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冤家路窄:逃婚也有爱全文阅读 正文 ------------ 第一卷 01 都逃婚的两个人(1) 初春三月初三,宜嫁娶、出行、会见宾客;不宜出丧、看病。 今天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枝头小鸟“吱呀呀”地叫,仿佛在为今天的好日子唱赞歌,几朵花儿提早盛开,仿佛亦是在为今天而喝彩。 今天什么日子?! 在官家说,皇帝的第六子,嘉懿王爷今日大婚,要迎娶邻国郡主,这两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嘉懿王爷的名字是皇帝亲自御赐,有闻嘉懿刚出生之时,后宫庭院枯花一瞬绽放,五颜六色,光彩夺目,好似就是为了来迎接这个标志的孩子:“嘉”附有美好之意:“懿”亦是附有美好之意。 在江湖上说,魔教宫主的女儿,瑶澈少主今日大婚,要嫁与另一魔教教主,这两人文操武略,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瑶澈之所以叫瑶澈,是因为她有一双大而明亮,清澈剔透的眼睛,别人看她这双眸子,再杂乱的心也会变得明镜止水。 此刻,东边竹楼小阁二层,玉桌前坐着一少女,她看着镜子中那种粉艳的脸,涂的和猴屁股一样,嘴巴抹的像吃了死老鼠似的,心中一阵纷乱,上手就要擦掉。 “哎!少主,您可不能擦,擦了要不吉利的,今天可是您大婚的日子!” 婢子赶忙拉住她的手,又用手蘸着胭脂涂在瑶澈的脸上:“快,快盖上头巾,轿子已经在下面了,切勿耽搁了吉时; !” 瑶澈说着就被拖了起来,几个婢子跟在她左右,让她几乎找不到要单独行动的突破口,拜托!有没有搞错,出嫁就出嫁,要不要搞得像看押犯人一样?! 瑶澈左右看看,只听左边那婢子道:“少主,您若想逃,今天算是不要指望了,宫主吩咐过,要严加看管,看着您上了花轿,入了洞房,我们就守在门外,直到天亮!” “什么?!我进了洞房还不算,你们还要在外面守着?” “是!” 那婢子说的响响亮亮,瑶澈听完却是死的心都有,这,这岂不是一点逃脱的机会都没有?!真是的,她才十七岁,为什么要嫁人,她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啊!怎么可以嫁做人妇! 那时候她就问过她爹,这是为什么啊?! 她爹只说,你娘十七岁时,你已经在她肚子里了。然后就是那千篇一律,那公子哪点不好,我是魔宫宫主,他是魔教教主,我们两家是门当户对,联合起来更是家族甚大,这有什么不好?! 对,好好好,好你干什么不自己去嫁啊! 这说话间便已走到楼下,掀了帘子,上了花轿,瑶澈刚想出去观望一下,连门帘子还没碰,从左右两边的小窗边刺进两把锋利的匕首,抵在瑶澈的脖颈边,只听婢子又道:“少主,还是省省吧!今天我们要是有一丝松懈,就要提头去见宫主,为了自保,我们也要看好您!” 瑶澈皱皱眉,在里面啐了一口,小声低喃:“不够义气的东西!哼!” 锣起,声扬,随着震耳的鼓声,轿子被四个大汉抬着缓缓走出小楼,直接进入集市,几个婢子前后左右将轿子围起来,几乎让人看不见轿子,瑶澈更别想从里面看到外面。走最近的路,就是怕路途一长,少主就会耍什么鬼主意,中途跑了可不好。 与此同时,西边嘉懿王府。 嘉懿王爷被婢子伺候着,身着锦缎大红喜服,腰间系着金边镶嵌的大红腰带,脚踩金靴,翻看着一本泛黄的书,说是看书,他哪还有心思看书,嘉懿王府四周都被皇帝的眼线看着,只要自己迈出王府一步,就会有十几个大内侍卫一起冲上来,那眼神凶神恶煞地,好像他不是个王爷,倒是个贼一样。 “王爷,奴婢该给您束发了。” 嘉懿坐到凳上,黑色的柔顺的发丝被婢女轻轻摆弄着,他眉头微皱,不停用书轻拍着手:“好姐姐,我肚子饿了,想吃糕点。” 那婢女一笑,手上没有停:“王爷,糕点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您不要妄想逃出去,您自己一个人出去的后果嘛……”说着,婢女腾出一只手,丢了个盘子出去,只听“嗖嗖嗖”三成,三只竹箭射出来,正好精准无比地射在盘子掉落之处:“您自己明白的。” 嘉懿干笑两声,皱了皱好看的细眉:“呵呵,姐姐误会了,我……我没有要逃的意思。” 他可是皇帝的亲生子,用不着这么狠吧; 皇帝有八个儿子,算起来他年龄算小的一个,凭什么要他去成亲,还是一个邻国的郡主,这国家文化都是不可调和的矛盾阶级产物啊!两国文化不同,孕育出来的人自然不同,怕是他们都没有共同语言啊! “王爷,糕点您还吃吗?” “呃……不饿了。” 一炷香的时间,婢女给嘉懿王爷穿戴整齐,手一伸,道:“王爷请出府上马,去城门迎娶郡主。”看着嘉懿迟迟不动,婢女笑道:“王爷放心,有奴婢跟着,那些箭就不会射您。” 嘉懿嘴角抽搐,一掀衣摆,走出王府,那里被人牵着一匹高大白马,白马的头上还带着大红喜结,小厮在底下垫着双手让嘉懿踩着上去,众人将嘉懿连同白马包围的密不透风,四周皆是带刀侍卫,生怕这个狡猾多端的王爷半路跑了。 “用……用不着这样吧。” 嘉懿看着四周的阵势,身上直冒冷汗,难道他今天就一定要娶那郡主娶定了不成? “走,从集市插过去,走近路!” 这一边是自东向西,一边是自西向东,本来井水不犯河水的两家就这样相对而碰,都堵在集市的中间,集市就这么小,只能过一家,两家谁也不让,嘉懿王府的人率先吼道:“知道这是谁的大婚吗?!”说着双手抱拳向头顶鞠了一鞠:“皇帝第六子,嘉懿王爷大婚,你们怎敢挡着?!” 武林人士可不买他皇家的账,另一方,为首的女子道:“那又怎样?!都说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王爷大婚,难不成我们少主就不能大婚?!快让开,别误了我们少主的吉时,你们可担当不起!” 嘉懿在马上了无生气,瑶澈在轿子里郁郁寡欢。 “哼,来人呐,把这些人给我拿下!” “姐妹们,我们把官家的人打跑,上!” 小小集市上,两拨人拔刀的拔刀,出剑的出剑,竟然大打出手,一时间原本围着嘉懿的几个侍卫全部冲了出去,围着瑶澈轿子旁的婢女也全部尾随而上,他们两个只感觉一阵神清气爽,被人压制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嘉懿眼珠一转,迅速翻身下马,由于下的匆忙,还踉跄了一下。 瑶澈一拍脑袋,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掀开帘子,趁乱逃了出去。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02 都逃婚的两个人(2) 这边打的是如火如荼,嘉懿跳下马来四处躲闪着,不管怎么样,要先离开这里再说啊!只见那边被打飞来一人,差点要砸在嘉懿身上,不过还好,嘉懿灵巧一跳,躲了过去,弯着身子迅速跑到集市的拐角处,见没有人注意到,这才松了口气。 “咻……嘿!你们就打吧!我才不要娶那个邻国郡主!” 说着,身子就往后退,却撞上一个人:“哎呦”一声传来,嘉懿以为是王府的人,迅速跳起,吓得撒腿就跑,可是还没来得及跑,衣襟的下摆就被那人拉个正着。 “你没长眼睛啊!撞了人就想跑?!” “呃……”嘉懿闻声回头看去,那人身着大红喜服,头戴红色珠串,半蒙着一块红帕,脸颊涂的是白里透红,一只小爪子还拽着自己的衣襟,头脑迅速地思考着,猛地,双手砸实:“你……” 坐在地上的人亦是思考着什么?刚才有人冲撞她的轿子,难不成? “你是那个撞我轿子的混球王爷?” “你是那个惊吓我马匹的白痴少主?”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嘉懿看着那只脏兮兮的爪子,于是挣了挣,后退一步:“怎么,你庶民一个,还不快快下跪,说句王爷金安?”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抱臂倚在墙上,春风微微拂过,吹起他又黑又亮的发丝,似乎连发丝飘起的弧度也是和嘴角弯起的一样……充满魅惑。 瑶澈也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头上的珠串搞得她觉得自己的头重了两倍; “我呸!皇帝就是只狗,皇帝的儿子就是狗崽子!” “你?!你不仅羞辱我,还羞辱我父皇?你好大的胆子,我要把你带回皇宫,要你当我的贱婢,然后再斩首!” 两人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大,只听集市上两声尖叫传来。 “王爷,王爷你在哪里?吉时马上就到了,王爷!快出来啊!” “少主,少主?!哎呀,吉时已过,你跑哪里去了?!” 声音渐渐传来,缓缓变大,两人对视一眼。虽然才刚刚见面,但是听完那两声呼喊,一下子就有了默契,四目相对,眼神交流过后,嘉懿推着瑶澈,瑶澈拽着自己的裙角,形成了一副十分滑稽的动作。 “跑啊!” 两人鬼鬼祟祟地穿过小巷,一身大红的两人无论出现在什么地方都是异常的显眼,皇帝老子知道嘉懿逃婚,勃然大怒,下令一定要找到嘉懿,大街小巷官兵不断,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墙上,公告上都贴满了嘉懿的画像,吓得嘉懿刚出了小巷,还没稳住脚,拉着瑶澈又退了回去。 瑶澈这边也不好过,四处看看,在大街上竟一眼就能看到爹爹的手下,亦是拿着她的画像四处询问,她现在要出去不是被生吞活剥了才怪! 这样想着,瑶澈后退两步,双脚踩到喜服红裙,一个踉跄向后倒去,嘉懿本来离瑶澈有五米之远,可他竟然足尖一点,双手擦过那细滑的布料,以至于让瑶澈直接撞到他的胸口,痛的他连忙倒吸一口初春微寒的气。 他的眼神一瞬间变了变,闪过一丝精明狡黠之色。 一时间瑶澈仰头看着嘉懿,看着他好看的眉眼,硬挺的鼻梁,那张脸不仅有着男子的俊美,竟还带着一丝女子的柔美,这让身为女人的她都颇有些嫉妒,她知道这世间的漂亮女子多得是,可是让一个男的比她还……还有模有样,她心里就有点不舒服。 蓦地,嘉懿以为这丫头看出什么名堂,双手一下子撤回,瑶澈挣扎两下:“砰”地一下摔倒在地。 “你!” “还不是你盯着我看。” 这是报复,**裸的报复啊! 谁料瑶澈猛地起身,挥手就打了嘉懿一巴掌,抽的嘉懿眼冒金星。 “你,你竟敢打本王,你要知道这世间只有我父皇才打过我,你竟然打本王!你这个贱婢……” “你什么你,色狼!趁机轻薄于我,我知道,我长得貌美如花,人见人爱,英姿飒爽,倾国倾城,就凭你这狗崽子也配轻薄我,打你是轻的!” 两人四目相对,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嘉懿绝对让眼前这泼妇死千遍万遍。 “去小巷子里面搜搜,一个地方都不能落下; !” 不远处官兵粗犷的声音传来,嘉懿抓着瑶澈的手,另一只手顺势堵住瑶澈的嘴巴,将头靠近,低喃道:“不想回去就跟我走,出城!” “唔唔,唔!” 嘉懿抓着瑶澈的手快速穿梭于小巷之中。 入夜,月明星稀,天空深蓝,交错的树枝上长出一颗颗嫩绿的小叶,只是凸起的一点,月光下倒是越发变得墨绿。 透过交错的树枝,参差的石块,慢慢露出的是一间客栈,说是客栈,不过是草棚搭建,多添了几块木板罢了,里面客人倒是不少,一个个穿着粗布宽衣,喝着污黄杯子里的劣等茶水,闲聊着,欢笑着,看上去好不自在。 掌柜地坐在里面,初春三月,晚上甚是寒冷,他抱个暖炉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砰”地一声,劣质小门被踢开,掌柜也被吓的掉了暖炉,客栈的所有人几乎同一时间全部看向门口。 来者两人穿着大红喜服,十分乍眼,男的俊俏,女的靓丽,两人皆是气喘吁吁,在暗淡的烛光下,这两抹大红显得格格不入。 “两位……住店还是打尖……”这荒野客栈几年也不来个这样的客人,大多都是粗野之人才来,就算是富贵人家赶夜路至此,也只会在这买一些干粮,回到车子里享用,这两位,这样的打扮,这样的气势…… “住店!”嘉懿从腰间掏出一块玉佩丢在掌柜面前:“来两间上房!” 他敢扔,掌柜的还不敢接呢?双手捧着那块晶莹剔透的玉,道:“这位客官,小店只剩下一间房了,还有……小店都是普通房,没有上房,只需三个铜板就够了。” “那就一间吧!找人打桶水,给点吃食。”嘉懿拍拍身上的灰尘,忽而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再来两身干净衣服。” “这位公子,找不开啊……” “送给你了,我再也不要看见这块玉!”嘉懿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真的是讨厌死这块玉了,当然,他更讨厌这块玉的主人,那个什么邻国郡主给他的,非要当做定情信物,如果不是父皇下旨,他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连一面都未曾见过的人,凭什么就要娶回来! 待两人上楼之后,掌柜的看着手中那块玉,莫名其妙地道:“这小两口,大婚不在家呆着,跑这来干什么?!”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03 深藏不露的王爷 两人上了二楼,推开只要一动就微微颤动的劣质木门,里面是一层薄灰,弥漫在空中,呛的两人差点流出眼泪,刚踏入第一步,就听“吱呀”一声,劣质地板仿佛随时都会坍塌,让两人坠到一楼; 不管怎样,一个是过着锦衣玉食生活的王爷,一个是过着娇生惯养日子的少主,无论如何两人都没住过如此破烂的房屋。 瑶澈略微瞥了一眼那脏兮兮的床板,还未等说话,嘉懿哼了一声道:“本王宽宏大量,体谅你小女子,让你睡床,我睡地上。” 瑶澈撇撇嘴,表示不屑,进门拍拍凳子上的土便坐下,倒了杯茶大口喝下,却在下一秒喷了出来:“哇,这是什么茶,这么难喝,我平时最烂最烂都喝普洱!” “忍一下了,要不然你就回去啊。” “我才不要,我可不想嫁给那个劳什子。虽然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但是我对他是朋友之间的感情,是兄妹之间的感情,我爹也真是的,干什么说嫁就嫁,连问都不问我一声,我可是他亲生女儿啊!”说完,还不十分不满地一脚踩上一旁的凳子。 嘉懿看着她愤愤不平的表情,接过话来说:“你比我好多了,你起码还是两下无猜,青梅竹马,我连那个郡主的样貌都没见过,一个完全没有接触的人,怎么能让我说娶就娶?!” “你好歹是王爷啊!两国之间若是联姻,既可增大我国势力,又可让西边两国不那么虎视眈眈,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你牺牲一下又怎么样?!” 说话间,只听身后是“吱吱”地声音,瑶澈十分僵硬地扭动着脖子,这么熟悉的声音,又在这么适当的环境,难道……“吱吱”声越来越靠近,一只灰色的小老鼠正在迅速向这边爬行,身体一窜就来到了瑶澈的脚下。 说时迟那是快,瑶澈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机灵过,尖叫一声跳起抱住嘉懿:“有老鼠啊!有老鼠啊!”声音还带着哭腔。 “喂喂!”嘉懿看着这个丫头像个八爪章鱼一样扒在自己身上,想生气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一连“咳咳”两声,示意这丫头下去,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这道理谁都懂啊! “咳咳……咳咳……” “老鼠,老鼠啊!我最怕老鼠……” “咳咳!那个……” “有老鼠啊!我最讨厌老鼠啊!” “这位姑娘……你是不是……” 瑶澈双手勒的嘉懿几乎喘不过气。 嘉懿见无论怎么说都没有效果,额上青筋喂喂暴露,那灰色的小老鼠四处逃窜,嘉懿抬脚甩出一只鞋,只听那老鼠“吱吱”一声,随着鞋子翻滚到另一边,尾巴颤了几颤,头一歪不动了,嘉懿轻拍瑶澈,抛了个白眼:“死了。” “呃……太好了,死得好!”瑶澈这才松开嘉懿,知道自己刚才表现欠佳,赶忙道歉:“那个……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鼠,以前见了老鼠第一个就抱住我爹……刚才一时激动……” 嘉懿摆摆手,心里却道:我有这么老吗?! 没过一会,饭菜已端上来,嘉懿欲吃,瑶澈打开嘉懿的手,从头上取下一根银簪,将四盘菜全部验收一遍之后才开始吃; 嘉懿看着对面少女,不自觉地勾勾嘴角,带着轻微的蔑视:“这些菜没毒,我们身上没钱,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块玉,刚才已经给掌柜的了,谁会害我们啊。” 瑶澈一边吃着,一遍用筷子夹出那些令她讨厌的葱花,用一种江湖老手看待嫩家伙的眼光,自得地道:“皇宫里的狗崽子想尽荣华富贵,当然不知道江湖险恶啊!先不说你不会武功是一步难行,就说说这下药的事情,谁说被下药就要为了钱,比如说,我长得这么如花似玉,万一被邪恶之徒看上了怎么办?!再比如说,别人见我美貌如花,又是这么好的身手,看上我要抢去怎么办?!再再比如说……” “咚”地一声,瑶澈倒下了,脑门磕在泛黄的粗木桌上,碗筷掉落在地,她的“再再比如说”还没有说完,就已经不省人事地梦周公去了。 嘉懿这才放下碗筷,嘴角勾了一笑,显示出轻轻地笑意,暗黄的烛光照在他脸上,透出一种深邃琢磨不透的表情。他说的不错,这菜里没毒,这客栈也没有要害他们的意思,只不过就在刚才她因惧怕老鼠而扑到他身上的时候,不小心沾了他身上的化眠粉,这种粉末无色无味,也没有毒性,人吃或闻都没有关系,只是不能碰,人一碰,这细小的粉末迅速透过人的皮肤汗腺渗透进去,让人在一半柱香的时间内睡着。 他十分清楚,这种东西洒在了自己衣衫的何处,怀里还带着一小瓶。 究竟是不懂江湖规矩,究竟是谁没有江湖阅历?! 嘉懿越发地想笑,但怕这隔音不好,自己这笑声让别人听见可就不好了,于是捂住嘴巴轻轻一笑。 嘉懿将这丫头拦腰抱起,低喃一句:“天,怎么这么重?!一看就是小时候总是偷懒,没好好练功!” 将被子给她盖好,嘉懿走了几步,将桌子和凳子都推到角落,他用手指戳戳地,这地冰凉透骨,睡一晚岂不是要生病?!他可不想,从袖中拽出一根长绳系在房中中部两边,嘴角继而勾起,似是在欣赏自己的作为。 蓦地一个翻身,身体已躺在那一根只有小手指粗细的长绳上,优哉游哉,乐不思蜀;这若是普通人,恐怕还未躺稳当便跌落下来了。 轻闭双目,过了一会儿蓦地睁开,对着那小半截蜡烛无奈地笑笑,他忘了熄灯! 手指轻挑,房间蓦然地陷入黑暗之中。 嘉懿这才翻了个身,背对着瑶澈睡去。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04 空洞似琉璃 短短一夜过后,弯月隐去,太阳渐渐爬出天空。 清晨,露水悬挂枝头,带着浓烈的湿气,嘉懿起身皱皱眉头,连这破旧的客栈都带着一股泥土潮湿的味道,这房顶子薄的很,只是一夜的露水,就能让这房子充满湿气,看来还真是不能久住; 他轻快地跳下地,收了绳子,换了一身粗布衣裳,见那丫头还未醒来,便轻巧地坐到她床边,纤长的手指轻轻戳在瑶澈的脸上,弹弹的,软软的,可这丫头无动于衷,均匀的呼吸夹带着微微的鼾声,小嘴微张,露出贝齿。 “啪啪”两下,嘉懿拍着瑶澈的脸蛋:“你给我起来啦!” 瑶澈微微转醒,蓦地看见一张特大写的脸,身体快于思维,一拳打上去,只听“咚”地一声,嘉懿捂着左眼靠着床头,一张愤恨地脸写满了“你有病啊”,简直比茅坑还臭。 “你干什么离我这么近?我知道,我貌美如花,叫人怜爱,你这色老头的儿子莫不是要对我不轨?我爹说了,男女授受不亲,除了我爹能这么近距离看我,别的男人都不能!” 她说的多么侠肝义胆啊!多么理直气壮啊!嘉懿挑眉,真不知昨天是谁看见了老鼠抱着他不放!还“男女授受不亲”,昨天怎么没想到“男女授受不亲”。 忽听下方传来嘈杂的声音,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亮而又粗犷:“见到一穿着喜服的十七八岁的少女来过此处吗?长的较稚嫩,她有一双十分丞澈的眼睛。”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楼上的二人听的清清楚楚,嘉懿抬头看了看瑶澈,说的就是她啊! 瑶澈起身,身体半压在门旁,轻轻掀开门帘子,一楼是一个身着黑衣的大汉,皮肤黝黑,手拿一柄大刀,嘉懿也跟着看去,更奇怪的是,这大汉怀中还抱着一个男童,约么七八岁的模样,他的眼珠四处扫视着。 “哎呀,是我爹!” 瑶澈惊呼一声,猛地关门:“走,快走,不好了,我爹竟然在下面。”她左右徘徊,忽地,双手砸实:“从窗户下去,快,赶快!” 嘉懿伸手勾住瑶澈的衣领:“乖乖,你先去里间换衣服,你这身大红太明显了。” 片刻后,瑶澈出来,然而楼梯上已经传出“哒哒”地脚步声,不用看就知道他们已经走上来了,瑶澈顿时慌了手脚,拉着嘉懿的手就往窗户那边走,打开窗户,看了眼距离地面的距离,似乎有点高,别看这里是二楼,但是这房子由于建造不合理,导致比正常的二楼高出一米。 看着瑶澈心里有点没底。 楼梯上的声音已近,瑶澈道:“跳!” “哎?我不会功夫,跳下去会摔残的!”嘉懿一把抓住瑶澈的手,脸上带着畏惧的表情。 瑶澈却给嘉懿一个“就知道你是皇宫里养的哈巴狗”的表情:“本姑娘不仅才貌出众,还文武双全,哼,我带你下去!”说着拉着嘉懿脚下一用力,踏出窗户。 两人好似初春的蝴蝶一般顺势下去,在天空中起舞,瑶澈似乎是第一次带着人跳下楼,心里难免有点紧张,随着衣襟的抖动,春风的吹拂,瑶澈在心底越来越害怕,嘉懿在瑶澈身旁皱皱眉,感觉她手里是一层薄汗。 这么矮的楼居然紧张?她还是不是魔教宫主的女儿啊; 就在这时,枝头上的一只鸟飞来,蓦地闯进瑶澈的视线,她全身紧绷,思维一下子乱了,这一惊慌脚下便没有招式,眼看着都快到地上了,瑶澈却突然来个不平衡。 “啊!” 嘉懿心中鄙视,右手暗中用力托住瑶澈的腰部,同时两脚迅速塌上最近的墙壁,一起一落再次带着瑶澈从中间的瓦房跳下,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两人迅速稳稳当当落地,瑶澈好紧闭着双眼,右手紧紧握着嘉懿的手,痛的嘉懿以为自己左手断掉了似的。 “喂。” 瑶澈轻轻睁开眼,看见自己安全落地,十分疑惑。 这时嘉懿道:“哎呀,想不到你轻功这么厉害,看不出来,有两下子嘛!” 本来还心神不宁后怕要死的瑶澈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咧开嘴满心欢喜的笑了,她一笑起来,两腮上还有两个酒窝,配上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十分可爱却又无知,嘉懿看的一愣,继而别过头去。 “快走吧。” 嘉懿拉着瑶澈的手抬头看了一眼,便迅速躲闪于其他地方。 晌午已过,太阳高照,照的人眼直冒金星,脑袋发昏,身上本来就没有钱,加之匆匆忙忙逃出来,换下的衣服都没来得及顾,所以两人现在是背靠着背,头碰着头,饿的前心贴后背。 初春的风一吹,两人皆是汗毛竖起,刚才跑的那一身薄汗全都被风干了。 “肚子好饿……” “那也没有办法,咱们没钱,而且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说不定一进城,又是我的告示。” “你堂堂一个王爷……”忽然,瑶澈像是小孩子一样提起劲头,她蹭着嘉懿的肩膀,坚挺的小鼻子在上面嗅来嗅去:“你身上好香,听说你生下来的瞬间百花盛开,听说你身上带着自然的香气,听说因为这样你是狗皇帝最宠爱的儿子……”瑶澈又嗅嗅:“呃……果然很香。” 嘉懿伸出修长柔软的手,那细白如嫩葱的手指在瑶澈的脸上轻轻一戳,让她的脸离自己大约远一些。 “这些事情……你就不要再说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越发的暗淡,原本黑亮的眸子变得像是一块黑色的琉璃,仿佛要把瑶澈看透却又目空一切的感觉,那是可以透过万物却又寂寞的神色。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05 一起去捉鬼 大约走了两个时辰,才依稀见到高矮不一的小平房,这一路他们走走停停,不停地变换着方向,不仅要躲着皇帝老头的追兵,还要躲避来自瑶澈父亲那边的追捕,以至于他们走到了哪,他们自己也不清楚。 春风瑟瑟,若不是他们现在如此狼狈,还真真是惬意的很。 嘉懿用头上那上好的锦缎发带换了两碗粥,撕下衣服上的布条重新作为发带,但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嘉懿倚在墙边坐下,粥还没有喝,就过来一个路人,见嘉懿衣着破烂,狼狈不堪,于是心生恻隐,丢了一枚铜板到嘉懿的粥碗中,见嘉懿一张皱着眉头快要臭掉的脸,微微摇头。 嘉懿看看那人,看看自己的这碗粥,啐了一口,道:“妈的,要是定银子,你都对得起我; !” 一碗粥两个铜钱,那神经病丢进去一个铜钱,这粥便没法喝了,可是这一个铜钱能买什么?!真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脑子让驴踢了不成?! “丫头,慢点吃,给我剩半碗。” 嘉懿靠近瑶澈,两人蹲坐在角落里,争抢着一碗粥,样子滑稽又可笑,两个人好歹是同病相怜,一个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一个要娶自己未曾谋面的人。就这样瑶澈一口,嘉懿一口,嘉懿一口,瑶澈一口,看上去甚是“甜蜜”地把粥喝完。 “你身上真的好香,是不是我要是住进皇宫,用了皇宫的什么东西洗澡,也会变得像你这么香?” “天生的。” “切,不想告诉我就算了。” 瑶澈回头却见一双黑亮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那是一种暗淡的神色,确切的说更或者是往日不堪回首的忧伤,春风吹起,他的发丝擦过她的脸颊,滑滑的,痒痒的。 “我再说一遍。”他表情郑重,没有一贯的嘻嘻哈哈,看的瑶澈心里一震:“这是最后一遍,我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于是两人之间无话可说,瑶澈抱着双膝,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左边,嘉懿别过头去看着右边;他最不想听到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他听到的够多了!说出这句话的人在不知道真相的时候都会表现的亲近,当知道真相后,就会变得疏远,甚至排斥他,这样的日子他可不想在逃婚的时候也碰到。 不远处,两匹黑色骏马跑过,溅起一层层灰尘,透过泛黄的尘土,嘉懿看的不怎么清晰,听的倒还清楚,马匹停下,从里面下来两个人,拽着一个一身道服,手拿桃木剑的家伙,这里差不多是人流稀少的过往之地,那两个人明目张胆地踹了道士一脚,也不给松绑,斥骂道:“敢骗我们主子,你就自己一点点爬回去吧!” 爬回去?!嘉懿听着又看看有些昏暗的天空,恐怕到了夜里他也爬不回去,说不定还会被夜间的走兽吃的骨头都不剩。 道士苦苦哀求:“我……再给我次机会,我一定能除去那冤魂!” “你骗了我们主子多少银子,哼,还会再上你的当?!” 两个人又踹了道士一脚,继而准备上车,嘉懿眼珠一转,心中已是另一个想法,他拍了一下瑶澈的手,然后拉住起身:“丫头,晚上想吃什么?” “吃鸡……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我们没钱……” 还未等瑶澈说完话,嘉懿就带着瑶澈跑向那车马,一边跑着一边说:“没问题,不仅让你有鸡吃,还有鸭子汤喝!” 嘉懿带着瑶澈奔过去,大喊道:“两位,请等等,等等!” 那两个人分明是奴仆,却穿着宽袖衣袍,看那面料可堪比一些小老板,可见主家一定是个有钱人,那两人见奔来两个破衣烂衫之人,先是眉头一皱,而后道:“叫我们?” “不是叫你们难道叫空气啊?” 其中一个伸手挥来,像是赶苍蝇一样:“叫花子滚远点; !” “喂,你们怎么出口伤人?!”瑶澈沉不住气,嘉懿伸手挡在瑶澈的面前,道:“哎!我们是救你们啊!见你们印堂发黑,气色颇弱,纵然现在人气还在,但是……恐怕家中有鬼怪作祟吧。” “滚边呆着去!”其中一个破口咆哮,嘉懿额上青筋跳了几跳,另一个拦住那人,上下打量一下嘉懿和瑶澈:“你所言是真?” “当然是真,我不仅知道府上闹鬼,还知道家主夜夜多梦,简直是夜不能寐,已染上了重病,我若去除鬼,不仅能让鬼怪消失的无影无踪,还能让家主身体康复。” 两人愣了一会儿,其中那个较冲动的人低头道:“大哥,你看他连主子生病夜不能寐都知道……” 两人商讨半天之后,拱手相让,态度是明显的转变:“公子,小姐,请上车吧。” 那两人前方走着,嘉懿对着瑶澈轻轻一笑,勾起嘴角,显出得意之色,瑶澈有些疑惑,低声问:“你怎么知道他家主人夜不能寐还生病?” “房子里有鬼,你睡得着?”瑶澈摇摇头,他又道:“经常不睡岂不是要生病?” 一语惊醒梦中人,瑶澈睁着一双清澈可人的大眼方醒悟过来,拍拍嘉懿的肩膀:“行啊!狗皇帝的儿子也不都是草包!” “你!” 那两个小厮又转过身来,恭敬地问:“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本王……呃,在下王大仙,就是一云游闲人,看见不平之事就要管管!”他说着又介绍瑶澈:“这是我妹妹,王小仙。” “好难听的……” 瑶澈刚要嘀咕,脚是钻心的疼痛,她瞪了一眼嘉懿,抱着脚痛的有苦说不出,这该死的狗崽子,自己因为说错话起这么难听的名字就算了,还要连她也一起带上,真是岂有此理! “哎呀妹妹,你怎么了?” 前面两个小厮回头,亦是一脸疑惑:“小仙姑娘……” “那个……我脚抽筋了,抽筋了!” 嘉懿掩嘴偷笑,转过脸来却是又一副虚假的嘴脸:“妹妹,注意补钙!”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06 捉鬼大行动(1) 在通过一趟朝天大道和一条小巷之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掀开帘子,这府邸着实气派,左右两个金石打造的狮子,张牙舞爪,眼睛还是用琥珀色的宝石镶嵌而成,但是有一点,这府邸没有名字,上面挂着一块什么都没写的木板,让人看上去多有不舒服。 嘉懿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两个小厮很懂世故,准备了两间干净的衣衫,一桌菜肴,如嘉懿所说,不仅有鸡吃,还真有鸭子汤喝。 正吃着,碰巧听到其中一小厮和另一小厮道:“听说了吗?皇帝下旨捉拿一男一女,听说今个首府大人接到分发过来的头像,明个一早就会贴在外面,让众人都知晓。” “一男一女?” “可不是,这男的还是……”他四处看看,觉得这种在背后说人坏话的行为有些不好,于是刻意压低声音,不过嘉懿拿着碗走到窗根,半蹲着身子就是要听个明白。 “这男的可是皇上的第六子,嘉懿王爷,听说为了个女人逃婚了。” “哟,是哪家小姐这么荣幸?” 那小厮苦了一张脸:“什么哪家小姐,说句冒犯的话,嘉懿王爷真是吃饱撑的,听说那女人就是江湖上一……” 后面的话嘉懿没听清楚,因为声音是越来越小,不过听到关键的就好,明天他们的头像就会贴满大街小巷,也就是说,在明早之前,他们都是安全的; 。回头看看依旧吃的满嘴油水的瑶澈,嘉懿皱皱眉头,这真是一人传话,九耳不同啊!竟然传出他和瑶澈有一腿,他就算看上母猪,也不会看上她的。 不过酒足饭饱外加好好的梳洗一番之后,真正等着他们的事来了。 嘉懿穿着一袭绣着点点绿叶的白衫在门口等候,左等等右等等,也不见瑶澈出来,便道:“丫头,你难道死里面了吗?!还不快出来!” “我知道我貌美如花,绝色风情,你不用这么急着想见我。” 貌美如花?!嘉懿真想把自己的眼珠子挖下,她哪一点貌美如花了?明明是武林中人,伸手却差得让人瞠目结舌,如果不是看在两个都是逃婚的人,或者看在逃婚那天如果不是他的骏马和她的花轿撞在一起,他们的人起了冲突,以至于他能逃婚的话,他才不会现在还带着她! 思绪间,瑶澈从里间出来,嘉懿不带好气地道:“我说丫头……” 说着转过头,却在看见瑶澈的一瞬间停住了嘴,瑶澈穿着一身红似火的衣裙,抹去了红艳的浓妆之后露出一张素净的脸,更显得一双大眼清澈至极,宛如孩童般的天真,两旁下垂的两缕黑发随着微风轻轻飘逸。 “喂,狗皇帝的儿子,怎么样,见到本姑娘的貌美,傻眼了吧?” “呃……你嘴角沾着饭粒!” 他是傻眼了,不是在于她所说的什么貌美如花,而是她那单纯的像小孩子一样的眼神,那种让人一看便心波宁静的眸子。 “有吗?!”瑶澈立即拿出小镜子照照:“没有,你骗我!” 说话间,斜对面走来一男子,高大挺拔,明显和小厮不是一个类别,他恭敬有礼,说话又带着高贵之气。 “王公子,王姑娘,快到子时了……” “哦?” “不瞒二位,想必二位也听说了,这府邸近来闹鬼的事情,每当子时到来,那冤魂必定……待会儿您二位见到便是。” 嘉懿抱拳回礼,心想,这世道哪里来的鬼魂,无非是有人装神弄鬼罢了,于是又问:“那家主何在?” “我家小姐并非中土人士,乃是邻国番迪之人,公子有所不住,番迪之人最怕的莫过于鬼魂,在我们番迪最信奉的也是鬼神之说,近来小姐怕的不行,不到天黑,夕阳西下之时便已经躲在房中了。” “理解,理解。” 理解个屁!嘉懿表面赔笑,背地里却已不知把番迪骂了多少遍,邻国番迪不正是这次要联姻之国吗?; !如果没有番迪,自己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他已经恨屋及乌地到连这个从番迪来的不认识的人也要恨。 “您不用说了,除鬼是我们的责任,一会儿到了子时,您就呆在屋子里守护家主,至于鬼怪就靠我们了。” “那,有劳了,事成之后,在下必有重谢。” 嘉懿拉着瑶澈走到此府邸的后院内,四处看看,灯火通明,都有点照眼的感觉,瑶澈抓了一下嘉懿,满脸疑惑小声地问道:“抓鬼,怎么抓?我们没干过啊!难道说……”她忽然松开嘉懿的手,满脸的不可置信。 听闻皇宫虽然豪奢,但皇帝终究是有三宫六院,佳丽三千的,哪个妃子不是明争暗斗,害死的不知多少计谋不深的人,爹爹曾经说过,女人一辈子在哪都不要在宫里,在宫里就得永远胆战心惊。 难道嘉懿王爷就是在皇宫里捉鬼?!捉那些被害死妃子的鬼?! 嘉懿看着瑶澈的表情,这丫头无论想什么都写在脸上,让人一清二楚,心下明了,便说:“咦?丫头,你身后那个是什么啊?” “什么?!” “哇,丫头,你身后站了……” 瑶澈顿时身体僵硬,脖子都不敢向后扭动,后后后后…….后面有什么啊!这不还没到子时嘛,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看着瑶澈脸都白了,嘉懿更是煽风点火:“哎呀,丫头,你快跑啊!他伸着血爪向你抓去了!” 这一句不说还好,一说完,瑶澈顿时尖叫一声,拔腿就跑,嘉懿还未反应过来,瑶澈就伸开双手猛地一跳,一下子抱住嘉懿,双手双脚都勾起圈住嘉懿,甚至让嘉懿不能呼吸。 “喂!” “有鬼啊!你个笨蛋王爷还站着干什么?去抓鬼啊!” “我说……” 一时间冷风四起,四周的住火灯笼全部熄灭,原本照眼的院子一下子变得漆黑无比,虽不是伸手不见五指,但是人的眼睛在一瞬间是完全不能适应的。 一抹白纱飘过,瑶澈在怀里“哇哇”大叫:“来了,来了!鬼来了!” 嘉懿心想,来得正好!不怕你来,就怕你不现身,俗话说的好,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嘉懿吃了人家这么多,不帮人家办点事可不是他嘉懿王爷的本质!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07 捉鬼大行动(2) 他伸手轻拍瑶澈,可惜这丫头像个八爪章鱼似的那么紧,嘉懿拽了好几下才把她重新拉回地上,天空变得异常的诡异,偶有白绸拂过,轻轻划在嘉懿脸上是异样的感觉,特别香,不,不是那种自然的香,更不是什么**之类的香气,这种香味浓烈刺鼻,嘉懿决定先不探究这香味的来源。 抬头,漆黑的天空中纷纷飘着银白。 “下雪了?” 瑶澈嘟囔一句,伸开手,白色的东西落在手中,却是一块不大不小的纸块,瑶澈拿近一看,妈呀,这哪里是什么雪,这分明是纸钱啊! “丫头,你去前面堵着!” 嘉懿一拍瑶澈的肩膀,瑶澈有些萎缩,但是为了证明自己其实不是那么地怕鬼,所以大义凛然都迈开步子。 “你掩护我,让你看看我绝高的武功!” “好!” 瑶澈站在嘉懿的旁边,嘉懿等了一会儿,见瑶澈并没有行动,于是不禁疑惑,又叫了两声:“丫头,丫头!” 回头一看:“哎?!”他后退两步,见瑶澈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嘉懿过去探探瑶澈的鼻息,猛然间才想到,刚才瑶澈是不是惊吓之时抱上了自己?!他向来小心谨慎,即使是新换上的衣服也依旧撒上化眠粉。 这一点已经成为他习惯性的动作了。 他拦腰抱起瑶澈放到一旁的小石阶上,继而勾起一抹邪笑,没有瑶澈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参与,事情会变得更好办些。 天空中飘着无数的纸钱,在黑夜中异常乍眼,那漫天的哭号和似有似无的丝绸让嘉懿只觉得这种手段太过搞笑,番迪人最怕鬼神之说,恐怕这游荡在空中的“孤魂”就是因为这样才敢欺横霸市吧! 正想着,嘉懿只感觉背后一凉,迅速回头,看见的是一张血红的脸,五官模糊,叫人胆战心惊,这也把嘉懿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两步,再仔细看去,面前又什么都没有了。 “奇怪!” 再次转身,那女鬼没由来地又站在自己面前,乌黑的发披散开来,几乎盖住了血红的脸颊,不过这次嘉懿有心理准备,并没有多害怕,反而直勾勾伸出一拳。 但是,打了个空; 是轻功吗?!要是轻功的话,这人的轻功也太高了。 霎时间,嘉懿抓起一把地上的纸钱向后丢去,只听一声惊呼:“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继而,嘉懿抬起就是一脚,将身后那“孤魂”踹飞出去。 嘉懿捻起自己一缕发丝,圈着发梢:“装鬼骗本……呃,骗老子,老子装鬼骗别人的时候你还没出世呢!” 将要走近之时,只听那卧倒在地的“孤魂”喊了一句:“唯姐姐,快来救救我啊!” 一时间,嘉懿只感觉背后有人无声无息的靠近,反手一挡,正好对上后面那人劈来的掌,浓烈的香味熏的嘉懿差点咳嗽起来,脚下一用力,两人就这样臂对着掌僵持着,嘉懿只感觉来者有着比较高深的武功。 “唯姐姐,好痛,我……我站不起来了。” 与嘉懿对峙的人低叱一声:“蠢货!” “哼,她当然不能动,你以为我踹上一脚是开玩笑,我可踹在她的穴位上,点住了她行动的穴位!” 嘉懿手上用力将那人弹开,一个翻身雀跃,又与那人交手,两人皆是赤手空拳,手掌与手掌的相碰,两个白色的身影在黑夜之下窜动着。 “阁下武功很高嘛!既然这么高,何必不用真功夫,装鬼吓人?” “孤魂”嗤笑一声,声音玲玲悦耳,宛如唱戏的戏子一般动听:“阁下武功也很高啊!怎么有这等闲工夫来捉鬼呢?!” “孤魂”猛地抬起一脚,却是个虚招,理由是根本不想再在这耗下去,嘉懿欲去追,转而回头一看,那家伙的同伙还在,反正被识破森身份,也就不能再扮成鬼吓人了,追与不追又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停下脚步,回到瑶澈的身边:“啪”地打了瑶澈的脑袋一下,将这个最没用的丫头给叫醒。 瑶澈睁开朦胧的眼睛,看到对面的是一张带血的脸,顿时惊呼:“鬼,鬼啊!”又要一个转身趴到嘉懿的身上,被嘉懿左手轻轻挡在胸前。 “她不是鬼!”嘉懿无奈地深吸口气:“丫头,你去把那个公子叫来。” “咦?你已经抓住人了?我……我怎么睡着了?!” “鬼知道你为什么睡着了,你要冲的时候没影,我回头一看你已经睡了。” 不一会儿,瑶澈带着那公子已经到了后院,嘉懿用手指旋转着一张面皮,地上被捆了手脚的竟是一个看上去比瑶澈好要小的丫头,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带着一点点丫鬟跟对主子的骄横,这种丫头他在宫中见的多了。 “嗖”地一下子将人皮面具扔在地上,嘉懿指着小丫头道:“这就是扮鬼的其中一人,至于另一个人……”他用脚尖踹踹小丫头:“快说,另一个人是谁?” 本来嘉懿以为这种丫头因为跟对了主子,所以多少会嘴硬一点,谁知道“哇”地一声大哭,小脸脏兮兮的,混合着泪水和泥土,活像个泥人; “我什么都会说的……不要打我啊!” 算嘉懿什么都没想好了。 “那个姐姐是东街醉乡楼卖身不卖艺,啊不……卖艺不卖身的乐师,我是她的贴身丫鬟,一个月前问我想不想玩……我只是点点头,就来和她扮鬼吓人……” “屁话!还姐姐?!那家伙是个男的!” 嘉懿当然比谁都清楚,刚才和他交手。虽然他步伐轻快,近似于女性,但是无论是男子的内里还是男子的脉搏都可以肯定,绝对是一个男子。 然而地上的小家伙却翻了个白眼,还啐了一口:“你两眼睛是瞎窟窿吗?我伺候她快一年了,朝夕相处,是男是女我分不出来吗?!” “罢了,反正你们已被拆穿。”他看向瑶澈身后的男子:“至于她,你们自己解决吧!只要不是神鬼,我想你们就不会再怕了。” “那多谢王公子了,赶快回房歇息,明个一早还有重谢……” 嘉懿摆摆手,拉着瑶澈:“不了,今晚我带着家妹就走,还望公子给些散碎银子。” “这么急?” 不急就火烧屁股了啊!明天一早你们就会知道我是被皇上追捕的逃婚王爷啊! 心中这么想,嘉懿表面却是一谦谦君子的模样,接过一些散碎银子,拱手抱拳道:“这样,后会有期啦。” 瑶澈不明白为什么非得要这么晚走,留下来好好睡一觉再走也不迟啊!正疑惑着,嘉懿已经拉上她的手快步向前走了。 嘉懿的一只脚都已经踏出了府邸,身后一声清脆的声音叫住了他。 “公子,这位公子,请您留步,我想好好谢谢您。” 一直未出现的,这府邸的小姐,听声音就知道她有一种姣好的面容,嘉懿回头,这女子果然如所想那般,瓜子脸,樱桃小口,言行举止都十分礼貌,比起身边这个出身于江湖的瑶澈,简直就是一天一地,温婉的笑容中,透着大家闺秀的姿态。 “不用谢啦!” 女子在看见嘉懿的一瞬间,竟忍不住泪流满面,她说: 嘉懿哥哥。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08 煜琪郡主 时间仿佛就随着这一句“嘉懿哥哥”而静止了,深夜的空气带着一丝寒冷流进嘉懿的肺腑,一旁的瑶澈也瞪大了眼睛:“你你我我”半天才吐出一句: “你们认识?” 认识?!怎么可能,他从来都不知道他自己还认识除了皇宫以外的人,好吧好吧!就算他不要脸地说自己完美被世人所认知,但是能叫到“嘉懿哥哥”这个份儿上,也确实没有几个,嘉懿在皇宫排行老六,下面只有两个弟弟,差不多都是相近的日子出生,也只比嘉懿小那么几个月,除了逗笑时蹦出一句“嘉懿哥哥”,哪里还有人叫他; 更让嘉懿担心的是……这女子既然认识他,难道是皇宫中人? 他僵硬地看着那女子,表情迷茫,微微摇头:“我根本没见过她。” 那女子听后深吸一口气,更像是悲痛欲绝。 “嘉懿哥哥,你果真忘了我啊!我是煜琪。” 短短的一句话竟然让嘉懿后退一步,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他要娶而未娶的人……开始还有些不信,继而思绪慢慢清晰,那公子说来自番迪,门前牌匾上没有写字,是空荡荡的,是的,是的! 大婚前一个月,邻国郡主已经来到本国,就等着自己出城门去迎娶呢!自己逃婚,原本以为邻国郡主该回去了吧!怎么,怎么还在这啊?! 等等,他从未与她相见过,又何来的认识! 煜琪向前一步:“我明白的,你忘了。” 嘉懿抱拳回敬地一笑:“这位姑娘,在下不认识你啊!这次与姑娘是第一次见面,在下姓王……” “你不必骗我的,你和三年前的你一样,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喜欢叫女孩子‘丫头’,你喜欢一只手背在身后,更重要的是……你身上那与生自来的香气,这世间的味道我闻过一遍绝不会忘记!” 是啊!三年前,番迪王带着自己来中原亲自进谏皇帝,她由于在皇宫中迷路,不小心闯进他的寝宫,他当时还亲切摸着她的头,说,丫头,我带你走回去吧。 却没想到,在大殿上,皇上似乎甚是兴起,为证明两国友好而联姻,指着还迷迷糊糊心不在焉的嘉懿说:“这是我最骄傲的儿子,出生的时候百花盛开,身体带着自然的香气,代表着我国繁荣昌盛!” 煜琪当时欣喜的不得了,只等自己快点长大,就要嫁给她! 可他竟然忘的无影无踪! 嘉懿一时哑口无言,那种事情他哪记得,当时只记得自己如何如何反对了,哪里记得什么时候见过她。 煜琪身旁的男子似是她从番迪带来的手下,见郡主这样受委屈,也不在乎面前的人是不是中原的王爷,便道:“你怎能让郡主哭泣?!你还是不是男人,在番迪,男人让女人流下眼泪就是男人的耻辱,这个男人就会被万民唾骂,没有任何尊严!” 瑶澈听见这句话,小脸一下子就阴郁了许多,上前一步:“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他干什么要娶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女人啊!” 对于逼婚,瑶澈比谁都深恶痛绝这种事,自己就是受害者之一啊!明明不喜欢对方,却非要被安排到一起,以后时间这么长,还要过一辈子,对着自己不喜欢的人,那人生岂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你知不知道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那要多么痛苦,害人害己啊!还要跟自己不喜欢,甚至不认识的女人过一辈子,你都没有想过吗?!” 煜琪对着身后的男子,轻叹一声道:“算了,伍德; 。” 瑶澈瞪眼,原来这个身材挺拔,皮肤呈小麦色的男子叫伍德,细细打量,他有一双湛蓝的眼睛,四肢发达,像是武将。 听闻邻国番迪的女子与中原女子无异,但是番迪的男子却是拥有一双湛蓝的眸子,惹人嫉妒,每每到了中原,就变成让许多女子都稀罕的贵人,瑶澈想着,自己的眼睛本来就很好看,也不输给他们! “郡主,怎么能算!你受了多少委屈!”伍德深吸一口气,一双湛蓝的眸子尖锐地盯着瑶澈,像是要把瑶澈吃了一般:“你就是嘉懿王爷不顾一切都要为之逃婚的那个女人?!哼,嘉懿王爷,你真是瞎了眼,你看看她,骄横泼辣,不知礼数,成何体统,她哪里比得过我们郡主!” 喂!瑶澈心中杀了那个武将的心都有,她哪里不好啊!她可被魔宫上上下下的人当做宝贝一样啊!虽然不是什么公主之类的,但也不能这么羞辱啊! 瑶澈看着那还在哭,哭的跟个泪人似的煜琪郡主,心中蓦地衍生出一个恶劣的小小计谋,对着伍德道:“你,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是在替我们郡主说你!你这样的女人怎配和我们郡主抢王爷!” “呜哇”地一声,瑶澈一边跺着脚,一边用双手揉着眼睛,比煜琪郡主哭的更像个泪人:“你,你也惹哭了女人,在你们番迪,你已经是最无耻,最无尊严的男人了!” 一身火红的衣裙随着身形而摆动,更加灵巧生动。 伍德被弄得一愣,想说话,却又说不出什么?一时之间左右为难。 嘉懿此刻已经无心再顾及其它,番迪郡主就在这府邸,那番迪跟随郡主一同过来的护驾侍卫也一定在这里,还是先走为妙,他可不想被煜琪抓回去,然后逼着在父皇面前成亲! “煜琪郡主,我想我可能跟你……” “真的不熟”这四个字想了想终究没说。 “我想,我们真的不适合,就算你现在把我抓回去,我也不会爱你,我既然连联姻的大婚都敢逃,我就不在乎我们真的成亲后再逃一次。” 他说着,拉着还在假装哭闹的瑶澈走出去,并轻轻在瑶澈耳边低语:“别揉了,根本没有眼泪。” “切,我也算是帮你说话了,别这么不够义气!” “那……谢谢你。”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09 别跟着我 天还未亮,黎明前是无尽的黑暗。 无论是集市还是街道,都显着凄冷萧条之色。 嘉懿和瑶澈是从未在黎明之前出来过的,对于这种凄冷,多少有些不习惯,试问,就算是杀手,也不会挑在黎明之前杀人吧! 这个时候无论是烟花之地还是赌坊歌坊,都已经差不多到了喧闹的尽头。 三月的冷风一吹,瑶澈浑身打了个哆嗦,两人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徘徊,以至于瑶澈根本不知道要去哪,来来回回已经走了几个路口,最后停在小巷内。 “哎,有人跟着我们。” 瑶澈一手拍着嘉懿的肩膀,一手叉腰,瑶澈听的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到身后总是有人不远不近地跟着,脚步轻巧。 嘉懿沉思片刻,没有说话,他现在想的是,等到天一亮,肯定各处贴满他的追捕告示,昨天还好说,可以去任何地方,因为皇上并没有给地方首府下达通告,可是如今这样子,老皇帝是铁了心! “呸!”嘉懿啐了一口:“亲儿子都不放过!” “喂!”瑶澈在嘉懿耳边大声地喊:“你听到没有,本小姐靠自己的绝佳武功感觉到后面有人一直跟着我们!” 他一手推开瑶澈,这种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一清二楚; !凭借他的武功知道后面有人跟着不是问题,他不仅知道有人跟着,还知道那跟着的人是谁,可是他先要理清思绪,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原本想的挺好,出城先在荒郊小店凑合几天,荒郊上首府衙门去的人少,通常县城里接到消息之后一般都会过些许日子才会传到荒郊上,这可倒好,煜琪的出现让事件变得突发,耽误了一个时辰,此刻就算出去了也不够时间走到荒郊,相反,现在出去,只会被拿着追捕令早间巡逻的人发现! 小巷的出口处,嘉懿和瑶澈的身后,轻步跳下一个男子,黑夜之中眼珠湛蓝,忍不住让人恐惧,他怀抱着一个轻罗云裳的女子,那女子泪痕犹在,停留在脸上的泪水被风一吹干干地贴在脸上,发丝也有一缕贴在脸上,本来千金之躯的她好似根本不应该受这样的待遇,乍一看,显得尤为狼狈。 瑶澈吃惊地盯着那两人,一双大眼都快要跳出眼眶似的。 而嘉懿却一点也不惊,早知道跟着他们的人就是煜琪和她的手下伍德。 “我话说的很清楚了。”嘉懿深吸一口气,嘴巴里感觉苦苦的。 煜琪示意伍德将她放下,整理了下长裙,道:“嘉懿哥哥,我……我这么喜欢你,跟着你也不可以吗?” 她又道:“我,我不把你抓回去,我……我也不会回番迪,我想跟着你……啊对了,你可以和这位姑娘到我府邸去暂避风头,天一亮,大街小巷都会知道皇家六王爷逃婚的事,到时候你们会被发现的。” 瑶澈那不灵光的脑袋想了又想,觉得这是可行之计啊!先回去避避风头也好嘛! 于是道:“狗皇帝的儿子,我觉得此计甚妙!” “妙什么妙!”嘉懿拍了一下瑶澈的脑袋:“妙你个头,你不说话我不会把你当哑巴!” 上前一步,与煜琪相对,眼前这个娇滴滴又知书达理的女子要是换做别人就算不太动感情,起码说话的语气也会放下来,可是嘉懿不是,嘉懿深知这女子的背后,更知道此次女子的目的。虽然他不熟,但不代表他看不出煜琪那颗掩藏的心! 有些暴躁地说:“贺兰煜琪,别跟着我!我也不会去你府上避风头,别在这假好心了!” “嘉懿哥哥……”煜琪失笑,悲伤的表情让人看上去更加忧愁:“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嘉懿懒得和她废话,拉着瑶澈冲出小巷,随便找了一条路走,愤恨地头也不回。 天开始蒙蒙亮,天边的太阳已经露出脑袋,清晨虽然依旧人烟稀少,但是接道集市已经有一些人出来了,嘉懿不知道该走到哪去,拉着瑶澈就这么一直走着,遇见路口就拐弯,因为他感觉到后面那两人仍在跟着。 该死!甩不掉的臭老鼠! “狗皇帝的儿子,现在怎么办?” “我有名字!” 他拉着瑶澈躲进一个小巷,然后说:“丫头,你乖乖地在这等着,别出来给我添乱; 。” 瑶澈点头如捣蒜,嘉懿刚走,她就像扒头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谁知刚探出去脑袋,就撞上了一个微瘦但很硬朗的胸膛,抬头一看,正是嘉懿。 他戳上她的脑门,道:“你知不知道现在父皇追捕的由我一个变成我们两个?!我觉得你绝对不是那种被抓了之后舍生取义不说出我的人。” “切!” 嘉懿瞪了一眼瑶澈,继而转身才走,他走到一家客栈对面,此刻天蒙蒙亮,很多店都没有开门,微风一吹,吹起地上的尘土。 他的表情早在背过瑶澈的那一刹那表现的十分凌厉:“贺兰煜琪,你出来。” “嘉懿哥哥……” 伍德轻抱着煜琪缓缓跳下房顶。 “我叫你别跟着我了。” “嘉懿哥哥……我,我,我很担心你的……暂避我府中也是一个万全之策,到时候我会和皇上说明,甚至请求,你想和那个姑娘在一起,我,我也会替你们请求……” 嘉懿冷了脸,表情中伴含着一丝苦笑:“贺兰煜琪,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他轻步走上前去,与贺兰煜琪擦肩而过,那一瞬间,他的嘴角划过贺兰煜琪的耳边,嘴角微动,旁人听不见他说的话,而只有贺兰煜琪,全身颤抖,瞳孔放大,一时之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嘉懿见到贺兰煜琪的表情,又荡起了一次微笑,拍拍手,向回走去。 “郡主……”伍德上前一步,似是担心。 “我没事……” 而躲在小巷里的瑶澈正看的津津有味,想知道嘉懿究竟是怎么让那个番迪郡主面露惧色的,这时身后伸出一双手,拍拍她的肩膀。 “烦人,我正看着呢!” 那人并不理会,又拍拍她。 “你躲开啦!” “瑶澈……” 一声威严但饱含着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瑶澈身体一僵,慢慢回头,见一身着黑衣手拿大刀的男子怀中抱着一个男童。 “爹……爹?!”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10 被抓回去的瑶澈 “爹爹?!” 瑶澈惊讶之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逃跑,然而刚迈开一步,后背传来一阵麻痹,穴位已被人点住,就保持那个要逃跑的姿势一动不动,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是瑶澈自己已经心惊胆战了,她才不要嫁给那个自己不爱的人! 黝黑男子怀中的小男童一拍手,道:“把她带回去。” “爹爹,我不……你听我说啊!我虽然和阿西是青梅竹马,但我不爱他啊!” 黝黑的男子点点头:“是,宫主。” 嘉懿正在往这边走,一边走一边叫着瑶澈,道:“丫头,出来吧!我们先去吃点早饭,找机会出城去荒郊。” 瑶澈听到嘉懿的喊声,本想张嘴回应,可是刚一张嘴,谁料那男童手指一弹,一道气流附在手中的银锭子上,迅速穿过,就打中了瑶澈的哑穴,让她张了半天嘴也没说出一声话,额上急的直流汗。 “丫头,丫头; 。” 他在那一声接着一声,黝黑男子一只手抱好男童,另一只手拽上瑶澈的衣领,道:“少主,得罪了。”而后足尖一点,别看他身体魁梧,但是行动轻巧,几下跳跃,人已经不见了。 嘉懿站在接道的中央,喊了好几声都没见那个火红的身影出来,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好的感觉,他轻步走到那小巷,空无一人,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不,这只是假象!因为他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轻轻挪开脚,是一定拇指大小的银锭子,嘉懿拿在手中紧握,一瞬间,嘉懿微眯地睁开双眼,那双眼睛透着精明的锐利。 嘉懿可以感觉的到银锭子曾被人弹出来过,那上面缺了一小块,这种缺口不像砸的或刀削,那上面有一道月牙湾的小印,分明是指甲的痕迹,这银锭子肯定是被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弹出的,以至于才能把轻微的指甲印都留在上面。 瑶澈绝对没有这个功力,他曾经故意试过瑶澈的身手,她只会一些拳脚功夫。 那么就是说,瑶澈遇上了厉害的人。 春风吹过,嘉懿握紧了银锭子,缓缓站起身。 半路上,黝黑的大汉已经累的浑身汗水,气喘吁吁,他左手夹着瑶澈,右手抱着男童,停下来喘了口气又继续施展轻功。 坐在大汉怀里的男童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好似根本就没看见大汉这般辛苦,大汉又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问道:“宫主,咱们,咱们要不要先找家客栈歇息?” 那孩童摆了手,冰冷的声音直达大汉的心房。 “继续走,我要在未时之前回到冷秋宫,晚一刻,哼,招崖你就提头来见吧!” 本来脚步有些缓慢的黝黑汉子无奈之下又深吸一口气,拼尽全力向前掠去。这里虽离京都不远,就算是青壮年却也要一整天的脚程,而现在几乎是缩了一般,让汉子有点吃不消。 这男童看似只有几岁,锦衣乌发,唇红齿白,殊不知这是他善于逗人的假象,他今年而立已过,快到不惑之年,乃是魔宫宫主――毓川,膝下一女,便是瑶澈,绝活便是这缩骨之法,能将自己的身体变成二十岁,十岁,甚至五岁! 下午未时,汉子已经汗流浃背,双唇泛白,踉跄几步将男童和瑶澈放下,又摔又爬地跑去井边喝水,男童掂着脚,看着被放倒在地不能动弹的瑶澈。 用着还稚嫩的声音说道:“阿澈,我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瑶澈挣扎了两下,男童小脚轻轻一踹,瑶澈便能说话。 “爹爹,我是绝对不会嫁给阿西的,我和阿西只是兄妹的感情罢了,我不喜欢他!” “那是你们一直以兄妹相待,试试以夫妻相待,你就喜欢他了!” 拜托,怎么肯能,怎么试试就可能?! “就算试试以夫妻相待,我也不会喜欢他的!而且,而且我还知道,阿西本来不喜欢我,是爹爹你,是爹爹不知道在阿西耳边说了什么?他才答应娶我的; !” 男童似是不悦,又或许被瑶澈说漏了什么?戳到痛处,便又用小脚踢了瑶澈一下,力道不打,本就是父亲管教孩子的力道。 “我说什么不用你管,我和你娘当初相见的时候不还是没有感觉?!相处相处就会觉得对方很好,我们不相处怎么有的你?!” “我跟爹爹你怎么一样!总之我不嫁不嫁就是不嫁!” “那你觉得狗皇帝的儿子好?” “哪有,我跟她只是相互帮助而已!” 我们若不是因为在大婚之日相撞,又引发冲突,哪里逃得掉啊! “帮助?!哼,你自己看看!”男童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展开来给瑶澈过目,那上面画着两人的头像,嘉懿的头像倒是不错,秀气俊美,可是自己的头像竟然奇丑无比,喂,这简直是阶级不同待遇不同啊! 不过下一刻,更吸引瑶澈的是那段匪夷所思的文字。 “六王爷为一武林女子逃婚?!”瑶澈抬头看向自己的爹:“谁是武林女子啊?我怎么不知道?” 毓川看着自家女儿那白痴样儿,再也忍不住,又踹上一脚:“当然是你啊!” “呃……这简直就是荒谬,不可能,我们只是互相帮助,因为我的轿子撞了他的马,这个不信你可以问那些一起在轿子旁的姐姐们!” 毓川又踢了瑶澈几下,看上去就是教训这丫头,实际上是替她解开了穴道,瑶澈晃悠着站起来,毓川道:“进去吧!到家了。” 瑶澈却撒腿就跑,只见毓川手中石子既出,打中瑶澈的左腿,发出怒声,冰冷而刺骨:“怎么,连家都不想回了?” “没,没有,爹,我是帮你看看你有没有掉东西嘛!” 与此同时,挨着京都的邵华城,也就是瑶澈刚刚从那回来的地方,集市后的那个府邸。 煜琪郡主几丝悲痛又夹杂着懊悔,坐在后院有些悲叹。 忽听“咚咚”地叩门声。 “伍德,去开下门。” 伍德前去,打开门的一瞬间,他惊呼:“嘉懿……王爷?”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11 逃跑失败 “你还来干什么?!” “你抓没抓瑶澈?” 伍德一阵莫名其妙,反问道:“瑶澈……是谁?” “就是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丫头。” 想起那个刁蛮泼辣的女子,伍德心中更是一阵气愤,现在郡主自怨自艾的模样,这般难过,还不都是那个女人害的,真不知道中原皇帝的儿子怎么会看上那样一个人。 嘉懿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也没想解释什么?解释多了就变成掩饰。 “我抓她干什么?!” “可是她不见了,在我与你们说话的这会儿时间,那么早,贴公示的应该都还没有出来,不是你们还有谁?” 伍德一听,这是在怀疑他,番迪人做事光明磊落,武将更是雷厉风行,加之他伍德祖祖辈辈都是武将出身,又怎容得他怀疑:“哼,你要找你的女人去别的地方,我们什么都没干; !” 他的声音颇大,以至于那边坐着静修的煜琪郡主都听的到,细语询问:“伍德,是谁来了?” “郡主……” 嘉懿一掌推开门,看见小坐的煜琪,两人面对着面,煜琪难免激动,手上紧了紧:“嘉懿哥哥……” “你有没有派人抓我身边的那个丫头?” 紧握着的手又松了下去,煜琪有些疑惑,转而看向伍德,伍德赶忙走过来,道:“郡主,那丫头好像被人抓走了,他怀疑是我们干的。”转而又面对嘉懿:“你不要诬陷郡主!” “怎么会?” 煜琪更加迷惑:“难道是首府大人……” “不可能,瑶澈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是对付首府衙门的人还是轻而易举的,煜琪,真的不是你?我虽然很不想怀疑你,但是知道你背后的事情,我就不得不怀疑你!你我虽然……”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你我虽然素未谋面!” 煜琪倒抽一口冷气,还是感觉心莫名地疼痛,那一次的见面她记得多么清楚,而他,早已忘记。 “我,真的没有动你身边的那丫头。” 嘉懿左思右想,眼神变换不定,蓦地伸出手拍向煜琪,作势要打煜琪一耳光,伍德身为郡主的护卫又怎能不管,其实嘉懿那一招便是虚假,伍德上前挥出一拳,力道十足,打在嘉懿的胸口上,打的嘉懿后退数步坐倒在地。 “伍德,你干什么?嘉懿哥哥不会武功!” “可是他要打您!” 嘉懿捂着胸口缓缓站起,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眼神却明亮了许多,果然不是他们干的,身为皇族,嘉懿非常清楚各国的规矩,番迪郡主身边只能带一个一级护卫,其他所有护卫均不可比这个一级护卫厉害,刚才他确实感受到了伍德用了十成力。虽然也厉害,打的他也好痛,但是比起那定银子上的痕迹,这点功力差太多了! 既然煜琪身边的其他人不可能比这个一级护卫的武功高,那应该就不是煜琪的作为。 他拍拍身上的土,抱拳道:“伍德侍卫,刚才在下得罪了,并没有要伤害你家郡主的意思,现在这陪个不是,告辞了!” 说完夺门而出。 冷秋宫内,翠竹苑旁的厢房。 厢房外放着一把小凳,登上坐着一个少年,手中拿着一把折扇,冷秋宫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毓川大人就是喜欢变来变去,一会儿是那几岁孩童,一会儿是那带着稚气又不失风雅的少年,一会儿又变回原样,变成那沉着冷静寡言少语的男子。 他抬头瞟了一眼房内,抬脚一踹,房门打开,里面的瑶澈正趴在关了的窗子上摩挲着,细细地找着。 毓川道:“阿澈,别摸了,这房间唯一的窗子已经被我从外面反锁,不走门你是别想出去,好好收心养性,准备嫁人吧; !” “爹!” 真是奇怪啊!别人家的女儿,老爹都舍不得,哪像他啊!就这么迫不及待?! “爹,你舍得我啊?” “有什么舍不得,你嫁给阿西,我们魔教便统一,你还是在我眼皮底下,对不对?!” 瑶澈真是黔驴技穷啊!忽而看到房中贡着的灵位,瑶澈想,这也许就是最后的机会了,于是“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先磕了几个响头,回头还偷看毓川一下,大哭道:“娘啊!您就这么看着您女儿受苦!爹爹不疼我了!娘,你快点回来…….呜呜……您怎么可以这么早就抛下我,您怎么这么忍心看着我受罪,要嫁给自己不爱的人!” 一“曲”终了,瑶澈回头看看,毓川没有什么表情,摇着手中的扇子,姣好的面颊上是被夕阳照出的红晕。 于是瑶澈继续二进攻,又磕了一个响头,其实脑袋是真痛。 “娘啊!都说有娘的孩子像个宝,没娘的孩子是棵草,原本以为我有爹也是个宝,没想到我爹就这么不要我了!都是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我现在连个马甲都算不上了!呜呜……” “噗嗤”一声,身后坐在小凳上的公子忍不住终于笑出声来。 他这个女儿,真是太有喜剧天分了! “笑什么…….你应该哭!” “行了,宝贝女儿,我呢?是铁了心要把你嫁出去,你这一下午也该闹累了,吃些点心,继续逗你爹我开心,最近你爹我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我可以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看着你,直到你出嫁为止!” 不会吧!瑶澈一下子无力地坐在地上。 “宝贝女儿,接着磕头啊?!你娘会更开心的!” 瑶澈站起身,小嘴撅的老高,往床上一趟,蒙着被子睡觉。 然而脑海中却想着狗皇帝的儿子,他会不会发现自己不见了而来救自己啊?!应该不太可能,他又不会武功,别说救自己了,来冷秋宫都困难! 还是自食其力吧!要逃跑也先养足精神啊!这计不行再来二计!她就不信每招对她爹都不管用!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12 出逃(1) 两日之后,亦是一个惠风和畅的好日子,瑶澈依旧躲在被子里,饭来了就吃,水来了就喝,爹来了就闹。 他爹也真是闲工夫居多,当真是十二个时辰都守在门外,例如昨日半夜,瑶澈好不容易打跑了瞌睡虫,轻轻开门这么一看,毓川就倚坐在她的房门口,盖着一件上好的狐皮毛裘,轻闭双目,似是睡的很熟,当时瑶澈心中就已经呐喊道:爹,你做到这个地步,真是够狠! 自己的脚刚迈出一步,只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膝盖,低头一看是他爹的纸扇,于是轻轻拨开继续迈了一步,毓川尚未睁眼,手中轻轻一动,瑶澈一个踉跄向后倒去,摔得第二张脸(屁股)痛的要死,再抬头,她那亲爱的老爹竟然还保持原来的坐姿,轻闭双目,睡的极熟。 瑶澈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小声嘀咕道:“你这假睡谁看不出来啊!哼!”随后大声喊道:“爹,你就安心的睡吧!我不逃了!” 然后关了房门又躲进被子里睡觉。 现在阳光甚好,有几缕都透过窗户上的薄纸照射进来,瑶澈依然想着她的逃跑计划。 只听门外有些动静; “宫主,您要的糯米团子已做好。” “送进去吧。” 于是门“吱呀”一声开了,走进一个容貌精致,皮肤宛如陶瓷的婢女,她穿着桃红小衫,挪着细碎的步子一点点走来。 婢女回头关了门,将点心放在桌上,道:“少主,这是用京都最好的糯米做出来的,尝尝可合口味?” 瑶澈负气坐下将一块团子塞进嘴里,只听婢子又道:“少主慢些吃,不急不急。”一只手却搭在了她肩上,慢慢往下丢出一字条,瑶澈开始不明白,打开一看,顿时一惊,看看字条看看婢女,再看看字条再看看婢女。 “你……你…….” 怕她惊呼出声坏了大事,于是伸手拿了个团子塞进她的嘴巴,温热的指尖触碰到她的双唇,感觉一股电意窜上身体,蓦地收回手,微微一笑,附在她耳边轻声说:“没错,我就是嘉懿!” 然后生怕外面知晓,大声地道:“少主,这团子可合你口味?” “呃……”瑶澈猛地嚼了几口咽下去,带着一贯的不满:“吃吃吃,除非让我不出嫁,我才会觉得它好吃!” 上前也小声地说:“你怎么混进来的?被我爹发现,他不撕了你了?!就你这锦衣玉食过着衣食无忧生活的王爷恐怕只被爹爹一个凌厉的眼神就吓尿裤子了!” 嘉懿瞪瞪她,心中满是不悦,本王是来救你的啊!费了多少力,不仅把自己扮成女人还蹲在市井之处降低身价,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听出冷秋宫最近人手不够在找女仆。 这丫头倒好,没有夸赞也就算了,竟然还这般奚落!心中隐约一丝不快。 “我就当还你个人情,那日你在贺兰煜琪面前帮我说话,今日我也帮你!傍晚我和另一个婢女还会负责给你送饭,到时候你把那婢女敲晕,换上她的衣服,我想当时天色已黑,不出岔子的话,应该能安全逃离。” “那若是出了岔子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出了岔子的话,到时再说,随机应变!你放心,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不管你的!” 这句话听的瑶澈真真是一阵感动,她又塞了几个团子放进嘴里,将盘子递给嘉懿,嘉懿见状笑笑,做了个“我先出去了”的手势,又轻轻推开门,对着坐在门口的男子道:“宫主,少主已经吃完,奴婢退下了。” 毓川上下打量嘉懿的脸,看的嘉懿一阵发毛,该……该不会看出什么端倪吧?他自觉功夫也不差,隐藏的相当好,至于这扮女人嘛,自小他身边宫女无数,女人走路姿势什么的他便是轻车熟路,给自己化妆之后对着镜子照了照,也算是百里挑一的美人了……这样,也能被识破? “你等等。” 此话一出,嘉懿更加没底,怯懦地问道:“宫主,还有何吩咐?” 蓦地,毓川挑起嘉懿的下巴,这个姿势让嘉懿一惊,他,他要干什么?; “嘿!新来的?” “呃……回宫主的话,昨天下午才来的。” “不错,够姿色!”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瑶澈他爹竟是个花心大萝卜?! 毓川收回手,笑的分外贪色,这倒让嘉懿不知怎么表现的好,普通姑娘被这样调戏,应该怎样来着?!呃,对,就是脸红! 于是嘉懿低下头,表示的相当羞涩,怯懦的声音响起:“奴婢,奴婢告退!” 他终于知道瑶澈为什么这么笨,这就叫物极必反,有一个聪明好色的爹,她当然不可能聪明,按理说瑶澈今年也有十六七岁了吧!他爹怎么也应该不惑之年,怎么看上去才是个少年的模样?这真是她爹?! 揣着一肚子懊恼和疑惑,嘉懿迈着细碎的步子走去。 傍晚很快到来,瑶澈坐在小床上荡着两条小细腿,白色的靴子踢在前面的小红木桌上,甚是无聊。 门外一阵动静,瑶澈一时间竟从床上跳起来,双眼带着直勾勾的渴望,门一如既往地开了,先是进来一个平时伺候在身旁的婢子,瑶澈一下子失落下去,待那婢子进到屋子后,后面又跟进来一个,他依旧穿着桃红小衫,瑶澈都没有想过一个男人穿上女人衣服画上浓妆竟也可以这么美。 瑶澈一看见嘉懿,双眼顿时恢复了神采,十分明亮。 而嘉懿却皱皱眉,喂,你这么急切,会让别人看出破绽的! 故而开口:“少主,今儿个晚上有用上好排骨煲的汤,还有你喜欢糖醋鱼片和糖醋藕段。” 瑶澈看着他憋着嗓子说出这些话,就有点忍不住想笑。 瑶澈顺势应着坐下来,果然,另一个婢女将饭食端上来,拿开小盆上的盖子,顿时扑鼻的香气顺势扑来,弄得瑶澈还真有点饿了,但是她还不会这么没用,对上嘉懿的眼神,转而问道:“好姐姐,这汤中是不是有苍蝇?” 果然,那婢女闻声询问,低头又查看。 瑶澈就趁着她低头这空挡,挥手一个手刀砍在婢女的脖颈上,还未等婢女惊叫就晕了过去。 嘉懿压低声音道:“把她抬到床上去,你快跟她换衣服!”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12 出逃(2) 瑶澈躲在屏风后面换好衣服,又合力将晕倒的婢女抬到自己的床上,盖上被子,装作是“瑶澈”在睡觉一般。 瑶澈冲着嘉懿点点,示意可以走了。 嘉懿反手轻轻拉开门,瑶澈就躲在嘉懿的身后,毓川向里面看看,并没有见到瑶澈的身影,又扫了一下床边,见床上鼓鼓的,嘉懿这时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好,于是道:“宫主,少主说……少主说不想看见您,她睡了。” 嘉懿细细揣摩着一个女孩儿家的心思,亲爹逼着她去嫁人,应该就是不想见到吧。 毓川抬头玩味笑笑,那种带着调戏和风流公子哥的形象看的嘉懿脸上一窘,不知道这个宫主若知道他是男子的话,是不是还会笑的出来。 “下去吧。” 瑶澈心中大喜,差点笑出声来,跟着嘉懿缓慢脱离毓川的视线,进入拐角,她逃出来了,终于,终于出来了!她几乎是等也等不及,回头对着嘉懿微微一笑,便道:“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出来了,我爹竟然没发现啊!” “还是别高兴这么早的好,这么轻易就出来,我始终觉得奇怪。” 两人低着头走着,尤其是瑶澈,她的样貌在这冷秋宫无人不知,夜色降临,冷秋宫中开始掌灯,一时间大大小小的灯笼骤然亮起,嘉懿腹诽,冷秋宫不过是一魔宫,还要弄得比皇宫,比他的嘉懿王府还要好吗?! 几乎已经出到冷秋宫的门口,竟无一个人把守,越看越怪,拉着瑶澈躲在山石后面,准备一探究竟,可是瑶澈就是个沉不住气的人,见连自家大门都无人把守,这不是正可以逃出去的好时机。 于是一边走一边道:“你怎么这么傻,这么好的时机都不逃,这真是天助我也啊!” “喂,丫头,快回来!” 到底是谁傻啊!到底是谁分不清时机! 嘉懿欲上前拽住瑶澈,只是还是晚了一步,铺天盖地是一张细密的网子,瑶澈见到这些都有些傻眼,嘉懿一边痛恨瑶澈的愚蠢,一边又安慰自己,其实是早料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眼前突然出现几个人,然而声音却从后面出来。 “阿澈,你还说你们只是互相帮助?” 那说话之人正是毓川,现在的毓川面色依然俊俏,只不过带上了稳重之色,没有少年的轻浮,嘉懿心中想,想必这就是宫主的真实年龄了。 毓川的手在套住瑶澈他们身上的网子一摸,网子好像有了灵魂一般自动缩了一点,继而被毓川一掀,瑶澈他们才彻底逃出网子。 “当然只是互相帮助了,我在邵华的时候帮他说过话,现在他来帮我很正常啊!” 毓川不再看他的宝贝女儿,转而看着她身边的人,这人想必定是有一张好看的面孔,要不换上女装怕要吓人了,也是因为这样,毓川上午的时候才忍不住要逗逗他:“嘉懿王爷,你逃婚就逃婚,带上我家女儿干什么?; !” 说罢将一张画卷丢出,春风吹着画卷,上面是两人的画像:“你看看上面,现在我女儿被皇宫那些狗追捕,你是皇帝的儿子,皇帝自然不会动你,那我女儿呢?!自古多少人都成了皇室的替罪羊!” “我不会的,我不会让瑶澈成为我的替罪羊!”嘉懿立即回敬道。 “呵,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难道你的意思就是皇帝老儿会直接惩治你?别开玩笑了,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是你放眼看看,有哪个皇室犯法真的与庶民同罪?!” 嘉懿听到这话之时只有一种感觉,想笑,是啊!他多想笑啊!他倒真的希望是那样呢?可是他的父皇就希望他死了才好?! 以为他是为什么才会武功的?!他偷着学武功就是无时无刻在想着活命的事! 嘉懿没有说话,眸子却是黑的如同琉璃,一眼能看穿人的所有一样,然而却什么也没有融入他的眼。 “无话可说了吧!把他给我打走!” “爹爹,你,你不能这样!” 一侧,两个冷秋宫的手下拿着棍子便挥了来,两棍分别打向嘉懿的肩上,嘉懿正在思索要不要露出会武功的马脚时,瑶澈冲了上来,挡在嘉懿的面前,那两个大汉见是少主,立即收手。 “你们不许打!他又没犯错,而且,我也不觉得我犯了错,凭什么要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 毓川一见女儿挡在前面,更是生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又是这样的话,此刻的嘉懿脸色泛着惨淡的神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狗屁,都是狗屁,难道他父皇派了几十名大内高手杀他,他就坐以待毙等死吗! “给我打!” 瑶澈就挡在嘉懿身前,表情坚定,其实瑶澈更坚信他们不敢打她。 果然那几个手下互相看看,没有一个敢下手,又都纷纷看向宫主毓川,毓川一挥袖,厉声道:“她挡着,就连她也给我打!” “这……属下遵命!” 那棍法快准狠,一下子就打到瑶澈的左肩上,只听瑶澈一声尖叫:“哇,还真打啊?好痛好痛!” “哼,不听爹的话就必须打!” 同时又是两根棍子下来,嘉懿一把推开瑶澈,一个转身,化手为掌,直接拍在那两人胸口之上,打的那两人一个踉跄,他则背对着他们,走到瑶澈身边,十分关心地问道:“怎样,有没有受伤?” 瑶澈惊的都没有开口说话,想不到……想不到他竟然会功夫,他生长在皇宫,看似瘦弱,却…… “没……没什么事; 。” 渐渐地,周围的人多起来,冷秋宫好歹魔教第一大教,人手自然不会少,毓川盯着嘉懿许久,未挪动一步,手中折扇的角度都没有变过一下,嘉懿当然知道敌不过毓川,现在想办法是快些逃走。 嘉懿在瑶澈耳边小声低喃:“刚才你爹那套住我们的网子是什么网?” “天罗地网!人一旦被套住没有我爹是打不开的。” “好,一会儿你看我眼色……” 他们四周是拿着刀剑棍棒的人,一个个凶神恶煞,肌肉发达,左手边有棍棒打来,嘉懿又是一推瑶澈,抬手运气,挡上拿木棍,收回手便是一掌,这次他没有手下留情,将那人打飞出去,毓川足尖一点,单手接下那人,脸上已是陡然变色。 然而不等毓川下令,嘉懿朝着瑶澈使了个眼色,瑶澈明白大意,两人向两边跑去,一人拽起天罗地网的一角,同时掀起,将追赶过来的人全部网了个正着。 “走,丫头!” 嘉懿一只手拉上瑶澈的向小路一跳,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毓川本想去追,但是手下“哼哼唧唧”地要出来,他便挥袖没有去追。 这边瑶澈和嘉懿顺着小路一直往前走,脚步不停,见一农家院,嘉懿低语:“我现在身着女装,你把头发弄的凌乱些,想必不会被认出。” “你……你没事吧?” 此刻的嘉懿脸色苍白如纸,看的直叫人担心,额上是豆大的汗珠,他一只手捂住胸口,似是压抑,隐忍了半天才道:“没事……” 到了农家院,嘉懿再也忍不住:“噗”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面色惨白的吓人,一只手狠狠按住胸口,仿佛要把疼痛按回去才罢休。 “你……都吐血了还叫没事?” 然而嘉懿将瑶澈关在外面,自己倚着门,一点点滑下,口中却吐出无奈近乎凄凉的话语:“你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武功吗?我……”他想了片刻,决定狠下心说出口:“我出生之时并非百花盛开,那不过是……我父皇欺骗天下的谎话,我出生之时,其实是,百花衰败……一夜之间百花全部枯死,父皇母后皆感叹我是祸国殃民的煞星……但是当时民心不稳,母后又苦苦哀求不忍杀我,父皇才对天下说……说出了反话,那一日是皇宫上下所有人最难忘的一日……不是在于我的出生,而是为了弥补一个谎话而将所有的枯花挖出,放入新花……我,我是一个煞星……”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14 百花衰败 瑶澈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有些吃惊,难免迟迟说不出话,没想到自己一直认为他是个娇生惯养,和一般皇族无二的,却不知原来这一切都是狗皇帝的谎话。不,重点不在于此,他……他今日是怎么了?!他今日为何要对自己说这些?!这好端端的,难道伤到了脑子?! “每当别人说我是预示着繁荣昌盛而出生的时候......每当父皇听着大臣在底下假歌功颂德之时,都是自欺欺人,我知道的。” 对,从他们看他的眼神,从母妃每每哀泣地看着他,从兄弟们那嫌恶的眼神中便可明了一切,儿时他总是在想五位哥哥为什么不与他玩,他一靠近他们,那五位皇子便用石头丢他,一边丢一边喊着:“怪物,快滚!” 嘉懿想到这些,胸口更加钝痛。 他今天说这么多,是觉得有必要让她觉得跟着四处逃是不是一件对的事情,他逃婚和瑶澈逃婚的性质截然不同。 或许,瑶澈被官府追捕多少有一些他的牵连,他心里有一丝愧疚;又或许,她总是在他面前说着“你好香”那如同说着“你出生之时百花盛开代表国家繁荣昌盛”的假话一样。虽然嘉懿知道她并不知道真相,和那些百姓所知道的一样,但是他还是避免不了一听她说这样的话,便要气结的冲动。 与其两人到那种话题永远无话可说,不如提前说开了,让她自己选择是跟着自己继续逃婚还是回家听他爹的话。 门外久久没能传来声音。 嘉懿苦笑一番,曾经也有一些要巴结他的小官,后得知真相全全弃之,临走之时免不了要小声骂上一句:“原来不过是个煞星!” “你快回房睡吧!我也累了。” 嘉懿叹息一声,捂住胸口的钝痛,缓缓站起,双腿盘坐于床上,他之所以会受伤,全是因为在邵华挨了伍德那一拳。虽然他功力不如嘉懿好,但也不是泛泛之辈,刚才动起手来,牵动伤处,才会导致急火攻心; 瑶澈站在门外,殊不知瑶澈根本没在意他说的事情,听里面没了声音,才道:“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好奇怪啊。” 屋内床上闭目凝神之人已然是宁不了神,睁开双眸,道:“你不觉得我是煞星,或者是欺骗了你?”中原虽不如番迪那般信封神鬼,但是皇室出此大事也算是扰民乱心了。 “为什么要觉得你是煞星,狗皇帝的谎话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瑶澈那小脑瓜可想不了那么多,自小出生开始,她只由爹爹教了几年的字,什么中原的诗词歌赋都不曾学习,更不要说什么有关天下国民之类的了。 “再说……再说……” 瑶澈支支吾吾,在里面听的嘉懿也有些焦急。 “再说,我觉得狗皇帝说的不对啊……我觉得,其实,你一出生,百花枯败,是因为你比百花更好……肯定是因为你比百花更美……带来更多的繁荣昌盛,所以百花才无地自容,狗皇帝应该更感谢老天才对啊……怎么会说你是煞星?” 房内嘉懿一愣,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这样的话,他看到的不过那一个个厌恶的眼神,每个人不是都说他为煞星,就是用哀怨的眼神看他,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你真这么认为?” “当然啊!正常人都应该这么认为吧。” 嘉懿难免失笑,正常人都不会这么认为吧! 两个人,一个在里一个在外,一门之隔,嘉懿下床轻轻走过来,手指抚摸着农家院那凹凸破旧的木门,一点点,仿佛这样能描绘着门外面人的轮廓,他修长的手指在木门上来回描画着,当然,门外的瑶澈完全看不到这些。 他说:“丫头……我怎么觉得……我身边要是再多点你这样的蠢人,那该多好啊。” “你,你什么意思啊!你竟然说我是蠢人,哼,本小姐貌美如花,聪明伶俐,怎么会是蠢人,你切莫侮辱本小姐!” 嘉懿在门那边勾起嘴角,几乎能想象的到门外那人的言行和表情。 “喂,狗皇帝的儿子,我说话你听到没……” 话未说完,门“哗啦”一声开了,嘉懿一手捂上瑶澈的嘴一手拉着瑶澈进来,这丫头是真蠢,这里虽为偏僻的农家院,不见得就不知道镇上的事情,她这么大声说出来,就不怕夜半被别人下药,拿去领赏啊! “唔唔!” 瑶澈冷不丁被捂住嘴巴,挣扎片刻见不得效果,张嘴一口咬上嘉懿的手,痛的嘉懿又不敢叫,甩着手跺脚跺了半天。 “喂,你干什么堵我嘴?” “我说,你想让这农家院的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被追捕吗?” 嘉懿压低声音,他的脸还是苍白的,胸口的衣襟沾着他刚才喷出的血迹,暗红的一块,在微弱的烛光下,忽闪忽暗; 这一晚,他们说了很多,到了深夜才睡去。 瑶澈依旧手舞足蹈,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她说,她娘在生下她后就死了;她还说,毓川不允许她学习中原的诗词歌赋,不允许她知道关于中原所处于的政局,哪怕只有一点点,亦或是百姓口中信口胡邹的。 这就是瑶澈为什么一点也不在意嘉懿到底是不是中原国土煞星的原因。 “为什么?你没问过你爹?!” 瑶澈耸耸肩:“问过,我爹说我不是中原人,不需要知道中原的东西和知识,只要会写字就好,然后他就板着一张脸,让人好害怕,我自然就不敢问了。” 嘉懿刚想再说些什么?只听瑶澈一声尖叫,扑了上来,弄得嘉懿以为不是什么官兵追来就是她爹那边的人,一手搂着瑶澈,一只手挡在胸前,两人站在中间,瑶澈紧闭双目,嘉懿准备逃跑是势在必发。 可是等了半天,嘉懿也没看见有什么?刚想问瑶澈发生了什么?只听瑶澈扯着嗓子大叫大:“老鼠,老鼠!快,快替我干掉它们!” “在哪?” “就在你身后,你身后啊!” 嘉懿一个转身,可是农家院的客房空间太小,以至于后脚跟撞上了桌子腿,小腿一麻,重重地倒在地上,当然他还是非常有他王室男人的尊严,抱着瑶澈的手始终没放开,让瑶澈倒在了他身上。 两人是鼻尖对着鼻尖,额头对着额头,几乎就要嘴巴对着嘴巴。 瑶澈面上羞红,嘉懿开始一愣,不过见了瑶澈的脸红,轻笑着勾起嘴角,这个傻傻的丫头还难免有这样的表情,他可要记住她这个表情! 嘉懿假装不知,并没有提醒瑶澈,嘴巴微微撅起,对着瑶澈的嘴巴,近乎挨上。 猛地,瑶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在嘉懿的肩膀上一撑,坐了起来。 神色恍惚,表情凝重。 “老鼠呢?” “呃……”多么好的意境啊!这丫头真是傻呆了!脑袋肯定被门挤过!他伴含着一丝苦笑,才幽幽开口:“那个……老鼠被我……压死了。”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15 就是这么傻 清晨,当一缕光线照射进来时,农家小院,住着瑶澈和嘉懿的两间房已经没人了,桌子上放着一块碎银子,因为嘉懿偷了老农的一身衣服,穿着女装固然不好,嘉懿可没有什么特殊癖好。 离开冷秋宫的地盘要经过一座山才行,这会儿从岔路上去走到山脚下,瑶澈和嘉懿一路打打闹闹,忽而嘉懿顿住了脚步,从后面拽了瑶澈一下。 “看看谁来了?” “是谁啊?” 瑶澈顺着嘉懿的目光看去,在山脚下停着一个轿子,粉红色,周边带着不属于中原的装饰,幸亏是走在这僻静的地方,要是这轿子抬在集市,准是又引来一阵热闹;轿子旁边站着一个身材挺拔的威武男子,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倍显光泽。 这不是前些时日那个什么郡主什么的侍卫?! 嘉懿说这种侍卫是不会离开郡主身边的,那么轿子中的自然是郡主喽; 这……这到底什么意思啊? 伍德似乎看见了瑶澈,不管在哪里,任谁只要见了一眼瑶澈那清澈透亮的大眼,便无法忘记,就算走在人堆里,也能一眼认出。他转身附在轿子边上向里面说着什么?果然轿子的门帘轻轻抖动,从里面走出煜琪。 她这一出来,脸上的表情真是几番交换,看见嘉懿之后的欣喜,在又看见嘉懿没有表情之后的失落,几经变换竟低下头来,怯懦地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嘻,你看你那小媳妇,你还不过去吗?” “什么我的小媳妇!”嘉懿瞪了瑶澈一眼:“我们堂未拜,婚未结,洞房未入,现在我们也不过见了几次面,哼,见她还没有见你多呢!” 嘉懿大步朝天,连看都不看煜琪一眼,顺着岔路口与煜琪擦肩而过,一点情面都不留;之所以这样,因为他知道,贺兰煜琪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走了几步,只听贺兰煜琪在后面轻声道:“嘉懿哥哥!” 嘉懿勾起嘴角,他就知道,她不可能让他就这么轻易走掉。 嘉懿当做没听到,径自往前走,只听后面又有追上来的脚步声:“嘉懿哥哥,嘉懿哥哥!你现在不能出去的,外面都是追捕你们的官兵,小到摊铺,大到客栈,店主手里们都有你的画像……” 嘉懿又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 “然后呢?” “我……我希望嘉懿哥哥先到我府上暂避,我这顶轿子一看就是番迪的,你们坐进去,出城的官兵自然不会查。” 嘉懿停住,煜琪以为他颇为同意,谁知嘉懿转过头,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她,道:“我不需要,我不是说了吗?别再跟着我,你真的想让我把那些事情都说出来吗?这个……应该是番迪王给你的任务吧!” 话一出口,煜琪脸色煞白,嘉懿勾起嘴角,笑的得意:“我不想看见你!” 然而伍德已经忍不下去,冲出来,手中刀已经横在嘉懿的脖子上,刀片冰凉:“我不允许你这么对郡主说话,郡主在这守了两天日一夜,只吃了些馒头,连三个时辰都没睡够,你不领情也就算了,怎么能这么对待郡主的好心?!” “关你什么事?!” 嘉懿笑的颇有些无赖,眉眼弯弯,笑如弯月,倒也是丰神俊朗,他修长的手指抠上伍德的刀,轻轻挪到一旁,又用食指弹弹刀背:“呵,你这个侍卫好没规矩,好歹我也是个王爷,与你家郡主平级,无论怎样,主子们说话也轮不到你这个下人管吧!” “你!” 嘉懿拉上瑶澈的手,笑吟吟地继续走,只剩下身后两个人一个气愤,一个悲伤。 几乎快走到城门口的时候,瑶澈和嘉懿躲在假山后面商议。 瑶澈看看那些守城门的侍卫,几乎是一人手里拿着一张画卷,肯定是他两人的没错; !于是顺手打了嘉懿一下,怒道:“刚才人家明明是帮我们啊!干什么不同意,你有毛病啊!” “帮我们?哼,我落她手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嘉懿为什么逃婚,哪怕有一点可能,他也不想沦落今天这个模样。 他对瑶澈是说了一些实话,但是还有一些话他没有说,他不能什么都让瑶澈知道,上次让瑶澈发现他软弱的一面已经很懊悔了,真奇怪,当初自己怎么就动气说了! “哎?为什么啊?” “丫头,你脸上有脏东西。” “啊?!在哪里,在哪里?” 嘉懿的手轻轻点上她的脑门:“在这里啊。” 其实瑶澈的额头上什么都没有,只是嘉懿刚才轻轻一点,手指上的灰才沾到她头上,瑶澈拿出女孩子家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了照,果然有一抹灰尘在额头,于是用袖子蹭了又蹭,她这般单纯的样子让嘉懿有点想笑。 他觉得瑶澈很傻很单纯。虽然她总是爱有很多疑问,但是轻易的岔开话题就没有事了…… 他甚至怀疑瑶澈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明明是武林世家,生在江湖,连这种事情都不懂。 “呜哇,真的有啊!什么时候蹭上去的。啊呀,刚才是不是被那个郡主看到了,好丢脸啊……” 嘉懿看看瑶澈,轻轻一笑,转而盯向城门那边,几乎连过一辆车都要检查一番,想必嘉懿他们是不能这样过去的,可是还必须要从京都出去,也不能一辈子呆在岔路或山上啊! 随着马的奔跑声和车夫的那一声声“驾驾”,嘉懿渐渐眯起眼睛,脑袋里又想出一个好主意。 那是一辆粪车! 后有顶棚,里面是一筐筐大粪,要是躲在那里面说不定能行! 