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前生 夜未央,我的名字。 我生于1985年,长于二十世纪社会主义的红旗下。 很倒霉的,我在这个和平年代仍是不免一死,这并非是说生于这个世纪我们就要打破这则生老病死的潜规则,而是很好笑的早衰于这个定律。 我知道我们自出生起死亡即如影随形,当然人都会死,我不能说欣然接受,但、是人就有阿Q那位伟大人物的精神胜利法,所以别人同我一样会死时,我就觉得死真的没什么,两眼一闭不过瞬间而已。 记得……那天,太阳很艳。 阳光金灿灿的。 道路两旁就是高大粗壮的梧桐树叶,绿叶沙沙作响。 行人道上间隔着一团团的树荫,遮蔽了这盛夏里的暑气。 间或的微风拂过,泛起丝丝的清凉。 这是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 渺小的就像我们之间的爱情。 ------------ 初生 一阵剧烈的疼痛感从四面八方传来,惊醒了处于晕眩状态的夜未央。 脑袋里似有鼓槌在敲打着自己,不停的嗡嗡作响。 试着活络一下疲惫的眼皮,这样两三下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浦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颜色,直到当机状态过去,重复着眨动几下眼眸后,她才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光洁的天花板,涂得白漆漆的粉白墙壁,以及身下整床的白色被褥床单和手上正输送着液体的玻璃瓶。 这里是医院——她得出结论。 “姐姐……呜呜……姐姐……” 一个略带沙哑的幼稚小男孩声从她身边传了过来。 夜未央转头望去,一个粉嘟嘟的小男孩正哭红了眼,惨兮兮地站在她的身边,用一种很讨人怜爱的小鹿斑比眼光望着自己。 这是个很可爱的小男生……要是不哭的话。 夜未央蹙着眉头,揉揉有丝发疼的额际,艰难的搜寻记忆着,却怎么也想不起眼前的人。 “姐姐,你怎么了?”小男孩似乎察觉了她的不同寻常,沙哑的声音有丝焦急,“姐姐,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呜呜……我只剩下姐姐一个人了……呜呜……”他踮起小脚尖,努力地伸长手臂,勾上我裸露在外的衣袖。 夜未央反射性的缩了一下,她不喜欢别人碰她,除了他……幸好,他走了;幸好,他没有看见;幸好……不然,他怕是要生生忍受这生离死别吧!那样,该有多痛…… 他明显一愣,随后…… “哇……姐姐不要佑佑了……呜呜……姐姐不要佑佑了……姐姐坏……”那哭的叫个凄惨劲就别提有多吓人了,真是又不是死了爹娘,有必要哭得这样惨吗? 嘶。头好像更疼了。 这个小屁孩能不能安静一下啊!头都快被他的魔音搞得炸开了。 “闭嘴。”为了不继续荼毒她可怜的耳朵,她决定不再迁就他像是会永无止境的魔音穿耳。 小屁孩被她恶狠狠的一喝,怔愣的停顿了几秒,大概是没见过他的姐姐对他发飙吧。 “姐姐……呜呜……爸爸妈妈都死了……呜呜……难道你也要抛下我一个人嘛?”越发的可怜兮兮。 真是!能不能不要哭了,头好痛。不过,还真被我这双乌鸦嘴说中了,老爸老妈死了,剩下他一根独苗,我还只是个冒牌货。 好吧,先安慰这个小祖宗再说。 夜未央无可奈何的笑笑,伸出右手搭上那小小的头颅,轻轻安抚道:“佑佑乖,不哭不哭,男子汉是不能随便掉眼泪的。佑佑是男子汉吗?” 小屁孩一听此话就伪作坚强的停止了哭泣,声音却仍是有丝呜咽。 “佑佑是男子汉,佑佑长大后要保护姐姐。”信誓旦旦,一副发愤图强的大人样,却荏是有趣。 “是是,佑佑要保护姐姐。”她笑意盈盈地望着眼前的小屁孩。 看来,这个弟弟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啊。 但是,她怎么会有个弟弟?她一个孤家寡人,除了他之外再也没什么人了,这个突然蹦出来的弟弟又是从哪儿来的? 夜未央盯着他,半天,忽然反应过来…… 他叫的“姐姐”……很明显,是在叫她。 但等一下……她记得,她在站牌前送他离开,正准备回去时东西掉了。那是他临别前送她的礼物,然后她就猫腰去捡,忽然一声“嘟”的刺耳喇叭声,然后,然后她就被撞飞了出去…… 难道……她穿越了? “这是……哪儿?” 半晌,夜未央开口问。无论如何,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弄清楚状况。毕竟是不是如小说中的穿越还有待商榷。可是为什么,她的声音,感觉比这位小屁孩还要嘶哑,而且全身都酸痛的要命? 小屁孩有丝惊讶的看着她,然后……咧开嘴,魔音再次穿耳。 我揉揉发疼的额迹,收回原话,这个小屁孩一点也不可爱简直是让人难以忍受,怎么会有这么爱哭的小孩子? “这里是……明……明府……医院。”虽然说的断断续续,但总算交待完了。不过看他那副哭得喘不过气的样子,我都要为他叹口气了。 “明府?”夜未央吓得惊呼出声,可声音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个奇怪的腔调。而喉咙传来一阵难以忽略的干燥疼痛,让她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姐姐!”小屁孩一下子慌了手脚。慌忙的将病床边的一个水杯递给我。她接过杯子就往嘴里灌。 唔……终于停下了。差点以为她得了肺痨呢,只差没这样咳嗽的再度死去一回。 明府?难道她到了明朝吗?但,不对啊。明朝可没医院这个名词,更没医院这个医疗机构来拯救我脆弱的生命。 那,这里到底是那里? 找不到答案就只能问眼前这个小屁孩了,可别说,这还是个识字的主,看他也就八九岁的样子。 不过,现在……吃饭皇帝大,他们还是一边吃一边说吧。 “弟弟,姐姐饿了,你到外面去让护士阿姨拿份饭菜来吧。”小小年纪这么能干,那就怪不得她了。 能者多劳吗!(晚:你既然欺压童工。央:我可是光明正大。哼哼╭(╯^╰)╮) “好。姐姐等一下,佑佑马上就来。”小屁孩这下到是挺上道的,一溜烟的跑走了。那速度就别提多快了,真是,刚刚怎么没见他这么乖巧听话啊! 趁着他出门的这段时间,夜未央开始打量这个病房。病房的设施很齐备,空调、电视、电话一应俱全,好像还有洗手间。 夜未央闭上眼睛,脑子开始正常运转。 她是谁?爸爸妈妈好像如那个小屁孩所说已经死了,只剩下的她还躺在医院。小屁孩又这么小,可为什么连一个亲戚都没有呢?不可能的啊!他们没道理让一个年纪这么小的小屁孩来照顾她,而自己却不出现啊!实在很奇怪啊! 难道……他们真的是孤伶伶的了? 不会吧! 别人穿越要不是千金小姐就是公主王侯的,再不然也是到女尊国什么的去泡泡美男,她倒好,竟然跑到一个同现代一般的世界来照顾一个弟弟? 等等,现代?也许她还在那个世界里,只是这个医院没听过而已。 夜未央深吸一口气,翻身下床,忽略掉右手的酸疼——大概是输过液了吧——冲进洗手间想洗个脸,清醒一下。可抬头却见到镜子里的女人……呃,不对,是陌生女孩。 这张脸……这个身材……是……是我? 所谓美人者: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就现在的外貌而言,她的确是无可挑剔的美人。现在的我已经具备了没人的雏形,娇弱芝兰的如柳身姿,袅袅婷婷;红润的脸颊仍是透着一抹不正常的苍白之色。乌黑幽深的大眼,挺直的玉鼻,菱形的小嘴,虽无血色却照样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一口。柔柔弱弱的气质让人想要呵护珍藏。 她盯着镜中的自己,呆住了。 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 上天果然优待她,给了她这幅倾国倾城的容貌。可是,那柔弱的气质不是她喜欢的,这个她不知名世界不是她所眷恋的。 清尘,你有没有向我?我很想你,却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即使真的上天眷恋……你会不会认不出我? 一时间,夜未央沉浸在哀伤中,无法自拔。 脑中忽然蹿出的一阵阵叫嚣,控诉着她用脑过度!夜未央捂住耳朵,头痛欲裂。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她又一次陷入了昏迷中。 ------------ 现在的我(一) 现在的我 穿越万岁? 狗屁! 夜未央实在很想发飙。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啊? 冷沁夏……哦,就是她现在的名字,无力的翻着白眼,心里有说不出的郁闷。 活了十七年,她从来都是活得有滋有味的。自小就是成绩平平,相貌清秀可人还过得去眼,秉持着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的原则混吃混喝了几年。结果父母不幸过世后,她又找着清尘那个大款过了一阵子逍遥日子。不想,好日子还没过完,她就出了车祸离开了他。 夜未央常常暗想,是不是东方的佛或是西方的上帝全都翘班了,不然怎么会把她弄到如此惨的地步? 因为现实逼得她想要发疯,所以她肯定上帝或是如来佛祖都翘班歇业了。 指不定在那个地方逍遥快活呢! 不然为什么不把她扔到女尊国或是古代去,一点也不敬业的把她扔到这个她一无所知的陌生国度就撒手不管了。再来你既然把她扔到这个世界就算了,为什么还是这种家庭? 不明白?那就让这位死而复生的冷沁夏总结那个小屁孩的说辞后来说明一下她现在所处的环境吧: 冷沁夏——现在她的名字。冷天佑——过世那位的爱哭小弟,长得很可爱却有恋姐情节。哎,这个不说也罢……冷凌寒——据说是她老爹的名字,在看过他生前的照片后,我不得不说实在名不副实。名字取得真的不错,但那人真的长滴不咋的。草吟雨——据说是她的老妈,她着实希望这位不要在让她失望,老妈的的名字能和她的容貌成正比。然后看过照片后的她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哎,一朵鲜花算是插在牛粪了!她完全庆幸她跟那个小屁孩没有遗传那位名不副实的老爹的容貌。 夜未央根本无法了解为啥这两人能凑到一块,还这么不可思议的结了婚生了两孩子。 但这疑惑已得不到解答…… 最最可悲的一件事也是现在需要迫切解决的一件事是:人类自远古时代就开始与之长期奋斗的……伙食问题。实在不要怪她这个时候怎么能扯到这个上去,这个民生逼得她不得不考虑她是不是要再死一次穿越回去。 她刚刚已经说了,前生的自己虽不能说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至少还没到饿肚皮的地步,现在的她已经为了这个愁白那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了。 两个小屁孩,你说让他们怎么生活? 这要是穿越到古代说不定能投机取巧,但现今这个世界只怕比她原来的世界都要先进发达,她这个小屁孩实在是只能摆摆手——无能为力了。 哦,忘了说一句,冷沁夏,今年十一岁。冷天佑,今年八岁。 原来世界的她,那时在干什么呢?哦……好像正逍遥自在的吃喝玩乐,挥洒青春呢! 现在的她也不过是小屁孩一个,手不提见不能扛,能指望她这个小丫头做什么事情?除了那张初具红颜祸水的美丽脸蛋外,再无其他谈资…… ------------ 现在的我(二) 这是一栋小巧而温馨的公寓,也是她自医院回来后居住的“家”。 公寓整洁而明亮,看起来冷沁夏的老妈把家料理的不错。这幢公寓大概二百平左右,可说是他们往生后仅剩给他们的东西。一道楼梯分开了主卧房而她们的房间,二层的房间有两个,一个她的,一个那小屁孩的,看起来布置的还算不错。一层是他们两个的主卧室,还有一间书房和一个卫浴间。囊括了洗澡、洗漱和厕所三个用处。玄关右边是一个不算大的客厅,摆放着三张米白色的沙发,一张长形的三人沙发,两张独立的单人沙发;正中则摆放着一台液晶电视。左边是开放式的厨房和餐厅。 “佑佑,过来。”夜未央招招手,示意正看电视的小屁孩过去。 “怎么了,姐姐?”小屁孩立马屁颠屁颠地放下看电视这件正事,乐呵呵地跑到她的身边。 姐姐终于肯搭理他了,回来的这几天姐姐总是一脸沉思状,都不理他的。 “佑佑,我问你,我住院你哪来的钱啊?”夜未央一脸邪恶地望着小屁孩,嘿嘿,总算让她想出这个疑点,指不定这个小屁孩知道两老的压箱宝坻在哪里呢。 “哦……医院的阿姨打来电话后,佑佑就拿了爸比妈咪一直放着的卡,佑佑知道那上面有钱呢!”小屁孩一脸臭屁样的昂着头,仿佛这件事被他知道是多么光荣样子。 他还没有真正明白什么是死亡,他只知道他的爸比妈咪死了,却不知他的爸比妈咪永远不会回来了。 “是,是,佑佑真聪明。”不知为何,眼里有丝酸涩,不知是为这个还懵懂无知的他还是那个那时懵懂无知的自己。 “佑佑就知道,佑佑以后要保护姐姐的。”冷天佑信誓旦旦地点着头。 夜未央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那是不是女性天生的母爱,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要照顾眼前可爱的小屁孩。不仅是为死去的她,还是为这个小小年纪就惹人怜爱的他。 “恩,姐姐知道。那佑佑那卡还在不在?”夜未央温柔地询问那个因为得到夸奖而乐不可支的小屁孩。 “卡?……” “医院阿姨说卡上的钱全都为了姐姐的病花光了。”冷天佑慢半拍才反映过来,医院阿姨还说还欠了点呢,不过那个阿姨好心,看他们都是小孩子可怜父母又双亡,就慷慨的给他们补上了。他还特意谢了那个阿姨呢! 不会吧!!! 夜未央,你怎么这么倒霉! “那佑佑知道家里还有别的卡吗?”夜未央怀抱着美好的希望,现在还不是放弃的时候,指不定还有私藏呢! “啊?别的?佑佑不知道耶……应该没有了吧!” 三条黑线 她彻底失望。 一个鲤鱼大厅,夜未央啪嗒啪嗒地拖沓着拖鞋去那两个人的房间翻箱倒柜,最后的结论是……绝望。 啊~~~~~~天要亡她! 两个小屁孩守着一间空房子,没有生活来源,没有生存技能,怎么活下去啊啊啊啊啊!!! 难道把家里的东西拿去典当? 这个世界只怕没当铺吧! 即使当了也没好价钱……无无无无……让她再死一次吧…… 她自己都养不活了,还怎么照顾小屁孩啊~~~~~~ -_-|||…… “姐姐,你怎么了?”小屁孩见夜未央那副“气拔山河兮”的姿态,着实吓了一跳。 她在想她们以后怎么活。 “佑佑,你知道我们有什么亲戚吗?”最后的希望了,说不定他们看在两小屁孩的面上会救济他们一下。虽然大多数亲戚都是一见这种情况就跑的居多…… “恩……好像有……好像没有……”小屁孩不确定地低声嘀嘀咕咕。 搞什么?这都不知道吗? 狂汗 “到底有没有?”在这样,她要就发疯啦。 没饭吃的日子可怎么捱啊!!! “恩,姐姐……”被她眼一瞪,小屁孩支支吾吾地说道:“好像妈咪那边有亲戚,不过从来没联系过。爸比那边,佑佑不知道了,反正从来没见过亲戚……” 什么?这么惨! 夜未央再次在心里把各路神佛骂了个遍。 “那佑佑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吗?比如联系电话啊,地址啊什么的。” “姐姐不知道吗?这次姐姐就是要跟爸比妈咪去妈咪的亲戚家啊!”小屁孩一脸疑惑地问道。姐姐为什么要问他呢?这些她不也都知道吗?自从醒来后,姐姐就好奇怪啊…… “啊?”她知道?现在怎么办?难道叫她去问一个已经死掉的人吗? “那佑佑你就一点都不知道?” 我们一定要怀抱美好的希望啊…… “呃……我想起来了,妈咪记了一个电话号码在电话本上。”小屁孩还没说完就跑到书房里去了。 电话在书房里。 “姐姐,就是这本。”小屁孩一脸兴奋的拿了一本蓝皮电话薄跑了出来。 “拿来给我看看。”夜未央一把接过,认真的翻找起来。 这是最后的希望了~~~~ 同事,不是。 友人,不是。 公司,不是。 客户,不是。 正忙乱翻看着,一个名字突然映入眼帘。 草吟霜。 草!!! 百分之就是九点九就是这个,姓草的可是不多见的。 嘿嘿,找到救命稻草了。 “佑佑,我们有救了。”夜未央高兴的大呼出声。 “啊?”小屁孩一脸迷惑不解,他还不清楚为什么姐姐会突然之间那么高兴。 夜未央飞速奔到书房,拿起放置好的电话拨通了那个号码。 “嘟嘟嘟……” 心里像是有个鼓槌在锤,不安又兴奋的感觉夹击着她,在这紧张刺激之下,她的手心都汗湿了。 “喂?这里是明宅,请问你找谁?”一个略带苍老嘶哑的女音传来。 明宅? 这个世界姓明的比较多吗?怎么到处都是夏。 夜未央胡思乱想着。 “喂?”女音疑惑着。 “啊?噢。我想找草吟霜。”夜未央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夫人?你是谁?”女音显得很是戒备。 这个小女孩是谁?怎么会知道夫人的闺名? 夫人?不会吧。这么厉害,上位者啊! “我是她亲戚,请问您能不能帮我通传一声?”毕恭毕敬地请求道。 哎,衣食父母,怎么着也得好生供奉着,你说不是?要是惹得这人不爽,岂不是丢掉饭碗? 那头一阵沉默后,终于迸出一句:“你等一下。”就没了声息。 夜未央只得空等着。 过了好长一会儿,那头终于有了动静。 “喂?你是哪位?”一个美如天籁的女声响起。 肯定美丽不凡、雍容华贵。 “阿姨。”礼貌为上。 “你是……”女音疑惑的迟疑着。 “我是草吟雨就是阿姨你妹妹的女儿。”不知道是不是,哎,不管了,大不了错了就赔礼呗。 “吟雨?你是妹妹的女儿?怎么上一次她没来?出什么事情了吗?”女音顿时满声焦急。 呀呼,找到靠山了。 “我妈咪……我妈咪……死了……呜呜……”原谅她的假惺惺,面对一个连面都没见到就已经死去的女人,她叫她一声妈咪已经很不错了。 “怎么会?吟雨……”电话那头当下哭音传来,哎哎,哭得比我还惨。 (晚:那是你太么人性了!未央:人性值几个钱,养的活我们一家老小吗?我要讲人性,早不知道饿死在那个荒山野地了。晚:我怎么会选你这样的女主……呜呜……天要忘我!!!未央:你爱选不选,我还不愿意当呢!连顿饱饭都没得吃,你看那个笔者手下的女主向你这般为了一顿饭摇尾乞怜的!!!晚:呜呜……说不过她,只得吨壁角了。) “那你们现在怎么样了?”女音有丝沙哑,语气仍是悲伤万分。 终于,等她哭够了,她还在想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才会问她现状呢。 “现在我和弟弟相依为命,爸比跟妈咪一起去了,我们又不认识其他的亲戚,只好投奔阿姨了,就不知道阿姨肯不肯收留我们……我保证我和弟弟吃不不多,也不会给阿姨惹麻烦,请阿姨帮帮我和弟弟……呜呜……” 字字血泪啊! 如果这样都不动摇,她也没辙了~~~~ “好好,你们收拾收拾,阿姨明天就派人去接你们,你们放心,阿姨一定会代替你妈咪好好照顾你们的。”那头的女音一阵激动,信誓旦旦地说着誓言。 “谢谢阿姨。”夜未央这次是真的感激流涕啊! “好好,晚了,你们快去睡觉吧。”女音体贴而温柔地嘱咐。 “知道了,阿姨。” 夜未央轻轻挂断电话,吁!终于搞定了。 “姐姐,你在跟谁说话啊?”小屁孩仍是一脸无知的问道。 “走,我们快去收拾东西,明天准备搬家。”夜未央一把拉起小屁孩的小手,向二楼跑去。 收拾东西去也! ------------ 初入明宅 一早,阿姨就乘着豪华的房车来到了接她跟小屁孩。 她牵着小屁孩的手上了车,小屁孩虽然很是扭捏不安,却仍是紧跟着姐姐的步伐上了车。 姐姐说了,他们要去新的地方,虽然他很不情愿,但姐姐说了她也没办法。 可他真的想在家里等爸比妈咪回来…… 他,不想走…… 夜未央抓着小屁孩的手,腰板挺着笔直,规矩而安静的坐着,恭谨有礼地保持着满脸的微笑。 虽然她的脸都要笑僵了…… 虽然她真的很不想笑…… 她微偏头瞟瞟也一言不发安静枯坐的小屁孩。 夜未央心里不觉叹了口气,她知道她做得很对,为了他们以后的生活,她不得不带着他离开那个他熟悉的地方。可,民生有了保障,也就意味着他们同时也必须失去更多的东西。 比如,自由…… “你叫冷沁夏?”草吟霜一笑温柔的询问,声音迷人动听,透着一丝尊贵。 “是,阿姨。”夜未央,哦,不,现在是冷沁夏的她乖巧的回答着。 夜未央…… 那是前世的记忆了…… “你跟吟雨完全不同呢!”草吟霜的表情很是复杂,带着两分回忆,一分哀伤。 吟雨啊…… 她,竟然已经走了…… 如同那时绝然的同那个男人离家出走那般,永远不再回头…… “哦”冷沁夏静默,不再言语。 她对那个未曾谋面的女人完全没有兴趣,她的死对她而言也只是一个既定的事实,仅此而已。 不得不承认,她很无情。 草吟霜愣了一下,这才清醒过来,她歉然地摸上她的头发。 “对不起,沁夏。我不该在你面前提起这些的。”见她低头不语的草吟霜以为触到了她的伤心事,赶紧赔礼安慰道。 “没关系的,阿姨。”冷沁夏勉强一笑,那笑比哭还要难看,那么苦涩…… 她很难过,因为离开了他…… 清尘,你会不会难过? 一路上,不再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豪华的加长黑色林肯就停了下来。 “夫人,到了。”坐在前面架势座位上的司机一脸恭敬地说道。 他下车,有条不紊地为她们打开了车门。 阿姨轻应一声,如雍容华贵地皇妃一般,风姿卓绝地下了车。 冷沁夏和冷天佑紧接着也下了车。 哎,真是豪门大户的派头,连下个车也这么不同寻常。 冷沁夏蹙了蹙眉,不置一词。 脚刚落地,冷沁夏不由惊呆了,嘴巴也合不拢地张开着。 她瞪大了眼看着眼前这幢豪宅。 面前是一幢占地面积广袤,只差没镶金戴银地“皇宫”啊! 一眼过去,四周是绿草茵茵,河柳依依,这不是皇宫园林是什么? 黑色漆金的电动门**的关闭着,门上镶嵌着“明宅”这两个金色的大字,平添了一丝肃穆。 手上紧了紧,她这才惊醒过来,闭合双唇低头看去。 小屁孩满眼的紧张之色,他不安地紧握着她的手,以至于手心有丝汗湿。 冷沁夏俯下身子,悄悄地安抚:“佑佑乖,姐姐在这里。” 虽然她的心里也不免有丝紧张,但她毕竟连死而复生这种灵异的怪事都经历过了,这种事只是让她很吃惊却并不紧张。 哎,前世,那家伙也很有钱,不过与之相比怕仍是差了一大截吧! 她这辈子算是真正跟高层人物接触上了。 虽然前辈子也不差…… “夏儿,就当这是自己的家,别拘束。”草吟霜突然回转身来,温柔笑言着,想要消除她们的紧张。 “恩。”冷沁夏点点头,也不多话。 “走,我们进去吧。”她翩然地走过来,身姿袅袅婷婷,一脸柔和地拉过她和小屁孩的手。 草吟霜领着她和小屁孩穿过装饰的金碧辉煌、气派磅礴的大厅,绕了几个弯后来到了一个稍小一点的偏厅。 可虽说稍小,其实这个偏厅也实在大得不可思议,都快抵得上她的家了…… -_-||| 这也实在有钱的过分…… 会不会时常有小偷来光顾呢?毕竟这里只要随便几样,那小偷也就可以安然度过下辈子了。 她突发奇想地神游着。 “夏儿,这是阿姨的家人。”草吟霜站定不动,笑眯着眼向她介绍。 她缓过神来,“啊?哦。你们好。” 冷沁夏根本来不及看他们一眼,赶紧毕恭毕敬地微弯身子说着礼貌语。 “不用客气,快过来坐。”一个好听的磁性男音笑言着。 冷沁夏抬起头来,拉直了视线,这才看清楚面前之人。 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有形的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温柔中带着刚强,高挺如玉的鼻梁,嘴角因为笑意轻轻上翘挑起。 年轻时,肯定祸害了不少纯情少女。 这是她第一感想。 年过不惑,还要荼毒少女,简直一祸害。 这是她第二感想。 现在的他风采依旧,岁月仿佛特别优待他,看起来不仅没有一丝苍老之色,反而越加成熟稳重。 完美深刻的五官,配上与身俱来的尊贵之气,很是诱人。 冷沁夏盯着他多看了几眼,当然只是纯欣赏。 她的心里,除了他,再也转不下其他人。 况且,还是个老男人,就更加不值一提了。 所以,还是欣赏就好。 ------------ 敌视 倏然,她感觉周身很不舒服。 但是哪里不舒服呢?她寻找了是她不舒服的来源。 原来是,三道亮晃晃的目光。 三道目光随着她的撇头齐刷刷地对个正着。 那些目光,怎么说呢? 一道满是趣味,一道冷冷冰冰,一道很不友善。 冷沁夏无奈地在心里翻着白眼,脸上却仍是笑得进退有度。 太璀璨,虚伪;太低沉,招人厌。 “妈咪,他们是谁?”说话的是同我一般大小的男孩,十二岁的年纪,却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像一个初中生。 哎,有钱人家的小孩营养就是好啊! 这是她对他的第一映像。 冷沁夏微抬高头颅,这才看清了他的脸。 妖孽! 阴柔的五官,狭长媚人的凤眼,精致完美的红唇,一双烟雾缭绕的黑眸,魅惑众生。 她想,红颜祸水、倾国倾城这些词应该都让给他才对。 要不是他的着装,他的声音,她想见过他的人没几个会认为他是男生。 况且,他还留着常常的头发,那发质大概比她还好…… 她赶紧撇头看向另一边的男生。 坐在餐桌边的男孩同是一身修长,完美的五官却完全遗传自父亲。 不过,他显得安静的多,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剖有冰山的架势。 她突然想到清尘不说话的时候也是一脸淡漠冰冷,被她一逗,那套面具就皲裂,不禁有丝好笑。 “很好笑?”男孩微眯着眼,淡问着她。 是很好笑,不过不是你。 冷沁夏很想这样说,却说不出来,只能收敛地垂下了头颅。 “嚣儿,不得无礼。这是你的表妹————冷沁夏,夏儿;这是你的表弟————冷天佑,佑佑。”草吟霜一本正经地呵斥着。 这是夏儿第一次来,不要给她压力为好啊。 “哦。你们好,欢迎来我家。”夏轻嚣闭上嘴,冷淡地说着。 “我家”? 他分明是暗喻他们是入侵者,这里是他们的“家”,不是他们的家。 冷沁夏眸色一沉,却不言语。 只要她长大,早晚会离开你的家的。 “哦,原来是小阿姨的女儿和儿子啊!”妖孽男明了的哦声道,虚伪而做作。 “爸比,我不喜欢他们。”一个小女孩跑到男人面前,扯着男人的衣服撒娇道。 望眼过去,那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红彤彤的苹果脸,可爱而迷人。 果然是基因优良的家庭,各个不同凡响,可以想象以后他们这一家将会怎样的风靡全球呢! 不过,这个更直接呢! 冷沁夏心里轻嘲着,又不是来争夺你们的财产,只不过让你们多两个饭碗,初见面就这样不友善未免也太不仁道了吧! “轻霞,在这样没规没规,小心妈咪生气。”草吟霜板着脸,冷冷喝道。 那个同佑佑一般大小的小女孩明显一缩,怯生生地躲到了男人身后。 “算了,算了,轻霞不懂事,夏儿和佑佑不要难过,待会叔叔再去教训她。来来来。” 真的会教训吗?她心里暗嗤一声。 草吟霜温柔的上前,丰姿优雅高贵,拉起的她和小屁孩的手,来到那个男人面前。 “夏儿,佑佑,阿姨给你们介绍一下你们以后的家人。” 是你的不是他们的。 冷沁夏漫不经心的听着,丝毫不以为意。 他们这种家人? 她看,不要也罢! “这是你的姨父,明尚轩,是不是很帅气的名字?” “恩。”她由衷点头。 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很不错,不想冷沁夏她老爹,长的那样的名不副实。 哎,同是风华绝代的美人,怎么挑选的人和家世差这么多? “快叫一声姨父,以后啊他才会更加疼爱夏儿,不欺负我们美丽的夏儿。”草吟霜娇嗔地一瞥丈夫。 “吟霜,瞎说什么呢!”明尚轩宠溺地笑望娇妻,满眼的无可奈何。 哎,他看起来很会欺负小孩子吗? 明尚轩暗问。 是啊,你还喜欢欺负我呢! 草吟雨暗答。 两人一阵“眉目传情”,把她和小屁孩抛在脑后,旁若无人的你看我来我瞧你的。 受不了。 冷沁夏暗翻嘀咕。 两人的感情即使在如胶似膝,也要懂得避闲啊! 正好,她也躲过一劫。 实在不想叫他姨父…… (某晚:你不会对他……“嘭”,一块转头横空飞来,不偏不倚砸中正在胡思乱想的某人。 哇!泪奔~~~~~~好狠的夏夏啊!-_-||| 某夏:我只是不喜欢叫陌生人,想到哪去了,是作者就能这样任意凭空想象? 不砸你砸谁? 呜呜…… ╯﹏╰ 活该!) “咳咳……” 最后在明尚轩的一阵轻咳下完美收场。 ------------ 表哥表妹 “咳咳……” 最后在明尚轩的一阵轻咳下完美收场。 草吟霜满脸羞赧,不好意思的一笑,转移话题:“夏儿,佑佑,这是阿姨的儿子和女儿。” 她先领她到做得的那个男孩面前。 “夏儿,这是你的大表哥,明轻嚣。他今年也是十二岁,和夏儿同年哦!嚣儿,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你表妹,知道吗?”草吟霜认真地嘱咐着。 “恩。”明轻嚣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他的照顾?只怕她消受不起呢! 冷沁夏暗地里蹙了蹙眉,漠不作声。 草吟霜又把她拉开,来到那个妖孽面前。 笑眯眯地说道:“夏儿,这是小表哥,明轻狂。虽说小,但他也跟夏儿同岁哦,只是晚了夏儿几个小时而已。” 她记得她前一段时间刚提过,本来想要让她来得,可她,却已经…… 想到这,草吟霜一阵悲痛。 “妈咪,怎么表妹见到表哥都不叫人的啊?”明轻狂找碴地问道,满眼的挑衅。 这臭小孩…… (喂喂,你现在也是小孩~~~~) “啊?轻狂!”草吟霜被打断思绪,这才回过神来低叱一声。 冷沁夏对上他挑衅的视线,倔强地咬唇不发一语。 要她叫他? 才不要! “哥哥。”倏然,身边一直静默不语跟着她的小屁孩毫不犹豫地喊了一声。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他,气氛重新回笼。 小屁孩满眼冒着羡慕之色,一眼不眨地望定着明轻狂。 “哥哥,好漂亮,比姐姐都漂亮。”小屁孩认真地说着。 -_-||| 这个小色狼。 见色心喜。 指不定哪天被别人用美人计拐跑呢! 听闻此话,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首先大笑出声,声音清脆悦耳如黄鹂出谷。草吟霜和明尚轩也都暗笑着,却不敢发出声音,怕伤他们那个最忌别人说他比女人还美的小儿子的心。连那个浑身冷冰冰的明轻嚣也紧抿唇,唇角泛着隐约的笑意。 “好啊,好……”明轻狂说得有丝咬牙切齿,只恨不能上前掐死小屁孩,却碍于父母兄妹不能当场发作。 他最恨别人说他比女人还漂亮,虽然这是事实,但他就是无法容忍。 连轻嚣和轻霞都不敢触犯…… 没想到,今天被一个小屁孩当场说出…… 颜面何存? 要不是父母都在,他指不定就冲上去了…… 即使是个小屁孩,也不能犯他的禁忌! “佑佑是吧,小表弟这么乖,表哥怎么能不表示表示呢?”明轻狂笑得一脸诡异,似拍打着黑色翅膀的邪恶魔鬼。 哼,打不了暗中教训一下也是要得。 冷天佑也不是迟钝的小孩,见明轻狂笑得那么面目狰狞,赶紧后退一步躲在冷沁夏的身后。 “怎么躲起来了?表哥是要给你礼物呢。”他随手在裤袋里一摸,掏出一个白中隐隐透着绿意的白玉长生果手链,“笑意盈盈”地想冷沁夏走来。 不,是躲藏在她身后,之露出一头小头颅的冷天佑走来。 这小屁孩,说这样的话,是个男人就是生气,更何况是一个一看就知道更不好相处的明轻狂。 他越来越近,身后紧楸着她衣服的小屁孩身子明显抖颤起来。 知道教训了吧! 冷沁夏扭头向他抛去警告的一眼。 在别人的地盘,他们不能毫无顾忌,胡乱说话,特别是这三个敌意明显的人面前…… 冷天佑委屈地低下了头,他只是说了那个表哥漂亮,怎么会知道他那么生气。 “来,佑佑,表哥帮你戴上。” 这时,明轻狂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微弯着那高高的个子想要把躲藏的冷天佑托出来。 冷天佑一脸惧怕,挣扎不休的推拒着。 哎…… 冷沁夏暗吁一口气,看来不得不得罪他了。 她一把把冷天佑拉出明轻狂的纠扯,推到身后护住,礼貌而有礼地说道:“谢谢小表哥的好意,我代佑佑收下了。” 说完,也不等明轻狂拒绝,上前一把接过他手里的白中隐隐透着绿的白玉长生果。 怯,真奢侈。 只一瞥,她就知道这玉质地白净无暇,定然造价不菲。 “你……原来表妹会说话啊!”一副恍然大悟的欠揍表情。 “我还以为刚刚表妹的舌头给狗叼走了呢。” 那狭长媚惑的凤眸明明笑着,却掩不去一抹讥讽。 “哧哧……” 旁边一直观望的小女孩毫不掩饰的掩嘴在那偷笑。 “好了,轻狂。”草吟霜难得对明轻狂板起脸,只因他最像他,所以相对的也就对轻狂更放纵一些。 “夏儿,这是小表妹明轻霞,今年八岁,跟佑佑同年呢!还真是巧,你们两个都跟他们同岁。” 草吟霜努力营造的气氛,想要打破刚刚的尴尬。 眨眼向丈夫示意,让他也来缓缓场。 明尚轩立马接到爱妻的指示。 “夏儿,佑佑,你们没吃饭一定饿了吧。姨父这就让人传菜,咱们这就吃饭吧。” ------------ 新的居所 草吟霜和明尚轩两个坐在向南的正位,明轻狂和明轻嚣各执一方,明轻嚣挨着明尚轩而坐,明轻狂则是挨着草吟霜而坐,旁边坐着明轻霞。 这样的布局还真是让冷沁夏左右为难。 怎么这样坐? 难道不能三个全坐在一边?干嘛非要三个人做两边? “夏儿,怎么呆呆地杵在那,不过来坐?”草吟霜一脸温柔地冲她招手。 不是不想做,是不知道怎么做。 冷沁夏心里无力地喟叹。 “姐姐,我要坐在大表哥那边。”小屁孩指指一身冰冷的明轻嚣。 刚刚那个美人哥哥好恐怖,他再也不要搭理他了。 明轻嚣? 冷沁夏衡量一下形势,最终决定还是坐在他的身边。 哎,虽然他一身冷漠,也不是个善类,但最起码他不会向那个人妖一般来找她的茬。 冷沁夏拉着冷天佑的肉肉的小手,坐在了明轻嚣的身边。 “嘶……” 好冷。 冷沁夏瞟了一眼面无表情、一脸冰冷的明轻嚣,暗自庆幸现在不是冬天。 丰富的菜肴不一会就被众多的仆人端了上来,哎,真像皇帝的排场。 一道道做工精美的菜肴让人食欲大动,她是最禁不得饿得,现在肚里的馋虫一下子全被这些美食引了出来,刚才还不饿的肚子现在着实饿得慌。 哇……好好吃的样子…… 快点开饭,快点开饭。 “大家都吃饭吧。” 终于,大BOSS一声令下。 她很想畅快的大吃一顿,却因为要顾忌礼仪而不得不作罢。 端庄大方的端起眼前的白瓷碗,拿起旁边那双红得显得贵气的筷子,先低头扒了一口饭,才伸手准备捡菜。 眼前,一盘烧的色香味俱全的大明虾。 大明虾…… 心里一怔,思绪翻飞。 …… “央,吃慢点,没人跟你抢。”欧清尘一脸无奈地笑望着眼前吃相难看的夜未央。 怎么还这么像小孩子,都十八岁的成人了。 “干吗……你……连吃……都……不肯……不肯我吃啊。”努力咽下嘴里咀嚼着的食物,说话却仍是支支吾吾。 吃饭就是享受,特别是美食的时候…… 虽然在鸭霸地霸住他后,她天天吃美食。 嗨…… 殴清尘在心里暗叹一声,只得无奈地一笑,黑白分明的眼满是宠溺,被这个小妮子霸住后他觉得他越来越无力…… “哈哈,好吃,真好吃……么……真是太幸福了……”她嘴里咀嚼着他为她特地剥好的大明虾,右手拿着香喷喷的大鸡腿,左手拿着白白嫩嫩的大鸡爪。 “你丫……就不怕吃多了变一只猪啊。”清尘的眼不大,有丝狭长,单眼皮,很像漫画里冷漠的流川枫。 噢! 笑起来的清尘真是太帅了。 “你敢不要我……”故意拖长尾音,夜未央危险地眯眼邪笑:“看我饶不饶你,哼哼……” 这家伙,被她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人看上是他的福气,还在这得了便宜卖乖。 “是,是,我的福气,我的福气。”清冷的眼笑得弯成一个弧度,他把刚刚剥好的大明虾温柔地送进她的嘴里。 …… “姐姐,你怎么停着不吃啊?这个大明虾很好吃得。”冷天佑瞥见姐姐停顿住的筷子,还以为她讨厌吃大明虾呢! “噢,我知道很好吃……”冷沁夏淡淡一笑,双眼微敛,遮掩住眼里突然的雾气。前生有那么一个人每次都帮她剥好了喂给她吃,她怎么会不知道。 清尘…… “那姐姐快吃。”说着,冷天佑伸出短短的小手,捡了一个大明虾放到她的碗里。 “好。” 小屁孩……哦,不,是弟弟,谢谢你。 在这个陌生冰冷的世界,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佑佑真是乖,这么疼夏儿。”向南而坐的草吟霜停筷看着他们两姐弟,满脸感动之色。 “妈咪,我也很爱哥哥的。”明轻霞见拣起一块糖醋黄鱼肉递到明轻狂的碗里,亟不可待地撒娇邀功。 哼,她才不会做得比他差呢! “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明轻狂伪装不相信地吐槽道,却掩饰不住那双黑眸里的宠溺。这个小丫头片子,又想邀功得赏了。 “二哥!”坏二哥,竟然给她泄底。 “哈哈哈……好了好了,霞儿和佑佑都很乖很懂事,知道要疼爱哥哥姐姐,两个都是好孩子。”明尚轩乐得放下碗,欣赏自己的女儿在那暗自气恼。 “还是爸比最好,二哥就知道欺负人家。”明轻霞不依地拍打明轻狂的手臂。 “是是是……二哥坏。”明轻狂任由小妹胡闹。 欢声笑语。 其乐融融。 这样的场景却让她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这里不需要她,也不是她要待的地方,可她却得这么静默着坐在这看他们一家欢乐。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了一顿饭结束,草吟霜就带着她和天佑去了今后他们将要住的卧房。 理所当然,位于二楼的卧房更是富丽堂皇豪华的要死。 “夏儿,今后这就是你的房间。佑佑的房间就在你的隔壁,你表哥表妹他们的房间就在你的斜对面,好了,你先整理整理你的东西,我带着佑佑去隔壁。”草吟霜温柔地把她带进了房间后就牵起小屁孩的手,打算带他去看他的卧房。“走吧,佑佑,去看看你的新房间。” “姐姐……”小屁孩有丝不安的望向她。 “佑佑,跟着阿姨去整理整理,男孩子要学会坚强独立哦,姐姐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如果真得做不了,姐姐就过来帮你。”她低下头,认真地对不安的他说道。佑佑虽然只有八岁,但是他不能这样事事都依赖着她,长久以往,这样对他很不好。 “恩,知道了,佑佑要坚强独立,将来照顾姐姐。”冷天佑信誓旦旦地点头,自动拉起草吟霜向门外走去。他不是傻瓜,离开自己居住了八年的家,又跟着姐姐来到了陌生的阿姨家,他终于知道爸比妈咪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了。而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他一定要学会长大好保护姐姐! -_-! 彻底无意。 这小屁孩转的也太快了吧…… ------------ 敲定 独身站定在这个今后将住好几年的居所,再度认真的环视了一圈。 双眼睁大,再睁大。 天啊! 第一眼,贵气逼人。 第二眼,瞠目结舌。 第三眼,冷汗涔涔。 她是不是该大呼三声“我傍上了位于金字塔顶端的大款中的大款!”再看清整个房间格局后,她真得不知道可谓是哭笑不得了,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让她响起了金屋藏娇的故事,这里简直就像用黄金堆彻而成的精美牢笼,连空气都宛如带着富贵的气息,打压地她沉重万分。 房间采取挑高设计,维多利亚式得繁复花纹有如蔓藤般扶摇而上,看得她眼花缭乱、晕头转向;一盏精美华丽的挂灯悬挂正中,宛若琉璃般璀璨的水晶灯饰轻轻摇摆,吹奏起一首朦胧优美的乐音,恍然如梦,入梦似幻。 偏暖色调的米白墙壁,造型可爱的小壁灯,淡红色的纱织窗帘,内嵌的大型壁橱,超大的液晶电视加上昂贵的影音组合,红楠木质的书台大而长,摆放着电脑、书籍、玩偶等等,粉红色的梳妆台…… 一张超大SIZE的大吊床,一个大圆环直通顶壁,粉红色的轻纱由那圆环垂落下来,朦朦胧胧。轻纱上点缀着一簇簇绢质仿真的粉红蔷薇花,如同置身于一片蔷薇花海之中。 她快跑到床边,伸手摸上铺着粉底卡通图案的床单,丝丝绒绒的感觉,美好的触感让她忍不住一摸再摸。 哇靠! 真是太奢侈了。 也许,住在这也不错,她恍惚地想到,刚才的沉重不自在感也得到些纾缓。这里虽然没有以前住得那般怡然自得,但是这里样样齐全什么都有,而且还布置的如此舒服奢华好比置身于五星级的豪华大宾馆。 她东瞧瞧西看看的花了十几分钟才打量完自己的房间,最后,她开始动手整理自己的衣物。 “夏儿,东西整理的怎么样了?”草吟霜不放心地再次进入冷沁夏的房间。 “恩,差不多了,佑佑那边怎么样?”她整理最后一样东西,礼貌的回道。 “不必担心,佑佑那我让人照看着呢!”草吟霜温婉一笑,来到她面前拉起了她的手,“夏儿,我有事要告诉你。” 来了。 她所想要知道的消息来了。 “什么事,阿姨?” “我要把你妈咪的事情告诉你。夏儿,在阿姨家不要拘谨更不要客气,吟雨是我至亲的妹妹,现在她不在了,你们就是我的女儿和儿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你们有什么心事受了什么欺负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草吟霜怜爱地看着冷沁夏,她知道夏儿对她很客气礼拜,她还没有接受她,没有接受这个新家。 “恩,我会的,谢谢阿姨。”这一次,她没有多礼,她看得出眼前这个所谓的阿姨真得很爱他们,她不是虚情假意说这些话的,她是真的担心他们,怜爱她和小屁孩。 “那就好,那就好。”草吟霜有丝激动的握紧了她的手,能得到夏儿的认可她很高兴,即使现在她对她还不亲热,但是最起码她接受了她没有把担心他们的她隔绝在心房外。 “阿姨,你要告诉我些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很多年前……” 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草吟霜才把事情的整个始末说完,而她终于确认,她和清尘再也无相见之日…… 是夜,天空星光点点,狡黠的月高挂空中,清冷冷的光披泻而下。 放任自己仰面倒在床上,呆呆地注视着华丽的屋顶,思绪纷飞。 一个下午,草吟霜亲自带着她和小屁孩走走逛逛,参观完了整个明府大宅,而后又带他们出门去置办新衣物,办理她和小屁孩的入学事宜等等…… 圆睁着眼,她开始整理起一整天自己的所见所闻。 她所在的这个城市叫做川城,是这块洋洲大陆上最大的一个城市,各方面的条件比之周边的另几个城市要优越的多。这个世界一共有三块大陆,呈三角形分布状,另两块在这块大陆的东边和西边,一块叫蔚洲,一块叫欧洲。 明宅,川城的权力枢纽中心,政商界的领头羊,只要它有一个异动整个川城都要受到震动,甚至连周边的另几个城市都会受到波及,可算是地方一霸。 而今,她和小屁孩有了新的身份,草吟霜又如此疼宠他们两个,大概整个川城都将为之轰动了吧! 他们不再是默默无闻的冷家两姐弟,而是明宅女主人的亲人。 想当年,草家在川城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唯一可惜的是草傲天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这个在政商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眼看没人可接替他奋斗一世的家族事业自是不会如此罢休,费尽心思后想到了强强联姻这一条路子,找两个门当户对的乘龙快婿接掌自己的事业,而他的事业则划到女儿的名下,这样一来家族既不会倒亦不会落入旁人之手,当然另一家也可以从中获利可谓是一举两得。 草家两个女人长得美若天仙,楚楚动人,故而追求者甚多。上至与草家并驾齐驱或更显赫的大家族子弟下至势头仍不及草家的家族子弟,无不为其倾倒。 而草傲天独具慧眼的从这些人中挑中了当时略逊草家一筹的明家和狄野家。大女人在他的安排下嫁与了明家独子明尚轩,幸福美满。然而,天不遂人愿,意外总是会发生。二女儿早就有了心有所属之人,在几次征求未果之后只得狠心与自己的心上人逃婚了事,理所当然与狄野家的联姻也就这样无疾而终。 草傲天自是气得不轻,在寻找未果之下公然登报与二女儿断绝了父女关系,把全部的资产都留给了大女儿草吟霜。两家势力的结合,导致了现今明家独霸川城的一大原因。 直到最近草傲天突发脑溢血亡故,二女儿草吟雨这才现了身与草吟霜联络,想要尽孝道祭拜自己的父亲,却不想竟也双双罹难。 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冷沁夏死了,夜未央活了,托她的福还傍到了大鱼,可是,她的心却丢失在了另外一个时空…… 夜,越加的黑沉。 月,越加的清冷。 窗外,寂寥无声。 窗内,抽泣未绝…… 今夜,就让她为他痛哭一场吧。 ------------ 早餐风波 清晨,鸟语花香,暖风徐徐,清新淡雅的香气随风飘进。 轻纱曼舞,窗帘蹁跹。 “咚咚咚。” “小姐,该起床了。”一个甜软恭谨的女音响起。 “嗯……”大床上,冷沁夏微微蹙了蹙,翻了个身,继续酣睡。 “咚咚咚……小姐,起床了,太太叫我喊你起来吃早饭。”门外的声音有了一丝焦急。 怎么办?她是仆人不能擅自闯入小姐的闺房的,名宅的下人各个都各司其职,不能逾礼,没有主人的允许是不能擅闯得。 冷沁夏不情愿地睁开一条缝,“知道了,我马上来开门。” 掀开被子,起身下床,胡乱穿上拖鞋跑去开门:“进来吧。” “是。”女仆小香手持托盘走了进来,里面是她今天的校服。 “放下吧,告诉阿姨一声,我一会儿洗漱完后就下去。”她拿起盘上的衣服,开始换装。 “是。”小香依命离开。 “对了,佑佑起床没啊?”她这人一向贪睡,小屁孩也差不多,在家几天都是睡过头型的,幸好那时不要去上学。 “起了,刚刚小梅去叫了。”小香听令转身回道。小梅和小香是司机陈叔的女儿,两人今年刚满二十岁,阿姨昨天找不到适合的人选就先叫她们两个帮忙照顾她和佑佑两个人,等过几天找到人再替换她们。 “恩,我打理好去找他。”冷沁夏回了一声,扭身快速的冲进了房间配置的豪华卫生间。 饭桌上。 一家人已安然就坐。 “对不起,阿姨、姨父,我和佑佑起晚了。”她有丝羞赧地朝草吟霜和明尚轩笑了笑,牵着小屁孩的手快速走到昨天的位置。 这一家人怎么回事啊?起得这么早…… 看来明天得把那个布谷鸟闹钟调一调了。 “哟,表妹怎么这么贪睡啊,当心变成小肥猪啊。”明轻狂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右手支着那尖尖的下巴,那双黑眸里满是讽刺,仿佛再说“资格真是老啊,身为客人还让主人的他们一家等他们两个不识好歹的食客。” 虽然,他笑起来的时候真得很好看,已具备倾国倾城的资质;虽然,他的睫毛长而翘、微微眯起的凤眸很好看;虽然,他那慵懒的撑颚手势很迷人,但是,他凭什么一脸毫不掩饰的讥诮表情,长得像人妖迷惑人心就可以如此嚣张了吗?这里是他家又怎样?你老妈老爸都没发话呢,你倒先教训起她来了,你要真不乐意你先吃好了,她又没堵住他的嘴禁止他进食,真是的! “表哥,我是不胖体质,不管是吃还是睡都不会胖的。”怯!他以为她是好欺负的吗?在他眼里,他也不过是小屁孩一枚,且不说在这个世界她还比他大几天,就凭昨天草吟霜对她的爱怜和她的身份,她也由不得他来说教! 她拉着小屁孩径自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刚坐定,顿时感觉一阵发毛,身边冷唆唆的,莫非有“东西”上身? 她扭头望去,探进了一对冷寒的黑眸,黑幽深邃的瞳仁宛如那终南山上顶经年不化的皑皑白雪,寒风刺骨。 原来又是这个“冰山酷屁孩”啊! 怎么,就你会耍冷吗?看她回击生气了?发飙了?想要你的冷眼让她有自知之明? 哼! 谁怕谁! 冷沁夏脸一变,顿时冷若冰霜,冷冷的眼不服气的同那双黑眸的主人对视着,僵持着,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怕谁,谁冻谁! 怯…… 她现在可是有恃无恐,既然草吟霜在她背后撑腰,她也不用太软弱,免得他们三以为她和小屁孩好欺负,天天给他们下马威。再者,她还有一张王牌就是他们的身份。即使草吟霜真得不帮她,至少,法律上她还是要对她和小屁孩负责的。不过……踢他们出去正好,只要生活费不少,她还乐意离开这个地方呢! “好了,嚣儿,狂儿,你们对表妹这么没有礼貌,她们只是不习惯而已,我相信夏儿以后会准时的,快吃吧,不然要迟到的哦。”草吟霜眼见两个小孩还倔强的对视着,赶忙温柔地打断尴尬,招呼他们吃早饭。 哎…… 她知道三个孩子还不愿接受夏儿和佑佑,正如夏儿和佑佑对他们一样,但是,她相信这个孩子脾气心眼都不坏,只要相处久了这几个孩子一定会关系融洽的。 “嚣儿,狂儿,还不听妈咪的话,快点吃饭。”明尚轩一脸无奈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这两人是怎么了?他们两个早已比同年龄层的小孩懂事沉稳的多,从小到大也没见他们这么失礼过,怎么自从夏儿和佑佑来了之后这么反常?“夏儿和佑佑也快吃,不然上课会迟到哦。” “……” 明轻嚣不发一语,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后便不再坚持地扭头开始吃起了早饭。 冷沁夏斜睨了他一眼,也不作声地扭头吃饭。 她知道她和他们两兄弟是杠上了,但是……那又怎样呢? 气氛,顿时变得很沉闷,饭桌上只剩下吃饭的声音。 ------------ 海原贵族学园 早餐完毕,冷沁夏拎起书包拉着小屁孩跟在明轻嚣三人身后,上了明宅专用的接送车。 这是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车后部的空间十分宽阔,五个小孩分据两侧,隔岸相对。 她拿着书包,挪了挪身子靠近一侧的车窗,一言不发地关注起窗外来,景物在眼角飞速地向后退去,再无踪影。 还只有12岁啊! 前世的她已经18岁了,虽然也还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孩,但起码那里有她在乎的人和在乎她的人,可如今她不仅要带着一个比她还小四岁的小屁孩,还是寄人篱下,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三个满怀敌意的小屁孩…… 汗! 时间分外难熬啊! 她今天要去的学校叫海原贵族学园,众所周知,名校喜欢扎堆的建,而这川城中大户人家的孩子自是扎堆的聚拢在洋洲大陆上这所举国闻名的海原贵族学园。 据闻海原贵族学园是川城乃至整个洋洲大陆最大最昂贵的贵族学校,这也要得益于川城内的大户人家实在是数不胜数的因素。 海原讲究精英教育,学校整个就是一个浓缩了的小型社会,里面什么都一应俱全,举凡餐饮、娱乐、购物、商业街等等俱是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给,光昨天寥寥一眼,真可谓是让她大开眼界。 这个学校真是太夸张了,依她所见就她原来那个世界的学校都没一个像它这么奢华的。 这个学校囊括了国小至高中三个年级段,人数却总共只有一万多号人,可光一个川城大概就有百万人口,再加上周边的几个城市…… 贫富差距果然古来有之,不管是哪朝哪代或是哪个不知名的时空都一样。 当然,上得起这里的自是豪门巨子富商小姐啰,否则那一大笔昂贵的学费可不是人人都出得起的,就拿明宅来说吧,据她所知,明宅在海原投了大笔的钱款,所以明尚轩算得上是半个海原贵族学园的资助者。 可想而知,为什么她和小屁孩昨天会如此简单的在知会一声后就轻易进入了这所用金钱堆彻的“贵族”学园。 海原位于繁华市中心的黄金地段,占地广袤,且环境非常优美。 黑色林肯很平稳地在宽阔的大道上行驶,车道两旁俱是绿树成荫的高大英国梧桐,林立的商铺看得人眼花缭乱。 她撇过了头,不再专注与窗外的景物。 身边的小屁孩坐的端端正正,一手平放在弓起的膝盖上,一手自进房车时即拉着她的衣袖,自今未曾松开。 她微掀眸,看了看对面几个小屁孩的动静,刚刚是因为早餐事件不想理他们,现在则是觉得他们三个至今未出声很是诡异,照理说他们三个应该不会就此作罢啊?怎么上了车后这么久都没出声讨伐呢? 吓! 竟然与一双烟雾缭绕的深邃黑眸对个正着! 那个人妖竟然正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而她竟然好无所觉…… -_-! 她的神经有那么粗吗? 原来一直不见动静,是因为他正直白地一直观察着她,而她…… “喂,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这样很不舒服耶!再说她又没他漂亮,呃……这么说实在有些奇怪。 他斜挑眉,似笑非笑,“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是啊,话是这么说啦,不过……耶?是她讨伐他啊!怎么反而被他将了一军? “我没看你,我只是凑巧瞥到你在看我,难道不是吗?” 是啊,她可没看,她只是瞥了瞥,仅此而已,哼! “哦?那你既然说了只是你只是瞥了一眼,你又怎么能确定我“一直”在看你呢?”他惬意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皮笑肉不笑地不慌不忙反驳道。 恨~~~~ 她气结,却无可奈何只能暗自咬牙切齿,这个死人妖! “我听说……是你主动打电话找上妈咪的,你这次专门找上门到底有什么企图?”一直沉默不语的明轻嚣突然开口。 像她这样妄图攀上来的亲戚实在太多了,他和狂也见得多的去了,贪婪无度、厚颜无耻,甚至是那种关系隔着三千里的不知名人士都假借那不可知的血缘来说事,这些人无不是想要分一杯羹攀上他们家,只是这次妈咪对他们两个的态度实在好得出奇…… 衣摆一紧。 冷沁夏低头望去,小屁孩的小手正楸紧了她深蓝色的休闲运动服,也是海原贵族学园请名师专门设计的学生校服,上面有海原专属的刺绣标志,只有身为海原贵族的学园的学生才有。 她伸手握住那有丝僵硬的小手,宠溺地把他搂进她的怀里,哎……谁叫他是她这一世唯一的亲人呢? 她怎么能让这个实际上很敏感的小屁孩受委屈呢? 企图吗? “我是有所企图。” 她是有企图,不过相较于眼前这几个想得过于严重的小屁孩来说,她的企图真是小的不足为惧啊…… 对座三人均一愣,他们还以为她会像其他人那样抵死狡赖呢,却没想到她会亲口验证他们的疑惑,虽然她很正直,不过仍不能掩饰她的确是别有所图。 三个半大的小人儿已具备了贵族与生俱来的傲慢之态,他们冷冷地盯视着她和小屁孩,三道目光中都带着一致的鄙夷。 呵……有钱人的姿态啊! “如果我说……”她抬眸斜睨向那三个有志一同观察着她的小屁孩,撇嘴一笑,“混口饭吃算不算?我只是为着以后能混口饭吃,仅此而已。我对“你们家”的财产实在是没什么兴趣,所以也请你们收起那道鄙夷的目光。容我在说明一点,你们的妈是我的阿姨,我老妈的姐姐,在法律上她就有义务照顾我和佑佑,这些还轮不到你们来说事,我再把话说白点就是,你们好没权决定我们的去留,所以只要阿姨不想让我们离开,我们想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不过……我想,只要我有能力独立我会带着佑佑尽快离开你们家的,也请你们不要操心。” 话讲白了最好,省得他们几个一天到晚防贼似的防着她和小屁孩。 再怎么说她也比他们多吃了六年饭,对这三个小屁孩施加点压力也没什么。 那天早晨的敞开天窗说亮话就在她的出人意料的惊人之语和压倒性的气势下结束了。(某晚:实在无法想象12岁的的小屁孩用18岁的口吻教训三个小屁孩是什么样的画面……无无无无……) 车子在教学楼前的林荫大道上停了车,她拉着佑佑率先下了车向他们的教室走去。 昨天阿姨带着她和小屁孩稍微参观了一下海原,所以她知晓她和小屁孩各自教室的所在位置,等把小屁孩送进了教室,她才进了自己的教室——1年A班,昨天阿姨安排的教室。 她初进教室门的那时刻,昨天见过的班主任老师即迎了上来,她把她领着上了讲台,下一秒她即看到了全班几十双小屁孩探索的目光。 “各位同学,这位是新转过来的冷沁夏同学,她可是明同学的表妹哦!从今天起,她就是我们1年A班的成员之一了。大家要好好相处!大家鼓掌欢迎!”女老师的声音过于矫情,还带着特意的讨好。 “啪啪啪……”掌声不断,不知是因为她的身家还是因为她的容貌。 女老师口中的明同学自是明轻嚣和明轻狂两兄弟啦,阿姨的安排肯定是把她们三个凑成堆,让他们关照她一下,不过……很难,看那两个臭屁的家伙闲闲坐在那动也不动,一点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她就知道指望他们肯定没戏了。 “我叫冷沁夏,请多关照!”出于礼貌,她有必要在说一下。 “喂喂,冷沁夏同学,你真的是轻狂、轻嚣两兄弟的表妹吗?”一个小女生急切地开口问道。 “是……。”虽然她很不想承认啦,但是……这个女老师真是多舌啊!她根本不想和他们扯上关系。 “啊,怪不得也长得这么漂亮!”另一个小女生羡慕地说道。 “恩……。”这纯粹是基因问题,她也没办法啊!再说她前世的容貌也不差啦,虽然比不上现在的尊容,但相较而言她还比较喜欢自己的本尊呢。 “呐呐,你家现在是哪个集团的啊?”一个男生也急切地问着,她长得这么漂亮,又跟明氏兄弟是表兄妹,她的家世应该也差不到哪去,若是他追求她…… “我家不是什么集团,我的父母在前几周刚出车祸去世了,你和弟弟现在寄居在阿姨家。”说得够明白了吧!她家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现在还是个寄人篱下的主,且不说她根本不会看上这些无知的小弟弟,即使哪天真中邪了看上了,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了,他们也不能从她手中得到半毛钱,要想攀上她借此强大自己的身家那是不可能的了。 “啊?父母双亡,只是寄居在明宅?” “是啊,阿姨只是照顾我们而已。”冷沁夏扬唇一笑,故意看了看那两个小屁孩。 看,她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他们应该不会再为难她了吧。 “诶~真的吗?” “嗯。” 冷沁夏一阵沉默,别人不问,她就不答。想挖八卦的人讪讪闭了嘴,她却毫不介意。 “老师,我应该做哪个位置?” “啊?哦。你就坐那个靠窗的位置吧。”女老师一愣后回过神来,语气没有了矫情和讨好,不过也没差到哪去,毕竟她是明夫人妹妹的女儿,她还要顾忌一下。伸手指了指左边靠窗的最后第四个位置,不近也不远,正如她在她眼中的位置——不轻不重。 ------------ 朋友 不知不觉,已是放学时分。 “好了,今天就到这。”英语老师姓庞,双下巴,四十岁的年纪,带着一副厚实的金边眼镜,顶着一个硕大的啤酒肚。“下课!” 底下的学生开始收拾课本,冷沁夏也默默的收拾着。 海原贵族学园的规矩与普通学校的规矩明显不同,每位教师都对学生‘礼貌有加’,像普通学校那种起立恭送老师的行为在海原简直比天上掉馅饼还要不可思议,可以想见,这里的学生是多么的尊贵非凡了。 一节课下来,冷沁夏认为此人的确满腹才气、学富五车,教授的内容不仅生动有趣而且很有深度,有时所讲的内容连她也不胜明了,云里雾里的。她觉得他很像灌篮高手中的安西教练,整个人就好比是一个球,圆溜溜的,面相也是和蔼可亲、亲和力十足,她注意到上他课的小屁孩们都很乖顺没有故意捣蛋作怪,她暗想这个庞流是真得很牛。 “沁夏,下了课你去哪里玩?”前桌的狄野薰背着书包站在她桌旁问道。 “哦,我要去接我弟弟,然后就回家,干吗?”冷沁夏警惕地斜睨着狄野薰,一边背起书包起身,不知道这只小白兔又要让她陪着做什么了。 她并不讨厌眼前这个清丽的少女,眼前的她有种娇弱芝兰、弱柳扶疏的怜人气质,让人无法狠下心漠视她或是拒绝她。所以,光一天,她就丢兵弃甲的拜倒在她的“楚楚可怜”、“眼泪涟涟”之下,强迫中奖似的做了她的朋友。 “没什么啦,今天有我哥哥的网球比赛,我只是想要让你陪我一道去看。”狄野薰双手合十,一脸的拜托。 冷沁夏蹙了蹙眉,她哥哥的网球比赛关她什么事?“我没空,阿姨的车会在凤翔路上等我,若是错过了时间就没办法回去了。”她可对那三兄妹不抱任何指望,只怕现在她都要抓紧时间了。她环视了那两兄弟的座位,正如她所料般,两人已经无影无踪了。 嘿,跑得还真快! 不行,她也要快点了。 心随意动,她急急忙忙地朝前面一幢大楼——国中部走去,她可不想徒步走回家啊! 咦? 怎么走不了…… 汗! “狄野薰,给我放手,我真的很急,没空陪你去看什么网球。”她扭头看向死死抓着她校服衣角的小屁孩,语调充满无奈……怎么现在的小孩都这么难搞? 狄野薰毫不退让,没有一丝松手的迹象,反而是那张秀美绝伦的清丽小脸倏然戏剧性的变成了俗称的苦瓜相,小巧的鼻子更是轻轻地吸着,红红的,那双晶亮的双眸更是水汽缭绕,一副抽泣状,“不要,我就要你陪我去。” 天啊! 她偷偷问着自己,是不是她太富亲和力了? “别闹了,我会被你害得赶不上接送的车的。” 狄野薰圆睁着小鹿斑比的双眼,好奇地追问道:“是不是一道接送你和明轻狂他们的私家车?” “恩,所以啦,拜托你行行好,否则我和佑佑只能靠两条瘦弱的小腿走回去了。”她拍拍她的小脑袋瓜,那样子像极了给白雪公主毒苹果的黑心皇后。 “恩,这样啊……”狄野薰低头不语,思想激烈地斗争着。 “是啊,是啊,我不能在拖了,佑佑可能已经在等我了。”拜托,你快放手吧! “沁夏,我想到办法了!”狄野薰仿如醍醐灌顶,一瞬间开了窍般跳了起来,“我可以让我家的司机顺道送你回去啊,反正我家和你们家也离得不远。” 离得不远吗? “哦,那好吧,反正也没事。”大概是她想太多了吧! “那我们快去接你弟弟,快点,快点!”说风是雨,刚刚还拉着她不肯走,现在跑得比她还快,真是…… ------------ 曾经沧海 出乎意料的,来接他们的车竟然没走,那三兄妹同仇敌忾地冷着脸等着她和佑佑。 “恩……”强大冷空气团袭面而来,搞得她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表妹的架子还真大,要兴师动众地让我们三个人等你们两个呢。”坐在车门口的明轻狂自是发挥其毒舌的功力,一见面就冷嘲热讽伺候。 “上车。”冷冷地目光一扫而过,重又低头紧盯着手中的资料。 吁……她不禁暗自舒了一口气,为了接掌家业小小年纪就这么辛苦,幸亏她只是混口饭吃,不然……实在难以想象将来面对一大堆报表、财务、会议时的水深火热。 “薰要我陪她去看她哥哥的比赛,你们先走吧,不要等我了。”一口气把要说得话放完,唯唯诺诺实在不是她的性格,只是让他们空等了一会儿而已,又不是犯了滔天大罪,用不着这样躲躲闪闪、于心难安。 哼哼,她是谁?她可是没心没肺的鸭霸女耶!秉持着在家抠父母,出门傍朋友的夜未央啊!怎么可以因为短短的几分钟“施舍”就弃甲投兵没用的满心负罪…… “你害我们浪费时间等你,就是为了这一句话?”翻阅的动作一顿,复又波澜不惊地重新审阅着手中的资料。 “表妹,你可真是好大的面子。”某人妖的眼中不肖说又是讥诮与讽刺并重、欠扁和傲慢并存了,真搞不懂为什么有人喜欢这样说话,难道他在讽刺揶揄别人之中能得到快感? 她满腹疑惑的猜测着,小小年纪的小屁孩怎么就学会如此的“尖酸刻薄”呢?恩……说得严重了些。 “嚣哥哥,狂哥哥,你们也一道来好啊。”狄野薰跨上前来,满眼殷切地望望他们三个。 冷沁夏睨着那个异常殷切的小家伙,眸光一闪,“薰,我先走了,你马上赶上啊!”她这个媒介应该功成身退了吧,只望她能说话算话送她和佑佑回家。 “姐姐,我们去哪儿?”冷天佑至今还未明白过来,姐姐接他放学又不回家是要干什么吗?比赛?他们要去看谁的比赛? “我们去看网球赛,过会儿再回家。”那个家总是个压抑的地儿,特别是他们几个心思复杂的小屁孩,哎……这个身体到底何时才会长大? “网球?”哪会很有趣吗? “恩,走吧。” 冷沁夏再不管身后越行越远的撒娇声,只管牵着冷天佑绵软的小手向网球场进发。 若说起海原贵族学园,最为人称道还算是其占地面积广袤的运动场馆。宜静宜动,不管是露天的还是封闭的都让人耳目一新、眼前一亮。 郁郁葱葱得新绿绕着网球场一遭,隐隐的花香在空气中浮动,清和的晚风柔柔地吹着,让人神清气爽。天还很敞亮,霞光隐隐,西沉的太阳还流连在湖蓝色得天空,没有沉入地平线。 虽是临近傍晚,但网球场周遭却是人山人海,热火沸腾。入耳的皆是尖叫鼓噪: “狄野!狄野!狄野!狄野……” 狄野? “看来是哥哥又赢了。”突如其来的女音从身后响起,害得还在连想的她吓了一跳。 “狄野薰!你怎么说话也不打个招呼,想吓死人啊!”冷沁夏停住脚步,对那个毫无声息的“幽灵”怒目而视。怎么看着清丽柔弱如小鹿斑比,跑了这么长得路竟然喘也不喘? “嘿嘿,沁夏也会被吓到啊……”狄野薰皮皮一笑,搞怪地斜着眼打趣她。“快点,快点,要来不急了。”狄野薰急惊风似的拉起慢吞吞的她就跑了起来,向喧嚣的网球场而去。 初起的风带着丝丝的凉意,却很舒爽,在这样的傍晚。 在狄野薰炮火猛烈的“开疆扩土”之下,她们排除万难、突破重重肉墙,好不容易挤进了靠赛场的人群。 嘶…… 真是…… 自讨苦吃。 不远处的赛场上,比赛还在进行着,几组不认识的路人甲乙丙丁正在对决着,入目所及皆是花轰症候群者,耳边处处是刺耳的尖叫声摧残着她脆弱的神经。 “狄野薰!我不看了,吵死了。”眉头蹙得紧紧的,现在的她有扁人的冲动。 “哎呀,我们马上就可以到最前面了,要是不看你会有损失的哦!”狄野薰不管不顾地直往前横冲直撞,纤细的小手却死死地抓着她的手。 冷沁夏无可奈何,进退不得得只得跟着她向最前方挤去,右手还要兼顾着紧跟其后的冷天佑。 哎……她好后悔,世上怎么没有后悔药吃得。 不知是过了几分钟,她们三个终于突出了重围,当然一路上是谩骂抱怨连连,活生生得经历了一次丐帮帮主的登基典礼式。 她相信,以后她会吃一垫长一智,再也不听信这个装可怜的家伙。 “哥!” 狄野薰兴奋地朝着一个刚打完球走回休息区的身影喊道,另一只手还乱挥着。 那个身影缓缓的回身,向这样望来。 她抬头望去…… 竟是,一头落叶黄的头发! 醒目又……震骇! 她一时瞪大了双眼,思绪飘飞。 …… 天空蔚蓝而又纯净,白白的云朵在如海的空中的漂移着,澄澈的好似棉花糖般。 晴空万里。 新鲜的空气缓缓流动,带着林荫两旁水杉树的淡淡木香,风中,鲜绿纷飞,婆娑作响。 银铃似的嬉笑声热力十足,鼓动着这一方天地下的一景一物。 “尘,你是不是被虐待了,三餐不济?”阳光下的少女旋身向后,眼里含着笑意,红润的樱唇轻扬,蜜色的肌肤熠熠生辉,似被这灿阳薰染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身后,一个如画般的少年。 俊雅的身姿,一头似落叶黄的长发,额前的碎发被打到浅薄,斜斜的几乎遮住他深幽的黑瞳。 在她挑剔的眼里,男孩无疑是完美无缺的,他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很美型。白皙的皮肤虽显苍白但好不损他的美感,反观自己常年奔跑在阳光下,皮肤早已不复白皙之态,不过她始终觉得现在的蜜色更适合她。精致的五官,忧郁迷人的气质,还有那双眼睛……狭长的瞳仁是如此的淡漠,让她想到遍地是黄金的沙漠,一片绝望的荒凉,却又蕴藏着惊心动魄的魅力。 少年淡漠地抬眸,黑幽的眼眸深邃难测,阳光下,宛若琉璃般璀璨夺目。 “这都是谁造成的?” 恩…… 貌视是她本人…… -_-! 少女耍赖的两眼翻白……望天状,绝对、绝对与她无关,死不承认好了。 “是啊,是谁啊,谁?我一定帮你把他楸出来,好好地教育一顿。” 嘿嘿! 少年无力地抚额,摊上这么一个厚脸皮的家伙,是他不幸啊! “就爱耍赖。”清俊的少年上前,语气满腹无奈,那双忧郁的眼底却流光溢彩,隐隐的宠溺密布。 “恩,快点啦,我好想吃圣代和茶慕斯蛋糕啊!”少女撅着唇,不依地拉扯着少年的衣摆向前拖曳。 “还不是你带我去染发,还是这种最难看的颜色。”就她禁不起饿,这么一两个小时前才吃过蛋挞和墨西哥鸡肉卷这下又饿了,他真怀疑她是不是跟牛一样四个胃同时开工,老是饿的比别人快。 “这种落叶黄的颜色哪难看啦!”少女负气地用力摸上少年那一头柔软丝滑的顺直长发,哼哼,留着长发的他简直就像少女漫画中走出了忧郁少年,美型得似欧洲贵族,优雅绝伦又带着不可抵挡的超凡魅力,简直就是少女们心中梦寐以求的王子——高不可攀又迷惑人心,引人犯罪。偏偏这个家伙还跟她装冷漠深沉…… “是是,不难看,不难看,只要是你选得都不难看。”少男温柔地拉下少女纤弱的柔荑,紧紧握住,那么坚定,那么决绝。 爱她,他,终身不悔。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日的林荫道,所有的阳光都在两人相握的掌中。 ------------ 似曾相识 那个少年眼底有着她似曾相识的忧郁。 冷沁夏内心波涛汹涌,种种情绪涌上心头。 那人…… “尘!” 她难以抑制地一个激动,跑到了那个少年面前。 啊,细看下,背对黄昏的他,身后一圈橘红色的柔和光晕,柔和中带着绝美的妖娆。这样的光景,她昏眩过无数次,为着那个落叶黄的美少年…… 少年掀眸而视,雾气的双眸荡着熟悉的点点忧郁,但,眼神却是那般……陌生。 “你认错人了。”他淡淡地道,波澜不惊。 不是清尘! 他的眼底没有她熟悉的纵容更没有……爱恋。 “沁夏,你认识我哥哥?”狄野薰刚刚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怔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她满带疑惑地望向冷沁夏。 “薰,她是什么人?”少年云淡风轻地例行问道。她猜想,若不是她是狄野薰带来的人,若不是他是狄野薰的所谓的哥哥,他大概会理也不理径自离去。 狄野薰撒娇地依上前去,“哥哥,她是我认得朋友——冷沁夏,是狂哥哥和嚣哥哥的表妹,旁边的小弟弟是她的弟弟——冷天佑。”狄野薰搂着狄野寂的手臂,一一介绍,暂时忘却了刚刚的疑惑。她调皮地眨眨眼,示意冷沁夏凑近说话,一副神秘兮兮地样子。 冷沁夏难得地不置一词,按照她的指示陪她幼稚地低头,两颗不大的头颅旁若无人地凑在一起,狄野薰掩口对着她的耳朵低语道:“沁夏,这个就是我的哥哥——狄野寂,他很帅吧!我告诉你哦,我哥哥可是很厉害的哦!他可是学校中的风云人物,这里好多的学姐就是因为喜欢她才跑来看这次比赛的。嘿嘿,我把他介绍给你,激动吧,还不谢谢我。” 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别人可是可遇不可求呢。 想当初多少学姐跑来问她哥哥的事情,千方百计地拜托她帮她们介绍她都没肯呢! 冷沁夏莞尔一笑,这个小屁孩,原来是为了邀功啊!不过,她出神地看向那个仍是一脸冷漠的少年,那张梦中萦绕不去的熟悉的容颜……的确是要好好谢谢她。 “多谢帮我引荐,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意图?”她心知肚明地睨向这个自凤翔路回来即心不在焉地小屁孩。 狄野薰一惊,而后不自在地尴尬笑笑,“沁夏,你真是聪明,我的确有事想要拜托你帮忙,所以……嘿嘿……”不惜出卖自己的哥哥,用美男计来诱惑特立独行的沁夏。“我敢保证,我是真得想要做你的朋友,虽然有一点点别的成分,恩,只有一点点哦,我真得是认真的!”她掰起三根手指,指天立地地作发誓状。 她就知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即使心中早已了然,但她才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恩……这个……那个……我……”狄野薰扭捏着支支吾吾不语,双颊猛地染上一抹粉嫩的红晕,惹人怜爱。毕竟是少女情怀,她虽然强硬地要沁夏答应了做她的朋友,但要她直言她想让沁夏帮她却仍是很难以启齿。 “想让我帮你追明轻狂是不是?”看她开口一个狂哥哥闭口一个狂哥哥的,她就知道这个小妮子肯定是喜欢上那个人妖了,真不知道那个人妖有什么好得。 汗! “嘿嘿,大概就是这样,你不觉得明哥哥很漂亮吗?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所以……既然你是他的表妹,拜托拜托,你就大发慈悲帮帮我吧。” 冷沁夏翻翻白眼,“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狄野薰一口否决,回得斩钉截铁,“我都把我哥哥奉献出来了,你怎么能这么不顾道义……呜……我真是命苦啊,认识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朋友,我八辈子做了什么孽啊我!”狄野薰说变就变,泪眼汪汪地窦娥状那才一个绝,她真的很怀疑为什么奥斯卡奖没有颁给她这么个人才? “薰,你在嘀咕什么说了这么久?”酷酷的迷人低音在背后响起。 狄野薰泰然自若地转身,嬉皮地撒娇道:“哥哥,我托着沁夏来帮你助威呢,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竟然这么快就结束比赛了。那个……哥哥,反正比赛也玩了,我们赶快回家吧,周围好吵啊!”狄野薰神色闪躲地左瞄右看,打着哈哈,她可不想被老哥看出她把他给卖了。 狄野寂眸光一闪,若有所思,他可不会被她的顾左右而言它含糊过去,不过,揭穿也不急于一时,唯今之计,眼前之人似乎更为重要。呵,明家两兄弟的表妹吗? “我们回去吧!”狄野寂不置一词,只是率先迈开步伐走了起来。 黄昏下的背影,带着微微的萧索和……淡淡的冷意。 四月三十日这一天,她和他命定的相逢,风云诡谲的一切又会怎样的展开? ------------ 晚宴(一) 转学的新鲜感很快就过去了,那一日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大她一级的狄野寂,那日回家明家兄妹三人亦没有任何的动静,似乎……一切就像最初那样——云淡风轻。 又是早餐桌上,时间是一周以后。位置一层不变,人也还是那些人,只是今天的餐桌上气氛比之平时多了一丝兴奋,佣人更是反常的忙碌着。 冷沁夏一径的沉默不语,低头吃着早餐,丝毫没有好奇这些显而易见的动静。 这几天下来,小屁孩已没有了最初的拘谨和不安,再加上草吟霜的关怀备至,现在的他泰然自若,宛若置身于自己家中一般,很是随意。虽如此,却也不至于忘形,该有的礼节他仍是会守,仿佛一夕之间成长一般,像个懂得礼仪进退的——“亲人”。 “阿姨,你怎么这么高兴?”冷天佑再也忍不住,头微仰,一脸好奇地询问着一直唇角上扬的草吟霜。 不知不觉,一个多礼拜已经过去了,阿姨对他和姐姐可算是关怀备至、温柔体贴,像个真正的妈咪一般。阿姨反复的对他说,从他们进明宅起,他们就是明宅的少爷小姐,她更是会姐代母职悉心照顾他们,他终于明白,妈咪是彻底不会再回来了。可是,他还是不能坦然的称呼她一声妈咪,尽管、她做得比永远离开的妈咪还要好……不过,他会学着长大,他会很乖听姐姐的话,将来也会孝敬阿姨,妈咪,你一定会在童话里的天使那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如往昔地笑看着夸奖他吧…… “佑佑,今天阿姨亲自去学校接你们回家,记着,一道叫上在班级的好朋友一道哦。”草吟霜笑眯眯地放下手中的刀叉,温柔地嘱咐着。 阿姨亲自接人?冷沁夏一愣,不明所以地望向草吟霜。 草吟霜接收到冷沁夏的疑惑眼神,瞥头对上她的目光:“夏儿也是一样。” 恩??? 她也一样? “妈,何事劳烦你这样兴师动众啊?”草吟霜右手下的明轻狂嬉笑地问道,一脸的吊儿郎当、不正经样。 “你这小子!不要老是油嘴滑舌。”草吟霜一本正经地训斥道,却是满眼笑意。 “我这不是好奇吗?怎么能只有表妹表弟两人肚肚少了我们的份呢?”明轻狂戏谑着,黑幽的媚眼里流光溢彩,语调更是含着深浓的戏谑之意。 自那天她的一鸣惊人起,他可是对这个表妹感兴趣的紧呢! “是啊,是啊,妈咪。今天有什么事情吗?”身边的明轻霞亦是满脸好奇之色。 “你们也一样,今天我去接你们五个,晚上要为了你们五个开一个PARTY。”草吟霜不无好气地答道。对这个儿子,她实在毫无办法,真不知道他的吊儿郎当是跟谁学得。 “啊?”冷沁夏满腹疑惑,惊愕不已地对向那道温柔眸光。 为他们三个还有可能,毕竟是作为整个川城势力中枢的接班人而言,而这跟她和佑佑什么事情啊? “我想趁着这次宴会让大家认识一下夏儿和佑佑,你们三个就顺便叫上几个同学一道来玩玩热闹热闹。”草吟霜不紧不慢地如此回答。 “原来是沾了表妹的光啊!”明轻狂一副恍然大悟状。 冷沁夏若无其事样地冷剔了他一眼,这个家伙说话怎么老是句句带讽啊?整一个恶毒的妇人想象! 最毒妇人心。 哼!也亏得他长得一副名副其实的“妇人相”。 “就这样说定了,你们赶紧上学去吧。”最后,明尚轩出言,结束了今天的早餐谈话。 ------------ 晚宴(二) 夜色渐浓,傍晚很快就来临了,整个宅院已经灯火辉煌、布置一新了。 几辆加长版的林肯缓缓驶入宅院,向着亮如白昼的主宅而去。 还未下车,空气中早已蠢蠢欲动,满园的景色入梦似幻如披了一层炫丽的粉黛,光华夺目,璀璨如星斗。夜风中浸染着甜浓的花香、清冽的酒香、诱人食欲大动的食物香,金碧辉煌的大厅顿时在一夜间成为了极乐的天堂。 心热烈地鼓动着,她仿佛恍然间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么热闹的感觉,让她觉得她还在人世间,她还嗅闻着一花一草,观看着一景一物,仿佛从未离开……那个世界。 拉着冷天佑有丝湿漉的肉肉小手,她镇定地领着他跨出了车门。 此时的她一身带有什么色彩的紫色小晚礼服,乌黑如瀑的长发被发型师挽成了一个小巧的髻,再点缀上几朵高贵迷人的紫罗兰色水晶雕花,灯光下,水晶闪耀着璀璨的光,似梦幻一样;两颊旁垂落下少许的发丝,调皮的夜风中轻轻飘舞着,宛如调皮的小精灵,平添了几缕俏皮可爱;娥眉淡扫,双眸莹亮,红唇微抹唇彩越加的娇艳欲滴;裸露的肌肤晶莹剔透、肤如凝脂,就像一个水晶娃娃,分外惹人注目。 即使还是懵懂无知、嬉笑怒骂、恣意挥霍青春的年少岁月,十二岁的她一出场就已是众人眼中的焦点。 车门陆续被侍者打开,车上的其他人也相继走了下来。 “夏儿,进去吧,大家都在等着呢。”一袭白色的晚礼服,高贵而典雅,即使已是三个孩子的妈此时的草吟霜仍是风韵犹存,美得贵气逼人,美得圣洁无华。 “你……今天,很美。”一身黑色燕尾服,越显妖孽似的明轻狂难得的没有调侃她。他一头黑发仅用一根金银双色丝带紧紧的系着,阴柔的五官在灯光映衬下魅惑众生,狭长媚人的凤眼波光粼粼,宛如晴天一碧、万里无云下的湛蓝湖泊;精致完美的红唇透着妖异的粉红,似染血的玫瑰妖艳而媚人;那双烟雾缭绕的眸底一别往日地戏谑,灼灼逼人地想要把她烧成灰烬。 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进退得礼得颔首道谢,还是一如往日地视而不见?不过,她最想说的是——恩,其实,他才是那个最美的人吧,就连她身边的小屁孩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而非她,但是,这样好像又太打击人了,难得今天他好脸以对…… “恩……”最后,她还是放弃,只是微微一笑,牵起佑佑肉肉的小手,跟着草吟霜的步伐向客厅走去。 “嚣,没想到她除了一鸣惊人的利嘴之外,打扮起来还蛮可爱的。”明轻狂定定地注视地那个亦步亦趋跟在草吟霜身边的人儿。 “哥哥,我才是最漂亮可爱的。”明轻霞不满的嘟着嘴,对他们和妈咪的忽视气怒不已。 哼,哥哥和妈咪怎么能这样? 明轻狂宠溺地摸着她小小的头颅,“咱们的霞儿当然是最漂亮的,你可是我们的小公主呢!”他一把抱起穿着蕾丝公主裙的明轻霞安抚着。 明轻嚣斜飞入鬓的双眉轻抬,一双漆黑的眸子深邃难测,波澜不惊得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冷冷得目光微不可见的一闪过后又回归平静,“进去吧。” 只见奢华至极的大厅灯火通明,四壁被白色的灯光照得雪亮,厅里已经人潮涌动,衣香鬓影,笑语盈盈。 他们一行人刚踏进大厅,一霎那,大厅内悄然寂静下来,一道道的目光相继看来,如影随形。 那些目光里或是惊叹或是羡慕或是嫉妒,各种各样的内容和心思在那些目光里流动。 “沁夏,你来了啊。”狄野薰急冲冲地跑了过来,白色的削肩小礼服把她烘托地像个弱不禁风让人止不住想要保护的公主。 狄野薰在得到邀请后,一放学就风驰电掣地奔回了家准备去了,而他们几个则跟着草吟霜去了美容院。 脸上了然一笑,这小妮子专门回去装扮去了,怪不得不跟她一道走呢! “是啊。” “薰,越来越漂亮了啊。” 草吟霜脸上带着温婉的轻笑,端庄优雅地上前揶揄道。 “霜姨,你才越来越漂亮呢!”狄野薰上前拉着草吟霜的柔荑,满面含羞地不依撒娇。 “呵呵,小丫头还害羞了,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和夏儿成了好朋友,我本来还想今晚让你们认识一下呢,结果夏儿反而先约了你。” “霜姨。”没等狄野薰开口,狄野寂走了过来礼貌唤道。 他缓缓走来,一身冷色系的银色系休闲装,恣意潇洒又清雅绝伦,落叶黄的发丝随意地张扬着,却让她觉得有一种苍茫的寂寥感,像极了最先的他…… 草吟霜含笑看着狄野寂,“寂也来了啊,平时叫你父母和你们两个来玩可真是不容易,今天好不容易来了可要好好的玩啊。对了……”草吟霜一把拉起冷沁夏的手,“这是夏儿,我想薰这个小丫头肯定跟你介绍了吧。” “恩,认识。”他淡淡地撇了她一眼,云淡风轻。 草吟霜也不生气,寂一直就是那个样子,寡言少语的,她早就习以为常了。“那好,你们几个同龄,正好跟嚣、狂他们一起聊聊,我先到那般去跟你父母叙叙。”草吟霜媚眼含笑说完后就径自向大厅另一头的丈夫走去,他正在和狄野夫妻两个寒暄着,留下他们七个半大不小的小孩子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语。 …… 沉默。 七个人,三个阵,眼神厮杀,战况空前惨烈,唯见天地无色、日月无光、腥风血雨……恩,打住! “佑佑,饿不饿?”不要说她脸皮厚,自己饿偏要推到小屁孩的身上,实在是这样相对无语呆呆站着的差事很累人啊~~~ 冷天佑一怔,“啊?” 他还沉浸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没缓过神来呢。 “走,姐姐带你去用餐去吃晚饭,小孩子可不能饿着。”瞧,多么义正言辞,为了摆脱这无聊的“含情脉脉”,她只能使用三十六计了。 “哦。”冷天佑也正觉得肚子饿,拉起冷沁夏的纤手就向摆放食物的用餐区走去。 剩下两队……恩,两块冰…… 明轻狂顿觉无趣,悻悻地摸摸鼻子,看那个借机跑路的冷沁夏都走了,他也抱起明轻霞向同一个方向紧跟而去,与其在这陪这两块冰雕还不如去逗逗那个好玩的表妹呢。