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迷路荒山 如果急欲知道故事背景和框架的请看番外之刘浪的忆相逢.番外里清楚的交代了事情的起因。前面几章比较无趣,后面我会尽量写得精彩些傅云雅已经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转悠了一天,虽然背了包,包里有面包和饼干,还有糖,可是没有水。她很后悔自己爬山前为了偷懒而把水塞给男同学背。尽管嗓子在冒烟,也只能拖着僵直的双腿一路摸索着下山。 下山就好了,下山手机就有信号了,到时打电话让同学来接自己,再美美的喝上两瓶冷饮,她暗自安慰自己。 可是几个小时后,她连安慰自己都做不到了。路是走了不少,偏偏她走的这条叫迷路。转了半天没有转回原地,也没有走出这个杂草丛生的破地方。 转着转着她发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前方有水,坏消息是水在一个泥坑里。她由起初的兴奋转为失望,于是这个水坑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精神上一下子垮了,人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醒来时全身都疼,睁开眼一看自己竟然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睡了一整晚。 一伸手摸到了个大东西,可把她吓一跳,一骨碌爬起来一看是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人。 傅云雅马上高兴起来,心想这个穿着奇怪,披头散发的人大概是这附近的流浪人,干脆把他叫醒给点钱让他带路下山。想着就凑了过去,叫了半天没应声,忍不住推了推,这个流浪君终于开口了。 “谁?” “我是来这旅游的,迷路了,你能带我下山吗?我给你钱。” “。。。” “可以吗?我可以给钱的。” “谁?” “我给,我现在就可以给。”说着把钱递了过去。 可是对方还是埋着头,没反应。 “谁?” 傅云雅凑近一听才知道,搞了半天是雷公和鸭讲,此流浪君说的是水。再仔细看看觉得对方脸色不好,当然这是她的感觉。要知道能够从一个埋着大部、露出的局部也被污垢覆盖的脸上看出脸色,那是基本不可能的。 她突然想到,这家伙该不是饿晕了吧。没水给他喝,就给点吃的吧。 “我这有吃的,你要不?” “谁?” 此时的傅云雅纠结了,流浪君貌似对吃的不感兴趣,对水感兴趣。可是她连自己想喝水都没有。说起来自己也有一天没喝水了。她再把头转向旁边的水坑,对着水坑想‘给他喝还是不给他喝,这实在是个问题’。 没有纠结多久,她就被流浪君的痛苦的低吟唤醒了,心一横,什么卫生都不管了。反正他这样的人比这脏的东西都吃过。 没有取水工具,只好用手捧,所幸流浪君还是很配合的。傅云雅每次用手捧水给他,他都会主动吞咽下去。忙了半天,傅云雅终于用富含多种矿物质和天然物的纯天然非饮用水把流浪君彻底唤醒了。 “你是何人?” “我是来这旅游的,迷路了,你能带我下山吗?我给你钱。” “你救了我。”虽是问句,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傅云雅的眉头抽了抽,硬着头皮弱弱的哼,“恩。”说着眼睛就不由的瞟向旁边的水坑,并暗自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真相了,乞丐也是有尊严的。如果告诉他,他喝的是污水,自己恐怕会有危险的。 “你现在有力气走路吗?可以带我下山吗?” “你要什么?” “什么?” “你救了我。你要我回报什么?只要不太过分,我会尽量偿还的。” “带我下山吧。”心里估摸着,此君该不是神经错乱吧,一个落魄成这样的丐帮一员用这种口气说话。于是小心的看向流浪君。 “我这有吃的,你要不?” “你要什么报酬?” 傅云雅这次不仅眼角抽,就连下巴都开始抽,差点脱口而出,你一乞丐我能图什么?当然,这话她是万万不能说的,暂且不提个人素质,就说和一个流浪君加神经大侠对抗那是需要勇气的。既然他自恋,那就顺着他说吧。 “我的背包实在太重,里面都是吃的,你是好人就帮我减减负担,吃掉一些吧。”她想,要不是怕他半路饿晕过去,把她一个人扔这,她决不会把自己的食物贡献出来。 傅云雅没有看到,这次是流浪君的脸抽了。说着就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面包递给流浪君。 “这是何物?” “面包。” “面包是何物?” 真可怜,神经错乱估计是被穷日子给逼的,连面包都不知道。听了对方的问题,想到。口气也好了很多。 “面包是用面粉做的一种食物,很好吃的。” “为何是这个味道?”流浪君拆开包装,细细的咬了一口,问。 “你为何要问为何?” “。。。” 就这样两人以局部对话大部沉默的方式走到了山脚。到达一条较为宽阔的道路时,流浪君发话了。“姑娘,前面就是杨镇了,你还是换件得体的衣服在进镇吧。” 傅云雅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运动型的吊带配条五分裤,这称不上华丽装,但也绝对能见人。再反观流浪君,齐腰的乱发,不伦不类的外套,说裙子不是裙子说风衣不是风衣,敢情他以为他这样的才是得体! 看样子这位大神病得不清,只以自己的想象去看世界。傅云雅暗暗决定不管怎样一定要以一颗包容的心去待他。 “姑娘。”正想着就被流浪君拉回现实。“姑娘速速去换了我们好进镇。” “其实,我的打扮才算是正常。你的衣服。。。。。。我的意思是难道你就没觉得你穿得和大家不一样吗?” 傅云雅小心翼翼的说。期待的看着眼前的流浪君。暗自希望他病得不是那么严重,起码有些正常人的思维。 可是眼前是什么情况。流浪君居然做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是呀,姑娘说的极是。那我们继续赶路吧。” 傅云雅要抓狂了,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才是那个不正常的?陆陆续续的有几间土房子出现,忍不住敲开了其中一家的门讨水喝,结果她看见了什么?开门送水的人和流浪君的打扮如出一辙,同样是长发长衣。傅云雅心中十分疑惑,又不是拍古装片,要不要这么夸张? 然而身体上的疲劳硬是把这一点点的好奇给压了下去。喝过水后两人继续赶路,其间傅云雅不断地掏出手机查看,一直是信号无法接通。一路走来遇到的路人也见多,心中的疑惑也渐多,或许这是个电影城,可是他们郊游的这附近并没有听说过有个电影城呀! “喂,这是什么地方?” “杨镇.” “是新建的电影城吗?” 傅云雅只感觉眼前人影一动。自己的双手就被流浪君一手擒住,脖子也被他的另一只手死死地掐住。 “呀!你做什么?快放开我,快放开我,好疼!” “说,你究竟是何人?来此做甚?” “你快放开我,我不是说了吗,我是迷路的游客。” “。。。” ------------ 2 会错意 搭错线 流浪君盯着傅云雅看了会,便一言不发的松开了她。 傅云雅只感觉双腕和脖子都是火辣辣的疼。扁揉边嘀咕,“真是个神经病,暴力狂。”似是感应到了傅云雅的咒骂,流浪君回头淡淡的看她一眼。那一眼使得傅云雅心中莫名的发冷,明明是个乞丐,却有双那样锐利的眼睛。赶紧把嘴里的话都咽下去。老老实实的跟在流浪君后面,几次都想张嘴,都咽了下去。 “哎呦,突然停下来也不说一声。”撞到对方的背上,就像撞在墙上。傅云雅敢肯定,多撞几次此人后背,她的前面和后面就没有区别了。 “你有何事要说?”流浪君开口问,语气中流露着不耐烦。 “你怎么知道?” “何事?”语气更是不耐了。 “我想问问这附近哪有电话?” “?”透过那厚厚的一层尘,仍能看到流浪君的眉毛纠结在了一起。 “。。。”傅云雅无语了,不禁开始埋怨自己,和一个神经病有什么好说的,真是病急乱投医。这个电影城造得太仿真,居然没有看到周围有电信设施,而且手机一直没信号。她是没有勇气问流浪君了,几次想向路人询问,结果她还没张嘴对方就像避瘟疫似地避开了她。最后一次,她的小宇宙爆发了,她拉住那个急欲从她眼前消失的年轻人,做咆哮状,“我不是要钱的。我想问路。” “姑,姑。。。娘” “这附近哪有电话?” “姑,姑。。。娘。我我我。。。不。。。不。。。不知道。” “那能借你的手机我用用吗?” “姑。。。娘,快。。。些放开小生。光天化日,似姑娘这般拉拉扯扯,实在有伤风化。”对方的眼神慌乱,四肢无措,只恨不能遁土而逃。 傅云雅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已经如脱缰的野马般奔腾而出。这种不安让她无措,像个茫然的孩子般,更加抓紧了面前这个脸颊涨得通红的男子。无意识的低喃道:“你们都演戏入迷了吗?为什么都一个个把自己当做古人?” 这声低语使得流浪君猛地看向她,带着不确定的目光。看了会儿,流浪君还是把目光转向别处,心中暗自嘲笑自己的多疑。就这样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傅云雅不知道自己就这样站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来时,那个被她抓住的倒霉男人早已消失。她本人已经被流浪君带进了一家面馆,她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更不知道吃了多久,她只知道她的脑海中不断的被那个可怕的念头充斥着。终于,面前的碗见了底,她鼓足勇气掏出钱满怀希望多的向老板递了过去。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老板疑惑的看着她。 “结账。” “结账拿钱来,你给我这纸符做什么?” “果然是这样的,果然是这样的。”老板的反应已经验证了她的猜想。是的,这里并不是什么电影城。这里是货真价实的古代。 她无意识的喃喃自语“我怎么会到这个破地方来,我怎么会和古人打交道?”如果傅云雅抬头,一定可以看到流浪君在她念到古人二字时眼中闪过莫名的情绪,那种复杂的,难以读懂的情绪。 可是她没有抬头,她只顾着梳理自己的思绪。很快她想到了最最现实的问题,在这个举目无亲的陌生环境中她要怎样才能生存下去。是的,活下去,无论怎样一定要好好活着。这样的念头反而使她镇定了下来。 随即她想到了她看过的无数网络小说,里面都有一条穿越定理,穿越的都是主角,主角都是打不死的小强。这样一想先前阴霾的情绪逐渐散去。不由得把目光转向流浪君,大不了我也像他这样去流浪。上天呀,原谅她的胸无大志吧。实在是现实比人强,在一个把她的钱当纸符,把那些破铜当钱的地方,一个平凡小女人想要混得风生水起那基本是痴人说梦。 想着想着,她看向流浪君的眼神也炙热起来。她傅云雅只是个初到异世的小丫头,而流浪君是她第一眼看到的老母鸡,对着一只有可能会抓虫给自己的老母鸡,眼光自然是炙热的,眼眶中自然是充满泪水的。傅云雅想的是,就算讨口、流浪,两个人总比一个强。丐帮的强大就是一个证明。想要靠人,先得客气。打定这样的主意,她开口道:“我叫傅云雅,我在这里迷了路,不知道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两位客官可否先将小店的帐给结了?小店小本经营。。。” 老板的这话把傅云雅霹了个激灵,先不要说生存,就是眼前的帐也是她应付不了的。饶是脸皮再厚,在这样的窘境下也是挂不住的。出乎预料的,流浪君掏出了四个铜板。傅云雅顿时觉得脑海中有只小天使在唱歌,太好了,这只老母鸡是有饲料的。这是个有‘钱途’的流浪君。 “姑娘刚才想说什么?”流浪君漫不经心的开口。 “我,我想请问你能不能收留我几天?” “...” “当然,以后我一定报答你”流浪君的沉默让她心虚的补充到,暗想着这样说他应该比较能接受吧,虽然我以后也一定不能报答,但是先保住这只老母鸡不飞走再说。 “姑娘客气了,姑娘信任在下是在下的福分,在下求之不得。”流浪君突然有礼的说道。一扫刚才的不耐和自恋。 “既然这样,那你叫我的名字吧,你能告诉我你的。。。恩。。。你的尊姓大名吗?” “在下刘浪。” “我叫你流浪君还真是没有叫错。”傅云雅吃惊的嘀咕道。熟不知自己的话已经进到了对方的耳朵。刘浪一句未答,可是眼中却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 “姑娘,不知你接下来作何打算?” “我吗?我得找到回家的路。” “不知姑娘家在何方?兴许在下识得。” “。。。我的家,我的家在世外,是个远离人烟的地方,很不好找的,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它到底在哪。”对不起啊,刘浪同志,我这也不算骗你,我要说实话,你估计也不信,或许还会为我们两个带来麻烦。想到这她继续说:“你有什么打算呢?” “在下要去寻在下的主人,如果姑娘不介意可以与我一同上路,也可顺便打探回家的路。” “好啊。”等的就是你的这句话,总算暂时不用为生存问题发愁了。 此时,傅云雅流落异世的惶恐逐渐散去,无着落的心得到了安抚。以后怎样她不知道,但现在她的是对刘浪充满了感激和感动的。虽然对方蓬头垢面看不清对长相,刘浪在她心中的形象却是高大辉煌的。 ------------ 3 似曾相识 两人离开面馆后,就一直在赶路。傅云雅不知道具体目标是哪,她想着问了也是白问,对于自己而言去哪都一样。跟着刘浪走,这样才不会让自己成一只孤雁。而刘浪呢,话不多,不是必要绝不开口。在傅云雅的两腿都直打颤时,刘浪终于带着她在一家小客栈安顿了下来。 进入客栈后,傅云雅倒头就睡了过去。睡到第二天早上才被饿醒。躺在床上全身酸疼,刚挣扎着站起来就听到了敲门。应了声,对方推门进来。是一个男子,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傅云雅看着对方走向自己,脑子里轰的一声,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愣愣的看着。如果在此之前看到有女人盯着男人发呆,她一定是不屑的,肯定会在心里嗤笑‘花痴’。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真的有男人配得上玉树临风四个字。对她这付模样对方也没有什么反应,大概是被女人以这样的方式看习惯了。见她久久没回神,对方轻唤:“傅姑娘?” “嗯?我们认识?” “昨天姑娘不是一直和在下结伴同行?” “什么?你是刘浪!”傅云雅的脸刷一下就红了,马上想到了自己昨天的丑态和现在的灰头土脸。 “姑娘,昨天在下让小二为姑娘买了些衣服。还望姑娘不嫌弃,换上吧。姑娘的衣服虽然。。。虽然很特别,但是你我行走江湖,还是。。。嗯。。。朴素些吧。”说话间眼睛还淡淡的瞟了眼傅云雅的腿。 作为穿越女主的小强,傅云雅的思维是相当的断层。前一秒还为自己的丑相羞愧,现在马上又高兴起来了。她很高兴自己的一双美腿没有被美男无视,要说她傅云雅有什么长处,首当其冲的就是双腿特别长。一双修长的腿,光洁、白嫩、充满青春的光泽,对男人而言绝对是难以抵挡的诱惑。这厢小强傅云雅正暗自得意。那厢刘浪的心思也是急转。那样的一双莹莹白腿正常男人都会看上几眼,可也只是看上几眼而已。这样不检点的女子他刘浪是不屑的。若不是。。。若不是。。。他早就转身走人。暗自思量过后,流浪开口说道:“傅姑娘,快些换上衣服下楼用餐吧,昨日姑娘就未曾用晚饭,想来是饿了,在下就先行下楼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刘浪走后,傅云雅边换衣服边想着刚才的情景,脸上还挂着专属于花痴女的傻笑。昨天的刘浪让她感动,现在的刘浪却是让她心动的,那种混合着美好憧憬、无限想象和深深感激的心动。生在新中国长在阳光下的她,自然是单纯而直接的,这种感情让她不断地想接近刘浪。她甚至觉得刘浪之于她是陌生而熟悉的,彷佛在哪里遇见过他,或许是前世或许是来生。 傅云雅换了衣服下楼后,两人各怀心思的吃完饭。她已经做好咬牙赶路的准备,谁知刘浪开口道:“今日我们就在此休息一日,昨日想来姑娘也累了,稍后在下去探探路,顺便看看是否能买辆马车为姑娘代步。” 前一刻的傅云雅对这种懵懂还有迟疑的话,此时也被他的话语消除。先前的雪中送炭,刚才的绝世惊现,和现在锦上添花的体贴,让她情根深种。“我和你一起去吧!” “。。。。。。” “我在客栈呆着也没事做,就让我和你一起去吧,两个人也有个伴。” “既然如此,就走吧。” “我和你一起去吧!” “。。。。。。” “我在客栈呆着也没事做,就让我和你一起去吧,两个人也有个伴。” “既然如此,就走吧。” “等等我上楼背包。”说着便忍着肌肉的酸疼,欢快的跑上楼。当然这是傅云雅的想法。在刘浪看来却是相当诡异的,一个脸上笑得欢快走路却像上了夹板女人,无论如何都谈不上美感。 两人一路来到马市,如果忽略傅云雅因为肌肉酸疼而呈现的内八字姿势,帅哥美女的组合还是很养眼的。有马夫主动上来介绍马匹,却被刘浪拒绝。理由很简单,那些马匹虽然肥壮,腿脚强健,却是缺乏耐力的,不适合远足。最后刘浪买下了一辆破旧的马车和一匹很是瘦弱的老马。这让傅云雅很不理解,开口询问刘浪他是从哪看出这样的马匹有耐力的。得到的答案却是“在下并未看出此马有耐力。” “那你为什么挑它呀?” “便宜。” “。。。” 好吧,傅云雅承认再长得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他也是得和材米油盐打交道的,期待果然不能太高。随后二人又去买了些物品,天快黑时便驾着车回客栈了。 ------------ 4 蛊毒发作 这马车非常破旧,坐在里面的傅云雅当然不会觉得有多享受。但是一来她是第一次坐马车,二来路途不是很长,她还是愉悦的和刘浪以一问一答的方式进行着闲聊。 “你家离这远吗?” “嗯。” “你说你要找的人是你的主人,那你的主人是做什么的?你又是做什么的?” “。。。” 没回应。傅云雅心想可能人家是有事在身不方便透露。那就换个话题吧。 “你的家乡叫什么呀?”这个话题总可以了吧。 “。。。” 还是没回应。傅云雅这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下了。探出头去一看,吓一大跳。刘浪正仰靠在驾车坐上,脸色发青,表情隐忍而痛苦。连忙凑近去看刘浪,“你怎么了?哪不舒服?”伸手探了探他的脑门,烫得吓人。 “你发烧了!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还有哪不舒服呀?” “疼。” “哪疼?” “你杀了我吧。” “糟了,开始说胡话了。”傅云雅在一阵慌乱后,终于想起她的包里有药。想了想刘浪的症状,凭借平时的生活常识选择了散热止痛的阿司匹林喂他吃下。平时在家里娇生惯养的她哪里遇到过这种事,再加上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万分痛苦的人,是她所喜欢的。喂完药后她就不管不顾的抱紧了他,脸贴着脸,双手环住他的头,嘴里碎碎的念叨:“一会就好了,没事的,一会就好了。。。。。。” 两人以这种怪异的姿势靠着彼此。等到天全黑了,傅云雅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凉风吹来,她本能的向刘浪偎去。黑暗中,刘浪睁开了他的双眸,显然已经清醒过来。他很疑惑的看了看抱住他的傅云雅,脸上还有一丝彷徨。想了片刻,他不由的发出了一声嗤笑。眼光再落在傅云雅的脸上时,眼神和表情都变了。睡梦中的傅云雅不知道她的人生就在刘浪的这一笑一看当中预定了轨迹。刘浪也不知道多年后这一幕他不屑的回忆,成了他所有欢乐的来源,却再也无法重复上演。 傅云雅醒来时她已经在客栈的床上,呆了会就想到了生病的刘浪。一骨碌爬起来正要往外跑,就见刘浪推开门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餐盘。 “你好了吗?” “有劳姑娘,在下已经无恙。姑娘,在下有一事不明,可否向姑娘讨教?” “你叫我名字吧,或者叫我小丫吧,家人都这么叫我。” “好的,小。。。小丫姑娘。” “你有什么是要问我?” “昨天小丫姑娘喂在下服用的是何药,不知姑娘可知道药方?” “那药,那药是我祖传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做的,不过你要的话我还有些,可以给你的。”傅云雅在心里说,刘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 “你饿了吧,昨天累你照顾在下,快些来用饭吧。”刘浪看了看她,便说道。 一个饿鬼见到饭菜还能指望什么风度呢?一阵风卷残云后,才想起刘浪正看着呢。抬头看向他,发现他的嘴角上扬。随即有些不好意思,马上又想到自己没有洗漱就开始狼吞虎咽了,更加窘,脸刷就红了。 此情此景落在刘浪的眼里,他的脸上露出了个短暂的笑容,那种带着笃定和预谋的笑容。他从怀中拿出快手巾,轻轻的覆上傅云雅的嘴角。傅云雅慌忙看向他,只见他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笑。用低哑的声音缓缓的说:“傻丫头,别动,你嘴角有菜屑,我帮你擦擦。”傅云雅的世界马上飞扬起了漫天的樱花,温暖而浪漫 。傅云雅和每一个情窦初开的女人一样,对着爱情都是不设防的,她是自愿的扑向了刘浪的情网。 ------------ 5 番外之刘浪 忆相逢 那一年是江湖最动荡的一年,世家之间杀伐不断,灭门和血拼事件已经不能引起人们的多少好奇心了。本以为江湖会在这一波又一波的杀戮中平静下去,毕竟决出了王者天下又可以太平。谁也想不到,那个传说中已经绝迹的曌门又出江湖。曌门的故事是所有像我这般的世家子弟所热衷的,它是一个传奇。它的创始人云曌是二百年前的一个伟女子。她不会武功却精于蛊毒,江湖中的说书先生都说,她之所以能统一天下谋得霸业,皆因她有两件利器。一为她神秘莫测的蛊毒之术,饶是再厉害的侠客也经不起她的蛊毒;一为她的绝世容貌,江湖中最顶天立地的的男子也经不起她的一笑,传说她笑起来天地都为之动容。这些本是传说,一些令男人不耻却又带着向往的传说。 却不想那个以美艳与狠毒齐名的曌门,再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江湖中关于它的传说大多是骇人听闻的,我本是不信的。可却不想,当我带着心中的万分豪情去剿灭它时,反被它所控。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些同伴的死状,那种想要了断却不得超生的悲吟总是会出现在耳畔,那种双眼泣血的惨象总会一次次的惊醒我。那一年我二十,是江湖第一剑客刘冉之的长子,那一年我刚与第一美女质英订婚。如果没有那场围剿一切都会不同,可是我怀揣着男儿的雄心去了。当我以为自己也必死无疑时,曌门的人却只是关押我,同时被关押的还有江湖中与我齐名的几个少年侠客。他们并不为难我们,只是好生将我们圈养起来,据说那是因为他们的新门主快要出现于世,而我们这些江湖上最英俊的儿郎都应该是上天赐下来侍奉他们的新门主的。于是我们被灌以蛊毒,一种叫做永贞的蛊,这种蛊控制的不仅是生死,还有欲望。若是离开自己的主人,必须定期服以解药,否则全身血管尽爆,血液一点一滴的流尽终成干尸。当然永贞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控制中蛊之人的欲望,除了主人,谁也不能与中蛊之人交欢,否则双双惨死 被关押的日子里,不断有□□师来教习我们悦人之道,当然他们并不敢真的让我们做什么,大多是观摩和提问,或者让我们自己在自己身上动手,由他们的盲师来听评我们是否合格。说起来这群曌门的人对他们的门主有一种类似对神的忠诚,他们说我们是属于他们的门主的,没有人能看我们的身体,除了他们的门主,所以我们动手是否合格是由那些盲师们根据我们的声色和呼吸来判评的。开始时,大家都不愿意,每个人都表示另死也不屈。可当我们被蛊毒所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时,我们都屈服了。此时尊严不值一提。 终于有一天,关押的人很兴奋的谈论着他们的新门主快来了,要带着我们前去迎接。途中他们又开始谈论着他们的新门主,关于新门主他们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从他们的谈论中我知道,他们的新门主不是继承的,而是按照上天的旨意以特定的方式产生。据说他们的新门主从未修习蛊毒之术,却天生能够识得蛊人。不管是谁,只要中了蛊她都能感应出来。