着,目光却未离开过闵惜。 “是。”两人不敢多说什么,赶忙退下去。 “站住!”闵惜吼道,可她们丝毫不因她的话而停下。急的想去拉她们,可是衣领还被冷轩拽着,移动不得。“凭什么?明明是我出府,为什么她们受罚!!” “主子有过,她们当然要受罚。”冷轩说得云淡风轻理所当然。 “什么过不过,我做的事我自己担着,我愿意替她们受罚。”什么破规矩,她不能因为自己让她们受罚,她会内疚的。 “哼,替她们受罚?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说着便不由分说的拉她进屋。 闵惜还想说什么,衣领就被人往屋内扯了。闵惜突然意识到这家伙来真的!“喂喂,你干什么?” 冷轩不理会她,自顾走进屋内,房门一关,把闵惜甩床上。阴晴不定的俊脸让闵惜心下一紧,他要干什么?不会是霸王硬上弓吧? “冷轩,你到底想干什么?”闵惜火了,这家伙从来就不会考虑她的感受,想干什么便干什么,以前也是,现在也是。 “圆房!”冷轩冷冷的说出口,说出这两字像是极度的隐忍着暴怒。 圆房??开什么玩笑!他是疯了吧。心里否认这个可笑的说法,可身体还是禁不住的颤抖,手紧紧的抓着领口。 她怕他?没错,她在怕他!该死的,她竟然怕他,他是她的丈夫,难道她还不清楚么? 冷轩黑着脸上前,闵惜吓的往里面靠,他马上便覆上来,闵惜挣扎着挥舞手脚,可是很快却被钳制住了,手脚不能动弹。 “冷轩,你疯了是吧,你的妾都不能满足你变态的欲望么?”闵惜的双眼怒瞪着他像是要喷出火来,小脸憋得通红,看着他冷如霜的俊脸,她怕了,她怕他真的会丧心病狂! 冷轩冷笑着,一只手却是无比温柔的抚上她的脸颊,一路向下滑到下巴,突然发狠的用力一捏,痛得闵惜差点呼出声。“怎么?在本王面前倒是装忠贞烈妇,还怕别人不知道你*的模样?!” “你什么意思?!”*?真是可笑?! “什么意思?”冷轩一怒,扳过她的手压在头上,丝毫不怜香惜玉,闵惜不禁蹙起好看的眉,“你倒是有本事,把欧阳云逸迷惑的神魂颠倒,如今竟愿用一半的家产同我换你!想不到那晚闯入他房间的是你,既然你如此耐不住独守空房的寂寞,本王就成全你!” “嘶啦”的一声,冷轩已撕掉闵惜的衣物,露出洁白的香肩和粉红肚兜,雪白的两座高峰随着胸口起伏若隐若现,整个人显得迷幻起来。 ------------ 第二十九章 暖床丫头 冷轩喉结动了动,眼神开始迷离,迷恋的看着她。吻密密麻麻的落下,发间,额头,鼻尖,腮边,最后是朱唇。轻点,吮吸,霸道的撬开舌贝直入。 而闵惜拼命的挣扎也丝毫不影响他的继续,手脚动弹不得,到最后她绝望的闭上双眸,放弃了挣扎。心头升起屈辱感,让她心生恨意。两行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滑过脸颊,滴落,浸入枕头。 冷轩恋恋不舍的离开被他吻得滴血的朱唇,一路吻下,就像是在疼惜宝贝般。他几近忘了一切,在她的脖子上留下印记,含住锁骨轻咬,品尝她的甜美。 闵惜不禁颤抖,他感应到她的变化,抬眼便看到她的泪,挂在她苍白的绝美容颜上,显得凄美无比。但他只看到她的泪,胸口一阵闷痛,让他透不过气来。 他到底在干什么?竟想强要了她!这不是他要的,他是被她气疯才冲昏了头脑。手不禁轻柔的替她拭去眼泪。 闵惜感应到他的动作,睁开眼,对上他如鹰犀利的眼。内心的感受迎由而升,厌恶憎恨纠结绝望……一股脑的涌上心头,表达的淋漓尽致。 冷轩把她的情绪尽收眼底,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吼了一声,大手一挥,便把闵惜从床上扔了下来。 闵惜忍着剧疼,坐起身,头发散落,她拉过衣襟裹住自己,低着头不愿再看他一眼。 “你不知道现在最好不要激怒男人吗?你越来越得寸进尺,本王就让你学学规矩,顺便学学如何取悦男人!”冷轩下了床榻站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甚是嘲讽。“从今天起,你就沦为本王的暖床丫头,贴身伺候本王!” 闵惜冷笑,更多的是自嘲。暖床丫头?呵,真是好大的“荣幸”。堂堂丞相之女,贵为王妃,竟是要当暖床丫头,他羞辱她够深的!可是他羞辱她不下数十次,为什么这次让她觉得心口很闷? “主子有过,奴婢一同惩罚,如若不想她们有事,你最好安分守己!”冷冷地抛下这句便大步离开,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逃,是的,他在逃,他竟然有些害怕看到她对他露出厌恶憎恨的眼神,更不忍看她痛苦的样子。 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仁慈? 闵惜待他走后,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摇摇欲坠。她觉得很累,想休息一会。依在床沿,顿时所有的委屈涌上心头,眼睛想关不上的水龙头,泪收不住的往外跑。她觉得好孤单,那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温暖堤坝瞬间坍塌。她只想发泄一下,一下就好。 哭累了,靠在床沿发呆,泪痕干涸只剩下痕迹。天色昏暗,连月色都没有,闵惜感觉一阵凉意,才想起她坐在地上很久了,小怜与离心离开好久了。不能让她们回来撞见,让她们担心,为她们做点什么才行。 闵惜赶紧换了身衣服,到厨房为她们准备热水,再从柜子里找出金创药。 一切待毕后,正想出去找她们,门口便出现了她们的小巧的身影。两人满头大汗,额间贴着几缕碎发,显得狼狈。衣衫有些褶皱,甚至有着斑斑血迹,相互搀扶着进门,每一步走的都很吃力。 闵惜的心想被人重击了一下,喘不过气。是她害了她们!再难过再悲伤,也哭不出来了,许是刚刚都流光了。看她们如此,她竟没有勇气上前去扶她们,是她害的! “小姐,夜深了,外头凉。”小怜有些哽咽,受再多的苦,只要有小姐在,她就不怕。 离心扯出宽心的笑,好让她安心,她知道主子肯定受王爷欺负了,眼尖看出藏在眼角未擦净的泪痕与倦意。“主子歇息一下,我这就给你准备洗澡水。” “不,不用,我已经为你们准备了洗澡水,一会我再给你们上药。”闵惜摇头,终究上前拉着她们的手往屋内走。 她们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再提有关她出府的事,也没有提她们受的苦,好像这些本就不存在,没发生过一般。她们依旧有说有笑,开开心心。只有闵惜自己知道,她亏欠了她们。 待她们都睡下后,闵惜还是醒着的。这一夜似乎很漫长,她披了件披风,轻手轻脚的到院子里去,看看天色,还有两个时辰天就该亮了。 往秋千上一坐,发呆。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把身边的人给伤害了,冷轩成功的禁了她的足。如今她有了顾虑,想走都难。一想到冷轩,她的心就不禁打颤,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 更让她头疼的是,她答应过百里如冰带她转移到安全之地,天亮就该起身了,而今却离不开身。两头都是重要的,想着眉头皱的更深了。 “乖徒儿,皱眉可是会变丑的哦!”略显沧桑的声音在闵惜头顶响起,让闵惜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原来是玄老!只见他倒挂在树上,嬉皮笑脸。 “老人家怎么在这儿?下来坐吧,我给您倒茶。”说着闵惜便起身到石桌边,端起水壶倒茶。 “对,是该倒茶。徒儿得改口喊师父了!”玄老开心的从树上翻身下来,屁颠屁颠的跟着闵惜。 “这不说好下次遇见么?可不是让您跑来找我。”闵惜有些无奈的笑笑,这玄老最拿手便是耍赖! “欸,为师可是很守约的,为师只不过是偶然经过,见小女娃在唉声叹气的,听着让人揪心,就来看看。”玄老说的无比认真,可是这话搁谁都不信。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着双眼。“乖徒儿,你可不许耍赖呀!” 闵惜汗颜了一把,到底是谁在耍赖啊?她虽很无语,不过心情竟莫名的好些了,其实拜个师父什么的也不错,不过还不是时候。 “我不会耍赖,不过今天不行。” “为什么?”玄老不悦的皱眉,胡子气得一抖一抖的甚是滑稽,却充满生气。 闵惜都他的样子给逗乐了,“嘿,您想啊,今天咱们才定的约定,不到半天就要拜师,不觉得太仓促了些?” “不觉得!”玄老当下就不悦的否定。“我不管,我都认定你是我徒儿了。” “今天我是真有些头疼的事,拜师的事就搁下回再说。”闵惜无奈的揉揉太阳穴,今天的事儿真多。百里如冰的事耽误不得,她还没有找到处理的办法,当下真的没心思想其他的。 闵惜无奈之际忽然想到了什么。“老人家……” “叫师父。”玄老赌气的坐在石椅,不喜的纠正闵惜的称呼。 闵惜嘴角抽搐着,好吧,她现在有事想拜托人家,师父就师父吧,叫一下又不会缺块肉。“师父。” “乖徒儿。”玄老嘴巴笑得都合不回来了。 闵惜再次无语,理了理情绪,正色道:“请您帮个忙,很重要!” 玄老见她如此严肃,知道事情的颇具严峻,“徒儿的事,为师一定帮。你且说来听听。” “好,我在城西街的巷口里有个姐妹,如今那已破烂不堪,没法住人。本来约好今天帮她搬家,可实在抽不开身,还请师父帮我替她移个地儿。闵惜感激不尽。”不是她不信任玄老,不同他说明情况,而是事态紧急,解释起来还得费些时间,更何况闵惜并不算了解全部,她也只是凭直觉在帮百里如冰。 “好,这没问题。只不过为师这么一去怕是那女娃不信任我这老头。”玄老点头答应,他也正好要往城西去。 “您放心,”闵惜回屋取出钱袋和刚写好的字条交给玄老,“你把这钱袋同字条给她,她便会信于你。” “好。”玄老接过放回袖内。闵惜又想到了什么,又道:“还麻烦您为她找个隐秘又不离市太远的地儿。真是感激不尽,请受闵惜一礼。”说着闵惜就要向他行感谢之礼,被玄老拦住。 “什么话,徒儿的事为师自然会帮,这礼儿你还是留着下回拜师吧,哈哈。”说着,玄老爽朗的笑了起来,收这女娃为徒,怎么想都让人心情愉悦。 闵惜也笑了笑,心下很感激他,毕竟他愿意帮自己,而且他身上散发着慈爱让人不禁信任他。 “徒儿,可有想学的本事?” 她思索了一下,把她老早就像尝试的东西说出口,“师父可会用毒?” “哈哈,想学毒?有意思。”玄老笑着,毒本就不是易学的东西,似正似邪,这丫头倒是特别,一来就挑战难度大的。只是……他还是有顾虑的。“乖徒儿,毒这玩意不易学,如若没有造诣,怕是十年半载都学不成。而且意志不坚者,随时都会被其反嗜。” “试试才知道,如若学不来自是不会强求。”闵惜笑了笑,她知道毒不易学,却是她保护自己的最好方式。 “好,那就让为师看看你的造诣。”玄老从怀中取出一本黄皮书,递到她面前。“这本书记载着各种毒物的特征制法以及解毒,如若能参透一二,为师便交你制毒使毒。为师要出躺远门,回来后为师便考你。还有,就是别忘了拜师之礼。”玄老笑着拍拍她的头,月光下倒觉得有几分仙骨的风味。 “一定一定。”闵惜点头像鸡啄米似的,像发现宝一样看着那本黄皮书,看来这玄老还真有点本事。 “好了,天也快亮了,为师得离开了。”说着玄老便起身,闵惜同他道过别后,一跃树上,施轻功离开。 ------------ 第三十章 打了管事嬷嬷 玄老离开后,闵惜心底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心情变得轻松,也好入睡。只是还未睡够,隔天就被敲门身扰了清梦。 “还是没醒么?”一个嬷嬷手掐着水桶腰冷笑,对着小怜和离心说道,那声音难听的堪比猪。“既然没醒,就给我撞门,用水泼醒!” 这话刚说完,那嬷嬷带来的人就要上前撞门。小怜急得上前去挡,离心三两下就制止了那些人,冷眼看着嬷嬷,看得她心底泛寒。 嬷嬷又气又有些怕,看离心有两下子,时下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给自己壮胆,把王爷拉出来。“你们反了不成,这可是王爷的命令,今个王妃得跟嬷嬷我学学规矩。若是耽搁了时辰,有你们受的。” 小怜和离心心下也不知怎么办,这王爷怎么能让管丫鬟的嬷嬷来教王妃规矩?这不是在羞辱王妃么。可这嬷嬷训人是一级变态的,可不能让她去受那苦。 房门突然开了,淡紫色罗裙的绝色女子出现在门口。闵惜不耐的揉揉太阳穴,眉头皱的死死的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感。“一大早的,一头猪在这嚷嚷什么呢?厨房的连头猪都看不好!” 嬷嬷见闵惜出来,甚是得意,可被闵惜的话气得脸都变成猪肝色了。小怜和离心掩着嘴巴偷笑,却笑得很明显。她带来的人在身后憋的很辛苦。 “哼,还真是缺乏教养的贱人,也别怪嬷嬷我教的严厉些,不然不好向王爷交差。”嬷嬷的脸都变得阴狠起来,嘴角边的大痣在抖着,十足的后妈像。 “啪!”的一声巴掌声把在场的人给吓着了,声音大而响亮,任谁听了心都渗的慌。 只见嬷嬷一手捂着左脸。一手指着闵惜气发抖,“你,你敢打我!” “你侮辱本王妃,为何打不得你?”闵惜冷笑着,有些人就得教教她,她才懂得什么叫嘴巴放干净。 “王爷已把你归于我管,你以为你还是王妃,贱人就是贱人!”嬷嬷气的尖叫,归于她管,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都得听她的。 闵惜扬手又想打,手被嬷嬷抓住,嬷嬷阴狠的笑,本想还手,却被闵惜一脚踢中肚子,踢出几米远。 闵惜冷笑,双眼阴狠,让旁人想去扶嬷嬷都没胆。笑话,还想还手,忘了告诉她她以前是学什么的了,一个胖子都打不过的话,她的搏击白学了。 嬷嬷躺在地下卷着身子捂着肚子,那一踢可不轻。闵惜缓缓走到她旁边,蹲下。嬷嬷恐惧的看着她,没人告诉她这王妃是惹不得的,否则她就是打死也不要来招惹她。“你不要过来,奴,奴婢知道错了,王妃饶命。” 闵惜笑着看她,上翘的嘴角却让嬷嬷头皮发麻。“你倒还记得我是王妃啊。”闵惜伸手拍拍她满脸肥油的脸,做状是在思考什么,又像个好奇娃娃般看着她,“让我想想,侮辱太后懿旨赐婚的王妃是什么罪名?你知道么?” 嬷嬷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瞳孔装满恐惧,不管身体再怎么痛,也赶紧起身跪下磕头。没错,王妃就是王妃,依旧是主子,身份不变,她刚刚是被气昏了头才说那话的。 “哦,我怎么忘了,你说我归你管,那就是贱丫头可不是王妃啦。”闵惜接着用着无比温柔的声音说着,轻柔的声音却让嬷嬷觉得她被凌迟了般。 “奴婢不敢了,王妃饶命,是奴婢嘴贱!”说着自己开始掌嘴。 闵惜拉下她自个掌嘴的手,温柔的拍拍她的手。“欸,这罪名有那么严重么?还得劳烦嬷嬷亲自动手。你说,这侮辱堂堂一国丞相千金是什么罪名?” 嬷嬷这回都哭了,死死拽住闵惜的裙子。这两项罪名加起来满门抄斩都不够啊,“王妃,求你放过我,我不敢了!我给你磕头。”说着,肥油的头就往地上砸,一个砸一个响,听着怪吓人的。 她向来不是仗势欺人的人,可是对于有些人,你不这么做她就不知道怕,而且她不对别人狠别人就对她狠,从冷轩把她贬为暖丫头开始,她就知道她的日子不会好过,府里的人都是势力的。她如此大动干戈的教训嬷嬷,不过是场戏,一场杀鸡儆猴的戏。 闵惜佯装难过的拍拍嬷嬷的肩头,温柔的看着她,“我也想帮你,可是这王府可不是我说了算。”转眼便对嬷嬷带来的丫鬟家丁呵道:“还不把她拉下去交给王爷?还得我亲自动手不成?” 阴狠和冷峻把他们吓的一愣,很快便恢复过来,赶忙上前去拉嬷嬷,不理会她的叫喊和挣扎。他们可是清楚的看到她是如何温柔的把一个人往死里逼的,害怕下一个波及到自己,不敢怠慢。 闵惜对小怜说,“你也跟去,好说明情况。”“是。”小怜应着便跟着下去。 就这样,一群人风风火火的来,再风风火火的回去。哼,冷轩,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府里安宁! 离心给闵惜准备洗漱的水,闵惜便坐在旁边看她忙里忙外的。突然冒出了句,“觉得我太过了?” 离心为她浸了毛巾,又拧干递给她,“不,主子做的很好,这才是保护自己的方式。” 闵惜扯出笑,那么的让人安心,“你果然懂我。” 不出半个时辰,小怜回来了,忧心忡忡的。 “怎么了?哭丧着脸,难道冷轩没有惩罚那嬷嬷?”闵惜好像的看着小怜,瞧着小妮子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小怜摇摇头,“王爷让嬷嬷喝了哑药已逐出府去了。” 闵惜有些意外,老实说,冷轩想方设法的羞辱她,而且听说那嬷嬷在府内多年了,原本以为顶多挨几个板子,没找到竟把她毒哑。 “可是,王爷说你是不需要学规矩了,让你……直接去服侍……”小怜的声音越说越小,说道最后都没声了。担忧的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办,王爷的样子很可怕,像是要吃人般,小姐去了真没事么? “还以为什么事儿呢,瞧你那样。没事,我正好要去找他。”闵惜开心的笑出来,小怜太可爱了,不就是个面瘫,把她吓的。 小怜看着闵惜离开的背影,好奇的问离心,“离心姐姐,真的没事么?” 离心掩嘴笑了,这小妮子担心的事还真多。“嗯,主子有分寸。” 小怜不解的摸摸头,她们都笑什么嘞?她又没说错话。 东苑。 “更衣!”冷轩淡淡地说着,眼角的余光却是落在毕恭毕敬站在一旁的闵惜。 他本以为昨天把她吓到了,没想到今天竟张扬跋扈,打了人还给他丢麻烦。 这会这么安静乖巧,难免觉得有阴谋。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本王更衣?”冷轩不悦的蹙眉,不听话还是听不懂人话? “王爷是在叫我?”闵惜指了指自己,疑惑地问。“可是我是负责你家床铺的!” “今天起,本王的衣食住行全由你负责。听明白了?”冷轩双手交错放在胸前,得意的看着她,确切的说是想看她张牙舞爪的样子。 以往闵惜肯定会跳起来跟她拼命,谁叫他把她当全职保姆,不过如今不比以前,这厮阴晴不定,来真的她得吃亏。 只好努着嘴巴称是,不甘不愿的挪到他旁边,拿起官服为他换上。古人真是变态,衣服自己往身上套不就好了,干嘛非得有人给他穿才行? “在嘀咕什么?”冷轩的声音从闵惜头顶上传来,闵惜心虚的赶紧摇头。低头给他弄好腰带,却没看到他嘴角不自觉的挂着的好看的弧度。 在经过N多久后,冷轩在见识了闵惜更衣的本事后,认命的自己重新弄一次。 “待曼儿她们几个醒后,同她们学学规矩和才艺,别忘了二十天后的宴会,可别让本王失望。”离开的时候还不忘了交代几句。 “我自是不会让你失望,我不需要同她们学!”她们未必够资格! “本王每次安排你都反抗,这次绝不允许,若再惹出什么事端来,本王绝不轻饶!”说着,便出门离开。留下闵惜气的牙痒痒的。 气归气,但还是很认命的打扫东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的软肋还在他手里,她必须想办法把得走才行,否则真给他吃的死死的了。 一个东苑可不小,她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只是打扫起来不容易,好在那厮还有良心,倒是安排了几个人帮忙。 待闵惜把事都处理完后,就有人来传话说五位夫人都醒了,正传她前去西苑。 妹纸的,倒是真准时,传她去西苑?门架子倒是不小,她非要跟她们对着干。“你回去告诉她们,让她们在花园亭子内侯着,我稍后就到。”也不等来人为难的脸色,直接越过他往北苑走去,她要回去洗个舒服的澡在来应付这些疯女人。 来人早早便听说了管事嬷嬷的事,知道这王妃脾气暴躁惹不得,没胆上前去拦,只好硬着头皮回去交代。 ------------ 第三十一章 被算计了 五位女子坐在亭子内等了一个时辰,早已厌烦到了极点。在此之前,本想给闵惜一个下马威,硬是要在西苑,结果竟让她们等了半小时也不见人来,更可气的是,她让人来传话说耽误了她的时间,她们负责不起!她倒是敢说啊,秉着过来找麻烦的目的硬是等了一个时辰。 正当她们要杀到北苑的时候,闵惜总算是来了。未施粉黛,头发也是用一支珍珠珠钗简单盘起,蓝白色的长裙轻摆。简洁的装扮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感,反而多了一份出淤泥而不染的清新气质。 “不好意思,各位久等了。”闵惜淡淡地说出口,却无半点有让人久等的愧疚之意。 “姐姐这般怠慢妹妹等,妹妹是不介意,只是若王爷询问下来,我们也不好交代。”李妙曼谄媚的笑道,可眼光却透着寒光。 闵惜扯了扯嘴角假笑道:“妹妹在说笑呢,这等微不足道的事何必要劳烦王爷,再说,这也不是妹妹该管的,你说是么?” 李妙曼嘴角僵住,心里更是气愤,又不好发作,只好忍着。让她先得意,一会有她受是的。 “莫不是王爷不曾赐予姐姐金银首饰?这等简洁倒是有几分寒酸的意味了。”赵音像是发现新大陆般大惊小怪起来,这过说出,其他几位掩嘴偷笑。摆明了是想让她难看。 闵惜也不恼,伸手摸摸插在头发上的珍珠珠钗,做出小女生娇羞样,娇笑道:“这可是王爷赠予我的定情信物,别的再怎么珍贵也不比它来的重要。” 这无疑是让那几个女人心生嫉妒,瞧她们一副幽怨和嫉妒的眼神,恨不得当场毁了那支珠钗。当然,什么定情信物都是她瞎编的,她们既然这么喜欢抓着她的辫子不放,那就来个顺水推舟。 “不过姐姐也过于简便了,女人就得时时盛妆,面对夫君要如此,若是出门,代表的便是自己的夫君,更该如此。”司徒云儿顺势说道,心底嘲笑着她不懂规矩与礼数,这丞相的女儿也不过如此。 “妹妹说的是。”闵惜点头认可她的说法,倒让司徒云儿有些得意,只是闵惜后半句愣是把她气出内伤,“怪不得妹妹如此端庄可人,敢情是把所有首饰都带头上了,我看着这么多压头上也累,可不能让王爷在赏赐了,不然怕是妹妹的脖子都挺不直了。”闵惜一副真的为她着想的样子,气的司徒云儿想吐血又找不到话来反驳。 闵惜自己都觉得跟这些女人待久了,真是越来越毒舌了,不过,很爽! “闲话就不多说了,咱们还是教姐姐学点实用的。”段落儿笑着打圆场,戏都看得差不多,该进主题了。 柳嫣然向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对方领会的离开,不一会就便回来,身后跟着几名家丁,手里都提着花瓶,里面还装了水的。 花瓶?为什么需要花瓶?闵惜不解,看到几人都是得意之色,不禁怀疑她们想干什么。 “姐姐,听王爷说你站姿不太稳,所以我们就寻思着这个办法最好。”柳嫣然淡笑之意背后尽是得意,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爷交代妹妹们几个一定要教好姐姐,可别惹出什么事端来。” 闵惜蹙眉,未等她多想,就被几个女人三两下拉起来,迅速把装满水的花瓶放她头上。感觉到头顶压得很重,想伸手把它取下,却被制止了。 “别动!”李妙曼出声叫道,高扬着下巴得意的说着,“可别忘了王爷交代的话。” 是,没错,她气归气,但绝不能轻举妄动。冷轩那面瘫说过,她若不配合,拿小怜和离心开刀,她不能波及到她们!不就顶个花瓶,忍忍就过了。 闵惜以为她们只是如此,可惜想错了,能有这等机会报复她,岂会如此就善罢甘休? “那姐姐,妹妹们就多有得罪了,这也是需要,还请别记恨我们才是呢。呵呵。”司徒云儿笑的灿烂,眼里都是报复的快感,不只是她,她们都是。 “陈管事”段落儿高声唤道。即刻便上来了一个三四十岁的男子。“好好监督着王妃,这可是王爷的命令,让她好好的站一天,太阳下山之前不许她把花瓶拿下。” “这……是。”看的出这陈管事还是有着犹豫,但既是王爷交代的,定是会办好,只是这王妃刁难暴力,怕是不会乖乖适从,若真闹起来也不是他能压得住的。 赵音看出陈管家的顾虑,提醒道:“她把手脚绑了不就跑不掉了?!” “赵夫人说的是。”陈管事奉承的笑笑,转脸使个眼色让家丁上前去绑住手脚。 闵惜气的肺都炸了,可是又反抗不得,如若真的出了事,她还好逃脱,可小怜和离心不行。虽说离心是冷轩安排的,可是昨晚依旧不留情的罚她板子。所以她要沉住气,他日定一一奉还! 柳嫣然扭着腰肢围着她饶了一圈,见如此待她,还是一副清高,云淡风轻的样子,看不惯,讥笑嘲讽着,“啧啧,如此一看,姐姐真是狼狈啊,没了往日的神气让人看了心酸。”心酸二字故意拖得很长,做作的嗓音甚是刺耳。 “话也不能这么说,咱们这不是为了姐姐好,为了王爷嘛,呵呵。”李妙曼应时的也来参一脚,眼角笑出了弯儿。 闵惜不以为意,假装作势的打了一个喷嚏,头顶的花瓶失去平衡感,往柳嫣然和李妙曼的方向砸来。破碎的声音和水溅声夹杂着女人尖叫声响起,花瓶碎片滚落散开,水都溅到了她们的身上。 闵惜不以为意的努了努嘴,裂开嘴笑着道歉,却没有任何歉意,“不好意思啊妹妹,没忍住。” “你……你!”李妙曼气得发抖,手指指着闵惜的鼻子你个半天也没下文。 柳嫣然气极了,上前就给了闵惜一巴掌,嘴角挂着阴笑,“对不住了姐姐,手滑了一下,姐姐大度想必也不会介意吧。”她早就想动手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大爷的肯定用指甲划了她的脸,想破她的像!闵惜硬是挤出笑,皮笑肉不笑,淡淡地说着,“那妹妹以后可得看好那只手了,若是那天我不高兴了可是要来取的!” 柳嫣然的笑僵在嘴角,即使是如此轻的说出这话,她还是能感觉到背后的杀气,不自觉的攥紧了那只手。 李妙曼愤恨地瞪大着双眼,处于劣势了竟还敢出口威胁。“看来姐姐是注意力不集中,许是困顿了。”阴阳怪调的语气让闵惜眯起凤眼,感觉到危险。李妙曼不理会她,侧身对陈管事说着,“既然姐姐有困倦之意,那就劳陈管事让姐姐清醒清醒了。端来一大盆水,若她打碎一个花瓶就把她压在水盆内,好给她洗把脸,就清醒了。” 陈管事见多眼色,当下明白了李妙曼话里的意思,赶紧吩咐人去端水来。 五个人就坐在亭子内看戏,待端来水后,陈管事把她压在盆上,阴笑道:“王妃,小的多有得罪,可毕竟是王爷的意思,小的不敢不从。”说着硬是抓着闵惜的头发往水里压。 闵惜心里愤恨的想着这群卑鄙势力的小人,有朝一日,定要他们好看。训练有佳的闵惜对于潜水自是不会差,陈管事把她压入水之前她已屏住呼吸,在水中可多达20到25分钟。只是万万没想到着陈管家竟那么狠,把她从水里拖出来,在她换气之时又把她往水里压,一时反应不回来,愣是让水都冲出口腔与鼻中,呛得难受。想挣扎着反抗,可惜手脚被绑得紧,后面还有两名家丁抓着她。如今她沦为了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来回了呛了好几次,总算是让她有了喘息的机会。她剧烈的咳嗽,胸口起伏,就差没把胃和肠子都咳出来。头上的珠钗也不知何时掉落,头发湿露披散着,还有几束头发不安分的紧贴在白皙的脸上,甚是狼狈。可能是浸了水的缘故,被柳嫣然打过的地方出现刺痛。这女人果然用指甲划她的脸! “哟,看来姐姐是清醒了,妹妹们也就不担心了,那妹妹就先回去了。姐姐就好好练着吧。”李妙曼得意的说着,嘴角上扬着,看完了戏就该回去换身衣衫了。 几个人又讽刺她几声便在讥笑中离去。闵惜只是死死的瞪着她们,手不自觉的紧握。 未待她多想,李管事又把她拖过来,把一个装满水的花瓶放在她头上。闵惜抬眸看着他,看得他头皮发麻,“王妃,您可别这么看我,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要怪就怪你自个得罪几位夫人。若是老实点,小的定不会为难。” 闵惜不再看他,这般势力的嘴角看着恶心。她很清楚那群女人是依着冷轩变相的折磨报复她,如此准备的齐全,怕是早已算计好的了。输人不输阵,不就是一天而已,等她挺过去了,定会找到机会扳倒她们。想着她闭上双眼,不再看外物。 ------------ 第三十二章 搞错了 当闵惜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北苑时,太阳已下山了。淡淡的夜幕下,她全身湿透,头发也凌乱不堪,手上也是勒痕,脸上有着淡淡的几道痕迹却是挂着倔强,让人看了心疼。 “小姐,你怎么了?”小怜见到全身湿透的闵惜紧张的问着,天啊,小姐的手好冰凉。 “主子,赶紧洗个热水澡,不然要感冒了,离心给你煮碗姜汤。” “不用担心,我没事。”闵惜安慰她们,眼角的倦意还是掩饰不住。 她的确很难受,被呛了一鼻子和灌了一肚子水,而且一天没有进食了。她无意打破好几个花瓶,被狠心的陈管事压她浸水了好几回,那种痛苦让她每次都像咬死他。冷轩太狠了,根本就是把他往死里整。 小怜扶着她去洗澡,为她放了花瓣便出去侯着了。热水的温度冲去了她的疲惫,舒服的泡在桶内。 可能是太舒服了,不想竟睡着了,好在小怜进来叫醒她,水也差不多要凉了,赶紧出来穿好衣服。 闵惜喝了姜汤后身子舒服多了,鼻子也不那么难受了。接过离心端来的面条,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她真的饿惨了。边吃着香喷喷的面条,还不忘了诅咒冷轩,还有那几个女人,对了,还有那个该死的陈管事,害她如此狼狈,她向来都是有仇必报的,他们就好好的等着! “主子,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全身湿透的回来。” “对啊,还有小姐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闵惜嘴里还咬着半截面条,抬眼对上她们担忧的样子,眼皮垂下,“嘶噜”的一声剩下半截面条全数吸入口中,满意的咀嚼。又端起碗不拘谨的喝着汤,完全不理会她们的问题。 “小姐,你倒是说话呀,想急死我们啊?”小怜见她不回答,反而吃得更欢了,不禁有些急了。 闵惜把最后一口汤喝掉后,放下碗,满意的拍拍吃饱喝足的肚子。“真好吃。”看她们两个像是要扑上来咬她表情,只好吸吸鼻子,不以为然道:“矮油,不就是在打扫冷轩的狗窝的时候不小心擦到的,又不是什么大事。你们知道的嘛,我没干过粗话,不小心把乘水的大缸打破了,水泼了一身,还摔了一跤就成这样了啊,真是悲催。”为了不让她们担心,她还是选择隐瞒。 “那主子的手又是怎么回事?像是勒过的痕迹……” “啊?哦,那个那个啊。”闵惜转着珠子想着理由,突然表示有些气愤起来。“这个是被你个笨手笨脚的丫鬟弄的,她拉不住绳子我便帮她,结果她不小心就套到我手上了,扯不了半天都扯不开,最后是还是用匕首割掉的呢。真的很疼呀。” “是这样吗?”离心疑狐的看着她,语气里透着不信。还真别说,离心那么冷静清澈的水眸,竟让闵惜有些心虚。为了掩饰,只好大声说着,“当然啦!” “那不就很奇怪了么?”小怜皱着可爱的小怜嘀咕道。 “奇怪?”闵惜耳尖,听到了,不禁好奇?难不成她是侦探?还能听出她话里的漏洞?去,根本就不可能。 “啊?”小怜一时被问没反应过来,张大的嘴,后来反应过来赶紧答道,“哦,是这样的,今天王爷来北苑找过小姐呢,而且一副吃人的样子,好可怕。可是小姐在东苑,王爷干嘛还要来北苑呢?” 闵惜蹙眉,手不自觉的握紧。难道她被骗了?不对不对,她得理一下思绪。早上她同那几个女人接触,这是他安排的,那么如若找她,去找他的小妾们不就行了,何必又跑来北苑?还是说那几个女人打着教她的幌子报复她?确实那些女人是那么想的,也那么做了。看情况冷轩是她跟她们接触一小段时间而已,不然也不会没来由的跑北苑找她,不过他找她干嘛? “他什么时候来的,说了什么?” “大约是晌午的时候,只是交代让你回来就去东苑。”小怜挠了挠头,像是在回忆,突然又大呼小叫起来,“呀,对呀,小姐,你得去东苑了,不然王爷又要生气了。” 闵惜没鸟她,依旧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下早朝时间不会那么晚,那么为什么那个时候才来找她?还凶巴巴的……不对,他每次面对她都是凶巴巴的。突然想起了他说的一句话,“今天起,本王的衣食住行全由你负责。听明白了?” 不会是又想找她当厨子吧?这个倒是说得通了。那么说,在北苑找不到我,去了西苑,然后知道她受他的小妾非人折磨,心里痛快得意,就由着她们去了!好你个冷轩,她被整,他肯定是帮凶! 奶奶个熊!居然敢整她,好家伙,看她不一个个弄死她们! 小怜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闵惜,胆小的往离心那边挪了挪身子,颤巍巍的说着,“离心姐姐,小姐好可怕。跟王爷一样要吃人的!”离心拍了拍小怜,也觉得奇怪,主子这表情确实很可怕。皮笑肉不笑,让人感觉背后凉凉的,凭她的直觉,主子肯定在算计着谁。 书房内的冷轩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有些郁闷的捏了捏鼻子,这喷嚏打的很怪,背后怎么凉飕飕的? 书房的门被推开了,冷轩头也未抬,继续看着书卷,眉头微微蹙起,修长的身子正襟危坐,看似很认真。他知道来人是谁,蹙起的眉头不自觉的松了松。 人还未说话,美食的香味早已飘到冷轩鼻里。原本晚饭就没怎么吃的冷轩,顿时觉得饥肠辘辘。只不过眼神不怎么友善。 “哼?倒还知道回来给本王备膳!”冷轩语气不佳的冷哼道,眼依旧不看闵惜。 闵惜抽了抽嘴角,顿时怒气飙升,他丫还有脸让她给他备膳!真想一饭往他脑门砸去!不过浪费食物是可耻的,更何况这么好的“美食”。她要忍住忍住! 闵惜讨好笑着,估计嘴巴都扯到耳根去了,端着饭菜上前,放在书桌角边。“记得记得,听厨房的说您今天没怎么吃,所以又做了些让您尝尝。”话说的好听,其实心里阴险地想着,吃吧吃吧,一会有你受的。 冷轩有着疑狐,但也没说什么,想着事还未处理完善,就让闵惜放旁边就好。 闵惜不依了,他不吃她的计划不就泡汤了,这么香的饭菜都诱惑不了他?“不行!这饭菜放久就凉了,你不是没怎么吃晚膳么?先吃点呗,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有力气处理公事呢,你说是吧?来来来,尝尝这汤。”说着闵惜就要拿起勺子盛汤。 冷轩的眼依旧未离开过书本,翻了一页,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放下,过来磨墨。”闵惜手僵住,最后不甘心的放下勺子,过去磨墨。冷轩能感到她的不满,眼底泛出笑意。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指不定她有什么坏心眼呢,他可是吃过亏的。 书房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冷轩好像也没了办公的兴致,打破静谧,“跟她们学得如何?” 闵惜磨墨的手顿了一下,他丫还敢问,够狠的。不爽得阴阳怪调的答着甚至有着咬牙切齿的意味,“托你的褔,学得很好!” 冷轩抬眼忘了一下她,脸迅速拉黑了下来,冷若冰霜。“脸上的伤怎么来的?” 闵惜只当他是故意揭她伤疤,咬着下唇忍着,“王爷难道不知道么?”用得着再来问她?他分明是想羞辱她! “你什么意思?”冷轩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她,她的意思是他该知道什么吗?不满的呵道,“本王问你伤是怎么来的!” 闵惜蹙眉的看着他,感觉哪里不对。他似乎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怎么回事? 冷轩见她不语,心里突然紧了一下,她们打的?这不太可能,闵惜会乖乖的让她们动手才怪,被打了不还击更怪!“难不成学女红都把针往脸上划?” 女红?结合了一下他刚刚的反应,闵惜顿时明白了什么。看来是她搞错了,那几个女人算盘打的够响啊,都敢在她头上动土,她若是不让她们知道什么要痛苦,岂不是便宜了她们? 闵惜重新理了理情绪,讪讪地笑,淡定地说着,“打扫你狗……院子的时候不小心擦到的,不碍事。” 冷轩的眼底波动,眉头紧成了川字。最后又松开了,不温不热的说着,“过不了几天便是宴会,若是破了相要如何出场?今个起你就负责本王的书房,其余的不必理会。” 闵惜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高兴的两颊有着粉红,甚是可爱。真的假的?这家伙良心发现还是明天太阳公公就要从西边升起啊?不然就是要下红雨了!居然减轻工作量欸,好难得好难得。 冷轩看她高兴的样子,心情居然也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把闵惜刚刚端来的饭菜端到自己面前,他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于是便开动了起来。 闵惜光顾着开心,没注意到冷轩把她的饭菜端了过来,待发现时,吓的花容失色。“别吃!” 可惜为时已晚,冷轩已经喝下了两口汤,见闵惜反应那么大,有些诧异,“有什么问题?” 闵惜嘴角抽得厉害,心跳都要漏拍了,本能的往门口挪了挪,“没,没有,啊,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再见了!”说完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离开书房。 冷轩本想叫住她,突然觉得肚子不对劲,呆滞了两秒后,冷轩的脸黑红了大半,同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离开书房,奔向茅厕。“该死的女人,居然在汤里下泻药!!” ------------ 第三十三章 青蛙跳水,鲤鱼争食(一) 快要五月了,天气越来越暖和,天亮得也早。许是昨天跑茅厕跑的虚脱了,冷轩今天起的比平时晚,到了巳时才醒。 他可以晚起,但她不行,这就是丫鬟命,更何况昨天整错他了,没胆贪睡。闵惜惊惊战战的提着饭盒站在一旁看着正在穿衣服的冷轩,这厮从醒来就把她唤来,黑着俊脸一语不发,让闵惜的心悬在半空不上不下。 妹纸的,给她来点痛快还好过现在无声的折磨! 待冷轩穿戴整理洗漱好后,闵惜赶紧殷勤的把饭盒端上,把食物取出放在他面前。然后规规矩的又侯到了一边。 冷轩左眉一挑,指了指桌上的早餐,“试吃!” “哈?”闵惜一时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明白这厮是怕她又泻药,又或者弄来什么其他的药。没办法,谁叫她昨天给他下泻药,药量还不小,只好乖乖的把他的早餐逐个试一遍。 冷轩见没事,才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心里却疑惑她今个怎么如此安静,便试探性的问,“今个还会去学女红吗?” “去啊,昨个跟她们相处的……还真不错!”为什么不去,被算计了让她乖乖的那是不可能的。突然眼珠一转,小脸一转冲冷轩挤出一个大大的笑,语气有些讨好,“王爷,今天不上早朝么?” 冷轩左眉一挑,听她说跟她们相处的不错,他竟然心情变得不错。可是她那一句王爷倒让他提起心眼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冷轩不答她,自顾的吃着早膳。 见他并不应声,她也不恼。这个时候才醒肯定不会上早朝,倒是她多此一举了。“那王爷想不想看青蛙跳水,鲤鱼抢食?”闵惜循循善诱,想让冷轩上勾。 “没什么特别之处……” 未待他说完,闵惜便赶紧抢白,“绝对不一样,那场面可壮观了,王爷何不看看?” 冷轩抬眼便见她眼神充满生气的看着他,很是明亮清澈的杏眸,竟让他一时无法拒绝。“真有你说的那么壮观?” 闵惜杏眸一弯,皎洁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没大没小。“保证惊世骇俗,让你瞠目结舌!!” “这种形容怎么怪怪的?”冷轩蹙眉,觉得有些好笑,他怎么觉得她在酝酿阴谋? “矮油,反正绝对精彩!”精彩到你只想跳脚!闵惜在心里偷偷补道。今天注定是不会平静的一天。 经过闵惜的软磨硬泡,冷轩答应同她去看,并且帮她的忙,其实他也被她的话撩得心痒,想一睹真实。孰不知不久之后他想冲动的掐死某人。 “行了,你就坐这,这个角度刚好!”闵惜让冷轩在离花园池塘的两百米处停下,让人拿来桌椅让冷轩坐下,他可以清楚的看到百米外的场景。 冷轩有些迷惑她怎么让自己坐在这,不过看她一脸兴奋的,一时也好奇了起来。 “呐,不管那边发生什么,你都只管看就行了,保证不让你失望!如果,我比出这个手势,”说着闵惜伸手做出了拳头紧握,放在胸口的手势,“你就点头!如果我做了这个手势,”又比划了一个手势,手张开,手心朝下的。“你就摇头。” “本王还得这样?”冷轩疑惑的问出口,他怎么有种进了狼窝的感觉?可心里的趣味却越来越重。 “对,你可是至关重要的,说什么都不许过来,只管按我的做,绝对壮观。” 待什么都交代完毕后,闵惜屁颠屁颠的跑到池塘边,冷笑挂满嘴边,今天她就让她们一个个自己往池塘里跳! 大约一刻钟,一群人便浩浩荡荡的往闵惜的方向走来,没错,是一群人,多达一百多人。她刚就以冷轩的名义让那五个女人把她们苑内能带来的人全部带来,说是要作证的。五个女人虽然疑惑,但是是冷轩的意思,当下也没多想,就带着人出来了。 这么多人前来,见闵惜不得不行礼,她虽不得宠却也是王妃,而且最近王爷频繁在北苑出现,规矩还是要做的。 闵惜突然被一百多人行礼,顿时有些缓不过来,难怪谁都爱往高处爬,这感觉还真不错。 礼也行了,几个女人本性也露出来了,一免不了对她一顿冷嘲热讽,乘口舌之快。 “哟,姐姐也来了,怎么王爷没吩咐你要带上苑内的人么?怎么就你一个呀?莫不是苑内没人?”柳嫣然妩媚一笑,眼里竟是嘲弄的看着她,周围的人也是一阵窃笑。 闵惜莞尔一下,不温不恼的指了指冷轩的方向说道:“各位妹妹误会了,今个我也是受王爷之托来帮忙的。” 五个女人见冷轩,纷纷就要往他那走去,眼角挂的娇柔的笑。闵惜见她们作势就要走,加大声音,“各位妹妹,离开可是要犯规的哦,将会丧失侧妃的资格。” 众人一愣,几个女人回头诧异的看着她,转而又嗤鼻一笑,不打算理她。全当她是昨天脑子进水,说梦话。 她们的反应也是意料之内,“不信的话,大可问王爷。”然后冲着冷轩吼了一句,不过声音也不算大。“您说是不是?”底下她握紧拳头放在胸口。 冷轩本来隔的就远,没听清她们都说了什么,更甚是好奇闵惜把这么多人招来,见那个手势,便点头。 那五个女人自是不知道这里面的秘密,见冷轩颔首,不免有些激动,侧妃是她们老早想得到的位置,她们虽待遇不薄,可终究是小妾,地位不高。不过让她们头疼的是,王爷竟让闵惜来选侧妃,虽然很奇怪,但终是王爷允许的,怕就怕她们得罪了她,不会轻易让她们好过。 “姐姐,是妹妹刚刚太急了,没怎么跟姐姐多聊几句,姐姐也莫怪。”首先是段落儿反应了过来,赶忙上前亲切的拉着闵惜的手,像是她们的感情很好一样。 “落儿姐姐这等糊涂倒不像平时的作风啊。”李妙曼阴阳怪调的说了句,凤眼一睨,尽是嘲弄。 “你什么意思?”段落儿魅眼一横,冷冷的看着李妙曼。 “可不是,不过曼姐姐张扬跋扈惯了,倒也不把王妃姐姐放眼里。昨个还不知道是谁如此心狠手辣呢!”司徒云儿手执扇子轻微的扇着风,举止优雅,语气却有些刻薄,倒是失了温柔美人的韵味。 “你司徒云儿又好得到哪里?不过是个小小尚书的女儿,也配说我?你同柳嫣然一样是卑微的小蹄子! ”李妙曼被她的话气得变了脸色,随即又反唇相讥,还不忘了带上柳嫣然,她早看不管柳嫣然了,一股风骚味,扭着腰肢怕别人不知道她是青楼出身的! “你!”司徒云儿被她气的说不出话,却是她爹的官比不上段落儿与李妙曼。 “呵呵,曼姐姐留不住王爷,倒是怪起别人来了,有狐媚子样却没狐媚子的本事,你这是在嫉妒。”柳嫣然冷眼看着李妙曼冷笑,讽刺着她。 “各位姐姐不要吵了……”赵音适时出声制止她们,毕竟说这些对谁都不好,而且,她想顺水推舟,做个“好人”。 不过赵音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几个女人的眼神给制止了,识时务为俊杰,她们真气头上,她若再说下去,她们反而都咬她一口,就得不偿失了。 闵惜嘴角隐约挂着笑,心里乐得不得了。平时姐姐长妹妹短的,哟,如今起内讧了,有意思! 再吵下去也没意思,几人都纷纷讨好闵惜,左一句自己不识抬举,得罪了闵惜。右一句自己诚心悔过,让闵惜罚自己。 要么就是把往闵惜脸上贴金。总得一句,还不就是为了侧妃这个名分,女人为了权势都很疯狂。 戏看足了,那就该进入主题了。“各位妹妹是不是会错意了?我并非直接选你们的。”说着让她们跟着她走到池塘边。 “王爷说,侧妃得是有能力者才能上任。而几位都是德才兼备,实在难以抉择。”闵惜为难得说着,小脸皱到一起,“不过王爷突发奇想,有一个办法可以选出来哦。” “什么办法?”几个女人异口同声的说着,就连她们带来的下人也纷纷伸长着脖子期待地等这闵惜所说的办法,奴凭主荣,所以各位其主。 闵惜莞尔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块……石头,没错,是石头!咋一看就像是块玉,可细看便发现是个粗糙无用的石头。未待片刻,用力一抛,石头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度,扑通一声,掉入水中。 众人不明白她要干什么,纷纷不解得看着她。她转头有对着冷轩喊到,这次她的声音可是很大了,“可以开始了么?” 冷轩在那边听得还算清楚,便点头。他实在搞不懂她在干什么,把那么多人招过来,一副看戏的样子,也不知道她跟她们说了什么,刚刚几人像是口舌之争,而她在一旁看戏。戏看足了,就往池塘里丢石头。这就是开始?怎么那么怪异?那她所谓的青蛙跳水,鲤鱼争食是什么呢? ------------ 第三十四章 青蛙跳水,鲤鱼争食(二) “那是一颗玉石,王爷说了,如果几位能拣回那块石头便是赢家,这得试探你们的勇气了。”闵惜扯出大大的笑,宣布规则。 几个女人纷纷怪异的看着她,似是极度的表示怀疑。王爷会做出这等事来?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闵惜知道她们怀疑,所以也无所谓的耸肩说道,“你们可以去问王爷,这事我也只是帮忙而已,至于王爷心思也不是我们能猜得到的不是?不过我得提醒各位妹妹哦,若是离开便没有资格了。要记得,是要自己。亲自去拣才行!” 五人犹豫了一下,转头看向冷轩的位置,再看看闵惜,心一横,脱了鞋子,提着裙摆就往池塘里跳去。 几个女人一跳下去,冷轩就蹙眉了,跳下去就看不到了,但还是沉住气,他想知道闵惜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可闵惜却乐了,还真是好骗,这些女人是想当侧妃想疯了吧。 水池的水不算深,顶多到胸口那里,却很宽,她们都在翻找这那块破石头,还不忘了相互推着,谁都怕被别人先找到。 “啊,你敢推我!”李妙曼被推倒摔在水里,喝了几口水被呛得难受,从水里爬起来咳了两声,火大的就去揪司徒云儿的头发,按她往水里压,“你算什么东西,敢推我!” 司徒云儿没反应过来头就被压在水里,痛苦不堪,挣扎着手脚乱蹬,却踢中了段落儿,段落儿便往赵音和柳嫣然的方向撞去,连带着都扭打起来,五个女人都毫不相让像疯了般在扭打,全无旁人。指甲划破对方的脸,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衣服也被扯的凌乱甚至破烂,头发更不用说了,珠钗首饰全掉落,头发被扯乱被水淋湿了像疯子,更狠的手里都攥着扯下对方的头发。 “贱蹄子,让你敢打,让你嚣张!”李妙曼疯了般吼到,同柳嫣然扭打着。另一边也不忘了揪着着司徒云儿的头发往水里托。 “老娘早看不惯你了,打死你个贱人。”柳嫣然一巴掌扇到她脸上。同时她的身上也受了不少赵音和段落儿的踢打。 如此混乱的战,把上面的人都给吓到了,一时反应不过来。 闵惜在岸上看着冷笑,真是精彩。转头又对着她们所带来的人叫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下去拉住她们!” 众人纷纷缓过神来,各位其主都跳了下去。一时间,一百多人一下子跳入池中,冲击的力量击起层层水花,击起足有三米多高,确实是很壮观。而闵惜早便离开了,接下来的发展一定不会让她失望,她得去找另一个人算账! 众人想去拉自家的主人,却被吼了一句,“给老娘死开,给我打死这个贱蹄子,快!” 原本混乱的场面顿时收不住了,自个主子拉不住,别人又来欺负自家主子,一时间便打开了,池水被击起层层波浪,一群人都在里面撕打。 冷轩觉得不对劲,赶紧吩咐人过去,他也随之赶到。 池水变的混浊,所有人还不知道冷轩已经黑着脸在上边看着他们。衣服破碎的声音,水渍拍打的声音,挣扎的声音,撕打的声音,叫喊的声音,吭骂的声音,参杂在一起,简直就是个盛况! 还真是惊世骇俗,让他瞠目结舌!难怪她会这么说,可恶的女人,居然耍着他玩!冷轩站在一旁气的发抖,好看的眉也皱成川字。 “阳!给本王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是。”阳赶紧点头应声。心下捏了把汗,这王妃也太有本事了,把王府折腾的,把王爷给气的,怕是真没人有她那胆了。 而另一边。 闵惜溜到了竹林园,竹林园顾名思义就是种满竹子的园林,每一棵都高出几米,有清雅脱俗的意味。 小怜与离心早已在那等候了,两人捂着鼻子皱着眉头。两人离身边放着个桶,里面装着真是她需要的东西还有一根竹竿和麻绳。 “小姐你可算来了,你要这一桶冲了马尿的牛粪做什么,真的好臭,恶心死了。”小怜皱着小脸,满是嫌恶。 “哈哈,当然自有用处,一会让你看一出经典好戏!”闵惜兴奋的说着转头对离心说道,“东西带了么?” “带了。”说着便拿出闵惜交代她取来的捕鼠夹,而且要超大号的那种。 闵惜接过,把它弄开放在门边,不细看不会注意。她又取出手帕绕过鼻子,在后边系了个结,才往那桶恶心的东西走去,没办法,太臭了。在桶的抓柄上用麻绳打了个死结,又用麻绳穿过竹林园门上槛上的孔,门本来就高,用竹竿带过才勉强穿过。她让她们拉着绳子的另一端往后拉,升起了那桶东西,隐在门上槛后,从外面看,看不出任何异样。一切大功告成,闵惜拍了拍手,甚是得意。 “你们就一直抓着绳子,要抓紧了,只要一会我用竹竿把桶底翻过朝上的时候,你们就放手。懂了么?”闵惜比划的说了一番,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接下来的好戏了。 小怜和离心表示会意的点头,然后三人纷纷躲在角落。 不出一会便有人往这边走来,三四个家丁模样的人往这边来,其中还有……陈管事! 陈管事每天都要来着竹林园寻上一圈的,这是他的职责。打听到了这事,自然是有办法整他! “什么味儿呀?好臭!”突然有个家丁叫了起来,用手捂着鼻子四处看,是不是有什么制臭的东西在旁边。 “是啊,有股尿骚味?”另一个家丁也捂着鼻子,说出心中的疑问。 “好像是从竹林园传来的。”另一个家丁的胃浅,止不住的干呕起来。 陈管事也是皱着眉头,往竹林园走去。其实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很强烈。 跟闵惜猜的一样,先进门的不是陈管事,所以预先把桶吊起来。末了,陈管家左脚抬进门,闵惜攥紧手里的竹竿。右脚慢慢抬入,她的竹竿已顶上桶底。整个人一进入,顶上桶底一翻,绳子一松,陈管事听到了动静,抬头,一桶恶心的东西全数砸在了他的脸上,木桶也扣在了他的头上。 几个家丁听到动静回头,都被吓着了,自家领头扣着木桶,身上粘着马尿牛粪,那股恶臭味让人想吐,没人敢上前。 陈管事只觉得头脑发昏,恶臭呛的难受,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嘴巴呛着东西说不出话,只能摸黑到处摇摇晃晃。 就这样完事儿了也忒便宜那货了。闵惜诡异一笑,满是兴奋,眼里泛着淡淡幽光。把小怜和离心给吓了一跳,心下总结:得罪谁都被得罪她,腹黑啊。 闵惜拣起一块石头,抛了抛,掂量掂量分量,正合适。找准时机往陈管事的小腿后扔去,力道不小。陈管事觉得小腿一痛,脚一滑,整个人往后仰,屁股着地……不对,是屁股着了老鼠钳! 陈管事噌的就从地上站起来,桶内传来咿咿呜呜的声音。太过于激动地捂着屁股,不敢去动夹在他屁股上了大钳子。做不得站不得苦不堪言,样子十分滑稽。 三人躲在暗处笑的欢,颇有大快人心的感觉。那几个家丁想笑又笑不出来,这会谁都不敢靠近陈管家,太臭了,只有干着急,想着心一横上去算了,可是看到那么恶心的东西,还是没胆上去。她们三人也乘机从门边偷偷溜了出去。 这边场面已经制止了,一百多人均跪在地上,衣衫褴褛,狼狈不堪。五个女人怯怯的跪在地上,头发凌乱,沾满血迹,脸也都被指甲划了,红肿淤青。衣服更不用说了,简直成了碎布,只是比碎布还能遮体好上那么一点儿。眼里装满泪,各个都备好委屈,我见犹怜的样子。 “王爷,我们是被王妃姐姐骗的,不是妾身的错。”赵音一下子就要撇清关系,说得无比委屈。 “是啊,王爷,妾身一时糊涂听信谗言。”司徒云儿附和着,眼泪啪啪的就收不住的往下掉,而眼睛却用余光偷瞄冷轩的眼色。 冷轩冷冷的看着她们,眼里流露出厌恶,其他人也大气不敢出,惊惊战战的。“你们五个闭门思过一个月,扣掉月俸。其余等人按家规处理!” “王爷,这不公平!”段落儿挺直的身板,倔强的扬起脸,“明明王妃姐姐同样有错,您却只罚我们,恕妾身斗胆不服!” “妾身也如此认为,您这么做让我们如何信服的了?!”李妙曼挣扎着,下水也要拉个垫背的。 “王妃姐姐侍宠而骄,若王爷赏罚分明,怕是要失了威信。”柳嫣然低头弱弱地说着,底下眼珠子却转个不停,想方设法的拉闵惜下水。 “啪”的一声,桌上的水杯被冷轩摔破在她们面前,水溅出。那声响把五个女人愣是吓一跳,身子不禁的缩了缩。从来没见过如此生气的王爷,一时气都不敢踹一下,连求饶都没有胆量。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干的好事,本王原先没有计较,而你们却得寸进尺!”冷轩的声音冷如冰块,每一字每一句都让人心底一颤。他想柳嫣然走来,每走一步她都觉得肉在跳,这样的王爷很可怕。 俯身捏住柳嫣然的下巴,迫其与他对视,“侍宠而骄,你还没资格跟本王讨价还价!”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她们听的。不过效果都一样。 ------------ 第三十五章 不太真实的温柔 冷轩往北苑的方向走去,阳随后便跟到,“爷,那陈三如您猜的一样,下场……很惨!”阳一想刚刚看到满脸牛粪,屁股开花的陈三,就觉得一阵恶心还有恶寒,同情心泛滥,惹谁不好,非惹那腹黑的王妃。 阳大致说了情况,冷轩那冰冷的俊脸竟出现了笑意。“就用他对闵惜的办法帮他‘清理’,还有,让他手留下,人滚!”他说的无比轻松,语气透着丝丝凉气却让人从头顶凉到脚底。 “是。”阳便离开去处理。但心里还是有着疑问,爷最近好像很上心王妃的事。 经过闵惜的那场闹剧,他便开始怀疑,闵惜向来爱恨分明,恶作剧也不至于波及这么多人,而且让他想起她脸上的淡淡伤痕,明显是抓痕,便让阳去查到底怎么回事。以他对她的了解,确实有猫腻,把昨天的事都查了出来。 这种事情在以前经常上演,最正常不过,他从来不屑于理这些,那是她的命。可听到后竟反常控制不住怒气,冒出一个念头,她只能让他欺负,别人休想染指!这个念头把他吓了一跳,马上便否认了。他觉得她现在是他的玩物,别人碰不得而已,一定是这样。 所有的事都处理好了,剩下的账他得跟她好好算算了。 “啊秋!!”闵惜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背后凉凉的,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冷轩来了! “你欠本王一个解释!”冷轩的声音幽幽的从背后传来。 闵惜一个激灵,暗自骂自己乌鸦嘴,怎么那么快就把他给招来了。没事没事,不就是个冰块嘛,她冰淇淋吃了不少,不怕不怕。转身淡定的说了句,“王爷认为我有什么好解释的?”反正你的妾我是整了,爱怎么着怎么着。 装傻?很好。“利用本王来完成你的‘丰功伟绩’,倒是挺会耍小聪明的。”冷轩如黑谭的星眸斜睨了她一眼,坐到了她旁边的石椅上。 他一坐下她就紧张了,这么心平气和?怪哉,他不是应该跳脚的在那里哇哇叫,然后很变态的说处罚她么?咋跟想象的不一样?她都想好台词对付他了,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说不定这厮在打另一个主意呢,还是悠着点。 “这不叫利用,这叫物尽所用。”闵惜冲他扯出大咧咧的笑,杏眸里闪着光。不禁让冷轩有些看愣了。 明明是不好听的话,把他当物品,但就是生不起气来。 闵惜见他不语,以为又在打小怜和离心的主意了。没办法,他以这个威胁她太多次了。“我可说明了,我并未出府,也并无什么不安分举动,若是罚只管招呼着我来!” 冷轩蹙眉,罚?在她的观念里他只会是罚她吗?“知法犯法,你有什么好说的?” “知法犯法?”闵惜嗤鼻一笑,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似有些挑衅的意味。“王府内可有规定了不准集体跳池?” 冷轩明显一愣,想不到她会这么回答,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歪理都成真理了。转而便笑出了声,爽朗的笑声把闵惜弄得一愣一愣。 这厮就是个妖孽,绝对是,只是一笑,便能颠倒众生,上扬的嘴角就像一道耀眼的光,毫无阻碍的直射别人的心底,划开一道温暖。原来那冰块也有如阳光般清爽的时候。 要死了要死了,把她闪的眼睛都花了。没事笑个毛,搞得她心都漏了半拍。太诡异了,他居然笑,还笑得那么灿烂!闵惜赶紧从石椅跳开,一下子拉开了几米的距离。然后闭上双眼,双手合十,看似虔诚,嘴里念念叨叨的。 冷轩有些错愕,这又是演哪一出?一时好奇,便仔细听闻她在念叨着什么。 “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散开。妖孽啊,你要附身就附冷轩那冰块就好,别把他领出来祸害人间啊,我是大好良民……”后面说了什么冷轩已无心听了,脸都黑了大半,额头上明显出现青筋,该死的女人,居然说他被妖孽附身!! “闵惜你……你!”冷轩气得你个半天没你出个什么来,最后他竟幼稚伸手掐着她的水灵灵的白皙脸蛋,以示发泄。这就是她诅咒他被妖孽附身的后果! “啊呀!”闵惜疼的龇牙咧嘴,用手想拉开冷轩的手,这厮可是用很大的力在掐她,要毁容了。脸被掐得变形,讲话都有些吃力,只有一股脑的叫喊。“冷轩你个混蛋,放手啊,幼不幼稚啊你,掐别人脸蛋!偷袭我,小人!” 什么?混蛋?幼稚?偷袭?小人?“好你个闵惜,胆子越来越大了,我要关你禁闭,你给我好好思过去吧!”冷轩松开了掐她脸蛋的手,反过来拎着她的衣领往屋内走。气急了没注意到他的自称都变了。 得到解放的小脸蛋早已通红一片,小手刚覆上小脸揉揉就感觉脚底一轻,马上紧张起来,这货来真的。 还未待她多想,人已被狠狠的丢在床上,好在床是软的,不然屁股都得开花了。闵惜被丢的七浑八素的,待反应过来,人已走到门口了。她赶紧冲上去,抓住要关上的门。 冷轩瞥了她一眼,二话没说又要关上门,闵惜急了,赶紧用手挡着,非常狗腿的笑道:“大哥,有事好商量嘛,是不?关禁闭多没意思,咱们换个行不行?”开玩笑!虽然平时不怎么爱去哪,可起码人身自由啊,爱干嘛干嘛。现在要把她关屋里,那还不憋死她?! 冷轩剑眉一挑,心情瞬间变得很好。原来她怕被关禁闭,很好很好。他一用力,门关的又紧了三分,把她急的脚都上了,横在即将要关上的门缝里,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他要关就先把她腿夹断! “我道歉我道歉,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关禁闭行不行?”闵惜苦瓜着脸,楚楚可怜的望着冷轩,卖命的演着,她得把看家本领拿出来,不然真得关禁闭了。 冷轩眼里闪过笑意,他还不知道她么?跟她“交战”几次,最拿手的便是演戏。看着被他掐红的脸竟然有股暖流从心底划过,那种感觉好久没有出现了,久到快忘了。注意到她另脸侧还有淡淡的抓痕,眉头不禁又蹙了起来。 闵惜的心马上又悬起来,他怎么蹙眉了?欸,他干嘛又开门了?想通了?可是,可是他走过来干嘛?呀,别走过来啊,别过来!她紧张的看着向她走来的冷轩,心肉一跳一跳的。 冷轩失笑的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他又不吃了她,她怕什么?他向她伸出手,她马上跳开,捂住脸。 敢情她是怕他再掐她脸,真是可爱。冷轩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不掐你,过来。” 闵惜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身体依旧不动。看到她眼底流露出的不信任,突然不耐语气不善的吼到,“过来,不然关你禁闭!” 她吓的马上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两人坐下,冷轩从怀里取出一瓶小瓷瓶,打开瓶盖,沾上里面水,转过闵惜的脸,涂在上面。 闵惜感觉一股清凉在脸上化开,还伴着淡淡的清香,很舒服。她不禁觉得奇怪,他今个怎么怪怪的,居然为她擦药?! 眼睛斜去看他,只能看到他刚毅且棱角分明的侧脸,绝美无比。他正认真的在擦药,眼神一直专注在她脸上,动作很轻柔,修长的眼睫毛随着眼皮的动率一扇一扇的,线条也柔和了起来。此时的他不在是冰冷的,而是温柔的,温柔的不真实,她甚至觉得她是产生幻觉。然而这样的他,让她觉得心跳有些不正常,忽上忽下的。她以前不是很排斥他么,怎么现在却一点排斥感也没有。原本以为他是个面瘫,只有一面的,所以这样的温柔的一面才会让她觉得不真实。其实他人好像也听好的…… 忽然,冷轩一个侧目便对上了正在看着他的那双水眸,温柔的触及,闵惜像是做了坏事被人知道一样,赶紧转头,耳根明显慢慢变红。刚刚居然看他看呆了,眼睛斜侧久了有着酸痛,丢脸死了。 他见她红了的耳根,心情无限好,笑出了声,把闵惜弄的更心虚了,心下吭骂他卑鄙,竟然用美男计来诱惑她!不禁的小声犯嘀咕,“我看他才是妖孽,祸害众生!” “啪”的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冷轩已经把那瓶小瓷瓶放在了桌上,人已经在门外把门给关上了。 这男人也太小气了吧,而且还很小人,居然乘她不备的时候关门!刚她还说他好呢,呸,什么屁话,她刚刚脑子肯定是进水了才觉得他好,他温柔。他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冰块,没人情味的混蛋! 待她反应过来追到门口时,她清楚的听到了外面上锁的声音。太气人了,闵惜在里面都把冷轩给骂个遍了,就差都把人家祖宗都挖出来了。门外的冷轩不为所动,反而心情很好,嘴角上扬。 刚去取完衣物回来的小怜和离心看到心情很好的冷轩从北苑出来,交代了不许给闵惜开门便离开了。留下闵惜在屋内炸毛和门外一脸错愕和不解的小怜和离心。 ------------ 第三十六章 所谓拜师学艺 像这种黑灯瞎火,夜黑风高的半夜,大部分人已睡的差不多了,王府内还有处灯火通明。 北苑内,闵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火都懒得息,反正也睡不着。 那天过后,闵惜就真的被华丽丽的禁足了,除了每天她们从窗口里给她送吃的外,天天就面对着四壁把她差点逼疯。冷轩还怕她过的不够惨似的,扔来一堆像《烈女传》和《女诫》那样的书,还弄来一堆艺人,说是给她教琴棋书画,他还真是不死心啊! 好在闵惜拣到了一个宝。冷轩给她擦了药的第二天,脸上的抓痕居然奇迹般的好了,连疤都不留,可把闵惜给激动的。开始还不把那拼东西当回事呢,结果想起他忘了拿回去了,开心的像宝一下揣怀里。她要好好的研究研究里面的配方。 尔后的十几天,冷轩不再来过,外面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就这样百般聊赖的过着,差点没把她憋死。 忽地,听到了声响,不是很大动静。夜里安静,那道声响倒显得清晰。闵惜赶紧起身,她是和衣而躺的。 一看,玄老正蹲在窗口,像是刚到的样子。一见闵惜,裂开嘴笑道,“乖徒儿,近来可好?” “师父,蹲窗口做甚,赶紧进来吧。”闵惜愣了一下,很快便回过神来,玄老能来,她不知道有多高兴,总算有人跟她说话了,快把她憋死了。 “徒儿,你这王妃当的有意思呀,为师来看你还跟探监似的,门口都有人把守。”玄老从窗口边跳进来,来到闵惜旁边,闵惜正在给他倒水。 “你就别挖苦我了,师父。”闵惜无所谓的笑笑,冷轩安排的人看守她,怕她会跑了似的,没日没夜的站着,同他们说话也不理。想想玄老能如此轻易进来,那两二货肯定倒地了。“对了,我在城西的姐妹如今安排的怎么样了?” “嘿嘿,徒儿放心,都安排的妥当了,为师把她安排在京城的东十二街巷子里,那人不多,且不脱离市区。”玄老喝了口水,把情况都跟她说明了,想起那日同她姐妹的对决,顿时觉得有趣,又别有意味的说了起来:“说起来,你那姐妹还不简单呢。” 闵惜身子一愣,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赶忙解释,“师父,徒儿不是刻意隐瞒,只是当时情况紧急......”话还没说完玄老就无所谓的摆摆手,示意她不必说下去,反而嬉皮笑脸。“诶,她是什么身份为师不管,为师比较在意什么时候你才能奉上茶水,总不能让我这老头儿干等着不是?” 闵惜马上领会的笑笑,是的,这忙人家也帮了,师父都喊上口了,哪有不奉茶拜师的理儿呢?他没有刨根到底地问也好,反正她也答不上来,他同百里如冰一样,让人不禁产生信任感,虽然她开始时不怎么看好这个爱演戏的老头。 取出茶叶,倒水泡茶,待一切都处理好后,倒茶。这一过程玄老都是撸着胡子淡笑的看着,没了平时的吊儿郎当嬉皮笑脸,倒是真有师父的样。 玄老端坐着,闵惜端着茶站在他面前,毕恭毕敬的说着,“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着便双膝跪下,奉上茶水想起以前电视上面演的,闵惜一直觉得很好笑,突然觉得这是很严肃的事,也许她这辈子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还会拜个师父,还是看上去不怎么靠谱的师父。 玄老淡笑的接过她奉上的茶,喝一口便扶她起来。心里笑开花,总算是收这小女娃为徒了,这日子过得肯定很有意思。闵惜起身后,便看到玄老冒着精光的小眼,她突然怀疑她是不是上了贼船? 一跪一奉茶,很快就多了个师父。闵惜在心里斟酌着,这师父靠不靠谱,这是不是亏本买卖。 “对了,那本书你可看了?”玄老撸了撸他的胡须,淡笑道。 “是,看过了。”她都看了三四遍了,里面每一个字,每一个解说都不曾放过,加上冷轩又禁了她的足,无聊打发时间又看了三四遍,早已在无意中背下了。 “好,那为师就考考你。”玄老正襟危坐,神态认真起来,一改之前的慵态。思索了一会,便道,“且不说别的,就把你所知道的说来听听。” 闵惜见他认真,不禁也集中精神,怡态自然。那本书记得很详细,包括人的筋脉穴道都有一一详解,加上本身对毒的了解,沉寂一会缓缓开口。 “毒分两类,一种是通过药物植物以及动物毒液等侵入人的精神或组织以达到麻痹,甚至是杀廖的目的。而另一种是通过一些致阴或致毒的蛊虫或爬行动物以及昆虫,以神秘方式配制的巫化了的毒物。来控制人的肉体或精神,称之蛊毒。当然蛊毒乃西域之物,在中原出现极少。” 玄老认真的听着,淡淡点头表示赞许。闵惜得到肯定,心下便也大胆的说着,“毒又分三等,微毒,中毒,剧毒。