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文 ------------ 第一卷 梦偏冷 ------------ 第一章 木魅 第一章木魅 “白痴,你慢点。”一声少气无力的喊声从熙熙攘攘的街尾传来,白芷很无奈的停在一个摊位前,摆弄摊位上的小配件直接无视刚才的喊声。 “哎,我说小白痴,你是想累死我。”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小跑到白芷旁边喘着气抱怨着。白芷看到人已经赶上,放下手中的小玩意,直接走掉。那老头看白芷无视他,摸了摸自己所剩无几的几根白胡子,突然两只小眼睛瞬时亮堂起来,一个旋身加重影跑到白芷前面。 “小白痴,小痴痴,我想到一个很好玩的地方,你要不要去啊……”最后一个尾音略带诱惑性的向上一挑,成功的挑起了白芷的胃口。白芷喜形于色正准备追问是哪里,但转眼一想此前这老头还满大街的叫自己“白痴”,不能就这样便宜他,眼眼珠子转了转,把最后一丝狡黠收进眼尾,用甜上不足,腻下有余的怪调说道“二师父,人家要去嘛。”那白胡子老头顿时觉得背后有一阵阴风吹过,抬头看看还金灿灿挂在天上的太阳,摇摇头心道,这绝对是错觉,绝对。 话说,我们的白芷同学,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叫她“白痴”因为名字谐音的原因,总是会有那么几个人以为她叫白痴,着实让她头疼,尤其是听到比她小一辈的叫她“白痴师姐”的时候她真有一种撞墙的冲动,不过日子久了,大家知道白芷不是叫白痴的时候也算勉勉强强的改过来了,唯独她的二师父还是叫她白痴,说这样觉得很亲切,顺便怀念一下那只弃他而去的一只白白的傻乎乎的猫。 “二师父,怎么还没到。”白芷看看已经偏西的太阳说道。 “嗯,马上就到。”话音刚落,转过一个弯道,白芷就愣住了。主要是这里的景太美了,十里桃花,尽似妖娆,西落的夕阳在层层的花叶之间时隐时现,那点点的余晖把这片片桃花都镀上了层层金黄,煞是好看,近处的湖水把这片金黄层层送到人的眼底,微风吹过,一阵阵花香扑入鼻底,白芷陶醉的吸入一口气,看着那飘在湖上的点点花瓣心情格外的好“二师父,这里可比咱那光秃秃的山好看多了。”光秃秃?哎,也只有这白痴守着灵山不知宝,算了,那白胡子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对了,二师父,您看着美景没有美食相伴多可惜,徒儿这就给您找去。”说罢一个飞身便消失在层层桃花林中。不一会儿,从那片片桃花林中飘出阵阵香味。“嗯,是芸香鸡的味道,不过……啊,还有甘汁酒。”说罢再也抵不住诱惑飞向那片花林。 “你看的很开心。”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白芷吓了一跳,一转头不知自己乘坐的树枝上何时又多了一人,而自己却毫无感觉,足以见得此人的武功定在自己之上,白芷抬头望去,顿时觉得眼前一片明朗,那人穿着很普通的玄青色衣服,但穿在他身上却又一种说不出的韵味,嘴角含的一抹微笑顿时让这片片桃花都成了陪衬,周身散发着点点的淡雅。正待白芷慢慢欣赏时,一声惊天地,吓鬼神的叫声活生生的打破了白芷欣赏美男的心情,因为叫的不是别的,正是“白痴,你给我出来!” 白芷站在满嘴泥土的师傅面前很没有形象的狂笑,说实话这白胡老头的道行很深,修仙功力也属上上层,但是偏偏对美食没有抵抗力,尤其是对白芷用幻术变出的美食,哎,居然吃了大把大把的泥。 等白芷止住了笑,那白胡老头已经用仙法把嘴里的泥给清理干净了。 “二师父,您刚才看见一个穿玄青色衣服的人没有啊。”说罢,又开始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唯恐自己说的不太详细。那白胡老头早就听得不耐烦了,摆摆手说:“除了你,什么人也没见,不过今天带你来这里倒是……” 走过小桥,便来到了这桃花庄,之所以叫桃花庄定然是因为村外那十里桃花的原因,但望着每家每户旁种的槐树,白芷很是不解。 “槐树有吉祥幸福美好的象征,所以图吉利家家户户都爱在门前种上一两棵。”似乎知道白芷的不解,白胡老头在旁解释道,双眼遮不住得意之色,似乎知道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白芷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家师父一番。 “一清大师,您来了,请往这边走。”刚进村子,就见一人在村内等候,看那人焦急之色恐怕等的也有一段时间了。那被唤作一清大师的白胡老头收起了之前的顽皮之色,换成一副长着神态说道:“这是我徒儿白芷,此次我们前来定不会让那妖孽再度害人。”那人本来正向白芷施礼,听见后半句话忽然哽咽起来:“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公子的病好,让老奴做牛做马都行。” 就在做牛做马中白芷他们来到了那传说中弱不禁风,禁风就倒的凌公子床前。 只见那凌公子面容憔悴不堪,肤色发白,虽然整个身体都蜷缩在褥被里,但是从露出来的手臂看的出来身子已经枯瘦不堪了,但唯独那双唇却红的妖艳,似一滴还没来得及淡化的血,着实诡异,白芷把了一下脉,正如师父所说此人的精魄已经被吸的七七八八了,能不能救回这条命就只能看今晚了。 今晚便是月沐日,到子时时,月亮将会释放最大的精气,而此时正是那些妖妖怪怪吸*气的最佳时期,若是沐浴着月光再吸收这人的精魄,那功力更是平常的十倍,哎,物极必反,此刻虽是提升妖力的最佳时期,但是阴阴相抵,这是也正是妖力最弱之时。所以说此时不捉妖更待何时,于是白芷今晚就要捉妖。 但是,师父忘记告诉她,这对于法力高强的妖影响是很小的,几乎为零。 但我们的白芷同学全然不知,心里怀着降妖除魔,造福百姓的豪情壮志,盼着夜晚的来临,心里期盼着来只法力高强的妖,以显示她这么多年学的法术是多么的高强。 “小痴痴,你知道那只妖是什么妖吗?”一清老头看着自家徒弟双眼含星的望着天空,不忍心的说道。 “啊,妖,在哪里。”说罢提起身边的木剑就向门外跑去。 一清老头对自己的徒弟很是无奈,念了一个符咒,就好像有个绳子似的把白芷给拽了回来。 白芷一脸迷茫的望着师父。 一清老头咳了两下来代表自己的无奈,捋这自己所剩无几的胡子,慢慢的向门外踱去,白芷赶紧跟上。 “小痴痴,你觉得会是什么妖。” 眼睛向村庄周围转了一圈,一抹微笑在白芷脸上绽开:“原来如此,只是,我怎么才能找到它真身。” “月上中天。”一清老头指了指上空,一脸的神机莫测。 白芷撇撇嘴,也不再追问,又开始怀着杀妖除魔的迫切样子等着晚上。 说起杀妖除魔,其实白芷并不是像其他道中之人那样,见妖杀妖,见魔除魔。就像大师傅说的那样,道亦道,仁亦仁。贪念易生魔,若是把那份贪念,那份执着给放下,心自空灵,没了魔障也就没了所谓真正意义上的妖魔。所以说自从有一次她被一只虎妖围困,却被曾经让大师傅点化的鹿妖所救之后,白芷就有了一个新的为止奋斗的目标,那就是点化世间所有妖魔,一心向佛。想到了这里,白芷脸上就出现了得意自信但又对这条路艰辛重重甚是苦恼的双重表情,很是纠结,看的一清老头只觉得自己汗毛都开始排队。 突然间,屋外传来一阵歌声,如丝如风,如泣如诉,飘飘渺渺,待仔细听时却又寻不到声源,但那声音却似乎又从未停止过一般。 “是灵魔音,凡是心中有贪念的人,听见此音就会入梦,在梦里实现自己的贪念,会灵魔音,小痴痴,恐怕这次的妖不是那么简单的,哎……”一清老头看着白芷已经跑出去的身影,无奈的摇了摇头。施了个法把那些非要助阵的村民都弄回自己的床上之后,就悠闲的坐下来,眯着眼睛,似乎在等着什么。 月下一片烟雾缭绕,似是被谁下了结界,里面隐隐约约有声音传出,白芷环顾了四周,这结界得力于月光,也限制于月光,很快白芷就找到了缺口,隐去了身上的气息,白芷悄声进去。 “凌公子,你来了。”那声音柔柔的,如水般轻轻荡开。说话的是一穿绿衣女子,容貌清秀,一双水波大眼在月光下熠熠闪烁。只是脸色苍白,面无血色,徒增的微笑也只是让其更加阴冷。 “芸娘,你现在可好。”说话的正是这次的重点保护对象凌公子,那被称为芸娘的绿衣女子点点头,说道:“你可当真要那样,不后悔。” “不后悔,”那凌公子向前走一步,握住芸娘的手,“芸娘,我不能再和你错过,我……咳……咳……”嘴边涌出的鲜血把要说的话生生的打住。 那芸娘一看这光景,本就没血色的脸更加苍白,“怎么会这样,你的病不是……”似是想到了什么芸娘恼恨的咬了自己的下唇,“我怎么那么笨,当初只想着医你的病,却忘记你我人妖殊途,我竟傻到用我的血去医治你。” 真真傻的要命,白芷在心里想着,怪不得凌公子面色惨白,双唇却红的要命,原来是用了妖血。 突然,芸娘从嘴里吐出了一团白,拿到凌公子面前说道:“这本是今夜助我为人形的白魅,这是圣物,你吃了它定能治好你的病。”凌公子准备说什么,芸娘用手指轻轻堵住他的嘴笑道:“你不用担心我,我还有其他渠道成人,只要你不后悔和我在一起。” 说罢,便施了妖术使那凌公子动弹不得,举起白魅向他嘴里送去,而那凌公子眼中又全是一片抗拒却又无能为力之情。 ------------ 第二章 不速之客 第二章不速之客 “大胆妖孽,还敢害人,快给我速速停手。” 哪里来的不协调的声音,白芷定眼一看,原本芸娘站的位置已被一黑衣男子占领扶着已经解开妖术并正在挣扎的凌公子,芸娘在一丈开外之地,脸色甚是难看。 白魅,生于昆仑,千年开花,千年结果,得知可增千年功力,怕土,惧光。 失去光泽的白魅如一滴水一样消失在土地上。 芸娘双眼中的柔色一点点褪去。那黑衣男子放下凌公子,嘴中念起符咒,地上的尘土开始肆意飞扬。不好,白芷心中一惊,他是在用土术。槐树,木中鬼,芸娘便是这槐树妖。这人一过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收妖,真真气死人,白芷一个旋身过去,顺手抓了一把土直直的向那人嘴中击去。 云岂正在念咒,料想那妖不会那么快解咒,看着那直直飞来的土块硬是愣了一下才闪过,只是这咒并没停,眼看芸娘白净的皮肤变成一层层的树皮,白芷默念了几句,本来空荡的右手出现了一把长剑,直直的向云岂扫去。云岂只觉耳旁有利器破风之声,当下停止念咒开始自保,“不知是哪位同道之友,若是云某何处得罪,请出来,云某也好当面致歉。”云岂险险的躲过一剑问道。刚才太心急,白芷才想起还没有扯去身上的隐身咒,显了身的白芷急急说道:“这位道友,我并非要伤你,只是这妖其实……” “啊……”突然一声凄苦的叫声响起,带动的树叶都簌簌作响。芸娘抱着凌公子,只是那凌公子似乎刚刚又吐血了,白色的衣襟一片殷红,定是被刚才的土术伤及身体,而能救命的白魅也已经被刚才的这位不速之客给弄消失了,横算竖算,这芸娘今天也定不会放过他,看着芸娘恶狠的眼光,而旁边的罪魁祸首却还是一片清明,浑然不知刚才差点害死了个人。白芷困惑了,不知道一会打起来她该帮谁。 “还我夫君命来!”一阵疾风带着凛肃的杀意向白芷他们这个方向袭来。白芷正欲念咒,只觉周围出现一片白光把她和黑衣男子包围起来,白芷侧头看去,原来那片白光是黑衣男子弄出来了,想他帮了自己一把,顿时对他好感倍增,“反应那么慢,还捉妖,再回去练几十年去吧。嘶……,好感的小苗苗就这样给熄灭了,白芷撇撇嘴,不予理会。 在这片白光中又横出去几道白光,数道白光相互交错成一张大网,直直的向芸娘扑去,那芸娘看见大网脸色微变,双手一翻两把通体碧绿的剑握于双手,左剑着地微微一弯,借着剑的力道芸娘转变了方向,芸娘余光向后一撇,而就这一瞥大惊失色,堪堪的被这转换方向而来的大网罩住,芸娘苍白的脸上,身上立刻出现了许多纵横交错的伤痕。 白芷被眼前的事情震住了,就在刚才,本来已经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成死尸的凌公子不知何时爬了起来,爬起来就算了,还向战斗中的芸娘走去,还偏偏与那转了弯的网打个照面,而那网却穿过凌公子把失色中的芸娘罩住。 就像一片离了树的叶子,从半空中缓缓落下,此刻的芸娘显得那么的单薄,轻轻的靠在凌公子怀里,“我现在是不是很丑。”脸上扯起一个勉强的笑容。 “不,芸娘还是依旧很好看呢,”凌公子虚弱的声音响起。 白芷狠狠的愣了云岂一眼说道:“只是一只树妖,用的着使乾坤网吗!” “对于千年树妖,你说呢,而且乾坤网不伤人,只伤妖。”说罢撤去那层白光向芸娘走去,白芷赶忙跟上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我原以为你不知身后有网,才……,芸娘是我害了你,咳……咳……” 芸娘缓缓抬起一只手,轻轻摩挲这凌公子的脸,慢慢的一寸一寸的,“你我三世,世世不能在一起,看来我终究还是抵不过那咒,只能世世受着相思离别之苦,凌郎,只盼我下世孽债还完能与你厮守。”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虚、最后整个身体化为一缕青烟绕了凌公子一圈飘进他随身带的玉佩里,本身乳白色的玉佩此刻却碧绿剔透,而那凌公子却浑然不知仍旧保持着刚才抱着芸娘的姿势,直到由于身体虚弱晕倒。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那树妖不是害人的。”云岂突然意识到自己貌似做了件不是太好的事情。白芷郁结了,那家伙过来就收妖,倒是给她机会说啊。 “完了,他们没有来世了,被乾坤网罩住的妖就会形神俱灭,不会再轮回,啊,太感人了,他们好可怜啊。”云岂似乎没意识到这个悲剧正是他一手造成的,反而入情太深脸上掉起了晶莹的大米粒。白芷望着正在掉大米的黑衣男子才发现他脸上还有一层未脱的稚气,看着他大概有十五六的光景,一双微挑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往下掉泪,白芷只得安慰他道:“我们先找她真身,真身不死就一定还有办法,我二师父说‘月上中天’定是说她的真身在月上中天时,月光照的地方就是她真身了,你看,就那棵槐树,最大的那颗月光全罩在它身上,“啊!” 云岂刚抬头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就看见那颗槐树在月光下慢慢的解散,渐渐的消失。云岂内心猛震,泪来的更加汹涌说道:“啊~~我要找我师父,师父一定有办法!” “喂,我是灵岐山的白芷,要是有法子就告诉我一声。”白芷仰头在刚才云岂消失的地方喊道。 一清老头眯着眼半靠在座子上,手中把玩着茶杯,似是浑然不觉屋内还有一人。那人也不客气,兀自坐下,为自己倒一杯水悠闲的喝着,气氛甚是,嗯,还算祥和。 “遇到西海的泼皮,这事情有点麻烦。”那人轻轻的抿口茶,淡淡的开口道。一清老头并未睁眼,似乎在等着下文。“玄天锁第一重已被破了,那些痴儿倒还真有点能耐。”仍旧淡淡的,似乎在说一件不痛不痒的事情,只是听到了这里那一清老头猛的睁开眼睛,眼中似有什么流过,复而又闭起。“也罢,”大概长时间不说话,一开口声音异常嘶哑,“该来的总会来的。” 一语说完,室内又恢复了先前的气氛。 “啊,是你!”白芷驮着凌公子进屋的时候,看到坐着的那个人不禁吓一跳,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日在桃林见的穿玄青色衣服的男子,只见那男子本来端起茶杯送至嘴边的手停了下来,微眯的双眼,附带着微微上翘的嘴角,道不尽的魅惑风流之味,说不完的清丽脱俗之感。“小痴痴,还不快见你大师兄。” “大,大师兄!”他就是传说中的已经一百多岁且法术一流,容貌一流的一流大师兄,玉无痕!啊,这下清净几十年的灵岐山又要热闹了。 ------------ 第三章 大师兄回来了 第三章大师兄回来了 “小桦桦,我给你说,你不知道这次收妖多么的……”“白芷师姐,你知道大师兄喜欢吃芸香糕哪个口味吗?” “叶师姐,你知道我这次碰见的妖她……”“白芷师妹,我今天的衣服怎么样,大师兄会喜欢吗?” “其实这次妖不是我……,嗯?你说什么大声点。”“白芷师姐,你知道大师兄喜欢什么样的吗”“啊?” 其实对于大师兄,白芷说空白也不空白,自打她记事起就没见过大师兄,只有关于大师兄的传说在灵岐山蔓延,这次只不过凑巧和大师兄一起回山,但大家好像一致认为白芷与大师兄关系很好,于是都来向白芷请教有关大师兄的事。白芷是多么的想与别人分享她这次的经历,可是,白芷垂头丧气的望着湖里的一轮明月,随手拾起一个石块丢进湖中,打破那片宁静,泛起层层涟漪。 “大师兄,你怎么在这里?”害羞的声音。 “这么久不见静儿,倒是越发的标志了”貌似调戏的声音。 白芷一下有了精神,哈,有内幕!顺着声源找去,原来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假山之后,白芷屏气聚神偷听。 “听得倒是很认真吗。”声音怎么从背后响起,白芷顿觉背后凉飕飕的,缓缓的把头扭过去,扯出一个自认为不牵强的笑容说道:“大师兄,我没听到你和静儿师姐的对话,真的。” 玉无痕看着白芷扭曲的脸,心脏抽了抽说道:“没有就没有,你也用不着这样看着我。” 白芷一听大师兄对这事并不太计较,心下也不担心了,往旁边挪了挪,还没开口,大师兄已经相当自觉的坐下了,沉默了片刻,白芷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那颗八卦的心,望着身边的大师兄,深呼了几口气问道:“大师兄,你刚才,”眼神向假山处瞟了瞟,“干什么呢?”问的极其暧昧,眼睛忽闪忽闪的似乎在说告诉我吧,告诉我吧,我会替你保密的。 玉无痕看着白芷一直在说话的眼睛,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然而这字发的音很巧妙,略略的向上一挑,再配上玉无痕此时无辜的眼睛,一副我很纯洁你不纯洁的表情让白芷把要说的话狠狠的咽了下去。 “你知道,芸娘的前世是什么吗。” 对于话题的突然转变,白芷愣了一下,玉无痕似乎料到白芷会有这样的表情,不等她反应接着说道:“最开始,芸娘只是刚修炼成人形的鲤鱼精,心智还尚未成熟,被一恶道利用,杀了北龙王的最小儿子,取了内元精丹给于恶道服用,谁知那恶道其实是一书生本性并不恶,只因他的心智被一恶龙所控制,恶龙得了内元精丹便离开那书生,而那鲤鱼精其实早对他产生爱慕之意,所以之前才为他做那么多事,而现在变好的书生更是让鲤鱼精倾心,可是失去儿子的龙王岂会甘心,中下了咒让他们生生世世相爱,却永世不得在一起。” “那恶龙呢?” “那恶龙得了内元精丹,法力大增,现在在西龙王手下自成一派。对了,白芷你可记得自己的前世。” “啊?”白芷摇了摇头,故事听完便觉得眼皮沉得不行,困意一阵袭来,直直的倒在了大师兄的怀里,嗯,大师兄的怀里好像很舒服啊。 玉无痕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人,喃喃道:“定是不记得,还好不记得了,不记得了。”一抹微笑挂在了嘴边,在月光下越发的耀眼。 不记得,或许是有些事的开始,又或许是某事的终结。 “白芷,”一声醇厚的声音传来,白芷整了整衣襟,双手放于胸前,望了望台座上的两个老者正声道:“弟子在。”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泼皮样。 “白芷,今年多大了?”那声音继续问道。 “过完秋令就满十七了。” “哎,已经十七年了,”那声音似乎感慨了一下,又接着说,“是时候下山历练了,此次你和静叶还有青石一同下山吧。” “是,大师傅。”白芷恭恭敬敬的回答道,但藏不住的兴奋还是溢满了双眼。 “莫生事,若遇到法力强大的妖莫逞强。”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儿,清灵老头还是不放心,他这徒儿不同于其他徒弟,是一朵悟性极高的梨英花,梨英花本应黄色,唯独她是白色,化成人身之后,便收为徒弟,虽然勤学,却对修炼仙法极不入门,勉勉强强也只会那些二三流的法术,但是性子又有点莽撞,着实让他担心,此次历练他特意让静叶和青石与她陪同,一来此二人行事严谨周到,二来此二人仙法修为较高,自己也比较放心。 “嗯,嗯,放心吧,大师父,二师父你还不了解我。”一清无奈的抬头看看白芷,哎,正是因为了解才更让人担心。 “明日就下山吧。”挥了挥袖子示意她下去。 白芷嗯了一声便小心的把门关上,在门关上那一刻白芷在心里狠狠的欢呼了一下,终于可以下山玩了,再也不用待在山上修炼那无聊的仙法了。在向房间飞奔的路上碰见了静叶师姐和青石师兄,大致了解了必带的东西之后继续飞奔。 是日,浩浩荡荡的三人以及其奇怪的表情离开了灵岐山,青石师兄一脸的无奈,静叶师姐的一脸鄙夷,白芷一脸的欢快。 “白芷师妹,昨日不是告诉过你只要拿点换洗的几件衣服就行了。更何况我们的盘缠足够,你也不用……”望了望那高成小山状得包袱,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啊,我是只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几双换洗的被子,还有杯杯碗碗了,就这些包袱就满了,连我最爱的云罗扇都没拿。”说完还一脸的痛惜状。 “什么,你还拿被子!!”静叶和青石同时吼道,“难道你不知道这些客栈有吗!”余音过后,某处的小鸟呼啦呼啦全飞走了。 “这个,你们又没说,我怎么会知道嘛!”白芷一脸的理直气壮。 “但是,为什么要让我背,能不能……”末了,青石颤悠悠的说出了这句话。 白芷看着他,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让青石的后半句话活生生的咽下了。 “芷儿,又调皮了。”温润如玉低低的又带着点调笑的调调不是大师兄又是谁。 “无痕师兄也要下山。”青石问道。 玉无痕看见青石背上的包袱,笑了笑,“有事要下山一趟,正好与你们同路一段。”在说话的同时左手轻点青石背上的包袱,那包袱瞬间变小,丢给白芷说道:“我已将无用的东西给除去了。”说罢,直接无视白芷喷火的双眼向前走去。 白芷一行人到城镇的时候已经日上中天了,二师父说不要随意使用仙法,做人要低调,所以低调的他们走了近三个时辰才到了城镇。 白芷因为平日里不好好修仙锻炼,现在整个人都快虚脱了,望着身旁神采熠熠的三人顿有过去不努力,现在徒伤悲之感。正在感伤之际突然发现城门围了好多人,急忙跑去,只留身后三人面面相觑。 “刘员外,不就是那个城西的刘大米嘛。”一大叔的声音。 “对啊,听说他家闹鬼了,好像是因为……”后面的声音几不可闻 白芷用力往里挤,“哎呦,我说小姑娘,你踩着我脚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让白芷的鸡皮疙瘩簌簌的往下掉,白芷抬头,先入目的是大片的红,再抬头顿觉得苍天无眼,一个男的怎么可以这么妖孽,微挑的桃花眼正满含怒意的看着白芷,高挺的鼻子因为生气鼻孔略略显大,薄薄的双唇紧紧抿着。白芷觉得他妖孽不仅仅是说他长相,不仅仅是说他穿着红艳艳得衣服,而是声音,声音!那么娘的声音怎么可以从那么漂亮的人嘴里出来,而且周身的胭脂味让白芷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喂!”那人赶紧离白芷一丈远,并嫌弃的拍拍衣服,“我知道你垂涎我的美貌,但也用不着这样。” 白芷在心里恶寒了一下,说道:“刚才多有冒犯,请这位公子不要介意,只是那里贴的什么。”指了指贴榜处。 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白芷一番,不屑的说道:“我是不会告诉你那是寻捉妖师的,因为,你根本不是那妖的对手,不过他倒可以。”白芷顺着他的目光扭过去看,正是大师兄他们,待转过头时那人已经一步三扭的走了。 捉妖,正好求之不得呢,这妖碰见自己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不但不会被抓若听了自己的点化,日后修成了仙也说不定呢,白芷边在心里想着边屁颠屁颠的跑去揭榜。 某处,某妖,狠狠打了个喷嚏。 玉无痕望着那人消失的地方,嘴角上翘,鬼医也在这里,看来这次要有趣多了。 ------------ 第四章 鬼医 第四章鬼医 雕栏玉砌,廊腰缦回,碧瓦红檐。 越过宽敞洁净的青石回廊,绕过一池碧波的荷塘,风中隐隐约约夹杂着歌舞声,空中流动着些许的胭脂味。向前望去就在不远处的假山上屹立这一座宏伟的楼阁。夜明珠的淡淡幽光从缝隙中透漏出来,顺着幽光能看到楼阁内一片歌舞升平,美女如云,数百只夜明珠把阁内照的如同白昼,阁内尽显奢华,看那随意搁置的酒杯,晶莹剔透竟是用五彩流云石所做,那美女吹得笛子,那边的七弦琴,还有盛着夜明珠的器物都是顶好顶好的材质,哎,而这些让许多神仙求之不得,得知视宝的东西就被这样随随意意摆放,大有暴殄天物之意,让人挽额痛惜啊,只是高台上那人却不甚在意,绛紫色的衣服松松垮垮的附在身上,身子向后微倾,以手支头,双眼微眯,道不尽的慵懒之姿,即使这样也抵挡不住周身的尊贵气息。台下本来肆意扭着蛮腰的美女们随着渐渐缓下的音乐停了下来,“铮……”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结束,阁内被另一种紧张的气氛所占据,台下的美女们,确切的说是美妖们,个个睁着眼睛望着高台上那人,有期待,有紧张。高台那人似乎感觉到了注视缓缓睁开了眼睛,刹那间,只觉满屋的夜明珠顿时失去了光泽,怎么形容呢,若说碧云潭是世上至清之水,那他的眼睛也要比这清上几分,若说那凤灵台的台碑是世上至黑之石,那他的眼睛也定要比那黑上几许。