据说他们的新门主不食烟火,他们的天师得担负起教导之责。据说他们的新门主可以压制任何蛊毒。多么可笑的据说,一个对巫蛊之术一窍不通的人怎么能识得蛊人压得蛊毒?可是,后来我信了,我信了很多的据说。包括那个怎么解蛊的据说。所以我失去了小丫,那一刻我才知道蛊毒之痛也不算什么。小丫常说女人是男人的肋骨,当我失去她时,我才明白一个男人最不能忍受的痛不是蛊虫专心,而是折断肋骨。 我们一路向西走,终于在一个他们疏于防范的晚上,逃了出来。其实想想,他们也没有防范的必要,出逃之人即便不被抓回来受罚,待到毒发之时也只有自求一死。不得不说他们对我们这些门主的公子们是很好的,不但没有苛刻我们,还按月发银,于是我带着钱财开始逃亡。我不敢走官路,只得往偏远的地方走,在我逃走的第四天我的蛊发了,我知道这次蛊毒我能挺过去。教习师们曾说过,离开主人蛊毒初发是一种警告,警告蛊人快些回去。当夜我痛得到处打滚,后来晕了过去,醒来时我见到了小丫。 被关押的这一年里我学会了冷漠和防范。所以初见小雅时,我很冷淡。我问她是不是她救了我,她的眼睛就不由的看向了旁边的水坑,我明白她是喂我喝了脏水,这个有眼无珠的女人竟敢把小爷当成乞丐。她叫我带她下山,我想下了山便还了她的情,我便脱身了。可是下山后她的举动很奇怪,她的穿着放荡,可她却一副理当如此的样子。她拉着路边的男子不放,这让我更加鄙视她,果然是个放荡的女人。我想一会就摆脱她。可接下来她仿佛受了打击的喃喃自语说“我为什么会和蛊人在一起”。这话对我而言真的如五雷轰顶般震撼。是她,她可能就是那个新门主。仔细想想天生放荡,又不懂世事,还能感应出蛊人。于是,我决定想个方法缠住她。她果然像她的门人们说的那样不食人间烟火,什么都不懂,当她提出与我同行时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后来我的蛊毒又发作了。这一次我想我是熬不过去了。可没想到,眼前这个叫做傅云雅的野女人真的是曌门的新门主。她居然能够压制住蛊虫。当我从她怀中醒来时,我有过迷茫的,她和那些心狠手辣的传说实在不挨边。就像此刻,她拥抱我的方式让我感到了久违的暖意。可是一年多的屈辱和梦魇使我把这丝犹豫压制住了。她现在不是还没接受天师的教习,终有一天她会把所有人都压在脚下。 那些日子里我一直在想解蛊的那个传说。那时的我开始相信那些传说,因为有那么多的据说都得到了验证。于是我决定放手一搏,大不了一死。若那个解蛊的传说是真的话,我便可以重获新生。她毕竟不谙世事,有什么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她的表现让我知道她喜欢我。我不得不感谢老天爷在长久的折磨我后开始关爱我了。于是我下了个决定,决定利用她的爱慕来达到我的目的。后来我常想,如果当时对她的单纯和美好不要那么冷淡,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像她说的那样做到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呢?可惜没有人能给我答案。 ------------ 6 情网 第二天二人开始赶路。坐在那个破旧的马车里,随着马车上下晃动,傅云雅遇到了新问题,她晕车了。。。走了一个时辰,她就开始恶心。赶紧让刘浪停了马车,蹲在路边干呕。不得不说,刘浪扮演一个体贴的男人是很合格的。傅云雅刚呕了没有两声,他便弯下腰,轻轻的拍打她的背。这样的拍打使得眩晕的傅云雅感到舒服,也使得她想到了家人,她在家时爷爷就常这样拍她的背。等到她不呕了,刘浪便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又递给她水囊 ,让她喝水。喝完水,傅云雅转身准备上车,却被刘浪拦住了。 “小丫,这里的景色不错,我带你去走走吧。” “我们不是忙着赶路吗?” “傻瓜,再忙的事都没你重要,来,我带你走走就不晕了。”说着伸手握住了小丫的手,牵着她就开始往旁边的草地走去。他的手掌很宽,有些凉,却给了傅云雅归属感。是的,归属感,在傅云雅看来仿佛他们就应该如此。走到草地上,二人并肩坐下,挨得很近,近得傅云雅觉得对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小丫跟我说说你的事吧。” “你想听什么?” “只要和你有关的我都爱听。说说你的家吧。” “我的家嘛,我家有爷爷,爸爸妈妈。家里就我一个孩子,他们都很宠我。” “爸爸妈妈?” “就是父母。” “小丫你以前从未到过这里吗?” “是的。” “那你可知何为蛊人?” “。。。”傅云雅心虚的看了看刘浪,想着他不会猜到些什么了吧。她的反应刘浪自然是看到了。心里止不住的冷笑,果然如此。 “怎么不相信我吗?” “不是的,我是。。。我是怕惹麻烦。”傅云雅慌忙的解释,她想着流浪果然猜到自己是异世人。不过,她现在倒不慌了。反而是重重的舒了口气,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刘浪挑眉看了看她,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你不觉得,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他们会把我抓起来的。” “他们抓你,是因为蛊人?” “你别动不动吧古人挂在嘴边,好不好?再说你也是古人。” 这话刚一说完,刘浪的眼底就泛起了寒光,随即又被他压了下去。如果开始还有什么动摇的话,此时也被这句你也是蛊人的话给清除了。他在心底冷笑:‘我是蛊人是谁害的!你总有一天会付出代价。’ “那你怎么知道谁是蛊人呢?” “废话,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问,像你这样的就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小丫,今天你同我讲的这些不可让第三个人知道。”果然是与身俱来的识蛊能力。 “嗯,我知道。你说我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你的家在?” “很远的地方,你不是猜到了吗?” “可我只知道那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方呀。”刘浪试探的说。 “不食人间烟火?这个说法好飘渺,不过我喜欢。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比起这来那是一个异世。”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傅云雅的沉默是秘密透露后的解脱和不安所造成。而刘浪呢,由于他自己的心魔作祟,自然把傅云雅的话往曌门上去想。他想看来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的说法真的很正确。傅云雅的话验证了曌门门人的说法,同时也让他觉得解关于解蛊的那个传说其实是可行的。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让傅云雅对自己情根深种,同时还要提防着不让曌门的人找到。 想到这里,他轻轻的抱住了傅云雅,把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低着头在她耳边低语:“不管怎样,我都要你在我身边。”这话对于傅云雅来说是带刺的玫瑰,她不会抗拒也无法抗拒。她甚至把她回家的念头抛在了脑后。有人说过,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只需一秒,忘记他却要一辈子。刘浪之于傅云雅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两人在草地上静静的拥抱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一个没有欲望没有杂念的拥抱使傅云雅感到了温馨和幸福,幸福得她的每个细胞都在唱歌。也许是草地上的芳香太迷人,也许是阳光太温暖,也许是怀中的这个野女人生来就是男人的天敌,刘浪心想也可能是自己入戏太深,此时此刻的他竟然产生了一辈子拥着这个野女人不放的荒诞想法。自嘲的笑笑,眼中的迷茫荡然无存。 休息了会,便开始了赶路。一路上也总是走走停停的。傅云雅为自己的晕车耽误行程而抱歉并再三表示自己能坚持。可刘浪依然是走一段路便停下休息,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仿佛真的没有什么比傅云雅更重要。除去讨厌的晕车不提,这个旅程是让傅云雅感到窝心的。她想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想刘浪的时间越来越多,哪怕两人总是在一起,睡前想想这一天他为自己做的事已经成了她美梦前的小甜点。 在他们赶了十多天的路后,走到了一条河边。河水很清澈,周围的花草也很迷人。刘浪停了马车,让傅云雅下车休息。刚一下车看见有河傅云雅非常开心,脱了鞋袜就往河里走去。刘浪在一旁无奈的看着她在河里疯,渐渐的被她的快乐感染,眼神也不由得柔和起来。只听傅云雅哎呀的大叫一声后,就在河里蹲了下去。刘浪忙走到她面前,刚弯下腰就被她结结实实的泼了一把水。他没有意识到如此深沉的自己怎么会被傅云雅的小把戏骗了,他只是从紧张到错愕,愣了愣便开始还击。两人你来我往的打起水仗来。 一阵疯玩两人的衣服都湿了,耍闹时没有感觉,停下来才发现衣服都贴在了身上。傅云雅渐渐的停止了笑闹,有些无措的看向刘浪。而刘浪呢,他必须承认眼前的这个女人对男人是有吸引力的,尤其是在这种衣裳湿透的情况下,更让人心痒的是她还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着你,对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来说都是一种致命诱惑。于是,傅云雅愣愣的看着刘浪走向自己,一把把自己搂进怀中 ,铺天盖地的吻了下来。傅云雅连呼吸都忘了,直到她以为自己快死了刘浪才放开她。两人分开时嘴角还带着闪闪的银线,要多煽情有多煽情。 傅云雅在刘浪的怀中沉迷着,她还没有从刚才的吻中回过神来。当她用那种迷离的眼神望向流浪时,刘浪却开始愤怒了,他怎能不怒。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被这个该死的野女人迷惑了。这种愤怒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脑海中不断地有声音喊着征服她征服她。于是,他再次把唇印在了傅云雅的唇上。这次不同于刚才的情难自禁,他先轻舔着傅云雅的上唇还不时的吸允,舔允得她的上唇灼烫才辗转到下唇,一阵的亲舔加吸允,然后慢慢的含住她的双唇吸允,直到傅云雅浑身无力的依附着他,他才轻启她的双唇把舌头含住吸允,还不时的用舌尖去舔舐她的口腔内壁和牙根。又不断的追逐着傅云雅的舌头,逼着她与他交缠,开始有银丝从两人的嘴角流出。傅云雅只觉得有一把火从腹部燃气,全身都很燥热,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只得无措的抱紧了刘浪。刘浪显然是很满意傅云雅的表现的,他把她抱得更紧了,还腾出一只手沿着她的腰侧上下抚摸。直到刘浪觉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才放开傅云雅的唇 ,双手依然紧紧的抱住她,低头看了她一会,便把她压在怀里,把自己的下巴轻抵在她的头上。不知是自己的欲望得到满足还是别的原因,总之此时的刘浪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再也没有其他,只有怀里的这个野女人。 ------------ 7 听书 如果大家看了还可以就请给点鼓励吧 另外这文是在17k首发自那天两人在河边拥吻过后,总有千丝万缕的甜蜜围绕在二人周围。这种甜蜜就连旁人也是看得出来的,几次去投宿,店家都不问自动把傅云雅称为夫人。这种误会让傅云雅落了个大红脸的同时,也让她喜悦。再看刘浪,第一次有人把傅云雅和他当做夫妻时,他从最初的惊讶中迅速沉浸到男人的自豪感中。之后,每当有人误会他们是夫妻时,他总是一言不发的笑望着傅云雅脸红。这种美丽的误会让两人都很甜蜜,也让他们暂时把那些现实的烦恼抛诸脑后。 这日他们路过集市,傅云雅有些好奇,想要下车走走,刘浪拗不过她,只得停了马车,带她逛逛。偏生傅云雅是个精力和好奇心都很充沛的野丫头,哪里人多热闹她就往哪里钻。刘浪很怕她会走丢,一直都牵着她,可是生活有时候总爱和人作对,他再小心也还是把傅云雅给弄丢了。眼看着拥挤的路人把自己和傅云雅挤散了,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仓惶和凄凉的感觉。他来不及去想这种强大的感情因何而起,他只是不断地寻找,他只知道找到她,然后狠狠地教训她一顿,或许该打她的屁股,再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让她再也离不开自己。 傅云雅发现自己和刘浪走散后,倒是没有多担心,她觉得刘浪一定能找到自己。这样一想,她反而想多玩会,就让刘浪慢慢找吧。闲逛了几处,傅云雅发现了一个茶楼,里面的人很多,不时的有杂谈传出,她清楚地看到在一楼的正对门处放了个案几,案几后站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她马上高兴起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说书,她想到武侠书上的情景,听书是打探消息的必杀技。她又马上想到了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从刘浪和旁人的口中她已经探寻到,她现在在的这个世界在历史上是没有记载的。这里甚至没有正规的国家,有的只是豪门和武林世家及江湖帮派。值得一提的是,前些天他们路过据说是云庄管辖下的一个叫水塘的地方,那个地方武林人士并不常去,倒是个实实在在的商贾之地。晚上是投宿在一家客栈,来接待的掌柜是老板的相公,店小二叫他大先生,起初傅云雅还是感到有些吃惊的,她以为这里和她所认知的古代一样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却不想这家店的当家的竟是女子,相公还愿意打下手。可稍后知道的事,已经让她连吃惊都顾不上了。当她在客栈半夜饿醒时,就穿上衣服下楼寻吃的,哪知听到了掌柜和小二的对话。 “大先生,你这样是要吃亏的,当家的本来就和二先生恩爱,你现在又处处躲着她,你以后日子怎么过?” “那我当如何?” “你可以哄着她,女人都吃这套。” “这样的话,你不要再提。只恨我出生寒微,家累颇多,不然断不会与人共妻,而今还要我趋炎附势,那我枉为男子。” 傅云雅听完后,连饥饿都忘了。直接回房消化这一雷人的消息。第二天把这事与刘浪讲了,刘浪听后很是不屑,并评论道“自二百年前云曌一统江湖后,男嫁女的现象比比皆是。然而真真的伟丈夫是断然不能做出此等辱没门楣之事。” “姑娘,要进来喝茶吗?”小儿的询问打断了傅云雅的回忆。回过神来看看那说书的男子,想着进了江湖不听书,那是不道德的。于是跟着小二进入店中找个桌子坐下。说书的男子眸子黑亮,仿佛能洞察一切。他声音很低沉,带着那种磁性的沙哑,很是好听。其他的地方倒是十分平凡。傅云雅认真的听起书来。 “要说这曌门虽然以美艳和巫蛊著称江湖,为大多江湖人士所不齿。然而,其确实是有过人之处的。话说至二百年前云曌一统江湖后,江湖太平了一百多年呀。那时可以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民风淳朴。” “说书的,曌门被你说如此好,后来怎么会被灭绝全门,销声匿迹呢?” “这个客官你有所不知,曌门八十年前被灭门之事,实属门主识人不清。惨遭背叛所致。” “是呀,是呀,我听爷爷说,他说他的父辈就曾议论过,那曌门虽善蛊毒,却并不滥杀,若不是当时遭人背叛也不会沦落如此。” “不滥杀,你去打听打听,这一年里曌门重现江湖死了多少人,那死状有多惨。” “对呀对呀,听说一年前的云山围剿死的豪门世家子弟数以千计。武林中人都说许多世家豪门都因此战而绝了后,断了根。” “我也听说江湖第一剑客的刘家长子刘云天,云庄少庄主莫林,第一美男林松都死了呢。可怜呀。年纪轻轻的,几个风流才俊呀就这样没了。可怜呀,连个后人都没留下。” “说到刘家不得不提一下江湖第一美女质英了” “听说她月前嫁与萧家三郎了。” “是呀,可怜与她订婚的刘家长子尸骨未寒,未婚妻却已另嫁他人。” 听到最后,傅云雅已经听不到说书先生的声音了,只听到周围七嘴八舌的谈论着各大豪门世家的八卦消息。说起来,武侠小说中关于茶社说书的情报论真的很有道理。短短的半个小时,傅云雅就知道了许多江湖名人不得不说的轶事了。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也不知道刘浪现在着急没。是有感应吧,傅云雅一转头就看见刘浪站在街对面,到处张望,很着急的样子。傅云雅赶紧站了起来,奔了出去。神经大条的她没有注意到两件事,两件与她息息相关的事。第一,她没有发现她引起了说书先生的兴趣,本来只是简简单单的兴趣,目光却在追逐她而去看见刘浪后而发出了异彩。第二件事,对她来说更接近实际生活些,那就是她喝了茶听了书居然没给钱就狂奔而去。 ------------ 8 惩罚 谢谢yuzhanyoon给我的鼓励(大家给点回应吧,给我点动力) 刘浪现在已经是五脏俱焚了,这个该死的野女人到底去哪了。随着时间的逝去,他的心也一点一点的往下沉,沉得他浑身冰冷。他想,大概是这个女人关系着他的生死,所以找不到她,他才会这么难受,难受得想哭。“刘浪。”这声呼唤对于此时的刘浪真堪比天籁。他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见那个野女人朝自己跑过来,脸上还带着笑意。刘浪的心嗖一下归了位。可下一刻他愤怒了,这个野女人还笑得出来,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担心吗? 傅云雅高高兴兴的去挽住他的胳膊,笑嘻嘻的说:“我就知道你会找到我的。” “。。。”刘浪没有搭理她。 “生气了,别生气了,是我错了,好不好?” “。。。”还是阴沉着脸没有搭理她。 “我相信你能找到我,所以就多玩了会。”小心翼翼的看向刘浪,发现他依然没反应。继续努力,“刚才我去茶楼听说书去了。” “。。。” “我跟你说,我听到了许多武林的事,我说给你听听好不好,好不好?” “。。。”刘浪虽然还是没接话,但表情明显已经松动了,这让傅云雅暗自松口气。 “我跟你说啊,你知不知道曌门是干什么的?不知道吧,我知道!它是以巫蛊和美艳扬名于江湖的。”傅云雅说这话时明显感觉到刘浪的身体一颤,可再仔细看他时什么都没有发现,或许感觉错了吧。 “我再跟你说呀,你知不知道江湖第一美男子叫什么?我告诉你吧,叫林松。。。。。。” 两人一个说着一个听着,不一会就到了客栈。话匣子傅云雅进了房间,接过刘浪倒的茶,喝下去继续说:“所以八十年前的曌门就这样被灭了。”得意的看看刘浪,“对了,你知不知道江湖第一剑客的长子叫什么?” “叫。。。什么?”如果傅云雅留心,就会发现刘浪的不正常表情。可惜她太过沉浸于她的八卦话题中,错过了一次发现真相的机会。 “叫刘云天,据说才二十来岁就死了,啧啧。”感叹了一下,继续说:“这还不是最可怜的,最可怜的是他这才死了一年,他的青梅竹马就琵琶别抱了。” “你说什么?” “他的未婚妻呀,是他的青梅竹马,据说还是江湖第一美女呢,叫什么来着,瞧我这记性。” “别说了。” 刘浪的声音已经带着颤音,可大条小丫仍没发现。“果然是人情凉薄呀。。。。。。” 傅云雅的感叹还没发完,就被刘浪一把拽了过去。嘴唇被含住,所有的话都被吞了下去。刘浪急切的用舌头撬开了她的牙关,舌头直直的进入她的嘴里,压迫着她的感官。强势的舔吸着她的唇瓣、牙根、口腔的内壁和舌头,吻得傅云雅喘不过气来,嘴角不断的流下来不及吞咽的口水,形成淫靡的银丝。傅云雅感觉到今天的吻有些不同,可她不知道哪里不同,她只能不断的沉沦。 刘浪吻够了她的唇,并没有离去,也没有像往日那样静静地抱着她。而是转战到别处。先是吻她的额头,眼睛,脸颊,嘴角,然后流连于她的耳垂。轻轻的对着她的耳洞吹气,伸舌头舔允耳垂,最后加些力道的含咬着。不得不说这一年的关押教习,使得刘浪成了此中高手。单是这几下子就让傅云雅有了生理反应。 逗弄完了傅云雅的左耳,他又来到右耳,依样疼爱一番。刘浪看向她的脖子,白皙的肌肤,富有光泽,用手摸摸一片滑嫩。他并没有急着去吻而是用自己的脸和脖子去慢磨着她的脸和脖子。这种触碰很温柔却也很让人无法招架。傅云雅甚至□□了起来。刘浪自己也动了情,他觉得身体在叫嚣,□□涨得有些发疼。他坏心的把傅云雅抱到桌上,把她的双脚分开让自己的身体挤进她的腿间,隔着衣服慢慢磨擦。手也从她的领口探入,慢慢的抚摸起来。傅云雅感觉到了自己强烈的生理反应,她很羞愧,可却也期待,眼前的男人与她是相爱的。当傅云雅再次忍不住□□出声时,刘浪却停了下来。直直的看着她,问道:“以后听不听我的话?” “。。。”傅云雅有些反应不过来。 “如果再不听我的话,我就这样惩罚你,而且绝不会停下来。” “。。。” “说,以后都听我的。或者,你想。。。” “我以后都听你的。” 刘浪满意的为她整理好衣服,轻轻的吻吻她的脸颊,“休息会,我一会来叫你吃饭。”说着就转身出去了。独留下傅云雅在房间里患得患失。她觉得没有做完有些可惜,可她又觉得刘浪明明很想却忍住了,这是他珍惜自己,应该高兴。 刘浪当然是回房间洗冷水澡去了。其实他很害怕,刚才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么渴望那个野女人,自己对她的渴望强大得让他感到恐慌。刚才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他想到了自己所中的蛊,那种叫永贞的蛊。在傅云雅没有正式成为曌门门主之前,一时的欢愉可能会要了两人的命。可就在刚刚,他甚至有个可怕地念头,他想继续下去,让自己和这个女人融为一体,和她死在一起。这样不理智的想法是清醒后的他,强烈排斥的。他狠狠的压制着一切非理性因素,一年多的屈辱生活让他心狠,也包括对自己心狠。心底的感情再一次被他漠视。 ------------ 9 9 ------------ 10 曌门记事之盲师自述 尹卓篇 (看书的亲们给点评价吧。好郁闷) 我是一个孤儿,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样子。自我有记忆以来,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就是一片黑暗。黑暗的环境,黑暗的感官,甚至是黑暗的人心。我每天所做的事就是到街头巷尾的垃圾堆里翻找食物。我不知道食物的样子,我只能慢慢的摸,仔细的闻。即便是这样我还是会吃下很多不该吃的食物,有时会因为吃坏肚子而遍地打滚,可第二天依然得去寻食物。当时太小,还不知道死亡的意义。我只知道不找吃的饿着很难受,生存是每个人的本能。 在我的记忆中我也曾饱餐一顿,可为此付出的代价太大。记得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去花街的馊水桶里找食物,就听见后面有人议论。 “你说的是这个小乞丐?” “是的,你别看他这样,洗干净应该很水灵的。” “你不会看走眼吧,朱爷可是很难伺候的。” “您老放心吧,包您满意。” 因为眼睛不好,所以我的嗅觉和听觉都比常人来的灵敏。他们的话自然全部都进了我耳里。可是我没在意,只忙着在其他的乞丐赶来撵我之前,多找些吃食。 “喂,小乞丐,你想不想吃饭?” “。。。” “跟你说话呢,小乞丐。” “你要我做什么? ”他的话让我心动,虽然我不知道饭到底是什么样,但我听过其他的乞丐们提过。他们说起饭时,口气都很特别。我也曾在脑海中无数次幻想过饭的味道,不过却从未真正吃过。 “你跟我走,我给你吃的。” “好。”我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对饭的渴望让我什么都不怕。 我跟着那个人来到了个据说是庄园的地方,他们要我洗澡,我很着急的问饭呢。周围的人都笑了。有人递给了我两个叫馒头的食物。吃第一个时太饿了,吃得太快,什么都没尝出来。