微毒,顾名思义,轻微的毒性,只麻痹精神或组织,并不将其破坏,如荨麻散,安魂香等。其中毒,量不过大,中毒者脸发黑唇发紫,当然颜色不会太深。可根据中毒者脸色唇色来判断是否身中剧毒,只能判断其一部分。中中毒者若不及时救治,将会演变为慢性剧毒,本不会要了命的毒依旧可以让其毙命。而剧毒,毒性强烈,有的能当场毙命,或在一定时间内找不到解药或解毒方法一样毙命。慢性剧毒是慢慢的侵蚀毒者的身体,一步一步将其拉向地狱。” 闵惜喝了口水,又说道,“毒有多种,有的形色可见,有的无色无味,有的毫无痛楚,有的痛苦不堪,能夺去人的意志。毒物的入侵,根据体内的脉络穴道,可达到不同的效果,如毁其手脚攻三里穴。道家的思想,万物皆相克,每种毒物必有它相克的药物,才有以毒攻毒之说。所以毒能害人异能救人!” 玄老小眼里闪过一丝光芒,没错,她确实是把那本书参透,加之自己的想法,可谓是对毒有着足够的了解。或许真是块学毒的奇才。 “说的不错,但光是了解还不够。毒医必须拥有足够灵敏的鼻子,能查秋毫的洞察能力,以及惊人的直觉和对毒物的敏感程度,才能在无色无味的毒物中查觉出异样来,且能判断出症状。那本黄皮书你既读过,那为师就先考你些简单,识别一下毒物。你从未接触,就看你对毒物的敏感程度了以及你记得如何了。” “好,你且考来。”闵惜跃跃欲试,她自然也想了解和证实自己的能力。 玄老淡笑的撸了一下花白的胡须,不知哪跑出来一个袋子,从里面取出一株草,递给闵惜。 她接过,细细打量着这株草,状似金银花,其实不然。最后闵惜眼前一亮,心里有数,缓缓开口道:“此乃断肠草,状似金银花,全株有毒,尤其是叶和根!吃下后肠子会变黑粘连,导致腹剧痛,晕眩,口吐白沫,瞳孔散大,下颚脱落,肌肉无力,心脏及呼吸衰竭而死亡。一般的解毒方法是洗胃,服碳1灰,再用碱水和催吐剂,洗胃后用绿豆、金银花和甘草急煎后服用可解毒。” “好,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儿。”玄老眼里满是赞许,原本红润的双颊更是红润了,倒有了些许灵气。又往袋子里取出一朵花,用步包着。 闵惜睁着杏眸打量着这状似桃花的植株,心下有了答案。“夹竹桃又名柳叶桃,有毒,花似桃花,叶似竹,有花香,长青不败。含有强心毒甙,作用与洋地黄同,干燥的3克就能使人死亡。症状表现为恶心、呕吐、腹痛、腹泻;心律紊乱、心跳缓慢、不规则,最后出现室颤、晕厥、抽搐、昏迷、或心动过速、异位心律,死于循环衰竭。中毒者可用两种办法解毒,一是,甘草十五克,绿豆三十克,水煎,分两次服。二是,人参,麦冬各九克,五味子六克,水煎两次,混合,分两次服。” 玄老丝毫不觉得意外,这女娃真有这方面的造诣,从未接触过,能在短时间内做出判断及说出症状,还能准确的说出解毒的方法,实属不易。看来这小妮子的脑袋可是灵光的很啊! “此外,除断肠草和夹竹桃外,堪称得上是有剧毒的植物还有乌头,铃兰,一品红等,其中还有番木鳖既是马钱子。见血封喉又称毒剪木、剪刀树。还有洋地黄亦称紫花毛地黄。”闵惜滔滔不绝的说着,把她所知道的一股脑的补充着。说完对玄老俏皮的眨眨眼,略显自信的说着,“剩下的我就不一一仔细说了,不知道师父对我这番对答可满意?” 玄老好笑的摇摇头,这女娃还没开始呢就跟她耍上宝了。“满意满意,乖徒儿,你这小脑袋瓜子能装下的东西还挺多哇。得,改日为师定带你去见见你说的这些植株如何?” “真的?”闵惜两眼发光,这么说,她过关了,她可以学了? 玄老点点头,从刚刚那个袋子里拿出一块卷起来的布和一本书,递到闵惜面前,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笑,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布里装着一百根银针,做工精致,是上等的用毒武器。至于这本书,里面有详细的制毒说明,乖徒儿,你就先试试吧。” ------------ 第三十七章 被占便宜 清晨,天空边际出现了如鱼肚皮般的白的颜色,射出一丝丝光线,透过床幔照在了躺在床上的人儿身上。床上的人儿感受到了光照的异样,扭动了一下身子,手里还抓着一本书,眼睛微张开,迷迷糊糊的看着四周。 昨天看玄老留下的书看晚了,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也不知道几点了。闵惜慢吞吞的坐起身子,想洗漱一下,待小怜给她送早膳来。 忽然,门外响起“咔”的声音,是锁开了,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提着水便进来了。见闵惜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样子,很可爱,轻笑了声,“主子,你醒了,赶紧来洗漱一下吧。” “哦……”闵惜没头脑地应着,尾声拖的很长。突然脑袋一个激灵,感觉有什么不对,瞪大着双眼,一下子清醒了,“离心姐姐,你怎么在这儿?那面瘫不关我禁闭了还是让你来照顾我?” 离心无奈地摇摇头,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主子,你不会是忘了吧?” “忘?我忘什么了?”闵惜有着丈二摸不着头脑,愣愣的看着离心。她又没失忆,忘什么? “今天是吾国皇上的生辰,举国欢庆,你怎么忘了,到了晌午可是要参加宴会的。”离心已经淡定了,没办法,她知道主子健忘。可是这么重要的日子都能忘,还真是服了她的脱线。 额……今天是……冷浩的生日??没错,她是忘了。之前还记得的,前几日玄老送她的那本书后,她就还光顾着研究了,哪有那美国时间去记谁的生日?!难怪今天会解禁呢,光研究那本书了,不知不觉过了八九天了也浑然不觉。 “小怜呢?怎么今个没见她?”此时闵惜已经下床洗漱梳妆了,见今天有点安静,才缓过神来,是小怜不在。 “王爷让她去领宫服了,估计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北苑门口一个小巧的身影抱着衣服往里面走,身后还跟着几名丫鬟,个个托着都是首饰装饰胭脂水粉等,花样极多,看着闵惜的眼睛有点儿花。 “小……王妃,”小怜本想喊小姐,碍于还有外人在,又改口喊王妃,脸上的雀跃却不减,开心的嚷着,“快试试这衣服合不合适,可漂亮了。” 闵惜好笑的看着她,一件漂亮的衣服就乐成这样,女人都喜欢漂亮衣服,这话不假。再转眸看了看小怜手里的衣服,淡紫色的上等布料,不失尊贵又不失身份,不会抢风头也不会被淡漠。虽是折叠起来的,但她还是能感觉到这件衣服的繁琐。不禁蹙起柳月眉,这天气越来越热,那么多件,她岂不是要热出痱子来! “不急着试,先让我吃东西,快饿死了。”她还没吃东西欸,就要穿那衣服受罪?她才不要。 “还不急呀,这会都辰时了,巳时就要动身了。”小怜嚷嚷着,她家小姐还真不知道什么叫火烧眉头啊,这皇上的生辰岂能容她迟到?再说还有王爷在催呢。 “呀,你这丫头,翅膀硬了?还顶嘴!”说着闵惜就要撩起袖子去教训某个不听话的人。 小怜也理会不得她,直接上前去扯她往屋里走,后面的丫鬟也敢忙跟上。闵惜不服的嚷嚷着,小怜也时不时的回她几句,两人看似是在吵着,其实闵惜已经妥协了。 离心淡笑的看着她们吵来吵去,吩咐丫鬟把东西放下就行。她知道闵惜不喜欢太多人服侍。 所谓人靠衣装,这话着实不假。在两人不痛不痒的争吵下,闵惜换上了那件淡紫色的宫廷装。宽紧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柔美的曲线,一条彩带缠住腰身,被裹得玲珑有致,彩带上镶着珍珠,点缀斑斓,多了一份高贵。群尾随意垂下,没走一步都飘飘依然,多了一份仙韵的味道,完美衬托出她的淡逸又不失优雅的气质。宛如增高鞋般的锦鞋,她穿起来很轻松,高挑的身材把整件衣服都称出形来,可谓是量身定做。 “太合适了,不愧是王爷挑的,你说是不是呀离心姐姐?”小怜高兴的叫道,好像穿衣服的是她不是闵惜,小脸都扑红扑红的。 “嗯,完美之作。”离心赞许的点头,这件衣服确实很适合她,隐入了平时活泼,多了份端庄,颇有王妃的样子。 闵惜苦笑着,合适有什么用,这么繁杂紧锁,让她难受。想着一会又要在人前演戏,她就头疼,转而又想到让某人吃瘪的样子,心情又无限好,真是纠结。 还未待多想,闵惜又被拉过坐在梳妆台上,让人为她上妆。感觉有人在她脸上搞来搞去,实在是不舒服,又碍于不想听小怜那小唠叨唧唧歪歪,还是忍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等得昏昏欲睡,总算是好了。闵惜赶紧站起身来嚷嚷,太折磨了,再弄下去指不定她就要抓狂了。 “离心姐姐,你赶紧救我,饿死我了,小怜就是个小巫婆!”闵惜叫着扑想离心手里端着的糕点,心在流泪啊,她从起来到现在那可是粒米未进肚! “主子,来不及了,你得赶紧出门了。”离心把糕点放桌上,催促着她出门。王爷早让人来催了,这会哪有时间让她吃早膳。 可是大家都忽略了个闵惜的本性,可以不顾形象!只见她忽然一个转身,避开了离心,往桌面上的糕点扑去,一手抓一个糕点就往嘴里塞,速度可谓是狼吞虎咽。把众人雷到了,一时愣住了。笑话,饿都饿死了,还管你形没形象。 “呀,小姐,你在干什么啦!”小怜反应过来后,马上上前拉她走。 “唔……”闵惜嘴里塞满东西,不愿跟小怜走。 我最后所有人都急了,纷纷上前把她半推半扶半拉的弄到外面去了。众人无奈的扶着额头长叹,真是糟蹋了那妆容! 总算是吃点东西了,虽然还不够填饱肚子,起码不会太饿,反正人也被拖了出来。想着闵惜拍了拍小手,整了整微皱的衣服,大摇大摆地往府门口走去。 冷轩早已在那等了,远远便看到她走来,近些不禁为之失神。头发半盘而起,半份头发柔顺又如瀑布般垂下,焰紫色的琉璃珠冠固定,中间挂着珍珠坠子直直垂下,正到眉间,为她填了一丝妩媚又不失优雅的气质。如柳月般的细眉,琉璃水晶的杏眸,小巧力挺的俏鼻,粉嫩光滑的双颊,不点而红的朱唇。罗裙合身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的曲线,缓步而行,透着妩媚动人又不失高贵典雅,端庄大方的气质。 只是……只是朱唇上沾到的糕点碎屑着实是破坏了那美感! 闵惜已走近,见冷轩一直看着她,眼里尽是笑,说不清那笑是什么含义,可是让她很不舒服。 “笑什么?”闵惜微微蹙起柳眉,直觉告诉她,那笑绝不是什么好事。 “哦?你看见本王笑了?”这话说出,眼里的笑意更浓了。 没错,他是没笑,可眼里的笑意那么明显,怎么可能逃的过她的眼睛,那厮把她当猴子耍呐?! “你过来。”冷轩向她摆摆手,示意她到他这边来。 闵惜疑狐的看着他,脚步却不自觉的向他那走去,心里打着小鼓,这厮就是个妖孽,谁知道他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见她满脸不信任却还是往这边来,心里一阵好笑,难不成他还会吃了她不成。 待她靠近了,从怀里取出手帕,轻轻擦拭着她嘴边的碎屑,轻笑出声,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宠溺。“吃个东西都能弄的满嘴都是,真是笨!” 闵惜一下子就愣了,什么情况?他居然那么温柔的给她擦嘴?要世界末日了么?虽然她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却很是享受这样的待遇。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一张放大的俊脸,还有那不可忽视的温柔,心跳的节奏都乱了,红晕爬上粉嫩的双颊。妖孽,绝对是妖孽!这货都迷惑她两次了,是想怎样? 冷轩看着她红嫩的脸颊,嘴角扯出好看的弧度,心底有一处被淡淡的化开,只是脸红都能如此迷人。不禁动情的抚上她的脸,却还不忘了调侃她,“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烫?” “咳咳……那个那个。”闵惜有着心虚的口吃,眼睛也不知道该看那处,这货再迷惑她,她就要喷鼻血了。“没什么,我,我自己来就行。”接着就想夺过冷轩手里手帕。 忽然,只觉得腰被揽过,后脑勺被推了一下,还未反应过来,嘴唇触碰到一片柔软。 此刻,冷轩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薄唇抚上她嫣红的朱唇。灵巧的舌头轻轻描绘着她的唇线,舔过她所留下的糕点碎屑,一点一点的吞下肚。 闵惜脑袋轰的一下,彻底死机了,只觉得嘴唇一片温热湿软,唇被什么东西扫过,她的心跳的很多,有种东西在拼命的滋长…… 冷轩很满意她的呆愣,傻傻的很可爱。最后放开了她的唇,有些恋恋不舍,拇指指腹轻抚过她的唇线,笑意更浓,低沉却充满魅惑的声音响起,“本王觉得,这样会更干净些。”说着,便笑着上了马车,留下被占了便宜还一脸呆愣的闵惜。 ------------ 第三十八章 初见闵丞相 待闵惜反应过来后,本想冲天大吼,然后再把冷轩暴打一顿,以示消气。可见这么多人在场,立马明白他是在人前演戏,自己吃了亏,又不能发飙的憋屈感实在是难受。想着冷轩只是在演戏,心底不禁有些小小的失落。 不对不对,她在想什么呢?脑子进水了吧!扫去心里的不舒服,淡淡的掩饰下去,也上了马车。 说是没什么,但两人坐同一辆马车难免会尴尬。冷轩倒是很淡定,静静的坐在车间闭目养神,可仔细一看,还是能看出他隐在嘴角的笑意。闵惜一见他就想到刚刚的暧昧,脸就不禁有些热,最后还是认命的坐在最角落看窗外,最好能离那妖孽多远就多远。 马车开始前行,闵惜爷看窗外的人群引去了注意力,卖糖葫芦的,捏泥人的,耍杂技的,叫卖的,形形**热闹非凡。想着自己还没玩够呢,就回来关了二十多天的禁闭!闵惜不禁向在一旁闭目养神的某人抛去一个挨千刀的眼神。 冷轩左眉轻挑,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不满,心下觉得好笑却也没说什么。就这样,一路无话,直至皇宫。 宫门大开,马车碌碌前行,走了一段路,便停下。车门的锦布被拉开,冷轩下马车,很绅士温柔的扶了闵惜一把。她也不推就,这是说好的人前演戏。 闵惜下马车后,离心便上前扶她,这次进宫她带了离心,好有个照应,且离心比较稳重安静些。她打量了一下四周,跟上次所见一样,金碧辉煌,霸气不减,气派得很,当然也少不了那股阴森之气,冰冷又冷清。就连皇帝的生辰之喜也不能冲淡半分半毫,街道挂着着喜庆彩带倒觉得是种讽刺。这便是皇宫,宫门深似海! “奴才叩见九王爷九王妃。”尖利有些刺耳的声音响起。一看,是两名太监跪在地下请安。 “起来吧。”冷轩淡淡地说出口。 “谢王爷。”两人又规矩着起身,头依旧是低着,腰也半弯。“王爷王妃,众大人已在乾坤宫等候圣驾,两位随奴才来吧。”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走吧。”冷轩不温不热的说着,手却已牵上闵惜的手,握得紧紧的,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芊芊细腰,两人看上去甚是亲昵。 闵惜有些不习惯,不满的白了他一眼。这厮根本就是想光明正大的占她便宜,这戏他是越演越过了。可她的白眼在别人看来却是不好意思的娇嗔,两人情意正浓,羡煞旁人。 见瞪他无效,便故意在他的掌心上画圈圈,还会恶作剧的挠几下,看他痒不痒!冷轩感受到了她的小动作,手抓得更紧了,宠溺的刮她的鼻尖,声音可以像灌了糖一样,甜腻到不行。“不要调皮。” 闵惜被他弄出了一身的疙瘩,实在是不舒服,最后还是放弃了反抗。不就牵一下,又不会缺块肉,她忍了。他感觉到身边的人儿不再乱动,心情大好的往乾坤宫走去。 乾坤宫。 刚入殿门,闵惜就不禁感叹,这宫殿足有七百平方,内置均用上等的材料,棱柱上刻着条条金龙,耀眼得很。墙上雕刻着各式各样的书画,层层彩带挂置着,充满喜庆,跟在宫门前的萧条形成鲜明的对比。最上面放置着龙椅,座旁还放置着软椅,两座前都放着矮桌,上面摆放着各种美食美酒水果。高坐在上面往下看,能一览无余。 已有很多大臣官员或是皇亲国戚在那等候,众人交谈甚欢。明看着是无伤大雅的交谈可底下却是暗自在拉帮结派,壮大权利,更有的就是为了攀比,而这场宴会无疑是最好的地点和时间。 皇帝生辰,众官员和皇亲国戚的儿女等都要献上才艺,看似是普通的宴会,实则是在为自己儿女某个好人家,或者说,为壮大自己的权势找个好帮手。 九王爷冷轩拥有俊美精致的五官,如星辰皓月的剑眸却冰冷异常,一身紫色长袍衬托出他冷绝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却又忍不住让人多看几眼。他的出场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更有害羞的女子不敢抬头望她,娇羞的样子便知道早已芳心暗许。当然,闵惜的绝美容颜更是不能让人忽视,招来了羡慕的目光却也招来了嫉妒。不过这些她也无所谓,反正她是来打酱油的,好戏还得留在后头。 九王爷,当今最受宠的王爷,一来就引来了各官员的巴结,各个脸上挂着职场上虚伪的假笑。虽说这九王爷妻妾成群,但哪个男人没有个三妻四妾,如若能同其联姻,势必会帮了自己不少。 “九王爷,别来无恙啊。”一个看上去五十几岁有些死你瘦的男子同拱手冷轩打招呼,淡笑,手撸着下巴的羊胡须。 “听闻魏大人身体抱恙,有数月未来早朝。如今身体可都康复了?”冷轩不紧不慢不冷不热的答着,语气间的客气透着淡淡的疏离。 “蒙王爷还惦记着,在下的身子已恢复的差不多了。”魏大人爽朗一笑,红光满面,气色红润,除了偏瘦些,哪里有大病初愈的苍白感。 “是吗?那最好不过,病好了,才能为皇上,尽心尽力,魏大人,你说,是吗?”冷轩咬文嚼字,说得别有深意。如黒潭般让人琢磨不透的隐隐透着讽刺和精明,让人不敢低估他的能力。 魏大人身子一滞,一时笑不出来,眼里闪过阴狠,还有,恐惧!马上又掩饰下去,脸上扯出淡笑却很牵强,“那是自然。” 冷轩扯出冷血的嗜笑,眼睛半眯起,磁性的嗓音有些缥缈,“魏大人,插上凤凰的羽翼那还是只麻雀,可别自不量力才好。不出几年你得回窝了,安分点方为上策。”语毕便牵着闵惜离开,全然不顾在一旁脸色一阵黑一阵青的魏大人。 闵惜一直都乖巧的站在冷轩旁边,静静的听着他们的交谈不曾参与,当下也明白了一二。想必这魏大人在朝廷上和冷轩作对,如今以为小有成就,倒在他面前耍起了大刀。虽说他们话里藏着锋芒,但与她一届女子无关,作为礼数,闵惜还是非常礼貌的向魏大人淡笑颔首方才离开。 还未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唤出声,声音浑厚有力,“臣见过九王爷王妃。”一名看似四十几岁的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身着官服,青丝竖起,头发的丝丝点点斑白和眼角淡淡的皱纹却丝毫不影响他轮廓分明,五官端正的容貌,想必年轻时也是个标志俊美的男子。 “岳父不必多礼。”冷轩虚扶了一下来人,眸光无丝毫波澜,就像是他的出般现在他的意料之内般。 岳父?哪个岳父?他的妾那么多,还真不知道哪个。但从冷轩对他的称呼,加上本身的身份似乎不低,能让王爷称其为岳父,也就只有正妻才可如此吧。那么说来,这个男人,是她爹? “惜儿,多日不见,爹甚是想念啊。”男子的话肯定了闵惜心中的想法。见他眼里透着难过和愧疚看着她,似乎真有那么回事呢。 要是之前,闵惜不知道她这个爹根本就没关心过她,更不管不顾她的死活,她还真的会被他表面的假象给欺骗了。可如今,她不是他女儿!人前做戏嘛,她也会。 “是啊,多日不见,爹瘦了。”闵惜一样露出不舍和难过,声音竟有着颤抖。 这番景象在两个男人眼里却是不同的感触。闵之钟表面无异,心里却是汹涌着。他以为她会是害怕得不敢看他,说不定回应一句都不会有,这是她每次见他都会出现的场面,如今她能无畏的与他对视,甚至能顺应时事。那么太后与闵晴所说全然不假,这个丫头变了,又或者说,城府极深,能在丞相府掩饰了十六年!不知道对他来说是好是坏。 冷轩虽然知道他们父女两并不是和睦,但却清楚的看到了她眼底的悲伤,那是藏在心底,深深地伤。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有那种道不明的感伤,他的心也跟着刺痛。“既是如此,那本王过几日就陪同惜儿去丞相府同岳父叙旧。” “那自然是好!”闵之钟笑道,眼角的皱纹又深了几道。 闵惜虽然早知道会是这样,但还是不大乐意的看着冷轩,这家子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好,都不是善类! 没错,她是透过闵之钟想到了自己的亲人,这一声爹喊得多艰难,她没有父母,从小就在黑暗里长大,是在现代的朋友亲人给她人世间的温暖,是宥,是大肚子,是跟她出生入死的兄弟,是他们让她知道她冰冷的心下有颗火热的心,是他们让她能够补回遗失的童年,只当一个孩子。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懂得亲人来之不易,感情来之不易,温暖来之不易。她会拼尽全力保护给她温暖的人,保护一直在保护她的人。 冷轩能感受到她低着头下眼里的情绪,悲伤又倔强。大手裹住她的小手,给她传递温暖,慢慢传到她心里…… ------------ 第三十九章 世界太小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太监的的声音尖锐的传入众人耳内。大家禁了声,各自找好位置站着,皇上和太后一出现,纷纷跪地大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那个气场浩荡无比,响彻整个乾坤宫。当然他们不必跪,但还是要行礼。 “众爱卿平身。”冷浩的声音响起,众人边起身,“谢皇上!” 冷浩已经坐在了上面的龙椅上,而太后自是落在了软椅上。各妃子随后也到了,当然包括闵晴。众人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宫女们开始端着美食美酒前来摆放各个桌面。 一时间就形成了阵势,闵晴坐在太后下面的旁边的位置,随之便是各个宫中的妃子,冷浩登基不过几年,妃子不算多。另一边坐着各个皇子王爷,而他们也在其内,正坐在皇上下面的位置,与闵晴相对。闵晴似笑非笑的冲闵惜颔首,出于礼数,她便还她一笑。各官员也围其后而坐。 闵惜乖巧的坐在冷轩旁边,离心规矩的站在她身后,而她的邻座却没有人,搁开来,便是十王爷,十二王爷。十王爷年轻气盛,风华正茂,一样继承了皇室的俊美,只是他的俊俏不似冷轩般逼人,不似冷浩般阳光,而是淡然得让人觉得舒服。长发束起,轻抿着薄唇间淡淡的笑,一副与世无争的清高气质,这便是人称的逍遥王爷吧,生在深宫能如此轻松淡漠,真是难得。也许是厌烦了这种生活,才会挥袖游离四海。 冷然感受到了注视,侧目一看,与闵惜对上双眸。被发现了自己看着人家发呆,自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还是从容礼貌的冲他微微一笑,这才收回目光。 冷然先是一愣,随即嘴角也化开了笑,这女子有点意思,一般被发现了偷窥都是感到娇羞或是不好意思,她竟还能如此面不改色,淡定地回礼一笑。 “皇兄,臣弟祝你松柏长春,如日之升!”冷然举起酒杯淡淡的祝贺道,眉间的欢喜透露着他此时的心情不错。 “祝皇上松柏长春,如日之升!”众人有浩浩荡荡的端起酒杯祝贺。紧接着一饮而尽,男人们都爽朗的笑着,一时间各种各样的贺词也就纷纷响起,一一祝贺,交谈甚欢。 突然闵晴提议道:“皇上,既然大家雅致甚高,不如大家就来对对子猜谜如何?” “这个主意不错。”冷浩点头赞许,爽朗一笑,“今天又聚集了众多才子,也好助兴!” 众朝臣皇子纷纷附和,没人注意到闵晴嘴角得逞的笑。谁不知道她闵惜是个无才无德的庸俗女子,虽不似从前,也也是演戏罢了,傻子就是傻子,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了。 冷轩抬眸看了一下闵惜,黑眸闪过淡淡担波动,随即又掩饰的很好。他在瞎操心什么?如若她对不上也没关系,他来就好,她只要安分的在他身边就行。 “好,那朕就出一个对子。”冷浩说着,像是深思状思索起来,底下人也等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便道,“鹤舞楼头,玉笛弄残仙子月。” 台下的人窃窃私语,想着如何对这对子,唯独闵惜悠闲的倒着茶水,仔细品味,完全没把这场对对子当回事。 闵晴见她如此,心里甚是得意,眼里闪过快意还有算计。装也装不了多久,别以为不开口装优雅就那么过去了! “凤翔台上,紫箫吹断美人风。”一道颇有着稚嫩的声音响起。侧目一看,是十二王爷。十二王爷才年仅十七便精通书画,是个才子。还未成熟五官标志的俊脸充满自信。 “好!”众人赞同的鼓掌,这对子着实是对的好,冷浩也满意的点头,就连不曾说话的太后也夸赞他的才学。 “臣也有一对,北牖当风停夏扇。”有的朝臣也助兴的说出上联,望有人能对出下联。 “这个不难,朕来对。南帘曝曰省冬烘。”冷浩高兴的大手一挥,说出心中的答案。“朕还有一对,陌上芳春,弱柳当风披彩线。” “池中清晓,碧荷承露捧珠盘。皇上,臣妾可有对对?”闵晴清声说道,眸光透着自信。 “贵妃这对子对的好啊,皇帝,你认为呢?”太后赞赏的说着,透露着对闵晴的肯定,闵晴的腰都挺直了不少。 冷浩也赞同的点头,这对子确实对的不错。闵惜想着,看来这闵晴还是有两把刷子,不是满脑珍珠翡翠。 “本王也有一对,不知大家谁可否对上。”冷然淡然的声音又响起,脸上依旧是淡笑,“年豆包,年年包,年年包年豆包。” 众人皆是愕然,这对子有些特别,就连一直淡定不说话的冷轩也蹙起眉头思索起来。 闵惜低声轻笑,却被冷轩发现了,“你笑什么?” “嘿嘿,这对子很有意思不是?”闵惜狡黠一笑,杏眸闪着层层波澜,透露了她的心思。 冷轩淡笑,眼里不经意透露出宠溺。“你有答案了?” 还未等闵惜答,冷然的声音又响起,“不知轩王妃可知道如何对?” 他这话一出,无疑引来了众人的目光,还有闵晴得意的笑,嘲笑定不能对上来。就连闵之钟都深不可测地看着她。一时间她成了焦点。 “朕也想听听轩王妃的答案。”冷轩狐狸一笑,这小妮子一来就低调,他倒想知道棋艺了得的她做何回答。 闵惜得体一笑,直接对上众人的目光,朱唇轻启,声如布谷动听。“这对子很有意思,我倒有一个答案,不知和不合十王爷的上联?”语间,便于冷然对视,虽是平静,却充满挑衅。 冷然被她这么一挑,兴致来了,“你且说来听听。” “仁间道,人人道,人人道仁间道。” 此话一出,众人皆一愣,马上便有恢复过来。“好!这对子对的好!”众人纷纷叫好。冷浩爽朗的笑出声,这妮子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冷然赞赏的淡笑,关于她的事,虽不在朝,但还是略知一二的,她可不像人们口中的无德无才之女,果然,流言不可信!十二王爷更是有些吃惊的看着她,表面如此安静的坐着,说起话来来才叫一鸣惊人。觉得吃惊的还有闵之钟,他虽不怎么理会过这个女儿,但毕竟是在府中长大,竟有如此才华,他不觉得有任何值得高兴,反而有种不好的预感。更甚者有闵晴,她是气得牙痒痒,想不到她居然对上了,一定是巧合!一定是!而冷轩静静的看着她,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到底他还是不了解她! 一时间,谁表面上都无异,却各怀心事。闵惜也不在意,她从来就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赞赏也好,鄙视也罢,于她都没好处,又何必去多想。 “轩王妃,哀家这有副对子,你可否能对对?”太后似笑非笑的说着,她就要试试这丫头有多大的能耐。 “请太后直说,妾身尽力而为。”她也不拒绝,便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若要试,便让她试! “紫盖黄旗,天象预占江左地。”太后直视着她的眼睛说着,眼里的精光射出。“对出下联吧。” 闵惜也不畏惧,低头思索了一会,轻笑道:“青袍白马,童谣终应寿阳儿。” “嗯,对的好。”太后赞同的笑着点头,眼角鱼尾纹更是清晰,掩饰去了她的情绪。闵惜也大方的收下了她的赞赏。 “皇嫂如此好才华,实是让愚弟佩服。本王也有一对,不如大家都来对对。”十二王爷冷易稚嫩的脸上写着兴奋,这对对对得让他舒心。“千尺水帘,今古无人能手卷。” “一轮月镜,乾坤何匠用磨。”冷易把话说到一分钟,冷轩便把答案说出来。惹得冷易一记白眼,“皇兄,你就不能晚点说吗?”撅着嘴巴倒像个孩子,惹得众人轻笑连连,气氛到也缓和。 “既然大家都出了对子,那我也来出一对,就来点难的,看大家可否能对的上。”闵惜大方一笑,心里却是打着小鼓,“伤心残语,语残心殇,殇心殇情,情殇难寻。”着对子答案多种,且是情对,相信这些迂腐古人的答案不会让她“失望”。 果不其然,众人一时没想出来,场面也一下子安静了不少,都在思索着她的对子。 忽然,从大殿门口传来声音,“惊梦漏声,声漏梦惊,惊梦惊人,人惊易醒。”如此轻易的就把她的对子个对上了,引来了众人的侧目。 只见两名男子缓缓从宫殿门口进入,前头的男子器宇轩昂,气质不凡,更是他去刀削的紧致五官让人不禁为之失神,整个就一个字,美!欧阳云逸也是美,但欧阳的美是透着阳刚之气的,而他的没却是妖娆的。洁白的肌肤,看似柔韧的身子,饱满的额头,眉不浓而长,鼻翼小巧,唇线嫣红。闵惜有种冲动,想把他打晕然后把他打扮成女人拉出街去祸害人间。难不成蓝夜国的男子都长这样?那还让不让女人活? 很快,闵惜就笑不出来了,这个美人怎么越看越眼熟呢,心里不好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直觉告诉她,她现在必须马上走!想起来了,怎么会?怎么会是他??这世界也太小了吧,她怎么那么倒霉? ------------ 第四十章 所谓盛宴 “蓝夜国使者拜见皇上!”前来的男子同冷浩行礼,却不是跪拜之礼,只是微微拱手。如此引来了众人的不解以及不满。 “即是蓝夜国的使者,到了我乾溢国也一样要行跪拜之礼,你若是如此就是对吾国的大不敬!”魏大人起身朝大殿中的两名男子喊道,语气间似乎透着极度的不满还有挑衅。 冷浩却是不语,戏谑的看了一下来人,微微勾了勾嘴唇,却没人懂得他的笑意。太后实是看不下去了,有人竟胆敢明目张胆的挑战乾溢国的权威,“来人,让他跪下,这可不是你蓝夜,胆敢如此狂妄!” 大殿的朝臣已开始在议论,愤然的便会出声呵斥,侍卫一进入大殿。一时间,紧张与拘谨在场上凝固,似有一串火苗,一触即发。而前头的那名男子依旧面不改色,直视着冷浩,凤眼写满危险的信号,他身后的男子手抚上剑柄,做好随时打斗的准备。 就在众人以为那名男子挑战权威死定的时候,冷浩缓缓的出口了,“慢,他不必行跪拜之礼。”然后有冲着男子一笑,高深莫测地说道,“能让你亲自来,朕很是好奇。” “我可以坐了么?”男子不语,转而问道,眼睛却是看向闵惜这一边,似笑非笑。 闵惜心虚的往冷轩的方向挪了挪,再挪了挪。没错,这男子便是闵惜偷了人家钱包的男子,宇文祁!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她哪还坐的住啊,要是他当场把她揪起来,那她的脸可就丢大了。 冷轩感觉到她的不对劲,而且是从宇文祁来的时候,他也知道宇文祁是谁,更甚是好奇他的出现。而今,他更好奇的他跟她的关系,他们似乎是认识的。冷轩忽然觉得有股无名火在烧,这女人老是给他惹会一堆男人,真是欠管教!皮痒了不是? “慢!”太后不满的叫出声,就如此狂妄的男子,岂有就此放过的道理,那她太后的脸面何在?皇帝的权威何在?乾溢国的威严何在? 冷浩看懂了太后的意思,赶紧伸手拍了怕太后的手,压低着声音道,“母后,稍安勿躁,朕这么做自有朕的道理。母后还是别管了。”语罢示意他坐下。冲太后微微一笑,太后也搞不清楚他的意思,只好负气作罢,再坚持下去,只怕会扰了盛宴,让皇家难堪。 宇文祁挑了挑眉,还是多加了一句,“谢皇上。”便朝着闵惜旁边的位置走来,敢情这位置还是为他准备的。宇文祁看向闵惜这边,嘴角扯了扯,露出倾国倾城的笑。冷轩危险的眯起双眼,压迫感瞬间散发,让人无法忽视,两人就如此的对上了,眼里射出火花,一触即发。 忽然,冷轩伸手把闵惜搂入怀,也不顾这是公共场合,嘴角勾起挑衅的笑。“别来无恙啊!” “三年了,别来无恙。”宇文祁接下他的挑衅,看了一眼他搂过闵惜的手,坐到了位置上。 闵惜看着他们如此,有些好奇,敢情他们是认识了。难不成还有什么,基情?? “刚刚轩王妃出的对子,蓝夜的使者似乎能答的出来,可否把答案再说一次?”太后深知皇帝做出如此行为必有他的道理,那么她就来圆一下场。 “当然,惊梦漏声,声漏梦惊,惊梦惊人,人惊易醒。”宇文祁再把答案说了一次,好听的嗓音听着很是舒服。 “终归是一场梦?”冷然轻轻的说出口,转即便笑出声,“对得好!” 众人也明白了这对子的意思,纷纷赞赏,虽说这使者狂妄,但却是个才子,皇上都不计较,他们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免得惹了皇上不高兴。 “不是在下对的好,而是,轩王妃这对子出的好,你说,是吗?”说着宇文祁还别有深意的望了闵惜一样,问道。 “呵呵......呵......不,是使者对的好......呵呵。”闵惜心虚的只好打呵呵,心都问候人家祖宗十八代了,腹黑的妖男! 谁都觉得这对子对的好,可就是冷轩的脸色很难看。这对子对的就像是在诉说一段悲情,在诉说他们的恋情么?冷轩黑着脸靠近闵惜,还故意在她的腰上掐上一把,几近是咬牙切齿。“爱妃,你的对子倒是出的好啊,光明正大的给本王带绿帽不成?” 糟了,这厮生气了,妹纸的,有人能对上她也很意外的好不,“那个那个,王爷,你......你听我说......”闵惜有些心虚的而说着,脑子在飞速转动,想着各种理由来解释,她可不能惹他生气,现在他才是大爷! “回去给本王关禁闭!”一句话就就把她给封杀了。 “不要哇!”闵惜激动的抓着他的手,心里早已把他骂个遍了,你大爷的,就知道拿紧闭吓唬她,等着,她一定要报复!无论心里有多么的不爽,表面还是装的楚楚可怜,“王爷,你不能这样啊,我也是无辜的!” 冷轩斜睨她一眼,一副没的商量的样子,把闵惜气得吐血!闵惜狠狠的刮了他一眼,算你狠! 两人底下经历了一场斗争在别人眼里倒是在打情骂俏晒幸福,把对面的闵晴气得不轻。真是恬不知耻,哼,反正都快要死了,容你得意不了多久! “礼时到!”大殿外的公公尖着嗓子喊道。 “开始!”一公公在殿内喊道,紧接着,他取出一本册子,看了一眼喊道,“礼部侍郎薛大人的三小姐薛婉儿。” 这话一出,一名女子站起了身子,一身淡绿色的罗裙轻摆,迈着碎步往殿中间走去。薛婉儿长得标致,身子柔似无骨,惹人爱怜。“臣女薛婉儿见过皇上,就为皇上献上一曲祝寿。”如黄莺般的声音听着甚是享受,微微低眉,隐去羞涩。场上早已摆放好了一把古筝,她挥挥袖子,坐在矮椅上,青葱白指覆在古筝上,轻轻一动,一曲动听委婉的曲子响彻殿内。 闵惜被她的琴声引开了注意力,渐渐的回归到琴声上。薛婉儿的琴艺不能称得上精湛,却也是高手了,一首曲子委婉同她的人一样,轻柔舒服,如同细水流长,溪流拂过石头,带过落叶,一同流向不知何方。 一曲罢,薛婉儿起身一礼。“婉儿献丑了。”换来的是众人的掌声,还有赞赏声,闵惜也点头赞赏,能有此意境,想必她的内心也一定如此,她会是个好女子。 “薛爱卿真是教出了个如兰花般的女儿,沁心洁白,哀家瞅着不错。”太后笑夸道,脸上写着慈祥,鱼尾纹的痕迹倒是舒展开了。 冷轩赞同的点头,又赏赐了些,朝臣也跟着附和着夸奖,闵惜突然觉得很好笑,自古以来,人拍马屁最娴熟。薛婉儿倒也不辜负太后给她的赞赏,对于被人对她的夸奖,她也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傲慢的态度。 接着便是下个,那公公有按着册子上的名字喊道,紧接着有人应声而起。是蒋大人的女儿蒋温蓝,蒋大人曾经是名将军,驰骋沙场,那么她的女儿自是一代豪杰。果不其然,一身锦衣也掩不去她的傲骨。可是让人想不到的是,这满是英雄气概的女子却吹的一手好萧,能把惹得思绪引远,渠道虚无缥缈的世界,让人如此如醉。 箫声结束,便是魏大人的千金魏素心,她是献舞。身段轻柔却有力,柔韧度更是好,一身粉色舞裙贴身而至,一个轻跳,转身,脚尖着地,如此娴熟,就像花丛里的一只粉色蝴蝶,又似是粉衣仙子,无不引人沉醉。这魏素心的舞蹈功底可谓是过硬了,伸展收缩自如,发挥极佳。 一舞罢,场上掌声如雷,又是各种称赞声,魏大人的脖子都抬得很高,要都挺直了不少。就连眼很高的闵晴都夸赞了几句,可闵惜却看到了她眼里分明的不屑。真是个善变的女人! 此后,便是各个朝臣皇子得瑟亲属接二连三的演绎,皇家的盛宴就是如此,各种环肥燕瘦的女子纷纷献上才艺,刚开始还能接受,看多了,倒也觉得很没意思。所以闵惜一连坐在那里连连想打哈欠,又因为旁边还时不时的投来目光,让很不舒服,就这么一直僵着不动,都觉得累。已经不记得是第几个女子献才艺了,无非就是弹琴跳舞,而且没有多少是很出众的,可那些朝臣却是看得很仔细,许是想能不能找个好点的女婿或是媳妇吧。 就在闵惜就要昏昏欲睡之际,闵晴的声音这才响起,把闵惜快入梦中而惊醒。“皇上,妾身就来一段舞为你助兴吧。” “好,朕许久不见爱妃为朕跳惊鸿舞了。”冷浩立马允许,嘴角挂着笑,还有些许期待。 “臣妾这就去换身衣服。”闵晴高兴的行了一礼,便往后台走去。快要隐入后台时,忽然回头看了闵惜一眼,满是挑衅,还有阴狠。她就是要把她打回原形,丑小鸭便是丑小鸭,永远也别想妄想当凤凰! 闵惜无所谓的耸肩,对于一个白痴女人的挑衅她不必去理会,根本提不起她的兴趣。 ------------ 第四十一章 惊鸿鼓上(一) 惊鸿舞,唐玄宗的宠妃梅妃曾惊起四座,艳惊四方。没想到这个架空的年代会有舞蹈,让人匪夷所思。 闵晴已换衣裳,玫红百褶裙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头发简约挽起,插着金镶的珊瑚,袖长垂地,飘飘亦然。 “皇上,臣妾有些时日未见妹妹了,如今,臣妾想请妹妹为臣妾伴奏,为皇上助兴。”闵晴微微欠身一礼,话说的周到,倒真让人觉得她甚是怀念姐妹的情谊。 闵惜微微一愣,敢情她是想让她难堪,如若她答应了,却不会伴奏,到时遭到嘲笑的是她,如若她不应,那她岂不是要被人说成了不顾姐妹之情不识抬举?被笑的还是她。不过,闵晴还真是不死心,她难道还没察觉她已经不是被她随便揉捏的软弱的闵惜了么? “那臣妾就为贵妃伴奏吧。”说着便起身,向闵晴走去。经过冷然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在他那挺顿了一下,微笑道:“十王爷,可否借你腰间的玉箫一用?” 冷然一愣,然后手抚上腰间的玉箫,停顿几秒竟取下递给闵惜,“可以,还请能发挥出此萧的作用才好。” 当下并不明白冷然的意思,便有人在一旁帮衬道:“这不是娆妃当年搏得先皇圣心的玉萧么?先皇赐名‘玉姻’,此萧有灵气,非常人所能驾驭,轩王妃可是在挑战?” 闵惜勾了勾嘴角,露出浅笑却透着极度的自信。在她眼里,萧就是萧,何来的不同之说,更别说驾驭,她闵惜就是喜欢有挑战性的东西。“多谢十王爷愿借宝萧。” 闵晴长袖下的玉手握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那种极度的自信和淡定不是光靠装就能装出来的,或许她真的有这个能力!她是失算了,现在也补不回来了。 “贵妃娘娘,请吧。”闵惜莞尔一笑,淡淡地说道。却是看出她杏眸里的情绪,不禁在心底冷笑,才反应回来,岂不是迟钝了些?! 辗转看了一下玉箫,还真是把宝萧,上等的宝玉玲珑剔透,手感极佳,甚至闵惜能看到它隐约发出的淡光。指腹覆上萧孔,轻放朱唇下,微微吹气,一股动听宛若暖流穿过指腹回荡大殿。曲音宛如魔音能勾起人的注意力随它而游,此起彼伏,源远流长,空灵婉转。 闵晴的身子也随之舞起,不愧为惊鸿舞,身子宛若一只鸿鹤展翅而起,向往蓝天,忘我飞翔,身子轻巧,动作娴熟,如此传神非十年八年是练不出来的。一转身一跳跃一旋转一挥袖,却是透着极度风情,倒有她自己的味道。 两人配合的无比和谐,一个曲调伴随一个动作,优美悦耳,看着都是一种享受。仿佛真的练习过无数次,配合过无数次,默契十足。引来众人的连连称赞。 一曲惊鸿舞惊艳四座,可冷轩的思绪却不在那儿,他的眼睛一刻也未离开过闵惜,看着她忘乎所以,沉醉其中的吹箫,仿佛整个大殿只有她自己,又或者,她处于她的世界里,那是世界只有她自己。清高淡雅的气质,就像是矗立在高山上的仙子,不带任何的凡世俗尘。有那么一刻,他想把她狠狠的拽进自己怀里,因为那样的她离他很远,他不喜欢这样,极度的厌恶她远离他,他要把她永远禁锢在他身边,她只能是他的! 闵惜,你到底还有什么是本王不知道的? 很显然,冷然被惊到了。那把玉箫是他母后的遗物,二十年来一直不离身,而它只认一个主人,如今她能如此轻易就操控了它,并发挥得如此尽兴,说不惊讶那才是怪呢。 宇文祁从没有表情的淡漠到惊艳,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却是看不懂他的情绪。 一曲罢,所有人都置身在闵惜悠远的萧声,沉醉在闵晴动人的舞姿中。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冷浩,他一拍掌,众人也跟着拍掌称赞。 “不愧为惊艳四座的惊鸿舞,贵妃娘娘的舞姿真是无人可及啊!” “轩王妃的萧声更是厉害,一曲此伏彼起,清脆短促,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此乃非常人所能及。” “不愧为闵丞相的女儿,如此出众。闵丞相真是教女有方。” 称赞词当然也免不了拍马屁,这一句那一句,说的好不痛快! “爱妃的惊鸿舞朕每次看都不禁惊叹。”冷浩有些意气风发,看似真如他所说的那般,只是他的话显得太平淡苍白。“而轩王妃的萧声更是了得,让朕回味无穷。” “谢皇上谬赞。”两人行礼便各回各位了。 闵惜刚回位子上就有觉得一阵不对劲了,怎么总感觉老有人盯着她看?侧目,只见冷轩一直盯着自己看,高深莫测,似乎想把她看透一般。更多的是他此时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看似很生气很生气。她赶紧别过眼,妹纸的,他的目光太火热了,似乎她是裸光的在他面前一样。这不别还好,一别过眼有对上了宇文祁的目光,永远都是似笑非笑,看不懂他的情绪。她只觉得头皮发麻,全身上下都不舒服。拜托,她又不是动物园的猴子,他们是整哪样儿? “朕觉得,闵丞相教子有方,贵妃能有如此惊艳的舞姿,想必轩王妃一定也不失风采。”冷浩的声音换换的从上头传来,成功的分散了两人的注意力。 她那个感动啊,冷浩,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额,不对,他刚刚说什么? “多谢皇上抬爱,贱内不曾会跳舞。”冷轩马上开口拒绝,要是以前,他真的会认为闵惜根本不会跳舞,而如今他却能非常的肯定这个女人一定会,她总是藏得很深,连同对他都藏着,这让他很不舒服!笑话,他妻子的风采当然只能回家自己目睹,凭什么要跟这些人分享?想着,冷轩便伸手揽过闵惜入怀,手上的力度更是加紧了不少。 闵惜能感觉他的动作,竟觉得胸口有点暖,他这是在担心她么?可是为什么?她被自己的为什么给问住了,对啊,为什么?他是讨厌她的,没有利益他纵然是不会帮自己的吧,又谈何而来的担心?想着,胸口便是一阵失落。她当然忘不了那天他逼自己参加宴会的场景,她说过,会给他一个“精彩的”宴会! “王爷您急什么。今个是万岁爷的生辰,你且让臣妾跳来助兴啊。”闵惜温柔一笑,柔柔的语气像是同丈夫商量且尊重他的意见,可却也透露着不可拒绝的倔强。 冷轩明显一愣,如此温柔的她让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闵惜早已离开了。心里的失落感倍增,却隐隐期待着她的表现。这样一个爱演戏却又让人捉摸不透的人儿,他承认,他被吸引了! “皇上,您确定要让臣妾为你跳舞助兴?”闵惜狡黠一笑,杏眼微微弯起弧度,甚是可爱。可能意识到自己这样问问比较失礼,有赶忙改口,“臣妾的意思是说,臣妾的舞有些不同,恐会招来一些动物,就连臣妾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怕是倒时引来麻烦就不好了。” “哦?有这等事?”冷浩疑惑的问道,可眼里分明是不相信,淡笑里却让人觉得有压迫感。皇帝都是变态的,就是不能容许别人欺骗他。 对于他的不信,这也是闵惜医疗之内的事,何止是他不信,下面的朝臣皇子都在猜疑,窃窃私语。 “竟有这等事,哀家倒要看看会引来什么,可别给哀家装神弄鬼才是!”太后慵懒的靠在软椅上,叙事坐太久,乏了,凤眼一眯却透露着威严和压迫。 闵惜勾了勾嘴角,温顺一笑,却是透着不卑不亢。冷浩洋溢着笑,磁性的嗓音回荡在大殿,“好,你且跳来,若真招来什么,朕也不治你的罪。” 这可是你说的!闵惜心底坏笑,表面依旧是温柔乖巧。他就送他一个终身难忘的礼物。“备鼓来!” 很快便有人抬着四个大鼓进来。以及若干个小鼓。四大鼓在中间,而其小鼓并排在四周。没错,她要跳的是鼓上舞!她要跳出她的鼓上舞!闵晴一曲惊鸿舞惊艳四座,那她就以一曲气势磅礴的鼓上舞来博得美赞。 没错,着是早以蓄意好的,不然以为她关禁闭那几天是用来干什么的,只是她太投入了以至于忘了今天就是她来捣乱的日子。不过也没关系,该弄好的都弄好了。原本她还想着如何展示,如今冷浩倒是给了她机会呢。 闵惜的一席话成功的引来了众人的目光,大多都是期待着她口中的招来动物,而唯有闵晴一脸的不甘还有愤恨。她没想到昔日的无才无德的女人如今会抢去她的风头,她的猜测是对的,她将会威胁到她,她不允许闵惜比她强,过的比她好,绝不!她一定要想办法让她的毒尽早发作! 她当然能感受得到闵晴的恨以及杀气,故意对她持之以笑,却是挑衅,她不气气她都不叫闵惜了! 脱去绣鞋,轻纱裹脚,腰间用用紫色绸缎系紧腰间,动作才不会飘飘然的罗裙阻碍了。小脚系着铃铛,每走一步都发出悦耳清脆的铃铛声,如此装着不失礼也不失美感,别有一番风味。 ------------ 第四十二章 惊鸿鼓上(二) 第四十二章惊鸿鼓上(二) 曲起,一曲婉约轻柔的古琴声传入大殿的每一个角落。闵惜舞起,动作轻柔却有力,一甩袖带起一阵淡淡芳香,似玫瑰香又似薰衣草,更似兰花香,各种花香隐约飘出,不仅以间沁入心脾,甚是舒服。闵惜的动作随着琴声时而轻柔,时而迅速。温柔无骨却有短促有力,看似矛盾却一丝也不矛盾,反而美感至极。 轻轻一跃,裹了轻纱的小脚脚尖轻落在鼓上,脚上铃铛声伴随着轻击鼓皮的声音夹杂着古琴声,却是无比协调。跃上鼓的闵惜就像一只欢快的蝴蝶,又像俏皮的仙子,在鼓上跳跃舞动,在大鼓小鼓上来回自如的穿梭,伴着优美的舞姿,发出清脆的却又有节奏的鼓声,配合的极佳,而那股香气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大殿门口出现了一只蝴蝶,不,是两只,不,接二连三,相拥而簇涌入大殿,各式各样的蝴蝶五彩缤纷。 蝴蝶多的应接不暇,且很有规律的排着拥簇在闵惜旁边,更加添加了她空灵仙气,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她似乎不受那些蝴蝶的影响,依旧忘我的跳着,只是动作间都穿梭在这些蝴蝶间,铸成一副优美宜人的风景画。所有人都被她勾去了注意力,没有人敢出大气,仿佛一个重重的呼吸就能把那副美景吹散,把如仙境般美景亵渎了。 同蝴蝶伴舞嬉戏了一会,蝴蝶渐渐离去,而曲调也从温柔到欢快有又到了低沉,像是要沉寂一般。忽然,便上来几个人架起大鼓,小鼓排放中间,她站在小鼓上,向闵惜抛来鼓柄,闵惜一跃身,双脚在空中花开了漂亮的弧度,清脆的铃铛声响起,轻易的接住了抛来的鼓柄,脚尖轻易落在小鼓上,向架起的大鼓重重一击,震声悦耳,曲调又变得加快。 咚,咚,咚,每一击都震撼人心,感觉有股冲动有股兴奋在血液里流淌着,恨不得找个突破点。对了,就是这个,激起战士的士气,想大战一场的潇洒刺激,这就是闵惜的击鼓声。动作依旧是优美的,让人无法想象,如此轻盈的子啊小鼓上来回穿梭,却能击出如此震耳且有震撼人心的鼓声,真非常人所能及。 所有人都惊的眼睛都睁大,伸长着脖子想更清楚的目睹她的风采。似乎是看到了几千士兵战于沙场,士气高昂。隐约间,似乎听到了马蹄声,不,是越来越清晰了...... “皇......皇上!不好了,皇上!”一名太监跌跌撞撞的冲入大殿,惊慌失措的叫道。 冷浩不悦的蹙起好看的剑眉,透着极度的威严,“何事如此慌张?” 闵惜一挥长袖,掩住偷笑的容颜,哈哈,来了! “皇上,外面,外面几百只御马,突然就不受控制的冲往,冲往乾坤殿来了额,拦也拦不住,像是发疯一样!”太监哆哆嗦嗦的才把话给说完,许是把他吓得不轻。 “什么?!”冷浩拍桌而起,显然这种情况的出现让他措手不及。这话刚说完,果不其然,一群马匹浩浩荡荡的冲进了大殿,场面一下子混乱了起来。 还未待闵惜高兴这场闹剧成功之时,突然感觉身子一轻,腰身被揽过,落入一个温暖的怀内。抬头一看,冷轩正把她护在怀里,一手抱住她,一手拿着不知何时来的剑,警惕的看着前方发疯的马匹。闵惜突然感到心头一暖,危险时刻他竟没有忘了自己,如果让他知道这场群马是她故意弄来的,哪会什么样的表情? “护驾!快护驾!保护皇上和太后!”太监扯着嗓子叫着,光是那尖得刺耳的声音就让人慎得慌。妃子和皇子小姐还有宫女们的尖叫夹杂着,整个大殿都混乱了。有些胆小的朝臣哪还顾得上形象,都躲到了桌子底下,以免不是被马群踢伤就是被人群踩伤。而想蒋大人般会武艺的纷纷上前驯服马匹。 闵惜看得心里那个舒坦啊,这种效果才对得起她辛辛苦苦筹备了几天的劳动力啊!要问这闹剧是怎么来的,还得说起之前的事了。 蝴蝶是闵惜用花粉引来的,她偶然在看玄老留给她的书中看到了用花粉制的迷魂散,突发奇想,如若用各花粉按一定比例结合,能否迷惑爱花粉的蝴蝶?然后就一直在捣鼓这些东西,有的人会对花粉产生过敏现象,所以用量极少,所以才有若有似无的淡淡花香。引来马匹就更简单了,对于二十一世纪的警察,曾经还是雇佣兵,对于催眠术自是运用自如,只是会耗神。让玄老帮忙催眠那些马匹,让它听到鼓声就兴奋,哪怕只是微若的声音都能产生刺激性的反应。这些弄好后,就只欠东风了。一曲鼓上舞,说来也巧,她曾经为了了能卧底在一个喜好古典舞的罪犯集团的主要人身边,苦练了很久,那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吃的来的,能在鼓上跳舞必须练得身体轻盈柔软。郁闷的是等她练好了还没机会展示,那个罪犯集团就被瓦解了,想不到如今还能让她用在恶作剧上。 一群马当然很快就被制服了,毕竟有着百多名侍卫和会武功的王爷朝臣在,有的武功很厉害,比如冷轩,在比如冷浩等,均是上等高手。大殿总归于平静,太后和妃子早已回到寝宫,胆小的也早离开了,一下子大殿一片狼藉又显得空旷起来,倒也静了不少。 咳咳,现在该是她演戏的时候了。闵惜离开冷轩一直没有放开的怀,赶紧一脸无辜,低眉顺眼的站在冷轩面前。“皇上,臣妾也不知会引来马匹,还请皇上息怒,臣妾甘愿受罚。”那柔柔弱弱的声音,倒真像是甘愿受罚,一脸无辜和无助让人心生怜惜。 冷浩冷着脸,这是他在闵惜面前头一次冷脸。“轩王妃,你倒是给朕送了份好礼?!”若是别人说出这话倒还能信上三分,但是她是谁?她是闵惜!鬼灵精怪,最能演戏的闵惜。他气得不是别的,而是气她如此不知轻重。如若今天有人站出来指控她大不敬,那不是他能轻易就保的住她的!她确确实实的扰了圣驾,坏了盛宴,惊了太后,毁了大殿!可偏偏就只有她才有胆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来,让他既头疼却又好笑。 闵惜也不以为意,他能说出这话来纯属意料之内的事,怎么说她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毁了他的生日宴会。不过,没有把握的事她可不会做! “皇上,臣妾确实不知吗,请皇上明查!”闵惜依旧规规矩矩的说着,为自己辩解,本想把想好的台词再说出来,反倒让人抢了先。 “皇上,是臣弟管教无方,让她如此放肆,若要罚就罚臣弟。”冷轩站到闵惜旁边毕恭毕敬的说着,不卑不亢。可闵惜却隐隐感觉到他的压迫感,好似在说,回家再收拾你!让她不禁的缩了缩脖子。 “皇上,臣弟认为不该罚皇嫂。”冷然那淡淡的声音响起,就把闵惜想说的话给压了下去,“皇上本意也是想为皇上助兴,没有恶意,这种事情的出现也属偶然。” “确实如此。”宇文祁抬了抬魅眼看了看闵惜,又道:“轩王妃似有仙气,原本有有交代了回引来些小动物,开始的蝴蝶就是最好的证明。”闵惜无力的想扶额倒地,她是真的怕那个宇文祁了,这怪物怎么害没走呢? “是啊,皇上,你可不能乱罚的。”就连十二王爷都为她求情。 她郁闷了,现在是怎样?连炮轰啊?他们都把她想说的都抢去了,那她说什么?她不就成了被动的了么?这种感觉很讨却也很无力,心里却不知把这几人骂了几遍了。早不帮晚不帮,这时候来凑什么热闹? 可是更气的是冷轩,这女人可真有本事,居然有这么多人为她求情,而且都是男人!不行了,非得好好*才行了,不然这女人就得跑了。 见有人为闵惜求情,闵惜也有知道错的醒悟,他也下得了台,那么这件事就好办了些。“念你也是不知者无罪,好在没有人受伤,朕也就多加不追究了。” “谢皇上。”这结果是预料中的事。 着件事就这样算完了,各个朝臣皇子都各回各的府邑去了,就连宇文祁都离开了。而闵惜和冷轩本想回去,冷浩却把他们留了下来。 御花园。 “哟,妹妹,本宫还以为你回去了呢。”闵晴本在御花园里赏花压惊,却不想回看见闵惜,她本以为她这次会受到处罚,没想到她竟毫发无损,就那么轻描淡写的过去了,这让她很不甘心,可表面功夫还是做的很好,言笑晏晏,还真像那么回事。 闵惜冷笑,冷眼的看着她,“姐姐不是说好些时日未见妹妹了么?妹妹这不就是为了来见你,同你叙旧呢。”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妹妹的她虽不喜欢,但是表面功夫她做的不会比别人差。 ------------ 第四十三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闵晴知道她话说的原话,其实是话里有话,但依旧保持着微笑。“都下去吧,本宫要同轩王妃好好叙旧,不许其他人来打扰。” “是。”婢女应声便下去了,留下她们在亭子内。四处除了花花草草 便再无其他。 “妹妹是要同本宫叙什么旧呢?” 闵晴轻抬凤眼冷眼看她,嘴角笑却是皮笑肉不笑。“若不说,本宫倒忘了,妹妹这才艺藏得是够深的啊,连我这个做姐姐的天天去看你都没看出来。”闵晴话里有话,句句都透露着她对闵惜的厌恶,可手却是伸向闵惜想牵她。 闵惜轻易的避开了她的手,绕过她身边坐在了亭子的椅子上。 闵晴让她觉得恶心,都是姐妹,竟能天天都要折磨自己的妹妹,真想看看她的心是什么颜色的。“彼此彼此,我也没看出来姐姐原来是那么的会演戏。” *穿的闵晴也不再演戏,挥了挥衣袖,置于身后。“闵惜,本宫告诉你,别太嚣张,不然本宫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死无葬身之地?贵妃娘娘口气倒是不小啊。”闵惜不以为意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站了起来,威胁她,似乎她还不够格。“哦!对了,贵妃娘娘还在我身上放着个好东西呢。” “你什么意思?” 难道她知道她给她下了毒么?不可能,那是种慢性毒药,不可能会那么快被发现! "什么意思 贵妃娘娘自己清楚的很。" 闵惜想发愣的闵晴走来,亲昵的握住了她的手,语气却是冰凉的一片,“可惜啊,我把那东西给弄不见了,怎么才好呢?贵妃娘娘!” 闵晴不敢相信的甩来了她的手,睁着双眼,“不可能,那种毒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就被你解了!” 闵惜的眼里又多了一层霜,果然是她下的毒,真是阴狠至极。转而又笑的很无害,可她说出的话却足以让闵晴乱了手脚。“对了,姐姐当时就是那么温柔的握着我的手的哦。” 闵晴吓的赶紧低头看了被闵惜握过的手,一个被针眼扎过的小孔出现在她面前,难怪之前会觉得有股淡淡的刺痛。她没法再镇静了,惊恐的握着被扎的那只手,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你,你对我做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把你对我做的还给你罢了。” 闵惜冷眼看着她,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事不关己。 “什么?!你个疯子,你居然敢对本宫下毒,来人啊,快来人!” 闵晴气得挥身发抖,更多的是害怕,她怕死,更怕毒性给她带来的痛苦,只好拼命的喊人。 闵惜也不阻止她喊人,喊得越大声越好! 有人被惊动了,纷纷赶往这边来,宫女太监都兢兢战战上前。闵惜见人来了,立马跌坐在地,拧一下大腿,眼泪蹦跶蹦跶就往下掉了。一副楚楚可怜收了天大委屈般。 “娘娘。” “快!快给本宫抓住她,居然有胆给本宫下毒!”闵晴一见人来,就扭曲着脸叫道。 众人见闵惜楚楚可怜的 摔坐在地上,眼泪还一下掉,一时不知道是上前还是不上前。轩王妃啊,谁不知道如今轩王爷无比疼爱她,要出了事,那冷面王爷哪会放过他们。 “蠢货!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本宫抓着她!”闵晴见那些奴才敢不听她的话,一把掌扇在一旁的奴才脸上。 这下他们才清醒过来,这边的人也不好惹,眼下最重要的是抓人!想着,这些人纷纷拥上前。 闵惜在心里大骂着冷浩和冷轩,早不是让人去请他们过来了么? 这会怎么害没来?难道真的要她憋抓不成。 忽然,一道威严的呵斥声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闵晴一见是冷浩,赶紧贴上去诉苦。“皇上,你要为臣妾做主啊......”这话还二米说完就梨花带水了,眼泪就像水龙头。 冷轩见闵惜跌倒在地,心一紧,赶紧上前把她扶起,转而又觉得不对。她是闵惜,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推到?这女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怎么回事,你说!”冷浩见闵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早已不耐烦,直接指着在场的奴婢问道。 “奴......奴婢不知道。”被突然一问的奴婢被吓了一跳,“刚刚王妃说要来同娘娘叙旧,娘娘就把奴婢们都遣退了,后来就听到娘娘大叫,奴婢们这才赶来,中间发生什么奴婢真的不知道。” 闵惜低眉也不语,她就是要等着闵晴自己开口。 “皇上,她要加害于臣妾!她竟狠心的对臣妾下毒!” 闵晴颤抖的手指着闵惜,义愤填膺。“妹妹,我虽与你非同母,却是亲姐妹,你如何下得了心来加害于我?” 亲姐妹?她可曾把她当做过姐妹?到底是谁更狠毒,还不知道呢。 “姐姐,你为何要害我呢?如果你觉得这样你的心里好受些,那罪名我也愿背了。”闵惜说的好不可怜,说着还真抹起了眼泪。 冷轩一愣,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知道当初的毒是在宫里被下的,而她认为是闵晴。当初他让阳在查,可是线索只到皇宫就断了 ,他也无法断定是谁说下得毒。 “什么意思?”冷浩蹙起眉头问出声。这像是话里有话,“你如实说来,到底发了什么?” “皇上,你别听她胡说!” 闵惜还未开口,闵晴就先抢话了。 “贵妃娘娘,本王可容得别人侮辱本王的王妃!”冷轩不耐的蹙眉,身上的压迫感释放,他可不允许别人诋毁她,除了他,别人妄想伤害她! “胡闹!是不是胡说朕自己会判断!” “皇上,臣妾不敢有所隐瞒。”闵惜柔柔弱弱的说着,满是委屈。“原本臣妾是想来跟贵妃娘娘说会话,臣妾只是说话是一时兴致高了,牵了一下娘娘的手。结果没想到娘娘甩开了臣妾的手,把臣妾推倒在地,还辱骂臣妾。臣妾当时心想着,也许娘娘的怪臣妾引来的马匹给吓到了,不免生气。可是娘娘却突然大喊臣妾给她下毒!臣妾真的没有!” 说着,难过的眼泪又蹦跶蹦跶的往下掉。真的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胡说!本宫什么时候辱骂过你!” 闵晴气得尖叫,她根本就是在抹黑她!那会让皇上厌恶她的!“皇上,她真的对臣妾下了毒......” “够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冷浩打断了,“语气冰冷的堪比霜。“下了毒还能如此有力气的大喊大叫?你当朕是傻子么?!” 闵晴一愣,她被问住了,是啊,说不定闵惜并没有给她下毒,只是引她入了圈套。可是说不定的慢性毒药呢?不,她不能抱着这样的侥幸心里,如果把皇上惹急了,招来太医却没检查出毒来,那么她就翻不了身了。闵惜,你真够狠毒的! “皇上,臣妾,臣妾不是那个意思。”闵晴结巴的说着,这让她该怎么收场?说什么都是错啊! "那是什么意思?"冷浩已经很生气了,看他拧成一字的剑眉,以及冷的不必冷轩那冰块好多少的脸。 闵晴被吓的漏了大半拍,她说不出话了,多说多错!她被摆了一道,本以为可以好好的治治闵惜,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个仇她会记得的,会在她身上好好的讨回来。 “无话可说了?”冷浩冷眼的看着她,“回景阳宫思过去,朕稍后再做打算!” “是,臣妾告退。”闵晴底下要唇,忍着所有的怒气和恨意,缓缓的回景阳宫去了。 闵晴一离开,这场戏也就算完了。冷浩也以因她受了伤害回府静养,就让他们回去了。 景阳宫。 “啪啦!”清脆的瓷器摔碎的声音让人听了心就不禁跟着颤抖,整个景阳宫的下人们都提心吊胆的跪在一旁,没人敢上前去拦,不让贵妃娘娘的怨气将会发泄在他们身上。虽说跟着一个地位的主子很吃香,可是这主子刁蛮的很,没人敢伺候啊。 “贱人!”闵晴扫过观物台上的上等瓷器玉器,又是清脆又杂乱的破碎声。“本宫总有一天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着又高举着别国进贡的翡翠玉珠,想砸碎发泄,却被拦住了。下人们看她再那么砸下去也不是办法,赶紧上前阻拦。 “娘娘别再砸了,这可是皇上赏赐的,娘娘不是最喜欢了吗?” “是啊,若皇上来了,看到怕又是不高兴了。” 闵晴挺顿了手里的动作,眼神开始飘渺,“皇上......”忽然又阴狠了起来。“都是那个贱人,皇上已经讨厌本宫了,不会来看本宫了,本宫要杀了那贱人!” 说着又要砸东西。 “不要啊,娘娘,皇上会来的。” 他们都被吓坏了,这些东西已经被她砸的没剩几件了,若再砸下去,怕是皇上知道了回怪罪的。 “滚,谁再拦着本宫,本宫就剁了他!”闵晴尖着嗓子吼道。眼睛瞪大的像是要吃人。 吓人被她眼里的杀气给吓到了,纷纷跪地,他们都知道这个娘娘的阴狠,她是做的出来的! “啪啦”的又一声,翡翠玉珠 被摔得粉碎。闵晴的心情总算是舒服了些,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对法闵惜了。 “你去把本宫的鸽子取来。”闵晴面无表情的看着跪一地的奴才,指了指其中的一个。那人赶紧兢兢战战的离开。闵晴再扫了扫地上的一片狼藉,转身往里屋走去了,仿佛这些东西都跟她无关。依旧保持着优雅,似乎刚刚那个发了疯的女人不是她。 ------------ 第四十四章 逛夜市 出了皇宫后,天已经接近黑了,夜市也渐渐的摆了出来。闵惜坐在马车上舒服的靠着,她心情真是好到不行。玩也玩了,仇也报了,心情要多舒畅有多舒畅。冷轩嘴角也有淡淡的笑意,他猜的果然没错,着女人从一开始就在演戏。这喜上眉梢的表情,哪还有之前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样? 闵惜左眉一挑,杏眼来回在他身上打量着。怪了,按理说,他应该出了皇宫就质问她的啊,他怎么反倒在笑?“你笑什么?” “你有看见本王在笑么?”冷轩不冷不热,平平淡淡的反问。 闵惜一愣,在仔细一看,分明还是那张锅巴面瘫脸,根本没有笑。不对不对,怎么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冷轩,你丫耍我!” “才反应过来,未免也太笨了。”这回冷轩笑得更灿烂了,把闵惜眼睛给闪的都要瞎了,不行,要镇静,不能被他诱惑。 本想掐腰开骂,却闻到了一股香香的味道,好像是老汤牛腩面的味道。紧接着,闵惜的肚子传来声响,“咕噜咕噜......” 冷轩一愣,随即笑出声来,把闵惜尴尬的脸都红了,“笑什么笑,肚子饿很正常,笑屁啊!”拜托,他还有意思笑?如果不是他非要她来参加这个什么狗屁宴会,害她从早到晚就吃了几块糕点,肚子不唱空城计那才叫奇怪! 冷轩见她脸红有气鼓鼓的脸甚是可爱心情也变得大好,“回府要吃什么只管吩咐厨房就是。” 她眨巴眨巴着大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她没幻听吧?他居然让她选吃的?!是不是觉得欺压我这个小白兔久了,良心发现?可是,她想现在吃。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凑到他面前。“王爷,你一定没尝过外面的美食,不如我们就在外面尝尝再回去。” 他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却故意很为难的说着,“本王从不吃这些,你若想吃,回去吩咐厨房做便是。” “矮油,那不一样啦!”闵惜不满的想他抛去一个卫生眼,他懂不懂什么叫街边小吃啊?街边小吃当然是要在街边吃才叫好吃啊!不行,她得再你弄些软软棉花糖来炮轰他才行。继续换上无辜又处处可怜的样子,“王爷,你就成全妾身这个小小的心愿吧,好不好?” 冷轩被她丰富的表情和雷人的话给逗乐了,见她粉嫩的脸上出现异样的光彩和期待,居然不忍心拒绝。 “呀,你笑的意思就是同意了对不对?好耶!”闵惜高兴的拍手叫好,跑到车前,布锻拉起,撤出大大的笑脸,在夕阳的余晖下竟是光彩夺目,让人移不开眼。“车夫,停车。” 冷轩愣愣的看着她余晖下得笑脸,心里的柔软处被触及,眼光也不禁温柔宠溺起来。这女人还真是会自作主张啊,不过很可爱! 一下马车的闵惜就像逃出牢笼的小鸟,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狠狠的呼吸了一下空气,心情大好,不顾形象也不顾路人的眼光。蹦跶蹦跶的跑到她老早就闻到的老汤牛腩面摊前,一屁股坐下冲摊主喊道。“老板,来碗牛腩面......”突然又想到了还有冷轩在,便改口道,“来两碗!” “好嘞,年轻人稍等。”摆摊的是一对老夫妇,岁月在他们脸上留下痕迹和慈祥,同样留下两人相互依赖的眼神和信任。 “来吧,坐这。”闵惜拍拍她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冷轩蹙了蹙眉,表示他的不喜欢,但还是坐下了。估计是从来就在外面这种小吃摊吃过东西,看着不干净。闵惜拍拍他的肩膀,看似两人很像哥们,完全没防备。“相信我,不会让你白来的,很好吃的。” “来了,年轻人,两碗牛腩面。”老爷爷和老奶奶端来两碗牛腩面,一脸慈祥的笑。 “谢谢爷爷奶奶。”