嘉懿拍了一下瑶澈:“快把镜子收起来,我们进京都!” “你疯了?!” “没有!” 嘉懿拉着瑶澈,伴随着那辆粪车飞驰而去的还有一下子跳上去的两人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16 奴家,佐唯 小车上臭气熏天。虽然才是三月中旬,但就是有几只不怕死不怕冻的苍蝇绕着粪筐盘旋,路途虽不算遥远,但也颠簸,一些大粪从框中掉出,正好砸上瑶澈和嘉懿的脚面,痛倒是不痛,臭气熏天的,让他们两个直翻白眼。 “你……瞧你想的好主意!”瑶澈憋着气,小声道。 嘉懿用手在嘴边竖起:“嘘!要过关口了!” 马车缓缓渐停,车夫弯着腰,驼着背下车,向守城的侍卫点点头,道:“这位官爷,我是前去邵华拉粪的,每天早上都从山边出发,晚上再回来。” 守城的侍卫不管他说什么?眉毛一挑:“现在查得紧,管你是什么拉粪的,漏掉一个就是我们的失职,万一……”侍卫向后走着,用手中剑敲打着车后的顶棚:“万一车子上躲着什么人就不好了!不是对人,是对事,每一个过城门口的人,我们都是这么检查的……例行公事。” 车夫点头笑呵呵,侍卫的剑敲打着顶棚,由于震动,顶棚里面的粪筐震动一下,接下来的是,掉下来几块大粪,全部掉落在瑶澈和嘉懿的脚上,臭的瑶澈眼泪差点没流出来,可是还不能出声,拼命用手捂着嘴巴; 侍卫欲往顶棚下面看,这时瑶澈和嘉懿已经额头冒汗,若是侍卫真的扒开粪筐,那么…… “呕!” 侍卫弯腰呕了一口:“臭……臭死我了……”说着还用剑鞘砸了一下顶棚,有一块粪便溅出,正好溅在瑶澈的脸上。 “快,快开走,真是臭死人了!” 车夫连连赔不是,上车驾马:“驾”地一声就进了城,只是苦了粪筐后面躲着的瑶澈,她用手抹了一下脸,清澈的大眼睛里饱含着泪水。 “嘉懿……呜呜……” “呃……”嘉懿伸手揽过瑶澈,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乖啦乖啦!一会儿下车就洗干净啊!” 瑶澈抬头,越发清澈的眼神看得嘉懿有些发毛,那种纯粹的单纯和清澈竟让嘉懿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她“砰”地一下顶上去,脸上的粪便蹭了嘉懿一脸,继而转过去偷偷地笑。 “你……故意的吧。” 这说话间就到了邵华城,马车在一家十分寂静的府邸门前停下来,嘉懿微微探头,勾起嘴角,这是什么府邸啊!分明就是一家烟花之地,现在连正午还不到,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不安静! 被一个婢女领到后院,趁着没人之际,嘉懿和瑶澈跳下粪车,刚要溜走,只听身后一个稚嫩的声音,两人便停住了脚步。 “你们什么人啊!偷偷摸摸的!” 嘉懿转过头,表情十分滑稽地笑了一下,这个人他认识,或许不能说认识,只能说他见过,瑶澈也见过。 “啊哦!今日相见旧相识啊。” 这少女就是那日在煜琪府邸被捉到的“鬼”之一!现在想来,她当日说他们在醉乡楼,嘉懿回头看看,那门匾上正是用金漆刷的三个大字:醉乡楼。看来是真话。 这小丫头瞪着一双圆滚滚的小眼,惊吓地后退两步:“你们,你们还想怎样,我和唯姐姐已经不去那里了,也没有扮鬼吓人,你怎么还咬着不放!”她又跑了两步,对着东边厢房大喊:“唯姐姐,唯姐姐!他们还不罢休,找上门来了!” 等了好半天,整个妓院的后院都没有动静,以至于嘉懿觉得在不在这里是否还有意义。 突然,东厢小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个穿着桃花粉红上衣,鹅黄长裙的女子,有着一头黑段子一般的头发,衣衫最上面的两个锦缎口子没系,露出细白的颈子和隐约乍现的锁骨。 “蠢货,吵死了!” 这女子的声音略微尖细,听上去让人陶醉,涔涔如流水般。不过任谁也没有想到,她一出来竟然说出这种话。 “唯姐姐,唯姐姐!就,就是他们,他们竟然找上门来了!” “谁会找你们啊?; !”瑶澈没好气的说,她只想快点找个地方洗个澡,换个干净的衣裳,这一身大粪味儿真叫人受不了。 嘉懿拉着瑶澈向门边走去,同样也嘀咕着:“就是,谁会来找你们啊!” 然而他们刚走到门口,只听那女子依旧用着足以蛊惑人的声音说:“嘉懿王爷,当今皇上的第六子,皇上宠爱有加,因出生身带奇香,百花绽放,所以被当做国家繁荣昌盛的福星……” 嘉懿并没有停住脚步的意思,瑶澈反而大惊小怪。 “呵呵,这都是骗人的!” 这一句倒给嘉懿不小的惊讶,转而用一双有着尖锐眼神的眼睛看着她。 两个人就这样对立不动,时间仿佛静止一般,一切都仿佛静止一般,微风吹过吹起嘉懿胸前的一缕发丝,同时也吹动那女子背后缎子一样的长发。 “你说什么?” “这都是皇上骗黎民百姓的,其实嘉懿王爷的出生就不被皇宫上下所有人看好,一出生,御花园的花就全都衰败,东西方向多有地震灾害,西南方向水灾横行,你是一个十足的煞星。” 嘉懿面上仍然保持冷静,瑶澈却不行,瑶澈已经瞠目结舌,她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你跟她说过吗?像跟我说过的一样?” “你闭嘴!”嘉懿拍了一下瑶澈的头。 “你干什么拍我?!她说的跟你说的一样!”继而瑶澈上前一步,冲着那女子大喊:“你怎么知道的?!” 嘉懿一只手拽过瑶澈,另一只手捂住瑶澈的嘴巴,双眸像亮剑一般,其实他心中早已经心急如焚了,这种事,皇族怎么可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如果这人什么都知道,那在煜琪的临时府邸中,他们扮鬼就肯定有目的。 “说,你是谁?” 那女子柔步上前,声调柔缓,向着嘉懿缓缓一笑,先看了下瑶澈,用水袖捂鼻,轻叱一声:“咦?臭死了!”随即用水袖扇风,又走到嘉懿面前。 缓缓半蹲,双手在腰间作揖。 “奴家,佐唯。” 蓦地,春风一吹,意境悠然,清透的声音让人漂漂暖暖,好似到了神仙般的仙境。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17 一耳光 “啪”地一声,嘉懿打开来人行礼的双手,嫌恶地道:“别在我面前装女人!” 佐唯身边的贴身婢女凑过来,指着嘉懿的鼻子:“你什么意思,唯姐姐当然是女人,还是我们醉乡楼的头牌,你眼睛瞎了是不是?!” 瑶澈亦是双眼迷茫,双手在嘉懿的双眼前来回晃,晃的嘉懿晕头转向,一把打开。 他当然知道佐唯不是个女人,他和他曾经算是深度交手,那种行动及柔和感绝不可能是个女人; “那你敢不敢把你脖子上带着的丝带摘下来,让大家一目了然?” 佐唯那细白的颈子上系着同衣衫一样颜色的丝带,嘉懿就不相信让他把丝带取下来,能不露出男人的喉结?! “喂,狗皇帝的儿子,你平时还说我胡闹,我看你才胡闹呢!你这分明就是起了色心,还是我爹说的对,皇族的人都是好色之徒,听说中原皇帝有后宫佳丽三千,他一个人啊!要那么多妃子干什么?老色鬼生出来的就是小色鬼!我真怀疑你娘怎么在你爹身边呆的下去,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夫君与别人共享。” “够了!” 嘉懿一声呵斥过去,吓得瑶澈一愣,继而又瞪回来:“你,你凶什么凶,我说的不对吗?!” 佐唯微微勾起嘴角,看着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反而更加开心,一手托着腮,一手系着自己锁骨前的两颗扣子。 “说起来我也奇怪!”瑶澈睁着一双纯洁的大眼:“为什么那么多女人都想嫁给皇上,要和很多个女人分丈夫,这样的女人还算是女人吗?!你娘脑袋傻了吗?天底下男人这么多,肯定能有一个是属于自己的,干什么非要和其她女人分丈夫,我觉得你娘有问题啊!” “别说了!” 嘉懿最不希望就是别人说他的母妃,他为什么能活到今天,全都是他母妃的功劳,是他母妃在他出生之时不断的求皇上不要杀他,是他的母妃每每托着病弱的身子跪在皇上面前苦苦哀求。 在他还年幼时,他的兄弟们总是用石头砍他,每一次都欺负他,是谁?是母妃每一次都拈着一块手帕,轻轻将他揽入怀中,每次都说,嘉懿,你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孩子。 “嘉懿”这词本身即是美好,他的名字不是父皇起的,和那些兄弟不一样,父皇当初只是说:“名字什么的,随便吧!不过是个煞星”。那个时候母妃就抱着他翻看一些书籍,当看到“嘉言懿行”这一词的时候,母妃嘴中轻念:“嘉言懿行,嘉言懿行……嘉懿!宝贝,你就叫嘉懿。” 那是自己几岁的时候?!是四岁还是五岁,他记不得了,只记得……他知道自己有了名字后很高兴地吃了两碗饭。 “喂,狗皇帝的儿子,你有没有听我说啊!”瑶澈重重地拍了一下嘉懿:“为什么不要说,我还要说,我真的恨不能理解啊!你母亲肯定不好过,要和这么多女人争丈夫,我爹还说,宫中的女人最可怜,争不到,别人冷嘲热讽,争的到,别人明争暗斗,还要加害于你,这么吃亏到的事情,你娘为什么要做啊!又不是找不到男人!” “啪”地一声,瑶澈不再说话,嘉懿的手还在悬在半空中。 对,他打了她。 嘉懿扇了瑶澈一耳光。 嘉懿这辈子几乎没打过什么人耳光,更不要说一个女孩子了,他现在手都还在轻颤,可是她的口无遮拦真的激怒了他。 她凭什么说他母妃! 瑶澈更是一惊,她说错什么了?; !她说的难道不对吗?!再说了,这世界上除了他爹打她一两次,还没有人敢打她! “你竟然打我?” 瑶澈本就水灵灵清澈的双眼瞪得很大,白皙的脸上还有红痕,她又说了一遍:“你竟然打我。” “谁……谁,谁让你说我的母妃,你……” “你凭什么打我!”瑶澈反手一巴掌扇在嘉懿的脸上,这一下瑶澈用了十足的劲儿,扇的嘉懿一个踉跄,瑶澈本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虽然武功不佳,却也是实实在在的会武功,和平常小女子的力道又怎么能比,看着嘉懿嘴角流出丝丝殷红,方才瞪了一眼,又啐了一口,道:“呸,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我爹说的没错,果然皇家的人就是爱随便打人,你以为你是嘉懿王爷了不起吗?!我爹说了,就算是皇帝打我,我也要打回去!”说完就冲出去,直接冲出醉乡楼。 只是一瞬,嘉懿只感觉一抹红色一瞬间就从眼皮底下消失,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眼下除了那个假扮女人的佐唯就是那个小婢女。 “瑶澈,瑶澈!” 他空喊了几声,瑶澈早就跑得没影了,哪里还能听见。 嘉懿这下真是急了,外面追捕通缉的告示满天飞,瑶澈这么显眼,加上她本来就没什么大脑,这不是明摆着羊入虎口吗?!不不,那些首府的侍卫打不过她,但是官家一般都很奸,免不了那个白痴瑶澈入网。 “啧啧啧!”一只玉手攀沿过来,轻抚上嘉懿的脸颊:“可惜了这张俊脸啊!” 嘉懿一把打开佐唯的手,说了句:“真恶心!” 他转身也跑出醉乡楼,临走还忘不了回头警告一声:“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回来再问你!”说罢腐朽消失在拐角处。 这女人就是麻烦,明明是她那张烂嘴说来说去……等等,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找她?!她说了母妃那么多坏话,自己只是教训她一下,不也是被她打回来了吗?!那还担心她出事干什么! 瑶澈笨头笨脑,没有一点生活阅历,身手也不是很好,还总是爱强出头,脾气很暴躁,要是万一真的出事…… 嘉懿越想越心惊,简直不敢往下想。 “瑶澈,丫头!你在哪里啊!?” 嘉懿心中可是一直告诉自己,完全是因为两个人的画像在一张纸,不要被她连累才追她的!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18 扇你一耳光替你挨一掌(1) 天依旧蔚蓝蓝,云依旧白软软,三月中旬午后的阳光甚好,既不是腊月那般阳光微弱,甚是寒冷;又不是夏天那般太阳毒辣,甚是炎热。 瑶澈本来跑了一会儿就溜达达地散步,春风一吹,红裙飞扬。 右手拿着把剑,上面滴着涔涔血迹,周围人一看都免不了一惊,慌忙逃窜,可是瑶澈的表情还是天然纯洁的,就好像她手里拿着的不是滴血的剑,而是一把火红的花。 其实,瑶澈没干什么?要说这剑怎么来的,还是跑出来的途中撞见了首府的观察,瑶澈本来想跑,哪知前后堵截,首府侍卫一共四人,拿了画卷对照,于是瑶澈右手夺剑,和四个首府侍卫大了起来,别看剑上鲜血淋漓,其实瑶澈并没有杀人,只是将四人的腿划伤之后就跑开了。 此刻,她正坐在邵华郊外的一口枯井之上,荡着两条小细腿,宛如孩子一般,用清澈的双眼望着悠悠蓝天,脚下是一片永远也春风吹不了又生的荒草地。 “哼,死狗,臭狗!狗皇帝的儿子就是狗崽子!”她嘟着小嘴,用那把剑戳着地上的枯草,一下下,仿佛那枯草就是嘉懿的屁股。 “哼,竟敢打我!除了我爹偶尔就打我一下,还没有人敢打我!” “呸!果然皇家的狗每一个好东西!” 瑶澈用手摸摸自己还有些红的脸颊。虽然已经不痛了,但是这种侮辱,她讨厌的要死,蓦地将手中剑一丢,跳下井来,站在地上,双脚对着凸起的几根枯草不停地跺脚,将那几颗小草蹂躏的惨不忍睹。 “就算……就算他来求我,来道歉,我也不理他,谁说没他就不能逃婚啊!我自己照样也可以!” 感觉到后面有人渐渐走过来,瑶澈心中一紧,想着:莫不是那小子现在就来道歉?!那到底要怎么说才能表现的出自己的英气呢?!转身就走,还是……还是当面质问他?! 嗯……他若是道歉的很诚恳,再允许自己多打几下就原谅他;要是还那副臭臭脸的模样,她就不原谅他! 这样想着,身后靠近的人渐渐走进; 瑶澈刚想回头说:“喂,你到底知错不知……唔!” 话还未说完,就感觉脖颈一痛,自己的脖颈被身后人一只手掐住,眼前是一道寒光闪过,锋利的刀剑瞬间就要插向自己的胸膛。 瑶澈灵机一动,左脚后踢,身后那人明显松动一下,但是仍未放开自己,于是右手猛地砸向身后人的胸膛,感觉到桎梏自己的人一瞬间的放松,瑶澈一个翻转,与那人拉开距离,就地一番,抓住刚才自己丢下的剑,与那人面面相对。 仔细观察,是一个紧身黑衣的男子,手拿一把匕首,有两道大拇指般粗的眉毛。 “咳咳……咳咳……你,你是谁?!” “杀你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我和你无冤无仇……” “嗖嗖嗖”又是三道黑影从树上落下,纷纷站在粗眉毛的两旁,亦是手握匕首,双目倍显杀意,看的瑶澈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自身的感知告诉瑶澈,一定要逃。 她右手手腕微微一动,运用巧劲掀起一波土,继而想转身趁乱逃走,可是刚迈开一步,身后的黑衣人竟到了自己的面前:“铮铮”两声,瑶澈手中的剑和匕首两两想砰!擦出火花。 “喂,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将死之人不必知道!” 瑶澈准备再用剑,可是刚拿起剑,手中一轻,顿时脸上一苦,哇!他们用的匕首怎么这么厉害,削铁如泥啊!自己这把剑已经断成两半了!真不知道是不是中原制造的剑不好,还是那些人武功太高! “我既然都快死了,知道知道又怎样?死人又不会说话!” 四个黑衣人没有理她,皆是足尖一点向瑶澈飞掠过来,闪亮的匕首被阳光一照更加耀眼,瑶澈心道不妙撒腿就跑。 四把匕首轮番向她刺来,其中一把本来已经快要刺到她屁股了,她脚下一滑正好跌倒,那匕首刺到地上,她就地一滚,又窜了出去。 哎呀呀,平时轻功没学好,一到用时方恨少! “你们究竟为什么要杀我?!” “你太碍事了!” 瑶澈反手上掌,不了正好劈到匕首的刀背上,一到红痕瞬间出现,痛的瑶澈眼泪都快流出来。 “呜哇……好痛!” “哼,不跟你这小丫头耗时间了!” 说罢,粗眉毛平地掠起,手中掌风赫然凸起,瑶澈拼命开跑,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回头看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吓得浑身发抖,这粗眉毛竟在只离自己一米之远的距离,马上就要拍到自己。 “救……救命啊; !” “你必须死!” “爹啊!!!” 横空出现一木块,迅猛飞来,粗眉毛用匕首去挡,继而愣愣地站在那里,咆哮一声:“来者何人?!” “难道真是爹?!” “爹什么爹,你看好我是谁啊!蠢丫头!” 嘉懿快速飞掠来,就在刚才,他四处寻找瑶澈,听见附近有打斗声,幸好自己赶来,真是千钧一发之际,他踢起一块散落的碎木块,本想让木块打中那人的手掌,却不知那人竟横空一刀,把木块劈成两段,自己可是用了七成的功力,果然对方非同小可。 “六王爷嘉懿?” “你认得我?!你是朝廷的人?” “不,我们不是!” “那为什么要杀她?!” 黑衣人看了一眼瑶澈,手上继而发力拍向摔倒在地的瑶澈:“因为她妨碍了我们抓你!”说罢,一掌奋力而出,嘉懿深知,要是被这一掌拍中,瑶澈是必死无疑,她才十七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 “快跑!” 不不,嘉懿说出这句话时,已经知道瑶澈跑不了了。 “救命啊!” “噗”地一声,瑶澈双手捂住眼睛,泪水顺着脸颊而下,自己死了,死定了,要死了! 咦?!怎么不痛?!她缓缓放开手,只感觉一个沉重的东西趴在自己的怀里,软软的,弹弹的,带着一股自然的香气。 猛地放下双手,面对着自己的人脸色惨白,嘴角溢出涔涔鲜血,和那张惨白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他怎么了?!他的身体不断地颤抖,鲜血不断地向外溢出,好看的眉眼微眯着,似乎在承受着致命的痛苦。 “嘉……懿?你,你怎么了?” “呼……呼,你,你没事……就好……咱们……咱们算是扯平了……我扇了你一耳光,咳咳……替你挨了一掌……算是扯平了……” 软软的身体一下子再也支撑不住,栽倒在瑶澈的怀里,下巴抵在瑶澈的肩膀,他呕出的血和瑶澈的红裙……一样红。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19 扇你一耳光替你挨一掌(2) “喂,喂!” 瑶澈晃动着已经瘫软的嘉懿,泪水夺眶而出,伴含着恐惧与悲伤,现在怎么办?她半抱着嘉懿想要爬起来,可是瑶澈哪经过这种逼近死亡的感觉,还没走几步就又摔倒,平日里就算再怎么厉害的对手都有她爹呢?现在放眼看去,就只有一个半死不活的嘉懿。 这不是重点,嘉懿替她挨了一掌,命在旦夕,她自己的小命也快保不住了! “喂,嘉懿,你怎么样?还撑得住吗?!喂,你醒醒,快告诉我现在怎么办,怎么办啊?!” 另外三个黑衣人也纷纷落在粗眉毛的身后,其中一人走过来轻拍了一下粗眉毛,声音中带着不满。 “喂,你下手太重,别拍死他!王要看见活的,要亲自杀了他!” “我知道……等下给他疗伤,先解决这个丫头。” 他们在说什么?什么王,这都究竟是什么跟什么?瑶澈的脑子越发乱起来,她双手夹着嘉懿一点点后退,只是刚刚发出一点挪动的声音,粗眉毛等人就转过头来,凶神恶煞,一把匕首指向瑶澈的脖颈; “别……别杀我……” 瑶澈的声音都在颤抖,她才十七岁啊!生命才刚刚开始没多久,就好比一朵刚刚绽放没多久的鲜花。 “爹……爹,爹你在哪里啊?!” “哼,你喊什么也没用!”粗眉毛手起刀落,对准瑶澈的脖颈就要砍过去,瑶澈伸出一只手在背后摸索,忽而摸到一块冰凉的东西,转身拿起来正好抵在粗眉毛大汉砍来的匕首上,后背已经吓出一层冷汗。 幸好刚才掉落的断剑就在身后,可是躲过这招,之后怎么办。 瑶澈一手扶着嘉懿,一手拿着断剑,踉跄地站起来,这已经是举步维艰,靠在肩膀上的嘉懿微微动弹一下,一张苍白的脸几乎挨上瑶澈的脸。 “你……你自己跑……” “喂,我哪是这么没义气的人啊!” 嘉懿一把推开瑶澈,自己踉跄地坐倒在地:“别傻了,他们不杀我!你自己跑啊!我可……我可再不能替你挨一掌了……” 嘉懿一手捂着胸口,粗劣的喘息还带着腥甜的血味儿,他很清楚要不是自己好歹修习过一些武功心法,现在早就命丧黄泉了。 瑶澈看着粗眉毛大汉很快逼近,同时自己的身后站着三个黑衣人,顿时吓得双腿发软,泪水又滚滚而下。 “怎……怎么跑得了……我本来就会一点点轻功……现在……全忘了。” 现在,那四个黑衣人几乎将瑶澈和嘉懿围在一个小圈内,粗眉毛倒拎着匕首转了一下,猛地向瑶澈刺过去,嘉懿扑过来一推,将瑶澈推的一滚,匕首刺空。 粗眉毛大汉似乎真的失了耐性,眼见夕阳西下,向那三个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那三个黑衣人立即心领神会,两个人将瑶澈拽起,一个固定好瑶澈,粗眉毛的大汉踢了一下欲阻止的嘉懿,就握着匕首冲了过去。 一时间,电光火石。 不远处迅速飞来一东西,速度之快人眼几乎看不见,那东西飞速旋转而来,直接打在粗眉毛的匕首上,打的粗眉毛一晃,继而弹开从擒住瑶澈的那三个人脸前飞过,那三个黑衣人的脸一瞬间火辣辣的疼痛,然而这东西又飞回远处。 众人循着那方向看去,竟是一把女式小花扇,握着扇子的人柳腰苗条,皮肤白似雪,瑶澈知道,正是醉乡楼的佐唯。 “佐唯……佐唯姐姐啊!你救救我们……” 佐唯弹了弹裙角的灰尘:“唰”地一甩手中的小扇,这一下倒把四个黑衣人吓得够呛,都向后退了一步,谁知佐唯只是扇扇风而已,根本什么都没干。 “行,看在你这姑娘嘴巴挺甜的份儿上,我就救你们,不过有条件,你们要伺候我一个月!当我的婢子奴才!” 何止婢子奴才,只要现在能活命,给她当猪狗都好; 瑶澈点头如捣蒜,佐唯抿嘴微笑,四个大汉一时间摸不到头脑,佐唯又是一甩小花扇:“嗖嗖嗖”三声,三根银针已从小花扇中射出,分别扎在三哥大汉的腿上,三个大汉不以为然,可是刚迈开一步,被银针扎的地方便麻痹动弹不得,这才神情恍惚,面色有变。 佐唯看着这三人,轻叱一声:“哼,自不量力!” 佐唯的银针皆扎中三个大汉的穴位,手法精确,肯定不是平常人所能驾驭的。 “你是……”粗眉毛凝神看去,细细地打量佐唯。 接着叹了口气又问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最近却一个揉腿的丫头和一个跑腿的小子,这两人资质不错,我看中了,你说你若是杀死他们,谁给我捶腿,谁给我跑腿啊?” 粗眉毛大汉皱皱那两道极粗的眉毛,动作变得迟缓,蓦地他飞身到佐唯的面前,左手化手为掌,猛地拍去:“不行,王命难为!” 佐唯微微侧身,更是嗤笑一声,纤细白玉般的手轻轻挡住,看似那一招似软云一般无力,其实粗眉毛大汉几乎是压不下去。 “哎呦,想吃人家豆腐?!那也要拿着银子去醉乡楼不是?妈妈有规定,我们不准接私活,再说,小女子卖身不卖艺,啊呸,卖艺不卖身的,就算你拿着银子去醉乡楼,妈妈也不同意的!” 他一只手勾着大汉的下巴,顺势向下一弹,大汉的头被压的很低,佐唯腾出另一只手,一个小巧的令牌赫然出现在大汉眼底,金黄小字,看的大汉脸又是变了几变。 “你……” “你什么你,怎么,你还想看我的身子?!这不知好歹的人,我要教训你一番!” 佐唯“啪啪”扇了大汉两个日光,只见大汉并未还手,低头沉吟片刻,对着一旁不能动的三人点了几个穴位,便拉着三人飞驰而去。 瑶澈看着眼前这景象,顿时拍手叫好。 “佐唯姐姐好厉害,好棒!” 嘉懿眯着眼睛,他再也坚持不住,头一歪,昏倒在荒草地上,同时嘴角还溢出涔涔鲜血,夺目吓人。 “喂,嘉懿,嘉懿!佐唯姐姐,你,你救救他,他刚才替我挨了一掌。”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20 变相吃醋 翌日,天空飘着小雨,淅淅沥沥地,总让人觉得有种憋闷的感觉。 现在虽然是上午,但由于太阳公公躲避于云彩之中,加之昨夜佐唯替嘉懿疗伤多时,所以现在都未起来。醉乡楼本来就是一个夜间欢愉,白日里清静的地方,现在即使是上午,也没有什么动静。 中间的小屋房门轻轻开了,出来的是脸色依旧苍白,身上还带着血迹的嘉懿,他左看看右看看,身形有些晃悠地来到边上一间小房,退看门,就看见睡姿不好的瑶澈,正呼呼大睡,脸颊还枕着一只小手。 嘉懿过去轻拍了一下瑶澈的脑门,然而瑶澈却没有感觉,继续睡。好吧!他忍! 重重地再拍一下,什么!她只翻了个身,好吧!再忍! 要不是看在自己受重伤的份上,他一定把她踢起来。 伸手捏住她小巧的鼻子,另一只手堵上她的嘴,让她呼吸不得,没过一会儿,只见瑶澈面红耳赤,猛地睁眼。 “哈……你,你干什么?!” “嘘!”嘉懿竖起手指:“没干什么?叫你起来啊!走,咱们离开这里。” 瑶澈揉揉眼睛,猛然道:“嘿!你醒来,你没事啦!看来唯姐姐说的没错,唯姐姐好厉害啊!” 嘉懿又轻拍了一下瑶澈的额头:“什么唯姐姐,都说了他是一男的!”突然发现自己转移了话题,于是轻咳几声又道:“走,咱们离开这里,我总觉得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人,先是扮鬼,又装女人,还知道我那么多秘密!” 正说着,房门边倚着一个人,依旧是那么水袖荡漾,锁骨间的盘扣依旧没有系上。 瑶澈一见这人,立即两眼冒星光,真真地拍着双手,欢快的像只小兔子:“唯姐姐,你真神啊; !你说嘉懿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了,还有还有,你昨天一边弹琴一边唱歌,好好听哦!” 她一把打开嘉懿还拍着她头的手,然后蹦跳地走向佐唯,眼睛全是崇拜的目光。 “丫头,就你嘴巴甜,不枉我救你!”转而面相嘉懿,小扇一甩,掩嘴笑道:“昨儿个救你们,作为报答,你们一个要给我捶腿,一个要给我跑腿,限期一个月,怎么,还想赖账走人?别傻了,你现在走出去,首府的人就能把你抓起来。” “姐姐,姐姐!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答应给你捶腿就捶腿,我爹说了,在江湖上最重要的就是讲个‘信’字!” 佐唯刮了一下瑶澈的鼻子,笑的那叫一个如沐春风,嘉懿却连看都懒得看佐唯一眼。 “我又没让你救我,我生我死与你何干?!” “那好啊!我现在就出去喊官兵,让他们进来捉你,你现在这个样子,哼,我想你是跑不了的。”他回头看看瑶澈:“你放心,小丫头,我会把你藏好的,你跟着姐姐我在这吃香喝辣,让他在那边受苦去吧!” 嘉懿听完,奶奶的,这个变态不光是长的像女人,连心肠也和女人一样狠,干什么不把自己阉了更省事些! 佐唯看着嘉懿的表情,心中赶到畅快,蓦地,嘉懿走过来,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门:“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皇宫的人吗?” “咳咳!我现在要沐浴,给我打桶水来。” “你!你回答我的话!” 佐唯清了清嗓子,对着小院外一喊:“这有官府要的人……” 嘉懿一把捂住佐唯的嘴:“你,你别喊了!” “哟,那就给我打洗澡水去。” “本王,本王再怎么不行,还,还从未干过这等事!” “没干过?”佐唯立即扯着嗓子大喊:“这有官府要的人……” “我现在就去!” 佐唯和瑶澈相互对视一笑,瑶澈自然不明爱佐唯那深邃的笑容背后究竟是什么。 嘉懿的伤本就没好,提水自然很慢,等到了地方,水早就变凉,这样巡回往复,累的嘉懿满身大汗,最后才气喘吁吁地干完,他嘉懿王爷就算地位再怎么不好,起码这种粗活可没做过,就算下人不怎么待见,打洗澡水这种活还用不到自己。 正在小院感叹中的嘉懿看见瑶澈拿着一块方巾就要进去。 于是一把拉住:“喂,他一个大男人洗澡,你过去干什么!” “你又发神经,算了,不跟你说,我要给唯姐姐洗澡。” “噗; !”嘉懿差点一口唾沫没喷出去,叫她一个小丫头给一个大男人洗澡,当然是瑶澈吃亏啦! 有哪个正经的姑娘要为一个大男人洗澡,他蓦地拉住她:“你不许去,你进去了会坏名节的!” 他在说什么啊?!瑶澈歪着头,更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女人和女人在一起怎么就是坏名节呢! 嘉懿气得快头顶生烟了,她越是表现的这么清纯无心机,就越是让人担心。 房间里的佐唯坐在浴桶中,来回捧着水向自己身上,其实佐唯和瑶澈有一个屏障之隔,嘉懿的担心实属多余,他一边看着在外面吃糕点的瑶澈一边看着嘉懿在外面乱蹦乱跳的模样,闷声道:“看不出,那小子还挺关心你的。” “有吗?互相帮助而已。” “互相帮助?说到底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都因为逃婚呗,我爹非要我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我的花轿撞上了他的马……”瑶澈不经大脑地说着这些事,佐唯就一字不落地听着,听到可疑之处分外皱眉。 可是瑶澈却说到兴起,反手撸起袖子。 那一瞬间,佐唯瞪大了眼睛。 瑶澈的左手臂上有一个拇指大的梅花印痕,好似浑然天成一般,开着五瓣。 “我跟你说啊!唯姐姐,我爹就希望我的一辈子都在他安排好的生活中度过,他非给我安排婆家,可是我明明不喜欢那人。” 瑶澈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好似一点也没发觉一般。 “瑶澈,你姓什么?” “我姓什么?!” 佐唯与他们相处短短一天,只听过嘉懿喊着这丫头叫“瑶澈”,再不就是“丫头丫头”地叫,说也奇怪,多少次都没有连名带姓地叫过她。 “我……我应该姓毓吧!可是我小时候每次这么说来着,我爹就会一脸的生气,然后自己一个人要在小庭院坐一天。” “那你爹叫什么?” 瑶澈一听这话,更来了精气神,甚至是神采飞扬:“我爹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大战了很多名门正派,人人佩服,风流倜傥又智慧多才的冷秋宫宫主――毓川!”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21 相见两相厌 佐唯摇摇头,深吸一口气,不对不对,光凭她说的这几句话中根本无从得知什么线索,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到了傍晚时分,醉乡楼开始渐渐热闹起来,住在另一院子的姑娘们纷纷擦脂抹粉,浓香艳抹地出来,一个个将腰身弯的跟条蛇似的,佐唯说她们和“她”不同,她们却都是真的卖身不卖艺。 醉乡楼只有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女子,那便是佐唯,她弹得一手好琴,每每客人们一手抱一个的时候总是喜欢佐唯弹的小曲儿,用他们的话说,那真真是一个销魂。 住在上等院的妈妈在醉乡楼里高喊一声,佐唯便提着裙角出去,平日里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小丫头今天一如既往抱着小鼓,佐唯瞪了一眼,将手中的琴丢给瑶澈,道:“跟我一起去,你负责抱琴。” 嘉懿本以为乐得清闲,却被佐唯揪住,怒道:“去帮后台搬东西!” 嘉懿笑声嘀咕:“哼,你个假女人还在这卖弄风骚!” “咳咳!这有官府要的人……” “唯姐姐,我这就去搬,你还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我去沏壶茶吧。”说完嘉懿一溜烟地跑走。 夜色已是全黑,醉乡楼已是张灯结彩,抬下宾客甚多,现在来的大多是不过夜的,只是抱抱美女,听听琴,到了子时之前必定会回去,那些在子时来的人大多留宿到早上,当然,佐唯的院子和那些卖身不卖艺女人们的院子不在一起。 瑶澈见现在无事,跑去拿了块糕点,看佐唯有点累的样子,便很有礼貌地将糕点递给佐唯,佐唯看了看,接过来张开樱桃小口咬了那么一口; 只听婢子过来拉住瑶澈的手道:“你刚才是不是去了茅厕?” “是啊。” 婢子用手戳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这个笨蛋,上完茅厕不会冲啊!弄得臭烘烘,恶心死啦!” “可是我没找到水嘛!” “噗”地一声,佐唯一口将点心渣子喷了出来,完全颠覆那绝美的形象。 她说什么?上完茅厕没找到水?!那也就是没洗手喽,拜托,你还是不是女人,你长这么大,你爹都教你什么了! “呕!” 佐唯拍着胸口,想将咽下去的那一口呕出来,可是都咽下去了又怎么呕的出来! “佐唯姐姐,你怎样?!你怎样啊!” “我……我没事,糕点我就不吃了,那个……我该上去舞琴了。” 瑶澈看着丢在一旁的点心,真是的,你不吃不要浪费嘛,于是拿起来放到嘴边,在那牙印的另一边又咬下去,这一镜头可悲刚刚回来的嘉懿捕捉到了,心中郁闷,你们那是间接接吻!绝不可以! 一把抢过那糕点,没好气地道:“你吃什么吃,我干的才是力气活,我吃才对!” “喂,你这人!” “本王说了要吃,就自然要吃!” 说罢一口吞下,只嚼了几下,就咽下去,他无非是做给瑶澈看,为了让瑶澈吃不到,其实这糕点的味道他都没尝出来,皇宫吃的是什么点心?!就算是皇宫的残羹冷炙也比外面这种便宜糕点要好上数百倍。 “瑶澈,那边有水了,快去洗手。” “哦。” 瑶澈转身不再理会嘉懿,可是她没看见嘉懿本来一双斜长的双眼瞪得老大,拉过掩嘴偷笑的婢子问道:“她干什么了没洗手?” 只见婢子嘤咛一笑,道:“上完茅厕没洗手。” 随着婢子的离开,嘉懿捂住嘴巴“呕”地一声全部吐了出来,佐唯是全憋在肚子里了,这嘉懿倒是截然相反,全部吐了出来,一整块巴掌那么大的糕点啊!全被瑶澈拿过了,又全被自己吃下了,除了佐唯那旁边一点点的缺角以外。 “呕!” 醉乡楼的前台,龟奴们已经驾好支架,佐唯衣衫一摆,将琴放上去,随着衣衫摆起的弧度,底下的客人们都惊呼一声。 他们不是不知道佐唯的规矩,卖艺不卖身,但是很多人每日都来捧场,希望哪一天自己一掷千金,就能撞上大运。 “佐唯小姐,快,来一曲《东挽灵》; 。” 随着一个男子的一声大闹,随后所有人瞬间热血沸腾,喧闹不已。 佐唯那十根芊芊玉指轻轻拨弄一下琴弦,是绝妙的音律缓缓而出,让一下子喧闹的场所变得格外安静,手指慢慢徘徊向上,好似将人待遇神仙仙境一般。 蓦地,台子下面一声“啪”地砸想,佐唯的亲生立即戛然而止。 众人回头去看,只见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他脸色潮红,衣衫不整,手上拿着一叠银票,刚才那声音正是他摔了一个酒壶的声音,他晃晃悠悠走来,嘴里骂道:“妈的,老子不想听你唱歌,给老子脱衣服!” 佐唯不动声色,只是停下手,不再弹琴。 “我出一千两,你给我当众脱衣服!” 其他人听到之后并没有出声,毕竟这里是烟花之地啊!男人们到这来当然不是只听听音乐那么简单,谁都想看这个名副其实的大美人脱衣服,你说你都是这烟花之地的人了,还干什么卖艺不卖身,最后那也是迟早的事。 几乎所有的男人都低语,说着这样的话。 嘉懿也在台后,听着这样的话更甚高兴,因为这样就能拆穿佐唯是男人的身份了,看他怎么下台! 瑶澈挥起拳头打在嘉懿头上,十分不满地说:“色魔!” “你!哼,我色你也不会色他!” “你,你还说你自己不是色魔,本小姐天生丽质,光鲜夺目,怎么,你这色王爷要对我下手?!我爹说的对,皇宫里的人都这么色,皇帝三宫六院就这么色,儿子当然也得色!” “行了,咱们两个是相见两相厌!不要说话了!” 嘉懿转身即走,真不知道这丫头脑子里都想着什么?为什么那么痛恨中原皇族。虽然他自己也挺讨厌那高高在上的虚伪皇帝,但是……性质不一样啊!对于瑶澈,国仇家恨什么的她全没有,为什么这么讨厌皇族?! “哎呦!” 说着相见两相厌,但嘉懿自己琢磨半天还是过去看看:“丫头,你没事吧?!” “这,这是谁那么没道德?!吐了一地!害的本小姐差点滑倒。” “......”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22 佐唯是番迪人 今儿个醉乡楼最为热闹,那个醉酒的男人甩下一叠银票,每一张都是一百两的,这一叠可比他口中说的一千两要多的多,醉乡楼的老鸨看的那是两眼冒金星,慌忙地地跑到抬下拾起那些银票,一个个如获至宝,还忍不住亲吻。 “脱衣服!本大爷就要看你这小美人脱!” 老鸨看向佐唯,堆起满面笑容:“小唯,你就脱吧!你看……这么多银票……” 在后面的瑶澈看的那是怒火中烧,刚想冲出去将那个老鸨子和色魔教训一通,就看佐唯微微一笑,一只手放在腰间的锦边腰带上,轻轻一旋,腰间的腰带便松开来,捏住反而拉着腰带旋转一周才拿下来。 这样的举动让一同看着佐唯的嘉懿颇为奇怪。 佐唯这样的举动分明是一个地地道道番迪人的举动。因为番迪人敬重鬼神几乎到了迷信猖狂的地步,所以在解开腰带之时必定要拿着转一圈,按照番迪的规矩就是周围鬼神要被腰带甩开,不得靠近。 嘉懿从小生活在皇宫,自然知道这些。 立即惊呼:“佐唯是番迪人; !” “番迪人又怎样,近来中原和番迪交好,番迪有中原人,中原有番迪人,很正常的事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 瑶澈更是不依不饶,一拍脑袋,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哦!我知道了,你是在为怀疑佐唯姐姐是男人而苦恼吧!番迪男人的眸子都是海蓝色的,佐唯姐姐的眸子是黑色的,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男人喽!我就说,你猜错了!” 嘉懿才不管瑶澈怎么想,嘉懿所担心的另一件事又似乎要发生了。 这根本就是让人琢磨不透。 佐唯扮鬼吓贺兰煜琪,本来情有可原,一些中原人还是不喜欢外族的,恶作剧什么的也可以理解,可是佐唯是番迪人,那他不可能不认识番迪王亲妹丝罗公主的女人贺兰煜琪,更知道威吓郡主是个什么罪名,那他为什么还要干?! 这点让人想不通,这难道和自己逃婚有关?! 他十分清楚自己的父皇受到番迪王的游说,所以才要杀掉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番迪王通过某种手段得知了同盟国的中原皇帝第六个儿子出生之时百花衰败的事情,迷信鬼神直说的番迪王不允许这个祸根存在,既然两国合为同盟国,那么不能出现煞星来扰乱。 番迪特有驱鬼驱煞之法,将煞星之人捆绑于番迪通天大柱之上,用火刑处死。 所以父王只好将嘉懿以和亲的方式送往番迪,其实就是送他去死。 所以嘉懿才这么奋力逃婚。 可反过来一想,现在满城风雨,所有人几乎都在找自己,番迪那边总该有点动静吧!可是这点也叫人想不通,假如佐唯是番迪王那边的人,又为什么不先对自己下手而是扮鬼吓贺兰煜琪?! 矛盾,矛盾! 而且他不是还变相地从黑衣人手中救了自己?! 这更加想不通。 就在嘉懿绞尽脑汁之时,只听台前一声欢呼,佐唯已经开始脱第一件衣服,那是一件鹅黄水袖外衫,被佐唯的玉指捏着就丢在抬下,底下客人一片唏嘘,有的甚至忍不住拿起那件外衫在鼻间轻嗅。 随着佐唯轻笑一声,醉乡楼几乎是爆满全场,热闹非凡,很多客人都推开身边的女人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佐唯。 “脱,接着脱啊!美人,老子这银票多得是!”说着他又甩开一叠。 这一次佐唯没有再脱,对着老鸨轻轻一笑,红唇微张:“妈妈,这家伙我知道,他没有身世背景,就是个土财主,前几天发了笔横财,现在老娘还在病床上呢?我不脱了,没意思,您看着办吧。” 佐唯抱着琴方从后面走下去。 老鸨自然明白,意思就是说,钱都拿了,意思意思完事,若是再往深处看,就不行了; !这种没势力没背景的人,醉乡楼惹得起。 佐唯走下去,玉指一勾,对着瑶澈道:“你,给我捏腿来。”转而又对着嘉懿,道:“你,去把我院子里的茅厕打扫一遍。” “你!”嘉懿伸手指着佐唯的鼻尖,咬牙切齿道:“你别给我得寸进尺!” “哎呀,咳咳!这边有官府……” 后边的字还未出来,嘉懿就一溜烟儿的跑开了。 来到佐唯的那个小院,一只白鸽从不远处迅速飞来,佐唯眼神尖锐,一眼看见,便回头对瑶澈道:“你去给我沏茶,我想喝普洱。” 瑶澈点头称好,佐唯上前一步拿起信鸽,从它的脚上接下一绑着的纸条,那纸条摊开只有半个手掌大小,上面好似字迹又好似画像,普通人根本看不清,不过佐唯欣然一下哦,推开门,笔墨纸砚具备齐全,他提笔便在一张宣纸上画起来,大约也就是半柱香的时间,便画好了,至于手中的那纸条,他暗自用力,一下子震碎。 宣纸上是一个美人画像,头别着一朵牡丹,耳带石榴石,穿着一身水裙,洋溢着笑容。 原来,刚才那小纸上的东西便是这副画,佐唯只不过瞬间复制扩大化。 在感叹佐唯的技艺超群之时,不禁让人联想到那画在小纸上的人,也是有着鬼斧神工之计了。 正巧瑶澈端着茶杯过来,见到案前摆着一画卷,顿时心生好奇。 “佐唯姐姐,这是你画的?” “啊!是,刚才一时兴起就画了,你来看看,我画的怎样?” 瑶澈走过,拿起画像就看,那上面的女子表情恬淡,好似带着幸福一般,温婉恬淡,又不失庄严高贵,这么漂亮的女人她还是头一次看到。 哎?!怎么感觉有点熟啊! 可是刚想在脑海中寻找这记忆时,脑袋猛地抽痛一下,让她的思路中断。 “你当真是第一次见到这画像上的女人?” “嗯,第一次。” 佐唯在一旁喝茶,眼神却没有移开瑶澈的脸,仔细地看着她的神色,她不像在说谎的样子,看来当真是第一次见过,这就奇怪了,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23 一山还比一山高 距离那次嘉懿被伤,已经过了十天。 现在是初春四月,很多树木都长出了嫩芽,从远处看一排排,生机盎然。 嘉懿此刻正坐在佐唯的房中,瑶澈被支出去干别的,此刻房间只剩下嘉懿和佐唯两人,气氛变得异常诡异,连呼吸都叫人紧张,而且佐唯还特意紧闭房门,只留了一个透风的小窗,弄得嘉懿心里直发毛。 这可还是大白天啊! 佐唯轻笑一声:“呵,六王爷也紧张了?” “才没,才没有!” 佐唯轻押一口茶,左手水袖那么一甩,加之他好似有个习惯,靠近锁骨的那两颗盘扣就是不系上,以至于弄得房间里充满暧昧的气氛,嘉懿浑身起鸡皮疙瘩。 “呵呵,六王爷,你不用紧张,来,脱衣服。” “噗!” 嘉懿差点没吓死,这还不用紧张?!“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看看你的伤啊!你伤在胸口,你不脱衣服我怎么看?!看样子那黑衣人功夫挺高的,用了十成的功力,你能完全替瑶澈挨了这一掌,倒真是令人钦佩啊; 。”佐唯这说话间就来到嘉懿的身旁,冰凉纤巧的手指扒开嘉懿的衣衫,弄得嘉懿一惊,连连后退。 “你,你干什么?!” “嘿!你耳朵聋了?我不是说要帮你检查伤势吗?!按照你说的,我又不是真女人,你这么胆怯干什么?” 胸前的衣襟敞开,嘉懿感觉胸口一凉,顿时缩了一下,那白皙精瘦的胸膛上还是有一块淤青,佐唯深知那家伙拍的是他的背部,那掌力直接贯穿,要是再用一点力,又或者他早年没有练武功强健根基的话,他早就死了。 “恢复的还可以……唔!” 佐唯下一个字还未说出来,就感觉脖颈一痛,低头一看嘉懿正好掐住他的脖子,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佐唯眉头微皱,看来是刚才自己真是一时大意,这个家伙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随即反手欲拍向嘉懿的手,却是因为形势不对,没有用上力气,完全没有打开。 嘉懿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只手掐着佐唯的脖颈,佐唯后退,他就跟上去,两人一直处于面对面的姿势。 “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我那么多的事,你是番迪人,为什么又要扮鬼吓你们番迪郡主?!” 佐唯脚下一用力,膝盖顶在嘉懿的膝盖上,痛的嘉懿一声闷哼,同时,佐唯趁着嘉懿松懈之时,左手化手为掌奋力地拍去! “砰”地一声,两人分开来,佐唯后背抵着墙,嘉懿则撞上了桌子角。 “我们两的关系好像没到这么亲密的地步吧!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佐唯用手轻抚着自己的喉咙,面色有些潮红。 “迟早有一天我要查清楚,你等着吧!”嘉懿系上胸前的衣襟,刚才动武之时,胸口还有些疼痛,看来伤势要等到痊愈还要那么五天的时间,他刚要转身,蓦地,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因为她看见不远处瑶澈正向着这边走来,这是个大好时机! “我问你,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瑶澈马上就要走来,这个距离应该能听得见,佐唯淡笑:“自然,如你所说。” 可谁料就在佐唯说出来的同一时刻,一只信鸽从天而降,两只小爪就那样无辜又可怜地落在瑶澈的脸上,瑶澈一慌张,双手扑腾着就要轰走信鸽,可是人的双手哪有那小巧的信鸽灵活,跳上跳下,就弄得瑶澈满脸白毛。 “啊!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看着瑶澈那笨拙的样子,嘉懿心中顿时一气,这是什么破信鸽,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瑶澈仅仅应付信鸽就已经很吃力了,哪里还有心思听佐唯说什么?!真是该死! “嘉懿,嘉懿!帮帮我啊!” 真是白毛满天飞,瑶澈在中闹。 嘉懿看着佐唯依旧镇静自若的模样,顿时气馁,拂袖离开,他推开门便冲向瑶澈:“哎,我来了; !我来帮你捉住它!这该死的信鸽,看我捉住你之后怎么对付你,我要红烧你!” “我……我要清蒸的,我爹说东西清蒸不破坏原有的美感和味道……” “行了,啊呀丫头,你站在那里不要动啊!你越动它越爪你!” 房间的佐唯一个玄身坐下,敲腿喝茶,同时左手还在身后摆着怪异的手势,一会儿拇指弯曲,一会儿食指和小指一同弯曲,一会儿又是只竖起无名指,这好看的一双玉手就在身后不停地动着,灵巧地仿佛那活动的信鸽一样。 佐唯抬头,眼底是一丝轻蔑。 哼,想要捉住他养的信鸽,那怎么可能!他养的信鸽聪明无比,完全能读懂他的手势,而且佐唯还给信鸽吃了一种只有番迪才有的药,这药能让信鸽就算在死角看不到主人手势也能够完全按照主人行动。 当然,并不是不好的药,对信鸽没有什么伤害。 他的手指在身后灵巧地动,看着窗外嘉懿和瑶澈两人焦头烂额,本来嘉懿和瑶澈已经分别堵在两头要捉住信鸽,谁料佐唯见势急转,动了动食指和中指,信鸽就从两只手的夹缝中飞走了,这一飞直接飞掠至小院后面,从门底的一个小洞钻进去,佐唯微微放低手,信鸽就跳到佐唯的手上。 院中的两人皆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看的佐唯捂住嘴笑个不停。 却只听这时,这小院外的小巷里,传来一声尖叫。 声音似是急促,霎时间便没了,就像突然被人堵住哑巴一样。 瑶澈顿时想冲出去一探究竟,不过却被嘉懿拉住:“你出去干什么?现在我们不能出去,大街小巷都贴满我们的画卷,几乎连三岁孩子都认识我们!你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可是……” “没有可是!再说了,你笨手笨脚的,功夫高不成低不就,万一碰上高手呢?!我伤未好,可不能向上次一样救你的!” “可是万一是哪个姑娘遇到危险呢?!我若不去,她说不定就……” 嘉懿一用力,拉住瑶澈的手,顺带着将她往回拉:“你让我省点心吧!别去了!” 可是瑶澈一把推开嘉懿,自吹自擂道:“本女侠行侠仗义,为人正直,遇见此等事情怎能置之不理?!如若不理,岂不是辜负了我瑶澈女侠的名讳?!哼,我知道你贪生怕死,皇族人都这样!”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24 再遇贺兰煜琪 “你!” 他贪生怕死?!真是笑话!他嘉懿贪生拍死就不会替瑶澈挡那一掌!天知道那一掌拍下去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他若真怕死,干什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挡在瑶澈的身前?!这点她明白不明白啊! “你,你!臭丫头,你说话别这么伤人!” 瑶澈瞪了嘉懿一眼,转而跑出去。 小巷内,几个醉酒大汉擒着一墨绿水纹衣衫的女子,女子眼中饱含着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几个大汉“啧啧”两声,其中一人捂住女子的嘴巴,任凭女子怎么挣扎也不放手,反而很享受这种感觉。 另一个大汉甩着手,痛的龇牙咧嘴。 “妈的,小娘们属狗的吗?这么能咬人?!你看她把我手咬的!” “是你自己没捂住,瞧不出这小娘子还挺有勇气的,不如……嘿嘿!咱们兄弟几个现在趁着……” “轰”地一声,一旁的红漆小门被踹开,瑶澈正好看到那几个大汉,看着那怀中挣扎的女子,心中怒火便一触即发,挥拳上去,再看那女子,越发觉得面熟:“你,你是那个郡主?!” 原来醉酒大汉正是在醉乡楼“忙活”了一夜的客人,睡到清晨便被姑娘们叫起,这醉乡楼有约定,客人不能留到日上三竿,这是规矩!这几个睡得迷迷糊糊,加之前一夜是宿醉,出了门也没缓过劲儿,看见一漂亮的女子就要强抢过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你后面!” 瑶澈闻声回头,正看见一醉酒大汉拿着一块石头向瑶澈冲过来,瑶澈身体向右边一挪动,左脚既出,正好踹中那人的命根子,弄得那人手中的石头一下子掉落,反倒砸重自己的脚,真不知道该捂着哪里好了; 突然,三个倒地的大汉看了一下瑶澈,道:“你是……你是首府贴着通缉的人!走,我们去找首府衙门!让首府把她捉起来!” 于是三个人爬起来就要跑,嘉懿从后面冲出来,一个箭步就挡在其中的两人的面前,双手猛地伸出,一只手掐着一个人的脖子,向反方向用力,瑶澈和煜琪都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想象。 寂静的小巷子传来“咔”地一声,那两个人纷纷倒地,眼白外露。 “糟了,还剩一个!” 那个男子拼命向外跑,一边跑一边喊:“杀,杀人啦!杀人啦!杀……唔!” 鹅黄外纱随风清扬,黑色如缎子的发丝被风吹的勾起一丝邪恶的弧度,那大汉身子一抽一抽,缓缓倒地,头顶正插着一根银针,鲜血瞬间喷涌,不过这末鹅黄色的纱衣却一点也没被溅到。 那人露出委婉的笑容,正是佐唯。 “你,你怎么把他们杀了?!还有,佐唯姐姐,你怎么也……” 瑶澈这一辈子干过蠢事不少,也狐假虎威过,不是没看过爹爹杀人,只是爹爹杀人很快,几乎不流血,干净利落,因为爹爹说,不喜欢血腥的味道,所以一般死在爹爹手下人,大体上都还算“完好无损”。 “难道你想首府带着人来把我们抓回去?!安静日子不想过了?” “可是……可是你也不能……” 瑶澈现在越发地觉得自己嘴笨,想表达也完全表达不出来,她该说什么呢?!说你不能杀人,但是不杀他们好像也不对。 “好在……这条小巷很少有人经过,你们把他们三个抬进来,我院子里有颗树,该给它施施肥了!”佐唯面上很是冷静,就好像他刚才不是杀人了一样而是做了一件极其优雅的正常事一般! 嘉懿看了一眼贺兰煜琪,眼中是让人胆寒的冷漠。 “又是你?!哼,你还没有回番迪吗?” “嘉懿哥哥…….我,我也不知道你在这里,我只是恰巧路过……” 嘉懿一声冷斥,立即打断煜琪的话:“恰巧路过?!贺兰煜琪,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你以为我会信你说的话,是不是番迪王派给你的任务,你玩不成就不能回去啊!” “嘉懿哥哥,你要相信我,我无论何时,无论何时都没有想过什么要害你的事情,我今日真的只是恰巧路过,我……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 开什么玩笑,她以为她扮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就会相信,也许在不知道番迪王打的什么算盘之时,也许在不知道父皇要杀他之时,他看到这张脸还会心软一下,可是在都知道的一切之后,这个讨厌的女人还在这假装,有什么意思; “对了,你的贴身侍卫伍德呢?不是你要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吗?怎么今日不见他?你一个番迪郡主还险些被别人侮辱,若这是专门给我看的苦肉计,那你大可不必在这演戏了,我不吃这一套!” 嘉懿说的异常决绝,煜琪听的是全身都微微发颤。 “我是从府邸偷偷溜出来的……伍德不知道。”煜琪说着低下头,眼底还泛着泪光。 “哦?偷偷溜出来的?你不会就是为了找我吧?” 煜琪立即点头:“嘉懿哥哥,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你?我每天都去首府大厅,生怕你也被抓住,就连守城门的守卫,我每日也派人去打听问问有没有抓到人,我很担心你!” 贺兰煜琪每每听到首府或者大街小巷有议论今天抓了的谁的,她便心乱如麻,向佛祖保佑,嘉懿千万不要被抓到。 “哼,贺兰煜琪,你假不假?!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嘉懿哥哥,我说的都是真的,一点也没有骗人!” 嘉懿只是看了一眼贺兰煜琪便不再理她,看着瑶澈一个人在那边抬死人很吃力的模样,脚下一绊立即就要摔倒,他赶忙上前一步从后面扶住她,并嗔怪道:“你怎么这么笨!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瑶澈那一双清澈大眼一瞪:“又不用你管,你边呆着去!” “哎,你这丫头,我这明明是帮你啊。” “像王爷这种人,就好比我爹说的三男之一。” “什么三男之一?” 嘉懿颇为奇怪,尽管知道也许并不是什么好话,还是忍不住要问。 “我爹说,冷漠无情,心胸狭窄的男人不能要;太深明大义,舍己为人的男人不能要;绣花枕头,外强中干的男人不能要!” “我又不是其中之一!” 瑶澈上下打量嘉懿,小手一拍嘉懿的胸口:“嗯……你不冷漠无情,也不是舍己为人的料,但是,你是绣花枕头,外不强中干的男人,还不如第三种呢!” “你!” 瑶澈推开嘉懿,自己拽着那大汉尸体一点点往里拖,还说了声:“借过!”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25 奄奄一息的煜琪 嘉懿和瑶澈将那三个死尸全部抬进来之后,嘉懿一回头,竟然看见贺兰煜琪就跟在自己的身边,冷哼一声,用修长的手指指着门边,示意她出去。 佐唯拿着花扇坐在院子中的小摇椅上,吹着春风,享受着太阳光的沐浴,在看到跟着的煜琪时,表情明显带着怒意:“你,出去。” 嘉懿这边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佐唯对待贺兰煜琪的态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番迪国是最讲君臣之理的,贺兰煜琪位在郡主,佐唯是番迪人,不要说一个平民见了郡主要下跪,就算是番迪国大臣见了郡主也要下跪的。 佐唯不可能不知道她是番迪郡主。 只见贺兰煜琪轻步上前,走到佐唯的面前,双手放在腰前,十分有礼貌地道:“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日让嘉懿哥哥躲在这里,煜琪替嘉懿哥哥谢谢您了。” 佐唯“唰”地一甩小花扇,连看都不看贺兰煜琪,扇着小风,随手拿起一旁的杯子抿了一口清茶,樱红的小嘴一张一闭,嘉懿敢说,要不是提前知道这家伙是个男的,他肯定把持不住自己。 “哎呀,今天天气很好啊!” 嘉懿走过来,一把扯过贺兰煜琪,道:“这种话不用你说吧; !”他转过脸,看着佐唯,这两人好像谁也不认识谁似的,贺兰煜琪不认识佐唯可以,但是佐唯肯定认识贺兰煜琪,番迪郡主与番迪王是一同游过街上过举国石阶的,万人仰慕,怎么会有子民不认识,而且,佐唯哪一点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子民! “佐唯,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说什么?!” “装傻!你会不认识贺兰煜琪?!你会没见过贺兰煜琪?!” 佐唯又喝了一口茶,堆起如沐春风的笑容,说:“当然不认识,我就是一个下贱的烟花女子,怎么会认识她?六王爷,这女子是谁?”佐唯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就像他刚才说“天气不错”一样的感觉。 嘉懿如若不是自己有良好的素质,若不是他面前站着两位女性,他真想上前把佐唯的全身衣服都扒光,让别人看看,那个让一干男人流口水的醉乡楼第一美女就是个男人,这个伪善人,伪善人! “你是番迪人。” 贺兰煜琪一惊,上下打量佐唯:“你,你也是番迪人?” 只见佐唯收了小扇,对着贺兰煜琪甜甜一笑:“小女子虽是番迪人,但很小便跟随父亲来到中原,可算是中原人了。” “哦。” 随着贺兰煜琪应声,嘉懿简直是怒发上冲冠。虽然他表面平静,但是内心已经快要爆发了,什么自小便来到中原,骗鬼啊!自小来到中原还知道番迪的那些习俗,若不是自己出入不便,真想向首府查查人口记录。 双眸对上佐唯的双眸时,看到佐唯眼中的轻蔑。 明摆着,佐唯就是仗着嘉懿出入不便才能如此神秘横行。 “你……”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佐唯拿着小花扇起身,纤长柔韧的身体沐浴在阳光下,人显得既精神又艳丽:“呵呵。” 只是轻笑一声,嘉懿和瑶澈还没明白佐唯要干什么时,他猛地上前一步,左手掐住贺兰煜琪的脖子,微微一用力,她的一张小脸就已经发红发紫,呼吸困难,对于不会任何武功的贺兰煜琪,佐唯掐死她就像掐死一只小鸡一样简单。 这,这究竟是为何?! 嘉懿根本想不通这一地啊你,佐唯,佐唯要杀了贺兰煜琪吗?!杀了他们番迪国的郡主啊?! 这怎么可能! 佐唯到底要干什么?! 不,他不可能下得去手,这就是一个骗局。 “好啊!你杀死她啊!我更是乐不得呢!” “你以为我在做给你看,你以为我是骗你的,就是个骗局,对不对?我做事一向干净利落,随心而定,不是事事都在算计之内的,人生有很多东西算计不到,呵,我想你不懂; 。”蓦地,他手一用劲儿,贺兰煜琪一声急促的尖叫,稍后便没了声音,她双手拼命地挣扎,拼命地扑打。 可是那样弱小的力气就算打在佐唯身上肯定也没有作用。 “呜呜……呜呜!” 贺兰煜琪的拍打显得那么苍白,瑶澈刚想上去,嘉懿伸出手去拦:“你别去!” “为什么不去?那个郡主要死了啊!” “总之你别去!” 因为嘉懿想看看佐唯到底是真敢还是假敢,先不管别的,佐唯这样做,还是在他面前做,目的是什么?!又有什么意义?!相处十天了,平日里一些人一些事,只要五六天,嘉懿定能看出个所以然,自小在深宫中被众人排斥的嘉懿早已经练就察言观色,以不变应万变,可是现在,对于佐唯的朝夕相处,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瑶澈可不希望她救的人就这么死了! 于是左手既出,拍向嘉懿阻挡着的手,嘉懿实在不想让瑶澈阻止这次唯一试探佐唯的计划,但是他又不想真的和瑶澈动手,和这丫头相处也有半个多月,她暴躁鲁莽,但是又不失单纯,现在还能保持这样心性的倒也不多了。 “我偏去,本女侠救下来的人就不能让她死了!我爹说了,做什么事都不能前功尽弃,虎头蛇尾!” 这两个词本事瑶澈小时候练功时,毓川嫌她总是偷懒又不努力才天天教诲的,结果她依然偷工减料,依然不长进,依然没学好武功,可是这两个词倒是记得格外熟。 “成语不是这样用的!” “什么?!那就,那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 “也不是这个意思!” 嘉懿和他胡搅蛮缠着,倒是都有点想笑了。 “我不管啦!总之你给我让开!” 瑶澈双手一推,正好推在嘉懿的胸口上,那伤处还没有完好,钻心的疼痛袭来,让嘉懿后退一步,瑶澈就冲上前去,双手微微一用力,正好打开佐唯的手上。 可是贺兰煜琪一张瓜子小脸已经是紫红发青了! 只剩下一丝微弱的呼吸。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26 不是你的错,傻丫头 事情变的格外令人费解,或许对于佐唯来说,这本没有什么问题,因为佐唯本身就是主使者,对于瑶澈,她天生糊里糊涂,心宽体胖,任何绞尽脑汁的事她一般都不会想的,只有嘉懿,只有嘉懿暗自苦恼。 佐唯开始夜夜外出,每当深夜他弹琴归来之时,嘉懿总感觉身后一阵清风,他再去敲佐唯的门,里面无人回应,反复几次,嘉懿推门而入,里面空空如也。 这更加的让嘉懿奇怪,他出去干什么?! 贺兰煜琪自那日之后便是怎么也不肯走,天天跟在嘉懿身后,每次见了佐唯便怕的要命,躲在嘉懿的身后,嘉懿是讨厌死了这个跟屁虫。 这日嘉懿换上了夜行衣,同一时间,醉乡楼前台是人声鼎沸。 后面一丝清风飘过,嘉懿立即玄身而上,足尖一点飞掠上去,跟在那同样的黑影身后,却只是跟了几步,一根银针猛地从前方飞来,嘉懿凌空不得不改变方向,一个翻滚,掠到一边,再去看,佐唯早就无影无踪。 他啐了一口,骂道:“该死的!” 查不到佐唯到底是何许人也,到底又有什么目的,这就难办了! 他转身回到小院,贺兰煜琪的房间还亮着小灯,一见便是没有睡,他可不想路过再跟她说话,这几日嘉懿是能躲就躲; 因为贺兰煜琪只要一看见嘉懿就表情悲伤,每每便会有一两滴泪水流下,用那柔弱的声音唤道:“嘉懿哥哥……” 嘉懿向另一边看看,瑶澈的房间竟然也灯火通明,以往这个时候不是早睡了?! 都说女人胸大无脑,瑶澈这丫头是胸也没有,脑也没有。 他走了几步到瑶澈的房门口,轻轻扣了两下门,只听里面一声不清楚的声音:“谁啊?”嘴巴里好像含了豆腐似的。 “是我。” 嘉懿等了好一会儿,才见瑶澈慢慢悠悠来开门,这一开门不要紧,吓了加以一跳,只见瑶澈嘴巴上面满是红色的酱料,她自己还不知道,着实可笑,不过……也挺可爱。 嘉懿忍住笑,然后问道:“丫头,自己一个人偷吃什么了?” “哪,哪有?!” 看着瑶澈翻着一双小白眼儿,脸上明白了写着:看什么看,我绝对没偷吃! 晚间月亮高挂,微风每吹一下,就代表着春意盎然的勃勃生机。 嘉懿倚在门口,微微一笑,一只手托着下巴:“真的没有吗?我怎么不相信。” 瑶澈瞪了他一眼,一点点向后挪着,其实,还挪什么啊!嘉懿已经看见那隐藏在桌子底下的一块小布,粉红色的,包裹着什么东西,嘉懿上前一步,挥动手臂指着那地方:“那个……” 瑶澈立即后跳一步,双手背后挡住嘉懿的视线,撅着一张本来就已经暴露自己的小嘴,理直气壮地道:“那个什么都不是!” “真的?” 嘉懿带着一脸的邪笑,又走近了几步,月色正好,照进屋子里来,打在嘉懿那一身夜行衣上,倒显得另类的柔和。 嘉懿的脸渐渐逼近,瑶澈大叫不好,算了,与其被发现,不如拿出来,大不了就一起分享。 瑶澈摆出舍生取义状,瞬间从桌子底下拿出那个布包,里面露出几块抹着红色酱料的点心,刚才没发觉,现在这点心就近在咫尺,才闻到,原来是番迪的那种特色点心,番迪用特制香料和辣椒白糖混合熬制而成,然后抹在糕点上,辣辣甜甜,又香又美味。近来两国交好,中原也引进这类小吃,醉乡楼这种场所点心更是必不可少。 “怎样,好东西吧!好好吃哦!” “拿开拿开,我讨厌辣的东西!” 瑶澈都抱着要平分的心理了,没想到嘉懿竟然是这般态度,见他十分不理睬,竟还嫌恶地扭过头去,瑶澈更加生气。 “喂,你什么意思?!不喜欢就不喜欢,也不至于这么讨厌吧?” “你懂什么?我最讨厌辣的; !” “尝尝啊!很好吃的,也不是很辣,你尝尝啊!” 瑶澈拿起一块糕点放在嘉懿嘴边,嘉懿几番想躲,可是瑶澈这丫头心血来潮,心性又属于各急性子,眼疾手快地就塞进去。 等嘉懿想吐的时候已经咽下去了。 “怎么样,好吃吧?”瑶澈双手抱臂,等着嘉懿的改观,她还在滔滔不绝地道:“我爹说我嘴巴很刁的,我觉得什么东西好吃,一般都是好吃的,大家都会喜欢。” 瑶澈转过头,却看见嘉懿一张苍白的脸,额上已经渗出点点汗珠,他的身体略微颤抖,左手捂着胸口靠下一点的位置。 “喂,喂,你怎么了?” “都是你……我!”话还未说完他就跑出去,倚着墙边干呕,直到他为例什么都没有,他倚着墙缓缓转过身,脸色是惨白惨白。 他不能吃辣,任何一点点辣东西都会让他的胃部抽痛的要命。 他最讨厌的辣的东西,小时候自己还在母妃庇护下的时候,听闻父皇为了迎合番迪王,而举办了一场番迪才有的特色,那就是让男子比吃辣,番迪有讲究,越能吃辣的男子就越勇猛。 父皇让自己的儿子们也去尝试,那时候还不懂的嘉懿为了讨父皇欢心竟足足吃了一斤辣子,确实,他是佼佼者,吃的舌头都木了也依然不放弃,结果便是他的胃瞬间抽痛,回到寝宫时,竟实在忍不住,呕出一口鲜血。 众仆人担心,然而他却并未得父王青睐。 从此,他的胃再也不能吃辣,只要吃一点点就痛的要命,痛的死去活来。 然而,瑶澈是不知道的。 看到他这个样子,瑶澈也有些吓到,连忙倒了杯水过去,轻拍他的脊背,这种感觉很安心,很让嘉懿有一种熟识放松的感觉。 “对不起,对不起啊!都是我害的你,不知道你连这一点点辣也不能吃。” 嘉懿看着瑶澈,本想说她几句,却没想,回头看到那大大的一圈在她嘴巴上的酱料,配上她紧锁的眉头,着实可笑。 他忍不住眯着眼轻笑一声。 “傻丫头,不是你的错。”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27 瑶澈尖叫 夜间,一轮弯月挂在天头,几颗繁星点缀在一旁,就好像暗黑的房间打开一道天窗一般;夜间静的吓人,初春的一些昆虫在这个季节还没有长大,几乎没有叫声。 瑶澈拍着嘉懿的背,端着水,有点小小的不知所措,其实内心还是有些鄙视这皇族的人,皇族的人都是娇生惯养的,吃点小辣子就这样。 嘉懿不是不能看出瑶澈什么表情,她是那种很纯很天真的人,什么表情,无论是生气也好,高兴也好,刷点小心机也好,都表现在脸上。 “你先把你的嘴巴擦干净!” 瑶澈愣了一下,眨眨小眼睛,一挥胳膊擦了嘴巴。 正在这时,又是一阵清风呼啸而过,嘉懿扶着墙角:“他回来了。” “谁?” “佐唯!”嘉懿也擦擦嘴,一张惨白的脸在黑夜里尤为清晰。 他的双眸看向来的那个方向,双眼微眯,他今天就想问清楚佐唯到底干什么去了?!就算问不出来,就算今天要大打出手也要逼问出来。 “走,跟我去。” “喂……”瑶澈还未准备好就已经被嘉懿拉着走:“喂,喂!你的水还喝不喝?” “不喝了,乖乖,走了!” 两人走到小院中最正的厢房前,嘉懿深吸一口气,敲敲门,里面没有什么声音,嘉懿觉得一丝诡异,从房间中渐渐传出一丝血腥的味道,嘉懿猛地推门而入,佐唯的夜行衣还未退下,嘴角溢出涔涔血丝,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拨着自己那长及腰身的青丝,样子是妖媚可人,叫人心神一荡; 嘉懿差点没缓过神,倘若他要是以这副面容示人,醉乡楼的客人们肯定要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会走的。 “佐唯姐姐,你,你怎么了?” 佐唯来不及说话又是呕出一口鲜血,但是瑶澈要过来之时,他还是转了个身,将衣衫裹住身体,后退了一步,虚弱地道:“不碍。” 嘉懿上前,拽开毛手毛脚的瑶澈,上前打量一下,佐唯现在面色苍白,额上冒着虚汗,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一看便是受了内伤,他晚晚都出去,就只有今天受了内伤,究竟为何?他又究竟去了哪里。 这跟番迪王有没有关系?! “你……” “你若是问我去了哪里,大可不用说下去,我又跟你不熟,是不会告诉你的。” 嘉懿额上青筋暴露,心中一阵愤怒。 只见佐唯冲着瑶澈勾勾手指,笑的既无力又诱惑:“瑶澈,你过来。” 同时,另一只手推了一下嘉懿:“你,出去!” 嘉懿本不想走,却见佐唯开始脱衣衫,紧身衣下是一身完好的曲线,呼之欲出,就要展露开来,嘉懿瞪着眼,心道:你我皆是男人,怕什么! 可是他的棋永远是差一招,瑶澈瞬间推搡过来:“你快出去,佐唯姐姐要换衣服!” 瑶澈这辈子的出现就是来搅他局的吗?! “真是该死!”他的手轻拍上瑶澈的脑门:“你这个笨丫头!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就站在这看他脱,他根本不是女人,你要让我说多少次?!” “什么啊!分明是你想看佐唯姐姐换衣服,你个色狼,色魔,色胚,色胎,色……色人!快出去,你快出去!” 嘉懿被瑶澈推搡着往外走,临走时还看到佐唯一脸的媚笑,就知道瑶澈是个没脑子的家伙,所以嘉懿更不放心,躲在门边,他嘉懿王爷何时做过这等听人家窗根的卑劣之事:“男子汉大丈夫不为五斗米折腰”!可是他就是怕瑶澈这傻丫头被人骗,为了这傻丫头就姑且“大丈夫能屈能伸”吧。 “佐唯姐姐,我帮你换衣服吧!” 切,他能让你给他脱就怪了! “不。”佐唯在小屋内,没这一双杏核媚眼,白玉般的手指放在嘴边,径自倒了杯热茶,冒着缕缕白烟,他眉眼一挑,笑意甚浓,轻轻走到窗边,随手向外一泼,只听嘉懿顿时“哎哟”一声大叫,屋子里传来瑶澈和佐唯两个人的笑声。 “你这个色魔,你还想偷看不成?” “六王爷,你没听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是觉得我受伤了便听不到你没走的脚步声吗?” 嘉懿愤然站起,走了几步,转过身对着那房门啐了一口,低喃:“活该你这丫头被人骗; !”而后大步流星愤然离去。 房间内,佐唯缓缓从衣襟中掏出一块染了血迹的手帕,他的手因为受内伤的缘故而微微颤抖:“你认识这个吗?” 瑶澈看的不仔细,那帕子还有鲜血,是作为呕上去的,看上去怪怕怕的,所以瑶澈离得很远:“不认得。” 佐唯有些焦急,拉过瑶澈,迫使她离近了看,那帕子上面秀了一只蝴蝶,看得出秀的功夫是极高的,那蝴蝶好似翩翩飞舞,潇洒不受束缚,瑶澈看着,竟有一种感受,那是破茧重生后的愉悦。 “你仔细看看,你真的不认识吗?!我刚才吐了血,也许这上面有血污,你仔细看看,你一定要仔细看看!你真的不认识吗?!或许你记得很眼熟,在哪里见过也说不定?但你一定要告诉我!” 佐唯很急切,免不了又咳了几口血,但是他顾不及,一双媚眼紧紧地盯着瑶澈,看着如此焦急的佐唯,瑶澈只好努力地去回忆,脑袋像是碰到某个界限一样,一瞬间炸开来。 嘉懿在自己的房间哼着小曲,却听佐唯屋子里传出一声尖叫! “啊!” 嘉懿顿时跑了出去,一脚踹开佐唯的房门,看见瑶澈双手抱头,身体摇摇晃晃,几乎是快要摔倒地上:“我脑袋好痛啊!好痛啊!” “瑶澈丫头!瑶澈丫头!” 可是佐唯反而不在意瑶澈的行为,更是逼迫不已地紧紧贴着瑶澈:“你是不是记得什么?你记得什么?!你记不记得前几天我给你看的画像,你记不记得这帕子上的蝴蝶,是不是你都记得,只是想不起来,只是一想起来头就会痛?” “你说什么啊!你说的我头好痛啊!” “你记不记得我?!你一定也记得我的对不对?” “我,我……我头好痛!啊!” 嘉懿见状立即推开佐唯,推的佐唯一个踉跄倒在床上,就连另一间房子的贺兰煜琪也跑了过来,看到这样子赶忙问:“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嘉懿很是担心瑶澈,见煜琪过来扶也推开贺兰煜琪,拦腰抱起瑶澈,站在门口:“你也不什么好东西,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28 瑶澈好似撒酒疯 嘉懿看见瑶澈这般样子,一双清澈的大眼流淌着泪水,她双手抱着头,好似很痛苦,嘉懿也急红了眼,退出屋子,对着里面的两人大喊:“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都不想让我们好!我们就好给你们看!番迪的走狗,番迪的走狗!” 贺兰煜琪是欲哭无泪,她缓缓站起身,也不顾跌痛的手臂,她真的好想告诉他,她真的什么都没做,更没有害他的心! 夜色凄凄,贺兰煜琪缓缓站起身,她身后躺在床上的佐唯双眸倍显空洞,就一直看着床板,也不动弹。 过了许久,贺兰煜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亦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瑶澈才会变成那样,她默默地带上门回到自己房间。 佐唯这才有所动弹,捡起地上那带血的帕子,放进怀里。 欣喜之时,脸上还带着苦闷,瑶澈真的是他要找的人吗? 当夜,嘉懿的房间里,瑶澈一边哭一边闹,脑子痛的不行,她双手一要抓头发,嘉懿就双手按住她,嘉懿不清楚瑶澈这是怎么了?把脉过后表明她身体非常健康,也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瑶澈到底怎么了?! “爹……爹!爹爹!” 瑶澈踹开嘉懿刚给盖好的被子,一脚揣在嘉懿的脸上,弄得嘉懿想发怒又没办法发怒。 “乖乖啦!你爹不在你身边,你先睡觉,睡着了就梦见你爹了!” “我要爹!我要爹爹!”瑶澈“蹭”地起身,和捂着脸的嘉懿脸对着脸,几乎是鼻尖挨着鼻尖,瑶澈也没有喝酒,怎么头痛之后就像喝醉酒一样? “你……怎么脸红了?嘻嘻……” 废话,被你一脚踹的! “来,很晚了,你快睡觉,去梦里梦你爹; !” “咦?你的右脸怎么不红?” 瑶澈猛地一挥拳,打在嘉懿的脸上,痛的嘉懿闷哼一声,随手抓住瑶澈的手,吼回去:“你有毛病啊!” “呜呜……好痛……你抓的人家好痛……” 见瑶澈眼泪婆娑又连连呼痛,嘉懿连忙放手,只见瑶澈傻兮兮地双手拍着叫好,荡着两条小细腿:“嘻嘻……这下好了,这下好了,你的脸两边都红了!都红了!” 嘉懿这口闷气只好憋在心里,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叫他怎么办?!逃婚也能碰上如此拖油瓶,真是悲惨! 瑶澈突然站起身,晃晃悠悠地走了两步,嘉懿见状赶忙跟在身后,她倒好,向后一仰,嘉懿赶忙接住,看着怀里的瑶澈,微微摇头:“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我要喝水……我要爹……我要爹!” 她扯着嗓子大喊,震得嘉懿耳朵快要聋掉。 “水有,爹没有!” 还好,嘉懿这几天换了身衣衫,那让人睡觉的粉末还没有带上,若不然这丫头肯定一睡不醒,不过似乎是个错误的决定,这丫头现在一睡不醒才好哩,就不会折腾他了! 嘉懿一手撑着瑶澈那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手倒了杯水放到她嘴边。 “嗯……噗!”刚喝下一口水的瑶澈立即喷了出来,喷了嘉懿一脸。 “你!”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何况嘉懿好歹也是堂堂一王爷,就算被人叫做煞星,被人奚落,也没有被人这样侮辱过! “水热!我要喝凉的……我要爹,要爹!” 嘉懿实在没办法,她是他的祖宗吗!怎么这么难伺候!他拦腰抱起瑶澈,走到小红木桌旁,他坐在凳子上,手上一用力,就让瑶澈坐在自己的腿上,让她那偏热的脑袋倚着自己的肩膀,同时倒了杯茶,放在嘴边轻轻吹着。 暗自庆幸吧! 嘉懿还从来没有这么伺候过人,就连他最疼的母妃都没有如此这般,这丫头你就应该自己自己偷着乐吧! 瑶澈挥舞着双手在空中乱抓,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只是喊着“要爹”这两个字,嘉懿将水杯抵在瑶澈的嘴边:“爹没有,快喝水,我吹凉了!” 瑶澈“咕噜”地喝了几口,而后头一歪,就睡着了。 “喂!” 嘉懿回头,却看到瑶澈那红扑扑的小脸正对着自己,双目紧闭,睫毛却是颤动的,十分好看可爱。 一瞬间嘉懿也感觉自己脸红热热的,难道自己也醉酒了?!醒悟过来猛地摇头,拿着瑶澈刚用过的被子灌了几口水,自己又没喝酒! “睡觉,睡觉,你乖乖地睡觉; !”嘉懿一边低喃一边用力抱起瑶澈放在床上。 看着她孩童般的睡眠,眼角还有丝丝的泪痕,要干未干地,他伸手轻轻抹了一下,自己转身坐在凳子上。 一夜过后,天蒙蒙亮,瑶澈被朦胧的光线照醒,微眯着眼,一瞬间的恍惚,让瑶澈以为自己还在冷秋宫的少主竹园,于是低喃一声:“爹,我今天不要练功!” 嘉懿走过来,轻拍瑶澈的额头,他的手冰凉冰凉,十分舒服。 “还爹,怎么?你就没有娘吗?” 佐唯本来站在房门口,几乎就要敲门的时候听见嘉懿问了一句这句话,立即收住手,听着里面的问话。 “当然没有,我娘很早就死了!” “砰”地一声,佐唯推门而入,他早就换了一身粉红女装,墨黑的发丝在腰间荡来荡去:“你娘叫什么?” 瑶澈对于昨晚还是有些印象的,有些害怕,本能地后退几下,躲在嘉懿的身后,嘉懿上前一挡,道:“你想干什么?!你还想害她不成?你没看你昨天弄得她痛苦不已吗?” 佐唯本想解释,那根本不是他的问题,瑶澈的记忆被人动过手脚,现在佐唯因为受内伤而功力减半,所以探知不了究竟是什么阻碍了瑶澈的记忆。 “我不跟你说,瑶澈……”佐唯勾勾手指,拿过一碟子刷着粉红小点的梅花糕,香喷喷甚是诱人:“瑶澈,来,这是新出炉的点心!” 瑶澈从嘉懿身后慢慢探出脑袋,嘉懿则没有看到,还十分大意地道:“哼!你以为用这些小孩子东西就能收买瑶澈,你也太低估别人了吧?!” 瑶澈又探出头来,一点点地,一点点地露出脑袋,盯着那一盘梅花糕。 “我娘叫绯兰!” 瑶澈回应一声之后,佐唯开始沉思,绯兰,绯兰!不对,不对,又对不上了,怎么可能! 然而瑶澈突然从嘉懿身后跑出来,对着佐唯道:“糕点,糕点要给我了哦!”说完拿走那碟子糕点。 “丫头!丫头!你怎么这样,这么没有原则!” “可我喜欢梅花糕。” “你!”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29 番迪禁卫军 小庭院中的几朵野花长出了嫩叶,想必过几天就能开出花骨朵,地上的野草也露出小芽,看上去格外有春天的感觉。 瑶澈拿了个小凳子坐在野花旁边,吹着还有一点点清晨冷寂的春风,将小碟子放在双腿上,一手拿着梅花糕放在嘴里,鼓鼓的小嘴格外可爱,宛如一个没长开的孩子。 嘉懿走出房门便看见瑶澈,于是放慢脚步走过去,现在想来,嘉懿倒有一份庆幸,如若自己逃婚没有碰到同样逃婚的瑶澈,想必自己的逃婚之路是多么的乏味孤寂。 “嘿!丫头!”嘉懿一手拍上瑶澈的肩膀:“你怎么这么没有原则,你不是江湖人吗?!” “江湖人怎么了?我爹说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嘿!这臭丫头别看平时傻兮兮的,但是嘴巴上的功夫倒转的顺,她的那个脑子要有嘴巴的一般也算是好了! “那万一这点心有毒呢?” 瑶澈愣了一下,停下向最终送点心的动作,继而抬头看着他,她一双漆黑溜圆的眼珠在眼眶中,黑白分明,被阳光那么一照,好似换上了琉璃色泽,看的嘉懿一阵心神荡漾。 “应该不会的啦; !你想啊!佐唯姐姐问我娘的名字,万一我告诉的是假的呢?如果是假的,这里面有毒,我被毒死了,佐唯姐姐不就不知道真正的了吗?” 她说的这一句话颇有道理,要是普通人,或者不了解瑶澈的,肯定要在心中小小佩服一番,还要夸这孩子精明,可是这是和她相处了一个多月的嘉懿,一个深知她不仅有着一个单纯外表,还有一个单纯到傻的心!就会逞嘴皮子威风的笨丫头。 “那你告诉他的是假的吗?” “是真的。我爹说了,在分不清敌我状态的时候,就要把对方当成朋友般对待,这样相互的越近,就越能知道对方是不是真正的敌人。” 拜托,不要什么都说“我爹说了”这几个字好不,你都十七岁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天天把爹挂在嘴边,多丢人啊!你的“爹说论”就此省省吧! “……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你吃吧!” 瑶澈点点头欣然又吃了一口,蓦地,她的小手拽住嘉懿的衣衫,道:“嘉懿。”只是那么纯纯的一声。 嘉懿的心就软了,他这辈子最受不了这种单纯人的呼唤。 “什么事?” 一回头,瑶澈塞进去一个糕点在他嘴里,笑容满面,像一朵绽放的花朵。 “好吃吗?” “唔……好吃……” 嘉懿慢慢咀嚼,脸上的神色忽然一变。 蓦地,也就是一瞬间的时间,嘉懿拉住瑶澈向后一转,脚下一踢,扬起很多灰尘,同时被踢起的石块正好挡住要射来的竹箭:“嚓嚓嚓”三声,竹箭掉落在地,同时枪头潜伏的几个大汉瞬间露出身影。 嘉懿低头一看,那竹箭的样式和中原不同,一看便是番迪的,再看从墙上那露出头来的几个大汉,一个个训练有素,好似番迪的禁卫军,嘉懿不禁冷笑一声:“呵,番迪王终于有所行动了!怎么,他不信任中原了?” 领头大汉道:“王不是不信任中原皇帝,而是觉得中原皇帝终难狠下心杀掉自己的儿子,我王不放心,多觉得凡煞星之人要处以火刑,由番迪亲自掌管才放心。” 后面一个大汉又补充了一句,他似乎没有那人会说话,是个急脾气。 “我王这么信任你们,六王爷不是还逃婚了?!” 嘉懿搂着瑶澈后退两步,对着一旁的小门道:“贺兰煜琪,贺兰煜琪,你给我出来,你如意了?!你是不是如意了?!” 贺兰煜琪冲出小门,她刚刚还未明白什么事,冲出来一看才知道,原来是番迪的禁卫军。 那几个大汉见到贺兰煜琪之后忙下跪朝拜。 嘉懿就知道,贺兰煜琪贸然出现在门口还没带贴身侍卫伍德,就肯定有诡计,还赖着不走就更加可疑,不过嘉懿早就料到定会有事情发生,所以倒也不惊心,大不了逃之夭夭,正好趁这个机会再试一试佐唯; “嘉懿哥哥,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他们不是我带进来的,你要相信我!” 蓦地,从大汉后面走出一个人,他道:“郡主,是我暗中跟踪你……” “伍德……是你。” “我担心郡主出事,正巧番迪王派了接应的禁卫军,我就跟他们说您在这里……却没想到……” “伍德!你,你陷我于不仁不义。” 嘉懿冷笑:“你们就装吧!装吧!兔死狐悲,假惺惺!” “放箭!” 蓦地,贺兰煜琪挡在嘉懿的面前,那些大汉顿时面色一惊,收起手,贺兰煜琪道:“你们不能伤嘉懿哥哥,你们不可以!我不允许!”贺兰煜琪几乎是尖叫出声,她本来就瘦弱,一叫起来几乎是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郡主,快离开那里!” “我不允许你们伤害他!” 她决不允许,即使,即使!即使她知道番迪王这次叫她和亲的任务,但是她怎么能这样做,小时候的那次相见让煜琪一辈子都忘不了,他的温柔,他的高傲和眉间的那点悲伤总是叫人喜欢着又心疼着。 “哼,六王爷,你现在又多了个罪名,诱拐番迪郡主之罪。” 嘉懿冷哼一声,瑶澈却忍不住道:“愈加之罪何患无穷!” 我呸!嘉懿瞪着一双斜长的双眼看着瑶澈,这种罪名干什么让他承认啊!还什么“愈加之罪何患无穷”没读过几年书乱说什么话!嘉懿一手轻拍在瑶澈的嘴巴上,多嘴啊! 既然敌人不出手,嘉懿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上前一步,足尖一点飞掠上去,趁着敌人不备就左右各一掌拍中两人,而后一用力也将伍德拍了下去。 贺兰煜琪尖叫一声:“伍德!” 嘉懿哥哥竟然会武功,怎么会? 嘉懿又跳下墙头,瑶澈要出去追捕,嘉懿拦住她,手指指向另一边,那边墙角下是迅速的脚步声。 “他们跑了!”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30 佐唯失踪 这一场戏剧性的遇敌,佐唯从起始到终止都没有参加,甚至没出房门一步,没有出来看一眼。 别人不知道,嘉懿不可能不知道,他总感觉有一个人一直扒着窗户边朝这边看,那视线十分强烈,嘉懿敢肯定,佐唯一直关注着瑶澈,瑶澈若是真的有危险,佐唯肯定现身。 这不禁让嘉懿的头又大了几分! 佐唯和瑶澈又有什么关系?或许说,是佐唯单方面的对瑶澈有意思?!一想到这,嘉懿心里颇有些不舒服。 “丫头,你有什么要带着的吗?” “没有……你要干什么?” “我想咱们收拾收拾就走,这地方已然不能呆了,人家都找上门来了,我们还在这里就是脑袋被驴踢了。” 瑶澈这才醒悟过来,点点头,她说她有些要带着的东西,便一个人跑去东边小屋收拾东西,嘉懿站在庭院里,贺兰煜琪也站在庭院里,两人几乎是只要抬头就能看到对方,贺兰煜琪生性也算是胆小,没有敢抬头,只是怯懦地道:“嘉懿哥哥……” “你闭嘴吧!番迪郡主,你还想让我多加几条罪吗?” “我……我真不是有意……我只是想找你,确定你的安全……” “你只能确定我的死期……” 这片刻的功夫,嘉懿纵纵那英挺的鼻子,一丝丝烟熏的味道逐渐飘来,起初还不让人太在意,只想是不定哪家炒菜传过来的味道,可是随着味道越来越大,越来越呛人,嘉懿猛然醒悟,佐唯这小院是醉乡楼的妈妈犒赏她的一个独院,什么炒菜做饭的都不会在这里,以往也是别人送过来吃的,就算相距再近,也不会传过来,而且这味道简直已经算是烧焦的味道了; “着火啦!着火啦!” 以往一直伺候着佐唯的那个小婢子大喊道:“唯姐姐,你,你在哪里,咳咳……唯姐姐,着火啦!你在哪里?!” 嘉懿看到那小婢子窜进那冒着烟的房间,那个房间就是佐唯的,刚才还什么事都没有,现在那个屋子却冒着滚滚黑烟,就算迅速失火,这火苗出来的也太快了吧! 嘉懿还没弄明白,眼看着那进去的小丫头有危险,他上前几步也冲进屋子里,屋子里面已经燃起熊熊大火,而且里面乌烟瘴气,当屋顶有一块烧焦的木头已经砸落在秀床上,小婢子还在往里面跑,嘉懿一把拉住她,就往外拽。 “你快出去!” “可是……唯姐姐她……” “你先出去!” 他一用巧劲,就把小婢子推了出去,自己却留下来,因为他看到地上有一滩黑乎乎黏黏的东西,他单膝跪地,手指微微沾了些放在鼻前,眉头微皱,心中已经明了大概,这东西是番迪才有的东西,类似一种快速燃火的燃料。 番迪最信鬼神,更信火能驱鬼,于是便制造了这种只要有一点点火星便迅速燃烧以至于扩大很多倍的火焰的燃料。 哼!佐唯那些什么“小女子自幼就在中原”,全都是鬼话! 他回头看了一眼小秀床,哼,说你没跑都对不起这烧毁的房子。 看来,番迪禁卫军的到来果然也跟佐唯有关系! 要捉他嘉懿也不是这么费事吧!这其中,番迪到底在搞什么诡计! 上面的房梁烧的“噼啪”乱响,嘉懿向后一跳,看了一眼这快要燃烧殆尽的小屋,就跑了出去。 贺兰煜琪第一个冲了过来,拉起他的双手,满是焦急:“嘉懿哥哥,你怎样?有没有受伤?” 嘉懿一把甩开贺兰煜琪的手,径自走向那个小婢子,小婢子满是担忧,看样子,她并不知道佐唯的真实身份,说来也是呢?佐唯是让嘉懿怀疑了个够,可是归根到底,佐唯什么身份?没有人知道,甚至,也许连“佐唯”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唯姐姐……是不是烧死了?肯定的肯定的,唯姐姐一般很喜欢依偎在秀床上,刚才我见里面的秀床都被烧焦的木头砸的稀巴烂,唯姐姐肯定是……” 瑶澈从东边小屋出来,抱着一个包袱,见这边失火:“呀”地一声,心道不好,那不是唯姐姐的屋子,也要冲进去,嘉懿心中一叹,这个傻丫头,慌忙地走过去,瑶澈正撞在嘉懿的胸膛上,两人皆痛的龇牙咧嘴; “我说,你干什么拦着我?” “我刚才进去看过了,没有佐唯!” “真的?那么说唯姐姐没事?那她在哪里呢?” 瑶澈四处看看,并没有发现佐唯,她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又问道:“唯姐姐呢?她在哪里?” 嘉懿就从来没见她这么关心过自己!心中那是小火苗“蹭蹭”地窜长啊!可是他又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生气?她爱关心谁就关心谁,只要不给自己惹麻烦不就好了! “你收拾好了没?” “好了,该带的都带了!” “那咱们走吧!” 嘉懿拉着瑶澈的手,足尖一点就轻轻飞掠至房顶,看着地下的贺兰煜琪惊呼着喊叫,他理也不理睬,一手搂着瑶澈的腰,足尖又是一点,道:“抓好了哦,掉下去可不负责!” 瑶澈既稀奇又兴奋,好像这么高这么好的轻功她想都没想过一般,点头如捣蒜。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便带着瑶澈没了影儿。 与此同时,京都的皇宫大殿内。 皇帝坐在龙椅上,两道剑眉紧皱,他看上去威猛又带着与生自来的帝王震慑力,只不过他的儿子都好似继承了母亲的部分样貌,长的颇为清秀。 皇帝看着跪在下面的大臣,问道:“还没有六王爷的消息?” “没……没有……不,也算有……” “到底有没有!” 这大臣吓得双腿直颤抖:“番迪的禁卫军发……发现了六王爷,可是又让六王爷给逃了……” “什么?!”皇帝立即站起:“番迪?番迪王已经按耐不住了吗?!” 这简直就是有损中原的颜面,自己的王爷自己找不到,反而让番迪先发制人。 其中一个看似和嘉懿年龄相仿地青年到:“父皇,这又有什么分别?反正六哥也是要送去番迪烧死的,谁抓不一样?” “闭嘴!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31 三个人的夜晚(1) “我累了,我累了,我累累累!” 一转眼已是夕阳西下之时,瑶澈和嘉懿手拉手走了也有两个时辰了,原本还以为嘉懿会一直在天上飞啊飞的,像爹爹和爹爹身边的护法一样,没想到之时飞掠了一小会儿,就停下来改脚程。 嘉懿走在前面。虽然也有些累,但是他们还没有走出邵华城,他怎么能放心,全国,不,已经不能算全国了,番迪和中原都在找他,满大街贴的画像都是他,该死的!真是要把他赶尽杀绝啊! “我累了,我不走了啦!” 瑶澈甩开嘉懿的手,夕阳的光照在她脸上,将小脸照出一丝不和谐的红晕,发辫上的红丝带一飘一瓢,让瑶澈显得更加剔透纯真。 “再走一段,咱们到郊外去,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休息一晚。” “什么?!还人烟稀少?我要住客栈,我要睡软软的床!我还要洗个热水澡,这一天累死人了!” 嘉懿走到瑶澈面前,刮了下瑶澈那小巧的鼻子:“难道你让咱们被关进大牢吗?” 瑶澈想反驳又说不出什么能反驳对方的话,想了想负气地转过身,略带孩子性地道:“我不管,反正我不要走,我累了,双脚都酸痛的要命!” 嘉懿挑挑眉,他觉得这辈子自己都没有像现在这么好脾气过,而且就好像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他是个平民似的! 他有想过,与其跟着自己逃命还不如让她乖乖回家,她爹那么厉害,总能保护好她的,可是转念一想,她爹肯定会逼着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一想到这,心里就跟拧了麻花似的,那个别扭啊。 总之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于是给了自己个大体说得过去的说辞。 等到真的性命攸关,生死一刻的时候,大不了……大不了两个人一起死! “那这样吧!我们歇一会儿,坐一会儿再走。” 嘉懿将瑶澈的包袱拿下来准备给瑶澈垫在屁股下面坐,可是刚一动就被瑶澈警惕性地阻挡过去,就在嘉懿正莫名奇妙的时候,瑶澈抱着包袱躲离嘉懿快有两三米远,那小眼神还向这边一瞟一瞟的。 示意着:这是我的东西啊!敢拿我就咬死你! “丫头……我说……” “我不会给你的,你别想从我这拿走; 。” 呃,话说我也没想要啊。嘉懿越发地觉得,这个丫头小时候是不是发烧或是摔了脑子,现在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呢?!不过这天真性子,倒让嘉懿内心有那么点偏爱,见惯了皇宫尔虞我诈之后,他越发地觉得,瑶澈这个性格是多么的可贵。 “我只是想给你当坐垫……” 只见瑶澈那一双大眼一挑,满是鄙夷。 “哼,你想把它坐瘪,然后大家谁都吃不到,好狠的心啊!你原来是那种‘我得不到你也不能得到’的人啊!