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桃花坞里桃花庵 ------------ 人物表(不断更新中) 北宫伯思(老四)女儿 北宫青阳(老三 ) 北宫亦轩(老二) 北宫司寇(老大) 朱春妮 小名,朱女(猪女) 朱春春 正夫之女 上官氏,(老屠夫侧夫) ------------ 穿越鸟 朱小小瞪着酒吧里墙角一处,看着那长相俊美的男人,正交头接耳,亲热的又亲又抱,他们怎么可以这样?男的是她的男朋友,女的是她的好朋友,两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在也忍不下去,朱小小一个大步就冲上前去,随手不知从哪个桌子摸来一瓶啤酒,对着那看向自己还来不急出声的男人,当头就打了下去。 这一幕,让安静的酒吧,彻底的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所有的眼睛都直直的看向这边,在说被朱小小打中头的男人,啤酒瓶子碎了,可是他竟然没有受一点伤,更不要说流血了。 朱小小此时也开始恨起这个世界来,为什么?电视里演的,明明打过去之后,男人就会头破血流的倒地,可是她这算什么? 遇到了男友和好朋友劈腿,瓶子碎了,但是人却没有事,这不是欺负人嘛。 “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你不是爱他吗?”第一个喊出来的是女人。 那个朱小小唯一的一个女朋友,唯一的一个交心的朋友。 朱小小冷眼看向她,“是啊,我就是爱他,才会在看到他和我最好的女朋友劈腿时,变得这样疯狂,难道我不该这样子吗?该笑着说你们劈腿劈的对吗?” 话一出口,就听到酒吧里一片冷吸气声,女人马上受到众人的瞩目。 女人恼羞成怒,“我告诉你,他跟本就不爱你,不过是你爸爸让他当公司的接班人,才让他接受你罢了。” 朱小小向来是个怕事小,不怕事大的人,听完后‘噢’了一声,挑挑眉,“看来是我的错了,既然这样,那么他现在自由了。” 表面上朱小小一派轻松不以为意,可内心确在滴血,这个自己爱了五年,自己的初变男友,原来平日里对自己的好全是为了她家的钱。 多么可笑的笑话啊。 说话的同时,随手掏出手机,快速的按下一窜号码,就在按下拨出键时,那个沉默的男人,终于坐不住,站了起来。 大手更是按住朱小小的手机上,“小小,别闹了,她是胡说呢,我们、、、、在这里是在谈业务。” 朱小小抬头,看到了男人眼里的害怕,但是这更让她伤心,男人害怕的不是失去她,而是害怕失去那位庞大的家产。 朱小小看了他一会,转头看向一旁错愕的女人,嘲讽一笑,“看到了吧?这个男人也可以为了钱不要你。” 然后,一把甩开男人的大手,电话那头也刚好接通,更是传来一个父亲宠腻的声音,朱小小接过电话,在男人痛苦又慌乱的神情下开了口。 “爸爸,我和小刚分手了”她说话的时候在笑。 电话那头一顿,然后传来爽 朗的笑声,“那好啊,明天我是不是可以安排相亲了?” 朱小小一笑,“当然。” 随后挂了电话,冷笑着看了两人一眼,在众目睽睽之下傲然挺胸的离开。 当朱小小的背影消失后,叫小刚的男人,才狠狠的一巴掌甩到女人脸上,“我的一生全被你毁了” 然后扬长而去,独留下女人摸着脸愣愣的坐在那里。 而走出酒吧的朱小小,心情却从来没有这般豁然开朗过,爱了一个男人整整五年,把他当成太阳,每时每刻的围着他转,现在放手了,不但没有想像中的疼,却得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站在路边深深的呼吸,她没有发现,有一辆车就快速的向她撞去,当朱小小倒在血泊中时,她闭上眼的那一刻,看到了初恋男人坐在驾驶坐上惊乱的神情。 ------------ 楔子 北国五十二年。 城墙一处贴皇榜处,围着浩浩荡荡的人,更可以说是人挤人,一双双眼睛都直直的盯着墙上贴的皇榜,更是被那皇榜上的消息震惊得嘴合不上。 黄色的上等绸缎上黑字行水流云的写着:朱刚救驾有功,特赐其女入赘给三位王爷为妻主,与北国五十三年年初举行大婚,王爷大婚,特赦天下,免赋税三年。 下面又是一行小字写着当今圣上的手授,然后是一个醒目的大红龙印。 人群里哗然一片,这朱刚是谁?难不成是那在圣上出去狩猎时,在老虎身下救出圣上的那个人物?可是那人不是救驾后,失血过多的死了吗? 现在怎么又出来赐婚这一事? 不过转念间,人们就开始同情起那被赐婚的朱刚之女,要说在他们北国,皇族与平民是不同的,皇族里的男子可以娶妻,但是平民里的男子却是嫁,这可是千百年来不变的规矩。 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三位王爷,整个北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回想一下这三年里,才刚刚安静下来的王爷大婚又热闹起来。 要说这三位王爷是让人避之不急,像瘟神一般的混世魔王啊,朝中的王公大臣哪个没有被这三个王爷耍过?哪个得罪三个王爷的人,不是被玩的生不如死,你想死都不让你死。 可见这三个王爷,该让皇上如何头疼? 偏偏三个王爷每次都主动提出嫁,嫁出去不足一个月就又被休掉,不过又有人不明白了,这人怎么敢休王爷啊? 可保不住人家连命都不要了,只让皇上关进死牢或是直接处死,反正这日子就是不能过了。 吓得朝中的王公大臣,哪个不早早让女人娶了正夫,生怕被皇上下旨责令娶这王爷,继而祸害了一家人啊。 最后,皇上无奈,只让人在宫外建了府邸,将这三混世魔王弄进一起住去,随他们闹去,也省着看着闹心。 不想三位王爷搬进一个府里,到真安静了,也不吵着嫁人了,可这才刚刚安静三年,就被打破了,而且是三位成年王爷一起嫁给同一个女人,可不是一件让人们茶余饭后不得不说的话题? 人们也对这朱刚之女什么样也好奇起来,就在圣旨公布天下的同时,另一份圣旨同时也到了朱家。 当宫人念完圣旨带着御林军走了一个时辰后,朱家的三口人,还没有从震惊中醒过来,最后是一阵不妥的轻咳,终让另两个人回了神。 朱春春肥胖的身子从地上爬起来后,喘了半响的粗气,才得意道,“娘果然没有白死,想来我竟能娶到三位王爷,终为了我们朱家争了脸。” 旁着同起来的瘦弱中年男子,挤出一抹笑,“是啊,恭喜大小姐了。” 这正是朱刚的侧夫上官氏,也是刚刚轻咳的朱春妮的爹爹。 “哼,看你们平日里表现还不错,放心,待我娶了三位王爷,定不会让人亏待了你们”朱春春厌恶的看了父女两人一眼,拿着圣旨,得意的进了屋子。 在看看这个房子,是京城里贫困区里最破烂的一处房屋,年久失修,已摇摇欲坠。 朱刚是一个杀猪的,祖祖辈辈都是杀猪的,朱刚的娘是个能干的,当年还存些银子,可朱刚虽也能干,却是个好色的,就她这条件,硬是娶了两个夫,结果正夫看她娶夫,就整日的闹,这日子也就慢慢的落迫下来。 所以为了糊口,平日里除了杀猪外,还到京城外的西山去打些猎来维持生活,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在机缘巧合之下,求了当今圣上,临死之前,为其长女求赐一夫,便咽了气,若是知道当今圣上将三位皇子赐了过去,不知她会不会跳着又活过来。 也难怪这人人避之不急的事情,这朱春春却还当成是好事,娶三位王爷在受气,也比过这穷日子强啊,而且一个猪杀的人家能娶了王爷,那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可怜了朱女,是我这个做爹爹的无能啊”上官氏看着女儿,泪又落了下来。 朱女汗颜,忙安慰道,“爹莫多想,儿女自有儿女的福,女儿定要娶个美少男回来伺候爹爹。” 听到女儿的安慰,上官氏湿眼的点点头,可怜女儿前几天被大小姐一拳打得在床上躺了几天,就在他以为女儿活不成时,不想女儿慢慢好了起来。 也算老天对她的怜爱了。 可上官氏哪里知道,此女儿非彼女儿,体内已是另一抹灵魂所代替。 这抹灵魂正是被车撞死的朱小小。 ------------ 京城第一屠妇 朱小小从现代女穿越到朱女身上,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透风的山芳草,她听说过这山芳草是由大叶樟草和小叶樟草组成。 在山村穷苦人家,房顶都是用这种草盖的,雨水透不过来,只要到山上去打就有这种草,又便宜又实惠。 慢起来时,头还晕晕的,身下的床哪能说成是床,那就是几块木板拼合成的,床头是一把破椅子,椅子的腿还断了一只,要靠着泥墙,椅子才能站住。 椅子上面摆着破了口的青瓷碗,里面是浑浊的水。 抬头是透着窟窿的窗户,窗户上的窗纸被风吹的哗哗作响,凹凸不平的泥土地面,还有摇摇欲坠的木头,朱小小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家徒四壁’。 正当朱小小茫然时,就见一瘦弱的身子冲了进来,还没有看清模样,她就被紧紧的搂入怀里,哽咽的声音接二连三的从头顶传来。 “朱女,头怎么样了?这几天可、、、、”还只说到一半,就哭了起来。 朱小小被弄的莫名其妙,她穿越了很明显,只是这名子,猪女???不太雅观,抱着自己哭的这个瘦弱的身子,该是这个身体的亲人吧? 声音弱弱的,身子纤瘦,朱小小直接把抱她入怀的人想成了男子。 只是、、、、这胸貌似小了点吧? 朱小小被搂入怀时,巧不偏手更好是直扑到对方的胸口,朱小小确认的又用手捏了捏,下一秒头上升起无数条黑线。 “朱女,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身子压下来,与朱小小平视,朱小小的猜测又一次得到确认,让她彻底无语了。 这个纤弱的身子,温柔的声音,竟然出自一个男人。 在看这男人,细眉高鼻薄唇狭长眼,是个难得的美男,只是这太过柔弱,就缺少了一份美感。 “女儿,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连爹爹都不认识了吗?”上官氏望着女儿陌生打量的目光,眼睛就湿了起来。 爹爹?噢 ,难怪,只是这爹爹也太柔了点。 朱小小不知道第一次面面如何打招呼,见眼前的小爹爹眼水越来越多,这才招牌似的裂裂嘴,挤出一抹笑。 无形中,朱小小已把眼前的爹爹自动带上一个小子。 因为他长的实在太、、、、柔弱了,在朱小小的印象里,只有小受才这副模样吧? 朱小小,不,现在该叫她朱女了,也就是后来,慢慢的半个月里,才慢慢了解这个朝代,这个家里的一切,原来此朱女非彼猪女,是她耳误。 这是一个女尊的国家,是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在这里女子主外男主内,女子可以娶夫纳妾,生孩子也换成了男子的活,总之在朱女熟悉的现代,一切在现代女子的东西在这里全换成了男人,当时听到这样她张着的嘴半响也没有合上。 更让朱女不敢相信的是,她占着的这具身子,原先竟然是一个屠夫,屠夫是做什么的?那可是手拿二尺长刀,杀猪的。 不但是一个屠夫,更是京城里还有些小名气的屠夫,朱女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材,不当屠夫还真可惜了,单看那两只大脚,朱女撞死的心也有了。 这算什么事啊,在现代男人的脚也比这个小吧?这脚有四十五号大吧? 腰粗是平常人的一倍半,这样的体格到也正常,不然传闻中说朱女一个人能抗动一头猪,这样的传言打死她,她也不会信。 重要的是她还是庶出,在这个家里就更没有地位了,挣钱也是理所当然。 上官氏从屋里端着唯一剩下的一点小米出来,“朱女,身子又不舒服了?” 穿越到这里半个多月,只要一被问到不知道的事情,朱女都用不舒服唐塞过去,见上官氏一脸的担忧,朱女也不忍心在偏他,于是摇摇头。 上官氏对她这个女儿确实好的没法说,确切的说上官氏这个人是好的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终日里被朱春春指着头皮骂,也没有一点埋怨。 所以说,对她这个孝顺又亲生的女儿就更好了。 “家里就剩这点米了?”看着上官氏端出来的簸箕,朱女有种无力感。 这半个月来她就没有吃饱过饭,东西更是难以下咽,这个家穷的是连耗子都不愿光顾,她甚至不知道每天吃的东西是用什么做的,竟然还能让她看到有小米,虽然只有那么一小捧。 上官氏有些愧疚,“这原本是留着用来下地的谷种,大小姐说要吃小米粥,这才到隔壁的老陈家磨成了米。” 朱女一愣,“咱家还有地?” 眼睛就不由自主的往簸箕里看去,杀鸡取卵,是这个意思吧? “是你娘祖传下来的,有三亩地,在咱们这里,只能种一茬小米,这回圣上赐婚,大小姐说这地不种也罢,可惜了这种子、、、”上官氏满是茧子的手落到小米上。 朱女就觉得他一定是想起那位传说中救了皇上的娘亲了吧? 院子里就静了下来,就在这时院门被推开,就有一个男子走了进来,目光扫到朱女身上时,慌乱的避开,羞涩的样子把朱女弄木了。 “朱、、、、朱女,我娘让我问你什么时候有时候过去?”陈七话说到最后声音都没了。 朱女不认识,转头看上官氏,就见上官氏起身拉过陈七,一脸的和气,“可是上个月你娘说杀猪的事情?” 陈家是这条巷子最靠头,条件不错的人家,原本上个月陈家的当家来找朱女,定好这个月让朱女帮着把猪杀了,因为要嫁儿子,家里要摆几桌。 这事是真正的朱女应下的,而此时朱女可是假的。 陈七听了上官氏的话,忙点点头,还偷偷看了朱女一眼,见朱女也正在看他,忙慌乱的又低下头。 上官氏看了抿嘴笑,这一笑,把朱女笑慌了,看这意思,貌似这叫陈七的对朱女有好感,老天,饶了她吧,她还没有到了只要是雄性就要的地步。 这陈七明明是一副强壮的身子,偏偏一副女儿的娇态,让她看了浑身就忍不住起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我看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朱女,你跟陈七走一趟吧”上官氏帮着做了决定。 “做什么?”朱女确认的问。 上官氏一脸不明白看着女儿,就连陈七也抬起头来,打量着朱女,半响上官氏才道,“傻孩子,还能是干什么?当然是杀猪啊。” 朱女只觉眼前一片漆黑,老天,饶了她吧? “我不去,我再也不会杀猪,决不杀”下一秒,朱女声色惧烈的回决。 “朱女怎么了?”陈七担心的问向上官氏。 上官氏也担心的看着朱女,院子里的门被推开,朱春春走了进来,“不杀猪?京城第一屠夫不杀猪,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死,在说我们朱家世代杀猪,这手艺活怎么能在这里断了?” ------------ 古代版:快使用双截棍 听听,好一个世代杀猪,好一个手艺活,既然是手艺活,你怎么不去杀啊,朱女瞪着这身材比自己还要大一圈的朱春春,心里的无名火腾的一下就燃了起来。 上官氏看见朱女怒瞪的双眸,忙上前拉着她,不着痕迹的用身子挡住朱春春看过来的视线,暗下低声劝道,“朱女,你还想在躺在床上半个月吗?再有一次,爹爹可就在也支撑不住了。” 听了这话,对视上那双关心的眼神,朱女投降了,难怪这朱春春好吃懒做,即使是一个嫡女也不该成这副德行,原来是被人宠出来的。 只是朱女就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人,要是她愿意,怎么都行,要是她不愿意,就是占她一根头发也不成。 上官氏虽是为了朱女的安全,可是朱女也明白,在这让隐忍下去,这穷日子就更没法过了。 朱女不想让着朱春春,朱春春也从后面一把推开了上官氏,若不是一旁的陈七眼急手快,上官氏早被她这一推给推倒在地。 “怎么?又想像前些日子一样?我告诉你,这个家里没有了娘,就我说的算,你也得给我出去杀猪挣钱”朱春春粗糙的声音带着不可拒绝的强硬。 原来当日朱春春打朱女,无非也是在听到朱女要分家,带着上官氏出去过时才动了手,老屠夫一死,这个家能挣钱的也就只有朱女了。。 朱女是个肯吃苦的,看着每日辛苦挣开的钱被朱春春拿出去逛了鹞子,心里都在滴血,这才在老屠夫三期过后,提出了分家。 挣钱的工具要走,朱春春岂会同意,凭着身材比朱女大,又占着嫡女的身份朱女不得还手,这才让她占了上风,而打了朱女。 害得朱女躺在床上一命呜呼,就让此时这个冒牌的朱女钻了空子,灵魂占了这具身体。 朱女被恶臭的口气熏得皱起了眉头,身子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手也捂着脸,不客气道,“我太佩服那些鹞子里的人了,竟然没有被你这口气给恶心死。我相信一索屎,有遇见屎壳郎的一天,却不相信有男人愿意嫁给你。” 上官氏在一旁听了是连连倒吸冷气,疯了,朱女一定是疯了,怎么敢当着大小姐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啊,眼前一黑就摇摇欲坠要晕过去。 身体的重量理所当然全压到了陈七身上,在看陈七明明是一副强壮的身材,对于突来的压力身子也腰了下去,也顾不得举指文不文雅,咬着牙硬是撑着没有让两个人颠坐在地上。 墙外早有两双眼睛从朱春春进来后,就一直盯着院内的情景,听到朱女的话后,其中一个一脸邪气的男子,似笑非笑的起了兴趣。 另一双桃花眼更是忍不住低下了起来,经典,这话实在是太经典了。 不想今天果然没有白出来,竟然撞到这样一幕,可惜了,大哥没有来。 院内是一片紧绷的气氛,哪里有人注意到墙外偷窥的视线。 朱春春把拳头握的‘咯咯’直响,一双三角眼因为怒气而瞪得大大的,朱女可不怕她,也扬起下巴,“怎么?想动手?你现在可是要娶三位王爷的人了,莫失了身份,传出去打庶出的妹妹,这样的名声可不好。” 朱女嘴上这么说,身子却做好了防备,双手成拳,两只脚也不安份的站在原地,做好了搏击前的准备,要说朱女在现代可是有钱的人家。 业余时学的是有氧搏击,即可减肥,又可以防身,说着好听是有氧搏击,确切点说是搏击操。 搏击操的运动量相对较大,加速脂肪的燃烧,而不是消耗热能,所以是一种不错的瘦身操。 搏击操最早是由欧洲的搏击选手与职业健身操运动员推出的,其具体形式都是将拳击、空手道、跆拳道功夫,甚至一些舞蹈动作混合在一起,并配合强劲的音乐,成为风格独特的有氧健身操。搏击操由于瞬间爆发力强、肢体伸展幅度大,运动量比传统的健美操更大,尤其适合脂肪堆积过多的年轻人,堪称是效果十足的“瘦身”运动。 搏击操动作多变,包括直拳、勾拳、摆拳、正踢、吸踢、侧踢、侧蹬等搏击动作,随着音乐挥动双拳,动作刚劲有力。击拳时要由肩部带动出拳,在完成击拳和踢腿动作前一直看着目标;避免肘、膝部用力过猛;避免进行闪躲或猛击动作时由于动作过大而脱臼,避免扭转动作。在做每个动作时要求速度和力度的完美结合,要迅猛、有爆发力,。在锻炼全身每一块肌肉的同时,还会加强关节活动能力、身体柔韧度和反应敏捷度。 另外,搏击操要求出拳时,腹肌收缩、大吼一声,不但可锻炼到平时不易使用的腰腹肌,用力出拳、大吼大叫都是舒解情绪的好方法,通过这种方法宣泄情绪、减轻压力。 朱女双腿打开与肩同宽,双手用力握拳收到颌下此时腹部要用力胯骨要向上提拉,看得墙外两双眼睛都直了,这是什么功夫,怎么没有见过? 面前的朱春春也被朱女这动作弄的一愣,莫不是病了一次就脑子有了问题,可是看这把式,似乎又像什么门派的功夫。 “你想动手?”朱春春说着一把扯开身上的外袍扔在地上,就露出里面的中衣来。 看得一旁的陈七‘呀’了一声,羞涩的在也不顾得撑着上官氏,两人就这样齐齐摔到了地上。 这一摔倒,到是把晕过去的上官氏弄醒了,悠悠醒来的上官氏睁开眼帘,看到的就是眼前就拉开架势,蓄意动手的两个人,立马又精神了起来。 可不等上官氏爬起来,那边朱春春已一拳向朱女打了过去。 上官氏看的也吓得惊呼出口,眼看着一场血腥场面就要发生,不想身子强壮的朱女,身子轻轻一动就躲过了这一拳,更是快速的回击一拳,这一拳的力量就落到了身子笨拙的朱春春身上。 这下可不了得,上官氏看得合不上嘴,陈七也惊愕的看着这一幕,平日里虽然不见朱春春动手打人,但也听说朱春春是这一片出了名的纨绔女,打人可是常有的事,都是朱春春把别人打的起不来。 朱女竟然能轻松的避开一拳,还能回打回去,这岂能不让人惊呀。 就连墙外偷看的两个人也微微吃惊,动作看着简单,却别有一套,对于喜欢功夫的邪气男人来,这可是一个新发现啊。 朱女这一拳打过去并没有占到便宜,她怎么也想不到朱春春身上的肉是又硬又厚,没有打疼她,到把自己的手打疼了,得不偿失啊。 朱春春打不到人,又被打,让她更加恼羞成怒,如石头般的拳头就纷纷落了下来,朱女是身子左动右躲的避开这纷落下来的拳头,一边想着对策。 灵机一动,‘水滴石穿’四个字在脑子里闪过。 看来只能这样了,朱女避开朱春春打下的一拳,腹肌收缩,大吼一声,开始回击,在现代时靶子都是沙袋,怎么能是人呢,这回有了机会,朱女纷纷落下拳头,心情也大好,嘴里更是配合的喝了起歌,“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哈,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哈、、、、” 也顾不得配不配套,朱女的拳头每一次打出时,都能落到朱春春身上,又能灵巧的避开朱春春打来的拳头,这场面那叫一个激烈啊。 上官氏僵如磐石,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看大的女儿,那个男人看她一眼脸就会红的女儿,陈七也忘记了男子有的矜持,呆呆的坐在地上忘记了起来。 就是这嘴里哼出来的《双截棍》,也让墙外偷窥的两个人裂大了嘴,这女人在唱什么鬼东西,莫不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 何门何派:加勒比海盗 朱女的想法付诸于行动上,果然起了作用,朱春春的肉在厚,也顶不住这一拳又一拳的打,最后终于也不想着还击了,落了下风。 朱女也并不是欺人太甚之人,见好就收,见朱春春不在出手,退开三步间的距离,在原地跳着,也没有放松下动作来。 “你、、、、这是什么功夫?”朱春春又欲上前,最后身子动了动,却没有像平日里一样轻举妄动。 不得不说,这好吃懒做,只知道欺负朱女父女两人的朱春春,第一次认真打量起朱女来。 朱女这身子运动了这么久也没有粗喘一下,可见平日里扛猪也将这身材锻炼了出来,这到也算是件好事。 “这叫莱美搏击、、、、、、拳”朱女暗下一惊,差点把最后那个操字说出来。 转念又松了口气,这可是在古代,有谁会明白搏击操是什么?她就说成是功夫,自创的,又有谁能说不对?想到这,朱女有些飘飘然起来,也不算白来古代一回,竟然还能创下一个新门派,值了。 朱女越想越美,还得意的扬扬脖子,“这猪我是不会杀了,明个起,我就独创一门派,先告诉你一声,让你明白明白,姑娘我可不是普通人,这辈子是更不会在杀猪。” 听听这理想,逗得墙外的北京青阳在也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这笑声终于引起了院内几人的注意,寻着声音看去,空空一片,跟本没有人影。 朱女可不相信自己耳朵有了毛病,若是自己耳朵有毛病,其他人也不会同时有毛病啊。 只是她并不声张,也和其他人一样收回视线,心下却起了注意,眼睛虽然看着朱春春,眼角却往墙外扫着,只等着偷窥的人再次露面。 墙外墙根下,北宫亦轩手捂着弟弟的嘴,邪气的脸上带着风雨欲来前的暴怒,北宫青阳知道自己忍了祸,显些被发现,嘴被捂着开不了口,双手一直作揖,北宫亦轩这才松开手饶了他。 “二哥,你还真是忍心下得了手,我可是你亲弟弟。”北宫青阳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衣袍上的泥土。 北宫亦轩邪气的嘴角一扬,“我们也是争同一个妻主的夫侍关系。” 北宫青阳僵硬的撇撇嘴,“这个玩笑不好玩,那样的女人,我不和你争,你独享了,想必大哥也会非常愿意。” 此二人,正是圣旨中被赐娶朱春春的二王爷北宫亦轩和三王爷北宫青阳,偷偷换了衣服,偷跑出来想看看被指婚给什么样的女子。 一路打听而来,刚找好偷窥的位置,就撞到了这样的场面,此时北宫青阳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不然皇母怎么可能让他们三个娶那样一个女人。 看着弟弟泄气的样子,北宫亦轩笑的更邪气,“皇母只说让我们娶,若她不嫁,这和我们可就没有关系了。” 北宫青阳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后,整个人又有了精神,桃花眼闪闪发亮,“二哥,你太捧了,回去我把我新研制出来的香粉送你几瓶。” 一听,北宫亦轩脸上闪过一抹惊吓,快的让北宫青阳跟本来不急发现,“呃、、、这个到时在说吧,你上次送我的我还没有用完,而且我行走江湖,身上总抹着香粉,岂不是就被人发现是男子的。” 要说当皇帝一定是事事顺心,可是唯独这三个儿子让她头疼,老大只喜欢习武,偏偏不知怎么的招惹了江湖中的暗教,惹来一批批杀手的暗杀,更让人头疼的是这老大习武时总是拿人当把子,也难怪被人一次又一次休了。 老二是喜欢装成女人到江湖四处骗钱男人同情心,惹下一堆的桃花债,老三喜欢弄医,这也算是好事,偏偏不按太医师傅交的做,非要自己研究,弄的他开出来的药第一次给内侍吃了治拉肚,结要吃了药后变成了拉血,就在也没有人敢吃他开的药了。 要说这三个让皇帝头疼的儿子,自己都没有办法管,而且皇帝一直觉得这三个儿子嫁人又被休掉是他们有意而为之的,更不要让哪些大臣家敢让女儿娶来做夫了,至此这婚事就耽误了下来,加人家的男子都是十五岁及鬓就嫁人,眼前三个儿子眼看着都过了二十五的人,怎么能不让她着急。 终在一次被朱老屠夫救下后的听到的请求时,皇上的心就有了想法,这才下了旨让三个儿子娶一个女人,其实赐旨后就让人去打听过老屠夫的两个女儿。 也知道了性情,心里暗想,还好她并没有把这门婚事太当真,毕竟她这样做的意思很明显,只是想让儿子们着急一下,不在想着玩,然后哪怕是独自无一个寻妻也行。 皇帝的心思很明显,只是想用这事刺激一下三个儿子,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个办法很快就凑效了。 问题解决了,两人才又偷偷的往墙头上探头,继续往里看,正被等了捉人的朱女抓了个正着,不远不近,只能看到两个陌生男子的面上上半部,长的什么模样跟本看不清。 北宫兄弟两说话的功夫也只不过是一瞬间,此时院里朱春春正怒气的盯着朱女,却又不敢在贸然出手,她并没有发现身后墙上有人,只觉得此时陈七在场,朱女让她丢了面子。 她冷哼道,“好,你不要后悔,等有一天,你可不求我收留你。” 想到明年就能娶到王爷了,朱春春腰板又直了起来,一甩袖子就进了屋,大手更是把木门一摔,木门不堪重负,‘哗啦’一声,散的四分五裂。 朱女僵硬的裂开嘴,对这个家,她是真的无语了。 这时才有时间看对墙外偷窥的人喊话,“朗朗乾坤,堂堂男子竟然不知检点,大白天偷窥,是哪家的男子?” 北宫青阳虽然不喜欢赐婚中的朱春春,也看到朱女长的不好,却觉得她很好玩,所以对于她的话,并没有往心里去,而且还笑出声。 到是北宫亦轩挑挑眉,“不知这位姑娘是哪派中人?” 之前的话都偷听到了,他这样问无非也是让朱女下不来台阶罢了。 朱女又不是傻子,岂会被他这点小问题给难住,扬起下巴看向,“加勒比海盗。” 呃、、、、 北宫亦轩错愕,这是什么名子?这女人果然脑子有问题,不然怎么就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词语呢。 只有北宫青阳觉得好玩,此时只想快点回宫,把这事学给大哥听,大哥可是最喜欢习武了,一定会后悔这次沿岸有出来。 没有得到回声,四下一片寂静,朱女很喜欢这样的效果,一甩头发,这才扭身进了自己的屋,来了这里半个多月了,还真不知道这副身子长成什么模样,得好好打量一番,留下众人尾随过去的目光,直到看不到。 “那猪怎么办?”院子里,陈七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上官氏摇摇头,“怕是朱女得了疯狂,一会好了就能杀了吧?” 陈七也只能这样理解,扶着上官氏两人才站起来,同时往墙上看去时,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 嫖客上门? 朱女这一闹,耳根子也清静了,上官氏不在像之前那样唠叨些什么早日娶个夫回来,或者入赘也行,到是一脸小心翼翼的暗下偷偷打量着朱女,用一种很看陌生的眼光。 反正看这身体也看不出是假的来,朱女完全忽视上官氏的观察,只对着铜镜研究起这副皮囊来。 皮肤粗糙,额上布满了青春豆,眼睛到和朱春春一样,是三角眼,鼻子和嘴像上官氏,高挺的鼻梁,唇厚而性感,当然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若这身肥肉减下去,就能入眼了。 朱女做了一翻计划,首先每日早上起来都要练一次搏击操,然后手清水早中晚各洗一次脸,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有香皂,这个问题到给朱女想起了一个造业的机会。 她在现代时去过农村,东北的农村东天里都会杀猪,猪肚子里有皂油,放在搓板上用力的搓,直到上面的油被搓了下来,在往里放入水和一定量的碱,在锅里熬,直到粘稠状,停火冷却,成块的便是肥皂。 分析过后,这肥皂最主要的东西还是在猪身上啊,可是这家穷的分文没有,怎么可能买得起皂油呢,虽然那东西平常人家都不懂,只用来烤油。 最主要的是,现在连温饱也解决不了,这外表也就放到其次了。 在屋里辗转反则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朱女就起来到院子里把莱美搏击操从头不到尾复习了一遍。 她累得大汗淋淋回到屋,被吵醒的上官氏才敢探出头来,看着朱女屋的方向,悠悠叹了口气,家徒四壁,女儿脑子又有了毛病,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起的早朱女回去后肚子也饿的直叫,最后又躺在木板床上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时日头已升了老高,脑子清醒后,她才起来。 就听到外面有挣执声,探头就看到一女子正一脸淫笑的拉着上官氏的手,“老屠夫有什么好,你跟了我,哪里还用给别人洗衣服挣钱养两个不中用的女儿,你就从了我吧。” 听了这话,朱女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朗朗乾坤,调戏良家妇男,竟然跑到人家里来了,欺人太甚。 不过她并没有争着上前,而是想看看上官氏会怎么对付这色狼,但是马上就让她失望了,也难怪大白天的这女人就敢进来调戏他。 此时女人的手在他身上都不规矩起来了,他竟然只低着头,吭也没有吭一声。 “早这样不就对了嘛”女人淫笑着。 朱女手因为愤怒而攥成拳,转身往里走,听到下面上官氏说出来的话,朱女整个身子僵在了原地。 “是不是从了你,你就会拿钱给朱女找大夫?”上官氏的声音很低,里面有一丝期盼和希望。 从来没有什么话能让朱女身体里的血液冻住,震撼得她血全往头上涌。 这就是母爱吧?能让一个人可以抛弃一切世俗而甘愿的付出。 让朱女自愧不如,甚至感到羞愧。 她竟然让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委曲求全的出卖肉体换钱财给她花,这样的事情她决不允许发生,也不会让这样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受这样的侮辱。 “当然,我会找京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给朱女看病”女人已按捺不住,欲把上官氏推倒在地。 朱女再也不能熟视无睹下去,一个健步窜过去,冷喝道,“找京城最好的大夫好好给你自己治吧,淫贼。” 话音落时,朱女一高抬脚已向那女人踢了过去,正踹到女人的屁*股上,上身朱女一把将上官氏拉到自己身边,女人前面没有了扶着的,就着朱女踢下的力道就向地上扑去。 “哎呀”痛呼声接二连三的传来。 上官氏从朱女出来后,就整个人呆愣的没有一点神情,那样耐看的一幕被自己的女儿撞到,做为父亲哪里还有颜面活下去。 朱女可没有时间理会上官氏的感受,过去一脚踩到陌生女人后背上,身子一低,手就抓着女人的头发往上扯,痛得女人嘴里连连低呼求饶。 “睛天白日就敢大胆的调戏,你真是不要脖子上的这颗脑袋了。记住,以后在让我看到你,你就准备让人横着抬出去吧”朱女的恶狠狠道。 恩施并威,让女人连连认错,“姑奶奶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在也不敢了。” 这人是谁,可是这一片小有名气的屠夫,那是杀猪的,猪都会杀,更不要说杀人了,要说不怕那是假的。 “还不滚”松开手,朱女拿开脚时,还用力狠狠的踹了一脚。 这一脚踢的是这陌生女人,看在上官氏眼里,却更像踢在了他的心上。 女儿一定会瞧不起他了吧? 觉得他很脏吧? 陌生女人连滚带爬的出了院子,朱女才过去,手还没有碰到上官氏身上,就被上官氏避开,朱女微微一怔,就笑了起来。 笑声中,上官氏的脸就更羞耻的更红了。 朱女才开了口,“爹爹这是在做什么?宁愿不珍惜自己的身子也要挣钱给女儿,如今女儿碰一下却都不行了,这是什么道理?” 上官氏低头,宽大袖口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将他的心酸和隐忍看在眼里,朱女的心更痛。 “是女儿无能,这么大了还让爹爹为家计操劳,是女儿不孝”朱女膝盖一弯就跪了下去。 她要挣钱,挣很多的钱,要让眼前的父亲做过上好日子,她一定要成功。 “朱女、、、、”上官氏上前拉女儿。 女儿这么大,什么时候跪过自己,更是懂事的早早跟着妻主出去学杀猪,单薄的肩膀过早的担起家里的重担。 “爹爹,我要去杀猪”朱女抬起头。 她认命了,在这个靠天天不灵,靠地地不灵的陌生朝代,没有钱又没有资本,一切只能从头做起,杀猪又何访?与上官氏的付出相比,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 意外之财 朱女手里拿着一尺半长的尖刀,在上官氏的目送下出了门,直到朱女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的尽头,一行清泪顺着干燥的脸颊流下来,上官氏抬起宽大的衣袖拭了泪进了院子。 望着破破烂烂的院子,摇摇欲坠的房子,上官氏怅然所失走到篓椅处坐下,若不是他是庶出家又穷,怎么会被家里卖给屠夫做侍夫。 那时他只知道面对膀大腰圆的屠夫和她那用一双狠毒眼睛望着自己的正妻,跟本没有让他可逃避的地方,生活更是暗无天日,在深渊没有方向的日子里,肚子里有了一个生活,才让他看到一点点曙光。 朱女的出生,或许也是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却给了上官氏活下去的动力。 女儿一天比一天懂事,上官氏除了感动之余,也慢慢有了盼头,只要大小姐嫁出去,他们的日子就是快出头了。 再那边朱女走到巷子尽头,想起来她跟本不知道陈家在哪里,只知道是在巷子的一头。 四下张望,跟里有人影让她上前打听,索性身子往墙上一靠,一手拿刀,一手挖着鼻孔,远处走过来的北宫司寇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寒眸动了动。 眼见着有人走过来,朱女揉揉挖过的鼻子,才上前问,“这位兄台,可知陈家是哪个?” 待仔细打量这人的衣着,虽然不懂古代的衣服,可和自己身上的比较,朱女知道那一定是有钱人才能穿的起的。 在看这男人样貌,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明明一张寒冷的脸上,脸颊两边却微现梨涡,直是秀美无伦,冰雪的寒眸绰绰逼人,富贵不容忽视。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挽成发髻,髻上簪着一支简单的乳白玉的簪子,簪子一头是流云形,配上一身的白衣,朱女暗忖,好个会打扮的男子。 北宫司寇挑挑眉,脸上的讥讽终于让朱女收回打量的目光,脸上也有些尴尬,轻咳一声遮掩,“打扰兄台了。” 朱女自知在对方眼里成了上前搭茬的好色之徒,对眼前男子的高高在上虽然不削,却也知是自己上杆子送上去让人看不起的。 要怪只能怪她眼睛没好好看,向这种人打听贫穷人家,和睁眼说瞎话也没有什么区别啊。 北宫司寇目光落到朱女手上拿着的刀,“你是屠夫?朱家的?” 疑问的语气里带着肯定,声音低沉带着磁性。 见他没走反而开口说话,朱女挑挑眉,斜眼看过去,“这刀只能杀猪?” 反过来就是说不能杀人?然后朱女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把刀拿到男子面前晃了晃。 北宫司寇不给面子的移开视线。 这就是那天青阳嘴里的女子?什么一身特别的功夫?明明就是个让人看了都恶心的屠夫,害他白跑了一趟想见识见识,也不过如此。 朱女无语,这里的男子不都像娘们似的吗?怎么眼前的男人不怕呢? “摆个姿式给本、、、公子看看。”北宫司寇语气霸道的不容人拒绝。 朱女‘呀呀’两声,围着陌生男子走了一圈,北宫司寇任由她打量,然后就见这女人撇撇嘴,“摆什么姿式?” 这男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她可不记得认识这号人,而且以之前的神情看,这人也不是朱女原来就认识的。 “莱美搏击拳”北宫司寇湛湛的看着朱女。 朱女歪头看他,自己的把式只摆了一次,那日也正好有两男子偷看,竟然还细心的把名子记下了,不过眼前的男子显然并不认识自己是朱家的,那么只能是听说了这些的了。 转念一动,朱女就明白了,感情眼前这男子是个武痴。 这个时代男子都像大家闺秀养着,想像女子一样习武,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想到这些,朱女看眼前男子的目光里也带了一丝敬佩。 可以抛开一切世俗和众人的指点,追求自己的理想,到是很特别人。 朱女不由抚额,要不要圆了眼前男子的想法,摆个姿式? 一时间,巷子里落针可闻。 “不然这样吧”朱女笑望着他,“你帮我杀一猪,我就摆给你看。” “杀猪?”北宫司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让他一个王爷帮她杀猪,真是不要命了,北宫司寇寒眸里全是杀意,若不是出了那事,他岂会被关在这京城里,无聊到来看一个杀猪女能有什么独门独派的功夫。 朱女看出他眼里的嘲弄来,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那就恕难从命了,你是有钱人,我可是穷人,家里还等着我杀猪挣钱填饱肚子呢。” “我给你钱”北宫司寇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 这该是很多钱吧?朱女犹豫着要不要做这个买卖? 这位犹豫在北宫司寇眼里看成了贪婪,于是他又拿出一锭银子,加在一起就是一百两,对这些穷人来说,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朱女忽略掉他眼里的讥讽,拿过银子,佯装一副被占便宜的样子,“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接下这活吧。”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额上升起无数黑线。 这就是生活啊,逼得你放下身段,向钱低头。 面子是什么啊?浮云。 美男是什么啊?浮云。 钱才是最实惠的,有钱就有了一切。 朱女前世是个富家女,对于钱看得并不重,换了这一世,她算是明白了,没有钱寸步难行。 转手把银子收起来,杀猪用的寸刀也夹在腋下,朱女就摆了搏击的准备动作,因为一边腋下夹着寸刀,所以那边的肩膀也高高往上抬,这姿式看得北宫司寇剑眉紧紧拧了起来。 “好了,看清楚了吧?”朱女恢复站姿,拿好刀。 北宫司寇冷笑的看着朱女,连说了三个‘好’字,“本公子真是见识到了。” 一甩衣袖大步离开,北宫司寇已放弃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找错处了,只想着是被两个弟弟耍了,只想快点回宫收拾了他们。 他没有发现他背身离开后,朱女嘴角边闪过诡异的笑。 朱女拍拍放在胸口的银子,虽然可以为了钱财放下身份,却不代表着就可以放下她的尊严,这次算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 有钱就了不起了吗?钱可不一定什么都能买来。 得了意外之财,又耍了人,朱女心情大好,看着手里的杀猪刀,这猪得接着杀,她还等着弄皂油美容呢,或许还有个更好的办法,这一次就把她的后顾之忧全解释掉了、、、 ------------ 杀猪 朱女只听上官氏说过陈家要嫁儿子办宴席,想来一定最热闹的地方就是,最后终于在巷子头院门大场的一处停了下来。 里面人来人往,多数是在帮忙的穷人,看衣着就看得出来,朱女浑身打量了一下,见没有什么不妥,这才迈步走了进去。 “朱女来了”有人见了抬头打招呼。 另一个和打招呼的人招桌子的,回头也打招呼,“听说朱女病了?看来现在是好了,陈家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差你来杀猪了。” 显然这些人是认识朱女的,朱女只笑着点头,就见一四十左右岁的妇女走了出来,直奔朱女而来,“朱女你可算是来了,明天就是正日子了,还好时间够。” 古代嫁男子,男方都要在家大摆流水席三天,亲戚邻居随到随吃,这才能突出喜庆,也是习俗,当然对于这种穷人家不是谁家都可以弄流水席的。 陈家在这条小巷子里也算是有钱的,不管在哪方面说,都是要摆流水席的。 陈家妻主又是个爱面子的,更是不能不摆了。 “阿七,这院里全是女人,你出来做什么,快回去。”陈家妻主一见小儿子出来,沉脸喝道。 陈七脸一红,喏喏的应了一声,回了屋,而且还不忘记偷偷看一眼朱女。 朱女看出陈家妻主不喜欢陈七与自己过多接触,佯装没看到,拿着刀打量着院子,是个两地的院子,后院刚刚陈七是从那里出来的,可见是住的地方。 陈家妻主就让朱女先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她就带着几个女人去抬猪,猪被绑着抬到了前院抬好的桌子上,四只腿被绑在一起,猪还在挣扎吼叫着。 尖耳的声音,让朱女眉就皱了起来。 又有女人拿着盒放到桌子下的一旁,陈家妻主又让人去烧水,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朱女动手了。 朱女看着众人都望着她,她才站起来,围着被绑的猪走了几圈,手里的刀也没有停过,在别人眼里到没有什么,只觉得朱女是在检查猪绑好了没有。 可只有朱女自己明白,到底要从哪里下刀,这猪才能一命呜呼,而且在现在朱女可连只鸡也没有杀过,现在要她杀一只二百多斤重的猪,开玩笑,手不抖才怪。 陈家妻主等的不耐烦了,“我说朱女,你在绕圈子我的头就要晕了,这猪到底是杀不杀啊?” 屁,当然要杀,只是杀死了,这猪身上的毛也不会让她来弄吧? 朱女思忖一会,才对陈家妻主摇摇头,“这猪今天杀有点难度。” 等了这么半天,听到这么一句话,陈家妻主压下心里的不悦,“朱女啊,这杀猪就杀猪 ,你从七岁就开始杀,怎么今天你说起有难度了?” “是啊,朱女,你随你娘可在这一片没少杀猪啊?”另一个说。 “难不成一病就不会杀猪了?”有人说到了正点上。 朱女双手一摆,“停,你们到底是让不让我杀啊?要让我杀就听我说完,你们在说也不迟。” 顿了一下,又清了清嗓子,朱女扫了众人一眼,“根据这些年来杀猪的心得和总结,猪肉好吃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了,只是这猪内脏嘛、、、、” 见众人被自己的话吸引了,朱女卖关子的停了一下,才又扬扬得意道,“常言道吃什么补什么,猪的肝脏吃了可以补血、、” 话说到这,就被有打断了,“肝脏怎么能补血?” “你们也说了,我七岁就杀猪,懂的当然多”朱女怎么能和她们解释肝脏含铁多,人的血液主要成份就是铁。 一句话睹的那人不在说话,怏怏的闭上嘴。 朱女才接着按自己计划的来,“只是有一点啊,这肝脏内的胰却是不能用的,就是用来熬猪油也不行。” “胰是什么?”陈家妻主问。 朱女眨眨眼睛,这个现代名词古代人确实不懂。 “胰呢,其实就是肝脏旁那两条是肉不是肉那块白东西,平日里你们用来熬油的那块。”用笨话解释完后,朱女都松了口气。 院内一时间,静的落针可闻。 好一会儿,陈家妻主才又开口,“几辈子都是靠吃,也没有说有什么不好的啊?” 朱女对她翻白眼,“吃胰熬的猪油影响寿命,或许你明明可以活到八十岁,因为吃了胰熬的油就只活了六十岁,这事你怎么能发现,是不是?” 朱女自认此时自己的表情一定很真,真的连她自己都相信这番话了,其实胰熬猪油正常,但是胰另一用图就是做肥皂。 陈家妻主破声道,“既然是这样,那就扔了、、、胰吧,反正也不差那一块。” 朱女摇摇头,“这样扔了可惜了,不如这样吧,这胰虽不能吃,却可做一样东西,若陈家妻主愿意,这杀猪的钱我不要了,就当买这块胰吧?” 话一出,这回四周可不平静了,有几个在交头接耳,陈家妻主更是用一副恍然大悟大的神情望着朱女,嘴上的神情就不对了,“朱女,我看不是这胰不能吃,是你跟本就打着主意想要吧?” 要知道,猪身上,也就胰靠出来的油多。 朱女耸耸肩膀,“你要这样想那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过吧。” 眼下是所有人都认为朱女说那样的话是有所图了,有人报不平,“朱女,你娘杀一辈子的猪,可也没有一个坏名声传出来。”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朱女暗暗高兴。 于是,脸瞬间就沉了下来,“这位大婶怎么说呢?我做什么坏名声的事了?” 陈家妻主也冷着脸,“我们陈家是不差那点猪油,可是朱女若直接来要,我也不会说什么?弄这么一回事,就是扔给要饭的,也不可能给你。” 朱女把胳膊往身后一背,也语气坚决道,“我也把话放着,这猪我也不会杀,还请陈家妻主请别人吧。” 语罢,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直到出了院子,朱女才松了口气,虽然被误了名声,可不用自己找借口不杀猪,而且以后也不会有人在找她杀猪,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想到自己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办法,朱女就欲欢呼,老天,她真是太聪明了。 ------------ 骂架不是‘盖’的 朱女在陈家借猪杀而心怀不轨的事情一经传开,就惊动了小半个京城的穷人啊,要说这朱家世代杀猪,杀猪要的钱又少,猪毛退的干净,分卸猪肉又利索,只一个时辰,连退毛到把一整头猪分支处理,那动作决对是别人比不了的。 这项手艺活也算是大多数人杀猪就找朱家的原因。 只是从陈家的事情闹了之后,原本不用出门,给别人杀猪就能排到一个星期的朱家,竟然再也没有人上门,上官氏可愁的对着大门叹气。 心想是不是自己把朱女逼的太狠了,让她能做了这种事情,这以后没有猪可杀,这一家三口可靠什么过活啊? 而且朱家唯一的一点银钱也全让大小姐带走了,自从被朱女打过之后,大小姐就在也没有回过这个家,走时更是扬言说和他们恩断义绝。 眼下他们有的也就是这一处破房子,连唯一的一点点谷种也被那天磨了给大小姐熬成粥了。 朱女起来时就见看上官氏坐在篓椅上发呆,“爹,怎么了?” 昨个从陈家回来后,朱女就没有出过门,只把自己发在屋里,对着一百两银子琢磨,要用这银怎么才能生钱。 所以她跟本不知道陈家的事传开了,才让上官氏愁着一张脸。 “朱女,你、、、、”上官氏看了朱女一眼,才将外面的传言说给朱女听。 朱女听了一笑,蹲下身子,看着上官氏,“爹是在为没有人找咱们杀猪上火?还是因为没有收入而发愁啊?” 然后就笑嘻嘻的从身上摸出一锭银子,上官氏看了银子一怔,手有些发抖摸到银子上,然后一脸茫然的望着朱女。 “这是、、、哪里来的?”上官氏良久才寻回自己的声音。 朱女将这一锭银子塞到上官氏手里,“爹,放心,这银子是我挣来的,保证来路干净,你把这银子收好了,别让大小姐看到了,现在咱两就上街,买几身衣服,家里的被褥粮食都要买一些,然后咱们在好好吃一顿。” 看着女儿笑眯的眼睛,上官氏心里一阵感动,把手里的银子又塞回到朱女手里,“这银子你收着,爹就不和你上街了,你买回点米就行。” 朱女知道上官氏是舍不得花钱,心就纠起来,吸吸鼻子,压下那抹涌上来的酸意,“爹要是不去,我也不去了。” 转过身子,背对上官氏。 “朱女、、、、”上官氏悠悠叹了口气。 半个时辰后,街上有两抹身影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正是一身补丁的上官氏和朱女父女两,来到古代朱女也是第一次逛街,见哪些东西都好奇。 然后就看街上朱女异常吸引人,明明是个女子,还做出男人该有的小鸟依人的样子,想想朱女的身材,在配上这个举动,那在人们的眼里就像个在看外星生物一样。 母不嫌子丑,上官氏这些年来难得脸上带着笑容,也被朱女的欢快引得慢慢放开,没有了开始时的拘泥和不安。 看到街上两边的小摊,朱女和上官氏才进了一成衣店铺,一进去就见小二皱着眉走了出来,“我们这里卖的衣服没有个二十文钱可是买不下来的。” 小二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听了她这语气,朱女再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势力小人。 “咱们还是到别处吧”上官氏这辈子也没有进过这么商档的衣服铺子。 最低二十文钱?十文钱就能买二十斤米,而且还是最好的白米,买最便宜的衣服都够买四十斤的白米了,在他们家里一年也没有吃过四十斤的好米啊。 上官氏的举动,就更加让小二看不起了,眼里的讥讽也不在掩饰,直接就表现在脸上。 自己被看不起也就算了,可这样的好爹爹被瞧不起,朱女的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双手叉腰,不觉的提高音量,“怎么的?你们这里卖衣服还要挑人卖吗?” 扬眼扫了柜子后面挂着的衣服,朱女撇撇嘴,“我看也不是什么上等的衣服?就这衣服?山寨版的吧?” 山寨?果然小二一脸不明的看着朱女。 上官氏怕女儿跟人吵,扯着朱女的袖子,“咱们走吧。” 朱女拉住上官氏,一边对小二扬着下巴解释,“山寨不懂吧?就是假的,冒牌货。就这点词都不懂,还说这里是高档的成衣铺子,呸” 朱女不但开口骂人,声音还提了几分,眼里闪过一抹让人扑捉不到的狡洁。 “你说谁的东西是假货呢?老娘看你是皮子紧了,不知道这里是谁开的店,竟敢到这里来闹,告诉你,这可是猴爷开的店,还没有人敢来闹事呢,你个臭要饭的快滚,别弄脏了这里,没看你进来,都没有进来了吗?”小二破口大骂。 “哎哟,干嘛,还动手是不?”朱女腰板一挺。 “怎么的?”小二说着又抬手推了朱女一把。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你动手呢你不知道吗?”朱女回手推了她一把,本就身材粗壮,轻轻一下,也让没有准备的小二连连后退了几步才站端。 这样一闹,冷清的店铺门口也围满了人。 有打架的地方,总是人最多的地方,这句话果然不假。 上官氏暗下焦急,生怕朱女受欺负,可跟本插不上话,那边小二就又窜到朱女面前,“我就动了又怎么了?” “怎么了?你也不看看,就凭你这身材,也敢和我动手?”朱女说的不假,眼前的小二虽然三十多岁,却没有一点发福的迹象,瘦的像根棍似的。 朱女一说完,外面围观的人就哄笑起来,却实觉得是小二不自量力了。 小二被笑的脑羞成怒,“我就敢和你动手怎么了?” “怎么的?想和老娘动手?不知道老娘是干什么的吧?老娘是杀猪的,我看你这是关公面前耍大刀————找死。就你这德行,也不一拿镜子照照,不就是一个跑脚的嘛,你乱叫什么啊?” 小二果然被朱女的话给吓到了,这时就听到人群里有人认出了朱女。 “那不是朱家的朱女吗?” “就是那个杀猪女?” “听说一头猪从杀到卸,也就一个时辰,手艺利索着呢。” 、、、、、 外面的议论声虽小,可句句传进小二的耳朵里,再看向朱女时,眼里也多了一句惧意,只是脸子上让她此时不能低头,硬挺直了腰板,“杀猪又怎么了?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朱女冷冷一笑,“还还别激我,我告诉你,别的不行,嘴巴刁钻刻薄、当泼妇啊、打架斗殴啊,都是我的长项,不过就像你这样的,老娘打手都怕脏了老娘的手。” 朱女身子虽肥,可毕竟年轻,此时一口一个‘老娘’,再看看那年岁比她大的小二,怎么看都让围观的群众发笑。 只怕就这一次,朱女的骂名不想传开都不行了。 小二脸已铁青一片,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恨不得马上扑上去用嘴就咬死朱女。 朱女偏偏不让她如愿,风势一转,心平气合的拉着上官氏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扬起下巴,“去,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衣服拿出来,伺候着爷高兴了,还有赏。” 看看这架势,泼耍了,人骂了,现在大爷也当上了,小二心下怎么能不被气的吐血。 ------------ 刁难 掌柜的是个有眼色的,与小二的年岁相当,看上去却是一个比小二还稳当的中年妇女,蓝色延边的褙子,搭配着白色的袍子,从内院出来眼睛在大堂内扫了一眼,最后落到朱女身上,便明白了几分。 “还愣着做什么,快上茶水”掌柜的就迎了上去。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掌柜的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朱女,他虽然在这里管着衣店,本身却并不是什么富人,他本家就住在朱女家的那条街上,朱家可算是世代杀猪了,这不认识也不可能。 “原是朱女,可有些日子不见了,听说前阵子病了,看来身体大好了”掌柜的见朱女不开口,才笑的客套,接过小二端出来的茶,先递给了上官氏。 “掌柜的客气了”上官氏忙起身接过来。 然后掌柜的才将另一杯茶端给朱女,朱女也不客气,接过来吹开浮在上面的叶茶,就啜了一大口,毕竟此时还是夏天,所以都是温茶,并不太热。 抬头间斜眼扫了小二,见她脸上隐忍着不满,朱女心情大好,放下茶才开了口,“不过是来买些衣服,却不知道你们这里还要看人才卖,好在我有这杀猪的本事在身,不然还真要被人欺负了去。” 朱女是什么人?那是真真的一点亏也吃不得的,虽然现在是一副穷身子,可这身体里的灵魂却是什么大富大贵都享受过的,这派头做起来,还真让人不敢相信这原来就是那个只低着头会杀猪的朱女。 掌柜的连连应声‘是’,做买卖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看朱女也不在拿大,她这边自然也就顺着下来。 外面的人群见这架是打不成了,这才无趣的散了,朱女扬起的下巴似无意间往外扫了一眼,见那抹跟踪的身影没有了,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还不知道是何人跟踪,朱女也猜了个几分,除了那个给自己银子无聊的男人,怕不会有别人在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了。 小二见掌柜的这样以礼相待一个穷人,还是一个杀猪的,心里那个不是滋味,灵机一动,便有了主意,跑进柜台后面,挑了店里最贵的几件衣袍走了出来。 “朱小姐,你看这几件衣裳怎么样?” 看着变脸比变天还快的小二,一脸的谄媚,朱女心下冷笑,他打的什么主意,她岂会不知,面上却不动声色,打量了之两件袍子一眼,虽然不懂这古代的衣裳,不过和自己身上穿的这个相比,算得上是好的了。 掌柜的看了神情一顿,一旁的上官氏脸上也涌起了浓色,女儿小不懂事,冲动说出要拿出最好的衣裳也没什么,毕竟她还没有当家,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可这两件衣裳,上官氏却认得,没有十两银子都下不来,虽不是江南上好的桑蚕丝,却也是少见的春蚕丝,定也是这店里最贵的衣服了。 这十两银子都够买几十亩田地的了,这不是败家吗? “掌柜的,这衣裳我们不买了”上官氏坐不住站了起来。 朱女就看到小二脸上升起嘲讽的神情来,还带着一抹扬扬得意。 “爹,不过是件衣裳,有什么心疼的,女儿孝敬你也是应该的”朱女拉着父亲坐下。 上官氏哪里肯坐,知道此时再开口会驳了女儿的面子,可面子和这么多的钱财比起来,面子不能当饭吃,可钱却是能当饭吃啊。 “是啊,这位官人,你可不能驳了你女儿的一片孝心啊”小二也在一旁附和。 这一说,让上官氏是又急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看一眼衣服,再看一眼女儿,这不知所措的神情,深深的触痛了朱女的心,这让她更加坚定了要多挣钱的决心。 “哼,孝心?我看是父女昧良心才是”声音刚落,朱春春肥胖的身子也走了进来。 ------------ 黄雀在后 朱春春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一双眼睛带着阴狠盯着上官氏,看得上官氏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又往后靠了靠,朱女一看就不乐意了。 “姐姐怎么来了?真是巧,我正在爹爹买衣裳,你也帮着看看”以前的朱女老实,可不代表现在的朱女好欺负。 朱春春吃过她的亏,当然不会像之前一样在贸然行事,只冷笑道,“怕是我的眼光不好,挑不出什么好衣服来,只是在妹妹买衣裳之前,姐姐还有一事要问你。” 来者不善,朱女也不含糊,“姐姐有话直说,掌柜的还在这里等着呢,咱们怎么也不能担务人家做生意是不?” 换句话的意思就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朱春春冷哼一声,“放心,担务不了你,话问完了我便走。” 得意的望着朱女,她才继续道,“不知道妹妹把王府送来的礼金放到了哪里?” 听了她的话,朱女一愣,“姐姐说的什么礼金?” “就是王府派人送来的礼金,足有一百两,那下人说是在巷口遇见了妹妹,所以直接给了妹妹。” 朱女脸色一沉,“姐姐说的妹妹越发的糊涂了,是哪个下人?妹妹怎么不知道有这事?” 一旁的上官氏听了朱春春的话,脸上神情大变,心里咯噔一下,难怪女儿会这么有钱,不想竟是这么回事,心里一边庆幸还没有花,不然可怎么和朱春春交待啊。 这事若传出去,别人又会怎么想他们父女两个啊。 “哼,那我到是要问一句,妹妹是哪里来的银子买衣裳?”朱春春走到一旁看热闹的小二眼前,手抚过衣裳,一双眼睛满是嘲弄的看着朱女。 虽然被说中了得来一百两银子,可是朱女心里坦荡荡,所以面上并没有一点心虚,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盯着朱春春,明明很平常的目光,却射出一种让人抗拒不了的霸气来,让朱春春有种要臣服的感觉。 “姐姐还是找那下人过来对质一下的好,不然这一百两银子可真不是一件小事,你说不是吗?” 平凡不出色的外貌,说出的话更是平淡的没有一点波澜,但是藏在看不到地方的那股凌厉咄咄逼人的气势,会让你在众人堆里也无法忽视这个人的存在。 “好,我就等妹妹这句话呢”朱春春在这抹气势下气势不由得矮了一节,可马上又挺起腰板,对门外喊到,“小马,还不进来认人。” 话音刚落,就见从门外跑进来一个穿着下人服饰的男子,十五六岁的样子,进来后就跑到朱春春面前,“朱小姐。” “你去认认,这屋里可有你给了礼金的人”朱春春的话说的很特别。 她并没有直接说着让下人去看看是不是朱女,这样一来,屋里算上掌柜小二加上朱家父女,有四个人,若是下人直接认出了朱女,就说明朱春春没有说谎。 这一招狠啊,跟本不容朱女以后有解释的机会,直接就把路口堵死了。 朱女也被她这一招弄的重新开始打量朱春春,以她对朱春春的了解,眼前的这个蠢女人跟本不可能有这种脑子。 她将视线又打量进来的下人,虽然是下人的衣着,可看衣服的布料,和小二手里拿的布料到不分上下,这其中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这时,下人已打量起屋里的四个人,最后眼睛在看到朱女身上时,就笑着上前行礼,“朱二小姐,咱们可又见面了。” 只一句话,原本就安静的屋里,霎时落针可闻,显然不用这下人多说,就让所有人都确信朱春春没有说法了。 你听听,‘咱们又见面了’,这不就是在说之前见过嘛,王府的下人要见也只有见要嫁过去的朱春春,而不是这朱二小姐啊。 问题就在这里了,既然这样,下人能见朱二小姐,除了办事,不能在有其它的事情了。 ------------ 原来如此 朱女跟本不认识这下人,可也明白现在自己纵然是有百口也莫辩,明明是一副淡笑的神情,可两眼射出来的目光却如同毒蛇一般,让人感到阴冷。 “二小姐怎么不认得小的了”下人眼里带着明显的惧意,身子也几不可见的往后退缩一下,强壮着胆子笑道。 就连一旁幸灾乐祸的小二,也察觉出朱女浑身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让人不自觉的畏惧,甚至不敢迎视她的目光。 掌柜的是个精明的人,一眼就看出这里头有着猫腻,又不敢得罪,人家朱大小姐身后可有王府给撑腰,这朱女也只是个杀猪女,所以踌躇的站在那里搓着手掌。 上官氏局促不安,女儿是自己的心疼肉,面带羞赧的站起来,“大小姐,这事不差朱女,是、、、是我做的主” “爹爹”话不等说完,就被朱女打断,“爹爹,既然大姐说这钱是她的,那就还给她,这事和你没有关系。” 原本见有人跟踪,朱女还装傻充愣,甚至散泼和小二吵了一架,,不想那些人还是不放过他们父女两个人,她不知道为什么堂堂王爷,要为难他们父女两。 若说他们看不上朱春春,不喜欢嫁给朱春春,也该报复朱春春才对,为何偏偏来对付他们母女两个呢。 她想不透,也不想再去想这些,而且这一百两银子是怎么来的她自己心里最明白,看到眼前的这滴水不漏的设计,显然给自己一百两银子的和他们识认。 那样的容貌和衣着,朱女冷笑,怕就是其中的某个王爷吧。 钱财算什么,不过是身外之物,而让疼爱自己的爹爹在这些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朱女当然不会要这些钱财,至于要和他们面红耳赤的争辩,朱女不屑。 这次要怪只能怪她自己,计不如人,这个教训她收下了。 愿睹服输,朱女向来是个坦荡荡的人。 这功夫从怀里掏出那五十两银子,一边看向呆若木鸡的上官氏,“爹爹、、” 不用多说,上官氏回过神来,忙掏出身上的那五十两银子,朱女接过来一同交到朱春春手上,镇静沉着的动作一气合成,“姐姐看好了,可是一百两?” 朱春春没有想到朱女一改前几日的态度,没有一句辩解的交出银子,就连一旁的小二也看得瞠目结舌,掌柜的不露声色的点点头,能屈能伸,可谓大丈夫也。 “嗯,那就不打扰妹妹了。”朱春春清清嗓子,装腔作势的将银子塞进怀时,可眼里那见得到钱财的喜悦却没有遮掩住。 语置往外走,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回过身子,“王爷接我进王府去住,巷子里的房子我已经卖了,忘记了告诉你们一声,所以你们和我一起进王府吧,王爷说了、、” “不必了,即使祖房都卖了,姐姐将来又是要娶王爷的人,我又怎么能拖累姐姐,以后我和爹爹即使饿死,也不会踏进姐姐的府门一步”朱女直接打断,将后路堵死。 以后路归路,桥归桥,大家一拍两散。 朱春春听了大笑,面带嘲讽,“妹妹这么有志气,那就依妹妹所言吧,对了,家里的那两亩田地我也卖了,才想起来还没有告诉你们。” 说完,朱春春一甩衣袖的大步离开,留下屋里呆愣的上官氏,一脸同情看着朱女父女两人的掌柜的,就连之前对朱女不屑的小二,也是一脸的同情。 衣铺店外对面的茶楼里,一双眼睛闪亮的盯着朱女她们那边,异常的兴奋,“大哥,你也太小气了,不过是被一个杀猪女戏耍了,至于做的这么绝吗?而且现在真的让那个朱春春住进王府里?看见那女人我就味口全无,告诉你,我不同意。” 说话的正是北宫青阳,津津有味的看着对面的衣裳铺子,一边嘴不闲着的唠叨。 北宫伯思啜了口茶,一双黑眸盛气凌人,一张俊美的脸仿佛是万年不化的冰山,声音更是冷的似没有一丝阳光可以射进来,“有胆子耍王爷,就该有胆子承担后果,不是吗?” 修长的手指沿着茶杯的边缘滑过,动作慵懒而性感。 北宫青阳是哥三个里面,唯一长着桃花眼的,一头黑色的长发自然的散着,一米八五的身高,肤如凝脂,眼睛亮如星辰,举手投足间,使人如浴春风,一身华丽的白袍,真可谓玉树临风。 “大哥不觉得那朱女很有趣?”一双桃花眨动,面如三四月的桃花。 北宫伯思的笑容优雅而冷漠,“是有很趣,、、、、、所以,我打算继续玩下去。” 仍旧是一头散落的长发,在他身上却是别一种味道,脖子往后仰,修长的手夹起茶杯,隔着半空茶水杯入口中,很简单的动作,却带着一股高贵不凡,引得四周的女子看呆了眼。 只见他咽下嘴里的茶水,侧过头迎向女子们的目光,语气很轻,声音里带着一*惑,还有一线嘲讽,“可是看上本王了?” 噗、、、、 下一秒再看过去,哪里还有人敢看,笑话,满京城里谁人不知,三个王爷嫁了不下十次,可没有人一娶了王爷最后得好的。 ------------ 自力更生 朱女并没有因为突来的变故而被打击到,到是上官氏听到又没有房子又没有了地,身子一软瘫了下去,还好是坐在椅子上。 “掌柜的,若有新的衣裳样子,不知道你们怎么数钱?”朱女不卑不亢的看向掌柜的。 掌柜的一听,就明白了意思,“不满二小姐说,我们店里的衣裳样子,都是我主子接大师亲手设计的样子而做的,这、、、” 朱女悠然自得一笑,“掌柜的你看这样行不行,我画几个样子,你看过了在做决定可好?若不行,我不会在多说一句,反正也不会担务掌柜的太多时间。” 看的古代电视剧多了,对于好看的古装衣裳,朱女还是自信满满的。 掌柜的寻思一下,点点头,让小二拿来了笔墨和纸张,朱女拿过毛笔从中间断开,小二看了就要上前,“这好好的毛笔你怎么就给掰断了、、、” 朱女没理会他,拿过有断面的一端毛笔沾了一点墨,在白纸上勾画起来,不同与古代的墨画,简单而明良朗的线条,新颖的样子,让小二也忘记了刚刚对朱女的不满。 四个新衣样子一气合成,朱女放下断笔,拿衣裳样子,细别之处又给掌柜的做了讲解,掌柜的满意的连连点头,嘴里更是不忘记说好。 朱女将衣裳的样子交到掌柜的手里,“这四个款式就送给掌柜的了。” “这怎么好”掌柜一愣。 别说她这个内行人,就是外行人看了这四个样子,也会知道其贵重的程度。 朱女当然有自己的打算,她在等,等这衣裳大卖之后,掌柜的主动上门花钱来让她出新衣裳的样子,眼前她不过是在下饵吊鱼罢了。 不待掌柜的再说什么,朱女拉着上官氏往外走,这天都快黑了,怎么也该寻个落脚的地方啊。 “掌柜的,你不追出去吗?”小二的问。 “不必了,平日里到不知道,这二小姐到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掌柜的转身从袖子里掏出一两银子交小二,“你追上去把这银子给二小姐,只说谢二小姐的衣裳样子,别的不用多说。” 小二接过银子应声跑了出去,不一会又气喘吁吁的回来,面红耳赤的将银子又塞回到掌柜的手里,“我念她是个有本事的,才高看起她,不想是个不识抬面的。她说掌柜的好意她心领了,这银子是不会收的,哼,没吃没住,看她还能要强到什么时候。” 掌柜的一笑,揣好银子,交待小二看好铺子,拿着衣裳样子就出了门。 另一边,朱女并不是没有目地的盲目的走,而是寻问了上官氏原来的田地在哪里,知道是在城外的村子里后,她心里就有了打算。 一路两,父女两人的话并不多,一路往城外走,上官氏几次对着朱女是欲言又止,就这样,在天黑前两人才到了城外的村子上。 “村头的田家就田氏和他儿子两个人,他守寡多年了,平日里到季节种田时,我都会借住在他家,是个不错的人。”上官氏手指着村头一户小院。 父女两走了进去,院子里的几只鹅就叫了起来。 听到动静,屋里就有人走了出来,是一个年岁和上官氏差不多的男子,看到朱家父女二人一愣,也不多问,将两人迎进了屋。 “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三人坐下后,田氏就先开了口。 “这断日子是要打扰你了”上官氏羞愧的低下头。 朱女同时打量田氏,一双手满是茧子,很不符合这个时代男子的手,显然是因为常年做粗活造成的,至于这个家,从进来只一眼朱女就看明白了,和自己在城里住的那个家没有什么区别。 “白天大小姐骑着马领人来看了地,那时我就在田里,不想你家当家的才走没几天,她就忍不住了”田氏拉过上官氏的手,“算了,就先在这里住下吧,只要你不嫌弃就成。” “伯父,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慌地?”眼下没有别的营生,又快要到种田的时候,朱女只能想起这些。 田氏摇摇头,“咱们这里本就是田少,山多,每年到了收割季节山上就有野猪下来祸害粮食,所以家家都是这样半饱的活着。” 朱女点点头,这是夏天,明天先到山上去看看,这样一来,是怎么也饿不死了,常言道靠山吃山,在现代时她参加过野生夏令营,对于野外生存懂得很多。 天黑之前,田氏的儿子回来了,身子高大,只是偏瘦了些,看到上官氏到是没有什么反应,到是看到还有朱女在时,神情微微一绷。 朱女心里暗想,不管怎么样,在这个女尊的时代,男人见到陌生女子都会紧张吧。 之前上官氏已帮着田氏做好了晚饭,很简单,半锅的菜粥,地瓜多米粒少,不过比起在朱家吃的算是好了。 田氏的儿子今年十八岁,因为家穷,不能像别人家的男子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田氏家的主母去世后,就跟着田氏下地种田,也有近八年的时间。 挽起到膝盖的裤腿,两只脚上全是泥,一身简单的衣服束身,浓眉大眼,与那些娇嫩的男子不同,到是多了份英气。 更是有个好听的名子叫田响。 田氏多叫他响儿,田响见家里多出一个女子来,一进门口就矗在那里,似脚下生钉,怎么也动不了,田氏看了就笑,自己的儿子十八岁了,平日里早出晚归,见到大姑娘的时候还真少,这次又光着脚被看到,害羞也是难免的。 这才上前拉着田响出去洗了脚,简单的洗漱一番,才进了屋,四个人一起用了饭,用过饭后,在外间给朱女铺了床,田家父子和上官氏住内间。 睡前,田氏就告诉儿子,“明日先不用去田里了,早上带着朱女去山上看看。” 一旁的田响胡乱的嗯了一声就背过身子去。 漆黑的夜里,听着外面的虫叫声,朱女沉沉的睡过了去,到是她来到古代睡的最好的一晚。 ------------ 鸡非狗跳 另一边,朱春春拿着意外得来的一百两银子,欢天喜地的到王府里交差,而且让她最高兴的是,眼下就可以住进王府里。 那与自己原来住的家相比,可是天壤之别。 兜里不但有意外的一百两银子,家里的房子和地也都被王府买了去,足足给了两百两,这是她一辈子也想不到的自己会有这么些钱啊。 朱春春是走着到王府,而且在王府大门前就被拦了下来。 “哪里来的臭要饭的,去去去,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门卫直接就赶人。 朱春春之前是和王爷在外面碰的面,见门卫不认识自己,也不生气,只笑呵呵的上前,“还请小哥去通知王爷一声,就说朱春春求见。” 门卫听了上下打量她一遍,这才对身边的另一个人摆摆手,另一个人转身就进了府。 眼下皇上把三位王爷赐给一个杀猪女,正是姓朱,全府上下哪个不知道,听她一说就猜到了身份,看着一身穷样的胖女人,门卫心里报着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心情。 不一会儿,就见那门卫跑了出来,“王爷请朱小姐进去,这边请。” 说着就在前面带路,朱春春得意扬扬的看了打量自己的门卫一眼,大步昂首的走了进去。 见人走远了,听不到声音了,门卫冷哼一句,“得意个什么劲,是福是祸还不知道呢。” 外人或许不知道,他们这些府时辰 的人可知道,王爷们玩人的手段那可叫一个绝,就连王公大臣敢得罪都不会放过,不然堂堂俊美的王爷岂会十嫁十休,而现在要嫁给她这个杀猪女。 在门卫的带领下,穿过亭台楼阁,看着这美景就呆了朱春春,等被领进亭子时,跟本没有注意到亭子里坐着的邪气男子。 邪气男子原本兴奋勃勃的脸,在看到走近的朱春春后沉了一来,“这是谁?” 不是该是那个好玩的女人吗?这胖子怎么来了? 小斯一愣,忙上前回话,“回轩王爷,这是朱大姐。” “放屁,爷当然知道她是谁,爷是这是谁?”北宫亦轩纤纤素手指向朱春春,这样的动作与嘴里骂出来的脏话跟本不搭配。 小斯紧张的大汗淋淋,弓着腰也不敢抬头,抬手擦了抹额上的冷汗,王爷刚刚听到朱家来人了还高兴的让快请,眼下怎么就不高兴了。 知道是谁,还问这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民女朱、、、”朱春春见眼前瞪着双瞪的美女愣住了。 不是王爷吗?怎么弄了个女的。 所以就说朱春春长了个猪脑袋,连三个王爷是什么样的秉性都没有搞清楚,就敢这样大摇大摆的进门,还真是不怕死。 这二王爷北宫亦轩喜欢男扮女装,整个北国哪个人不知道。 “住嘴,快滚出去,看见你这张嘴脸,本王就倒胃口”北宫亦轩就差跳起来骂了。 回过头就喝向一旁的小斯,“谁让你放她进来的?弄脏了王府算谁的。” 受到牵连的小斯被骂的头更低,连连认错,“奴才知错,王爷息怒。” 朱春春冷哼,“此女子这是何意?明年三位王爷就要嫁给我,何况、、、” 朱春春只所眼前的怒火美人当成了是心里有着三位王爷的人,料想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不过她不怕,她可是受了王爷之命进府的,而且还是要娶王爷的人。 还没等说出是另外两个王爷让来王府的,亭子里歪着身子的北宫亦轩就跳了起来,原本身子就靠着亭子的栏杆坐着,火红的袍子一撩,竟不想是赤着脚。 一边的红袍更是滑落,露出半个香肩,就这样跳了下来,动作快如流云,朱春春只觉得眼前的景物一晃动,身子就飞了出去。 一旁的小斯目瞪口呆的看着呈抛物线被扔进亭下湖里的朱春春,肥胖的身子撞击水面,只听那‘啪’的一声特别响量,似整个王府都有回音。 朱春春哪里会水,整一只旱鸭子,在水里扑腾着,“救命、、、救命、、咕噜、、、” 看着她喝水喝的差不多了,北宫亦轩才冷哼一声,转身走时丢给一旁的小斯一句话,“叫人捞上来吧。” 小斯急忙应声,抬手又抹了一把汗。 待小斯找家丁把朱春春捞上来时,朱春春只剩下半口气,吐了一滩水,才悠悠倒出一句话,“我、、、我要告诉王、、、王爷、、、” 小斯看着叹了口气,在这个王府里,除了王爷还有谁敢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啊,看着半死不活的朱春春,小斯摆摆手,“抬到柴房里去。” 等着王爷想起来时在出生。 家丁们不用多问也明白怎么回事,四个人顶着晕过去的朱春春往柴房去。 ------------ 生财之道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朱女就起来跑步,等她把一套搏击操练完后,回头就见田响走了出来,两人微微一怔,最后朱女先点点头,田响扭身去井边打水。 朱女知道他是害羞了,也没有多想,不想这时到是身后的田响先开了口,“你洗脸吧” 这次,换成朱女一愣,转念间明白,在这个时代,多是男子伺候女子,才回过身子,客气的点点头,“谢谢。” 田响一愣,转身进屋。 朱女撸着袖子洗了脸,简单的理了头发,土屋的烟筒就冒出烟来,里间的上官氏和田氏也起来,早饭仍旧是粥,吃完早饭后,天才刚亮。 村里不时传来几声狗叫声,就是鸡打呜声,连个人影也没有看到。 看得出来,田家是起早贪黑最勤劳的一个。 田氏嘱咐了几句,和上官氏一起送着朱女和田响出了门,直到看不到两人的身影,才双双进屋。 山在村子的西边,唯一的一条路是要穿过村子,所以朱女和田响走在路上时,两人之间总是保持着十步远的距离。 其实到不是朱女想,只是朱女走在前面,每次停下来时等后面的田响,田响都会也跟着停下来,只一次朱女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两字:避嫌。 村子并不富裕,从这土坯的房子就看的出来,直到走到村中间时,才看到几个人影,而这人影在看到朱女和后面的田响后,皆好奇的探过头来。 朱女加快了步子,知道田响会跟上,出了村子的路就变得不平起来,多是草甸子,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辰,两人才到了山下。 “休息一会吧”朱女停下来喘着粗气。 她这身材虽然不是很肥,可也不是瘦,走了这么远的路,没有停下来一次,多少有些吃不屑,而田响竟然脸不红气不喘的。 田响点点头,找了一块石头坐下。 朱女站在原地仰头往山上望,“平日里山上的人多吗?” “山里也没有什么东西,所以村里的人只有秋天的时候才会上山,割些柳条编些篮子什么的。” 朱女的眉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看来想创业并不容易啊。 也无心在休息,朱女就开始上山,田响不声不响的跟在身后,并没有走几步,朱女就看到了蘑菇,长在草里的草蘑。 拨开草丛,放眼望去,里面密密麻麻一片,朱女的眼睛就量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田响终忍不住开口。 更是一脸不解的看着脱掉外袍的朱女,虽然他出生在穷人家,可孤男寡女在一起本就说不过去,看着眼前脱衣服的女人,田响哪里还能在沉默下去。 “你没有看到吗?我在采蘑菇”朱女已蹲下身子动手,一边将脱下来的衣服铺在地上。 “蘑、、、蘑菇?这些东西?” 朱女停下来,回过头顺着他的手指又落到蘑菇上,再回过头看着他惊愕的脸,“你不知道?” 还是这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 “这不是野草吗?能吃吗?” 听到最后半句话,朱女终于可以确定,她猜对了,这个时代的人跟本不认识蘑菇,那是不是说她寻到了一条发财的路? 朱女惊动的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抱住田响,“太好了,我们发财了、发财了。” 多日来的忧郁一扫而光,不用在搞什么创业了,更不用寻找本财做什么生意了,老天真是对她太好了,此时更多的是感叹,在现代她并不看重钱,可能是一直生活在有钱家庭吧,可到了这里她才知道没有钱的日子有多难熬啊。 田响哪里被女子这样抱过,尴尬而僵硬的站在原地,羞赧绷红了脸。 当天朱女和田响就采了蘑菇回了家,回到家时已是晚上,上官氏和田氏看着他们两个弄一堆野草回来一怔,用那种‘你们疯了’的眼神看着两人。 朱女就拿着东西到灶台,只说今晚她做饭,几个人站在一旁看着朱女把所说的蘑菇用热水抄了后与米一起下锅煮,开了后又放了盐,扑鼻的香味就传了出来。 等煮好的粥上了桌,一入口,众人是真的相信这东西能吃了,甚至是好吃。 吃过饭后,朱女就把想法说了出来,“这东西满山都是,可若别人知道了,咱们挣钱也就没有几天了,我的想法是把蘑菇采回来,处理一下,入直做成粥拿到城里去卖,跺碎的蘑菇,众人跟本看不出来是什么,这样我们也算是一种特色。” 几个人现在是真的相信朱女了,点点头,田响静静的听着,多数的时候,都是低着头,抬起头时也只是淡淡扫朱女一眼。 “而且我相信只要我们挣了钱,就会有人跟着我们,查是用什么东西做的,所以我们现在不急着出去卖粥,而是到山上把能采的蘑菇都采回来,做成各种东西,然后卖出去,即使别人查出来是什么,到山上去采,那也要等明年了。” 有的蘑菇还有毒,这一点朱女没有说,因为她相信即使有人来查是什么东西做的,定是些奸商,所以有时还有必要让她们吃些苦头才好。 等挣了钱在想别的生意也不晚,对于未来朱女充满了撞景。 ------------ 无心之举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氏和田氏也早早的起来,四个人带着干粮趁着月色就出了门,等他们到了山下时,休息了一会,天也朦朦亮了起来。 一能看见东西,四个人就开始爬山,晚上睡前朱女就让上官氏和田氏做了布袋子,这样装满了东西,把用绳子把袋口一捆,跟本看不到里面装着什么,即使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人也不怕。 这个时代想挣钱,那就得保护好产权,朱女知道这样做只怕也不会挣多久的钱,可能拖一阵子是一阵子。 草蘑都是长在草里,而且特性是一根一处,不像其它的蘑菇寻到一个就是一堆,这种草蘑就像草花的花一里,分散的铺成一片。 是的,一片,然后你要一根一根的去采。 所以只在一片草地上,采到了中午太阳直射着下来,每个人手里的袋子才装了半下,折到一个里面也只有一袋子而以。 “歇一会吧”朱女停下来了,另外三个人才跟着停下来。 朱女心里就明白,这个时代果然是女子为天啊,只要自己不停下来,他们只怕在累也不会停下来吧,只是一想到一个女人娶多个男人,还有些接受不了。 田响拿出茶壶倒了碗水递先递给了朱女,朱女谢过之后,将水递给了身旁的上官氏,“爹,你先喝吧。” 上官氏笑着点头接过女儿的水,女儿自从病过之后就懂事了,好东西都是先给自己,变得更孝顺了。 这在父女两人之间普通的举动,可看在一旁的田家父子眼里,那可是一惊。 这个时候女人可算是一家的天。 上官氏虽然是朱女的亲生父亲,可怎么说也只是一个侍妾,对于上官氏来说,朱女更是他半个主子。 上官氏喝完了水才发现田家父子两人惊呀的神情,就笑着解释道,“朱女孝顺,从妻主去了之后,都是她在照顾我。” 田氏听了越发的喜欢朱女。 这样的女子,可是不好找啊,若是做了妻主,那跟着她的男人一定会幸福、、、想到这里,转眼就看了身旁的儿子一眼,见儿子低着头玩弄着身下的草,心底叹了口气。 这样呆呆板板的,都二十有五了,连个上门的求亲也没有。 又想到儿子会这样,都怪他这个做爹的没有能耐,若不是儿子从小就下田地,弄的这副模样,哪里会没有人看得上眼啊。 谁也没有注意到,低着头玩草的田响,紧抿着唇,眼里带着深深的忧愁,还有一抹失落。 他怎么能不知道刚刚父亲看自己,又怎么不明白父亲在想什么? 可是这个家里,父亲身子弱,若不是他支撑着,怕是早饿死了。 而上官氏则也顺着田氏的目光落到田响身上,平静的眼睛微微一动,眸子就又亮了几分。 四个人,只有朱女咬着干粮,从山上往下望,皱头紧锁着,心下叫苦,现在才觉得还是当富人好点,她哪受过这些苦啊。 为了美好的明天,只能现在拼了。 休息片刻,四个人又开始趴在草丛里采蘑菇,直到天黑了下来,四个人才拖着大半袋子的草蘑往山下走,路过村子时,点灯光的人家很少,更不要出会有人在外面了。 虽然一身疲惫,可收拾很大,大家也很开心,看着田响打了水放到一旁又到灶台旁,朱女心微微动,“爹,你们洗脸吧,我去做饭。” “这、、、”哪有女人做饭的道理。 田氏刚张开嘴,就被上官氏打断,“去吧,也累坏了响儿那孩子了。” 说完拉着田氏走到井边去洗脸,田氏先是一怔,然后才抿嘴笑了起来,不再多说,跟着上官氏走。 朱女哪里多想,在现代时都是女人下厨房,男人做饭的太少了,为了自己的男朋友,她还现学了三个月的厨师呢。 这种思想,让她觉得让累了一天的田响做饭不好,这才过去,跟本没有别的意思。 田响洗了锅,正在往锅下架柴,朱女过去就撸起衣裳的袖子,拿过水瓢往锅里填水,拿过放在一角的盆,走过去装了一盆的蘑菇回来,直接就倒进了锅里。 草蘑菇时,朱女就告诉他们都弄干净了,这样等回来处理时也好弄。 架柴的田响虽然已知道朱女做饭时干练又熟练的动作,此时看到这一丝流成的动作时,还是微微一愣,然后低下头继续烧火。 晚上朱女做的是蘑菇菜糊,其实田家也很穷,能用的调料很少,把蘑菇用热水抄好后捞出来空气,锅台边上田响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块咸肉放在盘子里。 朱女把大锅刷干净后,拿着咸肉在热的锅里抹了一圈,就听到‘兹兹’的响声,把咸肉 放回到盘子里,把拧干水的蘑菇才倒入锅里炒了起来,不多时就有香味传出来。 看着朱女并没有放咸肉就能把菜炒的这么香,田响半响才收回惊愕的神情。 朱女拿过瓢填了水,将锅盖上后,才转身出去洗脸。 等她简单的收拾一翻回来的时候,锅也开了,朱女又拿过一碗的玉米面,倒进锅里,一圈一圈的搅拌,直到成糊糊状。 烧火的田响也拿水来灭了还烧着的木头,出去洗手回来的时候,朱女已将蘑菇菜糊盛到了盆里端到了桌子上。 田响摆了碗筷,众人才坐下来吃饭。 “可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田氏吃了一口,凄然的开口。 上官氏拍拍他的手,“会好的,你看孩子们多懂事。” 田氏点点头。 晚饭后,朱女并没有急着睡,而是让田响又架起了火,把蘑菇都放到热水里抄了一遍,放进了坛子里,散了盐封了起来。 弄完后,看田响进了内间,朱女也没有脱衣服就躺了下去,吹了灯,其实在白天采蘑菇的时候,朱女有了更好的主意,卖蘑菇的小钱还不如自己开个饭店,至于开饭店的钱嘛,她早就有了取处。 ------------ 恶人上门 这样采蘑菇过了十多天,眼下不但采了草蘑,朱女还在山上的湖桃倒木上采到了猴头蘑,看着一袋子晒干的猴头蘑时,想到当初自己采这东西时发生的事,还忍不住低笑。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不认识菌类,所以采了几天的草蘑之后,朱女就开始打量起这山来,还发现了松树蘑和杨树蘑,而且还在一片的胡桃倒木林子里发现了猴头蘑,当时她上去采时,向来文质彬彬的上官氏竟然大叫。 原来在这个时代人的眼里,那是不祥之物,传说是毒虫尸骨化成的。 朱女错愕,细心的解释这可是和燕窝一样的极品,听她解释的头头是道,另外二个人才信了。 至于田响,跟本不用朱女解释,只要是朱女说的,那就是真理。 每天回来后,朱女都把采回来的蘑菇分类的铺在院子里晒干,等他们出门前就把大门锁上,他们原本就是起早贪黑的干这些事,田家又住村头,所以并没有引起别人注意。 看着存货差不多了,今天也是最后一天上山了,而且这边山上的蘑菇也被采的差不多了,虽然又有新长出来的,可每次都被他们顺路给采了,山的另一边是直避,跟本不能过去人。 晒干的蘑菇也有五大袋子,还有用盐腌好的草蘑,朱女算着这些都卖了,也不是一小笔的收入,在城里买房置买卖也差不多了。 田响也露出了第一个笑脸,朱女看着眼前阳光般的男人,才发现自己竟然从来没有细打量过他,他竟然有一双如此纯洁的眼睛。 田响被朱女一般,就拘谨起来,忙低下头。 朱女也觉得自己这举动不好,尴尬的轻咳几声,“爹,我明天想去城里看看,找一处落脚的地方。” 这几天,朱女已把自己要开店的事说了出来,上官氏和田氏觉得这样也好,毕竟自己做好的卖要比卖给别人做要挣的多。 可是这样一来,就要有本钱在那里,朱女没有提这事,大家也就没有提。 今天听到朱女要时城,上官氏就担忧起这件事情来。 田氏听了没说话,转身进了屋,再折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红包裹,当着朱家父女的面打开,里面包着的竟然是碎银子。 虽然是碎银子,加在一起也得有几十两。 不想这个穷家会有这么些银子,上官氏也倒吸一口气。 “种一辈子的地,也是穷一辈子,这些是我家年嫁过来时,娘家给我的,还有一些是这些年来我存下来的,想着给响儿做嫁妆,可、、、就算是我们也投一股,你和响儿拿着这些银子去吧。”田氏把银子包起起塞进朱女的手里。 朱女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红包裹,只觉得千斤重。 “这怎么行,这可是你一辈子的积蓄啊”上官氏相信女儿能行是一回事,可拿着人家的棺材本钱去,这怎么行。 田氏摆摆手,“我家响儿我也不急着把他嫁出去了,可总让他一个人下地种田我也不忍心,就这么定吧,这生意就算咱们两家合伙,赔了我也不会有一句怨言。” 上官氏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说话。 田响也静静的站在一旁。 朱女深深的呼一口气,认真的对田氏保证道,“伯父放心,你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田氏笑了,上官氏眸光微动,只觉得吾家有女初长成,鼻子一酸,只差流下泪来。 这下子有了本钱,就不用在忙别的了,进城只需选好铺子,收拾一下,就可以开业了。 不用上山了,田氏也拉着要下地的儿子,“田地你不用管了,我看到时就转租出去,明日起你就和朱女忙乎吧,她身边也总需要一个帮手。” 田响低头不语,站在那里到没有动。 朱女看了就接过话,“是啊,要忙的还有很多,就听伯父的把地包出去吧。” 等铺子开了,一定会忙不过来,到时请外人来跑堂,有那钱还不如给自己人。 “好”田响低应了一声。 吃了中午饭,把晒干的蘑菇装进了袋子里,一切收拾好了,只等着明天进城,却迎来了不受欢迎的人。 看着进院子的人,朱女的脸就降了下来。 “大小姐”上官氏那种根深蒂固的思想,让他低人一等的迎上前去。 “你们果然在这里啊”朱女一脸厌恶的打量了四周一眼。 朱女心里就冷笑,无事不登门,她到要看看这朱春春又想干什么。 ------------ 任其宰割 除了上官氏,其他谁也没有开口,而朱春春跟本没有看上前跟自己搭话的上官氏,这样一来,更加让朱女明白一件事情,狗改不了吃屎,哪怕这只狗还穿上了华丽丽人的衣服。 “不知道朱大小姐来有何事”朱女上前把上官氏拉到自己身后。 朱春春用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瞄着朱女,“王爷心好,怕饿死你们父女,所以答应让你们进府做工了,收拾下,走吧。” 这个消息,让院子里的几个人脸上都没有升起喜悦之色。 朱女想都没想的直接摇摇头,“怕是要折了王爷的好意,还请朱大小姐回去告诉王爷,劳他惦记着了,不过让他放心,即使饿死,我们也不会迈进王府一步。” 声音很淡,却带着一抹不容忽视的坚定。 朱春春听了脸就一沉,“哼,别不识抬举,王爷让你们进府做工是抬举了你,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只指连王府半步都别想进去。” “哎,还让朱大小姐说对了,这王府我还真是半步也不想进。” 朱春春脸上是乍青乍红,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上官氏走到门口,看着人上了轿子离开,才叹了口气。 “这样得罪了王府指怕是不行吧?”说话的是田氏。 朱女只道,“没事,我们安份守已,看他们也拿我们不能怎么样。” 一旁的田响眼里却带着一片凝色。 第二天,天还没亮,朱女和田响就起来进城,等他们到了城里时,天就放响,街上已有了人影,在一处客栈的旁边看到有房子出租,进去谈了价钱又合适,没有多走就这样定了下来。 房子前面可开铺子,后院可住人,有两间房,朱女就想着把上官氏和田氏一起接来,争求了田响的意见,田响却摇了头,朱女想问原因,犹豫了一下,终于是忍住没有开口。 反正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租下房子原先就是一家粥铺,里面还有用过的桌椅,只需擦了即可,朱女当天就撸起衣袖打扫了起来。 田响也默不作声的跟着打扫,前面的铺子收拾妥后,两人才锁了铺子,往回走。 回到家后,田响听了心跟着安了下来,只是也没有多问儿子为何不同意搬进城里住,当天就在村里雇了老牛车把蘑菇都搬进了城,朱女也就在城里住了下来。 第二天天一亮,田响已经来了,朱女给了他银子让他去买米,自己则去买调料,准备明天的开业。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一切也都被暗下的北宫伯思看到眼里,而说来巧了,他们租下的这间铺子,正是北宫青阳买下的,用来要开药铺的,结果前脚得知朱女要租铺子,后脚跟着的北宫伯思就做了主,把这铺子租了出去。 这不这会,北宫青阳听了,正在和北宫伯思闹呢。 “大哥,我不管,你让那人快点把铺子给我空出来,我这几日就要开药铺呢”不容说一个‘不’字,北宫青阳桃花眼认真的看着北宫伯思。 北宫伯思收回手里的剑,拿着帕子细心的擦拭,“听老二说,你觉得那个女人好玩?” ‘咦’了一声,北宫青阳跳到他面前,神情显然很激动,“大哥是将铺子租给她了?” 北宫伯思抬头起,别有深意的看一点单纯的弟弟,北宫青阳的脸就轰的一下热了起来,像心虑是的,连忙解释,“真的只是觉得她好玩,没有别的意思嘛。” “放心,既然你觉得她那么好玩,过几天我就把她弄进府里让你玩。”北宫伯思眼里闪过一抹坏意。 当然,这坏意针对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朱女。 该死的女人,叫人请她来王府工作不同意,还说出那些没有高傲的话来,他到要看看她能高傲到什么时候,到时要怎么来求他。 北宫青阳也有自己的想法,一直觉得那个女人和别人不同,虽然不明白哪里不同,可想到自己的铺子她正在用,心里就忍不住高兴。 “大哥,她既然要开铺子,我们、、、是不是也去凑凑热闹?”北宫青阳觉得大哥一定会去。 北宫伯思擦好剑,收回到剑鞘里,“你很想去?” 北宫青阳眨着桃花眼,“大哥不想去?” “不想” “大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北宫青阳不死心。 而北宫伯思跟本不在理他,转身就走,北宫青阳又迷糊了,就听到身后有笑声,回头一看,眼睛就亮了起来,“二哥,咱们一起去吧。” 北宫亦轩摇着腰肢,露着香肩走了过来,“小青阳啊,莫不是你对那杀猪女动了心?” “才没有,二哥不是也觉得朱春春好玩吗?难不成也动了心” 北宫亦轩邪气的脸升起一抹冷笑,“动心?当然是觉得好玩,我在想要怎么才能玩死她,这种游戏我们以前可是常做的,你莫不是忘记了?” 北宫青阳桃花眼一眯就笑了起来。 此时不复之前的单纯模样,桃花眼里闪着狡洁的光,“我是决对不会嫁给那个女人的,二哥玩的时候算我一个。” ------------ 被腹黑了 朱女的粥铺开张了,没有放鞭炮,为了喜应,只在门两边的柱子上贴了红色的对联,对联是朱女写的,而且是用简体写的,与这古代都用繁体不同,到又成功的吸引了人们的注意。 从三三两两进门抱着好奇的客人,到出门的赞不绝口,甚至还买了几份带回家,只一上午的时候,朱女开的粥铺就引起不小的轰动。 特别是这粥里放着的东西,你没有吃过,嚼在嘴里劲道而滑,那叫一个香啊。 忙乎到了天黑,这一天里差不多要卖了二百碗的粥,算算下来,把租铺子的银子挣了回来,朱女松了口气,而淹制的草蘑才用了半坛子,可见用的食料不多,却挣了大钱。 朱女也佩服田响,一个男子在大堂里忙乎了一天,连个累字都没有说,因为就他们两个人,所以朱女忙着熬粥,前面只能田响一个人忙。 看着外面的天色已黑,朱女收拾完厨房出来的时候,田响也把前院打扫完了。 “城门都关了,晚上就在这睡吧”朱女把蜡烛放到柜台上。 田响点点头,早上来时 他就和家里说过,若是晚了就在这里睡,想来父亲也不会担心,两人从里面把木板上了,锁了门,才拿着蜡烛进了后院。 孤男寡女,对于朱女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田响来说,他重然已不在乎别人会怎么看自己,单独和朱女在一起时,还是有些拘谨。 朱女忽视他的不安,“吃饭吧。” 桌上摆着的是馒头,和一盘炒蘑菇。 累了一天,在吃稀的,身子还怎么能吃的屑。 田响点点头,在桌子的一边坐了下来,朱女知道自己不先动手,他是不会动手的,有时对于这个时代男人把女人当天,她还真有些不习惯,甚至开始怀念现代的男子来。 果然,她是被受虐习惯的人。 朱女拿了馒头咬了一口,田响才动手,田响向来是个沉默不语的男子,朱女又不爱主动搭话,可你看看她这人,偏见到不喜欢的人话才多。 “多吃点菜,你太瘦了”朱女往田响碗里夹菜。 田响的身子一怔,低着头,半响才有声音,“谢谢。” 朱女笑笑,因为是夏天,所以晚上窗子也是打开的,外面虽然很黑,月亮却很大,屋里点着烛火,从外面往里面看,可以清楚的看到屋里的情景。 就有人这么无聊,借着月色,盯着屋里的两个人。 特别是看到朱女给男人夹菜时,墙外偷窥的人眼里闪过讥讽。 吃过饭后,朱女让田响去洗漱休息,自己则收拾碗筷,等她洗好碗回来时,另一屋的烛火忆吹灭了。 累了一天,朱女身子一沾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墙外偷窥的人才一闪身子消失。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朱女就起来熬粥,她并没有叫醒田响,可米才下锅,田响也起来了,在院子里劈柴,等天亮时,两人就着粥吃过馒头,就开了店铺。 因为有昨天打头阵,店才开门不一会,就有人进来买粥,而且一卖就是整锅的粥,这当然是好事,来人更是带来了大木桶,刚出锅的粥就买光了。 看向来田响也很高兴,到厨房帮着朱女重新熬粥,可事情就怪了,第二锅熬出来的粥,才卖了几碗,又就有人来全卖走。 万事有一有二,不会有三,朱女又不是傻子,总觉得这事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这时田响开了口,“外面等着吃粥的人很多,我看咱们别在全卖一家了。” 这一句就提醒了朱女,终于想到哪里不对了。 来人是把粥全买走了,那她们就没有的卖了,这样没有粥卖的粥铺哪里还叫粥铺,只怕明天上门的人就会少了。 奶奶的,是哪个在背后弄这手段呢? 第三锅粥出来的时候,朱女让田响慢慢的卖,紧接着又熬出一锅粥来,这时又有人来全买,朱女就笑了,这次她迎了出去。 见来买粥的人是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女子,身子魁梧,并不是胖,而是很结实的那种。 朱女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朱女。 “这位客官,之前店里的小二不懂,所以这粥就卖的便宜了,我们店里有规定,买粥凡是超过十碗的,一碗粥多收半两银子,当然了,还格外增送本店特制的小菜一盘。” 听得四周吃粥的人冷吸一口气,你这是什么粥啊这么贵,你增的小菜在值钱也不用这么黑人啊,人家都是买的多了,才高兴,这怎么像是在赶人呢。 只见中年女子淡然一笑,从衣袖里掏出一定银子,足足有五十两,“掌柜的看这些可够。” 朱女暗下冷吸一口气,没想到这样都没有赶走人,可话都说出来了,又当着这么些人的面,自然要说到做到。 最后一算,五十两不够,那买粥的人又掏出了二十两才够,钱是挣到了,可粥却没有了,看着上门买粥而买不到带着不满离开的客人,朱女只觉得无语,生意这是这样做的啊。 显然背后这人,就是见不得她好,想了一圈和自己有仇的,除了朱春春背后的人,哪里还有别人。 ------------ 出事 粥是卖的快,关健是有人不怕花钱,就拿着银子全包,看着上门吃粥的人越来越少,朱女心里急了,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短短几天的时间,除了来包粥的,跟本没有其他人上门买粥,问题终于在粥铺开业的第十天出现了,包粥的人也不来了,看着一郭熬好的粥跟本没有人来买,田响坐不住了。 “不如我去外面吆喝一下吧”他站起来。 朱女摇头,“你一个男子抛头露面本就不好了,在这样到大街上,让别人怎么看你,算了,反正这十天咱们挣的这几百两银子也不少了,放在平时只怕一年也挣不来这么多,咱只当这是一天挣的不就行了。” 田响听了觉得有理,这才又坐下来,“那我看就将这店铺转租出去吧,反正不必卖粥了,还不如回乡下去。” 其实朱女也是这样打算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王爷,这才做几天生意就被找上门,眼前手里有了银子,回乡下呆些日子,等风声平静了在想着生意做也不晚。 把想法定下来之后,朱女就写了转租贴了出去,连等了三天,也不见人上来租店铺。 要知道他们在的这条街也算是繁华的,店铺转租没有人上门,这种情况很不正常。 “朱女,你回去,这里由我来守着”田响从小到大都在乡,没有得罪过人,所以他也猜到了这人是冲着朱女来的。 朱女摇摇头,“还是你回去,哪有让一个男人在这里守着的。” 相对于田响的担心,朱女到是一点也不在乎,她到是要看看,自己什么也不做,那王爷还能怎么做? 田响拒绝,“这事本就是冲着你来的,等你走了,他们也不会在为难我,这铺子也就能租出去了。” 他说的有道理,可朱女却不认为那些人就能放过田响。 “没有用,放你在这里,我更不放心。出来也小半个月了,家里也不知道怎么样,趁着天亮,你回去吧,告诉他们不用担心。”朱女衡量之后做了决定。 田响动了动嘴,欲言又止,终听了朱女的,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这些天换洗的衣物离开,走之前朱女塞给他一百一十两银子。 “这一百两交给伯父,那十两你买些肉和用品雇个马车回去”朱女不给他开口拒绝的机会,“两位老人这辈子也没有吃什么好的东西,更没有穿过好的,选衣服你比我在行,你看着给他们置办一下。我这手里还有一百多两,就当是我这份的钱,那一百两是你们的分成。” 都这样说了,田响也不能在回决,将银子收好才出了门。 朱女不知道,正是她塞给田响的这一百两银子害了田响,以至于让她主动上王爷低头,到底在这万恶的旧社会,民斗不过官。 事情从田响出了铺子讲起,因为听了朱女的话,想到父亲也确实没有穿过什么像样的衣服,他先进了成衣店,说来巧了,进的这店铺,正是当日朱女进的那一家。 有了朱女一事,小二也不像之前那般势力了,“公子想买些什么?” 田响见小二并没有嫌弃自己衣着不好,脸微微有些热,“我想买两身男装和一身女装。” 小二听了高兴,还好没将人赶出去。 “公子这边请。” 有小二在前面引路,到了柜台前,看着上面挂满的衣裳,田响很快就挑中了一件水墨色和青色的袍子,一身白袍最后挑的是女装。 “总共是五两银子”小二将衣裳包好。 田响听了微微一怔,犹豫了半响,一狠心才掏出银子,小二看了就知道这位公子也是下了狠心买的,也不多说,找了田响银子,笑着往外送田响。 到知道在门口遇到了这衣裳铺子的幕后老板,被叫做猴爷的。 猴爷也算是这条街上的一霸,跟本不是什么好人。 身子强撞,田响又急着出去,两人这才撞到了一起,这一撞偏 巧把田响揣在怀里的一百两银子撞了出来。 这一百两银子可不算是小数目,对于猴爷来说让他看了眼睛更是一亮。 田响顾不得跌倒的痛,就去捡银子。 不想另一只手比他还快,将银子抢了过去,抬对一看,不正是撞自己的女子。 “还请这位夫人将银子还给在下。”田响不卑不亢的站起来。 猴爷冷冷一笑,“还给你?这明明就是本猴爷的银子,怎么说成是你的了?” “你、、、、你怎么可以贼喊捉贼?” “贼?敢说猴爷是贼?好大的胆子,爷到是看你是贼,想偷爷的银子,来人,给我打”明明是二十出头的脸,却因为淫*乱的生活,眼睛也变得浑浊不清。 话一落,就见从外面涌进四五个女子,直接就对田响大打出手,小二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不敢上前说一句,只希望这些人下手轻点。 待几个人打累了,地上的田响只剩下半口气。 猴爷还不打算放人,“来人,将他送到衙门去,就说是个偷儿。” 打手就拖着田响往外走。 地上还有那被包起来的衣服,没来得急拿走。 “傻愣着做什么,还不把衣服收拾挂起来”猴爷喝向一旁的小二。 小二吓得身子一颤,忙应声捡了地上的衣服,回身见猴爷出了店,这才松了口气。 ------------ 逼进府 朱女不知道田响出事,直到三天后,朱春春上门,得意扬扬的看着朱女,问起田响时,朱女心‘咯噔’一下,就知道出事了。 朱女一句话也不多说,跟不顾朱春春身后还带着王府的家丁,一拳头就直接打到了朱春春的鼻子上,血就喷了出来。 “啊、、、、”朱春春的哀号声像被杀的猪一样,让后身的家丁也捂起了耳朵。 朱春春轻风云淡的扯过她的衣服,慢慢的把手上沾着的血擦掉,看得出来,在王府朱春春过的日子不错,这上等的衣料可比她上次要买的衣料还要强几倍。 只是这样又如何,横的怕不要命的。 她虽然无依无靠,反正就一条命,大不了和他们闹个鱼死网破,自己死之前也要把王爷的名声弄的再烂一些。 “还不快把她给我拿下,你们都不要命了是不是”朱春春是又恨又恼,却不敢往前靠一步。 家丁均是二十出头的女子,看了半响,愣是没有一个敢上前去。 “好啊,本小姐说的话不好使是不是?看我回去不让王爷砍了你们的脑袋。” 听着朱春春的咒骂声,看着她半脸的血恋,有胆子大点的家丁上前,“大小姐,这是你们姐妹之间的事情,哪由我们这些外人插手的份,何况我们还是王府的奴才。” 朱春春本就有气,听了扬手就是一巴掌,“王府的奴才怎么了?难不成王府的奴才比别人就高出一等来。” 家丁被打的不敢再多说,捂着脸退到一旁。 朱女冷眼看着她,“你们把田响怎么样了?” 朱春春一听,这才找回主动权,“我看你是弄错了,你到是可以进大牢里问问,是不是他贼了人家的银子。” 说完,她还得意的看向朱女。 带着一脸的血迹,长的又肥又丑,朱女看了一阵反胃,终于明白东施效颦是什么感受了。 心下也对朱春春的话做了几翻思索,看她的样子不像在说假话,想到自己红田响的一百两银子,莫不是哪个看了眼红来了贼喊捉贼? 朱春春挨了打,眼下看朱女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劲,眼睛一动,就像趁机上前还过这一拳,朱女是什么人?那可是占便宜占习惯的人,岂能让别人占到自己的便宜? 虽然低头着,眼角扫向奔自己而来的朱春春,身子轻轻往边上一躲,朱春春就扑了个空,朱女不等她收回身子,抬起腿就踹了下去。 是又狠又准。 只听‘扑通’一声,朱春春稳实的摔到地上,呜呼一声,便没了动静。 一旁的家丁看了嘴裂开,愣是半天没有反应。 这一扑一躲一踹三个动作,那叫一个干脆和利落,跟本不给人眨眼的机会。 朱女冷眼扫了几个家丁一眼,“还不抬着你们未来的王妃回府。” 明明很轻的声音,听得几个家丁却浑身一抖,总觉得那抹威严和王爷们身上的没有什么区别。 四个人才架得动晕过去的朱春春,不敢多做停留就出了铺子。 朱女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拿着银子就往衙门而去,到了衙门,说了田响的长相,给官差塞了银子,不想官差还是不让她进去见人。 看着几个官差嘲讽的眼睛,朱女心中恍然大悟,原来是早就被打点好了,只是心里憋着这口气,既然有人打点好了,你干什么还要叫我的银子? 这不就是欺负人吗? 差官们笑够了,这才不耐烦的对朱女摆手,“这犯人岂是随便看的,听说你姐姐是得了圣旨娶王爷的人,你若真想救你朋友,就去求王爷吧,不然免谈。” 朱女听了冷笑,果然如此。 看来真是自己牵连了田响啊,朱女知道这是在逼着她去低头啊,只是看着眼前仗势欺人的官差,朱女岂会就这样走开。 “几位官差好厉害,不用问都知道在下的身份,可是几位官差可想过,待我见了王爷,也定会求王爷砍了那些仗势欺人的。” 不看几个官差瞬间变得没有血色的脸,朱女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既然王爷这么欺人太甚,她到要看看到底他是何意。 ------------ 王府初见 王府花园内,北宫亦轩听到下人的回报后,就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相对于他张扬的个性,北宫青阳到是安静的吃着奴才端上来的粥,北宫伯思则冷眼望着亭子外的天空。 细看之下,北宫青阳吃的粥,正是朱女店里卖的。 “青阳,整日的吃,你也吃不够”北宫亦轩笑够了,转话又笑道,“这朱女到是比那愚蠢的朱春春要强一点,不过敢这样把朱春春打晕过去,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啊”。 其实若不是北宫青阳对朱女有兴趣,派人去把买了碗粥,回来吃好吃以后,又派人全买了回来,那兴奋劲就不要提了。 看着全买回来的粥,还说着这美食不能让别人吃到。 经他这么一闹,北宫伯思和北宫亦轩才尝了粥,果然是没有吃过的东西,最后北宫青阳干脆让府里的人天天去全买回来。 不想这事让朱女误会,她哪里知道这是北宫青阳觉得她做的东西不能给别人吃,才出了这样的事情。 至于后来又不去全买,无非是他派出去的家丁,在半路都被北宫亦轩给拦了回来。 “母皇也说好吃,宫里的人都喜欢”北宫青阳脸从碗里抬起来。 北宫亦轩不可否认,却也不愿承认,一边还不忘记戏弄他,“不若请到府里来,让她专门给你做吃的如何?” 北宫青阳点点头,好看的桃花眼就眯了起来,“好啊,这到是个好主意。” 转头问一旁的北宫伯思,“大哥,你说呢?” 北宫伯思才收回神线,扫了他二人一眼,“你若喜欢,就这么办吧。” 眼里闪过狡黠,嘴角带着坏意。 这几天他可一直让人注意着那个女人的动作,相信过不了几天,她定会求上门来,那到时要怎么办,还不是他们说的算。 北宫青阳听到在这个府里当家作主的大哥同意了,笑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 这时就见府内的李总管冲冲的跑了过来,“王爷,外面朱二小姐求见。” 北宫青阳听了就从石椅上跳了起来。 看着他能毫无遮掩的表达自己的情绪,北宫亦轩眼里有着羡慕,袍子一掀,白皙的腿就暴露在空气里,邪气的嘴角一扬,春色无限。 北宫伯思冰冷的脸上带着一丝势在必得,修长的手指沿着茶杯滑了一圈,才沉声道,“将她带过来吧。” 北宫青阳大吃的将剩下的半碗粥几大口吃完,对一旁的丫头摆手,“快撤下去。” 小丫头福了身子应‘是’,快速的撤了东西。 北宫亦轩就笑。 “青阳,你是不是喜欢她”他又忍不住逗趣。 北宫青阳这次却并没有急着辩解,桃花眼眨了几下,脸上就滑过一抹红色。 北宫亦轩微怔,就连北宫伯思也不由得多看一眼。 “不会是真的吧?”北宫亦轩坐直身子,哪里还有之前那邪媚的样子。 北宫青阳低头拧袖角,“其实她挺特别的,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这算不算是变相的承认? 北宫亦轩一脸的浓色,之前嫁人又使各种手段让人休,不过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愿,特别是青阳,一心钻研医学,虽然不曾有一点进展。 如今终于可以搬出了皇宫,他却又是第一个放弃自己爱好的。 北宫伯思不语,双眸扫向那派派走近亭子的身景,在他们遇到的女人当中,哪一个不比这个杀猪女强千倍百倍,可青阳怎么就喜欢上她了呢? 北宫青阳感情方面单纯,虽然嫁了多次,可每一次不都是两个哥哥出谋划策,派人保护他,不然以后的性子,怎么可能对付得了那些女人。 朱女到了亭子外面时,就停了下来,带路的李总管上前,“王爷,人带到了。” 北宫伯思用鼻音‘嗯’了一声。 李总管退到一旁,朱女才上前,“民女见过王爷。” 这次,等待中却没有声音,朱女当知道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当初让自己进府为奴,她拒绝折了他们的面子,这回自己求上门来,指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就是朱家的门风?不知道见到王爷该行大礼吗?”北宫伯思冷哼。 朱女从来没有跪过谁,在现代那么有钱的家庭,也没有跪过自己的爸爸啊,更不要说眼前这个一直为难自己的人了。 “王爷宰相肚子能撑船,岂会跟民女一般计较。”朱女不卑不亢。 北宫亦轩听了在一旁就忍不住哈哈大笑,北宫青阳则忍不住好奇的打量着她。 “抬起头来”北宫伯思瞪了一眼身旁的北宫亦轩,他才收了笑声。 朱女抬起头,这才有机会看睛前的三位男子,或者说是两男一女,果然不假,都传这二王爷爱扮女人,细看之下,比女人还像女人。 你看着他,他也看着你,北宫亦轩还不忘记邪气的对着朱女抛了一个媚眼。 朱女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真是受不了,这样的男人真让人承受不了。 不过看到有过一面之缘的另一个王爷,朱女终于可以确定是怎么回事了,这男人也猜出当日被自己骗了,这才恼羞成怒的到处找自己的麻烦吧。 朱女并不后悔,有些事情是躲也躲不过的,这样说来,当日在墙外偷窥的两个男子,就是其中的另两位吧。 “长的这么丑,果然是和朱春春一家出来的”北宫亦轩被瞪,把不满发泄到朱女身上。 朱女握紧了拳头,若不是为了救出无辜的田响,就是天王老子,她面子也不给。 “民女此次上门,有事求王爷”朱女知道自己不开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话说出来。 “都是一家人,何虚这么客气,来人啊,给朱二小姐赐坐。”北宫伯思并不急着往事上说。 一旁的丫头搬了棉杌过来,朱女也没推脱,索性就坐了下来。 朱女坐下来笑道,“王爷客气了,民女是女,王爷是皇族,怎么可是一家人,何况民女早就与朱春春断了姐妹之情,此次上府,不过是个人有事求王爷罢了。” 就这么想撇开与朱春春的关系? 看来这女人也不傻。 “朱二小姐,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皇兄定会帮你做主”北宫青阳忍不住插话。 北宫亦轩挑挑眉,北宫青阳的脸就红了起来。 “三弟,你什么时候可以帮大皇兄做主了,我怎么不知道”最后,还不忘记挖苦一句。 朱女见双脸颊红色的王爷,原来是三王爷,看着挺单纯的模样,还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 北宫青阳要反驳,抬头正好对上朱女看过来的目光,就又红着脸低下头。 朱女就呆了。 好个可爱的、、、娃娃啊。 ------------ 王府落脚 朱女看着北宫青阳发呆,让被忽略的北宫伯思眼里闪过一抹怒气。 到是北宫亦轩微微惊呀的张开嘴,这女人竟然没有规矩的盯着一个男人看,好大的胆子,惊愕之余,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心情。 “那朱二小姐就说说有什么事情求本王吧?”北宫伯思声音很冷。 朱女这才回了神,不免尴尬的轻咳,之后才道,“民女认识的人被诬陷的抓进大牢里,衙门的官差不让见人,给民女指了一条明路,说是来求王爷。” 北宫亦轩又是一愣,这女人竟然把实话都说了出来。 难怪大哥会这么有信心说能让朱女进府,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北宫青阳也惊呀的看着北宫伯思。 北宫伯思冰眸扫到朱女脸上,“朱二小姐的意思是说背后是本王做的手脚?” “民女不敢,只是既然官差能把路指到王爷这里来,想必其中的道理王爷比民女更清楚”朱女之所以这样说,当然有她的想法。 想想当初收了自己的银子,又不办事的官差,特别是官差那丑恶的嘴脸,朱女怎么能忘记。 不管这事能不能求成,怎么也要把那些官差先拉下来。 就是以前,北宫伯思那般折腾敢娶自己的女人,她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眼下被朱女不给脸子的将事情挑破,即使没有别人,也让他落不下脸来,而更多的果然将怒气怪到了那几个不会说话的官差身上。 “那朱二小姐说这事本王该怎么做?”北宫伯思眼里闪着寒光。 手紧握着茶杯,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不想眼前就失了面子,这杯子早就被他捏碎了。 朱女挑眉,将问题又丢回来了? “这事情怎么能是民女说的算,毕竟民女此时是来救王爷出手相救的”朱女当然知道此时不是斗气的时候。 北宫伯思冷笑,“原来朱二小姐还知道是来救人的。” 朱女低头不语,不是说这个时代的男人都像娘们吗?怎么眼前这个男子冷酷的模子,在现代也难寻?不过当初有人敢娶这样的男人,还真是有勇气。 北宫伯思若知道此时朱女在排挤他,指怕就没有这么冷静了。 “来人,带着本王的令牌去大牢看看,再去事发的地点打听一下是怎么回事。”北宫伯思到没有再做多的为难。 这到是让朱女微微一怔。 “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朱二小姐就先在府里住下吧”北宫伯思说完,跟本不等朱女的答复,就对一旁的丫头吩咐,“给朱二小姐准备住处,我看就安排在朱大小姐的住处吧。” 朱女没有反对,因为她知道这时她在求人,纵然不愿意,也要忍下去,等田响出来在做打算。 “派人去乡下把朱二小姐的父亲也接来吧”语一顿,北宫伯思才说出后半句。 看着朱女猛然抬起头瞪大的眼睛,他很满意。 “王爷、、、这样不好吧”在这种地方,若是把父亲接来,到时想离开岂不是更难。 北宫伯思难得露出一抹笑容,“府里缺个厨子,以后就由朱二小姐来当吧,毕竟本王从来不做赔本的生意,而且把朱二小姐的父亲一个人仍在乡下,相信朱二小姐也不放心吧?” ------------ 碰头 朱女在王府住了下来,当天晚上住进去,朱春春就找上门。 “姓朱的,你给我出来”朱春春叉着腰站在门外大喊。 门内朱女听了,原本刚坐到床边的身子,就又躺了下去。 姓朱的?哼,真是可笑,她难道忘记了她也姓朱?还是她忘记了被打的教训。 不过想那三个王爷将她安排和朱春春一个院子,之前又早知道她与朱春春不和,怕是成心这样做的吧?想让她受朱春春的气,那还要等。 这个热闹,她当然也不会让他们看成。 “你不出来,就一辈子不要出来,朱地,你看着,若是里面出来人了,就给我狠狠的打,也告诉下人,不用送饭”朱春春眼转一动,就有了坏主意。 朱地?新收的小斯? 这个到是让朱女很好奇,至于朱春春的威胁,对她来说,和放屁没有什么区别。 躺在这柔软的床上,朱女沉沉的睡了过去,醒来时也是被身边的动静吵醒,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桃双眼惊慌失措的瞪过来。 “三王爷?”朱女觉得没有认识。 看到男子一抹闪过的喜悦,她更加确定自己没有认识。 只是,这里该是她的忘记吧?三王爷怎么在这里? 疑惑间她已坐了起来,“三王爷有事?” “没、、、、没事”北宫青阳摇摇头又马上点头,“对对对,有事有事。” 看他的样子,朱女忍不住就笑了。 然后就听他说,“上官氏已接来了,就住在你隔壁。” “这种小事,让下人来通信就行了,这次麻烦王爷了”朱女一听父亲来了,就跳下床穿鞋。 北宫青阳拧着袖子,“今、、、今晚吃什么?” “嗯?”朱女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是个厨子,“王爷喜欢吃什么?” 北宫青阳的脸就红了。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对了,我会医术,你若身子不舒服可以找我”就在朱女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北宫青阳开了口。 朱女只想看父亲,生怕父亲会被吓坏了,只点点头,“王爷,那民女就先去看家父了。” 北宫青阳出来时,还不忘记安慰朱女,“至于田公子,你放心,我皇兄说到就会做到。” 他抬头的时候,哪里还有朱女的身影,神情就僵硬住。 另一边上官氏被接回来,朱女正在睡觉,所以第一个探防的是北宫青阳,当北宫青阳想把这消息带给朱女的时候,紧跟着他身后而去的就是朱春春。 朱女还没有进屋,就看到上官氏的房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长的尖嘴猴腮,看到朱女就欲往屋里走。 朱女又不是傻子,快一步伸手就抓住她的衣裳领子将人拉了下来,头紧跟着探过去,压低的声音足够对方听到,“是要进里面报信去吗?” “二、、、二、、、二” “你不二,朱春春是够二的”朱女打断她的话。 朱地见朱二小姐这么凶,哪里在开口,身子都吓软了。 “哼,下贱的东西,养出来的女儿也是下贱的货,整日里只想着勾引男人,你们已为进了王府,就可以得到王爷的青魅了吧?告诉你,这婚是皇上亲手赐的,也发了通告,只等明年开春,就可以举行大婚,到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不过你也不要以为现在就好过了,还要看你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朱春春的话就从屋里传了出来。 朱女听了冷冷一笑,果然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可怜了,朱春春也不想想,整个北宫王朝避之不急的王爷,也只有她当成香饽饽。 不过朱女并不急着进去,到要听听上官氏怎么回答,或者朱春春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大小姐,你误会了,朱女并没有那个意思。” “误会,若不是当初她用什么手段吸引了王爷的目光,引起王爷注意,不然王爷怎么会一直注意你们这两个小人物” “大小姐,是真的,我已给朱女定了亲,而且朱女发誓过,一辈子只娶一夫,所以大小姐可以放心、、” “真的?是谁家的?”朱春春也忍不住惊呀。 朱女在也听不下去了,搞什么啊。 自己在不进去,还不知道父亲会搞出什么理由来,什么定亲什么只娶一夫、、、 朱女一脚踢开朱地,大手猛的推开门就走了进去,“谁家的和你也没有关系,而且朱大小姐好胆量啊,欺负人还欺负到家门口来了。” 朱春春原来还嚣张跋扈,一见朱女进来,明显气势弱了下来,“我是你姐姐,关心你的婚事也正常,什么叫欺负上门,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人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朱女不客气的回道。 朱春春脸胀成红色,“朱女,你欺人太甚。” “我就欺负你又怎么了。”朱女走到上官氏身边瞪她。 “你、、、、” 朱女的咄咄逼人,跟本让朱春春无言以对。 “朱女,不要这样。”上官氏叹了口气拉着女儿的手。 朱春春瞪了朱女一眼,才转身离开。 听她出了屋还咒骂道,“朱地,你个狗奴才,什么也做不了,今晚别吃饭了。” 上官氏悠悠叹了口气。 “爹,你放心”朱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田公子回家了,不过却没有说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他一身的疲惫,又急着走,也就没有多问” 朱女听了就放下心来,“那就好,以后爹不用对朱春春那样客气,你也看到她是什么样了,油盐不进,和她解释那些也浪费口舌。” “女儿,你和爹说,你觉得田公子那孩子怎么样?”上官氏看着会在身旁的女儿。 这阵子起早贪黑又上火的,朱女瘦了自己也没有发觉,听到父亲问这个,又想起之前他说的话,心里就明白了几分。 “爹爹说的不假,我是打算这辈子只娶一人,只是还没有遇到那个人,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等过些日子,离开王府,咱们一路往南去,日子还长着呢,想这些事情也早,没有钱财哪个愿意嫁过来” 上官氏点头,“你说的对,总不能让人过来就过穷日子。” 父女二人没有发现,窗外一闪而过的身影。 ------------ 突变 在厨房里看到山珍海味,朱女嘴角一扬,到这古代可穷坏了,今天开始终于可以改善伙食了,吩咐原来的厨子做鲍鱼米浇汁米饭,又清蒸了螃蟹,朱女掳着袖子才开始动手。 做饭之前她要出府,说要回店铺取东西,北宫伯思准了,朱女取了腌制的金针蘑,又写了信让人送到乡下的田家,才回了王府。 回来后,她才端着做好的鲍鱼浇汁米饭出去,她大方的举动,哪里会让人想到这些不是做给王爷而是做给她自己吃的。 回了院子,朱女就直奔上官氏的房间。 “爹,吃饭吧,吃完了,我还要去给王爷们做饭”朱女看着呆愣的父亲看着饭菜发愣,不由得笑了。 上官氏呆愣的点点头,坐下来,和朱女静静的吃起饭来,四只肥螃蟹朱女只吃了一只,其它的三只都拔给上官氏。 不给父亲拒绝的机会,朱女只收了盘子,走时还不忘记嘱咐,“爹,都吃了了,这可是我偷回来了,被人捉到就完了。” 看着父亲僵硬的神情,朱女大步离开,嘴角掩饰着坏意。 若不这样说,这个父亲是一定不会吃的,只能留着给她,现在这样说他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可是东西能吃下去。 出门的时候,撞到了朱春春和那个朱地,朱女手里的盘子上还装着吃完剩下的螃蟹壳,神情一怔,见她欲上前,朱女扬扬下巴。 还有朱地是个长记性的,忙拉住朱春春摇了摇头,低头不知道低在朱春春耳边说了什么,朱女就见朱春春再次抬起头起,已带着一脸的得意神情,一叹转身离开。 朱女嘴角微微翘起,她到要看看那蠢货能想出什么坏主意来。 回到了厨房,朱女将东西交给下面的奴才,才动手做起晚上王爷们用的饭菜。 或许是因为朱女是王爷请回来的厨子,所以没有人问她谁做好的东西 被谁吃了,即使猜到是朱女吃了,也不敢问。 朱女想到总吃山珍海味的王爷,想要让他们觉得好吃的东西,那一定是最简单的东西。 将金针蘑拿出来用水泡上,准备了豆芽、油菜、土豆切成片,做了简单的麻辣烫,分了三份,每份都是用盛汤的大碗装的,这才呼人端了上去。 朱女不想来的是李总管,还带话说让她一同过去。 带着做好的东西,一行人进了大堂,看着端进来的东西,北宫伯思本就阴冷的脸又沉了下来。 “这是什么?”开口的是北宫亦轩。 到是北宫伯青异长的安静,甚至是心情很不好,到没有多问,拿起筷子低头吃了起来,北宫伯思的眉目就又拧了几分。 “王爷,我看不用吃了,至于那些山珍海味早就时了别人的肚子,这些不过是喂猪的东西吧。”朱春春肥胖的身子走了进来。 朱女轻轻一笑,到也不急着解释。 “本王觉得很好吃,是、、、本王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北宫青阳没有抬头。 不用说,他的做法,让众人都误会他是在帮着朱女解围。 北宫亦轩邪气的眼睛一眯,“青阳,你是在哭?” “没有没有”说衣袖擦泪,谎言轻意被捅破。 大堂内突然就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朱春春没有眼色,“这还用说,定是有些人不注意身份什么话都说,至于说了什么话而惹到了三王爷,那就不得而知了。” 说完,她还叹了口气,一副无力样。 试想想,一个肥的迈一步身上的肉都要颤上一颤的,这样的人装做一副无力的样子,只能让人作恶。 “住口,你滚出去,滚出王府,我死也不会嫁给你”就在朱女想看其他人会说什么时,北宫青阳双手拍着桌子,猛的站起来。 两只怒气冲冲的眼睛,狠狠的瞪着朱春春,远远的朱女就能看到他发抖的身子。 虽然只是初次见面,可朱女就觉得这时的北宫青阳和下午分开时比起来有些怪,毕竟因为了解的太少,所以跟本摸不准到底哪里惹到了他。 “来人,把朱春春扔出府”北宫伯思冰冷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 北宫亦轩邪气一哼,“我看扔出王府之前,更应该把她的腿先打折了。” 两个兄长这样的保护态度,让朱女羡慕不已。 “这、、、、王爷,凭什么将我丢出王府,我可是未来的王妃,是皇上下的旨,你们不能这样做。”朱春春话都说不清了,“你们这样做就不怕皇上怪罪吗?而且做错的明明是这个贱人,凭什么要怪到我身上,我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被骂贱人的不用想,当然是朱女。 “皇上?当然、、、、是不怕了,你听过有我们怕的吗?”北宫亦轩邪媚的眼神冰冷。 李总管大汗淋淋,急着唤下人上来,“还不将人拉出去。” 家丁就小心的进来,一起进来就是四个,可朱春春跟本不想就这样从金窝里出去,她从来不懂得挣钱,以前有母亲养着,母亲没有是朱女,眼下地和房子全卖掉了,连银子也全花到青楼里去了,这样被扔到街上岂不是要她的半条命吗? 看着朱春春在大堂里挣扎起来,那边北宫青阳已跑了出去,与朱女擦肩而过时,朱女清晰的看到脸眼那一滴泪珠。 北宫青阳一跑出去,第二个跳起来的是北宫亦轩,他直奔在挣扎的朱春春,撩起袍子,如凝脂的腿就暴露在空气中,紧接着一腿就踹到了朱春春的肚子上。 朱女离的最近,分明看到那一脚踹下去,朱春春的肚子像海绵一样陷下去又弹了起来。 朱春春下一秒肥胖的身子就飞了出去,落到院子里,发现嘭的一声。 李总管擦着头上的汗,“快,还不快将人扔出府。” 几个吓呆的家丁这才忙着退出来,扯着痛得嗯嗯作声的朱春春往出去。 北宫亦轩扯了袍子,走过朱女身边时冷哼一声。 最后,大堂里独留下朱女和北宫伯思。 ------------ 协议 朱女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可面对眼前这座冰山时,就忍不住心打颤,她承认自己有时会有一点点的欺软怕硬,但不是大多的时候。 北宫伯思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眼睛从朱女身上到面前冷掉的菜上,又从面回到朱女身上,最后又落下面上。 在朱女惊愕的目光中,就见在强势的压迫下,他竟然拿起筷子不无优雅的吃起面来,第一口面入口,就见他微微一顿,眉微拧了起来。 不过并没有因此停下来,而是不紧不慢的把一碗面吃了大半,才放下筷子,掏出帕子擦嘴,朱女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每一个动作都无比优雅。 “以后不要做辣的”北宫伯思摆手让下人撤了东西。 朱女想借机退出去,身子刚刚一动,就听到他又开口,“就这么想走了?” “王爷还有事?”抬起的脚不得不又落了回去。 这个男人冷冰冰的,难道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吗?装什么酷,难怪会被人休,这个时代的男人该是温柔的,见到女人害羞的吧?怎么偏偏有他们这样的怪胎存在? “奴才记住了,王爷不吃辣”朱女也不傻。 人在气头上,你在浇油上去,那不是没事给自己找麻烦嘛。 北宫伯思笑了,“你到是学的快,之前还一口一句民女,现在到是知道是奴才了,不过你毕竟是朱家的人,至于朱家退婚的事情,还是由你来面圣吧。” “为什么是我?我早和朱家脱离关系了”就知道没有好事。 朱女说完,就见眼前冰冷的家伙用一张‘刚刚才夸完你,怎么现在就马上又忘记了’的表情看着自己,脸也忍不住热了起来。 清了清嗓子,“王爷,您这不是在为难奴才吗?奴才纵然因为田公子的事情求了王爷,最后也同意在府里做厨子了,现在又怎么可能去为朱春春的事情而面圣呢。” 北宫伯思作思考状,半响对朱女摇摇头,“不好。这圣旨都下了,收回可就不容易了,朱二小姐出面在好不过了,到时本王在出面,这事就办成了。” 朱女也摇头,“王爷,这事奴才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笑话,既然知道下了圣旨,还让她去说,万一惹怒了皇上,那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而且她有什么理由去做这件事情? 关健是没有一点好处。 “朱二小姐若办成此事,至于好处、、、、定会是让你想不到的惊喜,本王绝不失言。”北宫伯思承诺。 朱女静静的回视他,“真的?” “本王说的话从不失言” “好”朱女轻笑,“不过王爷也该给我出个理由才行,这然只怕我就这样去皇上那里也没有用。” 好处?朱女当然想到了,那就是离开这里,最好还能有点钱。 “很简单,你只说你爱慕王爷就行了。”北宫伯思丢出话。 这话对于朱女来说,无疑是一个*。 “这、、、、”不是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吗,“不行。” 朱女直接拒绝掉。 “那朱二小姐可想好了别的借口?”北宫伯思拿起下人端上来的茶啜了一口。 朱女瞪他,废话,若是知道了还用问他。 北宫伯思又喝了口茶,“那就这么定了。” 呃、、、、 朱女看着扬长而去的背影,“喂,我拒绝,我现在决绝。” 当厨子也比被杀头强。 而且被传出恶名抢正夫女儿的夫郎,这样的恶名她也不会背。 ------------ 醒来何处? 窗外的月色很美,柔柔的,似发丝一样,抚过肌肤,在耳畔缠绕,明明是寂静的夜,可朱女却一点睡眠也没有,双眼直直的盯着床顶。 是的,她还在为晚饭时的事情脑子不停的转着,看这三个王爷并不是那些纨绔子弟一样,而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甚至可与现代的事业型男人相比。 既然是这样,想要摆脱朱春春,跟本不用她出面,眼前的问题是,为何偏要她出面? 到底他们想做什么?这是她想不通的。 所以睡意全无,反而越想越精神。 听着外面有打更的声音,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朱女的眼皮才慢慢的重了起来,待她真正的觉睡过去,房门慢慢的打开,走进一抹身影。 第二天,一大早。 “啊、、、、”清晨,尖叫声打破了安静。 “你、、、、” “我怎么会在这里?”朱女收回尖叫声,瞪着眼前的人。 北宫青阳眨着一双单纯的眼睛,“你怎么会在这?” 说话时,手还往上扯被子,遮暴露在空气里的身子。 朱女脸一热,她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盯着对方的动作一路往上看,不过这男人的皮肤真好,你蛋清一样水嫩,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 “你怎么在这里?”北宫青阳又问了一句。 朱女这才扯开被子下床,下一秒又将被子扯回到身上,脸涨红一片,“这到底怎么回事?” 一定是北宫伯思那个可恶的家伙,不然怎么会有这种事出现在王府?不然她在自己的床上睡的好好的,怎么可能出现在别的男人床上? 北宫青阳的眼圈就红了。 “喂喂,我不是说你、、、三王爷,只是这事情、、、、还是请三王爷先转过身去,奴才先把衣服穿上在细谈。”她忘记了,这个时代的男人最爱哭。 北宫青阳红着脸背过身子,带动着被子一动,两人皆是一惊。 可惜,千算万算,朱女再次重新坐起来时,房门被从外面猛的推开,北宫伯思披着外袍就走了进来,冷厉的眸子看到床上的情景后,就顿在了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紧接着怒吼声又一次打破王府早晨的安静。 看他的神情不像是假的,朱女也困惑了,难道不是他做的? 北宫伯思大步上前,一把扯着朱女的手就往床上拉,朱女撩起被子,扬腿就是一踢,北宫伯思为了避开这一腿,不得已才松了朱女的手。 “你疯了吗?”朱女拉回被子盖到身上。 笑话,自己一丝不挂,被他这么扯下去,不就裸身在外了吗? “疯了?本王看你是不要命了”北宫伯思决对不是在威胁。 朱女脸色也沉了下来,“王爷,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也要把事情弄明白在动手也不持吗?我在你眼里就真的有那么笨?笨到干出这种事来让你杀?” “是啊,皇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北宫青阳也帮着解释。 “住口,一会在说你”北宫伯思瞪出弟弟,抬眼看朱女,“好,本王向来不诬陷好人,可是若你敢骗本王,就是你父亲的脑袋也一起算上。” 抬脚 将地上的衣袍踢到床上,“穿上衣服马上滚出来。” 北宫伯思大步离开,朱女才伸手拿过衣服往身上穿,也不在乎避不避嫌了,刚刚被北宫伯思一扯,该看的也全被看到了。 朱女的沉默不语,在北宫青阳眼里完全被看向是低落。 “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这事情我会和皇兄求情,你也不用担心你爹爹。”北宫青阳紧扯着被子盖在身上。 朱女穿好了衣服,才看他,“、、、、、谢谢。” 对于这个三王爷,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温柔的小男孩,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声誉可能都要被毁了,他都没有一点怨言。 只是到底是谁能做出这种事情呢?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朱女离开时没有发现,她说的‘谢谢’让北宫青阳愣住后的脸一点点红了起来,一直红到耳根,最后整个人都躲进了被子里面。 欢快的笑声就从被子里传了出来。 ------------ 一锤定音 朱女出门打听了北宫伯思的院子,一路往过走时,就能感受到四周下人的指指点点,显然早上自己那惊叫声,已让全府上下的人全知道她醒来是在三王爷的房间了。 自做孽不可活,她怎么就忍不住叫了那一声呢。 若不叫,是不是也就不能把北宫伯思若来,那样以北宫青阳的好脾气,是不是这件事情就可以当然没有发生过? 可因为自己那一声叫,事情就变成现在这样,果然朝代在变,女人有的时候,还是不如男人放得开啊。 朱女进院子的时候,北宫伯思正在练剑,所以她只能站在一旁,直到半个时辰后,见他收了剑,又擦完了汗,她才上前去。 “王爷” “进屋说吧”北宫伯思直接往里走。 朱女像尾巴一样就跟在后面。 下人上了茶,屋里的人就全退了出去,独留下坐在正位品茶的北宫伯思,和一副受气样垂头站在大厅中间的朱女。 “这事你打算怎么办?”沉静中,传来北宫伯思冰冷的声音。 她还能怎么办?娶是不是娶的,可是要赖,看这架势也要会赖才能赖的掉。 思忖一圈,朱女才不无深情的感叹道,“王爷,以王爷的精明,定是能看出这事里的蹊跷来,若是真让民女娶了三王爷,岂不是正中了贼人的心思,可若不娶三王爷,三王爷的名声又坏了,左右都是那贼人沾着便宜,所以这事要怎么解决,想必以王爷的精明定是想好办法了。” 噢耶,很简单的就将皮球踢了回去。 北宫伯思冷哼,“朱二小姐好聪明啊,你一句话就把本王的嘴给堵上了,本王若是让你娶三王爷,就会被你说成是在帮贼人,若是不让你娶三王爷,即使三王爷的名声破了,也和你无关,好厉害的心思啊,这样的心思,本王到是怀疑这贼人是不是朱二小姐你了?” 呀呀,这男人好厉害的一张嘴啊。 朱女皮笑肉不笑,“王爷玩笑了,民女哪有这个胆子,毕竟王爷们在外面的名声也不怎么好,这样的王爷,民女岂会去招惹,不是吗?” “大胆”北宫伯思一拍桌子,“好个朱女,胆敢在爷的面前还说爷的坏话,你真以为本王不敢动你是不是?” 放在桌子上的茶杯也被震得微微作响。 朱女笑道,“王爷息怒,王爷岂会和民女一般计较,民女只不过是实话实说。” “好个实话实说,照你的意思,就是王爷还配不上你是吗?” “王爷误会了”这话题怎么越扯越远啊。 北宫伯思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微微一笑,“朱二小姐,你说这次进宫,本王请皇上改圣旨,将三位王爷赐婚给你好不好?” 呃、、、 这样不好吧,而且是非常不好。 “王爷,民女当然知道王爷的厉害,只是这样不太好。”她可不想下半辈子就这样被奴役掉。 北宫伯思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眼睛一直盯着朱女的神情变成,最后猛的站起身子,“你即与青阳同了屋,这事情就这么定了,本王现在就进宫和皇上请旨,朱二小姐等着好好的做王妃吧,一同三位王爷可是好事啊。” 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朱女,北宫伯思在步离开。 朱女急得故不得规矩,就欲往外冲,可身子到了门口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两外黑衣男子拦住,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北宫伯思大步离去。 ------------ 试婚 朱女得到自由时,也是接到宫里传来的圣旨的时候。 圣旨说的很简单,因寻不到朱家长女朱春春,特准由朱家二女娶三位王爷,当然了,还有一条额外的条件,那就是试婚。 朱女额上升起数条黑线。 试婚她是听过,却无法想像这古代也有试婚一说。 还有另一条惊爆的消息,这试婚的还不指朱女一个人,还有各个大臣家的女儿,即使娶了正夫的也无所谓,皇上这回是下了狠心要将三个儿子嫁出去,与别人做平夫也行了。 朱女感叹,这就是皇权的威力啊,这一道圣旨下来,不管你愿不愿和这三个混世魔王扯上关系,都没有拒绝的权力。 朱女不知道北宫伯思怎么和皇上说的,竟然能让皇上下这样的圣旨。 因为明天府里就要住进各个大臣的女儿,从晚上府里接到圣旨后,李总管就带着人开始打扫客房和个个院落,比过年时还要热闹。 朱女身价一升高,下人们也不敢当着面的指指点点,不过看她的眼神里也多了一抹同情。 往自己的院子回时,在假山后朱女遇到了北宫青阳,不用猜,显然他早就一直等在这里的。 “三王爷”朱女无力在多作客套。 “二小姐,对、、、、对不起,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并不是、、、你不要生我的气。”北宫青阳紧张的拧着手里的帕子。 朱女抬头打量他,在月光下,朦胧的让她的心也软了下来。 是啊,她在担心什么?明天进来很多的王公大臣的女儿,哪一个不比她厉害,身份又都比她好,她就把在王府的这段日子当成渡假好了。 等一切解决了,在带着父亲一路游玩,一路往南去,找到一处喜欢的地方就安定下来。 对了,她可以在王府的这些日子里,在各府小姐面前赚些钱,这样到时离开时钱也就有了。 想到这些,朱女的心情大好。 她没有发现自己在无形中一直对着北宫青阳淡淡的笑。 北宫青阳脸羞红了脸,低下头,“二小姐那就是不生我的气了。” 在朱女的印像里,一直把北宫青阳当成孩子,一个单纯又可爱的孩子,抬手抚着他的头,“不生气了。” 这在普通的一个动作,却让北宫青阳惊愕的抬起头来。 眼里星光闪闪,看呆了朱女。 “哟,这圣旨才下,这就忍不住动手动脚了啊”略带讥讽的声音,随之北宫亦轩露肩露脚的身姿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呃、、、、 这妖孽怎么在这里呢。 朱女收回手,“二王爷误会了。” 北宫青阳则脸一红,羞涩的跑开。 北宫亦轩看着弟弟跑开的方向,回过头来别有意味的看朱女一眼,摇着水蛇妖奸笑的离开。 朱女只觉额上暴起数条黑线,这人妖果然让人受不了。 ------------ 变化 朱女回到住处时,上官氏也听说了圣旨的事情,只微微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一句,朱女知道是在为她担心,只放宽心道,“爹爹放心,进府的可都是王公大臣家的千金,我一个杀猪女,怎么可能有人看得上呢,等这事一过去,咱们就离开王府。” 上官氏这才松了口气,“也好,必竟咱们是穷人家的,在说大小姐被赶出去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您担心她做什么,自做孽不可活” 对于到底是谁陷害她,把她丢到三王爷的床上,她一直没有猜透。 最有可能的就是朱春春,可凭朱春春的能力,在这王府里显然还没有这个能力,连一个下人都看不起她,更不要说有人会帮她了。 显然她被搬到王爷的屋里没有被惊动,是被下了药。 而这人一定是懂药之人。 她记得三王爷说过会用药,不过三王爷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毁自己名誉的声情呢。 想不透,事情已发展成这样子,朱女也不在为难自己。 晚上早早的睡下,第二天天还没见有亮,就被人叫了起来。 看到几个男子端着托盘,托盘上放着衣物和鞋,心下就明白了几分。 只是让男人伺候换衣服,朱女做不到。 让人放下东西,待人出去后,自己才把衣服换上,没上身时打量了一眼,是一身黑色的袍子,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穿上后的效果什么样。 总之,越难看越好,那样她就越安全。 朱女没有发现,这阵子她天天坚持跑步,身子不在是肥胖而是结实,脸部的形状也凸显出来,虽不是美女,却也是清秀。 “二小姐,奴才桑兰,以后就是您的随身奴才。”上前说话的是一个年岁二十多的男子。 眉清目秀,一笑眼睛就眯成一条缝,即使知道这是派来监视自己的人,可就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二小姐,各府的小姐会在一个时辰之后准时入府,三王爷准备了早饭,请二小姐过去用餐。”桑兰上前。 朱女寻思了一下,桑兰就又道,“二小姐的父亲早饭也派人送过去了。” “那好吧。” 片片面面都想到了,朱女也不好在拒绝,毕竟昨天若不是北宫青阳能帮着她,还不知道事情会闹成什么样子。 嫁过不下十次的人,早非完璧之身,即使告她一个强*奸罪,那也影响不了男方什么名誉,大不了又一次成为饭后的话题罢了。 可北宫青阳选择了沉默,甚至还相信她,就凭这一点,就值得朱女心存感激。 朱女一身黑装出现在北宫青阳面前时,就见原本还笑迎出来的人,就呆呆的愣在了那里。 女子在这个时代该是英装飒爽的,朱女这身打扮,不但比平时多了一份英气,还将她清秀的容貌完全的显示出来。 放在众女人堆里,虽然长的不出色,却是让人能第一眼就将目光落到她身上那种。 ------------ 都是大人物啊 朱女只吃了两个包子一碗粥,外面就有下人气喘吁吁的跑来,说各府的小姐已到府门口了。 其实他们可以不必迎出去的,但是毕竟府里新进了一些人,而且是冲着娶三位王爷,与朱女竟争的,即使没有竟争的心思,朱女也不会心大的面对这些事情吃得下饭。 朱女辗转的来回跺着步子,北宫青阳看了就轻笑,“二小姐放心,各府的小姐我也是见过的,并不是难相处。” 朱女就‘嗯’了一声,也没有停下身子来。 直到桑兰小步走了进来,朱女才停下来看着他。 桑兰不慌不忙道,“回王爷、二小姐,各主子已安排到了客房,大王爷说让二小姐出去认识一下,毕竟要在一个院里相触。” 朱女听了就往外走,北宫青阳抬手欲叫住她,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拎起两边的袍子,小跑追了上去。 桑兰跟在最后面。 对于自己住的院子方位,朱女学是熟悉的,快步进了院子,看到的就是站在院子里的五个女子,都是苗条的身型,其中只有一个是身子强壮的。 最醒目的是一个穿着蓝色袍子的女子,一双眼睛似笑非笑,浑身却散发着冷意,这种感觉与北宫亦轩到有几分相似。 “这位便是朱二小姐,和几位小姐住一个院子”北宫亦轩今日穿的是一身红袍。 裸露在外面的肩膀故意往几个小姐的眼前探,偏偏还做一副娇羞的样子。 五位女子都是娶夫纳妾之人,对于男子的诱惑跟本没有一点反应,神情都没有变过。 朱女觉得是她们也和自己一样不喜欢人妖。 北宫亦轩摇着水蛇腰走了,院子里才有了动静。 “真不知道这几个月要怎么活”穿黄色衣服,看上去骄纵的女子转身往屋里走。 她身边的女子听了就笑,“少将军也有怕的事情?” 噢,原来还是个少将军,难怪看起来傲气的很。 “将军人也人嘛”看着两人进屋,只听到最后一句话。 另外两个女的,其中那个强壮的冷眼瞪着朱女,她身边的白衣女子就拉她,“进府前,丞相还千般嘱咐让我看着你点,你这暴脾气,真怕你干出什么事来。” 哟,这个更大,长的这么壮实,难怪呢,原来是丞相的女儿啊。 “哼,和这种下人,我才不想扯上关系,不过二王爷的身材还真是错,若是想到我的第十八房小妾,我到是可以考虑一下。” “哈哈,大小姐真是会开玩笑”白衣女子不接过话。 朱女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时代女人的淫笑,听朱春春笑过一回,就让她这辈子都不想听了。 眼前这丞相家小姐的淫笑更让人不舒服。 “我叫沈容,你是朱女吧?”蓝袍女子淡笑打招呼。 朱女点头,“你好。” 自己虽然是一小人物,可如今和三位王爷扯上关系了,想必祖宗十八代都被查的差不多了,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子,她也不惊奇。 “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丞相家的小姐是个好色之徒,你晚上还要小心”沈容看了朱女一眼,转身离开。 好色?晚上小心?好色也该是好男人吧?她怎么要小心?朱女望着沈容的背影发呆,想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 夜晚色狼 白天听了沈容的忠告,晚上朱女一直呆在上官氏的屋子里,找着话题聊天,上官氏困的直打瞌睡,朱女才不得已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就是这个社会的可悲之处,女子不能撒娇,以现代女子与母亲同床亲近的权利,在这里也被剥夺了,笑话,你一个大姑娘,赖着要和父亲睡,这样的举动不用做,想想自己都无语。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朱女倒了杯茶,喝完后才躺到床上。 四下里都静静的,早上又是早起,朱女早就困的睁不开眼睛,身子一沾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连打哈欠的力气也没有。 半睡半醒间,朱女就觉得门响了,原本心里就有着警惕,猛然间她就从睡梦里睁眼睛,不过她并没有动,竖着耳朵听了半响,果然就在她以为是错觉时,有轻轻的脚步声。 朱女心下冷冷一笑,这才第一日,既然有些人忍不住,她怎么也不能就让她一个人折腾啊。 闭上眼睛,凭着直觉,感到人近了床边,而且来人并没有急着下手,似乎正站在床上观察朱女,朱女也平稳着呼吸,让对方察觉不出来她醒着。 在等待着,就感觉到有人往身上压来,朱女心一横,矛足了劲的腿,用力的就往外踹了出去。 听只到闷哼一声,然后是扑通一声,身子摔到地上的声音,再就没有了动静。 朱女一个挺身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瞪着地上趴着的身子,“三王爷大半夜不睡觉,不知跑到民女房间有什么事情?” 地上的人半天才动了动,慢慢爬了起来,并没有站起来,而是直接坐到地上,手捂着肚子,“二小姐好大的力气。” 朱女无语,半夜进了采花贼,她不用力打,难不成还要温柔相待? “我是听到丞相千金带来的下人说晚上丞相千金要找你麻烦,担心你才过来看看。” “那三王爷怎么往我身上压?”说完,朱女觉得自己的耳朵都烫了。 黑暗里北宫青阳的脸也是一红,“不是压你,我是想到床上睡,我在门外守了大半宿了,又冷又困,实在受不了了,可回去又不放心,这才想着进来,反正又不是没有在一床上睡过,所以我才、、、” 不用再多说,朱女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是又好气又好笑。 看看,果然单纯的是个孩子。 “肚子没事了吧?”朱女走过去,在黑暗中扶他坐到床边。 北宫青阳不吱声。 朱女知道这是生气了,就笑道,“三王爷是生气了吗?若换成别的男人进来,这样往床上爬,三王爷觉得民女不该踹那一脚?” “不行”抢着马上反对。 朱女笑道,“那三王爷还生什么气,民女这不过是在自保罢了。” 北宫青阳就又不吱声了。 “晚了,三王爷睡里面还是睡外面?咱们不能这样坐着一宿吧?”反正都一起睡过了,她相信自己,也相信这个时代的男人,所以朱女没有什么可怕的。 北宫青阳显然有些尴尬,清了清桑子,“我是来保护你的,我睡在外面。” 朱女也不驳他,就凭他的小力道,自己一脚就能把他踹出去,他还怎么保护别人?不过这话还是留在肚子里的好,说出来他一定又会觉得没面子。 ------------ 滑头 两个人躺下后,身边躺着个男人,若不知道也就算了,可现在清醒的很,还是自己叫上床的,朱女怎么睡得着呢。 却也不敢翻着,面朝上闭着眼睛数绵羊。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身边的北宫青阳轻吟出声,她才觉得有点不对,侧过身,“三王爷,你没事吧?” 回答她的仍旧是那低压的轻吟声。 朱女试着伸手,正触到额头上,老天,可真够烫的。 她就要坐起来,可就被扑进来的身子给压住了,“好冷,朱女,你抱抱我吧。” “三王爷,你在发烧,还是叫人快请太医吧。”朱女试着推了几次,身子就又被搂紧了几分。 北宫青阳声音模糊不清,“不用,这样就没事了,我懂医术,我知道。” 这、、、、 朱女扭不过他,只好扯了被子,将两个人盖上。 见朱女不在挣脱,北宫青阳的身子才松懈下来。 怀里抱着个男人,朱女总觉得有些别扭,浑身不敢动一下,紧绷着神经,别提有多难受了,不过很快就被北宫青阳发烧的事情给弄的注意不了这些了。 心下叹气,这孩 子果然任性啊。 试探着慢慢搬开他的身子,才坐起来,还好她平时有晚上把早上洗漱用的水打回来的习惯,不然这么晚还出去打水,她还真是不敢。 拧了帕子,走到床边给北宫青阳额头上放好,朱女才借着淡淡的烛光打量着床上的人,单纯而可爱,明明是个大男人,给人的感觉就像长不大的孩子,让人想去心疼。 不知道换了拧了多少次帕子,拭着额头,觉得热退了下去,朱女才松了口气,看看外面,天都放亮了。 打了个哈欠,吹了灯,这才上床。 身子刚一沾床,北宫青阳就靠了过来,看着用脸擦自己房前的睡脸,朱女没有发现自己脸上的温柔之色。 扯过被子,给两个人盖好,朱女才闭上眼睛。 只是有些事情总是不随人愿,这才刚打算睡觉,就听到外间的门响了。 朱女一个机灵睁开眼睛,绝对不是错觉,拉了被子给北宫青阳盖好,朱女小心翼翼的下床,扫了一眼,把床头一步远摆着的陶瓷瓶子拿到手里,人躲到了床头后面。 刚一站好,就见人身影走了进来,外面已泛亮,黑屋还黑着,可朱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进来的人是谁,不正是白天的丞相千金。 看着她蹑手蹑脚的样子,朱女就知道她不会干好事。 “小美人,今日看本小姐怎么让你欲生谷死”淫*秽的声音,还带着得意的笑。 听得躲在床头的朱女打了个冷战,奶奶的,这丞相千金不但喜欢男人,竟然还喜欢女人,实在让人恶心。 朱女拿在手里的淘洗瓶子就用了几分力道。 黑暗里,丞相千金已撩起床纱,头往床上探去。 只听惊呼一声,人就又退了出来,显然是看到了床上的人,不是朱女而是北宫青阳。 朱女卯足了浑身的力气,在丞相千金眼睛四周寻人时,手里的淘洗瓶子就狠狠的砸了过去,只听‘哗拉’一声响,瓶子碎的同时,丞相千金肥胖的身子晃了晃,就倒了下去。 床上的北宫青阳就被惊醒了,挑了床纱往外看,看着他还带着惺睡的神情,朱女怕吓到他,才上前解释,“是丞相千金。” 北宫青阳一怔,转念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在看看自己一身中衣,之前的衣袍已不知去向,脸就热了起来。 朱女看得出来,忙解释,“你发烧,我就给你脱了下去,你别多想。” “你、、、不喜欢我吗?”突然,北宫青阳抬起头来。 看着这双清晰的眼睛,朱女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我、、、我喜欢你。”北宫青阳可记得她说过只娶一男。 这样的女人,有这样的心思,任哪个男人听了不心动,何况原本就对朱女有好感的北宫青阳。 “三王爷,民女只是一个杀猪的。”朱女公式化的退离床边一步。 其实,娶这样的一个男子也不错,只是她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怎么可能配上这样的男人。 北宫青阳眼里满是失落,不过很快掩饰起来,笑道,“天还没有亮,二小姐在睡一会吧。” 说着,已把身子移到床里,让出位置来。 “三王爷,我还是睡到外间的小炕上吧”朱女回道。 北宫青阳笑道,“那就拿张被子过去吧。” 被子就已递了出来。 朱女没有接,“还是三王爷盖着吧。” 就一张被子,床上的人还是病号,朱女怎么可能接过来。 北宫青阳不收回来,“还是你拿去吧,外面的小炕也没有起火。” 态度坚决,不容拒绝。 朱女心下叹了口气,走到床边,“那我还是睡床吧。” 其实她更想说让三王爷回去睡,但是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北宫青阳背对着朱女躺下,眼里带着得逞的笑意。 ------------ 桃花庵下桃花仙 ------------ 下手 一晚上,朱女是真的累了,躺下不多时就睡了过去,听到她的微鼾声,北宫青阳才轻轻侧过身子,贴近了只差贴到了如颜的脸上。 看不够的一直打量着,纵然视线不好,也让北宫青阳满足的笑了起来。 身子从朱女的身上跨过去,从腰间的内间里掏出一个纸包,蹲下身子喂到了丞相千金的嘴里,暗淡的月光下,能看到他嘴角的坏意。 次日一大早,朱女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怀里一张水嫩的脸,像欲飞的蝴蝶一样的睫毛,让她想推开北宫青阳的手忍了下来。 朱女可不相信灰姑娘的故事,连穿越自己都弄了这么个身世,就凭一个杀猪女又怎么能得到这样单纯小正太的爱慕呢。 看淡一切,心里也就平衡了,对一切也就没有太大的反应。 只是这样近处看着北宫青阳,朱女的心竟然也微微软了起来。 怀里的人动了动,朱女慌乱的推开他坐了起来,北宫青阳揉着眼睛,“天亮了吗?” 朱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长,清了清咳子才开口,“是啊,今日怎么不见桑兰进来伺候。” 人也一边尴尬的下了床。 北宫青阳挑眉角,慵懒的翻了个身子,“我还没有睡醒呢。” 呃、、、、 朱女汗颜。 听这话怎么像是夫妻两才会用的场面啊。 “咦,怎丞相千金怎么不见了?”她这才看到地上打晕的人竟然不见了。 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朱女又打量了一下四周,果然没有人身影。 北宫青阳模糊不清的说,“可能是醒了后就出去了吧。” 朱女往床上看了一眼,看来是又睡着了,果然是金贵的身子,换成别家的男子,听说要早早的就起来跟着父亲学习管家。 这个时代女子纵然在外面养家,可男人在家里的工作也不轻,除非是有钱人家,男人只不过是管管就行了。 朱女看着自己一身全是皱子的衣袍,是不能穿出去了,她记得桑兰曾放进暖阁几身,尽自走了进去自己换了出来,这次仍旧是一身黑衣。 看来这是有人有意为之啊。 出了暖阁,见桑兰端着水盆也走了进来,“二小姐。” 朱女点头,“三王爷在床上,一会你去把他的贴身伺候的小斯叫来伺候吧。” 桑兰并没有惊呀,只应了声,放下水盆就走了出去。 有了曾经出现在三王爷床上,这事又发生第二次,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可桑兰能表现的这么冷静,到惹来了朱女的注意。 就是太平静了才不对啊。 洗了脸,朱女就出了屋,站在院子里动了动胳膊和腿,她也算是起的早的一个,毕竟这个院子里也住进了五个大臣家的小姐,可此时没有一个起来的。 朱女眼睛就不自觉的往丞相千金住的屋子里扫,这丞相千金难不成真的自己醒了后跑回去了? 正当时,就见那紧闭着的门开了,丞相千金那肥胖的身子伸着懒腰就走了出来。 朱女挑挑眉,看来真是自己跑回去的。 丞相千金迈出了门外,眼睛一落下,就看到了斜对门的朱女,冷哼一声转身又走进去了。 可朱女却看到丞相千金的容貌后,可就呆了,昨个还好好的脸,今日怎么肿的两只眼睛都快看不到了,还真是惨啊,她自己没有发觉到吗? “啊、、、、”下一刻,丞相金的房里传出来尖叫声。 水盆落地的声音也随之传了出来,她这一声,把其它几个屋间的人都引了出来,其中只有那个沈容衣装整齐,其他三个都是披着袍子冲出来的。 ------------ 狼狈 朱女挑挑眉,看来这位丞相千金是才发现自己的猪头脸啊,思忖了一下,到也抱起了看热闹的心思,再看另外几个屋,里面的各大臣千金也都探头出来。 丞相千金也配合的从屋里直接撞了出来,那一张肿的比猪头还胖的脸就入了各人的眼帘。 朱女很高兴能听到四下的倒吸气声,想看到她们惊慌失策的表情,还真是不容易啊。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昨日的少将军黄姑娘,仍旧是她那身黄衣,反应过来后,第一个次到了丞相千金的面前。 丞相千金,一手推开黄姑娘,跌跌撞撞的奔朱女而来,朱女暗叫一声不好,却也不敢明面上往屋里躲,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只能再看着撞过来的丞相千金时,身子往旁边一则,看着丞相千金扑了个空,头直接撞到门框上,朱女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大小姐,怎么样?哎呀,这人晕过去了”黄少将军抱起人一看,下一刻马上惊呼道,“来人啊,快点传太医,大小姐晕死过去了。” “你——”黄少将军回头眸子直射朱女。 朱女看了一眼额头上正股股往外涌血的丞相千金,也佯装大惊失色,“哎呀,流了这么多的血,大小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魔障了?” 夺声出口,打断了黄少将军的话,这到让黄少将军百感交加之时,一时之间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只能干瞪着朱女。 朱女害怕的咬着身,不是那副微胖的身材,这神情看在人眼里一定是楚楚可怜的。 正当黄少将军欲再开口的时候,北宫亦轩走了进来,那像孔雀一样的衣袍和袒露的肩膀,让屋里的女子神色不一,就连一脸怒气的黄少将军看了也呆呆一愣。 抛开这三位王爷的恶名,单看这美貌,那也是天下间难寻的,如何此时还露着如凝脂的香肩,“哟,这是怎么了?哎呀,流这么多的血,要死人了,要死人了,还不快去宣太医。” 听听这妖媚的声音,就够酥骨的了。 朱女低着头,尽头能让自己缩进角落里,这二王爷接触的次数不多,但是并不代表着她看不清他的秉性。 果然,下一刻,北宫亦轩的嘴里剩下的半句话一出口,就惊掉了各人的下巴,“真够晦气的,要死也得死在府外去,来人,抬着人到府门就诊。” 朱女撇撇嘴,看吧看吧,她就知道这男人嘴毒着呢。 “二、、二王爷,大小姐只是撞了头晕过去了,我看不如先抬回屋吧”黄少将军小心翼翼的开口,脸上带着为难之色。 从进屋后,黄少将军就一直站在丞相千金一边,此时出来说话,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受了丞相那边的嘱托,确也看得出来,丞相还不糊涂,知道自己的女人什么德行。 北宫亦轩听了就挑挑好看的眉宇,眼睛还扫过其他几个人。 黄少将军看了,就求救的看向其她人。 “二王爷,我看也是晕了过去,先抬回屋里吧”沈容上前来。 见沈容开了口,其他人才陆续开口说话。 北宫亦轩摇摇头,目光看向一直低着头的朱女,众人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朱女虽低着头,怎么会感觉不到气氛不对,看来这个二王爷是和自己有仇,什么时候都打算着帮她竖敌啊。 ------------ 为奸 黄少将军看着股股往外流的血,可等不急了,恨不能吼出来,可二王爷在场,此时又要求到朱女,只能低声下气的开口。 “朱、、二小姐” “呃、、”朱女慌乱的抬头,看着众人,怯懦的摆摆手,“不、、不是我,我没有推她。” 哼,想让她当出头鸟,偏偏不随他的意,装糊涂谁不会。 喷、、、、 众人额角齐齐升起黑线,这朱女是真傻还是装糊涂?到是扯的挺远。 北宫亦轩挑着好看的眉角,大宽的衣袖掩着嘴角,一副文雅羞涩的笑,嗔着邪气的眸子,“二小姐真是有趣,本王喜欢。” 朱女掩饰着挤了挤笑,这笑她没有看到比哭还难看,让北宫亦轩看了眼睛已笑的眯成一条缝,黄少将军可等着不二王爷在这里眉来眼去,心里是又急又嫉。 “二小姐,丞相千金受了伤,还麻烦二小姐求求情,到时丞相定不会忘记二小姐的这份恩情” “是啊”另有人应声。 沈容只笑着看朱女。 朱女一脸难为情的苦笑,“各位小姐抬举我了,我一平民怎么能决定王爷的决策呢。” 不卑不亢的将皮台又踢回了北宫亦轩的身上。 黄少将军听了先是一怔,以为朱女是不肯帮忙,转念一想这话也有道理,一个杀猪女怎么可能入得了二王爷的眼呢。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一直晕迷的丞相千金嘤咛一声,缓缓的醒了过来,也将众人的视线引了过去。 “我的头、、、”丞相千金两眉目间拧成‘川’字,眼睛触到手指上的血时,尖叫出声,“血、、、我流血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转而又恨意的瞪身朱女,声撕竭力的吼道,“是你,我要杀了你。” “这是怎么了?”北宫伯青软绵绵的声音从朱女身后传来,打断了丞相千金还要说的话,话音落后,人也穿着场开的袍子走了出来,一脸惺睡的看着众人。 众人冷吸一口气,有几个忙低下头避嫌。 不用问,朱女也知道是被大家误会了,这人是从她房间里出来的,还穿了这样,不乱想才怪呢,可看着北宫伯青一脸困惑的打量着眼前的场景,又不像是有意这个时候出来让大家误会的。 北宫亦轩挑挑眉。 “大小姐,还是起来先回屋里让太医看看吧”黄少将军低声劝道。 昨晚做了亏心事,丞相千金点点头,这才晃着肥胖的身子站了起来,被黄少将军扶着往屋里走,对于黄少将军来说,这三个王爷中,她对这个三王爷是最避之不急的。 知道一些内幕的,就会了解三王爷有爱研究药的嗜好,而且受着三王爷‘恩惠’的,那下场就不用提有多惨了,拉不死你,偏偏让你一泄就是一个月,时间不多不少,准的狠,你是吃什么药也不好使,这才叫生不如死啊。 当初自己的表姐就是因为爱慕这个三王爷,最后得了那个下场,一个月下来,人瘦的皮包骨,都没有了人形。 丞相千金灰溜溜的逃了,众人也前后散了,北宫亦轩那邪气的嘴角也慢慢扬起冷意来,“二小姐和三弟感情可真是好啊。” 朱女就觉得一阵冷风吹得后筋骨也寒风阵阵,只能淡淡一笑,多说无意,还不如不开口。 “二哥,昨个多亏我来了,不然二小姐可就被丞相千金给占了便宜去”北宫伯青一脸的愤然,那可爱的小脸白里透着粉,让人有种想咬上去的冲动。 北宫亦轩不屑的撇撇嘴,“也就那种货色才什么样的都能入眼吧。” 骂了丞相千金,连朱女也带进去了,朱女挑挑眉也不言语,这到让北宫亦轩的怒气无处可发,一甩衣袖冷哼离开。 看着人出了院子,北宫伯青才红着脸低声跑开,“我也回去了。” 呃、、、 这反应也太慢了点,才想起害羞来。 朱女回了屋子,一大早上被一闹,心情也有些烦躁,外面有叩门声也没有听到,直到沈容坐到她面前,她才惊呀出声。 “不知沈小姐有何事?”朱女马上整理好神情。 沈容淡淡一笑,“想和二小姐探讨一下如何轻松离开这王府,不知道二小姐可有兴趣?” ------------ 出谋 朱女惊呀之余,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沈容,两人算上这次,接触也只有短短两次,加在一起不超过五句话,看她沉着镇静,神态自若的表情,不像是在拿自己开玩笑,心下有了几分计较。 沈容长声叹息一声,“二小姐也是京城里的人,对于三位王爷的事多少有些了解,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做为臣子,不沦何时都要舍生忘死,为国效力,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只是若为国家社稷也就罢了、、、、” 朱女听她感叹一番,说了这么多的废话,无非只有一个意思,就是为了这种‘试婚’之事,而被被治跟本就是不值。 两人目地不同,却有一个中心思想,都是想离开这里,安全的离开。 “不知三位王爷有什么喜好?而且就咱们两个,只怕事担力薄。”朱女犹豫不决的锁起眉头。 沈容听了两眼一亮,高兴朱女能站在同一站线,转身对门外喊道,“都进来吧。” 门推开,只见另外两个一派的女子走了进来。 “邓采”白衣女子先报了名子,“和沈姐姐一样,在太医院当值。” “朴言,家母是宫中侍卫长”青衣女子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 朱女张口结舌,看向沈容。 沈容双眸比平时有神,招手让两人坐下,侧耳听了一下外面没有动静,才狐疑不决的压低声音道,“不满二小姐,我们三家本就相好,家中又都有了夫君,无耐领了皇领才进了这王府,只想这三个月内能全身以退,二小姐能得到三王爷的青媚,想必一定有过人之处,我三人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二小姐不要往心里去。” 三个人的身份都不大,却也是最得皇上信任的,见三人态度如此卑微,朱女受宠若惊,忙客套道,“几位小姐抬举我了,若不嫌弃,只叫我朱女便可。” 三人紧张的神情这才松懈下来,这次到是邓采倒起苦水来,“我家的夫君一听说我要王府,整个人就晕过去了,在这里我是一天也呆不住了,三个月还不是要了我的命。” 朱女听了只笑,记得昨日见面时,看这白衣女子还一脸的傲气,原来只是作样子,听这说话的语气,到是个直肠子的人。 “我还在外地,接了圣旨都没有机会回府,就直接被送进来了”朴言也一脸的苦处。 沈容无耐的对朱女苦笑,看着三个人唉声叹气,朱女破涕为笑,“看三位小姐性子也是直爽的,到与我投缘,只是你们也不要把希望都放在我身上,我也是自身难保,若能离开这王府,我早就离开了。” 看着三个人眼里的失望,朱女也不在意,只接着道,“常言说的好,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我们四个有在一起,相信这事就容易了。” 邓采拉着朱女的手,“朱女,要怎么做,你只管吩咐,只要能出了这王府,怎么都行。” 另外两个人也点点头,朱女却只看着沈容,弄的沈容一头雾水,不明其意,转间眼睛一亮,就知道何意了,这才悠悠把自己之前就打听好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朱女的手无意的捏着下巴,斟酌一下,眼里升起一抹坏笑,对三人招手,压低声音耳语了一翻,三人听了眼睛瞪大,惊愕的嘴久久合不上。 日子经丞相千金一闹,到也安静了半个月,若说这阵子,暗下朱女四人却是没有闲着,尽可能的避开众人的视线聚在一起。 同住在一个院里的黄少将军也隐隐发现了,可又捉不到,只能看着关系越发紧蜜的几个人时,恨恨的瞪圆了眼睛,到是丞相千金安静了许多,眼晴不在朱女身上转了,转到了三王爷北宫伯青的身上。 王府内的安静让人心慌,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静谧。 半个月后,花园的小石亭里,北宫亦轩摇着圆扇,“可知道她们在弄什么?” 三尺外跪地的黑衣暗卫,“每次都是在屋里,几个又是以字代话,属下跟本听不到。” “哼,到是还知道隔墙有耳,行了,下去吧”北宫亦轩摆摆手。 暗卫退下,北宫亦轩一派慵懒的望着花园里含苞欲放的百花,难得心情大好,更期待那个杀猪女接下来的动作。 ------------ 不怕死的 六月初,是北宫亦轩的生辰,这天一大早,三位王爷穿上朝袍,天还没有亮就进了宫,要在宫里用过中香饭才能回来,王府里也交待下去,下人们忙碌着做晚上的宴席。 丞相千金一身黑色劲装,手拿白纸扇,在铜镜前转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黄少将军在一旁却紧锁着眉头,一副欲言已止的样子。 “大小姐果然是人中之龙”朱女在一旁谄媚的笑道。 这话正说到丞相千金的心里。 “嗯,不错,你放心,只要我能嫁了三位王爷,此事定下来之后,定会放你父子离开”她扬扬自得,也不客气。 这几个月来,面上都是朱女和沈容几个密谋,其实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至于真正的目地,当然是比她们优秀的人出头,她们也就越安全。 放眼看去,这次进来的五个女子,有谁想娶三个混世魔王,也就只有这个不怕死的丞相千金有这个色心,最后衡量这下,朱女决定来个丑女大改造,一时半会内在是改不掉了,只能先从外表来,先从给人的第一印象而来。 黄少将军不得不说这朱女有点能耐,平日里看上去胖肥的丞相千金,穿上了这身黑色的衣服,人确实精神了,还有这淡妆,哪有之前那邋遢的样子。 “大小姐,只是三位王爷可不是一般人,我看这事还是要多观察一阵子在说吧”她也有计较,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事怎么想都有说不透的地方。 丞相千金不耐烦的摆手,“若是一般人,本小姐还真不弄这些了,直接将人绑进府里,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黄少将军莫不是也喜欢三位王爷?”沈容插话问道。 黄少将军脸色一白,忙对丞相千金解释道,“大小姐千万别误会,我家中已有夫君,更不能与大小姐有争抢之意。” 转头瞪向沈容,“沈太医,你是诚心想挑拨我与大小姐,到底是何意?” 沈容耸耸肩膀,不欲以回话,让黄少将军只能吃这哑巴亏。 丞相千金见平日里最高傲的沈容也站在自己这边奉承自己,心里自然高兴,只认为沈容也是想巴结自己的母亲,只是平日里放不下身段罢了。 朱女又简单的嘱咐了一番丞相千金要注意的地方,众人这才散了,只等着晚上的晚宴。 回到房间后,朱女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唤桑兰进来,特意让他把发髻梳得高高的,和脸型比下来,到只能让人注意到这发髻,而忽略了人的长相,又配了一身的浅色衣袍,这次再看铜镜里,就是那种盛装打扮,却因为没有品味而不伦不类的感觉。 桑兰看了冷吸一口气,“二小姐,还是换一身衣服吧。” 众然女子的美貌不重要,可也不能让人看了就反胃啊。 朱女挑眉,心下却为这种效果高兴,她就是喜欢这种不好看,让人看了以为是想勾引男人,却又像草包一样的形象,只要三位王爷看不上,那么离开王府的时间就快了。 三位王爷回到时已是天黑,府里掌了灯,大厅里桌子上满是山珍海味,算上朱女和进府的五个人,众人围坐在桌子旁。 触到朱女的妆扮,坐在首位的三位王爷眼里微微一呀,面上却不露声色,目光流转,平静下来的眸子又泛起波澜来。 除了丞相千金和黄少将军的妆扮正常外,其他几个人看上却都是精心打扮的,只是这还不如不打扮,看了就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 想到平时这几个人的装扮,再看看现在的样子,眼下北宫亦轩和北宫伯思的心里就有了计较。 北宫青阳眨着眼睛,“今日朱女这发髻真特别。” 情人眼里出西施,即使再丑,对了胃口,那就怎么看都顺眼。 朱女只点点头,带动着头上的发髻也跟着前后的晃,心下只祈祷着这位三王爷不要再盯着她不放了。 丞相千金也注意到了众人的装扮,只觉得今日自己是最美的,不想被抢了风头,就抬杯笑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臣等祝二王爷一杯。” 喷、、、 朱女差点喷血,这丞相千金还真是扶不起的阿斗,明明告诉过她这句诗要晚上品茶赏月时说,她怎么就这时说出来了呢。 其他几个人脸色也青白不一,又强忍着笑,心下只觉得这草包,心下又不免担心起来,若真是这样,想指着丞相千金吸引三位王爷的目光怕是不行了。 北宫伯思紧锁着眉头,犀利的眸子将每个人的反应收入眼底。 “哟,好诗好诗,可算是经典之句啊,不知大小姐竟然也喜欢文墨,只是却只有一句,可惜了、、、”北宫亦轩一脸惋惜的摇摇头。 