想当然,狄野薰也屁颠屁颠的跟着走了。 “表妹,没想到你还蛮会吃得嘛。”明轻狂戏谑地睇着她白色餐盘里满满的一堆事物,烟雾缭绕的眸里隐着淡淡地笑意。 冷沁夏黑着脸,怎么到哪这个死小孩都如影随形啊? “哟哟,表妹不要生气,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尽管吃、尽管吃。”尽管他那双薄唇吐出歉意的话语,不过,她怎么听来怎么不顺耳。 他什么意思,明摆着暗示她能吃嘛。 心里愤懑,赌气似的往盘里越捡越多,这个死小孩叫他跟她过不去,她偏要吃,吓死你! “姐姐,你放这么多,吃得了吗?”身边的冷天佑也不免担心,他从没见过姐姐吃这么多过。 反观明轻狂却是似笑非笑没有阻止,只是强忍着笑意在旁边看着那个多面的“表妹”泄愤地吃着盘里的东西。 呵呵,夏儿,你真是太有趣了,有趣的……让他不想放手。 “是啊,是啊,沁夏,你在这样吃下去会肚胀拉肚子的。”狄野薰也惊恐地瞪着,她从没见过沁夏如此风卷残云的狂扫食物过,她不会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吧。 她冷冷地斜睨明轻狂一眼,手里的动作未停,不吃的话她会忍不住把那个死小孩拉出去揍几顿。 “哎哎,表妹只是太饿了,是吧,霞儿。”明轻狂揶揄着朝她一瞥,气死人不偿命地对着他怀中那个意有所指。 这个装腔作势的家伙! 恨~~~~ “我能不能找你谈谈?”倏然,身后传来冷淡地悠然男音。 他身上总有一种忧郁的气质,连带着薄唇吐露的话语都带着淡淡的伤感,让人不自觉地为他心痛…… 嘴里的事物还未咀嚼,她惊诧万分地凝视着他。 “你……你说我?”他们不过一面之缘,虽然她……不过,他上次不是还冷淡以对,怎么今天会突然说要跟她谈?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吗? 他点点头。 明轻狂缄口不言,狄野寂找她会有什么事?他们何时相熟到了需要单独相谈的地步?说不清什么感觉,总之,他不喜欢他接近冷沁夏。 明轻嚣未至一词,不过却也一脸的高深莫测样。 狄野薰看看这个,望望那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哥哥会找上沁夏?他们之间不是仅有一面之缘吗?为什么哥哥突然说这样的话…… 她被这突发而至的状况搞得莫名其妙,不仅是她,连他们几个也是莫名其妙的。 “好。”她小心地放下手中的盘子,跟着狄野寂向屋外走去。 ------------ 鹿死谁手 月色撩人,晚风徐徐;幽幽花径,落语深深。 清冷冷的月光皎洁而明亮,淡淡地清辉洒下,宛如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站定不动,她斜睨着那个一路无语的少年。 发丝飘飘,衣觖蹁跹,眉目如远山般俊美。 他到底有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 少年头微仰,迷蒙的清辉点亮了那优美的颈线,优雅如高贵的天鹅。 他的神情淡淡,仰头望着暗沉的天际,静默不语。 夜色中的他,有种朦胧的美,落叶黄的发丝飘飞,衣觖飘飘,恍然如梦。 “你说……” 那长长的碎发遮掩了他的眼眸,以致于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如清水般郁郁的黑眸在暗夜中熠熠生辉,他偏转过头来,淡淡地凝视着我,眼中有着不属于年龄的成熟,那样虚无缥缈的眸光让人揣测不透。 只听他低吟道:“你认识我?” 他立在蔚然成荫的梧桐树下,郁郁的树荫,浓浓的夜色,他低哑迷人的音色中带着一贯的清冷。 …… …… 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一时怔愣无语。 他单独叫我出来就是问我认不认识他? “不认识。” 我下意思的回答,同时对上他的眸光,满眼疑惑不解。 淡淡的眉眼轻轻一蹙,随即舒展开来,“那你上次为什么叫我尘?我跟他长得很像?” 这不是重点吧…… “人有相似,不过,你不是他。” 他永远不会是清尘,那个宠我护我的人。 双睑微垂,遮掩住那一双如墨的黑眸,“我要你做我的未婚妻。” 什么什么? 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未婚妻? 我没听错吧…… “你……你说什么?我没挺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生平第一次,我被吓得目瞪口呆、惊慌失措,脑中一片茫然。 这是什么情况? 我呆若木鸡地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妄图说服自己刚刚重听,误接收了这枚重型炸弹。 “我要你做我的未婚妻。” 一样的答案,咬字清晰明了。 不自觉地皱起眉,顿觉匪夷所思、莫名其妙,莫非我让他一见钟情了?虽然现在这个身体、这个脸蛋的确有这样的本钱,不过照上一次的会面我完全察觉不到他对我的惊艳之色,更不要说什么一见钟情了。莫非我某个不自觉的行为惹恼了他?惹得他要这般的语出惊人? 可是,那天明明没跟他说几句话啊,回去的一路上也是本本分分做好一个“搭顺风车的乘客”,仅此而已。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劳烦他这位少爷亲自登门拜访兼月下独处,只为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告知“他要我做他未婚妻”这一信息,以此达到惊吓人心的效果? 着实……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抽风?”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迟疑地打量沉默的他。 “……” “中风??” 如远山般清远的眉忍不住轻挑。 “羊癫疯???” 优美的薄唇紧抿,据我看来其嘴角抽动,明显已频临崩溃边缘。 “突发性脑溢血……”我皱眉,苦思冥想他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 “闭嘴!” 他双目圆瞪,死死地狠盯着还在胡思乱想的我。 夜色中,那嗜血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恩…… 火山彻底爆发~~~ 她是怎么回事,听不懂人话吗? “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想要你做我的未婚妻。”他努力按压下内心头次想要发飙的冲动,再一次详细的把意思表达到。 我很有了悟地点头应和,“我知道,我知道。” “那你还在这胡言乱语、装傻充愣!”他咬牙切齿。 一瞬间,我只道是晴天霹雳,一切都是梦境。忧郁冷漠的王子突如其来的发疯成了一个对我深情依依、矢志不渝、情根深种……(在此省略几千字)的白马王子,全无初见时的冷漠疏离之感。 魅力惊人? 鬼才相信! “理由?” “喜欢就是喜欢,没有什么理由。”他云淡风轻地如此答道,双眸如墨,催人欲醉。 是啊,喜欢总是没来由,不过,喜欢没有这般的波澜不惊,更没有这样的泰然自若。 “好。”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到底想要卖什么药? 狄野寂,我跟你来演这部戏,看看最后到底是鹿死谁手…… ------------ 闹剧?阴谋? 冷沁夏十二岁那年的第一个晚宴,生命中第一朵桃花于某个夜晚绽放了。 噗啪! 那朵桃花砸的她措手不及,顺带一时头脑发热晕在了那个晚宴之上。 她没想到的是,那个她自以为的挑险和游戏竟然让她在众人面前哑口无言,无法辩驳,最后值得以晕眩过去收场。 恩……说得明白点就是纯粹的自作自受。 这到底从何而起呢? 由记得当时…… 两人相携进入明宅大厅时,晚宴正拉开序幕。 “哗哗……” 热烈的鼓掌声突然响起。 只听司仪欢快而热情的声音响起:“我们热烈欢迎此次舞会的女主人——最高雅美丽的草吟霜夫人登场为我们说几句。” “哗哗……” 又一阵热浪纷踏而至。 草吟霜在众人的注目中步履优雅地迈上前台,一袭米黄的高腰礼服衬得她冰肌玉骨肤白如雪,宛如盈盈独立的美丽女神。草家果然专出美人,即使草吟霜已是三个孩子的妈,仍掩不住她与身俱来的优雅和高贵,再加上保养得仪,此时的她毫不比花样少女逊色。 “在这里,很荣幸各位有空参加我此次举办的晚宴,这次举办宴会主要是为了我妹妹的女儿和儿子——冷沁夏、冷天佑。” 草吟霜朝我和站在我身边的佑佑招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一瞬间,我们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各种各样的眼神蜂拥般扫射而来,害的我一时忐忑不安起来。 哎…… 我就知道。 快速的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我低头看了看紧紧握住握手的小屁孩,反手握了握他肉肉的小手,安抚他紧张的心情,这才不疾不徐拉起他走到草吟霜的身边,坦然接受众人的“顶礼膜拜。” 草吟霜牵起我的手,笑意盈满眼底:“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大家……” 她笑眯眯地打量着我,不知在高兴什么,搞得我满头雾水。 众人亦是满脸的好奇与疑惑不解。 “想必大家都知道狄野家族与我们是世交,寂刚刚告诉我他对夏儿一见钟情、此情不渝,而夏儿也已经同意了做他的未婚妻,他希望今晚由我出面为他们做个见证,也让大家祝福他们。” 吓!!! 那个家伙…… 他什么时候告诉阿姨的?而且动作如此迅捷到吓死人的地步……他到底再打什么主意啊?她可不相信他真对她一见钟情,而且迫不及待到这种地步,还有他又是怎么说服阿姨对我此情不渝的啊…… 今晚的刺激实在是太多了,轰得她措手不及,连反驳和抗议都忘得一干二净。 毫无预警的,我晕了。 而这在众人眼中的版本大概是一时兴奋过度,无法接受这个天大的喜讯,继而乐晕了过去,要知道狄野家族唯一的继承人——狄野寂,可是众人眼中的香饽饽直比明轻狂和明轻嚣这两兄弟,不仅相貌出众更是才华横溢,虽然年纪还小不过早已是在整个川城如雷贯耳,上至豪门贵族下至平民百姓无不想要攀上这川城的两大家族,理所当然这三个接班人首当其冲的成为众人眼中争相抢夺的香饽饽了。 诸不知,这对我而言好比是晴天霹雳,原以为的一个玩笑竟然使我被他设计了…… 呜呼哀哉! 一场闹剧收场…… 这到底是阴谋还是单纯的玩笑呢? 谁人能知。 ------------ 不可思议的前奏 四年后 又是一个夏天,虽是早晨却早已是晴空万里、青天白日,滚烫到令人窒息的灼热碎金无孔不入地从教室的左右两边钻入,烘得人昏然欲睡,教室外面的水杉树上,知了在声嘶力竭地叫嚣着“知了——知了——”。 闷热的天气,空气又黏又腻,学生们个个都无精打采的支手撑颌,漫不经心地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 江心月偷偷从兜里拿出手机,一看:八点三十。 “天啊,八点三十了,沁夏怎么还没来啊?她不会又睡死过去了吧……” 她扭头看向身边空空如也的桌子,再次无力的抚额低叹。 这家伙!可千万不要…… 还未想完,就听到平地一声雷。 “冷沁夏!你又迟到!”语文老师夏晓云气得只差没有两眼翻白口吐白沫,不过却也未多加责怪,毕竟这种优等生人人爱。 这个冷沁夏,不仅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更是出色,就是有一个陋习老是屡教不改——上课迟到。 正在偷偷摸摸向座位弓腰前进的我一听,立马毕恭毕敬直立起身。 “还不快回座位做好。”夏晓云眼也不眨地继续讲着课本内容,只淡淡瞥她一眼。 朝老师歉然地嬉皮一笑,我立马风驰电掣地朝座位飞奔而去。 嘶~~~~~~ 累死我了。 幸亏本是同根生的夏某某为人宽容,不然我铁定会死得很惨,毕竟不是每一个老师都能容忍学生迟到的,咳咳,今天还迟到这么久。 “沁夏,你今天怎么迟到这么久啊!要不是夏晓云喜欢你,对你每次迟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追究,像你这样的迟到记录非倒大霉不可。” 江心月咬牙切齿地对着我的耳朵低吼道。什么嘛,每次都害得她为她提心吊胆的,偏偏遇上冷沁夏这个慢郎中,她那个皇帝不急反倒急死了她这个太监,真是!!! “我知道。”我一边拿出上课必备的幌子——课本,一边龇牙咧嘴地揉着膝盖骨。 疼啊…… 那个死家伙,不要让她见到,否则见一次扁一次。 “你知道你还迟到这么久!平时不是只差个三四分钟吗?你知道今天迟了多久吗?三十分钟,整整半个小时啊!你干什么去了?三十分钟够你从学校到家一个来回了。” “路上出事故了,就这么简单。”我言简意赅地回道。 “什么?”江心月惊嚷道。 夏晓云蹙了蹙眉,朝她们这边瞟了瞟。 我眉一蹙,拉了拉她的蓝色学生制服,“你小声点,夏某某已经用眼神在警告我们了。我已经迟到了,难道你想让她再注意我们没有好好听课啊!”真是的,这小妮子就爱一惊一乍的。 “噢噢,我知道了。”江心月瞥见夏晓云的眼神,特意放低下声音,哎哎,不愧是沁夏否则非被点名不可。说起来沁夏可真是华丽丽滴挡箭牌啊,不仅人长得倾国倾城,学习还总是名列前茅,最重要的是她人缘好和谁都混得开,老师和同学都喜欢她,连着身为她同桌的她都跟着沾光。嘿嘿…… “你出什么事故了?谁敢和我们的大美人过不去啊?”江心月努努嘴,眨眨眼,一脸打趣状。 这女人! “我被别人撞啦,大腿处都青了一大块,你倒好现在还给我火上浇油,真是的!啊啊啊……你这个没良心的。”冷沁夏满眼悲痛,精致挺翘的鼻子作势抽了抽,一副泫然欲泣的心痛模样。 “哎哎,别跟我来这一套。”江心月虽如此说着,却仍是不无关心地拉高了冷沁夏的白色校裙,一块青紫交加的淤青郝然在目。 “真的好严重啊,那个人是干什么吃饭的?这么大个人都看不清,眼睛要它干什么使得?”一连串的喋喋咒骂脱口而出,要不是现在还在上课她肯定立马拉着沁夏去医务室。 冷沁夏一脸动容的看着刀子嘴豆腐心的江心月,这就是她的朋友啊,这样真切的关心包容,对任何伤害朋友的家伙同仇敌忾,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挺身而出,在不细微的地方默默帮助扶持,在她情绪低落疑惑伤心时温柔安慰…… “没事的,你知道我皮肤就是那样,只是稍微的擦撞而已,不要太担心。”冷沁夏放下白裙,对视上那双关怀的双眸,盈盈而笑。 “你啊你,都这样了还不当心,总是这样大而化之模模糊糊的。”江心月对上那双充盈着笑意的水眸,满心无奈,哎……这女人,总是吃定她! “呐呐,到底是哪个混蛋撞到你了,有没有看清其庐山真面目啊?如果是丑男……哼哼,杀无赦!如果是帅哥的话……嘿嘿,另当别论,再行处置……嘿嘿……”她似乎是认定了那个撞到她的人一定是个帅哥,兀自在那捂着嘴透着乐。 唉,还别说真被她给猜对了,不仅是个帅哥,还是个宇宙无敌超级大帅哥,不过就是因为那样,那个拽的臭屁样的死家伙才会一声不响的直接不甩她,跑路去也。 啊啊啊…… 想想就火大。 那个臭屁的混蛋竟然只扔下一句:“以后记得快跑要看准路,冷、沁、夏。”一字一顿地冷冷说完后,就那样抛下还跌倒在路上的她独自跑路了。 什么嘛! 别让她碰到,哼哼,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月、森、莲! “喂喂,你还没回答我呢!到底那个人是不是帅哥啊?你不说那就是肯定是啰,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一边,江心月还在奸笑地挤眉弄眼。 看她那副奸笑样……冷沁夏抖了抖,浑身鸡皮疙瘩直冒,还是不要让她知晓为好,否则…… 哎,心月什么都好,就是对帅哥过敏,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只要让她知道就肯定会如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冷沁夏作势无力的低头咬牙蹙眉,一副深恶痛绝状:“丑男!绝世丑男!满脸麻花,衣衫邋遢,头发乱糟糟得像几天没洗一样耷拉下来,只剩下一双若隐若现得猥琐眼神……”冷沁夏歇了歇,暂缓了一口气,一边斜睨那个已是兴致缺缺的女人,这才再度接下话茬:“我啊,奉劝你还是收起你那颗春心荡漾、躁动不安的心吧,不要再给我胡思乱想了。”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嘿嘿,月生莲你个死家伙,既然你这么没礼貌就别怪我在背后丑化你。 “是是,早说嘛,害的我空欢喜一场,真是的。”江心月无趣地摆摆手,一副愁眉苦脸地利落样。 哎,为什么帅哥这么精贵? 为什么天上只会掉馅饼不会掉美男?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江心月,冷沁夏,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夏晓云眯着眼,眉峰紧蹙,满脸不悦。 “是……”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只得互叹一口气,认真听课去也。 ------------ 狭路相逢 铃声一响,夏晓云若有所指的看了我们两人一眼,本想当没事逃跑的我俩只能泄气的向办公室走去。 哎,看来这顿批是逃不了了。 郁闷! 走过雕梁画柱的宽敞走廊,一路漫不经心地和心月欣赏着这所就读了一个月的学校,哎……怎么阿姨给我找得学校都这么奢华呢? 这所星奏学院高等学府也是隶属于夏宅的一个投资产业,它的名气比不上海原贵族学园,但是它的奢华程度丝毫不比海原差。 不过,它不同于海原针对的对象是贵族学生,而是所有的洋洲学生,所以不管是生源还是名气也都是数一数二的。 “沁夏,你说我们今天会不会很惨啊?我看那个夏某某好像很生气耶,这次应该没上次那么好应付了。”江心月忧心忡忡地想到,哎呀,想到将要被批,任谁的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去。 水眸微眯,她“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平时怎么看不出来啊?” 江心月嗔怪地嘟嘴怒道:“好啊,你个小妖精竟然打趣我,今天就让你尝尝我铁拳的厉害,喂喂喂……你干嘛跑啊?” 冷沁夏嬉笑地回眸笑道,“你都说要让我尝你的铁拳了,难道我还傻傻的站在那里给你打不成?呵呵,不跑是傻瓜……” 江心月正待反击,突而看到转角处走出一个人,“沁夏,小心!” 冷沁夏还未反映过来就已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强大的反弹让她不禁跌坐在地。 嘶…… 好疼。 她抬手搓揉着自己差点跌成两半的屁股,MD,真得痛死了。 “又是你,不看路的冷沁夏同学。”冷淡似一月寒冷空气的声音响起,淡漠中隐着淡淡的讽意。 这个人…… 冷沁夏停下揉屁股地不雅举动,掀眸望去,俊美如神祗却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 分明就是那个死家伙——月生莲。 这下真是狭路相逢了。 “是你,月、生、莲。”冷沁夏咬牙切齿地怒瞪着那座冰山,这个扫把星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沁夏,你要不要紧?”江心月急冲冲地跑到她的身边,搀扶着她起来。 “没事。”只是很疼而已。 “你……”怒叱卡在喉间再也吐不出来,江心月满眼红心地紧盯着那个冷冰冰站着的月生莲。 哇塞!大,大,大,帅哥啊! “敢问帅哥尊姓大名啊?是哪个班那个年级的啊?现在有没有女朋友啊?”江心月放开她的手,一溜烟地跑近月生莲询问道。 “心月!”这个女人,竟然有异性没人性到如此这般的地步。 “啊?”江心月头微扭,可目光却至始至终未曾移开。 冷沁夏无力地抚额低叹,这个女人没救了。 “走啦。”她现在一刻也呆不下去,要不是心月还在,她还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走,不鸟这个灾星。 江心月一把拉住冷沁夏欲走的步伐,“沁夏,这就是你所说的那个满脸麻花,衣衫邋遢,头发乱糟糟得像几天没洗一样耷拉下来,只剩下一双若隐若现得猥琐眼神的……绝世丑男?”江心月朝着她龇牙咧嘴,一副你给我好好解释,不然别想我放过你的眼神。 “满脸麻花,衣衫邋遢,头发乱糟糟得像几天没洗一样耷拉下来,只剩下一双若隐若现得猥琐眼神……”月生莲薄唇紧抿,剑眉轻蹙,如冷箭的眼神像似想要把她千刀万剐一般。 至今为止,她是第一个把他形容成变态兼邋遢的色狼的女人,也是头一次,他有了想要发飙的冲动。 冷沁夏努努嘴,斜睨着他,丝毫不甘示弱。 怯,他以为她会怕他吗? 江心月一见苗头不对,立马嘿嘿一笑转移话题,“啊啊,这位同学,我们老师叫我们还有事,有空再聊啊,呵呵。” 谄媚地一笑,江心月拉起还在和他对峙的冷沁夏扭头就跑,那姿态,那动作,真可谓是“敏捷如豹”啊! 这是第二次的遇见,冷沁夏和月生莲再次相看碍眼,结下了梁子。 ------------ 温柔会长(一) 低眉顺目,俯首帖耳,虚心受教ING …… 夏晓云终于喋喋不休的抒发了自己积压了一堂课的愤懑后,缓过气来,打量这两个默不作声、诚心受训的好学生。 起码,面上是如此。 “冷沁夏,你知道错误了吗?下次还打算迟到吗?” 我忍不住呷呷舌,为她长达十几分钟不喘气的深层功力佩服不已,什么是吐沫横飞,什么是舌绽莲花我现在是了解的相当滴透彻。 “夏老师,我已经了解错误了。”那就是引发了史上第一场风云变幻的口水之战。 “江心月,你呢?”夏晓云标志性地提提老气的黑框眼镜,睿智的眸光闪闪,满是满意之色。 “夏老师,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语气恭敬有礼,不枉“变脸女王”之职称。 “你们是我最骄傲的学生,理应比其他同学更出色,像上课迟到课堂讲话这种低级错误你们应该更加严格要求自己不能再犯,知道吗?”夏晓云循循善诱地教育着犯了错误的学生。 “是……” 心知肚明地互看一眼,我和江心月语气诚恳地再次应道。 “哆哆……” 手指敲击在红木门板上特有的沉闷低哑突兀得在即将结束的前一刻响起。 “进来。” 门被有礼地推开,一个挺拔的人影走了进来。 夏晓云扭头一看,顿时笑逐颜开,紧抿的唇角微微上扬,“原来是南泽啊,是不是来询问有关下一个月川城音乐会展活动的相关人选的?” “是的,夏老师,我想询问一下你们班将要参加的人员名单。”南泽面含微笑,彬彬有礼地答道。 南泽? 眼前这个俊秀温雅的男子就是南泽? 他! 竟然就是那个全校最、最出名的白马王子! 啊…… 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想来着实好笑,这公认的星奏学园第一美男子我还是第一次和他碰面,但我对他的身份背景可算是了如指掌,父母都是出自豪门世家,母亲是现今音乐界如雷贯耳的首席小提琴家,父亲则是南式集团的现任总裁,真真可谓是家世雄厚,在欧洲可谓是权势滔天、富甲一方,与夏氏对川城是一样的性质。因为南式触角的延伸,去年,南岳就是南泽他老子果决利落的携家带口移居到富饶的洋洲川城,打算以川城为起点在洋洲开辟另一个商业王国。至于为什么不选择蔚洲而就洋洲,那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且不谈,要说南式一家搬过来后可谓是热闹非凡,整个川城的社交界都为之沸腾不已,当然有喜有忧,众人心情自是不同,然则热闹是铁定的,两个政商界首屈一指的领头羊碰面,可谓是一个强龙,一个地头蛇,双方实力相当,这次的拓展是互利互惠还是两败俱伤,众人可都争相猜测着呢! 就是两家的小一辈也是备受关注,同是相貌堂堂身世显赫的世家弟子,从小含着金汤勺出生,相貌亦是一等一的好,最重要的是,双方都是年少有为,能力卓绝。 这位南泽公子即是如此,据说他从小就获奖无数,早在十三岁那年就靠着投资和股票赚取了一百多万,在众人以为他将继续凭借其才能踏上和他父亲一样的征程时,他却倏然抽身而退,恢复了他该有的学生生涯,只是仍是不定时的大赚一笔而已。 所以,现在的他可谓是一个小财主了。 至于他为什么没去海原而来了星奏,那又要回答那时他精妙的回答上去了。 画面回放: “南儿,为什么不想去海原?”林雪,南泽的老娘疑惑不解地询问道。 南泽温温一笑,说不出的高深莫测,“为什么一定要去海原?” “你在欧洲不是也就读圣休斯?怎么现在不想了?”林雪并未强硬的坚持,只是语气中满带疑惑,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从小就有自己的主张。 “区分贵族与贫民的不同,这也许是个不错的提议。”人生对他而言实在是太一帆风顺又平凡无趣,也许就读于那所综合性的学校能有所乐趣。虽然他最初设想去更平凡的学校,但是…… 他无奈地在心中叹口气。 “……” 林雪不再多问,她了解自己的宝贝是多么的无聊也知道他其实更想去他希望中的学校,但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实在放不下心让他去他理想中的学校。 “随你吧。”林雪不再坚持,她虽然会担心但她不想束缚住自己的儿子。 南泽当然知道林雪口中的‘随你’是完全的让他随心所欲,但他又岂能让自己敬爱的母亲受伤? 于是,他上了星奏。 虽然这里不是他想要的,但是却还是可以接受的,哎,权当作为了安她的心吧。 ------------ 温柔会长(二) “人员名单嘛……我已经有腹案了。”夏晓云扶了扶鼻梁上的无边眼镜,眸光一闪,意有所指地泰然说道。 南泽挂着温雅的笑容,了然地打量起另外两人来。 恩,长得都不错。 他略略一瞥后得出这个结论。 “冷沁夏,听说你学过大提琴。”夏晓云突如其来地笑看向我,眼底满溢得意之色。 冷沁夏不知道他脸上的得意之色缘何而来,她只知道她的话就像一个重磅炸弹,当场炸的她目瞪口呆,这突然的发问怔愕了她。 “……” 大提琴…… 那好像是离她很久远的事情了呢! “冷沁夏?” “……” “沁夏,叫你呢,发什么呆。”江心月急急地拉拉她的衣角,唤回她不知神游到哪的思绪。 “啊?哦……” 冷沁夏歉疚地一笑,借此掩去眼中笼罩的朦胧。 “那仅是无趣才学得,夏老师怎么知道?”的确是因为无聊,所以那个记忆中的人就拉着自己学大提琴,那独有的音色总是让她似曾相识,如同她一个经久不灭的梦境。梦中总有一个人压抑的哭音,呜呜咽咽,不曾断绝,像是大提琴那婉转悠扬的低音。 那时的她就这样半推半就地接触了大提琴,而后,一发不可收拾,直至迷恋那低沉悠远如泣如诉的特有琴音。 而今,四年过去了,那前世仿佛就是一场梦,而梦中的声音就好像是他,只是她和他已两个世界,不共清风。 梦中的悲伤,逆流成河,萦绕于心…… 大提琴的声音就像是一条河,平静得流过她的前世的青葱岁月,却带给了她最多的感伤。 前世…… 今生…… “你入学时的资料我看过,所以我对你有信心。”夏晓云和颜悦色地笑语说道,语调中带着自然而然的自豪,仿佛我学过大提琴就一定拉着出众非常那般天经地义,这倒更像是一个母亲对子女出色才能所掩饰不住的骄傲和自豪。 无可厚非,夏晓云对她很是喜欢,骄人的成绩,裴然的才艺,傲人的容貌,她在任何老师眼中都是一个好学生、好苗子,使他们竭力想要栽培的得意门生。 如远山般清远秀气的柳眉似蹙非蹙,冷沁夏敛下眼眸,“夏老师,我曾经决定再也不拉大提琴了,所以你的要求我怕是答应不了。” 那是碰不到的记忆,她不想再度沉浸其中,她怕一拉就会中了那名为相思的毒,她怕再也逃不出那个牢笼,她怕她会脆弱的哭泣,哀伤,绝望,最终、崩溃…… 她不想尝试也无力去尝试,只待岁月来掩埋那段悲伤。 “为什么?是因为以前没有登过台而害怕?还是紧张自己发挥不好?没关系,我会让南泽好好指导你的,他可是获得过各类乐器的奖项哦。” 夏晓云了然地轻声安抚,她见过很多这样的情况,学生因为紧张而发挥失常,才能优秀却是心里素质不高。 “我说了我再也不会拉,那就是不拉。夏老师还是另找他人吧,我恐怕不能胜任。”冷沁夏冷凝着眉头,脸色因为痛苦而有丝苍白,她紧抿着唇,绝然地回绝道。 “对不起,我身体突然不舒服,想要请假回家休息。”话罢,不顾身后夏晓云的难看的脸色和南泽的饶有兴致,她转身绝然离开。 这样不顾一切的离开,她当然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不过今天的她实在不想再同这个纠缠,那让她感到深深的心力交瘁。 四年的刻意遗忘和云淡风轻,在这一刻被打破,今后又将是怎样的波涛汹涌呢? ------------ 这该死的温柔(一) 她没想到,风波这么快就会到来。 第二天,她一如往常地冲进星奏学园,奔跑在绿意盎然的水杉树下,沐浴在夏日里明亮的阳光中。 气氛很是怪异。 一路上,但凡所见之人皆是暗暗低语,或交头接耳或幸灾乐祸状弄得她一头雾水。 满怀着疑惑踏进了教室,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一瞬间,原本吵闹不休的教室突兀的鸦雀无声,静得连一根针掉落都听得清清楚楚。 今天到底是什么情况? 冷沁夏还在奇怪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早已在座位等待的江心月已在连连招手示意她快去。 冷沁夏皱着眉,一声不响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沁夏,这下可怠自大条了,你昨天潇洒的说走就走让你成了今天名人。”江心月一脸敬佩不已的神秘兮兮 道。 果真是她! 难怪今早起进校园的那刻就开始不正常:“怎么回事?” 难道她不甩夏晓云和南泽的事已搞得全校皆知?可是这怎么可能?除非是她身边这个大嘴巴或是另两个人说得? 可是这又不可能。 且不说夏晓云是一个老师不会做出此等事儿来,就是身边心月也不是个轻重缓急搞不清的主,她定然不会出去瞎说,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唯一的第四者了。 南泽!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目的呢? “真是给脸不要脸呢!只是仗着人漂亮又有点小聪明就自以为是的甩大牌,又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突出的才艺技能,根本没什么实力可言还这么厚脸皮得装腔作势,拒绝我们心目的白马王子,实际上根本就是毫无特长!怯,真是自不量力。” “就是,就是,真是恶心。我看啊,她还是为了自己的花瓶和书呆位置,快快识趣的闪远点吧,别自找没趣,让人看了就想吐。” 三人帮的声音说大不小,恰恰好吹进了在座众人的耳中。 一些女生听后偷偷的捂嘴嗤笑,好似深有体感一般,也有一些男生义愤填膺想要跳脱出来英雄救美、慷慨就义,冒着全班大多女生的炮火充当那名屠龙英雄,更是一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作壁上观的人。 总而言之,班里为着冷沁夏的大牌现象炸开了锅,也不管当事人在不在、听不听,权当作一场为美女和帅哥两厢孰轻孰重之问题而展开了激烈的相互抨击。 “到此为止。” 一个温厚娴雅的男音突兀响起。 “原来又是你,冷沁夏同学。”另一个冷然中带着戏谑的低沉男音紧接于后。 冷沁夏抬头望去,正是昨天在办公室碰见的南泽和那个冤家对头——月森莲。 “啊……啊……南少爷!”无数道刺耳的女音从耳边响起,震得耳膜一阵轰鸣。 冷沁夏受不了地蹙了蹙那双秀美的柳叶眉,满心的不耐。 为什么女人见到帅哥都是这幅德行? “啊……还有月少爷也在。”又一阵尖声呼叫随之而起,让同时踏进教室的月森莲和南泽都紧了紧眉头。 一群花痴一样的女人。 不同的是,南泽笑得越加温煦迷人勾魂夺魄,而月森莲则是寒气逼人让人如坠冰窖。 月少爷? 他? 南泽步态优雅地来到她的面前,干净白皙的修长双手轻搭在她左右两头的肩膀上显得自然而从容,没有一丝尴尬和突兀。 “你……” 冷沁夏正想张口诘问他为何如此,却被他轻轻的话语打断。 “冷沁夏同学能来参加,是因为她有一技之长,更是夏老师竭力推荐的人选,而我也确实证实过了,大家议论她不行难道是不相信我的为人,认为我在包庇她?如是如此,我再次起誓,若是她真没有一技之长,我就当众撤去学生会主席的称号如何?不知大家可否满意?” ------------ 这该死的温柔(二) 天很蓝,蓝得纯粹,蓝得迷情,好似一颗璀璨的珍珠,莹润夺目。 晴朗的天空有一种空阔的美,引人如醉。 点点金光似一层层的金粉悄然洒落,轻暖而不炙人。 “耶,请参加音乐比赛的参赛者到音乐教室集合。”庄重肃穆的中年男音飘荡在广袤的天空中,进过星奏学园各个角落的传播器响遍每个角落,余音袅袅,久久不绝。 南泽温柔的轻扫了四周,本是议论纷纷的骚动人群渐渐的平息下来,空气变得静默却不死寂。 沈曼不甘心地怒视着那个一脸怔愣惺惺作态的女人,满心的嫉妒。 为什么? 明明她才是那个最有资格让王子注目的人,无数音乐大赛的奖杯,无数大家尊崇的目光,夏晓云眼中从未有过的重视都从她来这个班以后慢慢远离,而她这个从来没有参加过音乐比赛的人竟然连她这最引以为豪的音乐都要抢夺!甚至,甚至,不到短短一天就让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亲自过来担保…… “走吧,集合了。”南泽一脸好笑拍了拍那个怔愣中的人影,唤回她错愕的思绪。 冷沁夏这才回神,斜睨着那个温文尔雅的身影,没有满心的感激有得只是气怒。 他竟然自以为是的把她推进了这场暴风圈中! 她昨天应该说得很明白,为什么他今天还要亲自来把那团本已波涛汹涌的湖水搅得更为浑浊?难道他不知道,他今天的“公然护花”会至她于何等境况吗?还是,这一场戏本就是他一手安排的戏码,她只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棋子,按着他的剧本在走下去? 但,他到底有何意图? 难道,他知道了她的身份? 冷沁夏低头掩饰住各种各样的揣度,她的脸色肯定很难看但是她实在不想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再起波澜,让这些人兴风作浪。 “别以为南泽少爷稍微对你亲切一点,你就得意起来了,哼,想要得到大家的认可还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打败我!”沈曼倨傲地睥睨着她,那不屑一顾的眼神像她是世界上最卑微的生物只能匍匐在她沈曼的脚下。 她根本是侍强凌弱欺人太甚,沁夏愤愤地紧盯着那个傲慢的人影,这让她的本就想要发飙的心情更为阴暗。 她知道沈曼此人家大势大虽不必夏氏却也家世不差,再加上此人心高气傲,看不起她和江心月这些“平民百姓”,所以从来都是对她们冷眼相待暗处使坏。这次她被夏晓云亲自推荐抢了她的风光更是让她看她不顺眼,而南泽可能的“存心”让她在今天彻底的与她为敌了。 她不是个忍让受气的人,先前的沉默不发只是不想惹事,但她鼓动其他女人的挑衅与时不时的污蔑、讥讽仍是让她皱了皱眉头,满心不满。 哼,有些人,老虎不发威还以为她是只病猫呢。 “能与不能,是与不是,以后自当有分晓。不过,会吠的狗不会咬人,希望你不要变成那样。”冷沁夏收起脸上的阴郁,在抬头的眨眼间美如璨花,一朵大大的笑容凝聚在她绝世的容颜上。 气死你! “你……” 那双嫉妒的眼想要喷出火花,要不是南泽、月森莲等人在这,她非冲上去撕烂那张碍眼的脸皮不可。 一个平民也敢在她面前如此嚣张。 “哼,走着瞧。”她阴冷地扬唇一笑,邪恶的计谋开始在心底酝酿。 “我们也走吧。”南泽拉起冷沁夏白皙纤柔的小手,恩,没想到这双柔荑这么晶莹剔透入手柔滑,像是在抚摸着一尊上好的白底青花瓷,让他有丝爱不释手。 冷沁夏淡淡睇他一眼,轻柔但坚决地甩开他的手,独自向外走去。 南泽却不恼怒,温煦一笑,嘴角刮着似有似无的戏谑注视着那个第二次绝然离开的身影,满心期待。 冷沁夏,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月森莲像似对这场冲突无动于衷般,从头至尾的沉默不语,只有那浩渺如黑夜的眸底波光潋滟。 ------------ 征服 若说海原以有钱的官宦子弟和富家小姐闻名,那么星奏字如其名的以音乐而闻名。 大胆采用洛可可风格的走廊显得华丽精巧、纷繁琐细,曲线形的供状香樟木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华丽而精细,打磨成圆滑的贝壳纹样痴缠于廊顶,欧洲宫廷式的壁灯分挂两边,幽幽的灯光摇曳着温柔。 这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走廊,长得一望无际,极目望去忽略估计就有几十间单独的房间,简直就是大得吓死人。 不得不承认,星奏学园真得很有钱。 冷沁夏一边打量着或开或关的室内景象一边慢慢向音乐会议室走去。 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一路走来只有间或的几间开着的房间传出各种乐器的声响,其余大门紧闭的音乐室却不甚明了,不知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到了走廊尽头,冷沁夏抬头看向那个烫金的牌子,重重的吁了口气,压下沉重郁闷的心情微笑地开门进去。 门内,四道目光齐齐地瞥向她,三道探索,一道鄙夷与嫉妒交加。 周彦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索几分好奇直直地打量着那个推门进来的学生,他很好奇这个新加入的成员。 当了这个学校几十年的音乐领头羊,他是唯一一个敢无视这所学校学生家境的老师。 关于音乐,他只分天才和蠢材,这六个学生就是他稍微满意的学生,里面有贫有贱绝非每家都是巨贾豪门。当然对于他们他也是一视同仁,不像那些个势利眼的老师巴结权贵,想到借由“照顾”其子女谋得一些好处。他做事更是全凭喜好,即使那人天赋在高家里再有钱若是不惹他喜欢他照样不甩那个人那个家族,而如果那个人家里没钱没势但是他惹他喜欢,他照样会接收那人。 “你就是冷沁夏?夏老师在我面前极力推荐的人才?可我怎么听人说你从未接触过乐器。”周彦眯了眯那双细长的锐眸,上下打量着冷沁夏。 从未接触过乐器的人竟然被举荐,要不是他相信夏晓云的为人,他会直接把这个人剔除出去。即使她再有天赋,他不会要她,天赋是核心骨但却不是制胜关键,再锋利的宝刀不出鞘也会生锈。 “是。”冷沁夏淡定而从容地轻答,没有逃避他打量的目光。 若说她什么最值得骄傲,那就莫过于在音乐方面的天赋了。再加上前世清尘的魔鬼式“栽培”下,她虽不至于大言不惭得说自己无人能及,至少她也可算得上是个大师级别的人物了。 “哦?那你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成为他们中的一员?那些因为你而没有资格落选的人心里又会多么的可惜?”周彦正经八百地摆着脸,严肃的口吻就像训斥一般。 冷沁夏那漫不经心地笑越加的灿烂耀眼,他的意思是我没有资格参赛更害得别人无法参赛吗? “能者居之。” “嗤,冷沁夏,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你成绩是好但音乐还轮不到你来嚣张。”沈曼再也沉不住气,气怒地朝她讥讽着。 “沈曼,你不要开口。”周彦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站在一旁,不要插话,呵……这下好玩了,他刚才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她竟然朝他挑衅。 虽然她仍然笑着,但刚才那睇过来的一眼确实是挑衅的眼神,那种眼神他太熟悉了。 “我们来比试一曲如何?只要你能跟上我的节奏,我就承认你的实力。” 冷沁夏扬了扬眉,不置可否。 她这样做的举动无异于接受了他的挑战,说实话,她并不怕他,败在她手上的大师多了去了,更迋论一个他。但,她怕麻烦,很怕很怕,现在追求她的人已是多如过江之鲫,现在若是又出了风头那像沈曼这种小丑角色将会不断增加,再加上她现在的普通人身份…… “冷沁夏,你不要太嚣张,竟然敢向老师挑衅!”沈曼怒火攻心地再度跳将出来了,这个恶心的女人实在太嚣张了,她有什么资格第一次就让周老师教导? 冷沁夏面无表情得瞥去一眼,“我说过的话看来你没有记住。” 周彦也不由得蹙了蹙眉,沈曼的音乐就如她的人一样,太过外放不能很好的收放自如,更是喜欢被自己的情绪所影响。 “你说什么?你竟敢……”沈曼还欲再言。 “住口,下去。”周彦眼皮未抬,语气却重了许多。 沈曼张了张口却未有声音发出,周彦明显已经生气了,她还没那个胆去激怒他只得铁青着俏脸兀自走到了一旁。 “你想选什么?”周彦抬颌示意会议桌上放置的各种乐器,小提琴、大提琴、小号、长笛、单簧管……每样乐器都被保养的非常好,分门别类地放置在各种不同的精致箱子里。 “小提琴。”冷沁夏饶过眼前的大提琴,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拿起那红色箱子里的色泽圆润的小提琴。 用肩肘和下巴摆正姿势,冷沁夏拉了拉小提琴,看看音色是否正确,等完全确认好了才放下小提琴看向周彦。 “什么曲子?” “维尼亚夫斯基作曲的《华丽的波兰舞曲第一号》。” “好。” 两人面前瘫着曲谱,周彦率先拉了起来,优美的小提琴乐顿时倾泻而出,音乐奏得慷慨激昂,技术水平很是高超,他甚至连乐谱都没看一眼,只是全身心的拉奏着那不似人间应有的美妙声音。 冷沁夏凝了凝神,放下心中的一切,跟上周彦的节奏,只一瞬间,冷沁夏即跟上了他的步调,两人的音乐契合的很是完美,双方的演奏都充满魅力又娴熟稳定,令人不由自主的深深为之着迷,更是让其他四个惊愕不已。 她竟然演奏的如此高超,简直可谓完美。 不管是力度的把握还是高低音部分的随心所欲、收放自如都让人深深为之嗟叹,沁人心脾。 她简直就是个天生的音乐家,即使是几十年老手的周彦都不由得佩服不已。 闭着眼全身心投入的冷沁夏拉完最后一个音符才慢慢地睁开眼,注意到四周或震惊或嫉妒的眼神她就知道她、完、了。 哎,已经收敛了一点了,结果还是这样…… “演奏的很完美。”周彦毫不吝啬地开口夸赞道。 不知何时进来的南泽更是兴致勃勃,满心讶异和佩服,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呢? 如此突出的音乐才华却从未展示过,成绩很好可是从来是低调行事,人长得更是倾国倾城她却好无所觉、不以为然,她到底还有多少才能未被发觉呢? 月森莲定定地注视着那个仍是笑得云淡风轻的人儿,为什么? 为什么她的音乐里带着一丝隐藏的忧伤呢? 那淡的让人好无所觉却让他不能忽视的忧伤…… “谢谢。”内心却在狂叹气,真是活该,这下又要烦不胜烦了。早知道就稍微掩饰一点了,光看那位越加青紫的脸色她就知道她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她们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好了,相信各位都了解了沁夏同学的实力。”周彦虽然力持镇定却仍难掩语调的激动和高兴,连称呼都不自觉的改变了,要知道连他这六个里面最得意的学生南泽都没如此亲切的唤过。 “今天来还有一件事,下个礼拜起,我们要出去为下个月的川城音乐会演活动进行集训大家准备准备。” “是。” ------------ 心惊肉跳 时间如奔涌的滩流,川流不息,很快的迎来了集训的日子。 啊,要赶不上集合的时间了…… 冷沁夏恼怒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脚下的步伐越加紧凑,街景在身后不断的消失。 撩开衣袖看了看腕表,八点五十五分。 晕!还有五分钟要赶到地铁站…… 另一头地铁站 “沁夏那个丫头是不是又睡迷糊了?这么晚还没来。我昨天特地叮嘱她要她不要迟到,结果还是搞得这么晚,马上地铁就要开动了,真是……”周彦头痛的挠了挠头发,哭笑不得,六个人都在等那个懒鬼只希望她能不耽搁出发的时间。 仅仅只是几天功夫,他就和那个丫头成了忘年之交,年纪是他五个学生中最小的一个,但能力却远远超过了五个的成就,甚至比之他也是有过而不及。为人俏皮活泼,时而精明,时而迷糊,让人又爱又恨。这不,昨天才刚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诫她不要迟到,没想今天还是如出一辙,要不就是晚个几分钟要不就是硬要踩到那个点上她才会出现。 “她架子可真大,还得我们六个人等她一个,真是过分。”沈曼不满地骂道,虽然心里想把她千刀万剐却不得不碍于周彦的关系,压下心中满溢的愤怒与谩骂。 “我想她应该马上就到了。”南泽极力掩去嘴角的笑意,风度翩翩地等待着。 一身白色翻领LV衬衫,深蓝色的休闲衫优雅的轻托与肘弯,一条剪裁精细的黑色长裤衬得他修长挺拔,俊美无双,迷煞了周围一大帮的女性同胞,引得人来人往的人纷纷侧目。 果然是白马王子,走到哪都有一大帮子的FANS。 “夏儿怎么这么慢啊!来了一定要她请我吃东西谢罪,哼哼。”米雪撅了撅娇艳欲滴的红唇,小巧的玉鼻轻皱。她跟冷沁夏已经混得非常熟,两个人可谓是一聊如故,现在跟冷沁夏和江心月可谓是连体婴,天天都玩在一起。 三个小姑娘年龄都差不多,米雪娇俏可爱家境殷实却没有半点小姐脾气,为人很是诚恳,故而短短几天就和冷沁夏、江心月两人处的非常好。 敖烈看着眼前可爱的小人儿,满脸宠溺,“你啊,就知道跟你的夏儿、月儿在一起,说说,你又几天没理我了?” 米雪很有骨气的把头一偏,“她们是我的姐们,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干嘛要天天理你啊。” 敖烈霸道地扭过她的小头颅,伸手捏了捏那小巧的鼻梁,“好啊,胆子大了是吧,敢反驳我的话了啊!” 米雪知道他虽然装着一脸凶恶,在她面前却是一只典型的纸老虎,所以她才会有恃无恐为所欲为,嘿!谁叫他喜欢她呢! 她吃定他了。 “我就是胆大包天,你想怎么样?” 敖烈无力地抚了抚额,哎,他是不能怎么样,谁叫自己对她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就把自己买给她做她的终身奴仆呢? 周彦好笑的观看着俩人,要不是知道他们俩人已经订过婚,他还担心两人会乱搞呢?至于现在……都一脚踏入婚姻殿堂的人了,随便他们想干吗干嘛只要不逾越底线,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月森,你去看看呢,怎么还没来?南泽,你打打看她的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到?地铁马上就要进站了。” “好。” “知道。” “我看没必要了。”月森莲看着入口处那个狂奔而来的人影,戏谑扭头示意他们看入口处那个狼狈的身影。 “夏儿,你终于来啦!”米雪朝那个人影挥了挥手,乐颠颠地走过去迎接。 “还……还好,没……没有……迟到。”冷沁夏急促地喘着气,手中的行李往米雪怀里一扔,自顾自的弓着腰撑膝喘气。 刚才的暴走疾奔害得她差点没断气,晕啊…… “你为什么不打的啊?这么跑不喘死才怪。”米雪没好气地从包中掏出一瓶果粒橙,塞到她的手里。 “恩……嘿嘿……嘿嘿……” 是啊,她怎么会这么笨忘记打的呢? 脑袋秀逗了,还好地铁离学校不远,而她家里学校不远…… 恩,好奇怪的逻辑…… 算了,跑都跑了,谁叫自己一睡觉脑袋就不清醒呢! “哼,扫把星,拖别人的后腿。”沈曼厌恶地扭头直接藐视。 “沈曼,你嘴巴能不能不要那么毒。”米雪不满地抗议道。 她就是看不惯这种处处为难别人,心胸狭窄又爱嫉妒的女人,自己比不过人家就看别人不顺眼。 “好了好了,我们是去集训不是来这儿吵架的,沁夏,下次再给我迟到试试看。”周彦不耐地阻止两人将要展开的叫喝,哎……都是他的学生,说哪一个都不好。 “是。”冷沁夏嘴里应和着。 “哐啷……哐啷……” 强劲的风从黑黝黝的一头吹来,地铁摩擦铁轨的沉闷声由远及近,飞速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好了,马上出发。” ------------ 城堡 天空是那种鉴于橘红和柠檬黄的暖色,纯净的白如优雅的蕾丝花边点缀其间,金色与绿色交织成波光潋滟的安谧画面,像是个世外桃源。 白色与桔红搭配得恰到好处让人耳目一新,气势更是雄浑得有如奔涌不息的黄河,只在第一眼就震骇的人胆战心惊。起伏的连绵群山却只能衬托它的巍峨,那对称式的门窗向上突出,高耸云天的细长尖顶,刻有精美图腾的四根白色光滑圆柱,拱形的奢华巴洛克式大门,在各个局部装饰着极富强大表现力飞扶壁。夕阳西斜下,这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的靓丽风景线。 一群人从来接他们的加长版的黑色林肯出来,还没来的及喘上一口气,视线却立刻被眼前雄伟磅礴的建筑物吸引过去。 “哇……好厉害。”米雪忍不住惊呼出声,饶是家境殷实的她也没见过如此华贵的“艺术品”。 这简直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城堡不是人住得,因为它是在精致华美的让人不忍亵渎,只想放进博物馆里收藏供后世的人年复一年的敬仰参观这座神殿般的建筑物。 “这……”连一向尖酸刻薄的沈曼同志也被深深震撼,上次上流社会的她还从未接触过这种位于金字塔顶端的“上流社会”. 周彦双手撑腰,无可奈何地看向南泽,“事实上,这栋别墅是向南泽家借的。”哎,当真是借到了一个比他们这些艺术人群更艺术的东西。 “南学长家的别墅……”尾音因为惊愕而被长长的拖长,沈曼的心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在失去0.01s的时间里她信誓旦旦地起誓一定要把这个及美貌、权势、金钱与一身的白马王子搞到手,不择手段! 南泽只是淡笑不语。 “把行李放好就……”未尽的话语被硬生生地堵在了喉咙口。 色彩浓烈的日式壁画,民族风强烈的进口波斯地毯,随处可见的名家字画和古董收藏,金*旋转楼梯…… “哇塞,好奢侈。”米雪越加的激动,不,应该说女生们都很激动,而男生们则平静淡然的多,虽是如此,被眼前的阵势弄得血液加速、心率加快还是无可避免的一件事。 “呵呵,你们随意,这是我母亲买下的一处产业,至于这些装饰,实在是她个人的爱好和收藏癖好使然。这里有练习室,如果你们有需要可以让管家恩伯带你们去练习室。” 恩伯绅士的微一弯腰表示欢迎,他同所有的外国管家一样,穿着一身考究的黑色西服,梳着一丝不苟的英国发式,严肃的脸没有太多的表情却显得精神抖擞。 “这就是我借这幢别墅的原因,这里三角钢琴和立式钢琴一应俱全,而且这里的环境非常适合你们的集训。”周彦看了看南泽,扭头对我们解说道。 “的确很不错。”敖烈四周大致扫视了一番,语带笑意。 夕阳西下,夜幕低垂,清泠的月慢慢爬出遮掩其风华的云层中。 星光璀璨。 灯火阑珊。 用过堪称精致的帝王般晚宴后,一行七人各自回房早早的歇息了。 ------------ (一) 冷沁夏急急地向米雪的房间走去,急促的步伐回响在空阔的狭长走廊上。 柔和壁灯下的脸有丝苍白,不断的汗珠从脸上滚落,娇俏的红唇也失去了以往的红颜,平添了一缕柔弱之态。 她低垂着头看也不看的急急转过一个弯道,不想却被一堵肉墙撞得反弹到了红毯上。 月森莲停下了擦头发的动作,他刚刚开门想要出去走一下,不想还只踏出了几步就被一个低头不看路的人影撞了个满怀。 他不悦的蹙眉瞧那倒坐在地上的莽撞人影,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当心。 “是你?” “……” 冷沁夏默不作声地撑地慢慢站起,迈动脚步就想离开。 她现在头昏脑胀,只觉得头快要被那如潮的回忆胀得快爆掉了,她实在不想也没有力气跟这个惹人厌的家伙说话。 “喂!撞了人不道歉就像走吗?”月森莲一把抓住那纤柔的小手,戏谑地挑着唇。 借着两边暖黄的壁光,他细细打量着那个有丝反常的人儿。 豆大的汗珠从苍白的额头密密冒出,间或滑落几滴,小巧的红唇紧抿,炯炯有神的水亮黑眸也失去了以往的活力,变得有丝黯淡,装载着脆弱和深浓到化不开的哀伤,直直得刺到他毫无防备的心底,一时百感交集。 她这是怎么了?照她的性格,不应该一言不发就想走人的啊? 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你怎么了?” 冷沁夏难受地蹙了蹙秀眉,虚弱无力地低语,“放手……”她现在连说话都觉得吃力,脑袋混沌不清,她应该呆在房间的,即使那悲伤的回忆会让她心如刀绞。 看着那不稳的身姿,月森莲叹息着将她搂在臂弯中,用左手臂和肩头帮她承担一部分重量。 冷沁夏软软地趴在他的身上,“你放心我,我要回去。” 月森莲无力地翻了翻白眼,“那你走得动吗?” “不用……你管。”脑袋再也不堪负荷,轻轻地耷拉下来。 怯!他到想要不管,但现在一个人没有,如果把她仍在走廊上好像过不过去,说不定他明天开门她还瘫在这儿呢! SHIT。 碰到她,他那冷漠的外表总是会破裂。 “闭嘴,我送你回去。”态度绝然,不容反驳。 一把抄抱起那纤弱的身体,俊秀的眉峰忍不住紧皱,她到底有没有吃饭啊?这么瘦!简直是轻如鸿毛,没有一点重量。 ………… 人果然不能冲动行事。 冲动是魔鬼果然是最好的箴言。 看看他冲动一下招惹了什么样的麻烦。 月森莲欲哭无泪地看着那紧闭的房门,他没有钥匙开门,怀中这个竟然睡死过去了…… 他总不能伸到人家的内衣口袋里去占别人的便宜吧!何况现在三更半夜的,他也不能去劳烦管家他们,不然别人还以为他们怎么怎么了呢…… (晚:当然,他即使摸了也没有,因为冷沁夏出门根本也没带钥匙,摸了就是明晃晃地揩油,不摸,怯!你说这男主咋是一傻子?有美在前坐怀不乱,亲们说他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啪……一大堆砖砸来。) 月森莲真想仰天狂啸三声,只好将这个烫手山芋搬回自己住的房间了。只是,天啊,这个女人虽然轻但是这样来来回回也不是一件人干的事儿啊…… 月森莲自认倒霉地抱着怀中的人儿再度走了回去,当他好不容易的开门进到房里时,他赶紧把她放到了床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天啊,终于结束了。 “水……” “水……” “水……” 还没歇上一会儿,床上的冷沁夏竟然又低语着要喝水,月森莲第一反应就是不加理会,权当听不见。可是,看着黄豆一样的汗珠挂满她的苍白的额头,像似陷入某个噩梦般秀眉紧蹙满含痛苦的表情时,他冷硬的心又软的一塌糊涂了。 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月森莲垂头丧气地放弃了不予理会的想法,乖乖地倒了一杯水完成了艰难的喂水工程。 直到床上的冷沁夏恢复了安宁,月森莲才终于松了口气。 哎,认识她真是作孽啊! ------------ (二) 清晨。 好重…… 左手臂好像被石头压住般的沉重,提不起一丝劲儿。 冷沁夏努力动了动左手,想要摆脱手上的重压,不想却是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 莫非…… 冷沁夏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圆瞪着双眼察看那有可能‘残疾’的左手。 吓! 一个黑乎乎的人头竟然压在她的手上,难怪她的手动也动不了。 那颗黑乎乎的脑袋动了动,一张记忆中反复不忘、诅咒千万遍的俊脸抬了起来,月、森、莲! “你怎么在这里?” 月森莲起身舒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四肢,冷漠的眼睥睨着那个鸪占雀巢还一脸兴师问罪状的女人。 “……” “喂!”冷沁夏固执地怒视着那个只斜睨了她一眼却不知声的男人。 “……” 月森莲径自打开门,指了指门上的黑色门牌号。 205 这不是她的房间。 冷沁夏这才四下观看了一下房间,的确不是她的房间。男生和女生的房间还是稍微有些区别的,而且这里没没有她摆放的东西…… 晕。 这下臭大了。 冷沁夏尴尬抓耳挠腮,恨不得把头埋进沙子里去不再面对眼前这尴尬的局面。 她怎么会在这儿? 昨天……恩,她只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好像是她撞到了他,然后他们说了些什么,在之后……完全没有映像…… “恩,抱歉,打扰了你一夜。”冷沁夏自知理亏地摸了摸鼻子。 晕……她大概知道她为什么会睡在他的房间了。 “不用。”月森莲冷冰冰地回了一句,站在打开的门口一动不动。 “我……恩……我走了,还是谢谢你照顾了我一夜。”冷沁夏别捏地起床穿上鞋,这个架势都摆出了她不会再笨得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到她说完,门已经嘭得一声紧紧关上。 一秒钟过去了…… 两秒钟过去了…… 三秒钟过去了…… “什么啊!竟然这么臭屁!” 终于回过神来的冷沁夏怒不可遏地瞪着那扇紧闭的门扉,那飞扬的火焰像似要把那扇门瞪出一个洞来。 气死她了。 气死她了。 气死她了。 这个该死的家伙! 竟然连别人的道谢也不听,就这样毫无礼貌得给了她一个闭门羹吃…… 啊!啊!啊! 她再也不会对他道谢,这可恶的混蛋! 南泽还未过转角,就听到愤愤地低咒声从转角不断的传来,令他倍感好奇。 还只有五点多,怎么这么早月这边就这么热闹? 他好奇不已的加快步伐,想要一窥究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沁夏?!” 竟然是她! 南泽惊讶不已地瞪着那个一大早出现在这里的纤细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 他可不会白痴的以为冷沁夏一大早就来找这个“互不顺眼”的死对头聊天。 冷沁夏听到惊呼扭头看去,却是一身高级纯手工白衫优雅翩然清爽逼人的南泽,遂不好意思的掀唇一笑,“哦,是南学长啊。” 哎……丢人丢大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恩……这个……这个……怎么说呢?”冷沁夏尴尬地笑笑,不自在地低喃着。 她也不知道怎么说…… “恩?”南泽托臂依墙,好整以暇地静待着答案。 冷沁夏支吾其词地站立难安,这人干嘛打破沙锅问到底啊?又不关他什么事儿,凑什么热闹?心一狠,干脆逃跑算了。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还不等南泽发话,冷沁夏一溜烟地跑得无影无踪。 然后,第一次,星奏学院白马级别的美男脸色如愿黑成了酱紫色。 ------------ 无风不起浪 某位哲人说过,空穴来风是不可信滴。 (啧啧,那位哲人可能就是风向晚本人) 冷沁夏只有祈祷那位姓风之人的话不是说来欺骗大众赚取稿费的。 重点是,他们那天早上的事情不知怎么被传扬了出来,搞得现在除了她和他的五人对他们虎视眈眈、议论纷纷。 版本大致有两个:版本一,俩人一夜春宵,冷沁夏娇羞不已地从月森莲的房间出来。版本二,一夜春宵之后,冷沁夏被月森莲抛弃,故而毫无礼仪的站在门口怒骂负心汉。 这不,身边的米雪再度掀起了又一轮的拷问:“告诉我嘛,你们那天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引得我们这位以脾气温顺性格开朗出名的夏儿同学这么义愤填膺、怒骂出声?快点告诉我呀,你们俩个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哎哎,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最佳闺中密友耶,竟然连我也不肯说,太不人道了你!” 她实在受不了啦! “到底是谁讲的?”虽是如此问,眼睛却是直直瞅向了那个一贯温文尔雅的人影。 哼,除了他还会是谁! 虽然不能确认,但她实在想不出还有别人看见。 南泽对那强烈的怒火视而不见,仍是一副闲闲无事状地优雅坐着。 “啊?嘿嘿,这……这我们哪知道啊。”米雪不好意思的偷笑,不复之前的兴致勃勃打破沙锅问到底。 “难道是你说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从他房里出来的?” 米雪一听立马出声反驳:“哪是我说得?我可从来没说听,我纯粹是听别人说的。”她充气量就添油加醋了一番,多给出一个版本而已。 外强中干,没鬼才怪了。 “那你倒是听谁说得?” 米雪这下倒真是无话可说了,“我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我真不知道,我是道听途说不小心听来的。” 今天一大早,她起床的时候正好走廊上有人在说话。她起初也没在意,后来越听下去越觉得那两人说得人就是夏儿和那个她深恶痛绝的月森莲,具体如下: “哎哎,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看到了什么?”一女问。 “啊?什么什么?”另一女问。 “啧啧,你猜呢?” “我怎么知道。快说,快说!” “就是啊,诶,你看到昨晚那个最漂亮的女孩没?” “恩,看到了。那真是,相当的美啊!我要是长到她的十分之一,我今生也就不愁了。” “哎,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行为不捡、自甘堕落。” “哦?怎么说?怎么说?” “我今天亲眼看到那个女孩从那个俊美冷漠的男孩房里出来的,衣衫不整,头发缭乱,你说他们还能有什么事儿会搞成这样?” “啊……不会吧,小小年纪就这么开放。”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长得越美的女人越喜欢勾引男人,所以才有狐狸精一说啊……” “……” “……” (还有一箩筐废话,暂且自动省略N个N次方的不堪入耳的废话) 这不就是他们两个嘛,所以她就告诉烈他们几个啰,结果就是一传二,二传三,三传四……接下来自己想吧。 冷沁夏想一想,也是,她除了八卦一点,也没什么大毛病。(当然,小毛病就不知道了。) “那这件事儿就算了,以后不要乱说。” 米雪嘿嘿一笑,“我就好奇嘛。”说着,贼溜溜的眼看看她,在瞅瞅那个从头到尾就以沉默来应对的月森莲。 “哼,是不是乱说可不一定,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某善于兴风作浪的女人自是不会放弃这个能损人的好机会。 冷沁夏冷冷地看着那个总是与她对着干的女人,反唇相讥道:“是啊,说不定某人就是那样的人。”她意有所指地冷睇着昂着头的沈曼和那个表里不一的南泽。 怯,还真是一丘之貉。 绝配。 “冷沁夏,你什么意思!”沈曼紫色铁青地冲到她面前叫嚣道。 “字面上的意思。”她可是亲眼瞥到一个像她的身影摸进了南泽的房间,只是昨天心神恍惚也没太肯定,现在看她那激动的样子,她反而肯定心中的想法。 “你……” “好了。”周彦终于出声制止,哎,都是他的学生,帮谁都不好。为难啊……为难…… “现在开始分组,米雪和敖烈,冷沁夏和月森莲,沈曼和南泽,这样可以……” “我不要和他一组。” “我不要和她一组。” “老师,我不想和她一组。” 周彦还未说完,却有两个声音和她同时响起。 冷沁夏循声一看,原是表里不一男和冰山倒霉鬼。 周彦双手托臂,斜睨着那出声的三人:“要不南泽和沁夏,月和沈曼。” “我不……” “我不要。” 两道声音再度响起。 “能不能就一个人?” 周彦的脸色开始有点难看,口气加重道:“就用最初的方案,不准再有意义。”他严肃地环视了众人一圈,“我这样分配是有目的的,沁夏的小提琴和月森的大提琴,南泽的长笛和沈曼的单簧管,敖烈的小号和米雪的钢琴,这些在一定的程度上可以互助,你们不要以为这是随随便便分配的儿戏。好了,今后的四天都这样联系,最后两天,三组再来个大合奏。就这样安排!现在开始自由练习。” “是……”有高有低的应和声不一而同的响起。 ------------ 突然的表白 天还是蒙蒙亮,稀薄的晨光打散厚厚的云层,天空一片澄澈。 六月里的天亮得很早,还只是七点多一点的时候,世界就已然苏醒。 娇媚的花朵争奇斗艳,青葱的绿草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散发着幽幽的水亮光泽。 清风下,悠扬的小提琴悠悠地响起,行云如水般的音符时而婉转低扬,时而如泣如诉,时而百转千回,时而又气势磅礴…… 当真是此音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冷沁夏享受似的闭着双眼,右手娴熟地拉动着手中的弓,随心所欲地放任自己的心吟唱出奔涌的情潮。那翩舞的身姿宛如一只放飞的蝴蝶,那浑然忘我的陶醉像似不顾一切地舞动着自己最后的美丽,有着令人惊心动魄、心荡神摇的深切感受。可是,那音乐中又带着无形的浓浓哀伤,像似在哭诉着内心最深处的悲恸,伤感的让人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她在哭泣什么? 她在哀伤什么? 她在悼念什么? 远处,月森莲一动不动的静静地站着,如冷月般清冷的黑眸轻轻的闭着,投下一层朦胧的阴影。他入迷地倾听着那乐音中无处安放的深浓哀伤,那样的痛,那样的伤,仿佛他也能感同身受。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双眼慢慢的睁开看向那个身着白衣的身影,那柔如蒲柳的身姿,那荡气回肠的音乐,让他的心在这一刻再也移不开脚步。 他小心翼翼的迈动脚步,此刻,他的心催动着他朝着那个令他心痛的人儿走去。 天色渐渐的变亮了许多,春末的清爽逐渐被初夏的热情取代。 蓝天下。 冷沁夏大力地呼吸者带着缕缕花香和淡淡青草味的新鲜空气,她放下肩膀上的小提琴,淡淡地睁眼看着眼前如画的风景。 突兀的脚步声忽然从身后的传来,她反射性的转身看向来者。 “是你?你们也到这里来了?”她可不想和这个家伙呆在一个地方。 月森莲若有所思地径自看着她,一言不发。 冷沁夏疑惑地打量着月森莲,这个家伙怎么了?竟然就呆呆地站在这儿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金色的晨辉照在他的脸上,肌肤好像都白的透明,他的眼神不复之前冰冷无波变得有丝游离,宛如科尔沁的湖水,深幽迷人。 “喂,你怎么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一大早,这家伙怎么变得呆呆的?莫非…… 咳咳,不许在胡思乱想! 看他好似没有说话的打算,冷沁夏心想着是不是马上离开,他想要在这儿发呆,自己没必要也陪着他一起在这傻呆呆的站着发呆吧。 “那你忙,我先走了。” 冷沁夏把小提琴小心地摆放好,提着箱子就想离开。 “为什么你拉得曲子总是很悲伤?”月森莲终于忍不住地轻轻问道。 那曲子中隐藏的悲伤让他忍不住想要拥她入怀,那淡淡的悲伤不知何时起让他的心也变得躁动不安,那伪装的坚强与开朗让他再也不想沉默下去…… “……” 他知道! 他竟然能够听得出来! 她的心有一丝慌乱,仿佛被人抓住了把柄般惶恐不安。 冷沁夏反常地对着他傻笑:“呵呵,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悲伤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 “你这个灾星不要胡说八道,你从哪听出我曲子悲伤啦?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以后不要再乱说。” 月森莲忽然开始凝视她,专注的神情让她的心越加惊慌失措。 他看了她好长一会儿,开口道:“我的心的知道。” “啊?……” “我的心告诉我你很悲伤。” 风起云涌。 云卷云舒。 一种不知名的花香点点沁入冷沁夏的心脾,惹得她的心有一刻的窒息。 “你有喜欢的人吗?” “啊?……” 这又是什么情况? 怎么话题转得这么突然? “如果没有,就做我的女朋友吧。” 在月森莲月光一般的眼眸下,她的头脑开始发昏。 冷沁夏用尽最后一份理智,心神不定地注视着满眼坚决的他,“为什么?我……”她结结巴巴道,“我的意思是你的理由是什么?” 他的目光又遥远了起来,深邃的如墨色的夜:“也许……将来吧……” 绿树掩映中,一个优雅的暗影走近。 “月,沁夏,你们在聊什么呢?”温煦淡雅的嗓音让冷沁夏回过了神。 南泽! 他什么时候来得? 她怎么好无所觉? “啊?……哦……没什么。” 冷沁夏急急地摆着手,那无措的表情却越发显得欲盖弥彰。 “哦?是吗?”南泽若有所思地看向另一个人。 “没事,走吧。” 月森莲面无表情地回道。 “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 最后看了一眼冷沁夏,月森莲酷酷地扔下这句话就径自向别墅走去。 南泽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下她后,也若无其事样的跟着月森莲离开。 冷沁夏呆呆地怔愣着,她完全没有进入这莫名其妙的状态,想不出到底是为什么的她只能无语问苍天的仰天长叹…… “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 ------------ 购物 “口好渴啊……” 冷沁夏抓着长及腰部的黑亮秀发,慢慢地朝餐厅室的超大立式冰箱走去。 挑了一瓶苹果汁,她打开瓶盖喝了起来。 “啊,真爽!” 感觉自己发昏的脑袋被这冰意十足的苹果汁稍稍的刺激了一下,变得再度清明起来。 她还是没有搞明白今天上午是个什么情况? 那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很悠闲嘛,沁夏。”一个调侃的男音突兀的想起,害得她差点摔掉手中的瓶子。 啊~~~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惊吓的事情这么多! “周老师,你想吓死我啊,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这么恶劣。”冷沁夏冷睇着那一脸笑意的周彦,不爽的别过头不理他。 真是的! “哎哎,这是你对老师应有的态度吗?明明就是很悠闲嘛……”周彦吹胡子瞪眼地“怒视”着她,当然那笑眯的眼睛和欠扁的微笑忽视掉。 “我只是稍作休息,并不是很悠闲,OK?” 不鸟他! 明明知道我的水平和他不相上下,两人也早已是忘年之交,还跟她来这一套! 怯! “那就多作休息吧!” “耶?……” 还未明白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人却已经被周彦拉着向门口走去了。 “来吧,走喽……” “哎?等等,这是上哪去啊?哎……” 无视ING 一辆商旅车在平坦的公路上行驶着。 “今天去购物,大家也可以买点土产和纪念品带回家。”周彦坐在驾驶座上,一边开车一边诉说着今天的行程。 “练了几天,大家也稍作放松一下。” “原来是为了这个才把我拖过来……”坐在后座的冷沁夏圆瞪着双眼望向那个一脸嬉皮笑脸的老顽童。 真是…… “哎哎,人多才好玩嘛。”坐在她身边的米雪嬉笑着抱紧她,今天的她穿着一身毛茸茸的白毛衣,看起来像一只超级可爱的小兔子。 “小雪,你的样子好像一只兔八哥啊!”冷沁夏任她搂着,看着满脸不爽却不好发作的敖烈,心情变得好转起来。 嘿嘿,有人的心情比她更不爽! 哈哈,这大概就是人都具有的劣根性吧。 “哪有哪有!我才不像兔八哥呢。兔八哥可是很爱吃萝卜的,而我最讨厌的就是吃萝卜!还有还有,兔八哥有两只大暴牙,你想到美美的我有吗?真是没有眼光!我告诉你啊,我这一身打扮可是仿《喜洋洋和灰太狼》的小样造型穿的,你这个没眼光的女人给我看仔细啰。”米雪不依地嘟着嘴看我,一边还像车上的其他人炫耀,当然除了那个总是一脸妒妇状的某人除外。 “自我陶醉吧你。”冷沁夏被她逗得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哇!夏儿,你笑起来的样子好漂亮啊!简直是那个什么什么无光。”米雪指着她脸上的笑大叫着。 “天地失色,日月无光。”敖烈在一旁帮她补充。 “对对,天地失色,日月无光。就是这句!”她越加紧的抱住她,大声嚷嚷着。 冷沁夏的脸有丝僵硬,再也笑不起来。 哎……四道赞同的目光加一道夹枪带棒的怨毒目光换谁那脸都软不起来,更何况还要笑…… 她害怕被那斜对她的女人的刀光杀死。 她艰难得扯了一个弧度,积极的投身到转移某个粗神经小妮子注意力的任务中。 “啊,小雪,你想买什么纪念品带回家?” 米雪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之前的话题也被她暂且抛之脑后。 “啊啊,我想买这里最有名的瓷器和水产,听说这里的大闸蟹非常出名,不仅是个头大,分量足,最重要的是其肉质鲜美,让人吃了还想再吃,所以众人还给了它一个“蟹中之冠”的美称哦!”米雪兴致勃勃地说着今早打听来的一切,那飞扬的神采让人也不禁想要会心一笑。 “哦?真的啊。”听小雪这么一说就觉得一定很好吃,佑佑从小就很喜欢吃海鲜,他一定也会喜欢的。 冷沁夏一想到他见到那些大闸蟹会有的谗样就忍不住的笑意出声,说道佑佑,她也已经很久没有回去看他了。当初为了逃避这门婚事,她不顾草吟霜的反对毅然决然地搬出了夏府。虽然那桩婚姻还是没有解除,但是至少她逃开了那个男人,那个长得像清尘却完全不像清尘的男人!最后,阿姨拿她没辙,也就同意了她的要求,然后她给了她一大笔钱,唯一的要求就是规定她必须每个月回去一次。而她这次已经过了二个月没有回去了,只打了几个保平安的电话给她。 不过,她最愧疚的还是佑佑,离开他的时候他哭得死去活来,拼命拽着她的衣服不让她离开。但是最后,她还是不顾他的意愿没有带着他就离开了夏府,她知道那样的她很残忍,可是他还那么小,夏府完全可以提供他最优越的生活和最好的照顾,跟着她的话不仅会吃苦,说不定还会受到欺负,她一个人忙着上学忙着找房子肯定是照顾不来,她不想让小小年纪的他跟着她吃苦。等他们在大点,等她上了大学他上了高中,她再把他接出那个地方,虽然对不起阿姨的关心但是她会在以后慢慢报答她的恩情的。 “是啊,这里的大闸蟹乃是地方一绝,很好吃。我来吃过几次,味道很是地道。”虽是大家挤在一座车内,但南泽仍是一贯的优雅从容,一身简单雅致的白色V领织衫,一条淡色的名牌休闲长裤,简单却又富含着雍容贵气之态,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那自然而然的贵族气质都不会打破一般。 唉,真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私家车不做偏要来和他们挤在一起。 “是嘛,我就说嘛。烈,我们一定要多买点回去。恩……爷爷说要这边的陶瓷水杯,我买个几组回去好了。哦,对了,一道也帮你爸妈买个几组好了。”米雪乐颠颠地计划着,想到马上将要买的东西就喜笑颜开,“啊……要买的东西好多啊,我都不知道先买什么后买什么了……” 大概购物是女人的天性,就连平时嬉皮可爱的米雪在这一刻也完全脱轨,变得兴奋不已起来。 冷沁夏附和似的对此笑了笑,一想到佑佑她的心就很难过。 上次那张难过中隐隐富含愤恨的小脸让她两个月没敢回去,她不知道这一次回去又会面对整样的佑佑,只希望他不要恨她才好。 “你怎么了?”月森莲突如其来地凝视着她,问出一句风尾牛不相及的问题。 “啊?”她惊愕的抬眸看他。 “担忧。” 他可真是言简意赅,不过……他为什么会每每猜中她的思绪? “啊?夏儿,你在担忧什么?为什么我看不出来?”米雪疑惑地先看看她,再望望那个仍是一脸冷冰冰的月森莲。 众人的实现再度集中在她身上。 芒刺在背啊! 冷沁夏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只是在担心我的弟弟,他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我怕会出什么事儿。”虚虚实实,七分假来三分真,她不想把她是川城首富的夏氏另一受益人的事告诉他们,不是想要刻意隐瞒欺骗,而是为了以后的平静生活。毕竟她和佑佑一定会离开夏府的,如果现在让有心人士知道了,不仅麻烦他们还是使自己卷入豪门纷争,那不是她所想要的。 “啊?夏儿有弟弟?我一直以为你父母双亡,只孤身一人呢!没想到你还有一个弟弟啊!”米雪大惊小怪地惊呼道,那表情也荏夸张。 “怎么?我不能有弟弟啊!只是他被寄养在亲戚家,也不跟我同住,所以你们也就不知道。”她伪怒地斜眼觑她,扭头躲避另一道逼人的灼热视线。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要再多买点给你弟弟,充当我这个做姐姐的一点点见面礼了,哈哈!以后,我就是他的干姐姐啦。” “一点点小恩小惠就想骗来一个干姐姐的名号啊,你也未免太小气了吧!”她收拾起多余的情绪,笑骂着那个一脸奸笑地人儿,打破她的幻想。 “好啦,镇上到了,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三个小时后在这里集合。”周彦打断她们继续的玩闹,转头笑语着。 “好。” “YES,SIR.” “OK.” “……” ------------ 泽的心伤 夜凉如水。 月明星稀。 丝丝缕缕的白色炊烟袅袅上升,飘向那广阔无垠的黑色帷幕。 “滋滋滋……” 阵阵香味从放置在庭院里的烤架台上冒出。 一片谈笑晏晏。 “啊,今天真是太爽了,买了好多东西哦。”米雪激动地神采飞扬,手舞足蹈地挥舞着手中的筷子。 敖烈一把捏住她的小鼻子:“你呀,给我稍微安静点。一天的兴奋劲下来,你还不累啊!” 米雪反手一拨,双手叉腰,“我就是不累,怎么样!”话罢,还故意的鼻孔朝天哼哼两声。 敖烈见此,只能一脸无奈状的抚额低叹,暗地里却又为她的俏皮纯真心动不已。 哎……谁叫他就爱她的俏皮可爱呢? “你啊,敖烈是担心你说太多话口渴,所以,给我乖乖歇会儿!”冷沁夏一把把手中的香梨塞住她的嘴巴,制止她将要的“高谈阔论”。 “唔唔……唔唔……”米雪不依地咬着嘴里的香梨,嘴里吱吱呜呜的不知道在抗议什么。 “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去前面走走。”冷沁夏毫不理会支支吾吾的小妮子,径自自顾自地抛下一句话就朝着庭院最前的花园走去。 哎……她实在不想再让她继续荼毒那可怜的耳朵了。 米雪拿下嘴里咬了几口的香梨,愤愤地嘟嘴朝那个已经撒腿跑远的倩影吼道:“冷沁夏,等你回来,我非宰了你不可。” 竟然这么不顾道义的把她留在这儿,真是!她还想和她找一个僻静的地儿讨论一下前几天的剧情呢!哼哼,这几天问她都被她狡猾的四两拨千斤糊弄过去,现在还未卜先知的给她逃跑,等她回来,她一定严刑伺候,好好招待那个不顾道义的女人。 夜空下。 疏影横斜。 这是花园的一个僻静角落,淡淡的清辉洒下,周围一片朦胧,像一个不惹尘埃的仙境。 冷沁夏一身淡雅的乳白色连衣裙,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婷婷的身姿,显得简单大方又清丽无双,再配上一张脂粉未施的绝世容颜,月光下的她宛如月神降世,神圣的不容人亵渎半分。 一头及腰的柔亮黑发在夜风下放肆张扬,给她添了一缕灵动之气。 那绝美的身姿、淡雅的神采宛若谛仙下凡,不似凡人所有。 不动神色跟过来的南泽呆呆地看着那个月光下的身影,她美得像是黑夜中最让人迷恋的深沉夜色,不管是神秘的她,默默哀伤的她,还是飞扬着笑脸的她都让他心旌动摇,目眩神迷。 “谁?”冷沁夏警觉地转身面对来着。 “南学长?你怎么在这儿?”她惊讶地眨着眼望向那个总是像鬼一样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的南泽。 今晚的他一身白色的长长风衣,俊美中又添了一抹潇洒,让人不禁眼前一亮。 “啊?……哦……我随便走走,没想到你也在这儿,真是巧啊!”南泽自然地走向她,镇定从容,没有一丝被发现的慌乱。 “哦……”冷沁夏掩下晶亮的双眸,不再理会他。 她当然不会白痴的以为他真的是“无意识”地走到这,不过,那又怎样呢。 南泽也不吱声,默默地走到柳树下的长椅静静坐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月光下得他,白皙的肌肤,俊美的容颜,搭配上一件长长的白色风衣,使得他优雅而高贵,像个从十六世纪画卷中走出的欧洲贵公子。 一朵朵嫩黄的娇蕊在夜色下散发着甜美的花香,点点沁入冷沁夏的心脾。 “你……”南泽组织着心里的语言,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答应了月的请求?” 果然。 冷沁夏淡淡地对上那双闪烁的黑眸,不紧不慢道:“还没,怎么?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吗?” 不知怎么,听到她还没答应月的请求让他一阵心喜。 他温柔地笑睨向她,“你不知道?” 冷沁夏不自觉地挑了挑眉,他为什么觉得她会知道?他们两个可谓是互看互不顺眼的冤家,要不是前几天他还对她一脸冰冷,她还真以为今天她的脑袋出了问题。 “我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南泽对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自然地感到不悦,他不喜欢那个可能,非常不喜欢!“他喜欢你。” “哦?”