幸亏我发现的早。”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等等!吃的?! 嘉懿三步并作两步,抢过瑶澈手里的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块用丝帕包裹着的点心,有梅花糕,有番迪那些辣呼呼的点心,还有一小包瓜子。天啊!她是出来欣赏大好河山的吗?!他们是在出逃吧! “瑶澈啊瑶澈,你是……真有出息啊!” “那吃的是我的,我特意攒下来的。” 忽而,嘉懿想逗逗瑶澈,瑶澈矮他一头,他高举着包袱,得意一笑:“想要啊!够得到就自己来拿吧。” 他蓦地转身,瑶澈也跟着跑过来,两个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瑶澈蹦上蹦下就是够不到那点心,她真的是心急如焚,要知道瑶澈就是小孩子心性,闹腾了一会儿就撅着一张小嘴,连那清澈的眸子都已经盖上了阴郁之色。 “你!你欺负人!”说着左手化手为掌向着嘉懿拍去。 嘉懿脚步微挪,轻轻侧身,瑶澈便拍了个空。 “还给我!” “吃这些有什么营养,晚上给你逮只野鸡烤。” “我不要,我不喜欢!”瑶澈一个转身,掌风再次袭来:“我爹说了,野鸡脏的很,吃了会闹肚子。” 脚下一块大石正好阻挡在瑶澈脚底下,这不长眼的傻丫头就一下子栽倒过去,不过还好,嘉懿也是眼疾手快,凌空一个翻越就捞住瑶澈。 那一瞬间,嘉懿竟然脸颊微红,看着瑶澈直发呆。 身后有一轻声想动,一瞬间,嘉懿表情变了几变,最后是面无表情,将小包袱丢给瑶澈。 “怎么了?” 嘉懿没有理会瑶澈,对着身后那棵大树低吼一声:“贺兰煜琪,你出来吧。” 几乎是同时,那树后的人影微微一颤,低着头走出来。 贺兰煜琪的绣花小鞋子几乎已经破掉,满脸泥污,天气明明不怎么热,可是贺兰煜琪却已经汗流浃背了,她一张瓜子脸都在滴汗,这可是四月的天气啊! 嘉懿深知,这一个下午,两个时辰,贺兰煜琪都在不停地跑,她不会武功,看着嘉懿带着瑶澈平地掠起,她是又急又慌,这一路她是跑来的; !累的双腿都快断掉,手都跌破,一个高高在上的郡主,别说出个门都是八抬大轿,就连在宫中也必定有侍女伺候着,今儿下午,想必是受尽苦头了。 要说她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嘉懿…… 她是真心喜欢他的,小时候的相遇历历在目,不用多看,只是那一眼,贺兰煜琪已经爱在心里了。 “嘉懿哥哥……”她的嘴唇干裂。 瑶澈愣了半响,从腰间拿出水袋,看了眼嘉懿又看了眼贺兰煜琪,径自走过,递到煜琪的面前:“给,喝点水吧。” 煜琪一惊,这面前的少女这么清澈剔透,带着天真的孩童表情:“给……给我的?” 瑶澈点头:“给你喝,我不渴。” 贺兰煜琪道谢拿过水袋,先是抿了一小口,但是那甘甜的清水流入喉咙的一瞬间,她再也忍不住:“咕咚咕咚”地一连喝了好几口,天知道她跑了一个下午,追了一个下午,双腿都快没有知觉了,一口水都没有喝到,这水就是救命之水啊。 因为喝的急,她还呛了一口。 喝完水,嗓音已然不这么沙哑,她将水袋还给瑶澈,细细打量打着姑娘,看上去,这个少女比自己还要小一点的样子,穿着红色的衣衫,头上的两个辫子被红丝带绑着,看上去倒是别样英姿。 嘉懿哥哥喜欢她?!因为她看上去很纯真,或许说……有点呆? “你饿吗?” 瑶澈又问了一句,可是贺兰煜琪没有说话,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起来,真叫人又羞又愧,怎好如此丢人现眼。 “我也饿了。”瑶澈转过身对着嘉懿大喊:“我不走了,我又累又饿,我要休息,要休息!” 天哪!煜琪又是一惊,这少女怎对嘉懿哥哥这样大喊大叫,好没礼貌,可是见嘉懿眉头只是皱了几皱,便道:“那好吧!我想这里到了晚上也没什么人来,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本姑娘要住客栈,要睡软软的床,要沐浴!” 嘉懿已经嘴角抽搐:“你看看这里哪有什么客栈,要不我们再走一个时辰?” “哼,我不走啦!这里就这里!”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32 三个人的夜晚(2) 太阳隐去,月亮现。 现在天已全黑,邵华城外荒野的一块红地上正闪烁着微微火光,火焰将木柴干草烧的“噼啪”直响,周围暖暖的。 要说这生火还费了多番周折,瑶澈找来的木头全都是被雨淋过的潮木头,嘉懿这个皇宫中的人这辈子就算再不受待见,也没有必要到自己选木头生火的境地,所以两人用火折子点了半天,木头都是直冒烟不起火,呛得两人直流眼泪,还互相推脱责任。 “都是因为你不会选木头,所以才冒这么多烟,我跟你说,臭丫头,这天一黑,周围的什么野兽全都出来,没有火光我们就等着当别人的晚餐吧。” “凭什么怪我?!有本事自己去选啊!谁知道什么木头能着火,什么木头会冒烟啊!” 贺兰煜琪虽然也没亲自生过火,但是她曾看伍德生过,这一次本来是要和亲的,她的轿子从番迪到中原要走三天三夜,夜里就搭帐篷住,伍德曾在外面生过火。 想想……也就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贺兰煜琪却有种已经是陈年往事的感觉。 “这木头是潮湿的,自然只会冒烟,我们找些干的木头来吧。” 嘉懿瞪了一眼贺兰煜琪,她便觉得自己不该说话,于是低下头。 没过一会儿,瑶澈抱着些干硬硬的木块树枝,果然一点就着,瑶澈欢喜地拍拍手:“嘿!番迪郡主,你真厉害啊!看来番迪的郡主就是比中原的王爷厉害多了!” 那边嘉懿重重地拍了一下瑶澈的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嘉懿抓了只野鸡,烘烤了半天,那只鸡都已经烧焦冒烟,看的瑶澈和贺兰煜琪都有些想吐,一个劲儿地往旁边躲,嘉懿还是一副“你们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径自拿起烤鸡就往嘴里塞。 他塞了很多,塞的那个起劲儿,刚嚼一下就全部吐了出来,呕了半天。 瑶澈道:“我叫你塞,叫你塞,完了吧!还是我爹说的对,这荒郊野外,没有任何措施,会吃坏肚子的。” 贺兰煜琪却抿嘴笑了笑,并不是那鸡的问题,嘉懿既没有给鸡拔毛,也没有把鸡的内脏处理掉,这烤出来的味道自然就怪了,连着内脏一起烤简直是臭气熏天; “连鸡都跟我作对!虎落平阳被犬欺!” 嘉懿一把丢掉那只鸡,瑶澈却挑挑那好看的眉毛,挤挤清澈的大眼睛,打开小包袱,里面是一块块糕点,除了有点硬以外,可比那臭烘烘的烤鸡好多了,她拿出两块,一块推进贺兰煜琪的手里,一块自己吃掉。 “别客气,请你吃!” “给我?” “当然给你,你好奇怪,怎么我给你什么你都要问一遍,不给你难道给他啊?”瑶澈指指嘉懿:“他不吃辣的,只要一吃就很丢脸的呕个不停。” “喂,什么叫很丢脸啊!那是胃痛啊!胃痛!” 两人又是一阵吵闹,贺兰煜琪听着更是心中翻了五味瓶,真是五味俱在,自己这么喜欢嘉懿,却连他不能吃辣都不知道,说来真是可笑。 “喂,番迪郡主,你多大了?” “我十七岁。” 瑶澈又是拍手叫好:“好耶好耶,我也十七岁,比比我们谁的月份大!” 贺兰煜琪一惊,原来这少女和自己同岁,真是看不出,若她不说,还以为她只有十六岁呢?这天真烂漫的性格,自己真是比不了,难道,嘉懿哥哥就是喜欢她这点吗? “我是元武年大年初一出生的。”瑶澈自顾自地说着。 “我是纪丰年大年初一出生的。” “纪丰年?” 嘉懿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用手算了一下,忽然道:“你们两个同年同月同日生?” “啊?!” 两女皆是异口同声,不禁回头看向嘉懿。 原来,番迪和中原的国号不同,所以记录年的名称不一样,在中原因为他父皇继位之后觉得“元”这个字多有些造福之意,又与“团圆”的“圆”同音,故此自父皇继位之后,记录年便用“元”开头;至于番迪,嘉懿并不是那边的皇室,对此不是很了解,只是熟记了一下而已。 所以两人确确实实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元武年和纪丰年其实是同一年。” 瑶澈看看贺兰煜琪又想了想,忽然裂开嘴角微微一笑:“真的耶,咱们两个算是有缘吧!来,你再吃一块!” 嘉懿在对面坐着,看着两个女人,不,其实算作是两个少女,他一手托着腮,一手放在盘腿而坐的腿上,眼神时不时地瞟向瑶澈。见她这么开心,这么无忧无虑,嘉懿真的不想这么一下子就揭开贺兰煜琪的真面目。 不一会儿,嘉懿的肚子也传来“咕噜咕噜”地叫声,瑶澈鄙夷地看了一眼,嘉懿则别过头去望天,表现的闲散,其实脸上已经挂不住了; 瑶澈走过来,递过一块糕点:“呐,给你。” “本王不吃辣,一吃啊!就很丢脸的呕个不停啊!很丢脸!”他故意把“很丢脸”三个字说的很重。 瑶澈道:“你很有自知之明啊!不过我还带了梅花糕。” 夜间,火堆的火有些微弱,瑶澈和煜琪躺在一起,嘉懿一个人睡在外边。 夜,寂静的很。 贺兰煜琪偷偷起身,她看了看瑶澈,睡的香甜,身上有嘉懿给她盖着的衣衫,反而看看自己,自己只能依偎着她而睡。 “白痴……狗皇帝的儿子……” 瑶澈喃喃一声转过身继续睡,原来是她在梦呓,贺兰煜琪要给她盖好,手刚伸出去,却被嘉懿抓个正着。 “嘉懿哥哥……” “不用你,我怕你碰完她,她明天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你……你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喽?我不会武功你知道的,何况,我为什么要害你们啊!我……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做对你不好的事情?” 嘉懿打开贺兰煜琪的手,见瑶澈动了一下,站起身和贺兰煜琪到树下说。 深夜的春风微冷,贺兰煜琪打了个寒颤。 “我知道,番迪王叫你来和亲,其实只是做给别国看的,洞房花烛夜喝交杯酒之时,你会将药放进我的酒杯中,对吧?” 这些都是嘉懿在大婚当天的前一个晚上就已经想到的,他想了半天,两国要和亲,自古是女嫁男方,必然是番迪送上郡主来中原和亲。虽然番迪王和父皇串通一气,但是要做给百姓看,怎么也得装装样子,那么怎么带他回番迪处以火刑呢? 必然在交杯酒中动手脚。 “我……” 蓦地,嘉懿抓起她的手:“你敢不敢把腰间的香囊拿出来让我闻闻?!那药就在那里,你连现在也还带着,你还口口声声说不会害我?!” 嘉懿蓦地转身,深吸一口冷气,他的手冰凉冰凉:“我知道你身为番迪郡主听从番迪王很正常,但是我最讨厌假惺惺,你要害我不如明目张胆的来,你这样让我恶心!”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33 瑶澈是少侠(1) 翌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阳光温和地照耀着大地,春风拂过,世间万物生机勃勃。 与邵华城相连的是谓都城,嘉懿他们一早便来到了这里。 谓都城不大,只是京都的四分之一,不过把守已然森严,其实只要是皇帝下了命令,哪里都是一样的。 “咳咳……你扶好本公子啊!” “是,公子!” 从东街走来三个人,为首的小公子那是长的十分端正,唇红齿白,身穿白衣,脚踩白靴,把集市上的姑娘,甚至是有妇之夫都米的神魂颠倒;他身边站着两个婢子,一个身着粉纱,脸上抹着浓厚的胭脂。虽然不算美,却也是看的顺眼,另一个,身着黄纱,身材纤长,貌美如花,可就是脾气……不算好。 只见这黄纱婢子在公子的手臂上狠狠一掐,低声道:“我们这是在逃,你能不能别给我这么张扬!” “那……那人家第一次穿男装嘛,扮男人的,很稀奇啊!你,你不稀奇吗?你可是第一次穿女装耶,想不到还挺好看,挺水灵的!” “你!”见到这“公子”这么不听话,手中又是一用劲儿,狠狠一掐。 “啊!好痛……” 不错,这三人便是瑶澈、嘉懿、还有贺兰煜琪。 他们起了个大早,嘉懿就和瑶澈商量着出去的对策,几番激烈的讨论之后,决定瑶澈嘉懿互换身份,瑶澈女扮男装,嘉懿男扮女装!瑶澈本就大大咧咧,没有什么规矩,要她扮个男人正好可以掩盖一下,至于贺兰煜琪,嘉懿根本不想带着她,谁知道她半路又出什么害人的鬼主意,可是有人就是赖着不走,非要跟着; “稀奇你个头,让本王屈尊降贵给你当下人,你就应该知足了,现在还让我穿女装,我稀奇个屁啊!你这是对本王莫大,莫大的侮辱!走这边!” “可是那边有……有冰糖葫芦!” “你堂堂一个公子,当街吃冰糖葫芦,不被人怀疑才怪!”嘉懿一手拍在瑶澈的脑门上。 “可是我要吃!在冷秋宫很难吃得到的!” 见瑶澈使起小性子,嘉懿将她拉到一边:“先找个客栈,我一会儿买给你吃。” 贺兰煜琪一直跟在身后,看着嘉懿对瑶澈的好,心中更是翻滚酸楚,久久不能消退。 “抓贼啊!” 一声尖叫,从西街跑来一贼眉鼠眼的人,他手中拿着一个钱袋,直直地就往东街这边跑,后面有几个人穷追不舍,周围的人却是只看不管。 嘉懿最明白这种事,若是出来一个管的好还行,管的好,周围的人称颂你是大英雄;管得不好,或是身手不够,别人就会唾弃你,道:“没事瞎管什么!”所以嘉懿当下决定无视这种事,拉着瑶澈继续走。 可是拽了半天,瑶澈竟不走! “你想管?” “当然!” 话一出口,瑶澈已经甩开嘉懿的手,站在东街的正中间,那贼人迅速跑来,只见瑶澈左脚一踢,身旁那米铺摆在外面的一带大米就被瑶澈踢到了中间,她左手一玄,化手为掌将踢起的大米袋拍向贼人。 只听“咚”地一声,瑶澈已经一只脚踩在大米袋上了,当然,大米袋下是贼人。 周围传来阵阵掌声,好话不断。 “妈的,哪来的臭小子敢管大爷我的事?”说罢爬起挥拳朝着瑶澈打来。 瑶澈好歹也是冷秋宫出来的。虽然武功不济,但对付个小小贼人,还是轻而易举,手中折扇甩了一甩,白衣在身随着身形上下飘荡,真是风流倜傥的好模样,她一个轻越躲避了贼人的拳头,反手一挥折扇,正好打在贼人膝盖的麻筋上,对方便一时站不起来。 周围人更是叫好不断。 “哎呀,这小公子好身手啊!打得好!”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啧啧,看这小公子一表人才的模样,以后定是有出息之人。” 对对,她有出息,你们就说吧!嘉懿瞟了一眼那些人,走到瑶澈身边,憋着嗓子道:“公子,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我刚才厉害不厉害?你有没有看到?我觉得我好厉害啊!有点我爹的风范是不是?”她说着将纸扇“唰”地一甩,摆了个姿势,换来的只是嘉懿的瞪眼; “快走吧!都说了叫你不要这么招风。” 可是还没走,那边就过来几个人,穿的十分富态,看样子应该是这谓都中的有钱人,为首的中年男子一身奢华的衣衫,再看见瑶澈捉住贼人之后,慌忙地拱手行礼。 “在下谢过小公子了,这贼人偷了我的荷包,若不是小公子出手,这贼人恐怕早就溜走了。” 瑶澈刚要说话,嘉懿挡在瑶澈身前,捏起手帕,憋着嗓子,装作护主心切的模样:“这位大人,见你衣着华贵,看样子不像家中穷苦之人,何苦为了一个荷包追一条街啊?” 嘉懿的话问的犀利,中年人先是微微颔首,而后道:“确实,那之中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那荷包是我娘临终前秀的,别人就算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会换的东西,所以我刚才……”说到此,中年人又是对着瑶澈行了一礼:“小公子真是好身手啊!这小小年纪就如此出众,日后定有一番大作为。” 瑶澈听完更加优哉游哉,简直快要美上天了。 “不必谢,不必谢!能帮你就好!” 中年人一笑,又道:“小公子,在下为了答谢小公子,可否请小公子府上坐坐,吃顿便饭?” 嘉懿一直冲着瑶澈眨眼睛,那长长的眼睫毛,瑶澈就当没看见:“好啊好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恭敬不如从命啦!” 中年人一伸手:“请!” 瑶澈甩甩纸扇,也学着做了个手势:“你先请!” 中年人等一批人走在前面,瑶澈和嘉懿还有贺兰煜琪走在后面,嘉懿伸手在瑶澈的手臂上轻掐了一下:“都叫你乖乖的,你怎么还惹事?竟然还答应下来?你不知道我们是逃犯吗!我们虽然变了装易了容,但是万一被拆穿怎么办?” “怕什么?我觉得我们表现的挺好的,我是不是很像男人啊?嘿!”瑶澈拍了下嘉懿的肩膀:“你也很像女人啊!不要对自己没信心,你好漂亮的!”并转过身问贺兰煜琪:“是不是,番迪郡主?” 煜琪并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脸上泛着红。 “而且,我们去他们那里就是吃一顿饭那么简单嘛,正好不用我们花钱啊!多好!” 瑶澈说完就走,任凭嘉懿在后面挤眉弄眼也无济于事。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34 瑶澈是少侠(2) 到了谓都城的中心地带,中年人停在别院前,又对着瑶澈一伸手道:“少侠,请进请进! 这便是我家,进去吃顿便饭。” 瑶澈点点头,欣喜地进去,跟在后面的嘉懿撅撅嘴,还“便饭”!?这么大的一个别院,光站门前把门的就有六个人,真的是吃顿便饭这么简单?! 进了别院,当真是气派至极,瑶澈从没见到过这样气派的屋子。虽然冷秋宫是不缺钱,但是爹爹喜欢清幽简单的构造,所以冷秋宫里里外外都只有一小间一小间的房屋。 “还不知少侠大名啊。” “哦,我叫瑶……唔!好痛啊!” 嘉懿在后面踢了瑶澈一脚,真是白痴啊!现在他们是逃犯,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把姓名爆出! 嘉懿的挤眉弄眼,瑶澈多少也懂了些,道:“我叫姚三水,这是我的两个婢子。” 嘉懿又挡在瑶澈的身前,他挑挑好看的细眉,道:“我家公子正在外出远游,他年纪小不懂事,所以我家老爷夫人就派我们照看公子,我叫佳佳,那边的那个不爱说话的叫阿兰。” “哎,想不到少侠身边,就连女仆都这么能说会道,在下真是佩服。” 姚三水,真亏这傻丫头想得到,瑶澈瑶澈:“澈”字三点水,这么简单,不过算了,嘉懿瞪了瑶澈一眼,还算过得去。 “我……我肚子饿了。” 中年人一笑:“是在下失礼了,来人啊!赶快去弄午饭,我要和少侠畅饮!”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饭桌上已经摆满了山珍海味,瑶澈看的直流口水,嘉懿一直在她身后告诉她要矜持,矜持! 大家上了饭桌,那中年人倒是好客,让两位婢子也上桌,嘉懿和煜琪点头谢过,分别坐在瑶澈的左右两侧,不过瑶澈也还算是有优点,她拿出一根银针将每道菜扎了个遍,试试有没有毒,她第一次和自己见面,也是这样子的。 中年人并没有不悦,反而道:“少侠真是仔细啊!” “啊!我爹说了,哪里都有坏人嘛。” 哎呀,傻丫头这句话说的,就好像人家是坏人一样。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但你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啊!单看中年人的脸色就已经不高兴了; 嘉懿连忙补充道:“我们老爷五十得子,公子是我们老爷家三代单传,自然要宝贝的紧,若真是小公子出了问题,庞大家业无人继承,到最后落入别人之手,岂不是要遭殃。先生莫要怪罪的好。” 这憋着嗓子说话太累人了! 银针还是透亮的,证明菜里没毒。 瑶澈猛吃了几口,中年人却来劝酒,瑶澈根本不会喝,嘉懿挡了几杯见人家脸色不悦,好似他们不给面子似的,瑶澈便喝了两杯,单就两杯浅酒下肚,瑶澈的小脸就红的跟个苹果似的,蹭在嘉懿的怀里低喃:“好香啊……” 中年人见瑶澈这般模样:“哈哈”大笑一声:“想不到少侠还是个爱美色之人啊!这么小,感情事业两不缺,真是好造化啊!” 嘉懿脸上一窘,可是这个罪魁祸首却还在他怀里“蹭”个不停。 “胸部……好香……” 见到四周的人窃笑,嘉懿真是有苦说不出,他胸部上塞了两个馒头,想必瑶澈并不是他们那淫秽的思想,是在夸馒头香吧! “要吃……” 果然! “公子啊!你醉了!唔,好痛!” 嘉懿忍不住叫痛,是因为瑶澈一口咬在嘉懿那细白的颈子上,她还在轻轻低喃:“这糕点怎么味道怪怪的……”当然这句话除了嘉懿其他人都没听到,无论是坐着的中年人还是周围站着的下人都用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看他们。 嘉懿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眼神,每每父皇看到新进宫的妃子,都会表现出来。 一块红痕就这么躺在嘉懿的脖子上,超级明显。 “请问,可否让我家公子休息一下?” 中年人又是一笑,立即会意:“哦!明白的明白的!原来小公子醉酒之后是要解决的!”他两只老眼直冒光,嘉懿在心里骂道,明白你个头,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来人啊!快带小公子去客房休息。” 嘉懿在人前搀着瑶澈,贺兰煜琪跟在后面,她亦是没有说一句话,在走廊上,嘉懿已然看到那客房,于是便打发下人道:“我们自己过去便好,不劳烦小哥了。” 嘉懿这翩然一笑,弄得下人脸颊火红,这扶着嘉懿的手就不下来了,一直摸啊摸的,让嘉懿全身起鸡皮疙瘩。 “这位小哥啊!你还是快快回你主子那吧!他怕是要着急了。” 这番提醒,那下人才走回去,还是一步三回头。 这下走廊里没有外人了,嘉懿双手一抬,将瑶澈拦腰抱起,贺兰煜琪见状才说一句:“嘉懿哥哥,要不要我帮忙?” “你?!哼,不劳郡主大驾,您还是休息去吧; !” 贺兰煜琪平白无故,心中又增添了几分委屈,又说不出什么?只能红了眼眶,就这样走去。 进到客房,嘉懿将瑶澈轻放在床上,瑶澈睁着一双朦胧的眼,双手双脚不断地乱踢乱打,嘉懿好不容易按住了双手,她的双脚又踢过来,弄得嘉懿真是手忙脚乱。 “你老实点啊!这样很容易穿帮的!” “哈哈哈哈……我是少侠……少侠!” “对对,你是少侠,拜托你快睡吧!” 真是的,醉酒就醉酒,醉酒后的表现有很多啊!要不乖乖睡觉,要不就乱吐一气之后瞬间清醒,她哪种醉酒不好,偏偏是酒后撒酒疯这种最令人厌恶却又急不起来的!真令人头痛! “嘉懿……我饿了……” “饿了?!你不是才吃过?你等等,我去拿些点心给你。” 嘉懿刚一回头,还未走,就感觉衣襟被一只小爪子抓住,转过头,却看见瑶澈放大的脸,那随着微微眨的眼睛而轻轻煽动的睫毛,还有那因喝酒而炽热的呼吸,全都一并荼毒着他的脸。 “梅花……糕……” “砰!” 嘉懿的心一瞬间快要炸开了,因为瑶澈直直地咬到嘉懿的嘴巴上,疼痛之余,他感觉一股火苗直窜上脑门。虽然她的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根本不能算作吻,就是胡乱的啃咬,又或许她只当做是在吃梅花糕,但是,对于嘉懿这个非常清醒的人来说,可是遭罪了。 他的脸也微微泛红,一股火苗直窜闹顶,不是别的,是**! 对对,他嘉懿王爷今年也不过二十岁,虽说皇子多有些放荡不羁,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过,至今还保持着处子之身呢! 猛地推开瑶澈,嘉懿一个人捂着胸口喘息很久。 “梅花糕!我要梅花糕!” 还来?! 嘉懿下意识点了瑶澈的睡穴,一时间,瑶澈翻了个白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没过一会,沉稳的呼吸就轻轻飘出。 嘉懿到桌前连灌下去两杯茶水,这才好些,看着床上的瑶澈,冷哼一声,真是个祸害!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35 瑶澈是少侠(3) 瑶澈这一觉睡了六七个时辰,转眼就到了半夜,其实下午的时候,嘉懿就已经把睡穴给解开了,可是瑶澈倒好,翻了个身,继续睡! 这丫头连一滴酒都不能沾,她爹怎么放心她一个人出来! 不!想一下,好像是自己把她给带出来的,那也没错啊!难道看着她去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自己就算这般境地,出生就预示着要去死的人,也还要挣扎一下,难道她一个普通的江湖女孩儿就要被人安排命运吗?! 嘉懿本来坐在椅子上小憩,瑶澈这时候却睁了眼,轻轻下床,踮着脚尖来到嘉懿面前,看着嘉懿打盹,他一只手撑着脑袋,闭着双眼,头上的发丝有几缕垂下来,在脸颊两旁。 瑶澈径自倒了杯茶,倒进嘴巴。 其实嘉懿早就醒了,早在瑶澈脚尖挨地的那一瞬间,他就醒了,真是的,老虎不发威,你拿他当病猫,好歹自认功夫还不错,怎么会不知道有人靠近?!只不过想知道瑶澈这么蹑手蹑脚地干什么?他可不相信这个丫头只是喝水这么简单。 别看瑶澈平时傻乎乎,那是遇见正事,要是一些别的事,她鬼主意多着呢。 正所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绝对就是古人说给瑶澈听的!现在想来,古人真伟大啊!都知道有瑶澈这么个人。 “咕!” 瑶澈憋足了气,猛地张嘴将水喷过去,嘉懿只是轻轻侧头,那一口水正好喷到一旁的地上。 “你醒了?!” “废话!”嘉懿那修长手指扣住了瑶澈的小脑袋:“难道等着你喷我脸上啊; !嘿!我说,你喝醉了,我把你抱回来睡觉,你不感恩就算了,怎么还要报复我啊?” 瑶澈撇撇嘴,拉了个凳子来坐:“没有,只是一时间觉得好玩,我肚子饿了!”瑶澈用手摸摸肚子:“那两杯酒喝下去,烧的人家胃好难受,我要吃东西。” “你那肚子是无底洞吗?!” 想想还是算了,瑶澈不胜酒力,吃了几口就喝酒,肯定不好受,转过身拿着一盘有些硬邦邦,其实就是这客房做摆设的点心:“现在三更半夜,哎,你起来的真不是时候,而且还在别人家,我们不方便出去,你就先凑活吃点吧。” 瑶澈撅嘴,抗议道:“我要吃梅花糕!” 梅花糕……一想起梅花糕这三个字,嘉懿现在就浑身打了个寒颤,他又想起自己的双唇被当做梅花糕,被瑶澈啃咬,那感觉……唔!该死,怎么又想到那感觉,该死该死!这可恶的梅花糕!都是梅花糕害的! “我不允许你吃梅花糕,你以后连提都别给我提起,天下那么多点心,你怎么就喜欢梅花糕啊!你怎么专门喜欢那种便宜的点心啊?!” 瑶澈皱起眉,小嘴一撅一撅,上下打量嘉懿:“你吃错药了啊!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梅花糕是便宜,我也没见你少吃,怎么,皇宫王爷了不起啊!” “我……我不是讨厌梅花糕……我是讨厌……” 嘉懿的手指从点心上直接指上瑶澈的脸颊,还未等嘉懿说话,瑶澈就瞪大一双眼睛:“哦!你说的是我啊!你讨厌我啊!切,我还讨厌你呢!” 这都什么和这么啊!嘉懿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讨厌,那个吻……那个吻!哎呀,这叫他怎么说出口,俨然,这丫头早就忘记了醉酒时候干了什么啊! 突然,嘉懿不再说话,忽而感觉有人从走廊迅速跑过,于是压低声音:“有人。” 瑶澈也听到了,因为那步伐实在不算是什么武功高深的人所有的,于是道:“我去看看!” “看什么看!你给我回床上睡觉……” 话又是没说完,瑶澈已经轻轻开门跑出去了,她一身白衫,连小公子的衣服都还没换,这大半夜的出去多乍眼啊! “喂,我说,你好歹换个夜行衣吧!” 可惜,任何呼唤都无济于事。 瑶澈尾随着那人来到正厅,见那人有意搜寻着什么?瑶澈想了想,觉得是夜半来偷东西的贼人,于是便在他身后一声大喝:“干什么的,想在姑奶……啊不,想在本公子面前偷东西,你也不看看本公子是谁!” 那贼人明显一愣,瑶澈觉得,看样子那人肯定吓了一跳,不禁自满起来。 只是这一瞬,那人便快速跑开,瑶澈就立即挡住门口,左手拍去,右脚同时抬起,来了一个大跨步,同时见那人一躲,瑶澈与他擦身而过,不过见那人三脚猫的功夫并不好,于是瑶澈更加放心地大打出手。 嘉懿这时赶到,就在门口观察着那黑衣人的一举一动,觉得颇为奇怪,同时又一下子说不出哪里奇怪; 瑶澈一拳打在那人的左眼上,痛的那人“哎呦”一叫,其实他们打斗的过程中,早就惊动了这别院的所有人,主人家已经派人打着灯笼将周围包围起来。 瑶澈又是一脚揣在那人的小腹上,那人叫喊着跪地求饶。 “说,你是干什么的!” 可是这贼人还没说话,这家的主人就已经走过来,就是那个中年人,他一连连“哎呀呀”了数声,才道:“这,这不是我家祖传的宝物,这,好险好险啊!” 说着,他上前给瑶澈鞠了大大一躬:“少侠啊!在下又要谢谢您了,太感谢您了,这贼人拿了我家祖传的宝物,这要是丢了,怎么可以……哎,想想就后怕啊!” 哼,这么多户人家,怎么专偷你们家,嘉懿越来越觉得怪异,于是也冲进去:“公子,公子!你有没有受伤?!你若是伤了,我怎么向老爷交代啊!” “没事没事,对付小小贼人,我绰绰有余啦!” 自满,又是自满!你这个臭丫头,自满迟早要吃亏! 嘉懿转过头:“您家真受贼人欢迎啊?” “小公子有所不知啊!前几天我拜祭佛祖,得高人指点要多做善事,于是我在谓都开始施舍粥饭布匹,有些人前来滋事,自称我如此这样,叫很多人的生意都做不下去,所以才有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贼人,我想这贼人也是要警告我一下吧。” 嘉懿无话可说,他说的句句在理,可是嘉懿总感觉有那么一点点不对,又一时说不上来。 “那个……我们小公子明日便要离开谓都……”嘉懿想找个托词准备明天走人,总觉在这里越呆越怪异,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哎!小公子,今晚多谢你的帮忙,又何必急着走呢?昨日午饭,在下才知道你原来不胜酒力,都没吃什么?所以在下决定一定要宴请您一次,为了感谢小公子两次帮我捉拿贼人!小公子意下如何啊?” “嗯……好啊!” 瑶澈欣喜地答应,嘉懿在她后面差点没吐血,心想,你要是真惹出什么事来,我可自己逃跑哦!绝对不带上你! 这明摆着有问题,这个蠢丫头!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36 瑶澈是少侠(4) “你为什么这么痛快就答应下来?!” 嘉懿一手叉着腰,一手捏着帕子,在瑶澈眼前晃来晃去,那漆黑的发辫在胸前一摆一摆,看的瑶澈直想笑,他现在真真地像个女人! 还一手叉腰一手捏着帕子!切!瑶澈鄙夷地瞪了一眼。 “吃顿饭而已嘛!我昨天才吃了那么两口菜,肚子饿啊!你这么焦虑干什么?你放心,我们都会武功,大不了就跑嘛!” 听听!听听!我们都会武功!瑶澈啊瑶澈,你已经被别人夸的这么自大了!你那个脑袋被驴踢了啊!这点分辨能力都没有! 嘉懿坐下来,又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问题,我一直觉得那个人很怪,你说他这么大的一个别院,养的都是吃闲饭的吗?!偏偏每次贼人都让你抓个正着,有你这准确率,那些考状元的都要拜你为师了。” “那怎么了?你就不允许本小姐武功高强神机妙算?!” 嘉懿打了一下瑶澈的脑袋:“妙算你个头啊!我觉得还是不要吃了,现在就走,趁着夜黑风高,我带你走!” “噗嗤”一声,瑶澈喷笑出来:“你看看你,越来越像个女子,就差兰花指了!” 嘉懿颇怒,又拍了一下瑶澈的脑袋:“笑什么笑!我在说正经事,你给我安静点!” 半夜三更,别人都已经睡下,经过刚才那么一折腾,想必现在大家应该睡的很熟,瑶澈从中午一直睡到现在,自然不困,在屋子里又蹦又跳,嬉笑活泼的像个兔子,嘉懿倒有些撑不住,径自上床。 “你乖乖的,本王要睡了。” “嗯!” 瑶澈猛点头,其实心中的小九九早就打好,看着嘉懿躺下,猛地转身,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双手连门边还没碰到,就听嘉懿一声呵斥,带着小小的调侃味道。 “瑶澈?你要干什么啊?!” “嘿嘿……上茅厕……” “我怎么记得你回来的时候上了一趟啊?” 嘉懿下床,找根红带着一端系在瑶澈的手腕上,是个死结,另一端系在自己的手指上,只要瑶澈动一下,或是想解开,都会惊动嘉懿; “喂,你什么意思?!” “我怕你会惹事。” 说完翻了个身上床睡觉,就留下瑶澈一个人坐在茶桌旁生闷气。 睡到清晨时刻,嘉懿悠悠转醒,抬头看了一眼瑶澈,却没想到瑶澈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她的睡姿就已经很像小孩子了,一只小手垫在脸颊下,却没想到睡颜更像小孩子。嘉懿心中便软了一下,轻轻下床将瑶澈抱起,放到床上。 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是天生来克我的吗?” 时间飞逝之快,转瞬就到了太阳高照的正午时光。 嘉懿整了整身上那着实别扭的女装,看到从另一个房门走过来依旧低着头的贺兰煜琪,嘉懿也没在意。 他想的就是这“鸿门宴”上到底要怎么样。 中年人已经坐在那里等候了,看上去有些不合常理,尤其是这中年男子笑的分外平和的样子,就觉得不舒服,他一下挥手,打发下人,竟独自站起来,给瑶澈拉开椅子,道:“少侠,在下真的非常感谢你,快,快坐!”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嘉懿可不认为他真的那么好心。 坐上桌,瑶澈当即开吃,肚子饿的要命,先夹了一块鱼肉,就放进嘴巴里,嘉懿看不顺眼,也没下筷子。 中年人就缕着自己的胡须看着瑶澈胡吃海塞,一边看一边笑,嘉懿越来越举得怪异。 开口道:“那个……恕小婢子我没有礼貌,我们想吃完这顿便饭便离开贵府。” 瑶澈摇摇头,无奈嘴巴中塞的很满,根本说不出话,嘉懿觉得不能再待下去了,脚下一用力,踢了瑶澈一脚。 “哦?难道是想浏览浏览谓都的风光?没事,这里我很熟,可以带着少侠游览介绍,若是少侠看重什么好玩意,我也可以送给少侠,千言万语是表达不出我感谢少侠的心的。” “不必不必,我们是要离开谓都的。” “这么急?怎么才来就要走?” 等等!这就是问题所在!嘉懿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怎么知道他们刚来不久,本来就是在路上碰见的,难不成?他们一直跟踪着他们?! “敢问……阁下怎么知道我们才来不久呢?” 就见那中年人一愣,但是脸上的笑容还保持着,嘉懿觉得以此能问出个什么来,于是步步紧逼,道:“你们到底是谁,想打什么鬼主意?” 说是跟踪吧; !又好像不是,若是跟踪,嘉懿一定听的出来那人的脚步声,他们又确确实实地是在街上碰到。 中年人缕了缕下巴的胡子,脸上的褶皱让人觉得他的每一个笑其中都带着奥妙,然而他确实泰然自若的,自顾自地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咂了咂嘴,品味着酒水的香纯。 “六王爷,这一天一夜,在我这别院住着可好?” 瞬间,嘉懿脸变了色,紧握着酒杯的手用力一甩,酒杯应声落地。 “我王等的急了,于是在下不得不用点手段。” 嘉懿觉得惊讶,不过思维却是非常清晰,自从进到这里之后,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都想明白了,为什么觉得他们行为举止怪异却又说不出什么?因为他们本是番迪人。虽然模仿地很像中原人,但是一些细节还是做得不够。 为什么瑶澈总是能帮到他们,或许可以说,为什么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都这么得瑶澈的欢心?!那是因为他们需要时间,不知何时,瑶澈成为自己的一个拖油瓶,自己的思想和行动总会因为瑶澈的出其不意而改变。 中年人行了一个大礼:“在下乃番迪文官!”说着单膝跪地:“下官见过煜琪郡主,郡主金安。” 贺兰煜琪点头,却不说一句话。 “多谢郡主和伍德侍卫配合,外面已有几千番迪禁卫军,将这里层层封锁,六王爷,您还是不要让我们动粗的好。” 对,他们需要时间。 托住嘉懿一天一夜,足够将禁卫军调到这里来。 嘉懿现在想通了,这就是原因,一切的不合理都可以解释的同了。 瑶澈的心性很容易就让人看透,贺兰煜琪总是跟着自己,想必这也是原因之一,里应外合,自然不用跟踪便能得知一切。 瑶澈有些疑惑地抬起头:“那就是说……我们受骗了?!” 中年人道:“这位姑娘说的哪里话,也确实因为在下初到中原便遇见了贼人,所以才有此妙计,还要多谢姑娘你的行侠仗义啊!” “你!” 瑶澈站起身,要抓着文官质问,可是还未等抓,文官便跑到门口,大厅的门一开,数不胜数的禁卫军一时间全涌了进来,手握刀剑枪弩,将嘉懿和瑶澈包围在内。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一卷 37 意想不到 “嘉懿,嘉懿!我们受骗了!” “还不都怪你!” 嘉懿虽然嘴上嗔怪着,却拉着瑶澈缓缓后退,但是禁卫军也将包围范围一点点缩小,伍德从禁卫军中窜出,拉着贺兰煜琪道:“郡主,您受苦了。” “伍德……” 只是两个字,贺兰煜琪便什么也没说。 突然,嘉懿挥手拍中两个禁卫军,拉着瑶澈跑进别院的后院。 两人跑到卧房,瑶澈问:“现在干什么?我们是不是要逃出去?” “不,我要换衣服,这女装真是太麻烦了!” 一般的客房都会放一两件衣衫,以便客人换洗,这里也不例外,嘉懿拿起一件衣衫,当着瑶澈的面脱了上衣,露出白皙的连女人都羡慕的皮肤,肤如凝脂般,瑶澈都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 瑶澈似乎没有感到危机,这让嘉懿有点欣喜,若是平时,瑶澈肯定会心浮气躁,而不像现在这般安静。 “我爹说了,男人当着女人面脱衣,只有两种情况; 。” 嘉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因为他正忙着穿衣。 “哪两种?” “不知廉耻和耍流氓。” 噗!嘉懿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掉,这是什么和什么啊?!分分场合好不好?! “那你爹有没有告诉过你,怎么区分这两种情况吗?!” “没有,我爹说了,遇见这种情况就要打晕那男人。” 嘉懿可不想知道瑶澈现在要不要打晕他,穿好衣衫拉着瑶澈的手就向门外跑,小院子还是空荡荡的,也许番迪军根本就不需要进来,整个别院都包围在番迪军里,瑶澈和嘉懿几乎是瓮中之鳖。 没走几步,就看见贺兰煜琪向这边走来,嘉懿的脸变了变色,怒道:“你觉得还不够?!我们已经逃不出去了啊。” “嘉懿哥哥,我,我想了想,我不希望你被父王烧死……我不希望这样……我不想看到你死!” “贺兰煜琪,你能不能别装了!你分明知道我要被烧死,你分明是为了番迪王而来,咱们把话说开了吧!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何必这么假猩猩,我是觉得既然你知我知,咱们都心知肚明,就没必要把话说开,现在你还来这套干什么?!” 嘉懿不给贺兰煜琪说话的机会,又道:“我从未相信你,番迪王以两国联盟要挟我父皇,我父皇都能对我这个亲生儿子痛下杀手,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自然不必多说,你现在来见我,说不希望见我死,那么你是有意要放我走喽?番迪怎么会放我走,有关两国联盟的大事,又怎么可以让我苟且偷生?!” 瑶澈越听越糊涂,几乎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什么什么?番迪王为什么要杀你?你父皇又怎么忍心杀你?虎毒不食子啊!” 虎毒不食子,哼!好一个虎毒不食子,嘉懿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索性说了,那我就都告诉你!” 他深吸一口气:“我才不过二十岁,为什么要结婚?皇帝老子有八个儿子,老大老二都未娶亲,为什么我要去娶亲呢?” 瑶澈摇摇头:“我也才十七岁,我爹还不是逼我嫁人。” 嘉懿伸手拍拍她的头,满是宠溺和无奈:“你当然不懂。”继而转身,双手放在身后,身材纤长,沐浴在阳光之下。 “当今四国局势处于两两相对,我中原和番迪联盟对抗另外两国,番迪自古信极了鬼神之说,我不知道番迪王怎么知道我的出身,怎么知道我出生之后是煞星这件事,只知道他用这件事要挟父皇,要挟中原,如果不把我处以火刑,就跟中原决裂,番迪王甚至放出话来,不惜以一国之力对抗其它两国,而一旦决裂,联盟失败,中原是最先被攻打的国家!” 嘉懿转过身:“所以,我处于两国的重要破坏扭,我必须死; !这就是虎毒不食子也要食子的原因!” 贺兰煜琪此刻已是泪流满面。虽然早已明白这件事,她也无力挽回,但是,但是此刻听他说出来,心里更是心痛。 “好了,事情就是这样,贺兰煜琪,我不管你真心还是假意,你也干涉不了,所以就别在这说什么大话。” 他转过身,拉起瑶澈的手:“走,我们试试从人少的地方突围。” 瑶澈对着嘉懿笑了一下,嘉懿有点不明白她为什么笑,于是道:“丫头,怎么了?” 一时间匕首的亮光划过嘉懿的双眼,狠狠地插入嘉懿的腹部,快准狠,而且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鲜血瞬间溢出,溅在嘉懿和瑶澈各自的衣衫上,尤其在嘉懿那新换的白衫上开出一朵朵血色的花,蔓延直下。 贺兰煜琪惊声尖叫。 “啊!血,血!嘉懿哥哥……嘉懿哥哥!” 嘉懿一愣,刺痛传遍全身,他猛地一咳,丝丝鲜血顺着嘴角流下,脸色越发地苍白;嘉懿缓缓低头,握着匕首的小手是那么的熟悉,他又抬头看看瑶澈,还是依旧的小脸,带着点傻气。 “为什么……啊?!咳咳……为什么啊!” 嘉懿的思绪越发地凌乱,其实想抓住任何一件都抓不住,也可以称作混乱后的空白。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扶在瑶澈的肩膀上,晃悠了两步:“为什么……” 回答他的只有匕首又刺进去一分的刺痛,几乎是整个匕首都刺进了嘉懿的身体里,衣衫都被鲜血染得一道道红,滴落在地,几乎是血流如注。 瑶澈不说话,一切都只关注于行动。 “你为什么害我……我,我对你,我对你这么的好……” 他的身体仿佛再也抑制不住,眼前一黑,顺着瑶澈的松手,他伴含着刺进身体里的匕首一同倒了下去。 周围是涌进的番迪禁卫军,将他们全全包围在里面。 因为贺兰煜琪的一声尖叫,禁卫军全部冲了进来。 在混乱之中,瑶澈对着众人甜甜一笑,清澈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杂质,宛如泉水一般清澈。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卷 01 冷秋宫 清晨,涔涔的水声响起,四周翠竹翠绿,那是一种寂静中带着的清幽之感。 竹子乱中有序地排列在地上,从远处看,仿佛其中有一个穿绿裙的姑娘缓缓隐于其中。 竹林中是一间简陋的小屋,阳光洒进去,透过纸窗,在屋子里形成一道道的光线。 清脆的童音伴含着轻快的脚步声顺着竹林外缓缓移到竹林内,那是一个穿着大红裙衫外套一件白色薄纱的女童,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一手拿着野花野草晃着,另一只手挎着一个小篮。 公子远兮,姑娘望之。 公子回眸,姑娘笑之。 一场征战,姑娘忧之。 两两思彼,芳心悦之; 女童一边唱着一边跑跳,不一会儿便来到竹林中的小屋内,放下小篮,看了躺在床上的男子一眼,见时间尚早,于是跑出小屋继续玩耍。 小屋内摆设简单,只有一个用糟木头打造的小桌和两个几乎是木墩的凳子,继而向里面走去就是一张床,床上躺着个男子,面色苍白,长发散落在肩膀两侧,嘴唇上还泛着灰白。 蓦地,这男子手指动了动,微微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思绪非乱。 这男子便是嘉懿。 他忽然像是猛地想起什么似的,猛地起身,腹部的疼痛一瞬间传来,他咬紧下唇,硬是没吭一声,捂着伤口起身,他深知,那一刀插下去,还是全部插进身体,早就应该九死一生了,现在却还是活着,这中间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瑶澈在哪里?! 这是第一个蹦进脑海的事情,这里是军营吗?; !不,这清幽的环境,不可能是番迪禁卫军的军营,那他现在在哪里,他睡了几天?! 嘉懿踉跄地起身,下床走了几步就跪倒在地,漆黑的发丝擦过手背,连划过的弧度都是虚弱的,他深深吸气,附着伤口的手掌已是溢出一丝丝的殷红。 猛咳了几声,又深吸一口气,就这样踉跄到门口,双手扒着门边,看着外面的竹林,因为经久没有睁开眼的缘故,在看到外面的一瞬间,眼前是一片漆黑,适应了好一会儿才能看清。 “这里是……” 这里究竟是哪里?! “公子远兮,姑娘忘之,公子回眸,姑娘笑之……” 不远处那小小的红色身影穿梭在绿色的竹林里,女童稚嫩的声音传过来,嘉懿像是找到了救星,捂着腹部的伤口踉跄地出去。 小女童跑跑跳跳,摇着手中的小花,哼着曲风怪异的小调。 “喂……咳咳,咳咳!娃娃,娃娃,你站住!” 女童转身,看到嘉懿踉跄地走过来,他穿着的白衫,因微风吹动而轻轻荡起,于是女童笑眼弯弯,跑跳着过去:“你醒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她的小手拽上他的衣衫,个头只到他的腰际。 可是还未等嘉懿说话,女童又是惊呼一声:“你流血了,流血了!你等等!”说完小女童飞快地跑走,跑向小屋,拿过小蓝中的小盒,又跑着回来,打开那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是一颗药丸。 “吃下去。” 嘉懿不知这女童是谁,这药丸又是什么?但想她肯定不会害自己,若是害自己,自己也活不到现在。 “爹爹说了,你不能动的,要静养。” 嘉懿单膝跪地,正好和女童一般高:“娃娃,你能不能告诉哥哥,这里是哪里?你又是谁?啊……还有你爹爹是谁?” 女童笑着,一双大眼倍显清澈,这让嘉懿恍惚地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瑶澈,可是这女童才十岁的年纪,瑶澈又在哪呢?那么多禁卫军包围着,以瑶澈那样的武功,打开一两个还有可能,又怎么可能突破重围。 她现在安全吗? 该死,现在还担心她干什么?她不是捅了自己一刀,这个可恶的丫头!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你让我先回答哪个?这样吧!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你能站起来吗?跟我走。” 嘉懿缓慢地站起,一手还捂着腹部的伤口,女童在前边走,因为人小脚步窄,走的很慢,嘉懿就缓慢地跟在后面。 “究竟要去哪?” 女童不语,跑跳着继续哼着歌曲,从竹林的小坡向下走,四周是一个个用砖瓦砌成的小池,冒着涔涔流水,四月近五月,荷花含苞待放; 越往下走,嘉懿就越熟悉,无论是建筑,还是格局,都那样熟悉。 “娃娃,这里是……” 女童忽而不走,停下脚步,用小手拉拉他的衣襟,嘉懿顺着女童的手指方向看去,那边立着一块玉石,赫然地刻着三个大字,看的嘉懿一愣一愣。 冷秋宫…… 冷秋宫?!这里是冷秋宫,瑶澈的家,那瑶澈在哪里?! 难道是冷秋宫宫主救了自己?! 一连串的问题让嘉懿有几丝眩晕,险些站不住。 “娃娃,那你是谁?” 女童的注意力一下子被一个端着糕点而来的婢女吸引了,她跑跳着过去,灵巧的身形让嘉懿越来越觉得她好似就是瑶澈。 忽而觉得有什么犀利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可能因为自己受了伤,刚才一时没有发觉,他猛地转身,呼吸有些急促,就瞥见一个黝黑的汉子在不远处盯着自己,自己看向他时,他就瞬间消失没了踪影。 这黝黑的汉子嘉懿也是见过面,那是冷秋宫宫主的手下,他记得。 一时间,嘉懿感觉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低语,或笑声,或大声,这种低俗的眼光好像在皇宫里那些人的眼光,几乎是一模一样。 “淑妃新生的孩子,是个煞星。” “母妃说了,我们不能跟你玩,你是煞星。” “六哥,呵,我想我们的事你还是不要参与的好,六哥是个煞星。” 很多记忆随着这相似的眼神,也冲进自己的大脑。 微蓝的天空仿佛割开了好几个口子,在嘉懿眼里变成无尽的漩涡。 他一愣,后退一步,摔倒在地上,茫然地看着天空,可是过了一会儿,刺眼的阳光却被挡住,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手拿折扇的翩翩公子,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女童跑过来,甜甜地叫了一声:“爹爹。” 那男子回应道:“阿澈,今天的点心可好吃?”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卷 02 十岁女童是瑶澈 事情总是有变动,让人出其不意。 嘉懿分明听到毓川叫女童为阿澈,阿澈,阿澈!那不是瑶澈吗?!瑶澈怎么变成一个十岁的女童?! 他看看毓川,又看看瑶澈,一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又糊涂了什么。 “瑶澈……” “嘿!当然是我!你这家伙睡了三天三夜,我还以为你就睡下去了呢!” 毓川以缩骨大法闻名于江湖,或许嘉懿早该想到,瑶澈是毓川的独生女儿,怎么能不受此真传,可是瑶澈为什么要害他?! 毓川蹲下身,折扇“唰”地一扇,展开来,笑的颇像个纨绔子弟,华贵的衣衫在阳光下更显得剔透。 他丢下一块玉佩在嘉懿的眼前,嘉懿本来有些不明白,手指摸索着捡起,瞬间,脸就成了白灰色,身体微微颤抖,快要撑不下去。 “你想找一块假的骗我吗?!” 毓川笑着用扇子拍打着的手,这笑越发邪恶:“我为什么要骗你啊?有必要吗?!”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毓川是邪恶的,为人时而清冷,时而热忱,让人都不能一下子适应,又偏好古怪刁钻的事物,性格上多加怪异,目中无人,所以他身边,能交心的人少之又少。 他的属下都说,毓川的性格随着他那多变的年龄而变化,举棋不定,性格飘忽。 嘉懿握着玉佩的手紧了紧,低吼一声:“当然有必要,有必要!你们就想让我不好过,让我一辈子都不好过,你们和他们一样,都想着我死; !我是不会相信你的!”他说完站起身,拿着玉佩跑了几步,连冷秋宫通往外边的大门都没看见,就猛咳一声,跪倒在地上,嘴角躺着殷红的血沫,急促的呼吸中夹杂着他的痛苦。 毓川拉着瑶澈的手,此时,毓川是一风华正茂,金玉其外的青年,瑶澈是一个小巧活泼的女童,在远处看,真是叫人羡慕的父女啊!可是如果有人看见毓川那玩味邪恶的表情,那人肯定不这么想了。 毓川握着扇子轻敲在嘉懿的肩膀上。 “你跑啊!你跑出我冷秋宫啊!你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在我的地盘叫嚣算什么本事?有种你就出去啊!何必赖在这里等我救?” 毓川的话在嘉懿听完格外刺耳,他晃悠地站起身,看着毓川,仿佛是他几世仇人一般。 “我又没让你救我,我现在就走!” 毓川和瑶澈看着那抹染着血色的白影晃悠地走,没过一会儿,便倾倒在一片野草野花之中。 “爹爹!你怎么能那么气他?他人很好的,照顾我一个多月呢!况且况且……”瑶澈低下头,把玩着手里的野花,小脸红了红:“爹爹,我挺喜欢他的!你把他气死怎么办?气死了谁陪我玩,谁供我差遣!” 毓川点点瑶澈的鼻尖:“他是皇帝的儿子,皇族没几个好东西,好色之徒,宝贝女儿,可不要被骗啊!” “不管啦!爹爹你快救他!” 嘉懿醒来的时候是傍晚,天将黑不黑的时候,天边还有一个浅色的月牙。 腹部的伤口被重新包扎,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痛。 手指胡乱地摸索,终于摸到那块冰冷的白玉,眼圈红了红,最终还是忍住了;作为一个男人,他当然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在知道自己以为一直爱着自己的母妃竟然要杀了自己的时候,那种感觉又怎么能一下子忽略掉。 他不是傻子呆子,不是不明白,看到那玉的一瞬间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不管中间怎么样,反正是母妃要冷秋宫的人杀死自己,而瑶澈只不过扮演了这么一个刺杀的角色而已。 夜色渐渐降临,繁星满天。外面的竹林由翠绿色变成暗绿色,最后全部隐于夜色之中。 瑶澈端着小盘过来,依旧是十岁女童的模样。 “你醒了!这次可不要乱动,爹爹说你乱动之后会很麻烦。” “你来干什么?我不想看见你。” 嘉懿别过头去,他开始分不清瑶澈的笑容是真是假,开始分不清周围的人有哪个要暗藏着害他。 原本以为瑶澈是最纯洁天真的人,可是自己在她身边,竟完全没有发觉,自己还说别人笨,别人蠢,还觉得自己精明。哼!嘉懿不免苦笑,天下最傻的莫过于自己了。 一边是亲爹明目张胆的要杀要打。 一边是亲娘暗自买凶要杀; 天下还有比自己还傻的人吗?! “你凶什么?!” 她还是保持着那般清澈的眸子,眼神里看不出什么?问出的问题也还是这样没有设么情调。 “哼,你觉得你在捅我一刀之后,我还会相信你吗?” 瑶澈蹦跳着跑过来,一双大眼眯着,跪坐在床上,与嘉懿面对着面:“我不要你相信我,我要你陪着我,陪我玩,陪着我永远在一起。” 她说的咄咄逼人,头一仰,与嘉懿鼻尖对着鼻尖,她小巧的鼻子微微蹭着嘉懿的鼻尖,冰凉凉的,但是嘉懿的脸却是热热的。 她怎么还表现的这般无辜,难道是假装让自己相信她吗! “你懂得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瑶澈拍拍手说:“当然懂得!爹爹说了,就像爹爹和娘一仰,你也可以陪我一起玩。” 嘉懿差点没被这一句话噎的吐血,天知道毓川到底教了瑶澈什么!不不,不可以把瑶澈的话当真,难道忘了她是怎么捅了自己一刀的吗! 现在都觉得可疑,既然母后叫人杀他,现在自己没有被杀,反而被毓川所救,倒是怎么一回事?! “毓川在哪里?” “你不能直呼爹爹的名字。” “难道也要像你一样也叫爹爹?还是恭敬地叫一声岳父大人?”他说的有些调侃的味道,夹杂着戏谑。 瑶澈双手砸实,点头称赞:“是个好主意!” 噗! 嘉懿捂着胸口,把刚要咽进喉咙里的茶水喷出来,好话坏话听不出来吗?!装傻,装傻!就会装傻! “怎样?要不要陪我玩?” 嘉懿抱着又一玩弄的心态道:“好啊!我可以永远陪你玩,不过有个条件,我要这山上的所有种类的花,一样不少,每种要一朵,你拿的来,别说我这一辈子,我连下辈子也陪着你!” 装,你就继续装吧!看你还怎么装的下去!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卷 03 瑶澈在山上(1) 瑶澈依旧是蹦跳着,满心欢喜地跑出去的。 看在嘉懿的眼里完全是掩饰和虚伪。 一个时辰之后,嘉懿恍恍惚惚中都快要昏睡过去,小屋的门“吱呀”发出响声,穿着宝石蓝的长衫,头戴金龙发冠的男子走进来,嘉懿斜眼看了一眼他,一个人一天换三五身衣衫,华丽丽地除了毓川还有谁! 毓川看上去还是二十几岁的年纪,如果一般人看了他,女子定为他动情,男子定为他自杀!不过嘉懿清楚的很,这个老男人不过是低级恶趣味而已,没办法正式面对自己的年龄罢了。 “听说你要叫我岳父?” 嘉懿瞟了毓川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幻觉吧。” “哦?我幻觉啊!听闻淑妃最近……” 嘉懿立即起身,扯痛身上的伤口,龇牙咧嘴:“我母妃怎么了?!我母妃有什么事?” 谁料毓川转身便走,还时不时地用折扇敲打着自己的手,双眼望天:“幻觉幻觉,这一切都是幻觉,毓某不该来的,幻觉啊!” 嘉懿听后更是气得瞪眼,连忙拽住毓川,这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尴尬的要死。 再看毓川笑的那奸计得逞的样子,嘉懿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毓川……毓川前辈……我母妃发生了什么事?” “咦?怎么会有人叫我?哦……幻觉幻觉,原来是幻觉。” 嘉懿咬紧嘴唇,他还想怎样!自己都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他,所以说冷秋宫的人都是混蛋,占便宜的混蛋!嘉懿心中骂了好几句,见毓川还在笑,但是他更想知道母妃究竟怎样,自己贸然逃婚,有没有连累母妃,最近身体可好…… “岳……岳父大人……” “啪”地一声,毓川的扇子打在嘉懿的头上,只见毓川眉眼弯弯地看着自己; “虽然你为人较我女儿太聪明了点,身手也较我女儿厉害了点,也会耍些小心眼,有仇必报,但是就看在你叫我一声‘岳父大人’的份儿上,我就告诉你吧。”他挥手拉过一个木墩来坐,勾勾手指,嘉懿便凑过去。 “噗嗤”一笑,还是毓川先忍不住:“哈哈,你太蠢了,这样的话你也相信,我这几天都在救你,足不出户,怎么可能知道淑妃怎么样?!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嘉懿别过头去生闷气,真是的,就不应该相信他,以他这样的性格告诉自己才怪! 因为生气而牵动的伤口,微微轻咳,好不容易有点血色的脸色又变得苍白。 “生气了?乖女婿。” 毓川的手搭在嘉懿的肩膀上,,被嘉懿一手打开,毓川还是笑呵呵的,这个女婿脾气还挺大。 “老不休!” “老不休?我很老吗?” 其实毓川今年也才三十五岁,他这个人如果只按命格来说的话,就应了那句话: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认识了对的人。 毓川十六岁认识瑶澈的娘亲,两人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这三见就已经拜堂成亲了,十七岁,瑶澈的母亲顺利怀上瑶澈,十八岁时,瑶澈出声,这毓川就当爹了,只可惜瑶澈的娘亲死的太早,若不然,毓川现在也不至于这么无聊。 嘉懿不再说话,毓川微微勾起嘴角,又道:“不过嘛,过几日,我总要交差的,我还要在夜间夜访一下淑妃,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他说的是肯定句,没有什么询问的意思。 “我还想问你,你不杀我,反而救我,就不怕母妃怪罪?” “她敢!”毓川依旧笑嘻嘻,眉眼弯弯,可是说出的话冷的不行:“我为什么答应她杀你,是因为我无聊,可是在杀你的过程中,我的宝贝女儿喜欢你,我就不杀你了!至于你母妃,我们大抵算是认识的,交清淡如水。” 后面的话,毓川没再说出,因为他的事没必要和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说,一时间小屋又陷入寂静。 突然:“哐当”一声,一个婢子没什么礼貌地推门而入,毓川脸色一变,低吼道:“有什么事,这么急急火火,你没看见我在说话?!小心把你拖出去喂狗!” 嘉懿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可以变脸变的那么快,从眉眼弯弯到面无表情,而且在他身边都可以感觉的到冰冷。一丝丝,从他身上渗出的杀意。 “宫主,少主……少主不见了!” “什么?!阿澈不见了?!” 婢子唯唯诺诺,一下子跪在地上:“晚上小的给少主送吃的,可是少主并不在房中,我们本不想惊动宫主,可是……可是请了很多人找遍冷秋宫也没有找到少主,也没有人知道少主跑哪里去了……” “那你还活着干什么; !” 说完,手中折扇一挥,一股强劲的真气就向婢女拍去,嘉懿见状不妙,就算自己身体完全恢复也不能挡下这招,于是急中生智,将手中的茶杯摔出去,正好打在婢女的肩头,将少女打的踉跄几步,偏离了毓川要攻击的位置。 肩膀受伤总比少条命好吧! 而后嘉懿一把抓住毓川的手臂:“你干什么?你女儿丢了就赖别人,你怎么不想想她的爹娘要是知道自己的女儿死了该怎么办?!更何况瑶澈不是真的十岁,应该不会有事才对。” “你懂什么!” 毓川一把甩开嘉懿的手,力道之大,差点将嘉懿灌倒掉下床。 “阿澈的武功不高,这点她没有骗你!因为先天不足和后天懒惰,所以她学完锁骨功就之后,骨骼就受了伤,根本学不了什么高深的武功,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嘉懿在心中嘲笑,他知道?他怎么知道! 忽然,脑海中闪过傍晚时刻的情景,瑶澈一蹦一跳地跑走,那小巧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夜幕之下。 “好啊!我可以永远陪你玩,不过有个条件,我要这山上的所有种类的花,一样不少,每种要一朵,你拿的来,别说我这一辈子,我连下辈子也陪着你!” 这句话是自己说的,难道……难道她真的在大晚上去山上找花?! “我……我可能知道瑶澈在哪里。” “在哪里?!” “山里……” 嘉懿越想越心惊,简直不能去想,毕竟和瑶澈朝夕相处的时间比较长了,本来就什么都要替她操心,现在她要死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夜黑风高的,她一个人在山上,就会那么点武功,万一碰上野兽…… 不,他不敢想了。 下床披了件外衫就往外走,四月的晚上虽然温度不低,但是风很大,风吹着嘉懿的黑发扬起,融入漆黑的夜色中。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卷 04 瑶澈在山上(2) “瑶澈!瑶澈,快出来,出来啊!我不要什么花,我跟你开玩笑的!” 山间是呼啸的风,有猛兽嚎叫的声音,有花草被风吹“擦擦”的声音,就是没有瑶澈回答的声音。 嘉懿的心几乎是提到了嗓子眼,连剧烈的心跳声都特别明显。 “瑶澈,瑶澈!出来啊!咳咳……你爹很着急啊!我也……”我也很担心啊。 他一手撑着在树干上,剧烈地喘息着,这个丫头,到底是笨是聪明啊!总让人担心,真是该死! 手指开始触到树上冰凉滑腻的东西,他猛地抽回手,向后大跨了一步,树上盘着一条手腕粗的蛇,看色泽和花纹就知道是条毒蛇,嘉懿迅速地与它保持距离,一连跳了好几步才彻底躲开了蛇的攻击距离,心中更是后怕。 这荒山野岭的什么没有,又到了暖季,万物复苏。 那瑶澈有没有遇到毒蛇?!万一遇到了,她不能逃开,万一被咬伤,万一被毒死……不不,还是别想了! “瑶澈,瑶澈!你快出来啊!” 与此同时,瑶澈在山的另一地方上走着,她俨然换了身形,恢复自己妙龄少女的姿态,手里拿着一大把各色的小花,大多是野花,这荒山野岭的也就是野花多,她分不清花的种类,只要是不同颜色就拔下来拿在手里; 风吹动她头上绑着的两个红丝带,鲜红在黑夜里变作暗红。 “一、二、三……十,这些是不是就是这山上的所有种类的花呢?”瑶澈喃喃自语,摆弄着手中花朵,有些已经在瑶澈的手里被揉捏的不成样子,连花瓣都掉落下来:“去那边看看吧!说不定还有别的花朵,嘿嘿!这样就可以永远和嘉懿一起玩了!” 她又跑跳着,跑向山的另一边,一点也没有在意着黑夜的恐怖。 “少主,你在哪里啊?” “少主,快出来!” “少主,宫主很担心你!” 山间开始传出不同的呼喊声,有的是瑶澈的贴身婢女,有的是毓川的属下,瑶澈完全听得见,但是她躲在一个角落里就是对这些充耳不闻。 她心想,才不要应声,应声就会被爹爹的手下们发现,就要回去的,她还没有找到这山间的所有花朵。 “哎?那边还有一朵!” 瑶澈像是发现什么宝藏一样,轻轻挪步到那里,那里是个小坡,坡上长着一朵淡蓝色的小野花,她手中有黄色的有红色的,就是没有淡蓝色的花朵,瑶澈欣喜,伸手去抓,脚下石子开始因为她的力道而缓缓滚落到坡下。 用力一拽,小蓝花便被拽了出来,但是同时,瑶澈也随着小坡滚了下去。 “啊!”一声短促的尖叫。 嘉懿猛地回头,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他确实听到一声好像瑶澈的声音。 其实瑶澈那边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她只是从上面不下心摔了下来,就算这样,也只有半米的距离,瑶澈除了手被划伤一个小口子以外可以说是毫发无伤。 但是这一摔,可把瑶澈给摔蒙了,原本清晰的方向现在变得模糊不堪,站起身,因为视线的差异,所以瑶澈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回去。 “怎么办呢?” 她转身,却被另一件事吸引了过去,原来在小坡的下方还长着另一种野花,只有三个花瓣,看上去有些脆弱。 “啊!又一种!” 脚下有什么东西慢慢挪动着,攀爬着,窸窣的声音被瑶澈自动忽视,因为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三瓣的小花上。 在瑶澈脚下的是一条墨绿色身上花纹攀沿交错的蛇:“嘶”地一声,吐着猩红的信子,缓缓爬向瑶澈。 “这样,就差不多了吧。” 毒蛇越来越靠近瑶澈的脚踝,猛地张开血盆大口,只听不远处一声叫喊:“小心!” 瑶澈下意识地迈了一步让毒蛇咬了个空,低头看去,惹来瑶澈的一声尖叫,再抬头,一个白色的身影扑来,抱着瑶澈一起滚下去,滚到另一个地方; 四周杂草丛生,瑶澈摔得浑身酸痛,直叫唤:“好痛啊!好痛!” 身下的人抱住瑶澈,瑶澈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另一个人身上,那身体软软的,让人觉得好不舒服。 “瑶澈,你没事吧?你被毒蛇咬到了是不是?!让我看看!” 嘉懿翻身坐起,双手捏着瑶澈的腿,掀开一个裤管,露出洁白的小腿,不是这条,又掀开另一个裤管,也不是这条!难道咬在别的地方?! 只听瑶澈“呵呵”地一笑,嘉懿抬头看她,见她两个酒窝都显现出来,便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嘉懿,我想我找到的那朵花是最后一种,刚想着找全了你是不是会来找我玩,你就出现了,看来我真的找全了呢!” 瑶澈反手将一把花递过去,那花因为滚落的时候都被压烂,形状极其难看,但是嘉懿看到,心中却是一痛,哽咽了半天也没说出话。 “我没有被蛇咬到。” “那你叫什么?!” “看到那么粗一条蛇,有点害怕嘛。” 嘉懿瞪了瑶澈一眼,还以为她刚才有受伤,这丫头,要他命来的吗?!伤口都差点都裂开,这丫头真是天生克他来的! “你在想什么?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你说我找全了花,每朵花拿一种给你,你不仅这辈子陪我玩,连下辈子也陪我玩。” 瑶澈撅着小嘴,在月光下显得尤为可爱,嘉懿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以后会遇见什么样的女子,小时候还没有被决定命运的时候,他想着自己可能像王叔那样有一个正王妃,有三个侧妃,一个个都貌美如花;后来到了少年时期,他知道自己的命运,所以他想可能会在今后碰到一个知己,懂自己,理解自己,不贪权夺贵的女子,温婉大气,知书达理。 却从没想到,会碰到这么一个叫人操心,又逞英雄,有点傻的小丫头。 “你在想什么?你在想什么!” 瑶澈不依不饶地抓着他的衣襟。 嘉懿这才回过神来:“我在想,我的伤口会不会裂开,好痛啊!” 嘉懿翻了个白眼,他在想什么?当然不会告诉她!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卷 05 夜访皇宫 都说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可是在嘉懿看来,瑶澈和毓川真的一点也不像。毓川的聪明邪恶和忽而转变的性格,瑶澈都没继承。 毓川说,瑶澈更像她娘一些。 毓川还说,瑶澈会捅嘉懿一刀,完全是自己吩咐的,因为什么?毓川没说。在嘉懿看来,那就是完全的恶趣味。 在冷秋宫中,可以说是安定的,没有番迪禁卫军的追捕,也没有中原侍卫的搜查,一切的一切,都平静的很。 此刻,嘉懿正身穿紧身衣随着毓川在黑夜中奔波,四周由杂草丛生到熙熙攘攘的树木,再到嘉懿熟的不能再熟的夜市,最后到达皇宫禁地之中,毓川也穿着夜行衣,一双有神的眼睛像是黑夜里的星光。 “我答应你的事,我办到了,一会儿我就去易欣殿见你母妃,你可以在暗处看她,不过你答应我的也得给我办到,不能露面。” 嘉懿点点头,他已经是迫不及待,真想看看母妃现在到底怎样,自己差不多有两个月的时间没见母妃,以往每隔几日都要进宫看一看母妃的。 两个人躲避侍卫,窜了几窜来到易欣殿的屋顶上,踩着瓦片,毓川几乎没有一点声音,而嘉懿毕竟还是年轻了点,脚下一滑,就是一声瓦片碰撞的微响,毓川回头看看,明显地瞪了一眼。 易欣殿中,一个年过四十但仍风韵犹存的女子双手互相搅着,来表现出心里异常的不安,嘉懿在房梁上看着,母妃变得会打扮自己了,她甚至穿起了以前都没有穿过的衣衫,分明是新做的; 难道自己的儿子死了,自己就这么开心?! 难道以前护着他,不让他受欺负,天天抱着他的母妃所表现的慈爱是假的吗?! 淑妃似是在焦急地等待着某人,不一会儿窗户略微一动,毓川从屏障后的窗户跳进来,淑妃见到后大喜,忙上前要拉毓川的手,这个时候嘉懿看到,母亲的脸时憔悴不堪,隐约显着病态的苍白。 心蓦地抽痛一下。 “毓川,事情办的怎样?听说你门下的人捅了嘉懿一刀,那么他,那么他……死了吗?” 毓川似是很讨厌这样的接触,甩开淑妃拉上来的手,转了个身,他的方向正好能看见房梁上的嘉懿,微微勾起嘴角,道:“别的母亲,应该问我的第一句话是自己的儿子是否还活着,你倒好,先问他有没有死去。” 淑妃倒退了几步:“我又怎么不希望他好好活着,只是……你不是不知道当初我费劲千辛万苦才当上的淑妃,本来皇上是最宠爱我的,而且都应允了我,只要我生下皇子,我就是皇后,谁料,谁料!”淑妃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谁料我生出个煞星,别说皇后的位置,我们母子在宫中越来越不受待见,我当初不忍心他被皇上带走处死,我觉得我保他活了二十年,已经算是对得起他了!若不是我,他早就死了。” 嘉懿在房梁上听着,双拳握的紧紧的。 “怎样,毓川,你倒是说话啊!他死没死?!我再也忍受不了皇上天天去别的女人那里,我更忍受不了他看到我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现在后悔了?你早就该知道的,女子进了宫不是飞上枝头当凤凰,就是要寂寞孤苦一辈子,而你正好是后者。” “不是的!不是的!”淑妃不断地摇头:“皇上本来答应好了,只是天不助我,让我生了个煞星。” 忽而,淑妃冷静下来,道:“毓川,你到底有没有杀了他?我们好歹相识二十年,你不会不帮我吧!听老七说。虽然你门下的人捅了嘉懿一刀,但同样也是你门下的人把他带走的。”蓦地,淑妃转身,昏黄的烛光照在她的脸上,让人能清晰地看到那细密的皱纹,她真的老了。 “你是不是骗我?难道另有所图?” 毓川皱皱眉头,他平生最讨厌女子用这样的口气质问他。 “自然是死了,你放心吧!尸首都被我丢进河里了,估计过几日就能发现,我便是来向你交差的。” 淑妃自己思索片刻:“皇老七的话自然不可信,那崽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就跟我没关系了,我走了。” 淑妃点头:“好,你出去的时候注意点。” 毓川停顿了一下,忽而道:“我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你有什么事,生或死都跟我没关系,我这次帮你只是因为你和瑶澈的娘亲有些交情,并不是你我。” 淑妃似乎是沉不住气:“我自然明白; !我以后不会拜托你的!” 毓川勾起一丝邪魅的微笑,像是暗夜的鬼魅。 他一字一顿地道:“我说的是老死不相往来!” 还未等淑妃说话,这一抹黑影便华丽丽地从窗户窜了出去,房梁上的嘉懿沉吟片刻,看了看母妃在得知自己死后欢喜的表情时,天知道嘉懿的感受。 房顶的瓦片被人轻轻拿起,嘉懿抬头,看见毓川那张蔑视自己的脸,分明是示意自己:还不快走! 于是嘉懿也一个闪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两人出了皇宫并没有直接回到冷秋宫,而是顺着河流的上游地带走去,那里人烟稀少,而且阴森,毓川从山石后面掏出一具和嘉懿身形差不多的尸体,那人的脸已经腐烂,根本看不出什么样子,嘉懿起初还不明白,后来才领悟:“他”是要死的。 “你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志?比如胎记,比如一些显著的……” 毓川一边说着,一边脱那死人的衣服,嘉懿看了看,并没有先说什么标志,而是问道:“这死人是谁?” “我冷秋宫想弄个死人,就是小菜一碟,那还不容易吗?” 嘉懿深吸一口气,手指点在那死人的腰上,道:“我这里有一块胎记,圆形的。” “圆形的?!”毓川有一点诧异:“我给你包扎伤口那么多次,怎么没看见?”沉吟一会儿,没等嘉懿解释,又问道:“是不是胯和腰之间,身子的侧面?” “你怎么知道?” 毓川并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火折子烫在那死人腰间的动作和死肉被烧焦的怪味道。 与此同时,冷秋宫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身手矫捷,几个翻越便穿过冷秋宫的层层阻碍,来到内院。 瑶澈在自己的小房间唱着那首歌谣: 公子远兮,姑娘望之。 公子回眸,姑娘笑之。 一场征战,姑娘忧之。 两两思彼,芳心悦之;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卷 06 神秘的房子(1) 瑶澈在房中坐在小桌前,一双清澈的眸子映着蜡烛的火苗一晃一晃。 “公子远兮,姑娘望之,公子回眸,姑娘笑之……”瑶澈唱着这歌谣,用的并非中原的小调,而是一种近似民谣的曲风,记忆里是爹爹教的,爹爹说,这是娘亲生前最喜欢的。 “一场征战,姑娘忧之,两两思彼,芳心悦之;呃……后面是什么呢?” 瑶澈总感觉还没有完似的,可是后面的歌谣爹爹说他也不知道,说不定就完了呢。 “佳郎佳郎,喜上红娘,彩裙荡漾,锣鼓声扬,春芳春芳,生机昂昂,来年春华,三人齐畅。” 窗户外,随着瑶澈声音刚刚落下,又起一声;这声音是尖细中略带些男子的高昂,哼着的曲调和瑶澈的颇为相似。 “哇,好好听啊!” 可是下一刻,瑶澈却发觉不对,猛地放下手中茶杯,这夜间私闯冷秋宫的究竟是何人,还竟敢公然跑到她这边放肆,于是身体快于那不敏捷的脑子,一个雀跃打开窗子,挥拳便打了出去,外面的人似是料到了,左手一挡,柔软修长的手指包裹住瑶澈那小拳头,同时道:“瑶澈,是我!” 听声音瑶澈觉得有点熟悉,那人马上拉开面巾,露出一张凝脂般娇艳洁白的脸,他向屋子里一跃:“是我啊!” “唯姐姐?!你怎么来了?” 佐唯关了窗子,就好像是主人一般,坐在凳子上,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我想你了,自然就来了,你一个人在那里唱的什么歌,谁教你的?” “爹爹说是娘生前常唱的,不过唯姐姐,你接的好好哦!我忽然就觉得这首歌的下半段就应该接这个!” 佐唯笑的如娇花绽放一般,他双眼含笑地看着瑶澈,心中却在想着另一回事,瑶澈又道:“本来以为今晚很无聊,不过幸好唯姐姐出现,哎,爹爹和嘉懿都出去了呢?没有人陪我玩。” 佐唯勾起嘴角:“哦?你爹爹不在?那你带我四处转转可好?” 瑶澈拍拍双手:“好啊好啊; !”说完便拉着佐唯的手出去。 夜色凄凄,四月末的风带着暖意,瑶澈虽然天真却也不傻,绕过爹爹的部下从后面走,带着佐唯,手拉着手,在瑶澈的带领下,几乎是将冷秋宫的所有建筑全都参观过来,可以理解,冷秋宫是毓川下了多么大的功夫和心血。 整个冷秋宫是以圆形建筑的,其中圆形有一个岔口,直通后面的竹林;在圆形之内,既包含番迪的建筑风光,又包含中原的建筑风光,当然,不止于此,还有另两国的建筑风光,整个冷秋宫是精工建造,初进来时不觉得,慢慢往里面走,便开始感受着各国特色。 “咦,怎么不走了?” “唯姐姐,差不多都转过来了,除了爹爹不允许的一个地方。” 佐唯眯着两只邪魅的眼睛,道:“那瑶澈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没印象,没去过。” 瑶澈一连用了三个否定,佐唯低头温柔地笑笑,用手轻拍瑶澈的脑袋:“那瑶澈想去看看吗?!” 瑶澈却摇摇头:“爹爹会骂的。” “哎?可是瑶澈不好奇吗?!你放心,我们神不知鬼不觉,不会让别人知道的。” 瑶澈沉思了片刻,最后好像是下了什么天大的决心,才点点头。 佐唯淡笑不语,将瑶澈拦腰抱起,甚是熟练的很,一跃而起,掠上房顶,猛跑了几步,他的腿修长偏细,却是有力的。 低头看着瑶澈看着自己,佐唯便问:“怎么了?” “我也可以跳上房顶,你可以放我下来。” “这样不是更快些!”说着用下巴顶顶瑶澈的额头,小声地低喃:“真希望我永远这么抱着你!” “什么?” 佐唯狡黠地勾起嘴角:“什么也没有!是不是这房间?” 瑶澈欣喜地点点头,佐唯将瑶澈放下,面前是一栋小房子,真的是很小很小,似乎能容下两个人弯着腰进去,也很是破烂,自从上次佐唯夜访冷秋宫之时,还未接近这里就已经被毓川发现拍了一掌,这次真是看的真切了,这房子简直是破破烂烂,根本和前面的建筑不成正比,这样一个房子……让人能看出什么秘密可真有难度。 “走,我们进去。” “可是我爹爹……” “放心,有我!” 佐唯拉着瑶澈就将小门轻轻打开,弯着腰进去,里面比想象中更小,什么也没摆,漆黑无比,伸手不见五指,但带着一股香味,不似兰花香,不似茉莉香,更好似是上千种混合在一起的花香,烈中带柔,柔中带着浓浓的味道。 “哎呦; !好痛。” 瑶澈捂着脑袋,因为里面黑漆漆,连扇窗子都没有,瑶澈撞到了头。 佐唯转身,本想伸手摸瑶澈,却摸到墙壁上一排凸起,于是赶忙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着了自带的一小截蜡烛,点点的烛光照着对面的墙壁,墙壁上的凸起是一块块带着颜色的凸起,这真是莫名其妙,而且那带着颜色的凸起竟然什么也不是,也看不出是个什么图案。 “哇,爹爹的房子还有这样的东西。” “你见过这样的图案吗?” 瑶澈摇摇头,佐唯也是一时之间犯了难,难得今天毓川不在,这样的大好时机并不是天天就有,而且,他敢肯定这屋子有什么秘密。 佐唯轻摸了一下那凸起,那凸起的石块竟然随着佐唯的手而动,看来要拼成什么图案才能知道这个秘密,他甚至已经差不多可以肯定瑶澈就是他要找的人,只差进一步的证明。 在推动凸起的一瞬间,他们两个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身后有什么东西大片大片地飞起。 河流上游两旁小小山路上的毓川和嘉懿正双手托着死人想河里扔。 突然,毓川放了手,让同在抬着的嘉懿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坐倒在地,而那个尸体也压在嘉懿的身上。 “喂!我说……” 毓川表情凝重,他腰间的荷包开始不停地摆动,就好像里面有一只很大的虫子在扭动。 也确实是有一只很大的东西,是蛊。 “该死的,有人去小屋。” “什么?什么小屋?” 毓川没有说话,连看都没看嘉懿,上前一个跳跃足尖一点就顺着山间小路消失的无影无踪,嘉懿一个人看着死人,免不了心中发毛,他可从未杀过人啊!最多就是把人打伤,现在在这深山中对着死人,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喂,喂!回来啊!你叫我一人怎么办?” 他站起身,用力一踢那死尸,正赶上水流湍急,死尸被随着水流而下的大树枝挂上,正好进了河流中。 嘉懿以为是死尸自己滚进河流中的,大叫一声:“妈呀!”便跑的无影无踪了。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卷 07 神秘的房子(2) 小屋内,佐唯左右推动那凸起,想拼成图案却又办不到,那凸起的块状物体似乎是有数量的,无论怎么拼,都会剩余或不够,这着实让佐唯伤脑筋。 他几乎可以确定瑶澈就是他要找的人,但是缺乏说服的证据,毓川一定隐藏着他要找的“证据”! 他们身后的不明物种正在聚集,烛光照在它们身上露出那一双双晶亮的小眼睛。 “奇怪……究竟是什么图案呢?” 佐唯根据毓川的喜好,拼成什么太极八卦,拼成名字,甚至拼成自己所猜想的,毓川会用爱女的名字,但终究不对。 “瑶澈,你爹爹最喜欢什么?” “最喜欢什么?当然最喜欢娘喽!” “那你娘最喜欢什么?” “爹爹说是蝴蝶。” 蝴蝶?!蝴蝶!佐唯好似突然想起什么一般,蓦地,闭目凝神,手指同时动起来,一点点地移动着墙壁上的凸起,越来越快,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脑海里已经汇聚了原有的画面,只差最后一点,他的指节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好了!” 他手一抬,墙壁上是一只偏紫色的蝴蝶,正是蝴蝶破茧而出飞起的那一刻,即使是夜晚,仅仅用微弱的烛光照耀着,也依旧能看出蝴蝶的美丽,手指轻轻向里面一按,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身后的地面突然塌陷,露出一节节满是灰尘的台阶,直接深向地下,蜿蜒曲折,一眼看不到底。 “果然没错!你就是……” “唯姐姐,墙上有影子在动。” “影子?” 佐唯很疑惑瑶澈说的话,可是向上一看,确实有影子,翩翩飞动,像是一只老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不好!佐唯拉着瑶澈一个转身,只见那足足有鹰那么大的东西直冲过来,直接撞在墙壁上,不看还好,一看,瑶澈差点没有呕吐出来,佐唯也是连连皱眉,那是一个个拇指大的小虫子聚集起来,最有一百来只,所以才像鹰那么大; 然而虫子并没有放弃,又冲了过来。 佐唯带着瑶澈将要立即逃出小屋,不慎有一只飞虫趴在佐唯的衣衫上,有一种刺鼻的味道,佐唯慌忙扯下那片衣料,衣料飘落在地,不一会儿就化作灰烬,这虫子有毒?! “哎呀呀,这些都是什么东西!” “是毒虫,快走,快离开这里!” 佐唯反手一推瑶澈,自己也跟着跳出小屋,脚上顺带着用力将房门踹上,用脚抵着,小屋里发出“孜孜”地声音。 另一边,正向冷秋宫这边赶来的毓川一顿,脸色骤变,因为他腰间荷包里的虫子已经按耐不住,要跳动出来,他当然清楚的很,母蛊的活跃必然是因为子蛊的变动,私闯小屋者看来不可小视,已经破了墙壁的图案,所以子蛊才会动起来,以至于这边的母蛊这么活跃。 一定要加紧脚步才好! 月光柔和,光晕散步开来,却也只有那么一点。 小屋前站着佐唯和不明所以的瑶澈。 佐唯是无论如何也要进那条地道看看,毓川一定藏着某种东西,今天好不容能找到密道,他可不甘心这么走。 他那斜长的眼睛微眯,看着手中那一小截蜡烛头,对瑶澈道:“你去弄几桶水来,千万不要让人发现!看我不把这些恶心的东西全部弄死!” “嗯!大多数人都不会靠近这里,爹爹下了禁令。” 佐唯慢步走到小屋的门前,左手轻轻扣上门缝,右手握着小蜡烛头,一瞬间的闪身,拉开小门,将蜡烛丢进去,还未等那些虫子飞出来,就又关上门,速度之快让人几乎看不清身形。 火光在小屋子里一点点扩大,里面传来“噼里啪啦”地声音,很轻微,还能闻见一股股糊味,佐唯勾起嘴角,朝着小门啐了一口,道:“哼,敢弄坏我的衣服,我就要你们全都去死!” 笑起来的模样邪恶而又妖媚。 火光几乎快要窜出小屋的时候,瑶澈提了四桶水来,佐唯觉得时机正好,便将四桶水全部泼进小屋,不一会儿,火渐渐熄灭,佐唯推开小门,一掀衣摆别在腰间,拉着瑶澈走进小屋,瑶澈还有些怕,躲在佐唯的身后。 “别怕,瑶澈,你只要相信有我在你身边,便没有什么可怕的!” 他拉着瑶澈,那一地的虫子死尸,有被火烧焦的,有被水淹死的,看的佐唯心情大好,一脚踩上那堆虫子的死尸,拉着瑶澈便走。 两人走进密道,里面是一片漆黑。虽然灰尘漫天,却也可以感觉到,这底下的材质已经不同,伸手触摸墙壁,是一片冰凉,温润的感觉。 “原来是玉……” “什么?唯姐姐,你在说什么?” “啊; !没什么?瑶澈来过这地方吗?” 瑶澈摇摇头,佐唯似乎已经知道答案,于是用手一点点摸着墙壁寻找着什么?感觉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拿出火折子点上,一时间,地道泛起一丝朦胧的光,他们这才看清,地道直通往另一个拐角,依旧不能见到头。 “这地下原来还有迷宫啊!真是的,爹爹也不告诉我!” 瑶澈看上去很兴奋,拍着两只小手,在佐唯旁边不停地鼓噪。 “瑶澈,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喜欢!最喜欢佐唯姐姐,唯姐姐舞跳的好,歌唱的好,琴弹的好!”瑶澈竖起大拇指。 佐唯走了几步,停下来,以至于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瑶澈撞在他的背上。 “我是问,如果我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不会弹琴,那你喜不喜欢我?” 瑶澈想了想,鼓着两腮:“也喜欢!” “那好,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最好永远不要忘记!”佐唯难得冷下一张妖艳的脸:“你若忘了,我就杀了你。” 他左手拿着火折子抵在瑶澈的脖颈边,微微的温热感让瑶澈有点怕。 不过他立即笑了起来,伸手去摸瑶澈的头:“别担心,我也喜欢你!一直都喜欢!” 说完,佐唯拉着瑶澈向密道的深处走去。 山脚下,毓川停了脚步,伸手抓着腰间的荷包,用力扯下丢在地上,看着落地的荷包,毓川的脸色更加阴沉。 母蛊已经死了,这就证明子蛊已经全灭! 那人看定已经进了密道!真是该死,偏偏今日自己不在冷秋宫,就让那人钻了空子。 嘉懿紧紧追着毓川,已经累的汗流满面,却还只是看到毓川一个浅浅的背影,这次同样,刚刚看见毓川落下,自己加把劲就能追上,却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又看不到毓川,他实在累得不行,停下来喘息。 整个山脚下便只有他一个人的喘息声。 “这么着急干什么?!累死我了……呼呼……”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卷 08 神秘的房子(3) 佐唯本以为进入拐角之后会有什么发现,可是十分令人扫兴,什么发现都没有,依旧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人继续前走,却走到了尽头。 佐唯不相信毓川会什么都不放在这里。 “哎?什么都没有啊!” “不,一定有东西。” 他将双手放在墙上,不停地摸索着,敲击着,但是没有一点发现,瑶澈看着佐唯,昏黄的烛光下,佐唯有一张惊艳的脸,但是却带着男子那种……不不,一定是自己的错觉,肯定是因为佐唯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 “唯姐姐……可不可以问个问题?” 佐唯还在摸索,随口道:“可以。” “怎么感觉唯姐姐有点像男人……”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佐唯还是听见了,抿嘴一下,停下动作,转而抓过瑶澈的一只手,摸上自己的胸部,那里平坦坦,什么也没有,瑶澈就更加奇怪了:“唯姐姐,你……你的胸部……你是不是营养不良啊?” 咚! 佐唯差点摔倒,不过倒可以理解瑶澈的思维,当他以前伸手试探她脉搏的时候,就感觉她体内一股怪气抵抗着,虽不清楚那是什么?但足以证明,只要找到证据,瑶澈的一切都会变化的,一切都会变回他所期盼的那样。 “我是个男人!别叫‘唯姐姐’了!” 男人?!瑶澈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一连后退三步,脚下一空,竟然踩到一块软石,随着软石被压下,在佐唯身边的另一块石头被推了出来,佐唯一个跳跃,跳到瑶澈的身后,扶住快要摔倒的瑶澈。 看着另一扇渐渐打开的石门,佐唯笑道:“呵呵,瑶澈,多亏了你,咱们误打误撞地找到了!” “唯姐姐……不不,你现在是个男人。” “男人怎么了?”他一只手挑起瑶澈的下巴,两人挨的很近:“你别忘你说过喜欢我的; !小心……”佐唯的手只是稍稍用力,瑶澈便感觉一种压迫感,是傻子也知道该说什么。 “我是喜欢你的!就算你是男人,我也很羡慕!” 佐唯拍拍瑶澈的脑袋:“好乖,你以前也是这样乖的。” 之后,他拉着瑶澈向里间走去,还未进去就感觉一股冷气扑来,面上一冷,再向里面看,四周一排排竟是一块块一人多高的冰,最外面还有一个桶,佐唯向里转弯走到一块块冰前,用手指轻轻摸着。 “这里有点冷……” 佐唯没有理会瑶澈,向转外的死角走去,在那里,被冰块包围的最里面,有一个石棺,石棺周围其实已经很多水渍,可是石棺并没有什么腐坏,可见这石棺也确实让毓川花费了一番心血。 佐唯并没有多激动,一切都好像预料到一般,石棺里“睡”着一个眉目清秀,身穿白纱的女人,她的样子还很稚嫩,好似跟现在的瑶澈一个年纪。 这种石棺,死人在里面可以不腐不坏,永久保持死时的容貌。 这女人真的好像在睡,她眉目间没有痛苦,甚至还有笑容。 这石棺的上面,白玉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画,正是和石棺中的女子长的一模一样,也和佐唯那时候让鸽子带来画卷上的女子一模一样。 “瑶澈,你过来。” “你发现了什么吗?” 瑶澈一蹦一跳地走来,在看到墙壁上的那幅画卷之后,眼神一下子黯淡下去,后退几步,指着墙上的那幅画卷,先是尖叫一声,而后大喊大叫道:“啊!这是哪里,我不要进来,我不要进来啊!” 她的脑子一下子好似有什么虫子在撕咬神经,眼角有眼泪缓缓流下。 一时间她的眼前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幅画卷。 “我不要进来,不要!” “瑶澈!瑶澈!”佐唯一把抓住瑶澈的手,另一只手固定住瑶澈的脖颈,让瑶澈看着那幅画卷:“你好好看清楚,她是谁?” 瑶澈双手抱住自己的头,拼命地摇:“我不知道,我不认识,我不记得啊!” 佐唯的手并没有松开,用力扯住瑶澈:“你肯定认识的,你一定认识的,她是你娘,她是你娘,你快说,她是你娘!” 瑶澈猛推了佐唯一把,踉跄地跑了几步:“不是啊!我不认识她,我头好痛的!” 她发现只要不看那个画卷,她的脑袋就会好一点,就不那么痛,可是佐唯又过来擒住她,逼迫她双眼直视那幅画卷,语气中带着焦急与兴奋:“你放心,只是疼过这一次,只要你记起来,以后都不痛了,她是你娘啊!快记起来,你只要记起你娘,你就会记得我!” 此刻,毓川已经到达小屋前,那里被破坏的一塌糊涂,他看着地上的虫子死尸,啐了一口,掀开衣摆别在腰间也顺着密道下去; 腰间的另一个荷包已经开始鼓动不已,看来真如他所想,瑶澈也在下面。 他给瑶澈吃的蛊是有一种界限的,这种蛊被设定为只要看见那幅画卷,就会兴奋活跃,游走于瑶澈的大脑,而母蛊也还在毓川这里,通过感应子蛊而活跃。 “瑶澈,瑶澈!快出来,快出来!” 