见二王爷能主意到自己,丞相千金心花怒放。 “待明日做了整整诗再献给二王爷,不知二王爷可有时间?” 看着两眼似冒双心的丞相千金,朱女只觉晕天暗地,这北宫亦轩向来是一肚子坏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定是有什么目地,再听到丞相千金的回答,朱女只觉后背生风,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能与大小姐品茶赏诗,即使有再大的事情,本王也会推了,人生得一知已难啊”北宫亦轩邪气的咬着手指,这悠悠的声音,震人心弦。 被美男记,让丞相千金什么都忘记了,只连连应声。 这回连黄少将军都跟着急上了,丞相千金有多少墨水,她是最清楚的了,只怕连自己的名子都写不好,还说什么作诗啊。 若被二王爷发现是说谎,和欺君之罪有何区别,虽不至于吊脑袋,让丞相再皇上那里失了面子啊,自己又怎么和丞相交待啊。 ------------ 利用 从宴席上下来之后,朱女在房间里就来回的跺着步子,听到外面有叩门声,忙走过去打开门,正是等着的几个人,让出位置来让几个人进来。 门一关上,邓采先忍不住了,“怎么办怎么办?二王爷今日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先别乱,朱女一定有办法”沈容也一脸的担扰,却还是拉着邓采坐下。 几个人刚坐下,就齐齐的看着朱女,朱女见三个人焦急的样子,叹了口气,“要怪只能怪我太相信丞相千金了、、” 话到一半就被怒气的朴言打断,“早就知道她是个草包,今日算见识到了。” 其他两人也有同感,只是毕竟是丞相千金,她们也只能在背后骂一句。 “二王爷要我们明日的赏月品茶会每人准备一个节目或做首诗,难不成是真的只是赏月品茶这么简单?”沈容的话又将众人带回了正题上。 这也正是几个人想不通的地方,若真的只是简简单单为了看每个人的才艺也就罢了,只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二王爷有喜欢这方面啊? “我看二王爷只是想看叶千金出臭吧”朴言分析道。 朱女先是一愣,才明白这是丞相千金的名子,想了一下,想必二王爷也知道那句诗不是出自丞相千金,到也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不过只一瞬间,朱女就摇摇头,“不对,若真想看她出臭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二王爷可是一肚子坏水,这上她比别人清楚的多。 三位王爷的恶名,众人也听说过,听了朱女的话,想了一下,也觉得对,不过邓采马上否决掉,“我看十有八九,是开始想着招对付咱们了,之前三位王爷嫁人,却又使着各种招数让另一方主动求被休总是这样。” 沈容听了松口气,“我到希望这样,不然真把王爷娶回家,那才是生不如死。” 朱女淡笑不语,懒了小半个月,众人也真累了,散了之后,朱女也垂着肩膀,看着桑兰之前打来的水,简单的洗了脸退了外袍就躺到床上。 人一累,反而越发的睡不着了。 晚上在饭桌上,想到二王爷射过来似笑非笑的眼神,后背就有阵阵的冷风。 翻了个身子,这样子不是办法,实在不行,明日自己也该动动手,这王府是个是非之地,万一二王爷把丞相千金弄出点什么事来,皇上和丞相那边可就不会像之前那么安静了。 看黄少将军的样子,就知道对丞相有多忌讳,而半个月相处下来的邓采几个人,也只是敢背后唠叨几声,面上却不敢给丞相千金一点脸色看,就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辗转反则一个时辰,朱女才沉沉的睡了过去,与此同时,门被无声的推开,一抹身影走了进来,嘴角还带着邪气的笑,不正是北宫亦轩。 他低下头盯着朱女看了好一会,不屑的撇撇嘴,看着床里面空着的大半个位置,身子轻轻一挑,跃过去就躺了下去。 敢在背后和他玩手断,可是要承受的住后果的,何况面对这种挑衅,可还是头一次,他怎么也该再往上添把火才是。 ------------ 结仇 次日清晨,睡梦里,朱女梦到自己被一只老虎追着跑,可双腿却像千金重一样,怎么跑也跑不快,甚至只在原地跺着脚子。 猛的一个挺身,她从睡梦里醒了出来,感觉汗也打透了衣服,果然是个恶梦。 只是下一刻,看到下半身上压着的一条修长而白皙的大腿时,她揉了揉眼睛,那条腿还在,不相信的又拧了自己一下,呜、、好痛,那就不是在梦里。 顺着大腿往上看,一张带着笑意的大俊脸正饶有兴趣的盯着她,想必是比她醒的还要早。 “二王爷?”还是在朱女的猜测之外,她只想到会是北宫青阳。 北宫亦轩挑挑眉,身子又贴近了几分,带着挑逗的在她耳朵吹了口热气,“二小姐真是可爱。” 朱女的脸一红,这哪里是说她可爱,眼里的嘲讽明明是在说她有‘东施效颦’的举动,何况自己这样还不是被他害的。 “民女不知道二王爷也有主动爬女人床的习惯”她隐下脸上的涨红,还不忘记让自己的唇与他的唇‘擦肩’而过。 北宫亦轩眼里闪过一抹光芒,脸上神情不变,手抚着刚刚被朱女占过便宜的脸,“这可是本王的初吻,二小姐可想好了怎么赔偿本王呢?”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嫁人都不下十次了,竟然还敢说初吻,我看到像是被人‘处理’过无数次的吻。 朱女懒的在多与他说话,抬手推他就要起身,可没把身上的腿推掉,反而整个人都被压在了身上,头上方还能传来略带埋怨的声音。 “二小姐不会是不想负责任吧?”北宫亦轩手漫不经心的挑着朱女散在枕边的黑发。 “二王爷该减减胖了,这么肥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朱女被压的有些喘不上气。 该死的男人,看着弱不禁风,怎么这么重,两只手又被抬起压在手上不能动,她只能扭着身子,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一大早上竟要受这个罪。 “本王配你还绰绰有余”北宫亦轩突然心情大好,玩着发丝的手一路下滑,顺着敞开的衣领就滑到了里面。 朱女惊愕的半响回过神来之后,特别是感受到那只手正肆无忌惮的揉捏着她的柔软,再也忍不下去了,低吼一声,“去*你*妈*的*绰绰有余。” 同时身子用尽全力,把没有准备的北宫亦轩推下去,北宫亦轩被那句骂人话弄的还没有回过神,身上一沉,待看清情况时,就看到朱女已骑到了身上。 惊愕之余,还没等开口,房门就被推开,丞相千金叶千金就闯了进来,嘴上还喊着,“朱女,你快把那整首诗都给我写下来,我晚上、、、、” 话没有说完就停下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床上那暧昧的姿式,待看清被朱女骑在身下的人时,整个人像受到了大击一样,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 “你、、、你们、、、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这样?”呆呆的喃喃自己语后,她恨意的吼向朱女,“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枉我还把你当成朋友,原来你是把我当成小丑,借着我往上跳啊,我告诉你,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特别是你。” 疯一阵子的来,人又疯一阵子的冲了出去。 只有被撞的没有合上的门,还‘嘎吱嘎吱’的响着。 朱女是想打人,只是没有想到会被误会,还是被千相千金撞到,她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低头看到身下的北宫亦轩正毫无忌讳的大笑,脑子一亮,才明白是上当了。 是啊,这北宫亦轩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跑到她床上了,而且以他的脾气,醒了看到这一幕,定会撕了身旁的女人,反常的是他不担没有那样做,反而有心情再床上说话,这就不正常,她怎么没有想到。 昨天晚饭后,他又留下丞相千金,就是不想晚上给丞相千金找自己的机会,今日他又出现在自己的床上,他是明白丞相千金一定会来,更会撞到他们在一起。 把事情前后的始末想明白之后,朱女从北宫亦轩的身上滑到床上,这个男人是在报复,报复她帮丞相千金,果然是不能得罪,那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主,只这一点小事,自己就快要被他害死了。 “今晚的品茶赏月,二小姐可要好好准备啊,本王很期待呢。”北宫亦轩露着半个香肩坐起来。 好一会,等不来回话,北宫亦轩也不生气,眼意的笑意更浓,“只是本王还是头一次听到被人骂,心里还真是有着说不清的滋味,是什么呢?” 他伸出头,又贴近朱女冷漠的脸,揶揄道,“好像是喜欢啊,本王好喜欢被骂啊。” 呃、、、 朱女看着扬长大笑而去的妖孽,一口恶气憋在胸口,喜欢被骂?还不如说是贱。 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床上,脑子嗡嗡作响,不用想,二王爷从自己房间出去的事,此时一定传的满府人尽皆知,自己是百口莫辨,而得罪叶千金的后果,只怕比得罪北宫亦轩更可怕。 最起码北宫亦轩不会明着来,还有面子在那,可是对于草包的叶千金,她可不会管那些。 侧耳听着外面,异常的安静。 看来这次,沈容她们也会和自己划清界限了,苦涩一笑,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又哪里来能说什么朋友,大家之间也只不过是交易关系罢了。 自顾的安慰了一番,朱女才坐起来,就看着桑兰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主子,不好了,出大事了,丞相千金把上官主子打了。” “什么?”朱女赤脚站在地上,一脸的震惊。 她想过丞相千金会对付自己,却没有想过来的这么快,甚至是找到自己父亲身上去。 “主子,你快去看看吧”桑兰挣扎的开口。 不知道自己跑来说这个到底对不对,可是若真出了什么大事,只怕眼前的这位主子也不会是轻易就了事的主,左右衡量之后,这才跑过来通风报信。 ------------ 大祸 朱女早就在桑兰说第二句话的时候,冲出了房间,桑兰拿起地上的鞋,“主子,你的鞋。” 出了门就能听到隔壁的院子里传来的争吵声,桑兰暗叫一声不好,放开腿就追了上去,身上的冷汗了也了一层,不怕不可能。 之前丞相千金欺负上官氏安静的一点动静也没有,眼前这位主子才一过去,就传来这么大的吵声,可见其场面是什么样。 “怎么?还以为你是累的起不来了呢,看看,连鞋都没来得急穿,真是大忙人啊”叶千金嫉妒的瞪着衣冠不整的朱女。 朱女哪里还有时间管她的冷嘲热讽,看着还被黄少将军按在地上的爹爹,头发零乱,半边的脸红肿,嘴角还带着血。 上官氏看到女儿的怒火,轻声的劝慰道,“朱女,爹爹没事。” 这话就像一把剑刺到了朱女的心里,心跟着一阵阵的纠着痛,冷眼射向黄少将军,黄少将军面对这冷厉的眸子微是一怔,转而讥讽的勾起唇角。 朱女冷勾起唇角,拳快而准,又毫无警示,直接冲着黄少将军而去,黄少将军哪里知道朱女还有功夫在身,右边下巴实实的重了一拳,按在上官氏肩上的手也松开。 同一时间,朱女一把接住往地上摔去的上官氏,胳膊一用力把上官氏从地上带了起来。 朱女的拳重而准,四周看到的人皆冷吸一口气。 黄少将军捂着右边脸,目光凛冽的瞪着朱女,朱女不甘示弱瞪回去,同时冷声道,“堂堂的少将军,欺负一个腹肌无力的男子,传出去不知道让世人会怎么想?” 黄少将军听了脸乍青乍红。 叶千金可不在乎那些,“这天下还没有本小姐不敢动的人。” 朱女淡淡的将神线扫到她身上,“叶小姐,不过你忘记了一件事情,这是北宫家的天下,万人之上的主子姓北宫,而不是姓叶,难不成叶家有造反之心?” 话落,就连沈容也惊的动容。 黄少将军更是吓的脸上一片惨白,厉声喝道,“大胆,你知不知道你这番话,本将军现在就可以将你拉出去砍了?” “砍?黄少将军以为封了我一个人,就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了吗?心虚的想杀人灭口了吗?只是黄少将军莫忘记了,此时这是在王府里,还由不得你一个做奴才的做主,将军又何妨?不过也只是帝王之家养的一条狗罢了”看着爹爹闷咳吐出的血,朱女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撕烂了这些仗势欺人的嘴角。 面对她的戳戳逼人,黄少将军脸上早就没有了血色,句句话叨再正理上,她不同丞相千金,这其中哪一个错拿出来说事,王爷们当场就可以要了她的命,所以说不怕是不可能的。 叶千金就是在皇宫里也是抬着下巴走路的,哪里吃过憋,今日被一个杀猪女指着鼻子骂,哪里能咽下这口气,当场也顾不得太多,扬手拳头就往朱女身上打去。 这一举动可吓到了场内的众人,这叶千金向来都 是带着打手,众人打架也是避着她,生怕碰到她这金贵的身子,这次她竟然主动动手打人,想来是真的气的不轻。 朴言看向沈容,一脸的争求,毕竟此时她们上去劝慰一番,没有五分也有一分把握,能把时间往后拖拖,这样等王爷们来了,也好办。 她看沈容跟本不看她,甚至是忽略她的目光,欲迈出的步终究又退了回去。 “大小姐,消消气,这有什么事说不过去的,别累到你”邓采看不过去了,挺身而出。 这到是让朱女有些意外,早就把朴言和沈容之间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心下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却也并没有太大的波动,毕竟他们的利益在那里,只是邓采会站出来,让她又感动了几分。 “哼,你一个小小太医也想到本小姐这里来卖面子?滚”叶千金心下早就憋着火,拳头没有收回,暗下又带了几分力道。 邓采脸乍青乍红,只能看向一旁不上前说话的沈容,眼里带着几分失望。 同一时间内,朱女怀里拦着父亲一则身,避开打来的拳头,回身一腿踹向叶千金的肚子,可是卯足了全身的力气,就看着叶千金肥胖的身子连退后几步的机会都没有,受了重力直接向地上摔去。 叶千金手捂着肚子,痛的脸也扭曲的变了形,抬起的手指指了朱女半响没有说话,眼睛一番,人就晕死过去。 “大小姐?大小姐?”被惊呆的黄少将军这才扑了过去。 可惜,叶千金早就晕死过去,任她怎么摇晃也没有一点反应。 这可把院内的几个人吓坏了,这满天下,敢做这事的,三位王爷也不敢吧?毕竟丞相手里拥有的兵权可不是小事,让皇上都要忌惮几分。 而丞相最疼爱的就是这唯一的女儿,想丞相也娶了七个夫郎,子嗣少的只有这么一个苗,所以平日里叶千金不管做了什么事,丞相都是睁一只睛闭一只眼,甚至真惹出大祸,丞相还出来帮着收拾烂摊子。 朱女这一脚踢出去,让众人心低到了冰底,只觉得大祸临头。 此时,北宫司寇几人才冲冲走进来,看到地上晕过去的叶千金眼里皆闪过一抹惊呀,就连向来单纯的北宫青阳也难得一脸的浓郁之色。 “王爷,快将这犯人拿下,她杀了丞相千金”黄少将军吓的口不择言。 朱女撇撇嘴,这女人看来也是个草包。 “朱女,都是爹爹害了你”上官氏终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由得潸然泪下。 此时没有过多时间安慰父亲,朱女只轻轻抚着他的肩,一边等着接下来的处罚。 那边,北宫司寇已回过神来,冷喝道,“说什么混话,不要脑袋了?” 一边对身后的侍卫吼道,“还不将叶姑娘扶进房里,宣太医。” 侍卫领了命上前扶人,黄少将军被吼了,也不敢在多说,只跟着人一起退了下去。 北宫司寇冷眼的扫了院内的几个人一眼,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你惨了”北宫亦轩不知道何时跑到了朱女的身边,幸灾乐祸的小声到,声音却也刚刚好被所有人听到。 朱女回了他一个冷笑,“这不是二王爷所期待的吗?” 要不是他,又怎么会惹出今日的事来,朱女看向北宫亦轩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厌恶,碰到她眼里的厌恶,北宫亦轩微微一愣,转身离开。 之前站在院里的沈容几个人也不知道何时退了下去,这时只剩下一脸担心的北宫青阳,“朱女,你别担心,还有我。” 怕朱女不相信,还煞有介事的拍拍朱女的肩膀,才离开。 朱女微怔之后,勾起唇角,不得不说这一刻,北宫青阳的举动暖了她的心,甚至那个冰山一样的北宫司寇也让她感谢了几分。 若是他不管不问,直接拿她来顶罪,她知道可以,只是他并没有那样做,就说明他还是一个正值的人。 院门口桑兰小心的探头进来,看到四下无人,才跑过来,“主子,还是先进屋给老爷擦点药吧。” 触到他怀里抱着的药,朱女点点头,三人才往屋里去,与此时的安静相比,另一边叶千金处却静谧的让人大气也不敢喘,丞相那人虽脾气好,可再对自己女儿的事情上,可狠着呢,若丞相千金有个好歹,这院里的人哪个也逃脱不了责任,心下不由得对朱女怨恨上几分。 ------------ 出逃 京城最豪华的街道区,只见一匹快马停在丞相府门口,只见马上的小斯跳下来后,在两个门卫的耳边低语了几声,门卫脸色大变,立马打开大门放小斯进府。 前面门卫引路,一直到了后院的书房,交给了外面的总管,又低语几声,总管一脸的紧张之色,对门卫点点头,看了后面的小斯一眼,才引着人进了书房间。 丞相府里与别的府邸不同之处,就是他府内的下人皆是男子,这也是因为叶千金喜欢,才换成这样的。 总管带着小斯进来后,接过小斯手里的信,低头垂眼的交到书桌后面正看书的丞相面前,只见一五十多岁的女子,一双眼睛总微眯着,让人看不清她的目光是什么样。 叶丞相放下手里的书,打开信,看到里面的内容,整个人就一拍桌子坐了站了起来,浑身散发出来的凛冽之气,让总管及小斯微微一颤。 小斯正是黄少将军送信的人,也就知道信里的内容是什么了,也难怪叶丞相能这么激动。 “准备朝袍,我要进宫面圣。”低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总管应声,对身后的小斯使了眼色,两人才退了出来,皆松了口气,越是听不出喜怒,才证明主子此时的火气越大。 叶丞相一身朝袍进宫时,北皇听到太监来报,眉微微一皱,国泰民安,就是连上朝,也要半个月才一次,这眼看着就要禁宫门了,丞相能时宫,指怕与前些日子进王府的叶千金有关吧? 想到这些,北皇脸上难得出现忧郁之色。 唯一的公主北宫伯思看了,就明白了几分,轻声劝慰道,“母皇,三位皇兄就是那个脾气,你就不要总担心了,他们其实也是孝顺的,不然怎么会听您的乖乖呆在京城里呢。” 女儿的话最贴心,北皇点点头,摆手让小太监宣人进来。 不多时,就见小太监领着叶丞相走了进来,行过跪拜之礼后,北宫才朗声笑道,“多日不见,丞相还好吧?来人,赐坐。” “皇上”叶丞相听着皇上的声音落了,原本站起来的身子就又跪了下去,头叩在地上,“皇上给臣做主啊。” 北皇眼里闪过一抹了然,面上却一副不解的问道,“丞相这是怎么了?快快起来回话。” 再外人眼里,皇上是惧怕丞相手里的兵权,其不知道多少年的君臣关系下来,北皇最了解叶丞相,众然叶丞相手里有再多的兵权,她也不会造反,一颗心更是忠国,这也是为何北皇如此高调对待丞相的原因。 不想让外人看在眼里,只当皇上是忌惮叶丞相手里的兵权才会如此放纵,跟本不知道北皇是因为惜才感动才如此。 “皇上,臣的女儿,现在正危在旦夕,请皇上做主啊。”叶丞相再次抬起头来,已老泪纵横,“皇上,臣这辈子只有这一个女儿,若是她出了什么事,臣无颜下去面对叶家的列祖列宗啊。” 北皇明知是和自己的三个儿子有关,亲耳听到了又是一另种感觉,手揉着头,“丞相先起说话吧,放心,此时待朕问清后,定给丞相一个交待。” 叶丞相得到了皇上的承诺这才又连声谢恩,同时北宫伯思已走过去把她扶了起来,“几位皇兄性子活泼,丞相还不要太往心里去,此事既然母皇知道,定会还丞相一个公道。” 又劝了几句,送了丞相出门,北宫伯思见母皇正一脸的怒气,暗叫一声不好,忙上前,只是她还没有开口,北皇似就知道摆手阻拦住她开口。 “伯思,你出宫一趟,把那几个孽子给我带进宫来”北皇的话不容一点质疑。 北宫伯思只能应声退下,看来皇兄们这次怕是逃不掉了,心下又愤然,不是早就告诉他们不要惹那丞相千金吗?坚持过三个人只将人打发出府便事,这都过一个多月了,怎么就不让人省心呢。 出了皇宫,北宫伯思带着金衣侍卫,一路纵马向王府而去。 半个时辰,北宫伯思就到了王府前,在守门的侍卫引路下,一路进王府直奔后院而去。 此时,北宫司寇正送太医出来,与北宫伯思走了一个碰面,太医忙上前问安,北宫伯思冷淡的摆摆手,太医也是个有眼色的人,又行了礼就在下人的引路下出了王府。 北宫伯思一脸的不悦,“皇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太医都请来了?” 北宫司寇冷哼一声,双手负在身后,就是不说话。 北宫伯思看了这个气啊,想她是兄妹当中最小的一个,怎么偏偏从小就为这三个比自己大的皇兄操心呢,再看看现在这惹下了祸,还一脸没有做错的样子,你不想被气到都不可能。 “走吧,先带我去看看人,然后跟我进宫,母皇可等着你们呢”北宫伯思放低身态。 这才看北宫司寇转身往后院走,后面跟上的北宫伯思摇摇头,怎么还换成她救他们了呢。 皇女进了王府,这消息一经传出来,北宫青阳就直接朱女住的院子而去,因为今日出了事,院里连一个下人也没有,其他几个府里的小姐也都呆在屋子里闭门不出,到是让北宫青阳高兴起来。 他站在门口时,还是左右打量了一眼,看没有人注意,才推门进去,突然有人进来,坐在床边的朱女和上官氏也一怔。 北宫青阳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后,才大步到床边,压低声音道,“快收拾东西,跟我出王府。” 朱女一怔,上官氏先反应过来,一脸的担心,“是不是、、、” 剩下的话就说不出来了,脸色也白色几分。 北宫青阳连不急解释,只焦急的看朱女,“快点,在不走就接不急了。” 朱女点点头,转身宽慰上官氏,“爹,三王爷不会骗我们,还是先出了王府在说吧。” 上官氏慌乱的点头,因为没有什么东西要收拾,又算得上是逃命,跟着北宫青阳,三人就出了屋,见没有人,一路沿着墙根,出了院子,在一片假山处停下,在墙下的一处狗洞才停下来。 “呵呵,我平日里就从这里出去”北宫青阳羞涩的干笑几声。 见朱女父女不为所动,他才蹲下身子,第一个爬了出去,看着那身华丽的袍子沾上泥土,朱女都有些心疼,果然啊,富人的孩子不当家,不知财米油盐贵啊。 “快点”墙那头,北宫青阳的脸从狗洞探出来。 朱女这才扯着父亲先蹲下,待父亲爬过去,她才往过爬,出了墙似从牢房里出来一般,朱女站起来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解放了。 “快走吧,咱们今晚就得出京城”北宫青阳可没有那份心思,一直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朱女微呀,不过马上又沉稳出声,“三王爷、、要送我们出城?” 只见北宫青阳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的眨了几下,脸微微一红,有些扭捏的低着头,“我、、、我还没有和女人同睡过一张床。” 得,这一句话,就顶千万句了。 就连一旁的上官氏也明白了,这是间接的让自己的女儿负责啊,满王府谁不知道女儿不指一次和三王爷同床。 朱女盯了他好一会,慢慢勾起嘴角,“到时三王爷可不说怕吃苦啊。” 何必想的那么多,人活一世,开心才重要,何况这单纯黑白分明的眸子,她知道已深印在了心底,给别人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北宫青阳猛然的抬起头,惊喜的看着她,一个劲的点头,“不会不会。” 上官氏也笑眯了眼睛,能看到女儿身边有个人陪,做父亲的怎么能不高兴呢,三人这才上路,直往城外而去。 ------------ 破庙 四下里一片寂静,黑暗的破庙里,没有火折子,点不了火,朱女三人只能委身在墙的一角,从京城里一路出来,已筋疲力尽,又没有吃晚饭,此时是又冷又饿。 朱女和上官氏到是还好些,毕竟算是从穷人过来的,也挨过饿,到也能忍受,苦了一旁的北宫青阳,肚子不给面子的咕噜叫起来。让他害羞的头也抬不起来。 “我去找点水,你们两个在这里不要走啊”朱女左思右想之后,才站起来。 外面已大黑,想出去找点吃的,跟本不可能,不过朱女还是想抱着试试的心态,在这个时代,女人该养家糊口的,看着父亲跟着自己到处奔波,而一个王爷为了自己还受着这个罪,心里怎么想都不舒服。 “我陪你去吧”看着外面的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北宫青阳声音不觉间低了几分。 上官氏也不放心,“是啊,让王、、青阳陪你去吧。” 一路上怕被人认出来,上官氏众然一直觉得有失规矩,却也不得把尊称去掉,改叫名子,不过一路下来,北宫青阳的讨喜,也让上官氏慢慢放松下来,也叫顺口了。 “不行,我一个女子怎么都行,还是你们两个在一起,这荒郊野外的,我不放心你们两个谁落单,我也只是去外面看看,马上就回来”朱女不容反对。 北宫青阳怕黑,而且听她说的也再理,和上官氏才不在坚持。 朱女出了破庙,借着月色,远到不远处正好有一条小溪,一路试探的走过去,小溪的水并不深,月光下还能看到溪底鱼儿游动的身影,看了四周,发现有一处是小坑,里面正好有鱼,机灵一动,试着抱起溪边的石头,将小坑四周围了起来,堵到鱼跳不出去的高度,她才翁仲捉鱼。 看着捉上来的三条大鱼,朱女也忘记了身上的衣袍全湿的不舒服,找来长草把鱼窜上,回去的路上拾了些干柴和木头,这功夫也到了庙前。 也不知道钻木取火会不会好使,朱女怕弄不好尴尬,索性一个人坐在庙前的地上动起手来,直到身上出汗了,想放弃时,终于见有火星蹦出来,她又快速的转动手里的树枝,眼前一亮,木头下面的干草着了起来,朱女兴奋的拿过准备好的干草又往里填了一些,一边往庙里抱树枝。 庙里的上官氏和北宫青阳看外面有了光亮,两人也走出来,心里不明白哪来的火,却也高兴的上来搭走,三人很快在庙里着起了火堆。 朱女处理鱼的时候,上官氏和北宫青阳两人也在庙的四周拾了些柴回来,够用一晚烧的了,回来时朱女也把鱼窜到树枝上烤了起来。 “一会就有的吃了”三条大鱼,怎么也能大半饱了,朱女转动着手里的鱼,让火能烤的全面。 鱼香淡淡的弥散出来,北宫青阳咽了咽口水,只盯着朱女笑,他就知道跟着这个女人,是幸福的,在这种荒郊野外她都会不辞辛苦的让身边的人温饱,换成那些大家的小姐,哪里会做这些。 上官氏看着女儿能干心里也高兴,只是又想到了以后,“朱女,咱们还要走吗?” 朱女把鱼拿近看了一下,又放回火上烤,一边安慰道,“爹,你放心,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和青阳在一起,事情都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就行。” “不行,我怎么能看着你去送死,一切因我而起,若真的、、、就让我去,你是朱家唯一的苗了。”上官氏又开始低头抹泪。 朱女有些无力,怎么这个时候的男人这么爱哭啊,不敢在说多一句话,生怕惹父亲又伤心,只宽慰道,“爹,哪有你想的那么坏,放心吧,我猜此时丞相千金现在已经醒了,不会有什么大事。” 北宫青阳看出朱女不想再让父亲担心,忙也把话带走,“伯父,快看,鱼熟了。” “是啊,爹,快吃吧,我都饿了”朱女也撒娇,一边把烤好的鱼递给上官氏,另一条给北宫青阳,自己手里留一条略小点的。 上官氏被两个人弄的也忘记了刚刚的话题,何况也是真的饿了,也不多说接过鱼就吃了起来,北宫青阳看了一下并没有急着吃。 “我看着你手里比我这个香,我吃那个”北宫青阳红着脸看朱女。 身下的手紧握成拳,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样。 朱女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心里又暖了几分,“快吃吧,我的胃口小,吃完了早早休息,明早我们一起去捉鱼,我看那小溪里的鱼还有很多呢。” 上官氏也笑道附和,“是啊,青阳,你快吃吧,你这份心思就够了。” 北宫青阳的心思被看透,红着脸点头,也不在说话,低头吃了起来,朱女这时才暗下打量他,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子,同样是吃鱼,他即使一个随意的动作,也让你觉得很优雅。 北宫青阳吃到一半,才慢慢抬起头,见朱女一直盯着自己看,脸又慢慢红了起来,朱女也尴尬的干咳几声,竟然做出了一个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动作,将自己手里的鱼递了过去。 “多吃点”待话说完了,她才觉得不对,一时之间脸涨红的愣在那。 上官氏抿嘴笑,“我累了,先睡了。” 起身就去了墙角避光处,破庙里只能传来干柴爆破时的‘啪啦’声音,北宫青阳也羞红了脸,低头的同时,手也轻轻推开朱女手里的鱼。 朱女尴尬的看着手里的鱼,呵呵的干笑两声。 “快吃吧,鱼一会凉了”北宫青阳也低头不敢看她。 心里甜甜的,以前讨厌别的女人盯着自己看,可发现面对喜欢的人盯着看时,他头一次暗暗庆幸自己长的能让她看呆,甚至就连手里没有作料的鱼,也让他觉得是他有始以来吃的最好吃的鱼。 朱女不敢再多说话,更不敢眼睛再乱看,尽顾的低头啃着手里的鱼,肚子饿,脑子想着事,也让她忘记了这鱼是什么滋味,待回过神时,手里的鱼只剩下一个鱼头和根主刺,她呆愣一下,将东西扔到火里,瞬间火苗窜高又落下,破庙内又恢复了安静。 “我来看着火,你也去睡吧”墙角已堆了干草,朱女眼角扫到北宫青阳吃完了,才开口。 北宫青阳嗯了一声,也不多说,起身去了上官氏身边。 此时朱女才感觉身上的湿衣服不舒服,回头看不清黑暗里人的脸,她才脱了外袍,举到火前慢慢的烤着,眼睛上下也打起了磕睡,最后干脆往火堆 里填了几块大木头,人身旁边一躺,将袍子盖在身上,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北宫青阳才睁开眼睛,慢慢走到朱女身边坐下,轻手拦起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盯着火堆慢慢发起呆来。 ------------ 条件 第二日朱女醒来时,发现不见了父亲和北宫青阳的身影,吓的睡意全无,整个人猛的站起来,还好听到外面传来的笑声,紧绷的身子才松懈下来。 地上的火堆还慢慢的烧着,朱女伸个懒腰走出破庙时,就看见不远处在溪边捉鱼的上官氏和北宫青阳两人,底裙已挽到了腰间,亵裤也撸起露出小腿肚,皮肤很白,朱女多看了两眼才收回来。 心下惊愕,原来这个时代的男人也有腿毛噢。 呃、、、 若说心大,当属朱女,都这种情况了,她还有心思想这些。 “看,我们捉到鱼了”北宫青阳在溪水里对朱女招手,手里还有一条大鱼。 朱女笑着点头,看到父亲竟然还在弓腰捉鱼,不免有些担心,“一大早的,水里凉,别呆久了,快上来吧。” 三人说说笑笑,这才又坐回到破庙里烤鱼,北宫青阳心情大好,说起了周边各国的人情风俗来,上官氏没有见识过大场面,当然听得乍舌,而朱女不属于这个时代,当然也是一脸的好奇。 直到手里的鱼都吃光了,上官氏和朱女还津津有味的听着,直到外面有脚步声进来,才打破了其间的气氛,三个人小心翼翼的围着火堆,一边注意着进破庙里的几个女人。 看穿着打扮,该是路过的商人,见到庙里有人,她们也是一愣,最后坐到一旁,从开始低声的交谈,变成最后的无所顾及。 “听说皇上大怒,已赐了婚,这个月内让大王爷和二王爷嫁给丞相千金。”其中一个人咬了口干粮。 其中一个接过同伙递来的干粮,嘻笑道,“还好三王爷命好,先跟着人跑了,不然指怕也逃不了,要嫁给丞相家的那个草包。” “叶丞相家的那个草包是出了名的色胚,又是男女都来,哼,这回遇到三个混世魔王,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也该有人治治她了,以前我家客栈里有个小斯,才十五的小姑娘,就让她给祸害了,唉、、、” 朱女紧紧拉着北宫青阳的手,生怕他一个忍不住冲过去,一边偷偷对他摇头,北宫青阳才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不过你们听说了没有?京城里到处是禁卫军,听说是正寻三王爷呢,丞相千金对于少娶一个,很不满意,总扰嚷着头痛呢。” “哈哈,反正皇上忌讳丞相,看着是火坑,也得让自己的儿子往里跳”有人惋惜。 可能是有人发现朱女几个人偷听,扯了一下还要说话的人,几个人才静下来,吃了一会东西,喝了水众人才离开。 脚步声越来越远,北宫青阳才低落的垂下头。 “我们回京城”朱女心里早就开始愧疚了。 见两人齐头看自己,她才解释道,“事情是我惹下的,我们把大王爷和二王爷救出来,一起逃走。”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北宫青阳听了当然开心,可是让她去冒险又心下不舍。 父皇和丞相连手,别人怎么能对付得了,何况他们如此膊肢无力,跟本就是鸡蛋碰石头。 上官氏也不好开口,他当然不想让女儿去,可毕竟此事因为他们而起, “其实我觉得传言不一定是真的,相信以皇兄们的手段,不会那么容易就嫁给丞相之女”北宫青阳吩咐一番,才开口。 朱女也点点头,“总之我们还是回去吧。” 上官氏也应声道,“是啊,如果就这样愧疚过一辈子,还不如回去。” 北宫青阳一脸感激的看着两个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次是白天,三人又一大早上路,只用一上午的时候,就看到了京城入口,暗下再外面观察了许久,并没有发现官兵守着,这才跟着人进了城内。 朱女是个路痴,哪里也不知道,只能跟着北宫青阳绕开最繁华的地方,一路人偏僻的地方,直以觉得快没有力气了,才在当初出逃的狗洞处停了下来。 “我们先进去,然后避开人去大皇兄的书房,那里一定没有外人”北宫青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一边先蹲了下去。 这也算是第二次钻狗洞了,朱女和上官氏比上次要熟练的多,也没有了第一次时那种不好意思的想法,果然做多了,脸皮也就厚了。 王府里一片安静,北宫司寇的书房正好在离这里两个跨门的地方,又因为北宫司寇向来喜静,跟本不让人靠近,这到也给了朱女他们方便。 直到进了书房,三人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哼,竟然还敢回来?”骤然传来的冷哼声,吓得三人猛回过头。 软榻上,北宫司寇一脸冰冷的看着三个人,该确切的说是看着朱女,闯下大祸,竟然还敢带着他的弟弟出逃,这个女人跟本就是不要命了。 若不是皇母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完,他早就亲自去捉他们回来,到时定让她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皇兄,是我带着朱女走的”北宫青阳见皇兄生气,小心翼翼的解释。 “住口”冷寒的低声喝斥,眼里的命令味浓烈。 北宫青阳咬着唇,不敢再多说一句。 上官氏早吓的腿软,跪到了地上,“王爷饶命,全是我的错,和朱女无关,要治罪就治我一个人的罪吧。” “爹,你起来”朱女皱起眉。 这算怎么回事?要不是担心他们,他们才不会回来,现在还要受着他的骂,还要给他跪上,这个自大男人,都怪自己之前太心软了,竟然还想着回来帮他。 一想,朱女抬眼看过去,跟本不惧怕北宫司寇的寒眸,“王爷,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我又没有罪?何罪之有?难不成丞相千金暗下动私刑就没有王法了吗?” 北宫司寇眯起危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好大的胆子,闯下大祸,还没有治她的罪,竟然还如此理值气壮起来了。 “朱女”北宫青阳在一旁暗暗拉她的衣角。 朱女不为所动,罪恶的黑暗社会,官压民,行别人杀人放火,她只是正当防卫还手也不行,这种不平等已让她要发疯。 北宫司寇冷声的责问,“王法?本王就是王法,你知不知道,就凭你现在的语气,本王就可以砍了你。” 朱女冷冷一笑,“我当然相信王爷有这样的能力,我也想让王爷明白,今日我全然可以不回来,逃的远远的,而回来了,不过是报着仁者见仁的心思,做个堂堂正正的人罢了。” 说俗点,本小姐就是不想踏你一点情。 北宫司寇幽深的眸子,如破晓时分藏在黑暗里的星辰,明亮下又涌着危险,就像再觅食的黑豹。 如雕刻出来的五官,棱角分明,微敞开的袍子露着喉结,似远似远,又弥散着一股惑人的诱惑,让人越看越会沦陷。 朱女被他犀利的眼底里闪过的危险勾回神来,暗下摇摇头,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还真是性感,竟然让她看呆了。 冰冷的话打破沉默,不止寒冷,还带着狠厉不容拒绝的命令,“好一个仁者见仁,那么就让本王看看你是怎么仁者见仁的吧,离大婚还有一个月,用这一个月时间,本王看你能不能让丞相千金主动到皇上那里请求退婚,记住了,是一定要做到,不然你知道会怎么样。” 朱女全身绷紧了身子,吸了口气,“王爷放心,只是我需要王爷无条件的按我说的去做,配合我。” 北宫司寇已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魅惑的应声,“好。” 他到要看看这个女人,能怎么做,至于说指着她,那跟本就不可能,北宫司寇跟本没有相信过。 ------------ 威胁 朱女被折磨的一宿才醒来,睁开眼睛时,身边已没有了产宫亦轩,她微微松了口气,该死的男人,竟然敢强了她,还好她不是真正的女尊国人,不然遇到这样的事,怕早就没有面子的寻死了。 看着一地零碎的衣服,朱女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正纠结时,外面门被叩响,桑兰的声音传了过来,“主子,奴才送衣服过来了。” 朱女微怔,扯被遮住身子,“进来吧。” 触到桑兰的目光,朱女马上避开,脸也烫了起来,桑兰能过来送衣服,一定是北宫亦轩告诉他的,再看在地上的碎衣服,也明白是什么事了。 桑兰淡笑的放下衣服,“主子,奴才已熬好了红汤,一会就给您端进来。” “红汤?”朱女疑惑的看他。 桑兰抿嘴笑,“初夜都是要喝红汤的,早上二王爷已经吩咐奴才了。” “什么?”朱女欲跳起来,碍于没有穿衣服只能忍着怒火,“那就是说所有人都知道昨晚的事情了?” 桑兰没有听出来朱女是咬牙切齿的问出来的话,只觉得这是好事,解释道,“不是所有人,只是这个院里的人,主子也知道现在还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您和三王爷回来的事情。” 朱女握着拳头,这算什么事,反正在这个时代,女人可以嫖*妓,大不了就当自己被嫖,又不用花钱,还有汤喝,那也算是占了便宜呢。 自我安慰了一番,朱女那一点点郁闷的心情也没有了,对着一脸纠结看着自己的桑兰摆摆手,“好了,去拿红汤吧。” 心里觉得不算什么事,可一开口,想到初夜才喝红汤,朱女的脸还是又一次忍不住红了。 桑兰笑着点头出去。 朱女快速的穿上衣服,刚蹲下身子捡地上的碎衣服,上官氏就推门走了进来,神情激动,“朱女,你是不是和二王爷?” 朱女见父亲眼里的担扰,有些莫名其秒,“爹,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别着急” 上官氏焦急的拉着朱女的手,“女儿啊,你、、、爹知道二王爷也不错,可是三王爷那里怎么办?不管怎么说,三王爷知道岂不是会伤心?” 朱女听完父亲的话,这才明白父亲担心的是什么,被这样一提醒,才想到这方面,眉也慢慢皱了起来,对于北宫青阳的心思,或者感觉,她都知道对自己来说是特别的。 “朱女啊,我才听到桑兰说正给你熬红汤,要不一会你不要喝,那样就不承认昨晚的事,这样也算对三王爷的一个解释了。”上官氏出起了主意。 朱女表情僵硬在脸上,这样的掩耳盗铃的事情她还真是听一次遇到,而且还是这个自己最老实憨厚的父亲,原来这掩耳盗铃的事都是老实人干出来的啊。 “就这么办了,你听爹的,这样知道你初夜不是给二王爷而是给别人,三王爷也不会伤心,对不对?”上官氏越想越觉得自己的主意好。 正当这时,桑兰已端了红汤回来,进屋一看上官氏也在,笑着问安,“老爷也在啊,早饭马上就好。” 一边把红汤递到朱女面前,“主子,正好温着。” 看着一脸扬下巴,笑咪咪的桑兰,朱女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怎么了?”桑兰见主子看着自己不动,低头上下打量自己一番,没有什么不妥啊。 上官氏以为女儿是害羞不好意思开口,笑着接过红汤,“桑兰啊,这红汤一会我让她喝,你先去弄早饭吧。” 桑兰听着也好,应声退了出去。 上官氏看左右无人,一推后窗,把红汤倒掉,回头对女儿眨眨眼睛,“这样就行了。” 朱女无语,“爹,那这样别人不还是知道我喝了红汤吗?应该拒绝让又桑兰把红汤拿回去。” 上官氏难得一副老辈训人的样子,“爹还没有和你说过,喝了这红汤之后,人的脸会红上三天,你的脸不红,人一看就知道你没有喝,跟本不用解释。” 朱女就差点想买块豆腐撞死了。 “爹,我明白了”朱女知道多说无意,自己现在这个老爹可觉得他做什么都对,自己又怎么能打击他呢。 上官氏这才笑着拉朱女坐下,人走到水盆边拧了帕子出来,走到坐在床上的朱女面前,轻手给朱女擦着手,“我女儿终于长大了,唉,以前在家里,你母亲只疼大小姐,你小小年纪就跟着出去学杀猪,我看在眼里,只怪自己是个没有能耐的,让自己的孩子受苦,当初若不是因为有了你,我也不会再活下去,那样的日子、、、” 朱女拉住父亲的手,“爹,现在一切不都好了吗?放心,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上官氏抹掉眼角的泪,“好好好,父亲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从小父亲就知道你会有出息。” 两人又聊了一会,桑兰才端着早饭进来,笑意的脸看到朱女后,怔在那里。 “把早饭放在桌上吧”朱女只当没看到他惊愕的神情,吩咐道。 “主子,您、、、、没有喝红汤?”桑兰只吓的剩半条命。 朱女点点头,“我又不是初夜,不用喝红汤。” 桑兰皱着眉头,早上进来时,他明明看到了床上的那抹红,怎么可能说是假呢?再说二王爷离开时,特意吩咐过,一定要熬红汤。 看着主子的举动,回想到二王爷的吩咐,桑兰只觉得这里面怕是有什么不被人知道的事情,只是若被二王爷知道主子没有喝红汤,到时、、、、 “主子、、、”桑兰说着,人已跪到了地上。 朱女一怔,忙上前端着托盘里的饭菜,放到桌上,上官氏也扶了桑兰起来,“我们都是穷人,哪里受得起你这一跪,还是快起来吧。” 桑兰此时是欲哭无泪,拉着上官氏的手,只差又跪下了,“老爷,快救救奴才吧,要是被二王爷知道主子没有喝红汤,奴才的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上官氏脸色一白,没有想到自己的主意会害一条命,慌乱的不知道是安慰桑兰还是安慰自己,“不会的,这事二王爷不会怪到你身上的,别担心。” 想到平日二王爷那似笑非笑的眼睛,上官氏越说底气越不足,到最后自己都觉得没有说服力了。 朱女叹了口气,拉过上官氏,“爹,你先吃早饭吧,我来和他说。” 上官氏满脸的愧疚,朱女知道父亲一定是又觉得没有帮上忙,反而惹了忙麻烦,就笑着对桑兰道,“桑兰,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不想喝的,我心里有的是三王爷,昨晚的事情也不是我愿意发生的,所以怕三王爷伤心,我才让爹爹帮着出主意。” 半真半假的话,松懈了上官氏心里的愧疚,让桑兰也不像之前那样胆战心惊了,事是这么个理,可是二王爷那边怎么交待啊? “哼,说的好,若不是本王新耳听到,还不会相信呢”讥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下一秒北宫亦轩已出现在众人面前。 北宫亦轩眯着眼睛,冷冷的盯着朱女,枉他还担心她,这才来看看,想不到她不领情,心里还装着别的男人,这次甚至让他嫉妒起自己的弟弟。 嫉妒和怒火,让北宫亦轩几乎失去理智,他不是在乎眼前的女人,是征服感,男人的尊严不容践踏,他决容忍不了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上,一步一步的往朱女面前走。 “桑兰,你带着老爷先出去”朱女可不怕让父亲吓到。 桑兰早就想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连连应声,从地上爬起来,扶着上官氏,一边低声道,“老爷子,咱们还是快点出去吧,别让主子担心。” 上官氏原本还想拒绝,听了,这才点点头,又看女儿一眼,见女儿对他点头,才担忧的走了出去,心里知道不能帮女儿解决问题,此时也不能 成为女儿的负担。 门被桑兰带上,北宫亦轩已到了朱女的面前,大手一伸,捏住朱女的脖子,“心里只有青阳是吗?” 窒息感,让朱女不舒服的拧起眉目,她没有挣扎,只任他捏着。 “本王告诉你,昨晚之后,你就是本王的女人了,”北宫亦轩邪气的拉近两人,面对面,热气吹到朱女的脸上,冷冷一笑,“甚至昨晚之后,本王的肚子里已怀了你的孩子,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撇开和本王的关系了吗?你说不是初夜,不管你是不是初夜,本王说是,那就是?乖乖的把红汤喝了,别在试着想惹怒本王,别忘记你父亲还在府里呢,有时间想这些,还不如快想想怎么打发掉丞相的女儿,不然待成亲那天,让本王公布怀了你的孩子而不能嫁,到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大手一松,重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朱女捂着胸口猛咳,还没有缓过来,身子就被拎起,下一刻已摔到床上,双眼冒金星,来不急痛呼,双唇就被堵住。 刚换的一身衣服,又被扯碎,同样的刺痛,将朱女又拉现实,该死的,这个男人白天不是陪丞相千金吗?怎么突然间出现了?甚至还做偷听那种下流的事情。 ------------ 扯谎 浑身又是被折磨的酸痛无力,看着怒气冲冲离开的北宫亦轩,朱女只觉得被强的那个是他,而不是自己,只是这事一次又一次的发生,难不成以后真的要这样了? 躺在床上乱想一通,门外上官氏也没敢进来打扰,看到桑兰又端回来的红汤,这一次,上官氏可不敢在私下作决定了。 “这怎么办”桑兰不知所措的看着手里的红汤。 上官氏摇摇头,之前他出的主意差点要了桑兰的命,现在哪里还敢乱出主意。 眼看着这碗红汤又要凉掉了,屋里才传来朱女的声音,“送进来吧。” 桑兰和上官氏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屋里朱女已盘腿坐了起来,身上围着被子,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也就不觉得尴尬了,桑兰低头不敢乱看的递过红汤,朱女一仰头一口就全喝了下去。 “再给我送身衣服进来”红汤下肚,只觉得一股热流从胸口慢慢向身体四周扩散。 桑兰应声,快步退了出去,出来时见迎上来的上官氏,笑着摇摇头,还以为主子会大发雷霆,可人却异常安静,一时之间还真让人不太习惯呢。 转身回来的时候,桑兰手里的衣服就被上官氏接了去,“还是我去吧,你去再备份早餐来” 桑兰点头。 朱女有个习惯,思考时,手指会无意间的敲起,嘴角似有似无的勾着一抹笑意,上官氏一进屋就看到这样一幕,微微一愣。 其实相处这些日子下来,女儿变得让他越来越不了解了,甚至有时让他觉得眼前的不是自己女儿,可是看女儿处处围护自己,甚至比以前还细心,让他又觉得自己多想了,朱女耳后的那颗红痣仍旧在,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好了,有哪个男子失了身子会不在意的,先穿了衣服,一会吃了早饭,好让桑兰给你备点热水泡一泡”上官氏目上光触到女儿脖子上的痕迹时,微微一怔,浑身也有些不自在。 朱女这才看到父亲进来,不想让他担心,笑道,“我累了,一会就在床上让爹爹喂我吃饭。” 女儿长这么大难得有撒娇的时候,上官氏连连应声好,同时朱女已接过衣服,用被子遮挡下穿了起来,手还一边摸着脸,“这么烫,为什么一定要喝红汤啊?” 上官氏听了抿嘴笑,也难怪女儿不懂,从懂事起只天天跟着妻主身后学杀猪,哪里会接触这些,心下又不免伤感起来。 他眼里涌着心疼,“傻孩子,你喝红汤可是给男的一方做足了面子,女子可娶多夫,再及鬓之后就要行成人之礼,那时为女子行成人礼的男子,因为得到女子第一次,那可是好事,毕竟一人一生只有一次初夜,得到女子初夜的男子在外人眼里,那可是让人羡慕的,所以说为了证明女子是初夜,女子都要喝红汤。” 朱女无语,这算是什么歪礼吗?难不成为了让男子有高高的虚伪心,得到女子的一次初夜,就得高高翘起屁股,让女子喝红汤? 这哪里是女尊的社会,跟本就是奴役女子的社会嘛。 “二王爷虽然贵为王爷,可也是男子嘛,当然也是在乎这个的,何况哪个男人不高兴能占到女子的第一次”上官氏说着也抿嘴笑了起来。 他的女儿果然有福,初夜竟然给了王爷,而且王爷身份高贵,不但没有怕人知道,还生气女人不喝红汤,那是不是说二王爷也喜欢女儿呢? 有了心事,上官氏也掩藏不住,拉着朱女问,“二王爷是不是也喜欢你?” 朱女一怔,半响没反应回来话里的意思,良久才喷笑出声,那个高傲的孔雀会喜欢她?指怕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只有他自己,喜欢的也只有他自己罢了。 “难道不是?那他怎么举指这么怪?”上官氏见女儿只笑,又想不明白了。 朱女不屑的撇撇嘴,“是大男子主义在做怪。” “大男子主义?”上官氏不懂。 朱女知漏了嘴,笑着转移话题,“爹,这几天我就不出屋了,看他还能怎么样?我看三王爷这几天也不会回来,所以这红汤喝不喝都无所谓,难不成他还能担着我在王府里四处走去?” 最后的‘他’指的当然是北宫亦轩。 上官氏当然赞成,“这样越少人知道,三王爷那边知道的机会也就越小。” 正说着呢,就听到外面桑兰的问安声,“三王爷,您回来了?” “二小姐还没有起吗?”北宫青阳声音里带着欢快。 屋里朱女难得神情大变,上官氏拉着女儿的手也是一紧。 “这、、、”桑兰的犹豫不决回答,听到朱女耳里又是一阵无力。 她本能的扯过被子盖到身上,更该说躲进被子里,声音里有着慌乱,“爹,一会就说我、、”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门被推开,朱女身子一绷紧,马上禁了声。 北宫青阳看到上官氏坐在床边,眼睛一亮,待目光触到床上还没有起来的朱女,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这才笑着走上前,“伯父也在啊,这次我带回来一个好消息,母皇同意我嫁给朱女了,还说以后我们不会再躲躲藏藏的了。” 上官氏干 笑点头,“好,这样好。” “朱女身子不舒服吗?”北宫青阳眨眨眼睛,心里又有点失落。 其实从进宫那天就得到母皇的承诺了,只是他想急着出来,皇母想留他多呆几天,所以才耽搁到现在,一大早上陪皇母用了早饭,他就急冲冲的回来,没有想到朱女竟然还没有醒,他以为她会和他一样高兴的呢。 “青、、、三王爷,朱女有点发烧,别把病气过到你身上,等过几天她好了,你在过来吧”上官氏想到女人没有说完的话,也猜到是让自己帮着找借口。 难得女儿也能在乎三王爷的感受,眼看好事成双,他自然也不希望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北宫青阳听了微呀,一脸的担心,“可请了太医?怎么好好的又发起烧来了?是不是在破庙那晚冻着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病的?” 面对一堆突来的问是,上官氏愣了半响,又因为是说谎,良久也回答不出来。 北宫青阳扫了四周一眼,难得脸色沉下来,回身对站在门口中的桑兰喝道,“没有给二小姐熬药吗?” 桑兰的手里还端着新弄的饭菜,可惜又冷掉了,听被话一喝,手微微一抖,差点把东西全散到地上,不敢多说话,只跪下认错。 桑兰再傻也明白二小姐和上官主子为何说谎,还不是怕这位马上要就嫁给二小姐的三王爷知道实情会吃醋,也终于明白为何二小姐之前为何不肯喝红汤了。 北宫青阳一跺脚,转头安慰上官氏,“伯父,我知道了,定是我皇兄怕惊动了外人,而不敢请太医,我现在就回去配药,一会熬好了就让人送过来。” 桑兰的不解释,让北宫青阳误会,这是几个人没有想到的,上官氏听到北宫青阳要走,当然是巴不得的,就怕这三王爷再不走,纸就包不住火了。 北宫青阳一走,朱女才扯开被子,已被捂出了一身的汗,上官氏忙着劝慰道,“别担心,一会送来药,也只是治感冒的,喝了也没事。” 桑兰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这两位主子还不知道三王爷配的药整个皇宫里的人都不敢吃吧? ------------ 下场 桑兰不敢多说话,只希望这次三王爷配的药真的没什么事吧。 朱女见识过北宫青阳的医术,就拿他给丞相千金下药的那件事情,不动声色的让丞相千金一晚就肿的像猪头一样。 既然下药这么拿手,想必治疗也一定没问题,朱女也就没有多想。 被北宫亦轩折腾了一宿,又折腾了一早上,早就饿了,风卷残云的把桑兰端来的东西吃掉,又忙背着身子躺回到床上。 迷糊间听到北宫青阳的声音,朱女一个机灵就醒了,一边慢慢扯了被子,生怕被北宫青阳看到脸,心下又气恼起来,你说这是什么事啊,被人强上了,又要遮遮掩掩的怕被人发现,明明做错的不是她,怎么弄的像她做错了事情一样? 什么时候理直气壮的自己,变成了缩头乌龟了?这不像她的做事风格啊,更不像她的性格啊,可事实就在眼前,她竟然真的怕北宫青阳看到自己的脸生气。 看来,早在不知不觉间,已将这位眸子黑白分明的人放在了心上。 果然,‘爱’字累人。 “三王爷,还是我来吧,你也刚从皇宫里回来,又亲自熬药,一定累了,快去休息吧”上官氏笑着去接药。 北宫青阳轻轻避开,“伯父,还是我来吧,回来这么久,还一直没有和朱女说过话呢。” 说完,脸就红了,害羞的低下头。 上官氏再不明白怎么回事,那就真是傻子了。 可此时,他怎么也要来当这个碍眼的人啊,“三王爷,也不差这三天了,还是我来吧。” “三天?”北宫青阳眨眨眼睛,又看看床上的朱女,“伯父怎么知道朱女三天就能好?” 上官氏神情一僵,改口道,“我说也不差这两三天。” 北宫青阳还是不相信,从出逃的一路上,他太了解这位上官氏了,敦厚善良,从来不会说谎话,看他目光躲闪,北宫青阳终于觉得这事有些不对了。 也不多问,手直接去扯朱女身上的被子,朱女早就躺不住了,感觉到身后的动静,索性一个挺身坐起来,扬起一红涨红的脸看着北宫青阳。 预料中一样,北宫青阳看到朱女脸上的红色后,倒抽一口气。 朱女本就觉得说谎被戳穿而红了脸,这下子脸上的颜色就有些深红了,紧抿着嘴看着北宫青阳,也不说话,两人之间的僵持,上官氏也不敢上前打扰。 桑兰一直在门口,聪明的轻脚进来,拉着上官氏往外使眼色,两人慌乱的给屋里欲上演战火的两个人让出空间来。 “喝——药”北宫青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扑药的黄味让朱女皱起眉目来,看着瞪圆的眸子,她一挑眉角,小样,以为这样就可以报复了?拿过药碗仰头一口喝了,还不忘记吧嗒一下嘴。 北宫青阳额角上的青筋就又跳了几下,就在朱女以为他要发火时,却不想让她乍舌的一幕出现了,眼前的人前一刻还是满腔的怒火,这一刻竟然对她甜甜的笑了起来。 “你、、、没事吧?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朱女想解释,可越看他那样笑脸怎么就越觉得心虚呢。 她此时是欲哭无泪,关系是她也没有做什么事啊,不过是被人强上了,又不是她的事,也不至于心虚啊。 北宫青阳手慢慢触到她的脸,另一只手已搭到了她手脖子上,“脉相浮躁,该给你开一些去火的药,你先躺着吧,我去熬药。” “什么?”朱女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 看着已起身离开的北宫青阳,朱女只觉背后阴风阵阵。 这才吃了药,怎么又去熬药了? 难不成是刚刚她的挑衅惹的后果? 果然,她就知道自己这个脾气不好,欺软怕硬,呜、、、这下好了,可把自己害残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北宫青阳就回来了,手里仍旧端着药碗,端到朱女面前,朱女也不敢多说,接过来就喝,现在即使是毒药,也得喝啊。 又一碗汤药下肚,朱女只觉得有往外吐的感觉,先前胃里吃饱了东西,又连着两大碗药,强压下胃里的翻滚感,朱女才躺回到床上。 “是谁?”北宫青阳这才开口问,“大皇兄还是二皇兄?” 嗯,到是聪明,知道除了那两个人,没有人敢动她,朱女正想着,就听到北宫青阳轻挑的声音,“难不成是桑兰?” 朱女刚平稳下来的胃就又蠢蠢欲动起来,也不说话,只瞪着他。 北宫青阳笑的脸上又涌出两个酒窝,“噢 ,那就是二皇兄了。” 之所以如此肯定,只是因为北宫青阳太了解自己两个皇兄的性格了,大皇兄冰冷的只喜欢习武,身边更是不允许女人近身,到是二皇兄,脾气一挑就起来。 这事虽然不清楚之间的细节,他也猜到了几分,指怕这次也是二皇兄被惹毛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是他没有想到二皇兄会让她喝红汤。 话再说回来,想到自己要嫁的女人,初次给了别人,还是自己认识她以后,心里不吃醋那是不可能的,他只想着自己独自己拥有她,可还是差了一步。 “怎么了?”朱女往床里移了移身子。 这样的眸子,在北宫亦轩身上看到过,特别是他扑向自己时,就是这种眼神。 “既然喝完了药,我们也该谈谈正事了”北宫青阳笑的无害,一身解自己身上的袍子。 朱女咽了咽口气,“既然是谈正事,你脱衣服干什么?喂,别靠过来,不然我要叫了、、、” 呃、、、、 这话太俗了。 “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进来的”北宫青阳笑面虎的扑过去。 朱女欲哭无泪,自己说的俗,他的回话比自己更俗,怎么弄的就像一个引诱,一个是佯装饿狼,可骨子里却是真正的饿狼,就等着这小白羊欲拒还迎呢。 北宫青阳的吻,不同与北宫亦轩,柔柔的软软的,让你不由得慢慢沦陷,甚至不由自主的迎上去,身下的小人不在挣扎,让北宫青阳手上的力道也慢慢松懈下来,一边在朱女身上游走起来。 门外,上官氏和桑兰松了口气,抿着嘴笑的离开,两人的脸也红了。 ------------ 变脸 北宫阳青得之所愿,不辞辛苦的又去熬药,而朱女浑身酸痛的爬不起来,连着两天,被兄弟两吃,而且都是她被强,上官氏和桑兰也觉得她是值得同情的,北宫青阳一离开,两人就涌了进来。 “啊、、”上官氏先尖叫出声,指着朱女的脸半响说不出话。 桑兰也倒抽一口气。 见两个人这样大惊失色,朱女摸着自己的脸,“怎么了?” 喝了北宫青阳弄的第二碗药之后,她觉得好多了,最起码脸给的感觉不那么烫了。 “完了完了,我就知道会这样”桑兰一跺脚先说出话来。 上官氏才扑到床上,抱着朱女的脸一个劲的看,“怎么黑成这样?” “黑?”朱女喃喃重复。 上官氏连连点头,“是啊,和黑煤脸一样。” 呃、、、、 朱女微怔,扯着僵硬的嘴角,“爹,没事,只是药效发挥了。” 该死的,到底给她弄的什么药?朱女此时着急也不敢表现出一点情绪,生怕让父亲看了跟着更着急,只能劝慰。 桑兰就知道三王爷的药吃不了,现在好了,红脸怎么也能看过去,眼前这成了黑煤脸,嘴唇又肿的那么高,跟本看不下眼。 “可是、、”上官氏拉着朱女的手,一脸的哭相。 众人焦躁不安时,北宫青阳端着药又走了进来,这次朱女身子本能的一顿,自己都没有发觉声音结巴了,“这次的是什么药?” 北宫青阳单纯的眨眨眼睛,被怀疑了还一副受伤的模样,人停在床边,“你不是发烧了吗?这是治伤风的药啊。” 朱女摆摆手,“不用了,我已经好了。” 人也被他强了去,药也喝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了,朱女怕自己喝了这碗药,脸又变色,这次是下了决心,打死也不喝。 北宫青阳为难她,把药放到一旁的桌子上,“不喝就算了,别到时你自己和我自己要着喝,我看外面天气好,出去散散步吧,这些天你也没有出屋。” 顶着黑煤脸出去被人脸,她就是被驴踢了,朱女又是连连摇头拒绝,“不去,我累。” “那我陪你睡一会吧”北宫青阳笑的暧昧。 一旁被忽略的上官氏和桑兰有些尴尬,再一听了这话,更觉得不该在这里打扰二人了。 朱女瞪着他,恶声恶气道,“不用了,我还是到院子里走走吧。” 什么单纯可爱,跟本就是一个恶魔,要是自己说一个人睡,跟本不可能,可两个人睡,她明天怕是也起不来,最后干脆到院子里,反正只要不走出院子,也没有人笑话。 朱女打定了主意,也顾不得害羞了,扯过桑兰送进的衣袍就往身上套,那不拘小节的气势,让桑兰慌乱的背过身子。 北宫青阳笑眯的眸子闪过一抹精芒,和他志气,竟然不管有别的男人在场,就不管不顾的穿衣服,看来他的治妻之路还很慢长。 不过这个毛病,今天最好就能帮她改掉。 所以世人都说三王爷是三个混世魔王,朱女就是听了这个亏,被看上去单纯可爱,内在却腹黑的北宫青阳弄的招势无力。 上官氏毕竟比朱女岁数大,这几次也看出来了,这三王爷也不是面上那么笑眯眯的,和桑兰主动找借口离开。 院子里,已是秋天,中午的太阳很暖和,朱女是真的好几天不见阳光了,伸了个懒腰,深深的呼了口气,生活如此美好,她还计较那些小事做什么。 她也想明白了,这脸变黑了,一定是北宫青阳吃醋,才干这种事,心下也微微甜起来,看着男人为自己吃醋还真是头一次。 又觉得幸福无比。 书房的院子里种着的花是随着季节而栽的,所以再靠近书房窗下,是一片盛开的菊花,黄黄的一片,朱女也得难有虚伪心,脑子里搜着自己记得的关于菊花的诗。 北宫青阳看她纠结着眉目,“怎么了?” “我再想诗”朱女随口说道。 北宫青阳眼里微微一呀,转而甜甜一笑,也不再打扰,就他所知,朱女跟本没有读过书,只怕连字也不认得,此时竟然说做诗,这事有蹊跷。 书房内,北宫司寇冰冷的眸子透过窗子,看着一脸黑煤的朱女,唇角微微勾了起来,在他的院子里,发生的事情岂能逃过他的耳目。 不过两个弟弟爱闹,就随他们闹去吧。 秋丛绕舍似陶家, 遍绕篱边日渐斜。 不是花中偏爱菊, 此花开尽更无花。 朱女思忖半响,才记得这么一句整首的诗,待一念完,北宫青阳的眸子已亮了起来,欣喜又陌生的看着朱女,微张的嘴没等说话,就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好诗啊,好诗,想不二小姐竟然还有如此文采”北宫亦轩和叶千金走了进来。 朱女暗叫倒霉,不用看听这带刺带讽的声音,她也猜到是谁了。 不过等回过身时,面对走进来的人时,朱女脸上已带起客套的笑,黑煤脸配着白牙,看得北宫亦轩和叶千金冷吸一口气。 北宫亦轩先反应过来,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北宫青阳,北宫青阳也甜甜的看着他,两人目光触到一起,又慢慢错开,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可朱女却闻到了战火味。 或许是她的错觉吧。 叶千金可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哟,二小姐,看你这脸,不知道是生了什么病?还是露牙了,不然太吓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白天撞鬼了呢。” 从小到大,被宠着,被一个杀猪女给打晕过去了,让叶千金一直觉得没面子,可如今皇上也应下把二王爷和大王爷赐给自己,她也不好在说什么,并不代表她就真的会放过朱女。 朱女也知道她心中有气,又是一笑,故意把牙齿露出来多点,“大小姐,还没恭喜您呢。” 话音刚落,就觉一道寒光射来,待看过去时,北宫亦轩脸上已换上似笑非笑的目光。 叶千金笑的时候,下巴上胖出来的肉也颤了颤,“那也要恭喜二小姐啊,能娶得美男归。” 听听,当着人的面就说出如此下流的话,‘美男归’三个字一落,朱女就觉得身边的寒气骤然袭来,这丞相千金果然是牛人啊,竟然能有这么大的胆子,看来她早已忘记了那张肿的像猪一样的脸了。 北宫亦轩眸子也看到了那颤了又颤的肥肉,只觉得胃里番滚,人就真的跑到一旁吐了起来,这一举动,到让叶千金和北宫青阳愣住了。 只有朱女一副没事的模样,不过是吐点东西,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朱女不知道,在这里,男人怀孕后,就会有反应,而不是要等到一个月后才有反应,北宫青阳怔了,是他知道皇兄十有八九是有了。 至于叶千金,家里男人那么多,这点还看不出来,她就真的是猪了。 不待北宫亦轩干呕完,叶千金这边已爆怒了,“你们北宫家太欺负人了,还好本姑奶奶没有碰,不然这野种还要赖到我们叶家来了,这事没完,咱们一定到皇上那里说说理。” 叶千金又狠毒的瞪着朱女,“一定是你,你给我等着。” 看着北宫亦轩有怀孕的反应,叶千金就觉得是那次看到二王爷从朱女屋子里出来那次。 朱女跟本搞不懂她说什么,不过却也明白这二王爷是怀孕了,只是她还是按现代的算法,即使男人怀孕也要一个多月才有反应,所以算算日期,和自己对不上。 见北宫青阳也呆呆的看自己,朱女耸耸肩膀,解释 道,“真的不是我的。” 北宫青阳狠狠的挖了她一眼,跺着脚跑到北宫亦轩的身边,“皇兄,怎么样?” 北宫亦轩起身时,脸上一片惨白,朱女看了微微一呀,心下也不免担心起来,北宫青阳扶着浑身无力的北宫亦轩,一边恶狠狠的对朱女喊道,“还不快点过来。” 朱女愣愣的点点头,跑过去,手刚一搭到北宫亦轩的胳膊上,北宫亦轩身子一软就晕了过去,还好朱女眼急手快,把人拉住了。 “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抱进屋里”北宫青阳瞪着眼前这个傻女人。 朱女又连连点头,打横抱起北宫亦轩,竟惊奇的发现,这男人竟然如此的轻,还是这个时候的女人的力气本来就很大? 书房里的北宫司寇已大步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紧抿着唇,浑身散着的寒意告诉着众人,生人无近,朱女心虚的抱着北宫亦轩大步往后院去。 可怜的,明明没有做错什么,怎么就觉得心虚呢,而且看北宫青阳的怒气,怎么像自己让他皇兄怀了种,又不承认的恶人一样呢? 想不明白,看来只能等一会解释了。 他们一进后院,就惊动了上官氏和桑兰。 “这是怎么了?”上官氏看到女儿怀里抱着的人后,惊呼出声。 一行人把人放到床上,看着北宫青阳就坐在床边摸起脉来,几个人也知趣的闭上嘴,北宫青阳扯过被子给北宫亦轩盖上,才起身往外走。 朱女也跟着,却被回头的北宫青阳给瞪的停下来,“你上床上去。” “什么?”朱女惊呼出声。 ------------ 有孕 上官氏和桑兰脸色几经变化,却马上明白怎么回事了,瞪着眼睛看着朱女,而朱女无辜的看着几个人,怎么都用这种表情看自己啊。 “恭喜主子”桑兰福了身子。 呃、、、 朱女一脸的不明白。 上官氏高兴了,拉着朱女的脸,没说话泪先掉了下来,“女儿啊,你终于也要做母亲了,爹爹高兴啊。” “爹,你们弄错了,那肚、、、” “你敢说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北宫司寇冷漠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朱女一看那寒脸,还是很没有面子的噤了声,心里满 是委屈,怎么所有人都说孩子是她的呢?虽然她不在乎帮别人养个孩子,只是北宫亦轩这个一肚子坏水的男人,整日放在身边,还不得要了她的命。 “我一会让人准备马车,你们马车连夜出城,一路往塞北去”北宫司寇冷声交待, 人已大步走开。 上官氏听了紧紧拉着朱女的脸,朱女也一头的雾水,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看了她这副样子,北宫青阳气的直跺脚,“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呢?母皇把二皇兄赐嫁给丞相千金,这下子二皇兄有了身孕,到时你可是杀头的大罪,现在不逃,你还等着被杀头啊。” 上官氏惊呼一声,还好被朱女急时扶住,不然人就坐到了地上。 朱女不满的瞪他,“你别吓呼我爹。” 北宫青阳咬着唇,“你就把我想成那样?以前是我们几个没有定婚,你和叶千金闹成那样,母皇自然不会为难你,只是这次不同,赐婚的圣旨都下了,之前说赐给朱大小姐,如今改成了叶千金,君无戏言,或不是朱大小姐出了事,岂能敢这圣旨,这些你怎么还想不明白呢。” “可是这孩子不是我的”朱女听了也有些怕了,没有想到事情这次真的这么 严重。 北宫青阳难得冷眼的看朱女,“你碰没碰皇兄?” 朱女一怔,最后在犀利的目光中,还是点点头,心下暗忖,是他碰我的。 “算我看错你了,你竟然是敢做不敢当的女人,我还以为你是特别的”北宫青阳眼里有着失落。 朱女见他伤痛的眸子,微怔,立马出声解释,“我是碰了你皇兄,可就是前两天,他怎么可能今天就怀了我的孩子?虽真是我的,怎么也要一个月后才有反应吧?” 桑兰和上官氏听了一愣,皱着眉一脸不明的看着朱女。 北宫青阳也是一怔,“为什么要一个月后才有反应?” “为什么不是一个月?怀孕的人不都是一个多月后才有反应吗?”朱女的话一落,就看到屋里的三个人用白痴的眼神看自己。 难不成她说错了?难不成这个时代的反应不一样?想到这里她出了一身冷汗,不会被人认破这个身份吧? 北宫青阳一直暗下注意着朱女的神情变化,看到她没有说谎后,心里的疑惑越加的大,从那个没有听说过的功夫,到一个不认字的人会做诗,眼前又不了解怀孕的事情,让他也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的人。 正当这时,上官氏叹了口气,“朱女啊,都是爹爹不好,这些也没有告诉过你,只让你整天和你爹出去杀猪,男子与女子同房后,只要怀上了,隔天就会有反应,不是要等胎儿坐稳了才会有反应。” 朱女终于再次确认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北宫青阳知道她是无心的了,也不想在此时关健的时候纠结此事,“好了,快收拾一下东西,一会到车上之后,你在给皇兄暖身子吧。” 朱女不明白这个暖身子是怎么回事,可此时也不敢多问了,生怕在弄出什么事情来让人怀疑,此时此刻,她已觉得被北宫青阳怀疑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个上官氏还是个憨厚的,没有多问,若是他多想,那自己可真的完了。 待众人坐到北宫司寇准备的马车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而晕迷的北宫亦轩仍旧是被朱女抱进马车的,朱女对于这个怀了自己孩子的北宫亦轩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怪怪的,又心里最深处的柔软处被轻轻的触摸到。 马车内很宽敞,中间是躺在厚厚被子上的北宫亦轩,在上官氏的注目和北宫青阳的怒瞪下,朱女又没有面子的躺到北宫亦轩身边,身后坐着上官氏和桑兰,身前是已闭上眼睛的北宫青阳。 刚一躺下,晕迷的北宫亦轩就靠过来,身子紧紧的贴到朱女的身上,朱女也不敢乱动,只能任他贴着,紧绷着身子,最后终于累不住,慢慢的放松下来。 马车摇晃的并不大,上官氏才小声的解释 道,“男子用孕之后,身子会异常的寒冷,而这种寒冷,盖再多的东西也没有用,只能靠女人身上的温度慢慢给取暖,直到胎儿坐稳后,就好了。” “那得多久?”朱女小心翼翼的问,语气里不敢带一点无奈,生怕又惹来北宫青阳的不悦。 上官氏微叹了口气,“我怀你的时候,你母亲每天要出去杀猪,没有为我取暖,所以吃进的东西都会吐出来,待一个月后你坐稳后,我已瘦的皮包骨了。” 言外之意,也可以不用取暖,只是男子要受苦。 朱女听了又是惊呀,上官氏只这阵子才长点肉,记得自己刚穿越过来时,他已瘦的皮包骨了,想像一下他自己说的皮包骨,那得是多瘦啊。 低头看着怀里沉睡的容颜,朱女心里竟然升起一丝怜惜,男人怀孕竟然要受这么多的痛苦,转念又愤愤然起来,要不是这个男人强自己,他也不用受这么多的罪,马上劝慰自己不要愧疚,可是自己竟然要有孩子了,又是眼前这个男人生的,让她又心软起来。 在朱女的挣扎和矛盾中,马车一咱出了京城,往塞北而去。 塞北是蛮夷之地,听说那里的人生怕血腥,喝血,甚至吃生肉,这也是北宫司寇让他们去那里的原因,只有这样,他们才安全。 试想皇母再心疼儿子,可再面对世人面前,也不得不下命抓儿子,但是命令下了,抓不抓得到,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这些也是一路上,北宫青阳话里慢慢透出来的。 朱女觉得北宫司寇也不那么坏了,能想到母亲的心思,又能保护好自己的兄弟们,虽然就是人太冷了点。 车越往塞北方向去,越冷,开始的时候,车内只朱女和北宫亦轩盖着被子,后来其他三个也都围起了被子,与京城的秋天相比,越往北走,天气越冷,风更是大。 无奈终于在一半的路上时,朱女让人停车,让桑兰在路过的小镇上买了棉花和布,才又慢慢赶起路来,出来也有十天了,北宫亦轩醒来时,都是吃点东西,一会人就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更让人无力的是,从出来后的第三天,北宫青阳也确定有了身孕,朱女躺在马车中间,身边一旁一个,当着暖炉,半坐着,手也不停着,用买 来的棉花和布做起了棉的袍子。 上官氏和桑兰在一旁打下手,一路到也不无聊,赶车的是王府的侍卫,一路上也不用嘱咐,自行往塞北走着。 看着沉睡的两个人,朱女才小声的问,“爹,为什么男子这么容易怀孕啊?” 这一下来了两个,朱女弄的不知所措,若不是父亲在一旁帮着,只怕这两个人就被折腾的皮包骨了。 上官氏抿嘴笑,“男人一般嫁人前,要和女方商讨什么时候生子的事,若不想太早要孩子的,男子只需吃一枚无花果,这样一年之内就不会有孕。” 朱女了然的点头,原来如此。 看来这两个男人急着强自己,竟然也是忘记了吃无花果的事情,也是,不然北宫亦轩这个一肚子坏水的男人,怎么会愿意怀她的孩子呢。 两件男子的棉袍做了出来,上官氏看了不住的夸奖,“朱女越来越会疼人了,这样做棉衣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了,做的这么宽大正好,待他们肚子大时,也能穿。” 朱女有些不好意思,“爹,这几天,就给你和桑兰也赶一身出来。” “主子,奴才没事的。”听到主子这么关心自己,桑兰心下欢喜的同时,又忙着开口拒绝。 上官氏接过话,“到了塞北,那里寒冷,是该穿厚点,现在大家是在逃路,不用那么客气,就当是一家人吧” 又过了四日,朱女给上官氏和桑兰一人也做了一个棉袍子。 越往北走,路也越来越不好,朱女也不想两个有了身孕的人受罪,只让侍卫慢点赶车,待他们真正到了塞北之地时,已是近半个月后。 ------------ 塞外定居 待听到侍卫说已进了塞北的地界时,朱女挑开一条缝往外望去,就看到茫茫的谎草原上,座落着蒙古包,终于明白这些所谓的野蛮人,不过是一些靠游牧狩猎而生活的少数民族。 至于那些喝血吃生肉,这到是有可能,不过也并不是传说中那样吓人,而且生活在这种地方,朱女还没有体会过,整个人很兴奋。 稳胎一月之期马上就要到了,可北宫亦轩和北宫青阳两人仍旧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又要生活在这种谎效野外,朱女也有些心疼。 游牧人见有马车来,不少人都跑出来看热闹,却不敢靠近,都是远远的,侍卫只听王爷说送到塞外,别的又没有交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朱女扯过被子给两兄弟盖好,人才穿上自己做的棉披风下了马车,冷风瞬间就刺透了骨,让她打了个冷战,想落脚就得先有地方住。 朱女招过侍卫,“你家王爷主子给你拿了多少银子?” 侍卫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来也是个老实的,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来,“王爷让带的东西,都在马车后面的箱子里,属下也不知道。” 朱女听了只走到马车后,招手和侍卫一起把箱子抬下来,打开一看,里面是被子,又往底下翻了翻,才翻出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是一又叠银票。 朱女才松了口气,银票的大小面额不等,看来也是想到了备不时之需之用。 抽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朱女往对面的牧人走去,暗忖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得懂自己的话,看到其中一个男子穿着比别人都好,试着先福了身子,才开口问道,“这位大哥,我们全家想在此处下住,不知道要怎么才能买到那个?” 随手指向蒙古包。 男子三十多岁,一脸的胡子,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一双眼睛却漆黑如黑夜里的猎豹一样,半响才有一个身材臃肿的女子走上前来。 一身灰袍,可看得出来,也是众人中最好的布料了,“这位姑娘,这包帐可都是我们自己做的,是买不到的,不过你若有什么东西可以换,我家到是有一多余的包帐没有用,可以换给你们。” 车上带的东西全是用生活所用,而且现在身边的两个人又有了身孕,怎么能换呢,朱女寻思了好一会,才一脸的为难,“实不相瞒,姑娘也看到了,我们就这一个马车,带的东西还不够我们几个人用的,我家、、、我家夫君又有了身孕,不过不知道我们多出点银子,能不能卖给我们?” 四下十多个人,看着热闹的人听了开始交头接耳,朱女暗下偷偷看了一下,显然有些人已有些动心了,看来在这里银子还是能花出去的。 搭话的女子还不开口,朱女索性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这有一百两银票,也不知道够不够,只是眼下我家夫君有了身孕,得先安顿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此时朱某愿舍财求一包帐。” 当银票举出来的时候,吸到四周的冷吸气声,朱女就知道事情解决了。 果然,眼前的女子爽声一笑,“好吧,看你对夫君一片诚心,那就卖给你了。” 朱女也客套道,“那就谢谢姑娘了。” 也明白,看来这女子在这里还算是个人物,四下的人众人看着银票两眼发光,也不敢上前来抢这笔生意。 朱女又拿出二十两,当着众人的面给这位姓王的女子,“我们也不会懂搭这包帐,还请姑娘帮我们请几个人把包帐搭起来。” 王氏微微一怔,马上明白,笑着接过银票,满口应下。 不出半个辰时,在冷风中包帐慢慢搭了起来,朱女谢过众人,因为她是外来人,包帐并不在牧人区的范围,而对与他们遥遥相望的对面,白色的包帐在冷风中显得孤僻。 牧人帮着把包帐弄好,就都各自散了,也一直没有看到车上的人什么模样。 朱女留父亲在车上陪着两个已醒来的人,带着桑兰和和侍卫,忙着从马车上往下卸东西,除了两个木箱子外,还有两代的米一袋面,连做饭用的作料也备下了,看得出来是个细心的人准备的。 再来时的路上,朱女也买了一些腊肉和简单的生活用品,东西全搬到包帐里后,用王氏给的毛皮先铺了地,又把带来的棉被铺到了地上。 也算是简单的把床铺好了,才让桑兰出去接北宫两兄弟进来,可算是下了马车,两个人也算是松了口气,一路上又劳马奔波,吃的也不好,朱女早就让侍卫在外面把大锅架了起来,撸起衣袖唰了锅又放了水,侍卫已架起了从四下里找来的柴火,火一点着被冷风吹,火苗就大了起来。 把洗的米下了锅,朱女又进了包帐把腊肉切了放在里面,才让侍卫守着火,人进了包帐,只等着米饭煮好,让众人填饱肚子。 包帐里,北宫亦轩刚稳过气来,就冷着一双眼睛瞪着朱女,朱女心下暗骂,看看这就来了,身子才着地,这人就开始耍脾气了。 上官氏看气氛不对,就笑着拉过朱女的手,坐到一旁的毛皮上,“有身孕的人,脾气爱焦躁,在这谎郊野外的,也不能出去散心,真是苦了两位王爷了。” 朱女看着自己的父亲,什么时候一个老实人竟然也会这么机灵了?明明是告诉她不要去惹瞪着她的北宫亦轩,却说什么外面的天气不好,不能出去散步。 朱女不想让父亲担心,也应下声,“爹,你放心,等这几天一切都安顿好了,我就看看这附近有没有打猎的地方,也弄些野味来,让大家换换口味。” 见女儿懂事,上官氏可算松了口气。 那两位都怀了身孕,又都是不能惹的主,跟着女儿逃到这里,若女儿在给点气受,上官氏想到了自己当初的生活,不由得同情起这两位王爷来了。 北宫亦轩听了冷哼一声,“我饿了,让人备饭。” 北宫青阳也一脸委屈的看着朱女,显然也是饿了。 朱女连连干笑着应声,“我出去看看,呵呵。” 出了包帐松了口气,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北宫亦轩哪里是饿了,明明是不想让她在帐内呆着嘛,明明听桑兰说下车前,他还吃了半盘的点心呢。 可恶的男人,要不是看在他现在有了身孕,早就不忍着他的脾气了。 朱女打开锅盖,看到差不多了,让侍卫灭了火,只是现在这种环境下,实在也没有什么吃的,只能先填饱肚子在说了。 走到马车里,拿出一个小坛子,那里自己在路上让桑兰买下的腌制的酸黄瓜,不过并不多,够这几天那两位主子吃的了。 切了黄瓜,让侍卫把米饭端进去,众人才进了包帐,看到这样的吃食,北宫亦轩第一个不同意了,一摔筷子,“我要吃肉。” 朱女挑挑眉,夹起米饭里的一块腊肉,“这不是肉吗?” 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上官氏暗下拧了一把,朱女冷吸一口气,还要呛出口的话就改了口,“这有酸黄瓜,给你的青阳备的,明天天一亮,我就出去打野味,一定有肉吃。” 心下把冷眼瞪着她的北宫亦轩骂了个千百遍,你说说你强上了我,有了身孕还给我甩脸子?要怪只能怪你吃干净了没把嘴擦干净。 北宫青阳吃了酸黄瓜,就着有点咸味的腊肉饭,味口大开,很快又吃起了第二碗米饭,朱女这边还低三下四的哄着冷眼瞪着自己的北宫亦轩。 “尝尝,可好吃了,就你们两才有酸黄瓜吃”朱女挤着笑。 其他几个人,跟本当什么也没有看到,尽自吃自己的。 因为出门在外,又是这种环境,大家也没有了主仆之分。 北宫亦轩这才冷哼一声,接过碗,小口的吃了起来,当吃了酸黄瓜之后,紧皱的眉目也松开,慢慢吃了起来,朱女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果然是个难伺候的主。 晚饭后,侍卫就拿着被子到马车上去休息了,因为毛皮不多,上官氏和桑兰合睡在一起,朱女和在马车上一样,搂着北宫两兄弟。 只是这次,不像在马车上那么容易了,一躺下,身边就剌痛的她闷哼一声,又不敢痛呼出来,只能忍下北宫亦轩掐的这一把。 不过另一旁,北宫青阳乖巧的样子,又让她马上美滋滋起来,似是知道了她的心里,待朱女松了口气后,就会又狠狠的掐一下。 苦命的朱女在前半宿里,要隔一会就要忍受一下北宫亦轩的摧残,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 怪男 第二天天一大亮,朱女本还迷糊的,只觉腰间又是针刺的痛,让她哪里还有睡意,猛的坐起来,回头猛瞪向正挑眉角的北宫亦轩。 四目相对,浓烟味撞的在半空发出‘噼里啪啦’的火星,最后,还是上官氏一声轻咳,朱女怒气的脸换上一张谄媚的笑。 “我饿了”北宫亦轩冷哼的背过身子。 朱女无力的垂下肩,“我这就去,马上就好,一会先让桑兰拿点点心给你们吃。” 因为第一次住在这里,众人都没有脱衣服,朱女起来后,扯过被子给两人掖好,才走出帐包外,冷风吹来,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眼看着就要下雪了,眼前的主要任务是弄柴,不然大冬天的,连烧的东西也没有,虽然不用去牧人的包帐里看,朱女也猜得到他们冬天烧什么取暖。 只是他们这边的两个都是金贵的主,烧动物的粪便给他们取暖,那个北宫亦轩还不得拨了她的皮,想到这,朱女又打了个冷战。 简单的弄了粥,用腊肉炒的酸黄瓜,今天弄的是大家都能吃到的份,饭好了让桑兰端进去,朱女也顾不上吃,拉过侍卫交待,“一会吃完了饭,你就赶着马车往回去,在路过的小镇上买些好的木炭,这些米也不够,再买点米,最好在买些被子回来,这一冬天指不上怎么难过呢,车里这回不坐人,多装些东西都放在车里,别让人盯上了,这种地方,咱们人少,别惹来无妄之祸” 侍卫连连应声,简单的喝了粥,朱女又塞了两块点心给她路上吃,看着侍卫上路,朱女这才进了包帐。 看着几个人正吃着饭,也不用问,只把刚刚自己交待侍卫的话又说了一遍,说完了,才又对众人道,“一会我去看看,那边还有没有包帐卖,眼前挤在一起行,等、、孩子们出生了,就太挤了,那里人忙脚乱的,还不如现在就准备好,眼看着冬天就要来了,在下雪前,柴也要打好了,爹,一会我和桑兰就出去看看,你在家里照顾着他们两个,午饭就用面下点疙瘩汤,在切点酸黄瓜和腊肉炒就行。” 上官氏点点头,也知道女儿说的 这些都对。 北宫亦轩虽不说话,却也冷哼一声,算是应同了。 北宫青阳夹了块腊肉放到朱女的粥碗里,“你多吃点,一会出去时也穿厚点,这一家子可指着你呢。” 朱女点点他的鼻子,“一会也别出帐子,外面风大,好好盖着被子回去躺着。” 北宫青阳脸红的点头。 又一声冷哼,当然是满脸不屑的北宫亦轩。 朱女偷偷看了他一眼,不敢再对北宫青阳动手动脚。 上官氏看着三个人之间的气氛,抿嘴笑也不多说,桑兰是真的被这种气氛弄愣住了,他是觉得这怎么不像在生气,而是一家正常的气氛呢? 不过朱女出去前,也关心了北宫亦轩几句,“你也是,别乱走,注意身子,心情好点,别天天生气、、你谁欠你是的、、” 开始还是关心的话,越到后面越像在教育人,不过看到北宫亦轩射过来的冷眼,朱女马上知趣的闭嘴,干笑的退出帐子。 果然是被压迫时间久了,不知不觉的就把真话说出来了,还好没有让那男人发起火来,不然还不知道他要怎么闹呢。 朱女手摸着左边的腰,现在还肿着呢,也不知道今晚是不是又会雪上加霜。 桑兰抿嘴偷笑,看着二小姐受气的模样,还真是个好妻主呢。 他们两个一出来,就看到远处那些牧民也都三五成群的出来,一些是在弄着羊,有的在挤羊奶,也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朱女和桑兰往远处一小片灌木丛走去,看着牧人们堆着的柴,想必也是从那里打来的,灌木丛是长在小湖的旁边,平日的用水也是在这里。 没有斧子,朱女直接用脚把干枯的灌木踹倒,然后让又桑兰用手折下来,放在一起,两人分功干起来也快,一运动也就不觉得外面冷了。 朱女是使力,桑兰的要轻点,桑兰看不过去,“主子,还是我来弄吧。” “不用,你还就整理成一堆就行,一会我背回去”一个男子的体力,再是下人,朱女也不忍心。 桑兰红着脸点点头。 朱女却没见有注意这些,一边踹一边看着还没有结冰的湖水,喃喃道,“这里定是有鱼,一会咱们看看,能弄些也好给他们两个补补身子,天气冷了,你和父亲也该吃的好点。” 桑兰真心的开口道,“主子的心真好。” 朱女回过神来,只是淡淡一笑,或许吧,正是因为她不属于这个时代,所以才会如此体贴人,只是自己这样在自己的那个时代再正常不过,也只是到了这里,才成为特别的吧。 