还不小心被噎住。第二个馒头我却是不舍得吃了,我想我要拿回破庙慢慢的吃。得到了馒头,我就乖乖地听他们的话,任由两个人给我洗澡,洗了很久。这也是我第一次洗澡,那感觉不坏。洗完澡我被领到一个男人面前,那个人的声音我认得,他就是在花街搜水桶旁边的那个。 “样子果然水灵,你多大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的笑声带着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后来我知道那叫□□。 “带他去朱爷那吧。” 后来我被带到了朱爷面前,我感觉得出他是一个肥胖的老男人。他对着我笑得很开心,笑的声音很奇怪,让我有些害怕。 他把我的衣服脱掉,用两只手在我的身上摸,不时的还使劲的掐,很疼,可是我不敢叫。我怕他们把馒头要回去,而且他们说如果朱爷满意,我还能得到别的食物。为了食物我忍了。直到朱爷拿东西刺进我的胸口,我忍不住开始求饶。可他反而弄得更凶,后来他还拿烙铁烫我,我晕过去好几次,又被他弄醒。整整一个晚上,蜡烛,皮鞭,烙铁,能用的手段他都在我身上用了。我不断地说着“我把馒头还你,放过我吧。”可是朱爷并没有停手,更没有搭理我。 后来我被他们用张席子裹住扔在了山间,他们都以为我要死了,我也是这样以为的。可我没有死,我被救了。救我的人说他是曌门的门人,问我愿不愿意入曌门。我问他会不会像朱爷那样对我,他说不会,他只要我答应一件事,那件关系着曌门生死存亡的大事。我应了下来,成为曌门的门人,并且有了个名字叫尹卓。 曌门,并不像外界说的那样可怕。我在那接受的第一堂课就是互助。 他们把我们几个新门人仍在山中,如果有一个人出不去其他的也不能再出去。后来我们都走了出去。从那以后,我有了许多伙伴,我们一起接受教习,偶尔也聊聊天。我们说的最多的是那个还没出现的命定新门主。我刚入曌门时就听说十年后会有上天选定的门主带领大家重建曌门统一江湖。 从入曌门开始,我就认真的修习每一门课,但我没有像别的门人那样,把未来的门主当做自己的神。 由于我是瞎子,我成了盲师。盲师的主要任务是为门主选定和教习侍者。作为曌门门人蛊术也是必不可少的,每个盲师都擅长用情蛊,有的还会别的蛊术,我就很擅长使用幻蛊,因为这个我被选定为未来门主的近身盲师。 曌门是个有两百年历史的门派,曾经它还一统武林,所以曌门的门人中,不乏武林世家,也不缺关系错杂的利益网、和我一般大的孩子,很多都是大家子弟,他们的成就来得更容易。可我从来不嫉妒,也没认输过。可以说,我认真的利用我的每一天,我不想再过以前的日子,我会不断的变强。 在我入门的第九个年头发生了件大事。由于离命定门主出现的时间越来越近,门人们在江湖上的走动愈加频繁。这引起了那些贪图名利者的恐慌。 再加上我为了救下一个小姑娘,而动手杀了那个人面兽心的朱爷,给了所谓的武林正派一个极好的借口。 他们打着正义的大旗,好找一群乌合之众围剿我们。 云山一战,所有门人倾巢而出,本来只是要给他们教训,可是他们居然有人掘了云曌门主的墓,这使得大家都很愤怒便痛下杀手。除了几个在江湖上出名的才俊其他的人全被处死。接下来的一年里我便负责教习这几个才俊。其实我很怀疑大长老的决定,这几个年轻人显然是不愿意侍奉未来门主的,门主对我们来说都是神一样的存在,这种不甘不愿的侍者实在没有存在的必要。可是大长老说八十年前,曌门被袭皆因一个情字,所以门主需要的是服从,全天下的服从,而这些俘虏是江湖上颇具盛名的男子,他们的服从很重要。 今年是我入门的第十年,已经十年了,十年了,大家所期盼的门主要出现了。。。。。。明天我将与天师一起前往杨镇迎接门主。 ------------ 11 疑 (看完的亲们冒一下水吧,没回应都快写不下去了) 刘浪洗完澡,人也平静下来。来到傅云雅的房间邀她一起下楼用饭。二人找了个窗边位子坐下,才坐了片刻,周围就是一阵喧哗。叫来店小二询问原因。店小二回答说这几日有个盲人在客栈门口摸掌算命,据说算得很准,本来这几日光顾的客人很多,那盲人衣食也算无忧了。再加上这个算命之人相貌甚是出众,来此找他算命者更是络绎不绝。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他的相貌今日为他带来了祸事。镇上的萧家三老爷真真的是个纨绔子弟,整日里游手好闲,无恶不作,被他弄死的男女不在少数。今日那萧家三老爷路过此地看到这个算命人,就起了色心,一心找茬想把他弄到手,现在正在外面闹呢。 傅云雅听完那小二的话后,很想出去看个究竟。哪知刘浪不为所动,仍旧自顾自的吃着他的饭菜。 “我们出去看看吧。” “用膳。” “出去看看吧,或许能帮到那个算命的。”说着傅云雅就站了起来。 “不要多管闲事,坐下用膳。”刘浪沉着脸说。 傅云雅不乐意了,她从小生活快乐无忧,从来没有见过世间的丑态。这样的她心思单纯,本性善良,如何能眼睁睁的看到这种欺男霸女的事发生而无动于衷呢?她心里也很反感刘浪的冷漠。刘浪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了她,她就认定了刘浪是好人。在她看来刘浪就应该是个有侠肝义胆的男人。可此时的刘浪让她觉得陌生而可怕,一个人的心怎么能那么冷漠呢。她不管刘浪的拦阻径直就往外走,刘浪站起来拉住她,她急了就开始甩手想挣脱刘浪,哪知刘浪往她身上一点,她就不能动了。傅云雅傻了,怎么一下就全身都不能动弹呢?随后马上反应过来,这就是武侠小说上说的点穴功夫。她从最初的诧异转为好奇最后只剩下愤怒。愤怒,无可抑制的愤怒,她本以为刘浪就是个普通人,对于他的冷漠虽不能接受却能理解,毕竟不是每个人都会为了救人而把自己搭进去。可现在看来,他是会武功的,他是有可能救到那个算命人的。可他选择了漠视。 刘浪不发一言的把傅云雅抱上了楼,并且嘱咐店小二为他们准备饭菜和干粮。傅云雅从被点穴起就怒瞪着刘浪,哪知刘浪对她的怒瞪视而不见,自顾自的收拾着行李。不等小二送东西来,他就系上包袱,扛着傅云雅从客栈的窗户里跳了出去。他的种种举动让神经大条的傅云雅也感到了怪异。傅云雅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刘浪的行为让她觉得他们在逃命。连马车都不要了。 刘浪一直沉默着,一路狂奔。被他扛在肩上的傅云雅都快吐了,太难受了,为什么不是公主抱,至少也来个温情版的宝宝背吧。扛着直颠得她的内脏都快掉了下来。不得不说刘浪的体力相当好,傅云雅觉得他的轻功也肯定不错,他扛着自己奔了一夜,速度很快,快得傅云雅都能感觉到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 天快亮时,刘浪扛着他来到了一个小村落,很偏远的那种,零星有几家人家,房子都是破旧的茅草房。刘浪找了处快塌的荒屋把她放下,解了她的穴道。傅云雅刚缓过神来就破口大骂:“你发什么神经?” “没什么。” “没什么你这样没命的跑,你当我小孩呢?” “没钱了。” “什么?” “没钱付房钱了。” 对于刘浪的解释,傅云雅是不相信的。可她认为,刘浪不肯说肯定有他的理由。她记得小时候经常看见妈妈写日记,她几次都想偷看,结果都被爸爸喝止了。爸爸告诉她,每个人心里都有不能告诉别人的东西,如果你爱这个人就应该尊重他,相信他,试着去体谅他。她决定不再逼问刘浪,她要在她和刘浪之间建立起像她父母那样的感情和信任。 刘浪对于傅云雅的不再追问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同时心底也泛起愧疚感,接触的时间越长,刘浪发现傅云雅越不像曌门的门主,她身上有着明显的单纯和善良,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可随后又把这种念头抛了出去,这个世界很多东西都可能是假的,假的。他还是决定按着自己的计划走,一切都不能改变。 再说客栈那边,小二按照刘浪的吩咐准备好干粮送上楼去,才发现房间里早没了人。他骂骂咧咧的下了楼,跑到后院一看,还好有马车在,这车虽破马虽老却也能卖些钱。他一路咕噜着经过一个桌子旁,正在用餐的两个人听到小二的咕噜都会心一笑。其中一人说道:“还是尹卓大师料事如神。” “当然,须知这几个侍者都是他一手□□的,脾气秉性他最清楚,有谁能逃出他的手心呢?” “只是可惜了,本以为今天能测出谁是门主的。” “反正已经派人监视了,早晚能试出。” “为何不把他们抓住,一试不就行了吗?” “你懂什么,门主乃是天定,贸然冒犯岂是你我担当得起的。”那人又接着说道“你且放宽心,尹卓大师已经传书给天师,想来天师不日即到。” 二人随即结帐离开。走进一个院落,向院中坐着的一个白衣男子行礼后,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候问话。 “派去的人可跟上了?”白衣男子开口。 “大师放心,他们现在在百里之外的岩村。”其中一人答道。 “今日在客栈闹起来时,那姑娘为何没有出来?” “属下们听到姑娘说要出去帮大师的,只是。。。” “只是刘云天不准,还约束了她?”白衣男子说的虽是问句,语气却很肯定。 “大师英明。” “哼,那刘云天定是察觉什么了。在云山时,门内事请大家从不避讳,想来他也知道门主将出。传令下去,不论如何要保护好那姑娘,犯者杀。其他一切等到天师前来定夺。” “是。” ------------ 12 尹卓之能 经过一晚上的奔波,傅云雅和刘浪决定在岩村的那个破屋里休息。虽说是休息,两人都是无法入睡的。刘浪的脑子很混乱,自从他在客栈里听说有个盲人在外面算命,他就开始恐慌。他想到了一年多的关押生活,想到了那个明明是瞎子却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盲师尹卓。不能怪他怯懦,事实上所有接受教习的世家子弟们都很害怕曌门,害怕尹卓。 在曌门时他就知道一个瞎子在曌门做一个盲师就是很好的归宿了,可尹卓凭借自己缜密的心思和超高的幻蛊能力而成了新门主的大师,这个位子在曌门是仅次于天师的,可以说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记得初时大多数的世家子弟们都是不屈服的,后来曌门的人开始对他们下毒蛊,那也只是使得大家因为惧怕痛苦而表面屈服,每个人的心中所想都是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经过基本的训练后,开始由尹卓调教他们。尹卓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大家聊天,什么都聊,他从不逼迫大家做什么,就像个老朋友般,让大家开始在他面前放下戒心,后来,大家都变得异常,每个人都会不断想起家人朋友曾经做过的错事,而且越来越痛恨自己以前在乎的人。慢慢的,一起被关押的侍者就像曌门门人一样开始幻想新门主,期盼她的到来。大家甚至主动要求给自己种下永贞。刘浪也被迷惑了,但是他很快清醒了,他想到了尹卓是一个以幻蛊见长的盲师。可是他也必须像其他人一样中下永贞,在尊严已经体无完肤的情况下,只有生存才是他在乎的。每次想到自己要趋炎附势的去侍奉曌门门主,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可是他想活着,活着总会有机会。 刘浪又继续想:在客栈外的盲人到底是不是尹卓。他希望不是。他知道他不能轻举妄动,曌门对他而言太可怕,他不能打无把握之战。他现在的唯一希望便是傅云雅,只要她是曌门门主,那么一切的噩梦都会过去,这样想时他的心里隐隐的难受,可这种难受再一次被他忽略了。他想他大概受尹卓幻蛊的影响太大,大得他也开始对这个新门主心心念念。他记得在曌门的一次侍者测评中,尹卓要求他们自己动手挑起自己的情欲,当时他也痴迷了。他看见一个美丽的女人胴体站在自己面前,高贵,不可一世。自己就是世间最卑微的男仆,想要跪倒在女人的脚下去亲吻她,抚摸她,取悦她。后来他也的的确确这样做了,他幻想着这名女子渴望自己,于是他勃起了。他开始激烈的动作,粗重的喘气,甚至在要射出时,他想要让他的女神快乐,于是他硬生生的忍住了。。。后来他的测试通过了。曌门门人因此对他另眼相看,因为他很可能令他们的门主满意。这些对他而言都是屈辱,也是这种屈辱令他看不清自己的心。 他随即又想到自己的家人,有些难受,但无论如何他是不能回去的,暂且不提这会不会给家人带来危险,就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不能回去的,他早已成了曌门的贞蛊侍者。这样胡思乱想着,他竟慢慢睡了过去。 傅云雅虽然没有再追问刘浪,可她心里还是不好受的,想到和做到之间还是有差距的。她虽然平时神经很粗,但这不代表她笨。刘浪的身份,还有平时的一些行为都让她起疑,她也知道问刘浪也白问,他也只会敷衍她。从这一刻起,在她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叫怀疑。这是一颗一旦落土不需要浇灌和施肥也能长成参天大树的种子。带着这样的种子,傅云雅也渐入梦乡。 睡梦中的两人当然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客栈没多久,在一条官道上,正行驶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车帘是用锦纱做成,车棚是由白缎子做主面,再加上用双面绣的方法制成的雪绸为装饰。仔细看那车架都是由上好的红木搭建。拉车的是两匹雪白的高头大马。赶车的是一个身着黑衣的青年。车的前后分别跟着四个骑马的随从。这样的架势,一看就知道车里坐的人非富即贵。 马车正平稳的在道路上行驶,一只白鸽悄无声息的落在了车窗上。一个骑马的随从上前将白鸽拿住,从白鸽的脚上解下一个细竹管,便放飞了白鸽。那随从从管中掏出一张纸条后毕恭毕敬的对着车窗说道:“公子,大师的信。” “念。”从车中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当日杨镇所出现之女子皆已查清,疑者一人,现与叛逃之贞蛊侍者刘云天欲往于蒙山岩村。请尊上定夺。尹卓拜启。” “停车。”马车中的人继续说道,“取马来。” 随从慌忙取来一马。只见从车中走出一名男子,白衣似雪,面貌英俊,浑身散发的凌人之气叫人不敢与之对视。那男子轻轻一跃骑上马匹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绝尘而去。男子一路上并未歇息,连跑死了三匹马匹,到达岩村时已经是第二日了。虽然连续赶了一夜一天的路,却丝毫不损白衣男子的优雅高贵之气。 ------------ 13 曌门记事 之烧火丫头 我是个烧火丫头,这令我感到很骄傲。我的骄傲是指我是曌门的烧火丫头。我的父亲是一个小帮派里的小虾兵。原谅我这样不孝的说法,可那实在是实情。我的母亲在我出生后不久就跟别人跑了,丢下我和父亲。父亲在那个帮派里几乎是最忙碌的,可分到的铜板是最少的。在我五岁那年,父亲在一次江湖争斗中死了,他的帮派并没有管他的尸骸,据说他是暴尸荒野的。但他的帮派并没有忘记她的女儿,他们负责了我以后的生活,他们把我卖进了妓院,这样我又有了着落,他们也有了银子,皆大欢喜。 我在妓院中一直长到十三岁。一天鸨妈对我说我该接客了,于是当天安排了我的初夜。对方是一个姓朱的老爷,肥胖臃肿满脸褶子,不过很有钱。对此我倒没有感觉,我从小没有母亲,在妓院长大,思维自然异于常人。当然这话是我后来的主子云雅小姐总结的。进了朱爷的房间我便按照他说的将自己脱了个精光。朱爷的举动很奇怪,嗯,用云雅小姐的话说叫变态。我明明不会反抗,他还用铁链将我捆了起来,捆在一张大桌子上,两手扯开,两脚也分开,呈大字状的被捆着。后来从小姐那里我明白了朱爷变态的原因,小姐说他是个可怜的不算男人的太监,所以要靠虐待来找回自己的男性尊严。 他先是慢慢的摸着我的全身,可是后来摸变成了掐和打,我忍不住叫起来,他就显得更兴奋。他还用竹签子刺我的胸,好痛。接着,他叫来两个男人拿着两个夹板,让他们一前一后的用夹板夹住我的胸,可怜我只有十三岁,刚刚发育的胸部就这样毁了,我的胸被夹得火疼火燎。可是我没法反抗,同时他还用带刺的铁棒插入我体内,刚刚进去我就晕了,他又把我弄醒,我本以为我死定了。可是后来有人进来了,那是个盲人,他杀了朱爷,带走了我。我问他为什么救我,可他说救我是顺便,他本就是来杀朱爷的。 要说的是我虽然是个烧火丫头,可在历史的转折点上我留下了重重的一笔。这话也是我那个见多识广的小姐所说。朱爷有个女儿生的很是漂亮,嫁与了云庄的老爷做小妾,很得云庄莫老爷的欢心,据说莫老爷曾说只要她生下儿子,这庄主之位就让她的儿子做,可惜她生不出来,所以云庄的少庄主一直是莫林。这朱爷本就是个丧尽天良的东西,有了云庄的撑腰就更加肆无忌惮。干了不少坏事,可普通人家都只是敢怒不敢言,这些丑事自然也传不到那些世家豪门的耳中。 我的恩人曾经也受过朱爷的虐打,可他并不是个急欲报仇的人,我知道他选择那晚动手,是因为我。他想救下我,所以他动了手。同时,他也得罪了云庄,得罪了那个云庄的小妾。用小姐的话说,这次救人事件为后来的云山剿杀埋下了伏笔。 跟着恩人去到他的家,才知道他是曌门中人。曌门我知道,那是个传奇的地方。我只是从未想过我有一天也会成为曌门门人。加入曌门的程序很简单,其一许诺永远忠于门主,其二,就是中下生死蛊。关于这一点,小姐说江湖中的人把它太过妖魔化。江湖中的人说曌门之蛊狠毒异常,稍有不服横尸当场。其实,没有那么夸张,只要不背叛,生死蛊就永不会被催发。听曌门的老人们说,原来曌门是不用生死蛊的,可是几十年前曌门门主的爱人背叛门主,杀了门主,还带着江湖各大世家血洗曌门总坛。逼得当时的长老率领着剩下的老弱妇孺隐归山林。几十年来,重振曌门成了所有曌门门人的心愿。而江湖各大世家因为当年对曌门总坛的屠杀太过残忍,害怕曌门卷土重来,所以一辈辈的交代下来,曌门门人阴毒至极,见者杀无赦。有一次,小姐和天师谈起这事,感叹说:“这里的人怎么能随便篡改历史呢,改的还是教科书。看来教育从娃娃抓起的说法真的很正确呀很正确。”小姐说这话时,还一副摇头晃脑样。她的话我不太懂,但我知道是真理。所谓真理,小姐说是经过证实的。在我看来小姐的话就经得起证实。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还是来说说我的烧火生涯吧。我跟着恩人回到曌门才知道他叫尹卓,是曌门的大师。我被安排在曌门的厨房做起了一名烧火丫头。曌门的烧火丫头这份差事其实不错,活不算多,伙食也很好,用小姐的话说这叫铁饭碗。初到厨房时,我基本不说话,因为我是个怪人。我是个女人,却是个没有胸的女人,从那晚后我就没了胸。还有我是个女人,却是不能生孩子的,那么粗的铁棒,把我做母亲的权利剥夺了。基于我是个怪人这一点,我不愿和别人说话。可是后来,大家对我都很好。就像小姐说的那样,曌门人把温柔留给了自己人,把毒留给了外人。所以我开始软化。有一天,尹卓大师把他的遭遇告诉了我,并且说曌门的门人大多有过不幸,可现在不是很好。于是我释然了,我做起了快乐的烧火丫头,直到小姐出现,我才结束了烧火生涯,跑起了龙套。 ------------ 14 翩翩少年郎 一双 傅云雅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天,一觉醒来都已经是傍晚了。刘浪不在屋里,她想或许是去找吃的了,等了会还不见他回来,这让她心里有些发慌,索性整理好衣服出门寻他去了。粗神经的傅云雅又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这个地方的路她并不认识。她想这个村子实在太荒凉,也没有饭店什么的,刘浪估计是去林子里打猎去了。于是就往她所认为的打猎地点走去。在她转了半天没找到刘浪准备回破屋时,才发现自己迷路了。眼看天已经黑了,她的心里开始害怕起来。一路乱串,更加找不到北。原本他们落脚的地方就是个很荒芜的小村落,现在她好像离那个村落有些远了。都说粗神经的人胆子大,这话本是适用于傅云雅的。可此时周围本就荒芜,还有杂草和树,天色也变黑了,又完全是陌生的环境。她越走越害怕。甚至总觉得有人跟在自己的后面。在傅云雅快哭时,从不远的地方传来了笛声。这笛声很是优雅,低沉而沁人心腑,傅云雅不知不觉的就顺着笛声走去,没走几步路就看到了火光,这让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快步走近一看,火边坐着个白衣男子正在吹笛。火光和着月光映射到白衣男子的身上,很有山中精灵的感觉。 男子听到有人靠近,停下吹奏,转身看到了傅云雅。傅云雅此时才真正看清他的相貌,薄唇、剑眉、高鼻梁,皮肤还泛着光晕,是个迷死人不要命的男人。白衣男子看到傅云雅站在那里不动,冲着她柔和的笑了,这一笑让傅云雅的文学气韵刷刷上升,喃喃的说“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不想这话却让那白衣男子听到了,他的眼中散发出照人的光彩,愉悦的说道:“姑娘好文采,在下受教了。”这样的夸赞倒是让傅云雅脸红了,暗自责备自己的花痴行为。白衣男子看到傅云雅的羞涩笑得更加开心了,连眼睛都眯了起来,拱手说道:“在下曾子杰,不知姑娘芳名可否告知在下?” “我,我叫傅云雅。”花痴女终于回了神。 “姑娘好名字,现在天色已晚,姑娘一人在此莫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我迷路了。”傅云雅的脸直接变番茄了。 “如此,姑娘若不嫌弃可告诉在下姑娘欲往何处,在下为姑娘带路。” “。。。”这个问题问倒了傅云雅,昨日是刘浪趁夜将她一路扛来的,这个地方叫什么她都不知。想了想问道:“和附近的村庄多吗?” “这附近有五六个村庄,姑娘莫不是不知道欲往之处吧。” “。。。” “那姑娘可知方向?”听了这话,傅云雅直翻白眼,迷路的人要知道方向那还能迷路? “既然如此,姑娘今晚作何打算?” “。。。” “前方不远处有在下的一个朋友闲置的庄园,若是姑娘不嫌弃可与在下同往。” 面对这样的提议,傅云雅自然是愿意的,她想先找个住处,等明天天亮了她再去找刘浪。凭直觉她是信得过眼前的男子的,没有丝毫犹豫的便答应了甑子杰的邀请。二人没走多久便来到一个庄园前面。从外看院子不算大,但是构建得很雅致,院子中肯定种满了花草,站在外面都闻得到芳香。 甑子杰敲了门,前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的黑衣男子。他看到门口的甑子杰,便非常恭敬的走出来把甑子杰和傅云雅请了进去。 “你家主人在吗?”曾子杰边走边问。 “在的,小的这就去请他。”说着黑衣男子转身走开了。傅云雅则随着甑子杰走到了客厅。一会就有人奉了茶,上了点心。傅云雅暗自乍舌,这办事效益真高。她才刚喝第一口茶,主人便来到了。庄园的主人也是一个年轻男子,皮肤光洁,五官细致,浑身散发着浓浓的书生气质。看得傅云雅差点把口中的茶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她心想,乖乖呀,今天遇到的都是极品呀,偏偏少年郎呀,还是一双。 主人先开了口,“在下尹卓,欢迎姑娘光临寒舍。” “是我打扰了,我叫傅云雅。还请尹公子海涵。”傅云雅赶紧接腔,并暗自腹诽,古人说话真拗口。 “姑娘客气了,但不知姑娘是哪里人士呀?”这主人摆开了闲聊的架势。 “我,我,嗯,我家是个小地方,呵呵,小地方。”还是不善于敷衍呀。 “。。。”那厢本欲再开口说些什么,不想突然传来咕咕的声音,一时间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傅云雅的身上,傅云雅大窘。不能怪她呀,饿了一天了。好在曾子杰和尹卓都是很有风度的,二人倒没有多大反应。尹卓还很体贴的吩咐下人准备饭菜。吩咐完毕,又对傅云雅说“姑娘若是饿了不妨先拿桌上的点心垫垫。”傅云雅再窘也是心怀感激的。 不一会下人送来饭菜,三人入席用起饭来。一时无话。吃了饭,主人尹卓邀大家去院子中赏花。三人一同来到花园,这时傅云雅才发现一件事,这个叫做尹卓的男子,眼睛似乎没有神采。她再仔细看了看的确没有看错。疑惑的看向甑子杰,曾子杰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凝重的点了点头。傅云雅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这么出色的男子竟然看不见。 “姑娘觉得在下的这些花草如何?”尹卓并不知傅云雅所想,很有兴趣的问道。 “很好。”傅云雅平复了一下情绪,回答道,只是她的声音还是带了鼻音,听觉敏感的尹卓又怎么发觉不了呢? “姑娘怎么了?” “我没什么,可能有些着凉了。” “那姑娘快些去休息吧,我让下人准备些姜汤稍后给姑娘送去。”