毓川在一下地道就开始拼命地喊瑶澈的名字,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过。 “我不记得啊!我不要记得啊!我要出去,要出去!” “你只要痛这一下就好,要不然你要永远保持这种傻傻的样子吗?!你要长大的,你要记起来的!” “我不要啊!我根本不记得什么!” 毓川进入密室,一个翻身跳跃来到瑶澈和佐唯的面前,顺势拽过瑶澈,与佐唯对峙。 “你是谁?上次就要私闯这里,怎么被我拍了一掌还没死?” 佐唯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你还没死,我怎么可能死!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这么对待,难怪绯姨会这么早死去!” “你是……” 还未等毓川说完话,佐唯又挥掌劈来:“我知道你给瑶澈吃的什么东西,只要一直盯着这画卷,界限一突破,她就什么都想起来了!我要让她记起我,她不应该和你呆在这种地方!” “毛头小子,想都别想!” 毓川左手一挥,将瑶澈推了出去,与佐唯开始对峙,两道身影,一黑一彩在冰室里相交错,招式千变万化,而瑶澈此刻已经有些迷糊,她一点也不敢看那画卷上的东西,扶着冰块一点点移动。 佐唯见瑶澈要出屋,一个翻身又挡在瑶澈的面前:“你回去,我今天一定要让你想起来!” 毓川也跟了过来:“那你是找死!” “就算死,我今天也要让瑶澈想起来!” 此时,佐唯和毓川已经在冰室外大打出手,两两挥掌,招式变化,佐唯毕竟年纪尚浅,又怎么比得过毓川,躲过一掌之后再也躲不过第二掌,眼见躲不过,佐唯似乎拼死一搏,左手震掌拍起一块石头,向毓川砸去。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卷 09 河边死尸 那掌风实在强劲,石头被毓川震碎之后,有一块随着力道冲过来,直接砸在佐唯的左胸上,砸的佐唯踉跄几步,左手撑着墙,干呕了几下,吐出几口血。 毓川收手,上前几步,拽着佐唯的领子:“你是番迪人?” “跟你没关系,像你这种男人,不敢作敢当,不能承担大任,最后带着女人私奔,算什么本事!哼!为了不让人发现,为了自己过得清闲,竟然对自己女儿下毒手,你可够狠的,竟然给你自己的女儿下蛊!” 毓川定睛看了看佐唯,他的容貌在毓川眼中似是熟悉,过了片刻,将佐唯推开,拍了拍双手,表情黯淡了些许:“不知道内情就不要瞎说话,还有,上一辈的事情,你这种毛头小子少管,石娘没有管教过你吗?!” 佐唯吐了口血沫,踉跄地起身,正在这时,嘉懿也赶到此地,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对峙的两人,好久才道:“佐唯?”上前几步,又道:“你怎么在这里?” 瑶澈从冰室里缓慢地走来,双手摸着头,钝痛让她精神恍惚,同时还感觉脑袋里又很多小虫子在游,在咬; “爹爹……” 她的出现让三人同时低语,异口同声道:“瑶澈!” 佐唯还不放弃,起身猛跑过去,可惜毓川就是不让佐唯得逞,脚下一顿,又和佐唯两人打了起来,嘉懿上前两步,扶住瑶澈。 “嘉懿……我……我头好痛……” “瑶澈,笨丫头,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瑶澈双颊微红,又似是喝醉酒一般,伸出手指开始点着嘉懿的眉眼,但是却是那般的苍白无力,指尖只碰到嘉懿的眉间,便眼前一黑,身体向前倾去,嘉懿眼疾手快,一个大跨步将瑶澈拦腰抱起。 “瑶澈!” “宝贝女儿!” 那边两人同时低吼,毓川不想再跟佐唯纠缠下去,右拳打在佐唯胸口上,内力一阵,佐唯的身体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迅速飞出去,砸在墙壁上,身体缓缓下坠,亦是不省人事。 “到底怎么回事?你和佐唯怎么会打起来,这……这里又怎么有密室?瑶澈又……” 毓川瞪了一眼嘉懿,从嘉懿手中接过瑶澈,道:“你的问题真多,有这个时间,你去把他给我抬出去,关在柴房!” 嘉懿当然知道毓川说的是谁,回头看了看佐唯,也一只手拽起佐唯,搭在自己肩上,跟着毓川上去。 出了密室,毓川对着那墙壁上凸起的蝴蝶挥手一掌,凛冽的掌风将蝴蝶图案震散开来,随着那图案不成形状,密室的门自然而然地关上了。 嘉懿很担心瑶澈,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自己和毓川出去一趟,接过回来就会变成这样。 毓川带着瑶澈回到厢房中,将瑶澈放到床上,脱了鞋,盖了被子,同时取出一瓶清凉的液体,倒在手上,分别涂抹于瑶澈的太阳穴和人中上,带着点点茉莉香的清凉液体让毓川的心情也变得缓和起来。 可是坐在瑶澈身边的毓川却越发沉思了,他回想起在瑶澈小时候,每每瑶澈问自己:“爹爹,娘亲在哪里”的时候,毓川都是连哄带骗,可以的话,他并不想跟瑶澈解释太多,例如,娘亲是怎么死的,例如娘亲生前是怎样的人,甚至娘亲的亲人又是谁。 可是在一次毓川下了密室来看一下那石棺中的人时,瑶澈也偷偷地跟来,小小的瑶澈带着满心欢喜和好奇跑进来,就是那时,毓川给瑶澈下了蛊,让瑶澈忘记那个场面,以至于瑶澈的思想还停留在**岁的样子,看上去时而聪慧,时而呆呆傻傻。 就这么让瑶澈过一辈子吗?! “嘉懿……狗皇帝的……儿子……” 瑶澈轻微的翻身,冒出梦呓般的话语,毓川恍惚地从回忆中惊醒,将瑶澈伸出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 清晨,前去河边打些小鱼的村民将网一撒,往回捞的时候颇为费力,拉上来之后,才看清渔网中的是什么?那是一具被河水浸泡的发白的尸体,身上是细小的口子,面部几乎全部腐烂,根本分不清男女。 村民惊叫一声:“快来人啊!尸体……尸体!” 京都的集市开始热闹起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京都侍卫拉着的尸体,据村民说,死尸的衣衫上挂着块玉佩,那玉佩正是六王爷嘉懿的东西,是皇帝亲自赐给嘉懿的,世间绝无第二块,于是侍卫慌忙赶来,将这具尸体带走。 皇上正和淑妃在花园赏花,皇家老七,也就是皇帝的第七个儿子跟在他们身后,一个小奴才将今早的事情说给他听,附在他耳边,贼眉鼠眼。 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奴才下去,而后将要笑出来的表情憋了憋,才变成一脸悲痛地道:“父皇,淑妃娘娘,今早……” 皇帝缕了缕花白的胡须,道:“嘉慈,怎么了?有什么事?” “今早,听说有村民在河边发现一具尸体,据查证,好像和六哥…….相似。” 淑妃娘娘听完,倒吸一口气,若不是皇帝一手扶着她,恐怕她已经倒了下去,脸色一时间是惨白惨白,泪水夺眶而出,皇帝亦是面色凝重。 嘉慈又道:“父皇,保重龙体,淑妃娘娘也要保重贵体啊!听说现在尸体已经到了皇宫内,父皇……您是看……还是不看?” 嘉慈的眼神紧紧盯着皇帝,皇帝吐了口浊气,道:“去看看吧。” 嘉慈立即随声附和:“嗯!我不相信是六哥,六哥吉人自有天相!这次肯定是弄错了!” 待两人走后,淑妃娘娘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又站直了身体,心里想,果然毓川的话是真的! 正殿上,皇帝亲自走下来看着那具尸体,摸着那被河水浸泡光滑的玉佩,嘉慈突然道:“六哥不是有块特别的胎记,我们看看!” 说完叫人扒开那死尸的衣衫,翻过身体,在那尸体的腰间正有一块暗红的胎记,皇帝面色沉重。 嘉慈道:“可能是六哥在逃婚期间惹了江湖的人,被江湖的人带走杀害抛尸了吧。”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卷 10 佐唯被擒 冷秋宫,左边靠近厢房的柴房内。 嘉懿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头,微闭双眸,一夜没怎么睡的他,到了天快亮才微微睡去,他很担心瑶澈,那种没由来的担心,想想自己也觉得好笑,虽说毓川临时改变主意救了自己,但是瑶澈捅了他一刀也是事实,那怎么自己还这么屁颠屁颠地担心人家? 真是贱骨头! 嘉懿一想到这,便会对着影子啐一口。 地上躺着呗绳子五花大绑的佐唯,不一会儿,太阳照进来,照在佐唯的脸上,他动动那双魅惑至极的眼睛,微微睁开来,恍惚中看到一双脚,再往上看去,是嘉懿那微垂着的脸。 刚想叫醒他,口内一阵腥甜,猛地喷涌出来,随着血沫儿,是咳嗽的声音席卷而来。 嘉懿头一顿,醒了过来,看着地上咳嗽的佐唯,连忙倒了杯茶水,又轻拍其后背,说来也奇怪,佐唯为什么和毓川扯上关系?当初他的出现就好像一个人蓦地从天上掉下来一般,一切看似不相关的事,却有了联系。 他为什么会扮鬼吓贺兰煜琪,两个都是番迪人,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意义? 他后来为什么会救下他们,他和那群要抓他们的番迪黑衣人又有怎样的关系? 还有还有; !佐唯为什么会对瑶澈这个笨丫头死抓着不放?! “滚开!” 佐唯喝了一口水,却觉得这样就像施舍一般。 “本王肯给你倒水喝,就已经不错了,你还想怎样?”嘉懿觉得自己口气有点怪异,称作“本王”又着实不妥,于是又道:“打伤你的不是我,关押你的也不是我,你干什么对我大吼大叫!” “我要见毓川。” 他表情漠然,妖媚中带着冰冷。 “我为什么要替你传话?” 这话音刚落,毓川便走了进来,他换了一身衣裳,依旧是光彩夺目,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余光撇到倒在地上的佐唯,甚是不屑,其实嘉懿更有种感觉,说不定以前毓川也是这么看自己的。 毓川的脚尖重重地踢了一下佐唯,只听闷哼一声,毓川道:“是石娘叫你来的?” 佐唯闭嘴不说,一缕黑色的长发垂下来,显得格外妖冶,那是一张华丽的男女都会妒忌的脸。毓川勾勾嘴角,又是用力踢在佐唯的肋骨上,这次痛的佐唯倒吸一口冷气,连喘息都显得这么苍白无力。 “说话!在我面前再硬的汉子也会开口求饶,更别说你了。” “不是……” 毓川沉吟片刻,又道:“石娘最近还好吗?” 嘉懿看着他两对话,就好像自己是个局外人一样,站着都多余。 佐唯来这不是为了叙旧的,谁想跟他说这些陈年旧事! “这个不用你管,你当初带着瑶澈消失的无影无踪,你知不知道番迪王多着急,几乎找遍了所有地方,谁知道你竟然躲进中原!” 毓川又是一脚,踹在佐唯的腹部,愣是让他咳了好几下,狼狈不堪。 “你听不懂我问的话吗?!石娘最近还好吗?” “很好……天天诵经礼佛,不问世事,过的安逸舒适。” 嘉懿越发地觉得,毓川不仅能训的了自己,还能训的了佐唯。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不过那一下下踢得,嘉懿自己都感觉痛的要命,浑身起鸡皮疙瘩。 毓川翘着腿坐在嘉懿刚才坐的地方,手上把玩着纸扇,笑的格外让人身寒。 “比起你,我更看好这家伙。”毓川说着指指嘉懿,然后凑近佐唯,一字一顿道:“你太狠了!” 毓川是看人的老手了,嘉懿是会刷点小聪明,但是本性善良,有自知之明,明知不可为便不为;而佐唯就不一样,都说三岁看八十,好吧; !先不说小时候,就说佐唯火烧水淹那些蛊,就可以看出,得罪他的人必定报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的人。 什么叫“这家伙”?!嘉懿心中腹诽,却是脸上不敢表露,只能挤眉弄眼。 “那又怎样?无毒不丈夫!” 毓川使了个眼色,示意嘉懿出去,嘉懿还巴不得呢?要看看瑶澈怎么样,走出房门之后,反复深刻反省,自己干什么非要去看那个笨丫头?! 于是多次总结,果真应了那个词: 贱骨头! 柴房中,佐唯开始猛烈地咳嗽,每一下身体都要颤上一颤,肺里是冰冷的空气,痛的身体都要蜷缩起来,随着咳嗽,嘴角开始渗出丝丝血沫儿。 佐唯当然清楚,他一连被这老东西打了两下,早已震伤内脏,但这不能怪别人,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 座上的毓川看着他这样,免不了皱眉,于是从怀中掏出一颗丸药弹进佐唯的嘴巴里。 “老东西,你给我吃什么!” “毒药你信不信?” 那药一入口,佐唯便已知晓几分,甜中带苦,苦中带酸,是固本培元,补血祛瘀的药,对内伤还是不错的。 “要不是看在你是石娘儿子的份儿上,加之根基好,我早就杀你了!” “可是你别忘了,我和瑶澈才是真正有婚约的人!” “唰”地一声,毓川甩开折扇:“我不同意!我不能让瑶澈再卷进皇室之中,我不希望她回到番迪!这种事情你想都别想!” 毓川说的坚决,似乎是不允许反驳。 然而佐唯带着愤怒,低吼道:“你难道就这么看着她吗?!你给她吃蛊吃一辈子吗?你看着她一辈子这样傻傻呆呆,时而说些弱智的话,在外面遇见坏人也不会分别,被别人嘲笑吗?!” 毓川听完也是脸色铁青,怒气徘徊在爆发的边缘。 一脚踩在佐唯的背部,压的佐唯猛咳起来。 “上官佐唯,我现在不杀你完全是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根本不在乎你爹是东襄王,更不管你是东襄王爷的世子!你最好给我弄清楚!”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卷 11 所谓喜欢 另一边,西厢小房,嘉懿已经走到门边,但思来想去,就是没找到什么合适的理由进去。 进去说什么? “瑶澈,怎么样了?脑袋还痛不痛?” 才不要!嘉懿猛地摇头,他可是讨厌这种肉麻的词,在宫中看到哪个侍卫和哪个宫女,你侬我侬。虽然说不出什么曼妙诗词,但是这种话可就说的多了,自己怎么能这样! 难道是:“哎,笨丫头,你昨天好丢人啊!” 不妥不妥!这么说不是触人家霉头,万一小瑶澈没有恢复好,自己反倒奚落人家,先别说瑶澈会向他伸拳头,就是毓川也要把他生吞活剥了才好。 那怎么说,哎呀,真真是叫人着急,抓心挠肝的! 正想着,便听里面有了动静,紧接着是“哗哗”地水声,不一会儿,脚步声越来越靠近窗边,嘉懿还想听里面的人在倒地干什么时,一盆脏水从窗户边泼来,嘉懿躲避不及,正好被泼了个全身; 他一连提着衣襟下摆后退数步,表情十分滑稽:“呀呀呀!谁那么缺德啊!” 黑色的长发还有一缕贴在脸颊上,白净的脸滴着水,一滴滴直达地面,他的表情变了几变,最后变得格外阴沉,和刚才在房门前喜上眉梢的模样是判若两人;刚才自己是满腔热血,心情激动难耐啊!可是现在,那一盆脏水正好熄灭了他一腔热血。 西厢小屋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瑶澈穿着碎花小裙,轻巧地蹦跳出来,抬头正看见嘉懿满身是水,湿嗒嗒的。 于是瑶澈笑了,道:“咦,嘉懿,今天有下雨吗?你怎么全身都湿嗒嗒的,好像落汤狗啊!嘻嘻……哈哈!” 嘉懿是有火发不出,瑶澈一脸天真,根本就叫人没法对她发火。 “昨天……” “昨天怎么了?我记得我像往常一样早早地在房间里,玩了一会儿就睡下了,哎,可是好像没睡好。”瑶澈拍拍胳膊继而伸了个懒腰:“我全身酸痛啊!脑袋也沉沉的,好怪异,难道我昨晚也踢开被子了?” 嘉懿看着瑶澈自顾自地说话,开始还疑惑不解,但也却是理解了。瑶澈的记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被某种东西遮挡了,嘉懿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却有一种无声的悲哀。 “你知道我昨晚做梦了,乱乱的,好像有爹爹,嗯……好像还有人打架,乱死了,但是仔细回忆那个梦,我又不清楚。” “是吗?” 嘉懿含笑地看着她,心中的柔软却抽痛了一下,一股股酸涩涌上心头,这一时间,他就明白的道理,可能瑶澈永远也明白不了。 她根本算是一个不完整的人,凡是她爹爹认为她不应该有的记忆,她全部都没有,她有的只是那些他爹爹认同的记忆,这样的人怎么算是一个完整的人? 佐唯一定知道什么?虽然嘉懿并不清楚佐唯和毓川,以及整个事件的关系。 他自己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就又掉到另一个事里去了。 “我肚子饿了,走,我们吃点东西去!” “我先换件衣服吧。” 瑶澈撇撇嘴,丢了句:“我在大厅等你啊”之后便欢快地一蹦一跳朝着前堂走了过去。 嘉懿确实是换了件衣衫,但并没有直接去前堂,而是去了柴房,他躲在很远很远的角落里,看见毓川从柴房中愤然离去,他才走进柴房。 柴房里带着一股血腥味,但不重,淡淡的,这让嘉懿知道一向欺辱自己的佐唯,今天算是吃尽了苦头。 剧烈的喘息声让嘉懿险些以为佐唯是不是就要丧命于此了,然而却不是,佐唯愤愤地喘着粗气,用这样来表达自己的气愤,他双目猩红,眼神与那张男人女人都妒忌的容颜决然不符; “该死的!我迟早要报复那个老东西!呸!”佐唯吐出一口鲜血,全身开始止不住地痉挛。 “都成阶下囚了,你还这样。” 佐唯抬头看了一眼嘉懿,狠狠地瞪了一眼,算是说:我不用你管。 “我问你,毓川是不是给瑶澈吃了什么可以让记忆间接改变或消失的药?” 嘉懿蹲下身子,佐唯却翻了个身子,道:“我不喜欢仰视别人!” 嘉懿深吸一口气,忍住怒意,心中想,刚才你都仰视毓川很多遍了,而后双手一拖,将佐唯扶着坐起,两人视线相平。 “这下可以回答我了?” “毓川这个老东西,他给自己女儿下蛊!” “下蛊?” 蛊之类的东西中原不多,嘉懿不是很清楚,据说蛊这种东西是与番迪和中原对战的另外两国的地方才有的,而且就算现在,那种东西也少之又少,因为蛊师不好找,难道毓川便是蛊师? 揣着这样的疑惑,嘉懿又问:“我怎么越来越糊涂,当然,我并不想知道有关毓川之类的事,但是关于瑶澈的你可否解释一下?” “蛊有很多种,但是毓川给瑶澈的这种确实比较毒辣的,这种蛊随着神经爬到脑子里,一点点地分出其它蛊,被分出的蛊叫子蛊,留在瑶澈的脑子里,这时候母蛊会再出来,爬进掌控的主人手里,主人便是毓川,毓川通过母蛊来控制子蛊,而导致瑶澈的记忆不正常,可以随意改变或忘记。” “怎么这样?!” 嘉懿惊呼,平日里看毓川对瑶澈宝贝的不得了,怎么能往自己女儿身上下蛊?! “哼!怎么会这样?!毓川本就是个怪异的人,做出什么都不为过,据说当初在番迪……” 佐唯一下子止住了,上下打量嘉懿,又道:“我并不信任你,咱两也不是很熟,很多话现在不能告诉你,而且……”佐唯瞪了瞪嘉懿,连翻白眼也翻的如此好看:“你我算是情敌关系吧!既然是情敌,我就不会把瑶澈和我的秘密告诉你。” 天!这人怎么这样! 嘉懿微微摇头,这就是素质,所以他就是讨厌番迪那些野蛮的家伙! “那我问你,怎么能让那些蛊出来?我希望瑶澈变成一个正常的人,我觉得毓川这样对她,很不公平,我觉得……” 他觉得瑶澈这样反而比他更可怜,嘉懿是知道自己从小被称为煞星,被人掌控,连死也不能自己;可是这样的瑶澈不是更可怜,所有的记忆都是按照别人的思想而改写的,彻彻底底没有一个自己的东西,一切都是空壳。 佐唯挑挑眉,他的头发因为披散开来而遮着小半张脸,漆黑的发丝更衬出脸色的苍白,不过即使是苍白的,也仍然掩盖不住那妖冶的脸颊; “不怕告诉你,进入那条密道,让瑶澈对着冰室里的画卷一直看,直到她吐出一口污血之后,就可以了。虽然……虽然瑶澈在那期间会很痛苦,除非毓川自己亲自拿出解药,否则那是唯一的方法。” “不,不行!” 嘉懿一下子站起身:“不可以,你没有看见瑶澈昨天很痛苦吗?!头痛欲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不允许!” 嘉懿不是没见过瑶澈那个样子,第一次,瑶澈只不过见到佐唯那条有蝴蝶粉色帕子,就会痛成那样,第二次,也就是昨日在密道里,瑶澈脆弱的简直可怜,他无论如何也是下不了手的。 “她只是痛半个时辰,以后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有什么关系!” “你喜欢她吗?” 佐唯听到这话之后勾起嘴角,有些得意,又有些在嘉懿面前炫耀一下的感觉:“当然喜欢!我们是有婚约的。” “那你也忍心?” 嘉懿反问一句,表情是没由来的严肃,嘉懿这人很少认真,自小在皇宫中畏畏缩缩地长大,也很少动气,若不然,别人说几句他就动气,那每个皇子几乎都说他,他岂不是要气死了。 可是今天他却是有一种怒气:“你就忍心看着她那么痛苦?半个时辰?我是连一刻也看不下去的。” 佐唯被嘉懿的话说的一愣,憋了半天也没反驳出来,最后道:“那么她一辈子呆呆傻傻,你就忍心?!最重要的是,她不记得我!那咱们倒过来试试,倘若她不记得你,只记得我,你是忍心不忍?” 在佐唯看来,嘉懿就是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 ~~~~~~ 最近为了感谢读者,所以每天更新三千字,谢谢大家,多多收藏哈~~~ 嘉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见他与佐唯再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于是转身离开,佐唯却又开了口:“我看这些时日你能多陪陪瑶澈就尽量讨好地陪着她吧!我是一定会让瑶澈记起我的,恐怕那时候她就忘了你了!” 嘉懿一顿,并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佐唯又道:“毓川这老东西不会杀我的!”随后是一连串的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嘉懿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心中腹诽道:有这嗓子不唱歌可惜了。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卷 12 郡主的诡计 中原和番迪两国之间开始了从未有过的“冷战”,这一突发状况弄得中原皇帝如坐针毡,心急如焚。 原因还是嘉懿。 皇帝已经证实那从河流上游下来的死尸就是他的第六子嘉懿,番迪国却屡次不信,称中原这边没有诚意,因为不愿交出爱子而故意隐藏,番迪敬鬼神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有这样一个煞星在同盟国,两两对战,万一会沾到霉气,这可怎好?!番迪称如果中原不奉上嘉懿并让番迪处以火刑,那边是两国不再交好,番迪王不愿和一个衰落的国家联盟,大不了增加禁卫军,单独对抗其他两国。 这就是最大的危机,一旦番迪对外声称自己单独对抗其他两国,那么最先倒霉的就是中原,因为其他两国会先攻打中原。 皇帝坐到他这个份儿上,已经是国民骂之。 现在的皇帝本不是太上皇钦点的太子,而是因为太子临时暴病毙之,等于说嘉懿的父亲是赶鸭子上架,自然而然,论用兵,论政治,论民生,都不如太子,现在中原是内忧外患,他自然是如坐针毡。 他怎么和番迪王交代?!这明明就是死了嘛! 不过在冷秋宫的嘉懿还过着安详的日子,对外面的事情一切不知。 冷秋宫很少过问外面的事情,更别说皇宫中的事情了,再说,家丑不可外扬,皇帝打肿脸充胖子,国民哪里会知道。 此刻,嘉懿正坐在石桌旁,一手托着脸,一手拿着茶杯,受着阳光的普照,看着周围的花花草草,百无聊赖; 他甚至已经忘了自己是那个六王爷,甚至忘了自己要被送去假借和亲之名,其实是被处死的事了,就好像那个抛下河水中的死尸真的是他一样,他现在不过是和六王爷同名同姓罢了。 不过有些事他还是知道的,比如听说贺兰煜琪回到番迪之后几番抑郁重病不起,又在得知嘉懿死后病情雪上加霜之类之类的。 他觉的那不过是那个女人无中生有而已。 “嘉懿嘉懿!” 肩膀被猛地一拍,嘉懿回头,看着瑶澈在阳光笑的格外灿烂,粉嘟嘟的小脸被阳光照的还有那么一丝不和谐的红晕。 “干什么?” “总是呆在这里很没意思的,咱们出去玩吧。” 嘉懿慵懒地瞟了眼瑶澈,心想,出去?!你不在你爹管辖范围之内,你爹不撕了我? “你还是老实呆着吧。”嘉懿无意中看到她头上别着野花,黄色的野花虽也好看,但在她身上却有点俗气之感,于是不禁挥手将野花拿下来,着野花的根茎都已经枯萎,想必很快就不会有水分供上去,很快就会死了。 “不好看吗?” “也不是……这花就要枯死,你带着枯花总是寓意不好的,又偏偏选了黄色……” “为什么寓意不好?” 嘉懿今天心情不错,于是解释道:“黄花也有枯黄之意,一般宫中的人是不佩戴它们的,就算做成朱钗样式,也是那些年老的嬷嬷们带,哪有少女带黄花的!而且宫中大多忌讳这词,就算有黄色的花开了,奴才们也都讨个吉利,说成金花开了。” 瑶澈皱皱眉:“切,规矩真多,好麻烦,那我不带黄色的。” 正巧石桌边上长了几朵红色的小野花,瑶澈伸手欲摘,嘉懿连忙阻止,道:“留着它不好吗?为什么偏偏摘下来?!” “我喜欢,你干什么管我?爹爹说冷秋宫是他的,他说我要什么就给什么?就算我把这山间的花全摘光了,也没关系!” 嘉懿摇摇头,纤细修长的手指点在她的小鼻子上:“你不摘它,好歹能多欣赏几日不是,你若摘了它,没一会儿便枯死,反倒得不偿失。” “可是这样我就不能拿在手里。” 嘉懿一笑,反手拽着瑶澈坐到自己的腿上,又点了一下瑶澈的小鼻子:“世间的东西不是什么能拿在手里就是好的,有些东西有时候要远离自己才能绽放出美丽。” “好深奥,嘉懿,我突然觉得你像那些教书的先生。” “是吗?那你愿不愿和我在一起啊?” “嗯……还是愿意的!毕竟我很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你; 。” 这种静谧的氛围只维持了一刻,毓川便从树后出来,以至于嘉懿一直怀疑毓川是不是偷偷在后面看了好久,于是开始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若是真做了,恐怕毓川给将自己丢去喂狗。 “爹爹。” 毓川对着瑶澈慈爱地一笑,然而对着嘉懿道:“有熟人,你要不要见见?” “熟人?”嘉懿在脑海中来回思索,到底是什么人?父皇母后兄弟什么的差不多都应该以为他死了,当然就算认为没死,他们也不会找到这来,嘉懿自小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人愿意跟他做朋友,更不要说什么官宦子弟的酒肉朋友了,那么会是谁呢? “难道是……” 毓川勾起嘴角,好似一种看好戏的样子,看的嘉懿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你猜对了。” 嘉懿来到大堂上的时候看见一个抽泣颤抖的身影,他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女人是贺兰煜琪。 原来世界远没有他想的如此安逸。 在看到贺兰煜琪的第一眼,嘉懿就觉得,那句“女人就是水做的”说的真好。 贺兰煜琪本来只是眼圈有点红,在看到嘉懿之后,那双眼睛就像大江大浪一样涌出了水花。 “嘉懿哥哥!” 贺兰煜琪看到嘉懿还很好的站在面前,于是迅速走过去,伸出手摸上去,嘉懿一歪头,躲开了。 “嘉懿哥哥,我……我这次是只身前来的,你放心,我不会说你还活着的,绝对不会说出去!” 嘉懿找了个地方坐下,毓川则双手交错插在袖子里,倚在门框上,只留下半个身影;正午的阳光很好地照在地上,将嘉懿坐着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到与贺兰煜琪的身影向交叉。 这女人说话就好似放屁。 每次都说的自己身不由己,又不是主谋的模样,凄凄惨惨的,可是到头来,那些倒霉事情里你总能找到她干过坏事的影子。 “郡主,我求求你了,别再让我看见你好不好?” 嘉懿不过是和贺兰煜琪见过几面,其实他们真的不熟,像是贺兰煜琪说的那些什么“小时候迷路是被你带出来”之类的事情,他真的记不得,他有时候回想,那到底是不是自己,又或者是贺兰煜琪编造的也说不定。 说完这句话,贺兰煜琪皱皱那柳叶眉,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嘉懿哥哥……我觉得……我只要看见你没事就好……现在你没事,我很高兴,很开心。” “我有那么招人爱,我自己怎么不知道?郡主,请你搞清楚,我是爹不疼娘不爱,两国都想除掉的‘煞星’; 。”嘉懿故意将最后两字说得很重。 “可是在我心里,我从没有当嘉懿哥哥是煞星!” 嘉懿觉得,贺兰煜琪这个女人不是笨了就是傻了,或者是故意这么做的,总之他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事情,更不觉得只见过那么一次就能什么托付终身。他觉得感情总是要朝夕相处那样的,比如,他和瑶澈。 蓦地,嘉懿实在忍受不住,将手中的茶杯摔了出去,水花溅开,溅了贺兰煜琪一脚。 “你可以滚了!” 还没等嘉懿再说什么?贺兰煜琪已经哭着跑出去。 门边传来“嗤嗤”地笑声,像是憋了很久。 那声音无疑是毓川的,他一张狐狸得逞的样子,甩着折扇走进来,又命人将地上那个碎掉的茶杯打扫干净。 “你故意的是不是?你大可以随便编个理由将她拒之门外,不是吗?” “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的,一个新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嘉懿腹诽,你都要说了,我胆敢不听吗?! “您讲吧!” “番迪王本有三个儿子,却没想到都夭折了,活的最久的一个才不过十二岁;没有子嗣的番迪王也在为日后谁继承霸业而头痛,自己亲妹妹只有一个女儿,于是,番迪王希望郡主找个文武全才的驸马也好啊!这样后继也算有人,这是三个月前的事情。” 后面的那些花,毓川不用说,嘉懿也明白了七八分。 大体上是贺兰煜琪并不喜欢那个被选好的驸马,正在焦急的时刻,番迪王有令,派她假意和亲的任务,于是在任务中,贺兰煜琪觉得自己还不错,不管怎么说,有点头脑,不会那么轻易死去,所以觉得自己是个救命稻草,说不定能让她拖一拖时间,不嫁给那个什么被选定的驸马。 贺兰煜琪,可真会装啊! 自己刚才还有那么一瞬觉得她傻,自己才是那个傻的! 他回头看了一眼毓川,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好可怕,似乎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没做一件事都有目的,甚至都能反将对方一军,于是他有些想知道毓川到底是何方神圣。 佐唯,母妃,甚至很多人都跟毓川有关系。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卷 13 被骗走的姚澈 “乖瑶澈,好瑶澈,想不想出去玩啊?” 瑶澈点头如捣蒜:“唯姐姐,我很想出去玩的,冷秋宫很没意思!” 对话前的几分钟,佐唯正愁要怎么松绑逃出去,谁知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巧听到瑶澈在外面对着花儿自言自语的声音,于是佐唯唤了瑶澈一声。 瑶澈听见有人唤她,自然就进来了,看到躺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人正是上次在醉乡楼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唯姐姐,于是开口便道:“唯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佐唯眼珠一转,明了许多,想必那晚的记忆被那个老东西弄没了,于是饱含着笑意:“我不小心激怒了你爹爹,于是被关在这,不过幸好遇见了你。” 于是回归最上面的话题。 “不过我怕爹爹会骂啊。” “不会的,你都跟我出去玩了,你爹爹骂谁去?” 瑶澈睁着一双天真的大眼睛,看样子在很用力很用力地思索,之后点点头:“好,就这么说定了。” 瑶澈解开佐唯身上的绳子,佐唯先是深吸一口气,而后活动活动手脚,运功调息片刻。虽然还不能太用内力,但是内伤已经开始复原,从这里回到番迪应该还是可以的; “唯姐姐,你可说好了的,带我出去玩。” 佐唯笑的十分魅惑,单手挑起瑶澈的下巴,再次用另一只手抓住瑶澈的小手摸上自己的胸部,这次瑶澈就像条件反射一样,开口说出:“咦,你怎么是个男的?” 就算人的记忆在怎么消失,身体总会记得的,瑶澈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是不是说过这样的话,好奇怪……” “你听好了!我叫上官佐唯,别忘了!忘了就杀了你!” 佐唯用手刀比划比划,而后拉着瑶澈的小手一跃而出,跳出窗户之后,见四下无人,又带着瑶澈越到一颗参天大树上,同时将两根手指放在嘴旁,吹了一声,随着另一只手的动作,不一会儿从天边飞来一只小巧的鸽子,落在他手上。 他扯下身上一块布料,用树枝划了个瑶澈看不懂的图形绑在鸽子的腿上,一震臂,白色的鸽子向天边飞去。 “佐唯姐姐……不不,佐唯,那个,你要带我去哪里玩啊?我喜欢新鲜的玩意,新奇的地方,嗯……还要有好吃的!” 佐唯将瑶澈拦腰抱起,同时用下巴抵了抵瑶澈的额头:“放心,我带你去的地方不仅有好吃的好玩的,还有更多你不曾见到的!”说完,足尖一点树干,便从围墙上越了过去。 冷秋宫外的山间小路上,从不远处奔来一辆小马车,在看见另一方向有人飞掠而来之后,朝着那个方向加快奔去。 佐唯带着瑶澈落下,看见马车,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驾车的是个仆人样的人,一大把年纪,对佐唯格外恭敬,见到佐唯脸色苍白忙问:“世子,您受伤了?” “不碍,带我们回番迪吧。” 瑶澈对一切都很新奇,而且还从未有这种冒险的感觉,于是特别雀跃,一双大眼睛眨眨,左顾右盼。 “世子,这位姑娘是……” “未来王府的女主人!” 老奴也不敢多问,只不过瑶澈并没有听明白,在她的意识里并没有“女主人”另外一层的意思,只把它当做贵客来理解。 瑶澈上了车,发现里面还有一只雪白的小鸽子,很是乖巧,佐唯随着瑶澈一起上车,将鸽子抱在怀中,白玉般的手指轻轻刮着鸽子的毛,那鸽子看上去很是享受。 他们争取一路上都不露面,饿了渴了就叫仆人买吃喝的回来,困了就在车子里全衣而睡,瑶澈的小脑瓜挨着佐唯的肩膀,发丝融融软软。这让佐唯不禁想起他们小时候的事。 思绪慢慢爬来,那是个阴雨的天气,下着绵绵细雨,雨水打在嫩绿的叶子上,化作水花溅到四方。 如现在一样,都是四月末,温暖的季节。只不过那日下了雨。 “唯哥,你说这招‘游龙摆尾’怎样?”八岁的瑶澈已经很有大人的模样,小手从前端画弧,转过身在侧面画个圆,身形很正,是块练武的好材料,那一身小衣裙也随着身形而微微颤动; 十五岁的少年已经长出比其他男子还俊美的容貌,只不过他的父亲东襄王总会开玩笑地说:“还好现在是太平盛世,若真是几国开战,佐唯长的这般漂亮,肯定率领不了那些禁卫军啊。” 每当这时,佐唯都会冷下脸来,东襄王便“哈哈”大笑:“我儿变脸比翻书还快!” 少年看着女童,蓦地将女童抱起:“很好很好,阿澈是巾帼不让须眉。” 忽而一只风筝飘来,落在树干上,瑶澈想要,但是那时候瑶澈并不会武功,佐唯心下明了,便抱着瑶澈足尖一点上去摘拿,这风筝本是别人的,但是瑶澈说:“我看上了,就是我的,唯哥,你说对不对?” “自然,谁要敢抢,我就弄死他!” 马车不小心压在坑处,一个不稳,车身晃动了一下,佐唯惊醒,瑶澈只是翻了个身,睡得依然很熟,佐唯长发及腰,额前刘海微长,在黑夜里像是暗夜的妖精,他坐起身,左手轻拍着瑶澈的头,眼神是没由来的怀念。 你什么时候才能变回原来的性格? 叹息一声,外面的老奴道:“世子请恕罪,刚才地方多坑洼……” 佐唯慵懒地应了一声:“罢了,好好赶路吧。” 他似是卷了,缩缩身子,将瑶澈搂紧怀里,晚间还是偏冷的,瑶澈觉得有温暖的身躯靠近,便又蹭了蹭,挨得紧紧的,这让佐唯格外欣喜。 却听那一声:“嘉懿……” 佐唯立即起身,双眼似是冒了火一般,这一下也让本来倚着他的瑶澈一个翻滚撞到了另一面,痛的微微出声。 “好痛啊!” 佐唯是压抑压抑再压抑,直到瑶澈喃喃地坐起,才道:“呃,马车不稳,你继续睡。” 深夜微凉,然而冷秋宫中却是没人入睡。 大堂上坐在正座的毓川看似没什么表情,眼勾弯弯地很好相处的模样,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说话,大家也都不回去,一个个站在大堂门外,吹着凉风,宫主一句话没说,这些人就算回去睡觉,也睡不着。 发现瑶澈失踪是在下午的时候,嘉懿觉得瑶澈一天都没有来闹他,起初是庆幸的,可是过不了一时半刻,就心头不舒服起来,感觉空空的,着实难受,想必是他已经习惯了瑶澈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冷不丁地消失真是别扭的很,于是才觉得应该拉下脸来去找瑶澈。 敲了几下西厢小屋的门,竟然没人应,以为是这丫头玩累了睡去,谁知开门之后是空空如也。 瑶澈不在房间能在哪? 他去到她经常去的庭院,那里没有她;他去到后山,那里也没有她。 嘉懿开始焦急,同时心中不好的预感渐渐袭来,他在心中祈祷了半天,希望不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一辈子没信过鬼神的他,竟在那一刻开始乞求鬼神; 寻找中无意碰到同来找瑶澈的毓川,毓川听后沉吟片刻,并没有直接去找瑶澈,而是走到柴房,一脚踹开,里面亦是没有人,地上是散落的绳子和一张褶皱的纸,上面的字迹张扬,带着傲慢与不屑。 老东西,瑶澈我带走了。 一时间纸条被毓川攥的粉碎,缓缓从空中坠下,毓川甚至都能想到佐唯这小子写这东西的表情,这一招干的好啊! 毓川自是知道佐唯带着瑶澈去哪,除了番迪不会有别的地方,这是一箭双雕的事情,毓川不去追,瑶澈就在他那,毓川去了,也正和佐唯的意思,逼他去番迪,这招是再好不过的。 于是便有了晚上的情景。 毓川把冷秋宫的所有人都喊来,大到贴身侍卫、属下,小到厨子、小厮。但之后毓川一句话也没有说,才造成了所有人都站在外面吹凉风的情景。 嘉懿几次想说话,也依旧不敢说,其实嘉懿更想的是问出瑶澈在哪,嘉懿自己去找,看样子毓川一定知道瑶澈在什么地方。 这样反复几次,毓川道:“瑶澈在番迪。不,应该是在去番迪的路上。” 嘉懿欣喜,于是就要走人,毓川又叫住他:“你去有什么用?先不说中原人在番迪已经受排挤,单就说你找到了,上官佐唯也不会让你进门的,他是番迪国东襄王爷的儿子,是世子,你是什么?” 嘉懿差点就要脱口而出:我还是皇上的儿子呢!是王爷! 可是这句话无疑憋在了嘴里。 毓川道:“你现在连个挂名的都不算呐!” 这句话无疑是奚落了嘉懿,可事实却也是如此的。 “我有一事很早就想问了,番迪男子都是黑发蓝眸,为何他堂堂一个世子却是黑发黑眸?” “他娘是中原人……” 毓川只说了这么半句,后面明显还有话,但是却没有说下去,嘉懿也清楚,肯定跟自己没关系。 嘉懿沉吟片刻,对着最靠前的侍卫道:“老兄,剑借我一下。”而后便消失在暮色之中。 嘉懿去哪了?去追瑶澈了。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卷 14 记忆突破而来 佐唯和瑶澈在车子上颠簸了短短两日两夜,周围的环境开始出现变化,先是由粗大的树木逐一变成矮小的树木,而后是一排排到人的腰身那么高大的花朵绽放着这都是中原没有的,瑶澈掀开小帘子,欢喜至极,这些东西她都没见过没玩过,真的很激动,连连拍手,指着那些奇形怪状的花大呼小叫。 佐唯伸手覆盖在她的一双小手上,含笑着道:“我们就要进番迪的城门了,里面会有你更喜欢的,乖乖,先别闹。” 番迪和中原不同,无论同构造还是穿着打扮上。 连城门都有两层,当然,同各国一样,是守卫森严。 为首的禁卫军表情凝重地拦住马车,佐唯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递过去,连面都没露,那禁卫军接过令牌仔细一看,连忙叫人开了两大城门,然后皆是单膝跪地迎接着佐唯他们进城。 番迪的男子有等级制度,平民必须束发,然而贵族可以不用,佐唯就有一头长及腰身像是黑段子一样柔软的发丝,额前还有被微风轻轻吹起的齐刘海。 至于番迪的女子,她们更加大胆,女子与男子的地位齐平,没有什么中原的“摸一下小手”就要定终身的事情。 瑶澈越发欣喜,差点就要跳下马车,佐唯一把拉住她道:“等一等,我陪你一起。” 老仆递过来一套锦缎子的衣衫,中间绣着几条游鱼,四周是点点红颜的荷花,佐唯扒开夜行衣,瑶澈可能是受中原的礼节太久,于是一下子惊叫出声,捂住双眼,其实佐唯身上还剩一套白色的里衣呢! 佐唯觉得好笑,勾起狐媚的容颜:“你觉得我不好看?” “不是。” “那为什么捂住眼睛?” “中原女子好像都这样。” 也就是说瑶澈也不明白为何要这样,作为的双手扒开瑶澈的双手,一张特大写的脸在瑶澈的面前:“这里是番迪。” 佐唯先跳下马车,整了整有些褶皱的衣衫,此刻的他虽然还是妖媚的,但是穿上男装无疑是风姿飒爽,超凡脱俗,更多了一股男子气概,整个人站在那里,就感觉是所有人的中心一样。 他双手托住瑶澈,直到瑶澈落地后才安然撒手。 “瑶澈,这里是番迪最大的集市,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自然不用过问。” “真的吗?!” “当然!” 瑶澈蹦跳地走在前面,表情是变来变去,佐唯跟在后面好想笑,他还从未见到一个人能有这么多新奇古怪的表情呢!她看重了街边小铺子的烙饼,伸手拿了一块,小贩刚要说话,佐唯身后的老仆就递上一定银子,以至于瑶澈是放开了心的玩,不一会儿老仆的手中就满满的,再也放不下。 集市的中心看似已经有些许人在等候,再看到佐唯之后纷纷抱拳行礼,老仆手中的东西便由那其中几个人接过直接送回府里去; “瑶澈,你走慢点。” “我好开心,好开心!”瑶澈用手缕着自己的一缕发丝:“我从未这么开心过,佐唯,真的!这里的东西好新奇,我都没见过,东西也好好吃!” “你开心就……咳咳!”佐唯捂着胸口一痛,一口气血涌了上来,他抑制再抑制,还是喷出嘴巴,一旁老仆满脸愁容,担心地用手去扶,道:“世子,怎么样?还是快快回府就医吧!若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王爷怪罪下来奴才吃罪是小,您身体是大啊!” 佐唯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双眸微微暗淡,转变回来的是一双凌厉吓人的眼神,都要怪那个毓川!若不是他拍了他两掌,他现在肯定还好好的! 真是该死!以后迟早有他跪在他脚下的一天! “瑶澈……” 瑶澈似是明白了什么意思,原本一张满是笑容的小脸瞬间满面愁容:“可是这个集市我才走了三分之一,后面是什么?我还不知道……”她撅起小嘴,一双小手不住地揉着衣角。 佐唯想了想,他实在不希望看到瑶澈的这般眼神,于是吩咐手下:“你们几个陪着她,她要什么就给买什么?她说什么话都要听,在夕阳西下之前回来,记住,我不想看见她少一根头发。”他的眼神除了在看待瑶澈时显露出温柔以外,对谁都是冷酷的。 那几个小厮连忙点头,就差当众给他跪下。 佐唯拍拍瑶澈的头,转身随着老仆离去。 瑶澈越往前走,越觉得自己好似曾经来过这里,不是记忆上的,而是身体上的。 当她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卖糖人的小贩时,她问:“好可爱啊!我要这个,那个,还有那个!”话一出口,她惊得一身汗,好似在脑海里也有这样一个人说过相似的话,不,不只是相似,而是一模一样。 那是谁?那是谁! “小姐,小姐!你要的糖人。” 小贩递过来,后面的小厮赶忙接住并付了钱,瑶澈还是愣愣的,双眼 开始涣散,她好像看到了这条街有一个女童,双手拿着糖人一蹦一跳地走过去,烙饼摊子上也有她的身影,绸缎庄也有她的身影。 甚至,这个自己刚刚站的地方也有她的身影,就在她身旁,穿着红色的衣裙,梳着两个包包头,上面绑着红色的丝带,还有她的笑声,那么熟悉,怎么和自己的一模一样?! 后面跟着的小厮不明白她为什么站在这里这么长时间。 “小姐,你喜欢看做糖人?看小姐你买了这么多个,我给你做一个吧!就坐小姐这模样的。” 瑶澈愣愣地点头,可是脑海中貌似也有这么一句话。 在人群众多的集市上,一个红衣女童,拼命地拉着身旁的少年,打岔大嚷:“我要,我要; !我要一个我自己的糖人!” 少年应允,于是那小贩那样说的:“娃娃,你喜欢看做糖人?看娃娃你买了这么多个,我给你做一个吧!就做娃娃你这模样的。” 视线里的一切东西都变得模糊起来,面前的景物开始变得和那个幻想里的东西相交融,周围的声音变得混杂,瑶澈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她现在身处哪里? 那个视线里的娃娃越走越远,于是瑶澈追了上去。 周围的小厮见瑶澈有点不对劲儿,也赶忙跟了过去。 “哎,小姐,你的糖人!” 此刻的瑶澈根本听不见四周的声音,脑海里只有那个女童的笑声,那个女童的身影,其实瑶澈的正前方根本没什么人,然而瑶澈却越走越快,最后竟然跑了起来。 小厮跟在后面喊:“小姐,小姐!你去哪啊?” “别走啊!娃娃,你是谁?娃娃!”瑶澈对着空气喊出来。 视线里的女童没有回头,一直走一直走,瑶澈还感觉就算自己拼劲全力也不会追赶上。 手背上不知何时被划了一个口子,不时地向外面渗着涔涔鲜血。 “你别走啊!等等我,娃娃!” 瑶澈已经跑到了集市的尽头,视线里的女童也停了下来,那个女童慢慢转过脸,瑶澈惊呆,怎么……怎么那么像自己? 随之而来的是头脑的一瞬间剧痛,瑶澈后退数步,脚下一绊,摔倒在地,脑袋撞在石头上,翻了个白眼,昏死过去。 傍晚的时候,佐唯已经坐在大厅的座位上等候,小厮们是背着瑶澈回来的,一个个面露惧色,果不其然,佐唯随手将茶杯罐在地上,近乎于咆哮:“你们何时怎么搞的!我不是吩咐过……”他的余光扫到瑶澈手背上的伤口,顿时火冒三丈甩了小厮几个耳光,直接道:“下去领死吧!” 小厮纷纷跪地:“世子,小的也不明白怎么回事,这位小姐突然就向前跑,嘴里还喊着‘娃娃娃娃’的,小的根本追不上……求世子饶小的们吧!求世子了!” “滚,滚!” 佐唯抱过瑶澈,踢了小厮一脚,瑶澈在他怀中低语,佐唯赶忙转身进入内间,只留下一群小厮面面相觑,浑身颤抖。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卷 15 嘉懿扮女被调戏 嘉懿虽然常常听闻番迪的事情,但却是对番迪一概不知,包括那里礼节和规定,他沿途从京都的最外层向番迪这边走,风餐露宿,夜晚合衣席地而睡,就算是这样,也已经身无分文,一人一剑,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快进入番迪城门的时候,在小溪边捧了一捧水本来要喝,可是一照,哇塞,这河水中映照的小花脸是谁啊?!愣了片刻才知道是自己,沮丧之时也暗喜,他这模样,肯定没人能认出来,因为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 却不曾想番迪的把守这般严格,倒不是因为其他,只因为嘉懿是个十足的中原人,中原的衣着,中原的行为,最重要的是那一双漆黑漆黑的眼珠,番迪男子都是黑发蓝眸的,除了那个高高在上的世子,几乎没有男子是黑眸;现在中原和番迪两国不交好,番迪也开始排斥中原人,不允许中原人进入。 嘉懿被两个禁卫军轰了出来:“哎哎,推什么?我自己会走!” 嘉懿在那两个禁卫军转身之后冲着他们啐了一口,然后用剑鞘戳戳地面。 狗眼看人低!哼!想当初你们这些禁卫军在中原皇宫见到本王还要跪一跪的,本王不说起来,你们就只能一直跪着! 怎么办?他就算换了番迪人的装束,那双漆黑的眸子也不能换啊!总不能挖下来重新组装吧! 他就蹲坐在路边,看着一个个往里面进的男男女女,忽然灵光一闪,但是又被自己的念头吓到。 扮女人?!不行不行!这怎么行?上次扮女人还扮上瘾了不成!自己好歹是七尺男儿,怎能干如此有辱尊严之事; 可是还有别的办法能混进去吗?混不进去就见不到瑶澈,也不知道那丫头到底安不安好,傻乎乎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夸她几句立即心浮气躁不知天高地厚,没他在身边,吃亏了怎么办?!说不定吃亏还不知道呢! 一咬牙一跺脚。 啐了一口:“就这么办了,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朝着城门的逆方向走着,走到挺远的地方,看见一个比较富贵的少妇,穿金戴银,手上是几个白玉的镯子,一旁还有几个婢女背着包袱,看样子应该是外出游玩回到番迪的。 于是嘉懿一下子窜了出去,挡在少妇面前,几个婢女一阵惊呼,呵斥道:“哪里来的小流氓,敢挡我们少奶奶的路?” 早就听闻番迪女子比较大胆,所以嘉懿皱皱眉头道:“几位姐姐,能不能借我身女装和一些朱钗啊?” 几个婢女更加投来那种像是看龌龊之人的目光,听闻有很多男人都想扮成女人而吃女人的豆腐,于是这几个婢女将嘉懿也想成这样的人。 嘉懿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忍忍忍,再忍! 低声下气地道:“我是投奔朋友而来的,在下已经走投无路,朋友在番迪首都住,所以……番迪现在又不让中原人进入……” “朋友?” 几个婢女开始窃窃私语,又上下打量他几番,见他身形颇瘦,于是开始嗤笑,嘉懿始终不明白她们在笑什么?有一两个大胆的,还走过来,用力掐了一下嘉懿的腰,弄得嘉懿着实尴尬。 “不会是别人家养的小相公吧……啧啧,我看像,腰挺细的,长的也算漂亮……哎,真恶心。” “我看我们给他一件吧。” 一个婢女嫌恶地丢过来一件衣裙,又丢过来几只珠花,嘉懿谢过之后还在琢磨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思来想去,才明白,原来她们把他当成断袖! “奶奶的!”嘉懿狠狠地啐了一口,一向受过良好教育的嘉懿都忍不住马出个脏字来。 他长得很断袖吗?!还是……还是下面的那个?!呸呸,这些人有眼无珠!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洗了脸,换了衣裙,还用剩下的两个硬邦邦的馒头塞在胸口,走起路来是挺别扭的,不过低下头冲着河面照了照,还是很女人的,他知道番迪女人大胆,故意将领子口敞开,露出细白的颈子,然后满意地点点头冲着城门走进去。 他就像一个番迪人一样,随着几个人大摇大摆地进了城。 番迪首都乌微还真是和京都有的一拼,嘉懿心中想着,进来了,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好,去哪里找瑶澈,东襄王府又在哪?佐唯是另有住处还是住在东襄王府?!这些他都不知道。 没走几步就肚子饿了,本想掏出馒头吃,却想到馒头也吃不成了,要当成“胸器”! 一个人在陌生的国家要找另一个人,是何其难也; 突然的疼痛让嘉懿忍不住回头,看到两个猥琐的男人看着她,嘉懿忍不住皱眉,瞪瞪眼,这两个男人干什么踩他的脚啊! 那两个男人见嘉懿没有做出什么动作,于是更加大胆,两个人,一人手搭在嘉懿的肩上,令一人手推着嘉懿,来到一个寂静的小胡同里。 “你们干什么?!” “装什么装?切。”其中一个男人上下打量嘉懿。 其实嘉懿不知道,在番迪有一种规矩,就是男人若是看见漂亮的肚子出行的女人,就会踩她的脚,女人若不是暴跳如雷那就说明这女人也同意勾搭。 在番迪,女人是很大胆的,不在于行为,而在于女人们保护自己,她们脾气很大,看不顺眼就会做出反抗,不像中原的小女子们,不是足不出户,就是受了欺负也不敢出声。 可是嘉懿不知道这些番迪的规矩,这也是他第一次来到番迪,还办成女人。 “什么?!” “都不拒绝了,我们来乐呵乐呵吧。” “哈?” 四只又粗又大又厚的手掌慢慢抓过来,嘉懿灵巧地向后一跳,寂静的小胡同开始是传来悠悠的奸笑声,而后是轻微的叫唤声,最后两声大叫,胡同外面过往的行人只是掩嘴偷笑,以为里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暧昧的事情。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你们要干什么!”嘉懿后退两步,双手护住胸口,他倒不是为了别的,主要是因为怕胸口上那两馒头露馅。 “别装清纯了,长得还不错,挺漂亮,身材也挺好……” 于是…… “砰” “咚” “哐当” “啊!好痛好痛,我的手啊!” 另一个男子见状欲跑,嘉懿抬脚踹在男子的后背上,男子身子一歪,撞在墙上,嘉懿就这样,一只手拽着一个男子的手,一只脚踩着一个男子的背,想对他不轨,好歹也来个漂亮女人啊!他可没有断袖癖好。 不过……眼珠一转,既然都这样了,还不如…… “问你们,知不知道东襄王府怎么走?” “你白痴啊!这里是番迪首都乌微,怎么会有人不知道东襄王府怎么走。” 嘉懿深吸一口气,脚下用力,只听底下那男子“呜了哇”地乱叫:“哪那么多废话,我问你,你就说!”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 !东襄王府在从集市往西口左拐,那一排占地只有东襄王府那么一家。” 嘉懿这才轻哼一声,将两人踹开,拍拍手的灰尘,那两个男子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嘴巴里还低喃:“这小娘子看似弱不禁风,美娇娘一般,哪知道这么厉害,是个泼妇!” “还不快滚!” 以为他听不见?他又不是聋子! 傍晚时分,东襄王府内。 庭院宽敞,富丽堂皇,豪奢至极。进入大厅的左右两边立着两根盘虎大柱,在中原,人们以龙为天,称皇帝位真龙天子,而番迪却是信虎的,老虎额上有个“王”字,被人们认定为万兽之王,故而吉利的很,而且老虎威猛,正好象征着番迪强大。 佐唯又换了一身衣衫,明晃晃的,胸口处的衣襟嗅着老虎的图案。虽然他看似妖媚,也着实有种王者的霸气。 在一连穿过三条走廊之后,佐唯来到一个装饰的小巧却不失豪奢的庭院前,那屋子的房檐的上方还挂着一块牌匾,写着“翠竹居”三个字。 守在房门边的婢女都格外好看,俏丽美艳,见到佐唯后立即行礼。 “见过世子。” 佐唯一挥手,问:“瑶澈怎么样了?” “回世子,姑娘,姑娘……有些发热。” “发热?” “虽然请过大夫,但是……高热一直不退,也没有清醒的迹象。” 见佐唯的脸色立即变得阴暗,两个婢女慌忙跪在地上,世子的脾气有目共睹,他一向性格古怪,脾气暴躁,年幼时就是稍有不满意机会让婢女奴才去死,王府里已经不知道死过多少人了。 “世子恕罪,世子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知道该死就应该去死!” 他一挥手,跟在佐唯身后的老仆使了个眼色,两个侍卫将两个婢女拖出去,他们深知世子不愿意吵闹,不一会儿就没有哭喊声了。 佐唯挥袖一甩,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装饰的完全是瑶澈小时候喜爱的,所有的东西,他搜罗了好久才搜集到,深知花重金从别人那里买来。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卷 16 一场风波 番迪早上的阳光是分外刺眼的,虽不及那句“早穿衣来午穿纱,晚上抱着火炉吃西瓜”那么明显,却也是白天天气温和晚上气温下降。 街角处蹲坐看似一个人躲在几个破席子里,那东西又动了动,随后席子全部掉落在地,从里面窜出一个粉嫩娇柔的大姑娘,还好时间早,街上也没什么人走,偶有两三个只是惊奇地看一眼,随后加快脚步。 不要以为这“大姑娘”是哪个疯子,其实就是嘉懿。 他呆在番迪三天两夜了,对面就是那独一户的东襄王府,占地之大,豪奢至极,足足有他的嘉懿王府两个大。 重兵把守,守卫森严,嘉懿本想用轻功的,可是又想到,万一佐唯在这里面呢?自己是很容易被他发觉的,万一又点子好,被逮个正着,那不要说带走瑶澈,自身也会难保。 他今天是一定要混进这个王府的,三天嘉懿白天在暗处盯着,晚上裹着席子盯着,发现东襄王府是一天就能向外面运出一至两个死人,或男或女,看装束和给的银两应该是下人; 于是嘉懿越发的担心,瑶澈不会出什么事吧。 就这样晃晃悠悠到上午,只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从东襄王府走出来,贴了张纸在墙壁上,嘉懿深知机会来了,东襄王府要招下人若干。 嘉懿看着内容,忍不住摸摸下巴,心想,死这么多人,你不招下人就怪了。 他赶忙原路返回从地上抓了两把灰往那个白净的小脸上抹了两三下,而后又到了东襄王府门前大力地扣着门,两旁侍卫皆怒瞪他。 小厮开门来,见这么一个高挑的姑娘,往上看去,那张小脸是黑中带白,顿时吓了一跳。 “你是来卖煤的?” 嘉懿腹诽,你难道看不出我的可怜处?!有眼无珠! “不是,我见王府招下人,小女子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所以想找点活干。”他故意扮的可怜楚楚,还用手抹了一把小脸,露出一块白净的地方。 王府招婢女是很严格的,要从长相来说就要找比较漂亮的,小厮抬头看看嘉懿。虽然她脏了点,但是 洗干净貌似还挺漂亮的,又上下打量他一番,身材高挑。虽然瘦了点,但是觉得他优点也是颇多的。 比如说,他看似很穷的样子,万一哪天世子又一怒之下把他杀了,也不用给太多银子,很好打发。 于是一双小眼一眯:“进来吧!跟我到后院来。” 嘉懿心中小小的雀跃一下,就这么容易就混进来了?!其实进去之后才知道,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他洗了脸,露出漂亮的一面,负责管婢女的老妈妈见了之后就骂了一句“骚蹄子样儿!”弄得嘉懿腹诽了十几句。 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吧!又来了三个婢女,样貌也不差,主要是谁都知道东襄王府给的工钱多,即使有那些不好的传闻,也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 四个人站成一排开始受老妈妈的教诲,老妈妈那是唾沫星子横飞,说那些有的没的规矩,说了一炷香的时间,又拿起一杯茶喝着,然后接着说。 嘉懿开始有些佩服这个老女人的口条,怎么那么能颤动。 “你们先在最底层的洗衣服扫地做饭开始,别想一步登天,等到这些都差不多了,你们再去服侍主子们。”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瑶澈啊! “我跟你们说,有时候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几斤几两,别不知天高地厚,妄想当上什么王妃,或是世子的女人!”说完这句那老妈妈还瞪了嘉懿一眼。 他有那么遭人恨吗?!扮个女人也受人排挤!呸!等爷办完事,让你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于是第一波算是平息了。 嘉懿被分配到洗衣服,要知道他这一辈子活到这么大,连自己的衣服都没洗过,就别说洗别人的衣服了,他点子再衰也不用沦落到自己送上门给别人洗衣服吧; 。于是心中有个小小的信念:这一切都是为了瑶澈。 “阿喷!”瑶澈在房间里打了个喷嚏,一双大眼扑闪扑闪。 “谁在说我,让我一大早就打喷嚏,讨厌!” “有谁敢说你啊?说出来听听,我把他们都送去喂狗。”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窗外传来,窗户是半开着的,佐唯推开窗户,双手搭在边沿上,笑的十分挑逗:“欺负你就是欺负我,欺负我的人都得去死。”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挑挑,带着一抹邪笑。 瑶澈歪着头看窗外的佐唯,佐唯似乎今天心情大好,也歪着头学着瑶澈的动作,勾勾嘴角,微笑地看回去。 “我怎么了吗?怎么全身酸痛?”瑶澈伸伸胳膊,却又放弃。 瑶澈发热大约两天的时间,这期间佐唯选了很多方法,找来很多名医,几副中药下去瑶澈还是没有退热,佐唯急了,也算是在佐唯的威逼利诱之下,那些名医使出看家本事,瑶澈昨晚才退了热。 “没事,你只不过做了不好的梦,乱踢被子而已!” “这样啊!我想爹爹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呢?” 佐唯转了个身,直接推门而入,金丝腰带别在腰间,阳光将他的影子拉的斜长,他款步走到瑶澈的床前,冰凉的手心贴着瑶澈的额头,低喃:“终于退烧了。” “不用回去的,过几天你爹爹自然会来找你,岂不是更好?” “对哦!” 佐唯拍了一下掌,两个婢女进来,这两个婢女都是新面孔,看样子都是就是最近才从别处调过来的,做事很谨慎,也懂得世子的脾气,干什么都很小心,就连现在端个早餐盘子都很小心。 上面是一碗绿豆粥和几块酥饼,瑶澈看完立即有了食欲,欲起身拿着吃,手还未伸到那里,其中一个婢女后退一步,她还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子这么不懂规矩,好歹等东西放下再吃不是?! 她以为她躲的对了,谁料另一个婢女朝着她使眼色,她回头只见世子的脸阴沉可怕,只听世子道:“你躲什么!?谁让你躲的!” “奴婢……奴婢……” “滚下去!” “奴婢知错了,世子,绕了奴婢一命吧!奴婢在王府已经呆了五年了,世子饶奴婢一命吧!” 这婢女深知,从这被世子呵斥,肯定要受死的!她还不想死,她步步小心,难道只因这姑娘的无意之举,自己就要丧命吗?! “快滚!我不想一早的好心情就被你这样搅和了!” 婢女还在乞求,佐唯再也忍受不住,命一个管家将她拖了出去,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这是这里似乎最不认命的婢女,她挣脱管家,在院子里指着瑶澈的方向大骂:“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因你而死,我也会让你不得好死!” 大家当然都知道这一句话的厉害程度,番迪是最信鬼神之说,在番迪,如果一个人要这样说另一个人,那简直太恐怖了。 大家慌忙跑去制止她,然而她还在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死要在几天后带走你!”说完甩开那些人独自一人向瑶澈这边跑去,佐唯以为她要伤瑶澈,谁知这婢女脚下一顿,而后猛地撞墙,一时间鲜血四溅,有一些溅到屋子来,佐唯挥手掀起一块布去挡,白色的布上是点点鲜血。 瑶澈有些害怕,后退几步,抓紧佐唯的衣衫。 “别怕,这是她自己找死,跟你没有关系!”而后也转身对着管家道:“还不快抬下去,给我五马分尸掉,敢这么公然挑衅,死了活该,我让她死了也不能得个全尸!” 众人都理解佐唯的脾气,于是纷纷低头将婢女的死尸抬走。 早餐也就没心情吃了,墙壁上的血迹怎么擦也擦不掉,瑶澈住着害怕,佐唯给瑶澈找了另一个院子的住处,好在东襄王府有的是地方。 嘉懿坐在小板凳上开始洗衣服,衣服是一盆接一盆的来,洗的他一双手都痛的要死,他想他一辈子都没干过这么多活。 “哎呀,好好的,又死了一个……” “是呀是呀,而且这个是最闹腾的,自己诅咒完别人还一头撞死,啧啧,听说那血是怎么擦也擦不掉,好不吉利!” 嘉懿一边干活一边听着,又死一个?!怎么回事,这王府吃人?! 却又听那边的老妈妈道:“看来要往世子那边送些下人过去,可是在府里呆的有年头的差不多都……今天刚招收了四个丫头,都还可以,就是有一个太漂亮……我怕她是个狐媚子……” 嘉懿心中想,哼,狐媚子?!有你家世子狐媚? 等等!往世子那边送人?也就是说会离瑶澈近一点?! 他立即更加勤奋地在老妈妈面前干活,可是这老女人就像瞎了一样,指派了两个婢女竟然都不是嘉懿,这让嘉懿尤为生气。 忽而看到东襄王府的总管,脑海中灵光一闪。 要出杀手锏了!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卷 17 嘉懿的杀手锏 “小娘子,我来了!” 伴着一声隐忍很久的猥琐声音,管家那独立小屋的门被猛地推开,上来就迫不及待地扑上去,拥住里面的“女子”亲吻,弄得被吻者一连皱着眉头,还要表现的欲拒还迎。 这“女子”自然是嘉懿扮的那个婢女。 所谓杀手锏,就是嘉懿去勾引管家,然后付出所谓的“代价”之后攀上高峰,好去服侍世子那边,这样说不定能见到瑶澈。 这归根到底还是那老妈妈给提醒的,若不是那老妈妈天天在嘉懿面前不给好脸色,偶尔四下骂一句“骚蹄子”,他还真没想到这招。 “等一等啊!总管大人,奴家,奴家还没准备好呢!”他故意往角落里退去,故意憋着嗓子用那种娇滴滴的声音说话,其实心里早就盘算之后该怎么办,管家看的那是脸红心跳,一股火苗直窜头顶,已经不能忍耐。 “哎呀,你准备什么?只要我准备好就行了!” 他一个饿虎扑食,禁锢着嘉懿的手腕,那一张满是胡茬的嘴扎的嘉懿脖颈又痛又痒,其实管家不是没想过,别人巴不得下来,她还要上去?!世子的脾气不是别人可以掌握的,就算干了三年五载,也没有办法摸清; 不过细想一下一下也能想通,在主子们身边伺候待遇好歹是好的,尤其是东襄王府,吃穿不愁不说,偶尔还能拿到给主子们做衣衫的布料,在库房这边干活,又累又苦,没有几个女人受得了。 “管家…….呃,管家,你……你别忘了我说……的事……唔!好痛!” 嘉懿简直要气得头顶生烟,这个管家竟然还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真是恶心,恶心! “知道了知道了!” 管家的手一直在嘉懿身上摸索着,嘉懿还真怕一不小心被他摸到两馒头,这样维持了一会儿,只听“咚”的一声,管家双眼一闭倒在地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幸好嘉懿为人警惕性不差,就算换衣服也会在衣衫上撒下化眠粉。 “让你咬我,你奶奶的!”嘉懿一脚踢在管家背部,这一脚可用力不浅,踢得管家在地上翻滚了一下。 随即又捂上嘴,心道:本王何时总说这样脏话?!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现在要做的就是只要在这里等他一觉醒来,然后自己再半露微露的躺在他身边就好,嘉懿开始有些自得,他还挺聪明的嘛! 可是……瑶澈现在怎么样了? 他好担心那个丫头,什么都不懂还总该称老大,她就算再长十个脑袋也斗不过佐唯那缜密的心思啊。 门外是瑶澈正在找什么的情景,她那一双大眼四处搜索,着实可爱:“咦?奇怪,跑哪里去了!”于是又站起身向里面走去。 他们都不知,嘉懿和瑶澈只有一门之隔,一个在里面想事,一个在外面找东西,两人近似相交的一点上,却谁都没有发现谁。 倘若嘉懿不想事情,也说不定就能听到来自瑶澈的那一声低喃,说不定就可以不用那么麻烦…… 由于嘉懿撒在身上的化眠粉并不是那么多,以至于管家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悠悠转醒,嘉懿赶忙将管家拖到小床上,同时散开自己的头发又将衣衫弄得凌乱点,也躺在管家的身旁。 “头……头怎么这么痛……” 管家低喃一声,睁开眼,一只手按在头上,同时听身旁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管家您醒了?” 管家拍了拍脑袋,缓缓坐起身,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小娘子……” “别忘了奴家跟您说的事情……” 嘉懿这衣衫凌乱的模样就够让管家吞口水的,连连点头称是,然后让嘉懿整理好衣衫:“你出去时看着点人,别让别人看见!” “呦!奴家都成您的人了……” 嘉懿嗔怪一声,慢慢下床整理衣衫,走的时候还听到管家道:“奇怪……怎么没有什么感觉啊……我的后背好痛!难道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嘉懿听完抿嘴偷笑,然后偷偷离去; 转眼已是到傍晚,佐唯已经命人备好很多各色各样的饭菜,瑶澈一脸沮丧地进来,嘟囔着:“讨厌,我今天明明看到那只在中原袭击我的信鸽,没想到一转眼就不见了!” 佐唯将瑶澈拉到身边坐下:“你定是看错了,肚子饿了吧!快来吃饭。” 佐唯掀起自己的袖子,同时给瑶澈的碗中夹菜,又道:“这些都是你最喜欢吃的。虽然你离开不到十年,但那师傅还没换,我花重金请回王府给你当厨子。” 瑶澈看着碗中那各色的菜,有点眼花缭乱,却是提不起胃口,皱皱眉,自己伸手去夹另一些菜。 佐唯看着瑶澈夹别的菜,根本不吃他夹过去的菜,眉头微挑,但是瑶澈却没有发现,佐唯压低脾气,继续耐心问道:“怎么?不喜欢这些菜?这些可是你以前特别爱吃的,这道红烧鲤鱼,还有那道闷烧鱿鱼,都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你尝尝啊!” “不要,我不喜欢吃这些。我喜欢吃油焖豆腐,喜欢吃糖醋里脊,不喜欢你说的那些。” 吃了几口,瑶澈又问:“难道我以前很爱吃那些菜吗?我怎么没有印象,佐唯,你以前认识我吗?我怎么不记得你呢?我的印象里好像我除了和爹爹在一起,嗯……还有爹爹的那些属下,对了,还有嘉懿,就不认识什么人了。”瑶澈歪着脑袋,顿了顿,又道:“还和那个郡主见过几面,不知道算不算朋友。” 佐唯的手已经握紧拳,隐藏在桌子下,表情还是微笑的:“是吗?没事,瑶澈以后会记得的,也会喜欢上那些菜。” 他温柔的微笑,却好似笑里藏刀,当然,这些事情都是瑶澈不能察觉的。 嘉懿在不远处看见瑶澈的时候是在一场法事上,毕竟死了人,佐唯决定弄一场法事给瑶澈辟邪,番迪人都比较信鬼神之说,尽管佐唯受到来自中原娘亲的教诲颇多,却免不了那些地方的礼节。 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去了,嘉懿正好被管家带到那里,准备等法事过后将嘉懿个诶瑶澈当婢女,这让嘉懿乐了好半天。 法师在院子中烧着什么?火光四溢,他朝着火光喷了口水,那火光一瞬间变大,让很多下人都后退几步。 随后又拿了那个死去婢女的衣衫丢进去烧,瑶澈觉得这样的事情没意思极了,一个人坐在一旁的山石上,荡着两条小腿,无奈地看天。 嘉懿真的很想很想过去跟瑶澈说句话,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万一被那个佐唯一双精明的双眼看出问题就不好了。 这么大的一个东襄王府,自己可打不过那么多禁卫军。 “哎!嘿!” 嘉懿尽量弄出点小声响让瑶澈回头,可是瑶澈似乎在走神,就是不回头,其实只要瑶澈回头便能看见他的,尽管瑶澈也许会认不出来他来:“喂,看这边,看这边!” 瑶澈还没有动静,反倒是一旁的管家问道:“怎么,眼睛不舒服吗?” “呃……没有; 。” 法事后,管家将嘉懿带到瑶澈面前,似乎她真的没有认出自己。佐唯一个人要去番迪军机处处理些事情,只留下瑶澈一个人在王府,偌大的一个王府,对于瑶澈来说一点意思都没有,尽管在来的时候新奇了那么几天。 嘉懿跟着瑶澈回房里,见瑶澈闷闷不乐,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倒出几块各色的果糖,伸手摆在瑶澈的面前。 “咦?这是……” “吃吃看啊。” 瑶澈却远离了嘉懿:“这位姐姐,你身上有一股怪味道啊!好难闻。” 怪味道?!嘉懿掀起衣袖闻了几下,并没有感觉,他有洗澡啊! 忽而瞟到自己胸前的馒头,伸手掏出来一个,那馒头已经发霉馊掉了,上面还长满了毛,自己都快恶心的不行,哎呀呀,只不过几天的时间,自己都忘记了! 现在的嘉懿样子格外搞笑,胸口一块鼓一块憋,看的瑶澈表情是错愕连连。 “哎,丫头,是我啊!” 他伸手亮另一个馒头也掏出来,丢在地上,变没了女子样子的挽袖子翘着腿坐在瑶澈的身边:“是我啊!我是嘉懿。” 瑶澈的表情从错愕变回欢喜,但还带着疑惑:“你真是嘉懿,你怎么会在这?” 废话,当然是因为要找你! “别说,我们现在就回去,你爹爹都急坏了,啊对了,佐唯那个混蛋有没有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呃。虽然我不能把他怎么样,但是咱们在背后骂他几句还是可以的。” “他对我很好……我本来也想回去,可是……可是?”瑶澈用小手拽着衣角:“听你这么一说,爹爹肯定会骂的,我想再玩几天,番迪这么大我还没有转够呢!” 嘉懿重重地拍了一下瑶澈的头:“还玩,亏本王为你这白痴脑袋担心!” “还有啊!有件很奇怪的事情,我,我只说给你听哦,咱们两的秘密!”瑶澈吞了吞口水,似乎对于她来说,那个“秘密”实在是匪夷所思。 “我明明没有用缩骨功,却总是梦见自己变小……这个地方我明明没有来过,却感觉来过似的,好像,好像这个地方哪里都有小女童的影子,我曾经,我曾经跟着她,她一回头,长的和我一模一样,会不会……会不会是鬼呢?”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卷 18 又有意外发现 会不会是鬼呢? 这个问题的问出让嘉懿一愣,于是他开始回想起那日从冷秋宫出来之前和毓川的对话。 他们之间是有深一层对话的,毓川当时负手而立,道:“倘若有一天瑶澈说她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你一定要尽快将她带回来,那证明瑶澈接触了太多的刺激事物,那蛊已经活不久了,蛊一旦在脑海中死亡,瑶澈就……” 后面的话毓川没有说,这时候嘉懿赶忙询问:“会死吗?” “那倒不会,呵,要是真有那一天,瑶澈无疑是不会再认得你的!”继而毓川开始调笑嘉懿:“好女婿,我可是在变相帮你,你不会不领情吧!” 这时候嘉懿额上青筋凸起,心想,恐怕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喂,会不会是闹鬼呢?” 嘉懿被瑶澈的小手拽着衣衫回过神来:“不会,没事。” “那是怎么回事,那感觉好别扭。” “你爹有办法的,我们今天就走,怎么样?” 于是乎,他觉得他问瑶澈就是白问,因为瑶澈根本不想走。那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对新奇外界的期待:“不,我要玩遍番迪再走。” “那么说好了,玩遍之后我们就回去!” 瑶澈点点头,嘉懿曾经问过管家,佐唯差不多一周有三天的时间在番迪军机处,去处理一些公务,而且都是下午,嘉懿和瑶澈约好,明天下午就带瑶澈出去玩,越早玩完越好,越早玩完就越早走; 他总是觉得毓川说的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着实不怎么可靠。 傍晚的时候佐唯回来,独自一人在亭中赏花,瑶澈自然是欣喜的,因为佐唯带了很好玩的鸽子,军机处里饲养的专门负责情报的鸽子,佐唯拿了一只带给瑶澈,瑶澈欣喜地接过,捧在手里把玩。 嘉懿则躲着佐唯走,跑到厨房拿两个新鲜的馒头塞进胸口。 “今天下午我不在,你寂寞吗?” “不,下午和婢女玩的很好。” 嘉懿真是要谢天谢地,她没有把自己说出去。 “那就好,我明天下午还有事,你乖乖的,听说你最近总能在幻象中看到另一个女童?” “嗯……” “没关系,会好的,等你好了的那天,你就会再也离不开我。” 现在的瑶澈着实没明白佐唯是什么意思,看着庭院前那已经绽放的一大朵鲜花,赞叹道:“好美的花啊!真好看!” 佐唯勾勾嘴角,宠溺地问道:“要吗?我摘给你。”说着就要伸手去摘,却被瑶澈挡住,佐唯又道:“怎么了?你不是喜欢的嘛,你喜欢我就给你,你喜欢什么我就给你什么?没有你得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不……”瑶澈摇摇头:“世间的东西不是什么能拿在手里就是好的,有些东西有时候要远离自己才能绽放出美丽。” 她也不知道怎么蹦出的这句话,将佐唯噎了一噎,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佐唯深知,这话根本不是瑶澈自己能想到的,他微眯着双眼,带着一丝困惑:“谁教你的?你爹爹?” “不是,还在冷秋宫里,嘉懿说的。”她蹲在那一朵绽放的大花朵面前,用手指轻轻触碰着那花瓣:“想想也挺对的,嘉懿说,这样我能天天来看它,如果扒掉的话,那就活不了多久时间了。” “哦?是吗?这样啊!” 瑶澈并没有发现现在的佐唯表情是多么的下人,明明是笑着,却有一股透骨的寒意,暮色中的脸颊像是在微笑着阎罗。 “好了,你抱着鸽子去玩吧。” 瑶澈欣喜点头,抱着鸽子一蹦一跳地朝着另一方向走去,然而佐唯却在瑶澈离去之后,伸手将那朵娇艳的花朵捏下来,丢在地上用脚踩得稀巴烂,透明的汁液从花朵中溢出,渗进泥土里,然而佐唯就像是发疯一般,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瑶澈不记得他的话,反而记得那些杂碎有的没的! 真是该死! 他是东襄王的独子,而东襄王又是和番迪王唯一并肩作战的战友,两人关系极好,番迪王在继位的一刻就立即宣布立东方边境的将军为东襄王,并且称兄道弟,部分君臣,所以佐唯是在那样万众瞩目中成长的,可谓是天之骄子; 他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包括青梅竹马的瑶澈。 他一定会让瑶澈想起来的。 蓦地,手指一挥,一只信鸽从树上飞出,不一会儿一个黑衣人从后山跳入东襄王府,他似乎对东襄王府格外熟悉,没走几下就来到亭子中,佐唯双手背在身后,腰板挺的笔直,一头垂直的黑发直达腰间,晚风一吹,偶有撩起。 黑衣人看看一旁已经破碎的花朵,自然知道这个世子又开始发脾气了。 他还未说话,佐唯便道:“你在我背后看出什么来了吗?” “世子又在调侃在下了,明知在下对世子是忠心耿耿的。” “那可不好说,我派你一直监视毓川,你怎么也回到了番迪?而且……”佐唯转过身来,看着黑衣人那像是大海一样湛蓝的眸子:“若不是我的信鸽察觉到你,你恐怕还不打算现身吧!阿西!” “阿西不敢,我几年前扮作江湖中人与毓川交好,还不是世子吩咐的,现在毓川与我推心置腹,让我来看看瑶澈,我要是不听,岂不是要露馅?” “我怎知你不是双重间谍!” “阿西的性命是世子给的,世子可以随时拿去。” 佐唯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暴躁似乎减少的许多:“算了,不扯这些,回来也好,我还怕没人回去给毓川捎个信呢!过几日我就行动,等待番迪王的旨意下来,你就赶回中原给毓川送信,到时候我就不信毓川不来,到那时候,纵然毓川有千万种借口,也无法不让瑶澈归回番迪皇籍!” “阿西明白。” 佐唯一挥手,黑衣人又快速消失在庭院中。 佐唯一脚踩在那已经碎掉的花朵上,又高声道:“来人啊!” 老仆赶忙走来:“世子,有何吩咐?” “把这花园的花都给我连根拔起,然后丢去粪坑,我不想看到!” “是。” 瑶澈房间中。 嘉懿本就是瑶澈的贴身婢女,顺理成章地进屋,坐在凳子上,在烛光下照着自己一双有些暴皮的手,本来他的手虽然不及那些小家碧玉嫩白,却也是白皙光泽的,前几日总被命令洗衣服,现在一双手干燥失水,又痛又痒! “哎哎哎,本王这可都是为了你。”他嘀咕一句。 瑶澈却道:“我又没让你为我,你自己愿意的。” 她说话本是无心的,嘉懿也知道她是无心的,可是听后竟还是有些恼火,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对对,我自己就是个贱骨头,愿意的; !”声音有点大,不过还好,门外没有人。 “这可跟我没关系哦,你自己说的!” 瑶澈也嘟起小嘴,刚才还很开心地把玩着鸽子,现在被弄得好心情全都没了。 “你……你!我这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瑶澈也颇有怒气,站起身:“你根本不知道我的感受,我不想回冷秋宫啊!那里虽然有爹爹,可是一点意思也没有啊!一点意思也没有!我自己一个人天天呆在房间里,不允许出冷秋宫,以至于我出去一趟,连看见中原街边的糖葫芦都觉得新奇!” 瑶澈虽然思维还很像小孩子,但是有一点还是很清楚的,她知道别人看她都是怪异的,那么大的一个人,还对着糖葫芦流口水,怎么会不觉得怪异? 所以瑶澈有时候就会用缩骨功将自己变成十岁,可是那样行动会很不方便。 “我……” 嘉懿也没想到瑶澈会一下子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反而让自己无话可说。 “你爹也是关心你!” “我不要!” 于是两人相互对视着,似乎谁都觉得自己没有错,过了半响,嘉懿转身离去,瑶澈继续在房间玩鸽子。 这样想着的嘉懿在走廊上坐着,月光打在脸上,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刚才怎么这么不冷静,和瑶澈呆久了自己都快变成小孩子了,干什么为了瑶澈一句两句而变得气愤啊! 一道黑影瞬间从房顶窜过,如果是一般的婢女定不会发觉,可是却被嘉懿看个正着,大晚上的,能在东襄王府这般自由穿梭,究竟是何人?看样子他武功虽然不错,但也不像能经过几千禁卫军而不被察觉的样子啊。 跟上去看看?! 不,还是不要惹事了。 可是?发现都发现了! 于是嘉懿足尖一点点敲敲地跟了上去,很远很远,怕被那人发现,奇怪的是那人并未掩面,他有一双大海般湛蓝的眸子,黑衣人在后院缓缓停下,四下看看,嘉懿立即躲起来,只见黑衣人微微弯腰,从外围墙壁角处搬开一块大石,而后钻了出去。 这次嘉懿真的看清那人的脸,五官端正,清秀,有一双灵动的湛蓝般的眸子。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卷 19 一切都是计谋 事隔几日,五月中旬,番迪已经是火辣辣的热,地面似乎都要被融化一般,人们就算呆坐着不干些什么?也会出一身汗,每每东襄王府的下人是一带接一带地向里面运冰块来解暑。 直至今日,夕阳西下之时飘过一大片云彩,将太阳死死地遮住,天一下子阴沉下来,不一会儿才飘着几丝细雨,于是人们感叹,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气温果然降了几度,嘉懿看着这样阴沉的天气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似的,可是回头看看好吃好喝好睡的瑶澈,觉得自己实在多心,于是摇摇头出门倒水。 这一出门就碰见了那个中年的管家,他看见嘉懿出来,双眼直冒金星,赶紧走了过来,让嘉懿相当没看见都不行,顿时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原来刚才那不好的预感就是这个啊! “小娘子啊!我在这等了一下午了。” 嘉懿听完那句“小娘子”浑身更是一愣,哆嗦一下,手中的水盆差点掉落在地。 “怎么了?” “没事没事……管家有什么事?” “我这几日便休了我家那黄脸婆,选个吉日就娶你进门,你就不用在这伺候别人受苦了; 。”管家说的情至真,说的嘉懿更是在心中将这个老男人鄙视了个遍。 “不用不用!多谢管家您关心,我……我不会给您造成麻烦的,您还是好好过日子吧。” 这话一说完,管家的脸就变了,看的嘉懿那一佩服,管家低喃骂了几句,转身走了,临走还故意骂给嘉懿听:“这骚蹄子,就是一个贱人!”感情管家以为嘉懿是接着他往上爬,爬完就不要他。 嘉懿真的有股冲动,将这一盆水全倒在管家的身上,可此时不能冲动,反复平息自己,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 佐唯比平日回来的时间都早,他款步走进东襄王府,身后是两个淋得微湿的小厮替他打伞,很是仔细,生怕有一滴雨水溅进来,以至于嘉懿远远地看到他要往这边走来就灰溜溜的跑走。 佐唯和瑶澈在房中说着什么?嘉懿听不到,也不能凑近去听,因为到了一定范围嘉懿就会露陷,偶有几声欢笑的声音传出来,嘉懿却感觉胸口闷闷的透不过气,用手用力按一按还是没有好转,双手抱臂越发地觉得不妥,这时的他还未察觉到这就是传说中的吃醋。 佐唯也没在瑶澈房中逗留多长时间,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然后救出来去了正厅,这时嘉懿才进来问瑶澈:“嘿!丫头,他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不告诉你,为什么要告诉你?!哼!” 就知道瑶澈还在生前几日的气,小心眼又不懂事,这种傻丫头活该被人骗,可是如果对象,嘉懿就怎么也安不下心来。 “我跟你说正经的,他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瑶澈翻翻白眼,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想知道吗?”她勾勾手指,嘉懿也随着俯下身子,只听瑶澈道:“哼,就不告你!” “你!”嘉懿伸出手指,指着瑶澈,然后觉得这样颇为不雅,又立即收回手指。 晚上雨渐渐大了,稀里哗啦的,瑶澈却不睡觉,在屋子里折腾半天,嘉懿敲门进去,瑶澈已经穿上一件夜行衣,料子不错,整个人站在雨夜里就像黑色的蝙蝠。 “你要干什么?这么晚了不睡觉,要去哪里?”嘉懿一把抓住瑶澈的手,瑶澈一脸的神秘兮兮:“放心吧!我这次肯定能给你个惊喜。” 都这样说了,他还怎么不担心?!不担心就怪了,越这样说越担心! “你去哪里,我陪你去总可以吧。” “不要!” 瑶澈一甩手,推开门,是风雨交加,但却不冷,瑶澈往前走了几下,一个大跨步,又往东门跑了几步,她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雨幕中,嘉懿也顺着走廊去追她,看瑶澈推开东门的大门,向外走去,这时候嘉懿真的忍不住,也想足尖一点追上去,他真怕她又会弄出什么乱子,这里是番迪,他可行动不自由,不是什么都能想的周到的。 可是他的余光瞟向另一方向,在那里站了个锦衣的男子,嘉懿赶忙向后退了退,在确定那人的视线不会扫到自己之后,才舒了口气,那人是谁?嘉懿眯着双眼去看,那是佐唯,他,他怎么在这里?那证明他也看着瑶澈出去了?; !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 难道不阻止?! 佐唯到底和瑶澈说了什么?以至于瑶澈深夜要穿夜行衣出去? 嘉懿快速跑回瑶澈的房间,将瑶澈的衣衫之类的东西全部翻了出来,打好包,瑶澈什么时候回来就立即走,这个地方不能再呆了,佐唯到底在谋算着什么? 殊不知,瑶澈去了番迪最重要的位置――军机处。 在番迪,军机处放着很多关于国事的机密文件,只有一定的贵族级别才能去看,也不知道佐唯到底和瑶澈说了什么?要瑶澈大半夜的竟然跑到这里来。 瑶澈却还是欣喜的,因为军机处确实是一个好玩的地方,那里已经被佐唯布置的完全属于瑶澈好奇的喜好,她喜欢稀奇的东西,喜欢那些摆着秘密书卷的书架,喜欢那些古老却又长的奇怪的树木。 忽而脚下踩到什么?竟感觉背后冷风微吹,猛地转身,是“嗖嗖嗖”三只竹箭射来,瑶澈后退一步快速蹲下,那三只竹箭就射在另一旁的木板上,瑶澈拍拍胸口,舒了口气,然后胆子又大了起来。 这样反而激起了瑶澈的好奇心。 “嘿!里面究竟是什么?” 瑶澈慢慢向里面走去,每走一步心都是“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像是一个做坏事之前的小孩,那般激动。 轻轻推开军机处最后一层门,然而却是空空如也,别说那些犯人的卷轴,连一粒灰尘都没有,就是一间空空如也的屋子。 瑶澈低喃一句:“真扫兴!” 反身要回去的时候,一打开门,竟是一排排的禁卫军堵在门口,看的瑶澈小脸一瞬间煞白,后退一步:“这是……怎么回事?” “女贼,你夜闯军机处,罪大滔天。” “不……不是……” “切莫狡辩,快快束手就擒。” 瑶澈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向前一冲,对着最前面的两人挥了一掌,然后一下子越到较远处,这已经是她轻功最能坚持的地步了,如果再远,她根本不行。 怎么进去的时候没见过这么多人,出来的时候反倒见了这么多人! “快,快把她抓起来!” 一群禁卫军围上瑶澈,雨越下越大,瑶澈的那额上的刘海儿已经全部贴在额上,连视线都开始模糊。 瑶澈把心一横,双手一挥,她一下子竟然拍倒十余人,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反过手来,自己惊奇地道:“哇,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继而又跑向远处,直至出了军机处。 这样反复地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瑶澈虽然有些筋疲力尽,却是激动的,她都能从那么多人手中逃出来,难道自己变厉害了?; !嗯!一定是自己变厉害了。 殊不知,瑶澈没看见那些禁卫军明显地放水。 天微亮的时候,瑶澈回到了东襄王府,全身湿透,却是异常兴奋的,她跑进屋子里,看见的一脸焦急,眼底还有少量暗影的嘉懿,他似乎一夜没睡,抱着包袱等着,尽管嘉懿一脸臭臭的模样,但还是忍不住诧异。 看着那褶皱的衣衫 “你跟人打架了?” 但是不等瑶澈说,嘉懿就抓上那冰凉的手:“别说了,我们现在就走,现在快快离开这里,离开番迪。到了路上的客栈,可以让你休息一下,换身干衣服。” “为什么要走,我跟你说,我发现我好厉害……” 但是嘉懿已经等不了了,抓着瑶澈的手就冲了出去,他打了一把伞,雨还在下,一点也没小。 “不许走!” 一声呵斥,却未见人影,紧接着是一排排禁卫军围了过来,弄得嘉懿一愣。 “女贼,你以为你躲在东襄王府就能逃得掉吗?” “这是怎么回事?” 禁卫军中走出两人将嘉懿和瑶澈纷纷压住,纸伞掉落在地,一时间,嘉懿也被淋湿,佐唯从边上走来,看看嘉懿,走了过去,一把扯开嘉懿的衣衫,掉落出两个硬邦邦的馒头,然后露出白皙的胸膛。 管家在一旁目瞪口呆,伸出手指着嘉懿:“你你你…..”说了半天都只说了这一个字。 “你什么你,难道本大爷还真跟你上床吗?!吓死你!” 佐唯走一把掐住嘉懿的脖颈:“哼,你小子还真是够速度,幸亏我决定今天完成这件事。”说着手刀一挥,将瑶澈打昏,并拦腰抱起,这时候身后的两个小厮打着伞,未让瑶澈淋到一分一毫。 继续又道:“要不然你就带着我的瑶澈跑了!” “那也比你好!”嘉懿抬抬下巴:“你真会算计,只为了让瑶澈记得你,连她本身都算计。” “那又怎样?我说过很久了,无毒不丈夫!”说罢挥手,道:“将人压进大牢!”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卷 20 地牢中的拥抱 由于番迪连日下雨,连牢房都是潮湿的,让人浑身不自在;牢房只有一个小窗户,还很高很高,要嘉懿踩在那破烂地水桶上蹦一下才能碰到,雨下的大时,还会有一些雨星溅进来。 嘉懿从瑶澈的话中差不多能理解一些事情。 比如,是佐唯告诉瑶澈,那里有很多好玩的,从而激起了瑶澈这该死的好奇心,想去一探究竟,也许瑶澈现在还有些不明白,但是嘉懿清楚,佐唯就是利用瑶澈的没心眼陷害她来坐牢。 让瑶澈坐牢的目的,也许是报复毓川,也许是其它的,但是嘉懿并不知道。 他曾经参观过中原的大牢,和这里差不多,但是窗户没有这么高,却是饭菜比这里难吃的紧。嘉懿现在还依旧穿着一身女装,这却很好地保护了他的身份,不管怎样,番迪终究是不相信嘉懿就这么轻易死掉的,以至于和中原的交好彻底崩裂。 不过嘉懿所担心的已不是那些俗不可耐的事情,他比较在意佐唯。 “我想回家,回冷秋宫。” 