从早上忙到中午,看着成堆的柴,朱女才停下来,蹲下身子,一起帮桑兰折柴,弄好后朱女也不急着让桑兰往回背,“放这吧,到时用车拉回去,一会你回去吃完饭,给我拿点点心来,我在这里继续弄。” 不是朱女愿意辛苦,实在是这一大家子都指着她呢,没有柴烧,冬天就得受罪,还不如现在累点。 桑兰点点头,才跑了回去。 朱女也坐到一旁的柴上休息,看着自己的两只手,都破了,这只是开始,只盼着明年暖的时候,也弄些羊来养,到时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而且等和那些牧人熟悉了,也可以雇佣他们来弄柴。 想到未来,朱女也扬起了嘴角,这时才听到身后有响动,回头一看,微微一怔,才起身打招呼,“你也来打柴啊。” 身后的男子,正是昨晚那个络腮胡的男子,此时仍旧用他那一双黑亮的眸子盯着朱女。 见他不语,朱女只是轻轻一笑,又坐回到地上,难不成是哑巴? 朱女也只能这样认为。 不想人确在朱女对面坐了下来,近身的盯着朱女,朱女只觉额角升起无数的黑线,这男人莫不是脑子也有病不成? “你们雇人吗?”男人的声音低哑,似许久不开口,语气有些生硬,又补充道,“下人。” 朱女打量着他,“你想应征?” 看他穿的也不破,在那些牧人中也算是好的,朱女觉得不太可能。 “正是”男人点点头,“管吃住就行。” 条件到是不高,只是真有这么好的事?朱女不太相信的看着他,甚至有了防备之意。 虽然胡子遮了他的脸,朱女还是看出来男人在笑,紧接着是他的声音,“我也是外来的,只是来了这里身无分文,才在王家落了脚,王爷已有一夫一侍,她要纳我为侍,我一直没有应下,可我也知道这不是长久半法,只能离开才能解决。” 他能直接道出自己的心事,朱女到有些惊呀,不过也算明白为何他穿的如此好,又打拌的这么狼狈了,是不想做侍啊。 到也是个有志气的男子。 “这样吧,一个月给你二两银子,”朱女现在缺的就是人,而不是银子。 男人没有太多的兴奋,只淡淡的说出自己的名子,“上官浩。” 听到这样一个阳刚的名子,看着他的那双黑眸,朱女觉得很配,虽然好奇他的身份,却也没有追问,她是没有那个好奇心。 家里有两个已经难伺候了,她若是在无心招惹来什么,那两个混世魔王岂不是要闹翻天,朱女想到两个男人挺着大肚子掐腰骂人的场面,自己都不知道笑出了声音。 上官浩只是静静的打量着这个女人,看着她脸上那算是奸诈的笑。 ------------ 醋意大发 打来的柴,朱女和上官浩加上后来的桑兰,三个人分担一些,抗了回去,最后朱女自己又往返一次,看着一小堆的柴,总算有过日子的感觉了。 朱女带着上官浩进包帐的时候,上官氏以为是来了客人,待听到说是自家雇佣的人,整个人慢慢对身后使眼色,雇个佣人到无所谓,只是雇一个男人,这怎么也不好办吧? 北宫青阳正在睡觉,到是北宫亦轩正歪着身子坐着,自然也听到了朱女的话。 “哼,家里有两个还不够吗?”看看,不悦的声音就来了。 朱女生怕他在说什么难听的话,让上官浩尴尬,转身对面前的上官氏道,“爹,你先带上官出去看看车夫回来了没有?然后让桑兰过去看那边有没有包帐,若有就再卖一个。” 上官氏连连点头,拉着一脸淡漠的上官浩往外走。 朱女这才松了口气。 “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不然怎么吓成这副样子?”北宫亦轩一脸歪声歪气的讥讽道。 朱女闷着一口气,面上带笑,“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一个人留落在外,王氏要收他为侍,他不想,所以想在咱们这求份工作,正好咱们家也缺人,眼看着就要下雪了,冬天咱们还没有储备,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不然等你和青阳肚子大了,到时可要受罪了。” 北宫亦轩身子滑到被子里,冷哼一声,“看上人家了,歪理到是挺多的。” “喂,你别理寸进尺啊”朱女挑挑眉。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男人从打精神好了点之后,处处不饶人,看他有了身孕让着他,不想他跟本不知好歹。 “怎么?现在就受不了了?哼,我就知道自己遇到个没良心的,你放心,我现在就走,大不了肚子里的孩子流掉,我也不在这里看着你的脸色。”说着,人就坐了起来。 朱女一听就傻眼了。 下一刻,大步的迎上去,把已掀起的被子,又扯过来给他盖上,一脸谄媚的道歉,“你别生气,你看看,我不是才说一句吗?你都回了那么多句,气也该消了,好了,别生气了,你看看在生气都不好看了”。 手还将他额角落下的黑丝别在耳后,触到他直射的目光时,脑子轰的一声,脸也红了起来,怎么还弄起这么暧昧的动作来了。 北宫亦轩勾起唇角,这才慢慢躺回到床上,“我要吃肉。” 朱女这才松了口气,“好好好,我现在就去弄。” 等人出了包帐,才想起来,今天只顾着打柴,跟本没有去打猎物,整个人都僵硬在门口,上官氏早就在外面等着焦急。 “怎么了?没事吧?”上下把女儿看了一遍,见没有什么伤口,才松了口气。 其实上官氏都羡慕为女儿生孩子的男人,别看女儿平时性子大咧咧的,可你看看现在,整一个夫管严,只要一个眼色,女儿就得低头哈腰的。 这样的好妻主,他可还是头一次听说和见到呢,而且还是自己的女儿,上官氏心里也暖阳阳的。 朱女对上官氏笑笑,扫了一圈,没看到桑兰和上官浩,上官氏才解释道,“他们去对面的牧人处买包帐了,别的每家都有多余的,只是碍于王氏才不敢卖给咱们的。” 朱女早就猜到会这样,心下也担心起来,“只是就这样过去买,也不知道是不是会得罪王氏。” 毕竟在这种人生不熟的地方,最好还是不要与人结仇才好,特别是让上官浩在这里做工,想来也定得罪了王氏。 想到包帐里还有个要吃肉的,朱女告诉上官氏要出去走走,天黑之前就回来,人才往灌木丛走去,这种草原上该有很多的野*? 其实捉野鸡最好的时节还是冬天,那时下了厚厚的雪,追着野鸡后面跑,野鸡跑不动了,就会一头钻到雪里,留着屁股露在外面,就轻松的把野鸡捉到了。 ‘咕咕’的声音,引得朱女停下身来。 才想到野鸡就听到了野鸡的叫声,朱女眼里一响,寻着‘咕咕’的叫声,拔开灌木丛,竟然看到一只野鸡被夹在了树枝下面,正在挣扎着往外来。 朱女身子一跃,跟本不多想,就扑过去,待把野鸡按到手里时,才忍不住高兴的笑出声来,老天都在帮她啊,不然今晚没有肉吃,那可恶的男人还不得又闹起来。 手捏着野鸡,朱女哼着小曲一路回了包帐。 “唉呀,野鸡”上官氏看了也高兴的叫出声。 朱女拿过刀先将鸡放了血,才递给上官氏,“爹,你处理一下,现在就顿上,我去看看桑兰他们。” 拿着鸡回来时,就看到桑兰和上官浩在竖包帐,想来是从牧人手里买来的,只是这次没有牧人来帮工,只有两个人,架子才竖起一半,就靠两人的力气,两天也弄不完。 朱女过去搭手,天黑之前终于将架子竖了起来。 远远的看着马车也赶了回来,朱女才喘了口粗气,“今天就到这吧,晚上还是先挤一挤吧,明天再弄。” 桑兰早就累了,在王府里当下人,这些年也没有这么累过,笑着应声,人就跑去看马车里装了什么东西回来。 “王氏那边你都说好了吧?”朱女这时才有功夫和上官浩聊天。 上官浩点点头,“我猜晚上王氏会过来。” 朱女也知道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简单了事,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也别担心,走吧,看看都买了什么东西回来。” 近了马车,除了朱女让侍卫买的东西外,还有一些棉花和布,趁着天黑,让人把重要的东西抱到了包帐内,上官氏也把饭做好了,煮 的米饭炖的鸡,这可是这些日子里以来,最好的饭食了。 洗了手,众人才围着小方桌吃了起来,北宫青阳胃口差,只吃了半碗饭就歪到床上,朱女一看,担心的放下筷子坐了过去。 “是不是不合胃口?要不要给你弄点酸黄瓜过来?”她拉着他的手。 北宫青阳脸微红,摇摇头,“不用了,只是累的很,只想睡觉。” “那快点躺下吧,以后你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吃就行,不用每天都跟着我们一起吃,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朱女看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竟然呆了。 从来没有发觉,一个男人再吸引人时,竟然变得这么美。 北宫青阳见她一直盯着自己,扭开头,“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快去吃吧。” 同时另一边的北宫亦轩也冷哼一声。 朱女身子一顿,才笑着点头,给北宫青阳掖好被角,才又坐回到饭桌边,拿起筷子还不忘记谄媚的给北宫亦轩夹了一块肉,“多吃点。” 北宫亦轩挖了她一眼,不过还是低头把肉吃了。 看着这一家怪异的气氛,上官浩只低头吃饭,并没有多看一眼,也没有好奇的观察,温暖的包帐瞬间吹进一阵冷风,只见王氏拥着臃肿的身子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帘子一落,包帐内又暖了起来。 ------------ 无题 有客人来,众人都放下了碗筷,朱女迎过去时,王氏的眼睛还一直盯着正独自吃饭的北宫亦轩没移开,朱女轻咳,才让她回过神来。 “呵呵,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们再用饭,你们继续,我也没什么事”王氏说完若有若无的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上官浩。 朱女见她如此客气,也客套道,“帐子里还没有收拾,还想着等收拾妥当了要找你过来坐坐呢。” 王氏笑着说好,才出了帐子,朱女送出帐子,又说了几句,看着王氏回去,人才又进了帐子。 “都吃吧,天晚了,吃完了好休息”朱女却胃口全无。 王氏明明是为上官浩而来,却在看到北宫亦轩的容貌时,竟然不提此事,想来以后这王氏只怕是会常来这里了,想安静的过日子也不容易了。 当晚,侍卫又是睡在马车,朱女拦了下来,“车里全是炭,还是睡在包帐里吧,一会把卖来的毛皮铺在地上,让上官和桑兰我 晚上,朱女换了一身干净的亵衣才躺下,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现在一边搂着一个,到也觉得很正常,似乎习惯了。 “朱女,明天还要去打柴吗?”北宫青阳关心的问。 朱女手拍着他的背,“是啊,不过明天要把包帐先搭好,把买来的东西也放好,不然被人看到了也不好。” “我明天要吃兔肉”北宫亦轩冷哼。 朱女连连应声,“好,明天打柴时,我就直接打兔子回来。” 北宫 亦轩又是冷哼一声。 朱女也习惯他这种态度了,不过几次下来,也明白北宫亦轩也只是在耍小孩子脾气,而且这样的他,到有时很可爱。 “我要吃你做过的蘑菇粥好不好?”北宫青阳也撒娇。 朱女也应声说好,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不时的加一声北宫亦轩的冷哼声,难得气氛这么好,同一个包帐里的人虽然没有动静,可这里有三个人再说话,想必也一定没有睡着。 朱女累了一天,最后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后,她才发觉,昨天北宫亦轩竟然没有掐她,还真是奇事啊。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氏做饭,朱女四个人起来继续弄包帐,最后把防水的东西包裹好后,又缠好了绳网,也到了中午。 里面的一张大床,仍旧是毛皮铺地,上面又是厚厚的棉被,上面盖的是棉被,朱女点点头,又让侍卫和桑兰在两个包帐之间搭起简单的小储存间,把炭放到了里面,上面又堆上打来的柴遮掩好。 朱女简单了吃了口饭,发现仍旧没有什么菜,眉目也皱了起来,这样的生活不行啊,现在就没有东西吃,那冬天怎么办? 冬天有野味打,也不能总吃肉啊,人还是要吃些蔬菜,何况还是两个有了身孕的。 下午,朱女出去打柴时,吩咐侍卫,“你明天再出去,买些生菜白菜和豆子的种子。” 侍卫寻思了一下,“我现在就去吧,晚上在那里住一晚,明天再回来。” 朱女听了点头,“行,你路上注意安全,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那边指的当然是派出捉他们的人。 侍卫一脸的凝色,“昨天我去时,听到镇上的人说有官兵来问,不过当天就走了,并没有往这边来,看来也是觉得这种谎野之地不会有人。” 看着侍卫赶马车走,朱女才拿着一把桑兰做出来的叉子往灌木丛走,不想在半路遇到了王氏,看她手里正牵着两只羊。 “王大姐”朱女上前问好。 “朱妹子啊,这是要去打柴啊?”王氏比前两日笑的亲切了一切,却之字不提上官浩的事。 朱女点头,“是啊,再看看有没有什么猎物,我家那两个,天天嚷着吃肉。” 王氏听了也大笑,“要不你牵只羊回去,男人有了身孕爱吃肉好啊,身子养好了,多生几个。” 朱女摆手拒绝,“不用,他们还指着说只吃兔肉,呵呵。” 其中另一个原因,也是朱女不想和她有再多的牵扯。 两人说话的功夫,已到了灌木丛边,王氏把羊撒手,再回头时,朱女已走到了百米之外,人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在捡些什么。 朱女也是没有想到,这都深秋了,眼看着就要下雪了,竟然会在草丛里看到蘑菇,想到昨晚青阳说吃蘑菇,又想到这一冬天的菜,朱女只觉得眼前一亮。 她并没有急着把蘑菇采下来,而是把整片蘑菇处的土也成片的挖了下来。 “妹子这是在弄什么?”身后突然蹦出来的声音,吓了朱女一跳。 扶了一下胸口,朱女才笑道,“王大姐不用看着羊吗?” 不是怪朱女小气,还不知道 这里会有多少蘑菇,家里有两个有身孕的,不能不怪她没有私心啊。 “咦,这东西可有毒,妹子拿着有用吗?”王氏答非所问,也蹲下身子看着整片的蘑菇。 她自然不知道那是蘑菇,也不知道她嘴里所说的毒的和这种不一样,不过朱女猜到了,只笑着说,“看着挺有巧 的,拿回家给他们看看。” 一听提到家里的人,王氏才好奇的问,“看你家夫君长的那么俊,还有那贵气的模样,不是普通人家的吧?你是不是逃婚出来的?” 朱女不想多说这些事,只笑着说,“王大姐,你也看到了,哪有逃婚会带着家人和下人的,我们不过是做生意的,赔了后欠的钱多了,才躲到这里来。” 想到一番,只有这种借口,才会让她相信,看到王氏惊愕和不在追 问的样子,朱女知道她是相信了。 朱女又拨开草丛,找出一片蘑菇,都像之前一样,取了成片的土,看到桑兰过来,叫桑兰回去取篮子,将东西装回去。 桑兰看着一堆土,不明白见王氏在场,也没有多问。 王氏看着跑开的桑兰,“还是你们这些大地方来的人讲究,家里还有下人,哪像我们,家里的事都要男人亲自己动手。” 听着她有些酸味的语气,朱女只淡淡一笑,有些人做恶就是因为心里觉得不平衡,所以再现代有钱,朱女也没有显摆过。 王氏见朱女不语,心里有些不高兴,以往在这里,她可是算上大户,可现在来了这么一户外来的人,买东西都是一车一车的买,虽然看不到买了些什么,可就昨天去包帐里看到用的棉被,那也是上等的丝绸做的,在他们这里,哪有这么好的东西。 最让她嫉妒的是,自己要娶的男人竟然第二天就跑到了她家,让其他的人家暗下笑话自己,而当自己去找时,发现人家的夫君那可真是难得的美男子。 让她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着长相不突出的朱女,王氏是又羡慕又嫉妒,为何自己没见有那么好的命呢。 “王大姐有事吗?”朱女见她狠狠的盯着自己发呆,浑身不由得一颤,本能的往后面退了一步。 王氏先是一愣,马上收起不甘的目光,笑道,“昨儿个看到妹妹让人出去买东西了,不知道都买了些什么?咱们这里冬天是最难熬的,看你们一大家子还是初来,冬天的东西可要多弄一些啊,等下大雪了,想出去买都不容易了。” 朱女轻轻一笑,“不过是些棉花和布,家里人多,买 了点米。” 王氏不相,“妹子就买这点东西?” 朱女不高兴了,“王大姐,一个买东西过日子,不过就是这些东西,即使想买些金银的也没有用啊,你说是不是?在这种谎野的地方,有钱也花不出去。” 王氏见朱女语气不悦,只笑着点头,眸子却又暗了暗。 没有打到进野兔,不过采到了蘑菇,朱女又折了些柴才往回走,王氏之前早就赶着羊回去了,一路上,朱女也觉得自己何必跟一个牧人生这些没用的气呢。 简单的洗了手和脸后,朱女一进帐子,就听到北宫青阳的欢笑声,“今晚真的有蘑菇吃了?” 朱女看着桑兰放在帐子里的几框泥土和上面的蘑菇,笑着点头,触到北宫亦轩斜射过来的眼神时,有些心虚的解释,“晚上我赶个猎野味的工具来,这样以后就能出去打野兔了。” 北宫亦轩冷哼一声,躺回被子里。 “好,皇、、二哥不会怪你的”北宫青阳抿嘴笑。 朱女松了口气,看来孕前反应要过去了,这北宫亦轩的脾气也越来越好了,桑兰这时兴奋的从外面跑进来,“主子,外面下雪了。” 算了算,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雪,能兴奋成这模样很正常,可朱女却忧心起来,雪来的太快,他们要做的事情还太多啊。 ------------ 备冬 雪下了之后,一直下了一夜,而且是越下越大,晚上,包帐里的温度与往日就不同了,朱女让桑兰点了油灯,一边让他弄了炭盆进来,原本要分开睡的众人,最后又聚到一起取暖。 昏黄的灯光下,朱女正用针线缝着布,别人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也好奇,其实朱女是想做一个现代用的被套,用来把毛皮套上,这样再把套了被罩的毛皮压盖在棉被上,这样可就保暖了。 看着侍卫买回来的棉花,朱女只想着多做几个披风,给每个人分一个,看着儿女忙的一头汗,上官氏也拿过针,“我帮你一起弄吧。” 朱女不敢置信的问,“爹爹也会针线活?” 上官氏嗔了女儿一眼,“哪个男子不会针线活。” 朱女这才惊呼一声,她怎么忘记了,这个时代的男人针线活可是一级棒啊,笑着对其他几个人招手,“既然这样,那现在都 动手,给自己做个棉的披风,也省着我动手,我到忘记了你们都会。” 桑兰笑着上前扯布,一边对上官浩招手,“快过来吧,主子是个好脾气的,你也别那么拘束。” 上官氏也点头,“我们都是穷人家过来的,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桑兰说的对。” 几天接触下来,上官浩是干的多,几乎不说话,上官氏看着也喜欢,只是那一脸的胡子,觉得该处理一下,但是这毕竟是个人的事,最后想了一下,也不好多说。 上官浩这才起身跟桑兰一起扯布,手触 到布上,微微一怔,这可是上等的好布料,再看桑兰跟本没有反应,只能说明两个问题,一个是他不认得,另一个就是他们的出身高。 这上等的布料对于一些普通家来说,除非是嫁人时才能买上几匹,那还要是家里条件好的,而这上等的布料在有钱人的眼里,却算不得好布料的。 上官浩思忖间,桑兰已按身材扯下了几分料子,一边去弄棉花,包帐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上官氏还笑着说,“以往过年时也没有这么热闹。” 这话又让上官浩觉得这一家人也只是普通的人,可再看看那两位有身孕的男子,可不是普通人才有的气势,一个人想着这些时,桑兰已拿着棉花到了两个人面前。 北宫青阳听到过年,“今年过年一定也热闹。” 说完,就一脸羞涩的盯着朱女。 众人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有心爱的人陪在身边,当然会热闹了。 朱女也难得不自在,还好手里的被罩缝完了,拿过早就缝好连在一起的毛皮,套了上去,最后缝上开口,扯着盖到北宫亦轩和北宫青阳的身上。 众人惊喜的围过来,桑兰忍不住夸口道,“主子的主意真好,这样干净又实用,晚上不用盖再多的棉被也会暖和。” 朱女回头笑道,“还有那么多的皮毛,你们也一人弄一个,最后剩下的皮毛全铺在地上,这包帐就这么大点地方,也别留着露泥土的地方了,索性以后进包帐就脱鞋就成了。” 上官氏听了连连点头,“这样到时可真松坏了,你看看现在除了三处睡觉的地方,走路时都要小心翼翼的。” 桑兰聪明,“奴才看就现在弄吧,等剩下的奴才们再拿来做被子盖。” 上官浩也赞同,“就现在弄吧,两位主子都有了身孕,这样包帐里也能暖和一点。” 一听到关系到两个有身孕的人,朱女也不反对,除了躺着的北宫两兄弟,其他四个人一起动手,把毛向上的铺在地上,把门口放了炭盆,还有朱女弄回来的几框的土。 上面的蘑菇,晚上已当了菜炒了吃,上官浩和桑兰没有见过,自然不敢下口,看到其他几个人吃的香,才敢下筷,入口的滑感让他们不由得称赞起来。 所以当朱女说这些土里还能涨出蘑菇时,所有人都没有质疑,更是把这些土当成了宝贝一样的放在包帐里,一旁还放了火盆。 随地而坐,这样的生活朱女在现代总是能体会到,可到了古代能这样无拘束还是第一次,皮毛本就隔潮隔寒,包帐也比先显暖了一些,许是心理作用吧。 又忙了一会,见大家也困了,朱女才说休息,明天下大雪也没有什么可做的,有时间做这些东西,这一晚众人不用挤在一起,随意找自己喜欢的地方盖被而睡。 第二天,一大早是被一股寒风吹醒的,朱女第一个反应是扯被给身边的两个人盖严,一边看向门口,只见王氏愣愣的站在那里,掀起的帘子还没有放下。 朱女脸就沉了下来,“放下帘子。” 声音难得带着冰冷,王氏身一抖,落下了帘子。 桑兰被惊醒了,第一个起身,把包帐的窗打开,包帐里才亮了起来。 王氏还站在包帐门口没有铺毛皮的一处。 她眼睛打量着帐内的一切,是被帐内的摆设惊住了,她没有想到同样的包帐,里面会这样与众不同,甚至让人你觉得融入不了这里。 “王大姐,一大早过来可有事?”朱女脸色不悦。 已起来穿上棉袍走了过来,看到王氏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朱女刚刚出来的被窝,转而对朱女戏笑道,“妹子真是好福气啊。” 朱女只客气道,“王大姐是有急事吧?” 王氏回道,“下雪了,看看你家缺什么东西,不过看来你们是什么也不缺啊,包帐还弄的这么暖,哎呀,那是炭吗?” 指手手着脚旁的火盆,正是桑兰弄来给蘑菇取暖的。 “是啊”朱女点头,心里暗叫不好。 果然王氏一脸的羡慕,“哎,我在草原上活了大半辈子,连炭是什么样都没有见过,哪像妹妹命这么好,还能烧上炭。” 朱女笑着,“姐姐笑话了,若不是两位夫君有了身孕,哪能烧上炭,何况也只买了点他们用的,我们也只是借着粘粘光罢了。” 王氏听也眼睛微眨,才有些为难的开口,“其实今日来妹妹这还有一事相求,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姐姐请讲”不知道该怎么说还说,朱女心里这个气啊,面上却要带着笑。 “这突然下起了大雪,我家里还没来得急准备,不知道能不能先让我家的两个孩子和夫君到妹妹这呆着,”不给朱女拒绝的机会,王氏手指着铺着毛皮的地面,“我看地方挺宽敞的,到有地方,其实就怕打扰了妹妹两位夫君的清静,不过孩子很乖的。” 话都说成这样了,朱女再拒绝,那就是得让王氏难堪了,两人怕也是要成仇人了,最后朱女只能应下,王氏这才高兴的离开。 “哼,他怎么知道咱们这里烧炭了?明明是才做的主意”桑兰不满的掘起嘴。 上官氏也叹了口气,这样不好相处的邻居,他在京城里最穷的地方,也没有遇到过,只是到了这里,也不好得罪人,只能忍下了。 上官浩直接开口,“主子该拒绝她,不然她会更加得寸进尺。” 朱女无奈的耸耸肩,“还是快点备早饭吧,不然只指怕早饭还要搭一顿。” 不怪她小气,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大冬天要是储备不多,只能等着挨饿,总让王氏这样惦记着也不是办法,她得想想办法。 眼前最重要的是打柴,而且家里的吃菜的问题也该解决一番。 ------------ 王氏一家 朱女果然没有料错,早饭还没有做好,王氏就带着一夫一侍和两个孩子过来了,看着两个孩子邋遢的模样,那脚更是不知道几天没有洗了,每一下踩到白色的皮毛上,朱女的都心疼的咯噔一下。 “正做早饭呢,快上他们两也帮着弄吧,不然让你们当客人,怎么好意思”王氏说着,一边对身旁的夫君和侍两人使眼色。 两人不敢反抗,又觉得这样到人家大吃大喝没有面子,出了帐子到上官氏身边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另一个帐子还没有住人,做饭也就移到了那里。 桑兰一见两人进来,脸色就沉了下来,摔来摔去的,让王氏的夫君和侍妾更加尴尬。 上官氏最后看不过去,把熬出来的粥放到托盘里,让两人端到帐子里先让众人吃,一边单给北宫两人做了腊肉炒酸黄瓜。 包帐内,朱女把粥给大家分了,并不急着给躺在床上脸色阴沉的北宫亦轩,和同样一脸不高兴的北宫青阳,王氏还客气的把粥碗推回去,“他们有了身子,让他们先来吧。” 朱女淡笑,语气带着隔离,“王大姐你们是客人,还是你们先吃吧,再说他们有了身孕,也不能单 吃粥,家父想必也给他们二人单弄的。” 王氏这才不在推脱,拿着粥喝了起来,这粥做的也不简单,里面放了蘑菇的碎沫和腊肉叮,单说这蘑菇他们就没有吃过,何况还是这样做法的粥,王氏一家就连孩子也吃了两碗才放筷,还是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朱女微皱眉目,王氏在一旁解释道,“我们的主食是羊肉,还没有吃过这么清淡的粥。” 桑兰端着北宫两人用的早饭进来,一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了,“哟,王当家说的这话,我们想吃肉还吃不到呢,只有这粥吃,看来还是你们的生活好啊。” 王氏脸色一沉,“你一个下人,哪里有你插话的份,”转头对朱女道,“妹妹家的下人可要好好管管,不然到时爬到主子头上可不好了。” 桑兰怒气的还要开口,被朱女喝道,“桑兰,来者是客,何况王大姐家就住在对面,又不会赖在我们这,你弄的这出,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大家带在我们这常住呢。” 面上是喝桑兰,可有脑子的当然听得出来,这是话里有话,直接灭了王氏想在这里常呆的借口,王氏当然也听的出来,脸乍青乍红。 朱女全当没事一样,“王大姐,你和家人就呆着吧,我还要出去打柴,毕竟冬天了,等过些日子在耽搁几天,柴就更难着了。” 王氏扫了一眼北宫两兄弟,贪恋的看着他们的俊美,看着那腊肉和黄瓜,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不过想到毕竟是到这里占便宜的,也不好多说,就笑着应声。 出了帐子,桑兰还在外面生气,朱女拉过他,小声的嘱咐,“白天帐子里不用烧炭,中午就弄点腊肉煮饭,别多说话,他们也是吃习惯了肉的,这样的苦日子他们挨不了多久。” 桑兰听了,这才高兴,应声跑到另一个帐子里吃饭去了。 朱女拿着披风到了帮饭的帐子,简单的吃了点饭,就出了门,这大雪天,又是初雪,野鸡一定多,今天多弄点,小半个月的都够用了。 出来时,上官浩也跟了出来,“我和你一起去。” 朱女想了一下,点点头,两个人才往灌木丛那边走,雪地上果然有野鸡的脚印,甚至还能听到咕咕的叫声,抬眼一看,灌木丛边上,果然有十多只野鸡在刨着雪地,寻吃的。 朱女就冲了过去,野鸡四处乱窜,她只盯着一只追,果然不久就见野鸡一头插到雪地里,不动了,朱女轻松的抓到了一只。 上官浩看呆了,他在这草原上生活怎么也有四五年了,却不知道这种捉野鸡的方法,最后照着朱女的办法,两人一上午跑个不停,看着抓的野鸡越来越多,两人更不觉得累了。 直到远远的桑兰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叫两人回去用饭,朱女才知道已是这个时候了,三个人捡着捉来的十七只野鸡一路往回走。 “野鸡一会直接放到做饭的包帐里,别让人看到了”路上朱女还不忘记嘱咐。 桑兰抿嘴笑,“主子放心,奴才懂得。” 要是被那贪小便宜的王氏看到,不又被霸占了去,看着这还活蹦乱跳的野鸡,想着终于有菜了,桑兰怎么舍得给别人。 三个人将野鸡放到包帐里后,用绳子一个栓一个的绑在一条线上,朱女也不想回去看王氏一家人,简单的吃了口饭,喘了口气就出帐子,又往灌木丛去打柴。 身后,上官浩也追了上来,两人也不多说,似心有灵犀一般。 而包帐内,北宫亦轩吃了口酸黄瓜就没有胃口了,斜眼扫微风一直盯着自己看的王氏,眉角微微一挑,唇角勾起一抹坏笑。 这抹笑看在王氏眼里,四周一切的颜色尽失,被迷得痴呆。 王氏的夫君将一切看在眼里暗暗焦急,自己的妻主什么他在明白不过,在这片牧区里,她可没少占别人夫君的便宜,只是别人家敢怒不敢言。 可是看看这户外来的人家,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心下想到这些就更担心。 北宫亦轩倾身在北宫青阳耳边低语了一番,北宫青阳甜甜一笑,还不时的点头,接下来就见北宫亦轩放下只吃了一口的腊肉酸黄瓜,“吃不下了,拿下去吧。” 桑兰看着几乎没有动的饭菜,担心的劝道,“主子,在吃点吧。” 想说晚上就可以吃鸡了,却又不敢说,怕被王氏一家听到,想想王爷们哪里受过这个苦,眼下连菜都吃不上,若不是心里有二小姐,哪里会受这个苦。 北宫亦轩不悦的摆摆手,“看到这就没有胃口,拿下去吧。” 王氏见机上前套热乎,“这位相公,有了身子还是多吃点吧,我看这小菜可爽口的狠啊。” 北宫亦轩跟本不拿正眼看她,却抬袖抿嘴一笑,“既然这位大姐喜欢,就拿去吃吧。” 一边对桑兰使了个眼色,桑兰先是一愣,二王爷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转念间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笑呼呼的把菜递到王氏的手里,面上还装做不愿又不得不听主子话的样子。 王氏想到这是美男吃过的菜,心里这个美啊,当着北宫亦轩的面几大口就把菜吃了,人仍旧在北宫亦轩的面前不肯离开。 “王当家的,菜吃完了,我家主子要休息了,您还是到那边去坐吧”桑兰抬手指的正是王氏夫君和侍妾的地方。 只见那两人已尴尬的抬不起头来,至于王氏的两个孩子,早就在舒服的毛皮上睡着了,而且这么暖,他们可从来没有住过的。 王氏被桑兰的话弄的脸乍青乍红,可又知道自己这样做有失规矩,只能坐回到自己夫君的身边,不想人刚坐下没多久,就觉得肚子拧着痛。 最后终于忍不住,大步的冲向包帐外,寻茅房而去。 开始王氏的夫君和侍妾还没有多注意,直到王氏来回折腾了五六次,两人才关心的问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了东西?” 桑兰早就忍不住了,听了就接过话,“哟,这位相公,我家主子可是当着你们面吃的,怎么没事,到是你们家的王当家吃了,就是我们做的东西有毛病,莫不是说我们下了药?” 王氏瞪向自己的夫君,一边忍着肚子又传来的拧痛,强挤出一抹笑,“这位相公多想了,是我身子不好,吃不了油水大的。” 一边扶着自己的夫君站起来,“天也不早了,还是先回家吧。” 王氏不是傻子,跑了这么多趟的茅房,定是被人下了药,可捉贼捉脏,现在跟本没有证据,只能咽下这口恶气。 只怪自己太大意,竟然落了人家的套。 王氏的夫君早就想走了,一听连连应声,对北宫兄弟点头打过招呼,才带着一家大小离开,上官氏刚在包帐里杀了鸡出来,手里还带着血,让王氏一家老小看到,微微一怔,不敢多问,连忙往家走。 上官氏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血,不过是鸡血,他们怎么吓成这样? 北宫亦轩这才冷哼道,“看来你的药果然好使。” 北宫青阳却没有一点高兴的神情,“明明是治拉肚的,怎么却让人拉肚了?” 北宫亦轩难得高兴的勾成一抹笑意,桑兰也呵呵笑,三王爷的药果然是吃不得,他可记得前阵子二小姐吃了,脸可就变成黑色了。 ------------ 包帐内的暧昧 朱女打了柴回来听了桑兰学的事后,心里纵然是高兴的,可是指怕是也得罪了人,以后还是要小心些才好,回到帐内也没有和北宫两兄弟提起这事。 当晚,上官氏炖了两只野鸡,大家一起解了谗,其它的自然只能留给北宫兄弟二人吃,难得吃上肉又是野鸡肉,众人都不免多吃了一碗饭。 当晚睡觉时,朱女还是不免说起了自己的担心,“咱们初来这里,让侍卫出去买东西,已招来别人的侧目,只指有人会心怀不轨,晚上睡觉时还是轻点,别出了点什么事都不知道,特别是做饭的那个包帐,里面可是咱们一冬要用来吃的东西,还有烧的这个炭,也是个麻烦事。” 经过王氏一事,众人再听朱女的担心,也就不在觉得这些话有些耸人耳听,黑暗中桑兰坐起来,“主子,今晚我睡到另一个包帐吧,铺上毛皮,多盖点没事的。” “我也一起去吧”上官氏坐起来。 “不行,你们突然这样做,只能更惹人注意,睡吧,明天在想对策”朱女毫不犹豫的拒绝,外面那么冷,到那里去住,人还不得生病。 纵然东西重要,可和这些东西比,生命更重要。 上官浩翻了个身子,“要是能捉到雪狼就好了,养只雪狼,别人就是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子。” 北宫亦轩不屑的插话,“雪狼那么好捉,大家都去捉呢。” 朱女暗下推了推他,上官浩也是一片好意的出主意,他怎么就针锋相对人家呢,若是对桑兰和父亲自己这种语气也就算了,偏对方还算是一个外人,又不知道北宫的性子,误会了多不好。 面上朱女也笑道,“这主意不错,我到时研究研究。” 北宫亦轩被推,又听到她这样维护一个外人,心下的火气腾的一下就燃了起来,一只手就伸向朱女的身侧,朱女暗叫一声不好,把这位主给得罪了,这几日的养尊处优让她忘记了要忍受,身子本能的向北宫青阳一边旁拢。 北宫青阳早就睡着了,还好没有被她惊醒。 毕竟被内的空间有限,朱女再躲也躲不过一只胳膊的长度,何况对方又不是傻了,胳膊不够长了,身子也可以往前移动啊。 朱女只能去拦那只手,一边低压声音,尽可能不让别人听到,“我错了、、真错了。” 可见自己得有多夫管严,生怕认错晚了,要受苦。 北宫亦轩见她学会躲,心里早就更不满了,再听到她没有诚心随口的认错,跟本不罢休,你拦下面我就往上摸,不想一手竟然摸到了胸前的一边柔软的地方,两人就同时都愣住了。 朱女是尴尬的脸也红了,虽然两个人发生过关系,但那都是自己被强的,这地方哪里被摸过,眼下包帐内又有这么多的人,是敢怒不敢言,更不敢乱动,浑身也紧绷起来。 黑暗中,北宫亦轩的脸上也难得闪过拘谨,不过他马上就恢复正常,甚至很享受的慢慢揉捏起来,见他一动,朱女只觉得他是在休羞自己,只能把手压上去,不让他动。 不过很快朱女就觉得自己又做错了,另一只大手已探过亵衣,这次是不隔着衣服直接摸到了实物,朱女倒吸一口气,这次可真是不敢动了,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北宫亦轩其实心里也害羞着,只觉得这样怕被朱女看不起,不过转念又想,正好借着怒气下手,她一定不会多想。 何况当触到这抹柔软时,他觉得血液也沸腾起来,身子不由自主的靠近去,淡淡的体香也让他贪恋起来,感觉到他的反应,朱女一个灵机回过神来,按住他的身子。 包帐里还有这么多人呢,难不成他还想发情不成?她可丢不起这个人,想到这里,朱女怎么能还忍不住,宁愿身上被掐的青一块紫一块。 手被按住,北宫亦轩不满的轻哼一声,朱女的心就又颤了颤,心想这祖宗还生气,他怎么就不怕丢人呢,不过还好北宫亦轩再没有别的动作,朱女也不敢拿开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还抓着北宫亦轩的手没有放。 从那以后,王氏没有再来过,朱女从开始的担心,也到慢慢的放松下来,而出去采买的侍卫在出去五天后,才赶着马车回来。 原来路上的雪更大,车走走停停,差一点就没有进来,不过这次之后,怕是再也不能出去采购了。 朱女平日里带着侍卫和上官浩去打柴,一边捉野鸡,看着野鸡越来越多,朱女让父亲杀了一些冻起来,留一些喂着米养着,因为在包帐里比较暖,十多天后,这些野鸡竟然下蛋了。 上官氏笑的合不拢嘴,只说这两个未出世的孩子定是富贵命,不然大冬天的鸡怎么会下蛋呢。 朱女淡笑不语,这话到是让北宫青阳欢喜了几天。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这阵子,朱女把有蘑菇菌的土移到了做饭的包帐里,里面也铺了床,因为侍卫是女人,又有功夫在身,所以将她安排到了里面。 朱女原本是不同意的,可见侍卫说要么住马车里,朱女这才松口,每晚都会让桑兰送一个火盆过去,桑兰从开始的扭捏,到最后的主动,甚至开始去时不一会就折回来,可最后要半个多时辰才回来,回来后还常常一个人发呆。 上官氏看在眼里抿嘴笑,拉着朱女在耳边低语了几句,朱女才明白原来桑兰是动了春心,只是侍卫已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桑兰看上去还不到二十,这不相配吧? 不过很快桑兰的热情就又降了下去,显然是被侍卫拒绝了,朱女看了莫名的松了口气,在她的想法里,一直觉得男子该比女子大,那样才相醒,老牛吃嫩草,她还真不习惯。 柴打够了,朱女又开始拿着侍卫买来的绿豆,放在盆里用温水泡了一个时辰,最后倒出水,用毛皮把盆包起来,放在离火盆近的地方。 在现代只在网上看过生豆芽的贴子,自己还真没有弄过,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生出豆芽来,要是能生出来,菜的问题又解决一个。 看着侍卫买回来的一袋子绿豆,吃到春天是没问题,而且还有两袋子的土豆,朱女当天就做了炝土豆丝,里面还放了红色的干辣椒,又放了醋,又酸又辣,吃的最挑剔的北宫亦轩也眼睛亮了起来。 其实这土豆说来众人跟本不认识,要说侍卫买这两麻袋回来,不过是看到一个异域的商人卖的,看着他用来喂马,侍卫才想着也买来喂马,而且还便宜。 没有想到做出菜来,竟然如此入口。 朱女才知道这里跟本没有土豆,当天用皮毛把土豆包了起来,生怕冻到,又挑出一些小的,单放在一起,留着春天用来种。 最后用挖蘑菇菌时框里剩下的土,里面撒了小白菜和韭菜的种子,这一次,白天没事时,就让桑兰把做饭的包帐里生起炭盆,温度到比住人的还要暖和。 所以白天没事时,上官氏带着众人都会呆在那里,单独留空间让朱女和北宫两兄弟接触。 冬天终于来了,下雪一下就是七八天,北风吹的包帐也直摇晃,开始的几晚大家都不敢睡的太实,生怕包帐有个什么情况,还好这包帐都被绳网围着,低边又用钉在深土里的木头牵着,到也牢固。 转眼来到这慌地也有一个月,算算日子,北宫兄弟两也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人比之前也精神了些,朱女种下的小白菜和韭菜也发了芽,看着绿色的小芽,朱女都觉得自己两眼冒绿光,在这种吃不到青菜的地方,这点绿色可比金子还金贵啊。 而有蘑菇菌的土里,蘑菇也露了小头,这期间朱女生的绿豆芽也到了能吃的长度,朱女用腊肉一起炒,也算是青菜,众人没有吃过,可也算是青菜,吃的新鲜又开胃。 每天朱女都研究着怎么弄吃的让大家能吃的好,特别是挑食的北宫亦轩能多吃点,虽然同样是吃,北宫青阳就比北宫亦轩胖一些。 这日,又下起了雪,每次下雪时,都会没有风,外面也异常的暖合,朱女带着侍卫和桑兰、上官浩出去猎兔子。 众人走到灌木丛处时,已累出一身的汗,朱女知道停下来会更冷,索性在有动物脚印的地方,把雪拔开,把带着夹子的菜叶铺上去。 众人学着一起做完,难得出来一次,朱女看着远处有野鸡,心里大好,带着众人又追了起来,能捉时多捉点,这么多张嘴,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 当追到首冻成冰的湖面上时,朱女脑子一亮,惊呼一声,她怎么忘记了,冻冰了,这样捉鱼可就更方便了,也不捉野鸡了,带着众人就往回走。 回到包帐里,朱女就来回的跺着步子,到底该用什么做编个网呢?众人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北宫青阳一脸的担心,北宫亦轩挑挑眉,说出句实话,“她定是又想到弄什么吃的了。” 桑兰想了一会,“我们到了冰上,二小姐就惊呼出声,然后就这样了。” 北宫亦轩邪气的眯起眼睛,“她是在想怎么捉鱼呢。” 众人听了这才恍然大悟。 ------------ 闹鬼事件 这次,众人一起想,最后按朱女的想法,用绳子做了一个小网,一头连着长杆,这小网更像一个水瓢,只要伸到水里就可以往上网东西。 第二天一吃完早饭,朱女就让侍卫带着斧子一切能用来刨冰的工具,众人出了门,就连北宫青阳也跟了去,最后只留下看包帐的上官氏,把北宫兄弟两包裹好,众人一路向湖的方向而去。 昨天有走过的路,这一次到好走了一些,朱女让桑兰在后陪着北宫两人慢慢的走,他们先过去刨冰,待桑兰他们到时,冰面已刨出一个窟窿。 朱女正拿着做的网在里面往上捞东西,第一次就捞上一网的小鱼,甚至还有些小虾,众人大喜,最后干脆由有功夫的侍卫来,伸的深又捞的动作快,一网就能捞上几条大鱼。 朱女和桑兰拿着准备好的桶往里装,大鱼干脆就地开膛破肚,处理完了用北宫青阳找来的草一个窜一个的弄在一起。 北宫亦轩围着厚厚的披风,也难得好奇的在一旁指挥着侍卫,只一个多时辰,桶里的小鱼和虾就装满了,大鱼更是十多条。 桑兰看了一下,“呀,怎么王氏往过来了?” 朱女听了暗叫一声不好,要是所有人都学着来打鱼,只怕以后打鱼上来就不这么容易了,不怪她现在小气,只是家里两个怀孕的实在是需要多补充营养。 桑兰眼睛又是一亮,“她又回去了,好像是看到咱们在这才回去的。” 朱女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他们都是蹲着的,有灌木丛挡着,应该看不到他们才对,那到底是何事让王氏能折回去了。 不下雪时,牧民们都是到小湖来抬水,可自从下雪之后,牧人们都用雪来化水用,灌木丛这边除了朱女一家,跟本没有人来了。 一是冬天太寒冷,牧人其它三季都过着游牧的生活,只有冬天才能安定下来,冬天也是他们休息的时候,而且要说生活上来说,他们有羊,喝的羊奶吃羊肉,要比朱女他们生活水平要好一些。 只烧畜生的粪便来当柴,又不用辛苦的打柴,身上穿的取暖有羊毛,哪一方面看来,都是舒服的。 人口又少,只有十多户人口,冬天出门的极少,都呆在包帐里。 这也是半个月来,朱女头一次看到王氏的身影。 众人抬着鱼回去,朱女亲自下厨,做了红烧鱼,又炒了虾,做了野鸡肉的饺子,待吃到饭时,已过了中午,大家索性就当晚饭吃。 特别是鸡肉做的铰子,特别的鲜,又是大家一起包的,众人都吃的顶到了。 晚上,也没有了睡意,除了住在另一个包帐里的侍卫,其他人都说着等天暖弄些什么,外面的风很大,众人的声音也不大,所以在包帐外跟本听不到帐内的声音。 但是帐外要有一点声音,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自从上次被暧昧的事情之后,每天晚上,北宫亦轩都会手把探到朱女的亵衣里面,朱女从开始的阻拦到现在的习惯以为常。 不知不觉中,两人从开始对立的关系,也变成了琴瑟和弦,两个人心里清楚这种转变,可谁也没有挑破,只装做糊涂。 其实朱女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自己心里明明在乎的是北宫青阳,可又觉得也是在乎北宫亦轩,难不成这个时代的因为一女多夫,女人都会变得这么多情? 朱女两边胳膊搂着,手也轻轻的抚着两个的的头发,深夜了,众人才开始昏昏欲睡,不想这时帐外突然响起了一个怪声。 有点像朱女在现代看过的鬼电影里鬼出现时发出的声音,她整个人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她这人胆子大,可偏偏就怕这种跟本不存在的东西。 明明知道是吓人的,可就不争气的忍不住害怕。 北宫兄弟两感觉到了她紧绷的身子,自然也听到了包帐外面又接连发出来的怪声音,在这漆黑的夜里,配上那声音,显的异常的阴森恐怖。 只一瞬间,帐内的人都被惊醒,坐起来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可这时却发现外面只有风声,之前听到的怪异声音就像幻觉一样。 “这慌效野外的,不会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吧?”桑兰吓的连‘鬼’字都敢说出来。 上官浩冷眼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我在这里住了四五年,从来没有听过有这事。” “那是不是有人诚心坏咱们?”上官氏小声猜测。 北宫亦轩冷哼,“定是那姓王的。” 北宫青阳也赞同,“我觉得也是,咱们除了得罪她,跟本就没有别人。” 朱女是跟本不相信有鬼,可早就怕的一动也不敢动,暗庆包帐里这么多人,不然自己真的会被吓死,这时只听耳边传来北宫亦轩的笑声。 “胆小鬼”还有一句不冷不热的嘲笑。 朱女一怒,扬手将胸前的大手甩下去,该死的男人,占着她的便宜,竟然还说不出好话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狗嘴里能吐出象牙?”北宫青阳不清楚事情始末,只听了这一句,疑惑的接话。 北宫亦轩听了闷声背身笑了起来。 朱女红着脸,却怕北宫青阳再问下去,弄的成为大家的笑话,只压低声音解释道,“没事没事,我是说你二哥呢。” 北宫亦轩见她扯出自己,心里不满意,脚往后一踢,就听到朱女痛的闷哼一声,才得意的扬起嘴角,朱女咬牙面对北宫青阳的担心话语时,只能轻笑的说没事。 心里却知道被踢这一处定是又青了。 被闹鬼一事弄的,第二天早上起来时,大家都青着眼圈,到只有最害怕的朱女睡的最好,最后得来北宫 亦轩一句‘没心没肺’,众人只当没听到不接话。 已经冰释前嫌的两个人,又开始的掐架,众人可不想被牵扯进去。 就连后来的上官浩也聪明的装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刚吃上早饭,就听到外面的包帐被敲响,桑兰跑过去,看到竟然是王氏的夫君,王氏的夫君一脸的焦急和伤痛之色。 朱女让人进来,王氏的夫君不用问就先开了口,“朱当家的,我家、、、我家当家的被鬼掐死了。” 众人脸上的神色大变,早上起来还猜测是王氏装鬼,怎么王氏就死了? “王相公你慢慢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朱女放下筷子,走过去,请王相公坐下。 王相公坐下后,才将事情原委道出来,“昨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闹起鬼来,我家当家的就出去看看,我们一直也等不回她,出去寻了几圈,也没有寻到人,等到第二天早上,就看到人被放在门口,人早就没了气。” 这慌效野外的,害死一条人命,跟本没有地方可报管,这王相公救到自己这边,指怕是平日里王氏将人都得罪当了,没人可求,才过来的。 朱女起身,对一旁的桑兰吩咐,“拿点热乎馒头带上,给孩子和王相公先掂掂肚子,我现在和王相公过去看看。” 王相公一脸的感恩,两人才出了包帐。 朱女去了王氏那边,就几几个牧民已在不远处指指点点了,进了王氏的包帐,并没有看到王氏的尸体,王相公才一脸的为难解释,“妻主身上留了遗书,说让侍妾在另一个包帐里守陵,不让人过去打扰,等天气暖了,直接下葬。” 朱女拧起眉头,“那不是要停尸三四个月?” 王相公点点头,人都死了,还弄这样的事,他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朱女见王相公并没有多少伤痛之色,心下清楚,定是平日里受尽妻主的打骂,眼下王氏死了,到是让他和孩子们解脱了。 “看来王大姐平日里很喜欢侍妾?”朱女寻问。 王相公一脸苦涩的点点头,“侍妾姓王,是妻主的本家,只因侍妾的前妻主死了,妻主才将人纳了回来,两人是青梅竹马,若不是当年族里反对,他们二人早在一起了,虽然进了门是侍妾,不过、、、” 往下的话不用说,朱女也猜到了,宠妾灭妻,看着瘦成这样的王相公,也知道日子过的有多苦,心下却发现以前没有注意到那个姓王的侍妾。 这时桑兰已拿着馒头进来,王相公羞涩的又连声谢了,才拿过给角落里的两个孩子吃,两个孩子吃的狼吞虎咽,王相公的脸就更红了。 “现在是冬天,平日里只吃一顿粥、、” “孩子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能吃是正常的”朱女不想让一个男人觉得抬不起头,忙着帮找借口。 王相公感激的又福了身子,强忍下眼底的泪。 朱女又劝慰道,“眼下没有王大姐了,王相公以后就要好好把孩子养大,我想你们的存食也不少,别舍不得用,眼下你也是当家的人了。” 王相公听了连连点头,“这回一定不能再苦了孩子们。” 又安慰了几句,朱女和桑兰才回去,把知道的简单和大家说了一遍,北宫青阳听了一脸的怜惜,“王相公也是个可怜的人。” 北宫亦轩不屑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朱女挖了他一眼,这男人的嘴怎么总这么毒呢。 毕竟相识一场,出了这么大的事,众人这一天的心情也不算太好,晚上用过晚饭后,都早早的躺下,昨晚没有睡好,今晚躺下不一会,都沉沉的睡了过去。 又是深夜,包帐外又响起了前一天晚上的闹鬼声音,朱女第一个被惊醒,猛 的坐起来,同时出了一身冷汗,众人也都被惊醒。 似乎知道帐内的人都醒了,外面的声音又没了,若不是大家都被惊醒了,朱女一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 事发 这是第二晚闹鬼,包帐里的人谁也没有睡意了,众人一直坐到天亮,就连北宫兄弟两人也没有睡,强撑到天亮,朱女只觉得浑身都僵硬了。 “我去做饭吧”听到另一个包帐里野鸡打鸣,上官氏才出声。 桑兰起身,“老爷,奴才陪你去吧。” 两人动身,上官浩也站了起来,“我去四周看看。” 若是人为,一定会留下脚印,朱女一直没有让人把包帐四周的雪清走,只说雪也有挡风的作用,等到开化时在清除也不晚。 也正是这样,要是人为装鬼来吓人,那么包帐外就一定会留下脚印。 朱女拍拍自己怀里的北宫青阳,“天亮了,快睡一会吧,一会做好了饭叫你们。” 一边回头,看到北宫亦轩大半个身子在被子外,眉目就皱了起来,一边扯被子一边责怪道,“冻到了怎么办?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快躺下,手这么凉。” 北宫亦轩微微一怔,唇角不可见的勾起来,听话的躺下,甚觉脸也觉得微微红了起来。 朱女担心着闹鬼的事情,所以没有发现北宫亦轩的神情变化,起身后刚一出包帐,就撞到了回来的上官浩,“怎么样?” 上官浩见她压低声音,明白是不想惊动屋里的两位夫君,眼里闪过一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失落,嘴上却没有忘记把自己的发现讲出来。 “昨晚又下雪了,不过下的小,扫开上面的一层薄雪,还能看到下面的脚印,不太清楚,可看得出来该是个体重重的人。”他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朱女点头,心里燃起一股怒火,再一再二不在三,这已是连着两晚闹鬼了,到底有什么猫腻? “走,去看看王氏”朱女冷厉的大步就往前走。 上官浩也觉得王氏突然间死了有些说不过去,而且不管王相公对王氏的感情如何,王相公能这么冷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朱女和上官浩才一到牧人区,就见王家的两个孩子哭着跑出来,看到朱女也不顾得陌生,接着朱女的手就往帐子里去。 包帐内王相公脸色惨白的躺在毛皮上,朱女大步迈上前,“这是怎么了?” 王相公听到有人说话,才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是朱女后,惊愕的瞪大眼睛,手紧紧的拉着朱女的手,“鬼、、、鬼、、、” 其中有一个孩子接过话,“我爹爹一直叫着母亲的名子。” 朱女猛一机灵,难不成真是王氏诈死,而后装鬼吓人,只是她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呢? 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听到帐外有杂乱的脚步声,朱女回头时就看到一些牧人涌了进来,都用仇恨的眼睛瞪着朱女。 朱女心咯噔一下。 下一刻,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就不悦的出声,“都是你这外来人,才将恶鬼带来,这几日闹得我们不得安生,今日你必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是啊,就你们来了才闹鬼的。” “一定是你们晦气,把这种脏东西带来。” 一个说起话后,众人纷纷开口,而且越说怒气越大,上官浩警惕的挡在朱女前面,生怕这些人在怒气下会做出什么没有理智的举动来。 朱女开始确实被吓到了,不过想到侍卫就在对面,这边真要动起手来,自己本身还有点防身术,到不会吃什么亏,而且听到最后,她觉得只有等他们冷静下来,自己开口才好。 众人说了好一会,才慢慢静了下来,朱女清了清嗓子,一把扯开前面的上官浩,“各位相亲,你们不觉得这事有些怪吗?照理说我相公有了身孕,该是身带贵气的,怎么可能还带来晦气?何况这两天你们家闹鬼,我们家也闹个不停,昨晚我们家所有人都没有睡,而且第二天还在包帐外看到了人的鞋印,你们想想这是怎么回事?” “哼,狡辩谁不会。” “好,那先不说这些,刚刚听大家说让我给大家一个交代,只是不知道 个交代要怎么个交代法?”朱女知道和这些牧民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领头说话的人冷哼一声,“我们这里有古训,若有鬼怪闹事,就要舍出家里所有的家当给大家,这样才能安了鬼怪。” 朱女听了冷冷一笑,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她也不急,“只是不明白,这位大姐说的古训是从哪里看到的?口说无凭,眼见为识,不是吗?不然让朱谋只能认为你们是欺负我们是外来人而想霸占我们的东西。” 众人脸上尴尬的神情深浅不一,那位领头的妇女也语气不足道,“这些自然是王氏曾说过的。” 早在听到这个交代法时,朱女心里已从头到尾想明白了,这次再听到这样的话,已可以确认了,朱女冷哼,“可是王氏已被人害死,谁能解释她的话就是真的?难不成王氏是你们的族长?” “怎么可能是我们的族长”带头女子听了不悦道。 朱女点头,“既然你们也不认她是族长,那为何她的一句话你们也相信?” 众人被朱女的话弄的跟本不知如何做答,而且他们是也慢慢醒悟过来,这些确实有道理。 朱女冷眼扫过众人,“我知道大家还有疑惑,不如现在就把王氏叫过来问问吧。” 众人一愣,有的人脸色都白了。 “王氏都死了怎么问?” 朱女讥讽的勾起嘴角,“人啊,现在就在包帐外偷听吧?王大姐还是过进来吧?大家都是邻居,有什么话大家敞开来说,开玩笑可要有个度,过了这个度,想活过来就不容易了。” 众人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过却也都回头看向门口。 朱女也盯着包帐,她这算是给王氏一个机会,只要她此时进来,她这几天做的事,和现在弄的众人要分自己家的事,也会既往不咎,可是她要是还要装死人,那自己就让她变成真的死人。 不过看来王氏还是知道再瞒不下去了,从外面一挑帘子走了进来,干笑的对众人抱拳,“哈哈,冬天无事,和大家开个玩笑,不想你们都被耍了。” 这么大的事情,被她一句话就轻松带过,众人先是一愣,回过神来后,怒气的瞪向王氏,那领头的女子更是怒声道,“太过份了,这哪里是在开玩笑,明明是拿我们玩。” “太过份了” “走,以后大家不要在理这理这个王氏” 其中也有向朱妇道歉的,“朱当家的,今天得罪了。” 众人怒气的离开,朱女一直笑着看着王氏,“王大姐,你可真幽默啊,不过到也挺辛苦的,这么冷的天要出来装鬼,甚至是不嫌弃晦气的装死人,既然已没事,我就不打扰了。” 朱女和上官浩就往外走。 王氏冷脸拦下来,“妹子就这么走了?” 想到自己想出这么一条计策来,没有成功,反到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看着朱女这样得意的走,王氏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朱女回 头冷看着她,“王大姐还有什么事?” “把上官浩留下”此时王氏的侍妾也走了进来,走到王氏身边,王氏继续道,“上官浩在我这里吃住五年,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吧?” “不就是银子吗?”朱女讥讽的看她,一边从衣袖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这些足够了,你十年也挣不来。” 将银票仍到地上,拉着还想开口的上官浩大步离开,今日闹翻脸也好,这样日后就不用假腥腥的应付了,以后也没有什么还要留情面的了。 王氏的侍妾捡起银票,笑着递到王氏的手里,“娘子,得了这五十两也不算白忙一场。” 王氏脸上才升起一抹欢快之色,不过她并不急着接银票,而是恶狠狠的瞪着床上的王相公,“没用的东西,真会浪费粮食,这几天就不用吃东西了。” 这才搂着侍妾出了帐子,去另一个。 ------------ 闹事 朱女一腔怒火的回去,到了包几帐外也不急着进去,先平息了心里的火气,转身对上官浩嘱咐道,“他们两个人的脾气不好,不要说王氏让众人围攻咱们的事,不知我真怕他们做出点什么。” 上官洗盯着朱女看了好一会,“银子我会还给你的。” 朱女先是一怔,最后扑哧一笑,“我看我像是缺银子的人吗?也不怕你笑话,我之前是个杀猪的,要不是、、、娶了他们,现在还是一个穷人呢,别看我现在有钱了,但我也不是守钱奴,钱财乃身外之外,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要够花就行了,而且你们咱们现在,哪里用的着花银子的地方,等到天暖了,我就在这小湖边开一块田地出来,米咱们自己种,以后不用出去卖也有的吃了。” 朱女说的这些话,确实让上官浩震惊,又不觉得犹豫起来,一个杀猪女真的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又如此能持家吗? 两人进了包帐,朱女只说是王氏贪恋钱财,多一句也没有说,北宫亦轩到不赞同,“那你们就这样回来了?我还以为得让你救你去呢。” 朱女尴尬的嘿嘿笑。 北宫青阳一脸的担心,拉过朱女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才松了口气,还自责道,“要知道我跟你过去好了,实在不行给他们下点药。” 呃、、、、 朱女暗下对上官浩使了个眼色,你看到我没有说谎了吧?这两个可都是不好惹的主。 这小动作被北宫亦轩发现,醋意就上来了,冷哼一声,扯过被子又躺下,朱女咦了一声,这位怎么又无缘无故的生起气来了?跟本不知道是因为她一个无心的眼神弄的。 当晚,朱女让桑兰蒸了鸡蛋糕,亲自做了炝土豆丝,又炖了鱼,丰富的晚饭还没来得急往嘴里吃,就看包帐帘子被打开,王相公疯一样的跑进来,随后还有手里拿着棒子追进来的王氏。 毕竟在这种慌效野外的地方,特别是冬天,饭桌上能如此丰富,特别还是一些他们平日里没有见过的,王相公和王氏皆是一愣。 很快,王相公先回过神来,扑到朱女身下,“朱当家的,快救救我吧。” 一打破僵局,王氏才贪婪的将目光从饭菜身上,移到王相公身上,“下贱的东西,还不跟我回去,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不,我不回去,回去也是被你打死,你还不如现在打死我”王相公声色俱厉的吼道。 “好,我现在就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王氏说着就举起手里的棒子往王相公身前冲。 另一边,北宫亦轩早拿起筷子,优雅的吃了起来,朱女也从开始的呆怔到愤怒,最后平静的劝北宫青阳用饭。 众人也都坐下吃来饭,跟本不看王氏夫妻一眼。 王相公被打了几棒子,哀叫之后,整个人才又扑到朱女的身下,“朱当家,救救我吧,我不能和她过了,只求她休了我,我就是饿死在外也行。” 看到一个大男的痛哭流涕的样子,朱女还真有些不习惯,难道一个男人打不过一个女人?这个时代果然落后,男人的思想都随着低下的身份落后了。 朱女吃了半碗米饭,才放下筷子,转头冷冷看向王氏,“王大姐,哪有这样处事的,你要打你夫君,也不能再我的帐子里打,你当着我的面闹这些,难不成还想让我花钱把你夫君也买下来?” 满帐里散着饭菜的香气,王氏咽了口口水,“大妹子,这话可说的不对了,他跑到这里来了,我当然就得追过来,怎么还能说成那样呢。” 朱女触到她眼底的贪婪时,冷哼一声,“我们正在用饭,若没事王大姐还是回吧,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自然不好插手管。” 王氏一愣,就连一旁的王相公都绝望了。 “这、、、、”王氏没有想到朱女会真的不管。 今日王相公竟然不听她的话,下餐做饭,她转念一想,不如闹起来,最好闹的朱女这边也知道,然后再炸些银子出来。 看到王相公果然最后受不了打,往这边跑,其实她是能追上的,只不过就是想让他跑这边,她在追来,这样不比让朱女过去好。 最后闹也闹了,人也打了,可对方竟然如此冷淡,让她暗暗后悔,还不如刚刚借着她的话,直接将这王相公卖给他们。 反正自己已有相爱的青梅竹马在身边了,不如打发了这个吃闲饭的。 “呀,妹子,你看正赶上你们吃饭,我也没吃呢”王氏厚着脸皮转念间,就像两人还像之前一样。 桑兰猛的回头看她,他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可就这么厚脸皮的没有见过。 上官氏那么善良的人,难得也皱起了眉头。 这样没皮没脸的人,朱女自然直接拒绝,“那王大姐还是快回去用饭吧,天色也不早了,眼看着我们也要休息了。” 王氏挤出来的笑就又僵硬在脸上。 随后把怒气发泄到扑在地上的王相公身上,“晦气没用的东西,还不起来跟我回去,看我回去不拔了你的皮。” 王相公把生还的最后一点希望寄托在朱女身上,可当时看到朱女冷酷无情的神情时,人早就心灰意冷了,果然没有人能救的了他。 侍卫看不过去了,终跑起来,拦到王氏面前,看着一脸凶相的侍卫,王氏吓的本身缩缩身子,声音也不稳,“你、、、你要干什么?” “卖他多少钱?”不等侍卫要动手,朱女冷丢出话。 侍卫冲动,可朱女明白,王氏正想赖人还赖不到呢,若今天被侍卫打了,请神容易送神难,想让王氏出去那可就不容易了。 王氏神情几变,才笑道,“哟,妹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哪有卖夫君一说的,再说我们家也不差那个钱。” 朱女见她还想往高抬价,心里又厌恶了几分,“一百两,多一个子我也不会再出,你若觉得少,直接把王相公带走吧,你要打死他也不要再我们这里动手。” 王氏眼珠转了转,“一百五十两。” 北宫亦轩终怒气的拍下手里的筷子,朱女忙抚着他的背,一边看向王氏,“好,一百五十两还要带着那两个小的。” 王氏正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那两个小的,这次直接就订了下来,朱女让桑兰去接过两个孩子,一边请来几个牧人,再她们的见证下,和王氏签字画押,可算是一手将钱一手将人,才算完事。 朱女看着眼前王相公和一脸鼻涕的两个孩子,这也就是在这种社会,可以如此正大光明的买卖人口,换成在现代早就被抓起来了。 王相公连连给朱女叩头,两个孩子不懂怎么回事,也跟着父亲一起跪下叩头,看了让朱女心酸,忙让桑兰带着爷三去吃饭。 人一出去,北宫亦轩就摔起了东西,“你到是好心了,这样怎么办?连自己吃都强养活,现在又弄来三张嘴。” 北宫青阳也不知声,显然也是这样想的。 侍卫跪在门口,深知这次是她惹下的祸。 朱女上父亲去扶起侍卫,一边解释道,“你看他们爷三多可怜,其实若说起来,到是咱们害了他,要不是咱们到这里来,王氏怎么能看到咱们的钱财,而想法设法的想得到?何况今日不救下王相公,以后王氏还会变着法的来炸些银子,不如直接就断了她的后路,看她以后还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北宫亦轩冷哼一声,也算是认同她的话了,“别让他们睡在这里,我可受不了。” 朱女连连应声,只要这位大爷不在发脾气了,怎么都好办。 “让他们住到我的帐子里吧,我睡马车。”侍卫忙开口。 朱女寻思了一下,“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我看你就和他们爷三住一个包帐里吧,不是我把人想的太坏,只是万事要小心,王相公好,可若王氏借着借口来找王相公怎么办?咱们那个包帐里的野鸡天天要下蛋,还有长出来的青菜,米什么的,若那些东西有什么,咱们可真要饿死了。” 不过朱女还庆幸自己平日里小心翼翼,早就把包帐里的这些东西扯布围了起来,一来是包暖,二来也是怕外人闯进了包帐看到那些东西。 侍卫听了,原来还有些犹豫,也不在开口。 ------------ 吵架 当晚还没有躺下,北宫亦轩就闹了起来,朱女子刚一占被角,就被他一脚给踹了过去,哪发生这种事情,朱女更是没有防备,整个人就来了个狗吃屎。 包帐内的灯吹了,还好众人都没有看到,可朱女还是觉得脸火辣辣的烫。 “怎么了?”黑暗里,上官氏只听到扑通一声。 朱女忍着膝盖上的痛,“没事,刚刚脚滑了。” 心里已将宫亦轩骂了个千百次。 该死的男人,又抽什么邪风,无缘无故的发起疯来,要不是看在他有身孕的份上,又跟自己逃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朱女早就发脾气了。 北宫青阳也忙接过话,“没事吧?快过来躺下吧。” 心想这样总能让找了台阶下来,二哥最起码也不会再不给朱女面子了,心里也搞不清二哥这火气是哪里来的。 显然,北宫亦轩跟本不想给朱女面子,黑暗里冷哼一声,就破灭了北宫青阳的想法。 朱女原本想要动的身子就又僵在原地。 北宫青阳不敢再开口,二哥的脾气,在气头上时,你要顺着来,若是真硬着来,那这事今晚怕是要闹的大家都不用睡了。 没有帮说话的,朱女只能尴尬的站在那里。 黑暗里北宫亦轩亦是一脸的不悦,人半靠在软枕上,一又桃花眼黑亮黑亮的,直视着朱女。 无声的战争,终于让其他人有所察觉,也都选择了无视,甚至都装睡起来,耳朵却伸的长长的,想偷听一下。 朱女无声的叹了口气,脾气也上来了,干脆扯过被子,在角落里自己找了个地方,正好自己睡,反正现在也过了前一个月。 无形中,北宫青阳看到了朱女的举动和想法,冷吸一口气,心里暗叫不好。 果然,朱女刚找好地方,北宫亦轩就像风一样的冲过去,一把扯过她手里的被,甚至还小孩子气的在被子上跺了两脚,煞有介事的双手掐腰,瞪着朱女。 朱女先是一怔,火气也上来了,“你闹完了没有?” 北宫亦轩怪声怪调的哟了一声,“脾气涨了,还敢对我喊了?” 朱女冷哼一声,“什么叫敢对喊了?大半夜的不睡觉你闹什么?啊?怎么又惹到你了?哪里又让你心不顺了?” 看看,这就是不争气啊,责问到最后有服软的迹象,另外三个装睡的男人,却心下羡慕,这样疼夫君的妻主不好寻啊。 北宫亦轩这次可没有因为她服软而放过她,只是人也不拦着朱女睡觉,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无声的躺了下来。 朱女挠挠头,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这男人心,更难懂。 心里知道其他人也没有睡,又觉得有些失面子,最后也没有回去睡,只自己在角落里盖被子睡了一宿,第二天睡来时,桑兰和上官氏又做好了早饭。 只是难题就又来了,北宫亦轩仍旧躺着,跟本没有起来。 朱女看了一眼,知道人不是没有醒,只是还在闹脾气。 对大家使了个眼色,就不会他能一直挺的住,这回她怎么也得往回弄弄他的这个倔脾气。 不同往日,帐内的气氛让众人都不敢出声,为了不让北宫亦轩再发脾气,上官氏只认为是因为王相公的事,借此让王相公和孩子也在另一个包帐里吃饭,连帐子都没有让人进来。 吃完早饭,朱女也找借口出了包帐,整个人才轻松起来,心下却一直想着没有吃过饭的北宫亦轩,特别是那有些无助的背影。 其实昨晚她也没有睡好,一直再想北宫亦轩到底在闹什么? 只是刚一走出包帐,朱女 就皱起了眉头,远远的看着王氏往过走,人转身就往回走,看到从包帐里出来的侍卫,招手吩咐道,“王氏来了,别让她见到王相公和两个孩子,不管找什么借口,都别让她见到。” 对于这种没脸的人,朱女也不想再多接触,只让侍卫去打发。 包帐里朱女也不想回,索性拿了木桶和网,走到包帐后面,一路往湖边走去。 一个人到了湖边,望着白茫茫的雪色,才无力的叹了口气,要说这个时代是只要动手就能有吃的,只是一个女人要担起养家的重任,哪里那么容易呢。 她也会累,只是不表现出来,可是又有谁会了解呢。 看着手里的两样工具,再看看厚厚的冰层,朱女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忙碌了近两个月,这样一空下来,她也发觉这种有活有点单调。 对于个王爷来说,或许是更单调吧,又有了身孕,脾气本就爱娇燥,闹闹脾气也正常。 前几天下了弄野色的夹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朱女起身走过去,眼睛一亮,每处都有,有几只死了,还有两只正在挣扎着。 朱女把死的野兔取下来放进桶里,一边又把两只活的,看着只是被夹的腿受了伤,还能养活,就提着两只兔子往回走。 一到包帐后面,听到没有王氏的声音,朱女才敢走到前面,先将桶里装着的死兔子让桑兰去处理,一边让侍卫拿些柴临时在外面搭了个关兔子的地方,才将两只兔子放进去。 只好拿些干草先给兔子吃。 朱女进了包帐,见王相公带着两个孩子正看着桑兰处理兔子,才笑着打招呼,“怎么样?昨晚没冷吧?” 王相公感激的又要跪下,被朱女拦下,王相公才道,“这一冬来,我和孩子们是头一次吃饱了饭。” “行,现在是一家人,别的没有,还是能吃饱的,有什么就说,别不好意思开口。”朱女点头,才蹲下身子拿过一只又拨掉皮的野兔,看看地上那白色的皮毛,“把皮子处理好,到时给他们两个一个做个围脖。” 桑兰笑着应声。 朱女把兔肉卸下来,看一旁的王相公不知所措尴尬的样子,“正好,你把这兔肉跺碎了,晚上咱们吃兔肉的饺子。” 王相公笑了起来,“好,我一定跺 的碎碎的。” 上官浩这时也挑帘走了进来,看到帐内的场面先是一怔,才想到是怎么回事,也上前帮着搭手。 “是不是昨天因为你看、、、看我,男主子才会生气的?”上官浩合着面,一边低声道。 朱女先是一怔,看他?自己也没有看他啊?想了一会,才想起来一件事,只是只那么一眼,那男人不至于是因为这个生气吧?那他也太小气了。 “只有心里在乎妻主,才会因为这个吃醋”上官浩是男人,心自然细。 特别是今天朱女出去后,北宫亦轩就醒了,只是冷眼总是能射身上官浩,上官浩又聪明,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心下苦笑,有这样霸道的夫君,看来连一点念想也不能有啊。 朱女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想到这阵子里已来,每晚北宫亦轩不安份的手,还有常常嗔自己的眼神,她不是没有感受到他的变化。 那个男人一向敏感,难不成真的是因为那样? 上官浩也聪明的没有再多说,桑兰偷偷扫了两个人一眼,才又继续弄手里的兔子。 包饺子时,上官氏也过来帮忙,一边不由得劝自己的女儿,“朱女啊,男人有身孕时脾气都会很不好,你别让着点他,何况人家还是、、、爹爹知道委屈你了。” “爹,我不委屈,是我让他们委屈了”其实朱女知道她该多体谅他们,从王爷到变成在这地方,纵然是他闹的,可自己也有错。 总的说来,事情闹成这样,彼此都有错,男人还有着身孕,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该让着他们,除了让他们开心一些,她也不能多给他们什么。 饺子煮出来后,冒着热气,就上了桌,北宫青阳一脸担心的看了一眼朱女,才坐到桌旁,北宫亦轩仍旧在那里躺着。 朱女夹出一碗饺子,坐过去,“新鲜的兔肉做的,早饭没吃,一定饿了吧?先吃点吧,然后再和我志气也成。” 北宫亦轩仍旧装睡。 朱女身子背对着众人,所以她伸手摸北宫亦轩脸的时候,别人也看不到,才没有让她觉得害羞,“吃吧,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我只看你们,别人一眼都不看。” 北宫亦轩这才睁开眼睛,朱女明白了真是因为这事。 “快吃吧,尝尝好不好吃,好吃以后天天做给你吃”朱女像哄孩子一样。 北宫亦轩这才冷哼一声,坐起来,不过人是绕过朱女走到了桌上,朱女才笑着屁颠屁颠的跟过去,“这酸辣土豆丝爽口,多吃点。” 众人见两人和好了,这才敢说话,不一会帐内就传出笑声来。 包帐外面,王氏还没有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的笑声,眼睛一扫却看到了两只活着的野兔,眼睛一亮,迈步就走了过去。 看四下无人,王氏大手一伸,就提出一只野兔来,思了一下,又把另一只也提了起来,人才大步的往回走,做这一切,跟本没有让任何人发觉到。 *** 莎的新文《将军的结巴妻》简介:将军了不起吗?就可以权势颇高呼风唤雨了看不起人吗?主动娶个结巴就是你的恩典吗? 穿越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女,又嫁为将军妻,有着高贵的身份,却弥补不了她致命的缺陷——结巴。 她指想过个安稳的日子,却忍受不了成为他和他侍妾们的笑料,既然他不要脸面让她出丑只为博得小妾的笑,在反抗、偷逃,都无用之后,她认命了,不让将军府成为京城里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让你瞧瞧什么叫真正的卑鄙无耻下流! http://www.4yt.net/list.aspx?WritingID=61362 丫头们记得去支持啊,决对不一样的文,日更。 ------------ 放火 到晚上睡前,朱女让桑兰给兔子喂些东西时,才发现兔子不见了,桑兰跺脚就要往出冲,朱女喝住他,“现在兔子只怕进了人家的肚子,你去了只会让人赖上你,到时只不定我们还要给人家赔礼道歉呢。” 朱女脸上阴着脸,手也紧紧的握成拳头,这王氏真是给脸不要脸,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被她给欺负住了,目光微沉,心上就涌出一条计策来。 北宫青阳也一肚子的火气,“我这次给她下药,非要拉死她。” 若说不嫉妒朱女对二皇兄的体贴那是骗人的,只是毕竟现在在处在这种环境,而且二皇兄向来是个脾气不好的,又有了身孕,左思右想,最后他还是压下了心里的醋意。 朱女拍拍他的手,深情的看着他,“放心,今晚我就让她连哭都没有地方哭。” 北宫青阳眼睛一亮,“真的?那我也去。” 朱女直接拒绝,“不行,你们两快躺下休息,我一个人去就行。” 不过是放个火,兴师动众的,到时惊了人可就得不偿失了。 对,朱女想到了一条毒计,你不是能从我这里乍钱吗?那我就让你比破财还要痛心,这大冷的天,没有了住的地方,看重要还是命重要。 朱女能当着众人面说,也是看王相公不在,虽然救了王相公,只是她心里一直想到是王氏的夫君,心里就不自觉的防备起来。 而且还是这个年代,男子最重名节,王相公对王氏真的这么无情,朱女有些摸不透,为何之前忍得,现在她们搬到这里来,他就忍不得了? 这些朱女也是掩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生怕众人因为听了她的这些担忧,而平日里对王相公冷言冷色的。 大约到了十点左右,朱女听到帐子里人都睡着了,她才慢慢起身,之前她说要明天准备一下才动,众人才肯睡下。 拿过披风就轻声出了包帐,手里带着火折子直奔王氏包帐的方向,白天还好好的,这时已下起了雪,朱女暗庆老天都在帮她,这样正盖住了她的脚印。 大冬天,又有风,火一沾到有毛皮包裹的包帐,瞬间就着了起来,朱女做的那叫一个彻底,两个包帐一个也没有剩,全点了,人才往回跑。 朱女能放心的占,无非是知道这样也伤不着人,住的房子着了,就不会王氏她们还能不发现,人能有时间跑出来,里面的东西和包帐却救不下。 果然,身子刚到自己的包帐前,朱女就听到身后传来王氏的惊呼声,回头看向亮了半天的大火,朱女冷扬起嘴角。 谁说她好欺负,那得看看她能忍到多久,这种手法虽下流了一些,但对付王氏那种人,这是最好的办法。 沉睡中的人们都被惊醒,上官氏也披着披风走了出来,看到对面的大火时,哎呀一声,半响回过神来后,偷偷扫了自己的女儿一眼,才静静的看着。 人陆续出来,看到大火时皆先是一呆,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也都沉默了。 另一边,侍卫和王相公两个孩子也出了帐子,看到对面着火的地方,王相公忍不住惊呼一声,腿一软人也跌坐在雪地上。 雪越下越大,却也没有浇灭那包帐燃起的大火,那边还有众多的说话声,显然牧人们也都被惊到了,朱女让众人回去,别冻到了。 回到帐子后,桑兰每隔一个多时辰都会出去一次,最后一次回来时才说那边的火已经灭掉了,众人心里明白,哪里是灭掉,是东西全烧完了。 折腾的天都快亮了,众人是真的困了,也没有再多想什么,只觉得心里痛快,更没有想到朱女能这么狠,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让王氏只剩下人,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天大亮了,众人才醒,而且还是被包帐外的争吵声闹醒的。 朱女拧着眉,不用出去看也听出来是王氏的叫嚣声,北宫亦轩坐起来,“我出去看看。” “她现在是疯狗,你出去不安全,还是我去吧”朱女拉住他,才懒懒的坐起来。 穿着衣袍出去时,就看到王氏和她的侍妾两人正与侍卫对恃着,王相公带着两个孩子,垂着头旁在一旁,朱女挑挑眉目。 王氏狼狈的样子,让朱女冷勾起嘴角。 “我说妹子,哪有这样的道理,我来找我夫君,你们竟然拦着不让见”王氏冷看向朱女,一双眼睛带着恨意。 朱女笑了,原来她也知道这火是谁点的,却又知道现在指出来也没有证据啊? 就是这种让人吃哑巴亏,心里才会觉得大爽。 “夫君?这人可是我买下来的,白纸黑字,又有人作证的,怎么现在又是你的夫君了?”朱女并不在乎王相公,只是觉得就这样被拿捏,心里很不爽。 冷眼扫向一旁的王相公,看着他那副委屈的样子,朱女心里涌起一把怒火,当日看他可怜差点往死路上去,才救下他,原来也是个吃里扒外的。 “是白纸黑字卖给你们了,只是我还没有休离他,那他就是我的夫妻”王氏是有备而来。 朱女也不为难她,“既然这样,当初买王相公时是一百五十两银子,我不多要一分,你拿出一百五十两银子,我就放他回去。” 王氏一愣,眼里涌上火气,“妹子还不知道吧,昨晚一场大火,把东西全烧了,还好人没事,也不知道是哪个拾千倒刀的,做出这种事来,也不怕不得好死。” 朱女不是古代,自然不信那些什么誓言之类的,笑着对上王氏的目光,“是啊,那人一定不得好死。” 在场的人冷吸一口气,就连王氏也微微一怔。 “没有银子还过来要人,天下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看王大姐还是快想想怎么挺过这个冬天吧,这死冷的天,可还要三四个月呢。”朱女扫向还正漫天下的大雪,别有意义的说道。 王氏理直气壮道,“我自然是随着夫君,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再场的人听了,气愤不已,北宫青阳正好出来听到这一句,“不要脸,你还真以为我们好欺负是不是?” 王氏调戏的看向北宫青阳,“小相公长的这么俊,可不要乱发脾气啊,不然可就不让人爱了。” “你、、、”北宫青阳气结。 朱女将他拦进怀里,在众人面前被这样亲蜜的对待,北宫青阳心里甜甜的,也一脸害羞的将头埋进朱女怀里。 “王相公,刚刚的那些话你也听到了,现在我只听你说一句话,你和王大姐是什么关系?”朱女看向王相公。 王相公看众人将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又低下头拧着衣角,就他这副举动,不用说话也让人猜到是什么意思了。 朱女到是一笑,“既然这样,那这一百五十两就先欠着吧,王相公带着孩子跟王大姐回去吧。” 王相公猛然的抬起头,惊愕的看着朱女,他以为朱女不会赶他走,这样王氏也就可以留下来,毕竟是一百五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 一旁的王氏也没有料到朱女会出这么一招。 “朱当家的,我、、、我不走,我愿意留在这里当下人。”王相公想到被烧掉的家,看着这大冷的天,整个人都蒙了,慌乱的跪到地上。 桑兰在一旁冷哼,“王相公,这怎么瞬间你就变挂了呢?莫不是知道回去没有吃的没有住的?” 深一点的往下理解就是:你还真会挑,把我们当成傻子不成? 王相公脸上就又白了几分,羞乃的辩解,“朱当家的,我知道你是好人,这几天对我们爷三个也诚心的对待,只是我救人不能只救到一半啊。” 朱女心下冷笑,果然和王氏是一类人,还好这才几天,不然时间久了,还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 “王相公起来吧,当初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明白,今日是怎么回事,你心里也明白,何况还说那些话呢,对我是无用的,你还是跟着王大姐回去吧,我们家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养外人。”朱女冷扫向王氏,这话跟本就是说给王氏听的。 朱女不给王氏开口的机会,“若换成平时,遇到这种事情,我不说话,我家的夫君也先把人弄个半死了,我们不过是想安静的过日子,并不代表随意可欺。来人,送客,看清楚了,别让王相公落了东西。” 王氏只能干瞪着眼,看着朱女带着人扬长而去。 桑兰还在一旁欢喜道,“今早还是顿野兔吧,再弄些馒头。” 听听人家吃的这些东西,想到自己现在一无所有,还是在大冬天里,王氏一口气憋在胸口,差一点就晕过去。 “你们还是走吧”侍卫冷声道。 暗下早已后悔不已,当日若不是自己看不过去,怎么能救下王相公,而闹出今天这样的事情来,只怪她认人不清啊。 心下从可怜王相公,已变成了愤恨,多一眼也不想看到王家的人。 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王相公才失落的从地上爬起来,同时一边脸被王氏狠狠打了一巴掌,“你个没用的东西,要死就早点死,死不了就给我回去。” 两个孩子吓的躲在王相公身后,王相公无助的看向侍卫,侍卫讥嘲看过去,王相公脸就彻底的白了,才跟着王氏的身后走开。 *** 莎的新文《将军的结巴妻》不是小白文噢,简介:将军了不起吗?就可以权势颇高呼风唤雨了看不起人吗?主动娶个结巴就是你的恩典吗? 穿越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女,又嫁为将军妻,有着高贵的身份,却弥补不了她致命的缺陷——结巴。 她只想过个安稳的日子,却忍受不了成为他和他侍妾们的笑料,既然他不要脸面让她出丑只为博得小妾的笑。 在反抗、偷逃,都无用之后,她认命了。 不让将军府成为京城里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让你瞧瞧什么叫真正的卑鄙无耻下流! ------------ 过年 从放火事件之后,转眼过了一个月,离过年还有半个多月,在这种地方,过年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对面的牧人却热闹了起来,有几户想与朱女交好的,杀牲畜时都会来请朱女过去吃点。 朱女都婉言拒绝了,不过最后对方到是送了一些羊肉过来,朱女看她们是真心实意的,最后也让桑兰拿了些野鸡蛋给几家送去。 野鸡或许牧人会捉到,可是能在这个时候吃到鸡蛋,那决对是个鲜的,这份礼也不算轻,虽然每家只送了十个,却也是这一个多月存下来的。 家里的小白菜和蘑菇也下来了,朱女把羊肉切成片,在热汤里放了豆芽、小白菜和羊肉,做了羊肉汤,热乎乎的,很开胃,而且又是羊肉,大家也尝了鲜。 至于王氏一家,听说王相公总被王氏打,大家看不过去,这才有人家送了包帐过去,平日里吃的东西,都是王相公出去帮忙到牧人家里打下手,挣来的。 日子过的辛苦,上官氏听桑兰说这些,微微叹了口气。 朱女冷笑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爹爹,你还是不要可怜他了,咱们可怜他,他却来害咱们,这样的人跟本没有良心。” 上官氏点点头,“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这个冬天可算要过去了。” 朱女突然想起自己在现代看过的一句话,笑着问北宫青阳,“你说,雪化了之后会变成什么?” 北宫亦轩在一旁摸着已鼓起的肚子,叽笑道,“白痴的问题。” 朱女瞪他一眼,一边催促道,“青阳,快说啊。” 北宫青阳咬着下唇,一脸的疑惑,不过还是照实回道,“当然是变成水。” “错”朱女得意的扬扬下巴,众人也被这话题引来看她,她清清嗓子,“雪化之后会变成春天噢。” 众人惊愕的咧开嘴。 良久,北宫青阳眼睛闪亮的先反应过来,“是啊,雪化之后会变成春天啊。” 众人哪里听过这样的答案,却也被这样的问题弄的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上官浩手里正缝着一件小孩子的衣服,开始朱女说话时,他并没有抬头,可听到这个答案时,整个人都无们震惊的看着朱女。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朱女是特别的,今日听到这暖人心的话,只觉心里翻滚着,有些激动又些失落,这样的好女子为何他没有先遇到? 北宫亦轩从上次的事情后,平日里就多注意上官浩,此时见上官浩盯着朱女发呆,唇角一勾,暗下手却狠狠的拧了朱女的腰肢一下。 朱女正高兴呢,突然痛呼出声,一脸莫名其妙又委屈的看着北宫亦轩,“干什么?” 确不敢像往次一样,压低声音问。 北宫亦轩嗯哼一声,“谁让你占花惹草。” 朱女无辜的苦着一张脸,她哪里有占花惹草?这个醋桶怎么又开始无缘无故的吃起醋来了? 上官浩在一边尴尬的低下头,盯着手里小巧的孩子衣服,久久没见有动一下。 屋里的其他人,除了北宫青阳在朱女身边,其他人跟本没有发现这点小插曲,日子每天照旧不搬的过着,转眼离过年还有半个月,看着大雪封路,朱女拦下了要出去采年货的侍卫,家里鸡鱼肉都有,比别人还多了一点青菜,也没有什么可买的。 何况人踩着雪好出去,带着东西可就不好进来。 前年,朱女又带着众人去刨了一次鱼,因为北宫兄弟两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肚子也大了起来,朱女听父亲说男人会在第七个月时就会产下孩子。 朱女暗叫,难怪会四个多月肚子就会大起来。 因为得罪了王氏一家,朱女让侍卫留下来陪着北宫兄弟,才带着人出去刨鱼,等众人带着整桶鱼回来的时候,竟然看到帐子里多了数月不见的北宫司寇。 朱女身子一紧,笑容有些僵硬,“你、、、你来了。” 北宫司寇淡淡扫了朱女一眼,转头又跟北宫亦轩说话,“怎么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朱女被无视,只干笑两声,转身出了帐子,才深深呼了一口气。 “他怎么来了?”朱女拉过侍卫。 侍卫挠挠头,“大王爷是一个人来的、、、” 话还没有说完,北宫司寇就走了出来,侍卫忙噤了声。 “我现在就得走,你把他们照顾的很好”北宫司寇看着朱女,被盯着,朱女不敢动一下,才见他又接着道,“事情有些棘手,你们再受些苦吧。” 这时,朱女才看到从另外帐子里出来的几个侍卫,尾随着北宫司寇离去。 朱女摸不清是怎么回事,侍卫也摇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王爷为何突然来,而且找到了这里,又来去冲冲,走的这么急。 朱女进了帐子,北宫青阳一脸的忧郁之色,看朱女进来,忙收敛起来。 “怎么了?”朱女问向北宫亦轩。 北宫亦轩不语,是北宫青阳接过的话,“丞相虽然不敢跟母皇闹翻,暗下说母皇有意包庇,眼下母皇为了堵住众大臣的嘴,将追查我们的事让丞相去着手。” 想必是以前闹过,也没有闹这么大,现在才觉得对不起父母吧,朱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坐在中间将两人搂进怀里。 北宫青阳靠近朱女的怀里就低泣了起来,北宫亦轩开始羞涩的挣扎了一下,最后也安静的靠在朱女的怀里,三人没有多说一句话,直到上官氏让桑兰摆饭,才打破沉默。 后来朱女才知道北宫司寇为什么能找到这里,原来侍卫最后一次出去采购时,就留下的线索,这一次,眼看着就要年前了,丞相千金回府过年,北宫司寇才有机会出来,不辞辛苦的奔波过来,只为了代皇上看一眼两个在外的人。 晚上桌上多了一点京城里才有的点心,上官氏还笑着说,“还有一些萝卜,上等燕窝,踩着这么深的雪过来,可废了不少的力气。” 朱女心里也感动了几分,儿行千里母担忧,就是这个道理吧。 饭桌上,谁也没有动点心,上官浩也从看到霸气的北宫司寇后,再一次明白,这些人的身份不是普通人。 大年三十的早上,简单的吃过早饭,刚收拾完,就有牧民的孩子过来拜年,朱女用北宫司寇带来的糖分给大家,又每个人包了几个银裸子。 牧人家相继送一些东西过来,其中有羊杂,朱女只在现代吃过牛杂,看着还没有处理的羊杂,她让桑兰拿去先用水泡上,打算晚上用辣椒爆一下,让大家没事时当零食吃。 众人忙着在包帐里做饭时,王相公来了,比往日里还要狼狈,只见他手里拿着块羊肉,一脸尴尬的站在那里。 大过年的,朱女不想惹不开心,让桑兰拿了只野鸡过去,只是并没有收他的东西,让他一起拿了回去,也猜到是王氏让人来的,看到别人拿了东西,总会眼馋。 朱女冷笑,竟然还没有长记性,真是不要命了。 当天饭桌上除了平日里里吃的炖野鸡肉、鱼、土豆丝之外,还有韭菜炒鸡蛋、炝豆芽、炒蘑菇、小白菜炖羊肉,兔肉包的饺子。 又有一小坛青梅酒,朱女不喜欢喝酒,北宫两兄弟不能喝,只让其他人喝了,热闹的年饭就算吃完了,没有玩的东西,守岁只是干熬。 朱女就拿来黄豆和绿豆,教大家下五子棋,简单好学,又有趣,桑兰对上官浩,朱女和北宫青阳一起对恃北宫亦轩,上官氏和侍卫在一旁观看。 到也热闹。 另一边王氏简易的包帐里却是刚刚发完战火,王相公肿着半张脸,搂着两个孩子跪在角落里,简单扒羊肉和炖野鸡,王氏和侍妾正吃着。 王氏眼角扫向王相公时,还不忘记骂上几句晦气,王相公只能忍下眼里的泪,怪自己当初还念着那份情,想起在朱家过的那几天,那才是人过的日子啊。 *** 新文《将军的结巴妻》简介:将军了不起吗?就可以权势颇高呼风唤雨了看不起人吗?主动娶个结巴就是你的恩典吗? 穿越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女,又嫁为将军妻,有着高贵的身份,却弥补不了她致命的缺陷——结巴。 她只想过个安稳的日子,却忍受不了成为他和他侍妾们的笑料,既然他不要脸面让她出丑只为博得小妾的笑。 在反抗、偷逃,都无用之后,她认命了。 不让将军府成为京城里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让你瞧瞧什么叫真正的卑鄙无耻下流! ------------ 暧昧 年过之后,转眼又过了一个月,眼看着还有一个月就要到预产期了,经上官氏的提示,众人才想到还没有产婆的事情。 “不用看我,我当初也是别人接生的,跟本不懂这些”上官氏见众人看他,脸微红。 也难怪众人会看他,这里面也只有他生过孩子。 而且朱女也奇怪男人的孩子一直在肚子的哪里,上官氏想了好一会,才道,“我只知道要把肚子切口,把胎囊拿出来,所以说产婆不是一般人就能当的。” 这不是和现代的剖腹产一样吧,消毒方面怎么处理在这种落后的年代?朱女终于觉得事情的严重性。 这时外面传来王氏的笑声,“这可真是来的巧,咱们这里的孩子可都是我接生的。” 帘子一挑,王氏走了进来。 众人一见进来的人,脸色就沉了下来。 王氏全然不在意,眼睛盯着北宫两兄弟,惊呀道,“数月不见,肚子大成这样了?搞不好还是双生儿呢,要是没有一个手法好的产婆,可真危险呢。” 朱女脸色不悦道,“王大姐来有事吗?” 对于这个王氏,朱女是跟本信不过,别说她说的话是真的,就是这里所有人产子都是她接生的,自己也不能用她,谁知道接生时她会做什么手脚,人命关天啊。 “这不,家里没有米了,我过来看看妹子能不能卖给我一些,我到是能忍,可是孩子怎么办啊?”王氏本来还想着要怎么开口。 可在包帐听说没有找到产婆,又觉得底气足了起来,可不是她夸口,这片地方,除了她跟本寻不出第二个会接生的人。 听了她的来意,朱女面色不变,客气道,“可惜王大姐要白来一趟了,我们家里的存米,刚好够我们几个人吃的,没有多余的,王大姐还是去别家看看吧。” 桑兰直接就站起来送客,“王当家的,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要歇着了。” 王氏脸上闪过羞耐之色,几经过后,才压下欲甩衣袖离去的做法,尽自的说道,“男子的胎囊若是超过日期不能拿出来,到时可就一尸两命啊。” 注意到众人脸色有了变化,王氏哈哈一笑,“那我就回去等妹子的消息了,家里还无米下锅呢。” 人扬长而去,就连帐外还能吃到那得意的笑声。 帐内从王氏离开后,众人就没有开过口,要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来了这里之后,只顾着为生活忙碌,却发现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朱女,没事的”北宫青阳软声的劝道。 朱女的目光触到两个的大肚子上,再也坐不住了,“用谁我也不会用王氏,眼前她就开始要这要那,我们是不差东西,还没有到生孩子的时候,她就翘起尾巴来了,若真到了生孩子那天,她定做出什么事来,到那时我们才是真正的被她拿住了。” “那怎么办?”上官氏听了更急了。 朱女拿过披风,往身上穿,“外面大雪封路,桑兰你现在就去准备点干粮,我和上官浩连夜走出去,一定会请个产婆出来。” “不行,”北宫亦轩冷哼出声,挑眉看向上官浩,“要去也是你和侍卫去,你和一个男子再一起,孤男寡女的,到时怎么说。” 朱女听了瞪他一眼,却还是劝慰道,“我怕走了后,家里没有个人撑着王氏会来闹事,所以才让侍卫留下的,对我来说其它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安全,你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的东西。” 坚定的眸子,不无深情的望进北宫亦轩的桃花眼,朱女说的不是假话,不管如何,已为她生了孩子的男人,就是她在这里唯一生活下去的动力。 这是劝慰的话,更是一种表白,北宫亦轩红着脸扭开,嘴上却不悦道,“你要好好回来,不然就是、、、、我也不会放过你。” 朱女拦过他,抱在怀里猛亲一口,“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回来。” 转身又对着北宫青阳的脸颊猛亲一口,北宫青阳眨着水一样的眸子,傻傻的笑了。 看着三个人之间的情份,众人知趣的只当没有看到,桑兰早跑出去准备路上用的干粮了。 “我看还是明天白天再走吧” 上官氏担忧道。 北宫青阳也赞同,“是啊,我看也是。” “不行,冬天晚上虽冷,最容易走,而且这披风是皮毛做的,也保暖,白天风更大一些,现在就开始往外走,快的话也要明天晚上才能出去,何况出了这片慌地,离镇子还有那么远的路,这来回路上就要大半个月。”离生产还有一个月,朱女是一天也等不下去了。 一边暗暗责怪自己当初太粗心,竟然把拭产婆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待桑兰拿着一包干粮进来后,众人送朱女出门时,侍卫低声在朱女耳边说了几句,朱女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脸上的神情果然比刚刚轻松了一些。 当晚,朱女和上官浩就借着月光上了路,两人踩着及腰深的雪,艰难的往出走,这么大的雪,朱女在现代时也只是去一个家在农场的同学家玩时,才见到过。 记得那时眼看着要过年了,她要回家,可大雪封路跟本进不来车,只能一路走路去场部坐车,每走一下都要险到雪里去,及腰的大雪,往出拔就要用全身的力气,那时说是走,还不如说是在雪里爬。 一路上,开始的一段,还真像在雪里爬,不过赶工 往外走,雪就越硬,最后竟然能承受的住人的重量,这到好走了。 朱女大喜,一边回头看默不作声的上官浩,“辛苦你了。” 其实会带上官浩,朱女也是有试探之心,毕竟看上官浩也不像普通人,为何要隐姓埋名在这里生活多年?若真有什么大事,自己让他出来,他也不会出来的。 可是他竟然没有一点意见,就这样出来了。 到让朱女搞不清要怎么想了。 “当家的很疼爱男主子他们。”上官浩淡笑道。 “你真的愿意出来?”路一好走,也有了聊天的心情。 上官浩先是一怔,转而笑道,“不愿意。” 这次换成朱女愣住了。 淡淡的月色下,只能看到上官浩眼睛笑眯起来,下巴上的胡子也一翘一翘的,“只是能想到与当家的单独在一起,也就忘记了不愿意的那些理由。” 朱女再一次怔住,反应过来后,尴尬的咳了几声,“其实我只是一个杀猪女。”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总觉得他的话有些暧昧。 上官浩转头淡淡扫了一眼朱女,将视线又看向前方时,才用他略带低哑的声音道,“当家的很特别,是我见过的女人当中最特别的,特别是能如此疼爱夫君,而且家里家外什么事情都能很好的处理,这就是其他的女子做不到的。” 朱女头一次听别人这么直白的夸自己,虽然她暗下也觉得自己很体贴,不过脸还是红了。 “我很羡慕男主子们能正大当明的再乎当家的”上官浩最后似喃喃自语,可声音大小又刚好被朱女听到。 朱女不是傻子,终于听明白也确定他是真的、、、、、暗恋自己。 呜、、、、 被男人暗恋,来到这古代还是第二次啊,第一次是北宫青阳,第二次就是这个上官浩。 朱女不敢再开口,其实被人暗恋还是很满足那一点点的虚荣心的,家里虽然有了两个男人,只开始自己被他们强了一两次,到现在也没有碰过。 若是她再弄回一个男人来,一想到北宫亦轩,朱女就浑身打了个冷战,后背的寒意比这寒冷的冬天还要冷。 上官浩也不在开口,两人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只大步的往前走,思想一个没集中,朱女就毫无征兆的往前摔去。 不过有一个身子却比她还快,一把扯过她的身子,最后先触到雪地上,给朱女做了肉垫。 待回过神来后,朱女才发现两个人的暧昧的姿式,想到之前上官浩暗下心意的表白,挣扎着想站起来,可腰间的那只胳膊就搂的越紧。 眼前光线一暗,带着毛发触感的脸颊就贴到唇边,冷意的唇,火热的舌头,让朱女脑子轰的一声,竟然忘记了反应。 直到吻结束了,朱女还呆呆的瞪大眼睛看着那双带着暖意的眸子。 ------------ 真性情 朱女没有多想,扬手对着上官浩的脸一个大巴掌就甩了过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完了,让北宫亦轩那个爱吃醋的家伙知道了,还不得把所有人都杀了,然后再自杀。 可见在骨子里,朱女还真是一个夫管严。 上官浩深邃的眸子一暗,朱女被盯的尴尬收回手,用力一推,轻松的得到了自由。 “对、、、对不起”这闹的是什么事啊,为什么每次都是她被强,而她要道歉呢。 上官浩颠坐在雪地上,目光却一直随着朱女而动,反应慢的才将手抚到被打的半边脸,胡子下的唇角微勾,“走了这么远还没有累,你的体力很好。” 朱女脸一红,旁的意思不就是说她下手太重吗? 他伸手到她面前,“起来吧。” 同时他尽自先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这样的场面和他这样的动作,就像最单纯的初又恋时那种感情,让人里涌进无限的阳光,她本能的将手搭在他手上,感受着他的体温,身子一轻,就被带了起来。 “你的胡子真丑”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红着脸一甩头转身就走。 上官浩朗声大笑,“走错方向了。” 朱女身子一顿,哼了哼,高扬了下巴又转回来,还不忘记狡辩,“我故意的。” 上官浩宠腻的跟在她身后,也不在挑破,气氛变了,让四周吹来的冷风也不觉得冷了,月光也没有那么寒冷了。 没有再停下,两人一直走到天亮,看到一片树林和一条道路,朱女才无力的坐到雪地上,“不行了,我太累了。” 走了一宿啊,能挺到现在,若不是身后那双灼热的视线,她早就放赖了。 上官浩也随身坐下来,他们的披风里面是皮毛,坐到哪里都是隔凉的,这才掏出包里的干粮,朱女看了胃口全无,这馒头都冻的像铁球一样,她决对相信这个能打死人。 “吃点吧,总比没的吃强,我当年初到这边时,正赶上冬天,连馒头都没有,看着茫茫的一片雪,没有方向,要不是王氏,我早就死了,不过这些年来,我也算还了她的救命之恩”上官浩将馒头再次递到朱女面前。 朱女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自己的事,接过馒头,好奇道,“你们古代人不是都以身相许报恩吗?” “你们古代人?”上官浩盯着朱女喃喃重复。 朱女心里一惊忙笑着解释道,“我是说以前不是都说报恩都以身相许吗?” 上官浩可没有那么好骗,脸往前探,与朱女面对面,“你刚刚可不是这样说。” 这个男人果然不对好付,朱女干笑两声,把馒头塞进嘴里,一边皱着眉,“这馒头真硬。” 她把话题带走,上官浩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笑着一手抓起雪,“这样就着吃就好了。” 朱女的胃就又扯了几下,“还是算了,太脏,我就这样吃好了。” 而朱女发现,上官浩自己竟然也没有吃雪,不由得又疑惑的问,“你怎么不吃?” “我嫌弃脏”上官浩说的理直气壮。 朱女的眼睛就一瞪,“那你还让我吃。” 这个男人果然也是个腹黑的。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让你吃了?”上官浩挑眉。 呃、、、、 回想一下,是没有这句话,可他说的话,不就是那个意思吗? 对上他含笑的眸子,朱女上下磨着牙,算了,还是不跟这男人计较,现在才发现他的一张嘴很厉害,平日里不见他说话,还以为是闷葫芦呢,果然不能看一个人的外表而下结论。 一路上朱女的火气不时的被上官浩挑起,而且朱女发现只要自己发火,上官浩就会很开心,最后总结出来,他是无聊拿她逗趣呢,干脆就跟他倔上了,他想让她生气,让她发火,她偏不,看他还能怎么样。 当天天黑之前,两人半路遇到一个马车,这才在天黑之前到了人们居住的小镇。 ------------ 睹约 小镇不大,客栈也只有一家,朱女他们到的又晚,只有一间安房,毕竟这阵子一直住在一个包帐里,人又疲惫不堪,两人简单的洗簌一番,就早早休息下。 房间内有一个床一个软榻,上官浩主动说睡软榻,朱女也没有和他争,只是一路上没有什么感觉,可住到客栈的当天晚上,朱女就发起烧来。 朱女发烧时发出来的粗喘声,惊动了上官浩,上官浩一个挺身坐起来,手探到朱女的额头,黑暗中眉目紧皱起来。 人就冲忙的下床,去找了小二,只因为是晚上,镇上又只有一个大夫,小二去了却迟迟不归,上官浩无法之下,只能拿着冷帕子,一次次的给她覆额头,效果不是很明显,朱女盖了两个被子,嘴里还一直叫着冷。 最后上官浩等不来大夫,干脆整个人往床上一躺,把朱女紧紧的搂在怀里。 怀里的人从开始的不安,到最后慢慢沉睡过去,上官浩只觉得自己才松了一口气。 直到等到近天亮,也没有等来大夫,上官浩再次轻轻探探朱女的额头,发现不像之前那么热,带着睡意才睡了过去。 一大早上,外面的门被轻轻叩响,毕竟折腾了一晚,上官浩也没有被惊醒,门被推开,小二小心翼翼的让开身子。 “这位大夫,就是这间。” 只见一身青布衣的男大夫大步走了进来,当目光触到床上两抹紧紧搂在一起的身影时,男子的皱几不可见的皱了起来。 “行了,你退下吧”男子回身将一个元宝递到小二的手里。 小二眼睛闪亮。眼睛也笑眯成一条缝的退了出去。 直到门被带上,男子才走到椅子上坐下,侧头望着呼呼做响的窗纸发呆。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当朱女缓缓睁开眼睛时,就看到侧身一脸冷漠的北宫司寇,她眨了眨眼睛,身子才猛的一下坐起来。 毕竟昨晚才病过,又没有大好,头一阵晕玄,她又跌回到床上,才发现身旁的上官浩,惊呼出声,这样的动静惊动了沉睡的上官浩和从她睁开眼睛那一刻,就发现她醒来的北宫司寇。 “怎么样了?”上官浩醒来就伸过摸她的头,“还有点热,你躺着吧,我去看看大夫来了没见有。” 朱女瞪着他,上官浩看着她异样的神态,先是一怔,才回头发现屋里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人,不过他并没有做坏事被捉到的神态,仍旧慢慢下床,扯过被子给朱女盖上。 朱女心里暗暗叫苦,这样子北宫司寇一定误会了。 “你先出去”没有一点拒绝的机会,北宫司寇冷漠出声。 上官浩眉角一挑,“你也不是大夫吧?” 北宫司寇冷哼一声,“堂堂上官首富家的大公子,跑到这慌山野地躲五年,听说你的那个要入赘的妻子,还一直等着你呢,上官家也等着你接管呢。” 早在上次来了之后,北宫司寇就见多了一个外人,而记下姓名,派人去调查,得到的结果却也让他微微一惊,想自己寻找喜欢的女子,却因为家里擅自给订亲,而一怒之下在大婚前的晚上离家出走,一走就是五年,真是叫人敬佩。 连上官家那样的财富都不要了,甚至此时连真名子也没有换,不过也难怪,在这种慌山野地,哪有人会认识和想到首富的接班人会出现在这里。 朱女见空气中弥散着怒火,咽了口口水,“你先出去,一会再跟你解释。” 虽然现在很好奇上官浩的身世,不过北宫司寇说出这么一番话,显然有威胁之意。 上官浩眸子里涌着怒火,刚刚北宫司寇的一句话,让上官浩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他自己心里也最明白,若是此时被家里找到,那么他这些年来受的苦就白做了,甚至永远都没有机会再看到这个刚刚有些了解的女人。 最后,上官浩还是选择了退让,退出了房间。 朱女也跟着松了口气。 北宫司寇冷冷的盯着她,“死不了就坐起来和本王说话。” 朱女眼睛一瞪,好个嚣张霸道的气势,不过她偏不随他的意,谁让自己现在是病号呢。 “我的头还很晕”她竟可能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无辜。 心下有些不服的倔强,朱女也一边紧绷着身子,眼前的这个男人与另外两个北宫家的可不同,只一个寒冷的眼神,就能让人不由得打冷战,甚至他走到之处,四周的空气也会降了几分。 北宫司寇冷勾起唇角,“好,那本王为了自己的弟弟们不守寡,就亲自帮你看看。” 语罢,人已起来往床边而来。 笑话,听他的这语气,看他这冷笑,定没有安好心,自己怎么还敢让他给看,果然是个腹黑的男人,朱女心不甘情不愿的坐起来。 “哪里敢劳王爷,民女还是坐起来吧。”她的动作显然没有他的快,北宫司寇已近到了床边。 北宫司寇一只大手按着她的肩膀,朱女用尽全身的力气也动不了,只能瞪着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 “嗯,只是感冒,不过还是要吃一个月的药慢慢调理,一会本王就会让人送熬好的药过来。”北宫司寇手触到朱女的脉上,瞬间就拿走。 蒙古大夫,这是朱女的第一个想法,吃一个月的药决对是报复,这是她后来的肯定。 “王爷怎么在这里?这可刚过完年没多久,不用陪丞相千金吗?”朱女一边是真的疑惑,一边也是带着不想让他高兴的心思。 北宫司寇心下冷笑,这女人还是这个不知死活的个性,不过年前看到自己的两个弟弟,过的那么开心,脸上浮着幸福的神色,有时他会想若他嫁给丞相千金也不错。 当然,丞相千金相碰自己,那还要看看她想不想要命了,这样做来,自己最起码可以解释掉母皇的忧心之事,也不用让他们这样再躲在这慌野之地生活。 朱女不知道此时北宫司寇的心想,看他微眯着眼睛盯着自己看,似在发呆,没由得惊愕,这个男人竟然也会发呆。 “母皇听到他们两个有了身孕,很高兴,让我送几个产婆过来”北宫司寇回过神,难得的心平气和,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冷淡。 朱女这才笑起来,也忘记了要和他拉开关系,“太好了,你也是昨天到的吗?” 自己正愁着这事呢,这生病了,一半是冻到了,另一半是压力太大。 “到了十天了”北宫司寇竟然没有一点厌烦,甚至还饶有兴趣的盯着朱女。 果然,就看朱女本还笑意的脸就沉下来,“那怎么不过去?” 北宫司寇说的理所当然,“还没有到产期,当然不用去你们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被这话差点咽死,朱女这个气啊,他要是早点去,是不是自己也不用跑这一趟了,还着急又上火的生了病,最让她生气的是眼前男人一脸挑衅的样子。 他也知道是鸟不拉屎的地方,也知道没有产婆,就想看着他们着急是不是? “鸟不拉屎,那是因为没有我,只要有我,鸟不拉屎,我也会让他变成有鸟拉屎的地方”朱女气不过,逞口舌之快。 北宫司寇面上没有动容,眼里却涌出笑意,“噢?那本王到真要看看,你怎么将鸟不拉屎的地方变成有鸟拉屎的地方?” 如此一来,看来不用他自作多情的嫁给丞相千金,换他们离开慌野之地了,那是不是说自己可以想办法让自己也脱身了? “好啊,那咱们就打个睹吧”朱女心下虽有些担心,不过这也难不倒她,只是让她怎么也得占点便宜啊。 北宫司寇看着她闪亮的眸子,“你想睹什么?” 朱女想了半响,其实她也没有什么想要的,关健是能让这个男人低下头来,最后是低身给她认错,脑子一亮,就有了主意。 “这、、不好说吧?”她做难的摇头。 “说吧,本王不会怪罪与你。”北宫司寇知道她在等自己的保证。 “要是我赢了,你就嫁给我吧”朱女就不信这样的条件,最后能不让他低头认输。 而朱女这样下睹约的另一个条约,就是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跟本不屑看不起自己,所以最后自己赢了,他一定会退其次认输,而不是嫁给自己。 北宫司寇危险的眯起眼睛,“那你输了呢?” “我输了当然永远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生活了。”朱女耸耸肩,有心爱的人在身旁,在哪里生活不一样。 北宫司寇摇摇头,“这样的睹约不平等,本王看若是你输了,你就跪下给本王叫三声爷爷吧。” “叫你爷爷,那不是青阳他们也是我爷爷了?不行”朱女直接喝道,可触到那双黑眸时,才记起两人是在谈睹约的事情,转念才笑道,“好啊,就这样了。” 反正自己是不会输的,北宫司寇不相信她,那是因为不知道她可是现代女。 说完,人就起身,北宫司寇挑挑眉,朱女皮笑肉不笑的对他咧嘴一笑,“我---要----去----拉----屎。” 一字一句的说完,北宫司寇的脸已黑成一片。 朱女看了心 里大爽,看来自己也算占了上峰。 ------------ 回家 朱女的感冒再客栈里休息了四天,才好彻 底,原本朱女是打算第二天当天就往回去的,不过北宫司寇说不怕传染给别人就走,一句话就让朱女打消了急着回去的念头。 这三天也没有一直在客栈里呆着,把小镇的卖东西的地方也走了个差不多,算是为和北宫司寇打的睹先做了一番调查,一边也为北宫兄弟两带回去一些礼物。 朱女算是被通缉的,上官浩也算是见不得光的,两人改装了一下,才敢出去走。 带着北宫司寇的侍卫,大包小包的往回拎,北宫司寇品着茶,也不多说,似笑非笑的眼神,让朱女总觉得他有什么鬼主意。 直到上路那天,她才明白,东西是买回来了,可往回带就难了,那么深的雪,人走还费劲呢,更不要说带着这么多的东西了。 朱女死活也不啃开口去求北宫司寇,自己都够让他看不起的了,现在再去开口,定会让这个男人更自大更自以为事。 正巧这时客栈门前有一只狗路过,让朱女眼睛一亮招过小二,在她耳边低语了一番,又塞给她一锭银子,小二笑着跑开。 众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过到挺好奇的观望。 不多时小二就带了几个本份的人过来,每个人手里都牵着一条狗,狗壮实的很,大冬天还热的吐着舌头,朱女一边又让小二带来的木匠简单的做了一个木头的爬犁,买了四条狗,一个狗拉爬犁就简单的成形了。 就连北宫司寇也因她的想法,眼睛不由得瞪大了一圈,看着东西放在上面,狗轻松的拉着往前走,没出小镇时就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这一次,北宫司寇没有去,只让两个产婆随行,算上来时的朱女和上官浩,四个人带着狗拉爬犁上了路,同样是贪黑赶路,众人没有歇息,直到天亮了,马上要到不好走的路时,四个人才停下来休息。 只过半个时辰就又上了路,朱女让人做的这个狗拉爬犁下面的木板分布空间大,把重力分散开,狗的体重又不重,这样一来,在难走的那块路上,狗仍旧拉着车在上面跑。 产婆哪里见过这么深的雪,本就走了一宿的路又没有睡觉,体力早就不行了,只爬了一会,人就走不动了,这样一来路程也就慢了下来,前面的狗跑跑停停,到也通人气的知道等人。 原本以为白天就会到家,因为路上产婆的耽误,直到天黑了,还没有看到包帐的影子,看来这一晚又要在外面度过了。 朱女拉住了狗,拿出事前准备的铁锹,在雪地上挖了起来,另外三个人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直到看到一个雪洞才有些明白。 “今晚不能再走了,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一会把买的那几张毛皮拿直来铺到雪洞里,留几张给两位产婆披身,至于吃的,还是吃点点心垫垫吧,这里也不能生火。”朱女说完后,一边又到对面去挖,狗也不能就放在外面啊。 天本来就黑,也不知道忙到了什么时辰,朱女把狗从和车连着的绳子上解下来,牵到了雪洞里,才真正的喘了口气。 “吃点东西吧”黑暗中,上官浩将一块绿豆糕递过去。 朱女摆摆手,“我没胃口,你吃吧,然后早点休息,别冻到了,虽然有毛皮在,可最好还是别睡的太熟,咱们四个人每人沦一班,一个时辰叫醒大家一次,这样等天亮了,咱们就上路,我看明天中午就能到家了。” 再代现没受过这样的罪,在这古代,几个月里全尝遍了,朱女只觉得累,可是累又能怎么样,这个家还等着她支撑着呢,终于明白一家之主的压力了。 这么冷的天,雪洞里虽然暖和可也是外面,要是真的睡过去,万一冻到了、、、 上官浩第一个值夜,第二个换成朱女,朱女让两个产婆好好休息,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外面的天就亮了,因为睡觉时醒过来一次,大家又小心,所以没见有人冻到。 再次上路时,众人也有了力气,许是这一宿受的罪也让两位产婆只想早点到地方,总比在雪洞里睡觉要好的多。 正是因为这个动力,众人还是日落前才到了包帐,朱女嘴上不说,心里却松了口气,还好这是有了动力,不然只怕又要在外面过夜了。 桑兰这些天总会不时的出来望一下,看到朱女他们的身影,高兴的对包帐内喊,人就往前迎了过来,特别是看到狗拉着爬犁时,一脸的新奇。 不多时,帐子里的人都迎了出来,北宫亦轩一脸的别扭,到是北宫青阳很坦诚的扑到朱女怀里,说着这些天的担心。 这边的动静,又惊动了牧人区那边,远远的只看王氏抱着膀子往过望,然后人一转身进了包帐。 上官氏看两位产婆累了,将二人引到另一个早就腾出住处的包帐,端上了热饭热菜,让两人吃了就先休息,反正是在外面,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 一边又端了饭菜给朱女和上官浩,好几天不见这么好吃的饭菜,朱女也顾不得那么多,一边吃一边将这几天的事情说了一番,独漏掉自己生病的事。 听到这两个产婆是母亲派人送来的,北宫青阳眼睛又湿了,不过是高兴和感动罢了。 “从当家的走后,王氏就总过来,都被拦在了外面,她心生不满,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发现了湖面咱们刨鱼的地方,也带着东西整日的过去弄鱼,最后牧人们也跟着去,虽然鱼弄上来的不多,却也不少。”桑兰说起这事,就一脸的怒气。 朱女到不以为意,“让她们弄去,毕竟不是咱们的湖,不过到底能弄多少鱼,那就得看各自的本事了。” 这一点也正是桑兰高兴的地方,“那时,咱们去一次,就成桶的鱼,还是大个的,他们都是巴掌长的,还少的可怜,哈哈。” 北宫青阳抬手拍他的头,“到了这外面,你越发的不像样子,哪里还有一点下人的样子。” 桑兰脸一红,却还是俏皮道,“当家的可说了,出门在外就是一家人,可不分什么主啊奴才的。” “油嘴滑舌,看谁敢娶你”北宫青阳笑着嗔声道。 这样一闹,气氛也好了起来,不过北宫亦轩仍旧是那爱醋的样子,眸子不时的再朱女和上官浩两人之间扫,朱女面上跟着众人说笑,却紧绷着身子,跟本不看看上官浩一眼,面朝的方向更不敢对着上官浩,就怕这妖精察觉出点什么来。 不过,越是这样做,反而越让人怀疑,北宫亦轩果然不满的嗯哼一声。 朱女拿筷子的手一颤,“怎么了?是不是嗓子不舒服?” 北宫亦轩冷看她一眼,背过身靠在大迎枕上,此时他的肚子已大的跟本做不了大幅度的动作,朱女知道若换成以前,他定会只给自己一个后背,哪像现在只给个侧脸。 众人全当没有看到,这一幕就算被掀了过去。 累了几天,晚上众人一躺下,朱女就重重的睡了过去,第二天天大亮了,也没有起来,众人吃饭也轻手没有惊动她。 不过最后到是被外面的争吵声给吵醒了,朱女就听到桑兰走进来,满腔怒然的说,“那个王氏真是太过份了,非要带着人来看咱们下蛋的鸡,一个蛋的鸡有什么没看过的,一定没有安好心。” 上官底小声道,“算了,反正不是拦下了吗?她愿吵就吵去吧,看她能闹到什么样,其他人也不是伤子,到时明白了她的用心,就不会与上她的当了。” 包帐内在没有了声音,朱女觉得奇怪,这个时候怎么没有听到北宫两个人的声音?很快,出而又回的桑兰,声音里带着焦急,“不好了,轩主子和王氏吵起来了。” 朱女再也躺不住了,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怎么不将人带进来,要是有个好歹怎么办?” 说话间,人已起身,扯过披风往外走。 上官氏和桑兰对视惊愕的眸子,这人到底是一直装睡还是太在乎对方而从睡梦中都能马上醒来。 朱女出了包帐,就看到王氏正嚣张的扬着下巴,“不过是只鸡,你们搬来这里时,大家可没少帮忙,看看你们的鸡也这么小气,可伤了大家对你们当初的热心啊。” “你还知道是只鸡,不过是个下蛋的鸡,就像要来抢一样的过来,你到是何意啊?”北宫亦轩哪里有生气,到是很享受这样的吵架。 在场的其他人听了,脸也有些难看,他们不过是想学学他们是怎么养鸡的,能让大冬天的鸡还能下蛋,可没有想到到这时,弄的到像是众人来抢人家东西一样。 特别是才现发朱家的夫君嘴又这么厉害,人长还这么俊美,更是不知所措。 此时见了朱女出来,只觉得终于不用这么尴尬了,可发现朱当家的跟本没有上前来的意思,众人脸上又担心起来。 ------------ 产子 王氏说不过北宫亦轩,甚至面对北宫亦轩不留一点情面的态度,暗暗怒火,却又没有办法,原以为借稳婆之事有了发财的机会,却没有想到到嘴的肥肉又溜了。 这让向来心里不平衡的王氏,将一切怪到了朱女身上,从知道朱女离开后,她每天都来,可惜跟本进不了帐子,都会被人拦在外面。 最后发现了鱼的事情,心想等大家都去打鱼,看他们还能不能沉的住气,结果还是让她失望了,对方跟本不在乎。 昨天又看到朱女拉了一车的东西回来,王氏嫉妒难耐,想到牧人们平时聊天时说到过年朱女给大家的鸡蛋,心里就来了注意。 她从自己的夫君嘴里听说过,那包帐里都用布围着,里面什么样是什么东西跟本看不到,这让王氏就越发的好奇。 特别看到朱女一家吃的菜,那可都是没有看过的,知道名子的就连夏天也不是能常吃到的,到要看看他们是怎么弄的,若是能弄到法子,回去也学着弄,到时去镇里直接开个小店,那挣的钱可就不知道多少了。 这才对众人说朱家有让鸡冬天下蛋的法子,才带着众人过来,没有想到这些人还对付不了一个人,王氏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妹子,你出来的正好,不过是大家想学学怎么能让鸡冬天也下蛋,你不会怕大家知道吧?其实这个又不是什么大事,鸡蛋再咱们这个地方又不能卖银子”王氏看朱女,就跟本不理会北宫亦轩了。 虽然后来朱女与她不亲近了,可还是给她几分颜面的。 朱女走过去,先拉着北宫两兄弟,“快进帐子里去,眼看要生的人了,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 两人就是不进去,朱女想到了原因,淡淡一笑,才转头冷看向王氏,“王大姐,这有什么学不学的,大家只管去捉野鸡,回家后放到暖的帐子里,多喂些谷子或者米,十天半个月也就下蛋了。” 众人听了不由得失望,先不说这暖帐,人住的地方还冷呢,何况还有谷子和米?平时他们吃的也都是些卖掉羊毛和牲畜的银子买一年里吃的粗食,连细粮都买不起。 难怪人家的鸡会下蛋呢,连鸡都比他们这些人吃的还好住的还好。 王氏见众人不抱希望,有的已转身离开,暗下心急,自己还等着他们给自己撑场面呢,又马上嚷嚷道,“真的假的啊?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是这样啊?不如大妹子带我们进去看看吧。” 真是欺人太甚啊,朱女目光一寒,“要是不信我的话,何必还问我?我们帐子里可都是重要的东西,可是其他人随变进去的,王大姐莫不是因为前几天到我这里要米,我没有给,怀恨在心,才今天撺掇大家来我这里闹事?我搬到这里,向来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只是既然今天大家都在这,我也说难不中听的,我有什么好方子告诉大家,那是我觉得乡里相亲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大家条件好了对我也没有什么影响,而我不告诉大家法子,那也理所当然,有能耐想去,没章程死去,活的什么样还得靠自己。只是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我不想看到第二次,到时可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了,我朱女也不是好欺负的。” 说完,寒光从王氏身上一路扫过在场的每个人,那些老实的牧人开始时是带着侥幸的心理,可之前听到朱女的话早就放弃了,如今又听到朱女这样决绝的话,身微微一颤。 王氏也打了个冷战,这样犀利的朱女,她还是头一次看到。 很满意每个人的反应,朱女才一边搂一个,“好了,这回可以进去了吧?” 北宫青阳嘻嘻的笑,北宫亦轩也嗔她一眼,终于没见她又像以前一样那么窝囊,像王氏这种人早就应该这样对待了。 “行了,你也快进去吃东西吧”上官氏迎了出来。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进了包帐,牧人也三三两两的离开,只有王氏,没有一个理她,不过向来脸皮厚的她,到也不会觉得什么。 在产婆来到后的第五天晚上,北宫青阳的肚子先疼了起来,他一疼起来,弄的北宫亦轩也跟着疼了起来,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要生了。 朱女不肯离开帐子,却被产婆说外人见血光对孩子和大人不好,后来上官氏也点头,朱女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说法。 她就是担心大人和孩子,虽然知道这只是迷信,可为了安抚自己慌乱的心,又安抚两人不要怕,才退了出去。 望着满天的星辰,背后的帐子里却没有一点动静,上官氏和桑兰在烧热水,只有上官浩陪在朱女的身边,“男人生产时都会这样,人不要太担心。” 朱女嗯了一声,仍旧仰望着星空。 “其实他们很幸福”上官浩看到朱女的在乎,有些苦涩。 朱女苦苦一笑,“他们遇到我哪会幸福,我让他们过着这么苦的生活,唉、、、” 想想堂堂王爷,竟然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生孩子,她都觉得委屈他们,此时朱女坚定心内的想法,这次更不是因为和北宫司寇打的睹,更是为了让他们幸福,她也要努力一回。 终于,包帐内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朱女猛的转过身子,身子到了包帐门口,冲动的脚步就又停了下来,此时,另一声孩子的哭声传来,朱女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一定是两个人都平安生产了,听到里面要热水,朱女转身大步进做饭的包帐,端过桑兰刚弄出的热水就往出走。 “看她急的,这孩子”上官氏看女儿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桑兰才回过神来,也笑起来。 朱女一进帐子,扑面就是一股血腥的味道,不过目光触到北宫两人时,才松了口气,只见两人正抱着孩子,一脸的笑意。 “放着吧,我自己来”北宫青阳脸一红。 朱女按住他的手,“你快躺下,我给你擦就行。” 手已撩起北宫青身身上的被子,用温热的行书巾轻轻的擦着他肚子和流到两腿间的血迹,私处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而且还被碰触,只一下子就竖了起来。 朱女嗯了一声,瞪了那挺起的东西半响,才红着脸继续擦,北宫青阳也闹了个大红脸。 北宫亦轩看了在一旁闷笑,可看朱女要过来给他擦,他就不同 意了,“放下,我自己来。” 朱女笑的很坏,“这怎么行,万一你又吃醋了,受罪的可是我。” 不由分说,朱女已扯开了被子,帕子直奔北宫亦轩的私处而去,可她没有注意到,与北宫青阳不同,北宫亦轩的血跟本没有流到那里。 “你个色女人”北宫亦轩爆吼出声。 朱女才发现自己的失误,连连道歉,“没看清楚,嘿嘿,别生气啊,对身子不好,万一生气没有了奶水,孩子怎么办?不为我想,你也得为孩子想想啊。” 朱女说完,一边才探头看向自己的孩子,进来这么久,只担心着大人,孩子跟本没有看一眼,也正是因为好这样的举动,才让北宫两人心里更暖。 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子嗣,哪个第一个关心的不是孩子,哪一个不关心生的是男是女,可只有她,满眼里全是大人。 看着两个孩子睡意的小脸,朱女的心一下子就化成一一滩水,柔柔的,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竟然会有这么大的震惊。 “好、、、好小啊”朱女傻呵呵的笑,“好可爱啊。” “傻初”北宫亦轩嗔她一眼。 外边上官氏早等不住了,迟迟不见女儿出来,人就闯了进来,看到两个可爱的孩子,更是喜的落泪,桑兰也了奇的看着“是男是女啊?” 是啊,是男是女啊?这时众人才想起这事来。 北宫青阳脸微红,“都是女孩。” 上官氏听了大乐,桑兰也在一旁一直道喜。 朱女却半响才反应过来,“怎么不是男孩?” 若说男女,她还真的喜欢男孩,纵然这个时代以生女孩为荣。 众人一愣,莫名的看着朱女。 朱女怕让北宫两人误会,才解释道,“你们生的我就喜欢,之前也没有告诉过你们,其实我喜欢男孩,我怕我一说又让你们以为我是想要女孩而心里有压力。” 这话说的众人心里都暖暖的,上官浩原本想进帐子的脚,再听到这话后,又退了出来。 “好了,你们两个太累了,快休息,这几天桑兰记得每顿弄鸡汤,记得要煮鸡蛋”朱女手不知道往哪里放,看着她这样子,众人忍不住笑出来。 北宫亦轩眼底升起一抹深情,一步错有了身孕,甚至嫉妒她心里只有弟弟一个人,让他有了征服的欲望,可越相处下去,他越是深陷。 甚至看到了她的另一面,难怪青阳为如此痴迷于她,而他自己也暗自庆幸自己走错这一步,让他遇到了一生想相拌的女人。 晚上,朱女让北宫两人睡一起,自己则在一旁守着孩子,先是上官氏看着,最后也困的不行去睡了,第二天早上,大家起来时,就看到朱女衣服也没有脱,盖着被子,守在孩子们的旁边,睡的口水也流了出来。 *** 这几天身子不舒服,所以更的少了,新文《将军的结巴妻》,多多支持啊。呼唤月票啊,亲爱的丫头们 ------------ 暗涌的夜色 转眼孩子已出生一个月,满月酒也是家里的这几个人,因为上次的事情,朱女心里已对那些牧民有了芥末,众然是被王氏挑拨,难不成她们没有长脑子不成? 归根到底,不还是跟本不把她这个外来的当回事,更后悔当初过年时自己还想着来回和他们撺掇送东西,这样的情份还不如不要。 孩子乌黑的头发,乎闪的大眼睛,很如人喜欢,而且除了吃就是睡,跟本不招人烦,朱女现在每天都是抱着孩子。 至于孩子的奶,也是吃北宫两人的,看到只有两个奶*头就能出来奶,朱女暗暗觉得惊奇,每次北宫两人喂奶时,她都会在一旁瞪着眼睛看。 “看够了没有,你这个女人”北宫亦轩终忍不住,扬手推她。 可怀里抱着孩子,又在吃奶,动作不敢太大,推这一下跟本不即于事,何况这些天,只要喂奶就会出现这一幕,大家也习以为常。 北宫青阳也在喂奶,看了这一幕,在一偷笑。 “我只是好奇嘛”朱女又赖皮赖脸的贴上去。 北宫亦轩只好拿着羞嗔的眼瞪着她,要不是怀里有着孩子,他早就发飙了。 第二日,侍卫送两个产婆回去,也将两人平安的消息带出去,在出去的路上,竟然遇到了同样要出去的王氏和她的侍郎。 两人只带着一个包,东西并不多,因为之前的事情,大家现在碰面也不会说话,朱女告诉侍卫一路上小心,说话时也注意点,别让王氏有心听了去。 这才看着侍卫带着两个产婆,后面跟着王氏两人,一行人远远的离开。 本来朱女是想让侍卫等一等让王氏他们先上路,在走的,可是显然王氏就是在等着他们,他们一出去,人就跟了出来,甚至侍卫停下来,王氏也停下来,不知道蹲下身子在弄什么。 这也没有让朱女多想,直到侍卫们上路了,看着王氏跟在后面,朱女才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回帐子内也没有把这事和大家说,上官氏把丰盛的晚餐排上来,大家还没等吃,王相公带着两个孩子来了,众人看到王相公红肿的眼睛,换成往日一定会可怜他,可此时看了只觉得厌恶。 北宫亦轩连冷哼一声,大家就当没有看到人一样,照常的吃饭,王相公咬着下唇,领着两个孩子站在门口,一脸的尴尬。 “听说孩子出生一个月了,我过来看看”王相公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上官氏一向心善,转过头,没等开口,就被桑兰拦过去,“老爷,今天的糖醋鱼好吃,你多吃点。” “好好好,我自己来,不用再夹了”被这样一打岔,上官氏竟然忘记了刚才的事。 北宫青阳扫了两个人一眼,低头又继续吃饭。 朱女到是很忙,要把鱼刺挑出来,分给身旁的北宫亦轩和北宫青阳,从吃饭到现在,也没有往自己嘴里送一口。 “王相公,谢谢你的好意了,孩子们正在睡觉,又长的小,你还是回去吧”朱女头也没回的开口说道。 王相公见朱女开口,先是一笑,可听到后面,脸上的笑意就挂不住了,没有想到只一句话就开口赶人,一边暗悔自己当初的选择,看看现在人家吃的,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眼睛就又湿了起来。 在大家的预料之内,王相公没有走,而且还带着两个孩子跪了下去,“朱当家的,你就可怜可怜我们爷三个吧,当初是我不好,让你赔了银子,又在妻主那里失了颜面,可是现在我知道错了,妻主带着侍郎走了,说去小镇上生活再也不回来了,家里的那点钱也全带走了,只仍下我们爷三个不管,家里现在一点吃的也没有,这大冷的天,你要是不管管我们,我们就真的只有等死了。” “快,快给朱当家的磕头。”王相公又扯着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从进来就一直盯着朱女他们的饭桌,只差口水要流出来了,被王相公这样一扯,两个人才回过神来,忙叩头。 桑兰第一个忍不住了,“王相公,你把我们这里当成什么了?我们可不是菩萨,当初要不是看你可惜,怎么可能让王氏给欺负了,平日里王氏怎么欺负我们,你也不是傻子,现在又来求我们,你还真以为叩这几个头就可以让我们再当傻子了吗?” 王相公脸乍红乍白,“我、、、可是我们眼下是真的不能活了。” 朱女脸色一冷,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到桌上,回头冷冷的看向王相公,王相公身子一颤,却忘记了避开慌乱的眼神,只定定的抬头愣在那里。 朱女才开口,“王相公,我看王氏离开时,就是想着你能到我这里说点话,我就能收留你们吧?替她白养她的家人、、” “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王相公慌乱的打断。 朱女跟本不给他往下说的机会,“王相公,你怎么知道不是这样的?此时你自己也知道是这样,才会这样慌乱不堪吧?你还是回去吧,以前王氏在家时,她没做什么,你们也没有饿死,眼前没有了她,你们的生活会更好吧?人啊,什么时候都要靠自己,想不出力就享受生活,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朱女最后一句话,点得王相公脸红成一片。 桑兰已站起来,走过去,“王相公,快出去吧,别吵醒了两位小主子,到时可就不好了。” 王相公知道现在没有挽留的机会了,只能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人一出了帐子,北宫亦轩才忍不住咒骂出口,“该死的,该让人把王氏做了,一个小小的牧人就做的这么过份。” 朱女笑着开口,“好了,跟他们一般计较,岂不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快吃饭吧。” 因为这个小插曲,一顿晚饭吃完,已是天黑。 晚饭后,朱女仍旧像往常一样,想抱着两个孩子睡,不过这个时候,北宫亦轩在一旁哼了哼,朱女看过去,见他背对着自己躺下,朱女一头的雾水。 北宫青阳也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安静的躺下。 上官氏和桑兰早就铺了被子躺下,哪里会注意到这边的小动作。 朱女摸不清他的想法,又低头铺被,转眼看到身旁两个睡着的孩子,才吹了灯躺下。 半夜里模糊间,就觉得有一只手不安份的在胸前乱摸,朱女也没有发回事,直到浑身一凉,她才猛然醒了过来,黑暗中看到有抹身影压到自己的身上,只低吸一口气的功夫,下身就被贯穿。 眼睛适应了黑暗,才看清是北宫亦轩,怕惊动包帐内的其他人,她只能让自己尽可能的不出声,甚至慢粗喘气被听到,也拿过被子紧紧的捂着嘴。 不过还好没有太多的时间,上面的北宫亦轩就不动了,朱女暗下松了口气,随手一把推开身上的北宫亦轩,在这样被压下去,她一定会窒息。 显然对于她的举动,引来了他的不满,他随后又压了上去。 “干什么?”朱女刚呼了一口气,就又被压住,压低声音不满道。 “你说呢”北宫亦轩一直很享受欺负她,手又不安份的动了起来。 “还有别人,快下去。”要不是怕被别人听到,朱女一定会毫无犹豫的和他大吵一番。 这个该死的男人,欲求不满也不至于场合都不顾了吧? “刚刚不也有别人吗”北宫亦轩嘴不闲着,含着朱女肌肤的嘴,含糊的说。 朱女羞怒的挣脱不掉,只能任他为所欲为,直到筋疲力尽之后,北宫亦轩才发*泄完他的欲*望。 完事之后,朱女早就累的背身就睡了过去,北宫亦轩从后面抱着她也睡了过去,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众人就看到了这样亲蜜的场面。 北宫青阳眸子一暗,不过没有让他多想的机会,孩子也醒了,正饿的大哭,这下把屋里的人都惊醒了,朱女才惺睡的睁开眼睛。 触到北宫青阳伤心的眸子时,朱女整身的睡意都跑没了,这才猛的坐起来,一直以来她都做到公平,看到他这么伤心的眸子,不用回头也知道被窝里还有北宫亦轩。 北宫亦轩到是理所当然的慢慢坐起来,半边的肩膀还露在空气里,慵懒的拉上亵衣,才回身去抱孩子。 这样的事情,上官氏和桑兰哪里还敢多呆一会,早就借口做早饭出去了。 包帐里只留下朱女和北宫两人。 朱女心虚,穿了衣袍也逃出了帐子,正撞到睡到另一个包帐里的上官浩,对上他疑惑的眸子,上官浩一愣,不待开口,朱女已转身跑开。 只一瞬间,上官浩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两眉也皱成‘川’字。 人也没有进帐子,转身往湖边走去。 一大早上,气氛就怪怪的,吃早饭时,更是少了朱女和上官浩,朱女是在另一个包帐里看看菜,直接就吃了早饭,而上官浩是去了湖边就一直没有回来。 北宫亦轩一放下筷子,就报出一个让众人惊愕的消息,“我要回京城。” ------------ 谁都是有脾气的 上官氏一听就坐不住了,“这怎么好好的想回去了?” 北宫亦轩只挑眉看了他一眼,上官氏马上就矮下身子,不敢再言语,人家怎么也是王爷,若不是因为女儿,他哪里说的上话。 北宫青阳低头吃饭,对于上官氏看过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桑兰也放下筷子,自动退了出去,直接去找朱女。 朱女听了桑兰的话,猛的站起来,不过并没有冲出帐子,最后反而又坐下来。 “当家的,快去看看吧,要是真这样抱着孩子走了,这到没事,可这大冷寒天的,孩子和大人在半路上出了点什么事怎么办?”桑兰急的跺脚。 好好的日子才几天,这怎么又闹了上?他一个下人又说不得别的话,只能干着急。 朱女呆愣的看着前方,问一旁的桑兰,“三王爷没有劝吗?” 桑兰照实回道,“没有。” 他也觉得奇怪,好好的,难不成是因为早上的事情?想到了这里,桑兰惊愕的看向朱女。 果然,朱女脸色不好,从桑兰说北宫青阳没见有劝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自己觉得对不起青阳,所以没有过去吃饭,以北宫亦轩的脾气,一定会闹起来。 现在看看,事情就真的这样来了。 而北宫青阳没有劝,一定也是真的生气了。 女人多了,男人会累,男人多了,女人也会累啊。 “走吧”朱女站起来,明白北宫亦轩是能说到做到的主。 只是,还没有想好怎么劝,时间却不等人了。 进了包帐里,北宫亦轩果然在收拾东西,上官氏坐在一旁,一副想上前又不敢的样子,至于北宫青阳,则正抱着孩子,低头逗弄着。 “好好的,怎么要回京城,还是等等吧,要走也得天暖了再走啊”朱女想这样拖延一下时间,这样等过阵子慢慢也就好了。 哪成想这话说的不中听,让北宫亦轩火气就更大了,一摔披风,“不用等,我现在就走,省着在这里碍你的事。”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要不是他晚上不安份,怎么能闹出今天这样的事情来。 朱女也火了,走过去,一把拿过披风扔到身后,“照你这话,要碍事也碍这么久了,也不差这几个月,你还是安分的在这里呆着吧,闹也闹了,也差不多了。” 说是发火,可当说出话时,最后那些狠话又变了味,整个全换了。 上官氏暗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说出太过份的话。 不过他们忘记了眼前是什么人,又是什么身份,哪是受得了一点委屈的人,自己说气话可以,话从别人嘴里听出来,可就不愿意了。 北宫亦轩猛 的站起来,“是啊,我碍着你们一家人过日子了是不是?怎么的?要不是有了他”随手指还在睡的孩子,“我怎么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受这个罪,现在好了,你到怪起我碍事来了。” “你怪我?为什么会来这里?要不是当初你干出那样的事,又怎么弄成今天这样?你还好意思怪我?”朱女一个忍不住说出来。 说完自己就后悔了,看到北宫亦轩惨白的脸,肠子都悔青了。 北宫青阳也惊愕的抬起头,上官氏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 包帐内瞬间的安静,这静却诡异的很。 朱女也浑身不舒服,想现在认个错,可又觉得那样会没有面子,暗想这时桑兰那个多话的家伙怎么不出现,也好先救个场啊。 不过还好,救场的不是别人,正是北宫青阳,只见北宫青阳恢复神后,慢慢的拿过披风往身上穿,这一举动可让大家疑惑了。 “你们不用吵了,我走”北宫青阳已抱起了孩子,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向来没有脾气的人发了脾气,而且不是只说,更是已做了,这下让众人又是一惊。 朱女冲上前去,“你又闹什么?还嫌弃不够乱吗?” 北宫青阳冷冷一笑,“是够乱的,所以才要离开。” 冷漠的眼神和语气,将朱女彻底的打入了深渊,她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是啊,是够乱了?” 她空洞的目光看着北宫两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们闹成这样?看来错的只有我一个人。” 不给众人回过神的时间,朱女已冲出了包帐。 上官氏已哽咽了起来,“朱女,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他是个老人,怎么能看不出来是因为什么在闹,可看到女儿这样难做人,心里更心疼女儿啊,这一家到这里,哪一点不是女儿一个人支撑着。 上官氏一边哭一边追了出去,只留下北宫两兄弟。 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有开口,却也不在张罗走,慢慢的坐了下去,静静的看着怀里的孩子,一边发呆。 外面桑兰一直没敢进去,所以帐内的动静当然听的到,看着朱女冲出来,一直往湖边跑去,本想追上去的,可看到后来的上官氏,只能放弃,反正有上官浩在那边。 扶着摇摇欲坠的上官氏到了另一个包帐,劝慰了好一会,上官氏才平静下来,整个人浑身也没有了力气。 另一边,朱女烦躁的跑到湖边后,整个人就扑到雪地上去,闹闹闹,天天除了争风吃醋就是吃醋,每天活的小心翼翼还是总这样,她真的要被逼疯了。 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她需要的吗? “吵架了?”上官浩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朱女的身后。 朱女没有料到这里会有人,听到是上官浩,想到中午没有看到他,紧绷的身子才又松懈下来。 “呵呵,原来所谓的幸福也并不是完美的”上官浩爽声笑,同时坐到朱女的身旁。 朱女听他这话,心里的火气到少了几分,翻过身子,面朝天,“这完美才是浪漫,你懂吗?” 上官浩一笑,“那你说说什么是浪漫?” 朱女挑眉,唇角慢慢勾起,“背靠着背坐在地上,听听歌聊聊愿望,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我希望你放在我在心上、、、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淡淡的歌声,迷了上官浩的眼,更乱了他以平静下来的心。 “怎么样??”朱女其实并不喜欢这歌,只是突然觉得这样一来,定能震住他。 果然,看到了自己预料中的效果。 良久,上官浩才慢慢侧头看她,“很不错的歌,看来你现在心情好多了。” 这样的奇女子,自己终究是遇到晚了,上官浩微微叹了口气。 朱女一听,脸又升起几分不悦,“没有,这次我非要、、、” “要怎么样?让他们再也不敢惹你了?”上官浩苦笑,就以她的个性,只怕转眼就忘记了。 朱女瞪他一眼,“怎么?你看不起我?” 上官浩淡笑不语。 朱女坐起来,“好,那咱们现在就走,去外面呆几天。” 就不信这样治不了他们,正好也让他们急几天,也借机会看有没有什么种子,春暖花开也不远了,每次过完年,就觉得离春天又近了几分。 上官浩转头看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看向远方,是跟本不相信她的话。 “走,咱两现在就走”朱女的脾气也上来了。 上官浩仰头着看她居高临下的样子,轻轻一笑,“别闹了,他们会着急的。” “急?他们才不会急呢,不看到我,他们更高兴”朱女满脸的不以为意,心里却往这方面想了几分。 上官浩看她有松动,知道再说一句,她就会动摇,暗下摇摇头,“好了,回去吧,今天晚上包点饺子吧,好一阵子没有吃了。” “家里的野鸡只剩下活的了”朱女直接道出。 上官浩挑眉,自己猜的果然没有错,一句话就让她忘记了刚刚的豪言壮语,“那现在就捉几只吧,刚才我在那边看到有几只。” 朱女眼睛一亮,正好那几个家伙也爱吃饺子,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一副不愿的样子,上官洗拉着她,“好啦,再不快点,天黑了,可就真的抓不到了。” 两人这才一起往过走,朱女也忘记了把自己的手扯出来,只任上官浩拉着走,两人折腾着天快黑了,才抓了两只野鸡。 累的气喘吁吁还没往回走,就见北宫两人焦急的寻了过来,看到朱女和上官浩在一起,两人皆是一愣,不过看到他们手上的野鸡后,北宫亦轩欲升起的怒火就压了下去。 “当家的说要给你们包饺子,这不才抓了两只野鸡,说家里的留着下蛋给你们吃”上官浩对北宫两人举起手里的野鸡。 朱女侧着脸,不看两人。 北宫亦轩哼了哼,“还不快点回去,这饺子得什么时候能吃到嘴啊。” 说完,人已往回走。 心里之前的担心,已被甜蜜所取代,这个可恨又让人爱的女人,与她相处真是一种煎熬。 北宫青阳上前拉着朱女的手,“回家吧” 朱女这才点点头,像个在闹脾气的小孩,任他拉着往回走。 上官浩轻轻一笑,笑里带着一抹苦涩,跟在后面。 回到家里后,朱女就去了厨房,上官氏和桑兰正一人抱个孩子,只看到北宫两人回来,没有朱女的身影,两人微微一惊。 “行了,去帮当家的包饺子吧”北宫亦轩抱过自己的孩子,一边嗔向桑兰。 桑兰先是一愣,然后笑着连连应声,小跑了出去。 雨过天晴,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 当晚,热腾腾的饺子端上桌时,两个孩子早吃过奶睡下了,朱女又特意包了两种馅的饺子,一种是野鸡肉和蘑菇,一种是韭菜和鸡蛋。 大家吃的鲜,都吃多了。 晚上,要躺下前,北宫亦轩开了口,“你去和她睡吧,别和我抢一个被子。” 北宫青阳脸一红,偷偷看了朱女一眼,最后还是过去了。 朱女却偷偷看了北宫亦轩一眼,这家伙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吹了灯,朱女有些不敢相信,下午还闹的要回京的两个人,眼前好了,竟然还主动将人送进她的被窝,直到北宫青阳从背后抱住她,她才相信是真的。 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似乎就这样也能让两人觉得幸福。 夜色正浓,情也正浓。 ------------ 春暖花开 转眼,就是春暖花开,通往外面的路也慢慢变得干爽,朱女让侍卫出去采买植物的种子,一边带着桑兰去了对面的牧人区。 自从王氏的事情之后,众人再不好往朱女那去,见朱女主动过来,自然都高兴的生怕说错什么话,毕竟这么有本事的人,只要得到她的提拔,那样日子也会比往日强上一些。 朱女也不客气,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今日来也是想和大家说一下雇工的事情,我打算在这场地方开一片田地出来,需要人手,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出来打工挣点小钱的意思。” 这对于牧人们来说,确实是一个好消息,只是她们到也想,可是如果这样,家里的畜牲就没有办法管了,看出众人的犹豫,朱女也不急。 她一边慢声道,“其实种田也不是每天都要忙,只春秋两季,一是播种一是收割,平日忙完了,你们就可以回家,没事时也不用来,我们会按天算工钱。” 这样一说,众人的眼睛果然一亮。 按照朱女的说法,先和众人签定了用工的协议,里面的大约意思就是在农忙时,要是有人以其他借口,故意不来做工,这样要有赔偿,里面也写清了工钱是日付。 这样得到的保障,大家对于协议都没有什么意见。 回去后,桑兰把这个事讲给众人听时,众人都无不惊愕的看着朱女,这样的办法她还是第一个能想出来的,上官浩更是又多看了朱女几眼。 春暖花开,春天草原上的动值物也都活了过来,特别是湖边时常会看到飞过的野鸟,还有不时传来的野鸭子的叫声,每晚更是伴着虫叫声入睡。 两个孩子也四个多月,到了喜人的时候,更是会哄人,见到谁都会先笑的眯了眼睛。 天色又暖,包帐里到是呆不住人了,白天总觉得有些潮气,所以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抱着孩子在外看呆着,朱女见了,就和桑兰一起把毛皮都拿出来晒太阳,包帐的窗户也都通了风,几日后,包帐里才有了春天的味道。 转眼侍卫一去半个月,还不见人回来,让朱女也担心起来,现在的路好走了,一天走个来回也没有问题,大家都心知肚明,却都没有说出口。 这断时间,朱女带着来做工的人,拿着农具开垦田地,因为是草地,土松软,大约二十个人,一天就能开出一亩田来,朱女是打算种水田的,所以田地都开在了湖边,远远看过去,田地将湖围了起来。 开垦出来的田地放了水泡着,出去买种子的侍卫还没有回来,朱女可坐不住了,在没有种子,这地跟本种不上了。 当晚吃饭的时候,朱女才开了口,“明天我要去镇里看看,在等下去就要过了种田的时节了。” “让桑兰陪你去吧”女儿一个人出门,上官氏也不放心。 朱女摇摇头,“现在孩子们离不开人,家里又要做饭,还是我自己去吧。” 上官氏听了点头。 北宫亦轩放下筷子,“让上官浩陪你去吧,田地那边我去注意着,这样有人也分的开”。 朱女摇摇头,“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现在天气暖了,我明天一大早就起程,晚上也就到了。” 心里实在是怕这人再吃起醋来,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去,不过又想到侍卫这么久没有回来,想必定是出了什么事,万一自己去了,再出什么事没有一个送信的,可怎么办?” “还是让上官陪你去吧,到时也有个照顾,这里毕竟是家里,总比你一个人在外面强”北宫青阳也不放心。 侍卫一出不返,若不是出了事,也该让人送个信回来,毕竟皇兄留下的不只她一个人,可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怕凶多吉少。 见众人都这么担心,朱女也不好在拒绝,就应到了,到是上官浩一直像往常一样吃着饭,跟本没有什么神情变化,可内心里却激动的紧紧压抑自己不要表现出来。 他一直记得两个人单独出门那一次,她感冒被他搂在怀里,两人单独相处的一幕幕,更忘记不了,在湖边她唱过的那首歌。 如今终于又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已让他觉得是老天在可怜他。 一晚上,上官浩都兴奋的没有睡,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就跟着朱女上了路。 因为是春天,也没有带干粮,两人走时也没有惊动大家,毕竟晚上说好的,出门时,天空中还抬着月亮,还有最后一颗星辰。 “怎么样?这阵子看你变的不爱说话,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朱女回头看身旁低头不语的上官浩。 其实大家生活在一起,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让朱女不可能注意不到上官浩有心事,只是有北宫两个人看着,她也不好多问,生怕被他们误会。 上官浩低哑的声音淡淡一笑,“还好,只是想着是不是该回去了,我出来也有六年了,家里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是朱女第二次听他提起家里,还是这么主动,到也好奇起来。 “你家是江面第一首富,你是逃婚出来的?这些王氏不知道吗?”朱女当然记得北宫司寇曾对他的威胁。 上官浩望向遥远的天际,“我家只有我一个,所以母亲想招个入赘的妻主过门,这样来延续我们上官家的香火,可是我不喜欢那个女人,一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是个虚伪的人,表面上对我父母恭恭敬敬的,可我却看得出来,她一点也不屑,这样的人一定是奔着我们家的家产来的,若她入赘那天,到时一定没有了我父母的容身之地,所以在大婚的前一天晚上,我就逃了出来,我也知道家里不可以放弃寻找我,只是我知道我等的,那个女人却等不得,所以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等到了小镇就让人去打听一下吧,若是那个女子已等不了离开了,你就回去吧,别让父母再惦记着了”朱女也看出来他是想家了。 在这个时代,男子是如此的温柔如水,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样一个人在外面呆着六年,怎么可能不想家,怎么可能不担心着家里的父母呢。 “嗯,我这次出来也是这样想的”上官浩低下头时,已没有之前的伤感,“只是这样分开,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见面了,或许一生都不会再见面了,与你们在一起的半年里,是我这六年里过的最从实的时候。” 朱女撞撞他,”小样,还感叹上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远方有个挂念的人,不是更好?” 上官浩暗下的眸子一亮,喃喃的重复道,“天下不有不散的宴席,说的好,是啊,心里能有个挂念的人,怎么也是幸福的。” 两天聊天时,天已大亮,再回头,已看不到了包帐的影子。 “这次你可不要再病了,到时我可不借怀抱给你”上官浩忍不住打趣。 朱女白了他一眼,“我身子这么好,怎么会生病,上次要不是心里担心,也不会,这次你就放心吧,再说让你抱可是你的服气,别人想抱还抱不到呢,算你占便宜好不好?” 在现代开玩笑是常事,所以朱女跟本也没有多想,更没有看到上官浩正痴缠的看着她。 天有不测风云,天是亮了,却一直没有大亮起来,原来是阴天,更是在半路时,下起了大雨,一路上没有避雨的地方,两人浑身都湿透了。 看着两个人像落汤鸡,朱女破声大笑,却又指着上官浩道,“看你的乌丫嘴,这次淋了大雨不感冒才怪。” 上官浩打了个冷战,“还笑的出来,这雨是没个时候停了,还是快走吧,不然真要病倒了。” 两人再无玩笑之心,大步的往前赶路,一路上雨也没有停的意思,天黑之前,两人才到了镇里,看着被淋湿的两个人时,客栈的小二也惊愕的开大嘴。 要了两间上房,又让小二送热的洗澡水进来,一进屋朱女就头晕的无力再起来,干脆脱了一身的衣服,裹在被子里打着抖。 上官浩到是没事,洗了热水澡,想叫朱女吃饭时,叩门一直没有人回声,直接推门进去,才看到沉睡过去的朱女。 手探到额头,他叹了口气,果然又病了,这女人怎么比男人的身子还弱。 掀开被子,抱着赤*裸的朱女放到了还温的洗澡水里,泡了一会,朱女果然慢慢的醒了过来,只觉得头痛欲裂。 “看来我这是又病了”她到是自己开了口。 上官浩见她醒了,才背过身子,“泡的差不多了,就出来吧,我看看让小二弄点姜汤进来。” 见人走了,朱女才低头想起来自己一丝不挂,又想到早被上官浩全看到了,脸轰的一下又热了起来,怎么这么丢人。 快速的出了澡盆,拿着帕子把身上的水擦了擦,人就又躲回了被子里,不过泡了个热水澡,果然好多了,只是头仍旧是沉沉的。 上官浩再进来时,手里已端了冒着热气的姜汤,朱女被推醒时,模糊的喝了后,人就又开始的模糊起来,上官浩将碗放到一旁,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到了床边。 看着神智不太清的朱女,上官浩脑海里有了挣扎,要是自己有了孩子,不管家里的那个女人离没离开,他是不是都可以回去了,甚至还可以有了上官家的继承人? 可是,这样真的可以吗? 他想到这些,脸也热了起来,偷偷扫了一眼床上的朱女,上官浩一狠心,才慢慢解身上的袍子,钻进被子里时,朱女发烧的身子,本能的寻找凉的地方,向他靠去。 让还有一丝挣扎的上官浩放弃了一切想法,错就错过,反正失身的是他,而且明天他就离开,有了这样的想法,上官浩小心翼翼的将朱女搂在怀里。 他不懂得情事,却在大婚前听父亲讲过,按照记忆里听到的,一步步做下去,迷糊的朱女只嘤咛一声,对于承受的恩爱,跟本没有惊醒,甚至还低低的呻*吟出声。 屋子里的春色才刚刚开始,直到天亮,上官浩才停下自己身子里还不满足的欲望,深情的看着怀里的女人,或许这一生都不会再见面,或许自己的肚子里已有了一个她的孩子,不管怎么样,这是他一辈子唯一想碰的女人就足够了。 上官浩不在贪恋,穿上衣袍后,再次看了沉睡的朱女一眼,才踏出了屋子。 ------------ 谁在搞鬼 第二天,朱女醒来时,浑身的酸痛并没有让她多想,只以为是感冒弄的,可坐起来时,看到身上的吻痕时,才呆呆一怔,扯开被子,看了一遍,才惊呼出声。 褥子上的留着欢*爱过后的痕迹,她又是现代女,又有过性生活,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是傻子了,脑子一动,脑子里就闪过上官浩的脸。 自己喝姜汤后,只有他在,别人也不会这么大的胆子啊,朱女心里的怒气就升了起来。 拿过椅子上散开的衣服,还带着潮气,就穿上,推门出去,直接奔对面的上官浩房间去,可房子里的床没有动过,显然没有人睡过。 没多想,朱女直接下楼,“小二,有没有看到我们一起来的同伙。” 左右看不到人,朱女才看问小二。 小二正收拾桌子,回头笑道,“是那位公子吧?他一大早天还没有亮就走了,走时让我给客官留了话,说他回家了。” 朱女听了一口气憋在嗓子口,好样的,做了这种事,竟然就先回去了,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不过想到家里的北宫两人,回去还真不好跟上官浩算帐。 此时不得不再次确定,上官浩是个心机很深的男人。 朱女简单的吃了早饭,就找小二把侍卫的模样说了一番,问小二有没有见到,小二听了开始还想了一会,不过马上脸色就不怎么好。 朱女就知道出了事,暗下掏出一锭银子塞进小二的手里。 上次来镇里也是住在这里,朱女又出手大方,让小二这才左右打量一下,见没有人,才压低声音道,“客官你有所不知,前阵子,镇里出了一件大事,听说县老爷的女儿被人打折了腿,我听客官形容的那模样,正是打折县老爷女儿腿的那个人。” 朱女听了脸色就暗了下来,又掏出一锭银子塞给小二,不过这次小二却没有要,“客官,我看你也是个实在的人,你有什么话就问吧。” 贪钱却知足,让朱女很喜欢眼前的小二,到也放下之前的警惕之心。 “小二哥,不知道那打折县老爷女儿的人如今怎么样?” “那女子被抓进了大牢,听说是一大户人家的奴才,待过些日子等那大户人家过来拿银子赎人呢。”小二上下打量了朱女一眼,“客官,不会就是我家的下人吧?” 朱女知道此时自己一个人,要想打听什么,只能靠眼前这个小二,也就不做隐瞒,“不错,那正是我家的奴才,出来买种子的,一个多月不归,我这才寻来,哪里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可怎么是好?” 朱女是真的急了,而不是装出来的。 小二看了心下也有了同情之心,看这人也不是镇里的,她在镇里呆了这么些年,怎么不知道县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是不把对方所有的财炸光,是不会罢手的。 而且听说这次的事情,里面还有隐情,虽说是传闻,可大家也心知肚明,定是县老爷又想敛财了。 “客官,你现在急也没有用,我听说县老爷是知道你家是有钱人,不过这些也只是传闻,你们不在镇里住,她怎么可能知道你们有没有钱呢,莫不是你们在什么地方得罪过她?”小二帮着想解决问题。 朱女摇摇头,“不满这位大姐,我们家一直住在牧人区,整年对面着慌草野地的,哪里去得罪县老爷,要不是进镇里买些生活用品,跟本不会出来。” 不过,此时,朱女却隐隐觉得这事跟王氏有关了。 要说知道他们家有点钱的,就只有王氏,而且王氏又搬到镇里来了,难不成这次的事情真的跟王氏有关,要真是这样,这次她决不手软。 小二也叹了口气,“客官,那现在只有拿钱了,只是若是个不重要的奴才,我看就算了,不然只怕你不倾家荡产,是救不出人来。” 听她这么一说,朱女也猜到了这县老爷是个贪财的,心里越发的肯定这事和王氏有关,只有王氏一直注意着他们家的钱财,只是王氏一个牧人,又怎么和县老爷能扯到一起的呢? “这位大姐,可否知道这镇上新搬来一户姓王的人家?也是牧人。”朱女跟本不报多大希望,小镇虽小,人口也上百,搬来一户人,怎么可能会所有人都知道呢。 不过没有想到小二听了眼睛一亮,“是不是身边还带着一个侍郎?” 朱女点头,“对对对,大姐认识?” 小二看着朱女的眼神就有了几分同情,“客官不会是得罪了她吧?她搬来后,跟县老爷的女儿因为喝酒相识,两人是一路人,也就相处的比别人好,整日想着做坏事,难不成客官家奴才被抓和她有关?” 说到了这里,小二又想起一件事情,“前些天,我还看到县老爷的女儿出来找她的相好,看那样子跟本不像腿被打折了,难不成真的只是想诬赖你们?” 朱女冷勾起唇角,果然和王氏有关,好个王氏,走到哪里都少了得她,她还真以为巴结上县老爷就可以随心所欲了吗? 眼前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北宫司寇的人,这样才能将人救出来,至于王氏,这次就让她明白一下,什么叫后悔吧? 朱女回到房间后,左右想要怎么联系北宫司寇,一直到天黑也没有主意,最后眼睛一亮,当晚下去找小二,让她帮忙在店外挂了个牌子,写着店内有蘑菇粥。 这蘑菇粥自己在京城里开过,而且放眼看去,这满天下只有自己知道蘑菇能吃,更是只有自己认识蘑菇。 小二不懂这蘑菇是何物,不过也愿意做好人,红纸黑字就贴了出去,第二天果然招来不少人看,只问小二何谓蘑菇粥。 小二早就有了朱女教的说词,只说还没有做出来,想看看会有多少人来吃,众人有种被耍的感觉,最后一哄而散。 朱女只在楼上的房间侧目看着,注意着人群中有没有异样的人,不过看都是小二认识的人,也猜到都是镇子里的人,心里略有些失望。 不过很快,她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是王氏,而且她身边还有另一个肥胖的女子,看着身上的华服和王氏谄媚的样子,也猜出了是那位传说中的县老爷女儿。 “大小姐,您过来了”小二迎上前去。 “你将这做蘑菇粥的人请出来,就说我要见她” “大小姐,您这不是为难小的吗,这人不在店里,只说三日后会来,你看、、” 小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王氏打断,“大胆,你也不睁开你的眼睛看看,看看这是谁?也是你能骗的了的?让那位客人出来的,这蘑菇也只有她家才种,除了她哪里还有别人。” 王氏能知道蘑菇这事,还是当初王相公在朱女家住的那几天,听桑兰说着种的蘑菇要好了,可以吃了,正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是蘑菇,这么好奇,才一下子记了下来。 当回去后,被王氏问时,他知道的太少,只记起这一事来,才跟王氏说了,这也让王氏深深的记在了心里,所以看到蘑菇粥时,王氏第一个就想到了是朱女。 从把侍卫抓起来后,王氏就盼着朱女来,可迟迟等了一个月,也不见朱女那边有动静,想派人回去打听,却怕让朱女不敢来,所以一直等到现在。 她在县老爷面前担保一定能大挣一笔,这一个月让大老爷也按捺不住性子,差点就烦了她,她又是住在县老爷家,整日看人脸色,今日想着出来透透气,不想正好遇到了这事,兴奋的恨不得冲进去找人了。 可碍于不想让这位大小姐看出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只能忍着性子,在这里强忍着。 “不要命的东西,还不去让人出来,难不成你不想在这里呆了?”大小姐粗哑的声音,让朱女听了觉得像公鸭的嗓子一样。 小二被骂的,不敢说一句话。 朱女看隐瞒不过去了,也不想让小二为难,这才推开门,下了楼。 “呀,这不是妹子吗?可巧了,在这里遇到了。”王氏看到果然是朱女,眼睛也笑眯成一条缝,就像看到了金山一样。 朱女冷漠道,“是啊,在这里能遇到王大姐,真是巧啊。” 遇到?你是直接来找人的,不过既然你在这里装,那我又何必挑破,看你还能说些什么。 王氏此时是春风得意,“妹子怎么到镇里来了,是买东西吗?就一个人来的吗?” 还往朱女身后望了望,一脸坏意的笑,“你那两个俊美的夫君怎么没有带出来,也让大家看看,可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啊。” 大小姐听了眼睛一亮,“是啊,怎么不把人带出来让我们见识一下,听王大姐 说,可是难得一见的俊美男子啊。” 这 就是王氏给这位县老爷千金的筹码吗?打别人夫君的主意,这大小姐还真不怕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心下又冷了几分。 “哪里有听说出门还将夫君带出来的道理,何况我家夫君是长的俊美,可也不能拿出来给人看啊,只有那些不正经的人,才会做这种事情”朱女冷冷一笑,“何况我家夫君出身高贵,可不是一般人就能看的了的,特别是那一张嘴,骂人可从不留余地,王大姐也是知道的是不是?” 王氏怎么不明白朱女是在讥讽她,当初她也是有了调戏之心,不想她家夫君是个厉害的,就那寒冷的眼神,也让人浑身不自在。 “男人啊,就是厉害点才够味啊”公鸭嗓子又开了口。 王氏连连点头,“对对对,男人就应该够味。” 朱女气的脸色涨红,不过马上就有一道冰冷的声音接过话,“那你看看我够不够味?” *** 莎新文《将军的结巴妻》简介:将军了不起吗?就可以权势颇高呼风唤雨了看不起人吗?主动娶个结巴就是你的恩典吗? 穿越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女,又嫁为将军妻,有着高贵的身份,却弥补不了她致命的缺陷——结巴。 她只想过个安稳的日子,却忍受不了成为他和他侍妾们的笑料,既然他不要脸面让她出丑只为博得小妾的笑。 在反抗、偷逃,都无用之后,她认命了。 不让将军府成为京城里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让你瞧瞧什么叫真正的卑鄙无耻下流! ------------ 不要命的 健拔的身子从外面走进来,正是分别数月的北宫司寇,看着这张冰冷的脸,朱女头一次有了亲切感,救星啊,终于出现了。 显然北宫司寇猜出了朱女脸上笑意的原因,不满的挑挑眉角,这微小的动作,让朱女裂开的嘴角更大。 看到俊美的进来的男人,王氏和这位大小姐都看直了眼,特别这样的气势,她们见过的男人,哪有这样的,都是小鸟依人的。 “妹子,这位是?”王氏发现身上的衣料都是自己不认识的,却也知道定是好的。 这定是位有钱家的公子,单看这衣服的料子就知道县老爷家也穿不起,要是与这样的人相识,他随手一扬,那些钱也够生活一辈子的啊。 王氏的这种想法确实对,单说衣料就是上千两银子的江南上等云绸,至于说打赏的钱,几千两也不在北宫司寇的眼里,跟本不是钱。 只是王氏忘记了,眼前的男人与朱女认识,甚至看到她们在欺负朱女,又怎么会往下交好? 朱女淡淡一笑,“这位是、、” 还没等将下面的话说完,就被北宫司寇打断,“我是她三夫君,朱家娶男都是平夫,你们即是朋友,这些都不知道吗?” 这话,不但让王氏和这位大小姐惊愕,就连朱女也震惊的张大嘴。 北宫司寇走过去,一把搂朱女入怀,“家母在京城里当个七品官,这阵子一直有事才没有抽出身子,这次过来正好听说我们家的奴才惹了大祸,这种大事,怎么能耽搁,我这才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语罢,北宫司寇从手里掏出一个腰牌一举,“这是巡抚大人的信物,她让我先过来查查事情真相,待巡抚大人来了之后,再重新断案。” 听了他上句话,王氏两个人就已经六神无主了,事情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自己最明白,而且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两人是彻底的傻眼了,脸上也全无了一点的血色。 朱女看了心里大爽,现在知道怕了?她还真想看看她们不知死活的样子。 “哟,这点小事,怎么敢劳巡抚大人,这位公子和朱当家的,不如到府内坐坐吧。”大小姐回过神来,一改常态。 要是巡抚过来过问这事,那她母亲的官位怕是也保不住了,她怎么能不担心。 北宫司寇已往楼上走,一边问朱女,“你住在哪间?” 朱女就赶忙在前面带路。 被忽视的大小姐,羞奈不堪,最后将火气发泄到王氏身上,“你个狗东西,都是你出的这馊主意,告诉你,要是我母亲的官位不保,你也逃不掉。” 一甩衣袖,她急着回府去寻母亲想主意。 王氏也一脸的惨白,她没有想到朱女会有这么大的来头,一个夫君为了一个下人,竟然连巡抚都弄来了,只是王氏一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错,为了朱女的钱财,这大半年来她可从来没有放弃过任何的机会。 王氏不敢回县老爷的府邸,也顾不得还在县老爷府里的侍郎,一个人就先往家逃去,想到在慌草原上,县老爷想报复也找不到人,毕竟她可是在那里生活大半辈子的人。 小二可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摇了摇头,她就知道楼上的这位客官不是个小人物,果然不假啊,这样偏僻的小地方,连巡抚都来了,而且就为了一个奴才的命,可见真正的身份得多高啊。 其不知朱女本是一个杀猪女,哪有什么身份,真有身份,也是身边的几个男子罢了。 到了楼上的房间,北宫司寇就躺到了床上,朱女还等着他说话呢,可等了一会,竟然没有听到人说话,偷偷往床 上看了一眼,这个男人竟然睡着了。 其实她心里有很多疑惑,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是要和丞相千金大婚了吗? 朱女想着这些,不过知道侍卫终于可以救出来了,也算松了口气,整个人坐在桌子上,竟也打起了磕睡,最后整个人爬到桌子上也慢慢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朱女被杂乱的脚步声惊醒,抬头发现外面的天已黑了,正当这时,门推开,只见一个中年妇女带着官差走了进来。 “几位大人有什么事吗?”朱女扫了床上的人一眼,还睡着。 带头的中年妇女扫了朱女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直走到床边,看床上的人还在睡着,才对身后的人摆摆手,示意不要出声,众人只静静的站在一旁。 朱女摸不清头脑,这是怎么回事?看来这些人是跟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心里的火气不由得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我说几位大人,要是没有什么事就请出去吧,私闯进来,纵然是官也要有理由不是吗?”她瞪向那年领头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仍旧不语,到是一旁有个官差冷哼一声,“就你也有资格让我家老爷和你说话,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朱女了然点头,“原来这位就是县老爷啊。” 怪声怪调的语气,让县老爷的眉目皱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语气”又是那个官差。 朱女挑挑眉,“我有什么意思,到是这位大姐,要拍马屁也不是这个时候,小心拍到马腿上。” 扑哧,有人忍不住笑出声,又忙收回去。 县老爷的脸就又红了几分,这时才对朱女抱拳,“这位夫人果然是个身藏不漏的主。” 朱女笑着接受,“县老爷也不是平常人啊,都不走平常人的路线。” 以为这样像孙子一样守在床边,装装乖,就可以把之前的事情一把抹光吗?那她就是聪明人,她们就是傻子了。 两人暗下对恃,只是朱女光明磊落,到是县老爷被朱女的话讥讽的站立不安,就连一旁的官差也觉得有些抬不起头来。 这么小的一个地方,什么事大家不知道,何况她们整日在老爷身边,对于这里面的事情更清楚,眼下能如此放下身段,还不是因为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果然不假啊,这些年来,这个小地方,县老爷就是这里的土皇帝,说一不二,什么时候受过气。 报应终于来了,这次连巡抚都惊动了,官位保不保的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命要保住。 官差们感叹万千,心里却也隐隐有着快感,平日里县老爷的女儿张扬跋扈,更是欺压百姓,众人是敢怒不敢言,这次可算是报应了。 朱女心下也觉得好笑,她不信床上的北宫司寇 没有醒,只是一直在装睡罢了,没有想到他也会做出这种下烂下的举动。 这一天来,他给她的惊喜确实不少。 特别是当他回答他与她的关系时,竟然说的脸不红,这男人果然不是一般的腹黑,以为他冰冷的外表只会冻死人。 眼看过了一个时辰,床上的人还没有动静,朱女是坐着的,到没有什么,只是其他人站着,早就站不住了,不安的动了着身子。 一天没有吃饭,朱女只身下楼点了饭菜,让小二送到楼上,自己在楼下又活动了一番,等小二做好了饭菜,朱女才跟着一起回到房间。 这个时候早就过了饭点,闻着淡淡的饭香,其他人动了动嘴,只能看着,朱女到是不客气的大口吃了起来,侍卫想必在牢房里受了不少的罪,他们现在跟本不算什么。 这时,北宫司寇也动了动,才睁开眼睛,最高兴的当然是等着的一屋子的人。 “公子,你醒了啊,小人等侯多时了”县老爷笑的上前打招呼。 触到北宫司寇的寒眸时,身子微微一颤,又退了回了原来的位置。 北宫司寇穿上鞋,尽自走到朱女对面,拿起摆着的另一碗米饭,静静的吃了起来,其他人不敢打扰,只等着用完了饭在开口。 朱女心里暗忖,好臭屁的一个男人。 两人吃了完了饭,北宫司寇才冰冷的开口,“你就是县官?” 县老爷忙上前,却也不敢太近近,只恭敬的应声,“正是下官。” “你很缺钱?”他冷勾起唇角。 县老爷肥胖的身子就一颤。 “算了,这些事都不是我该问的,我家的奴才被你也关了一个月了,就在劳烦你关几天,等巡抚大人来了,再说这事吧,天色不晚了,你也回去吧。”