冷沁夏听到这个回答没有尖叫亦没有惊讶,至始至终,她都是淡淡的,可以说是无动于衷根本没有进入状态。 “你不高兴?恩……我的意思是,你没有一点惊讶或是兴奋吗?”南泽语无伦次地打量她,她的镇定让他着实不解。 即使不高兴,一点点的惊讶还是会有的啊。难道,她知道月喜欢她,所以才这么镇定自若、一派气定神闲? “我为什么要感到高兴或是惊讶,难道他这位星奏学园冰山王子的青睐就一定要顶礼膜拜吗?我一点也不了解他,更迋论他一句突然的喜欢我就一定要有所表示吗?如果是那样,那么抱歉,我完全没有兴趣参与你们的游戏之中。希望你能够帮我带话一句,我已经有未婚夫了,希望你们不要在打扰我。”虽然那个未婚夫她没有承认,也不会承认,但,她何必对他说这些呢?她的心里至始至终只有一个,那个性格一半明媚、一般忧伤的忧郁人影,即使此生不能相见,但他会一直在她的心底,久久不灭…… 话罢,不等南泽再有表示,她就径自转身离开。 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纤细身影,喉头涌上一阵无以名状的酸涩,那苦涩的味道惹得他优雅的身姿都已不再,剑眉紧蹙,黑眸微眯,像似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他在心痛什么呢? 她又不是他的谁,他为什么要为她暗喻的拒绝和那不为自己的深浓哀伤而心痛? 右手抚上跳动的心脏,第一次,心在这一刻有了钝痛的感觉…… 天朗气清。 惠风和畅。 舒缓的夏日午后,浮云朵朵,绿树摇曳,几只黄鹂在树头欢快地歌唱,一切是那么怡然自得。 “这几天承蒙关照,谢谢您的细心招待。” 恩伯仍是一身考究的黑色西服,站得笔挺如松,只是其不苟言笑的面部有了些微的改变,多了一分和蔼少了一分严肃。 “哪里,这是我的职责,欢迎你们再来。”恩伯恭谨地弯了弯身,制式化的答道。 “各自要带的东西没有忘记吧。”周彦照例询问了将要离开的准备事宜。 “绝对没有问题。”米雪笑眯眯地摆手说道,她可是把要带的礼物都扫进她带来的行李箱了,哎……差点没赛爆。 “OK。”敖烈比了个手势。 “那好,出发!” “耶!”为期一个多礼拜的集训到此结束。 ------------ 谁言情深? 谁言情深? 一年B班的教室,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正在ING。 冷沁夏支手撑颌,漫不经心地听着那声情并茂地演讲,手中的笔时不时得在本子上写上几笔。 哎…… 为什么烦恼的事儿那么多? 昨天的盛况让她现在想来还毛骨悚然,那人山人海的画面实在是太疯狂了。她估计昨天星奏的莘莘学子们大概都聚在校门四周欢迎他们了,哦,正确的说是那星奏学园三公子而不是她们这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其中,最让她目瞪口呆的当属不知某个公子团的FANS们自动组成拉拉队,穿着火辣的衣服在门口迎接他们三个的渗人画面吧! 那气势…… 她只兴庆她的下巴没有脱臼。 不过,要是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冰山王子向她告白的事情,她恐怕会死无全尸…… 冷沁夏再度摇摇头,阻止自己想那恐怖的画面。 倏然,她感觉身上阵阵寒意,两道幽怨夹带着愤怒的目光瞪得她浑身汗毛直竖。她即使在后知后觉,这样的眼神攻势也实在…… “小星星,你也不怕变成斗鸡眼啊!”在看到那越加狂飙的火焰后,冷沁夏终于停住那不好笑的调侃,“恩……我是说……你都看了我一个上午了,也累了吧,咳咳……恩,那个,要不要喝口水养养神?”她怕再不出声,还没等到那些FANS们知晓,她已经尸骨无存了。 “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你没有道义!”恶狠狠的声音从江心月紧咬的牙齿间磨出来。 “我哪里无情无义了?您的礼物我也帮你带了,我这么有情有义怎么还得不到大人您的一个好啊?”冷沁夏备感委屈地睨着她。 “哼哼,你还敢说!”江心月眯着一双阴狠的眼慢慢的逼近她,那凶神恶煞的表情只差没把我千刀万剐了,“你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儿,我记得你走得时候我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过你,你……你……你竟然敢给我忘了!” “呃……”冷沁夏努力地回想着出发前的那一天的傍晚的放学的某个时辰,她貌视朝她啰了很久的口水…… 到底她说了些什么呢? 她用力地打了打脑袋,她还真不记得了。已经过了那么久,而且那一天她啰理吧啰嗦了那么多还没有讲到核心,她怎么猜得出她到底要什么? “不就是要一个湛青色底绘着白云边雕着一对可爱迷你猪的陶瓷杯吗?”她不确定的望向她。 光她这个要求就已经够苛刻了,她和小雪找了很多家店才终于被她们挖到的,这个女人竟然还这么“不识好歹”的在她面前叫嚣!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重点是……”她支支吾吾的含糊着。 “重点到底是什么?!给我说清楚!”冷沁夏恶狠狠的回瞪过去。这女人竟然给她脸红! “恩,那个……就是……我让你……帮我……把那个杯子……送给……送给……月森莲……”越说到最后,那声音越小,就是她离她只隔着几十厘米的距离也听、不、见! 冷沁夏无力地翻了翻白眼:“你能不能大声点?!那蚊子般的声音我怎么听到见?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你想说什么。” “蛔虫多恶心啊!”理直气壮的嫌恶,也不知道那是谁害的…… 冷沁夏想要直接晕死在课桌上,这个“直爽命名,暴力称霸”的女人什么时候这么淑女味十足了?!那低如蚊呐的声音,那满脸羞赧的表情,那令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娇羞动作…… 冷沁夏胃里突然涌起一阵酸水,于是喉咙里响亮地打出了一阵干呕的声音。冷沁夏一时很是尴尬,她冲那个已然火冒三丈的江心月摊了摊手,"我不是针对你。"而显然怒火中烧的江心月并不能接受这个解释,一瞬间整张脸都在充血,冷沁夏于是只得赶紧做出一个痛苦不堪的反胃表情,"我今天早上吃坏东西了,现在又不舒服了。” 终于,江心月接受了这个解释,因为她早上确实看见冷沁夏呕吐过几次。 “总而言之,你忘记了答应过我的事儿,你得帮我重新办好。” 冷沁夏赶紧点头哈腰,委曲求全,“那是当然,老大尽管开口,只要小弟办得到的地方,小弟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呐,”她拿出那个她带给她的青色小瓷杯,“你帮我把这个送给月森莲。” “啊?!”冷沁夏忍不住的惊叫出声。 “啪啪……”数学老师用来指点江山的“教棒”叩击在昂贵的紫檀木讲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冷沁夏同学,上课不要大声喧哗。” 全班一阵哄堂大笑。 “恩……”冷沁夏迅速地起身,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尴尬万分地低头认错:“对不起,谈老师。” “恩,坐下吧。”谈岳睨了睨她,也没有说什么得继续上课。 对于优等生,老师们总是多了一丝“宽容”和“体谅”。 “你确定要送给他?”江心月什么时候转性啦?竟然该可爱小正太为极品大冰山了? “没错!你没发现他很有魅力吗?俊美的他是那么的清冷出尘,最重要的是那双深邃的黑眸好像寒星一样冰冷、清澈、明亮,看到那样的他都不动心,那简直就是脑袋秀逗彻底没救了。”江心月嫌恶的摆着手,一副那人彻底没救的表情。 冷沁夏蹙了蹙眉,无聊的扁扁嘴,懒得理她,这个花痴! 继续支着下颚听数学老师的演讲,脑袋却想着今天早上接到的电话。 正是因为那个电话,也间接的害得她吃坏了肚子。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一大早,想当然这位冷沁夏同志又是晚起的份,当她急匆匆的穿戴好后,已是早上七点五十分,若按时间算她还是可以把昨天晚上做好的早餐加热一下,路上一边走一边吃得。而不巧的是,一个电话响了过来,于是她只得接了那个草吟霜的电话。想当然,这一耽搁她再也没有时间加热早餐,只得心急火燎地冲了出去。而在路上,她吃了前天的三明治,结果可想而知,三明治发霉了,而她吃坏肚子了。 江心月转转眼睛,讨好的推推冷沁夏:“我的好夏儿,你就帮我这个忙吧!你们出去集训了一个礼拜,关系一定改进不少吧!我昨天看你和那个月森莲也不再势如水火了,想必你们的关系定然有所改善。所以,由你这个音乐同伴开口总比我开口告诉他强吧!说不定,我终身的幸福就指望你了。” 这女人典型的玄想过度! 冷沁夏无形中远离了她一点。 虽然她很想远离很多点,但她实在没那个胆得罪这朵一年B班的霸王花……无无…… 居然不理她! 江心月一把夺走冷沁夏手里握着的黑色圆珠笔,邪邪地眯着眼觑她,英气的俏脸洋溢着一股渗人的奸诈,“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你的行踪透露给那些倾慕你的男生们,再把你这几年发生的大大小小的囧事告诉那些拼命想要揪你小辫子的女生,嘿嘿,让你再度成为星奏学园的一大亮点。嘎嘎……嘿嘿……咯咯……”(在此忽略N个N次方字的得意忘形。) 吓! 竟然这么狠! 这岂不是让她成为女生同仁们的一致公敌、男生同仁们的追踪对象、星奏学园的史上第一抨击对象?!!! 这比碎尸万段更加惨烈一百倍啊! 冷沁夏一脸的愁眉苦脸,哎……真是交友不慎啊! 她有苦无处诉地叹口气,从她手里又将笔夺了回来:“好吧好吧,我答应你。”睨着那刺目不已的喜笑颜开,冷沁夏痛心疾首的再度低叹自己倒霉,“说是帮你说,至于成不成,那可就不关我的事儿。” “OK,OK,OK……只要你帮我,一切都OK拉!”江心月小鸟依人地抓着她手臂轻摇着。 这什么理论?! 还有…… 这动作…… 反胃的感觉再度上涌…… 这时,上帝终于听到了她心里最深切的呼唤——下课铃响了,数学老师前脚刚离开教室,冷沁夏后脚就跟着跑了出去,至于目的地嘛,自然是那走廊尽头的WC了。 ******* 一幢高大的建筑物。 一幢奢华堪比美国白宫的豪宅。 一幢用金钱和权势堆彻出来的围城。 冷沁夏伫立在这座华丽的围墙外,静静地看着那个与她格格不入的世界。 这里住着她名义上的血亲,这里也住着她血浓于水的弟弟,但,每次来这里的她总是很压抑。 无以名状的压抑…… 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气派惊人的白色欧式主屋,置身于金碧辉煌的另一个世界。这让她觉得无所适从,连手脚都有一瞬间的僵硬,不是自卑、不是谦恭、只是纯粹的不自在,很不自在,就像闯进了别人家的感觉。 所以,这么多年来她能省就省,绝不轻易回来,也许,是那副全家欢的画面刺激的她受不了,也许这只是她的心在作怪…… “夏儿,你来啦!”草吟霜一身雍容,温柔的笑挂在那张风韵犹存的娇美容颜上,又添了一抹娇媚。 一听到这个温暖的声音,冷沁夏毫无所觉的扬起了笑。这个家,她最喜欢也最愧疚的就是她了——草吟霜,她的阿姨。 冷沁夏微笑着抬头望向那个从饭厅走来的美丽身影。 她还是那么的美丽贵气,四年过去了,岁月仿佛遗忘了她,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一丝痕迹。远远看去,她就像那天山上的雪莲花,美丽高贵的让人不忍亵渎。 “阿姨,抱歉,我来晚了。”她有点局促,心里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感到愧疚和自责。 “没关系。”她快速的走到她身边,亲切地拉起她的手,向豪华的饭厅走去。“你呀来的还是早的呢,那两个小兔崽子还没过来呢。来,饿了吧,饭菜我都让福妈做好了。你要是饿了,我们就先开动,别等那两个小崽子,吃个饭都要人三催四请的!” 豪华的饭厅中,俊美依旧的明尚轩微笑着坐在首位,明轻霞和冷天佑分别坐在四年前的位置上,丝毫未变。 “姐姐,你回来了。”十三岁的小屁孩幽幽地站了起来,黑亮的眼眸没有了最先的活泼灵动,有得只剩幽幽的、冷冷的眸光,他不冷不淡的望向冷沁夏。 这样的他,让她很无奈。她知道他一直都在怪她,怪她没有带他走,怪她抛弃了他,怪她不遵守承诺……不知何时起,这份怪的重量变得如此的重,重的让他们都无力承受。 “恩。这是姐姐出去集训时给你带的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冷沁夏期待又怕伤害地看着那个漠漠接过去的身影,没想到啊,现在的她竟然这么在意他的只言片语…… 冷天佑神色不动地接过那包装精美的礼盒,面上波澜不惊,看不出一点喜悦之气。敛下的双眸静谧而美好,眸底隐有微光流转,却又极快的消逝在眼眸深处。 看到自己的姐姐眼中流露出那隐隐期待,他的心不知为什么涌上来一股难言的苦涩。她当初一意孤行地抛下他离开,不顾他的痛哭流涕,不理他的哀哀低求,冷酷绝情地样子至今他仍是记忆犹新,而现在,她为什么要流露出这样哀婉的神情呢?明明错的是她,现在却反过来让他心下不忍,这又是何必呢?是想要乞求他的原谅吗? 虽如此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是截然不同的小心翼翼,他,还是狠不下心抛掷屏蔽啊…… 他拆着手中精美的包装纸,在她饱含喜悦的眼神下,打开了黑色的小盒子。 黑色的盒底,一条银黑交加的十字架,静静仰躺着。 一条条黑色的藤蔓像逶迤的蟒蛇一般,近乎痴狂的紧紧缠绕着银白色的十字架,迸发出一股撕心裂肺的堕落之美,流淌出满满的罪恶之气,绝望而哀伤。一个浑身*的男人以一种神圣又扭曲的姿势被钉在银白的十字架上,锋利的铁钉,即使隔着黑色的盒子都能感受到它散发的冰冷和残忍的肃杀,但这一切都被男子脸上神圣的笑容所打破,那微笑着带着一丝悲悯和哀伤,像似那救人于苦海的观世音菩萨,光明得幻化了他的眼,洗涤了世间所有的罪恶、哀伤、痛苦、绝望……那,是耶稣! 当初,只一眼,这一条项链就深深的震住了她,那罪恶的黑暗是那样的唯美,那紧紧缠绕的蔓藤仿佛从无边绝望中伸出的触角,缠的人窒息,绕的人发狂……但,这一切一切的哀伤都被挽救,耶稣脸上圣洁的微笑让那一切都变得光明美好起来,无边的黑暗终将打破,深沉的绝望终会被救赎。 所以,她买下了它,她希望她的愧疚能得到谅解,而佑佑的伤、佑佑的痛、佑佑的怨也能得到拯救,心灵的伤口能够得到抚平。 “很漂亮,我很喜欢。”冷天佑一直紧抿着的唇终于扬起了一个弧度,那笑就像就像冬日的暖阳,吹散了刺骨的寒风,拨开了沉沉的寒冷。 “你喜欢就好。”冷沁夏见他终于露出了笑容,心里暗暗的吁了口气,喜笑颜开。 “好了,好了,你们姐弟能同归于好就好,不要在耍小孩子脾气闹别扭了。”草吟霜温情脉脉走过来,一手拉一个。她本来还一直担心他们两姐弟关系会越来越糟糕,这下好了,她也能耸了一口气。否则,她怎么对得起离开的妹妹?…… “是,阿姨。” “恩。” 草吟霜欣慰地握着他们两人的手,能见到和好真是太好了。 明轻霞见此颇觉刺目,哼,姐弟两个就知道博取妈咪的怜爱和关心,害得她和大哥他们受到冷落,真是奸诈!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好不容易离开了,一个却还是不识相的留在这里白吃白喝。虽然明府不缺这点口粮,但她就是看他们不顺眼,实在讨厌的紧! “妈咪,还不快饭啊!我都快要饿死了!”明轻霞眼神不善地睇了睇冷沁夏冷天佑,转而撒娇地朝草吟霜喊道。 草吟霜无奈的看了看那个被自己宠溺过头的宝贝女儿,哎……她知道霞儿他们几个不怎么喜欢夏儿和佑佑,怪他们俩个夺走了他们的东西。不过,她又岂能因为这样而对他们两个不闻不问!他们两个毕竟是她妹妹留下的唯一血脉啊!不论如何,她都要好好照顾他们…… “恩,怎么狂和嚣还不过来?你去叫他们过来,要是再不过来,我和你爸比就不等他们先吃了。”那两个小兔崽子是越来越过分了,她都三催四请了竟然还不来。 “哦,我去叫他们。”明轻霞也不想一个人杵在这儿看那两个讨厌的人,干脆就顺意去叫自己的哥哥,起码可以眼不见为净。 “夏儿,佑佑,你们也饿了吧,我们吃吧不必等他们了。”一家之主的明尚轩开了口。 冷沁夏对明轻霞的敌意岂会不知,也知道她去叫人多半会叫很久,先前她回来的几次他们三兄妹就很见到,更何况是现在…… “好。” 既然当家之主都发了话,她也就不客气什么了。反正这位当家对他们是不冷不淡,虽然总是笑脸相迎却不似草吟霜那般让人温暖,总觉得少了几分亲切和真诚。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若换作是他人,如果家里出现两个和自己的儿子女儿抢钱财的“多余”之人,心里总是会不爽快的。 这也是她不愿呆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不出意料,明氏三兄妹直到午餐结束时才过来,而午餐,自然是撤下又重做了一桌他们“喜爱”的饭菜。 ------------ 错爱 “姐,我要和你搬出来和你一起住。”冷天佑黑白分明的眼静静地盯着她,一眨不眨。 “不行。”她毫不迟疑的反对。 他直直地望着她,冷沁夏亦是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除了这件事她办不到,其余都可以商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中的尘埃仿佛停住了飞舞,午后的一米阳光,照得停滞的尘埃分外刺目…… 那双稚气未托的黑眸渐渐冷了下来,他径自一眼不发地掏出口袋里的十字架吊坠项链,递到她的面前。 冰冷如月的银色在他的手心里幽幽地流转出细碎的、冷厉的银芒,比子夜里所有的晨星都要寒冷,仿佛冬日里的暗沉天空,极点繁星绽放着孤寂冷漠的星光。 那样冷然的光辉一下子刺痛了冷沁夏的眼睛,她不会忘记就在几刻钟前她还想要借着这条名为‘救赎’的项链来挽救他们之间渐行渐远的亲情。而现在,她不会不明白他拿出这条项链代表的另一层涵义…… 看着那样决绝的他,她的眼神在霎那间迷离起来,思绪一下子飘扬到很远很远……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明白她的苦心…… 冷天佑卷俏的睫毛微微地闪了闪,紧抿着唇狠狠地盯着她,心平气和道:“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抛弃我,你现在只有一种选择。”要么形同陌路,我抛下你;要么携手并肩,我跟着你一起面对未知的将来。 冷沁夏慢慢的伸手,形状优美的白皙指尖轻拂上十字架。 不同于它流露出的彻骨寒冷,指尖的它摸起来很温暖,因为这片冰冷都被他的体温捂热了。那股暖流从指尖源源不断地流进那颗早已冰冷的心脉里,暖了她的心…… 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细微又敏捷,快得一闪而逝,来不及捕捉蛛丝马迹。 “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那么……那么……以后……”他能无动于衷,对,无动于衷!对她的又一次离弃他能无动于衷的接受,他不在意,他根本就不会……在意…… “该死的你,为什么总是要抛弃我!为什么!我是你弟弟呀!为什么你能忍心抛下我一个人?你明明知道这里不是我们的家,这里更没有爸爸妈妈,这里甚至没有你!可是……”那双平静无波的眼再也忍不住那巨大的痛苦,红雾氤氲,簌簌而落,划下了道道抹不去的冰冷弧度。 瘦弱的双手颤栗着、紧握着、撕咬着,像似两头负伤的野兽,无能为力地只能任人宰割。 他右手狠狠地向下一砸,十字架项链因为强劲的怒气而反弹了一下才又跌落在冰冷而又绝望的地面,那地面似一张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凶狠而残忍地剥夺着他才有的喜悦。 “你说,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义无反顾的抛下我!?难道你不喜欢我了,你觉得我是你的一个负担,所以你想要赶紧抛下我这个拖油瓶,一个人逍遥自在吗?”那愤懑的眸光似要直直地射进她的心里。 冷沁夏只觉得心瞬间撕裂成一块块,痛得麻木却又还在鲜血淋漓地流淌着源源不断的悲伤。 原来,她所做的一切让他这么伤心啊…… 她慢慢地蹲下身子,捡起那静静流淌着银色光辉的十字架项链,每一秒都仿佛一辈子那么漫长,眼底的浓雾渐渐的消散,她抬起头望向那双痛苦却又倔强地黑眸,那里面是满满的委屈——那,是她的自私。 她缓慢却又坚定地拿起项链走到小小的身影面前,现在的佑佑个子比先前拔长了许多,但是仍是矮了她些许,她噙着笑睨他,“好了,姐姐知道错了,我今天就去跟阿姨说你要和我住在一起,不过,她肯定会很伤心的吧……”哎,满心的无奈和愧疚…… 冷天佑顿时笑颜逐开,“姐姐,你……你说的是真的?”他问的小心翼翼,脸上的笑还带着刚才的一丝委屈,“恩……我的意思是,你愿意让我和你一起住?不闲麻烦?!”他好怕这只是一个虚应,他好怕,她再像四年前一样毫不留情地留下他一个人…… 冷沁夏看着这个倔强又惹人怜的小屁孩,心,变得柔软。“当然是真的!啧啧,小屁孩的火气可真大呀,我怎么不知道这四年你的脾气变得这么冲啊!连对着姐姐都这么凶,是不是这四年来太缺乏管教啦!哼哼,看来我以后得好好教育教育你了!……” 冷沁夏温柔地把项链挂在他小小的脖子上,“以后可不准在随便乱丢,知道吗?” 冷天佑低头看了看胸前的银色十字架,“恩,知道了。”这是她亲手为他戴的,他不会再摘下来。 冷沁夏嬉笑着拽紧那双可爱圆润的小耳朵,笑得奸诈无比。嘿嘿,小屁孩还真是听话呢!不过,她要得就是他听话。 “跟着我可没有锦衣玉食,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的哦!”当然还包括她的,嘿嘿…… “我知道。”他已经长大了,会自己照顾自己了。 “那好,今天……我们就去跟阿姨说吧。”不过,那个真正爱护他们两个的人听了又该伤心了吧。 “恩。”冷天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 一弯清水,晶莹透彻,在夏日的午后波光粼粼,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晕。 波光潋滟晴方好。 入眼的是一方面积庞大的泳池,碧蓝碧蓝的池水映着天空的云朵,淡绿的瓷砖在太阳光下闪着翠玉似的光泽。 一尾矫健似飞鱼的古铜色身影遨游在那碧海蓝天中,惬意而惑人。 在来回十几圈后,泳池中的人影终于扶着银色的不锈钢扶手爬了上来。 明轻狂伸手一捞,一条白色的大毛巾已然在手,他随意地擦拭着身上的盈盈水珠。 狄野薰贪恋的紧紧盯着那个健美的人影。 十五岁的明轻狂已然长得风姿卓绝。拔高至一米八零的修长身材,因为运动而晒成古铜色的健美肌肉,结实的双腿在阳光下越形笔直,似充盈着无尽的爆发力……而最惊心动魄的当属那张妖娆似的魅惑容颜了,那张妖魅的阴柔俊脸好像是造物主精心雕琢的精致艺术品,一分一毫都恰到好处。他的眼睛狭长而妖娆,终年烟雾缭绕,鼻子挺而俊秀,嘴唇丰满光泽,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戏谑,妖气的使人心境胆颤血液加速。 不过,他的个性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当然,某位不怕死的少女除外。 “狂哥哥……你……好……好……好美。”心头的激动使得她忍不住脱口而出,脸颊顿时染上一片嫣红。 明轻狂看也不看那个花痴一眼,照他的原话,这样的花痴早晚有一天眼睛会托窗,他只是助她一臂之力而已。不难看出,此人是多么的自恋…… 他随意地在身上擦拭完几下后,随手一抛,拿起放置着的白色浴袍随身一披就像大厅走去。 怯,今天可真是热闹了! 布置的华丽气派的休闲厅内,两个气质迥异的白衣少年相对而坐。 “哟,寂,怎么今天有空来找我们啊?”明轻狂恣意地往沙发上一躺,斜长的凤眸意味深长地笑睨着那个冷漠的身影。 狄野寂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怎么,不欢迎?” 明轻狂噙着一抹邪笑,妖娆的凤眸幽深莫测,“怎么会!我只是奇怪你这个大忙人怎么这么悠闲,突然想到来找我们了?” “狂!”翻看着一本报表的明轻嚣抬眸,冷然的眼睇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这么咄咄逼人。 寂,毕竟是他们从小到大的朋友。 “霜姨叫我来得。”狄野寂对着明轻狂的挑险没有丝毫不悦,今天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哦?妈叫你来。”凤眸一眯,掩下眼中的疑惑。 “寂来了?!”说时迟那时快,草吟霜已然从楼上走了下来。 狄野寂一见到慢慢下楼的草吟霜,礼貌地从沙发上站起,淡定又带着一丝亲切的叫道:“霜姨。” “寂,不需要这么多礼,坐吧。” 狄野寂点了点头,依言坐下。 “妈,你怎么会想到找寂来?”明轻狂问出心中的疑惑。 草吟霜无奈地望向那个举止不羁的二儿子,“狂,怎么说话的啊!我找狂是因为有丝事情要告诉他,你没事就不要在这儿插嘴了。” “妈,你说,我不在插嘴了。”明轻狂嬉皮一笑,高大的身子后仰,双手交握枕于脑后。 见他如此,草吟霜也只得蹙了蹙眉,放任了之。 “霜姨,你找我有什么事儿?”狄野寂不解的问出心中的疑惑,明轻狂的问题亦是他的疑惑。 草吟霜正了正神色:“夏儿今天正好回来,我想找你来和她说说你们的婚事。” “啊,原来霜姨叫我们来是为了夏姐姐和哥哥的婚礼啊!”一个突兀的尖叫响起。 四人扭头望去,原来是狄野薰正好拉着冷沁夏从下楼。当初夏姐姐突然转学,她还难过了许久,不过后来她每月时不时的回来正好让她有了借口到明府来串门子。今天霜姨又告诉她夏姐姐回来了,还让她叫哥哥一起来,原来就是为了他们的婚礼啊! 冷沁夏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愣了一下,婚礼?她还没来得及说他们要一起住的事儿,怎么阿姨又给她弄这么件事儿出来? 这下可如何是好?! “夏儿,你来得正好,你觉得怎么样啊?”草吟霜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一起参详一下。 狄野薰一蹦一跳地拉着她来到楼下,那兴奋劲儿好像结婚的是她自己一样。 冷沁夏被狄野薰扯得坐在了狄野寂的身边,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她顿时百感交集。 今天的他穿了件白色衬衫,落叶黄的碎发耷拉在细白如瓷的额头,投下一层细碎的剪影,或明或暗。略微苍白的面容,淡漠又忧郁的双眸,默默地坐在沙发上。 当初她以为那不过是个玩笑,所以随意答应了这件婚事,没想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己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夏儿,寂是个好孩子,当初你们还小所以只是个形式。现在,你们也长大了,是不是要讨论讨论订婚事宜了?要不,等到夏儿你十八岁,阿姨就给你办一场隆重的订婚宴,怎么样?”草吟霜兴致勃勃地说出计划已久的想法,笑语盈盈地笑望着一脸局促不安的冷沁夏。 说曹操曹操就到! 晕!她最怕的就是这个。 “恩……”冷沁夏不安地瞧瞧草吟霜,心里组织着将要出口的拒绝,“阿姨,我还小,现在还没有考虑那么多……呵呵……”她婉转地低喃道,闪烁的眸光不知放哪里的四处游移。实际上,她最想说得是她想取消那场婚礼,那不过是场滑稽的错误。 狄野寂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草吟霜想了想,又扭头问向那个忧郁美少年,“寂,你觉得呢?” 狄野寂不置可否,“随便。” “妈,表妹都不着急你在这儿瞎超心上面啊!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明轻狂双臂轻环,右脚斜搭在左腿上,要笑不笑地打量着坐在一起的两个人。 “狂!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OK,OK,我不说了。”明轻狂摆摆手,表示自己再也不会插话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冷沁夏暗暗的在心里嘀咕道。 “既然你们都这样,我也不多说了。等夏儿长大后,阿姨在帮你好好的办。”草吟霜见两人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也不好在多说些什么。 “阿姨,我还想要说一件事。”冷沁夏站了起来,突兀的朝着草吟霜弯了弯腰。 “夏儿,你这是在干什么?!”草吟霜惊讶地赶紧起身拉起草吟霜。 冷沁夏仍是低着头,“佑佑想要和我一起住,所以他想要跟着我离开。” 哎,满腹的愧疚。 “什么?!”娇艳的红唇微张,黑亮的双眸惊愕地圆睁。“你们两个还只是孩子,我怎么能放心呢?不行!决定不行!” “阿姨,我要和姐姐住在一起。”之后下来的冷天佑刚听到草吟霜的拒绝就飞速地从二楼跑了下来,他一定要和姐姐在一起,他再也不想住在这里了,虽然阿姨对他真得很好…… “佑佑!”草吟霜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她实在不敢相信两个无人照顾的小孩独自在外生活是多么的危险,她绝对不会同意的他们的要求的。 “我想要和姐姐住在一起,姨!”冷天佑跑到草吟霜的身边,撒气娇来。 “可是,你们只是两个孩子……” 她很担心他们两个的安全啊!即使明白佑佑至始至终不喜欢这里,天天想着要去找姐姐,但是,她不能就这么放任两人的胡作非为!……当初,夏儿突然的要求让她心神不宁了那么久,即使没有发生什么,但她怎么能不为他们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担心呢?! “阿姨,我会叫佑佑天天打电话给你的,如果你真的不放心,以后有空也可以来看我们的啊!反正我的地方保全很好,你不必太担心。” “可是……”草吟霜还欲再言,即使这么,她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姨!我已经决定了!”冷天佑坚定地凝视着草吟霜,那倔强地眼神完全不似一个十三岁的男孩所有,或者说一米六零的他虽然还很矮小,但是这孤独地四年让他变得坚强了许多,也懂事了许多。 草吟霜左右为难,眼前的冷天佑是那么坚决,他不想住在这里她能了解,不过她真的能放任他们两个独自生活吗? “好。” 说完,草吟霜即沉默地离开,那伤心的背影让她越加的愧疚。 “表妹,你可真懂得知恩图报啊!我妈对你们这么好,可结果呢?你们姐弟两个又是怎么回报她的?!”本是嬉笑不羁的明轻狂见草吟霜那么伤心,笑容也变得阴暗肃杀起来。 冷沁夏理也不理,她的愧疚只针对一心对他们两个的草吟霜。而他——明轻狂,甚至是至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明轻嚣,她都没有必要更没有义务去承担他们的怒气。 “我没有必要听你的嘲讽,而且……”她冷冷地斜睨着他,“你也没有资格嘲讽别人!” 她拉起身边的冷天佑,不管一大帮的人就径自朝二楼走去,“佑佑,上去收拾行李,我们过会向阿姨道别后就离开这里。”这个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呆。 明轻狂烟雾缭绕的眼越加的迷蒙,似一道看不清又打不破的屏障,阻隔了所有人的窥探。幽幽的眸光,轻抿的薄唇,没人知道为何对她,他总是要针锋相对、咄咄逼人…… 而那个忧郁的美少年,淡淡的神情,不动如山的身姿,他又是抱持着怎样的心思呢? ------------ 萌芽的爱情? 萌芽的爱情? “淅沥淅沥……淅沥淅沥……” 雾气朦朦。 绵密的水珠不断地从莲花状的花洒中喷涌而出,带起阵阵的热气。 一条白皙修长的手臂冲破沉沉雾霭,摸索着关上了瓷砖上的开关。 透明的玻璃移门缓缓推开,一个脖颈搭着白色毛巾的单薄身影走了出来。 他*着身子光着脚丫踩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修长的手指拿着毛巾轻擦着湿漉漉的黑色碎发。 窗外,鸟语花香。 阳光灿灿。 一封红底暗金边的邀请函静静地摆在透明的玻璃矮桌上,旁边贴着一张小纸条,碎金的下玻璃矮桌散发着璀璨的琉璃光泽。 月森莲睨了睨那暗金边的红色邀请函,表情晦暗不明。 他阴沉着脸走进桌旁,弯腰拿起那张白色的纸条,快速地扫了几眼后就随手一团,小小的纸团呈抛物线稳稳地掉进了蓝色的纸篓中。 窗外,湛蓝的天空飘过一朵乌云,就如他蒙尘的心情…… 窗外,翠竹掩映,婆娑作响。 远处,青铜带金的铃铛幽幽荡起,划开了优美的弧度。 琴声悠扬。 在这夏日的午后。 冷沁夏肩托着小提琴,下颌轻靠在琴尾处,双眼紧瞌,陶醉在一片宁谧的世界之中。 慢慢地拉完最后一个音,她慢慢地睁开眼,吸了一口气。 余音袅袅。 啊……好舒服…… 全身好像都被这优美的声音陶醉了,心情一片舒畅。 “叮铛……” 练习室的门被推开,一个修长单薄的人影走了进来。 冷沁夏扭头看来,满眼惊讶吗,“是你?”他怎么会来?! 自从上次集训后他们就很少在碰到面,即使难得碰上了,彼此也是毫不理睬,好像他从来没有问过她要她做他的女朋友。而她当然也乐得轻松,巴不得他以后和她各走各的阳光道和独木桥呢……怎么此刻会专程来访? 她可不会认为他来是走错路了,除了他那双清冷的眼眸当了摆饰看不清门内的一景一物。 “你来干什么?难道没看到我在练习吗?” 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他只是淡淡地望着她,一言不发。 这家伙! 怎么总是神秘兮兮的出现,然后摆着一张阴阳怪气的嘴脸给她看?!那欠扁的嘴脸看起来好像她欠了他几百万似的,整一个讨债鬼! “喂,说话啊你!别竟是杵在这儿啊!我还要联系呢!”她没好气地睇着他。 月森莲走到她的身边,掏出一张红底暗金色的帖子放在她手中,一声招呼也不打的就想离开。 真是莫名其妙! 她一个跨步上前拉住了他,声音是火山爆发前的压抑,“月森莲!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 月森莲被拉得止住了步子。 冷沁夏泼辣的插着腰,愤愤地朝他怒吼道:“你发什么神经呢!扔下一张皮帖子就想走啊你,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严重妨碍了我的 练习!现在还想拍拍屁股走人?我告诉你,么门!”冷沁夏暴怒地岔开腿,双手插着腰,一副母老虎的当家样式。拿着帖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双眸圆瞪着他说道:“你说!你这次到底想要干嘛?这又是什么东西?!” “邀请函。”本以后那个还是老僧入定的男人仍是不会回答,没想他还突然的回答了,还回答的这么言简意赅。 “你给我这个东西干嘛?”她才不管手中的帖子是不是邀请函呢,她只知道这肯定是件麻烦事儿。而她,不想惹麻烦。 “我爷爷的八十大寿,而你是我女朋友。”他的睫毛细密卷俏,似一把小小的蒲扇遮住了那双清冷黑眸中的一切思绪,显得高深莫测。 “你爷爷生日关我什么事儿?!而且,南泽没告诉过你我没有答应吗?”她斜睨向他,在看到他一脸无知可否的样子后才无力地抚额低叹:“OK,OK,即使你不知道,那你也不能说我答应了啊?!我那时明明什么都没说好不好……现在我的答案就是:我、不、答、应!” 冷沁夏对视着他清冷的眼,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说道。 因为这个人,她真是要烦死了。 月森莲只是站在那,静静地注视着她因怒火高涨而显得分外晶亮的黑色眼眸。看着这样活力十足的她,不知怎么的,今天一早的愤怒和不甘突然之间奇迹般的一扫而空,像是一场熊熊大火被一场及时雨给熄灭了。 紧抿的薄唇微微向上勾起,带起一股淡淡的笑意,惹得俊美的脸分外迷人。他穿了件黑色衬衫,略微苍白的面容因为笑意而染上一抹潮红,他背对阳光而立,中午的阳光灿烂的洒在他修长单薄的身子上,冷漠孤独的气质,脆弱的淡淡笑颜,唯美得仿佛是水晶做的天使,看得叫人的心一半明媚,一半忧伤。 这样的他让她一时看的入迷了。 除了清尘,从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即使笑着也可以让人这么的心痛…… 月森莲发现冷沁夏傻傻地站在他面前望着他发呆,那如梦游仙境的爱丽丝一般的可爱神情让他再也忍不住的微笑出声,“可爱的小公主,你被我的美色迷的流口水啦!” “啊!” 臭大了! 这下丢脸丢大了,她竟然在这个讨厌鬼面前发花痴! 天啊…… 她不要活啦! 冷沁夏手忙脚乱地大力擦着嘴角,一边拼命的低头再低头,只恨不得能钻到地洞里去再也不出现在这个害她丢脸的讨厌鬼面前。 突然,她抬起头怒视他,“你骗我,根本就没有留口水!!!” 她竟然被他耍了! 天啊~~~~~~让她死了吧~~~~~~~她的一世英名在这一刻、在这个讨厌鬼面前、彻底、毁于一旦! 冷沁夏的脸不知是因为气怒还是羞赧红的像个苹果。 月森莲清冷如月的眼睛仿佛都在为她百年一见的“可爱”举止笑眯了起来,“你好可爱。” 她愤愤地斜睨着他,点头道:“是啊,是啊,可怜没人爱。” “你好美。” ⊙﹏⊙ “……” 超!还有完没完啦?!她从来不知道这个讨厌鬼这么会说话啊,竟然能这样脸不红心不喘地赞美他人。 月森莲轻笑地打趣道:“小公主,记得下次不要留口水了啰,女孩子留口水很难看的。” “我没有流口水!你再不闭嘴,我就拿布条塞住你的嘴!”冷沁夏气得跳脚,这个讨厌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轻佻了?还是人不可貌相柴米不可斗两…… “总之,你一定要来参加。”说完,不等她有所反应就快速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然来不及,她急急冲出音乐练习室,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人影徒劳地挥着手中的卡片叫喝:“喂,我还没答应呢!喂,你给我回来!喂!” ******* 冷沁夏无力地趴在课桌上,双眸似瞌非瞌地盯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她实在想不通,青天白日下怎么会有这么滑稽的事情发生? 发生就发生吧,该死的主角却是自己! 酷暑的脚步渐渐加快,天气越来越热,空气又闷又潮。 “呼呼……呼呼……” 教室里的空调声不接断的持续运转着,凉爽而舒适,可就是因为这样,同学们反而越加睡意难挡,要知道炎炎夏日正是好眠时啊! 冷沁夏亦是无精打采地混过了半日,直等着这最后一堂课的政治老师——金博学,宣布下课的那一刻。 身旁的同桌静悄悄,冷沁夏扭过头去,桌前故意堆彻着一道防火墙,双手还拿着一本将倒不倒的政治书,一直呈“昏迷”状态的江心月突然似有所觉地惊醒了过来,神智不清地看了看四周后又扭头对上她郁闷的双眼,然后又迷迷糊糊地拿出她那个宝贝报时器——手机,低声惊呼道:“五点四十九分,嘿嘿,醒的刚刚好。” “你可真是够准时的。”冷沁夏似笑非笑地咬牙切齿道。 “嘿嘿,我又没睡多久,要不今天的作业我帮你做好了。”江心月讨好似的赖皮一笑,抚了抚脸,如无其事的放下书本,装作一副认真听讲的三好学生样。 “这是理所当然的。”冷沁夏不满地努努嘴,一边把手中四堂课的笔记扔给某人。 “哎呀呀,大不了改天请你吃好东西,这总行了吧!” “那还差不多。”(晚: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夏:滚,我这是礼尚往来,这是我应得的。) 江心月飞速地收拾好桌上的一切,只等着金某人一声下课就散人,她还得赶去打工赚外快呢! “好,今天就上到这。” “起立。”班长立马精神抖擞地吼道。 “老师再见!” 全班集体起立目送金某人离开教室,短暂的安静后,教室里此起彼伏地响起各种声音:打闹、收拾课本、聊天…… 江心月一个挺身,急冲冲的就朝校门外冲去,冷沁夏拿起收拾好的课本,悠悠地走出教室,一边思考着该拿包里的那张烫手的邀请函怎么办。 一到室外,迎面就扑来阵阵热浪,即使已到傍晚阳光依旧明晃耀眼,刺得她一时间睁不开眼睛,树叶仿佛也在反光,没有一点风丝的迹象,连日来的高温把大地炙烤地很是闷人,冷沁夏蹙着眉掏出包里的帽子往头上一带。 “姐姐!” 清亮中含着一丝青涩,一个十三四的少年倚在一部精美的单车旁对着她挥手。 他穿着海原中学的校服,直排扣的白色V领衬衫,黑色的长裤衬得他双腿笔挺,身形俊美,清秀迷人。远远看去,他的笑容纯真可爱,宛如夏日里的一道和风,暖人心脾。 他的身边围了一大群人驻足,一时议论纷纷。 “哇!好可爱呀!” “是啊,是啊!这么卡哇伊的小男孩在等谁呢?” “要是我有这样一个弟弟,我一定把最好的留给他,真是太可爱了。” “咦?他好像是海原的耶!光看他的装备家里一定非富即贵,怎么回来咱们星奏啊?”一女疑惑的提出心中的疑问。 众人再度叽叽喳喳揣测起这位正太小弟弟的家庭情况。 在听到一声姐姐之后,一众女人的目光立马向雷达一般测探起来,纷纷朝出教学楼的人潮扫来,寻找那位话题主角所要等得人。 “咦?!是她!” “竟然是星奏第一话题女主角——冷沁夏!” “怯,原来又是她。” “哎,怎么她这么幸运,身边都是帅哥美男环视啊?!!!啧啧,弟弟也长得这么可爱俊秀,一家子真是祸国殃民啊!” “好,我决定了!我要追求他,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姐弟恋!哈哈……” “嘭……”(群扁ING) 冷沁夏真恨不得挖个洞躲起来,她估计星奏这几个月的校报应该会因为她的美貌风波、情感世界、家境迷踪等一系列追踪故事卖的很火。 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忍受无数的眼剑,走到冷天佑的身边。 “天呐!沁夏!原来你的弟弟竟然这么可爱啊!”一道兴奋的惊呼从她耳边响起,刚刚还赶时间的江心月突兀的出现在她身边。 冷沁夏扭头去看,此女眼中粉红色泡泡一串串地从她瞪圆的眼底飘出,随着怦然而动的渐快心跳,她的眼睛顿时变形成了超大红心。 “你不是赶时间怎么现在还没走?!!!” 江心月理也不理,抓起她的手臂惊急得喊道:“夏儿,快给我们介绍介绍。” 冷沁夏无力地仰天翻了个大白眼,江心月,你算是没救了。 这女人前几天还在喊着要追月森莲,现在竟然这在对着她小弟留口水,真是…… “姐姐好。”冷天佑一看,知道这怪异的女人应该是姐姐的朋友,于是礼貌性地朝她喊了一声。 “哪里哪里,小正太……”江心月尴尬地摆了摆手,阻止自己脱口而出的调戏,她挽救似的赶紧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小弟弟好,长得真是可爱!夏儿真是太幸福了,有你这么一个俊秀的弟弟,我也好想要一个你这么可爱的小弟哦!” 哎呀呀!长大了铁定是超级大帅哥一枚啊! 她艳羡地用手肘推了推冷沁夏,一边对她挤眉弄眼,好似在说:“小样,你竟然藏私,这么晚才让她知道她有个弟弟,还是个这么俊秀的弟弟。” 她暗地思考着要不要来一个贤内助养成计划,把这个小正太培养成一个一心只有她的美少男。 啧啧,似乎是个不错的注意啊! 养眼又拉风。 好,她决定了!她要追求这个她一心想要培养的美少年! 一声狼啸…… 冷沁夏看着江心月那势在必得的架势,只想抚额低叹,她就知道!这女人肯定又要改变她的美男计划了,估计她拜托她的——“给月森莲之求爱信”这码事她是早已忘得连渣也不剩了。 “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冷沁夏冷冷地提醒道,打断她想要继续YY下去的美梦。 “啊,来不及啦!我走了,小弟弟。嘿嘿~~~~~” 临走时的奸笑声让冷沁夏和冷天佑两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一个冷颤。 “佑佑,你怎么来了?” “今天放学放得早,今天这么热,我回家后就骑车过来接你了。”黑亮的大眼睛清澈透明,仿佛是午后休闲圣品——柠檬冰茶,凉入肺腑,让闷热的天气顿时消散而去。 “下次不要了,天很热,你也不要多出来会中暑的,我自己会搭车回去的。”冷沁夏笑着说道。 “恩,知道了。” “走吧。” “好。” 两人相视而笑。 临近傍晚的星奏学园。 一辆单车慢慢的从林荫道上骑过,单车上的少年初中生模样,双腿修长有力,头发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有丝凌乱,却更是可爱纯真,让人目不转睛。车后带着一个绝美的少女,晚风下,裙角蹁跹,美得就像一个坠入凡间的精灵。车上的两人宛如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如清风般在众人的视眼中渐渐消失在金碧辉煌的校园门口。 夕阳如醉。 晚霞满天。 天空渐渐黯淡下来。 冷沁夏坐在客厅的沙发椅上,继续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要不要去把这个还给他呢? 如果不去,她这样拿了别人的邀请函似乎说不过去;但如果去……她低头盯着手中那张红底金边的邀请函,这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啊! 天!真是烦啊! “姐,你在想什么呢?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她把手中的邀请函扔给冷天佑,悻悻地低喃道:“一个人扔了这个给我,可我不想去。所以,我在考虑是不是把邀请函还给他。” 冷天佑细细地看了一遍,放抬头望向她:“就在后天!” “是啊。所以今天还给他比较妥当。”冷沁夏沮丧的叹了一口气,真是天上掉下来的一件麻烦事儿。 “我也觉得今天去还比较妥当,要不,我骑车送你去,反正也不是特别远。”冷天佑微笑道。 冷沁夏想了想,沉默了一刻才道,“好吧,我们走。” 晚霞的天空下。 一辆单车从公寓疾驰而出。 ****** 对了对手中的地址,证明自己不是来错了地方。 为什么现在的人动不动就住豪宅啊?! 冷沁夏一时有些瞠目结舌,反倒是冷天佑镇定的多。 他停好车,率先上前按了按别墅的门铃。 直到几声后,一个甜美的声音才响起。 “请问你们找谁?” 屋内的月森彤听到门铃向后,急急地从楼上跑了下来,她看了看屏幕里的两个来人,疑惑不已。 这一个姐姐和哥哥都好好看啊!难道是哥哥的朋友? 冷沁夏对着屏幕扬起了一个笑容,“我们来找月森莲,请问他在不在?” “哦,找哥哥啊!你们等等。”月森彤转身朝琴室跑去,这时候哥哥肯定在练大提琴。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黑色的铁栏大门才慢慢的打开。 一个清冷如月的少年走了出来,来人正是月森莲,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正好奇地眨巴着眼偷窥着她和冷天佑。 “是你?!你怎么来了?”月森莲冷淡地问道。 这……这是什么态度!!! 他即使不欢迎也别摆出这样的嘴脸啊! 这邀请函可是他给她的,又不是她巴巴求着他给的。 冷沁夏立时被他那冷漠略带不悦的语气气得火冒三丈,太不可思议了!世界上竟然还会有这种生物! 正亏她过来,否则要是接受这么一个大烂人的邀约,把自己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才是大大的不值! 不值! 唇角的笑也冷了起来,她不屑地睨向他,“我是来还你这个东西的,请恕我无法奉陪。”她愤愤地掏出那张邀请函,递到他面前。 “……” 月森莲不说话的凝视着她。 他的眼睛像水晶一样漂亮,淡淡的汗珠在夕阳的映照下宛如天际最耀眼的星光,一闪一闪的,看得她满心的火气渐渐平息下来。 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冷沁夏恼怒地拍拍自从集训后对他就一直发昏的脑子,企图找回一贯对付厌恶之人的冷静。 “总之,这个还给你,我不想去也不会去,你自己另找一个人吧,我想星奏有很多的女生会想要这张邀请函。”冷沁夏逼着自己把要说的话一口气说完,她怕在这样僵持下去,我会收回好不容易积聚的勇气和怒气。 “我既然给了你就不会收回,你是我认定的女朋友,这不会改变。”他就那样清冷地对她说道,也不接过她手中的邀请函。 “反正我已经把我的意思送到了,拿不拿是你的事儿。”冷沁夏飞快把邀请函放在他手上,拉起冷天佑就走。 月森莲低头看着手中的邀请函,一言不发。 “哥哥,你喜欢那个姐姐对不对?为什么还要那样对姐姐呢?”月森彤仰头疑惑地问道。 月森莲爱怜地摸摸月森彤小小的脑袋,“小彤还小,长大了就会知道了。” 喜欢,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啊! “姐,你为什么要心虚的逃跑啊?”冷天佑骑着车,淡淡地问道,话音里却难掩一丝怒气。 逃跑?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逃跑。 自从那一天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后,她就对他产生一种微妙的情绪。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无论是什么,都让她很不安。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好像在他面前就会不战而退,溃不成军一般。 她只是怎么了?她不禁自问。 ------------ 雷霆出击 “呵,还是老样子……” 风和日丽的清晨,一位身形欣长的俊美少年出神地望着飘渺的远方。他柔软的杏黄头发被清晨金色阳光照耀的熠熠生辉,一双俊目似含无限忧伤,即使是在这明媚的天气里也难以抹去。他的鼻梁挺直如玉,晶莹剔透的嘴唇有着完美的弧度,白皙如玉的肌肤清爽温润泛着莹莹色泽,夏日里微风轻轻吹起他的衣角,周身透露着一股动人心魄的忧郁气质。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嘴角轻勾,徐徐露出了讽刺的笑容:“还是这么自私、残忍。” 他缓缓地伸出一只手,遮住了额前,任阳光穿过指间缝隙洒在他幽邃的眼睑上。 “你可知我不会永远听你的安排……”他失神地喃喃低语道,那一声似叹息的低语中流露着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一个冷漠无情的女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少年缓缓地转过头,云淡风轻地看了穿着雍容华贵地妇人一眼,露出微微的一笑,“妈,她不情愿我也没办法啊!”少年似笑非笑,唇边的笑越加的灿烂,他总不能逼着人家让他娶吧! 都道是女子逼婚,还没怎么听说过有男子逼女子结婚的。 妇人面色一冷,眼神霎时阴毒如蛇,“你难道不会让她同意吗?我养你这么大,怎么对付一个小丫头也对付不了?!你多关心关系她,有空就去和她培养培养感情,我倒不相信有人能逃出你的五指山!” “她不一样!”少年皱了皱眉。 直觉的,他知道她不是那么一个女子。即使第一次她亦是望着他出神,那眼神是爱恋、是想念、是哀伤,却一定不是迷恋、无知,她看他就像透过他看一个爱人一般,那痴恋信赖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所以他对她无端多了一丝反感。 也许,他不反感的不是她的人,而是那样的眼神他从没得到过,而好不容易在一个人身上得到时,才发现他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之后的事实证明,他就是一个替代品。 她看得是他,却又不是他。 所以,他恨! 为什么他得不到他所想要的,为什么? 父母貌合神离,他们的婚姻根本是家族间利益的产物。然而,母亲仍是爱了,爱得迷失了自我,爱得心如死灰,所以她设计父亲怀上了他,而妹妹…… 他,当然成了牺牲品。 父亲对他视而不见,母亲更是视他为一枚棋子——一枚为她报复兼谋夺利益的棋子。喜怒无常的她,对他时好时坏,动则打骂,只因他象那个无情的男人,又爱又恨的男人,而、那个男人无情却是因为他深深地爱着另一个女人——无法自拔……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十几年,他逆来顺受、听天由命,从不反抗分毫。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不甘!他不服!他不满上天对他的安排! 终于,他知道那个少女竟然是那个女人的女儿!而母亲的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不过,这又关他什么事儿呢?他听命行事只是因为,他不满。他不满那个少女竟然透过他看另一个人,而之后,又似他为垃圾一般的抛弃掉……于是,十三岁那年,他开始学会了隐忍,懂得了掩藏,更知道了反抗。 而现在,是时候到反扑的时机了。 “有什么不一样!女人,只要你出手就一定能搞定,我相信你的能力。只怕……”妇人话未尽地冷睨着他,那打量的眼神有如吐着蛇猩的阴冷毒蛇,让人不寒而栗。“根本就是你不想尽力!” 少年眉目温润,不怒反笑:“是,我的错。” “知道就好。你最好给我办好这件事!”妇人顿了顿,画着精致转容的眉眼微敛,片刻后,双唇恶毒地扬起一个弧度。她微笑地看向那个少年,“竟然山不来就你,你就去就山。下个月我就帮你转到星奏学园去,你给我好好把握机会!” “是,紧听母亲大人教诲。”少年礼貌地朝妇人弯了弯腰,掩去眼底的讥嘲,“若没有别的事儿,我先下去了。” 妇人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 少年站起身,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这个家,除了妹妹,没人谁值得他留恋的…… ^^^^^^^O(∩_∩)O~分割线 “呵……” 几乎每隔五分钟冷沁夏便会懒洋洋地打个哈欠。它在空气里蔓延的速度绝对不亚于光速,她这才刚打了第三个,班上却已经开始了五分钟一间隔的哈欠大合唱,其整齐划一的程度让人误以为这是一场歌剧表演。 呵欠…… “什么时候才下课啊?……”江心月挪挪身子,双手勉强地揉了揉双眼,借此逼迫那已变成一条缝的双眼能争气地长大点。 “不知道啊……”冷沁夏吐出一口气,有气无力地闲闲回了句。 “哎,你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从没在上午看到你如此精神不济过啊?难道……昨天去做贼了啊?!所以今天这么有气无力的!”江心月一面貌似专注地盯着黑板,一面接过话头揶揄道。只见她泪眼朦胧,整个人入梦似幻,哈欠的频率更是与我不堪上下。 “屁啊!我哪是做贼,我这叫劳逸结合,昨天太用功了,所以今天就稍微精力不济,才不是你想的那样。”冷沁夏愤愤地说了句粗口,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板上满满的文书,似要把那黑板盯出两个洞般…… 她说不出的是,她竟然因为那个冰山男的话给气得两天都没有好心情,连带着睡眠品质下降、精神不能集中、心情更是连日阴雨绵绵…… 她以为她的脾气已经够好的了,没想,只要遇到他那个衰神就会破工。她想那家伙的话肯定有把圣人逼疯的潜质……不然,怎么每次碰到他不是倒霉就是怒火攻心勒? “哎哎,不就是开玩笑,这么激动干啥?”江心月奇怪不已地睨着一反常态的好友。 莫非……有什么有趣的事儿发生了? “哎哎,又是哪个帅哥冒出来,惹我们的夏大美人生气了?说呀,说呀,给我也听听!”本是盈满渴睡泪水的眼眶立马精神十足地扩大,好奇心十足地转啊转。 冷沁夏看到她那副八卦的滑稽相,便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唉,这人怎么可以这么花痴兼八卦呢? 马上既要进入七月,眼看一天热过一天,蝉鸣更是早早地在枝头声嘶力竭,学生们更是盼望着能早早放假。 虽然星奏学园的各方面设施已经堪称完美,但是,放假休息无疑是每个学生天天殷殷期望的。放眼全班,大家也尽像盛夏骄阳下的稻穗,纷纷耸搭着焉黄的脑袋。 “你脑袋里能不能装点别的啊?一天到晚帅哥美男也不闲累啊!”冷沁夏好笑的睨着她。 江心月一听这话,双眼立时圆睁,一脸见鬼的恐怖表情。 她张了张嘴巴:“冷沁夏,你确定你是个正常的16岁少女?” 我也不看她,照例目不转睛地盯着黑板神游:“不然嘞?!不然你去进行一下身份核实?” “怯!”她一脸惋惜状的摇头摆尾,啧啧感叹道:“可怜我正值青春年少,怎的误交了这么一个迟钝脑障的家伙!” “……你找打吗!” “岂敢岂敢!”她连忙举白旗投降。要知道得罪了这女人,她今后的好日子也到头了……上课没人帮她掩护,笔记没人给她规划整理,见到帅哥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遥遥无期,这么亏本的买卖像她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去尝试呢?…… “怎么还不下课啊?难道朱某人听不到大家内心的殷切呼唤吗?明明大家都困得天昏地暗的,自己在上面还讲得那么开心!”江心月连忙换了个话题,为的是拨开冷沁夏的矛头转移其注意力。 冷沁夏听了,环顾了一下四周,心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密闭的空间里好像悬着一层乌云,闷热且压抑,朱某人的字字珠玑更是像首绵绵不绝的催眠曲让人昏昏欲睡,间或有抑扬顿挫的只言片语传到耳朵里,入梦似幻…… 就在这时。 “啊!狄野寂!” “真的是他耶!他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学校?” “不管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总之,啊……苍天啊!我竟然能见到川城,哦,不!是整个洋洲大陆第三大神秘贵公子,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但凡是洋洲百姓,没有谁是不知道川城三大贵公子的,“无敌贵公子”会正是拥护他们三个也就是狄野寂、明轻狂、明轻嚣的忠实FANS们组成的一个类似于粉丝俱乐部的组织,她们有着一个极为疯狂的口号就是:“生命不息,拥护不止。”不管是谁,不论是否是美男子,他们都撼动不了她们心中神明一样的存在,即使是星奏学园三大美男也不能与其争锋。 当她们看到川城王子狄野寂出现在星奏学园时,场面之热闹整一个火爆可形容? 校园内此起彼伏涌来的惊叫声,把空气中的沉闷击的粉碎,整个星奏一时炸开了锅。一年B班也没有例外,所有的女生似吞了兴奋剂一般纷纷跳了起来,争抢的涌到窗边。教室里一时有如风卷残云,混乱不已。 哐! 嘭! 书桌碰撞声、肉体擦嘭声、学生互咒声连带着朱某人愤怒的吼叫声全部被淹没在了那突如其来的混乱中。 “我的天!是狄野寂!” “妈呀,他竟然来了星奏耶!真是美毙了!我估计就是星奏三大美少年气势上可能也要插上那么一节……” “嘿嘿,要是另两个也来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见证这历史上最重要的一幕:川城三大贵公子与星奏三大美少男之谁与争锋?!你想,这是个多么具有轰动性的话题啊!而且南学长还是欧洲人气之星,哎哎,这两股势力到底鹿死谁手还不可知呢!” “就是,就是,这的确是一个值得关注的热点。” “哎哎,那个笨蛋挤我?找死啊!” “前面的!把你那颗不正常的大头给我挪开一点,占着这么大地儿碍什么地儿!!!” “你说谁呢?” “我说谁自己心里清楚!……” 冷沁夏张着嘴,满脸惊吓,狄野寂还没走到这里呢,战争竟然已经开始了…… 他们三个有那么受欢迎吗?……冷沁夏扭头看看那些早已呈现疯狂状态的女人们,再瞥撇身旁早已跑得没影儿的江心月,不得不承认,他们真得很受欢迎! ⊙﹏⊙…… “叮叮叮……”这时,下课铃响了。 不过,此时它早已没有丝毫意义。因为整个班,不,确切的说是整栋楼都已经被惊叫声和狂嚎声炸得地动山摇了,冷沁夏捂着耳朵都能听到隔壁几个班的叫嚣和鼓噪…… 得知消息的星奏校长立马领着一般高层人员亲临接驾,那严阵以待的恭敬好比下臣接见一国王子一般,隆重的堪称为星奏第一盛状。要知道举凡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基本都聚集在海原,星奏虽也有豪门巨绅、富贾名流,但是这就好比是地方与省级,怎么说都差了一个等次。 哦,忘了提一句,星奏的最大股东是狄氏企业,也就是说星奏是川城狄氏的产业,而海原则是明府的产业。换言之,这两大教育机构隶属于洋洲两大豪门,它们不是政府管制的而是两大豪门的“私有物”。这也是她先前说的,川城两大豪门动一动手,整个洋洲大陆都将掀起一场惊涛骇浪。至于是好是坏,这就完全取决于他们的心情了。想当然,这不是她能知晓的消息,亦不是她关心的资讯,这只是在和某人之后的频繁“接触”后,才深入了解的内幕。 “寂少爷的突然来访,真是本校的最高荣幸,蒋乔未能及时迎接寂少爷,真是抱歉。”校长蒋乔微颔首行礼,一反常态的恭敬有加姿态摆低,当然这不是说他原先眼高于顶傲视群雄,而是说他从没这么“谦卑有礼”过。而这一举动,更是让里三层外三层的少男少女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大家一时都在奇怪神气的校长怎么会如此低姿态?莫非……各种揣测纷纷扬扬地在空气中发酵。 “蒋校长不必如此,今天我来此是有事相商。”狄野寂的神情一如往常的淡然,说话也是不高不低,听不出丝毫端倪。 “是,是,寂少爷里面请,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会议室。”即使如此,蒋乔仍是答得小心翼翼。 “请。”蒋乔做了个请得姿势,待狄野寂迈步开走后才跟在微后的位置带路。 一干高层人物浩浩荡荡地朝位于东南角的教学楼兴趣。 “耶?耶?耶?看到没,看到没,连校长也不敢对寂公子大小声耶!哼哼,由此可见狄氏的势力在整个洋洲是多大的强大!”某少女与有荣焉地边说边点头,看似对自己精妙、准确的分析甚是满意。 “这我们当然知道,还用得找你来告诉我们啊!”身边一干拥护狄野寂的“无敌贵公子”会员们不买账地齐声喝道,打破了某女的志得意满。 “……”只看得见一张嘴在那里嚅嗫张合,却是没有一点声音发出,她怕她在说下去会引起那些对她的白痴不满的拥护者们的群扁。于是只得委屈地扁扁唇,不做声,学着众女望着那早已远去无影的道路痴痴相望。 “哎呀,哎呀,好可惜哦,看不到了。” “哎,可怜我苦苦挣扎,好不容易盼到头却是连个影儿都没瞄到,啊!悠悠苍天,此何人哉?!”此女奋勇杀敌,刚刚一直在努力奋斗,可说是挤的头破血流结果终于凿破冰山一角希望在即,却不料狄野寂早已走远,连个渣影都没剩给她,不由得仰天长叹、悲恸出声。 “哎,刚刚好美是吧,那张脸蛋无可挑剔的堪与神祗媲美,那简直是上帝的杰作!”某女花痴地张着嘴,那双不大的眯眯眼冒出粉红色的硕大桃心,也不怕眼睛会不堪负荷。 天知道,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即使她是四只眼也未必看得清狄野寂的一眉一眼。 “不愧是我拥护的寂公子,那气质、那身材、那脸蛋,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敌得上他了,再也没有!”某女双手合并,脸颊低俯枕着双手,陶醉的做着“但愿一醉不复醒”的沉睡姿势。 而朱某人早已是气得脸色泛白,满口吐血……恩,这么说夸张了点,他是在踟蹰着是要开口大吼一声泄泻火还是直接打包走人省的气死自己而涨红了脸。 班级里,两极分化,一大片唉声叹气、惋惜感叹;一小片的沉醉入迷仿如坠入自己的幻想世界。 哎,花季的高中少女们中了浪漫小说的毒,最是精力过剩喜爱想入非非,偏偏身边又出现这么个魅力无边、权势无上的符合童话标准的忧郁贵公子,想要不发疯还真是不可能。 冷沁夏无力的翻着白眼,这哪是哪啊!当真都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星奏三大美少男的魅力都没抵过一个狄野寂,这要是另两个可谓的家伙来了,星奏还不趁早翻了天!!!特别是那个与妖孽无异的明轻狂!!!在海原已经妖媚惑众成那样了,这要是到了星奏…… 冷沁夏感觉脊背抽搐冒汗,再也无法想象那恐怖的画面。 ------------ 糖衣炮弹 漫长的半天课终于结束了,盼星星盼月亮地迎来了午休时间,没想,她们伟大的校长同志竟然下发紧急通知,要求各个班呆在教室休息!要知道,平时11:00——1:00这个时间段是他们自由活动的时间,吃饭可以任意在校或出校,之后的午休亦可以在学校建好的学生宿舍休息,反正只要到点后按时上课就好了,其余的时间学校不强加限制。 江心月有气无力地趴在圆滑舒服的书桌上,拉着一副苦瓜脸困惑无比:“这也太过分了一点吧,校长今天是不是脑袋秀逗,竟然侵犯我们的自由活动权力。这是不人道的做法,我不服,我要上诉!” 冷沁夏睇睇她,翻了个白眼,不语。 “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江心月一见她的一脸的鄙夷,立马不依地哇啦哇啦抗议道。 “……” 有本事说话让她倍感无奈兼无力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身边这个花痴与暴力并存的女人——江心月。 她绝望地仰天叹了口气,继续着手中的工作。 过几天就要举办川城音乐大会了,即使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但是没到最后关头还是不能松懈,如果出了状况就不好了。 “哎哎,你说那个狄野寂为什么会来我们学校?他不是在海原吗?这也太奇怪了吧……”江心月见冷沁夏不鸟她,只顾做着手中的保养工作,知道再问下去也是自讨没趣,只得换了个话题,不然她非无聊死不可。 手中的动作一顿,片刻又似事不关已的调音。 她也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出现,难道是上一次拒绝了他后才特意找上门? “啊!我知道了!”一个拍手,江心月激动不已地跳起来,“他一定是想转来我们学校,南学长不是在这儿吗?他们这些有钱人不是喜欢聚成堆?!”江心月自说自话地边猜测边点头,“一定是这样的!” “他不是这样的人。”对,即使她对他了解不深,但她坚信他不会是为了南泽而来,若真是早在南泽进星奏时他就会过来而不是现在突如其来的来访星奏,而且那两个刻薄的家伙应该也不会毫无动静……狄野寂,你到底是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呢? “你怎么知道?”江心月停下继续的揣测,疑惑地望向她:“听你的口气好像认识他一样,莫非……”想到那个可能,江心月顿时惊愕地嘴巴大张,难道沁夏这么厉害连狄野寂也认识?!如果是这样,那她不就是真正的PRINCESS,身边围绕的都是王子……真是……太……可、耻、了…… “你太卑鄙了,竟然不告诉我你认识狄野寂!”一声狮吼,某人因为自娱自乐地妄想而跳起来朝她吼道,虽然……还真被她蒙对了…… “什么,什么?江心月!你说冷沁夏认识狄野寂是不是真的?!”此吼不出意外引来了一大部分耳朵堪比雷达的花痴们。 “嗤,又在吹捧自己,不要脸!她要是能认识狄野寂,我就能认识明轻嚣和明轻狂两大贵公子。”沈曼跨着风姿卓绝地步伐走到座位,依靠着桌子摆成一个S型,姣好的面容画着精致的烟熏妆,优美的唇角勾着一抹不屑的嘲讽。 “那也比某些画着妖精妆容的风*人,明里暗里说着‘快来上我’好多了。”江心月见沈曼那拽样自是不甘示弱,笑意盈盈地反讽回去。 哼,敢骂她的好友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你!……”沈曼一听顿时怒火攻心,咬牙切齿地瞪着江心月,“江心月,你这个只会对男人花痴的女人给我滚边点。” “你说谁呢!!!” “我说你呢!怎么,耳鸣啊你,要不要在重复一遍,怯!” “够了!”冷沁夏冷着脸停下手中的动作,面无表情地睨向还是一脸高傲自负的沈曼:“你最好管好你那张嘴,否则……”话尾拖长,黑幽的眼冰冷无温地瞥向她,警告意味十足。 她是不善与人为恶,但不表示有人总是借机冷嘲热讽想要踩上你的头时,你还得保持好风度。 有点智商的女人都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什么是审时度势,什么又是一击致命。 “哟,你终于忍不住了,想要替江心月这个花痴出头了!”沈曼仰头讥讽地说道,脸上的笑别提有多欠扁了。“别以为泽每次都会为你出头!他,可是我的人。” 南泽已经是我入幕之宾,我倒要看看冷沁夏你还怎么跟我争,哼! 愚蠢的女人总是这般的自以为是!南泽可不是你这样的女人能轻易掌控的,而他们那样的男人,也不会让人掌控。冷沁夏看着笑得不可一世的沈曼,如此感叹着。 “那这次,我替她出头如何?!”话音虽含着笑意,却让人一阵发竦,不寒而栗。 江心月扭头一看,顿时像被人点了穴般一动不动,嘴巴不可遏制地大张,足以塞进一颗鸡蛋,她诚惶诚恐地注视着教室门口。 一惊一乍间,全班的人也似中了定身术一般,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前方。 “是是是……狄……狄野……狄野寂!” 班上一男生圆瞪着眼,颤巍巍的口吃道。 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宾果!那个一身白色衬衫黑色长裤的人不是狄野寂是谁?! 虽然听到那隐约熟悉的淡漠口音心里已经有丝确定,但是私心里仍是希望不是他,本来就已是红的发紫的她早已是各种绯闻缠身,现在又多了一个他!这下,她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不知道如实交代江心月那个暴力女会不会放过她,还有学着江心月一起八卦的米雪……前途堪忧,未来渺茫啊! 修长的身材,忧郁中透着漠然的俊美容颜,落叶黄般美丽的头发服帖的覆在有如白瓷一般光滑优美的额头上,若是有风的日子,那头发就会顽皮地根根吹散开,柔和的光线穿梭其间,平添了一抹让人心碎的唯美。淡漠的眼总是掩藏着一缕忧伤,嘴唇像花瓣一样柔软,默默地站在门口。中午的阳光灿烂地洒在他修长笔挺的身上,忧郁忧伤的气质,就像误坠凡尘却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祗,总是给人一种飘然远去的苍凉感。 突然之间,她开始能够分清他与清尘真正的不同了,一样的俊美容颜,一样的忧郁漠然,一样的惹人心怜,但清尘却多了一抹明媚少了一丝忧伤,狄野寂就像是她最初认识的清尘,冷漠却惹人心怜,忧郁却引人入胜……所以,她总是怕面对这个如此相似于清尘的人,因为,稍不留意,她就会把他当成当初的那个清尘。而清尘,是谁也替代不了也不能替代的存在,于是,她有形无形中总是想要疏远这个人,不管是怕无意中伤害他还是不想让他左右她的心。 她瞥了眼身边的江心月,果然那女人早已进入了半催眠状态,气若游丝。不过,过不了多久,她大概就会像火山爆发一般了…… “冷沁夏,你个死女人!原来你真的跟他有一腿,可恶!可恶!” 火山正式喷发…… 冷沁夏早已有防备的塞住了耳朵,而周边的观众可就没这么好运了,狮吼一出,众人已是躲避不及,纷纷被震得七晕八素,差点七孔流血。 “天啊,暗杀啊!!!” “恐怕这一下得了中耳炎……” “真正的杀手!不动一招一式就把我们震得七孔流血!” “就是就是……” 讨伐声一片,一窝蜂的人们群众当家作主奋起反抗,强烈要求打倒暴敛残虐的班级包租婆——江心月。(晚:因其花痴与暴力闻名全班乃至全校,所以常人不怎么敢惹这位同仁,暗地里给了她一个包租婆的称谓。不过,在她面前可千万不要提起,否则被狮吼功震到可是要元气大伤的。嘿,别说我没提醒你啊!O(∩_∩)O~ 江心月:找死,胆敢告密,杀无赦!一砖砸来~~~~~~~) “都给我滚回座位上去!”某女发威道。 一年B班之反包租婆起义再度遭受重压,早早夭折。 狄野寂偏偏然地朝她一笑,“嘶……”全班顿时倒吸一口气。 片刻,“呀~~~太美了!” “帅毙了!” “啊~~~~”某人直接晕倒于地。 天呐,那笑是怎样的勾魂啊!在看见它之前,她从没意识到,那难得一见的微笑原来是这么的美丽,似有着吸引一切光线的魔力,啊,她的心似要不受控制的跳出胸口……她从没想到只一个笑她就差点被迷的晕头转向摸不清东南西北。 “她可是我的未婚妻。”他笑看着早已是瞠目结舌、怔愣许久的沈曼,眼底一片冰冷。 “嗙啷……” 只听无数声惨烈的破碎声,“无敌贵公子”会的会员们顿时满脸惨白,心碎成一瓣瓣。(其中包括江心月,她今天上午刚当上了“无敌贵公子”会的会长。至于她能当选的原因,用脚趾头也能够想明白:不外乎萝卜加大棒,利诱兼威逼。当然威逼的戏份更大些,毕竟某人的盛名在那儿呢,那些在她暴力拳头下屈服的小女生们可见会有多么的凄惨。) “什么!!!” 异口同声的惊叫声四起。 “冷沁夏竟然是……竟然是……狄野……狄野寂的……未婚妻!!!” “搞什么啊!” “啊~~~~”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 天啊! 冷沁夏懊恼地皱着眉,右手抚额,她觉得她的头更痛了,这下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天,她还想跟他取笑婚约的说,这下搞得人尽皆知,若是传到霜姨的耳里,她会死的多惨不用多久她就会知道。 看看,这人给她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她对他才生成的好感,顿时被他这么一记宣言打得灰飞烟灭,剩下的,就是头痛!现在的男生是怎么了,个个都不正常。 青春是美丽的,青春是浪漫的,青春更是自由的!这下她的自由将会彻底破灭…… 冷沁夏苦着脸,拨开身前的观众走向他。 “我们出去再说。”她怕他在这么肆无忌惮地说下去,她以后会死无全尸…… 深邃的眸底一道精光闪过,他当然知道她不想与他牵扯太多,但……他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选中的猎物?! 反手一拉,他拉住她柔嫩的左手,微笑着迈着步子离开,不管不顾她瞬间黑下的脸色。 “啊……” 教室里,自是又一片尖声四起、怨声载道。 ******** 走出教室,离开教学楼已经很远,那些如雷达般扫射的视线也再也达不到这个范围。 绿荫浓浓,鸟语声声,夏日的天气,清风拂拂。 一路行来,狄野寂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的忽视,到现在都没有放开她的左手。 冷沁夏挣扎了一路,知道此举无济于事后,也就一路无语的任他牵着走。 不过,他的手冰冰的,在这夏日的时节里,这温度无疑是抓着一块冰,凉凉的,直直凉进她的心底。 这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她轻轻地试图把手指慢慢地从他掌心滑开。 此举悄无声息,滑的很是顺利,嘿嘿,这些解脱了…… 狄野寂右手倏的一紧,溜出大半只剩一点点手尖的手再度被牢牢地攥紧,连整个手掌都难逃一劫。 失败! 冷沁夏哀叹一声,满脸的不甘心。 哎,只差一点点的说…… “我转到你们学校了。”狄野寂突然站定身子,口出惊人之语。 “哦……”冷沁夏还在为刚才的失败懊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不惊讶?” “惊讶?” “你好像不怎么乐意我和你有关系啊,怎么我转学来着你不生气?”没想到她还有迷糊的一面,狄野寂不由的失笑道。他还以为她是一个明媚的人呢,即使有时会出现一抹不知名的悲伤…… “你说什么?!你要转来我们学校!”恍神的冷沁夏这才回过神来,当即被他吓得脱口叫道。 “是。” “天呐……”冷沁夏有种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她哭丧着脸,欲哭无泪地打量着眼前之人,好好的海原不待跑星奏来干吗?难道他不知这里的粉丝比海原还夸张吗? “你怎么想到来星奏啊?不会是因为……”当然,那个“我吧”她没有说出口,不过身为16岁的花季少女,会那么想自然是无可厚非的。 狄野寂突然觉得那个决定很不错,捕获这个时而迷糊可人时而矜持可爱,时而聪明机敏时而冷漠无情的人儿越加让他兴致盎然。 “你,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则是,我被流放了!而我思来想去,只能来投靠你这个未婚妻了。”狄野寂无辜地眨着眼看着她,哪还有什么忧郁贵公子的气质?整一个非洲流离失所的无辜难民…… “什么?流放?!!!”冷沁夏觉得今天禁受的打击比她这一个月的都要多,她不禁扪心自问,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惹的这么人神共愤啊! “为什么你会被流放?!”他的家人有这么残忍吗?连他们唯一的儿子都能这么无情的对待?! “是,上一次我回去说婚礼要在推迟后,他们就让我娶不到你就不要回家,所以现在我无处可去只能跟着你了。” “是不是真的?” 冷沁夏一脸的不信,换别人大概也不会相信的。 狄野寂也不多说,掏出随身携带的黑色皮夹递给她。 “干嘛?”他应该不会好心的给她钱吧,恩,也许她可以借机拿走几张,毕竟赚钱难啊…… “你自己看。”他打断她将要的胡思乱想。 冷沁夏看看他,依言打开皮包,空荡荡……恩,不能说空荡荡,是纸币空荡荡,信用卡鼓囊馕……拿出来一看,嘶,还真有钱……几张洋洲银行卡,还有白金卡,还有蔚洲和欧洲发行的信用卡。 “这么多卡,还说没钱?!!!”就说他糊弄人呢! “冻结了。”他平静无波的说道。 “真的假的?” “******” “什么?” “这些卡的密码。” 不是吧!…… 冷沁夏泄气地耷拉下双肩,连密码都告诉她了,应该假不了。不过,她真的要收留他吗?……无无无……她不要啊! “你可以回家的嘛,他们总不会把你赶出去吧!”冷沁夏突然想到这点,伯父伯母应该不会把他赶出去吧! 嘿嘿……她窃笑地想到。 冷沁夏还在做垂死挣扎,她是在不想让一个标着未婚夫却堪称是陌生人的男人住进她的狗窝……恩,不是,是温暖的小窝啊! “他们两个携手去欧洲了,近期之内不会回来,而家里的员工也都被他们放假了,我根本连大门也进不去。”虽然是一前一后的相继离开,但这没必要告诉她。 最后的希望被无情的打碎,她见过的伯父伯母原来是这么无情的人哦,她上次见他们都是温柔可亲、儒雅大方的恩爱夫妻啊,没想到发起狠来这么不容情面~~~~~~~ “恩……再说,再说,马上要上课了。我们回去吧!”等放学她立马开溜,就不相信他找的到她,嘿嘿~~~~~~ 狄野寂看到冷沁夏嘴角的奸笑,怎会不知她打什么算盘?但,你听过孙悟空玩得过如来佛吗?!她,逃不出他的手心。 “好。”他不动神色地答道。 “嘿嘿……咳咳……恩,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冷沁夏假意地咳了咳,掩饰起脱口而出的阴笑。 “我们走吧。” 狄野寂这次没有在抓着她的手,率先迈步离开。 “恩。” 冷沁夏砸吧着嘴,紧跟其后,思绪还在不断的运转着。 这一天的惊吓实在多,她得好好想想…… 与此同时,南泽和月森莲得到了消息,两人的表情一时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一场无声的硝烟,又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上部的剧情已经基本交待完毕,下部将出现三人的争夺战,看三位美男如何抱的美人归,敬请期待!!!) ------------ 同居生涯?! “下课。” 随着英语老师的一句话,一年B班的同学们开始七手八脚地收拾东西,那争前恐后的敏捷动作像似赶着去打仗一样。而其中,冷沁夏的动作最为“风驰电掣”,几乎是老师说完下课的0.01秒时,她就已经飞也似的狂奔了出去,那速度、那反应、那神情简直不是一个“人”所具有的。 “靠!跑得还真快。哼,冷沁夏,我就不相信追不上你,今天你休想活着逃开我的视线。”江心月恨恨地诅咒了一声,快如闪电地草草收拾好一切,紧追而去。 “哇塞,她们两个是飞毛腿啊?!姐妹们,大家也快点去追,即便是严刑拷打,咱们也要问清楚她跟王子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对。” “没错。” “冲啊!” 一大群“无敌贵公子”会的死忠会员像疯马一般冲了出去,随即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赫赫……” “赫赫……” 心跳如雷。 冷沁夏左手软弱无力地撑着墙,右手紧贴着激烈起伏的胸口,喘气声粗重而剧烈,似那鲜红的心脏会在下一刻从身体里跳将出来。白皙的额头汗珠点点,无声地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静谧地淌下纤细柔美的脖颈,流进凌乱不堪的衣领里。 面红耳赤。 幸亏她跑得快,不如铁定尸骨无存。 