尹卓体贴的说。 “我送傅姑娘去休息吧。”曾子杰接话。傅云雅在甑子杰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客房。曾子杰交代两句好好休息之类的话就欲离开,只是走到门边时,停了下来,认真的对傅云雅说“傅姑娘不必对尹卓抱有同情之心,他能看到的比常人还多。”说完也不等傅云雅反应便自行离开。 傅云雅在房中发了会呆就有人送来洗漱用品和姜汤,傅云雅恹恹的洗把脸喝了汤,就躺到了床上,本以为白天睡过了,又换了新环境会睡不着,没想到一会就睡着了。 ------------ 15 春梦了无痕 话说我本来写得细仔些,可是我害怕被和谐了,不得不发了个删节版 就这样吧 凑合吧 亲们要是觉得还行就冒个头吧傅云雅才躺在床上一会就沉沉的进入了梦乡。睡到半夜时,她感到浑身燥热,在床上翻来翻去。她觉得很难受,听到有人叫她,她就跟着往前走,走了没多会那人就停了下来,一眨眼就不见了。她有些着急,这是哪她都不知道,怎么就把她一个人丢这呢?她开始喊人,先喊的是爸爸妈妈和爷爷,接着她马上想到这个世界里没有他们。于是她开始喊刘浪,可是天空中却传来一个优美的女接线员的声音:“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傅云雅有些晕了,她想这不是在古代吗?怎么会不在服务区呢?于是她想到了她在做梦,翻了翻身继续睡。 混沌的大脑告诉她应该出去走走了。她凭着记忆来到了花园,月色非常明媚,这让她很有兴致看看花草,走到花园中心才看到有人坐在花草丛中,那人的背影看上去优雅而孤单,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尹卓。 傅云雅忙走过去打招呼,尹卓对着她的方向笑了笑,那一笑笑得她有些心猿意马。赶紧定了定神,抬头看月亮。 装模作样的看了会月亮,眼睛不由的偷偷向尹卓望去。这才发现尹卓就只穿了件单衣,白色的衣服有些纱质的感觉。衣服没有扣子,只松松垮垮的在腰间处系了根带子,结实的胸和小腹都看得一清二楚。 傅云雅暗想尹卓的身体真白,带有一种别样的性感,能够很好的引起女人的征服欲望。就不知道其他的地方是不是也这样白,她甚至想扒了他的衣服仔细看看,再狠狠的怜爱一番,让他在自己的身下求饶喊叫。 这样的想法吓了她一大跳,她想自己是不是中了邪,或者嗑了药。她觉得自己应该回房休息。可是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径直向着尹卓走了过去。身体里有个声音不断的叫嚣着。 她仿佛看戏般,看着自己弯下腰一把扯住了尹卓的头发,迫使他不得不仰起头来。尹卓显然很吃惊,忙问她:“傅姑娘,你。。。要做什么?”她没有回答他,而是一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尹卓被打得有些晕,傅云雅趁机一把撕烂了他的上衣,白白的身体露在了外面,那么诱人,性感得让人想发狠的虐待一番。 在尹卓反抗之前,傅云雅就用他的衣服把他的双手反绑在头顶,衣服的另一头系在旁边的树上。他正要张嘴大叫,傅云雅就卡住了他的脸颊,死死地掐住,让他不能叫唤。接着傅云雅用另一只手将他的发簪拔下,簪子是金质的非常锋利,她用簪子抵着他的脖子说:“叫吧,在别人还没来到之前,我就用它刺穿你的喉咙,还想叫吗?”这一刻尹卓放弃了反抗。 傅云雅反反复复的折磨他,逼得他苦苦哀求, “求你了。傅姑娘。” “我是谁?” “傅姑娘。”尹卓用颤抖的声音说着。 ‘啪’,傅云雅狠狠的甩了他一耳光,说:“记住,我是你的主人。”说完还用手去掐他。 “主人,求你,求你了,主人。”尹卓完全的屈服了。于是傅云雅把伸向了小白兔般的尹卓。。。。。。 “傅姑娘,傅姑娘。”曾子杰喊道,他想这个傻瓜已经这样傻坐一早上了,再不提醒她,她估计得入定了。 “啊,什么?”傅云雅回过神来。 “你是不是不舒服呀,我看你早上起来到现在都一直精神恍惚。”甑子杰关心的问。 “没有呀,没有,我是在想怎么找到我的朋友。”傅云雅心虚的说。她怎么好意思说她发呆是因为做了个怪梦,那个春梦太强悍了,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来。她从梦中醒来时,甚至还能体会到那种征服的快感。 她甚至觉得那不是梦,是真真实实发生的。那个梦她大概很难忘记,尤其是尹卓在她身下哀求挣扎的样子。以至于,她现在都不敢正眼看尹卓,虽然明知道他什么都看不见。她开始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要做强者,能够掌控一切的感觉真的很美妙。 当然,没过多久傅云雅就鄙视自己关于征服美妙的想法了,她不是个有野心的人,所以一个梦给不了她什么大的启发,她自然而然的想到这是由于荷尔蒙分泌过高而引起的正常反应,不就是个春梦吗?让它见鬼去吧。 傅云雅的大条神经又回来了,恢复正常的傅云雅马上想到了刘浪,想着他找不到自己该有多着急,害怕他就这么丢下自己不管,又想着找到自己他会不会像上次那样惩罚自己。。。。。。不管想的是哪个版本,总之她一心所想的都是刘浪,再没有其它。 傅云雅忽略了很多的事情,比如做春梦很正常,可那一般都是受到外界的某种刺激;比如春梦的对象一般都是自己喜欢的人,一个刚见过一面的人成了自己幻想的受虐者,那肯定是原因的;最重要的是,她身体上的不适也被她忽略了。早上醒来时,她感到自己浑身发软,脑袋晕晕的,还流了鼻血,不过她自动自的把这些现象归结为上火。 既然自己小小的纠结已经被自己解开,那就应该去办正事了。她决定去找刘浪。把这一想法告诉了曾子杰和尹卓,二人自然是赞成的。曾子杰还自告奋勇的表示他愿意和傅云雅前往。对于曾子杰的善意,傅云雅当然是欣然接受的。她是个说干就干的行动派,马上就邀上曾子杰一起出了门。 ------------ 16 相邀 傅云雅开始凭着记忆寻找他们落脚的那个村庄,可不得不说一个路痴的记忆那是相当不可靠的。甑子杰陪着她东窜西窜的窜了一早上,最后只得建议,一个个的村庄由近及远的挨着找,这样比她像没头苍蝇般乱窜来快得多。当他们找到岩村的破屋时已经是第二天了。刘浪并没在里面,东西也都不在了。傅云雅不死心的在破屋住了两天还是没等到刘浪。傅云雅由起初的惶恐、期盼转为失望、难受,最后在太阳再一次的落山后,她只剩下悲哀了。满腔的悲哀,浓得连旁边的甑子杰也感觉到了。她像个受伤的小兽般低低的哀吟起来。刘浪之于她的意义太过复杂,他是她到异世遇见的第一个人,从某种程度上,她对刘浪是有着母鸡情节的,她像个孩子一样全身心的倚赖他。而这些日子以来的相携相伴让她对他有了爱人的亲密和亲人的关怀。再则,她以前是个神经大条的女孩,以至于一直没有谈过恋爱,刘浪给了他太多的第一次。她本以为只要她不回家就一直会和流浪在一起,可是现在他们弄丢了彼此,甚至不知该上哪里才能找回对方。甑子杰有些慌张的站在旁边看着傅云雅伤心,他想做些什么来安慰她,可他什么都不会做,他不是擅于攻心的尹卓,也不是擅于哄骗的刘浪,在感情上他也只是个孩子,他就这样站着,等到傅云雅倦得睡了过去他才轻轻的抱起她回了庄园。 回到庄园,甑子杰将傅云雅抱到房间里,唤来下人守着,便匆匆去见尹卓了。尹卓本是坐在花园中,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感觉他的到来,忙站起身来,行礼,“公子。” “解药之事如何了?”甑子杰直接问道。 “这蛊本不难解,只是这解蛊的方法。。。。。。” “不行,刘云天休想。。。尹卓你抓紧些,想想别的办法,这蛊压制了她的心脉,时间长了怕对她身体不利。” “属下自当尽力。那刘云天当如何处置?” “先关起来吧,待到找出解蛊之法,本座定将他千刀万剐!” “是。” 傅云雅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起来,再不想醒来面对刘浪已经离开的事实,也得面对。神经再大条,她也知道自己面临了一个严峻的问题,生存问题。她想了想觉得尹卓人不错,她或许可以留在这为他打工,嗯,是当丫鬟,这样至少可以暂时解决自己的窘境。向下人说了自己想见尹卓,不一会,下人就回复说尹卓和甑子杰都在前厅等她一起用餐。傅云雅抖擞抖擞精神准备向尹卓开口时,甑子杰先开了口:“傅姑娘,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想先找个安身之处。。。” “姑娘可曾听说过曌门?”还不等傅云雅把自己当丫鬟的想法说完,甑子杰就急急的说道。 “曌门吗?是那个以巫蛊和美艳扬名的曌门吗?” “以美艳和巫蛊扬名?呵呵,既然姑娘这么说那就算是吧。” “。。。”傅云雅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曌门。 “不瞒姑娘,我等皆为曌门门人。”这时,尹卓开了口。 这话让傅云雅有些意外,曌门在大家的口中神秘而强大,这两人就这样在自己的面前承认自己是曌门人,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至于害怕傅云雅倒是没有,作为标准的八零后,武侠小说和电影那都是必修的,人云亦云的行为她是不赞同的,别人把曌门说的再可怕她也没瞧见,她只是想着两人在自己面前亮底牌,肯定有什么用意。所以她没有接话,等着他们说下去。 “我等想请姑娘前去曌门做客,不知姑娘意下如何?”甑子杰开口道。 “如果是我不愿意呢?”傅云雅有些激动的说。 “傅姑娘不要多心,我等只是好意相邀,姑娘如不愿意自然做罢。”尹卓说道。 他的话反而让傅云雅想抽自己几耳光,人家好心相邀,自己非但不领情,还一副人家有所图的样子。想想也是,自己在这个地方银无半文,身无长物,能有什么让人图的?想到这,她赶紧道歉:“对不起,我多想了。” 甑子杰和尹卓对于她的道歉都报以微笑。甑子杰开口说:“我们见姑娘似乎无处可去,遂相邀姑娘一同回曌门。姑娘只是去做客而已,去留都任由姑娘决定。姑娘莫要听信江湖传言,待姑娘去到那里便知曌门是何样。”说完,他们都看向傅云雅,期待她的回答。 傅云雅想想自己的确无容身之处,刘浪又不知去向,人家既然给了自己台阶那就顺着下了。于是她笑着答应了。接着又马上想到江湖传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这样子自然全落在了甑子杰眼中,甑子杰笑问,“姑娘可有什么疑问?” “那个,听说曌门是女尊男卑的,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本门因为历代门主皆为女子,女子在门中的地位自是比别处高的,不过本门一向奉行强者为尊。” “哦,那你们那都是美人成群吗?”傅云雅继续好奇的询问。 这话使二人都笑了出声,尹卓边笑边说:“姑娘去看了不就知道了吗?” 三人决定第二天出发后就开始闲聊起来。 ------------ 17 曌门记事 之我是个小兵(一) 我是个土生土长的曌门人,我的父亲是曌门人,母亲也是曌门人。父亲是曌门的牢房看守,据说我的爷爷,爷爷的父亲都是曌门的看守,傅小姐曾说过我们是职业世家,这是一种荣耀。我长大以后自然也作了牢房看守,我本以为我会像我的父亲那样做一辈子的小看守。却不想,我在二十八岁那年升了职。 我还记得当时和平时一样看守牢房,哪知突然有人来找我们的头。我们的头姓赵,我们都叫他赵头。赵头是个魁梧的男人,大家平时都很仰仗他。那日的来人是曌门黑卫的人,她说江湖的各大帮派齐集云山要围剿我们,他们东面的人手不够,叫赵头率领大家去帮忙。赵头自然是愿意的,连忙召集大家去了东面。 去了以后才发现,原来真正的血拼和听故事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到处都是嘶喊声,到处都是血,一个不小心就断胳膊断腿,我正在慌张中发现有东西滚到我的脚底下,我低头一看,我的妈呀,是个人头。我吓坏了,慌忙逃窜。跑到一个偏僻的院落躲了起来。 后来我听到有人杀了进来,是一个大汉,他是追着一个女人进来的,那女人我认得是管厨房的阿霞。阿霞和我一样都没有习武和养蛊的天分,我们并没因此难过,日子一样的过。 可这一刻,我很后悔没有习得一技之长。我看着那个大汉抓住阿霞的头发。一把把她搂在怀里,阿霞叫喊着,任由那大汉把她的衣服都撕掉,阿霞的身体真白,特别是她的胸脯,像两个小白兔似的,一颤一颤的那么惹人怜爱。那男的很兴奋的抓住她的胸,她哭喊得更凶了。我很害怕很害怕,我想帮她,可我不会武功,我什么都不会,我不想死。 阿霞越加挣扎起来,那男的一巴掌把她打得趴在了地上,我看到那男人去脱自己的裤子,我也看到了阿霞眼里的绝望。 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刺在我的心上,我准备闭上眼装死,就在我闭上眼的那刻,我想到了法纪师的教导,其中最重要的两条‘同门如父兄,同门如姊妹’‘弃同门者,犹如叛门’。我想终归一死,我要死得像个曌门的儿郎。我突然发力,冲着那个欲行不轨的大汉后腰窝就是一剑。那大汉反应不及被我刺个正着,我不管不顾连刺几剑,直到他再也站不起来。后来阿霞整天追着我,再后来她为我生了好几个胖小子。 当然那些都是后来的事了,我杀了大汉领着阿霞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等我们再出去时,一切都结束了,听说来围剿的人被杀了个精光,用傅小姐的话说那叫被包了饺子。我们这边也死了很多人,死的人里面就包括了赵头。于是,我顶替了他的位子,成了个小牢头。 在我的看守生涯中,除了云山围剿,也还是发生过几件别的大事的。其中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发生在云山围剿之后。那天黑卫的人领着几个年轻貌美的男子来到牢房。那几个男子据说是在云山围剿时抓获的俘虏,黑卫的人说这些人因为相貌和家事一流,被选定做了新门主的侍者,让我好生看管。这让我很是不解,这是好事呀,为什么还要关着呢,要是我能当上门主的侍者,那是多光耀的事。当然我是当不上的,记得门里长老挑选侍者候选人时,我也参加了,可是由于我长得太有特点了,被踢出了局。 本以为这看管的事和平时一样简单,没想到还是出了事。那是在云山围剿一年后,门里长老和天师说门主将在西方出现,要率众前去迎接。而那几个被关押的俘虏,由于已经成为贞蛊侍者,也理应前往。 在迎接门主的路上,有一天我吃坏了肚子,急着去上厕所。本该把所有人都上了锁再离开,可由于我太急,再加上我认为谁也不会放弃侍奉门主的机会,我就这样去了茅厕。等回来时,才发现那个叫刘云天的贞蛊侍者跑了。因此,我被降了级,做回了小小的看守。 我沮丧了几天,不过后来我想开了。因为阿霞说当小兵的命长,做头的都容易夭寿,她还举了赵头做例子,这让我高兴起来。 只是我想不到,在一个月后,我又见到了刘云天。 ------------ 18 第十八章 曌门记事 之我是个小兵(二) 当我以为那个叫刘云天的家伙被白卫的人杀了,或者找个地方躲了起来的时候,他被带了回来。 押送他到牢房的是天师手下的第一高手蒙。蒙交代说,腾出个房间来单独关押他,以后他的一切都由专人负责,我们什么都不用管。 说实话,曌门的牢房环境是相当不错的,伙食也好,所以我总认为做曌门的囚犯那是很不错的。可是刘浪的到来颠覆了我的犯人生活美妙论。他一进来就被带到了最里面的牢房。他似乎做了什么比逃跑更严重的事情,因为自从他进来后,曌门里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都陆陆续续来过牢房。 记得有一次是执法长老前来。执法长老进入他的房间后,就不断的从房间里传来□□声,那声音相当痛苦,当夜我还做了噩梦。大家都说落在执法长老的手里生不如死,还不如自我了断的好。我看不到牢房里发生的事情,不过我猜得到刘云天被折磨得很惨。我听到他□□了一阵后就没了声音,执法长老吩咐属下把他弄醒。 后来我听到刘云天醒来后放声大笑,笑声很猖狂。执法长老大声喝问:“你笑什么?” “原来你对曌门,对你们的门主有二心。”刘云天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 “你胡说,老夫对曌门对门主的忠心可表日月。”长老义正言辞的说。 “是吗?那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折磨我,难道不是想逼死我,然后让你们的门主蛊毒发作而亡吗?” “你以为你的那蛊就只能你解吗?” “是不是只有我能解,大家不是很清楚吗?若是不信,大可弄死我,看看你们的天师和尹卓大师能不能救下你们的门主。” “。。。”执法长老听了这话后沉默了,他在牢房呆了会就出来了,临走还吩咐我们好好的看管刘云天。 接下来的几天,大人物们一个都没有来,刘云天过了几天舒服日子。 在这段日子里,曌门门人都得到了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我们命定的门主已经找到。坏消息是命定门主似乎中了致命的蛊毒,白卫的人已经倾巢而出,听说是寻找解蛊的方法去了。 也有门人暗自议论,门主的蛊就是刘云天下的。大家都说门主中的蛊是齐鸣。我虽然在蛊毒上没有天分,但身为曌门人,我还是对蛊毒有些了解的。我知道那是一种霸道的蛊。齐鸣和它的名字一样,是需要有附和的。齐鸣是两个蛊,母蛊和子蛊。中母蛊之人可让中子蛊之人同死,也就是说母蛊死子蛊也得死。而且就算母蛊不死,中子蛊的人也会逢月圆之夜感到钻心的疼痛。中子蛊者只能被慢慢耗尽生命力,最后只能力竭而亡。 关于这个传言我很是怀疑,只要刘云天忠心侍奉门主,他只有好处,为什么还要下这种蛊呢。这种蛊包得了他的命,可包不了他的自由和衣食无忧呀。 看看他现在的日子,从门内沸沸扬扬的说着他下蛊的事后,牢房就热闹了起来。曌门内凡是能自由出入牢房的门人,都忙里偷闲的跑来教训了他一番。这种做法实在不厚道,那么多人教训一个。我把这事告诉了阿霞,阿霞说他害了门主就是我们的敌人,对敌人不需要厚道,于是我也忍不住教训了他一顿。 有天我和阿霞闲聊,阿霞突然说她想到了那个古老的传言。 我问:“是什么传言,至于让你一惊一乍的。” “就是那个关于解永贞蛊的传言。”阿霞激动的说。 “永贞蛊是不能解的,阿霞。”我有些同情她,我一直以为她和我一样笨,现在我才知道她比我还笨,永贞无解才为永贞,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阿霞还想再说什么,被我打岔了过去,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比我笨,她是我的女人,我要让她开心。 又过了几天,蒙拿着天师的玉牌来找我,要我完成一个任务,这让我感到很委屈。除去那次因为肚子疼放跑了刘云天,我的的确确是个尽职尽责的好看守。就连半夜当值我也从不瞌睡。那一次让刘云天跑掉,已经成为我们职业世家的耻辱了。 可没想到,在我的看守生涯中,我竟然要犯两错误。我有些怀疑,天师下达命令时是不是多喝了两杯。可这话我不能说,我只能照做。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委屈,可是没有人理解我。包括阿霞,她总是说“这是天师的计谋,让你去做你应该高兴才对。” 这事过去了很久,有一次,我偶然听到小姐唱歌,她唱:“我是个小兵,在战场上拼命”她还唱:“将军他微醺,说话你要听。。。”我当时就想到了蒙那夜让我完成的任务,我想小姐真是我的知己,她为我而唱,唱出了我的心声。将军他微醺,而我只是个小兵。 ------------ 19 人在旅途 第二日,三人早早的开始赶路。傅云雅见到尹卓的马车时眼睛都要掉了下去,这也太奢华了。她虽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价值如何评定,但就从直观看来,这车肯定是豪华版的。 等进到车内时,她想她必须纠正自己的相法,这不是豪华版,这是豪华加强版。套在座位上的面料很柔,摸一摸就知道是丝质的。上面还有雪狐皮毛做成的垫子。再看看搭在地上的毯子,那也是缎子做的。傅云雅盯着车内软榻上放着的两个白中泛青的枕头,纠结着该不会是玉的吧。 她这副样子自然全被甑子杰看到了,甑子杰笑着问道:“傅姑娘喜欢这枕头。” “嗯?嗯。。。我觉得很好看。”傅云雅讪讪的说。 “既然傅姑娘喜欢,到了曌门在下就送姑娘一对好了。” “真的?”傅云雅怀疑的问,她想这该不会是假玉吧。复又问道:“这个。。。是玉枕?” “如假包换。”甑子杰笑意更深了。 就连旁边看不见的尹卓都扬起了嘴角,说道:“傅姑娘有所不知,子杰在吃穿用度上最是讲究,半点也马虎不得。” 这话让傅云雅既高兴又感叹,平白就这样得了两个质地上好的玉枕,这种心情和买彩票得了个大奖是一样的。她也暗自琢磨,这个曌门看来很强大呀,门人的生活如此奢华,没有强大的经济基础是做不到的。 “傅姑娘,我这准备了些点心糖果,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说着,甑子杰把手伸到座位下面,拉出了个格子,里面装着五花八门的零食。 傅云雅又是一叹,这甑子杰也太强大了吧。心里想着,嘴上就说了出来:“你也太强了吧,这么多零食,比女孩子还爱吃。” 甑子杰的脸马上泛起了可疑的红晕。他有些嗫嚅的说:“在。。。我。。。以为姑娘。。。会喜欢,所以才。。。” 虽然他的话说得不完整,语气也有些结巴,但傅云雅听明白了,感情这是人家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心中不禁一动,甑子杰真是个体贴的的人,真是个够意思的朋友。 坐在马车右侧的尹卓听到他们的对话,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惊讶也只是一瞬,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内心却在想,甑子杰对姑娘好那是自然的,他们的身份决定了他们必须对傅云雅好。他只是没想到甑子杰居然细心到这种地步。 一路走来,相处久了,傅云雅觉得甑子杰和尹卓实在是两个难得的朋友。都是见多识广的人。当然两人给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甑子杰时不时的给人一种压迫感,但大多时候更像个孩子,直接,可爱。而尹卓呢,那是真正意义上的绅士,得体的谈吐,礼貌的态度,优雅的举止。傅云雅觉得尹卓就是一本书,不看到最后一页,你永远不知道会出现什么。 她关于甑子杰孩子气的想法若是说出,只怕会惊倒一片人。甑子杰的杀伐果决,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她却把这样一号危险人物归结为孩子。当然,她觉得甑子杰像孩子那也不是没原因的,原因就在她自己的身上。她是个简单而直接的女孩,面对这样的女孩,有几个人能狠心呢? 通过几日的闲聊,傅云雅也渐渐的了解这个世界的大体样子了。这些了解主要来源于尹卓的描述,还有甑子杰的补充,当然偶尔也会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些。 这个世界没有统一的王者,它是由豪门世家和武林门派划地而分,各自为阵的。豪门世家控制了大部分的商业,而门派之间则经常通过灭门杀伐的方式来扩张自己的势力。傅云雅认为,这不是个太平盛世,实在是个混乱的江湖,她以后一定要夹起尾巴做人,走哪都得小心小命。 尹卓提到过的那些世家豪门,她左耳进右耳出,没记住几个。那些东西对此刻的她来说,实在是很遥远的。 豪门之一的萧家她倒是记得,因为她曾在茶楼听过,她记得萧家的三少爷娶了江湖第一大美女。那个美女的名字她也记得,叫质英。对于八卦,身为女人的她自然是留心些的。尹卓说萧氏一门,在武功和蛊毒上无所长,倒是善于经商,也算得上富甲一方。他还说,质英匆匆嫁到萧家,必是家中衰落,需要萧家的扶持。 剑门,傅云雅也是记得的。因为剑门的刘云天就是第一美女的前男友。尹卓说剑门现任门主刘冉之是江湖第一剑客,他有两个儿子,长子刘云天,次子刘云峰。听到这时,傅云雅马上想起了刘云天死在云山围剿的传说。 对她而言,经过几天相处下来,尹卓和甑子杰都是可以谈心的朋友。便毫无顾忌的问道:“那个叫刘云天的,据说就是死在你们曌门手里的,你们认识吗?” 她的话音一落,二人都表情怪怪的,半天没有回答。倒是傅云雅马上想到,这或许是人家曌门的禁忌话题,怎么张嘴就问呢。于是尴尬的笑笑,也不等二人回答就转移了话题。 在她本以为转移话题成功时,尹卓才说道:“那刘云天并没死,我等不愿欺瞒姑娘,只是现在还不是据实相告的时候,望姑娘见谅。日后,姑娘便会知道。”这话倒是让傅云雅有些感动。她想,朋友之间能如此真诚,实在难得。 让傅云雅记住的还有其他几个门派,这些门派都太有特点,想不记住都难。 