北宫司寇跟本不多说一句废话,却还不忘记暗下威胁,你好好给我照顾着人,不然、、、 县老爷早就领教 了他冰冷的眼神,不敢多呆一刻,带着人才退了出去,只想着快把牢房里的那位哄好了,更重要的是要把王氏的那个替死鬼找到。 待人都走了,朱女才有时间问,“你不是在京城吗?” 北宫司寇 扫了她一眼,“几日不见,敢和本王直呼你我了?” 朱女嘴角抽动了几下,变脸比变天还快,“王爷怎么来这里了?” 北宫司寇才勾起嘴角,“我收到情报说人被抓了,派别人来我不放心,就直接过来了,而且母皇也想让我看看孩子们怎么样?” 最后一个才是他来的本意吧?朱女也不挑破,不过人来了就好了。 “路上遇到了上官浩,他竟然敢回江南,到是有意思,他的未婚妻可还等着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敢回去?”北宫司寇意有所指的看向朱女。 朱女一愣,“他回江南了?” 难道说这就是他那晚离开前的决定?还是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让他不得不离开而回江南?没有了怒气,朱女心里到是升起了担心。 北宫司寇冷冷一哼,“你身边已有了亦轩和青阳,他们为你生了孩子,希望你好好珍惜他们,不要想着其他不该有的想法,而且不要忘记你和本王的睹约,本王还要看看你的能力呢。” 朱女忙谄媚的笑着应声,不敢在露出不该有的情绪,北宫家的男人都是属狐狸的,各个都精明,万一露出什么马脚,还不得被他们给拔了皮。 朱女想着就打了一个冷战,抬头见北宫司寇正盯着她的脖子,忙抬头往上扯了扯衣领,“太晚了,我休息去了。” 说完,人就逃了出去。没有发现北宫司寇眯起的眸子。 ------------ 事成 第二天,朱女起来时,听小二说北宫司寇 已出了门,想了一下,便坐下来吃了早饭就出去,侍卫被抓起来,一定还没有买种子,马上要播种了,这事也不担务。 朱女从小二嘴里打听到卖种子的在镇西边的市 场有,她才一路走一路打听的走过去,果然看到在街道两边有商铺,进去后找了好几家也没有,一时之间也上起火来。 这里都是靠畜牧为生,有种子就不错了,只是江南这种水稻的种子,想在这里买到还真是难啊。 朱女寻思着,一边出了店铺,却在外面看到了异域的商人,想起曾经侍卫买 的土豆,她就靠上前去,只见四周围着一些人,却都是看热闹的。 在摆的东西中,朱女看到了水稻种子,甚至还有土豆,这些对她来说可都是好东西啊。 “这位大姐,你这东西怎么卖的?”朱女上前。 中年女人见有人问,笑着上前,“这位夫人,我的东西不贵,你看中哪个了?” 朱女指着水稻的种子和土豆。 中年女人打量了朱女一番,好心道,“这位夫人,这两样东西吃是可以,只是在这种地方,想种出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从朱女来了之后只盯着水稻的种子和土豆,中年女人就猜到了几分。 朱女淡笑道,“谢谢大姐的好心,只是别的不敢说,这两种东西别人种不出来,我却种的出来。” 在现代电视里什么没有看过,一个种水稻和土豆跟本不是什么大事。 听她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好奇的靠过来,“这土豆怎么种?我去年曾种过,跟本没有见有土豆长出来啊。” “是啊,这水稻就更不要说了,把种子撒到水里跟本没有用。”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朱女但笑不语。 “这些东西我全要了,大姐你开个价吧”只是现在自己还不想把方法告诉外人。 中年女人若有所思的看朱女一眼,“五十两。” “什么?这种不出来的东西还这么贵?以前连买的人都没有。” “是啊,你这不是恶人吗?” 朱女没有开口,其他人看不过去。 中年女子也是想借机好好捞一笔,所以被众人点破后,脸也乍白乍红。 朱女摆手让众人停下来,“这位大姐,五十两我出,只是能否劳烦大姐将东西送到我家去,我家就在离这里三十里的牧人区。” 虽然走的远一点,可是能挣这么多银子,中年女子连连点头,朱女留下自己的姓名,让她到了那里一问便行,又给了她二两银子的定钱,这事也就算定了下来,中年女子当场收拾东西上路。 众人一头雾水的看着朱女,那么多的两子就这样完事了,这也太大方了? 朱女只淡笑也不多解释,这些水稻的种子和土豆,种出来,可就不指是银子的问题了,她要将这片慌野之地发展成水稻之乡和土豆之乡。 今年自己种出成果来,定会有人上门救学,这样一来,带动着众人全种水稻,她只需在一旁指点一二,这样哪里还是穷的靠畜牧的慌野无人来的地方? 算算,三年之内,这里就可以成为最富有的地方。‘ 在这个时代,朱女才明白,种水稻也不是所有人都会的,都是江南的大户人家会,而且还不外传,让穷人跟本没有机会学到,这样水稻的价钱高,只有有钱人才吃的起,像他们生活在这里,想吃顿白米饭,米店里也不一定能买的到。 而将这里变成水稻之乡,到时卖的价钱比别的地方低,穷人也买的起,这样面向大众,可见其将来的发展有多远大。 朱女一路回到客栈时,听小二说人已经回来了,她这才上楼。 房间里,北宫司寇果然回来了,身边还站着消失一个多月的侍卫。 “当家的”侍卫上前问安。 朱女拍拍她的肩膀,人瘦的只皮包骨,“辛苦你了。” 侍卫点头,也不多说,毕竟还有北宫司寇 在一旁。 “你去哪了?”北宫司寇见她说完了,才开口。 朱女挑眉,明明是他先出去的,反问,“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 北宫司寇抬眼看她,“没听清本王的话?” 朱女笑着走过去坐下,“三年之内,我要让这里成为水稻之乡,你信不?” 北宫司寇微呀,不过很快就将眼底的惊愕掩饰下去。 “种水稻或许别人种不出来,可我却种的出来,而且我还会种土豆,现在没有多少人敢吃土豆吧?土豆可是好东西啊,比一般东西都有营养。”朱女夸夸其谈,“而且可以用土豆做淀粉,淀粉用处可多了,做菜时用的到,还可以做淀粉片吃,比面做的面片还好吃。” 想到现代最普通的东西,这里竟然都没有,朱女心里好一种失落,不过还好有她来了,过不了多久,大家都会吃的上。 北宫司寇看她两眼闪亮,“既然这样,那现在就起程吧,本王现在就想尝尝你说的淀粉片是什么东西。” 同时,人已站了起来。 “不会现在就走吧?那边的事情都解决了吗?”朱女到被他弄的一愣。 这次到是侍卫接过话,“巡抚大人早上就到了,县老爷已被压了起来,新的县老爷一个月后就会从京城赶来上任。” 朱女起身惊呀道,“一个县官还要从京城派,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北宫司寇 已到了门口,冷哼,“你懂什么。” 朱女干嘎巴了几下嘴,却不敢真骂出来,更是在北宫司寇回头的时候,马上将嘴闭上,侍卫在一旁早惊愕的呆愣住。 “再让本王知道你在背后搞小作动,小心你的脑袋。”北宫司寇寒眸一横。 朱女本能的打个冷战,谄媚的笑道,“不敢了,呵呵。” 还是死不要命的在北宫司寇回过身子后,吐了吐舌头。 三个人,就这样上了路,连中午饭也没有吃,只在客栈里,和小二要了些馒头带上。 北宫司寇准备了马,朱女看着鼻子吐热气的大马,吓的退后几步,“我可不会骑这东西,我还是走着好了,你们先走。” 北宫司寇已上了马,牵着缰绳,一个回身就把朱女一把扯到了马上,朱女惊呼出声,待看到自己安然的骑在马上,被北宫司寇搂在怀里时,才松了口气。 “真吵”北宫司寇还不忘记冷声道。 朱女不满道,“谁让你不先找个招呼?” 腰间的力道一紧,朱女忙改口,“谢谢王爷。” 见她知趣,北宫司寇才松了几分力量,朱女暗下松了口气,这男人变脸太快,和那两个果然不是一路的,看来那个睹约还是不算数的好,或者自己认输,要不然真把这个男人娶回来,受罪的也是自己。 她又马上摇摇头,她到底在想什么啊,他怎么可能真的愿意嫁给她呢,在说那个睹约,只是口头协议罢了,到时他跟本不用承认。 马上的颠簸,让朱女很不舒服,特别是身后,那男人带着热度的体温,更让她口干舌燥,不过很快,她就被这马上看路边的风影吸引了去,身子慢慢不在紧绷,放松下来。 因为是骑马,所以朱女他们在半路上,遇到了送种子的中年女子,朱女喊着在家等她,就快速的从她身边而过。 那兴奋的劲,让北宫司寇皱起眉目来,“骑个马也能让你如此兴奋,你这个女人还真是脑子有问题。” 朱女的笑容就僵在脸上,不过现在身不由已,她还是知道不该反驳回去,只是这男人还真够臭皮的,自己怎么样关他什么事?难不成要一直胆小的不敢睁开眼睛才是对的? 天黑之前,众人到了家,北宫两兄弟看到兄长来了,自然高兴,将人迎了进去,跟本没有理会笑着迎向他们的朱女。 被突然冷落,朱女不满的崛起嘴,桑兰上前劝慰道,“看着大王爷带你回来,两位主子一定是吃醋了,才不理你的。” 朱女听了觉得有理,这才高兴的抱着孩子进了帐子,一边告诉桑兰会有送种子的人来。 ------------ 无题 当天北宫司寇并没有像往日一样急着走,而是住了下来,北宫兄弟三人躺在一起,朱女又恢复了搂孩子的日子,上官氏和桑兰也搬出去和侍卫同住。 这样将就睡了一晚,以为北宫司寇会走,可人仍旧没有走的意思,朱女才带着侍卫和桑兰大张旗鼓的收拾种蘑菇的包帐。 天已转暖,直接在包帐外围起了栅栏,将小白菜韭菜和蘑菇都移到了外面,连养的十只野鸡也都剪了膀子放养在栅栏内。 又在包帐后面围起的栅栏空地开出了一块园子,里面种上了豆角茄子柿子辣椒黄瓜各种蔬菜的种子,这样忙了三天,才忙完。 朱女带着来做工的人在湖边的挖出一块正方一米深的坑,低下弄了油布铺好,将水稻的种子倒在里面,往里边灌温水泡了两天,最后又将水都舀了出去,上面也用油布包起来,在油布的上面放了干草,才算忙完。 众人看着都不知道这是何意,朱女笑着也不点破,这可是在发种子,在现代水稻的种子也是这样发出来的,剩下的工作就是弄出细土来,朱女让侍卫带着每天来上工的人工作,家里有上官氏给大家发工钱,桑兰忙着伺候那几位主子,朱女则将冬天存的小土豆拿出来,一手拿着刀坐在有阳光的地方,用刀将土豆削成块,每块削出来的土豆上都带着一个小小的芽坑,桑兰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看着好好的土豆就这样被糟蹋了,听到朱女说要种,北宫三个人出来,都一头的黑线,这样被切的土豆能种出来吗? 朱女也不多解释,知道他们不相自己,她要用事实证明一切。 当天吃过晚饭之后,朱女带着侍卫和桑兰,就拿着削好的土豆栽子到了包帐后面的园子里,将空出的那十多垄地,每隔半尺就刨个坑,将土豆上的芽坑冲上种在里面,直接埋土。 从种水稻到种土豆,这两种怪异的种法,众人跟本没有听说过,不过也没有见过种水稻和土豆,看朱女做的煞有介事,慢慢到也相信了。 就三个人,又小半亩地,所以做的很慢,最后北宫青阳也出来帮忙了,朱女和北宫青阳一伙,一个挖坑,一个点土豆栽子,最后统一填土。 大家说说笑笑,到也不觉得累。 忙完时,天已大黑下来,伸手不见五指,众人到了湖边洗了一番,才借着月光,欣赏着月色下的草原,往回走。 “王氏回来了,我听有的牧人说,在西 边那块慌地上看到过她”桑兰突然想起白天听说的事来。 侍卫冷哼一声。 朱女挽着北宫青阳的胳膊,“王相公也过来打工了,每天挣的钱指怕就是拿去帮补王氏了吧。” 王氏是该害怕,现在县老爷都入了大牢,要是她不跑的快,哪里还能呆在外面,早进大牢了,不过这样担惊受害的日子,才更折磨人。 “王相公的体力不行,要不是老爷看不过去,我早就赶他回去了,不过一个男人带着两个孩子过日子,还要养妻主,确实挺难的。”桑兰看样子也是很纠结。 朱女淡淡一笑,北宫青阳知道她要说什么,帮她说了出来,“可怜 之人定有可恨之处。” 朱女爽声大笑,“青阳果然聪明。” 北宫青阳的脸就红了起来。 “对了,大王爷什么时候走啊?”朱女压低声音问,眼看着就要到帐前了。 北宫青阳抿嘴一笑,“我还以为你能忍住不问呢,果然大皇兄说的对,就知道你忍不住。” 朱女额色一黑,敢情好,这哥三个没事在帐子里还拿她来打睹,看来明天得找点事让他们做,王爷怎么了?现在可是创业的时候,要累也得大家一起累啊。 “我皇兄不走了,他要等着任命书,不是有新的县官吗?正是我皇兄”北宫青阳暴出消息。 朱女惊跳开,“不会吧?” 这样她岂不是天天活在压迫下? 北宫青阳嗔她,“怎么?你不喜欢我大皇兄?” 朱女嘿嘿干笑,“怎么会?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嘛。” 北宫青阳也是拿她开玩笑,继续道,“不过我大皇兄要隔几天就去镇里几天,处理公务,也不是常在这里。” 朱女听了微松口气,这家伙怎么也学会大喘气了,还好是这样,不然天天在紧绷的情绪下生活,她还真怕自己有崩溃的一天。 “丞相千金的事情解决了?”朱女才想起这事来。 北宫青阳点点头,“丞相千金把黄将军的儿子给玷污了,黄老将军不服,告了御状,事情闹的很大,听说黄老将军的儿子早就订了亲,那头也是朝中大臣上书的女儿,上书也不同意了,无奈之下丞相向我母皇求解除与大皇兄的婚事,然后娶黄老将军的儿了,而且一边当众给上书赔礼道歉。” 朱女听了大惊,好好的人,怎么能突然这样了?后面定有人不知道的秘密吧? 反正这里又不是外人,北宫青阳压低声音道,“丞相千金吃了我配的春*药,正好那天黄老将军的儿子出门上香,在大街上就被丞相千金冲出来给占了身子。” 这招可真狠毒啊,让丞相载了个大跟头,在街上失了身子,将军府的颜面也全没有了,而且大街上那么多人,偏偏这个时候冲出来,定会让将军和上书认为丞相这是在侮辱她们,要不然岂能闹到皇上那里去? “黄老将军平时就受丞相的小气,上书更是不入丞相的眼”北宫青阳抿嘴笑。 这话一解释,更确认了朱女心里的猜测,为了争上一口气,连儿女也利用上了,这就是官场上的黑暗啊。 不过北宫司寇也聪明啊,能想到利用这个,让她们自己斗去,只是既然这样,为何早不使出来? 桑兰也欢喜,“这样我们是不是可以回京城了?” 北宫青阳摇头,“不行,我母皇说了,还要等两年,等这事平静了,再回去也不迟,不然又慢丞相千金闹出什么事来,毕竟暗下对丞相千金下手,已让母皇觉得对不起丞相了。” 朱女撇撇嘴,假仁慈。 众人也到了包帐,桑兰和侍卫直接去了另一个包帐,朱女和北宫青阳才进了一旁的包帐,里面点着微弱的灯光,北宫司寇侧身闭着眼睛,似睡着了。 北宫亦轩正抱着孩子,抬头看着进来的两人一眼,又低下头哄孩子。 朱女撇撇嘴,从回来那天,他就冷淡淡的,不知道又哪里惹到了他,一边已轻手把被子铺好,因为是春天,所以窗子都是打着的,有淡淡的风吹进来,很惬意。 朱女是真的累了,一躺下,就舒服的哼了哼。 “女人,你给我起来”北宫亦轩放下孩子,拿脚踢了踢她。 朱女抬头看他,也不动,“怎么了?” 这些天忙着干活,一点也不闲着,她都快累的浑身散架了,他不会又想半夜吵架吧?而且还当着北宫司寇的面,这样更不好吧?毕竟她不能还口,只能受气。 “怎么了?上官浩呢?”北宫亦轩可是忍好几天了。 朱女就笑了,“他走了不是更好,省着你天天吃醋。” 她说的可是实话,不过看到怒羞成怒的北宫亦轩,朱女暗叫一声不好,忙坐起来,“哎呀,别生气啦,我逗你呢,他说回江南了,我就让他回去了,反正又不是咱们家的奴才。” 北宫亦轩见她知趣,才降了几分怒火,冷哼一声,“他是自愿回去的?我看不见得吧。” 朱女一头的雾水,“当然是自愿回去的。” 难不成还是她赶的?她还想着要跟他算帐呢。 北宫亦轩就吃醋问道,“你说,是不是你做了什么?让他不得不走?” 朱女扫了他一眼,心思好厉害的男人,竟然能想到这里,不过他没有猜到她又是被强的那个吧?收起心思,朱女笑着看他。 “你这么厉害,谁不知道,你说我敢做什么?连多看一眼都不敢啊”这可是实话,平时朱女哪敢多看一眼。 北宫亦轩冷哼一声,算是相信她了,“好,这可是你说的,别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事,不然有你受的。” 朱女连连点头,就差跪下去舔他的脚指了,显然一副夫管严的模样。 北宫司寇慢慢睁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正巧被朱女扑捉到,让她打了个冷战,这个男人不会是知道了些什么吧? 晚上,半夜北宫亦轩就爬到了朱女的被窝里,朱女压低声音道,“这几天还是算了吧,万一再有孩子怎么办?” 这阵子以前,几个人可是没有做避孕措拖,现在有两个孩子了,朱女可不想再要孩子了。 不想她这样一说,北宫亦轩暗下踢了她一脚,才不管她的话,人就压了上去,不多时,隐隐的粗喘声传了出来。 ------------ 无题 半个月的时间里,朱女每天早晚都会带着人往水稻的种子里填一些水,然后在盖好,这样半个月后,只看见水稻的种子发出小白芽来。 另一边早让人打好了苗床,将发芽的水稻种子薄薄的一层散到苗床上,上面又盖上选出来的细土,最后将上面用柳条架起来,上面又用油布寇起来,油布的四周用土密封起来。 发芽的种子弄了十五个苗床,这次才算真正的休息起来,只等着苗长成来,栽到水田里去。 这阵子不用来上工,牧人也开始利用这段时间给畜牧放养到草厚的地方去,只等着第一次给羊裁剪羊毛,朱女让侍卫不时的看着田地里的水,看着少了,就不时的往里放一些,这样省着田地僵硬,到时插不上稻苗。 北宫亦轩看着远处油布寇起的苗床,“你弄的这东西直的能生出苗来?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水稻是这样种出来的。” 朱女放下手里的木头,抬头看他,“你到说说水稻是怎么种的?” 被她问的,北宫亦轩僵在那里,他是跟本不知道水稻怎么种。 朱女得意的扬起唇角,“头发长见识短。” 这几天北宫司寇离开去了镇子里上任,朱女可真是轻松起来,整日里大咧咧的,没事时和北宫亦轩吵吵嘴架,那可真是享受啊。 北宫亦轩扬手就要把孩子摔到地上,“好,今天我好好和你研究一下水稻 是种出来的。” 朱女忙站起身拦着,“得得得,我错了还不行?没事你总摔孩子玩干什么?这可是你生的,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说完还干笑两声。 北宫亦轩挑挑眉,“算你知趣。” “水稻种完后,咱们就可以出去散心了,不用总闷在这草原上。”朱女想去江南看看,来到这古代一回,怎么也得四处看看啊。 北宫亦轩到是沉默下来,没有像以往一样接过话。 “不知道哪里最美,咱们可以在这里种上梅花,冬天的时候可以赏雪看梅,不用像去年那样无聊了,对呀,”朱女一拍头,“指不定不用等到冬天,咱们就可以回京城了。” “你很想回京城吗?”北宫亦轩问她。 其实在这里大家挺好的,甚至让他想一辈子留在这里,只和她在一起生活,每天在一起。 朱女没有发现他语气里的失落,“是啊,总比在这里要好的多,这里的人这么少,整日里你不宝贝儿得无聊吗?” 北宫亦轩的脸色瞬间变的不好看,“你就那么想多娶几个男人?果然和别的女人一样。” 呃、、、、 看着怒气进屋的北宫亦轩,朱女搞不清他这气又是从哪里来的。 下午的小插曲朱女没有放到心上,又过了半个月,稻苗已长了出来,开始每天带着人找开油布浇水,阳光好的时候,还要把油布全打开放放风。 待长到一手掌长的时候,朱女先做了示范,带着人下田插秧,开始时人们新奇干起来也有劲,可慢慢就开始腰酸,而且还是在水里拔着又要用力气。 不过总的说来,慢慢习惯了,也就好了。 人多,插秧只用了五天,朱女并没有急着往里放水,又挺了五六天,看着快要露出地皮了,才让侍卫小水流的往里放水。 大的水流容易把秧苗冲起来,正是利用了这五六天的时间,让秧苗扎根。 剩下的日子只是看着水田里的水不缺就可以了,菜园子里的菜也露了芽,忙碌了一春天,又闲了下来,朱女却在这时想着出去走走,等到秋天在回来收田。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后,朱女才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咱们出去走走吧。” “不行”北宫亦轩第一个反对。 他的举动引来了大家的测目,只有北宫青阳低头继续喂着孩子鸡蛋糕,皇兄的心思,何常不是他的心思,只是若朱女想娶别的男子,他们可以反对,只是想到她会有一天看上别的男子,心里就忍不住犯起酸来。 这一年来,每天忙碌让朱女彻底的瘦了下来,清秀的模样,还有眉宇间流露出来的那股媚气,让男子都不由得多看几眼。 相触这么久,人体贴又细心,更是有能力,出的主意也是别人想不到的,只这些也够吸引人的了。 “其实我的意思是大家一起出去游玩的,不是我一个人。”朱女以为他误会了,又解释道。 北宫亦轩冷看她一眼,起身抱着孩子往里面走坐下,背对着她跟要就不说话了。 这样一来,朱女就更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了。 桑兰和上官氏两人对视一眼,忙撤了桌子。 朱女移到北宫青阳身边,看着他慢慢的喂孩子,不由得敬佩,别说男人生孩子,就说这耐心的劲,她也比不了。 “他是不是有心事?”她低声的问。 北宫青阳看她,才叹了口气,对于男人的心思,她总是如此大咧咧,只是这种事情,她要不想的到,让他去怎么说,到时只怕皇兄更加恼羞成怒。 ------------ 事出 转眼,水稻已插下去两个月,远远望去,绿油油的一片,想到在这草原上还能看到传说中的水稻,牧人常常跑过来围观,就像看着孩子一样。 自从朱女说出去玩大家闹的不欢而散之后,日子慢慢又平静下来,可这种平静,却像及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闲来无事,朱女都会弄个鱼杆,一个人坐到湖边吊鱼,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发呆,鱼咬勾了也没有发现。 这日吃过早饭,朱女又拿着鱼杆往外走,就见桑兰大惊失色的冲进了帐子。 “被儿狼追了不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正好火气没处发,北宫亦轩冷喝道。 桑兰脸色一白,忙规矩站好。 “行了,别弄那副样子了,到底怎么回事?要是没什么大事在收拾你。”北宫亦轩又喝道。 桑兰身子一颤,偷偷抬头看了朱女一眼,才又低下头。 北宫亦轩脸色一沉,“怎么的?我们还听不得不成?” 朱女也暗暗奇怪,有什么事让桑兰能这样?而且见他看自己,莫不是这事和自己有关?朱女思了一圈,实在想不出什么事能和自己有关,又怕让人知道的。 心里咯噔一下,除非是和上官浩的事,可是上官浩早离开了,再说那事自己又没有和别人说起,决不可能,难不成是上官浩回来了? 可是上官浩回来了,桑兰也不至于吓成这副样子啊? 眼看着北宫亦轩又要发火了,朱女才开口,“什么话就说吧。” 桑兰一脸悲惨的看着朱女,才低下头小声道,“上官家派人来了。” “上官家?”北宫亦轩喃喃自语,“是不是上官浩家?” 桑兰不语算是默认了。 北宫青阳在一旁困惑道,“上官家派人来做什么?” 北宫亦轩冷笑的看向朱女,“指怕是有些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朱女僵硬着背,脑子一片空白,待回过神来后,只告诉自己一定是上官浩没有回家,要不然他家的人不可能找到这里来。 正在这时,包帐外响起了陌生女子的声音,“请问这里是朱家吗?” 北宫亦轩正有一肚的困惑和火气,喊道,“正是,客人进来吧。” 帘子一挑,只见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一身华服,还有身上那不容被忽视的气势,看得出来定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 “在下上官水,上官浩正是家子。”上官水一进来就先报名。 朱女忙站起身迎上前,“原来是上官夫人,快快里面请。” 上官水上下打量着朱女,最后满意的点点头,“这位就是朱当家的吧?果然不是凡人。” 朱女一阵汗颜。 两人客套了几句,才坐下。 上官水是个场面人,“这两位就是朱家的夫君吧,听小儿说起过,果然都 是大家子弟。” 北宫亦轩皮笑肉不笑,“夫人客气了。” 到是北宫青阳,甜 甜一笑,“上官大哥还好吗?” 上官水点点头,“已经三个多月的身孕了,吃的多睡的香。” “上官大哥嫁人了?”北宫青阳惊呀道。 包帐内的人都挺震惊的。 上官水笑而不答,“听说朱当家的在这里种起了水稻,果然是个能力,现在肯干的年轻人太少了,真是难得啊。” 朱女客套道,“都 是乱琢磨,夫人夸奖了。” 有客人来了,聊了一会,吃饭是一定的了,朱女让桑兰出去准备中午饭,上官氏也找了借口出去。 北宫亦轩也看出来,抱着孩子起身不悦的走了出去,与其在这里让人烦,还不如自己出去,北宫青阳看了,也静静的跟了出去,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朱女一眼,对于朱女看过来的目光完全忽略掉。 待众人一出去,朱女心里对眼前有些作势的上官夫人也有些不满,不过还是平静道,“夫人有什么话现在说吧。” “朱当家的两位夫君果然很好”不忘记先夸一句,上官水才道,“我儿回到江南时已有了身孕,身子差一直养到现在,而且回去后怎么问对方是谁也不开口,更是不和家人说话,直接有一天我说要来这边打听,他才求我不要来,最后说出了肚子里的孩子是谁。” 上官水把话说到了这里,就停了下来,直直的盯着朱女。 朱女早在听到一半就明白那孩子是自己的了,也同样被震惊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古代的男人这么空易怀孕,甚至只一晚就有了。 上官水淡淡一笑,“安抚了小儿之后,我就把他的未婚妻退了,说出来寻视铺子,一路打听来到了这里,见到朱当家的之后,才明白小儿为何对朱当家的念念不忘,我这次来并不是想让朱当家的负什么责任,只是想清朱当家的去看看小儿,以解相思之苦,想必朱当家的也该知道我们上官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若这次浩儿一举得女,那正好是我们上官家的接班人,若还是男孩,就是我们上官家没有这个幸福,上官家的家业仍旧传给这个孩子。” 朱女此时的头乱乱的,哪里还顾得她说的这些钱不钱的,在她的眼里,她现在最不缺少的就是银子,想到又有一个男子有了自己的孩子,无所事从。 上官水扫了朱女一眼,才又叹了口气,“浩儿也是个痴情的,这些年来,一直一个人流落在外面,这次能主动跑回去,我就知道事出有因,没有想到他会连自己的名节都不要了,他整日里一个人发呆,手抚着突起的肚子,我知道他是在想着那个他爱的女人,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分散了六年,这六年来让我明白,什么也没有亲情重要,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不是看他一个人在那里苦苦思念,而是帮他把思念告诉那个人。” 包帐外面,北宫亦轩抱着孩子的手越来越紧,怀里的孩子挣扎扭动无法之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才惊得他回过神来,忙带着孩子退开。 可是孩子的哭声已惊动了屋里的两个人,朱女一脸的凝重之色。 上官水这才笑着转移话题,“这包帐我也看过不少,你这到是最特别的,赶了这么远的路,朱当家的不介意我借地方休息一会吧。” 朱女才笑着点头,“夫人先休息吧,我出去看看饭菜准备的怎么样了。” 出了帐子,没有看到北宫两人的身影,朱女就又进了旁边的帐子,上官氏和桑兰正在做饭。 “女儿啊,是真的吗?上官怀了你的孩子?”上官氏一见女儿进来,忙放下手里忙的活。 朱女微顿,“爹,你怎么知道的?” 上官氏叹了口气,“怎么会这样?那孩子是挺好的,可是你对王爷怎么交待啊?” 朱女不想让父亲担心,“爹,不是你想的那样。” 上官氏还是摇头,不管怎么样,孩子都有了,怎么说都没有用了。 桑兰埋头不语,显然也是因为这事有些怪朱女了,觉得她是个花心的人,朱女也没有多解释,寻不到两人的身影,转身就出去,在菜园子里看到了北宫兄弟两人。 “怎么不进帐子,外面太阳怪大的”朱女笑着走过去,伸出的手被北宫青阳避开。 朱女微微一怔,才笑着收回手。 “其实那天去镇里,我们淋了雨,我又感冒,所以神智 不清,跟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至于那件事情,并不是我愿意的,我并不知道。”朱女知道不管怎么样,她都怪解释一下。 北宫亦轩猛的转过身子,狠狠的瞪向朱女,“你把人家的肚子都搞在了,现在说你不知道你不清楚,你把我们当成了傻子不成?还以为你是一个不一样的,原来和别的女人一样,都是下半身动物,是我们眼拙看错了人。” 他这样大的火气,朱女还是第一次看到,就是在刚刚相识,也没有这样过,特别是此时眼里的恨意,她竟然看到了恨意。 朱女动了动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啊,这种事情,要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不管怎么说,自己都在无形中伤了他们,心中苦苦一笑,那自己呢?自己也是受害者,自己的心情有谁会了解会明白呢? “青阳,我们走,别在这里碍别人的眼”北宫亦轩冷冷一笑,一边抱着孩子,已大步的与朱女擦肩而过的离开。 “青阳”朱女伸手拉住他。 北宫青阳停顿一下,用力的抽出自己被拉住的胳膊,没有一句话语的离开。 片刻之后,就听到上前上官氏的慌乱声,“这是要去哪啊?是要去镇里吗?” 没有听到有人回他,朱女快步的往前跑去,就看到北宫两人只拿了简单的衣服,已走了几米远,心里一凉,就知道他们是何意了。 “傻看着干什么吗?快去将人拉回来啊”上官氏急的直跺角,自己的两个孙女还在那呢。 朱女却觉得脚 上有千斤重,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看着两个人已骑上了马,远远的离去,最后连影子也看不到了。 马是北宫司寇留下的,毕竟北宫司寇每隔半个月都会回来一次,上次是坐着马车,所以才留下了平日用的马,不想今日到真的被用上了。 ------------ 寻人 这个家突然之间少了两个人,又少了孩子的声音,瞬间就安静下来。 当天中午,上官水醒来后,看到少了两个人没有过问一句,吃过饭后,就直接走了,走时还不忘记嘱咐朱女有时间一定要去看看她的儿子。 朱女回到帐内,见父亲和桑兰跟本没有吃东西,才坐下,“吃吧,饭一会凉了,桑兰一会给侍卫送点饭过去。” 桑兰应了一声,直接就出去准备送饭了。 上官氏见没有了外人,这才开口,“女儿啊,不是爹管的多,只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不能只这样不说话啊,是不是还没有和他们解释过呢?怎么说他们也是王爷,跟着你到现在,你连婚礼也没有举行过,更没有过承诺,眼下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不要觉得他们任性,能嫁个好妻主,是男人一辈子的幸福,更是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即使身份在高贵,男子的梦想都是相同的。” 朱女先前还觉得北宫两人不懂得体谅自己,现在听了父亲这样一说,心里微微一动,明白了几分,心里也释然了几分。 上官氏拉过朱女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无感叹道,“我女儿越来越好看了,难怪那么多的男子都会喜欢,当初我要是能遇到像你一样的妻主,或许你今天就不用受这么多的罪了,都说世间的女子不容易,要支撑起这个家,可是男子也不容易,遇到一个不好的妻主,就像王相公那样,一个人辛苦的带着两个孩子,还要挣钱养女人,平日里还要受着气,甚至挨打,有时连饭也吃不饱,就像我一样。” 朱女见父亲想起了伤心的往事,忙劝慰道,“爹,你这不是还有我吗?我这么好的女儿可是你生出来的,所以你是幸福的,还你那么招人喜欢的孙女,现在每天过的自由自在,别人哪比得过你。” 上官氏见她安慰自己,笑着点她的鼻子,“看你把自己夸的,是啊,我女儿这么好,别人怎么比的了,而且还有两个可爱的孙女,这样的好日子,是我这辈子也没有想过的。” 说话间,上官氏的目光闪烁,像在逃避什么一样,朱女爬在父亲怀里,并没有看到这一幕,不然她一定会发现在点什么。 两父女谈完心之后,朱女杂乱的心情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想着怒气离开的北宫两人,却一直做不下决心去找两人。 或许她该趁这段时间把上官浩的事情解决了,然后再去找他们两个人,不然他们两个人万一再吃醋,到是白费力气了。 想了一宿,做了决定,朱女第二天就交待了一番,带着些银两,一个人才上了路,上官氏不放心,让桑兰或者侍卫跟去,都 被朱女给拦了下来。 上官氏只以为她是去镇 里接北宫两人,最后也就不在强求,只让她一个人上了路。 朱女当天走了一上午遇到正好卖给自己水稻种子的卖货人,搭了她的车,下午到了镇子里也没有停,直接往南而去。 一路上,从卖货人的嘴里听说了很多这个时代各个地方的事情和一些习俗,特别是江南,那里梦里水乡,不过常年多是下雨的季时,一般人到那里还真的要习惯些日子才行。 一走就是一个月,路过了京城,朱女感慨万千,确并没有进城,而是在外面等着商人买了东西出来,继续坐车一路往南去。 江南离京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正好十天的路程,步行也只用二十天,而且多是水路,换到船上之后,朱女才开始真正的休息,白天多会趴在窗口望江两边的风景,晚上就是睡觉,甚至有时白天也会躺着。 十天转眼就过去,看着眼前的水上小镇,朱女想起了湘西的凤凰,和这里的景色到十有八九。 上官家很好找,做为第一首富,哪有人不知道的,只问了一个人,朱女就直奔小镇的北方而去,果然在一处最繁华的街道看到了一处大的府邸,牌匾上写着‘上官府’三个大字。 门外两个大石狮子,红漆的大门外站着两个小斯,穿着青色的家丁服,双目目视前方,可见府内很讲究规矩。 “这位大姐,可请往里头通报一声,说朱女求见。” 其中一个胖点的家丁看了朱女一眼,才冷冷 道,“等着吧。” 人转身就走了进去,而且是从大门旁边的小偏门进的院。 等的不多时,朱女就看到上官浩挺着大肚子跑了出来,一脸欣喜和担心的看着朱女,并不靠前,双手把着门框,一只腿仍旧没有迈出门外。 朱女暗下叹气,看到他这副样子,自己一路上做的决定到底是不是又要伤了他?他脸上的担心,也是怕自己怪他指责他吧? “你、、、自己来的?”上官浩见有家丁在场,才慢慢收敛了情绪。 朱女点头,“听说你怀孕了,我过来看看。” 上官浩笑里带着失落,“啊、、、我挺好的。” 朱女不语,看他瘦的皮包骨,还挺着个异样大的肚子,难怪上官夫人会那么担心。 “浩儿,有客人来怎么不请人进来说话”一道清脆的男声打破沉默。 朱女抬头,只见一中年男子走了出来,模样和上官浩有七八分相似,猜出了是上官浩的父亲。 “见过伯父。” “朱当家的,快进来吧”上官父上下快速打量了朱女一眼,笑着让家丁把大门打开。 朱女见他如此做,反到有些不好意思,一路走到大厅,对于府内的装饰不由得乍舌,果然是有钱人家,一进来就像个迷宫,四周又美的让人收不住眼,到像个迷幻的世界一样,要是外人进来,定走不出去。 下人上了茶,朱女痛快的喝了一大杯,才松了口,见上官父一直盯着自己看,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下船后就急着往过来,所以口渴了些。” 上官浩听了又让人添了茶水,甚至还拿了些点心来,看着儿子这样担心的模样,上官父在一旁的笑就更浓了。 “浩儿回来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看他这么多的神情呢”还不忘记打趣。 上官浩脸一红,低下头,扭捏的玩弄着衣角。 朱女看了心又沉了几分,这样乖巧的男人,此时又怀了自己的孩子,要让她怎么说出那些决绝的话呢?若真说出来,她就真是铁石心肠了。 上官父道,“好啦,朱当家的一路跋山涉水的来到这里,一定很累了,咱们有话明天在说,这眼看着就晚上了,先让浩儿带你下去休息,等晚上夫人回来了,再摆席为你接风。” 朱女客套了几句,才跟着上官浩一路出了大厅的门,顺着长廊往西南角方向走,上前带路的上官浩还不忘记解释道,“往这边走是客人住的地方,和我的小院挨着,虽然离的不远,却也要走十多分钟,不过却很安静,而且四周种满了夜来香和白山茶,很美 。” 朱女听他介绍这些,只应声,也不多说,两人一路到也没有沉默,多是上官浩在说,朱女应声,与在草原上的日子刚好相反,那时是朱女说,上官浩沉默。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果然不假。 被带到了客房,上官浩只慌乱的抬头看了朱女一眼,就急冲冲的退了出去。 朱女倒在床上,明明来是要解决事情的,偏偏看到人之后,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就知道自己有这毛病,早就不该来。 辗转反侧,朱女竟睡了过去,没有发现屋外上官浩一直没有离开,在听到屋里没有了动静,才轻手的推门走了进去,慢慢的靠近床边,看着日夜所思念的那样容颜,久久移不开眼。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没有敢往前再探一步,他该高兴该满足了,她竟然能来看他,不管是不是因为母亲去了,才来的,只要她来了,一切就足够了。 他真的好不知足,当初他觉得只要能怀上她的孩子,有了难忘记的那一夜就够了,可是在回来后,他才发现,他又想时时的看到她,哪怕知道有了身孕后,他也没有喜悦。 他知道不该在奢求了,只是他真的克制不住去想她,想她的笑,她突然说出来的主意,还有那闪亮的眼睛,对夫君时温柔的眼神。 原来一直没有发现,已将她深深的渗透到了骨头和血液里,竟然后悔哪怕被她讨厌,也不离开,就那样守在她身边。 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真的好任性,只有孩子好好的生下来,终有一天能见到她,不管她对他是什么想法,可是一定会来看孩子,那么他就能看到她。 这样就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上官浩抹掉脸颊旁的泪,轻声的退了出去,门关上的那一刻,床上的朱女慢慢睁开眼睛,直直的盯着床顶,其实她是真的睡着了。 睡梦中觉有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让她猛的又醒了过来,没等睁眼睛就听到哽咽声,她就知道是谁在哭了,她知道自己该醒来说点什么,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说爱,她是爱北宫青阳的,爱他的单纯和他的痴情,可是与北宫亦轩相处久了,不知不觉也将他融入了自己的生命,难道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人真的会不自觉的变成花心的女人吗? 朱女坐起来,重重的叹了口气,一听到上官浩的哽咽声,她的心就更乱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去伤别人的心,怎么最后总是把人伤到呢?也不知道北宫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 莎的新文《将军的结巴妻》简介:将军了不起吗?就可以权势颇高呼风唤雨了看不起人吗?主动娶个结巴就是你的恩典吗? 穿越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女,又嫁为将军妻,有着高贵的身份,却弥补不了她致命的缺陷——结巴。 她只想过个安稳的日子,却忍受不了成为他和他侍妾们的笑料,既然他不要脸面让她出丑只为博得小妾的笑。 在反抗、偷逃,都无用之后,她认命了。 不让将军府成为京城里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让你瞧瞧什么叫真正的卑鄙无耻下流! ------------ 招贼 朱女一走就是近两个月,迟迟不规,眼看着水稻都要到膝盖高了,这可把上官氏急坏了,最后只能让桑兰去镇里跑一次。 毕竟家里不能少了女人,何况这水稻可是大事,上官氏怎么也不放心。 桑兰当天早上吃完早饭,早早的就往镇里去,直到下午才到了镇里,一路往县衙去,报了家门,侍卫也没有拦着,直接让人进去了。 桑兰进了后院,看到三位主子都在,偏偏少了朱当家的,心里一怔,忙上前问安。 “那个没良心的让你来的?”来这边两个月,北宫亦轩心里的气也少了点,转而开始恨起朱女一直不来。 桑兰一愣,“当家的不是在这吗?” “什么?”北宫青阳猛的站起来。 桑兰不敢有所隐瞒,“当家的两个月前就来镇里了,一直不见人回去,老爷不放心,才叫奴才进镇里来看看的。” “胡说,”北宫亦轩一拍桌子,“我们在这里等了两个月,也没有见到她的影。” 情急之下说出心声,北宫亦轩脸微红,转念目光一沉,“她是不是找上官浩去了?我就知道她是个没有良心的女人,果然有了新欢忘记了旧爱。” 又怒气的坐回椅子上,垂下头看着怀里正笑的欢的女儿,北宫亦轩心里酸酸的。 又等又盼,等来的却是这样,纠结了两个月,面对现实时,却觉得异常的残忍。 北宫青阳身子一晃,眼前一黑就向下倒了去,北宫司寇眼急手快,一把将人和孩子接住,孩子被吓的哇哇大骂。 桑兰忙上前接过孩子,脸色也吓的惨白。 北宫司寇已抱着晕过去的北宫青阳往屋里走去,北宫亦轩也一脸浓色的跟进去。 屋里北宫司寇和北宫亦轩坐在床边,床上是晕倒的北宫青阳,北宫亦轩笑里带着酸楚,“这次怀孕了,他也不做声,还好没有出什么大事。” 桑兰听了脸色又是一变,没有想到三王爷又有身孕了,若是当家的真的去了江南,那她就真的太不对了,在这个时候出了那样的事,眼前她又这样做,对三王爷来说可真是打击啊。 “收拾一下,咱们回京。”北宫司寇冰冷的开口。 北宫亦轩松动的表情顿了一下,最后还是默认了。 眼前这样的境地,他们还留在这里有何用,以前一直耍别的女人,这次却造的这么狼狈,这就是报应吧。 桑兰毕竟是王府的人,也没有办法回去通风报信,只能当晚坐上马车,跟着众人回京城,而另一边,上官氏跟本还不知道。 直到又过了七天,不见桑兰回来,上官氏才坐在包帐里急哭了,侍卫进来呆怔了一下,才掏出帕子递给他,上官氏擦了泪,却也不语。 “我猜王爷他们可能回京城了,所以才迟迟没有消息吧。”侍卫不忍看上官氏再哭下去,才开口劝道。 上官氏抬起头,触到她的目光又马上避开,“真是这样吗?可怎么也不派个人送个信回来,朱女这孩子,都有两个孩子了,怎么做事还这么没有分寸呢。” 侍卫坐到他身旁,看着桌子上的土豆丝和炒蘑菇,“吃饭吧,我看你这几天都瘦了。” 说完,两人脸不自觉的一红。 上官氏低下头拿起筷子,“吃饭吧,饭菜都凉了。” 侍卫才笑着点头,拿起筷子,包帐内只传来两个人吃饭的声音。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侍卫和上官氏之间的气氛就变了,该从春天种水田的时候吧,有一次上官氏去给侍卫送饭,侍卫一个人坐在地头吃饭,上官氏见四下无人,找到灌木丛一处隐蔽的地方脱了上衣,就着湖水洗身子。 没有想到侍卫吃饭那么快,身子才刚沾水,侍卫就寻过来了,正看到这一幕,从那之后,两个尴尬的避不谈这事,却也知道有什么东西慢慢在变着。 而且上官氏不自觉的总躲着侍卫,两人碰着面了,侍卫也多看着上官氏发呆,常忘记移开目光,弄的上官氏脸更红。 吃过了晚饭,侍卫帮着上官氏一起收拾碗筷,上官氏不让,不过是在侍卫住的包帐里,最后也就随她了,忙的差不多了,上官氏才回到另一个包帐里。 草原的夜晚不热,有着轻轻的凉风吹过,惬意随和,上官氏场了窗子,就躺下了,迷糊间听到包帐外有脚步声,因为现在是一个人住,又是在这空旷的草原上,他猛的坐起身子。 静静的听着包帐外的动静,果然不一会又传来细小的脚步声,上官氏浑身的汗毛就炸了起来,他轻手的爬到门口边,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可以用来对付的东西。 正焦急的时候,帘子被轻轻的挑开,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到是侍卫,上官氏紧绷的身子才松懈下来,同时侍卫也看到了门口的上官氏,对他作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上官氏刚松懈下来的身体就又紧绷起来。 这时,就又听到包帐外传来细小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在门口停了一会,显然是犹豫要不要进来,过了良久,脚声才又动了动,声音渐渐远了,而且听到另一边包帐被掀起的声音。 “可能是王氏”侍卫压低声音在上官氏耳边说。 淡淡的热气,吹进耳朵,让上官氏浑身不舒服,脸也热了起来,只轻应了一声。 “一定是这几天饿的没有东西吃,听说我们这里只剩下你们,她才敢来。” 上官氏忘记了两个如此亲蜜的尴尬,“太过份了,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 大半夜的,还好侍卫过来了,不然他早被吓个半死。 黑暗里侍卫的嘴角带着邪恶的坏意,“放心,我出来时,早在饭里下了泻药,就怕她不吃。” 上官氏啊了一声。 侍卫略微尴尬,“我这也是看不过她,只是看她现在也怪可怜的。” 上官氏点点头,觉得侍卫特别会说话,总给说到人心里,“要给别人认错的机会,那王相公才是个更可怜的,嫁给这样一个妻主。” 侍卫暧昧的问,“那什么样的是好妻主?” 上官氏没有听出她不对的语气,“当然是细心体贴,又懂得疼人的。” 话说到一半,突然禁了脸,脸也轰的一下红了起来,一路汤到耳根,纵然是守寡的男子,可也不该和一个女子谈论这些,上官氏哪里做过这等出阁的事情。 侍卫暗暗奇怪,“怎么不说了?” “王氏走了吗?”上官氏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侍卫过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不过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语气里有着掩藏不住的宠爱,“王氏不吃饱是不会走的,你若是累了,不如先躺下去,有我在,没事的。” 和一个女子单独睡在一起,上官氏哪里同意,慌乱的脸更热了,“不用的,我没事。” 时间一点点过去,迟迟没有王氏出来的声音,上官氏哪里熬过夜,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最后终于承受不住困意,就那样蹲着睡了过去。 侍卫轻手的把上官氏抱在怀里,慢慢的走到里面,将人放好,扯被薄被盖好,人也在一旁坐下来,窗*进来的月光,正好落在这里。 侍卫盯着上官氏,这几天她一直睡的不安稳,所以听到外面有动静时,马上就想到了可能会发现的事情,准备了一番,才摸出来,生怕上官氏会害怕,自己的这种心情她一直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痴痴的看着上官氏,所以她连偷吃的王氏离开的脚步声也没有听到。 第二天,上官氏睁开眼睛时,就看到一张沉睡的脸,正是昨晚的侍卫,再看看两人现在的姿式,竟然是挨在一起睡,和同睡一张床没有什么区别,脑子轰的一声,变成一片空白。 回过神后,上官氏一边暗暗安慰自己,还好没有外人看到,想到侍卫可能也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才没有离开,上官氏终于恢复了正常。 不过很快,他的这个想法就被破灭了,只见王相公疯一样的冲进来,这样疯一样冲进来的人,看到包帐内的情景后,竟然也被震呆了。 上官氏忙摆手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因为、、、” 王相公回过神后,哪有心思听这些,一下子扑到上官氏面前,“伯父,求求你救救我的两个孩子吧、” 侍卫也被惊醒了,惺睡的看着痛哭流涕的王相公,半响才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这是王氏偷了吃的出去给两个孩子。 果然,下一秒,王相公就叩头认错,“伯父,都 是我家妻主不对,不该到你们这里来偷吃的,可是我家实在一点吃的没有了,要不是看着孩子饿的直哭,她一定不会来偷的,都怪我没有拉住她,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伯父,快救救两个孩子吧。” 王相公怎么能不哭,从昨晚两个孩子吃了妻主拿回来的吃的后,就一直拉个不停,现在拉的全是水,眼看着水都拉不出来,就差拉血了。 最后追问之下,王相公才知道这些吃的是从哪里弄来的,这才跑了过来。 ------------ 又栽桃花换酒钱 ------------ 决择 面对王相公的苦苦哀求,上官氏又心软起来,侍卫紧握住他的手,一边笑道,“不知道王相公在说什么?还是看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才上来想占些便宜。” 王相公此时已无路可走,只能连连认错,“大姐 ,我们是真的错了,求求你救救我家妻主和孩子吧,让我做牛做马都行。” 同时,又连连叩头。 上官氏望向侍卫,侍卫看了叹口气,就知道他会心软。 只是现在就松口,指不定以后王氏还敢来,侍卫才道,“王相公说的是包帐里饭菜的吧?这可怎么办?那些可是下了药来弄老鼠的,不想被你们吃了,这解药我们还真没有,不过我到是知道一个法了,王相公回去吧,不用吃药,这几天多喝水,慢慢就好了,千万别吃东西,再饿也要忍着,不然到时出了大事可怪不得别人。” 侍卫说的有些耸人耳听,不过是些普通的泄药,只要空几顿肚子就会慢慢好了,王氏能像王相公说的那么严重,也只是吃的多反应罢了。 王相公连连谢了,才抹了泪退出去。 人一出去,上官氏忙抽出自己的手,“不早了,我去做早饭。” 侍卫笑着跟着起身,“我跟你一起去吧,正好把下了泄药的东西都扔了。” 上官氏原本想拦着,听到后半句,也就默认了,两人一同做了早饭,吃完后,侍卫像以往一样去水田,上官氏则心不在焉的收拾包帐。 一晃眼看着就中午,上官氏把家里鸡蛋打了几个,又切了把韭菜,包了韭菜鸡蛋的饺子,饺子刚出锅,还没等给侍卫送去,侍卫自己回来了。 “就咱们两人,送饭怪麻烦的,以后还是我回来吃吧。”侍卫笑着去拿碗筷。 上官氏觉得她笑意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脸又不觉间红了起来,轻嗯了一声,才认真的煮起饺子来,吃完饭侍卫拦着上官氏,她收拾了桌子。 “午后睡一觉吧,天气热,昨晚你又没有休息好。”侍卫挑帘走了进来。 上官氏忙摆摆手,“不用了,你睡吧,我去外面看看。” 侍卫早上前拉住他的手,“外面有什么可看的,快躺下睡觉。” 这样霸道的侍卫,上官氏还是第一次看到,心里没有气恼,反而觉得甜甜的,他摇了摇头,自己一定是病了,不然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侍卫不由分说的拉着上官氏走到铺好的床边,微微一用力,上官氏就摔下去,身子触到地面时,被侍卫拦在怀里。 这下,上官氏可慌了,越挣扎想站起来,越起不来,“我、、我起来。” 侍卫压住他的挣扎,压低声音道,“你在逃避什么?还是你怕我?” 上官氏看着她深情的眸子,脑子轰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 侍卫明白不能太急,不然一定会吓到他,轻手的把他放到床上,一边扯过薄被自己也躺下盖上,“睡吧,有我在,不会出什么事。” 上官氏本能的躺下没有动,脑子却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刚刚的一句话,在他的心里掀起千层浪,面对侍卫他一直在逃避,是啊,这种逃避不对,他不该有这种反应的,却有了这种反应,就像年少情窦初开的少年。 只是这怎么可能?他是个守寡的男人,怎么可还会有这种想法?他连孙女都有的人,想到这里,不由得又羞又觉得无脸面对女儿。 不过却因为身边有个人守着,让他真的就慢慢的睡了过去,等醒来时,身边已没有了侍卫的身影,之前的一切就像一场梦。 上官氏简单的收拾完出帐子后,看了看日头,发现竟然已快晚上,暗悔怎么睡的这么久,平日里白天他可从来不睡觉的。 见旁边的包帐帘子被打着,想到招过贼,上官氏忙跑进去,看着锅还冒着热气,里面有淡淡的香气传出来,下面架的火也被灭了,嘴角不由得慢慢翘起来。 只是四下没有寻到侍卫的身影,上官氏好奇之间,却听到不远处有争呼的声音,快步的跑了出去,听到声音的方向正是水田那边,心里一急,就跑了过去。 平日里众人见到上官氏都是很热情的,今日却都交头接耳而上不前搭,而且那指指点点的样子,让上官氏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 果然,就听到侍卫那边喝道,“你休要玷污人,我和老爷是清白的,要是有一天,再让我知道你乱嚼舌根,看我不打掉你的下巴。” 王氏软弱无力的被侍卫打倒在地,没有起来,“既然没有事,你急什么啊,莫不是做贼心虚了?我夫君可是亲眼看到你们睡在一张床上的。” 上官氏就迈不动步了,脸上没有一点的血色。 侍卫抬腿又踹了王氏几脚,王氏痛的低呼,却无还手之力。 “好个不要脸的,要不是你进包帐里偷东西,我怎么会怕吓到老爷,而进帐子守老爷到天亮,现在你到是贼喊捉贼了,还是泄药吃的太少?” 听了这话,众人的议论声又低了几分,不过还是满眼的怀疑在上官氏和侍卫之间走动。 侍卫这时才发现一脸惨白站在那里的上官氏,大步走过去,一把扯过上官氏的手,当众宣布道,“我是喜欢老爷,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不在乎,可是我想让大家明白,在没有等到那天前,我们之间定是清白的。” 冷眼扫过众人之后,才喝向王氏,“现在马上滚,若让我再看到你,定打断你的腿,让你一辈子站不起来。” 另一边得了信的王相公才跑过来,一过来就听到这样的威胁的话,只觉得身子摇晃了几下,差点晕过去,不过最后还是走过去扶起一身伤痕的王氏,灰溜溜的离开。 四周的人这才散了。 上官氏再一次被侍卫的话惊住,呆呆的立在那里。 任侍卫扯着他,两人往包帐走。 侍卫也是一腔的火气,她正在做饭,远远就看到有人围在水田那,放心不下,才过去看看,不想听到王氏正当着众人的面说她和上官氏有私情的事情,不由分说的就冲上去先打了王氏。 要不是不想惊吓到四周的牧人,她早就直接要了王氏的命。 “我不吃了,先睡了,昨天麻烦你了”上官氏丢下话,直接就进了帐子,看也不没有看侍卫一眼。 侍卫站在原地叹了口,看来想让上官氏能想的开,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事情,在其他人回来之前,她怎么也要把事情解决了。 另一边,往京城返的北宫几个人,一路上,却都沉默着。 北宫亦轩几次想把火气撒到怀里的孩子身上,可是看到那样无害的天真笑意是时,就会与脑海里那个女人的笑容融合在一起,终是下不了手。 桑兰在一旁抱着三王爷的小主子,一点声也不敢出,自从三王爷醒过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开过口,就连平日里不离怀的孩子更是看也不看一眼。 并不是平日里的豪华马车,北宫司寇骑马,面带着黑纱遮着容颜,所以马车里就挤了三个大人两个孩子,走了半个月,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过话。 过了一年的自由自在没有规矩的日子,突然面对这样的气氛,桑兰浑身都不自在,每天从马车上下来,浑身都酸痛的麻木。 眼看着不出五日就到京城了,马车上,北宫青阳才尽自一笑,“原来京城也春暖花开了,从前竟然一点也没有注意过。” 桑兰听了心又酸起来,向来爱笑的三王爷哪曾说话这样失落过? 北宫亦轩冷冷一笑,“是啊,这回可以好好看看了。” “我不回去了,你和大皇兄带着孩子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北宫青阳淡淡的开口,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一样。 马车内瞬间变的落针可闻。 良久,北宫亦轩朗笑出声,“好,这主意不错,我看就让皇兄把孩子带回去吧,我也出去散散心。” 桑兰大汗淋淋,就知道不会这么平静,果然,事情才开始。 ------------ 释然 当天晚上,上官夫人就命厨房做了丰盛的晚饭,为朱女接风洗尘。 饭桌上,朱女一边是上官夫人,另一边是上官浩,被夹在中间,她的眼睛跟本不敢乱动一下,生怕触到上官浩的目光。 “一路上辛苦了,朱当家,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是个重感情的人。”上官夫人先抬了杯子。 朱女暗暗苦笑,她要是不重感情,也不会让自己走到这步,进退不行,纠结在这里。 面上却淡淡笑道,“夫人夸奖了。” 除了这么一句客套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官夫人也不多说,似跟本没有注意到朱女的客套,热情的给她夹菜,“这些菜,可是我们江南的特产,多吃点,从上次之后,我见你比现在瘦多了,多吃点。” 朱女点头应声,在路上就用了一个多月,再好的身子也受不起,朱女更不习惯这种车途,所以一路上吃的都很少。 “这个是我做的”上官浩夹了一块排骨放到朱女的碗里。 朱女手里的筷子微顿,“谢谢。” 上官浩的笑就有些僵硬,“我们之间一定要这么客气吗?” 他不想说,毕竟还有父母在跟前,只是他心里酸涩的让他实在忍不住,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可说出来之后,他又马上后悔,后悔说出这话,让大家都尴尬。 朱女见气氛骤然变了,想到了上官浩的尴尬,才笑着夹一块排骨放到上官浩的碗里,“我要是假对你热情,你心里一定更不舒服,你不喜欢我骗你是吧?怀孕了就不要多想,放开心,不然对孩子不好,想吃什么就多吃什么,多吃点,现在是两个人在吃呢。” 上官浩没有想到朱女会为他解围,惊愕的抬起头看着她,眼睛慢慢湿了,用力的点头,低头大口的吃起碗里的排骨,豆大的泪滴也瞬间落下来。 朱女佯装没有看到,对上官夫妇两淡淡一笑,心里却也酸酸的,只一句简单安抚的话,就能让他如此感动,这样的满足,这样的男人,要让她去怎么绝情的伤害呢。 上官夫人对于朱女能如此坦白,又多了几分敬佩,心下对其也越来越满意,要是自己家的接班人能如此,这是多大的幸事啊。 对于儿子出走六年,终于不在有一点点埋怨,不然怎么能遇到这样好的女子,想起自己给儿子选的那个未婚事,心就沉了几分。 在上官家这六年里,陈氏好吃懒做,甚至私下还勾引府里的下人,若不是自己有一次在花园一角撞到,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小插曲过后,气氛到是比之前好了,上官浩也敢开口说话了,面对朱女时目光也不在躲闪了,其乐融融的场面总是有人喜欢破坏。 这时,就听到外面有吵闹声,上官夫人一抬眼敛,还没来得急开口,就见之前还想起的陈氏就闯了进来,后面还有追进来的下人。 “夫人,我们拦也拦不住。”下人道。 上官夫人摆手,“退下吧” 下人这才应声退下。 陈氏从进来后,一双怒气的眸子就紧紧的盯着朱女,不无讥讽道,“这位是谁啊?不会就是那个弄大肚子的人吧?” 上官夫人脸瞬间就沉了下来,“住口,说的那是什么话?我们两家已解除婚约,你来这里还有事吗?” 陈氏听了冷笑,“我苦苦守了六年,结果守了一个带着私生子回来的男人,你们上官家就想这样打发我?我告诉你们,天下没有那么容易的事。” 朱女这才明白,眼前的人是哪位。 陈氏看上去中等身材,只是给人看上去太过轻浮,一看就是个狠决的人。 此时,就见上官夫人冷笑的接过话,“一万两黄金还不够吗?换成别人,别说一万两,就是一千两也会带着感恩的心,人不能太贪,不然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还要将自己赔进去。” 朱女暗吸一口气,果然是有钱人家,一万两黄金都轻如牛毛。 陈氏却不知足,“一万两?再多的钱也买不来我这六年的时间,而且最让人侮辱的是,竟然连大着肚子回来,你们上官家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就可以这样欺负人了吗?” 一万两确实少,她要的是上官家所有的财产,被解除了婚姻,上官家的儿子回来却大着肚子,让她这个未婚妻身后也被人指点。 更让她在她的那些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陈氏今日是从这府里跟自己相好的小斯嘴里听说那个女人上门了,这才冲了进来。 她要就是要闹,闹的让上官家的儿子彻底的没有人要,只能独自生下私生子。 可吵了这么半天,见那女子一点反应也没有,连神情也没有变过,陈氏有些按捺不住了。 “你觉得不服,只管去告官好了,看看官老爷怎么说,我们上官家算是让你占便宜了,你竟然还得寸进尺。”上官夫人满全不在乎朱女知道这些家事。 能在那种情况下被儿子欺负,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又大远的跑过来,就凭这样的性情,还有刚刚的那番话,她知道朱女决不是那种会看不起她们的人。 陈氏没有理,自然说不过上官夫人,只能转头看向朱女,“这位夫人,看你也是个知书达礼的人,听到这样的事情,你就没有什么看法或想法吗?别看这上官家有钱,可是他们啊,不接触不知道,等接触了你后悔的想离开都不那么容易啊。” 上官浩气的欲起来与她理论,暗下被朱女拉住手。 她才笑道,“有劳这位大姐提醒了,只是我家夫君既然跟了我,哪里是刀山火海,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所以就不劳大姐担心了。” 上官夫妇听了喜上眉梢,上官浩更是深情的看着朱女。 陈氏是又气又嫉,“你既不知好歹,到时可不要怪我没有好心的提醒你,你看看我现在都等到这个岁数了,被他们家不要了,你又拿什么让他们能一直不赶你走?而且一个女人当入赘的妻主,可是会被人看不起,你可要想好了。” 朱女甜甜一笑,“大姐这样有身份的人当初都不怕丢人,我有什么可怕丢人的,再说何来入赘之说?我家里可还有两位貌美的夫君呢,都是出身大家,三人平起平坐,跟本不用我出去挣钱养家,入不入赘又有何区别呢。” 朱女就是故意气她,果然听了还有二位夫君,陈氏的脸就更挂不住了,一甩衣袖冷哼的扬声而去,“这事不算完,我不会让你们上官家得好的。” 上官浩看到父母为自己操心,心里愧疚的低下头,朱女拍拍他的手,“父母就是该为儿女操心的。” 他惊呀的抬起头看她,没有想到她会看透自己。 上官夫人也点头,“是啊,当初若是我和你父亲听你的,也不会让你离家六年,说起来这事怪我们,不怪你啊。” 上官父亲也垂下头抹泪。 朱女看了暗暗叹气,好好的一顿饭,就这样被搅了,不过还好之前她吃的多,也吃了半饱,不吃也行了。 晚饭后,朱女和上官浩两人牵着手往回走。 “他们怎么样了?”上官浩轻轻的开口问。 朱女到也不满他,“他们回镇里了,我就直接来这里了。” 上官浩微呀,忙问道,“这怎么行,我现在没事了,想想之前是我太任性了,太不知足,其实能和你能这一段回忆,我就很知足了,你回去吧,毕竟还有两个孩子和他们要等着你照顾,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 想起饭桌上她说的夫君二字,上官浩已知满足了,或者她给不了他什么,可心里也是默认了他是她的夫君吧? 上官浩越是这样大方,反而弄的朱女心里越愧疚,只宽心道,“放心吧,有些事情总要自己想明白了,不然怎么也没有用,而且你看看你还这么瘦,我怎么能走,正好我也没有来过江南,也想在这边多看看。” “好,等明天我陪你出去。”上官浩开心的扬起嘴角。 朱女看着他翘起的胡子,“明天把胡子都递了吧。” 想到一个满 是胡子的大叔,挺着大肚子要生孩子,朱女就一阵恶寒,不管怎么说自己都 是现代女人,一时之间还不能接受男子生孩子的事实。 上官浩笑眯了眼睛,用力的点头,不管怎么样,这样就足够了,他心里暗暗告诉自己。 ------------ 一切都在变 第二天吃过早饭之后,果然上官浩让人准备了马车,两人坐上就出了府,一路上马车走在街道上,透着白纱的窗户,刚好将景色全收入眼底,外面却看不到车内的情景。 上官浩开始还规矩的坐在一旁,不多时,人已靠在朱女的身旁,指着外面的店铺解释了起来,更不时的将小时候的事与其中的一些牵连在一起,说说笑笑,两人到也开心。 早上出门时,天就是阴着的,江南多雨,众人已习惯。 不多时,外面就下起了小雨,雾气朦朦的,别有一番景色,美的让朱女越发的喜欢江南。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隔着帘子,车夫问道,“公子,到了咱家的酒楼了。” 朱女才知道已到了午时。 上官浩对外头低声道,“中午就在这里吃吧,你一会回府去告诉一声,然后在再回来接我们。” 车夫应了一声是,不多时帘子挑了起来,车夫打着一把油纸的伞站在一旁,朱女先跳下去,才慢慢扶着上官浩下车,一旁车夫顶着雨伞三个人才进了酒楼。 看是自己家的小主子来了,掌柜的忙迎上前,“公子。” “王姨,好久不见了。”上官浩再笑。 朱女看出来两个人之前一定很好,只是这分开也有六年了吧,而且此时的上官浩还一脸的胡子,竟然能认得出来,好厉害的眼睛啊。 两人上了楼上的雅间,不用点菜,掌柜的已对身后的小二交待将特色菜都上来,上官浩笑着点头,和掌柜的又聊了几句,掌柜的才退了出去。 “王姨从小看着我长大”上官浩这才解释。 朱女点头,因为是挨着窗口,还能看着外面雨景。 上官浩看出来她喜欢下雨,笑道,“在江南,十天有八天下雨,你要是喜欢就多住几天,看个够。” 他聪明的没有说让她留下,而是多住几天。 朱女收回视线紧紧握住他的手,“你总是这么体贴人,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还有你这一脸的胡子什么时候剔掉?” 上官浩玩笑道,“我怕我剔了胡子太好看,让你移不开眼。” 朱女靠近他的脸,盯了半响,然后认真的点点头,“我看还真是。” 这样一弄,反到让上官浩有些不好意思了,红着脸瞪了她一眼,还好没有剔掉胡子,不然脸红一定会被她笑话。 不多时菜就上齐了,有竹笋,这到让朱女很开心,果然这种东西,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吃到。 一桌子的菜,又只有两个人,你给我夹,我给你夹,吃的好不热闹。 刚好落筷,就听到外面有一群人嘻笑的上楼,其中有一道声音,正是昨日的陈氏,朱女马上认了出来。 “我说,那上官家入赘的妻主怎么样?你昨个不是去了吗?说出来也让我们听听。” “是啊,咱们江面现在最热闹的可就是上官府,大家可都盯着你,如今也只有你能有点消息”另一道声音附和道。 陈氏坐下来,吊儿郎当道,“见到了,这事跟本不用说,试想想让一个男人挺着肚子回来生私生子,这样的女人能好到哪里去?长的鼠目寸光,看样子就是个贪财的,还好我没有娶那样的男人,你们没有看到,那一天的胡子,看了就反胃,哪有长春楼的小官让人喜欢啊,哈哈。” 众人也跟着哄笑出声。 朱女听了紧皱眉目头,就知道外面会有这样的传闻,不过亲耳听到,确实心里不舒服。 “没事的,狗咬我一口,我还能咬回去不成”上官浩对朱女调皮一笑。 朱女才真正的放下心,拉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 外面,已传来大喝的声音,朱女才拉着上官浩起身,“出来这么久了,回去吧,你别累到了,明天可以接着出来玩。” 上官浩点点头。 朱女将他拦在怀里出了包间,一抬眼就看到坐在大厅靠窗的陈氏和三个女人,看三个女人的穿戴和长相,也不是什么好人。 陈氏抬眼也看到了朱女他们,放下手里的杯子,冷笑着使眼色让身边的朋友往过看,众人疑惑,看过来之后,并不认识朱女,不过看到上官浩长着胡子的脸时,想到陈氏说过的话,才认出两人的身份。 上官浩拉着朱女走,朱女确拦着他,两人往陈氏那边走去,陈氏及几个朋友微微惊呀,朱女已近了身前。 “刚刚听到几位是在谈起我与夫君吧?众位看我可长的鼠目寸光?可否是一脸的贪财相?”朱女直接问出口,让上楼送菜的小二也是一愣。 众人在背后说人坏话,又被听到,脸乍青乍红,也不好还口。 朱女淡淡一笑,“几位继续,我就不打扰了。” 最后冷扫了陈氏一眼,才转身离开。 直到朱女和上官浩下了楼,也没有听到楼上传来声音,身后跟下来的小二,更是一脸敬佩的将朱女和上官浩送上了马车。 过后,又夸张的和掌柜的将看到的学了一番,让掌柜的惊呀的目瞪口呆。 马车上,上官浩紧紧的靠在朱女的怀里,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却有那种此处无声甚有声的感觉。 两人也不急着回府,上官浩非要带着朱女去湖边看雨,最后马车又调头,往湖边而去,迎着雨的味道,朱女竟然有着从示有过的轻松。 转念间北宫两人的脸颊又在脑海里闪过,原来不是忘记了,也不是想不起来,两个人已深入了自己的骨头里,朱白坦然一笑,或许她该换换方法,生活有些变动才会其乐无穷。 上官府内,上官夫妇听到下人送回来的消息,两个相视而笑。 “夫人眼光果然厉害,这朱当家是个特别的人” “还是咱们的浩儿有眼光啊,竟然寻得这样一位有心的人,也是咱们上官府的福气啊。”夫妻两搂在一起,久久没有说话。 晚上朱女和上官浩回来时,只见上官浩挺着肚子跑在前面,朱女在身后追,还一边喊道,“小心滑倒了,快打上伞,不然该感冒了。” 听到这些关心的话,上官浩的笑声就更大了,跑的步子又快了一些。 上官夫妇看着雨中这一幕,两人终于放下心来。 不管结果怎么样,看到这样,他们就知足了。 晚饭时气氛也异常的好,上官夫人问及两人都去了哪里时,都 是上官浩抢着说话,见父亲笑着看自己,才脸红的低下头。 朱女但笑不语,桌下拉着他的手,示意的安慰他。 ------------ 交谈 用过晚饭后,打着雨伞两个人慢步的往 回走,像网一样的雨丝,清新的空气,让人很精神。 “晚上,我到你那里去好不好?”上官浩仰头看她。 朱女身子微微一顿,仍旧慢步的走着,脸上还有淡淡的笑意,“我晚上爱踢被子,会让你睡不好,你好是回去睡吧,不过我可以到你房里坐一会,正好我也有些话想和你说。” 上官浩的身子不由得暗暗一紧,面上却淡笑说好。 雨水滴到荷叶上,像颗颗珍珠,晶莹剔透,两人停下来,观赏了好一会雨中的荷花,才继续往回走。 以往小半个时辰的路,今天却走了半个多时辰,眼看着天色大黑下来,两人才加快了步伐。 上官浩明的屋子里面摆设简单却不失豪华,透着淡淡的书香味道,下人掌灯之后,朱女果然看到了软榻上全是书籍。 有小斯扶着上官浩去了小暖阁换衣服,朱女才坐到软榻上随意的拿起一本书看着,里面大多是什么野史之类的,这个时候没有娱乐,也只能看这些东西解闷。 上官浩换了一身舒适的衣服出来的时候,朱女才放下手里的书,“回床上躺着吧,也折腾了一天了。” 上官浩寻思了一下,才点头躺回到床上。 床和软榻之间有十步之摇,两人在昏黄的灯光下,对望着。 “你、、、要走了吗?”小斯退下之后,屋子里就一直很安静,上官浩最后打破沉默。 朱女淡淡一笑,“是啊,我决定明天走,你现在也挺好的,我就放心了。” 这样心思剔透的人,总是让人不自觉的愧疚。 上官浩动了动嘴,愣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他有千万个问题问不出口,她会不会回来?如果回来会是多久?这几天的相处她到底为什么还这么狠心?千万个为什么?一个也问不出口,是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问,原本事情发展成这样,给她带来烦恼就是他的错,她已来看他了,他该知足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心还是这么疼? 不想让她再觉得愧疚或有什么担心,他再次抬起头时,脸上仍旧是大大的笑,“好,我让下人准备一下,明天直接用我家的船送你回去。” 朱女也没有拒绝,只应了声,两人再就无语。 又坐了一会,朱女才起身离开,上官浩盯着床顶发呆,直到天亮也没有合眼,早上起来送朱女时,眼圈还黑黑的。 上官夫妇自当没有看出来,朱女也不挑破,不管怎么样,终究是要离开。 上官浩和朱女一起坐马车往马头而去,马车上上官浩嘱咐着一路人要注意的地方,一直没有停过口,最后朱女叹了口气拉住他,与他面对面。 “事情发展成今天这样,我也是有责任的,我想过了,不管怎么样也要给你一个说法,我不能让你不青不白的就跟了我。” 朱女另一个意思当然是希望北宫兄弟真的接受他,不然即使接他进门,也是整日的看人脸色,若是这样,还不如不收他进门。 另一个原因,在北宫两人那边,她也有错,她必须先去让他们原谅自己,只是这原谅到时换成哪一方就不一定了。 朱女昨晚也是一晚没有睡,对于那两个精明的人,不是一般的手段就能对付的了的。 上官浩听了不语,只是静静的靠在朱女的怀里,朱女心里也乱成一团,出了这样的事情,没有和北宫两人解释清楚,她就直接来这里了,原以为把这边解决完了,回去也和他们有个交待,不想现在又变成这种境地,一时之间心烦乱燥。 下了马车后,马头早有船等在岸边,朱女拍拍上官浩的手,才转身大步上船,从那以后,就一直没有回过头,直到远远的再也看不清岸边了,朱女才回过身子,隐隐的似还能看到岸边站着的一抹身影。 船顺风而下,一路往京城而去,越靠近家里,朱女的心越慌,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暗下只能安慰自己,一定是自己太多心了。 九天后,朱女换上马车,连京城也没有进,直奔塞北而去,一个月的路程,她给车夫加了银子,早晚不停歇的赶路,换了两次马,用了二十天的时候,才到了完。 远远的看见包帐,朱女的一颗心才落下来。 付了车钱,大步的进了帐子。 正是中午,包帐内上官氏和侍卫正在吃饭,见到朱女回来,两人都很高兴,上官氏只差又抹泪。 “桑兰呢?”看到北宫两人没有回来,朱女有些失落。 心里是想着要想法子治治他们,可面对现实时,总是忍不住去宠他们谦让他们,何况这事也怪她。 “你没有看到桑兰吗?”上官氏也是一愣。 朱女摇头。 侍卫才道,“桑兰进镇里寻你去了,你走后一直没有消息,老爷不放心,这才让桑兰去了,还以为是你留着兰没有回来,你在镇里没有看到他吗?” 朱女摇摇头,“我没有去镇里,去了江南。” 上官氏神情大变,“什么?你这几个月是去了江南?那一直没有去过镇里?” 见女儿不语,上官氏知道自己猜对了,是又气又无力,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一年来,王爷的脾气和秉性他怎么看不出来,虽然是在生女儿的气,可心里也是在乎女儿的,只要女儿低下头去,就一定会没事了。 不想女儿竟然去了江南,甚至回来才将消息告诉自己,上官氏只觉得心里气闷的狠。 不管怎么样,那边有两个孙女,而且又离的近,先安抚了,等这边解决好了,再找机会去江南也不迟啊。 侍卫也被这消息弄的一愣,心里却暗叫不好,这么久镇里没有消息,只在、、、 朱女起身,“我去镇里。” 隐隐的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 上官氏摆摆手,“你大了,自己有主意了,我管不了,你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朱女没有想到父亲会生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侍卫站起来,“当家的,你去吧,若是有什么事让人送个消息回来了,也省着老爷像这几个月一样担心的吃不好睡不好。” 朱女听了又是一阵愧疚,忙坐到上官氏身边,“爹,这次是女儿错了,只是女儿想着把事情先解决了,然后再回来。” 上官氏冷哼,“解决?那你解决好了吗?” 自己生的女儿,什么样的秉性他怎么会不知道。 朱女脸红的低下头。 上官氏摇了摇头,“这一年来,虽然他们是王爷,可是你看看,这样的苦都愿意和你一起受、、” 朱女小声的低估,“祸不也是他们闯的。” 上官氏的脸一沉,“住口,你怎么可以这样想?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纵然他们有错,你别忘记了他们的身份,最后有事的是你,而不是他们,他们足可以不跟着你出来,但是为什么出来了?这你还不懂吗?你一向聪明,怎么这还想不透?一个男人能愿意为你生孩子,是因为他的心里真的有你,男人出嫁之后,唯一的一靠就是妻主,你这次伤了他们,低下头认个错总是该做的,不管这事是不是你自己愿意才发生的,这是做为一个女人一个妻主应有的担当,朱女啊,我们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爹知道你很要强,可是不要因为一时之间想不开,而让自己后悔一生。这一年来,我看的明白,两位王爷是爱你的,特别是二王爷,做为一个王爷,要放下自尊承认有你,面上怎么也过不去,所以平日里才冷脸的对你,而你只觉得与三王爷心思相通,你就没有想过,二王爷每日看着心里会不会伤心吗?知道一个女人对自己好完全是因为责任而不是爱,该有多伤心啊。” 上官氏一向话少,朱女头一次听到他说这么些话,而且每句都深深的刺到她的心里,是啊,她一直觉得到这慌野之地怪二王爷,甚至总觉得二王爷无理取闹。 朱女只觉得一语惊醒梦中人,久久不语。 上官氏摇了摇头,“去吧,或许他们还等着你呢。” 在心里,上官氏也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此时看着女儿的失落,他终究没有挑破。 最后,上官氏还是让朱女吃完了饭在去,朱女只默默的吃完饭,才又往镇里走,整个人这次是真的乱成了一团,到底该怎么办?之前做的决定,似乎又动摇了。 天黑之前,才走到镇里,朱女直奔县衙而去,只是官差拦了她下来,“县老爷回京城了,有什么事直接递了状纸等新的县老爷来吧。” 朱女是彻底愣住了,“人什么时候走的?” 官差打量了她一眼,还是好心的告诉她,“走了能有两个月了。” 算算日子,不正是自己到了江南的日子,父亲让桑兰来找自己,而自己没有在镇里,又不在家,不用想他们也知道她是去了江南,是这样才回京城的吧? 朱女失落的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天色已大黑下来,也没有去客栈,还好是以前的客栈小二看到了她,才拦住她说话,让朱女才回过神来。 “夫人,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小二见朱女脸色不好。 朱女摇摇头,抬头看是客栈才往里走,小二也没有多问,直接开了上等房,将人领进房,一边送了热水进去。 能走的这么决然,是真的伤心了吧?朱女想到了北宫青阳单纯的笑脸,想起了北宫亦轩常常冷哼的模样,竟觉得一切仿佛是在昨天一样。 事情变化的太快,让她跟本没有招架的机会。 *** 莎的新文《将军的结巴妻》简介:将军了不起吗?就可以权势颇高呼风唤雨了看不起人吗?主动娶个结巴就是你的恩典吗? 穿越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之女,又嫁为将军妻,有着高贵的身份,却弥补不了她致命的缺陷——结巴。 她只想过个安稳的日子,却忍受不了成为他和他侍妾们的笑料,既然他不要脸面让她出丑只为博得小妾的笑。 在反抗、偷逃,都无用之后,她认命了。 不让将军府成为京城里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让你瞧瞧什么叫真正的卑鄙无耻下流! ------------ 进京 当晚朱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了半宿,下半夜就下楼叫醒小二,让小二帮着找车去京城,看掏出的银子多,小二也就跑出去了。 大约半个时辰后,小二才笑着跑回来,门口也停着一辆马车,车夫是个四十多数的妇女,看上去憨厚老实,大半夜的都不愿出来,而且是去京城这么远的路。 只是这车夫家也是个穷人家,家里四个孩子,就快吃不上饭了,听说给五十两银子这么好的事,车夫连恩带谢的跟了小二来,看着朱女穿着普通,还有些不敢相信,生怕是被骗了。 朱女眼前只想急着去京城,丢给小二五两银子,又给车夫三十两,只说那二十两等到了京城在给,车夫这才高兴的应声,两人才上了路,往京城而去。 原本就一直赶路,朱女浑身已疲惫不堪,这次又连着上路,她只在马车里躺着,更是一口东西也吃不下,吃了就吐,这样过了十多天,人已瘦的皮包骨。 终车夫看不过去,“夫人,还是吃点吧,不然你这身子到了京城也就垮了。” 朱女看着递到眼前的馒头摇了摇头,“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车夫叹了口气,“不然找个小镇休息几天吧,做些热呼的东西给你吃,总这样吃这些东西,你也吃不下去。” 见朱女不语,车夫叹了口气,放下帘子,才继续赶车。 朱女躺在马车里,心里暗叹这就是报应啊,若不是自己跑江南一趟,怎么会出这么些的事情,更不用遭这个罪啊。 心里已后悔千百遍,带着这样的心思,又过了十多天,终于到京城了,朱女连走路都发轻,看得车夫也不放心。 “不若我帮夫人先找个客栈落脚吧。” 朱女摆手,“不用,你将我送到王府门前就行了。” 车夫一愣,看了朱女一眼,没有多问,一路打听王府的位置,将朱女送了过去,朱女将二十两银子递给车夫,又给了她十两,让她回去后去牧人住的地方给朱家送个信,只说她来京城了。 望着马车走远了,朱女才往王府大门口去,才到门口,就被外面的两个侍卫拦下。 “我要见王爷。”朱女就知道想进去不那么容易。 侍卫打量着朱女,轻视的笑道,“王爷岂是说见就见的,那也太随变了。” “我有重要的事情”朱女不知道报出自己的身份有没有用,所以还是想先看看情况。 侍卫撇撇嘴,这一次连话也不和她搭了,只拦在前面,朱女干瞪着大门,愣是不能进去。 偏巧,这时有马蹄声,见两侍卫恢复一脸的肃然,朱女回头一看,竟然是北宫司寇,脸上升起不可见的欢喜之色,看来老天也在帮她。 “王爷、、”侍卫上前问安,一边回身去开大门。 朱女也上前,“王爷。” 北宫司寇只扫了朱女一眼,从马上跳下来,尽自的往府里走,朱女知道定是怪自己,所以也不敢现在多说,硬着头皮的跟在身后往里走。 “王爷都没有不让我进去,你们拦着我做什么?”又被侍卫伸手拦住,朱女抬头怒气道。 可惜,一路来她没有吃多少东西,明明是吼出的声音,听到别人耳里竟然低气不足一样,听到北宫司寇耳里,只觉得她是做贼心虚,心里的火气就又大了几分。 侍卫见前面王爷不语,这才退到一旁让出路来。 朱女心里暗骂狗仗人势,才跟了进去。 一路跟着北宫司寇到了他的院子,上次住过的院子,见四下里下人似没有看到她一样,朱女到也没有多想,直到进了书房,北宫司寇才猛然的转过身子,狠狠的瞪着她。 “你听我解释”朱女浑身打了个冷战,这男人的目光太寒冷,不可能不让人害怕。 北宫司寇冷笑,“不必解释了,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理所当然,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行。” 呃、、、 朱女微呀,什么时候 这么好说话了?越这样到是越让她心里没有底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又 说不出来。 “没事你就回去吧”北宫司寇已开始送客。 呃、、、 朱女再一次被噎到。 她才刚来,还没有见到人就送客,难怪之前那么好说话,原来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我想见见他们。”半响,她才清了清嗓子开口。 北宫司寇冷冷一笑,抬眼看着她,“我到也想见他们,只是不知道他们在哪里。” “什么?”朱女一脸不置信的问,“你也不知道?他们不是回京城了吗?” “是啊,他们半路走了,说想四处看看,对了”北宫司寇的眸子从手中的书里抬起来看她,“忘记告诉你,青阳又有身孕了,还有两个孩子在皇宫里,想见的话等他们回来的去宫里抱回来,你再看吧。” 朱女这次是彻底傻眼了,只觉得脑子轰轰作响,甚至开始恨起自己来,怎么会弄成这样? 青阳有身孕了,又走了,定是伤透了心,她那时竟然还在江南里游玩,果然她也不是一个好东西啊。 “那就不打扰了”朱女心一横转身就走。 这到让北宫司寇一愣,还以为她会苦苦追寻一下人去了哪里,可看她的这种态度,似乎跟本不在乎,让他心里的无名之火腾的一下,又燃了起来。 “站住”北宫司寇冷喝道。 朱女停下来,转过身子扬起嘴角一笑,“王爷还有事?” “你就这么走了?”他压着欲暴发的怒火。 朱女的笑意就更深了,“造成今日局面的是他们,原本我就没有错,我能如此不计前嫌的与他们在一起,算我有良心了,如今他们自己走了,这就不怪我了,我又何错之有?不走又留下来做什么?” 北宫司寇眸子里泛起危险之色,一步一步的走向她,“你再说一遍?” 该死的女人,她竟然这么狠心,当初是自己心慈手软,就该了断了她,也不至于向今天这样,让两位弟弟陷入这种境地,更不会如此的痛苦。 她偷了他们的心,竟然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真是好啊,他还真是小看了她,从当初她使计谋耍自己的时候,就该看清楚这个女人不是个软角色。 朱女挑眉,“再说一遍又怎么了?我偏要说,试问有哪个女子被强上了,还会和颜悦色的以礼相待?没有吧?试问哪个女子可以不顾一切,即使担了被砍头的罪名,也没有埋怨一句?没有吧?就凭这两件,我就问心无魁,也没有错。” 她不管父亲说的那些了,也不想在让自己纠结了,对,她是喜欢北宫青阳,只是才刚开始喜欢,就出了事情,一切变成今天这样。 她努力的想着怎么让一家人吃饱,有没有人想过她的感受? 若不是她是一个现代女的灵魂,才不会管他们的死活呢,反正他们怀孕也是自找的。 可是她不能,不管男人女人,都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哪怕那事情是被强迫才去做的,更何况那还是自己的孩子。 面对朱女的绰绰逼人,面对这样的话,北宫司寇竟头一次无言以对。 这些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情到深处,哪怕方法不对,可发生了,又能怎么办?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面对她另结新欢时,才让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用选择离开这种方法。 “那你知道他们正是因为这样,面对自己的心时,才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你另结新欢吗?你跟本不知道,你只知道埋怨他们,可曾想过他们愿为你生孩子,甚至你已另结新欢而去看新欢时,青阳还默默的留着肚子里的孩子,只因为是你的,他们纵然有错,再大的错,一个爱字抵不过吗?”北宫司寇只觉得再不说出来,胸口一定会爆开。 朱女往后退了一步,意志又开始漂浮不定,“那用怎么样,总之是他们有错,现在又用这种方式,就是不对。” 北宫司寇沉黑着脸,突然唇角勾起一抹坏意,“既然这样,那不如将错就错,我们也行了好事吧。” 