想到今天下午的狂轰猛炸,冷沁夏不禁再度冷汗直冒,那些女人真是太可怕了,就如恐怖电影中名副其实的恶鬼…… 她都不知道今天下午她是怎么度过的那段时光……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狄野寂,你这个王八蛋真是害死我了!冷沁夏愤懑地脱下汗湿掉的白衬衫,托着早已虚浮的步子迈进别墅里。 她实在庆幸那些人还不知道她住的地方,最主要的是,她把那个烫手山芋甩掉了。这让她的乌云密布的心情稍微好转了一些,不过,脸色却依旧轰如朝霞,滚烫的感觉还没消退,她真的得好好休息一下。 “咚咚咚……” “佑佑,开门!” 她实在连那钥匙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 片刻后,“咔嚓。” 门被飞快的打开。 冷天佑开门一看,顿时被眼前之人惊得目瞪口呆,“姐,你这是怎么了?!”他急急地扶住冷沁夏东倒西歪的身子,一时心急如焚。 “没事。”冷沁夏安抚地摆摆手,一边任由冷天佑搀扶着她走进别墅,“我最近算是倒了大霉,改明儿去烧高香拜拜去去霉气,真是烦死我了。” 要不是顾忌着冷天佑,她早就爆粗口了,真是SHIT! “到底怎么了,谁烦你了?是不是那些男生?姐,你这么漂亮,学校里又没什么势力,一定会有是非招惹上你。要不,我跳级转学到你班级好了,这样也可以有个依靠。”话音里多了一丝焦急与愤怒。 冷沁夏摇摇头,“没那么严重,她们就是八卦想问我打听消息,我怕烦所以就想避而远之,没有想得那么夸张啦!”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冷天佑语气的不同,只以为是小屁孩担心她受欺负,权当作纯粹的关心而已。 “是啊,没必要,我会关照她的。”一个突兀的男音响起。 不会吧!…… 一定不是她想得那样! 对,一定是幻觉! 幻觉! 冷沁夏像一只鸵鸟似的把头埋进沙子里,只当刚才听到的魔音是她的幻觉。 “姐,这个家伙说你收留了他。”冷天佑当然知道这个男人是他名义上的姐夫,但他可不会承认更不会叫他一声姐夫。姐姐是他的,谁也不能跟他抢! 本来是不想放他进来的,但是他不仅硬呆着不走说是姐姐让他来的,还有意无意地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他忍无可忍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只能先放他进来等姐姐回来再说。 她内心在狂吼:我没有收留他,一点都不想,一丝都不愿,我最害怕见到的人就是他!但是,最最的最后,“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她什么也不能做,甚至不能发飙……虽然她很想、很想。 客厅里,狄野寂郝然在座,修长的身材看起来贵气十足,身上仍是中午那一身白衣黑裤,姿态优雅自然地窝在她最最、最最喜爱的沙发里! 可恶的家伙! “霜姨告诉我的。”柔软的唇瓣勾着一抹似笑非笑地揶揄弧度。 她就知道! 怪不得他中午的时候那么好说话,他分明就是知道她会扔下去他一个人逃走,所以他早就问清了她的住址,这样即使跑的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奸诈! 狡猾! “魔鬼!” “你想怎么样?”冷沁夏往沙发里一倒,她现在什么都不想管了,也管不了,随他吧。 “我说过了,我无家可归,你要负责收留我。”狄野寂无辜的望着她说道。 十足的恶魔! “佑佑,安排他住二楼的客房,另外给他一把钥匙。”她闷闷地吩咐着。 郁闷! 哎,被他吃得死死的…… “姐!你真的打算收留他?!这不妥吧!”冷天佑自是不甘心让一个陌生人这么“轻而易举”的住进来,想当初他可是千求万求才让姐姐答应的,这个家伙只这么说了几句就能住进来,怎么说他也不甘心。 她当然不想!但不想又能怎么办呢?!要是不收留他,心里过意不去不说,要是他以后咬死不肯取消婚约,她不是悔婚无望…… 不行! 绝对不行! 他住在这也好,这样她就可以对他晓以大义,什么是婚姻的坟墓!没有爱的结合会有多么悲惨的未来!将来的夫妻生活又会有多么的貌合神离、凄惨无比…… 嘿嘿,她真是太聪明了,就不信天天的谆谆教诲会感化不了他! “他怎么说都是我的未婚夫,现在他没地方去,我有义务收留他。佑佑,你带他上打扫一下他的住处,过会儿下来吃饭。”心里拟定主意的她不容置疑地说道。 冷天佑心里自是百般不乐意,但是冷沁夏的意思他又不能反抗,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领着他上了楼。 “走吧。”他语气不善地朝楼上走去,也不管狄野寂有没有跟上来。 眼底的精光一闪,狄野寂无声的感叹:呵,看来他的对手还真不少呢!不仅学校里不安全,连家里都潜伏着一个睡狮……也许,他该在他们还未觉醒前全部封杀! 夜幕,缓缓降临…… ******** 冷沁夏关熄了火,把最后一道菜端上了餐桌。 她脱下围裙,坐在了冷天佑的旁边,对面坐着穿着冷天佑衣服的狄野寂。黑色的衬衣裤明显短了一截,穿在他修长单薄的身上虽显得滑稽可笑,却仍掩饰不住他完美令人称羡的俊美身材。 他大概一米八五左右,身材单薄却不掩有力,那笔挺结实的修长双腿慵懒地放置在一米多高的餐桌下,开阔的空间顿时显得狭隘,似毫无赘肉的健硕胸膛完美地撑起了小了一号衬衫,使他少了一份滑稽多了一份不怒而威的逼人气势。而他的手指,那根根细长高贵的手指,即使只是拿着筷子,也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白里透红的指甲莹润而富有关泽泛着潋滟的光……突然之间,她开始理解“无敌贵公子”会的女人们为什么只因为远远的一个观望就能尖叫到神经错乱,面对这么一个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现的美少年,是谁看了都会心旗摇曳以致忘记自己的姓名吧。 “这是红烧基围虾,冬瓜排骨汤,西红柿炒蛋,红烧茄子,还有爆炒猪腰,恩……饭菜不怎么丰盛,我估计你吃不惯,希望你不要介意。” 她估计他在家平时定是鲍鱼鱼翅,这些家常菜一定吃不惯,不过他不习惯也没办法了,虽然她两世算是吃过很多山珍海味但是这是她仅会的几道菜,还是前世那个家里学会的,之后就再也没动过手,再多也做不起来了。 狄野寂有些讶异地注视着她,没想到她还会做菜虽然都是些家常小炒:“你……做得很不错。” “马马虎虎啦……”他没一脸嫌弃反而夸赞她,反倒让她很不习惯。 “姐,我吃了。”冷天佑气闷地低着头,拿起碗说道。 哼,姐姐做的饭菜原来都是给他吃得,现在竟然要给这个讨厌的家伙吃,这让他心里小小的不爽了一下。而且,姐姐还对他那么好…… 冷天佑面有菜色,埋头不语地吃起饭菜来。 狄野寂依言看去,无声的勾唇一笑,心里暗叹道:说到底,他虽然伪装成熟世故,本质上却仍是一个一心只想依赖冷沁夏的14小少年,这也许是他的小孩本性,当冷沁夏对别人的关注过于他时心底自会不舒服就像被抢走喜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的心理。 也许,是他太过多虑也不一定…… 冷沁夏自是发现小屁孩突然的不悦,呵,还喜欢耍小孩子脾气。 “呐,这是佑佑最喜欢吃得虾,快吃。”她笑意盈盈地捡起几个大的基围虾堆到他的碗上。他毕竟是她唯一的家人,她有义务也有责任照顾好他。 当然,更多的是对他的心疼和喜爱。 五年就如弹指一瞬,最初的第一眼,她看到的就是他,陪伴在她身边的也是他。 冷天佑一听,顿时心花怒放,姐姐还是时刻关心他的。 “恩。姐姐也吃。”他欣喜若狂地看向她,圆润的手指夹着筷子飞快的朝盘里的虾进攻,再虏获了几只后放到她的碗里。 “恩。”如秋水似的眼眸浸染着满满的笑意和丝丝的温柔,明亮的灯光下,那发自真心的笑是那么的绚丽夺目、倾国倾城,像似窗外的星空也因为她的笑容失了颜色,变得暗淡无光。 这才是她真的的笑,那么美…… 如诗如画…… 直到一顿饭结束,三人各自回了房间,狄野寂仍是久久无法忘怀,那个笑像似会夺人心魄般,勾的他那颗淡漠的心再度骚动不已……他这才意识到,她的影响力不是他轻易能掌控的,心,开始不受控制的朝着他未知的方向发展。 未来会怎样,他一时也迷惘了…… 夜色漆黑。 狄野寂的心情亦像漆黑的夜色一般郁闷。 漫漫长夜,故事还在继续…… ------------ 绯闻少女 绯闻少女 星奏学园本世纪最新特大新闻! 一年B班绯闻美少女——冷沁夏同学,惊天恋情再掀*!昨日有消息称:川城大名鼎鼎无敌贵公子之一的寂少,于昨日午间十二点零五分“亲口”爆出惊世秘闻——现今仍是深陷星奏两大帅哥埋伏圈的星奏第一美女冷沁夏,竟是其早已定过婚的未婚妻!并于十二点三十分于校园北花园的一角进行秘密商谈,本报一致认为狄野寂将会火力全开,与本校的两大帅哥展开生死诛杀,到底花落谁家?敬请本报最新解剖与报道…… 星奏校报竟然提早了三天,这么这么回事儿?而且,这上面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冷沁夏懊恼地瞪着手中的报纸,大有一把狠狠撕烂的冲动。 江心月一见,立马机敏地一手夺过,怯,开玩笑,这可是她花了巨资从校报内部挖出来的,怎么可以让她轻易毁灭证据。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买来的,你若是把它撕了我就跟你绝交!”哼,她还想把这个买个好价钱呢! “你怎么挖来的?校报不是还要再等三天吗?” “是要等三天才出来,所以我才说这第一手消息是我花巨资买的呀!而且,他们还投给我一个消息,你以后的一举一动将会被校报记者全程捕捉,连续推出你这位绯闻少女的最新消息给广大的星奏观众。”江心月眼睛邪恶地朝她眨了眨,“是不是很感荣幸啊?!要知道,能被校报关注这么久可是难得一见的,夏儿,你真是不愧绯闻女王之称!” “放屁!”冷沁夏再也没好脾气地淡笑而过,忍无可忍地爆了句粗口。 “我情愿我从来没认识他们几个!”这样一来,她的好日子也不会变得如此悲惨。她已经能预想到,她将要面对同校的千军万马、苦水四溅,也许还要一传十十传百,甚至连别校的女生都将会对她“同仇敌忾”、“义愤填膺”,天呐!…… “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么多俊美有多金的帅哥环视,别人都巴不来呢!……可怜我日思夜想天天求神拜佛,可是盼来盼去魂也消了泪也流了还是没一个帅哥送上门来。”江心月不甘地撇撇嘴,没好气地回敬她几句,真是可惜了她这个根正苗红的妙龄美少女啊! “要不你就把你家那个小正太送给我好了。嘿嘿,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替你来好好爱护爱护,保证他以后和我一样魅力难当名动天下!” “……” 对付这么自恋的人,只有秉持“沉默是金”的原则。 “喂喂,别又不说话啊,你还没告诉我你跟那个狄野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你给我说说,怎么你突然多出来一个那么漂亮的弟弟,一会儿又是川城贵公子找上门来要你负责啊?!快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江心月好奇心十足,再接再厉地挖掘着第一手秘辛。 “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这一次如果告诉了你,下一刻我就会直接被你害得打入十八层地狱。”冷沁夏斜睨了她一眼,打破她的如意算盘。 哼,认识她那么久她会不知道她在背着她打上面小九九!若是她这一分钟告诉了她,下一分钟估计她就会把它洋洋洒洒、添油加醋的“高价”告诉给校报记者部的那些八卦记者们。 江心月搓搓手,笑得一脸谄媚:“嘿嘿,你说得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出卖最好的朋友!正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幸福的跟三大美男谈恋爱,我幸福地发个小财嘛!大不了五五分帐,这总行了吧!”她一脸的委曲求全样,像似吃了多大的闷亏。 行个屁! 她有这么傻?要真是想要透露还不如直接卖给记者部,不仅能保障其权威性——不会出现什么‘据知情人士称……’这样的揣测版本,还能全额进账,一举两得。 “真是抠门,连我也不说……”江心月哭丧着脸,满腹心酸,眼角还出现了可疑的水汽,不知是真伤心还是假难过。 “月,你真应该去演悲情剧女主角,你这样说哭就能哭的人才简直就是导演们的希望之星,演艺界的明日之星。你将来不做明星将会是广大人民群众的最大的损失!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威将会因为你而失了颜色!” 江心月一听,不由的得意臭屁道:“不愧是我的死党,果然能慧眼识英雄的看出我将来的不凡伟业!”连刚才想要以悲情哭角来博取同情的怀柔政策也暂时抛到了一边。 冷沁夏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儿来,抬表一看时间,坏了,今天有场著名的音乐会要去听,刚才只顾着和月聊天连这个重要的事儿都忘了!已经到了一点了她竟然还不自知,这下又得被周彦那个老头训了,啊~~~~完蛋了! 她急忙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拿着小提琴像教室外冲去。 江心月这才反应过来,急急朝她喊道:“喂,冷沁夏,你还没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我赶时间,再聊!”冷沁夏头也不回的朝校门跑去,天哪,周彦他们一伙儿还在校门口等着呢!她估计会死的很惨…… “哎哎,江会长,你刚才套到什么内幕没?”冷沁夏一走,各大“无敌贵公子”的会员们蜂拥而至,纷纷抢来获得第二手消息好透露给别校的姐妹们。 追捧“无敌贵公子”这项事业任重而道远啊! “恩……这可不是轻易能透露的。”江心月翘起二郎腿,故意卖起了关子。 众女自是聪明伶俐的主,纷纷争先恐后的上前揉肩捶腿、端茶递水。 “呃,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你们已经具备了一个做无敌铁杆迷们最最基本的一点,那就是——殷勤!殷勤在何时何地都是身为FANS们的我们至关重要的,不管是第一手消息来源的抢先性爆料,还是广大女性事业的发扬光大,我们都应该身先士卒、鞠躬尽瘁,而必不可少的就是殷勤!……” “恩。”一干会员受教似得点头称道,有的甚至拿出随身笔记本记录下她们新一届会长的“至理名言”。 谁又能知道,这是不是某人的信口开河呢??? 一个以光速飞奔的人影心急火燎地冲出教学楼朝校门而去,若不是那一路的骂骂咧咧,众人定会“飘”过身边的只是一阵突如其来的邪风。 “啊~~~~死定了,死定了,竟然过了一点,我聊天前明明才看到的是12:00,怎么说了一会儿话就转到了1:00?!”冷沁夏哭着一张俏脸,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呜呜~~~~~~~不要啊,已经过了十几分钟了,天呐!!!”她再度低头看了看指针指向一、分针指向五的手表,边跑边哀嚎着。 她不禁自问,是不是她真得天生少了一根神经,以至于每次总是迟到啊…… ………… ******** 此次音乐会展是在皇家音乐大厅举办的。 此次会展是集合三国顶尖音乐人才而举办的一次全世界巡回表演,所以周彦那个老头子才会特意帮她们六个请了半天假去观演。不过,但凡是搭上某某音乐“家”的都是派头十足的,这次的演出票价高的吓人,可就算如此,听说观众仍然爆满,可想而知,这次请得“名人”是多么的大腕了! 托了南泽母亲的福,他们有幸拿到最好的座票在最佳的视眼的观看此次完美的演出。 开场以舒伯特的三重奏拉开序幕,分别由小提琴、大提琴、钢琴三人共同演奏。灵动的手指如跳跃的舞者在白色的琴键上轻舞飞扬,带起一段优美的前奏,清脆的琴音倾泻而出,明快的旋律忽高忽低,忽急忽缓,忽扬忽抑,仿如草丛中流淌的涓涓小溪,又如飞瀑急流跌入深潭的雄浑磅礴,牵动的观众的心随之起舞。而后,轻柔和厚重的音乐配合着先奏的琴音相继而起,宛如石缝间跌落涧水的轻灵绝谷,又像无数道细流汇聚于空谷的哀婉跌宕,使人不自觉的沉浸在那音乐之中…… 果然是高水准的演奏,每个人的演奏都无可挑剔,甚至于对音乐的诠释已臻完美,不枉她被老头子K的那么惨……%>_<% 想到还在隐隐作痛的头颅,冷沁夏龇着牙恨恨得揉了揉自己鼓胀的脑袋:怯,死老头子还真狠,竟然打得怎么重! 她心情郁郁地低着头,嘟着嘴在心里暗骂着。 “怎么?还在因为周彦打你生气呢!”一道饱含笑意的男音在身边轻轻响起。 冷沁夏抬眸睨了睨笑得一脸“邪恶”的南泽,“没有。” 她不爽,很不爽,怎么老头子们都喜欢打人头的?记得那时的老爸也是动不动就打她的头,而她每次都怒眼晶晶的瞪着他回骂,想到前世那遥远的记忆,心里五位杂然,酸涩不已。 她想回去,很想,很想…… 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而这更让她心情郁结,这样循环下来,她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南泽看着身边那个垂头丧气的身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你……在难过他不在你身边吗?” 冷沁夏慢吞吞地回望过去,满眼疑惑:“他是谁?” “……” 她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能让她这么丧气思念的除了那个“青梅竹马”的他,还会有谁? 眼脸轻垂,俊脸微绷,他顿了顿才终于看向满脸疑惑的冷沁夏:“就是你的未婚夫——狄野寂!” “他?!”冷沁夏听到这个答案不觉双唇大张,一脸的惊愕:“你怎么会想到他?” “他……是你的未婚夫,不是吗?”俊挺的眉峰似蹙非蹙,卷俏的长睫慢慢地敛下,遮掩了那双黑眸中的紧张与不安。 “我和他才没有什么关系呢!”冷沁夏没好气地撇撇嘴,哼,他充其量只是她收留的一个陌生人好不好,怎么每个人知道后都来旁敲侧击的问她这个问题?! 她想起下午的时候,米雪见到她的情景:两眼泛着绿光,笑得奸诈如狐,一身的邪恶,当她看到她时,那飞扑的姿势绝对可称之为“天下一绝”。一路缠着她非要问出个是非所以然来,实在跟江心月有得一拼,要不是她聪明把敖烈当挡箭牌,非被她刨根挖底不可,没想到现在连南泽都跟着她们一起掺和,真是…… 无语问苍天。 “真的?”南泽话调虽是疑惑,但仍难掩其中的一丝欣喜之意。 “恩。”他高兴个什么劲啊? 真是太好了!南泽心里暗叫了一声,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他还有机会。 “那你在难过什么?”高兴过后却是不喜反忧,刚才的她分明是在难过哀伤,那怀念的表情更是分明在思念着谁。 她在难过什么? 她在难过她回不去自己的世界了。 她死了! 死于车祸! 现在即使她想回去,估计那肉身没火化也生蛆张疮了。 可是,这关他什么事儿?! “学长,我不是犯人吧。”冷沁夏笑睨着她,掩饰心下的不满,她讨厌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还是个男人! “呃?”南泽疑惑得望向她:“什么意思?” 他一时跟不上她的思维,这跟难过有什么关系? “意思就是,我不、想、说。”冷沁夏撇着嘴,扭过头,继续专心欣赏音乐。 南泽好气又好笑,这丫头!还真是刁钻古怪又让人……又爱又恨。 而此时,远在另一头的两道眸光紧紧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意味不明。 (晚:高深莫测地边抚颌边点头,想想也知道此种安排是谁的杰作,啧啧,没想到你这么奸诈狡猾!南泽: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该出手时就出手!权力是干吗使得?不就是为了用来追老婆!!!晚:双手抱拳道佩服佩服。南泽:哼,长发长见识短!晚:双目刺红,怒火攻心,好小子,连你后妈都讽刺,那就怪得不老娘我心狠了,嘿嘿,嘿嘿!老娘让你追不到老婆……南泽:终是忍不住爆了句粗口,TMD,真是最毒妇人心!) “贱货,竟然跟她的泽说得这么开心!”她清楚地看见她眉眼含笑、似嗔非嗔的狐媚样,还有那装的楚楚可怜地可怜样,她,她分明是公然向她挑衅!挑战她的所有权!(晚:此女妄想症害得厉害!……) 岂有此理! 冷沁夏,你这贱人,我和你势不两立! 竟然你三番四次不知死活,那就休怪我冷血无情! 阴毒的眼射出恶毒的光,仿佛是一条吐着蛇腥的黑腹蛇…… 月森莲看到那满含嫉妒的恶毒眸光,不觉轻轻地蹙了蹙眉,那样的眼神他见得多了,这次沈曼看来不会再善罢甘休。 她,很危险…… ******* 夏日的傍晚,是热情而美丽的,宛如一个乐烈的舞者,穿着五彩炫目的裙裾拢鬓轻挽,跳着热情如火的佛朗明哥。 天使一片淡淡的青蓝色,时而浮云朵朵,似一团团洁白的棉絮。 间歇的风吹动着维多利亚色彩的碎花窗帘,轻盈摇摆,浅唱低吟着“莎莎”的歌。 厅内,灯火辉煌。 音乐会展已经结束。 “这次会展怎么样,有没有体会到什么?”皇家音乐大厅门口,周彦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笑眯眯地问向六个学生。 “太厉害了!”米雪第一个迫不及待地开口赞叹道。 “恩,不愧是大师级的人物。”敖烈赞同的点点头。 “很荣幸。” “很有意思。” “能得到你们的一致夸奖,真是令我们倍感荣幸啊!”一群“音乐大师”从厅内走了出来,笑语盈盈。 “哪里,荣幸的使我们才对啊。”即使是像周彦这样自视甚高的人,见到这些顶尖人物仍是不免恭敬。“能听到如此精彩的演奏,真是我们这些从事音乐之人的毕生所求啊!” 正所谓知己难觅,知音难寻。 这时,一位身穿水蓝色裹胸裙,卷发、淡妆的少妇走了出来,那成熟妩媚的娓娓身姿让人不禁惊叹而出,即使看起来已有三十几岁,却仍是性感妩媚。 “祝贺你,妈咪的钢琴弹得越来越棒了。”南泽拿过身边侍从递来的花朵,递给那个美丽的少妇。 吓!那个女人竟然是南泽的母亲! 真是太……诱人了! “谢谢。”滨井纱优雅地接过花束,笑答道。 “伯母原来是泽的母亲啊,真是年轻漂亮。”沈曼笑得那叫一个欢,简直就把自己当成她的儿媳妇了。 滨井纱柳眉轻拢,心上不悦,她不怎么这个一脸拍马奉承的女孩,却仍是优雅地点了点头。 “你就是冷沁夏吧,听说你小提琴拉得很不错。”滨井纱突然转头看向冷沁夏,笑得一脸温柔。 “啊?是。”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她明显一惊,怔愣了一会儿,才缓神不好意思的望向她恭敬答道,“谢谢您的夸奖。” 滨井纱优雅一笑,这个女孩很有礼貌呢,不愧是儿子看中的女孩! 她意味深长地睨了睨南泽,又看了看她才优雅的点了点头道:“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一干人等相携离去。 “母亲慢走。” “伯母慢走。” “慢走。” “……” 众人亦是点点头答道。 沈曼气得脸色铁青,偏偏又不能发作,只能青着个脸点头望着她的“婆婆”和一干人等渐渐走远。 “那我们回去吧!”周彦朝他们说道。 “好。” “出发……” ------------ 计中计 计中计 太阳渐渐西下,阳光染上淡淡的红晕。 冷沁夏扶着墙,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终于摆脱那些追踪的八卦女们了。” 自从她荣登星奏的校报后,追踪她的人就开始络绎不绝,现在的她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会被那些无孔不入的校报记者们捕捉追踪,俨然被他们那些苍蝇当作是鸡蛋般对待,只有稍有差池,那些苍蝇就会一拥而上。 所以,她现在回家总是要东躲西藏,想方设法甩开那些不死心的苍蝇们。 沁凉的风拂过,吹跑了她全身的奥热之气。 夏日的夜,总是暗的特别快,刚刚还是霞光满天,不知不觉间黑暗已经降临,夜色朦胧。 “呃?已经这么晚了!佑佑肯定要急了。”冷沁夏站直身子,对着沉沉的夜色喃喃自语道。 长长的小巷,一片漆黑,只能靠着微弱的清辉,才能看见它的尽头。 到底要不要走这条路?恩,好像很恐怖的样子…… 冷沁夏左右张望一下,没有一点点人气,只听得到呼呼的风声,越加吹得她毛骨悚然,现在才发现她因为躲那些苍蝇偏离了大道。 虽然只要穿过这条幽深的、长长的小巷就可以回到大道上,但是…… 冷沁夏怀抱着抖了抖,咬着牙朝那个隐约的出口走去。 嘶,没想到晴天和黑夜有这么大的差别,白天走还没觉得怎样,夜晚走竟然大相径庭,真是恐怖啊!!!以后再也不走这条近路了~~~~~~ “哒哒哒” 轻轻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声音不大,却在空旷的小巷里响起清脆的回音,在幽深无人的暗夜里是那么的让人恐惧惊悸。 冷沁夏亦是身子一僵,她平日里最怕那些怪力乱神超脱人类极限的不知名存在,一句话就是:她怕鬼! 所以,她立马拔起小腿,撒丫子一般的尖叫着朝出口跑去。 “啊~~~~~鬼啊~~~~~~~” 夜深人静的小巷里,一道突兀的尖叫声四起,惊起了睡眼朦胧的鸟儿,也划破了浓重黑沉的夜色。 冷沁夏心急火燎的跑出了小巷,在跑回到大道上后才捂着腰喘着粗气。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一只拿着手帕的大手已然捂住了她的口鼻,还未开口呼救,精神一阵恍惚,意识已然模糊,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嘿嘿,成了。”月光下,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抱住昏迷过去的冷沁夏对慢慢走来的男人说道。 “吩咐兄弟们走人。” 男人漠然地瞥了昏迷的冷沁夏一眼,冷冷得吩咐道。 他还以为那个出大价钱找上赤炎帮要他亲自出手对付的人是个狠角色呢,没想到根本是小菜一碟、不足为惧。 嗤,让他一介堂堂帮主对付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角色,真是大材小用,不过,这个女孩长得还真不错…… “是。” ***8*** “这么晚了,这么姐还没回来?”冷天佑站在公寓门口,心急如焚地朝路口张望着。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冷天佑绷着一张脸,满心的焦躁不安。 他又一次抬手看了看表,时针已然过了七点,“都已经七点了!姐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过!” 狄野寂结束通话,冷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他的眼神阴暗肃杀,面无表情,柔软的双唇抿成一道犀利的弧度,“她一定出了事情!”他朝着焦急踱步的冷天佑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一点头绪也没有!”冷天佑急急地走到他身边,忧心忡忡。 “你去学校了解一下情况,如果没有就去找一下她的好友或是同学,这是他们的电话和住址,若有发现立马通知我。”狄野寂把他刚从档案室里调来的一系列人物的地址和电话罗列了出来,冷静的对已然惊慌失措的冷天佑下达着命令。 “好,知道了。”冷天佑再也顾不得两人之间的嫌隙,接过写着密密麻麻的纸条就冲出了公寓。 狄野寂蹙眉想了想,再度拨通了一则电话:“老张,过来接我。” 看来他的亲自去拜访一个人了。 “是。”恭谨的声音一丝不苟地答道。 独步走出公寓,狄野寂仰头看了看清冷的黑夜,森冷的心再度陇上一层阴霾。 今晚的夜,暗淡无光! ******* 雷刹帮,是一个势力遍及三国的黑帮组织,早年的雷刹帮以贩毒、走私军火、帮人洗黑钱起家,后来逐步强盛壮大,只手遮天,直到第十代接班人的大刀阔斧之下,全帮才跟着转型开始从事各行各业,听说其分公司遍布三国各地,每年的资金更是富可敌国,俨然是地下的一方霸主。即使是像明氏这样的一方霸主,也要给雷刹帮一番薄面。 这么多年过去,雷刹帮仍是一个饱含传奇色彩的组织,它在黑道上的影响力仍是举足轻重,白道上更是没有一国胆敢招惹。 这是一座位于半山腰的豪华别墅,占地一千多亩,举目望去,一片郁郁葱葱。 “哗哗哗哗……” 修剪得宜的一大片草坪上,灯火辉煌,夜幕下的路灯照耀出一条亮如白昼的跑道。巨大的螺旋桨旋转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响起,划破了夜的寂寥。 飞机顺着路灯打出的跑道,滑翔,降落,缓缓地停在了草坪的中心。 夜幕下,一身铁黑色西装的狄野寂慢慢的步下了飞机,那黑色似与整个黑暗溶为一体。冷峻的容颜,挺拔修长的身姿,即使还只有十九岁却已是气势逼人,让任何生物都不能忽略这个人的存在。 “恭迎寂少的到来。”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弯了弯身,恭敬有礼的说道。 狄野寂点头回礼。 “请上车。”中年人带头向停在一旁的加长林肯走去,狄野寂一言不发地紧跟而上。 别墅主邸 “不知狄氏寂少远道而来,有何贵事?”一道苍劲浑厚的男音响起。 只见大厅正位坐着一个年纪看起来六七十岁却神采奕奕的老人,面相冷肃犀利,不容人逼视。 “这次前来叨唠,只不过是想请墨爷帮一个小忙。”狄野寂不紧不慢地说道,没有丝毫惧怕之色,冷静沉稳地望向那个雷刹堂的主权者。 “哦?是什么严重的事儿要麻烦寂少亲自出手?”墨爷好奇得望向那个气势逼人的少年。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见到他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失措,仍是那么沉稳镇定。要是换了别人,只消他一眼,那些人就惧怕的冷汗直冒了,不愧是狄氏接班人啊! “我想要借助墨爷在黑白两道上的声势帮我找个人。”狄野寂望了上位的老者一眼,这个老人就是黑道上呼风唤雨的雷刹堂堂主,人称“墨爷”。但是也仅止于此,除了这位地下龙头的背景和称呼,道上的人对其了解却是知之甚少,甚至他的全名也没几个人知晓,神秘感十足。 “谁?”精光一闪,却是极快的消失而去。 “我的未婚妻——冷沁夏,她今天晚上突然消失,我这里却是没有丝毫线索。所以想要劳烦墨爷的消息网帮我查探一下她的下落,越快越好,至于报酬方面,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墨爷尽管开口。”狄野寂慎重的说道。 只要能找到毫发无损的找到他,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 果然是那个女孩子。 墨爷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个努力保持冷静之态,眼底却透露着一丝焦急的少年,苍老枯槁的手指放在交叉而坐的双腿上,微微敲打着,一边沉声道:“寂少的这个忙,我若有帮得上的地方一定鼎力相助,若是有了什么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告知与你。” 狄野寂一听脸色有了丝缓和,他知道只要墨爷开了口就一定有办法找到冷沁夏,“多谢墨爷的帮忙,以后若是有帮得上忙的地方,狄氏一定鼎力相帮。” “老刘,送寂少离开。”墨爷点了点头算是应答,一旁听命的中年男人微微一躬身,再度领着狄野寂离开这幢位于蔚洲科尔克半山腰的豪邸。 一片脚步声,狄野寂慢慢的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大厅里,寂静无声。 “老爷,要不要现在就派人去查探?”一个年岁与他不相上下的老者尊崇地望向沉迷不语的墨爷,恭敬地请示道。 “行之,你说那小子会不会接任雷刹堂?”墨爷满眼高深莫测,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右手食指的戒指。 “属下不知。”被叫行之的老者摇了摇头,那双皱纹满布的脸却是染了一缕笑意,“我想小少爷只是一时想不开,过不久就会回来接替老爷的堂主之位的。” “哼,那个臭小子,他恨我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给我乖乖的回来接掌堂主之位?!”墨爷想到了那双倔强又冰冷的眼神,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事儿你先去查探清楚,等查到了那个女孩的所在就给我暗中保护着,不要让她受到伤害,记住不要出手相救只要保护即可!然后,你在告诉他一声,如果想要救那个女孩就给我回来接掌雷刹堂,否则让他自己去救。一切免谈。” “我知道了。”白行之无奈的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应道。 哎,这两祖孙到底要怄气到什么时候? “那你还不快去!”冷冷的话没有愤怒,没有指责,不过却让人感觉到当事人的心情不悦。 “是,老爷。”白行之躬了躬身,依令退了下去。 夜晚很快过去,灿烂的阳光冲破重重阻挡,对世界洒下了光明的火种,晨光中,新的一天再度来临。 ------------ 你是我的灵魂伴侣 你是我的灵魂伴侣 从我记事起,每天都要接受我的爷爷——黑道上人人闻风丧胆的“墨爷”安排的严酷训练,为日后成为一个强者而被培养着,直到十八岁成年正式接管雷刹堂。但是,我却厌恶那个的安排,怨恨那个支配欲十足的“墨爷”擅自给我定下的道路,那令我觉得,我不过是他因为无法掌控母亲而转嫁的另一个工具…… 所以,我讨厌这个在道上“呼风唤雨”的墨爷。 但是,我更恨那个抛下我和妹妹的女人…… 她借由我们得到了自由,而我们却因为她而失去童年。 我被当成一个延续他“墨爷”血脉的接班人培养着,而小他九岁的妹妹则被当成一个闺阁淑女般教养着,只有和他的时候,她才会褪去那温柔贤淑的伪装,像个小女孩一般天真快乐。 母亲…… 对我讨厌除了妹妹以外的女性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因此,我总是冷眼相对那些雷刹堂里因为我的对位和继承权而前仆后继的女性生物,尤其那些生物贪婪的目光狡诈的心思更是让我从心里反胃到了极点…… 我经常半夜惊醒,仿佛又梦到了那个女人狠心抛下我们的夜晚,雷雨交加,狂风夹杂着嘶吼,不知道是无情的苍天还是我的…… 也许……内心里……我还是在奢望她回来…… 可这…… 永远是一个梦…… 可笑的梦…… 于是,第二眼睁开眼,我就会变得更加冷清,更加冰冷。 我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只要变得更强,才能抓住我想要的。 再也没人能支配我…… 再也没人能抛弃我…… 再也没人能伤害我…… 于是,每天的每天,我都认真接受各式各样的严格训练,上至各式武功权谋下至进退礼仪,为着以后能掌控我自己的人生…… 终于,在十六岁那一年,我真正掌握了自己的命运。 于是,我带着七岁的妹妹一同脱离了他的雷刹堂,而他气得暴跳如雷却那我没有丝毫办法。 当踏上洋洲川城的那一刻,我告诉自己,我自由了…… 那一刻 我要开始享受我迟到的人生…… 于是,我进了星奏学园,像个普通学生一般享受我自己的生活。 两年过去了…… 虽然接触的人多了很多,但至始至终,我仍是讨厌女人。 所以,对那些虽不知我真正身份,却因为我的容貌而前仆后继的女人们,我总是不假辞色,冷眼逼退。 直到遇见她…… 那是一个同样无聊的早上,我骑着单车飞快的冲刺在前往星奏学园的路上,那狂风呼啸而过的刺激是我难得的爱好,虽然我完全可以开部私家车上学,但是我不想太过鹤立鸡群更不想让更多的苍蝇围绕在我的身边,所以每天我都骑车将瞳送到她的学校后在去星奏。 在一个转角处,我撞到了没有看路的她。(“喂喂,分明是你没有看路!”冷沁夏跳了出来叫嚣道。) 我见过的女人没有一车,起码一打有了,她,无疑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一个。 因为奔跑而红润可人的粉色脸颊,乌黑幽深的大眼熠熠生辉,小巧挺立的可爱俏鼻,那染着几滴晶莹汗珠的汗湿鼻梁,更是平添了一抹娇俏可人,菱形的红唇更是娇艳欲滴的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一口,袅袅婷婷的如兰风姿,像一朵遗世而独自的空谷幽兰,绽放着倾国倾城的绝美姿妍。 如此绝色的她,无疑是个尤物,让我也不觉为之一愣。 可,那是男人遇到女人必有的惊艳。 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凭我的权势一抓一大把,只要我想要。 不过,反倒是那双圆亮的眼眸让我更加印象深刻,如果说那如烈日般强烈的生命力让我的心产生颤栗,那么那眸底深处的沉沉悲伤则是彻底虏获我的心。 那样的眼神,就像小时的我,隐藏着巨大的悲伤倔强的活着。 为什么小小年纪的她也会有那样的眼神? 尽管好奇,尽管心动,但我故意漠视那一刻产生的萌动,把她摒弃在我的世界之外。 却最后,仍是忍不住故意说了气她的话,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也许,我只是不想让她忘记我。 如果第一次是巧合,那么第二次就是意外。 没想到会和她不期而遇,而正在打闹的她再次撞进我的心里。 可恶的女人! 居然一天遇到她两次,而每次都无意识的搅乱他平静的心…… 于是,我接受了她的存在,唯一的存在。 再次不受控制的调侃她,看她因为我的揶揄而气得跳脚,那咬牙切齿的可爱模样,那气得跳脚的有趣表情,让我突然发现,她竟可以让那么贫瘠的我如此快乐,甚至让我第一次有了另外的喜怒哀乐,平生有了想要发飙的冲动…… 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 冷沁夏,你是我——月生莲认定的女人! 第三次…… 第四次…… 第五次…… 她让我越来越惊艳,越来越坚定自己的心,越来越不想放手…… 然而,欣赏她的确却不止我一个。 严重的危机意识让我决定让她知道,我要她! 那个清晨……那种美丽…… 微风和畅,裙裾蹁跹,小提琴独有的悲鸣引得我走向那个似要乘风而去的飘渺人影,越行越近间,像似听到了心脏渐次衰落的声音,那隐藏着悲伤的音色让我似曾相识,如同我记忆中一个早已久远模糊的梦境。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个小男孩抱着一把比他还大的大提琴躲在角落里压抑的哭着,因为天天的、日复一日的残酷训练压得他喘不过起来。没有朋友的关怀,没有亲人的关爱,更没有可以哭泣的权利,所以他只能偷偷的、偷偷的,一个人躲在黑暗的角落品尝着苦涩的泪水,把一切的苦难独自吞咽…… 那种美……撕心裂肺…… 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我的身影。 不管是那似有千言万语的眼神,还是那仿佛逆流成河的悲伤…… “做我的女朋友。” 对,这是我真实的想法。 我要这个女人,她是我的灵魂伴侣,只一眼我就能知道。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你是我想要的。 但,这要如何开口? 十八年来,我从没有这样的感觉,而你却让我想要紧紧抓住。 因为,我们的灵魂契合! 所以,我说不出原因,连我也觉得很荒妙,更何况是你! “也许……将来吧……” 时间会证明一切。 我给不出答案,只能在心底这样说道。 泽突然出现了,而我落荒而逃了。 ****** 他再度出现了! 虽然这是早晚的事,但我仍然很是不悦。 参加他的七十大寿?! 哈,这正是他一直等待的一个契机! 七十大寿,他肯定来不及想要让我接任那个位置了,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找到了我希望我回去,也许,还会有别的“意外”推给我…… 他还是以为我是那个毫无缚鸡之力、只能被他一手掌控的月森莲吗? 不,我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的。 所以,我想到让她和我一起去见证那个壮观的场面。 黑道鼎鼎大名的雷刹堂“断后”的场面。 我不会再接受他的摆布,更不会接管他指定的婚姻和位置。 可恶! 他竟然威胁我!而他的筹码就是我九岁的妹妹——月森彤! 他怎么能忍心?为了他自私的目的,他竟然要拿我最后的亲人来威胁我——他的孙子。 彤是你的孙女啊! 可他竟然为了逼我就范,连自己的孙女都不放过…… 恨,毁天灭地。 我本来不打算毁掉你一生的心血的,而你却比我至斯! 如果这样,那就休怪我流血无情了。 这一次,我会独自前去,但下一次,你就不会再有机会威胁我了。 她被绑架了。 当我知道时,心急如焚。 我怕,那个绑架她的人就是他。 却不想,原来不是。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我也接到了他传来的命令,如果想要救她就要按他的命令回去接掌雷刹堂,否则一切免谈,让我自行想办法。呵,你还以为我这么多年都是那个在你掌控中的臭小子吗?! 我早已有了我自己的势力,在你不知名的角落中独自成长成一个与你相抗衡的雄鹰。 她的下落我早在他弟弟出现后就开始查找,而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她的所在。 呵,接掌雷刹堂? 我会让你的雷刹堂蚕食鲸吞的一步步走向灭亡…… ------------ 树欲静而风不止 树欲静而风不止 清早,风和日暖,惠风和畅,温煦的阳光暖洋洋的洒在大地上,带出一片勃勃生机。成片的苍翠树木沐浴在阳光下,绿意盎然,不知名的鸟儿在树林间啾啾鸣叫,盈唱出一支动人的曲子。柔和的阳光扫尽屋内的阴冷的氛围,黑暗被丝丝缕缕的阳光打散。 “唔……” 昏迷在地上的冷沁夏轻哼一声,迷蒙的意识终于渐渐清醒,她缓慢的睁开双眼,僵硬的四肢让她忍不住蹙了蹙眉,在回想起昨天的突发状况后,她警觉的快速坐起,却因为一夜昏迷的后遗症而昏眩了一阵。 脑袋嗡嗡的作响,眼前更是一片迷茫,完全看不见,过了许久视线才恢复清明,她立刻戒备地打量起此刻的处境来。 纯粹的传统文化,到处都是古色古香,别有一番韵味。空阔明亮的宽敞场地,四周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闪着银光的刀棍棒,好像动漫场景中的日本武道馆一般,莫非……她再次穿越了? 不过,这次却是穿到了日本?! 苍天呐! 为什么您老闲着没事儿干,这么玩我!!! 玩我也就罢了,为什么把我送到小日本来了?!您明明知道我别的语言还OK(晚:实际上就是多学了一门英语,还在这大言不惭,说啥子什么有OK?!),日本却是很破,除了“卡哇伊”、“哦哈呦”这两句根本不会几句鸟语。 这下我可怎么活啊、啊、啊!!! 冷沁夏愁眉苦脸地哭丧着脸,一脸无语泪先流的姿态。 “帮主,她醒了。” 木质大门的一个洞眼被放下,木门缓缓地被推开。 一名矮小的男人簇拥着一大帮之人走了进来,除了走在最前头的一个男人,每个人都穿着同样款式的黑色翻领衬衫和黑色长裤。 那人就是那人口中的帮主了吧,冷沁夏抬头看了看前方走来的男人,恩,长得还不错,脸是脸,鼻是鼻,没有像小说里描写的烂熟句一般,要不是虎背熊腰一脸凶狠的刀疤男,要不是俊美邪肆的军美男。 此人真是恰到好处,两者都没沾上边。 “你醒了。”男人走到她面前,身后的小弟早已机灵地搬来一组临时沙发椅和一盏茶几。 他不紧不慢地坐下,悠闲地倒了一杯花茶,慢慢地品尝着。 这人完全不像个一帮之主啊,倒像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 冷沁夏目瞪口呆地瞪着眼前这个慵懒的男人,如此想到。 “你会说中文,难道这里不是日本?我没有穿越?!”冷沁夏呼啦一声站了起来,跑到那个男人面前问道。 楼君凡手持着印花骨瓷杯,奇怪得望向一脸惊喜状的冷沁夏,满心惊疑。 这个女人干嘛这么兴奋?她难道不害怕吗? “日本?那是什么地方?!这里是洋洲大陆的M城,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什么日本,更不是你口中的那个穿越。”楼君凡淡笑地望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女孩。 “啊?原来还在这儿啊!我没有再度穿越,真是TMD太好了,老天爷终于良心发现没有再次玩我!”冷沁夏还沉浸在没有穿越的兴奋之中,完全没有认知到另一个问题:没有穿越就说明她被绑、架、了!!! “小四,你确定我们抓对人了?”楼君凡放下茶杯,一脸不确定地问向那个矮小的男人。 名叫小四的男人走上前来,尖嘴猴腮的脸上亦是疑惑不解,“帮主,我确定就是这个女孩就是那个雇主给我照片上的女孩。” “你不知道自己被绑架了吗?干嘛还这么兴奋?!”楼君凡盯着喜形于色的冷沁夏,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啊?绑架?”冷沁夏被他这么一问,这才想起自己若还是在这个世界没有再度穿越,那她就是被眼前这伙人给绑架了。“你们干嘛绑我?” 她没有太多的害怕,毕竟连死亡都经历过的人,要她在因为这点“小事”就害怕惊叫好像说不过去呀,而且她跟他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他们应该不会要她的命吧! “你不害怕?”这个女孩莫非少了一根名为“害怕”的神经?不然哪个少女会像她这般古怪反常?先是一脸沮丧,然后是兴奋莫名,再来是心平气和悠闲自在,没有一丝作为人质的自觉。 ( ⊙ o ⊙ ) “啊?害怕有用吗?难道我不害怕你就会放了我?”这人干吗老要害怕啊? “不会。”楼君凡有兴趣地凝视着她,这个女孩的确很吸引人,怪不得现在黑道上的一些帮派暗中传消息寻找她。若是听了那个女人的话拿她开刀,以后赤炎帮在黑道上会很难吃得开。不过,那女人开出的价钱确实很吸引人,而那些找她的人可能大有来头…… 黑眸微眯,神色莫测,他盯着一脸安然之态的冷沁夏,干净的右手轻摸着光洁的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四,把夏小姐带去听雨轩,好好款待,不得怠慢。” 片刻后,楼君凡放下右手,笑语盈盈地朝那个尖嘴猴腮的小四吩咐道,心中已然有了计划。 一干帮众连着冷沁夏皆是一阵错愕,纷纷望向那个一脸微笑的楼君凡,搞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是。”尽管不明就里,小四仍是听令带着冷沁夏离开了宽阔的武道场。 “黑鹰,你去给我办些事情。” 楼君凡朝人群中的一人招招手,示意其他众人先行离开。 “是。帮主尽管吩咐。”黑鹰依令上前,对他们这些人而言,楼君凡就是他们再世父母,没有他,就没有他们这些人。 况且,帮主聪明绝顶,断然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你去安抚一下那个女人,就说我们正在帮她好好的*照片上的女人,只要钱一汇到,我们就会动手帮她解决心头之患。” “是,属下明白。” “然后去查探一下到底有几股势力在查探这个女孩,查到后立即来报。” “是,属下这就去查探。”黑鹰毕恭毕敬地弯腰离去。 啧啧,说不定你会给我带来很多好处呢…… ******* 别墅公寓 一夜就那样悄无声息的过去,而关于冷沁夏究竟如何的消息却是没有丝毫的进展。 冷天佑疲惫地抚着额,一股说不出的痛苦从心里泛出,苦涩的就像吃鱼时突然尝到了一道被胆汁浸染的鱼肉,还未来得及吐出那味道已经通过味觉传到了神经中枢。 “你找得那个人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传过来?!”他的眼神凶恶,质问严厉,话音里多了一丝任性的责备,仿佛冷沁夏的失踪是因为他出现的缘故。 正靠在椅上沉思的狄野寂猛然睁开了双眼,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抽痛让他的脸色更为阴沉晦暗,这一夜长得像似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久的他的心已经痛到麻痹,而冷天佑的指责无疑更是在他的心口补上了一刀。 “你这说得什么话?小姐又不是少爷弄丢的!少爷昨夜也是一夜没有合眼,四处利用关系网打听小姐的一举一动,你这么说少爷不觉的太过分了吗!”老张满脸不悦地瞪向一脸难过忿恨的冷天佑。 少爷可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他现在的心比谁都痛,墨爷那边没有消息他也没有办法,难道少爷还得为了莫名其妙失踪的小姐承受这小孩无理的指责不成?! “张叔,我没事。”狄野寂斜长的眉轻轻凝结,他无奈地挥了挥手,制止老张继续的辩驳,夏儿的失踪或多或少是他的责任,现在还不知道是那方人马挟持了她,那些人又到底想要得到什么,若是他们狄氏生意上的树敌那就不妙了。 “影,墨爷还那边没有消息吗?” 闻言,等候在一侧的影立马上前一步道:“墨爷那边至今没有消息,属下已经再次打电话过去询问了,他们说道上都已经在暗中传递消息了,相信不久小姐的下落就会有眉目。” 影一丝不苟地说着刚才得知的消息,他是老张为了狄野寂的安全从小培养的心腹保镖。 “那些人还是没有蛛丝马迹吗?”狄野寂冷着脸,心里兀自思考着那些可能的因素。绑架一个人无非是寻仇或是要钱,但不管是寻仇亦是要钱,那些人不可能连一个电话都没有,难道……那些人不是冲着他而来,而是冲着夏儿而去?! “你知道夏儿在学校有什么人对她有仇吗?”狄野寂眼一眯,也许他应该从这一方着手,或许会有所进展。 冷天佑仍是一脸怒容却也没在继续迁怒狄野寂,他很生气,很无奈,但最气怒的确是自己,姐姐失踪他没有一点办法,只能像个困兽一般对狄野寂发泄不满。 “仇人?姐姐为人和善应该不会与什么人结仇,而且我也从没听她说过有人与她交恶,莫非有人想要对她寻仇?!”难道他们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绑架姐姐的人可能是狄野寂的仇人,但也可能是对姐姐仇视的人啊!他们从没从这种思考过,该死的! “张叔,抽一部分人给我查探一下有没有人跟夏儿结仇,或是关系恶劣的同学。”狄野寂俊美冷漠的五官上没有一丝表情,但这种安静反而像似暴风雨来的前奏,让人加倍心悚。 “是。”老张点了点头。 “铃铃铃……” 别墅里的电话突然铃声大作,在这空气凝结似窒息般的客厅里如一道惊雷,惊得人措手不及。 愣了片刻后,冷天佑才心急如焚地接起电话,小心翼翼道:“喂!” “要救冷沁夏就叫狄野寂一个人到这个XXX地址来,不准带人手,更不准通知警方,否则、后果自负。”一个尖声尖细的男音从电话里传来。 “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的姐姐?!你到底有什么目……”冷天佑急冲冲地一股脑儿说道,虽然知道这样问也不会有结果。 还没等冷天佑发完话,电话里已经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该死的!”冷天佑气愤地把电话往座机上一方,双眼冒火。 “来人怎么说?!”狄野寂掩饰不住焦急地站了起来,问向砸话机泄愤的冷天佑。 “他们要你去XXX,不准带人手更不能通知警方,否则他们可能会撕票!”冷天佑咬牙切齿地瞪向罪魁祸首,他心里已经认定冷沁夏的失踪跟狄野寂有关了,所以脸色很是难看甚至带了一丝阴狠。 要是姐姐因为这个人出了什么事儿,他就算玉石俱焚也不会放过他。 狄野寂疲惫得靠坐在椅上,单手支着额头,沉默了许久,才终于缓缓地睁开双眼,眼底一片决绝,若是夏儿真是因为他而除了事情,他不会放过那些伤害她的人更不会饶过他自己。 “张叔,备车去XXX。” “少爷,你不能一个人去!如果那些人真是为了寻仇,少爷这孤身一人岂不是去送死?!不行!我绝不容许少爷将自己陷入险境。”老张明白狄野寂这一去不仅称了那些人的意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可能还会一去不返,沁夏小姐也很难自保,这样的情况下他更是不会容许他心爱的少爷身陷险地的。 “张叔!我心意已决。”狄野寂站起身冷硬的说道,语气不容一丝质疑。 即使知道此去可能去凶多吉少,他们更是对方是敌是友是何身份都不知道,但是,那不能阻碍他去的决心!不管如何,他一定要让夏儿平安脱险。 不知何时,他竟已陷得这么深了吗? 夏儿,我爱你,即使牺牲生命! 狄野寂在心里坚定的轻喃道,他终于承认他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她所虏获,不遗余力,只凭借一个爱与痛交织的悲伤眼神。即使那个眼神不属于他…… “是,少爷。”老张无奈地应道。 少爷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对他,除非他在心里做了决定的时候。 难道……那个沁夏小姐在他心里已经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冷天佑看着眼前这个决绝的男人,内心一阵波涛汹涌,他真的能因为姐姐而让他去送死吗?即使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名义上的姐夫,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但是他有什么资格让别人去送死?!姐姐如果知道他这样做也会阻止的吧……可是,姐姐,失去你的恐惧让我无力承受!你会不会原谅我对他的自私和残忍?…… ------------ 蒸笼棋局 蒸笼棋局 M城这个城市冷沁夏从来没有来过,虽然她灵魂穿越到这个大陆已经有五年之久。年小力单是一个方面,最主要的是她还没有足够的闲情逸致和经济实力。与她而言,她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需要看人脸色行事的小孤女还拖着一个比她还小的小拖油瓶,要换作是尖酸刻薄之辈又亦或是财力贫瘠之人,即使是所谓的亲戚大概也没几人或照顾他们两个孤寡姐弟。 综上而言,他们的生活虽不需要小心谨慎有如惊弓之鸟,却也要步步为营,小心的维持的那个川城乃至整个洋洲首富的“怜悯之心”。这也就是当初为什么我坚持离开明府却未离开川城去别的城市的原因:一则怕伤了霜姨这个真心关爱我们两姐弟的长辈的心,二则是我不能离开这个救济主,感情疏淡也许会让我陷入窘迫的经济压力之中,况且佑佑在明府,我不可能真的放心让那个小屁孩独自生活。 这五年我靠着霜姨大方的出手和逢年过节的红包积攒了一笔不小的费用,在加上名下父母的遗宅和佑佑那小子的“私房钱”(恩,小孩子本来就不能给太多钱,和我住在一起后自是全权被我剥削了……咳咳,是保管了,指不定他将来还得娶老婆呢!我总得帮我精打细算一番,嘿嘿……)总算是可以松点气了,再不必担心无依无靠的我们会被抛弃后饿死街头…… 天空静蓝,空透如水晶,偶尔飘过几朵白云,却又行行止止,停驻在高耸的林木处化作丝丝缕缕的淡雾迷烟,小作休憩。 M城是洋洲大陆乃至三国著名的文化古都,市内历史古迹众多,建筑更是古朴典雅,庭园清新俊秀。M城并不守旧,它只是致力于保存其最古老的风貌,是一个古朴充满魅力的古城。这里春樱秋枫、柳树与樱花交错种植,如锦如缎,如诗如画,更有独特的美食文化、田园风光,可谓是一个真正的桃源仙境。 “春,曙为最,夏则夜,秋则黄昏,冬则晨朝。”清少纳言《枕草子》中的句子正是M城的真实写照,不管是何时何地,不管是春夏秋冬,M城总是把它的唯美不遗余力地展现出来。所以,但凡是第一次来M城的人都会被它绝美的风景所震撼。 车子在一片郁郁葱葱中平稳而快速的穿行着,夏日的和风轻轻地从打开的车窗涌进,又悄悄地从另一面嬉戏而出。 “这里真美。”冷沁夏望着眼前一片如浪潮般起伏翻涌的林海,轻声低喃道。 M城就像一个恬淡的老者,历尽沧桑轮回、历史长河、却依然保留着自己的纯真与古朴,蕴涵着一份内敛的睿智。 “你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处境吗?毕竟,我是绑架你的人。”楼君凡笑睨着那个眯着眼、迎着风,一脸享受不已的古怪女孩。 身处险境,既没有想法设想的求救,亦没有挣扎反抗、惶恐不安,似乎从她醒来的那刻起除了初时的“莫名其妙” 她便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惶惶不安,闲适地就像单纯的出来度假一样。 冷沁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然地答道:“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周围又竟是一堆的保镖’,你说……”她嬉笑着扭过头与他对视:“我即使有滔天的智慧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啊!更何况你这样好吃好喝的供着我,我也应该乖乖的听你的安排不是?” 事实上,当她打开门却看到门外一堆西装革履的黑衣人‘守卫’时,她就放弃了逃跑的打算,反正跑也无处可逃,说不定还会遭受什么严刑拷打,她可不想那她的命开玩笑。她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狄野寂能够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来解救她这个可怜的同居人,再不然就和佑佑一道去捎个信,让她那‘权势滔天’的姨父帮我解救于水火。若两个都没戏,她就只能像现在这样尽可能的做个‘合作’的绑票,免受什么皮肉之苦。 “你倒是识趣。”楼君凡意味不明地笑语道。 “当然。” 小命得保住啊!她可不敢保证还会有再一次的穿越怪事发生。 车子停停走走,几个转弯后,车队才开始放缓速度,驶进了一条丛林茂密的山路,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一个看起来年代久远的古堡郝然在目。 哥特式的建筑风格,门窗向上突出,高耸云天的细长的尖塔、刻有想像的怪物,其局部装饰均富有强大的表现力。别墅立于山路的尽头,遗世而独立,参天的古木遮蔽了灿灿的金光,使得古堡浸营在一大片的黑影之中,不免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那画面就像是童话里阴森森的吸血鬼城堡。 冷沁夏左右环顾一圈,心里一阵耸然,越发紧紧跟紧楼君凡的步子,不敢再东张西觑。 古堡门口站着数个走来走去的黑衣人影,一个像是接头的高瘦个子从黑黝黝的堡里走了出来,恭敬有礼地朝楼君凡相互的点了点头后,才领着他们一帮子的人走了进去。 跟着楼君凡走进去,白天骤成了黑夜,冷沁夏走得越加的小心翼翼,楼君凡一行人却似没有丝毫的影响,依旧走得不紧不慢、优雅从容。不多时,那个高瘦的男子便把我们带到了三楼一间宽阔的房间内,尔后才一言不发的离开,独留我们一行人在留居室里。 冷沁夏心内自是万分好奇,却也没有开口询问,只是静静地依着楼君凡的意识坐在一眼就知昂贵非凡的沙发上等待着。 大概过了一刻钟之久,留居室门外才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厚重的红木门被慢慢地推开,三个人慢慢地走了进来。而留居室的门口却早已戒备森严,着装整齐的一对人马跨着步子整齐的列在楼道两旁,却丝毫没有拥挤之感。有的,只是空气的骤然沉重和……凝结。 大门口立着三个人,两个发染霜白的六七十岁的老者,其中老者一个拄着一根龙头拐杖,不怒自威,浑身一股霸者之气,让人不容忽视。满脸皱纹的脸上镌刻着岁月的痕迹,昭示着他是一个历尽风雨沧桑的人,睿智内敛的双眸没有一丝浑浊,精光闪烁。另一个老者相对的要柔和的多,同时满布岁月的脸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眸色郁郁波澜不惊却仍掩不住眼底的锐气。还有一个不苟言笑、面容肃穆的中年男人,他的身躯高大挺拔似蕴涵着无尽力量,却被他很好的收敛起来让人容易忽视他的所在;他稍后一脚的默默站着,沉静的眼微微的轻敛着,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楼君凡微笑地站了起来,笑盈盈地对来人说道:“久仰墨爷大名多时,今日有幸得见,实在是楼君凡的荣幸。” 被称之为墨爷的老者回视一笑,“哪里哪里,赤炎帮帮主楼君凡的威名才是众人皆知,不仅年纪轻轻就坐上一帮之主之外,更是把赤炎帮发扬光大,在道上创出了一片天。” “墨爷过奖,楼君凡愧不敢当。”楼君凡双手微抱,谦虚答道。 冷沁夏面色不变的随楼君凡站起后,就一直观看着两人虚礼来虚礼去。 啧啧,果然一群笑面虎,都是老奸巨猾似狐狸。 “墨爷,这就是你所要找的人。”就在冷沁夏以为两人还要这么“礼尚往来”之时,楼君凡话锋一转,突然把话题转到一直低头瞎想的她身上。 墨爷睿智的眼早已暗暗打量完低头不语的冷沁夏,不愧是他孙子看上的女人,换作是别的同年纪的女孩早已不会再遭受绑架后还这么淡定自若。(她那是没办法,只能安静做个肉票,冷沁夏跳出来辩解道。) “你就是冷沁夏,我孙子认定的女孩?” 冷沁夏闻言惊愕得抬头望过去,啥?他孙子认定的女人?! 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认识的人中有这号人物? “恩……您孙子是哪位?”要是她没听错,楼君凡先前说的雇主明明是位女性,怎么突然又变成是一个男性了?而且听这位一看就知道地位不低的老头的意思,她还认识他那位孙子,是他认定的女人!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来着? 冷沁夏疑惑不已。 墨爷笑眯眯地走到留居室的一个朝南的上位,怡然坐下。 “你们也坐。” 楼君凡依言坐下后,冷沁夏也跟着他坐下。 “我孙子就是与你同校的月森莲。” “什么?!”冷沁夏一个惊呼,差点暴跳而起,这个答案实在让她太太……太……惊吓了! 她不好意思的掩住口,在还没弄明白他们是什么意图之前最好不要在这些老狐狸的面前开口,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是奇怪为什么我会跟绑架你的人有联系是吗?”墨爷接过话问道,睿智的双眼微眯,有丝花白的剑眉轻扬,一脸愉悦之色。 冷沁夏诚实得点了点头。 她确实很好奇为什么雇主被变成这个自称为月森莲爷爷的老人,而楼君凡和这个“墨爷”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你是被你的同学托人绑来的,此人就是君凡,他是我的一个好友,正好我孙子跟我提过你,所以我就亲自为为了他走这一趟。”墨爷的这个‘好友’两字说得有点重,不过却又极快的谈笑而过仿佛他刚才根本没有‘咬牙切齿’。 “谢谢墨爷爷救了我。” 这老头的话说得虚虚实实,三分真来七分假,冷沁夏虽不知道这些话一定不全是真的,却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点了点头打了声谢,至于那个绑架的人是谁,这不是她现今所要关心的。现今最关键的是,她将会被‘转手’给这位墨爷。 “那君凡此次的护送工作也就完全了,再下还有别的事儿要办,告辞了。”楼君凡见此情已经落幕,便风度翩翩地起身告辞。 “行之,送客。”墨爷朝另一名老者说道。 “是,老爷。” 空气又一瞬间的静默,“我们也走吧。” 去哪? “墨爷爷是要送我回家吗?如果是这样就太麻烦您了,我只要叫我弟弟来接我就好了。” 她才不想再被‘转手’,她现在只想回家蒙头大睡。 “哪里哪里,我已经通知了莲去我的住处接你了,如果你不去,他岂不是白跑一趟?莲身为男子护送女子回家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再说他一定盼着你回去呢,你怎么能让他失望不是?” 墨爷说得这叫一个绝! NND! 这不摆明不让她走嘛,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是,月森学长一定为我担了不少心,我得亲自去向他道谢。”冷沁夏皮笑肉不笑地笑语道。 “那我们就走吧,他该等的急了。” “恩。”冷沁夏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这位墨爷走了,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希望她能平安的、如愿的见到月森莲,让他送她回家了…… ------------ 交锋 月森莲冷着脸,静静地伫立在风中,再一次见到记忆中熟悉又陌生的豪宅,让他倍感厌恶与憎恨,豪华的设计,气派的排场,成群结队的仆佣……这里光鲜奢华的就如古代的皇城,戒备森严却已冷漠丑陋…… 这时他徐徐露出了笑颜:“呵,还是这副老架势……” 说完,他噙着一抹讥讽的笑向豪宅走去。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白行之一见远远走来的俊秀身影,神情激动,眼角掩饰不住的流露出喜悦之情,他急急得撇下身后跟着的几个仆人,飞快地从屋里迎了出来。 月森莲闻言望去,讽刺的笑褪去,眼底的冰冷悄悄地开始融化,“白叔!” 白行之激动地抖着手拍了拍月森莲已然宽阔的肩膀,眼底一片濡湿,“你……不管怎么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最终化成一句欣慰。 月森莲有丝愧疚和感动,在这个房子里要说还有谁是他不忍无情相对的,大概唯有他的白叔和他的师父了…… “彤彤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难道你还打算再次离开?……”白行之望望身后没有另一人可爱小人儿的身影,一时又感惶恐难安,他就怕他们祖孙俩冷锋相对,谁也也服软。 “我马上就要毕业了,等我毕业了我就带着她回来。”既然被老头抢占了先机,他只能改变计划,呵,既然他要他接任堂主之位那么他会如他的愿,不过,后续怎么发展可不会让他说了算…… 白行之听罢,布满皱纹的双眼再也阻挡不住眸底的水汽,倾泻而出,“那就好,那就好。”他低头,苍老干瘦的手掩饰得擦了擦眼角。 “走,老爷和那位小姐在等你呢!”说着他转身领路,把月森莲带入别墅内一处独立雅致的房间前。 雷刹堂的构建可谓是结合了三国的建筑风格,颇似前世的中西合璧还夹杂着纯粹的传统文化,古色古香,别有韵味。 白行之推开一扇古色古香的推门,月森莲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眼光所及之处,一个老者的身影正端然地在座,身边还有一个眉峰轻蹙的绝美人影,此人正是满心不耐却毫无他法的冷沁夏。 “沁夏……”第一次,月森莲没有连名带姓的正式唤她。 “月生莲!”冷沁夏再也坐不住的站了起来,向他奔去。 她面上虽然波澜不惊,一副处世随天的闲适和安然,但,谁又能知道她内心真正的惶恐和不安呢?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即使经历了诡异的穿越重生,但三天的种种突发状况已经使得她的神经蹦到了极点,她怕若是这个“墨爷”忽悠她,她又得陷入不知名的危险之中,而且还妨碍了狄野寂他们可能的营救行动。 “莲,你终于舍得回来了,过来坐。”一把苍老的声音不高不低地说道,没有波动却让人觉得他在生气,很生气。 这间似日本和室风味的房间,布置的很是雅致风韵,简洁的柚木地板,光可鉴人;一张低矮的长形原木桌,桌上摆放着两只雾气袅袅、茶香氤氲的茶壶和一盏盛着热茶的茶壶。 和室内的墨爷和月森莲相对而坐,而冷沁夏则坐在靠近月森莲的左手边。 和室里很安静。 空气中到处飘散着一股股清冽的茶香味,怡然自得。 气氛很压抑。 三人相径无语。 墨爷和月森莲的神情都可谓是高深莫测,彼此犀利的视线在空气中激烈撞击后再度退守回防,谨慎小心的掂量着各自的斤两和彼此的筹码。 这里就像一处独立的战场,而他们两个之间的互动则更像是一只羽翼丰满气势骇人的新狮王向一只老谋深算却开始力不从心的老狮王的挑战。 他们要这样僵持到什么时候? 如远山般的眉峰聚拢,她不知道这两人是这么回事,一老一少在这儿“深情”对视,这什么跟什么? 墨爷沧桑的脸容冷肃阴沉,岁月镌刻的眼睑轻眯:“你应该知道我的要求是什么。” 月森莲面容一冷:“如果这是你救她的条件,我答应。” “那就好。” “不过,我要毕业后在接管。” “可以。”墨爷好说话的低头。 “彤也要跟着我。”他不会给他伤害她的机会。 “不行!”墨爷冷冷得回绝,“她得回来,我也会亲自派最好的老师教导她。” “不可能。”深邃的黑眸如两道冰箭直直射向对面的老者。“你已经培育了那么好的一个母亲,我这么能够再把彤给你,让你再度制造一个母亲出来?” 月森莲地眼似笑非笑,眸底是黑黝黝的讥讽和厌恶,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更是紧握着,青色的筋络隐隐浮出,让人不惊担心一下刻他就会血管爆裂,鲜血直飙。 冷沁夏听的是云里雾里一头雾水,这实在不是常理能解释的怪现象,两人虽是祖孙却势如水火,而她亦像个货品般被那个强势的老头待价而沽,看月森莲的反应反映好像是换了个好价钱。最重要的是,两人还在持续不断的向她揭露他们家族的家丑,丝毫没有隔墙有耳,不,是连墙都没得隔得她还在现场…… 墨爷压下怒火冷笑一声道:“你母亲放着我给她的大好的日子不过,竟然学着别人跟人私奔,她和那个姘夫出车祸就是她的报应,怪不了任何人。” “我明明听说是你反对她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最后你威胁她说若是不遵从你的意愿你就去派人杀了那个男人,最后母亲只能无奈的接受你的安排借给我那个体弱多病的父亲,结果你吞并了他的财产却又不肯放了母亲,她在把我们当了出气筒的九年后终于抛下了我们两个,独自逃跑了……呵,真是一部悲情至极的家族史。” “放肆,这是你跟你爷爷说话的态度吗?!”墨爷恼羞成怒地喝道。 “你何时把我当成你的孙子?”月森莲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阴沉的气势却压得墨爷的气焰降了下来。 “你最好不要惹我,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些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月森莲看也不看月森墨——他的爷爷一眼,径自拉起还沉浸在故事一般的剧情里的她向门外走去。 “莲。” 墨爷声音有了丝压抑,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月森莲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冷然说道:“我会接掌雷刹堂,但你休想让我当你手中的棋子任你摆布。”随即又迈步要走。 “月森莲!” “你给我回来!” 月森莲置若罔闻,眼含讥诮,他不会让他如愿的。 “你!!!……” 墨爷暴怒的抓起桌上的茶杯向他砸去,他竟然公然反抗他的权威! 可恶! 可恶! 可恶…… 月森莲反手一拉把冷沁夏抱如宽厚的怀中,右手往右一推,抱起冷沁夏飞身一闪,右手再度一拉,“哐啷”一声尖锐的碰撞声,价格不菲的茶杯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冷沁夏吓了一大跳,她惊魂不定地抚着胸,为刚才的凶险更为月森莲惊人的好身手惊吓不已。 原来他真的是练得。 “那个老头真是太夸张了,做人失败况且不说,现在竟然一个不爽就拿茶杯砸人,怯!”冷沁夏最看不起那些一个不爽就任意打骂或是体罚孩子的家长和老师们,那些人仗得自己是长辈和老师的身份就不顾人权伤害没有反抗之力的稚嫩心灵,着实可恶透顶。 NND,她还想骂几句出口的,但现在人在别人的地盘上,而且他想砸的也99%的不是她,所以还是忍着气收敛着难得的怒气。 哎……能激怒她的人不过,全归在月森家了。 “走了。”这样的情况他早就习惯了,所以才能那么迅捷的抱着她躲过,要换作其他人即使反映再快没个‘经验’和‘功力’也没几个能躲得过。 月森莲拉过还在惊吓状态的冷沁夏,头也不回的离开这幢让他厌恶的地方。 和室里的墨爷脸色铁青,浑身抖颤:“哼!我不会让人破坏我的权威,就算你是我孙子也不行。” ******* 飞机渐渐起飞,滑翔,飞入一片蔚蓝的云端。 离开那幢别墅已经很久,但坐在机舱里的她,心,却好像还停留在月森莲冷着脸诉说着他的家庭时的空洞和冷漠的画面中,那样一双眼啊,该是怎样的让人心旌动摇? 冷沁夏抬起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感觉手心下的脉动。她还以为,它会因为那个冰冷的眼神破一个洞…… 飞机进入平流层,眼前一片白茫茫,极目过去,似一个与世隔绝的雪白世界。远处,太阳若隐若现的隐匿在云层中,五彩的霞光印染着洁白如棉花糖的柔软云团,让人叹为观止。 “不要一直看会的雪盲症。”身边的月森莲一把拉下窗口的帷幕,阻隔了窗外的白色世界。 ( ⊙ o ⊙ )啊! 听他这么一说,果然才发觉眼睛雾茫茫的,看不清周围的事物,片刻后,才逐渐恢复了清明。 “谢谢你的提醒。”冷沁夏有丝羞赧的呐呐说道。 丢死了…… 她小心翼翼地望向他,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心里却是紊乱的让她发慌。 她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似乎每次遇到他她都会破功…… “让赤炎帮绑架你的人是沈曼,这次回去我会让她再也不能出现在川城。”月森莲突然开口说道。 “沈曼?!” “没错。她嫉妒你你也知道,所以她就暗地里叫人绑架了你。” 他不温不火地斜睨她一眼,那眼神好像再说就是因为你太过张扬才使得这次惹祸上身。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她喜欢南泽关我什么事儿?我真是倒霉竟然做了他的冤大头,郁闷……”冷沁夏怪叫道,她龇牙咧嘴的恨恨地瞪向他,哼!最好让她的怒火把他烧个大洞。 “你听着……”月森莲严肃得注视着她,“我只是提醒你收敛点,不要着了别人的道。上次可不一定会向赤炎帮一样,轻易的懂得拿你做筹码向老头牟利。” “牟利?”楼君凡不是那老头所谓的“朋友”吗? “你以为赤炎帮为什么没有动你?那是因为他们的帮主是只狐狸,他能从沈曼那得到一笔金钱,但是若拿你去和老头做交易,他能赚的就不仅仅是钱了。”月森莲冷着脸,严肃得对她分析道。 “哦。”那就怪不得老头子那么咬牙切齿地说“朋友”两字了,看来楼君凡那她做筹码换了不少好处啊!而他换的好处,牺牲的确是…… 冷沁夏觉得心突然一阵钝痛,眼底有微微的湿意上涌。 “谢谢你救了我。”她望着他深邃如海的黑眸,再次慎重诚心的道谢。她或许不知道他为他牺牲了什么,但是对一个见面就针锋相对的冤家对头来说,他的付出会让她对他多么的内疚和……心痛。 “你不必内疚,那是迟早的事儿,他上次发邀请函给我也是为了这事,本来我想和你一起……算了,就算我还你一个人情,上次对你的态度不好实在抱歉。”月森莲欲言又止,最后化为一个真心的温柔微笑。 冷沁夏一眼看过去,顿时头顶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劈头打来,劈中了她! 心像打鼓一样躁动个不停,心头的肉似要被抽走一般,痛得她恍然出神…… 那人见我呆呆的看着他,眼中闪过了一抹温柔的笑意,戏谑的看口取消道:“怎么,又看呆了?” 是啊是啊,你太帅了,几次都把我震住了! 冷沁夏心里懊恼的想到,天啊,这个人的杀伤力比刚才那个还强! 镇定镇定! “我决定了,你现在是我的好朋友,以后要有福同享有难你当,哈哈!”冷沁夏突然赖皮的耍起赖来,霸道的朝他宣布道。 “什么?……” 月森莲满脸黑线,眸底却不再是寒冷如霜,一抹温柔悄然在优美的唇角绽放…… “呵呵……” 飞机上,一阵阵银铃的笑声飞荡…… ------------ 醋海生波 醋海生波 人是绝对不能活在安逸中的,像古人就很有先见之明“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句话告诫我们要时常活在忧患之中,这样才能知足常乐。 冷沁夏对这句话体悟甚深。 公寓别墅门口 “月,这次多谢你的帮忙。”这次的事件,他的付出,两人之间的友谊已然生成,即使朋友,自然在各方面亲近了许多。 “你不是有福同享有难我当?这下倒又客气了。”月森莲好笑地揶揄,那坏坏的眼神,邪肆的唇角,那还找得到一丝清冷与狠厉。 她严重怀疑此人有人格分裂症,要不怎么会变化这么大?不笑的时候只要脸一冷,周围立刻冷唆唆一片,生人勿近;现在这样唇一钩,眼一眯,语调一不正经,那人肯定就不是那个冷清的月森莲了。 “你确定你是月森莲本人?怎么变化这么大?!” 难道他原来的本性就是如此?只是雷刹堂和那个老头子的逼迫下才以冷漠无情示人? “冷厉才会让我生存的更久。”月森莲敛下笑容,淡淡地望着她。 冷厉才会让我生存的更久……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包含了他从小到大的多少辛酸?至亲的无情对待,爷爷的残忍利用,孤苦伶仃的童年生活,没有伙伴,没有亲情,这对一个从小到大活在如此残酷环境的他来说,要付出比常人多几倍的艰辛?……她无法想象那样的他,只要如此一想,心就会很痛,很痛…… 为他生疼。 “放心,你不是还有我吗?要是别人欺负你,你出力我就帮你出气,要是那个老头子再敢骂你,我就帮你回骂他,把他骂个狗血淋头!怎么样,够意思吧。”冷沁夏打破静默,嬉笑着拍拍他的肩,一副牺牲良多的义气状。 “恩。” 月森莲眼中含笑,此时的他笑着像一个真正的十八岁少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冰冷…… “那我进去了,佑佑他应该很担心。”冷沁夏笑着挥手道别,能让他不再那么冰冷使她很欣慰、很……快乐。 快乐就好…… “好。” 冷沁夏跑到门口,脚步一顿,回头一看,月森莲还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中午的灿烂阳光灿烂地洒在他修长单薄的身上,清冷寡淡的气质,像个无欲无求的天使一般耀眼。 “能交到月这样的朋友是我一生的幸运。”扬起一抹绝美的笑嫣,冷沁夏温柔得朝他喊道,之后才一骨碌地转进了屋子里。 一生的幸运吗? 月森莲直直地望向关上的门扉,遇到你才是我一生的幸运,他在心里悄然的低喃着。 一抹犀利的眼光淡淡地看着楼下两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如远山般悠远的忧郁眼神诡异莫测。 月森莲反射性地抬头扫去,紧闭的窗户,厚实的窗帘,没有一丝异动。 难道是他的错觉? 他抬手捋了捋额前随风起舞的碎发,呆了片刻后才返身离去,还有好多事要准备呢…… 客厅里一片昏暗。 厚重的窗帘密密地隔绝了午后的灿烂阳光,连一缕碎金也透不进来。 冷沁夏一进门,顿感白天变成了黑夜,一时有些不能适应。 “大白天怎么窗帘紧闭,连窗帘也拉上了……”她疑惑得嘟囔着,难道佑佑和狄野寂都出去找她了?所以家里没人?…… 如此想着,她两腿摸索地向窗户走去。 看来要给他们打个电话,免得他们一直挂心。 “终于舍得进来了。”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没有起伏,没有高低,但就是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谁?谁在那里?!”冷沁夏警觉地挨近墙壁,她可不想再让人有可趁之机从背后袭击她。 “呵,连人都忘记了。” 连接客厅与二楼的楼梯转角再度传来一句似讽非讽的自嘲。 冷沁夏眯起双眼,努力想要看清那个楼梯口的黑暗一角却是徒劳无功,房间太晦暗不明了,虽然现在是中午。 只是……这个声音好像听过的说,只是刚刚被他突然的一声没反应的过来,现在一听感觉越来越熟悉,再一想,这个人分明就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狄、野、寂、嘛! “狄野寂,你吓什么人啊!”冷沁夏吁了口气,瞪大眼不悦的朝楼梯转角骂道,全身上下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哎,看来这次她被绑架事件吓得不轻,虽然没受什么实质伤害,但她的警觉性却在无形中加强了…… “终于想起我是谁了。”楼梯转角,一团黑影慢慢地走向楼梯。 这家伙说话怎么句句带刺啊?受什么刺激了这是?! “佑佑呢?他怎么不在家?!”她没理会他话中的讥诮,反正只是一个寄住者,她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等他父母还来婚约解除,谁还要打理这个突然阴阳怪气的家伙啊? 胸臆间的怒气如一根渐渐绷紧的弦,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终于“啪”的一声,那根弦轰然断裂,狄野寂再也压制不住的冲下楼梯来到她面前,一把抓住还一脸若无其事的她。 冷沁夏还没反映过来,瘦弱的双臂已经紧紧的、牢牢的被紧箍在他炙热的大掌中。 怪异的静寂中,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你这是在干什么?!”