闵惜扯出大大的笑,很讨人喜欢。冷轩一愣,原来她真心的笑是如此迷人,是他从未见过的,她的笑永远只给别人呢。 “看两位衣着不像平常家的小夫妇,看来两位很是恩爱呢,你说是不是啊老头子?”老奶奶很喜欢他们两人,手牵着老爷爷的手问道。老爷爷也是一笑点头。 这话看起来正常,而且他们确实是夫妻,可是有人就不淡定了,闵惜刚喝下汤就差点被呛到,原本想澄清一下,冷轩却抢先了,“是啊,我也很羡慕爷爷奶奶呢,也喜欢能跟娘子白头到老。”说着还伸手揽了一下闵惜,他说的心里话,如果说之前在别人面前说情话是为了演戏,而如今说的是真话,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想跟她白头偕老。也许他真的沦陷了,那是他无法控制却是心甘情愿的。 闵惜被吓到了,这厮唱戏都从宫内唱到唱到宫外了,他疯了吧,别说的那么真好不?她会当真的,会吓死的! “年轻人,要懂得珍惜!”老爷爷慈祥地拍拍他的肩头,给予忠告。 “会的!”冷轩会他一笑,底下握着闵惜的手握的更紧了,让闵惜的心吓的漏了半拍,一时说不出话来。 两位老人微笑的点头,有相互搀扶的到摊位前。 闵惜不满的看了冷轩一眼,看他嘴角上扬的帅脸,心情不爽的吼道,“吃你的啦,笑屁!” “一个女孩子家的,不要把屁挂在嘴边,有失体面。”冷轩不满她的话,蹙眉纠正她。怎么说她也是个王妃! 闵惜不理他,自顾的吃她的。她用筷子夹起面条往嘴里送,吸一下,顺滑的面条就咕噜咕噜的滑入口中,口感极佳,根根面条都有味道,特别的它的汤,更是味道浓烈,好喝至极,不愧是老汤,浓烈却不会觉得过头。一下子,所有的坏心情就全没有了,满足感洋溢心头。在快要饿昏头的时候能来一碗热腾腾的香喷喷的牛腩面,那真的是见很幸福的事。 冷轩看她满意满足的小脸,没了以前的冷气和防备,多了温柔的气息。一碗牛腩面就能让她如此满足吗?还是这面真的很好吃。见她吃的如此开心,胃口也大开,动起了筷子。 闵惜看他吃的慢条斯理优雅无比,无奈的摇头,吃个面还要优雅,真是的。“喂,面要大口大口吃才有意思的好不好。像我这样。”说着,她夹起面送进嘴里,用力一吸,面条就迅速的溜进她的嘴里,还弄出很大的声响,看似很粗俗却吃的很满足。 冷轩恶寒了一下,但见她满眼期待很高兴的样子,便学她一样吃了起来。嗯,好像这样吃味道还真的很不错。 她见他真的被她给糊弄了,心下高兴的不得了,恨不得现在就让人来看看他们英明神武的王爷正在毫无形象的吃着面条。不过,不能,不然她会被他给整死的,她自己过过眼瘾就得了。 吃过了面条后,闵惜满意的砸吧砸吧嘴巴,满意的回味之前吃过的美味。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冷轩就要走。“走,带你去吃你绝对没吃过的美味。”冷轩不明白她说的美味是什么,倒是好奇起来,便由着她拉着自己走。 很快他就知道她口中所谓的美味是什么了,确实是他没吃过,也不会吃的东西,因为有一股恶臭味。没错,那就是臭豆腐!冷轩一见马上掉头就走,却被闵惜拉回来了。“诶,别走啊,很好吃的。” 话说的不错,可是闵惜却在心里偷笑着,就知道他没吃过,闻那味道肯定不喜欢,那就是要他吃! “别闹,这东西能吃么?回府去。”冷轩冷着脸,开玩笑,让他吃那么恶心的东西,他才不要! 闵惜没理他,直接绕过他,冲老板喊道,“老板,来两份!” “好嘞,客官稍等。” “说了,我不要吃。”冷轩说着就要拉闵惜走,又给闵惜拽回来了。 “你怕什么?不就是块豆腐,不吃吃怎么知道不好吃?”闵惜给他抛去一个卫生眼,他越是不吃,她就越是让他吃! “好了,客官你的臭豆腐!” 闵惜说了声谢谢后,付了钱,就端起一份来。冷轩捂着鼻子就要走,闵惜抢在他前头,直接往他嘴里塞一块,“这是付了钱的,不吃浪费!” 冷轩本想开口骂人的,可是嘴里塞着东西,情不自禁的咀嚼了一下。额,好像没那么臭,反而还挺好吃的,倒感觉香香脆脆的。 “怎么样?我说好吃吧。”闵惜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接受了。冷轩含糊的点头,抢过闵惜手里的臭豆腐开吃起来。闵惜得意的笑的,拿过自己的一份开心的吃了起来。 忽然,冷轩似乎想到了什么,闷闷的问了一句,“你还和谁这样在街边吃过东西?”闵惜一时间没有什么防备,眼里只有臭豆腐,没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有啊,和宥还有大肚子跟兄弟们。”说完,闵惜嘴角的笑就顿住了,抬起头来看了看大街。 天已完全暗了,皎洁的月光照着,星星点缀。夜市很热闹,曾经他们就是这样吃着满大街的小吃美食,无忧无虑毫无形象的大笑,大声说话,现在也如此,一样的场景,只是换了古代,只是换了人罢了。 ------------ 第四十五章 丫头长大了 冷轩原本很生气,原来这些事不仅和他做过,还有一群人,还是一群男人!可是看着她惆怅忧伤的小脸,他竟生气不起来,是什么事让她那么难过?想着不仅有懊恼起来,他对她一无所知,她的笑不是他给的,如今她的难过也不是他给的,甚至她现在如此惆怅伤心,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着从来没有过的失败感! 闵惜并没有注意到冷轩的情绪变化,只是淡淡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吃着早已没有味道的臭豆腐。忽然,她眼前闪过了什么,让她精神一振,不可思议,眼睛着急的来回在人群中寻找。是他吗?是他吗?可是怎么不见了?她扔掉了手里的东西,跑到人群离去,想去找她刚刚看到的影子,她宁可相信真的是他! 冷轩见她忽然跑开了,赶紧放下东西追了上去。她如此着急的在找什么,在找谁? 她一直在追那个影子,太像了。终于看清了那个人,可是不是,那个人不是她要找的,不是他!闵惜难过的停住了身子,难过的想掉头回来,可是刚侧了个身就僵住了,就在那一刻,红了眼眶,所有的情绪都在那一刻爆发化成了眼泪夺眶而出。 冷轩追上后,站在她的五步外看着她的侧脸,看她静静地盯着前方看。他也跟着看了过去,想看看她在看谁。那是个俊美的男子,端正精致的五官,会让人深陷的眼睛此刻正透着无限的温柔和宠溺,没有驰骋沙场的戾气和杀气。他是认识他的! 就这样僵着,男子笑开了,尽是宠溺。是他,是他!闵惜一下子受不了了,冲了上去,不顾一切的拨开人群冲了上去,五步,四步,三步,两步,一步。近在咫尺,闵惜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颈项里,很依赖。“宥,你怎么不见了那么久?!”眼泪无声的流着,一直控制不住。 “丫头长大了,怎么到不喊宥哥哥了呢?还变得很爱哭鼻子。”闵宥失笑的拍拍她的背,摸摸她柔顺的头发。 冷轩走近他们,看着他们相拥,心却隐隐作痛。感觉他是局外人般,这种感觉就是该死的让人感到不爽。想着不禁底下的拳头握紧。 闵宥注意到了冷轩,扯了扯闵惜,把她轻轻的扯了出来。“王爷,许久不见了。” “闵将军还是如此意气风发。” 闵惜身体僵了一下,愣愣的看着闵宥,眼神开始迷茫起来。一样的俊容,却不是同一个人,他不是宥,那他是谁? 冷轩不着痕迹的把闵惜扯向他那边,脱离了闵宥。冷淡的看不出情绪,却也礼貌。“惜儿是许久未见哥哥了才会如此失控。” 这话让闵惜一愣,他不是宥而是这身体主人的哥哥闵宥。想着心里不禁涌起失落。是她太过思念了吧,宥又没有穿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何况穿越本来就是荒唐的! “对不起,哥,是我太激动了。”闵惜淡淡的颔首,温柔的语气听不出任何不妥。 但是闵宥还是感觉到了她的疏远。为什么要疏远?是因为她嫁人了吗?是啊,她嫁人了,那就不属于他自己的了,不再是那个温柔莞尔的喊他宥哥哥的丫头了。可是为何,她眉间总有不经意流露出的哀伤?虽然被掩饰的很好。那个以前的她,是淡淡的哀愁,可现在的她却是哀伤。她过的不好么?是他对她不好么?可是这些他都不能问出口,因为他们都被隔了一道鸿沟。可是谁要是伤害她,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她是他暗淡世界的一道洁白的亮光,他决不允许谁去毁坏! 他在边塞生活了四年,沙场的暴戾早已把他打炼的如钢铁,心里却有着最柔软的一处住着她。他的丫头长大了,面对问题不在是软弱的她,懂得了人情世故,世间冷暖才能如此委婉全面的说话,懂得了掩饰,句句隐藏着小心翼翼。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只希望她能单纯的快乐的生活。四年来,她是他精神的支柱,支撑着他在沙场了奋勇杀敌,只为能活着回来见她。边塞总算平定,他终于能回来看她了,知道她嫁人了,夫君是什么样的人他清楚的很,他担心她会受了伤害,于是便刚下马便往王府赶来,不料在街上遇到了她。那是个他不曾见过的她,能如此开怀大笑,能不顾世人的眼光,动人无比,耀眼的就像一颗璀璨的星。他不敢上前了,他怕打破那一美好的场景,他只好静静地在人群里看着她。 他以为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就好,可是她为什么就难过了起来呢?难道是因为在她身边的冷轩么?有那么一刻的冲动,想上去狠狠的揍他一顿,然后带她走,可是又似乎不是。他承认,让她发现他是以为太想接近她了。他真的很感动,他不知道她发现他会如此激动,她向他冲来的那一刻,所有的劳累和辛苦都没有了,觉得他的世界都亮堂了。 “惜儿还是一点都没变像个孩子。”闵宥的眼里都充满和善和宠溺。 闵惜有些动容,他也许不是宥,但却是跟宥一样疼爱她的哥哥,这或许是上天对她的宽慰,没什么不好的,也许她能在异世不再那么孤独。 “哥,你就别笑话我了。”闵惜淡淡的笑笑,杏眸里泛起层层波澜。 冷轩敏感的感觉到了问题,闵宥看闵惜的眼神不对,根本不是兄长看妹妹的那么简单,隐约觉得他多了一个情敌。可是不太可能,他是她兄长!不管如何,她只能是他的,别人休想抢走! “很晚了,夜会凉,本王就先同惜儿回府了,改日再到回府登门拜访。”说话间,又把闵惜往他怀里扯了扯,像是宣告他的主权。 闵宥看着冷轩搂活闵惜的手,眼里闪过暗淡,见闵惜确实穿的稀薄,便礼貌性的拱手淡笑,“王爷请回吧。” 闵惜也不再说什么,冲他笑笑,任由着冷轩拉着她离开。今天她的情绪波动太大了呢,一会喜一会悲一会悲喜交加,折腾得够累了。 一路上,两人也不说话,冷轩拉着她走,一前一后。闵惜心不在焉,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冷轩无奈的只好放慢脚步,与她同行。 忽然闵惜侧目疑狐的看了他一眼,把她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一下子都说出来,“你今天是不是被附身了?”冷轩敏感的感觉到了问题,闵宥看闵惜的眼神不对,根本不是兄长看妹妹的那么简单,隐约觉得他多了一个情敌。可是不太可能,他是她兄长!不管如何,她只能是他的,别人休想抢走! “很晚了,夜会凉,本王就先同惜儿回府了,改日再到回府登门拜访。”说话间,又把闵惜往他怀里扯了扯,像是宣告他的主权。 闵宥看着冷轩搂活闵惜的手,眼里闪过暗淡,见闵惜确实穿的稀薄,便礼貌性的拱手淡笑,“王爷请回吧。” 闵惜也不再说什么,冲他笑笑,任由着冷轩拉着她离开。今天她的情绪波动太大了呢,一会喜一会悲一会悲喜交加,折腾得够累了。 一路上,两人也不说话,冷轩拉着她走,一前一后。闵惜心不在焉,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冷轩无奈的只好放慢脚步,与她同行。 忽然闵惜侧目疑狐的看了他一眼,把她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一下子都说出来,“你今天是不是被附身了?” 冷轩差点没被她的话给呛死,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她是语不惊人誓不休,不过,好像这样有生气多了。 闵惜见他不理自己,再接再厉,还凑上前去表示很无辜的说着:”不然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不是被附身了是什么?难道你就是所谓的闷骚型?“ 冷轩左眼皮猛跳,嘴角已经开始抽搐了,闷骚?什么词?虽然不知道,但绝对不是什么话。着女人变脸也太快了,刚还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现在反倒欺压到他头上来。“女人,你在多说一句,你就不用回府了!!”着句话说的无比淡定,听着却是咬牙切齿。 “真的么?真的可以不用回府?”闵惜瞪大着双眼问道,心里却是想着,一定不要太兴奋,不能太兴奋。 虽然波动不大,但冷轩还是看到了隐藏在她眼底深处的雀跃,对,是雀跃!好啊,到现在她还想着离开他,想的倒霉,他是绝对不允许那种事情发生的。“把你的花花肠子给我收回去,想不回府?门都没有!” 闵惜不爽的翻他一白眼,心底想着小人,没信用,不过这话没胆说出口,都被欺压惯了,想反抗还得需要勇气。着就是所谓的资本主义欺压人民,不,是良民! 冷轩斜睨了她一眼,把她的表情一览无余,知道她肯定在心里骂她。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到让他心情畅快的很啊,脚步不禁也轻快了起来。 两人的身影一直在淡淡的月光下行走着,谁都不语,却很和谐很温馨。 ------------ 第四十六章 刺客 回到王府后,闵惜想直奔北苑,因为实在太累了。可偏偏有人就是不让走。“你去哪?”冷轩不太满意的声音响起。 “回去睡觉啊王爷,你还有什么事么?”闵惜尽量保持着微笑同他讲话,因为她累得连同他吵都懒得。其实言外之意就是,你有什么话一次性讲完,没事滚边上去。 “不用回北苑了,以后都搬来东苑。”冷轩像是宣告般,把她狠狠的封死了。他现在要把她留在身边,以免哪天落跑了。 “为什么?!”闵惜激动的就差没跳起来,一下子所有的困意全无。做足了准备就想冲回北苑。“我不要去!” “为什么不去?你是王妃,就应该住在东苑。”冷轩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拦去了她的去路。 “你倒还记得我是王妃,倒还知道我本应住在东苑,那你当初还把我扔到如同柴房的北苑?”闵惜一说还来气了,讽刺不禁说出口。笑话,她可不会随意让人摆布,不是他冷轩乐意让她去北苑就会去北苑,乐意让她去东苑,她就会去东苑。 冷轩一时说不出话来反驳她,没错,当初他就是让她去北苑的,为的是羞辱她。可是他现在后悔了,不就是想把她接回来,呆在自己身边吗?但是这样的话他拉不下脸,说不出口。 闵惜见她不语,甩开他的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轩,我可不是逆来顺受的,北苑我已经住惯了,你的东苑还是留给你的小妾吧。”说完便掉头就走,脚步极快。 冷轩见她走了,尽没有勇气再去阻拦。是他当初伤害她在先,现在是他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闵惜回到北苑,马上把问锁上,不放心的检查了几遍才安心,她怕冷轩那厮会冲过来把她带到东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现在她都看不透他了。 “小姐,你回来了。”小怜见闵惜回来了,还锁门一副像是被追赶的样子。“锁门干嘛?” “防冷轩那个混蛋。”闵惜拍拍手,甩甩袖,这才安心的往里屋走。 “主子,洗脸水打好了。隔墙有耳,主子以后还是小心些说话,免得落了人口实就不好了。”离心淡笑的说着。几个人就进了屋。 “累死了,还管什么口实。”闵惜无所谓的耸肩,落人口实就落人口实呗,反正的她的王妃本来就是有名无实的,迟早是给别人的,关她什么事儿呢。“今天很顺利啊。” “小姐,你还敢说啊,你弄出那么大的名堂来,若不是皇上宽宏大量,怕是要杀头的。”小怜很是无语,她家小姐总是这样,胆大的吓人,什么损招都有,就怕闹腾不起来,她不怕,别人还跟着提心吊胆呢。 闵惜挑了一下眉,敢情小怜说的是她在宴会上马群的事?这传播速度也太快了吧,不亚于媒体啊。看来这事是闹得沸沸扬扬了,说不定她还成了名人呢。“小怜,你不能只看到这方面啊,你应该欣赏你家小姐的风采。” “这倒是,京城都传说主子的一曲鼓上舞赛比贵妃娘娘的惊鸿舞,风姿卓越。且才华不亚于京城第一才子欧阳公子,美貌不逊于贵妃娘娘。”离心也说着,她想不到王爷让她来跟着的王妃会是如此才华出众,难怪之前不急不慌。 闵惜无语的听着,她只怕都成了京城红人了。还不如洗洗睡了还来得好些。“今天好累,我要洗澡睡觉!” “离心这就去准备。”见闵惜确实有倦意,赶紧就准备放好热水。小怜也给她铺好床。 闵惜褪去衣服,修长的美跨入桶内,滑坐而下。热度刚好让您洗舒服的闭上眼,身心一下放松了下来,静静地在里面享受着热水带来的舒服感。什么都没有去想,渐渐的倦意袭来,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铿锵的声音刺耳的响来,紧接着是小怜的喊声,“有刺客,抓刺客啊,有刺客!”闵惜一下子惊醒,有刺客?!水已经凉了,有点冷,赶紧起身大衣裹住身体,迅速的穿好衣服,头发披散的就冲出去了。 院内,小怜不会武功只有喊人,离心此时正与黑衣人打斗,黑衣人蒙着面,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黑衣人的身手了得,而且下手极狠,每一招都是致命的。如同闵惜所想的一样,离心是会武功的,且身手也是极佳,轻巧的身子与黑衣人打斗着,每一招都能挡下。虽说两人身手都不相上下,但毕竟男女有别,离心的体力明显比不上黑衣人的,且黑衣人招招狠极,她一个女人也不是那么好挡的。 王府已明亮了起来,侍卫纷纷往这边赶来。黑衣人见大事不妙,再这样耗下去对他一点都不利。见到闵惜出现了,一掌击在离心身上,向闵惜冲来,离心被击得退后几步,嘴角溢血,来不及阻止黑衣人冲上来。黑衣人的速度是快的,闵惜愣愣地看着他冲向自己,不慌不怕,直直面对。黑衣人有些诧异,她竟然不怕也不躲不闪,那正好可以让他给她个了断。 黑衣人冲向闵惜,手挥剑便刺向闵惜,速度极快。他快,可闵惜更快,就在剑要刺中她的时候,一个侧身,如青葱的白指伸出,拇指与食指扣住他手中的经脉,用力一折,黑衣人疼痛的手失力,剑掉在了地上,黑衣人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闵惜,看上去柔弱的女子轻易的就将他的剑给打掉了,仅是两根手指,是他轻敌了还是她很强?!还未待他多想,胸口就招她一掌。这一掌是不痛的,因为闵惜根本就没有内力,她只是将一根银针扎入了他的胸口。 黑衣人虽觉得胸口不痛,但身子一软就被推出了几米远,摔在了地上。四肢开始发麻,五脏六腑开始发热发胀,接着像是被人拿刀在里面割他的五脏六腑。黑衣人不可思议的看着闵惜,这个女子比他更狠,动作毫不拖泥带水,速度极快,才能一举刺中他的经脉,轻易的就对他下了毒! 小怜已经扶住离心,看样子是受了严重的内伤。闵惜的眼睛有冷了冷,盯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这眼光竟让黑衣人恐惧,她就像是一把利剑,随时可以刺入那你的内脏。 “说,谁让你来杀我的?!”闵惜淡淡的语气了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疼痛已经开始蔓延黑衣人的整个身体,几乎可以要了他的命,痛不欲生,死都是一种解脱。现在他全身松软无力,连自杀的能力都没有。只有躺在地上抽搐叫喊。 “不回答??不回答可以,反正一时半会你也死不了,这痛楚不会减轻,反而会越来越痛,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多久!”闵惜冷哼道,不再看地上的人一眼,那痛可不是常人能人的。“小怜,赶紧扶离心姐姐回房,一会会有御医来的。” “好,小姐小心。”小怜担心的看了她一眼,便扶离心回房。现在的小姐能保护自己了,而且相信王爷很快就会到,离心姐姐伤的那么重,还是扶她回房为好。 离心颔首,回房时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闵惜。这才是正真的主子,冷艳,傲视一切,应变能力和自保能力很强,更甚说,她真的很强,她是值得她离心誓死相随的主子,更是配得上王爷的主子! 离心刚回房,冷轩便赶到,表面看上去波澜不惊,只是阴狠不容忽视,可心却是焦急的很,一进院便开始找寻闵惜的身影。只见闵惜正悠哉的坐在石椅上不紧不慢的喝茶,脸上看不清任何情绪,长长的睫毛垂下,印出淡淡的阴影,倒是惬意的很,完全没有经历过刺杀该有的恐惧和害怕。几米外的地上还躺在一个黑衣人,在抽搐叫喊着,看似极其的痛苦,这叫喊声极其悲惨,任谁听了都感到毛骨悚然,她倒能毫无影响的坐在哪里喝茶。这让冷轩不禁开始迷惑了起来,她总是有很让他意外,永远都是个迷,让他猜不透,可是又该死的吸引人,让他在她身上离不开眼睛。这个刺客是离心制服的还是她?! “把御医叫来,离心受伤了。”闵惜在他赶来后的第一句话,就肯定了他后一个答案。御医很快就出现了,他是跟着冷轩来的,冷轩怕她受伤,所以之前就安排好了人。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了,黑衣人终究是会招供,或是把他交给冷轩,她就可以回去睡回笼觉了。忽然一支如影般很快的穿梭进来,直接射在了黑衣人身上,击中要害当场毙命。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支箭又射了进来,直向闵惜。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箭的速度极快,闵惜愣了,本能的闭上眼。 忽然觉得背后一热,一股熟悉的味道传入鼻中,被动的一个转身,只听见箭刺破布料穿入血肉的声音。闵惜的眼皮一跳,睁开眼想要转身,只是冷轩正抱着她动弹不得,只有回头看,只见他好看的剑眉正蹙起,脸色苍白。 “王爷!”阳叫了声,见冷轩瞪了他一样,他马上反应过来。“快去追刺客,来人赶紧叫御医!” ------------ 第四十七章 我在这呢 “冷轩,你怎么了?你有没有怎么样?”闵惜知道冷轩一定是替她挡下了那一箭,焦急的问着,心里不禁有些震撼,他竟舍命为自己挡箭,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为什么他要替自己挡剑?她感觉到了他整个人都压在了她身上,她被他反抱着,根本不知道那一剑刺中了他那里,她挣扎了一下焦急的问着:“喂,冷轩你说话啊。” 冷轩闷哼了一下,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悦的蹙眉,“女人,你不要那么聒噪好不好,本王还没死呢。”语气很不善,却没有一丝力气。 “那到底伤哪了,你放开我,我给你看看。”闵惜急了,却不敢乱动,怕扯动他的伤口。 冷轩笑出了声,将头靠在了闵惜的颈项,她在担心她对吗?闵惜没好气的转脸瞪他,都什么时候了还笑的出来!可是看他越来越苍白的脸,心都有些发疼,他是替她挡了一箭才会这样的。她不能让他死,绝对不能! “女人,你要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话说到最后没有力气了。意思也开始飘渺,最后晕死了过去,闵惜赶紧转过身抱住他,御医也来了,侍卫赶紧过来帮忙,把冷轩抬入闵惜的房中。 当闵惜看到冷轩的伤口,不仅愣住了,你一箭刺在对在心脏部位,血流不止,早已染湿了一片他的墨色青衫。闵惜的手上也沾到了他的血,抬眼一看,眸光不禁冷了冷,这箭上有剧毒!是谁如此狠她,竟下如此毒手?! 御医看过伤势后,眉头皱得死死地,撸着胡子若有所思。阳在一旁着急的问着,“王爷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 “王爷的伤势很严重,倘若那箭在刺深半寸,就刺中心脏了。”御医分析着。 “那还不把那箭拔出来?!”阳更加焦急了,既是还差半寸便说明还为刺中心脏不是早该把那箭拔出了。 “阳,你别着急。”闵惜此时进入屋内,冷静的声音响起。脸上虽写满担心但却冷静,这一份冷静让阳也平静了不少。“御医之所以没把箭拔出是因为王爷中了剧毒,毒已侵入静脉,如若拔出没有得到控制,毒性就会加快蔓延,那样反而,死得更快!” 阳转头了一下御医,御医点头,“王妃所言极是。”阳马上就头疼了起来,该怎么办?一切都需要王爷来打点,如今他要是倒下了,整个王府该怎么办?他们这些人有该怎么办? 闵惜走近床头看了看冷轩。即使是受了伤,毫无血色也掩盖不了他俊俏的五官。额头上出现了汗珠,眉头蹙起,干裂的薄唇一张一合,很不安分,一定是很疼吧?!那一剑是他为她挡下的,她说过不能让他死,再次之前她必须要做些什么! “阳,你去封锁消息,决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王爷受伤的事!”她必须封锁消息,他受了重伤,且伤势不定,王府定会乱,想对他不利的人更是不会放过机会。他是整个王府的支柱,所以他不能垮! 阳见她如此冷静的吩咐着,且很有道理,似一家之母该有的气魄和冷静,他不自觉的就听从她的话。“是。” “府内的事很多我还不懂,就暂由你和李管家负责。” “属下这就去安排。”阳毕恭毕敬的说着,便出去了。 “你把他的伤势和情况都跟我说说。”她现在需要切确的知道他的情况,才能做好心理准备更好的帮他。毕竟她不是医生,不能准确的判断。 “是,王爷的伤势很不妙,如果没有得到解药,就是拔出箭,控制住了毒性蔓延,王爷的功夫只怕也是要废了。” “什么?!不行,他决不能废掉功夫!”她有些激动的说着。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如若他的武功废了,等于折了他的手臂,他怎能接受的了?!不行,绝对不行。“这毒是什么毒?” “这......这个臣也不知道。”御医为难的说着,手撸着羊胡子,一脸愁像。“这是一种罕见的毒,说是阴性又似阳性,就如同冰与火在交融般,臣也束手无策。” 闵惜蹙起好看的柳月眉,冰火交融,那是何等的痛处,他竟不吭一声。“取下一些毒血给我,你且尽力止血,解药的事,我来想办法。” “是。” 闵惜出了房间把安排的都安排好后,静坐下来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玄老,没错,以她的能力她还不能辨别出这是什么毒,更别说能配出解药,只能找玄老才是最好的办法。可是玄老从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每次都是他来找他,未曾知道她该去哪找他!现在只能坐着等玄老的出现。 翌日。 天空出现了鱼肚皮般的白色,蓝白交接,渐渐有一丝光线射了出来,王府渐渐亮堂了起来。一切都很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分别,只是这北苑里多了些人。被安排了几个人来照顾冷轩和离心他们,前后有多来了几个御医。谁若经过院子便都会抬眼去瞧瞧一直坐在石椅上的闵惜,冷艳且冷静,一直认真的在等着谁又或者在研究着那瓶装着毒血的瓶子。没有人敢去打扰她,光是她身上的那股不亚于王爷的冷冽和压迫就足以让他们不禁的臣服,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王妃。 闵惜一夜未合眼,一直静静地在想着该如何应对,如今玄老还未出现,她根本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时候出现,这样干等着实在是被动,而且冷轩的伤势等不得,她只能发放手一搏了。 说着便起身,沐浴过后,减轻了疲惫感。又叫来阳为她安排一个房间,准备好药材,还有小白鼠,按照现代科学,小白鼠可以作为实验对象,自己便去翻找医术。然后又开始捣鼓这些东西,配置不同的解药,一一让小白鼠试过。 一晃又是一天,一天下来她滴水未进,更别说吃饭了。端去的饭菜就不动的又被端回来,她投入得都忘了吃。最后感觉累了,才缓缓的从房间里出来。一出来就见到了小怜,她正端着热饭菜朝她这边来。闻到了饭菜香,这才觉得自己饿了。 “小姐,多注意身体,王爷会好的。”小怜见闵惜狼吞虎咽样子,一脸的倦意,憔悴了不少,心疼的哽咽。 “嗯,这饭菜真好吃!”闵惜含糊的回答,她不想让小怜担心。 老实说,她其实也没那么讨厌冷轩,她原本恨不得他一命呜呼了她可以远走高飞,过她自由的生活。可是就在他愿意舍命救她的时候,她一点都不想他死,甚至如果他真的死了,她会很难过。也许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她欠他一个人情!亦或者是一条命! 吃饱喝足后,闵惜满意的回味了一下刚刚的饭菜,再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胳膊,她今天一天都在忙活。“小怜,离心姐姐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御医说了静养就没什么大碍了。小怜给您准备洗澡水吧。”小怜收拾好饭桌后就出去了,闵惜也尾随着出去看看离心,然后又去看冷轩了。一天了,也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了。 进了房间,御医丫鬟们都离开了,房间里冲刺着浓浓的中药味夹杂着血腥味以及他淡淡的气息。闵惜看了看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冷轩,心口一闷。如果不是他为她挡箭,也许现在一定会是一副恨不得杀人的样子吧,谁叫他被搞的那么狼狈呢?!一天都要被扎很多次。 “水......水。”忽然躺在床上的冷轩不安分的动了动,可是是扯动了伤口,眉头蹙得死死地。 闵惜反应了过来,赶紧端来桌上的水。伤口在背后,所以他是侧躺或是趴着的,闵惜扶过他的侧脸,用勺子把睡送到他嘴边,慢慢的滋润着他干裂苍白的嘴唇。 喝了几口就不喝了,像是又睡了下去,只是依旧是不安分,眉头依旧没有松开,嘴角蠕动像是在说些什么。闵惜趴在床沿,用手抚平他蹙起的剑眉,若有所思。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觉得这样的冷轩让她有些心疼。他应该是一张千年不变的冷脸,一被她激就跳脚喊她不要太过分,或是别得寸进尺的。才发现,他这个面瘫就是冷冰棍的时候左右活力。她太心软了吧,因为她挡了一箭她竟然都开始心疼人了。想想都觉得有些好笑,这人情她怕是欠大了。 忽然冷轩的手一把抓着了她的手,更加焦急了起来。语无伦次的说着什么。闵惜见他如此焦急,便凑上前去,想听听他说什么。 “惜......惜儿,不要走,惜儿......”他的声音虚弱无比,却让闵惜震惊无比。 他是在说她么?是让她别离开么?为什么? 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处被触及了,一下子她再也硬不起来,轻轻的说了声,“我在这呢。”不管是出于安慰还是感动,她都说了。他是第一个在昏迷的时候喊得是她,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她原来也是有被人牵挂的,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牵挂她,她都这么认为了。 闵惜又轻声细语的哄了他几句,他这才安分的睡下。闵惜把他的手放回了被子里,出了房间。 ------------ 第四十八章 解药 她也不知道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出来的,她知道,她更坚定要救他的意念了。回到她自己的小屋,洗澡水已经放好了,闵惜褪去衣服坐在里面闭目养神,想着该如何配对解药。按理来说,她应经摸清了毒性,并且找到了克制的药材,可是无论按什么比例都无法配置成功,所有的小白鼠都是死亡,无一幸存。那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 想来想去也没什么眉头,不禁的心烦起来。睁眼却见到了一只小白鼠在吃着一味药,是一味毒药,正吃的津津有味。闵惜开始好奇的打量了起来,大约一刻钟,小白鼠如期的中毒,可症状却让闵惜感到奇怪了,毒没有在小白鼠的肚子上显现,而是在四肢经脉上。这毒可称得上是剧毒,中毒者腹部会发黑发涨,最后会七窍流血而死。可是这小白鼠却是手脚经脉都变黑,最后涨气,血管爆破而死。这是为何? 想到这,闵惜赶紧从水里起来,穿戴好后。细细的研究起来。一样的毒药,她又同样味了其他的几只小白鼠,死状同前一个小白鼠一样,中毒性状在四肢经脉上表现。闵惜陷入沉思,难道是医术上记载错误?不太可能,不可能每本医术上都记载错误!那么会是因为什么呢? 忽然闵惜眼前一亮,她怎么没想到呢。小白鼠虽然跟人类的血红蛋白相似,确实是适合用于实验,可是现在是古代,没有显微镜,无法观察它的变化,只能透过肉眼。且中医和西医是不一样的,人和小白鼠也是不一样的。那么说来,也许她的解药是有用的们只是用在小白鼠上是个错误的做法,是没有用的。 意识到这一点,闵惜马上就动起手来。每一味药都按着比例来调配,总共研究出了七份解药,每个的药性都不一样,冷轩的毒太特别,所以需要小心的调配,不然一不小心就会变成另一味毒药。 七份解药,她必须要一一试过才行,如今,夜已深,整个王府都陷入了安静,只剩下几盏烛火在摇曳。闵惜深吸了一口气,取出护心丹护住心脉,然后喝下毒血,不出一刻钟,毒性开始发作,如同火烧般燃烧着她的内脏,又如同冰冻般冷气袭入肺腑,那种痛不是用叫喊来发泄就能减轻的,像是有把尖锐的刀在刮着每一块骨。为了不让小怜担心,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忍着剧痛,手有些发抖无力的取出解药放入口中。疼痛了半刻后便消停了。大约一分钟后,那剧痛反而加强了,夹杂着解药里的毒性,要是要把整个身体都掏空。果然这不是解药!闵惜点住几个穴道,把一早就准备好的药丸放入口中,大约疼痛了五分钟,那痛才淡淡的隐去。那个过程痛苦无比,她一样顽强的挺了过来,她没有吭一声,一直咬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痛慢慢消去,直至没有。闵惜虚弱的趴在桌子上喘气,脸色苍白的吓人,额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水珠,几缕头发狼狈的黏在额头上,疲惫的合了合眼,长长的睫毛蒙上一层阴影,香汗早已浸湿了她的衣服。还有六味药需要试,她不能浪费时间,冷轩不能等,他身上的毒不能等!歇了一会,又开始试下一味解药。 这一夜似乎很漫长,没有人会注意到,这偏远的小小屋子里,一个弱小的身影在忍着常人所不能忍的痛,一味一味的试着药,即使是几次要痛晕过去,还是坚定的挺了过来,她的手已经不知道被咬了多少下,衣袖上已渗出血丝,早已失去了知觉,可她依旧不放弃...... 天渐渐亮了,终于试过了所有的解药,虽然都没有合适的,但闵惜还是感觉到了重要的部分,只要把其中的精华提取出来,解药就完成,冷轩就有救了,这样她就不用那么内疚了。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尽快的把解药弄出来。 就在小怜来敲她的门的时候,解药弄好了,为了不让小怜担心,让她把解药拿去给御医支开她,然后吩咐人打来洗澡水,洗去身上的汗渍,以及,血渍。 一切都准备好后,闵惜这才出门去看冷轩的情况。如她所想般,成功了,毒解了,箭也拔了出来,只是失血过多需要静养。大家这才安心了下来。好在这两天府内也没有出现什么状况,李管家和阳还应付得来,她也不用跟着操心什么。 “王妃,你的药恰到好处的解了王爷的毒,现王爷已无大碍,臣等先告退了。”御医毕恭毕敬的说着,这两天他们都在,知道这王妃非别人口中说的不中用,而是沉着冷静,且有气魄和能力,深受他们敬佩。 闵惜淡笑点了点头,“御医们辛苦了。” 这些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小怜这才过来搀扶着她。“小姐,你的脸色好差,不如让御医也给你看看吧。” “没事,我只是这两天没睡好。睡一觉就好了。”闵惜回她一个安心的笑。她自己的身体她清楚的很,昨天试了那么多药消耗了体力,如今可能是多种毒素在体内消融,她只要挨过来就好,这就是所谓的以毒攻毒,不和是吃什么药就能好的。 小怜还想说什么,便被闵惜打住了,“走吧,去看看离心姐姐怎么样了。” “王妃,”还未待小怜回应,门口又响起了阳的声音,毕恭毕敬的走到闵惜面前,“欧阳公子求见咱爷。” “欧阳公子?你说欧阳云逸?”闵惜疑惑的问出口,她所认识的欧阳就这么一个人,而且还是许久未见的故友了。 “是,欧阳公子跟爷是挚友。”阳若有所指的说着。意思是说不必隐瞒他,说不定还能让他帮上忙。 “这样吧,你请他到大厅,现在王爷接待不了他,我跟欧阳公子也算是故友了。”闵惜淡笑道,想到那个爱耍宝的欧阳云逸不禁有些失笑,这一别,倒还真想见见他。 “是。”阳应声便去安排。 “小怜,走,跟我去瞧瞧,一会再回来看离心姐姐。”闵惜心情欢快的说着,也精神了些。转头看了一下小怜,不看还好,这一看就不得了了。只见这小妮子脸红的跟熟透的苹果一样,粉嫩的脸上尽是女孩子家的羞涩。闵惜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叫了起来,“呀,小怜,你这是看上了那家公子,脸红的跟苹果似的。” 小怜一听着话,脸更红了,也紧张了起来,扑朔的大眼不知该往哪看,“哎呀,小姐,你在乱说什么呢?!” 闵惜见她如此,反而更是激起了她的玩心,逗逗着小妮子,一看就知道是情窦初开了。“啧啧,都这么明显了还装呢。” 小怜惊的睁大着双眼,有些窘迫,更是无辜紧张的问道,“有,有那么,明显么?” “嗯。”闵惜一本正经的点头,还故意拖长了尾音。 “啊?!那怎么办怎么办?小姐,那他会不会觉得小怜不知廉耻了?”小怜有些急了,扯着闵惜的袖子焦急的问着。 闵惜很无语,这怎么就扯上了不知廉耻,喜欢一个人又没有错,她的小脑袋里转的是什么呢。想着不禁伸手去戳她的木鱼脑袋,“想什么呢你?”小怜很无辜的眨巴着大眼,活生生的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样。 闵惜无奈的摇头,想了想,“让我来猜猜小怜心中的如意郎君是谁......”说着做势想了起来,这丫头开始变得不对劲是在...... “小姐,你说什么啦,什么如意郎君?!”小怜娇羞的推了推闵惜,表示她的不满。 “难不成,你看上了欧阳?”闵惜斜了她一样,故意把声调抬高,想试试她。 “什么呀,欧阳公子乃人中之人,小怜哪敢往那想。”小怜赶紧瞪着无辜的双眼否认,还一副很无奈给闵惜的样子。 也对,那欧阳一副痞子像,她家小怜才看不上他呢。“哦?!不是欧阳,那就是......阳,是阳对不对?”闵惜坏笑的说着,就像是抓着人家小辫子不放的孩子。 小怜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有些结巴,“才,才不是,阳大哥,小姐,你别乱猜好不好,我不跟你说了。”说着就要走,闵惜就抢在了前头,“啧啧,阳大哥哦,这称呼还不错嘛。” “小姐!”小怜有些急了,脸红到了脖子。这小妮子果真是情窦初开啊,瞧着羞涩样。 “好啦好啦,不说了,走走走,咱们去接待客人去。”闵惜有些失笑,拍拍她的肩头就往发大厅走去。 这么一逗小怜心情反倒好了很多,身体也缓过来不少,果然天天好心情作重要。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得找机会试试阳对小怜的感情,可不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如实没有感情还是乘早让小怜死心,女人一旦付出感情是难以收回,且最伤的还是女人! ------------ 第四十九章 放血 大厅。 欧阳云逸早已在那坐着了,见闵惜前来,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有欣喜有压抑有失望有悲伤,再后来这一切都被很快的隐去,换成了担心。“惜儿,你怎么了,脸色那么差?” 闵惜一阵错愕,他怎么会那么复杂的看着她,虽然他不是第一次叫她惜儿了,但是这次隐隐感觉有些不一样,她不是不因世事的小女生,或许她读得懂他眼里的感情。可是这样是不能的,所以她只能是装傻,希望他能看得清楚。她收起心中的情绪,换上衣服礼貌性的淡笑:“谢欧阳公子关心,王爷身体不适,还是由我来接待你吧。” 欧阳的胸口一闷,明白了闵惜话里的意思,她是在跟他可以拉开距离,也许他给她造成困扰了。她不会知道他的心情的,那一日她不辞而别把他给吓到了。他焦急的到处找她,可是后来却被冷轩的一句话给愣着了,就像是满腔的热情别一桶冷水从头泼到脚,浇灭了所有。从一开始她就不可能属于他,因为她是好友的妻,不是他的!他都不知道是这么回去的,本以为这样也好,断了念头,什么都不要去想,过阵子就好,他越发的花天酒地,想借此忘掉她,可是越是这样,却越是想她,她俏皮生气的样子始终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反而根深蒂固。他知道他们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不敢去找她,不敢见她,他不想让她为难。没想到冷轩受了伤,他必须过来看看,其实心底也有私心,就是想见见她,哪怕只是远远的望着,他也满足了。而今,看到她刻意与自己保持距离,心里很受伤害,但是也明白她的难处,他只要默默的在她身边就好,哪怕她未曾注意过他。 “没关系,轩没事了那本公子也就放心了。怎么说本公子与你都是故友了,怎么这般生疏,真是伤透了本公子的心。”欧阳云逸露出他惯有的痞子样,装出一副无比委屈可怜的样子,嘴角却笑的邪魅。 这样反倒让闵惜松了口气,是她多虑了,欧阳就是欧阳,他才是真正的样子,说不定刚刚又给他耍了。闵惜好笑的给了他一白眼,没好气的说着,“得了,别一来就装可怜耍宝,我还不知道你么?!” 欧阳云逸讪讪的摸摸鼻子,一副像干了坏事被人抓包的样子。然后又正色道:“我听阳说,轩的毒解了,你拿来的解药?” “嗯,那毒太狠了,我也是弄了很久才弄到的。”闵惜点了点头,想来还是觉得有些冒险,那解药是她配了好久才配出来的,因为是不知道确切的数据,差距还是有的,所以她才亲身试药。毕竟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怕冷轩会排斥,好在没有。“别站着了,先坐下来吧。” 两人相对坐下,小怜给他们倒茶。闵惜继而说道:“这次是有人暗杀,目的是我。” 欧阳云逸的眸光黑了黑,这个他是知道的,整件事情阳已经给他说过了,已经去查了,只知道是“暗夜”的人却没有查出幕后者是谁。 暗夜是一个杀手组织,在江湖人人闻风伤胆,要杀的人没几个能逃脱的了。暗夜的宫主更是怪异之人,能请得动他的人都必须要拿一件对方最重要的东西来交换,且还要让他看上眼才行。没人知道这个组织是这么来的,就那样横空出世了,宫主行踪更是怪异,且带着一个面具,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据说知道的无一幸存,是个很危险的人物。好在这次袭击她的只是暗夜的一些杀手,应该是别人高价雇佣的。 可是,是什么人会如此记恨她,要不惜代价至她于死地?! “你可有得罪什么人?” 闵惜想了想,她能得罪什么人?她从来到这里就没怎么出过门,顶多就整了整府里的恃宠而骄的小妾或是张扬跋扈的嬷嬷管事,可这些人都不足以有能力来刺杀她,且不会傻笨到在王府里。再来便是她那个所谓的姐姐,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不是干不出来,只是可能吗?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都感觉这次不是闵晴,而是另有其人! 最后闵惜还是摇了摇头,因为她实在也想不出还得罪过谁,以前的闵惜更不可能,过去的她只求安分守己。 “这事我查了两天,依旧没有眉目,你就先好好的呆在王府比较安全。”欧阳沉默了一下,蹙了蹙眉,最后无声的叹了口气,“好好的休息一下吧,你的脸色很差,要懂得照顾自己。”他其实还想问一句,他对你好吗?冷轩是不注重感情反面的,他怕她过的不好。 闵惜没怎么细想,只当他是出于朋友的关系,这没有什么不妥的,淡笑的点头,“我知道,说起来都有些怀念你一品茗的糕点了呢。” “好,我这就让人送来给你。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欧阳云逸本想摸摸她的头,手都伸出来了,又觉得不妥,顺势收回来摸摸自己的鼻子。嘴角溢出爽气阳光的笑,隐去嘴角的苦涩。 就那样也没说上什么话,欧阳云逸来了便又走了,闵惜把他送至门口,毕竟是朋友。这件也就算完事了,或者说,没她什么事了。她根本找不出要害她的人,她是出于被动状态,这次对方没有得逞,还会有下次,她得小心防备着才是。 “王妃不好了!”正当闵惜要往北苑走去的时候,有人慌慌张张的跑来,一直叫喊着不好了。她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微微不悦的蹙眉。“什么事这么慌张?” 家丁上期不接下气的喘着,额头渗出汗水也顾不得擦,急急忙忙的回答:“王爷他突然大口大口地吐血,怎么也控制不住,现在御医也束手无策。王妃,您赶紧去看看吧......” 闵惜神色一凛,眸光变得深沉,未等家丁再说什么,快步往北苑走去,心里更是心急如焚。不是说毒已经解了么?怎么还会吐血,难道是她的解药出了问题?该死的,她竟然这么没用,从来就没想过她的解药也会害死他。 待闵惜赶到是,冷轩还在不停的咳嗽,从口中不停的涌出暗红的血,触目惊心,房间都冲刺浓浓的血腥味,让人不舒服。御医一见闵惜出现,赶紧说道,“王妃,王爷不停的在呕血,虽说呕出的是污血,可是再如此咳下去,王爷必定会咳扯动伤口的动脉,都是怕是想止住血都难。” 闵惜快步走到走到床头,伸手摸了摸冷轩的额头,探视温度。他身上已经扎了止血的穴道,闵惜思索了一会,然后又从怀里取出银针,扎在他几个重要的穴道上,他这才止住了咳嗽。她忽视了一点,他的毒是因为伤口而侵染的,而并非像她试药般用口服,他还需要放血。“快,马上把王爷扶起来,割肉放血!”闵惜这话马上让御医们恍然大悟,王爷的污血积在体内,需要放出,不然毒非但不解,反而还会害了他。意识到了这一点,御医们纷纷开始准备,烈火烧热小刀,放置烧开的热水消毒,给冷轩扎上麻醉的穴道。割肉放血着一过程是痛苦的,闵惜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 一切准备待续,御医在冷轩伤口处划开了两道口子,成十字。先是淡淡的血流出,随后便是汹涌而至的暗红黑血不断的往外流,一股腥臭味冲刺着嗅觉。冷轩死死的蹙着眉头,性格的薄唇干裂苍白的抿着,修长的睫毛扇动了一下,微微张开,对上闵惜清澈的杏眸后又合上了。狭长的凤眼上面那两到好看的眉稍稍松动了些。这些闵惜都不曾注意的,她一心在他的伤口的污血上。那样触目惊醒的画面她不是第一次看,还有更恐怖的都看过,但是就是这样的场景,她的呼吸都有些困难,甚至不敢面对,但她还是逼着自己去面对。 忽然外面变得吵起来,原本心情凝重的闵惜一下子烦躁起来,不悦的睁大的杏眸问道,“谁在外面吵?!” “回王妃,是个苑院的夫人们,她们......她们吵着要见王爷。”一个小丫头从屋外小跑进来,见闵惜正在发脾气,赶紧回道。 闵惜不悦的蹙起眉,她们怎么来了?不是让阳放出消息说冷轩出府了么?她们怎么还会来这找人?!难道是谁放出的消息。杏眸一下子犀利了起来,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把冷轩交给别人,理了理衣着起身往屋外走去。 “大胆奴才,本夫人要进去,你胆敢阻拦!”还没出院门便听到李妙曼张扬跋扈的声音响起,光是这样就能想象她一副自高自傲的姿态。 “属下不敢,王爷下令任何人都不得随便进去北苑,还请夫人不要为难属下。”门口的侍卫说道,却是不卑不亢。 ------------ 第五十章 想进就进 “王爷?!本夫人就是来见王爷的,既然王爷不让进去,你何不去通报一声!”赵音不依不饶的说着。 “王爷已出府,还请夫人们不要为难属下。”侍卫依旧是不肯松动。 “出府?!好,你去通报闵惜,让她出来,本夫人倒要看看她要藏多久!”李妙曼不耐的吼道,早已没有平时的矜持,这般大喊大叫,倒像是是一般的市井村妇。 “王妃吩咐要休息,不想有人去打扰,夫人还是晚些再来。” “哼,到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藏得这么深,莫不是藏了人。我倒要去看看,若是偷人,本夫人还可以替王爷清理门户!”段落儿阴阳怪调的说着,尽是讽刺。 侍卫的眼光凛了凛,语气有些强硬的说着:“王妃乃府中之母,各夫人还请自重!”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敢教训我们!”还未待段落儿说什么,柳嫣然便气氛的提高着嗓音喊叫道。 “到底是谁在放肆,妹妹可是理清楚了?”闵惜早已在院门口了,一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 “属下见过王妃,是属下办事不周。”侍卫一见闵惜出来了,赶紧毕恭毕敬的说着,跟对那些富人的态度完全不同,这让她们的心里很不舒服。 “照姐姐这么说,妹妹们都教训不得一个下人了?”柳嫣然掐着细腰,美眸里尽显怒意。他就是见不得她一副在上的样子,凭什么她一个弃妇都能骑到她头上,若不是有王爷的有意偏袒,哪里还会有她闵惜说话的地方! “妹妹这话就严重了,他也是按规矩办事,妹妹还这般为难。”闵惜扯了扯嘴角,淡笑道,面上没有看出任何的不妥。 “这么说来,姐姐是说妹妹有错不成?”柳嫣然瞪大着双眸看着她,看似是怒急了。 “这倒也不是,妹妹也是心急着想见王爷。”闵惜不以为然的挥挥袖子,不经意的抬眸看了一下她,却是有着说不出的威慑力。“可是妹妹要在我这找王爷,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王爷已经两天未回府了,妹妹们可是知道王爷就在这,姐姐这般隐瞒,莫不是王爷出了什么事?”段落儿也意识到了闵惜的不同,若说之前受她们揉捏,那只能说她太能忍也太会伪装了,如今别说一个,就是她们五个也未必会斗得过她。她倒是藏得很深! “那妹妹就说笑了,王爷早已出府去,我又因为上回的事被王爷禁了足,我都未曾见过王爷,妹妹反倒来这要人了。”闵惜的眼睛淡淡的扫了她们几眼,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有没有姐姐心里清楚,不然怎么这么怕我们进去”司徒云儿笑着说着,看似很自信,她是咬定了府内一定会有冷轩的踪迹。 闵惜挑了挑了眉,无所谓的摊摊手,“既然妹妹这么肯定王爷就在这,大可进来看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妹妹们是以什么理由要进我的北苑呢?”进她的北苑自然是需要非常合理的理由,怎么说她都是正王妃,岂是她们几个小妾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说看就看的么?否则那就是触犯了家规。意识到这一点,闵惜扯了扯嘴角,身份都抬出来了,“就以本妃私藏王爷的理由如何?” 几个夫人皆是一愣,随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王妃私藏王爷?这是多么可笑的一句话,王妃才是王爷的真正妻子,哪会用得着私藏?!说难听了,那就是她们善妒,这是犯了七出的其四。 “这么说,妹妹们都觉得可以,那就进去吧。”闵惜见她们都答不上话来,便慢慢的向她们走来,眸光里透着自信,又像是在看她们的笑话。“不过,进去了,若是没有妹妹想要的东西,那妹妹们是要怎么给我交代呢?” 几个女人见她如此自信,心里开始嘀咕着北苑有没有冷轩,她们的消息的可靠度又是多少,她们不能轻易的就赌,万一输了她们等于犯下了让人耻笑的错。 “话又说回来了,王爷可是三岁的孩子?岂是我能藏就藏得住的?妹妹们还在禁足就这等来闹,若是让王爷知道了,怕是说不过去吧。”这话说的很明显了,到底是低估了冷轩还是高估了她,这可是大不敬!闵惜盯着她们每个人的表情变化,由红到白,知道她们心里也很没底,她就是抓准了这些心里,这事心理战。“没关系,妹妹若是不信大可来搜搜看,我等着。” 她们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是进去还是不进去,进去若是没有找到冷轩,他们非但没有得到一丝好处,还会惹会了而一身麻烦。闵惜自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们,这是她撂倒她们的机会。如今这王府大大小小在变化着,而闵惜的地位也在变化,说不定哪天就真的骑到她们头上来了,到那时有的是她们的就苦头吃。 闵惜也不急,故意让侍卫把院门打开,外面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闵惜就坐在石椅上静静地等她们进来。院子一片冷清,就像只有她住一般。 最后段落儿一个欠身,优雅的淡笑又回到了脸上,“是妹妹冒犯了,听信外人的胡言乱语,还请姐姐见谅。” “无妨,我说过妹妹也是心急想见王爷。以后还是注意些,别听信了一些小人的话,我这还好说,若是传出去,丢的可是王爷的脸。”闵惜若有所指的说着,杏眸深不见底到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了。 段落儿袖子底下的手握紧,表面依旧是虚伪的假笑,“那是自然,那妹妹就先告退了。” 闵惜淡笑的点头,算是答应了,“那其他人可还要进来?” 剩下的四人有些不甘,但是谁心里都明白,现在离开是最好的选择,这件事她们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乱来,“姐姐莫见怪,是妹妹们不知礼数,妹妹这就告退了,改日再来拜访。”纷纷做完了表面功夫,就回去了,还是段落儿狡猾些,知道先离开。 闵惜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收回了假笑,脸色开始凝重了起来,到底是个人多嘴杂的地方,早晚要坏了事。“你去帮我通知阳和李管家去把负责北苑的所有人叫来。”吩咐了一名侍卫便往屋内走去。 不一会儿,所有负责北苑的人都到齐了,加上些嬷嬷家丁和婢女也就十几个人。各个都规矩的站在那里不敢随便乱动,早便听说这王妃不好惹,不知道她把他们叫来是为何事。 “我今天把你们叫来是为了一些......小事。”闵惜坐在椅子上,悠闲的把玩着手里的杯子,不冷不热不紧不慢的说着,像是找他们闲聊,倒让他们出了一身冷汗,感觉这个王妃不是那么简单就了事的。闵惜到了一杯水,接着道:“我就是想确认一下,你们可有不服我的?” “奴才(奴婢)们不敢。”这回答简直就是异口同声。各个手里都捏出一把汗,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问,就连在一旁的阳和李管家也不懂她的意思。 “那就好,我这个人有个习惯,喜欢嘴巴还要严实的。”闵惜把杯子对口,喝了口里面的水,“对一些管不住自己嘴巴的,我向来都不会客气!”语罢,杯子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半杯水溅出。 突如其来的动作和声响让他们吓了一跳,眼皮也跟着跳个不停,冷汗在冒,纷纷跪下,“奴才(奴婢)该死!” 若是以前,闵惜肯定受不了这些跪拜,但是有些时候不得不把身份抬出来,已到达目的。闵惜冷眼看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十几个人,威严尽显。“是谁的嘴巴不够严实自己心里清楚,我就不再计较。你只要给我记着,管好自己的嘴巴就是管好自己的命!” “是!” 她沉默了一会,站起了身,已没有之前的狠绝,平和了不少。“我赏罚分明,若是做好了分内的事,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都起来吧。” 十几人闵惜不再多做刁难,平和了些,赶紧称是这才起身,心里都还是有些许阴影,这王妃狠起来也不比王爷少多少,这下得小心的伺候着。不知不觉中,王府上下都有种被闵惜管理的感觉,似乎她的权利回来了,无人敢造次。 “这两日大家也辛苦了,李管家就带他们下去领赏吧。”闵惜挥了挥衣袖,示意让他们都离开。 先给苦头再给甜头,达到威慑的作用,也不会失民心。什么都做的到位了,那些人自然是吸取教训听她的。这就是她的策略。阳明白了她的用意,对她的敬佩之意又加了一分。有问题能及时处理,并处理得到位,是一家之母该有的能力和气魄。 “王妃,您还是去休息吧,若王爷醒了看你气色不好又要生气了。”阳毕恭毕敬的劝说她去休息,她的脸色太苍白了,看似是真的没有休息好,这样是会累垮的。而且他注意到了她的左手有不正常,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还是能看出没平时灵活。她是有意要隐瞒,他也不好问出口,就像他很好奇她会医一样。 ------------ 第五十一章 你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么 “不必担心。”闵惜回以淡笑,转身就往里屋走去了。 被谁都那么一说,闵惜现在只想找个镜子来看看,是不是真如他们所说的那么恐怖。想到了也就真的那么做了,闵惜坐在自己房间的梳妆台前看了看,不出一秒,闵惜马上大叫了起来,“妈呀,鬼呀!!” 只见镜子里一名女子脸色苍白,大眼下边明显的黑眼圈,漂亮的唇瓣无血色的微张着,皮肤白里透着淡淡的黄,看似是营养不良。黑如墨的三千发丝披散及腰,前面的发丝裹着苍白的小脸,显得脸更小了,眼睛反而大得吓人,颇有贞子的韵味。 天啊,难道她一直都是顶着这副容颜在王府上晃悠了一上午?!额滴神呐!形象,形象全毁了 原本静静躺在床上的冷轩许是受了她鬼哭狼嚎的声音,不安分的动了动身子,发出一丝声音。闵惜赶紧噤声,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人呢。想想又觉得不爽,要不是看在他受伤不宜移动的份上,她早就直接把他扔回东苑去了,现在霸占着她家的小床,她还得好生伺候着。 闵惜往他床头靠了靠,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醒了。见他安静的睡颜,这才舒了口气,原来没醒呢,他现在真需要休息,不能被打扰。她一屁股的坐在了床头的椅子上,她是真的累了呀,都熬了两天没闭眼了,真的很困...... 原本只是想坐坐就走的闵惜,听到冷轩安静有节奏的呼吸声,竟不知不觉的放松了下来,眼皮开始打架,最后直接趴在床沿睡着了,睡得不省人事。 月亮悄悄的爬上了树梢,王府依旧该忙碌的忙碌,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的王妃休息去了,太累了,也没有人去打扰她。 北苑内,一双好看的剑眸缓缓张开,四处打两了一下,最后定睛在旁边的俏颜上。闵惜正在睡的不知所以,粉嫩的小脸上挂着满足安逸的淡笑,长长的睫毛微卷着,在月光下折出一道阴影,几丝黑细的发丝调皮的落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给她添加了一丝俏皮。 她一直在他身边,真好。冷轩勾了勾嘴角,眼神变得温柔起来。努力的撑起身体,忍着伤口传来的痛处,把她抱到了床上。等把她抱到床上时,他额头冒出了细汗,背后的裹布上泛起了淡淡的血红。 闵惜被惊动了一下,迷迷糊糊的微张杏眸,没有焦距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又闭上了,许是床上的舒适,她满意的呼了一声,动了动,往冷轩怀里靠了靠,找到舒服的位置又睡了过去。 冷轩身子一愣,随即笑开了,冰冷的俊脸上蒙上了一层柔光。伸手环住了她的腰身,把她更拉近自己,贪婪的问了问她的颈项上属于她的味道的体香,感受她是真的安静的在他身边,而不像平时那般离他那么遥远。 不经意的看到了她袖子里的肌肤,那斑斑点红,他一下子就拉开了袖子,把她左手上的肌肤一览无余。眸光开始变得冰冷起来,还有心疼。 手上布满了齿痕,深的浅的都有,伤口不一,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她的手上为什么会有齿痕,到底是与多用力多狠心才有这么深的伤痕?! “影!”冷轩低吼了一声,尽量不吵醒闵惜,却隐隐的听到他的怒意。 黑暗中一名如同影子的男子嗖的一下就出现了,半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说着,声音冰冷,听不出任何情绪:“主子。” “为何没有人保护她?本王是嘱咐过你要寸步不离吗?为何她还受伤?!”听得出来他此时有多么盛怒。 “主子息怒。”称作影的男子依旧面无表情,“王妃的伤是她自己咬的,为了给主子配姐药,属下认为只有王妃才能救醒你,当时并未阻止,是属下自作主张,请主子降罪!” “她给本王配解药?”冷轩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从未发现她还会用医,不说别的,光是她是因为自己受的伤,心里更是心疼不已。 “是!” “这次本王就不再追究,从今以后,你的主子是她,一切以她的安全为主!”没有温度的语气却是慢慢的担心,他还是很不放心。 “是,属下领命。”影规矩的点头,便又嗖的一声消失在房间里。这个王妃也是个不一样的女子,值得他追随。 房间又归于平静,冷轩若有所思的看着闵惜,心疼的看着她有些憔悴的容颜。她一定是觉得愧疚,试药的时候肯定很痛苦,着般疼痛他是知道的,到底是个怎样倔强的女子才有如此性格。他真的看不透她! 门被推开了,阳直步而入,见冷轩已经醒了,欣喜的问道:“爷,你醒了!” “嗯。事查的怎么样了?”冷轩合了合眼,他想知道整件事情! “据欧阳公子所述,是‘暗夜’的人。” “暗夜?”冷轩的眼立马睁开了,眸光闪过冷冽。“怎么会惹上暗夜的人?有查出幕后的人吗?” “暂时还没有。爷,‘暗夜’是您一直在查的组织,先也算是有了些眉目。”阳一一分析着,这次也不算不无收获,他们一直查的组织,这次倒是给了机会让他们进一步摸清‘暗夜’的底。 “‘暗夜’的宫主可是个麻烦的人物,几次交手,我们的人都是有去无回。若真交手起来,是个难缠的对手。不过也称得上是本王的对手。”冷轩嘴角挂着笑,闻到的却是嗜血的味道。第一个他亲口承认的对手,很期待和他交手。“这件事接着查,不露声色。” “是!”阳点头称是,随后又问道:“也可是要移身回东苑了?” “不必,去把金创要拿来。然后让御医开几幅消炎药。” 阳称是便按照他的吩咐一一去办。 冷轩温柔的拉起她的袖子,细心的为她擦药,生怕弄疼她。想来便觉得好笑,能让他亲自为她擦药的人,怕是除了她便再无其他。 为她擦好药后,再盖好被子,搂着她有睡觉去了,他还很虚弱,需要休息。仅是这样便让他满足。 翌日。 这一觉闵惜睡得可谓是两字,舒服。像是所有的空缺的觉都补回来了,一点都没亏。(不过......这是什么心理??)日竹三竿,闵惜揉了揉睡眼朦胧的双眼,但两眼依旧是闭着的,舒服得伸了个大懒腰,却触碰到了某东西。额,触感不一样,温温热热的,滑滑的。闵惜好奇的再用手捏了捏,嗯,不错,很有弹性!忍不住的又捏了几把。 正当闵惜玩的正欢,闭着眼睛直乐的时候,手毫无防备的就被一只大手给裹住了。充满浓浓的鼻音却异常好听的嗓音悠悠的从头上传来,“爱妃,这能蹂躏你很受用?嗯?” 闵惜惊得立马睁开了眼,对上冷轩深邃而又好看的双眼。她说这么着声音那么耳熟呢,原来是这妖孽醒了!再定睛一看,她的手虽被他的大手裹着,可依旧停留在他的脸颊上,她立马领悟过来,敢情她刚刚揉捏扁挫是子啊蹂躏他的俊脸......难怪触感那么好!丫的触感居然那么好!!! 不对,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重点是他们怎么会睡在一起?!闵惜环视了一下四周。还好还好,都是她熟悉的景象,她在她自个的狗窝没错。可是现在被冷轩给霸占了,那她怎么在这?“我怎么睡在这?” “怎么?连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都不记得了?为夫看你如此迫不及待的想与为夫同床共枕,就勉为其难的让你睡下了。”冷轩一脸邪魅的笑着,典型的得了便宜还不懂的卖乖的货。 闵惜当时就想一板砖往他脑门上拍,奈何没那个胆。谁叫他就知道忽悠,她还投怀送抱?!开玩笑! 冷轩好笑的看着她脸上的变化,一脸不爽有敢怒不敢言,着实是可爱。“不信也罢,难不成本王这副尊荣还能强制你不成?” 这话一出,闵惜就疑惑了,对呀,他不可能死皮赖脸的扯着她呀,都成这样了哪来的力气。现在想想,昨天好像是觉得累了,然后不久不知不觉的趴床沿睡着了,然后醒来就子啊床上了。难不成她三更半夜觉得不舒服,梦游就逼他让出半边床来?!经过她的各种不安分的睡相,这种事极有可能发生。意识到这一点,闵惜尴尬的干咳了一下。再看看他似笑非笑的样子,当下没多想就往他加上踹了一脚,语气不善,“既然醒了就收拾好你的东西,滚回东苑去,别老霸着我就的床。” 冷轩吃痛,不悦的蹙眉,这女人下手可是越来越狠了。“女人,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么?”可脸上也写着死乞白赖的赖在这里了,别想赶他走。 好你个冷轩,救命恩人都搬出来!虽然气愤但看到他依旧苍白得毫无血色的俊脸,心软态度温和了不少。总感觉这面瘫病伤了一场,什么都没变,也没个长进的,就是脸皮厚了不少! ------------ 第五十二章 别以为我会感激你 “别以为你替我挡了一箭就可以霸占我的床,没门!”说着闵惜不乐意的一把扯过他身上的被子,看样子是真的想赶他走。眼睛飘过他身上的绷带,愁容爬上眉心,淡淡的说道。“别以为我会感激你,我不会!”害她内疚了那么久,心煎熬了那么久,担心了那么久,睡不着,吃不好,担心哪天他就真的起不来了,真的呜呼了。是一种罪,所以,别指望她会感激他! 冷轩看着她的眼睛,所有的情绪都看得那么清楚,直通她的内心世界,她是第一次让他看得那么彻底。心疼了,伸手想把她涌入怀。手刚伸出,闵惜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大呼小叫。 “啊!伤口裂开了怎么不说,会感染的!”