她印象最深的就是散仙门散仙门,光听名字,傅云雅就很喜欢。听上去很洒脱无羁。尹卓随后的解释和她想的一样。散仙门的门主叫林月,是个很有艳名的女子。门人擅使毒,门内没有严格的门规,大家都是形影飘忽之人。 这些都不是能让她记住散仙门的原因。让她记住散仙门的原因是,那个女门主非常强大,竟然娶了四个丈夫。而且还生了一个美貌冠绝天下的儿子,林松。说到这时,尹卓还停了下来,把头转向她,接着说道:“林松现在正在云山,傅姑娘去了便可以看到。” 这让傅云雅吃惊不小,她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道:“他是被你们关押起来了吗?” “他本就是曌门门人,何来关押一说?”尹卓并没有避讳傅云雅,而是据实相告。 “曌门门人?那江湖上为何都传他是因着云山围剿被你们所杀了?”傅云雅吃惊的问道,她感觉到这比电影版的武侠引人得多。 “哼,江湖上的那群草包,只会嚼些舌根。”甑子杰非常不屑的插话。 “傅姑娘有所不知,那林松之父本就是曌门的白卫,所以林松本就是曌门人。”尹卓解释道。 “什么是白卫?”傅云雅继续问。 “白卫是曌门中专门负责追踪和探听情报的门人。”尹卓耐心的解释。 “那他是为了探听情报才嫁给林月的吗?” “姑娘不要误会,他嫁入散仙门完全是因为他喜欢林月,与曌门无关。”尹卓说。 “那这么说,林松搞的是无间道?” “何谓无间道?”这次轮到甑子杰发问了。 “就是奸细,就是林松假装来打云山,实际上是给你们送情报的,送完以后不想再干,干脆装死。”傅云雅猜测到。 “姑娘果然聪颖,一点就知。江湖中人齐集云山的消息,的确是林松提前探听到的”尹卓称赞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尹卓和甑子杰有陆陆续续向她讲述了些江湖门派。让她记住的门派中还有一个叫飘云阁的。这是一个不擅武功和毒术,专以打听消息为职业的门派,据说其门人遍及天下,无处不在。据说门主叫钱来,很会敛财。 傅云雅非常感叹的插嘴道:“这不就是江湖包打听。” 这话让尹卓和甑子杰都笑了,尹卓说:“包打听?傅姑娘取的这个名字实在贴切。” “呵呵,呵呵。”傅云雅有些小得意。 至于像什么武林第一庄—云庄,老庄主莫劲风,少庄主莫林。还有什么毫无原则,有钱就干的暗杀组织,幻楼。傅云雅听了个大概,也记了个囫囵。 赶路途中,甑子杰兴起时也为大家吹吹笛子,不得不说甑子杰很善音乐,他的笛声悠远绵长,很的傅云雅的喜欢。 偶尔,他们也下下棋,让傅云雅惊讶的是尹卓居然也会下。不过是由他说,甑子杰落子的。当然,傅云雅的棋艺和她的棋品一样,都不怎么样。她下了又悔,连骗带赖。对于这种行为,尹卓是包容的,倒是甑子杰经常和她争得面红耳赤。这样的日子过得倒也快,再加上甑子杰的豪华加强版马车,傅云雅这次并没感到多少旅途的劳累。 傅云雅也暗自想过,甑子杰和尹卓对自己非常好,好得没有原则。很多在她看来很机密的事,二人也从不避讳她。甚至有时她会觉得他们对自己的好中带着恭敬的意味。她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能发挥大条神经,把这一切归结于他们够哥们讲义气。 ------------ 20 江湖大事记 之飘云阁的发财记 古人造字用词时,把危机二字连在了一起,这实在是很英明的。所谓危者险境也,所谓机者机遇也。危险来时自然把他的兄弟机会给带上了。至少飘云阁的阁主钱来是这样想的。 话说这钱来本不叫钱来,他的师傅为他取名钱进。等他长大了,自己改的名。他想叫钱进不是要他的名吗?钱进,钱尽,这人要是没钱可比没命严重得多。后来机缘巧合,他认识了那个叫傅云雅的姑娘,那姑娘实在是他的知己。因为那姑娘说在她的家乡有个名人说过,这世上最最痛苦的事就是人活着,钱花没了。他想这其实就是那姑娘自己所想,只不过为了避嫌,才借他人的名义说出来。 就说这几年的江湖实在是不太平。帮派世家之间争斗不断,不是你杀了我,就是我砍了你。飘云阁却因此忙碌了起来。要说这钱来,的确人如其名。他用他那贼精的脑瓜,在这混乱的江湖,提出了个响亮的口号:‘要打战,什么最重要,消息。飘云阁将为你的胜利奉上第一手消息。’ 这口号一出,飘云阁可是赚进了各帮派和世家豪门的大把银子。以至于百年之后的后人评定江湖人物时都会这样说:“百年前的江湖有三绝,分别是刘云天、曌门门主、和飘云阁主。话说百年前的江湖,没有人能挡住刘大侠的惊鸿一剑,没有人能挡住曌门门主的嫣然一笑。更没有人能守住自己的荷包,不挨飘云阁主的痛快一宰。’ 去年最卖钱的十大消息榜上,位居首列的自然是曌门的消息,在云山围剿之前不少世家豪门,帮派组织都来打探曌门的消息。飘云阁的门人自然秉持着阁主关于‘银子第一,速度跟上,交情见鬼’ 的教诲,卖尽了各种消息,赚进了大把银子。当然他们能卖的也只是些小道消息,真正的重要消息那都是由阁主亲自出马的。关于这点,门人倒没因为阁主不信任而沮丧。因为他们都相信,阁主出刀,刀刀见血,门人的荷包也会鼓起来。 至云山围剿以来,飘云阁的阁主已经很久没有出马了。飘云阁的门人依然很忙碌,卖的无非是哪家的姨娘被抢去哪了,哪家的公子在哪个妓院之类的消息。这让钱来很不开心。 云山围剿一年后,飘云阁迎来了阁主的故人,刘云天。刘云天的到来让钱来合不拢嘴。秉持着银子第一、交情见鬼的钱来,当然不会因为故人到访开心。他开心的是又有银子赚了,他在刘云天身上嗅到了商机。 刘云天到达飘云阁时,样子很是狼狈。这让敏感的钱来直觉的想,一个传说中的死人,这样出现在我的阁里,定是要有大事发生。作为故人,他还是表现出了对刘云天的关心。 “前些日子传来刘兄战死云山的消息,愚兄很是心痛,幸得苍天有眼呀。”钱来声泪俱下的说道。 “让钱兄费心了,是小弟的不是。”刘云天礼貌的拱拱手。 “刘兄客气了,如今看刘兄平安归来,愚兄也就放心了。”说着顿了顿,又看向刘云天。“刘兄风尘仆仆的样子不知刘兄打哪来?”钱来状似无意的接着说。 “实不相瞒,小弟刚从曌门逃出。”他的回答让钱来心里乐翻了,消息呀,这就是赚钱的消息。 “哦?莫非关于云山围剿,江湖人士尽被杀害的消息有误?”钱来继续探听。 “有部分世家子弟是被关押起来的。”天呀,独家消息,刘云天的回答几乎让钱来欢呼出声。 “那。。。。。。”钱来还欲再问,不想被刘云天打断。 “钱兄,小弟此次前来是为了打探永贞蛊毒是否有解的。”刘云天不欲再多谈,直奔主题。 刘云天的话让钱来暗自心惊,作为江湖人士对于永贞蛊自然是知道的。都说永贞无解方能永贞,这刘云天如此问莫不是也中了此蛊?他不免为眼前的刘云天感到惋惜,刘云天可以说是江湖中年轻一辈的领军人,若是中了永贞蛊,那一个风流人物只怕就被毁了。 钱来毕竟是钱来,感叹不能让他赚银子。他仅用了眨眼的功夫感叹完,就开始暗自揣摸起来,这永贞的解法他真不知道,不过倒是知道关于永贞蛊有解的传说。这只是个传说,但是聊胜于无。虽说只是个传说,想来也是可以赚一点银子的。 “刘兄虽与在下有些私交,但是刘兄也应知道飘云阁的规矩。。。。。。”权衡之后,刘云天慢慢的开口。 “钱兄要多少?”刘云天有些焦急的问。 钱来想了想伸出了一根手指。他想,如果刘云天嫌贵,那就减半吧。 刘云天看了看,微微皱眉说:“在下现在没有这么多银子,只有一张五千两的银票,不知钱兄可否体谅一下?” 这话让钱来呆了呆,其实他的本意是一百两银子,关于永贞的传说,稍有资历的说书人都知道,这实在不是个有价值的独家消息。可刘云天自己伸了头给他宰,他若不宰就对不起他的名字。也同样对不起刘云天的豪爽。 于是他毫不客气的接下了刘云天递过来的银票。开口说:“江湖有传言,永贞分为子蛊和母蛊。中子蛊者被称为贞蛊侍者,中母蛊者称为蛊主。这些不知刘兄可知?” 钱来说着看向刘云天,只见对方沉重的点了点头。 钱来继续说:“永贞蛊乃是曌门创始人云曌所养,其目的是为了控制枕边之人,使其永远忠贞于她。故而,永贞蛊是无法解的,正因为无解才能永远忠贞。” 听到这里,刘云天的脸色都变了。钱来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衣服内刚得的五千两银票。 生怕刘云天把银票要回般,钱来赶紧接着说:“不过江湖中有一个关于永贞蛊有解的说法。不过两百年来,从未有人试过。是否有效也无从得知。” 钱来看看刘云天,发现对方一副示意接着说的架势,只得说道:“江湖中有人曾传言,齐鸣能克永贞。” 刘云天疑惑的问:“齐鸣?何物?” 钱来答道:“齐鸣也是一种蛊,分为子蛊和母蛊。母蛊中在人身上与人无害。子蛊中于人身上可食人血气,使人力竭而亡。” “那母蛊要来何用?” “保命之用。”钱来回答道。 “保命?何意?” “齐鸣乃是八十年前,曌门门主枕边人所养。那人欲害曌门门主,又恐被其发现命不保,便自创此蛊。让子蛊食曌门门主之精血,又在自己身上中下母蛊。这样即便被发现自己也不会被杀。” “这是为何?”刘云天问。 “那蛊即称为其鸣,母蛊和子蛊之间便能齐鸣,母蛊的宿主若不保命,母蛊则引发子蛊,让其共鸣。共鸣之后,中子蛊者与子蛊同死。”钱来说。 说完,钱来喝了口茶,慢慢悠悠的接着道:“人们传,若将齐鸣下在永贞蛊主身上,待齐鸣与蛊主身躯融合,令蛊主所爱之人取蛊主心头之血。那时永贞蛊主因着被至亲至爱之人背叛,心智大乱,心脉逆转,其心头之血便是永贞蛊主的精气所在,而齐鸣可暂时压制蛊主体内永贞母蛊对永贞子蛊的召唤。中永贞蛊者及时服下蛊主的心头血即可解永贞。” 看了看刘云天,钱来继续说道:“这只是传言,就算是真的也很难办到。历来永贞蛊主皆为曌门门主,曌门门主擅蛊毒,又怎能轻易给她中下齐鸣呢?再则,齐鸣子蛊会熬干宿主的精血,不用等到齐鸣融入宿主全身,宿主便可能已死。” 钱来又顿了顿,不忍心的说:“那曌门虽然消停了八十年,最近几年却有崛起之势,想来那门主必非凡品,又怎能轻易爱上贞蛊侍者呢?” 听到这里,刘云天并没接钱来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那齐鸣蛊要去哪里寻?” “杨镇,那里多居苗人,他们大多有此蛊” 听了钱来的话,刘云天思量了会,便道:“小弟知道钱兄门规,但是小弟还是请钱兄对小弟今日到来之事保密。” 钱来笑笑,说:“刘兄放心,别人就是出一万两银子,愚兄也不会相告的。” 刘云天打探到自己想问的事就匆匆告辞了。 而钱来呢,在刘云天走后狠狠地赚了几笔银子。第一笔,放出消息云山围剿关于全歼之说,另有隐情。第二笔,曌门门主已现,依据是贞蛊侍者出现于江湖。江湖人听此消息,纷纷争先恐后的到飘云阁掏腰包,打探详情。 关于对刘云天的许诺,钱来是做到了的。钱来再爱财也还是讲原则的。当曌门人前来打到刘云天的消息时,面对曌门一万两的银票他不为所动。面对曌门十万两银票时,他才据实相告的。就像他的承诺那样,别人给他一万两,他也不说。 不得不说,钱来是个商业奇才,也是个炒作家。曌门门人前脚刚走,他马上放出飘云阁有曌门门主最新境况的话,这让他又狠狠的宰了各大门派一把。 ------------ 21 伊人如斯 眼看快要到云山时,他们经过一个叫做棠的小村落。傅云雅掀开马车的窗帘,看到周围的人打扮都很精心,而且大家都很兴奋的样子。傅云雅感到非常好奇,便问这是怎么回事。甑子杰不知,只好摇头。二人齐齐看向尹卓发现尹卓也是一副茫然状。 甑子杰遣了个随从去打听。随从没一会就回来回复了。原来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火舞节,远近村落的人聚在这里,参加晚上的火舞节。这火舞节顾名思义,就是这一带的地方节日,到了这天晚上人们都会点起火把,载歌载舞。起初这是当地人向上天祈福的方式,后来有很多未婚的适龄女子和男子趁着这一天来相亲。这火舞节因着这原因,每年都被隆重的举办。 傅云雅听完后觉得这和西南地区的火把节有相似之处,一下子起了好奇之心,又想到甑子杰和尹卓要赶回曌门,只得留恋的看看窗外,就把头扭开了。 说来也奇怪,尹卓虽是盲人,却仿佛能感觉她心中所想。他随意的说道:“傅姑娘难道不好奇这火舞节是什么样的吗?” “。。。。。。”傅云雅抿嘴不答,像个孩子。 “可在下很好奇,既然傅姑娘无意去看个究竟,那就有劳姑娘在车上稍事休息,等等在下。”说这话时,尹卓的嘴角是上扬的。 “你既然要去,作为朋友,我肯定得陪着。”傅云雅急急的说道。想想又补充一句:“我不能让人说我不够意思。” 她的话让甑子杰和尹卓都无声的笑了。 于是,三人商定先在村里找个人家借宿一晚。这具体事情是由尹卓的手下安排的。借宿的人家环境不错,主人也很客气。傅云雅估摸着,尹卓肯定花了不少银子。 三人稍作休息,匆匆用过晚饭,傅云雅就迫不及待的嚷着要去看火舞节。甑子杰和尹卓都像惯孩子般任由她做主。等三人来到棠村举办火舞节的地方,才发现那早已人满为患。 由于天没黑,火把还没燃起。不过很多精心打扮的年轻人都很兴奋的在那等着。傅云雅仔细看看,发现来参加火舞节的女孩子打扮得都很漂亮。她们大多上身穿着贴身长裙,裙子的长度大多是不到膝盖的。而下面竟然和现代的打扮很像,都只穿着或长或短的靴子。这样的打扮把女孩子的美好曲线都显露无疑。 傅云雅一边感叹着一边懊恼着。她想不到这个地方民风如此开放,同时她也想到了她很久没有机会露出来的一双长腿。记得,以前宿舍的姐妹们打趣她这个大条神经时说:“你呀,就两个长处。一是双腿特别长,另一个是感冒时鼻涕特别长。”此时她有些后悔,怎么不打听清楚呢?那样自己也可以好好打扮打扮。 倒是旁边的尹卓开口说:“傅姑娘入乡随俗,在下已经着下人们去买了套此地的女装,姑娘去换了吧。” 傅云雅很高兴的从随从手里接过衣服,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开开心心的换上。等她换了衣服再跑到二人面前时。尹卓眼盲自然看不见。甑子杰却结结实实的惊艳了一把。 她的裙子是大红色,红得让人眩目。傅云雅皮肤很白又细腻,红色自然是很称她的。裙子样式有些像英式的淑女裙,腰身很紧,又很托胸,还露出了白白的脖子和第一节锁骨。裙长不到膝盖,隐约能看到一大腿的一部分。靴子也是大红色的,是双短靴,刚过脚踝。 本来是很艳丽的一个女人,却带着那种白痴般的笑容跑到人面前。那种杀伤力可见一斑。她用那种小狗般无辜的眼神,期待的望着眼前的二人,复又想起尹卓看不见。只得把所有目光都转向甑子杰。这一看让甑子杰只觉得血气上涌,差点没流出鼻血。 傅云雅等了半天没听到甑子杰的评价,只觉得对方那样怪异的看着自己,心想莫不是这衣服我穿不适合吧,早知道就应该找面镜子照照的。傅云雅虽然神经大条,可她和所有女孩子一样,爱美。见对方没反应,只得讪讪的说:“不好看呀,那我还是换回来好了。” 正转头,却被甑子杰一把抓住了胳膊。她有些疑惑的看着甑子杰。对方忍了忍才用低低的声音说:“不必换,这样。。。很好看,很美。” 傅云雅望了望对方的眼睛,发现对方眼里满是认真,沮丧的心情才慢慢恢复。 旁边的尹卓,对于二人的互动自然是发现的。都说上天是公平的,他收走尹卓的视觉,却也赐予他比常人敏锐的感觉和听觉及嗅觉。对于,甑子杰刚才的发愣,及开口时声音的低哑,他自然是察觉的。他想,历代天师都有个劫,一个情结。他想到自己,也不禁悲凉起来。他想他这辈子,命是曌门给的,生存的意义也是曌门给的,他什么都可以报答给曌门,只要这颗心,只要这颗心留给自己就好了。 三人各怀心事的想了会,天便黑了下来。四周都点起了火把。人们也开始围拢在一起。傅云雅见此情景也赶忙拉着尹卓和甑子杰往里凑。 不一会就见一个年长的男人对着月亮唧唧咕咕的说些什么,接着就见他对中间的火堆跪了下去,周围人也半跪了下去。傅云雅自然是拽着两个站得笔直的人跪了下去。二人再不甘心,被傅云雅拽着也只能跟着跪下。 等大家都站起来的时候,只见那年长的男人对着火堆洒了碗酒,把酒杯一砸,就大声唱起来。周围人也跟着唱起来,敲鼓的,吹笛的也跟着动了起来。大家一时活跃起来。年轻人开始相互簇拥着,来到火堆边载歌载舞。 这样活跃的气氛自然是感染了傅云雅的,她欢喜的想拉着二人往火堆旁边去,哪知二人如老僧入定般不为所动。只得尴尬的松了手,自己往火堆边凑去。 加入到跳舞圈后,发现大家跳的动作很简单,只是简单的转转身,踢踢腿,不过气氛很好。傅云雅很快就容了进去。渐渐的玩得有些忘情了,就把以前学的扭肩,晃腰和扭脖子的动作都加了进去。这样的舞蹈自然是美丽而诱惑的。 周围的人开始齐齐把目光看向她,看了会,几个活泼的年轻人也跟着学了起来。一会大家就跳得很有新疆味了。 傅云雅跳得正开心,无意中看到甑子杰就那样愣愣的看着自己,得意忘形的就去拉对方,完全忘了人家刚才已经拒绝自己的事。这次甑子杰许是看得入了迷,竟任由着傅云雅把自己拉了过去。起初他有些呆愣,慢慢的也开始自如的动动身体动动腿。 傅云雅玩得更加忘乎所以,她甚至开始围着甑子杰跳起舞来,扭脖子、晃肩、扭腰、甩屁股、半跪这些动作她都一一做了出来。其实她这样跳,只是纯粹的享受舞蹈,享受快乐。可她忘了这些姿势本身是有诱惑意味的。古人怎么会像她这样,单纯的去享受这个舞蹈,这个狂欢呢? 现在的甑子杰完全被颠覆了。在火舞节之前,他对傅云雅更多的是使命使然,那是他的责任和本分。诚然,傅云雅的简单和活泼也很让他欣赏,可那只是很淡然的感情。现在,他忘记了一切,只有眼前的这个欢快而诱惑的女人。他想,原来美人如斯。 再说傅云雅跳得正欢,周围过来几人有意和她搭舞,她也欢快的和大家跳起来。跳着跳着她的大条神经又发作了。她看到尹卓一个人站在月光下,她觉得她和甑子杰把人晾在一边很不厚道。便上去把尹卓拉了进来,尹卓本是不愿的,无奈傅云雅拉得紧,他又怕自己伤了她,便跟着她进了人群。 傅云雅把尹卓拉到火堆旁后并没有松开手。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是个负责任的女孩,她把人拉进来,她自然要负责让人享受舞蹈。基于她的责任感和朋友义气,她当然要使劲浑身解数,让尹卓学会跳舞。 她轻轻的对尹卓说:“别怕,我把眼睛闭上,和你一起。没有眼睛也是可以跳舞的。”说着真把眼睛闭上了。紧紧的拉着尹卓:“感觉得到我怎么踢的吗?跟着我踢,往左侧身,踢右脚。再往右侧身踢左脚。”尹卓紧张的跟着她做了起来,慢慢的她感觉尹卓放松了下来,就开始把手上的动作加上。尹卓毕竟是练武之人,再加上天生聪颖,一会就融入了舞蹈中。 这一夜对于尹卓来说是特殊的。活了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这么开心,这么单纯的开心。不是因为有饭吃,不是因为学会蛊毒,不是因为当上曌门大师。没有原因,只是开心。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眼盲也是可以跳舞的。原来一个人的内心可以那么的欢快,这种欢快与天下无关,与尊卑无关,只是因为想笑就笑了,只是这样。傅云雅那句话,那句‘我把眼睛闭上,和你一起’,说出来时是轻轻的,却重重的敲在了他的心上。他想原来也是有人愿意和他一起的,他终于不是一个人,终于不是权力的象征,终于不是。。。。。。 ------------ 22 初见林松 傅云雅和尹卓跳得正起劲,从旁边走来一男子,拉起她的另一只手,跟着跳起舞来。对此傅云雅倒是没觉得不好。这种火把舞,本就是大家手挽手围成圈跳的。她看了看男子的脸,因为男子所处的地方逆光,傅云雅没有看清对方的相貌。但觉得对方给人的整体感觉还是不错的。身材挺拔,很有气质。 傅云雅看不清男子的样子,自然就把头给扭了回来,继续把注意力放在跳舞上。围圈跳舞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傅云雅疯玩了一阵子,感觉有些累了,就问尹卓要不要休息。尹卓自然是点头的。二人便牵着手慢慢退了下来。 傅云雅看了看周围,发现甑子杰正坐在一个偏僻之处,遂拉着尹卓走了过去。走近了才发现他正和旁边的一名男子说话。 甑子杰看见二人过来,便朝傅云雅笑了笑。他这一笑,旁边的男子也跟着望了过来。那男子的所在之处刚好迎着火光,光打在他的脸上。也不知是他本来的样子令人炫目,还是照射在他脸上的火光太灿烂,总之傅云雅看着他的脸就恍了神。 看着那男子的脸,傅云雅的脑海中一下子就出现了诗经里的句子,‘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样的句子用来形容那男子真是再适合不过。傅云雅看得有些呆,便把脑海中的话说了出来。末了还加上一句,“原来这世上真的有面如宋玉,貌似潘安的美男呀。” 她这一说,虽然很小声。但在场的几人都是听力一流的人,这些话自然被他们一字不漏的听到了。只见那男子站起来向傅云雅点头一笑,说“姑娘好文采,这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说得在下愧不敢当,只是不知宋玉和潘安是何方人士呀?” 这一问,让傅云雅红了脸,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回答:“他们都是我家乡让人称颂的美男。” “哦,我倒是想知道,什么样的男子能和我家公子比?”美男旁边的一个男孩傲气的说。他这样一说,傅云雅便把目光调向他。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毛头小孩。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傅云雅在心里给他下定义。 甑子杰旁边的美男不等傅云雅作答,便连连道歉说:“姑娘莫怪,我家这小童很是顽劣。在下林松,未敢请教姑娘芳名?” 傅云雅倒也不会和一个小屁孩计较,便笑了笑说:“我叫傅云雅。”复想了想,有些兴奋的转向尹卓说:“尹卓,他就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吗?”边说还边花痴的笑。 尹卓听到她的兴奋劲,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傅云雅一见尹卓点头更兴奋了。脸上立马焕发异彩,对尹卓说:“这种传奇性的人物我还是第一次见呢。第一美男呀,呵呵。。。” 这边傅云雅的花痴还没有发完,那边甑子杰就有些冷冷的开口:“林松红颜知己遍天下,环肥燕瘦一应具有,像你这样的还是不想有非分之想的好。” 其实,在甑子杰心中傅云雅就是个大美女。但他在吃味的时候自然说话也是酸的。想他一个天之骄子,杀伐果决,魄力十足,什么都很出色。偏偏对傅云雅动了心,而傅云雅呢。从她跳完舞过来,就没把眼睛放在他的身上过。这种忽视无疑是往他的心上浇了盆凉水,再加上傅云雅的花痴摸样,便让他怒火中烧,想都不想便把傅云雅贬得低低的。 傅云雅听了这话心中十分的委屈,又有些讨厌甑子杰了。本来这几日的相处,使她开始把甑子杰当成家人和朋友了。可今天甑子杰的话,无疑把这些天里,傅云雅对他的好印象全部抹杀。想想,哪个女孩不好面子。而且,甑子杰说这番话时,还是当着个陌生而又帅气的男人面。这让傅云雅又羞又囧还很怒。 林松,作为江湖人人称颂的第一风流人物,自然是见不得女孩子受委屈的。他笑了起来,语气真诚的说:“子杰真会说笑,我那些都是庸脂俗粉,自然比不得傅姑娘的清雅脱俗。” 关于林松的话,傅云雅倒没当真,她知道有种男人从来不吝啬对女人的夸奖,她直觉林松是这类男人。但此时此地林松的称赞,让她心里舒坦起来。同时林松的善意,就更加显得甑子杰的可恶。想着,傅云雅就不自觉的离甑子杰远了些。 傅云雅的举动怎么可能逃过甑子杰的眼睛呢?那番伤人的话,他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可他的武功一流,计策一流,相貌也一流。偏偏就是感情上白痴,在傅云雅的面前,他更像个孩子样。他有些无措的看着傅云雅和大家说话,就是不理他。 “你还没说那个潘安和宋玉是个什么样,比得上我家公子吗?”那边的小童明显还在纠结着刚才的问题。刚问完话,也不等傅云雅答,就自顾自得夸耀起来,“我家公子,是江湖中人人的美男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相貌、学识、家事样样不输人后,你说的那个宋玉和潘安能比得过吗?” “他们不是一个地方的,没有可比性。呵呵。完全没有可比性。呵呵。。。”傅云雅有些讪讪的说。 可那小童明显不放饶,非要傅云雅承认他家公子堪称第一。继续夸耀道:“我家公子出行游玩,为他鞍前马后的人比比皆是。每次出游,都有一堆人等着送花果呢!” 傅云雅听了有些感叹,“原来掷果盈车是真的呀!” “掷果盈车?傅姑娘真有见解。”这次倒是尹卓答话了。 傅云雅忙说:“这不是我的见解,这是我看到的一本书上说的。” “哦,愿闻其详。”林松显然对傅云雅的话起了兴趣。 “我家乡有一本叫《世说新语》的书。书中记载:潘安每次出去游玩的时候,总有大批少女追着他,那绝对就是个众星追月的架势。追着潘安的一批批少女又是给他献花,又是给他献果。潘安每次回家的时候,都能够满载而归,这也就成为了“掷果盈车”这个典故的由来。”傅云雅把书上看到的说了出来。 “如此说来,这潘安也是个妙人了。