即使知道黑暗中狄野寂的脸阴沉的可怕,但,这又关她什么事儿?她何时得罪了他了,他要这样激动不已?!她才刚刚遭遇那为期三天的绑架,她的心情还不爽呢,他又在跟她闹什么脾气? “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担心的睡不安寝、夜不能眠,今天上午更是被一伙人摆了一道却只得到一句不久你就会回来的消息,心急如焚地冲回这里焦急的等待,结果呢?等来了什么?我等来的就是你跟那个月森莲在门口亲亲我我嬉笑道别的画面!!!你怎么能这么自私?!知道是我时还开口问你的宝贝弟弟,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强烈的怒火迸发到这里,狄野寂再也说不下去,只觉得满心满肚的悲苦,难道这就是先担忧上一个人、喜欢上一个人必须要承受的处罚? 他抓的力道是那么大,好像要把她整个人生生撕裂一般! 他用的力量是那么重,没几秒钟,她就肯定她的手臂肯定已经一圈青紫了! 冷沁夏觉得很痛,而且很莫名其妙,她根本就还没搞清楚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更不知道这个漠然的少年怎么会一下子说出那么多‘震撼人心’的话语。 “你到底再说什么?!!!”她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紧箍,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她、很、痛,痛得想要狠狠扁眼前这个男人一顿!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莫名其妙的朝她嚷了这么多话,她怎么听得明白?最主要的是,他把怒气发泄到她的身上,那更让她心情不爽,本来绑架就很疲劳了,没想到到了家还要遭受他的狂轰猛炸,让她怎么受得了? 怒火攻心的狄野寂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冷静和漠然,有的只是她和那个少年嬉笑快乐的嫉妒和愤懑,“闭嘴!”狄野寂眉头紧皱,爆喝一声,已经两天一夜没睡的神经蹦到了极致,在加上刚才的“刺激”他早已嫉妒与担忧交织成狂。 头一低,粗暴的吻如狂风暴雨般的袭来,重重的压上她柔软的樱唇。 “唔!……” 好痛!直到唇上传来刺痛的感觉,冷沁夏才反映过来。 “放……开……”她左右摆动着头颅,挣扎着脱离那粗暴的薄唇,双手使命地推拒着他厚实的胸膛,“混……蛋……” 唇上的吻越加的粗暴,他一手紧紧的压制着她摇摆的头颅,强势的舌更是顶进她的口中,缠上她的唇舌,大力的吸允着她口中的蜜汁;另一手抓住她的双手反扣于后,紧紧地扣压着使她更加贴近他的胸膛。 冷沁夏挣扎不开,顿时羞怒惊慌,但是双手被他紧紧的制住,什么也做不了,心中绝望得感受到男女力量的可怕差异,无论她怎么挣扎,身体却没有相应的力量来反抗。 “滚开!”她绝望的挣扎,双手企图掰开他强有力的钳制,却、丝毫不起作用。 狄野寂的心早已被名为嫉妒的毒蛇所占领,她的挣扎,她的反抗,她的厌弃,让他再次被激怒,美丽清远的目光如嗜血的野兽般疯狂而凶残。 “你是我的,我的……”他望着她喃喃自语,说完,他俯身再度侵占了她的红唇,似乎在借由这个吻宣誓自己的主权,更像在借由这个吻确定自己已然失控的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冷沁夏感觉自己的心越来越冷,冷的就像终年积雪的长白山,再也没有温度,再也没有生机。 终于,他离开了她红肿的红唇。 “……” 冷沁夏什么也不说,只是冷冷得瞪着他,一径的沉默。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虚幻,而后便是久久的沉寂,静谧,无声,四周没有一丝响动,安静的可怕。 狄野寂顿感心慌,这么安静的冷沁夏,让他的心变得惶恐不安,他失去她了! 看他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来! 他懊恼地拍打着他的头颅,为刚刚的粗暴和荒唐悔恨不已。 他不想这样的,他没有想过要伤害她,他只是……他只是……一时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只想狠狠的惩罚她的漠视,让她不要再看不见他的存在,只是这样而已……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明明不想这样做的…… “发泄完了?”冷沁夏面无表情地睨着他,眼如冰箭,没有一丝温度:“我们的婚约取消,你,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说完,她扔下他,头也不回地向楼上走去。 狄野寂反手一拉,急急地阻止她的离开:“夏儿,我刚刚……我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我不是故意这样对你的。” 他慌乱地把决绝离开的她转向他,焦急万分地解释着他刚才粗暴的举动。 冷沁夏淡淡地抬眸,静静地注视着他,一言不发。 “不要这样看我,夏儿!我不想伤害你,真的!……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她的平静无波更是让他心慌不已,他不想失去他,在他开始认清自己的心时。 “你已经伤害了。”冷沁夏不冷不热地说道,话里有着讥讽和厌恶。 她绝不会原谅他,即使他有再大的苦衷,再多的不满,也不能这么对她!甚至,夺走了她的初吻…… 心,痛得无以复加,碎裂成一片片…… “我很抱歉……”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冷沁夏毫不留情地挥开他的手,绝然地朝楼上走去,本来的好心情再也不复存在,有得,只是无尽的愤怒与难过,还有一丝的……委屈。 尘,你在哪里? 你是否听见了我心底的恸哭? 你是否知道…… 原来、没有你的世界,是这么的悲凉和脆弱…… 为什么? 苍天要抛下我独自一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 ******* 四周很静,静得使他听得见窗外悠悠的风声;四周又很黑,黑得让他看不清眼前的一切,更看不清早已破碎成一瓣瓣的心…… “咔嚓”一声,门被外力大力的推开。 一个人影急急的走了进来。 “你怎么站在这儿?姐怎么样了?”冷天佑看见黑暗中的人影明显一愣,呐呐地开口问道。 他刚才明宅回来,久等不到他的消息,所以他急急地去了明宅告诉了霜姨姐姐的事情,然后又在那看霜姨打听消息,姨父和表哥几个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纷纷在帮他打听下落,他本来想要告诉狄野寂一声让他若是有了消息就打电话通知他,可是电话又没人接,所以才回来跑一趟。没想到,他竟然在家!难道是刚回来? “……” “喂!你怎么了?说话啊!是不是那些绑匪绑架了我姐,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狄野寂慢慢的转身,屋外的阳光照得他一时睁不开眼,他的心就像那阳光下被打散无形的黑暗,再也不复存在。 “她刚回来,你不要去吵她。”狄野寂漠漠地说道。 “你不早说!”冷天佑一听这个消息,立刻一股脑儿地朝楼上冲去,那还管得了狄野寂的劝诫。 即使你恨我,但是,我是不会离开的…… 狄野寂静静地看着午后的暖阳,无声的在心底低喃。 “姐!你怎么了?”冷天佑急急地推开冷沁夏的房门,横冲直撞得闯了进去。 全身*着冷沁夏极快地抄起床上的白色浴巾,往白皙的身上一围,遮住了外泄的无限春光。 冷天佑只觉脑门一热,刚才的情景惊得他怔愣了许久……他不是没看过姐姐的裸身,但是那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了,自从五岁开始姐姐就再没和她一起睡过,因为妈咪说要培养他的独自自主,所以他不能太依赖姐姐。但那时他总还是喜欢赖着姐姐,不仅是因为姐姐漂亮的就像童话里的白雪公主,最主要的是姐姐对他很温柔,处处让着他、宠溺他,以至于他特喜欢围着姐姐转。 直到八岁,他的澡都是姐姐帮他洗得,妈咪虽然生气却没有阻止,可也就是那年,姐姐自出了车祸后就再也没有帮他洗过澡,他也再也没和姐姐在同一个浴缸洗过澡…… 没想到姐姐现在的身体已经变得这么美丽,白皙晶莹的肌肤就像冬日里的暖阳,虽不炙热却让是烫的他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回神。 “谁叫你进来的!你的规矩到哪儿去了!”看到呆愣住的小屁孩,冷沁夏难得严厉地教训道,眸底更是一片冰冷。 姐姐怎么这么这么凶? “我错了,姐姐。”他难过低下头道歉。 看他那难过的样子,冷沁夏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严厉了些,她把心中对狄野寂的怒气发泄到了无辜的小屁孩身上,真是混账! 她怎么能波及无辜的佑佑,她唯一的亲人呢? “不,是姐姐太严厉了,佑佑一定是很担心我才这样闯进来的是不是?”冷沁夏歉疚地走到他面前,安慰地摸了摸他低垂的脑袋。 “恩,姐姐有没有受伤?我好担心你。”冷天佑抬头望着她,在她面前他总是觉得自己就像个长不得的孩子,而她就像小时候的白雪公主一样照顾着他。 “没有,佑佑不要担心。” “姐姐……霜姨他们也很担心。”他本来想问的是,是不是那个讨厌的狄野寂救了她,但最终他还是问出口。 “恩,我知道了,我马上打一个电话给他们,让他们不要担心。佑佑这几天一定很担心我,所以眼睛才红红的吧,快回你房间去休息一下,姐姐也累了。”冷沁夏下着逐客令,事实上,她现在连拉一个笑脸都觉得很吃力。 “哦。”看出她很疲惫,冷天佑知趣得离开了她的房间。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姐姐! 冷天佑暗暗的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冷沁夏打了一个报平安的电话,尽管如此,霜姨还是担心不已,直嚷着要她和佑佑搬回家,等她好说歹说,她才同意让她继续住在外面,但前提是明轻嚣将会过来和她一起住。 冷沁夏挣扎许久,还是答应了霜姨的要求,相比回明府多一个明轻嚣实在不算什么。 再说,他还不一定会肯呢,自己干嘛杞人忧天? 冷沁夏揉了揉胀痛不已的太阳穴,这几天一下子发生了这么事情,而且明轻嚣的到来又将会抛弃一系列的不变。哎,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她掀起被子钻进了被窝,沉沉睡去。 窗外,一朵乌云正好遮住了晴好的太阳。 天,又要变了…… ------------ 牵手 牵手 东边的朦朦灰色一点一滴地被初起的淡淡橘红吞噬,沉睡了一夜的城市也渐渐地苏醒过来。 清晨,鸟语花香,麻雀与青虫的战争也早早地拉开了序幕。 冷沁夏简单地洗漱一番后就下楼开始准备她和小屁孩的早餐,自昨天的突发事件后,她突然觉得她应该好好计划一下她的将来了。 穿越已成不容改变的事实,她已经回不去了,然还有几十年的人生要继续,她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抱持着“看客”的心态继续在这个世界得过且过的。 打理好一切后,冷沁夏离开了公寓去了学校。 七点五十分,她悠闲自得地走进了一年B班,而全班的注意力也在她踏进门口的一瞬齐齐的落在她身上。 “咦?沁夏?!我没看错吧……”江心月一路咋呼地冲到他面前,像打量怪物一样的把她从头到尾的扫射了一遍后才道:“真得是你耶!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怎么,我就一定要迟到吗?”冷沁夏没好气地斜睨她一眼,兀自朝座位走去。 “喂喂,你前几天是不是错了事?你弟弟还跑来问我来着,我还以为你除了什么事儿想要去看你呢,可又不知道你家在哪儿?喂,你没事儿吧……”想到前几天她的突然消失和那个小正太的一脸焦急,她突然神色一正,跑到她旁边急急地问道。 “没事。”冷沁夏拿出上课要用的书本,动作一顿,“沈曼在不在?” “我正要告诉你呢,昨天下午沈家发生了一件大事……”江心月故作神秘地凑近她,小声地说道:“听说沈家昨天破产了,她老爸也因为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跳楼自杀了,好像是遭遇黑社会报复,还被警告不准在踏进川城一步呢!这下她可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江心月说到这,脸上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哼,平时做人那么高调又傲慢,难怪会发生这样的惨事。 “这么快……”冷沁夏不敢置信的低喃,她以为月森莲只是开玩笑而已,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快就整垮了沈家。虽说沈家不能跟明府和狄氏想比,但好歹也是一个中上资产阶层的家族,仅仅一个下午就被月森莲整的家破人亡的,这也太夸张了吧…… “难道你知道些什么?”江心月那精的似狗的鼻子嗅到了她话里的端倪,两眼顿发精光。“你的消失不会跟她有关吧?……MD,我就知道那个女人看你不顺眼肯定会报复,没想到她还真做了,本来我还有点同情她的,哼,现在完全没有必要了,她那是活该!” 看江心月说着说着,竟然转到了为她抱打不平的话题上,冷沁夏不得不佩服她“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卓绝能力,能同时具备推理细胞和八卦细胞的女人真得很可怕……而她每次都说中! 冷沁夏一把拉下“暴跳如雷”的江心月,这女人,有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呵!能有这样一个朋友,她似乎不能再敷衍了事。 想到这,冷沁夏正了正神色,严肃得对她说道:“心月,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能不能帮我保密,我不想再引出不必要的麻烦了。” 难得的,江心月平静地点了点头,一脸认真严肃,要换作平时她早就会嚷道人尽皆知了。 “我父母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出车祸双双故去了,这你也知道吧。”冷沁夏平静得朝她说道,“我们俩个孤苦无依,家里也并非我说得留了一笔遗产,实际上我们那时除了他们留下的房子可说是身无分文,但是之后,我联系到我们唯一的亲戚,他们接济了我们。” 江心月惊得嘴巴大张,她从来没想过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照你的说法,你的亲戚肯定是川城的大户了,不然你怎么会是狄野寂的未婚妻呢?” 冷沁夏点头一笑,这女人的脑袋还是蛮开窍的。 “他们就是明氏集团,川城首富。” “天啊,这也太扯了吧,为什么我没有这样的好事?”她家怎么攀不上这样的亲戚,真是气闷啊~~~~ “这次我失踪的确是沈曼找人做的,不过幸亏他们及时救了我,才没发生什么祸事。” “我就说那女人阴险吧!”江心月同仇敌忾地叫嚣道,刚才的羡慕立马被好友遭遇的迫害而吸引了过去。 “事情就是这样。这次沈曼虽然过分,不过她们家得到的教训更重,你不是无敌贵公子的会长吗?最好能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不希望再发生了。” “OK,这事儿好办。” “我还有点事儿出去一下,你当我盯着啊。”话罢,冷沁夏一溜烟地溜了出去,她还要去找月森莲问问沈曼的事儿呢! “喂喂,马上就要上课了,你还去哪儿啊?!冷沁夏,你个死人给我回来……” 身后,江心月一阵惨呼…… ******** 冷沁夏推开音乐训练室的门,呆呆得站在那里,倾泻而出的大提琴声就如记忆中的琴音一样,婉转中透着一抹哀伤,哀伤中又透着一缕幸福,本是矛盾的情感却被他很好的诠释在音乐中……她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破坏这清晨的绝响。 晨光中,他的肌肤发出美瓷一般的细腻莹润的关泽,优美的手指骨节分明,初身阳光下的指甲流转着白里透红的诱人色彩,灵活的手指如跳跃的精灵在弦上轻轻的飞舞着,俊美的脸宁静悠远,双眸轻闭,陶醉的沉浸在优美的大提琴音中。晨光下的他,清冷中透着优雅的气质,让人有种撕心裂肺的美感。 不知从何时起,她与他之间就陷入了一种很微妙的关系中,好像一切都自昨天的绑架后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最初的冤家对头怒目以对,到后来的心慌意乱、别扭不自然,然后又是感动和心痛并存的异样情潮,她分不清究竟对他有了怎样一种心态…… 一曲拉完,月生莲停下右手的动作,慢慢地睁开眼,如黑曜石般清冷又黑亮的眼染着一抹笑地看向她道:“小色女,又看呆了!” 冷沁夏一听这话顿时满脸通红,不知是被揭发的羞窘还是被说色女而恼羞成怒。 “才没有!” 她坚决否认刚才的他的确美得冒泡,还拉着让她最没抵挡力的大提琴,她不心跳加速才怪。 “那你为什么看着我动也不动,眼也不眨一下?” “那是因为你眼睛有问题,我这不是在走吗?”冷沁夏斜睨他一眼,耍赖地走到他前面的台阶坐下。 月生莲懒懒地放好大提琴,起身走到她身边坐下,“是吗?” “喂,你挤过来干嘛,那边不是有位置嘛!”冷沁夏不自在地挪挪屁股,尽可能的远离这个祸害。 月生莲不正经地调笑她:“我就是喜欢跟你做在一起啊。既然你不喜欢看我,那我就近距离欣赏你这位星奏校花呀。” 冷沁夏一时目瞪口呆,这人是她认识的月生莲吗?怎么这么油嘴滑舌的?这人绝对是双重人格,而且另一面人格真得很恶劣! “你确定你没有人格异变?” 月生莲顿时仰颈大笑,那个花枝乱颤的无赖样就别提有多欠揍了。 “要不,你给我检查检查。” 他揶揄地笑睇着她,一手还可恶地指指他那‘乐颠颠’的脑袋。 “喂,说正经的呢!我有事问你。”冷沁夏停下继续的哈拉,双眉轻蹙。 “你说。”月生莲一见她摆出那么严肃的仗势,越加想要喷笑出声却因为害怕得罪她而拼命压制着。 “是你让沈家破产的吧。” 虽是一句疑问句,冷沁夏却是陈述语态。 “是。”月生莲不再嬉笑,正经地对上她如秋水般潋滟的幽瞳。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以为那不过是一个玩笑。”她从没想到仅仅只隔了半天,她以为的玩笑竟然变成了现实。 “我不容许那个不安定的因素存在,今天她会找人绑架你明天她可能就会派人杀了你,我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而且,我从小受过的教育就是斩、草、除、根。” 他紧紧地凝视着她的眼眸,那笃定的话语、直射的眼神就像两道锋利的箭直直射进那跳动的心脏,痛得她的心脏有一瞬间的窒息,不知是为他的残忍还是为他悲痛的童年…… “我知道你这样做是为了我,可是,我不希望你为了变得残忍。”他就应该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即使童年是一片惨淡,她也不希望他今后的一生因为那一段痛苦的记忆而失去应有的快乐和幸福。 “……” 他望着她,没有说话。 好像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他才轻轻地低语道:“好。” 又是一阵静默。 “沁夏,那一次的请求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月森莲终于打破沉默,期待又满含紧张得看向她。 冷沁夏扭头看向他,不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而月森莲也由最初的希望慢慢地失望,再到绝望,“就当我没问。” 他知道她有了未婚夫,但是他不想放弃她,可是,如果她爱狄野寂,那他情何以堪…… “月,如果一个女孩很爱、很爱一个男孩,而那个男孩也很宠、很爱那个女孩,可是他们却永远都不可能走在一起,因为那个男孩已经不在和那个女孩在同一个世界,换成你是那个女孩,你还会接受另一个爱你的男孩吗?你说这份距离远的让他们无能为力的爱,还要不要继续?”冷沁夏失神地低喃出内心的伤痛,她突然脆弱得想要让另一个人要分享她的秘密。 六年了,压抑在内心六年的痛苦,让她的心已经不堪负荷,而昨日狄野寂的行为更让她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单薄无力,没有一个人能为她分担,没有一个人能诉说她的委屈,她一时觉得很累、很累。 “如果我说要,那未免太过虚伪和自私;如果说不要,那就是太过不负责任,不管怎样,他们毕竟相爱,没有人会想要忘记对方。但,两人的距离已经不是他们能跨越的,可是生活要继续,地球还是在转动,爱,也是一样。生命中,有的人逝去了,我们会把它掩埋在心的一个角落,但如果遇到了另一个对的人,我们怎么还能错过?毕竟人生短短几十年,我们活的要对得起自己,只要自己觉得那样做是对自己好的,谁说我们不能重新开始呢?” 第一次,月森莲说了那么多的话。 事实上,那也是他自己的写照,童年的伤痛无法磨灭,但你出现了,而我打破原有的厌恶女为自己做了一个选择,获得的救赎。 “是这样吗?”冷沁夏低喃着。 “是。”他坚定地点点头。 “能让我好好的想想吗?这一次,我会好好的想。” 月森莲眼中露出笑意,“好。” 他会等她,等到她接受他为止。 “起来吧,马上要上课了。”他伸出手,笑望着她。 “恩。” 她伸出手,白皙的柔荑轻轻地放在他温热的掌中,两人相视而笑。 ------------ 第一次约会(ONE) 第一次约会(ONE) 音乐画展将在这个礼拜的周末如期举行,可是,冷沁夏他们却遇到了非常棘手的麻烦,那就是,沈曼位置的空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曼退学怎么没有一点风声传到我的耳朵里?现在她走了,我到哪去找一个人来填补她的空缺啊!” 音乐会议室里,周彦正横眉竖目地发着飙,满身的愤怒如凶猛的火舌,吐着腥红的蛇信喷向一字排开的五个人。 “真是胡来!” 他烦躁地抓着头发,左右踱步。 “要不,全校通告一声,看看谁擅长单簧管?” 冷沁夏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建议,哎……希望不要当炮灰。 “即使全校选举也来不及了,今天星期三,还有三天的时间怎么来的及?而且那个人的技艺说不定还没有沈曼的好,还要熟悉这次比赛的曲目,心理素质也不能差到哪去,光这几点就没几个人能胜任!” “那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米雪低语着。 “不行!决定不行!我坚决不同意!我宁愿这次罢演也不要让完美的表演因为一个人而破坏,降低整个音乐会的档次。”反手往桌上一拍,发出“嗙”的一声巨响,周彦怒睇着想要得过且过的米雪。 米雪吓了一跳,被凶的委屈让她两眼泛红,眼底雾气缭绕地低下了头。 敖烈一见,立马疼惜得搂住低头不语的米雪,安抚她受伤的小小心灵,气怒地两眼狠狠地瞪向怒发冲冠的周彦。 哎……原来有人替她成了炮灰。 雪儿,难道你跟着这个老小孩这么久还不知道他龟毛的性格吗?但凡是对他最钟爱的音乐这种得过且过的话最好不要在他生气的当头说,否则……只有当那只出头鸟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米雪,你安息吧…… “咳咳,米雪,我不是骂你来着,我只是着急而已。”周彦自知理亏地道歉道,哎,他那个怒火当头就把人当炮灰的习惯真要好好改改了,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米雪埋首在敖烈宽厚的怀里,吸取他炙热的温柔,眼里的雾气才慢慢的褪去,虽然知道周彦不是故意的,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再怎么也总是委屈,可是敖烈的温柔让她一点点的委屈顿时一扫而空,“我知道。” 她抬头望向自责的周彦,扯唇一笑,立时如拨开层层乌云的天空恢复了晴朗。 嘿嘿,她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待人热情、为人直爽,负面情绪通常都不会缠绕她太久。(晚:呕……某女绝对的自恋!) “我倒知道又一个人非常适合这个位置,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请得动他……”南泽一脸深思地摸着下颌,那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哦?谁?快说!”周彦一听,立马喜笑颜开。 只要是南泽想到的人,就一定不会是个简单人物,想必一定能够胜任这个空缺,只要他在亲自指导一番,肯定没问题。 “狄野寂。” 南泽放下抚颌的手,意味深长的看向阴晴不定的冷沁夏。 MD,怎么会是他?! “你看我做什么?我跟她不熟。”冷沁夏抬头瞪他,冷冷得说道。 自从那件事后,她就再也没跟那个死赖在她家的混蛋说过一句话,即使在家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她也总是想法设想的避开和他碰面的机会,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可是我听说他是你未婚夫,而且你们还住在一起了。”南泽意味不明地注视着她,不怕死地爆料道。 “你在向我探听什么?这又关你什么事儿!” 秋水般的眼眸危险的眯起,她不喜欢有人探听她的隐私,更何况他有意无意想要知道的还是她现在最痛恨的那个人。 “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学妹是他的未婚妻一定能让他加入的不是?” 月森莲若有所思的望向温雅谈笑地南泽,他知道南泽的动机肯定不会如此单纯,难道他想借此探知沁夏对狄野寂的态度? “他的事儿与我无关,若是南学长想要劝他加入,你可以自己去跟他说。”冷沁夏冷冷地看着南泽,一言不发。 “不要生气。”月森莲拉了拉冷沁夏紧握地左手,凑近她轻语道。 心头的怒火顿时被一桶清凉的冷泉当头浇下,徒剩余烟袅袅,哎……她什么时候这么易怒,只要一听见狄野寂的名字就像突然受惊刺猬立马竖起全身的武装。 冷沁夏深呼了一口气,抱歉一笑道:“我太激动了,抱歉。” 米雪惊愕得红唇微张,天呐!她没看错吧,月森莲竟然那么亲密的跟夏儿说话,而且明眼人眼看就知道他在安抚夏儿的怒火,而夏儿竟然真得熄火了!!!天啊!这不是真得吧,那个一向视女人如无物的月森莲竟然主动安慰夏儿,而夏儿也公然中接受了他的抚慰!!! 这两人,这两人,莫不是…… 周彦看到两人的互动,亦是惊愕不已,要是他没记错上一次的集训两人好像还势同水火的吧,怎么现在的互动就和敖烈他们一样,亲密的就像一对男女朋友? 敖烈亦是一脸兴味,眼含戏谑之色。 南泽一贯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可眸底却又一道阴郁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周彦终于抵不住内心的好奇,兴致勃勃地看看她又望望月森莲,那八卦的姿态简直就是个童心未泯的老小孩,事实上,除了他最钟爱的音乐能让他正经以对之外,其他时候的周彦实在让人汗颜。 “是啊,是啊,夏儿,你们俩个莫非也……嘿嘿……嘿嘿……”米雪笑得意有所指的,那奸奸的嘴脸跟路上平白捡到钱财没两样。 “我们是朋友。”月森莲冷冷地扫视了一圈,不冷不热地吐出五个字。 “什么?!!!” “不会吧!!!” “就这样???” “……” 会议室里的四人反映各不相同,米雪是惊愕他们的关系怎么不如自己的料想之中,而周彦则是奇怪为啥两人还停滞在这个环节,敖烈纯属看好戏的心理,而南泽就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消息对他的震撼到底是何程度了。 月森莲根本懒得理会四人的反映,清远的眉峰挑了挑,酷酷地拉过冷沁夏就转身走人,走时还抛了一句:“缺人的事你们自己解决。” “喂喂,月森,你给我回来。”他还有事要交代呢! 俗耐渐行渐远的俩人根本没鸟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 “缺人的事儿还是我去办吧。”南泽拎起盒子,温柔得笑语道。 “好,那你快去吧。”周彦一听,立马打发南泽走人。只要这次会展能如期举行,他什么都好商量。 “我们也要走。”米雪忙跳出来喊道,一边催促着敖烈收拾东西打包走人。 笑话,好不容易可以公然跷课,白痴才不会抓住机会呢! “不准。”周彦一手抓一个,成功地抓住了两个打算开溜的漏网之鱼,“你们两个要是逃了,学校领导要是来突击检查,我拿什么来蒙混过关?”为了此次的会展,他专门上报学校让这几个人最后三天休课来做最后的准备,现在跑了三个,怎么着也得把最后这两个留下,不然说不过去呀~~~~~ “什么嘛!你这个臭老头也太狡诈了。”米雪呼声抢地地耍赖,她不要练习啦,夏儿和月森莲都逃走了,她也要和敖烈一起出去玩。 “冷沁夏和月森莲都可以走,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敖烈环抱双臂,一副你要不给我好好解释清楚我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 “反了你们了,我说不准就是不准,给我乖乖在这儿呆着。”周彦吹胡子瞪眼地看着两个使命想要逃离的学生,语调愤愤却不严厉。 “是……”知道没有抓住机会,米雪只能自认倒霉地打消了离开的想法,而敖烈自是以她为最先,没有在要求离开。 老婆都不在身边,一个人也不会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两个人在这儿陪周老头玩玩。 ******* 星奏学园门口 “月,我们上哪去啊?”被他拉着走了这么一长串路,都不知道要去哪里。 “你等下,我马上回来。”话罢,也不管她反没反应过去,就像学校的车棚跑去。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他又不会把她给卖了,冷沁夏如此想着,开始等待月森莲。 “走了。” 才一个恍神,一个人影已经到了眼前。 冷沁夏抬头望去,月森莲跨在他那簇新的自行车上,一脚撑地,黑色的碎发随风飘扬,阳光照得他的脸白得耀眼,清冷的黑眸里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芒。 “哦。” 飞驰的车上,冷沁夏抓住身前之人的衣角,防止自己因为过快的速度而跌落下去。 “抱紧了。” 月森莲回头看了看她的动作,淡淡对她说道。 “啊?”冷沁夏惊得满脸通红,他竟然叫她抱紧了,那不就是暗示她抱住他的劲瘦的窄腰了!!! 天呐!!! “不……不……不用了……我这样很好……”俏脸嫣红,冷沁夏羞赧地连话都磕磕巴巴了。 她是没拒绝他,但是他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小色女!”月森莲扭头戏谑地斜觑着她,“我只是要再变速,怕你会突然摔下去,所以才提醒你抓紧我,不是让你揩我的油。” “你给我好好骑车啦!”冷沁夏恼羞成怒地朝他吼道。 真是丢死人了,这个死家伙竟然故意逗她。 “是是,我的小色女。”月森莲仰头大笑,右手朝改装后的龙头按钮上一按,车子立马由原来的一档变成了三档,炫酷的黑色自行车如箭一般向前冲去…… ------------ 第一次约会(TWO) 第一次约会(TWO) 蓝阁。 清泠空婉的蓝调音乐飘洒在餐厅的每一个角落,这种音乐听起来分外惑人,散发着一股“反骨”气息。 古意盎然地木质风格,绿色藤蔓显然经过店主的精心布置与周边的桌椅搭配得别具一格,让人一进门就有种静谧的美,像似来到了一个原汁原味的绿色世界,有种回归自然的纯美感觉。 这是川城一家很有格调的西餐厅,但凡搭得上“格调”这个词的,那也就意味着这间西餐厅不是随便谁都能进来的。 昂贵的造价,刻意营造的淳朴自然,浪漫的气息,绝佳的氛围,即使该餐厅的价格贵得惊人,但仍是有许多的男男女女砸上大笔的金钱过来感受一回。 优美的旋律在上空慢慢的盘旋,隔壁桌的几对年轻情侣也迎合着音乐深情款款地对望、谈笑、用餐。 冷沁夏偷眼看着月森莲的表情,真没想到这个冷冰冰的家伙还有浪漫细胞,竟然带她来这么浪漫的西餐厅,不过,他难道不觉得这里的情景实在与他们不搭吗? 邻桌的几对都是情侣,她和他还没进展到那地步吧…… 月森莲右手持刀,左手拿叉,正在低着头全神贯注地低头切着精致可口的牛排,白色印花的圆形磁盘已经有很多的小块牛排堆在一边。 他的样子很认真,黑色的碎发在额前飘动,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那画面真得很唯美让她都情不自禁地恍神了一刻。 卡! 打住。 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问题的关键是,他带她来这是干什么么,难道只是为了让她看他切牛排? “月,你带我来这儿就是为了看你切牛排吗?”冷沁夏看了看餐桌上各色美食,心里直想翻白眼,这个家伙既然点了这么多菜色,竟然没一样是给她的,真是气煞她也! 月森莲低头不语,只是切着手中的牛排,好像切牛排是一种多么重要的事儿一样,而她只是一件摆设——看他耍秀的摆设。 他知不知道有看却不能吃的感觉是多么痛苦啊!!! “我走了。”冷沁夏再也熬不住的恨恨说道,让她来这儿没问题,让她看他切牛排也可以将就,但、让她看着眼前的美食却不让她吃,那就是罪、大、恶、极! 可恶! 滔天的怒焰终于引起了对面同仁的注意,他放下手中的工作,抬首笑着望向她:“怎么,受不了了?” “你混蛋,竟然让我在这儿饿着肚子看你的切牛排秀,而且还故意点这样多好吃得放在我面前,却不给我吃……”冷沁夏越说越咬牙切齿,这都是什么人呐! 她要绝交! 坚决的,不容置疑的,绝交! 一抹邪气的笑再度染上他优美的薄唇,那可恶的嘴脸那还找得到一丝让人心疼的孤独?“喏,给你。”出人意料的,他突然把切好的牛排放到她的面前。 “给……给……给我的?”冷沁夏呆呆地望向一脸笑意的他,结巴地说道。 他切了那么久的牛排就是为了给她吗? 这……这也太……恩,渗人了吧! “不然你以为还有谁能让我这么替她服务?!”月森莲无语地点点头,一副‘你很笨’的模样。 他突然抓起冷沁夏的右手叉了盘里的牛排钉在那里,然后又默默地看着她,不知其意。 冷沁夏疑惑看看两人相握在一起的手和那块被苦命叉住的牛排,完全的不知所以然,“怎么了?”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喂我。”月森莲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凝视着冷沁夏。 什么?!!! “……”冷沁夏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这样太离谱了,远远超出常人的思考模式和行为模式。试问,谁会约人出来却让她呆呆得面对美食诱惑看某人秀了一场切牛排?又请问,哪一个人会在把别人气得七窍生烟的时候,告诉她实际上他那么秀切牛排完全是为了她?最后的最后,她想问一句,他切牛排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最好给我发说清楚你到底想要我干什么?!”冷沁夏两眼冒火地瞪着那个罪魁祸首,她发现,他不仅有双重人格,还兼备一种无人能及的绝技——气死人不偿命。 “我只是想在你吃前让你亲手犒劳我一下,毕竟我为你切了那么久的牛排,很累的呀!”他无辜的甩甩他的另一种手,对她眨眨眼道:“你不会连我这么简单的请求都不答应吧!” 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恶劣,是十足的恶劣! “张开嘴。” 她会好好的喂他的! 月森莲一听,立马松开手乖乖地张开嘴,期待地望定她。 冷沁夏突然朝他灿烂的一笑,那妩媚中带着妖娆,诱惑中隐着挑逗,炙热又璀璨的倾城一笑,自是完全勾去了月森莲所有的注意力。 他怔愣着看着她,一时回不了神,那样惑人心弦的媚笑他从未在她脸上见过,其杀伤力可见一般。 而冷沁夏也是抓准时机,右手敏捷地叉起桌子上的另一份牛排,一跻身就往他的嘴里送去,没有给他一点反应的机会,一块完整的牛排就以完美的抛物线运动塞到了他的嘴里。 “唔……”反应过来的月森莲已是来不及闭嘴,只能认栽地咀嚼那块塞得嘴里满满的牛排。 真好吃,冷沁夏叉起盘里小块的牛排送到嘴里,吃得幸福极了。 笑眯眯地问着那个吐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能鼓着嘴咀嚼的月森莲:“好吃吗?我的服务还不错吧!哈哈!!” “党……緈……谒……者……”月森莲一边口齿不清地说道,一边快速地咀嚼着嘴里的牛排。 “什么?你在说什么?”冷沁夏故意嬉笑着微起身凑近他,“你在说一遍?我没听不清啊!” “党……心……烨……遮……”月森莲努力想要说清,却碍于嘴里的‘物件’,顿时一脸懊恼之色。 看到他努力想要说话却不得不与嘴里牛排奋战的模样就感觉好好笑啊!况且这人还是一个俊美非凡的大帅哥,那‘可爱’的动作就更好笑了。 冷沁夏再也抑制不住的大笑出声,虽然嘴里的小块牛排多少有点影响她笑得动作,但、管他呢! 月森莲再也顾不得用餐礼仪,一口吐出嘴里咀嚼了一大半的牛排,急急说道:“嘴里有东西的时候不要说笑,小心噎着。” “啊?” 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不知是不是她太过得意忘形,报应果然来了,“咳咳……咳咳咳……” 她噎着了! 小块的牛排竟然卡在喉咙口! 冷沁夏涨红着脸,声嘶力竭地咳嗽起来,白皙的脸颊更是因为呼吸不畅而染上两抹惊心的殷红,那痛苦挣扎地模样是那么触目惊心,好像下一刻就会因为呼吸不畅而死去,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吃牛排而噎死的少女。 冷沁夏心里这个懊悔,那个悔恨就不用说了,她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死去,而奇异的,她并不害怕,反而更加担心自己死得太过难堪,她几乎可以预想到报纸为了热卖和引人眼球而注上的耸动标题和报道:吃牛排而死去的史上第一牛人。昨日某时某某分某某某秒,一十六岁少女与一十八岁俊美少年相约于蓝阁共进午餐,却不想少女因为这个俊美少年突然的求爱而激动成狂,忘了嘴里还吃着七分熟的牛排,出乎意料的死于非命,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吃牛排而死去的少女…… 周围的客人们也纷纷注意到这边不寻常的异动,有的探头张望这边,有的起身朝这边走来想要一探究竟,当然也有无动于衷的,只是现在的月森莲全然没有心思理会。 “呀,小姑娘怎么了?” “好像是吃东西噎着了呢!” 靠他们桌近的一对情侣疑惑地问道。 “噎着了?!那可怎么办?” “好像要怕打她的背部的吧?” “不对,好像要挤压她的腹部,让她把东西吐出来。” “不对,还是送医院吧……” 围过来的一小批热心客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自己所了解的解救方法。 月森莲俊美的脸已然由白转红,由红转青,这些人一个个在瞎说什么啊!堵住空气流通不说,还竟在这儿出馊主意。 “都给我走开!”他一把推开身下的原木椅,朝围堵过来的人群冷冷喝道。 那些人显然没料到自己的“义举”竟然被一个俊美的小少年打发了回来,纷纷一脸的气急败坏,大有“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愤慨,但,愤慨归愤慨,众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当众出声讨伐这个‘不识好歹’的俊美少年。 那单薄孤傲的身材,冷峻狠厉的脸色,阴冷淡漠的眼神,紧抿的柔软双唇,只是冷冷的一眼,不高不低的一声低喝,已经震得他们不敢吱声,那逼人的气势让他们根本不敢反驳少年的命令,纷纷退开了好几步。 月森莲冷静镇定地拉起一脸痛苦之色的冷沁夏,骨节分明的白皙双手顾不得失礼地环抱住难过的冷沁夏,“低下头。”他气急败坏地朝她吼道,一边双手交握,用力地依靠身体和手的力量挤压冷沁夏的腹部。 如此连续数次后,“咳咳……”卡在喉咙口的牛排终于被挤得吐了出来。 “吐出来了。” “是啊,是啊,吐出来就好了。” “这个少年还真是临危不乱啊!” “原来他让我们退开是因为心中早已有了施救的办法啊……” 被喝退的不满人群因为月生莲临危不乱的沉稳、成竹在胸的自信、准备的判断和敏捷的身手纷纷赞扬出声,完全忘了刚才对他的不满,此时的他们只是因为他的一个举动而有了截然不同的态度。 吁…… 月森莲暗吁了一口气,天知道他刚才是多么的害怕,眼底是多么的焦急,连手现在都还因为害怕而在余颤,可是他不能,他不能慌了手脚,她的危急,不容许他慌了手脚。 现在,终于…… 他缓下紧绷的神经,冷汗已经在白皙的额角渗出,黑色的发际也已经染了几分湿意。 “咳咳……” 冷沁夏扶着胸,声嘶力竭地继续咳着,像似要把整个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 尽管冷沁夏已经无碍,月森莲的脸色仍是没有好转,依旧黑得可以,若是可以他现在就想狠狠地把她放在腿上狠狠打她一顿屁股!但是最终,他只是阴沉着脸端过侍者送来的柠檬汁,一手温柔得拍抚着弯着腰咳嗽的冷沁夏,一手小心翼翼地把杯子递到她嘴边喂她喝下。 酸酸甜甜地味道缓解了喉咙口窒息般的干涸,她温顺地就着他手中的杯子慢慢地喝下了解咳的柠檬汁。 “好点没?”他语调冷淡看着她,一手温柔地顺抚着她纤弱的背脊。 如果没有背后那只一刻不曾稍离的温柔安抚的手,冷沁夏会以为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即使他刚才救了她一命。 “恩。”她微笑着任由他环抱着她,轻柔地点了点头,眼底有着淡淡的、安然的、纯粹的喜悦。 她想,她的心已经为她做了一个决定。 “要不要再喝点柠檬汁?那可以缓解喉咙的干涩和灼痛。”月森莲虽是淡淡地问着冷沁夏,右手却已经径自示意刚才的那个侍者,再度为她要了一杯柠檬汁。 冷沁夏抬起眼,如秋水般清清亮亮地眼睛很认真地看着狄野寂:“我答应。” “嗯?”他边端起侍者端来的柠檬汁送到她的嘴边,边疑惑地睨着她。 “我答应你的请求,恩……”冷沁夏满脸羞红,她前世今生都没说过这些暧昧的话,一时还真是羞涩难当啊! 月森莲放下手中的杯子,突然站了起来,而她也因为被他搂抱着而跟着他一同站起,他深深地望着她,突然一把抱住了冷沁夏。 冷沁夏大吃一惊,浑身僵住。刚才说是一回事,而且还有紧急因素在里面,可现在、这突然的*裸的亲密举动仍是吓了她一大跳。月森莲把头埋在她的肩上,他柔顺黑亮的头发轻轻的拂过我的脖子,仿佛有一种青草般的清香在她身边浮动,惹得她心旌动摇。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肩窝,他的双手越加紧窒地箍着她不盈一握的纤腰,他抱的是那样的紧,那么的重,紧的她难以呼吸,重的好像是一个等待了很多、很多年的怀抱。 ------------ 第一次约会(THREE) 第一次约会(THREE) 冷沁夏只觉的脑中一片空白,他这个突如其来的怀抱让她措手不及,更是不明所以,难道是因为她同意了做他的女朋友才这么激动的? 周围尽是惊愕又有一丝了然的目光,看这少年刚才的举动肯定是很爱他怀中的少女,现在的拥抱也肯定是失而复得的激动吧! 这个世界的风气想比前世似乎开放的多,人们对少男少女的早恋没有像前世那样给予过多的责问和鄙夷,他们认为风华正茂的少男少女们谈一段恋爱是需要的,也是人生的一段成长,这样的观念还真颇似开放的美国。当然,认同不代表放任,该克制的还是要克制的。所以,米雪和敖烈虽然早早的订过了婚,俩人在校的举止也是亲密无间,甚至有时可算是太过“紧密”,但只要没有做得太过夸张好比过早‘炒饭’啊,家长和学校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不太过问的,如若真得到了那一步,只要两人真得是此志不渝家长们也不会反对小孩过早的踏入婚姻的殿堂。 就如刚才,他们两个穿着星奏学园的校服出现在蓝阁这种谈情说爱的浪漫西餐厅,这里的人也没有太多的关注和惊愕。 这个拥抱如此的突如其来又如此的急切激烈,冷沁夏在短暂的僵硬后却也没有反抗,只是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哎呀呀,真是郎才女貌啊!” “是啊,是啊。” “一定要幸福啊!” “……” 看看,看看,这就是两个世界天差地别的待遇啊!要换做是前世,她估计月森莲这样的举动会让他们两个受尽众人的鄙夷和唾弃,最起码叹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看客们会大有人在。 过了很久很久,月森莲才低低地说道:“我真的很高兴,今天是我的生日,而我拥有了你。” 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啊! 怪不得……怪不得这个家伙突然拖着她来这个地方,还搞了这么一个乌龙!!! 哎呀,早说嘛,偏偏还故作神秘又那么恶劣的对她,害得她受了那么大得伤害,差点死掉耶! “呐,礼物给我拿来。”冷沁夏嬉笑着望着他,微微得退开一点点距离朝他伸出手。 月森莲好笑地注视着她:“别人过生日都是送寿星礼物,怎么你反倒相反,要我送礼物给你啊?” 冷沁夏眼一瞪,嘴一嘟,耍赖道:“啧啧,我因为你的生日受了多大的罪你也看到了,现在我都还饿着肚子呢!你说你要怎么赔偿我啊?!” (晚:明显的厚脸皮,想要坑人的恶人,要礼物也要孝敬你的后妈——我,才对嘛!夏:死开,一把巨型苍蝇拍拍来……) 月森莲一个用力拉近她刚才退开的距离,双手紧紧的抱住她的纤腰没有一点松手的迹象,他低下头在她的脖颈边吐气道:“一个吻怎么样?” “啥?!!!”灼热的气息,暧昧的低语,惊人的回答让她止不住脸红心跳,白皙的脸颊顿时因为羞赧嫣红一片。 月森莲不再给她反驳的机会,俯身吻上了那张梦寐以求的潋滟红唇。 这个吻…… 凉凉的…… 甜甜的…… 暖热的唇齿间透着致命的温柔和幸福…… 冷沁夏觉得整个头都在持续的高温状态,两侧的脸颊更是火辣辣的一片,过了像似一世纪那么久后,月森莲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那张红艳泛着水光的诱人樱唇,“小色女,呼吸。” 冷沁夏靠在月森莲单薄却有力的胸膛上慢慢地喘着气,面红耳赤地她把头深深地掩埋在那厚实的胸膛中,“你这个坏蛋!竟然给我当然秀吻技,我没脸见人了啦!” 懊恼声从胸口闷闷地传来,惹得月森莲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声。 “还笑!” 冷沁夏见此人丝毫没有悔改之心还附带得越加张狂,只觉头顶乌云密布,阴雨绵绵,她前后两世的英明都被月森莲这个坏蛋给摧毁殆尽了…… “呵呵……” “啧啧,求爱成功了呀!” “你瞧瞧人家,多温柔多有情调啊,你怎么没有想他们一样跟我求爱啊?一点都不懂得浪漫,哼!”邻桌的一对情侣对她的男朋友不满地抱怨着。 周围尽是一片鼓噪,冷沁夏害臊得只差没有挖个地洞当众躲起来,真是丢人丢掉了家! “走啦!” “好。”受到如此多的祝福和羡慕,月森莲掀唇一笑,终于决定放过眼前这个害羞的小色女,真没想到明媚中掩藏着悲伤的她也会害羞…… 那笑,是那么的惹人怜爱,像似要把一切最美好的东西都碰到她面前,只为了她的一笑…… 月森莲向侍者付完了账,一手很自然的与她的手相握,携手并肩地走出了蓝阁。 唇角的笑…… 一路尾随…… 已是七月初,初夏的脚步早已悄然走近,这个以经济昌达而闻名遐迩的川城亦是一片火热。到处都是商铺林立,这条蟠龙路更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各色名车来来往往,或是大腹便便领着妖娆小蜜的富商,或是打扮得如花娇艳的精英人士,或是趾高气昂的世家小姐少爷,形形*的人在这条富人街上拼杀、选购着名店玻璃窗内的奢侈物品。 “我们来这儿干什么?”冷沁夏疑惑地望向身边一路抿着笑似乎心情极好的月森莲。 “你刚不是叫嚷着要我买东西给你,我这不就带你来买了?”月森莲笑着睨向她,那清冷的眼中染着明晃晃得戏谑。 这家伙! “随便你,反正是你掏钱。”冷沁夏耸耸肩,一副你想当冤大头我也没办法的无奈表情。 但凡是女子,总是忌讳男子说她爱钱贪慕虚荣,冷沁夏倒是觉得这根本就是无可厚非,谁都爱钱,谁都喜欢别人花钱买东西给自己,这本来就没有什么错。 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情我愿的,谁也别说谁虚荣贪钱。 “你想要买什么?” 月森莲顿了顿,才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冷沁夏奇怪得转头看他,他的目光直视着远方,并没有什么表情,只剩嘴角一弯上扬的弧度。 冷沁夏一边走,目光四处游转,忽然怔住。 前面郝然是一家气派惊人一看就知道很是讲究的乐器店。 透过大片明亮透明的落地窗,冷沁夏竟然看见了一个很是熟悉的身影。 狄野寂!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背对大门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陌生…… 可是,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呢? 冷沁夏拧着秀眉,落叶黄的发丝,修长的身材,淡漠的气质……对了,气质不一样了! 只不过几日避而不见,那个连背影都让人感觉漠然忧郁的背影竟然多了一抹越看越心惊的苍凉…… 那不是一个才十八岁的少年应有的气质! 他一身雪白的衬衫,落叶黄的碎发服帖地搭拉下来,看上去就像一个误入凡尘的神祗,把周遭一群看他的少女们隔绝在那一方天地之外。他默默地站在一排乐器前,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周围的少女们边推来推去边窃窃私语,像似想要上去搭讪却又怕惊扰了他的思考一般,惹仙人讨厌,于是,纷纷聚拢在一起看着他私语。 他还真是到哪都这么受欢迎,虽然这些女生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只凭那副俊美如天神的外表,照样引得一干春心荡漾的少女们驻足观看,偏偏那人还似不自知的自顾自观看着什么,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月森莲见冷沁夏停下了脚步发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狄野寂像似选定了某样乐器正好转身抬头,两人的眼光隔着一扇透明的玻璃窗对个正着。 眸光一偏,他也看到了她。 月森莲的眼光立刻落到了她和月森莲交握的手上去。 她的第一个反应是松手,虽然她单方面的取消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婚约,但是订婚毕竟还存在,若是他借此来要挟,那她岂不是在霜姨他们面前更加抵气不足? 但是忽然之间她又改变了主意,反而更加紧紧地握住了月生莲的手,仰起头,迎向狄野寂的目光。 哼,这样正好,让他看到她和月森莲在一起,说不定就不会再死赖在她家里了,也许,他还会与她撕破脸,狠心同意解除婚约也说不一定…… 狄野寂定定地看着他两拉着的手,然后慢慢的、慢慢地抬起眼,看了看月森莲,然后默默的、默默的注视着她,嘴角掀起一个弧度——只是一个弧度,看不出是高兴还是嘲讽,更看不出他是不是打算毁约,他点了点头,淡淡的说:“真巧。” 月森莲反手握了握她紧紧抓着他的手,似在无声地安抚她内心的躁动。 他点点头,清冷的的答了句:“恩。” 那无动于衷的清冷模样似完全不在意自己拉着别人的未婚妻亲密逛街被当场撞见一样,没有丝毫的尴尬之色,像似完全的理所当然。 ------------ 男人的战争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狄野寂表现的很平静,说得也很平静,他点了点,平静无波的径自走向收银台。 插肩而过的一霎那,冷沁夏分明在那双黑黝黝的瞳仁里看到了她的倒影和哀伤…… “在想什么?是不是放不下他?”月森莲清冷的眼微敛着,嘴角挂着一抹戏笑,揶揄的口气中有着一丝醋意和严肃。 冷沁夏睨了睨他,不禁莞尔一笑,“是啊,我如果放不下他你会怎样?”啧啧,这人还会吃醋啊! 狭长的眼一眯,月森莲的眸底满布阴暗肃杀:“我不会让你有离开我的机会,更不会让他有机可趁。” 他紧紧地抓着她的手,那紧窒的程度像似一生一世也不会放开。 “那就是了。”冷沁夏翻了翻白眼。 怯,她可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爱一个人,就要全心全意的去爱,既然他是她的决定,那她就不会后悔! 看到月森莲嘴角的笑不可抑制地放大在放大时,冷沁夏终于怒吼出声:“我的礼物,快点!” 他决定有气死人的本领。 “遵命,我的小色女。”月森莲对她的怒火没有一丝恼怒,反而是无声的纵容着、宠溺着。 *******(补完上一章) 男人的战争 世界上总是有一些人或是一些事是你无可避免的,即使你与他不想有所交集,但是命运却总是兜兜转转的把你和他最终联系在一起。 今天是星期六,比赛前的最后一天,学生们都放假回家了,校园里没有什么人,十分清静。 “大家今天早点回去休息,明儿好好表现。”周彦拍了拍手,示意今天的排练到此结束。 冷沁夏听罢放下手中的小提琴,捏了捏僵硬酸涩的脖颈和手臂,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连续的练习还真是累啊,体力有些跟不上了。 “耶!终于可以回家啰!”米雪咋呼着收拾了一下东西,那精力十足的样子似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周老师,我们先走了。”还没等周彦回过神过,两个家伙已经一溜烟的跑得连影儿都不剩了。 这小妮子这么激动干什么? “她托着敖烈去赶一场她最喜欢的电影,我们也去?”月森莲了然地笑着她,似知道她在想什么般。 “才不要。”三天的密集训练下来累都累死了,况且明天还要正式比赛,她想回去早点休息补充体力。 “哎呀,我还想让你们六个一起去吃个饭、唱个歌,大家放松放松呢。”周彦哈哈大笑得说出内心的计划,显然明天即将到来的表演让他的心情很好。 比赛前适当放松,是很有必要的。 “我有点累,你们几个去吧,我就不去了。” 吃饭少不得喝点酒助助兴,冷沁夏有些意兴阑珊,她实在有些乏了。 “不舒服吗?我送你好了。”月森莲见冷沁夏恹恹得样子还以为她不舒服,心急地搂过她摸了摸她的额,试了试温度,温温的,没有发烧,他这才稍微放下了心。 “咳咳,月森,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周彦右手握拳掩在唇边咳了咳,意有所指的向他眨了眨眼,眼中有着尴尬和不赞同。 真是!夏儿真正名义上的未婚夫还在这儿,他这个笨徒弟怎么当众和夏儿这么亲密!他和南泽是没什么,但是狄野寂这个豪门贵公子会怎么想?这个冷冰冰的傻徒弟不要得罪了他才好。 周彦心底很是担心,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毕竟月森莲跟了他两年,音乐造诣也是个中翘楚,他不管从哪一个方面都是偏向他而不是初来的狄野寂的,再说夏儿这个丫头这么美丽绝伦,月森现在做得这么明显说不定会得罪这个豪门贵公子。 月森莲的身份没有几个人知道,众师生都以为他是一个平凡人家的孩子,所以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在周彦的眼里无疑是以卵击石,太过张扬了。 月森莲自是知道周彦眨眼所暗示的含义,不过,那又如何?他的身份真要说起来还比他高呢!不过,第一:他不喜欢那个给他如此高地位的人;第二:夏儿和他只是订婚并未结婚,所以根本还不足为惧。 “你们三个先去吧,我送她回去后再来。”如果不是怕扫周彦的兴,他是一点也不想去,还是跟两个劲敌一起吃饭! “算了算了,我们先走吧。”周彦招呼着南泽和狄野寂,两个人也没推迟,三个人默然无语地相携离开。 “我们也走吧。”冷沁夏笑意盈盈地说道,三天下来,她对狄野寂已经完全没有诸如尴尬、内疚、忿恨这些情绪,有得大概就是如陌生人般的点头之交吧。 ****** 公寓门口 “进去吧,我还要赶去赴约,不然,老头子非骂死我不可。”月森莲站在公寓门口,对她开着玩笑。 在他们眼里,周彦就是个老小子,虽是老师却更像一个相交多年的老朋友。 “是啊,老头子可不是好对付的。”冷沁夏配合着挤眉弄眼,谁都知道他是个老小孩,既然是老小孩就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们三个。 “我进去了。” 月森莲点点头,反身一跨,黑色的车轮滑过一道优美弧度,飞一样的赶去了茗都大饭店。 茗都大饭店是一家百年老字号饭店,这里的环境清幽,格调高雅,装修别致,服务一流,所以他们基本都来这里吃饭。 在侍应生的带领下,月森莲来到了周彦所定的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三个十八九岁的俊美少年分庭而坐,有如三颗璀璨的明星落入了这一个四方空间,餐厅内的男男女女纷纷引颈注目,冷然的冰山少年,淡漠的忧郁王子,优雅的贵族少爷,三个气质迥然不一的人只是往那一坐,众人的目光已经不能转移分毫。 气氛很微妙。 餐桌上,各色美食陈列,红烧大龙虾,清蒸扇贝,鱼翅燕窝汤…… “预祝明日会演成功!”眼见来人到齐,周彦兴致勃勃的端起了早已倒满的酒杯,举向三人,月森莲、狄野寂、南泽相继举杯与周彦的红酒杯碰了一下,周彦豪迈地一饮而尽,而其他三人则是轻抿了一口。毕竟明天要比赛,周彦也不会让他们多喝。 应有的形式完毕后,空气有一瞬间的沉寂。 四人漫不经心地吃着菜,各怀心思。 “寂,这几天的训练下来,我发现你的音乐造诣很高,是不是以前学过单簧管?”周彦一边吃着菜,一边自然地引出话题,笑看着他问道。 “小时候练过。”狄野寂云淡风轻地抬眸答道。 事实上,作为一个优秀的接班人,他从小就被要求着学习各种技艺,武术、乐器、语言、交际舞蹈……形形*,举凡在公共场合用得到得或是家族必须的,他都学过练过。 “真是谦虚,星奏音乐专科的学生也没几个能与你和夏儿想比得,听说你们两个都几年没接触乐器了,技艺却没有丝毫的褪色真得很厉害呐。”周彦摇头晃脑地喟叹道,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他真得老了。 “是嘛……”狄野寂轻喃。 “是啊,她第一次拉小提琴就把我们几个给吓住了,谁也没想到她拉得那么出神入化,简直可说是震撼人心了!而且,我还曾经听夏晓云说她学过大提琴,可是她好像不怎么喜欢也不怎么提,真是奇怪不是吗?”南泽恬淡的说着,宝石般明亮晶莹的眼眸里有着趣味和……探索。 他在试探他吗? “……” 狄野寂淡淡地看向他,不置一词。 “你不知道!” 这是一句肯定句,而且还是一句隐着嘲讽的肯定句。 南泽恍然一悟,歉意地文雅一笑。 原来,他们的关系也不是那么深…… 月森莲眸光一闪,满含深意地望了南泽一眼,复又漫不经心地吃着眼前的菜。 战争发起了,不过,他们两个似乎都搞错了自己的位置,月森莲心里冷冷的想到。 “她是我未婚妻,以后多得是时间彼此了解。”狄野寂淡然一笑,神色不动地反击了回去。 伸到一半的筷子一顿,月森莲一听此话顿时面若寒蝉,深邃的黑眸射出两道刺入骨髓的寒光,哼,她早就不是他的未婚妻,自他就出她的那一刻。 “婚约有没有无所谓,心在谁那里才是最重要的。”月森莲放下手中的筷子,正是迎战。 哼,他的女人还轮不到他们两个来评头论足。 “月,话有时不要说得太满,小心会翻船。”南泽黑眸紧锁住月森莲,一脸得似笑非笑。 “哦?……不过,我向来喜欢一劳永逸,不让它有翻船的机会。”唇线抿成一个冰冷的弧度,清冷的黝黑眸底染着点点邪气。 “鹿死谁手还未见分晓。”狄野寂眸底闪着意味不明的情绪,淡笑的道。 月森莲、南泽迎向狄野寂的眸光,没有一丝胆怯,三人的宣战无形中展开。 月森莲放任身体沉入柔软的椅背,不发一语,俊美的脸仍是一贯的冷然,神情带着冷寒与疏离,但是无形中又多了一抹自信的风采。 哼,不管如何,夏儿现在和他在一起,即使他们不死心,也绝不会有机会赢得她的心。 南泽温雅一笑,意味不明。 游戏还没结束,最终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狄野寂神情微微一变,不过又极快的回复淡然。 他的猎物,谁也拿不走! 周彦眼见餐桌上的气氛剑拔弩张,四周更是硝烟四起,空气中隐隐能听见三道强猛的高压电流“滋滋”的碰撞激战,一时还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的本意是让他们三个化解彼此的隔阂,争取让六人间的音乐更加融会贯通,可是、怎么话题转着转着就一发不可收拾变成三人间的无声战争呢? 夏丫头啊,夏丫头,你的魅力还真是大呀!三个这么优秀的美少年都被你这个小丫头给虏获了! “好了好了,再不吃,菜都要凉了。”周彦双手安抚地朝两边劝诫道,希望能压下三个热火少年的战争。“总之,你们三个明天给我好好配合,我话可是说在这儿了,如果因为你们几个弄得不好,这个暑假的假期就都没想轻松度过。” 即使毕业了,他也有办法让他们欲哭无泪。 三人明里暗里的忽略某老头的警告,不当一回事。 “你们别忘了,如果这次会演成功,星奏将会让你们几个出去旅游,我知道你们不会在乎这个,但是,夏儿是一定会被我叫去的,而你们就给我乖乖得呆在星奏好好练习吧……” 怎么看,周彦嘴角的那抹笑都是那么刺目,透着无比的奸险狡猾,让他们三个想要群起反抗,推开这老小子的邪恶统治…… 原来,最终的赢家,不是他们,而是他! ------------ 川城音乐会展(一) 川城音乐会展是每年一次的大型学生音乐会演,洋洲各个地区都将经过重重选拔推荐出两支音乐团队赴川城来参加这场全国大赛。举办方自然是由川城几个首富联合出资举办,地点就设在前一段时间去过的皇家音乐厅。想当然,这样大规模的全国大赛吸引了许许多多各个地区各个城市的学生或家长前来观看,川城音乐会展的气势可谓是空前盛大。 这当然也是这些举办方想要的结果,一方面此次川城音乐会演可以促进各个地方的音乐交流提升学校和地方的知名度,另一方面也可以借比赛提升学生的音乐技艺让那些出众的学生增加一定名气,为以后的音乐道路做一个良好奠基,可谓是一举数得。 如此盛大的会演,作为川城一支代表队的他们自是让学校倍加关注,学校网论坛上早已为此次的川城音乐会演专门开设版块宣传,自老师推荐人起就开始备受关注,这几天更是火热得不行,什么战况预测贴啊,川城两只队伍的民意调查投票啊,各个地区实力队伍的走向分析图啊,还有些干脆看各个团队里的帅哥而开赌下注的……总而言之,五花八门,学生就像炸开了锅一般,可谓是把整个川城都搞得沸沸扬扬。 “哎呀,这次的音乐会展也太轰动了,我估计跟川城几大知名帅哥的加入有很多的关联。”江心月摸着下颚,故作深沉地分析道。 “……” 冷沁夏理也不理,径自挑选着这次会演将要穿的衣服。 这次的音乐会演是全国性质的,当然衣服也是马虎不得,而作为重头戏的候选人,更是盛中之盛,如果得个头奖也就意味着星奏学园的名气将更上一层楼,想当然学校可谓是把这次比赛作为重中之重的工作。考虑到各位学生的家境不同,所以这次的服装全都是在赞助商的目录里自选的,然后各个被选拔出的学校出资量身定做,以取消学生的后顾之忧,让他们以最好的姿态最佳的心态参加此次会演,以此取得更好的效果。 “哎呀呀,这么多帅哥,这次比赛真是有福了,嘿嘿!”江心月奸笑的搓着手,涎着口水,边笑边低喃道。 冷沁夏停下手边的工作,无奈地转身对面那个奸笑着的人影,“喂,我叫你来帮我化妆挑衣服,不是让你来朝我发花痴的好不好!” 真是够了! 这女人能不能别想她那些帅哥,再不快点就要迟到了,她可不想被老头子劈死啊!这么重大的日子要是让他等,她估计以后的两年她都不要想好过。 “是是是,我现在化还不能吗。”江心月以前兼职过明星助理,所以化妆对她来说还是小意思的,这也就是她一早就让她来的原因,因为她对这些选衣服化妆实在是没辙。 江心月一把拉过冷沁夏安坐在椅子上,挑起她的下颚左看右看,却不动手,一直在那啧啧称奇。 “你干吗,快点化啊!”冷沁夏翻着白眼,真想仰天长啸,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省心啊!早知道就去米雪那让她出主意了! “你根本就是天生丽质,美玉天成,还用得着我这双巧手雕琢吗?素妆的你就已经很绝美了好不好,你看看这不点而朱的红唇,再看看这双潋滟含情的水眸,疏淡得宜的柳眉,还要化什么妆啊?!”江心月左手拿过一面镜子放在我眼前,一副感慨羡慕的神色。 “喂喂,别装出一副闺阁怨妇的口气损我好不好,你自己长得也很漂亮好不好,干嘛还一副羡慕的口吻啊?美人迟暮,总有一天这些美丽会凋谢的,重要的是你的内在,OK?” 孟母三迁,她来个冷氏专训。 江心月一听,越加的变本加厉地放下镜子拍着她的肩感叹:“哎,你这个女人到底活在什么时代啊?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帅哥环视?哪个女人不喜欢女为悦已者为荣?又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女人外在美?你啊你,思想也太落后了。” 冷氏专训没说服她,反被她弄得哑口无言,冷沁夏对这个女人是彻底无语+无奈+无力+放任…… “好了好了,说不过你,快点吧!不要化浓妆,随便化个淡妆或是彩妆好了。”冷沁夏彻底投降。 “YES,MADAM!” 我今天一定把你打扮得惊艳全场,嘿嘿……江心月在心底奸笑道。 片刻后,“哇,夏儿,你真……”江心月望着落地镜里的人影,惊得嘴巴大张,漂亮已经不足以形容夏儿的美丽了。 一袭嫩绿色的高腰露肩礼服,裙摆长及小腿,轻纱为主,很飘逸,有一种空灵之感,走路时两边交叠的裙摆会轻轻飞扬,露出白皙如瓷的修长美腿,三层式的荷花边层层叠加而上,神秘又高贵,如一朵悄然绽开地空谷幽莲,再配上银色的闪亮高跟鞋,显得两腿越加的细长柔美,腰肢更是不盈一握,圆润的肩膀光滑如玉,露出的锁骨更是性感动人,配上一条金色蝴蝶形的项链,贵气天成,美如洛神。黑而亮的长发,高高的束起扎成一节马尾,徒留两颊几缕发丝轻轻飘动,灵秀动人。 眼脸处涂着一层淡淡地蓝色眼影,魅惑而妖娆,淡淡地腮红平添了一抹红润可人,江心月没有给她涂口红,只是抹了一点唇彩却是越加的诱人,这,真的是她吗? 咋一看,连她都不认识自己了…… “怎么样?我打扮得鬼斧神工吧!我真是太佩服我自己了,一个绝世大美女就在我的手里诞生了,哈哈!”江心月看着镜中的江心月,骄傲地大笑着。 “是是,你真的很厉害,不过,再不快点,我们就要迟到了。”不得不承认,这丫的化妆能力很不错。 “啊!!那还不快走……”说罢,拖着她就像楼下冲去。 上午九点整,一年一度的川城音乐会展于皇家音乐大厅正式开始。 七点的时候,皇家音乐大厅已经开放入场,两个小时后,大厅已经人山人海、座无虚席,整个大厅两万多人的席位已然供不应求。 大厅的第一排坐着此次的裁判,都是三国知名的音乐家,其中,上一次见过的南泽的母亲——滨井纱也在其列。 圆形舞台的两边站满了各色记者,闪光灯也是不停地闪,专业的摄影师也已然架好了摄影机,准备录下这一一年一度的盛大活动,可谓是隆重之致,对那些想要在音乐上有所发展的学生,这无疑是一次重要的跳板。 后台内,各个学校的人马都在休息间准备着将要开始的会演,幕台前,主持人的开场白已经隐隐的传来。 月森莲穿着一身黑色长风衣,一件灰色马甲搭配上一条蓝色领带,内里是白色的V领衬衫和黑色长裤,劲酷而帅气,没想到一向清冷简单的他穿上黑色长风衣是那么的帅、那么的酷,那劲酷的样子就像一个黑暗世界的主宰不容忽视,他的杀伤力可想而知,那双清冷的黑色眼眸熠熠生辉,仿佛暗夜里的撒旦,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魅力…… 一旁站着的狄野寂亦是不容忽视,今天的他一身深紫色的宫廷式礼服,华丽绝美的就如十六世界欧洲宫廷画中走出的贵族王子,金色的滚边更衬得他长眉凤目、唇红齿白,淡漠的眼神,高贵的气质,不容置疑的,他就是一个贵公子,一举一动中浑然天成。 话题的第三主角——南泽却并不在休息室,周彦也不在,估计是到前台去询问比赛的相关情况了。 “哇塞,夏儿,你好漂亮哦!”一身粉红色公主式大摆裙的米雪正与一身湛青色西装礼服的敖烈坐在一起,一见她进来后立马长大了嘴,尖声惊叫道。 今天的她看起来就如一个童话里的公主,美丽中带着纯真,可爱中染着俏皮,不浓不淡的妆容衬得她像个精致的芭比娃娃,惹人怜爱。 “你也不差啊!”冷沁夏嬉笑得打趣着她。 “心月那个家伙怎么没同你一道进来?”米雪疑惑地朝她身后看看,在没有瞧到那个熟悉的人影后满是不解。照她对她的理解,那个帅哥迷一定会混进后台来近距离泡美男的呀!她怎么会轻易错过月森莲、狄野寂这几个绝世帅哥呢? “她呀,照她的说法是,绝世帅哥要留到最后来慢慢欣赏。她一进入后台就抛下我跑到别的休息室去找美男了,过会儿就会过来了。”冷沁夏没好气的揭发江心月的‘丑行’。 “那女人!”米雪与她有志一同地无奈长叹。 “夏儿,你真漂亮。”月森莲从短暂的怔愣中回过神来,慢慢地走到她面前。 冷沁夏循声看去,目光与他炽热的眼光相交后两人都极快的低头不再看对方,耳际有着淡淡的粉红。 “喂喂,你们两个看看场合好不好……”米雪凑近冷沁夏的耳边,低低地提醒着。 即使夏儿喜欢月森,在不能这么不顾及场合啊,况且狄野寂还在呢!他可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耶! 进过江心月的大嘴巴,米雪早已知道了冷沁夏的身世和身份,当然也包括与狄野寂的牵扯,虽然有点气她的隐瞒但是对她真正的选择她还是支持的,毕竟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才会幸福,即使夏儿和狄野寂定了婚,但两人若是不想爱也不能勉强啊!虽然狄野寂比月森莲更加适合夏儿…… “知道了。”冷沁夏别扭地用手肘推推米雪,这才大方的抬头与三人打招呼。 “哟,你这丫头这次倒没迟到啊!”周彦一进门看到冷沁夏的身影,不禁打趣道。 “是啊,为了您的音乐大赛我这么敢在这一天迟到!”冷沁夏笑着转身回道。 休息室门口,南泽和周彦正一前一后走来,而南泽的身后还附带了一个尾巴——江心月! 心月怎么会和南泽他们在一起?还三个人一起进来? “我刚才看到她在四处乱转,以为她找不到你就把她领过来了。”南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般温雅地解说道,谁也没注意,那微笑着的眼底惊艳的光一闪而逝。 今天的他一身雪白的西服,左胸口里露出黑色丝巾的一角,举手投足间尽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温润的气质搭上纯白无暇的雪白更是完美无缺,那耀眼的光芒仿佛是黑暗里最明亮的光源,一颦一笑间就打动了无数人的心。那温柔的微笑,绝对是天使的笑魇。 “江心月!”冷沁夏无力地低吼道。 “嘿嘿,我只是迷路了嘛,我怎么知道这里会有这么多的休息室?”江心月抓耳挠腮地嘿嘿一笑,企图压下某人的怒气。 天呐! 冷沁夏彻底无语。 “好了好了。”周彦朝他们拍拍手,示意安静。“比赛已经开始了,今天一共有二十场比赛,我们排在最后第二场。” “这么后?”米雪惊疑道。 音乐比赛排后排前都不是好事,越到后来,评委们和观众会产生一定的倦怠感,若是不能引起观众和评委的注意,比赛的得分也就不言而喻了。 “恩,抽签的决定就是如此。”周彦点点头,却没有担忧之色。 对他们,他是绝对的放心的,只要不出重大失误,这次的冠军非他们莫属。 “那我们还要等很久呐。”冷沁夏不自觉地蹙了蹙眉。 “你们要是等不住就去前台观看一下别人的表演,多看看还是有好处的。”前台专辟出一块区域是供各个学校的指导老师或是学生观看的。 “好。” ------------ (二)——谁是幕后黑手? 皇家音乐大厅 比赛已经开始,观众席上寂静无声,众人都在倾听音乐的心声。冷沁夏一行六人悄悄地走到专辟的观演区坐下欣赏台上的演奏,即使如此小心翼翼,六人的集体亮相仍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前台的观众虽然没有疯狂尖叫呐喊,但是惊呼声和吸气声仍是时不时地由身后传来,惹得后面的观众也纷纷注目。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出现……”冷沁夏眼见前台因为他们引起那么大骚动,不禁苦笑地对走在身边的月森莲悄悄说道。 “随便他们。”月森莲根本看也不看骚动的人群,还是冷冰冰的走在她的身边,好像这场骚动根本就与他无关,他与他们完全不在同一个世界中。 可他不知道的是,冷漠的他又是多么的耀眼,观众席上的少女们更是抽气抽的厉害。 “哎呀,他好酷啊……”一女悄悄惊呼着。 “是啊,是啊,俊美又冷酷,简直就像撒旦。”身边的另一个少女悄悄地嘀咕着。 “恩,这个团队都是俊男美女,哎呀,我要是能认识他们就好了。你看你看,那个白西服的笑得好温柔啊,好像童话故事里的白马王子耶!”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呼。 “啊啊,他旁边走着的不就是川城三大贵公子之一的狄野寂吗?本人比照片更美耶!你看那忧郁的眼神,真是迷死了……” “呜呜,我要晕了。” 如此的窃窃私语此起彼伏,观众的注意力纷纷转移到他们几个身上,台上的演奏一时有些冷落。 当他们走到观演席的时候,台上的演奏也接近了尾声,深红色的帘幕慢慢的放了下来,而一等帘幕放下,观众席上也顿时炸开了锅,喧哗之声不绝于耳。谁也没想到这个团队还没上台,仅仅是现了现身就引发了那么大的轰动,一身西装笔挺的主持人见势赶紧跑了上去。 “大家安静,安静!希望各位来宾保持安静不要影响到之后的表演,我希望各位来宾不要让每一个团队失望,你们的默默欣赏和倾听将会是对他们最好的鼓励!” 一大串圆滑的劝诫从主持人的口中抛出,笑语盈然中平息了这场喧哗,观众们渐渐平息了下来,开始静心欣赏接下来的比赛,毕竟这里面也有他们关注或关心的人在表演。 局面得到了控制,会场终于安静了下来。 比赛继续进行着,一路听下来,冷沁夏觉得周彦说得的确没错,只要他们六个没出重大失误,冠军根本就是手到擒来,看来他之前已经悄悄得打探了一番,不然不会说出这么有把握的话来。呵呵,当然,这些选拔上来的小团队实力也都是不容小窥的,只是与他们而言还差了一截而已。 想到这里,冷沁夏越加的松了一口气,哎哎……原来心里还有有点紧张的说,现在可以安心一点了,虽然不能全然的放松,可最起码的放宽心态还是可以的。 “怎么,放松了?”见她的神色舒展,低低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似乎还带着取笑。 “是拉,我紧张怎么样?”冷沁夏暗地里扮了个鬼脸,她还没有上台演出过,原先都是拉给那些指导她的人听得。 月森莲见她的俏皮样,一下子笑出了声。 南泽、狄野寂纷纷扭头看来,米雪更是一脸你没救的扭过头,害得冷沁夏意识很是窘迫,晕!丢脸丢到家了! 都怪他。 冷沁夏没好气的瞪了笑着的月森莲一眼,“我去休息室喝点水。” 一大早忙下来,她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呢,一时还真渴了。 “要不要我陪你去?”月森莲止住笑,低声问道。 “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连喝个水斗不会。”冷沁夏伪装生气的睨了他一眼。 “是是,我的错。你先去吧,反正马上也轮到我们了。” “恩。”冷沁夏起身向后台走去,观众席上的一道人影也悄然跟进。 月森莲看到冷沁夏进去后,刚要调转视线,突然眼尾瞄到一抹闪进的人影,那个人不是……应该看错了吧。他心里暗想道,轻笑地摇了摇头,重新观看起台上的表演起来。 ****** 后台的人大多都在休息室,所以走道上除了几个马上将要出场的团队人员,认不是很多。 冷沁夏心无旁带地慢慢走着,冷不丁得一个人跳到了她的面前,害得本是低眸走路的她吓了一跳,掀眸看去,原来是不知道哪个学校团队中的一员,“请问,你有什么事儿?” “冷沁夏我暗恋你好久了!从我同学给我看你的照片那一刻起,我就对你一见钟情,虽然我从没真正与你见过面,但你的身影却日日在我的脑海萦绕,挥之不去,这次我们学校获得来此表演的资格却让我真正见到了你,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做我的女朋友!” 旁边一阵鼓噪,他所在的那个团队的男生正各个兴奋地紧盯着他们,一脸好奇和期待。 冷沁夏在星奏的时候自是有不少人追求,但是她都是把他们当成是朋友,不管他们愿不愿意。 “我有男朋友了。”除了这个她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突然跳出来向她告白的男生。 人群里一阵失落和哀嚎:“队长被拒绝了,哎,我们没有大嫂了。” “是啊,这么漂亮的大嫂呐……” 惋惜声不绝于耳。 冷沁夏听到这些话,顿时哭笑不得,这什么跟什么啊?即使她没有男朋友,那也不可能是这个人啊!她连这个突然跳出来的男生是谁都不知道,他们那些人就巴望着她答应啦?换哪个女生,都不会答应的好不好…… 那个告白的男生很是沮丧,白净的脸低垂着,这人长得还是不错的,但是她已经有了月了,别的长得怎样也与她无关了。 “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这么一耽搁,她连回来喝水的正事都忘了。 没想到她还没跨出一步,那个男生又突然抬起头灿烂一笑,大声说道:“冷沁夏,我叫商辰,是S城樱兰高校的高三学生,我听我同学说你喜欢交朋友,希望我能成为你的朋友。” 冷沁夏哑然失笑,他那个同学是什么人呐,这么她连“拒绝”的话都被他告知的一清二白啊,她的“男性”朋友真得已经很多了,而那也就意味着她的女性朋友很少。 自从被传出与狄野寂的订婚关系,又决定与他解除婚约与月森莲在一起后,她的女性朋友就越加少得可怜,要不是有江心月,她估计想要找她寻仇的女性同胞是数不胜数。 不过,朋友不嫌多,真心的却只要几个。 “你好,商辰。”冷沁夏礼貌地点了点头,开始找借口离开。“我真得还有事,先走一步。” “哦。”商辰终于让开道,冷沁夏一刻不停地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看来她的学学月了,估计她摆着冷冰冰的一张脸,那些男性友人会少很多吧…… 冷沁夏不知道的是,她以为的一段小插曲在以后给她带来了怎样的麻烦,如果她知道,估计她会后悔不跌。 空荡荡的休息室里,只有冷沁夏一人。 她拿起一罐可乐,还没开始来得及喝,促不防及得,身子突然猛然受到一股强劲地推力,急速地向前趴倒。 “啊……” 谁?谁在后面推她? “碰!” 一声巨响,还没回过神来的冷沁夏只觉的左肩膀一阵钻心的疼,肩胛骨更像似活生生地被十吨卡车碾转了一般,钝痛不止,“唔……”她忍不住闷哼出声,倒在地上起不起来。 休息室很静。 除了冷沁夏急促的喘息,休息室静得像似空气都凝滞了。 身后,鸦雀无声,没有丝毫风吹草动。 要不是肩膀上传来的剧痛,她会以为这不过是一场梦,可是肩膀的痛时刻提醒着她,她被莫名袭击了。 对,袭击! 那么突然的动作,那么猛烈的劲道,像似跟她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可是,她连人影都没瞄到,到底是谁? 谁会这么突然推倒她? 谁又在推倒她后不继续对付她? 难道是那些讨厌她的女生,想要借此给她一个教训? 好痛! 初时的钻心钝痛过后,肩胛处开始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得冷沁夏冷汗直冒。 她扭头看去,白皙的肩胛处一大团恐怖的青紫,肩膀更是一动就痛,估计是骨折了。 她右手吃力地撑着地,坐到了长方形茶几上,刚才就是左肩膀受重力撞到茶几的一个尖角上的,没想到,竟然被撞的骨折了,那力可想而知。 冷沁夏吱着牙苦笑的想起看过的一则报道,说是公交车上,司机的一个刹车,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妇女一个后退就把她身后另一个穿着拖鞋的女人的大脚趾给踩骨折了,两人在加上公交公司为此打上了官司。她起初还不信,现在是真信了,只是她的受伤是某人的恶意为之,她这个受害人连打官司都找不到那个肇事者。 冷沁夏苦中作乐地边想边懊恼,骨折可以再接,可是马上的音乐会演怎么办? 老头子估计要气得跳脚了,哎…… ------------ (三)——是否罢演? 冷沁夏的脑子里一团乱麻,那个害她的人是谁?即将到来的音乐演奏怎么上场?如若不上场将有什么后果?这些问题一直在脑子里萦绕不休,肩胛骨的伤越加的疼痛难止。 “欣赏完樱兰高校的团队比赛后,接下来的就是X城郊大高中的团队演奏,川城星奏学园马上预备。”