面对着靠过来的北宫司寇,还有那一脸的讥讽的笑,朱女连连后退,“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学他们,我可以原谅他们,定不会原谅你。” “噢?那到要说说为何不会原谅本王?” 朱女又退后了一步,已退到了门口,“你说为什么?今日不比往日,既已有先例,你又为何要这么做?除了是报复,还有什么原因?” 北宫司寇又逼近了几步,“你既然知道是这人原因,该高兴才对,看这个男子多傻,用身子去报复女子?还是你忘记了,男子的贞洁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女子。” 跟北宫家的已有两个扯上关系了,朱女可不想再扯上一个,何况面对他脸上的讥讽时,想到两个人要那个,她就一阵反胃。 “你不要后悔,更不要伤了他们两个,要是他们两个知道了,你说会不会伤心?”她把着门框往外退,只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北宫司寇讥笑,“伤心?你去江南时可曾想过他们知道了会伤心?你有新欢时可想过他们会伤心?现在说伤心二字,不觉得虚伪吗?” 朱女气的呸了一口,“我伤不伤心关你什么事?我虚不虚伪和你有一毛钱关系?你莫不是心 里也爱上了我,所以才想着强来。” 见说不清道理,朱女马上改变套路。 “是啊,本王爱慕你。”北宫司寇重复着。 呃、、、 朱女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自己说这样的话时,这个自大又霸道的男人,该气怒该生气才对?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 上门 王府里,朱女看着已没有了热气的一桌子饭菜,打了个哈欠,对北宫司寇喊过之后,他只转身离开,竟没有在为难她,她也理所当然的被留了下来,只是留在这里又有何用?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北宫两人到底去了哪里?事情要解决就要把人找出来,可是到哪里去找人?两个人连孩子都送进皇宫了,可见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若是没有上官浩的事情,是不是一切就真的好办了? 食之无味,朱女躺到床上,继续发呆。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 她翻了个身子,继续躺着,没有走出房间一步,有下人进来把桌上的饭菜换掉,摆上新鲜冒着热气的饭菜,朱女仍旧没有动一下。 这样反复了三天,朱女才无力的爬起来,也不看是什么饭菜,只往嘴里塞,豆大的泪珠也落了下来,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的境地? 理不清头绪,朱女吃过了隔夜菜之后,推了房门往外走,没有方向和目地的随意走着,竟走到了大门口,还是清晨,原本就安静的府内更安静。 有老家丁正在扫院子,大门场着,朱女本能的走了出去,大街上还没有多少行人,安静的只有早餐的叫卖声。 朱女只觉得自己在这样下去,一定会疯掉,只是却不知道要怎么办? 偏巧前面的街道一家大门打开,叶千金才里面走了出来,院里探出头还是个清秀男子,两人交头接耳说了几句话,叶千金一脸淫笑的在男子脸上捍了一把,才满足的离去。 朱女知道自己该躲起来,可脚下就像长了钉子一样,跟本动不了。 所以叶千金回身时,就看到了呆呆站在那里的朱女,笑意瞬间从脸上退去,换成嫉恶如仇的神情,那目光狠毒的让朱女打了个冷战,终于魂归身体。 “朱二小姐,咱们可真是好久不见了”不无嘲讽的声音,破口而出。 朱女的反应是直接吊头转身就走。 叶千金见她想逃,一个大步冲上去,肥胖的手紧紧的抓住朱女的肩膀,硬把她扯住,“这么就想走了,老朋友了,怎么也要聊几句吧。” 朱女回头强挤出一抹笑,“我还有事,改天在聊吧。”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实在不想让自己在冲动的时候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说话的同时,一边暗暗使尽全身的力气想挣扎,可肩膀上就像被千只手抓住一样,跟本动不了,想到自己的搏击操,眼前一亮。 身子轻轻往一旁侧过,胳膊往后绕,转身时正好绕到前面,瞬间也将叶千金的胳膊握在手间,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带,手松开的同时,叶千金已向前扑来。 还好叶千金慌乱中往前迈了一步,以至于整个身子没有摔到地上,却也惊出一身的冷汗来。 “姓朱的,你真是不要命了”叶千金站起来后,冷喝道。 朱女冷笑,“大小姐,在下还有事,就不多打扰了。” 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此时街道上已有了人,叶千金岂会受这等气,大步又一次向朱女冲去,这一次是狠了心自己把朱女扑倒在地,哪怕摔到自己。 朱女这一次早就有了防备,身子轻轻往旁边一躲,轻松躲开,叶千金扑了个空,已收不住身子,这一次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朱女只听到闷哼一声,浑身打了个机灵,不用想也知道很痛,自作孽不可活啊。 四下看热闹的人,捂嘴偷笑,这丞相千金从大婚之后,整个人就流宿花街,气得将军儿子天天在府里大发脾气,弄的丞相也不敢多说一句,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有错在先。 这已是众人都知道的事情,也猜到这丞相千金定是刚从哪个相好的那出来。 只是看到另一名女子,却不认得。 “大小姐,还是早点回家吧,别让丞相大人担心了”朱女冷笑,扬长而去。 叶千金气的手握成拳锤地,“姓朱的,你给我等着,咱们没完。” 这句话果然不假,当天朱女刚回到王府不多时,就听下人来报,丞相带着女儿上门了。 书房里,北宫司寇扫了朱女一眼,“只出去一会,你就又惹闯了?” 朱女脸微红,“是她来欺负我,我躲开了,又不怪我。” 心里早就做了准备被北宫司寇冷嘲热讽,可等了半响也不见头上传来声音,才偷偷抬头看去,见北宫司寇正一脸无奈的看着她。 发现她的举动,又摇了摇头,才起身往外走。 朱女暗下一惊,他竟然没有生气,甚至没有怪她。 不过她身子本能的起来,也跟着他身后走了出去。 “一会到了大厅,你不要说话,听到了没有?”眼看大厅就要到了,北宫司寇嘱咐了一句。 朱女应了一声,不管怎么样,这事跟自己有关,又给他填了麻烦,这个时候也不好和他对着来,此时看来,他也满不错的。 大厅里,丞相正品着茶,看到北宫司寇进来,才站起来行礼问安,“下官见过王爷。” “丞相快坐吧,这里不是朝堂之外,又没有外人,不必如何多礼。”北宫司寇已在右边的主位坐下。 朱女咋舌,这男人原来也有如此一面啊。 丞相客套了几句,才坐回椅子上。 朱女一直站在北宫司寇的身后,却也感受到了丞相用眼角打量自己,见丞相已年过五十,才有这一女,难怪会如此宠爱。 可是明明看上去是个精明历练的人,怎么出生这样一个没有大脑的女儿呢。 朱女正纠结时,丞相已先声夺人,“这位就是朱二小姐吧?早有听闻,却一直没有机会见真人,果然是不俗。” “丞相大人夸奖了”北宫司寇代为开口,“大小姐大婚以来,就一直没有见过丞相,莫不是大小姐的夫君有了身孕,丞相大人才一直在家照顾着?” 丞相脸上的神色有些僵硬,却只是淡淡一笑,“还不是我这不争气的女儿,听闻今天在街上遇到了朱二小姐,两个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矛盾,小女弄的一身的青痕,毕竟朱二小姐是王爷们的妻主,若二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的,老臣也无颜面对皇上,这才带着小女过来看看。” 说到这里,她一顿,上下打量了朱女一眼,才笑道,“看来二小姐本无不妥,老臣这就放心了。” 朱女心里暗暗咒骂,好只老狐狸,明明是上门来找茬的,现在却说的如此明正言顺,最后她一身没有伤,到变成理亏的了。 北宫司寇面色不变,客套的接过话,“噢?到有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转头看朱女,“到底是怎么回事?若你真有错,此时跟丞相道歉,丞相心胸宽阔,也不会与你一般计较。” 朱女眸子一动,好家伙,这是给她机会平反呢,压下心底的笑意,上前一步,对丞相抱拳才道,“这事还真是怪小人,若不是丞相今日来,小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和丞相解释这件事情呢,也省着让丞相误会,其实、、、、” 将事情的始末从头到尾讲了一番,朱女才叹了口气,“也怪小人那时心情不好,就该让大小姐打两下出出气的。” 丞相此时脸乍青乍红,心下有怒却又只能强忍着,“原来是小姐的错,是老夫错怪二小姐了。” 其实她哪里不知道是自己女儿的错,自己女儿的秉性她是太了解了,来这里不过是之前女儿被算计,心里憋着一口气,这才想过来闹一闹,以为自己是丞相,对方怎么也要给几分颜面,不管对错都担下来,不想就这样当面说出了实情,让她这样老脸往哪里放? 朱女心里大悦,又是解恨。 “姓朱的,要不是你,我早就娶了三位王爷,还有你在这里说话的份”叶千金看不下去,终怒吼出声。 丞相脸色大变,想阻拦已来不及,就只能看着女儿把话说出口。 朱女佯装被惊到,惊呀的张嘴看着叶千金。 北宫司寇清清嗓子,打破尴尬,“大小姐,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现在娶了将军之子,该好好珍惜才对,何况这事最后也是你的错。” 连王爷都不给自己留面子,丞相更加无地自容,只能喝向自己的女儿,“小金,不得无礼,还不退下。” 叶千金不服,“我本就没有错,都是这个贱女人,一个杀猪 的也想和我争男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见女儿说话越来越没有分寸,还是在这里,丞相恼羞成怒,起身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叶千金愣了好一会,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她喃喃道。 丞相喝道,“还不道歉。” 北宫司寇这时才开口,“丞相息怒,大小姐不过是脾气直了些,这里又不是外人,不必太在意。” 丞相听了心里这个恨啊,人都打完了,你现在说不必太在意,之前怎么不开口?跟本就是等着看戏呢,这样一来,越对恨自己的女儿不争气起来。 “姓朱的,咱们没完”叶千金狠狠的瞪向朱女,转身大步离开。 朱女暗叹了口气,面对丞相时无奈的笑了笑,她也没有做什么啊,怎么这人又被她得罪了呢。 丞相面色不悦,“小女失礼让二小姐笑话了,那老妇也就先走了。” 北宫司寇起身,“既然如此,就不多留丞相了。” 将丞相送到府外,两人才一前一后的往回走。 朱女心里大块人心的同时,又隐隐觉得这事似乎更严重了,看来那位丞相千金不会放过自己,只怕丞相的心里也记恨上了。 “现在知道怕了,之前我看你说的可过瘾呢。”北宫司寇回头看了一眼,讥讽道。 朱女挑眉,“谁说我怕了,我到要看看丞相想欺负人,能怎么欺负法,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到要和她试试。” 她一个杀猪 女有什么名声可言,就不信丞相连名声都不要了,若她们真的以为她好欺负,那她们可错了,她不反抗并不代表着她好欺负,这阵子正憋着火气呢,拿她们出出气也不错。 ------------ 有谁在身后 丞相带着女儿欺上王府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传的满京城沸沸扬扬,只有当事人都在装聋作哑,朱女也好奇,这样丢人的事情不可能是丞相自己传出去的,那只能是从王府里传出去的。 不过她很相信北宫司寇的作风,还有府里人的嘴严,更不可能为此招惹丞相不满,到底是谁与王府有仇?还是与丞相有仇? “王爷认为该是什么人做的?”朱女抬头差问书桌旁的北宫司寇。 北宫司寇冷扫她一眼,继续低头看书。 被忽视掉,朱女撇撇嘴,尽自的分析起来,“若说是丞相自己把话放出去的,那只能有一个道理,就是丞相相让我背上这恶人之名,等她下手时,纵然被别人知道了,别人也不会说什么,若说是王府里的人放出的话,只能说明有些想背后捅我一刀。” 这话终于激怒了北宫司寇,手里的书摔到桌子上,他才冷哼道,“你是说本王为了报复你,而做出这种小人的举动?” 朱女耸耸肩膀,“这可是王爷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暗下也算是承认了。 北宫司寇冷笑,“若真是这样,当初丞相带着女儿找上王府的时候,本王大可以不出面,何必做这种费事的事情,难不成本王的脑袋和你一样笨?” 朱女瞪大了眼睛,这男人果然可恶,说说话就骂起人来,他不骂人会死吗?会憋死吗? 要比眼神,朱女定然不是北宫司寇的对手,北宫司寇只一个冷厉的目光,就会让她打个冷战,所以最后败下阵来的自然是朱女。 北宫司寇冷哼的又拿起书,“没事不要打扰本王,以为本王给了你点好脸色,你就可以爬到本王的头上来了?” 呀呀呀,朱女咬牙,这男人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要不是她不知道去哪里寻北宫两人,岂会赖在这里受他的白眼。 不过人活一张脸,朱女还是硬挺的 起身,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人一离开,北宫司寇才又放下书,望着门口发了半响的呆,才慢慢勾起唇角,又看起书来。 朱女索性无聊,路上拦过一个下人,“可见过你家其他两位王爷?” 她不信北宫两人真的就这么没有一点消息,皇上怎么会放心?而且看北宫司寇疼爱弟弟的样子,也不像不知道人在哪里的样子。 下人一脸冷漠的呆愣了半响,在朱女的期待中才摇摇头,然后尽自走开。 “莫不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怎么像死人一样?”朱女喃喃自语,见多日不见的桑兰跑了过来,朱女眼睛又是一亮。 “当家的”桑兰看到朱女也很高兴。 朱女忙问,“这几日你怎么不在王府?” 桑兰神情一怔,才慌乱的解释道,“奴才一直在王府啊,只是有事走不开,所以才没有来见当家的。” 朱女眸子微动,拉过桑兰走到假山后,“桑兰,我一直把你当家人对侍,这个时候别人不帮我,你也得帮我,你说是不是?” 桑兰一脸的为难。 朱女就又道,“我也没有什么事,只是你若见到了他们两个,只告诉他们,若再不回来,我就去江南娶上官浩了,毕竟那边也是我孩子的父亲,相信他们既然离开,就一定不在乎了,我在这里再等五天,若他们还不见我,我就只当他们是真的不想与我在一起了,那以后我也不会再找他们,大家只当没有认识过。” 一口气说话,其间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桑兰的脸上,只见桑兰的额角已出了汗,朱女暗下才笑了起来,果然有门。 最后,朱女做出一副伤感的样子,“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不听我解释也没有用,你只告诉他们这事我纵然有错,难不成他们 就要让我像千古罪人一样吗?那他们可爱我?又可想过我的感受?算了,这些只当我一个人说给自己听的,你只把前面的话带给他们就行了。” 桑兰咋舌的看着转身离开的朱女,人的身影已看不到了,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朱女哼着小曲,一路出了王府的大门,相信不出几天,那两个人就出会来,只是到时是谁跟谁算帐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想到这里,她的眸子一暗,这次她一定要发挥一个真正妻主的威严,让他们明白一下,脾气不是可以乱发的,更不可以乱耍。 说来也巧,才走出不远,就碰到了沈容,朱女原本想假装没看到走过去,不想沈容到先开了口。 “二小姐,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沈太医。”朱妇客套道。 沈容也不在意,抬头见朱女停的地方,“二小姐是要吃饭?” “是啊”朱女以为这样一回答,她就会走了。 哪想到下句,沈容笑道,“那不知道可否打扰一二,我正好也没有吃饭呢。” 呃、、、、 朱女暗自己挖的坑,自己跳下来啊。 “好啊,若沈太医不嫌弃,就请”朱女抬手,沈容点头,已先进了酒楼。 暗叹了口气,朱女才随着走了进去。 两人在楼下找了处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听小二报了菜名,朱女只摆手让上菜,其实开始的时候,她对沈容的看法还是不错的,只是那日发生的事情,让朱女想起来,就像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的慌。 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对方不管在小还是个太医,怎么说现在也是她在高攀她。 “二小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让人通知一声,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也好为你接风”沈容脸上的笑容就像多年的好朋友一样亲热。 看得朱女浑身不自在,“呵呵,沈太医客气了。” 还是拉开点距离好,对于眼前的人,只一次,就让朱女知道她是什么类的人,无功不受碌,就是这样吧?而且以自己一个小小杀猪女的身份,她怎么能委身的与自己吃饭,其中一方面是看在王府的面上吧? “怎么就二小姐一个人出来?二王爷和三王爷呢?”沈容一脸的不知情。 朱女心下冷笑,现在满京城都在传两位王爷与杀猪女私奔,出下孩子后又被抛弃,她没有听说怎么可能?想到这里,朱女的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沈太医没有听说京城的摇传吗?”朱女也不看她的神情,一脸漫不经心的看着小二将菜摆好,对沈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沈容惊呀道,“莫不是那些传言是真的?” 朱女扫了桌上的菜,只有一样还是自己爱吃的,索性只吃那一个,一边道,“原来沈太医今日意不在吃饭,而是好奇那些传言啊。” 沈容变不改色的一笑,吃了口菜,才道,“二小姐多想了,不过是老朋友不见,关心罢了,只是我还以为那些传言是假的,毕竟二王爷和三王爷对二小姐可是真心。” 朱女但笑不语,见小二又送上酒,问道,“我们没有点酒。” 小二恭敬道,“今日本店优惠,每桌都送一壶酒。” 沈容听了大笑,一边倒了两杯酒,“这可是好事啊,不想竟头一次遇到,二小姐请。” 朱女直接拒绝,“实在对不住,我不会喝酒,怕是要扰沈太医的心意了。” 沈容脸上的笑容就像一个面具,不管什么时候,都挂着微微的笑,仰头一把喝掉酒,赞道,“好酒啊。” 朱女只应付的笑了笑。 其间就看小二给每桌都上了一壶的酒,自然也听到了客人们的高兴声,沈容独自喝了一壶酒,也不见醉意,反而话又多了起来,问朱女当初去了哪里,又过的怎么样? 朱女都含糊的一两句话带过,并没有说出真正所在的地方,而且慢慢的发觉了怪异之处,沈容说的这些话,绕来饶去都是在打量她在哪里安的家。 突然之间朱女心中警铃大作,难不成沈容此次遇到自己不是巧合?难不成她是受了什么人指使来打听自己的事情?就像丞相一类的人、 想到这里,朱女看沈容的目光又沉了几分,虎无害人心,人有伤虎意,果然不假。 “怎么不见伯父,他老人家可好?”沈容可又开口。 朱女这一次到是回答的很认真,“王爷派的侍卫守着,日子当然比以前过的好。” 沈容一愣,“王府还派了侍卫给你们?” 朱女点头,“是啊,一直都派着侍卫跟着我们,这样也好,省着有心怀不轨之人做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 这一次,沈容的神情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就掩饰下去,朱女只当没有注意到。 还想继续听沈容会怎么办,不想此时沈容的脸上闪过痛苦之色,忙起身,“我内急,先去了一下。” 朱女点头。 其间见沈容从后面回来,只是人还没有走到饭桌,又转身进了后院,小跑的样子很急。 如此几次,就不见沈容出来,朱女才发觉事情不对。 左右见大家都没有事,可又觉得奇怪。 一直等不来沈容,到是小二跑过来,“这位客官,你还是先回吧,那位夫人拉肚子,怕是一时半会的出不来了。” 朱女看看外面的天,都要黑了,才发觉已过了这么久。 “好,那我就先走了,麻烦小二哥一会帮我告诉一声。”朱女掏出五银两子放到桌上,“剩下的就不必找了。” 小二满脸的笑意,“好勒。” 朱女出了酒楼,一路往回走,沈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拉肚子,定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桌上的菜两个人都吃了,等等。 朱女猛然的停下来,桌上的菜自己只吃了其中的一个,其它的一个也没有动,那就是说问题出在菜里了,可是有谁能这样做呢? 特别是下泄药这事种,记忆里到是听说过这样的事情,难道是青阳??? 朱女暗下心 里的激动,看来这两个男人在和自己玩捉迷藏,既然这样就更好办了,自己到也让他们吃些苦头才行。 另一边,沈容拉拖了水从茅房里出来,看到院内站的人微微一愣,忙上前问安,“下官见过王爷。” “沈太医,丞相大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费劲心思的打听朱家的事情?只是你是不是忘记了,朱家现在可不是普通人家,那是我和皇兄的下嫁之家,也是你们能动的起的?今日只是小小的惩罚,以后若再有第二次,可就不是这样了?还有,今日的事情,可要请沈太医保密啊,其实我们有好多种方法对付嘴不严的人呢。”北宫青阳脸上带着单纯的笑。 想想这样一个带着单纯笑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果然是个腹黑的男人啊。 沈容吓的又跪到地上,“下官知错。” 北宫亦轩从一旁的阴影里走出来,“有些人就是这样,我们欺负行,别人却欺负不得,不然只有拿命来换,听明白就滚吧?” 沈容吓的连滚带爬的出了后院,身体早拉的没有力气,不爬也没有办法。 北宫青阳这时脸上的笑意才沉了下去,“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回府?不然她真的去江南怎么办?” “她不是去过江南了吗?还有什么真的假的”北宫亦轩心里气不过,语气也不好。 “不然咱们回去吧” “就这样回去,岂不是被她给威胁住了,以后她想娶十个八个的男人,是不是你也这样要委曲求全?”北宫亦轩喝道。 北宫青阳低头不语。 “好了,今晚还要去叶千金相好的那里,你不是心里不开心吗?正好拿 他们出气,这样不就好了?”北宫亦轩语气狠毒。 两人的身影这才消失在夜色里。 **** 朱女回到王府,一路上吹着口哨,正得意的想着要怎么治治那两个人,只见一道黑影从假山后窜了出来,吓的她惊呼一声。 “这么高兴,不会又惹祸了吧?”背着月光,北宫司寇脸上的神情朦胧一片。 朱女听到是他,才抚着胸口,“王爷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不会是等我吧?” “正是”北宫司寇毫无避讳道。 朱女高兴的挑起嘴角,“看来我果然是有魅力啊,竟能迷得王爷也为我动心。” 正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一个好主意,那两个人不是吃醋吗?若她和眼前的北宫司寇传出点什么,到时就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呆的住了。 北宫司寇冷哼一声,“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最好不要试着玩火。” 朱女挑挑眉,“噢?玩火?是怎么样的一个玩火呢?” 说话的其间,人已围着北宫司寇走了两圈,一脸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典型的一个色女形象。 北宫司寇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大手用力一扯,朱女就撞到他怀里,撞的鼻子也一酸,还来不痛呼出声,唇就已被堵住,火热的舌直冲进来,带着野性和狂野。 朱女脑子轰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待她回过神来时,哪里还有北宫司寇的身影,只记得北宫司寇离开时说的话,“这就是玩火的下场 。” 可恶的男人,明明占了她的便宜,还不忘记讲理道。 怎么她总遇到这样的事情呢?难不成古代欲还拒迎的女人很受欢迎?朱女红着一张脸回到房间里,混乱的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只,索性睡好了,明天再去计划。 *** 莎在医院呢,小住几天就出来,她白天用本本写,让我帮着上网发文,不会弄,一个多小时,才捅咕明白。 ------------ 下手 夜色下,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花街胡同里,热闹的像过节一样,擦着内厚的小官正靠在窗口对着外面街道上的女子招手嘻笑着,频频引来路过女子的呆痴像。 叶千金从丞相府里出来后,就一脸不耐烦的摆手打发身后的小斯,“行了,你们回去吧,我四处散散步就回去。” 两名小斯却低着头,谁也不肯离开。 “怎么?我说话不好使了是不是?”叶千金原本就不快的心情,被弄的更糟糕。 自从在王府那事之后,她就一直被母亲关在府里,身前身后被人盯着,向来习惯到外面过夜生活的她,哪里受得了这些。 终于趁今日母亲出门,连喝带威胁,才让门卫开了门放她出来,不想身后这两只尾巴却一直紧跟着。 “小姐,夫人说这些日子外面不安生,让你还是呆在府里好”其中一个小斯淡淡开口。 叶千金冷哼一声,“我堂堂丞相千金,有谁敢把主意动到我头上来,行了,别影响我的心情,你们回去吧,别这几日让你们忘记了谁才是主子谁是奴才。” 话都被她说到这个份上,两个小斯只能看着少主子大步离去,心下只能祈祷别出什么事,不然他们的命可就完了。 叶千金了自由,马上就快步的往自己新认识的相好家里而去,从上次分开到现在,可有小半个月了,想的她心里直痒痒,那小腰肢和身段,想想就让她恨不得长两只翅膀飞过去。 要说这叶千金还有一个怪癖,那就是喜欢男人,却是喜欢偷情的男人,总觉得那种感觉太刺激,越紧张就越让她兴奋。 这次新认识的相好的妻主,是个商户,平日里都到外地去走货,及少在家,所以叶千金才能如此自由的出入。 到了门外,叶千金心里欢喜,脸上的笑意也遮挡不住,当当的叩了两下门,不多时就听到院内有脚步声,然后门吱的一声打开,探出头的,正是那相好。 一见来人,相好的不笑反而抬手就要关门,被叶千金眼急手快的拦住 ,“这是怎么了?我可是想死你了,这巴巴的来了,你到要把我关在门外。” “你还知道来啊,我还以为丞相千金眼里只有王爷,跟本没有我们这些普通人了呢。”听这语气,显然生气了。 叶千金是心花怒放,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让男人吃醋,“我的乖乖,你可冤枉我了,那日你也看到了,若不那姓朱的,怎么会出那样一番事,不想她竟然如此下流,做出这举事来,传的大街小巷,人人都以为我忘记不了那被抛弃的王爷呢。” 相好的哼一声,到不急着关门了。 叶千金上前,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小没良心的,你竟然也听信那些传言,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相好的佯装挣扎,最后靠进叶千金怀里,两人这才着了门往屋里去。 夜色果然总有让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丞相府里,黄少公子正一脸怒气的坐在房间里,想他被夺了身子,嫁到丞相府却守起了活寡,心里怎么能不怨恨。 可闹也闹了,丞相将事情化小,最后甚至随他闹去。 外面的传闻他不是没有听到,越发的羞愧难当,悲更从心来,他从小受宠,不想最后却成为家族的工具,就这样被毁了一生。 “公子,有人送了信给你”有小斯跑进来。 黄少公子忙拭了泪,接过信打开后,神色大变,“送信的人呢?” 小斯摇摇头,“是让门卫送来的,听说还给了门卫一定元宝,不然这信也到不了咱们手上。” 虽然是正夫,却因为不受大小姐的青媚,在这个府里,连个下人也看不起他们主仆。 “走,咱们出府,你下去让总管给咱们配几个侍卫”黄少公子冷笑的站起来。 “公子,信上说的什么?”显然公子要出去,和这封信有关。 黄少公子紧紧的捏住手里的信,望着远处,冷哼道,“叶千金,咱们的夫妻关系,这次是真的到头了。” 回过头来,他又压低声音在小斯耳边吩咐,“一会出了丞相府,你就跑回黄府,找我母亲去,将她带到花街的第二个黑大门处就行。” 小斯先是一愣,明白过来后,高兴的连连点头。 大小姐一直不留宿丞相府,总在外面,为此公子想解除这个婚姻,也苦抓不到证据,今日看来这事是要成了。 主仆二人也不多想是何人写的信,只分开两路而走。 相府总管见这位夫君是第一次开口要人出去,到也没有多问,只派了四个侍卫,最后想了一下,自己也跟了出去。 这样一行人跟在黄少公子的身后,一路往前走,总管看着街道两边,越发觉得不对劲,这不是要往花街的方向吗? 想到之前门卫报大小姐出去了,心里咯噔一下,有总不好的感觉。 “天气不早了,咱们、、” 总管刚开口,就被黄少公子给打断,“总管急什么,看这夜色多美,难得出来一躺,还是再走走吧。” 见路过花街,人并没有往里走,总管也松了一口气,可看到人就停在了这里,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处。 黄少公子盯着第二处的黑门,压下心里的激动,回头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探个朋友,就在这。” 随手他指向那个黑大门。 见如此近,总管到也没有多想。 黄少公子走过去,就轻轻的叩响了门,并没有人来看,又叩了一次,等了许久仍不见人,他的心就往下沉了几分。 正当这时,有一中年女子走过来,“这位公子叩我家门可是有事?” 此人正是配货回来的商户。 “原来是夫人的家,此住的公子是我的旧识,路过所以过来看看。”黄少公子机灵一动,才开口。 商人见不远处还有侍卫和下人,再看眼前的男子的穿着的举指也是大户人家,心里好奇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夫君有这样一个朋友。 不过面上也没有多问,回身让身边的下人叫门,还是不见人来看门,商户心也担心,直接一脚踢开门走了进去。 这叶千金的相好,为了和叶千金约会,趁商人不在家之时,将下人都打发了出去,只让人白天在回来,就为了能与叶千金正大光明的而没有人打扰,更没有人发现,不想正因为这样,反而害了他。 此时他与叶千金正在屋里欢好,哪里听得到大门被踹开的声音,更不知道一群人已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 莎说只这些今天,实在难受,其实一点也不想写了,明天出院再写,哈哈,她像个老佛爷一样,除了上则所,其它时候只平躺在床上,哈哈,任务完成,我也下了。 ------------ 后果 总管带着侍卫在外面等着,远远的就看到黄将军走过来,往旁边一看,还有少夫君身边的小斯,心里一惊,往院里看去,心下就慌了起来。 黄将军冷着一张脸,直接进了院子,跟本没有像平时一样和总管打招呼,这样就更加确定了总管的猜想,她也带着侍卫紧跟了进去,只希望事情不要闹的太大,不然要怎么和丞相交待啊。 黄将军进院的时候,商人已带着黄少公子进了内院,一路直奔正屋而去,看着灯光亮着,商人才松了口气,客气道,“原来清儿在家,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让这位公子笑话了。” 黄少公子见她是个有教养的人,心里觉得惋惜,“夫人客气了。” 只是走到了门口,骤然听到屋里传来的呻*吟声,还有男子的粗喘声,黄少公子虽已不是完璧之身,失身那次也是被叶千金给强迫的,所以眼前听了红泛起红色来。 到是商人,听到神色大变,下一刻,抬腿就踢开门,人已闯了进去。 屋里的欢爱声瞬间止住,取代的是惊呼声,和商人的咒骂声。 黄少公子这才整理了下情绪,慢步的走了进去,屋内一片狼籍,地上是随意散落的衣袍,床上是两个赤*裸的人正紧拉着被子遮挡着身子,大惊失色的瞪着床前商人。 “哈哈,想不到我以商一生为人坦诚,没有让人骂过,最后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一直恩爱的夫君竟然偷了女人。”商人气极反笑,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悲伤。 “哼,清儿我要了,放心,本小姐不会亏待你的”叶千金从开始的惊愕中已回过神来,到有了几分的得意。 那清儿听了脸上神情大变,从开始的惨白,到现在的欢喜,也没有了一点担心。 黄少公子站在内间的门口,将屋里的一切看的真实,而屋里的人却看不到他,也正让他看足了一场戏。 “不会亏待?怎么个不亏待法?这样的侮辱还不如要了我的命,以为钱财就可以打发了事了吗?”商人怒吼道。 叶千金一把将相好搂在怀里,“我母亲是当朝丞相,你说有什么不能满足你的?” 看到商人脸色大变,叶千金更加得意,以她的身势,别说睡别人的夫君,就是直接抢了接进府里又能怎么样? 商人显然是真的被打击到了,丞相是何人她怎么能不知道?丞相如何疼爱那唯一的女儿,她更是听说过,只觉得瞬间被打入了深渊,不知何去何从? 看时候差不多了,黄少公子才走进去,“既然如此,也就顺便满足了我的要求吧。” 一见来人,叶千金神色微变,冷哼一声,“你来这里做什么?还不滚回去?” 要说叶千金如此厌恶黄少将军,当然是把没有娶王爷的事怪到了他身上,而且自从娶了他进府后,母亲就常常训自己,大多都是因为他,这让叶千金的心里更加不悦起来,最后连看他一眼也懒的看。 商人和清儿皆是一愣,细品过叶千金的话之后,才惊呀的合不拢嘴。 不过清儿到是得意的扬起嘴角,身子又贴紧了叶千金几分,有挑衅之意。 黄少公子看了只冷冷一笑,“叶千金,你以为让我此时回去,这事就可以全当没有发生过?我告诉你,今日我既然来了,就没有打算这样了事。” 叶千金跟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你想怎么样?” “和离”黄少将军也不拖拉,直接丢出话来。 “好” 黄少将军回头对外面道,“你们可都听到了,这是大小姐亲口承认的,还不拿笔墨进来。” 杂乱的脚步声,总管第一个冲了进来,人就先跪到了地上,“大小姐,你这是闹什么脾气,还不向少夫君认个错。” 要是两个人就这样和离了,她回去岂不被丞相拨了皮。 此时黄将军才慢步走进来,一个眼神,小斯就已拿着休书跑到床边,伸手递上前去,“请大小姐签字画押。” 叶千金看到这么些人进来,也是一愣,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总管让自己认错,心里就越发的不悦起来,这下看了休书,更是不多想,接过笔墨直接就签了字,最后按上红红的朱沙,一切只是瞬间完成,已惊呆了总管,来阻拦都来不急。 叶千金随手将休书一仍,“好了,现在你们黄家人可以消失了,以后也不要出现在本小姐的面前,看了就反胃。” 黄将军紧握着拳头,还好黄少公子上前扯住母亲的手,轻笑道,“如此我们记住了,那我们就不打扰大小姐了。” 哪里有被休弃的伤心样子,反到是一脸的欢喜,这神情看在叶千金眼里异常的讽刺,开始后悔自己这么快就写下休书,怎么也该让这个男人给自己跪下才行。 黄家主仆三人一离开,总管也呆愣的站起来,看了一眼床上的情景,无力的摇头转身离开,这下丞相府是真的要变天了。 当晚,叶千金就带着相好清儿回了丞相府,听说母亲还没有回来,心里暗松了口气,突然把人休了,说不怕是假的,既然现在母亲还不知道,那么就此时行乐吧。 带着相好清儿直接回到院子,又玩闹起来。 只一夜之间,京城里传遍了丞相之女抢别人夫君,甚至为此休了娶进府的正夫,而被抢了夫君的商人,更是一气之下告了御状。 丞相深夜在沈太医院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回府,一脸的浓色,刚到门口,还没有进府,就被一道圣旨叫进了宫里面圣。 当丞相被向来对自己和颜悦色的皇上大骂之后,整个人瞬间像老了十岁一般,直到回到了府里,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夫人,奴才是来请辞的”总管进了半响了,也不见丞相动一下,才贸然开口打破沉默。 丞相愣愣的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人,神智才一点点回来,“管家有什么事?” 总管就又重复了一次。 丞相到没有多大的震惊,声音平淡的问,“可是因为大小姐的事?” 总管沉默不语,也算是默认了吧。 丞相叹了口气,“从打我到京考取功名,你就一直跟着我,这么些年来,你们已不在简简单单的是主仆之情,更胜亲人。金儿之事我又怎么会怪你,是我把她宠坏了,才让她变成今日这个样子,这府里离不开你,我也离不开你,回去吧,让人将那个男子赶出府里,将金儿带到我这里来。” 总管听了这样的一番话怎么能不感动,连连应声退了出去,其实心里不是怕丞相会怪自己,是觉得愧疚,因为自己当时就在场,也没有将事情挽留回来。 总管带着人进了叶千金的院子里时,把丞相的交待说了之后,叶千金反到大骂一顿,清儿更是骂的让人怜惜扑到叶千金怀里,让叶千金越发的怜惜,跟本不让人上前一步。 一看这样的阵势,总管知道越硬来越会让大小姐的逆反心理大,事情也不好弄,何况这样招来了丞相,到时丞相直发起火来,这位男子的命怕是也不保啊,不管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啊。 “大小姐,中午夫人被皇上宣到宫里,回来脸色不好,奴才看你还是先将这位相公送出去吧,等夫人心情好了,再接回来也行,不然若是夫人发起火来,这位相公的命怕是也难保啊。”总管想了一下,还是将实情说了出来。 还在哭的清儿听了脸色一白,浑身发抖,是真的怕了,两只手紧紧的抓着叶千金的衣袍。 叶千金也一脸的凝色,“你去回了母亲,我是不会让清儿离开我的。” 若是以前,一个男人算什么,何况还这么长时间了,新鲜早就过了,可正是因为这种反逆心理,让叶千金不肯退让一步。 总管又是摇了摇头,转身带着人离开,可才一出屋,就看到丞相站在外面,显然已来了很久,早将之前的一幕都看了去。 下人们退到两边,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丞相一脸阴冷的走进去,正看到自己不争气的女儿哄着一个面相清瘦的男子,脸色就又沉了几分,堂堂将军府的公子她不喜欢,偏喜欢别人的男人,还是别人用过的,这样看了岂不是让人生气。 “孽子,还不跪下。”丞相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差一点眼前一黑就晕过去。 她犹记得皇上骂的话,自己一世的英名,全毁在这个女儿的身上,这样的女儿有还不如不有。 当着一个依赖自己男人的面,特别是这个男人高看的时候,让叶千金此时挺直了腰身,反抗的看向丞相,就是不跪。 换作是以前,别说发怒,只一个眼神,就让自己的女儿怕的低下头,看她此时的举动,丞相胸口翻滚,猛的一咳,竟然咳出一口血来。 这可吓坏了总管,忙叫人请太医,一边扶着丞相到一旁的软塌坐下,可丞相摆摆手,硬挺着走了出去,在这里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叶千金愣愣的看了半响,久久没有作声。 清儿脸色大变,深知这次是因为他才惹下大祸,看来自己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此时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出去,这位丞相千金可是靠不住啊。 ------------ 回家 丞相病倒,又成为京城里最热闹的话题,更重要的是之所以病倒只因丞相千金为一个相好的而和丞相闹翻,这样的消息散开之后,丞相的病又重了几分。 想想府里发生的事,能瞬间就传出去,这样的能力,定是他们得罪了人,不然怎么会这样,从沈太医躲闪的眼神和语气里,丞相知道除了王爷,没有人敢做这些事情,也没有这个能力。 心下暗悔自己一世的英明,因为一个女儿弄成这样的下场,能起身之后,就进了宫请辞告老还乡,皇上没有挽留,直接就准了。 这一消息又震惊了京城,四下人们的议伦声也小了些,只同情丞相,一生就这样败落在一个女儿的手里。 叶千金在府里正与相好的调情,听了下人传来的消息后,整个人就呆住了,猛的站起身,就往外走,相好的哪敢多说一句,前脚叶千金刚走,他随后就偷偷的逃出了丞相府。 书房里,丞相正和总管商议着府里辞退此下人的事情,就见门被推开,叶千金一脸慌乱的走了进来,“母亲,你真的辞官了?” 丞相听了冷哼一声,“是啊,这样你以后愿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这张老脸也不用怕丢人了。” 叶千金急的直跺脚,“糊涂,现在的人多势力,你不做丞相,以后哪里还有人把你当回事。” 以前她就靠自己的母亲是丞相来仗势欺人,如今没有了这样的靠山,她如何再出去风光?哪里还有人会高高的抬举她。 总管低下头,心下对这个大小姐是彻底的不抱希望了。 丞相脸色一沉,“我这么大岁数了,做什么事情来由不得你来做主,你来的正好,我们正说着下个月回老家,你也回去准备一下吧。” 丞相的老家在偏东北的小地方,那里也算是贫穷的地方,在那里若想翻身,除了考取功名没有别的出路,丞相家世代租地种,砸锅卖铁的供出丞相这么一个状元,这个家族算是出了头,日子也才好了起来。 叶千金一听,就不愿意了,“回老家?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呆,不行,我不回去。” 丞相冷冷一笑,“你不回去?原来你张扬跋扈那是众人看着我的面子,如今我已不是丞相,你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你以为你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吗?只怕到时你自己都受不了别人的轻视,而主动离开京城,劝你还是安安心,跟我回了老家,不然受苦的是你,我也没有能力在保护你了。” 对于这个不争气的女儿,丞相已伤透了心,甚至已心寒,跟本若眼前的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她早让人赶了出去。 叶千金听了这话心里就更恨了,“母亲既然早知道是这样,又为何辞官?” 丞相的目光一厉,手拍到桌子上,“怎么?难不成还要让我恬着老脸为你撑门面?你还有脸在这里质问起我来了,我好好的为你救娶的婚事,你怎么做的?为了一个相好的,就当众写了休书,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还好当初娶的不是王爷,不然叶家几代的脑袋不得全和你一起葬送了?我是想在没有出事前,早早的离开这事非之地,省着哪天掉的脑袋自己都不知道。” 叶千金一脸的不以为然,“黄家不过是个小小的将军府,休他又怎么了?何况是他自行请休的,难不成还要让我求他留下来。” “滚,给我滚出去。”丞相受的浑身颤抖,都这个时候了,还死不悔改,果然无可救药了。 叶千金面色也不郁,一甩衣袖转身大步离开。 “夫人莫气,身子要紧。”总管这才开口劝慰。 丞相摆摆手,“你下去让人准备吧,十天后咱们就离开,这京城我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风彩得意的来,却灰溜溜的走,这就是命啊。 叶千金怒气的回到屋子里,半响才发觉不对,叫了下人进来问话,“可见到了清主子?” 下人直言没看到。 叶千金不耐烦的摆手,下人慌乱的退了出去。 丞相府的事情算是闹开了,短短几天的功夫闹成这样,王府里的朱女听了也觉得震惊,不由得想起了红楼梦里的贾府,注意了要落败。 “当家的,当家的”桑兰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好消息,两位王爷回府了。” 朱女算算日子,从自己放出话那天到现在,也该差不多了,听到消息心里不激动是假的,可是想到这段日子里闹的这出事,又强忍着硬气下来。 “回来就回来了,你跑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她似在说今天的天气一样轻松。 桑兰一愣,搞不清怎么会这样。 北宫亦轩不无嘲讽的接过话,人也从外面走了进来,“果然是个没良心的,我们竟然还巴巴的跑回来,我就说不要回来,回来也是招人烦。” 扭着身子,仍旧是那一红大火的衣袍,半个香肩露在外面,朱女眼里惊愕一瞬间闪过,这男人怎么又变成男家的花蝴蝶了。 随后进来的是北宫青阳,一身白袍,目光触到朱女的眼神时,慌乱的避开,“朱女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就像之前不曾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可隐隐间又带着隔离。 朱女心里大为不爽,好啊,难不成现在还让我认错不成? 轻念轻轻一笑,淡声道,“来的日子也不短了,只是一直没有你们二人的下落,原本想走了,可是想想,事情总要说清楚了,省着日后大家见面也尴尬。” 话峰一转,让屋内的气氛也降了几分。 不看桑兰焦急的眼神,朱女继续道,“到了这步,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当初我们三人在一起,是怎么在一起的,你们心里明白,我心里也清楚,后来我是怎么对你们的,你们自己也知道,说句不昧良心的话,我是一句怨言也没有过,更没有怪过你们。至于与上官的事情,那是一个误会,你们不听解释我也没有办法,只是有一点让我决不能原谅,你们做错了事情,就可以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甚至让我还全心全意的只看着你们,那凭什么我做错了事情,甚至不是我做错的事情,你们就随意指责?我朱女是个杀猛猪的,没有别的能耐,可也不会畏惧权势而委身求权的生活,今日说话到这个份上,你们表个态吧,是跟我回去,还是以后大家各走各的阳光道?” 朱女原本是没有想到要说这些的,既然他们能回来,也是说明心里是有着自己,可是看到两个人的态度,朱女心里的火气就不由自主的烧了起来。 桑兰已被这番话震得呆愣在原地。 北宫青阳脸上一片惨白,就连北宫亦轩脸色也带了几分白。 屋内的气氛更是僵在那里,静的落针可闻。 最后,仍旧是脾气火爆的北宫亦轩第一个坐不住,腾的一下站起来,怒视着朱女,朱女不相让的迎视,两人视线相撞,在半空中发出触电的啪啦声。 “听说亦轩和青阳回来了?”一道冷漠的声音打破沉静,北宫司寇迈着大步子走了进来,看到屋内的阵势,微愕,“怎么了?” 北宫亦轩冷哼一声做下不语。 朱女也冷哼一声,也不接话。 北宫司寇冰冷的面色一沉,桑兰见不好,马上前出声,“王爷,两位主子才回来,不若先让他们回去洗洗,也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 扫了屋里一脸沉色的三个人,北宫司寇才嗯了一声,没有多作停留,转身离开。 桑兰松了口气,偷偷看了三个人一眼,才退了出去。 “我就说不要回来,怎么样?现在听到这些话你该死心了吧?还挺着肚子满哪的跑,我看不如就打下去得了”北宫亦轩一甩衣袖转身大步离开。 屋里只剩下北宫青阳和朱女两人。 朱女眼睛望着窗外,眼角也不敢往北宫青阳那边扫一下,生怕触到北宫青阳伤心的眼神,如此一来,心中的火气也降了几分。 不多时,安静的屋里,传来北宫青阳低低的哽咽和抽啼声,让朱女的心也烦燥纠结起来。 “我知道你是恼我们两个人,是我们的错,当初不该那样对你,更不该阻拦你娶别的男人,你说的对,只是二哥脾气向来不好,所以他刚刚说的话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是我们给你们填麻烦了”北宫青阳说完话,才转身离开。 屋里独留下朱女一人坐在那里愣愣的发呆。 ------------ 不悦 因为北宫青阳的一番话,让朱女心里不舒服的同时,一方面也隐隐的不高兴,弄的最后做错的像是她一样,想起北宫青阳那双单纯爱笑的眸子,朱女只觉得一切似乎只是在梦里,让她相信那样一个男人变成现在这样有点不可理欲,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失落。 晚饭时,气氛仍旧不好,朱女脸色也比之前难看。 北宫司寇心里明白,面上也一片的冷色,他们三个人的事情,毕竟他这个外人也管不得,索性让他们自己闹去。 一顿饭吃完后,朱女第一个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其他三个人去了书房,下人上茶退出去之后,北宫司寇 才开口,“既然决定回来,就好好的,又闹什么脾气。” 北宫亦轩脸色不好,只话不答。 北宫肝阳看了一眼,才低头道,“她怕是真的生我们的气了,说了那样的话。” “什么话”北宫司寇到也好奇。 到换成北宫青阳低头不语,北宫亦轩一脸的不满,“她说此时说清楚了,大家以后各走各的阳关道,省着到时碰面也尴尬。” 想到这话,北宫变轩心里的火气就又股股的燃烧了起来,想他们两个人听说她被欺负了,背后做了那么些的事情,还不全是为了保护她,不然以丞相的势力,早晚有一天查出朱父在哪里,到时人被抓到丞相手里,还不是说让她怎么办就怎么办的事情。 想想他们暗下忙来忙去,见了面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岂能不伤心。 北宫司寇只转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由得叹了口气,冷漠的脸也柔了几分,“不管怎么样,你们这次回来若还想继续呆在一起,就先认个错,其它的以后在说也不迟,她平日里不是很宠你们吗?何况经历了这么多,她也很辛苦,就退让一步吧,若受不得这点委屈,那你们也就不必在再一起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北宫亦轩和北宫青阳两个人沉默了。 “既然回来了,明天进宫去看看母皇吧,她也一直念着你们呢,特别是孩子,现在很招人喜欢,母皇也想养在身边,正想和你们说这事呢。” “什么?不行,孩子我要带在身边”北宫亦轩急了。 北宫青阳也惊愕的抬起头,紧咬着下唇,显然也是不同意。 北宫司寇冷哼,“现在知道在意了,当初仍下孩子出走时,怎么不记得。” 而且说是出走,却一直在京城里晃,不还是暗下等着朱女来?这些话北宫司寇憋在心里,并没有往外说,也不想挑破,现在人闹完了回来了,也就算了。 见两人沉默不语,北宫司寇又道,“母皇说了要见见朱女,你们去和她说一下,明天一起进宫吧。” 要不是他极力劝阻,母皇哪里能忍到现在才见娶走自己两个儿子的女人,甚至能听到三个人在闹脾气而忍住不过问。 北宫亦轩起身,“我不去,先回去信息了。” 一甩衣袖,人就走了。 北宫司寇直接对欲开口的北宫青阳道,“难不成让我去帮你们说?她是你们的妻主,我又不是她的夫。” 终北宫青阳动了动嘴,才转身离开。 北宫司寇一个人望着窗外星空中的月亮,久久没有动过。 出了院子,北宫青阳打听了朱女的住处,一路走了过去,院子里静悄悄的,屋里的灯还亮着,他站了半响,才迈步走了进去。 才一到窗前,就听到了里面的争吵声。 “怎么?现在有了新人,就要把旧人扔了?”正是之前离开的北宫亦轩。 北宫青阳听了,摇了摇头,看来今日怕是又要闹的不欢而散了。 果然,里面传来朱女的不悦之声,“把话说明白了,什么叫扔了旧人?是你们自己走的吧?扔下家不要,孩子也不管,玩起了消失,现在到怪起我来了,真是好没道理。” “要不是你找别的男人,我们会走吧?你是巴不得我们走呢”北宫亦轩跟本不服输。 朱女冷哼,“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受够了你这脾气,来不来就乱发一顿脾气,跟本让人搞不清哪里惹到你了,整日里要看你的脸色,除了发脾气,你也只会露露肩膀。” 要说难听的话,朱女保证没有人比得过自己。 窗外的北宫青阳听了冷吸一口气。 屋里的北宫亦轩听了更是大怒,“好啊,我今天跟你拼了。” 争吵声没有了,屋子里更是静悄悄的一片,窗外的北宫青阳侧耳听了半响,也没有听到动静,正暗暗奇怪,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喘息声,脸微微作红,犹豫了一下,转身大步离开,没有多作一分的停留。 屋里朱女眼见着北宫亦轩向自己扑来,自己的身后又是床,跟本没有机会躲,整个人就被扑倒在床上,身上一沉,嘴就被火热的嘴堵住。 待一个吻结束后,朱女大口喘着气。 “你不是说和我拼了吗?”能正常呼吸了,朱女又开始挑衅。 北宫亦轩也喘着粗气,“现在我就跟你拼” 说话间,手已开始撕扯朱女身上的衣服,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朱女两只手上下拦着,一身的衣服终被拨光,就被扔到床上。 朱女心里大叫,嘴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面对北宫亦轩的逃逗,浑身不多时就变得软弱无力,任由北宫亦轩掠夺。 室内的春色才刚刚开始,之前的战争和怒火化为激情,朱女觉得自己又吃亏了,暗下狠狠咬了北宫亦轩一口,北宫亦轩痛的冷吸一口气,正当朱女暗下高兴时,他对着她的肩膀就还了一口。 朱女抽吸一口气,痛的只觉一口肉都被咬了去,两个人你咬我我咬你,野蛮中带着激情,直到筋疲力尽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淡淡的月光下,照着床上的情景,只见朱女一只腿搭在北宫亦轩身上,睡梦中北宫亦轩不舒服的把腿仍下去,可那腿不多时就又搭了上去。 接二连三几次后,北宫亦轩终于火了,抓起那只腿狠狠一用力的往外扔去,睡梦中,朱女只觉得身子一轻,似飞一般,惊醒时浑身酸痛的不由得低呼出声,一看自己正在床下,而床上北宫亦轩正睡的香,心里的火气又被点了起来。 她一个快步窜到床上去,躺下时,一条腿重得的压到北宫亦轩的肚子上,听到身旁闷哼一声,朱女才得意的勾起嘴角,一转身继续睡。 北宫亦轩眼睛瞪着背对自己睡觉的女人,几次强压才将火气压下去,躺下接着睡,经这么一折腾,两人醒来时已是大亮。 ------------ 进宫 叩门声惊了床上两个沉睡的人,朱女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仍旧大睡的北宫亦轩,想到昨晚的事情,想起两人明明在吵架,自己又被这样给蒙混过关,心里就极为不舒服,抬腿一脚就踹了过去。 身子摔到地上,让北宫亦轩下一秒猛的跳起来,看清是怎么回事后,怒瞪向朱女,“你这个死女人。” “死女人你不还是睡的很香?”朱女嘲讽过去。 听到外面的叩门声又响起,北宫亦轩才冷哼一声收住火气,低身拿起地上的衣袍,一脚踢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门外的桑兰还好反应机敏,没有被突然踢开的门撞到,看着怒气冲冲离开的主子,甚至只穿着下身的亵裤,桑兰摇了摇头,一大早上的火气就这么大,看来今天又得小心行事了。 “当家的,这是今天进宫要穿的衣服”桑兰抬脚 走了进去。 朱女一愣,“进宫?我怎么不知道?” 桑兰也是一愣,接下来才解释道,“大王爷吩咐的,奴才也不知道,还以为二王爷昨晚已和你说了呢。” 想到昨晚北宫亦轩会来,朱女才明白了几分,只是两个人一见面就吵,这才让他没有说这事吧?朱女摆手,桑兰才走过去,把衣袍放到床边退了出去。 朱女穿好后,直接去了大厅,大厅里北宫三兄弟正在吃早饭,对于昨晚北宫亦轩留宿的事情,大家知而不提,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桑兰填了碗筷,朱女才坐下吃早饭。 北宫青阳只吃了几口,就因为妊娠反应而跑出去大吐起来,朱女皱起眉,“他一直这样吐吗?” 北宫亦轩冷哼,“哟,你还知道关心啊,以为你心里只有着上官呢。” 朱女一把摔下筷子,“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北宫亦轩挑眉,“我哪里没有好好说话了?原本就是,你明知道青阳有身孕了,见面后你可关心过一句?只记得说你心里的不公平,难道爱人之间一定要分的那么清楚吗?谁对谁错,又有什么关系呢?连最亲蜜的人都不肯原谅,那你还有情吗?” 朱女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换来他这么多句,而且这话堵的她愣是回不出一句话来,只能干瞪着眼睛,还好没过多久,北宫青阳回来了。 北宫亦轩冷哼一声,收回视线继续低头吃,北宫青阳面色苍白,跟本不知道厅内发生的事情。 北宫司寇自始至终更是忽略一切,自顾自的吃着早饭。 朱女心下既觉得委屈,看到北宫青阳苍白的脸时又觉得心里愧疚的很,看着他强往下咽菜,朱女无声的叹了口气,夹了一点青菜放到他碗里。 “先吃点粥吧,等从皇宫里回来,我做些吃的给你,蘑菇粥好不好?” 朱女话,让北宫青阳的眼圈瞬间 就红了起来,激动的说不出一句话,只用力的点点头。 北宫亦轩这次到没有反应,只低头吃着饭。 待四个人进宫里,朱女和北宫青阳一个马车,看着坐在一旁和自己保持距离的北宫青阳,朱女伸手将他拉进怀里。 怀里的身子开始是僵硬的,慢慢才放松下来。 “是真的怪我了?上官的事情确实不是我的错,而你们这样一闹,只让我想解释的心情都没有了,你现在有着身孕,上官那边也是,同样是男人,你该比我更明白这种心情的,不过我从江南回来之前和上官说过,你们若不接受他,我是不会把他接到身边的,相信以上官家的财力,孩子会过的很好。”朱女抚着他的头发。 北宫青阳神情一怔,整个人才紧紧的搂着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从来没有去想过你的感受,我不配说爱你。” 胸前的衣服一湿,朱女的身子也是微微一颤,轻轻的抚着他的后背,“好了,不哭了,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呢。生活在一起哪有不磕磕碰碰的,既然都说开了,就好了,你是知道你对你的心,你们为我生了孩子,又生活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怎么可能真的扔下你们,只是你二皇兄的脾气太欠管教,我怎么也要收拾收拾他。” 怀里的北宫青阳扑哧一笑,才起头用闪亮的眸子看着朱女,“二皇兄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心里更惦记你,沈容和丞相府的事情,可都是二皇兄暗下做的,你不知道他知道丞相派人打听咱们住处的时候,二皇兄有多生气,只差直接冲到丞相府去和人家打架了。” 朱女先是一愣,这才想明白这阵子出的事情为何这么蹊跷,原来是在这里啊。 “别看二皇兄天天一副怒气的样子,他不过是放不下面子罢了,要不昨晚怎么会用借口吵架之事去找你呢,你们不还、、、” 北宫青阳接下的话没有全说出来,朱女也明白了是什么,脸不由得一红,尴尬的轻咳几声,“其实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 北宫青阳捂住她的嘴,“不要说了,我会暗下劝皇兄,找时间把上官接回来吧。” 事以至此,都说爱一个人就要爱她的一切,整日看着她紧锁着皱头,这样他看了也不开心,成全她的幸福,也是在成全自己的幸福。 朱女惊愕的合不拢嘴。 其实说真的,她并没有想过真的要把上官接过来,毕竟她想到了北宫两个人的脾气是一方面,而且她还搞不清楚自己对上官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若没有爱情,那岂不是在为难彼此,或许上官也只是对她一时的迷恋,至于对北宫两人,朱女知道那是心里一种不可割舍的东西,已融入了自己的生命,不管对错,吵闹过后,终究是要在一起的,可对于上官,她却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北宫青阳见她发呆,轻轻 摇了摇她,“怎么了?” 朱女才回过神来,“没事,只是、、、没什么。” 自己都分清的感情,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到嘴边的话,朱女又咽了下去。 北宫青阳看了也没有多问,只靠在她怀里,半个时辰后,马车到了皇宫外,众人下了马车,换上软轿,一路往皇里而去。 透过轿子的窗纱,朱女第一次打量着皇宫,雄伟就是这样吧,又肃然让人起敬,这就是天生的王者之势,这不是皇家的威严吧。 见到皇上并没有传说中的三拜九叩,不过下跪到是有了,只是身子才蹲下,就听到上面传来一道敦厚的声音,“都是自家人,起来吧。” 被身旁的北宫亦轩一扯,朱女就起来了。 侧头狠狠瞪了一眼,不想北宫亦轩竟然还痴痴的笑出声来。 坐在上面的北皇看到这样一幕,满意的点点头,自己这三个让人头疼的儿子,终于嫁为人夫了,想到自己那两个可爱的孙女,脸上也多了笑意。 “朱二小姐抬起头来吧,让朕看看” 朱女这才抬起头,同时打量着上面的北皇。 五十多岁,两鬓的头发已白,一双有神的眸子暗下带着犀利,果然是王者之姿。 北皇看着清秀的朱女,心里也同样满意,果然就得这样有才又长相俊美的女子,才能配上自己的儿子。 “听说你在塞北种了水田?” “回皇上,正是。” 北皇点头,“好啊,那里是贫穷之地,若能种出水田来,也是造福一方啊,你造福了百姓的生活啊。” 朱女不知道如何接话,和皇上客气?不太对吧? “母皇,我们的孩子呢”北宫亦轩最讨厌听这些话,早就不耐烦了。 北皇笑道,“你皇妹哄着呢”转头又看向朱女,“这次让你们进宫,实则有另一件事情想和朱二小姐商讨一下。” “皇上有吩咐只管说就行”朱女一听,觉得有点不对,有什么事能让皇上和自己商讨? “是这样的,你娶了亦轩和表阳,当初朕下圣旨可是说让你同时娶三位王爷的,你看什么时候你们补办一个婚礼,直接将与司寇的事情也办了?”北皇直话直说。 北宫三兄弟皆是一怔。 朱女也错愕的张着嘴,“皇上、、、” 自己现在和北宫两兄弟挺好的,怎么又弄出个大王爷来?朱女偷偷扫了一眼北宫司寇,浑身被他冰冷的眼神就冻的打了个冷战,搂着这样的男人睡,她想都不敢想啊。 “你不必害羞,女大当婚,男大当嫁,天经地义的事情,朕想在下个月初给你们把婚事办了,已让人准备去了,你们没有什么准备的,只等着下月初完婚就行了,至于两个孩子,就先放到我这吧,大婚也够你们麻的。” “母皇,儿臣不同意”北宫司寇终于反应过来,出声拒绝。 北宫亦轩和北宫青阳低着头,这事要他们怎么表决,自己找到幸福了,难不成要拦着大皇兄的?当初确实说娶三个,只是事发突然,才变成今天这样。 朱女是一个好女人,他们在明白不过,他们也希望皇兄幸福,所以一时之间矛盾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逃 北皇微微一愣,才平声问,“寇儿,你反对可是有了喜欢的人?” 北宫司寇道,“没有。” “既然没有,为何要反对呢?朕看你们三兄弟嫁到一起,到时也有个照顾,而且你没有喜欢的人,难不成还要一辈子不嫁了不成?” “儿臣正有些意” “胡闹”北宫脸色沉下来,“之前你们胡闹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现在你两位皇弟都有了孩子,你怎么能说一辈子不嫁,不必再说了,这事就这么决定了,你们回去吧,这半个月也不必出府了,只管在府里好好准备婚事。” 北宫随后对身旁的侍女吩咐道,“派御林军送三位王爷回府,叫她们好生照看着,若出了什么事,让她们拿着脖子上的那颗脑袋来见朕。” 朱女呆了,只瞬间,气氛就变了,这下子竟然被软禁起来了。 来时四个人,回去时,被御林军围了一圈送了回去,朱女感叹万千,这就是皇家啊,常说拌君如拌虎,果然这假,不过这事说起来,也算是好事还办成这样,可见与皇上相拌是件多痛苦的事情。 “其实母皇也是一番好意,你别往心里去。”北宫青阳劝道。 朱女苦笑,主动送男人入怀,对与别人来说却实是好意,而且来婚礼都帮你办了,只是她有两个男人已经够了,江南那边还有一个没有解决的。 “我们三个从小就任性,母皇一直放任着我们,十嫁十休,无非也是闹着要搬出皇宫单过,最后终是母皇低头,让我们出来建了王府,这些年任我们闹着,母皇最后之所以想让我们嫁出去,无非也是她年岁一天比一天大了,不放心我们罢了。”北宫青阳有感而发。 朱女轻手拍着怀里的北宫青阳,“可怜天下父母心。” 北宫青阳小心翼翼道,“其实大皇兄挺好的,只是人冷了些,你会对他好吧?” 呃、、、、 朱女无语,他这是算默认这件事情了?竟然当起了说客。 心下无奈,“好了,别多想了,你皇兄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要在这里为他担心了,到是你,你现在反应这么大,要好好休息才是,平时多躺着,也不要四处走了。” 北宫青阳手摸到肚子上,慈爱的勾起唇角,“闹的这么厉害,一定是小子。” 朱女到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小子好,到时和你一样可爱,我更喜欢。” 北宫青阳的脸更红了,“晚上你陪我。” 朱女逗他,“那你不吃醋了?” 北宫青阳咬着下唇不语。 朱女哈哈大笑,搂紧他,“今晚你睡我这里,直到你生下来孩子,好不好?” 北宫青阳感动的紧紧挡着朱女,上官的事情,终算过去,雨过天晴,朱女心里感叹万千,之前一直想着大闹一番,不过左右想过之后,谁对谁错有什么重要的,如今已经说好要在一起了,何必纠结于那些呢。 下了马车之后,进了府,北宫司寇独自一人直奔书房,将朱女和北宫两人甩在身后,大家知道他此时心烦,也没有人这时去打扰他,到是朱女带着北宫青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北宫亦轩到也没有多说,尽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当天下午,朱女就让人拿着篮子,带着北宫青阳出府,面对御林军的盘问,朱女说去采蘑菇,最后说了半响,才在御林军的陪同下,坐着马车,才一路出了京城,往郊外的山上去。 此时是夏秋的交接处,山上一片绿色,朱女和北宫青阳一边散步,一边寻着蘑菇,因为并没有人认识蘑菇,所以只一入山林口,两人就采了一篮子。 难得两人出来游玩,两人并没有急回去,一路欣赏了风景,又采了野花,甚至朱女还在小溪边下水抓了鱼,让侍卫架起了火,吃了烤鱼,看天色不早了,一行人才浩浩荡荡的往回去。 进城的时候,在大街上巧遇到几日不见的叶千金,仇人相见,愤外眼红,若不是北宫青阳想吃桂花糕也不至于下马车,不然也不会见到叶千金。 “哟,不是被人抛弃了吗?真是天上下红雨了,竟然能在大街上遇到路们的王爷和朱二小姐啊。”叶千金一脸的讥讽。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朱女懒的与她计较,拦着北宫青阳绕开往马车方向走。 叶千金大步又绕到前面拦住,“好久不见,这么快就想走啊。” 北宫青阳脸色一沉,“还没长记性?丞相为你连官都不做了,要是我早就愧疚的无脸见人了,对了,”他右左看了一眼,“怎么不见你的相好啊?为了相好能把正夫休了,也是天下第一奇闻啊。” 叶千金一听到提起的相好,满腔的怒火就被挑了起来,自己为了气的家都闹成这个样子,弄的如此狼狈,而他竟然逃走了,自己今日出府也是出来那找个小贱人的,不想先撞到了这两个人。 “我还由不得你来教训。”憋了这么久,她才说出一句话。 北宫青阳笑的开心,“连丞相都管教不了的大小姐,我怎么敢教训啊。” 朱女拦过话,“好了,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回去吃饭吧。” 看着两个人亲蜜的离开,叶千金心里这个气啊,可自己此时没有一点身份,又没有理由,如何与人家大吵?只能看着对方大步的扬长而去。 另一方面,让叶千金转移注意力的是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不正是自己寻找了一天的清儿吗?而且正看到清儿追在商人的身后,楚楚可怜的样子。 这样叶千金心里的火气就更大了。 “清儿”叶千金大喊道。 商人正被前夫纠结着,一听到喊声,两人欢欢的停下来,清儿再看到叶千金后,更是神色大变,赶麻的躲在商人的身后。 商人冷笑,转身跟本不给清儿挡着。 叶千金大步走上前,一把扯过清儿,“你个贱人,连你也敢和我耍心眼,真是不要命了。” 说话的同时,扬手一巴掌对着清儿的脸就打了过去。 清儿被一巴掌打的摔倒在地,不看叶千金,反而扯着商人要离开的身子,“妻主,救救我吧,求求你救救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忘记了咱们以前的情份了吗?我保证从今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面对清儿的苦苦哀求,商人不为所动,到是一脸的解恨之意,一脚踢开清儿,“知道错?真是老天长眼,替我出了这口恶气,你就好好的攀你的丞相千金去吧。” 商人说完,转身大步离开,让四周围观的群众也解气的瞪向清儿,这世间最容不得的就是这样红杏出墙的男人,早就该浸猪笼,要不是对方是丞相,哪里容他活在这个世上。 清儿见商人走了,整个人彻底的呆住了,看着一脸杀意的叶千金,清儿只觉得无望,一脸绝望的颠坐在地上。 “贱人,这下看你怎么办”叶千金一脸的幸灾乐祸。 清儿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叶千金,慌乱的往后爬,“不要、不要过来,不然我就要报官了。” 说到报官,清儿脸上的惧怕之色就退了几分,人也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对了,我忘记了,你现在可不是什么丞相千金了,不是你为所欲为的日子了,以前别人怕你,是因为有丞相在那,现在可没有丞相为你撑腰了。” 叶千金听了脸乍青乍红,身子就像清儿扑去,“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两个人就这样在大街上扭打开,四下里看热闹的人也越聚越多,毕竟叶千金身肥体壮,清儿小巧的身子哪里是对手。 不多时清儿就被骑到身上,叶千金的巴掌抡过去,几下就让清儿晕头转向,最后一口气没上来,愣是晕了过去。 人群中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杀人了’,才让叶千金收住手,叶千金看着没有反应的清儿,吓的完全没有了主意,慌乱的爬起来,大步的冲出人群跑开。 见出了人命,围观的人一哄而散,有几个胆子大的,还停在原地看,甚至有人上前踢了一脚,清儿闷哼了几声,众人看到人没事,这才真正的离开了。 叶千金还以为杀了人,跟本没有回府,一路往京城外逃命去了,心里只念着杀人了,神智也疯了几分,完全不像正常人。 待丞相在府里听了这事时,派人出去寻人,哪里还能找到叶千金,到是寻到投奔妓院的清儿,因为被打,没有医药费,为了保命才进了妓院,丞相听了是又气又恨啊。 为了这样一个贱人,沦落的成这样,这样不争气的女儿不要也罢,最后索性叫家人收拾东西,第二天就离开京城回了老家。 ------------ 大婚 转眼就是月底,这半个月来,朱女一直没有见过北宫司寇,甚至连北宫亦轩也没有碰过面,整日里除了与北宫青阳在府里散散步,两人最常做的就是朱女在厨房给北宫青阳做吃的,最后按捺不住北宫青阳的软硬求情,最后做吃的时候,也带出那两个人的份。 至于送去吃没吃,朱女就不得而知了。 王府里下人整日忙着为大婚做准备,代表喜气的大红绸挂满了王府的各个角落,朱女走到哪里都要听到下人的恭喜声,最后几天弄的也不敢再走出院子。 大婚前一天,宫里来人,接走了北宫三人,又留下唯一的皇女北宫伯思到王府里陪着朱女,给她讲解大婚的细节和事议。 朱女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将来要接受皇位的皇女,见她并没有传说中的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样子,说话文质彬彬,心里也喜欢了几分。 “大皇女不知道娶夫了没有?”两人慢慢熟悉,到也亲近了几分。 北宫伯思笑起来嘴角带着两个小酒窝,“还没见有,母皇说我娶夫还早,趁现在该多学些东西。” 朱女见她照实而说,越发觉得她性格好,“那可有喜欢的人?” 北宫伯思挑眉,身子撞了撞朱女,“嫂嫂不会是想与我做媒吧?” 朱女切了一声,“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样子,哪有机会接触男子,所以也找不到男子介绍给你啊。” “哈哈,你这样一说,我到是听说一件事情,听说你外面有了男人,让我皇兄他们闹的离家出走了?母皇听了这事,只嚷着要见你,毕竟能让我皇兄们如此能情绪大变的也只有你呢,那时我更是想见见你,可惜有公务在身,一直没有时间,不想今日才见了面。”北宫伯思调侃的看着朱女,一脸的不怀好意。 “啊,看来我还挺出名”朱女也不害羞。 北宫伯思抿嘴笑,“是啊,名气还不小呢,不过接触了才知道,只有你这样的女子才能俘虏我皇兄们的心,一次娶三个,高兴吧?” 呃、、、、 看着皇女脸上的坏笑,朱女无语,怎么越聊越觉得这皇女像小痞子,这太对自己的胃口了,能交到这样的朋友,只能相交恨晚的感觉。 朱女也不遮掩,“高兴到是没有,烦心事到是一大堆,你说你大皇兄那冷冰冰的样子,我哪敢娶啊,何况我都有你二皇兄和三皇兄了,这不是给我填烦麻吗?” 北宫伯思一脸的疑惑,“不是说女人很高兴娶很多的男人吗?” 朱女摇头,“非也非也,相伴一生的人,一个就足够了。” 北宫伯思惊愕的张大嘴,朱女扬扬下巴,“怎么?没有听说过吧?” 北宫伯思摇摇头。 朱女才夸夸而谈,“愿得一人心,白守不相离,没有听说过吧?其实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一个情字就够了,要那么多的人在一起有什么用呢?” 这也是朱女的心声,爱情就是这样,掺不得一分的假,也装不出来真,只是这一世,注定了她要照顾这几个男人,想逃也逃不掉了,她该说命运是对她很好的吧。 “那你爱谁?” 朱女一愣,换成是她也会这样问吧? “其实想想也说不明白,要说不爱,哪一个也抛不下,有总是这样吧” 北宫伯思吐吐舌头,“原来也是只快快嘴皮子罢了,不过要说能做到专情的,咱们这朝还真有一人,就是我母皇,只有我父亲一个,做为一个皇上,能做到这样,已是不易了。” 朱女不满道,“那是她有权力在那里呢,所以我才没办法又要多娶一个啊。” 北宫伯思点着她脑袋,“你还有怨言,是我母皇信的过你,才将皇兄们嫁给你,你就知足去吧。” 两人只顾着聊天,直到听到鸡叫,北宫伯思才跳起来,“完了完了,母皇让我来教你规矩和细节,只顾着聊天,现在天都亮了,竟然还没有教你呢,这下子完蛋了。” 看着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北宫伯思,朱女一笑,“那些规矩有那么重要吗?” 北宫伯思回头瞪她,“当然,不然我堂堂的皇女怎么能亲自出马来教你,这样子残了,母皇又该禁我一年不能出皇宫了。” 朱女了然的点头,看来以前也被禁过啊,自己都说出‘又’字来了。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到时我跟在你身边,怎么教你你就怎么来就行了”北宫伯思一副去决战的样子,朱女看了暗笑摇头。 不多时下人陆续进来,朱女被人围着装扮后,看到镜子中一身大红的自己,竟觉得恍然如隔世,自己不是嫁人,反而是娶人。 见人要拿盖头过来,朱女忙喊停,“盖头是要给我盖的吗?” “当然了”北宫伯思咬了口苹果。 朱女眼睛一转,就有了主意,消退屋里所有人的,才低声招北宫伯思近身,压低声音道,“反正要盖着盖头,不如你来扮新娘,反正我没有学规矩,别到时出了乱了,怪到你们两个人身上来。” 北宫伯思瞪大了眼睛,“这个你也敢想?” 朱女挑挑眉,“你不会怕了吧?” 面对朱女挑衅的眼神,北宫伯思一跺脚,“好啊,就这么拌,不过要是事发了,到时你得帮我担着。” 朱女搭着她的肩膀,哥两好的往床边走换衣服,“放心,一定一定。” 你堂 堂皇女,还用我帮着担着吗?朱女心下偷笑。 两人换了衣服,朱女拿过红盖头给北宫伯思盖到头上,朱女这才一拍头,“不对啊,那到时找不到你怎么办?你不会不参加婚礼吧?” 北宫伯思一把扯下盖头,瞪着朱女,“臭女人,让你折腾的,把这点都忘记了,快,把衣服换回来,一会人进来就完蛋了。” 两个人又折腾一番,都出了一身的汗,朱女摆摆手,“不管了,才穿上衣服就累的半死,真是折腾人。” 北宫伯思不理她,拿起盖头扔过去,正当这时,下人也鱼贯而入的走了进来,扶着朱女就走了出去,朱女只觉得到了门口,就听到前面有人喊请新人上背,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身后就被人一推,朱女就趴了下去,大惊失色之下,才发现趴到一个人的后背上。 听到北宫伯思的闷笑声,朱女暗骂一声,哪有人敢动手,也就只有那个家伙。 上了人背,才出了一道道大门,而且每道一个门口时,朱女都要下来,迈出门口,再重新的让人背着往外走,如此走走停停,朱女也累个半死,更不要说背着她的婆子了。 心里感叹,也难怪北宫伯思说要帮教她规矩,只出府门的这个规矩就够繁琐的了,一路可算出了王府,被背到马车上去,朱女才松了口气。 马车遥遥晃晃的一路往皇宫而去,大街上两边挤满了人群,四下有御林军拦着,也算是气派了。 晃忽间,朱女竟在人群里看到了上官浩的身影,待再探出头去时,哪里还寻得到上官浩的身影呢。 皇宫大门四场大开,两边站着数十个身穿红袍的宫人,鞭炮声震耳欲聋,北宫伯思趁将头探进车里,“一会下了马车后,每过一个大门,记得要说一句‘大喜’,听到了没有?千万不要忘记了。” 朱女无语,这算什么习俗啊,竟然还有这规矩,不过一个地方一个规矩,都走到了这一步,朱女只能按规矩来,跟本没有注意到北宫伯思偷笑的模样。 其实跟本没有每过一个宫门喊一句‘大喜’的规矩,只不过是北宫伯思耍朱女的把戏罢了,大婚嘛,当然要有些开心的事才行嘛。 果然,从下马车之后,每过一个大门,朱女都喊一声‘大喜’,开始时,她一喊只听四周瞬间就静了下来,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朱女只当是规矩,跟本没有放在心里。 要是她发现四周宫人们和北宫伯思捂着嘴的闷笑声,一定会当场就和北宫伯思拼个你死我活,更会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在皇宫里等着拜堂的北宫三人,听到后,也捂着肚子大笑,皇上更是龙颜大悦,“这个伯思,看她过后怎么收场。” 这时只见众下人扶着大肚便便的上官浩走了出来,同样是一身红色的喜袍,皇上点点头,“不错,时辰差不多了,一会就准备拜堂吧。” 上官浩委身就要跪下去,北宫亦轩在一旁,忙伸手扶着他,“不必谢了,以后大家是一家人,不必这么客气。” 上官浩眼圈微红,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当在家里接到宫里下来的圣旨后,跟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看到这几位,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一路上耳闻王爷大婚,再知道对方的身份,上官浩当时的心都凉了,不过接下来发生的让他意外,看着宫人自顾的帮他换衣服,他才惊愕的合不拢嘴。 看着四位新人身穿红袍的样子,皇上满意的点点头,让宫人递了大红绸子让四个人扯住了,才见喜婆背着盖着盖头的朱女走了进来。 而朱女脚刚一落地,还不忘记喊道,‘大喜’。 大殿内的人捂着嘴强忍着不笑出来,就连上官浩也抿嘴笑了起来。 ------------ 纠结啊 被宫人扶着,朱女只知道是扯着红绸,在宫人的喊声中,拜了堂,一路又被红绸扯着往外走,要说她盖着盖头怎么会知道往外走。 完全是红绸的另一头,也不知道是谁劲道大的很,虽不是宫人眼急手快,她早就在踩到门槛时扑到地上了,朱女心里排腹一定是北宫亦轩那个家伙。 可惜,偏偏这次错了,北宫亦轩正伸手扶着大肚子的上官浩,发脾气大步往前走的正是北宫司寇,不过想想也正常,若不是皇上在场,北宫司寇哪里会拜堂,早一甩衣袍离开了。 上了软轿一路出了马车,朱女才松了口气,一把扯下头上的红盖头摔到身子旁边,“这哪里人干的活啊。” 不想马车里还坐着北宫伯思,正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是啊,这真不是人干的活,不过嫂嫂艳福不浅啊。” 突然间多了一个大肚子的男人,虽没有问,北宫伯思也猜出了几分,她也没有想到母皇竟然会这么做,不过这样也好,省着以后皇兄们再闹什么离家出走。 朱女只当她再说北宫司寇的事,不屑的撇撇嘴,“是不是艳福以后就知道了。” 说是娶夫君,不如说娶个大爷回去供着,想起那张冷山脸,朱女不由得想起了那晚的那个吻,恍然如梦,但唇上的凉意又是那么清晰。 北宫伯思见她发呆,勾起一抹坏笑,“嫂嫂今天可是出了名,这全天下没有不知道嫂嫂喊那句‘大喜‘了啊。” 朱女转过头看她,一脸的困惑,不过下一刻就反应过来,身子就扑了过去,“好啊,你竟敢耍我。” 想起自己叫的第一声‘大喜’时四周的反应,朱女现在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丢人的让自己的脸瞬间就热了起来。 累了一天,两人打打闹闹,直到彼此累的喘不过气才停下来,彼此对视一眼,指着对方哈哈大笑,朱女的发髻早就零乱不堪,喜袍也被扯开,胸口的肌肤露出一大片来。 “堂堂皇女竟然如此,真是国之不幸啊”朱女喘过气来后,还不忘记调侃她。 北宫伯思踢了她一脚 ,“什么国之不幸,我如此亲民,可是国之幸。” 朱女见她如此大脸,又忍不住嗤笑了起来。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北宫伯思才拉着朱女整理衣袍,两人谁也不会弄发髻,最后索性把长发散下来,用红盖头一盖了事。 马车停落后,朱女又一次上了喜婆的背,听到四周的恭喜声,猜到是朝中大臣来贺喜的,直到慢慢离了嘈杂的人群,知道是进了后院,才松了口气。 进了新婚后,朱女没等多久就听到人喊夫郎来了,然后头顶的盖头就被掀了下去,四周瞬间一片倒抽气声。 朱女干笑几声,“这可不怪我,是皇女弄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冷哼声,斜视过去,不正是北宫伯思,不过脸上不是生气,到是一副强忍着笑意的模样。 朱女还没来得急回视,猛然发觉眼前站了四个身影,其中一个还挺着肚子,不正是上官浩啊,看他一身的大红喜袍,正注视着自己,朱女就愣住了。 “新人喝交杯酒”宫人忙打破沉默。 话音落时,同时有宫人端着托盘走过来,朱女就这样呆呆的任宫人指挥把交杯酒依次的喝了,最后回过神来,还是被北宫司寇的冷眸扫的。 待下人都退出去后,朱女才一身拘谨的坐在床边,而另外四个人则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大家谁也不肯开口说话。 “嗯,上官怎么来了?”朱女实在受不住北宫司寇的目光,决定先开口。 反正这事不是她做的,想来她问问也没有什么问题,何况看着那个大肚子,朱女咽了口口水,比当初北宫两人怀孕时的肚子还要大啊。 “是皇上接我来的”上官浩低下头,显然是害羞了。 朱女噢了一声,便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北宫亦轩玩着桌上的茶杯,将自己置身事外,北宫青阳也有孕在身,折腾一天,早就受不住了,一眼就能看出是在那里强忍着。 朱女忙走过去,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你和上官先回床上躺着吧,不然身子怎么受的了。” 北宫青阳点点头,到床上后就直接躺了上去。 最后才是大肚的上官浩,动作不便的坐到床上时,已气喘吁吁,朱女问,“可说是哪里生?” 上官浩抚着肚子,“还要过几个月。” 朱女点点头,盯着那大肚半响没有反应。 到是北宫司寇也站起身,“我去书房。” 丢下一句话,人就转身走了。 北宫伯思探头进来时,就看到地上坐着北宫亦轩,床上是朱女和两个有身孕的,嘻嘻一笑,“我说嫂嫂,得出去敬酒了。” 朱女这才知道还有这一初,忙让人换了简装的衣袍,随北宫伯思走了出去,酒宴上的人都不认识,不过朱女都统称大人,虽朱女没有官位在身,却是皇家的人啊,被她这样一叫,众人脸上也觉得有光,越发对朱女高看了几眼,再不小瞧是个杀猪女了。 只一轮敬酒下来,朱女就已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还好有北宫伯在身边扶着,不然人早像烂泥一样的在地上不起来。 一路往后院去,北宫伯思想了一会,眼里闪过一抹皎洁,“把人扶到大王爷的书房去,到时只禀了大王爷说新婚里正有人闹着呢。” 宫人应声,这才扶着朱女一路离开。 北宫伯思嘿嘿一笑,“希望今天会有好戏看啊。” 语罢,人才回了前院去招待客人。 书房里,北宫司寇瞪着大醉而没有知觉躺在软榻上的朱女,久久没有移开视线,嫁给这个女人,他心里还是不反对的,或者说还有一些期待,只是越接近时,越让他怯步了。 特别是此时,如此粗鲁的女人,他还真是头一次看到,大婚当天披头散发,睡觉科学家打呼噜,这、、实在难以入目。 只是两个人难不成真的要这样在书房呆一晚上?北宫司寇想到这里,眉目就慢慢的皱了起来。 ------------ 气氖有点怪 北宫司寇没有犹豫多久,就见宫人端了醒酒汤进来,看着烂醉如泥的朱女,北宫司寇接过醒酒汤,一摆手,让宫人退了下去。 端着酒坐到软榻旁,尽自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口,府下身子对着满是酒味的唇灌了下去,几次之后,一碗醒酒汤才见了底。 北宫司寇的身子刚刚一动,又晃摇的颠坐到软榻边,手里的碗更是滑落到地,发出清脆的破裂声,他深邃的眸子一暗,这醒酒汤里竟然被下了药。 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下一瞬间,眼前一黑,整个身子就一软撞到了软榻上,再也动弹不得。 