然而这魅惑众生的眼睛也只是稍抬片刻,扫了一下台下便又轻轻闭上,缓缓抬起右手指中台下的一位美女,双唇微启道:“就是你了。” 那被指中的白衣女子,双眼猛然睁大,随即充满了喜悦,双颊微红,周围退下的女妖满是嫉妒的从她身旁走过,心中愤愤不平。待众人都离开,那被点中的女子站在台下内心满是忐忑,时不时抬头望向台上,就在她以为台上的人已经睡着时,淡淡的如水般得声音响起:“真身吧。”那白衣女子心中猛的一惊,难道传言是真的,不,她不甘心,她的家族已经在她的族内渐渐没落,她也受尽了别人的欺凌,她要利用这次机会翻身,要改变,想到这里那白衣女子缓缓向高台上走去,“小女紫菱,参见二殿下。”那叫紫菱的白衣少女望着对面的紫衣男子,脸上因紧张已有少许的汗珠附在额头,双脸涨红,极尽女儿娇羞之态,让人忍不住怜惜,只是,那被称为二殿下的男子却没有丝毫怜惜之意,抬起右手,一道白光过后那白衣女子却消失不见,腿上出现一条紫狐,那男子懒洋洋的睁开眼睛,一手轻轻的扶上紫狐的头轻笑道:“原是紫狐,可惜可惜了,倒是这双眼睛……哎,罢了。”说完又闭上眼睛,夜明珠也一下暗了去,屋内顿时黑了一片,只留那紫狐的眼睛在黑暗中忽闪忽闪的,原来传言是真的,二殿下心心念的只是那突然消失的白狐,也是从那时起一向对女人不怎么感兴趣的二殿下开始夜夜找女人相陪,但前提就是以真身相陪。这叫什么相陪嘛,紫狐的眼睛转了几下最终还是失望的闭上了眼睛。 有时不是不感兴趣,只是让自己感兴趣的那人还没出现,或者出现又消失过。 “二殿下,”无涵看了看殿下旁边的侍女欲言又止。 高台那人挥了一下手,旁边的侍女慢慢退下,“事情怎么样。” “一切正如我们所料,只是雪狼中了埋伏,受了点伤,现如今正在人间养伤。” “在人间养伤,怕是这次伤的严重了吧,”那人抿了抿嘴接着说道,“暂且让他养着吧,现如今我们就先坐山观虎斗吧,还有,凤鸣山庄的事打理好。”一句话还未说完就哈欠连连,身子向后靠去,摆了个舒服的姿势便惬意的闭上了眼睛。 无涵轻轻的退出,二殿下本就不喜欢理这些事情,若不是因为大殿下他……哎,不过二殿下再怎么不喜欢理这些事,再怎么懒散,但他做事雷厉风行的手段,也确实让众妖臣服,妖界在他手里也确实比以前更强大,只是,无涵在关门的时候稍稍抬眼看了一下高台上的那人,哎,只是也太过慵懒随意点了吧。无涵摇摇头离去。 “各位是?”一个身着黄色衣服,年纪大概五十左右管家模样的人问道。 “我们是从灵岐山下来的,路过此地特来帮忙。”白芷满脸笑容的回答道。 “灵岐山,各位是灵岐山的弟子,太好了,太好了,小姐有救了!那各位请跟我来。”那管家一听是从灵岐山下来的,忙把众人向厅房领去。 穿过一个石板小道,路过一池碧波,来到了正厅。看看这气势,真不愧是暴发户,啧啧,白芷在心里感叹着。 “各位请稍等一下,老爷正在小姐的房间里,稍后就到。”说罢便开始吩咐下人倒水。 白芷端起茶水,正往嘴里送,突然一只修长的手挡在自己面前,顺着手臂往上看去,毫不意外看到大师兄的那张俊脸。 “无痕师兄,你也发现不对了。”开口的是静叶师姐。 白芷把迷茫的双眼又转向静叶。 “这茶里加了曼陀叶。”回答的是青石师兄。 白芷又把迷茫的双眼转向了青石。 “对,”玉无痕满意的看着白芷的眼光有重新的看向他,“曼陀叶,催眠梦,”说到这里,一手端起茶杯,一手在杯沿轻轻碰一下,“既然主人那么热情,我们也不好推辞。”说罢就把那茶水给喝了。 白芷一头雾水,看了看静叶和青石,发现大家也都照样做,于是白芷也端起了杯子,碰了碰杯沿,嗯,没变化,再碰,还是一样,再碰,再碰,啊,杯中的水起了小小的涟漪,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白芷看着杯沿那修长,骨节明显的手指,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法术是那么的不堪,暗暗下定决心,今后一定要好好修行仙法,不要成为大家的包袱。正在白芷盯着手指暗下决心是,头上轻轻的咳了一声,白芷抬头正对上大师兄一脸你要不会暗恋我的手的嫌弃表情,白芷尴尬的咧嘴笑了笑。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彪悍的声音。 “各位远道而来,我刘大米感激不尽啊!”,只见门外走来的人,肥头大耳,一脸的油光,臃肿的身材包在亮黄的衣服内,赤果果的暴富样,在来的路上白芷一行人就打听到,刘大米,男,早年家境贫寒,在一个闹饥荒的年代,他抓住了时机与命运的转折,一夜蹦为暴发户,是当地莘莘学子模仿与奋斗的榜样,是商业史上的神话,是一段不败的传说。当然,这些话都转载自10文钱一本的《刘大米,我与大米的不解之缘》。当然还有20文钱一本的《我和刘大米之间的那点破事》是当地当红歌姬苏婉儿写的,但是在大师兄威严的眼光下,白芷还是老实的抽回了拿钱的手。 “真没想到,你们为了我,居然从那么那么远的……”眼睛转向旁边的管家,管家小声的说了几个字,刘大米大声哦了一下接着说,“灵岐山来,我真的是太感动了。”说罢还象征性的摸摸眼角。 众人嘴角抽了抽,他好像搞错情况了,还是玉无痕比较镇静,向刘大米微微施礼道:“不敢当,晚辈只是路过此地而已,捉妖也是晚辈们的分内之事。” “哎呦,这不是痕痕嘛,”如此不伦不类的声音把刘大米刚要张开的嘴又给合上了。 白芷的眼睛瞬间瞪大,呵呵,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当然,有此感的不仅仅是她一人,本以为在街上的邂逅不会再有交集,谁知交集不但有还这么快。 “原来二位认识,那真是太好了,阿福,快去准备饭菜,今晚我要好好的招待客人。”刘大米一脸笑容,五官也因为笑容撮到一块。 而那从门口窜过来的红色身影杵在白芷与玉无痕的中间,双手紧紧地攀着玉无痕的手臂,并用头蹭着。 白芷一直以为大师兄只是少女杀手,现看来男女通吃啊。 “痕痕,那次你一声不响的就走了,你可知我有多想你,”边蹭头边说。 玉无痕用另一只手推开他的头,嫌恶的说道:“快点放开我。” “不,人家不要,不要嘛。” 白芷无奈的看了一圈人,还有刘大米一脸惊恐的表情,她觉得自己应该解救一下大家。 “咳,”没反应,“咳……咳……”声音再次提高,眼前人终于有反应了。 “哎呦,这是哪里冒出的丑丫头,痕痕,你的品位可是越来越差了啊。”那红衣男子看了白芷一眼不屑的说道。 好,他没认出自己就算了,还说自己长得丑,哪里丑了,再怎么说我白芷也是灵岐山的一山花,好吧,就算是朵小白花,但也是花也不丑啊!!白芷气结,狠狠的瞪着他,而那人直接无视,继续攀着玉无痕。 “那各位慢慢休息,一会儿有下人会带各位去客房。”觉得气氛不对的刘大米赶紧插话,趁机离开。 “白芷师妹,我们先去花园看看情况。”静叶看着那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对着白芷说道。 白芷看了看旁边的二人忙点头,而青石师兄已经走了出去。 待众人都离开。 “鬼医倒是越来越会演戏了。”玉无痕用手拍了拍刚才鬼医挨着的地方。 鬼医看着玉无痕的动作,很妖艳的笑了笑说道:“你还是同以前一般无趣。” “你怎么在这里。”玉无痕坐下,端起刚才白芷没喝的水把玩着。 “簐香的味道怎么样。”鬼医走到无痕面前,拿过无痕端在手里的茶杯闻了闻。 玉无痕脸色依旧,看不出在想什么,笑道:“不愧是鬼医啊,曼陀叶不过是个幌子,只是,”拿过杯子向里面看了看,问道:“这又为何?” 那鬼医,掩面而笑,极尽媚态,嗲声道:“人家也是受制于人嘛,只是这事你不能插手。” “若我偏要呢。” “所以,人家就让你们尝尝簐香嘛,只是白天无法用法力外加晚上身软无力而已。”鬼医笑的花枝乱颤,仿佛让玉无痕吃一次暗亏是一件多么令人开心的事情,突然声音转正,“别引火上身,你我相识一场,就听我的劝吧。” 若是此时白芷在场,一定会大吃一惊,原来这妖孽般长相的人,也会用正常语调说话,而且声音还蛮好听,只是我们的白芷现在正在跟着一下人向客房走去。一路上看见什么都是激动的,好像什么都没见过似的,上蹦下跳,问东问西的。静叶无奈的干咳了两声,示意她老实点,白芷却跑到静叶面前“师姐,哪里不舒服了。”问的一脸的认真,静叶无奈扶额。 “师姐,青石师兄不和我们住在一起吗。” “男客住在北院,女客住在东院。”回答的是带路的小厮。 “哦,我们离得好远啊。”白芷虽然嘴上说的很失望,但是心下却乐的不行,离大师兄他们远,晚上的行动更加方便执行,至于静叶师姐,嘿嘿,白芷看着静叶满内心在奸笑,而可怜的静叶还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小师妹渐渐暗算着。 “那是因为,”那小厮左右看了看,脸色故作神秘的说道:“看你们来是为了那妖,也是救我们小姐的,我就告诉你们吧,”眼睛警惕的向四周转了转,继续说道:“那是因为,我们家小姐几个月前突然病倒,请来好多医生都不行,后来有个道士说是因为阴阳颠倒,卦气紊乱,就这之类的话语,我们本不大相信,但老爷却信极,便问有何方法,那道人就说北阳东阴即可,再问时人就已经消失了。” “后来呢?”入戏的白芷急切的问道。 那小厮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那道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我家老爷就想了想便把北院改为男客房,把东院改为女客房,以为这样就是阴阳相峙了,结果,”那小厮用更加无奈的声音说道:“小姐的病开始是有点好转,但最近却又更加严重,于是就请了鬼医。” “借鬼之手,医美之人的鬼医?”一直没说话的静叶在听到鬼医的名字时起了反应。 “鬼医,鬼医是谁啊。”一向秉着勤学好问的白芷此刻睁着求知的眼睛急切的望着静叶。 看着小厮带着鄙夷的眼睛,静叶也开始觉得带着对江湖事情一概白痴的白芷是个错误,“鬼医,在江湖上说他妙手回春就是谦虚了,听说他不但能把死人救活的本领,而且能让一个老态龙钟的人变成妙龄少女,不过听说他本人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之人,但他的行踪不定,而且他的鬼谷洞也少有人知,只是他医人有个怪癖,就是只医女子,且越美越好,看来这刘员外的女儿相貌定是不凡,连鬼医都能请的动。” 白芷补完江湖知识已经哈欠连天,到了住处简单的收拾一下就入睡了,这一睡把饭宴都给睡过去了,醒来之时天已经黑透,桌子上还留有已经发凉的饭菜,想是静叶师姐给自已留的,摸摸扁扁的肚子,当下也不管那么多,乱七八糟一吃肚子已经饱个七七八八,蹑手蹑脚的路过静叶的床,施了个法,便向屋外走去,看着因月亮被遮去一大半而显得黑沉沉的天空,某人的双眼冒着可疑的精光,似乎看到了猎物。 某处,某妖,再次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 第五章 误打误撞 第五章误打误撞 夜黑杀人天,风高放火夜。 只见一个白影,在屋顶上几个起起落落之后,停在一假山后,碧波前。只见那白影站在那里,左右不停的望着,似在寻找什么,神色似乎很凝重,我们走进看看,哦,原来是一女子,长的虽称不上艳丽四座,却也是清秀可人,尤其是那琉璃珠子似的眼睛,清澈透明,比旁边那碧波湖水还要澈上几分,透明几许,好吧,我承认现在天黑看不出湖水清透,但我们可以想象一下的。这时的白芷很是郁闷,她白天路过这里明明感觉到了有不寻常的气息,但现在却半分也没有,难道,白芷脚尖轻点地,纵身一跃飞向湖中的一处荷叶上,衣袂飘扬,在漆黑的夜里更是如梦如幻,煞是好看。足尖轻点,立在一荷叶上,身子微倾向湖中看去,咦?不对啊,啊!随着扑通的一声和溅起的水花,白芷毫不意外的掉进了水里。白芷自幼调皮,下水摸鱼也是经常,水性虽称不上极佳,但翻腾几下还是可以的,本就觉得水中有点古怪的白芷,当下便向湖中深处游去,隐隐约约有点点亮光从湖底透出,白芷顺着亮光寻去,扒开眼前的水草,一座水中假山出现在面前,那光正是从假山处冒出,白芷决定进去探个究竟便隐去了身形,刚一进去,好似又进了一个天地,整个与湖水隔离开来,里面是个普通家户的院落,而那光便是从房屋中发出的,白芷蹑手蹑脚的走进去,房中摆设和平常人家无恙,但越是这样就越奇怪,突然白芷又感觉到白天感受到的不寻常的气息,当下四处寻找,这一找不当紧,才发现屋内还坐着一人,那人双眉紧蹙,眼睛微放冷光,正向白芷的方向看来,白芷心下一紧但随即想到自己是隐了身形的,别人是看不到。可那人的目光分明是看的到啊,白芷秉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站在那里也看着那人。 雪狼只觉得今晚燥热,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就起来喝点水,只是这一起不当紧,发现有人闯了进来,因为自己重伤未愈结不了结界,只是这闯进的东西也着实,望了望地上的水印,心想也着实太笨了点,“阁下使用隐身术,莫不是草木类的,既然来了,就显出身,好让我尽尽主人之道。”话音刚落手中的水杯就飞了出去,直直的向白芷袭来。 白芷赶紧侧身,险险的躲过这飞来的水杯,心下更疑惑,他怎么知道自己的方位呢,还说自己是草木类的,自己是花族好不好,当下显了身形说道:“在下白芷,属花族的。” 雪狼被冷不丁的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闯进屋的居然是这么一个人,嗯,那人说自己是花族的,好吧面对眼前的人说好听点像出水芙蓉,是真的出水,全身的衣服都湿透的贴在身上,说的不好听点简直就是落汤鸡,发丝散乱的贴在脸上,脸上还有水正顺着脸颊流向脖颈,只是这张脸长得还算清秀,眼睛似乎进了水似得水灵水灵的,说话间唇边的梨涡隐隐现现,这个人会法术吗,雪狼不禁这样想,会法术还能把自己整的这么狼狈也实属不易。 在白芷还在纠结于自己的种类问题时,还不知道眼前那人已把自己里里外外给想了一遍。 “花族,”迎着那人冷冷的目光白芷无畏的点了点头,并顺便找了个凳子坐下。 “也对,你们植物类的法门也正是这隐身术了。”声音略带不屑,白芷也懒得去理,她学法术的时候就知道每个不同族类都有自己族的法门,就像狐族的是媚术,她们植物类的便是隐身术,这些法门都是别的族类学不会的。 “没想到你们植物类也对着东西起了心,” “啊?”白芷听得是云里雾里,还有什么叫我们植物类,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你认为来了,我还能让你走出去吗!”雪狼的目光猛的转成阴冷。 白芷下了一跳,赶紧站起来,只是太用力带动了桌子,一时间瓶瓶杯杯相撞,破碎声杂到一块,白芷手忙脚乱的去捡,却被一个锋利的破碎杯口把手指给划破了,血珠子顺势流出,白芷当下也不管那么多,只是觉得很是歉意,闯了别人的家院不说,还打破了人家的东西真的很说不过去,当下便把堆满歉意的脸抬起来,说道:“我身上也没有太多的银子,如果你需要的话就到灵岐山来找我,不过我现在,咦……” 雪狼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像今天这么失败过,自己之前身受重伤不说,现在又日日要用心头血护一样东西,如今只想动下真气,却不想急火攻心,直觉头一阵眩晕,心口处一阵撕痛,实在支撑不下,便倒在地上,还倒在一个他根本不放在心上的植物面前,内心悲怆的很啊,使得他的表情更加的扭曲,但在白芷看来却是另一种情况,当下心道:莫不是自己的内功法力已经高到这种地步,已经能到隔桌伤人的地步。又看了看地上四分五裂的杯子,又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禁觉得心喜,但看到地上到的人痛苦的表情,还有,他胸前涔出来的血已经把白衣染红了一大半,赶忙过去扶起他,说道:“我没想到把你伤那么重,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见那人,双目猛睁,不知道要说什么,胸口的血流的更多,白芷赶忙扯下他的衣服替他止血,胸口的伤口很小但是很深,血不停的流出,白芷没有给别人处理伤口的经验,当下便变得手忙脚乱的,却不料突然胸口红光乍起,白芷和雪狼都是一惊,后者似乎想到了什么,抓住白芷正给他包扎的手拿到眼前,看着白芷被杯子划破的指头,当下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欲哭无泪了。 白芷还没有从那片红光中回过神来,就听见背后传来阵阵窃笑,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和大师兄纠缠不清的人,白芷很不屑的撇撇嘴道:“你来这里做甚。” 鬼医并不回答,只是走上前去,轻轻抚了一下雪狼胸口上的伤,不顾雪狼死灰般的脸轻笑道:“狼兄真是好狠,这么快就找到主人了啊,可让二殿下怎么办啊。”说罢,又是一阵欠扁的笑,笑的白芷迷迷瞪瞪,主人?白芷看了看自己的手,有想了想书上记载的关于收复灵兽的话,什么结于心头血。难道,莫非!白芷赶紧抬头,看着笑的忘乎所以的某人,又看看一脸不甘的某人,白芷忽然觉得今晚天气真好,事宜出行,诸事皆宜啊。 看着双眼冒星光的白芷向自己走来,雪狼忍着痛冷冷的说道:“鬼医,还愣着干什么。” 一声鬼医把白芷给从美好的幻想中惊醒了过来,一脸怀疑的望着那人说道:“你,就是鬼医,” 鬼医看着白芷,忽觉玩心大起,娇声道:“正是奴家。”双目微垂,尽显娇态。雪狼全身抖了两抖,此时的白芷对他的娇柔作态毫不在心,只是望着雪狼说道:“既然是鬼医,那你就把他,那个你叫什么。” “他叫雪狼,”鬼医答道。 “你就把狼狼的伤医治一下可好。” 狼狼,鬼医看着雪狼变青的脸站起身来,走到白芷面前,用手指摸着白芷的脸颊轻笑道:“奴家只医女人,”见白芷毫无反应,更进一步把整个身子都靠在了白芷身上,丝丝发丝落在白芷的颈上,“而且越漂亮的女人越好。”话语带着热气吹在白芷的耳部,鬼医眯着桃花眼等着白芷的反应,而此时的白芷心心念得都是她灵兽的伤,对它物全无知觉,鬼医本想看一下白芷面红娇羞的样子,却不料对方是个毫无反应的木头,鬼医只觉无趣,走到雪狼那里说道:“就他这点伤,还不至于致命,而且,”转过头看着雪狼忍着笑说道:“他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死,他就无碍。”一句你的人,听在两个人的耳朵里是不同的感觉,白芷很是受用,雪狼一脸悲愤。 然而,雪狼的一脸悲愤在白芷看来却是一脸小媳妇的楚楚可怜样,当下觉得自己背负的责任与义务,把胸脯挺了挺说道:“小狼,既然你是我的人,我定不会让你吃苦,”一脸的坚毅,让正在忍笑的鬼医差点给噎过去,一阵狂咳。 忽然鬼医似想到了什么,对着雪狼嗔道:“差点让我把要是给忘了。”便转身向门外走去,饶是这个简单的动作也让他做的妖娆无比,白芷撇撇嘴,直接无视,走到雪狼面前,不顾雪狼反抗的眼神,把他扶到座位上,正准备用温柔的话语再来安慰他时,鬼医却带了个纸片儿美人过来,说她是纸片人一点也不为过,单薄的身体,每走一步都给人摇摇欲坠的感觉,脸色苍白,双唇白的就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隐隐约约还能看出曾经是红唇,杏仁大眼此刻却毫无神采,被旁边红艳艳得鬼医衬得更加苍白无力。 “雪狼,我看时候快到了。”鬼医把那女子轻轻扶到座位上,便走到那女子背后给她运气。 雪狼看了一眼,努力的想站起来,却连连喘气,白芷狗腿般得赶紧去扶,却不料雪狼见她如见鬼魅般,赶紧闪开,那利索劲和刚才千差万别,白芷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感情是慢慢培养的,现在不急不急。 “是时候了,用我的心头之血已养了七七四十九天了,今天也是时候了,只是。”雪狼撑着身子,捂着胸口走到那女子面前。 “哼,只是那刘大米太愚笨了些,你化为道人告诉他阴阳颠倒,本是想让他从仙人那里得来的宝物给女儿服用,结果他倒好,把客房给换一换,结果还是让你用精血日日养着,要不然他着捡来的女儿也早就归西了。”鬼医很不屑的说道。 女儿?女儿!白芷一脸纠结的看着鬼医,似乎早料到白芷会出现这种表情,鬼医嫌弃的把头扭到了一边,说道:“有些事,知道了就是麻烦,不过你现在是雪狼的主人,我看你早晚得被这事缠进去,不如,”看了一眼雪狼警告的眼神,突然一笑说道,“不如让你试试,”语毕,白芷只觉一个力道把自己向前一推,似乎受某种力量的趋势,白芷整个身体似乎都不属于自己的了,缓缓抬起右手,中指直指那女子的额头,一圈白光从额头不散开,似是涟漪,一层层荡开,那女子面容渐渐模糊,最后竟变成一块美玉落于白芷手中,这一系列的变化让在场的两个人都震惊了,鬼医纯粹是呆着玩玩的心态拉过白芷,却不料,居然歪打正着,但这一切也太巧了,不免让他对白芷的出现感到怀疑,真的只有巧合这么简单吗,可是,看了看白芷比他更加诧异的表情,鬼医摇了摇头,连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有那样想法的当然不止他一个人,此时的雪狼也感觉很奇怪,这件事怎么会牵扯到一个外人。 当然谁也没有白芷震惊的很,明明活生生的一个人,她就那么一碰就成了玉,若是让那刘大米知道不得把自己给大卸八块,只是这玉,里面有一道流光在流淌,似乎充满了灵气,玉的纹路和普通玉倒没什么区别,只是拿在手中倒有说不出的熟悉感。 “拿来让我看看。”雪狼冷冷的声音响起。 白芷赶紧把玉递给雪狼,一脸的如释重担。 只是那本来流光溢彩的玉放到雪狼手中却与普通的玉无恙,雪狼看了看,还是把玉收了起来,说道:“这玉你拿着,百害无一利,多少妖魔想把这玉占为己有,以求长生,倒是便宜了你,今天的事也许是机缘巧合,只是,这玉还是得由我收着。”雪狼本想说你身份不明,但又想到他是自己的主人,虽万万不愿承认,但那是实事今后找到解除契约的方法再说。 白芷对那玉到没什么感觉,倒是有点担忧刘大米,询问的眼神刚抬起,妖孽的声音就响起来了,“你倒是大方的紧,不知有多少妖魔为了这玉拼个你死我活,那刘大米从他得到这玉的那刻开始就会预料到有今天,只是我千防万防,倒是漏掉个你,”忽然俯身下来,轻道:“你师姐倒是快醒了。”温热的气息让白芷向后退了一步,似乎很满意白芷的反应,鬼医笑的那叫一个花枝乱颤啊,白芷当下也顾不了那么多,对着雪狼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什么你是我的人,找我就去灵岐山之类的话之后就匆匆的走了。 “你倒是相信机缘巧合啊。”阴柔的带着点不屑的声音。 “那你说又为何。”冷冷的声音。 一时间屋内安静的只剩呼吸声,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现在还差三件,我先回妖界,把玉交给二殿下。”话音刚落人已消失。 鬼医看着空荡荡的地方,踱步走到之前杯子散落的地方,拿起那个割伤白芷的杯子,看着上面残留的点点血迹,还差三件吗,事情倒是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轻轻一吹,杯子便化作粉末。 白芷回去的时候,静叶还在睡觉,小心翼翼的走到自己的床边,今天发生的事太多,白芷只觉得乱乱的理不出头绪,衣服也没脱倒头便睡,于是导致…… “阿嚏,师姐,你说大师兄走了?阿嚏,”白芷摸了摸鼻子,后鼻音的问道。 “白芷,你昨晚怎么了,就感冒了。”静叶摸着白芷的头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大概是没盖好被子,大师兄有说他去哪里了吗,” “无痕师兄本就只和我们同路一段,走也没什么,白芷师妹,看你身体弱得的,看来还得好好修炼修炼,趁着这段和我们历练的时间,不如白芷师妹就每天随我早起锻炼锻炼。”青石说完对着天空啊了一声,出了一拳,向白芷亮了亮自己的肌肉,白芷嘴角抽了抽,继续向前走。 说也奇怪,那刘大米对自己女儿消失的事只字不提,一大早也只是委婉的劝大家离开,说府里的妖昨晚托梦给自己说自己已经离开,也不用麻烦大家了,于是一行人一大早就离开了刘府,只是大师兄已经提前不告而别。 “阿嚏,师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白芷很不文雅的用袖子蹭了蹭鼻子问道。 静叶递给白芷一手绢,说道:“青石,师父的信件昨日可收到。” “过几天就是凤鸣山庄雷庄主的八十大寿,师父命我们代表灵岐山去祝寿。”青石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纸笺递给静叶。 “哪里,凤鸣山庄在哪里,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啊,”似乎一提到好吃的好玩的白芷的病就去了一大半。 “凤鸣山庄,今天恐怕是赶不到了,今日我们就暂且找个客栈休息一下,这几日不知怎的直觉身体乏累。”静叶拍拍自己的胳膊说道。 青石也赞同的点点头,于是当晚便在一客栈住下。第二天赶到凤鸣山庄的时候已经又太阳偏西了,白芷抱怨道:“早知这么远,就应该雇辆马车了。”只是除了她,大家好像一点都不累。 静叶笑着看着自己的师妹说道:“一路上基本上都是青石把你给背过来的,还抱怨,来让师姐看看感冒好点没。”白芷嘿嘿一笑,把头给凑了过去蔫着声音说道:“还没呢,师姐,难受着呢,如果青石师兄把我背上去就会好一点。”白芷抬头向上看了看,鬼才知道这凤鸣山庄还真是山庄,直接盖到了山里。 青石憨憨的笑了两声,说道:“不如,小师妹明天随我一起锻……”话音还没落白芷就一个激灵跳起,说道:“山上空气就是好,这腰也不算了,腿也不疼了,感冒也好了,一下都爬到山顶了。” 