前台主持人正在慷慨激昂地演说着,观众们如雷的掌声清晰地传到她的耳中,心,越加的惶恐不安。 怎么办? 来不及了! “哎呀,我看这次会演冠军非我们莫属了。”走道上,米雪嬉笑的声音隐隐传来,越来越近。 冠军? 冷沁夏看了看青紫交加已然肿胀的肩膀,沮丧地低下头。 难道要让他们失望了吗?…… “咦?夏儿,你怎么端坐在这儿啊?比赛马上就要开始,快准备准备。”一进门瞄到她的米雪,立刻咋咋呼呼地惊疑道。 冷沁夏抬起头,眼底酸涩,心里说不出的难受。既有被突然陷害的难过,也有让他们失望的伤心,心底五味杂然,一时眼眶开始泛红,黑眸氤氲。 “你怎么了?”月森莲微微皱眉,犀利的眼看到了她眼角可疑的红,发生什么事儿了? 夏儿怎么有丝不对劲。 “我可能不能上场比赛了……”话语有丝呜咽,尽管装着不在意,她心里还是很难过。不管是身体的疼,还是心理的疼,都让她难过的想哭,可是,她能认输吗? 她能让他们失望吗? 她能让那个推她的人正中他/她怀吗? 不能! 因为她的骨子里是倔强开朗的夜未央,不是柔弱温婉的冷沁夏。 冷沁夏平复了一下崩溃的情绪,逼退了眼底的水气,虽然眼眶仍是红红的,但是她没有哭也不能懦弱地在现在哭! 她收拾好心情,咧嘴笑了笑,右手无辜地指指肿的像馒头一样的肩胛骨:“刚刚不知道谁突然推了我一下,害我撞到了茶几台,肩膀好像脱臼了……” 还未等她把话说完,默默不语的狄野寂和早已发现不对劲的月森莲已经快得似电光火石一般的突然来到她的左右两边,焦急万分地探看着伤势。米雪和敖烈他们也争先恐后的相继围上来,最后的南泽眼露急切,不过却碍于拥堵在她身边的四人只能站在最外围观干着急。 “怎么样了,严不严重?”他看着月森莲和狄野寂左右两边的查看,不禁急问出口。 “……” 两个人继续忙活,谁也没有回答。 反倒是冷沁夏突然开了口:“南学长,麻烦你去告诉一下老头子,我怕表现会差强人意让他失望。” 看到这么多人的关心,冷沁夏反而越加坚定心里的想法,她是绝对绝对不能让他们失望得!如果因为她一个人而使大家努力了一两个月的成果付之东流,她会愧疚死的…… “你难道还想要上场!” 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后面的那句话南泽没有说出话,只能在心里嘶吼着…… 冷沁夏愣了愣,水亮的黑眸望向失去一贯风雅的南泽,常年微笑的凤眸不再弯成温柔的弧度,微微瞪大,上扬的嘴角也紧抿着,一脸的愤愤不平。 他、在生什么气? 又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我不想让我们的努力白白浪费。” “可是夏儿,你伤的这么重,肩胛骨折可不是小事。”米雪急急地劝道,一脸的不赞同。 她怎么会不知道夏儿是为了不让他们和老头子失望才拼命想要上场比赛?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是她造成的,她不能把那个鄙夷之人的错误归咎到自己身上啊! “不准。” 月森莲更绝,干脆采取命令式的口吻,那冰冷的眼神好像再说“你要是敢上场比赛,我一定饶不了你。” “可是,我想要上!”冷沁夏坚定的说道,倔强的目光直直得与他对视,“如果我不上场不仅会让我们失去这场比赛,还会让那个害我的人称心如意,我绝不会让她得逞得!” 她知道月在关心她,他们都在关心她,可是,她要上场,她不要让他们失望,更不要让那个害她的人得意! 冷沁夏,你不能输,你要赢! 连死亡都经历过的你,怎么能让这小小的骨折击溃呢?! “老头子也会很失望的,他对我们寄予了很多希望。”冷沁夏眼含乞求地逡巡着他们的目光,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可。 唯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才能确保胜利! 虽然,危险性很高,但只要坚持,冠军一定还是他们的。 可是, 结果,很是失望。 一眼过去,月和南泽他们没一个人支持,全都是一副不可能、你别妄想的否定姿态。 冷沁夏很沮丧,说不出的沮丧。 这时,右手边一道淡漠低哑的男音响起。 “我同意,不过……你的肩膀伤的这么重,怎么拿小提琴?” 冷沁夏扭头一看,竟是她忽略掉得狄、野、寂!(女主是从左边扫过去滴,至于得罪过女主的小寂,自然是自动被女主给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他赞成让她上场? 在这么一大片反对的声浪中? 他怎么会对她有信心? “骨头只是脱位,只要找医师复位一下固定住就好了。不过,我怕来不及。”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医师? “即使复位你也拿不起小提琴。”月森莲冷视着她,深邃的眼底是痛惜是难过。 他不想她如此受苦,比赛虽然重要,但、她更重要。 “你不拉小提琴,我拉大提琴。”大提琴虽然也要用到左手,但不像小提琴要一直用肩膀和下颌固定,相对要来得轻松一些,这也就是她的如意算盘。在这么多乐器中,大提琴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大提琴?!”眸光一闪,她真得会拉? “恩。” 清尘,我要让你的音乐用我的手再度演奏。 “我帮你。”看她这么坚持,月森莲知道他在反对也阻止不了她的决定。 因为,她的眼神,已然说明一切。 而作对爱她的他,怎么能不支持? “啊?” “啊……” 一声惨叫。 “月,你这个大坏蛋!” 别怀疑,如果不是米雪他们拦着,她一定跳出来暴扁他一顿,这个恶劣的坏蛋! 他竟然在她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双手扶着她受伤的左臂,向下一拉又向后上移,不动声响地帮她把骨头复位了,也没告知她一声。 “夏儿,月森是为你好耶,他怕你会害怕担心啊!不过……”米雪一边快速地找出休息室里常备的医药箱,开始帮她固定包扎,一边疑惑地望向密切关注着夏儿的月森莲:“寂学长怎么会把骨头复位的?”她虽学过这方面的知识和护理,却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不敢动手只能帮夏而包扎。 骨头复位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得,不清楚这方面的人更是不能随便动手,否则可能会让伤势加重。 当初要不是妈咪逼着她学,她才不学这鬼玩意呢!没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看来妈咪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得,嘿嘿…… “受伤过。”月森莲头也不抬,只是注意着冷沁夏的表情,时不时得帮她擦拭额际渗出的汗水。 他,能帮她复位,却不能代她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龇牙咧嘴的抽气,兀自心痛。 “哦。”米雪诺诺地继续手中的工作,对月森莲,她还有有点惧怕得,不仅仅是他浑身上下的冰寒冷酷,还有那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她这个小女子不敢放肆。 “好了,只要没有太大的动作,应该不会出问题。”打上一个蝴蝶结,手臂固定的工作算是OK了。 “好了,我们来讨论一下马上的比赛。”冷沁夏一包扎完就招呼他们几个过来商讨,“比赛的曲目稍稍的改变一下,我会先拉大提琴引征,然后再转到这次的曲目,你们再慢慢的跟进配合拉这次的曲目。这边要注意的细节是……” 虽然,这次被人陷害受了伤,但是却很值得,因为她收获了更加重要的爱情和友情。 休息室里,讨论声持续着…… ------------ (四)——成功谢幕 厚重的红色帷幕缓缓拉开,喧嚣的欢呼如潮水一般疯狂的涌来。 “啊!寂少,我爱你!” “南少爷,我永远支持你!” “哇哇,莲学长……” “冷学妹……” “……” 观众们议论纷纷,发出爆炸般的掌声。 演奏还未开始,如雷的掌声已经让即将开始的演奏成功了一大半。 冷沁夏环顾四周,心潮澎湃,这么多支持他们的听众,要不没有演出将会是多么巨大的遗憾啊…… 轻轻地闭上眼,琴音在胸中回响着,激荡着…… 弧线琴弓轻轻地拉动,精致跳跃的旋律似低浅地吟唱婉转响起,一霎那,大厅内鸦雀无声。 舞台的七彩光芒从上方投射下来,倒映在冷沁夏熠熠生辉的黑眸里,灼灼其华。巴洛克大提琴在她的手中发出行云流水般的音符,时而高亢如歌,时而低回如泣,时而直冲云霄,时而沉到谷底…… 冷沁夏已经陶醉在那醉人的低沉音符中,浑然忘我,连肩胛骨处隐隐传来的疼痛都感觉不到。这里没有闪亮的舞台,如潮的人群,耀眼的灯光,这里只有她,在低转萦回地拉出心中的音乐。 台下一片静谧,仿佛偌大的空间除了台上那柔和的音色再无其他,众人纷纷沉醉在了那如泣如诉的大提琴中,无法自拔。 突然,琴音一个回旋,带起阵阵激亢,各种乐器随之而起,多情的小提琴音,强烈的小号声,活跃的单簧管声,短促而律动的长笛声,跳跃且激昂地钢琴声纷呈而起,带起滚滚音乐热潮,铺天盖地地席卷整个会场,激撼人心! 这简直就是一场华丽丽的听觉飨宴。 不管是听众还是评委、不管是音乐行家还是外行人无不惊叹,这种音乐已然完全可称作仙乐了,当真是此月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各种音乐竟然可以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美得令人心当神迷! 音乐慢慢收尾,一曲奏罢,满场寂静。 冷沁夏慢慢睁开眼,扬唇一笑,她成功了! 回头望向身后的几人,每个人都是面带微笑,连月森莲和狄野寂那两个人都露出了难得微笑,当彼此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时,他们有志一同得纷纷走到台前排成一排,向台下还未回神的众人鞠躬致意。 这时,人群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掌声如浪潮般响起,一浪接着一浪,直直冲向云霄…… 欢呼声、呐喊声、尖叫声,声声不绝于耳…… 直到退到舞台许久之后都还能听到前台的掌声和欢呼尖叫声,甚至连主持人透过麦克风拼命维持会场秩序的声音都被隐隐掩盖。 周彦激动不已地从前台冲到了后台:“太棒了,太棒了,这是我听过的最完美的演出,你们真是太棒了!”他望着他们几人哈哈大笑,神情激动:“这已经不单单是比赛胜利了,这简直就是一场名家们的演奏,一场绝唱!” 冷沁夏和米雪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地挑挑眉毛,老头子大概是乐疯了,连他们改了他的演出流程都不知道,而且她还和月森莲换了乐器。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事后发作,演出成功正好用来堵住了他的嘴!哈哈…… 想当然,冠军有如探囊取物,没有一点悬念得被他们拿走了。 不过,最让他们为之兴奋的(她估计只有只有她、老头子、米雪她们三个人高兴不已,至于其他人……啧啧,他们啥地方没去过呀?!哼哼!),应该是学校出资让他们七个人暑假去西西里岛旅游吧! 真是太……太……爽……了…… 那一夜,冷沁夏高兴的合不拢眼,连晚饭的时候对着狄野寂也是笑脸盈盈,完全忘记了别扭和不自然,主动跟他说了很多话,惹得今天也去捧场却没得到多少关注的小屁孩愤愤不已,直骂她没良心,不关心他。呵呵,这些都是小事,与能去欧洲度假胜地旅游七天相比,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不足称奇。 嘿嘿,暑假,等着她的到来吧! ****** 川城音乐会展之后的几天,期末考试就来临了。 这几天,冷沁夏天天被月森莲要挟着去他家,美其名曰——陪考。 这一年,是他最后的高中生涯,也是人生中重要的一年。 不过,冷沁夏还是认为‘陪考’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这个冰山在星奏学园可是全校皆知的资优生耶,怎么可能用的着她这个高一年纪的女人帮他?顶多顶多,也是帮他整理家务啦,端茶递水啦…… 冷沁夏从厨房端出一盘切好的西瓜,熟门熟路地来到他的房间送到他面前,只差没说一句:大爷,您请慢用了。 月森莲放下手中的书本,一把抓住她的手,就着咬了一口。 “干嘛咬我?”冷沁夏气鼓着脸颊,满眼火光。 还没天理了,她就是他的女奴天天被他拖来端茶递水,现在还得寸进尺得咬人,真是…… “你很甜啊!”月森莲邪邪地笑睨着她。 这家伙! 她这女奴还兼被他时不时的揩油,还有没有天理啦?! “放手,我要回去啦。” 她才不要在这陪什么读呢! “怎么,生气了?” 月森莲好笑地转身正对她,似笑非笑地反手一个使劲,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灼热的呼吸,炽热的眼神,紧窒的拥抱。 月森莲的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冷沁夏的心脏也跟着越跳越快越来越急促,“怦怦”乱跳。 即使已经和他接过一次吻,冷沁夏仍是不争气得脸红心跳,双颊绯红一片。 这么近距离的观看下,他的俊美越加让人无法逼视。清冽薄凉的体温,白皙如瓷的肌肤,黑幽深邃的眼眸,俊挺如峰的玉鼻,如樱花瓣美丽柔软的薄唇…… 他的呼吸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冷沁夏觉得她的心也跟着想要跳出来一般,“你……你想干什么?”与电视中老套的剧情一样,她也问了一个很老套的问题。 冷沁夏懊恼地只想跳脚,她何时这么白痴的问这种问题啦?这样的情况下,他当然是想……她当然应该义正言辞的拒绝才是,怎么还欲拒还羞得说出这么白痴的话来!!! 月森莲嘴角的笑越加的邪气:“这种情况,我还能干什么?” 他那可恶的笑容简直就是欠扁! 冷沁夏一个翻身脱离了他的怀抱,恼羞成怒道:“你所谓的陪读就是让我做你的女奴再加揩油吗?哼!我不干了,我要回家,懒得理你!” ------------ 玩得就是暧昧 一脚还没跨出,冷沁夏已被月森莲一把抱住:“哎哎,我才开了一下玩笑就想跑走啦!” “哼!”这人典型的人格分裂,你说一冷冰冰的人怎么一转脸就变成了这么一副调调呢? “我只是想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和你在一起,你知道雷刹堂那边已经在催着我回去了。”月森莲从背后紧紧的抱住她,头颅紧紧地贴在她的背上,那滚烫的热度即使隔着一层衣服也能清楚地感觉到。 难道他是因为……舍不得她?! 所以才天天拖着让她陪读? “你是想让我陪你?”冷沁夏不确定得咕喃着,毕竟这么多天的女奴生涯,她还真是怕了! 他把她转过身,满眼无奈:“你不是很聪明吗?这还要我说哦。” 冷沁夏仰天翻了翻白眼,汗死!天知道他所谓的陪伴不是另一种奴役她的借口?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若是这几天的端茶递水也能称之为成舍不得,那她还真不想他那所谓的“舍、不、得”。 “那你真得打算回去接掌雷刹堂?”那个地方实在令人讨厌啊! “恩,我暑假会回去接掌雷刹堂,学校的奖赏怕是享受不到了……”月森莲不无可惜得叹了口气,真正让他介怀的实际上是夏儿身边隐藏的那头狼,若是他不在她身边,他们怕是不会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到时…… “你要好好保护好自己,知不知道?”千万不让要两头狼近身。 他坚信他们会保护她,却不相信他们不会趁机染指她。 狄野寂的机会固然很小,但是那个南泽……不得不防啊!他可不想因为那个无聊的位置丢了他心爱的女人。 “哎呀呀,我是去旅游又不是去杀人放火,放心。”冷沁夏受不了这暧昧的气氛,故意嬉皮笑脸地打着哈哈。 哎哎,这家伙是怎么了?今天变性了吗?前几天还让她把他伺候的像大爷,今天竟然一反常态的来个甜言蜜语腻死人,她还真是担心他烧坏脑子了。 “总之啊,你自己小心点,你那个爷爷实在让我担心。”他们真得是亲祖孙吗?那老头对月的态度实在恶劣,让她都气的牙痒痒。但是,他毕竟是他的亲人的说…… “恩,我已经变强了,他,再也别想把我当成一枚棋子!”月森莲出神地看着冷沁夏,像似透过她看向那个令人厌恶透顶的人。 他的眼神冷酷肃杀的让她害怕,寒冷得就像中年不化的千年寒冰,没有一点温度。 “不要这样,我不喜欢这样令人不安的你。” 冷沁夏一见他露出那样的眼神就担忧不已,她难得主动地紧紧环抱住他,低声要求道。 刚才的他太过阴暗可怕,像是一头从森罗炼狱中苏醒的恶魔,再也没有了平日的平静无波,再也没有了平日的清冷淡漠,他的周身萦绕着一股噬人的可怕气息,好像要毁天灭地一般让人害怕而颤栗,冷汗涔涔。 她不想他变成那样冷酷无情的人,一点也不想! “我知道你想要彻底的打垮他,但是不要太极端,他再怎么不是也还是你的亲人,你唯一的爷爷。”冷沁夏不安的紧紧抓住他的衣衫,担忧地劝说着。 “我知道,我知道,吓着你了?”月森莲适才回过神来,修长的双手反抱着她,温柔地低语道。 他温煦的话语抚平了她不安的心,她从他温暖的胸膛中抬起头看向他,鼻翼间尽是他清爽的体味。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一考完试吗?你毕业后打算怎么办,还念不念大学?” “虽然不想令你失望,可是大学的事宜要等到雷刹堂这件事处理完之后才能再做安排,姓墨得不会让我轻易脱离他的掌控的,我会尽力把雷刹堂改朝换代,让他呼风唤雨的时代再也不复存在。”他拨弄着她额前的碎发低声地说。 低沉磁性的声音弄得她浑身不自在,这样亲密的动作实在很不习惯呀! “呵呵,看来小色女真得很纯情呀,我只是稍微对你亲密点,你就不习惯啦?看来以后我得对你多加练习才是啊……”他若有其事地点点头,黑眸含笑。 这坏蛋,说着说着就扯到这方面来了! 真是假正经。 “照你的说法好像经验丰富啊……”嘿嘿,女孩子喜欢翻旧账,看来他忽略了这一点。“说!是不是有过这方面的经验?!给我老实交代,哼哼,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月森莲失笑地捧住她红润的脸颊(别怀疑,气红得):“呵,小色女,我得理论经验是很多,实战经验却是没有,要不我们来……” 那未尽之语不禁让人浮想联翩,再加上那越来越近的头颅…… “不……不用了吧……”冷沁夏意乱情迷地看着他柔软的唇瓣越来越近,却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只能勉强地口头上拒绝:“喂喂,别在低下了来了……” 这种血气方刚的年纪,她怕他们两个会擦枪走火啊!如果变成未婚妈妈不是很可怕吗?她可不想先上车后补票啊…… “可是我想和你多加练习啊……”月森莲不容逃避地吻上了她的红唇,“只想和你联系……” 天呐!她从没发觉这坏蛋说起情话来真叫一个绝!简直是把她迷的没有丝毫招架之力啊…… 月森莲似樱花般的薄唇轻轻地贴在她柔软的红唇上,慢慢的舔趾着,吸允着,啃咬着,甚至还把他滑腻的舌尖不容拒绝地伸到了她的口中…… OH,MY GOD! 这……这个……刺激……也太大了…… 那温暖的触觉,甜腻的气息,迷人的眼神,不知道亲吻会不会让人上瘾呢? 千万不要啊…… 冷沁夏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怎么去呼吸,她直觉得意识很昏眩,脑袋瓜里一片空白。 月森莲花瓣一样的双唇终于放过了冷沁夏柔软的红唇,要不是看这个小色女连呼吸都忘记了,他还真不想放开她…… 冷沁夏眨了眨眼,眼前的迷茫这才渐渐退散:“月,你是不是真没实战经验啊?” 如果像他所说的那样,为什么他的吻技是那么好啊?难道,他是无师自通得接吻高手? “嗯?……” “你的接吻技巧这么好,怎么可能没跟人练过?”恩,跟那个闷骚的狄野寂相比,两人的吻功实在是不相上下啊…… “呵呵……”月森莲听到这样的赞美笑不可仰,他到底是应该高兴还是苦恼呢?接吻技巧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你去吃点樱桃或是多看看电视就知道了……” 月森莲一脸神秘的笑睨着她。 啊?这跟樱桃和电视有什么关系?…… “我发现你真得有人格分裂症,在外面总是一脸冰冷,让人望而退步;现在又这么邪气,还老是喜欢动手动脚,让人一时很不习惯耶!到底哪个才是真正得你啊?” 月森莲笑得别具深意、高深莫测:“这两个都是我,只是一个只有你,而另一个则是给那些烦人的苍蝇,怎么,不好么?” “恩……很好……很好……只是……”她为难地看向他,“只是……有的时候真得很怪呀!一时适应不该来嘛。” 月森莲笑得如浴春风:“因为你可爱有趣的让我忍不住想要逗逗你、吻吻你啊!” “啊?……” 竟然是因为她很逗,很好玩,所以这个坏蛋才总是喜欢表露另一面来逗她,真是…… 天呐! 为什么这人要这么的恶劣啊! “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你……”末了,月森莲深深、深深地凝视着她,低低地补充道。 冷沁夏的脸顿时嫣红一片,红霞如醉:“你这人也太……油嘴滑舌了吧……” 月森莲俯下头凑近那羞涩的双颊,灼热的呼吸拂过了她的睫毛,游移在她早已绯红如樱的脸颊旁:“那你喜欢吗?……” 恩,这个问题纠结啊…… 她还是他的冷冰冰的时候更好一些,不要变成那个阴冷肃杀的冷酷继承人,也不要变成那个恶劣邪魅的坏蛋。恩,还是那个清冷如冰却对她温柔备至的月森莲好啊…… ------------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一)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一) 考试过后没几天,冷沁夏就迎来了五年后的又一个暑假。 月森莲考试要比他们早几天,陪读过后的几天他便结束了高中生涯,与她依依不舍几天后地如约去了蔚洲处理雷刹堂事宜。 这次考试她应该考得不错,几天的陪读下来或多或少地把一些知识面都复习了一下再加上前世的基础,总体而言,高一的考试还是能轻松度过得。 就这样,她的高一生涯恍然如梦般的结束了,高二的步伐虽要来临,但,她并不担心。 现在,她最兴奋的莫过于已经展开的暑假生活。 她帮佑佑报了初中生夏令营,虽然他一脸的不情愿,但冷沁夏脸一板他就在前几天乖乖得动身去报到了。而她自己则和关系渐缓的狄野寂打包和另四个人会和,一同飞去了欧洲的西西里岛,展开他们六个人的美好假期。 抵达西西里岛的时候夜幕已经覆盖了大地,能见的风景早已掩藏在深浓的夜色中,除了海上的那一轮明月。虽然心情激动,但是身体的疲惫还是逼得他们不得不放弃今晚就行动的目标,住进了早已安排好得希尔顿饭店里。 房间不似总统套房那般奢侈豪华,却也是一家当地知名的四星级饭店,服务一流,环境绝佳。 他们一人一间房间,很是宽敞,再加上舒适整洁的客厅、独立的洗浴间,冷沁夏很是心得意满。她左右环视了一圈后,掩饰不住兴奋得跑到了落地窗前,入目的是在夜色下辽阔的海域,一排排霓虹灯静静地树立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不大的间隔让一条条马上顿时变得通透……一眼过去,辽阔的海域宛如被一圈圈光怪陆离的光晕围绕点缀着,让人目眩神迷之时又不失畏惧之心。 冷沁夏打开窗户,迎着扑面而来的咸腥海风,静心倾听起远处海水击浪的澎湃声,心变得宁静悠远…… “我怀念的/是无话不说/我怀念的/是一起做梦/我怀念的/是争吵以后还是想要爱你的冲动……” 夜深人静的夜晚,一阵突兀的铃声响起。 冷沁夏循声从包包里翻找出了一只黑色炫酷的情侣手机,这是月森莲临走时拿给她的手机,电话薄上只有他一个人的专属电话。 冷沁夏才按了接听键,一道低哑邪气的声音即从另一头传了出来。 “我好想你,小色女。” 月森莲端坐在雷刹堂总部办公室的皮椅上,右手拿着一只精致的白金钢笔,左手拿着电话,造价昂贵的红木制办公桌上瘫着一垒垒的各地帮派事宜。 冷沁夏一听顿时俏脸一红,刚想说话即被后面那句附带的“小色女”气得咬牙切齿,“不要叫我小色女!” 他怎么老喜欢喊她这个称号?难道她真得很色?…… 你在想什么啊?!冷沁夏气恼地拍拍自己的脑袋,恨自己怎么这个时候还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你就是我的小色女啊,不然自己说说,你不色我还想要色谁?”另一头的月森莲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他从不知道他会这么的想她,才分开了短短几天而已啊…… “你这根本就是歪理嘛!”难道她色他就得被他按上一个色女的称号?再说,她也没色他不是…… “你就是我独一无二的小色女啊!呵呵,难不成……”月森莲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满腹神秘。 “难不成什么?” 月森莲在另一头轻轻地笑着,语气满含暧昧挑逗,“难不成……你想让我色你?” “你!……” 冷沁夏恼羞成怒地朝电话吼道,这家伙,绝对的恶劣,完全的恶魔转世! “我要睡觉了!” “别!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我就是一个坏蛋。”另一头的月森莲急急求饶,他可不敢真惹恼她,要是真惹火了她,他的亲亲老婆就要跑啦……“我想你,很想很想,想的心都要痛了。” 冷沁夏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月森莲的连连道歉立马使她的怒气烟消云散,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恩……哀家这次就原谅你,你自己好好反省,再有下次,哼哼,你自己知道。”心里虽然原谅了,但这家伙实在恶劣她一定要说说狠话扬扬君威一番。 “是是,小人知道,小人知道。” “说吧,这么晚找哀家还有何事?”冷沁夏意犹未尽地摆起了官腔。 “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我这几天很想很想你,真希望现在就陪在你的身边。”月森莲放平身子,任由僵硬的身体得到解脱,一天的事务下来,他这才有空松口气给她打个电话,心里既歉疚又思念成狂。 冷沁夏愣了愣,失笑,这家伙也会向她撒娇啊!他也真得是太……多面了…… 但是,这样的他却让她越加的又爱又怜,她的选择没有错。 尘,你看到了吗?听到了吗? 这世的我被人这么宠着、这么爱着,即使前途乖舛,我也会同他一听面对。尘,我也希望你不要悲伤,即使失去我,也要勇敢的走下去…… “我爱你,月。” 世人兼言爱,可知道爱到底是什么的又有几人? 她不知道别人的爱是什么样,但她的爱就是一生一世的陪伴…… 月森莲的脑海顿时一片空白,有如被一道晴天霹雳当场劈中一般,动弹不得。胸臆间,一片酸涩难忍,像似要源源不断地满溢出来一般,鼓胀的难受。 她爱他! 她爱他! 她爱他! 她竟然亲口说“爱”他! 这……他太激动了,激动地完全不知道怎么动作。 “我……我……也……爱……你……”他以为他会激动的跳脚,他也以为他会兴奋地狂吼这句话,可到头,他却是生平第一次结结巴巴地对她说完了这句话。 O(∩_∩)O 哈哈~ 能让这个恶劣的家伙失态竟然这么容易! 冷沁夏笑不可抑地拼命捂着唇,防止笑声脱口而出,遭到某人的炮轰……恩,下一次就用这一招来对付难搞的他。 “我睡觉了,明天再聊。”不等他回话,冷沁夏便按了结束键,脸红心跳得冲进洗浴室洗澡沐浴。 另一头,月森莲呆呆地望着手机足有三分钟之久,倏然,一道激动的狂吼声从月森莲的办公室里传出,在这夜黑风高的夜晚,传的很远很远…… ------------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二) 西西里岛是位于欧洲X城的一个度假旅游胜地,每到一年的七八九月份,这里就会成为夏日的天堂。西西里岛位于流经三大国的径海的中心,辽阔而富饶,气候温暖风景秀丽,让无数的游客流连忘返、念念不忘。 这里盛产椰子、柠檬和油橄榄,亚热带植物遍布整个岛屿。每到旅游旺季,到处是果实累累,大片大片的橄榄树林更是令人叹为观止。由于西西里岛拥有发展农林业的良好自然环境,所以在当地乃至三国称之为“三国沃土之乡”。 天正晴好,暖灿灿地阳光照耀这这座海滨城市。 “啾啾……啾啾……” 窗外,不知名的鸟儿在橄榄树的枝头上吟唱。 “夏儿,夏儿,你起来没啊?我们去海边玩好不好?”一大清早,房门即被某人拍得雷声阵阵,吵得冷沁夏不得安静,窗外的鸟儿也因为房门的剧烈震动吓得展翅高飞。 天空中,几根色彩鲜艳的羽毛缓缓飘落。 “……” 鸦雀无声。 房间内没有人的走动声,也没有人应声开门。 难道那个家伙……出事了?! 她那么一个懒散的女人,怎么可能这么早就不在房间?这么大的动静她居然还没有反应,那就说明她可能出事了!难道又是上一回的人绑架了她还是故意使计弄伤了她? “夏儿,夏儿,你在不在?!” 米雪越敲越急,她怕她再出事,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 “小姐,你在找这个房间的人吗?”一个房间服务员推着推车来到她面前,看来她是来打理房间的。 “是啊是啊,这房间的房客可能出事了,你快帮我开开门。”米雪心急如焚地望向她,月森学长临走前特别嘱咐她若是外出要时刻跟夏儿在一起,不要单独行动,因为上一次的那个人还没有抓到,为了避免夏儿受到伤害,但凡是睡觉外,他们几个都要有人陪在夏儿的身边,以免那些不死心的人再度来个“意外”! 服务员一愣,这个可爱美丽的小姐干嘛这么焦急啊?她不明所以的转而礼貌一笑,问道:“这间房客的小姐已经出去了,她说过一会儿就会回来吃早餐。” 米雪气得火冒三丈,这女人怎么这么瞎来啊?要是在出了意外,而且又是这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实在很担心啊! “真是太胡来了,怎么能单独外出不叫上他们一个人呢!”米雪恼火地跺脚,心里气极。 她难道就不知道他们会担心吗? “啊?”服务员满眼疑惑地看了看暴走状态的米雪,这女孩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不过是一个人出去一会儿又不是人员走失,这么担心做什么? “啊……这女人以后休想我在理她!”米雪愤愤不平的转身离开,她这就去打她的电话看看她的手机有没有带在身上。 吁…… 冷沁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踏出了希尔顿宾馆才知道西西里岛是那么的美丽迷人,似乎是走进了度假旅游的天堂,一路走来,鸟上到处都是花草树木郁郁葱葱,极目望去,远方一片蔚蓝汪洋,初生的太阳挂在东方的水平线之上,朝霞如醉。 海水如空气般透明,空气如海水般清澈,站在干燥带着清晨凉意的沙滩上,海风拂过,掠过颊边几缕发丝,在风中,轻轻飘动。 这里太美了,美得难以用笔墨来形容。 张开手,想象着拥抱个整个海洋的感觉。 “沁夏,你怎么在这儿?”一个温润如玉的男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冷沁夏的冥想。 张开眼,循声看去,上身穿着一件随意的宽松短袖白色T恤衫,下着一条热带风情的碎花沙滩裤,再加上脚下一双风格强烈的沙滩鞋,南学长还真是万事俱到啊!虽然才刚到,但学长一身的行头却都已经打理好了。 “我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南学长你呢?” “我有晨跑的习惯,所以一大早就过来跑跑步,一道欣赏一下这里美丽的晨景。”南泽扬着一抹温雅的笑。 阳光的照射下,沙滩渐渐变成了金黄色,整个海岸浪漫而温暖。 “那我们一起散散步好了。”冷沁夏笑着邀请着。 “好啊,正有此意。”南泽语气愉悦的应道。 呵,他求之不得呢! 清晨的阳光下,两人呼吸着海水的味道,慢慢地沿着沙滩向前跑着,早晨的沙滩宁静而祥和,只有一卷一卷的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整个海岸线上行人稀少,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一阵海风吹来,冷沁夏情不自禁地赞道:“啊,好舒服。” “夏儿没有来过海滨城市吗?” 南泽笑意盈盈地偏过头看向冷沁夏,温文尔雅的脸庞在阳光下焕发着年少的青春活力,耀眼璀璨,有一种温润如玉的气质。 “恩,一直呆在川城,十几年都没有离开过。”冷沁夏笑着道。 “怪不得看你这么激动。” “呵呵,见笑见笑啦!”冷沁夏吐着舌嬉笑。 绝美的容颜,倾城的微笑,此时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天真无邪又不失俏皮可爱,让任何一个见了这笑容的人都忍不住同她一样发出这样银铃般的笑声,仿佛凡尘的一切烦恼都跟着这咸咸的海风随风而去。 这样的她,怎能让人不想珍藏? 啊!对了,上次那件事还没感谢他呢。 “恩,上次谢谢你的关心。”这几个月来,他也帮了她不少的忙。这句驰来的道谢算是对这个即将毕业的他最后的告别,以后天南地北,各自分离,还不知道能不能聚在一起呢! “呵呵,我只是不希望你受伤。”南泽前进的脚步一停,温柔地笑看着她。 这话……怎么听都有丝危险啊! “哦,哈哈,谢谢学长的关心。”冷沁夏挠了挠头,哈哈一笑,想要避过这些敏感的对话。“这里的风景真美啊!”哎,转移话题的老一套说辞。 “恩。”南泽看到她明显闪烁躲避的眼神并且借机转移话题,虽然知道她有心躲避却也未多加纠缠挑明。 呵,现在的关系还不错,他要慢慢的、一步步的攻陷她的心,所以现在根本不必急于一时。 太阳渐渐高升,沙滩上的游客也慢慢的多了起来,不过都是成双成对,或是成群结队,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尖叫声、追逐嬉闹声、一片欢声笑语。 这个海滨城市正从一天的沉静中醒来。 “我们回去吧,他们大概要急疯了。”南泽侧头,温煦的笑道。 “恩,也好。”虽然托了客房服务员转告,但是还是早点回去为好,免得那些自从她出事就变得神经质的几人担心。 ------------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三)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三) 团队旅游比起单独旅游要多姿多彩的多,而且这几个人都是天生游玩的高手再加上一个老小子周彦,四男两女的西西里岛之旅更是妙趣横生。 他们如狂风过境一般地扫遍了这座岛上所有的美食,玩遍了所有能玩的娱乐,六个人一天到晚的集体乱跑乱逛,其乐融融,彼此间的友谊更是与日俱增。 “哎呀,逛了这么多,今天我们去玩什么呢?”米雪兴奋不已地询问着餐桌上的五个人。 夕阳西下,一行人在希尔顿一楼的大厅内用着餐。 “恩,岛上好玩的都几乎玩遍了……”冷沁夏也凝着眉思索着还有什么没有玩。 “这几天真是痛快啊,好久没这么疯过了。”周彦拿起酒杯,豪爽地一口喝尽。 “是啊。”南泽温和得笑答。 狄野寂淡淡地吃着眼前的晚餐,眼底晦暗不明,不知道想些什么。 “我们去钓鱼怎么样?”他不紧不慢地说了提议。 “好啊!我们来了这里还真没钓过鱼呢,听说这里的金枪鱼很美味,要不我们马上就去钓几条回来?”一想到好玩的,米雪就激动不已,咧着嘴拼命着怂恿着他们赶紧吃完好去钓鱼。 “这么晚了,你还想去啊。”冷沁夏笑睨着她,这几天玩得最疯的大概要属她了,她还没从见过这么爱玩的人呢! 雪儿那兴奋劲儿又要让她想起上一次去集训购物,那时月还跟她告白来着,想想就觉得那时的回忆真是让人怀念又感慨,原以为一生都不会接受另外一个人的,没想到,最后的最后,她还是栽在了那个灾星的手中。 嘿嘿,今晚要好好糗糗他。 “夏儿,你在偷笑什么啊?看起来这么高兴。”身边的米雪瞄到她扬起的嘴角,好奇得用手肘推推她。 冷沁夏一听立马收起笑,不过仍是难掩愉悦,“我只是想起我们那时集训时候的事儿,实在看不出来你是这么一个爱玩爱疯的人呢!” 冷沁夏似笑非笑地睨着那个嘟着嘴不满的米雪,哎呀呀,一说就生气啦。 “哼,人家可是很淑女的,哪像个疯丫头。” “呵呵,是是,你是名门淑女。”冷沁夏饱含笑意地点头迎合。 “你的表情好假。”米雪愤愤地瞪着她。 “呵呵,你们就别争了。”敖烈笑不可仰地斜睨着斗嘴的两个人。 “雪儿是淑女,不过那是在她想要当淑女的时候,至于其他的时候……”敖烈故意的顿了顿,再看到米雪不满地眼神时,话锋立马一转道:“一个乐天知命的可爱少女。” “怯,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啊?”米雪蹙了蹙眉,伪装生气地翘高了红唇,双手托腮地睇着笑意满满的敖烈。 “自然是夸你啊,不然我还能夸谁?” “呵呵,你们两个啊总是喜欢斗嘴,夏儿对月森的时候可别学他们两个。”周彦脸颊通红,看来是喝了不少了。 南泽和狄野寂听到那个敏感的字眼后,皆是面色一沉,眸底幽暗难测。不过,两人极快地控制了心里的不舒服,脸色恢复淡然无波。 “我们正好可以去露营,索马里岛屿离着西西里岛很近,而且听说那里的沙滩风景很美,我们可以租船一边垂钓一边划过去,然后在那露营一夜明早回来。”南泽笑着提议道。 “呀,这个主意好,我们可以再那里举行一个篝火晚会,然后在那里露营享受一下海边的美妙浪漫。哈哈,真是太棒了,我们快点出发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烤鱼了,嘿嘿。”米雪乐不可支地站起来催促起众人,那手舞足蹈地样子简直就是乐上了天。 的确,听着海浪的拍打声,享受着海风拂面的感觉一定很棒。 想到这,冷沁夏也变得期待起来。 “那好,你们去准备准备马上出发。”周彦涨红着脸下达指令。 “哦!” ………… 黄昏下的珊瑚礁有种光怪陆离地奇异美感,一艘半封闭船慢慢悠悠的向索马里岛屿驶去,船上六人正在悠哉游哉地海钓。 一行人分坐两排,冷沁夏和米雪坐在中间,狄野寂和周彦坐在前面,后面坐着敖烈和南泽。静静的海面,六人放松得边享受海上的风景,边悠闲地垂钓。 冷沁夏看看船上的一大桶鱼:“我们钓了这么多鱼,应该够了吧,反正多了也吃不掉。” “是啊,多了吃不掉浪费。”周彦也点点头,听话收杆。 狄野寂、南泽、敖烈也无意义地打算收杆结束。 “啊?可是我才刚钓上来几条而已,要不再钓会儿?”米雪不依地望向众人寻求同伴,在看到冷沁夏一脸你浪费海洋资源的表情下,撒娇道:“大不了在放回去嘛,啊?夏儿,陪我钓嘛钓嘛。” 没想到钓鱼也有这么多乐趣,开始的时候她老是钓不到,好不容易敖烈教会了她钓鱼的技巧竟然没享受到几分钟就不钓了,那多没意思啊! “折腾。”冷沁夏不理她,拿起座椅下的木浆开始悠哉游哉地划起桨来。 “啊?怎么这样!”米雪环视一圈再得不到支持后只得悻悻地收了杆认命地划起来。 黄昏过后,浓浓的夜幕笼罩起大地,天幕上的星星明亮璀璨,近的似只手可握。半封闭船终于到达目的地驶上了一个椰林片片的索马里岛屿。 米雪欢呼一声拉着冷沁夏欢快的跳下了船,踢掉了脚上的鞋子赤足在柔软的海滩上拔足狂奔,白色的沙滩有如最最舒软的地毯,轻轻踩下有如踏上云端,细细的沙子与脚底心亲密接触,让人麻痒难耐。 男生们固定好船只后即开始在准备器材,燃起篝火,摆好烧烤的烤具,六架帐篷在每人所喜欢的地点被极快的搭了起来。 “咦?怎么狄野寂和南泽的帐篷都搭在你的帐篷旁?”米雪挑着眉似笑非笑地觑着一脸阴沉的冷沁夏,不知死活地戏谑她。 冷沁夏羞恼不已,那两个人在干什么?!干嘛那么多地方不搭偏偏搭在离她挑选位置极近的一左一右?! “我怎么知道?!”冷沁夏没好气地瞪了米雪一眼,这下可好,她又不能去说什么,毕竟这都是个人的喜好,他们喜欢她也没法说什么。再说她挑的位置本来就不错,稀疏的椰林下,离沙滩不近也不远,既可以享受海风迎面也可以感受椰林中的凉爽,他们搭在那也没什么。 可是…… 可是…… 那两个人干吗搭得离她那么近,还是一左一右两面夹击啊! 冷沁夏冷着脸,考虑着是不是重新搭在米雪的旁边,但是先不说再搭一遍不仅耗时又繁琐,最重要的是夏儿那家伙跟着敖烈紧紧搭在松软的沙滩上! 那不仅难搭还有被海水浸润的危险,她才不要搭在那呢! 但是…… 啊!真是麻烦啊! 不管了,随便他们,反正不碍着她就行了。 夜色下的沙滩上吹着徐徐的海风,抬头仰望,满天的璀璨星子,一闪一闪,远目则是海天一色和西西里岛上闪烁的霓虹灯光,入耳的是海水翻滚拍打的潮声,呼吸间尽是海水独有的腥咸味道夹杂着椰林的清爽,真是天堂般的享受,即浪漫又有趣。 哎,要是月在这儿就好了。 冷沁夏享受的轻眯着眼,仰躺在白色似流金的沙滩上,如此想到。 一呼一吸间,一阵诱人的香味从跳跃的篝火旁传来,原来他们已经在烤鱼了。 狄野寂闷不吭声的把刚钓的金枪鱼洗净上架,南泽则是动作娴熟地不时翻烤鱼身让其受热均匀一边涂抹着不知名的酱汁,周彦和敖烈几人则是边在旁边观看在注意着篝火,时不时得添加点带来的柴火。 “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吗?”就她一人晚到还无所事事,似乎太过意不去了。 “不用,你就坐着等鱼熟吧。”南泽温文尔雅地朝她一笑。 “吖,你们两个真是太能干了,没想到你们两个大少爷竟然连烤鱼都会,真是太厉害了。”米雪佩服不已的望着两人,一脸的不可思议。 像她就什么也不会,连帐篷都是烈帮她搭得,可是就连烈都不会烤鱼而他们竟然会还如此娴熟,真是太厉害了。 “是啊,他们两个就是典型的好男人啊!哈哈,用一个词就‘宜室宜家’,以后谁嫁了他们两个都会幸福无比的,哈哈!”周彦笑声连连,对他们两个赞不绝口,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些少爷们小姐们竟然没有让他出手就能独自搞定一切真是太爽了! 他只要坐着添添柴,在旁边观看熟了没有,等熟了就等着吃就好,真是太好了! 真没想到他这几个学生家世比起那些少爷小姐毫不逊色,可是丝毫没有骄纵跋扈反而还这么能干,果然很不错啊! 南泽淡淡不笑对于周彦的说辞不置一词,狄野寂则是默然不语径自把手中的工作做完。 “哈哈……”众人笑成一团。 六人围在篝火前,鱼则是全部处理好放在烤架上慢慢的烤着,只等着它们熟透。 敖烈谈笑风生的同她们几人讲着笑话,南泽则时不时的补充几句冷笑话,冷沁夏和米雪则是被他们两个逗得开怀大笑,周彦在一旁乐呵呵地喝着酒,从已然脸红耳赤的模样看估计是撑不了多久了,唯有狄野寂依旧言语很少,不过大家都知道他不爱多话的个性也就习以为常。 冷沁夏仰着头看着满天的星子,这么好的景致,这么美的夜色,要是月在这里估计也会高兴不已吧! 狄野寂漠漠地看着她,橘黄的火光下,她是那么的唯美,白玉般的脸庞美丽的像是水晶做得天使,散发着淡淡的莹光,美好得让人移不开眼。 南泽不动神色地敛下眼,呵,看来她的魅力还真是不小啊! 一条烤鱼递到冷沁夏的面前,南泽温柔地笑着凝视着她:“夏儿,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啊……南学长偏心,偏心,只有夏儿不给我,哼哼!”米雪一见这特别待遇,立马不依地嚷嚷道。 南泽既无尴尬之色也不恼羞成怒,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女士优先,这是绅士行为。我是很想给你一条,不过我怕你旁边那位不会同意。” 敖烈不置一词,只是若有所思。 冷沁夏听罢这样的说 辞才有点心安,不然他刚才的举动还真是……暧昧,她还真不知道要这么回应。冷沁夏安心地笑着收下,尝了一口,香脆可口,“真好吃,烤的很美味很棒。” 火光下,南泽的嘴边隐隐有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狄野寂看向染着笑意的南泽,幽深莫测的眼底风云变幻,那是两人才看的懂得挑衅,南泽亦是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眼底有着坚决和睥睨。 两人极快的对视又极快的收回,快得他们四个毫无所觉。 “啊,对了对了,我们来打牌吧。”米雪眉眼一挑,从沙地上跳出起来,拍拍屁股跑进帐篷里拿出了两副牌,神采飞扬地朝他们说道。“如果输了就让人亲一下,嘿嘿!” “什么?这也太扯了吧!”冷沁夏惊愕得瞪着那个偷喝了几口酒就开始发疯的米雪。 这家伙的酒品还真是差啊,才喝了几口酒就已经有点过度夸张了。 “怎么样,怎么样,谁要来?”米雪还在兴致勃勃地咋呼着。 “喂喂,你别发疯了。”冷沁夏一把拉下她,米雪一屁股坐在了冷沁夏的身上,“啊……”两人尖叫成一团。 当然,前者是因为疼痛而尖叫,后者是因为兴奋而尖叫。 “你同意,我可不同意,走,跟我回去。”敖烈一听米雪的胡言乱语,英俊的脸上顿时阴云满布,满眼肃杀,这小妮子一喝酒就会成这样,看来以后要好好管束管束了,省得她明目张胆的给他勾人。 “啊,不要不要,我要玩啦!”米雪不依地嘟囔着,死死地巴着冷沁夏不肯松手。 敖烈冷着脸站起来,一把拉开了团成一团的俩人,抱起米雪就像两人的帐篷那走去。 南泽含着笑扶起了跌倒得冷沁夏,“呵呵,雪儿喝酒后还真是有够大胆,估计今晚烈会好好教育一番。” 这话说得,真是暧昧啊…… 而且,他那笑怎么看也像似贼笑。 橘黄的火焰依旧舞动跳跃着,三人静静得围着篝火而坐,烤架上新放上的金枪鱼还在烤着,昏黄的火焰下是一片静谧安详,只听得到海风拂动的声音和海浪拍打的声音,还有……早已睡死过去的打呼声。 夜晚不知不觉的过去,时间已经进入了半夜,冷沁夏终于打破沉默,站起身拍拍屁股,“老头子就麻烦你们了,早点睡吧。” “好。”南泽温雅一笑,起身应道。 虽然只是坐着,但是就那样呆着竟然觉得很幸福,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呢? 狄野寂闷不吭声地熄灭烤架,帮着南泽把周彦抚进了帐篷,冷沁夏也回了帐篷。 夜色中,两人分庭而站,静默不语。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之后,“我不会放手,她是我的妻子。”狄野寂才淡淡地说道。 “你不觉得这句话已经晚了吗?” “……” 狄野寂不置一词,转身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南泽静静一笑,呵,狄野寂、月森莲我们走着瞧,看最后到底是谁真正的得到她。 ------------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四)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四) 灿烂的阳光照耀在广袤无垠的大海上,海底形态各异的美丽珊瑚礁清晰可见,五彩斑斓的鱼群在色彩鲜丽的珊瑚群中悠然自得的畅游着,吸引着人们踏入那神秘的海底世界来个近距离的亲密接触。 海风悠然的吹着,刮得帐篷呼呼的响,为大海再添了一抹靓丽的乐音。 “夏儿,你起来没啊?”帐篷外,米雪一身潜水装扮兴致盎然的拍打着冷沁夏的帐篷。 “恩,干吗?”冷沁夏揉了揉睡眼惺忪地双眼,掀开身上的小毛毯,摸索着套上了一件露肩小背心和热裤才拉开了帐篷。 “快点,快点,我们去潜水,来个和大海的亲密接触,哈哈!”想到即将开始的海底之旅她就兴致得手舞足蹈,唇角上扬。 “啊?现在!”她还没洗脸刷牙吃早饭呢…… “对呀对呀,想玩就要趁早啊,再说现在这个时间最好了,我们一组人就只剩你了,还不加快速度!”米雪焦急的催促着,哎呀,夏儿的懒病千万别又犯了,不然他们又要等她了。 冷沁夏看了看米雪,她手里拿着呼吸管,脸上带好了面罩,看来是一切都准备好了,可是她还什么都没弄…… 冷沁夏看了看湛蓝的海水,犹豫的说:“我就不去了,你们几个先去吧。” “不是吧……”米雪苦恼地叫道。 她要是不去,势必使得某些人也不会,那马上的潜水还有啥意思啊! “西西里岛这片海域可是三国最适合潜水的四大圣地之一,到这里如果没有潜水肯定会留有遗憾的喔。”来叫人的南泽轻笑的说道。 冷沁夏闻声望去,走进的南泽亦是一身潜水装备,她一时很是犹豫,而让她最纠结最烦恼的事情却是她游泳不行,若是去潜水肯定会有危险,那会让她没有安全感,所以她刚才选择了留在陆地上。 “你们去玩吧,我在浅滩上玩玩了就行了。”冷沁夏看向那一大片美丽辽阔的海域,虽然心里也有期待很向往,可说是自昨天听见就望眼欲穿了,可是泳技挫劣的她真正来了却又没信心了。 “夏儿,一起去吧!如果留你一个人在这我们也挺担心的,还不如大家一起行动,放心,有我们这几个男生还有老头子你不会有危险的。”南泽似看出了她的担忧,认真得看向她如此保证道。 “是啊,是啊,烈的潜水技能很棒得。”米雪也有志一同的在一边鼓吹道。 “可是,我的游泳技能有点欠缺耶……”冷沁夏犹豫不决得望了望满脸期待的两人,她实在没脸告诉他们她的泳技实在有够烂。 “你放心,我会寸步不离的保护你的,只要你一有不适就马上告诉我,我会带你上岸得。”南泽拉起冷沁夏就朝海滩走去,完全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再接再厉的诱惑,“想想我们可以和海底那些艳丽可爱的鱼儿们一起自由自在的畅游,与从来没有在陆地上见过的海底生物近距离接触,只要想象一下就会觉得很美妙啊!” “泽,你们来了。”敖烈早已穿好了脚蹼在等待了,身边站着同样装备的狄野寂和周彦。 “夏儿啊,你怎么还在拖拖拉拉啊?昨天不是商定好了吗?”周彦心急如焚地说道,他等得花儿都谢了。 冷沁夏还是有些担心,她觉得下海很冒险啊!而她,没有冒险精神。 狄野寂看出了她心底有爱又怕的渴望,一点也不啰嗦的突然上前一步,把手中的装备递给她,“有氧气罐带着,没事的。” 冷沁夏看了看那个氧气罐,的确小巧又便捷,她伸手提了提,恩,也不是很重。这样的话……应该可以了吧。 “我会时刻在你身边。”狄野寂突然牵过她的手紧紧得握了一下,似乎在无言的鼓舞的她、安慰着她不要害怕。 那真诚的眼神让冷沁夏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奇异的定了下来,“恩,谢谢。” 刚才那一刻的眼神好像尘,总是无言的、默默的纵容着她、支持着她,无时无刻都让她觉得有一种心安之感。 穿上浮潜装备,戴上呼吸管和面罩,套上脚蹼,六人相继慢慢下海。 刚潜入水底即被海水的压力积压,虽然心有惶恐但却没有退缩,他们几个人都体贴的把她围在中间,而狄野寂和南泽更是一左一右地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告诉她他们就在她的身边,拥着她慢慢的前进。 海水悠悠的摩擦着身体,脚蹼上下浮动间,身体跟着慢慢移动,视野也越加的开阔起来。怪石嶙峋的珊瑚礁,色彩斑斓的珊瑚,五彩缤纷的各色鱼群,罕见的海洋生物,直看得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不知不觉已经忘了深处于几十米的海下的恐怖,全身心的感受着这绚丽曼妙的海底世界,精彩的让他们六个叹为观止…… 身边不断的有游鱼来来去去,原本一见他们就绕道急驰的鱼儿们也不再害怕,渐渐的朝他们身边游过,六个人开始分成三组的朝自己感兴趣的地方游去。 冷沁夏在水里慢慢的有着,仔细的观赏着色彩斑斓的珊瑚丛,狄野寂和南泽亦是紧紧跟随在她的一左一右,形影不离。 倏然,远处的水流开始急速转动,连带着他们三人处的水流也开始湍急,身边的鱼儿受惊似的纷纷向四处逃串,慌乱无序,气氛变得诡异而不安,似乎有什么危险的事物正在靠近这里,三人有志一同的相似一眼,纷纷向海面游去。 然而,危机一触即发。 一头巨型鲸鲨突如其来地朝他们的方位游了过来,冷沁夏抬眼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慌乱不已。 她从没想到会有那么大一个大块头朝她冲过来啊…… 此时的冷沁夏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毛骨悚然恐惧不已,她惊恐地看着那一头越来越逼近的大家伙,连继续上游逃跑都忘记了,只知道身子本能的向后退,可是连后退都行动迟缓十分困难,海底的压力让她寸步难行…… 鲸鲨已经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冷沁夏只觉得身子往下重重的一沉,鲸鲨与她擦肩而过掠过了冷沁夏的左后背,三人一起躲过了致命的正面冲撞,鲸鲨近距离的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轰鸣一声,鲸鲨张着大嘴继续向黑黝黝的海底深处行去。那插肩而过的激流搅得他们身边的海水震荡不已,三人围抱在了一起,冷沁夏被狄野寂和南泽一左一右的紧紧搂抱着。 冷沁夏伸手擦了擦无汗的额际,为刚才的千钧一发后怕不已,要不是他们两个拉得快,她就要被那个大家伙直直撞上了。 心惊肉跳地松了口气,冷沁夏这才注意其身边的南泽和狄野寂,而这一看,更是心惊胆颤,狄野寂竟然在流血!他的肩背处郝然有一道刺目的伤痕,鲜红的液体正从他的后背处流出,慢慢得染红了她身边的海水。 此时的狄野寂面色惨白,双眉紧蹙,最严重的是他四肢瘫软,呼吸困难,因为他背后与氧气装备相连的呼吸管正在不断的漏气,肯定是刚才鱼鳍类的东西划伤了他连带着割到了呼吸管致使其破裂…… 冷沁夏看得心跳忘了一拍,此时的她依然无法思考,南泽一见此情景眸色一正,眼底幽暗难测,一个眨眼间,他已经想好了应急措施。他快速的摇了摇冷沁夏找回她的注意力,手指指指狄野寂惨白无色的薄唇,叫唤着手势让冷沁夏为他度气,一边用手抱着他敏捷地朝海面游去。 冷沁夏飞快的回过神,此时的危机一触即发,她不能在耽搁时间了,狄野寂可是为了救他才收了伤啊! 她深吸了口气果断的摘下了自己的氧气罩,同时快速的摘掉狄野寂的面罩,抱住他的头吻向他的唇,为了渡上一口长气,狄野寂的缺氧状态得到一丝缓解,呼吸不再困难,慢慢地睁开了眼。 冷沁夏极快的比着手势,在得到狄野寂了解的眼神后,又快速的朝着氧气罐吸了几口气缓解胸中的憋胀,然后又快速的吸了几口气抱着狄野寂的头吻上他的薄唇心无邪念得为他渡气。 如此重复几十次后,三人才终于浮出了水面,狄野寂和冷沁夏纷纷大口的喘着气,有种劫后余生、恍然如梦的不真实感。 “他在流血,呆在海里很不安全,我们快点把他扶到岸上去。”南泽睿智的眼扫了一遍波澜不惊的海面,迅速地下达着命令。 “好。”冷沁夏与他相视一眼,心知肚明。 这块海域太不安全了,虽然刚刚的鲸鲨不吃人,但仍是让她措手不及以至于没有做出反应,如果狄野寂的血引来真正的杀人鲨,那可不是闹着玩得。 三人再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回到了岸上,坐在沙滩上喘息不已,心脏更是急剧得跳动着,为着刚刚的惊心动魄。 “刚才真是危险。”冷沁夏取掉面罩瘫软在地。 “是啊。”南泽放开狄野寂,让他躺在沙滩上。 “刚才真是谢谢你们。”狄野寂转头看看他们两个,真心的笑道。 “是我谢谢你才对,你救了我一命。”冷沁夏认真的对上狄野寂的眼睛。 狄野寂耳根微微一红,淡淡地说道:“你也救了我一命,我们扯平了。” “我去拿药箱,你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冷沁夏随意的一瞥,当看到狄野寂的薄唇时就想到了他们渡气接吻的那一幕,不自然地尴尬地起身找借口逃之夭夭。 狄野寂和南泽躺在沙滩上晒着太阳,彼此无语,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为什么救我?”要是没看错,他那时的眼神分明没有一点救他的意思。 “你为了她而受伤,我虽然不喜欢你但是却不能不救你。”南泽仰望着湛蓝的天际,温雅地说着。 “……”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没想到我们会碰到鲸鲨,真是有惊无险呐,虽然鲸鲨非常温柔却仍是把她吓了一跳,希望她不要害怕才好。”南泽忧心地看着飘浮的流云,心里有着隐忧。 狄野寂不语,似在回忆那惊心动魄的危险一幕,要是他和南泽没有及时拉下她,他实在不敢想像那样的画面。 “还好赶上了。”他淡淡地说道。 “是啊,还好赶上了。”南泽扭头看向狄野寂,附和的开口。 西西里岛之游不久即结束了,此次旅游收获不小,除了大饱口福和眼福之外,潜水事件让三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是微妙至极。对狄野寂和南泽冷沁夏的心变得很微妙,眸光扫过两人的时候总是闪躲不已,她或多或少已经知道那两人对她似乎过于关爱了,冒着生命危险救她,眸底隐隐的暧昧,还有那无言的温柔和关怀都让她不敢直面他们。 冷沁夏没有意识到,这两人已经慢慢的、慢慢的闯进了她的心底,那种淡淡的喜悦即使不是爱情也已经让她的心不知不觉的为他们两个产生波动了。 刚出了川城机场,冷沁夏老远就看见月森莲倚着轿车静静的伫立在门口。 一别多日,月还是一副冷冰冰的酷样啊! 他一看见她,即朝她挥了挥手,虽然表情未变,但嘴角和眼底都染着一抹笑意。 “你怎么有空来接我?”冷沁夏托着行李,又惊又喜的快步朝他走去。 黑曜石般幽深的眼眸放着淡淡地柔光,月森莲一把抱住她,凑近白皙染着淡淡红晕的耳墩邪气地低语道:“不是怕老婆大人跑了么。” “哎,你就不能正经点。”冷沁夏嗔怪地推开他,真是,才一见面就变成这样。 狄野寂和南泽眼神幽暗不明,两人同周彦三个慢慢地走到他们面前。 “哎,学长,我们可是平安地把夏儿带回来了,你是不是要请我们吃顿饭啊?”米雪一见到亲密的俩人就上前打趣道。 “好。” “呵呵,你这小子没去真是可惜了。”周彦也是哈哈一笑,话里有着揶揄和孩子气的自卖自夸。 月森莲扬唇一笑,“家里正好有事没去成,下次一定会去得。” 月森莲的家事周彦他们并不清楚,一是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引来仇家,二则是他根本就不喜欢那个身份,所以也就从来不提。 “我们走吧,别人才见面你就不要去打扰了。”敖烈拖过闹腾的米雪就上了一部一直等在那的家里派来接他们的汽车。“先走一步。” “慢走。”冷沁夏几人纷纷挥了挥手道再见。 “我们也该走了。”周彦呵呵一笑。 “夏儿,再见。”南泽温雅的朝她一笑。 “恩……再见。”冷沁夏不自然地看了看他,开口道。 狄野寂望了望她,点了点头就打了部车紧跟着南泽离开。 “我们也走吧。”月森莲若有所思地望了望乘车而去的俩人,才对着冷沁夏说道。 “恩。” ------------ 聚散两依依 聚散两依依 之后的两年时光,月森莲对她越加的呵护备至,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虽然时常邪气的逗弄她但每次总是点到为止,就怕真把她给惹急了反悔把他给休了。 不过,唯一有所缺憾的大概就是他和她聚少离多吧。即便寒暑假时常见面,有时还会把他接到他的住处去,但是因为他毕业后接掌了雷刹堂,所以他的大学也就提早终究了。 当初听到这个决定时,冷沁夏还是觉得有丝难过。不能在同一片土地,也不能再在一起,两人可能上同一所大学的希望也成了泡影…… 这两年,狄野寂的消息也是知之甚少,自从两年前的西西里岛之游后得几天他便离开了,从阿姨的嘴里听到零星半点的消息,好像说他上了川城的T大。那是一所闻名三国的优秀大学,想进去的虽然人趋之若鹜却没几个实现。婚约之事也不了了之没有一个说法,不知道他最终是怎么跟伯父伯母说得,总之算是让她松了一口气。 至于南泽,他这两年间时不时得给她电话,有时还邀请她出去玩,不过她每次都是能推就推。哎,毕竟是有男朋友的人,再跟他出去好像说不过去,再说那次出游事件让她根本提不起勇气见他们两个,总觉得有些东西会在无形中改变。所以,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躲个彻底,乌龟就乌龟好了,总比三人间暧昧不明好得多…… 巧合的是,他竟然和狄野寂上了同一所大学——T大,两个好像互不顺眼的人不知道能不能和平相处?…… 还有她,恩……怎么说呢? 除开周围数不清的嫉妒的红眼睛,她的高中生涯可算是稍微恢复了一点平静,毕竟众人口中评论的话题男主角一个都不在全毕业,那些FANS啊,拥护者啊也就不再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了,稍稍转移到了别的事上去了。撇开这些,我的一切都似乎很顺利,很完美,心月和米雪仍是一如既往的臭味相投拉着她一起去疯玩追星什么的,虽然离开的朋友年年都有,虽然悲伤但是能认识他们这些人她觉得高中真得很幸福、很快乐。 现在的她,也终于结束了高中生涯,即将步入大学。 “怎么样?想上哪一所大学?要不,你就来蔚洲上大学吧,这里的学校也不错,我还可以天天派人去接你。”月森莲放下手中批阅的动作,一把把她抱到腿上坐下,双手紧紧的环抱着她,而且……他还邪气得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下! “终于等到你高中毕业了。” “喂,这样不好说话耶!”冷沁夏脸红耳赤地低着头躲避着。 月森莲不顾她的羞涩,仍是厚脸皮的贴紧她的双颊,轻柔地啄吻着:“我觉得很好说话啊,老婆。” 这男人,越来越厚脸皮,越来越会揩油了。 “去!谁是你老婆啊。”冷沁夏推开他使劲凑过来的身子,没好气地骂道:“我们还只是男女朋友,不要毁了本小姐的清白。” 月森莲翻了翻白眼,一下子大力地把她往后一拉,紧紧地贴紧他越加宽阔的胸膛,不留一丝缝隙,滚烫的体温从他宽厚的胸膛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她的后背。 他邪笑得贴着她的耳朵说道:“夏儿哪里还有什么名节啊?那时候在星奏学园,全校的人都知道你拒绝了狄野寂选择了我来着!” 冷沁夏脸一红,伸出手就要打他,这人怎么就知道逗弄她! 伸出去的手还没沾到他一星半点儿,他却已经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她横行的爪子,低低地搂过她朝她吻过来。 甜蜜的天旋地转中,她也就没有多加拒绝,半推半就地接受了他的吻。 一吻方罢,冷沁夏就急促这呼吸者新鲜空气,这人每次的吻就要暴风骤雨般激烈,害得她喘不过气来…… “练习了两年,怎么还是没有丝毫长进?”月森莲笑嘻嘻得贴着她的耳朵说道,话语里有种宠溺和揶揄。 “哼,我才不想像某人一样,学习力强。”她不会忘记这家伙说他的技巧是从哪里学来的。虽然心里还是很高兴他的第一个初吻是属于她,不过想想他那自大的样子就让她气得牙痒痒。 哎,谁叫她连实践都没他观摩的本领强呢?只能被他拿来时不时的取笑了…… “你到底觉得怎么样?”他拉住她的手,认真地注视着她。 “可是,佑佑怎么办?”她不可能抛下他一个人在川城,独自跑来这里念大学啊…… 再说,霜姨大概是不会肯的。 那一次的绑架事件虽然没有造成实质的伤害,可是却让霜姨担忧了许久,即使她一再保证没有收到伤害,可是…… 如果连佑佑都离开的话,她一定不会首肯得。 “你接他来这里一道上高中啊,反正我有得是住的地方,钱你也不用担心,现在就由我来养老婆大人。”月森莲满脸柔情,哪还有一丝冷酷清冷之色。 “可是那里有他的同学还有我的朋友,我舍不得雪儿心月他们,况且霜姨那边也很难说通,那一次的绑架让她担了不少的心。”冷沁夏凝着眉,犹豫不决说着。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再让你离开我四年。”月森莲深深地看着她,眼底有着思念和孤单。 “可是……”冷沁夏真得很为难,毕竟这不仅仅是牵扯到她一人,再说……“那个,你爷爷那边怎么样了?” 她可没有忘记那个墨爷是个多难搞的人物。 汗! 如果来了岂不是上门送死?! “你以为我这两年是干吗得?”月森莲像个孩子似地蹭着她的鼻尖,淡淡地开口,“他的势力已经完全被我架空了,现在的雷刹堂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 那不冷不淡的语调像似说着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一般,诸不知要横霸黑白两道的雷刹堂变为自己的囊中之物要花多少时间,而他,仅仅只花了两年时间! “恩,那我回去问问,如果不行的话……”冷沁夏托着尾音,期待得看着他。 月森莲一脸冰冷,在看到她快哭的神情后才终于暗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抱紧她:“算了算了,如果真没折就作罢,现在雷刹堂在我的掌控中,我也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恩,这两年你真得太拼命了。”冷沁夏有志一同地点点头。 自接任雷刹堂来月就没有放过假,日日忙着雷刹堂的事务,不仅要原来的那些老头子接纳了他还树立了威信,再加上那个墨爷时不时的捣乱和阻碍,这两年他其实过得很累很苦,以至于她好几次看到难掩疲惫得他都心疼不已。 “没什么。”月森莲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淡淡地笑着。 只要有她的陪伴,即使在辛苦他也把这根毒刺连根拔除,让他再也威胁不了他,伤害不了她。 “恩。” 冷沁夏不再多说什么,默默得任他抱着,静静地享受难得的幸福时光。 ------------ 大学新鲜人 大学新鲜人 曾经听过一个关于缘分的故事,说的是有一个人去问隐士什么是缘分?隐士想了一会说:缘是命,命是缘。这人听得糊涂,又去问了一个高僧。高僧说:缘是前生的修炼。这人不解自己的前生如何,就去问明佛祖。佛不语,用手指天边的云。这人看去,云起云落,随风东西,于是顿悟;缘是不可求的,缘如风,风不定。云聚云散,云散也是缘。 冷沁夏觉得她与南泽和狄野寂分离两年可谓云聚后云散,而今,她再度踏入了和他们同一所大学的T大,也许那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开学了,她作为大学新鲜人,在学长南泽的带领下进驻了这首三国闻名的T大,开始了长达四年的大学生涯。 虽然冷沁夏有意无意得躲开这两个人,结果事与愿违、天意弄人,她竟然被霜姨安排到了这个贵族式学校!早知道就不要让霜姨做主了…… 此时的南泽早已是学校里赫赫有名的风云人物了,出众的外貌,傲人的家世,骄人的成绩,哎,想不出名都难啊…… 所以,他一进入T大,众人的视线就像苍蝇一般紧紧盯着他和另一位同样出众的川城名人——狄野寂。两个人可谓是T大众星拱月式得大人物,与她这个小人物是没得比的,再说高一时候的轰动让她惹得一身腥,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两年,没想到又会碰到现下这种情况…… 汗!!! 最要命的是,月不再这里! 冷沁夏可以想象众人围绕着她的再度出现将会传出怎样的话题……“水性杨花”、“朝秦暮楚”、“见异思迁”、“三心二意”这些词估计又将会填塞她美好的大学生涯……想到这个,冷沁夏就冷汗涔涔,考虑着什么时候离他们远远的,或者干脆开诚布公的撇开关系也行。可是……冷沁夏望了望一脸温柔的南泽,心里无奈的暗叹了一声。 哎,她一进大学南泽就等在那边迎接她了,也不计较这两年间她对他的避而不见,反倒热情的来迎接她。可她呢?一来就因为怕惹麻烦而想撇清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想让他假装不认识她,这样岂不是太不厚道了? 啊……她该怎么办? 霜姨,为什么你要给我选这所学校啊?我可不可以重新选择!该死的负罪感害死她啦! T大门口 “学长,你可以不用来接我得。”冷沁夏拿着行李站在校门口,轻轻地低喃道。 眸色一深,南泽温柔的轻敲了她的头,失笑道:“你是我学妹又是我朋友,我怎么能不来接你这位故人呢?!” “……”冷沁夏抬头看了看他,低头不语。 是啊,他们是朋友,也许那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他并没有什么意思嘛。 “恩,我们是朋友,一生一世。”冷沁夏展颜一笑,也许真是她多想也不一定。 我可不想与你做一生一世的朋友。 南泽暗暗想着,嘴角笑得越发的灿烂。 “大学可真是太悠闲了。” 冷沁夏憋着嘴郁闷的看着来往悠然自得的学生,哎,跟高中步履匆匆的苦难生涯完全是天壤之别啊! 南泽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温雅地笑眯了眼打趣道:“怎么,你之后的两年高中生涯过得很苦不成?” “没有很苦,不过也没怎么轻松就是啦!”冷沁夏闷闷不乐地嘟嘴,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如果高一是天堂,那么高三就是地狱十八层了,真不知道当初月和他们两个是怎么过来的,竟然那么悠闲。即使是她,到最后高三的时候,也还是勤快了许多的。毕竟那是攸关她今后人生的问题啊…… “烈和雪他们怎么样了?”他拖着她的行李向宿舍楼走去,一路上不时有人跟他打着招呼,一些毒箭也随之而来。 哎……还是这么受欢迎!想必另一位也不会差到哪去。 “那两个家伙什么时候不好过呀?哼哼!”冷沁夏不满地狠狠骂道,恨不得马上去她那个J大痛踹她两脚。 自从那次欧洲西西里岛之旅,毕了业的雪儿就和敖烈跑去了欧洲上大学,这也就算了,那个臭雪儿竟然在那痛苦的一年里老来刺激她和新月两个人,说她上的那个欧洲的J大有多么多么的好,多么多么的棒,上课是多么多么的轻松,每每羡慕的她口水直流,直想快快地结束痛苦的高三跑到天堂似的大学里去。再说,只剩新月和她的星奏还是很寂寞的,当初的热闹已经渐渐不再了,故人也已经各奔东西…… “呵呵,可以想象。”南泽幽黑的眼底闪着淡淡的笑意,嘴角扬着一抹名为回忆的弧度。 “对了,有些活动你去不去?” “什么?刚到学校你就要带我去搞什么活动啊?”冷沁夏不情愿的哀叹道。 他皱皱眉:“我可没让你去公关啊,只是带你去见几个音乐协会的人吃饭。” “咦?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冷沁夏呆呆得看向他,不解的问道。 “那次音乐会展,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光彩是多么的耀人吗?那些音乐协会的人一见我就想我打听你的消息,现在你来了T大,那些人就更加紧楸着我不放了。”他无奈地摆摆手叹叹气。 “啊?我有这么有名?”她探过头,小心翼翼地问。那次音乐会展后,周彦是问过她一些想法,不过她都拒绝了。难道那些都是因为那次会演? 他愣了一下,随即转头温雅一笑:“你才发现啊!我以为那些人早就已经挤破老头子的门槛了。” “啊,可能都被老头子挡回去了吧。怪不得没人找过她,不过那样最好。”冷沁夏傻笑地抓耳挠腮。 “你啊你,这么有时糊涂有时又那么精明呢!”他无奈的叹口气道。 这算是夸奖还是贬低? “哪有?”冷沁夏不爽地扭过头,在看到路上越来越多的冷箭之后,冷沁夏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她正跟一个危险人物呆在一起,而这个危险人物又是这个大学的公众人物,要是不想太过招摇她还是内敛一些为好。 “我们快走吧,我还想见见我的新室友呢!”冷沁夏谄媚地望着他低笑道。 南泽优雅一笑也不答话,不过却加快了脚步。 那时冷沁夏还未预料到,他们的命运将要再度交织在一起。 ------------ 旗鼓相当 旗鼓相当 T大北区303室 从楼下管理人员的手中拿过钥匙,冷沁夏开门进入,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女生正坐在客厅的电脑桌前玩着宿舍自备的电脑。 “你好。” 冷沁夏把行李拖进寝室,一边向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影打着招呼。 “……” 毫无动静。 那个背对着她的人影似没听见一般径自盯着她的电脑,不置一词。 见她不理,冷沁夏虽没生气却也不想自讨没趣,自顾自的把东西拿进套间,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心里却在暗暗的咋舌。这里不愧是贵族学校,学校的寝室极尽奢华之能事。完全没有寻常大学里六人一间或是四人一间的拥挤场面,也不需要当冬天早早的排着队伍等在浴室门口只为了能第一个冲进浴室抢到洗澡龙头,更不可能出现酷暑的季节似沉浸在蒸笼里闷热场面。这里有24小时的持续电源,洗浴设备一应俱全,空调也是24小时全程待命,一个两人共用客厅,两个独立套间,沙发茶几电脑也是一应俱全。 这里奢华的简直就不像是一个学生宿舍。 不过好在这里也像星奏一般招收世界各地学习出众、能力卓绝的学生,没有成为一个纯粹的名门贵族间的金钱攀比场。 收拾东西出来,冷沁夏也终于看到了此女的庐山真面目。 好美! 美女见了不少,她也算是个中极品了。那是一张典型的鹅蛋脸,一双水波灵动的褐色瞳眸,雾气缭绕间让人不自觉的沉浸其中,挺而翘的鼻梁很有立体感,饱满的唇形一看就是典型的接吻形红唇。最重要的是,她刚刚忽略的那一头长而卷的秀发,现在仔细看来那头秀发不是黑色而是偏黑褐色,像深海里的水藻一般浓密。 看来,这人应该是混血儿。 她看到冷沁夏,明显一愣,之后才眯着眼仔细打量起她来,那眼神怎么看也像似在评估她据有多大的威胁性。 “你叫什么?” 她的甜腻软糯,冷沁夏浑身一颤,光声音就能让人产生触电般的感觉。 不愧是极品。 打量一番的冷沁夏也忘记了她高傲中带着睥睨的口气,笑意盈盈地回道:“我叫冷沁夏,你呢?” 她冷冷的看了冷沁夏一眼,就在冷沁夏再也挂不住笑得时候,那双美唇才吐出三个字眼,“苏泠月。” “名字好美。”冷沁夏不禁脱口而出。 哎哎,美人就是美人,连名字都那么美。不过,跟她这个人真得是很般配啊! 对于美人,是人总归会多几分耐心,毕竟这样的美人可是难得一见的。所以,相较于她那傲慢冷淡中带着睥睨的语气也就可以谅解了,这也是冷沁夏没有不悦的原因。 她上下打量完毕,才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也不差。” 呵,没有因为旗鼓相当的傲人姿色反唇相讥,反倒是对她的无礼和故作的傲慢微笑以对,倒是个不容忽视的对手! 哦?看来这个女生不仅仅是徒有外表啊,虽然高傲但并没有傲慢跋扈地让人受不了。 “呵呵……” 冷沁夏一笑而过,她当然知道她并不比她差,如果这女生太过傲慢跋扈那她也不会客气,对待美人的耐心是要有得,但那不是放任纵容。 若是她的太过骄傲跋扈不明事理她也不会白痴得让她继续“睥睨”,好在她没有让她失望,只是为人冷淡高傲了点却不至于是非不分。 当然啦,作为美人高傲冷淡是可以理解的。 窗外炽热的太阳被蝉鸣衬托得越加灿烂。刺目的光线下,偶尔会走过一对互相依偎的约会男女,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像似昭告着世人幸福二字的真正含义;偶尔也会飘过几道极速飞驰的车影,一路张狂而过的像似全世界都掌控在脚下。 “铃铃铃……” 冷沁夏转身回房间拿起电话,一看,竟是南泽。 “南学长,什么事儿?” “马上就要吃饭了,我带你去吧。”电话里,南泽温煦和暖的声音传来。 “不用麻烦了吧,我可以自己去。”冷沁夏不好意思的回道,他那么一个忙人,怎么会这么闲呢? 最重要的是,她不是他的女朋友,他完全没有必要做到这样面面俱到的地步。 “你不是还没参观学校吗?T大很大,你这个新生不一定找得到饭堂。”婉约的拒绝并没有逼退南泽,反倒是说了一个让冷沁夏无可拒绝的理由。 她的确是不认识T大的食堂在哪,光从宿舍的奢华程度看,不难想象她要找到这里的食堂会有多么的困难。 “哦。”尽管不情愿,冷沁夏也不好意思再拒绝。 “我在楼下等你。” 这人不会已经在楼下了吧! 冷沁夏跑到阳台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那个一身白衬衫,干净头发,温雅翩然的高瘦人影不是他是谁? 冷沁夏转身跑回客厅,正巧看到刚刚关上电脑拿起遮阳伞准备出门的苏泠月,“你去吃饭吗?” 一个想法在脑中成型,冷沁夏毫不犹豫地叫住了这个美人。 “正要去吃。” 苏泠月一副不冷不淡的语气,初见时的漠视和傲慢全然不见,仿佛刚才的她只不过是夏日里的泡影,不经意间就消失无形蒸发掉了。 冷沁夏对她态度的转变虽然诱惑却也不加追问,对她来说,朋友是合则聚不合则散,强求不来也勉强不来,就像心月和米雪她们两个,尽管性格不同,家世不同,生活不同,但是她们合得来。 “一起去吃吧。”冷沁夏笑眯眯地看着她,提出邀请。 苏泠月望着她没有说话,过了片刻,才道:“好。” “那你等等我。”冷沁夏扬唇一笑,跑回房拿了一顶白色的鸭舌帽戴上,“我们走吧。” 苏泠月也不多说,点了点头。 “夏儿。” 一出门,南泽即走了过来。 “南学长。” 冷沁夏毕恭毕敬的回叫道。 “你小妮子怎么这么有礼貌啦?”南泽打趣地故意把冷沁夏的鸭舌帽拿下,让她完全暴晒在热辣的烈日下。 “喂,我不过对你恭敬点不必这样整我吧,很热耶!”冷沁夏不满地瞪向他,抢回他手中的帽子重新戴上。 要不是闲撑伞太麻烦她才不带帽子呢! 不过,戴帽子也有两点好处,嘿嘿。 “啊,对了,我给你物色了一个大美女哦!” 冷沁夏站在他旁边悄悄说了句才转而正经地对身后的苏泠月介绍到:“泠月,这是我的学长,南泽。” “南学长,这是我的新室友,苏泠月。” 南泽的嘴角有丝抽搐,不过那速度快得谁也没有看见,温雅一笑:“你好。” “你好。”苏泠月并没有像现实里的那些女生们两眼瞪成桃形,兴奋得合不拢嘴,反倒是一反常态地回到她与她初次对话的状态,面带傲慢和淡漠。 南泽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丝厌恶,这女生的确美丽的让他眼前一亮,就像当初看到冷沁夏一样,不过这两人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夏儿那阳光中带着忧伤的气质让他不自觉的深陷其中,而这个女生却让他有种看不透彻的感觉,最主要的是她那傲慢的语气让他无法接受。 咦?怎么两人这么平淡? “走吧,我带你去食堂。”南泽低头看向她,眼角的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这人不会再生气吧…… 冷沁夏不再说话,“哦,知道了。” “走吧,泠月。”冷沁夏喊着苏泠月跟上南泽的脚步。 浓厚的夜色被寂静衬托得格外沉重。 冷沁夏与苏泠月互道晚安之后,才各自回了房。 一下午的参观让冷沁夏累得现在想来都觉害怕,哎……这个T大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大,跟着南泽逛了一下午才逛完,估计回房的泠月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冷沁夏洗完澡筋疲力尽地躺在柔软如絮的床上,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在翻看了几条短信之后,立马发了条消息过去,“月,睡觉没?在干嘛呢?” 过了几秒钟,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老婆,我打算给你一个惊喜。” 冷沁夏飞快地打字过去:“什么惊喜?” 过了一会儿,消息回过来,“现在不告诉你,明天你就会受到这份礼物了。” “什么礼物?” 月森莲越是不说,冷沁夏越是好奇不已。 “明天你就会知道了。” “啊?”冷沁夏不依的叫道。 “赶快睡觉吧,明天就能看到那份礼物了。” “哦。” 冷沁夏终于作罢,关了手机。 开学的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 惊喜交加 昨天的舟车劳顿使冷沁夏精神不济,再加上她本来的懒病发作,太阳都已经晒屁股了,床上的人儿却还是蜷成一团酣然入睡着。 灿烂的阳光从窗外斜射进来,直直得照耀在瞌拢紧闭的眼皮上,很不舒服,冷沁夏终于不情愿地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看看了窗外的天色,扭头无意地瞥了下手机上的时间,9:30。 9:30! 冷沁夏吓得从床上一骨碌地弹跳而起,飞速的冲进卫生间洗漱刷牙穿戴整齐,拉开门就冲出房间。 当看到客厅里悠闲喝着泡沫红茶的苏泠月后才恍然想起今天还是休息日,明天才正式的开课。她万分庆幸得拍拍胸,还好,还好,躲过了一劫,要不然真要完了。 “泠月,好早啊!”她尴尬地摸着头朝苏泠月笑笑。 哎……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苏泠月手中拿着今早的晨报翻看着,偶尔喝口茶几上的泡沫红茶,袅袅的香气冉冉升起,一股诱人的香味飘散在温暖的空气中,平添了一丝情调。 呃,她还真悠闲啊! “不早了。”苏泠月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呷了口红茶,才道:“起码,太阳已经出来很久了。” “呃,呵呵……呵呵……” 倏然,客厅里的公共电话响起。 冷沁夏避难似地跑过去一把接起,“喂,哪位?” “喂,你是303的冷沁夏吗?”话筒里,一个女孩兴奋不已的话音传来。 “是,你是……” 双手握着电话,冷沁夏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是今天的当日值班生,楼下有人找你!你快点下来。”她难掩激动地磕磕巴巴说道,像似下一刻就会因为兴奋过度昏厥过去。 唔,会是谁呢?刚才猝然被吓醒,头还昏沉沉的,再加上像个冲锋枪一样急速奔跑,心上一阵反胃。 她皱着眉头慢吞吞地搭电梯下了楼,拐了一个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女像个火箭一样朝她冲了过来,“你就是冷沁夏!