前院,拼酒声还在,后院支了一片静悄悄,北宫亦轩早累的把床上的上官浩拄里面一推,三个人倒在床上大睡起来。 书房里,直到听不到里面再有动静,北宫伯思才轻手进去,快速的退了两个人的外袍,只留一身亵衣,扯上被子之后,才大功告成的离开。 要说她这皇女做的也不容易啊,在这里忙了一天,可就为了完成母皇交的任务了,以大皇兄的脾气,她们要是不做点什么,只怕一辈子,仍旧是冰身玉洁,为了大家都好,母皇才出了这个主意。 让人打发了外面的大臣,北宫伯思才带着宫人回宫,只等着明天新人进宫谢恩了,一边很期待朱女醒来后的表情,竟然看不到,真是可惜啊。 这半个月来,府里的下人就一直忙碌着,如今事成,也真正休息下来,王府里一片安静,仿佛连花草树木也睡了。 王府外面,田响一身布袍站在街对面,看着黑暗中亮着的大红灯笼,久久没有动一下。 “响儿,回去吧”田父出声劝道。 田响才收回视线,低落的往回去。 从知道王爷要大婚的消息后,他就辗转没有睡好过,城里朱女留下的小店生意一直都不错,可他仍旧觉得少了些什么。 听到的消息一个比一个让他震惊,先是朱女带着王爷私奔,到现在的大婚,他却一直没有机会见到朱女。 有时,他甚至想,不要这样的富日子,还回到从前那穷日子,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一直与朱女在一起?只是这一样终归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朱女是人中之龙,注定了要一鸣惊人。”田父又怎么能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想法呢。 前面低头走路的田响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恨自己,恨自己这样笨,不然能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也行啊。 “儿啊,隔壁王家当铺家的女儿看上你了,已经让人来说过几次的媒了,我看就定下来吧,你也不小了。正好是左右邻居,以后也有照顾的。” 田响不悦的回过头,“爹,那王家就是看上咱们的店铺了,哪里是真心娶我?那王家的女儿整日的去青楼,嫁给这样的人你不是让我往火坑里跳吗?而且这店铺也不是咱们的,我嫁过去也不能用这店铺当嫁妆,你回话告诉王家,让他们死了这条心吧。” 见儿子发这么大的脾气,田父也不再多说,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回走。 待看东边,已泛起红来,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已是清晨。 朱女是被头痛欲裂折磨醒的,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想再睡一会,又猛的睁开,看着眼前那张放大的脸颊,她冷吸一口气。 完了完了,心里暗叫,怎么跑到这个冰山的床上来了,自己到时岂不得被他那双寒眸给射死? 朱女身子慢慢的往后退,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认出了是北宫司寇的书房,两人正睡在软榻上,一摸到边,她强压住心里的慌张,慢慢的退出被子,离下床只有一步时,北宫司寇的眼睛猛的睁开,正对上朱女心虚的样子。 朱女心里暗叫完了,对着那双寒眸不知所措,最后干脆傻呵呵的干笑,可笑过之后,看对方还是盯着自己一动不动,朱女只觉得后背闪过一阵冷汗。 北宫司寇的眼睛终于闭上,朱女才松了口气。 只是她再要动着下床时,北宫司寇的话也同时传了出去,“躺下。” 呃、、、、 朱女回头看他,见他仍一副睡着的样子,不过她也没敢多动一下,生怕惹着了他。 “躺下”再一次的语气中,已带着不耐烦。 朱女这才确定是真的让她躺下,不敢多问,身子就躺回了软榻上,跟本不敢扯被子盖在身上。 被子一扬,朱女眼睛一瞪,还没来得急惊呼,身子就已被带回了被子里,撞入一个滚热的怀里,朱女焦躁不安的往外挣扎着。 “不想出事,就别动”北宫司寇可不是威胁。 朱女早经人事,听了脸一红,再也不敢乱动了,就这样静静的靠在北宫司寇的怀里,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也慢慢的传进了耳里。 经这么一折腾,头也不痛了,头上传来平稳的喘吸声,朱女整个紧绷的身子才慢慢放松下来,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北宫司寇紧闭的眼睛才慢慢睁开,紧搂的手松了几分力道,向来不贪睡的他,竟然在第一次搂着女人睡时,没有一点的反感。 其实他早就睡了,只是一直没有动,他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看到她的反应,该怎么说呢?让他高兴的同时,又觉得有点失落,看得出来,她是怕自己的,所有人都惧怕自己,这向来让他没有觉得这样不好,可这一次,他竟然觉得不好。 昨晚的药,不用猜也知道是母皇下的,想必一定是自己当日说反对时,让母皇担忧,才弄了这么一出,不然以伯思的性子,相信还不敢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来。 想着这些,隐隐的,北宫司寇也睡了过去。 另一边,没有贪黑又没有醉酒的三个人早就起来了,因为有两个是有身孕的,北宫亦轩叫人先弄了早饭过来,三个人吃饱了才想起来另外两个。 “不用说,两个人一定在一起”北宫亦轩冷哼说道,语气里有着醋意。 北宫青阳抿嘴笑,和上官浩两人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低笑起来。 北宫亦轩冷哼一声,“我可不是吃醋,只是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起来,真是没规矩,还要进宫谢恩呢。” “要不派人去看看吧”上官浩出来解围。 北宫亦轩的羞乃的脸色就好了几分。 北宫青阳听到这事也点点头,“是啊,一会还要进宫呢,还是让人去看看吧。” 北宫亦轩这才叫人进来,进来的正是桑兰,“奴才见过几位主子。” “吃了什么好东西,你高兴成这样?”北宫亦轩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桑兰的笑就僵在脸上,敢情这位主是心情又不好了,接下来才继续道,“去看看你们当家的起来了没有,别担务了进宫的时辰。” 桑兰这次不敢笑了,忙恭敬的应声,退了出去。 北宫青阳摇了摇头,二皇兄总是这样,不过看来这脾气是改不了了,可这样的真性情到也让人喜欢,总比藏着掖着强。 北宫亦轩则心情大好,哼着小曲,让下人把进宫要穿的礼服拿进来,还主动的帮其他两个人穿上,这可让北宫青阳和上官浩受宠若惊,不过看他心情这么好,两人还是不敢多问,更不敢拒绝,任他帮着穿上了衣袍,待准备完了,朱女才披头散发的回来。 ------------ 出游 朱女见众人都穿戴好了,到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桑兰打水进来,自己胡乱了一把脸就往身上套衣袍,一边还不争气的打了个哈欠。 “哟,没睡好啊?”北宫亦轩不冷不热的声音瞬间就传了出来。 朱女捂住自己的嘴,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打哈欠,就知道这嘴巴刻薄的男人说不出好话来,北宫青阳看了忙上前帮着穿衣服。 上官浩也忙开口,“我叫下人把饭端进来。” 朱女刚要说好,就听到北宫亦轩不奸不细的声音又接过话,“不用了,她一定是不饿,穿好了咱们就进宫吧。” 朱女猛的回过头,“给我多弄点吃的,正饿的慌呢。” 死男人,不让我吃,我偏多吃点。 北宫亦轩挑挑眉,走到一旁坐下,上官浩才尴尬的出去叫人送早餐进来。 一大盘的包子,正冒着热气,朱女拿起来咬了一大口,竟然是肉陷的,就着粥,在四下的侧目中,连吃了五个,看的上官浩都有些反胃了。 到是北宫亦轩,强压着欲扬起的唇角,这几天以来,朱女的脾气每次都和他反着来,这样以后,他到改变了方案,故意反弄,让她倔着来。 看着她又吃下第六个包子,等会进宫有她受的。 当朱女吃完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一低头都能吐出包子来,强压下那种呕吐感,一行人才往府外走,到了府门口时,有两辆马车已停在里面,北宫司寇一身白袍的站在第一辆的马车前。 上官浩拉着北宫青阳,“我们坐前面的。” 最后只留下朱女和高扬下巴的北宫亦轩两个人坐在后面的马车,马车一动,朱女的胃就不舒服的翻滚起来,可触到北宫亦轩看过来的目光时,朱女逞强的扭开口,装做一副无事的样子。 北宫亦轩轻哼着小曲,到要看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朱女也不甘示弱的哼着小曲,胃里想吐的感觉到也压下去几分,甚至她哼着小曲时还不忘记摇晃着身子,一副欢快的样子。 半个时辰后,到了皇宫门外,众人要下马车换成软轿,两人都要下马车,北宫亦轩才掀起帘子,朱女不平静的胃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起来。 吐出来的东西正好全落在北宫亦轩的后背上,北宫亦轩连不急躲闪,只觉得后背传来一股股热流,湿衣紧跟而来。 胃里一阵翻滚,也爬在马车口吐了起来。 这可惊动了所有人,就连四下的宫人也侧目过来,不过北宫青阳和上官浩一看,齐齐的转过身子,也跟着吐了起来。 这一吐就是四个人,北宫司寇紧锁着眉头。 最后哪里还用给皇上谢恩,两个有孕的直接被抬进了房间里请了太医,北宫亦轩也是一脸的残白,被宫人扶了回房,才一躺下就晕了过去。 朱女擦过了脸,看北宫司寇进来,就问,“他们怎么样了?” “就连惹的祸和别人都不同,你也真够行的了”北宫司寇转身坐下。 朱女脸一红,还不是怪北宫亦轩,非得刚她,不然她怎么会吃那么多,也不会弄的大家看了都跟着吐了,这事想起来确实有点丢人。 “以后是不要和亦轩志气,不然受罪的早晚是你”北宫司寇见意到。 朱女不服的挑挑眉,“以后到底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这次吃了亏,朱女可是下了决心,定要报复回来,不然岂不真让那个男人得罪了去? 北宫司寇看透了她的心思,也不打算多说,生活太过平淡,有点乐趣也不错,他到要看看他们怎么闹下去,不过这才第一回合,就弄的三个人倒下了,想到这里,他又摇摇头。 不多时,有宫人进来回话,说太医诊完了,朱女和北宫司寇才起身去。 床上并排躺着上官浩和北宫青阳,两人脸色皆惨白一片,朱女看了后,心里越发的愧疚,都怪自己非要和北宫亦轩斗这口气,不然也不会弄成这副样子。 “怎么样?”北宫司寇在一旁寻问太医。 太医已开了药让宫人去抓,一回恭敬的回道,“王爷,只是妊娠反应,吃几副药就没事了,只是这一个月最要躺在床上休息。” 北宫司寇点头,“二王爷怎么样?” 太医忙恭喜道,“恭喜王爷,二王爷是有身孕了,虽脉相还没有太清楚,以臣多年来的经验,定是喜脉。” 北宫司寇一愣,这才对一旁的宫人吩咐,“打赏,让人去到皇上那里报个喜。” 宫人应声,毕竟是喜事,领这样的差事,打赏的机会也多。 朱女是呆住了,“不会吧?” 她真的那么猛?呃、、、想到这,朱女打了个冷战,现在家里四个男人,三个有了身孕,实在有点让她一进消化不了这个消息。 北宫司寇眸子一动,“恭喜了。” 朱女干笑,“同喜同喜。” 那边得了信的皇上也亲自来了,身边还有北宫伯思,一旁是两个抱着孩子的奶娘,朱女近半年没有看到自己的孩子,自己欢喜。 而且两个孩子,一见到朱女,也欢喜的伸着小手,竟然还没有忘记朱女。 不过有礼数在,朱女忙上前行跪拜之礼,身子就被皇上扶住,“起来吧,我们北宫家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这下好了,他们都有了身孕,这两个孩子就放在宫里吧,你们该去哪就去哪玩,不用担心。” 呃、、、 朱女是明白了,难怪皇上会这么高兴,这也不是来恭喜的,是来送人的,原来找到正当理由留自己的两个女儿在身边。 不过看到皇上这么喜欢自己的两个女儿,朱女心里也高兴,既然如此,她也做个顺水人情,毕竟现在有三个有身孕的,就够她照顾的了,眼看着秋天就要来了,自己的那片田也快到收的时候了。 “那民女就劳烦皇上了”朱女笑道。 皇上听了大乐,又说了几句,才带着两个外孙走了。 北宫伯思撞撞朱女的肩,“你到是会讨我母皇的开心,不过这样将孩子留在这里,你想想怎么和二皇兄交待啊。” 朱女面上带笑,身下的手已探到北宫伯思身上,用力的一拧,痛的北宫伯思竖起了眉,愣是强忍着没有呼出来。 “大婚那天可真是辛苦皇女了”朱女这才得意的开口。 北宫伯思皮笑肉不笑,咬牙切齿道,“不客气。” 当天,朱女几个人就在皇宫住下,而醒来的北宫亦轩在知道自己有身孕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到是从北宫伯思那里听说朱女答应把两个女儿留在皇宫里时,大闹着找朱女算帐。 朱女哪里和他碰面,早躲到皇上那里陪两个女儿玩了,借口是离开前想陪养一下感情。 在皇宫一住就是半个月,直到北宫青阳忍不住开口说要回家,朱女也逛够了皇宫,觉得也好,这才和皇上那里说了,第二天带着一家人回王府。 马车上,北宫亦轩终地见到了朱女,开口就是不满,“你个狠心的女人,竟然将孩子这样就送人了。” 朱女递过一个苹果给他,“别那么大的火气,什么送人,你们有了身孕,我一个人照顾你们,哪有时间照顾孩子们,再说还是放在皇上那里,这你还信不着吗?” 何况当初可是你们自己丢下孩子不管的,现在到怪起我来了,这句话朱女可没说出口,不过北宫亦轩看她的神情也猜出了一二,不满的哼了哼,到也没有再多说。 朱女看他总恶心的样子,也懒的在与他计较之前的事,从那以后,到也相安无事。 回到王府后,每个人都分开睡,朱女每日里一个人房间住一晚,不过除北宫司寇以外,大家对此到也没有说什么。 半个月后,王府里收到一封从江南来的信,正是上官家的,上官浩看了会脸上大喜,只说家里知道他一切很好,就放心了,让他们有时间去江南游玩。 这阵子怀孕初期的反应过后,反正出去游玩是坐车,而且离收秋还有一些日子,和大家说过之后,大家也同意去江南看看。 毕竟是第一次与朱女出游,最兴奋的当属北宫青阳,自从说好去江南后,就开始不停的让人准备东西,恨不得一日也不停留就出发。 从商议着要出门到出门,只用了三天的时候,五个人只用了一辆马车,由桑兰赶车。 车里空间很大,三个有身孕的躺着,朱女靠在窗边,北宫司寇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戴着面纱坐在马车外和桑兰一起赶车。 “美女的后宫”朱女想起自己有这么些男人,抿嘴尽自的笑了起来。 北宫亦轩第一个反应过来,吐掉嘴里的葡萄皮,“不要脸。” “谢谢夸奖”朱女只当是好话。 北宫青阳咯咯的笑,“那么我们谁是皇后?谁是妾?” 上官浩也爬起来,一副想听的样子。 朱女嗔了北宫青阳一眼,“你不是要引起家庭战争吗?我现在排出来,还不得被人拨了皮。” 这话到逗得北宫亦轩笑起来,一路上,气氛异常的好,大家说说笑笑,走走停停,到也不觉得累。 ------------ 遇旧人 毕竟是和有身孕的人一起上路,所以路上的行程并不快,每到一处小镇都会停留一两天来休息,这次仍旧像往常一样,找到了最好的客栈落脚。 到小镇的时候还是早上,大家休息了一下,中午就去街上溜达,越往江南越富有,小镇虽小,却又赶上是市集,人异常的多。 路过一处酒楼时,朱女微顿的停了下来,盯着门口的乞丐久久没有动。 众人看了疑惑,寻视看过去,微微一呀,除了上官浩,其他人都认识,正是曾经的朱春春。 只见她双腿已折,正跟酒楼的小二讨吃的,小二一脸的不耐烦,跟本不理会,更不要说给吃的了。 毕竟曾是一个母亲,朱女看不过去,没有想到朱春春会有这样残的样子,招桑兰过来,“你过去,让小二把人领进去给些吃的,一会你再去看看,这里哪有宅子买一处,在雇佣个忠厚的老仆人,然后把人带过去。” 桑兰应声而去,朱女带着众人离开,不想多看一眼。 走远了,上官浩才好奇的问,“她是谁啊?” “她啊”北宫亦轩坏坏一笑,“她可是当初被赐婚娶三位王爷的朱家大女儿啊,朱春春,不过她啊,最后还不是变成这副样子。” 朱女不愿听这些,“算了,过去的事提它做什么,中午了,想吃什么?” 北宫青阳道,“我要吃打卤面。” “前面有一家”北宫司寇抬手一指。 寻视过去,还是一家挺大的店,众人进去后,看着里面很干净,这才点了面,面上来时,桑兰也喘气气跑了进来,看得出来,是找了好几家才找到的,已大汗淋淋。 “当家的,奴才给了银子,朱、、、大小姐跟本不接受,非要自己出去讨着吃。”桑兰一脸的为难。 朱女一愣,唇角扬了起来,“她到是长了几分志气。” “那怎么办?”想到还要送房送仆人,桑兰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朱女摆手,“你先去找房子和仆人吧,其它的事我会解决。” 桑兰听了应一声,却没有动,盯着桌上的面看,朱女摇了摇头,“好了,吃过饭再去吧。” 桑兰的脸就笑开了花,忙招小二又点了碗面。 北宫亦轩轻哼,“都是你把桑兰宠坏了,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桑兰也不怕,只嘿嘿的笑。 一路上都是这样,大家也不当回事,静静的吃面,有身孕的就三个,所以每个人都是两大碗面才吃饱,朱女却一碗也没有吃完。 吃完饭后,桑兰就出去办事了。 朱女带着众人往回走,果然又在另一家小饭店前看到了讨饭的朱春春。 “你们先回去吧”朱女说了一句,回身对北宫司寇道,“你带着他们回去,我一会就回去。” 北宫司寇点头,也没有多问。 众人知道她是想和朱春春说话,才让了容间给两个人。 朱女并没有急着上前,而是在街对面一直盯着讨饭被人赶开,继续上前讨饭的朱春春,心里有说不清的滋味。 回想当年,朱春春那高高在上,甚至春风得意的样子,和现在的样子比,心里感触坡多。 “为什么拒绝?”朱女走过去,看到她背一抖,知道她听到了。 朱春春垂下乞讨的手,并没有回头,“你走吧。” 声音低沉了许多,更像是苍老一样。 朱女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怪我,只是你现在这样拒绝我,我想一半也是你自己想透了,人谁没有错过,谁都有年少过,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我给的不过是做为亲人该做的,并不是可怜你,只是想让地下的母亲放心罢了。” 朱春春冷道,“我已没有脸见地上的母亲,不然早就求死,而不是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错与对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走吧。” “何苦呢?这里虽离江南近,可是冬天也不暖和,你这副身子跟本受不了,常言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既有这志气,就更该好好活着,靠乞讨,一辈子也翻不了身,若你决得白拿我的银子不好,不如全当是借好了。”朱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说。 朱春春回过头,看着朱女,漠然的问了一句,“你不恨我吗?恨我当初那样对你们父女两个,甚至连下人都不如,我母亲更是对你们不好,这些不让你恨吗?现在我这副样子,你该高兴才是,如今你又是娶了王爷的人,更不该与我这样的人相认才对,省着降低了你的身份。” 朱女哈哈一笑,“降低身份?我本就没有什么身份,何况杀猪 女又怎么了?我不觉得丢人,我是娶了三位王爷,不过并不是我跟着他们享福,而是他们跟着我去慌山野岭去种地,幸福并不是富有,而是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朱春春完全被朱女的话震住了,若不是自己亲耳听到,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已派人去寻房子了,在这里给你买处小宅子,雇佣一个老仆人,以后你就在这边安老吧,这次江南之行以后,我也要回慌野之地,只怕也不会再出来了。”朱女觉得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 当初她是那么讨厌朱春春,甚至普恨的咬牙切齿,可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又过了这么久,面对这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她竟然觉得自己心里的话,只有与她才能说出来。 那种老友分别以久,突然有一天重逢了,千言万语竟一句话也代替不了。 朱春春最后接受了朱女的好意,桑兰寻回来时,也带着一个独身的老人,朱女打量了一番,是个憨厚的,又去看了宅子,一间正房,两间厢房,正好一个给下人做,一个做厨房。 安顿好了之后,朱女和桑兰又在天黑之前卖了家用的东西,从被子到亵衣鞋袜没有一个落下的,送到朱春春手里时,朱春春的眼圈也红了。 朱女拍拍她的手,离开时又塞给了她一千两银子。 待和桑兰回到客栈时,已是天黑。 见她忙了一天,众人也没有吵着出去吃饭,只让小二做了饭菜送到房间里,简单的吃过之后,朱女留北宫青阳在房间。 第二天,没有多留,众人上了马车之后,一路往江南走,马车上北宫青阳忍了一宿,终忍不住问,“你是怎么劝朱春春的?” “我们是亲人嘛”朱女收回看向车外的视线,回头一笑。 北宫亦轩忍不住嗤笑出声,“亲人,听到你说这两个字,我怎么就想起了以前呢,记得那时和青阳去偷看,某个人可正在对着朱春春打着什么搏击操呢。” 一提到功夫,北宫司寇从外面也挑起帘子看进来,扫了朱女一眼,又落下帘子。 “对了,你们那时怎么想到去偷看了?”朱女捏了一下北宫青阳的脸蛋。 北宫青阳脸一红,嗔了朱女一眼,背过身。 “还不是想去看看到底被赐婚的是什么样的女人” 北宫亦轩的话还没有说完,朱女就打断接过来,“然后想着怎么下手吧?” 心里暗叹,难怪十嫁十休,这还没等嫁就想着怎么下手倒乱了,还真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运气,能将这三个祸害全娶了回来。 上官浩听了这些,想到自己曾听说关于三位王爷的传闻,隐隐的也明白了一发,回想当初在塞外时的相处,难怪朱女会那么小心,毕竟王爷的脾气在那里呢。 “你还敢说,当初可是你把皇兄给耍了,不然怎么会闹的让你娶了我们”北宫亦轩想起往事,也难得一脸的柔顺。 朱女撇撇嘴,这个男人总是这么臭屁。 北宫青阳也清楚这事,和上官浩咬着耳朵把事情说了一遍,上官浩惊愕的久不合嘴,过后也抿嘴笑了起来,从小镇离开时有些压抑的气氛,一扫而光,终于又恢复了之前的气氛。 又走了半个月,终于到了江南,越接近江南每天外面都是下着雨,而且从换上船之后,北宫亦轩的反就就大了起来,吃的东西就都吐了出来。 七天的船下来,北宫亦轩已瘦的皮包骨,看的朱女都心疼了,是一步也不离开身边,反到让北宫亦轩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 ------------ 妻主不好当 朱女带着众人到达上官府时,可惊动了府里上上下下所有的人,若不是有上官夫人在那里压阵,全府的人都得跑出来围观。 上官夫人看到自己儿子脸上缅甸的笑容时,心下更是高兴,把众人迎到了大厅,一边让人准备客房,从大门口就一直拉着朱女的手,一直到大厅里了也没有松开。 朱女也不好意思强抽出来,只能任她拉着,心里也明白这上官夫人是喜欢自己。 上官父亲则拉着上官浩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头,嘴里一直说着好字。 “儿子和朱当家的在一起,当然好了。”上官夫人在一旁接过话,转头关心的问朱女,“一路上都累了吧?几位王爷身份尊贵,还不要嫌弃招待不周啊。” 朱女一头的雾水,这上官夫人竟然说起官话来了。 上官浩则抿嘴笑,“娘,都是一家人,您就不必那么客气了,不然到弄的大家拘束,不过我们是真的累了,离吃晚饭还有几个时辰,房间准备好了,我们就先休息去吧,反正以后有说话的功夫。” 上官夫人听了连连点头,“你们回来也不派人通知一声,不过还好家里客房每日都打扫,现在就能休息了,休息好了,晚上咱们也喝两杯。”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朱女说的。 听了这话,除了朱女一个头两个大外,其他人都抿嘴笑,只有北宫司寇冷勾起唇角,朱女的酒品他可是见识最清楚的一个。 众人回到房间后,朱女一路上照顾着三个有孕的男人,也是真的累了,身子一沾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另一边,上官夫人送了众人回到房间后,才拉着上官父两人往后花园后,身后还带着小斯,到了一处桂花树下,两人退到一旁,几个小斯才挖了起来。 “这桂花红可是当年妻主说给浩儿大婚时用的,如今终于是得偿所愿了。”上官父感叹道。 上官夫人搂着他,笑的嘴合不拢,“你看看咱们浩儿找的这个妻主,可是有能力娶三位王爷的,王爷是什么人?那是皇族啊,不想浩儿嫁过去,没有受得一点委屈,竟然也同起同坐,你看看今天浩儿说的话,不让咱们客气,只当是一家人,就知道他们平日处的有多好,我这就心满意足了。” 要不是派去送儿子进京的下人写信回来,她还真不知道儿子去了是成亲的,而且还和王爷同起同坐,难怪圣旨会到家里。 自己虽是江南首富,可在外人眼里多少还不如当官的有面子,如今自己的儿子争气,嫁的这么好,皇上亲自赐婚,这是多大的光耀啊。 上官父怎么不明白自己妻子的想法,只摇头一笑,“我到是不想那么多,只要浩儿幸福就行了,看着朱当家的人,浩儿虽然每日与咱们强颜欢笑,可我知道他心里的苦,现在好了,守得云开见日出了,一切终于过去了。”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小斯已将十坛的桂花红挖了出来,这酒埋在地下少说也有二十五年了,当年埋下时就是好酒,又过了这么些年,不用猜也知道酒香有多好。 上官夫人高兴,当场就让丫头拿了碗过来,打开一坛,酒坛一打开,酒香就在花园散开,拌着丝丝的细雨,别有一番风味。 接过丫头端上来的酒,上官夫人抑头一口饮尽,“好酒啊,今晚一定要喝个痛快。” 上官父接过她手里的碗,“哪里是给儿子接风,明明是你馋这酒了,忍了这些年,可算是喝到嘴了。” 上官夫人听了哈哈大笑,拦过上官父入怀,一边摆手吩咐道,“把酒都抬到大厅去,告诉人杀只鹿,咱们今晚烤鹿肉。” 下人听了脸上大喜,应声而去。 上官家养的鹿向来体肥,因为这样的季节,所以杀一只鹿,当天就要吃掉,不然隔天就会坏掉,以至于杀鹿可是整个府里的好事,全府上下都能吃到。 下人们忙着杀鹿弄炭,朱女则带着众人在房间里大睡,待醒来时也是被肚子饿醒的,看外面的天色,小雨还在下着,只是天色已黑,多少有了份凄凉的感觉。 朱女是最后一个醒的,醒来时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不正是自己的几个男人。 “我看不如明天就出去游湖,雨天游湖可是别一番美景啊”北宫青阳脆声道,单纯的眼睛眨个不停,看着几个人。 北宫亦轩现在的身子是沾船就吐,他第一个反对,“回去时有的是时间让你在水上游,来时你还没有坐够?” 显然是不同意了。 上官浩现在的身子是越来越笨,走到哪都要被人搀扶着,在陆地上都这样,更不要说在船上了,所以这次他也选 择了反对。 北宫青阳见没有人站在自己这边,撇撇嘴,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几个人。 “你不用来这副样子,我是不会心软的”和他心软就是和自己过不去,北宫亦轩扭开头。 这一扭头,正好看到内间偷看的身影,不正是朱女。 眉角一挑,心里就来了坏主意,又继续道,“不过你可以去问问朱女,她最听你的,她说去,我们也没有意见,不过她也知道我这身子上了船就吐个不停,看来是要劳累她打扫了,而且上官的身子,也需要人扶着,也不知道她一个人能不能忙的过来。” 朱女心下咒骂,该死的男人,自己还没有发表意见就威胁上了,可恶啊。 北宫青阳不明白怎么回事,还在见意道,“那就多带几个下人吧。” 北宫亦轩一副不行的摇摇头,“原本就是出去游玩,带着下人去,气氛不是也就变了,那样还不如呆在家里。”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北宫青阳鼓起两边的脸颊,独自在那里生闷气。 朱女寻思了一下,还是先择当缩头乌龟,蹑手蹑脚的回到床上,才松了口气,果然家里的男人多了也是麻烦事啊,有点什么事,若站错了位置,那可有的受了。 北宫亦轩眼角一直注意着内间朱女的举动,见她缩了回去,心下很满意,看来有时的威胁还是顶用的。 门被叩响,一个下人推门走了进来,“各位主子,吃饭了。” 北宫亦轩站起来,“早就饿了。” 怀这一胎,跟之前的不一样,明明很饿,却想不起要吃什么,只觉得什么都没有胃口,胃还一直不舒服的胀气,刚吃过饭,不出一个时辰就又饿了,可吃饭时又吃不多少。 所以这一个月下来,北宫亦轩瘦下去后,就一直没有胖起来。 北宫青阳还抱着一丝希望,起身往里间走,“我叫朱女吃饭,你们先去吧。” 上官浩看的明白,和北宫亦轩先去了大厅。 朱女在内间听了清楚,在北宫青阳进来前,已一个大步窜了出去,“哎呀,我早就饿了。” 看到屋里只有北宫青阳一个,神情呆了一呆,看来晚出来一步,失误啊。 北宫青阳没有多注意她的神情,只撒娇的拉着她,“我们明天去游湖好不好?” “才刚到江南,你有以身孕,一路上够辛苦的了,先休息几天在说吧。”朱女用起了怀柔政策。 北宫青阳掘着嘴,“可是就想趁着下雨天去嘛。” 朱女又道,“这江南几乎天天有雨,只怕以后你会烦了,不如明天去吊鱼吧,细雨中吊鱼也别有一番滋味啊。” “既然去吊鱼一定也是在湖边,顺便游湖吧” 呃、、、 朱女恨自己这张嘴啊,怎么把话又带回来了。 “可是怎么办?我们刚到这里,怎么说也不能麻烦人家,是不是?等过几天找借口让上官去说怎么样?”朱女现在只能先把事情往后拖。 北宫青阳想了一会,才点头,“那好吧,我明天去问上官。” 朱女心想,你问谁我就不管了,到时就让上官想办法去吧,反正当时上官也在场,就不信没有听到北宫亦轩的威胁。 北宫青阳身子往朱女怀里蹭,“都好几天没有单独在一起了。” 不会是这家伙又起色*欲了吧?朱女眸子一动,抱过他的脸,狠狠的交了两大口,还亲出‘啵’的声音,这一幕,刚好被练剑进来的北宫司寇撞到。 三个人同时一愣,北宫青阳先反应过来,红着脸跑开。 只剩下两个人,朱女干笑两声,“对了,叫咱们吃饭了,你知道吧?” 北宫司寇点头,“听说你们两还没有去,我顺路过来大家一起去。” 然后干那样一番举动,就被撞到了? 朱女尴尬的扯了扯衣袍,“那走吧,别让人等急了。” 说完这话,她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只见北宫司寇果然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刚刚亲热怎么没有想到会让大家等着? 朱女大步的冲出了房间,欲哭无泪,以后决不在白天做这种哄小孩子的事情,不然肯定会被北宫司寇那家伙笑死。 不过,要是有一天北宫司寇扑倒在自己的怀里,到那天看她怎么笑他,朱女淫*恶的想着。 “收起你那一脸的淫*笑。”北宫司寇有时怀疑这女人脑子有病。 朱女回头瞪他,脸上的淫*笑还没来得急收回来,可想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看得北宫司寇动了动唇,愣是不知道在怎么说她。 ------------ 酒是祸根 朱女进了大厅时,扑鼻已闻到了肉香,看到炭上面铁架上挂着烤肉,眼睛也亮了,她来到这古代这么久,还真没有吃过烤肉。 大厅里,上官夫人身边留了两个位置,正是给朱女留的。 朱女也不客气,走过去就坐了下来。 随手接过上官夫人递过的碗,里面的酒香扑鼻而来,才知道是酒,就有了几分打处,新婚那天醉酒,她的头可痛了一整天,特别是那晚竟然还被弄的和北宫司寇同床,弄的现在每次面对北宫司寇,都让她觉得错的是她一般。 “这可是我为浩儿大婚埋在地下二十多年的桂花红啊,一定要多喝点,这酒全天下也只有我家有,还就这几坛。”上官夫人见朱女盯着酒,就开口解释。 朱女一听,抬头往旁边看了一眼上官浩,见他羞涩的扭开脸,终不在犹豫,仰头就是一大喝,没有其他酒激鼻的味道,一路冰凉的滑到胃里,很舒服,还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好酒。”朱女不会品酒也觉得些酒好了。 北宫亦轩正埋头吃着肉,听了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吃,到是北宫青阳一脸的担心,“会不会喝多啊?” “她要喝就让她喝去”开口的是北宫司寇。 上官浩也难得接过话,“是啊,要不是有身孕在身,我也想喝点。” 北宫司寇也喝了一大口,赞叹道,“确实是好酒啊。” 弄的北宫青阳也盯着酒多看了几眼。 “大家都想喝,那就少喝一口不碍事的”上官父轻笑道。 一听,北宫青阳就先拿过杯子,让下人倒了一杯,靠近鼻子闻了闻,“好酒。” 说完,才仰头喝了一口,一边道,“真甜。” 上官父看了摇头,都像孩子一样,却都要成为人父了,也够朱女累的了。 朱女只顾着和上官夫人对饮,哪里注意到那边几个男的不多时也喝了起来,而且从开始的小口少喝,到后最无顾及的喝。 北宫司寇看着桌上的情景,薄唇高高的扬了起来,到要看看最后那女人怎么收场。 北宫亦轩是唯一一个没有喝酒的,不过却是吃的最多的一个,撑的早就坐不起,起来回房间去躺着了。 “好酒”北宫青阳说完最后一句话,整个人就软趴在桌上。 这下朱女终于注意到了,惊呼一声,身子就站了起来,一晃又颠坐回椅子里,手捂着额角,“完了完了。” 怎么喝的时候没有觉得什么,一站起来全身跟本不听使唤,这样怎么照顾北宫青阳?再看一旁的上官浩也一脸红红的,心里大叫,又一个酒鬼。 “都是我不好,只让他们少尝一点”上官父原本就想让他们别喝了,可是怎么劝得住,最后两个人跟本就是自己给自己倒酒。 北宫司寇仰头又喝了一大口,戏看着一切。 “没事,让人扶了他们下去就行了,我陪他们下去”朱女自己也醉了,正好找着借口离开。 而且丢人的是自己竟然走不了了,只能求救的看向北宫司寇。 北宫司寇挑眉,一副不明其意的样子。 朱女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道,“北宫,你过来扶我一把。” 北宫司寇明显被她这样一叫,一口喝在嘴里的酒差点喷出去,不过他还是完好的忍下去,脸却憋的通红一片。 上官夫人见此,也不好在劝酒,只让下人架着两个已醉倒的北宫青阳和上官浩回屋,北宫司寇则上演一个夫君的角色,温柔的扶着朱女退出去。 “看看你,好好的为孩子们接风,到把人都灌多了”上官父不满道。 上官夫人又喝了一大口,“这么好的酒,是他们忍不住嘴馋,可不怪我。” 上官父无耐的看向门外,只希望明天起来,他们别难受就行。 “孩子们都大了,你就别担心来,来,陪我喝几杯”上官夫人倒了一杯酒递到上官父面前,上官父嗔她一眼,才接过酒。 另一边,前面架着已醉过去的北宫青阳和上官浩有小斯打着伞,到是后面被北宫司寇架着的朱女,没有小斯敢靠近,两人被淋湿了衣服,朱女的神智也清醒了几分。 朱女想起北宫司寇在大厅时,非让自己开口,心口就有些不服,借着酒劲,一手拍在北宫司寇的胸前,雨水打湿了衣袍,让他完好的肌肤一览无余的显露出来。 朱女这动作,看在外人眼里,决对是她在耍流氓。 前面的小斯有用眼角看到了,皆害羞的低下头,步子又加快了几分,最后远远的把朱女和北宫司寇甩在后面。 “没摸够,要不要回去继续摸?”北宫司寇显然知道朱女的怨气从何而来。 朱女迎上他的视线,一挑嘴角,“谁怕谁啊。” “到时可不要后悔”北宫司寇定定的笑了。 一直被雨淋着没有感到冷,可看到这个笑,让朱女打了个冷战,面子上又过不去,强挺到,“谁后悔谁是狗。” 扑哧。 北宫司寇步子大了几分,顺势带着朱女往前走,朱女只觉身子被提离了地面,被提着往前走,跟本不用自己动一下。 两人直接到了北宫司寇的房间,一进屋,迎面扑来的暖气,让朱女舒服的喘了口气,下一刻,只听撕的一声,低头一看,北宫司寇正撕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干什么?” “你不会是想穿着这身衣服上床吧?”北宫司寇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朱女只能瞪大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衣服被扒了个精光,再次触到北宫司寇 的目光时,她的脑子才轰的一声,没有了反应,脸也瞬间烫了起来。 名义上说是夫妻,可两个人跟本没有实质的接触 过,何况此时还一丝不挂的与其面对面的站着,朱女终于开始后悔了。 可恶的男人,北宫家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果然如此。 不给朱女多想的机会,北宫司寇打横一抱,将朱女抱到了床上,朱女快速的扯过被子盖到身上,面子上还嘴硬道,“擦干净点,别摸我一手湿湿的。” 说完,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因为她正看到北宫司寇怪异的挑眉,只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很快,就让她没有时间多想了,北宫司寇的身子已滑到了被子里,有力的胳膊一扯,床纱也同时落了下来。 “你别动”朱女惊呼。 北宫司寇躺到床上,跟本不理会她的大惊失色,“我当然不会动,而是躺好了让你摸个够。” 朱女听了脸就又红起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朱女半坐着,手扯着被子挡在胸前,北宫司寇平躺着,上半身坦露在外面,朱女知道自己要不动,一定又会被他看不起,他弄这么一出,不就是知道她不敢吗? 朱女想到这,才松了口气,反正动的是自己,也出不了什么事,朱女侧身躺下,挑眉的看着北宫司寇,“可不要怕啊。” 手已邪恶的摸了上去,嗯,胸肌不错,果然是习武之人,朱女心下忍不住赞叹。 “怎么样?”北宫司寇瞄着眼睛问她。 朱女本能瞬口的说,“不错,手感很好。” 待说完了,才明白怎么回事,不想自己心里的话,竟然说出来了。 “谢谢夸奖。”北宫司寇握住胸前的小手,一路往下扯。 “你干什么?”这回是朱女惊愕住了。 北宫司寇挑起的嘴角带着一抹邪气,“当然是让你摸个够。” 语气暧昧,朱女整个人就僵硬住了。 她还以为只有她是在耍流氓,这才发现原来流氓在这呢,手摸到的温度越来越高,越往下,朱女越沉不住气,“你别玩火。” 说完才发觉自己的声音都颤抖着。 “不是让你摸个够吗?怎么成玩火了”北宫司寇挑眉,被子里的手跟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决对是在挑衅,朱女眼睛一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又不是没有吃过猪肉,还怕和猪上床?朱女的酒劲还没有过,一把扯开身上的身子,也不抽回手,身子就压了上去。 “这样摸不是正亲近点”朱女邪气的靠近他耳边,说完还不忘记吹一口热气。 看到那样刀削有型的脸一愣,朱女心里更是大爽,现在知道谁厉害了吧?还真以为我那么软,想怎么捏就怎么捍不成? 朱女的手也不闲着,用力的在北宫司寇的身上捏了两巴,还很流氓道,“肌肤不错,很有弹性。” “你在玩火”北宫司寇的声音低沉,却有一种隐在的危险。 朱女的酒劲上来了,哪里还记得害怕,两只手把北宫司寇的脸颊往两边扯,还忍不住大笑,“好玩,哈哈、、” 这决对是玩火,北宫司寇的脸颊松开后,又恢复原来的型状,朱女觉得不过瘾,又扯了几次,笑的更欢了,跟本没有发现她扯的这张脸颊已变了颜色,黑了下来。 什么叫不怕死?就是朱女这样的吧、、、 ------------ 语不惊人,吓死人 朱女平时哪有这个胆做这些,还真亏了这酒,不然她一辈子也做不出这种事情啊。 被夺在下面的北宫司寇可不管她是如何有这个胆子的,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薄唇冷勾带着风雨来临之前的危险。 “很好玩?”平淡的话,隐着怒气。 这次被压了,朱女才开始害怕,“不玩了,呵呵,真不玩了。” 最后,还死不要死的一只手摸着他,“这回只摸。” 北宫司寇眼睛瞄成一条缝,这女人果然是不要命的那种,都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敢摸,压低声音靠近她耳边,“不如我们玩点别的。” 朱女的身子就僵住了,“玩什么?” “男人和女人的游戏” “不好吧?” 朱女盯了北宫司寇认真的看了好一会,才肯定道,“你也知道家里都有三个有身孕的人,再来一个实在不太好。” 北宫司寇的眸子就更暗了。 “喂,别乱动”朱女还以为他会听话,哪知这家伙是跟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难不成这一次她又要被强了? 怒,她才不要,如果这次真的避不开,那怎么也是她强对方,想到这,朱女挣扎起来。 “你就这么不愿意?”北宫司寇的声音里隐着无法忽视的受伤。 朱女借力的推开他,“这不是愿不愿意的事情,要来怎么也是我来。” 是的,这次她一定要改改这毛病,不然也太没有面子了。 说完,人已夺了上去。 黑暗中,北宫司寇的唇角慢慢勾了起来,任由她在身上乱咬,痒痒的,又勾起他一阵阵涟漪。 夜色正浓,帐内的春色才刚刚开始。 另一边的房间里,北宫亦轩在屋里来回的跺着步子,手一边揉着肚子,“该死的,要知道不吃这么多了,现在撑的还躺不下。” 说完还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困的不成样子。 相对他这边的安静,隔壁的北宫青阳可好不到哪里去了,大半夜醒来后,就哇哇的吐了起来,满屋子的酒糟味,原本就怀孕的北宫青阳刚吐完,一闻了这味,又忍不住吐了起来,最后吐不出东西来,只能吐酸水。 折腾的没了半条命,全身软软的躺在床上。 桑兰急的直跺脚,这下好了,看以后还喝不喝酒,有身孕还喝酒,还真没有听说过。 让下人收拾了屋子,点上香之后,北宫青阳才慢慢的睡了过去,桑兰也松了口气,可刚退出屋子,就见有小斯跑过来。 “桑管家,上官主子那边也吐了。” 桑兰一个踉跄差点扑到地上,摆了摆手,“走,快叫人过去收拾,这真是要了命。” 这事不管也不敢去打扰当家的啊,当家的在大王爷那休息,想起大王爷那张冰冷的脸,桑兰就打了个冷战,相比不要命,他还是选择受累吧。 上官浩比北宫青阳好一些,吐完之后,直接就睡下了,桑兰和下人忙完之后,看着天隐隐都亮了,众人齐齐的吐了口气。 一大早,上官府的下人都起来的,府里的主子们却一个也没有起来的,上官夫人晚上喝的大醉,把上官父也灌多了,两个人也是折腾到了天亮才起来。 桑兰忙到天亮,身子一沾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哪里还顾得规矩。 好好的一顿饭,弄的大家像病了一场是的。 朱女醒来时也是浑身的酸痛,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北宫司寇绝对不是女尊朝代的男人,男人不是若不经风的吗?怎么他比现在的男人还要猛? 穿好了衣服后,见床上的北宫司寇还没有醒,朱女才轻声退了出去,见外面还下着小雨,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才往北宫阳青的房间。 路上到是碰到正好出门的北宫亦轩,朱女大吸一口气,“你的眼圈怎么这么黑?昨个你不是没有喝酒吗?” 提到酒,朱女的头就痛了起来。 北宫亦轩还没有睡好,打了个哈欠,“吃多了。” 到也诚实,朱女额角升起数条黑线,一个王爷什么没有吃过?至于在别人家吃这么多丢人吗? 北宫亦轩冷哼的挑挑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想着什么?你没喝过酒是不是?带着夫君喝的乱醉,真是丢人现眼,我看还是收拾东西早点回家吧,在那里丢人,也没有谁会看到。” 说完,人一转身,已跟着一个下人走了。 “你去哪”朱女喊道。 北宫亦轩不满道,“大早上的,当然是去吃饭,不然你以为我要喝酒去啊。” 朱女撇撇嘴,一大早上的火气就这么大,这个家得定定规矩,不然也太不像话了,都敢欺负到她头上来。 进了北宫青阳的房间时,迎面扑来一股淡淡的熏香味,朱女舒服的展开眉,靠近床边,见人还睡着,才轻声退了出去。 桑兰已被人唤了起来,正打着哈欠。 “这是都没有睡好啊”朱女笑道。 桑兰一脸的苦相,“当家的,您就行行好,现在几位主子有了身孕,你就不要让他们在喝酒了,昨个他们可是闹了一宿。” 朱女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让下人备点清淡的小菜和粥温着,你也去吃早饭吧。” 桑兰点点头,这才退下。 朱女伸了个懒腰,回以自己的房间,身子沾到床上,不多时,就又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一睡就是过了中午,要不是饿了,她也不会起来。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听了只会让人越发觉得疲惫的想懒在床上。 房门猛的被推开,北宫青阳走了进来,一边道,“咱们回家吧。” 朱女正围着大被坐床上,到有同感,“我也觉得哪里也不如家里好,在这里再呆下去,咱们都得肥成猪。” 天天除了吃就是睡,这种天气只能让他们越来越懒。 北宫青阳听了大喜,一个纵身就扑到朱女怀里,朱女闷哼一声,“慢点,你有身孕。” “原来江南一点也不好玩”还在朱女怀里撒着娇。 朱女苦笑,哪里是江南不好,是你喝醉,就再也不觉得江南好了罢了。 说走就走,朱女起身,见大家都在上官浩的房间里喝茶,见朱女进来,还自顾的聊着天,跟本就无视掉她,朱女心里不满。 “明天起程回家。”朱女得意的看到众人看过来的视线。 怎么?有意见? “青阳告诉你了?”开口的是北宫司寇。 听他的语气,显然这一家之主是他一般,而且看那气势,朱女竟然也没有敢反驳。 “什么意思?”这话让朱女有点搞不清。 北宫亦轩挑眉,“我们商议完了,让青阳去告诉你的啊。” “什么?”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是商议完了,才告诉她? 朱女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几个人。 北宫青阳一脸的疑惑,“朱女,怎么了?” “要不要让人给你送点醒酒汤?”上官浩也一脸的担心。 朱女两只手在胸前摆了个叉,义正言辞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是做了决定才告诉我?” 北宫司寇笑眯着眼睛,“你觉得你可以当这个一家之主?” 决不可原谅,这些家伙竟然在怀疑她的能力,可是触到众人的目光时,朱女有些心虚,底气也不足,“你看有哪个妻主不是一家之主的?” 北宫亦轩扑哧一笑。 “笑什么?”朱女瞪过去。 北宫亦轩扭过头,跟本不理她,气得朱女咬牙切齿,这些家伙实在太可恶了。 “好,既然这样,以后家里的事我一样不管,到看你们行不行”朱女冷哼一声,这些男人太可恶了。 北宫青阳贴这去哄她,“别生气了,大家看你睡着,也就没有叫醒你,你饿了吧?我让厨房做了水晶饺子,是你爱吃的猪肉馅,你可要多吃点。” 被摇着身子,朱女的心情才软下来,“好了,那我就先吃饭吧。” 众人偷偷对视一眼,弄点吃的就哄好了,这样还怎么敢让她当家,哪天谁给她点吃的,她还不把他们卖了。 桑兰早在北宫青阳说话时退了出去,不多时就把冒着热气的饺子端了上来,朱女见了胃口大开,夹起一个沾了蒜泥,一口咬下去,香味就扑鼻而来。 “好吃”朱女忍不住赞道。 北宫亦轩看了调侃道,“要不要再给你备点酒?” 朱女横了他一眼,“算了,不喝酒我也不会吃的撑得睡不着。” 众人四下乱看,只当没有听到这话。 北宫亦轩的脸乍青乍红,“朱女、、、、” 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朱女吃了。 朱女干笑两声,夹了个饺子递到他面前,“你也偿偿,可香了。” 这就叫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果然,北宫亦轩得意的哼了哼,一口吃下饺子,朱女只觉四周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忙夹饺子,每个人喂了一个,才松了口气。 北宫青阳撞了撞朱女的肩,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你连大皇兄也敢碰?” 语气暧昧,让朱女一口饺子咽在嗓子口,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昨晚要不是借着酒劲,她怎么敢做出那种事情来,想到这里,偷偷扫了一眼北宫司寇,见他也正看着自己,虽然只是淡淡的一扫,也让朱女的脸轰的一下红了起来。 北宫青阳不满的厥起嘴,“你一家爱大皇兄,不然你怎么脸红。” 朱女吃到嘴里的东西,终听了他这句话,一口就喷了出来,更是猛咳起来。 上官浩看了忙起身,端过茶水,“好好的吃东西,这是怎么了?” 北宫青阳不小瞒的扭开头,朱女也不接话,只猛的灌茶水。 ------------ 回家的路上不安宁 在上官夫妇的目送下,坐着上官家的船,朱女一行人,直接往回而来,隔天就要走,这么快,让上官夫人也是一愣。 不过也没有多问,只说待生孩子时派人来送个信,朱女连连应声,这才上了路。 北宫青阳自从说了那句话后,整个人就一直沉默,朱女逗了几次也没有笑过,只是呆呆的看着朱女半响,然后一个人发呆去。 上船之后,北宫亦轩再次大吐特吐,不过在朱女眼里,他就有那份顽强的劲,吐了吃,吃了吐,最后还是吃,百败百战的勇气啊。 北宫司寇大部份的时候都在船外,桑兰也喜欢看景色,只要没事,也在外面呆着,所以船舱里都是上官浩与朱女呆在一起的时候多。 “肚子越来越大了,找没找大夫看过,指不定是双胞胎,若是这样,最好还是早点把稳婆和大夫找好了,一路上带着”朱女轻抚着上官浩的肚子。 上官浩笑眯了眼睛,对上朱女呆呆看自己的眼睛,“不认识了,你这样看我,可是看了一整天了。” 朱女摇摇头,继续呆呆的看着。 也难怪她会看,上官浩早上出奇把一脸的胡子弄了下去,一张冷酷兼邪气的脸,让船内的谁看了都不由得一呆,又是一个美男。 朱女觉得自己真是幸福的,来到古代,娶了三个性格各不相同又俊美的王爷,如今连第一首富的儿子也娶了,在看看这容颜,也是天下难寻的美男啊。 上官浩被她盯的不好意思,扶着腰就要起身,朱女拉着他,“干 什么去?” “我累了,回房躺会。”再不走,只觉得脸也被盯出一个洞来。 朱女脸的*,“正好我也累了。” 北宫亦轩刚吐完,被下人扶着走进来,骂道,“你还要不要脸,这可是大白天呢,上官你回房去,我看她怎么去?” 上官浩见被解了围,搭着下人的手,赶紧退了出去。 朱女不瞒的瞪过去,“大白天休息一下怎么就不要脸了?” 北宫亦轩邹邹嘴,“也不知道是谁一直盯着人家看,像色狼一样。” 被下人扶着坐下后,北宫亦轩又反胃的呕了一会,才无力的靠在软枕上,看他这副样子,朱女到不忍心在和他吵了。 “怎么不说话了?舌头被猫叼去了?”北宫亦轩无力的睁开眼睛。 其实也就和朱女吵吵嘴架,能让他转移注意力忘记想吐的感觉。 见朱女不接话了,北宫亦轩到觉得奇怪。 朱女吹了一记口哨,“吐完了就回去躺着,别天天火气那么大。” 北宫亦轩就竖起了眼睛。 朱女忙拍马屁的过去,“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嘛,怀孕了就要心平气和,想吵架什么时候不能吵,你都攒着,等生完孩子在吵不就行了。” 北宫亦轩扑哧的笑出声,点着她的额头,“甜言蜜语。” 不过显然很受用。 一天就混混钝钝的过去了,朱女躺在床上时深深的呼了口气,这就是生活啊,原来有时生活并不如想像中那么完美啊。 “今天很累?”北宫司寇侧过身把她搂进怀里。 朱女觉得自己现在更喜欢与北宫司寇 在一起,他总是给人这种以来的感觉,就像此时,他的话并不多,可总是能说到你心里去。 一个冷漠冰冷的男人,竟然让朱女有了可以依靠的感觉,这是她自己也没有料到的。 “不是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相处”是问谁听到都会觉得可笑,一个娶了四个夫君这么久,却一直不知道怎么相处的女人。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想的那么多,他们也是没有把你当外人,所以才会那么任性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若是你总前怕狼后怕虎的,到把自己弄的像一个外人了”北宫司寇难得说这么多的话。 朱女抬头看他笑,“你外表看着冷冰冰的,人到是很体贴嘛。” 北宫司寇眯着眼睛,“你又不想睡了?” 听了这话,朱女脸一红,忙用手推着他的胸口,“行行行,我说错了还不行吗?快睡吧,明天可算就能下船了,不然还不得把这几个累死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北宫亦轩吐的无聊,从床上坐起来,叫了下人进来,“当家的可睡下了?” 下人知道这位主子的脾气不好,忙回道,“在大王爷那边睡下的。” 北宫亦轩挑挑眉,“拿件披风,我过去看看。” 呃、、、、 人家睡觉,你过去看什么?下人不敢多说,忙走到一旁拿过披风,给北宫亦轩披上了,才扶着人出了屋,拌着船一摇一晃的,两个人到了北宫司寇的房间。 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北宫司寇第一个惊醒,透着月光看见进来的是北宫亦轩,才慢慢坐起来,“又不舒服了?” “嗯,快要闷死了,想现在就下船。”北宫亦轩走到床边坐下。 朱女是真的困了,睡的实,翻了个身子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北宫亦轩看了吃醋,怎么自己一坐船就生不如死,她睡的这么香,最后干脆手捏着朱女的鼻子,喘不过来气,终是把朱女憋醒了。 北宫司寇看了直摇头,难怪她会累,自己的两个弟弟一直不好伺候,他最明白不过。 朱女惺睡的眼睛瞪了好一会,才真正的清醒过来,“出什么事了?” 下一刻,她机灵的坐起来。 到弄的北宫亦轩一愣。 “没事,是亦轩睡不着,想叫你起来聊聊天”北宫司寇开口。 朱女才松了口气,打了个哈欠,刚刚还以为出事了,吓的睡意全无,到也不觉得困了。 “睡不着,就下棋吧”朱女想了一下,让人拿了平日玩的五子棋过来,北宫司寇看着,朱女和北宫亦轩下,不知不觉外面的天亮了,大家也没有觉得累。 朱女站起来,“别坐的太久了,我送你回去躺着吧。” 北宫亦轩摇头,“我还是在这里等下船吧。” 见他难受的样子,朱女也担心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索性让下人准备了粥,端到屋子里来,亲手喂他,可北宫亦轩也只吃了一小口,便在也吃不下了,吃下没多久,就又吐了起来。 朱女端了茶水让他簌口,有些后悔这次的江南之行了。 这样折腾了一上午,船终于靠了岸,朱女先把北宫亦轩扶下了床,先下了船送到马车上,朱女才回船上接上官浩和北宫青阳。 北宫青阳脸色仍旧不好,也不多话,上了马后,靠在一边小憩了起来,显然也是累了。 上官浩挺着大肚子上马车后,已气喘吁吁。 “没事吧?”朱女一脸的担心。 上官浩紧皱着眉,“不会是要生了吧?” 肚子隐隐做痛,不同往日,只是离生产还有两个月,不太可能吧? 众人听了也紧张的坐起来。 “让桑兰先找个客栈落角吧”朱女也慌了。 北宫司寇也跳下马车,“我去找产婆。” 朱女拉住他,“你一个男人怎么找产婆?我陪你一起去。” 回头看着马车上的三个人,哪一个都像病人,到底让人主事啊? “去吧,这里我来安排”开口的是北宫青阳。 朱女感动的拉着他的手,“青阳、、、” “肉麻”北宫亦轩笑骂道。 看着桑兰驾车离开,朱女和北宫司寇才拦过路人问了医馆,一路寻去。 待带着大夫和产婆在马头与桑兰会合时,众人才快速的往客栈而去。 到了房间的时候,在门外就能听到上官浩隐隐的作痛声,朱女忙推了门进去,拉着产婆已到了床前,产婆是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看到上官浩的容颜时也是微微一愣。 心里不由得多看了朱女一眼,看看这房间里其他的两名男子,也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啊。 “怎么样?” “是要生了”产婆放下被子,“让人烧热水去吧。” 桑兰听了就走出去,产婆看了屋里的人,“大家都退出去吧。” “不必了,我就在这里”朱女回身看了其他人,见他们也没有出去的意思,“就这样吧,劳烦你了。” 产婆还没有遇到过这种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也就不在多嘴,只安抚着上官浩,一边让他放松。 上官浩生产时不如北宫亦轩和北宫青阳,一直折腾到了下半夜,也没有生出来,上官浩显然是又累又痛的虚脱了。 “这可怎么办?”朱女在也坐不住了。 北宫亦轩也一脸的怒气,“你到底是不是产婆?怎么现在还生不出来?” 产婆也一头的汗,“几位主子,实在是这位夫君是第一次生产,所以要比别人难一些,看样子,挺到天亮也就差不多了。” “还要到早上?”朱女听了脸色大变,一直都知道生孩子痛苦,却没有想到这么折磨人。 看着褥子上的血迹,朱女心都提了起来。 众人一脸的凝重之色,时间一点点过去,上官浩的声音隐隐的带着痛呼,却从不大声呼出来,朱女紧紧的拉着他的手。 “痛就叫出来吧” 上官浩虚弱的笑了笑,“我不痛,让你们担心了。” 朱女听了眼睛都湿了,“好了,别说了,慢慢来,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面对上官浩的体贴,让朱女总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这个时候还听到他这样说,只觉得心更酸了,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待他们,定不辜负了他们。 在天亮前,上官浩终于开始大幅度的阵痛,在产婆的指导下,运用全身的力气,终看到孩子露出了头,跟朱女猜想的一样,第一个孩子出生后,还有一个。 当第二个孩子出生后,上官浩终于晕了过去,产婆忙说没事,处理好后,朱女亲手给换了亵衣亵腿,一有时间去看孩子。 是两个女孩,北宫青阳抱一个,北宫亦轩抱一个,两人惊喜的看着怀里的孩子,显然很高兴。 朱女也高兴,看着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小脸,伸手触 了触 ,“好软啊。” 北宫亦轩切了一声,“当初我们生的孩子也这么软,你那时摸摸就知道了。” “谁说我没有摸过”朱女反驳,一边抱过他怀里的孩子,“这两个小家伙可真是折磨人啊。” 北宫司寇看着外面的天,“都回去休息吧,孩子放到我房间去,我看着,等中午的时候,朱女你再来看,这几天就先住在这里吧。” 朱女点头,看北宫青阳一脸的疲惫,“你们两也累一路了,快回去休息吧。” “不如让人送信去京城,让母皇派人来接咱们吧”北宫亦轩提议。 朱女直接拒绝,“不必了,现在我们是自己生活,总不能靠别人过一辈子,而且只要休息半个月,坐着马车咱们就可以回塞外了。” 众人也不好在驳了她的想法,这才散了。 朱女当天只在上官浩的床上铺了被子,当场休息同时照顾,忙碌一天一宿,众人终于休息下来,又是包了整个客栈的楼上,也没有人上来打扰,安静的让众人睡了个好觉,直到中午才醒来。 上官浩刚一醒来,朱女就被惊醒了,她忙坐起来,“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只是有点饿了。” “厨房里一直温着小米粥呢,我去拿给你。”朱女终放下心来。 “孩子们好吗?”上官浩脸有些害羞。 朱女刮了他的鼻子,“北宫照顾着两个小家伙呢,饿了就先喂些小米汤,放心吧,没事的,你只管好好养着就行,等养好了,咱们就回家。” 说完了,朱女才出去拿粥,回来时喂着上官浩吃了一大碗才笑道,“多吃点,这样身子才能养过来,昨晚可吓死我们了。” 上官浩没有想到大家都会这么担心他,甚至一晚守在这里,“能嫁给你,是我一生的最幸福的事情,还有他们能这样的接受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们。” “傻瓜,总那么客气,我们是一家人”朱女紧紧的搂他入怀。 心里的某个位置也被填满。 ------------ 家里最好 二个月后,朱女带着一家大小回到塞外时,引了不少的牧人过来围观。 “这是我的孙儿?”上官氏看到两个孩子,眼睛又湿了。 朱女搂着父亲,“爹,让你担心了,以后我们在也不走了。” 看到人都回来了,上官父连连点头,“不走好,不走好啊。” 已近秋天,塞外比中原要冷一些,有孩子在,上官氏忙让人都进了大帐,原本空旷的帐子,人一进来,挤的满满的。 “明天再撑几个帐子吧”朱女一回来就干劲十足,“冬天挤在一起到也暖和,只是夏天人挤在一起总归不舒服” 朱女当然没有说出晚上睡觉时也不方便,不过众人心里明白,也不挑破她,到弄的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我明天就去牧民那边看看有没有要卖的包帐”侍卫接过话。 朱女点头,“家里这段时间让你照顾,让你受累了。” 侍卫一脸的不好意思笑了笑。 上官氏也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怎么不见老大和老二?” 朱女笑道,“皇上喜欢,想留在身边,而且亦轩和青阳也有了身孕,现在还有两个孩子,也忙不过来,我就留在了那里。” 一听到两个人又有了身孕,上官氏大喜,“呀,太好了,家里这回热闹了,还没有吃饭吧?我现在就去做。” 朱女起身,“爹,你歇着吧,我去做,家里的菜也下来了,我正好去看看。” 自己亲手种的菜,让几个男的也起了身,最后大家一起去包帐后面的菜园,里面的豆角、茄子、黄瓜、柿子都熟了,眼看着都要落季了。 北宫亦轩当场摘了一个黄色的柿子,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真好吃。” 北宫青阳看了也摘了一个,“嗯,是好吃,这东西是什么?” 朱女抿嘴笑,“不知道是什么你们还敢吃?” “你种的这些东西要是不能吃,怎么会种”上官浩调笑道。 朱女点头成认,“这叫西红柿,生吃,炒着吃都不错,我看也入秋了,哪天挑个好天气,把吃不了的西红柿放在坛子里保存起来,到时候冬天也能吃到。” 北宫青阳点头,“太好了,那我先吃个够。” 这些柿子的种子是朱女人商人那里卖到的,和当初土豆一起买的,也难怪他们没有看到过,都是番外的东西。 朱女让桑兰去挖土豆,自己则摘了一篮子的豆角,还有茄子,望着一园子的菜,秋天了,得开始备冬了,今年冬天能比去年冬天好过些,最起码这一园子的菜够吃了。 当晚,朱女做了土豆炖豆角,烧茄子,还有蘑菇炖鸡,一大桌子的菜摆上来时,又弄的黄瓜,可惜没有酱,朱女想着自己春天时用黄豆做的酱块,自己一离开,也没有弄,希望这个秋天还来得及。 “果然哪里都不如自己的家好。”北宫青阳看一桌子的菜,忍不住先拿筷子吃了起来。 北宫司寇吃了口蘑菇,显然还是满意这口。 上官氏一直给北宫亦轩和北宫青阳夹菜,还不时的给一旁的上官浩填菜,“我们在这边就听说你们在京城里举行了大婚,听说很热闹。” “那时太急,也没有来得急派人来接你”朱女有些愧疚。 自己大婚,连唯一的亲人也不在身边,心里总是有些失落。 上官氏拉着她的手,“不碍的,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就开心。” 桑兰已吃了大半碗饭,“是啊,只要你好好的,老爷就放心了。” 一边还伸手去夹鸡肉,像饿了半个月一样。 “好了,还热着,快吃吧,吃完了咱们再聊”北宫亦轩也拿起筷子。 众人这才一片温馨的吃起饭来,吃饭的时候,听上官氏提起过,王氏过的很残,王相公现在更是有上顿吃的,没下顿吃的,两个孩子饿的像要饭的一样,整日里到别人家靠要吃的为生。 “不必可怜他们,还不是王相公自己愿意”北宫亦轩是急讨厌王氏一家的。 想当初朱女那样帮王相公,不想王相公是一只暖不了的蛇,跟本不值得你对他好。 “明天桑兰送十两银子过去,给王相公,记住,一定要当着所有牧人的面,至于王相公明不明白怎么用这些银子就是他的事了”朱女总是不想看别人死。 桑兰不满,却也只能应声。 “就你心软”北宫青阳道,一边已吃完了一碗饭,朱女接过来,又盛了一碗递给他,一边道,“孩子是无辜的。” 毕竟都是为人父母的,提到孩子,总算不反对了。 吃过午饭之后,朱女让众人休息,自己则去看酱块,当初弄了这些黄豆用祸煮熟后,又弄都堵碎,像泥一样,最后做成块,用油纸包了起来,高挂在包帐的外面。 让侍卫取下来之后,打开油纸后,朱女早在一旁的地上铺好了油纸,把酱块掰成一块一块的用太阳晒着,另一边上官氏已刷出一个大缸来,里面放了半缸干净的水。 天黑前,朱女把酱块放到了缸里,一边用干净的木头一端钉了一块木板,用带木板一头在缸里前后的倒着,慢慢的将酱块打碎。 最后才在上面盖了布,又保了防雨的油纸才松了口气。 “这是弄什么?”所有人都看着朱女怪异的举动好奇。 “这是在做酱,到时你们就知道了,酱做好了以后,可以用来做菜,到时等酱发的差不多了,还可以在里面放些小黄瓜之类的,冬天就可以当咸菜吃。” 朱女知道这些也是因为去东北玩时,听到人解释的,因为好奇,所以听完之后就记在了心里,只是酱都是春天就放到缸里,现在都秋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那还要等到冬天?这么久啊”北宫青阳一听,现在就想吃了。 朱女心想冬天还不知道能不能吃上了,怕扫了他的兴,也就没有多说。 晚上睡觉时,除了侍卫,其他人都挤到了一个帐子里,大家聊天很晚才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朱女起来起去水田里查看,黄色一片的稻子摇着身姿,朱女看着水田里还有水,闷哼一声,忙叫侍卫把水都放了。 “没有水能行吗?”侍卫不免担心。 朱女解释道,“现在水稻已不需要水了,所以现在把水放出去,是要土慢慢的干,以后也好方便收割。” 侍卫半懂不懂,不过还是照着办去了,水田里不用水,到是让她省了一些功。 朱女回到家之后,看到父亲已做好了早饭,简单的吃过之后,趁现在还没有收秋,朱女决定先塞一些菜,留着冬天的时候吃。 “当家的,送过去了,王相公说要当场来道谢。”桑兰气喘吁吁的跑回来。 朱女手拿着篮子,“你没告诉他不用了吗?” “告诉了,这个家里没有人喜欢见到他,我怎么能不说”桑兰接过她手里的篮子,“要做午饭吃?摘什么?我去弄。” 朱女笑道,“把不鼓的豆角合摘下来,我要做晒豆角丝,留着冬天的时候吃。” 桑兰也不问豆角丝是什么,就去摘菜,自己种的菜,看着哪里都喜欢,自然喜欢多呆在菜园子里,而且西红柿随手摘了就能吃。 冬天留着下巴的野鸡,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偷偷存了蛋,暴起窝来,等上官氏发现时,小母鸡已带着一群小鸡出来了。 如今一个大夏天过去,小鸡们已两个拳头大小,也不用圈在栏子里,放到草地上就行,天黑前自己就知道回家寻窝。 上官氏喂完小鸡后,也跟着去摘菜,朱女则去摘茄子,最后让上官氏摘黄瓜,几个人忙的差不多了,北宫几个人才出来,竟然连向来不晚起的北宫司寇也晚起了。 “吃早饭了吗?给你们在厨房里温着呢。”朱女抹了把头上的波动。 “嗯,吃过了,摘这些菜帮什么?”北宫青阳拿了个柿子吃了起来。 这些日天阳光足,晒些菜留着冬天吃。 朱女一边试犯着把黄瓜切成片,让桑兰取草灰来,拌在一起,铺在油布上放在太阳上晒。 “这还能吃了吗?”看着好好的黄瓜和草灰拌在一起,大家都愣了。 “等干了想吃时,用水一泡就好了。”至于为什么用烧过草的草灰拌,朱女也是去东北时听人说的,自己也没有亲眼见过。 “至于茄子,一会让在锅里糊上,然后扒成晒干就行了,豆角切成丝晒干就行。” 听朱女说完,北宫亦轩问,“这样好吃吗?” “虽然不比鲜的好吃,但是别有一番滋味,还是不错的,等到了冬天多抓些野兔,一起炖着吃,味道会更好。”朱女边说边吃着黄瓜。 北宫青阳听了也动手,“我也去摘菜” “那我帮着切吧”上官浩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不行,你回去躺着,好好把身子养好了,还有孩子要照顾呢”朱女不同意。 北宫司寇也道,“是啊,你回帐子吧,这里有我们就够了。” 上官浩这不情愿的回了帐子。 中午饭是朱女做的,湖的土豆和茄子,用盐做的粘稠汁,用大白菜叶包着吃,众人吃的胃口大开,朱女也吃的弯不下腰。 ------------ 收秋 晒菜用了一个多星期才忙完,简单的休息了一天,朱女就带着侍卫把买回来的四个包帐请牧人来帮忙竖了起来。 第一天,只竖起了架子,看天色不早,桑兰和上官氏忙着做了晚饭,简单的蘑菇炖野鸡,一个凉菜,让牧人们吃的胃口大开,一大锅的饭一点也没有剩下。 上官氏看了,“明天多煮些饭吧。” 今天还没怎么累就吃了这么多,明天要往上盖东西,又要压沙袋,会更累。 家里人还没有吃,朱女连忙下厨房擀了面条出来,下了西红柿鸡蛋面,众人才算是吃了晚饭。 “四个包帐,爹,你和桑兰一个,侍卫还是在厨房的包帐吧,算上原有的这个,正好四个,我每天晚上就轮流住吧。” 吃完饭,朱女和大家商议包帐的问题。 “那就这样吧 ”上官氏若有若无的扫了侍卫一眼。 北宫司寇吃完饭就一直懒懒 的躺着身子,自然将上官氏的神情收入了眼底,同时打量着侍卫,见侍卫也总偷看上官氏,便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第二天,一大早,牧人们就来帮忙,一看就知道没有吃早饭,朱女让桑兰和面,两人做了面片,大家轮流过来吃饭。 早饭刚做完,就忙着做中午饭,这次是真的煮 了两大锅的饭,炖了土豆茄子,这次只弄了一个菜,却也弄了两大篮子的茄子,一大盆的土豆,必竟人太多,家里能放东西的全放了。 牧人们平日安里都吃些和畜牧有关的饭菜,哪里吃过这些中原的菜,只一个菜也不挑,这次的两大锅饭果然弄对了,只剩下一小盆。 下午只是往包帐四周压沙袋,整个包帐就算完功了,朱女和桑兰是直接留在厨房里做饭,晚上弄的饭多了点,有蘑菇妙鸡肉、炖豆角、凉菜,还弄了鸡蛋柿子汤。 一整天下来,朱女也累的浑身酸痛,吃过晚上,躺在帐子里哼哼。 北宫青阳笑道,“那我们要帮忙你还不让,累到你活该。” “你们还是好好的养着,不然我更不放心”朱女任上官浩给自己揉着胳膊。 上官氏和桑兰还有收拾厨房,借这个机会,北宫司寇才开口,“我看老爷和侍卫之间有什么事吧?” 朱女一愣,“怎么说?” “我看他们之间的神情不对。”北宫司寇直言不绘。 北宫青阳听了也点头,“嗯,我也觉得有些不对,还以为是我弄错了呢。” “难不成侍卫看上老爷了?”上官浩插话。 朱女坐起来,“不会吧?我爹比侍卫可大十多岁呢。” 在这个时代兴女的比男的大,可不兴男的女比的大。 “若真喜欢上了,这些就不是问题了”北宫亦轩扶着已凸起的小肚。 朱女低下头沉思。 一直只忙着自己的事情,她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父亲的事情,现在听了,她到是很高兴,若真是这样,父亲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自然是好的。 只是这事若父亲不表态,她突然去问,万一不是这样,父亲还怎么再面对侍卫? 看出了朱女的犹豫,北宫司寇出主意到,“不如我们只说派侍卫回去成家,毕间她也不小了,这样看看会怎么样,在做决定。” “这个主意好”朱女笑起来。 转念朱女才想起过些日子要收田的事情,“过阵子要忙了,忙完了这一个多月,以后就轻松了,到时也好把包帐里面弄一弄,住着也舒服。” 聊天的功夫,孩子们到是醒了,哇哇的叫奶吃,朱女忙出去取了温热的羊奶,用勺子一下一下的喂了两个孩子吃,待喂完转身想接着聊时,发现几个人都睡了。 “睡吧,晚上我来喂”上官氏走进来,看到众人都睡了,小声对朱女说道。 朱女摇摇头,“爹,你也累一天了,快睡吧,晚上还是我来喂吧,你早上还要起来做饭呢,我看不行买几个下人吧。” 上官氏过习惯了穷日子,天天干活你看没有病,只要闲下来,浑身都不舒服,像病了一样,他马上就道,“还是算了,有外人在,我总是不习惯,一家人不是挺好的,等孩子们大一点就好了。” 朱女见父亲是真的不喜欢,也就只能做罢,白天累了一整天,晚上一躺下就沉沉的睡了过去,第二天睁开眼睛时已是大亮,看着帐子里一个人影也没有,朱女呆愣了一会,才穿了外袍出去。 北宫青阳和上官浩一个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一家人都在花园子里,显然很开心。 朱女无语,不过是个菜园子,竟让他们还没有新鲜完,甚至外面还有一些牧人也围着看,自从在朱女家吃过饭后,对于吃的菜,牧人们很好奇。 “等过几天摘几个大的柿子和茄子还有黄瓜留下种,分给你们一些,明上只要种到地里,就能长出菜来。”朱女对一旁欲问又不敢问的牧人开口。 牧人们听了大喜,连连道了谢,朱女又让桑兰摘了些柿子给大家偿偿,一大早上什么也没有干,就这样过去了。 朱女找来一个大碗,每次吃柿子时,都把里面的子挤到碗里,这样几天之后,就弄了一大碗,朱女把子铺到木板上晒,干了之后,朱女让桑兰把这些子拿去给牧人们分了,说明年留着种。 而趁这个时节,朱女想冬天弄个大棚,可想到将会有孩子,更需要炭,看来只能明年才能弄了,毕竟冬天也有的忙的。 又闲忙了几日,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朱女才开口,“你在这边也有一年多了,这几日收拾一下,回京城找个人先把亲成了吧,别担务了你。” 侍卫的手一顿,显然没有搞明白这番话是对自己说的,可是见朱女是看着自己,又不知道如何接过话来,上官氏脸色就变化的大了,都有些白了。 “是啊,如今咱们在这里没有主仆之分,总当成一家人,也不能担务了你的一辈子,等成了亲,带着夫君过来就行。”北宫司寇也道。 毕竟侍卫是他的,他这个真正的主子开了口,侍卫即使觉得听错了,这一次也不能认为还是听错了。 除了桑兰和侍卫还有上官氏三人上,其他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所以众人跟本不掺和这件事情。 “哇,那我得先说声恭喜了”桑兰早忘记自己曾喜欢过侍卫的事,这还大笑着为之高兴呢。 侍卫的脸有些僵硬,“主子,奴才觉得这样一个人挺好的,我看成亲的事还是算了。” “怎么能算了,就这么说定了,我看你明天收拾一下就走吧”北宫亦轩摆摆手。 看来是实在忍不住朱女他们的慢性子了。 啪的一声,上官氏的筷子落到了桌子上。 “爹,怎么了?”朱女全当不知道怎么回事,关心的问。 不过看父亲的神情,显然心里也是在乎这侍卫的,她到是松了口气,父亲在朱家受了一辈子的苦,在现代四十多岁还不算老,也正是好时候,就这样一辈子一个人,也太委屈了,能嫁给一个真心相爱的人当然是好事。 上官氏面如纸色,慌乱的拿起筷子,“没事没事,只是手滑了。” 语罢,人低着头大口的吃起饭来。 侍卫看在眼里微微心疼,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这段日子以来与上官氏虽没有挑破,可两个人的心意彼此是明白的,更多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上官氏到像个妻主,一切都是她在依赖着他。 她是个下人,要怎么说出口?纵然主子们说现在当成一家人处,难不成真的没有主仆之分了吗?那只是大家在忽略罢了。 “好了,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北宫青阳嘻哈的开口。 众人这才吃饭,只是桑兰吃饭时不时的打量着众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平日里大家吃饭时可是欢声笑语的,今日侍卫的事也是好事啊,怎么看侍卫好像受了打击一般? 桑兰看不出来,只能闷头吃饭,吃完饭后,侍卫就直接去田地了,跟本不留下来说成亲的事情,这样就越表明她与上官氏之间有事。 暗下,北宫青阳建议道,“不如咱们把话挑明白了吧,我看老爷也不高兴,心里定是有侍卫的。” 上官浩觉得不妥,“万一不是这样,那让老爷怎么想?我怕以他的性子会去出家或寻死,以证清白。” 这也正是朱女担心的,所以才今日试探一下,反应是有了,结果却是这种反应,父亲躲在厨房里干活,跟本不出来,无形中是在躲着他们。 “这事我看还是放一放吧,等收完了秋,看他们自己说不说,若不说在想办法吧”北宫司寇沉默了半响,才开口。 朱女点头,“只能这样了。” 半个月之后,第一场霜下来,代表着秋收开始。 在下霜之前,朱女已带着众人把菜能摘的全摘了下来,放到了帐子里,地里只留了不怕冻的大白菜,连土豆也挖了出来放袋子里装了起来。 一场霜过后,天就冷了起来,朱女干脆不让几个男人出帐子,满以为北宫司完会闲住出来,哪知道人家也躲在帐子里,朱女只能带着侍卫去地里。 家里留了上官氏和桑兰一边照顾几个男人,一边给来做工的牧人们做饭。 简单的教牧人们如何割稻子之后,牧人们就试手起来,到最后的拿手。 任他们谁也不相信,在这种地方竟然能种出水稻来,看着成片的稻田,牧人们多希望自己也有一片,朱女看的出来,就告诉牧人们,明年教大家种田。 收上来的水稻,除了自己家吃的,其它的都留下来当种子。 牧人们千恩万谢,只说这回收秋不要工钱,朱女笑笑到没有多说,牧人们活的不容易,他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钱,等一起收完了再发给他们工钱便罢了,现在为这事争论也没有用。【 半个月将所有的水稻割了下来,朱女又让人铺了大油布,将水稻放到上面去,让人用棒子砸,将稻粒砸下来,一袋一袋的稻子只放在另一张大油布上,都弄完之后,像一座小山。 “这么多放在哪里啊”桑兰一脸的担心。 “等下雪之前,上面用油布盖上,这样放在外面就行,不然用袋子装起来,所有的稻子堆在一起会发酶,这样还省着咱们总局 搬动了。”朱女开口道。 桑兰惊呀,“那万一有人来偷怎么办?” 朱女坏坏一笑,“过几天让侍卫弄几个厉害的狗去,放在四周,看谁敢来。” 桑兰无语,人穷的疯时,狗都怕。 ------------ 大结局 冬天不期而来,塞北的冬天就是这样,来的总是这么突然这么快。 北宫青阳和北宫亦轩的肚子也大了起来,就连北宫司寇也有了身孕,两个男孩已会爬了,整日里在帐子里爬来爬去,让帐内的笑声多了起来。 “明日去买炭,就直接回去吧”旧事重提,让帐内的气氛又降了下来。 侍卫抿着嘴,身子跪到地上。 “怎么跪下了?咱们这里不兴这规矩,起来说话吧”朱女惊呀道。 心里一边暗喜,看来侍卫是打算破釜沉舟了。 上官氏扭开脸不敢看过去。 “主子,奴才心里早有了人选,还请主子成全”侍卫一字一句的说出口。 “这是好事啊,难不成是桑兰?”北宫青阳眨睡眼睛。 桑兰一口唾沫腔的猛咳了起来,不一会脸也咳红了,手指指着侍卫愣是说不出来话。 这一举动,引得众人都笑了。 “看你吓的,难不成嫁给侍卫还委屈了你?”北宫亦轩看他。 桑兰忙摇头,“不是委屈,是太委屈了。” 一说完,众人的笑声就更大了,就连跪着的侍卫也笑了。 桑兰收秋的时候,就看上了一个牧人的女子,打听之后才知道那女子是个孤儿,一直都是一个人过,因为穷,也没有男人愿意嫁给她。 偏巧桑兰就是看上对方的憨厚了,从那以后,总想着过去帮着收拾一下包帐,甚至偷偷弄点吃的东西送过去,众人也是睁之眼闭只眼,到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时候说出这事来。 这下可好,侍卫的事还没有解决,到让他露馅了。 “行了,别委屈你了,什么时候把你的相好带来给我们看看,别整日的偷偷跑过去,像做贼一样。”北宫亦轩嗔他。 桑兰就造了一个大红脸,起身往外走,“我看看中午咱们吃什么” 人就躲了出去。 众人笑过之后,朱女才问向侍卫,“那你看上的是谁?说来听听,我们也好帮你做主。” 侍卫抬头看了一眼上官氏,见他垂着头,这放心的开口,“奴才看上的正是老爷。” 一瞬间,帐内静的落针可闻。 朱女轻咳打破沉默,“这事我们可做不了主,还要全看父亲的意见,毕竟我们做儿女的,还是要听老人的想法,你说是不是?” 把皮球直接推到了上官氏的身上。 众人的视线就都落到了上官氏的身上,上官氏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撰着袖角,显然很紧张。 “上,你说吧,都到这个时候了”侍卫忍不住开口。 众人冷吸一口气,没有想到叫的这么亲密,男人们更是不满的瞪向朱女,朱女干笑两声,这么肉麻的话,她可叫不出口,随他们怎么瞪去。 上官氏抬起头时,众人才看到他红着一张脸,“女儿,这事你做主吧。” 呃、、、 这算是变向的同意了吧? 朱女哈哈大笑,“好好好,这事我做主,我看这样挺好,不然父亲总一个人,我也担心,青阳和亦轩先住一个帐子,空出一个帐子来给你们做新房。” 事情就算定了下来,侍卫更是大喜,也顾不得场合,走过去紧紧的拉着上官氏的手,两人相视无语,眼里却只有着彼此。 因为侍卫是皇宫人小就选出来的人训练的,也跟本不知道本姓是什么,最后索性随了上官一姓,也算是入赘吧。 毕竟是在这种荒山野地,桑兰和上官氏的婚事就一起办了,冬天的储备原本就不多,朱女也没有请牧人们来喝喜酒,只自己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饭,就算是礼成了。 五年之后。 炎炎夏日,朱女一身亵衣亵腿的站在包帐外往远处望着,这样足足有半个时辰,才转身回了帐子。 “怎么样?回来了吗?”北宫青阳端了杯茶给她。 朱女接过茶,叹了口气,“我这生的哪里孩子,跟本就是狼,不跟人一起生活,每天往狼窝里跑,这像什么话啊。” “什么你生的?你生个我看看”北宫亦轩翻了个身子,才坐起来。 朱女瞪向他,“这里又没有人看,你露肩干什么?都这把年纪了还不知羞。” 北宫亦轩笑意的挑挑眉,一侧身,一边的衣服往下滑的更大了,“怎么?吃醋了?要是吃醋直说就行,还这么折弯末角的做什么,都老夫老妻了,谁会笑话你。” 北宫青阳摇摇头,这些年来,两个人就是这样,斗嘴斗的像喘气一样,跟本不当回事,最后只要他们两个一斗嘴,众人都躲出去。 今天他跟了大家一起出去好了,也省着看他们两个吵。 帘子一挑,上官浩走了进来,“回来了回来了,这帮孩子。” 嘴里说的这帮孩子,正是上官浩生的两个女儿,还有北宫三兄弟生的儿子,五个孩子混在一起,只差把这块荒草地掀个底朝上。 朱女一听,就站起来,还撸着衣袖往外走,“今天我非得好好收拾一下他们。” 北宫亦轩一看,就急了,那可是自己的宝贝,自己都舍不得说一句,真让她就这么给打了怎么行,人也紧跟着追了出去。 可追出去已晚了,朱女正提着一个,对着屁股大打出手呢。 “姓朱的,你给我做手。”北宫亦轩只差跳起来。 朱女哪里听他的,这几个家伙,竟然放狼进牧人的羊圈里,人家一辈子靠那点东西过活,竟然一只也没有给人家留下。 要不是看在她这些年来,带着大家种水田,人家早找上门来了。 要不是从别人嘴里听说,她还被蒙在鼓里呢。 北宫亦轩见自己说话不好使,只能大步的冲过去,一把夺过朱女手里的孩子,“你要打就先打死我吧。” 朱女手指指着他的鼻子,“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家里的孩子怎么能被宠成这模样,我还要跟你算帐呢。” 北宫亦轩知道孩子是被自己宠的,可是这个家里哪个不宠孩子,看看这几个孩子,胖的跟小猪是的,还不是她天天变着法的做好吃的弄的,现在还有脸怪他? 心里气不过,北宫亦轩瞪着指自己的手指,张嘴就咬了上去。 两个人这种架势,还是有生来头一次。 这可吓坏了几个倒蛋的孩子,一哄而散的跑到上官浩和北宫青阳的身后躲了起来。 上官浩也不知怎么办的看着北宫青阳,北宫青阳摇摇头,“让他们打去吧,看来他们也是忍了几年了。” 那一边朱女已叫起来,“好啊,你竟然敢咬我” 北宫亦轩含糊道,“我就咬。” 气的朱女脸又黑了几分,瞪着北宫亦轩,不肯退让一步。 北宫亦轩更是不松口,还挑衅的挑挑眉角。 两人不相上下,北宫青阳开始这个时候教育孩子,“看到了没有?你们在不听话,母亲和父亲就会这样打架,以后你们就没有人给你们做吃的,也没有人宠你们了。” 几个孩子瞪着黑黑的小眼睛,其中北宫小轩疑惑道,“他们真的是在打架吗?我看到狼可不是这样打架的。” 呃、、、 果然童言无忌,才四岁就精明成这样子。 一旁的朱女听了,斜瞪过去,“跟你爹一个样。” 因为名子不好取,北宫青阳生的取名北宫小阳,北宫亦轩生的就叫北宫小轩。 北宫小轩瞪起和他爹一样的桃花眼,撇撇嘴,“我是个没娘疼的。” 众人无语。 北宫亦轩瞪向朱女的眸子火气更大了,一把吐出朱女的手指,“好啊,你是看不上我们父子,好,我这就走,让你高兴行了吧?我去找我女儿去,呜、、、” 一甩衣袖,人就跑回了帐子。 朱女对看着自己的男人和孩子们耸耸肩,“我可什么也没有说。” “娘亲好坏”北宫小阳不满开口。 上官小浩和上官浩小也瞪着朱女,“我们不喜欢娘亲了” 北宫小轩则似笑非笑的看着朱女。 朱女挠着头,“好好好,你们都不喜欢我才好呢,就你们对,再让我们知道你们放狼进牧人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这日子没法过了,男人男人欺负,孩子孩子欺负,她在这个家是一点地位也没有了。 “你干什么去?”见朱女转身就走,北宫青阳一脸的担心。 “当然是认错去”朱女大步往帐子里走,难不成还真孩子这么大了,闹的让人跑回娘家? 上官浩抿嘴笑,看着远处从湖边吊鱼回来的几个人,最后低头看向几个孩子,“是谁带头把狼放进羊圈里的?” 难怪朱女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这几个不家伙也太玩皮了,在这样任他们胡闹下去,说不上哪天还得把狼放进帐子里呢。 看着越走越近的北宫司寇,北宫青阳也急了,“一会谁也不许提把狼放进羊圈的事,不然看你们大爹爹拨了你们的皮,我们也拉不住。” 几个孩子果然怕的缩了缩肩,只有北宫小寇一脸的冷漠,“我不怕。” 呃、、、、 北宫青阳只觉一阵冷风吹过,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不怕什么啊?”北宫司寇把手里的桶递给桑兰。 桑兰虽嫁出去了,却还整日在这边忙,晚上才回自己家去。 “把狼放羊圈的事”北宫小寇一副敢作敢当的样子。 北宫司寇眼睛一眯,视线从大人身上依次落到几个孩子身上,“好啊,原来还打算瞒着我是不是?” 朱女正在帐子里说着甜言蜜语,就听到外面传来孩子们的痛呼声,两人大惊失色的往外跑,看到北宫司寇正打着几个孩子。 两个人的脸都白了。 “不许打”北宫亦轩急着却不敢上前。 朱女也一脸的心疼,“北宫司寇,你在敢打孩子我就离家出走。” 自己打没事,毕竟下手轻啊,可他打起孩子来,还不得肿起来? 北宫青阳无语,这才一会功夫,情势马上就变了,这个家果然热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