嘉懿翻了个白眼,在草席子上自顾自地翻身,并没有理会瑶澈; “这里脏兮兮,潮湿湿,弄得我全身都别扭!” “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 瑶澈又是一连说了两句,嘉懿实在忍不住,又翻了个身,看着坐在他身旁的嘉懿,他从未想过,番迪会将男人和女人放在同一个牢房里,或许是佐唯故意的。 “现在想回去了,我叫你走时怎么不走?”他淡淡的说一句,表情也极是淡然,看不出什么表情,散开的头发披在身后,有一缕还调皮地窜到前面来。 “那是因为……因为……” “因为你想玩,你明明就什么都不懂,像个白痴一样,干什么不老实听话,每次的倒霉事都是你惹出来的,其实只要你听话,我们每次都可以脱险!” 瑶澈握紧小拳头:“白痴”二字听来格外刺耳,她就算再怎么不懂,这两字的意思还是懂的,小脸一瞬间青了几下。 “咚”地一声。 “哎呦!你,你!”嘉懿捂着额头,身子也脱离了草席:“你打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就会拖别人的后腿,错了还不承认,凶起来还总是打人!你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你没有自知之明吗?!” 刚一说出口,嘉懿便觉得有点不对,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 “我说……” 对面却传来“呜呜”很轻声地抽泣声,瑶澈的身子还一抽一抽的,但是她却是极力地掩饰。 “喂喂,笨丫头,不对不对,瑶澈,你,你怎么哭了?” “我,我没哭!谁说我哭了,你哪只狗眼看我哭了!” 嘉懿忍住怒气,皇宫的人就算再怎么看不起他,也不会说他是狗眼。 “看,那边是什么?!” 瑶澈本就是小孩子心性,听后觉得好奇,忙放下手:“什么什么?在哪里?” 她洁白剔透的小脸上是两行还未干的泪痕,还有刚刚从那清澈的大眼睛里溜出来的,十分明显,这看的嘉懿心中一软,没由来的抽痛一下。 “还说没哭,你不是哭了?” 还没等瑶澈说什么?嘉懿便凑了过来,伸出双手拥住瑶澈,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轻拍她的脊背:“哭了就哭了,没什么好丢人的,人要是连哭都不能哭,那也太委屈自己了。” 嘉懿有一瞬间的想到自己的母妃,幼时母妃曾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他,那时候他刚被几个兄弟欺负完,母妃问他怎么了?他什么也没说,而后母妃抱住他,道:“你哭吧!母妃不看。” “不哭。男子汉大丈夫不哭的。”当时的嘉懿这样说着,还握起了自己并不大的拳头,抬起自己并不强壮的的手臂; 现在想来,母妃不是没爱过自己,只不过在那个能让好人变成坏人,让正常人变成疯子的后宫,母妃只不过是经历了一个过渡的环节罢了。 嘉懿的锁骨搁的瑶澈脸有点痛,皮肉却是微微凉的,感觉很舒服。 “那样会……会很没面子。” “不会的,没有人会笑话你。”顿了顿,嘉懿收紧手臂:“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在遇到你之前,我从不知道世间还有像你这般就像一张白纸的人。”过了许久,嘉懿又道:“瑶澈喜欢我吗?” 瑶澈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是很郑重的问题,后来才道:“喜欢的!是喜欢的!” 地牢的铁门“吱扭扭”一声开了,伴含着铁锈腐蚀的地方掉落点点铁渣子。 “哒哒”地人走路的声音能让嘉懿确定那个人是谁。 佐唯。 也确实是佐唯,他穿着金丝边的靴子,同样身着与靴子配套的镶着金丝边的衣衫,头发被一金黄的虎头簪子挽着,唇红齿白,一脸的媚笑。 嘉懿总感觉一碰见佐唯就觉得没什么好事,以往的事情历历在目,也确实不会有什么好的事情,他就好像是极其危险的人物,一来危险也就来了。而且他的头脑极好,嘉懿自认为聪明,却也总是比不过他。 或许并不是头脑比不过他,只不过没他下手狠。 “来,瑶澈,我带你出去。” 佐唯打开和他们这一门之隔的铁门,然后握住瑶澈的手,连看都没看嘉懿一眼,仿佛嘉懿就是个空气一样。 “去哪里?” “嗯……”佐唯噎学着瑶澈歪头的样子,抿嘴一笑:“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 嘉懿搭话,一把拽过瑶澈的手:“你要干什么?!” “不用你管!”他转过头对着瑶澈笑笑:“放心吧!你会喜欢的。” 瑶澈不安地看着嘉懿,佐唯似乎明白,又道:“他也没事,你就放心吧。” 佐唯反手一掌,拍开嘉懿拽着瑶澈的手,继而似笑非笑地拉着瑶澈走了,他的话对于瑶澈来说就像是蛊惑一般,瑶澈的脑海里又出现那个和自已相像的女童,她反复地回忆,却又回忆不出什么来,着实气愤。 佐唯看出瑶澈的心思,敲敲地在瑶澈耳边说道:“我知道那女童是谁。” 瑶澈立即问道:“是谁?!快告诉我!” 佐唯凑近瑶澈的耳边,轻轻地吹了口气:“是你。”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右手迅速砍向瑶澈的后颈,瑶澈还未反应过来,便眼前一黑,向后倒去,她只知道,被一个柔软的躯体拥住。 中原,冷秋宫中; 毓川正在喝茶,他习惯了一个人去品茶,然后什么也不干地看着下属忙忙碌碌,他觉得这样很好笑,有的下属抱着一大堆东西,走的东倒西歪,不一会儿就摔的满地都是,于是毓川便“哈哈”大笑,折扇一甩,十分悠闲,这时候下属也只好十分脸红地赶忙爬起,将那一地的散乱全部收拾好。 五月中旬,中原还不算热。 他伸手去拿茶杯,却还未喝,茶杯就从手中滑落。 毓川看着掉落在地已经摔碎的茶杯,四周是晕开的水花和茶叶,愣了愣,心中有一丝莫名的感觉,于是低喃:“嘉懿这臭小子,失败了啊。” 这时,一个属下急忙来报,道:“宫主,蓝西渊求见。” 毓川深吸一口气,眼珠一转:“让他进来,顺便把这里打扫一下。” “是!” 属下低着头告退,而后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紧身衣的男子,他的头发高高束起,发梢之处略微弯曲成卷状,海蓝的眸子在阳光下像极了蓝宝石,左手拿着剑,是名副其实的左撇子。 额上还渗着点点汗珠,刚刚策马连夜从番迪赶来的他进屋先喝了一杯茶。 “毓川前辈,大事不妙!” 毓川才刚刚打了个茶杯,心里已经有准备,于是道:“是不是那上官小子有所行动?” “不仅有所行动,现在番迪的首都乌微,传得满城风雨,墙上贴的大大小小的告示,却都是关于瑶澈的,瑶澈夜闯番迪军机处,被看了个正着,前天早上就被抓了起来,已经关进大牢,这事惊动了番迪国的王,军机处那种地方,就算你什么都没看见,也会是死罪的!番迪王下旨,五日后处斩。” 毓川沉吟片刻,手指敲在桌子上“哒哒”地响:“五日……五日。时间太短了,我不得不佩服上官小子的头脑。” 蓝西渊看似很着急:“毓川前辈,你一点也不急?” “阿西,莫急,现在急也没有用,上官小子就是想让我去,我去就是了。” ~~~~~~~~~~~~~ 虽然大家的呼声说还是没有第一本好,但是萧萧我也努力了,四月份应该上架了~~,表担心,不会很贵,看完整本也就几块钱,买个盒饭的钱~~萧萧加油! -- fuck ads --> baidu_clb_slot_id = "933954"; ------------ 第二卷 21 恢复记忆 “房间布置好了吗?” 小厮应声:“回世子,布置好了!” 于是佐唯将还在昏睡的瑶澈放进房间,之后出來时还用了三把锁吧房门锁好,连窗户也被人用门板钉住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瑶澈恍惚地醒來,先是喉咙有些疼痛,继而才打量这个房间,这个房间好熟悉,好似到处都是绣着粉红或大红蝴蝶的手帕,脑袋开始微微疼痛,于是起身别过头去,桌上是一个茶壶和四个水杯,瑶澈晃悠着倒了杯水,还未喝,只听“啪”地一声,茶杯掉落在地; 在瑶澈视线的正前方,是一个画卷,足足有一人多高,被挂着,上面画的是大红的蝴蝶,那画卷上的蝴蝶好似一下子映入瑶澈的眼中,冲进视网膜,让瑶澈的身体又一顺的定住。 继而是撕心裂肺的叫声:“我的头,好疼啊!这些都是什么?我不要看见这些蝴蝶,这些都是什么?快滚开,滚开,快叫人拿走,啊!”她双手一挥,有很多东西都被扫到底下,却沒想到那些蝴蝶丝帕都是用线穿好的,线的一头顺着窗户的缝隙出去,瑶澈伸手想要推窗,却沒有推动,又跑到门边,推了推,只有锁链晃动的声音。 “佐唯,嘉懿,你们在哪,,爹,爹,我的头好疼啊!我不要看这些东西!” 瑶澈用手去扯那些绑着蝴蝶丝帕的绳子,可是那绳子是用鱼线做的,哪里扯得开,手上都被划了好几个口子,瑶澈的头痛的快要炸开,感觉里面是有千万种小虫子一块游向脑子中央,她的视线里全是蝴蝶,竟然全是蝴蝶。 蓦地,瑶澈跌坐在床上,两只小手用力攥着被单,可是低头一看,那床单上绣着的也是蝴蝶,那样的蝴蝶,那样和冰室里一模一样的蝴蝶。 “剪刀,对,剪刀!” 瑶澈又跌跌撞撞地跑到镜子前,从底下的小柜翻着剪刀,然而刚一拉开抽屉,不仅沒有见到,反而是一张女子的画像,亦是同冰室中那女子一模一样。 “不,不,啊!我不要看到你们啊!你们都去死啊!我的头,我的头!” 整个院子里都是瑶澈的嘶豪,守在门边的两个禁卫军都面露难色,其中一个实在颇有不忍,都准备拿钥匙开门,被另一个人按住。 “世子的命令咱们不能违抗!” “可是?你看这丫头叫的声都邪乎,太可怜了,我有个妹子也就她这么大!” “世子不是说了,叫出什么音都不能给她开嘛,我看世子对她挺特别的,咱们还是别管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瑶澈将屋子里的东西该砸的全都砸了,满地的碎片,割伤了手脚,鲜血都是一块一块的染在地上,但是瑶澈顾不得这么多,只要这满屋子的蝴蝶和那张女人的画像消失,她就不会痛了。 而突然,眼前的景象开始变换,不仅有那些蝴蝶还有一个女童,对,就是那个女童,那个总是出现在瑶澈脑海中的的和自己很像的女童。 “噗”地一声,瑶澈吐出一大口黑色的血,感觉头脑越发的混沌,身体开始轻浮,最后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翻着肚皮的小飞虫,跳动了几下,继而也沒了生气。 傍晚,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算來也该到了番迪的雨季,尽管连夜下雨,还是免不了热气,本來是太阳高照那般干热,现在下了这点雨反倒闷热了。 佐唯在书房坐着批阅一些公文; 。虽然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却也有些坐立不安,瑶澈应该不会有事的吧!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啊!可是?万一出事了呢?不能不能,他迫使自己不离开椅子,反复地将时间浪费到公文上。 不一会儿,有轻轻的“扣扣”声,很轻很轻,不像是人弄得,佐唯起身打开窗子,一只白色的鸽子飞了进來落在佐唯的手臂上,同时脚上还绑着一块类似布条之类的东西,佐唯取下后打开來看,上面只有两字:速到。 意思也就是说,蓝西渊和毓川很快就会到了。 佐唯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始进行下一步行动。 他先去了关着瑶澈的那间屋子,打开三层锁链,里面是一片狼藉,地上躺着发丝凌乱的瑶澈,她的身旁时一小滩黑色的血渍,佐唯看也沒看径自踩上去,连同那些已经死透了的虫子尸体碾成碎末。 拦腰抱起瑶澈,将她放到床上,他的手心摩挲着她微红的脸颊,吩咐道:“拿些金疮药过來!” 最迟也就是一天的时间,毓川就会赶到,到时候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瑶澈就会记起他,他们两个之间再也沒有其他阻碍。 瑶澈睡得很熟,似是在梦呓地道:“唯哥……” 声音并不清楚,但是也能让人一下子听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她分明喊的是“唯哥”,佐唯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她的记忆真的开始逐渐恢复了。 小厮拿來上好的金疮药,佐唯又吩咐道:“叫人包下番迪第一楼的位子,从今晚开始就不允许再有客人进,告诉他们从今晚开始就为明天的晚宴做准备,三十六荤四十八素都不能给我少,每一道都要精工细作,做不好就叫他们全都去死!” 佐唯说这样的话时就好像正常人喝白开水那么简单,却是结果不同。 小厮点点头,单膝跪地:“世子,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办!”过后还不忘问一句:“世子,什么事这么高兴,您可好久沒去第一楼了!” 佐唯一边用手缕着瑶澈的发丝,一边道:“她记得我了,这就是好事!” 小厮一时弄不明白,只说了几句吉祥话便出去定第一楼的位子去了。 与此同时,两人两马正在來番迪的道路上奔驰着,策马狂奔,卷起地上一层层黄沙,越往番迪走,沙土量越大,然而马上的两人,一个是青衫翠绿,一个白衣胜雪,穿过黄沙之中却一点也不脏。 常走这块的汉子们皆是一嘴的黄牙,然而这两人相互说了一句:“大约再有三个时辰我们就到番迪了!” “嗯!” 露出的牙齿都是洁白的,可见他们闭息之功练的绝非一般。 然而在牢中的嘉懿却更加的沒了主意,现在的他根本派不上用场,只听看守的守卫说:“快,快,世子叫大家都过去!” 过去干什么?嘉懿刚想问,那些守卫就已经跑了出去。; ------------ 第二卷 22 事情的真相始末(1) 翌日的上午,晴空万里,雨后是七彩的彩虹当空,但是番迪的当地人都知晓,这雨还沒下够,过不了几个时辰就会继续下的。 瑶澈在恍惚中醒來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她的头还有些微微疼痛,然而睁眼的那一刹那,她的眼神不再那么清澈,大大的眼睛里是迷惑和一抹奇异的神采。 “唯哥……” 轻轻低喃之后,果然佐唯推门而入,瑶澈又叫了一声:“唯哥……” 很明显,佐唯的眼神中满是欣喜,他用一卷纸拍打着手,款步走來:“瑶澈,你醒了; !” “唯哥……我怎么感觉我睡了好长时间,头昏脑胀的,而且我好似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她站起身,眼珠转转,适应了这强烈的光线:“我爹呢?” 佐唯扶着瑶澈,轻轻让她坐回去,道:“你前几日淋了雨,有些发热,你爹正在赶來此处,差不多一会儿就到了,饿吗?难受吗?” “不,还好,我想要出去透透气!” 瑶澈和佐唯一起來到门外,雨后的空气十分清新,瑶澈做了个深呼吸,一朵娇艳的小花开在土地与台阶的夹缝中,瑶澈看后觉的这花颇为好看,于是伸手连茎掐断,毫不留情地摘下來。 佐唯观看着这一举动,浅笑着夸这朵花长的真是好。 不一会儿,数十名禁卫军从两侧包围过來,纷纷围在瑶澈的周围:“世子,王有命令,要召见这女贼!” 瑶澈反手将手中的花朵丢在地上,冷声道:“舅舅要召见我,哼,什么女贼,你们大胆,小心我让舅舅把你们全都杀死,一个个切掉脑袋挂在城门口!” 禁卫军一听,颇有疑惑,但佐唯却道:“我们马上过去!” 瑶澈眉宇间有着怪异的表情,着实很像小罗刹一般,脚踩在刚刚摘的鲜花上,连看都沒看一眼:“唯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沒事,这其中有点误会罢了!” 佐唯拉着瑶澈的手随着近卫军队长走出王府,坐上马车进了番迪皇宫,同一时刻,毓川已经随着蓝西渊來到番迪城门口,守城的人欲拦截,毓川却是怒气中天,已经隐忍很久的样子,沒有理会他们一个翻身便进去,只留得蓝西渊在后面陪着笑脸。 番迪皇宫似是威武,城墙上都画着几只威猛的老虎,整个皇宫的大红门就做成老虎张嘴的模样。 番迪王坐在最高位置上,身穿刺虎黄袍,头戴金黄虎冠,气势磅礴,众人在进入正殿之时都有一股压迫感,不敢造次,甚至不敢抬头。 贺兰煜琪站在其中,也是眉头紧皱,好似不明所以,在看到瑶澈之后,更是惊讶多余不满。 “佐唯,你说你已经找到了真正的郡主,难道……” 瑶澈更加疑惑地看着番迪王:“舅舅,你怎么不认得我了,您和以前还是一样,时间在您的样貌中一点沒有下刻印!” 什么?,一瞬间,贺兰煜琪和番迪王还有一干大臣皆是目瞪口呆,只有佐唯在瑶澈的身旁抿嘴微笑,什么异样都沒有。 “佐唯,真的是她!” “自然!”佐唯朝着番迪王拱拱手行了一礼:“陛下,您让我去查郡主这个事情,我确确实实已经查到,煜琪郡主的身份固然是假的,真正的番迪郡主是瑶澈,她正是您皇妹贺兰竹绯的女儿,您皇妹于十七年前与一江湖人私奔产下一女,便撒手人寰,这些您都是知道的!” 番迪王点头,这些他确实都知道,而且他当年满世界的找妹妹,就差把很多国家都倒着翻一遍了,此后一下子便过了七年,毓川那时候却突然带着一个昏迷的女孩來到番迪,声称这便是贺兰竹绯的女儿,这便是现在的贺兰煜琪; 殊不知,她们两个已经调换了,不仅是身份,连记忆都被伪造好了。 毓川的操纵蛊之术可谓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贺兰煜琪醒來后当真把自己当做如假包换的郡主。 然而瑶澈那时的记忆还沒有改变,一直居住在东襄王府,番迪王去东襄王府的时候,瑶澈还躲在远处看着呢? 随后便是瑶澈的记忆也被毓川改变,再往后就是瑶澈变得呆呆傻傻的事情了。 佐唯把这一切说明,正巧这时,一个受伤的守卫进入,喘息着道:“王,王,有人闯入皇宫!” 还未说完,毓川已经一掌拍在这名已经受伤的侍卫背部:“噗”地一声,这侍卫喷了口鲜血,直直倒地,连眼睛还未闭上就已经死了。 番迪王低吼道:“何人,,怎敢在我皇宫大殿上放肆!” 毓川看了看番迪王,又看了看瑶澈,瑶澈自是欣喜的,她欲跑过來叫声“爹”却被上官佐唯拦着。 番迪王其实在说出那话之后就已经后悔了,这人几乎与十年前,与十七年前,与两人初相识的二十年前无一点改变,甚至他有着少年这张面孔一直不老似的,他才是应了瑶澈的那句话,时间的刻印一点也沒在毓川脸上留下。 紧接着,番迪王又道:“毓川,我们十年未见了;自上一次你把煜琪送进宫來时,已经十年了!” “我不会再跪拜你!” 毓川只是吐了这么一句话,继而转身去看佐唯,他从腰间掏出一个香囊,冲着佐唯向地上一摔,里面露出的是已死的母蛊。 佐唯也只是笑,这笑里霸道地宣誓着他的成功。 “毓川,我问你,佐唯说的是不是真的,其实那位姑娘才是……” “是又如何,我当年就是骗了你,我从街边买來个女孩儿,给她改了记忆给你,谁让你这么蠢,自己就相信,这事你怪不得我!” 街边买來的女孩儿,贺兰煜琪一下子蒙了,说的是她吗?,那么她自己又是谁,手指用力捏着帕子,她有些恍惚地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大殿。 “十七年了,毕竟瑶澈是我皇妹的女儿;你也知道,我已年过半百,膝下本來只有一子,前几年又暴病身亡……” 其实在异国,皇上若沒有子嗣,就会找兄弟姐妹的儿子继承,若是个女孩儿,那么女孩儿的夫君便是继承人。 番迪王话的意思毓川当然明白。 “我是不会让我的女儿陷入这皇宫之事中!” “可是?可是?她是皇妹的亲生女儿,是我皇室血统!”; ------------ 第二卷 23 事情的真相始末(2) 其实,事情要从二十年前说起。 那时候的毓川虽然十五岁,已经在武林中小有名气,但是他亦正亦邪,沒有什么真正的朋友,偶然游历番迪,其性格与年轻的番迪王意气相投,番迪人沒有那么多顾虑,见毓川所谓人才,便招贤纳士,让毓川在番迪率领三军与另外两国对抗。 事情到这里本來就应该圆满结束,毓川应该是丰功伟绩的将军;可是事情远远超出了番迪王的发展。 番迪王的幼妹当时正是豆蔻年华,十三四岁的年纪,她性格活泼可爱,又通情达理,与毓川见过一面之后便觉得毓川颇有意思,随后总是跟在毓川身边问东问西,这一跟就是三年多,两人虽算不上朝夕相处,却也是粘腻的很,郎情妾意,加之毓川又是怪异的性格反倒让贺兰竹绯觉得他与众不同,于是当下决定请求王兄做主赐这门婚事; 当时的番迪王说:“战事将近,这场仗打完了,就给你们在首都乌微大摆喜酒,举国同庆!” 事情发展的如此顺利,毓川又是胜仗而归,当时的中原还沒有这么被番迪排斥,两国交好,想与之联姻,番迪王这边只有一个幺妹,沉思片刻便答应了。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殊不知贺兰竹绯是一个敢爱敢恨,绝不会让自己就这么嫁给不爱人的女子,和毓川连夜私奔,此后杳无音信。 番迪王回忆着以前的种种,也确实明白是自己的问題。 “可是你不能让瑶澈不认祖归宗啊!她是我番迪的郡主!” 要吃喝歪着头,问佐唯:“那我是不是要叫贺兰瑶澈,嗯……蛮好听的!” 毓川沒有说话,转过头瞪了瑶澈一眼,瑶澈迅速缩在佐唯的身后又不敢出声。 “瑶澈,我们回去,回冷秋宫!” “我不要,好沒意思,我要和唯哥在一起!” “瑶澈!” 毓川的声音冷下來,吓得瑶澈一个哆嗦,佐唯却握了握瑶澈的手,给了瑶澈一个安心的微笑,然后缓缓走上前,恭敬地向毓川行了个大礼:“按辈分,我应称您一声前辈!” 毓川一甩那洁白的衣袖:“哼,受不起!” “毓川前辈,何必这么着急,不管怎样前辈和瑶澈先呆在番迪再做决定也不是不可以,更何况,前辈并未给瑶澈真正的姓氏,不也是在担心这一天的到來吗?!”佐唯笑容可掬, ,一双媚眼勾着异样的笑,突然他小声低喃,只有毓川才听得见。 “就算要找新的母蛊,也需要一定时间吧!” 毓川后退两步,不动声色。 “那么就当晚辈无礼好了,毓川前辈沒说话可是答应了!” 番迪王一看佐唯的脸色,也顿时明白不少,接过佐唯的话道:“对对,毓川,就算你不同意先呆在这里几天,瑶澈参与不参与皇室之事,她好歹是朕的亲外甥女,是番迪的郡主!” 这句话说的贺兰煜琪全身一个哆嗦,她是,,那么自己算什么?,自己又是什么?。 贺兰煜琪想和番迪王说话,可是又说不出口,叫番迪王什么?难道还要像以前一样叫他舅舅,不,这不是真的。 毓川深吸一口气,对着佐唯轻声道:“上官小子,你继承了你娘亲的智和你父王的狠,却沒继承你娘亲的仁和你父王的气魄!” “晚辈还是那句话!”佐唯亦摆着笑脸:“无毒不丈夫,今儿个晚上,我在第一楼定了桌,前辈赏脸啊; !” 瑶澈一直跟在佐唯的身后,佐唯问:“瑶澈,你好几日未见你爹,要不要和他多呆一会儿!” 瑶澈是一百个摇头,当然不愿意。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感觉爹现在正在气头上,若是自己跟他多说几句话,肯定会挨骂挨打,才不要。 “那前辈,瑶澈我先借走了!” 到最后佐唯的笑容已经到了挑衅的地步,毓川却也沒再说一句话。 番迪王见毓川沒有那么绝情,心情也还算大好,叫人退下,自己也去了寝宫歇息,大殿上只剩下无人问津的贺兰煜琪,她的指尖冰凉,全身都止不住颤抖,那么她是谁,她自己到底是谁的孩子,她的父母又是谁。 买來的孩子……呵呵,买來的孩子。 踉跄了两步,觉得有些头晕,门口的婢女赶忙來扶,那是她的贴身婢女,是自小差不多和贺兰煜琪在宫中长起來的。虽然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却仍沒有顾虑那些事情。 “郡主,您怎么样,要不要请御医!” 贺兰煜琪轻轻甩开她的手:“不碍,你也别跟着我,该去伺候新郡主了!” “郡主,您这是哪的话,!” 贺兰煜琪微笑,可是那笑比苦笑还要难看,独自走了几步,忽而感觉头痛欲裂,胸口憋闷,还未走出大殿门口,就“噗”地喷出一口血,那血是黑色的,其中好似有什么在蠕动,却也只是蠕动了几下便沒了动静。 婢女在远处看的不真切,只知道郡主呕出一口血,于是慌忙地跑过來扶住那要倒下的身体:“不好了,不好啦!郡主吐血了,快來人呐,郡主吐血了!” 随着很多人的涌进,贺兰煜琪觉得眼前一黑,便真的不省人事。 晚间的时候,番迪乌微的第一楼沒有往日的爆满和喧闹,取而代之的是宁静而优雅,四周已被守卫把守的一只苍蝇也不敢飞进去。 “來,瑶澈,这红烧鲤鱼是你最爱吃的,快尝尝!” 瑶澈先沒有动筷子,她觉得周围那些奴才和婢女站在那里看她吃东西,她会很别扭,佐唯心领神会,手一摆便让婢女和奴才全部退下,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瑶澈这才用筷子夹起那块又嫩又香的鱼肉放到嘴里:“味道真好,唯哥,还是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佐唯心情很好,上次给她夹这道菜的时候,她还不喜欢,不过他不怪她,那时候她只不过失忆了而已,这才是他的瑶澈,霸气而不失刁蛮。 这时候婢女又送上一道厨房做出來的油焖豆腐,佐唯抬起手轻轻加了块豆腐给瑶澈,只见瑶澈看了看豆腐,将小碗那么一摔,随着破碎的声音,瑶澈道:“唯哥,我不喜欢这道菜!” 婢女本以为佐唯会生气,却沒想到佐唯还是乐呵呵地,很耐心地道:“好,咱们不吃,真是的,谁让我们瑶澈生气,我就砍了谁!”; ------------ 第二卷 24 与君初相识 番迪的雨一连下了七八天的样子,时而暴雨时而淅沥,路边的花和小草都被雨水打的歪歪斜斜,有些花瓣散开來掉落在地上被过往的行人踩得稀巴烂,汁液混进泥土中。 嘉懿换了一身衣裳,棉布面的男装,他动了动身子,觉得还是男装颇为舒服,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然后走进东襄王府的大院。 是的,嘉懿被放出來了,说來,一个中原的王爷被放出來,这词汇听着有点让人想笑;今儿个早上,地牢的大门忽然开了,很让人惊讶的是毓川站到了他面前,表情还是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但是嘉懿隐约觉得他在生气。 “出去吧!”毓川说; “瑶澈在哪,她怎么了?!” “出去吧!” 毓川还是重复这句话,并丢给嘉懿一件白色的布衫,嘉懿从地牢出來,看看放晴的天空,自己该去哪里,想去看看瑶澈,于是不知不觉就徘徊到了东襄王府,奇怪的是他进去却沒有一个人阻拦。 穿过长长的一条走廊,绕过花圃來到以往瑶澈住着的那个院子,他想佐唯这么爱瑶澈,一定会给瑶澈这府邸最好的一间院子,以前那个院子就是坐北朝南,冬暖夏凉,四周还开满鲜花。 “哼,我不喜欢这个,换,换!” 还未走进去就听到一声娇斥的声音,带着泼辣娇蛮,还有婢女慌忙收拾东西的声音,于是嘉懿放低脚步声和呼吸声,向前走去,扒着花园的门边向里看去,是瑶澈,是瑶澈,他有一时间的欣喜,瑶澈很好,沒事,看上去很有精神。 不一会儿,婢女又端來些什么摆在瑶澈的面前:“郡主,这次……” 郡主,,嘉懿对瑶澈的称呼感到怪异,怎么会是郡主,番迪国不是只有一个郡主,。 瑶澈双手叉腰探头去看碟子里的东西,又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咀嚼片刻,而后一手打翻盘子,吓得婢女连忙跪在地上:“郡主不要生气,奴婢,奴婢再去换,再去换!” “换,你都换了三次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要的不是这种点心,你究竟是怎么做事的!” 瑶澈似乎是气急了,抓起一旁石桌上的红色皮鞭就向婢女抽去:“啪”地一声,随着婢女的抽泣,瑶澈似乎更气,又抽了一鞭子:“哭什么哭,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有脸哭,!” 天哪,这哪里是瑶澈,如果可以的话,嘉懿宁愿相信这只是个和瑶澈长的很像的人罢了,可是?可是?她的动作,她的一颦一笑就是瑶澈,只不过她的眼神,她的语气都变了,她的眼神不再清澈,那大大的眼睛里流露的是霸气和蛮横。 “郡主,郡主,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再去换,下次换不对,我直接把你丢去喂狗!” 婢女爬起來,收拾地上的碎片又慌忙地离开。 瑶澈则负气地坐在石凳上,抓过茶水來喝,嘉懿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像是推翻了五味瓶,慌忙之下后退一步,脚磕在石阶上,深吸一口气,压抑住那疼痛。 瑶澈回头却是发现了,站起身,抓起小皮鞭“嗖”地一声向嘉懿抽去,同时呵斥道:“是谁,!” 嘉懿只要探出头來,同时抓住那抽來的皮鞭:“是我啊!笨丫头!” 瑶澈定睛看去,那男子长着好看的眉眼,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自己明明不认识他,这就是第一次相见,感觉好奇怪。 突然想到中原人常说的一句: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就是这个感觉; “你是谁!” 他是谁,,她竟然问他是谁,,他们两个在一起也快三四个月了,从最初的逃婚到后來的一起经历的种种,她就问一句“他是谁”。 “你不认识我了,!”嘉懿有些焦急,上前两步:“你是真不认识我还是装不认识,,是不是佐唯给你下了什么药!” 瑶澈见他上前两步,以为他要攻击自己,一挥鞭子,重重地打在嘉懿的手上,一道泛着血丝的鞭痕在嘉懿手上赫然出现。 “你离我远点,说,你到底是谁,怎么进的东襄王府!” 嘉懿有点失落,突然间想到佐唯和他说过的话。 “她要是忘记你,你会怎么样!” “她是我的瑶澈!” 嘉懿现在有点明白佐唯的意思,看來瑶澈变得正常了,也不似以前那般痴傻,甚至还变得聪明了些,做事也很干净利落,只不过……脾气变得暴躁,她脑子里的蛊应该已经除掉了。 也就是说,瑶澈忘记了嘉懿。 “快说,你到底是谁,,再不说,小心本郡主的鞭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吗?我们因为同一天逃婚而相遇,后來躲避追兵而在一起东躲西藏,我们还一起抓鬼……” 瑶澈显然已经不耐烦地看着嘉懿:“什么啊!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认识你,我一直和唯哥在一起,还逃婚,我和唯哥有婚约,逃谁的婚啊!你到底是谁!” 嘉懿还未说话,从另一边传出一个声音:“他,他是你爹的客人,我想他暂时也沒有地方去,可怜见的,于是就大发善心,让他暂住东襄王府吧!” 不一会儿佐唯从侧边的走廊走过來,双手搭在瑶澈的肩上,笑的一脸“普降甘露,大发慈悲”的模样,看的嘉懿只感觉恶心。 “爹的客人,算了,唯哥,我们去品茶,我觉得好沒意思!” 佐唯示意瑶澈先去,自己则站在嘉懿的面前,上下打量着:“啧啧”两声,道:“落魄的王爷,你要知道,现在是谁保着你,是我东襄王的世子,保着你,番迪和中原已经决裂,因为番迪王始终不相信你的死,声称中原皇帝在私藏你,所以你最好别这么明目张胆的外出!” 蓦地,佐唯狡黠的一笑:“出去的话就扮成女人吧!”声音里满是调笑。 “谁稀罕!” 嘉懿急的欲瞪眼,只可惜佐唯又道:“你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我东襄王府的,有本事,脱呀!” 说完那一连串宛如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嘉懿在后面急的直跳脚,扯着衣衫的缎带,简直好似真的要脱下來一般。 “去你奶奶的!”; ------------ 第二卷 25 感情的无奈 嘉懿变得像一个市井小民那样,举止间已经带上厌恶,他开始对着这个府邸指指点点,开始和他自己那个王府作比较,每每独坐在小屋的时候,总是自言自语。 “这装饰的是个什么东西,一点也沒我的嘉懿王府好!” “这是什么烂吃的,都是些劳什子,一点也沒有中原好!” 嘉懿开始变得像那种集市上沒文化随时吵闹谩骂的人。虽然他一点也不想,但是看着佐唯和瑶澈那么亲昵的黏在一起,他的胃就像长期沒吃饭一样冒着酸水,其实他只是不想说,是心酸。 “落魄的王爷,你要知道,现在是谁保着你,是我保着你!” 一看到佐唯,那天那嘲讽就又如走马灯一样回到自己的耳边,于是嘉懿猛地关上窗户,眼不见为净。 瑶澈回头,瘪瘪嘴:“他在干什么?” “我们不去管他!” 瑶澈却摇摇头,冲着佐唯挤挤眼,笑的有些小小坏,佐唯当即心领神会,两人手拉着手,十指相扣朝嘉懿这边走來; 嘉懿从窗户的夹缝看到他们走过來,心中更是气结,自己倒了杯茶背对着门坐着,门“吱呀”一声开了,佐唯先进來,带着调笑声:“最近过的可好,在我这住的可还习惯!” “不看到你我会更习惯的!” 佐唯并沒有生气,瑶澈冲过來挡在佐唯面前,一脸的娇蛮,手指指着嘉懿的鼻尖,道:“我听说了,你现在是过街老鼠,被人喊打喊杀的,是唯哥收留你保着你,你还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竟然这么和唯哥说话,这是唯哥宽宏大量,若是我,就先打你一顿,再轰出去!” 她说的气势汹汹,即使以前的瑶澈也说过类似这样的话,但是感觉与现在完全不相同,以前的瑶澈眼神是清澈的,都说眼睛就是心灵的窗户,那证明瑶澈那时候心无杂物,而现在,她的眼神和佐唯一个模样,都是那种带着半含笑,半是邪恶的感觉。 这看的嘉懿很不舒服。 于是嘉懿拍开瑶澈的手:“你以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可沒这么说过我!”眼神幽幽的,和看向佐唯的完全不一样。 嘉懿又道:“以前你也和我一样四处逃窜,就是你口中的‘过街老鼠’!” 瑶澈看着嘉懿的脸,一挥手:“搞不懂你在胡乱说什么?有病!” 蓦地嘉懿拍桌而起,他隐忍了很久,他觉得谁都可以说他,但是唯独瑶澈不能,瑶澈当初和他朝夕相处,一起躲避追兵,更不能理解的是,明明以前天天在一起,现在却连认识都不认识他,这让嘉懿怎么接受。 以前一个天天在你面前又笑又闹的人现在却变成另一个样子。 不,或许瑶澈本身的性格并沒有怎么变,一样的爱逞强,一样的沒有自知之名,只不过眉宇间少了些仁善和单纯。 “你干什么?” “出去,出去!” 嘉懿推搡着瑶澈和佐唯向外走,其实他连想杀了佐唯的心都有。 “喂,喂!” “唯哥,他怎么这样!”瑶澈转身要找他算账,谁料刚想再进去,那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让瑶澈撞了一鼻子灰。 “你!” 瑶澈快要气炸,从小到大,在她的印象中还沒有人敢这么说她,甚至沒有人敢把她轰出房间,除了爹爹更沒有人敢这么大声跟她说话。 “你给我出來!” 佐唯却一把拉住她,手指轻点她的小鼻子:“瑶澈,何必跟这种人生气,你今天不是还要看番迪的杂耍!” “可是唯哥……” “算了算了,走吧; !” 其实如果瑶澈回头看看,便能看见佐唯那一抹笑意中夹杂着戏谑和满足,还有一种胜利。 傍晚,嘉懿一个人在园子里赏月,似乎因为心情不好,他连月亮也开始讨厌,觉得番迪的沒有中原的好,可是天空只有一片,月亮只有一个,在哪里看都是一样的。 回到屋子里,见桌上放着一叠点心,他想或许是哪个婢女送來的,因为时常有些婢女送來几盘点心,这也是佐唯叮嘱过的,东襄王府平日里贵客颇多,还都是朝廷上重位之臣,难免有认识嘉懿的,要让番迪王知道府里藏着这个人,还是番迪王最忌讳的人,总是不好,所以为了不让嘉懿上得前厅,就让婢女多加看管,婢女便常常以更换点心为由來执行命令。 这次想必是知道嘉懿在花园里,所以才沒有去禀报。 嘉懿总觉得自己一个人在另一个国家被囚禁是一件很伤感的事情,可是他又实在沒有地方去,回去,回中原,,被父皇知道了,番迪和中原就更不可能复合,自己无非是一个历史上的罪人。 留在这里,看到佐唯和瑶澈在一起就很反感地想吐。 他承认自己很喜欢瑶澈,但是爱吗?这几日他反复思考这个问題。 拿起一块点心放到嘴里咀嚼,咽下去的一瞬间觉得喉咙火辣辣的。 “这……” “嘻嘻,嘻嘻,辣死你,辣死你!” 瑶澈从花园的后门直跑过來,原來这东西是她放的,她似乎很开心,依旧孩子气的拍着双手大叫:“让你推我,辣死你辣死你!” 嘉懿的胃开始逐渐痉挛抽痛,面色一下子惨白下去,他甚至忘了,瑶澈已经不是原來那个傻呆呆的女孩儿。 他的手捂住胃口,腰有些弯,但是还是有些落寞地看着瑶澈。 “你,你干什么那样看我!” “喂,你说话啊!啊呀,你那眼神看得本郡主好不舒服!” 瑶澈后退两步:“看什么看,我是故意的,痛死你!” 痛死你,瑶澈知道他的胃痛,,不,这是不应该的,瑶澈不是沒有之前的记忆了,。 嘉懿起身一只手拽住瑶澈的胳膊:“你刚才说什么?你是不是记得什么?你是不是记得我,!” “干什么?”瑶澈推开他,从腰间抽出鞭子抵在面前:“我说什么了!” “你知道我胃痛,证明你还记得我!” “我不知道,我说了吗?!” 嘉懿踉跄两步,有些挫败感地坐倒在地,起初还是看着瑶澈,希望她能做出点关于记忆的回应,后來才发现,那一句可能连瑶澈自己都无法讲出原因,他最后抱着双膝将拳头抵在胃部,低喃一声:“你别这样!”; ------------ 第二卷 26 黑暗的影子 夜灯下,是奋笔疾书的上官佐唯。 此刻已接近二更,书房周围已是一片寂静;书房内四个角落的蜡烛已然接近尾端,于是佐唯看了一眼,低声道:“來人啊!” 门口的小厮都已经累得不行,近乎要睡去,佐唯叫了一声,他还未醒,佐唯又叫了一声,他才慌忙醒來,连跪带爬的进屋,见了佐唯先磕头道:“世子请息怒,小的罪该万死,不应该偷懒睡着……” 佐唯摆了个手势,现在已是夜深人静,更何况他不想怎么样,这大晚上的在闹腾一番沒必要,于是道:“今天就饶了你,快去换上新蜡烛!” “是,谢世子!” 四周的蜡烛换上新的,房屋一下子明亮许多,于是佐唯又开始埋头于纸张,提笔写字。 可是沒写几个字却忽然见小厮急急忙忙走來,说番迪王召见。 这么晚了,番迪王召见自己有什么急事,,难道已经知道嘉懿现在躲藏于自己府中,不能,消息不会走漏的这么快才对。 那能有什么事。 佐唯思忖着叫小厮拿來件外衣披上便走出房门; 最早佐唯涉足中原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找到真正的番迪郡主,他在i然清楚贺兰煜琪不是真的,是毓川糊弄番迪王的一个把戏,可是又沒有证据证明,空口无凭,怎么让番迪王相信,。 多次寻找中,他越发地觉得瑶澈说不定在中原,于是他來到了中原。 那时候贺兰煜琪來和亲,却是真的來和亲的,并无一点虚假,两国交好,和亲是政治需要,但是贺兰煜琪不是郡主,如果真的和亲,那么就算自己找到证据也无济于事,那时候两国已是联姻状态,不可能会因为亲情而放弃,也就是说不可能更换郡主。 于是佐唯开始冲着贺兰煜琪下手,佐唯虽然是番迪人,却是一点不怕鬼,因为佐唯的母亲是中原人,他并沒有完全传承番迪的思想。 他扮鬼想从贺兰煜琪那里套些什么?就在那时,他碰见了嘉懿和瑶澈。 佐唯有过目不忘之本领,嘉懿的头像贴的满大街都都是,他一眼就认出他是中原逃了婚的王爷,然而他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却是越看越顺眼,有大约三四年的时间佐唯和瑶澈是相处过的,而且他听到嘉懿就喊她“瑶澈”时,心真的荡了一荡。 于是嘉懿的倒霉日子开始了。 佐唯查阅嘉懿的身世,甚至不惜夜闯中原皇宫。 得到了那个惊为天人的消息,中原皇帝不仅对自己的百姓,也对番迪撒了个大谎。 中原说嘉懿出生时百花盛开,代表国民昌盛,这一点当初是吸引番迪王來同盟,番迪信鬼神之说,当然觉得这是个好兆头,可是不是,嘉懿出生时不仅百花衰败,很多地方多灾害,洪水地震差点毁了一个城。 佐唯就抓着这一点让两国和不了亲。 他连夜将消息带给番迪王,多方核证果真如此,于是番迪王下了一道命令,让贺兰煜琪将计就计,拐骗嘉懿來到番迪假似和亲,实为烧死,同时给中原施加压力,以至于中原皇帝为了两国联盟不得不送儿子去死。 这事嘉懿后來在观察贺兰煜琪的时候才知道。 其实,可以说,佐唯为了一己私欲,毁了中原。 不过佐唯却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一个国家同他的瑶澈比,不值分文。 佐唯坐在车子上,将自己做的一切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方叹气,番迪王到底找他什么事,。 马车停下來,小厮道:“世子,到了!” 佐唯其实已经疲倦到了极点,但还是耐着性子走进去,穿过层层守卫,佐唯看到大殿上同样疲倦的番迪王。 佐唯还未说话,番迪王道:“佐唯,煜琪离宫了……” 佐唯一边想着那个女人走了就走了,反正又不是你的亲外甥女,你何须担心,,但是脸上还是挂着假的悲伤:“哦,可有派人去找; !” “派人找了,却听守城的禁卫军说,可能已经出城好久了!” 佐唯心中又想,你这个老糊涂当初找毓川不也是沒找到,,一个人要是有心躲你,你就找不到的。 “王,还请不要担心,多保重身体才是!” 番迪王叹了口气,又道:“我知道的,她虽然表面看上去弱不禁风,但内心却是好强至极,现在她肯定觉得自己呆着宫中名不正言不顺……” 佐唯可无心听老头子说这些事。虽然佐唯是番迪东襄王的世子,但是却一点瞧不上这当政的老头子,便拱了拱手,很是恭敬地将话題岔开:“王,您保重身体要紧!”继而缓了缓又道:“深夜叫佐唯來,王上可有急事!” 番迪王或许真的老了,他这才想起重要的事。 “你知道我拿你一直当儿子一般來看待,你对瑶澈又是体贴有加,我想……选个日子,先将瑶澈的郡主身份普告天下,再过几日让你和瑶澈大婚,咱们喜上加喜……” 其实,番迪王说话已经很明了了,郡主的夫君就是日后的番迪王,佐唯觉得自己有能力能够比这老头子做的更好。 “多谢王厚爱!” 佐唯一掀衣襟的下摆,单膝跪地,双手撑地,给番迪王磕了个头。 另一边,东襄王府,瑶澈房内。 瑶澈正睡得香,一只脚还伸出了被子,喃喃几句好似梦呓。 窗户被轻轻地推开,从外面悄无声息地跳进一个人影,穿着黑色紧身衣,带着一层薄薄的黑色面纱,他身材高挑,很容易就看出是一个男性。 这人在瑶澈床前逗留片刻,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瑶澈有些出神。 瑶澈好歹也是习武之人,冥冥之中感觉有人注视着她,这感觉颇不好受,猛地睁眼看见黑衣人在床前,却还未起身,下一刻就双眼一直,睁得大大的,却无半点神采,好似**纵的木偶。 黑衣人笑笑,本不想这么快对她用这招的。 手指在瑶澈那无神采的眸子前晃晃,轻道一声:“起!” 瑶澈便慢慢起身,随着那人的手指來到桌子前。 黑衣人又拿出纸和笔放在瑶澈的面前,道:“将你去过的军机处地图画出來!” 等了一会儿,瑶澈开始用毛笔在白纸上勾出几笔。虽然很难看,但大体看得清。 黑衣人很清楚。虽然瑶澈对于子蛊在脑子里时的那些记忆全忘了,但是身体总会记得。 黑衣人将纸张收好,又对着瑶澈伸出手指,示意瑶澈躺床上去睡觉。 同时手指猛地一手,瑶澈瞬间闭眼睡去,好似沒起來过一般。; ------------ 第二卷 27 内心的酸楚 翌日清晨,瑶澈伸着懒腰,晃晃手臂和脖子,又踢踢腿,忽而觉得奇怪,怎么感觉手腕和脖子那么僵硬,,难道昨晚沒盖好被子着凉了,才怪,现在已是七月天,就算晚上不盖被子也会出汗,怎么会着凉。 于是又用力晃动晃动手臂,跑去找佐唯。 刚一到门口,小厮就连忙“嘘”了一声,而后单膝跪地给瑶澈作揖。 “小郡主,世子昨天着实忙碌,到了三更天才睡,现在还未起呢?还请小郡主不要吵到世子,一会儿世子睡醒了,小的自然禀报!” 瑶澈点点头,而且有点担心的说:“唯哥会不会很累,他是不是有许多事情要忙!” 小厮点点头:“世子每天忙公文都要到二更天的!” 瑶澈心中有些愧疚,每每自己都是白天吵着闹着要佐唯陪她玩,想不到唯哥竟然这么累,却每次都不拒绝來陪她玩闹; 于是便道:“你一会儿不用跟唯哥说我來过,叫他先吃过饭多休息休息!” 小厮点头又行礼看着瑶澈自己捏了周围的花在手里玩,一蹦一跳地出去。 到了晌午,瑶澈便觉得颇为无聊了,东襄王府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因为瑶澈几乎沒什么事就溜达,几乎将东襄王府走遍了,沒人陪她,她甚是寂寞,又不敢去见爹爹,所以思來想去,脑中灵光一闪,双手砸实:“有了!” 瑶澈去了嘉懿的那个小院子,刚一近院就看见对面房门东倒西歪地坐着很多个人,有婢女,有奴才,当然,还有那个极其讨人厌嘉懿。 瑶澈口中的“过街老鼠”。 婢女奴才都是歪倒或倚坐在门边,瑶澈轻轻走过去,手指探了探那几人的鼻息,感情什么事都沒有,就是睡着了,睡得还很沉稳。 瑶澈又坐到嘉懿旁边,看嘉懿将头埋在双膝间,也那么一动不动地坐着,于是轻轻推了推他。 嘉懿抬头,一张惨白的脸,眼底还有些暗青,好似一夜未睡。 “你们都坐在这干什么?有床不去睡,吹风啊!” 嘉懿沒回答瑶澈,又将头埋进双膝间,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昨晚因为瑶澈这丫头的小诡计,让自己胃痛到半夜都沒睡着,于是出來吹吹风,顺便想一下自己以后要怎么办,自己总不能这样一辈子,佐唯也不会让他这样一辈子。 自己刚坐在地上,就有两三个婢女从另一间小屋走出來,低语些什么?然后也站在嘉懿的身旁,嘉懿自是知道她们是怕自己惹出什么事情來,才时时刻刻看管,嘉懿心想,你愿意站着就站着吧! 到了二更天,婢女们实在站的累了,有的就坐下倚着门框小憩,有的则叫來一两个小厮,帮忙看着,后來到了三更,大家都支持不住,纷纷坐在嘉懿的身边和前边,想就算睡着了,他一动总能惊醒的,于是便东倒西歪地睡去。 嘉懿也想睡,无奈胃痛的厉害,便连连抽气,将脸埋在双膝之间。 “用你管,!” 嘉懿冷不丁地抬起头回敬瑶澈刚才那句话,弄得瑶澈一时间都沒反应过來,于是开始对一旁的婢女和奴才生气,起身踢了奴才两脚,将他们都弄醒,道:“都在这里睡,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那些婢女奴才赶忙揉着惺忪睡眼爬起來,看见是瑶澈,又惊恐地要跪下,瑶澈一挥手,示意他们退下,那些婢女奴才自然是松了口气,还是退下的 好,难不成还要流下來受惊吓,。 他们纷纷退下之后,瑶澈决撅撅嘴,又冲着嘉懿喊:“你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 “那你又为什么放番迪辣于无形的香料在点心里!” 瑶澈瞪眼,双手叉腰:“你,你,那是,那是因为你推我; !” 嘉懿仍是沒动,双手抱膝地坐着,只是抬起了脸,仰头看着瑶澈:“那是你先说我像‘过街老鼠’一样!” 瑶澈还是不服输,两个人的语言未免有些幼稚,瑶澈又道:“那是你先看我和唯哥的!”瑶澈见嘉懿一下子沒音了,似乎觉得理直气壮,嗓音开始大起來:“对,就是你先看我和唯哥的,你为什么看我们,,是你的不对!” “我……” 嘉懿真的是说不出來,那种感觉他不是不清楚,他当时是因为嫉妒,他嫉妒瑶澈身边的佐唯,也有些怀恨瑶澈为什么不记得他,瑶澈记得佐唯,记得毓川,那是因为佐唯和毓川在她人生最初的几年一直在他身边。 嘉懿想,自己干什么非要那段时间见到她,如果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逃婚,然后在番迪的火刑场上遇到她,总比现在被忘记的好。 “你说啊!,你根本就无话可说,你居心不良!” 以前的瑶澈根本不会用这些词语,他反倒觉得挺好。 嘉懿站起身,瞪了瑶澈一眼自己回屋坐到床上,可是瑶澈却还跟了进來:“你说啊!你说出理由啊!” 蓦地,嘉懿有些暴怒:“我无话可说,就按照你说的居心不良,居心不良!” 说完扯过被子蒙住头,他感觉得到瑶澈并沒有走开。 瑶澈也是一愣,并沒有想到他竟然暴怒之下吼出來,心中也是有些怒火,踢了一下嘉懿露在被子外面的腿:“听说你出生就灾难连连,御花园的花全都衰败枯死,有些地方出现水灾地震等天灾,你可真够煞人的!” 等了一小会儿,埋在被子底下的人一点动静都沒有,瑶澈又道:“沒想到中原皇帝还撒谎对全国百姓说你是福星,真够可笑的,你就是一个十足的煞星!” 这次被子中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他气愤地掀开被子,探出头,悠悠地看了瑶澈一眼:“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你以前沒这么重伤过我……” 嘉懿深吸口气,苍白的脸上是让人心疼的表情:“瑶澈,你怎么变成这样……你不是这样的……” “什么……” 瑶澈后退两步,看着他这样,自己的心竟然有点酸酸的感觉,他,他怎么总说这么奇怪的话。 “你好奇怪!” “是我变得奇怪了,还是你变得奇怪了!” 瑶澈摇摇头,心里那种莫名的酸楚感让她不知所措,她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甚至她连房间走觉得格外压抑沉重。 “有病,不跟你说话了,我去找唯哥!” 她甩下这么一句就跑出房间,嘉懿又是一脸沮丧地拽过被子蒙上头。; ------------ 第二卷 28 即将成亲 到了晌午,佐唯才睡醒起身,只吃了几口饭就又赶去书房,桌子上摊开的是四国的地图,靠近左手边方向的那个国家正是番迪国,而番迪国上方的便是中原,另外两边是与之相对抗的两大联盟国,,少启国和清珠国。 佐唯用毛笔将番迪圈起來,正在沉思着什么? 不一会儿一只鸽子从窗边飞进來,落在佐唯的面前,佐唯连头都沒抬就知道是什么事情,深吸一口气,用毛笔的笔杆在地图上敲了一敲,这才抬头,道:“來人啊!” 门口的小厮恭敬地进入:“世子有什么吩咐!” “你去帮我看看瑶澈在干什么?我有点担心她会不会因为无聊而闹事!” “是,小的这就去!” 而后过了一会儿的功夫,门再一次被“吱呀”地推开,身着黑衣的男子拽下面巾,那湛蓝的眼睛眨眨,仿佛大海一般带着波涛前的宁静。 刚才佐唯就知道他要來,所以才支走看门的小厮。 “阿西,不是说沒什么事不要來这里嘛,现在这里有毓川,难免他会产生怀疑的,你功夫又不如他,被看到可跑不了!” 蓝西渊勾着和善的笑,点点头而后道:“世子,阿西是有事禀报,还望世子不要生气才是!”他笑的格外灿烂,微卷的头发配上那海蓝的眸子,直教人忍不住不看他。 “什么事; !” “我在番迪境外五里坡的地方看到了贺兰煜琪!” 佐唯有些不耐烦:“看到就看到,那个女人能干出什么?就算干出了什么也跟我们沒关系!” “她身旁站着少启国的使者!” 佐唯听后,一直握着笔奋笔疾书的手蓦地停止,墨发有几缕垂下來,他也无心去管,沉思片刻,起身走到窗边望向窗外。 贺兰煜琪莫不是和少启国要勾结吧!可是就算勾结,她能有什么利用价值,她又不知道什么情报,关于番迪的情报和军队都是佐唯在管,贺兰煜琪别说沒有动那个心思,就算有那个心思也不可能成功。 难道她要被绑架当人质。 不,也不会,要是那样也还好,尽管撕票去吧!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郡主。 左右权衡,佐唯觉得沒有必要管,不会给番迪造成什么损失。 便道:“阿西,这事不用管,你还挺有心的,这几日不用你忙,你大可以休息休息!” 蓝西渊点头称是,眼神瞟到那桌上的地图,看见佐唯在番迪的地标上画了个圈,又看佐唯一直在关注地图,所以冒昧地问了一句:“世子是在为番迪苦恼,不应该啊!就算番迪和中原决裂,我们也仍然占据主要兵力,那两国不敢动兵的!” “你不懂,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虽然江山现在不是我的,我大可以不必操心,但终有一日是我的,我打算加固国防,而且你就这么放心少启不敢來攻,,哼,少启和清珠那两个又乱又恶心的国家,里面的人花花肠子多着呢?谁知道在酝酿什么鬼主意!” “加固国防,那需要很多兵力的,我觉得番迪现在四处都有兵力,这种散布式防守已经很好了!” “阿西,你什么时候变得妇人之仁了!” 蓝西渊笑笑:“阿西愚昧!” “我打算用一半的总兵力加固国防,至于用在东面还是西面……” “唯哥唯哥!” 屋子外是瑶澈活泼的叫声,佐唯朝着蓝西渊使了个眼神,蓝西渊立即要纵身朝着门跳出去,可是佐唯却一把抓住他:“不行,瑶澈会发现你的,躲到帘账后面去!” 蓝西渊点头,刚躲到帘账后面,瑶澈就推门而入,小嘴一撅气鼓鼓地吹着额上的刘海儿。 “唯哥,那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佐唯并沒有认真听瑶澈说的话,而是使眼色给蓝西渊,蓝西渊悄悄地穿过帘账,在瑶澈的身后直接跑出门去。 “唯哥,唯哥,你在看哪里啊!” 瑶澈回头看去,只有大敞四开的门,剩下的什么也沒有,真搞不懂,他到底在看什么? “啊; !什么?,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说啊!那个,那个‘过街老鼠’,他好奇怪啊!总是冲着我说些有的沒的,我都听不懂,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弄得我心里很别扭!” 佐唯听到她说嘉懿用了“过街老鼠”这个词,本來还处于公文紧张中的那张沒有表情的脸一下子露出笑容,用额头顶顶瑶澈的额头:“不用管他,以后也少往他那跑,他若是找你,你就告诉我,我收拾他!” 瑶澈却低头不语,佐唯一个吻印在瑶澈的额头上,带着宠溺的笑:“怎么了?” “唯哥,你说我会不会失忆了!” “怎么会呢?,为什么这么说!” 佐唯依旧是在笑,但是笑容背后,沒有人知道他是抱着怎样的心理。 “我感觉我记得的东西很少,比如说,九岁之后,我的记忆为什么沒有,你说我一直呆在你身边,但是我怎么不记得,你说我发烧忘了一些事,但是不可能把八年的记忆全部忘掉吧!,唯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佐唯看着瑶澈满是焦急的脸,或许这些日子他忽略了瑶澈,觉得瑶澈既然记起了他,在瑶澈这方面便沒有什么后顾之忧,看來他太高估自己了。 瑶澈也不再是那个傻兮兮的瑶澈,对什么事情普通一糊弄就可以完事。 “是呀,我是有事瞒着你!” “唯哥!” 佐唯点点她娇小的鼻子:“我们要成亲了!” 成亲,。 听到这句话之后,瑶澈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溢上自己的心头,既不是惊喜,却也不是落寞,就那样愣愣地,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按理说,自己要和唯哥成亲,这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他们从小在一起,又有婚约,感情甚好,要成亲就应该是喜上加喜才对,可是怎么总有一种与之相冲突的感觉。 “怎么,不高兴!” “不,唯哥,沒有不高兴!” “过几天是番迪王就会将你以郡主的身份普告天下,到时候选个吉日,我们大婚!” 瑶澈纵纵鼻子:“我本來就是真正的郡主,何必那么麻烦普告天下,,那个冒牌货虽然可怜,却好歹代替我照顾舅舅那么多年,要不然我早就杀了她了!” 佐唯双手揽住瑶澈的腰:“形式而已,你不要在意!” “唯哥,我想问的,我的记忆……” “哎,你先自己去吃些点心,我处理完公务自然会陪你的!” 瑶澈的问題沒有问出口,反而却增加了新的问題,他们要成亲了,沒有不高兴,却也沒有高兴。; ------------ 第二卷 29 两个男人的争斗(1) 瑶澈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么讨厌那个“过街老鼠”,却在佐唯跟她说“我们要成亲”之后第一个想见的就是他,为什么呢?她也不清楚,或许觉得这种话就像火苗一样向上窜,不发泄出來总是憋在心里难受。 夕阳下,瑶澈怀着心事又來到嘉懿的房间内。 嘉懿的头还埋在被子里,看着起伏均匀的胸口瑶澈猜想他是睡着了。 细细打量一下这间屋子,可想而知,他的处境并不好,沒有人打扫,沒有人收拾,她伸手想倒杯茶水,一摸茶壶,里面却是空的,一旁是已经干硬的点心,那盘里面弄了番迪辣椒的点心; 瑶澈自己肚子有点饿,口有点渴,于是敲敲出门去,找婢女要了一壶茶和一盘梅花糕,还反复地叮嘱,不要说她來过这里,她知道佐唯并不喜欢她來这里。 回來的时候嘉懿还在睡,瑶澈有点沉不住气,对着被子低吼一声:“着火啦!”声音之大,几乎是震耳欲聋,嘉懿猛地惊醒,起身的时候自己的头顶撞上瑶澈的下巴,两人一起痛呼。 “唔!” “好痛啊!我的下巴,我的下巴!” 嘉懿被力道撞倒在床上,而瑶澈被灌倒在地上。 “着火了,!”嘉懿还沒从刚才的状态中缓过來,他下床抓起瑶澈的手臂,将瑶澈拖起來就跑。 “跑什么?冷静点!”瑶澈站着不动,看着白痴模样的嘉懿回头疑惑地看看自己:“我骗你的啦!东襄王府看管森严怎么可能着火,就算着火也早就扑灭了,也不会烧到你这!” 嘉懿咬了一下嘴唇,脸上还是冷若冰霜,也不说话,松开瑶澈的手又坐回床上。 “喂喂,你沒有要说的!” “你要我说什么?要我听着你一遍又一遍侮辱我,嘲笑我,然后我再骂回去!”他说的语调淡淡的,看样子很沒精神,瑶澈觉得是不是刚才那一句“着火啦”让他很生气。 “我……” 嘉懿看看她,见她欲言又止,就知道沒什么好事情,于是又把头转回來。 “我要成亲了!” 嘉懿确实是惊呼不小,却是在心理面,表情上仍是冷淡淡的,然后他勾起一丝苦笑,将一条腿敲在床上,有些痞痞的样子:“那恭喜你了!” 瑶澈看得出嘉懿的不对劲儿,于是又问道:“你不高兴!” 嘉懿都准备好了,都准备好要说“我很高兴啊”,可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來,看了瑶澈一会儿,负气地坐到桌子旁:“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你,你竟敢轰我走!”瑶澈本來只想找嘉懿说说成亲的事,可是还沒说出口,他就轰她走,可恶,瑶澈也坐到桌子旁,表现出“你让我走我偏不走”的样子。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瑶澈越发的急躁,终于按耐不住,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说我们以前认识,还在一起干过很多有意思的事,这都是真的吗?” “假的!” 嘉懿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她,而后低下头说出这个词。 “我不想成亲……但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很喜欢唯哥的,我们从小在一起,几乎沒离开过,而且我们从小就有婚约……” 听到这里,嘉懿心里突然有一股欣喜之情,他几乎是只听到了“我不想成亲”这五个字,后面的他全沒听清; 他真的很想抓住瑶澈的手说,你是不是什么都记起來了,是不是记起我了,但是嘉懿沒有这么做,而是吞吞吐吐地道:“我也……不想你跟佐唯成亲!” 他舔着干裂的嘴唇,稍稍一用力,就尝出了嘴唇裂开溢出的血腥,他的黑发沒有什么光泽,毛毛躁躁的,也许看上去并不比坐牢好到哪去。 坐牢,,咦,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一方面,瑶澈摇摇头,她自己并沒有坐过牢啊!怎么这样,,瑶澈忽然发现有很多事情都想不通,例如,为什么会有人顶替她番迪郡主的身份,**年的时间啊!她自己在干什么?。 瑶澈倒了杯茶水放到嘉懿面前,又拿了块又松又软的点心递到嘉懿的面前,道:“你饿不饿,吃点东西!” 嘉懿明显地向后缩了缩:“我不吃辣,吃了会胃痛!” “你放心,我不玩了!”瑶澈将点心从中间掰开,示意里面什么都沒有。 就这样,过了一个两人都沒怎么说话的下午。 嘉懿心里清楚,她对他还抱有怀疑。 一天,两天,三天,连续三天瑶澈都过來这里,这让嘉懿很吃惊,瑶澈未來的时候,他就很期待,瑶澈走的时候,嘉懿就在想,她明天还会不会來,他也不是沒想过找毓川,不过他总是找不到毓川住哪里,身旁还有那些狗奴才跟着,他的行动也不自由。 瑶澈來的第四天下午,佐唯也出现了。 他盛怒的像个恶鬼一般,直冲进來,冲着嘉懿的脸上打了一拳,拉着瑶澈便走。 他说:“瑶澈是我的,你永远也别想得到!” 嘉懿抹了下嘴角的血迹,带着挑衅:“她又不是物品,怎么可能永远成为你的,你可以骗她一次两次,但是你不能骗她一辈子!” “是吗?,我不用骗她一辈子,你等着看好了!” 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佐唯带着瑶澈出去,嘉懿欲追,却沒想到佐唯反手点了嘉懿的穴位,让嘉懿动弹不得,起初还有瑶澈怒骂的声音,随着距离渐渐边远,最后连声音也消失殆尽。 于是第五天,嘉懿再也沒有看到瑶澈。 他听婢女说,瑶澈郡主的身份已经普告天下,贺兰煜琪被很多人议论,大多都是骂声一片,紧接着东襄王府开始张灯结彩,四处挂满红灯笼,嘉懿这才知道,他们要成亲了。 嘉懿这边下定决心,觉得也该是自己做出点什么的时候了。 第二日,嘉懿本想要找毓川,可是找到的同时,却看到毓川身边站着那个蓝眸卷发的男子,他记得清清楚楚,在瑶澈前往军机处的前几天,他在东襄王府就看到过他,那时候在深夜,他虽然沒有看清,却记得那一双如海色般的眸子。 这人为什么会在毓川的身边,。; ------------ 第二卷 30 两个男人的争斗(2) 他不好意思去冒然地打扰毓川,在分不清事态的时候嘉懿选择以静制动。 嘉懿好不容易甩开了婢女的尾随,现在却无事可做,想來又是一肚子闷气,于是辗转來到后院的厨房,准备拿点吃的,那日佐唯打了他一拳的事,正是激起嘉懿要跟他对着干的动力。虽然思想有点幼稚,但是嘉懿还是觉得一个人天天吃点心是沒有动力的。 嘉懿以前一直不习惯瑶澈用一个小孩子的脑子去思考事情,现在想起來,却觉得当初那样也不错。 來到后院厨房,还未踏进去,他先看到厨房的后窗轻微一动,身体快于思维,所以先一步退出去躲在厨房的门边,并且屏住呼吸,不让人发现。 随着厨房后窗的开启,从外面跳进一个大红的身影,华丽的衣衫下是假意再熟悉不过的人,,佐唯。 他要进厨房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他本就是东襄王的世子,东襄王府差不多一切都是他的,难道连厨房都进不得。 但是嘉懿看到佐唯下一步动作却有些错愕,只见佐唯四处看看,拿出一包白色的粉末向那正温火炖着什么的砂锅中倒入,白色的粉末在进入砂锅中之后发出“孜孜”地响声,佐唯勾起嘴角轻轻一笑,而后又从后窗跳了出去; 沒过一会儿两个婢女从正门要走进來,嘉懿一个闪身躲在暗处继续观察。 “哎呀,我忘记哪一锅是给郡主煲的莲子汤了!” “世子说是那个带着绿色花纹的砂锅,你真笨!” 嘉懿在暗处听的清清楚楚,给郡主煲汤,绿色花纹的砂锅,不就是佐唯向里面倒东西的那个砂锅,佐唯要害瑶澈,,为什么?。 这样的想法让嘉懿一时间不能接受。 于是嘉懿赶忙转身跑向瑶澈一贯呆的地方。 瑶澈正坐在花园的石桌旁,桌上摆着几碟点心,身旁是几个婢女伺候着,嘉懿又不敢冒然进去,于是在后花园学了一声猫叫。 这点常识他还是知道的,番迪最敬重鬼神,把猫当做不好的存在,若是哪个园子有一只猫,这园子里的人就像炸了锅一样地四处找,直到找到之后处死为止。 瑶澈身边的婢女开始急躁,而后一起离开去寻找猫。 嘉懿见她身边的婢女都走掉,这才蹑手蹑脚地走进來:“一会儿送过來的汤,你别喝!” “啊!” “嘘!”嘉懿连忙竖起手指,又道:“一会儿送來的汤你别喝!” “‘过街老鼠’,怎么是你,!” “我……” 瑶澈立即起身保持着和嘉懿一定的距离:“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都很久沒去找你了,你反倒找我!” 很久,嘉懿不解地看着瑶澈,她分明三天前才被佐唯拉走,怎么说是很久,。 “你到底……” “什么?,你到底來这干什么?!” “你前几天和我说,你不想成亲……” 瑶澈也越发地糊涂:“我找你说,还说我不想成亲,呵呵!”瑶澈捂着嘴巴笑了一声,样子还是那么地孩子气,只不过语气要成熟许多:“别开玩笑了,我什么时候和你说的,你是不是在做梦,!” 嘉懿刚想反驳什么?却一下子住了口,瑶澈忘的这么快肯定有原因,他觉得瑶澈并不像是一个撒谎的人,就算性格改变了许多,却还是那样的直來直去,好打抱不平。 “你……喜欢喝莲子汤!” 瑶澈不知道这“过街老鼠”一下子转移话題是什么意思:“唯哥每天都给弄,他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不想成亲!” 每天,。 嘉懿心道不好,转身快速走了几步,走到门口又转过头來:“我说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不管你信不信,我是不会害你的; !”说完嘉懿又跑走。 嘉懿气喘吁吁地又回到厨房,此刻太阳火辣辣地在天空,嘉懿已经是汗流浃背,在中原的炎热季节都沒感觉这么热过,他将发丝向后缕了缕,厨房这会儿还一个人都沒有,因为离做中午饭的时间还早,嘉懿在心里越发地觉得自己聪明。 地上还有一点白色的粉末,嘉懿下手就要捏,可是手上有汗水,刚一沾上那粉末,粉末就融化,让嘉懿差点惊叫:“哎呀呀,糟糕,这可怎么办!” 他一着急,反而汗水更多,那一滴滴汗水从额头上滴下,嘉懿更是手忙脚乱,后退好几步,不让汗水滴在粉末上。 “怎么办才好呢?”时间不等人,就算现在时候尚早,自己在这里逗留太久也着实对自己不利,心里着急,乱了阵脚。 后退几步,脚下被烧过的黑木头拌了一下,以至于手扶上大柱被一根竖起的倒刺扎中,疼痛之余将手指含进嘴里,却沒由來地一阵恍惚,不是头脑上的,而是心里的,头脑仿佛迟钝了一般,自己刚才要干什么? 为何來厨房的,來厨房要干什么? 真奇怪,嘉懿自己來这里干什么? 于是甩甩手准备出去,迎面夏风吹來,嘉懿摇了摇头,猛然间回过神來,刚才吸允手指的时候,片刻就忘记自己要干什么?那手指上只不过沾了融化的粉末,那么说,那粉末是让人快速忘记的…… 嘉懿开始心惊,只是那么一点就能让他一下子忘了自己要干什么?那整整一小包粉末全都吃下去的结果是……岂不是要吃坏一个人的脑子。 瑶澈的脑子本來就不好使。 佐唯,真够狠得。 “瑶澈是我的,你永远也别想得到!” 佐唯那句看似的气话其实隐藏着这么狠的动机。 嘉懿再也按耐不住,他在厨房拿了个小勺,对着地面有白色粉末的地方一点点细心地轻刮,刮成一小堆,再放到从衣襟下摆处比较干的地方撕下來布条上,然后包好,又刷了刷小勺,放回原位。 最后顶着个大太阳从厨房跑出去。 瑶澈在喝完那一碗莲子汤后,觉得十分困顿,要小睡一会儿,便回房睡觉,醒來后觉得颇有些头晕,几个婢女走过來,将一盘刚做好的点心放到瑶澈面前。 瑶澈却道:“谁叫你们做这种点心的!” “回郡主,是郡主您上午说想吃,所以……” “我说的,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们这几个丫头说谎來骗我!” 几个婢女连忙下跪:“不是啊!郡主,真的是您上午自己说想吃的……” “哼,我自己有沒有说过,难道我自己会不知道,!”; ------------ 第二卷 31 两个男人的争斗(3) 最近怎么总有猫叫,好不吉利!” “是呀是呀,我们已经在吃的上撒了很多毒药丢在草丛里或路边上,怎么竟沒能把那只猫毒死!” 听着婢女们的话,蹲在墙角的嘉懿全当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内心里不知道笑了多少次,然后趴在窗边又“喵”地叫了一声,只听里面的婢女纷纷走动地道:“哎呀,该死的猫又回來了,走走走,咱们赶快把它捉住!” 不一会儿从嘉懿这个角度看去,婢女一个个从屋子里走出來,嘉懿这才探身,轻轻推开窗子,道了句:“毓川……呃,前辈; !” 毓川正在喝茶,喝的是上等的普洱,旁边还摆着一个茶杯,刚才婢女给毓川沏茶的时候,就很疑惑,一个人为何要沏两杯茶,而且还是不同的茶,其实那时候毓川就知道嘉懿已经到了。 “毓川前辈!”嘉懿又轻轻喊了一声,只感觉毓川还是沒动静,心里腹诽,自己的女儿都出事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喝茶。 于是嘉懿按耐不住,从窗子跳了进來,刚迈出第一步,毓川说话了。 “你小心点,旁边是婢女扔的咸鱼,上面撒上了专对付猫的毒药!” 嘉懿嘴角抽搐,额上凸起一小块青筋,同时转头看看墙角上撒了绿色粉末的咸鱼,感觉就像长毛了一样,就这样真有猫也不会吃的吧!于是一脚踩在那咸鱼上,像是泄愤一样用尽了全力,差点沒把鱼头踩掉。 毓川又是抿了一口普洱,道:“过來喝口茶吧!是清新去火气的菊花茶,看你灰头土脸,头发凌乱的模样,就知道你火气极大!” 嘉懿这才停止了对咸鱼的“暴力”,走过來拿起菊花茶一饮而尽,温度适中的菊花茶滑过喉咙让嘉懿舒了口气,静了静心。 “毓川前辈,瑶澈要和佐唯成亲了,你当真是一点都不管!” “啪”地一声放下茶杯,嘉懿用的力道不小,里面的茶叶末子都险些溅出來。 毓川也将茶杯轻轻放下,道:“这普洱是有点苦,但是喝下去之后,会感觉比那些甜的腻死人的橘子水,加了糖的莲子汤要好的多!” 普洱,橘子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毓川说的在这句话嘉懿听不太懂,等等,莲子汤,。 嘉懿坐到毓川的旁边:“毓川前辈,你是不是都知道!” 毓川笑笑,手中把玩着纸扇:“我都很久沒出去过了,不是不能出去,是懒得出去,我不想看见上官佐唯那一张恶心的脸,比起他!”毓川用扇子拍拍嘉懿的脸:“我觉得你这张粪坑脸要好的多!” 粪坑脸,,我呸,嘉懿蹬蹬他,他这张嘴是是损了佐唯,也沒放过自己,难道自己这几天真的变差了,,嘉懿连忙起身照照镜子,是变黑了,皮肤也有点粗糙…… 哎呀,谁顾得了这么多。 嘉懿又坐回來,从怀中掏出一布包:“毓川前辈,我只要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对人的身体伤害大不大!” 嘉懿轻轻地打开布包,里面的一小点粉末已经受潮,有要融化的趋势,而且也不干净,还混合着从石块上一同刮下來的石灰。 毓川用手指沾了点,放到鼻前,嘉懿连忙说道:“毓川前辈,这药很厉害,我昨天不小心吃点,就差点忘了我要干什么?” “忘魂粉!” “忘魂粉!” “这东西是番迪特有的一种毒药,虽不能致命,但是长期吃就会完全失忆,只记得总出现在身边的人,剩下的人完全不认识; !”毓川已经才想到嘉懿拿这药的用意,看來佐唯已经对瑶澈下手了,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我是她爹,她最后也会不认识!” 怎么这样,,嘉懿的脸白了几下青了几下,问:“沒有解药!” “其实这药算不上毒药,你说算不上毒药的东西,怎么会有解药,!” “你不担心,!”那可是你亲生女儿,后半句嘉懿沒说出口,定睛看着毓川。 毓川将手中的折扇甩了一甩又用手接住,依旧沒有什么太大的表情起伏。 “赶快停药!” 愣了半响,嘉懿只听到这句话,然后便是不远处婢女骂那只猫的声音,嘉懿“啧啧”两声,又从窗户跳了出去,婢女进來看到地上那个咸鱼断了头,于是欣喜地道:“哎呀,你快过來看,是不是猫吃的呀,要是吃了可就太好了,我们就可以等着给那只猫收尸呢?” 一个婢女转过身:“先生,您看沒看到有猫來偷吃啊!” 毓川这个身份本來算是驸马爷,可是毓川生來不喜欢被约束,他便让这些婢女叫他“先生”。 毓川笑笑:“是吗?可能來过了,我沒发现!” 嘉懿看着天空上的太阳,晒的他直头顶生烟,还不到晌午就已经这么热了,实在让人难受。 思來想去,嘉懿觉得事情不能拖,他不想看着瑶澈嫁给佐唯,更不想看着瑶澈最后谁也不认识,只认识佐唯。 他做这么多,只是单纯地喜欢瑶澈吗?。 尽管他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将吃醋当成是胃里反酸,但是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的心。 于是想了会儿愤然地起身。 瑶澈正在花园,一只手握毛笔,一只手托着下巴,本來酝酿了一上午的时间都沒想好些什么?忽而一点灵感跑來却因为不远处的一声大喊又吓走了。 “瑶澈,瑶澈!” 瑶澈抬起头,跑进來的是那个蓬头垢面的过街老鼠,瑶澈瞪了一眼:“这么多天,你跑到这里干什么?” 嘉懿也不理会旁人,拽着瑶澈的手腕就走,一边走一边说:“什么这么多天,你这个傻子,被人來回下药,我昨天才來过的这里找你,我昨天才來过你就忘了,你这个傻子!” “什么?你说谁傻子,你……” “跟我走,我让你看看上官佐唯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放开我!”瑶澈说着就要拿腰间的皮鞭,嘉懿却不给她机会,将她两只手都抓紧:“你不是曾经说过你不要别人说你是白痴是傻子吗?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过了今天忘了昨天,你连傻子白痴都不如,你跟我走,去看看佐唯是怎么对你的!”; ------------ 第二卷 32 两个男人的争斗(4) “你松开啊!” 瑶澈这次使了全身的力气都沒能挣脱开,他的力气格外大,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他以前力气怎么沒这么大,,后來才发现,自己在想什么?以前跟他熟吗?,记忆错乱在脑海里让瑶澈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放手啊!” 蓦地,嘉懿突然放手,然后瑶澈也一愣,这么听话,说放手就放手,然后趾高气扬地道:“怕了吧!本郡主不发威,你拿本郡主当病猫啊!” 嘉懿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到了,一会儿佐唯就会來干坏事,你就等着看吧; !”嘉懿看看嘴角抽搐的瑶澈,又把瑶澈拽到厨房边的拐角处:“來來,先躲好!” 瑶澈是怎么也弄不明白,这个过街老鼠要带自己到这來看什么?看着挺神秘的,还涉及了唯哥,瑶澈倒也想看看则么回事了。 嘉懿深吸一口气,缓和自己因为急速跑來跑去而喘息的身体,然后开始屏住呼吸,瑶澈也屏住呼吸,两人躲在拐角处看着厨房内的所有,不一会儿,后窗微微打开,嘉懿用眼神示意佐唯來了。 瑶澈也聚精会神地看去,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一个身着红衫的男子从后窗跳进來,确实正是佐唯,炉子上依旧是用慢火炖着的百合莲子汤,佐唯迅速从衣襟中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锅盖,即将要倒的时候,只听拐角处的嘉懿喊了一声:“停!” 很明显佐唯的手抖了一下,嘉懿胸有成竹地带着瑶澈走过去,一把抓住佐唯的手腕,白色的粉末洒了一地。 “终于抓到你了,瑶澈我说的沒错吧!你仔细看看,他往你吃的东西里下药!” 瑶澈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唯哥,你这是……” 嘉懿像是一只得到鱼的猫儿般高兴的手舞足蹈:“我就说嘛,你这次该相信我了吧!先不说别的,就说这件事,可见他对你并不好,他下药阻碍你的记忆,让你忘记很多事,只记得他自己,他要把你变成他的傀儡娃娃!” 嘉懿似乎还沒说够:“瑶澈,你不要和他成亲了,要离他远远的!” 瑶澈蹲下身子,用手沾了点地上的白色粉末,放到鼻前嗅嗅:“唯哥,这是什么?” 佐唯刚想开口说话,只听嘉懿道:“是忘魂粉。虽然不能让人丧命,但是吃久了会忘记一切!”怕瑶澈不明白,又添加了一句:“百害而无一利的!” 瑶澈站起身,定睛地看着佐唯,一双大眼里满是疑惑:“唯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候佐唯依旧冷静的勾起嘴角,嘉懿在心里想,还装,看你还能装多久。 同时佐唯一动手腕,就从被嘉懿抓着的那只手中脱离出來,整了整袖口的褶皱,十分优雅。 “瑶澈,你别听他挑拨离间,这些是普通的藕粉,上次你说莲子汤太稀,我便一直想着,今天便來放!” 嘉懿一把打开佐唯的手:“这种说辞未免太勉强了吧!你一声令下,哪个婢女不能替你放,再说了,就算要放,何必这样偷偷摸摸从后窗进來!” 佐唯抿嘴不发言,嘉懿就好像抓住什么把柄一般:“你看,被我说中了吧!他沒话说了,瑶澈,你该相信我了吧!我才是对你真心真意,不会害你的人!”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佐唯猛地插了句话。 双手握住瑶澈的手,又道:“最近父王看管我看管的有些严厉,而且边疆事情又多,国防还在巩固,我沒有时间陪你,怕出來又被父王骂……这是我差遣人买的最好的进贡藕粉,近來府中多好事宫女,万一交给她们去弄,她们贪下归为己有或是弄砸了不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就当我玩心大起,出來透透气也好,亲自放进去,等你吃完一段时间后给你惊喜,这不为过吧; !” 嘉懿蹬蹬佐唯,心想,你就知道闪烁其词,用一张嘴來说,等下给你好看。 “你敢不敢拿给毓川去检验一下!” “我有何不敢!” 说罢佐唯蹲下身准备将地上那一滩粉末拾起,嘉懿连忙制止,自己蹲下身去用双手捧起放到纸包上:“我怕你耍诈,还是由我來收拾的好!” 三人來到毓川的院子,嘉懿带着一脸人赃并获的表情,佐唯还是那般恭敬有礼,瑶澈则躲在作为的身后,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有点怕爹爹骂她。 “我……” 这次佐唯打断嘉懿的话,道:“毓川前辈,请您检查一下这东西是什么?有些人总是想陷害我,您这次可要还我个清白啊!” “你是不是清白的你自己心里明白!” 毓川接过嘉懿递过去的纸包,打开看了看,又看了看嘉懿,脸上沒过多的表情,伸手沾了一些用舌头一舔,嘉懿忙说道:“毓川前辈,你怎么吃下去了,这可是……” “是藕粉!” 什么?,嘉懿几乎不敢置信:“毓川前辈……” 佐唯笑的更是娇花绽放般得意,他的手和瑶澈的手十指相扣:“忘魂粉,真是好笑,我怎么会用那种东西,我怎么忍心瑶澈受伤害!” 他们三个不方便在毓川这里吵,毓川喜好清静,于是三人纷纷出去。 嘉懿还不放弃,一把抓住瑶澈的手:“我说的是真的,是他,是他耍诈,骗我上钩!” 瑶澈甩开嘉懿的手,隐忍着怒气,这一上午她竟然干了这么一个荒唐的事,还这么不相信唯哥,瑶澈真的觉得自己疯了才是,和唯哥从小一起长到大,怎么连这样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还竟然相信一个才见过面几次的过街老鼠。 “你走开吧!” “瑶澈,我说的是真的,他给你吃忘魂粉,他骗了你,你要相信我啊!” “你叫我怎么相信你,唯哥对我这么好,你却叫我讨厌他怀疑他,说白了,是你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要算上我!”瑶澈猛地推了一下嘉懿,转过头对着佐唯道:“唯哥,刚才……对不起!” 佐唯用如嫩葱尖的手指刮上瑶澈的小鼻子,眼里满是宠爱:“我能包容你的一切!” 嘉懿站起來,气不过地低吼:“你不相信我,我以后再也不会帮你了,你这傻丫头,你就相信他吧!相信他一辈子,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嘉懿实在沒有什么形象可言,凌乱毛躁的长发被夏风吹得轻轻带起,然而,沒有人理会他。; ------------ 第二卷 33 似曾相识 东襄王府最近忙得很,大到王爷世子,小到奴仆,因为再过几日,郡主就要嫁给世子了;却只有两人是闲的很的,一个是嘉懿,一个是毓川。 嘉懿闲散还是有情可原,可是对于亲生女儿要出嫁,毓川却显得有些冷漠了。 不过毓川在王府里算是较和善的,并沒有表露出怪异个性的一面,所以总有一两个婢女询问:“先生,郡主要出嫁,嫁给我们世子,您好像不怎么欢喜; !” 这时候毓川就说:“那你们看我像是不高兴的模样吗?” 婢女摇摇头:“倒也不是!” “那不就得了!”毓川将折扇甩开,扇扇风,夏季是格外炎热的,可是婢女们一看毓川总是闭目凝神,也都静下心來。 “那边有新鲜的冰橘子水,是用今早刚搬进來的冰块冻着的,先生要不要喝点!” 毓川摇摇头:“给我沏一壶普洱吧!” 婢女可就疑惑的多了,大热天就算不喝些凉爽的东西,也沒有必要和热茶吧!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沏茶去了。 佐唯扔在书房中埋头苦干,最近他要加固西边的国防,这样做成了便成了三喜临门,到时候番迪王肯定刮目相看自己;不过说起來,佐唯也不稀罕番迪王的那些夸奖,因为日后番迪本就是自己的。 作为一个王爷的儿子,本來注定与一国之君无缘,恰巧佐唯却是幸运的,因为番迪的这个一国之君却一连痛失爱子,沒有后继之人。 整理好一切的佐唯对着窗子吹了个口哨,一只白鸽飞到他的手上,将一块拇指大小的纸片缠在信鸽的腿上,然后让信鸽飞出去;他自己则站在窗边,欣赏着晚间东襄王府的景象。 四处都挂满大红的灯笼,王府已经有喜庆的感觉,每个灯笼上贴着双喜字,投射到湖水中的影子亦是朦胧中带着“双喜”字的形态。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佐唯等的人还沒有到,他不禁皱眉,又回到桌前开始胡乱地写一写东西,又过了一炷香,一只鸽子才从窗边飞來,佐唯似乎已经不耐烦,声音低沉地说:“进來吧!门口沒有人!” 一个墨色的身影才进來,陪着笑脸道:“世子恕罪,阿西以为世子给阿西的假期少说也有五日,却沒想到是三日,所以准备不当,來迟了!” “知道自己有罪就好, 我先不罚你,有东西让你传送!” 阿西单膝跪地,扯下面巾露出灿烂的小脸:“谢世子!” 佐唯又将一块类似地图的小纸片圈好,然后放到小圆筒里,绑在白鸽的脚上递给蓝西渊,蓝西渊这下子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既然都用上了白鸽,那还用他干什么?难道是看着白鸽别撞树。 “世子,这究竟是何用意!” “真正的图纸在我这,这白鸽只是诱饵,近來我弄国防的地图,很多大臣都反对,说此法太冒险,但是天下哪有不冒险就巩固好的,,所以他们费尽心机也要知道我的地势,我怕他们拦下我的白鸽拿到地图,所以让它当诱饵!”随后又折了个纸条放到蓝西渊的手上:“这才是真的,你带着这地图给我父王,让他过几日派兵到这里!” 蓝西渊笑的依旧灿烂,沒心沒肺的样子,将地图放好,又道:“世子,过几日大婚,阿西先恭喜了,要不要阿西备上些大礼给世子!” 一提到过几日的大婚,佐唯表情中难掩喜悦之情,随后又道:“你能给我什么大礼,东襄王府要什么沒有,还缺你那点东西; !”虽然带着轻蔑之意,但是蓝西渊也沒当回事,用手抓抓头发,笑的春光灿烂。 “好了,阿西你出去吧!” 另一头,瑶澈正在试穿大红的新娘礼服,身旁时四五个婢女伺候着。 刚刚画上新娘妆的瑶澈看上去比以往成熟大气很多,一双又大又亮的眸子配上发丝间插着的金发钗更是灵动活泼。 “郡主,今天先试穿一下,要是还有不合适的地方我们好去改!” 两个婢女撑着那大红的喜服,上面用一颗颗珍珠穿成的坠子,烛光一照,立即会显出白色的亮光。 瑶澈穿上大红的喜服,在镜子前开心地晃动几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却一时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以前是不是也穿过大红喜服,是不是也被几个人这么围着,不不,但是感觉不同。 脑海中窜出一个人影,穿着大红喜服却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还有……竹楼小阁,轿子……瑶澈越想越觉得熟悉,脑海中的人影被护送着下了楼,坐上轿子却是极不情愿的,将将探出头,婢女们却用刀对着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郡主,觉得怎么样,哪还有不合身的地方!” 然而瑶澈沒有说话,完全沉浸在脑海中的一丝人影中。 轿子,还有,吵闹打架声,什么和什么撞在一起,然后那个人影逃了出來……然后…… 瑶澈低喃道:“碰到人……是谁,是,是狗……狗……” “狗!”一旁的婢女沒听明白:“郡主,你说什么?哪里不合适!” 另一个婢女细细地听着:“是不是勾花不太好看,时间还來得及,郡主,我们可以连夜赶出另一图样!” 于是几个婢女伺候着瑶澈将红衣褪下,可是这会儿瑶澈脑子里又是另一画面,那人影和另一个人站在一起,好似险些要摔倒,身后那人扶了她一下,双手正好扶住她的肩膀。 恰在这时,婢女也正好将喜服从她的肩膀褪下。 只听瑶澈一声尖叫:“色狼!” 几个婢女也吓得后退好几步,谁知道郡主竟然会大叫出声:“郡主!” 瑶澈这才从恍惚中清醒过來:“怎么了?我刚才说什么了!” “您说……色狼!” 瑶澈用手拍了下额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冷汗,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的,深吸一口气,自己将红嫁衣脱下:“挺好的,不用改了,我很喜欢!” “可是郡主……” 瑶澈满脸笑容:“我沒事啊!可能是最近太兴奋了而已!”; ------------ 第二卷 34 大婚之日(1) 天气炎热,然而王府里的人却无暇顾及,忙里忙外,听说晚上番迪王还会移驾來到东襄王府,大家就更加忙了,因为今日是番迪郡主和东襄王爷的世子大婚的日子。 嘉懿仰头看着那个大太阳,也不遮挡,脑袋都被晒的晕乎乎,眼泪都顺着脸颊流下,但是嘉懿还是沒知觉一般地仰头看着太阳。 他忽然想到在中原邵华的时候,他替她挨了一掌,那个时候他让她先走,结果……结果她说的是“我哪有这么不讲义气!” 不讲义气,,嘉懿猛地从石头上站起來,将手中拿的茶杯向地上一摔:“瑶澈,你太不讲义气了,你哪里讲义气了,我替你挨了一掌,你又捅了我一刀,你欠我的,你这辈子都换不完; !”说完抹抹脸朝着另一方向走去。 瑶澈这边已经被按在椅子上,有专门的喜娘给她梳头,那一头又黑又长的发丝上是喜娘拿着的木梳。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 瑶澈蓦地转头,梳子卡在发丝间弄得瑶澈痛的“哎呀”直叫一声。 喜娘赶忙拿开梳子:“小郡主,你别动啊!正要三梳呢?” 瑶澈有些心神不宁,明明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可是自己怎么就这么怪异,心思都飘到别的地方去了,哪里还顾及这大婚。 蓦地,一个婢女在门口道:“郡主,世子给您的……一封信!” 一封信,马上就要见面了,还写信干什么?瑶澈觉得好笑,但还是好奇,于是让人打开门放那婢女进來,自己则拿过信打开一看:“噗嗤”地一声笑了,瑶澈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因为那信上写的是两句儿歌: 公子远兮,姑娘望之,公子回眸,姑娘笑之,一场征战,姑娘忧之,两两思彼,芳心悦之; 佳郎佳郎,喜上红娘,彩裙荡漾,锣鼓声扬,春芳春芳,生机昂昂,來年春华,三人齐畅。 瑶澈欣然一笑,这首儿歌是爹爹说娘生前总爱唱的,而瑶澈的娘和佐唯的娘亲是好姐妹,瑶澈的娘亲编写了前半段,佐唯的娘亲编写了后半段,因为她们所心仪之人都上战场了,所以她们担心之余又设想他们凯旋归來后的美好。 纸张的最底部还有佐唯的一句话:“瑶澈,你乖乖的,为夫我这就要去接你了!” 瑶澈又坐回椅子上,喜娘见瑶澈这么老实,又开始梳头,还将已经准备好的发簪和朱钗轻轻插进去,穿上大红的喜服,瑶澈口渴,要喝茶,喜娘赶忙阻止:“小郡主,这可使不得,吉时快到,你现在喝茶,会淹了妆的,到时可就不漂亮了,忍一忍,拜完堂,有的是茶让你喝!” 瑶澈想,就算我妆花了,他还敢不要我不成,可是转念一想,她要给唯哥一个完美的形象才好,这才乖乖作罢。 与此同时,上官佐唯那边已经穿好喜服,连那虎头的刺绣都是用金线沾了金粉绣上去的。 吉时差不多快到了,佐唯也等的颇为心急,从刚才就在想,这吉时怎么还不到呢? 在屋子里徘徊好几圈才沒有冲动地出去。 就在这时,他从镜子里看到穿着一身蓝衣的蓝西渊,他的衣衫与眸子一样是海蓝色的。 佐唯心情很好,便问:“送去给我父王了!” “是!” “正好,留下來喝喜酒吧!”佐唯站起身,转身的时候低喃:“奇怪,父王怎么沒赶回來呢?今天可是我大婚的日子啊; !” “他不会來了!” 佐唯猛地抬头:“什么?!”却也只是这么一句便被蓝西渊点了穴位动弹不得,他皱着眉头:“你,蓝西渊,你什么意思,!” 蓝西渊还是笑的那么灿烂,好似一点也不像他做的事那般,伸手摸摸自己的头发:“就算你是番迪世子,你也不可以这么直呼我的名讳,我好歹也是少启国的三皇子,地位不差的!” “什么?,怎么会,,你的眸子……” 蓝西渊笑嘻嘻地摸摸眼角:“就允许你的娘亲是中原人,难道不允许我的娘亲是番迪人吗?” 佐唯有一个中原的娘亲,所以眸子是黑色的,蓝西渊却也是差不多,因为母亲是番迪人,所以生出來有一双大海般湛蓝的眸子。 “那你……糟了,地图,父王!” “放心,你父王只是被我迷昏了而已,毕竟他地位高的很,我不能杀他的,倒是地图,画的好详细啊!现在番迪的东边兵力衰弱,反而西边兵力昌盛,要我有可趁之机,我呆在你身边好久了,都在想,这么一个牢不可破的防守,我要何年何月才能攻打番迪呢?,幸好幸好,我等的时间不长,你要建功立业,你要改朝换代,想法好是好,只可惜你低估了少启国啊!” “你快给我解穴!” 蓝西渊笑的更加无害,伸手点上佐唯的哑穴,并道:“你别做梦了,怎么可能,就像小偷一样,他偷了东西,你叫他放下就放下啊!” 佐唯气得已经不行,可是现在连说也不能说,只能瞪着一双邪魅的眼睛看着蓝西渊。 蓝西渊却不在乎,开始托着佐唯外面穿着的喜服,一点点的甚是仔细,然后套在自己的身上,并在镜子面前照了照,他的身形和佐唯差不多,因此穿上也正好,又拿出一片人皮面具,贴在脸上。 “怎样,世子,你看我像不像你啊!” 佐唯瞪着面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他要干什么?冒充自己去成亲,难道,难道。 回來,滚回來,可惜佐唯说不出口,他被他拖着到了床上,然后拉上帘子径自出门了。 如果佐唯沒猜错的话,这家伙要绑架瑶澈,瑶澈的身份已被证明,番迪的情形他又一清二楚,番迪王沒有子嗣,只有嫡亲妹妹的女儿,绑架她造成的恐慌非同小可。 坚决不可以,坚决不行。 佐唯开始运功,他点穴的手法虽然不是极强,但也不是三流手法,佐唯想一下子冲开穴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真是该死,真是该死,瑶澈有什么三长两短,不,已经不能算是瑶澈了,连整个番迪都有危险。 锣鼓声扬,他知道吉时已到。 瑶澈从屋子里被扶着出來,在看到站在对面的佐唯时,深情一笑。; ------------ 第二卷 35 大婚之日(2) “唯哥!” 瑶澈笑着上前走几步,蓝西渊立即竖起手指,放在瑶澈的嘴边“嘘!” 他冰凉的指尖触碰瑶澈嘴边的时候,瑶澈的脸立即红成番茄。 一旁喜娘也连忙拉着瑶澈:“小郡主,快快去大厅吧!” 大厅内诸位宾客已经等待多时,见到这对新人纷纷说几句吉利话,抱拳行个礼又退开,大厅的两个正座上本应该一个坐着东襄王爷,一个坐着毓川,却一个都沒到,蓝西渊知道东襄王爷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的,倒是毓川,可能并不喜欢自己女儿嫁给佐唯才沒到的。 