说着,闵惜赶紧慌忙的起身,四处寻找绷带和止血药,嘴里还念叨着:“绷带呢,药呢,怎么找不到,怎么办?!” 慌张的四处翻找东西背影在冷轩眼里是一道风景,她为他着急的样子很可爱。他就静静的倚靠在床头看着她忙前忙后。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 “见过王爷,王妃。”一名丫鬟缓步进来,手拖着洗脸盆。“御医大人一会儿会来为王爷复诊,咦,娘娘要找什么?” 闵惜见丫鬟说一会儿会有人来给冷轩复诊,也就停下了乏翻找东西的动作,赶紧催促道:“现在就去请他们来!快!” “是。”丫鬟见闵惜有些急就赶紧放下脸盆小跑出去了。 冷轩反而笑了,声音不大却听得出他心情很好。闵惜回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再翻个白眼直接无视他,自顾的浸湿了毛巾清洗起来。 “似乎你很担心本王?” “切,王爷,您还是少些幻想,听说会得妄想症的,臣妾不过是不想提前当寡妇罢了,您休书还没给我呢。”闵惜斜睨了他一眼,很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虽然嘴上是那么说着,心里还是挺感激他的,她已经发现手上的伤已上了药,缠上了绷带,也许仅留在房里的要都用在她手上了。 “寡妇本王不会让你当,至于弃妇,本王还不打算给你当。”冷轩也不恼,对于她对此提出要休书的事他都习以为常了,反正他不给休书她就休想走!想着心情大好的下了床,走到她身边同他一样洗漱起来。这样的情形倒像是多年的老夫老妻,相敬如宾又和谐。 随后,御医匆匆来给冷轩换了药,接着又有人端来早膳,两人居然又意外的和谐的把它解决了。接着,冷轩就变本加厉了,让阳把他的要处理的事物从书房搬到了北苑,就把闵惜凉一边了。 床被霸了,行,那她就坐椅子上。椅子被霸了,行,那她到院外去。既然她的里屋被霸了就霸了吧,反正他要处理事物,行,她理解。那他霸了外院还让她滚回房间给他磨墨是怎么回事?! “喂喂喂,我有必要说明一下,北苑是我的!”闵惜不满的敲着桌子,怒眼相向的看着正认真看文案的冷轩。 “整个王府都是我的。”冷轩依旧看着文案,不紧不慢的说着,表情并无太大的波澜。把闵惜给气得。 “那你怎么不会你的窝,非要来抢我的。”有些气急了,手里磨墨的手都下了不少力,像是她磨的不是磨是某人。 “不是你说本王还在外出么?这时候出现会引起别人的疑心。”冷轩又翻了一页文案。闵惜的样子像是在吵架,可他的样子倒像是在闲聊地讨论今天的天气。 她差点没吐血,这是哪门理儿,外出什么时候回来不都一样,合着还是她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好,我忍你!”闵惜几近咬牙切齿的说着,杏眸里装着名为不爽的因子。“你霸了北苑也就算了,你也还限制我的自由!”把她活活的逼在了里屋陪他看文案。她又不是秘书,一会磨墨,一会端茶送水添加糕点。 冷轩这是放下了文案,抬眼看她,然后一句身为王妃这是份内的事,不得有异议就把她给堵死了。 闵惜气结的干脆不说话,使劲的磨起墨来。冷轩斜睨了她一眼,一股笑意悄悄的布满眉心。 就这样,又消耗了一个早上外加一个晌午,用闵惜的话来会所,那就是浪费生命!可能是太无聊了,闵惜竟不知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待她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快要下山了。冷轩已经不在了,身上多了一件长袍,有他的气息,以及淡淡的药香,让人心神宁静甚是舒服。 刚出了房门,正好遇见小怜正扶着离心出来透风。“小姐,你醒了。有没有觉得饿?小怜去给你端写糕点来。” 她摇了摇头,表示不饿,走近她们。淡笑道:“离心姐姐的身体好些了么?” “谢主子关系,离心觉得好多了。”离心淡笑的答道,面容看上去是好多了,毕竟内伤是需要一些时间了调养的。 说起来冷轩的伤的也很重,且这才醒来的一天是去哪勒,难不成真的搬回东苑去了? “小怜,冷轩什么时候走的?” “王爷离开很久了,像是出去办事了,脸色很凝重。”小怜回想了一下答道。 “是这样啊。”难怪不见人影,东西也还留在这。不知是什么事那么急忙。算了,不想了,既然他醒了,剩下的事就不是她该管的了。 可碍于上次的事,闵惜也不敢太过于走动,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了北苑,以免那些杀手有机可乘。也就只好坐在秋千上观看夕阳,好在古代的建筑不高,还能看着夕阳,其实也是很不错。 看完了夕阳,天边只剩下一道淡淡的霞光。小怜扶着离心便回房去歇息了,闵惜就肚子坐着发呆,这时阳便来了。 “王妃,请到用膳房去用膳吧。”阳一进门,该做的便面功夫后,直接了当的说出此行的目的。 “是不是府内的那些夫人也会去?”用膳房她就只去过一次,还是被冷轩拐骗去个他做饭的时候,见到用膳房是很大的,设置和摆布就是应该在一起用膳的,不过大部分时间里各王妃夫人都该在自个的苑院里用膳。除非是王爷到那去。 “是的。” “那你就回绝吧,我不想去。”闵惜淡淡的摆摆手,表示她兴致缺缺。开玩笑,她是没什么心情去跟一帮女人勾心斗角,吃一顿饭就跟打战似的,话里有话,句句带刺。 “这......这是王爷的安排,王爷应该是有什么要宣布,属下认为,王妃还是去吧。”阳面露难色,看样子他也是希望她去的,因为是好事。 闵惜挑了挑眉,不知冷轩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宣布什么我也没兴趣,你就跟他说,我身体不适,还是留在北苑。” “......是。”阳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称是。“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闵惜淡笑点头。 阳转身便走,走的时候竟然快速的扫了整个北苑一样,然后有些失落的离开。闵惜捕捉到了这个小动作,随后便明白了,他在找人! “阳,你先留步。”闵惜唤出口叫住了阳。她有事需要确认一下,她的北苑如今可是有些许人呢,不知道他要找的是不是一样是她要找的人。 “是,王妃可还有事?” “有事有事。”闵惜赶紧回道,便冲里屋喊了小怜出来。 小怜应声出来,一见阳,双颊不经意的就红了。啧啧小女生呐,控制不住情绪是对的。再看看阳,眼里闪过意外还有欣喜,随即一闪而逝,变为不解。闵惜还是抓到了一闪而过的情绪,心里偷笑着,哦~~有奸情!那她就当一回红娘也不错。 “我的手受了伤,药已经用完了,你就带小怜去帮我取来。”闵惜找了一个非常合适的借口可以让他们单独相处,说不定还能擦枪走火,弄出个娃来,她还能混个干娘来当当呢。“夜里路黑,你可得把小怜给我送回来我才放心啊。咳咳,还有就是,不用急着回来哈,慢慢来。” 阳和小怜都不明白闵惜这话的意思,不过知道了她受伤的事,还是耽误不得去取药。 “属下定会把小怜送回来。”阳毕恭毕敬的说着。便和小怜出了门。 “去吧去吧。”闵惜掩嘴偷笑的往屋里走着,看她上扬的嘴角就知道她此时正乐着呢。 “主子,什么事儿那么开心?”离心见闵惜一直在笑。还笑的很......暧昧?!(估计是闵惜YY太多太多儿童不宜的画面了,直接切掉。) “有人的春天要来咯~~”闵惜一脸暧昧的笑,聪明的离心立马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主子可是说小怜?还有阳侍卫?” “聪明。” “难怪他们两个怪怪的,小怜也是魂不守舍的,有时还在偷笑。那个阳侍卫更有意思,都在偷偷看小怜呢。”说着离心都你不禁笑了起来。 “离心姐姐,你的观察能力很强嘛,这都能发现。”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某人春天的故事,当事人在外都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引来尴尬。 ------------ 第五十四章 丞相府 “为什么?本王都如此迁就你了!”冷轩有些恼怒了,从来没有谁能得到他这般对待,难道她还不满意么? “是啊,这是你的恩赐,我不识好歹了。”闵惜也反唇相讥,她不该存有任何幻想,他不是她的良人,她要的是一世一双,而他给不起,她也要不起他的喜欢。 “我不是这个意思。”蹙起眉头,有些无辜的看着她。 闵惜也不管他要说什么,自顾的起身,再这么呆下去很尴尬。 “你要去哪?”冷轩紧张的又把她扯了回来,焦急的问着。 闵惜有些窘迫,她现在还心有余悸的好不,哪还敢呆在这儿啊,房间还是让他吧。“去小怜房间,你......” “不准!”冷轩还没等她说完就打断了,不管是谁,都不可以。 “为什么?!”闵惜有些急了,他是想怎么?难不成还不死心吗? “不准就是不准。”冷轩开始耍起了无赖,像个小孩子,“你就在这陪着我,我什么都不干。” 闵惜疑狐的看了他一眼,再瞄了瞄他还抱着她的手。这就是什么都不干? 冷轩知道闵惜的意思,笑的很无赖,很得意。“那个不算,而且我抱着自家娘子睡觉又没什么。” 闵惜眼角抽了抽,这算什么理由?!想着还是离开为妙。冷轩急了,有些不悦的说着:“难道你明天不想回丞相府看看?!” 她顿住了,原本她很想吼他一句,“丫我不想回了咋地?!”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因为丞相府里有一个跟宥一摸一样的哥哥,一样疼她,也算是份牵挂,况且她也想回去看看她曾经住过的地方,说不定还能有些发现。 冷轩见她不动了,这才安心的拉下床幔,为他俩盖好被子,再闵惜错愕之际偷香一口,然后开始装睡。闵惜又好气有好笑,他怎么变得脸皮那么厚了。 冷轩如他自己所说的真的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拥着她睡觉,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呼吸匀称起来。闵惜有些意外他能如此信任她就那么谁过去了,就不怕她做些什么。不经意间瞄到了他肩头的受伤处,渗出了淡淡的血迹。许是他刚刚太激烈了扯动的。其实他的恢复能力是快的,仅一天脸上就恢复了很多元气。只是他在安分点,那背后的上=伤会好的快些。 闵惜无奈的叹了下气,起身却发现手被他抓得紧紧的,费了好些力才挣脱开,轻手轻脚的下床拿药,再小心的回来,细细的给他重新擦下药。随即又开始迷茫了起来,她对他是什么样的感觉?说实在的她也不知道,起码没有那么讨厌他了,就连她对她做那样的事,也只是当时很气愤,随后有能找到理由不再生气。这不是好事呢! 最后摇了摇头,还是不必想那么多。也很深了,倦意袭来,闵惜这才轻手轻脚的上床睡觉,只是这次跟他刻意保持了距离。只不过,半夜的时候某人又被一只大掌揽入怀中。 翌日醒来,太阳已高挂在天了,冷轩已不在了,床边是冷的,看来早早就离开了。小怜已准备好水让她洗漱,离心也可以下床走动了,只要不再动武,过个几天便能痊愈了,正为她梳妆打扮。今日是回门的日子,虽然迟了四个月。 “主子,你就让小怜一同陪你回去吧,她对你以前的起居比较熟悉。” 确实,她也想过带小怜回丞相府,这样更方便,可是离心还在伤际,一样需要一个信任且细心的人照顾着。“不必了,还是在家照顾你,我比较安心。” “离心不打紧,已能随意走动,还是让她跟您回去吧。” “小姐,虽然小怜也担心离心姐姐,但小怜更担心你。”小怜也急切的说着,“二夫人以前常常欺负你,小怜担心你这次又吃亏。” “那是过去,现在我是轩王妃,她不能拿我怎么样的。”闵惜拍拍小怜的手背,让她安心。 “可是小姐的住处还是小怜熟悉啊。” 闵惜想了想,也对,之前便听小怜说过她的住处并不差,就是只要小怜这一个婢女,生活起居衣食住行全靠小怜一个人打理,自然是小怜熟悉。“那好吧,你就跟我一同回去吧,我会再安排人来照顾离心姐姐。” “谢谢小姐。”小怜开心的笑道。有她在,多少能安心些。 “主子不必挂心与离心。”离心淡笑道。 其实昨天冷轩让府里的夫人都去用膳房吃饭全然是为了恢复她的实权,她现在已是名副其实的王妃了,可以支配府内的任何一个人这些是今早小怜跟她说的,难怪阳说希望他去。可这让闵惜一地啊也不觉得有什么好,作为一家之母要管的琐事太多,她向来是讨厌麻烦的人。 一番梳妆打扮后,闵惜端着王妃的样子坐着王府的马车轿子便浩浩荡荡的往丞相府前去。 门口高挂着金色的牌匾,赫然的写着“左丞相府”四个大字,震慑力够大。这般浩荡也引来了不少的百姓在几十米外围观,小声议论着。 丞相府门早已大开,闵之钟带着一家子前来迎接,连同门口看门的侍卫以及在几十米外的百姓纷纷下跪。即使是来看热闹的,也断不能没了礼数。“微臣参见王爷王妃。”闵之钟一开口,身后的大大小小也都跪下,“臣妇(奴才)草民参见王爷王妃。” “免礼。”冷轩冷峻的声音响起,众人便起身。 闵惜从轿内出来,直奔闵之钟跟前把他扶起来,语气饱含歉意。“爹,快快请起,您是父亲,女人再是王妃那也是您女儿呀,哪有父亲女儿的礼,是女儿不孝。” 这话要是外人不知情的听了,都会觉得这家子处的融洽,闵丞相养了个有孝心的好女儿。在闵府人里都会大大赞赏这个王妃,曾经的三小姐,她能对娘家人表现如此友好,不再计较过去的事。可只有冷轩知道,她又在演戏了,该有的表面功夫不能少,现在要是不给闵丞相一个面子就等于不给自己面子,她犯不着打自己的脸。 “女儿长大了,懂事了,爹很欣慰。但王妃也要有王妃的样子。”闵之钟看似颇有欣慰的样子,还有他眼里泛滥的虚假感情让闵惜觉得恶心,但依旧是面不改色。 “老爷,你就别说那么多了,惜儿她也是有孝心,大家都站门口呢,先进屋吧。”还未等闵惜开口,旁边便有人帮衬了。 侧目一看,是位贵夫人,举止投足都表现着极好的教养和涵养,五官长得标致,岁月在她脸上留下淡淡的痕迹也别有一番风味,反而添加了一丝高雅的贵气。只是闵惜不喜欢她的眼睛,透着寒光阴狠以及算计,不似她表面显示出来的如此令人赏心悦目,相反,倒觉得她的一切都显得虚伪得多了。眉间与闵晴有几分相似,且能有地位说话的,想必就是没少折磨她的苏氏了。 “对,都赶紧进屋去,爹好久没跟惜儿好好聊聊了。王爷,里边请吧。”闵之钟露出欣喜之意,做了个请得手势。 “岳父不必客气,请吧。”冷轩也同样做了请的手势,一时间处的还算融洽。 大厅内,大家都坐着聊天,聊也无伤大雅的问题,闵惜一直表现的很好,该做的表面功夫一丝也不落。大多都是关心他们小俩口的夫妻生活,闵钟也乘这时机好好的拉拢拉拢冷轩。 再多聊了会,便也乏味了,闵惜就想找了个合理的理由带着小怜回以前住的房间。“爹,女儿有些乏了,想先回房休息。王爷,你就替臣妾先多陪陪爹。” “惜儿可是身体不适,要不让大夫来看看?”闵之钟担心的问出口。 “岳父大人不必担心,是本王昨晚没让惜儿睡好。”冷轩若有所指的看着闵惜,再别人眼里倒显得暧昧不已,众人便明了了什么事。 只有闵惜自己知道这其间所谓的没睡好是什么意思,有些不满的想瞪他,最好还是忍住了。憋的有些红润的小脸倒让人觉得是娇羞。 “惜儿,你好久没回来了,姨娘知道你念旧,便吩咐人简约的打扫了一下,其他东西都保留完好。这就带你去看看。”苏氏出来打圆场,伸手拍了拍闵惜的手背,倒像是真的跟闵惜很亲昵,关系很好的样子。姨娘?确实是姨娘,因为她虽多年掌管丞相府的事物,闵钟却从未把她扶正,想必她也是很愤恨的。 闵惜冷笑,也对,这会还有人在呢,在闵之钟和冷轩面前自是不能少了这些客套话。她勾了勾嘴角,礼貌的淡笑,“谢谢姨娘,有劳了。” “傻孩子,说的什么话,在自己家还用那么客气么?苏氏淡笑的说着,牵着闵惜的手往门口走去。眼里的温柔和慈爱更是满溢,好像她是真的似闵惜如己出一般。 出了大厅便右转,两人脸上依旧无任何变化,有说有笑的往她的“惜心阁”走去。两人的样子看似相处的很融洽。小怜一直跟在闵惜身边不语,随时出于戒备状态。这夫人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上一秒可以笑脸相迎,下一秒便能恶脸相向,她怕小姐会吃亏。以前没少在小姐面前假惺惺,若是老爷在,便装着嘘寒问暖,老爷一离开,招呼而来的不是鞭子就是欠打脚踢。好在小姐不再是以前那样任人欺负,但难免会怕小姐吹亏。 ------------ 第五十五章 以后离她远点 “前些日子我听晴儿说,你到宫中去了?!”拐了几个弯后,想必是觉得离他们比较远了,语气倒是强硬了不少,可是手还是亲昵的牵着闵惜的手。“我还听说,你让晴儿难堪了!”说到最后眉毛高台,微微有些怒意以及压迫。 闵惜微微勾勾嘴角,水眸微弯。“姨娘是在说笑么?晴儿是惜儿的姐姐,惜儿又怎会让姐姐难堪呢?” “哼。”两人依旧在走着,苏氏一把甩开了闵惜的手,眼里布满怒意,竟有些张扬跋扈,一贯的强势。“别以为你是王妃就目中无人了,若是动摇了晴儿的地位,我决不轻饶你!” 明显的冷笑,无视苏氏的怒意以及威胁,缓缓的从怀内取出丝帕,优雅的擦拭起被苏氏牵过的手来。她都撕破脸了,她又何必再装。“姨娘可真会说笑,姐姐的位置岂是我一个王妃能动摇的?莫不是姨娘老了都糊涂了?” “哼,还真是一副贱样,有自知之明最好,别跟我耍什么花样,别以为你那点花花肠子就能跟我斗。”见到了闵惜的冷笑,苏氏反而冷静了,没有了之前的盛怒,尖酸讽刺的话随即而出。足以肯定她不是以前任人揉捏的小柿子,不会以为她的怒意就会胆怯。这样的她需要她真正花费心思去对付。 闵惜挑了挑眉,贱样?她还真是会用词。“姨娘,姐姐技不如人怪不得谁呀,她要是都输给了一个贱人,那姐姐算什么呢?那就是连贱人都不如呢,你说,是不是?”闵惜似笑非笑的说着,以退为进,这招百试不厌。 果然苏氏的脸挂不住了,脸色难看的看着笑的一脸无辜的她。“你......” 话还没说完,便被闵惜给打断了。“我忘了说了,”闵惜说着故意靠近了苏氏一些,讲嘴巴凑到了苏氏的耳边,压低着声音听不出情绪,却冰冷异常。“如果你认为我的花花肠子不入你的眼,大可来试试,我奉陪到底!” 这话让苏氏身形一震,随即便是不甘心以及真正的愤怒。她口气倒是不小啊!果真是翅膀硬了! “谢谢姨娘送惜儿过来,姨娘辛苦了。”闵惜扬起声音柔声说道,浅笑温柔,礼貌得体,看似是相处的融洽。 苏氏脸色难看的冷哼了一声,强忍着心中的火气,压下一切不满,化来温柔慈爱的笑,只是目光依旧冰冷。“那你好好歇着吧!” 前奏过了,闵惜也试探道着苏氏不简单,懂掩饰情绪,她虽乘了口快称了心,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这话她心里是清楚的。苏氏虽未被扶正,可府内的小妾也未能得逞,能掌管着丞相府的事物并能巩固地,手腕和城府也是极深的。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闵惜谈谈的看了一眼苏氏离开的方向,敛了敛情绪,往她住过的“惜心阁”走去。不算偏远冷清,所以闵府的人才会再让他们回到惜心阁住,毕竟面子会挂不住,像是被揭开了丑闻一样。 想起苏氏的话,“只是简约的打扫一下,其他东西都保留不变。”确实是“简约”打扫了一下,洁净的看不出一丝灰尘,就连空气中都充斥着淡淡的花香。什么东西都保留不变那可就难说了,光是见小怜的表情便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新的。 “哇,小姐,这房子还是你之前住的那个么?以前的椅子和桌子可没那么新呀。”小怜这看看那看看,眼里都充满好奇,就像是在看一间新装修好的房子。“这茶杯可是坏的只剩下一个了,还是破了角的,现在都完好无缺。”小怜指了指桌面上哪完好的一套茶具,做工精致的四个杯子完好的倒放在那里。 闵惜不语,环顾了一下四周,布置得确实是如同待嫁的女子,不算豪华,不算简陋,一切都安排得非常合理,这就是所谓的有备而来。 “小姐若是以前也能住这么好的房子,有这么好的条件,那该多好。”小怜淡淡的忧伤道,想起以前小姐的住的,房子是不简陋,可推门进去,一切都简陋到不行,椅子能找到完好的也就一张,就连一个茶杯都是破了一角的,更别说其他的了。而且二小姐时常还来找麻烦,以前夫人留下的东西,好看的都被抢去了。 “人都还没老呢就感伤,小心你的阳哥哥不要你哟。”闵惜好笑的点了点她的小脑袋,知道她又是在想以前的事儿了。这小妮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伤感了,而且都是在为了她。她都不愁,她还愁写什么呢。 “小姐,你很讨厌诶,老是消遣小怜。”一提到阳,小怜就扭捏起来,掩饰般的似母老虎样,眼睛也瞪大着。 闵惜见状反而大笑了起来,这凶样还真有意思。而小怜直接无视她,自顾的安排整理起床铺来。 “对了,怎么不见宥......哥哥在府内呢?”闵惜想起之前出门迎接的时候并未见到闵宥。他不是回来了么? “听说少爷是进宫去了。” “哦,难怪。”闵惜也没再多想。“那府内有多少位月夫人?” “以前就只有苏夫人和宛夫人,好像最近有多了一柔夫人。”小怜一边收拾着,一边好奇着小姐怎么关心起闵府的事了。 闵惜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可为何刚刚就见两位夫人,不是该是三位么?” “小怜刚刚也撅得奇怪,问了小翠,说是那位柔夫人有些特别,不喜出门,在府内都很少能见她出房门,即使是出了房门也会带着丝巾掩去容颜,这都是府上见怪不怪的事儿了。” “为何要蒙着脸,莫不是很丑还是脸上带疤?” “不知道呢,据说是有着倾城的容貌,老爷就是被柔夫人的容貌所动心才把她纳为夫人的。”小怜也不解的顶着腮帮思考着,想想还是摇摇头,“小姐不是说乏了么?这些就不必想了,这府内的事小姐以前可是从未关心的。” 她总觉的有些怪异,说到着柔夫人她心底竟然还会涌现出一丝丝的不安。敏感的她觉得这柔夫人有问题,可又找不出任何不妥。看来她是要找机会去拜访一下那个柔夫人了。 最后想想,她还是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事。昨晚她是折腾了很久才入睡的,为了回门也是起得比较走啊,觉得确实是有些乏了,便躺回了床上,合了眼。 说是乏了,可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只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忽然,闵惜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首曲子悠悠的传来,细细的温温的如流水,若如是处于柔软的白云间。 哪来的琴声?如此委婉动听。 闵惜蹭的一下起身,和上衣服便出门去了。小怜见闵惜出来了,还往花园走,也赶紧的跟了上去。 花园亭子内,一名女子正在抚琴,散发着如温兰般淡淡高雅的气质,又似不食人间烟火般,让人心神一静。她一定是宛夫人了,因为刚刚迎接时,她也在,只是当时的她嘴上挂着淡笑,一副温柔近人的样子,并未像现在一般高雅淡定的气质。 “小姐,宛夫人算起来是在王府里除了少爷对你最好的人了,起码没有落井下石,或是欺负你。有时还会来关心你几句。”小怜回想了一下,表示这个宛夫人是可以接触的。 “是惜儿么?”宛夫人停下了手中的抚琴动作,抬眼望向这边来。嘴边又挂起来温柔的淡笑。 见宛夫人已经发现她了,也不再站着,便往亭子里走去。嘴角挂着温顺乖巧的微笑,这是她在闵府的招牌笑。“二姨娘好。” “好好,快来二姨娘这坐坐,好些日子没见了。”宛夫人拍拍她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坐。 闵惜也乖巧的点头,坐到了她身边。近看宛夫人才觉得她的皮肤保养的甚是好,想必也有二十六七了,脸上却丝毫不见皱纹,浅浅的笑意给添了不少年轻的姿态。“二姨娘真是好兴致啊,我还从未见过二姨娘抚过琴,果真是好琴技。” 适当的称赞让宛夫人眉开一笑,更亲昵的拉着她的手了。“啧啧,果真是嫁对人了,脸色红润的,说起话来里都跟灌了蜜似的,惜儿可是变得懂事儿了,会哄人了。” 闵惜也是笑笑,嘴甜的说的说了句是二姨娘的琴技好。可是说实在的,这宛夫人同她再怎么亲密,她还是感觉不到亲昵,反而觉得疏远。她的直觉向来都会是很敏感的。 “惜儿有空要常来我这坐坐,以前不管我怎么邀请,你这丫头就是不肯来呢。” “好。” 宛夫人跟她聊起了家常,说这说那的,倒也无伤大雅,闵惜也乖巧懂事的同她聊起来。两人就像是认识了很多年一样。可是越发这样,闵惜就越发的觉得这个宛夫人跟她越是疏远。也许是她现在是王妃,身份不一样了。 也不知聊了多久,最后闵惜才告别离开。心下闵惜觉得有些可笑,这闵府无一个不在演戏。 “小姐,宛夫人人真好,又平易近人。”小怜回想起刚才的相处,不禁的夸奖道。 “以后离她远点!”闵惜蹙了蹙眉,淡淡的说出口,却是不容拒绝。 一更奉上~~求花花,求票票,求收藏~~ ------------ 第五十六章 酸辣四喜丸子 小怜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小姐说的她都信都听。 回到“惜心阁”,正好撞见冷轩从里面出来。 冷轩一见她,劈头就来一问。“不是说乏了,刚刚去哪了?”他刚回到“惜心阁”却没见着她,心里还纳闷呢,想着她肯能去找闵宥,他就待不住了,赶紧想去把她抓回来。 “刚刚在花园跟宛夫人聊天。”闵惜不以为意的绕过他,自顾的倒着茶水喝。刚刚废话说太多,喉咙都干了。 见她不是去找闵宥,后来又想想闵宥并不在丞相府,他郁闷个什么劲?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怎么不再多跟我爹聊几句?这么快就回来了。”按说她离开的也不算久,看他们聊的如此“投缘”,该是聊些时间才是。 “你觉得本王同你爹有什么好聊的?”冷轩不以为然,这些不过是表面功夫,话里有话才是他们交流的真内容。“闵丞相身边的人可都不简单。” “不用你说,我清楚的很,”好歹也是生活了十六年,虽然不是她亲身经历,可如今她是真切的体会了。 也没再说什么,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冷轩倒不觉得什么,这样的氛围是他的标志。可闵惜却觉得奇怪的很,总觉得受不了这诡异的安静,却也找不出话来,干脆真的脱了绣鞋,一句累了躺下睡觉。 这次是真的睡着了,待小怜来将她叫醒时已是晌午,这会是吃午膳的时间了。整理了一下,便往膳房的方向前去。 一路慢走,并不着急,想看看曾经生活的环境是什么样的。显然还不错,路过的地方皆有草木,沁清人心,这样的环境能让人心静。 不经意的抬眼间,便看到了远处正有一群人经过。走前头的女子高挽着发髻,简约的插了几支琉璃玉簪,两边束发自然的飘落在胸前,一身淡青色的丝质罗裙清新脱俗,似妩媚妖娆又似淡泊高雅,这厢矛盾在她身上却是一点儿也不矛盾。因相隔太远看不清女子的容颜,好似有一条丝巾裹住了俏颜,多了一丝朦胧感和神秘感。 身后跟着一群婢女,不紧不慢的走着,最后消失在闵惜的视线。这才回首,果真是尤物。这个女子莫不是是她爹的新宠柔夫人? 有了这个疑虑也不再多做逗留,快步前往膳房。 膳房的人也都来齐了,闵惜歉意一句来晚了,乘机环顾了四座,却没有看到她刚刚见过的女子,倒是看到了闵宥,他已经回来了。 “惜儿来了,赶紧走下来吃饭吧。”苏氏发挥着她女主人加慈母的形象,示意闵惜赶紧走下。 她也乖巧的点了点头,冲正看着她淡笑的闵宥浅笑一下,这才坐到了冷轩旁边。 冷轩有些不满她的表现,她怎么一来看都不看他一眼,反而对别人又说又笑的!还在低头思考那名神秘女子的闵惜自然是没有发现他的小情绪、 “老爷,柔妹妹今个还是不来用膳么?”苏氏拉了一下她细长的凤眼,淡淡的有些看不出情绪,语气有些不满却带着颇有是为了闵府面子的意味。“今个可是惜儿回门的日子,一家子难免能团员吃上饭,她不来看似也说不过去。” “她身体不适,来了我又让她回去了。”闵丞相微微蹙眉,看似是不喜苏氏这番话。 “也是,看一个病秧子吃饭是倒胃口。”苏氏一目了然的样子像是在挑衅,也有惋惜。当然惋惜是装的,闵惜看到了她抓着筷子的手骨骼泛白,想必是在极其的隐忍。 “你!”看似闵之钟有些恼了,却也说不出什么,只是瞪大着双眼怒看着苏氏。 “好了好了,老爷姐姐都少说几句吧,姐姐也是想大家一起吃饭热闹些,老爷也犯不着跟姐姐呕着气,再说孩子们都在呢。”宛夫人适时的来圆场。 闵之钟冷哼了一下,脸色稍稍缓和,苏氏也是不以为然。大家脸色都很自然,仿佛这是每天都会上演一样。倒是被称为孩子的他们有些尴尬。 闵惜对于他们的小小争吵并不上心,她比较好奇他们口中的柔夫人,闵之钟说她来了又回去了,那么她刚刚看到的就是那个柔夫人了吧。可这就有意思了,柔夫人身子柔软但却健朗的很,随身后跟着多名婢女,可并没有让她们扶着,反而脚步轻松有力,平稳的很。那闵之钟是什么用意,难道这丞相府当真是藏了秘密?这下闵惜觉得有意思多了,看来回来是对的! 一顿饭也就那样,气愤有紧张渐渐变得轻松,大家也是说说笑笑,无伤大雅。 “来,多吃些,瞧你瘦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本王虐待你。”冷轩不紧不慢的说的,手不住的往闵惜的碗里加菜,多的都看不到白饭了。 好吧,若是真的有人那么好心温柔的给你夹菜,你一定会感动的“屁滚尿流”,没错,她真的是屁滚尿流了,他居然给她夹她最讨厌吃的胡椒萝卜! 闵惜横瞪了他一眼,转即嘴角又化开了温柔的笑。“谢谢,你也要多吃点。”说着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丸往小碗里的酸醋泡了个遍,再往碟子里的辣酱狠狠的抹了个遍,最后才温柔递到他碗里,满脸堆笑的说着:“我知道夫君最喜欢酸辣美味的四喜丸子了” 冷轩一阵错愕,随即也淡淡的晕开了淡笑,“真是谢谢娘子了,本王心疼你,还是你吃吧。”说着乘闵惜错愕之际,快速的往闵惜的嘴巴里塞“酸辣四喜丸子”。 闵惜一惊,已经来不及了,那个丸子已经完全塞到了她的嘴里,赶紧想着吐出来。天啊,那可是泡了陈年老醋外加辣椒酱的丸子啊,绝对的刺激味蕾。 正当闵惜想吐出来,冷轩的声音不知何时飘到了自己耳边。“吐出来试试,这么多人看着呢。”这好听得可以腻死人的声音却说着该死难听的话。 她顿住了动作,抬眼看了看四周的人,几乎都是一个表情,惊讶,错愕,探究。估计惊讶是因为他俩那欢呼所以的亲密,错愕是他俩怪异的夹菜方式,探究是想看看她持了那丸子回事怎么样的反应,百分之九十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好滋味。 最好她只好认命,咬紧牙龈,咀嚼起嘴里又酸又辣还一股怪味的丸子。各种味道都呛上鼻尖,把就差没把眼泪给抢出来,闵惜越发咀嚼的艰难。心里把冷轩骂了个遍还不够,再把他祖宗都拉出来一块骂。 不能显于表面,只能在心里默默流泪,还要撤出温柔淑女的笑看着腹黑的混蛋深情款款,特别要加一句夫君真体贴的屁话!!奶奶个熊,给她等着。 既然桌上她没得了便宜,桌下哪能放过他。抬脚一踩,准确无误的踩中了某人的脚。冷轩脸色一变,不自觉的闷哼了一下。这个女人下手真狠。 “怎么了?你没事吧?”闵惜一脸愁容担心,明知故问,心里得意,叫他敢整她。 冷轩就觉得好笑,但是还是强忍了下来。她还真是小气。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可怜受了伤了脚,普天之下,能踩他的脚还能安然无恙的坐在那悠闲的吃饭,只怕只有她一个人了。 “哈哈,看着王爷这么疼爱小女,老夫也就放心了。”闵丞相摸着胡须笑道,也引来了大家的赞同。 一顿饭就这么过去了,看似风平浪静,其实汹涌澎湃。午饭过后,冷轩便出了门,又因为之前睡了一会,午觉便再也睡不着了。而闵之钟要叫她到书房去,说是好久没见了,来叙叙旧聊聊天。她倒觉得没那么简单,但话都开口还是要去的,说不定还能套出什么话来。 闵惜比预约的时间还要提前到了,见书房门是半掩着的,本想推开门进去,却听到了里面传来声响,推开门的手顿住了。“小怜,去帮我看着来人。” “是。”小脸应声的走几步远警惕的看着来人。 闵惜侧过身,透过门缝看进里面。只见闵之钟正坐在椅子上,脸上有些怒意,正看着桌对面的人,那个人是闵宥,他面无表情的对上闵之钟,嘴唇抿着。似乎两人起了争执不相退让。出于好奇,便侧耳去听。 “恳请父亲退了这门亲事!”闵宥的声音冷淡的,能听出他有多愤怒不愿接受这恩亲事。 闵惜在门外听到这句话有些意外,闵之钟要娶亲,是处于联姻么?不然闵宥又这么这般抗拒。随即又变为无奈,封建的古代,婚姻都有父母做主,他抗拒的了么? “你个不孝子!”闵之钟盛怒,拍桌而起,有力的手指着闵宥,“皇上已经赐婚,你别想退婚!” 闵宥听了这话,脸上更是舔了一层冰。“若不是父亲让皇上赐婚,会有这么一回事么?这婚孩儿是不会结的!” “放肆!”闵之钟怒吼了一声,声音极大,像是怒到了极点,随即都会动手大人的样子。 ------------ 第五十七章 演戏乃家常便饭 “莫不是你心里有人了?”闵之钟问出心中的疑问,疑狐的看着闵宥。他的儿子他清楚,脾气倔得很,近年来都不近女色,除非是不正常,不然是心里有人。当然他只会承认后者! 闵宥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这般冰冷的反应和对待,闵之钟反而肯定了那个答案了。随即说道:“只要你娶陆家的女儿,我许你在纳你在心中的女子为妾,男儿有个三妻四妾正常。” 闵宥冷笑,“孩儿没有什么心上人也断不会娶陆家的女儿!” “陆家的女儿有什么不好?!知书达理,温柔贤淑,陆员外家财万贯,且就这么一个女儿,娶了她将来有的是你的好处!”闵之钟愤然的说着,绕过了书桌直接走到闵宥面前争锋相对。 “既然如此,父亲何不自己娶回去,您不是也一样娶了新女人!”闵宥愣着脸嘲讽着,嘴角挂着讥笑,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啪!”的一声,重重的一巴掌拍到了闵宥的脸上,闵之钟此时正愤怒的看着他,因为盛怒的原因全身发抖。“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闵宥的脸被打偏向了一边,却依旧倔强的不开口,也不低头。 他这个样子闵之钟反而更气了,若不是还有事,定会家法伺候教训这个不孝子!“滚!我不想看到你个不孝子!老子白养活你这么大!给我滚!” 闵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带任何温度的说着,“为了你的利益,你可以利用一切,不顾别人的感受,注定孤独终老!”不看他是如何反应的,头也不回的向门走去。 闵惜见他出来,赶紧躲到了一边。看着闵宥从书房里出来,直至走远,那背影有些萧条有些冷,有些......悲伤。回头看了书房里的闵之钟,气愤的抓起旁边的水杯,一用力,砸向了地面,伴着清脆的声响化成了碎块。 闵惜在门外心情有些抑郁,原来宥子啊这儿过的也不怎么好呢。若真的如闵之钟所说的那样,陆小姐知书达理,温柔贤淑,娶回来也没什么不好,更何况他早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她不想看着他孤独的一个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在门外有稍等了片刻,等闵之钟理好情绪,敛好怒意,这才抬腿进门。 “爹,你找女儿什么事......天,这是回事,杯子怎么甩地上了。”闵惜装作是刚刚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圆大着双眼。 “惜儿来了,哦,是爹不小心碰倒了,不碍事。”闵之钟扯出小怜,伸手拍拍闵惜的肩头。 “这哪行,若是不小心踩到碎片可是会割到脚的,让人来清理一下为好。” “惜儿,你可知道爹叫你来是为何事?”闵之钟直径的拉过闵惜,进入主题。 “是什么事啊,爹。”表面无害的问着,心里却很想知道是什么事,隐约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惜儿变了,都肯这么跟爹说话了,惜儿不在怪爹了。”闵之钟有些煽情的说着,好像真的感动得老泪众横。 闵惜扯了扯嘴角,一副闵府招牌笑,乖巧懂事。“爹是惜儿的父亲,自古只有儿女的不是,没有父母的不是,惜儿有怎么会怪爹呢。” 闵之钟很满意她的表现,撸着狐子满意的点头。“如此一来,惜儿还记得出嫁前爹交代你的事,并完成的很好。” 闵惜一愣,脑子寻思着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事?着之前发生了什么吗?这些可是从未听小怜提起过,或者小怜不知情,而且还完成了?! “爹交代的女儿自是要遵从。”虽然心中疑虑万千,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很好,你没让爹失望,记得当时让你牢牢地抓住冷轩的心你都是怕得缩在墙角,如今变化甚大,爹感到很欣慰,将来,也许还能......帮爹一把。”闵之钟看闵惜的眼神开始不一样了,变得欣赏赞同。原以为她胆小怕事,毫无用处,到了王府更是羞辱无翻身之力,没想到她很聪明,掩饰得更是好极了,又吃了那么多苦是逼急了,说不定利用这一点还真能帮他一把,事半功倍,比起那些人都要强多了。 她再一次觉得意外,若是当时的她一副软弱的样子都能让他交代使命,那他只怕也只是说说而已,试试她。而如今她的变化如此明显,想必是觉得她有了很好的利用价值! 牢牢地抓着冷轩的心,多么可笑的任务,他视女儿为什么了?是他霸业的垫脚石。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看似还不知足呢!还想笼络朝臣王爷控制朝政?若是让他知道了这些都是假象,恐怕还要气得中风吧。闵惜不禁的再次在心底冷笑。 “爹的交代的事女儿必定会努力完成的。”闵惜颔首,掩下心底厌恶的情绪,尽量保持着温顺的样子。她相信,他还会跟她说什么。 “女儿啊,爹知道这些年来苦了你,是爹的疏忽害了你,爹也很自责,每天都会担心你过的好不好,是爹没有尽到父亲的职责。都是爹的错!”这番说辞一出,又要煽情了。眼角瞟向闵惜这边,想看看的她的反应。 她也非常配合,眼角泛湿,眼眸闪烁晶莹。“不,女儿从未怪过您,不论如何您都是女儿的父亲。”如果她真的能有幸穿回去,她一定改行去当演员,这出戏演的真是惟妙惟肖,分不出真假,欧斯卡奖得主非她莫属了。 “真的不怪爹么?”闵之钟欣慰的拍拍她的手背,愁眉舒展开来。 “是的。”非常肯定的答案引来了闵之钟的一丝得意,却隐匿得很好。 “好好,女儿就是好。”他有些高兴的说着,不知是因为有女儿好还是有女儿可以利用好。忽然又一脸愁容起来,闵惜知道,这出戏的重要部分来了。 “爹,怎么了,怎么又不高兴了?” “惜儿啊,爹本来不想说的,但是爹也是没有办法。你帮帮爹吧。”闵之钟皱着眉头说着,心里却算计着怎么样说比较妥当。 “女儿说过,你爹交代的女儿必定会努力完成。有什么事大可直说,女儿一定帮您。”闵惜说得无比诚恳,她差点都能骗到自己了。 “皇上年期气盛,加上朝中的大臣与爹也不算甚交,爹得进谏皇上多是听不进去,爹想,让王爷站于爹这边,爹也好不被孤立。”闵之钟说的甚是委婉,委婉到各种理由都能掩去表面上的意思。说的如此委婉,他知道她聪明会听懂意思,一方面也是想试试她。 “爹是有意要拉拢王爷?!”闵惜直接了当的说出口。得到了闵之钟的肯定,没错她是听懂了,还理解的非常清楚。“爹,王爷是您的女婿,自然是站在您这边,您说,是么?”她已经了然了闵之钟想要说的,也若有所指的说着。 闵之钟裂嘴一笑,把他的贪婪的一面不禁的透露出了些,还有写许冷意。“聪明!” 从书房里出来,闵惜敛去了一些虚假的面孔,神色有些冷淡。他搞不清闵之钟的用意是什么,他明明就拥有了很大的权利,还想要如何呢?难不成是要造反?可这也有些说不过去,造反为何非要在皇帝巩固了江山的稳定后呢?或者是因为,他现在才有了那样的实力? 远处走来了一群人,往这民资走来,更确切的说是往着她身后的书房而来。高挽发髻,丝质罗裙,淡雅气质。闵惜认得来人,她便是晌午时不经意见到的女子,柔夫人。 近了,闵惜这才看清楚,俏颜用丝布裹着,朦胧的模糊感依稀可以分辨轮廓,想必这丝布下面定藏着俏丽的容颜,只是为何要裹着丝布呢?而且着轮廓让闵惜觉得有些眼熟,特别是那双凤眼,狭长有些妩媚,可眼底却是冷清,觉得熟悉又陌生。 柔夫人在闵惜的面前停下,先是有些迷惑,再者便一目了然,眼底闪过写奇怪的情绪。闵惜反应了过来,马上执起温顺谦和的淡笑,“三姨娘好。” “你就是三小姐吧吧?!”柔夫人狭长魅惑的凤眼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又道:“长得真是标致!” “谢三姨娘夸赞,三姨娘叫我惜儿便好,三姨娘也是为大美人呢。”欣然接下了柔夫人的夸还不完了夸回去,礼貌且得体。 这般嘴甜倒惹得柔夫人咯笑出声,声音悦耳。“惜儿真有意思,有空常来我阁中玩,我甚是喜欢你呢。” “是么?惜儿有空定会去的。惜儿还有事就先离开了。”闵惜也只是淡笑,说着客套话。 “好。”柔夫人也淡笑的说着。 柔夫人看着闵惜离开的背影,收起了笑,微微蹙眉,思索着什么。她觉得闵惜有些眼熟,似在哪看过般。她不是会轻易记住的人的人,但凡她想记住或有朦胧感的多半是影响到她的人。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想着不再多做逗留,往书房走去。 ------------ 第五十九章 床上要保持距离 一个下午皆是风平浪静,闵惜就端坐在屋里想事情,也没出过门。到了晚上这才被唤出门去吃饭,一想起吃饭闵惜就有心里阴影,冷轩那厮给她吃的乱七八糟现在还积在她的胃里,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不过饭还是要吃的,只好认命。 这顿饭冷轩不再找茬,她也没什么胃口,草草的吃了几口就回房了。如她所料,那个柔夫人依旧没来,她本来还想在看看她的,想看看能不能让想起在哪儿见过。若是以前她可以不在意,但现在隐约觉得不对劲,就不得不关注。 “小怜,你知道我爹是怎么认识柔夫人的么?知道柔夫人名字么?”闵惜问道。 “听说老爷是去狩猎的时候不小心掉下了山,是柔夫人把老爷救起来的,然后老爷就纳了柔夫人。不过小怜并不知道柔夫人的名字,好像府里的人也不知道,大家都是喊她柔夫人的,加上她很少出房门,跟下人的交集不多。”小怜见她一直在纠结柔夫人的事,便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掉到山下吗?真是戏剧化的故事。那是为了报恩还是真的存在感情?不管这些是是与否,她都觉得很怪异。据小怜说,她爹狩猎一般都不会走太偏山的路,因为不好走,猎物虽多却不易猎得。 “今天怎么就吃几口饭?”冷轩应付完饭局后便回到“惜心阁”。见闵惜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不悦的蹙起眉头。 闵惜被他的话拉回了思绪,冲她翻了一个大白眼,没好气道:“明知故问,让你吃一肚子怪味的东西,我看你晚饭还吃不吃得下。” “那么说还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难道还是我的?”他是怎样啊?现在正烦着呢,还来触她眉头。好像突然又想到了,赶紧凑上前去问“诶,你说,你这次陪我回闵府是为了什么?” 冷轩一愣,明显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这个问题貌似很不合逻辑,但在他们之间却很合逻辑。“我说过宴会过后会陪你回来的。” “嗯,没错,可是我好像记得是在我要稳住场的前提下吧。我好像是把宴会给彻底的弄散了!”闵惜想起之前的话,他确实是加了条件的,那晚那么可恶的样子她怎么可能会忘了,现在想想都想往他脸上挥拳头。不过这弄散的宴会还能陪同回门,有点说不过去。按理说,他不是会轻易妥协的人。 冷轩有些哑言,老实说,陪她回来是有原因的。一是不想让她被人看了笑话,成亲那么久却没有回门,对她影响不好。而且让她成为真正的王妃。二是这闵府却是有他要查的东西,打着这个幌子行动起来方便。 他盯着她看了良久,认真的说道:“我不想我的女人被人笑话,我说过会弥补你的,所以要相信我!”这些话都是出自真心,眼神是坚定的,很认真! 闵惜一下子愣住了,脸不自觉的热了起来里,胸口好像也有东西在乱动,有些紧张。他这是在干什么?干嘛那么认真,把她给吓着了。 “开......开什么玩笑,我累......累了,要睡了。”因为紧张,所以说话都有些结巴,眼睛也不知道该看何处。像逃似的赶紧甩掉鞋跑上床,拉起被子蒙过头。再想想,不对啊,她紧张个毛线球啊?!想着又把被子拉开,冲冷轩做了个鬼脸,翻过身背对她。冷轩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有些幼稚的举动。 敲门声响起,外头传进阳的声音,“爷,带来了。”随后冷轩起身开门,接过阳递进来的可以装下两个四个碗的竹盒。闵惜好奇的回过头看看是什么东西。 “下来。”冷轩从躺在床上的闵惜唤道。 “干嘛?”她不解的蹙眉,总觉得那竹篮里装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 “喝药。”他不冷不热的说着,从篮子里端出两个圆碗,上面都盖着盖子。 她更是不解了,喝药?喝什么药?他身上有箭伤喝药是必须的。那她喝什么药?难不成还要她喂不成? “这是消炎药,你体内恐怕还有余毒,以及受伤的咬伤都需要消炎。” 她下意思的伸手握住被自己咬伤的左手,眼神有些闪烁,眼底划过异样。这些他都是知道的么?她原本以为手上的伤势小怜帮她包扎的,是他包扎的么? “还愣着作甚?赶紧过来喝药。”看她一副呆愣却丝毫没有动作的样子,他有些不满了,这女人最近老爱发呆。 闵惜想想,她的脉象不太稳定,不能救他一命还没了自己的小命啊,还是喝药稳住气血才对。下了床,连鞋子都懒得床就直奔到药碗前。这一看她就犯愁了,小脸立马就垮下来,秀眉死死的贴在一起。“那个,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我很好,这个就不用喝了吧......”说着还不忘了蹦跶两下,以示她身体到底有多好。 她能不拒绝么?中药大部分都是很苦的,瞧瞧这个,黒稠黑稠的,又带着点棕黄,都分不清楚是什么颜色,摇一摇就散发出一股怪味,光是闻着就让她的胃传来一阵的不舒服。 冷轩左眉一挑,嘴角一勾的邪笑亮足以瞎闵惜狗眼。“必须喝!实在不行,我就委屈一下喂你好了。”想不到这小妮子胆子大的吓人,面对一碗小小的中药就打退堂鼓了。这等整她的机会哪能放过。 闵惜斜睨了他一眼,总觉得他的肚子里装的都是墨汁,简称腹黑。她是见识过的。要他喂?他不把弄个半残就不是他了! 冲他扯出大大的假笑,“王爷,您还是忙您的吧,小的自己会喝!”说完,不着痕迹的收回笑,丢他一记白眼。 深呼吸,端起那碗黒稠黑稠的东西,蹙起秀眉,屏住呼吸,捏住鼻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一股脑的就往喉咙里灌。 一鼓作气全部喝完,然后甩掉药碗,扶着桌子干呕起来。味道又酸又苦又涩,各种味道聚在一起太恶心难闻了,她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端药来整她的,有那难喝的药么,简直是要了小命! 冷轩好笑的摇头,伸手拍背给她顺气。不就是喝药么?怎么搞得像是要了她的命一样。这御医也是,开的药这么如此苦涩,明天得要他换一换。 胃了总算舒服了些,抬眼看了一下冷轩的药,一样的黒稠恶心,但他居然能毫无表情的喝下去,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不愧是个怪胎,不在一个层次没的比。 药也喝了,就该睡觉,铭泰她还有要事要办呢,蹦跶着跑回床上。冷轩收拾了一下桌面,很自然的开始解开扣子。闵惜一个激灵的做了起来。 “你要干嘛?”警惕一问,戒备的看着他。该不会这厮又兽性大发了吧,他要是敢过来,她就一脚踹他的命根子,让他不能人道! “睡觉。”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准是又想歪了,没办法,谁叫他真的吓了她几次呢。 “这是我的房间!”闵惜宣布着她的所有权。 “这是丞相府!”冷轩直接露杀手锏。 对啊,他们在丞相府又不是在王府,他们不睡在一起那才叫大事不好了。稍稍有些动容了,“那,那你睡地下。”说着就朝冷轩扔去被子和枕头。 冷轩稳当的接住了她招呼过来的东西,有些哭笑不得。“明天有人进来了,这要这么解释?何况地上的湿气重,你忍心让你夫君睡地上?”先别说别的,他堂堂一个王爷,多少人希望能他同眠,她居然让他睡地下,还理所应当。如今他要睡个觉还得求她让个地儿?! “我不管,反正你休想睡床!”闵惜就差没跳起来了,激动的小脸都憋得通红。开玩笑,谁知道这厮会不会半夜兽性大发,她是见识过的! “娘子,为夫身上还有伤。” 闵惜微微皱了下眉,反抗的状态一下子就平息下来。对啊,他还有伤,让他睡地下很不道德。要是他的伤口恶化了,她会自责的。 “好吧,床可以让你一半,不过要保持距离。”说着,拿起一个枕头横在两人中间,这才放心的让他上来。 冷轩无奈的灭了火烛,褪去外衣躺下,拉过被子盖在闵惜身上再为自己盖好。闵惜有些错愕,心头一暖,冲击鼻尖的属于他的气息让她莫名的安心,整个被窝都是暖烘烘的。其实他的人也是很不错的,除了有时候不近人情,老爱骂人,还整天一副臭脸的坏毛病。不过,这些坏毛病都没有了,好像就不是他了吧,那会是什么样子? “对了,你明天还会出去么?”忽然问道,她比较关心这个问题,这关乎到她明天能不能出府。 “嗯。”慵懒的声音悠悠的冲传来,尾音有些拖长,带有磁性的震动更是让人觉得舒服。 不过闵惜没有心情理会这些,现在她正兴奋着呢。好在是在黑暗中,不那么容易被发现她雀跃的眼神以及上扬的嘴角。 ------------ 第六十章 佛光寺 “爹,女儿想去寺院里声柱香祈福可好?” 一大清早冷轩前脚一出门,闵惜后脚便来请安,顺便出府去办事。理由总是得冠冕堂皇。 “那好,爹安排人陪你去吧。”闵之钟看似心情很好,一直都是面带慈笑。闵惜曾几次认为他也许是个好父亲,但结合他的种种事迹来看,所谓的好父亲就是虚伪的假象,因为太会演。 “大可不必麻烦,女儿也只是去上柱香罢了,不用兴师动众,惹人注意。”她可不想多个眼线,她要去的地方可不能带着这么多人。 “也好。”闵之钟听她这么一说也点点头,反正她说什么,尽量满足她便是。 没什么阻拦,按照计划,轻松就出了府门,坐上轿子便往寺院去。 她的目的自然不是寺院,但闵惜可是学乖了。冷轩是谁?不在她身上安插眼线的就不是冷轩了,上次在暖玉阁可是吃过一次亏的。可她闵惜是谁?不逃脱监视逍遥自在去的就不是闵惜了。话都说了,多多少少还是要按着程序走。 “小姐,前面就是佛光寺了。”小怜的声音响起。她便伸手撩开轿子窗边的帘子往外看去。 前不远一条小路弯曲曲折,用一块块大理石堆积成的一排排台阶,旁边种着写花草树木,样式各异,与喧闹的街道比,倒有清新脱俗,不禁流连忘返的意味。寺院很热闹,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来祭拜祈福,这条小路就走满了人,却是慢慢的不缓不急,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提着小篮子或是拿着香烛纸质金元宝往山上的寺院走去。 “就在这停吧。”她唤轿夫停轿,小怜立马扶着她出来。 一下轿感觉视觉宽广了许多,空气身上清新。来上柱香也挺不错的,空气清新心情舒畅。 闵惜也随着人流和小怜慢慢的往山上走去,沿途欣赏美景,倒忘了先前来这里的初衷。 上了山,寺院门前赫然写着‘佛光寺’,金灿灿的倒真像是佛光。据说这佛光寺是先皇赐名赐匾的,古人都很迷信,上香的人很多,因此口碑也很好。 闵惜已入寺内,抬眼望着泛着佛光的观音像,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上香,跪拜,虔心说着愿望。大多都是什么身体健康,子孙满堂,金榜题名。都是有所寄托,有所期盼。可她却很迷茫,她该为谁祈福?为谁求平安呢?不知道,因为她牵挂的人不在这…… “阿弥陀佛,施主,何必如此纠结,是缘是份早已注定,即便是回去也未必是对的。”一道略为沧桑,却是浑厚有力的声音划破闵惜的思绪。 抬眼望去,一位老者身穿袈裟手执佛珠,满面红光,慈笑的望着闵惜。头顶光滑得发亮,眉毛和胡子都已花白,得道高僧是闵惜脑袋里第一个出现的念头。 “这位大师您是……”刚刚他说的话她是听得很清楚,但她不确定,不确定他说的是真的还是碰巧。所以,她只能压抑着心底的那份激动。 “老衲法号法空。” “法空大师,您刚刚同我说的话能否再说的一遍?”有太多的不确定,想得到自己心中的答案,以至于说话都有些微微发颤。 “施主即是听清楚了又何必要老衲再说一遍。”法空依旧淡笑,眼角细细的皱纹添加了慈祥额韵味,让人感觉很舒服。 闵惜快步走到他面前,眼里满是雀跃和期待,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很难用言语来表达那种感觉,就像是你走在沙漠里,快要奄奄一息,有人告诉你前方不远处就是回家的路一样。 “大师,你一定知道怎么回去对不对?请你告诉我,我要回去!” “施主,万事皆由缘分二字注定,一切还得随缘。”法空眼睛直直的望着她,望到她心里。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随不随缘,我只想知道怎么样可以回去!”闵惜有些急了,抓着他的袈裟不放,她太迫切的想知道回去的办法,她太迫切的想离开这了。而今就只有他才知道她来自异世,那他一定会知道怎么回去的! “天机不可泄露,一切皆有定数。”简单明了的十二个字,不急不缓,却足以让闵惜抓狂!又是什么狗屁天机,这根本就是一场闹剧。 “大师,你知道我不属于这里,难道把我从另一个时空带来,就是所谓的天机么?这样的定数你让我怎么承受?”闵惜的情绪有些激动,音量也不禁提高,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还有不满。这是佛经之地,容不得别人随意大声喧哗,而她此时也管不着什么佛经之地了。 法空依旧淡笑,脸上无任何波澜,对于闵惜的情绪化是意料内的事。“施主,能让你来此必有原因,凡事都急躁不得,你有你该去完成的使命。你命与此结缘,惜缘则矣。阿弥陀佛。” 闵惜有些困惑,却也不似之前的那般急切。手一松,放开了法空的袈裟。敛了敛情绪,正色道,“抱歉,我不信命,我定是要回去。”他既然不说,她自己就不会去找么?她想,一定有办法可以回去的,因为她不属于这里。 “切莫顽固,有缘咱们还会再见的。阿弥陀佛。”语罢,法空便转身离开。 闵惜脸上满是愁云,以及挥之不去的哀伤。并没有拦他,也许他也不知道让她怎么回去。可是他说切莫顽固,他何曾懂得她的心情?一个来自异世灵魂的孤独,是谁也不能断了她想回家的念头。她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小怜一直在一旁看着不敢出声,她从未见过小姐如此情绪化过,没见她如此激动过,那是强烈的期待到绝望的落空,是她所陌生的样子。她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她只知道小姐想回家,那个家是她真正牵挂的家。突然发觉小姐看似坚硬的背后却隐藏着太多的心酸,这样的她让人心疼…… “小……小姐,你一直都还有小怜呢,还有离心姐姐哦,你不是一个人!”小怜走到她面前,伸手握住闵惜的手。想安慰她,却只能找出这样的话。 闵惜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暖,心下一软,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怎么把她给忘了呢,这丫头爱哭又不灵光,可是却是真的对她好的。 想回去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对策,没必要愁着脸,应该乐观才是,她在异世也不是那么孤独。 闵惜敛好情绪,反拉着小怜就往外走,“去它的一切皆有定数,走,咱们办正事去。”那种没心没肺还带有一点痞痞的笑又回到了她脸上。 原本还没反应过来的小怜一听她这么说,马上紧张了起来,不太确定的问。小脸皱成一片,看得出极其不愿意。“等……等一下,小姐,真的要那样?” “当然,这可是说好的,你可不能临阵脱逃,不然我可不理你了。”说着,转身就要走,当真是不理小怜了。 “欸,小姐,小怜没说不做,好啦好啦。”小怜急得拉住要走的闵惜,真怕闵惜不理她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闵惜噗呲一笑,用手指戳戳她的小脑袋,“要你演戏,又不是让你鞭尸,真是的。跟着你家小姐我这么久了,总得学两招吧,好好发挥哈~” 小怜嘴脸和眼角都在抽抽,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找到了寺院偏远的角落,特地选了有水池的地方,闵惜躲在角落拿出一早便准备好的衣服换上,顺手堆积几根木材制成骨架,把原本穿来的衣服套上去,再绑上一块木头。小怜则是在一边等候,心里很无语,有朝一日自己居然陪小姐说谎,还是为了她能去办“大事”,真不知道这次小姐又想干什么! 忽地水池传来扑通一声,水面溅起水花以及荡起了涟漪,上面还浮着罗裙的一角,很快就沉入底内,就像有人失足掉下水池般。 小怜心里泛着嘀咕,在佛门圣地说话,佛主会原谅她么?不过她家小姐比较可怕,还是非常识时务的大喊:“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快救救我家小……”姐都没喊完,一个黑影嗖的一下从小怜面前掠过,扎进水里。速度太快,小怜当场就愣在了那里,而闵惜暗中偷笑,又是个好骗的,不过还是很佩服对方的身手,符合冷轩安排人的标准,好骗又强劲。不过,该看的看了,目的达到了,那就闪人。 待影从水里游出,以及手里拽着闵惜之前的罗裙时,闵惜早已穿插在热闹人群间,换了衣裳以及发式,想要再找恐怕就困难了。 影上了地面,头就有些痛了,暗中的对象真不适合找王妃,太闹腾了!没想到这王妃是知道他的存在的,知道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出来,制造危险声东击西引开他。早知道王妃鬼灵精怪的,整人的招数更是应接不暇,就连引开他都要让他吃点口头才满意。 小怜目瞪口呆的望着影,全身湿漉漉的,黑色的紧袍完美勾勒了他的身材,水珠从黑如墨的发丝以及刚毅的轮廓滑落。小姐真是神算,她说很快就会有个高手一头扎入水里。 ------------ 第六十一章 相信直觉 确实是个高手,不过是块木头。瞧瞧一脸毫无表情可言,全身湿透了还有空站在那发呆,依她看,不仅是个木头,还是个呆子。 感受到了小怜看白痴的眼神,冷眼一横瞪了小怜一眼,小怜立马把眼转到别处,心里还鄙视了他一顿。 影这才意识到全身湿透,运气烘干了衣服和头发,理了理衣角,不再逗留,侧身一动,施运轻功离开。 小怜见他一离开,马上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不对啊,剧本不是那么写的啊,小姐说她应该缠住他,让他再跳回水池去找,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好让小姐有时间脱身……她实在不会演,瞧他那呆瓜眼,还学凶神恶煞那样横她,没胆了。 她现在应该到山脚去等小姐,她说了办好事就回来的,她就在山脚等。 京城西巷。 “娘,今个夫子又夸我咯。”小毅扬着他稚嫩的小脸,小脸写满兴奋和自豪看着正在切菜的百里如冰。 “小毅真棒,夫子都夸了什么? ”百里如冰放下菜刀,转过身蹲下,开心的搂过他,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自家孩子淘气的很,可是也聪明的很,这个她是知道的。 “我背下《礼记》《春秋》,夫子说我是奇人,将来定成大器!”小毅兴奋的把夫子夸他~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随后又有些迷茫,精致小巧的五官写满纠结,“可是,娘,什么是大器?听起来怪怪的。” 百里如冰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眸光都染上温柔。 小毅见她笑的那么开心,反倒不依了,小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许笑,娘不是说不懂就要问么?怎么现在反倒取笑了起来。” “是是是,是娘不对,可是娘可没有取笑你哦,只是觉得小毅长大了,娘就很开心。”百里如冰耐心的摸摸他的头,认真的为他讲“大器”意思。“夫子说的大器就是说将来会是个有用的人。不过小毅可不能骄傲自满,应该谦虚求学才能真正的成大器,知道了么?” 小毅努力的点着头,双手环住百里如冰的脖子撒娇,“娘,我饿了。” “好,那娘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百里如冰轻点一下他的小鼻子,宠溺的说着。 “不好,我想惜儿姐姐了。”小毅把头埋在百里如冰的颈项里,一撒娇就没完了。 百里如冰也有些动容的点头,自从那日一别,让一个老头来帮她安置生活就再也没见过她。她是很感激闵惜的,起码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很安全很安心,小毅也能健康快乐的成长。 “娘,你说惜儿姐姐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们呀?”小毅抬起头,睁着他黑白分明的双眼,有些期待的看着她,希望能得到一些安慰。 百里如冰温柔的笑笑,想开口安慰他,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小毅,我可是听到你说我坏话了哦。” 小毅应声回头,正见闵惜站在院门口的不远处,手里拿着大大小小的东西,吃的用的都有。 “惜儿姐姐~”小毅见到闵惜激动的赶紧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闵惜也笑着蹲下身子,与小毅来个大大的熊抱,“惜儿姐姐,我刚刚还在想你呢,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 “乖哈,姐姐比较忙。哟,小毅好像长高了呢。”说着闵惜站起身来比划了一下,真的长高了些,小孩子长身体就是快。“如冰姐,你不会还想看我们两个站在门口继续闹腾吧?!” 百里如冰这才反应了过来,赶紧招呼闵惜往里屋走。闵惜看了看四周,像个小小的四合院,两母子住显得有些空旷。院子不大,却布置得很温馨,每个角落似乎都有着欢声笑语,传来阵阵清香,让人心旷神怡,不得不说,这玄老安排的位置真好。 一时间很融洽,百里如冰在厨房里忙活着,而闵惜就在院子里陪小毅玩,咯咯的笑声让整个院子都显得其乐融融。 时间一晃,吃了饭小毅去书塾,两人这才坐在一起喝茶聊天。 “惜儿,上次那个老者是你师父么?” “是的,我就怕你不信,特意写了封信给你。” “她可真是个怪老头,刚开始他比并没有出示任何信件,而是一再的试探我。”百里如冰一想起那晚他们的争执就觉得好笑,他一再表现得疯疯癫癫,却让她一再误会为是有预谋,僵直了很久他才慢吞吞的拿出信件和那个钱袋。 “他是个怪老头,不过也很有意思。真羡慕你呀如冰姐,能那么自由。”闵惜慵懒的靠在靠椅上,享受一下难得的安静和惬意。 “瞧你说的,你这个王妃当的还不称心?别的人都希望能当凤凰,看你倒是不乐意。”百里如冰笑笑,看出她心底的想法,早在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她不一般了。 “那你呢,你不也一样。我想如冰姐以前也定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或者是凤凰?”闵惜想起最初她看到钱袋那吃惊的样子,那钱袋做工精致,一看便是上的材料,定不是一般人家。 百里如冰淡淡的叹了口气,眉间染上愁容,“你知道么?从小毅两岁的时候,我们母子俩就一直在逃......我未能给小毅一个完整的家。” 闵惜认真的听着不语,她知道那是如冰心里的痛。她在等百里如冰愿意说的时候,她相信她会说的,虽然不是现在。 “他没有父爱,还要跟着我四处逃窜,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百里如冰淡淡的说着,没有起伏波澜,可闵惜却觉得她的心一定在汹涌澎湃。“我努力想给他最好的,可是还是让他受伤,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是不是?” 闵惜伸手拉着百里如冰的手,想要给她温暖。五年的她都在逃,她不敢也不愿让任何人帮忙,看清了人世间的冰冷与黑暗,她的骨子里透着的是倔强和傲气。 “怎么会呢,你是个很好的母亲,能教出如此有孝心又懂事还很有礼貌的孩子,怎么不算是好母亲?”想起初次与小毅见面的场景,为了母亲可以不顾一切,懂事乖巧。内心是个单纯的孩子,礼貌可爱。她就是正是被他身上的这些可爱的特征所吸引,才会如此喜欢他。 “不提这些了,说说你吧。”百里如冰扫去愁云,问起闵惜,看得出闵惜似乎有什么心事。 “我?”闵惜反问了一句,随后笑开来,“如冰姐,还是你懂我。” “呵呵,贫嘴。” “一双眼睛悉得让人透着不安,是碰巧么?”闵惜看着百里如冰,把的最大的困惑说出来。那种感觉太激烈了,就好像着丞相府自从遇到那个柔夫人后,倒像是龙潭虎穴,随时会对她不利般。 “你相信直觉么?”百里如冰笑着回视她,眼里透着自信,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反问她。 直觉?闵惜想了想,她的感官是敏感的,所以她向来就很信任自己的直觉。相信自己的直觉的意思是让她凭着直觉走吗?她自己也是非常清楚的,能让她感到熟悉的人无非就是身边的几个,她其实一早就猜测她一定是在街外遇到的柔夫人的,当时她肯定没有蒙面,甚至她们一定有交集。可是这般淡泊清高的气质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她不能确定是不是如此。 那么现在想来,也许她的直觉是对的,假使柔夫人当真的她见过的人,或许是在街外为了掩饰呢,又或者是在闵府蒙面逢场作戏呢?这些都是有可能的。一探究竟就会得到答案了,她又何必要那么纠结。 “直觉是个好东西,你说是么?”一旦想开了问题,思绪也就清晰的多了。从开始她就被自己误导了。 百里如冰回以微笑,她们就是被各自身上的东西所吸引,彼此信任,所以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就能懂得对方想表达的东西。 柔夫人为何要蒙面在丞相府里,想必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相信闵之钟一定也脱不了干系。