离雷庄主大寿还有些时日,只是这前来贺寿送礼的人,已经从山顶排到了山脚下,白芷看了这阵势,突然对未来有了初模规划,看来有个自己的山庄也是很不错的,大家都排着队给自己吃的,哈哈,越想越开心,笑的只让静叶青石感到阵阵恐怖,这小师妹莫不是累傻了。 ------------ 第六章 凤鸣山庄 1 第六章凤鸣山庄1 真正到达凤鸣山庄庄前的时候,本来已经西沉的太阳又沉了一些,递过请柬之后来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声音醇厚,精神熠熠却已经年过五旬的老者,从他的气息中连白芷都能感受到他的醇厚修为,看来凤鸣山庄还真不是盖得,不愧是天下第一庄,因几百年前有凤鸣于山因而得名,也是众多想修仙之人的向往之处,只是听说这雷庄主不看贫穷富贵只重视资质,即使你有万般财产却资质平平,也是进不了这凤鸣山庄的门的,只是这凤鸣山庄名气太大了,饶是如此还是有许多富贵人家想把自己的孩子往里送,这次看来是祝寿,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大家心里也都明白。 话有说回来,这凤鸣山庄也真大,转转弯弯了几个假山,几条青石小道,才到了客房,白芷她们住的是雅竹阁,青石就住在不远处的清韵阁。 刚准备休息,就来了个小姑娘,长的清秀清秀的,颇有灵气,声音细细的:“这几天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庄主忙不过来,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请多多见谅,这是晚饭,请慢用。”说罢双眼一眯,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着实令人欢喜,白芷连忙说道:“无碍无碍,你就去别处忙吧,只要有吃的我们就没事。”说完又对桌子上的食物很没出息的咧嘴一笑,静叶对她说的那个“们”字着实无奈,那小姑娘听后咯咯笑了起来,说道:“那你们慢用,过几日庄主设宴,到时候会有更多好吃的,有的甚至连听都没听过呢。”把落在前面的辫子向后一甩,便跑跳着出去。 “师姐,我好撑啊,我要出去走走。”白芷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一手往嘴里送着甜点,口齿不清的说道。 静叶看看已经偏黑的天色,对自己这顽皮的小师妹又颇不放心,本想和她一起但青石却用传音术让她过去一趟说有事与她商议。静叶想了一下,从包袱里拿出一对铃铛,一个别在白芷腰间,一个别在自己腰间,说道:“若有什么事,就晃动着铃铛,我便会得知,切记勿闯祸。”白芷只顾把玩腰间的铃铛对师姐的嘱咐没听进心里,拿在手中晃了晃没声,可师姐的小铃铛却不安分的跳动起来,而晃晃师姐的亦是如此,白芷像得了什么宝物似的,乐滋滋的跑了出去。 这凤鸣山庄景色可真美啊,一阵风夹杂着泥草的清香,白芷贪婪的嗅着,想当初自己还是个小花花的时候,就整日闻着,现在很是怀念,正当白芷惬意的享受时,突然不远处的假山闪过一人影,速度极快,白芷当下玩心大起,随即跟上。 只是那人影着实太快了些,以白芷的功力没几步就丢了,四下寻找,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似乎到了别人的客房处,正在四处观望之际,肩膀却被人冷不丁的拍了一下,白芷吓的蹦到一边,一手不停的扶着自己的胸口,望着旁边脏兮兮的一派天真模样的小人,不知该说什么好,倒是那小人,双目微瞪,双眉紧蹙,一脸不满的说道:“你为何跟踪我。”白芷看着那小人生气的模样着实可爱,笑着说:“只许你鬼鬼祟祟,就不许别人跟你,”那小人也不理白芷,跳上一高墙,纵身跃起,如只鸟儿般划过去,脚尖一勾攀住一凤身檐头,这一倒挂金钩做的是行云流水,好不利索,白芷跟着过去,只不过她是趴在檐头上,房屋内,灯影晃晃,将二人的身影投在窗纸上。 只见一人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放在桌子上,义愤填膺的说道:“天下谁人不知雷庄主,庄主断不会做这种事情。” “李少侠,你小声点,这事于某也只是道听途说,不敢妄言,只是那东西,”另一人将窗户开一个小缝眼珠子四周转了一下,突然对着白芷这个方向大喝一声:“谁!”人已经从屋内跳出,白芷只觉一白花花的东西向自己袭来,白芷赶忙向旁边躲去,只是这一躲不当紧,左脚踩空只觉重心下移,伸出右手本想攀上檐头,岂料肩头却火辣般得疼痛,随着几个瓦片的散落白芷也掉在了地上,而那小人却早已不知踪影,白芷还未缓过神,就觉得一道杀气向自己袭来,带着周围的风都凌厉了起来,白芷心里暗叫苦,今天是招谁惹谁了,而如今身体却少气无力的,连隐身诀都念不出来,只得滚到一旁,那道杀气生生的擦身而过,白芷吓出了一身冷汗, 背后似乎顶了什么东西,原是一断裂石头,这凤鸣山庄为了追求自然,巧妙,园中许多大的断裂山石,稍加打理,倒也给人独具匠心的美感,而如今这一断石却成了白芷的救命稻草,白芷翻身蹲进断石,石旁长的花花草草正好把这一断口给遮上,一时间白芷只听见自己的心脏在怦怦的跳动,脚步在草丛之间簌簌的响着,“于兄,怕是看花眼了吧,兴许是野猫之类的,况你我行事坦荡,就算真被人听了耳根,也无妨,何许出此狠招。”另一人也不做声,只是又看了一圈, 说道:“李少侠,今日我与你说之事,切莫向他人提起,那于某告辞了。”看着那于某离去的背影,被唤作李少侠的也叹了口气向房屋走去。 某处某妖,听说了自己的护卫成了某种植物的灵兽,很不文雅的把刚喝进去的水给喷了出来, 某护卫此时的脸比煤炭都黑。某妖把玩着护卫呈上来的玉,懒懒的问道:“你的主人现在在哪里,”只是说道主人二字时还是忍不住的笑了一下,某护卫无视笑声,无表情的回答道:“现在正赶往凤鸣山庄,恐怕已经到了。” “凤鸣山庄,这下倒也热闹了,”高台那人又陷入了沉思,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你可知这次我派谁去的凤鸣山庄。” “属下不知。” “土鼠。” 台下那人猛的抬头,土鼠,那个阴险毒辣,疑心重却有一张无害的脸的土鼠,看来,二殿下对这次凤鸣山庄下了狠心,也是,那东西至关重要,一次得手也省去了麻烦,只是,但愿那丫头不要碰到土鼠,不知怎的雪狼脑海里就闪过了白芷那傻丫头脸,自嘲了一下,自己还真把那笨丫头当主人了不成,突然雪狼胸口阵痛,似乎是血契起了反应,不会这么巧吧,抬起双眼,正对上高台上那人的目光,似笑非笑却让雪狼寒了一下,沉寂了半刻也许是胸口的疼痛,也许出于灵兽的本能,一道闪光消失,大堂之上就只剩高台那人了。 “有意思。” 正打开门向高台那人送糕点的紫菱听到了这句话生生的愣了一下,因为,她感到一股寒气。 “菱儿,你可知什么最让人讨厌。” 月光从推开的门缝照进殿内,照到那人虽然懒散却不耐烦的表情,紫菱把那缕月光关在门后向高台慢慢走去,软声道:“菱儿不知。” 高台那人双唇微启淡淡吐出两个字:“不忠。”,忠于二人,就是不忠。 白芷醒来时发现在自己床上,昨天在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了小狼,还看到了那小人儿,什么手印,什么解药,什么土鼠,啊,头好痛,白芷狠狠的摇了摇头,这一扯白芷想起昨晚肩膀上无名的疼痛,当下掀开衣襟看了看,只见肩膀处有一已经变的很浅的手印,白芷想到了和那小人儿得初遇,哎,下次见那小人的话一定问清楚,为何要害自己。换下了脏兮兮的衣服,刚梳洗完,就听见师姐叫自己的声音。 “嗯!”白芷拉着声音跑了出去,过去的时候,静叶已经吃完饭了,看见白芷跑了过来,说道:“昨夜跑哪里疯去了,害我一宿没睡好,饭菜都凉了,我看你的心也疯饱了,也用不着吃饭了吧。”虽然嘴上这样说着,手却帮白芷把饭菜给置好了,白芷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端起碗筷狼吞虎咽起来,昨天消耗的体力太多了,当下最要紧得是补回来,白芷这样想着,吃的更加起劲。静叶看着小师妹吃的那么急,当下笑了起来,道:“又没人给你抢,慢些别噎着。” 白芷把嘴里的食物努力的咽了下去,又喝了口粥润了润,说道:“师姐,昨日师兄找你说什么呢,” 静叶皱了下眉头说道:“是师傅传信,说近日妖界有大动作,具体是什么也不太清楚,总之肯定是冲那人去的,现如今四大派掌门已经聚在一起商议对策。” 啊?白芷喝粥的动作停顿了下来,“什么冲那人,那人是谁啊。” “也是,你来的晚,那也是好一两百前的事情了,好像是妖界一个顶厉害的人,为了救一个心爱的人,去了天界向太上老君讨要丹丸,不知怎的就到了佛祖那里,大闹了起来,碎了几件神器,佛祖便把他困在了灵应山,那些妖们每隔几年都要闹一次,那守门的烦了便向玉帝说明,于是设了四重门,用玄天锁护着,任由那些妖们胡闹,也破不了一重,也就老实了下来,只是现如今妖界似乎比以前又强大了些,听说破了一重了眼下要破第二重,大师兄也是为这事去的。” “哦,”白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还有,师妹,二位师父特地嘱咐,我们此次下山只是历练下,其余闲事莫管,若有发现什么只管向师父禀告即可,而且,” “而且什么,”白芷已经吃晚饭,把嘴一擦问道。 “而且,师父特地说,小痴痴性情顽劣,切莫顺了她的脾性。”静叶学着一清老头的模样说道。 白芷在心里把一清给里里外外骂了一遍,谁性情顽劣啊,真真的可恶。 “对了小师妹,我给你的金铃要放好,以防万一。 白芷嘴里答应着,手向腰间摸去,这一摸不打紧,腰间空空如也,白芷心咯噔了一下,定是昨天打的时候给弄丢的,白芷怕挨骂只说道:“放心吧,师姐我定不会乱跑的” “二位姑娘都吃好了吧,庄主今天要请大家去前厅坐坐,答谢大家,晚间设宴,二位若收拾完就随我去前厅吧。”来的正是昨日那个小姑娘。 白芷笑嘻嘻的说道:“我叫白芷,她是我师姐,别姑娘姑娘的,叫的怪不舒服的,我们这就随你去,你叫什么啊。” 那小姑娘也咧嘴一笑,虎牙平添了几分调皮:“我叫俏丫,那我们走吧。” 俏丫是个活泼的主,白芷也不认生,不一会儿俩人就混熟了,一路有说有笑的很快就到了前门。 青石师兄已经早一步到了,白芷她们就直接坐到了青石旁边的空位上。 由于昨晚上白芷没有休息好,所以面目看上去颇有点憔悴,青石看了看,说道:“我看,小师妹你还是跟着我锻炼吧,这也省的师父们的心。” 啊?好像自己很让师父操心似的,白芷瘪瘪嘴,正想讲些什么转移话题,这时候大堂内一下寂静下来,只见一人从门外走进来,穿着枣红色袍子,头发一部分盘到头顶,用枣红色加金边的绸缎绑着,给人以沉稳干练的感觉,满脸的络腮胡子,双眼笑眯眯的,声音醇厚,一听就知道内力不凡,向在座的各位拱手道:“我雷鸣何德何能,居然让大家不辞万里来向我贺寿,我雷鸣在此谢过大家了,哈哈哈哈。”一时间附和声连成一片,白芷翻翻白眼,真的好无聊啊,突然一个声音一下子让白芷清醒了过来。 “子山派于东洋来迟,向雷庄主领罚。” “好小子,给我还来这套,赶紧入座吧。”雷庄主拍着那人,笑道。 那于东洋不是别人正是昨晚差点把白芷给打出原形的人,那声音化成风白芷都记得,于东洋长的倒是白白净净,整个一书生模样,只是那双眼睛,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之不舒服。 来这里无非就是雷庄主感谢大家的到来,大家回敬雷庄主的谢意,自报一下家门,偶尔再被夸几句英雄出少年啊之类的,在白芷无聊的哈欠中来了一美女外加一美男,那女子身着紫色长纱裙,勾勒着曼妙的身材,松松垮垮的发髻更平添了几分妩媚,那双眼睛如万波秋水,煞是好看,娉娉婷婷的走来,而她旁边的男子,穿着绛紫色的袍子,却松松垮垮的附在身上,若是别人定会给人一种流里流气的感觉,但他却给人一种几分优雅,几分慵懒的感觉,头发也是少部分盘在头顶,紫色的发带随意的散落下来,跟着走动摇摆着,双眼微眯,走到打堂中央,向雷庄主微微施礼道:“在下萧齐,本是茶商,只是半途中遇见劫匪,所带银两被一劫而空,无所归处,恰路此地听说说雷庄主为人豪爽好客,就想前来借住一宿,只是未曾想是雷庄主的寿辰,在下唐突了。” 那雷老板摆摆手道:“我就一武夫,没那么多礼节,来着皆是客,待会我就会叫下人带你们去住处若不嫌弃,过几天才是老夫寿辰,就多呆几日吧” 萧齐点头是谢。 “各位,都先回房休息,晚宴再与大家见面,哈哈,” 最后笑的声音是在是太醇厚了,对于白芷这种武功和修为不好的人觉得内脏都快震出来了, ------------ 第七章 凤鸣山庄 2 第七章凤鸣山庄2 在一群人回去的路上,男子大多讨论些武功修为之类的话题,偶尔恭维几句,而女子无不例外都在讨论关于那茶商萧齐的话题。白芷听着无聊,再加上心心念的是金铃的去处,当下便对师姐说随处转转,静叶也只是嘱咐她早些回来别耽搁了晚宴就任由她去了。 白芷故意放慢脚步,待众人身影远去,施了隐身术便凭着记忆力寻找昨晚的院落,寻了半日无果,倒是误闯了凤鸣山庄的修仙练武之地,秉着也不会有人发现她的观点,白芷就很是大摇大摆的过去找了个地方坐下看人家练武。 只见一穿白色武服的少年,拿着一柄剑,一套龙啸天舞的是行云流水,突然那剑离手,似是有生命般,在空中舞了半刻,那少年一伸手剑又回手中,白芷都看愣了,想当年自己也曾学过这御剑术,只是,只是每每这剑把自己砸的不轻,便就放弃了,而如今这少年不过十一二岁的光景就能掌握着御剑术,哎,白芷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把。 “呔!”只见另一弟子不知念得什么诀,手中的剑上隐约泛着青光,拿着剑在空中画了不知什么符号,轻喝一声,那符号向周围散去,却带动的周围一阵波动,使得那些正在练功的人没站稳摔在了地上,只有少数还能勉强站着,白芷也从石凳上给摔了下来,摸着自己的老腰嘴里愤愤不平,那弟子正兀自洋洋得意,突然耳畔传来利剑破风的声音,侧身闪过,抓住那人的手,顺着手臂看去,却是自己的小师妹,粉色的衣服衬着涨红的脸,越发的娇艳可爱,那少年也不禁红了脸,松手道:“小师妹这是为何。”那被称为小师妹的女子,揉着自己被抓红的手腕娇嗔道:“段哥哥,我爹不是不让你练那种法术,若是伤到大家看你怎么办。” “断然不会,我现在也只是练到二层而已,不会伤及到他人的。”那少年擦着手中的剑淡道。“你,你还狡辩,你看,”那小师妹因生气而脸色憋的更加通红,指着那些倒下同门们说道:“你若是还是这般顽固,我爹他肯定不会同意,同意……”此刻一副娇羞之态,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什么回事,其他人都自行散去,整个练武场就剩下那二人和白芷,当然,别人是看不到白芷的,所以某人就很八卦的向中心人物挪去一点,以便听得更加仔细。 “放心,庄主他不会这样的,更何况我也只有更强才能保护你,”那小师妹听到此处双颊越发娇艳,似是能滴出血来,“对了,蓉儿,那东西可曾向你爹借来。” 哦,原来小师妹叫蓉儿,原来蓉儿他爹就是庄主,看来有内容。 “那东西啊,我爹他,他说这是镇山之宝,是断不能随意拿出,而且,”蓉儿环视了四周,低声说道:“现如今连那妖界都巴着这东西呢,况且此次前来祝寿的人几个是诚心的大家心里也都明白。”那蓉儿说道此处,双眸黯了下来,那少年也不再追问,二人又说了些情话,就离开了。 东西?白芷不由得想起昨晚上的事,莫非所指都是一样的东西,到底什么东西值得大家这样去想,白芷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倒是自己要找的东西没找到,白芷拍拍身上的土,叹了口气,接着找金铃,可是那院落饶是白芷怎么找也找不到,只怪当时只顾着跟别人,根本没记路,这下转了几圈,倒是连回去的路也找不到,只觉一阵清风吹过,夹杂着泥草的芳香,树枝摇曳,好不惬意,于是白芷也就好不惬意的找了一石头睡了下来,白芷看见了自己的二师父,拿着肉包子,在自己面前飘过来飘过去,可自己怎么也够不着,然后无痕大师兄很温和的声音响起:“她是个吃素的妖,不吃肉。”然后很优雅的把包子给端走,静叶师姐也过来很悲痛的看着白芷说:“你怎么能这样,大家都死了,都死了,”青石走过来把静叶拉走说:“就让她在这牢里想清楚吧,怎么会为了那个人把同门往死路里逼。”白芷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牢里,突然漫天的红光,不知是谁把这牢给烧了,白芷只觉得热浪滚滚,却怎么也逃不出去。突然一个激灵惊起,白芷忽的坐了起来,摸了摸狂跳的心,额头上已经涔出了层层冷汗,原来是个噩梦啊,只是那种恐惧却是实实在在的,白芷长出了一口气,稳了稳心境,看看天色已经成青灰色了,估计晚宴也要开始了,白芷正打算走,忽然看到不远处一片火红,还有人的喊叫声,向前走了两步,暗道不好,那火红的一片正是着火之处。正欲施展功夫,跑去救火,却不料后颈被谁一拽,整个人向后仰去,待白芷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就听一声音尖叫着吼道:“就是你,放完火还想逃,休想,看招。”只觉一拳头向自己扑来,白芷本能的躲过,待看清那人时,白芷更加惊讶:“俏丫,怎么是你,” “哼,怎么不是我,我看你行事鬼鬼祟祟,便悄悄跟你,岂料半途消失,让我好找,我们庄上待你是客,岂料你做出这种事来!”俏丫双目微瞪,一脸怒态。 “我,我做什么了。”白芷只觉这一觉睡的好生诡异,梦里自己被关,醒来却成了恶人,这该不会就是是梦想成真吧。 那俏丫冷哼一声,一手执剑,剑尖直指白芷,怒道:“还装,那我问你,为何在这里。” “我,我!” “哼,无话可说了吧,我替你说吧,你无非也是看上了那神器,趁大家回屋准备晚宴之际一把火把大家给烧了,好独自寻找宝器是吧,我告诉你,不可能,看剑。”语音未落,剑已出手。 白芷还正在心里暗暗翻白眼,对她的误解很是无奈,决定寻个好的理由解释一番,岂料剑已逼身,连忙躲开,说道:“好俏丫,这中间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先停下听我解释。” 俏丫听罢,手中的剑舞的更加猛烈,怒道:“休要狡辩,有人看见就是你所为,好狠的心啊,连自己师兄师姐都不放过。” 白芷心猛的一惊,师兄师姐那里也着了火,到底是何人所为,当下也不恋战,念了隐身诀就像着火处跑去。 那俏丫只是学了点功夫,还没到学习法术的地步,对于白芷的忽然不见,很是奇怪,只当是藏了起来,对着周遭乱挥一气。 不得不说白芷是个真真的路痴,明明是朝着火光的地方跑去,却越跑越远,忽然脚底一滑,周遭一黑,白芷就给黑晕过去了。 白芷是被人拍醒的,确切的说是被一男子拍醒的,被一好看的男子拍醒的,被一好看的认识的男子拍醒的,总之是醒了,而且是摔得腰酸背痛的醒了。 稍动一下就痛的龇牙咧嘴,白芷看了一下四周,似乎掉进了一个洞里,看着两两三三的洞口,这貌似还是个错综复杂的洞,又抬头向上看了看,上面只有少许的亮光透着草叶照了进来,看来从上面出去也是个问题,突然想起了什么试探性的问道:“你不是那茶商吗,你能看的到我?”说罢双手还在萧齐面前晃了两下。 萧齐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白芷,也不答话,只是在离白芷不远处寻了个地儿坐下,白芷心下也明白个七七八八,看来这次摔得可真不轻,连法力都受损了。 白芷揉着腰,时不时的倒吸两口气,看着不远处的人问道:“你可是那茶商萧齐,萧公子?” 那人双眼微睁复而又闭上,噙着一丝玩味的笑问道:“正是在下,只是,不曾想在下迷入洞中的消息传的这么快,竟让女侠如此奋不顾身前来相救,在下在此谢过了。” 白芷很少独自下山,也就偶尔和师傅捉着妖,自然也很少与外人接触,而山中弟子大多品行老实,很少油嘴滑舌之徒,所以白芷自然没听出他的调侃之味,反而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自己掉下的经过,末了又很关心的说道:“萧公子不必担心,有我在,我们定会找到出路的。” 萧齐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觉有趣,待要继续调侃,忽然洞内传来碎碎的脚步声,白芷和萧齐同时向声源方向看去,只见从一洞口处走出一女子,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白日和萧齐在一起的女子,紫菱在看见白芷那一瞬产生的惊讶已在低眸的那一刻化解掉,走到萧齐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萧齐抬起微眯的双眼向白芷那里看了看,嘴角的笑渐渐扩散开来,有意思,真有意思。 突然,周围的土一阵松动,在一空处,土像泉水一样向外冒,冒着冒着出现以小人,只是一身的尘土,分不清面貌,只是那小人在看见白芷的时候咦了一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看来我高估那丫头了,居然没怎么着你。” 那丫头,哪丫头! 白芷心头一惊,也忘记身上的痛,扶着墙根站起来说道:“你倒是把话说清楚,什么丫头,是你!” 那人在说话的时候把脸上的灰土给拍了拍,五官依稀能看清楚,正是白芷那晚碰见之人,也正是土鼠。 “是我,是我。”土鼠拍着双腿的灰尘,向后跳去,眼睛顺势向旁边的另外二人看去,却也只是一瞬,随即便又笑嘻嘻的朝向白芷,说道:“我看那丫头寻你寻的紧,便顺嘴说了几句。” 顺嘴说了几句,怕不只是几句吧,白芷气的不行,指着土鼠说道:“你这人,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屡次加害与我。” 土鼠露出一脸天真的模样,说道:“小女子名唤土鼠,” “土鼠?”好奇怪的名字啊。 “对,这下你知道我的名字了,咱俩就不算是素不相识了吧。” “你!”白芷第一次碰到如此不讲理之人,生生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靠着墙向上望着,外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师兄师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而自己却困在这里。 视线转回,对着土鼠说道:“你怎么从底下钻出来的,可有法子带我们出去。” 土鼠看着白芷,却用余光看着旁边的另外二人,似乎得到了什么指示,土鼠笑嘻嘻的走向白芷,说道:“同行倒是可以,不过,”掌心向外一翻,白芷只觉左肩一麻,随即便没知觉。 “这样我才放心,你若不老实,我稍稍用力你左臂就废了。”说罢,手指在空中轻轻比划了一下,白芷只觉得本来毫无知觉的左臂一下子痛了起来,白芷在心里暗暗叫苦,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最清楚,怕这土鼠也能知道个七七八八,何必这样多此一举,只能说此人疑心太重,也罢,等出了洞再另想办法。 一行人正准备动身,却听白芷大喊一声,急急忙忙的跑到萧齐身旁,对着土鼠怒声道:“你怎可这样!他和这位姑娘只是寻常百姓,没什么法力,不必再在他们身上施法,他们对你构不成威胁的。”用能动的右手把萧齐他们拉在自己身后,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架势,只听的土鼠和萧齐面面相觑,原来是土鼠准备带头领路,只是恰恰路过萧齐身旁,却让白芷误以为土鼠也要用对付自己的方法对付萧齐和那位姑娘,便上演了刚才的一幕,土鼠冷冷的看了白芷一眼,也不做其他,径直向前走去,白芷他们赶紧在身后跟着,白芷悄声对萧齐说道:“有我在,我定会保护你和那位姑娘的,放心吧。”抬眼看了看紫菱正欲问什么,那紫菱莞尔一笑轻道:“小女子名唤紫菱,” 白芷一愣,说道:“我是灵岐山的白芷,紫小姐你真聪明,我还未开口你就知道我要问什么,你人又漂亮又聪明,若是让我二师傅见了,定是欢喜的紧呢。” “为何?”却是萧齐在问。 “我二师傅对我一直恨铁不成钢,说我又笨又丑,他当我师父是倒了八辈子霉,还说就我这样将来定是找不到好人家,要缠他一辈子呢,他愁都快愁死了呢。” 萧齐仔细瞅了瞅白芷的模样,头发眉毛上都是些尘土,笑道:“丑倒是丑了些,笨也确实有点。”说完大步向前走去,面上带着浓浓的笑意。紫菱神色黯了黯,紧跟其后。 白芷在后面安抚自己,今天自己身受重伤,切莫与他人计较,不计较啊不计较。忍着身上的痛,在后面慢慢的跟着。 ------------ 第八章 凤鸣山庄 3 第八章凤鸣山庄3 凤鸣山庄是就势建在山中,山中本来就多草木,然而这场火似是早有预谋,顺着风力,这火势有增无减,待扑灭之时,凤鸣山庄已经给烧个七七八八,尤其是客房处,不过因为火起的时候大家还都醒着,倒没有人受什么重伤,只是这满目的灰烬,也让人心情好不到那里去。 周围的各们各派的子弟也在相互的议论着,然而当下静叶最担心的却是白芷,这丫头说去转转,却到现在也没个人影,眼看着天也黑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越想越心急,看见不远处正走来的青石,便小跑过去急切的问道:“事情怎么样?” 青石摇摇头说道:“这件事看来是预谋已久,怕是内外接应,庄主正和别人讨论,一会儿会有人带我们去其他住处,对了,白芷师妹还没回来?” 静叶眉头更紧了紧道:“急的就是这个,莫不是师妹她碰到了什么,她法力不高会不会……” “她碰到什么!