啊,天呐!果然是俊男美女,太般配了!呵呵!” “啊?什么啊?”冷沁夏根本是一头雾水,不明就里地被她拉起就走。 宿舍楼的前面是一条直直的甬道,两旁种满了古老稀有的落叶乔木——水杉。酷日炎炎的盛夏,水杉依旧生长的旺盛茂密,挺拔滴翠的身姿在烈日下屹立不摇,偶尔的一阵风吹过,层层舒展的枝条就随风招展、临风起舞。 谁回来找她? 冷沁夏勉强跟上女孩飞快的脚步,踉踉跄跄地走了一段路。 “到了到了,他就在那里。” 冷沁夏缓过一口气,略一张望,就看见一个高挑修长的身影站在路口的水杉树下。他穿着一件黑色的V领薄衫,薄衫的领口挑开,露出里面如凝脂一般白皙的肌肤,性感撩人。 一阵清风拂动他黑色的额前碎发,几片扁平的叶子落下,在光影里翻飞着从他面前飘落,冷沁夏惊喜交加地走到他面前,愣愣地看着他不羁的眉峰清冷的黑眸和性感的唇线。 他暖热的修长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深邃黑亮的眼底有着隐隐的邪气和思念。 “小色女,这份礼物怎么样?喜不喜欢?”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带点邪气的挑逗。 冷沁夏看着他的眼睛,掩饰不住喜悦地说:“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他幽深的眸子染上笑意,像似她刚才说了一句取悦他的话一样,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一把拉近怀里紧紧抱住。 一阵惊呼声从身后传来,身后的少女显然是兴奋过度昏厥过去了。 “我又要出名了……”冷沁夏略带无奈地耸肩低叹。 月森莲邪魅一笑,他就是要她出名让世人都知道她是他月森莲的老婆,任何人休想染指! 温热的唇吻上她的脸颊,他充耳不闻地漠视她的抱怨。 冷沁夏面红耳赤地低呼一声,双手无力地推拒着他的胸膛,身体忍不住地颤抖不已。 “这里……这里是学校啊……” 即使光天化日之下接吻在大学是稀疏平常的事儿,但她还是有点不自在。 “再等五分钟。”他低哑地封住她的唇,鼻尖抵着她疯狂地拥吻着,如狂风暴雨一般激烈,那双凝望她的黑眸里情欲澎湃。 微风拂过,带来片片凉意,可两人唇舌间的气息却炽热如火。 一吻方罢,月森莲渐渐平静下来,她也终于能跟他正经地说话。 “你怎么有空来T大?雷刹堂不需要你坐镇了吗?”冷沁夏靠在他肩上,任他紧紧的搂抱着。 “他的一生都将会在总堂度过,我已经接掌了他全部的势力任他也变不出什么花样。”黑眼微眯,冷肃的气息倾泻而出。 冷沁夏一语不发,只是反手紧紧地抱住他,希望借此抚平他所受的创伤。 月森莲似有所觉的收敛周身的煞气,恢复冷然地气息,“不要担心。”他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发。 “那你这次来是干什么?”既然那边事儿已经解决,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不要再像以前那样整日坐镇雷刹堂了? “呵呵,你猜猜?”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咬了一下,清冷的黑眸变得妖娆,满布邪气。 “我怎么知道?不会是为了陪我吧?……”冷沁夏嬉笑着揶揄他。 “没错,答对了一半。”月森莲煞有其事地点头应道,那认真的表情反倒吓了她一跳。 “啊?你真得要陪我?雷刹堂那边不需要你了吗?”冷沁夏惊疑道。 “我已经交给黑鹰了。” “那样啊……那另一半是什么?”黑鹰是月的左右手,是他从小就培养的心腹,也是他最早前培养的一支隶属于他的势力。 “我已经进了T大,现在嘛……和你一样是新生。”月森莲邪气地睨着瞪着眼、张大了嘴的她,笑不可抑。 “你……你……”他的意思是,他现在也是T大的一员,也是一名新生?! “就是你想的那样。” 哑口无言。 过了片刻,才愤愤道:“你们这些无恶不作的黑道分子,就知道用自己的势力结党营私,哼!”竟然用关系进来,也不想想别人要花费多大的功夫才进得来T大。 月森莲失笑,“难道我不才华出众、能力卓绝、成绩裴然?” “怯,臭屁……” ------------ 禁果 自从月森莲进入T大以后,T大再度刮起一波名为“金童玉女”、“郎才女貌”的黑色飓风,在短短的几天内席卷了整个T大校园。 众人争相揣测这个莫名杀出的黑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轻而易举的入了这个世界闻名的T大校门?当然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怎么一来就把他们所关注的T大三大校花中的一大校花给掳走了? 哦,忘了说,T大自开学那一日起,已经评出了这一期的校花人选,分别是新生外语系的苏泠月和冷沁夏,大三艺术系连任两届校花的任茜。这三大极品美人各有千秋、旗鼓相当,都是进过T大众男生一致推举的人选。 而女生一致推举的校草则是新入学的神秘黑马——大一金融系新生月森莲,大三经济管理系学生会会长南泽和大三金融系学长狄野寂。 这三对三的局面,形成了群雄割据的黄金时代,要知道校花校草三大对立的时代还从未有过,只是不知道这六人会不会三三成对的变成三队恋人?…… 显然,这将是本年度最关注的实事之一! 而,据T大校报记者跟踪报道透露,首对恋人已经确定了,那就是黑马月森莲和新生校花冷沁夏的惊世恋情! 记者们连日的追踪报道明确得得到一个信息,那就是那位新生校花和黑马校草已然同居在川城一处高级住宅,两人在校园里亦是出双入对、亲密不已。所以,男女朋友的关系确定无疑。 另两对:南泽VS苏泠月,狄野寂VS任茜的恋人指数也在疯狂猛涨,原因一,任茜与狄野寂同一届入学,两人自一次校活动的晚会上相识后,任茜就对狄野寂展开了疯狂的求爱攻势,不管狄野寂是漠然以对还是多次拒绝,任茜依旧一如既往地展开追求,颇有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的意味!而南泽与苏泠月的恋人指数虽是两队中最低的,但是据一位目击者证实,两人在开学第一天下午就携手同游的参观了整个T大校门,两人之间的关系免不了让人想入非非…… 综上所述,两队俊男美女成为恋人的可能性那是相当的大! 冷沁夏支着额,哎……她就知道是这个后果! 没想到才过了几天,消息就传播的这么快,连她被月森莲接到他别墅去住都被他们捕捉的分毫不差,冷沁夏不得不佩服T大的校报记者。 “干什么唉声叹气的?” 高级别墅里,月森莲疑惑地问道。 “呐,你看看,我们这几个人又成为名人了。”冷沁夏把一本新出炉的T大校报愤愤地扔给那个始作俑者。 月森莲右手一接,飞快地瞄了几眼,“呵呵,看来好戏上场了。” “什么好戏?” “那两个人的好戏就要上演了。”照他的估计,他们两个马上就会出手了,这两年那两个人蠢蠢欲动,要不是他暗中解决,这个笨蛋早就被他们使计掳走了。 “啊?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冷沁夏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完全还在状况外。 “你以为他们两个会放过你?”月森莲把她搂抱在温热的胸口,深邃的眼意味不明地笑睨着他。 “他们……放过……?”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月森莲吻上她的红唇,停止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话题。 冷沁夏忍不住*一声,双手攀到他的背上去,全身炽热难耐。 月森莲似乎被鼓励,一只手居然悄悄地从她的腰间滑进了她的上衣里,去抚摸她的胸汝。 突然的凉意使她清醒,冷沁夏害臊地拍开他的手:“你干吗?” “我要你!” 他低哑地说,粗重的鼻息喷在她的羞红的脸颊上,深幽的黑眸里情欲满布。 “你……” 冷沁夏像似被一道惊雷劈到,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样的情况她是第一次碰到,现在是完全的不知所措。 关于这方面的情事她当然知道,可是知道归知道,要真刀实枪地做又是另一码事,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去回应他。 啊…… 怎么办!!! 虽然她不反对这方面的事,可是心里还是好紧张好慌乱。 “我要你,夏儿。”月森莲再接再厉地凝视着她,希望得到她的点头同意。“交给我,好不好?” 他是那么那么的爱他,所以他更加想要得到她!但是,那时的她还未满18岁,他不能那么自私地占有她,只想等着她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再把她吃干抹尽,让她成为他真正的老婆。然后,两人去登记结婚。 “好……”看着那样的她,冷沁夏竟然无法拒绝。 她知道每次接吻他都是隐忍着不跨过那条界限,每每憋得自己苦痛难当,只得事后跑去冲冷水澡泄欲,这些她都知道,他对她的爱她也深刻体会得到,所以,她不想拒绝。 最主要的是,他是她认定的人,那她还有什么理由可推诿呢? 她爱他,这就够了! 眸色倏然幽暗,他一把抱起她向楼上冲去。 刚关好门,他就像是饿了几个世纪的人看见美味佳肴一般,将她抱在怀里,急躁地拉扯开她的衣服,唇舌并用,上下其手。 “唔……” 身子几乎被他揉散,冷沁夏气息不稳地*道:“慢点……不舒服……” 月森莲一听,顿时放慢速度俯下头在她耳边低低地笑,一把将她抱起来往床边走去,耳边听到他沙哑带着挑逗的邪气声音。 “你知道我忍的多辛苦吗?只能看着那么美好的你,吻着那么让我心动的你,简直就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酷刑。” 冷沁夏被他说得羞赧不堪,眼前所见的是他燃烧般的黑眸,耳边听到的是他撩人的灼热喘息,唇齿间尽是强烈的他特有的清冽味道,身体更是软绵绵的一团…… ------------ 疑是故人来 疑是故人来 神思恍惚地上完了外语课,冷沁夏晃晃悠悠的走出了教学楼。门外,一辆飞驰的白色莲花倏然停在了她的身边,自动玻璃降下。 冷沁夏看到了一张她做梦也没想到的脸孔。 一个妖娆如妖孽的男子坐在主驾驶坐上,正轻佻地盯着冷沁夏。 “上车。” 冷沁夏理也不理,转身向大三的宿舍楼走去,她没有忘记南泽找她还有事儿呢! 呵,几年不怎么见,脾气还是这么倔啊! 车上妖娆的男子唇角一勾,莞尔地想到。 白色莲花流利的一倒,突兀地横亘在她的面前,阻止她欲走的步伐。 冷沁夏淡淡地抬眸看他,不明所以。 几年前他主动要求去欧洲留学,已经有好几年没见了!怎么今天这么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不过在怎么在外学习熏陶,那恶劣的个性、隐约的嘲讽和傲慢仍是让她讨厌。 “快上车!我不喜欢等人。”男人重复了一遍,昂贵的白色莲花一动不动地拦着,看来不跟着他走他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不过,这个男人重来就不懂善罢甘休怎么写。 冷沁夏冷着脸坐进了车子里,心中忿然,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要冷静、镇定,千万不要被他激怒。“说吧,你突然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啊?我可不记得我跟你很熟啊。”冷沁夏暗咬牙笑语道,半眯的眼底满是戒备。 他穿了一身黑色镶金红色边滚的衬衫,配上阴柔的脸部线条简直就像一个魅惑众生的妖孽。狭长媚人的凤眸被衣服黑色的墨镜遮挡,要不是露着的皮肤有一丝不正常的苍白,简直就像一个虚幻的剪影。看不到他的眼神,但冷沁夏能够想象的道那双总是染着淡淡嘲讽的睥睨样,(还别说,刚见到苏泠月哪会儿冷沁夏还觉得她那表情真熟悉,如今在一看,分明就是这个妖孽的剪影嘛!)显然他也在打量着几年不见面的她,精致完美的红唇轻轻的上挑,不像南泽那般让人舒爽的文雅笑容,倒像似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在睥睨着她这个依靠他们家的可怜虫。 所以,冷沁夏怎么看他心情怎么不爽。 “呵呵,你怎么能够拿了我家的钱就逍遥自在地独自住在外面呢?再怎么说,你们姐弟两个也是我的表弟妹,表哥们都很想你们呐!”明轻狂没有转头看他,修长苍白的手指轻轻地抚过手下的奶白色方向盘边缘。冷沁夏只觉得这个开着空调的汽车里有丝恶寒,如果不是身旁这个人终年雾气缭绕的眼底有隐隐的嘲讽让她很不舒服,她倒是很愿意在这样炎热的夏天坐进这不性能十足造价昂贵强力空调放松的车子里。 “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冷沁夏柳眉凝结,面带不悦,思考着快快走人。 她与他估计是天生的死对头,想看两相厌。 “表妹和表弟离家这么久,难道归国的表哥不应该来恭喜恭喜上了T大的表妹吗?”明轻狂轻佻地凑近冷沁夏,氤氲的凤眸雾气缭绕,冷沁夏下意思的往后靠去,身体抵上了冰冷的车窗。 身旁的男人继续靠近,冷沁夏感觉周围的空气压抑的犹如固体般。手腕倏然一疼,一股大力把她向前一拉,她就撞进了那个男人的怀里。明轻狂一手突兀地揽上她的腰,一只手不离方向盘地控制着方向,“哟,真没看出来你的身材真得丰满了许多,不会是被你那个新勾的男人养的太好了吧?!不过,摸起来真得很不错,怪不得身边那么多优质的男人环绕在你身边。” 冷沁夏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咬牙切齿地注视着面前敞开黑色衬衫领口下面苍白的胸膛,恨不得上前撕下一块肉来。 明轻狂放开环抱的手摘掉了脸上遮去一半脸的黑色墨镜,妖娆的雾眸直直地看进她的眼睛里去,冷沁夏觉得自己的眼都要瞪得冒出火来了。当然如果真能两眼冒火,她不介意把这个妖孽烧得灰飞烟灭。 冷沁夏感觉明轻狂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越来越近,她想要躲开,无奈那只手不知何时又向爬山虎一样缠上了她的腰紧紧箍住,她只能把脸转到一侧。双手使劲地推了推越来越近的明轻狂,向后仰过去,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着自己的小腹。刚经历过情事的冷沁夏自然知道抵着她的是什么东西,而正因为知道,所以此时的她脑海一阵空白,惊骇的感觉就像突然被仇人紧紧扼住了脖子一般。此时的冷沁夏,已经忘记了语言能力和思考能力。 柔软如花瓣的唇碰到了她的耳垂,灼热的呼吸更是吹进了她的耳朵里,又痒又怪异。 冷沁夏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突然的举动吓晕过去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放开我!”灼热的气息和暧昧的碰触让怔愣的冷沁夏身体一僵,顾不得心里的惊吓,用尽全力回手给了明轻狂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车里的暧昧一扫而空,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明轻狂的眼睛里雾气终于散去,黑亮狭长的眼满是燎原的怒气。 “停车!”冷沁夏握紧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冷瞪着他。“快给我停车。” “我要是不你能怎么样,哼!”明轻狂冷着脸面无表情。 冷沁夏潋滟的眸一眯,脸色与明轻狂相比不相上下,甚至可说的上是阴暗肃杀,(晚:哎哎,不会跟月月呆在一起久了,连黑道大哥专属的杀人眼神都学会了吧!呜呜……)“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我相信霜姨要是知道你这样对你的表妹,你那英明的老爸还有爱护我的霜姨估计不会让你好过。你说,是不是?”冷沁夏眼里没有丝毫的笑意,但是笑意盈盈的话语里却出奇的和气温柔,一点没有生气的苗头。 “亏你还记得我的父亲大人你的姨父。不过,别想用他们两个来威胁我。明天是妈咪的三十九岁生日,记得要回来吃饭。” 流线型跑车稳稳地停下,“下车。” 明轻狂突然停下了车,等到她急急地下车,白色莲花已经如狂风一般飞驰而去。 看着如狂风一般袭卷而去明轻狂,冷沁夏已经不知道怎么应对现在这种突然的情况了。为什么明轻狂会突然那么对她?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他对自己有好感,刚才只是表达他亲善的友好。 他,到底在想什么? 明轻狂开着车一路飞驰,他的心躁动的忽上忽下,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做出那么出格的举动?!他从第一次见到那个挺着倔强冷淡的傲骨不就开始厌恶了吗?以往的针锋相对和刻意的挑险讥嘲不就是如此吗?为什么几年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就心神恍惚地做出那样的事儿?! 他,到底是怎么了? “叮叮叮……” 熟悉的音乐铃声响起。 “喂,南学长。” “夏儿,你在哪呢?我托你舍友告诉你了,她应该说了吧。”手机里,南泽一贯温雅的柔音幽幽地传来。 “恩,她告诉我了。南学长,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冷沁夏一边打量着周围的地形,一边淡淡地问道。 “你怎么了,听起来好像不大高兴啊!你不是这几天都在月森那吗?难道被他欺负去了?”南泽声线平和附带戏谑,谁也不知道那一头的他正双拳紧握,眼神忿恨阴冷。 月森莲,没想到你竟然跟夏儿住在了一起! 要是夏儿…… 哼,看来行动要提前开始了,不过,那边估计也已经准备好了吧。 “没有,只是天气太闷人,我又拦不到回校的车,所以火气有点旺啦!”冷沁夏抛开刚才的不悦,不动神色地撇开话题。 “这样啊……”南泽怎么可能相信这个说词,不过现在没必要争,他很快就会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不必急于现在这一时。“你在哪呢?我开车过来接你好了,反正我要带你去见几个人。” 冷沁夏一愣,带她去见几个人? “带我去见几个人?什么人啊?我认识他们吗?”她疑惑的蹙眉问道。 “就是上一次我跟你说得音乐协会的人,他们想见见你。我妈也托我来请你这位公主尊驾呢!呵呵!”南泽难得有说笑兴致地笑语。 音乐协会? 啊,她记得开学的时候他跟她提过,原来就是这件事儿啊! 不过,她现在一点兴致也没有,只想快点打电话让月过来接她回去。可是,南学长一直那么照顾她,她如果不去好像太说不过去了吧!再说,他要带她去看得人都是为了她,如果她不去…… “恩,好吧。”心里暗叹一口气,冷沁夏如此说道。 “那好,你在哪,我开车过来。” “我在XXX路的路口往左一百米左右。”她尽量说得详细点。 “恩,我知道了,五分钟后就到,挂了。”南泽温煦一笑,轻轻挂了电话。 哎…… 冷沁夏无力地探了一口气,拿起手机发了一个短信给月森莲告诉他她要晚点回去。 冷沁夏不知道的是,她这一去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去…… ------------ 梦里花落知多少 梦里花落知多少 一张造价昂贵的精致大床上,一个绝色的小人儿沉沉昏睡着,床沿坐着一个气质翩然儒雅的男子,他温润如玉的脸庞 上挂着浅浅地类似于满足的笑容,他修长纤白的手指轻轻地抚弄着沉睡着的人儿,如玉的指尖在光洁的额头上流连忘返。 他的眼神仿佛冬日里的暖阳,慵懒又舒软,心无旁带的细细描绘着她绝美的五官。 太阳柔和的光透过玻璃照了进来,淡淡的金色光晕密密地笼罩在两人的身上,像是沐浴在金色光辉的天使,唯美而妖娆;又像一副恣意写意的泼墨画,和谐又自然。 夜未央缓缓地睁开双眸,一张绝美的容颜在柔和的光线下散发着如天使般耀眼的不可逼视的璀璨光芒,她如瀑的黑色发梢微动,轻轻瞌拢的美丽羽翼如破蛹而出的蝴蝶一般慢慢睁开,眼底迷茫而空洞,流淌着一股浅薄的悲凉…… 她死了! 她竟然抛下清尘,死了! “夏儿,你想了?好点没?”一个温和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惊得冷沁夏一愣一愣的。 “夏儿?”夜未央疑惑的扭头看向床身笑得风光霄月的温雅男子,迟疑地低喃。 夏儿是谁? 她明明就是夜未央啊!怎么会成为他口中的夏儿?再者,这个男人有是谁呢? “夏儿,你真得不记得我是谁了?!”南泽倾身上前扶她坐起身,眼底有着心痛和担忧。 “可是,我叫夜未央,你是你口中的夏儿啊!”夜未央惊疑不解地凝视着他,不知道他怎么会叫她什么夏儿?不过,她不是明明死了吗?被那么快的车速撞飞了几十米,不当场死亡才怪,可是这个男人又是谁?她又是谁?难道是他救了她吗? 不对! 即使在高明在技艺超群的医生,碰到她那么一具支离破碎的身体也是回天乏术的啊,怎么会…… “夜未央?!”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南泽有了一瞬间的惊愕,难道药物出现了问题? 不可能啊…… 她明明应该被他消除了记忆,怎么还会自己的名字?而且,还是截然不同的名字! “恩,我只记得这么一个名字,我是谁?我怎么想不起来了?你知道我是谁吗?”夜未央一见他满眼惊异和不敢置信,她知道自己可能已经像网上烂俗穿越小说一样穿越了,所以,这具身体应该不是她的身体。 可,她又是谁? 脑海里一片空白,迷迷茫茫地想不出一星半点儿,她只知道她可能穿越到了别的身体里……而现在,她唯一能做得,就是失忆! 在事情还未明了前,她还是按兵不动为好,若是失去这个依靠她估计她会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无依无靠的活活饿死,托着这幅残躯……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夜未央打量着四周,眼底迷茫。 原来如此。 她果真失忆了。 南泽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他那么做只是想要让她爱上自己,如果那个研究的药效发生误差,他不会原谅自己! “我的父母和你的父母是交情甚笃的好友,你也是我从小指腹为婚的妻子,前一阶段我们刚订完婚。可是,在你们全家回去的路上遭遇了车祸,你的父母当场死亡,而你也是因为脑部受创陷入昏迷。我帮你料理完家事后,才在几天前把你接到我的公寓就进照顾。”南泽神色不动地说出一早就拟定好的说辞,他敢这么做自是做了完全的准备,包括那几个男人的追踪…… “哦,原来是这样……”头颅微微低垂,敛下的眸底幽深难测,现在她该怎么办? 这样诡异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她身上,灵魂穿越!这突然的时间让她慌乱无措,而且她老觉得她还遗忘了一些什么重要的东西,偏偏脑海里一片空白抓不着任何的头绪。 “头又在痛了吗?”南泽目光微微一沉,诡谲莫测,温煦的俊脸上却是一阵担忧之色,令人纵容。 这个男人估计只有十九二十几岁的年纪,却和清尘一样有着雍容的贵族气质,让人不容忽视。一双温润似水的黑眸却透着一抹睿智沉稳之色,应该是个厉害的人物。 哎,呆在清尘身边那么久,连看人也不一样了…… “没有,只是有些疲累,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夜未央皮笑肉不笑的掀了掀唇角,如远山般悠远的眉峰紧蹙。 “那你快点好好休息休息,我去给你做点清淡的食物。”南泽满含关心地把她小心翼翼扶躺下,眼底是深深地爱怜之情。 看来这个男人很爱这个死去的女人。 “恩。”夜未央淡淡的轻应了声,就似不甚劳累的闭上眼,伪装休息。 现在的她对这个世界全然陌生,还有这个优雅贵气的男人,虽然他对她很是温柔体贴,可是夜未央却没有太多的感觉,唯一仅有的就是淡淡的惋惜吧,为那个少女,也为她! 以后的路,该如何去走? 南泽深深地看了躺下休息的夜未央一眼,她,终于是他的了。 温柔地低下头,留下一个爱恋的痴吻,他起身离开。 那些威胁还未解除,他们现在一定在全力找她,他一定不能让他们找到蛛丝马迹,不然这次的行动就功亏一篑了。 黑沉的眸子精光一闪,此时的南泽温雅退却,留下的,只是掠夺的兽光。 他,不会让他们带走她的! ******* 夜幕低垂,沉沉的暮色浓稠的就像甜的发腻的浓情巧克力,零星的星子悬挂在暗黑的帷幕上,疏离而悠远。 夏儿……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为什么这么晚了你还没回来? 月森莲焦躁不安地紧凝着眉峰,本是冷峻的眉峰越加冷酷阴森,隐隐含着杀气。他无意识的左右踱着步,规律的‘踱踱’声在空旷巨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清冷寂寥。 “老大,我们已经查到冷小姐最后是被明氏企业的二公子明轻狂接走的,不过冷小姐最后却未跟明轻狂在一起,据属下调查,冷小姐在半路的时候就下了车,所以现在还不清楚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白鹰急急地走到月森莲的身后,毕恭毕敬地向阴冷着脸的他报告道。 “查到是何人带走她的没?”月森莲冷着脸,暗黑的眼底蕴满了毁天灭地的风暴,这样的他就像一只全身散发着寒气的危险雄狮,带着一种使人不寒而栗的危险气息。 “目前还没有,不过可能与南式企业的公子南泽有关。”白鹰从没见过如此骇人的月森莲,那狂霸阴冷的气息,不可忽视的侵略感,窒息的人透不过气来。 “是他!”修长的手不自觉的紧紧握住,青色的经络如吐着蛇腥的蛇缠绕在白皙的双手上。 “派人监视他,一有消息就通报我。”月森莲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是。属下这就去办。”白鹰躬了躬身,领命而去。 夜,未晚…… ------------ 此情绵绵无绝期 此情绵绵无绝期 似雨非雨的奇怪天气,这几天来一直笼罩着欧洲的雷梦萨奇城。 秋的脚步在人们还未回首间就已然临近,阴霾沉郁的天空,如烈日下垂头丧气的惆怅花颜,朵朵乌云如墨,似泼了一层浓浓的墨汁,仿佛下一刻就要滴落下来。乍暖还寒的秋风陡然增急,携带着阵阵悲凉的秋意,卷起了无数的花瓣,各色的花瓣在空中翩飞,更为雷梦萨奇城平添了几分萧瑟。 夜未央在房间呆了很久,她宛如还未出生的婴儿般怀抱着双膝蜷缩在床的一角,静静的品味着安静的空间。直到夜色笼罩大地,南泽手里端了个餐盘,在敲打了数下未有动静后轻轻的推开了房门,打开灯,亮眼的光线瞬间驱走了黑暗。 看到夜未央蜷缩在被子里,像个蚕蛹把自己缚在小小的壳里时,南泽暗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向他走去。 把餐盘放在床台上,修长白皙的手拉扯下被子的一角,两人微微的僵持一下后,夜未央的防护膜被南泽强硬的撕开,他温柔的环抱住身体僵硬的夜未央,下颚柔情万分地抵上那柔软如瀑的黑色长发,“夏儿,不要怕,我会一直呆在你的身边照顾你,你不是孤单的一个人。” “可是我想不起之前的一切。”夜未央闷声说道,看样子还没从这场光怪陆离的突变中缓过神来。 她只记得她前世的一切,快乐的,幸福的,欢笑的,悲伤的…… 但是,心却总觉得不完整,她感觉心的重要一角被她遗失了,她忘记了重要的事物或是重要的人,可,到底是什么呢?难道她不是才穿越时空的吗?为什么心会那么痛?这根本就不和常理,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死去的名叫冷沁夏的女子影响着她这副躯体…… 那实在是怪力乱神的事,她被思想和肉体折磨得很疲惫。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医生说脑袋里的淤血会慢慢散尽,以后总会想起一切的。这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不要担心。”南泽温柔的轻抚着她的头发,平息她内心的烦躁和不安。 “夏儿,过几天我就带你去西西里岛,那里四季如春很适合休养,也利于你的病快快恢复。” 西西里岛,欧洲,这里的一切似那么匪夷所思,明明不是同一个世界却有那么多的雷同,让她觉得这只不过是一场梦,梦起了她就会回到原来的世界。 夜未央缓缓的推开南泽,起身走到窗外,漆黑的夜没有一丝光线,就像她现在的心情,彷徨迷惘的沉到谷底,郝然,这具身体的主人可能深爱着那个温柔似水的男人,所以心里总是空荡荡的像是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悲凉,可是她是一抹异世的孤魂,深深的喜欢着另一个男人,她到底该怎么办? 回不了前世,困住了自由,陌生的一切,她一片混乱。 “为什么你会对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我这么好?”望着深浓的夜色,她幽幽地低喃。 这几天她从他的讲诉中了解了这具躯壳的相关消息,父母双亡,企业破产,亲戚惟恐避之不及的小说剧码,要不是这个男人的救助她可以说是一无所有、外债累累。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在那么多人面前见证了彼此的爱情,现在你遭遇了这么多伤痛我怎么难弃你于不顾!”南泽起身走上前,爱怜的从身后紧紧地搂抱住她,迎风而立。 “可我没有一点映像,我……”夜未央再也说不下去,面对一个这么深情的男人她怎么能忍心告诉他那个他深爱的女人早已经死了,她不过是一抹抢占了她身体的异世孤魂。 南泽转过夜未央,双手坚定地抬起她低垂的脑袋,与他的视线对上,眼底认真而执着,柔情而决绝:“夏儿,我爱你,不管你失忆不失忆,不管你是否忘记了我,我都会爱你!” 那决绝的眼神让夜未央心惊,这样不顾一切的他更是撼动了她心的一角,夜未央心慌地避开那灼热的视线,忽略南泽眼底深浓的爱恋,她喜欢的人不是他,她只是这具身体现在的宿主…… 夜未央的逃避让南泽感觉心伤,他眸色一黯,心中暗自做了一个决定,他,要她离不开他! “没有关系,我会帮你一起恢复的。”南泽拉着怜惜地吻了吻夜未央柔滑如脂的白皙脸颊,拉着她的手向屋里走去:“进来吧,不要着了凉。肚子也应该饿了吧,快点来吃点我做的东西,暖暖胃。” 夜未央心中酸楚,在这个异世第一眼就碰到对她这么好的人,她真得很感动。 没有拒绝的吃着餐盘中美味的食物,夜未央的心里胀胀的,既然已经回不去前世,那么今生她会好好的替那个冷沁夏回报这个深情的男人。 ------------ 爱如秋意浓 清晨的阳光带着秋日里淡淡的凉意,稀疏地挥洒而下,温凉而惬意。 间或拂进的秋风把落地的淡蓝色窗帘吹着“沙沙”的响,泛起阵阵的涟漪,仿如波光粼粼的潋滟湖面。 一夜辗转反侧,梦里凌乱的画面飘忽而过,她努力想要去捕捉它,却总是遥不可及…… 晨光下得南泽,有种惊心动魄的绝美,温润如玉仿若谛仙,俊美的容颜在暖金的晨日下散发着柔和温煦的光泽,柔情似水。那一汪如水黑眸染着淡淡的笑意,眼角上扬,眸底温良如玉,让人只一眼就失魂落魄迷失不已。 夜未央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那血液逆流的震骇实在让她心惊肉跳。 “夏儿,今天天气很是舒爽,我带你出去走走散散心,一直闷在别墅也不好,多出去走走总是有利于记忆的恢复的。”南泽淡淡地笑着,白皙修长的手指抚上夜未央秀美的脸庞,温柔的挑拨着颊边的乌发,拨转到白玉般的耳墩后。 那让人心旌动摇的浅笑让她迷醉不已,她听话的起床,穿着南泽前几日特意为她购买的华贵衣衫,跟着他下了楼进了客厅。 安静的用着早餐,夜未央的眼神时不时的漂浮在南泽的身上,这个温柔的男人有着良好的用餐礼仪,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贵气,想必他的家世非同一般,而这样的人竟然没有抛弃家族败落的夏儿,可谓是用情至深,一般人尚且做不到如此地步,迋论是这位一看即知身份地位不凡的男人。 哎,夏儿啊,夏儿,你失去这位良人想必是心痛至极吧,怎得堪堪便宜了她这个异世孤魂…… “夏儿,怎么尽顾着看我,也不吃早餐?难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这么吸引你的目光吗?”南泽好笑地问着兀自看着他怔愣发呆的夜未央。 “没有!”夜未央脸色羞赧的急急回了句,说完才觉刚才自己的急切不合常理,又红着脸补充道:“我只是想着事情,发了一会儿呆。” 这话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她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激动解释,须知解释就是掩饰,可此时的夜未央却是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冷静。 南泽不置一词,只是了然一笑,看来他的柔情攻势效果不错。 爱上他,指日可待。 吃过早餐,南泽自然而柔情四溢的牵起夜未央的小手朝屋外走去,夜未央脸红心跳的微微挣扎,尽管她接受了这个新的身份,对这个温柔的男人也很是满意,但前世的感情和女性的矜持仍是影响着她,心里的某种情绪一时五位杂然,说不清到底是苦是甜…… 雷梦萨奇城亦是个观光小岛,只是比之西西里岛却是相差了一节,不管是本岛人口、岛土面积、经济政治都不能与之相比拟,每年的旅游人数虽然也很是可观,但仍是不能与西西里岛相媲美。 秋日的雷梦萨奇城风景秀美,景色宜人,呼吸间尽是秋日暖阳与海水的味道,两人来到白色的海滩上,迎风招展。 南泽远眺着大海无边无际的另一头,只觉得恍然如梦。 竟然已经两年过去了,昔日里他和她就这样看着大海的一幕还恍如昨日,可彼时与此时的心境却是大相径庭。昔日的他还在为着她而心痛的苦苦压抑,此时却是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终于,在这一刻,南泽才确定了这个事实。 她,已是他的。 沙滩早已有了人气,欢声笑语不断地从四周清晰传来,夜未央的心有些失落与惆怅,那种失去什么的感觉再度传来,为什么,她却说不上来,只应和了一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感慨。 海风轻轻吹过,带起漫天的花雨,海岸边不知名的美丽花瓣带着隐约的暗香随风飘入蔚蓝色的大海,夜未央脱下鞋,赤足踏进舒爽的海水中,清凉的触感让她不禁喟然出声,嘴角掩不住的上扬。 雷梦萨奇就像海南岛,即使已是秋日连带着下了几场萧瑟的秋雨,却没有太大的影响,只太阳出来晴方正好,又是四季如春。 “这里的风景真美……” “好像清尘带她去过的海南岛……”不过,这一句却没有说出口。 “夏儿,你喜欢这里吗?不过喜欢,我们就在这里长居。”温情脉脉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引来身子一阵酥麻,夜未央看向身边俊秀挺拔的南泽,眼里是说不清的复杂难测。 这个温柔的男人…… 翻滚的浪潮反复地冲刷着两人的脚背,带起丝丝的清凉,南泽半蹲下修长挺拔的身子,为夜未央撩起塔夫绸的白裙。 夜未央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修目挺鼻,温雅如玉的翩翩美男,心里升起一个奇怪的想法,也许,就这样在这个孤独寂寞的异世过一生也不错… ------------ 爱如秋意浓(二) 豪华高雅的会客厅里,两个男人静静的面对面坐着。 “狄野寂,不知道你特地来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月生莲脸上是一贯的冰冷,周身更是萦绕着如利刃般尖锐的寒气。此时的他面色不善,黑幽如潭的眸底更是隐着愤怒和焦虑。 该死的南泽,竟然敢拐带他的女人! 其实,早在冷沁夏失踪的那日月生莲就心急火燎地派人去查探了消息,知道是南泽所为时他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扒皮碎骨,只是,他非常的忙,最近那个老头子不知道是何人在帮他,竟然让他的势力死灰复燃。想当然,重新掌权的他第一步就是好好的教训他这个篡位的孙子,于是,他只能先放下亲自去接人的事情,重新把那个老头子打回原形。 没想到他刚处理完手里的事务,要去接那个离开了数天的宝贝,这个不看时辰的狄野寂竟然突如其来的到来,妨碍了他的计划! 你说,他能对他摆什么好脸色! “我来是告诉你一声,夏儿,我要与你公平竞争。”狄野寂不冷不热地说道,忧郁的眼睛里是一片平静。 月森莲一听,怒极,什么?他竟然单枪匹马地跑过来跟他讲“公平竞争”! “要是我没听错的话,狄野寂,夏儿早已不再是你的未婚妻!”月森莲冷冷地睨着他,“不过,我更愿意以‘我的老婆’相称,你不会不知道她早已是我的女人了吧!而且,我们也已经同居在一起了,直等她一毕业我们两个就结婚。当然,你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来喝杯喜酒。” 月森莲挑衅地双手交叠,眼底一片刺骨的冷意。 狄野寂、南泽,这两个男人竟然敢恺窥他狄野寂的女人,他一定会找个机会好好回报这两个男人的! “那又如何?夏儿还没和你结婚,在法律上你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狄野寂淡淡地反驳,他,不会放手的。 “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不会你的你就是千方百计、费尽心机也一样得不到。”月森莲斜挑眉峰,慵懒地说着警告之语。 狄野寂神色不动,没有丝毫惧怕:“我只知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既然你保护不了她,那么我来接手。” 他缓缓地起身说道,“告辞。” 他只是列行知会一声,并不需要得到他的赞同。 直升机还在外面等着,夏儿,我马上就来接你。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我倒要看看谁能从我的手中夺走她!”月森莲冰冷地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着欣赏、有着较量、更多的则是防备。 “出发。”月森莲站起身,笔挺的身子透着冷酷与邪妄。 南泽、狄野寂,你们真的惹毛我了! “是。” 静谧无人的会客厅响起几道突兀的整齐划一的回答,如幽灵一般,像是突然之间在人间出现又突然之间从人间蒸发一样诡异无声。 ********男人的硝烟********* 这里是蔚洲北部一处鲜为人知的山区里,坐落着一栋占地千坪的三层楼仿田园式的木造宅邸。 迎着初起的风,远处一片水天相接,郁郁葱葱。 极目远眺,一条月牙湾仿如天上银河状的河流曲曲折折,一路漂流着消失在漫天红霞的橘红色的天际。河堤边是流动着的满山满眼的浓浓绿色,阳光温煦而柔和,在傍晚的此时变得浓烈而多姿,蜿蜒向所有它可以到达的地方。 自远而来的空气中飘散着疏淡的松木香和清雅的莲花香,静谧而悠远。侧耳倾听,远方流动的绿色,带来沙沙的婆娑声响…… 近处,一条以大门为中心点向左右两边延伸的白色抄手游廊直直的通向宅邸的雕花铁门。 游廊约莫半层楼高,根根白色的常柱上交错攀爬着各类食用与观赏用的瓜果绿藤,大小不一的瓜果参差不齐的散布在藤蔓的各处。 抄手游廊的右侧,正是莲花香味的由来之地。 已是秋意浓,那一大片的荷花塘早已凋散零落,却恰是给那小小的、静静的莲花一个契机。圆圆的绿叶飘散在澄澈的清水之上,各色淡雅的花苞从锦簇的绿叶中微探出头,红色、黄色、白色,争奇斗艳。而宅邸的左侧则是塑造成江南小桥流水人家的小镇风景,蜿蜒的曲池边是琉璃瓦屋的仿古凉亭。池岸的周围伫立着青绿的垂柳,形成了一道亮眼的绿帘。不管是夏去冬来,这里无疑都是最佳的赏景地点。 “为什么我们会来这里?不是说去西西里岛吗?”夜未央扭头问向来人。 在雷梦萨奇城呆了几天后,南泽并未向他说得带她去哪个所谓的“西西里岛”,反而来了这个世外桃源,着实让她疑惑不已。 南泽笑笑地看着她,将门关上,优雅的来到她身边,一把抄抱起身着单衣的她进了室内,向那张舒软宽大的大床走去:“怎们不多穿点就在阳台上吹冷风?当心着凉!” 他蹙着眉,语带不悦地轻叱着,话音里却是满满的心疼。 温柔把她抱到柔和的米色大床上,那小心翼翼地姿态似把她当做一件易碎的琉璃一般谨慎。他自己则是随意的靠坐着床屏。 怎么可能那么严重? 心里想着,头却是点了一下,然后端坐着身子与他面对面,静静的看着他。 这个男人真得是绝无仅有的稀世好男人,虽然只有二十二岁的青涩年纪,却已有了一股男人的成熟味道,优雅如贵族般的气质在举手投足间引人注目,不容忽视。 他温柔的笑看着她,开口说道:“本来是打算带你去西西里岛的,那里四季如春很适合你养病。不过,蔚洲这边正好有些事急着要处理,而我又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欧洲,所以就带你来这里了。这是我在蔚洲的私人宅邸,环境清幽、空气清新亦是十分适合你的身体,最重要的是屋后有一个天然的小汤池温泉,天天去泡泡不仅可以缓解疲劳还可以身心舒爽,我想定会对你的身体有益。” 他深情地看着她,眼底是浓郁深邃的黑色,那极致的黑细看竟然透着淡淡的蓝,流光溢彩。 “怎么,夏儿不喜欢这里?还是不喜欢跟我在一起?莫非……”他说得极是缓慢,黑眸染上一阵哀戚,似悲伤欲绝,“夏儿是不是嫌弃我太粘人了?” “啥?!!!” 虾米! 夜未央目瞪口呆地张着嘴巴,对此人的突如其来完全的瞠目结舌,反映不过来。 她想要收回前话,什么成熟?什么稳重?这人绝对的是表里不一,搭不上那个边。 事实上,南泽此次之行确实不似那么简单。他口中所谓的有急事需要处理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此次蔚洲之行他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迫在眉睫的行踪问题,而另一个也是至关重要的原因则是,他位于蔚洲的私人医疗团队有了进展,他必须亲自来察看一下最后的结果。 “夏儿,我……”南泽深情地看着那个瞠目结舌的绝美佳人,内心矛盾不已,要是她知道他对她做得一切,夏儿会不会恨他?会不会永远的离他而去? 只要一想到这个后果,南泽就止不住的心境胆颤,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退路,他必须这么做!夏儿现在对他日渐依赖,心的防线也因为“隐香”而开了缝隙,那个她心心念念惦记爱恋的男人早已经被她抛弃在记忆之外,只要再加上这一次研发的“生生世世”,那么她就真的是他的了。 他丝毫不怀疑那个“生生世世”的效果,医学怪才风闲云的名号早在几十年前就如雷贯耳,要是家父与他颇有情分,那个早已隐居的人未必会为了他重新出山,所以这次的机遇难得,若是失去这次机会,夏儿只怕会让那两个恺窥她的男人重新夺去,只有让她爱上他,她才不会再度离开他,只要让她生生世世,永远、永远的爱恋…… “怎么了?说话说一半?”要是没看错,这个温柔如水的男人刚才的眼神名为“忧伤”,为什么他会出现如此心痛的眼神? “没什么。”南泽收起痛苦的犹疑,温煦一笑:“我只是害怕夏儿不要我,所以,夏儿一定要一直一直呆在我身边,陪着我,哪儿也不要去,不要离开我,永远永远。”南泽深深的凝视着她,那深刻的爱恋是那么的惊心动魄。 夜未央的心一紧,这种眼神,他怎么会出现这种眼神?此时的他,有着说不出的忧郁气质,像极了记忆中的他,那个同样这样看着她的男人。前世的她已经辜负了深情的他,这一世,她再也不能伤害这样深凝着她、爱着她的男人。 “泽,我不会离开你,永远的不会。”夜未央坚定地望着他说道,心,不再动摇。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南泽已经激动地不能言表,他一把抱住眼前的人儿,痴恋地喃喃低语着。 “恩,我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不能伤害这样深爱着她的男人,这个身体的主人已然死亡,若是他知道她不是她,她不敢想象这个痴恋的“夏儿”的男人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来…… “夏儿,我要你。”南泽情不自禁地吻住她,性感沙哑的声音说不出的诱惑,他狠狠地侵略她的唇舌,直到两人都不能呼吸才放开她。 他不想再等了,他已经坚持不了那个等待她慢慢接受他的计划,此时的他只想拥有她,狠狠的爱她。 “南泽……”夜未央眼里带着犹豫,她知道这个男人对她*裸的欲望,她也没想过在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只是……她没想到这种事情会来的这么快。 “不要怕,一切交给我,我一直在你的身边。”南泽小心翼翼又难掩激动的再度吻上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修长的手指爱抚似的温柔探索着身下的娇躯。 夜未央抬眸,这个温柔的男人啊,叫她怎么能拒绝? 她慢慢地闭上了眼…… =========爱的分割线========= ------------ 爱如秋意浓(二) 豪华高雅的会客厅里,两个男人静静的面对面坐着。 “狄野寂,不知道你特地来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月生莲脸上是一贯的冰冷,周身更是萦绕着如利刃般尖锐的寒气。此时的他面色不善,黑幽如潭的眸底更是隐着愤怒和焦虑。 该死的南泽,竟然敢拐带他的女人! 其实,早在冷沁夏失踪的那日月生莲就心急火燎地派人去查探了消息,知道是南泽所为时他恨不能把他千刀万剐、扒皮碎骨,只是,他非常的忙,最近那个老头子不知道是何人在帮他,竟然让他的势力死灰复燃。想当然,重新掌权的他第一步就是好好的教训他这个篡位的孙子,于是,他只能先放下亲自去接人的事情,重新把那个老头子打回原形。 没想到他刚处理完手里的事务,要去接那个离开了数天的宝贝,这个不看时辰的狄野寂竟然突如其来的到来,妨碍了他的计划! 你说,他能对他摆什么好脸色! “我来是告诉你一声,夏儿,我要与你公平竞争。”狄野寂不冷不热地说道,忧郁的眼睛里是一片平静。 月森莲一听,怒极,什么?他竟然单枪匹马地跑过来跟他讲“公平竞争”! “要是我没听错的话,狄野寂,夏儿早已不再是你的未婚妻!”月森莲冷冷地睨着他,“不过,我更愿意以‘我的老婆’相称,你不会不知道她早已是我的女人了吧!而且,我们也已经同居在一起了,直等她一毕业我们两个就结婚。当然,你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来喝杯喜酒。” 月森莲挑衅地双手交叠,眼底一片刺骨的冷意。 狄野寂、南泽,这两个男人竟然敢恺窥他狄野寂的女人,他一定会找个机会好好回报这两个男人的! “那又如何?夏儿还没和你结婚,在法律上你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狄野寂淡淡地反驳,他,不会放手的。 “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不会你的你就是千方百计、费尽心机也一样得不到。”月森莲斜挑眉峰,慵懒地说着警告之语。 狄野寂神色不动,没有丝毫惧怕:“我只知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既然你保护不了她,那么我来接手。” 他缓缓地起身说道,“告辞。” 他只是列行知会一声,并不需要得到他的赞同。 直升机还在外面等着,夏儿,我马上就来接你。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我倒要看看谁能从我的手中夺走她!”月森莲冰冷地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着欣赏、有着较量、更多的则是防备。 “出发。”月森莲站起身,笔挺的身子透着冷酷与邪妄。 南泽、狄野寂,你们真的惹毛我了! “是。” 静谧无人的会客厅响起几道突兀的整齐划一的回答,如幽灵一般,像是突然之间在人间出现又突然之间从人间蒸发一样诡异无声。 ********男人的硝烟********* 这里是蔚洲北部一处鲜为人知的山区里,坐落着一栋占地千坪的三层楼仿田园式的木造宅邸。 迎着初起的风,远处一片水天相接,郁郁葱葱。 极目远眺,一条月牙湾仿如天上银河状的河流曲曲折折,一路漂流着消失在漫天红霞的橘红色的天际。河堤边是流动着的满山满眼的浓浓绿色,阳光温煦而柔和,在傍晚的此时变得浓烈而多姿,蜿蜒向所有它可以到达的地方。 自远而来的空气中飘散着疏淡的松木香和清雅的莲花香,静谧而悠远。侧耳倾听,远方流动的绿色,带来沙沙的婆娑声响…… 近处,一条以大门为中心点向左右两边延伸的白色抄手游廊直直的通向宅邸的雕花铁门。 游廊约莫半层楼高,根根白色的常柱上交错攀爬着各类食用与观赏用的瓜果绿藤,大小不一的瓜果参差不齐的散布在藤蔓的各处。 抄手游廊的右侧,正是莲花香味的由来之地。 已是秋意浓,那一大片的荷花塘早已凋散零落,却恰是给那小小的、静静的莲花一个契机。圆圆的绿叶飘散在澄澈的清水之上,各色淡雅的花苞从锦簇的绿叶中微探出头,红色、黄色、白色,争奇斗艳。而宅邸的左侧则是塑造成江南小桥流水人家的小镇风景,蜿蜒的曲池边是琉璃瓦屋的仿古凉亭。池岸的周围伫立着青绿的垂柳,形成了一道亮眼的绿帘。不管是夏去冬来,这里无疑都是最佳的赏景地点。 “为什么我们会来这里?不是说去西西里岛吗?”夜未央扭头问向来人。 在雷梦萨奇城呆了几天后,南泽并未向他说得带她去哪个所谓的“西西里岛”,反而来了这个世外桃源,着实让她疑惑不已。 南泽笑笑地看着她,将门关上,优雅的来到她身边,一把抄抱起身着单衣的她进了室内,向那张舒软宽大的大床走去:“怎们不多穿点就在阳台上吹冷风?当心着凉!” 他蹙着眉,语带不悦地轻叱着,话音里却是满满的心疼。 温柔把她抱到柔和的米色大床上,那小心翼翼地姿态似把她当做一件易碎的琉璃一般谨慎。他自己则是随意的靠坐着床屏。 怎么可能那么严重? 心里想着,头却是点了一下,然后端坐着身子与他面对面,静静的看着他。 这个男人真得是绝无仅有的稀世好男人,虽然只有二十二岁的青涩年纪,却已有了一股男人的成熟味道,优雅如贵族般的气质在举手投足间引人注目,不容忽视。 他温柔的笑看着她,开口说道:“本来是打算带你去西西里岛的,那里四季如春很适合你养病。不过,蔚洲这边正好有些事急着要处理,而我又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欧洲,所以就带你来这里了。这是我在蔚洲的私人宅邸,环境清幽、空气清新亦是十分适合你的身体,最重要的是屋后有一个天然的小汤池温泉,天天去泡泡不仅可以缓解疲劳还可以身心舒爽,我想定会对你的身体有益。” 他深情地看着她,眼底是浓郁深邃的黑色,那极致的黑细看竟然透着淡淡的蓝,流光溢彩。 “怎么,夏儿不喜欢这里?还是不喜欢跟我在一起?莫非……”他说得极是缓慢,黑眸染上一阵哀戚,似悲伤欲绝,“夏儿是不是嫌弃我太粘人了?” “啥?!!!” 虾米! 夜未央目瞪口呆地张着嘴巴,对此人的突如其来完全的瞠目结舌,反映不过来。 她想要收回前话,什么成熟?什么稳重?这人绝对的是表里不一,搭不上那个边。 事实上,南泽此次之行确实不似那么简单。他口中所谓的有急事需要处理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此次蔚洲之行他有两个目的,一个是迫在眉睫的行踪问题,而另一个也是至关重要的原因则是,他位于蔚洲的私人医疗团队有了进展,他必须亲自来察看一下最后的结果。 “夏儿,我……”南泽深情地看着那个瞠目结舌的绝美佳人,内心矛盾不已,要是她知道他对她做得一切,夏儿会不会恨他?会不会永远的离他而去? 只要一想到这个后果,南泽就止不住的心境胆颤,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退路,他必须这么做!夏儿现在对他日渐依赖,心的防线也因为“隐香”而开了缝隙,那个她心心念念惦记爱恋的男人早已经被她抛弃在记忆之外,只要再加上这一次研发的“生生世世”,那么她就真的是他的了。 他丝毫不怀疑那个“生生世世”的效果,医学怪才风闲云的名号早在几十年前就如雷贯耳,要是家父与他颇有情分,那个早已隐居的人未必会为了他重新出山,所以这次的机遇难得,若是失去这次机会,夏儿只怕会让那两个恺窥她的男人重新夺去,只有让她爱上他,她才不会再度离开他,只要让她生生世世,永远、永远的爱恋…… “怎么了?说话说一半?”要是没看错,这个温柔如水的男人刚才的眼神名为“忧伤”,为什么他会出现如此心痛的眼神? “没什么。”南泽收起痛苦的犹疑,温煦一笑:“我只是害怕夏儿不要我,所以,夏儿一定要一直一直呆在我身边,陪着我,哪儿也不要去,不要离开我,永远永远。”南泽深深的凝视着她,那深刻的爱恋是那么的惊心动魄。 夜未央的心一紧,这种眼神,他怎么会出现这种眼神?此时的他,有着说不出的忧郁气质,像极了记忆中的他,那个同样这样看着她的男人。前世的她已经辜负了深情的他,这一世,她再也不能伤害这样深凝着她、爱着她的男人。 “泽,我不会离开你,永远的不会。”夜未央坚定地望着他说道,心,不再动摇。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南泽已经激动地不能言表,他一把抱住眼前的人儿,痴恋地喃喃低语着。 “恩,我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不能伤害这样深爱着她的男人,这个身体的主人已然死亡,若是他知道她不是她,她不敢想象这个痴恋的“夏儿”的男人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来…… “夏儿,我要你。”南泽情不自禁地吻住她,性感沙哑的声音说不出的诱惑,他狠狠地侵略她的唇舌,直到两人都不能呼吸才放开她。 他不想再等了,他已经坚持不了那个等待她慢慢接受他的计划,此时的他只想拥有她,狠狠的爱她。 “南泽……”夜未央眼里带着犹豫,她知道这个男人对她*裸的欲望,她也没想过在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只是……她没想到这种事情会来的这么快。 “不要怕,一切交给我,我一直在你的身边。”南泽小心翼翼又难掩激动的再度吻上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修长的手指爱抚似的温柔探索着身下的娇躯。 夜未央抬眸,这个温柔的男人啊,叫她怎么能拒绝? 她慢慢地闭上了眼…… =========爱的分割线========= ------------ 空战 =========爱的分割线========= 热情如燎原大火,在不经意的一个撩拨间就猛然点燃。 室内的温度在不断地节节升高…… “滴……” 一道刺耳的尖啸突兀的响起,尖锐地划破了平缓流淌的空气,房内的气氛有了一瞬间的凝滞,时间与空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有人入侵!!! 南泽蹙紧眉,暗恼地想到。 难道是他们追来了?!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他必须带着夏儿速速离开。 只一瞬,心思已百转千回,种种应对之策在南泽的脑海中闪过,面色却是平静无波,除了紧皱的双峰看出他心情不佳之外,竟再无其他。 “夏儿,看来今天是完不成了,该明儿在好好继续。”南泽笑意盈盈地打趣着,温柔却迅捷地帮她穿戴起衣物,小心翼翼地打理好后就抱起她向顶楼走去。 夜未央挣扎着想自己走,却是不允,之害得她被他圈抱着越加紧密贴近。她暗叹一声,只得没辙的乖乖躺在他宽厚结实的温暖胸膛里,暗自羞恼。 她本不是一个娇弱芝兰的女子,奈何他总是当她是易碎的陶瓷娃娃,细心呵护,舍不得她动一丝一毫。虽然不致讨厌,但总让她无所适从。 哎…… 即使如此,她却不由得佩服起他的沉稳内敛、镇定自若,竟然在发现有人闯入的情况下,没有一丝慌乱之色,反倒是有条不紊地快速撤离。 那些闯入的会是些什么人呢?难道是这个温柔男的仇人想要来找他寻仇?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呢?来人竟敢明目张胆地闯入这座私人宅邸? 虽然内心疑惑不已,但夜未央却聪明地未至一词,眼前的情况是赶快离开这儿,谁知道那些胆大妄为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这座宅邸又没人把守,要不是有严密的警报系统,他们根本就是任人宰割,没有丝毫防备。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仍在持久不断地响着。 南泽快速地把她放在直升机副座上,自己则是飞速地回到驾驶座上发动,起飞。 红霞满天的天空,天色一片灰蒙蒙,不知不觉间,橘红色的炽阳已经降到了地平线下,徒留丝缕黯淡的余光,似亮非亮。不久,黑暗即会来临,光明就要结束。 南泽认真地察看着各个仪表动向,技术娴熟地驾驽着这架直升飞机,飞机一路稳稳地飞驰着,螺旋桨“唰唰唰”的旋转着,发生轰鸣的*。 他们竟然没有放弃追了上来! 南泽看着眼前雷达上倏然出现的画面,不由得紧紧皱起了俊秀的双峰,六架直升飞机竟然紧跟在屁股之后,看那不屈不饶地泰式,似有不追上誓不罢休之势啊! “他们追上来了。”坐在副座的夜未央吃惊地看着雷达上的画面,心里惊恐交加。 他们竟然这么难缠,这么一会儿就追了上来,看来是来者不善啊,这可如何是好? 他们这一伙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南泽到底跟他们结了什么仇怨,他们要这么死缠烂打地追着他们跑? “坐稳,我要加速了。”南泽朝她淡淡一笑,毫不惊恐,似乎后面紧追不敢的六驾飞机只是无关紧要的飞鸟罢了,与他而言没有丝毫威胁性。 “哦。” 夜未央尽是心急如焚、强自镇定,不敢打扰他的注意力。然则,她却不知道身后之人却是毫无威胁性,充其量只是来找南泽“讨人”的,并不是她心里所想的穷凶极恶地不善之人。 当然,南泽不会告诉她这个秘密。 夜未央只觉身边的浮云飞逝,心跳加剧,耳际更是轰鸣作响,直升飞机倏然颠簸地厉害,让她胸口窒息不已,胸腹一阵翻搅,欲呕的感觉突然自喉头涌起,嘴里一阵酸味泛上。 做什么交通工具都不晕的她竟然晕机了! 天呐!早不晕晚不晕,竟然这时候晕机! 可是,真得好难受啊! 她想吐! 夜未央的红润的脸颊此时已是一阵发白,莹莹的汗水自晶莹剔透的额角躺下,她憋不住了。 “停……停一下……”她无力地搭上正专心致志开机的南泽,右手紧紧地捂住欲呕的红唇,防止那欲望倾泻而出。 南泽转头看去,只见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身边之人竟然脸色灰白,面无血色,白皙光滑的额迹更是冷汗盈盈,让他顿时惊慌失措,心惊不已。 “夏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南泽熟练的减缓速度,让直升飞机尽量平稳行驶。 他急急地空出一只手来,揽过脸色惨白的夜未央,细细打量摸索着有无不适之处。 夜未央努力压下喉间的酸呕之气,有气无力的低喃道,心里是无尽的愧疚。 “我胃不舒服,可能晕机,对不起。”这么重要的时刻,她竟然这么柔弱,明明不喜欢这样柔弱的自己,偏偏…… “你没事就好,是不是还不舒服?”南泽仍是忧心不已,这样虚弱无力的她让他心都要碎了,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掳走了她,她也不用像现在这样…… 南泽自责不已,一方面他为能够与她在一起而心满意足、机关算尽;一方面却又为了她而患得患失、自责难安;他怕她恢复过来后会对他恨之入骨,狠心绝情,所以他喂了吃了“隐香”,让她忘却一切无可适从只能依赖他,借此让她再也离不开他,可是这到底对不对? 他不知道。 “警告……警告……” 雷达发生制式化的警报声,六架直升飞机已经进入安全距离了,这样的距离已经注定他们逃不了了。 但、南泽并不担心,只要不让他拦住,那人是奈何不了他的。再说,夏儿还在机上,他肯定不敢怎样。他要跟就让他跟着好了,现在的夏儿早已不识得他,她注定是他的,谁也夺不走! 南泽冷冷地挑眉想到,心再度变得狠绝冷酷。 为了夏儿,即使化身地狱修罗,他也不会后悔。 短短几分钟,三架飞机已拦在了南泽前面,一架飞机与他并驾齐驱,而后尾则是两架飞机殿后,防止他借机逃脱。当真是前有埋伏后有追兵,插翅难飞。 “少爷,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负责开飞机的黑鹰沉声道,他们不能对南泽采取任何攻势,只能拦截他们,防止他脱逃。 南泽一边轻柔地拍抚着不适的夏儿,一边扭头睨向与他隔窗相望的月生莲,满眼的挑衅之色。那眼神好像在说:“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你能耐我何!” 月生莲见此脸色更沉,好你个南泽竟然胆敢强抢他的女人,现在更是不知死活的向他挑衅,这笔帐他定不会罢休!刚刚若他没有看错,夏儿的双眼紧闭,柳眉紧蹙,虽然轻倚在那让他想要碎尸万段之人的胸口,但她的脸上却是惨白一片,更是让他心急如焚、担惊受怕。 难道她出了什么事儿? 难道受伤了?!不然她怎么会乖乖呆在那个人的胸口! “南泽,我定不放过你!!”月生莲阴冷的瞪着那个紧搂着他心爱女人的该死之人,恨恨想到,眉色也冷沉的紧。 若不是现在在天空,身不由已,他一定冲过去揍得他半死不活、出气多入气少! 真是该死!该死!该死! “给我紧紧包围他,不要让他有一丝逃脱的机会,我就不信他不停飞机。”月生莲紧紧盯视着那个可恶的男人,恨不得立马就冲上前。 “少爷,对方要求通话。”黑鹰突然向他禀报道,月生莲看着屏幕上出现的连接讯号,薄唇抿成了一条冷酷的线条,斜睨了对面那个戴上耳机向他示意接听的男人一眼,月生莲才冷冷的回道:“接进来。” 他倒要看看他想要耍什么把戏。 几个乱频一闪,画面上突然跳出南泽温文尔雅的面容,月生莲冷冷的靠在座位上,阴狠的眼仿佛凌厉的冰锥把画面中的男人射杀殆尽。 画面中的南泽带着一贯温柔似风的笑容:“莲,好久不见。”最后那次西西里岛之旅后,他们就没怎么见过面说过话,即使见面也只是点头之交,相视而笑的匆匆离去而已。 月生莲顿时一声冷哼道:“怎么,这就是你对朋友的问候?!竟然一声不响地绑架我未过门的妻子,你打得是什么主意?你想对她怎么样!” 南泽微微一笑,优雅万分地靠在后背的驾驶椅上轻声说着,一手娴熟地操控着直升飞机,一手温柔似水地摸着紧闭双眼窝在南泽怀里假寐的夜未央的头发。 “我怎么会对夏儿怎样?你应该知道我是那么的喜欢她,只会把她当宝贝一样呵宠着,怎么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呢!” 月生莲一见他那温柔似水的神情更是怒海滔天咬牙切齿,恨不得把眼前之人的笑脸撕个稀巴烂,“放屁!夏儿是我的妻子,过去是,现在是,将来更会是!你在她眼底不过是普通再普通的朋友,根本是个不值一提的角色。说!你把她怎么了,为什么她这么虚弱,脸色这么难看!要是她有一根汗毛受伤,我定会让你南泽后悔来到这个世上。”冰冷狠绝的话语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南泽第一次见到一向冷酷淡漠待人的月生莲爆发这么大的脾气,浓浓的煞气即使隔着屏幕都能让人浑身颤抖,但是,他亦不是软柿子任人揉捏! “NO,NO,我怎么会对我喜欢的宝贝动手,宝贝会这样虚弱还不都是我的死党——你、害得吗?不然你以为她会在我的呵护下变成这样?” 南泽却是毫不惧怕,不知死活地继续捋着虎须。 他越加轻柔地拥紧怀中虚弱的绝美人儿,满眼宠溺爱怜的看着她。 “嘭!啪!”一声刺耳的巨响,直升飞机右边的玻璃应声而碎,鲜红妖艳的血液从青筋暴跳的右手湍湍流出,染红了整只修长的、紧握成拳的右手。 “放开她!不准用你的脏手碰她!”月生莲咬牙切齿地吼道,那怒火如一股邪火吞噬着他所有的理智。 他不准任何人碰他的女人! “少爷!”驾驶座上的黑鹰一声惊呼,慌忙想要找东西帮月森莲包扎伤口。 “开你的飞机,不要管我!”月森莲冷冰冰地斜睨黑鹰一眼,那阴冷的煞气逼得黑鹰不自觉地颤了颤,再也不敢开口劝说。 “莲,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呢?夏儿是我的宝贝,我会好好呵护她的,你实在不用操心。”南泽透过屏幕见到月森莲的暴力举动,似笑非笑,看来他抓住了他的死肋,这一局,他赢了! “……” 月森莲的脸色更加阴沉,像暴风雨来的前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盛怒的火焰。 “靠拢过去。” “是。”黑鹰不敢再说,依令向南泽的直升飞机靠近,封死他最后的退路。这样一来,南泽的飞机就被三面夹击,进退维谷。 眸色一黯,见双方急速的接近,南泽左手灵活的操控着方向,控制双方的距离;右手则是敏捷如飞的在精密复杂的仪器上跳跃着。 等得就是这一刻! 弹指的几个跳跃间,南泽已经计算出了两架飞机之间的距离和前后飞机空出的空隙,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南泽右手在键盘上一按,整架飞机顷刻间停止晃动,突如其来的向下俯冲而去,脱离前后的包围。 “夏儿,再忍忍,马上就要着陆了。”南泽怜惜地低头吻了下双眼紧闭的夜未央,那苍白的脸色让他担忧不已。 夜未央连吱一声的气力都没有了,只能压抑着胃里的翻搅,尽量隐忍着。 月森莲双眼一凛,“追,但不要逼得太紧。” 夏儿在飞机上,什么都没有比她安全重要。 “十、九、八、七、六、五……飞机安全着落。”一阵颠簸之后,直升飞机终于安全降落。 而宽阔的空地上,早已停驻了数辆黑色凯迪拉克,南泽抱着脸色难看的夜未央下了飞机,飞快的走向汽车。 “快开车。”南泽一坐进舒服宽敞的黑色房车,即下达命令。 “是。” 开车的黑衣人没有丝毫惊异之色,快如闪电的发动汽车,黑色凯迪拉克如离了弦的剑弩向前冲去。 “少爷,他上了汽车。”黑鹰凭借着高超的技艺控制着操控杆,飞机以低空飞行的姿态紧紧地跟着身下的目标。 “跟着,看他到底耍什么花样。”月森莲蹙着眉,冷着脸吩咐。 “是。” ------------ 消失 “少爷,马上就要到市区了,飞机恐怕进不去……”黑鹰犹豫地转头瞥向身侧之人。 一路尾随,没想到南泽竟然领着他们来到了蔚洲的中心城市——卫城,这下怕是难以继续追踪,真是狡猾如狐的男人。 月森莲神色不变,只是刚刚止血的右手再度染红了紧扎的白色绷带。 “你现在就命令蔚洲的人马一分钟之内在前面等候,我们下机。” “是。”尽管知道这个一分钟有多难,黑鹰也不敢反驳一声,身为雷刹堂的一员,什么命令都需不动声色,即使是让你即刻死去,黑鹰也不会吱一声,由此可见月森莲接管后雷刹堂有多么的纪律严明。 很快,十几辆黑色的豪华房车突兀的出现在卫城的路口机场,黑鹰弓着身为月森莲打开车门,等月森莲坐进黑色豪华房车后立马坐进了副驾驶座,“开车。” “是。” 黑鹰打开车座前的卫星定位系统查找刚刚离开的目标,卫星定位系统也是近年来雷刹堂花了巨资投资的一项项目,就现在开启的卫星定位系统就是雷刹堂投资的导航卫星LST发射的,否则想要掌控南泽一行人的行踪根本是痴心妄想。 “他们朝西南方面去了。”黑鹰一边的察看着信号,一边快速地打开车上配置的卫城城市路线图,查找他们行驶的地域。 “我们距离他们两千米左右,他们的目的地可能是位于卫城西南面的的南氏研究基地,那里是南氏在蔚洲的一个科技研发总部。” 研发总部? 难道跟夏儿有关? 刚才在飞机上夏儿的反应实在很反常,她竟然乖贴的任由南泽搂抱着,没有丝毫的挣扎反抗,即使是身体不适,没有一丝抵触情绪的她也实在让他担心,她一定出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连他的出现也激不起她的一丝波动。 南泽! 南泽! 你这个混蛋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要是让我知道夏儿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我、月森莲发誓,以我毕生之力都不会放过你!你最好祈祷我见到夏儿的时候,她一切正常。 月森莲现在心里说不出的烦乱,担忧和焦虑在内心深处交替叫嚣着,搞得他想要杀人,可是,不行!他不能失去理智,夏儿还在等着他,他不能失去冷静,他要找回她,让她重新回到他的怀抱,再也、再也不分开。 夏儿,你等着我! “全速前进,一定要在南泽动作前,阻止他。”月森莲双拳紧握,铿锵有力地命令中是杀人于无形的冷厉,此时的他,无疑被南泽的行为激怒了。 “是。”黑鹰脸色一正,身体一凛,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告诉他,这位年纪轻轻就掌控雷刹堂的少主发怒了,从来在属下面前冰冷睿智的少主如此情绪外露,那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后果相当严重、非常严重、危机一触即发! 唯今唯一的明智之举就是废话少说、听令行事、全力执行,否则一不小心就会成为这只嗜血狂狮正餐前的开胃小菜,而他,绝不会这么傻的去撞那个枪口。 于是,一场激烈的追逐战在蔚洲卫城展开…… 西南部 南氏医药研发基地 南氏医药研发基地位于蔚洲卫城的西南走向,处于卫城扇形出海口的沿海地带,包括西北的药物科研基地和西南的药品生产基地两个区块。西北区药物科研基地主要给南氏网罗的大批医药高端人才的开发研究新的药物,西南区的药品生产基地则是药品的高科技自动化无人操作生产,两个区域可算是相辅相成,共同发展运作,给全国各地提供最新型的医药物品。 “恭迎少爷。”一长排的医药人员身着南氏专属研发的白色防辐射衣服恭谨严肃地分立两旁,颔首躬身。 “恩。”南泽目不斜视的点了点头,脚步毫不停留得向长长白色甬道的尽头走去,那里有通向顶楼的私人专属电梯,只有南氏的高层人员才有资格进入最顶层的人体神秘研发部门。 “泽,我们这是去干什么?”夜未央忍着头晕目眩,弱弱地抬首望向一脸肃穆得南泽。 行走间的南泽一脸冷然严肃,这般摸样的他是夜未央从未见过的,即使刚才莫名其妙的空中追逐战都没让他出现这种表情,难道是发生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了吗? 那些追他们的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他们现在又来这个奇怪的地方干嘛? 自飞机上下来后,她就很是难受不适,在车上喝了几杯水后非但没有缓解反胃的感觉反而越加的昏昏沉沉,好像还吐了南泽一身…… 夜未央忍住不适蹙了蹙纤长秀巧的柳月眉,她微微垂睑打量了温柔环抱着她的南泽一番,恩,看来他在车上的时候就换好了衣服,现在这套已由黑色圆领变成了白色立领的西服,更显得此时的他优雅俊挺、高贵非凡。 南泽听到夜未央的疑问,严肃地表情一瞬间变得温柔似水,他双目含情得低头吻了吻她白皙光滑的额头,爱怜地回道:“我现在要去见一个南氏的贵客,你身体不舒服就快点休息吧,过会就到了。” 贵客? 夜未央心内疑惑这个贵客到底是何许人物,竟然要南泽亲自来见他,好大的面子,竟然好奇不已,但昏晕的感觉却迫得她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睑,不过几秒,夜未央却诡异地睡了过去。 “你们在这给我阻截月森莲,不要让他踏进这里一步。”南泽一边低头让仪器扫描瞳孔的数据,一边单手抱着昏睡的夜未央,另一只手放在瞳孔识别仪下方的掌纹识别器上。 “叮。” 南泽一脸神秘难测的凝视着怀中昏睡过去的人儿,望着那纯净无邪的可爱睡颜,脚步毫不迟疑地垮了进去。 “闲云。” 南泽打开研究室的大门,低声唤着一个正全神贯注测算着各种药剂反应时间的背影。 背影高大俊逸没有一丝老态,大概一米八几的个儿,估计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背部线条完美。 风闲云头也不回,淡淡地轻笑声却溢出:“哦,南少,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改变主意了呢。” “废话少说,东西好了?”那双温柔的眼此时多了一丝不耐和急躁,他必须速战速决,决不能让变故出现。 他可没忘记身后还有一只穷凶极恶的饿狼想要抢食他的宝贝呢,他决不允许出现意外。 “啧啧啧……”风闲云放下手中摇晃的药剂试管,转身似笑非笑地斜睨像那个似牛犊护子般紧紧环抱着怀中女人的南泽。 “你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了?到底是谁让我们一贯优雅沉稳的南大少失了冷静高贵的风度,变得这么小心翼翼、胆颤心惊?” 南泽闻言不禁苦笑一声,“为了她,没有风度又如何?只要能得到她,即使不择手段,我也不会放手!” 风闲云莞尔一笑,打趣道:“不就是一个女人,虽然她长的……”风闲云顿了顿,刻意含着声打量那个被紧紧搂抱着的女人,“恩恩,确实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的确有让人疯狂的本钱。”他似笑而非得撇撇嘴,暗红色的眼因为这一眼越加的流光溢彩,似夜空苍穹无数星子在其中闪烁发亮,丝毫不像一个已经四十几岁的“老人家”。 风闲云自认这一身赏美无数,认识或上过的女人没有上万也有几千了,这个女人即使昏睡仍旧让他眼前一亮,心跳不稳,真真是个可人儿啊!怪不得南泽这个小子要逼着他老头子请他出山了。 可是,那个人的请求他却不能不顾…… “即使如此,她还是一个女人,我的生生世世和隐香用在她身上着实可惜了啊!”风闲云心里百转千回,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笑意盎然,那双锐利的红眸诡异莫测,像在酝酿着什么阴谋,又似乎什么也没有,让人捉摸不透。他抬手抚了抚那光洁完美的下巴,嘴上却说着让人气结的话语。 “这你别管,你只要给我‘生生世世’就算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会替家父谢谢你,另外也会重重的答谢你的。风叔!”南泽一脸慎重恭敬的请求道,他从来没有求过人,为了夏儿,即使要他放弃一切他也会毫不迟疑的答应他。 “滴!滴!滴!”一阵阵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在此时响起,显得分外紧急。 看来,莲已经追上来了。 眸色一暗,南泽放下紧抱着的夜未央,“风叔,夏儿你先帮我照看着,我一会儿就过来带走她。”南泽爱怜得吻了吻那紧闭的嫣红,满心不舍,“希望我过来的时候,你已经把一切事儿都办妥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只要出现,你就要把属于他‘一个人’的夏儿完完整整、安然无恙的交给他。 “少爷,我们挡不住了,雷刹堂的人杀上来了。”室内的挂壁式屏幕上,南泽的属下正透过电脑系统向南泽请求指示,是放弃还是继续坚守。 “你们先召集西北部的其余保卫人员前来支援,西南部原来的人员继续给我顶住,还有,他们现在在哪儿了?”南泽听后却是处变不惊,毫无情绪波动地吩咐着具体的行动事宜。 系统室的人员听令,手指飞快地在电脑上敲打着键盘收索,一边向另一个基地发送紧急求援,让他们务必在一分钟之内到达。 “少爷,他们目前已经攻入基地,向走廊尽头的电梯走来。” “我知道了。”南泽再度恋恋不舍得看了几眼昏睡着的夜未央,才跨步进入电梯下楼。 而风闲云却在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就行动敏捷地掏出随身携带的最新款FT7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人已经在我这儿了,我过会就给你送来。”风闲云凝着眉,看了看被南泽妥善安置在实验室唯一一张意大利进口真皮沙发上的夜未央,“你为什么要她?这个女人是南泽的宝贝,你想要拿这个女人怎么样?” 风闲云拿着电话问出心中得疑惑,他虽然答应把人给他,但是这个女人毕竟是那个老头子儿子的心头肉,他到底想要这个女人干什么?难道是他们之间有什么暧昧? “你是不是……喜欢她?”风闲云不确定得问道。 “……” 一片寂静。 “噶嘎噶……” 间歇几秒后,一阵不似人声的刺耳笑音从电话那头忽远忽近得响起。 “我的事儿你少管,记住,这是你欠我的,所以你必须还……”那人顿了顿,语气阴狠,带着浓浓的恨意,“不管我让你做任何事,你都无权拒绝!” “哎……”风闲云听闻此言,一眼的伤痛,他无耐地闭上了眼睛,无力地再三劝道:“我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总之不能伤害这个女人,她毕竟是我老友儿子的女人,我帮你已经对不起他儿子了,你不能再让你伤害她。” 电话那头冷冷地嗤笑一声,全然的不以为然,“这你少管,废话少说,你抓紧时间把她送来,我在西南区的东出口等你。” 只听“啪”的一声,那边已是一阵忙音,对方已然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风闲云心痛地紧盯着手中的电话,这一刻的他似乎因为刚才的谈话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真正成了一个“老头子”,连那双原来流光溢彩的眸子都变得暗淡无光,像是即将步入坟墓的绝望老者,对一切都失去了希望。 到底是谁让他如此无力又无奈、心痛又难过? 与此同时,南泽与杀入大楼的月森莲再度会面,双方一见面就进行了激烈的火拼。 长长的白色甬道上,双方各执一方。 “南泽,你最好赶快把夏儿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不顾念朋友情谊!”月森莲睚眦欲裂,双拳紧握,紧抿的唇挂着一抹冷然,黑幽的眼底满布恨意,一片妖红的氤氲血雾。 此时的他,成魔,只差一步。 “莲,夏儿已是我的人,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相较于暴怒成魔的月森莲,南泽可说是无关痛痒、毫不畏惧,那无所谓的态度无异于老虎尾巴上拔毛——找死! “你对她做了什么!”月森莲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他冷静尽失的对着南泽狂吼道,那仇恨的眼神恨不能上去食其肉饮其血。 南泽毫不在乎的摆摆手,“我什么也没做,我只是让夏儿认清了自己的心。” “放屁!”月森莲已然被南泽那不痛不痒的态度气的丧失了理智,破口大骂。 南泽对视着愤怒的月森莲,波澜不惊的说道:“随你怎么想,我爱夏儿,要我交出夏儿是根本不可能的。” “竟然如此,我——月森莲,在此发誓:你我二人恩断义绝,不再是兄弟,从现在开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求之不得。” 南泽面无表情的冷冷一笑。 为了夏儿,这是最终也是必然的命运! “上。” 月森莲右手一挥,一场激战展开序幕。 “少主,我在这儿拖着他们,你和黑鹰赶紧趁现在上去救冷小姐。”白鹰焦急地劝说前方僵持的背影,一边心思敏捷地打着手势指挥着身后带来的雷刹堂弟兄,让他们各自隐蔽躲藏,寻求最佳的战斗方位。 他怕少主真得被南泽激的失去理智,忘了此次的最终目的。 耳边是交错的子弹声,空气紧绷而剧烈,像是下一刻就要爆炸开来,在这危险地枪林弹雨中月森莲慢慢地恢复了一丝理智。 白鹰的提醒无异于当头棒喝,他在做什么!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夏儿还在等着他呢! 南泽! 你是故意的! 月森莲冷然的眼在看不到南泽的身影后顿时一片血红,宛如一只嘶吼出笼的嗜血狂狮,他中计了! 他竟然在危机时候丧失了理智,措施了最佳的救援时机,被南泽那个阴险的家伙狠狠摆了一道! “哒哒……哒哒……” 不远的身后,西北区的保卫人员已然赶到,情势一阵危机! 此时的他们已是瓮中之鳖,被南泽的人前后夹击了。 “少主,怎么办?”黑鹰面无表情地打量着眼前的情势,向身边的人寻求指示。 是进还是……退。 月森莲狭长的眸深幽难测,此时的他冷静沉着,没有一丝慌乱,比之刚才的暴躁疯狂,他已恢复了平常的深冷理智。 “退出去。”月森莲衡量着眼前的情势,找出最有利的应对策略,“联系外面的A860战斗机,让他们在出口处随时待命,我要轰了他的基地。” “是。” 黑鹰快速地拿出了身上佩戴的精密仪器,手指飞舞间,一连串的指令已然发了过去。 “全员,撤!” 月森莲锐利的眼扫了那紧闭的电梯门,在看到想要的信息后,他不在迟疑地带着雷刹堂的部众向出口处杀去。 镜头的另一面 南泽步出电梯,满心的期待在电梯门开得一刹那出现了龟裂。 空寂的实验室,冷清的景象,没有一丝一毫他所盼望的人气或是喜悦,没有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没有激动喜悦的拥抱,没有温暖的迎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闲云呢? 宝贝呢? 