而她所接触的人当中,除了暖玉阁的那个公主以及她背后的人以外,没有人选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去一趟暖玉阁,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或许莫颜雪不信任她,亦或是她身边的人不信任她,比如那个月妈妈! 同百里如冰道别后,便往暖玉阁走去,现在她需要混进暖玉阁,却不能再伪装成男子,会被认出反而危险。 刚到了京城的街道上,本想想办法混入暖玉阁,却被前方传来的噪音扰了思绪。 “抓住她!”一声呵声引来了路人的回头,以及向闵惜跑来了十几名的家丁,一副凶神恶煞的面相活像是闵惜欠了他们十几万两银子没还一样,现在来向她讨债。 没错,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可是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抓她?没待多想闵惜本能就拔腿就跑。屁话!有十几个凶神恶煞的人追你,你不跑难道还要等着被抓?!她怎么那么倒霉,每次一走上这条街就没好事发生,上去遇到欧阳那个死小子,这次居然被人追捕?! ------------ 第六十二章 又见陆圆圆 女人的体力比不上男人的,不知道跑了多少条街,闵惜已经晕头转向了,更窝火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要被追,凭什么呀?!她真的没欠他们钱! 最后跑累了,干脆放弃不跑了,扶着不知名的地方的墙大口大口的喘气。香汗从她的嫩白的肌肤上滑落,最后滴在地上那个化开,可见她到底有多累了。 她跑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可那些家丁没好的去哪。见闵惜停下来了,也停下来歇气,不歇会根本就没力气抓她。 这群家丁群中突然就走出了一个人,看样子是刚刚追上他们的脚步的,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子胖胖的,肚子上的赘肉随着呼吸一上一下的很滑稽好笑,此时他正一手扶墙一手叉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看,看你小身板,还,还真能跑,臭,臭娘们!” 闵惜直接给他一个白眼,她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放屁!到底是谁追的谁啊,还追得莫名其妙,亏的是她好不好! 人群中又出现了一个人呢,是一名女子,可能是跑的太急太累了,小脸通红,香汗都浸湿了额头的碎发,还有一脸的愤懑。指着那群家丁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们这群废物,抓个女人都抓不到,害本小姐跟着跑那么久!府里都白养你们了。” “是是是,小姐息怒,她跑不掉了。”领头的那个胖子赶紧点头哈腰不敢怠慢,然后示意那群家丁把闵惜团团围住。 这个女子有点面熟,这个闵惜的第一个念头。整个人很讨喜,圆鼓鼓的很可爱,婴儿肥更是给她的娃娃脸添加了单纯的色彩。一身淡绿色的罗裙让人觉得活力生机,任谁见了都喜欢的,特别让人想捏她的小脸蛋。 闵惜沉默了十几秒后,莫名的冒出了三个字,“陆圆圆?!” “厚!还记得本小姐呢,哼,不要以为这样本小姐就算了,本小姐要好好的把这笔账算算!”陆圆圆掐着她的*,一副不把话说清楚今天跟你没完的架势。 闵惜又呆愣的十几秒,她说算账?额,算什么账?完了!好像上次利用她偷了个钱袋,然后......她还欺骗了人家的,感情?!她还像跟人家说了一句,“明天你心仪的那小相公肯定到贵府找你!”她根本就是想唬她不要缠着她的嘛,至于那小相公当然不会上门去找她呀! “圆圆啊,你听我说嘛......”闵惜赶紧开始辩解,好吧,骗这么单纯的小绵羊是她的错! “你还说!”陆圆圆炸毛了,上前就抓着闵惜的衣领,使命的摇她。“那混蛋隔天就跑到我家要人,还非要我把你弄出来!把我吵的两天没睡上好觉!” “啥?”闵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说啥?那个宇文祁真的找上门了?还找她?是想把钱袋要回去?那他之前在宴会上的时候怎么不插穿她?不过,好像他说的话也没人信吧,谁会相信王妃去偷钱袋呢?!不过她要算的账就是因为没睡上好觉?!什么逻辑? “别,别摇了,顶多我载给你找个美男嘛。不要那么小气啦。”闵惜被她那么一摇,头都晕了,赶紧去掰陆圆圆的小手。 好像这话还蛮受用的,陆圆圆真的放开了她的衣领,反倒不说话了,整个人一下子像泄了气的气球。 闵惜整了整有些乱的衣服,好奇的问:“怎么了?有美男赚还不开心这个赔偿也不亏吧。” 陆圆圆不理会她,让那些家丁都散开,“你走吧。”直接摆摆手让她走。小脸都拉了下来,整个人没了之前的活力和生机。 闵惜有些不悦,这样的表情不太适合她,她应该是没心没肺单纯可爱的才对,用胳膊肘顶了顶她一下。“喂,有什么不开心就说嘛,要是受了委屈姐姐我帮你出气!” 陆圆圆看了她一眼,努了努嘴巴,好像她总是能让她不自觉的信任,“我就要嫁人了,要离开我爹去另一个陌生的地方。”说着头也不自觉的低了下来,满是失落。 闵惜一愣,她才多大呀,顶多就十六岁,这才是她青春期的时候,便要嫁人了。婚姻本来就应该是幸福快乐的事,在这个封建的制度下,那就是包袱和累赘! “那就不嫁,你爹那么疼你相信也不会让你那么早就离开他的。” 陆圆圆摇了摇头,语气里透着无奈。“不行的,皇上赐婚,不嫁便是抗旨。我爹也希望我能嫁给闵将军,他年轻气盛,又一表人才,是个好夫婿。” 年轻气盛,一表人才却不一定是个好夫婿,他未必会疼她呀......等等,“你说你要嫁给闵将军闵宥?!”额滴神啊,那不就是她未来的大嫂?!可是嫁给她大哥不是个号选择,因为她知道闵宥不好这段婚事,如今就算是接受了这段婚姻也未必会真心待她。 “好了,不和你说了,我出来够久了,要回去了。”陆圆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扯出大大的笑,然后又凑近闵惜神神秘秘的说道,“其实我是很喜欢你的哟,刚刚是因为见到你太开心了。有事就来陆府找我!” 还未等闵惜反应过来,陆圆圆已经走远了,闵惜觉得好笑,她还真是个别扭的孩子。不行,她得劝闵宥好好的对人家,多好的一个女孩子就不能被他糟蹋了。 暖玉阁那么有名,自然不难找。闵惜苦逼的绕了几条路,总算是又回到了最初的地点。上回说到她刚到那条街就会倒霉,这话真的不假,这条路跟她就是有几辈子的仇! 瞧瞧,才刚踏会这条街,闵惜就非常倒霉的碰到了正好办事回来的冷轩。 “你真是有够闹腾的,说说,这次又是什么借口?”冷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可闵惜却隐隐看到了他的青筋在暴露。 “那个......”闵惜心虚,脑子正在飞快的转动找到最好的借口来搪塞他。“我是出来上香祈福的,再说了,怎么就准你出门就不准我出。” “哦?是么?那香火呢?我想岳父大人一定不会让你单独出来吧,小怜呢?”冷轩不客气的戳穿她的小骗局,一副不要把我当傻子的样子。 “喂喂喂,冷轩,你什么意思?我是真出来上香的!只是......我只是不小心跟小怜走散了!”她本来就是有趣上香嘛,她又没说谎,只是中途她又改变主意了嘛,这又没错,闵惜,你不要心虚,不怕不怕。 “嗯,理由充分,借口成立。”冷轩表示赞同的点头,双手环在胸前,眼里满是戏谑。“那你跟我说说,把我的暗卫影骗下水该怎么解释?!” “那是他笨好不好?!”闵惜以为冷轩是相信她的话了,一时间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说出来了。马上一时到说错了,赶紧捂住嘴巴,心里念叨着他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 “就你聪明,还是小聪明。” “什么?你说什么?我不懂你在说说什么呀,啊哈哈,该回府去了,走走走。”子曰,实在没辙就装疯卖傻,蒙混过关,此乃上策也。 “少来!”冷轩有些怒了,脸色甚是难看,别人不知她,他还不知道她么?“你忘了前几日了么?竟然单独行动,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她不知道,一听到影向他报告说她丢了,不知道有多着急,放下手中的事立马就赶回来了,就怕出了事。一路上担心她的安危,想到她会出意外心就闷的要死。她倒好,不知好歹还到处乱晃,做错了事还有理了!非得好好的教训她不可了。 闵惜知道他是在担心她,也不再嬉皮笑脸,正了正情绪,“冷轩,你这次陪我回来是想调查闵之钟吧?!”她没有说是她爹,认识直接喊他的名讳。因为在她心里,闵之钟不是她爹! 冷轩身形一震,意外她知道他的目的,可是他也不想她误会这是在利用她,赶紧解释:“惜儿,你听我说......”话还没说到一半,就被闵惜打断了。 “你先别说那么多,我有线索,就在暖玉阁。”既然他们的目的一样,那何不让他帮忙调查。 “暖玉阁?”冷轩蹙紧,沉思了一会,“上次你从暖玉阁回来,他们开始调查你,别我拦下了。” “调查我?”闵惜忽然想打了莫颜雪,她该不会是真的要杀人灭口,那......“那上次的刺客呢?是不是他们的人?” “我想不是,他们还不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是另有其人。”冷轩冷静的分析着。 另有其人?那她的直觉的对的,除了么暖玉阁的人想她死,还有谁?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个阴谋,而她是所有人针对却利用的对象! “这件事就先放下,我们先回府去。还有,这件事你不要管,交给我就好。”冷轩不希望她涉险,所以还是让她断了那念头最好。 ------------ 第六十三章 要怪就怪你娘 被禁止插手这件事自然很有异议,不过看冷轩那张拉长的脸就知道她的抗议明显无效,最后双方妥协,一起商量对策,但闵惜决不能行动。这件事也就算完了。 回到闵府,小怜一早就被冷轩去接回来了,看她那幽怨的小怜,看似到现在还在埋怨闵惜让她讲不道德的谎话呢,怎么说也是害了块木头跳水了。 “小怜,这会儿我哥在家么?”闵惜拉着小怜直问,想起陆圆圆的事,还是决定跟闵宥谈一谈。 “少爷出去了。”小怜如实回答。 闵惜疑惑了一下,出去了?这会儿会去哪呢?算了,“走,咱们去看看柔夫人。” 小怜称是,赶紧取出衣服让她换上,之前的衣服已经被她在跑的时候弄脏了。便往柔夫人的苑子走去。 苑门口如她所想的一样,门是开的,往里面看偌大的院子里下人都在忙碌着,谁都低头做事,没太多交流,道显得冷清。 “王妃请留步,柔夫人喜好清净,所以任何人都不得入内,还请王妃多多见谅。”一名家丁不知从哪出来的,制止了闵惜想要踏进去的脚步。 闵惜侧目打量了一下这个家丁,规矩中肯,浑身有力,像是个练家子,不像普通的家丁般卑躬屈膝腰板微弯,他虽是弯腰低头,可腰板却是挺直的。 “不打紧,你就去跟三姨娘说我来同她聊天就好。”她得体的淡笑,心下明白了一二,这个柔夫人的身份和背后都跟她爹,也就是闵之钟脱不了干系的。竟让一名训练有致的侍卫打扮成家丁为她看守苑子。 “此时怕是夫人还未得空......”话还没说完就被闵惜挥手打断了。 “我是听三姨娘说待在宛苑里无趣这才来的,你未去通报又怎知她未得空?难不成这苑子还是由你来做主不成?”虽没有明显的指责他,当语气里已透着不悦,顺便提醒他主仆尊卑有分。 “这......是,奴才着就进去通报。”家丁被她的话一驳,也找不到回驳的话,这王妃可不像其他人那么好打发,只好进去通报。 不一会,那名家丁便出来了,依旧是之前的表情和语气。“夫人让奴才来告诉王妃,夫人有些乏了想休息,过后会去找您的。王妃还是请回吧。” 闵惜挑了挑了眉,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也没有不悦,做了然状。“即是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三姨娘休息了,晚些我再来。” “王妃慢走。” 闵惜转身离开,嘴角的笑意却愈明显。对于柔夫人不会见她是预料的事,只是这就验证了她心里的想法。不是柔夫人乏了不想见她,而是她根本就不在府内。依她看,她不常出现在府内,不常跟府里的人有交集,不是因为她生性淡泊清高,而是她并不常在府内,而她的出现也绝不简单。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那个柔夫人的目的绝不单纯。还有闵之钟的到底想要干什么?至于她的面目,她也许要找个机会试探一下是不是暖玉阁的人。 “小姐,小怜忘了说了,你出府时候宛夫人差人来请小姐去她那呢。” “宛夫人吗?”闵惜疑惑了一下,她为什么要找她?宛夫人算是对她没有太大意见的人了,虽然她只她很疏远她。所以总觉得她不会只是单纯的找她聊天那么简单。“那就绕道去她那吧。” 宛苑不像柔夫人的苑子那样怪异的冷清,宛苑人并不多,整个宛苑都显得安静无比,却是安然。所以宛苑不是冷清而是清净安然。 宛夫人坐在院子里悠闲的泡茶,看似她是懂得茶道的,每个步骤都细心的处理着,显得安逸悠闲。见闵惜来了,招呼她过来。“惜儿来了,我正在泡茶,不如来一杯吧。” “好。”闵惜乖巧的点头,坐到她身边。 宛夫人用镊子夹起茶杯用开水烫了一遍,放到闵惜面前。再细心地取些茶叶放在茶壶内,慢慢倒上滚谈的开水。 “惜儿,你知道我这泡茶的手艺是谁教的么?”宛夫人不紧不慢的说着,连同她泡茶的动作都是轻缓的,眼角有着不深不浅的淡笑,却不明笑意。 “惜儿不知道。”闵惜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问,不过还是如实的回答了。顺带夸上几句,“想必对方对茶道甚是了解,是个高人吧。” 这话让宛夫人眼底闪过嘲讽,马上就被掩盖,“这可是得你娘的真传呢。”说着,提起茶壶往闵惜面前的茶杯倒茶,她倒的很仔细,很慢。“来,喝喝看。” 闵惜看着茶杯里的茶,端起放在鼻下微微一闻,汤色金黄浓艳似琥珀,有天然馥郁的兰花香,是上等的铁观音。闵惜抓着茶杯的手不禁抓紧,很快就放松开了,眼底上过杀气以及暴戾却被掩藏的很好。 “怎么不喝?是不是茶不合你的口味?” “精湛的茶艺以及上等的铁观音,二姨娘还真的懂得享受呢。”闵惜轻轻的放下了茶杯,转而淡笑的看着宛夫人。“我娘逝世时,惜儿还小,二姨娘看似跟我娘的交情很好。” “好?当然好。”宛夫人看了闵惜放下茶杯的手,语气像是话里有话,可表面却依旧是温和友善。“我们情同姐妹,你娘当时走的时候让我好好的照顾你,只是当时这闵府并没有我说话的份,也苦了你。” “惜儿并没有怪二姨娘的意思,只是......”闵惜重新有端起了那杯茶,一直端在手中,迟迟不下腹。“二姨娘还当真的照顾惜儿,是么?” 宛夫人脸色一凛,很快就恢复正常,“是啊。” “二姨娘,惜儿不是傻子!”闵惜斜睨了她一眼,危险的气息加重。 宛夫人的脸有些挂不住了,知道闵惜话里有话,语气有些恼怒的成分。“你什么意思?!” “我自然是没什么意思。”闵惜说着,手快的从她的头顶拔下一支银簪,往茶水里一伸,银簪马上就变黑。“你看呀,二姨娘,你照顾惜儿的方式真独特,惜儿真是受宠若惊。”说到最后,语气愈发阴冷,手一甩,茶杯就被甩到了墙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做工精致的茶杯被摔成了几瓣。对于想杀她的人她不需要客气! 奇怪的是,如此大的动静却没有任何人进来,看来宛夫人一开始就支开了所有人,她以为她能得逞。 “你!”宛夫人被她突然甩茶杯的动作给吓了一跳,没想到平时柔弱乖巧的她竟有这般的暴戾和杀气。 “愚蠢!你就不怕失败了我会插穿你?居然有胆在闵府光明正大的给我下毒!即使我真的被你下了毒,在你宛苑里出事,你也脱不了干系。”闵惜不再演戏,站起身来句句有力的质问她,浑身散发着戾气,以及压迫感。 宛夫人见事情已败露,也不再掩饰。冷笑的看着闵惜,甚至透着厌恶和恨!“败露?毒是浸在一片茶叶里,只要遇水即化,即使是想检验也检验不出了。这是慢性毒,只要你喝下去,一时半会自然死不了,即便是毒发也不会只是把我扯进来。” 闵惜一听,脸色更是冷了几分,想不到她的计划周密性如此高,倒不似表面看似的那么简单。看来还是低估了她,如若不是她对毒有着极高的敏锐度,只怕真的会喝下那杯茶。 “没想到你如此敏锐,竟能识别出里面的毒!浪费了我上好的毒药。” “理由!”闵惜冷冷的道出两字。她知道宛夫人不喜欢她,只是没想到却是恨绝了她。她非常清楚茶叶里慢性毒是剧毒,毒性极强,能腐蚀认得内脏包括肉体,死相极其惨烈,倒是什么让她如此狠她?! “要怪就怪你娘!”宛夫人一说到她娘更是恨绝了,夹杂着愤恨,五官都扭曲了起来。“凭什么她就能抢我的东西?!凭什么?” 闵惜冷眼的看着她几近疯狂的姿态,完全没有了之前温和莞尔的样子,可见她有多恨她娘了。 “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可说我娘与你情同姐妹。”闵惜你不解她的意思,她们有过什么恩恩怨怨也罢,这不关她的事。 “姐妹?哈哈,姐妹?她不配!她就是个狐狸精!狐狸精!你跟你娘一样骨子里就是个贱人!”宛夫人失态了,她真的好恨,嘴里骂着一句句狐狸精贱人,眼角却是泛着浑浊的泪,看着竟是沧桑。 “疯子!”闵惜骂了一句,眉头蹙得紧紧的。她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并不知道,但以前那么受府里人喜欢的一个人定不是她口中说的那样。 “我是疯了,就在你娘嫁进闵府,我就疯了!为什么?她明明知道我有多爱之钟,明明那个丞相夫人应该是我,就因为你娘的介入,我的生活就全变了,变得面目全非!她抢了我的所有!”宛夫人说到了她内心最深的痛处,每一句每一字都让她心如刀割。那些本来一切都该是她的,是她的!她只能默默的隐忍着,直到现在,那个抢了属于她的东西的女人的女儿就不该过的那么好,所以她要在她的而身上讨回来。 ------------ 第六十四章 可惜你失去了机会 “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什么事都让她占去了风头,什么好事都是她得到。就连我爹都要拿我跟她比较!我有什么比不过她?美貌智慧贤叔我哪里比不上她,所有人都只看她!凭什么谁都要围着她转?!抢了属于我的东西还能心安理得!”宛夫人的眼里的焦距开始分离,似乎在想过去的事,又似乎她看到的地方就是闵惜的母亲黎依若,手紧握着,修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里,恨意只增不减。“那个女人抢了属于我的东西还以为我真能心平气和的与她相处?装出一副愧疚的样子就真以为我能原谅她!你刚出世的时候,我原本想毒死你,我也要她尝尝失去一切痛苦的滋味!” 闵惜不语的看着她,看着她把话说完,看她温婉的背后藏着多么凶狠的心。即使是她跟她母亲有过什么恩怨,对于还是刚出世孩童,她是无辜的! “没想到被她发现了,开始处处提防我,每次都不能得手,我更是狠之入骨!好在老天有眼,她死得快,这就是报应!而你就成了我报复的对象,我就是要她在下面看着她的女儿活得有多痛苦,就是要她死也不得安宁!” 闵惜蹙起眉头看着心里早已扭曲的她,这是有多大的恨能让她如此?!难道一个所谓的男人,一个所谓的丞相夫人还比不过她们曾经的友谊?或许她一直都是把黎依若当对手而已。 “折磨你简单,没想到苏氏也一样狠她入骨,自然折磨你也就轮不到我来动手,我只要在一旁看着就好,看着你被欺负我心里就舒坦!你懦弱愚笨,我也失去了杀你的兴趣,看着你痛苦才是我的乐趣!” 闵惜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她母亲临终前再三嘱咐她不要暴露自己,把自己的聪明才智掩藏着,宁愿当一个人人皆知的傻子,一定要忍让。即使被姨娘姐妹欺负,即使是不受父亲待见也不吭一声,不反抗。她母亲一早就意识到了只要她离开,她们就不会放过她,这是唯一能保护她的办法。 “既然如此,为何现在又恨不得我去死?”她很平淡的问宛夫人,她已嫁人,不再闵府,为何她还是不放过她。 宛夫人冷眼看着她,冷笑道:“那就怪你过得太舒坦,你继承了她的美貌和智慧。凭什么你要过的比我好,这是我容忍不了的事,只要你死,我心里的恨意才会消失!” 闵惜突然间觉得你很可悲,这么多年居然是怨恨支撑她,她没有任何快乐可言。“前几天的杀手是你买通的是不是?”闵惜想起前些天那些杀手,不禁联想到她,她恨绝了她,未必做不出来。 “你还不算笨。”宛夫人冷笑着,但是对于闵惜现在还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她自是气得牙痒痒。“没想到你的命那么硬,居然没能杀了你。这是你自找的,是你们欠我的。” “愚蠢!”闵惜面无表情的骂出口,冷眼看着她,不带任何温度。手却紧紧的我成拳,是她害得冷轩替她挡那一箭的,让他忍受毒发和割肉放血只苦,不可饶恕! 宛夫人被她一骂,愣了一下,抬眼看她。闵惜直视她的眼睛,“你受了多少委屈又如何,没有人会同情你,这么快就沉不住气想要置我于死地,是你愚蠢的表现。记住,不是别人夺走你的一切,是你自己愚昧守不住!”即使是败了,也决不能让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敌人不会同情你,这点闵惜比任何人都清楚! 宛夫人脸色难看,怒火中烧,如今被一个小女生指着鼻子骂,尖着嗓子吼了起来,“你懂什么?!” 闵惜不屑的看着她,满是嘲弄,嗤鼻一笑。“在我的字典里没有被可怜三个字。”她压下身子,手温柔的抚上她被岁月留下淡淡痕迹的脸,动作轻柔却让宛夫人身子不自觉的紧绷在一起,没来由的害怕了起来。她想拍掉闵惜的手,却被闵惜反扣着她的手困在了背后,毫不怜香惜玉,用力过度扯的她的手痛呼出声,心里的恐惧又加重了。 闵惜的手慢慢的来到了她修长白嫩的颈项,忽然一用力,宛夫人立马觉得呼吸困难,颈上传来痛楚。竟忘了反抗,也无力反抗,只能瞪大着双眼恐惧得看着她。 “你当初就该杀了我知道么?可惜你已经错过了杀我的机会,那么我也不会再给你机会了。”温柔的语气却透着让人发颤的凉意,让宛夫人心惊胆战。她说过,对于想害她的人绝不会客气。 闵惜拿起桌上的一个被子狠狠的摔坏,捡起一片碎片,抵触在她的脸蛋上。 “你,你想干什么?”感受到脸上一片冰凉,惊恐得只能颤巍巍的憋出这么一句话,她从未想过这般柔弱只会任人欺负的闵惜会有如此可怕的一面,就像是能随时要了她的命一样。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尝尝肉被割的滋味。你说,要是划破这副脸蛋,会不会好玩些?” “不要!你放开我。”宛夫人吓得拼命的挣扎,想要挣脱闵惜的束缚。她并没有得到闵之钟的宠爱,就是这副脸蛋才让她稍稍有些地位,如若毁了,她在闵府也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闵惜冷笑,这会儿才想起反抗是不是晚了点。她抓着她挣扎的手,在挣扎的过程中,碎片狠狠的割破了宛夫人的手,口子不大却深,血一下子涌了出来,宛夫人花容失色,惊恐得尖叫了起来。 见宛夫人从心底涌出的惧意,目的达到了。知道很快就会有人进来了,这几次的动静应该会把人引来了。“你记住,不是我命硬,而是我不是能让人随便揉捏的柿子,我能乖巧的尊重你,也能轻易的毁了你,懂了么?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你逼我,我不介意让你下去跟我娘团聚!”说完甩开了宛夫人的颈项,拉开了距离。 宛夫人一得到解脱,便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手上传来的痛楚时刻提醒着她惹了不该惹得人,她走错了棋,已没有翻身的余力。 闵惜不再看她,不管她是否还怀恨在心,到底她也是可悲又愚蠢的女人,她大可不必大动干戈。 转身出了宛苑,一出门口小怜马上就凑上来,脸色煞白,声音都有些发颤。“小姐,你没事吧,你若再不出来小怜就要闯进去了。” 闵惜回以安心的笑,“没事。”想必她在门外一定听到了里面的动静,担心她是不是出事了,碍于宛夫人交代其他人不得入内,只好在外面干着急。 “回去告诉冷轩收拾东西,我们回王府去。”大步往惜心阁走去,一刻也不逗留。 “是。”小怜原本还想问为什么现在就急着走,但见闵惜神色冷峻,像是有什么事一样,便也不敢出声问。 她若再待在闵府就危险了,且不说宛夫人,就是苏氏就对她恨之入骨,会害她是早晚的事。又加上闵之钟不过是想利用她,这些天做足了父女之情,别说他装得累,就是她看着都累。如今就连那么柔夫人都是对她不利的对象,整个闵府根本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想想这些就是她的家人,真是让人寒心! 三两收拾后,同闵之钟道。闵之钟再三挽留她,说是这才刚来就别急着走,舍不得。闵惜在心里冷笑,但是还是周到委婉的拒绝了。 最巧的是,闵惜刚跟了闵之钟道别,出了书房便有遇见了柔夫人。 “听说惜儿要回王府了?怎么不多留两日?老爷很舍不得呢。” “不了,三姨娘就替惜儿照顾爹吧。”淡笑的行了个礼,眼睛却是看着那张蒙着罗纱的容颜,轻易的看到了她眼睛下方的滴泪痣。有那么一瞬间,闵惜捕捉到了她眼里流露出的精光。“那惜儿就先告退了。” 来时有很大的排场,回去的时候简约方便。因为是突然要回来,王府里面的人因为没准备,管家赶紧出来迎接他们。阳在冷轩耳边讲几句话,便神色凝重的又离开了,当然免不了交代闵惜几句不要乱跑。 闵惜没有反驳他的话,因为隐约间她觉得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他的脸色不会那么难看。 “管家。”闵惜唤了一声,管家赶紧上前询问出声。“是,王妃。” “你让人去佛光寺打听一下法空师父,把他请来。”闵惜细细想过,她想要回去的关键点就在那名法空师父身上,所以还是从他下手比较好。 “是。”管家不敢怠慢,马山便下去安排。且不说王爷现在复宠她,就她身上领到人的能力是让他佩服的。 ------------ 第六十五章 我想吃你煮的 城边的高山,陡峭峻岭,狂风呼啸卷起高山上两名男子的长袍,以及脚边拂过的散沙。一黑一白形成鲜明的对比,却不影响两人非凡脱俗的气质。 “胡闹!”白色长袍的男子脸上颇有怒意,儒雅俊美的五官蒙上一层薄冰。“你怎能把凤物给了一个已嫁女子,还是乾溢的王妃!” “那又如何?”黑袍男子微微蹙眉,冷峻的气息瞬息压下这雄傲的高山。心里吭骂他的随从继的多嘴!早晚要收拾他,让他看看到底谁才是他的主人! 没错,冷峻黑袍男子是宇文祁,而他身边的白袍男子儒雅男子是他的皇兄,宇文阔。宇文阔是蓝夜国唯一的王爷,且是个大才子。生性儒雅,不好权势斗争却极其爱护弟弟,利用才知学识治国之道一直辅佐宇文祁。 “那又如何?祈,你别任性了。你明知道凤物是蓝夜的皇后才有资格持有。你断不能如此儿戏!”宇文阔又气又急,只当他是在耍性子,只好苦口婆心。 当时刚得知蓝夜的凤物交于一个外国王妃,如此荒谬。宇文祁根本就是在置气,可也不能拿着蓝夜的凤物儿戏。 宇文祁侧目,对上宇文阔的双眼,清澈平淡却肯定和坚定。“皇兄,我不是在儿戏!” 这话反倒让宇文阔平静了下来,没有怒意,反而多了担心。这话分量很重,它代表这宇文祁肯定了她就是皇后的人选。“长老们岂会容她成为皇后?” “哼,那群腐朽老骨头一直逼我立后,现在我选了,正好称了他们的意!”一说到那些长老,宇文祁的双眼危险的眯起,冷绝的气息散发。 这帮朽木对他的抉择一再干扰,若不是三朝元老,一早就把他们全扔出皇宫了。只是他们个个狡猾无比,还找不到最好的办法逼他们下台。不过也是早晚的事! “祈,她是乾溢的王妃。”宇文阔不禁再次强调,别国的王妃岂能成为蓝夜的皇后,怎能母仪天下? “皇兄,你也别忘了,我最恨别人威胁和妄图控制我!我绝不会让他们猖狂太久,这蓝夜还不是他们的!”宇文祁双手置后,拳头握紧,脸上有着明显的怒意。 “说到底你是不愿受他们安排才置气才把凤物给她。”宇文阔有些不满意的蹙眉,到底还是儿戏立后之事。 “不。”宇文祁简单明了的说出一个字。宇文阔不明白他的意思,看他嘴角居然挂着笑,声色温柔许多,似乎是什么事让他很开心。只要他一想到迷糊又聪明的她总是忍不住笑。“她,可比皇宫里的人好玩多了,聪明的紧呢。” 宇文阔有些汗颜了,刚看他笑的样子像是动情的,结果他居然把人家当玩物?!真真是不明白他这个皇弟是怎么想的。 原本还想劝他几句,宇文祁侧身打断了,“此事就此作罢。说说你吧,皇兄。” “我?”宇文阔反问了一句,然后叹了口气,转身看着对面的大山,神情有些落寞,“如今没了寄托希望,又有何可谈的?” 宇文祁轻笑出声,“如果是皇嫂呢?” “什么?”宇文阔忽然瞪大着双眼,侧身望着宇文祁,眼底掩藏不住的期待。最后墨眉一敛,手握成拳,压下心底的激动起伏,终是不语。 宇文祁不悦的蹙眉,“皇兄,五年了,你明明就很想皇嫂,瞧你这五年变成了什么样?!你都不知道什么是笑了!为什么你就是不去找她?” 想起这五年皇兄除了忙于事物外,大部分总是哀伤独自一个人关着自己,他知道他在看那些属于皇嫂的东西,在回忆和怀念过去的日子。明明就很爱,为什么要折磨自己?他实在不懂,所以他借着微服私访的名义跑来了乾溢,就是因为得知皇嫂会躲在这,他想来一探清楚。 “你不会懂的,她做的一切,我不会原谅她……”宇文阔眼里闪过痛苦挣扎之色,握着的拳头更紧了。 “怎么不懂?你就那么轻易相信那一切都是皇嫂做的?会不会原谅何不问问你自己的心。”他实在不得理解,皇嫂是个冷清高傲的女子,怎会真的出去那些事?! “祈,是她放弃了我,你明白吗?她以死逼我放她走!”宇文阔儒雅绝美的五官染上了哀愁,他是真的受伤了。不想再多说,转身便走。 “那你儿子呢?”宇文祁冲他离开的背影喊道,“他你也不想知道?” 宇文阔离开的脚步立马停顿了下来……“他们,都过的好么?” “不好,这期间他们似乎在换住处,我去过几处他们曾住过的地方,都是偏远简陋不易察觉的小巷,如今我也找不到他们,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还在乾溢。”宇文祁的脸色有些严重,不过宇文阔背对他并未发现。 宇文阔苦笑,“她是不想让我找到她吧,我又何苦再去纠缠她。” “不,事情没那么简单!”宇文祁肯定的说着。 宇文阔回头,剑眸一冷,隐约间觉得宇文祁的话让人肯定。 另一边。 闵惜悠闲的坐在自家院子里面看着那本玄老留下来的医术,几乎被她看烂了,该看的都看了,基本能辨识了里面所记载的毒药,所以当时才能如此快速准确的辨别出宛夫人给她下的毒。只是就是无法参透里面的解读法,甚是怪异,就好比如果她真的中了那毒,以她的能力根本解不了。这宛夫人的手腕倒是厉害,能弄到如此阴狠的剧毒。 更让闵惜郁闷的是,自从那玄老留下书让她自己参悟后就再也没见人影,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这是师父么?丢下一本书就算完事了?脑子再好使也需要个引导人吧。 待在北苑也是闷的慌,加上又有很多烦心事,便越想越郁闷,索性手一甩就把书甩在桌面上了。 正好这时管家来了,不过身后没有她想找的人。 “回王妃,法空师父是佛光寺主持,不过他的性子怪异,喜好常年四处漂泊,到处宣传佛法以及研究学习佛法。现他已不再寺内,不知又往哪走了。”管家一五一十的把他所打听的禀告了闵惜。 闵惜一听法空离开了,急忙问:“走了?那他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管家摇摇头,“寺内的师父们说主持出是没有交代时间的,因为也不知几天,少则十几天,多则也有长达一两年。” 闵惜不禁蹙眉,更是心烦意燥起来。着法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知道她的身份,故意说出来,却不肯告诉自己回去的方法,如今就连人影也找不到,这不是要她闹心么?! “不过法空主持有留下话和一封信,说是给王妃的。”说着管家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闵惜。 闵惜赶紧接下,迫不及待的打开。上面赫然的写了十六个字:“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缘如流水惜其缘矣。”这是在告诉她,一切皆有定数,刨根到底也枉然吗?他叫她惜缘,惜的又是哪门子的缘? “他还说了什么?”闵惜收起信纸,便问。 “心如止水,有缘再见。”管家干脆历练的说。 闵惜不禁有些懊恼,有缘再见?一走便能小时一两年,等到他所谓的有缘只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件事我不希望还有人知道,管家知道该在做吧?!”闵惜看了管家一眼,眼里有着精光,以及该有的魄力。 “是,小的明白,小的就先高退了。”管家会意的点头,依旧是之前的毕恭毕敬,神色也没有任何改变。 这让闵惜想起第一次见管家的时候,那是他是最尊重她的一位,她虽不得宠,却也是个王妃,办事效率高,且得体周到,是个人才。 这事一过,闵惜也没了回去的头目,只能暂时先搁一边,等法空口中的“有缘”。虽然被动,但却是唯一的方法。 一晃,月色已至。闵惜原本打算睡下了,房门便被打开,把她吓了一条,警觉的掏出银针想要攻击来人了。结果见来人是冷轩,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厮走路都没声的么?更何况下现在已晚,他这会儿还来,摆明的又来跟她抢床!明天又是多的满天飞的得宠消息。自从他中了箭,他可是夜夜留宿北苑。她一点也不像什么所谓的得宠,这些表面虚无的东西会给她带来很多麻烦。 “你什么时候才能滚回你的东苑去?”闵惜脸上写满不爽,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跟我去东苑,我就什么时候回去。”冷轩也不恼,发挥他无赖的本事,反正她的弱点在他手上,只要装得无辜可怜一点,她就一定心软。 “你够了没?!“闵惜火了,他那无赖脸皮厚的本事真是越来越见长了。怎么训她的时候就不见他嬉皮笑脸的?!更怪的是,现在都很少自大了,没有一句一个本王的二货台词了。 冷轩不理会她的话,俊脸上的倦意加重,“我还未吃晚饭,饿了,我想吃你煮的。”带着鼻音的磁性声音倒是让人觉得有些撒娇的韵味。不过说冷轩会撒娇,就是打死她也不信。 ------------ 第六十六章 酒醉(一) “你一大堆的厨师,我不煮。”闵惜直接无视掉某人。大晚上的,他要吃多的是人给他做,犯得着还扯上她么? “那我现在就去把他们辞了,你给我煮。”冷轩不依不饶。 闵惜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会,又围着他左转三圈右转三圈,最后伸出魔爪扑向冷轩的俊脸,使劲揉捏扁挫。 “好小子,易容术不错啊,差点骗过我。装就装像点嘛,他可是个暴龙加冰块,还很自大脸皮厚的很,可不是你这般赖皮又任……性。”说到最后闵惜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手僵硬在冷轩的脸上。 而冷轩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剑眉一挑,“捏够了?那是真是假?嗯?” 故意拖长的尾音,让闵惜的眼角不停的抽跳,还是右眼!她都揉捏了半天,就差没去撕他脸皮了,她又干了件蠢事!她这不是在点火烧老虎的屁股嘛…… “咳咳,那个,您不是饿了吗,走,我给您煮吃的去。”聪明如她,赶紧把话题绕来开, 拽着冷轩就往厨房走。大丈夫能屈能伸嘛,不就是顿吃的,如果能躲过冷轩那厮的炮轰,何乐而不为呢?! 冷轩也不在刁难,反正他没缺肉少两,还能换来一顿吃的,划算。 说了要做吃的,到了厨房看了一下,也没有什么食材了,倒也齐全。闵惜的脑袋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马上笑开来。 “走,咱们去把阳他们都过来,去找铁丝和煤炭来。”闵惜拉着冷轩就出了厨房。 “要这些干什么?”冷轩虽然很不解,但也任由她拉着到处走,反正由她想出来的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却是很有趣的事。 “别管那么多,到时你就知道了,让你吃你从未吃过的美食。”闵惜笑的很神秘,嘴角上扬表露出她的自信。 冷轩嘴角划开温柔,好像这句话她也曾跟他说过,结果就拉着他去吃他所排斥的臭豆腐,不过那确实是很好吃,也确实是没吃过的。不知道这小妮子又有什么奇怪的点子呢。 这已是夏天了,六月份的天气开始热了起来,不过晚上有微风,吹得让人舒服。满天的星斗,明亮的月光,伴着知了声,这帮惬意的夜晚如果大家围在一起烧烤,喝喝小酒是件很不错的事。没错,闵惜要做的就是烧烤。 吩咐下去后,回到了北苑。陆陆续续的就有人把闵惜所要的东西拿来,管家准备了煤炭,而阳也找来了铁丝,苑里的下人也纷纷去把厨房的食材抬来,以及上好的美酒。 大家都不明白这王妃大晚上的要这东西干什么,这些东西都准备好了也不让他们下去,就一干人站在一旁傻愣的看着她在捣鼓这些东西。 闵惜也不理会他们的不解,交他们搭起了烧烤台子,不一会便弄好了四五个。绑来了煤炭点火。 “呐,这东西叫烧烤,烧烤就是要大家一起才有意思。” 闵惜用几根细柴棍串起几片牛肉,放在早已烧热的铁丝上,抹上油,伴着烤肉“嘶嗞”的声音,上味,颠覆。没一会香喷喷的烤肉味传遍整个北苑。 “呀,小姐,这牛肉好香啊。”小怜望着闵惜手里牛肉,真想把它吃进嘴里。 “那是,隔着铁丝的火烤,不仅不会带着焦味喝碳味,还能把牛肉的精华都激出来,自然是香嫩无比。”闵惜笑着说着, 大家都不禁的砸巴嘴想尝一尝这烤肉的味道。冷轩也好奇了起来,不曾想着牛肉还有这等吃法。闵惜知道这牛肉已经激起了大家的好奇以及胃口,便教大家一起烧烤。开始大家都有些别扭,毕竟王爷和王妃都在,后来大家都见王爷没说什么,而且王妃很热心,也纷纷动手做了起来。 闵惜递给冷轩烤好的牛肉,“试试味道怎么样。” 冷轩接过,吃了一小片,咀嚼了两下,便把剩下的都往嘴里塞。这才道出了他的赞赏。“味道油而不腻,味道鲜美,牛肉八分熟,嫩而不硬。” “那是,这技术可不是盖的。”一听到冷轩的赞赏,闵惜就开始的一了起来,要知道能得到冷轩的赞赏,那是比登天好难的事,若是平时,他不损她都得谢天谢地了。 因为大家都是头一回尝试,不会上调味,也不会控制火候,要么就是洒出了调味,要么就是烧焦了,更有的搞得满脸都黑印,滑稽无比,惹来了大家的大笑。 这样轻松的场面让冷轩有些动容,嘴角也不禁浮上了笑。好像有她在的地方就会很温暖,难得一见大家能笑得如此开心。而且有她在的地方,他的心就很充实。 闵惜并不知道冷轩正在关注她,神色是如此的温柔,而她此时正在非常专注的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两人,嘴角挂着诡异的坏笑。 拉了拉衣角,神色自然,迈着碎步前往阳和小怜的地方,手里还拿着一壶酒。“阳,小怜,来陪我喝一杯。” “啊?”小怜愣了一下,眨巴着水眸,然后非常肯定的说:“小姐,你酒量不好!” 屁!谁说她酒量不好?!她酒量好的很,在现代那叫千杯不醉!小屁孩还来诋毁她的酒量! “没事,喝一杯没事的。”闵惜也不解释,挥挥手,表示让小怜放心。 “是么......”小怜疑狐的看着她,那眼神就像是闵惜说假话就很家常便饭似的,真的很难让人信服。 “喂,你那是什么意思嘛,说没事就没事,哪那么多话啦。”闵惜反倒不满了,这小妮子还真是气死人了,她可是在帮她追夫婿诶,她都不领情了。算了,转移目标。“来,阳,喝一杯。” “这......”阳迟疑,瞄了一下冷轩的位置,“这怕是不好。” “有什么不好?”闵惜睁大着双眼,表露出她的不满,他们两个是闹哪样啊,喝杯酒咱们就那么扭扭捏捏的不干脆。 她不爽了,拉下了脸,把酒壶往桌上一放,“我今天心情好,让你们陪我喝一杯就那么艰难?不愿意跟我喝还是嫌弃我?” “不,属下不是那个意思。”阳一惊赶紧否认,他怎么忘了这王妃翻脸可比翻书还快,而且得罪不得的。 “小姐,我们没有那个意思,你别生气。”小怜也急了,以为她真生气了,拉着闵惜解释。 “你们?”闵惜挑了挑眉,刚刚还拉长着脸,现在嘴角挂在的却是小,而且还诡异的怀笑,而且还说着不找边际的话。“对啊,你们,你们。” 阳不懂闵惜话的意思,只是有些汗颜闵惜的翻脸,真是说变就变。倒是小怜的脸就红了,她知道闵惜又在调侃她了,这会阳哥还在,让她害羞尴尬。“小姐,你别闹!” “好啊,我不闹,你们就得陪我喝。”闵惜笑道,抓起桌上的酒壶就往他们就杯里倒。 两人知道这酒是推脱不掉了,也应了下来。而闵惜笑的越发灿烂诡异了。一句干杯,三人饮下肚。 目的达到了,闵惜便找了理由就离开了。跑回了冷轩身边。下人都在玩的很开心,可能是酒精的关系,大家也没那么拘谨了,都玩开了。闵惜趴在桌子上隔着这群人望去,正在等着好戏。 “你在看什么?”冷轩看到了她找阳喝小怜喝酒了,不过怪异的是,咱们喝完就回来就趴在桌子上看他们。 “看好戏啊。”闵惜看都不看他一样,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小怜洋溢着兴奋。 “哦?”冷轩也好奇的跟着她望去。两人陷入沉默。 不一会儿,阳便觉得有些晕,扶着头。小怜担心的扶了他一下,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闵惜敢肯定小怜一定问阳怎么了,而阳便会答没事。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么? 闵惜越看越兴奋,好戏来了。激动得随手就抓起一杯酒饮下。冷轩顿时明白了闵惜是什么用意了,开始可怜起阳与小怜,他们被她设计了! 没错,闵惜要当一次媒婆。那酒确实是酒,不过不是普通的酒。闵惜在里面加了作料,若是女人喝了便不会有什么事,要是男人喝了便会想喝醉了一样。所谓酒后吐真言,为了不伤害到小怜,闵惜只是加了微量。 果不其然,阳想阻止小怜去扶他,却又站不稳起来,东倒西歪,只好扶着头任由她扶着。闵惜这下乐得又痛饮了两杯,以示她的激动。 小怜单纯的以为他是不舒服,说是要扶他去休息,然后就往角落走去,最后消失在角落里。 闵惜乐的合不拢嘴,明天就等着吧。小怜一定会感动的不得了。 冷轩无奈的笑着,看她倒像是在看好戏一样,虽然他知道她是想帮小怜找个好人家,不过咱们看都像是她在恶作剧。 该看的都看了,主角的都退场了,闵惜也伸伸懒腰站了起来,可怪的是她一站起来脚就软了下来,好在冷轩手快,赶紧扶着她才没倒下去。 ------------ 第六十七章 酒醉(二) 冷轩无奈的摇头,又觉得好笑,手搂住她的腰,施力把她支撑了起来。“不能喝就别喝,这下醉了吧。” “我,我没醉!”闵惜挥手否认,手正好打中冷轩的额头,而她却全然不知。 她摇了摇眩晕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怪了,她本不是那么容易醉的人,怎么现在头晕晕的?难不成她配的药有误?不可能,小怜喝了都没事,不可能小怜是女人她不是! 许是后劲上来了,“胆子”也大了,眼睛开始扑朔迷离。盯着冷轩一直看然后傻笑,桃红的粉颊就像一颗诱人的蜜桃,笑靥如花,水眸扑朔,似无形的诱惑,绝色倾城。朱唇水嫩,诱人想一品芳泽。冷轩似乎溺在了她这般诱人的姿态,眼神出现了宠溺和温柔,轻手的把散在额角的碎发别放耳后。 闵惜蹙起秀眉,不满的看着冷轩,双手突然扑向冷轩的头,抱住。“你别晃,你晃得我头晕!”这话就像是情人间的撒娇,让冷轩心里满满的,轻笑出声。 “欸,怎么那么多个你?两个,不对,是三个,也不是,那是四个……怎么越点越多?你会分身么?”闵惜瞪大着双眼,无比单纯无辜的望着他问道。 “傻瓜。”冷轩温柔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扶着她就要往房间走。“你醉了,回去睡觉,听话。” 原本还任由冷轩扶着,一听说要回去睡觉,马上就甩开冷轩,“我不!”运足底气的声音响彻整个北苑,引来了大家的侧目。 冷轩无语的扶额,怎么酒醉了还闹腾个没完?这女人天生就是属猴子的,没个消停。 忽然,闵惜又笑了起来,就像个孩子,拉着冷轩的手就往外跑,“走,咱们去看星星!” 冷轩本想制止,可见她笑得如此纯粹,如此真实开心,不忍心打断,任由她拉着他跑。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呢?第几次她拉着他到处跑而他却丝毫不排斥,反而很期待,她总是能不断的给他惊喜。这样的她让他不想放开,反而越陷越深,他知道他中她的毒太深,是没救了。 他们一走,北苑一下子便静了下来,个个面面相觑,王爷和王妃都走了,他们怎么办?最后决定还是赶紧收拾好一片狼藉的北苑,各回各窝睡觉,皆大欢喜。 闵惜耍着酒劲拉着冷轩到处走,最后到了竹园,闵惜停顿了一下,然后大笑出声,在静谧的夜晚如铃铛般悦耳动听。“就是这儿了,走吧。” 竹园是一个苑居,不同与其他苑院的是,它种满了竹子,围着房子,倒像是世外桃源,别有风味。这竹园是给客人居住的,不过王府大部分都不会有什么客人会久居,而这竹园都被打理很好,整齐干净舒服。类似这样的苑院还有梅园,柳园等。 一踏进竹园,闵惜就开心的绕着小路跑,感受风吹散身上的热气,舒服的很。惬意的闭上眼,感受难得的静谧。 冷轩静静的看着她,这样才是真的她吧。如此简单,真实,她渴望自由和安逸,知足享乐,没有烦闹无忧无虑。以前的倔强,坚强,冷硬,伪装都是掩饰她心底的脆弱和柔软。 抬眼望天,满天的星斗晶莹闪烁,月光淡淡晕开,似一层轻纱漫卷,诗意朦胧。 “海天东望夕茫茫,山势川形阔复长。灯火万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风吹古木晴天雨,月照平沙夏夜霜。能就江楼消暑否?比君茅舍较清凉。”闵惜望着这浩瀚的星空,不自觉的便想起了白居易的《红楼夕望招客》,这般惬意的美景,白居易当时也一定是舒爽的心情。 “好诗!”冷轩赞赏的点头,抬眼望向星空,细细品味这诗的意境。想不到她酒醉时依旧闹腾,可这小脑袋也依旧灵活的很。 “呵呵,”闵惜发出清脆的笑声,她是不会告诉他,这诗是抄袭的,“星星是有喻意的。” “哦?什么喻意。”冷轩好奇一问。 “难道你从未听说过牛郎和织女的故事么?”闵惜惊讶的问他,就像是个孩子发现了不一样的世界观一样,那表情实在可爱。 “我从未听过。”冷轩轻笑出声,眼里竟是宠溺。他未听过是一定的,“我从小便是在黑暗里长大,母妃离去的早,父皇不曾疼爱过我,若想不受别人迫害就必须强大,我一直在黑暗里挣扎,没有人会跟我讲故事。”明明说的是他内心的痛处,可是他却丝毫不悲伤,反而……是庆幸。是了,他的孤独从她的出现就开始消失了,他庆幸他能遇见她。 闵惜反而心疼他,因为他们是相似的,她的童年也没有父母,有的只是挨打,唾骂,鄙夷。没有过过一天温暖的日子,那样是恐惧的。 闵惜拍拍他的肩膀,就想哥们一样,“来,我讲给你听。” 闵惜开始细细的给他讲人间最美好的爱情故事,唯美凄惨。每一段都讲得绘声绘色,激动的时候还伴上夸张的动作,惹得冷轩几次都忍俊不禁。 “往后,每年的七月七日就是他们相见的日子,所以才有了七夕情人节。”闵惜终于讲完了结局。 冷轩微微蹙眉,若有所思。“这样的结局,不好。” “这样才叫凄美的爱情故事,你个木头是不会懂的。”闵惜摇了摇头,表示否认他的想法,“孟郊曾有一首诗名为《古意》,正是用来形容他们的凄美爱情。‘河边织女星,河畔牵牛郎。未得渡清浅,相对遥相望。‘” 来不及想这个孟郊是谁,立马便开口,神色认真,信誓旦旦,“惜儿,咱们这辈子都不做牛郎织女。” 闵惜盯着神色认真的冷轩,忽然“扑哧”一声,笑开来。冷轩有些不满,本想问她笑什么,她反倒突然跳了起来。 “快看,有萤火虫!”她就像个孩子一般,兴奋的喊着,然后飞奔到它们那去。 冷轩无奈,只好跟上。 渐渐地,萤火虫越来越多,开始拥簇在他们之间,淡淡的幽光就像是一把小小的圣火,照亮着四周。 闵惜开心的伸手去捕捉萤火虫,可是她依旧头晕,有些分不清萤火虫的具体方向,每次都扑了空。冷轩伸手在半空,双手一合,轻易的好几只萤火虫困在掌间,递到她面前,她轻轻的用她的小手接过,萤火虫在她的手里放出淡淡的光。随后放开了双手,萤火虫便飞了出来,饶着她的双手飞了几圈又飞远了。 她开心的手舞足蹈,伴着萤火虫的微光,翩翩起舞。这些想孩子般的行为,她也从未想过会出现,只是借着酒劲在发泄,在释放,这样便会很开心。虽然头依旧眩晕,可是她也分不清楚自己是清醒的还是酒醉的。 在萤火虫微光下的她,就像不染尘俗的仙子,让冷轩不禁看得出神。忽然眸光一紧,伸手拉过闵惜拥入怀内。即刻便覆上了她微张着如蜜桃般水嫩可口的朱唇。 他的吻是湿热的,温柔的,动作轻柔无比。吮着她诱人的水唇,舌头灵巧的深入她微张的小嘴,卷着她的丁香舌与其共舞。淡淡的酒香味传入冷轩的口中,似乎他也被迷醉了,神色温柔的看着她微颤的睫毛,依旧迷离朦胧的双眼。 他喉咙一紧,手环在她腰上的手更紧了,让她紧贴着他,恶作剧般的咬了一下她微微探出小舌,在她缩回的同时,又深入,引她能够更强烈的回应。 许是酒精的作用,闵惜一点也不排斥他,竟不自觉的沦陷在他的吻里,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朦胧的月光下伴着星星点缀,萤火虫围绕着他们拥簇起舞。画面像是定格在了那一瞬间,是如此的唯美动人,宛若仙境,如画如镜,让人不禁动容,不忍打破。 只是…… 冷轩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放开了被他吻的有些红肿却依旧诱人的双唇,看上她合上双眼,呼吸匀称,脸颊染上淡淡的桃红,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绝美的容颜安然祥和。 冷轩很无奈,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能睡的着,还睡的很香!真是败给她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一向万能且自制很强的冷轩遇上了百变的闵惜,只有破功的份,除了无奈也只能是无奈了。 冷轩把她轻松的横抱起,闵惜感觉到了动作,扭动了一下,在冷轩的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又睡了过去,嘴角画上满意的弧度。冷轩轻笑,“惜儿,你又让我见到了不一样的你,可每个你都很像一只猫。” 用猫来形容她是最合适不过了,慵懒的样子,抓狂的样子,炸毛的样子,傲慢的样子,讨好的样子,好多个样子都很像,每个样子却又都让人移不开眼。 “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别想再摆脱我!”冷轩轻轻的声音在夜里徘徊,像是宣告一般。 抱着她离开了竹园,身后的荧光也久久未散去…… ------------ 第六十八章 不扇火,干柴怎么燃烧? 翌日。 当闵惜不知道翻了多少个次身,被子都踢掉了无数次,小怜都耐着性子给她盖好。她真的有些佩服王爷,这一晚上小姐肯定折腾得不得了,王爷都能耐心地给小姐盖好被子。早上起来意气风发,精神极好,还不忘了交代为小姐准备醒酒汤。这王爷对小姐是越来越体贴了,也上心了,小姐的苦日子也该到头了。 闵惜揉了揉朦胧的杏眼,眨了一下,睫毛扇动,让自己从混沌中清醒过来,只是头痛得厉害。不过……这个地方有点……眼熟,这个不是冷轩的东苑么?虽然只来过一回,可东苑的布置单调沉闷的气息她是记得的。可是,她怎么会在这儿?梦游了不成? “小姐,你醒了,洗漱一下吧。”小怜见闵惜,用毛巾往水盆内浸湿,再拧干递给她。 闵惜还在馄炖状态,接下毛巾就往脸上抹。此时离心从外头进来了,手上端着两碗东西。“主子昨夜宿醉,喝碗醒酒汤会舒服些。” “哦,能随意走动了,离心姐姐的伤都痊愈了?”闵惜见离心恢复了血色,却能为她煮醒酒汤了,想必身体恢复的不错。 等等……醒酒汤?宿醉?她顿时反应了过来,她昨天喝醉了?!难怪今儿个头会那么痛,胃也是一阵不舒服。可是,不对呀……“我昨天就喝了三杯而已!”她的酒量一向是好的没话说,怎么昨天三杯就倒?不可能。 “小姐,小怜一早就提醒过你了,你的酒量不行!”小怜一副鄙夷的看着她,她家小姐的酒量是什么样的,她清楚的很。若是以前,一杯都能倒,昨天能喝三杯,已经是很不错了! 想了想,也对,她不是现代的她,体质上有着明显的差异。即使是过去的她千杯不醉,而今也只能喝一小杯,昨天是失算了。不过,小怜是啥表情,这妮子还真是不客气,也不想想她是为了谁才这样的! 忽然又想到什么,一脸坏笑的凑进小怜,“昨晚……貌似某人的收获不小呐,瞧着小脸红润的,恋爱的女人最漂亮,这话还真不假。”说着,闵惜还恶作剧的往小怜脸上摸了一把。 小怜被闵惜这么一调侃,脸马上就出现了可疑的红晕,许是“恼羞成怒”了,掐着*一脸愤懑,“就知道是小姐搞得,难怪阳哥喝了一杯就醉了。” “欸!”闵惜赶紧反驳,装无辜,“冤枉啊,你家阳哥的酒量不行哪能怪在我头上,离心姐姐,你快替我申冤哇!” 离心没憋住,扑哧一笑,惹的小怜有些急了,辩解了起来,“阳哥才不会一杯就醉!” 这下可是中了闵惜的圈套了,刚刚无辜的样子立马有换成了腹黑,笑的可疑诡异,“哦?!小怜对你家阳哥还当真是了解得很啊~嘿嘿。” 小怜一听,脸就像熟透了的苹果,可爱的很。嘟着嘴巴满腹委屈,“小姐,你又玩儿我!” “哈哈。”闵惜被她给逗得更欢了,“我没有,天地可鉴!” “主子,你就别都小怜了,瞧她的小脸蛋都熟透了。”离心嘴角挂笑的圆场,也替小怜说句话,不然要说她不帮她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呀,小怜难得有喜欢的人,初恋是多么美好,我这个当姐姐的用得知道些内幕是吧。”闵惜朝离心挤眉弄眼,脸皮厚得都装起大人了,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可谁不知道她这点心事呢? “这么说,小怜你是得好好的交代交代了。”离心领会了闵惜的意思,马上跟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其实她也喜欢逗小怜,因为她的表情实在太可爱了。 “离心姐姐,怎么你也……”小怜气得眉毛都要翘起来了,可是一个斗两个,输定了! “从实招来,阳有没有表白了?你们俩有没有牵牵小手,亲亲小嘴什么的?”好吧,原谅她的不纯洁。初恋不都是那样么?两情相悦,表白了就牵小手亲小嘴儿。 “小姐!”小怜急了,脸都胯下来了,在那跺着脚。如若闵惜再说点别的什么,她的小脸都该滴出血了。看她那表情,看来是真有了。 而闵惜和离心两人笑得甚欢,小怜撩起了衣袖,一副要干架的架势,“好啊,你们敢笑话我,哼哼。”说着小怜端起了桌上的药,里面装着却是浓稠的中药。忽然笑的很得意起来。“小姐,王爷可是吩咐了,喝了醒酒汤就得喝药了。” 闵惜一见那浓稠,黑乎乎的药,笑不出来了,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不要喝。”上次是因为冷轩在场,不得不硬着头皮喝,这下她才不要喝,她的身体恢复好了又没病,而且是药三分毒! “不行啊小姐,这可是王爷吩咐下来的。”小怜把她的话给堵了,端着那碗中药就往闵惜这边来。 闵惜吓的立马跳了起来,下床赶紧跑到离心身后,“小怜,咱们有话好商量,你赶紧把那恶心的东西给我倒了!” “哈哈,哪里逃!”小怜不理会闵惜的话,端着药就去追她,闵惜也赶紧跑。这一跑一追,还不忘了斗两句嘴,场景却是其乐融融,欢声不断。 经过这么一折腾,不用醒酒汤闵惜也清醒了,东苑总算是安静了,离心和小怜就各忙个的去了,原本闵惜想回北苑,可是觉得这东苑住的还挺舒服的,这院子比她北苑的大不说,房里的设备都比她北苑的好,更别说床褥舒服柔软了。真是好不明白冷轩那厮放着这么舒服的房子不住,非要去她北苑抢床,折腾个没完。 闵惜谁也睡够了,便出了屋子到院子活动活动筋骨,呼吸呼吸东苑空气,看没有含有怪胎因子,不然冷轩最近怎么一直都怪怪?没事还会撒娇卖萌?!而且也没找茬,变得……温柔多了。温柔?那厮冷死的面瘫脸也会出现温柔?好像,她是见过的吧…… 一想到他温柔的样子,闵惜的双颊不自觉的染上一股诡异的潮红……打住!她在想什么?!怎么一静下来从刚开始就一直在想他?肯定是最近被他祸害多了,精神分裂都疯了。不行不行,她得找着事情来做! 说是找事做,其实也没什么好干的,正当闵惜想回屋看书的时候,阳便来了。 “王妃,属下有一事相求。”阳一来便毕恭毕敬地说完客套话直奔主题。 “你说吧,难得你还有事求我帮忙。。”闵惜淡笑的回道,大半已经能猜到他想说什么了,也不枉她花那么多精力总算是没白费,不过他就是要他亲口说出来。 “属下恳请王妃……把小怜许配于我。”阳鼓足勇气无比真诚的说道。眼里竟是坚定! 哟,她就说吧,小样,她不扇把火,他们两个干柴怎么烧得起来?阳一向稳重,不会感情用事,能让他如此快的做出决定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也真的是爱小怜,小怜是找对人了! 不过,还是要捉弄一下他,她正色道:“咳咳,这个嘛……小怜这丫头吧确实是讨人欢心,这不,之前也有一个不错的小伙子跟我提亲要娶小怜呢……” 这话还没说完,阳就紧张了,还真是冷轩那厮的人,一个样,只见阳眼眸一沉,双手握紧,一副要生吞活剥了那个“不错的小伙子”。“那人是谁,王妃可答应了?” “我当然没有答应,你别急呀。”闵惜好笑的看着他,除了见他为冷轩急过的样子,还真没见过他为一个女人急的,有意思。 阳见闵惜没有答应,心里松了口气,“那请王妃把小怜许配于我” “其实我也想啊……”闵惜故作为难之色,还不忘了加悲伤之色。“小怜跟着我有七年了,如今想到她要离开我,我心里就难过,舍不得啊。” “请王妃割爱成全我们!”阳再一次诚恳的说着,反正不管如何,小怜他是一定要娶的。 “难得你一片痴心,我这倒好说,就是不知小怜那……”闵惜理了理情绪,又道。这话让阳汗颜,她那还叫好说?!怕是三番阻拦吧! “王妃请放心,小怜已答应嫁于属下,且今生今世非属下不嫁!还请王妃能成全!”阳把闵惜最后的一条道都堵上了,看她还有什么好说。依王妃对小怜的疼爱,定不会让小怜孤独终身的。 闵惜惊的就差没跳起来骂人了,这个臭丫头居然背着她跟人私定终身?!还今生今世非此人不嫁?!好在她是选对人了,不然真得教训她一顿,被感情冲昏头脑! “好吧,既然如此,我可以把她许配给你。”闵惜正色道,这话让阳差点高兴得手舞足蹈。“不过,我有个条件。” “王妃请说。”阳疑惑她有何条件。这娶个媳妇还得一波三折。 “小怜还小,今年才十四岁,还未及笄,你俩还不能成婚,更不能同床!”闵惜的神色严峻。 她说的这些都是重要的,古人不懂,以为早些娶妻生子便是好,却从未想过女人的身体,未成年的女子身体未发育完全,如何能生得了孩子?古代因难产而丢掉性命的大多数都是这个年龄! ------------ 第六十九章 永恒不变的爱 阳觉得闵惜这话没错,小怜还小,不能娶也是对的,便点头表示同意。 本以为这样就完了,不料闵惜又开口,“必须等到小怜十七岁时才可娶!” “啊?为什么?!”阳不解,本以为小怜到了及笄便可娶,怎么又要十七岁?那岂不是要等三年? “为了小怜好!待那时小怜的身体才勉强发育完全,我已经做最大让步了!”闵惜严肃道。这可不是儿戏,一定要做到最好! 阳虽然不满意,但是见闵惜神色严峻,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小声嘀咕,“王妃嫁给王爷的时候不是也才十六岁嘛。” 这话声音很小,可偏偏就让耳尖的闵惜听到了,“你懂什么?我是过了年才嫁来的,过了年又长了一岁,也就是说,我是十七岁嫁的,你懂不懂算术啊你,再说就不把小怜嫁给你了!”闵惜吹胡子瞪眼,表示很不满意阳的表现。 阳赶紧正色道:“属下什么也没说,您什么也没听到,属下告退!”说完转身就赶紧离开。许是王爷与王妃相处久了,他也接触了王妃,多少学到了她身上装疯卖傻的伎俩,还蛮好用的。 小怜和阳的事就告一段落了,想想当媒婆还真不错,找到合适的机会也给离心姐姐牵一次线,不过她如此冷清,该找个什么样的呢? 闵惜觉得老待在东苑也无聊,整个王府她还未好好的看过或逛过,如今她王妃的权利已恢复,可以光明正大的王府上乱晃,也可以灭灭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渣渣们的势气。 左脚刚抬出门口,就听到了让人厌烦的声音,“哟,姐姐这是要去哪儿啊?”闵惜直想把脚抬回来,然后狠狠的关上门。可惜不能,因为人已经站在闵惜面前,而且还满脸堆笑笑虽然是假笑,但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还是懂的。 “有事?”闵惜淡淡地看着李妙曼。每次冷轩的小妾来找麻烦都是六个女人一起上,可今儿个就李妙曼一个人,这倒是怪了。 “没事就不能来找姐姐聊会天么?如今姐姐又是一家之母,妹妹自是要来恭喜姐姐。”李妙曼面带笑意,可闵惜却觉得她是心带恨字。 也难怪,没有人能想到被王爷羞辱并不闻不问的女人能再翻身,轮容貌家室才学虽都比不上闵惜,可王府里的夫人也不见得就差,若说王爷是被她的容貌所迷大可在娶进后倍加疼惜,而不是被扔在许久都没人住的北苑。说来还是她的本事大了点! 若不是闵惜,怕是这一家之母会落在李妙曼的头上。李妙曼是几个夫人中最貌美,虽比不上段落儿那般有才学,却也有她的长处,家室又是最好的一个,府里哪个夫人都得敬她三分,如今别说是王妃的头衔没了,现在还被闵惜吃得死死的,被欺负得惨不忍睹,这口气不是那么好咽的。 “若你是来找我闲聊的,那大可不必了,我同你没什么可聊的,这一点你也清楚的很。”闵惜也不同她打太极,这些女人是记吃不记打的,就是她让她们再怎么吃尽苦头也会冥顽不灵的来找她麻烦。好似她有一口气在就不打算善罢甘休! “姐姐说的是什么话,莫不是在计较过去妹妹不懂事干的错事?”李妙曼做出惊讶状,随即又一副歉意的样子,“姐姐是知道的,妹妹也是一时迷了心智,这不,专程来向你道歉呢。妹妹知道姐姐向来大度不会同妹妹计较这些,看在妹妹这么诚恳的份上也不能如此就赶着妹妹走啊。” “依你的意思,我还得请你进屋了?”闵惜挑了一下眉,心下明白这回又要演打着道歉的幌子来找茬了?!可是看着也不是很像。李妙曼是个生性高傲的人,简而言之,就是目中无人。除非是逼不得已绝不会这帮低头,语气里句句都是软声细语。“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进来坐坐吧,反正我一个人正是闷得慌。” “好的。”李妙曼笑道。眼里闪过一抹得逞的精光。 可惜被闵惜眼尖得捕捉发到了,她就知道绝非那么简单。心里有了防备,脸上依旧笑的无害。她倒要看看,她能弄出什么风浪来。 闵惜断端出茶杯,为李妙曼倒了茶,再为自己添了杯。 “听闻姐姐才高八斗,姐姐的鼓上舞也是惊艳四方,妹妹还未见识过呢。”李妙曼也没有负了她说的话,当真是跟闵惜闲聊了起来。 “那也不过是听闻罢了,你怎么对我是否有才感兴趣?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抚得一手好琴。”闵惜不紧不慢的说着,倒也谦虚。夸奖自是让人听着受用。 “瞧姐姐说的,有机会咱们也好切磋切磋。”李妙曼淡笑道,像是她们聊的很是开心。 闲聊是幌子,可李妙曼看似是做了十足的准备。她们原本便是不合得来,话题也不多,可这么一聊下来也不见冷场,所有的话题都能随口一来,神色自然。闵惜也一边搭腔一边想着她到底要做什么,到底什么时候才开始。 又聊了一会,许是闵惜的风趣和自然让李妙曼觉得闵惜对她已无太大成见,也没了什么防备,便道:“想来姐姐好似有《断琴》的琴谱?妹妹一直想找,可却怎么也找不着,不知道姐姐能否借妹妹看看?” 闵惜想了想,她有《断琴》一曲的琴谱么?她不知道,她是没有,不过以前的闵惜有没有就不知道了,可是她怎么知道她有?莫不是……李妙曼想支开她? “我也不记得放哪儿了,我去找找,你在这儿等我可好?”既然她的剧本都这么写着了,多少配合一下。 “那就有劳姐姐了。”李妙曼笑弯了眉眼。 闵惜淡笑离开,她所有的东西都放在北苑,从东苑到北苑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个来回还需要几盏茶的功夫,闵惜自然不会真的跑回去拿。一个侧身便绕到了一旁,支开院里的下人,透过窗口往里边看。 果不其然,李妙曼在她离开不久便起身往门口往了往,再看了看院里可否还有什么人,见一切都没有,便有些神色慌张的从怀里拿出一块布,不知包着什么东西,往旁边的柜子里放。一切都做的妥当后,便又回到了位置上坐好。许是有些心虚慌张,抬手便端起茶喝了几口。 闵惜虽不知道她往柜子里放了什么东西,但非常清楚的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一旁又待了许久,计算一下时间,这才慢慢的回到房间。 “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着你要的书,不如我再叫人去找找,找到了送去给你,可好?”闵惜当做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神色自然的说着。 “不碍事,若是找不着也没关系。”善解人意一笑,得体大方。好似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妹妹在这也耽搁的够久了,改日再来同姐姐闲聊,妹妹就先告退了。” 闵惜友好一笑,眸光闪过阴冷,随即掩饰下去。上前牵着她的手拍了拍,“那好,我就不送,改日再来。” 李妙曼神色有些不自然,强装着淡定,浅浅一礼便离开了。只是脚步比来时要快些,不,是快很多呢。 闵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在她的眼线里,才收回目光。打开李妙曼之前开过的柜子,取出她所放进去的东西。东西不大,用着手帕般大小的布包着一堆白色粉末。闵惜轻轻一闻,脸色马上冷冽了一来,心下也明白了李妙曼的用意。还真是个好计,找不到李妙曼有这等心思!既然这样,那么她就让假的变成真的! 被李妙曼这么一来也扰了出门的兴致,便留在了东苑。明天,王府定是要上演一场好戏! 她从来没有发现原来整个东苑居然种着桔梗花!房子的后面便有一片小型的花海,种满了紫蓝色的桔梗花,不可思议! 闵惜喜欢桔梗花,它不似牡丹妖娆,不似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更不似菊花那般如此淡雅。它有些它独特的风韵,散发着朦胧感吸引着她。 闵惜轻轻的用手抚摸它鲜嫩的花瓣,小心翼翼,怕它会受伤般,即使她没那么脆弱。 “你喜欢桔梗?”一道富有磁性又熟悉的嗓音响起,伴着有力的脚步迈向闵惜,与她并肩站着。 “你也喜欢不是么?”闵惜没有回头也知道是冷轩。如若他不喜欢,便不会种着这么多的桔梗,而且还是在他自居的东苑里。就连王府的花园也未曾出现过桔梗。 “这是我母妃钟爱的花。”冷轩看着这一片桔梗花海,神色温柔的说着。 闵惜抬眼看了一下他俊美的侧脸,笑了笑,“你母妃定是一个痴情的女子!” 冷轩淡笑,也有些诧异她如此的肯定。