你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声音虽然不够洪亮,却让在场的人都听个清清楚楚,虽不明是什么事情,却也都停止了交谈。 静叶是知道这个姑娘是招待她们的庄上的弟子,便说道:“俏丫姑娘,你可是见到了白芷师妹。” “哼!岂止是碰见,我还知道她做了什么好事!”双目环视了一下四周,看着被烧焦的房屋树木,声音不禁悲恸起来,“这,这把火就是那白芷妖女放的!”说罢,已经是双眼含泪。 周围的人听到这消息,都四下谈论起来。 青石最了解自己的师妹,虽贪玩了些但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我师妹是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情的。” “不会,那我问你,你师妹现在人在何处。”静叶和青石相互一看却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俏丫接着说,“哼,她的好事被我撞破,却又打不过我,便躲了起来!” “俏丫,”一浑厚的声音响起,却是雷庄主到来,雷庄主看着静叶青石,话却是对着俏丫说的,“俏丫,休要对客人无礼,快道歉。” “庄主,他们定是一伙的,庄主。” “道歉。”声音有着不容人抗拒的威严,俏丫撇撇嘴极不情愿的说了句对不起,就跑开了。 “二位,对不住,是庄上管教无方。”说罢向静叶青石抱拳行礼,静叶青石哪里受得了庄主行礼,赶紧回敬过去。 “各位若是有什么损失的只管告诉黄管家,”指了指身旁的一中年男子,接着说:“这次出这种事,雷某实在是抱歉啊,我在山下还有一处宅子,只得烦劳大家了。” “雷庄主说的是哪里话,我们定会帮雷庄主查处贼子” “对,我们定会找出那贼子。” 周围的附和声随即而起,夹杂着雷庄主的感谢声,然而这时,谁也没发现静叶的脸色变得很紧张,一串急促的铃铛响声淹没在这嘈杂的人群中。 ~~~~~~~~~~~~~~~~~~~~~~~~~~~~~~~~~~~~~~~~~~~~~~~~~~~~~~~~~~~~~~~~~~~~~~~~~~~~~~~~~~~?~~~~~~~~~~~~~~~~~~~~~~~~~?~~~~~~~~~~~~~~~~~~~~~~~~~~~~~~~~~~~~~~~~~~~~~~ “喂!能不能休息一下,都过了好几个时辰了吧,这兜兜转转了好几圈,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出去啊。”白芷在后面扭着屁股呲着牙说着,“好歹我也是个病号,能不能照顾下病人啊。”看着不为所动的三人,白芷深呼一口气,跑到最前面,堵住路对土鼠说道:“再怎么说你得照顾一下另外两个人吧,当然,我是学过武功法术的,但是他们两个是寻常百姓,你好歹也得照顾一下,是不是。” 忽视土鼠鄙视的眼神,白芷看着萧齐一脸的期待。 萧齐嘴唇动了动,白芷双眼放光。 “在下倒是不累,”看着白芷暗下去的目光,又接着说道,“只是,我家姑娘倒是累了些,不如就此休息一下。” 那土鼠听了这话不禁回头看了一下,纯真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些焦虑,随即又笑嘻嘻的说道:“既然是这位美姐姐累了,休息一下也无妨,总之明日是必须找到的,既然该着急的不急,我倒也无所谓,。”说罢把火把放在旁边自己寻了个位置躺下,那萧齐笑笑也寻了个地方坐下,紫菱自然是跟随其后,白芷看大家都休息了,自己找了个墙根处,伸展伸展胳膊腿,揉了揉屁股和腰,嘴里发出很舒服的声音,弄得大家纷纷侧目看她,白芷咧嘴傻呵呵的笑了笑,土鼠把脸扭到一旁说道:“长那么丑,就别再笑着吓人了。”白芷也懒得同她争论什么,兀自坐在那里,心里想的却是师兄师姐,外面也不知道是几更天了,也不知道睡了没,不对不对,大家一定还在找自己,一定快要急死了,哎,怎么办呢,白芷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大概是被冻醒的,意识模模糊糊的,朦朦胧胧中看到了一个背影,模糊又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一直再追随着这个背影,好久好久,久到自己都忘了,久到自己都放弃了。 “啊,”白芷一声惨叫,摸着自己的屁股,怒看着罪魁祸首,吼道:“你这个死老鼠,知不知道我是伤员啊,伤员啊,屁股已经摔八块了,你还好意思再打!” “拜托,我叫土鼠,不是死老鼠,还有,你若是不想出去可以继续睡。” 白芷不情愿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看见被土鼠扔在一旁的火把火光微弱,便施了法法让火光变强,无奈左臂没知觉,对于白芷这种法力本就不高强的人来说法力更是减弱一半,只听嗞啦一声,几个火星子溅了出来,火势却依旧很弱,土鼠很不给面子的在旁边嫌弃了一下,拿起火把,不知施了什么,火苗子一下窜的好高,火势变大,山洞里一下明亮了起来, 白芷拍掉溅在身上的火星子,无视别人流露出来的鄙视眼神,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崇拜这说:“你人不好,嘴巴又坏,但我一点都不讨厌你,你法力那么高,教我几招怎么样,就刚才那个就行。” 对于白芷突然放大的脸,土鼠猛的不知所措,赶紧推开她说道:“你这丑八怪,谁要教你,要走了。”似乎心里某一处被人触摸到了,我不讨厌你,真的有人不讨厌自己吗,不会的,自己生来就是被唾弃的,被厌弃的,自己从来就是阴狠、残忍的代言,令人闻着丧胆的人,那么多人恨自己,讨厌自己,怎么会有人对自己说不讨厌呢,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你若是再不老实,小心我废了你左臂。”留下一句狠话,头也不会的向前走。 让后面的三人好跟,才不至于跟丢。 “她是生哪门子的气啊。”白芷扭头问旁边的二人。 “我看我们还是少说话为好。”紫菱小心提醒着。 “哦,”白芷停了半刻苦这脸又说道,“但是,好憋,” 扑哧,却是萧齐笑了起来,似是想到了什么悠悠的说道:“好像我的一个宠物,开心的时候就是个话捞子,什么都能说,不开心的时候却也闲不住,吱吱的自己叫个不停。”想继续说些什么,但双眼暗了下去,摇了摇头自嘲般的笑了一下。倒是白芷听的稀里糊涂的,末了白芷安慰性的加了一句:“好吧,我就当成你是在夸我吧。” 这句话说完,周围的气氛一下变了,紫菱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前面的土鼠用更加鄙视外加嫌弃的眼神看着自己,也就萧齐还算正常,因为他在看着别处,只是双肩在抖动,缓了一下,用还比较的语气说道:“在下似乎没有在夸你。”而且还是宠物,有谁和宠物比还认为夸自己呢,这是土鼠在心里补充的。 白芷虽然贪玩调皮,但是思想却总是单纯的紧,对别人的话永远只是听表面意思,然后自己再转化为自己所理解的,但往往和别人的意思相差甚远。 白芷也不以为然,倒是又跑到土鼠面前缠土鼠,就在土鼠鄙视白芷,白芷被土鼠鄙视中,一行人拐进了一个地方,确切的说到了一个大家都不认识的地方,再确切的说是白芷不认识的地方。这里四周都是一些树木,怪石,前面有一潭湖水,湖水却静的出奇。 土鼠嘴里不知在说着什么,又四处跑着看看,摸摸,最后激动的说着:“是这里!就是这里!没错的。” 白芷觉得很奇怪望了望头上的洞顶,确定还在洞内但又试探性的问道:“我们这是出来了吗,” 还没等有人回答,就听周围传来一阵怪笑,带起一阵阴风,白芷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起的是此起彼伏的,再看另外三人,此刻也都神色凝重。 “是谁,这般装孙子没用,奶奶我在此,还不快出来。”土鼠对着周围吼道。 白芷哑然了,她总是被土鼠的外貌所骗,从而忽略她非善类的事实。 那笑声一停忽然一阵疾风不知夹杂这什么东西向土鼠袭来,土鼠向空中画了个圈便缓解了那东西的速度,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却多了一片树叶,“孙子孝敬奶奶的东西也太小气了吧,”说罢把树叶向旁边扔去。 忽然一人影从天而降,直冲土鼠而来,速度之快让白芷根本看不清人在哪里,眼前全是重影, 忽然砰的一声,两人分开,土鼠单膝着地,双眼透着阴狠的目光直视那人,那人却翘着兰花指在整理发丝,白芷当场就愣了,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雷庄主女儿所倾心之人,叫什么段哥哥,只是现在的他和那天所见简直形同二人,毫无阳刚之气。 “我道是谁嘴巴这么不干净呢,原来是阴毒手土鼠,不过还能接上我的凌刺掌,也算名不虚传啊,哈哈哈哈。”声音尖细,阴阳怪调的让人听了着实难受。 白芷看见土鼠一直单膝跪着,怕有不测,赶紧过去却见土鼠挨地的双手,指甲暴长,尖细无比,白芷吓了一跳,说道:“你不是人啊。” 那土鼠冷冷的说道:“我从未说过我是人,若是怕了,现在滚兴许我还饶你一命。” 白芷赶紧解释道:“没什么,我也不是人,我真身是梨英花。”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赶紧对旁边的两个人解释道,“不要怕,我们不吃人的。”萧齐和紫菱愣了一下,这人的思维跳跃还真快啊,谁管你吃不吃人,现在大家的敌人是眼前人。 萧齐转向那人说道:“这位穿着庄上弟子之服,莫不是庄上弟子,但怎会修炼如此妖邪的功夫。” “人家愿意,要你管。”翘着的兰花指,轻抚自己的脸庞,一副怜惜的模样,望向众人用尖细的嗓音说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难道你们也对那神器上心,不过,我看你们是不可能的,它是我的,我们布局那么久,就是为了今天。” “神器一百年现身一次,今天恰好是另一百年,今天本应该是好好祭奠一番的,却让你们这些贼子这般惦记,交给你们这些贼子江湖必大乱。” 忽然出现一个醇厚的中年男音,那男子只盯着姓段的看去,满眼的不相信,“段风,没想到你也有这狼子野心,你对得起庄主吗,你对得起我吗,说,外面的火是不是你们这群人放的, 好狠的心啊,今天就算拼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哼,就凭你,我本敬你是我师父不想把你怎么样,既然你如此不识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 “孽障!看招。”只见那男子双手交叠,不停的换着掌式,只觉他周围出现了好多双手,都在做着同样的掌式,千手归一,一声令下齐齐的向段风袭去,带动这周围树木哗哗作响,那段风却也不躲,硬生生的接了这招,身子向后退了两步,用舌尖舔去嘴角溢出的鲜血,说道:“你我师徒之情也在这一掌中断开,今日我杀你,便也不担着不孝之罪了。”说罢一阵狂风乍起,围着段风周围打转,似有一无形气体收于股掌之中,掌心一翻,那气体直奔中年男子飞去,四周尘土飞扬,连白芷都受着气体波及倒在地上,只见那中年男子被这股气狠狠的撞到墙壁上,脚下留着两道深深的脚痕,,一口鲜血夺嘴而出,自己也颓然落地,眼睛看着某个方向,嘴角动了两下却也没说出话来,便倒在地上死了。 “哼,不自量力。”看着白芷四人,用翘着兰花指的手指着他们说道,“下面就轮到你们四个,别急,我慢慢的伺候。”声音依旧的尖细,白芷忍着恶心说道:“段哥哥,你这样让蓉儿怎么办啊。”那段风听见蓉儿二字,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指着白芷说道:“好!第一个就伺候你。” 众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白芷,你这个时候多嘴找死啊,白芷心里暗暗叫苦,本来是希望拿出蓉儿能让他理智些,谁料却是这种结果,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自己定是打不过他的,而且……,忽然一人影飞了过来,顺带的掌力把自己推了好远,左臂一阵酸麻,再动时却有了知觉,定眼看时,土鼠已经和段风打成一片,心下一片感激,赶紧跑到萧齐身旁,“你们快走吧,你们不会武功,赶紧走吧,”说罢又匆匆的赶到土鼠那里,正准备帮土鼠对付段风,却见段风吃了土鼠一掌,倒在地上,“你们这些妖怪,妄图夺走神器,我要替我师父报仇!”声音却也恢复了正常,正当大家都觉得奇怪的时候,身后响起了雷庄主的声音。 ------------ 第九章 凤鸣山庄 4 第九章凤鸣山庄 待白芷准备帮土鼠打败段风之时,却见段风故意吃了土鼠一掌,躺在地上装可怜,正待众人大惑不解之时,身后响起了雷庄主的声音,众人心下只觉得这段风好个虚伪,好个恶心,恨不能一掌杀了他。 雷庄主不顾其他只是径直走向那段风的师父旁边,“庄主,是他们,是他们为了夺取神器杀了师父,庄主,为师父报仇啊。”说罢,在地上蹭来蹭去,作势要爬过去。 白芷他们算是了然了,原来这段风是在做戏,只是这戏来的快,去的也快。 那雷庄主再次抬头时已是双目微红,走到段风那里二话不说,狠狠的就是一脚,痛的段风直叫。原来这雷庄主是和那师父一块来的,本来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却不料那师父看着自己的徒儿变成那样情绪不受控制,走了出来,雷鸣怕是这辈子也忘不了他死的时候朝自己躲的方向,用嘴型说的不要出来,他虽然不知道段风的武功到底成什么样,但之前的一掌他也知道有多可怕,他雷鸣岂是怕死之徒,再三思量还是出来了,谁料这段风着实卑劣了些。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看见了,今天我就要替你师父杀了你这不孝徒!”举起右掌狠狠拍去,那段风一躲,掌风落在地上,地上生生拍出一个掌印,那段风见行迹败露,也不再装,又恢复了之前,只是说话时阴时阳,更是变态的很。 然而这个时候,本来平静的湖面突然涌动起来,出现一个漩涡,漩涡越来越大,忽然崩出一水柱直冲洞顶,着水珠中似乎还夹杂着什么东西,轰的一声,洞顶裂开大片阳光洒进来,刺的洞中的人一片眩晕,算算时辰,已经是白芷掉进洞中的第二天的午时了,那东西飞出洞外便不见踪影了,一行人借助功力从洞顶飞出,白芷的体力也恢复的七七八八,当下便和土鼠各带一人飞出洞外, 本来重见天日的感觉是好的,但是,看着满地烧焦的房屋,心里着实沉重了些。 “怪不得放火呢,原来这神物就在这客房地下!”白芷一脸的恍然大悟。 虽然白芷难得的聪明一次,然而此刻却没人理会她说的话,大家都注视着天,寻找那东西的身影。 忽然一道长长的黑影挡住了太阳,在空中乱舞,似乎在挣脱什么,身体不停的扭摆,不过众人却看清了那东西是何模样,一条龙,一条满身金鳞的金龙,鳞片在阳光下甚是耀眼,忽然那龙长啸一声,直叫的地动山摇,忽从龙嘴里升起一东西,看不清模样,只是金光四射,那段风见此情景再也按捺不住,拔剑而起,直冲龙嘴,却在半路之时被龙尾一扫,整个人狼狈的落地了,白芷想笑,却见众人都神色凝重看着那龙,也就憋了回去。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那金龙见有人似是打着宝物的主意,也怒了,直冲底下的人而来, 白芷吓了一跳,赶紧拉着旁边的萧齐和紫菱向旁边闪去,在看那土鼠却也不闪,直直冲着那金龙去,转眼间就和那金龙打成一团,那段风也冲了进去,白芷心下很急,她虽不知道土鼠的法力到底有多高,但是却知道在与段风的打斗中受过伤,到底什么东西值得这么拼命,白芷想让雷庄主去帮忙,毕竟是人家地盘上的东西嘛,白芷寻到雷庄主时,却见雷庄主闭着眼,嘴里不知念着什么,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似乎念得东西很耗精力,忽然猛睁眼,念了一句:“开!”只见那龙嘴猛的张开,有什么东西从中飞出,向雷庄主飞去。 话说姜还是老的辣,别人拼个你死我活抢的东西,人家念个咒语就飞过来了,不得不佩服啊。 土鼠、段风眼见东西飞过去了,现在就算赶过去也定让那雷老东西得手,心下很是不甘,土鼠一见白芷也在那里,心下一喜若是白芷得到自己也好夺过来,当下吼道:“白芷,抢着那宝物!”似是条件反射,白芷纵身一跃,把宝物拿在手里,同时雷庄主也跃了过去,只是体力似乎不支,慢了白芷半拍。 白芷拿到宝物立刻跑到萧齐那里离雷庄主一丈之远,段风被土鼠挡着,那金龙似是受了伤,又飞回了洞中,一阵水响,一切便归为了平静,此刻,白芷,雷庄主,土鼠,段风成对峙状。 “庄主,这是怎么回事啊。” “对啊,我们听庄上一阵响动,赶紧跑来看什么情况。” “是啊,庄主,你受伤了。” “庄主!” “……” 只见一群人跑过来,有庄上的人,也有客人,站在雷鸣雷庄主身后,一声一声的问。 这群人到的还真是时候,土鼠在心里暗想,怕有不测,土鼠也不管段风,一个跟头翻到白芷身边。 段风也走到雷庄主身边。 “庄主,战师父不是和您在一起吗,他人呢。”庄上一弟子问道。 “师父,师父被那群妖人给杀了!”段风似乎很喜欢演戏。 “庄主,战师父死了,这是真的吗!”其中一弟子不可置信的问着雷庄主。 雷鸣沉重的点了点头。 “是那群人杀的战师父吗,庄主,你说啊。”一弟子指着白芷他们问道。 雷鸣再次点了点头,只是这头点的着实僵硬了些。 什么是颠倒是非,什么是所谓的江湖正义,白芷当下可算是生生的了解,一股无名火窜了出来,正准备站出去和那群人理论个是非所以然,却觉肩膀被谁扯了一下,萧齐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家丑不可外扬,你觉得雷庄主是帮他弟子还是帮你这外人,更何况宝物还在你这外人手里,你先耐着性子看看。”白芷觉得萧齐说的没错,纵然那雷庄主再恨段风,但他还是庄上之人,待事情过了之后再处置也不晚,若让他当着众人面前承认庄上出来这等人渣,让他老脸往哪里搁,更何况这段风似乎和庄主的女儿还有那么一层关系,哎,真真的复杂啊,白芷叹了一口气,这一切复杂的根源还在自己手中拿着,白芷只能望天长叹,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白芷他们一句话也没说,已经被那群人给定义为妖人,贼子,那群庄上弟子扬言要杀了他们替师父报仇,夺回宝物。 “是白芷师妹吗,”人群中出现一个试探性的问句。 白芷心下一激动,她听的出是青石师兄的声音,“师兄是我,我在这里。” “白芷师妹,真的是你,见你静叶师姐没啊。” “啊?师姐?师姐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青石当下惊了一下,说道:“那日你消失不见,静叶很着急,后来那个金铃响了,你静叶师姐以为你遇到什么不测,就、就去找你了。” 白芷一下子也慌了,急道:“坏了,那金铃早就丢了,” “什么!”青石当下着了急,便要去寻人,却被俏丫拦着,俏丫冷笑一声,看着白芷说道:“好个计策啊,先让师姐离开,再说失踪让师兄去找,然后拿着神器的你再想办法脱身,哼,你倒以为凤鸣山庄的人都是傻子不成!这火放的倒是好啊,底下就是神物所在,把大家都弄走,就以为没人知道你什么事情了!” 白芷起先还很生气,听到后面就觉得好笑,真的好笑,自己所向往的江湖原来就是这样,就是这样颠倒是非,就是这样随便下结论,真好笑,真可笑。 萧齐本以为被这样污蔑,白芷肯定会忍不住出声反驳,或者气的掉眼泪,岂料身旁的人却不怒反笑,一脸的不屑,突然和心底的某个人重合,很模糊的一个人,萧齐缓了一下神便又把视线转到众人那里去。 白芷对着身后的土鼠说道:“都是你害的,她怎么没认出你来。” 土鼠白了白芷一眼,“我变成府上的丫头说的。” “什么,你还会变妆术!教我吧。” 众人皆鄙视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这事。 “我们还等什么,他们人少,我们人多,我们去吧那神物夺过来吧,不能落在那些贼子的手中。”一不知何门何派的人说道。 瞧瞧这些人,明明自己很想要,嘴上却说的冠冕堂皇的,白芷在心里狠狠的对这些江湖侠义们鄙视了一下。 听他那样一说,一些人也都附和起来,作势要过来。 然而这时土鼠却一个中心不稳,扶着白芷说道:“不好。”便倒地了。 而对面的那些扬言要过来的人却也一个个倒地,白芷很奇怪,因为自己什么感觉也没有,萧齐在倒地的时候顺势把白芷也拉了下来,说道:“还站在那里,嫌自己的黑锅背的不够多,先装着中毒的。”于是也学着大家的模样,盘腿坐地,还不等白芷发问,萧齐就回答道:“我也没有中毒,恐怕是你这手中宝物所救,我离你最近,能闻到宝物散出的味道。”白芷心想也许真是这样,把一直紧握的手松开,却见那宝物却是内元精丹的模样,有一个孩童拳头大小,恐怕这宝物就是那金龙的内元精丹,赶紧递给萧齐示意他让紫菱闻一下,在递给土鼠时,土鼠眼睛转了两下,还是把内元精丹给了白芷,然在所有人都倒地时,却有两个人依然神采飞扬,正是段风和于东洋。 “于兄,你怎么才来啊,”声音依旧的不阴不阳,尖细难听,众人都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段风,只有雷庄主低头不语,盘膝而坐,神色凝重。而见怪不怪的白芷一行人,也已经习惯了,不过白芷还是嗅出了一丝丝不寻常的味道。 “段弟,这不是来了吗,是哪个妖物拿了宝物,我这就去把它取来。” “段哥哥,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掺杂着哭腔,成功的把于东洋迈出的脚步给收了回来。蓉儿也在,有好戏要看了,此时的白芷精神亢奋,一旁的萧齐无奈的摇了摇头。 也不怪之前没发现蓉儿了,她穿着庄上普通弟子的衣服的衣服匿声于人群之中,原来那蓉儿在山下另一庄上住处,听见山上一阵响声接着又是地摇,怕山上出什么不测便想随大家一起上山,可奈何管家不让她出去,才想出这么个法子,上来看见段哥哥本想早些待在他身边,可是大家都处于亢奋状态她根本无法挪动,可现在却又出了此事情,那蓉儿的心已经伤个七七八八,却还是小女儿心思想要讨个说法。 那段风一听是蓉儿的声音,便捂嘴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也太折磨人了些,笑够了,轻柔这自己的面颊说道:“于兄,不,于郎,既然她想知道,我们就索性告诉大家好了,让你们做个明白鬼也罢。” 越过他人走到蓉儿身旁,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摸着她的脸说道:“就凭你这张脸,还想跟我在一起,连向你爹讨要宝物的本事也没有,还配和我在一起。”说罢啪的一声,打在蓉儿脸上,白嫩的脸上立刻浮出五个红红的指头印。只是那蓉儿似乎感觉不到痛,只是双眼紧紧的盯着段风。 “孽障!有什么冲着老夫来!”那雷庄主自从知道女儿也在这里,再也镇静不下来了。 “你,我还怕脏了自己的手呢,”走到雷庄主面前,蹲下来直直的看着他,“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逼的,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嫌我没本事,不愿意把女儿给我,我告诉你雷鸣,我不稀罕!”声音猛的变高,众人只觉耳膜要割破。 “我知道了,”人群中突然迸出一个恍然大悟的声音,“我明白了,于兄,你那日晚上找我,说雷庄主修炼了一种阴阳合体的法术,如今人变得不男不女,还说雷庄主企图吃了宝物以提高修炼,还让我同你教唆其他子弟抓了雷庄主,要出宝物,哼,原来都是你的诡计,练那法术的原来是你这好兄弟,多亏我当时没信你。” “李大侠,你应该后悔当时没与我合作,要不然你今天也不会倒在地上。”那于东洋轻蔑的说道。 “哼,大丈夫能屈能伸,若同你那样,还不如就今天死来的爽快。” “好,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就第一个成全你!”说罢一个飞身直袭李大侠的命门。 好!就是这个时候,只见李大侠旁边的土向周围飞溅,正刺中于东洋眼中,一个人影似是和那土同时溅出,直扣于东洋的脖颈,顺势带到白芷那个方向来,施了个法,那于东洋动弹不得,却也解不开来。 不错正是土鼠,土鼠一族善于土术,趁他们说话之际已经和白芷商量好对策,只见迅速白芷站起来,拿着内元精丹,使出浑身的法力,让那内元精丹的气味向四周散去,众人闻到气味只觉神清气爽,身体上的不适也都不见了,纷纷站起来,而此刻大家关心的也不是什么宝物不宝物,都冲着段风而去,刚才发生的太快,段风还没反应过来,待明白之时众人已经向他而来,一场打斗随之而来。 然而这一切,都不适白芷所关心的,在乱哄哄的一群人中,白芷要找青石师兄,可人太多太嘈杂,怎么找也找不到,白芷心想,师兄定是生自己的气去找静叶师姐了,心里一阵难过,之前的委屈一下子袭来,眼泪不听话的往下掉,白芷心道,以后在也不来这凤鸣山庄了,给再多吃的玩的都不来了,当下便加快了脚步,离开了凤鸣山庄。 ------------ 第十章 护卫生涯 第十章护卫生涯 连日来的疲惫,确切的说身心皆惫,让白芷看到一个破庙就兴奋不已,自己找了点柴,施了个法术,勉强起了点火,白芷也就再也熬不住了倒头就睡,想白芷在山上的时候和师兄师姐也经常露宿野外,所以这点境况对白芷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与此同时的另一个地方。 “二殿下为何不让属下追回。”土鼠单膝下跪俯首问道。 