喜娘却为了难,这“二拜高堂”就这个“高堂”就都沒到,拜个什么劲儿啊!左思右想,反而看向世子。 蓝西渊却也不急:“吉时已到,先拜天地吧!” 喜娘想想却也是如此,然后欢喜地喊道:“一拜天地!” 蓝西渊和瑶澈各自后退半步,连腰还未弯下,只听门口一声大喊:“不许拜,不许拜,高堂沒有,拜什么拜,今天的婚礼不算数!” 那人是喊着进來的,蓝西渊一看來者是嘉懿,挑挑眉,这个落魄鬼现在骤然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怕被番迪人认出來。 其实嘉懿早已做好觉悟,他一出现立即引出不小的轰动; 他洗了个澡,给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穿了一身棉布白衣,头发也用白色的缎带系上,推开两个拦截的人就径自冲了进來,蓝西渊挡在瑶澈面前:“你说不算就不算,怎么可能,!” 嘉懿沒有理会他的话语,转而拉上瑶澈的手:“你其实根本不想嫁给他的,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别拿你那些沒有记忆的理由糊弄我,跟我走,我带你走,我保证会让你想起所有!” 瑶澈皱眉看着嘉懿:“放手!” “笨丫头,傻丫头!”嘉懿另一只手拍着瑶澈的脑袋,不轻不重的:“我想让你记得我啊!” “放开,放开我!” 瑶澈挣脱着,蓝西渊颇有怒气,不能让这家伙搅了他精心筹备的计划,瑶澈身为郡主,若是遭到劫持,番迪的境况可想而知,于是他挥手下令道:“快,把他给我拖下去,耽误了我和郡主的吉时!” 两个禁卫军将嘉懿向后拖,蓝西渊拉上瑶澈的手,瑶澈却觉得有一点奇怪:“唯哥……”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瑶澈,你不能跟他成亲,不可以,你快想起來,你跟他其实已经很久沒在一起了,他说的一切都是谎话,你一直和你爹住在中原冷秋宫竹楼小屋,你逃婚才和我撞在一起!” 逃婚,竹楼小屋。 瑶澈歪着头,想起了那天试穿喜服的时候她好似也在脑海中闪现出这么一段:“狗……” “放开我!”嘉懿挣脱出两个守卫的禁锢,并将他们推倒在地,同时十个禁卫军冲进來拿着长枪对着嘉懿,将他包围在里面。 “瑶澈,别理他!” “好吧!就算你全忘了,但是你欠我一条命,你的命是我的,这你也忘了,我为了救你,替你挨了一掌,你该还我的!” 嘉懿已经说出他最不想说的话,可是沒有办法,说什么他也不想让她嫁给佐唯。 “你乃是中原的煞星王爷,还敢在此造次!” 此话一出,群臣惊呼,进來更多的禁卫军,嘉懿被禁卫军包围着已经看不到瑶澈的脸。 此时,番迪王也來到东襄王府,还未弄清什么事,便道:“怎么回事!” 蓝西渊勾起嘴角:“谁说不能拜堂,二拜高堂,王就是高堂,是全天下的父母,这有什么不可以,!”他拽着瑶澈的手,向前走一步。 这下嘉懿连瑶澈的裙角也看不到。 番迪王一看嘉懿更是一惊,两国交好时他不是沒见过嘉懿,每次去中原都能看见嘉懿:“你!” “砰” “哐当” 大厅另一边的小路倒了一个花瓶,随着碎瓷片纷飞,一个只穿着里衣的男子晃悠着扶着门框,他脸色苍白,长发披肩,摇摇欲坠,但是大家还是看清他的面容,一个小奴甚至跑过去扶住他:“世子,; !” 世子,那这眼前的是谁,。 群臣又是惊呼,只见佐唯捂着胸口,半边身子全倚在小奴身上:“快,快捉住他,他知道番迪兵势地图……咳咳……”佐唯刚才用尽全力冲开穴道,现在气血倒涌一点力气也使不上,而且还在冲开穴道的时候伤了内里。 蓝西渊皱皱眉头,瑶澈亦是愣愣地看着他,嘉懿似乎是最先反应过來的,低吼一声:“瑶澈,快躲开!”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瑶澈欲躲,蓝西渊却先点上她的穴位,同时一只手掐着瑶澈的脖子后退三步:“刺啦”一声,将脸上的面皮撕下來,动作连贯一气呵成。 “哼,凭你们也想抓住我,!” 一时间大厅乱作一团,几个高官大吼:“护驾,保护王,保护王!” 本來围攻嘉懿的禁卫军全部保护番迪王去了,嘉懿上前一掌拍向蓝西渊想把瑶澈顺带救出來,可是蓝西渊远比他想的要聪明的多,反手一挡,提起一个凳子朝着嘉懿那边去,嘉懿为了躲避凳子,沒办法只好转身,这一转,瑶澈又离他远了一步。 “瑶澈!” “瑶澈!”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喊出,一个焦急,一个有气无力。 “小郡主,也许你不记得,咱们也好歹认识七八年了,我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还真有那么点不舍得杀你,但是,既然不能把你绑回少启,留着也沒用,倒不如在这杀了你!”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说完从腰间抽出一把月牙弯刀,对着瑶澈的胸口就要扎下去,同时还说:“放心,不疼的,一下子你就可以去见你的娘亲!” 嘉懿想都沒想,就伸手抓住那刀刃,一瞬间鲜血从手中溢出,同时左手化手为掌,一掌拍在蓝西渊的胸口上,将他拍的退了三四步,瑶澈也回到嘉懿的怀里,嘉懿忍着手中的痛给瑶澈解开穴道,焦急地问:“你有沒有事,!” 瑶澈沒有说话,头脑混乱,那刚才救自己的场面似曾相识,然而瑶澈又有些头痛,推开嘉懿后退一步:“狗……狗皇帝的儿子!” 嘉懿顿时欣喜:“你记得我了!” “狗皇帝的儿子……” 蓝西渊就在瑶澈的身后,握着月牙弯刀就要扎向瑶澈的心窝,嘉懿低吼:“小心后面!”身体快于思维,他跑过去拥住瑶澈一个转身,将自己的背部对着蓝西渊,将瑶澈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闷哼一声,忍了又忍,还是沒能将嘴里的血咽回去:“瑶澈……你记得我了……”; ------------ 第二卷 36 大婚之日(3) “我……狗皇帝的儿子,狗皇帝的儿子!”瑶澈只知道重复着这句话,因为她的思绪还在混乱,其实她并不记得,并不记得这个眼前脸色煞白,嘴角溢出涔涔血丝的虚弱男人是谁,,可是又格外熟悉,他真的认识她吗?为什么她脑海里只有那一句“狗皇帝的儿子”。 蓝西渊见瑶澈并沒有事,反而是那个碍事的家伙替她挡了一刀,一双蓝眸满是怒气,继而上前挥起一掌要拍向插在嘉懿后背的弯月刀,他想通过那刀的突出杀死瑶澈; 佐唯惊呼一声:“瑶澈,小心!” 嘉懿第一次知道佐唯要说什么?两人是难得的默契,嘉懿推开瑶澈,可惜还是慢了一步,蓝西渊将嘉懿背上的刀拍进了一分,嘉懿吐了口血,胸前的刀尖沒出划伤瑶澈的胸口。 可是嘉懿已经再也无力地去推开瑶澈,一时间两人向一旁倒去。 “瑶澈!”佐唯低吼就要冲过去,刚迈了一步,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上。 四周的禁卫军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抓捕这个煞星的王爷呢?还是抓捕蓝西渊,同时还要保护番迪王。 “你们这群蠢货,快点抓蓝西渊!” 蓝西渊灵巧地向后一跳,露出那如阳光般灿烂地表情:“哼,上官佐唯,你也说他们是蠢货,又怎么能抓住我,!”他转身躲过几个禁卫军挥过去的长枪长剑,又是一个雀跃跳到桌上,抬起腿就将几个禁卫军踹倒在地。 此时瑶澈捂着胸口被划伤的痛处不知所措,她分明地看到那个保护她的人血流如注倒在地上,从胸口处溢出大片大片的鲜红染红了地板。 “狗皇帝的儿子,狗……啊!”脑袋痛的要死,瑶澈忍不住尖叫:“不行,不行,你不能死的,你不能死啊!谁來救救他!”瑶澈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不能死。 可是惊叫之后不但沒有人顾及嘉懿反而引來蓝西渊,蓝西渊对着瑶澈灿烂地一笑,足尖一点向瑶澈掠去,同时化手为掌要拍向瑶澈的天灵盖。 “瑶澈,谁让你恢复记忆的,你若还是冷秋宫的那个少主,该死的就是贺兰煜琪,所以不能怪别人!” 佐唯此时因为刚才猛地冲开穴道伤了内里,一点内力也使不出,急中生智,摸索着抓着一旁掉落的茶杯盖,用尽力气向着蓝西渊的方向一丢,蓝西渊的手本來都已经摸上瑶澈的脑袋,就为了躲避这突如其來的茶杯盖而偏离了方向,以至于手掠过瑶澈的右肩,将瑶澈甩了出去。 瑶澈还未回过神來,整个人已经飞了出去,脊背马上就要撞上门板时,一道人影从门边掠进,接住瑶澈后退了数步才停下。 來者正是瑶澈的爹爹毓川。 他还是老样子,穿着那日自己从冷秋宫带來的衣衫,手指夹着小折扇。 从毓川后退的数步來看,蓝西渊确实是想杀瑶澈的,他用了十足的功力去拍瑶澈的天灵盖。 “爹爹,咳咳……爹爹,你去救他,救那个人!” “你先别说话,爹爹给你止血!”毓川腾出手将瑶澈放倒在地,同时点住瑶澈几个大穴,瑶澈也算是伤的不轻,被尖刀划伤了胸口又被拍了一掌,鲜血也正往外冒。 “我沒事,去救那个人……狗皇帝的儿子!” 毓川已经往瑶澈的嘴中放了一粒丸药,蓝西渊实在不甘心,他真想看看番迪唯一一位郡主也是唯一的下一代皇族血脉死掉之后番迪王会有什么反应,于是右脚踢起一旁掉落的木板向毓川那边,毓川手腕一抖,手中的折扇飞了出去,与木板相撞,其实已经穿过了木板,蓝西渊见势轻巧地一躲,折扇打在他身后一个禁卫军的身上,那禁卫军立即口吐鲜血,眼珠一翻,直直地倒下,即毙; 蓝西渊吐了吐舌头,见实在打不过毓川,只好嬉笑着道:“哎,毓川前辈,你还是那么厉害,我用了几十个被蛊操作的人去对付你,沒想到你还完好无损,晚辈蓝西渊不玩了!” 之所以毓川來的较晚,开始确实因为毓川开始并不想参加女儿的大婚,可是当毓川听说这边大事不好之后,本想第一个赶來的,却沒想到周身的侍女都露出狰狞的一面,沒有了平日的温顺,原來她们一个个,身体里都被埋下了蛊。 毓川自认为是操纵蛊之高手,不过还是耽误了些时间。 蓝西渊就像脚底抹了油一样,一瞬间就跳到院子里,不一会儿就消失无影无踪。 佐唯焦急地喊道:“毓川,你为何不追,凭借你绝对追的上,他知道了我番迪的地图,恐怕今晚就会派兵攻打兵力薄弱的地方!” 毓川不想追,他甚至连理会都沒理会佐唯,走向嘉懿瘫倒的地方,轻轻地抬起嘉懿放到自己的腿上,不一会儿血就染了毓川的白裤。 嘉懿剧烈的喘息,每一口都带出大口大口的血沫儿:“毓川……毓川前辈,瑶澈……瑶澈怎么样!” “孩子,你别说话!”毓川说话的同时,右手点住嘉懿的穴位,本想止血,可是血还在不断地向外流,毓川也有些着急,对着身旁几个禁卫军道:“还不快过來,把他抬到卧房!” 几个禁卫军本來就沒什么魂儿,被这一吼,更是一愣。 “难道想死吗?!”毓川伸手甩出一个铜钱,那铜钱直直地打在大柱上,竟然穿了过去,如此高深的内力,禁卫军这才哆嗦着过來。 “你们把他抬到卧房去,记得轻点,我去取东西,你们再打一盆热水!” 毓川一辈子也沒对几个人太好过,嘉懿今天就算是那么一个。 除了爹娘,有谁可以不要命地救了瑶澈一次又一次。 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下蛊的时候有多呆傻,沒有蛊的时候又是多么的无情娇蛮,加之本身生來就任性,能容忍她的除了那个为她都能死的傻家伙,还有谁,。 毓川连忙跑去自己住的那间房子拿了银针包和一把小刀。 过了一刻,大家才从慌乱中缓过神儿來,番迪王尤为惊吓,小厮扶起地上的佐唯,轻声道:“世子,回去休息吧!” “扶我去书房!” 他说的有气无力,小厮为了难:“世子,您的身体……” “扶我去书房!”他低声咆哮,因为他要在一个时辰之内重新改过番迪的防守地图及兵势安排,若不然,少启一攻打过來,怕是防不住了。; ------------ 第二卷 37 夜幕下的交谈 夜色已深,然而瑶澈还坐在柱子旁,八月初的夜晚并不凉,在太阳照过一天的地面坐着反而还有点暖暖的; 离着大堂最近的一间卧房中还是人影重重,來來去去,进进出出,有很多小厮进去的时候是拿着一盆清水,出來就是一盆血水,毓川在里面,手上从未停过,那一把月牙弯刀刺的太深太狠,穿透了胸口,不过好在,并沒有刺进心脏而是偏离开來,毓川按住那已经泛着血色的肉皮,将刀一点点顺着那里慢慢拔出,月牙弯刀刚拔出來,就见血涌上皮肉,渗了出來。 毓川又抽出几根银针,分别扎在那几个止血的穴位上,嘉懿的脸色惨白惨白,他是背部朝上,几乎已经沒有意识。 几个小厮都在窃窃私语,这样的伤竟然还有的救,平日里,他们觉得这样的伤,那人早就沒救了。 毓川叹息一下,然后将那几根银针扎的更深些,道:“好了,你们出去吧!” “啊!这……”众小厮一阵惊呼。 毓川倒是抹了抹头上的汗水,看着血已经不怎么流,这才算是松了口气,该说这小子命大好呢?还是命不好呢?。 毓川又吐出一口浊气,向着外面走去,看瑶澈还坐在那里,带上一抹欣慰的笑:“宝贝女儿,怎么样,胸口还痛不痛!”说着上前给瑶澈那止血的穴道解开,见她脸色缓过來点,扶着瑶澈站起。 “不痛了……” 瑶澈却是沒精打采的模样,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毓川都沒怎么和瑶澈见面,因为瑶澈一直怕见爹爹,在瑶澈的印象中,爹爹并不喜欢自己和佐唯在一起。 “宝贝女儿,你不用不高兴,嘉懿那小子我已经给他救回來了,只是……” “只是什么?!” 看到宝贝女儿这么担心,于是道:“只是……他伤口太深太大,要想一时间止血,只能扎住他血液循环的经脉,让血液流速变慢,这样一來,经脉长时间受到挤压,武功便……废了……” 瑶澈听着沉吟一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毓川见瑶澈还是满脸愁容,于是又道:“废了就废了,你若是不喜欢,爹爹还可以传授给他更好的武功!” 能让毓川说出这话的,普天之下,恐怕除了他自己的女儿,便只有嘉懿了。 “不……”瑶澈摇摇头,她并不是在愁这个,走了几步,蓦地停住,转过头來看着毓川,月光打在毓川的脸上,是那般的洁白无瑕,他并沒有用缩骨功,到现在一直保持着正常模样,就算是这样,也难以看出他有一个瑶澈这么大的女儿,或许本就诧异,他今年才三十五岁,从十八岁开始就独自一人带大瑶澈,这种艰辛,沒有人知道。 他还有一个十年,两个十年,三个十年,甚至更多,但是他也还是那般地只忠于她的母亲。 “爹爹,我是不是失忆过!” 毓川也是一愣:“什么意思!” “就算是现在,我也沒想起……里面躺着的那个,究竟是谁,我的脑海里只有‘狗皇帝的儿子’这几个字,但是我的感觉却告诉我,他对我很重要,我们曾经很亲密; !” 这次换做毓川沉默片刻,原以为,她的女儿全都想了起來,在蛊撤走之后,记忆会慢慢地恢复,加上嘉懿天天在她面前晃悠,那段记忆应该若隐若现才对。 该死的,难道佐唯给她喝的忘魂粉真的影响了她的记忆,。 “爹爹,你快告诉我啊!” 毓川并不想说出真正的原因,毓川也有自己的难处,难道跟女儿说,在你十岁的时候,是我把蛊放进你脑子里的,,当时毓川真的狠了心,不想让瑶澈陷入皇族的担子中,更不想让上官小子和她在一起。 “爹爹!” “啊!时间到了我去拔针!”毓川转身便走,速度之快让瑶澈吃惊。 “爹爹!” 瑶澈大喊一声,表情是沒由來的生气,他竟然装作听不见自己的话,听不见才有鬼,她一脚踹在石阶上,同时气鼓鼓地吹起额上的刘海儿,这一用力过猛扯到胸口的伤口,痛的直倒吸一口气。 突然想起,唯哥一直沒出现,好似在下午混乱的时候唯哥就已经受了伤,现在唯哥在哪里,在养伤吗?瑶澈抓过一个出來倒水的小厮,看见他手中的盆又是一盆血水,顿时有一种难言的悲伤从心底溢出,酸涩难耐。 小厮问道:“郡主,有什么吩咐!” “啊!也沒什么事,世子在哪里,休息了吗?” 小厮一提到世子,亦是满面愁容:“郡主,世子在书房正忙,您快去看看世子吧!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世子还沒有吃一口饭喝一口水,世子本就受了伤!” 怎么这样,,瑶澈赶忙走到佐唯的书房,还未进去,就看到里面的烛光朦胧,扒着门边向里面看去,他还只穿着一件里衣,右手握着笔,只听里面的佐唯呼出一口气,而后将桌上的纸张折叠成小块,分别绑在三哥鸽子的腿上,而后一起放飞,看着那三只鸽子远远飞去,这才整个身子瘫软到椅子上,还轻咳了几下。 瑶澈轻轻叫过一个小厮,道:“快去,拿碗稀粥來!” 不一会儿小厮拿來碗稀粥,瑶澈端着轻敲了一下房门:“唯哥,是我,我來给你送点吃的!” 佐唯早知道她在那里,只是刚才一直在忙手里的事物,这才说:“进來吧!”而后又很关切地问道:“听说你伤了胸口,有沒有怎样,现在应该好好在房中休息才对!” “已经沒事了,倒是唯哥你……” “我想应该沒事,刚才我已经紧急地部署了一下国防的士兵的形式,又把新的地图已经飞鸽传书过去。虽然……虽然我清楚要是真打起來,我方必定会死伤惨重,但是,我已经把损失减到最小了……” 他说的有气无力,就在刚才,他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重新拟定一份新的地图,不得不说,佐唯在这方面确实是个奇才,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拟定一份新的兵防地图在别人看來并不可能。; ------------ 第二卷 38 静坐守候 “瑶澈,这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我还想一个人静一静!” 瑶澈点点头,将粥放在他桌上,示意他吃一点,他的脸色并不好,苍白的紧,瑶澈看着都有些心疼; “我先去看看那人,而后就去睡!” “那人!”佐唯不知道瑶澈嘴中的“那人”是谁,但是好似又能理解出來,他顾不得胸口的闷痛,一把抓过瑶澈要离去的身体,手腕紧紧地抓着瑶澈的手腕,连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会那么大力。 “唯哥,!” “那人是嘉懿,,是那只‘过街老鼠’,怎么可以可以是他,你还去看他干什么?” “唯哥,你冷静点,他救了我,我去看他是应该的!” 佐唯有点气闷,于是赶忙捂着胸口咳了几下:“你,他不就是替你挨了一刀嘛,要是我能动,我也能,别说一刀,就算是十刀我也挨得!” 瑶澈挣脱开佐唯,他怎么在这个时候说这事,这样的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思吃醋,瑶澈心中有点懊恼,可是看佐唯那暗淡和气愤的眼神,又不好说什么? 佐唯蓦地收回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瑶澈,你是不是……记得了什么?!” “唯哥,你什么意思,,我是不是曾经失忆过,我问爹爹,他沒有告诉我,是不是你也知道,,唯哥,你知道就告诉我吧!我觉得有些事情都好熟悉,可是我又想不起來!” 佐唯欲说,胸口一痛,他猛咳几声,嘴角渗出一丝鲜血,瑶澈大惊,连忙帮着佐唯拍背顺气:“唯哥,我去找爹爹,让他给你看看!” 佐唯拉住瑶澈的手:“不用,我不用毓川,姜还是老的辣啊!难怪他一直不动声色,原來等着这一招呢?很好,很好,我才不用毓川假好心!” 佐唯开始还觉得毓川一直不出面反对,甚至就不出房门,是对女儿无计可施了,却沒想到毓川原來一直在等,他是不是早就看出蓝西渊要图谋不轨,或许,毓川根本不在乎番迪变成什么样子,。 “呵呵,哈哈,哈哈哈!”佐唯仰天大笑,笑容中带着苦涩,这都是报应是不是,,他因为想得到瑶澈而不顾及同盟国中原的死活,故意把嘉懿的事情掀起,现在毓川等待,也同样不顾及番迪的死活。 “唯哥,唯哥!” 佐唯一把甩开瑶澈的手,笑的眼泪差点流出來,他捂着胸口:“毓川,迟早有一天,我会给你好看的,你等着!” 瑶澈一听佐唯这么说自己爹爹,爹爹确实是有些性情不定,但也容不得他这么说,顿时竖起手指指着佐唯:“你,你干什么说我爹,你府里出了奸细,又不是我爹的错,是你自己办事不利,又想在番迪出风头,说來说去都是怪你,为什么要怪在我爹头上,!” “我想出风头,我府里有奸细……” 佐唯抬起手,欲打在瑶澈的脸上,瑶澈也看出來,就迎着脸上去:“你要打我,,唯哥,从小到大,你还从來都沒打过我!” 瑶澈生气地转头跑走,只留得佐唯一个人抬着手在空中,许久,一个转身打在门板上,拳头的刺痛并沒有让佐唯心里舒服些,反而更加难受,他才不是想出风头,府里有奸细,因为谁,; 因为他要找到瑶澈,要得到瑶澈。 蓦地,佐唯对天大吼一声:“我想要的就必须是我的,瑶澈,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眼里全都是我!” 与此同时,瑶澈流着泪跑到走廊里,本想去找爹爹,可是瑶澈现在这副流泪的模样怎么能让爹爹看见,若是看见,岂不是又要再生事端。 正巧前面的小厮从房门中走出,带上门,看到瑶澈,立即单膝跪地:“郡主金安!” “起來吧!对了,你这是干什么?” “这里是……”小厮有些沉吟,嘉懿在里面躺着,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瑶澈见他吞吞吐吐,于是推开门,里面的小塌上躺着一个盖着白衫的男子,长发似乎要垂在地上,裸露着白皙的肩膀,他似是趴着,脸朝下。 瑶澈一看便明了,对着小厮道:“你下去吧!” 小厮点头作揖告退,瑶澈走进去顺手关门:“砰”地一声,瑶澈有些担心地向后看,怕这关门的声音吵醒嘉懿,缓缓回头,嘉懿还是沒有任何动静,于是瑶澈呼出一口气,又重新轻轻地关门。 似是夜晚的凉风因刚才的进出而进入,嘉懿只是轻轻地向里面缩了缩,却仍然沒有清醒的意思。 瑶澈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向里面走去,因为她怕见到嘉懿那因替她挡刀而又深又大的伤口,她甚至不敢看那薄衣之下印在纱布上的猩红。 “笨丫头,你快跑,快跑!” 他突然说了一句,让瑶澈吓了一跳,缓过神來之后才发现他在梦呓,薄衣因为他刚才的激动而掉落下來,露出裸露的上半身,泛黄的纱布上渗着清晰可见的血色。 笨丫头,他是在说自己吗?他连做梦也能梦到自己,瑶澈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无奈。 瑶澈轻步走上去,拾起地上的衣衫,并沒有给他继续盖上,而是拿过一旁的被褥轻轻盖上,被子的布面划过他的伤口,嘉懿梦呓般地低吟两声,表示着他的痛苦,却仍是沒睁开眼皮。 “你很疼吧!”瑶澈悠悠地开口,声音轻的几乎不能让人听见。 屋子里弥漫着血腥和金疮药的味道,蜡烛已经烧到头,烛光朦胧,房间开始昏暗,最后火苗烧到底下的铜座,一下子熄灭,房间变得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但是瑶澈仍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无神地注视着原來那个方向。 她能感觉到,那个呼吸着微弱气息的人的方向。 “我的心里很难受,很痛,很酸,这是为什么呢?” 瑶澈用手捂着胸口,那里是沒由來的钝痛,不是伤口的,是心里,那种滋味让瑶澈整个人陷入一片模糊的酸楚中。 一滴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滑过,直接滴在嘉懿的后脖颈上。; ------------ 第二卷 39 交谈(1) 在嘉懿昏迷后的第三天,番迪出了件大事,番迪国以北的地区迎來少启国的军队,一番激烈的打斗下,番迪虽然守住了城池,但是伤亡惨重,更是将北部的少部分百姓卷入其中,死伤连连,敌军暂时退回了少启,番迪中的等人暂时松了口气。 和佐唯预想的一样,却是将伤亡减免到了最小。 佐唯來不及休息,就迅速赶往番迪皇宫,他佐唯军机处重臣现已经焦头烂额,毕竟事情起因在于他,就看番迪王给他定什么罪了。 中午,东襄王府的卧房内。 嘉懿才缓缓恢复了意识,睁开眼,是刺眼的光芒,以至于嘉懿一下子闭了下眼睛,才又重新睁开; 头脑恍惚,思绪飘散,嘉懿好不容易凝聚了一下,却想到当天瑶澈被拍飞的场景,于是立即起身,胸口的钝痛猛地袭來,让他压抑了很久才轻轻痛呼出声,却在转头的时候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瑶澈。 起初他并不能确定那就是瑶澈,因为瑶澈是背对着他,后來他看到那抹刺目的大红喜服,他便知道,这府邸能穿成这样的还能有谁,。 不清楚现在是第几日,也不清楚那事情之后番迪到底怎么样,看这样子,瑶澈应该也不能和佐唯成亲了吧!想到这里嘉懿有一丝窃喜。 掀开被子,光着脚缓缓下地,双腿还未直起便虚软了下來,摔倒在地,同时头撞到一旁的小台,花瓶一晃“砰”都一声落地摔成碎片。 “啊!是谁,怎么了?!” 瑶澈猛地抬头,左顾右盼了半天最终才发现嘉懿,惊呼一声:“你,你怎么摔下去了,哎呀,要是摔裂伤口怎么办,你等着,我去叫爹爹!” “喂……” 嘉懿看着一如既往慌里慌张的瑶澈,免不了额上青筋暴露。 “你等着,我去叫爹爹,你一定要挺住!” 呃,嘉懿无奈地将头撞在手臂上,最后在她叽叽喳喳了一通后,嘉懿才道:“喂,我沒事啊!你把我先扶起來,真奇怪,我明明沒感觉痛什么的,怎么双腿就不听使唤了!” 瑶澈愣了愣神,这才平静下來,瑶澈的记忆并沒有怎么恢复,总觉得他们两个并沒有嘉懿口气中的那般“熟识”。 嘉懿抬头看到的是瑶澈眼神中的无措,心下已明了,她并沒有变回去,并沒有记起他。 “你总想说点什么吧!我这么仰视着你脖子好酸的!” “呃,啊!好的!” 瑶澈迅速跑到嘉懿身旁,双手拽着嘉懿的一只手,很小心,很轻柔,怕弄痛他的伤处,可以感觉得到,瑶澈有着真正十七岁的人该有的性情。虽然也还算幼稚,至少懂得别人的感受。 瑶澈走进,嘉懿才发现瑶澈的胸口处浸染了一道血痕,那血渍在大红西服上漫开,已显得暗淡。 “你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瑶澈却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远离了他,用那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表情是哭笑不得却又隐忍哀伤的,微微摇头,道:“你怎么总是这么关心我,那天也是,你为了我可以不要命,我们明明不相识,你为什么待我这么好!” 嘉懿苦笑,心里难耐,那句“我们明明不相识”,她说的多么顺畅,几乎是脱口而出,说的他心里凉了半截。 坐回小塌上,他用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梳理着有些凌乱的发丝,许久才开口:“我们以前相识,我救了你一命,我与你,只是……”嘉懿叹了口气:“我与你只是救命恩人与被救者的关系,仅此而已; !” “你以前也救过我,那么我与你很熟是不是,熟到你可以两次不要命來救我,!” 嘉懿不想回答瑶澈这个问題,过多的话嘉懿已经不想说什么?他想,也许他的瑶澈,那个杀的天真的女孩儿不会再出现了。 于是他岔开了话題:“只要你沒事就好了!” “只要我沒事你便满足了吗?!”瑶澈还是死咬着不放,她心里那凌乱的感情和思绪里时而出现的并不熟悉的“记忆”都令瑶澈混乱不堪。 “大抵,是的!” 默默地,嘉懿吐出这四个字,可是表情上还是带着忧伤,充分地表明他内心的纠结。 “你也是这样!”瑶澈又是后退了几步,脊背贴着大柱,她有些激动:“你们一个个都这样,爹爹是这样,唯哥也是这样,现在我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希望你告诉我一些关于过去的记忆,沒想到你也这样,你们什么都不肯说,却又希望我自己一点点想起來,这怎么可能,,你们不是在强人所难嘛!” 嘉懿深吸口气,对于瑶澈突然的说这么多话,他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忧愁大于惊讶。 因为他清楚,自己沒有办法说出口,那些荒谬却又真实的记忆他怎么说,他怕说了,那种占有的感觉就会回來,他怕那样就会离不开瑶澈,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不说别的,就说瑶澈是番迪的郡主,他是中原那个连头都太不起來的煞星,他们怎么在一起。 他或许有点理解佐唯了,只不过,佐唯是不想让她记起來,怕失去她。 “只要你沒事就好,我沒有什么要说的!” “我不想听这句话,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丢失了很大一段的记忆,我觉得自己就像个病人,总是能在熟悉的地方发现熟悉的身影,却又记不起那是谁,有时候很多个令人熟悉的场面都往我的脑子里窜,我想知道我自己的事情,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瑶澈说着说着便压抑不住内心的委屈,晶莹的泪水顺着那清澈的大眼睛流下來,滑落至下巴。 这让嘉懿觉得不忍,想站起來去安慰她,无奈双腿沒有力气,于是招手道:“瑶澈,你过來!” 瑶澈不理,嘉懿深知她又犯小孩子脾气了。 “瑶澈,你到这边來!” “你愿意告诉我了吗?” “呃……总之你过來吧!” 瑶澈站起身,抹了把眼泪,她感觉自己很久沒哭过,或者以前哭过但忘记了。 嘉懿伸手拉住瑶澈的手,示意她坐到旁边,然后拥着她,轻拍着因为她哭泣而一颤一颤的脊背。 “你别哭。虽然沒有什么丢人的,但是你一哭我心里难受,我希望你快乐,所以才不告诉你的,如果这样使你困扰,那么我告诉你!”; ------------ 第二卷 40 交谈(2) 他的语调沒由來的深沉,瑶澈的下巴垫在嘉懿的肩膀上,他微凉的皮肤弄的瑶澈下巴有点痒,然而凸出的骨骼又弄得下巴有点痛,这感觉是多么的熟悉。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瑶澈喜欢我吗?” 脑海里回想着这么一句,瑶澈突然推开嘉懿,努力思索着关于这句话的记忆,昏暗潮湿,番迪大牢,瑶澈继续想,以至于连嘉懿被推开痛的闷哼一声都沒有发觉;身旁仿佛有什么人也是和他这样,然而脑海中的画面一转,却看见唯哥拉着自己的手走出地牢,难道说这句话的是唯哥说的; 再缓过神來时,瑶澈看到嘉懿捂着胸口,额上更是渗出细密的汗珠,连忙扶他起身:“对不起,你沒事吧!” 掀开嘉懿捂着胸口的手,纱布上又渗出一点血色。 “你就这么讨厌我!” “不是的!” 嘉懿摆摆手示意瑶澈不用继续说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瑶澈遗失的那段记忆,瑶澈不知道他是以怎样的心态去说,但嘉懿明白自己的感受。 番迪的夏季是分外炎热的,在过了雨季之后,气温就猛地上升,仿佛要把地面烤化一般,从清晨开始就能感受一股股热气从门外向里涌进,而嘉懿的手脚却是冰凉的,脸色苍白如纸。 那些记忆对瑶澈來说又是陌生又是熟悉的,听到熟悉的地方,她就会大叫道:“停住停住,让我想想,这里我很熟悉,我想我一定能记起來的!”但是她努力了半天,一炷香又一炷香,婢子端來了一壶又一壶凉茶,最后她还吃了盘点心,她也沒记起來,只能沮丧地道:“好了,你继续说吧!” 这时候嘉懿便耸耸肩装作不在意地继续说下去。 其实嘉懿是十分在意的,因为每次瑶澈说她能记起來的时候他也抱着同样激动的心情等待着,可是等來的永远只是失望。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我为什么要骗你!”嘉懿反问道。 期间毓川进來过一次,來给嘉懿换药,瑶澈怒瞪不告诉自己任何事的爹爹,而毓川就当做什么都沒发生一样,甚至无视掉瑶澈的眼神,嘉懿见那对父女都不说话,于是自己也保持沉默。 “喂,嘶……” 嘉懿回头哀怨地瞪了毓川一眼,他绝对是故意的,看着那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嘉懿就知道他故意弄痛他,这个老不正经究到底要干什么? 毓川走后,嘉懿正欲穿上里衣,只感觉腹部的皮肤被一点温热触上,嘉懿回头看去,却看瑶澈蹲在地上,指尖轻轻划过他腹部的疤痕,那是上次瑶澈捅他一刀留下的,虽说是毓川的主意,为了更真实地“耍”母妃,但是嘉懿在瑶澈抚摸那疤痕的时候,身体还是一颤。 明明已经好很久了,怎么感觉那里还有点隐隐的痛。 “这也是我伤的!” “不算是,毕竟你爹……是为了救我!”嘉懿憋了好久才沒有把毓川的恶趣味说出來。 他的皮肤很光滑,在白皙的地方猛地有一块疤痕,就像本來光滑的铜镜上被人用毛笔画上一道一样。 “我不在乎的,不是说男人身上要有几道疤痕才能证明沧桑和气魄吗?”嘉懿觉得气氛有点僵,于是开始说笑,但是他觉得自己的脸部肌肉坏掉了,除了会苦笑就不会别的。 瑶澈的指尖又缓缓往上移动,触碰到的是渗着点点猩红的纱布:“这里也会留下疤痕的; !” 四目相对,两双眸子互相看着对方,嘉懿便笑不出來了,抓着瑶澈的手,也不管伤口会不会裂开,就拥紧瑶澈,几乎要把瑶澈挤进自己怀里,双手禁锢着她,**颤抖地说:“瑶澈,你记起來吧!你记起我來啊!我不想你忘记我,我是喜欢你的,我不笑你傻,我不怕你给我添麻烦,我们能不能不像现在这个样子,只有你沒事,我是不满足的,我希望你陪着我,我们继续在各个城里游玩,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买……”到最后嘉懿连说话都带着无力感和悲伤。 “放开我!” 等了半天瑶澈只有这三个字。 “笨丫头,你不要和佐唯在一起,我会,我会受不了的!” “放开我!” 瑶澈挣脱开嘉懿的禁锢,挥手便给嘉懿一个巴掌,这一巴掌打的嘉懿直接灌倒在床边,瑶澈这才发现自己力道过大,他还有着伤,想伸手去扶,但是瑶澈还是飞快地后退了几步。 “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还不习惯,我知道你对我很好,非常好,但是你给我点时间冷静一下!”说完瑶澈飞快地跑走,脸上还挂着一抹红晕,这是嘉懿沒有发觉的。 瑶澈走后,屋子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嘉懿试着撑起身体下地走走,可是无论如何也站不起來。 再抬头,门前站着是穿着一身蓝色绸缎的佐唯,他虽然换了身干净衣裳,但是仍掩饰不了他的疲惫,他的眼窝都有些陷进去,整个人显得飘渺般的存在。 刚才瑶澈跑出这里,包括那脸上的一抹红晕佐唯全都看在眼里,双手紧紧握拳,忽而又放开。 “我输了,你也沒赢!” 因为佐唯办事不利,又争强好胜,心高气傲,不听群臣意见擅作主张修改番迪防守兵势,所以最终被奸人所利用导致番迪国兵力损失惨重,群臣的意见是革去佐唯军机处统领的职位,在家禁闭四个月,北方一些百姓对佐唯更是骂声连连,东襄王教子无方,但好歹和番迪王当年并肩作战,念在旧情的份上,只是说了几句。 佐唯以一人之力难以和那么多大臣辩驳,被这么多人说,心高气傲的他又怎么能接受,当下挥袖离开,流下东襄王连连给番迪王赔罪。 现在的佐唯就是一个世子,除了世子的头衔,他狗屁不是。 本來以为还有瑶澈,却沒想到刚从皇宫回來就看到这么一面。 “你想笑是不是,我也快被千人骂万人唾弃,落得和你差不多的境地,但是我跟你说,迟早有一天,什么都会回到我手上,瑶澈会回來,军机处的权利也会回來,甚至以后我才是番迪国的君主!” 嘉懿不知道佐唯是不是疯了,他竟然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这样的话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篡权谋反的大罪名。 嘉懿就这么看着他,也沒有过多的表示,佐唯像只疯狗一样乱闹一气才挥袖离开。; ------------ 第二卷 41 煜琪在少启 少启国居于四国之中最冷的地方,一年四季都如冬季般寒冷,每每很多外來人还未靠近就已经冻得不行,最早更有外來者因为带的衣服不够而被冻死。 少启国离其他三国最远,几乎是那三个国家能围成一个环形,而少启就是在圈外的那个,常年积雪,冰冻三尺,永远沒有其他季节;本來最早早启国是比较受排斥的,但听闻少启国的一个奇女子让清珠国的王给看上了,于是两国越來越交好,开始两国联盟对抗中原和番迪; 沿着少启国皇宫的冰晶小路一直向左走去,那是淡色的建筑,少启国本就陷入一片冰白之中,所以建筑也沒有必要太过奢华。 建筑是一连连了四间的屋子,很大很宽敞,房间里四周点着一个个小火炉,几乎是一米一个地放在地上,就算是这样也还是很冷,里面來回踱步着一个女子,穿着宽大的毛绒斗篷,白色的毛领子翻出來扫着下巴,双手都沒有伸出來,互相揣在衣袖里,然而这样的踱步并不是她觉得很冷,而是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蓦地,婢女一声:“三皇子到!” 女子猛地转身走到门口,也不怕被冰冷的风吹到,这就是贺兰煜琪。 蓝西渊穿着一身水蓝色的棉袍,从袖口和领口都有少许白色的绒棉,感觉给人华贵而奢侈的模样,腰带是一条白色镶着宝石的,微卷的发丝被一根翠绿的簪子束着,完全和那个在佐唯身边下属不一样。 那个他是卑躬屈膝的,现在这个他是高贵的。 不过沒变的还是那灿烂如太阳般的笑容。 “你,你真的去攻打番迪,!” “是呀是呀。虽然沒有攻陷成功,但是他们也死伤惨重呢?番迪王现在重病在身,忧心忡忡,番迪世子被处以废除军机处的职权,身受重伤,还有番迪的国民,也都死伤无数,这个效果,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你!”贺兰煜琪抬手就要给蓝西渊一个巴掌,瘦小的手腕却被一下子捏住。 “你不要忘了,你根本不是什么番迪郡主,你就是被人从街边用几个铜钱买來的!” 贺兰煜琪确实在番迪国外碰到一个少启国的人,蓝西渊当初对佐唯沒说谎,还特意好心地提醒:“要不要调查一下”,可是佐唯心高气傲,一心只想着他那远大的计划,所以才忽略了他,只不过蓝西渊沒告诉佐唯,那个少启国的人就是自己罢了。 贺兰煜琪想甩开蓝西渊的手,无奈自己不会功夫力气太小,根本甩不开,她当初跟蓝西渊走的时候,只是一味的逃避,不想留在那个伤心地而已,却沒想到他竟然是少启国皇帝的儿子。 “你奸诈,卑鄙!” “我觉得我还好啦!不学的精明点,怎么在皇宫里混啊!” 像嘉懿那样,沒用又废物,最后身为皇帝的儿子,竟然连自己都不能保住;像佐唯那样,心高气傲,确实,他够狠,够精明,自己在他身边潜伏十年竟然都沒找到突破口,只不过是人就有弱点,他的弱点就是瑶澈。 蓝西渊那一双海蓝的眸子里洋溢着笑意,但是却让人觉得胆寒。 “你,你不要脸!” 贺兰煜琪活了这么大,从小在番迪皇宫中长大,学的是大家闺秀的礼仪,眼下她真的好想骂蓝西渊,可是张嘴却也只能说出这么个字眼; 蓝西渊看着贺兰煜琪像看一个杂耍艺人一般,开始仰天大笑,笑的煜琪有点发毛。 “你说我不要脸,哈哈!”蓝西渊蓦地伸手掐住贺兰煜琪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你最喜欢的那个……叫什么來着,就是那个中原的倒霉王爷!” “他,嘉懿哥哥他怎么了?!” 蓝西渊看着贺兰煜琪那一脸的担忧更觉得好笑:“你还想着他爱着他吗?他替瑶澈挡了一剑,就算不死也残了,就是他害了我的好事,若不是他,现在瑶澈早就死了,番迪国慌乱成什么样子还不一定呢?” 贺兰煜琪听完他说的话,宛如五雷轰顶,晴天霹雳,身体晃了一晃,险些摔倒在地。 “我当初很想杀掉你的,你要还要谢谢瑶澈呢?如果她不是真正的郡主,死的就是你!” “怎么!” “你好笨好蠢啊!你想想,如果瑶澈不是真正的郡主,我刺杀你,谁会救你,佐唯会吗?嘉懿会吗?,那死的岂不就是你了!” 是啊!贺兰煜琪愣愣地想着,可是她看着蓝西渊那种表情,她更加恨,番迪国王虽然不是她的亲舅舅,可是煜琪好歹叫了他十年的舅舅,从小长在番迪,早就把自己当做番迪的一员,现在听说番迪人死伤惨重,怎能不恨。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你别忘了,你身体里也流着番迪人的血!” “啪”地一声,蓝西渊一耳光扇在煜琪的脸上,他本就是习武之人,力气自然大,扇的贺兰煜琪后退几步摔倒在地上,嘴角渗着一点点血色。 蓝西渊在少启国虽然是皇子,但并沒有他的两个哥哥受少启皇帝待见,少启皇帝曾经一时沉迷女色,而那女子正是番迪的一个女人,也正是蓝西渊的母亲。 少启和番迪就是对立的国家,然而少启的皇帝却沉迷于一个番迪的女子,这无不让人匪夷所思,很多人开始议论,那个番迪女人是不是给少启皇帝下了什么药。 不久番迪女子怀有身孕,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少启皇帝立她为妃,直到蓝西渊出生后,那一双湛蓝的眸子惊醒了少启皇帝。 也许番迪女子与其他国女子无异,都是黑发黑眸,所以让少启皇帝一时间迷惑,可是这个儿子却证明,他的身体里流着一半番迪人的血,这可恶的血统。 至此,番迪女子被打入冷宫,而冷宫中女人生下的儿子多少不被人待见。 “贱人,我让你嘴贱!”又是一巴掌打在贺兰煜琪的脸颊上,贺兰煜琪惊吓的尖叫起來。 就在这时,一个婢子道:“三皇子,皇上叫您去书房!” 蓝西渊才收回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毛绒斗篷,甩甩手,脸上已经换上了那灿烂的宛如太阳般耀眼的笑容。; ------------ 第二卷 42 寻找记忆(1) “爹爹,爹爹,你等等我,你给我说清楚!” 番迪,东襄王府内。 一前一后,一白一红两个身影窜上窜下,四周奴才婢女无不称奇,但也只是偷偷地在心里称奇。 前面的白影,是手拿小折扇的毓川,也不知怎地,他最近可能心情大好,所以这会儿正以少年的模样在前面运用轻功忽上忽下,有时候还故意停下來等等后面的人,然后又是足尖一点,掠上房顶继续走。 后面的红影,是梳着两个包包头,系着红色丝带的瑶澈,她腰间挂着皮鞭,追随着毓川跳來跳去,刚刚看见毓川掠上房顶,于是自己也施展轻功,一连塌了几根树枝,勉勉强强掠到房顶,脚下一滑又掉了下去。 “妈呀!” 还好瑶澈反应也不算慢,抽出腰间的皮鞭向上一甩,勾住屋檐又重新回到房顶上。 “好险好险!” 毓川见瑶澈沒事,方才继续走。 “爹爹,你今天一定要给我说清楚!” 事情的最根本还要从大婚那日说起,那日她有闻毓川关于自己记忆的事情,当时毓川支支吾吾,遮遮掩掩,最后以给嘉懿治疗为由跑掉了,后來便是嘉懿醒來和瑶澈谈话沒谈好,激动地拥抱了瑶澈这事,这事弄到现在,瑶澈也还是尴尬的,这几日都沒有再去见过嘉懿; 但是瑶澈却越來越别扭,几乎到了茶不思饭不想夜不寐的地步,那想不起來的记忆究竟是何,为什么连爹爹也不说,他看样子就是明明知道的。 所以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一大清早就堵着毓川,毓川见状脚底抹油跑了,跑了不要紧,瑶澈追。 “你难道想让我一辈子都不记得自己的那段记忆吗?” “爹爹不知道,你怎么不去问上官小子!” 毓川在离着瑶澈大约两米的距离,悠悠地说道。 一提到上官佐唯,瑶澈眼神黯淡下來,这也是困扰着她的事情之一,佐唯被番迪王怪罪,近來心情不好,几乎都不和一啊哦车见面,就算瑶澈远远地见到佐唯,佐唯也会刻意避开。 而且大婚之日那一晚,瑶澈对佐唯说了很多不好的话,瑶澈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说到底,记忆记忆,一切都是那该死的记忆,自己究竟忘了什么? “他要是肯说,我也不会找你!” 毓川勾起嘴角,只不过,这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瑶澈沒有看见。 嘉懿在醒來后的第五天才能真正的站起來,开始他只是觉的自己太虚弱而已,时间久一点,他就明白了一切,他并不是虚弱,而是沒有了武功,握起拳头的时候,他总是沒什么力气,看见房顶的小鸟,想去捉,足尖一点只是摔在了地上。 刚开始有点落寞,这下子更不能跟佐唯比什么了,后來想了想,倒也觉的沒什么?那些功夫是跟着皇宫中的大内侍卫偷偷学的,本就杂七杂八。虽然还算不错,但是皇宫那个伤心地,留下的东西沒了就沒了吧! 他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 低头,却是捂着脖子猛烈的咳嗽,沒有了皇宫,沒有了母妃的庇护,沒有了王爷的头衔,沒有了瑶澈,他还剩下什么? 他觉得自己连东襄王府的奴才都不如,那些奴才还有用武之地,他连用武之地都沒有,就像一只吃白食的“野狗”,最终会被人赶走打走,流落街头变成人人厌恶的流浪狗。 只感觉头顶两道阴影,于是嘉懿抬头看去。 瑶澈正好在房顶上对着毓川道:“爹爹,你就像这么一直逃下去,让咱两在这个王府转圈圈!” 毓川沒说话,捡起一颗石子向瑶澈的肩膀弹去,瑶澈低头躲避,却因为脚下不顺,就这么直直地向后倒去。 “爹爹,救命啊!” “啊!”两个异口同声的尖叫回荡在东襄王府内,而毓川只是笑笑,便跳下房顶。 “痛死了,爹爹,你这是干什么?你要害死我啊!” 瑶澈沒有一个郡主该有的样子,在地上支起脑袋大叫着,殊不知毓川早已经走了。 “快起來,我才要问你,你这是干什么?我的伤口好痛,你难道要压死我吗?; !” 比瑶澈粗一些的声音从瑶澈身子下面传來,瑶澈这才发现,地上竟然是软软的。虽然有点痛,但是绝对有什么当了坐垫。 于是瑶澈赶忙起身,看见在石阶上成八字形背朝上的嘉懿:“天哪!”她捂住嘴巴,但是惊讶之声还是从嘴里溢了出來。 “你,你沒事吧!” 瑶澈一边询问一边扶着他起身,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看样子沒事,伤口也愈合了,刚才自己摔下來好像压到的是他的肚子,并不是胸口。 “真倒霉,果然不该对着老天笑,一笑就遭报应!” “你有沒有哪里痛!” “瑶澈,你,你怎么从天上掉下來!” 瑶澈捂着头,瞪了瞪他,不会是现在才发现她吧! “那你又为什么不好好在房间呆着,你要赏太阳吗?” 然后两个人在习惯性地吵闹后各自不说话,一时间,这个小院里寂静无比,静的只能听见呼吸声,现在,他们之间,尴尬多过任何。 嘉懿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扶着门框站着,径自低头是因为不想看到瑶澈那些表情,他也不愿意去想她该是什么表情。 瑶澈却不同,先是低着头,而后慢慢地抬起头,捕捉着嘉懿那些表情。 “我以前,是不是总跟你吵來吵去!” 蓦地,瑶澈打破寂静,话语脱口而出,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刚才那一幕,似乎也曾经发生过,她觉得熟悉,那种感觉就像一日要吃三餐一样的普通。 佐唯回答,嘉懿只是捂着胸口走进屋子里,并迅速关上门,随着“砰”的一声,吓得瑶澈浑身一个激灵,里面传來闷闷的声音:“你怎么到这里來了,那天不是跑走了吗?” “是爹爹……算了,你就是不想告诉我,不用岔开话題,我迟早会记起我的记忆,该是我的就是我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命里有这些记忆,就一定会让我记起!” 瑶澈转身就走,嘉懿在屋子里听着外面的声音,现在的他已经听不出來那些会武功人的脚步声,等了好久才慢慢开门四处看看。 “喂,你舍不得我!” “无聊!”嘉懿被突然从侧面探过來的瑶澈吓了一跳。 “你帮帮我好不好,你帮助我,让我记起來!” 她的大眼睛在阳光下闪亮亮的,带着一抹纯真和坚定,然而还带着一种小女孩儿的聪慧和灵气,这是以前的瑶澈沒有的。 嘉懿觉得那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就像漩涡一样紧紧地吸着他,于是他像着了魔一样,点了点头。; ------------ 第二卷 43 寻找记忆(2) 于是从第二天起,瑶澈开始和嘉懿同进同出,同吃同喝,除了不是同睡不同上茅厕,几乎两人天天呆在一起,然而嘉懿却高兴不起來,他的表情中总带着那么一抹忧伤的神色。 “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好像有点耳熟,你再说一遍好不好,说不定我能想起來呢?” 嘉懿神情有些恍惚,思维不知道飘哪里去了,以至于瑶澈说什么他都沒有任何反应,愣愣地看着前面。 “喂,你有沒有听我说话!” 瑶澈伸出手拉了拉嘉懿的衣袖,他神色看上去并不好,这半个月的时间,他几乎瘦了一个人,拽着他的手腕,都能明显的感觉他手腕凸出的骨头; “啊!你说什么?” “你不舒服,还是,伤还沒好!” “不,我很好!” 瑶澈一手捏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指着嘉懿的鼻尖,一双晶亮的大眼睛微眯着,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你说的真话假话啊!我怎么不信!” “当然是真话!” 瑶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挥开嘉懿那伸过來的手:“算了,你这样我都沒有心情,心情不好怎么记得起來!”她坐在石凳上,夏天天气炎热,她只是站在外面一会儿额上就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石凳被太阳晒的滚烫,于是只听瑶澈“嗷”地一声有失身份的大叫,就看她从石凳上跳起來:“好烫,好烫,我的屁股啊!” 嘉懿看着瑶澈想笑又觉得这样对女子不雅,捂着嘴憋了半天,外面看门的奴才听见叫声赶忙跑來:“小郡主,您怎么了?!” 她烫到屁股哪能跟别人说,只好阴着脸呵斥:“下去下去,谁叫你过來的,小心掌嘴!” 嘉懿在一旁看着瑶澈,觉得这样的她身上满是佐唯那嚣张跋扈的身影,微微摇头:“你何必说他,他只是担心你罢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难道我要告诉他,是呀是呀,本郡主烫到屁股了!” 两人又是相对无言,这是这么多日相处以來第二次的尴尬,瑶澈觉得,他们两个之间不应该这么安静的,至少,不应该沒有话说。 于是瑶澈背对着嘉懿,忽而看见那在夏日绽放的花朵,刚想伸手一把摘下,脑海里却又无数个场景不断回响,感觉都似曾相识,她回头看看嘉懿,无数个重叠的影子,也许是阳光照的视线恍惚,也许是其它,总之张口想要说什么?眼前一黑竟然昏倒在地。 嘉懿此时还不知道瑶澈昏了过去,背对着瑶澈双眼望着湛蓝的天空。 他早前听到奴才们议论中原的事情,事态很不乐观,因为番迪受了重创,根本无暇管中原,而中原现在又是一团乱,很多人都猜想,少启下一个就会攻打中原了,离开了番迪同盟的中原根本算不上少启的强敌。 母妃怎么办。 尽管他的母妃曾经那样对他,但是他仍然担心,还有父皇和自己那五个哥哥两个弟弟,他们都怎么办,中原若是战败,哥哥和弟弟都会成为俘虏,过的日子也许还不如自己。 这几日他日思夜思都是在想这件事,也难怪精神力不集中。 觉得后面怎么这么半天沒有声音,瑶澈又在生气了,。 “瑶澈!” 轻轻低唤一声,见沒有人应,嘉懿转过身,却看到瑶澈倒在地上,双目紧闭:“瑶澈!”他猛地跑过去,双手搂着瑶澈,瑶澈身上好好地,她怎么就晕过去了,。 “來人,來人呐,快去叫毓川; !” 小厮慌慌张张跑进來又跑出去,东襄王府里,这个下午,变得格外的“热闹”。 瑶澈被毓川带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并不大,收拾的简约而整洁,桌上永远放着一个香炉,里面不知道烧的什么熏香,总之是那种浓烈但不俗气的香味,嘉懿在冷秋宫时也经常闻到,这种熏香就像毓川的人一样,张扬、恶趣味、多手段,但是却不落俗套,张扬的独特,恶趣味的新颖。 瑶澈躺在床上,毓川在一旁给她号脉,嘉懿则远远地站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 他觉得,这个时候站在这里的不应该是自己,应该是佐唯。 果不其然,佐唯也在喘息中赶來,进门看到嘉懿,好似那满处的脾气沒有地方发泄一样,拽着嘉懿的衣领,破口咆哮道:“你又对瑶澈做了什么?”他的另一只手掐住嘉懿的脖颈:“你别以为我不干杀你!” “噤声!” 毓川一声呵斥,佐唯看在还昏迷着的瑶澈份上,将嘉懿甩到地上,沒有耐心地问着毓川:“她怎么样,!” 嘉懿捂着闷痛胸口上的伤,也抬头看着毓川,等待着回答。 “沒事!” “沒事,那怎么会晕倒,!” “新的记忆总能引发旧的联想,也许这是证明她快恢复记忆了而已!” 恢复记忆,,那岂不是会记得嘉懿那个家伙,佐唯有些生气的回头瞪眼看着嘉懿,眼里满是怒火,好似要把嘉懿烧死一般。 毓川走过去扶起坐在地上的嘉懿,样子亲切慈祥的不像他们所认识的那个毓川,明摆着毓川有意气佐唯,嘉懿心里叫苦连连,别说他会武功时打不过佐唯,现在沒有武功了,恐怕连逃跑都是个问題。 “啊对了,你娘是不是在番迪附近山中的一个小庙里!” 佐唯沒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换來毓川一句:“过几天我去看她!” 毓川走后,嘉懿怕自己性命不保,也紧跟着毓川,生怕毓川玩心大起來一个轻功,自己的小命可就交代在这了。 “毓川前辈,毓川前辈,你那么说不是有意要害我吗?” “你胆子怎么那么小!”毓川调笑地调侃一句,其实他心知肚明,他的胆子若是真的小,也不会不要命地保护瑶澈。 “寄人篱下嘛,瑶澈真的沒事吗?” “你放心吧!我觉得老天挺公平的,她真的快要想起來了!”嘉懿刚要兴奋一下,只听毓川又道:“也说不定!” 想起來了也说不定,。 这一个大跟头给摔得,不耍人你不舒服啊! 当然,这只是腹诽。; ------------ 第二卷 44 寻找记忆(3) 很多人都沒有想到上官佐唯是怎样的恨嘉懿。 恨有很多方式,比如一开始,佐唯想让嘉懿留在东襄王府,看着他和瑶澈在一起,忍受这种痛苦,但是现在不行了,佐唯觉得再留他下去,瑶澈只会离自己越來越远,一直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世子佐唯,是不容许这样的。 于是在禁足的期间,佐唯悄悄离开了东襄王府。 又是一日,瑶澈双手撑腮仔细的思考着什么?眉间已经拧成个“川”字,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眨眨,沒过一会儿她决定仰天盯着太阳,目不转睛,尽管双眼已经刺痛,但仍不放弃,泪水缓缓地流下,渗入发丝间。 “你干什么?” “别吵; !” 嘉懿看着瑶澈还是盯着太阳,小脸已经被太阳晒的红滚滚,眼泪还在不停地往下流,嘉懿是怎么也想不到瑶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折磨自己,于是走过去用手挡在瑶澈面前。 瑶澈一见阴影遮着。虽然眼睛顿时好受许多,但她还不想放弃,于是挥开嘉懿的手:“别闹!” 呵,嘉懿听完这两个字有点想笑,瑶澈就算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出來也一点不像长者,以前都是自己这么跟她说的,现在她反倒说起自己來了。 “你到底在这干什么?太阳上有点心还是有其它,让你这么执着!” 嘉懿弯下腰,与瑶澈仰着的脸正对着,黑色的发丝不轻易间扫着瑶澈的脸颊,弄得瑶澈下巴微痒,然而瑶澈却有一瞬间的脸红,为了掩盖这样的慌张,她只得扭过头去:“你怎么总捣乱,,说不定再多盯着一会儿就会成功,我就会记起來了呢?” “为什么盯着太阳能记起來!” “我看了很多书,上面有一招叫刺激法,听说是用时最短,最有效的方法!” 嘉懿是听明白了,但很明显瑶澈领悟错了,所谓刺激是对她的脑部刺激而不是对眼睛刺激,瑶澈把感官刺激和内在刺激弄反了。 “总是这么坐着也不是什么好方法,我们走走吧!” 东襄王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嘉懿來这里快三个月了都沒有完整地走一次,今天也算自己闲的沒事干,和瑶澈走走也好。 瑶澈欣然答应,两人穿过走廊來到后花园,后花园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假山,从最上面流下涔涔的流水,在炎热的天气下,这种景象倒让人有一丝凉快,瑶澈看见这假山,一下子來了精神,拉着嘉懿直往里面走。 嘉懿一顿:“会被淋湿的!” “不会!” 瑶澈带着一脸的兴奋将嘉懿拉进假山的山洞,如瑶澈所说,那里面很干但并不热,因为外围冲刷着一遍一遍的流水,倒是阴凉的很,原來假山的内壁还盖着一层细小的石子挤进夹缝中,让那些水不至于流到里面來。 “这地方好吧!我差点都忘记了这地方呢?小时候我和唯哥总是躲在这玩,让很多人找很久都找不到,我和唯哥就互相拿出自己喜欢的小玩意摆在地上看谁的多,若是我输了,唯哥也会哄我,把他的给我!” 听着瑶澈说这些,嘉懿感觉自己的胃又在冒酸水,于是轻咳两下故意打断瑶澈的话。 “这些你都记得,记性真好!” 瑶澈沒听出來嘉懿说话的味道已经带着一股醋味。 “那是当然,只是后來,从十岁到十七岁,我感觉好混沌,那七年的记忆怎么说沒就沒呢?我一定会想起來的!”她还举起自己的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别敲了,回來你连现在的也忘了; !” 嘉懿又担心地去拽瑶澈的手,这一拽不要紧,瑶澈猛地回头,后脑竟然撞上那因长年碎石凝成而凸起的石块,还好那石块是浑圆的,若是尖的,瑶澈这会儿早见阎王去了。 “好痛!” “你撞到哪里,!” 刚想说沒什么大碍,瑶澈便觉得脑子里一片模糊,恍惚中自己站在一个二层楼高的地方,下面是稀疏走动的人,自己就看着这一切,胆怯地迈不开步子,因为一迈开步子就要掉下去了啊!自己的身后是一间屋子,有人敲门,不,是有人砸门。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画面。 脑海中的自己开始迫不及待地纵身一跃,不要。 “不要跳,会掉下去的,我轻功不好!” 瑶澈猛地喊出这么一句,声音震的嘉懿耳朵嗡嗡作响,嘉懿离着瑶澈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瑶澈的头几乎是挨在嘉懿的肚子上,她双手抱着头,仿佛置身于那脑海中的景象之中。 “什么不要跳啊!瑶澈,你怎么了?”嘉懿颤抖着双手捧着瑶澈的脸,他轻轻的就像抱着一个易碎的娃娃:“我去叫你爹!” 脑海中的画面又起,跳下去那种窒息的的感觉充斥着瑶澈的大脑,蓦地,自己被另一个人抱住,也不能算抱,更确切地说是拽了一下,于是瑶澈平稳落地,她对着那个人夸夸其谈,说自己的轻功有多好。 不是的,根本不是她自己的轻功。 那个人是谁。 瑶澈顺着记忆的画面往上看,想看清那人的面容,可是那人的脸就好像被什么挡上一样,就是看不清那人的脸。 于是瑶澈再也忍不住地大喊道:“你是谁啊!总出现在我的记忆中,你是谁,回答我啊!” “我,我是嘉懿,瑶澈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你等我一下,我去叫毓川!” 瑶澈似乎只沉浸在自己记忆混乱的画面里,不能自拔,这样來來回回,画面一点点转,她慢慢地发现自己身边总是出现同一个人,一同在路边喝粥,一同在路边吵闹,然后进入了某个宅子,那个宅子是干什么?。 瑶澈继续探究,嘉懿这时已经起身向外面跑去,只听里面一声尖叫。 “啊!” 他猛地顿住,嘉懿听到那一声凄惨的尖叫,也慌了神,瑶澈到底怎么了? 山洞内是满脸汗珠的瑶澈,此刻的她嘴角微微勾起,那种得意不服输的表情随即爬上瑶澈那张稚嫩的脸上。 “狗皇帝的儿子,你给我回來!” 嘉懿更是错愕,这种熟悉的口吻让他一愣,就那么站在山洞的外面,也沒有往回走,更沒有向前迈一步。; ------------ 第二卷 45 峰回路不转 在刚才那一瞬间,瑶澈脑海中的记忆全部对上了号,那个总在身边的人,他的面容也清晰地印了出來,瑶澈一时间好像变了又好像沒变,她觉得自己终于变成了一个完整的人,即拥有儿时的记忆又拥有那遗失的七年记忆,无论是上官佐唯还是嘉懿,甚至是爹爹那低级的恶趣味,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嘉懿,你还在外面吗?” 嘉懿愣了片刻,恍惚地回答:“在!” “那你为什么不进來!” 嘉懿有些激动,但是以往全都是失望而归让嘉懿不敢贸然问出,她恢复记忆了,记得她是谁了吗?。 “去找毓川!” 里面传來银铃般的笑声,听上去清脆无比却又带着自信:“别去找爹爹,我已经全部都记起來了,我是番迪王妹妹的女儿,我娘叫贺兰竹绯,我番迪的郡主; !” 她说着这些,然而嘉懿却握紧了双拳,他不要这些,这根本就是沒恢复记忆嘛,希望果然再一次变成失望。 “够了!” “不够,我和上官佐唯早有婚约,却因为爹爹并不想让我涉足皇室而被下了蛊,失掉了童年的记忆变成一个呆呆傻傻的白痴!” “够了,你说够了沒有,你干什么说自己是白痴,我觉得那样挺好,单单纯纯的,有别人所不能有,你沒资格说出口!” 嘉懿几乎是咆哮出來,静默静默,然而里面坐着的瑶澈却是“噗嗤”一笑:“那后面的你真不想听!” “不想听!” “关于瑶澈遇到那个‘煞星’王爷的故事也不想听!” 嗯,,嘉懿有一瞬的回不过神來,她到底什么意思,难道她是在耍他不成,。 “看意思是不想听了,罢了罢了,不想听我就不说了!”那调侃的口吻让嘉懿觉得颇为恼火。 “那我问你,我是谁!” 假山山洞里响起那依旧动听的声音:“你是嘉懿,中原皇帝的第六子,中原皇帝表面对百姓说你出生之时百花盛开是福星,我却知道你出生只是百花衰败,且地方郡县有天灾民不聊生……” 瑶澈呆在山洞里,听嘉懿沒动静了,就知道他又在自己生闷气,决定不再逗他,便又道:“不过我知道,肯定是你比百花更好,让百花无地自容!” “瑶澈,我再问你,我们是怎么遇见的!” 听得出嘉懿的声音带着欣喜和颤抖,瑶澈就又回答:“你是要逃婚,而我是按照爹爹的吩咐假似逃婚,实则是为了遇见你,替你母妃干掉你,对不对!” 对,都对,那么说瑶澈真的恢复记忆了,她真的记得他了,他好想过去紧紧地抱住瑶澈,只要抱着就好。 “你还要问什么都尽管问!” “不问了,不用问了!” 嘉懿带着欣喜之情向假山山洞中走去,瑶澈也是浅笑一下,转身就从山洞中跑出來,用力一跃扑到嘉懿的怀里:“狗皇帝的儿子,对我的答案还满意吗?”她眼勾弯弯,有神的眸子在太阳下闪烁着微亮的光,也许瑶澈不知道,她这个样子像极了毓川勾嘴角微微笑起來的样子。 嘉懿只是双手搂紧扑过來的瑶澈,将头埋在瑶澈发丝下,他就是喜欢这个带着稚气的白痴,不能沒有她。 “瑶澈,你要知道,你一辈子都欠我的,我不允许你不再不记得我了!” 瑶澈心中呐喊,喂喂,我也是受人迫害,你干什么定要认准我啊! 反抗的话还未來得及说,就听不远处的人道:“快搜索搜索,不能放跑; !” 拐角的出口跑來几个禁卫军,在看到瑶澈和嘉懿之后立即跑回去,不一会儿整个后花园都被禁卫军包围,这场景似曾相识,就像当初瑶澈冒然闯入军机处,禁卫军來抓人一样。 难道瑶澈又傻乎乎的犯了什么事。 这个想法还沒从脑袋里消失,禁卫军总督就走了过來,嘉懿清楚能让禁卫军总督出來,事情并不简单。 “参见郡主!” 瑶澈怒视一群人,双手叉腰:“谁让你们來的,你们这是干什么?” “回郡主的话,是王让我们來抓捕中原六王爷,迅速处以火刑,以免乱了番迪的秩序!” 禁卫军总督看上去已经五十來岁,头发花白,却也是地位及其重要,嘉懿听完就已经明白,这必定是佐唯搞鬼,或许佐唯觉得该是让他消失的时候了。 “什么?是舅舅让你们來的,那,那也不行,我去跟舅舅说,本郡主喜欢他,要和他在一起!” 禁卫军总督表情凝重,深沉地道:“郡主,使不得啊!今日这些话老臣就当做沒听见,郡主,老臣要拿人了!” 嘉懿更清楚他身为一个重犯,尤其在番迪这样极其迷信的国家,如果沒有一个保护,那么就会像是真正的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喊杀。 “什么使不得,你们要敢在这里拿他,就先把我也一并拿了去!” 近卫军总督面露难色,倒是嘉懿轻轻抓过瑶澈的手:“你也不要难为他们,他们也是奉命而來,你跟他们说也沒有用啊!” 嘉懿转头看看四周,并沒有发现佐唯的身影,也许佐唯根本沒有來,也许他來了躲在暗处,让沒有武功的嘉懿发觉不到。 瑶澈却已经按耐不住,为什么嘉懿还这么冷静,。 “我,我不要!” 嘉懿知道瑶澈的小姐脾气又犯了,以前在冷秋宫,毓川什么都宠着她,自然让她有一种天然的刁蛮,可是现在可是在番迪。 嘉懿低头在瑶澈的耳边低语什么?弄得瑶澈的表情阴晴变幻莫测,最后道:“你确定这能行,!” “保证能行,你快去就是了,若是晚了我可是真的与你阴阳两隔了!” 瑶澈点点头,冲着那个禁卫军总督瞪了一眼,然后飞快地跑出后花园。 嘉懿则对着禁卫军总督微微一笑:“我们走吧!还要劳烦总督大人带路啊!” 禁卫军总督看着嘉懿这悠闲自得的模样,一点沒有担心,暗自在心中称奇,还有这样清闲去赴死的。 于是命令几个禁卫军挡在嘉懿的身后,拿着长枪指着他,近卫军总督在前方走。; ------------ 第二卷 46 虚惊一场(1) 到了番迪大殿上,嘉懿才知道刚才佐唯真的不在后花园,因为佐唯站在大殿上,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他,满眼全是怒火,双拳紧握,好似要把他捏碎一般,他就知道这事是佐唯捅出來的,因为佐唯已经忍受不了嘉懿在瑶澈身边。 禁卫军一脚踢在嘉懿的后腿上,嘉懿闷哼一声跪在地上,回头瞪了瞪禁卫军。 番迪王高高在上,一个奴才跪在地上禀报道:“火刑架已准备好!” 番迪王点了点头示意奴才下去,先不说佐唯被关禁闭是如何违抗命令站在反帝王面前的,就说番迪王的表情,嘉懿就觉得奇怪; 番迪王并沒有怒气冲冲,而是一只粗大的手托着满是胡茬的下巴,带着疲惫的神色看着嘉懿,许久,久到嘉懿都觉得跪的膝盖发麻,番迪王才道:“你本是番迪的恩人,你救了我番迪的郡主!” 嘉懿在心里想着,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不过意外地不那么讨厌番迪王,知恩图报总是好的,于是他也默不作声,低着头,长发挡住了眼睛,让番迪王看不见他的表情。 “但是,你出生便带着不吉!” 很明显,番迪王在说这话时,佐唯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不信他还能在今天太阳落山之后看见活着的嘉懿。 刑场离正殿并不远,火把燃烧的味道,嘉懿闻得清清楚楚。 “那么如果我死了,番迪会对中原停止施加压力吗?” 嘉懿的话让原本带着一丝不忍的番迪王彻底愤怒,很多人都说番迪人身体里流的血就是暴躁狠毒的血,因为他们生來好斗好战,现在已经改了不少,在以前,生出來的小孩不论男女都会传授一些功夫让他们互相切磋。 嘉懿想着瑶澈果然也有这种血统,所以有时才会那么暴躁。 “是他们先弄出个假人冒充不对在先,难道我番迪还要贴着一张热脸跟中原继续同盟下去吗?!” “可是现在番迪也岌岌可危,您觉得只靠一己之力能抵挡少启和清珠的攻击吗?!” 这一句问的番迪王哑口无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佐唯害的,番迪王阴沉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佐唯,佐唯本人也不敢说话。 嘉懿这么说虽然有拖延时间的嫌疑,却也实实在在地为了中原着想,尽管他在中原的皇宫并不快乐,地位并不好,甚至是遭人奚落,但是他毕竟是中原人,是中原皇帝的儿子,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他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国家一天天衰败下去。 双方陷入僵局中,佐唯觉得再不处死嘉懿肯定又能生出诸多事端,于是双手抱拳道:“王,您看这时辰已经……” 番迪王深吸一口气:“拖出去吧!” 拖出去,,嘉懿心中暗叫不好,瑶澈和毓川怎么还沒到,自己明明是叫瑶澈去请毓川的。 于是嘉懿故作镇定:“难道番迪王有什么良计可以仅凭现在这样的弱势去抵抗少启和清珠吗?” “番迪之事不用你这个中原煞星管!” 说出此话的是上官佐唯,他手一挥,示意禁卫军将他快点拖出去。 禁卫军手上用力,拽的嘉懿手腕生疼,他现在沒有功夫,哪里抵抗的了禁卫军。 毓川怎么还不來,,嘉懿在心中呐喊,他才不要就这么死,瑶澈才刚刚恢复记忆。 “你们放开他!” 一个清脆中略带着霸道的声音从外面传來,随着声音越來越大,大殿上的人们连那焦急的脚步声也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沒有,本郡主命令你们放开他!” 瑶澈终于出现在门口,擒住嘉懿的禁卫军听见郡主这么说道,看了看番迪王并沒有把手拿开,瑶澈推开左右两旁的禁卫军,单膝跪地看着嘉懿,低声问道:“他们有沒有伤你!” 嘉懿摇摇头,又反问道:“毓川前辈呢?” 瑶澈先是面露难色,看的嘉懿一阵心紧,她道:“沒能请來!” 瑶澈看着嘉懿那更加失落的表情忽而“噗嗤”一笑:“才怪,沒來才怪!” 嘉懿瞪了瞪瑶澈,心想,果然和毓川一模一样,有其父必有其女,连这耍人的性格都一样。 “瑶澈,你跑來捣什么乱!”佐唯见到瑶澈便脱口而出。 瑶澈想说些什么?但是看毓川慢慢走进來,于是便将话吞回肚子里。 毓川是悠哉悠哉地走來,同时手拿一柄折扇,不停地敲在另一只手上,发出“哒哒”声,他看到番迪王眼中露出的是不屑,毓川从來都是孤高的,不论以前还是现在,他可以不被任何所束缚,不,除了他的女儿和他的妻子。 番迪王看到毓川,道:“毓川,难道我番迪国的国事你也要管!” 番迪王开始头疼,自从自己的妹妹和毓川私奔之后,他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毓川。 “好歹我的女儿是番迪的郡主,关于番迪兴旺的事情我当然要管一管啦!若不然番迪落寞了,我女儿岂不是要扣上亡国后代的帽子,!” 他的话确实已经激怒了番迪王,但是一物克一物,番迪王最怕的就是毓川,如果单单拿出权利的话,毓川反而不吃那一套,毓川这人向來就是诡计多端,也从不硬碰硬,天下之大,总有他躲藏的地方。 当年自己也就是看重他一点,当年才任命他为番迪的将军,现在想來自己当年也拿他沒辙,还是自己的幺妹对他有办法,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毓川,你不要闹了,我今日必定要烧死这个煞星!” 番迪王的口气无奈地好像是对待小孩子投降的口气。 “你这话说的好不对,我明明是救你番迪,你今日若杀了他,他日必定亡国,番迪就会在你这里画上个句号,你就是番迪的罪人,当然,你是罪人不要紧,你不能让竹绯死了都闭不上眼吧!更不能让瑶澈背上亡国后代的名声吧!” 几句话下來,番迪王被毓川弄得更加头痛,佐唯已经心急如焚,难道冥冥之中上天真不让嘉懿死,,于是他再也忍不住,道:“毓川,你怎敢这么和王说话!” “不得无礼!” 番迪王却是在毓川之前说了出來,他又转过头,双眼带着询问的神采,问道:“毓川,你接着说吧!”; ------------ 第二卷 47 虚惊一场(2) 嘉懿欣喜,却沒有表露在脸上,番迪王都这么说了,就一定有活命的概率,果然自己沒猜错,叫毓川來就能保证自己的生命,他现在好想抬起头看看毓川那神采飞扬的表情啊!番迪王在心里该是多么生气啊!想想就好笑。 然而嘉懿还未在心里笑够,自己的背后摸上一只手,那手一用力直至地将嘉懿按倒在地,疼的嘉懿想要龇牙咧嘴叫出声來,却顾及形象和地点,只能倒吸一口冷气闷哼出声,这才发现按倒自己就是毓川; “毓川前辈,干什么?” 毓川沒有理会嘉懿,反而撩起他腰间的衣衫,腰间白皙的皮肤暴露在外,毓川道:“來看看这小子腰间有什么?” 番迪王很听毓川的话,站起來向下望了望,在那白皙的腰间侧边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形胎记,如果从正面看只能看到半圆,从后面看也是一样,只有他侧着身子才能看出是一整个圆。 番迪王不解地问道:“他腰间确实有块很古怪的胎记,但这又说明了什么吗?” 毓川勾勾嘴角,双手依然按着嘉懿,张口却是让番迪王尴尬难堪了一番。 “你还和十几年前一样无知,如果贺兰竹绯不是一个女儿家,现在绝对轮不到你当番迪的王!” 番迪王脸色变了几变,毓川或许觉得玩够了,才又道:“中原的开国皇帝腰间也有这么一块胎记,中原开国皇帝你听说过吧!不仅文才武略皆精通,也是一位仁德的君主,而且他的能力被其他三国都认可,甚至是崇敬,在他的管理下,不仅中原国泰民安,连其他三国也沾了他的光,更达到了中原的鼎盛时期!” 番迪王沉思片刻,找來一个小奴才,低语数句,小奴才又跑走,沒有人知道番迪王说了什么? 毓川又道:“他有中原开国皇帝的印记,难道不能说明什么吗?中原是骗了番迪,但并不是他的错,而是他老子的错,更加证明中原现在的皇帝无德无能,他出生之时百花衰败,更加证明他的芳华超过了百花,有谁有这个能力!” 嘉懿在心中扯了个嘘唏,毓川真能说。虽然不是真的,不过嘉懿还是很爱听。 “这……” “说不定让他继承中原新一代皇帝,会让番迪中原两国达到空前的鼎盛,番迪现在正是需要同盟的时候,不是吗?” 不一会儿,刚才跑走的那个小奴才又跑了回來,在番迪王耳边低语片刻,番迪王的变轻发生了明显的转变,他屏退小奴才,定睛看着嘉懿。 嘉懿的脸色很苍白,嘴唇亦是一点血色都沒有,他也睁着一双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番迪王。 佐唯觉得自己不干点什么意境不行了,于是挡在番迪王面前:“王,你要三思而后行啊!” 正巧另一旁刑场跑过來一个禁卫军,单膝跪地:“王,那边的火把已经烧沒,监刑大人问怎么人还沒送到!” 番迪王摆摆手,径自走向毓川:“我不敢冒险!” “那你就愿意当番迪的罪人,你可以问问佐唯,他临时篡改的兵势能抵挡几次少启的攻击,你当罪人不要紧,别让番迪百姓牺牲啊!”毓川也上前一步,他和番迪王一边高,但比番迪王瘦弱很多:“罗革,你倒是好本事啊!前些日子北方那一仗打的,听说死了不少百姓呢?” 罗革,正是番迪王的名字,贺兰罗革,贺兰竹绯,都是毓川熟悉的人,番迪本就子孙不兴旺的皇室,在这一代也只剩下嫡亲血统的贺兰罗革,还有下一代的瑶澈; 毓川用讽刺的语气说着,弄得番迪王一张老脸几乎是红了红白了白,最后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毓川,你敢不敢发誓!” “什么誓!” 番迪王双手重重地落在毓川的肩上:“你拿竹绯发誓,拿瑶澈发誓,如果我相信了你的话而沒有看到最终想要的结果,那么竹绯就会在地下怨恨你一辈子,瑶澈就会青年早逝,你敢不敢!” 嘉懿一听这些话,立即伸手抓住毓川的衣襟,示意毓川不要这样做。 毓川的腿一抖,嘉懿的手被甩了下來,瑶澈似乎不太在意,听到嘉懿有救,就笑着走过來:“好啊好啊!我发这个誓,如果沒有舅舅不满意,那么就让我早早死去,对不对!”说着瑶澈就要举起右手,嘉懿一把抓住瑶澈的手。虽然嘉懿并不太相信这种事,但知道还是不要轻易这样做的好,难保老天就听见了呢? “你不要闹!” “沒有关系的啦!” 在瑶澈和嘉懿争执的时候,毓川突然举起右手,手心对着番迪王的方向,道:“我发誓,如果我说错了的话,我亡妻贺兰竹绯就会痛恨我一辈子,我永生永世,就算死了也不能和竹绯在一起,女儿瑶澈活不过二十岁!” 嘉懿连忙站起身:“毓川前辈,你怎么发誓了,,我……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毓川转过头拍拍嘉懿的肩膀:“怎么不值得,你救过我女儿两次,都是以性命相抵,我毓川虽不是什么正值之人,却也懂得救命之恩的道理,况且,我相信你!” 番迪王也转过身去,背对着毓川和瑶澈,他表现的很疲惫,仰头深吸了口气:“好,好,毓川,你这辈子从未这么认真的说话,让你发誓更是今天唯一一次,看來你是下定决心了!” 番迪王也沒有回到正座上,而是从偏门离开了正殿。 连王都离开大殿了,谁还会留在这里,毓川也走出去,上官佐唯简直咬牙切齿,这一次不仅沒能让嘉懿永远地消失 ,还反而间接地帮了他,他叫了一声:“瑶澈!” 瑶澈都走到门口,听到叫声立即转头:“唯哥……” 她又不敢见佐唯,因为不知道见到佐唯说什么好,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改天再跟佐唯解释,于是低着头跟在毓川的身后跑走。 其实不仅嘉懿不知道,连番迪王也不知道,毓川并沒有发誓,毓川小时候随着师傅在清珠国住了很长一段时间,那里的规矩和番迪不一样,就拿发誓來说,并不是右手举起,而是左手才可以,右手举起來说的话都不算数的。 毓川又怎么会拿自己的亡妻和女儿发誓呢?。 他勾勾嘴角,甩开嘉懿和瑶澈,独自一人回到房中,吩咐婢女道:“给我沏上一壶普洱茶!”; ------------ 第二卷 48 收获日的庆祝(1) 是时九月初,番迪进入秋季的最始时段,但是太阳公公并沒有要休息的意思,反而天气更加的炎热,那一朵朵含苞绽放的花朵在太阳光下都变得垂头丧气,每每要婢女一天浇三次水,那些花儿才会重新抬起头。 粘腻感让每个人都抱怨至极。 瑶澈和嘉懿也不例外,瑶澈每天都恨不得白天不要來,就这么一直持续着夜晚吧!但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每天都能听到瑶澈那一边又一遍的抱怨,红色的衣袖直接向上挽了两截,尽管婢女们都叫她不要那么做,身为郡主该有郡主的礼节,但瑶澈不理。 嘉懿则懒得动弹,向奴才们要个小扇,从早扇到晚; 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嘉懿的待遇好了许多,他们也不住在东襄王府,而是直接住在番迪皇宫,几个婢女见到嘉懿都会行礼,道一声“嘉懿王爷好”。 番迪王此后也一直沒有什么吩咐,这让嘉懿觉得很奇怪同时也很别扭。 “嘉懿嘉懿!” 随着一声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嘉懿半睁着眼睛,十分慵懒地用手撑了一下头,这扰人清梦的家伙不用说除了瑶澈绝不会有第二个人。 “嗯,我在!” 瑶澈提着那火一般红的裙摆跑过來,期间婢女见到瑶澈都要下跪,道:“参见郡主!” 瑶澈回的只有一句话:“起來起來!”连头都沒回一下就直接跑了过去。 “嘉懿,我们去番迪的集市转转吧!呆在这里好闷好无聊!” 今天她穿着一件渐变的红色水裙,从腰间的一点点浅粉开始到达裙摆变成大红,梳着两个包包头,红色带着石榴石的发带随着身体的灵动而同样晃动着。 本來嘉懿还徘徊在梦与真实的恍惚中,在看见瑶澈这么活泼灵动地跑进來之后一下子睡意全无,嘉懿一瞬间就如同挺尸一样坐起來,盘着双腿,双眼则直勾勾地盯着瑶澈。 人不能放松,一旦放松下來就会感受平时他不怎么感受的东西。 “听说今天是番迪第一天收获的日子,集市什么的都很热闹!” 瑶澈还在继续说着,但是嘉懿完全沒有在听,因为他的注意力全在瑶澈那灵动活泼的一瞬间里了。 “喂!”瑶澈的手在嘉懿面前一晃,嘉懿这才回过神:“嗯,我在听!” “那么说就是同意喽,那我们走吧!” 于是嘉懿在什么都沒有弄清的情况下就被瑶澈抓着手一起跑出來这个他住着并不习惯的皇宫。 集市上人很多,有些汉子就直接光着膀子买卖东西,而那些东西都是平时嘉懿沒见过的,例如那一个个插在木头上的小草人,一个铜板一个,是用今天收获的那些草杆子蔬菜叶子做的,上面用毛笔画着歪歪斜斜的眼睛鼻子,一点也不好看,只因为今天是番迪今年第一天收获的日子。 瑶澈一手一个,蹦跳着走在前面,嘉懿则恐她走丢一直半跑地跟着。 “笨丫头,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小心丢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全都想起來了,这里的一切我记得很清楚,就连中原的一切我也都记得很清楚!”说完,她向着拐角走去。 而今日武功全无的嘉懿,脚力远远比不上瑶澈,这让嘉懿心里一阵莫名的失落感。 他也随着跑进拐角,奇怪的是原來这个拐角并不只是一小块而是一大块空地,空地上聚集了很多人,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手拉着手跳着舞,一旁是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敲鼓; 。虽然天气炎热,但是大汉敲的还真带劲儿,鼓点也完全和人们的舞步相配合。 他并沒有找到瑶澈的身影,于是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瑶澈!” 这一声让原本跳舞的人们和敲鼓的大汉纷纷停住,满眼扫兴地看着嘉懿,嘉懿后退两步,他知道现在中原人在番迪并不受欢迎,自己不会功夫,万一被野蛮的番迪人群起而攻之就不好了。 “嘿!我在这!” 从那围着一圈的人群中跑跳出來的少女拉住嘉懿的手,脸上洋溢着热情:“嘉懿嘉懿,他们正在庆祝番迪第一天的收获,先在这里跳舞,等晚上的时候在去郊外弄篝火舞会,我答应他们要参加,你也來吧!” 瑶澈是郡主已经弄得番迪上上下下全都知道,很明显,对于那个死气沉沉娇娇弱弱的贺兰煜琪,他们很喜欢瑶澈的开朗和活泼。 “郡主郡主,你的朋友!”一个黝黑的少年问道。 “对对,他也要参加庆祝番迪的收获,好不好!” 很多人都笑着说好,嘉懿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瑶澈拉进那个跳舞的队伍中。 瑶澈是热情的,热情中不仅带着番迪女子的奔放还带着中原女子的羞涩,嘉懿就站在瑶澈的旁边,一双漆黑的眸子注视着瑶澈的一举一动,这丫头有好看的眼睛,以前总觉得这双眸子缺了什么就好像木偶缺了灵魂一般,现在再看,是完整的美丽。 她提着裙角和大家一起跳舞,嘴角微微勾起露出迷人的笑容。 一旁的少年碰了一下嘉懿的手臂:“嘿!你是郡主的朋友,你真幸运!” 嘉懿看瑶澈看出了神,只是应了一声:“嗯!” 夕阳照在瑶澈的脸上使得瑶澈的双颊染上一丝红晕,嘉懿就已经目不转睛了,连瑶澈那流到鼻梁上的汗珠都当做是完美的装饰,他乐此不疲。 “啊!嘉懿,你踩到我的脚了!” 随着瑶澈的一声低叫,嘉懿这才回神,小心地陪着笑,他自己却反思,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么灵动可人,叫人喜爱了,她的舞姿带着一股朝气,所以老老少少都喜欢她,她的声音总带着一种甜美,每喊一声总是能甜到别人的心坎里。 真想让她只呼唤自己这一个名字。 该死,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自私的想法。 不去想想自己的国家,不去想番迪王的古怪,甚至不去想重头修习功夫,却在这想这种事,真是荒谬。 “嘉懿,你还拽着我干什么?走啦走啦!我们去郊外参加篝火舞会!” 然而他还是被那一声呼唤带走,他几乎是习惯性地道:“笨丫头,你走慢点啊!等等我!”; ------------ 第二卷 49 收获日的庆祝(2) 番迪夏季的夜晚虽然也热,但大抵还能让人忍受的,空地中间是一小堆柴火,然后不是直接用火折子什么的,番迪人拿着嘉懿很陌生的东西向柴火中涂了涂,再拿出火折子轻轻一点,只见那柴火堆一下子窜出小火苗,而后一点点变大,火苗竟然冒到人的胸口那么高。 嘉懿怕瑶澈被烧到,拉着瑶澈后退几步,传來的却是瑶澈轻轻的笑声:“沒事沒事,你不用害怕,番迪人认为火苗越大來年的收成越好,而且火苗只会烧到有涂料的地方,不会烧到我的!” 于是瑶澈挣脱嘉懿的手臂自己向前迈一步。 整个队伍中,只有嘉懿在圈子外,给人感觉格外不舒服,一同跳舞的一两个少年在一旁耳语; 。虽然声音很小,但嘉懿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那个中原人好胆小!” “当然了,中原的人都好胆小的,呵,哪有我们番迪人胆大,他们看上去都好弱小的说!” 喂喂,他可不是聋子,中原人哪里胆小了,要说胆小就番迪人沒脸说,天天跪拜鬼神,早也拜晚也拜,粮食收成不好就赖做神罚不思考自己自身问題,迟早有一天完蛋。 “咚!” 一声震响将嘉懿吓了个机灵,循着声音向另一边走去,这才发现打鼓的大汉已经又抡起了膀子,他身旁站着两个拿着嚎叫的大汉,和下午不同,这次的声音先是沉重而后悠扬。 人们也分散开來,有的三个人一组有的两个人一组在一起跳舞,拉着手在空地上蹦來蹦去,忽而两两交换再跳一轮。 他们跳舞的姿势也很让嘉懿讨厌,女子是一只手提着裙角,另一只手搭在男子的肩膀上,而男子则是在跳到兴起的时候,双手抱起女子转一圈再将女子举高一些,每到这个时候男子就会比谁举得高,那样表示哪个男子更有男子气概更有力气。 “嘉懿嘉懿,我们去跳舞啊!” 瑶澈脸上渗着汗珠,过來拉嘉懿,嘉懿看她这么累,天又不算凉快,于是赶忙拉住瑶澈伸过來的手:“不了,天太热,我们坐在那边……” 话还未说完,那边的少年喊道:“郡主郡主,您还沒跟我们跳呢?” “來了!”瑶澈沒听完嘉懿的话就有跑走,小巧的身体在人群中穿梭。 嘉懿伸出的手就僵在那里,在看到瑶澈的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时,他瞬间握拳,额上青筋暴露,差点就冲了出去,嘉懿真想跑过去将他们分开,然后将瑶澈紧紧地抱在怀里,决不让那个看似很强壮的少年再去碰她。 “酒來喽!” 后面一个老伯推來一车酒,都是一个个手掌大的酒瓶,绛紫色的酒瓶在黑夜里被月光照着发出淡淡的光泽。 只见那些两两跳舞的人纷纷跑过來欢呼着一个人拿走一坛,一边喝着一边欢呼。 “好酒啊!” “自然自然,我们用去年秋收的第一天酿的酒呢?” 瑶澈也拿走一坛仰头便喝,真是番迪女子的豪爽之情,酒水滴在那纤细的脖颈中缓缓流下,在月光下形成一道亮丽的酒渍。 嘉懿也拿了一坛,入嘴是烧心的浓辣,他差点就沒形象地吐了出來,胃部开始慢慢的抽痛,番迪酒水都是带着浓烈的辛辣味道,番迪人喜欢喝这种酒,对于嘉懿來说却是辛苦至极。 他捂着胃部,抬头便看见那少年正跳的兴起,将瑶澈举到最高,于是脑海中的头衔好似断了似的,他也顾不得那些许礼仪,一手拿着酒壶又是猛灌一口,朝着少年的方向走过去。 “郡主,你看你是最高的; !” 少年气喘吁吁,汗水顺着那少年光洁的额头流下,流到那线条分明的肌肉上。 瑶澈刚要说话便看见嘉懿走过來,于是挣脱少年的手,跳到地上朝着嘉懿道:“嘉懿,你要和我跳舞吗?” 那少年带着一抹鄙视的笑容,他看嘉懿瘦瘦的,似乎沒有多少力气,于是便道:“郡主,你和他跳舞就沒有办法被举得最高了!” 瑶澈好似不在意,对着嘉懿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转过头拍拍少年的肩膀:“你肯定累了,你真厉害,先去歇歇吧!”瑶澈竖起大拇指表现出很高兴,少年耸耸肩径自走了,临走时还瞪了嘉懿一眼。 “嘉懿,我们跳舞吧!我很想和你跳舞的,就在这番迪这辽阔的郊外草地上!” 她的笑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闪闪的,只这一眼,嘉懿便满足,于是又猛地灌了一口酒,也不管这酒对他的胃会怎样,一甩手那瓶子随之跑向地上“啪”地一声摔得粉碎,他双手拉着瑶澈的手,鼓手敲打的越发卖力。 “瑶澈,我不太会跳,可能会丢人……” “沒事沒事,我带着你!” 瑶澈随着鼓点而开始拉着嘉懿的手径自转圈,越來越远,又跳回嘉懿的身旁,她温热的脸颊贴到嘉懿脖颈的肌肤上,嘉懿身体轻微一颤,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天气太热,嘉懿也觉得浑身燥热,红色蔓延了脸颊。 红色渐变的裙子随着舞姿而飘荡,嘉懿凭着刚才看过一遍的印象竟然也颇为纯熟,月牙白的帆布衣配上瑶澈那红裙,竟也是如此的般配,很多人都不再跳舞而是走过來看他们的舞姿,又称赞有叫好,渐渐地他们被围在圈子里。 到最后那高氵朝的部分,嘉懿将举起瑶澈,所有人都想他能举多高,然而鼓点落下的那一刹那,嘉懿却连瑶澈都沒完全抱起,双手一软,两人一同摔在地上。 四周的人开始唏嘘起哄,嘲笑谩骂。 “就那瘦弱的手臂能举起什么?” “中原人就是这么瘦弱!” 圈子越围越小,几乎是把他们两个紧紧地包围在狭小的空间内。 “嘉懿,你有沒有摔到哪里!” 瑶澈最先爬起來,伸手去扶嘉懿,可是嘉懿却一巴掌打开瑶澈的手,推开挤过來的众人,喘息着跑出人群,越跑越远,很快消失在瑶澈的视线中。 “嘉懿!” “郡主,别管那个沒力气的小子,我们继续跳舞!” 瑶澈甩开那少年的手,略带焦急地道:“我不跳了不玩了,我要去找我的朋友!” 然而等瑶澈里火光越來越远地寻找嘉懿的时候,在那条路上是干裂的泥土,还有一排不浅的脚印。; ------------ 第二卷 50 谁说没有功夫就不行 嘉懿捂着自己的胃部狂奔在黑夜之中,等跑的筋疲力尽抬头才发现,这荒野郊外只有自己一个人,自己被包裹在一层黑布里,只有头上那一轮明月和那浅浅的几颗星,回头欲寻找刚才的火光,然而身后什么都沒有,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跑了这么远。 他不禁苦笑,看着自己的双手,连一个少女都抱不起來,他还谈什么保护瑶澈,以后以什么样的身份呆在瑶澈的身边,沒有武功,他就连一个侍卫都不如,连一个侍卫呆在瑶澈身边都比嘉懿要有用的多。 想到刚才众人嘲笑的声音,那投过來的鄙夷的目光。 “啊!” 嘉懿忍不住仰天大叫,像一只小兽最后的嘶豪。 “老天,你为何如此对我,我自幼就遭人厌恶,出生之时百花衰败,地方灾祸连连,导致父皇和兄弟姐妹对我厌恶至极,最后连母妃都嫌弃我,现在又这么对我,我究竟上辈子做了什么大恶之事,这辈子要受此报应; !” 他喊完,喉咙有些干涩,刚想再喊,胃部一阵抽痛,他捂住胃蹲下,干咳数声。 沉吟了片刻,嘉懿忽然站起來:“我不信我的武功全都沒了!” 他想足尖一点,飞掠到其他地方,然而纵身一跃,却重重地摔在地上,两小条血渍顺着鼻孔流下,嘉懿用洁白的袖子一抹,又是纵身一跃,身体挣扎了半天却也还是甩下,灰尘弥漫在空中,他衣衫已有些灰尘。 “该死,为什么我连轻功都沒有了!” 嘉懿用 拳头狠狠地砸在地上,参差的土渣石块割破了嘉懿的手,可是他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 “嘉懿,嘉懿,你出來啊!我们要回皇宫了,你在哪里啊!” 瑶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來,嘉懿爬起來,抹抹脸上的灰尘,一时间想跑又不愿跑,他想见到瑶澈,想唤一声她的名字,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擦掉脸上的灰尘,可是这样无用的他又怎么有资格见到瑶澈。 也许一年两年,她和他在一起,可是后面呢?后面瑶澈只会对他有感恩之情,而无半点其他感情。 正想着这些,瑶澈已经跑到他面前:“嘉懿,你在这里啊!” 瑶澈走了几步又止住脚步:“你受伤了,手怎么在流血!” “沒,沒事!” 嘉懿看到瑶澈腰间挂着的佩剑,她本不用剑,只会用鞭子,今天在集市上看这剑精致所以才买,其实嘉懿知道,瑶澈本想买來送给自己,却突然想起嘉懿已经沒有武功,所以随便扯了个谎,说这剑漂亮精致,其实嘉懿哪里会不知道,他又不是傻子。 嘉懿三步并作两步,伸手便拿出瑶澈腰间的佩剑。 “你干什么?” 嘉懿不理会,扒开剑鞘,随便舞了个招数,可是还未舞一半,手忽然一抖,那把剑便掉落在地,嘉懿的手抖个不停,他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剑,再看看自己的手。 瑶澈赶忙说道:“这剑虽然精致,却很重,我挂着都觉得沉呢?” 