也侧目看她,“确实如此。” “你知道么?桔梗花的花语是永恒不变的爱。这般深情,你母妃是个很好的女人。” ------------ 第七十章 恶整 冷轩淡笑不语,眼看前方却没有焦距,不知是在想些什么。闵惜有些发愣,因为她发现冷轩好似不似从前那般了,好似变得爱笑了,在她记忆里,他冷梆梆的样子也不知何时变得温柔。这样的他很容易让人沦陷,他温柔深情的样子怕是没有几个女人能抵得住。 “你有心事?”闵惜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样问,只是觉得他眉宇间藏着事,不知觉的便开口问了,这算不算是关心? 沉默了一会,冷轩轻抿了一下薄唇。“怕是要变天了。” 闵惜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天气晴朗,天也是格外的蓝,又何来的变天?更不明白他在指的是什么。 思来想去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神色严肃了起来。“对了,我上次说闵之钟的事你可有去查了?还有过去太子曾讨伐过的茧国。”她原本并不关心乾溢国的变故,即使是改朝换代也与她无关。如今除了她感觉自己被卷进以外,她所要保护的人也都在乾溢,她不希望战争,会死伤一片,哀声连天。 冷轩微微蹙眉,“查过,不过他可是老奸巨猾,并没有任何不妥。至于茧国,还有待查看。”忽然转头看了一下闵惜。“你很恨他?为何你会直接喊他名讳?” 闵惜只是微微一下,眼里尽是不屑。“他不是我爹,也不配当爹!”为了自己的利益能把自己的儿女当筹码有何资格当爹?况且他的女儿早就死了,而她不会成为他的棋子! 冷轩不会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当是恨透了他从小就不待见她,让她饱受欺负,也许她的性格造成如此也是因为这些。 他们的话题也就聊到此为止,闵惜并未发现他们好似越来越能和平相处,不再一方的出现而感到暴躁甚至是烦躁。她在慢慢的习惯,习惯每天都有冷轩出现的日子,而她却浑然不知。 李妙曼带着得意离开,明天过后她就让闵惜百口莫辩!刚回到了西苑的门口,便遇上了段落儿。 段落儿打量了一下李妙曼,这些天她可是阴郁的很,脸上何时出现过这般轻快还有得意。立马变明白了是什么事。“你去找她了?” “没错。”李妙曼也不遮掩不忌讳,她们虽没有表面上和睦,但在某个方面上她们是一条战线的,她们要对付的都是一个人。 段落儿摇头讽刺一笑,惹怒了李妙曼,她最讨厌段落儿那一副自以为i记恨聪明的嘴脸,看其他人都跟白痴一样。“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奉劝你一句,别做无谓的挣扎,免得引火上身。”段落儿神色淡然,说完便要走。她那几个女人看得都清楚,她知道李妙曼恨闵惜,可是她这般莽撞,害得只是她自己。 李妙曼自是不会让她走,拦了她的去路。“把话说清楚再走!别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就目中无人,你得意什么?你现在不也和我一样被冷落?!” “目中无人?你倒是真会说,你目中可曾有过人了?”段落儿也不客气的反唇相讥。“你斗不过她的,且不说她身手厉害,比你有心计,单说她在王爷眼里的分量你就输得彻底!” “哼,那也只是一时的!别以为你在那边妖言,我就会被蛊惑!”李妙曼冷了冷艳眸,她不会承认的,过去她是最受宠的。 “李妙曼,你清楚的很,王爷已不是过去的王爷,他已经不是那么冷峻的他了,即使是闵惜那个女人废了你,得到的永远不会是惩罚!”说完,段落儿不再理会李妙曼便离开了。她就是看清了这一点,所以不再挣扎。过去,不管她们如何整治闵惜,王爷额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呢?所有的过错都会是她们来承担。聪明识相的,安分守己或是按兵不动,对她都是最好的办法。李妙曼确实是容貌家事好,可惜却是个愚蠢的女人,终究是斗不过别人。 李妙曼看着段落儿离开的背影,手不自觉的握紧,指甲深深的陷入肉里,传来的疼痛告诉她,她一点要夺回一切。 闵惜确实是恋上了冷轩的床,迟迟不打算回北苑,反正他也占过她的床,现在她不过是讨回来而已。好在晚上冷轩并未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反正不回来闵惜乐得不得了。交代明天无论出什么事都不准来扰她睡觉便遣退了小怜。 说是乐得不行,可是她一个人躺在偌大又舒服的床上居然失眠了。她一直望着上面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就是睡不着。好像还有点想冷轩那厮了,前几天他们一直都是躺在一张床上的,虽然她极度的不愿意,可是每晚都有人陪她入睡的感觉好像真的很好,而且都能一夜无梦睡的踏实。突然间鼻翼间没有闻到属于冷轩的气息居然睡不着了,这真不是什么好事! 一夜都在辗转反侧,怎么睡都睡不着,觉得周围静的发慌,她真想冷轩立马就出现在她面前,这样她就不用受失眠的折磨了。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冷轩夜不归宿! 最后也不知道折腾到了什么时候,辗转了多少次,总算是睡了下去,隐约间好像还听到了鸡脚的声音。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还在谩骂着冷轩,下次打死都不然那厮夜不归宿了,哭得是她呀! 她做对的一件事就是让小怜隔天无论任何事都不准来打扰她睡觉,原本只是想看好戏罢了,仙子阿还多饿了一个能补充睡眠的好处。 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总算是睡醒了,感觉眼睛有些酸痛,伸了伸懒腰,喊了小怜。 小怜端着水便进来,神色有些慌张,“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出事了,赶紧洗漱一下,若不是昨天小姐交代不能打扰你睡觉,小怜真想闯进来了” 闵惜淡定的下床洗把脸,不理会小怜的“出事了”。 “小姐。你怎么那么平静啊?”小怜急了,“曼夫人不知为何,全身奇痒无比,怀疑是有人下毒,现在矛头正指向你呢!” “冷轩呢?”闵惜淡淡的开口。 “王爷正大发雷霆呢,在曼夫人那,要你过去。” “要我过去?!”闵惜反问,语句里却透着冰凉。“你去告诉他,要找我自己来这!” “啊?”小怜你目瞪口呆,王爷好不容易复宠了小姐,小姐又要跟他对着干! “啊什么啊,去啊。”闵惜不悦的说道。不知为何,她的心情烦躁了起来,原本她应该很得意才是,可现在她却得很烦躁。大发雷霆?要她过去?她偏不让他得意! “是。”小怜见她好似也很生气,不敢再多说什么,便退了下去。 小怜刚走没多久,闵惜便换了身衣服,唤来离心便跟她出了东苑,绕过短路,走长路去西苑。 “现已是几时了?”闵惜忘了忘天,问了跟在她身后的离心。 “这会儿已是巳时快要午时了。”离心赶忙回答,今天的主子有些不对劲。 “很好,现在已经没什么人了。”闵惜到这冷笑便往西苑走去。 西苑不同其他苑居,西苑很大,共有五座房子,只是每座房子都相距较远,所以五个夫人都有自己的空间。 只是在门口,闵惜都能清楚的听到从李妙曼房间里传来的声音,尖叫声,谩骂声,打破东西的声音以及婢女劝拦的声音。 “啪!”伴着瓷器摔破的声音,李妙曼的骂声也接踵而至,“贱人!我杀了她!” “夫人,你别抓了,都要烂了。”婢女急着拦着她。 闵惜冷笑,让离心在外面等着,自己便进去。 整个房间杂乱不堪,地上都是摔碎的瓷器,以及被撕烂的书本绸布。闵惜四下看了看,最后眼睛定格在李妙曼的身上。她狼狈的坐在地上,衣着凌乱不堪,身上满是抓痕,有的甚至皮破了,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奴婢......参......参见王妃。”婢女一见闵惜腿便软了,立马跪下请安,眼里充满恐惧,就像是见了蛇蝎一样。 那个婢女如此害怕闵惜是有原因的,因为她就是当初闵惜刚醒来没多久便痛李妙曼来找茬的婢女小翠,闵惜把她的弄脱臼了,险些就废了她的手,而今那只手已不复以前般灵活了。 李妙曼听到了王妃二字,立马抬头,那双充血的艳眸此时满是恨,恨不得杀了她。加上已被她抓伤了脸狰狞的可怕,头发也凌乱不堪,看上去就像鬼,更像一个疯婆子。她歇斯底里的喊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贱人!你还敢来!” “你先下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闵惜冷眼看了一下小翠,她赶忙慌张的逃了出去。 “我跟你拼了!”李妙曼疯了一般抓起地上的瓷器碎片向闵惜冲来。 闵惜躲过了的攻击,轻易的便抓住了她的双手,直接把她绑在了床沿的柱子上。 李妙曼见攻击不成,气得胡乱挣扎,被绑在床沿上的手使劲的扯着。“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 第七十一章 七出犯了六出 “不放过我么?”闵惜冷笑的看着她,“我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便加倍还之。你说,我是不是故意的?”说完便拿出李妙曼之前藏在柜子里的东西扔到了她的脚边。 李妙曼眼里闪过一丝慌张,随即又被恨意代替。“你!” “你不就是想让我失宠么?不就是想陷害我向你下毒么?”闵惜不冷不热的说着,眼睛却四处打量着她上等却被弄的凌乱不堪的房间。最后眼睛又落回了李妙曼身上,满是嘲讽。“心急吃不了人豆腐,这个道理你不懂么?” “闵惜!你今天如此待我,他日,我绝不轻饶你,快给我解药!”李妙曼不安分的扭动的身躯,双手被困,身上的毒发了,奇痒无比,非常人所能忍受。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激怒我可不是好事。”闵惜的眸光一冷,似冰冷的箭,能轻易贯穿她的心脏。 李妙曼气的身体发抖,身上的瘙痒让她痛苦的想打滚,尖叫连连。 很好,闵惜颇为欣赏的看着她的痛苦。她对敌人向来狠心,而且,她还需要她替她演出好戏,关键到她能不能拿到她想要的东西!她让小怜把冷轩引来,又绕着道来这,不过是来给李妙曼“打针”,刺激她更能表现出她所要的结果。 “看来你很讨厌我?” “是恨!恨不得你现在就消失!”李妙曼强忍着痛苦,咬牙切齿。 闵惜觉得可悲又可笑,她的恨可真容易,说恨便恨,她闵惜可曾杀她父母灭她九族了?带着恨活着多累多可悲,不过也就一个男人罢了,李妙曼是如此,宛夫人也是如此,说不定王府里冷轩的女人都是如此。 “我可以完成你的心愿,让你称心如意。那可就要看你的表现了。”闵惜说着便坐了下来,冷艳淡定的气质立即环绕,让人忍不住臣服,这般脱俗的气质是由内而外散发的,非能模仿的。 李妙曼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只是觉得闵惜就像一团雾,摸不清看不透,永远也不懂她在想什么,多面得让人应接不暇。 未待李妙曼多想,门啪的一声便被推开了,冷轩大步跨入。 见闵惜正悠闲的坐在那看着坐在地上狼狈痛苦不堪的李妙曼,即刻便来气了。 “是不是你?!”冷轩也没发现,他出声质问闵惜的时候声音在颤。他怕真的是她下的毒,公然在王府下毒,他该怎么保她?! “王爷,快救救妾身,姐姐说要杀了我。我好怕!”未待闵惜回答,李妙曼早已哭天抢地,梨花带雨,卷缩在床沿惊恐得就像是受惊的小鸟。这般柔弱,真是我见犹怜。 冷轩快步到她跟前,解开她被束缚的手。因为之前疯狂的挣扎,手被擦伤,一道道红痕触目惊心,更是惹人疼惜。冷轩将她抱起,轻放在床上。李妙曼也借机死死的抱着冷轩,以害怕为借口,硬是不肯松手。 闵惜看着他们两个,手不自觉的握紧,秀眉蹙起。她原本只是设计着将计就计,对李妙曼真的下毒,非但可以教训她一顿,还能换来一纸休书!没错,她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向冷轩索要休书的念头。 原本她应该乐呵的,因为她就要得逞了不是么可看到他们拥在一起,没来由的让她怒火中烧,觉得刺眼!甚至还有一丝……难过。她这是怎么了。 “这是不是你下的毒?!”冷轩明显不耐了。 被他的低吼引回了思绪,冷了冷眼眸。“没错,是我下的!” “你!”冷轩显然为她没有一丝辩解便承认感到气结,她根本就不知道她承认的后果是什么?!“解药拿来!” “解药我可以给,不过我想知道王爷打算怎么处置我?”闵惜对他的盛怒熟视无睹,冷清的问道。 “如何处置本王自会处理,赶紧把解药拿来。”冷轩已经没有耐心了,她根本就是逼他做决断。可气的是,她的毒怪异无比,御医也束手无策,没有解药暂时是解不了的。他让她交出解药是在保她,她懂不懂?! 解药,闵惜早已握在手,可就是不愿交出。她自己也不知道在置什么气,只是冷眼的看着了冷轩,甚至觉得讽刺,本王都用上了! 冷轩讨厌她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干脆大步上前,抓起闵惜的手,抢过解药。他们在争执,争执间扯痛了她的手也浑然不觉。 李妙曼一直没有开口,不是她不想煽风点火,而是她实在没有勇气。王爷的样子太恐怖了,这般冷冽还是头一回见到。她更不明白闵惜的心思,她明明好不容易让王爷看她了,好不容易又回到了王妃的位置,可她为什么就那么干脆的承认了,而且不断的激怒王爷,这是故意的,这样她的苦心不就毁于一旦了么?她不懂这是为什么。 “阳,把她带回去,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出!”解药还是被抢走了,而她也被他的一句话被软禁了。 若是之前被软禁了,她肯定会不依不饶,可如今她却没有心思去想什么软禁,她的心思全然在莫名的难过里,莫名的心痛里。她不知道她这是什么了。事情是向着她所预料的发展,可真的走到这一步,她却觉得是走偏了,哪儿偏了,她也不知道。 出了变故,府内上下肯定少不了各种八卦。没有人明白闵惜是何用意,冷轩把闵惜扔在了东苑,却没有在踏入一步。在外人眼里,王爷又冷落了王妃。只是王爷好似又变回了以前沉默寡言,冷冽恐怖的王爷,甚至比以前更严重,脾气也大了不少,稍有不慎都能被训的 其实冷轩只是在赌着众人之口,他作为一家之主,不可能有人下毒而不惩治,他这么做已是最好的惩罚了。天知道他到底有多想她,可是他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她,当他下令软禁她的时候,忘不了她那样陌生的眼神,他害怕那样的眼神。每晚夜深人静之时,他一个人在门外望着屋内的灯火喝闷酒,直至她房内的灯灭了,才不舍的离开。 一晃又过了几天,好似前几天的事就像是流水一样,一带而过,没了什么波澜。 “王爷,大事不好了!”一名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冷轩的书房。 “何事那么慌张?”冷轩有些不悦的蹙眉,冷气逼人。 那小厮吓的腿都抖了,说话都结巴了。“管……管家让小的……来通知王爷,帐房无故……少……少了五百两黄金!” 冷轩疑惑,但还是起身前往帐房走去。 东苑还是依旧,闵惜却平静得出奇。前些天小怜送入饭菜,她都会吃,偶尔也会搭几句话。可这两天她非但没用动饭菜,而且也不在小怜说话。这可把小怜急的赶紧去找冷轩。 冷轩一听,顾不得其他,马上便冲回了东苑。锁都等不及等钥匙来开就直接扯断了,他害怕是闵惜出事。因为最近事物多,已两天未去看她了。 一闯进门,没有看到让他朝思暮想的身影,里面的东西被整理得很整齐,却没有一人的身影。 本能的,冷轩觉得她跑了!她离开了!一下子,整个人都蒙了,慌张了。 “王爷,这有张信。”小怜看到了桌上的书信马上便拿给冷轩看。 冷轩赶紧接过,打开一看,他愣住了,脸马上也挎下来,更多是冷! 清秀的字体在上面赫然写着“休夫”二字,让冷轩差点气到背过去,真想直接撕掉这封信。不过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想看这个女人还能写出什么荒唐的事来! “休夫 夫君不能本分守己,自古便有七出之说,而其便犯了六条! 其一,无子,此乃断后,简而言之就是房事不行!其二,淫,跟除了妻子以外的女子苟合,妾室成群,此乃重婚罪!其三,妒,其干扰吾逛青楼,充实后宫!其四,有恶疾,其面瘫!影响食欲影响心情,造成吾骨瘦如柴,担惊受怕!其五,口多言,本王是口头禅,说多了说得吾头脑发热!其六,窃盗,故为私房钱,其有过多的私房钱,而吾身无分文! 以上皆为我休你的理由!冷轩,本小姐告诉你,我不陪你玩儿了!不就是一纸休书么?舍不得笔墨纸,本小姐就赐你一封!一定要记得对我感恩戴德,我为你创了历史被休第一人,这是何等荣耀啊!好歹夫妻一场,你帐房的五百两黄金就当是分手费。祝你幸福美满,精尽人亡!掰掰!” 最后还不忘了在后面画了大大的笑脸,来表达她有多友好,和平分手嘛。其实闵惜写完这些后才后悔,他都犯了这么多罪名,早该休了,现在动手有点晚了。 看完冷轩的脸上的表情真不是言语能表达的了,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跟川剧变脸似的。更可气的是,有好气有好笑,不上不下,愣是憋着都不知道是该哭该笑! 她居然说他不能人道!还说他有恶疾!居然还想着逛青楼!幸福美满,精尽人亡!真是气煞他也! ------------ 第七十二章 我喜欢他?? “影!”冷轩几近咬牙切齿了,在他手中的休书已被蹂躏得不成样。 “属下该死!”影立马便出现,半跪在地上请罪。 “本王不是让你看着她么?怎么就让她跑了?!还能有时间去帐房拿黄金!”冷轩已经盛怒到了极点。真不知道是他的手下太无能还是她太闹腾! “是属下无能。”影原本一直没有波澜的脸也出现了汗颜,这个王妃太折腾人了。“昨日属下被人从背后击了一掌,便暴露在王妃面前。” “莫不是有人劫持?你可有看清楚击你一掌的人。”从背后悄声无息的攻击影而不被发现,定是一等一的高手。想到闵惜可能被劫持,心下又紧张了起来,不过想想,被劫持了,还能写出这等荒唐的东西出来? “据属下判断不是。”影如实回答。他当然忘不了他暴露在王妃面前的时候,王妃一脸诡异的笑的样子,笑得他头皮发麻。“王妃当时用银针扎了属下的穴道,动弹不得。属下本想运气挣破,王妃……王妃就拿着碗口粗大的棍子把属下打昏了过去。”他实在是不想承认她偷袭的手法,根本就是卑劣! “嗯,是她的作风。”冷轩不咸不淡的听着,像是在听故事,最后总结了这句话。可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传令下去,都给本王去找,一个角落也不留,否则,提头来见!” “是。”即刻便消失。 京城西巷。 “唉……”某人已不知叹了多少声。 “乖徒儿,好歹为师也把你从水深火热之中救出来,你反倒闷闷不乐了?”玄老正跟小毅玩得开心,听到她一天都会唉上无数遍,这都两天了,她不唉烦,他的老耳朵都得生出老茧子了。 “你还好意思说!”闵惜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着,“消失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出现了,也没教我绝技,就知道不务正业。我无聊不唉呀唉的,你让我干什么去?!” “嘿嘿,你的造诣超乎常人,所有的要领你都掌握了,只待辩识和实践而已,不急,为师的绝谷有的是上好的毒物,会带你去见识的。”玄老小眼一眯,尽是得意。 “为何不现在就去?” “为师这段时间忙,徒儿,你可知道为师为何如今才来?!江湖变迁啊,乱的很,武林盟主的争夺弄的江湖动荡不安。”玄老说的一本正经,必要时候叹气摇头,看似是他亲身经历似的。 “盟主争夺,江湖动荡。跟你一个退隐数十年,一把年纪还老不正经,没一点长辈样的老头,有何干系?你忙什么忙。”闵惜一脸鄙夷的看着他,好似在说,你装,你就装,你接着装! “什么话!”玄老貌似很不满闵惜的话,手插着短粗的腰,为自己辩解,“为师忙着去围观!” 闵惜无语的扶着额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跟他讨论话题,真真是白痴的行为。 百里如冰从里屋端着衣物出来,递给玄老。“爷爷,您要的衣服如冰都帮您准备好了。” “欸,真是个好孙女。徒儿,你也学学人家,多孝顺!”玄老夸了百里如冰还不忘挖苦一下闵惜。 闵惜直接无视他的后半句话,“师父,您要那么多衣物做甚么?” “为师不是说了嘛,围观去呀。”玄老不看闵惜,拿出百里如冰做的衣服比划,不住的称赞百里如冰心灵手巧。 “你还走啊?!那我怎么办?”闵惜瞪大着双眼,明显的表露对玄老的极度不满。这是做师父的么?有这么不负责任的师父么? “你个小女娃,急甚,好好钻研,是时候你会出现在绝谷的。”说完,抓起包袱就走了。 闵惜无语了,这是闹哪样儿啊,怎么说走就走?!她现在都后悔拜他为师了! 玄老走至门口,三两下轻功便消失,可见其功底的深厚。远方真空传声,传来一道沧桑却有力的声音,传入玄老耳中。“哈哈,玄老兄,这女娃可真有意思。” 玄老咧嘴一笑,“想必法空是跟她打过交道了,不过也是时候了。” “当初我俩练功错把她移位了,如今把她移回,也算是了了心愿。” “哈哈,这让我玄老多了个有趣的徒儿。” “阿弥陀佛,这就离开?你徒儿最近可是有风险。” “你不也算出了她是有惊无险么?凡事还是他们年轻人解决较好。咱们还是把上回那盘棋下完,分个高下。” “哈哈,也是。” 两人相隔甚远,真空传声,空气间充斥着浑厚的内力,以及爽朗的笑声,迟迟未消去。 “惜儿,你在想什么?”百里如冰拍了拍正在发呆的闵惜。 闵惜回神,忽然就拉百里如冰坐下,“如冰姐,你说我是不是疯了?” “怎么了?”百里如冰觉得有些好笑,她这个样子倒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我明明就很讨厌冷轩的,可是很奇怪,这几天没他在我都睡不着,更怪的事,好像一静下来就会想他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按时休息?我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关心他了?” “嗯,那如果想到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你是什么感觉?”百里如冰眼里闪过异样的风采。 闵惜想了想,最后如实回答,“感觉胸口闷闷的。” “那就对了。”百里如冰点了点头,然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天啊,惜儿,你恋爱了。看你像是什么都懂,聪明的你,居然不懂的恋爱!” 什么?恋爱?恋爱是你浓我浓啊,她怎么不懂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你浓我浓?等等,如冰说什么来着,她没听懂。“你的意思是我……喜欢冷轩??”这句话是带着极度的不确定,极度的怀疑。她需要一个否定的回答。 “不然呢?见不着就会想,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就吃醋。这都不是那什么才是?”百里如冰好笑的看着她的反应,就像是当年的自己。 “不可能!”闵惜激动的跳了起来,急着否认。“他这个人霸道又恶劣,还暴力,我会喜欢他?!不可能!我恨不得他死了算了呢!” “是么?”百里如冰淡笑的挑眉,故意拖长尾声。“好啊,那你说让他去死。” “说就说,冷轩那个王八蛋去……去……”无论怎么样,闵惜还是卡在了那里,她说不出口,她居然不愿意他死。 “去什么?说完呀。”百里如冰反而多了逗她的心思,故意说着。 闵惜沉默了一会,脸马上就垮了下来,哭丧着小脸,“那怎么办?我不要喜欢他!”她向来都是诚实的面对自己内心的人,反正都发生了,否认也没用。 “为什么?”百里如冰想看看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为什么?闵惜也在想着,她是个慢热的人,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男女间的喜欢,什么是爱。她不是生活在这个封建制度的古国里,她不会想那些女人一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将来丈夫娶了小妾还要脸上带喜带笑的为他张罗婚事。人都是自私的,感情也是自私的,不可能可以一分为二。没有哪个女人愿意看着自己的爱人去娶别的女子。她不愿成为她们其中的一个。 闵惜苦笑了一下。“我要的他给不起,倒不如不要。” “惜儿,喜欢一个人是件幸福的事。当你真的爱他,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你要的只是他的人罢了。”百里如冰的思绪也飘远了,像是看到了谁,嘴角挂着温柔多情的淡笑。 闵惜愣了一下,看着她。她还不能完全理解她的话,只是觉得震撼,觉得百里如冰爱的人一定是幸福的,因为她能看到她眼底里的坚定,是愿意为他牺牲一切的坚定。 只是百里如冰没有告诉她后面的部分,当她真正体会的时候,才知道爱也是很痛苦的。当然这是后话。 “你知道么?我们很像,像到不可思议,也许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能没有理由的相互信任。”百里如冰静静的说着,平静到让闵惜的心里腾升异样的感觉。“想听听我的故事么?” 闵惜笑了,点头。百里如冰心里总有着事,是她不想提的,她也从不急着问,她相信她会有跟她说的时候。从她见她的第一眼时便知道,她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我不是乾溢国的国民,我来自蓝夜国。我同你一样,有着显赫的家室,我爹也是当朝的丞相,可惜却从未理会过我这个女儿。我一直努力的想要得到他的肯定,可他终究没有正眼瞧过我一眼。” 闵惜伸手握着她的手,两人的手都是冰凉的,可是暖在心里。她们还是不一样的,她们的父亲都一样未在意过她们,可闵惜却也未曾在意过这个爹,许是她不是他的女儿,也许是他给她带来的都是虚假的亲情,让她厌恶。可百里如冰不一样,她是在意她的父亲,在意她的家人,才会不断的想要向父亲肯定自己。她比闵惜幸运多了,也许她的父亲没有闵惜的父亲如此糟糕,让她吃尽苦头! ------------ 第七十三章 百里如冰的痛(一) “待我到了婚际,按理说,我要到宫中选秀女,可我爹却为我求的一纸婚书,皇上赐婚嫁给当朝唯一的王爷,也就是皇上的兄长,宇文阔。而我也成了唯一的王妃!我很感谢我爹为我求的婚事,才能让我在最美丽的年华遇见了他。” 百里如冰不紧不慢的说着,细细的回忆,闵惜静静的听着,听她说完。 “我开始并不爱他,冷漠相待,他虽对我也无感觉,但还是温文尔雅,从未恼怒过。呵呵,这就‘相敬如宾’吧”百里如冰轻声笑了一下,“原本以为我们就那样了,他的世界与我无关,我的生活他不干预。可感情就是个奇怪的东西,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只是突然有一天他不在了,我疯狂的想念。我开始在意的他的一颦一笑,他开心,我就开心,他不开心,我的心情也跟着不好。” 闵惜想了想,似乎他从来都是那几个表情,冷峻,盛怒,蹙眉,不悦,可总结来就是阴郁。除了偶尔难得一见的温柔,他就是个面瘫。可他温柔的时候她都会觉得心跳加快,虽然只是一瞬间就被她压了下来。 “我和你一样,刚喜欢他的时候很迷茫很害怕设置不愿意承认,怕受到伤害,怕会不公平。可是感情没有公平可言,喜欢一个人是痛苦并快乐着。我以为我是单恋,当他说爱我的时候我以为我在做梦,不过那是事实,我的幸福来了。” “我跟他踏青,吟诗作画,看过星星划过船,他送过我一对泥人,那是我们两个,我们没有海誓山盟,不需要天崩地裂,只要这小小的幸福。人一旦热恋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眼里只有对方,那是幸福快乐的。可是我不该忽视了他的身份,他是王爷,终究是妻妾成群,这一点我早就该意识的。他不得不娶长老的女儿尉迟香寒为侧妃,我没有怨言,也不该有,这是妻子该做的。” “那晚我看着他穿着大红喜袍,很英俊,我笑了,可是我的心却疼的厉害。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离开过场,我想要狠狠的记住这撕心的感觉。我想过了,我既然爱他就要包容下他的一切,我爱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其他。” “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在他大喜的日子抛下新娘。他来找我,他眼里的歉意和爱意让我愈陷愈深,我知道我真的放不来了,我可以为他牺牲一切。我劝他回去,他不愿,我们就僵直了一晚。一直静静的看月,看了一晚。” “尉迟香寒是个不简单的人物!真让我意外,新婚之夜,新郎来我这,她没有生气,没有委屈或是怨恨。隔天依旧来向我请安,笑脸相迎。我听闻她爱他已近疯狂的状态,长老见他女儿如此,特来求得赐婚,就是侧妃他也认了。当时皇帝登基还需人辅助,用人之际,便答应了他赐婚。可她如今却不急不恼,还笑脸相迎。本能的我觉得她不简单,而且很可怕。” “她做得很好,在王府内进退自如,凡事拿捏得好尺寸,说话得体大方,受了不少人称赞。宇文阔也渐渐的不再那么排斥她,毕竟已成亲,她又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乖巧懂事。府内外都说我跟她相处的融洽,确实是很融洽,她没有给过我任何脸色,我也未薄待她,两人似姐妹。可我知道她对我有所保留,我对她有着提防。” “同年,我怀了孩子,府内上下都很开心,阔他开心的像个孩子,要当爹的喜悦让抽出更多时间来陪我。她表面上装的很开心,那是装的,可我却信了。她天天都会来陪聊天,替我解闷。只是我没有想到她是在慢慢的向我伸出魔爪,她端来的滋补汤中,我险些没了孩子,我没有怀疑是她干的,因为里面都是上好的补药,只是多加了不该有的药,加了半夏和芜花,药是我身边最信任的小荷煮的,小荷是从小就跟着我的丫头,她不会害我。而药她也没沾过手,一直都在房里陪我聊天。” “她很聪明,知道我警觉这件事,万一这是让阔知道,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她难免不被扯出来。她当时就把矛头指向了小荷,而且在小荷的房间里找到了半夏和芜花。小荷是冤枉的我知道,可我没有办法证明,我也没有怀疑到她身上,当时我以为她是想为我出气,找到凶手罢了。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荷被冤枉被处罚,我只好硬说是抓药的不小心抓错了,小荷是负责我的药的,自然她房里会有那些东西。我坚持那么说,坚持小荷是冤枉的,她也顺了我的话,找了抓药的小厮当垫背的。我也力保那小厮,为他开脱,结果那小厮也被打了几十大板被逐出府,我心有愧疚,让人给了那小厮几百两银子,让他去谋求新的生活。” “这件事我没有跟阔提起,免得生事端。我没有想过尉迟香寒是始作俑者,后来又过了几个月,我觉得很对不住抓药的小厮,让人去打听那小厮的去处,看生活是否过的去?可回来的人告诉我,那小厮不知了去向,细细打听,得知他离开王府后便被一群黑衣人带走,不知去了哪,过几天再树林里见到了他的尸体。他死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也是那时我开始怀疑,可我想不出要害我的人,我处处小心翼翼,连同尉迟香寒一并在内。” “相安无事有过了几个月,我的肚子越来越大,许是尉迟香寒忍不住了,她想出了许多对付我的办法,我已经怀疑她,甚至是肯定是她要害我了。我一一躲过,她并不知道我对她的提防。她没能成功的得逞,她以为我会难产而死,可我没有,我的孩子顺利的生下来了。也是那时,我跟她彻底的撕破了脸,她也同我摊牌。” “她很恨我,恨不得我去死,可是她不能明目张胆的来,因为阔爱我。她要博得阔的信任,才能在王府立足。她想,我要是死了,阔就是她的了。可不巧的是,我怀了孩子,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她原本想连同我和孩子一起消失,可她没有机会得手,好几次都差点被阔发现或是怀疑,她不能明目张胆的来。” “她装的真辛苦,当她跟我摊牌,露出真面目的时候,我真是佩服她的演技,她的忍受能力,是什么能让她装出对我友好,甚至好的就想姐妹一样,她明明那么恨我!她说会让我自己退出,我当她是挑衅罢了。可是她真的做到了。” “两年里,明争暗斗她使了不少招数。还记得你刚认识我的那会儿我身上的病么?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其实这个病是多年前的了,早在开始她就对我下了毒,一种慢性剧毒,一点一点的侵蚀着我的身体。她以为我会难产,可我挺了过来。两年来,她愈发博得府内上下人的好感,我没有证据,更没有十足的把握便不能插穿她。最后她得逞了,她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她把我身边所有信任的忠心的人都捏在手里,我在府里呆一天,他们就会被一个一个的除掉,她总能找到任何理由来除掉他们,我无能为力,我救不了他们。” “我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开,她并不打算就此罢手,连他们的家人都不放过,她威胁我挟持着他们威胁我,让我离开。我曾想过跟阔揭发她,可是我不能,我没有证据,而且一旦告发,他们就没命了。她是长老的女儿,长老的地位很高,她自然受到了不少了权威和地位,我不能赌。” “我斗不过她,我没她狠辣,她竟然你那个对小毅下手,当时他才两岁,没有一个母亲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伤害自己的孩子。为了不让他带走小毅,我不得不那么做,我愿意离开,越远越好。她说,我可以把孩子留下,她可以向对待亲儿子一样,呵,亲儿子一样?!讽刺得我想笑,我知道她是在拿小毅牵制我。我舍不得阔,可我没有办法。尉迟香寒不让我以死了结,她要我让阔死心,让我伤害他。我办不到,可是不得不那么做。” “尉迟香寒制造了我害她的假象,把我的名声搞得一败涂地,但我必须忍。我用到刺伤她的场面让阔看到了,我要阔处置我,他不肯,把我软禁了起来。我知道他是不想伤害我。可是我不能在府里,对一天就死一个人,尉迟香寒的手段我清楚的很。当天夜里我便放火烧了整个王府,就从我跟阔有着共同回忆的梅园开始。火很大,造成了很大的混乱,我乘乱抱走了小毅,我知道如果小毅在我离开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他不会活的长久。在尉迟香寒眼里,小毅不是阔的儿子,而是我百里如冰的儿子,所以他必须死。” “我抱着小毅一直跑,我不知道王府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会不会有人因此受伤,因此死亡,我是自私的。我也是失败的,我因此断了小毅的父爱,我因此辜负了阔的感情,我成了罪人!” ------------ 第七十四章 百里如冰的痛(二) 闵惜握住百里如冰的手越来越紧,她能感受到从她心底传到指尖的冰凉,她想多给她些温暖。她能感受百里如冰内心的冰凉,那是被逼上绝境不得不放弃的,她是最大的受害者,却要背负最大的后果和痛苦。 百里如冰看着闵惜,笑了,可那笑却是苍白的。“时隔多年,每当想起,心还是不由的痛。我抱着小毅一直跑。漆黑的夜里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到周围风吹着树叶沙沙的声音,以及野兽叫的声音,我很害怕,可是我怀里还有小毅,我必须振作!一路的颠簸,小毅没有哭闹,他一直抱着我的脖子,依偎在我怀里,那时候他才两岁,伸着小手擦拭着我的脸,他说,娘,别哭,爹爹坏小毅乖。我才发觉,我不知何时,早已哭了,泪不住的掉,我竟没有发觉。听到他的话,我的心更痛,哭得更凶了。” “我以为我能跑得掉,可是没有。就在那个小树林里,我被阔找到了,漆黑的夜被火把照亮的通明,我被包围了。阔问我为什么要逃,可我不能说,我逼着自己把泪收回去,与他冷眼相待。我告诉他,我讨厌尉迟香寒,我恨他们,我受够了这种日子。我不断的尖叫,阻止阔想我靠近,他眼睛里受伤的眼神会让我心软。阔说他相信我是有苦衷的,我心里一定有着秘密,只要说出来他可以为我解决一切,他可以成为我的天。是啊,他本来就是我的天,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我也不能让我的孩子身陷危险。我平静了,就像是从来未认识阔一样,其实我也很震惊为何那时候我可以如此冷静。我一手抱着小毅,一手拿出一早为了仿身的匕首,我让小毅乖乖的抱着我,把小脑袋埋在我的颈项里,不让他看我。我狠了心跟阔说,只要他以及他的侍卫上前一步,我就割自己一刀。阔急了,他下意识想上前去抢我的匕首,可他走一步,我便用匕首狠狠的割了抱着小毅的那只手。”百里如冰隔着衣服摸了摸那道伤口,掀起衣袖,却是三条丑陋的伤疤。 “我是看着血从皮肉里涌出来的,我不觉得疼,再怎么疼也不及心疼,我觉得我一定是疯了。阔止步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他以为我是真的绝了心讨厌他,绝了心跟他断了关系,他不敢向前。我感到小毅抱着我的小手更紧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哭,但我知道他在害怕,他是懂事的,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我让他看到了血腥的一面,给他留下了阴影。我想,这还不够绝,这还不够。我拿起匕首又在受伤狠狠的划一刀。阔想疯了一样喊,他说他不上前了,求我别伤害自己。我那只手已经失血过多,没有力气了,一直在颤,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我,一直抱着小毅没有放下。阔哭了,那是我头一次看见他在我面前哭泣,我的心就像被人揪起来一样,一抽一抽的。可是我已经不能像过去那样去抱着他,给他力量,我已经彻底的失去了资格。我只有不断的说狠话,我讽刺他,就像个坏女人一样,我笑他懦弱,笑他活该。讽刺到最后,我都不知道我是在讽刺他还是在讽刺我自己。” “我拿着匕首指着他,喊他宇文阔,形同陌路般。我说,我与他恩断义绝,再无瓜葛,我恨他,手上划的刀痕就是断掉我们的所有,我要他好好的记住。他很痛苦,他不想面对,他就像我没有说过那话一样,温柔的说要我跟他回家,要我包扎好手,他可以什么都依我。我站着不动,冷眼看他。我说,要么我死,要么他滚,我这辈子也不想见到他。他没有办法,只能远远的看着我,不上前,也不退后。我不理会他,拿起匕首又狠狠的划了一刀。他眼红了,怒了,那般盛怒也是我从未见过的样子,可怕至极,我才发现原来他也可以这般生气。他说,他满足我的要求,他滚,这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我面前,我们就此恩断义绝。他问我满意了么?我没有开口说话,我开不了口,我怕我一出声就止不住泪水,我怕我一出声,我所装出来的坚强的外壳会彻底破碎。” “他走了,真的带走他的一切,离开了我的世界。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停留,一步也没有,是那么的坚决。我在心里告诉我自己,这样很好,这样的结果对大家都好,可是我的心却死了,视线也模糊了。待他消失树林了,光渐渐远去,又恢复了黑暗,我才跌坐在地上,痛哭了起来。”百里如冰不知何时脸上已挂满泪水,可她的神情是平淡的,更或者说,是麻木的。 “我吓到小毅,他睁着他的小眼看着我一会儿,也哭了。我被他的哭声惊醒,才恍然觉得不是该伤心的时候,我必须带小毅马上离开,因为这个地方很危险。我抱着小毅离开,随处找了房子住下。我没有想到的是尉迟香寒如此狠毒,竟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她派了杀手来杀我们,甚至她亲自动手。我只好带着小毅一直逃一直逃,无止境的逃,好几次险些掉了命。无论我们逃到哪儿,躲到哪儿,都能被找到。四年来,我在蓝夜已无容身之处,只好逃到乾溢来。到了乾溢,足有一年的时间我们都是安全的,我以为我会带着小毅就这样在乾溢生活下去了。可是,就在遇见你前的头一个晚上,险些就让尉迟香寒派来的杀手找到。本想隔天就搬走,不想竟然犯病了,就是尉迟香寒一早对我下的慢性剧毒。没到月圆夜,腹部便会疼痛无比,全身的骨架就像被人拆掉一样,使不上力气,而今,隔了多年,犯病的机会也越来越多,时间越缩越短,又加上一晚上提心吊胆染上了风寒,这才被耽搁了。可晚一天,危险就加重一天,你的出现就是及时雨,你知道么,是你救了我们娘俩,你是我的恩人,这份情是我永远也还不起的,你不禁救了我们,还给了我们平静的生活,这是我一直都不敢奢侈的生活。谢谢你,真的!” 闵惜也为之动容,轻轻的拍拍她的手,笑道:“快被这么说,我们是好姐妹,不用说谢,你们身上有着吸引我的特质。如冰姐,你很善良,你是个好母亲!” 百里如冰也笑了,伴着未干的泪水,却是凄楚动人。“你让玄老前辈来接我,我本以为是尉迟香寒的人,他始终不肯道出身份我那晚的病又犯了,我忍着痛,坚持与前辈对峙。后来他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便抓住我替我把脉,我以为他想杀我,本能的反抗,他这才递来你送的书信,也不知为何,我就那样信了,相信他是好人,相信他不会伤害我和小毅,心也跟着安了下来。我没想到他的医术如此厉害,三两下替我缓解了痛,安排好住处后,便开始解我身上的毒。如今我体内的毒已完全解了,恢复了以往的健朗。这些都多亏了你们,惜儿,能认识你们,是我的荣幸,我多么庆幸。只怕是这辈子我都不能再回蓝夜,这辈子也不会再见到他,这辈子都要劳烦你了。” 闵惜抱着百里如冰,笑着,可却心疼她,心疼她一个柔弱的女子要承担这么多。“如冰姐,我这永远是你和小毅的家,我愿意让你劳烦一辈子,让你们依靠一辈子。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可以欺负你们,只有咱们欺负别人的份!”心里却说着,这个仇,咱们一定要报! 百里如冰破鼻涕为笑了,擦了擦眼角的泪,说道:“你呀,说的就跟流氓一样,都跑去欺负别人去了。” “矮油,本来就是嘛。”闵惜打着哈哈。 她们的友情也是奇怪的,不需要说什么天长地久,不需要说得很明了,两人便心照不宣,都能明白对方的心里,知道对方想什么,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知道对方想要表达什么。是别人看不懂,也不能理解的感情。这样的友情何尝不是让人羡慕的。百里如冰说认识闵惜是庆幸的,可闵惜有何尝不是觉得认识百里如冰是庆幸的呢。闵惜能懂得百里如冰的痛,百里如冰也能懂得闵惜的特别。 日子就那样一天天的过去,一晃又过了几天。自从百里如冰跟闵惜说了自己的心声后,两人的关系更好了,简直无话不谈。闵惜惊叹百里如冰超群的手艺,百里如冰惊叹闵惜稀奇古怪的想法。他们过的不亦乐乎,可苦已某人了。 “七天了,还是没有消息么?”冷轩冷着眼,看着地上跪着的一群黑衣暗卫。 “回主子,没有。”他们虽然也很担心,最近主子就像是吃了火药一样,动不动的发货,但他们还是很干脆的回答,作为暗卫,这是必要的做事作风。 “废物!找个人还要如此大费周章。你们都是吃白饭的么?!养你们何用?”冷轩低吼道,手上的拳头握紧,来以此掩饰他此时心有多怕,多怕他的惜儿就那样消失了。 ------------ 第七十五章 遇见 远处迅速跑来一个人,一进门,也同地上的暗卫一般,立马跪下。“主子,找到王妃了,就在京城西巷的街边。不过,属下还察觉到有人也往那去了,身份暂时不详。” 冷轩原本阴沉的脸反而更阴沉了,二话不说,便赶忙往京城西巷赶去。他现在只知道闵惜有危险,他必须尽快赶到。其他的暗卫也随之消失,隐入,尾随他去。 京城西巷的街边。 闵惜和百里如冰带着小毅到街上玩。已到下午的天气也不是那么热,太阳也不似晌午那般毒辣。街上的人不算多,却也悠闲的逛着,有的三五成群在茶馆里喝着清茶吃着花生米听说书的讲故事,有的结伴逛街聊天。不是很繁华不是很热闹,却很舒服。 小毅遛着刚买的铁圈,在空旷的场地的跑着,跟场地上的孩子玩得不亦乐乎,看来他已在这一地混的很熟了。 闵惜挽着百里如冰坐在远处看着他,童真的一面也感染了她们,见小毅跑得太快,百里如冰也会出声让他小心点,整个场景都是其乐融融。 她们是打算出来散心的,老是待在家里也不好。出来这么一逛,感觉舒服多了,心里也舒坦。闵惜跟百里如冰也聊的很开心,只是总会有扫兴的时候,总会有不该出现的人会出现。 “闵惜?!”身后出来了唤声。 闵惜回头,竟然是宇文祁。她对宇文祁虽没有什么坏感,但也没什么好感。她不喜欢他不明何意的笑,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虽然偷过他的钱包觉得对不住,但她也没想过要道歉。 “宇文公子。”出于礼貌,闵惜还是淡笑道。 “真巧,在这也能遇见你,不知这是不是所谓的缘分呢?”宇文祁收了收手上的扇子,扬起温文尔雅的淡笑。他却是有祸国殃民的本事,就冲他那淡笑,不知会让多少女子迷了心智。 “宇文公子言重了,这路是大家的,走哪都是自由,没有缘分之说。若照你这么说,我天天去市场买猪肉,那我和卖猪肉的岂不是有着深深的渊缘?”闵惜似笑非笑,不喜欢且排斥他的心理表现得明显。她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竟然跑这来跟她攀关系,说缘分。 “哈哈,你可有意思。”宇文祁爽朗的笑了声,闵小姐那三个字估计加重了些,眼睛若有所指的看了看闵惜随后又忘了忘她身后的百里如冰。 本能的,闵惜觉得宇文祁的出现没那么简单。果然她能感受到百里如冰手的冰凉,还有微微发颤。闵惜回头忘了一下她,她正紧张的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直想离开。 闵惜蹙眉,开口质问宇文祁。“你到底是谁?” “看你跟我的皇嫂相处的这么好,皇嫂没有跟你提我么?”宇文祁依旧笑了,眼睛却不放过百里如冰,他要看好她,不能让她跑了。过去他没有及时帮到皇兄,这回一定要帮他制造机会。 闵惜愣了一下,脑袋飞速转动。皇嫂?皇嫂?!如冰姐是蓝夜国唯一的王妃,那他岂不是,蓝夜国的君王?!难怪之前的宴会他不愿向冷浩下跪请安,冷浩也不治他的罪,反而侥有兴趣的看着他,就连冷轩也是。他们都知道他的身份。 “小毅!”忽然,百里如冰紧张的喊了声,随即跑开了。闵惜赶紧跟上,顺势望去,只见一名男子正同小毅讲话。 男子很儒雅,跟宇文祁有些相像,可他身上散发着温和的气质,让人觉得舒服。此时他正弯着腰,温柔的同小毅讲话,俊脸上挂着温笑,让人如你春风。 闵惜觉得这一定是宇文阔了,不然百里如冰也不会如此纠结,如此难受,甚是是害怕。 小毅听到了百里如冰的声音,回头正挂这开心的笑。他仰着稚嫩的小脸看着百里如冰:“娘,这个叔叔说他家乡里的紫罗兰开花咯,那不是您最喜欢的花么?” 百里如冰的出现宇文阔也站直了身看她,眼里的思念却被他费力的掩饰着,他不敢上前也不想退后,就那样僵在哪里看着她。百里如冰的脸色不太好,心里也很震撼,说不清的异样在心底划过。再次见到他是她没有想到的,这些年她不敢想也不愿他们还会有相遇的日子,她怕再次相见已是陌路人,太过痛苦。 为了不让小毅看出她的异样,挤出笑,却有些僵硬。“是么?该回家了,娘不是教过你不可以随便跟陌生人说话么?” “可是娘,这个叔叔人很好哦,小毅不觉得他是陌生人,很亲切。小毅还想跟他说会话。”小毅听到他母亲说宇文阔是陌生人居然有些反抗,这个叔叔让他觉得好亲切,甚至想靠近。 闵惜也听到了小毅的话,不知道该说说什么好.他叫宇文阔作叔叔?!是啊,当时他才两岁,什么都不懂,如今已时隔多年,早已记不得父亲的样子了,可是骨肉相连的亲情是如何也分不开的。 百里如冰有些怒了,更有些怕,伸手拉着小毅就像走。“你认识他才多久,怎么不是陌生人了?!娘的话都不听是吧?!” 更意外的是,小毅居然反抗了起来, 虽然 不说话,但小脸倔强的写满不服。闵惜想出口说些什么,突然发现她没那个立场,也没那个资格,这是他们的事,早晚都得解决。 宇文阔伸手拉过小毅,横在了她们母子俩中间,有些怒气,有些哀伤。“你没有看见他还不想离开么?你就那么确定我跟他没有关系?” “这位公子,如何管教我儿子是我的事!还有,他跟你没有关系,请公子自重!” 百里如冰冰冷的看着他,就像是陌生人吧。可她的心在颤抖,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让她与他对峙。 宇文阔也看着他,但他就是不松开小毅,百里如冰带不走小毅,也只能怒瞪他不语。一时间面陷入僵局,闵惜这个局外人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闵惜忽然感到手被拉了一下,本能的想甩开,发现正是宇文祁。想想自己待下去也不对,这本来就不是他能插手的事,说不定这次如冰姐能处理好这件事。她不能就那样躲一辈子,小毅也不能一辈子都没有父亲,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然后就随着他离开了,虽然不喜欢他,但如冰姐的事才是大事。 离开了,远远的望去,不知道他们是说话还是不说话,可依旧保持者刚刚的姿势。 “你是怎么认识皇嫂的?!”宇文阔的话引回了她的思绪和注意力。 “这个,跟你有关系么?”闵惜挑了挑眉,语气里透着不善。反正也没什么好感,没必要客气。 “她是我皇嫂,当然有关系。”宇文祁也不恼,替她解释。 “那不好意思了,我只认识百里如冰,不认识你的皇嫂。”闵惜对他的解释完全无视,笑得很灿烂的把他的话给堵了回去。绕文字她可是老手,又不笨。 宇文祁不怒反笑,而且笑得还很开心。闵惜怪怪的而看着他,心里想着他是不是有病,要么就是喜欢被虐,她都那么堵他了,他非但没恼,还笑得很开心?!不是有病是什么? “你有点意思,我也没看错你。不过,不幸的是,你貌似不太待见我?” 闵惜听了这话,心里鄙视了他一番,她又不是玩具。她扯动了嘴角,假笑。“不愧是蓝夜国的君主,”随即又收回了笑,跟变脸似得,不客气的说道:“脑子还不笨,有点自知之明!” “诶,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何不待见我?是我没有你家王爷好?好像也不对,你家王爷似乎也不待见你。”宇文祁轻笑出声。这女人可真的比他所见过的女人好玩多了。遇见她才发现,女人的表情也可以是那么丰富的,爱演戏却又什么都能表露在脸上,是个矛盾的个体。 “宇文公子对我的家务事倒是上心,莫不是你有管人家闲事的嗜好?不待见就是不待见,何须理由,更何况,我夫君待不待见我跟你可有半毛钱关系?!”闵惜越说便越不喜欢他,怪了,她一个本国的王妃干他一个外国的君主什么事了,用的着那么关心她的私生活么?果真除了有病还是有病! “哈哈,还是个浑身长满刺的女人。好歹咱们也是有个偷与被偷的关系吧。”宇文祁笑着看她,他抓准了她会心虚的心心理,他可是还记得那天宴会时她不安的样子呢,她还真像一只猫。 果不其然,闵惜的眼睛摇摆不定,明摆着是心虚。“我,那个......”那厮居然还记得,她还以为他忘了,现在居然拿这个说事。不行,她要淡定,要平静。闵惜,你要发挥你的瞎掰能力,把他忽悠过去。 “宇文公子,还请你自重,我跟你可没有那关系,你听我说。”闵惜别的还行,优点居多,瞎掰就是她的能力,瞧瞧,这会儿又掰上了。 ------------ 第七十六章 谁玩的过谁 闵惜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宇文公子,我有必要说明一下小偷这个职业,(职业!!!)怎么说也是他通过辛苦劳动(辛苦劳动!!!)所得的财富。你想啊,这是要冒着生命危险,也就是说冒着被发现了和被打个半死再送官府的危险才下手的。他们是以生命换取的钱财,步步惊心你懂不懂?要怪只能怪被偷者不小心了,有得必有失的道理就这么来的嘛。所以我觉得咱们没有那层关系,宇文公子,你请自重!非要说起来,只能说你不小心失去了一袋银子,而我正好得到了一袋银子,再无其他。”这般振振有词,说到最后,闵惜好像都把她自己给说服了,腰板都挺直了不少。估计被小偷听去了,祖宗十八代都得感谢闵惜这般言辞,为他们“辩驳”了是非,“扭转”了格局,“洗清”了多年的罪名! 宇文祁有些无语,她这话分明就是瞎掰,要说她伶牙俐齿他是知道的,好似瞎掰的能力他早在见她的第一面就见识了。她是如何瞎掰她跟一个陌生女子的关系,甚至还把人家唬的一愣一愣。现在这功夫看似是见长了,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了,有点意思。 “好,那咱们就不谈钱袋的事,自当是我不小心失了东西,而你正好得到了。”宇文祁顺着闵惜的话说下去,还颇有深意的看着她,“得到了,那就是你的了。” “那……那当然!”闵惜总觉得他笑的灿烂的背后有阴谋,搞得她背后凉凉的不舒服,有种被人算计了的感觉。但是她话都说出口了,死的都给她说成活的了,为了面子为了证明她的说辞,只能脸皮继续加厚。 “很好,你手上带的东西也是你的了。” 宇文祁的嘴角的弧度越大了,眼里的笑意让闵惜越来越不舒服。条件反射的伸手触到手上的手饰,那个手饰很漂亮,闵惜爱不释手。小巧玲珑,做工精致,隐在长袖中也不易被发现。 “这个东西……给我了?”闵惜有些不确定的问了句。怎么说东西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好歹也征求一下这东西主人的意见。 “当然,我还巴不得它是你的。”宇文祁若有所指,可闵惜全然不觉,正沉浸在拐到了漂亮的首饰的兴奋中。好歹也是个女人,喜欢漂亮的东西也是正常的,更何况这个看起来价值不菲。 忽然,宇文祁凑了过来,右手摸着下巴,看着此时正两眼冒钱字的闵惜,坏笑起来。“很喜欢?” “嗯嗯!”闵惜也不没在意,看着手上的东西如今真正归自己所有了,能不高兴么?能不喜欢么? “欸,我这还有宝贝,你要不要?”宇文祁又再次凑近一点,略带神秘感的声音和举止引起了闵惜的注意。 闵惜侧目,面带鄙夷,“什么宝贝?值几个钱?” 宇文祁嘴角抽搐,她那是什么表情,怎么说他也是一国之君,一个宝贝拿不出来么?“绝世珍宝,举世无双,价值连城。” 闵惜看他,他也看她,四目相对,他眼里饱含自信,她眼里饱含可疑,可若外人见了定会说两人在眉目传情,含情脉脉。瞧瞧两人这距离,再靠近点怕是要亲上去了,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不要!”闵惜翻了个白眼,拒绝了。 明摆着是唬她的嘛,绝世珍宝?绝世珍宝他要是舍得给她那才叫怪了哉,除非他脑子故障了。价值连城?她还真没见过哪个宝贝能买下一座城池的,那么有价值怎么不拿去买别国的城池还来扩大自己国的地域?再说了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知道什么东西可要什么东西不能要,他的珍宝他还是自己留着吧。 闵惜刚想抽身离开,不料宇文祁大手一揽,揽过闵惜的*。闵惜一个不留神,身子往前倾,脸也凑近了宇文祁的脸。她心一惊,赶紧闪过,朱唇贴上了宇文祁的脸颊,本能的抓着东西想站稳的心理,手不知何时也攀上了宇文祁的脖子。这个姿势看上去就像是她饥不择食,迫不及待的想非礼某人。 第一个念头就是,妹纸的,敢非礼她?!活腻味了吧!第二个念头出现,她奶奶个熊,皮肤怎么那么好,滑滑的。送上门的豆腐不吃白不吃! 闵惜嘴唇刚离开他的脸颊,便伸出油手想狠狠的蹂躏一番他美嫩嫩的脸蛋,可手才刚伸到一半,宇文祁更无耻的抓着她想偷搓油的手,顺势一拉,闵惜又摔回他怀里。此时她眼里已染了怒色,气的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宇文祁扯出一抹坏笑,却魅惑至极,一时间让闵惜闪了神。“怎么?这么快就急着走?” 这话一出,闵惜马上拉回了神。她呸,居然用美男计,可耻。看着他逼近的俊脸,闵惜知道他要么就是存心想她难堪,那么就是想吃她豆腐,想玩?好啊,她就陪他玩玩儿,看谁能玩儿的过谁! 手握紧,压制怒意,心理自我调解。闵惜闭眼调匀了呼吸,再张开媚眼,勾起一抹摄人心魂的浅笑,倾国倾城之色,颇有勾人的韵味。让宇文祁的眼神一滞,嘴角的笑也停住。见过无数豪绅之女,没人能及她这般笑起来妩媚倾城,见过无数风尘女子,没人能及她这般笑起来超凡脱俗。这是怎样让人意外的女子。 闵惜看到了他的失神,心里一阵得意。伸手揽过他的脖子,拉近两人的距离,闵惜嘴角勾起诡异的笑,清声细语,呵气如兰,“不如,咱们再来点……刺激的?!” 宇文祁只是睁着眼眸看着她,看着她一张一合的朱唇似无形的诱惑,唇红齿白,诱人想一品芳泽。喉咙有些发干,好像身体的某一处正跳的厉害,他都分不清楚是在哪个地方,只知道是在胸口。 闵惜慢慢的凑近他,他的心脏就跳的越快。他根本就不知道闵惜就是像想迷惑他,乘他不备,集中脚力狠踢他下胯,让他不能人道。看他还有没有胆子非礼她!可见最毒妇人心,这女人惹不得! 胜利就在眼前,可还未等闵惜给他来致命的一击,身子突然被人一扯,头在狠狠的撞上一堵肉墙。这硬的跟墙都没什么区别了,痛得闵惜直揉脑袋,心里叫苦,都问候起人家祖宗十八代了! “本王还未发觉蓝夜国的君主还有夺*的嗜好,这若是被人瞧见了怕是有损你一国之君的清誉!”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却是咬牙切齿的韵味,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闵惜心一惊,刚刚在龇牙咧嘴揉额头的动作立马停住了,浑身僵硬了起来。她偷偷的抬眼瞄了一下对方,被他一记冷眼给横回来了,好似在说回去再收拾你,她赶紧低下头,慌张的就像做错事被人发现的孩子。冷……冷轩?怎么办怎么办? 感受到她的慌张却不是冷眼,冷轩的心也稍稍安了下来。她还知道怕,那就代表她没有真正的离开。 宇文祁见闵惜从他身边离开,心底涌上来的失落让他很讨厌这样的感觉。甚至看见她乖巧的站在冷轩身边,更是气的想咬人。当然,他还是很理智的,这个时候断不能让人抓着把柄。 他理了理衣角,脸上恢复了不明深意的笑,却多了一份君王的气质。“怕是误会了,朕不过是同汝国的王妃闲聊罢了。” 这话本来就不宜多聊,冷轩是知道的,说多了,且不说损了宇文祁作为君王的清誉,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带上一顶绿帽! “如此甚好,只是她一介女流,不足以同你深聊,蓝夜王还是不要聊的好。”冷轩揽过闵惜的腰,若有所指的说着。可举止却觉得像是在向宇文祁宣告闵惜是他的所有物一般,幼稚的很。 宇文祁看了看闵惜腰上的手,覆在背后的手不禁握紧,依旧保持着他云淡风轻又不失他该有的气度的笑。他刚开始便注意到了冷轩的出现,居然能沉得住气远远的看着他们。他就是想要刺激他来看看闵惜在他心里的份量,好让他知道如何应对。他承认,刚开始他只不过是觉得好玩,不过现在好像事情并不往他之前的那个方向进展了……“怎会,朕看她,倒是聪明有趣的紧。” 这话一出,冷轩的脸色不太好,握着闵惜小腰的手不由的加紧。闵惜感受到疼,又不能说出口,也没胆说出口,只能忍。心里叫苦,还不忘了诅咒宇文祁,他居然还扇风点火!说也怪了,要是以前再怎么心虚也没那么怕那个冰块啊,怎么如今这冰块眼那么一横,她所有的底气都没了。 “谢蓝夜王抬爱,小王就带着贱内先行告退了。”冷轩觉得没必要再多加交谈,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带那个女人回家关起来,免得她再给他招蜂引蝶! “不行!”还未等宇文祁开口,闵惜就赶紧喊到,眼睛也看向了之前百里如冰和宇文阔的地方,可是人都不见了。闵惜的脸上也染上了担忧和不安。“他们怎么不见了,去哪儿了?” ------------ 第七十七章 我喜欢你 “你不必担心,皇嫂于皇兄在一块不会有事的。”宇文祁见他们不在原处了,也感到意外,不过宇文阔虽看上去儒雅,可身手却是了得的,一般人是近不了他的身。 “怎么可能不担心!”闵惜有些怒了。 他们兄弟俩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因为跟宇文阔在一起她才会担心。她怕百里如冰会像五年前那样,为了逼走宇文阔而伤害自己,而且再一次在小毅面前!若是如此,百里如冰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更不会安稳的生活。她会不安,她会内疚,甚至是自责。她太了解百里如冰了。 原本闵惜想去找他们,后来宇文阔出现了,他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像是受了打击,但他还是很有礼貌的说了让闵惜安心的话。“王妃不必担心,如冰她,没事,我是不会伤害她的。她带着小毅已经回家了。” 听了这话闵惜这才安下心来。抬眼再一次看了宇文阔一眼,他有些憔悴,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哀伤,其实他也是多情的。 宇文阔回会闵惜一个温和以及诚恳的笑,“看你如此担心如冰,想必你们很要好。谢谢你照顾她们,还请麻烦你以后多多照顾她们,宇文感激不尽。” “我照顾她们不是为了你的感激!”闵惜有些没好气,这些年,难道他就只顾着伤心,没有好好的查这件事么?!难道以为就只有这样就是对她们最好么?!愚蠢! 宇文阔被她的语气被愣住了,他不明白她为何会说这话。闵惜最后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终究希望百里如冰能幸福,可她也不能告诉他真相,不能破坏百里如冰用幸福换来的结果。“先管好你家里的事再来找如冰姐吧。”她伸手拍了拍宇文阔的肩膀,语气里的无奈显示着她的心情。 她不伸手还好,一伸手反倒惹来了事情。那条被称之为凤物的手链从袖子里露了出来,暴露在阳光下。 冷轩只觉得她手上的东西刺眼的很,恨不得毁了它!他知道凤物存在的意义,知道它象征着什么。 许是怒了,手不知轻重的抓起闵惜的手,也不顾她痛的挣扎,直接质问起了宇文祁,“蓝夜王是什么意思?!”犹如千年寒冰,这让闵惜不禁缩了缩身子,他让她想起了初次见他时的样子,也是这般冷冽宛如千年不化的寒冰。 宇文祁看了看闵惜因疼痛而皱起的小脸,也怒了,如女人般美丽的脸蛋也染上一层冷冰。他的样子是闵惜头一次见的,他一直都是不明深意的假笑,一成不变,这点倒跟冷轩很像,想不到他也有生气的时候。 “什么意思你不是很清楚?!” 冷轩直接扯掉了闵惜手上的凤物,向他抛去,宇文祁接住,火气味弥漫。“还请自重,蓝夜王,她是本王的!”说着拽着闵惜离开,也不管闵惜有没有反应过来,跟不跟的上。 宇文祁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以及闵惜跌跌撞撞的身影,握着凤物的那只手愈发加紧,冲着他们的背影冷道:“你最好是好好的待她,否则我会亲自给她带上凤物!” “如何待她是我的事,想要给她带上,做梦!”冷轩脚步没停,头也不回的回道,能清楚的感受他的怒气。 宇文祁看着她们离去,手握紧,良久才松开。刚刚还充满怒意的双眸已恢复平静。宇文阔作为旁观者看得清,知道自己的弟弟这次不是任性,可这是荒唐的,难道要让人人皆知蓝夜国的君主要同乾溢国的王爷抢妻么? 本想劝劝宇文祁,可他大手一挥打断了宇文阔想要说的话。“皇兄不必劝我,我非要她不可!”语罢,便转身离开。 宇文阔不明白闵惜有何独特之处,竟让一向高傲的弟弟也非要她不可。再想起她刚跟自己说的话,管好他家里的事?她话里有话?如若是,那她,还真是有点意思了。 一路上不管闵惜如何抗议,跌撞再多次冷轩也不理会,拽着她的手不放,一直往王府走去。一个阴郁吓人,一个挣扎叫痛,引来了不少路上的回头。回了王府更是离谱,谁都在揣测王妃出了躺远门,怎么回来就被被王爷拽着,看样子是惹了王爷不高兴,这是要罚她呢吧? 府里的人底下都在窃窃私语,冷轩不悦的眼一横,所有人都各干各的去了。可待冷轩拽着闵惜往前走,他们后脚又聚在一起叽叽喳喳,果然人的八卦本性早在远古就表露得彻底。 东苑。 一进屋,冷轩一扔,把闵惜扔到了一旁。总算是等到解放的闵惜手想转动一下手,可还没反应过来,闵惜的身子就忽然被压到了墙上动弹不得。挣扎都来不及,便被夺去了呼吸。冷轩的吻如惩罚般的疯狂落下,让她招架不住。 冷轩疯狂的掠夺着她口中的甘甜,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天知道他这七天来日夜想她,之前把她关起来已让他够痛苦了,如今她居然给她要消失!现在才发现,即使是她犯下滔天大错,他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受她一刻不在自己身边。他不怕任何东西,但却怕她,怕她离开,怕她讨厌自己,怕她的眼泪,怕她的争锋相对,怕她的冷眼相向,都怕!他快要被她弄疯了。所以,即使她不爱他,他也要把她锁在身边。 闵惜愣了,她瞪着她的大眼不知所措,他以为他会狠狠的惩罚她的,可没有想到他如此疯狂。他的吻太霸道,她有些招架不住,只能是抓着他的肩膀不知如何是好。可是这样,她的心居然跳的猛快,有种幸福感。这就是恋爱的感觉么? 在闵惜快要缺氧晕厥的时候,冷轩才放开她。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来平复心情。可冷轩似乎气还没消,脸色依旧黑的很,搞得闵惜的心虚,也不知哪来的。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 冷轩的质问,让闵惜的心敲了一下,他受伤的表情让她觉得,心疼。 “你不见了,知道我有多痛苦么?” 她说他痛苦,他是在乎她么?不知为何她想抱他,她觉得他冷,想给他温暖。 “你居然还亲他!居然收他的定情信物!”说到最后他有些怒了,妒火中烧。 啥?他?难道是宇文祁?定情信物?那个是定情信物?难过他火气那么大。该死的宇文祁,又玩她!! “那个……那个我是可以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又被堵住了。只是这次不是粗鲁而是粗暴。 冷轩狠狠的咬着她的下唇,咬到充血也不放开。闵惜蹙眉忍着疼,让他发泄怒气,硬是不挣扎不吭声。待冷轩偿到了血腥味,舌头舔过她的伤口,是甜的,这才放过她。望着她挂着血丝的红唇,心疼了。一把把她拥入怀,像是宝贝失而复得般。 把头埋在她的颈项里,传来了鼻音很重的声音,闷闷的说着,“你让我痛了,我也让你尝尝痛的滋味。”