萧齐看着白芷消失的地方,嘴角含着一抹邪魅向上翘起,似是在细细琢磨着什么,“你和紫菱且先回去。” 紫菱和土鼠闻言相视,便又都垂下了头,低声应是。转瞬间二人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当中。 “还不现身。”似是自言,又似是对谁说。 在那二人消失的空地上不知何时又出现一人,也是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二殿下。” 雪狼想起之前紫菱对自己的劝告,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二殿下,其实我……” “雪狼,你这灵兽不称职啊,主人陷入危险也不现身搭救。”萧齐轻笑着说道。 “我……” “继续做好你的灵兽,要称职些。”最后几个字音刻意加重,雪狼不可思议的抬起头,但哪还有萧齐的影子,雪狼陷入了沉思,按紫菱说的,二殿下应该是不会让自己忠于二人的,可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雪狼想不明白,也不再想,他知道殿下做什么定有自己的目的,施了个法便去找白芷。 白芷看着已经偏西的太阳伸着懒腰,打着呵欠,含糊不清的说着:“啊,睡得真舒服。” 忽然一声很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咕噜咕噜,白芷摸着自己的肚子,苦着脸自语道:“就是太饿了。” 摸便了全身,连一个铜子都没有,不过一个烫手山芋却是有一个,昨天太混乱了,居然稀里糊涂带着这东西走了,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跑回庙里,把曾经放贡品现如今已经破烂不堪的桌子上的灰尘弄掉,小心翼翼的把内元精丹从怀里取出放在桌子上,嘴里说着:“既然你能解毒,那是不是也能治饿啊,快散发点味道,我就不饿了。”拿起来在鼻子下面嗅来嗅去,除了有丹本身的味道,其他什么感觉也没有,白芷泄气的坐在地上,拿着内元精丹左看看,右看看,说道:“大家都为争你,拼的你死我活,你到底有什么好,又不能当饭吃。”哦!对呀,一提到吃,白芷双眼放光,心想,是不是吃了就不饿了,嗯,既然那么多人想得到你,要不我只吃一半,剩下的交给师父,再由他们定夺你的去留。 白芷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很是得意,觉得再也想不到这么好的决策了,既解决了自己的肚子问题,又给了这个丹很好的归处,说罢,就用双手要把它掰开,只是这也忒结实了点,怎么掰也掰不开,最后只好使上了一点法术,却见这掰开的缝隙里有金光透出,白芷吓了一跳,好奇心却占了上风,待全部掰开之时,却看到里面有一个“丁”字状的东西,而那内元精丹在那东西出来时,随着那消失的金光消失了,白芷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这像钥匙,却又不像的东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东西身上布满了层层金鳞,末端两头还镶着珍珠,白芷掂量了一下,确实还蛮有重量的,想了想,眼下还是赶紧回山把东西教给师父是上上策。 为了解决吃的问题,白芷出了庙,一路乱瞅,希望能找到什么野果子之类的吃一吃,从情形上看应该还是在山中,昨天一通乱走,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具体方位在哪,眼下哪里有路就往哪里走。 “哇,真香,”白芷看着火架上烤的野兔直流口水,又赶紧加了点柴把火烧的更旺,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就在白芷饿的就要眼冒金星的时候一只野兔成功的走进了白芷的心,于是,不要升火,扒皮,上架,一系列动作做的那是一个行云流水,丝毫不差。 狠狠的咬了一口兔大腿,一脸的幸福。只是下一口的动作却慢了下来。 穿过高大的树木,依稀看到几个人影。 “老、老、老大,我好像闻到兔、兔肉香了。”一个身穿黑色夜行服的人,咽着口水对身旁的人说道。 那被称为老大的人说道:“咱做强盗的要有志向,不要只想着吃的!想银子!银子!” 哦,原来是个女老大。 “是、是老大,”那人有所领悟,清了清嗓音对着正被打劫的人说道,“此、此路是你摘,此、此树是我、我开,不、不对,是,此、此路是、是我、我……” “你给我闭嘴!” “老、老大,我、我还没说、说完。” “等你说完天就亮了,看我怎么说,”说罢,很有霸气的把大刀扛在肩头,说道,“小子,今儿,你被打劫了,别,别忙着喊救命,这是荒郊野岭,你喊破嗓门也没人来救你,”忽然柔声道,“不如跟我走吧,我定保你吃穿不愁。” “老,老大,我、我们是劫银子的。”旁边的人好心提醒。 “也对,不过,他长得这么好看,我要带回去当压寨相公,我人、财都要!” 好霸气!旁边的小跟班不由得更加崇拜的看着自己老大。 只是不远处的某人听了,嘴里的一口兔肉差点喷出来,正义的小苗子在心里嗞嗞的上窜,白芷咽下嘴里的那口兔肉,对着兔肉说道:“兔子别急,等我救完人了,再过来吃你。” “青天白日之下,岂容你们这般强盗。”一声大喝从天而降,一个白影落了下来,确切的说是一个灰影,正是白芷。 “现、现在是晚、晚上。”某人又好心的提醒,却遭来两记白眼。 “哼,这是我的地盘,我钱多多想劫谁劫谁,你给我让开!啊,”忽然眼前白茫茫一片,烟雾缭绕的。 “老、老大,我们莫、莫非遇见神、神仙了。”某人边张牙舞爪的驱散烟雾边问道。 “闭嘴!” 白芷驾着马车一路狂奔,待驾到平坦的官路上时才放慢了速度,白芷一手驾着马车,一手掀开帘子,而车内的某人却正悠闲的吃着瓜果,看见白芷说道:“你驾车的技术有待提高,刚才着实太颠簸了点。”白芷望着那人,眼睛一眨一眨的:“怎么是你,紫菱呢?你怎么会被抢劫,那个土鼠呢?”一连问了几个问题,萧齐咽下口中的东西,说道:“且让在下慢慢给你道来,首先家人知道我遇难住在凤鸣山庄便派人来寻,我让他们留下些银两,就让他们走了,紫菱也跟着回去了,我就下山了,行至一半就遇见了土匪,至于那土鼠,我也是在洞中迷路,同你是一起遇见的,至于之后去哪里了我也不清楚,倒是你一声不响的走了。”白芷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模样,只听他问自己为什么走了,白芷也不知该怎么说起,也就不回答了,但二人都很有默契的不说宝物的事情。 “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萧齐拍着胸口说着,一脸的心有余悸,“不过,还真是要谢谢白女侠的救命之恩。” 突然被称为白女侠,白芷倒不好意思了,刚才也不过是使了点障眼法逃脱,和女侠还是差的很远。“你说凤鸣山庄在这里,怎么还有土匪强盗在这里横行。 “所谓井水不犯河水,他凤鸣山庄在山上只管收徒教徒,他强盗在底下劫人抢财互不侵犯,只要不太过分就行。”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江湖真的和自己想的越来越远,坏的他不一定坏,好的他也不一定是好的,真麻烦,白芷开始怀念在山上偶尔收妖,没事气气二师父的美好日子,不过自己很快就回去了。 “那个,若是女侠不嫌弃,萧某有个不情之请。” “别女侠女侠的叫了,就叫我白芷就行,有什么忙你随便说只要我能帮的定会尽力。” “萧某希望白芷女侠能当在下的护卫,在下不会武功,若是在遇见今天的事,在下就人财两空了。” 白芷有些犹豫,怀里揣着宝物,要赶紧回山才行。 “包吃包住,还发工钱。”诱惑中。 不行静叶师姐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要赶紧回山。 “一个月之后,梓州要开个夺魁大赛,到时候天下各地的英雄豪杰,神、妖两界法术高的都要去比试一番,很是热闹的,你把在下护送到哪里就可以离去了。”继续诱惑中。 好吧,看完夺魁大赛回去也不迟,况且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宝物在自己身上,而且这个人不会武功,没事的,更何况这个人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和他在一起就不会饿肚子了,于是,点头,同意。 “主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白芷入角色很快的。 “我们现在要去客栈,然后再好好的休息一下,明日就睡到自然醒吧。”萧齐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都没好好休息,从雪狼那里知道她是在一间破庙里休息的,就让她好好把觉给补回来好了。萧齐本来在等待白芷兴奋的表情,却不料白芷低着头,表情似乎有点悲伤,“你怎么了,不行吗,” “兔子。”悲痛的声音。 “什么?” “兔子。”可惜的调调。 “啊?” “兔子!我的兔子!”拔高的声音,引的官路上来往的其他车辆纷纷侧目。 萧齐一把把她拉到车内,放下帘子问道,“什么兔子?” 白芷把前前后后给说了一遍,但重点就是,因为你,我没了兔子,所以你要赔我。 萧齐扶额,无奈道:“一会儿到客栈我赔你十只行不行。”白芷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十只就十只,一只也不能少,少一只我就不干了!”,某人开始怀疑自己找她当护卫的决策是否正确 看着萧齐点头,白芷乐的都快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哇哈哈,十只,十只香喷喷的兔子在等着自己,想想都是件顶开心的事。 白芷正要出去继续驾车,却被萧齐拦了下来,说道:“我这马通灵性,知道我要去什么地方,不用驾就行,你且在这里休息吧。” 白芷突然有了自己找了个好人家的感觉,美滋滋的在软榻上睡了起来。 车外,某马,噙着泪,赶着路,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要粘着二殿下说出非要出来,为妖界做贡献之类的话了,一定! 在萧齐把白芷抱进客栈的时候,白芷嘴里还嘟囔着兔子兔子,都是我的,嘿嘿。 ------------ 第十一章 李家堡 第十一章李家堡 白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出房间下楼时,看见萧齐在临窗的地方喝着茶,脸不禁微红,甚觉不好意思,不用问也能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在客栈的房间里去的,当别人的护卫还要让别人照顾自己,哎,白芷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里里外外,萧齐看见白芷下来,示意她过来,白芷刚坐下,香喷喷的米饭加兔肉就端了过来,只听萧齐说道:“我定不会少你的,也不用你在梦中还念着。”说完自己笑了起来,正午的阳光从橱窗外透了进来,眼前的人周围镀了一层金色,淡淡的融在这暖暖的阳光里,眩晕了双眼,白芷赶紧低头,只听见心中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一种熟悉而又模糊的感觉涌进心头,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赶紧拿起筷子扒了几口米饭。 “吃完饭去下丝绸店,买几件好看的衣服,你这种行头别人还以为我克扣工钱呢。” 白芷含着米,含糊的嗯了一下,只是再未抬头。 萧齐看着窗外,一口一口的喝着茶,如今还差两件,不知那边进展如何。 “姑娘,你看着个料子如何让,这可是我店里的镇店之宝,上好的绸缎。”掌柜的拿着一匹紫色的绸缎问着白芷。上好的紫缎,白芷斜眼看了看萧齐,今天的萧齐穿的是藏青色的衣服,不知是这衣服把他衬得几分风度,还是他把这衣服映的几点韵味,总之白芷觉得衣服穿在他身上是件顶好看的事情。 白芷收回目光,盯着这丝绸左摸摸,右瞧瞧,忽然不知怎么了却看到了紫菱的脸出现在这绸缎上,身上穿的正是白芷第一次见她时的那件紫色衣服,心里突然觉得很不舒服,一把推开布匹,说道:“我不喜欢这颜色。”那掌柜的赶紧又拿了匹鹅黄色的给白芷看,无名的心烦让白芷也懒得去挑,只要掌柜介绍的白芷都一律点头,最后也就草草选了几匹便去当地有名的裁剪铺裁剪。 在镇上闲逛了几天,那些送去的料子也都裁剪成了一件件漂亮的衣服。 白芷从客栈房间出来时,萧齐正在底下喝茶,一口没咽好给噎了一下。 白芷沮丧的说:“有那么不好看吗。” 不是不好看,是太好看了,似乎是认识白芷这么多天来终于看清她的面容,原来她长的也是这般可人,上身穿着直领对襟半袖上衣,套在衫襦之外,用小带当胸结住,下身着长裙,鹅黄色的衣服衬的她的肤色越发的白皙,双目乌黑发亮,唇边的梨涡隐隐现现,头发虽是当下侠女们为了行走江湖方便如男子一般束起一部分,披肩留下一部分,不过比男子多挽了一个发式,但在白芷身上,却多了几分灵动,几分可爱,不经意间挑在胸前的两缕头发又添了几丝柔美。 想自己也是见过众多美女的人,怎么在这会愣住了呢,当下便假咳了两下以作掩饰,转移了话题说道:“今日我们要去趟李家堡,” “啊,今日!”不是白芷吃惊,而是现在太阳已经偏西了。 “对!”某人肯定的说道。 这人似乎很喜欢赶夜路,也罢,谁让人家是雇主呢,自己只有同意的份。 车厢内,白芷托着腮,看着萧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萧齐被看得很不自在,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李家堡是什么地方。” 好吧,萧齐不得不承认她是个江湖白痴。 “是个堡。”某人实事求是的答道。 “是个什么堡”某人勤学好问。 “是李家的堡。”某人继续实事求是。 “哦,为什么叫李家堡。” “因为它是李家的。” “哦,萧齐,你懂得真多。”某人做崇拜状。 “呃……” 车内车外,一马一人,皆受内伤。 萧齐喝了口茶,稳了稳心绪,停止了调侃正经的说道:“凤庄李堡,”毫不意外的看到白芷迷茫的眼睛之后接着说道:“这凤庄就是指的凤鸣山庄,李堡指的就是这李家堡,二者皆是因一个‘才’字出名,只不过一个是人才,一个是钱财,凤鸣山庄多出习武法术之才,想当今的捉妖高人十之八九来自凤鸣山庄,而天下的商铺十之七八则来自李家堡。” “哦,”白芷突然想到萧齐也是经商的,便问道:“那你呢。” “剩下两两三三便是我家的了,想来也真是惭愧。”萧齐一副丢人现眼的表情,明眼人一看就是装的,偏偏碰到的是白芷,白芷赶紧安慰道:“那也已经很不错了,也很有钱了,对了,不是同行是冤家嘛,那你还去那里干什么。” “家兄曾和李家堡的堡主有些交情,此次李家堡儿子娶妻,家兄让我拜访一下。” “娶妻啊,定有好多好吃的,”白芷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那什么时候娶妻啊,” “今晚子时,” “什么,有谁娶妻是在晚上。”某人惊起的问道。 “当地风俗而已,”某人理所当然的答道。 “那,我们能赶到吗,” 萧齐拉开帘子,看了看四周的景物,轻笑了一下,动了一下食指,车子猛然快了起来,白芷一个没做好差点滚了下来,多亏萧齐及时扶住,“这,这马怎么就突然加速了。”白芷重新坐好问着萧齐。 “兴许它比我们更想早点到。” 车外,某马,在心里再次发誓再也不跟着二殿下出来了,本来自己正认真的听着车内的谈话,突然背上一痛,似是被谁抽了一鞭子,心知不好,便狂奔了起来。 到李家堡的时候婚礼还差些时辰没开始,白芷看着这宏伟的建筑又不禁啧啧的羡慕起来,萧齐不屑的说道:“华而不实,有什么好看的。” 白芷在后面冲着萧齐的后脑勺做了个鬼脸,不料萧齐正好扭过来,做到一半的鬼脸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扭曲之极,萧齐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似乎和她在一起是件顶开心的事情。 白芷调整好面部表情,走到萧齐身旁小声的说道:“我们什么贺礼都不拿合适吗。”眼睛骨碌碌的在别人那里打转,似乎大家都准备的有东西,而且些都是上好的东西,什么南海珍珠,千年人参的,总之都不适空手。 萧齐本想说,我来就已经很给面子了,但又一想白芷不知道自己身份的,于是就改口说道:“贺礼我已经差遣佣人送过了,你就跟着我走就行了。”说罢就到了那看门的小厮那里,萧齐从怀里拿出了个玉佩交予那小厮,小厮一看那玉佩,整个人就差趴地上了,赶紧差人牵马的牵马,带路的带路,一时间好不热闹,白芷心下更加崇拜萧齐。 这李家堡不愧最有钱啊,堡上无一处不显华贵,就差不直接用金子铺了。 到正堂的时候,一群人都正在向一个中年男子贺喜,想必他就是那堡主了,那堡主一看萧齐过来,赶紧说几句话应付了旁边的人,就向萧齐走来,说道:“您也不打声招呼就来了,这不是折煞我老头子吗,”萧齐用余光撇了撇白芷,此时的白芷眼睛正到处滴溜溜的转,萧齐见白芷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就用眼神示意那堡主不要随意声张,那堡主赶紧点头,并把他引到上座,离开时意味深长的看了白芷一眼。 白芷觉得沾了萧齐的一个大光,坐了一个上座,看着络绎不绝入座的人,白芷小声问萧齐:“这李堡主人缘可真好啊,这么晚的婚事还有这么多人来。” 萧齐看着白芷,看的白芷直发毛,才说道:“你倒是很会对号入座,谁告诉你堡主姓李啊,” 白芷甚觉委屈,说道:“是你说的,在车上的时候说的。” 在车上的时候萧齐只是为了打趣白芷说的一番话,自己说了什么早就忘了,当下说道:“现在李家堡的堡主姓林,千万不要乱说话,要不然,”萧齐想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要不然你会被钱砸死,很痛的知道吗,你就跟着我别乱说话。” 白芷成功的闭嘴了,确切的说她是在想得要多少钱才能把她砸死的问题。 李家堡的堡主曾经姓李,只是现在的林堡主是以前的入赘女婿,中间发生了什么就不得人知了,只知道后来这姓林的成了堡主,在林堡主原配妻子死后,李姓在李家堡更是个很忌讳的姓名,只因李家堡的名字在江湖上的很有盛名因此也就没有再易名。 就在白芷对着食物流口水,咽口水,萧齐看白芷流口水咽口水中,新郎新娘来了,唢呐,鞭炮声随之而来。 只是这对新人有些奇怪,按理说新娘应该是盖着红盖头的,可这新娘却什么也没盖,而且,而且这新娘长的着实有点吓人,一半脸似是被火烧了,有一条很长的疤,甚是狰狞,白芷吓了一跳,赶紧把头扭了过去,正对上萧齐的眼睛,萧齐低声说道:“这也是李家堡的习俗,过门的媳妇是不遮脸的,还有,这新娘可是南海龙王的九公主,曾经也是个数一数二的美人的。” 美人,白芷不禁又扭过头看去,却正对上新娘的目光,只是这新娘的目光怎么那么有恨意呢,自己好像以前就不认识她,更谈不上和她结仇。虽是一瞬,但那目光似是沉淀了太多的恨意,让白芷再没心思吃东西,只盼着这婚赶紧结束,自己也好快点离开李家堡。 “筷子是用来夹菜的,不是用来吃的。”萧齐好心的提醒道。 白芷只是嗯了两下,仍旧咬着筷子,不知在想着什么。 不是没看到那个仇恨的目光,只是萧齐实在是想不通她就一刚出茅庐的小姑娘,怎么会和九娘结怨,看来得好好再打探一下白芷的身份。 婚事结束之后,宾客就安置在了客房里了,由于白芷的特殊身份,用萧齐的话说就是,护卫不得离主子太远,以防在主子有危险的时候不能及时出现,于是白芷放弃了软软的床,在地上打起了地铺,看着在床上睡的美滋滋的萧齐,白芷突然觉得自己有种上当的感觉。 洞房这内,灯影重重。 “我看到白薇了,”新娘恨恨的说道。 “白薇,不会那么巧吧,她不是转世去了。” “绝对是她,就在萧齐身旁,化成灰我也认得,”轻抚脸上的那狰狞的伤疤,“这笔账我还替她记着。” “萧齐,不会吧,难道他俩如今还是在一起了,” “不知道,总之她绝对是白薇,我……”嘴轻轻的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一番辗转之后,新娘倒在新郎怀里微微喘着气,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红晕,“九娘,我转了几世才终于和你在一起,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都过去几百年了孰对孰错都不太重要了,”抚着怀里人有疤痕的脸颊,继续说道,“我倒是感谢她,现在的你只会让我更爱你,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就不要把精力浪费在其它地方了。” 怀里的人轻轻点头。 灯火熄灭,床幔落地,满屋的旖旎春光。 ------------ 第十二章 李家堡 2 第十二章李家堡2 白芷刚打开门就窜进来一个白影,捂着白芷的嘴把她推进屋里,探出头向外看了一下又赶紧把门给关上,屋外传来有人追跑的声音,那白影小声的说道:“好姐姐,你就帮我个忙,让我暂且躲一下,日后我定天天给你烧香拜你。”说着往里屋走着,白芷觉得自己好像忘了说什么,突然里屋传来一声尖叫:“啊!”,哦,对了,忘记告诉她屋里还有一个男人,一个半裸的男人。 某人脸红的跑出来,对着白芷说道:“你、你屋里怎、怎么有男子!” 白芷还未回答,只听门应声开起,一男子站在门外,一身白衣,清雅脱俗,似是天上的仙人般,用一种你逃不出我手掌心的调调对着白芷旁边的人说道:“苏叶,你还想往哪里藏。”不待苏叶回答,一慵懒喃喃的声音响起:“夜白,别来无恙。”却是对门外的男子说的。 藏青色的外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胸前的肌肤时隐时现,依着门框,道不尽的魅惑,白芷喝苏叶都很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又转向门外的某人,“彼此彼此。”轻轻一笑,犹如清风扑面带着阵阵清香,好一个清秀人儿,不过这次只有白芷一人咽口水,苏叶在旁边做恶心状,屋里屋外,一清雅,一魅惑,这大早晨的有点吃不消了。 夜白一脸暧昧的看着白芷,对着萧齐说道:“不打扰二位了,苏叶,你莫不是想让我抱你出来的吧。”那苏叶闻言赶紧出来,她是相信这人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不可貌相,苏叶在夜白这里算是深深领教到了,跟着夜白后面做着鬼脸,直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白芷才把门关上, “看够了,去把水盆拿过来。”萧齐慵懒的声音响起。 白芷左看看又看看,确定屋内没有别人,用手指着自己一脸的迷茫,萧齐的点头把迷茫变成了绝望,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护卫还要干下人的活,白芷再再次有了上当的感觉。看着萧齐洗脸整装,白芷捶了捶睡的酸疼的腰,小声的试探性的问道:“今晚,我可不可以回自己的房间睡啊。”萧齐似乎没听见,把洗脸水弄得哗啦啦的响。白芷一脸的无奈,心道,必须把这件事情给说清楚了,哪怕再搬个床进来也行啊,就是不要再睡地上了。 吃过早饭,萧齐就不见了踪影,白芷一个人无聊,在小厮的带领下来到了有许多人畅谈的花园里,凤鸣山庄的教训,白芷是再也不敢一个人闲逛了。一群人在一起讨论江湖轶事,白芷自知插不上嘴,也就托着腮坐在不远处听他们说。 “你听说凤鸣山庄的事情没啊。”一人神秘兮兮的问着另一人。 凤鸣山庄?白芷一下起了精神,把耳朵树的老高,光明正大的偷听着。 “听说了,听说是庄上的弟子反了。”一人回答道。 “什么啊,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人喝了口茶,细细的品着。 “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听的人催促道。 “我听回来的人说,是那叫段风的庄上弟子练了一门邪术,整个人不男不女,和那子山派于东洋有见不得人的关系。” “什么!”听得人惊奇道。 “先别说话,你且听我说完,他妄图得到那神物提高法力,却让那雷庄主的女儿雷蓉发现,大战了一场!听说妖界的阴毒手土鼠也在,那一场夺宝大战,只打得天昏地暗不见天日啊,最终制服了段风等人,只是那神器却不见天日,听说被一个无名小卒趁乱偷偷拿走了。”那人又喝了一口茶,摇着头一脸的痛惜表情。 “我听说这件事后,雷庄主把庄主之位传给了他女儿雷蓉。” “对,我也听说……”大家一时之间听说了起来,议论纷纷。 白芷听得索然无味,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原来自己拿的是神器啊,只是,那人口中的无名小卒莫不是自己,但自己怎么会是无名小卒呢,自己可是解了大家的毒等于救大家一命的人啊,哎,算了,白芷已经对这个江湖多多少少了解了些,心下也不纠结于此事,捧着一杯茶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突然后背被人猛拍了一下,一口水很不优雅的喷了出来。 苏叶坐到白芷的对面,说道:“我承认我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好看的是一塌糊涂,漂亮的是稀里哗啦,但你也用不着看到我那么激动啊。”