不过其他方面,就不知了。”林松的小童有些不服气的说。 小童的话倒是让傅云雅很有谈话欲,马上像吐豆子一样,把对潘安的认识说了出来。“潘安不仅长相让人称颂,对感情也是很专一的。” 说到这。傅云雅看了看大家,都是一副等着下文的样子,便又开始说:“虽说有那么多美女成天追着他,潘安却一点都不为所动。在对待妻子这一点上,潘安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好男儿。潘安的妻子出身名门望族,比潘安家的门第要高,两人算不上门当户对。因为潘安既是美男又是才子,潘安的妻子倒也愿意下嫁给他。” 说故事的傅云雅听了听,看大家还是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得意的继续说:“潘安对他妻子是痴情得很,非但妻子在世的时候绝不出去拈花惹草,妻子死后,他还念念不忘。在妻子过世了一年之后,他写了三首《悼亡诗》。在我们家乡,这三首《悼亡诗》是具有开创意义的。因为当时女人的地位很低,在潘安的《悼亡诗》之前,几乎没有出现过怀念妻子的作品。潘安的文章也写得很好,喜欢写哀诔之文,可以说是个忧郁的美男作家。” 傅云雅的话音一落,旁边的甑子杰就开口了:“所以你喜欢的是像潘安这样用情专一的男子?” 甑子杰的话让傅云雅用力的翻了个白眼,有些鄙视的看着他说:“你净说些废话,哪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的老公到处拈花惹草?” “老公?”尹卓禁不住插话道。 “就是丈夫的意思,那是我们家乡的说法。老公是丈夫,老婆是妻子。”傅云雅向尹卓解释。 “呵呵,如此说来是我多虑了。”甑子杰有些高兴的喃喃自语,还有些得意的看向了林松。 甑子杰的喃喃自语,一字不漏的进入到大家的耳里。除了白目的傅云雅觉得他奇怪而外,每个人心中都开始思量起来。 林松的小童还在纠结于自己的公子和潘安的比较中。 林松本人听到甑子杰的话,内心简直是惊涛骇浪。因为自己父亲是曌门人的缘故,他从小就和甑子杰认识了。甑子杰从来都沉稳聪颖,在他心中甑子杰是个天神般的存在。 可今日,甑子杰的表现着实让他一惊。他不明白,一个天神般的儿郎怎么会变得这么孩子气。他想甑子杰大概是看上眼前姓傅的女人了。想到这,他有些替甑子杰不平起来。显然,傅云雅心中是没有甑子杰的,而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女子,凭什么。。。。。。 他想傅云雅比起他的那些知己来,实在差得太远。这个女人除了身材,其他的都让人倒足胃口。他想刚才自己牵她手跳舞时,她连拒绝都没有拒绝,这样的女人和自己玩玩还可以。还是不要让她去打扰甑子杰了。林松在心中有些鄙夷的想。 尹卓呢,甑子杰的话,他明白。甑子杰说这话的心情他更明白。他一时有些茫然和恐慌起来,这是他自入曌门以来就没有再体会过的心情。。。。。。 几个人默默地想着心事,谁也没有再发言。呆了会,就各自去休息去了。 ------------ 23 曌门印象 火把节过后,大家继续赶路。不同的是多了个游伴,江湖第一美男林松。 林松这个人很幽默风趣、心思又很细腻,多了这么个游伴,傅云雅是乐意的。这种乐意没有持续多久,傅云雅就发觉了不对劲。起初她以为自己多心,后来再粗神经,也能发现林松总是有意无意的制造暧昧。 傅云雅虽然神经大条,但不傻。面对林松明目张胆的勾引挑逗,傅云雅不断的对自己说,你对面的是个打不死的小强,无视他吧,无视这个小强吧。傅云雅不明白,林松这样□□裸的暧昧是因为某种目的,还是因为他本性如此。她想不明白自然不会再去纠结,她只会将林松漠视掉。 比如此刻,林松又用他的桃花眼深情凝望着傅云雅说:“傅姑娘累吗,让在下为姑娘揉揉肩吧。” 傅云雅只得抽搐着嘴角,闭上眼睛装睡觉。她虽然没有丰富的恋爱经验,但她生活在信息发达、思想开放的现代,所以她知道林松是名副其实的桃花男。这样的男人,为了自己和谐的生活,她也应该躲得远远地。 林松的确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开始他接近傅云雅一是为了让她远离甑子杰,二是因为火把节那天,他看到了迷人的傅云雅,那样的女人,对男人来说是很有吸引力的。几天下来,傅云雅面对他时的正定自若,倒激起了她的征服欲。她越是冷淡,他就越想接近她。女人之于他,第一次有了难度和挑战。 除去林松的刻意之举不说,剩下的路程走得还是很舒畅的。开始甑子杰和尹卓对林松的举动都起了莫名的恼意,在林松碰了几次大钉子后,两人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心思。渐渐的,他们看林松就和看大街上被耍的毛猴般。 没走几天就到了云山。到的时候是正午时分,远远地,傅云雅就看到一群人规规矩矩的站在那。一看这架势,傅云雅就暗自责备自己。当初只想着跟尹卓和甑子杰来云山,图个安身之地,就没想过他二人在曌门的具体身份地位。今天看这么多人,顶着正午的大太阳列队相迎,这两人在曌门肯定是大神了。 想到这,傅云雅赶紧反省一下,这一路上有没有怠慢他们的地方,不要一不小心被他们来个秋后算账,卡擦掉,那可不好。越想傅云雅越心虚,尹卓一路上和自己相处是相当和谐的,可是尹卓给她的感觉太高深,她看不透。而甑子杰呢,自从火把节他出口伤了自己后,自己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 傅云雅慌乱一阵后,眼看马车就要停了,她反而镇定了下来。管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混不下去,本姑娘就收拾包袱走人,她就不信堂堂的曌门还真能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想通了,马车也停了下来。 只听外面有个苍老的声音,语气恭敬的说道:“曌门第七代大长老齐远,率曌门众弟子恭迎姑娘。” 这一句可把傅云雅弄晕了。她怀疑的看向车里的三人。三人的表情告诉她,她并没有听错,那个自称大长老的人的确是说恭迎姑娘。她又怀疑的打量了车中三人,暗想着,这三人中到底谁是女扮男装的呢?仔细看看,发现三人虽然相貌出众,却并不显得女气,再看看也都有喉结。 傅云雅的心里还没盘算出结果,尹卓已经出声打断了她天马行空的想象。尹卓有些好笑的说:“姑娘在琢磨些什么?” “你们,你们。。。。。。谁是女扮男装?”傅云雅犹豫的问。 “呵呵呵呵”这声音是车中的三人一起发出的。 “傅姑娘说笑了,长老所迎之人就是姑娘。”笑够了,甑子杰正色说道。 这话让傅云雅又开始纠结起来,可是现实很快打断了她的思考。甑子杰出声说道:“傅姑娘,你看这炎炎酷日,姑娘还是快些下车吧,让众人久等姑娘又于心何忍?” 被甑子杰这样一说,傅云雅马上收住了自己如泉涌般的思潮。有些不好意思的出了马车。出了马车才看清,来迎接的有近千人,列队整齐,很有组织,很强大。傅云雅心中越发觉得奇怪。 这时,马车旁边的一个老者走了上前,对着傅云雅拱了拱手说:“傅姑娘吧,在下曌门齐远。前几日,天师传信说姑娘将来门中做客,我等甚是高兴,今日特来此相迎,若有怠慢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他的话让傅云雅感觉很奇怪,可又说不上哪怪来。只好作罢,不再去想。朝着齐远说:“打扰大家了,你们真客气。” 齐远还欲再客气两句,就被林松调笑着打断了。“我说我的齐大长老,你要是再客套下去,估计傅姑娘要被太阳晒晕过去。” 林松这样一说,齐远也不再废话,直接伸手示意,请傅云雅进曌门。傅云雅好奇的跟着往前走。边走边打量。 这个地方虽被叫做云山,却并不是个山。至少不是傅云雅所想的,那样绿树葱葱,高远神秘。这个地方更确切的说,应该算是个城。周围有高高的城墙,还有人把守城门。待到进入城去,发现有几处俨然是商业街,这让傅云雅暗自乍舌,原来曌门不像江湖传说中的那样,神秘而飘渺。她眼前的曌门,只不过是个现实的存在。这样的存在,无形中一下让傅云雅觉得亲近起来。 走过了几条街就来到了一个气势雄伟的大门前。跟在旁边的甑子杰解释说:“这才是我曌门总坛,刚才走过之地只是外围而已。” 傅云雅又是一惊,平日里从甑子杰的吃穿用度上,她大概猜出曌门实力雄厚,只是没有想到雄厚成这样。这里的一切让她想到了中国古代的京城。外围是平常人家从商,生活之地。而中心则是宫廷内院。看眼前的建筑和布局,这云山真正当得起一个京城。 到了总坛,那些浩浩荡荡的迎接队伍早已散去。只留下几个长老相陪。傅云雅本以为他们会为自己另外安排住处。哪知最后被带到了尹卓的院落。这让她原本悬着的心沉了下来,和尹卓一处,她当然是愿意的,总好过自己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乱窜的好。 才刚到住处,尹卓就遣了几个丫鬟过来。傅云雅觉得人太多不舒服,就找尹卓商量自己挑选一个就好。她想挑一个机灵点的,平时就可以充当她的导游兼参谋,至于其他的事,她有手有脚自己能做。尹卓对与傅云雅自己挑选丫鬟的要求,倒是没有多问就答应了下来。 当天无事,傅云雅也不敢乱窜,曌门内处处有人巡逻把守,她怕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小命弄没了。再加上感觉很累了,当晚早早用了晚饭就休息了。 ------------ 24 曌门生活(一) 第二天一大早,傅云雅就被请到了客厅,陪着尹卓用早餐。桌上尹卓关心的问:“傅姑娘在我这里可习惯?” “那是相当的习惯。不能在习惯了。”傅云雅说这话的语气有些夸张,可却是实话。尹卓就是个邻家大哥哥,虽然让她觉得高深,可也觉得可靠。这曌门的条件不错,从她到后见到的都是一片和谐景象,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自然身心愉悦。 “习惯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傅姑娘尽管开口。”尹卓笑着说。 “好,我不会客气的。” “对了,昨日姑娘说要自己挑选个贴身侍女,不知姑娘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尹卓问。 “也没什么要求呀。就是要对曌门熟悉,可以为我当导游。还有人要机灵,关键时候可以提点一下我。再来人不要长得太难看,这点很重要,我不想太显眼。最好是性格比较好相处,这样大家生活都会融洽。” 说到这傅云雅停下来思考,自己还需要补充些什么。倒是旁边的尹卓,强自忍住了自己嘴角抽搐的冲动,这么多要求,还叫没要求。 想了想,傅云雅又补充道:“最好不是在曌门长大的,那样对外面一无所知,太无趣。还有年龄不要太大,那样会和我有隔阂。也不要太小,那样我得照顾她。最好懂得些人情世故,我可不想在这被当成白痴。但也不要太滑头,我不想整日被算计。对了,最最重要的一点,这人得可靠呀,我不想放个炸弹在身边。” “什么是炸弹?”尹卓疑惑的问。 “就是会要命的东西。你没见过,是我们家乡特有的。”傅云雅无奈的解释道。 尹卓认真的想了想傅云雅关于贴身侍女的要求,一个一个的逐一排除。最后只剩下了三个人,想了想便吩咐下属去把三人唤来。 等三人到达客厅时,傅云雅不得不小小的感叹一下,尹卓的办事效率真高,自己随口一说,他就马上办到。 三人都是二十岁左右,相貌尚可。既然到了这,肯定也是尹卓信得过的人,傅云雅暗想着。这下她有些犯愁,三人都很好,不知道选哪个呀。她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三人都是一样的反应,既不直视她的眼睛,也不因为她的探寻而扭捏。都是安安静静的站着,很得体。 傅云雅想了想电影情节,这种情况下都是应该问问人生遭遇的。于是她开口问道:“你们都说说自己叫什么?现在在哪任职呀?” 三个丫鬟依次从左到右作答。 “奴婢芳儿,在大师的院中当差。”大师是谁呀?傅云雅很想问,可这样问会不会显得自己很无知呢,于是一个问题被她压下。 “奴婢杏儿,是天师身边的浣洗侍女。”这个天师又是谁呀,傅云雅的问题又多了一个,而且天师和大师有什么区别呢?她秉持着问问题会被当白痴的原则,再次选择闭口。 “奴婢欢喜,是厨房的烧火丫头。” 最后一个丫鬟的回答让傅云雅很高兴,原因有三。其一这丫头说的厨房和烧火丫头她都懂,人类对自己了解的东西总是会习惯亲近,不像那个大师天师的,让她郁闷。其二,这丫鬟说她是烧火丫鬟,这个职业是傅云雅曾经向往的。别怀疑,傅云雅是杨家将的忠实粉丝,而杨排风那是她的偶像。其三,这个丫鬟叫欢喜,让人听了愉快。不像芳儿杏儿的,让人听了恶寒。 于是,欢喜小丫头打败了天师的杏儿、大师的芳儿,光荣的就职了傅云雅的贴身侍女。 虽说傅云雅挑选欢喜是个意外,但这个意外为她的生活带来了许多好处。欢喜真的人如其名,她话不多,但很懂得傅云雅的心思。对傅云雅来说,欢喜符合她向尹卓提的所有要求。在欢喜的解说下,她也渐渐的对曌门有了些了解。 欢喜用几天的时间向她介绍了曌门的历史、现状、江湖传闻和身处曌门应该注意的事项。 欢喜说的很好,让傅云雅听起来很有兴趣。以至于傅云雅觉得,欢喜如果不做侍女,她完全可以去江湖说书,或者去书塾当教书先生。 欢喜告诉傅云雅,曌门之所以取名曌是因为其创始人云曌。又因为她的丰功伟绩,曌门后人都称她为圣门主。她原本只是个平凡女子,一次被云烟门的人抓回去做蛊人。听到到这里,傅云雅正准备问云烟门是做什么的,欢喜便已经开口解释。 “小姐不知,这云烟门是二百年前在西部偏远地区的一个门派。说起来在二百年前,云烟门虽然并不强大,但江湖上的人却也不敢招惹他们。一来他们地处偏远,很少会和江湖人士起冲突;二来他们的族人热衷于蛊毒之术,控蛊能力无人能及。因此,江湖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云烟门境内一百里乃是江湖禁地。” 欢喜顿了顿,又接着说:“圣门主因为迷路而误入云烟门的地界。云烟门的大长老便把她抓住做了蛊人。据说当时一起的有蛊人五百,最后只剩几人活命。” “那你们的圣门主是怎么活下来的呢?”傅云雅惊问。 “门主挨过了最初的蛊毒发作,便伺机讨好那长老。那长老平生有三爱:一爱专习蛊毒;二爱武功奇招;这三。。。。。。” 还不等欢喜讲完,傅云雅就插话道:“三爱国色天香吗?”还做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傅云雅的话,让一向沉稳的欢喜也禁不住大大的翻了个白眼。欢喜有些鄙夷的说:“那长老当时已经是天命之年,他三爱研习菜肴。” “不要告诉我,你们的门主刚好很善长烧菜。”傅云雅说。 “当然,圣门主的厨艺和她的美貌都是江湖一绝。”欢喜得意的回答。 “那她还真是个传说,这世间真的有这样的女子呀。”傅云雅感叹。 “圣门主的事情多得说不完,就说取名吧。当年的门主本不叫云曌。只是后来因为师出云烟门,而改姓云。” 听了欢喜的话,傅云雅自动自发的想到了电视片段,不假思索的说:“然后她又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响亮,便自创了曌字。意预日月当空,天下福泽的意思吧。” “原来小姐听过呀,奴婢还以为小姐没听过呢。”欢喜惊讶的说。 “咳咳咳。。。。。。咳咳咳”欢喜的话,让傅云雅硬生生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好雷呀。心想着,那云曌不是也是穿越的吧,而且丫还是武则天的忠实粉丝。 想到这,便开口问欢喜:“你们的圣门主是哪里人?我是说她有父母吗?” 欢喜有些奇怪的看着傅云雅,说:“圣门主当然有父母,她是云山人士。据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八十年前曌门遭劫,大长老才率领大家来到此处。大家都相信,圣门主在天上会保佑曌门的。” 听到欢喜的回答,傅云雅有些失望。云曌既然有父有母,就不可能是穿越来的。她又想到在杂志上看到的时空平行论。或许这个云曌就是在平行时空中的武侠版武则天而已。她一时有些难过起来,就连旁边的欢喜也感觉到了。 “小姐,要不奴婢带你出去转转吧。曌门有很多值得看看的地方。”欢喜机灵的转移话题。 “好呀。”傅云雅想,反正伤心也是多余的,不如就出去看看吧。 两人让门卫告知尹卓两人去向后,便一起出了尹卓的院门。 ------------ 25 曌门生活(二) 欢喜先是领着傅云雅到花园逛了逛。曌门的花园里面奇珍异草,应有尽有。可是,傅云雅不是个普通的女孩。她对花花草草从来不懂欣赏。这些自然引不起她的兴趣。 欢喜看了傅云雅的反应,也知道应该换地点了,便说:“小姐,要不我们去别处走走?” 对于这个提议,傅云雅是十万个赞成的。两人从花园出来,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很庄严的楼宇前面。傅云雅问:“这里是做什么的呀?看上去和别处不一样呀。” 欢喜回答:“小姐好眼力,这是正义堂。” “正义堂?干什么的?” “正义堂就是曌门执法之地,专门用来处罚违反门规的门人。不过一般的门人犯错都是由各自的主上定夺。只有那些在曌门有一定地位,或者关系重大的门人犯错才由正义厅裁决。”欢喜详细的解释道。 欢喜看了看傅云雅,便恭敬的说:“小姐,让奴婢给你大致的说一下曌门吧。” 傅云雅想想觉得自己既然要暂住在曌门,多了解些情况是必要的。开口说:“你挑些重要的说给我听吧,说多了估计我也记不住。” “嗯,那奴婢先说说曌门的各司各职吧。” 傅云雅赞成的点点头。欢喜便开始娓娓道来。经过欢喜的一番解说,傅云雅对曌门有了大致的了解。 总的来说,曌门门主地位神圣。门主之下,共设了五位长老和一个天师。五位长老中的大长老正是那日见到的齐远。经过欢喜的描述,傅云雅认为长老的设立,其实就是为了制衡天师的权利。这也让傅云雅明白了,为什么曌门这些年来没有内乱,这和它强大而坚固的权力制衡是有关系的。 欢喜告诉傅云雅,天师权力很大。曌门中负责追踪抓捕和打探消息的白卫,是由天师领导的。曌门的其他弟子门人,虽不像白卫那样直接听令于天师,却也是奉天师为尊的。而五长老的地位也是很高的,门中的很多门人都是由他们一手栽培选拔出来的。他们和天师之间是相辅相协的。 除此之外,曌门共设有四堂两卫。四堂分别是指:暗堂,专门负责暗卫和暗杀。现任堂主袭月,虽说是个女子,也是个厉害人物; 善堂,负责曌门商业、农产等大小事宜。现任堂主也是个女子,名善阅; 杂堂,专管门内各种杂事,傅云雅觉得这其实就是个后勤部。现任堂主喻路; 再有就是刚才傅云雅问过的正义堂。值得一提的是,正义堂的堂主是曌门历代的大师。 两卫分别是指专门负责保护曌门、抵御外敌的黑卫,以及天师手下的白卫。 听到这里傅云雅算是明白了,这曌门绝对不是个小小的帮派,这简直就是个建立健全的强大组织。不过转念一想,曌门两百年前可是个称霸武林的王者,有这样的规模也不奇怪。 傅云雅不由得对那个强大的门主起了好奇心,向欢喜问道:“你们的门主现在不在门里吗?怎么都没听大家提过?” 欢喜听了这话,脸色明显一变,眼神有些闪烁。傅云雅只是自顾自的往前走,等着欢喜的回答。欢喜半天没反应,她才回头去看。等她回头时,欢喜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欢喜马上向回转头来的傅云雅说道:“曌门八十年前遭到武林人士剿杀后,门主一脉便已经断了。” 傅云雅大惊,提高了声音说:“不要告诉我,八十年来曌门一直没有门主。” 欢喜正色说:“正是如此,这些年来门内,门人们各司其职,门内倒也安定。”说完又看了看傅云雅,问道:“难道小姐从来没有听说过关于我门新门主的事吗?” “什么事呀?我对曌门知道的不多,部分是从尹卓和甑子杰那听说的,大部分都是你告诉我的。”傅云雅据实说到。 “大师和天师对曌门的了解自然比奴婢深,很多事小姐不妨去问问他们。”欢喜建议. 傅云雅明显没有明白欢喜的话,非常白痴的说:“你们那个什么大师天师的,我一个都没见过,怎么问呀。即便见了,人家也不一定鸟我的。” 欢喜一听笑了,说:“小姐真是天真烂漫。恕奴婢冒犯,小姐所说的尹卓便是大师,甑子杰便是天师。” 傅云雅被雷到了。这两人身份果然非同一般,再一想人家也没有要隐瞒,是自己一直很白目,没有想到。这时候的傅云雅傻劲又开始冒头了。她有些自恋的想:我果然是女主角,小说里的主角遇到的那都是大人物呀。 欢喜被傅云雅脸上突然出现,而又持续呈现的白痴般笑容震撼了。她开始怀疑,一向英明的天师和大师,这次是不是弄错了。眼前的这个小姐太。。。嗯。套用傅小姐自己的话说,这小姐也太小白了吧。 傅云雅得意了一会,也发现自己的表现实在太丢人。赶紧收了笑容,看向欢喜。还好,欢喜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这让她心理松口气。心想:还好,欢喜没有看到我刚才在傻笑。其实她哪里知道,欢喜在心里早就把她鄙视了好几遍。 傅云雅回过神来,就接着刚才的话题说:“没想到他们两人在曌门这么有地位。” 欢喜点点头,答道:“大师原是曌门门主的近身师者,又兼有执法正令的职责,在曌门中地位自然很高。”看了看傅云雅,欢喜又说:“尹卓大师原本只是个孤儿,在曌门中并无根底,又是盲人,像他这样能做到盲师已然不易。可他却做到了大师,这让曌门上下都很是佩服。” 傅云雅听了,也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说:“尹卓这样的人,他最不要的就是同情。他是属于那种身残志坚的人。能做到大师也不奇怪。” 欢喜听了这话,心中暗想,这小姐看人倒有独到之处。她觉得自己刚才把她当白痴的想法,可能有偏颇之处。 “这么说来尹卓是被曌门收养的了?”傅云雅用的虽是问句,却是肯定语气。接着又感叹道:“这照门也没那么可怕呀,起码还收养孤儿,这是做善事呀。江湖传言果然当不得真。” 还不等欢喜对她的话作出反应,她又问:“那甑子杰呢?嗯,我是说你们的天师。” 欢喜并没纠结于她对天师的直呼其名,而是直接答道:“天师是四代大长老的玄孙。小姐大概不知这四代大长老吧?“ 只见傅云雅点点头,欢喜便接着说:“八十年前,曌门总坛本是设于现在的云庄。当时的门主一意孤行,娶了现在云庄莫家的先祖为正夫。哪知,被其所害。曌门腹背受敌。门中高手大多被杀。是四代大长老率领大家逃出围剿,后隐居云山。代代创建,才有了今日的曌门。” “那这么说来这四代大长老就是曌门的大功臣呀。” “是的,曌门门人皆感其恩,再加上甑家一脉多为蛊术奇才,在谋略和武功上也皆有建树,所以自四代大长老以后,这天师之选皆为其甑家后人担任。”欢喜说。 “那这么说来,甑子杰是靠着祖先发达,和尹卓的白手起家没法比呀。”傅云雅马上把曾经贬低过她的甑子杰,给鄙视了一番。 “小姐这话可不对。这天师之职虽要靠曌门中德高望重者举荐,但若是通不过考核那也是枉然。”欢喜急忙解释。 “那这么说甑子杰还是有些能耐的。” “天师之选原是合格即可,可这一代却是很严格的。自八年前起,曌门中执事之人就把所有的适龄少年集中教习。待稍大些后,从中选出出类拔萃之人,再经过考核,所剩者已经了了。然后再由曌门中的长老、当时的天师和大师及各堂主,各自分派任务。所有任务皆完成者,当时就两人。” 不等欢喜说话,傅云雅就急急的说:“这甑子杰肯定是其中之一,那另一个呢?是谁呀?” “是大师。” “呀,这尹卓真有两把刷子!”傅云雅感叹,复又问道:“既然他也通过了考核,又完成了所有的任务,为什么他没有当上天师呢?” “这个说来话长,刚才奴婢就已然说过,这代的天师选拔严于往届。小姐可知何因?” 傅云雅老老实实的摇头。 “那是因为两百年前,圣门主曾说过,两百年后江湖会出新秀,若曌门得之当委以门主重任。”欢喜看了看傅云雅,发现她还是一副茫然表情,只得接着说道:“天师之选,原本也是门主的正夫。只是这八十年来,因着门主一脉皆已断,而门人都相信圣门主之预言,所以一直没有选出新门主。那天师之任选也就不严格。而今是圣门主预言将实现之时,天师选拔自然很严。” “我知道了,肯定是尹卓一无家底,又是盲人,所以被刷了下来吧。这就是幕后黑手的可怕呀。”傅云雅一副很得意的表情。 “小姐,是大师自己退出天师选拔的。”欢喜无情的给傅云雅天马行空的想象泼了冷水。 “哦。”傅云雅有些悻悻然。心想着,这云曌也太神了吧,两百年后的事都知道。这曌门人也真傻,这种鬼话都有人信。 ------------ 26 玉簪子 傅云雅和欢喜出了曌门总坛。欢喜便按照傅云雅的意思,领着她去向最繁华的地段。一路上小摊小贩不少,装饰精致的店面也很多。 欢喜告诉她,在这里做生意的曌门门人不到总数的一半。大多数的商人是外来的。 起初,曌门门人只是以商人的名义在云山招揽生意,经过几代努力。这里已经很有规模。再加上八十年来,经过一代代曌门人蛊术和武功传承及改进,云山才真正以曌门之名出现在江湖。 在热闹的街市上,傅云雅的眼球被一家装饰很独特的店面所吸引。