这般幼稚孩子气倒让闵惜有些哭笑不得,可他的后半句却让她心疼不已,“以后,别再伤害我了,好不好?” 带着祈求的意味,让人觉得他孤独得心疼,其实他是脆弱的。就这一句话,却像是在闵惜的心里生根发芽。他已经跟她表明过心意的,只是她当时不懂也不在意罢了。 闵惜伸手想回拥他,可刚触碰到他,他反而抱她更紧了,有些紧张。“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她心一紧,一抹温柔的笑在她脸上荡开了,伸手环住他的腰,“冷轩,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你。” 她能感受到冷轩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蹭的松开了闵惜,抓着她的手臂。有些难以置信,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什么?” 闵惜被他问的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子,她都告白一次了,怎么还好意思说啊。她直接无视他。 他也没放弃,反用温柔攻势,把她轻轻拥入怀,嘴角的勾起好看的弧度,充满魅惑的温声细语,在她耳边循循善诱。“惜儿,乖,再把刚刚的话说一遍。” 闵惜被他的话弄的晕头转向,他温柔起来,真让人招架不住,绝对的妖孽!深呼吸,鼓足底气,丹田运气冲他喊道,“冷轩,我喜欢你!” 最后的一个字刚说完,冷轩又吻上了她的红唇。这次是带着甜蜜,带着期待。不似之前的粗鲁和粗暴,这是温柔的,唇瓣与唇瓣的摩擦间都能溢出柔情和甜蜜。他想要证明这是真的,她也喜欢他,她是他的。 闵惜不懂得接吻,他们的每一个吻都是他在掠夺,他的疯狂。这样温柔又真实的吻让人不禁沉沦深陷。她凭着本能涩涩的回应,双颊犯红。如冰姐说,被他拥抱亲吻都能心跳加速,那就是恋爱。她想她是真的恋爱了。 冷轩缓缓的放开她,为她把垂在耳边的头发别入耳后,眼里的深情和柔情似乎能把闵惜吸进入。也许就只有她才见过这般柔情温柔的他了。对望,外界的其他都不重要了。难怪如冰姐说,人一旦热恋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眼里只有对方,那是幸福快乐的。 ------------ 第七十八章 我要的,你给不起 第七十八章 冷轩轻叹了一口气,“惜儿,你慢了一步。”是的,闵惜慢了一步,他喜欢她的时候,她还在与他争锋相对,他爱上她时,她才开始喜欢他。这是注定的结果,是他先伤害她的,所以他会让她跟上他的脚步。 只是闵惜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睁着眼睛看他,这样倒显得有些呆愣无知,却很可爱。冷轩无奈的摇头,看着她被自己咬破的红唇,眼里闪过心疼,抚上她的小脸,拇指指腹摩擦着她好看的唇形上那道伤口。 “疼么?”冷轩温柔一问。 闵惜原本也想像小说写的一样,男主角问女主角疼么?然后女主角深情款款的说不疼,有你在就不疼。可是这样太矫情了,不提倡。比起这个,闵惜更想狠狠的骂他是不是属狗的,让她咬咬看疼不疼?!可是这样太暴力了,不提倡。最后想想还是点点头,表示很痛。好吧,温柔形象最重要。 冷轩看着她多变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用的着那么纠结?想那么久。他戳了戳她的脑袋,“活该。” 闵惜有些错愕,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温柔的道歉么?他说活该?!这是不是幸灾乐祸?! “谁叫你老是惹我生气,对了,现在翅膀都硬了,休夫休得倒是很顺手,嗯?”不说他还想不起来了,之前他可是被那纸休书气的半死,现在咬她一口还算是轻的了。 闵惜这下淡定不了了,他居然还记得,这是在跟她翻旧帐,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赶紧闪人。“咳,那个……我困了,我要睡觉,有什么事睡醒在说哈。”说着猛打哈欠,提起裙摆就想跑,想敷衍了事。 可冷轩哪会那么容易让她跑掉,大手一揽,又把她揽回来,禁锢在身边。 “其一,无子谓断后,称之房事不行!惜儿,你觉得为夫的房事不行?嗯?是为夫不够卖力没能满足娘子么?正好娘子要睡了,不如我们现在再来试试,为夫包娘子满意!”冷轩诡异的笑着,带着暧昧的口吻,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小脸蛋,滑腻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可闵惜却猛然的倒抽一口气,开什么玩笑,谁要跟他试,他个色胚子!“那个,我精神很好不用睡了,我……我想起来了,我很久没见到离心姐姐和小怜了,我跟她们聊天去,失陪失陪。”说完就想挣脱冷轩的钳制撒丫子就跑。 当然不会那么容易,闵惜刚想跑,腰就被抱住了,紧接着脖子传来刺痛,闵惜差点没喊出声。冷轩那厮就是个混蛋,绝对是属狗的,居然又咬她,还咬她脖子,要当西域吸血鬼么?! “其二,淫,与别的女子苟合……”冷轩继续讲着,丝毫不理会她的抗议和不满。可话还没说一半就被闵惜打断了。 “你丫敢说没有!”闵惜吹胡子瞪眼了,其他的也就罢了,这条她可是怎么都没错。之前她可没少招那些女人迫害! “惜儿,府内的女子不能说是苟合。”他无语,苟合,那是什么样的概念,太扯了。 “呀,冷轩,你还有理了是不是?!”闵惜火了,原本被冷轩欺压得死死的,现在就跟奴隶打翻身一样,瞪大着双眼,揪着冷轩的领子,一手还叉腰,一副要打架,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这样的形象在市景有个统称,叫做泼妇。 “不要激动,惜儿。”冷轩笑了,赶紧安抚她。还真是她的作风,刚刚还装小鸟依人呢,现在本性都露出来了。“那你呢,第三条上明确写着我干扰你逛青楼,影响你充实后宫!” “我……”信了你个邪了,记忆力咋那么好,哪条写着什么居然比她这个执笔者还清楚,这旧帐用得着那么清楚么? “还有第四和第五条,为夫可有恶疾?可有多言?无凭无据,你又打算如何赔偿为夫的损失?” “我……我有么?我有写那东西么?这是乾溢国,天子脚下讲话得有证据!”装疯卖傻,胡乱瞎掰是她的长处,真是表现的淋漓尽致。当然她也敢打保票,那厮绝对拿不出来,被妻子甩休书乃男人的奇耻大辱,他怎么还会留着那休书,只怕是在第一时间就“毁尸灭迹”了!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冷轩就知道她会否认,而且会耍无赖,所以一早就克制住了想要撕掉的冲动,存放了起来,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冷轩甩出了闵惜清秀字体的休书,拿在闵惜面前晃了晃,神色有些得意。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闵惜吃惊的嘴巴都合不拢了,看着那张皱巴巴的休书,他可以感受到他当时的怒气,估计是忍的差点背过去才没撕了。看这张纸的褶皱就知道了,即使是用厚厚的书本压过,也压不掉那些深痕。有些难以置信的接过休书,正好看到了最后一行,祝你幸福美满,精尽人亡!好吧,这还真有点狠。再往上看,都看到了能让判死刑的字眼。 此时闵惜嘴角和眼角都在抽搐,眼珠子转了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它撕了,然后他就拿她没办法了。 还没等闵惜把这个“光荣的霸业”完成,手上的休书就被冷轩抽走了,那速度快得闵惜都没来得及反应。 “就知道你想撕掉它。”冷轩越发得意了,俊脸上都写着,你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 闵惜抓狂了,直接摆手,“得,那你也写封休书给我不就扯平了么?” 她的话音刚落,冷轩就低吼了起来,神色突然严肃,“妄想!以后不许提跟我休书,一个字都不许!” 闵惜被吓了一跳,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严肃起来,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眨眼看他。冷轩见此,也收敛了些,他刚刚是太激动了,他是怕了,怕她还想着离开他,所以成了条件反射。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温声的说着,“惜儿,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别跟我要休书。你生气难过想怎么样都行,就是别再想着离开我好不好?” 他是认真的,比任何事都认真。如果没有尝试过失去的滋味,根本就不会懂。感情一旦深了,就不顾一切了,甚至什么都可以牺牲。 她也看出了他的真心,她该庆幸是他是爱她的,可惜她有着与他不同的时代思想,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让她如何能忍受他的思想,他又能如何接受她的思想。这就是所谓的代沟。 闵惜没有说话,绕过冷轩自顾的坐在了椅子上。他的问题看似是情人间的悄悄话,看似是不难承诺的问题,对她来说,却是很难。她不能保证一辈子都在他身边,主观客观的都有。 “惜儿,为什么不回答我?”冷轩不安了起来,坐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他想要听到肯定的答案。 “轩。”这是她头一次喊他轩,却有着太多的无奈。“我只能说我尽量,不能保证。” “为什么?!”他不明白,她不是喜欢他么?为什么这个都办不到?“我只会爱你一个!” “是么?”听到冷轩的话,闵惜笑了起来,却没有任何开心之意。“可你不一样有五个夫人。” 冷轩眼里闪过愧色,但是他还是不懂。“惜儿,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只要我爱你就好了。” “是么?那你的爱能持续多久?你早晚还要再娶,我不会看着你成为别人的丈夫,我不会跟别的女人分享丈夫!我要的是一世一双人,你懂么?我不要每天争风吃醋,不要每天担心你哪天就远离我了。”闵惜说着有些激动了。她不要过那种生活,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如此。 “我不会……”冷轩赶紧出口否认,可还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你会。你拿什么向我保证?即使是那样,我也不愿在那种环境下生活。”她讨厌任何阴冷的地方! 冷轩有些错愕,她的思想不一样,她的追求也不一样。只是她不知道,身在帝王家,婚姻有时也不是他能掌控的,正如一开始,娶她,也不是他能掌控的,只是庆幸,娶的是她。 “轩,我要的,你给不起。”闵惜看着他的眼睛说着,语气是轻柔的,柔得就像是一阵清风微微拂过,却能掠起冷轩如水般平静的心荡起波澜。 冷轩没有再说话,也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他只是静静的看了她一样,起身便离开了。冷清的背影显示着他很受伤。他不知该如何回驳闵惜的话,面对她,他竟然感到无力,感到距离,他需要静一静。 闵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居然疼的厉害,她这么坚持是对的么?其实他不知道,她希望,甚至是渴望一世一双人。可百里如冰曾说,爱一个人,爱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其他,他的一切因素都不影响她对他的感情。 她从来对男女间感情没有过多的接触,只知道她不会隐藏,她不会说谎。加上她终究是离开的,只是不知道,当她真的面对要离开他时,该如何选择! ------------ 第七十九章 一世一双人 一晃又是几天,七月份便来了,天气也闷热起来,知了的叫声也随处可听。府里也向往常一样平静,各忙各的。只是有些微妙的变化,经过李妙曼的事后,府内上下对闵惜又有了新的定义,所有人对她都有一股惧怕感。李妙曼曾是府内一度受宠的夫人,如今闵惜对她下毒,差点毁了李妙曼的容貌,非但没有得到该有的惩罚,反而更得宠了。谁都怕若是她心情不好,怕是下一个刀下鬼就是他们,连常会来找茬的其他小妾也不在来过。 是的,她很得宠,她能住在东苑,大批的赏赐往东苑送,身边都人伺候。比起在北苑的日子来,却是是好很多。只是所有人都只看到王爷是如何赏赐她,却不知道她已经好多天没看到他了。 水池旁,女子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水池里自由欢快的鱼儿,眼睛却没有焦距,也不知是在看鱼儿还是在想事情,眉宇间有些淡淡的愁容,却是说不出的柔情。 “主子,太阳就要晒往这边儿来了,咱们还是回屋歇着吧,以免中暑。”离心想劝她回屋,她已经在水池旁快站一个上午了。平时懒得走动,现在又站那么久,怕她的腿脚不适应。 “没事,你先进去吧。”闵惜不回头,只是淡淡的说着。她这几天一直在屋里待着,一旦空闲就想冷轩,而且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难受。也该出来透透气了,起码可以稍稍分散注意力。 “是。”离心应着,可脚步却没有离开,一直站在一旁。最近主子都出奇的怪异,她知道主子在想王爷,但还是要看着她不能让她受半点伤害,不然没法面对王爷。 “我没事的,回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好么?”闵惜知道离心不会走,只好再次催她,她确实想自己静一静。 离心看着她有些惆怅的脸,心里再担心也不能继续站在那了,主子是很倔强的人。只好应声离开。 进了里屋,小怜赶紧扑过来,担心的问:“离心姐姐,怎么样,小姐回来了么?” 离心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咱们准备些凉水和冰块吧,一会给主子消暑。”小怜也无奈,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 院子除了知了在叫嚣,便无其他。说是出来透气,能转移注意力,可还是会出神的想他,正如一个早上都不知道是在看鱼儿还是在透过清澈的池水在看他。 他还在生气么?他会不会也跟她一样,在想她呢?原来自己离开的那几天,他就是这么过来的,一天比一天难过,一天比一天害怕,一天比一天不安。她,是不是太自私了点?是不是不该要求那么多,只要她也爱他就足够了。爱?她是爱他么?是了吧,他在,满腔的甜蜜,他不在,满满的思念,他离开,揪心的疼痛。不知不觉中,早已围着他转,不是爱是什么?!也许她也该有如冰姐的勇气,能不顾一切,可是能么? 最后,闵惜无声的叹了口气,心里的难受不加重了一分。不爽得干脆骂起了冷轩,“冷轩,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负心汉!明知道等待和思念的滋味那么痛苦,你还让我等,你还冷落我!我讨厌你,混蛋,骗子,还说你爱我!大骗子……”骂到最后,不知道怎么了,眼泪居然跑了出来,收都受不住,只是觉得心里难受需要发泄。 她是头一次为他哭,她都还没走甜蜜的那条路呢,就先掉万丈深渊了,难怪别人说爱情碰不得,一不小心就挫骨扬灰。反正擦了眼泪还是掉,干脆不擦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过了一会,远处有脚步在靠近,闵惜赶紧擦干眼泪,收拾好心情,不想让人看见担心,但还是不回头,“离心姐姐,我没事,真的不用看着我。” 身后脚步没有停下来,还在靠近,闵惜也不在意,当是离心不放心她。最后脚步在她身后便停了下来。 闵惜想开口劝她回去,刚开口,身上就多了一道影子,她整个人都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有些错愕,随即鼻尖充斥着她熟悉却有日思夜想的问道,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是他! 身后的人加紧了手上的力道,想把她容进他的身体里,埋在她的颈项间,闻着属于她淡淡的香气。带着疲惫的鼻音,“我都听到了哦。” 泪夺眶而出,到底是没什么而哭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当她知道他还在,知道他还在意自己,她所有的倔强和坚强都变成了矫情。她是一个女人! 冷轩转过她的身子,轻轻的为她擦拭眼泪,满是疼惜,“不要哭,我会心疼的。” “你说,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理我!”闵惜哭得反而更凶了,直接动粗起来,捶他的胸口。 冷轩闷哼了一声,俊脸闪过痛苦之色,不过马上又掩饰了下来。握住闵惜不安分又粗鲁的小手,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没有不理你。我去了躺江南,事态紧急,来不及跟你道别。” 他憔悴了许多,脸色有些苍白和倦意。闵惜愣愣的看着他,心里一直重复着他的话,他没有不理她,他不是因为生气而冷落她。 “我以为......”她以为她很生气,她把他伤害了。 “傻瓜。”冷轩看着她呆愣的样子,轻笑出声,把他轻轻拥入怀中,下巴顶着她的头。“我想过了,你会没有安全感就正常的,当初是我不该把他们纳进来,既然爱你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这辈子不会再娶,这辈子也就只有你一个妻,不离不弃,我要等老了跟你去看日出日落。然后是一辈子。惜儿,你说过的,一世一双人,好不好?” 冷轩是很少说情话的,更别说甜言蜜语,对于感情他也不懂,一直以来他从未想过这些,他知道要把最好的给她,让她做幸福的女人,这样就够了。 闵惜点了点头,她还能说不么?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这个男人很爱她,她也很矮这个男人,他们要在一起!她不是爱哭的人,她从小到大哭过的次数,真的屈手可数。只是这样的话,不够华丽,不够甜蜜,可却让她很感动,因为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 “都是你,害我流泪。”闵惜娇嗔的锤了一下他的胸口,力度不大,低头掩饰般迅速擦拭眼泪。 冷轩闷哼了一下,额头渗出了细细的汗珠。闵惜察觉到了异样,紧张的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没事,就,就是累了些。”冷轩挤出一抹苍白的笑,是看上去有气无力,目光躲闪。 闵惜急了,知道肯定有事,他不愿说。看他的脸色比之前看到的还要苍白,像是没有血色一般可怕,整个人都看上去没有力气,虽然他在强装着。 “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受伤了?!”闵惜抓着他,眼睛赶紧检查他是否有伤口。可身上没有任何血迹,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阳从外面赶了进来,“王妃,赶紧把王爷扶进去休息,属下已找来御医。” “阳!”冷轩喝出声,想让他住口,别让闵惜知道他受伤的事,他不想让她担心,万一这女人笨的又像上次一样,自己试毒来救他。可话还没说,就感觉一阵头晕,晕厥了过去,整个人都压在了闵惜身上。 “轩!”“爷!”闵惜和阳都惊呼了起来。阳赶紧扶起冷轩,往里屋快步走去。这样的场景让闵惜想起了当初他替她挡毒箭的场景,心颤了一下,开始不安起来,隐约觉得不对劲。 屋内,冷轩已躺在了床上,御医也赶来了给他诊治。如果不是阳说冷轩胸口中了一剑,如果不是御医剪开他的衣裳,看到那一道深深的伤痕,她一定不信,刚刚他能强忍着痛苦跟她说话。他的伤口虽然包扎过,可是早已浸出了血迹,斑斓血红。闵惜的心狠狠一抽,紧接着是怒意,他居然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剑上有毒,但不是剧毒,所以解毒不是难事,只是他的伤口比较严重,可以说是血肉迷糊。闵惜因为担心,所以重头到尾一直在一旁守着,就连御医为他清洗伤口到上药包扎也未离开一步,一直眉头紧锁的握着他的手。 这过程血腥而且还很恶心,可她眼睛都不眨一下,没有丝毫的惧意和厌恶,这倒是让羊和御医刮目相看。很少有女子见到这种场景还能这么淡定。 一切都处理好后,闵惜擦拭冷轩额头渗出的汗水,为他盖好被子,这才让阳跟她出来。一出来,闵惜就直奔主题。 “这么回事?”闵惜眸子有些冷了,她想知道冷轩的伤是怎么来的。 “这......”阳吞吞吐吐有些为难。 “有什么直说,你知道我不喜欢说话吞吞吐吐的,更何况这是关系到轩的,最好是有什么说什么,一字不漏,原原本本的告诉我!”闵惜蹙眉,绝色的容颜染上冷意还有狠绝。 ------------ 第八十章 绣了祥云标志图 阳感觉背后一阵冰凉,头皮发麻,王妃给他的不止一次是这种感觉了。反正王爷是说不让王妃知道他受伤的事,又没说不给说怎么伤的,而且刚刚自己情急之下已经说漏嘴了。 “是,属下如实说便是。”阳毕恭毕敬的说着。 那日,冷轩从闵惜那离开后,皇上便召见他,并交代他去一趟江南,说是江南近年怪事连连,加上昏官,盐贩子更是频频加多,怕是他们有所勾结,所以让冷轩去一趟江南,查明此时,拿到证据。 按理说,这种事是冷轩常做的事,所以为冷浩出去了多昏官和麻烦,可这一次却出了意外。冷轩到江南除了皇上和冷轩身边的人知道外,并没有人知道,可冷轩刚一到,就遭到了埋伏,虽然当时除掉了这些人,不过随后又有一波人要刺杀他,下手及狠,人数自然也不会少,看似是要置冷轩于死地不可。 当然冷轩也不是随便就能杀的,近几天来,来了一波人,又死了一波,可之后又来一波人。不过怪异的是,每次来人身手都是有一定规律的,身手由低到高,一个比一个难缠,这种感觉就像是试探冷轩的实力般。如果要刺杀一个人,大可让高手来, 不必一波一波武功有着明显差异的人,那对方不就会损失更多的人马么? 刚开始,只是一些小喽啰,冷轩倒还不放在眼里,到后来对手越来越难缠,让他起了疑心,想活捉这些人审问一番,可是每一个活捉的,都会在第一时间暴毙,据判断应该是原本就服过毒的,一旦被抓住便会毒发。更怪的是原本开始刺杀冷轩的杀手,身上的黑衣一角并没有皇宫的祥云标志图,而后来的便有了,个个身手不凡,甚至有些杀手是个太监! 遭到暗算刺杀是一回事,冷轩的职责又是一回事,他还要去查明江南的事。怪事又来了,说江南怪事连连,不过是一些平常百姓家的那只母猪生出了一只畸形小猪罢了,或是偶尔在海边看到远处云彩出现了市区的场景,宛如天上的神仙住处般,惊叹不已。可这都不算什么大事,江南的知府虽不见得是好官,但到底是明查事理,依照证据办案,倒没有冤死鬼,在百姓眼中也不算差,江南的知府不好的就是太爱财,虽然偶尔压压老百姓,倒也不到欺压的地步。还有盐贩子,这一地带的盐贩子不算多,大多老百姓都懂得贩私盐是犯法的,寻常百姓自然是不愿冒这种险,且自给自足的日子过得也惬意。 综合上面的种种,若是没有遇到刺杀,以及那黑衣上的祥云标志图,也许还猜不出皇上让冷轩来江南的意思,但如今不得不想那些杀手是不是跟皇上有着联系。冷轩到底是沉得住气,虽满腹疑问但还是处理好手边的事再回去,期间冷轩也不让任何人去查这件事,平静的让人不解。 一切处理好后,准备回去时,也就是前天,他们又遭到了埋伏,这次是非同小可,这次来的人数是前几次来的人数的一倍,而冷轩出门并未带多少人马,敌众我寡的阵势。加上这次的来的,身手比前几次的都要好,而且阴狠,兵器上均涂了剧毒,所以对峙起非常吃力。还有一个特点,那便是衣袖边依旧是绣着一片祥云。 一场交手下来,敌人逐渐减少,可他们也损失了好几个顶尖侍卫,照这样下去,势必是两败俱伤,可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在这时,又有一批人马出现了,这批人并没有祥云图,这些人的身手虽说不弱,但并没有前面来的黑衣人的好,可前面来的第一批人开始变得很慌张。绣了祥云的黑衣人分成了两边对付冷轩他们和后面来的黑衣人。两边明显不是一伙的,这倒成了三方势力对战的怪异格局。如果说是三方对峙,倒让人觉得后来的那批人是来帮冷轩一般,对此交手都是他们在斗,而冷轩他们在善后。而绣了祥云的黑衣人狠绝,像是想要灭光后来的那些黑衣人。 这次的交手持续的特别久,而冷轩又被多个绣了祥云的黑衣人围着,更是不利。几个回合后,冷轩遭到了暗算,一个不备便被一刀砍在了胸口,看似伤口很深。冷轩当时知道情况不妙,他又失去了很多个侍卫,许是怒了,杀出了重围。当时砍了冷轩的那名侍卫脸色有些难看,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冷轩,在看了看他的刀,嘴里还喊着,“怎么会拿错了!”可惜下一秒就被冷轩砍下了头颅。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绣了祥云的那帮杀手一一被解决,而剩下的那些没有祥云的黑衣人都逃了。要说,这场战确实是怪异的很。 冷轩中了刀上的毒,伤口又深,加上又打斗了那么久,体力早就超过了极限,晕过去了。他的毒中的不是剧毒,可记得没错的话,绣了祥云的杀手手上的刀均是涂了剧毒的,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伤口很深又失血过多,昏迷了一天才醒。刚一醒就要喊着要赶回去见闵惜,不顾伤口非要坚持回去,阳也无奈,只好赶回来。 刚一到府门口,马车还未停下,冷轩就从马车上冲出来,往里边赶。 “爷回府便是安全了,属下只好安排人去请御医,以及处理好后面的事。”阳把他所知道的都说了个遍,没有隐瞒,原原本本。 闵惜神色有些凝重,同时内心也感到震撼,冷轩是担心她才急着回来的吧,难怪他的脸色那么苍白难看,只怪当时她因为他的出现感到开心,竟没注意。 “王妃,这件事属下已经疑虑了很久,而王爷也不愿让属下们去查此事,您有什么看法?”阳一直都知道闵惜是聪明的,相信她还能把王爷解忧。 闵惜敛了敛神色,秀眉微蹙,细细的回想着阳跟她复述的这件事。 是皇上搞得鬼么?皇上要杀他?想杀他也是正常的,他一个王爷的势力要比上他一国之君的,自然是忌讳的,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她懂。只是她接触冷浩的时间不长,这么长时间来也就两次而已,冷浩在她的定义中,就是笑面虎,温笑的背后藏着一把刀,但是她一直没有感觉到过他多冷轩的杀意。而且如今当朝将军闵宥胜利归来,冷轩手上的兵符也就只是一半罢了,他大可不必那么忌讳于他。 话又说回来,为何要把冷轩骗去江南在安排人刺杀,而且刺杀的不合逻辑,一批一批的来,档次不一样。这番大费周章杀他也不合逻辑。 再来,便是绣了祥云的黑衣,开始没有,后来又有了,以及前天怪异的对峙。显然他们不是一会的,也就是说除了皇上,还有人知道冷轩来江南,而且知道他是被皇上骗来的。可到底第一批人才是皇上的人?绣了祥云还是没有?越想越觉得奇怪,这件事不管是从那边想起,不管怎么看,都怪异的很。 “阳,你说前天你们遭埋伏的时候,绣了祥云的黑衣人见到后来的黑衣人,神色慌张?”闵惜忽然问道,她觉得有点眉目了。 “是,从后来的黑衣人出现时,他们大部分的攻击力都集中在他们那。”阳如实回答,她问的问题是王爷曾经想过的,或许她是唯一能理解王爷的人。 闵惜这下心里有八成把握,那绣了祥云的黑衣人定不是皇上的人,至于其他的,还有待考察。不过肯定的是,有人想利用皇上的名义来除掉冷轩! “你说那天砍了轩的黑衣人嘴里念叨着什么?”闵惜又问,也许这些看上去很难理解的事情,也不是那么难搞清楚。 “他当时是看着手里的刀说的,他说怎么会拿错了!”阳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说着。 “那你可看清楚了他手中的刀?!” 阳回想了一下,突然像是触电了般,猛然抬起头,说道:“王妃,那刀并非他的刀,而是后来的黑衣人的刀!” “哦?何以见得?”闵惜笑了,绝色的脸庞染上了自信之色。 “绣了祥云的黑衣人他们的刀都是一样的,刀鞘以及刀柄都是一样的做工图案,而后来的那些黑衣人的刀与他们的不一样,一眼便能看出。”阳带着肯定说着,别的他不确定,但这个可以肯定,因为他之前可是研究过绣了祥云的黑衣人的刀的。 “很好,他应该是懊恼自己的刀拿错饿了,不然便把轩杀了。”闵惜的美眸里染上一层寒冰。随即又笑开来,笑得诡异却妖娆。“传出去,就说,王爷身负重伤,如今还在昏迷当中。” “是。”阳应声,不过他有些疑惑,“只是,之前王爷受伤王妃要封锁所以的消息,现在却要传出去,这对王爷不是很危险么?” “放心,这次的性质不一样,安排下去,好好保护好轩,咱们可以坐着看戏。”闵惜莞尔,眼睛里却透着异样的光芒,似乎是......兴奋! 阳虽然不太明白闵惜的用意,但对于她的决定他是坚信不疑的。 ------------ 第八十一章 做了一个噩梦 消息散布出去后,闵惜只要坐收风声就行。 冷轩的伤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失血过多,又扯裂了伤口,所以脸色苍白的很,少了平时的冷冽。 他一睡便一直没醒,从早到晚,闵惜一直细心的照顾他,寸步不离,守在床头细心的为她拭擦着额头沁出的冷汗,轻轻抚平他因不安而紧蹙的眉宇。 此刻的他还有点发烧,身体一会烫一会冰,需要闵惜用毛巾为他冷敷,这些事她从来都是亲力亲为,丝毫不让下人来插手。 渐渐的,他面色平静下来,见他难得的安逸睡着,闵惜的嘴角不自觉的扯出了好看的弧度。 还记得几个月前,她中了毒,听小怜说,是他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毒解为止。当时他的脸色冷冽的吓人,有多吓人?她也很想看看,好似他冲她生气过很多次可她好像都是隔天就忘了,又把他气的半死。说到底,他还是纸老虎。 夜里的柔和的月光折射,照在他们两人的房间,晕开一层淡淡白光。 闵惜抚上他的俊脸,指尖划过他精致的五官。指尖从眉心一直滑到下巴,心里一直默念着,他最爱蹙眉了,冷冽且深邃的双眼能把人陷进去,然而他深情的样子,更是让人无法自拔。坚挺好看的鼻子,侧脸时无比俊美,以及他性感的薄唇,有了属于她的印记。他的下巴稍稍长出了胡茬,有些扎手,倒显得有成熟的韵味,只是看上去还是有些狼狈,而他又在乎外表的人,不然怎么会每次见他都是一身整齐干净呢?! 虽然他受了伤,她会很难过,可是她能这般静静的看着他睡着,也觉得是一种小小的幸福,心里甜甜的,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 忽然,冷轩开始不安了起来,一把抓着闵惜的手,嘴里发出频临哭喊般模糊不清的声音:“别走!不要死,惜儿别死,是我不好,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轩,你怎么了?我在呢,在这呢,别怕!我不会离开!”闵惜紧张的抓着他的手,给予他一定的安全感,也许她能明白为什么冷轩会在醒来就急着回来见她了。 冷轩听到闵惜的安慰,稍稍平复了下来,最后没有任何挣扎和躁动。闵惜也松了口气,伸手为他把被子盖好,刚好看到他紧闭的双眼眼角有一滴晶莹的也液体,透明得漂亮。 闵惜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愣住了,冷轩缓缓的睁开眼,对上闵惜清澈的水眸。 一瞬间,闵惜就跌在了冷轩的身上。冷轩不管不顾他的伤口,直接把闵惜拥入怀,用他所有的力气把她拥紧在自己怀里,像是想把闵惜融入他的体内一般,就好像是一件珍宝失而复得般。 闵惜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之后适应后,明摆他是在担心她,伸出手拍着他的背,以示安慰他。这倒像是在哄孩子,“没事,不怕,我在呢。” 闵惜刚讲完这话,不禁发愣,曾经她在黑暗中感觉到冰冷害怕的时候,也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有我在。”那个声音是那么的动听,是世界上最美的声音,仅是三个字就能让她无比安心。而那个声音的主人就是轩吧,她记得她中毒的时候,一直是他陪着她! 冷轩平复了心情后,松开了闵惜,声色严肃却又有着期待,“惜儿,你答应我,答应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我。” “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闵惜笑了笑,不急于回答她的问题,看他急的那个样子,倒真想知道他梦见什么? “嗯”冷轩闭眼点头说道:“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他说这话的时候,苍白的俊脸更加惨淡了几分,看得出那个梦还在他脑子里记忆犹新。 闵惜看着他的反应,还真是头一次见到,不调侃一下,怎么对的起他呢? 于是她俏皮的眨眼,尾音上翘的揶揄道:“哦?什么梦能把你这个冰块吓成这样?是黑山老妖还是白发魔女?”配上她手中摆动出夸大且可爱的动作,让整个气氛不再那么压抑。 只是闵惜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她正趴在人家身上玩的正欢呢,冷轩被她的动作逗得笑了,不过也微微碰到了伤口,但是刚刚紧张压抑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倒也没在意,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满是宠溺。 “你说呀,到底梦了什么?”闵惜好奇的抓着他的手问道,能让冷轩害怕的梦,她必须得知道。 “我……没什么。”冷轩犹豫了一下,淡笑摇头。 闵惜有些发愣的看着他,这厮好似越来越容易笑了,一笑起来就如冷酷型转变为阳光型,一样的迷人,让人想扑倒,当然,扑倒冷轩,她可实在没胆!冷轩也不会让她知道,他变得爱笑一方面是她的原因,一方面是不能让她写休书,还加上面瘫这一条,实在是耻辱! “不要敷衍了事,我想知道,你说来听听,让我娱乐娱乐嘛!”闵惜仰着小脸,上面写满兴奋。不过这样子,好似不说她就会一直缠着他问,直到他说为止。 冷轩有点汗颜,让她娱乐娱乐……这是幸灾乐祸的意思么?这没心没肺的! “那个梦,真实又模糊,但是感觉却让人刻骨铭心,不知道是心痛还是害怕。只是依稀记得你站在一处高墙上,摇摇欲坠,而你不断吐血,我拼命的喊你,你却好似听不到,而我的脚步也移不开。我觉得是我哪里错了一般,你要离开,你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是陌生的,就好似你恨我。你就在我眼前倒下,无论我如何叫唤你,你也没有回应我......” 冷轩的表达不够好,不,准确的说,是他说不出来,说不出来当时他在梦境里的窒息感,说不出来那种失去的疼痛感,模糊又清晰。 闵惜沉默了,她能明白冷轩说的,更能理解。他的不安来源于自己,这是她没意义想过的,她只知道冷轩的心意,却从来去在意或是注意他的心意到底有多重。可是她怕,她怕他会成为他的软肋,成为他的弱点。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没事,这只是个梦而已,我惜命的狠很不会死,而且你不负我,我又怎会恨你?”闵惜笑着安慰他,想减少他心里的不安,半开玩笑道:“莫不是你还想负我不成?” “惜儿,以后不管什么你都不要离开我好么?”冷轩蹙着眉头,多了期待的看着闵惜。他怕失去,也不愿失去。 闵惜无言以对,不能保证,她也不那么确定,最终轻叹了一身,“除非你伤我至深,否则我是不会离开的。更何况只是个梦罢了,不必担忧。” 冷轩笑了,他等到了他想要的承诺,哪怕是她犹豫了很久。可她不知道,那个梦不止一次出现了,重复出现了两次才是他感到害怕的原因。他正是因为那个真实又模糊的梦,他才会急着从江南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他也跟闵惜一样,相信直觉的人,这样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是他头一次体会,却让他觉得很不安。 闵惜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倒是发现了他们两个的异样。好像从冷轩醒来开始,他们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那就是冷轩睡在床上,而闵惜一直压在冷轩的身上,当然中间还夹着一层被子。就这样眼对眼,鼻对鼻,嘴对嘴,这个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他们这样交谈对话了那么久,真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闵惜有些懊恼她的低智商,都被冷轩绕昏头了,居然诶发现自己一直趴在他身上。比起这个,她更疑惑冷轩的智商。她一直趴在他身上,他都不喊累不喊疼的,他身上可是还有伤的。说到伤......闵惜反应了过来,他身上还有伤,她还趴在上面那么久,而且还很不安分。连忙慌乱的想赶紧起身,绝美的小脸上歉意,“对,对不起,我忘了你的伤......” 刚想要起来,冷轩又把她禁锢在胸前,嘴角划开好看的弧度,露出他洁白整齐的牙齿“就这样也不错,本王不介意让爱妃你再多靠一会。”好听的声音,即使是调侃,听着也是享受。 闵惜也被他的话给都笑了,好久都没听到这厮说本王二字了,以前倍感讨厌,到现在反而怀念起来了。她也学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再加点感动的意味,“王爷这般疼爱妾身,妾身真是感动......”伸出如青葱般的白指,轻轻的戳了戳他的肩头,怕触碰到他的伤口。“只是王爷的胸膛还不够结实。” “爱妃即使说本王的胸膛不够结实,怎么就戳起来肩膀?!应该是这!”冷轩抓起了闵惜的手,轻轻的放在他胸口心脏的部位。 闵惜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随后又觉得被耍了,哭笑不得,“别玩了,伤口又要裂开了!我扶你起来。”说着,便起身扶起冷轩。冷轩也没有再调侃她,任由她扶他坐起来,不过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很好。 ------------ 第八十二章 猜测 扶起冷轩坐起后,在他背后放了枕头躺着才舒服。检查他的伤口没有裂开的迹象,又把桌上的药端来让他喝下。 “你在江南的事阳已经跟我说了。” 冷轩喝药的手顿了一下,闷闷地说着,“他的嘴巴真是越来越大了,回头得好好收拾他。” “喂,是我让他说的,合着这种事你要瞒着我?”音调抬高,表示她的不悦。难怪之前阳吞吞吐吐的。 冷轩见她有怒色,而且还维护着阳,只能自己生闷气,也不敢叫板。 “好啦,你的伤这么明显,是瞒不住的,我一样会担心,更何况那你还伤的那么诡异。”闵惜看着他那副委屈样,觉得好笑,还是出口安慰一下他,虽然这安慰不怎么像安慰。 “不诡异,这么多年,仇家自然不少。”冷轩不紧不慢的说着,好像这跟自己悟管一样。 “你的仇人现在可在宫里盼着你早日跨了呢,你倒是悠哉。” 冷轩听了她的话,抬眼看了她一眼,嘴角化开了笑,“你说皇上?” “你一直按兵不动,我可不认为你会以为是皇上!”闵惜看着他的眼睛,若有所指的说着,嘴角上扬的弧度表现出了她的自信. 冷轩看了她一眼,笑了,眼睛里流露出异样的风采。“不错,小脑袋还蛮聪明的,不只是一肚子坏水。” “诶,什么叫做一肚子坏水?”闵惜不服的要找他理论,她本来就很聪明的好不,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表现。一肚子坏水?那叫腹黑,他懂什么嘞。 “哈哈。”看着她一副憋屈样儿,冷轩的心情就大好。瞧她表情丰富多彩的,要不是一早就了解她指不定又被她演技给骗了。“那你就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看法?我们现在不要看法,只要说法!”闵惜马上换上了一副满满自信的样子说着。 “谁主的谋,你可知道了?”冷轩疑惑的问。即便是知道是朝廷的人干的,但朝廷的官员众多,找谁要说法? “谁主的谋我是不知道,即使是知道,我们没有证据,拿对方也没办法。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他是朝廷中人!”闵惜一一的分析着她的想法,“他必定知道皇上把你骗去江南,我也问过阳,宫中的暗卫衣服上必定有祥云图,而绣了祥云的黑衣就是他的疏忽,他定是万万没有想到,皇上派去的暗卫没有绣了祥云图,他想利用皇上的手来杀你,却把自己差点至于明处,险些暴露。” “嗯,”冷轩拖长了尾音,深沉的声音听着让人很舒服,他想了想表示赞同她说的话,这跟他想一样,“接着说。” “他暴露了,自然皇上会查,我们也会查,他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我把你受了重伤的消息放了出去,你说,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的好结果呢?”闵惜诡异的看着冷轩,眼里写着得意,好似恶作剧得逞的样子。 冷轩先是一愣,随后又明白了她想干什么?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赞扬道:“聪明。” 其实闵惜的想法很简单吗,他想杀冷轩,可是失手了,而且只差一步便成功了,自然不会甘心,他暴露了,不敢轻举妄动。他要杀冷轩,无非是冷轩在朝中得势。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他也是受人指使的,又或者是跟别人勾结。这些说不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冷轩受了重伤,他必定会派人暗中查个属实,这时他们就可以顺藤摸瓜,把他的底细给摸清。 “至于皇上,他为什么要骗你去江南,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可我可以肯定他不想杀你!”闵惜歪着脑袋说着,别的她可以不肯定,但这个她可以肯定。“他若想杀你不用那么大费周章的把你骗去江南,而且还找些小喽啰来对付你,他不可能不知道你的实力。” “还有呢?”冷轩含着笑意问道,看她的眼神满是欣赏。这件事是有很多的疑点和想不明白的诡异之处,可她能一一理清楚,而且能讲的有理,实属不易。 “依我看,那些小喽啰只是来走场的,而你遭到绣了祥云图的黑衣人的埋伏只是他意料之外的事。”闵惜把她所有的想法的说完了,也把冷轩给惊了一回。 “我想过皇上让我来江南的目的,可是都找不出任何合理的理由。惜儿,我说过我与皇上和太后不合,他若要杀我也是正常的,只是要杀却不杀,这让我想不通。”冷轩想了想,也觉得疑惑,其他的他都能理的清楚,就是这件事他实在不明白。 “我知道你与太后不合,倒是皇上,我怎么都不觉得他会对你有杀意。”闵 惜疑惑,太后看冷轩是冷冽的,但冷浩看冷轩却是兄长看自家弟弟一般。 “凡事不光只看表面。”冷轩的语气里透着无奈,他不想与冷浩为敌,但是被逼急了,他也只能撕破脸。 话是这么说,道理她也懂,但是她是相信直觉的人,她感觉不到冷浩对冷轩的杀意。 冷轩看出闵惜的心思,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她坐过来,慢慢的跟她讲。 “皇上与太后多次弹劾我甚至想加害于我,是因为我的实力足以危害到他,我手上掌握着乾溢的兵符,可是随时调动兵马,而士兵则直接听命于兵符,一山不容二虎,他们就要想尽办法削弱我的实力,想要拿回兵符。”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倒有了一个猜测,不过需要找个人来证明我的猜测对不对。”闵惜转头看着他,笑了笑,不过这笑在告诉冷轩,她又在想歪主意了。 “什么猜测?说来听听?”冷轩笑着打趣,倒想知道她的想法? “秘密!”闵惜诡异一笑,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故意打趣他罢了。随后又扯开问题,“诶,那后来你的兵符怎么又分一半到我哥手里了?” “如果我不想,当然没有人能从我手中夺去。兵符是母妃曾经为我争取的,我完成了她的心愿把它争取到手,任何人都不能轻易的从我身边夺走。皇上把我逼的紧,兵符分走一半对我来说,实力也不见得会减,只是它意义不同。可是母妃曾一再嘱咐我,要辅佐皇兄,就连她临终前也没有忘,我永远记得她的最后一句话,‘此生不与皇兄相撕’。因为这个,我忍了。一半的兵符在闵宥那也不是坏事,兵符一分为二,但总指挥还是我。” 闵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冷轩把她轻拥入怀,讲下巴搁在她的肩头上,语气温热,“好了,这件事我会再查,看你有些疲惫,一直在这没休息吧?” “还好,我还不累,说回来还是你的不对!”闵惜撅着嘴巴,瞧得老高,足以挂一个酱油瓶。 “哈,怎么是我的不对了?”冷轩乐了,这妮子什么理都是她说了去,不知是该说她巧舌如簧还是强词夺理。 “怎么就不是你的不对了,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在外面不注意自己的安全,这下我就得照顾你,还得担心,你说是不是你的错。”闵惜双手环胸,一副我很有理的样子。 冷轩乘她不备,在她撅得老高的小嘴上亲了一口,马上把她拥入怀,以免某人反应过来发飙。 “对对对,娘子说的是,是为夫的错,下次不会了好不好?嗯?”冷轩温柔又富有磁性的声音让闵惜听得晕头转向,把他刚刚偷袭她的罪名都弄不记得。 闵惜对于他这话也不知道怎么答了,人家都认错了,她还能说啥,干脆摆摆手说她困了要睡觉。冷轩小心的给她挪了个位置,示意她过来睡。她本来不想的,后来想想,她要离开了也没有照顾他,而且还是她来照顾比较安心。 “不用了,我的睡相不好,会撞到你的伤口。我搬个椅子过来睡就好了。”说着,就要去拿椅子。 刚一起身,冷轩就急忙抓着她的手,一时间没把握力度,撤了伤口,疼的他的脸色立马苍白,倒抽冷气。 “你没事吧,”闵惜赶紧扶着他,秀美蹙在了一起,急忙看他的伤,没有血渍浸出纱布,这次放心。带着些许怒气的指责,“你干什么?伤口今天才包扎的,估计还没结痂呢,你疯了么?” “我是怕你走......”冷轩有些无辜的说着,这话说的很是幽怨倒有撒娇的意味。 “我又没说走,我只是去拿个椅子。”闵惜无奈的扶额,她刚刚说的很清楚了呀。 “那也不行啊,你睡椅子会着凉的,我会心疼的,你只能睡这里,哪也不许去。”冷轩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态度很坚决。 “我都说我的睡相很.....”闵惜想解释,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你是想要去抱你过来么?”冷轩斜睨了她一眼,语气理充满了暧昧的气息。 闵惜瞪了他一眼,都伤成这样了,还不正经。他抱得动她么?就不怕暴毙啊?!冷轩看出了她心里的小九九,轻笑了一下,正要掀被子下床。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真是败给你!”她见他正要下床,急了,只好不爽的喊道。她倒是不担心什么,就是担心他的伤口。 冷轩见他得逞了,笑得无比得意。闵惜瞪他,他反而笑得更欢了。 ------------ 第八十三章 折腾人的睡相 闵惜躺下后,觉得冷轩笑得无比得意,顿时觉得不对劲,马上坐起来,双手护胸,一脸戒备。“你该不会是想偷袭吧!我,我可告诉你哦,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冷轩被这句话气得差点吐血,几近咬牙切齿,“放心,我没有饥不择食!”说着,把闵惜又按回去。这女人不能不想这些怪事吗?好好睡觉都不行吗?看她那么累,怎么还有力气折腾?! 原本闵惜已经乖乖的躺回去了,后来琢磨了一下他的那句话,又马上起来,瞪着圆大的美眸看着冷轩,可以看出她很不满。 “冷轩,什么叫饥不择食?本姑娘有那么不堪么?放着这么大的美人,你居然还嫌弃?!”这一字一句都充满着她对冷轩的指责,敢藐视她的魅力! 冷轩的眼角抽的厉害,他敢保证,她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直接无视她的问题,把她压回床上,双目对上她的双目,出声警告,“乖乖睡觉,再捣乱就打你小屁股!”说着,还故意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 本来闵惜是很不屑的,打屁股这种幼稚的戏码他一个大男人是干不出来的。可屁股挨了一巴掌后,身子马上僵硬起来,明摆着告诉她,她想错了!冷轩就是个幼稚鬼,无耻加幼稚!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即使是受伤了力气都比她大,要真被他打的屁股开花,她的一世英明就毁的一干二净了,所以即使有几百个不愿意,也很聪明的乖乖闭上眼。大声宣布,“我睡着了!” 睡着了还能说话?!冷轩闻言笑了,眉宇间充满了柔情。那个曾经如冰般的男人最终被她融化了,化成一趟热水。 房内的烛火摇曳,映出淡淡金黄色的光,闵惜就这样闭着眼,冷轩静静的看着他,两人嘴角都挂着隐隐的笑意。从两人间流露出的是柔情,是浓情。仿佛定格般,让人移不开眼。只是总有人很爱煞风景,比如……某人。 “轩,我睡不着,你跟我讲个故事呗。”闵惜的声音懒懒的响起,浓浓的鼻音,倒像是刚睡醒,像只小猫。只是她的眼睛还是紧闭着。 “我不会讲故事,乖,睡觉。”冷轩非常有耐心的打发她。 “不会讲故事,唱首歌也好啊,不然讲个笑话什么的也可以。”闵惜不依不挠,非要冷轩弄出点东西才行。不过他一想到冷轩讲笑话,就觉得好笑。一张面瘫脸,也能把大家憋笑死,想着想着没忍住就真的笑了出来。 冷轩汗颜了一把,无缘无故突然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而且百分之八十又是在弄他! “给糖吃,算不算?”冷轩低着好听的嗓子,磁性的嗓音充满魅惑。 “你有糖?”闵惜紧闭双眼上的秀美挑了一下,满是怀疑。“那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想给你个惊喜,江南特产,很特别的。来,张嘴。”冷轩把话圆的很好,还不忘了循循善诱。 闵惜也很好奇,他说的特别在哪里。这古代的糖可不想现代那样一颗一颗软硬皆有,而是用红薯熬的嗪糖,制成动物小人之类的,又或者是耶枣,糕点等,这些带甜味的东西就算是糖了。她倒像知道他所说的糖与这些有什么不同之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江南有这种特产?这架空的时代还真是怪异。 满腹疑问和好奇,最后还是乖乖张嘴,她实在是想知道。“快点给我试试。” 冷轩见此,眼眸里的笑意更明显了,却没有下一步,闵惜张着小嘴好一会后,好奇的微微张眼,却看到了冷轩压下来的俊脸,紧接着嘴唇感受到了软软的像棉花糖般的触感,闵惜瞪大着双眼,明明知道自己被吻了,被吃豆腐了,可也不知道哪只神经搭错了,竟觉得那是棉花糖,下意识的舔了一下,还觉得甜甜的。 被她出乎意料的反应,冷轩的身子僵了一下,马上攻入城池。这回闵惜反应过来了,可惜已经晚了,冷轩一只手紧扣着她的脑袋不然她逃走,他想吻她好久了,久到让他觉得是一个世纪那么的漫长。 直到闵惜被吻得呼吸困难,头昏脑热的时候,冷轩才恋恋不舍的犯放开她,还不忘了笑她,“真是笨,哪有人接个吻都能窒息的。” 闵惜微微喘气,眼睛瞪的老大,来表示他的不满,真想破口大骂他的无耻偷袭的时,又被冷轩抱了个满怀。冷轩扬着他俊帅无比的脸,满是得意。“不过我不会嫌弃你的,娘子。 “冷轩,你个色胚子,得了便宜卖乖!”闵惜狠狠的往冷轩的脚上踹了一脚,出口恶气。什么话都让他说了去,他还有理了。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冷轩就是个色胚子呢?! “不要生气,好好好,是我的不对。”冷轩也顾不得被踹疼的脚,赶紧哄她。这女人下手还真狠,一点都不客气,好在只是踹脚,踹在别处非得半身不遂。他堂堂一个王爷,也就只有对她才会那般失控,才会想着时时刻刻都带着身边,才会克制着自己的欲望等她真正接受自己的一天。他以前所有的大男人的尊严,到了她这里,也只能是以她为主,绕着她转。 闵惜斜睨了他一眼,又想了想,好像她刚刚下脚是有点狠了。努了努嘴,决定不计较了,但还是不忘了出口警告。“不许有下次!” “好。”赶紧摊手附和着,心里苦笑,怎么亲一下自己家的娘子都不可以?! 闵惜还不放心的做出警告的手势然后再翻个身背对他躺好。冷轩就看着她的背后,温柔的为她盖好被子,怕她再生气,所以没有再靠近她。 但这小小的举动倒让闵惜感动了一下,这才安心的睡过去。其实她心里也是懂的,冷轩现在处处都让着她哄着她,让她心里有着小小的甜蜜,甚至有点小小的得意。这人人都进而远之,怕入蛇蝎的王爷如今被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收服了。 夜深了,夜也凉了。闵惜的睡相说不上很差,但是翻来覆去的,就睡到了床边儿,一个不小心就要掉下床去。好在冷轩手快才把她捞回怀里,她折腾得被子没盖好,所以身子有点冰凉,一感受到冷轩温暖的胸膛,像个小猫一样小脸在他胸前蹭了蹭,找到舒适的位置又睡了过去,丝毫没有被自己差点掉下床而受影响,准确的说事她根本就不知道。 冷轩温柔的看着她,还真如他所说,她就是一只猫。把她搂在怀里,盖好被子,仅是这样就会觉得很甜蜜,很窝心。 当他们真正靠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现闵惜的睡相真的是让人有点不敢恭维,起码冷轩是怕了,是忍怕了。瞧瞧,这地方还没睡热呢,闵惜就像八爪鱼一样粘着冷轩,话说美人自个投怀送抱他应该高兴的,只是这你有人轻易的就能唤醒他的身体,而肇事者却毫不知情,反而睡得更香了。 只见闵惜双手环着冷轩的脖子,一只脚搭在他的腰上,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上的柔软,还有沁入人心的体香刺激着他的鼻尖。而她的小脸这好搁在了脖子处,随着她有节奏的呼吸,呼出的热气扑在他的脖子以及腮上。嫣红水嫩的朱唇有意无意的触碰着他的脖子,像是若离若即的亲吻,真是弄得人心痒痒,恨不得直接把她扑到吃掉。这推不开也吃不掉的感觉真的很难受,估计再那么忍下去,他会真的不能人道了。 若是单方面如此也就罢了,可她可不是那么好伺候的主啊,他真是不知是说她的警觉性太高还是太能折腾人,睡个觉就跟打架似的,一个不小心随时都能被她狠狠的踹一脚,或是打一拳,而且力度绝对不小。他以前没发现她有这毛病,搞得现在他都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这一晚注定是他不眠夜,可是就这样看着她夸张的睡姿他也乐意。 忽然窗被一阵风吹了开了,紧接着是一股血腥味传来。床上的人儿感受到了这股戾气,开始不安分起来。冷轩大手一挥,掌风拂过,带过床幔,两边的床幔都放了下来,隔绝了外面的幽暗与腥味。 一名男子单膝跪下,身上有几处触目惊心的伤口,每一处都伤在要害,只是没有深入到波及性命,能不倒下已是不可思议了,可见此人的毅力非一般。 “现在应该去处理伤口,而不是饶了本王睡觉的兴致。”冷轩冷了冷眼眸,眉宇间也染上一层阴影。 “属下该死,请主子息怒。”跪在地上的男子眉头都不皱一下,毕恭毕敬的行礼,声音有些嘶哑,“‘暗夜’之事,被其宫主发现,我们被包围,经过了一场激战,二十人现只有......四人生还,身上各有不同程度的伤。属下无能,还请主子降罪!” “被发现了?”冷轩不悦的蹙起了眉头,脑海里想着应对的政策。“罢了,暗夜的宫主绝非一般人,他能让你们活着四个回来,就是想给本王一个警告罢了。” ------------ 第八十四章 你忘了一个人 “恕属下多嘴,那如今该爷打算如何处理此事?”跪在地上的人身形一滞,似乎带着顾虑。 冷轩左眉一挑,眉宇间流露出霸气以及不怒自威的绝佳气质,即使是隔着一层床幔薄纱,地上的人还是不自觉的感到畏惧。 但一想到那些牺牲的兄弟,也振奋精神,鼓起勇气,抬眼透过床幔直视过去。“爷,此事已暴露,咱们失去了很多弟兄,这事不如就此了解,以免失去更多的弟兄。” 冷轩不语,一片静寂让跪在地上的人心里也没底,出口询问,刚唤出口便被打断。 “若在此时退缩岂不合了对方的意,正中下怀,本王当然不会就此罢手!你该想的是如何替弟兄报仇。难怪你能活着滚回来跟本王废话,因为你懦弱!” “这……属下不是……”地上的人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原本只是想劝爷收手,不想会是如此。 “本王不管你不是什么,该如何做你心里很清楚,暗卫的职责是无条件服从命令,越瑜就要领罚!”冷轩的声音不大,生怕吵醒闵惜,可语气里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强硬。“想透了就回去领罚养伤,想不透,就自我了断,本王很明主!” 地上的人一语惊醒,作为暗卫早就把命交给了主子,将生死置之度外,如今他这般言辞无疑是在打自己的脸。明白自己越瑜,不敢再冒昧,行了礼便消失。 冷轩明白除他以外还有人会有这种想法,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不是他冷轩无情,而是他的职责如此,那些暗卫的命该如此,注定要为他效命。 这一夜,无眠。脑海好似一片空,又好似一片杂乱,一直重复不断的矛盾,直至天亮。 太阳日晒三竿,闵惜伸了个大懒腰,她睡得很舒服,一夜无梦。只是醒来时,睁开的第一眼便看到冷轩的俊颜,心里还是不自觉的漏了半拍。 “早啊。”冷轩嘴角扯出好看的弧度,温暖得让人如沐春风。 “……早。”闵惜好不容易平复了激动的蹦哒哒猛跳的心脏,才憋出这么一个字。这厮杀伤力太大了,祸水来着。 不过,好像有哪个地方一直都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呢?好像冷轩的脸比平时看上去要大了点,甚至连他的细小的皮肤纹路都看的清楚。而且总感觉腹部都什么硬的东西顶着不是很舒服。 腹部被硬东西顶着......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本能的看了一下腹部,不看不要紧,一看闵惜就发现了她惊人的睡姿。一只手勾着冷轩的脖子,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伸到了他的衣襟里,他胸前的衣襟也凌乱不堪,松松垮垮,春光外泄。一只脚还搭在人家的腰上,这样子就像是她要对他霸王硬上弓一般。那人家竖起棍子也是情理之中啊,谁叫她要非礼人家?! 闵惜赶忙从床上坐了起来,脸红的就像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的想咬上一口。“对......对不起。”不好意思的道了个歉,想赶紧抽身离开。 冷轩哪能让她轻易的离开,抓着她的手一用力,有把她撤回了怀里。禁锢着她的腰,不让她离开。“点了火就想跑么?我可是忍了一夜了,娘子不该好好补偿补偿为夫么?” 早晨是男人欲望最容易升起的时间,她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原本她的睡相是没那么差的,只是一旦累的时候,她就不仅自觉的想要睡得更舒服,所以睡姿就会变得各种奇葩样。 “今天天气那么好,你能换个话题么?”闵惜挤出一抹僵硬的笑,紧张地想转移某人的注意力。这厮是有霸王硬上弓的前科的,万一来真的她可是跑不掉的。 冷轩感觉到了她身子的僵硬,知道这女人是怕了,也难怪,他是吓到她了,而且还不止一回。 不过这样反而让他多了逗她的心思。手故意收紧,拉近了他们的距离,她紧张的赶紧瞪大着双眼,双手抵在他的胸前,“大......大早上的,不,不太好吧。” “娘子不是不愿多聊么?那咱们进去主题,做咱们想做的事有什么不好的?嗯?”冷轩眼含笑意,却说的无比认真,带着暧昧的认真!轻手慢捻着她的秀发,气氛里充斥着暧昧。 “不不不,咱们还是接着聊,接着聊。”她赶紧改口,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聊就聊呗。 “那咱们再聊……”话还没说完就被敲门声打断了。冷轩的脸马上就黑了起来,而门外的敲门声又停了。 他直接无视门外,想继续刚刚的话,结果刚要开口,敲门声又响了,而且比前次敲得要急要猛些,硬是生生把刚送到嘴边的话给打回去。此时冷轩已经怒了,气的眉毛一抖一抖的,非要把门外的人生吞活剥了不可。 闵惜见他憋气的样子乐了,“诶,有人敲门了,我去开门。” “不准去!谁再在外面敲门本王剁了他的手!”冷轩置起了孩子气,把闵惜抱的更紧了就是不让她走。 那声音不大不小,真好让门外的阳听得一清二楚,敲门的手不禁的疼了一下,脚也差点崴了。他心里叫哭不殊,他才是受害者好不?!再三斟酌了一下,还是以大局为重,鼓起勇气再次敲门,手刚升起又放下,没办法,他实在没胆再敲门了,还是规规矩矩的在门外喊。 “爷,李公公来了,在大厅侯着呢,想请王妃过去。还带来了宫里的太医,说是给您瞧伤。” “李公公?他怎么来了?!”冷轩满腹疑惑。宫里的太医会来是意料中的事,可让冷浩身边的亲信来倒是出乎他意料,按理说,皇上的亲信会来不怪,可用在冷浩对冷轩身上就很怪。 “来的倒还真快。”闵惜冷笑了一下,“让李公公在大厅里稍等,我洗梳一番马上过去。”说着便要挣扎着起身,“好了,别闹了,我要去会会他们!” “他们?”冷轩盯着闵惜看,脸色也严肃了起来,像是要把她看透。“是不是你一早就算计好的,你想入宫?!” “没有,我不是一早就跟你说了么?你受伤的消息皇上一定知道,如果弄得人尽皆知,他就不得不派人来关心你,即使你府内有上好的御医!这是好事!”而冷浩一定会宣她进宫,说不上理由,这是她的直觉,当然这话也不能跟冷轩说。这宫里的秘密当真是多,说不定小小的一件也是关键。 “为什么要进宫?你明知道很危险,且不说我与皇上太后不合,就单是你姐姐就想置你于死地,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当初对你动的手脚,你差点丧命知不知道?!”冷轩说到最后激动了,越说他越不能让她去,现他没法保护她,就不能让她去冒险。 “喂,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又没说进宫。”闵惜不悦的争辩,音量也提高了不少。“我是吃素的么?有谁能欺负到我头上?就说闵晴,我不是一样从她身上讨回来了吗?!更何况我又没说要进宫!” “真的?”冷轩疑狐的看了她一眼,也不知怎么的,他就是觉得这事不对劲,总觉得她的目的不那么单纯。 “真的,我何时说过我要进宫,一直是你在说好不好,搞得我好像要闯龙潭虎穴一般。”闵惜笑答着,乘冷轩出神的时候钻了个空,挣开了他的手下床洗梳。 冷轩无奈,但愿是他多虑。这皇宫可比这龙潭虎穴要危险的多,人心险恶,他想她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我让影跟着你吧。” “就那个一整天都跟着我的那个暗卫?”闵惜不以为然,拧干湿布擦脸。“你知道我最讨厌被监视的。” “那是保护!”冷轩无语,她怎么监视和保护都不分的,把话说的那么严重。 “那我也不管,他可是看不住我的,他可吃过很多次亏了。” “别闹,我担心你。”冷轩知道她那脾气,想想影也真的是被她整的很惨,若搁谁,谁还敢跟着这折腾人的女人?! 闵惜直接无视他的话,拿着梳子屁颠屁颠的跑到冷轩身边,“看你头发乱的,我帮你梳头发。” “额……好。”被闵惜这么一说,愣了一下,随即心里感到温暖,甚至甜蜜幸福,一时间也没在说那个话题。虽然力气恢复了一些,但伤口动一下也会疼,所以乖乖的坐起,靠在柔软的枕头上。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李公公在大厅等着,你不是想过去么?” “让他等着,不急。”闵惜诡异一笑,不再理会,细心的打理起他的头发,打结的地方,也会轻轻解开再梳。好吧,她承认她别有目的,这般温柔只为了和他商量一下不要暗卫保护的事。 “轩,你好像忘了一个人。”温声细语,天籁的嗓音是上天赐给她迷惑冷轩的天赋。 “嗯?”冷轩等着她的下文。 “你忘了离心啊!”闵惜继续说着,“你忘了她也是高手,还是你把她安排给我的呢。” ------------ 第八十五章 万事要小心 “你到底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冷轩嘴角的笑意明显的很,她心里的小九九他还能不知道?! “那好,我直说,”闵惜放下梳子绕道冷轩面前,非常郑重的说道,“以后就让离心保护我就行了,你那些暗卫我一个都不要,来一个我整一个,来两个我弄一双!” “好吧,我退步。”冷轩汗颜了,她说的好像是要逼她一样,这女人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过也好,离心曾是暗卫的一员,身手不比阳和影的差,所以由她保护也没什么不放心,只是多一个人多一个保障。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不得不答应她的要求,谁叫他宠她呢。“但是,你不能变法的离开离心!我已经做了让步了。” “成交!”闵惜爽快的说了声,冷轩的头发就绑好了,她不会弄古代男式的头发,只是简约的全部扎起,这样他反倒多了清爽干净的帅气,果真是什么都别想毁他,估计让他当乞丐,还是一个字,帅! 她对自己的成果自我陶醉了一番后,甩了甩衣袖,出门往小怜那走去,她自己的头发还要小怜打理呢,谁叫古代人的装扮都那么繁杂,一会要见李公公,礼数不能失,难免的落人把柄,被人笑话。 而冷轩也难得的拿起镜子看了看他的头发,虽然很怪异,但总体上也没差,基本满意。 大厅。 “公公,刘太医还需耐心等待,王妃需梳妆一番,礼数不能丢,您们说是不?先喝茶。”离心负责招待他。 “杂家不喝茶了,还请王妃快点。”李公公面露难色。他已经喝了四盏茶了,若再喝非要跑茅厕不可。