这些话说的是脸不红心不跳,白芷硬生生的把嘴里没喷出来的水给咽了下去。 未等白芷开口,苏叶就神秘兮兮的说道:“我看你对凤鸣山庄的事情挺上心的,那些人都是胡说八道,我有准确的内部消息,一两银子一条怎么样啊。”苏叶看着白芷有些犹豫,又想到今天早上再怎么说人家也算帮过自己,虽然没帮上但也算帮过,就咬了咬牙,说道:“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就,只要一两银子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得了。”看到白芷还在犹豫,苏叶一脸忍痛割爱的模样说道:“真,真不能便宜了,这是我做过的最亏本的生意了。” “是吗,那什么时候把偷我的东西还给我。” 一个如春风拂面般温润的声音响起,但对于苏叶来说,不亚于厉鬼索命的声音,其实白芷刚才并不是在犹豫,只是在用眼神告诉她背后有人。 “好姐姐,今天就说道这里,钱你以后再给我,我先走了。”说罢,一个箭步就要离去,却被身后的一个爪子给紧紧抓牢。紧接着响起了一阵鬼哭狼嚎,什么强抢良家妇女,什么非礼啊,忽然声音一下又没了,似乎被点了穴道,引得旁人纷纷侧目,白芷不用看就知道此时的夜白脸色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只是白芷错了,此时的夜白已经习惯了。 哦,对了她说什么来着,自己何时欠她的钱了,哎,白芷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看她偷的东西,怕是还不回去了,就算要还只怕别人还不要。”懒懒随意的调调,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萧齐,白芷一脸不解的看着他,是什么东西还有还了不要的道理,看他追那么紧,应该是顶重要的东西,萧齐笑笑指了个地方,白芷恍然大悟。 萧齐坐到刚才苏叶的位置上,把玩着桌上的茶杯问道:“你可听说凤鸣山庄的事情了。” 白芷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萧齐轻笑了一下,说道:“你倒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这次白芷坚毅的摇了摇头。 放下手中的杯子,萧齐说道:“他们本来把段风和于东洋分别关在了地牢里,只是,听说,他们昨日逃离了地牢,行踪模糊,现在的雷庄主,就是那雷蓉,却也突然闭关,说是提炼法术,……” “然后呢。”白芷急了。 “换句话说,现在你我最危险,说不定他们就潜在某个角落伺机杀了我们。”萧齐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阴阴的,白芷觉得一阵阴风吹过,自己全身的汗毛排队似的都站了起来,“所以说,我现在只有靠你了,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声音楚楚可怜,白芷内心强大的小苗苗又窜了起来,豪气冲天的拍拍胸膛说道:“放心,既然你雇了我,我定会保你安全的!”说罢,又安慰性的拍了拍萧齐,“那,你晚上……”萧齐一副弱弱的模样说道。 “晚上,定还和你在一起!”某人豪气万丈的说完却没看到另一人那一瞬得逞的眼神。 午饭的时候时候林堡主请大家去正堂,按照李家堡的习俗,儿媳妇要给大家敬酒以便今后在江湖上行事也好有个照应, 新娘子进来的时候,全场哗的静了下来,不为别的,只因那道疤痕,那道原本丑陋的疤痕,却不知让谁借着那疤痕的走势画成了花,颜色艳丽与新娘的衣服相得益彰,却也衬得另半边的脸更加娇艳,真真是个美人啊。 新娘拿过她夫君为她倒的一杯酒,面向众人,说道:“感谢各位不远万里参加九娘的婚事,九娘在这里敬大家一杯,”说罢,眼睛扫视了一圈,一仰头就已见底,众人只觉她声音温婉细腻,只道她是个文慧之人,却见她一口把酒喝完,眉宇之间尽显英气,当下,众人叫好,皆一口干,喝过酒之后,饭宴就开始了,九娘在离开的时候路过白芷身旁,尽管极力克制却还有少许的恨意透漏出来,而此时的白芷却沉浸在自己的神思之中,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声音自己那么熟悉,就好像自己听了几百年几千年一样,不可能,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见九娘的,似乎有东西在脑海中挣扎着,咆哮这要出来,白芷只觉得头痛的要命,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什么东西蹭来蹭去的,在脸上痒痒的,白芷不耐烦的狠抓了一下,紧接着一声尖叫,白芷痛的呲牙咧嘴的醒了,而罪魁祸首却走到桌边端起一杯茶,咂巴了两下,自语道:“嗯,真是好茶,上等的安塞茶,”一转头似是刚发现白芷醒了一样,说道,“你什么时候醒了,我还以为你借机躺在床上不起了,”似乎刚才拿白芷头发挠她的是另有其人,白芷痛泪眼汪汪,心里也不知道哪来一股气,便从床上下来,也不同萧齐说话直直的向门外走去。 萧齐看着空荡荡的床,摇头轻笑了一下,也跟着出去了。 白芷一出来就后悔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正在犹豫要不要回去的时候,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待转头看时萧齐已至眼前,白芷没好气的说道:“护卫不会连散步的权利的都没有吧。” “有,不过要和主子在一起。”说罢,就向前走去,白芷气的牙痒痒,安慰自己就一个月,就一个月,完事之后死也不当任何人的护卫! 不远处有一个亭子,亭中似乎有一人,借着淡淡的月光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待走近时, “原来是九娘啊,林宇呢?”萧齐随意的问了一下便找了个石凳坐下,白芷便坐在其旁边,那九娘看见了白芷,拳头握了两握,最终还是松开来,柔声道:“夫君恐我在这里受了寒气便去房间取披风去了,”转而抬头看着月亮说道:“每年的这个时候,我都爱坐在这里赏月,” “你这一提我倒想起今天是秋月节。” 秋月节,月圆日,白芷突然想起了去年在灵岐山和二师父在山顶看月亮的情形,一时间惆怅起来。 “这位是?”九娘似乎才发现白芷。 “白芷,在下的护卫。”萧齐答道,眼睛却在告诉另一件事情,九娘也是个聪明人,当下也不拆穿萧齐的身份,只是把“白芷”二字在口中细细的嚼着。 “嗯,谁在叫我。”白芷听见自己的名字如梦初醒般回过神看着眼前的二人。 萧齐用食指轻叩一下白芷的额头说道:“没人叫你,可以继续发呆。”白芷翻了个白眼,不理他,不远处一个声音响起:“萧兄也在此。”父亲告诫过的事,自然是要听从的,既然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定有其目的,“九娘,夜寒快把这衣服披上。”走到九娘身后轻轻把衣服披在身上。 九娘双颊微红,不好意思的说道:“好啦,快坐下吧。” 林宇宠溺的刮了一下九娘的鼻子,俨然一副新婚小夫妻的如胶似漆之感。 白芷碰了碰萧齐,打了个是不是应该要走的手势,萧齐点头会意。 林宇似是有所感觉,抬头说道:“萧兄,我们相识也有些年头吧,怎会如此生疏不成。” 萧齐笑了起来说道:“也是,想当年我闲散之时总和你把酒言欢,不醉不归啊,哈哈。” “哈哈,是啊,那时你兄长还整日说你,父亲也总是骂我,只是一晃就过了这么久,对了,萧兄,父亲有样东西让我交给你。” “东西?”似是想到了什么,笑道:“在下果真没有看错人,” “呵呵,若是让家父听见这席话定是又要开心的大摆三天流水宴席啊。” 二人似是同时想到了什么,一同大笑起来,白芷也受其感染笑了起来,萧齐见白芷笑了起来,只觉堵在心口的什么东西一下子通了起来,顿觉舒畅无比。 “既然是给萧兄的,定是对萧兄至关重要的东西,小弟自是随身携带。现在就交给萧兄。”说着手就向怀中摸去。 白芷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却见他从怀里拿了个盒子,哎,原来东西在盒子里,白芷失望的挪开了眼。而此时九娘却紧紧盯这盒子,手紧紧的握着披风的一角,直到萧齐把东西放到袖中,才送了一口气,额头上涔出了点点汗珠,被晚风一吹,只觉凛凉无比,紧接着一个喷嚏打出,自己觉得倒没什么却把身旁的人吓得不行。 “我不让你晚上出来,你不听,这下着凉了吧。”林宇带着关心的责骂道。 九娘略带歉意的笑了笑,于是众人因喷嚏的缘故就各自回屋了,临走前,九娘又看了眼白芷,只是这眼神少了些恨意多了份期待,似是在等待什么事情的发生。 ------------ 第十三章 念或无念却只是一瞬 第十三章念或无念却只是一瞬 宁林走到一半已觉得口干舌燥,浑身上下无不酸麻,可怎奈家有生病老母只有这华风山上长着的千年老参才能治病根,想到这里,宁林喝了口水,望了望火辣辣的太阳,鼓了口气正准备继续爬,突然天色阴暗起来,顿时狂风大作,刮起一地的尘埃顿时天地混作一体,宁林心下大惊,莫不是碰到什么妖魔鬼怪不成,扔掉手中的水壶,手哆哆嗦嗦的在怀里寻出门前向道士讨要的除妖符,把符向着昏暗的天地间扔去,可很快就淹没在尘沙之中不见踪迹,这尘沙之间又响起了一阵阵的怪笑,宁林听得毛骨悚然,当下便慌不择路跑起来,却觉得那笑声一直绕着自己周围,忽然前方出现一个血盆大口,刺鼻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此时宁林的七魂六魄只剩下一魂半魄了,只觉胯下一热,双腿再也支撑不下瘫在地上,心里只念道皇天菩萨各路神仙快快显灵,忽然天地间出现一道白光,那混沌和血盆大口一下消失不见,热热的太阳又重新当头,宁林只觉全身一暖,似是回鬼门关转了一圈,暗道一声菩萨显灵。 “连人形还未修成,却已心生恶念,”玉无痕对着手里的东西叹息道。 宁林抬头看见有一长着九个头的一指长的怪物正被一修长的手捏着,顺着手向上看去,宁林愣住了,从未想过一个男子也可生的如此好看,那五官分开来看也不过是剑眉星目寻常的很,但偏偏组在一起,或者说偏偏在这个人身上,就有了几分韵味,几分优雅。 玉无痕看着被自己救下的人,愣愣的望着自己,轻声问道:“小兄弟可有伤到?” 这一问倒是把宁林的神思给惊了回来,忙磕头说道:“谢谢仙、仙人救命。” “仙人倒不是,只不过偶遇这里恰碰恶畜伤人顺手捉了它,只是这荒郊野岭你一寻常人家在这里作甚。” 宁林断断续续的把原因给说了一遍,只见玉无痕左手白光一现,便把一东西送至宁林眼前,宁林看着千年老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望着玉无痕翩然而去的身影,喃喃道:“老娘,这次我真见到活神仙了啊。” 话说从前有个华风山,山上有个无影洞,洞中住着怪老头。 洞口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洞中人却坐在躺椅上闭着眼哼着小曲,旁边的药壶发着阵阵药香, 脚步声停止,一清灵击玉般的声音响起:“看来只得把这修行近五百年的九头虫给放了,可惜了,可惜了。”那人一听是九头虫,赶紧从躺椅上跳下来,抢过九头虫放在手中,把玩着说道:“这可是上好的药引子啊,怎能说丢就丢掉呢。”看着那极度不情愿让人拿在手中把玩的九头虫,在手中扭动着身躯,那人用手指摸了摸其中的一个头,被摸的头不耐烦的扭到了一边,那人一下来了兴趣,一会儿戳戳这个头,一会儿摸摸那只头,直把那九头虫气的把脖子伸的直直的,瞪着那人,却把那人乐的原地转了几圈,拍着腿直嚷着:“这小东西有意思,好玩,好玩。” 玉无痕径直走进屋内,熟练的拿起药炉旁的一个盒子看也不看就放进了怀里,然而此时却有人急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把玩着九头虫不亦乐乎的那人,换句话说就是这无影洞的洞主怪老头。 怪老头作势欲抢过盒子,怎奈慢了半拍眼看盒子进了某人的怀里,愤愤的说道:“定是那一清老道把你给带坏的,可惜我那曾经粉嘟嘟白嫩嫩的小徒儿啊,怎么成现在这个模样,欺负起师父来了,想当年……” “师父,若是那九头虫还不足换这两粒还魂丹,那师父你就……” “休要!”那怪老头把九头虫放在袖中一副保护架势,那九头虫料是在袖中憋得慌,竟从袖中爬到了领襟处,艰难的把头给一个个的露了出来,似是知道玉无痕要把它拿走,虽不喜欢怪老头但更讨厌玉无痕,毕竟是他捉了自己,此时的表情却和那怪老头如出一辙。 玉无痕看在眼里,心道:这虫子倒是符合师父的胃口,也罢,就让师父把它向正道引去,一来世上少了个祸害,二来师父在这无影洞也算是有个伴。当下心里也就打定了主意,只是之前的话也是吓唬吓唬这吝啬的师父。 “休要!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有要回去的道理,不就是两粒还魂丹,给你便是,只是可惜我那曾经粉嘟嘟白嫩嫩的小徒儿啊,……” “徒儿还有事在身,就不打扰师父了,” “你,”怪老头看着空空的地方,一丝无奈浮在脸上,看着手中的九头虫说道:“他当我不知道,从他突然要去灵岐山我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拨弄了一下九头虫的头,叹口气说道:“你说值吗。”眼睛望着远方甚是飘渺。 然而这世上许多事不是用值或不值去衡量,但那道模糊不清的线又有谁去看清呢,或者又有谁愿意去看清呢。 远处鸟鸣山翠,近处溪水叮咚,似是一处寻常山水之处,然而在这花草树木之间却有一缕白烟在飘动,若有若无甚是飘渺,脚步声由远及近,惊动了这缕白烟,瞬间藏匿悄无声息。 然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玉无痕,“是我,芸娘。”说罢,就见那缕白烟从一树中飘了出来,围着玉无痕转了几圈后又向周围飘去,玉无痕走向旁边的溪水,取了少许放入杯中,又从怀中拿出一粒还魂丹和水掺在一起,那还魂丹一入水中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玉无痕似是早已知道并不惊慌,只是念了几句咒语,杯中就呈红色状,从怀中拿出一碧玉说道:“芸娘,可以了。”话音刚落就见那缕白烟和碧玉融在一起被玉无痕放进杯中红水里,杯中水开始冒泡,红色越来越浓,泡冒的越来越激烈,沸腾了起来,突然一切又归于平静,杯中水又呈现透明状,碧玉也不见了踪迹,玉无痕把杯中水给倒了出来,所倒之处呈现出一透明女子,只是腰间系的碧玉却是真实的,然不过片刻,那透明女子从从上到下便都有了实体,双膝下跪低声道:“芸娘,谢救命之恩,” “当日是你最后一丝游思附在那通灵玉上,我也只是举手之劳。”玉无痕背过身去淡声说道。 “芸娘已是重生之体,本不该再问生前之事,只是……” “他已经死了。” 芸娘笑了笑,只是这笑隐藏了多少无奈与悲痛却不得人知了,“从今以后,这世上没有芸娘,只有无念,只听恩人一人差遣。” “无念,无念便无恋,无念便无痴,无念便无恨,好个无念,好个无念。”转过身来,看着地上的芸娘说道,“不过此次的确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而且也只有你能帮。” 芸娘听完双目一下睁大,随即又缓了下来,点了点头。 “你还恨吗?” “无念何来恨。” “好个无念,真好。”玉无痕望着天空,淡道:“可是何来无念,又如何无念。”言罢一脸自嘲的摇摇头。 “无念何时出发。” “一切按计划安排。” “是。” ------------ 十四章 深夜,破庙,你我他 十四章深夜,破庙,你我他 “禀告尊上,玄天门已经出手了,您看是否……玄傲望着坐在高台上的那抹妖红,只见高台上的人似不耐烦,摆了摆手说:“玄傲,我告诉过你这些事不用向我报告,一切依你的意思去办。” “是。”玄傲卑恭的弯了一下腰,但微扬的嘴角却把自己内心的不羁显露无遗,闪熠的双目毫不保留的把自己充满阴谋的目光显示出来。 “这不正是你所想。”幽幽的声音从高台上传了下来,玄傲快要走到门口的身子僵了一下,收起了嘴角大步走了出去。 “哎,你总是不记得关门。”说罢,抬手,屋内的最后一缕光亮被“啪”的一声关在了门后,随即屋内又恢复了阴暗,只是高台上的那抹红散发着似有若无的疼。 “三年了,三年了,你还好吗,主人,主人,”似是喃喃,似是呓语,一滴泪从高台滑落下来。 ——————————————————————————————————————— “主子,我们今晚只能在这里休息了。”白芷下了马车,用眼打量着破败的寺庙,“主子,咱就将就着一晚上。” 车内,某人极不情愿的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的光景。 “就一晚上,这荒郊野岭的也没什么去处,看天气一会儿恐怕要下大雨的。” “主子,就一晚,我会收拾的很舒服的。” 掀开帘子,某人像个别扭的小孩坐得车内,就是不愿意下车。 “主子。”伸出一根手指,一脸的真诚。 某人终于下车。 白芷屁颠屁颠的在乱糟糟的地方腾出一个能坐的地方,然后又跑出去捡些木柴之类的东西。 离开李家堡之后这一路的跟随白芷这个护卫算是对这个主子的习性多多少少了解了些,其他还好说,就是对吃喝住行要求极高,算了,有钱的公子哥都这样,更何况自己跟着他似乎也比以前胖了不少呢,不再那么干瘪瘪了,嗯,干瘪瘪当然是萧齐这种嘴偶尔很损的人说的。 刚把火堆升起,外面的雨就哗哗的下了起来。 庙内火影晃动,萧齐看着杂乱的周围只能在心中叹息,若不是自己的这个护卫一路上不是收妖就是说服妖,不是拔刀就是相助,耽搁了时间,现在已经到城里住在舒服的上等的房间里也不用再现在这个破地方。 “马车上还有些吃的,我要不要去那些过来。”白芷小心翼翼的问着,她知道今晚在这里歇息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在路上的耽搁,所以现在要表现好一些。 “不饿。”某人淡淡的答道。 “哦,那冷不冷,我再把火烧旺点。”说罢,稍稍施了个法火苗一下窜了起来,把周围照的更加明亮,神像也在火光下忽明忽暗,萧齐看着神像,眼中全是不屑。 白芷不解,问道:“世人大多尊仙敬佛的,一些有资质的也希望修仙成佛,我怎么觉得你很不喜欢佛的,莫不是你对佛啊仙的有什么偏见。” 萧齐收回目光看着白芷,火光把她白皙的脸照的通红通红,双目灿若星辰,似曾相识但却又想不起,模模糊糊朦朦胧胧,只好把目光再次投向佛像,说道:“有一种人,自认为正义,用自己的想法去制约别人,可是有些东西的存在是一种平衡的存在,不能打破的,邪恶和正义也是一样的,左手毁灭,右手创造,这是一种平衡,”侧过头,轻笑的看着白芷问道,“你懂这种平衡吗。” 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在他脸上,白芷被他这一刻散发出的气质所迷惑,正痴痴的看着他,被他冷不丁的问话吓了一跳,赶紧把目光转向火堆,只觉自己心跳加速,仿佛心事被人看穿了一般,摸了摸脸颊只觉滚烫无比,不知是让火烤的还是其他原因,缓了口气,说道:“当,当然知道了。” “哦?那说来听听。” “嗯,就像吃饭和拉大便一样,吃东西就要拉出来,如果只吃不拉,或者只拉不吃的话,这都是不行的,如果这种平衡破坏的话身体是要生病的,所以要维持这种平衡,对吧。” “哈哈,对对,就是这种平衡,我的白芷真聪明,哈哈。”用手摸着白芷的头,笑道,“只是,现在却有个人不自量力,想打破这种平衡,真可笑。”一寸寸的摸着白芷的头发,软软的舍不得丢开。 我的白芷,白芷在心底默默的念着这四个字,忍不住痴痴的笑,自己也说不上什么原因。 燕三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光景,暖暖的火堆旁坐着一男一女,男子英俊帅气又难掩周身的贵气,女子清俊秀丽,男子扶着女子的头,女子低首微笑,晃动的火光把这一切映的是那么的温暖和谐与外面的风雨交加形成了鲜明对比,和谐的不忍让人破坏。 “哎,我说你这小兔崽子站在这里干什么,让你进来探探情况,半天不见人出来,要冻死你二叔不成,你个兔崽子,”说罢一脚把他踢了进去。自己也跟着进来,径直走到火堆旁,把身上的湿衣服给脱下,放在火旁烤着,“它奶奶的,这鬼天气。” “二叔。”小声的喊着。 “干什么,我就不待见你这唯唯诺诺的样子,有什么屁快放!你老爹那么爽快的人怎么生出你这么婆婆妈妈的儿子!”边用力甩着身上的水珠边说着。 “不是,那个,二叔,这里还有人。” “嗯?”扭头。 被从头忽略到尾的二人,此时正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两个闯入的人。 “啊哈哈,都是江湖之人不拘于小节,”说罢,把未烤干的衣服往身上一披,双手抱拳说道,“我叫燕子刀,这是我侄子燕三,哈哈,”只听砰砰几声猛拍,白芷和萧齐怀疑这个瘦弱的少年是怎么承受这拍打又面不改色,只有一个原因,经常被拍。 “在下燕三,本想和二叔连夜赶路进城却不料中途下起了雨,打扰二位了,”说罢向白芷和萧齐个施了一个礼,却不料又被他二叔给狠狠的踢了下,一个踉跄差点掉进火堆。 “我就他奶奶的讨厌你小子婆妈劲儿,不踢一脚心里真不爽,哈哈。”狂笑几声后,兀自坐下,猛喝了几口酒,大叫几声爽,才再次注意到周围的人,干笑两声抹了一把嘴说道:“看我做甚,你小子也不知道把酒菜都拿出来大家一起吃,”说完,又是一脚,只见那燕三开始里里外外拿东西,等一切放置好,燕子刀边吃边说道:“吃吃,别跟我客气,哈哈。” 白芷看着那些被东西只是干笑几声。别说一向挑剔的萧齐不吃,连一向不挑剔的自己都不想吃,嗯,怎么说呢,这些什么烧鸡啊,烧鹅啊什么的没有一个是完整的,不是身上有块泥巴,就是某个地方不知被什么东西给啃了一口,总之就是有食欲的人看到这些也会没食欲。 看对面的人没反应,燕子刀瞪大了铜眼说道:“怎么,看不起我啊,”配上他那一脸络腮胡子着实吓人,白芷条件性的向萧齐靠去,“哈哈,没关系,我就一山野鲁夫,这好东西不吃可就浪费了,你们不吃我可就吃完了,哈哈。”说罢拿起一个鸡腿就大口吃了起来。 “大名鼎鼎的燕镇门的二当家,人称神刀燕飞侠的燕子刀怎么会让人看不起的。”萧齐淡淡的语调却让对面的二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白芷又向萧齐靠近了一步,忽又想到自己是他的护卫,又不着痕迹的向前移了一点把萧齐护在后面,只是她没看到身后的萧齐在她动作的那一瞬流露出来的温柔,只是一瞬,快的或许连本人都不曾发觉。 “哈哈,好眼力,壮士定然也是有来头之人,若不愿说,我燕子刀也不是强人所难之人,来,我燕子刀看人向来也不差,佩服有真本事之人,这酒我干了,哈哈。”咕隆咕隆几口下肚,喊了一声爽,身子一歪就倒地,片刻呼噜声响起。 燕三尴尬的笑了两声说道:“我二叔就是这样豪爽的人,莫见怪。”说完从包袱里取出披衣盖在他二叔身上,不一会儿自己又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时而托腮时而又拿出笔写写画画,白芷觉得好奇怪,一是觉得好奇,跑过去,“哎,你在干什么。” “啊,”笔啪的掉在了地上,本上留下了大大的污渍,燕三趁二叔熟睡之际赶紧写点东西再加上正在专注思考,不防有人拍他一下,吓了一跳,直拍着自己的胸口问道:“姑娘有何事。” “嘿嘿,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在写什么。”说完自己蹲在燕三旁边。 “嘘,小声点。”燕三指了指旁边酣睡的二叔说道:“我在记录武林中的一些大小事,自己知道的,见过的听说的都先记录下来,然后整理成一部有价值的《江湖武林史》”一脸的自豪,与之前总是被二叔踢打的人完全不一样,“对于那些道听途说的东西我会亲自去了解一下,不真实的东西我会去掉,我要写出真正的有价值的对武林有帮助的留给后人看的《江湖武林史》”一口气说完,双目遮不住的兴奋,继续道,“父亲总嫌我不学无术,让我跟着二叔出来学些本领,但可我是真对武功不感兴趣,不过这次出来倒是让我离自己的梦想更近了,不跟你说了,待会二叔醒来若是看见我又在写这些东西又要撕了,我得赶紧把这几天碰到的事情给写下来。”说罢又旁若无人的写了起来。 “所有江湖中出现的事情你都记录吗?” “嗯。” “那你能给我讲些江湖上的事情吗?”白芷一脸期待的问道。 “当然可以,只是江湖上有好多事情,你要听哪一件?”燕三停下手中的笔问道。 “嗯?”白芷想了想,最后还是苦恼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就随便讲几件,要不,就讲你现在正在记录的。” “现在记录的,”燕三看了看本子,说道,“那好吧,那个,你知道玄天门吗,” 摇头。 “你知道红谷子吗?” 某女摇头。 “那你总该认识剑清吧,他可是曾经响当当的剑圣。” 某女再次摇头。 燕三突然觉得自己身上任务的重大,深觉得自己写书是件很有必要的事情,一种身兼重任之感油然生气,突然燕三似乎想到了什么,本来充满激情的眼睛黯了黯,说道:“哎,“我可是他的崇拜者,当年他创的《剑心论》,风靡一时啊,甚至造成了梓州纸贵,而他为人也甚是低调,剑术更是一流,仗剑执天涯,只是一直无缘见面,怕是再也没了。” “为什么。” “因为,在三年前他就死了,我不相信,他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死呢,” “那他是怎么了。”