店的外墙上镶着各种各样的鹅卵石,镶法很自然,没有刻意,看上去有着和谐的凌乱美。门口是用浅碧色的石头铺成,清新光洁。从门口望去还可以看见放在店中的镂空式架子。 欢喜见傅云雅盯着那店看了半天,便问:“小姐要不要进去看看?” 傅云雅很开心的点头:“好啊,这店看上去真的很不错。” 两人遂走入店中。刚一进去,就有个穿着艳丽的女子迎了上来。那女子满脸的笑意,傅云雅暗想,这是个标准的八颗牙笑容。女子很有眼力的对着傅云雅微微欠身,说:“小姐可有什么需要?” 傅云雅笑笑说:“我只是随便看看。”她本以为她这样说了,那女子的表情会有变化。哪知,那女子依然保持着那个笑容。很客气的说:“那小姐慢慢看,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说着便拱了拱手走开了。 傅云雅觉得这个店面和店员一样,都很吸引客人。她想着就把注意力移向架子上。架子上零星的放着些首饰。这首饰有的放在白色的皮毛上,有的就是随便搭在首饰盒上,看上去放置得漫不经心,其实却衬托出了首饰的韵味。 傅云雅的目光投在了一个发簪上。这是一根男人用的发簪,质地是和田玉中最珍贵的羊脂玉,色似羊脂,刚中泛柔。簪子的形状倒是很简单的笔状,只是在簪子的玉身上有细致的图案,或是祥云、或是锦花。总之整体给人温柔细腻而高雅的感觉。 傅云雅看到这个簪子,一下就想到了刘浪。她想,这簪子如此脱俗,该是配得上刘浪的。这时,刚才招呼她的艳丽女子走了过来,笑说;“姑娘好眼光,这簪子可是上品。” 傅云雅听了回到:“这是羊脂玉吗?”她心里倒是很肯定这是羊脂玉,在家里时爷爷就是个玉石爱好者,家里收藏了很多玉器。只是不知这个世界是怎么称呼羊脂玉的。 “姑娘也是个玉石行家呀,看一眼就知这是羊脂玉。”那女子赞道。 傅云雅听后想,平行时空间果然还是有相同之处的。起码女王都叫曌,起码这玉石都名羊脂。回答说:“对玉石也是略懂一些。” “那姑娘当知道这玉的种种好处。”女子微笑的说。 “嗯。玉之润可消除浮躁之心,玉之色可愉悦烦闷之心,玉之纯可净化污浊之心。所以君子爱玉,希望在玉身上寻到天然之灵气。不知我说的可对?”说完,傅云雅看向女子。 “姑娘真真的是个识玉之人,那姑娘当知我这簪子乃是玉中上品。” “玉乃石之美者,色阳性润质纯为上品。这簪子乃是白玉中的上品,质地纯洁细腻,色白呈凝脂般含蓄光泽,实在让人喜欢。”傅云雅由衷的赞道。 “姑娘若是喜欢这簪子,小店可以给你算便宜一些的,想来这玉也活该配上姑娘这样的识它之人。”那艳丽女子看出了傅云雅的喜欢,便趁机推销道。 她的话让傅云雅有些为难。傅云雅自然是想买下的,从她见到这玉簪的第一眼起,她就认定了这物该配刘浪。只是她现在自己都是暂住曌门,又哪来的钱买簪子呢。她有些犯难的看向欢喜。 傅云雅想的是先管欢喜借了,以后再还。哪知欢喜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状,朝着她轻轻的摇头。傅云雅有些着急,拉了欢喜到一旁说:“你先借我一些,我以后一定还你的。” “小姐,刚才你匆匆忙忙就拉了奴婢出门,奴婢又哪有时间拿钱呀。再说,这玉簪一看就知价值不菲,奴婢纵使把自己卖了也付不起这个钱呀。”欢喜脸上露出很委屈的表情说。 欢喜心里却是很开心的,她被从厨房调到傅云雅身边做侍女的第一日,天师和大师就交代她,务必想方法让傅云雅在曌门常住。这机会就在眼前。古话说得好,欠债还钱。只要让她欠下曌门的钱,她自然就得老实呆在曌门中。想到这,欢喜更加打定主意,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有银票在身。 欢喜低声对傅云雅说:“要不小姐你去向大师借些银两吧。” 傅云雅懊恼的说:“我现在吃住都是他开销,我哪还好意思向他张口借钱!”她想可以先和店家商量商量,宽限她几日。于是转头对那女子说:“姑娘该如何称呼?在下傅云雅。” “原来是傅小姐,小姐唤我桑娘便可。”那女子笑颜如花的说。 “我有个不情之情,要让桑娘为难了。”傅云雅试探性的说道。 “傅小姐说来听听也无妨,若是桑娘能帮自然是乐意帮忙的。”桑娘依然笑容不变。 “是这样的,我现在没钱。你能先不卖这簪子吗。等我几日,我就会来买它的。”傅云雅硬着头皮说。她想或许桑娘要为难她一番。 哪知桑娘听了微微一叹,脸上又笑了起来,真诚的说:“原来是小姐为难,这原本是不符合规矩的。但看小姐言行也应该是个守信之人。既是这样,桑娘就破一次例,給小姐十日的时间。十日之内,小姐准备一千两银,这玉簪便是小姐的。若是过了期限,桑娘也只得卖与他人。” 傅云雅听了后自然是千恩万谢一番。就拉着欢喜出了店门。经这样一遭,她也没什么心思再逛街了。两人便回了曌门总坛。 ------------ 27 骨感的现实 傅云雅和欢喜从集市回到尹卓处后,欢喜自然是寻了个机会,把这事项尹卓禀告了。 “小姐很喜欢那簪子,一副非买不可的样子。奴婢本当按照大师吩咐,为小姐买下。但奴婢斗胆,大师和天师都担心小姐在此住不了多久便要离去,那何不用债务来绊住小姐呢?” 尹卓听后想了想,说“这事本座自有主张,你下去吧。照顾好小姐。” 傅云雅从离开那家饰品店后,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挣钱。她问过欢喜一千两是什么概念,欢喜告诉她平常人家一年的开销不过十两。也就是说自己要挣的是个大数目。 她思前想后,觉得既然是穿越,那就用穿越挣钱的必杀技,典当。这样一想,她把自己的旅行包拿了出来。打开看看,胸罩三个,内裤三条。都是出游前准备的,可是这个不能当,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古人不稀罕这个,人家不用。再说自己还得穿。 所以她又开始翻找其他的物品。药倒是有好多种,但量都不大,这玩意在当铺不值钱。总不能现场拉个病人来试吧。等病人病好了,她的药也该没了。一件件的东西被淘汰,最后傅云雅选定了两样东西,她的银坠子和人名币。 到这个世界之前她还是大学生,首饰自然没多昂贵。就这坠子也是一次到西南旅游,在当地的苗寨里买的。而人民币呢,她想着以前小说里不是都说这是稀罕物,那她也可以换些钱了。 傅云雅从来都是说干就干的行动派。一拿定主意,她就叫来欢喜,带她去当铺。 二人高高兴兴的去到当铺。哪知。。。。。。 “什么?”这一声堪比江湖狮子吼的女声,正是在当铺中的傅云雅发出的。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非常激动的张口说:“你说我的这些东西总共能当多少?” “十两纹银。”当铺掌柜的冷漠答道。 “这你有没有弄错?”傅云雅不死心的又说:“你看我这坠子工艺不错,怎么都值点钱吧?” “姑娘,你这坠子是银质的,样式一般量也不重,要不是工艺尚可。我也出不了九两银子给你。”掌柜的解释道,复又加上一句:“就这价钱,也只是小店能出,若在别处,也就五六两纹银的当价。” “那这。。。这个呢?”傅云雅拿着一百元人民币,边挥舞边说。 “恕小的愚昧,姑娘这东西说画不是画。要说吧,有些像道观里的纸符,只是手法又不同,小的认为这样的东西怕是没人要的。”掌柜的断定到。 “什么,你看看这样式,再摸摸这纸张,这是一般人做的出来的吗?”傅云雅应把钱塞到掌柜手里。 掌柜的拿着钱仔细看了又看,认真的说:“据小可所知,这的确不是寻常人能为之。” “那你还只给一两?”傅云雅几乎是暴吼出来。 “姑娘不要误会,那一两不是当这东西的。”掌柜的开口澄清。 这话让傅云雅心里平和些了,她就说嘛,这百元大钞怎么也能当个千把银两嘛。 掌柜的又继续说道:“姑娘这东西虽然罕见,但却毫无用处。喜欢舞文弄墨的清雅之士,但不会要这种像纸符的画作。辟邪人家也断不会买这种不地道的符用。小店若收下此物,怕是不会有人买走,小店拿来也没用。这东西姑娘还是拿走吧。” “什。。。么?你说。。。什么?”傅云雅被掌柜的话震撼了,说话都不利索了。 哪知掌柜却无视她的震惊,自顾自的说:“所以小的才说那一两银子不是典当此物的。” “那你。。。那。。。那一两银子是?”傅云雅悲愤呀,她以为巨值钱的人民币,在这个破地方居然一文不值! “那是因为姑娘是欢喜姑娘带来的,欢喜姑娘的面子小可自然要给。那坠子小可就点十两银子给姑娘吧。”掌柜很是豪爽的说。 傅云雅却要吐血了,掌柜的话她明白了。感情这掌柜的宁愿多送一两银子,也不要她的人名币,这是什么状况呀?谁能告诉她。 就这样,傅云雅垂头丧气的拿着十两银子和她的百元大钞,走出了当铺。欢喜小心的跟着她,看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样,欢喜也不敢贸然开口。 走着走着,傅云雅突然停下,回头看着欢喜。欢喜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傅云雅此时的表情,好像在审视什么,又好像在思考什么。最后好像得出个什么结论。看着她的样子,欢喜想:莫不是被她看出,我有银子就是不想借她? 这边欢喜正在不安,那边傅云雅突然神色凝重的开口:“欢喜,你知道吗?我现在终于明白一件事情了。” “什。。。什么事?”欢喜惴惴的接道。 “这事你也应该明白,毕竟是你我都是当事人。”傅云雅状似没有注意到欢喜的反应,继续说着。 “奴婢不知道呀,什么都不清楚。。。。。。”欢喜强作镇定。 “唉,你不知道就让我告诉你吧。我到现在才明白一句话。。。”傅云雅继续用那种参悟的口气说着。 欢喜想,这小姐到底看没看出我有钱不借她呀?她到底明白什么了?欢喜心里打着鼓,面上依然强自开口说:“小姐明白哪句话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傅云雅状似深沉的说。 “什么?”这下轮到欢喜搞不清状况了。 “我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你看,我想象的和实际相差真远。” 她的话让欢喜提到嗓子眼的心,又回到了原位。同时忍不住在心里猛翻白眼,这个小姐的思维真是。。。。。。此时的欢喜还找不出词语来形容傅云雅。等到她和傅云雅渐渐熟悉后,她也学会了个新词,这个词形容傅云雅的行为很合适,无厘头。以后的若干年,欢喜经常在心里喊:小姐做事真的好无厘头呀。我好晕呀。 ------------ 28 新生代债主 傅云雅自当铺回到住处后,一直在思考挣钱计划。当铺的事虽然打击了她,同时也提醒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活很现实,没有想象中的金主,也没有天下掉馅饼的好事。一切都得认真打算。 她认真的想了多种挣钱方案,最后都被一一否决。倒不是说她是个只想不做的主,而是这些想法可行性都不强。比如她想到了利用现代的技术搞工业,可是产品的制造,她只是一知半解。她也想到了做些现代的食品,这个最后也被否决。她这个标标准准的八零后,做出来的东西,只怕自己都难以下咽。 傅云雅也不是没想过利用现代的管理手段,为自己谋一份好差事。可是现实真的太骨感,她接连去了好几处有规模的商铺。最后的结果是,她这个现代高材生,被人家几个有经验的掌柜彻底鄙视了。最后只得放弃大商铺,到一家小店一试,小店的老板倒是表现出很佩服她的样子。可是人家佩服归佩服,最后也只以小本经营请不起像她这样的人,惨淡收场。 傅云雅很悲哀,她感觉自己很无力。眼看着和桑娘约定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她的心中愈发的难受起来。她开始想念刘浪,她觉得和刘浪在一起时,自己是有人可靠的。而在这里,尹卓对自己再客气,甑子杰再大方,其他的人在友善,那也终归是外人。刘浪,因为爱情,让她可以无顾忌的依靠。 一番胡思乱想后,傅云雅决定找尹卓去借银子。她打定了主意,借两千两银子,自己无论如何都得自立,买了簪子后剩下的钱就去做些生意。这样一想,傅云雅的心情就好了些。她决定一会用早餐的时候就向尹卓借钱。 此时,心事重的不只是傅云雅,尹卓心里也不好受。他知道傅云雅每天都在为银子愁,他很想主动去问傅云雅要不要他帮忙,但是他忍住了。起初,他也觉得欢喜的想法不错,只要以还债为由,就能让傅云雅老老实实的住在曌门。 但是后来,尹卓感觉那个快乐的傅云雅一天天消沉下去,他开始不忍心了,在他的心里傅云雅就该是开开心心的。他甚至想着,不论她留不留在曌门,只要她此时开心就好,自己就主动的去帮帮她吧。于是,他想着主动带她去买了那簪子。谁知结果却让他痛彻心扉。 早晨,尹卓像往日那样来到客厅与傅云雅一起用早餐。一同的还有天师,和林松大美男。傅云雅见到二人,就决定把借钱的事搁在晚饭讲。这两个人实在不得她的心,一个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承受;而另一个呢,自诩风流,招摇过市。要她当着这两人的面借钱,打死她也做不到。 哪知快吃完饭时,尹卓开了口:“傅姑娘,听欢喜说你看中了一支发簪。今日我无事,就陪姑娘把它买了吧。” 这话让傅云雅脸红了,支吾半天才很小声的说:“我没有钱。” “呵呵,姑娘说笑了,既然是由我陪姑娘去,自然由我出钱,算是我送给姑娘的吧。”尹卓很体贴的说。 尹卓的话,让甑子杰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弄不清楚尹卓在打什么主意,本来大家都很赞成欢喜的主意,可今天尹卓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他有些不解和不悦,把傅云雅留在曌门,是生为曌门天师的职责,同样也是生为男人的本能。自火把节后,傅云雅于他终是不同的。 傅云雅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拒绝了尹卓,她说:“那簪子是我要送给别人的。不能让你买,必须我自己买才能体现心意。”想了想,既然尹卓起了头,自己就把借钱的事也一起说了吧。便接着道:“如果可以的话,尹卓你借我两千两银子吧。” 此话让大家心里都有了变化。尹卓心里一紧。从欢喜那,他已经得知那是个男人用的玉簪,起初他以为傅云雅只是单纯的喜欢那玉簪,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甑子杰马上想到了,之前在岩村陪着傅云雅去找刘云天,傅云雅在破屋中的苦苦等待,以及后来的放声痛哭。甑子杰心里一阵的冷笑,这刘云天倒是有些本事。不过,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他早晚要让刘云天从这世上消失,同时也要他从傅云雅的心里消失。 众人当中,恐怕只有林松还笑得出来。他想着,莫怪自己在这女人面前魅力全无,原来这女人早有了心上人。再一想,这样甑子杰和她肯定没戏了,自己也不用从中搅局了。心里一阵愉悦。笑着开口说:“姑娘欲送簪子之人莫不是姑娘的心爱之人?” 傅云雅脸微红,不过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嗯。我和他走散已有二十多天。那簪子我第一眼看见就觉得很配他。我想买了,等再见面时送他。” 尹卓只感觉自己全身发冷,他想原来自己一直都是痴心妄想,不是都想好了要管住自己的心吗,怎么最后还是把心弄丢了呢? 甑子杰面上一寒,却并没做声。只是在心里更加的冷笑起来。想着,买吧,只怕这一辈子你都不会有机会送给他了。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那刘云天什么东西,一心谋划于你,你还不顾我的心意,终有一天要叫你哭。 林松听了傅云雅的回答,更加高兴,带着笑意的问:“那簪子要两千两银子吗?” “不是,那簪子只要一千两银子。我想做点生意,谋个出路,另外一千两是做本钱的。”傅云雅据实回答。说完,还把头转向尹卓,期待的说:“尹卓,可以借我吗?” 哪知尹卓并未答话。此时的尹卓早已失态,他还没有想清楚,到底是按计划留住傅云雅,还是成全她。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尹卓半天不回答,这让傅云雅很难看。她想着自己在这做米虫,人家和自己非亲非故,现在又向尹卓借钱,可能他在心里把自己鄙视了个遍。 尹卓不答,甑子杰也没接话。倒是林松笑着答了:“姑娘要借钱,在下可以相借。只是姑娘须得留在曌门,为在下办事,作为偿还。” 林松的话不禁让傅云雅心中一动,这样不是很好,解决了眼前的难题,又为自己谋到了出路。待还完债后,自己也对这个世界更加了解,到时再作打算。于是,她开口问道:“要我为曌门做什么呢?” “姑娘现在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很多东西都得学。倒不如姑娘先跟着曌门管事学学,三月后再安排具体事宜。”林松提议道。 “那我要做多久呢?” “两年,两年后,去留任由姑娘自己做主。” 傅云雅觉得两年时间有些长。不过一想到,欢喜说的十两银子已是普通人家一年之用。她就觉得两千两也算巨款了。再说现在的她,既不知道回家之路,也不知道刘浪在哪。呆在曌门,可以边做事边打听。想到这,她笑着答应了林松的提议。 林松也暗暗松口气,不论他怎么看傅云雅,但身为曌门人,留下她是职责。 就这样,傅云雅的新生代债主正式出现了。 ------------ 29 三月修习 傅云雅和林松约定好,还在欢喜尹卓及甑子杰的见证下,签了字画了押。林松也很爽快的给了银票。傅云雅拿着银票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个世界的字是繁体字。还好,没有彻底的变成文盲,连猜带估的还是看得懂银票的。她也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抓紧时间识字,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一定要谋取自己的生存之地。 拿着银票,来到桑娘的饰品店时,桑娘不在店里,木架上也没有那支簪子。她有些焦急的问店中的伙计。店中的伙计仔细询问了她的名字和她要的簪子样式后,便转到后台,拿出了个红木盒给傅云雅。打开一看,正是她要的簪子。傅云雅心中自然是很感激桑娘,对店小二说改日必然上门拜访桑娘后,便高兴的离开了。 傅云雅原本以为她现在既然为林松工作,必然得搬到林松的住处。谁知一切并无变动。她询问林松时,林松笑着说:“想我林松,风流倜傥,好不快活。岂会弄个女子住在院中,让其他的花样女子暗自神伤?” 对于林松的自恋回答,傅云雅只有猛翻白眼。当她探寻尹卓的意见时,尹卓依然表现出了对她的欢迎和友好。 其实对于不用搬离尹卓的院落,傅云雅也是很高兴的。暂且不提林松花名在外,对自己又态度暧昧。就说从感情上,她也不愿离开。她在这里住了有些日子,习惯了,也对周围的事物有了感情,能留下当然求之不得。 虽然那日,尹卓拒绝借钱给她,让她有些伤心。可是转念一想,开始尹卓不是还愿意送簪子给自己吗?定是自己拒绝他的好意,让他下不了台。又或者两千两的数目太大,让他为难了。总之,在傅云雅的心里,尹卓是很特别的存在,让她会自动自发的去为他辩解,去维护他。 她原本以为林松会让她学些管账之类的事,等到和欢喜来到教习处时,她简直都傻眼了。等在那的都是曌门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有她熟悉的甑子杰和尹卓,有她不熟悉但认识的大长老,还有几个她不认识的人。作为债主的林松美男也是在场的。 这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心里揣摩着,林松该不是让自己去干场大事吧。比如去武林盟主那当卧底,或者干脆去刺杀。想到这,傅云雅又觉得要做这些事,曌门不是有专业人员吗?有必要特意培养自己吗? 她的那副思考模样非常滑稽,眼睛眯着,嘴里还不时的嘟哝几声,再加上变幻莫测表情,简直就是现场版的韩剧女主角。她这样子其实让大家都有些忍俊不住。第一个笑出声的就是林松。 债主出声了,傅云雅自然要张口询问:“你笑什么?” “我只是没想到姑娘的表情哦如此生动,一时失态。”说完,马上收起了笑脸,认真的说:“姑娘,从今日起,在场的都是你的师者,教习你各种知识,你要认真学。”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说清楚,不然我不做。”傅云雅义正言辞的说。 “不做当然可以,麻烦姑娘把在下的银子还给在下,在下自然就不会驱使姑娘了。”林松漫不经心的说。 这话让傅云雅差点没噎死。自己身无长出,举目无亲,这真是一文钱难倒一个英雄汉。随即想到,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昨日与林松又签了字画了押,拿到了银票,且银子已经用了一半来买玉簪。 再加上她曾问过欢喜曌门的薪水情况,欢喜说别的不清楚,她自己是一月二两银钱。傅云雅反观自己,为林松干两年得两千,简直就是得到了武侠版行政总裁的待遇。她想,豁出去了,就是让她去杀人,她也看在银子的份上,干了。 傅云雅想通了就笑着说:“我叫傅云雅,请大家多多关照。” 林松笑着说:“来来来,见过各位老师。这天师和大师姑娘很熟悉了,天师教习姑娘武功心法,大师教习蛊术。” 傅云雅点点头,心里想着这东西不要太难学呀。 林松又解释道:“这位是曌门第七代大长老齐远,姑娘是见过的,他负责教习姑娘的书法文墨。”说着,林松又转到旁边两人面前说:“这是二长老姬修和三长老武鸣,他们负责教习你谋略和史实。”傅云雅马上过去拱了拱手。那二人微微的向傅云雅点了点头。 林松接着介绍说:“这两位是四长老苟盟和五长老喻路。他们负责姑娘的礼、仪。”傅云雅看了看二人,也是和其他三位长老一样,小老头两个。赶紧又拱了拱手。见对方也点了头,就跟着林松转向屋里仅有的两名女子。 林松用手侧向其中的红衣女子,“这是暗堂堂主袭月,她负责教习你伪装和媚术。”这话让傅云雅一愣,她原本以为暗堂堂主教的是暗杀,没想到是这两样。这个伪装她知道,那媚术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呀。 那袭月似看出傅云雅所想,轻轻挑眉,微微送腰,就把手抚在了傅云雅的脸颊:说“可惜了,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姑娘学不到精华所在,只能学些皮毛。。。。。。”说完还对着傅云雅的耳朵吹了口气,这让傅云雅满脸黑线。心想这女人也才二十多吧,怎么跟个妖精似的。 对袭月的举动大家好像已经习惯,无人作出反应。林松笑了笑,接着介绍最后一人。“这是善堂堂主,善阅。负责教习你账目查管和基本的经商之道。傅云雅倒是对善阅很有好感。三十岁的样子,装着一身白,浑身有种中性美,非常儒雅。 善阅微笑说:“教习倒不敢,只是将阅所知,尽数相告于姑娘罢了。” 傅云雅很喜欢她的这种口气,不虚假不做作。 和众人一番客气后,林松告诉她大致安排。每日寅时起床,由甑子杰教习武功心法至辰时三刻结束。傅云雅算了算,那就是大概三点得起床,练武到七点四十五。她不由得叫苦连天。 林松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轻蔑的说:“原来你也是个好吃懒做的女人,没本事早说,浪费我时间。” 傅云雅是个典型的骡子型,你要不让她做,她非做给你看。林松的鄙视一下就刻在了她心里。她心想着:‘瞧不起老娘,老娘非做给你看,让你丫服气。’ 随后林松再告诉她其他安排,她也一俱应下,不再多言。 尹卓负责的蛊术每日三个时辰,傅云雅辰时三刻练完武后可稍事休息,用早点。然后巳时开始蛊术修习,到未时结束。大概三个时辰,六小时。中途休息时间由尹卓安排。也就是从九点到下午三点。 申时跟着大长老修文断字、练习书法,这时间不算长,也就两个小时。同时,跟着四长老和五长老学习礼仪也是这个时间,每三天才轮到一次。 酉时跟着二长老和三长老学习谋略史实一个时辰,然后有半个时辰的晚饭休息时间。 紧接着是一个时辰跟着袭月修习伪装和媚术,最后再来一个时辰跟着善阅学习经商之道。 这样安排下来,差不多要到子时才能休息。也就是现代的午夜十二点。傅云雅心想这得严重睡眠不足。但一想到林松那副瞧不起女人的嘴脸,她就把所有的牢骚都咽进了肚子里。 倒是尹卓提出来了个非常人性化的建议,让她每隔半月可休息一日。对此,众老师皆点头同意。傅云雅激动的看着尹卓,差点没有像小狗那样,去蹭尹卓的裤腿。 三月修习就这样正式拉开了序幕 ------------ 30 三月修习(二) 在看文的亲们 冒个头给点鼓励吧 郁闷呀郁闷学武对于傅云雅来说实在太难。甑子杰告诉她要气沉丹田,让精气运行全身。她憋屈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口:“丹田在哪?这气要怎么沉。” 