怎么空荡荡的实验室一个人也没有? 那个老混蛋把夏儿带到哪去了! “夏儿,你在哪儿?”南泽见此情景,一时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慌和不安,失声喊道。 “你不要吓我啊,夏儿!你究竟在哪儿,给我应一声啊!” 南泽慌乱地四处找寻起来,可是,没有! 一个人也没有! 这里根本就没有一个人! 在他消失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风闲云那混蛋到底把夏儿藏哪去了!!! 此时的南泽再也无法维持优雅的气质,温柔的表情,尔雅的动作,他像一头芒无目的大头苍蝇一样四处收罗着可能的线索。 电子监控室! 对!电子监控室一定知道风闲云的行踪。 “碰……轰隆隆……轰隆隆……” 一阵爆炸声突兀地想起,整幢银苑大楼都被这声巨响吓得抖抖颤颤,震动的厉害,好像遭遇了五级大地震,下一刻这里就是一片空旷的废墟。 “怎么回事?” 南泽拿起实验室的客服电话,想要打到监控室去问明现况,刚刚的爆炸是怎么回事?难道月森莲真得这么肆无忌惮、毫无顾忌? “兹……兹兹……” 窒息般的压迫感在南泽的心理蔓延开来,找不到心爱人儿的他就像在烈火中煎熬着,这种莫名其妙的突发状况实在让他措手不及,他完全没有一点头绪。 “喂喂,喂喂?” 电话机里一阵阵刺耳的噪音传来,看来,信号一定是受到了干扰或是破坏,南泽顿时有点心慌意乱之感,他痛苦得闭了闭眼,最后只得无奈地挂上了实验室的客服电话。 “叮铃铃……” 正是手足无措地时候,一个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扰了他的沉思。 “什么事儿?”不知何人此时来电话给他,心情不好的南泽口气恶劣对着手机另一头发飙。 现在,没有什么事儿比夏儿的突然失踪更重要。 “少爷,这里的监控通讯室被月森莲他们破坏掉了,怎么办?”电话那头听到那恶劣地口吻,宽阔的肩膀不自觉地缩了缩,少主的脾气他可不敢领受啊。 真是倒霉,那些家伙竟然把这种差事推给他,他实在不敢想象少爷此时的心情将会怎样的狂风浪涌啊! 李默拿着手机汇报楼下的状况,心里却想大哭一场,他情愿跟那些背信弃义的家伙们去阻截雷刹堂一伙,也不愿留着这个被直升飞机轰炸的只能黑灰的鸟地方向少爷请示。 “什么!!!你再说一遍!”监控室被毁了,那夏儿的行踪岂不是越加难找! 李默拿手机的手抖了抖,差点没拿稳手里的催命符,他倒想摔坏最好,可是他不敢啊! “少爷,雷刹堂那一伙见我们的人左右包抄他们,他们就撤退逃了出去。”李默忍着心中的惶恐不安,蹙眉继续交代着楼下的战况。“月森莲他领着他的属下坐上了他们开来的直升飞机炸了我们的通讯系统,而且他正要想顶楼飞去。” “碰!乓……” “兹嘞嘞……兹嘞嘞……” “萨拉拉……” 先是一声巨响,二十楼被直升飞机上发射的炸弹轰的地动山摇,整幢楼破坏的‘四肢不全’摇摇晃晃、不堪一击,仿佛下一刻就将倒下。 紧接着的是玻璃受力开撞后裂缝破碎的声音,月森莲已然站在了这里——他的眼前。 一双修长挺拔地长腿从直升飞机里跨了出来,逼人的寒意萦绕在他身遭,使人一阵气闷哆嗦,恐惧在看到那一双带血色的瞳眸下如火山喷发,逼人愈胜。 “夏儿在哪里,赶紧把她叫出来。”月森莲看也不看南泽一眼,直奔主题的问道。 怎么会! 怎么没有夏儿! 照理说南泽在这,那夏儿应该也在啊,怎么没人?难道这又是南泽设的一个套吗? “我也不知道。”南泽像唯一一张完好的沙发走去,毫无波澜都回了一句。 “什么叫我也不知道?!不是你带走夏儿的吗?怎么你现在跟我说不知道,你是怎么保护夏儿的!” 胸臆间心潮澎湃、热血不止,他恨不能上去掰断南泽的脖子。 “夏儿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也没找到她的踪迹,正打算去调看监控录想,你就把联络室给摧毁了,现在我们两个可谓是功亏一篑。” “到底是谁掳走了夏儿,我定不饶他,哼!”月森莲咬牙切齿地瞪着南泽,这句话也是说给他听得,作为一个严重的警告。 “黑鹰,我们走。”月森莲疾步跨上飞机离开。 此时的他还要去找夏儿呢,没闲工夫在这儿瞎耗。 “少主,为什么你这么简单就放过南泽,说不定他是故意隐瞒,我们这样一走了之岂不是中了他的计谋。”黑鹰操控着飞机,疑惑地问出心中的问题。 “……” “我相信我的眼睛,夏儿不在他那儿,肯定是什么人带走了夏儿,南泽那失魂落魄的表情做不了假。”月森莲斜挑着冷冷地眉,锐利的眼蒙上了一层担忧的阴影。 夏儿不在他那,又在哪儿呢?若是……那一股势力不是他想的那样,那夏儿的处境可能会很危险! “叫兄弟们撤退,另外留守几个人继续埋伏监视南泽的一举一动,看看他还有其他人的动静。”月森莲抑制住心中的不安,全面部署着各种后续方案。 “是。”黑鹰点头颔首。 夏儿,你究竟在哪儿?为什么总是有人要分开我们? 不管是谁,他定会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月森莲握紧双拳暗暗发誓。 两班人马再度展开激烈的搜查,只是这一次,他们的目标一致,战斗的硝烟再度蔓延开来…… 可是, 至此之后,医学鬼才风闲云突然消失,不管之后的南泽还是月森莲如何寻找,都一直杳无音信,像是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瞬间在这个世界消失了。而同一时间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他们心心念念为之争夺的宝贝…… 谁也不知道那个人儿去了哪儿,而那些因为失去他的男人又会是何种命运…… ------------ 拿什么整死你(二) 等了几秒,身后两人依旧没有动静,本就阴郁的沈曼越加气得狰狞,精致的脸庞因为仇恨和嫉妒变得扭曲骇人,她一定要毁灭她。 刻不容缓! 迫不及待! 蓦地,她一个箭步上前,涂抹着鲜红豆蔻的柔夷恶狠狠地打向蜷缩着夜未央,当然,夜未央一看这等阵仗,就是再白痴也不会呆在那傻呆呆地让她打,尽管身体虚弱不堪,她仍旧敏捷地躲开那一看就知道劲道十足的巴掌。 “给我按住她。”一掌挥空,可想而知,沈曼有多么的气急败坏。 她没想到她还有气力躲过她那一巴掌,最让她不能忍受的是她竟、然、敢、躲! 真是该死! 恶毒的眸光一闪,沈曼扭头瞪向身后的两块木头,哼,竟然不听她的命令,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本不欲上前出手的两个男人一见此景相互对视一眼,知道是不能再推诿拒绝了,只得依令上前。 “是。” 两人相继一左一右地架住犹自想要挣扎的夜未央。 “放开我!放开我!” 夜未央费力地挣扎了一番,却是毫无所获,只得任命的放弃了挣扎,免得白费力气。 唉,她还是多想想怎么挨下马上随之到来的又一次折磨吧…… 一个女人她还能勉强的躲过,两个大男人一起上前来抓她,再要想躲根本就不可能了。 “你到底想要怎样?!”纵是再好的脾气也会被这个女人逼得爆发了。 到底是怎样大的仇怨,她要这般心思恶毒的折磨原来的那个宿主。 “我想怎样?我想怎样?哈哈……”沈曼闻言像似听到了一句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讥诮的眼里燃着浓浓地疯狂,不死不休! 她慢慢地俯低身子,笑盈盈地贴耳细语:“我要你死!” 夜未央盯着眼前这个丧失了理智的女人,心里除了郁闷还是郁闷,她实在无话可说了,对这个女人,她再也不需要以“人”的标准来评判她,她简直就是一只见人就咬的疯犬,脱离了人XING沦为了畜生。 “你们两个给我狠狠的教训她,千万别让我发现你们在偷懒。”沈曼颔首示意,斜睨眼鄙夷地瞟了一左一右地两人,自己则是仪态万千地向室内唯一摆放的靠背凳走去。 等她优雅地坐定,夜未央已然被加上了墙上固定好的十字架上,暗红的血迹凝固在脏污的早已看不清颜色的木头上,更添一丝罪恶和残忍。 不过片刻,“啪啪”、“啪啪”的鞭打声和隐忍的闷哼声有规律地响起。 沈曼优雅自若地抬起一条白皙柔滑的细嫩小腿交叠在另一条腿上,双手却是鬼鬼祟祟地摸索着藏于隐秘衣内,偷偷从身后暗袋里掏出一个香味四溢的小丸子,借着黑暗和鞭打的掩护,悄悄把药物捏碎抛入空气中,一股毫不察觉的香味慢慢地飘散在空气中,神不知鬼不觉。 这个玩意,可是她好不容易花巨额酬劳从那个服侍怪老头的老鬼白川那里买来的,据说效果绝佳,无色无味,却是让人飘飘欲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极品CHUN药——乐逍遥。 她倒要亲眼欣赏一下这个场面。 夜未央紧咬着惨白的嘴唇,那隐忍的摸样看在两个守卫眼里无疑是妖娆的魅惑,绝美的容颜即使憔悴也让人心生怜爱之情,原来坚硬如铁的心早已在一年多的看守中变得柔软,他们怎么忍心伤害这个坚强又脆弱的仙女般的人儿呢! 所以,每次暗地里两个都故意装出很卖力的样子,实则却是悄悄放水,只伤其皮肉而不伤其内腑,夜未央才能在每次都恢复得很快,不然再是铁打的身子也禁不起那般频繁的变TAI折磨。 像现在这种情况,实际上也是雷声大雨点小,虽然看起来他们打得很卖力很劲道,但其实只有他们这些鞭打的人才知道,这些鞭子打在人身上只是疼痛却不会让人伤筋动骨。 可即使如此,夜未央依旧蹙紧了如远黛般幽远的秀眉,她现在觉得觉得身体一阵阵的生疼,浑身忽热忽冷,明明湿冷的地下阴气袭身,身体里却是热浪翻滚,难受不堪,不稍片刻,热辣酥麻地感觉越加浓烈,连鞭打在身上的痛楚也变得愉悦起来,似乎没有了先前的疼痛之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空气闷热不堪。 喘气变得粗重。 隐隐地呻YIN流转。 两个守卫亦是发觉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不好! 两人心里一致一紧,他们从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般嚣张恶毒,竟然枉顾主人的命令,妄图加害他们眼中天仙般的人物。 “快去通知少爷。”两人心有灵犀的如此想到。 两人各自停下手中的动作,强忍着身体的阵阵不适,转身快速朝门外走去。 “你们怎么停下了,给我继续。” 想当然,沈曼不会让他们破坏她的计划,她起身一挡,分毫不差地堵住了唯一的缺口,存心不让他们两个去通知楼上的顶头上司雷文。 “沈小姐,请让开,否则别怪我们不讲情面。”在他们眼里,她是个外表美丽心如蛇蝎的恶毒女人,他们只会听雷文的命令,其他人,一概不理。 “你、你们!” “沈小姐不要搞错了,我们的主人只有一个,还轮不到你来发号司令。”守门甲冷冷睨向她,一点也不顾念情谊。 “闭嘴!”沈曼突然撩起及膝的红色蕾丝蓬裙,掏出了一把黑黝黝的手枪指向两个想要借机逃跑的看门人。“你们两个不过是一只看门狗,竟然敢跟我叫板,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的动作快还是我的手快。” “你……” “你这个女人居然带着枪!” “你们两个最好给我听话,不然我一人一颗子弹,送你们去见阎王。 “你想怎样!” “不想怎么样,就想让你们帮她驱驱邪火,降降温。”沈曼笑语盈盈地努了努嘴:“她现在很缺男人,要不,你们就好好满足她吧。” “你……”守卫甲气不成调。 “你既然如此卑鄙。”守卫乙愤愤指责。 “啊……”夜未央再也忍不住地YIN叫出声,惨白的嘴上一片殷红,平添一股妖娆的美,嘴里的呻YIN断断续续,似痛苦似哀求。 危机,一触即发…… ------------ 那该死的爱 天堂五楼 豪华赌场 这里,是赌徒们的天堂;这里的人,可以一夜跻身为世界巨豪,也能一夜间从身价不菲沦为身无分文的潦倒者;这里的世界,更是那些汲汲营营于财富之人做梦也想抵达的人间乐土。 今晚,夜迷离;今晚,心不定。 狄野寂的眉峰一晚上都没有舒展过,在无意间看到那两抹熟悉的身影后,那总是萦绕着忧郁气息的脸更添了一抹冰寒。 没想到,他们竟然真得追来了! 月森莲! 南泽! 既然你们不能保护好她,那就别怪我从你们手中抢走她! 狭长的眼中墨色晕染,仿佛终年积雪的苍茫雪山一瞬间发生了雪崩,弥漫开浓浓的雾色,杀机四伏。 隐身在吵嚷人群中的南泽和月森莲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解读出了与自己一样的想法,两人不由得深深锁住了眉头。 他们暴露了! 那种感觉沉重强烈得让他们生平第一次感到自我厌恶,一年了,一年的时间他们没有沁夏丝毫的线索,只能一天天一日日的忍受着内心的煎熬,那种无力感简直要杀死他们,恨不得立刻死去! 但是,不能! 沁夏还没找到,她还等着他们去营救,他们还不能死。但是,那种像是心脏被野兽利爪狠狠撕裂,连跳动一下都要费尽全身气力,又像是脖子被人死死掐住,一口气梗在胸腔怎么也呼不过来的感觉让他们近一年来几近崩溃发疯。 所以,当他们的手下向他们汇报狄野寂近一个多月的不寻常时,他们差点喜极而泣,因为那代表着夏儿的失踪有线索了! 不过,狄野寂自夏儿失踪以来对他们的憎恶让他们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向他们两个透露分毫的,没办法,两人最终决定旧仇放一边,两人联手合作,依靠各自的人脉对狄野寂展开追踪,直到最近才发现那么一号人物——雷文。 雷文,欧洲大陆雷氏集团雷忠明的二子,早年雷氏集团靠炒房地产发家致富,经过他祖父和父亲一辈的努力经营,雷氏集团一跃跻身为欧洲大陆上与南氏财阀相抗衡的第二大势力。不过,早在几年前,雷文的大哥——雷武出了一场车祸去世后,其父雷忠明就悲伤过度的放手雷氏集团,让雷文全权接手。 可是,三年前,雷文却出乎意料得把雷氏集团的总公司转移到了洋洲大陆的川城,他自己则进入了T大的金融系就读,你说怪也不怪? 而最奇怪的是,一年前,他冲冲结束了在川城所有的事业,包括他和狄野寂共同经营的“环宇国际”,把雷氏集团的总部又转移到了欧洲大陆。 据雷氏集团的内部消息称,这是其父雷忠明的要求,而具体原因外人却又是不得而知。 当时,月森莲、狄野寂这两个川城最大势力群代表人物也疑惑过一阵子,但是随着夏儿与南泽不久之后的消失,两人就没有在这件影响大陆势力群的事上多加留心探个究竟,没想到这之后的一年,他们才发现了一点线索,而这正好跟夏儿最后的失踪密切相关。 经过这近一个月的层层摸索,他们终于发现了这个隐蔽的地下王国——天堂! “寂少爷,我家主人有请,请您跟我来。” 这时,一个西装笔挺的服务人员走向一直密切注意着两边形势的狄野寂,恭敬有礼地九十度弯腰示意。 来了! 雷文,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夏儿这一年多的消失莫不是真得是你在捣鬼! 想到这,他垂放两边的双手不觉的紧紧相握,那张冷漠俊逸的容颜变得面无表情,雾气缭绕的眼眸迸射出从未有过的肃杀阴鸷的寒芒,周身明显散发出一股让人无法靠近的冰冷气息。 此时的他,生人勿进。 服务人员离狄野寂不过一步之距,当然感受得到狄野寂那一霎那的强烈杀意。 那股威压的强大气势迎面而来时,他身体内的每条敏感神经都提醒他速速离开这个年轻却让人无法忽视的男人。多年处身天堂,什么样的富豪巨绅他没见到,现在的他不管遇到怎样夸张无理蛮横的人都能做到处变不惊,不然,雷文也不会那么器重与他,让他做这五楼赌场的领班……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只要一眼,就能让人感受到他内敛的危险。 向来高昂的头颅不自觉的放低,内心亦是隐隐颤栗,不敢再与他直视。 这大概就是这些大人物才具有的强大气场吧! 狄野寂睥睨着那个低头垂目,越发恭敬有加的男人身影,面无表情。现在的他只关心一件事,至于那两个人,哼,今晚大家个凭本事了! “走。” 他冷冷地抛出一句,率先迈步离开。 **********我是美好的分割线****************** 狄野寂从来不会让他等待太久,这次也不例外。 一切都和一年前他们在一起合作的时候一样,当脚步声渐进,规律的敲门声响起,雷文几乎出现了幻觉,以为门外那个他心心念念、下一秒就要走进门来的男人还是那个他最信赖的伙伴,绝尘的容颜,黑幽的眸总是带着妖娆的氤氲雾气,那浮在眼角眉梢的淡淡忧郁牵动着他人的心脏,让人见之不忘,思之……若狂…… 但是,门被轻轻地推开的一瞬间,他就从那思念的回忆里回到了现实中。 眼前的人,狠狠地撕裂了他刚才美好的念想。 狄野寂瘦削的腰肢绷得笔直,绝美的脸也不复久远的记忆,沉静镇定,带着一股千里之外的隔阂和不行之于外的冷漠。 一身铁灰色的亚曼尼西服,剪裁合理,做工精致,黑底描金素描云纹的领带被打了一个优雅的结,服帖的佩戴在胸前,让他平添了一抹贵气和睿智……相比一年前,此时的他更显得成熟和……魅惑。 只是那眼神,除了以前的冷漠之外又多加了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威压! “寂,你来了,坐。”雷文指指面前的椅子。 他的语态平和,神态自若,没有一丝见到久不相见的老友的激动和想念之情,自然地像似他们两个刚刚才分开一般。 狄野寂平静地看向他,一步一步地走过去,坐下,动作里带着特殊的陌生,像似眼前之人从来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两人萍水相逢,这才第一次正式见面而已。 这样的他,让雷文脸色一白,心痛如绞,他们终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 不过,这正是他所做的选择,不是吗? 既然做了这个决定,他,雷氏现任总裁——雷文,就从来不会后悔! “严,天堂的事以后在汇报,你先退下去吧。至于五楼跟下来的那两个人,你去帮我好好招待他们,不要让他们接近这里。”雷文向后靠在皮椅上,交叠起双手交代着身后的心腹刘严。 刘严轻一点头,目不斜视地依言离开。 哎,该来的还是来了。 这么多年了,雷,为什么你还是放不开…… 这个男人至始至终都不会是你的啊…… 刘严的心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分不清是为少主不值得苦,还是……他的苦。 “寂,想要喝点什么?”雷文笑意盈盈地望着眼前之人,心里是势在必得的坚定。 “不必,雷,夏儿在哪里?”狄野寂毫不理情地冷睨着雷文,没有一丝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老友一年不见,寂,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心急?我们还是边喝边聊,这样才能事半功倍不是?”雷文意味深长地看着狄野寂,俊逸的脸上一派怡然自得,他坐起身,伸手在电话上按下几个号码:“莉莉丝,给我倒两杯龙井茶。” “雷文!夏儿在哪里,我要见到她,否则一切免谈。” 狄野寂不为所动,依旧强硬冷然地说着自己的条件,没有一丝被人要挟的自觉。 注意到他的称呼有所改变,雷文眯起了双眼:“我要你,这就是我唯一的条件。” “不可能!”狄野寂内心烈焰翻滚,厌恶的情绪排山倒海几欲染红眼眶,他从未想过雷文竟然对他有了这样的心思…… “你只是我的朋友。”他努力地维持着沉稳的气度,不想过分的决绝断绝了见到夏儿的机会。 此时敌暗我明,夏儿的具体情况还无从得知,而且……这一个月来他已经充分了解了眼前这个合作了几年的“伙伴”是多么的精狡和狠辣。 雷文点了点头:“我们是朋友,不过,我不认为此时的我们还能成为朋友。”顿了顿,他看着狄野寂微微一笑:“我只知道,我要你!这也是我唯一的条件!不然,你永远也别想知道那个贱人在哪里!” 他的话语很轻柔带着情人间独有的亲密,那轻声细语的神态仿佛在亲密地告诉狄野寂一个多么重要的秘密。只是,那恶毒的语言却那么的伤人,像似他口中的女人与他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理智让狄野寂维持他的风度,即使他恨不得跳起来破口大骂:你怎么不去死! 最终,他还是行动止于心动,没有付诸实践,对这个男人,他不能放纵自己的情绪,也不屑放纵自己的愤怒。 狄野寂冷冷地注视着让他恶心的男人,光滑的下巴微微地仰起:“我要先见到夏儿,确定她安不安全。” 雷文看着毫不妥协的狄野寂,沉默了片刻,平静无波的样子一时让人捉摸不定,不知道他在核算着什么,半响后,他终于点了点头,道:“竟然如此,也好,我可以让你见一见她,不过,我提醒你,不要想着逃跑!在这里,你们两个是走不出去的。” 狄野寂双手都在颤抖,不得不放在椭圆形红木长桌下面,避开对面之人的视线,语气还是尽量地平静:“她怎么样……好不好……” 虽然马上就能见到那个失踪了许久的人儿,但他还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她这一年过得好不好。 看到眼前之人心心念念 全是那个女人,雷文的心有如针扎刀刺,心里是满满的恨意和浓浓的嫉妒! 对! 他嫉妒那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他得不到这个男人的爱,为什么这个共处了几年的人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为什么! 雷文嬉皮一笑,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这我可不清楚,那个女人一直是她的好朋友“照顾”的,我只是交代她留着她的命,至于其他……” 雷文话语未尽地率先向通道口走去。 这里是地下十五层,下面的三层入口不同于上面十五层单调的电子扫描和指纹验证,要打开下面三层的入口,一定要他这里的通行指令和一副特殊的变温手套。 狄野寂的步子在听到那个“照顾”时停了一下,看着雷文那付幸灾乐祸的嘴脸,他就知道夏儿的情况肯定不妙,心里的怒意和憎恨如一把燎原大火,只等东吹来袭。 “若是她出了什么事儿……“狄野寂终于再也忍不住,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仇恨一个人:“我狄野寂发誓:倾我之力,此生绝不会轻易放过你,雷文。”他一口气吼出了这句话,平坦的胸部一起一伏,双眼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他死死地盯着雷文。 这还是他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 很好,雷文,你真是好本事。 雷文却毫无所动,黑眸深深地凝视着狄野寂,像似想要从他那妖娆的眼底找出一丝丝的爱意,哪怕是朋友之间的友谊……但是,没有! 一丝一毫都没有,他看他的眼神甚至比一年前还要漠然和冷酷,像似完全的陌生人。 雷文毫不怀疑,若是那个女人真的死了,寂会怎样凶狠的对他……他竟然可笑地希望从他的眼底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感情。 “快走。” 狄野寂不耐地催促到,现在的他迫不及待想到见到夏儿,想要陪在他的身边。 身后,沉默包围了他,没有人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 他们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一) 地下室光线昏暗,到处弥漫着一股常年不见太阳的霉味。 昏暗自古以来总是被人披上一层邪恶的外衣,若是再加上时有时无得鬼魅申吟,那无疑是更是让人汗毛直竖。 这个铁栏围堵而成的四方天地有一瞬间的凝滞,两方人员在彼此对峙着。 不过,这种对峙显然是一面倒得。 手持寸铁的三人只是女人手中枪管下的鱼肉,动弹不得。 “动作快点,别想拖延时间。”沈曼的声音在空荡的地下室很是尖锐,像指甲划上玻璃的声音,听着刺耳。 她艳丽的妆容被内心的疯狂侵占,狰狞而恐怖,像似一个地狱爬出上复仇的恶鬼。 “把她拖到那边地上。”沈曼用枪指指房间右边的一个阴暗角落,那里摆放着简单的席子和生活用具。 作为囚犯,一些最基本的生活用品看守房里还是有的。 当然,这一层更多的却是刑房…… 两人无法,只得听令扶着已经没有意识的冷沁夏向角落走去,同情和怜悯与自己的生命比起来毕竟微不足道,这个女人手里枪的可不会认人。 “快点脱!” 好整以暇的沈曼见两个男人终于利索的脱起了身上的衣服,一时笑逐颜开,心情极好的拿着枪靠在墙壁铁栏上观赏起来。 这个时候,她等了太久了。 当年她经历的苦难,她要一点一滴让这个贱人也尝个遍。 地下室被装上了先进的仪器,终年恒温,脱掉的两个男人感觉微微凉爽,古铜色的肉体*的暴露在开阔的空间里,一时两个大男人都有丝难堪。 “她的给给我脱掉。”沈曼幸灾乐祸的命令从身后传来。 两人犹犹豫豫地慢慢伸出了双手,最终看守甲狠了狠心,坚定地摸上了冷沁夏残旧的看不出颜色的外衫,小心翼翼的脱了起来。 既然逃不掉,请原谅他们只能竟可能的帮她减少痛苦吧…… ******我是危急的分割线******* “砰!” 一声枪响,猩热的红色喷薄而出,灰色的铁栏染上了一道艳丽的色彩。 空气里弥漫开鲜血的味道。 浓烈的,腥气的,令人作恶的气味。 那是死亡的味道。 “如果我是你,我会深刻的去理解何谓乐极生悲。”狄野寂冷冷的睨着倒下去的尸体,黑色的双眸布满阴狠、冰寒。 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眸扫向阴暗处两陀刺裸裸的、惊愕的、颤抖不已的白肉时,右手已经利落的再度扣响了扳机。 “砰!” “砰!” 当两声枪响响起时,阴暗处的两团白肉已经做着自由落体运动,倒在了地上。 他们到死都没反应过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死不足惜!” 毫无波动的话音自那双唇形优美的口中吐出,让人不觉毛骨悚然。 嫌恶的丢弃掉手中的枪械,狄野寂动作敏捷地向那地上的人儿走去。 他的心闷痛的有如一簇烈焰在焚烧,烧尽了他的理智,焚尽了他的怒火。他无法相信,这一年多来,这个他时时刻刻念在心尖上的人儿竟然过着这样悲惨的生活,他不愿相信他的眼睛所看到的景象。 干瘦的身躯,遍布着密密麻麻说不清是何种器具造成的各种伤痕,条状的,团状的,细小如指甲盖那般的…… 这些人,这些人! 他们竟然这样对她! 这样对他的夏儿! 怒火疯狂的嘶吼着,狄野寂第一次产生了这么浓烈的杀人欲望。他刚刚不应该让他们三个这么轻易地死去,他应该让他们知道何谓生不如死! 她苍白的脸色因为药物的影响染上了两朵不正常的红晕,满目疮痍的瘦弱娇躯无意识地颤抖着,双目紧闭,干涸的唇角逸出细如蚊呐的申吟。 狄野寂小心翼翼的慢慢伸出手,屏住呼吸,轻柔爱怜的摸上那仿佛一碰就碎的可怜人儿。 “夏儿,我来了,我来接你了。” 他不敢用力的将冷沁夏拥入自己的怀中,话语里是满布的辛酸和痛苦。 是他的错,是他不够强大,是他的优柔寡断才害得她投入别人的怀抱,是他的没有争取才害得她现在落到雷文的手里,受了这么多的苦,遭了这么多的罪。 “不要怕,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再也没有!” 怀里的充实感是那么真实,不在是午夜梦回后的空虚,也不是失之交臂的茫然,此时的她在他的眼下,在他温热的心底,不是虚幻,不是幻觉,他终于在三年后的今天再度拥有她了。这一次,他再也不会轻易地放手,再也不会! 那一瞬间,紧绷的身体松懈了下来,“夏儿,我们走,离开这个鬼地方。” 狄野寂的声音沙哑低沉,透出对她的无限爱恋和下定某种决定后的坚定威压。 “热……求你……我好难受……” 冷沁夏艰难地低吟着,她已经开始在无意思的呜咽了,身体在自我保护意识下靠近能舒缓她难受的救命药。 “我知道,我知道。”狄野寂怜惜地颔首,他双手细致地掌握好托抱的分寸,小心的揽住她的腰际和肩颈部,让她能够有个更加舒适的姿势。当感受到手心微微地热度时,他越加谨慎地低头贴上她的额头。 恩,有点低烧。 那两团明显的嫣红,在惨白的脸上很是刺目,她明显被人下了药,意识不明在加上低烧和长期的折磨,她的情况很不妙。 他必须赶紧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报仇什么的,只能以后再说了。 糟糕! 他刚才只是因为突然偷袭和雷文的大意才有可趁之机给他给打晕了,之后却因为心急夏儿的情况急急忙忙跑过去搜寻她的踪迹,粗心的没有做任何捆绑就把他扔在地下室走廊处置之不理,估计现在的雷文马上就要清醒了。这可如何是好?若是等他醒了,不仅没有他的带路他们两个出不去,就是他醒来后的气怒都可想而知。而那将是他们离开最大的拽,他一个人尚且困难重重,再加上不能再受颠簸之苦的夏儿…… 可恶!他真是遇事则乱,大意了! 现在想要离开无异于难上加难…… 狄野寂气恼地蹙紧眉峰,后悔不迭。 尽管后悔不已,狄野寂还是小心的掏出别再腰后的银色特质消音AMT hardballer手枪,敏捷如飞鼠地快速向十八层地下室出口奔去。 地下室的结构其实并不复杂,整个十八层是以“主”字形结构建造,长长的一条走廊,三道深深的幽暗晦暗的甬道。长廊以南北为轴,甬道则都是以东西为走向,森幽的甬道被走廊分为两段,而每一段甬道则是被一道道电子门和一个个铁栏围成的小牢笼切割分开。这牢笼由三根铁栏和一面墙壁建成,对面亦有一个相同的小型牢笼,只是这个牢笼却是全部由坚硬的灰色墙壁围成一个密闭的小型空间,这个小空间是作为对面所囚之人的刑讯室存在的。恐怖的地狱只在几米之隔,你可以想象这样无形的恐惧日积月累之下,囚禁的人会多么的疯狂和恐惧。铁栏小笼离墙壁有几十厘米的距离,那一堵灰色的墙壁宽十八米,高五米,它作为一道切割甬道的存在横亘在走道的中间,只在中间段留了一个三米高五米宽的电子通道门,这些银白色的门泛着锌白色的金属光泽,在一片灰色地域异常刺眼和变态,让人从心里产生一种冰冷的绝望。这许多道金属门由精密的电子仪器集体操控,而操控室就坐落在那个“主”字形的一点上,而十八层的这个操控室还连接到十五楼的主操控室中。你可以想象,长期处在这样严密的、封闭的、变态的囚禁中,什么人能够受得了? (晚:雷少你咋滴这么变态涅? 雷文:我变态,我变态还是被你这个不良女人逼出来的! 晚:呜呜,你咋能这么说呢? 泪奔而去~~~~(>_<)~~~~) 狄野寂甚至怀疑即使是他这个大男人,恐怕也受不了这样变态的囚禁,再加上肉体上无尽的折磨和精神上的无边的恐惧,这样双重的摧残会把一个好端端的人变成什么样? 他真得不知道怎样形容他一路上看到这些后的复杂心情,即希望夏儿在他找到他之前能勇敢坚强的活着,又不希望她这样痛苦的活着承受这些毛骨悚然的虐待。 啊,他们是多么的无能,留她一个人在这个地狱待了一年之久;他们又是多么的自私,竟然还有脸口口声声地说爱她,却让她一个弱女子生生受这样的苦…… 心如刀绞的狄野寂强忍着内心撕裂般的疼痛,谨慎地查探是否是什么异常,一路行来,除了他进来时干掉的尸体,电子门还好好地开启着,没有警报没有守卫,难道雷文还没有清醒过来? 不可能啊,这里每个独立的空间都有监视器,即使他把这层的监控室破坏掉了,十五层也早该在他打晕雷文的时候采取行动了啊。 狄野寂不知道,在他这段解救的时间,上层娱乐场所和中枢控制室十五层正在热火朝天的械斗呢! ------------ 他们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二) 天堂里一片混乱。 大批身穿黑色西服的黑道人员和私家警卫队形如鬼魅地冲进了天堂,各个监视器突然狂啸地冰冷警报声、天堂守备人员紧急集合的踩踏声,地上地下沉浸在享乐天堂中被突发状况惊吓的客人尖叫声和杂乱的奔跑声,各种声音杂乱纷呈,一瞬间打破了这个安逸的乐土的精彩夜生活。 枪械激斗夹杂着各种惨嚎声充斥其间,可就算这样也抵不上在十五楼上三方人员齐集一堂的震撼效果。 化敌为友带着大笔黑帮人员和私家警卫队冲进来的南泽和月森莲。 怒火滔天却维持着稳如泰山镇定自若防守的雷文一伙。 单枪匹马一口气抱着昏迷的冷沁夏冲上地下十五层的狄野寂。 “寂!” “夏儿!” “夏儿!” 狂风暴雨中,黑衣人,私家警卫队,雷文的私家保镖队,枪械都仿佛变成了一部真实的警匪片,雷文一伙是匪,南泽一伙是警,而狄野寂他们两个则是势单力薄的线人,场面十分惊险刺激,事实也确实如此。 南泽和月森莲两人看到抱着伤痕累累的夏儿出现的狄野寂,心急如焚地想要冲上去抢夺回自己的东西,而雷文一见到齐齐出现的狄野寂两人,脸色一霎那黑得犹如锅炭,阴晴不定地眼死死地盯着那个昏迷的纤弱人影恨不得现在就去把她一分两段。 本来那个贱人在手雷文有恃无恐,内心甚至可说是有着一抹阴暗的得意,以至于他忘记了原来寂也是一头凶猛嗜血的狮子,他并不像表面所看到的那样,是一个瘦削纤平淡无争的温雅贵公子。他放松了警惕,竟然那么的被他偷袭,白白丧失了手中的一张王牌。 所以,不管是现在时事所逼还是他的私心,他都必须把那个女人重新夺过来。 “给我上,夺过那个女人,但是不要伤了那个男的。”雷文气急败坏地对身后的人吼道。 “是。” 一大批天堂的保镖人员和天堂原有的后备人员朝着狄野寂冲了过去,刘严等一小批雷文的亲信则警惕地挡在雷文身前,与南泽、月森莲他们的人对峙着,防止突发状况的发生。 “你们也给我上,阻止他们碰到狄野寂手中抱着的女人,我要她毫发无损地出现在我面前。”南泽阴狠地眯着眼,对上相隔数十米的雷文。 月森莲则是更加干脆潇洒,冷着脸的他直接后退一步,右手一指与他们对峙的雷文:“你们知道分寸。” “是,少主。”黑鹰一声令下,数十个人跑上前挡在月森莲和南泽前面,又一批黑衣人向着雷文等人冲了过去。 现在的情况是,终身手里或是腰部都有枪,都是三方人马似达成了共识都没有直接开枪射击,近距离的射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最重要的是两方人马各自争夺的目标就是身为第三方的冷沁夏和狄野寂,他们自然不会朝他们开枪,至于两方的争斗亦是不会以械斗展开。他们靠的是近身肉搏,单纯以武力来论输赢,这也就给狄野寂创造了一个绝佳的逃跑机会。 看着双方奔来的无数人影,狄野寂鼓足一口气,朝着北角处的电梯拔脚狂奔,他自然不是傻子单枪匹马的没有一点准备。他的人在炼狱岛的西海岸潜藏着。 你不经要问,为什么天堂的警报系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们两方势力的闯入,而是等到他们攻入天堂才发现了入侵。 呵,这自然是要归咎于南氏集团,狄野集团和雷刹堂的反侦测系统了。 竟然天堂有专门的雷达系统来警报入侵,那么他们三家自然也有巨大的财力也来个反侦测系统来干扰雷文的警报系统,让它无法探测他们的位置。 入侵与反入侵,那是高手与高手之间的较量,也是财力与财力之间的考量,他们俱是世界顶尖人物,站在世界的最高峰,争得不过是毫厘之差,赢了只是说明你的财力、势力、物力略高一筹,输了也只能说明自己还要再高一层楼。 只一瞬间的功夫,狄野寂已经抱着冷沁夏趁着人多混乱跑进了北角处的一处上楼电梯,扫描系统和指纹识别系统的画面突然出现了一丝抖动,他的人已经收到他发过去的信号行动了,不过几秒的时间,电梯的系统被远距离电脑高手篡改成功,快速合拢上升,阻隔了身后一步之差的追赶人员。 “糟糕!狄野寂那个家伙竟然抱着夏儿跑了!”南泽的眼睛自夏儿出现后就没移开过几分钟,等月森莲和雷文正式开火后,他就想趁着一团乱麻的情况冲过去堵截狄野寂,把夏儿抢过来。结果,没有想到啊,没想到,那个家伙还有两把刷子,,竟然暗中派高手解开了电梯的进出系统,没有真得傻兮兮的送货上门。 没想到最后胜利的竟然是他们两个眼中忽视的他,看来,他的暗桩不在这里而是在外围。 他真是大意,只顾着这个变态的死GAY了,反而让狄野寂那个家伙渔翁得利、捷足先登。 失策! “追!”月森莲自是看到了抱着夏儿逃走的狄野寂,电转雷鸣间,他已率先拔足追了上去。 该死!竟然忽略的他还有这一手! “少爷,我们是不是也追上去?”刘严不确定的扭头问向满脸阴沉的雷文,这两方重要人马都跑了,他们留在这好像没什么意思了。 “小王,你带一部分人手留守天堂,防止意外事件再度发生。”雷文的脸色很难看,但还是有条不紊地对王维交代着天堂的后续事宜。 “是是是,我明白,少主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一切事宜。” 那个王维就是一早为狄野寂领路的男子,一下子见到这么多处于这个世界顶端的男人,他心里有着激动和兴奋,自是很想跟着少主追上去探辛揭秘。 雷文的这一安排,让他有点失望,但抬眼瞄到雷文冷沉阴郁的神色,他就胆怯地只敢在心里悲叹一番,面上却是恭敬地连连哈手答应。 “记得安抚一下客人,随便找一个托词把刚才的情况带过去。” 言罢,雷文就步履如飞地领着一帮亲随走向东面的一部私人专用电梯,这部电梯直通地下二层的飞机停放场,那里有直通地面的飞机通道。寂若是有后招就一定是在北面的那一处断崖处,只有那里才可以停放飞机。东西南面都被南泽和月森莲带来的舰艇围堵了,他不可能让人开舰艇过来,那唯一的路线就只能是天空。并且那上面可定有电脑高手在破坏他们的系统,让他们的雷达无法侦测他们的位置。 哼,寂,你休想这么简单的一走了之。 我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的! 只因,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我是追逐的分割线************** 而此时抱着冷沁夏的狄野寂早已从电梯出来,上了地下一层停放着的兰博坚尼改进版MURCIGLAGO RR,这部深蓝色的跑车有着几近完美的色彩,富有内涵的外形,明锐的轮廓棱角让人叹为观止。这部车最高时速可达每小时400公里,百公里加速仅需2.8秒,而且驾驶更简易,极速更轻松。 兰博坚尼如一道深蓝色的极光飞驰而出,快得连车影都没瞧清,它已不见了踪影,只除了滚滚的烟尘才知道这里刚有部车子开过。 北崖里这里有200公里的车程,他必须快点,夏儿的情况很糟糕。 狄野寂一边开车一边不时观察着早已昏迷过去的冷沁夏,他刚在电梯发现夏儿的身体不似在地下室那般的发着低烧,而是灼热如火,她甚至全身都染上了一层艳红,但这艳色却不是让人惊艳的正常红晕,而是怵目惊心地病态红。她整个身体甚至因为持续上升的高温弓了起来,弯成了一只虾米状。 她还在不断说着什么,但她说得什么狄野寂却一点也听不清,他只能根据她迷糊的口型猜出大致的名字——清尘! 清尘! 那是谁? 狄野寂想不出夏儿口中的这个男人是谁,她的周围似乎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但,不管如何,这个人一定对她很重要,不然她不会一直念叨着他的名字。 甚至没有月森莲、南泽或是……他。 “梭梭……” “梭梭……” 阵阵车体割裂空气的呼啸声从狄野寂的车后传来,两部一黑一白的跑车在身后紧跟着,两部车之间的距离拉开的不远不近,时速相当,双方离狄野寂也不过是短短的几十米。 该死! 竟然这么快就追来了。 狄野寂在右耳塞入小型联络耳麦,左手则是控制着方向盘:“西门,你们已经暴露了,快点起飞向我飞过来。我现在发射信号,你接受信号后用雷达确定我们的方位直接飞过来接我们。”他目视前方,皱着眉头交代道,右手熟练又快速地打开跑车倒车雷达上方的小巧翻盖,在里面隐秘安装好的卫星信号发射器了按下按钮。 一场激烈的汽车追逐战在炼狱岛上于斯展开。 已近秋末冬初,一年的时间转瞬即逝,随着秋末里飘零的枯叶和簌簌寒风吹到世界的某个角落。 夜晚的炼狱七号群星闪烁,天空因为云层的稀薄显得更为纯澈空阔,仿佛触手可及。 星子点点的夜空下,炼狱岛全身披着一层银色的外衣,世界不再不片昏暗。刺眼的白光照射着前方昏暗的道路,像一把破空而下的闪电,瞬间照亮了世界,夹杂着呼啸而去的秋末寒风,风声凛冽。 这时的气温极冷,炼狱七号早已进入了冬的时节。 三辆世界一流的先进跑车飞驰在浇灌铺设好的四通八达的荒芜柏油马路上,激起灰尘滚滚,风声萧萧。 距离在接近与拉远之间摇摆不定。 安静的世界因为这场追逐战显得风声鹤唳、剑拔弩张。 “呼呼……” “梭梭……” 南泽和月森莲双双加足马力,黑色法拉利和白色宝马如离弦之箭紧追着狄野寂的兰博坚尼跑车。 三车成“品”字形飞驰着,追逐着…… …… “呼呼呼呼……” “哗哗哗哗……” 本来以为这场惊险的汽车追逐战会随着西门指挥着的军用飞机的到来而终止,但,显然不是。 巨大机翼划破空气的声音从南北两个方面传来,飞机的轰鸣声是那么的近,那么的大,一探头就可以看见两架低空飞行的飞机马上就要在空中对上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百米。 “少爷,我们无法下降。”耳麦中,西门焦急地声音飞快传来。 狄野寂透过倒车镜看到后面的情况不由得更加眉心紧蹙,该死的,南泽和月森莲两个人咬死了不放,雷文那个混蛋又时刻准备着伺机而动,情况刻不容缓,现在如何是好? 上不了飞机,他们两个就离不开炼狱七号。 深蓝的跑车内,狄野寂嘴角紧抿,脸色凝重,这最后的退路被封阻了,他一时有丝焦急,不知接下来如何是好。 俗话说,车手的心态、身体素质和跑车的性能是决定赛车称王称霸的关键,当其中一样受到波动时,其后果可能就是胜利的失之交臂。 此时的狄野寂双手虽然稳健的操作着方向盘,但是他的心已经乱了,他一时没有了前进的目标,而这正好给了身后之人一个绝佳的契机。 “好机会!” 时刻注视着前方跑车动静的南泽当然知道狄野寂逃跑计划出现了变动,虽然上方的雷文的确有丝麻烦,但这却给他们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狄野寂的车速慢了!即使那只有一点点肉眼根本看不见的差别。 但对于这几个赛车高手而言,第六感至关重要。 什么时候加速,什么时候控速,风向对车子的阻力或是车子的性能状态,这几个开了几十年名跑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南泽快速地一个加油把油门彻底踩死,瞬间把速度飙升到极致,超到了狄野寂的前面,双手更是快速地转动着方向盘和右手的档位急刹,刺耳的轮胎摩擦着地面柏油地面,发出尖利的破空声,被突然超速抢在前面的狄野寂自是发现了南泽的意图,当南泽超过他的时候他已经把车速再减了一个档次,然后全车力量压在右后轮胎上,以它为点,一个刹车转向,兰博坚尼直接让他技术超群地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弯,而后飞速地刹车一放油门猛踩,对上冲过来的黑色跑车。 月森莲看到南泽一马当先的冲刺过去,自是明白他想靠着突然的加速超过狄野寂的跑车把它阻拦下来,于是他就稍放车速,想要来个前后夹击。却没想,狄野寂的一个回马枪让他也只能跟着一个紧急刹车,险险的停了下来。待他转向急追之时,狄野寂又朝来时路冲出了不远的距离。 月森莲懊恼地右手朝方向盘一砸,迅速地开着法拉利与南泽紧追其后。 此时的狄野寂却是嘴角轻勾,微微一笑,舒展了刚才开始就一直紧蹙的眉头。 真是因祸得福,南泽和月森莲的阻截让他想到了另一条离开的对策。 “少爷,你怎么样?”西门从空中注意到地面的状况,不由担忧不已。他刚才吓得只差没跳下去,幸亏少爷车技过人没有发生撞车危险,不然他怎么跟总裁和总裁夫人交代啊! 少爷可是总裁唯一的孩子啊!这要是出了意外,他真是万死难辞其究。 “不用担心,我没事。”狄野寂专心致志地朝着天堂飞驰,那是他最后离开的希望。“西门,你那里的情况如何了?” 西门看了看掉头再度紧追的雷文一伙:“少爷,雷文他们的飞机掉头又跟着你们了,我们的飞机跟在他后面。” 双方的飞机速度并不快,因着地面汽车的关系他们两方人马都是跟着地下汽车行使的方向朝南面飞着,顾忌着双方的武器装备和车上的人,他们都没有开火,只是紧跟着汽车不跟丢他们的踪迹。 “西门,想尽一切办法拦住雷文的飞机,即使开火也在所不惜。”狄野寂认真地交代道。 西门一听这话,自是心里一怔,“少爷……” 开火?! 那是要殃及无辜的啊,若是不小心扫到少爷的车可怎么办? “总之我不管你用何种手段都要快点帮我想办法阻止他,至于其他,我自会小心。” 狄野寂双眸一眯,眼波流转,天堂已经尽在眼前。相信再过几分钟,他就能打上回程的路了。 “是。”长久的沉默之后,西门终于松了口。 “少爷,你千万要小心啊!”西门语重心长地沙哑话语从小型耳机里传来,他真得很担心啊,就怕从小看到大的少爷出现危险。 “恩,你也一样。”狄野寂的脸上有了丝温暖,他知道,西门有多么关心他,对他甚至比亲生儿子都亲。 听到狄野寂最后的叮嘱,西门一时感动非常,差点热泪盈眶。 少爷,真得是长大了,懂得关心人了,自从冷小姐没有答应那门婚事后,少爷总是闷闷不乐,尽管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但他知道,少爷是难过来着。哎,这一次看在少爷这么尽心的份上,冷小姐应该会喜欢上少爷了吧。 ------------ 他们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三) 王维的怨念很重,重的他在短短的一分钟内光叹气就已经二三十次不止,并且还在继续着。 “小王啊,做什么唉声叹气的?今天咱们这些人可真是大难不死啊,那场面……”六楼餐厅区的领班谢伟(俗称小谢)狭狭嘴,似还在意犹未尽地回味着今天轰动一时的突发盛况:“哎,我们在天堂好歹也五六年了,还没见过那么震撼的场面呐!你说,那人,那枪,那阵势……哎呀呀,那可都是真枪实弹的火拼场面啊!甚至连我们一直行踪莫测、隐身幕后的神秘老板都听说出动了……” 谢伟说道这,越加的兴致盎然,他们一伙天堂各个地下层的领班和服务人员都趁着休息时间兴致勃勃地冲到了五层。 一干人以王维为中心点围成一个圈,热火朝天地讨论着天堂今晚空前浩大的一次劫难,那好奇的摸样就像打了鸡血——精力充沛,生龙活虎,没有一丝值班后的疲累之态。脸上摆出的阵势,明确的告诉了一直以唉声叹气来逃避问题的王维一个意思:小样,快点乖乖招来,别想拖延时间含混而过。 “小王啊,老板多大啦?长得帅不帅啊?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啊?那些是什么人啊?快点给我们大伙说说,说说!”这次开口的是楼下七层的休闲室领班——姚美言,她双目放光,如狼似虎地紧盯着妄图逃避问题的王维。 哎,女人就是这样,最关心的就这天堂的幕后大金龟年纪多少长得如何,有没有被他看上的机会。嘿嘿,只要搭上了这么一只有钱的金龟还怕以后不农奴翻身做地主? 姚美言抬头望天,眼眸迷离,桃色含春,已然做着钓上金龟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春秋美梦了。 “哎哎,别听她发花痴。”在地下三层做健身教练的秦楚一见一时沉浸在美梦中的姚美言,急忙抢过话头,截断她继续发花痴机会。 怯,他们这些男人自是关心那些上层人物的一举一动,怎么会像她这个时常发春只知道爬上有钱男人床上的女人一样只知道关心那些肤浅的东西。 “王维你倒是给我们讲讲今晚是个什么情况?我们只看到那一大批身着黑色西装的人雷霆万钧地闯入咱们这天堂,还不知道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势力呢!竟敢明目张胆地闯入固若金汤的天堂,我估计一定不会是简单人物。你今天跟在老板身边肯定知道,给我们大伙说说到底楼下是个什么情况?” 姚美言本来还因为秦楚打断她接下来的询问而恼怒,不想听到可能比天堂幕后金龟更“不简单人物”时,立马两眼发亮,心底暗暗贼笑连连。 机会啊,机会! 这不是明摆着让她发挥嘛! 只要她姚美言出手,立马能手到擒来,嘿嘿嘿! 再度陷入美梦ING的某只…… 王维苦恼地看着一大圈俱是两眼发亮的八卦人士,停止了即将出口的第三十三声叹气:“各位,老板的事我不能乱说,所以你们各归各位,该干啥干啥去吧,别围这了。” 他自己还想内流满面呢,那么惊险刺激的场面他无缘再看,心里比根本没看到的他们更不是滋味! 哎,万恶的剥削啊! 为毛他不是随身亲卫队呢?为毛他要坐在这里被一群八卦们围攻呢?为毛少爷要把他赶走呢? (晚:吓!真真是被这伙人雷的外焦里嫩,感情这家伙刚才一直在唉声叹气还是因为没有参加随同作战呐!) “啊?!!!……” 一干人悲叹不止,俱是一片哀声叹气之声。看来,这项事业会被推广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广。 ****************我是怨念的分割线***************** 这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最终在汽车三方你追我赶,双双前后消失于地上通道和天空中你追我堵,结果双方进退不得的战况下画下了休止符。 一个急刹车,横冲直撞的兰博坚尼在强硬地撞飞白色电子门后稳稳停了下来,狄野寂敏捷而从容地拔出别再腰肢后的消音手枪,跨步下车。 两个控制室里的人显然还没有回过神来,脸上一片呆愣迷茫之色。 他们刚刚修理好被入侵后毁坏一空的电脑程序,没想到才不过几秒,那仪器再度成了为加强阻力而英勇牺牲的救世主。 天呐!功亏一篑! “不想死的就给我把停放飞机的舱门打开,不然……”狄野寂冷清清地瞟过去一眼,那意思相信是个有危机意识人都明白。 不开门,就拿你们来开刀。 死和活,两者二选一,是个聪明人都知道这个选择就是没得选择! 两个控制室的人心惊胆战地瞄到那黑黝黝的枪口,刚刚怔楞住的神经才算有了反应,举步维艰地向控制室另一侧的仪器走去。 两人的手指如翻飞的落叶,看似缓慢实则飞速地输入一连串程序命令,而后各自在一方圆形透明玻璃上按下各自的指纹。 只听“哐啷”一声,二十米宽十米高的白色大门缓缓向两边打开。 当中间的开隙越来越大,这个专供天堂上层人士专用的飞机起降场终于尽入双眼。 三四百米长宽的巨大空间,左右两边的灯火相对中间一条亮如白昼的跑道很是昏黄晦暗,数十架不同型号的飞机错落有致的停放在左边一排空地上,螺旋式的直升飞机、超音速飞机甚至还有大型的军用飞机,每一架都会让人惊叹这天堂的实力果然不容小窥,居然有专用的飞机起降场和如此多的专用飞机供他们使用,这种力量也着实太让人瞠目结舌了。 狄野寂大致扫了一眼场内的情况:恩,没有专门的看守人员,安全。 他转身绕道跑车的一面,小心又温柔地抱出昏昏沉沉的冷沁夏,当看到还愣在操作器旁的两人时,眉心一皱,冷酷之极的眼不耐的看向那两个操作人员:那两个傻瓜还杵在这儿干吗?还不快去发动手机?! 再狠瞪一眼无结果后,狄野寂迫于时间的紧急,多一分耽搁就多一层走不了的危险,这才冷冷地开了尊口:“你们两个还不去给我发动飞机?难道还要我去崩了你们的脑袋!”。” “是是是……” 两人吓得低头哈腰,连说话都带着颤音,哆哆嗦嗦地快步越过狄野寂跑向那些停放着的飞机。 “开那架R--75A系列的超音速飞机。”狄野寂冷冷地抬下颌示意。 惶恐的两人顺着狄野寂的指示看向那架超音速飞机R--75A,眼底有着暗暗的佩服之色,他们两个早年在部队开了几年的战斗机,后年因为各自的原因离开了部队到了天堂,当起了这里专门的技术人员。这个看起来才二十几岁的男人成熟中 还带着眼角眉梢的一抹稚气,却只一眼就分辨出了这架飞机的型号和性能。 超音速飞机是世界上飞行速度最快的飞机,其速度能飙升到每小时4000公里,是速度型飞机中最牛X的飞机。 “出发去洋洲川城。” 狄野寂搂着昏迷的冷沁夏坐在后面,两个被挟持的操控室人员坐在前面。 飞机几秒后慢慢地发动,向右手转了半圈后顺着中间灯光打出的跑道,滑翔,起飞,慢慢飞上了漆黑的天空,片刻后被黑色笼罩的飞机再也看不见一星半点儿。 果然是世界上最快的飞机,才几分钟的时间它已经飞出了数百米。 而此时,一前一后赶到的南泽和月森莲只能看着飞机飞上天空,最后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卑鄙的狄野寂!竟然故意开枪把二层入口通道门的电子锁击坏,害得我们为了开那算破门费了那么多得时间,真是该死该死!” 南泽阴沉着脸紧紧盯视着早已没入云尘不见了的夜空,恨不能把它瞪出个洞来。 “砰!” “很不错,很不错。”狄野寂那蕴涵着怒气的声音缓缓自口中飘出,那双冷透了的双眸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血红:“狄野寂,你果然好胆。” 这一刻的月森莲周身一片冰冷,让人不觉背脊阴森森的。 他是真得怒了! 夏儿是他的,这些人竟然胆敢三番四次的抢他的人,看来雷刹堂真得是时候动作一番了,不然,这些人还真以为他——月森莲,是这么好欺负的角色! 他转身上车,别有深意地瞄了一眼南泽,这个男人已经没有在合作的必要。 上档,油门,黑色跑车飞一般地飞向炼狱岛的港口。 低下头来的南泽眉色一冷,月森莲的刚才不知一声就走的态度再在表明了一个意思,他们的合作结束了。这个男人将要有大动作了! 想到此,南泽的脸色很是高深莫测,他们南氏一族、狄野一族、还有月森莲创办的莲集团可谓是欧洲、洋洲、蔚洲三大陆地的最大掌权者,分别盘踞在这三块大陆,几百年来也算相安无事没有冲突,但是自从狄野寂最近几年吞并自己亲生爷爷墨爷的势力后其隐藏的背后势力——莲集团,成功漂白浮出水面,隐隐有成为老大的气势,而暗面上的雷刹堂早已声名远播、叱咤黑白两道,这无疑大大加强了他莲集团在三大陆的地位和势力,让人不容小窥。 若是他真要奋起反击,这个世界的三分格局可能就会重新翻牌,波及不可谓不巨大。说不定,他们三家在以后都将要一蹶不振,而位处他们之下的明府、雷氏一族也会势力突涨、一家独大…… 呵,有趣! 有趣! 南泽预测着可能到来的危难,没有一丝焦急之色反而兴味十足。哈哈,有趣的游戏就要开始了。这对长久处于无聊的他来说将是一项除了夏儿之外最为有趣的事儿,他当然巴不得月森莲和狄野寂两家快点乱起来,至于他嘛,虽然一样逃不了这样的冲击,但是夏儿这个小坏蛋可是在狄野寂手里,战火只会波及他南氏却不会直接成为月森莲要打击的目标,相对要安全的多。 但,他南泽是何许人也? 他不如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战争再添一把火,让这场无声的战火扩大的更为广,可这把火是谁呢?…… 南泽似烦恼地抿着唇思考着,这时的他要是让那些后来因这场三大家内斗导致家破人亡的人知道,不知道会不会把他当场揍死? ------------ 他们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四) 超音速飞机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他们已经从欧洲的炼狱群岛飞回了洋洲的川城。 桃源机场的占地很广,十几架标志着“狄野”烫金字样的各式飞机零落有序的排列在机场划分的专门停机区域内。夜色下的桃源机场很美,玻璃幕墙外,是视野宽阔的停机场和跑道。闪烁的导航灯,飞机起降的声音,使外面的夜不再安静。 候机大厅里,悬挂着不计其数的水晶灯盏,光亮柔和合适,整个大厅看起来明亮又宽敞,即使几十米搞得拱顶也没有黑暗的角落。人们不经要疑惑,为何这样奢华雅致的候机室里却没有丝毫候机厅专有的吵杂之音,反而这么大的桃源机场,除了专门的服饰整齐乘务人员的踩踏声,这里一片空空荡荡,毫无鼎盛的人气。 没错,这个桃源机场是整个洋洲狄野家族专有的飞机场。 一下飞机,狄野寂就抱着昏迷不醒的冷沁夏直接上了早早停在桃园机场内的加长凯迪拉克。 “打电话给DOCTOR李,让他带着他的医疗团队最快的来我的别墅。”狄野寂冷寒着脸,一上车就连连下达指令,“打个电话给西门,让他回来后到我的书房等我。” 他俯下腰肢,低头紧贴冷沁夏的额头,冷寒的脸在感到额头处传递过来的滚烫热度后越加严肃阴寒,她的嘴巴一张一翕,像是一条被抛弃到沙漠的小鱼,持续的高温让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胸部的起伏也慢慢、慢慢的渐进平缓,脆弱削瘦的身体在他的怀里显得那么纤细,仿佛稍一用力,这个可怜的人儿就是灰飞烟灭,消失在他的眼前。 他的心在那一瞬间痛的毫无知觉,连它持续不断地跳动都像似别人的,自己什么都没有,整个人就好像只剩了这具空壳。 “让DOCTOR李在十分钟内抵达,不然你们也别回来了。” 这时的狄野寂声音平静,像似说着无关紧要的话语,却让车上的随行人员听的是心惊胆战。 好可怕! 少爷竟然说让他们全部别回去! 那句话意味着什么意思,可想而知。 负责通知的人和司机俱是全身一抖,汗毛直竖。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危险”的少爷,原来的他虽然不是温和可亲,至少也是一个冷静明智的当家少主,从没对他们这些手底下的人说过一句重话,更别说惩罚某个人了……可现在,寂少爷竟然可以不动声色的下达那么冷酷的命令。 “是,是,少爷。”副驾驶的保镖唯唯诺诺的回道,等狄野寂关上阻隔前后的玻璃窗后,保镖来不及擦拭额头的冷汗,忙不迭的掏出手机:“王尔,你现在把手里的事都放下,我要你去接DOCTOR李,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地点是少爷位于阳明山的私人别墅,记住,你只有十分钟的时间!” 不待对方的回复,保镖关上了电话。 “最快速度出发,十分钟之内到达。”保镖扭头向司机说道。 司机早已在之前就把速度飙到了极致,要不是因为半夜行人和车流量都大大减少的关系,他还真没把握十分钟内抵达少爷的私人的别墅。 司机在心里暗暗庆幸着。 *********我是滴汗的分割线********** 十分钟后 这是一栋私人别墅,它不像一般的别墅那般是一个开放式的大空间,而是被打造成商务楼那般,上下分为六层。光光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就可容千人,从这我们可以知道这个别墅有多么的广阔,。 此时,整栋六楼都灯火通明、人影匆匆。 六楼,是一层狄野寂专门留置出来的设备一流、样样齐全、奢华至极的……私人高级抢救室,主要是为了能让主人在家遇到紧急事故后有一个绝佳的抢救场所。 …… 李愠撇过头,与白色病床边焦急万分的狄野寂插肩而过,丝毫不在意狄野寂焦躁难看的脸色:“病人情况很糟糕,准备一下,我要*救。” 李愠脸色严肃,面无表情。他快速地带上高温下杀菌后的消毒手套,并在助手陈幕的帮助下穿戴好消毒服。 “抢救!” 狄野寂惊怒的吼了出来,刚才的冷静一扫而空,他完全没有想到情况会这么的危急。 “怎么会这么严重。” 夏儿,夏儿!你千万不能有事! 狄野寂说不出此时是何感受,只觉心钝痛的厉害,像被一把尖刀在狠狠地绞着,痛不欲生,恨不得立刻死去。 他真想把躺在床上的冷沁夏换成他,让他来代她受苦,代她受痛。 “闲杂人等出来,我们要马上抢救,不要耽误时间。”幸好这里的设备齐全,不至于延误最佳的救治时间。 “我要陪着她。”狄野寂反射性地抓住冷沁夏的右手,深怕一放手,一离开,这个心中深爱的女人就会消失在他的世界。 他不要离开她。 “如果你想耽误她的救治,你尽管在这耗着妨碍我们的急救好了。”李愠毫不客气地呵斥道,一脸的凝重怒气。“病人常年被人虐待又没有好好处理身体,新伤旧伤,你看她还嗳不挨得住!本来就是只剩下一口气的人,你还要耽误她的救治时间,你说这个人还能因为你支撑多久!” 说这话的李愠已是毫不客气地指责了,他甚至无形中把这个女人的生死怪罪到了狄野寂身上。若是每个人都像他那样毫无理智可言,他们这个人的救治工作还怎么进行? “把她推进无菌室抢救室,*救。”上前查探一番的李愠神色凝重,此时情况紧急刻不容缓,他必须立马进行抢救!理也不理呆愣住的狄野寂,李愠带着自己的左右副手进了专门的无菌室。 “哗哗哗……” 白色移动病床被推动的声音响起,片刻后又立马消失在另一道门后。 此时,神智昏迷的冷沁夏已经进入了休克状态,她的惨白的脸上冷汗直冒,嘴唇也已经微微发紫,连微弱的低吟声也已经听不见,颈部静脉怒张。 李愠马上叫另一个助手齐藤帮她套上氧气罩,帮助她顺利呼吸到空气,不致因着呼吸不畅导致心脏跳动过快:“病人休克,齐藤,给她注射强心针。” 齐藤不待吩咐早已蓄势待发,慢慢地将一支针筒插入冷沁夏右臂的静脉处,然后用拇指轻柔缓慢地推动,将强心剂快速又不致过急的输入冷沁夏的静脉血管中。 针管才推进了一大半,突发情况却突然发生。 在强心针还有剩下三分之一的时候,冷沁夏的脸色骤然变红,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褪去,蒙上一片死灰的色彩,虚弱的身体也无意识地轻轻抽CHU。 “病人发生不良反应,快没呼吸了。”齐藤焦急地大喊。 电子测量仪连接上冷沁夏的身体各处,心率已经很危险,时断时续的跳动几乎测不到,血压也下压的厉害。但幸好,人还活着,有一点呼吸,没有立刻没有生命体征。 这时候,李恒刚才一直提起的心才终于回到了原位,没有破膛而出。 “立刻为她进行电击复律术抢救。” “是。”齐藤拿过电子仪旁边的心脏除颤器递给李愠。 心脏除颤器的电击复律是作用于心脏的一次瞬时高能脉冲,一般持续时间是4~10ms,电能在40~400J(焦耳)内。当患者发生严重快速心律失常时,如心房扑动、心房纤颤、室上性或室性心动过速等,往往造成不同程度的血液动力障碍。由于心室无整体收缩能力,心脏射血和血液循环终止,如不及时抢救,常造成患者因脑部缺氧时间过长而死亡。 采用心脏除颤器,控制一定能量的电流通过心脏,能消除病人心律紊乱,可使心律恢复正常,从而使病人得到及时的抢救和治疗。 “100焦耳。” “砰。” “病人有没有反应。” 陈幕一边观察着检测仪和自动记录仪,一边时刻汇报着结果。 “再来一次。”李愠沉稳地吩咐。 “砰。” “还是没有变化。”陈幕公式化地再度答道。 “加大脉冲电流到200焦耳。” “加大到200。”齐藤调整好脉冲电流。 “砰。” 强脉冲作用于胸口,昏迷中冷沁夏被作用力震得高高弹起,又重重落下。 “再来一次。” “砰。” 瘦弱的身躯再度上下起伏。 “还是没有反应。” 陈幕的心理已经有了丝焦急,可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地继续着受上的任务。 医生就要有泰山崩于眼前而毫不动色的强大心理素质,不然怎么救死扶伤帮人做手术。 “加到300焦耳。”李愠沉着脸,面容紧绷,300已经是她所能承受的极限了,若是再加大,恐怕她那瘦弱的身躯就挨不住了…… 只能最后一搏了! “300焦耳调整完毕。”齐藤有条不紊地调好数据,冷静回道。 他们每个人心理都有丝紧张,但手术时的他们决不能表露分毫,以免影响众人的情绪。 “砰!” 巨大的碰撞声,身体在电击下猛烈地震动。 “滴……” “滴……” “滴……” 一秒。 两秒。 三秒。 一分钟之后…… “病人的心跳在慢慢恢复正常,不需要在继续心脏除颤。”陈幕带着一丝兴奋和喜悦的口气说道。 李愠和齐藤一听,齐齐松了一口气。 “给病人输入营养液,齐藤,她的外伤一定要妥善处理。”李愠放下心脏除颤器,慎重地交代起后续事宜。 “了解。” “我先出去告诉寂少,你们处理好后,派人在这时刻注意着,一有异动就通知我。”危机虽然已经过去,但还不能掉以轻心,仍要时刻待命。 “我会在这看着,不要担心。”陈幕慎重地点头答道。 “恩。” 一场惊心动魄的抢救终于暂告一个段落了。 ………………我是惊心动魄的分割线………………… 刚打开无菌室的门,一个人影就心急火燎的冲了过来,直愣愣地像个火车头一样想要进到无菌室病房里面去。 李愠连忙伸手拦住那个冒失的人影。 “病人还要手术,你还不能进去。” 被拦下的狄野寂眼眶通红,脸色憔悴,像似等了一个世纪之久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冲进去看一眼心心念念的人儿。 “为什么还要手术?你怎么出来了?!” 狄野寂直直往前冲得架势最终被理智控制住了,但看不到人的他口气很不友善。 “她身上的伤要处理,还有,我马上要开一张后续的滋补药方,你最好现在就物色一个出色的厨师,病人术后的巩固很重要。”李愠拉过还不死心想要朝内看上一眼的狄野寂,出了急救室的大门,向电梯走去。 一个手术下来,他是在没有力气再爬楼梯下去了。 “可是,夏儿还在里面,我要陪着……”狄野寂话没说完就被一脸强势的李愠拖下了楼,去了位于二楼的书房。 若是被他看到因为观察而全身*满插管和输液管的冷沁夏,李愠毫不怀疑,眼前这个男人会越加疯狂。 还是过一两天为妙。 “你难道就没有后续事宜了?我听说保镖说这个女人是你从欧洲带回来的,怎么不跟我这个老朋友说说,到底是谁把你这个放在心尖上的宝贝给抢走了?还弄得这么严重的伤回来?” 李愠难得有了闲情逸致打趣这个死党。算起来他跟他也已经有了五年的交情,怎么从来没听他提到过这件事儿? 听到李愠的调侃,狄野寂才想起后续的事宜。现在月森莲和南泽联袂对付他,雷文又在一旁虎视眈眈,他的形势不容乐观啊! 狄野寂蹙着眉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西门回来没?” “回少爷,还没有。”对话那一头,恭敬有礼的回复传来, “让海叔过来一趟,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是,少爷,我马上去办。” “愠,你暂时住在这儿,医院那边我会派人过去。我还有事儿,你把药方交给厨房的钱师傅就好了,他是我家的专属厨师,药理方面的膳食他最熟悉了。“ “啊?我去?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别想开溜!”李愠不满地愤愤怒道。 他还把他当跑腿工使了,真是得寸近尺,老不要脸啊! “我真的有急事,以后再说,我先去忙了。”狄野寂好不客气地抛下还在咋咋呼呼抱怨的李愠,快步下了楼去书房了。 他要吩咐海叔几件十万火急的事儿,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哎哎,你别走啊……” 李愠望着那个一溜烟溜走的狄野寂,无可奈何,只得各自找事做,去厨房找钱师傅了。 哎,认识这么个朋友,李愠也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气了,抬眼望天做悲催状了…… ------------ 凤凰涅槃(一) 冷沁夏醒来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她艰难的支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不想手一软,半撑起的身子又倒了下去。一瞬间,酸痛和晕眩随之而来,整个房间都像在眼前旋转扭曲…… 全身的骨骼都像断掉又重组了一番,再也没有了一丝力气,无奈的冷沁夏只能闭上眼缓缓神,休息一下。 这里是哪里? 她是不是在做梦? “快通知少爷,冷小姐终于醒了。” 几个女佣打扮的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惊喜的神情,吵杂地闹声,让冷沁夏昏昏沉沉的头越加疼痛起来。 一个女佣飞速地再度消失,另一个则是快速上前热情地想要搀扶她做起来。 “走开!” 冷沁夏直觉对那个过分热情的女佣呵斥道,戒备的眼神,紧绷的身躯,明显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排斥状。 她贴着墙角,紧紧将被子掩在胸前,她们是什么人?难道又是那个变态女人的游戏?在那一年的时间里,无数的折磨层出不穷,像这种的把戏也不是没有过,给人希望后又再度狠狠的踩碎,那很能满足那个女人的变态欲。 “冷小姐,你已经安全了,少爷马上就来、” 女佣还不死心,想要上前安抚受惊得冷沁夏,要知道,这一个月来这个神秘的女人一直昏迷着,少爷为了照顾她可说是事事躬亲,不管是擦拭身体还是处理她的生理排泄都是那个身份显赫的少爷亲自完成的,她们这个人只是在旁边帮个手递个东西的,所以分外了解少爷对这个女人到底看得有多重。若是她们没有好好照顾好她,少爷一定不会原谅她们几个的。 “少爷?” 难道是南泽?他真得来救她了?她真得已经安全了吗? 不! 没有人! 没有人会来救她!那个叫南泽的男人不会!她心心念念的清尘更不会! 因为,她已经死了,死了! 眼前的一切都是骗人的,骗人的!对,一定是那个变态女人耍的另一个把戏! 不要相信,不要相信! 脑海中猛的浮现她那高高抛到天空又重重落到地面的身体,支离破碎,一片血红,满眼的红色,还有清尘惊慌失措的惊痛眼神! 血雾弥漫。 她死了,死了! “啊……啊……啊……”冷沁夏神经混乱地失声凄厉喊叫,长期不可抑制的折磨和深深的绝望因为环境的骤然改变让她惶恐不安,惊惧不已。她不知道她到底是谁?是夜未央还是冷沁夏?她到底是谁…… “走开!走开!” 冷沁夏疯狂地抱着混乱作痛的脑袋蜷缩起双膝,像似这个姿势能保护她安全一般。 几个女佣都被冷沁夏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到。她们不明白这个绝美但神秘的女人为什么会突然歇斯底里的怪叫起来,那叫声宣泄着恐惧和害怕,仿佛要刺破她们的耳膜。 狄野寂刚到房门口就听到了尖叫声,顿时心急火燎地跑了进去,担心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床脚边蜷缩成一团,还在不断发出惨叫的人影身上。她头发散乱地铺撒在白色的大床上,脆弱又可怜,就像一个陷入噩梦中无法醒来只能借由悲鸣来发泄的孩子。她那双明亮中带着璀璨星光的眸子只剩下空洞,眼眶周围一片红色,宛如泣血的杜鹃,唱着最后的歌。 那是恐惧到了极点才有的反应,那个该死的女人到底对夏儿做了什么,把她变成了这样! 狄野寂此时恨不能把那个把那个已经死去的沈曼再度挖出来弄个千刀万剐,让她尝尝真正的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都给我出去。”他命令一下,所有的人立刻都退了出去。 此时的狄野寂很冷,冷得像似要把周围的人都冻成冰棍,他们不走才怪! 叫声终于因为身体的虚弱和嗓子的负担过重而停了下来, 狄野寂注意到冷沁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断有眼泪从她的眼里流淌出来,一点一点,汇成了一大滴重重地低落再低。 狄野寂感到内心的一丝慌乱和不安,蹲下抱起她颤抖的身体。 清尘! 冷沁夏一怔,抽噎地声音一时间消失无踪,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是清尘!真的是清尘救了她!这个温暖的怀抱……没有错,那个昏迷中抱着自己的人就是清尘! 冷沁夏突地一个飞扑,紧紧地抱住狄野寂:“清尘,真的是你!你真的听到我的声音来救我了。我好怕,好怕,那个变态的女人我根本就不认识,可是……可是……不管我怎么说、怎么做,她都不放过我。我真的好怕,好怕。”她的声音中带着回忆地惶恐和惊吓,话音颤颤,似乎想要把心中的全部害怕都告诉狄野寂。 清尘? 这个名字再度出现,狄野寂却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夏儿身边的人他都时刻注意着,却从来没有一个叫清尘的人出现过。那么这个清尘到底是谁呢?他和自己长得很像?不然夏儿怎么会这么主动地抱住他,还把她的全部脆弱、惶恐都告诉他呢? 狄野寂安抚地温柔摸着她的头发,刺探性地问道:“夏儿,清尘是谁?” 清尘是谁? 清尘不就是他吗? 冷沁夏疑惑地稍稍后退,拉开彼此间的距离。一样的眉眼,相同的忧郁的气质,骨子里却自有一番高贵透出,这不是清尘是谁? “你……我……” 冷沁夏一霎那很是混乱,她不知道是她疯了,还是清尘傻了? 她不是夏儿,她是他的央儿啊! 不! 夏儿! 她听过这个名字!那个名叫南泽的男人也是叫她的夏儿!她还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果然已经……死了! 这个人不是清尘,清尘在另外一个世界,他们两个早已经回不去了! 冷沁夏的心再度裂成了几块,她猛然掀开了身上柔软的被子,情绪激动地狠狠推开眼前的狄野寂朝房门飞奔而去。 她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夏儿! 她是夜未央,她是异世间的一抹孤魂,根本就不应该在活在这个世界上。 “夏儿!”狄野寂狼狈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心急如焚地朝慌不择路的冷沁夏追去。 冷沁夏本来就是大病初愈,虚弱的身体没有几步就因为一连串的激动而气血攻心,软软地昏了过去。 狄野寂伸手一搂,急急地把那个软倒的人儿抱进了怀里。 “来人,叫DOCTOR李过来一下,就说我有急事要找他。”托抱着冷沁夏的狄野寂脸色难看地对着急忙赶来的女佣吩咐道。 “是,是,少爷,我马上就去。”领命而来的女佣慌慌张张地低头领了命后,忙不迭地冲了下去找那个不知野到哪里去的李愠了。 …………我是失忆&回忆的分割线………… 阳明山的私人别墅 二楼 书房 李愠已经有足足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回自己的私宅了,更别说任职医院一天二十四道紧急催命符了。 “院长,我真得有事走不开。”李愠无奈地再三解释道。 他虽然只是因为无聊而在那个医院领了个闲差,正职还是狄野家的私人医疗师。 电话里又是一阵哭嚎,颇似死了老娘似的哀恸不已,好似他不在的医院马上就要在下一刻倒闭关门大吉了。可天知道那个医院有多少的“医学天才”被他用这一招“装逼的可怜样”招募去了。 简而言之,这个院长大人着实是个人物,用更现代化的语言就是整一个——腹黑。 “知道,知道,我一定会火速赶回去的,不会耽误医院的一天运行的,您老就放心吧!”李愠不厌其烦地保证,安抚着对话那头“装可怜”的老头子。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叽里呱啦。 “啥?明天就上班!” “你怎么不说马上就上班啊!”李愠恨恨地咒骂,他这一辈子是会在狄野寂和那个损老头手里了,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前世欠了那两位大爷,不然他的命怎么会那么命苦,一会儿跑东一会儿跑西就为了一老一少这两个人? “什么!如果能马上去你也不介意。” 李愠真得是欲哭无泪的,那老头简直就是压榨劳动力啊!明知道他的正职是私人医生,还这么没良心的物尽其用。哎,当初真得不能心软,搞得现在忙得跟鬼一样,连个女朋友的没时间找。你说,他这么一个医学界的精英人士怎么会混的如此悲惨? 李愠做望天状…… “我明天就回去。” “我用我人格保证,一定回去,这样行不行!”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安抚了电话那头的腹黑老头,还没歇上一歇,一个女佣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告知了他刚才冷沁夏醒来的情况,并告知他狄野寂的“传唤”。 李愠只得认命的迈动步子,像别墅的二楼走去。 ********我是可以无视的分割线********** “说吧,又有什么事儿?” 李愠缓上一口气后,懒懒地往书房的皮质沙发一躺,像似没了骨头一般瘫软在柔软的沙发上。 狄野寂蹙着眉,双眸微眯,眼底流光一闪:“李,你知道有没有那么一种药,可以让人忘记过去认识的人事物,一直沉迷在一种自己的世界里。”他一边低垂着头思考,一边把玩着手里的一只羊脂玉手镯。 羊脂玉因色似羊脂,质地细腻,“白如截脂”,给人一种刚中见柔的感觉,故而得此名。它是白玉子中最好的品种,市场上的造价很高。尤其是狄野寂手上这块,可算是羊脂玉中的极品,通体细腻如凝脂,白润无暇,似有盈盈琼光从玉中发散出来,触手温凉。 沉思中的狄野寂给人一种精明睿智的感觉,像似什么事情在他的眼前都是一片白纸,可以一目了然。 “突然的失忆症?” 本来瘫软无力状的李愠听到狄野寂突然之间问起医学上的问题,刚才的有气无力状立马消失无形,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药物导致脑神经受损从而忘却前尘往事…… 想到此,李愠突然灵光一现,发现了一个月前被他忽视的重要线索。怪不得啊,怪不得,一个月前,他给她做全身体检的时候发现她的脑神经记忆组织有一点点的萎缩。尽管那个用药者的医术真得很高超,病人没有出现神经损坏或遭遇药物破坏的严重后果导致生命威胁,但那个病人的脑神经看来还是受到了影响。 当时他只顾着做检查准备急救,安排后续的疗养程序,却没怎么细想是什么药物造成了她的脑神经受损。 “莫非……你怀疑她是被人强行用了药,从而失了忆?” “没错!她早在一年前可能就已经失忆了,忘记了我是谁,也忘记了月森莲是谁。”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手中的玉镯,一脸痛苦之色。 当最在乎的女人忘记拼命爱着她的男人时,可想而知,这个男人的心会有多痛。 “据我的人回报,她消失前的一年,南泽把她带到了蔚洲的秘密医疗基地。我估计南泽一定对她进行了某种医药控制,让她忘记了之前所有的人事物。” 狄野寂阴沉着脸说出了他的所有猜想,虽然没有一语中的,却也是说中了十之八九。 冷沁夏的确是被南泽用了药,忘记了这一世的人事物,在她而言这种情况只能算是间歇性失忆症,因为她并没有忘却前世的记忆,她还是沉浸在刚穿越时的状态,只是这一次没有第一次那么幸运而已。 “我之前给她做检查的时候的确发现了她的脑神经记忆组织萎缩,照你的说法若是药物造成的,那只能是一种——隐香。一种南氏最近一两年才发明的高科技药物。它会对我们的脑部神经记忆组织进行刺激,作用就类似于失忆,让患者忘却一切的前程往事。最主要的是,这种药物虽然有伤害,却不是致命性的只是记忆受损而已。当然,它也有不稳定性,当患者最重要的人事物受到伤害这种强烈得刺激,病人的这种失忆症状消失。” “那有什么办法让她恢复原状,记起以前的事来?” 狄野寂一听有希望,绝望的心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重新跳动了起来。 他心急火燎地走到沙发前,满怀希冀地问难得脸色肃穆的李愠。 “有是有,不过……” 李愠有丝犹豫,他也不能确定那两种方法会不会奏效,有没有副作用。 “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啊!” 他急切地抓住李愠的手臂,恨不能有读心术,直接知道他心中的想法。 “这两种方法都有风险,我不能肯定它会成功。”他头一次不确定地开口说道。 这种病症他从来没有碰到过,自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成功。 “什么?有风险!” 本来提起的心又重重跌落,狄野寂说不出的失望。 他不能冒那个险。 若是在失去她还是忘记他之间做选择,狄野寂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第二个。 “对。”李愠肯定地点点头。 作为一名医生,他有义务把失败的后果告知患者家属。 “若是两样方法都不成功,她的脑神经将被大大受损,也说不定会有生命的危险。”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你知道,脑神经是人类最神秘的神经组织,一个不好就会发生意外,她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 “是什么方法,会这么凶险?” “一种自然是药物治疗法,一种则是刺激性治疗法。”李愠摆着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双手交握,后仰的身躯前躬着,给人一种先知者的架势。 “一是:稳定性的以毒攻毒法。现在那种药世面上虽然很少,却也不是没有。我可以托朋友在黑市上高价买进这种药,然后拿到辉煌医院(腹黑老头取得恶心名字,当真是有其人必有其一样腹黑的医院啊!)去化验研究,找出这种药物配方的成分,然后再和院长商量一下怎么制作一种反抵抗药物,借此来以毒攻毒,让她受创的脑神经元慢慢扩张恢复……”声音有丝低哑难受,李愠于是拿起矮桌上摆放着的大红袍茶,慢慢地喝了一口,那从刚才就说个不停地干渴喉咙才有了一丝滋润。 他不急不缓地放下茶杯,再度详细的解说分析道:“这种以毒攻毒的药物治疗法虽然有一定得的副作用,但只要搭配上我开的中药固原单,相信这种伤害会减少到最低,不会有大的损害的。不过这种治疗法也是一件长久作战的方法,不可能一蹴而就,但它相比于第二种刺激性治疗法却要安全的多!”他扭头对上狄野寂痛苦的黑眸,眼底是决对的认真严肃:“刺激性治疗法就是拿患者最在乎的人事物来进行场景重演,我刚才提到了。这种治疗法方便快捷,却是一点准确性也没有。它听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很复杂难以把握,光是掌握病人的心理活动和感情真正的归属就是一项天方夜谭的事情,毕竟没有谁能那么万无一失的精确把握患者的心理和感情。” “你的意思是说最保守的方法还是药物治疗?” “是,你说的没错。” “那岂不是纸上谈兵,根本还是一句空话。” 狄野寂低头抚弄着手中的羊脂白玉镯,这个玉镯是他要送给她的礼物,只是不知道她还人不认识这个东西…… “恩,好歹总有一丝希望……” 李愠无趣地摸了摸鼻子,掩饰脸上的尴尬。 束手无策的感觉很糟糕啊! 希望吗? “那好吧,就用那种方法。” “好,我明天就回医院着手此事。陈幕和齐藤会继续留在这里,若是有情况,他们两个应该能应付。一有结果,我就马上通知你。”李愠信誓旦旦地对狄野寂说道,对他本来就被腹黑院长催命回去工作的事情只字不提,更是拿这件事当借口来逃避老院长接下来的剥削和压榨心安理得,没有丝毫的愧疚。 “恩。” 狄野寂低低回了声没有再说什么,不语的他像似再沉思着什么。 李愠见他一副不想再谈的样子也知趣地站了起来:“我走了,有事儿CALL我。” 门“砰”的一声被轻轻关上。 李愠反手关上书房门,为狄野寂留下了一个私人的思考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