若是别人,他早就发难了,怎么说他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可她比他在皇上面前有地位多了,而她也是惹不得的人物。 “李公公久等了。”伴着声音,闵惜踩着碎步来了大厅。 只见她一身鹅绒色的罗裙,显得她的身段小巧轻盈,玲珑有致。头上简约挽起,几支玉簪在乌黑的秀发间越发显得晶莹剔透。精致的五官,明眸皓齿,即使是不施粉黛也能一貌倾城,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是轻松活力又不失优雅得体。 李公公曾经觉得她身上有种气质是他在宫中多年也未曾见过的,是他所见过的妃子没有的。如今他知道了是什么,是清澈,她的美貌与智慧是纯粹的,清澈得宛如甘甜的泉水。 “奴才,微臣见过九王妃。”两人一见闵惜,便行礼。 闵惜这才发现还有个人在,想必这便是太医了。太医是年过四旬的中年人,留着山羊胡须,看上去规矩得体,是个不多话的人。 “二位不必多礼,请坐,让二位久等,实在是不好意思。”闵惜笑道,自己也坐下。举止得体,不急不躁,神态自若,倒有一家之母的风范。 “奴才等得久些倒没关系,就是王爷的伤势……奴才是奉皇上之命,请太医院的刘太医来为王爷看伤医治,可一直未见人来带路。”李公公一边说着一边介绍刘太医。 “是本妃办事不周,还请刘太医不要介意才是。” “微臣不敢,王妃还是安排人带路吧,微臣也好为王爷医治。”刘太医微微颔首,不急不缓的说着。 闵惜在心里笑了一下,冷轩还真是选人,选了个聪明人,少言则保身。“王爷的伤,府内的御医已经看过。久闻刘太医医术高明,是该让刘太医再看看。” 这话一出,让原本一直低着头的刘太医不禁抬头看了她一眼。心里疑惑,既然已让人看过,为何还要让他再看看?转而又想,王爷的伤是不是今天所伤,要是等到今天才救治才是不该。现又让他看一回,无非是看看他的医术,过过场子罢了。一句“王妃过奖”又把头低了下去。 “阳,”闵惜唤了声,阳便上前,闵惜私底下向他使了个眼色。“带刘太医去东苑给王爷看病。” “是。”阳领会了她的意思,转而对刘太医说道,“刘太医,请。” 阳带着刘太医离开后,闵惜转而对李公公道:“公公辛苦了,特地还跑了一趟,我这有上好的紫罗兰翡翠,就当是犒劳公公了。”说着,离心便把闵惜事先交代好的翡翠放在红布托盘中端上来。 李公公果真是识货的人,端详了一下色泽,便知道是货真价实的上好的紫罗兰翡翠。粉紫色,应为红春,透明度好,结构细腻无瑕。他一看眼睛都瞪大了,嘴巴笑的合不回来,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王妃客气了,出手大方,以后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只要王妃说一声,奴才一定竭尽全力。”李公公手里捧着那块翡翠,爱不释手,当然也会意闵惜的意思。 “李公公严重了,这好宝物得是懂它的人才适合持有,这也不过是本妃的小小心意,公公无须挂齿。”闵惜笑道,透着精明的大眼来回打量着对宝物爱不释手的李公公。 客套话都说了,李公公小心翼翼的吧那块翡翠收好,这才说起正事。“王妃,奴才这次来也是来传皇上的口谕,传王妃进宫。” “哦?那李公公可知皇上为何要让本妃进宫?”冷浩会宣她进宫是预料中的事,但还是假装不知道,来来探探这李公公。 “哟,王妃,这万岁爷心里怎么想,奴才怎敢加以猜测。”李公公裂嘴笑着,脸上的皱纹有加深了几条,“王妃放心,必然是好事。” 闵惜笑了,绝美的容颜越发显得倾城。笑意不明,倒让李公公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李公公,我去交代几句,收拾一下,一会便随你进宫。” “奴才就在这候着。”李公公向闵惜行了个礼,闵惜便往里面走去了。 一离开,闵惜便开始嘱咐小怜,“我要进宫的事,等我走了在让王爷知道。” “可是小姐,你这样先斩后奏,王爷要是生起气来,指不定会干什么出格的事呢。”小怜担忧的说着,心里不禁感到无力。小姐和王爷可真是登对,一个交代不能让小姐入宫,一个又交代不能让王爷知道她要入宫,这夹在中间是很难做人的。 “没事,他不会乱来,我若是进宫,他乱来,我会更危险。”闵惜肯定的说着,她是有十足的把握。她进宫又不是去打战,他搞的紧张兮兮,她不得不瞒着他来,她知道他担心她。 “离心不明白主子为何一定要进宫?”离心疑惑的问着,虽然她一直都知道主子办事不按常理出牌,但是进宫好似真的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为何非要去呢? “因为我好奇。”闵惜扯了扯嘴角说道。 “好奇?!”小怜和离心异口同声,她们实在是不懂她的意思。 闵惜神秘的笑了笑,“这件事就先不谈了,离心姐姐就跟我进宫吧,至于小怜,就留下来照顾轩,我好放心。” “啊?为什么......”小怜好似有些不满,她也想跟着小姐,总觉得没有小姐在就没有安全感。不过话还未说完就被闵惜给打断了。 “没有为什么!好好的在家,照顾好王爷。”说完还不忘了调侃她,带着暧昧。“还有你的阳哥。” “小姐,你这个玩笑怎么老是说不够啊?!”小怜脸马上红了起来,明明就跟阳在一起有些时日了,还跟刚懂得恋爱的小女生一样。 “你的脸不也是怎么说都还会红么?瞧瞧,我还没说什么呢,脸就红成那样了。”闵惜反而笑得更欢了。离心也在旁边看着她娇羞的样子,捂嘴偷笑。 “你们就知道调侃我!”小怜不满的撅着小嘴,足以挂个酱油瓶。 “好啦好啦,不玩了,有事要你去办。”闵惜勉强收住了笑,但是眼里的笑意还是很明显。“你去告诉阳,暂且让他开药,不要针灸,要他到时把药方拿给我看,我在中厅等着。” “小姐要药方做什么?”小怜疑狐的问。 “要看看刘太医是敌是友。”在没有确认她心中的想法时,不能否认刘太医会对冷轩不利,怎么说是冷浩把冷轩骗到江南,也确实是让人刺杀冷轩,即使都是些小喽啰,但万事还是有个防备。 大约两盏茶的时间,阳便带着药方前来见闵惜。 “王妃,这就是那刘太医开的药方,给。”阳把药方递给闵惜。 闵惜结果,仔细的看了一眼,方才点头。“就按着这张药方抓药。”刘太医开的药方与府内的御医开的大同小异,因为她是用毒的,当然能识别一些中草药的药性,刘太医的药方中多了几味要,比较普通,一般人都会忽略它的药性,而这些药性正好可以让冷轩更快的回复体力内内力还有免疫力。 “是。”阳现在对闵惜的一些抉择是深信不疑的,某方面来说,他有些服从她,甚至是敬重佩服。 “对了,轩有说什么吗?”依冷轩的性格,应该会说点什么的。 “王妃果真了解王爷,王爷确实是让属下转达些话。”阳笑道,“王爷让属下告诉你,万事要小心。” ------------ 第八十六章 幽兰殿 “他说的?!”闵惜瞪着大眼,有些吃惊的说着。冷轩说这话表达的很明显了嘛,他分明就知道她要进宫,藏得够深的,小样儿。 “是。” “你回去告诉他,要他好好吃药,养好身体再来找我。”说着,闵惜往大厅走去。 阳虽然不懂她话的意思,但是相信冷轩会懂得,无非就是告诉他,让他养好伤再来宫里接她嘛,言外之意就是她在宫里多玩两天,估计这话让冷轩听了,铁定气疯。 一切办妥以后,闵惜随李公公进宫。宫门前,闵惜抬眼出来看看,还是记忆里的样子,雄伟却萧条,甚至是阴森。她来了三次,每一次都是如此的感觉,只是这次不同于前两次的是,她自己一个来,而且带着莫名的不安。她突然有种想回去的冲动,有冷轩在的地方总会很有安全感,不管以前还是现在,说不清是为什么。 “王妃,到了,奴才扶您下车吧。”李公公的声音从马车外响起,拉回了闵惜的思绪。 “哦,我自己可以的。”闵惜拉开帘子,提起裙摆,下了马车。心里也在懊恼自己胡思乱想,来都来了居然还想着回去,难得一次旅游! “诶,那王妃就随奴才来吧。”李公公点了点头,领着闵惜就往路上走。 皇宫她不熟悉,看着每条道路都很长很宽很萧条,偶尔有些侍卫有秩序的经过,除了高高的围墙,便再无其他。 走了一段路,又绕了几回,总算是到了,可却不是“御书房”,而是“幽兰殿”。刚到门口,从里面便出来了三位婢女和五名太监赶紧上前行礼。 “奴才(奴婢)见过王妃。” “这......”闵惜一下子蒙了,这又是演的哪一出。收敛了一下情绪,摆摆手,“都先起来吧。” “王妃,皇上吩咐了,您就住这儿,方便往来。”李公公笑道,腰也微微弯起。 闵惜蹙眉,思索一下,便笑道:“有劳李公公了。” “王妃客气了,以后若王妃需要奴才的地方尽管吩咐。”李公公又微微弯腰,转而又对站在一旁的太监宫女说道,“你们好生伺候着王妃。” “是。”众人应声答道,李公公这才离开。 李公公一离开,便有一名稍稍长些年纪的婢女上前,“王妃,奴婢叫舒予,是幽兰殿的掌事,奴婢让人伺候您洗洗尘吧。” “舒掌事,以后本妃还需你们多多照顾,小小心意给位就收下吧。”说着示意离心给他们打赏银子。 “王妃,您太客气了,伺候您是奴婢们份内的事。”舒掌事淡笑道,对离心递上的银子也不扭捏的收下,非常得体的行礼。 “不是本妃客气,本妃只是想各位的心能聚一起罢了。”闵惜带着深意的笑,扫过众人。见他们各个面面相觑,不解的样子。只有这舒掌事略带赞同的微微点了点头。很好,起码还有个聪明人。“本妃知道宫里规矩多,本妃也不常入宫,对宫里的规矩只知一二,还望各位以后多告知。” “一定的。”大家领会的点头,赶紧答道。 “都在外面站那么久了,王妃赶紧进屋吧。”舒掌事适时的叫闵惜进屋,站在殿外也不是办法,影响不是很好。 “不急。”闵惜扯了扯嘴角,冷冽从眼里流露出来,不是那么锋芒,却让舒掌事一愣。 闵惜不理会她,转而道:“本妃喜欢聪明人,最恨嘴杂的小人,以后幽兰殿不管大事小事,即使是少了只老鼠,也不许到外去说。本妃向来都会厚待识时务者,你们,可懂了?” 简单明了的几句话,不冷不热,却带着不容侵犯的风范,她没有得罪任何人,却警告了所有人。她虽不是宫里的妃子,但也是皇上招待的客人,是叱咤风云的九王爷的王妃,更是闵丞相的千金,哪一个身份都不是他们惹的,在宫中多年,少言则保身的道理他们比谁悟的都清楚。 “是,奴才(奴婢)不敢多言。”众人纷纷下跪,表示他们的立场。 “大家都起来吧,本妃喜欢动不动就要下跪的规矩。大家也不必有惧意,本妃不吃人,但会厚待聪明人。”闵惜知道自己目的达到了,便换上了平易近人的笑,“舒掌事,还得麻烦你让人去打些热水来,本妃习惯了让离心伺候,以后本妃的琐事就让她来吧,其他的事还需你多多上心。”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舒掌事浅浅一礼,随后便安排人。 闵惜这才与离心往幽兰殿走去,里面的布置妥当,干净,古香古色,整个色彩系列都是用淡紫色,屋内还摆放着几盆兰花,房间充满着淡淡的兰花香,提神且舒服。不愧是皇宫,每一样东西都是价值连城,且都是上品,简直是奢侈品的堆积出来的档次。不同的是,这间房间倒让人觉得是舒服,简约又不失典雅高贵,而且还多了张书桌,桌上放好了文房四宝,倒觉得是书香之地。 “主子,您不是跟离心说,咱们当天就会回去的么?那些话都是唬王爷的,怎么现在......”离心进门后,看四处无人,这才问起了她心中的疑问。 是的,闵惜原本就没打算在皇宫里待多久,说是那些会待很久,全是觉得好玩吓唬冷轩的,自己还让阳转达说等他伤好了过来接她呢,恐怕这回事真的如此了。刚开始她也想去问问冷浩,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堂堂一个王妃,不是他宫中的妃子,却直接就给她安排了住处,这怎么也不合适,可后来想想,他犯不着无缘无故给自己添堵,惹人闲话。而且看李公公的反应,不遮不藏不掩的,恐怕也并没有那么简单了。 “我也满腹疑问,不过皇上一开始就让我们来这幽兰殿,自有他的理由。”闵惜边说着边打量着整个房间,反应很淡定。 “可是,王爷那里......”离心还是有些担心,她倒是不怕什么,可宫里人心险恶,而王爷与太后皇上又不似表面那么和睦,怕这是她们的一个计。 被提到冷轩,闵惜蹙眉想了一下,他一开始让阳传达她万事小心,是不是就知道会这样?想了想,还是不要杞人忧天,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离心姐姐,既来之则安之。再说,她们好吃好住的供着,我们就住的舒心点呗。”闵惜无所谓的笑笑,缓和了气氛,然后舒服的躺在软厚的床垫,欢快的哼起了小曲。 离心无奈的摇头,主子向来不是不经思考的人,不过,这节骨眼上还能有她那般神态自若,还怡然自得真是难得,主子心里有数,她就是豁出性命也要保护好主子。 一个日上跟闵惜想的一样,皇上没有召见她,也没听到什么风声,只是让人传话说她劳途疲惫,好些歇息,待到日仄再传见。听到这话,闵惜这想破口骂人,劳途疲惫?从轩王府到皇宫的路程不算远,更不会有劳途疲惫之说,不明白这冷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也好,她也好多补些觉,到时可以好好的应付这个笑面狐。 闵惜在幽兰殿里很悠闲,修修花,看看书,饿了吃点小点心,倒也自在。只是总有些人是不请自来的,比如...... “王妃,贵妃娘娘要见您。”一名奴婢对正在修剪花草的闵惜说着。 “就说我累了,还在睡着。”闵惜眉毛都不抬一下,直接打发掉。笑话,她可不想见闵晴,她会来是闵惜预料中的事,只是她不想跟她拌嘴,没那个闲情也没那个兴趣。 可是她的话刚说完,门外便有尖锐的声音响起,看的出对方的不悦。“九王妃是不想见本宫?”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有谁能有那么大的架子? 闵惜剪短了最后一根长出来的分枝,收起剪刀,抬眼看去。闵晴正在门外,脸上略带怒意,正推开舒掌事拦过来的手。 “贱婢!本宫你也敢拦?!”说着就要往舒掌事脸上扇去。 “贵妃娘娘。”闵惜高声唤了声,制止了她的动作。“是我让她这么做的,你又何必要与她置气。” 闵晴看了闵惜一眼,有看了舒掌事一眼,收回了高扬着的手。舒掌事也暗暗松了口气,规矩的站在一旁。 “九王妃好大的架子,多日不见,竟连自家姐姐拒之门外。看来是九王爷得势,你一个王妃都能不把本宫看在眼里了。”闵晴句句带刺的讽刺,好看的媚眼都染上了嘲弄。 “哪能啊,妹妹这简陋,怕让贵妃娘娘笑话了去。是妹妹办事不周,贵妃娘娘快进来吧。”闵惜也不恼,扯出端庄得体的笑,大方的上前邀她进来。想牵她进去,闵晴却避开了她的手,直往里屋走去。闵惜在心里偷笑着,她是怕了,上次吓唬她给她下毒,这会是不敢再碰她了。 闵晴见没有在闵惜脸上看到难难堪,而是镇静,加上自己的气势在她面前矮了一截,更是气结,碍于这么多人不好发作,硬是忍了回去。 舒掌事也非常识时务的说了“奴婢这就看茶”赶忙跟上。 ------------ 第八十七章 召见 “贵妃娘娘来找本妃是为何事?”闵惜礼貌的询问,官腔子也抬出来了,反正她不认为她是闲着没事过来喝杯茶的。 “瞧你说的,我们姐妹俩很少见面,你难得一次来,姐姐当然要过来见见你。”闵晴似笑非笑的说着,眼睛瞟了闵惜一样,别有深意的说着,“见你还活得这么硬朗,做姐姐的真当是高兴!” “那么说来,借贵妃娘娘吉言,本妃身子骨硬朗的很,谢贵妃娘娘如此关心了。”闵惜轻笑了声,别人可能不知道闵惜笑的意义,可闵晴不可能不知道,闵惜笑的背后有着讽刺与不屑。 对于闵惜的话,闵晴也不恼,现在不是呈口舌之快之时,在她的地盘,量她也蹦跶不了多久。换上一副亲切平和的笑,“别这么说,咱们是姐妹,本宫作为姐姐关心你是应该的。” “是么?”闵惜不以为然,“贵妃娘娘的消息还真快,本妃前脚刚到,贵妃娘娘后脚就来了。莫不是知道皇上召见本妃所为何事?”闵惜玩弄着手上的小首饰,语气平淡的就像在聊家常,“还是说,贵妃娘娘想从我这知道?” 许是最后一句话戳中了闵晴的心思,她不悦的瞪大着双眼,漂亮的双眸里染上一层冷意。端着茶杯的手下意识的抓紧,可以清晰的看到她泛白的关节。 “本宫虽不知道皇上召见你所谓何事,这圣意也不是本宫能随便猜测的。本宫自然希望是好事才好,不过九王妃这话说的,本宫听着很不舒服!”最后一句话估计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有咬牙切齿的意味。 闵惜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表面倒看不出有什么。据她了解和观察,闵晴手段心狠手辣,又拥有着过人的容貌,以及聪明的脑袋。可惜她少了谋略,就算她的心眼再多,也不过是些小聪明,注定不成大器。不然后宫之主的位置岂会搁置着久久没有人接任。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沉不住气,如若真的被挑拨几句,就能被冲昏头,恐怕不与她作对看似很好的妃子手腕才叫高,如若不是太后,恐怕她早就被人拉下了。 “本妃是说错话了?贵妃娘娘若觉得不舒服,本妃不说便是。”闵惜说到这,忽然停了手上把玩小首饰的动作,抬眼看她,眼眸不似之前那般平和,而似一把利剑,眸光冰冷,还有几分狠绝,一股霸气由任而生。“不知贵妃娘娘还记不记得,本妃曾经奉劝过你,别把谁都当成敌人!” 闵惜的气场很强,相比之下闵晴矮了一截,不甘以及怒意上升,直接拍桌而起,冷笑了起来。“那本宫也奉劝你一句,宫里可不比轩王府,不仅人多嘴杂,还会眼杂手杂,心更杂!九王妃还得小心为是,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哼!” “本妃谢谢贵妃娘娘的提醒。”闵惜一样的冷笑,毫不畏惧她的挑衅。她闵惜不是吓大色,更不是吃素的!“舒掌事!” “奴婢在。”听到了闵惜的唤声,赶忙从外面跑进来。 “送客,贵妃娘娘好走!”不客气的下逐客令,便不再看她,自顾悠哉的喝起茶来。这上好的普洱用来招待闵晴真是浪费了。 “你!”闵晴气的发抖,拍在桌子上的手也骨骼泛白,可见她是何等的忍耐,恐怕在刺激她一下,这桌子怕是要被她掀了。 舒掌事为难的站在门口,额头也渗出了丝丝冷汗,不知道是请贵妃娘娘走还是不走,王妃刚来就惹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岂可是简单任务,狠绝是出了名的,这下王妃是闯了大祸了。 闵惜嘴角挂着冷笑,“舒掌事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贵妃娘娘请出去啊,没见娘娘连站都站不住了么?不如你过来扶她出去。”她就是故意说话气闵晴,有些人,她就是无聊犯贱,不好好的在她宫殿里待着绣花听曲,偏偏要来找气受,明摆着是自虐! “你!好你个闵惜,咱们走着瞧!”说着,愤愤的甩袖出去了。 这下耳根总算清净了,闵惜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想回房去睡一会儿。好在只有一个闵晴,不然真是没完没了了,王府里有几个不识趣的女人,娘家有几个恨不得她死的姨娘,现在就连待在皇宫里,都有烦人的闵晴,后面还不知道有谁呢。她这生活过的倒是奇特无比,没一会儿是能消停清净的。 送完了闵晴回来的舒掌事一脸担忧,她见过妃子间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可姐妹能像她们这般撕破脸的还真不多见。“王妃,您刚来便得罪贵妃娘娘,对您不利呀,虽说皇上还没有册封皇后娘娘,可是这后宫谁不得给贵妃娘娘几分脸面?!” “是啊,主子,这么一来,你想平静恐怕怕很难了,凡是还是低调些。”头一次见闵惜与闵晴斗的,又想到了闵晴的身份,难免部位她当心。 “本妃与她岂是你们俩想象的那么简单,如若是小怜,怕是都会为本妃拍手叫好。”闵惜轻扯了一下嘴角,丝毫不把刚刚的那件事放在心上。“放心吧,舒掌事,你忘了,你叫本妃是叫王妃而不是娘娘,本妃是堂堂九王妃,不是后宫的妃子,那几分面子本妃不必给!” 舒掌事还是很担忧,但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主子的事奴婢岂能过口,还是以后多多看着点,皇上可是交代过的。 “舒掌事就先下去吧,本妃想睡一会,离心晚点再唤我。”这是宫里,规矩繁多,所以说话还得小心些。 “是。”两人一同回答,便各忙各的了。 闵惜被之前那么一折腾,也觉得累了,便躺下舒服的软榻上。可是怪的是,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就觉得身边空空的,很不习惯。而且冷轩那张冰块脸一直在她面前晃啊晃的,搞的她心口闷闷的,很不舒服。这还没一天呢,她怎么就开始想他了呢? 之前冷轩去江南的时候,她还没有那么严重呢,虽然在王府的时候她会想他,可是会很安心,总觉得他会回来,他离的并不远,触手可及,也不会觉得冷。可是在皇宫里,她觉得很没有安全感,总觉得心里的哪一处是空空的,还透风,凉凉的冷冷的。她现在是有点后悔了,她应该等冷轩伤好了再来嘛,有他在她就很安心。也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不知道有没有好些了?有没有照顾好自己?有没有按时吃药?有没有想她?是不是与没人花前月下了?!一想到他跟别的人在一起,她就浑身不舒服,特别是心口,堵得慌。都怪冷轩那个混蛋,害得她现在不舒服,还有想哭的冲动。 闵惜心烦意乱的胡乱扯过被子蒙住头,想让自己停止乱想。不过这似乎没什么效果,反而弄得透不过气,差点窒息。又在床上折腾一会,然后不知怎么地就睡过去了。 待她醒来时,正好是申时。因为晌午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吃便睡了。起来时胃是空的,着才觉得饿,便吃了点东西。刚填饱肚子,休息了一会,冷浩便要李公公来传话,说是要召见她。 总算是要召见她了,换了身衣裳,看起来得体后,这才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规规矩矩的请安,不是跪礼,只是微微欠身。 “弟妹不必多理,坐吧。”冷浩淡笑,让闵惜坐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是。”其他人都退下。 闵惜环视了一下四周,皇宫只能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了,书房很大,墙都是金镶的,即使是镀金也能让人眼花缭乱,果真是奢侈。这么一比起来,冷轩的书房就显得简陋多了,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书房的布置一览无余,有很多书架,上面整齐放着很多各式各样,类型不同的书籍,一尘不染。还有各式各样的画集,有的挂墙,有的卷好整齐地堆放一起。一张宽大的书桌,文房四宝,不过没有想象中的大批折奏,应该是不方便把折奏随意摆出。 而冷浩还是老样子,跟印象中的无异,俊美标志的五官,眉宇间与冷轩有些相似,柔情的双眸不似冷轩那般冰冷,只是他若生起气来,足够的霸气和戾气也不亚于冷轩。嘴角总是挂着笑,笑意不明,真是货真价实的狐狸,假面狐。 “九弟的身体可好些了?”冷浩询问道,不过他的样子倒也不像关心,更不像担心。 “皇上派去的刘太医没有告诉你么?”闵惜挑了挑眉,看似很不愿回答他这个问题。再怎么说,冷轩受伤的最终原因还是因为他,她很难不对他有意见。反正他也遣退了所有人,不用拘泥,这也是他曾经跟她说过的。 “哈哈,你这丫头片子还跟以前一样,说话呛的很。”冷轩爽朗的笑着,伸手摸摸她的头,举止间充斥着宠溺。这像是像是兄长宠溺妹妹一样,又好似不是,这样让闵惜忽然想起了宥。 亲们,更新的慢,大家可以把它收藏起来,等养肥了再看。 ------------ 第八十八章 没有完全信任你 “皇上该不会找我来只是为了聊天吧?犯不着要把我留在宫里,皇上要是闷了想找人说话,大把的人等着排队呢。”闵惜有些不悦。她比较喜欢直接进入主题。 “把你留在皇宫的事朕已跟皇弟打过招呼了,至于为什么咱们暂且不谈。”冷浩也不恼,反而更乐了。 “好啊,那咱们就谈谈王爷的事如何?”也不知道他卖什么关子,跟冷轩打过招呼让她进宫,她倒是不意外,不过是怎么说服他的,又是怎么说的,她比较好奇。 “你也别猜,朕是让刘太医去说的。很简单,就说太后要见你,他就不得不让你来了。不过太后确实是要见你,至于什么理由朕也不太清楚,所以这才把召见你的时间推迟了,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冷浩看的出她的心思,她的好奇心重,又聪明,相信这么做,她也不难理解。 闵惜想了想,也就只有刘太医有接触到冷轩了。他与太后不合,太后要召见她,他可以找借口推掉,但是会让太后借题发挥,反而对她更不利。大概他也看出了皇上对他没有真正的杀意,加上对她又没有敌意,对她不会不利,这才让她进宫的。她现在敢肯定,冷轩的暗卫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鬼才信他只会让她只带着离心来。 “太后要见我,准没好事。”闵惜不满的砸吧着小嘴,心里猜想着太后想干什么,是不是帮着闵晴来对付她?还是想利用她来对付冷轩? “你啊,说话没点遮拦的,若不是朕不计较,十个脑袋都不够掉。”冷浩有些无奈的说着,若是换了其他人,他早就让人拖下去了。可是是闵惜的话就不一样了,他不觉得大不敬,反而觉得她那份直爽劲很可爱,很讨人喜欢。 “又不是妖怪,我就一个脑袋。”跟冷浩那么一聊,被他平和给感染了,好似对他也没那么多意见了,倒跟他耍起贫来。 “好了,别贫了。”冷浩笑道,但却很温暖,如沐春风。“听说是你让人把皇弟受伤的消息放出去的?倒是个机灵鬼。” “过奖了,不过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说到底,是你把轩骗到江南的,而且杀手你也雇了,虽然都是些小喽啰。但不可否认你是罪魁祸首的事实。”闵惜直接进入主题,分析着,这是她最想不通的一点。 “你怎么认为?”冷浩不答反问,嘴角的笑意明显,却让闵惜觉得很欠揍。 “你既然不想害他,为什么要还那么做?我不认为你很闲。我是想不通才问你的,你的反问句用的不合场景!”闵惜不客气的翻可个白眼,这都是什么人啊。 “这个问题太难答,还不是时候告诉你,朕只能告诉你,朕不会害他,更不会害你。”冷浩敛去了平时的一贯的姿态,神情严肃认真。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你不过是打了一个幌子,到底还是伤害了轩。”闵惜也变得僵硬起来,他所说的也不过是片面之词,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什么秘密是怕被揭露的? “可现如今,你只能相信朕,不是吗?”冷浩看着她的眼睛,接受你质问的眼神,自当是问心无愧。 闵惜看了他一会,收回了视线。他说的没错,她都在他的地盘上,除了暂且信他,别无选择。 她站了起来,在书房里乱逛,看着书架的各类书籍,以及画卷,偶尔随手翻翻。“都说女子不能干政,不过,我能例外么?” “你想知道什么?”冷浩笑道。莫不是她又有什么想法? “我从一开始来就没见到奏折,难道皇上今个就没收到弹劾王爷的奏折?” “这点也能被你猜到?!你倒是够聪明。”冷浩再次大方的夸了她聪明,期间流露着他对闵惜的赞赏。“朕今早不仅收到了几十本奏折,朝堂内也公然有人直言奏本。” “都是些小兵小将吧,平时定是不与轩甚交的,但忌讳轩。他们的奏本不足为惧,可如今多了起来,也是让人头疼的事。”闵惜定了定神,细细思索了一番,折回到书桌旁。“那皇上,你打算如何处理?” 冷浩看了看闵惜,他跟她倒是说了不少话,女子不能干涉朝政,但她兴许能例外一些,为他分点忧也不为过。 “朕也在头疼此事,朝中大半的官臣均让朕废王,说是轩王权势过大,定会养虎为患,又拿先皇史事大作文章。朕今早也不过是以轩王为朝分忧为由退了奏本,可也不是办法。”冷浩一想起今个早朝之事,眉头也蹙起,这些朝臣分明是见冷轩不在朝,想先下手为强。忽地,冷浩又瞟了她一眼,故作为难的说,“轩王不能废,但他权势在手,朕不如此做也不是办法。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我想弟妹还是懂得的。” 闵惜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像是在思索,心里还是不禁吭骂冷浩这个狡猾的狐狸,说到底,还不是想着借臣子之手削弱冷轩的势力,还能让冷轩为他效命。能堵住众人之口,又能夺回权势,果真是精打细算。这么说来,他能跟她说这么多,不过是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那皇上就不想看看教唆这场废王之事的幕后黑手?废王怕不仅是只有你得利吧?别忘了,你若现在废了轩王,等于失了右臂。”闵惜说得头头是道,见他脸上出现难看之色,不禁有些得意。 “你想跟朕说什么?”依旧的笑脸,只是看闵惜越加赞赏。这个女人不简单,他一眼只是看出她机灵,倒没想到还有城府。 “皇上,轩王可废,不过,那要看你怎么废了!”闵惜看着冷浩的黑眸说道,眼里闪烁着自信。 “接着说。”冷浩提起了兴趣,想听听她这话的背后有什么。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闵惜说着这话的时候,语气铿锵有力。随后,又意味不明的看了冷浩一眼,“皇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这话朕听着不错,只是朕比较想知道,你何来的自信?莫不是你心中有答案,知道对方是谁?”冷浩挑了挑左眉,说的没错,可她似乎非常确信能揪出这个人一番。不知道打哪来的自信让他觉得有些意外。 “人物不确定,胜算也不确定,可以说,估计不出。不过我喜欢赌一局!” “估计不出胜算,你还能赌?”冷浩提起了兴趣,这小妮子胆大的做法真是有意思。 “呵呵,输了没损失,赢了是全胜。”闵惜轻快的笑着,嘴角上扬的弧度表示出她的自信。她很清醒,不获利她岂会赌?胜算在这场赌局里不重要。“近几月,在民间有股势力正在逐步扩大,皇上,你应该是很清楚的,迄今为止,还没有摸清对方的行路以及目的,这对乾溢国是很危险的。” 冷浩陷入沉默,微蹙的眉头似乎在思索。确实,这股势力他一早就让人查,可一直无果,反而被牵着走,走了许多误导的路,就像无头苍蝇到处乱窜,就连冷轩一时也摸不着他们的尾。他一直在等,等他们自己伸出头来,好逮住他们。不过他们过于狡猾,也显得他很被动,依然无果。 “如果没有内奸,岂能在乾溢国张狂那么久?想要除掉轩王是因为嫉妒看不过眼,还是想谋反?这里面的内幕,皇上,你觉得你会信哪个?” 自古帝王都是生性多疑,冷浩也不例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他若废王,岂不是着了对方的道。忽然,冷浩脑子里闪过一个机灵,抬眼望向闵惜,“你的意思是要朕假废?来个引君出瓮?” 闵惜笑笑,耸耸肩,表示她什么也没说,“皇上,女子不能干政。” “哈哈,你个机灵鬼。”冷浩大声的笑着,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替朕出了主意,还让朕没有理由废轩王,你算盘打的够精准。” “哪能有你的精准?!我若是不为我们留条后路,以后如何生存?”闵惜扯了扯嘴角,眼睛里流露的是精明。“你是知道的,我并不完全信任你!” 冷浩笑意不减,轻易掩饰掉眼里闪过的异样情绪,不再言语。她虽美好,但太呛,而她是轩王妃,不是他的,也不能是他的。 “皇上,太后来了。”门外响起李公公尖锐的声音,有些急促。 冷浩蹙了下眉,似乎对太后的出现感到意外。“请母后进来。”闵惜也思索着,太后怎么这就来了?! 没来得及多想,太后已经到门口,身边的婢女扶着她的手,扶她跨过门槛。 太后还是闵惜印象中的样子,风韵犹存,妆容端庄,浑身散发着贵气,皇族的气质以及霸气。凤眼狭长却清澈,透着精明,一看就不是简单人物。虽然能看出她脸上岁月的痕迹,但更多让人觉得不是慈祥或是平和,反而是犀利,要把谁都看透底的犀利。 ------------ 第八十九章 伴读 “孩儿见过母后。” “妾身见过太后。” 两人皆是浅浅一礼,太后也只是淡淡回应便往雅座上坐,而冷浩也坐她隔壁,闵惜则坐在下面一旁的位置。 “母后,您怎么来了?”冷浩温声说着,听着让人感觉很舒服。 “看你说的,哀家还不能来看看自己的儿子?”太后扯了扯嘴角,眼角多了几条鱼尾纹。 “母后说笑呢,应该是孩儿去见您才是。”自古孝道为首,自当该是儿子去看母亲。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闵惜错觉,她竟觉得冷浩的话说说的面面俱到,却没有一丝歉意。 “皇帝公事繁忙,不记得哀家也是正常的。”太后淡淡的扫了眼冷浩,不带温度。“只是,皇帝把王妃传召来御书房,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闵惜有点汗颜。这母子俩有点奇怪,他们之间的交流,她感觉不到丝毫的感情存在,就像是公事公办,走了个流程一样。 “朕传召自家弟妹了解皇弟的伤势,何来闲话之有?”冷浩微微不悦,蹙起的眉头威严四起。 “好了,哀家也想见见轩王妃。”太后脸色不为所动,对于冷浩的反应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 “太后,您找妾身有何事?”闵惜淡笑,拿出女子该有的姿态,乖巧得体。 “哀家也没什么事,哀家一直都知道,你是闵丞相的子女,固然知书达理,温柔贤惠,这才为你指婚。”太后的语气平和,倒像是跟自己儿媳聊家常。只是这话到底有多少真多少假,怕是也不难猜出。 “谢太后赐的良姻,才有妾身与王爷如今的良缘。”闵惜浅浅低眉说着,心里却是冷笑。她是谱了段好姻缘,可牵线背后的意义她说的可真叫人反胃。 她相信太后知道她已不是过去受人揉捏的闵惜,早在第一次见她时,她就用行动告诉她了。那她这番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为了什么?! 冷浩眼里也闪过不解,但他也未开口说什么,她也在等太后的下文。 “哀家见识过你的才识,对子吟诗,能歌善舞,又聪明博识。”太后说着,眼角也出现了笑意,看似很高兴。”哀家想给蝶儿找伴读,伴她一起多读读书,哀家觉得你很合适。皇帝,你觉得如何?” 闵惜原本还在猜测太后是想说什么,结果伴读一词,把闵惜弄蒙了。伴读,就是陪伴别人读书。而今,太后竟然让她去伴……蝶儿?蝶儿是谁?这个她还没弄清楚。 “母后,怕是轩王妃不太合适。读书还得自己自觉,若真要人伴她一起读书,朝中官员大有多的官家小姐,哪一个不是知书达理,博学多才?”还未待闵惜反正回来,冷浩便开口为闵惜解脱。表面上看去自然平静,但仔细一听,便能听出担心与无奈。这也是正常的,蝶儿是什么样的,他还不清楚吗? “有什么不合适?!”太后明显不乐意,刚出现笑意的脸顿时又回复成之前不苟言笑的样子,甚至还有些温愠,“蝶儿被哀家惯的,该学的没学好,很快她就该选驸马了,不能这样半吊子,哀家正好给她选了个好人选。蝶儿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说来还是她皇嫂,好相处,有何不好?” “这……”冷浩一时有些语结。蝶儿的性格他最清楚不过,除了他这个皇哥以及母后外,别人怕是没能跟几个相处的来,过于张扬跋扈。 闵惜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让她伴公主读书,听他们这么一说,这公主可不是什么乖巧懂事的丫头。 “太后能抬举妾身是妾身的荣幸,只是妾身才疏学浅,恐不能完成太后所交代的,太后还是另请高明吧。”闵惜微微颔首,话说的很圆。依旧是乖巧低眉的样子,乖巧的背后不失坚持。 “你这话说的,不就是说哀家的眼光不好么?”太后冷哼了一声,狭长的凤眼也看向闵惜,眼睛看到她眼里。她做的决定,岂能让人随意更改! “请太后息怒,妾身不是这个意思。还请明鉴。”闵惜赶紧把头低下去,故作慌张的致歉。不是因为怕她,而是她在她的地盘是,不能过于乖张。知道她根本就不是来寻求她的意见的,这是在逼她! “母后,弟妹不是这个意思,您何必为难她?”冷浩看情况不妙,赶紧出来圆场。“弟妹讲话不周,您是长辈多多谅解才是,犯不着同她置气。” “皇帝,她就不用你帮着说好话,你也该多多上心蝶儿的事才是。哀家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事,也不想管了,力不从心。”此时,太后刚刚的犀利劲完全没有了,倒像是真的老人般对自己表述着无奈。明着是在示弱,实则是在给冷浩施加压力。 “母后身体还硬朗着,莫说丧气话。”冷浩依旧平静的说着,对于她的话到没怎么在意,如春风般的笑轻轻拂过般。 “太后,不是妾身有意要拒绝你,是王爷如今身负重伤,我不放心让别人去照顾。为*自当是要承担起照顾夫婿的责任,现妾身还在担心着王爷的伤势,还望太后多能体恤妾身。”闵惜起身向太后行了一礼,提高了些音量。只能为自己想办法离开,她想,大概让她就在宫里住的不是冷浩的意思,而是太后的意思。 太后看了闵惜一眼,精明的眼闪了闪,笑意再现,这次却是慈祥的。“应该的,为人妇就该如此。不如这样吧,宫里的太医医术高明,哀家也担心老九的身体,就把他也一同接入宫中吧。” 闵惜敏感的,甚至可以说是本能的排斥太后的这个决定。听上去明明是好话,明明是也是关心冷轩,可闵惜总觉得不对劲,有种中了人家的圈套一般,不舒服,更不自然。 “这......怕是不好,王爷的伤口还未痊愈,经不得来途奔波的颠簸,对他身体不利。”闵惜想到冷轩的伤根本经不起路程的颠簸,万一伤口裂开了,可就比之前麻烦多了。 “母后,皇帝的伤可是重了些,经不起折腾,咱们再另选他人吧。”冷浩也适时的帮着闵惜说话。 “怎么?哀家老了,请不动你们了是吧?老九的伤若是还未好些,就迟些天再进宫。哀家都做如此大的让步了,这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太后怒了,有些细纹却保养的很好的手重重地拍在了桌上。凤眼微眯,表露着她的怒气。 “太后,妾身不是那个意思?”闵惜被惊到了,确实是被惊到了。她没有想到太后的反应会突然那么大,不愧是为太后,大风大浪都经过了,说起话来,底气足了,就足以震住场面。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要让哀家退几步?你看不要不识抬举!”虽不似之前那般盛怒,可语气却是僵硬冰冷。 而冷浩选择不语,闵惜也明了了,今天她是不答应不行了,她在逼她就范。乾溢国能有资格,想伴公主读书的,大有人在,而今她却非要逼她上任,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也不得不那么做,这样心里没底的感觉很不好。 “太后息怒,保重身体。是妾身不懂事,妾身答应你便是。”闵惜理了理情绪,把最后那一丝不解,以及隐忍都敛会了眼眸,柔声的说着。听上去,像是她服软了。 太后见她答应了,眉间这才舒展开来了,没了之前的戾气,换上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这番快速的变脸,更是让闵惜心里不安了起来。 “早答应哀家不就好了。”太后轻扯了一下嘴角,又多了一份贵妇人的姿态。“哀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等老九的伤势好些,哀家会尽快让人接他入宫,你且好好安心陪蝶儿多看看书,教教她。” “是,太后说的是。”闵惜也配合的笑了笑,一切都如了太后的意,她是有备而来的。 “母后,您让弟妹伴蝶儿读书倒是不成问题,这蝶儿的性子您也知道,怕是这件事她会不依吧。”冷浩挑了一下左眉,这是他最后的一张牌。他也不想闵惜伴蝶儿读书,太后他也信不过。 “这你就放心,哀家自会让你答应。”太后自信的说着,眼里流露着精明。 说曹操曹操到,太后的话刚说完,外面就嚷了起来,声音尖锐,可以听吃对方的不悦。 “哎哟,公主,您容奴才先去通报一声儿啊,可不能这么冒冒失失。”李公公的为难的说着,这张扬跋扈的公主让人很头疼。 “狗奴才,敢挡本公主的去路?!本公主要见母后和皇兄还要经你这个狗奴才许可不成?!给本公主让开!”女子的声音提高了不少,尖锐的刺耳,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不过这个声音,闵惜觉得有些耳熟...... 未待闵惜多想,女子已经闯进来了,身后的李公公紧跟着,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为难之际,只好看向冷浩。冷浩示意他先下去。 “母后。”女子一见太后,开始撒娇,一路小跑,奔向太后。 ------------ 第九十章 激将 “放肆,多大的人了,还没规没矩!”冷浩一见冷蝶,脸色也冷了三分。这还是只是在自家人面前,若是在外人面前,这种事便是大不敬非要好好的教训她一顿。 “皇兄。”冷蝶弱弱的喊了一句,有些不敢看冷浩,站在那不敢上前,暗自瞟了一眼太后,希望太后能帮她说话。她多少是怕冷浩的,敬他是兄长,又因为凶起来很可怕。 “无规矩不成方圆,你太莽撞了,哀家也不能坏了规矩。”太后并不看她,端起桌上的茶拂去上面的热气,淡淡的说着。 太后都这么说了,表示没人会帮她说话了。有碍于冷浩还在看着,只好努了努嘴,微微欠身,看似极不情愿。“蝶儿见过母后,见过皇兄。” “嗯,坐吧。说说什么事情非要闯御书房不可?”冷浩这才放过她,示意她坐下,也收起了刚刚的严肃。 冷蝶刚规矩的坐下来,听冷浩那么一问,情绪马上又提了起来。忽然她像是刚看到闵惜一样,侧目打量了一下她。也不是说她刚看到闵惜,她向来都是目中无人,而且长的如此貌美,如若不是觉得闵惜眼熟,她一定不会当这么个人存在。 冷蝶的容貌也算是上等了,明眸皓齿,肌肤去雪般雪白,有带着点桃红,看上去粉嫩粉嫩的,很可爱也很诱人。加上漂亮的大眼,给她添加了一丝灵气。只是若是瞪起人来,怕是气势要增半。 “是你!”冷蝶怪叫了起来,音贝不比刚刚呵斥李公公的小。“坏了本公主棋局的就是你!居然还有胆出现在本公主面前?!” 闵惜看着她的反应淡笑不语,她才发觉是她么?更确切的说,她才刚愿意抬眼看她,还真是高傲的很。早在她进门,闵惜便认出了她,同时也乐了。她听过冷浩喊过过她的名字,知道自己伴读的便盘有开始打响了。她破坏过她的棋局,虽然她下的真的很烂,不过,像她这么高傲的人,岂能容她?到时候不用她直接拒绝太后,怕是她也不会依。 “坏了本公主的事,还笑?!”冷蝶没有看到闵惜应该出现慌张,反而笑得倒欢,怒了。不过她虽气,但还没被冲了脑子,上次她能随意就在御花园出现,现在又能在御书房里坐着,身份定不简单。不论如何,惹了她就没好果子吃!“母后,就是她坏了孩儿的棋局,皇兄可以作证。您怎么不治她的罪?!” “蝶儿,不得无理!”冷浩出声呵斥,她的样子就像市井的妇人,让他脸上无光。真该给她请位德才兼备的人来伴读,多影响她。 “我怎么无理了,皇兄你这是偏袒这个坏女人!”冷蝶也怒了,火充脑门,也顾不得其他。 “蝶儿!赶紧道歉!她是你皇嫂!”太后厉声的说着,端着的杯子也被她摔在了桌上。 冷蝶一下子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见笑了,蝶儿不懂事。”太后和善的跟闵惜说着,跟刚刚的厉声截然不同。 “不碍事,她还是个孩子。”闵惜淡笑的回应,从头到尾她都没有一丝急躁。 “我怎么不知道皇兄什么时候多了个妃子,这还未到选秀之时啊。”冷蝶蹙着秀美不解的嘀咕。 “蝶儿,休得胡说,她不是朕的妃子,是你九皇兄的王妃。”冷浩看她那傻呆样,有些无奈。连小声嘀咕也要让谁都知道。 “她?!九皇兄的王妃?”冷蝶怪叫了起来。冷浩并不知道,在冷蝶眼中,除了他与太后,她还特别崇拜冷轩,要知道,冷轩是乾溢国神一般的存在,且不说俊貌不凡,光是他的才识和能力不得不让人折服。 “公主就该有公主的样子,大呼小叫成什么样儿?”太后有些不悦冷蝶的表现,微微蹙眉责备。“你不是想见见轩王妃么?哀家让她伴你读书,多多向人家学习,不可无理蛮横。” 没错,冷蝶确实是想见轩王妃。许久之前,听说她的九皇兄娶了丞相的幺女进门,而这个女人却是个草包,她当时很义愤填膺,为皇兄感到可惜和愤怒,这样的女子怎配的上他?!之后又听说她被冷落了,置在偏远的院子里无人问津,她倒觉得解气。觉得这“皇嫂”也不能翻身了,便不再在意。 皇宫盛宴,她正好因染上了风寒,卧床三天也不见好转,不能参加盛宴。每年的盛宴都是如此,看多了觉得乏味无趣,所以也没在意,便在自己的寝宫睡觉。可谁知,一觉醒来,就听到了众人的议论,说是这轩王妃并非流言般无才无德,而是博识机智,吹的一首好萧,还是十皇兄的宝贝萧。想当初自己碰一下都碰不得,如今竟轻易的借给了她。贵妃皇嫂的惊鸿舞可谓是惊艳四座,可她一曲鼓上舞别出心裁,抢去了皇嫂的所有风头。 这让她好奇想去见见这个轩王妃,或许她真有资格站在九皇兄的身边。只是如今……别说是九皇兄,就是她冷蝶,她也没资格!谁叫她那么讨人厌?! “母后,蝶儿说了不要伴读!”冷蝶跟太后撒起娇来,跑到太后身边推推她的手。 这话让闵惜表面无异,心里却得意的很。意料中的事,只要看太后怎么处理了。 “真的不需要?你是在怕什么?”太后平静的喝了口茶,看了她一眼,再看了一眼闵惜。 “母后这是什么意思?”冷蝶敏感又好强,即使自己是半吊子,也容不得别人说。 “蝶儿,你是哀家的孩子,哀家还会不知道你想什么?”太后故作一眼明了的样子,还带着一丝丝责备。“你不是怕轩王妃学识渊博,你怕比不上人家。你最要面子了,到时候怕不敢见人。” “母后,你这分明就是乱说。”冷蝶有些急了,桃红的脸上染上一层红晕,更显得皮肤白皙,好似也有些坐不住了。 “母后逗你呢,瞧把你急的。”冷浩好笑的看着她,到底还是个孩纸,还没说什么呢就急了。 “哀家可不是说笑,你皇兄是偏袒你,不信你可以问问看,你那点如你皇嫂了?”太后正色道,倒真看不出有丝毫玩笑的迹象。 闵惜这才明白,太后不过是导场戏激将一下冷蝶。又把问题和矛头抛给了她和冷浩,说她好,她会觉得是敷衍,若说不好,定会闹腾起来,现在,无论他们说什么,怕是这个公主都要跟他们急。太后的算盘可是打得精着呢,可惜冷蝶却没学到她的半点精明,愚蠢的被人忽悠。 “这……”果不其然,冷浩也知道会是那样的结果,这下难住他了,怎么回答都不对。尴尬的笑笑,“各有其各的优势,这可怎么说,母后还是别难为孩儿了。” 闵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再三斟酌,还是选择沉默。 “哀家哪是为难你?哀家不过是想让蝶儿认清事实。”后半句还加重了语气,手还轻轻的敲了敲桌子,表示出她的肯定。 “皇兄,那你说说,我哪点没她有优势了?”听了太后的话,她不爽,今天非要冷浩给她个答案。 “好了,哀家让皇帝给你重新选位管家小姐伴你读书。”太后还未等冷浩说话,便把话先说在了前头。 “不!我就要她,我要证明我哪点都比她有优势!”冷蝶眯着眼睛,看向闵惜,大有挑衅的意味。 闵惜有扶着额头的冲动,因为她头痛。见过笨的蠢的,真没见着她这样的,三言两语轻易的就被挑拨了,到底有没有用过脑子,她真想知道?!没有本事,还学别人要强!不服输是对的,但是没掂量自己的几斤几两再跟别人较劲,这叫蠢!她真的很想好好的给她上一课,让她长点脑子。不过这话只能往自己肚子里送,若真跟她说了,就她这样,非要上她的房揭她的瓦! “不得无理,你这是跟皇嫂说话的样子吗?光这点你就得跟人家学!你可是考虑好了?”太后故意在问一句,刺激刺激她。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也严重的刺激了闵惜的心灵。 “蝶儿知道母后是为了蝶儿好,蝶儿当然不能辜负您的心意。”冷蝶扯着嘴角说着,任谁都能听出她的冷意还有对闵惜的敌意。“皇嫂贤淑又多才,蝶儿自当是好好学习。” 话能说的好听,心里压制着不爽。没有关系,台面话她能讲,她想整她,那好不容易?!到时新账旧账一起算! “那好,懂得哀家的心意就好。”太后露出了欣慰的笑,掩住了眼里的其他情绪。“过俩日,就把老九接进宫,你就先放心伴蝶儿读书,多多指导她。” “是,妾身知道了,会多多关照公主的。”闵惜浅浅一礼,回应了太后。心里却是烦躁的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后面的日子,她倒不是怕冷蝶能对她做什么,只是这样会变得很麻烦,而且会没完没了。她进宫可不是为了陪她们过家家! ------------ 第九十一章 夜行衣好办事 “九皇兄也会来?”冷蝶一听到冷轩要来,眼角的眉梢都上扬了不少,貌似刚刚升起的怒意一下子全部被泼了冷水,看不到一丝火苗。 闵惜心里一下不是滋味,皇兄来了,至于高兴成这样么?怎么见冷浩的时候就不见她这般兴奋。他是她哥又不是她男人,这是要*么?! “皇弟过几日便来养伤,你要对弟妹好些,不可不敬,更不可无理取闹!” “知道了,那蝶儿就先告退了。”冷蝶欢快的答应着,准确的说是敷衍。 “去吧。”冷浩点了点头。 “好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哀家也放心了。哀家乏了,就先回宫歇着了。” “那孩儿就不陪母后了”冷浩起身扶她至门口,温声的说着,任谁都会觉得他是个大孝子。 “妾身恭送太后。”闵惜随后,行了一礼。 太后离开了,闵惜一直保持在脸上的乖巧文静立刻变成了崩溃。“我要疯了,你们这是把我逼上梁山,你知不知道?” 冷浩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无奈的摇头。这是预料之外的事。 闵惜深呼吸,微微欠身行礼,自当是自己倒霉。“妾身先告退了。”说完,便直径的出去了,带着满满的不爽。 离心一直在门口侯着,见闵惜闷闷不乐的出来,心中疑惑,也不敢多问,怕她会更不开心。一路无话,便回了幽兰殿。 一个下午,闵惜就静静的坐在房里盯着今早修剪的兰花,有一下没有一下拨弄着叶子。晃荡一下,夜色降临。 太后和皇上吩咐人邀她过去吃饭,她也找个理由,就说刚来身体有些不适应,需要多休息就打发掉了。 “诶,离心姐姐。”在闵惜胡乱的扒了几口草草解决晚餐后,拉着离心在小心密谋……咳,商量。 “怎么了主子?吃的那么少。”离心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关心道。 “我已经吃饱了,先别管那个,我们谈正事。”闵惜不在意,赶紧把拉到一旁。“离心姐姐,你会轻功么?”问了之后闵惜就想咬自己的舌头。离心是习武之人,平时看她走路步伐平稳,脚声不大,应该说,基本她没在意的情况下,根本感觉不到她的到来。她应该问她轻功好不好! “主子想干什么?”离心警觉的问道。一般的,如果主子要那么神秘,肯定有事,而且一些乱七八糟,让人瞠目结舌的事出现的几率居上。莫不是,今个下午在御书房里真的收了打击?!“主子,今个下午,离心看你……” “没事,我都在想同一 件事,跟下午的事无关。”闵惜无所谓的摆摆手,下午的事,顶多是把她给气着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轻功好么?” “离心曾是暗卫的一员,轻功在里面勉强算上乘吧。” 离心虽说她是勉强算上乘,但闵惜觉得她的轻功一定很好,离心做人都是很低调谦虚的。她虽然只见过离心的一次身手,而且还受了伤,但对方也是受过专门培训的杀手,杀手比暗卫要狠的多。只是那个杀手太蠢了,只知道冲,不懂转弯。 “你也是暗卫的,你想办法联系房顶上的那个,今晚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咱们就按计划行动。”闵惜又拿出惯用的神秘情绪说着,这么说着很严肃,可眼里分明写着期待,以及“好玩”两字。当然,还不忘了带上冷轩偷偷安排过来的暗卫。 “按计划行动?”离心有些乍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计划?离心抓着闵惜的手,脸色严肃。“主子,这可是皇宫,不能乱来。” “什么乱不乱来,我只是想出宫,得靠你们带我出去。”闵惜好笑的看着离心。这都什么跟什么,她又不是要杀人放火。现在想来,她当初就该让玄老教她轻功的。 “你这是要逃出宫?”离心本能的第一直觉就说出这样的话。这样的行为,符合闵惜的作风。 “谁说我要逃出宫?”闵惜斜眼瞥了一眼离心,表示她的不满。“咱们这是出去一下,还会回来的。而且我们是光明正大的出去的,只是他们没发现而已,不存在任何偷偷摸摸。”闵惜发挥她胡乱瞎掰的特长为自己辩解,有点像上次极力在宇文祈瞎掰小偷的好处一样。 离心嘴角抽了抽,她淡定的性子也受她的影响变得不淡定了。 没有再多做解释,离心把东西收拾好,闵惜悠闲的坐在靠椅上,晃荡着双脚,细数着时间,静静的等待。期间皇上有派李公公来询问她的身体,说好多了已经睡了,便打发掉了。待到夜深了,也是就寝之时,离心把屋外的人都遣散了。 原本躺在床上的闵惜,也快速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换上她非要离心去弄一件的夜行衣,俗话说,夜黑风高,穿上夜行衣好办事。(好吧,没这句俗语!)其实她纯属是觉得这样很有气氛,很好玩。当然她向来有分寸,这夜行衣还是她让离心去改装的,即使她不小心暴露了,只要往边上一扯,再反过来穿,黑色的夜行衣就变成了一身白色的罗裙。这就是所谓的双面衣服。 一切准备就绪的闵惜,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兴奋。离心这才从外面进来,不一会,窗边你跳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冷轩私自安排过来的人,闵惜就百分之百的肯定,他不会让她就那么来。 不过,闵惜定睛的看了看,马上脱口而出,“怎么还是你?!” 没错,来人还是老样子,是影! “是属下,爷早就把属下划在你的支配之内。”是的,就在闵惜为冷轩试药的那晚,冷轩就让他跟着她了。 闵惜不禁在心底翻白眼,就连表情也变得不甘愿。什么划在她的支配之内,她什么时候支配得动他了,分明是冷轩让他来监视的,说的好听。 “主子,影是暗卫里身手最好的,之前一直跟在王爷身边。”离心向闵惜介绍着影,看的出主子有些不满意影,她多少也得帮着说点好话。 “可是他太……太,太古板!对,古板。”闵惜原本声音洪亮,到后面声音收小了很多,想了半天,才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 其实她想说,他很笨!他都被她耍着玩很多次了,亏他还有胆再跟着她。突然想起了今天看的一本书,男人的尊严不能受挑衅,万一她一句话把人刺伤了,撇下她不管,那可咋办?!还是办完正事要紧。 “走啦走啦,不要磨叽了,再磨叽天都得亮了。”闵惜赶紧催促着。 “等等,王妃,”影果断的阻止,一本正色道,“爷吩咐过,一切以你的安全为主,属下认为你不该去冒险,这是皇宫不比其他,若有事,就请王妃交给属下处理,属下尽当竭尽所能。” 这是闵惜见他头一次讲那么多话,而且如此完整。好吧,她承认她也没怎么接触人家,但起码在她印象里,他跟冷轩是一路子人,不苟言笑,拘谨严肃。感慨完的后的反应就是,妹纸的,这叫划在她的支配之内么?冷轩的话那就叫神令不能违背,这都什么跟什么?! 闵惜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是她自己没有跟人家说清楚这次行动的目的,不能怪人家哈拉的说堆气人的废话。深呼吸,吐气,扯出一抹温柔无比的笑,“我想你家王爷了,你能代替我去看他么?” 这话一出,离心和影皆是一愣。闵惜觉得还不够,“我想我家相公了,你能代替我去和他说说话么?抱抱他么?亲亲他……”么字还没说完,影就脱口而出,抢了话,“王妃走吧,属下这便带你去。” 闵惜得意的抬眼看了看影和离心的反应,皆有明显的尴尬。心里笑得更欢了,小样,让你们俩要我说的那么直白。其实偶尔调侃一下,好像也很不错。 “小姐,你说去看王爷不就好了,搞得如此神秘,你还笑的那么恐怖!”离心叫闵惜又一副看戏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又被调侃了,忍不住的嗔怪道? 笑得恐怖?那叫期待的笑好么?!闵惜无奈的扶额,期待的笑变成恐怖的笑,把她给打击到了。 “而且主子还一身夜行衣,加上杀气腾腾的笑,离心很难不往别处想。”离心补充道。 闵惜嘴角抽的厉害。杀气腾腾的笑?!“我那是兴奋!兴奋懂不懂?” 离心和影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的点头,然后异口同声的说,“我们理解!”而且看着她笑的很……暧昧?好像也不算。很诡异?好像也不是。反正可以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想歪了! 闵惜想炸毛,想跳脚。没想到他们俩一个冷清一个木讷,还能想到乱七八糟的程度。她是因为头一次穿着夜行衣穿梭在黑夜,有大侠的感觉,金庸大叔的书看多了,这种情况哪能不冒泡?! 不行,她得解释清楚。 “主子,都准备好了,你还不走么?很晚了。”离心的声音从前边传来。 好吧,回头在收拾你们俩。 “来了。”然后屁颠屁颠的跟上。 ------------ 第九十二章 夜访 是夜,微风轻轻掠过地上的细沙,树影摇曳,看着诡异又似张狂。布满星辰的夜空,弯月似披了一件薄纱的,朦胧的半挂着,添置了一丝神秘感。 冷轩把最后那一笔勾起后,端详了一下桌上的作品,这才满意的收起笔。这是一副画像,是闵惜的,画的是许久前,他们在逛夜市时,她流露出的真实情感,不经意回眸欢快的笑,悸动犹如一颗种子,直直的扎进了他的内心深处,生根发芽。 如果问他是什么时候喜欢,或许可以说是 爱上她时,他也不知道,她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都富有色彩,一直慢慢的占据他的心,或许从一开始就已经蔓延了,只是他发现的迟些。 她什么神情都有,什么样的动作都有,她可以优雅高贵,也可以粗鄙伪劣。不管是褒义还是贬义,在她身上所展示的都是一道亮点,一番风景,让人移不开眼。这就是她的魅力,成功的捕获了他的心。 他该庆幸,她对他的心意是真的,他不是单方面的倾注感情,他比别人幸福多了。 这才分开不到一天,他就开始疯狂的想她了。没有她在身边,感觉周围很安静,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失去了色彩。倔强不认输,气极发脾气,开心活蹦乱跳,就连她安静的坐在一旁,也会因为不知道想了什么,表情丰富的可爱。确实,他有些怯了,他没有办法伤害她,似乎已经不愿意她离开他了,所以他不知道往后要怎么办? 冷轩看着画像,脑海一直回放他们有过的,虽然只是一点点的美好回忆。打开角落的那扇窗,那是他特地让人再重新打一副的,正好对上院后的桔梗花。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随风微微摆动的桔梗,思绪也被牵引。最后,敛了敛嘴角露出的柔和,像是做了个决定。 这时,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冷轩道了声进来,门这才被轻轻推开。 “王爷,夜深了,窗口风大,还是早些歇下吧。”小怜轻声的说着,手里端着热水往水架走去。 “爷 ,快把长袍披上,免得受了寒。”阳把手里的青色长袍递去给冷轩。 冷轩接下长袍,却放在了一旁,转而对阳说道:“准备一下,本王要进宫!” “......这个时候?”阳显然有些愣住了,不明白王爷为何要此时进宫,迟疑了一会,“爷,天色不早了,怕是皇上和太后早已歇下,这时去怕会惊扰了皇上和太后......” “本王何时说要惊动他们,悄悄来回便可。” 阳更是不解,且不说王爷的身手超群,悄然潜入皇宫能不易被发现,可到底王爷身上还带着伤,行动起来动作还是会稍有迟缓,而且还会被扯动伤口。更何况宫里不缺的便是高手,稍有不慎,随时都有危险。若那时,王爷可是要背上了行刺的头衔,正中了敌人的下怀,那王爷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功亏一篑?! 阳权衡利弊,想张口劝说冷轩。眼光不经意的扫过桌上的画像,时下便明白了冷轩的心思。也对,王爷不是不理智的人,有把握他才回去做,王爷这是想去见王妃! “属下这就去准备。”阳毕恭毕敬的回答,便同小怜离开。 冷轩见阳离开了,收回了视线回到桌面的画上。看着画里人儿,眼光不自觉的变得柔和,脸上的线条也变得异常的温柔。忍不住伸手去抚摸画上的人,即使触及的是一片冰凉,但心里总能得到一丝慰藉。 房门开了,月光悄悄潜进房间的一角,照出了门口的倩影。轻轻带上门,走至旁边拿过青色长袍,再轻轻的披在冷轩身上,然后从后环抱着他,有些贪婪的嗅了嗅属于冷轩身上的味道。 冷轩被突如其来的动作愣了一下,迅速转身想推开对方,却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伸手把对方往怀里揽,紧紧的抱住她,感受她的气息。 闵惜笑了,眼睛笑成了月牙形,甚是好看,她把头埋在他的肩头,享受难得的安逸。原来他也是想她的,这样就够了。 “你怎么跑来了,夜里凉还穿的那么少。”冷轩感觉到她身影单薄,有些心疼。 “还敢说我,看你站在窗口,也不知道披件长袍。”闵惜嘟囔着小嘴,手指不满的戳着他的肩头。 因为风吹的关系,头发有些乱,脸蛋粉扑扑的,加上这不经意的嘟着小嘴,自然而又可爱,就像可口的苹果,诱人的很,让人忍不住的想咬一口。 冷轩淡笑,看着怀里的她,就感觉心里满满的,“你瘦了。”他的语气很平淡,他不是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但是还是能感觉他的心疼和关心。 闵惜先是一愣,转而笑出了声,眉梢上扬,眼里含光。冷轩被她的笑搞得不解,漂亮狭长的凤眼蒙上一层疑惑,这么看着有点笨拙的样子,像个傻大个。 “你啊,想说煽情的话也先打个草稿好么?这才不到一天不见岂能看出我瘦了?!”闵惜乐了,想不到他还学会了煽情。 冷轩也眸含笑意,“就会贫嘴。”可她又怎会知道,她对他而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好了好了,你先过来躺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说。”闵惜轻扶着他靠在床榻上。她三更半夜冒着被抓的危险出来,不仅仅是为了解相思之苦。“太后突然让我给冷蝶伴读。” 冷轩轻柔的把玩着闵惜的秀发,薄唇轻轻上扬。“冷蝶是太后所生,也是众皇子公主中最疼爱的一个。” “她这算是找到了一个正当的理由来监视我?”闵惜想到这就更是不舒服了,她最讨厌的就是被监视,即使是冷轩让影跟着她出于保护的目的也依旧让闵惜有些受不了。同时也间接地验证了闵惜一个下午都在想的问题,势必会对冷轩有威胁。 “是吧,太后有事没事都会招冷蝶到身边的,你自然也得跟在她旁边。”冷轩有点好笑的看着闵惜微微嘟囔的小嘴就知道她一定在位自己被监视却无力反抗而不满。他的闵惜是多么有个性,他当然是很清楚。伸手轻柔的摸摸她的头顶,极其宠溺,“只要知道你会安全,其他的都无所谓。” 他顿时有些感动,他每次都会把她的安全放在第一,及时是收到威胁的是他自己。他宠溺又温柔的样子让她的小脸抹上一层红晕。“手拿开啦,跟摸小猫儿似的。”闵惜洋装抱怨的说着,却不打掉冷轩在自己头上肆意的手,嘴角也偷偷的在上扬。 “你本来就跟小猫儿似的。”说着便大声的笑了起来,看似真是很开心,狭长的眼睛也泛着浓浓的笑意。 她被她那祸害众生的笑弄的又好气又好笑,望着他俊俏的俊脸,一时也跟着笑了起来,随后又气结,避开他胸口的伤锤他的胳膊,“可恶,我在跟你正经的谈事儿,你态度认真一点好不好。”真是的,她在跟他说着很正经的事,而且事关他的安全,他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是是是,夫人说的是。”冷轩收敛了大笑,嘴角依旧挂着淡笑。 闵惜好笑的瞪了他一眼,娇嗔道。“不正经。” 他眼神突然变得飘忽,望向她若有所思,“乖乖的待在那就好,我会去接你的。”他绝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她抓着他的手,手中力度加重,心里也跟着紧张起来。“轩,有两方人想害你是不是?”她金天一个下午都在想这个问题,越想越觉得你不对劲,她按耐不住所以一定要来找他。 他轻笑出声,他有的时候还真是不希望他的夫人那么聪明。她还是犯傻的时候比较可爱。 见冷轩不回答,急了。“若不是太后心急被我看出端倪,你就不打算告诉我么?” “惜儿,想娶我性命得有本事。” 反握她的手,安抚她有些激动的心。 “还说,你差点......”差点就要死掉。闵惜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这背后的两方势力不可小估,硬碰硬自然是对他们不利。 “所以你待在太后身边是安全的。”他坚定的说着。 这一点毋庸置疑,太后的急心之举反倒确保了闵惜的安全。除去之前的神秘人,另一个想除掉冷轩的就是太后,太后那么心急的把闵惜留在宫里,放在自己身边就是为了牵制冷轩。她这么急切,恐怕是知道还有另一方想害冷轩。 “我有点不明白,太后和神秘人的目的是一样的,他们为什么不结盟,这对他们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她很好奇,太后何其精明,神秘人又何其阴毒,共同拔掉自己的眼中钉,这不是绝佳的方案么。 冷轩也不急着答,拍拍他身边的位置,让闵惜躺过来。急于知道答案的闵惜,虽然撅着小嘴,但还是乖乖的躺在他身侧,小心的避开他伤口。冷轩反手把闵惜圈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闻到从她身上发出的淡淡清香,那么真实,那么满足。 ------------ 致亲爱的你们 亲们,抱歉,前段时间忙,没来得及写这封致歉信以及感谢信。 由于我个人的问题,需要请假,而且是长时间,大概是两百多天 我也觉得很抱歉,不过我实在很难抽出时间来写,我也知道很多亲已经不满了,或是略带些愤怒和着急。确实,等更新让人很着急。可是我除了说抱歉外,也无能为力。 我答应过大家,这本书一定会有个结局,只怕时间会久一点。大家能理解也好,不能理解也好,我都会接受的,毕竟我才是根源。 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耐心等我,等着本书的完结。不管大家有没有陪它,陪我到最后,我都由衷的感谢大家,感谢大家这段时间来的陪伴。 真的,这本书给我带来了很多的快乐和新体验,可更多的是来自于你们的鼓励和支持。我朋友都说我像傻逼,写书写到好笑的剧情自己居然在傻笑,看着读者的评论也傻笑。我知道她更多的是无奈。她不懂,我是以写书为快乐,我想了解别人对我的书的看法。 忽然觉得我的生活还是很充实的,我会坚持下去,只是要晚些。 我写下这段话不是为了什么,只是单纯的感谢还有道歉。亲们对我的看法,对我的支持,我都会好好的珍藏在心里。这是动力≥﹏≤! 亲们,等我吧。陌陌会努力的。 谢谢。(深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