曌门堂堂的天师,第一次有了翻白眼的冲动。甑子杰深吸一口气,解释道:“人体丹田者有三处。上丹田者位于百会穴。中丹田乃膻中穴。下丹田者乃气海也。”说到这,他看了看傅云雅,接着说;“气沉丹田,指的是下丹田。。。。。。” 还没等甑子杰说完,傅云雅就打断了他,弱弱的问:“麻烦你解释下,嗯。。。百汇。。。膻中穴和。。。气海又在哪呀?”这下,一向以沉稳、冷绝著称的天师大人终于没有忍住,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他无奈的伸出右手,轻轻的触着傅云雅的眉心处,说:“此乃百汇。上丹田”说完又把手移到她的肚脐下方,用手按住一点,说:“气海,下丹田。”然后就看向傅云雅。 傅云雅疑惑的说:“不是还有一个叫膻中穴的中丹田吗?” 甑子杰听了,表情怪怪的看着傅云雅问:“你要我在你身上指出吗?” 傅云雅不疑有他,肯定的说:“当然得指,不然我找不到。” 甑子杰突然笑了笑,这笑让傅云雅觉得自己好像要倒霉,还来不及反应,甑子杰的手已经放在了她的胸上,她吃惊的看着他。哪知甑子杰镇定的说:“此乃膻中穴,中丹田也。”末了还用手按了按傅云雅的胸。 傅云雅觉得自己被吃了豆腐,可看向甑子杰时,对方表情认真,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猥琐,这让她把责怪的话咽了下去,只得认真的听甑子杰讲解下去。其实甑子杰心中是很得意的,他喜欢傅云雅,自然不会放过和她亲近的机会,他用手去触碰傅云雅时,他自己也很紧张。不过傅云雅吃瘪的样子,很是取悦他。这让他心情异常的愉悦。 心情很好的甑子杰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异常的耐心,为傅云雅讲解了很多常人都知道的武学常识。无疑,这极大的帮助了傅云雅,使她很快的融入到武功练习和心法修习中去。 所有的课程里,傅云雅学得最快也最好的是蛊术。教习的尹卓很耐心也很有方法,他先从那些比较好学又浅显的东西讲起,傅云雅很快就被吸引住。才几天的功夫,她就已经会培养几种简单的蛊了。 说来,如果是别的女孩子,可能早就被吓到了。但傅云雅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不怕这些东西。她可以不皱眉的打死老鼠和蟑螂。也可以和寝室的女生一起看午夜凶铃,看到无聊得想睡觉,同学看完了很害怕,都说贞子会不会从电视里出来,只有傅云雅很淡定的说:‘如果她从电视里爬出来,我就跑过去把电视关掉,让她卡在那,出也出不来,回也回不去,哈哈哈。’ 这样的傅云雅很适合学蛊术。开始,尹卓还担心怕她会被一些养蛊的方法吓到。谁知傅云雅的表现出乎意料的镇定。第一天教习蛊术时,尹卓现讲授了些蛊术的基本知识,就带着她看了看各种蛊毒,其中一种蛊名曰换。 这种蛊,是几百年前的云烟门所创。它是由十二种毒虫的毒液,混合着新鲜的响尾蛇心脏,埋在阴寒之地,十二天所生成的蛊毒。中蛊者,如被人脱胎换骨,记忆全无。此蛊在蛊术中不算狠毒,反显柔和。 傅云雅仅听了一遍关于换的培养方法。十五日后,恰逢她的休息日,她兴奋地拿着个盒子来找尹卓。盒中所装正是她所养成的换蛊,这使尹卓吃惊不小。这些时日,尹卓对她的要求,只是记忆。记下所有尹卓说的蛊毒特点、制法和解法。这些要求,在尹卓看来能全部完成实属不易,没想到,她还自己做成了换。尹卓淡淡的垮了她两句。傅云雅从那以后学习蛊术更加上心。 其他的课,除去袭月所教的媚术,都还说得过去。虽说在大长老授的课中,傅云雅的书法毫无进步,但修文识字上她进步很快,这也让大长老没有太过为难她。 但是袭月所说的媚术,她真的学得一团糟。用袭月的话说,找根棒子换上女装都比她姿态婀娜。当然,这话其实是袭月不了解傅云雅,傅云雅如果愿意,她也很妖娆。只是她骨子里不屑于这些东西,表现自然欠佳。如果袭月看到跳舞的傅云雅,一定会咬断自己的舌头。对于伪装,傅云雅学得也很快,没几天就掌握了些皮毛功夫。 不论傅云雅喜不喜欢学,她都强迫自己去接受了。要说这些日子,她最快乐的事,莫过于养出了一种又一种的蛊。傅云雅不爱花花草草,也同样不会为了只小动物伤心,在养蛊的过程中,她托欢喜弄来了很多小老鼠,一一试验,直至成功。 对于她的蛊术修习,连欢喜都很佩服。欢喜进曌门已有八年,而八年来,她没有养成过换。因为换的养制很麻烦,十二种毒虫的挑选,和蛇的大小都很讲究。且埋换的阴寒之地也不能随便挑,这种地的选择,所有懂得蛊的人都知道,要靠养蛊之人自己感知,但很多人一辈子也感知不对。这时,欢喜有些相信,傅云雅和大家是不同的了。 ------------ 31 极绝 傅云雅这些日子过得很充实,睁开眼就开始学习各种技能,到了晚上,累得上 床就睡着了。偶尔也会在一闪神间想到父母和爷爷,或者音信全无的刘浪。每次想到刘浪时,她都会拿出那玉簪子看看,想着见到他一定要送给他。 这日,乃是十五,逢她的休息日。她起了个大早,打算和欢喜出去玩。哪知吃了早饭刚准备出门,尹卓就差人请她去尹卓的教习处。 进去后,看见尹卓正对着个盒子,不知道在想什么,非常投入,连她进去也没有发现。她轻咳一声,尹卓方抬起头来,面向她。笑笑说:“来了呀。”傅云雅见状笑笑,静候他的下文。 尹卓接着说:“今日是你的休息日,请你到此不是授课。是我想起姑娘帮个忙,不知可否?” 傅云雅乍一听尹卓要她帮忙,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谁还没有个难处。平时尹卓对她照顾有加,自然就就非常爽快的答应了。尹卓笑着说:“姑娘连什么事都没问,就答应。也不怕我把你卖了?” 对他的话,傅云雅以一个白眼对待,然后说:“我是有要求的。” “那姑娘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力。” “其实很简单,尹卓你看我们认识那么久了,你能叫我名字吗?不要姑娘长姑娘短的。”傅云雅认真的说。接着加一句“你叫我小丫吧,我的家人和朋友都这么叫。” “好啊,那我就从命了。小丫。”尹卓没有犹豫的就喊了出口。复又开口说道:“小丫,这次叫你来,是想让你帮我养蛊。” “养蛊?什么蛊,你自己怎么不养呀?”傅云雅疑惑的问。 “此蛊名为极绝。相传乃是有至怨之人在极阳之地极阳之时死去,死后骨骸堆积,经过数年聚集,等骨骸达到七七四十九具之日,若恰逢天狗食月,则蛊毒在尸骸中应运而生。”尹卓慢慢的解释到。 傅云雅听了感叹说:“这么说来,这种蛊是可遇而不可求得呀。至阳之地本就难找,至阳之时也很难遇。再加上至怨而死的人。还要最后一人死于天狗食月之时。这几率和中大□□一样低呀。” 尹卓很是不解的问:“何为大□□?” “就是说,一个人有一天被神仙掉下的银子砸中。那人乐坏了的意思。”傅云随口解释。 尹卓点点头,说:“这种蛊的确很难得。“ “等等,你刚才说,人要死在至阳之地至阳之时。可天狗食月不是至阴之时吗?”傅云雅提高了声音,有些激动的说。 “小丫真的很适合学习蛊术,这才听我一说,就抓到了关键。此蛊名极绝。便是因为至极必反,反则应绝,绝地新生。那至阳之地本是个炼炉,又逢至阳之时,便可困住那至阴的怨骸。七七四十九本也是轮回之数,再加上突逢至阴之时,炼炉破,极阳绝。至阴之尸蛊便应运而生。”尹卓道。 “尹卓,你不是要指望我去弄一只极绝吧。你当我是天才,不说别的,就是那四十九个怨尸,我也没那能耐弄到。”傅云雅哀怨的说。 “呵呵。”尹卓想象着傅云雅的样子,觉得很有意思,低笑着继续说:“小丫误会了。这蛊我已得了一只。我只是想请小丫代养。” “原来这样,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养着呢?”傅云雅终于平静下来问到。 “小丫有所不知,这极绝本是阴毒逢阳气而孕,又生于至阴之时。所以自蛊毒生成之时,盛放它的器皿就该是至纯至极之物。”尹卓说着停下来喝了口茶,又继续说道:“那盛放的器皿,我已找来千年古墓内的棺木,打制成盒盛放极绝。然而此蛊却并未激发。” “激发。难道极绝生成时是休眠的?”傅云雅说的是问句,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正是如此。这极绝本是世间罕有。奈何自生成之日,这极绝就如同死物般。只有在合适的情况下极绝被外界所激,方能苏醒过来。想来,世上的极绝不过寥寥。被激发苏醒之极绝从古自今不过两例。”尹卓感叹道。 “哪两例呀,要是相隔不是太远,我们兴许还能借鉴借鉴。”傅云雅试探的说。 “史实有记载的一例为千年之前,具体情况不详,只知乃云烟门创始人所为。。。。。。”尹卓据实回答。 “那第二例呢?”傅云雅不等尹卓感叹完,便急急的问到。 “第二例乃是两百年之前,我曌门圣门主所为。据记载,我圣门主正是制得极绝,又成功的将其激发,方使得当时的云烟门上下信服。。。。。。” “那有没有记载具体的养法呢?”傅云雅再次打断了尹卓。 “未曾详细记录。只是记下了圣门主的随身侍女所述。” “那侍女说什么?” “那侍女所说,刚才我已全部相告了。”尹卓颇为遗憾的说。 “尹卓,说实话。你是不是自己悟出些方法来了?不然你也不会巴巴的把我叫来帮忙!”一向白目的傅云雅一遇到蛊毒问题,就爆发出了少有的智慧,非常肯定的说。 “小丫真是有颗七窍玲珑心,我的确想到一法,只是不知是否有效。”尹卓毫不避讳的说。 “你说的方法就是让我养。因为此蛊虽孕育于纯阳,却生于至阴。所以你想,激发它也应该是至阳或至阴的方法。”说到这,傅云雅还得意的看了看尹卓,只是可惜尹卓看不到她翘尾巴的样子。接着又继续说:“你肯定先前用纯阳之法养了,你是男人也自然属阳,便自己养。想必不见效果,这才想到至阴之法。换了器皿,又想到女子属阴,才让我帮忙。”傅云雅越发得意起来。 “小丫的确很聪明,事实却如你所说。”尹卓微笑承认。 “我帮你养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这蛊的用途呀。别有剧毒,我不知道,说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傅云雅直言到。 “其实关于此蛊的用处,史实记载只有八个字。” “哪八个字?”傅云雅问。 “至阳至阴,极绝之蛊。”尹卓答道。 听了尹卓的回答,傅云雅头上爬满了黑线。心想着,这里记史书的人不是赵本山的本家吧,这不明摆着忽悠人嘛。嘴上也不和尹卓客气,说:“我的尹大师,弄了半天,你对这蛊的了解,原来也是没有了解呀。” 傅云雅说完这话时,尹卓的脸上有些涩然。这倒让傅云雅不好意思起来,心想着自己怎么这样嘲笑他。直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马上宣言,说:“我养就我养,就是剧毒我也带在身边,舍命陪君子了。” 尹卓听言,笑着把手里的木盒递给了傅云雅。傅云雅打开一看,心想这蛊要是平时看见,准以为是三个月左右大的蚕宝宝,又白又胖。毫无杀伤力的样子。和尹卓一番闲聊之后,傅云雅便告辞了。带着极绝,去过自己快乐的休息日去了。 ------------ 32 武侠版八卦(一) 傅云雅和欢喜高高兴兴的出了门。先是去了桑娘处,结果店小二告知桑娘还没回来。傅云雅想想桑娘出门都快一个月了,怎么还没回来呢?不由得多了句嘴,问了店小二,那桑娘可是遇到了难事。哪知店小二说不是难事,是喜事。 原来桑娘几个月前出外办事,晚上投宿在一户人家。那户人家中有一个小儿子,刚刚行过冠礼,长得很是俊俏。桑娘见到一面,很是惦念。几次请人上门提亲都被拒绝。谁知月前,那人家中父亲生了重病,无钱医治。只好向桑娘求助。桑娘便趁火打劫,定下了人家的俊俏儿子。这不,刚成了亲,带着新郎出去游玩去了。 听到小二的述说,傅云雅不由感叹道:“桑娘也是个不错的女子,和她成亲原是好事,怎么被你说得好像她抢男霸女似的?” 那店小二八卦劲上来,也在无遮拦,对傅云雅说道:“小姐你有所不知,若只是一般的婚嫁有哪个男人会不愿意呢?只是我们这老板娘,万般皆好。却最是好色。加上这一回,已经是第五个了,可怜这些无路可走的好男儿呀。” 傅云雅听了不由得咋舌,这世界一女多夫的事她早已知道。只是听说,离她的生活还是遥远了些。如今却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身边,这震撼力还是够强的。 随即,她又想到了前几日所学的一种蛊,名叫天缘。所谓天缘,便是指上天注定的。这世上真正上天注定的只有血缘了。 这天缘的制法非常简单。新生儿出生之时,将其脐带血用槐木质的器皿收好。再将槐木器皿放于兰花根下,自有小虫会从缝隙爬入器皿中。爬入的小虫因贪脐带血的香甜而迟迟不出。待到足月之时,小虫在兰花精气的影响下,已和那脐带之血相融相感,成了天缘蛊。而那脐带血的主人便是天缘蛊的主人。 此蛊平时只要拿露水就可养活,一般人家也可自行制养。很多人家都养有天缘蛊,养它目的是认亲。只要将认亲者的血滴于露水旁,若天缘食露水而弃血滴,则说明此血滴的主人与天缘的主人无干系。反之,则说明血滴的主人是天缘主人的父母或子女。 傅云雅初初听说这蛊时,还惊叹这比现代的技术方便呀。现在才知道,什么叫有需要就有实现。这世界的一女多夫制度的盛行,可能就是这天缘诞生的原因。和小二闲聊了会,傅云雅就和欢喜就告辞了,说好下次再来拜访桑娘。 二人遂出了店门。人们常说八卦是人类的天性,这话实在不错。饶是傅云雅这样神经大条的主,也忍不住和欢喜讨论桑娘的一女多夫行为。当然,大多时候是傅云雅自顾自发的感叹,而欢喜沉默或偶尔点点头。 傅云雅说了半天,加了句:“桑娘娶那么多男人,真是大神,让我佩服呀。” 她这话说了,本也不指望欢喜回答。谁知欢喜很自然的应了句:“有什么了不起。不过以点臭钱压人罢了。哪像我曌门中的诸多女子,皆是男儿自愿相随。那才是真正的。。。。。。嗯,才是真正的大神。” 欢喜此话一出,傅云雅的八卦劲又猛烈的冒了出来,兴奋的问:“曌门这样的女子很多吗?有我认识的不?跟我讲讲。” 欢喜平静的说道:“就说小姐的两位教习女先生。” 一听是熟人,傅云雅两眼都泛着光芒,略激动的说:“你是说袭月和善阅吗?这袭月有很多男人,我也隐约看得出来。只是善阅,我还以为她没成亲呢。” 欢喜心想着,不认识的人都以为善堂主喜欢清冷之境,未成婚配。更何况你这个粗神经。这话欢喜也就想想,嘴上还是恭敬的答道:“小姐这可看走眼了。那袭堂主,早年很是风流,和江湖中许多世家子弟都有瓜葛。。。。。。” “这袭月真强。不过,那些世家子弟不知道她的身份吗?江湖中人不是大多忌讳曌门人吗?”傅云雅疑惑的问。 “起初,那些世家子弟多是不知情的。后来渐渐的知道了,可已经弥足深陷,难以自拔。很多男子都公开宣布,不介意袭堂主的身份,非卿不娶。哪知袭堂主却玩笑似的说,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让她心甘情愿的婚嫁。她这话一出,一时间让无数男子整日埋首于酒楼。据说那时,各大酒楼都狠狠的捞了一笔呢。” “哇,我一直知道袭月很强悍,只是我不知道她这么强悍。”傅云雅感叹道。 欢喜没有接她的话,径直说道:“后来,袭堂主在一次武林聚会中说,她虽不愿嫁,但可以娶他七八个的小爷。很多男子表面上对此不屑,私下却开始有所行动,纷纷向袭堂主示好,争取做那七八之一。大家都以为袭堂主会娶很多男子。只是谁也没料到。。。。。。”说到这,欢喜故意吊人胃口般的,停了下来。 傅云雅很着急的说:“料到什么?后来怎么样?你倒是快说呀!” 欢喜心中感叹,这小姐的性子真急。开口回道:“后来,袭堂主喜欢上了林松公子。” “呀,原来他两还有一腿。不过这林松有什么好,孔雀男一个。” “当时袭堂主一心追求林公子,有一阵子两人很是要好。曌门中人都以为门中喜事将近。一次在袭堂主的寿宴上,袭堂主提出与林公子完婚。哪知林公子笑问说‘月儿也是情场高手,怎么不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道理。这世上的女子,我林松皆可怜惜。你我这般甚好,月儿怎么看不穿呢?’” “这林松真过分!”傅云雅愤慨的说。 “这情爱之事,本无对错之分。袭堂主此后消沉了很长时间,直到一次出任务。暗堂内部出了叛徒,导致那次任务袭堂主失手,被对方打成重伤。又和曌门失去了联系。”欢喜缓缓道来。 傅云雅听得跟着紧张了起来,更加好奇后来的事。欢喜看看傅云雅痴迷的样,笑了笑接着说:“幸亏被一个终日打猎为生的男子所救。那男子因着头部受过重伤,有些痴傻。对袭堂主是出奇的好,袭堂主养伤期间,终日都有野味佳肴。起初,袭堂主并未在意,后来她渐渐觉得有些奇怪,救她的男子从不肯与她一桌吃饭。 养了几日后,袭堂主便能下床走动。一日,那男子如平时般把饭菜端到袭堂主所在的屋里,然后便退了出去。袭堂主忍住伤痛,跟了出去。。。。。。” “她看见什么了?你别停呀。”傅云雅叫道。 “袭堂主看到那男子进厨房拿了两个煮熟的山药,就着一碗野菜汤吃了起来。那时袭堂主方知道,这男子因为有些痴傻,猎物从来卖不到好价钱。平时日子就过得紧巴巴。自他救了袭堂主后,请郎中买药,把他所有的钱都花完了。但是为了让袭堂主早日康复,他就每日更加勤奋的打猎,所得猎物一部分卖掉换钱买药,另一部分做成饭菜给袭堂主进补。自己就随便吃些野菜和山药过活。” “哇,好伟大的男人,袭月是不是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傅云雅带着梦幻般的表情说。 “袭堂主是很感动。据她后来说,她当时想等她回到曌门,她就送一大笔钱给这猎人。”欢喜又接着说,袭堂主在那养了两个月的伤。慢慢的知道那男子的一些事。他本姓寒名航,却因头部受伤,人变得有些痴傻,村民们都改口叫他寒大傻。” “这些村民真过分,袭月是不是和那韩航日久生情了。”傅云雅肯定的说。 “二人相处两月,寒航一心待她,袭堂主自是很感动的。不过她终是狠了狠心离开了。临走前,寒航问她住哪,以后可不可以去看她。袭堂主本以为一个傻子,懂什么呢。一心敷衍,就把暗堂在附近的一个地址告诉了他。便离开了。” ------------ 33 武侠版八卦(二) “那他们后来是不是又见到了。”傅云雅问欢喜。 欢喜点了点头,说:“半年后,袭堂主前往蒙山追查叛徒之事,却遇到了等在那的韩航。袭堂主这才想起,当初告诉他的地址正是蒙山。可怜蒙山之人,无一人知道袭月,那韩航竟苦苦在蒙山等候了半年。袭堂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把他安顿了下来。但因为寒航痴傻,袭堂主便不许他出入于暗堂。” “呀,这个袭月真虚伪,人家一心待她,她却以怨报德。”傅云雅咬牙切齿的说。 欢喜并未理会她的话,接着说:“谁想,暗堂叛徒,竟是袭堂主的奶娘。那奶娘在饭菜中下了迷药,暗堂一干弟子连同袭堂主皆被迷倒。唯独因痴傻不能与之共桌的韩航。奶娘迷倒众人后,便将袭堂主拖到了后山。 那时,袭堂主已经清醒,奈何全身被缚,不能动弹。奶娘见她醒了,就高兴起来。奶娘告诉袭堂主,她原是袭月父亲的情人,还曾生过一个孩子。只是后来,袭父为了娶到袭月的母亲,便背着奶娘将孩子仍下山崖。奶娘知道后,只做不知,一直伺机报复。” “那奶娘莫不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袭月也扔下山崖?”傅云雅笃定的说。 “小姐估计得半点不差。只是在关键时候,一人冲了出来。” “那人就是韩航吧。言情定律果然很适用,救女主的都是男主。”傅云雅状似深沉的说。 “小姐,何谓言情定律?”欢喜不解。 “就是爱情小说里都会出现的情况。你接着往下说。” “哦。冲出来之人正是韩航。袭月的奶娘本是习武之人,韩航又岂是她的对手,奶娘只消一掌就把韩航打倒在地。韩航倒地后,奶娘便将袭月拖至崖边,正欲推她下去。韩航却站了起来,猛扑过去,和奶娘一同跌下山崖。” 傅云雅等半天也没等到下文,便问:“你倒是快说呀,后来怎么样了?” 欢喜正色的说:“没有后来。那崖底是激流,掉下去连个尸身都找不到。”说这话时,欢喜的表情很是惆怅。 “怎么会这样?那袭月爱上他了吗?” “如此深情的男子,怎会不爱上。只是为时已晚。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这三年来袭堂主表面上还和以前一样。曌门中的人却都知道,袭堂主终是变了。她与任何男子都是君子之交,她每年都要去蒙山住上两月。” “唉,这袭月在情场混了那么久,都是白混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傅云雅鄙视的说。 “什么道理?”欢喜问。 “那韩航真的不错,你想他虽然穷。穷得只有一只猎物,可他把猎物给了谁?” “自然是袭堂主。”欢喜答。 “那不结了。一个男人虽不能给你世上最好的,却把自己的全部给了你。这样的人不珍惜,这不活该吗?” “小姐说的很有道理,只是袭堂主现在明白也晚了。”欢喜由衷的说。 “是呀。古人云,花开堪折只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不是空话呀。” “小姐这话是哪个古人说的,奴婢未曾听过。” “你没听过的多了。古人也云过,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傅云雅鄙视的说。 “。。。。。。”欢喜心里却暗想,这小姐以前是我小瞧了她。这些时日看来,虽然大多时候她都表现得很愚,心里却比谁都通透,所谓大智若愚就是如此吧。 傅云雅默默的想了想韩航的事,便说:“按照武侠定律,他应该落崖没死,反而得到一番机缘才对呀。这些年来,袭月难道没有去找他吗?” 欢喜很是不解的问:“什么是武侠定律?” 傅云雅耸耸肩,无奈的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活在武林,经常出现的情况。” “。。。。。。”欢喜默,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接着说:“小姐,你大概未曾去过蒙山吧。” 傅云雅点点头。 “那就是了,蒙山多悬崖峭壁,山势异常凶险。而韩航所落之处,被世人称为仙不渡。意思就是,那山崖又高又险,下面还有乱石激流,连神仙都不会从上面经过。如此险峻之地,韩航掉下去又怎么能活命呢?”欢喜毫不留情的说。 傅云雅沉默了,想想也是,这里毕竟是现实的世界,怎么能和武侠小说比呢。那韩航真是可惜了。想到这,她的心里涌起一阵凄凉,情绪也低落下去。 欢喜见她这样,忙岔开话题,说:“小姐可知善阅堂主之事呢?”傅云雅茫然的摇头。 见她摇头,欢喜笑着说道:“这善堂主和袭堂主一样,父母皆是曌门中人。从小就被寄以厚望,受到严格训练。只是善堂主的先祖,曾是圣门主贴身侍女,陪着圣门主一统江湖后,做了当时黑卫的统领。” “这么说起来,善堂主一家在曌门的实力不可小觑呀。”傅云雅附和道。 欢喜点点头,说:“是的。当时,曌门一统江湖后,江湖各派势力纷纷要求与曌门结姻,圣门主已然娶了十一夫,这结姻重任便落到了各亲信身上。据史实记载,善堂主的先祖共娶了六夫。善家也就渐渐形成女子持家的局面,至今未改。” “那善阅娶了多少个呀?”傅云雅好奇的问。 “善堂主现有七夫。” “七个,天呀,这个世界好疯狂!”傅云雅稍显激动的说,复又问道:“等等,欢喜,你刚才说现有,你的意思是她还会再娶?” 欢喜轻轻点头:“善堂主其实不大愿意成亲,只是奈何家中早早的给她定了几门亲事,她无法违抗。再加上有几个男子誓死追随。出于一半感恩,一半被迫的原因,善堂主才娶了七夫,只是至今无正夫。” “没有正夫。那就是她起码得再娶个正夫。”傅云雅说。 欢喜轻轻颔首。 傅云雅想着,这曌门真是与众不同,连人的行事作风都完全相反。袭月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好色轻佻,偏偏不与任何男子接近,痴情一片。善阅,她原以为是不会接受一女多夫的,没想到家中早已夫满为患。 一路闲聊之后,欢喜带着傅云雅到处逛了逛,眼看天黑,傅云雅也累了。二人便回了曌门总坛。 ------------ 34 34 ------------ 35 35 ------------ 36 36 ------------ 37 37 ------------ 38 38 ------------ 39 39 ------------ 40 40 ------------ 41 41 ------------ 42 42 ------------ 43 43 ------------ 44 44 ------------ 45 45 ------------ 46 46 ------------ 47 47 ------------ 48 48 ------------ 49 49 ------------ 50 50 ------------ 51 51 ------------ 52 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