可是嘉懿的视线还是沒有看向瑶澈,突然嘉懿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就往自己的手上砸去,这一下,他冷汗直冒,但并不满足:“这只烂手,剑都不能拿,还能干什么?”说着又要砸第二下。 瑶澈慌了,双手抱住嘉懿的那只拿着石头的手,大叫一声:“不要,你怎么可以这么伤自己,!” “你放开,我砸我自己的手,干你什么事!” “我不放,你做伤害自己的事,我怎么能放手!” 嘉懿动了一下,看着瑶澈撅着小嘴,无奈地道:“罢了罢了,现在连你也欺负我,我沒了武功,沒你力气大; !” 瑶澈瞪了瞪嘉懿,继而放下嘉懿拿着石头的手,转而轻轻抚摸着那只受伤的手,上面已经出现一块红肿的痕迹,估计过几天就会变得青紫,她忍不住轻轻吹起,低喃:“不痛不痛,一会儿就不会痛了!” 她指尖轻轻触碰着那里,让嘉懿觉得手背反而有点痒。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纹路清晰,除了那手掌靠下的地方有点老茧以外,剩下的还真是叫瑶澈羡慕,瑶澈同时伸出自己的手和他对比,自己的手很小,手指也不及他的修长。 “谁说沒有功夫就不行,天底下那么多沒武功的人,不也是活的很好,!” 嘉懿回头对上瑶澈的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叹了口气,她并不明白他想的是什么?就像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对他究竟重要到什么地步。 猛地,嘉懿伸手勾住瑶澈的脖颈,将她拥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膀。 瑶澈一惊,但对于这样的怀抱他并不陌生,反而觉得舒适,他的皮肤透着一丝冰凉,贴在脸上很舒服。 “别离开我!” “嗯!” 嘉懿又拥紧些:“你别离开我,不要和别人在一起!” 天知道他的霸占欲已经到了什么地步,就在刚才他看见那个十几岁的少年有向瑶澈示好之意时,他的心竟然溢出一股酸涩之感,他清楚的很,并不是吃醋,而是难耐,他不希望瑶澈身边站那样的男人。 “我沒离开你啊!我全都想起來了,记起你的好,记起我们在一起的所有事,你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正是因为瑶澈记起來,他才倍感害怕。 她记起來,这种完整的记忆里不仅有自己的,还有佐唯的,他更怕她在这成熟的记忆中权衡左右,最后再选择佐唯,那样嘉懿更不能接受,如果是瑶澈在失忆时选择佐唯,那样嘉懿会安慰自己说,这全是因为瑶澈沒有想起來,沒关系的,可是如果瑶澈有了正常的记忆,这样要怎么办,。 自己还能有什么样的谎言來骗自己。 嘉懿又慌忙地松开瑶澈,然而他并沒有离开瑶澈身边,而是直接吻上了瑶澈的双唇。 “唔!” 一阵惊慌,瑶澈瞪大了眼睛,可是突然感觉他的双唇也如他的皮肤般,带着点点凉意,在这闷热的天气中,感觉正好。 嘉懿则感觉,她的双唇水嫩火热,但是他却带着悲伤的情绪,他一直不敢吻瑶澈,今天就算当自己撒酒疯也好,就吻一下。 一吻在很短暂的时间内结束,嘉懿不敢看瑶澈的眼睛,站起來撒腿就跑。 夜幕下,瑶澈愣了愣,大叫道:“喂,你又去哪里啊!”; ------------ 第三卷 01 人生好比一件瓷器 十月初一,番迪乌微那边是阳光甚好,暖风吹吹;可是中原这边却已经阴雨连连了。 中原京都,皇宫内。 一辆红色的马车顺着后门进入,在一个奴才的带领下缓缓顺着皇宫内的弯道上行驶着,里面坐着一个身着番迪服饰的锦衣公子,黑发也依照番迪的礼节披散下來,在发尾处慵懒地系上一条发带,额头上则带着一块细小的蓝色宝石;他身边还坐着一个东张西望的女童,同样穿着番迪服饰,样子约莫十岁左右,很是好动。 “别闹了!” 男子按住女童的头道。 女童瘪瘪嘴,坐定一会儿,却也只是一会儿,又开始扒开帘子东张西望起來。 马车拐进正宫; 番迪王最后的决策是这样的,经过一个月的盘算,还是让嘉懿先回到中原再说,但是嘉懿的身份是变了几变,由番迪的一个小官到服侍郡主的奴才,最后番迪王差点想认作干儿子,嘉懿的身份变了几个來回,可是终究不行,嘉懿到底该以怎样的身份回到中原呢?。 难道还是煞星不成,,当然不成,于是番迪王最终让嘉懿先担当番迪前往中原说和的使者。虽然很明显,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但谁都不愿意戳破。 番迪王相信毓川发誓后的话,相信嘉懿会是中原未來一个很好的君主,两国的同盟有百利而无一害,但是说这话的毓川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马车直接被带到皇帝的正殿前,中原皇帝很恭敬地亲自出來迎接,他的身后还跟着他比较信赖的七儿子嘉慈。 马车中的人无疑是嘉懿和瑶澈。 现在的瑶澈也不是那个冷秋宫的江湖魔教女孩儿,而是一个外表十岁的女童,总不能对中原说,以前那个郡主是假的,现在这个才是真的吧!于是番迪王又绞尽脑汁地想,就当瑶澈是番迪王晚年得女,一直保护在深宫中,外界少有知道的郡主吧! 奴才高声道:“请番迪郡主和使者下车,吾王已在这里等候!” 瑶澈最先下车,道:“吵死了,你叫的那么大声干什么?!” 奴才一惊,连忙跪在地上:“奴才该死!” 这可不是小事情啊!关系到两国同盟,中原是多么地需要番迪的帮助啊!这要是惹怒了这位郡主,那自然是必死无疑。 “我又沒让你跪,!” 嘉懿在车里摇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原來是番迪和中原的规矩大抵还是有些差异的,于是连忙出來,道:“郡主并沒有怪你,只是番迪中原的礼仪颇有些不同,你下去吧!” 皇帝起先并沒有看到嘉懿的正脸,觉得这个使者格外温和,于是走过去,道:“使者和郡主自番迪而來,路途虽不算遥远但也劳累,我已叫人备好地方……” 嘉懿回过头,皇帝惊讶的后半句沒有说出來,嘉慈更是惊讶地叫了一句:“六哥……” 嘉懿轻轻一笑,笑容如沐春风,表情上沒有一点破绽:“在下番迪特使,你们认错了吧!还是,皇上您连您自己的儿子都记不得模样了!” 皇帝干咳一声,嘉慈也微愣一下,又恢复了刚才的表情。 “特使和郡主请先去朝华殿歇息!” “哎,同盟之事你们不谈了吗?!”说这话的是瑶澈,她仰头看着皇帝,表情无比认真。 皇帝怎么也不会想到番迪王会让一个十岁孩童來这里,小孩儿的脸可是说变就变,这要是一下子沒谈好,两国同盟的事情怎么办,。 “不不,只是怕小郡主连日奔波……” “明白了,你是想让我们呆一会儿,你好去准备准备,对吗?” 嘉懿忙捂着嘴巴,差点笑出声來,只见老皇帝和七王爷都慌忙,好似从來沒有遇到这种问題一般,嘉懿心中叫好,以前老七总是欺负他,偶尔老七受气,嘉懿心里自然觉得痛快; “对对!” 瑶澈转身:“嘉……”嘉懿怕她喊出自己的名字,对着她的小脚一踢,又忙挤眉弄眼,瑶澈这才恍悟:“呃,我们走吧!” 待两人走后,老皇帝抹了把汗珠,嘉慈在老皇帝耳边低语,商讨一番,老皇帝低声道:“去吧!就按你说的办!” 嘉懿今天算是感觉到了,这人要是换了个身份就是不一样,以前嘉懿在皇宫里住着,任谁都会在背后说一两句不好听的,比如:“我们还是少接近六皇子的好,听说他生下來就不吉!” “是呢?万一离他太近,连我们也倒霉怎么办,!” 那个时候嘉懿还小,他会冲过去握起小拳头向那些奴才婢女一同踢打,却也只能换回那在一旁看戏的琳妃的一句“哼,什么人生出什么样的孩子,看看,哪有皇子的样子,真丢皇家的脸!” 而那个琳妃正是老七的母妃。 而现在,无论是谁看见他,纵使猜测他到底是不是原來的那个煞星,也都会恭敬地行礼,喊一句:“奴婢参见番迪特使!” 这让嘉懿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自己明明是中原人,却要靠番迪的身份才能博得人的尊重,这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到了朝华殿,嘉懿径自走进去,坐在拐角的椅子上,还倒了杯茶,看着牌匾上的三个字,竟然不自觉地一笑。 “喂喂,你笑什么?!”瑶澈双手撑在椅子上向上一跃才能坐上去,同时还抱怨道:“我到底要维持这样的身形到何时,麻烦死了!” “我在笑我自己啊!就在刚才我领悟到了一些事,这人生就像一件瓷器,烧出來时不怎么值钱,换到商人手里,他说多少钱就多少钱!” 就像自己,在中原皇宫里沒有人看好他,反而换上番迪的身份,倒是不同身价了。 瑶澈并沒有专心听,但也明白个大概,拿起盘中的一块梅花糕吃的津津有味,嘉懿喝完茶抬头正好和瑶澈鼻尖对鼻尖,脸一红,好似想起來那晚在番迪的空旷郊外,他吻了她那一刻,于是又迅速低头。 “对了瑶澈,你知道这朝华殿以前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 “嘉慈这一肚子坏水的家伙,一定是他出的馊主意,朝华殿以前是冷宫!” “噗!” 瑶澈那一口点心渣子全喷在嘉懿的脸上:“就是那个关失了宠妃子的地方!” 嘉懿嘴角抽搐,忙用手擦,轻声低喃:“你也不用那么激动吧!”; ------------ 第三卷 02 耍的团团转 正在这时,守门的奴才喊道:“七王爷到!” 嘉懿还未擦完脸上的点心渣,突听这么一句,嘴角微微勾起:“他这么快就來了!”于是站起身又将瑶澈从椅子上抱下來:“给你看看我那坏心眼的弟弟,我从小到大可沒少受他欺负!” 瑶澈冲着嘉懿挤挤眼:“他欺负你,一会儿我好好欺负他!” 这说话间,门口走來一个穿着艳紫色衣衫头戴青玉冠的男子,他的长相有几分像嘉懿,却沒有嘉懿脸部线条柔和,带着一点点奸诈之像,却很好看,是那种古灵精怪的感觉,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轻唤了一声:“六哥; !” 嘉懿假装沒听见自顾自地又倒了杯茶递给瑶澈,脸上挂着笑容,而瑶澈背对着嘉慈,脸上已经露出了坏笑,她记得她小时候和佐唯学了不少逗奴才的把戏,今日正好重温一下。 嘉慈在门口也不恼,似乎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进而才款款大步而來,道:“番迪特使,父皇让我问问您有什么不习惯的尽管向我提出來!” “是有不习惯,这里的天气沒有番迪热,你把这里的温度给我弄热些!” 瑶澈走到这边,小小的身影插在嘉懿和嘉慈两人之间,嘉慈似乎很讨厌这样近距离的接触,皱皱眉后退一步,脸上又溢出恭敬的笑容:“这,这怎么办!” 他可从來沒想过这小郡主会出说这般奇怪的话來,左右为难,只听瑶澈又道:“怎么,你们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还这么夸大海口叫我有什么不习惯都提出來,,这么沒诚意还谈什么同盟,!” 这一句吓得嘉慈脸都有些变色,既然谈到了同盟,这是一定不能失败的,如果有任何差池,先别说中原保不住,自己就先被父皇打死了。 “好好,我现在就叫人关门窗!” 他赶忙召集奴才婢女,连自己也算进去忙來忙去,本來不热的天气,嘉慈却忙了一身汗,最后气喘吁吁地倚在门框上,一时间朝华殿变暗淡了许多,嘉慈道:“郡主,这样……这样可好!” 瑶澈将一双小手背在身后,活像个小大人一样,嘉慈若是知道这个小童其实已经快十八岁了,一定会惊讶的合不上嘴吧! “一点风都沒有,闷的要死,你这是要闷死我了!” 只见嘉慈脸又白了白,带着困窘与隐隐的怒气,而且还不敢发作,于是又低声下气地道:“小郡主不要动怒,我这就叫他们再打开一扇窗子通通风!” 瑶澈转过头向嘉懿挤挤眼,表情满是得逞之后的笑容,嘉懿看了看嘉慈,示意瑶澈不要玩过火。 瑶澈才不理会嘉懿在那挤眉弄眼:“你把那些奴才婢女都屏退了,这么多人呆着,我会烦躁,你留下就行,去开窗子!” 嘉慈活到快二十岁还沒有有人敢这么使唤他,他现在背对着瑶澈屏退下人,咬牙切齿,但转过头來却堆着一脸媚笑:“郡主误急,我这就去!” 嘉慈掀开了一扇小窗,瑶澈就叫嚣着道:“这么小的一扇窗子怎能放进清新空气!”于是嘉慈只好忍着气又去开了对着瑶澈的那扇窗子,刚开到一半,瑶澈又道:“哎,这风吹我的太阳穴,好难受的!” 就这样一遍遍,瑶澈使唤着嘉慈,嘉懿在一旁看着突然想到了小时候,那时候自己五岁,有一天父皇好像是终于想起了他的母妃,只是留下吃个便饭,却被嘉慈的母妃琳妃知道了,翌日琳妃将嘉懿叫來,趾高气扬地道:“你去把外面的花盆全都搬进來!” 她坐在正座上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怀里是那时还不足五岁,只比嘉懿小四个月的嘉慈,嘉慈看到自己的皇兄也学着母亲的语气,口齿不清地道:“搬进來,搬进來; !” 嘉懿当时还理直气壮地问:“为什么叫我去搬!” 现在想來真是可笑,那只是琳妃在嫉恨,不找点事情折磨折磨嘉懿和他母妃就不好受,女人的妒忌之心真是可怕。 那日小嘉懿将屋子外的三十盆花全都搬了进來,可是琳妃突然又道:“哎呀,现在太阳正足,你再搬出去吧!” 那一日,一个五岁的孩子满手是泡,有些还破裂流着脓水和血水,就在那一盆一盆地搬着花盆,听着里面的琳妃给嘉慈讲故事。 “呼呼……小郡主,这下您不闷了吧!”嘉慈此刻是汗流浃背,他可从未干过这等事情,心中已经把瑶澈骂了个遍,但面上还得露出招牌笑容:“是不是舒服多了!” 瑶澈歪着头想了想,突然又想了一个整人的好点子,刚要说话,嘉懿就把她拉住并报到一旁,背对着嘉慈低声道:“瑶澈,够了!” “什么嘛,我可是在为你报仇啊!看他那目中无人的样子,不好好教训一下怎么行,!” “别忘了我们还有正事!” 瑶澈皱皱眉头,嘉懿则用手指抚平她那小小的眉头,他的指尖带着点点茶香和轻微的冰凉,给人感觉很舒服,瑶澈这才深吸一口气:“好吧!看在有正事要忙的份儿上,我就姑且先饶了他!” 其实瑶澈很聪明,她似乎知道嘉慈有什么话要和嘉懿说,所以自己又拿了盘糕点,向里间走去,临走的时候还轻声说了句:“你现在可沒有武功,小心点啊!” 嘉懿欣然一笑,转过头之后看到嘉慈那满是汗水的脸。 “你想跟我说什么?” 嘉慈用丝帕抹着额头的汗水,双眼微眯,像是捕捉到了什么?神情像极了一只狐狸幼崽。 “嘉懿哥哥,弟弟给您行礼了!” 本來兄弟之间并无礼节什么的,可是嘉慈说这话又似是恰到好处,嘉慈弯着腰略微给嘉懿行了个礼,那句“嘉懿哥哥”肉麻的要死,让嘉懿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还是说你想说的吧!” “想不想看看你母妃最近过的怎么样!” 嘉懿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着嘉慈:“可以吗?” “你承认你是嘉懿了,!” 嘉懿觉得这本就是大家都清楚的事情,又何必说的这么直白,难道他到这里就只是想问一句这样的话,。 “我不否认,带我去看我母妃!” 嘉慈在前带路,推开门,乌云遮天,似是又要下雨。; ------------ 第二卷 03 探望母妃 “轰隆”一声震响,天空好似裂了道口子一般,雨点一滴两滴地落下,这反倒让人不痛快,就滴这些许雨点,和干打雷不下雨有什么分别,。 或许是受了瑶澈的气,嘉慈背对着嘉懿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这并不是对嘉懿,而是对这该死的雨点。 嘉懿抬头看了看昏沉的天空,轻声道:“下雨了!” “啊!我知道啊!” 嘉慈用着十几年对嘉懿那般恶劣的语气说着,嘉懿并不在意,而是继续道:“用不用拿把伞; !” 嘉慈带着一脸蔑视的笑容转过头:“怎么,你忘记了吗?哥哥你现在是番迪的特使,身份尊贵着呢?只要有什么需求,尽管使唤我一下就可以了,不是吗?” 嘉懿一愣,忽然想到了什么?良久勾起一抹笑:“是啊!我怎么忘了呢?”他点点头,看着嘉慈那伪装的近乎扭曲的脸,又道:“你快带路吧!” 那还是小时候的事情,几个皇兄和皇弟在花园里玩耍,看到独自玩着树叶的嘉懿于是偷笑,嘉慈最先勾起手指“出谋划策”,然后很多人都围上去。 嘉懿之所以今天想了起來,完全是因为这样的雨天,那日也是,开始只是滴了几滴雨,那几个皇子身边已站了打着伞的侍女,嘉懿一个人打着伞,他瞪了瞪那帮兄弟,知道自己过去肯定会被欺负,于是干脆躲在角落里玩落叶。 “小煞星!” 嘉懿抬头,然而一下子的就有人从背后跳出來夺走嘉懿手里的伞,嘉懿现在想,人认倒霉时喝口凉水都塞牙,自己就是那么悲惨的命运,伞刚被夺走,天空就落下瓢泼大雨,然而那几个兄弟都有婢女给打着伞,自己想迅速跑回走廊上,却被很胖的三哥挡住不让走。 于是,就这样从头湿到脚,听着以嘉慈为首的,那得意的笑声。 “嘉懿,嘉懿,我的儿子……我好想你啊!” 打断嘉懿回忆的是那声熟悉的声音,依然那么温柔,然而嘉懿还未进到屋子里面,就听到那轻柔的声音。 “母妃……” 嘉懿刚要进去,嘉慈的手就拦在那里:“你先等等!” “什么意思,!” 嘉慈“温柔”地笑了一下,表现的很亲近,似乎他们两个是关系好的不得了的兄弟,嘉懿敢保证,如果不是在见到佐唯那样狠毒的人之后,他是怎么也不会把嘉慈排到第二位的。 “别怪我沒提醒你,哥哥,你的母妃已经疯了!”他倒是叫的顺口,那一声“哥哥”倒是不亚于贺兰煜琪的调调,但是嘉懿此刻想的更多的是他的母亲。 嘉慈推开窗户,自己的母亲正跪坐在地上,对着手中的玩偶,她的眼中流露出的是温柔慈爱,这些嘉懿都曾那么的熟悉,可是突然,那女人就拔下头上插着的发簪,插向玩偶的眼睛鼻子,甚至是心脏,里面的棉花一点点出來,看的嘉懿心脏也跟着“砰砰砰”剧烈地跳动。 “我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我是那么地爱皇上,为了能当上皇帝的妃子,我失去了多少,甚至连知己、姐妹和朋友都背叛了,然而就因为生下你这个煞星,让我所有的愿望都化为泡影!” 她的发簪将棉花一点点弄烂,然后手一挥,那玩偶就直接摔在另一旁。 她开始“嗤嗤”地笑,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然后好似梳妆般地抹抹脸,对着面前的空气嫣然一笑,说了句:“皇上,臣妾在这里啊!” 嘉慈的手在嘉懿面前晃了晃:“哥哥,回神了; !” 他关了窗子,婢女见是七王爷连忙行礼,之后给他打开那房屋的大门,嘉懿也跟着走过來,再看母妃,她手里又有了一个完好的玩偶,而那个坏的已经不知道被哪个宫女收拾掉了。 “母妃,我來看你了!” “皇上,臣妾,臣妾好想念你……” 她仍对着那空气自说自话,听声音就像一个十几岁怀着异样梦想的少女,但是脸上的褶皱却已经四处蔓延,甚是吓人。 “哎,哥哥,你最好别去碰她,更不要试图抢她手中的娃娃!” 嘉懿不解地看着嘉慈,嘉慈眼神示意一个婢女,那婢女也有些胆怯,不过大抵算是熟练,她用一根棍子将女人的手从玩偶身上打开,然后迅速地将玩偶打掉,这时候那女人就像一只疯狗一样:“谁,是谁杀了我儿子,我的儿子!” 另一个婢女赶忙又丢给她一个一模一样的玩偶,这才平息了她的暴躁。 嘉慈看着目瞪口呆的嘉懿,又道:“哥哥,所以说你最好还是离她远点,最初的时候,很多婢女的手和脸都被她划了道子,我也被划过!” “那是你罪有应得!” 嘉慈摇了摇小扇,压住那要爆发出來的怒气:“好吧!就当我罪有应得,不过我可沒叫人杀你!” “是啊!你把冷宫改成招待番迪特使和郡主的住所!”嘉懿也笑,第一次他这么有胆量地和皇上那最喜爱的儿子这么说话,这要是以前,自己肯定被父皇处罚以杖打一百。 嘉懿的母妃转过头來,以前那双尖锐有神的眼睛已经无神,眼眶凹进去,眼底是一片阴影,天知道她已经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沒睡好过了,她可能永远徘徊在被选中当妃子的喜悦和让人杀死儿子的痛苦中。 “母妃……” 然而那女人就当嘉懿不存在一般,继续抱着怀中的木偶,依旧先是那温柔的语调,而后是残暴的行为。 “行了,你欠弟弟我一个人情哦!” “你有什么事要求我!” 两人此刻已经走出了那给人压抑的房间,天已经开始下起瓢泼大雨,水珠砸在地上微响。 “留着以后再说,总有我需要你的一天!” 不远处一个婢女端着一碗粥,旁边是一叠冷掉还带着酸味的小菜,然而嘉懿只是看了一眼,差点红了眼眶,他的母妃已经近五十岁了,却要过这种日子。 “嘉慈……给她的饭菜换好点吧!” 嘉慈也难得沒露出什么可恶的笑容,还少见的一脸正经:“不是沒换过,而是她说别的菜都有毒,只有这两样沒毒,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果换了肉什么的,她甚至一天都不吃饭,我总不能让她饿死吧!”; ------------ 第三卷 04 关于那年代的回忆(1) 那个说谎不打草稿的家伙此刻正悠闲地坐在专门用竹段儿绑成的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杯不烫不凉,温度正好的普洱茶,他轻轻抿了一口,舒服地叹息一声,眼勾弯弯,看着面前诵经念佛的女人; 四周甚是清幽,少有人烟,而且因为很少有人來往,连唯一通往这里的小路都变得格外不好走,很多石子都凸起來。 “毓川,叹什么气啊!” 女人正好礼佛完毕,向观世音菩萨行礼之后起身,转过來露出一张并不老的脸,她未施朱粉,就已经是美丽动人了,她有一双晶亮斜长的凤眼,一张樱桃小嘴,如果不是穿着如此灰暗的僧袍,也许毓川会更爱看些。 这座上的也正是毓川。 “老了,不叹息一声怎么行!” “你老了,不要说笑,咱们六个当中你和竹绯是年龄最小的,其次是我,长你们四岁,然后是齐广和罗革,又长我六岁,我们当中最大的是宁儿姐姐呢?对了,听说她现在是中原皇帝的妃子,真是好久沒见了!” 毓川又喝了口普洱,沒有接她的话,反而把话題转向别处:“你这地方太偏僻了,比我的冷秋宫还少人烟呢?齐广舍得!” 女人捂着嘴温柔一笑:“我既然是來念经的,他不舍得又有什么用,,你知道,他什么都听我的!” 毓川“哈哈”一笑:“对,他什么都听你的,当年你那场婚礼可是轰动整个番迪呢?东襄王齐广用什么下的聘礼,还不是你说的那一句,‘我要你三十万将领全部对我摘帽行礼’,结果他什么都依着你,还真带來了三十万将领,可惜到最后都沒地方站了,齐广还被罗革扇了一耳光!” 女人立即皱眉:“罪孽罪孽,那时我年少无知!”于是赶忙合起双手:“我佛慈悲,原谅弟子那时糊涂吧!”说着转身下跪磕了三个头。 “要我说,清和,你这心性并不适合诵经念佛佛,有时间还是好好管教你那有仇必报的儿子吧!他可沒少给别人惹麻烦!” 被唤作“清和”的女子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表情沒由來地伤感,她的儿子上官佐唯也是她的一块心病,她总是不能和那个孩子沟通,那个孩子似乎是天生的罗刹一般,总是带着报复的心理。 还记得那时候佐唯只有三岁,自己的贴身婢女只是对着那孩子说一句:“小世子长得这般漂亮,好似女娃娃!” 仅仅是一句话,佐唯就伸出小手故意打翻那一壶用滚烫开水泡的茶,而茶水正好洒在婢女的手上,惹來一声尖叫,而佐唯看着那被烫红的手竟然“咯咯”地笑出了声。 清和不敢想象,那个孩子才只有三岁,随着他年龄慢慢增长,清和也越发地觉得那孩子自私固执,心狠手辣,根本沒有继承她和东襄王的任何一处。 “我在这诵经念佛还有一个原因,那边是替佐唯积德……” 毓川勾勾嘴角扯出一个笑容,那笑容还和二十年前的一样。 二十年前,苏清和就是个大胆的女子,那是无论现在还是以前,都沒有人敢像苏清和那么做,她沒有成亲,便生下了孩子。 那时候毓川刚刚來到番迪,在路上碰到了抱着孩子的苏清和,当时那怀里的孩子便是佐唯,只不过不姓“上官”; 那时候一个赶车的伙计不小心和苏清和撞在一起,扬声就骂了句:“你这女人,不长眼睛吗?!” 苏清和也是理直气壮:“是你沒长眼睛吧!我的孩子可是东襄王的世子,我日后也必然是东襄王的王妃,你这般无礼,不怕脑袋搬家!” 她说完并沒有人惧怕,反倒是招來很多人的取笑。 那个年头是兵荒马乱,番迪王和东襄王都出兵打仗去了,大家都觉得这个沒成亲便生下孩子的女人是个疯子,别说她和东襄王八竿子打不着,就算是真的,东襄王回來还不是左拥右抱,又哪里会想起她。 “臭娘们,滚边呆着去!” 毓川拿着小折扇并不來帮忙而是坐等好戏,他并不觉得男人打女人就是无耻,只不过他自己重來不打;就好比,他并不觉得毒药有什么害处,只不过自己重來不吃,这是同一个道理。 那伙计用力一推将苏清和差点推到地上,从后边胡同迅速跑來一个少女,毓川觉得她和自己差不多年岁,她快速接住要落地的苏清和,转过头來和那赶车的伙计狡辩,甚至大有同归于尽的气势。 “又是哪來一个小丫头,和这疯女人呆在一起,估计也不正常吧!” 然而那少年挥手就给那人一巴掌,打的那人眼冒金星:“她不是疯女人,她就是东襄王的王妃,她的儿子就是东襄王的世子,以后你们万人朝拜!” 毓川原以为这场争吵会无休止地闹下去,觉得颇为无趣,又落入了俗套,想要转身就走,谁料苏清和却高声唤道:“那位拿小扇的小弟,你现在要走,还沒给戏钱呢?” 毓川之所以和苏清和比较要好,完全是因为苏清和是一个敢于抗争的女子,她的格格不入,她的奇异都让毓川觉得这女子可交得。 “看戏!” “是啊!这位小弟,你在这看我们争执半天了,可有意思!” 苏清和其实不会武功,这是毓川在认识她们之后才知道的,而那个很冲很鲁莽的丫头却是会武功的,毓川完全把这两人弄反了,原因就在于苏清和感觉到了他在看戏。 毓川离苏清和怎么也有二十多米远,毓川还会武功,气息隐的不错,可是怎么也沒想到会被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找到。 后來苏清和才说:“我有个不好的习惯,被人盯久了就会别扭,所以对于视线很敏感!” 而毓川只说了一句话:“不练武功,你可惜了!” 那时候毓川向苏清和和那鲁莽的丫头走去,却转过身对着那伙计道:“哎呀,我家嫂嫂就是疯子,因为大哥死了,只剩下嫂嫂和孩子,一下子就受了病!”毓川说着还指了指脑袋,示意是这里坏掉了。 然后回头看看那鲁莽的丫头:“这是我妹妹,我们不随着嫂嫂这么说,她病一发就会乱打人!”; ------------ 第三卷 05 关于那年代的回忆(2) 那伙计似乎有点理解的态度,然后转过身对着地面啐了一口,道:“看好点,别让这疯婆娘上街!” 然后那鲁莽的少女颇愤怒,本想反击,却听苏清和道:“这位小弟,这就是你给的看戏钱,未免太少了吧!” “姑娘还想让我付多少; !” 苏清和上下打量毓川,拍了拍怀中孩子的头:“不过,看在你这人不错的份儿上,这些够了,交个朋友吧!” 毓川沒想到这女子还挺爽快,而那个鲁莽的少女一听到要结交朋友,甚是欢喜,也很出手:“我叫贺兰竹绯,她是我的好姐妹,叫苏清和,你叫什么?” 毓川一甩折扇,道:“在下毓川,钟林毓秀的‘毓’,河川的‘川’!” “咦,文邹邹的,番迪來了个白面书生啊!” 这时候苏清和怀中的孩子咧开嘴,对着毓川一乐,三个大人也就随着笑了。 现在想來,毓川觉得两岁的上官佐唯还挺让人喜欢的,如果早知道他长大后是这样的性格,当初就应该抢过來摔死,要说毓川这一辈子沒干过太多后悔的事,倘若第一件是对于爱妻之死,那么第二件就是为什么沒在上官佐唯小时候就杀了他。 他们三个就是这样相识的,这第一面,他对爱妻贺兰竹绯的印象仅仅存在于“鲁莽”,就像嘉懿对瑶澈的感觉差不多,不过也有不同。 贺兰竹绯虽然鲁莽,但也算不傻,为人聪明,善察言观色,能说会道;而瑶澈,这前十七年就傻呆了七八年,好吧!就算这是自己的错,那么等她全都恢复好了,连她娘亲的万分之一都沒有。 毓川想要喝普洱,可是拿起茶杯,那里面已经沒有了,于是示意苏清和,苏清和用手戳着毓川的脑门,又跑去拿开水,这普天之下,恐怕敢这么对毓川的除了爱妻贺兰竹绯就只剩下苏清和了。 “你若是沒早生下下佐唯那个小孽畜,清和,我早就和你成亲了!” 苏清和一边倒茶一边道:“就你,我看不上,我的心里只有齐广!” 当然,这是毓川说的玩笑话,纵使苏清和沒有那么早生孩子,他想他最后也还是会和贺兰竹绯在一起。 得知贺兰竹绯是番迪王嫡亲妹妹的身份,是在毓川与她们相识的第二天之后,那个鲁莽的少女就这样毫无防范,大大咧咧地说出來了。 “本郡主人品一向好,万民爱戴,上街不用护卫!” 毓川只是淡笑不语,其实毓川早就摸清了她的底细,但并不是这样才吸引的毓川。 “怎么,你笑什么?你不信吗?好吧!那就换一个说法,本郡主武功高强,能自保!” 毓川还是淡笑不语,这让贺兰竹绯觉得很沒面子。 “竹绯,毓川小弟,我们去江芜一带玩玩吧!”苏清和是这样提议的,然而天下知竹绯者非苏清和莫属了,贺兰竹绯正觉得番迪首都乌微一点意思都沒有呢? 江芜和乌微有一条大河相隔,要想从乌微到江芜就要乘船,苏清和先抱着孩子上床,贺兰竹绯跟在苏清和身旁,这一天就开一趟到河对岸,相对地也只傍晚一次会从河对岸回來,也就是说要想去江芜那只有这一条船; 所以大家都紧赶慢赶地向船上挤,贺兰竹绯成了保护苏清和的人,她沒有一点郡主的样子,推搡着要挤过來的人,并大声地叫喊着:“喂喂,那边去啊!这有人抱着孩子呢?” 毓川沒想过一个郡主会对一个平民那么好,就算是假的也过头了。 正想着这些,只听贺兰竹绯又大呼小叫起來:“喂,毓,毓什么來着,毓川,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快來帮我推开这些臭男人,不能让清和被挤到!” 毓川皱皱眉头,小扇一甩直直地钉在对面的船杆上,倒真是沒有人再赶靠近她们一步了。 这样贺兰竹绯总该夸他几句了吧! 然而不是,贺兰竹绯还是不消停:“你以为只有你会武功吗?要是靠武功,我也可以将那些人打走吓走,你这人真低俗!” 说他低俗,,毓川本就被人说成是“少年老成”,那时十五岁的毓川听到的都是“这孩子怎么这么沉默,莫不是哑巴”亦或是“这孩子沒有一点少年的样子啊”之类的话,还从未听别人说他低俗。 毓川有一个坏习惯,那就是有仇必报,也许这点和佐唯相似,但却比佐唯拿捏的准,处理的好。 指尖一弹,一个铜板弹到贺兰竹绯的小腿上,然后又借着力从贺兰竹绯那里直接弹到船上划船的那男人碗里。 他算是付过钱了。 可是贺兰竹绯摔了个大马趴,差点就狗啃食去了。 那时毓川第一次觉得就算整人也这么有趣,毓川本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不过所幸被一个世外高人抱走,可能这世外高人就喜欢毓川这种性格,他座下的弟子沒少被毓川整,但大多整完也沒多大乐趣。 “你,你竟然敢暗算我,!” “哪有,是郡主你沒站好!”他在离着贺兰竹绯十米左右的地方,微微一笑,绝代风华,似那茶花盛开的芳华。 就这一眼,贺兰竹绯觉得自己快被吸进漩涡中去了,愣了愣,只听那划船的人喊了一句:“喂,那位姑娘还上不上船,船可要走啦!” 贺兰竹绯再一看,原本站在自己较远的毓川已经不知何时越过自己,站在船上了,他还扶着抱着孩子的苏清和。 想到这件事,苏清和蓦地一笑,看的在那喝普洱茶的毓川一个激灵,好似感觉到她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毓川小弟……”她一字一顿地说的很轻松,但是听完那几个字之后,毓川更是有些别扭,连忙喝了一口刚倒水冲过的茶,水温微热,着实烫了毓川一下,但是毓川这个人好面子,都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又不是少年,所以就这么硬生地压下去,还脸不变色,泰然自若,仿佛喝的就是一杯凉白开一样。 抬头看到苏清和还在笑,但是却能清晰地看到她额角那一条皱纹。 毓川在想,或许他自己也有,只是不想承认。; ------------ 第三卷 06 关于那年代的回忆(3) “不要再笑了!”毓川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就好像苏清和那似有似无的笑意。 明明表情很优雅,却总带着那么点偷偷在笑的感觉。 “我刚才想到了你第一次逗竹绯的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那就是对竹绯有意思了,竹绯却像个傻子一样大呼小叫!”苏清和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在嘴边轻轻地吹着,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毓川小弟,我记得你和竹绯有个女儿,和佐唯定过亲的吧!现在也应该十七八岁了,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比竹绯,比竹绯的性格怎么样!” 看样子苏清和兴致满满,毓川只好十分悲叹地道:“傻多了,比她母亲还蠢,还傻,还笨,沒脑,沒心,沒肺; !” 毓川一连说出这么多话,看上去像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好了,我不笑了,那你该说说到底为什么來我这吧!” “沒事就不能來了,我怕你寂寞,所以來陪陪你!” 苏清和将窜出僧帽的一缕发丝又弄回去:“咱们六个当初各奔东西,死的死,离的离,有些事情我还是听说了,你和宁儿姐姐……” 然而毓川这次是直直地将手中杯子放下,溅出一些水花:“她这个人本不好交,当年事情弄得那么僵全是她自讨苦吃,罪有应得,不过所幸,她这个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她起码还生了个好儿子!” “生了个儿子,真想见见呢?我还记得当初咱们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呢?” 苏清和说的起劲儿,似乎把下午也要诵经念佛这事儿给忘了。 那个时候也是,苏清和抱着孩子正和贺兰竹绯说的起劲儿呢?两人似乎在讨论一个不实际的话題,关于番迪用兵的,毓川不是番迪人,也沒有那什么保卫国家的大志气,在他听來天方夜谭。 那个时候番迪王罗革和东襄王齐广还沒有出征回來,贺兰竹绯就天天从皇宫里出來,带给苏清和关于战争的消息,大多都是好的,不是什么“番迪王今天擒住了敌方大将,就是东襄王齐广毫发无伤”。 两人正说着,一只脏兮兮的手拽上了苏清和的裙角,随着那脏兮兮的手看上去,那是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女子,蓬头垢面,手上有很多淤青,她张了张嘴,想要发出声音,却一点力气都沒有,她拼命地对着口型,想让他们“听”得懂。 “她,她说什么?” 贺兰竹绯有些着急,因为那女人拽着苏清和的裙角,从某种程度上來讲,贺兰竹绯是喜欢苏清和的,当然这种喜欢是姐妹间的喜欢。 “她说可怜她给她点救命的吃的!” 那女人说完这句话便倒在地上,看样子真是饿坏了。 “竹绯,你去给她弄点吃的,快点!” 苏清和抱着孩子,而那个小家伙在看了那倒在地上的女人一眼之后,竟然“哇”地一声大哭起來,要知道上官佐唯很少哭的,毓川知道这小子,也有所耳闻,打从娘胎里出來就沒怎么哭,然而看见那女人却哭了。 毓川现在想想,觉得可能那上官小子倒是有看人这方面的天赋,早就知道宁儿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惜了上官佐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栽在了蓝西渊的手里,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当时已经是深夜子时了,贺兰竹绯想要从苏清和回家之后直接回宫睡大觉去的,这种时辰哪有什么卖吃食的。 可是宁儿命不该绝,偏偏一个卖粥的老伯还剩下了个锅底和一小盘臭了的咸菜,毓川觉得,若是贺兰竹绯把她抬回去再弄吃的,估计她也就饿死了。 而宁儿是谁; 是嘉懿的母亲。 “你说这世界有沒有现世报!” 毓川和苏清和脸对脸坐着,时而品品茶,时而回忆一些往事,这话是毓川问的。 “怎么讲,毓川,后來咱们分开了,宁儿姐姐嫁给中原的皇帝当妃子,我和齐广在一起,罗革继续治理天下,你和竹绯……那段时间,你们私奔,是不是和宁儿姐姐有关系,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哼,果然是现世报,宁儿对竹绯不好,她的债全由她儿子嘉懿还了我女儿!” 苏清和一把抓住毓川的手:“这次你一定要讲清楚,不讲清楚可不让你走了!” 毓川本就是无聊才來找苏清和的,自然会愿意与她说。 这话要推到二十年前,那时候毓川也在为番迪打仗,并且那个时候竹绯和毓川已经是两情相愿,番迪王贺兰罗革答应他们,这场仗打完就将妹妹贺兰竹绯嫁给毓川,这本是一个好事情。 苏清和那时候已经和齐广成亲,是名正言顺的王妃,她的夫君正好和毓川率领的是一个军队,毓川就是认定了齐广憨厚仁德才和齐广成为朋友的。 苏清和每日都和竹绯在一起,一个再等自己的夫君,一个在等自己的未來夫君。 不久就传來打了胜仗的消息,就在竹绯 以为即将和自己心爱之心在一起的时候,番迪王罗革决定将竹绯嫁给中原的皇帝,同盟是需要诚意的,然而让番迪皇帝的亲妹妹嫁过去是最有诚意的。 毓川又怎会同意,那时候宁儿已经与他们熟识,并且和竹绯还有苏清和较为要好,但是毓川并不看好这个人,他不是沒想过也许是自己太过小心,但是当事情发生的那一刻,他反倒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 他和贺兰竹绯决定私奔,做的壮烈,却是一个笑话。 那日贺兰竹绯吃着糕点,沒由來地开玩笑道:“毓川,我们私奔吧!” 而那日,一向有着计划并且从不被动的毓川却笑着说:“行啊!天涯海角,去哪里都行!” 贺兰竹绯差点沒被点心噎死:“我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我这个人懒惰,不喜欢太过遥远的路程!” 毓川却还是道:“收拾东西吧!今夜动身!” “哎,!” 本着玩乐的心态,两人就这么私奔了,同时还有一个人尾随着他们走出番迪的是宁儿。 宁儿,一个做梦都想摆脱穷困,都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人。 现在回想起來,若不是事发当初,贺兰竹绯拦着他,毓川早就把宁儿给杀了,不过想想,毓川觉得沒杀也对了,要不然她还生不出那个好儿子,瑶澈可就要落在上官佐唯那兔崽子身上了。; ------------ 第三卷 07 关于那年代的回忆(4) 贺兰竹绯和毓川私奔,番迪沒有第二个郡主能拿出來和中原和亲,事情闹得轰动,中原皇帝甚至都來到了番迪,就是那日,宁儿看到那个身着龙袍的男人,那个男人很老,看上去已过不惑之年,比宁儿还要大二十岁; 很老,却很有权势。 她身旁带着一位女子,衣着华贵,身旁有几十个人伺候着,他们朝拜她为“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这个女人又老又丑,连自己的一半都不如,为什么她能如此权势,被众人伺候,。 有时候人的善恶只是一念之差。 宁儿本來只是想将贺兰竹绯私奔的去处告诉番迪王來领些赏钱,那样也不算过分,反正番迪王不会对自己的亲妹妹怎样,但是看到这些宁儿决定要让自己成为那被万人朝拜的人,听说中原皇帝可以后宫佳丽三千,也就是说有无数个妃子。 她不想再这么下去了,不要再过穷苦的日子。 她因为和贺兰竹绯熟识,而侥幸能穿梭于番迪皇宫中,她还知道番迪王现在还沒有把竹绯和毓川私奔的事情说出來,只是拖拖拉拉暂行暂缓,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宁儿就这么偷偷进了中原皇帝的房间,和中原皇帝一夜今宵。 她甚至和中原皇帝说:“番迪郡主已经和男人私奔了,那身子不干净了!” 宁儿不是番迪人,算起來她是少启人,只不过很小的时候就被人贩子卖來卖去,给大户人家当过仆人,也干过连男人都不干的苦工,最后辗转甩开人贩子独自一人跑到番迪。 所以她清楚,中原人很在意女子的贞洁,她这么说完,果然中原皇帝脸上变色。 此事一出,番迪王下了死命令要找到毓川和贺兰竹绯,毓川还记得当年那个女人表现的十分悲伤,拉着竹绯的手说:“你们今天就要离开番迪了吗?让我送送你们也好吧!” 当初贺兰竹绯只把这件事告诉了宁儿,连苏清和都沒有告诉,那是因为她觉得宁儿是一个不会说出來的人,如果告诉了苏清和,她一定不会让自己走的。 可是沒想到,天还沒亮,宁儿和贺兰竹绯告别之际,她的身后却窜出大批的番迪禁卫军。 宁儿说:“你别怪我!” 但是毓川还是带着贺兰竹绯走掉了,他临走之际,周边全是昏倒的禁卫军,毓川并沒有想杀那些來捉拿他们的禁卫军,他最想杀的是宁儿。 宁儿后退数步想跑却已然來不及,毓川就这样掐住了宁儿的脖子,逼迫的死亡让宁儿痛哭失声。 “别杀我,求求你,竹绯,竹绯,看在咱们是好姐妹一场的份儿上别杀我!” 贺兰竹绯终究还是心善的,她叫毓川放手,指着宁儿的脑袋说:“宁儿姐姐,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不久之后,毓川和贺兰竹绯游览于各地,游玩之余也不少情趣。 倒是宁儿不知用了什么媚人的法子叫中原皇帝娶了她,不久有孕在身,原以为好日子才要开始,却沒想到一切都因为她的儿子又跌落谷底。 贺兰竹绯十八岁就死去,无论是番迪王还是苏清和,无疑都受到了打击;对于番迪王罗革,子孙到这一代并不兴旺,现在连唯一的妹妹也死去了,对于苏清和,更是痛心疾首,然而打击最大的还是毓川; “呦呦呦,毓川小弟,你是不是想哭了!”苏清和看着毓川一直不说话,就猜他想到了竹绯的死:“你叫一声清和姐姐,我就安慰安慰你!” “哼,算了吧!对了!”毓川从怀中掏出了个丝帕,上面绣着蝴蝶,但是样式却是老样的,苏清和一看便明白,毓川将那丝帕揉搓在手中,有些舍不得:“就你和竹绯是最要好的,我总觉得,竹绯死后,不留下点东西给你不应该!” 苏清和笑,却掩盖不住内心的激动,她念佛差不多十年了,却仍然改不了这性格。 毓川说:“你这佛是白念了!” “我要是真的能做到六大皆空,那我早去西方极乐世界了,这世上的人啊!不可能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要不,这世界也不叫红尘俗世了!” “不,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起码领悟了这些,沒白念!”而后毓川将丝帕递给苏清和:“这个给你,她留下的唯一东西!” “唯一,那你呢?!” “这些年來,竹绯虽然死了,但是她的尸体我依然用药水浸泡着,并沒有腐烂,我并不寂寞!” 苏清和有些担忧地看着毓川:“什么?你还保留着,!” “别激动,我并沒有干不好的事情!” “你应该把注意力全部放到你女儿的身上,你已经不小了,别再……” 毓川起身做了个“收音”的手势,然后轻轻笑出:“我饿了,晚上吃什么?你这里算是深山的一角吧!野味应该不少,以前都是你做饭,你做的米饭比别人家的都香,今天尝尝我手艺怎么样,我去打几只野鸡野鸭吧!” 苏清和虽然已经四十岁了,但是身体依旧灵活,她猛打了下毓川的头:“吃什么野味,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罪过罪过,阿弥陀佛,晚上吃白菜炖豆腐!” 她双手并拢,对着观世音菩萨拜了又拜,转头看天色已经暗淡下去,忙惊叫一声:“哎呀,跟你聊的,下午的诵经时间都给耽误了,罪过罪过!”她慌忙地跪在地上,手捧木鱼,一边敲击一边诵经。 毓川对着苏清和一笑,不过苏清和是闭着双目的,她并沒有看见。 “清和……”毓川低喃一声,声音很小。 小寺庙内一下子陷入安静中,苏清和还是二十年前的苏清和,她跪地的姿势依旧那么优雅,还曾记得,二十年前,贺兰竹绯和苏清和一起跪拜佛祖之时,祈祷佛祖庇佑番迪打仗胜利,苏清和也是现在这般姿势,只不过,她的身旁少了那个他心爱的女子。 贺兰竹绯怎么死的,。 毓川永远也不想说,就让它成为迷吧!; ------------ 第三卷 08 夜行(1) “嘉懿,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十岁模样的瑶澈显然已经等的不耐烦,天色渐渐昏暗,这雨却仍是一滴一滴地落下,一点也不痛快,打开窗子空气给人沉闷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瑶澈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打着伞的那人慢慢地走过來。 “去看看我母妃,触景生情啊!有点耽搁,但也不算晚,距离晚宴还有半个时辰!”嘉懿进了门收起伞给一旁的婢女,婢女走后,他才敲了一下瑶澈的头:“别这么直呼我名,你想想,叫以前一个中原的王爷现在却成了番迪的特使,我这感觉乖乖的!” “就算我不说又怎样,大家又不是瞎子,长的一模一样自然心里有数!” “那你想让别人以后怎么看我,觉得我是卖国求荣啊!还是直接背叛中原,想报复中原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嘉懿看了母亲的缘故,心情格外地不好。 “你凶什么?谁敢说,我就打谁,你突然发那么大的脾气干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看了你的母妃,她有什么好看的,你别忘了,当初是她想杀你,还找我爹爹!” “闭嘴!” “凭什么叫我闭嘴,嘴巴长在我身上,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说的不是事实!” 嘉懿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试问不管自己的母亲究竟做了什么?难道自己还真去恨她不成,自己的母亲被别人说,嘉懿心里是什么滋味。 嘉懿生气地不再讲话,背对着瑶澈,瑶澈似乎对嘉懿突然的发脾气也感到莫名其妙,于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只听“轰隆”一声震响,老天好像都在响应着他们连个的怒火一般。 直到一个婢女在门口道:“番迪郡主、特使,晚宴时间到了,皇上有请!” 瑶澈还是不说话,当那婢女准备再说一次的时候,嘉懿才开口道:“清楚了,你先下去吧!” 气氛冷冷的,但是总不能就这样呆着,瑶澈丢下一句:“我先去换衣服,我们在大厅见吧!” 等瑶澈都快拐进拐角里去的时候,嘉懿慌忙中压低声音提醒一句:“喂,晚上的……” “知道了,这屋子里有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换回的只有瑶澈那满脸谨慎的神情。 他的武功沒了,这屋子里还有谁,他当然不知道,这更加刺激了嘉懿,胸口憋闷地发痛,他一挥袖也拐向另一房间走去。 晚宴期间,是嘉懿看腻了的歌舞,以前有贵宾來之时,父皇从不让嘉懿进这里一起参观,小时候自己问母妃为什么?得到的答案是“你还太小了”,直到他看见比自己还小的嘉慈坐在大殿偏侧的位置上时,他才明白是父皇根本就是讨厌他,觉得他是灾害。 然而一想到这些,嘉懿心中更加憋闷,只是换了个身份而已,区别就这样大。 瑶澈并沒有和嘉懿坐在一起,按照规定,嘉懿是番迪的特使,是臣,瑶澈是番迪的郡主,在这里属“君”,岂有让君臣坐在同一个位置上的道理。 她离着嘉慈很近,时间差不多了,嘉懿冲着瑶澈挤挤眼,但嘉懿知道瑶澈并沒有看这边; 不一会儿,瑶澈借故离开,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嘉懿的视线中。 他们原本就定有计划,由于不清楚中原到底有多少兵力,所以瑶澈必须一探虚实,如果中原有很多兵力,而他故意不告诉番迪,那就糟了。 黑夜中,瑶澈从后院掠进小屋,再出來时,已然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并且她变回了原來的身形,腰间挂着一条红色小皮鞭,足尖一点又轻轻飞掠至屋顶,瑶澈的轻功本不好,为了能潜入中原的军机处,可沒受毓川的训练,别的不行,咱把逃跑的功夫学会就行,这是毓川的原话。 “哎呦!”瑶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由于瓦片上沾了雨水,所以瑶澈不小心滑了一下,揉着摔疼的屁股,抬头一看,顿时勾起一抹笑,这军机处就在眼前了。 层层官兵守在那里,瑶澈觉得头痛,她要怎么不惊动侍卫进去啊! “有了!” 军机处门外寂静非常,不一会传來一声“啪”地炸响,几个侍卫有些慌忙。 “去看看!”其中一个如实说道。 接着瑶澈便出现在他们跑走的身后,抿着嘴轻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被雨淋湿了的炮仗。 这是瑶澈在來中原的路上买的,中原人过年过节都喜欢放炮,但番迪沒有,其实以前也是有的,只不过两国不交好后,番迪人将前來卖炮的中原人都轰了出去,但仍有番迪人觉得新鲜,想买來玩,于是那些小贩便在番迪通往中原的这条路上摆摊,瑶澈就买了几个。 刚才在走廊里点了三个,沒想到被雨水弄灭了一个,不过还好,目的达到了。 瑶澈轻轻推门近了军机处,上下翻找之后找到了那本盖着密章的折子,瑶澈并不认识几个中原的汉字,但是嘉懿有给瑶澈准备,只要将那折子上的字塌下來便可,照着吵总可以吧! 可是一想到嘉懿,瑶澈的气就沒打一处來。 他凭什么凶他,自己一个人等他足足一个时辰,盼來的竟然是他沒好气地回答。 “刷刷”几笔将那折子上的字原模原样地抄下來,又将小纸条塞进自己的衣袖中。 晚宴中,嘉懿喝了一杯酒,一直盯向瑶澈那空座上。虽然时间不久,但嘉懿希望瑶澈越快回來越好,省的多生事端。 就在这时,嘉慈身旁的奴才朝着嘉慈耳边动动嘴,那细小的动作,就算嘉懿坐在嘉慈旁边也不会听到,但是沒过一会儿,嘉慈就禀报皇上说:“儿臣有点小事要处理,一会儿回來!” 皇帝摆摆手,却看的嘉懿一阵胆战心惊,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瑶澈那里不会出什么问題吗?。 嘉慈自小聪明并且诡计多端,如果他真的察觉到什么?为什么不直接禀报给父皇,那样不是更快,有机会中原会吃番迪更多甜头,。; ------------ 第三卷 09 夜行(2) 瑶澈刚还在感叹,这次夜闯军机处很简单嘛,事情完成的也顺利,刚要出门边听不远处那轻轻的脚步声,瑶澈可以听出,來人沒有什么武功底子,也沒有要刻意掩饰什么? “人呐!” 瑶澈附在门边听着,有几个侍卫慌忙跑过來:“禀王爷,刚才听得别处一声炸响,怕有事发生,所以到那边去看看!” “有事发生!”嘉慈哼着声音,听起來很生气,同时瑶澈那一双大眼正打量着这个房间,他若是真的进來,自己要先躲藏好才行。 “那你说來看看,有什么事发生啊!有什么事比看守军机处更重要啊!!” 嘉慈沒给那些侍卫回答的时间,一挥袖又道:“看好这里; !”说完便吵着门口走去,瑶澈有点惊慌,因为那人正好要进來,于是一个闪身躲在柜子后面,自己刚躲好,就听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在暗处,他在明处。 瑶澈观察着嘉慈的一举一动,然而嘉慈开口的第一句话就令瑶澈吓得一个寒颤。 “出來,番迪郡主!” 他明明不会武功的,怎么感觉到自己,而且自己还隐藏了气息。 “出來,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我独自一人前來为的就是不宣扬出去,我们做笔交易吧!” 瑶澈寻思了片刻,迈出了一步,嘉慈听到自己背后有动静,并沒有急着回头,而是自顾自地说了出來:“听说番迪受到少启国攻击,现在來谋求两国联盟,是不是太着急了点啊!虽然我们中原也很怕被攻打,但是这么着急,弄得中原像个倒贴的哈巴狗一样,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损中原的颜面吗?” 瑶澈沒出声,但在心里却已经腹诽了不少。 什么叫番迪谋求啊!,你们中原能摊上番迪是你们的荣幸。 什么叫中原像个倒贴的哈巴狗,你们沒番迪,看看能不能承受的了攻击。 瑶澈深吸一口气,但是这种事情瑶澈知道自己还是少说为妙。 “我觉得,如果再缓些日子,给我们点时间……” 瑶澈蓦地开口:“你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然而,就因为瑶澈这猛地一开口,嘉慈瞬间转头,脸部表情在瑶澈看了都想笑,那是伴随着惊恐的抽搐,右手颤抖地指着瑶澈:“你,你不是番迪郡主,你,你是谁,!” 哈,自己就是啊!等等,瑶澈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自己现在是变回原來的样子,也就是说…… “有刺客啊!” 一声惊叫,门外的侍卫猛地推门而进,还正赶上瑶澈就站在门口,于是这些侍卫自动分成两批,一批保护嘉慈,另一批将瑶澈围在里面,瑶澈蒙着面,整个人都好似与黑夜融为一体般,她挥鞭扫开一些人,足尖一点掠到房顶。 瑶澈心里清楚,自己留在这硬打,肯定沒过一会儿就会被抓,近身战一向不适合自己。 “皇上,皇上!” 一个小奴才连滚带爬地跑进殿内:“军机处进了刺客!” “什么?!” 听到这话皇帝立即起身,而嘉懿紧握酒杯并沒有动弹,然而手心里是一层黏汗,瑶澈被发现了,,被看见脸了吗?不不,就算被看见脸又有什么官,她的郡主身份是小孩子的样貌。 嘉懿在心里暗自告诉自己不要慌,不要惊慌。 “可抓到刺客; !” “沒,当时大家为了保护七王爷,让那女刺客逃了,但是已经封锁了皇宫,那刺客逃不出去的,抓她只是时间的问題!” 嘉懿听到瑶澈并沒有被抓后,心里松了口气,但是细细品味那话,嘉懿的全部神经又都紧张起來,保护七王爷,也就是说嘉慈也在那里面,嘉慈和瑶澈会面了,被揭露了,。 嘉懿随着众人起身,皇上面露难色:“特使,这……” “处理此等事重要!” 嘉懿故作冷静地说了一句,而后又道:“臣乃是番迪之臣,不能过问中原国事,先告退了!” 自己刚回到房间,便看见地上一滩水渍,他轻声道:“瑶澈!” 还未脱下夜行衣的瑶澈探出头來:“你回來了,,东西我抄好了,你看看!” “先不说这个,你碰见嘉慈了!” 瑶澈点点头,将手中的条执意递给嘉懿,那纸条有点潮湿,不过并沒有沾湿墨迹,加以打开一看,心中了然,看來比自己估算的还要多:“中原护国军是九十万!” “什么?这么多,比番迪还要多哩!” “不,你看到的番迪军总共六十万名,这其中只是保护皇城的,并沒加上边外护国的,而中原的记录是加上了边外护国的!”嘉懿觉得自己突然被绕了进去:“不对,继续刚才的话題,你被嘉慈看到了!” “嗯,他还说了好多话,可惜……呵呵,你才有多逗!”她双手砸实:“她跟我说了一大堆沒用的,叫我不要着急,不要先想着同盟,还说什么中原倒贴和哈巴狗一样,可是他回头看到我,却是一脸惊恐,大喊一声‘有刺客啊’,我的妈呀,震死我了,感觉耳朵都被震的好痛,他原來这么胆小啊!” “别笑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很严重,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还千叮咛万嘱咐!” 嘉懿已经被弄得焦头烂额,天知道他有多担心,事情万一弄大,两国不能联盟,到时候先不说番迪,中原就危在旦夕。 “你,你怎么又这么凶,难得我主动和你说话,和你和好!” “你知不知道这种事不能儿戏!” “我哪有,,我也有很好表现啊!再说了,你不看好你弟弟,反而來责备我,你不要忘了,你现在不是中原的王爷,你是番迪的特使,别什么事都为了你中原!” 嘉懿一拍桌子:“够了,你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你还拿我当小孩子,我跟你说,我已经恢复了记忆,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就在两人吵闹的时候,门外突然传出声音:“番迪郡主、特使,奉命搜查房间,怕刺客躲在这里对您二位造成威胁!” 两人相对一眼,嘉懿神情紧张。; ------------ 第三卷 10 又是一场虚惊 “郡主,您在里面吗?” 瑶澈有点紧张,刚想说什么?嘉懿立即捂住她的嘴,并且在她耳边低吟道:“快回房间,然后变回去!” 随着嘉懿的示意,瑶澈点点头飞快地跑向拐角处,从后门走到自己的房间内,而嘉懿听着那又一次地敲门声,才道:“來了!” 他稳定了情绪,好像什么都沒发生一样,打开门,一股凉风吹來,伴含着雨星,弄得他打了个哆嗦,还表现的很关切的样子:“中原的办事效率好高,这么快就抓到刺客了!” 他的话让统帅侍卫的将领面红耳赤还不能反驳; “沒,沒有,特使大人,下官奉命搜查各个地方,毕竟一个刺客能闯入皇宫,还能在这么多侍卫的围攻下逃脱出去,其实力不凡呢?我们要好好查看,不能落下一个,更要保护特使大人和番迪郡主的安全!” 说得好听,就瑶澈那功夫他还不知道吗?,比上不足,比下也有余不了多少,就那样的功夫还能不被抓住,可想而知,近些年來中原的内在已经不怎么样了,如果再不整治,恐怕真的要内忧外患,中原离不复存在也快了。 当然他并沒有希望瑶澈被抓到就是好的,他已经很生气了。 “那……皇后娘娘的寝宫也会查吗?” 当年那个后宫之主沒少为难他们母子。虽然事情过去很久了,但是今天说起來消遣一下发泄发泄也不为过。 “这……查,查的!” 于是嘉懿从鼻子里哼出个音,让了身子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因为他觉得时间差不多,瑶澈应该准备完毕。 侍卫们总管看着那一排蔓延到后屋的脚印,沉思片刻,又看看嘉懿的脚,嘉懿心中自然明了:“我刚要回去休息你们就來了,都走到房门了,又过來给你们开门,哎,想我番迪势力不小,怎奈到了中原连个婢子都不给!” “小的一会儿回去就禀报皇上,会派给特使大人和郡主一些使唤丫头,跑腿奴才的!” 嘉懿见这人还在看脚印,又道:“哎,本想叫人把这里拖一拖的,可是这一会儿的功夫竟也干了不少,索性不必了!” 原來,侍卫总管怎么看这地上的泥脚印都比嘉懿的脚小那么点,所以有所怀疑,嘉懿看出來,话锋几转,就把侍卫总管弄得“豁然开朗”。 “小郡主可安好!” “嗯,睡下了,刚才中途回來,其实就很困了,毕竟郡主只有十岁,长途跋涉,身子自然乏!” “那……” 嘉懿觉得自己这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您该回了吧!可是不是,侍卫总管却说:“那……能否让小的再去搜查一番,为保小郡主安全,仔细点好的,郡主年幼,万一被挟持,她假意糊弄怎么办!” 好吧!既然他都这么说,嘉懿推辞反倒就有古怪了,于是点头道:“随我一起來吧!我知道这都是你们的职责所在!” 片刻便从走廊來到这寝宫的后屋,嘉懿先敲了敲门,问道:“郡主!” 里面沒什么声音,嘉懿又敲了敲,里面仍是沒声音。 于是腹诽,这丫头,不会真睡着了吧!就连半柱香的时间都沒到,嘉懿耐着性子又敲了第三遍,才听里面传來一个闷闷的声音,别说,还真像是刚睡醒。 “谁啊!困死人家啦!” “郡主您开个门,有人來搜查了!” “什么搜查; !” “郡主刚才回來的早,殊不知这皇宫刚才出了件大事,军机处有女刺客,这不,此刻沒抓到,他们怕刺客躲在这,郡主有危险,所以才搜查的!” 侍卫总管贴着嘉懿,极近极近,几乎都碰上了嘉懿的发丝,也想听听里面什么动静。 里面传出一些微小的动静,好似瑶澈下地,沒过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他们面前,打着哈气,好似沒睡醒似的。 侍卫总管对着手下几个人下令,然后他们一起涌进去,瑶澈和嘉懿也跟在他们身后,他们检查的很仔细,大到床铺底下,小到屏风后面,全都检查过來,就在要走的时候,侍卫总管道:“等一下!” 这一声,把瑶澈和嘉懿吓了个激灵,相互对看一下,都觉得奇怪,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 侍卫总管的双眼盯着那个不大不小的放柜子,道:“郡主,下官想打开这个柜子,下官觉得,郡主熟睡的时候,万一那刺客來了躲进柜子里怎么办,这柜子看上去也挺大,装下一个女人应该沒什么问題!” 然而瑶澈拽着嘉懿的手蓦地一用力,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能有太多的语言交流和眼神交流。 嘉懿低头看瑶澈,而瑶澈用一种及其紧张的神情看了嘉懿和柜子一下。 嘉懿明白了,夜行衣在那里。 怎么阻止他们不去查看,用怎样的说辞,,发现夜行衣,任谁都会起疑的。 “那个……侍卫总管大人,请等一下!” “下官只是尽职责,请特使和郡主不生气!” “不是,那里,那里是……郡主的内衣!” 噗。 瑶澈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红,被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瑶澈还真是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万众瞩目”,什么叫“无地自容”。 只感觉侍卫总管的脸也一下子红了,拜托啊!她现在才十岁,你脸红个什么劲儿,老色鬼。 不得不说,这句话还真奏效,侍卫总管的手就僵在那里,嘉懿咳嗽两声,换了一种语气:“怎么可以随便看郡主的东西,这要是被怪罪下來,不仅你担当不起,就连我也担当不起,陛下老來得女,你想,陛下定是宠爱有加,若是这件事让小郡主不高兴,那陛下会怎么看待中原啊!只因你一人之错,难道要让番迪和中原的同盟失败吗?” 那侍卫总管吓得两眼发直,慌忙地行礼之后带着几个侍卫出去。 等嘉懿检查完他们彻底都走了之后,再回到瑶澈的房间,刚要一脚踏进去,就听瑶澈道:“出去,我还沒消气呢?加上你刚才那句话,我是气上加气!” 嘉懿想解释什么?“砰”地一声,门差点沒把嘉懿的鼻子给夹住,嘉懿瞪了一眼,低喃道:“你沒消气,我还沒消气呢?”; ------------ 第三卷 11 佐唯,你是无孔不入吗? 翌日,天空恢复晴朗,不再昏暗,而是蔚蓝。 但是这种温暖的日子也不会再伴随多久,现在已入秋,想必再过些日子,天气就要转凉。 “扣扣”两声轻微敲门的声音,瑶澈朦胧中听到,但并沒有立即起身,因为她还沒有睡醒,瑶澈是十分讨厌有人打搅她睡觉的,即使是到了该起床的时间,紧接着又是“扣扣”两声,瑶澈才不耐烦地起身:“來了來了!” 她知道这敲门的肯定是嘉懿,怎么,知道本郡主的好,对于昨晚的话來道歉了,,哼,本郡主可不会这么轻易就原谅你; 这么想着瑶澈便去开门,然而开门的那一刻,瑶澈有点不知所措,來人并不是嘉懿,而是佐唯;他穿着一身华贵的月牙色锦缎衣衫,中间是镶了红宝石的白色金丝边腰带,头戴虎冠,腰间别着一把似是装饰,其实很实用的匕首。 佐唯怎么会來,。 “瑶澈,不想看到我!” 他语气不善,一上來就让瑶澈莫须有的紧张。 “不是的,唯哥,你,你怎么來了,我一点准备都沒有!”瑶澈慌张地开口,然后让开身子请佐唯进去,她则是背对着佐唯。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她除了在爹爹对着番迪王发誓的时候见过佐唯一面以外,至今都沒有再见面,那件事情弄得瑶澈很不愉快更别说佐唯了,现在他來,自己该怎么说,该怎么面对他,。 她对佐唯不是沒有感情,在以前,佐唯不仅是她挚爱的人,还是她尊敬和娱乐的玩伴,她们从小就呆在一起,不论玩什么?他总是能逗她开心,抛开那段被爹爹下蛊后的空白记忆,在遇到嘉懿之后,她忽然发现,自己跟着嘉懿比和佐唯在一起更加开心。 就比如说同一朵花,嘉懿就会教她远观比拿在手里更加快乐。 而佐唯就是直接把花朵摘下來,等到瑶澈沒兴趣就直接扔掉。 这两者在一起,她更喜欢前者。 “唯哥……你这次來有什么事,舅舅准许你出來了!”她越來越疑惑,佐唯怎么想的到來番迪找她,于是又问道:“番迪那边你处理的怎样!” 佐唯径自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不语,他的表情就好似这屋子里根本沒有瑶澈这人一样,直接把瑶澈给无视了。 瑶澈的额角开始流汗,有时候他越不说话就代表着越有不好的事情,这一点佐唯和她爹还真像,往往按照自己犯错的等级而定,如果自己犯的是小错,爹爹一般会喝一口茶就说脚,如果自己犯的是大错,那她爹爹可就一直不说话,往往后者最能磨灭瑶澈的心智。 “回去,继续完成我们的婚礼!” 噗。 瑶澈差点沒被自己的口水卡住,他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说话则以,一说话惊天动地。 这句话就是瑶澈的软肋啊!她是不可能再和佐唯成亲的了,可是佐唯那关怎么过得去。 “唯哥,你看,现在我在中原还要完成两国联盟的事情,少启和清珠要是打來,咱们不能再像上次一样,损失惨重,等这个事情完了之后我们再说这件事,行不行!” “像上次那样!”佐唯冷声挑起,让瑶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糟了,说到佐唯的痛楚了。 上次损失惨重是蓝西渊捣鬼,但是也确实是佐唯有疏忽,看着佐唯那冷冽的眼神,瑶澈刚想说别的岔开话題,就听佐唯那银铃般好听的声音说着刀子般扎心的话; “上次是我的问題,但我不会再让它发生,再说了,瑶澈,这跟你回去跟我继续完成我们的婚礼有关系吗?,好吧!就算你说要处理这边的事情,三天时间你总挤得出吧;再不行,我们就在这完成我们的婚礼,有中原皇帝的见证,我更放心!” “唯哥,这事能不能先不说!” 这不是摆明了,瑶澈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但是瑶澈怎么能嫁给佐唯,她现在不爱他,有的感情也只是青梅竹马的感情,算起來,他们可以当朋友,可以当兄妹,但就是不能结为夫妇。 “你别忘了,你和我是有婚约的!” 这话一出,瑶澈便沒有任何反驳的言语:“唯哥,你这,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你自己心里清楚,自从上次蓝西渊搅乱婚礼之后,你我便再也不会有可能在一起了!” 瑶澈心里也去也清楚,甚至有点庆幸,自己幸好沒有嫁给佐唯,甚至说句不负责任的话,她倒是还有点感谢蓝西渊搅了那场婚礼,如果沒有那场混乱的话,现在瑶澈早就是佐唯的妻子,东襄王下一任的王妃,然而那个时候记忆已有些苏醒,若是等自己全部想起來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能改变事实,那才是最痛苦的。 “啪”地一声,佐唯将一个杯子摔碎,看样子他真的很生气。 瑶澈又道:“唯哥,这世界上沒有人比我再清楚了解你了,你现在还执着于我,是因为你从小到大,想要得到的全都会得到,齐广叔叔什么都给你,所以造就了你现在一旦想要的沒得到,就会偏激上另一条路!” “你说你了解我,哼!”他低下头,漆黑的发遮挡住他的脸,让瑶澈看不到他的表情。 而就在这时,又一声敲门声响起,伴随着还有嘉懿的声音:“瑶澈,你起床了吗?” 瑶澈的心更加慌乱,甚至不敢答话,现在这个时候,嘉懿來更会添乱,天知道唯哥会不会动一动手指就把沒有武功的嘉懿掐死。 “还沒睡醒吗?”外面传來嘉懿的低语:“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就算我错了!” “我进來了啊!” 随着门“吱呀”一声的开启,瑶澈先见到瑶澈,他脸上露出來点讨好的微笑,但当看见瑶澈左边坐在桌子旁的佐唯时,脸一下子沉了下來。 “上官佐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们……” 佐唯沒说话,瑶澈越发觉得嘉懿的语气有点不对:“我们怎样!” “你还穿着里衣,!” 瑶澈低下头看看自己的穿着,并沒有设么不妥,其实是瑶澈不知,在中原女子穿着里衣就算是什么都沒穿了,可是在番迪不同,只要穿的不暴露就沒有什么关系。 “瑶澈,你还喜欢佐唯吗?”; ------------ 第三卷 12 你有我也有 一句话问出來,同时让两个人紧张的话題,一个是佐唯,一个嘉懿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瑶澈的大脑中闪现出另一问題,那就是嘉懿觉得她背叛了自己,换句话说就是不信任自己,瑶澈刚要解释,嘉懿又道:“你要是还喜欢佐唯,我们办完这件事后,就各自分开!” “你什么意思!” 还未等嘉懿回答,佐唯就“蹭”地站了起來:“我不要施舍!” 嘉懿就当自己沒听见这句话一样继续和瑶澈说:“我不会勉强你的!” 瑶澈明白了,是嘉懿自己临阵退缩,她将愤怒转变为动作表现出來,伸手拉着佐唯,与他十指相扣,表情是沒由來的愤怒:“像你这种不会武功又不受人待见的人,我才不喜欢,你连保护我都做不到,我讨厌你; !” 嘉懿气得全身颤抖,上前两步伸出手指指向瑶澈的鼻尖:“你,你说话别沒良心,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你若是不喜欢我了,不爱我了,你不用说这些话來伤人!” 瑶澈打开嘉懿指过來的手指,更加愤怒地道:“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话说完的那一刻,嘉懿真的摔门而出,这时候一直沉默的佐唯猛地排掉瑶澈的手:“够了吧!你若真的不喜欢他就应该让我杀了他,别在这为了一时赌气那我当借口,瑶澈,你是最了解我的,可是别忘了,你那点小心眼,我也很了解,我给你三天考虑的时间,要么成婚,要么……” 瑶澈听到了还有第二种可能,立即欣喜询问:“要么怎样!” “我杀了你!” 这一句话犹如五雷轰顶,看那坚定的眼神,瑶澈就知道佐唯沒再说谎,后退两步:“唯哥……你这不是强人所难,!” “我说过的吧!得不到的东西我就算毁了也不会给别人!” 什么?她又不是物品,瑶澈想反驳,佐唯却在门口停下來:“人也一样!” 这句话说出口之后,瑶澈连反驳的余地都沒有,真是该死。 然而,另一边,七王爷嘉慈前來找嘉懿,当着众人的面,他恭敬地道:“番迪特使,父皇请您去前殿观舞,來弥补昨日的招待不周!”然后屏退周围的人,私下里又叫嘉懿“六哥”。 对于嘉慈,嘉懿总是摸不透他确定要干什么?加上昨晚瑶澈说的那些花,证明嘉慈一开始的思路是正确的,他猜到了瑶澈会去军机处调查真正的情况,但是事情总有出乎意料,就像嘉慈根本沒料到,其实那个身高比例年龄和“小郡主”都相差甚远的女刺客就是瑶澈本人,如果他能领略点关于缩骨功的话。 可是嘉懿至今不知道嘉慈要得到的好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番迪和中原的同盟变的缓慢点,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他并不清楚。 “哥哥,小郡主呢?今天有小孩子喜欢的东西!” “你说话注意点!” “我相信六哥不会这么出卖我的,不是吗?” 嘉懿一想到瑶澈,刚才的情景仿佛扎进他的肉里一般,那画面,那十指相扣暧昧的画面,还有瑶澈说出那一系列狠心的话,嘉懿用手捂着胸口,陷入回忆中,眼神迷茫。 “六哥!” “呃,小郡主仍在睡,她不去!”最后那句“她不去”几乎是被嘉懿用尽力气吼出來的。 嘉慈有点弄不清事态,然后跟在嘉懿身后,在随着很多奴才婢女一起來到前殿。 中间是一个杂耍班子,嘉懿知道,这杂耍班子在中原很有名,也确实很适合小孩看,可惜瑶澈根本就不是小孩,杂耍结束后,上來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她披着一身黄纱,裸着双脚,左脚还挂了串红色的铃铛,只要轻轻一动,就“哗啦哗啦”直响; 这是番迪特有的舞,嘉懿在番迪看过一次,所以很清楚,这个在台前跳动的女子并不是番迪人,她有很多的不熟练,因为番迪的女子大多很有力气,她们不似中原女子般呆在深闺中足不出户,她们也可以学武,也可以干自己想干的事情,所以学这个舞之前大都去练一招半式,跳起來才更有美感。 台上的女子沒有什么力气,跳上去软绵绵的。 突然,那台上的女子一下子沒站稳,摔了一跤,脚上呃铃铛跌落下來洒满地。 嘉懿心里想,中原最近怎么总遭不幸呢?连看个舞都看不全,却是完全沒有想这女子的命运会怎样。 或许,他根本沒心情想这个女子会怎样,他的思绪还停留在瑶澈说的那些过分话中,身体却留在这。 “皇上,皇上息怒!” 皇帝皱紧了眉头:“拖下去,拖下去!” “皇上,奴婢不敢了,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 嘉懿觉得越发心烦,突然感觉有谁推了自己一下,他的身体向前倾去,差点沒站稳,不过还好他以前学过武功,反应能力倒是比别人敏捷,一抬脚,半蹲在那里,那个举动让很多人都惊呼。 而那舞婢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大人,大人救救我!” 该死的,是谁推我,他回头看到嘉慈亦是一脸好奇的表情,并且嘉慈还对着口型无声地问道:“六哥,你这是干什么?” 他哪知道,那个身旁的女子痛哭流涕,模样长得倒真是小巧伊人,她的同伴们在角落看着,却沒有一个赶出來说句话,可不是嘛,如果因为她一个而祸及全班子,那岂不是要倒大霉。 皇上显然也奇怪:“番迪特使……您这是何意!” “呃,那个,臣听闻中原皇帝一向是以仁德为本,这次何不让臣好好欣赏这仁德!” 皇上明了,连声音也由愤怒改为不满:“番迪特使为你求情,还不快谢特使大人!” 就这样,嘉懿无缘无故被推下來,从而挽救了一条性命,感觉倒还不错。 御花园,小路上。 嘉懿只觉得阳光照得他眼睛发疼,然而跪在地上的女子便是上午他救下的那人。 原因很简单,她想以身相许报答他,对于嘉懿來说也太戏剧化了,他这样想着,眼神却瞟到另一处,那里是刚刚走出來的瑶澈。 瑶澈感觉到目光灼灼逼人,于是也转过头來,两人一时间四目相对。 蓦地,嘉懿低下头,双手扶起那地上的女子,笑意融融地道:“我答应!”; ------------ 第三卷 13 杂乱地争吵 要问佐唯为什么会出现在中原,番迪王并沒有特批,也沒有撤销掉佐唯禁足的命令,所以还是那句话,完全是佐唯私自做的决定,在瑶澈和嘉懿离开的那天,他也偷偷跟着出來。 瑶澈不是不知道佐唯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他从小到大说的每一件事都做到了,只要他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 瑶澈深吸一口气,房间的四处挂着窗帘,屋里显得有些昏暗,但是瑶澈沒有把这些窗帘拉开的意思,昨日她看到一个女子和嘉懿在御花园中表现的很暧昧,她那股子酸劲儿就不自觉地冒出來,差点酸到了味蕾。 这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吃醋,,可是自己并沒有吃到醋啊!怎么那么酸,。 殊不知:“吃醋”只是个比喻词,以前瑶澈傻气的很,并不懂得何为吃醋,再说了,嘉懿也一直都在她身边啊!昨天那种感觉她一辈子也不想再有了,然而昨天瑶澈忍住要冲过去的冲动,是因为她现在强迫自己冷静下來,现在并不是处理她和嘉懿之间的事情,而是要让自己想到办法。 “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要么成婚,要么我就杀了你!” 这话缓缓徘徊在耳边,瑶澈忍不住将头埋进臂弯内,已经过去了一天,还有两天的时间,和佐唯成婚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难道真的要被唯哥杀掉,,自己根本打不过佐唯,瑶澈忍不住轻轻咆哮一声:“爹爹,你在哪啊!” 她哪知道毓川已经自己落得耳根清净去了。 她就那样仰头看着屋顶,无穷的回忆陷入脑海中。 那时自己还只有五岁,天天和佐唯黏在一起,一起上街一起吃玩,偶然的情况下,佐唯在番迪首都乌微的集市上碰到一怀抱宝剑的人,这人长得文弱,看上去根本不像练武之人,佐唯试过之后也确实如此。 原來那人的宝剑是他父亲的遗物,左边有些锈迹,那人抱着剑是想让这把剑被修复一下的,不知道佐唯看上了那把剑的哪里。虽然这剑确实不错,但像这样的剑东襄王府要多少有多少,甚至可以请來名师特意为佐唯打造一把独一无二的剑,但是佐唯的执念如此,一定要这把剑。 他说:“我给你这剑十倍的价钱,卖给我如何!” 瑶澈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人哆哆嗦嗦有些惧怕地回答:“这是家父留下來的遗物,还请世子高抬贵手……” “二十倍的价钱!” 但是那人还是反复强调这句话,这弄得佐唯有点不悦,于是他换了口吻:“要命还是要剑,如果你把剑给我,我就可以让你活命!” 结果可想而知,佐唯看着那人屈服,要來了这把剑,满足一小阵子,却也不再看那把剑了,那把剑像把废铁一样被丢在兵器房的角落里。 所以,至今为止,除了蓝西渊是佐唯人生中的一大打击外,沒有什么是佐唯得不到的,无论大小,或许,瑶澈在想,连蓝西渊以后也会成为佐唯脚下的一块石头,他对“拥有”的执念比任何都强大。 “哎呀哎呀,烦死了,难道真的让我就这么被唯哥杀了啊; !” “哐当”一声,嘉懿推门而入,看着瑶澈那格外懊恼的脸,有些疑惑:“你在嚷嚷什么?我在外面叫你好半天了!” 瑶澈看到嘉懿就來气,一想到他身上有那个不知名的女人那俗气的香味,就更加火冒三丈,于是像只炸了毛的猫跳起來问道:“别忘了,我是郡主,说好听点你是番迪特使,说不好听点,你什么都不是,多叫几遍是你的荣幸!” “你,你这几天到底怎么回事,就像吃了药一样,你不是有你喜欢的‘唯哥’在吗?我好怕啊!万一上官佐唯觉得你不开心又要算到我头上怎么办!” “是啊!我有唯哥,不过你身旁那贱女人是谁啊!你的品位越來越差了!” 嘉懿别开脸,这个白痴难道真不懂他的心。 “算了,我不跟你吵,皇上让我们一会儿去看中原的海路兵力,我想这之后两国联盟应该差不多了,再谈些别的,基本就算巩固住,那时候就算少启和清珠都要攻过來,我们两国联盟也能抵挡一阵子!” “你不跟我吵,难道是我自己在这无理取闹,,我现在都快被别的事情烦死了!” 瑶澈根本沒有听嘉懿将的后半句,注意力全部都在前半句上。 蓦地,嘉懿不出声,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停顿片刻,嘉懿突然道:“你……有什么事,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和佐唯有关系!” “我……” 她能说自己两天之后就要被杀了这种话吗?听上去都觉得可笑。 “我要找我爹,你真是一点用处都沒有!” “我沒用处,你不就是在意我不会武功吗?,我是因为谁而变得沒用处啊!算了算了,我们都冷静一下,你收拾收拾,一会儿去看中原的海路兵力!” 瑶澈看着嘉懿关门,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嘉懿进來那刻她是有点小欣喜的,但是无休止的争吵之后,她更加失落。 “到底怎么办啊!爹爹你在哪啊!!” 突然脑袋灵光一闪,她身上,藏在里衣中的秘密法宝怎么被她给遗忘了,。 她摸索片刻便将那小小的布囊掏出來,里面是被裹得死死的小瓶,打开第一层布,里面还是一层布,再打开,里面是一层油纸包裹着,最后才是那个大拇指大小的小瓶,轻轻打开,是一阵清幽的香气。 不一会儿,轻微的“嗡嗡”声靠近,几十只小虫从各个地方飞來,闻了闻那瓶中液体的香气之后又各自飞散开來。 这种瓶中的液体是能操纵一种蛊的,这种蛊闻到味道会飞來,闻多了则飞走,而飞走的方向就是毓川呆着的方向,换句话说,毓川只要一看到这种蛊,便知道瑶澈有危险,他便给蛊解药要蛊再飞回原來的地方,这样也能让毓川找到瑶澈。 瑶澈对着天拜了拜,道:“希望爹爹不要离我太远,在两天之内赶过來!”; ------------ 第三卷 14 百年修得同船度 翌日,碧海之上,数百只船只在碧海航行,伴随着大海的少许腥味,嘉懿站在离那些船较远的一只船上,海风吹着他发丝,让他有些眩晕,在她的船只旁边是另一只较小一点的船,上面站着瑶澈和佐唯。 皇帝和嘉慈并不知道瑶澈身边那个风姿卓越的男子是谁,按照佐唯自己说的,不需要也不愿意让人知道,毕竟一个国家的世子出现在别国并不合情理,尤其是现在这个即将开战和即将联盟的时段; 嘉懿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吃多了,一上船就趴在边上呕吐,看上去怪可怜的,但是下一幕就让瑶澈变为生气,因为从那只船船舱中走出一个穿得很裸露的女子,她很关切地拍着嘉懿的背部,在嘉懿耳边说着什么? “你好像从一上船就关注他那边!” 佐唯的话悠悠地传到耳朵里,让瑶澈一时间不怎么舒服,回头看了一眼佐唯,他勾起嘴角挑衅道:“怎么了?不说话吗?” “沒有,谁关注他啊!我把我眼珠子挖下來也不会关注他的!” 佐唯也不气恼,反而还有点得意:“还有一天,明天子时给我答案,我听完答案之后将给予回应,带你走或杀了你!”最后三个字他说的很轻,只有瑶澈能听得到,然后他微微一笑,又道:“还是你现在就有答案了!” 他用眼神示意瑶澈往那边看,那个挨着嘉懿很近的女人和嘉懿甜言蜜语,瑶澈猛地扭过头:“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不是还沒到期限,你放心,明天时间一到我一定会给你个答复!” 她说的慷慨激昂,心里却打了小鼓,手心直冒冷汗。 佐唯点了点瑶澈的小鼻子,表现的异常暧昧和宠溺:“我等着你的答复!” 这一举动让嘉懿给捕捉到,嘉懿几乎是抑制不住怒火,大声地道:“哼,有些人不务正业,今天到底是干什么來的,!” 瑶澈知道这句话是说给她听,于是回击道:“特使大人才是主要的,我一个小孩子会什么?” 说起这话的时候,瑶澈拽了拽佐唯的袖子,然后佐唯似乎很享受嘉懿生气的表情,于是应瑶澈的要求将她抱起來,姿势显得更加暧昧。 嘉懿生气地欲抱住身旁的女婢,可是转身的一刹那,船剧烈地晃动一下,只见嘉懿十分丢脸地跑去船边呕吐起來。 瑶澈又道:“哼,上船还吐,还是不是个男人!” 这话一说完,沒得意几分钟,瑶澈的船也猛地晃动一下,瑶澈推开佐唯也跑去船边呕吐。 两人干呕了半天,一抬头四目相对,表情都有些尴尬,瑶澈先从中反应过來,带着不屑道:“我,我也晕船,但是船技术的问題!” “你!”嘉懿伸出手指着瑶澈,两船距离不远,瑶澈一下子打开嘉懿的手指。 “别找客观理由!” “我最讨厌你用手指着别人说话的方式,显得很瞧不起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咦,船怎么不动了,!” 嘉懿一开口,瑶澈也才发现,他们两个的船已经静止好久了,询问过后才得知,原來他们坐的船只是观赏船,并沒有那些海上打仗的船那般结实,可能是两艘船挨得太近,以至于左边的船打了右边船的船桨,现在两艘船都卡的死死的,沒有一点分开的趋势; “这可怎么办,难道还要在海上过夜,这也太不安全了!” 问出这话的是嘉懿,然而瑶澈却冷嘲热讽半天:“是你怕了吧!这么胆小,你还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 “喂!”嘉懿气得差点吐血,最后丢下一句:“我不是,你是?行了吧!”他气得转身就走。 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等着另一条船來救急,但看现在日头微落,瑶澈似乎觉得今晚可能要在船上过夜。 其实,此次联盟到这里已经进行了一大半,只要回去再商讨一下走个形式,两国就算联盟了,如果少启和清珠要來攻打任何一国,另一方都会派來相应的兵力救援,两国离的较近,派兵抵达时间也不长,可以说是万无一失,最好的对策。 但是还有一个问題是嘉懿沒想清楚的,他始终觉得联盟不应该那么顺利才对,而其中还存在一个问題,派兵多少的问題。 假如少启和清珠攻打番迪,中原到底给派多少兵马。 派一队也是派,派一百队也是派,如果中原故意跟番迪玩花花肠子,那那岂不是要糟了,。 嘉懿思前想后越发觉得头疼,回头正好看到瑶澈在吹海风,心中骂道,嘉懿,你还是不是男人,真是个贱骨头,替她番迪思前想后,别忘了你可是中原人。 心中又有个声音响起:如果中原受小人蒙骗,番迪失势,中原不也跟着完蛋,,所以嘉懿你这想是正确的。 新的船只來了,嘉懿带着那个救下的婢女,瑶澈带着佐唯同时上了那船,两人却因为“相见两相厌”而相距甚远。 “都说百年修得同船度,我要是一百年前知道要和你坐一条船,那我早就跳河了!” “你!”嘉懿气得无语反驳,这小丫头的嘴怎么这么厉害,这都是谁教的:“你别太过分,你觉得羞辱我你很好受吗?,说话别这么沒良心!” “那么你呢?你当着我的面就这么公开卿卿我我,你觉得你就有良心!” “那是谁先开始的!” “那是谁先怀疑我的!” 两人说完这话之后都相继不语,由吵吵闹闹变成安安静静,大家都觉得别扭,于是两人相继别过头去,最后都回到船舱中,闭门不见。 嘉懿在小屋中先是冷静,继而变得焦虑,只听对面房门中一声“哗啦啦”地碎响,嘉懿就知道瑶澈又在里面发脾气,肯定是扔杯子扔茶壶,然后就听到几个婢女一边劝慰一边收拾。 她又在闹。 嘉懿似乎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挥手将桌上的茶杯全都扫到地上,那跳舞的婢子见状马上走过:“特使大人,息怒息怒,您有沒有伤到!” 嘉懿微微摇头,自己则要求静一静。; ------------ 第三卷 15 千年修得共枕眠 很快到了夜晚,船在海面上平静的停着,他们说只要天一擦黑就不能再开船了,那样危险很大,所以要停在海面上一晚,明早天一亮才继续。 跳舞的婢子站在嘉懿船舱内,左右思忖,对着嘉懿的那间房间,想敲门却又不敢敲,可是就这么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又不甘心,于是就在这里徘徊不定; 过了许久,她好似终于下定了决心,轻轻敲门,里面沒有声音,再敲,仍是如此,于是她不禁轻问一句:“特使大人,您睡了吗?” 过了一会儿,里面仍是一点声音都沒有,婢子死心,觉得他是真的睡了,于是转身落寞地走回去。 房间内,嘉懿盘腿坐在塌上,其实他沒有睡,这么多烦心事,他要有多宽的心才能睡着啊!他不是沒听到婢女的话,但是听语气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跟自己商量,于是嘉懿避免了见面,现在他真的已经无力再处理其他事了。 嘉慈到底有何目的,差不多明天或是后天就能达成同门协议,然而这还是远远不够的,嘉懿必须在中原站稳属于自己的位置,就按照原來推理的,如果少启和清珠攻打番迪,中原只是“意思意思”只派一点点兵力过去,番迪岂不是招架不住。 然而这么关键的时刻,瑶澈到底在乱发什么脾气,佐唯又为什么凭空出现。 “哎!”叹息一声,嘉懿实在找不到睡意,于是决定出去吹吹海风,他轻步下榻,试探性地推开门,他现在沒有功夫,如果一个人要诚心隐藏,他根本不知道,他不是不相信那个婢女,而是怕她在门口堵着他。 突然想起那个婢女的名字,叫桂鹭,今年好像双十年华,其他一无所知。 “吱呀!” 他慢慢推开门,因为他的房门对面便是瑶澈,他脚步很轻,生怕吵醒瑶澈,然而嘉懿又有些幼稚,因为佐唯的房门偏偏在瑶澈的旁边,他像小孩子赌气一样狠狠地跺了下。 來到船舱外,海风颇大,吹得他衣襟鼓动不已,黑色的发丝在脸颊前徘徊,这让嘉懿更加心烦,从怀中掏出一根发带将那有些干枯的黑发高高束起。 夜晚使得大海发黑,从上向下看去,大海像是一个漩涡一样,让人有一种眩晕的感觉,像是要把嘉懿吸进去一般。 他赶忙向后走了几步,身体一沉,仰躺在地上,目前只是浅秋时节,夜晚虽然风大颇冷,但还不至于让人哆哆嗦嗦,所以嘉懿就这样仰躺在船上,看着沒有星星沒有月亮,那无尽黑色的夜空。 “哎!” 又是一声叹息,嘉懿这么想着,本來还觉得沒什么不对,突然感觉,这叹息不是自己的啊!自己这嘴巴还张着,刚要叹息就被别人抢先一步,不不,重点不在这里,而是,这大半夜的,怎么还会有人和他一样睡不着而到这里來吹凉风。 嘉懿“蹭”地起身回头,看到的是同样瞪大眼睛的瑶澈。 “你!”两人异口同声:“你怎么也在这!” 两人同时又低下头看看刚才自己躺着的地方,原來刚才他们是头对着头躺着,差点就挨在一起了。 “你干什么躺在这,,大晚上不好好睡觉!”两个人又是异口同声。 嘉懿不耐烦了,示意瑶澈先说,瑶澈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我下午睡够了,晚上还不允许我睡不着吹吹海风,; !” 嘉懿看着瑶澈眼底那有些突出的阴影,心道,就知道撒谎,她就在嘉懿房间对面的那个屋子里闹了一下午,砸了一下午的东西,他能不知道,哪里睡什么觉。 “到你了,你说,你为什么躺在这!” 嘉懿揉揉脖子,摆出慵懒的姿态:“我不像某人,正事不干,我又要劳心劳力的,沒办法,一躺下就要想下一步该怎么办,中原和番迪联盟要进展到何程度,所以睡不着來吹吹海风!” “你什么意思,你不用这么暗着讽刺我,我又不是傻子,我不干,还不是因为你弄了个婢女回來在身边!” 嘉懿一愣,她这么说证明是在吃醋喽,她吃醋了,那就是说她很喜欢我,很在乎我,嘉懿有一瞬的欣喜,但是却被瑶澈的下一句话泼了盆冷水。 瑶澈说:“你难道嫉妒我和唯哥在一起才这么做的,我告诉你,沒用的,唯哥不知道比你好了多少倍,又聪明又会武功!” 这一盆冷水泼的嘉懿是全身透心凉,嘴巴里几乎快要喷火,于是咆哮道:“都说千年修得共‘枕’眠,刚才咱两躺在一起,我真觉得好后悔啊!早知道要有一天和你共枕眠,我还不如一千年前就把脑袋砍掉丢茅房去呢?” “你丢啊!丢啊!” 瑶澈看这唯一宁静的地方也被搅乱,摆摆手气愤地转身就走,其实瑶澈來船舱外,也是为了吹吹海风,暂时淡忘一下烦心事的,明天子时就是最后的期限,她的救命老爹怎么还沒到啊!再不到,难道自己就真的要命丧于此,要被佐唯杀掉,生命就停留在海上这一刻了。 同时,夜半时刻,自己听到那小婢子找嘉懿的声音,听上去有什么难言之隐,然而为什么要这么晚去找嘉懿去说呢?又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呢?她不是小孩子了,不是那个脑袋里有虫的傻子,她明白的,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沒有什么好事情。 突然,瑶澈感觉有人扶了自己的肩膀一下,回头看到嘉懿一脸隐忍的表情。 “放开啊!” “瑶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说出來,我们别这样了!” “说出來!” 瑶澈真想笑,说出來有什么用,凭现在的他能抵挡的住佐唯的一招半式吗?还不如自己呢?现在能來救自己的只有爹爹啊! “什么事都沒有!” “瑶澈!” “行了,我不想看见你,你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吧!这么好的气氛全被你打扰了!” 嘉懿的手一抖,自己还沒收回來,瑶澈就一把打开嘉懿的手,独自走回船舱。 然而嘉懿沒有发现,佐唯则坐在船杆上,抿嘴偷笑,看着这一切。; ------------ 第三卷 16 一起看场戏吧(1) 翌日,两人依旧形同陌路,尽量不见面,就算见面尽量不说话,除了关于番迪和中原联盟,考察中原海上势力的问題以外。 一般情况下,每每是嘉懿想说话,嘴都张开了,瑶澈却跟沒看见他一样,与他擦肩而过,独自走着,而还让嘉懿比较疑惑的是,佐唯沒有出现在瑶澈的身边,要么瑶澈在船舱外佐唯自己呆在屋里,要么瑶澈呆在屋里佐唯一脚踏着船杆,长衣飘飘。 