白芷的好奇心被一点点的挖掘。 “那件事具体怎么了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最后突然就在江湖上消失了,玄天门就放出消息,说他因练一门新的剑术走火入魔,心肺俱裂,死了。” “啊,怎么这样啊,” “哎,世事皆无常,只是可惜了这样的一个人才。”燕三脸色看起来不甚好看,白芷怕燕三难过也不想再把这个话题给进一步了,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那你知道鬼医吗?” 对面某人闻言睁开假寐的双眼,饶有兴趣的看着白芷。 “鬼医,当然知道,借鬼之手,医美之人,行医只医女子,越美越好,医术高超,最拿手的便是去痕术,无论多丑的伤疤只要经他手医治,定让肌肤完好如初,为人行踪不定,居住鬼谷洞,只是,”燕三开始挠头,一脸的愁苦。 “只是什么?” “只是此人行踪太不定,一直无缘见面,虽然问过很多人,但对其性别还是不定,你看,”燕三把本子翻到鬼医那一张,只见上面赫然写着性别不详。” 白芷一口气没缓好,边咳嗽边狂笑,吓得燕三赶紧捂着她的嘴,指着一旁的燕子刀,然燕子刀却动两下,二人皆提着一口气不敢动,只见他翻了个身嘴里不知嘟囔这什么,不一会儿鼾声又起,二人同时出了一口气,白芷拿下捂着自己嘴的手轻声说道:“这个我知道,他是个男的。”向他那种时阴时阳的人又爱穿那么鲜艳衣服的人,确实有点让人难辨阴阳的。 “真的?”质疑的表情。 “真的!”肯定的语气。 “那好吧,你是我碰见第一个这么肯定他性别的人,那我就暂且写下,等有机会认证的话再确定下来。”于是拿起旁边另一根蘸这红色墨水的笔写了起来。 “一般听说的没有经过我证实的事情我就会用其它颜色给标上,以便以后整理。”看出白芷的疑惑解释道。 “你知道狼狼吗?” “狼狼?” “哦不,雪狼。” “雪狼,知道啊,妖界血鹰兵的统帅,当年的夺魁大赛中所有人心中的第一。”一副沉思的表情,陷入了回忆,仿佛又看见了当年那场比赛。 “喂,什么叫心中的第一啊。” “哦,”回过神的燕三继续说道,“因为他没到最后就有事走了,只是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最后夺冠的那人根本就不是雪狼的对手。” “嗯,狼狼就是厉害,那你还知道他的其他信息吗?” “嗯,他还是当今妖界二殿下的当前红人” “嗯,继续,”某人做托腮状等待后文。 “武功高强,拿手武功法术,这个……暂无。” “嗯,继续。”某人仍做托腮状等待后文。 “没了,”燕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只跟这二叔出来不过两年的时间对很多事都还了解不深,更何况她问的都是些顶厉害神秘的人,自己的资料肯定是少之又少。 “那你知道狼狼的主人是谁吗?”一脸的笑眯眯。 对面某人终于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了,不由得在心里笑了起来,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从和白芷在一起自己的笑容比以前多了许多,或者真正的笑比以前多了许多。 “当然是二殿下了。” “不是,我是问真正的主人,有血契的主人。”白芷纠正道。 “有血契的,雪狼这样的人会和谁有血契,他除了会臣服像二殿下这般得人物,我实在不知道会有谁,莫非姑娘知道,快来告诉在下。”说罢拿起笔开始记录。 “嗯哼……”清清嗓子,“是我,” “嗯?”一脸的不可置信,“那敢问姑娘是?” “小女子灵岐山白芷是也。” “什么,你、你就是大魔头白芷!”燕三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笔也滚到了一遍,此时也不怕惊醒身旁的二叔。 ------------ 第十五章 那种感觉 第十五章那种感觉 “嗯,然后呢?”白芷坐在萧齐身旁,托着腮隔着火光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对面的人。 “没,没了啊,所以现在江湖上都说白芷是个杀害同门,偷取神物败露一把火把凤鸣山庄给烧了,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然后呢?” “没了,” “没了?” “没了。” “真没劲,不过我白芷倒也在这江湖上出名了,哈哈,只不过出了臭名。”把头埋在双膝之间,难过不是因为自己名誉受损,而是静叶师姐到现在还生死未卜,这都是自己的害的,若是静叶师姐真的出了什么事,那自己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的,突然一个温暖的手轻扶上自己的背,揽过双肩,轻声说道:“难过就哭出来。” 白芷用力摇了摇头,甩掉眼中的泪珠,趁着抬头之际把眼泪给擦干,说道:“我才不难过呢,”扯出一个笑脸继续道:“我有什么好难过的,我什么都没做嘛,”抬手擦掉白芷眼角未擦干的泪,手指的温暖一下灼了白芷的脸,白芷只觉被手碰过的地方火辣火辣的烫,不自然的扭过头看着烧的噼里啪啦的火继续道:“只是我不能去看夺魁比赛了,我要赶紧回山,告诉师傅还要去寻静叶师姐的下落呢,明天我就要走了,不能再当你的护卫了。” “是这样啊,但是你这个护卫总得把我送到城里吧,这荒郊野岭的你把我丢在这里我该怎么去呢,万一碰到坏人呢,我又……”越说越可怜,完全一副能认人随意宰割的模样,白芷是个心软的人,经不住别人这样说,想了一下说道:“那好吧,不过送到梓州我就要走了啊。” 点头默许。 “困了,就去车上睡吧。” “嗯,主子。” “不用叫我主子了,” “嗯?” “来,走吧上车。” 白芷迷迷瞪瞪的就被萧齐拉了起来,正准备上车,却被一个声音叫住。 正是燕三,“今日有缘在这里和二位见面,正如二叔所说实乃幸事,所以我并不相信江湖上的谣言,更相信自己的感觉,我能感觉出白芷姑娘并不像江湖所言那样,燕三相信白芷姑娘。” “谢谢,”白芷对燕三笑了笑,便和萧齐上了马车。 梓州乃神妖人三界的交界处,也是唯一一个开放的地方,三界处只有这里你会看到晃动着尾巴的狐狸正和一个翩翩的仙人正在讨价还价,一个穿开裆裤的小娃娃头上却还顶着个晃动的兔子耳朵,一问人家就已经三百岁了,只是就像在任何环境一样,平衡都是很重要的,若是打破了某种和平这种安逸是不会存在的。 环绕城周,四面环山,风景秀丽,谁又曾想过当年是怎样的一场三界大乱才换来现在的平衡,或许正因为如此才更加懂得这种和平宁静吧。 只是懂得并不等于珍惜。 “听说玄天门这次真的是气数散尽了,哎,只是可怜了玄二小姐。” “可怜,我看倒是没什么好可怜的,听说是这女人……” 从进这家云迎客栈开始,玄天门这几个字就没有消失过,周围一直在讨论这关于玄天门的事情,若是以前白芷一定很感兴趣,但是眼下白芷却对周围的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 “那个,已经到梓州了。” “对啊,梓州还是依旧的繁华啊。” “那个……” “哦,对了,再过几天就是夺魁大赛了,听说这次有天狐狼千手,还有千变魔姬,还有青霞派的人也来,对了你们灵岐山应该也有派人来的吧。”萧齐喝着茶,似是无意的说着,然眼睛却紧紧盯着对面的人。 “啊?我不知道,那个,我今天要走了。” “哦。” “那个……”某女提醒道。 “嗯?”某男迷糊道。 “那个!”某女继续提醒道。 “嗯?”某男继续迷糊道。 “工钱啊!”白芷怒了,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哦,工钱啊,”某男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说道,“暂时不能给你。” “为什么!”白芷彻底怒了,声音一下提高了许多,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看自己,赶紧爬到桌子上,小声的问道:“为什么啊,之前不是说好的嘛。” “对啊,但我现在没钱。”某男脸不红心不跳的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可……”可我现在没有盘缠啊,白芷在心中呐喊。 “看来只能等到在下有钱的时候再给你了,白姑娘。” “嗯?哦,”对于突然的称呼,白芷有点不习惯,和萧齐在一起的时候萧齐总是调侃这叫小护卫来小护卫去的,忽然间转变的称呼让白芷有种说不出的失落,然而白芷宁可承认是因为没给工钱的缘故。 “那没钱我怎么回去啊。”白芷苦这张脸看着萧齐。 “还有我。”如沐春风的声音。 白芷稍稍愣了一下,顿觉万般情绪瞬间涌上,随即扑在怀里嚎啕大哭,“大师兄,呜呜,大师兄,我,我,呜呜呜,大师兄,静叶师姐是因为我才,……”声音哽咽这,语无伦次。 玉无痕轻轻抚着白芷的头说道:“我来了,芷儿,什么都不用担心有大师兄在。” 白芷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说道:“师父怎么说呢?” “师父没说什么,只说若找到小痴痴就先带会山上,静叶的事就交给青石。” 听到小痴痴这三个字,白芷泪涌的更快,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蹭了蹭鼻子,用浓浓的后鼻音说了个嗯。 萧齐只是一口一口的喝着茶,拿出一个指环放在桌子上,轻道:“下次用这个交换工钱。” 躺在床上,白芷拿着指环借着月光看着,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指环,通体黑色,拿在手中冰凉彻骨,白芷又想起被大师兄带走时候看见萧齐一口口喝茶的背影,有一种很孤寂的感觉,那种很想从后面抱着他的冲动,让白芷也吓了一跳,对他是什么感觉,是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萧齐,白芷从未想过叫一个人的名字,也可以有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爱吃的桂花糕一样,舍不得一口吃掉,就放在嘴里轻轻的含着,那种传给舌尖柔柔的,软软的感觉,酥酥的,末了还留下一丝丝的香甜,萧齐,名字被白芷轻轻的含在嘴里,放在心上,明天一大早就要回灵岐山,下次见面,真的还会有下次吗。 门外,走廊,月光轻轻的洒在一人的身上,“你们终究还是见面了,还是见了。”喃喃的说道,望着月亮凄凉的一笑,“他们还是见面了,这真就是命吗,可我又算什么。”片刻,又自嘲的笑了起来,“玉无痕,你何时变成这样一个信命之人,”摇了摇头,转身向另一个房间走去。 “大师兄。” “嗯?” “那个,我们不是要回山吗”白芷望着玄天门这几个大字问道。 “对啊,是要回山啊。”玉无痕回答道,那附带的笑容着实让人舒服。 “可是,为什么要来这里。” “因为大师兄在这里有事要处理啊。” 轻轻的牵起白芷的手,看似无意,然而谁又知道这一牵含着多少满满的意,或许只有自己知道吧。 暖暖的,大师兄的手暖暖的,白芷有一种和亲人在一起的感觉,这是自从离开灵岐山之后很久没过的感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涌上心头,反正和大师兄在一起,静叶师姐又有青石师兄寻找,眼下也不用那么担心,就先等大师兄办完事就再回山吧。 “嗯,好的,那就等大师兄处理完再回山,那……” “不可以的,这几天有点乱,最好不要出去。”似乎知道白芷要说什么。 “哦,”白芷失望的耷拉下脑袋。 “不过大师兄可以陪着你出去。”依旧温柔的调调,白芷闻言满脸激动望着玉无痕。 玉无痕轻轻的摸着白芷的头说道:“赶紧进去吧,一会儿主人就要等急了。” “嗯。” 或许是是听玄天门的次数太多,或许这些时日被萧齐带去的哪些地方不是富贵大气就是匠心精致的地方,所以当看到眼前的这个地方,白芷还是不相信这就是玄天门。 不是说规模不大,不是说它破败,而是太阴森了,这种阴森从白芷进玄天门的大门那一刻起就从脚底散发。 白芷不自觉得抓紧了大师兄的手,手心的温度让白芷害怕的又心渐渐平息。 “大师兄,这里怎么没一个人,而且……”白芷巡视了一下四周,继续说道:“而且怎么觉得到处死气沉沉的,”说完自己打了个寒颤,缩了下脖子。 玉无痕轻笑道:“有大师兄在呢,芷儿莫怕。” 穿过几条数不清的死气沉沉的回廊,终于来到了主人所在之处,白芷随玉无痕走了进去。 屋内黑呼呼的,只有一盏烛光微弱的亮着,看不清坐的人的面容,只知道他周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 一道毫无善意的目光盯着白芷,白芷只觉浑身难受的紧,转头看向大师兄。 “这是在下的小师妹,无妨。”如珠击玉的声音和这屋内的阴暗个个不入。 那道目光在这句话说完也随之不见,白芷这才放松的坐在了旁边已经备好的凳子上。 “咳……咳……咳……”还未说话就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听的白芷是惊心动魄啊。 “她来了,她终究还是来了,咳……”由于咳嗽的太猛了,带着身旁的桌子也跟着晃动,杯子也随应落地,在这阴暗的房间里甚是刺耳。 “咳……她这次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先如今我的身子……,想必玉公子已经听说了吧,咳……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背叛自己,咳咳……” 谈话就在咳咳声中结束,白芷只听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她是回来寻仇的,她一直以为是我们害了他,殊不知是她自己害了他,咳咳……” 这是白芷他们起身时玄掌门说的最后一句话,只是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他们听的。 “大师兄,到底是什么事啊,她是谁啊,她要找谁报仇呢,她是坏人吗。”刚一出来白芷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玉无痕只是轻轻的笑着,如和煦的阳光,望着白芷,摸着她的头说道:“你只管跟着我就行了,”又望向远方,“一念成佛,一念入魔,世间百般岂是坏人和好人那么简单,好了,我带出去走走。” 白芷摸着被玉无痕轻轻拍了一下的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 第十六章 曾经过往只现在 第十六章曾经过往只现在 按理说一年一度的夺魁大赛应该是很热闹的,多少人想靠这一战成名呢,然而这一次却显得那么萧条,街上也不是太热闹,擂台搭的倒是豪华的很,只是这上台上比试的人大多是些无名小卒,武功套路也简单的很,白芷看了一会就意兴阑珊了,嘟着嘴说道:“不是说夺魁大赛很精彩嘛,不是说千面手什么的都来,对了咱们灵岐山不参加吗,我之前一直跟着二师父对这些事情都不清楚,咱们灵岐山厉害吗。” “你一口气问那么多,让大师兄怎么回答,”轻笑一下,拉着白芷走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那里给白芷买了个糖葫芦,看着白芷一脸幸福的模样接着说道:“今年谁参加却是不清楚,大概是让那事给闹的,今年的确冷清了许多,往年都是热闹的很那,你们在凤鸣山庄出了那事,师父就把今年的参赛给推了。” 白芷一听见凤鸣山庄这四个字就蔫了,想起燕三说自己现在在江湖上已经属于臭名昭著型的,就试探性的问道:“你们都听说了,呃……”白芷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师父千交代万嘱咐千万别闯祸,这下可好了,不但把自己的脸丢尽了连灵岐山的脸也给丢了。可是,可是这事自己根本就是稀里糊涂就进去了,这就是好奇心引来的祸事啊,怪谁,还是怪自己。 玉无痕笑着说道:“对啊,我们还知道我的同门师妹白芷偷宝物,弑同门,简直坏的不行了,二师父更是气的不行,” 白芷顿时苦了一张脸。 玉无痕看着白芷苦这的脸笑了起来,说:“二师父气的直说‘真真不愧是我一清的徒弟,大有扰乱江湖之势,有我当年的风范。’” 白芷扑哧一声很不文雅的笑了起来,她完全可以想象出二师父当时的样子,听了这些话,心里不禁一暖,只觉还是回家好,“那大师父呢?” 玉无痕用手指轻轻把白芷嘴边的糖渣擦去,说道:“大师父什么也没说,只说让我把你带回去,” “哦,”白芷把最后一个糖葫芦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答了一声。 回到玄天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显得周围更是阴森森的一片,白芷紧贴这玉无痕回到了房间,晚上左翻右翻就是睡不着觉,手不小心碰到了穿一根绳子挂在脖子上的指环,然就在那一刻,本来焦躁害怕的心就一下子平静了下来,很快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大师兄叫自己起床才醒来。 “吃完,我们去拜访一位故人。”玉无痕给白芷夹着菜说道。 “嗯”白芷点头含着食物答道,看着大师兄给自己布置的菜,只觉得还是自己家里的人好啊,想自己在外闯荡的时间也有几个月了,只有和师兄师姐在一起的时候是最踏实的时候,不由得痴痴的笑了起来,随即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着饭,只念道赶紧回山。 转过几条街就来到一个僻静的小巷,只觉小巷宁静深远,似乎怎么走了走不到尽头,只有脚步的沙沙声,你可知,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只想就像现在这样牵着你走,绕过世间的所有纷纷扰扰,就这样静静的,没人打扰,看着身旁的人儿,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 白芷把头抬起来的时候正对上玉无痕的眼睛,稍稍怔了一下,里面似乎含着太多东西,摸不到看不透,然而只是一瞬就换成平日里的温柔的目光,以至于白芷怀疑刚才是自己的错觉, 这才想起有话问大师兄,“大师兄,怎么还不到。” 玉无痕看了看眼前的路,说道:“再过两个拐口就到了。” 砰、砰、砰, 就在白芷以为屋里没有人的时候门开了。 入眼的便是那一抹夺眼的碧绿,纤腰楚楚,分外妖娆,依着门,手捋这搭在胸前的头发,媚眼挑逗,看着玉无痕,“玉公子,你可来了,想死碧雅了,”声音柔中带媚,媚中带娇,娇中带嗔,却是一块顽石也能柔掉七分,然而下一秒,把头发向后一甩,道:“你以为老娘这里是客栈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把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在老娘这里一放就走人了,你以为老娘是干什么的,”。 活生生的把白芷向前迈的那一步给吓了回去,愣在了那里看了看碧雅又看了看大师兄。 碧雅很没形象的笑了起来,拉着白芷走了进去,“别那样看我,好像老娘我是母夜叉似的,老娘说的是那个臭男人。”说完吟吟的笑了起来,玉无痕随后跟了进去。 扑鼻而来的是浓浓的药味,白芷皱了皱鼻,看到院子里晒得净是些药草,当下也了然了,进屋后随玉无痕坐在了一旁。 “这次来看老娘有什么事。”碧雅倒着水问道。 玉无痕端起茶杯,闻了闻,笑道:“碧雅的手艺还是那么好,都把我的嘴给养刁了,自从几年前喝了碧雅煮的茶,到现在还回味无穷。” 白芷赶忙拿起来闻了闻,只觉清香绕鼻,之前药味带来的不适也随即消失,饮了下去,只觉清新无比,留舌的余香更是依依不舍,真是好茶。 “少在这给老娘放屁,当真那么好喝也没见你再来,快说这次来找我干什么。”碧雅很不领情的爆了粗口。 玉无痕闭着眼,慢慢的品着茶,一脸的意犹未尽,听到碧雅这么问,缓缓的睁开眼,看着杯子悠悠的说道:“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杯子落桌时发出轻微的撞击,有点点的茶水洒落出来。“她回来了。”轻轻的勾起嘴角看着碧雅,碧雅若无其事的擦掉桌子上的水珠,淡道:“她向来是很有本事的,” 简答的回答,却渗不透里面藏了多少情绪,低垂的眼帘看不透心绪。 玉无痕偏头,看了下白芷,说道:“在下的小师妹,白芷。” “白芷,性温,味辛微甘,微毒,入肺、脾、胃三经,解热、镇痛功效,”碧雅抬起头看了看白芷笑道:“倒真是个好名字,只是这微毒却不能多食。”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玉无痕,玉无痕只是微笑的看着她却不说别的,碧雅转过身说道:“跟我来吧,” 说完就向屋内走去。 白芷一脸迷茫的看着大师兄,她知道自己的名字是种药名,可是她说的又是什么意思,白芷觉得自从进了这个屋子她就一直处于迷茫状态,跟不上他们的脚步,有一种局外人的感觉,这种感觉让白芷很不舒服。 “在想什么,还不走,不想知道答案了。”玉无痕站起来,低声问着白芷。 白芷抬头看着大师兄,为什么大师兄每次都知道自己想的什么呢,好奇怪的感觉,头被轻轻的拍了一下,白芷一脸不解的看着大师兄。 “再不走,碧雅可就要骂人了。” 白芷赶紧点点头,站起来,告诉自己,不要想那么多,总之和大师兄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就对了。 “老娘我没那么多耐心啊,我数三声再不过来老娘就……,”看着缓缓过来的二人,碧雅把目光落在紧握的那两只手上,又看了眼玉无痕,便转过身说道:“跟我来。”说罢便向前走去。 在外面看来,只是个普通的小家院,没想到进来之后才发现原来里面有那么多的玄机,拐拐转转,开了几道暗门,才来到了一个小屋内,屋内光线很暗,只是药味更浓,让人呼吸不开来,适应了屋内昏暗的光线,白芷这才看清屋内又一个大桶,桶内有一个人,一个男人,只是桶内黑乎乎的不知是什么东西,走近一闻才知道,原来桶内全是草药水,只觉胃里什么东西在翻涌,身子忍不住的打颤,双腿发软,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感觉再次出来,忽然眼前一黑,白芷整个人都软了下去躺在了玉无痕身上。 “她怎么了。”碧雅问道。 “你不是大夫吗,”玉无痕淡淡说道,听不出喜悲,抱起白芷,“房间。” “脉象正常,只是略显虚浮,”松开把脉的手说道,“只是受些惊吓而已,没什么大事。房间出去左拐,是我的房间先让她在那里休息,停了片刻,又说道,“那里没什么药味。” “药,真是个让人讨厌的东西,”看着玉无痕消失的地方说这,然后俯身看着桶内的人说道,“可是,你却离不开它。” 房间里散发着淡淡的檀香,让人心宁神静,玉无痕看着床上的人儿,双眉紧蹙,似是梦到了什么,轻轻抚平,双眉渐舒,恢复了恬静的睡颜,玉无痕用手指摩挲这睡颜,轻轻的,一寸一寸的,似是在描摹一幅稀世珍画,又似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那么小心翼翼,那么恋恋不舍。 你是不是想起了那件事,白芷,他在你心中还是那么重要,对吗,你是要恢复记忆了吗,当年你因他心伤,请求转世受轮回之苦,佛祖心慈只是封了你那段记忆,把你交给师傅,可是,白芷你知道吗,即便你是那毒药,可我也早已服下了。嘴角升起一丝笑意,似是凄苦,似是幸福。 黑乎乎的屋子,散发着浓浓的药味,这是什么地方,白芷只觉得熟悉又陌生。 “师傅,你又救我一命。” 是谁在说话,白芷只觉头痛的要命,却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想走却又找不到出口。 “既然你都叫师傅了,那救徒弟一命也是应该。” 是二师傅的声音,白芷只觉这感觉怪怪的,是谁,是谁在和二师傅说话。 “痛吗,” “呵呵,”甚是凄凉的笑,似是碰到了伤口,倒吸了一口气,说道:“不疼,怎么会疼呢,” “怎么会不疼呢,颅骨侧部摔碎,体内器官大多破损出血,从左肩到腰部那道裂痕又实在是,”轻叹一口气,“确是我师兄也只能缝至如此。” “连怪老头都肯为我医治,师傅,你这是何苦呢,何不让我就此走呢。” “那一剑差半分没进心口,着实很险那。”答非所问。 “那颗破裂的心,不差这一剑。” 浓浓的药味充斥着深深的悲伤一波一波的涌进白芷的脑袋里,白芷只觉头很痛,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炸裂开似的,忽然只觉额头一阵暖流流过,什么黑屋子,药味统统不见,只留淡淡的檀香,若有似无飘进来,白芷很快平静了下来进入了梦乡。 当白芷醒来的时候看到橱窗旁坐着一个人,全身被西下的夕阳用最后的余晖包裹这,镀这层层的金黄,一口一口的喝着茶。 “萧齐?”白芷喃喃的说道,只因喉咙缺水的缘故显得沙哑。 喝茶的手一顿,扭过头来,依旧温柔的声音:“芷儿,醒了。” 白芷眯着眼,用手挡着那道刺眼的余晖,只因逆光看不清大师兄的表情,但是能明显的感到大师兄似乎很不高兴,小声的嗯了一声,便试图坐起来,却只觉双手发软,怎么也支撑不起来,正在努力奋斗之际,只觉背后一软,却是大师兄把一美人靠放在了自己的身后,向后靠去软软的,刚一舒服下来,肚子就很不合时宜的咕噜了起来,呃,好像是饿了。白芷不好意思的朝大师兄笑了笑,随即开始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的肚子。 