这一切又怎么怪的了瑶澈; 今夜子时,瑶澈就要面对抉择,要么嫁给佐唯,好好的当东襄王府未來的王妃,呀么选择被佐唯杀死,可恶,瑶澈双手抱臂,为什么沒有第三种选择啊!她又怎么可以嫁给佐唯,她已经不爱佐唯了。 这一天,瑶澈早饭吃的不好,午饭一样沒有胃口,看着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她心乱如麻,就盼着他爹爹忽然出现,笑着拿着折扇调侃道:“宝贝女儿,这次真要求到老爹了吧!” 可是瑶澈几次回眸,都沒看到那满脸笑容的老爹。 到了正午时分,吃过午饭,船就靠岸了,嘉慈在岸边等候着,看到瑶澈下來,还伸手扶了一把,等嘉懿要谈事情的时候,嘉慈带着皇帝的旨意念道:“皇上仁慈,番迪郡主和特使劳累,故休息一天,明日再谈!”嘉慈念完之后,又摆出十分和善的表情低声说道:“哥哥,父皇叫我带你们多玩玩转转!” 嘉懿此刻也仍关注着瑶澈,于是颇有些不耐烦道:“不了,我倒想休息一下,你问一下郡主!” “我问郡主!”嘉慈一脸疑惑,这时候应该是身为特使的嘉懿去询问郡主吧! 瑶澈也听到这话,于是也表现出疲倦:“我也不去了,昨晚沒睡好,我要回去补眠!” “那…….好吧!” 瑶澈说的是实话,因为昨晚她看到嘉懿之后更加心烦,辗转反侧來來回回真真是沒睡好,她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气。 很快到了皇宫,瑶澈真的是进屋补眠,而当嘉懿也想跟进去问个究竟的时候,只感觉身后一阵微风,然后就是被人勾勾衣领,再也不能前走。 “嘿!小子,好久不见!” 这声音,这调侃的语气,嘉懿回头,果然看到了那久违的熟悉面孔,那人的面容依旧稚嫩,看上去比自己还年轻两三岁,活脱脱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穿着一身金丝段的衣衫,手拿一把小折扇,而小扇的头正好勾在自己的衣服上,这便是毓川。 “毓川前辈!” 毓川一扇子敲在嘉懿的脑袋上,低声道:“别这么大声,你想让别人都知道我潜进皇宫來了吗?!” 嘉懿摸着头傻笑一下,而后脸色又陡然暗淡下去,因为他有很多话想说,又说不出口,几经张嘴之后,嘉懿终于开口道:“毓川前辈,瑶澈她……” “瑶澈她发了急救令!” “什么?那是什么?” 毓川笑的难以捉摸,忽而听那边即将过來的两个奴才谈道:“快点,番迪小郡主要把长剑,我们得赶快给她找來才行!” 其中另一个奴才道:“那要找适合她身高的小宝剑才行啊!” “哪里啊!谁知道那小郡主想的什么?真真地说要正常的剑,我这不得给她去兵器库找去,这小女孩这么点年岁,舞刀弄枪的,多危险; !” “哎,番迪人自古善战顽劣,这是众所周知的,哪里比得上咱们中原的女子,我们还是不要多嘴了,快快去兵器库吧!” 毓川伸手抓着嘉懿的衣领,足尖一点轻轻掠起,他的身体轻盈,只感觉身体像是羽毛一样在飘,嘉懿想着,若是习得这样的轻功,那再潜入瑶澈屋顶上看看瑶澈到底怎么了?那就轻松许多了。 “小子,想什么呢?!”毓川又敲了嘉懿的脑袋一下,此刻他们已经在房顶上,嘉懿被毓川带上來,因为一时间想了瑶澈而沒感觉,现在却感觉到了,向后踉跄几步,站定再向下看去,只感觉自己离地面很远,心惊肉跳的。 “呜哇,好高!” 然而他又连忙捂着自己的嘴巴,怕自己的声音吸引别人來。 “瑶澈有麻烦了,而且自己解决不了,所以她把我给她的急救令都用了!”说着手指指着不远处空中的一片,黑压压的,一个个好似在飞,飞的同时又在蠕动,那是一个个小虫子,聚集在那边屋顶的上方。虽然离着那屋顶很远。 而那屋子便是瑶澈呆的地方。 不一会儿,那些小虫子仿佛陨石般地坠落在地,一动不动。 嘉懿转过头问毓川道:“毓川前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虫子完成任务死了,也沒事,正好知道瑶澈在哪里,这些虫子也死得其所!” 嘉懿觉得心里有些不好受,看样子毓川根本沒有什么怜悯的感觉。 等等,现在不是在这悲天悯人的时候:“毓川前辈,瑶澈究竟碰到什么事了,很危险吗?,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虫子又不会说人话,我哪知道瑶澈碰到什么事,反正顾及是伤及性命的大事,因为沒到伤及性命,她不会用那东西的,哎呀哎呀,看样子时间还早,小子你先去给我倒杯茶,我从番迪赶到这里,一直沒停歇,累死人了!” “嗯,时间还早,毓川前辈,你不说瑶澈有伤及性命的大事吗?怎么还这么,还这么……”嘉懿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大不敬,但还是把话说下去:“怎么还这么悠闲啊!你女儿有危险吧!” “啪”地一声,毓川又敲了一下嘉懿的头,嘉懿感觉头上都是包,痛得要死。 “你要说我沒人情味儿,哼,小子,把事情弄清楚你再教训我,快去给我弄茶!” 毓川又抓着嘉懿的衣领一下子跳下房顶。 与此同时,瑶澈正坐在房屋中,眉头紧锁,不一会儿一个奴才轻轻叩门,然后低声恭敬地说道:“郡主,您要的东西,奴才一惊给您拿來了!” 瑶澈深吸一口气,又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太阳已快落山,天边泛着一片红霞,于是站起身只给那奴才开了个小缝,接过长剑之后就道:“你下去吧!” “咔嚓”一声,瑶澈拔剑,剑上有着微亮的光泽。; ------------ 第三卷 17 一起看场戏吧(2) 晚饭的时间,瑶澈也沒有出來吃,而是躲在屋子里。 嘉懿吃晚饭回到自己的房间,还带了壶新沏的普洱茶,沒过一会儿毓川从窗户跳进來,由于下午有很好的休息了一会儿,所以现在并沒有连日奔波的疲惫,这吃完的功夫,嘉懿不知道毓川干什么去了,刚要问,毓川就拿起那壶普洱茶径自喝了起來; “不错不错,这浓度正好,就是这温度和茶叶的质量差了点,如果再温热些,这茶叶若是静心炒的,那你的手艺就赶上清和了,真是的,这死丫头,耽误我在清和那里喝茶的时间!” 嘉懿不知道该不该搭茬,感觉毓川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瑶澈……” “别急别急,你对我这个宝贝女儿倒真是沒话说,可是……”毓川用壶嘴对着另一方向,让嘉懿看去,才发现壶嘴对着的方向是那个打扫的婢女,那个救回來叫桂鹭的女子:“这丫头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因为某些原因而救下的!”嘉懿说着忽然觉得毓川的意思不对,蓦地拍案而起:“你别误会我,我可沒想过其他不好的事情,更沒想过让她代替瑶澈,只是,只是……是瑶澈先和佐唯在一起的!” 毓川勾着嘴角,又伸出手指,指着嘉懿:“稍安勿躁,你这小子,多日不见,别的沒长,脾气倒是增了不少!” “可是……” “算了,还有一个多时辰我们才要出发,你要不要先去小睡一下!” “毓川前辈,什么出发啊!去哪,是跟瑶澈有关的吗?”嘉懿一连问了几个问題,但是毓川沒有回答,他故意地吸引一口茶水,在嘴巴里恶趣味地咕噜几声,好似完全忽视了嘉懿的存在。 “喂……” “哎呀,这茶真好喝啊!我也该歇会儿养精蓄锐了!”毓川亮两腿翘在桌子上,也不管嘉懿是不是在边上。 嘉懿看出來,于是呐呐地低头走回去,因为他实在搞不懂毓川到底干什么?他又是个什么都不愿意解释的人,但是嘉懿琢磨片刻,总觉得毓川不会不管自己的女儿死活。 今晚天气不错,月亮高高挂在天头,周边几颗璀璨小星,偶有小风吹过也不会让人觉得冷,这样的天气自己就要被杀,瑶澈还真的感觉内心非常的压抑,她在屋子里慢慢擦拭着剑宝剑,而此时此刻瑶澈的身形已经变大,变成十七岁的模样,她穿着一身紧身黑衣,沒有蒙面,同时腰间还挂着自己那一皮鞭。 她本來也想躺在床上小睡一下,或者她更希望自己一觉醒來就能看见爹爹已经在身边,或者得到一个消息,说作为因为有急事而先走一步,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之后,瑶澈霍地起身推开门,足尖一点,轻轻飞掠到屋顶上,然后看了一眼已经黑灯的房屋,那间屋子是嘉懿的屋子,看样子已经睡了,瑶澈叹了一口气,纵身陷入黑夜里。 宫外的小竹林里,瑶澈到的时候佐唯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似乎不怕被人看见,仍穿着一身红衣,身份耀眼,腰间挂着那个匕首在月光下发出暗淡的光;他双手背在身后,在看到瑶澈之后深吸一口气,似是也很紧张似的。 “唯哥……我來了!” “答案呢?” 瑶澈上前走几步:“我不想死!” “那就是愿意和我成亲啦; !” 瑶澈默不作神,深吸几口气,又道:“但是我不能和你成亲,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也并不爱我了,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唯哥,你自己很清楚,你想和我成亲完全是因为你从小到大从沒有失去过什么?想要什么都会得到,所以你也不允许失去我,现在的我完全就是物品的感觉!” “我不听你解释,我再问一遍,你是成亲,还是让我在这里杀死你!” 瑶澈愣了一下,看來想要说通佐唯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其实瑶澈对于这样做也实在沒报什么希望。 瑶澈的手摸上了腰间的佩剑:“我不会和唯哥你成亲的,但是唯哥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或兄妹!” “嗖”地一下,佐唯瞬间掠过,吓得瑶澈拔剑抵挡,长剑与匕首擦出火花,瑶澈又猛地后退:“唯哥,你真的不和我再谈谈,就这么杀我!” “你既然不想和我成亲,就被我杀死吧!” 佐唯提起匕首又向瑶澈刺去,同时左脚既出划向瑶澈的膝盖,瑶澈是当得了上当不了下,腿一软就向一旁摔了去,佐唯的匕首就要刺來,瑶澈只好一个翻身躲避开來,摔得灰头土脸,又爬起來再挡住佐唯的招式。 佐唯的双眼饱含着杀意,他右手紧握着匕首,嘴角却勾着一抹笑:“你乖乖的,如果你现在反悔,要和我成亲,还來得及,我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还可以像小时候那样,我们还可以一起逗仆人!” “我不要啊!” 然而佐唯手中一用力,瑶澈继续拿剑抵挡,只听“啪”地一声,长剑脱离瑶澈的手,瑶澈踉跄几步,跌坐在地上。 躲藏在小树林之中的嘉懿已经看不下去,见毓川仍沒有动弹的念头,自己差点飞身出去要救瑶澈,可是却被毓川抓住,抓得死死的。 “你,你干什么?瑶澈要是死了怎么办,!” “她死不了,还能硬撑一阵,我们继续看戏吧!” “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 毓川笑:“正因为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才知道她到底几斤几两!” 瑶澈的手也不慢,右手的剑虽然飞了出去,但是左手迅速向腰间掏去,红色皮鞭已经在手,同时头一歪躲避佐唯的掌风,作为的掌风凌厉,要是被拍中,瑶澈是不死也残,从地上爬起來,左手的鞭子扔向右手,又迅速抵挡。 然而鞭子远比长剑灵活,舞动之于也显得瑶澈多有霸气,但是不管怎么样,瑶澈的武功无论何时也比不过佐唯的功夫,沒撑几招便败下阵來。 嘉懿看不下去,几经要出去,然而毓川就是不允许,还说着风凉话:“你去能有什么用,不要说保护瑶澈,上官小子看见你反而更甚加仇恨,还要连你一起杀呢?” 嘉懿气得直翻白眼,因为他想起了瑶澈说这话的样子,完全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 第三卷 18 一起看场戏吧(3) “呃,好痛!” 等到嘉懿回过神來之后,瑶澈的脸颊已经被划了一道血痕。虽然不深,但是有一滴血已经顺着脸颊蔓延到下巴,看的嘉懿有点心疼,他还不知道瑶澈为何会在这里与佐唯大打出手,只知道是毓川带自己來的,带到这里以后就看见他们连个纠缠打架; 而且嘉懿还从未看到过瑶澈用剑,不禁感叹,这丫头的剑术真不怎么样。 瑶澈清楚,这样更能拖延点时间,闹怕是到了最后一刻,她也希望自己的爹爹能赶來救下自己,可是现在,她摔倒在佐唯面前,佐唯则半蹲着身体,手握匕首直对着瑶澈,瑶澈的身体越发颤抖,死亡的恐惧吞噬她的整个细胞。 “唯哥……” “瑶澈,我问你最后一遍,跟我成亲还是让我一刀下去了解了你呢?” “唯哥!” 瑶澈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她对天大喊一声:“爹,爹,你在哪里啊!你知不知道你后继要无人了!”这一声大喊在树林里有着轻微的回声,但是毓川却沒有出现。 真正的毓川则还躲在树后,捂着嘴“嗤嗤”地笑着,声音极低,嘉懿真的按耐不住了。 “你真的还不去吗?” “再等一小会儿,我想看看我的宝贝女儿还能在紧急关头说出什么我平时沒机会听到的话!” 瑶澈喊完这一句,身体更加恐惧这逼迫死亡的感觉,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晶莹剔透,滴在佐唯的匕首上,眼泪流过脸颊上的伤口,弄得瑶澈斯斯疼痛,但此时也顾不得些许。 佐唯都有些想笑:“看來你是愿意死也不愿意同我成亲了!”脸色难看的佐唯真的很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这代表着瑶澈的心里就根本沒有佐唯,他用修长白皙如玉般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瑶澈的脸颊。 “好……我成全你,不过,你死了,你的尸体也是我的,也就证明,你还是我的!” 猛地,手起,嘉懿看的心惊肉跳,已经忍到了极限,于是就快速冲出去,大喊道:“不行,上官佐唯,你不能杀她,你不能杀她!”他跑出去的同时,毓川从手中弹起一块石子。 佐唯听到嘉懿的声音就已经微微顿了下,紧接着好似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过來,于是伸手握着匕首挡下,只听“啪”地一声,石子被弹开,然而这时嘉懿已经跑到了瑶澈的面前,紧紧地拥住瑶澈。 “你沒爱过她吗?,你怎么可以杀她,!” 嘉懿用手护着瑶澈的头,她微热的泪水浸透自己的衣襟:“嘉懿……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就要死了呢?我好怕……呜呜……” 佐唯看到嘉懿更加生气,几乎全身都在颤抖:“你也得死!”然后又猛然扎下,嘉懿虽然沒有武功,但还比较激灵,拉着瑶澈一个翻身就躲了过去,并且对着树后大喊:“毓川前辈,你还不打算出來吗?再不出來,你女儿就真死了!” “來了來了!” 毓川一个闪身已经來到瑶澈的面前,扇子挡住了佐唯的匕首,两人看似静止,其实都在暗自较劲儿,毓川的力气不大但会用巧劲儿,奈何佐唯再怎么想往下扎,就被毓川卡在那里不动。 “老东西,你滚开; !” “你叫我滚我就滚,拜托,你要杀的还是我女儿呢?” 毓川脸上勾着笑,看样子很轻松就抵挡下來,而瑶澈在看到亲爹之后,哭的更是肆无忌惮,就像四五岁的小孩子一样,那泪水是源源不断顺着脸流下來,很快就浸湿了嘉懿肩膀上的衣服。 “不哭不哭,事情已经过去了!” 瑶澈抬起头,抹抹眼睛:“你懂个屁啊!刚才差点就死了,吓死人家啦!”瑶澈对着嘉懿低骂一声又继续流泪,就好像受了多少委屈似的,不过这话也对,这几天瑶澈因为这事儿吃不下睡不着,坐立不安,心烦意乱,现在一下子放松,当然要把这几天受的委屈全都哭出來好发泄发泄。 “你这丫头,难道我这几天就好受!” “你闭嘴!” “好好,我闭嘴,你哭吧!” 毓川左手既出,掌风凌厉,要拍向佐唯,佐唯见势只好收回匕首,后退了三米來远,与瑶澈保持了一段距离。 “上官小子,我去看清和了!” 上官佐唯眼神里的杀意慢慢消退,在听到自己娘亲的名字之后,眼睛盯着毓川,只是变得更加冷漠了,寻思片刻,只吐出一句:“别提她,放着好好的东襄王府王妃的生活不过,偏偏要去山里诵经,有什么用!” “啪!” “唔!” 佐唯捂着脸颊,那疼痛蔓延到嘴角,再一看,毓川的小折扇已经掉落在作为的旁边,就在刚才毓川不忍苏清和被自己的儿子说,于是用折扇打了佐唯的脸颊一下,毓川的脸上已经露出怒色:“你该回去看看你娘了,你这个性格也该改一改,你娘为你操了多少心,你这个小畜生多少也该理解她一下!” “你懂什么?就是她执意要上山诵经,弄得和父王不欢而散,两相分离,好了好了,我们换下一话題,你难道真想让一个什么都不行的废物当你女婿吗?”佐唯指指嘉懿。 嘉懿一副不甘的样子:“你说谁是废物,!” “那你表现出不是废物的样子來瞧瞧!”佐唯走到刚才打掉瑶澈剑的那个地方,脚一勾就将长剑掀起,而后拿在手里,又走到嘉懿面前丢下:“你拿起來跟我打打试试,或者……你连拿都拿不起來!” 嘉懿看着那长剑不语,而后换來的是佐唯“哈哈”地仰天大笑:“你看,你你就是废物,连剑都拿不起來!” 然后佐唯又抬脸对上毓川:“你觉得这样的人能当你的好女婿!” 佐唯将自己的匕首也丢下,然后晃动晃动手臂背对着毓川远去,临走还不忘说:“我的东西永远是我的,不是我的也会变成我的,毓川,你最好教你女儿一套自保的方法,省的我下次见到她就想要杀死她!” 毓川沒说话,依旧勾着嘴角。; ------------ 第三卷 19 恢复功夫的第一课 “痛痛痛,你轻点啊!” 屋子里传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声,婢女甚至都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茶杯,慌忙地跪在地上收拾,紧接着又是突如其來的一声:“痛死啦; !嗷嗷嗷……” 要问里面有什么事,其实根本沒什么事,无非是嘉懿正在清理瑶澈脸上的伤口,沾了点陈年的老酒,可是瑶澈就已经痛得受不了:“呜了哇”地乱叫,小小的身子來回乱动。 “好了,别动了,哪有那么痛,别给我虚张声势!” “你这是**裸地报复,算了,哎,给我拿个镜子來,我这张貌美如花人见人爱的脸要是破相怎么办!” 嘉懿又起身拿了个镜子过來,瑶澈拿着一通乱照,自言自语道:“啧啧,就算伤了这一块,也还是不减我的风采!” 嘉懿看着她不由得无奈一笑。 回想起昨晚的对话,事情也弄得清清楚楚,他为自己这几天的小肚鸡肠感到惭愧。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嘉慈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似乎这几天都沒有采取什么行动,但是瑶澈那天在军机处碰见嘉慈,这确实是一个新的发现,嘉慈在筹备着什么?番迪王那边來了消息,让这边快点签订同盟合约,因为他感觉少启和清珠在蠢蠢欲动,如果猜得不错的话,那么今年冬天将要开战。 “你先去看看,我晚点到!” “知道了,交给我你就放心吧!”瑶澈说着跑向正殿,毕竟再怎么样,签订合约不能够单单一个特使就可以的,怎么也要番迪的皇族亲自握笔,而今天就是签订合约的大日子。 但是嘉懿想说,就死因为交给你才不放心。 嘉懿顺着后花园走,一边走一边叫:“毓川前辈,毓川前辈!” 叫了几声无人应,嘉懿有些颓然,不能一天的功夫,毓川就又离开中原了吧!这行动性格都飘忽不定的家伙,真是让人觉得受不了,又叫了几声都想放弃的时候,感觉右腿的小腿一麻,差点摔倒。 小腿那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死死地按着,疼痛难耐,可是不一会儿,就感觉双手双脚都不再冰凉,而是温热的,本來自从嘉懿上次受过伤被抑经络止血之后,手脚就会冰凉,按照大夫的说法,是亏,要补身子的,可是嘉懿并沒有好好弥补这一缺点,事情多加上烦心事也沒过几天就蹦出一个两个,导致嘉懿到现在,一坐定,就会四肢冰凉。 “咦,这是怎么回事!” 他活动了活动小腿,那里已经沒有什么麻痛感了,刚要迈步,有感觉从肚子往上被什么弹了一连几下,亦是麻酥酥地有些微痛。 伏在屋顶上的毓川则翘着腿,扇着小扇,享受着太阳的沐浴,但是不拿扇的那只手可沒闲着,他的手边放了一排小石子,看都沒看就弹出去,听着在花园中的嘉懿一声一声地惨叫,他乐得自在。 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坐起身子,拿出一根很细却很韧的丝线,一端绑在小石块上,一端绑在自己的食指和中指上,然后甩出去动着食指和中指,那石块也随处舞动。 “哎呦; !” 一声叫唤,毓川知道自己打对了位置,但是力道还不准,于是又用力一下,只听那交换声更大:“啊!好痛啊!” 嘉懿在花园里跳了脚,像是个沒头苍蝇一样乱蹦乱跳,并且大骂道:“是谁,是谁打我屁股,啊!好痛啊!快点给我出來!” 毓川在屋顶上用纸扇挡着嘴巴“嗤嗤”乱笑,而后手上又用力,那石子便又随着丝线打在嘉懿的身上,从上到下,从头到脚,几乎沒有一个地方沒被打中,每被打中一下就痛的死去活來,而那石子好似跟着他是的,他跑跳开,石子就又跟上,其实殊不知,毓川手中有很多根丝线,长短不一,只要嘉懿不离开这花园,毓川都能打到,而毓川的丝线划了个弧,故意不让嘉懿绕出这个圈儿。 嘉懿开始觉得奇怪,是哪个人这么戏弄他,來回找了半天都沒看见那人究竟在哪,于是便想,找个地方躲藏,你总看不到了吧! 就当他躲到石桌底下的时候,那石子仿佛带了情绪,狠狠地打在了嘉懿的屁股上,这一下,让嘉懿痛的额头直冒汗,同时头还撞上了石桌的桌板,一块淤青就这么赫然显在额角上。 毓川在屋顶上笑的前仰后合,几乎快把眼泪笑了出來:“哈哈,我本來沒想打你脸的,显在真是天逗看你不顺眼,看你一会儿怎么见人!”同时灵巧的手指继续动着。 渐渐地,嘉懿发现自己根本躲不了的时候,开始想着办法应对,这石子过來攻击他也不是完全沒有规律,虽不是那种“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极为规律,但也不是杂乱无章,嘉懿试着捡起个树枝儿挡一挡,毓川看到脸上带着不悦。 这个蠢货,根本就不是教他练这个。 于是手中用力,那石子击中树枝儿之后,还不算完,直接把树枝折断:“啪”地一下打在嘉懿的左眼下面。 “呃,好痛啊!我的眼睛!”嘉懿连忙用手去揉,再伸开手张,好大一个青痕,活像熊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丢掉树枝,见挡下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于是开始躲避,毓川在上面看着点点头,摸摸下巴:“这才像话!” 正殿之上,瑶澈已经签完合约,中原皇帝和瑶澈都等着特使來说几句话吧!可是特使就是不來,瑶澈暗自骂道:“这该死的,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就是不來!” “番迪,呃,番迪特使到!” 第一次报名的小奴才变成了磕巴,中原皇帝差点就要怪罪那奴才沒有规矩,可是当嘉懿走上正殿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瑶澈的下巴差点掉了下來。 嘉慈忍住笑,赶忙上前询问:“特使大人,您这是……要不要请御医來看看!” 嘉懿似乎也不好意思,但也只能这样,顶着一个熊猫眼,嘴角还有少许淤青,走路也一瘸一拐的。 “喂,你,你摔跤了!” 嘉懿冲着瑶澈瞪瞪眼,却也只能回答道:“呃,是,摔了一跤!”; ------------ 第三卷 20 有惊无险的一天 嘉懿最近总觉得有石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來就忽地打他,弄得他真是有前几日瑶澈的感觉,坐立不安,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石头冒出來打他,弄得他全身上下都是淤青,一碰就痛。 不过这几天也不光都是这些倒霉事,也有好的事情发生,那就是他查到了嘉慈的事情; 每天傍晚时刻,嘉慈都会出宫一小段时间,然后在外面只呆半个时辰就会回來,这个时间说起來什么都不耽误,不耽误早朝,不耽误晚宴,时间拿捏得准确,而且出去的时候也只是带了两个随从,既不坐轿,也不骑马。 他也找人打听过,嘉慈是去干什么?很多奴才都不知道,奴才们本就不管主子们的事,加上嘉慈只是出去这一小段时间,有些人根本沒注意到。 于是,他决定这个下午一定要弄清楚,他到底是去干什么? 瑶澈穿了一身清淡的衣裙,和嘉懿一起尾随着嘉慈,嘉慈不会武功,当然不知道有人跟着他,不过这小子警惕性不差,每走两个路口就回头看一看。 瑶澈本想就从后面跟着,但是这里是嘉懿土生土长的地方,又怎能不熟悉:“哎,我知道后面也有条小路,我们可以从后面走,然后翻墙去看,嘉慈走的路是个死胡同,根本不可能有插口!” 瑶澈点头,两人从后面的小路跟上去,别看离着嘉慈只有一墙之隔,但瑶澈说,爹爹教导过,一墙之隔就已经能很好的隐藏别人的气息了。 瑶澈想,要是万一遇上会武功的什么人,也不会被发现的那么快。 此刻的瑶澈是变回了原來的样貌和身形的,她到了之后踩着石头跃上去,低声跟嘉懿说:“你在下面看着点,我在上面看着!” 不一会儿嘉慈也走到那里,四下看了看,他竟然差遣那两个奴才也退下,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究竟要干什么? 瑶澈只觉得是自己一眨眼的功夫,嘉慈的身后就站了一个黑衣人,而那黑衣人拉下面巾更是让瑶澈倒抽了口冷气,那微微的卷发,海蓝的眸子,不是蓝西渊是谁,,他怎么在这,少启和中原应该是势不两立的才对啊! “我拖不住了,前日番迪和中原已经签下了同盟合约,我等了你两天,你都沒來!” 嘉慈一上來就说了这句话,蓝西渊沉吟片刻:“我想时间也正好,够了!” 蓝西渊转身要走,只听嘉慈连忙道:“你答应我的事情,你……” “哦,我差点忘了,那个女人吧!我想了想,觉得她还有利用价值,过些日子再放回來!” “你怎么这样,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算话,你答应我,只要我拖延时间,你就会放了她的,现在我已经办到,你就应把她放了,再说,她已经够可怜的了,她是无辜的,你不能这样对她!” 蓝西渊冷笑,拍了拍嘉慈的脸蛋:“你不要忘了,她的命我掌控着,你最好别这么多废话,如果我心情不好,回到少启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你!”嘉慈无话可说,可又不得不认命,而且这就意味着,他一天不放她,嘉慈就一天都不能离开蓝西渊,因为蓝西渊还要牵着嘉慈,让嘉慈给他做很多事。 瑶澈在上面看的是怒火中烧。虽然嘉慈这个家伙是有够讨厌,但是蓝西渊这个拿着别人软肋要挟别人的人更可恶,可是瑶澈不能有一点动静,因为他清楚蓝西渊的武功和唯哥的武功差不多,只要她一沉不住气,很容易被蓝西渊发现; “好了,你回去吧!等我有什么事时再找你,你最好乖一点!”蓝西渊拍拍嘉慈的脸,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來似的,对着嘉慈说:“不,你先回去。虽然我知道你沒有武功,但我并不放心把后背对着你,狗急了也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我怕被你咬啊!小白兔!” 嘉慈深吸一口,什么都沒说,默默地走了。 瑶澈松了口气,想等蓝西渊也走的时候,自己再下去,现在最好别有其它动作比较好,可是天总是不随人愿,嘉懿在底下轻轻拉拉她滑落的群吧!用手比划着,示意到底怎么样,瑶澈正要比划回去时,脚下一歪,向下摔去,瑶澈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出声比什么都重要,更不能让自己摔下去,那样一定会被蓝西渊发现。 她一只手捂着嘴巴,另一只手拽着房檐,索性有一墙之隔,蓝西渊根本看不到瑶澈这里有多尴尬,嘉懿急的直蹦脚。 瑶澈立即瞪了一眼嘉懿,可是蓝西渊还是觉得有动静,猛地回头,瑶澈心也急速地跳个不停。 这时邻家小孩儿突然笑吟吟地道:“一二三四五六七,老黄牛啊出牛皮,嘿!这次我赢了,你是老黄牛!”原來是邻家小孩儿在做游戏,瑶澈开始沒听见蓝西渊走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蓝西渊也松了口气,才渐渐远去。 瑶澈道:“好了,他走远了!” “你,你还好吗?” “呃……”这一放松,瑶澈陡然间已经再也抓不住,手一松,叫道:“好你个头啊!啊!接住我!” “咚!” “哎呦!” “哇!” 瑶澈摔在嘉懿的身上,而嘉懿直接躺在地上:“我的屁股啊!疼死啦!” 瑶澈赶忙起身,嘉懿也跟着起身,两人距离较近,让瑶澈清楚滴看到嘉懿那还有点青痕的熊猫眼,瑶澈“噗嗤”一笑,弄得嘉懿很沒面子。 嘉懿轻咳了两声,示意瑶澈正经点,开始说道:“嘉慈來见蓝西渊,看來那次在军机处你们碰到的事情解释的通了!” “他勾结少启,难道要投降不成,那番迪还和中原联盟什么呀,赶快出兵把中原灭了算了!” “你先别激动,蓝西渊不是说了吗?看得出他是拿什么要挟了嘉慈!” 瑶澈睁着一双大眼,想了想:“这阿西以前也沒这么坏啊!十二三岁在一起玩的时候挺好的,这家伙隐藏够深的,我们从长计议!” 这句“我们从长计议”本來是嘉懿想说的,因为他怕瑶澈太激动把事情搅黄,沒想到她能先说出來,嘉懿不禁有点小欣慰。 “走啦!蠢货!” 这死丫头,心里刚称赞点她,她就上房揭瓦。; ------------ 第三卷 21 少启的希望 天气渐渐转凉,现在已是阴历十月二十,树叶都落得差不多,皇宫里倒是很干净,只要有几片落叶,女才婢女就会全都打扫干净,有一瞬,瑶澈竟觉得时间沒有这样流逝,然而看到那光秃秃的树干,她才恍然。 她的记忆比其他人较显得独特,本來是分散的,有段时间是只记得十岁之后,有段时间又只记得十岁之前,现在记忆恢复了,她会有种“我还是小时候”的感觉,可是照了照镜子自己已然快十八岁; 她尝试过对着镜子变小,变成十岁的模样,可是看着就会觉得怪异。 所以她很佩服爹爹,竟然能总是保持少年人的样子。 番迪王那边又传令,势态不是很稳,希望嘉懿和瑶澈听那边的指示,瑶澈也把这边的消息报告给番迪,让番迪做好准备,声东击西,放出声势,说番迪极其信任中原,已经依赖中原的兵势了。 这主意是嘉懿想的,因为他觉得有些事不得不说开,毕竟嘉懿并沒有像毓川“发誓”说的那样,他以后会当中原的君主,其实嘉懿一点也不想当中原的君主,但是嘉懿怕如果自己不按照此做法的话,毓川的毒誓会应验,毕竟他不希望瑶澈有一点意外。 “啊!天哪!” 瑶澈回头,看着惊叫一声的嘉懿:“怎么了?” “时间到了,我出去一下!” “哈,那会动的石头又來砸你了!” 嘉懿起身:“呃,应该是的,先这样,你乖乖睡觉,我晚点回來!” 嘉懿出去,经过半个多月的训练,嘉懿的身手变得灵活很多,有一段时间他感觉奇怪,他的四肢不再发凉,甚至能和瑶澈过几招,但是嘉懿隐藏的很好,和瑶澈过那几招也被自己糊弄过去。 他还是站在花园里,等着那石子过來,他现在不仅能完全躲避石子,还能拿着树枝当下几招。 他也开始明白,拿石头來逗他那人是想让他先学会躲避,再学剑术,他武功沒失掉之前学的是大内侍卫的百家剑法,因为大内侍卫所学比较杂,各路剑法各个门派的剑法都会一些,嘉懿从跟他们打來学习,说來嘉懿也还是比较有练武的天资,所以眼前拿起树枝阻挡倒也轻快。 因为身体灵活了许多,经脉受损处也恢复的差不多,所以每一次都能将石子打回去。 毓川在屋顶上看着,满意地点点头,要想让他成为和佐唯相当的人,还需要半年时间便可。 时辰差不多,嘉懿丢下树枝,他心里明白,这拿石头的人肯定是毓川,只不过就还差“眼见为实”。 他轻轻爬上屋顶,其实他也清楚毓川知道他來到这里,像毓川这等厉害的人物,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即知道,嘉懿笑呵呵地道:“毓川前辈,嘉懿现在这里谢谢了!” 毓川还躺在那里,欣然点点头,那意思是你小子一声“谢谢”,我受得起。 “哎呀,前辈,你天天呆在这,也不怕受凉!” “啪”地一声,嘉懿感觉脑袋上起了个包,看着已经起身的毓川,瘪瘪嘴。 “臭小子,调侃起我來了,别得意忘形,你现在只是打通了经脉,和会一些皮毛而已,过几天我就传给你更厉害的剑法,你以前那个自然可以抛弃,杂乱无章,一点用处都沒有; !” 嘉懿一听,嘴角差点咧到眼角底下,毓川又道:“别咧了,看着都恶心,我这可不是为你了,我这是为了我的宝贝女儿,她的骨骼不适合学这些东西,只能学轻功,所以等到她真逃不了的时候,你就得救她!” 嘉懿点点头,回答的格外响亮:“明白了!” 同一时刻,少启的冷宫内。 一个婢女穿着粉红小袄,拿着一个暖炉走过來,坐在中间的那个女子手握毛笔正在作画,她画的是青绿的树木和绽放的花朵,然而这哪有这些,这里是少启,一年四季冰天雪地,冷的能叫人在睡觉也会发抖。 婢女看了一下她的画,羡慕地问道:“小姐,这些是真实存在的吗?” 女子点头:“是真实存在的,不仅我曾经在的国家有,就连中原的郊外也会长出來!” 因为说这话,又让这女子想起了别的,她的思绪一下子拉远,因为想到了那个和蔼可亲的舅舅,对,这便是贺兰煜琪,她还是被关在少启,已经几个月了,蓝西渊除了很少來看看她外,根本沒有放她走的意思,贺兰煜琪不明白,关着自己究竟有什么用,他会这样一直关着自己到何时。 “小姐小姐,你说,为什么我们国家沒有这种花!” 那婢女反复地问才把贺兰煜琪从回忆中拽回來:“因为天太冷,所以这种花到这里是活不了的!” “哎,真想看一看这种花啊!还有这种书,我们这里除了松树,就沒有别的树了,也真想看看呢?” 突然一个爽朗的声音传來:“是谁想看这种花这种树啊!”随着声音传來的还有蓝西渊。 小婢女卡是有些恐惧,恐惧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毕竟三皇子的性格不好琢磨,于是不说话,只听蓝西渊又道:“你不说话是因为怕我!” “不,奴婢不敢!” “那就说啊!” 小婢子鼓足了勇气,道:“奴婢想看一看番迪和中原的花草树木,因为奴婢从小就沒见过!”她的声音到后來就越发地变小。 “好啊!你的愿望快实现了哦!”他说着还拍了拍小婢子的头,然后道:“下去吧!” 小婢子告退,贺兰煜琪也往后缩了缩,因为他给人阴狠的恐惧。 “我是來告诉给你一个好消息的!” 贺兰煜琪不语,而后蓝西渊又道:“你不说话也沒关系,我想告诉你,再过不久你就会被放出去的,好好期待吧!”其实蓝西渊后半觉沒有说,他想说,其实少启也快离开这个冰天雪地,沒有温暖的烂地方了。 他一挥袖:“哈哈”大笑两声,甩手走人。 而贺兰煜琪根本不知道他脑袋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 第三卷 22 比瑶澈还傻的女人(1) 正值阴历十一月初三,天气已然变冷,瑶澈已经开始穿上红色的小棉袄,手中抱着一个小暖炉,不管怎么说,中原的冬天还是比番迪的冬天要冷上很多的,瑶澈有点受不了,更加为了赖床找借口,所以每天不到吃午饭的时间,瑶澈是绝不会起來的; 而嘉懿则选择用这段时间继续跟毓川学武功,但是恰巧,毓川说今天有事,要和老朋友叙旧,所以沒有來。 嘉懿在脑海里反复地想这老朋友到底是谁,想來想去,觉得在中原毓川能认识的也只有母妃一个人。 此刻,嘉懿正坐在小院的竹椅上,仰头看着混沌的天空。 身旁是他救回來的那个跳舞的婢子忙前忙后,一会儿倒茶,一会儿拿糕点,总之就是停不下來,于是嘉懿开始观察这个叫桂鹭的女人。 当然,不要以为嘉懿是个色胚,看见漂亮女人眼珠就不转了,这还是因为前天发生的一件事,前天桂鹭打扫嘉懿的房间,无意中摔了个杯子,她一点点收起的时候不慎割伤了手指,前天下午嘉懿无趣便给瑶澈看手相逗乐,说的很有道理,其实无非是糊弄人的,不过反倒吸引了一些婢女,纷纷围过來也让嘉懿给她们看手相,询问自己以后会不会嫁一个好人家。 桂鹭也在其中,就在嘉懿给桂鹭看手相时,无意中发现,她的手上完全沒有伤口,这让人很奇怪,她早上明明割伤了手指,而现在,这光滑的手上哪有一点破口的痕迹,就算愈合的再好,也会出现个道道吧! 但是真的沒有。 当天晚上,他练完武功之后问毓川,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沒有什么药擦完能让伤口立即愈合的,毓川想了一下说沒有,但是后來又解释了一下,少启国有一种药,对于小的伤口很有作用,涂抹于患处,会立即让表面的肌肤粘贴上。虽然里面沒有立即愈合,但是可以避免不沾上水,从而更快地加深愈合。 而且这种药在少启那边很常见,还用于一些大喜的日子。 喜庆的日子见血总是不吉利的,但避免不了意外的划伤割伤流血等,这个时候只要涂抹这个药,外表就跟沒有破损一样,就不会冲走喜气。 嘉懿想着毓川这些话,眼神不经意间继续飘着桂鹭。 突然道:“桂鹭,你过來!” 桂鹭走路很轻盈,可能跟她跳舞有关系,她走到前來,恭敬地行礼,问道:“特使大人,唤奴婢來有什么事!” “前几日总是忽略你,也沒有时间关心你,你家是哪里的!” “小女子家是中原郊外,家境贫寒!” 中原郊外,,瞎扯,你就编吧! 嘉懿本來沒觉得桂鹭多可疑,但是联系以前的事之后,嘉懿越发地觉得桂鹭可疑,再加上有嘉慈这件事,更让嘉懿怀疑桂鹭到底是不是还和嘉慈有关系。 仔细想想,当初是有人推他一把,才让他冲出去的,嘉懿坐的位置是中间,左边是侍郎,右边是嘉慈,很有可能就是嘉慈推的自己,让自己故意救下桂鹭。 “你多大了; !” “咦,特使大人不是问过奴婢吗?双十年华,整二十岁呢?” “那你去过少启吗?” 嘉懿的一双桃花眼盯着桂鹭,让人觉得有点心慌。 “怎么去过少启,离中原那么远,奴婢小时候就和爹爹干活为生,后來杂耍班子的老板看我长得还算可以,正好那时候番迪舞盛行,便教我跳番迪舞,那舞必须穿的少,奴婢要不是实在沒有办法,又怎么会去学那种舞蹈!” “那好了,我觉得你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现在该我说了!”嘉懿深吸一口气,甚至都想到了这婢女一会儿被揭穿老底的时候惊恐的表情:“你既然沒去过少启,又怎么会有少启那种涂抹于伤口上的药膏!” 很明显,桂鹭颤了一下:“奴婢在杂耍班子里的时候要四处接活,每每那些王公大臣们得夫人看的高兴会赏一些他国的小玩意,奴婢也不知道那些夫人是怎么弄到的!” “我记得,少启的货物好像一向只流传与清珠吧!少启是绝不会将货物给中原和番迪这边的!” “那,也会有些贪财之人,來回买卖呢?” 嘉懿觉得这丫头牙尖嘴利,本來沾了上风的他都有些不能回答,但是这更加可以说明桂鹭本來就有问題。 “啪”地一声,只听桂鹭带着一声**,肩膀上出了一道血痕,嘉懿看那大约两米长的鞭子被收回手中,转头盯上瑶澈一脸愤怒的表情。 “瑶澈……” “你们两个贴的那么近干什么?是不是当我不存在啊!我站在窗子旁一直看着,已经给你们留足了脸面,怎么还沒完沒了!” “喂喂,你你听我解释,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嘉懿一直冲着瑶澈挤眼睛,想让她挥舞再说,因为嘉懿要把这件事跟瑶澈好好说说。 这时,嘉懿感觉手臂上一沉,回头看竟是桂鹭攀附上來,嘴里还喃喃道:“特使大人,你,你怎么这么说,人家好怕……” 这是怎么回事,,嘉懿越來越奇怪,睁开桂鹭的手臂:“你在干什么?不要以为你现在装的这么好就有用!” 桂鹭见嘉懿挣开她,又附上去,脸摩挲着他的肩膀:“是您刚才说晚上……晚上……”桂鹭眼圈一红:“您怎么这样,奴婢虽然身份低贱,却也是清白的女人!” 又是“啪”的一声,桂桂鹭尖叫,因为她的手又被抽了一皮鞭,瑶澈两冒了火:“你这个贱人,你竟然还这么不知廉耻!”然后瑶澈还不罢休,又一鞭子甩在嘉懿的脸上,痛的嘉懿嘴角抽搐。 “我要杀了你!” 这句话是瑶澈对着嘉懿说的。 皮鞭再次甩來,嘉懿灵巧地一躲,同时捡起一根树枝将皮鞭打偏,然而这偏了的皮鞭正好打在桂鹭的脸上,只听“刺啦”一声,桂鹭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旁边是一张被打落两半的人皮面具。; ------------ 第三卷 23 比瑶澈还傻的女人(2) “你!” 桂鹭真正的那张脸上的左边有一块较长的深红胎记,从鼻翼那里一直蔓延到嘴角。虽然猛地一看,觉得很吓人,但是近些距离看就一点,也就觉得很平常,就是一张“大众脸”。 瑶澈惊讶的不是别的,这人带着一张面具在这肯定有阴谋,而瑶澈惊讶的是,这人怎么越看桂鹭越面熟,倒不是她长得面熟,而是给人的感觉很熟悉。 “嘉懿,你觉不觉的这个女人的外貌特征很面熟!” 瑶澈并沒有感到任何不妥,就这么靠着嘉懿谈论起桂鹭,桂鹭转身就走,瑶澈一甩手中皮鞭将桂鹭给拦了回來,然后继续问道:“你不觉得她真的很让人熟悉吗?” 嘉懿用手托着下巴,想了片刻,刚想叫瑶澈别闹了,但是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我突然也觉得她很想一个人,嗯……我的意思是我们并沒有见过她,而是听她的的事情很多,就像,就像曾经的贺兰煜琪,她曾经虽然是番迪的公主,但是我们却觉得熟识一样,因为我们总能听到关于她的事情; !” “对对,就是这个感觉!”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异口同声说道:“你是灵香公主!” 灵香公主是少启国皇帝唯一承认的一个女儿,少启国是典型重男轻女的国家,并且是集中换后制度,如果他喜欢的皇后沒能生下儿子,那么他只会等一年,一年之后皇后还是沒生下儿子,就废后,让另一个女人当皇后。 少启国五元第二十年,少启皇帝已经换了三个皇后,不过第四个皇后也是他最后一位皇后,因为她第一胎就生下儿子,也就是蓝西渊的大哥,两年之后又生下蓝西渊的二个,她一连给少启皇帝生了两个儿子,少启皇帝大大嘉奖了她,许她三个心愿,什么都可以,又过四年,这位皇后再度怀孕产下一女,在少启宫中的女孩儿本不值得一提,可是少启皇帝那是格外疼爱,又碍于这位皇后一上來就生下两个儿子,有三个愿望在身,所以这位本不被看好的女儿就意外地获得了少启国“公主”的称号。 少启国重來不需要“公主”,而这不仅是这一代皇帝的第一个“公主”,放眼历代,也是唯一一个“公主”,尽管这位“公主”一生下來就在左脸有块鲜红的胎记,就算是生在了普通人家,又有谁受得了这样的女儿。 “我,我不是!” “你不是才怪!”瑶澈给出一个“在这种场合要承认就是傻子”的表情。 桂鹭抿着嘴唇,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刀,猛地刺向嘉懿,这女孩儿并不会武功,明显的是“胸大无脑”的类型,本來瑶澈还有点担心嘉懿不能抵挡,谁知道嘉懿左手勾着桂鹭的手腕,这么一抹就让那把刀掉落在地。 “可是少奇的灵香公主应该只有十六岁才对,她看上去哪里比我小啊!” 嘉懿心想,你那是年龄段完全的嫁接,根本不算成长过。 但是碍于瑶澈的面子,这句话沒好说出口,谁知灵香这个傻蛋,一下子就道:“我这叫成熟,你懂不懂!” 倒,这天下白痴的人不少,今年特别多,嘉懿看着灵香,突然对瑶澈说道:“快,摸摸她身上有沒有带着关于身份的东西!” 因为嘉懿实在不相信蓝西渊会派这么一个无头无脑,比瑶澈“失忆”时还傻的这么一个女孩儿來潜伏在他身边,因为沒有必要,她要么不说话,一说话绝对惊人,因为太傻了。 这样一个时时刻刻会被发现身份的女孩儿,來了也只会添乱,让人更快发觉少启有奸细,好派兵把守。 这样有什么作用呢?,不是适得其反,难道少启国的人脑子都秀逗了,。 “有啊有啊; !”瑶澈拿出一块小巧的玉牌和一盒小药膏。 嘉懿毕竟二十年都呆在中原,他也是个实实在在的皇族。虽然不受待见,却也是接受那些关于其他国史情的教学,对于那玉牌上的字他也认得,看完之后,让灵香觉得一阵心虚。 “你解释解释吧!灵香公主!” “跟你们有什么好解释的,我不信你们敢把我怎样,我是少启唯一的公主,你们要是敢把我怎样,小心最后少启占领你们之后,我让你们生不如死!”这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一只黑猫,灵香看到后,竟然双眼冒光,然后扑过去抱住猫:“哇,好可爱啊!” 可是那猫很不给面子,伸出一爪子就直接抓在灵香的脸上。 看的瑶澈“噗嗤”一声笑了出來。 而嘉懿就觉得越发地奇怪,你说这少启的人就算皇帝是傻子吧!蓝西渊也不是傻子啊!派这么一个人來真的能起到作用吗? 难道还是虚张声势而已,,对,虚张声势。 嘉懿突然拉了拉瑶澈的小手,然后在瑶澈耳边低语:“你先把她捆在你卧室里,我怕一会儿有人來会看到!” “为什么?” “总之你先干了再说!” 瑶澈点了点头,从卧室拿了一根又粗又大的绳子,将灵香给绑起來,说真的,如果灵香闭嘴的话,一点也看不出她实际年龄只有十六岁,单看她身材高挑,就足足高了瑶澈半头多高,再看她身材的曲线和那胸前的凸起,瑶澈就觉得自己沒发育。 “现在能告诉我了吧!” 瑶澈和嘉懿倚着门口,里面的灵香公主挣扎也沒有用,连嘴巴都堵上了。 “我突然有个想法,我觉得蓝西渊之所以会让这死丫头來,完全是混淆视听,你想啊!如果事情已公开,中原必定会混乱,别管她看上去多么弱智,中原这边肯定变得紧张起來,因为随便一个丫头都能混进來,证明中原的防守多弱啊!那么就会派更多的兵力去防守城池,然后少启再率兵攻打番迪,这样就算中原想帮忙,也确实沒有兵马了!” 听嘉懿这么一解释,瑶澈顿时恍然大悟。 忽然,瑶澈也突然问了嘉懿一个问題,而且还是莫名其妙地那种。 “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发育不完全!” “啊!为什么会这么问!”嘉懿觉得有点想笑。 “沒什么?嗯……那你是不是喜欢她那样的……呃,成熟的!” 嘉懿有点听明白了,敲了一下瑶澈的头:“我更愿意你变回那个被下蛊的瑶澈,更好管!” “你,你什么意思嘛!” 嘉懿拥住瑶澈,低声说:“什么意思都沒有,呵呵!”; ------------ 第三卷 24 战前的生日 阴历十一月初十一,是瑶澈的生日,她真的已经十八岁了,虽说女子并不是十八岁成年,女子及笄十五岁,可是瑶澈的十五岁在干什么?不是千篇一律地呆在冷秋宫的房间内逗乌龟,就是一个人望着窗外。 “早晨要吃长寿面,寓意你要活得长长久久!” 嘉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周围是油孜孜的汤料,听说是熬了一个晚上的野鸡汤,还配上红桂圆和枸杞,面的上面摊着一个鸡蛋,鸡蛋也是伴着鸡汤煮出來的,但是放到面里之前还是浸泡了一下牛奶。 瑶澈看着嘉懿过來,有点新奇地看着那一碗面,番迪的规矩不是这样的,番迪人过生日,早上要吃猪蹄配上玉米粥,在冷秋宫; 。虽然算是在中原,但是爹爹却仍按照番迪的习俗过,而且猪蹄加玉米粥代表着茁壮成长,更加强壮有力,哪里有中原这样的说法。 于是瑶澈撇撇嘴,有点新奇又有点失落。 新奇是因为她从未在中原过生日,失落是因为她真的有点想吃猪蹄。 “來來來,趁热吃,你知不知道我做了一早上,天沒亮就起來擀面条,这可是很有讲究的!” 瑶澈也探头过來:“有什么好讲究的,不就是一碗面条嘛,我也会做啊!” 嘉懿听完这句话差点沒气死,他本來昨晚就沒睡几个时辰,光想着送给瑶澈什么礼物好,今早又起了一大早给她做早餐,这家伙就算不能说点好听的,也不要这样暗讽啊!不过嘉懿又自己安慰自己,大人有大量,今天她是小寿星,不能和她计较。 “白痴,我跟你说啊!这长寿面是不断的,就一根,盘成的这碗面!” “一根!” “绝对一根,我挑起來给你看看!”嘉懿拿着筷子挑起來,中间都沒看到什么断开的岔,而后随着面的挑起,瑶澈的食欲也挑了起來,闻着那喷香的面条,瑶澈端过來又是嗅了嗅。 “说了这么半天,还不是给我吃的,正好我饿了,我要吃了!” 嘉懿看着瑶澈,而瑶澈先喝了点汤暖暖身子,这汤绝对是鲜美至极,而且温度也正好,本來有点热,轻轻一吹道嘴巴里全是温暖的感觉。 “味道怎么样,!” “嗯,很好!”瑶澈挑起來那最开始的一端,还沒吃,那白的面条就从中间断开,瑶澈看着“不断”的面条现在断了,其实也沒什么感觉,呐呐地道:“哎,面条断了,是不是就不能长寿了啊!” 嘉懿也看着面条呆了一会儿,猛地反应过來,敲了一下要扯得脑袋,:“什么叫‘不能长寿’,快点‘呸呸呸’,大吉大利,今天是你自己的生日啊!”嘉懿抢过瑶澈手里的面条:“快点,打自己嘴巴几下!” 瑶澈觉得嘉懿是大惊小怪,但是看嘉懿这么认真的样子,于是轻打了自己嘴巴两下,而后又伸手去要嘉懿手中的面条:“好了吧!我肚子都饿扁了!” 可是嘉懿却是叹息一声:“罢了,不要吃了,一会儿吃午饭!” “可我饿了啊!” “那就饿着吧!” 瑶澈实在搞不懂嘉懿为什么会有点生气的感觉,他也太小心眼了吧!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中午的饭也让瑶澈大开眼界,本來每天中午必吃的午饭换成了寿桃,一些菜也都是有着“四字成语”的菜,什么“万事如意鸭”、“长命百岁粥”,这都让瑶澈觉得怪异,而沒有什么新奇的感觉,看着这些,瑶澈只是胡乱吃了两口,便沒有胃口。 “中原人都很怕死吗?干什么过个生日,每个菜都会叫什么‘长命百岁’之类的,好奇怪; !”瑶澈小声嘀咕着。 然而嘉懿已然在厨房忙活了,他并沒有亲自下厨,而是指点那些厨子做,中原皇帝自然不敢怠慢这个番迪小郡主的生日,当然,对内,大家都知道瑶澈过十八岁的生日,这对外就说是过十一岁的。 午后的清静让瑶澈反而觉得寂寞,她來到厨房,看到嘉懿确实忙的不可开交,明明是大冬天,额上竟还带着一两滴汗珠。 “喂,不要准备这些了!” 嘉懿回头:“晚上的饭是最重要的,你先出去待会儿,这里油烟大!”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过去继续指挥。 他说,团子要放在用面粉做的小船里炸才行。 他说,蘑菇要摆成花的样子叠在碟子的边上。 他说,那些从别的地方运过來的奶酒要先冰一下再热一下才不会坏掉。 总之都是“他说”,瑶澈就一直站在那里,瑶澈想不明白,她的生日怎么了?怎么反而是她的生日就不陪她了,这或许是番迪和中原的思想文化不同。 然而这不同的思想汇集在瑶澈的脑海里,吐出來的却是一声大吼:“我叫你不要准备这些了!” 她的一声大吼让这些正在准备的奴才们全部战战兢兢,而后嘉懿示意这些人继续,才走出來拉着瑶澈的手到走廊里。 “你放手,继续做你的晚饭吧!” “我做这些还不是希望你能开心!” 瑶澈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背对着他:“可我现在不开心,我希望你陪着我在屋子里,这样我就不会变小身体在整个皇宫找你!” 蓦地,瑶澈感觉嘉懿在靠近,觉得他应该是跟自己道歉的,可是沒想到却被嘉懿拥住,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这样讨好我也不行哦,我还是生气呢?” 嘉懿却伸出手指在瑶澈的嘴巴边轻轻地道:“嘘!” “听我说吧!我这么做是希望把我所知道的好的全部给你,我小时候看着老七老八他们过生日都是这么热闹的,但是我不行,你知道的,我是最不受待见的那个,你这次过生日,我还搜集了中原的一系列讲究,还有我自创的!”突然感觉玩心大起,于是嘉懿笑着道:“你猜猜,哪个是我自创的!” 瑶澈眼珠一转:“中午那个,那个‘万事如意鸭’和‘长命百岁粥’!” “咦,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那么怪异也只有你想的出來!” “可是我真的希望你长命百岁,万事如意啊!” 天空有白色的颗粒慢慢飘落,第一场雪便是在这个时候下起來的。; ------------ 第三卷 25 嘉慈,你被发现了(1) 隔了两日,此时此刻正接近夜色,自那日下雪之后,地上软软地一片银白,瑶澈踩上去“咯吱”直响,这若是以往,皇宫内别说地上不会有雪,就连房顶上的雪也大都被扫走,原因就是瑶澈从未见过下这么大的雪; 番迪是很少下雪的,天冷的时候大多吹黄风,就算小时候在冷秋宫,也是一道下雪的日子,她就被她爹看护着,不允许出去玩。 从某种角度上说,毓川是极其爱护瑶澈的,可是这爱的程度已经算溺爱了,所以当瑶澈在醒來之后看到地上白茫茫的一片时,颇为兴奋,穿上棉衣就往外跑,见到前來打扫的奴才,便急忙开口道:“不要扫,不要扫!” 奴才知道番迪郡主是贵宾,连连上报,最后中原皇帝得知此事,既然人家番迪郡主这么开心,这雪不扫也罢。 “嘿!嘉懿,我们玩点什么吧!打雪仗怎么样!” 瑶澈已经蹲在地上揉着雪球,一双小手被冻的红通通,叫人好不心疼,可是就当前情况來说,又让嘉懿觉得这家伙可恨死了。 当前情况是在这里堵着嘉慈,这个时间刚好是嘉慈在傍晚出宫的半个时辰之后,也就是不一会儿嘉慈就要回來,嘉懿和瑶澈已经走到了皇宫的后门处,就等着嘉慈回來,堵着他了。 时间已经不容许再拖沓下去,番迪那边已经给瑶澈飞鸽传书,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兵力,并且随时可以应战,但就怕中原这边救援不够,功亏一篑。 所以嘉懿这边也不能再等,必须让嘉懿在中原这边站住脚,让嘉懿站住脚可以不用表示自己的皇子身份。虽然他这个想法并沒有跟瑶澈以及番迪人说,番迪的意思是让嘉懿见机行事,遇到机会就表明自己的身份,从而占领大权。 可是嘉懿始终不愿意参与皇权争斗,更不想和自己的兄弟们争,于是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谁说特使不能掌权啊!只不过救急而已,完事之后,等四国平定,他就拍拍屁股走人,谁爱争谁争去。 目前要把嘉慈弄的臭一点。虽然真对不起他这平时就很恶劣的弟弟,但是也不得不说,他名声臭一点总比死了好。 “快点站好了,嘉慈快回來了!” “哎呀,知道了!” 就在瑶澈刚在门边站好的时候,只听后门外面一奴才跟守门的人说话的声音,示意他们开门,同时奴才手中还抱着一些小玩意,嘉懿清楚,那是出去一趟总得糊弄点东西回來的成果。 然后紧接着是嘉慈叹息一声进來,左脚刚迈进來,嘉懿就一下点住了嘉慈脖颈上的穴位,同时手指十分灵巧,一路向下点了他两个大穴,让他既不能说话也不能行动,而后面的奴才刚要叫喊,瑶澈两手并用,手刀横批向他们,一时间,两个奴才全部晕倒。 两人动作极快,瑶澈将那两个奴才迅速推到一边,嘉懿抱着嘉慈就走,以至于守后门的侍卫完全沒发现,他们的七王爷已经被劫持了。 说到嘉懿的功夫,那现在已经可以和当初武功还沒废的时候相齐并论了,并且在剑术上面还有提高,不得不说毓川的训练方法对于嘉懿那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进步神速,训练心智和毅力。 嘉慈眼珠转转,想要说话,因为被点着哑穴,那是一句也说不出來; “行了,这个地方可以,平时几乎沒有人过來,算是皇宫中的一块禁地!” 嘉懿做了个手势,然后指指周身建筑:“这以前死过一个妃子!” 嘉懿又伸手点了嘉慈的穴位,嘉慈捂着胸口喘息了几下之后,抬头看着嘉懿,蓦地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一双和嘉懿极为相似的眼睛眨眨,用那乖巧弟弟的语气道:“哥哥这样带我來,到底有什么事!”沉思片刻,又看看瑶澈:“这位姑娘是谁!” 原來瑶澈为了行动方便,已经将身体变回原來的体型,所以嘉慈才会一时认不出來,瑶澈看着嘉慈那一脸笑容就觉得虚伪和恶心,于是掏出一块方巾挡在眼睛以下,道:“你现在认识我了吗?” 嘉慈想了一会儿,神色大变:“你是那天军机处的……” “沒错,可我还告诉你,我还是番迪郡主贺兰瑶澈!” “这,这怎么可能,她是小孩子!” 瑶澈拍着嘉慈的脑门:“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沒知识,你沒听说过‘缩骨功’吗?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你这次要是表现的好,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解释的,现在你哥哥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嘉懿看着瑶澈明明比嘉慈小,却说出这样的话,腹诽一阵,你就装吧! 然后干咳两声,问道:“你是不是要出卖中原!” “哥哥这是哪里的话,我身为中原的皇族,为什么要出卖自己的国家,我虽然不会武功,但也想要保卫自己的国家,也想保卫自己的子民!” 嘉懿一甩手给了嘉慈一耳光:“你别说谎,就算我沒看见你和蓝西渊在小巷子里干什么?今天也能知道你说的是假话,别忘了,我的童年毕竟是活在你的阴影之下的!” 嘉慈捂着脸颊,只说了一句话:“我喜欢贺兰煜琪!” 这一句弄得嘉懿和瑶澈都沒反应过來,他喜欢贺兰煜琪和这事之间有什么关系,,貌似自从上次“真假郡主”一事后,贺兰煜琪就不再番迪了,听说是留了张字条,自己外出散心去了,番迪王也不好意思去找,但是她的所有东西都给她留着,她什么时候想回來就回來,她还是番迪王心中的好外甥女。 “我很爱贺兰煜琪,而她被蓝西渊抓到了少启!”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他们在小巷子里说的话就可以说得通了,很明显,蓝西渊拿贺兰煜琪要挟嘉慈,但是国家兴亡怎可让嘉慈一人与自己感情纠缠在一起,孰轻孰重难道他不知道吗? 不,嘉懿又一想,如果是自己,不要说中原,蓝西渊想要四国统一于他少启,只要嘉懿能办的到,嘉懿也会这么做。 “可是?你们两个沒有交集啊!为什么你会喜欢上她呢?” 这是瑶澈问出的问題。; ------------ 第三卷 26 嘉慈,你被发现了(2) 瑶澈问出的这句话不仅代表自己,也代表嘉懿,其实嘉懿也很想知道,小时候贺兰煜琪好像只來过中原一次,那时候诸位皇子都在殿前坐着,贺兰煜琪也是坐在自己的身边,那晚宴之后,贺兰煜琪就随番迪王回番迪去了,别说沒有和嘉慈说一句半句,就是连个面也应该沒看清楚才对。 以后的日子,两人就更加沒有交集了,一个在番迪,一个在中原,两个人还都是沒怎么离开皇宫的人,可是按照嘉慈这喜欢的程度來说,來自己国家都差点赔进去,这程度也够深的了,并且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呢? 于是两人都盯着嘉慈看; 突然,嘉慈开口道:“我……谁说沒有,小时候,贺兰煜琪第一次來中原时,她在皇宫里迷了路,是我……是我给她指的路!” “噗!”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笑出來,毕竟怕声音太大,都用手捂着嘴巴。 这不是太好笑了吗?就是因为这个,他就喜欢贺兰煜琪,。 等等,嘉懿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错乱了,那不正是贺兰煜琪对嘉懿说的话吗?,在嘉懿逃婚和瑶澈去捉鬼的那个宅子里,贺兰煜琪是这样说的,而嘉懿真的完全沒有印象,什么时候给贺兰煜琪指过路,她说的多了,自己也渐渐信了,认为是贺兰煜琪就因为那件事对自己一见钟情。 现在想想,自己哪有那个魅力,加之嘉慈和嘉懿长的很像,定是贺兰煜琪小时候认错了。 “别笑了,并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嘉慈有点恼怒。 嘉懿拍了一下瑶澈,声音也有点低沉:“别笑了,这真不是什么好事情!”嘉懿又转过头对着嘉慈道:“我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你在那之后对我的‘迫害’更变本加厉了!”嘉懿说的时候还带着点笑音,可是瑶澈如果知道那是怎样的生活话,瑶澈现在就会揍得这小子满地找牙。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说点别的!”嘉懿拍拍嘉慈的肩膀,又道:“我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知道你要不要听!” 嘉慈又不是傻子,谁会想出卖国家,这种大罪一辈子都抹不掉,就算死也得带着,而且一代代都会传下去。 “哥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 嘉懿微微一笑,冲着瑶澈挤了挤眼睛,瑶澈立即心领神会,一手拍上了嘉慈的肩膀,也带着笑:“你听我们的,好好配合,该去见蓝西渊就去,省的一天不去他还起疑,然后救出贺兰煜琪的事情就交给我们!” 嘉慈用狐疑的眼光看着他们两个,总觉得有些不相信。 “你先告诉我们,蓝西渊什么时候再來见你!” “一般是每隔五天,但是他叫我天天都去那里等,有时会有眼线看着我,我不会武功,也不知道眼线在哪里!” 瑶澈和嘉懿对望一眼,那天他们并沒有看到眼线,看來所谓的眼线也不长呆在中原,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因为他要抓住眼线会更好办。 “这样,明天我们和你一起去,如果运气好,就能抓到眼线,先碰碰运气!” 蓦地,嘉慈掏出一份卷轴,嘉懿不明,连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番迪的地图,那个……那个,你们给父皇的……” 瑶澈瞪大眼睛,气得火冒三丈,这不是番迪佐唯友好联盟给中原的番迪地图吗?,这家伙难道还想把这个也给蓝西渊,上次唯哥那件事已经让蓝西渊知道不少番迪机密了,这次的地图是新绘制的,难道还要被人再泄露一次,这个中原的防范也太疏忽了; “今天蓝西渊有來吗?” 嘉慈摇摇头,瑶澈同时松了口气,幸好他沒來,要不然番迪的地图就又被蓝西渊拿走了。 “你怎么连这个都想给他,你还嫌番迪不够倒霉是不是,!”瑶澈一拳打在嘉慈的脑袋上。 翌日傍晚,瑶澈和嘉懿跟在嘉慈的身后,当嘉慈走到小胡同的入口时,他回头看看,什么也沒有,顿时有点心虚,嘉懿怕他担忧扔了颗石子过去才让嘉慈定下心神。 由于蓝西渊是两天前才來过的,所以今日亦是沒有來,瑶澈和嘉懿躲在暗处,就在墙那边有细微的脚步声,这声音沉稳却不显露,不像是武功高的人,倒像是训练有素的侍卫。 瑶澈起身要过去,嘉懿一把抓住她,比划着:“你一个人行不行!” “沒问題!” 瑶澈低声说完,一个翻身雀跃,嘉慈心中一惊,但是反应过來的时候,瑶澈已经足尖一点,踩着他身旁的墙壁就越了过去,随着身体落地,瑶澈看见了那肌肉发达的人,他似乎听到了瑶澈的动静,转身就要走,瑶澈一抓腰间的皮鞭:“啪”地一甩,甩中那人的手臂。 “唔!” 瑶澈沒有给他喘息的机会,撂倒了再说。 又是一皮鞭。虽然力道不大,但已经把那人要走的路堵死,并且拽到面前。 “咦,你好面熟啊!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那人也转过头來,顿时惊呼:“你,,郡……郡主!” “嘉懿,快过來,你看看这人,这人很面熟啊!我是不是见过!” 嘉懿也带着嘉慈从房顶上下來,看到那人之后,先是惊叹一声,而后道:“他是伍德,是贺兰煜琪身边的贴身侍卫,其实,按理说,贺兰煜琪已经不是郡主,他应该是你的贴身侍卫!” 瑶澈拍着脑袋,毕竟第一次见到伍德是在自己被下蛊的时候,而后痊愈,那段事情算然沒有遗忘,但是一下子看见熟悉的人总会不太清晰。 “哦,我记得了,你是少启的眼线,,好啊!番迪对你不薄吧!你为什么要去当少启的眼线,!”瑶澈挥起拳头就要朝着伍德的脸打去,被嘉懿一把抓住。 “他应该是为了贺兰煜琪!” 嘉懿叹了口气,每个人都为了贺兰煜琪。 瑶澈还在鼓噪,叫嚷着说些什么?嘉懿点住伍德穴位,封闭了他的武功:“跟我回去吧!你也想救出贺兰煜琪吧!”; ------------ 第三卷 27 营救(1) 从伍德那里得知,蓝西渊会在今日到來,因为蓝西渊很自傲,觉得自己关押住贺兰煜琪就能同时控制两个男人,也确实是这样,伍德的忠心耿耿,还有嘉慈这个痴情种子。 但是嘉懿今天就让蓝西渊这个比上官佐唯还不顺眼的人就吃一吃亏。 嘉懿让瑶澈通知番迪,今晚子时一过,就自动出兵与少启交战,两军本已经处于对峙中,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所以两军都沒有先行动,而这次不管这些,只要子时一过,番迪就先发制人,攻过去,给敌人來个措手不及; 至于中原这边,由嘉慈掌握,假意见过蓝西渊之后就立即回返,出动在中原边境边的禁卫军赶去支援番迪,中原边境离番迪并不远,如果要赶过去的话只需半天,这样从傍晚出发,子时也将近到了。 此时的嘉懿和瑶澈已经到了少启的边境,少启离中原较远,用了三天三夜才赶到,幸亏是提前赶到,若不然就是长了翅膀飞也赶不过去。 两人已经小睡了两个时辰,差不多补充体力,准备在傍晚大干一场。 中午的时候两人准备潜入少启的皇宫内,话说这少启还真不是一般的冷,瑶澈穿了三件棉衣,活像个行走的包子,这样还冻得不行,全身发抖。 “阿喷!”瑶澈猛地打了个喷嚏,搓着已经冻红的手和嘉懿在少启皇宫的后面徘徊:“冻死我了,这是什么破地,难怪他们想反,这地方我住个十年八年也会疯掉的!” “呸,说什么烂话,先混进去再说吧!” 嘉懿脱掉一层棉衣,这样身体已经轻松不少,飞身掠到皇宫的围墙上,不敢抬头,只是将身子压的很低,生怕被守卫看到,同时用余光扫着下面守卫们站着的位置,大约能看到两个守卫守在底下,还有四个在门口堵着,剩下的大约是每两米就有两个守卫站岗,看上去很严密的样子。 而后嘉懿又跳下來,道:“看來想要从后门混进去,这有点困难!” “那要不等一等,等到有送菜之类的进去,我们也混进去!” “白痴死了,少启皇宫内的菜都是在少启皇宫内拿,他们自己圈了块地,种植自己所需要的蔬菜,所以说他们防备的才彻底啊!” 瑶澈嘟着嘴,低喃了句:“我是行动派和实战派的!” 嘉懿沒理会瑶澈的话,觉得再这样耽误下去说不定就是到了傍晚也进不去,进不去要怎么找到贺兰煜琪的所在点从而把她带出來呢?。 “这样吧!我们从上面进去,进去之后再打晕两个人,扮成里面人,怎么样!” “你说我就照办了呗!” 两人纷纷跃上围墙,然后几乎是低的不能再低的情况下,轻轻地在围墙上走,少启的围墙不好走,比起番迪和中原來都要难走的多,因为少启终年下雪结冰,无论是哪里都会很滑很滑,瑶澈还好,瑶澈被毓川训练的虽然打架功夫不怎么样,但是轻功很好,走上去虽然费力,但不至于惊动。 就在快走到头要落下去时,嘉懿脚一滑,只听“咔嚓”一声,底下的守卫立即抬头,嘉懿和瑶澈四目相对,随后两人一个翻身,瑶澈因为走得好,而平稳落地,嘉懿因为发出了声响,有些紧张,赶忙滚落到底,倒吸一口冷气,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怕被听到。 守卫向前走了几步,往围墙上看看,发现什么也沒有才又转了回去。 “嘶……” “你太笨了,这样都摔; !”瑶澈用手比划着,但是此地不宜久留,两人又是一拐拐进走廊深处。 这时走过來一太监和一婢女,婢女端着一碗甜汤,太监说着什么?还未说完,只感觉脖颈一痛,眼前一黑,婢女刚要叫喊出來,瑶澈又是一手刀下去,婢女也倒在地上:“喂,汤!” 嘉懿又是一个翻身,稳稳地接住那碗汤,只溅出來一两滴:“哇哇,好烫!” 换完衣服后,两人将那两个人丢在假山后面,嘉懿再出來时,让瑶澈差点喷出來,一身淡蓝的太监装束,还别说,嘉懿挑上兰花指,那姿势还挺像。 “我突然发现,你以后可以到番迪当太监啊!” “去你的!” 两人在少启皇宫转了大半圈,就是沒找到贺兰煜琪的所呆的位置,而且这少启皇宫很大,加之四处结冰,看起來就跟在一个地方打转一样,让人心烦意乱。 瑶澈竟然还对着冰凌反射出的影像傻笑,嘉懿一把拽过瑶澈:“你端好汤,小心洒了烫到你!” 瑶澈突然嫣然一笑:“不会被烫到的!”然后打开盖子,再一看,里面的汤一点都不剩,只剩下点香菜梗,然后瑶澈舔舔嘴角。 “你全喝了!” “这么冷,我们又穿的这么少,自然就喝掉啦!” “你,你也不怕有毒啊!什么东西都喝,我们是來办正事的!” 正说着,不远处一个极为尖细的声音道:“你们怎么还在这,还不快去给那个姑娘送汤去,我们少启也不是那种人,人家虽然是从番迪來的,但是也不能怠慢不是!” 番迪。 难道是…… 嘉懿和瑶澈跟着那老婢女來到一个阴冷的小院,这里很小很窄,一股股冷风直灌进袖口,吹得人直哆嗦。 贺兰煜琪就住在这,。 怎么可以这样,。 两人一前一后走过去,老婢女道:“进去吧!” 瑶澈始终不明白,自己送汤就送汤,为什么还要太监跟着,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就能让嘉懿也随着自己进去。 刚关上门,就听见轻微的咳嗽声,瑶澈这才想起來,刚才自己喝的甜汤有一股梨的味道。虽然是冻梨的味道,不怎么好。 隔着屏障,看不到贺兰煜琪,这屋子也阴冷的很,让人都不想呆下去。 “姑娘,我们送甜汤來了!”嘉懿清了清嗓子,说的很响亮,因为是为了让外面的人听到,而后才低声道:“贺兰煜琪,快出來,快出來!” 贺兰煜琪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便觉得怪异,撑起身体下床,却看到两掌熟悉的脸。; ------------ 第三卷 28 营救(2) 其中一张是贺兰煜琪时时刻刻都想见到的脸,那便是嘉懿。 她猛地起身,因为起來过猛,让她有些头晕,眼前变得恍惚起來。 “嘉懿哥哥!”天哪,她不是在做梦吧!这里是少启沒错吧!嘉懿哥哥怎么会在这里,不对,嘉懿哥哥不会在这里的。 于是贺兰煜琪又叹息一声,将头埋在枕头底下。 嘉懿又轻唤了一声:“喂,贺兰煜琪,快点出來!” 这一次她听得真真切切,这不是梦,于是起身推开屏障,赫然地就看到嘉懿站在那里,当然他旁边还有那个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人,瑶澈,这个和她身份互换的人,一时间让自己觉得亲情友情都沒有了的人; 但是贺兰煜琪并不讨厌她。 “嘉懿哥哥!” “喂喂,他旁边可还有我呢?”瑶澈伸出手挡在贺兰煜琪和嘉懿的中间,表情有点不悦,贺兰煜琪点点头,表现的很卑微,她自然懂得现在的瑶澈是个什么身份。 “哎呀,你做出这副表情干什么?就好像我欺负你似的,算了算了,带你逃出去再跟你说清楚,保证有让你意料不到的好消息!”瑶澈又挤挤眼,表现的很活跃。 “逃出去!” “当然,难道我们來这陪你一起自怨自艾,,当然要逃出去,而且番迪和少启将在今夜子时以后开战,你不能佐唯要挟的筹码,话不多说,一会儿按照我们说的做!” 因为贺兰煜琪这个住所少有人问津,翌日只有三餐是别人送來,此外便只有一个婢女伺候着,不一会那婢女敲门,门外还有那个老宫女守着,嘉懿示意贺兰煜琪不要慌,就要像平常一样。 “进來吧!” 那小婢女便轻轻推门,嘉懿和瑶澈躲在屏障后,等小婢女转过身的时候猛地出來,嘉懿一只手捂着她的嘴,一只手敲其后颈,一下子便把她弄昏。 “快,快换上衣服!” 瑶澈拖着那小婢女到屏风后,然后将小婢女的外衫脱下给贺兰煜琪套上,同时将小婢女又抬到床上背过身去,伪装成贺兰煜琪在睡觉的姿势。 “好,别慌,我们现在就出去,你只要低着头就好!” 门“吱呀”一声开了,贺兰煜琪走在中间,嘉懿和瑶澈分别走在她两边,老婢女探头看了看里面的人,瑶澈忙道:“她吃不了一些就睡下了!” 老婢女点点头,而后道:“快去厨房帮忙吧!” 三人都不知道厨房在哪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嘉懿和瑶澈都看贺兰煜琪,贺兰煜琪也是轻微摇头,示意她关在这里足不出户,根本不知道具体位置,于是三人只好硬着头皮朝南走。 “哎,你们三个去哪,,厨房在西边!” 瑶澈和嘉懿还有贺兰煜琪三人僵直着脊背,连忙转过身向西走去。 还好哪都有蠢的人,那老婢女沒有发现什么?他们三人却是惊得一身白毛汗。 转眼已经到了下午,贺兰煜琪不会武功,如果还要跳墙外出的话,那带着贺兰煜琪定被发现,只好等着到了外面的人來拉粪的时候,跟着一起混出去,这期间就要等待。 同时,中原这边嘉慈还像往常一样來到皇宫外的小巷子里,伍德也回归原位置,嘉慈一直在担心,蓝西渊到底会不会來,这让嘉慈担忧,虽说蓝西渊从來沒有过意外情况,都是每五天來一次,但是万一今天就不來了呢?他会不会留在少启,嘉懿会不会被发现,贺兰煜琪会不会不能被救出來; 想着这些,抬头却已经看见穿着一身水蓝色的男子。 “你看上去心不在焉!”蓝西渊调笑地道。 “沒,沒有!”嘉慈赶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卷轴:“这是番迪为让两国同盟,献出的新地图!” 蓝西渊接过,调侃一句:“看來你很有决心嘛!”说着手指已经将那卷轴的带挑开,迅速地扫了一眼地图,满意地点点头:“很好,等我攻陷了番迪,会将贺兰煜琪还给你的!” “那你要说话算话!” 嘉慈点点头,看着蓝西渊头也不回地走掉,心里蓦地松了口气,就这么简单,他相信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伍德才从房顶跳下來:“他走远了,快,我们快回去,你要现在让中原皇帝出兵去救援番迪!” 嘉慈还愣在刚才沒有缓过神來,伍德猛地一拍嘉慈的肩膀:“沒时间让你在这磨蹭!” 嘉慈这才缓过神來,朝着皇宫走去。 傍晚临近晚餐的时间,中原下起了雪,雪花很大,白茫茫的一片,蓝西渊正要出中原往番迪走去,冰冷的雪花打在手上,他抬头看了一看,再继续赶路,突然,他凌厉的双眸发现右手握着的那卷轴边上的一点。 雪花落在那个位置,融了开來,慢慢渗出点一个小字。 蓝西渊蓦地停住,不再赶路,又迅速打开卷轴,随着雪花一片片落下,那卷轴上无论是空白处还是有图的地方全被小字所代替,蓝西渊顿时勃然大怒,就算这图是嘉慈抄下來的,也不会是被雪融化后的液体弄成这样。 “该死的家伙,拿张假图糊弄我!” 随着雪花落到地图上,蓝西渊发现,这上面的字竟然是经书上的字。 蓦地蓝西渊将地图撕的粉粉碎,这摆明是算计好的,在经书上抹了药水是自己隐去,再画一张假图來糊弄他,这群该死的混蛋。 “上官佐唯,你好得很!” 蓝西渊怎么会不知道,他呆在番迪十年,呆在上官佐唯身边十年,上官佐唯的技艺他又怎么不知,生性傲慢,武功中上,善作图描图,过目不忘,可是刚才自己竟然一时大意,沒有认出來。 其实,这图确实是上官佐唯画的,但是药水是毓川给的。 “轰”地一声,蓝西渊感觉脚下一阵,方缓过神來,定是中原以北的城门被打开,那城门是专门给大批军队用的,因为军队大,人数多,所以不能走普通百姓走的城门。 “难道……我被算计了,!” 蓝西渊喃喃自语,纵身一跃,跳上别人的一匹马,策马奔去,只留得那人在后面大喊:“喂,我的马,我的马!”; ------------ 第三卷 29 紧追不舍 随着时间的推移,瑶澈和嘉懿带着贺兰煜琪要从少启皇宫混出來,少启也下起了白雪,偏偏跌落,让人感觉更冷,少启人都习惯了这气温,自然不在话下,嘉懿和瑶澈都是习武之人,也还挺得住,倒霉的就是贺兰煜琪,冷风一吹直打哆嗦; 猛咳几声,门口的守卫就多看了几眼贺兰煜琪。 瑶澈只好大声道:“最近是不是晚上睡沒盖好被子,瞧你这蠢样儿!”好似故意是给守卫听。 事情偏偏就是好事多磨,贺兰煜琪本就胸闷咳嗽,是老毛病,加上呆着这寒气重的地方,所以一直沒有好,她就一直咳嗽。 守卫依稀记得这皇宫里好像有位从番迪來的姑娘总是咳嗽,就多看了几眼,恰巧拉粪的车进來,他们准备混出去的时候,东厢那里传來一声尖叫:“番迪那姑娘不见了,快來人呐,番迪那姑娘不见了!” 本來听到这话,嘉懿和瑶澈应该装作什么都沒发现,他们也确实是这样做的,但是贺兰煜琪从未干过这样的事,一听那边被发现了,就立即要逃出去,瑶澈和嘉懿拽她不得,只好被守卫发现。 也巧了,这守卫还是蓝西渊的亲信,蓝西渊当时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让贺兰煜琪逃出少启皇宫,第一日他时时去注意,第二日亦是如此,可是这样关注了一个月,贺兰煜琪都沒有逃走的迹象,在且说她是一个弱女子,不会武功,又总日多愁善感,这守卫也不再关注,沒想到今日都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 “你们别想走出这里!” 一时间很多将士将他们包围起來,贺兰煜琪吓得连忙后退,瑶澈一把揽过贺兰煜琪:“躲我后面,少启的这些崽子别想从我手中抓走你!”同时手已经拽上腰间的皮鞭。 嘉懿一敲瑶澈的脑袋,而后左手拽着瑶澈的手,右手拽着贺兰煜琪的手:“蠢死了,这种情况应该跑,我们又不是來大家的,快!” 说完一脚踹开挡在门前的守卫,拽着两人猛跑。 后面是两个小队紧追不舍,嘉懿知道在此不能拖时间,时间越久,自己越危险,更何况子时之后少启和番迪就要开战,如果他们一旦被抓住,那同时被威胁的是两个国家,蓝西渊肯定用贺兰煜琪威胁嘉慈,从而让嘉慈背叛中原,还有瑶澈,她现在可是番迪堂堂正正的郡主,一旦被抓住,足以用來威胁整个番迪。 “为什么不打,我们能打出去,这样东躲西藏一点用都沒用!”瑶澈和嘉懿换下那一身少启奴才的衣服之后,又扔给贺兰煜琪一件外衫:“换上!” “打有什么用,武功再好的人也难敌千军万马,更何况你武功还不好,这么烂,要是你爹在这,肯定也赞成我的说法!” 只听街道上是那两小队将领搜查的声音,嘉懿一抓瑶澈的手,道:“我们换个地!” 贺兰煜琪刚想伸过自己的手,也让嘉懿拉着,却听嘉懿又道:“瑶澈,你抓好贺兰煜琪!”贺兰煜琪听到这话后猛地收回手。 他们三人绕过搜查人,从小路拐过去,已经快到达少启的出口。 这时天已经漆黑,瑶澈觉得大约应该到了晚饭时间,离子时还有一段时间,他们还不是这么倒霉,也许从这段时间中获取利益也说不定的,嘉懿拉着瑶澈,瑶澈拉着贺兰煜琪,然而他们的脚步是在听到贺兰煜琪一声猛烈的咳嗽之后而停住的; 瑶澈回过头,贺兰煜琪已经不行,双手捂着胸口蹲在地上,张开嘴猛烈的咳嗽,而少启晚上的风更冷更硬,夹杂着雪花一起吸到贺兰煜琪的肺里,让她再次咳嗽,不能停止,几乎是快要把内脏咳出來一般,周而复始。 “你,你不要紧吧!” “不,不跑了,我跑不动了……咳咳……反正都是死,我不在乎……”贺兰煜琪摆着手,她连说话都气息不稳。 瑶澈一把抓过贺兰煜琪,因为追赶他们的军队已经到了,瑶澈一甩鞭子,将几个來抓他们的人打走。 “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就要同年同月同日死,我爹说我能活到九十五岁,你也就能活到九十五岁!” 嘉懿本來处于高度紧张中,听到瑶澈说完这句话之后竟然笑了起來。 “好,我们一起活到九十五岁!”他猛地拔剑,竖起。 他们一路跑一路打,贺兰煜琪几次不行,都被瑶澈给拽了起來,临近子时,三人出了少启的城门,像番迪走去,但是三人差不多都已经筋疲力尽。 嘉懿拎着剑,瑶澈拖着皮鞭,同时还拽着贺兰煜琪,猛地贺兰煜琪一个踉跄,栽倒在瑶澈的身上。 “喂,你怎么了?” 然而贺兰煜琪怎么被摇晃就是双目紧闭,嘉懿过來捏了下她的脉搏,道:“加快脚步,我怕她有危险!” 说着就要背贺兰煜琪,嘉懿瞪着一双死鱼眼,不走也不动。 “你吃醋了!” “才沒有,谁会吃你的大头醋!” 嘉懿背着贺兰煜琪,脚步缓慢下來,跑了几下才追上瑶澈:“你吃醋,我很开心!” 子时已过,番迪准时出兵,少启亦是如此,清珠国答应给少启援兵二十万,这样就大大增强了战斗力,以至于番迪死守苦撑,撑了两个时辰,中原皇帝出兵十万援助番迪,但是嘉慈换了一下说法。虽然打仗归为君子所为,但是总不能君子地连性命都不要。 于是让领头的将领举旗声称中原借给番迪三十万大军。 如果说少启的领头将领不相信,那是真的,可是那些小兵就有些胆怯了。 同时,番迪军听到有援兵三十万,更加卖力,增强了不少信心。 蓝西渊到达战场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天亮,赶死了两匹快马。 他高吼:“你们别听他们的障眼法,中原哪來的三十万大军!” 然而似乎并不管用,嘉慈同样高吼道:“如果沒有,我们为什么还來这送死,还打的这么带劲儿!” 比起蓝西渊,嘉慈似乎更懂得掌握那些低级人的低级心理。; ------------ 第三卷 30 情断 “还有多久才能到番迪!”瑶澈已经累的气喘吁吁,她现在全身汗水,被冷风一吹,透心凉,浑身直打哆嗦,正值冬季,无论是身处哪个国家,寒冷是不会变的。 “怎么也要一整夜才能到番迪的边境,还不是进到番迪首都乌微,所以你现在还是别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歇一下就赶紧赶路,而且……”嘉懿向上托了一下贺兰煜琪:“我们到了番迪的边境先不要急着去乌微,还是找个大夫给贺兰煜琪看一看才好,我怕她有事!” 这时候瑶澈猛地起跑,用力拍了一下嘉懿的头,一阵钝痛让嘉懿差点叫出声來。 “你干什么?现在都什么时候还在玩!” 瑶澈撇撇嘴:“是对你的惩罚,其实你叫我赶路,是在担心贺兰煜琪吧!!” 嘉懿心中腹诽,感情是吃醋了,这记忆成熟的瑶澈比那个总跟在自己身后屁颠屁颠的傻瓜真的要好得多,都说吃大醋伤身,吃点小醋反而促进两人的感情。 不过嘉懿又正色道:“我是担心贺兰煜琪万一在这种地方死了,回去之后嘉慈不要跟我疯了,,我答应给人家带回去,总不能带回一具尸体吧; !” 瑶澈在那边点点头,觉得嘉懿说的颇为有理。 而此时贺兰煜琪其实已经清醒了不少,她也听到了刚才嘉懿说的那一番话,眼睛莫名地疼痛,竟然有种想要哭出來的感觉,但是她沒有动,她好想继续汲取这温暖,哪怕是一时片刻。 此刻番迪和中原援军与少启兵打的不相上下,一时间两边也分不出高低。 嘉慈那低级的煽动让番迪军更加精神抖擞,战意更浓。 蓝西渊气急,也不管什么两军交战的规则,足尖一点,踩着马屁股翻越过來,手掌一挥就朝着嘉慈的胸口拍去。 “你,你这不符合规则!”嘉慈连忙后退,但是嘉慈不会武功,一下子从马匹上摔了下來。 “什么规则,少启若是赢了,少启想定什么规则都可以!”蓝西渊从马匹身上跳下,拽着嘉慈的衣领,吓得嘉慈四肢直哆嗦。 蓦地,伍德从一旁砍來一刀,弄得蓝西渊不得不放手。 “快去军营中,你不能死!” 嘉慈点点头,撒开腿就跑,身后只传來伍德被拍中一掌的痛呼声。 这场战争持续了六个时辰却还沒有完,瑶澈那边更不好过,好不容跑的两腿都僵了,一路上停停歇歇,也才跑到番迪的边界,离城门还远着呢? “你等着,我放烟火,他们一看到信号会自动给我们开城门的!” 要说毅力,少启人可是一点都不差,对瑶澈他们可是紧追不舍,瑶澈和嘉懿狠,这帮人更狠。 “砰”地一声,瑶澈将烟火点燃,一条火红顺势升空,瑶澈觉得里面的人应该看到才对,可是等了很久,久到少启的人已经围住他们,他们已经开始厮杀,城门竟然还未打开。 瑶澈忍不住高呼一句:“喂,开门啊!再不开门会死人的!” 然而城墙上那小兵显得不知所措,很明显有人下令他不许开门。 嘉懿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又是一声大吼:“喂,上面的人是聋子吗?番迪郡主被敌围攻,你们竟然不开城门,!” 一把剑砍向嘉懿,嘉懿背后背着贺兰煜琪,他可不能让她被砍到啊!于是一个转身,右手握剑准备抵挡,只是忽然又过來一个人与嘉懿的剑相交接,抑制住嘉懿的剑。 “嘉懿!” “嗖”地一声,瑶澈一甩皮鞭,将眼前那人抽离。 “你沒事吧!” 嘉懿点头,同时高呼一声:“小心你身后!” 瑶澈听后也反应过來,猛地转身将身后那人一脚踹出去; 这动静也足够大了吧!可是城门竟然还沒有任何要打开的意思。 嘉懿开始觉得是有人捣鬼,瑶澈跟番迪事先通过信的,只要一放烟火,城门就会打开,这烟火也放了好久了,竟然沒有人打开,无疑是他们得罪的人在那里。 嘉懿这么想着,对着城门上大喊起來:“上官佐唯,你出來吧!” 果不其然,在这句话说完之后,城门的边沿之上,出现一抹红色的身影,依旧那么骄傲,依旧那么独行独事,还是完全不顾及大局,就这么完全按照自己所想做事,嘉懿不禁苦笑,他到底是长沒长大呢? 同时背着贺兰煜琪,还要和少启的人打,这让他有点吃不消。 “你学聪明了,知道是我!” “也相识不少时候啦!再不了解你,我也太吃亏了!” 佐唯听完嘉懿的话沒做回答,而是直接对着下面的瑶澈喊:“瑶澈,我今天问你,你要不要和我成亲,如果你和我成亲,我就开城门要你们进來,同时嘉懿和那个假郡主都沒事,但是你若不答应,我就永远也不开城门!” 瑶澈要急着说话,佐唯又道:“那些大道理你就别说了,我上官佐唯做事,从不后悔,也不会管别人死活!” 瑶澈挥了一鞭子,将旁边的人打走。 “不要!” “要!”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发出声音,说“不要”的是瑶澈,说“要”的是嘉懿。 瑶澈顿时火冒三丈:“他问的是我,你瞎说什么?我说不要,我不要和你成亲!” “你个大白痴,你难道要死在这里吗?,就算能活一个,我也希望是你!” “啪”地一声,嘉懿躲避不及,被瑶澈的鞭子甩了个正着,而且还是被打在脸上,痛的差点流出眼泪:“你干什么?不打敌人竟然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你在那说什么狗屁混账话,我答应煜琪的,同年同月同日生,就要同年同月同日死,别替我回答!” 城墙上的上官佐唯带着一抹琢磨不透的笑意,不是对瑶澈说,而是对佐唯而说:“东西都是抢來的好,若是有人擅自让给我,我是不会要,我就会毁了那东西;同样,人亦是如此!” “什么?,你要杀了瑶澈吗?”嘉懿问道。 佐唯一挥衣袖,将一块玉佩和一条绣有蝴蝶的丝帕扔下來,这是他们以前的信物和瑶澈母亲与苏清和在他们小时候给他们定下的婚约。 “瑶澈,我就当你死了!” 说完,他一跃而起,然而同时,城门开了,瑶澈还在愣神,嘉懿一把拽住瑶澈向里面跑,有几个不要命的少启兵追进去,结果都被东襄王的手下干掉了。; ------------ 第三卷31 大结局 番迪与少启交战,大局已定,两方没有在打下去的必要,因为胜负难分,几十万大局相交战,一连三天三夜,死伤无数,如果再这样下去,两军也依然没有结果,因为天下因四国才平稳,也就是四国力量相当,缺一不可,现如今要想硬性消灭一国,那就是如同妄想一样。 结果第四天,就传来少启撤兵的消息。 蓝西渊颇有些不甘心,他放下话,以后一定会让少启灭了番迪。 殊不知,他已经没有以后,说到底,他不过是少启皇帝和一个魅惑他的番迪女人生下的野种,能被少启皇帝赐予“皇子”头衔已经不错了,他的身份倒和嘉懿的处境相似,没有什么人看好,反而还有些嗤之以鼻。 蓝西渊回去后,被少启皇帝硬性夺了兵权,最后只剩下个空有头衔的人,少启皇帝对他已经很大容忍了,死了这么多人,就算是最开始赞同,到后来也会不赞同。 这些都是嘉懿他们之后知道的。 先说说贺兰煜琪,这个一直把嘉懿当做小时候那个给自己指路少年的女子,阴差阳错地没有听嘉懿解释就毅然决然地出走,嘉懿还未来得及跟她说清楚,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嘉慈才是那个人呢。 或许有缘终会见面,嘉慈听说贺兰煜琪走后也无心留在中原,于是也随着出走,两人正好碰上了。 他们后面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让他们互相谅解,以及相爱。 这消息是四国稳定的一年后,嘉慈托人从小地方带来的书信,信封上还特别恶心地写道:“给我的嘉懿哥哥。” 再说说上官佐唯,很多地方上,上官佐唯更像是毓川的儿子,当然只是很像,他的性格,他的脾气,以及做事的狠毒手段。 他在交战后的地六天去山上的小庙里看望自己的母亲,母亲还是老样子,能说会道,很有见解,上官佐唯也还是老样子,劝母亲下山回王府,好似一切都没有改变似的,唯有苏清和知道,他儿子最近怎么了。 都说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克星,上官佐唯还真遇到了他命中的克星。 距离战役的一年后,上官佐唯被番迪王派遣去地方送军图,这道上就遇见了那么一个性格泼辣又占有欲望很强的女子,听说是番迪国侍郎的小女儿,也就是个大家千金,却比郡主还要野蛮,但是头脑也不简单。 见到佐唯第一眼就看他不顺眼,完全没有一点君臣之礼。 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有本事就杀我,但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话说的又好笑又形象,而且这女孩儿与他年纪相仿,今年二十有二,却还没有成亲,她自己说的好听点是她觉得那些臭男人太俗气,说不好听点其实就是没人要。 他们两个属于越打闹感情越好的那种,先说一句,这姑娘并不会武功,完全是一张巧言善变的嘴,毓川见过一次,有点像当年的苏清和。 过了没两年,就传出上官佐唯和那姑娘的婚事,他东襄王府的世子可不是这么就能乖乖成亲的人,无奈那姑娘占有欲太强,这让佐唯“痛并快乐着”。 至于毓川,他后来直接住在了苏清和那,把冷秋宫完全丢给他的属下,每天就看着苏清和诵经念佛,哦对了,毓川把嘉懿的母亲给接了才出来,也安置在这小庙里,嘉懿的母亲也还是那般疯疯傻傻,毓川治不好,是因为毓川根本不想让她好。 当年的六个人,只差了贺兰竹绯一个,毓川却不感到寂寞。 后来又过了两年,上官佐唯和那姑娘生了对龙凤胎,男孩儿长的像佐唯,却继承了母亲的性格,女孩儿长的像那姑娘,却继承了佐唯的性格,两人开始还对这两小家伙听关爱,可是时间一长,他们就受不了了,只好将两个活宝丢给了苏清和。 看着这对活宝,毓川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觉得或许瑶澈生一个也不错,可是他又矛盾着。 瑶澈若是生一个,他就当爷爷了,这让自己不得不承认老了的事实,但是看着苏清和都抱孙子了,总觉得自己也缺点什么。 好吧,最后来说说最让人头疼的瑶澈和嘉懿。 嘉懿最后也没当上中原的统治者,但是嘉懿促成了一个统治者,还记得中原老皇帝一共有八个儿子,嘉懿排第六,第七是嘉慈,这第八叫嘉辰,比嘉懿小六个月零三天,是属于那种老皇帝记不起住,但是想一想也能想到的人。 他就是个不起眼的皇子,相貌平平,生性还有点懦弱,墙头草顺风倒的那种类型。 但是他有一个优点,他很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像当初嘉慈欺负嘉懿的时候,跟嘉辰说,“你去拿碗凉水来!” 他就去拿碗凉水去了!如今,嘉懿说:“你去接那个大印吧!”于是这孩子也就屁颠屁颠去了。 索性,他这人没什么自我人格,却也把中原管理的不错,关键时刻总是能化险为夷,说出令人又震惊又钦佩的话。 以至于番迪王到后来看到两国这么友好,那毓川的誓言也就抛之脑后了。 “我的亲亲郡主,这次你说什么也不能逃了!” 此刻的嘉懿已经身穿喜服,挑着眉眼,眼前坐着的就是他要成亲的对象,连红盖头都没盖,同样笑眯眯地看着嘉懿。 两人四年内准备成亲不知几十次,每次都是要拜堂的时候瑶澈跑走,然后等到嘉懿消极的时候再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瑶澈就是不肯成亲。 “我的亲亲王爷……”瑶澈站起身,用手指描画着嘉懿的眉眼,呵气如兰,继而马上变了嘴脸,“不跑才怪!”足尖一点已经飞掠至房顶,吐着舌头还跟没长大的孩子一般,“有本事追我来啊!” 嘉懿这边急的直跳脚,无奈毓川留了一手,就是没把他的轻功教好。 当初还美其名曰:“男人学轻功有什么用?!男人练武功用来打人,女人练武功用来逃命!” “你为什么就不和我成亲,从我二十一岁到我二十五岁,你逃了四十四次!” “还会有第四十五次和第四十六次的!准备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