玉无痕笑了笑说道:“芷儿再忍一下,一会儿碧雅就把饭给送来了。” “嗯,大师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闻到药味就浑身不舒服,全身就变得好难受好难受的,这里也很难过,”白芷指了指心口说道,“就好像有件顶难过顶难过的事情。” “芷儿想多了,你从小就不喜欢药味,这次大师兄疏忽了。” “嗯?大师兄怎么知道。”白芷清楚的记得她第一次见大师兄是在上次收树妖时见的。 “大师兄当然知道的,大师兄还知道你小时候顽皮,从树上掉下来,背后给划出了一道疤痕。” 玉无痕看着白芷的背后,似是透过衣服看到了那疤痕,白芷不自然的动了两下,说道:“我就知道肯定是二师父告诉你,他肯定说了我很多坏话呢。” “怎么会呢,”随手把落在白芷额前的发丝给挑到后面,静静的看着白芷,不知从何时起,总希望有那么一刻时间静止,就像现在一样。 门吱嘎的开了,一阵破天的嗓子喊了起来,“还不出来,真想让老娘把饭菜都给端进来,伺候完病人还要再伺候你们这两个活人,把老娘当成什么了!”一抹妖艳的碧绿端着饭站在门口,一步三摇的走了进来。 白芷算是知道,这碧雅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对着大师兄吐了吐舌头,拿起碗筷开始吃饭,嗯,饭还是很香的。 “饭你也看着吃完了,该随老娘过去看看了吧。”碧雅站在窗前,望着窗外说道。 “芷儿,你在这里休息,师兄去去就回。”说完,就随碧雅走出房间。 又是那个屋子,依旧的黑暗,浓浓的药香,桶内的人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坐在里面,碧雅挽起袖子,熟练的把他翻了个身子,在他背上开始针灸。 “一年前他有了知觉,”把身子给翻正,用布帕轻轻擦拭他的五官,剑眉,紧闭的双眸,直挺的鼻子,紧抿的嘴,一脸的刚毅,即使现在这个样子还是难以遮盖他曾经的风采,就这样一个卓越的人,现如今却一动不动的坐在这里,碧雅轻吸了一下鼻子,直起身来,擦了擦手对着玉无痕说道,“你告诉我,这值吗,这值吗,” 这值吗,曾就也有人这样问过自己,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却早已忘记。 走到桶前,看着桶内的人,说道,“剑清,你说值吗。” “值。” ------------ 第十七章 一切开始都在结束之后 第十七章一切开始都在结束之后 屋内的温度瞬时冷却下来,碧雅和玉无痕同时望向门外,目光冰冷,盯着门外看去,只见门外缓缓进来一个人,径直走到桶边,望着桶内的人,轻轻的捧起剑清的脸来,双手忍不住的颤抖,声音也随之变得颤巍巍,“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清哥哥,”紧闭了一下双眼,任眼中的泪尽肆流出,深吸一口气,桶内的人依旧紧闭这双眸,似是被浓浓的药水给呛了一下,忍不住咳嗽起来,只是即便这样双手也从未松开过捧着的脸,碧雅一手把她推到了旁边说道:“哎呦,原来是玄二小姐啊,要哭去一旁哭去,别在老娘这里哭丧,老娘还没死呢,”说罢一脸嫌弃的把刚才玄二小姐碰过的地方擦了一遍。 玄雪把扶着桶沿的收手给收了回来,擦了下手上的药汁,换了一副孤傲的表情说道:“那老不死的这次果然没骗我,只不过也晚了,哼,” “玄掌门怎么了。”玉无痕一改往日的语气,此时声音变得冷冰冰。 “没怎么,他能怎么样啊,毕竟是我爹,只是现在不能下床而已,哼,若不是因为他说出清哥哥的下落,只怕现在已经和那骚媚娘地下见面了呢,”看了一眼桶中的人,声音柔道:“原来清哥哥真没死,只要清哥哥没死什么都是值得。” 碧雅身子一侧挡住玄雪的视线,一脸的嘲讽的看着她说道:“能在自己老爹茶里下毒,一下就是七年,也不容易啊。” 玄雪也不接话,只是走到玉无痕的面前说道:“那老不死的居然把他交给你,算他有点良心,只是我当年亲眼看见他死的。”后一句忍不住的悲伤起来。 “挑断了手筋脚筋,又受了天鞭整整九九八十一下,你说,不死还会怎么样,你们玄天门好狠的心啊。”接话的却是碧雅,因情绪激动,只听嘶的一声把手中的布帕给扯成了两半。 “你还说我,”声音一下提高,“都怪她,对,都怪她,是她,是她吧他害成这样的,是她。” 声音撕心裂肺的吼着,本来还算精致的脸此刻却也扭曲起来。 “那你现在不还是在她手下。”玉无痕说道,声音不大却成功的让玄雪再次安静下来。 玄雪冷笑了起来,“哼,她,对,我是在她手下干活,”随即声音又转小,似是自言的说道,“可你不知道,她现在变得多恐怖多厉害,已经不是你记忆中的那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了,她很厉害的。” “你这次出来她不知道。”碧雅瞟了她一眼问道。 “我怎么会让她知道呢,我不会让她知道剑清还活着,我就喜欢看她痛苦的模样,哈哈哈,凭什么,凭什么他眼里只有她,她只是一个木偶,凭什么!”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随着声音的消失,人也消失。 门外已是茫茫的夜色, 白芷已经在床上谁熟,碧雅去了另一房间,玉无痕看着被白芷踢到一旁的被子,无声的笑了笑便把被子重新给掖好,似乎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眼,只见白芷白皙的脖颈上挂着一个东西,顺着脖颈露出一个角,却是萧齐给白芷的那个指环,只觉心被什么给狠狠的刺了一下,掖被子的手顿了顿,拿着指环捏了有捏,最终却还是松手,把灯给熄灭,窗外的月亮斜斜的照了进来,映了一个孤寞的身影。 回房时候正巧看见站在廊檐外的碧雅,“最悲便是天上月,看尽天下凄凉事。” “碧雅何时也变得如此望物伤情了,”玉无痕走到碧雅身后,却听见碧雅这句感叹,不由得调侃道。 “无痕,无恨,你是在无恨什么,”碧雅转过身来,望着玉无痕,双目紧盯着他唯恐错过一个表情。 玉无痕看着月光,只觉今晚的月光格外的明亮凄凉,说道:“只是名字罢了。” “我认识你不是两三天的事了,一百年前你把我给救下,我碧雅便发誓誓死效忠于你,” “可是你遇见了剑清之后呢。”玉无痕调笑的问道。 “剑清亦是曾相助之人,只是以恩还恩,此次便也互不相欠,” “原来如此。”某人恍然大悟般。 “公子,我对于不是自己的东西从不奢望,只愿他好。” “是吗,你不去追寻,怎么就知道他不是你的呢。”一片云遮住了月光,四周显得更加幽暗。 “公子,何必这样执着,弄得自己遍体鳞伤。”碧雅看着玉无痕远去的身影,喃喃道。 夜的另一边。 清时雨节后趁着寒露未去采摘的碧云边,再经过二十一道工序,泡出来的茶,清香四溢,入口微苦,随后清香淡雅,后味极是无穷,萧齐轻轻抿上一口,便闭眼陶醉于其中,唇舌留香,细细品味,“紫菱,下次少放半片茶叶,味道更甚。” “是。”紫菱托着茶具退了下去。 萧齐望了望底下那抹红,说道:“你曾让我给你五年的时间,你定能帮我取回我想要的东西,可为什么提前了。” 正在摆弄指甲的手停了下来,指甲红的妖艳,微微一笑,对上萧齐的眼睛说道:“时机已到,况且让二殿下早日得到想要的东西完成大业岂不是更好。” “当初确实没看错你,”萧齐放下手中的杯子说道。 “红谷子从不敢忘当初二殿下的救命之恩。” 你我,都只是相互利用而已,萧齐看着台下的人,想起那个三年前遍体鳞伤被逐出师门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如今已经蜕变成现在这样让天下人闻名丧胆的妖女,虽然很多事不是她做的,但也是他手下之人所做,而当初自己只是利用她和玄天门的仇恨和她做了个交易,救她的命,而她要帮自己从玄天门那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而那东西只有她这种阴寒体质的人才能完好无损的取回。 “现在还缺什么。”萧齐淡淡的问道。 “二殿下给的已经很多了,谷子谢过。”站起身来,向萧齐施了个礼,红色的衣服,在殿中犹如一朵妖艳的毒花,让人只能远望不敢近赏,只怕被这毒花迷了心智。可却偏偏有人愿被这花刺上。 玄傲起身跟在红谷子身后,消失在殿中。 这几天外面关于夺魁大赛倒是鲜有人提起倒是玄天门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各种版本的都有,讨论最多的就是两个版本, 一是,玄掌门年轻的时候荒淫无度,在外有一私生子,此私生子如今长大了,翅膀硬了,回来要回家产了,岂料玄掌门不肯,于是产生了报复心理。 第二个版本是,曾经玄掌门处死过门内一弟子,也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剑圣,此剑圣的红颜知己如今学了绝世武功回来复仇。 总之都是这些之类的情仇怨恨,白芷索然无味的坐在湖边向湖中心丢石子,大师兄今天有事,碧雅在药铺里买药,自己闲的无聊就跑到离药店不远的湖边坐着,心绪不由得就跑到以前,记得自己在没有进入江湖的时候,是多么渴望能进入江湖,还一心想着点化世间所有妖魔,一心向佛,可谁料真正的魔便是人的贪心,又岂是能随意点化的了呢,白芷摇了摇头,望着湖里的自己,只觉心中升起了无名之火,“你是我见过最笨最笨的人,”拿起一把石头丢了进去,倒影瞬时成了层层涟漪,似是解了火,拍了拍手笑了起来。 “我曾经也向你一样觉得自己很没用,很笨,”不知何时身旁坐了一个女子,一个妖艳的女子,一个穿着红色衣服妖艳的女子,那女子犹自说着,“甚至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却仍无能为力。”似是说道了痛处,女子闭上了眼睛,深呼了一口气,继续道,“血,好多的血从他身上留出,染红了衣服,那种红,比这还红比这还艳。”说着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就在那一刻,白芷想起了鬼医,他也爱穿红色的衣服只是他那种红有一种浮夸的的感觉,而身边这个女子穿的红,却有一份沉重的感觉,有一种深深的痛在其中。 白芷只觉身旁的女子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鸟,把她眼角的泪轻轻擦掉,紧紧的抱着她,却说不出什么话来,此刻只觉得抱着她就是给她最好的安慰。 “好久没和别人说过这些了,或许是因为你让我想起曾经的自己了吧,谢谢你。” 白芷望着面前的人,觉得有好多话想对她说,却又一时不知该拣哪句话于是就说了一句驴头不对马嘴的话,“你长得真漂亮。” 对面的人笑了起来,这一笑越发的美艳,说道:“不知怎的,这句话从你嘴里出来我就特别喜欢,特别相信,” 白芷正不知该怎么答话,却听远方传来泼妇般得声音,“白芷,你给我死哪里去了!”白芷赶忙应了一声,扭过头来身边却已空无一人,似乎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个死丫头,让老娘还以为你让谁叼走了呢,在这里做什么呢。”依旧碧雅的声调。 “没什么的,在这里等你呢碧雅姐姐,我们还要去哪里呀。”白芷挽着碧雅的胳膊问道。 “去下一个药铺。”不顾白芷垮下的脸说道,却在白芷看不见的地方笑了一下,似乎有个这样的妹妹在身边也挺好的。 药物买齐之后回到住处时,玉无痕还没有回来,吃完午饭玉无痕还没回来,吃完晚饭玉无痕还没回来,一种不祥之感在白芷和碧雅之间慢慢升起。 突然一个飞镖射到桌子上,但门外却空无一人,碧雅刚一碰飞镖,飞镖就消失只有一张纸飘了下来,上面写着:城外树林,救静叶。最后署名是无痕。 白芷和碧雅相视一看,“那是公子的笔记。”碧雅肯定道。 当下二人就立马出去了。 然而就在二人出去不到半刻,却有一个人回到了住处,看到了纸张,瞬间脸色大变,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玉无痕。 ------------ 第十八章 却是曾经故人见 第十八章却是曾经故人见 一弯明月挂在天上,散发着冰冷的月光,衬着四周越发的阴森,刚进入树林,层层的树叶却已把那微弱的月光给拒在门外,只有趁偶尔露出的缝隙洒下点点的寒光,一切显得那么的诡异,又那么的神秘。 碧雅握紧白芷的手,说道:“害怕了吧。” 白芷摇摇头说:“怕倒是不怕,只是有些担心罢了。”怎么会不担心呢,从离开凤鸣山庄到现在已经一个月了,而静叶师姐却一直没什么消息,现如今却在这个时候有了消息,大师兄又不在身边,这,着实让人心里有些忐忑。 碧雅放慢了步伐,警惕着四周,又在细细琢磨着某事,突然握着白芷的手紧了一下,对上白芷询问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被骗了。” 或许从一开始就有一种预感,只是现在被确定了一下,心还是紧了一下,“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突然四周刮起了一阵阴风,二人赶忙分开,各执一地做起防卫,许久却不见有任何动静,就在二人向深处挪移之时,一阵阵的怪叫由远及近,声音时大时小。 “咯……咯……咯,咯咯咯,” 直叫人耳膜难忍,总觉有一身影在晃动,却看不到,绿光一现,碧雅手中多一长剑,发着阴森的绿光,对着周围的树木一通乱挥,然而那声音不但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猖狂,叫声愈甚,碧雅执着剑,喊道:“有种给老娘出来!” “咯……咯……咯,咯咯咯,”叫声依旧不断。 白芷侧耳听了一下,当下便已了然,念了一个诀,手间泛出点点白光,指着某个地方喊了一声:“现。” 本来空无一物的树枝上此刻却蹲着一个彩色羽毛的秃鸟,之所以说秃,是因为鸟身上实在没剩下多少羽毛了,从剩下的羽毛中还是能隐约看出是曾经是斑斓的,正张着嘴在乱叫毫不知情自己现在已经显了身,白芷笑道:“原来是斑彩鸟啊,我说怎么会我们花族的隐身术呢,” 斑彩鸟一听白芷这么说停止了叫声,用绿豆大的眼看着白芷,下一秒就吓的羽毛竖了起来,箭一般的向树林深处飞去,所剩不多的羽毛又掉下了几根,只是因为碧雅恶狠狠的提这剑向它袭来。 斑彩鸟是花妖和鸟妖所生之物,故会花族的隐身术,其叫声让听者难忍难耐,然自己却以为悦耳动听,爱啼叫,性格胆小,喜黑。 “哼,原来是只秃鸟,下次在让老娘碰到定会扒完它的毛,烤了喂猪。”碧雅提着剑,对着丛林深处吼道,有怒视这白芷问道,“你干嘛拦着老娘,要不然老娘已经逮到那秃鸟,” 白芷拍着碧雅的背说道:“碧雅姐姐不要生气了,斑彩鸟就是叫声难听了些,本性还是善良的,也算一半我的族类,饶了它吧,” 碧雅愤愤的放下了剑,瞟了一眼树林深处,然而在下一秒却愣了一下。 树林深处隐隐的有红色在走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白芷顺着碧雅的目光看去,却高兴的笑了起来,欲跑过去的身子却被碧雅拉住了,“漂亮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 红谷子并没有看她,只是盯着碧雅,妩媚的笑着说:“雅儿脾气还是这么的暴躁,”说着抚摸着手中斑彩鸟的头,斑彩鸟很受用的闭上了本来怒目碧雅的眼睛,又用头蹭了蹭手心, 碧雅没有答话,只是收起手中的剑。 “还是他执剑的方式,”不着痕迹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虎口,轻笑道,“从那时起我便再也不拿剑了。” 碧雅表情顿了一下,随即又换上了笑容说道,“姐姐还是如同以前一样漂亮啊,” 红谷子勾起一抹媚笑,说道,“他呢。” “他是谁,妹妹听不懂。”碧雅摆出一副无辜迷茫的样子。 “是吗,”红谷子眼睛向一旁瞥了去,白芷这才发现原来旁边还站着一人,只是周身都裹着黑色,和这背景都融在了一起一时难以发现。 玄傲拍了两下手,却见不远处的一个树上绑着一个人,待仔细看时却发现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昏迷的静叶师姐,白芷不顾其他赶紧跑过去,却被一个无形的力量给给弹了回来,念了个诀再次过去,却被上次更有力的力量弹了回去,白芷心下不解,准备再次施力却被碧雅给拉住了。 “有结界,你用多少力它就会回你多少力,依你现在的法术是进不去的,”碧雅说道。 白芷又急又没办法,只徘徊在结界之外,眼角瞟见了红谷子,急忙说道,“漂亮姐姐,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抓我师姐呢。” 红谷子这才注意到白芷,想起是今天在湖边见得女孩,又看了眼玄傲。 “是灵岐山的,和玉无痕是同门。”玄傲答道。 “哎呀,姐姐现在身边的能人真不少啊,连公子的笔记都能模仿。”碧雅嘲弄的说道。 “请他,他不来只好请你们来了。”红谷子摸着自己的指甲说着,把手指伸到前面,五个红指甲,妖娆绚丽,慢慢收回,嘴角勾着柔媚的笑。 “把他交出来,”却是红谷子身旁的黑衣男子玄傲所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碧雅把头扭到一边说道。 白芷当下也迷茫起来,他指的是谁,是大师兄吗,好像不是,那,猛然想起药桶里躺着的那个人,莫非找的是他。 “看看这个你就知道是什么了。”玄傲冷笑道,说着便在空中比划起来。 只见一个画面出现在众人面前,里面的景象着实凄惨了些,四周全是烈火,而这里面有一女子,头发披散着,身上的的衣服却也是血迹斑斑的,那女子似的感受到有人看她,缓缓的抬起头,但是仅仅这个动作却做的就如此艰难,看不清的面容,却能清清楚楚的看见那满含仇恨的双眼,直直盯着红谷子,那女子嘶吼道:“啊,我恨你,我恨你们,我咒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你利用我害我爹,啊……。”一团火焰忽的升起,吐着火舌直烧她的脸,红谷子轻蔑的把头扭到一旁嘲讽的说道:“你从七年前就开始加害你爹却也是我所害,你怎么不说你是贪心掌门之位。” 虽看不清面容,但仅从声音上分辨碧雅已经知道被火烤之人是谁了,正是玄掌门的二女儿,玄雪,碧雅虽然从心里面就不喜欢这个女人,但看到她现如今的模样,也不禁觉得有些残忍,忍不住看了红谷子几眼。 “啊,是,是我贪图,我那没用的大哥,他凭什么最后可以接任掌门,就因为他是长子,就是因为他是男子,我样样比他强,我不服,不服,啊,”火舌跳动着,时高时低,外面看着的人就能感觉到那种高温,玄雪用手挡了一下刚才窜高的火苗,双目呈赤红色看着红谷子说道,“哈哈哈,我只恨,只恨当初只是将你逐出师门,却没将你杀了,我恨,恨啊。”指着红谷子任其火苗将伸出去的手给烧焦,“凭什么,凭什么清哥哥喜欢你,凭什么喜欢你这个没心的木偶……”啪,似是谁打了她一掌,整个人躺在了地上。 玄傲收起了左手站在了红谷子的身后,隐进了黑暗。 白芷看的真真切切,刚才那一掌是玄傲打的,此人的法力不浅,自己和碧雅就算联手也难将其打败,更何况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漂亮姐姐,白芷看了看静叶师姐,静叶似是被人点了睡穴,此时正昏迷不醒,实力的悬殊让白芷很是苦恼,看了看碧雅,而碧雅此时正看着红谷子,一脸的哀凉表情。 红谷子看了一眼,却逃避似的避开了碧雅的目光,只是淡淡的说道:“我不喜欢重复第二遍,雅儿,他呢。” “你还是红姐姐吗,我却是忘了,你不再是那个陪我看星星,陪我捉鱼的红姐姐了,”用力的闭上了眼睛,似是要忘记什么般,表情着实让人心疼,片刻又恢复了平常,说道:“既然她都告诉你,你还找老娘干什么,老娘还是那句话,不知道。” “玄傲,退下。”红谷子对身后轻声说道,随手一挥,玄雪的幻想也瞬间消失,走到碧雅面前,说道,“我只问一句,他是不是真的还活着。”声音微微颤抖,似是想知道却又害怕听到结果般问的小心翼翼。 碧雅不回答,过了片刻说道:“她不就是因为没告诉你,才让你这样对她吗,” “雅儿现在倒是心越来越软了,”红谷子收起了之前的表情,走到了一旁轻声说道。 “只是不像有些人那般心狠手辣而已。” “你……” “玄傲,退下,”看着玄傲拿着剑指着碧雅没有要退下的意思,红谷子脸色瞬间变冷,说道,“连我的话都不听了,退下。”周围空气也跟着结冰,玄傲收了剑再次隐到了黑暗中。 白芷看着这两个人,心下也了然,这两个人是认识的,怪不得今天听见碧雅的声音她就走了,只是现在的情况很是不妙,只盼着下一秒大师兄就能出现,一想到大师兄,白芷更觉得担心,就怕大师兄也遭遇什么不测。 突然,红谷子嘴角上翘,对着玄傲说道:“有客人来了。” 话音刚落,玄傲便已经原地消失了。 ------------ 第十九章 那些曾经 第十九章那些曾经 脚步踩在落叶上发出的沙沙声,夹杂着轻笑声,慢慢走来,有时候总是有那么一个人,他像天神一般,总能在你危险的时候降临在你身边,总有那么一个人,让你莫名的安心,但却不是爱情,总有那么一个人。 看着缓缓而来的玉无痕,白芷只觉得一直紧绷的心一下子缓了下来。 “公子,来的好快啊,玄天没有再多留你。”红谷子摆弄这指甲,一脸莫测的看着玉无痕。 “姑娘还可好。”答非所问却仍是一如往常般温柔的声音,但若仔细辩听不难听出话语间的微微喘息声。 “姑娘,”红谷子一脸自嘲的笑了笑,似是想到很遥远的事情,瞬间晃了一下神,“姑娘已不是以前的姑娘,但是却比以前好。” “比以前好。”玉无痕慢慢嚼着这四个字,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属下办事不利,愿尊上处罚。”不知何时玄傲已经回来了。 红谷子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玄傲便有隐于黑暗中。 “公子的法力又增强了不少呢。” “姑娘今夜这番又为何。”萧齐看着白芷她们问着红谷子。 “只是想和老朋友叙叙旧而已。” “叙旧,原来是我多想了,只是,那又是为何。”看着不远处的静叶说道。 “那倒是要问问你的同门为何进我殿中,偷听讲话,我还以为是个奸细呢,差点就杀了她呢。” 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正好知道一件事,而她又正好能派上用场,仅此而已。” “静叶师姐怎么跑到你那里呢。”白芷忍不住问道。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红谷子一脸可惜的对着白芷说道,然后走到她面前在她耳边悄声说道:“是不是很恨自己无能啊,那就让自己强大起来啊,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啊。”又走到静叶旁边,摸着静叶周围的结界说道,“懦弱的人,只有认人摆布,”只是这句话不知是在说自己还是别人。 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啊,白芷从未像现在这样恨自己的法力低,似乎自己总是在让别人操心,让别人保护,总是闯祸,什么时候,自己才能不闯祸,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东西。 白芷的表情不停的转换着,碧雅当下急了起来,“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对白芷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说给有心人听的话而已,”眼睛看着自己的指甲,嘴角勾着弧度,淡淡的说道。 “碧雅姐姐,真的没什么,”白芷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游戏,你们要玩吗。”清冷的月光透过重重的枝叶照在那红红的指甲上,显得越发的诡异。 “老娘没那功夫,”碧雅看着她那诡异的红指甲说道。 “我忘说了,你们好像没有选择的权利,”把脸转向玉无痕,说道,“玄天门,还有她。”直直的指着静叶,待看到玉无痕点下的头,嘴角泛起了笑容,层层的扩开却并没有进入眼底,“三天后,夺魁大赛擂台,比赛规则,我定,他也要来。”说完,看了眼白芷,待目光转到碧雅的时候却被碧雅给躲开,红谷子转过身去,一个黑影跟随着他慢慢的向竹林深处走去,红色的背影无限的妖冶,消失在深处,随之静叶也消失不见。 抬头望去,那隔着树叶,时隐现的月亮还是依旧的挂在那里,发着凄冷得寒光。 “她练了念奴娇,”想起她那殷红的指甲,碧雅说道。 是一个怎样的恨,让她练了这么阴毒的武功。 “她只练了四层,她的心还是没那么狠。”玉无痕看着月光淡淡的说道。 念奴娇,属阴寒之功,练功者须是女子,共六层,练第一层要吞下昆仑雪山上赤山峰崖上所生长的寒枝,全身上下要冻上七七四十九天,若是能熬过这四十九天将会内力大增,才能练第二层,沐火浴,就是让梵天火烧上九九八十一天,这种火就是曾经凤凰涅槃重生之火,这种一冰一火的煎熬,堪比地狱十七层十八层的冰刑和火刑,然而这两曾都练完功力已属于佼佼者了,第三层就念心诀练功,然这一层最为关键,若心稍有一丝杂念,之前所练的将会成百倍的反噬其身,练到第四层,便开始喂血,就是给自己的双手喂血,刚开始是喂那些肮脏灵魂之血,是让双手先吸收奸恶之血,第五层便开始吸纯净之血,第六层便开始吸童灵之血,在吸收肮脏之血时指甲会变得妖艳殷红无比,然而练得越高,喂的血越多,指甲的颜色会越来纯净,直到与以前无恙乃是最高层。 故称为邪恶之功,世人也曾有练得,但是一般连第一层都熬不过去便被那寒冰层层冻结, 她,心里到底放了多少恨,才一步步练到了如今,碧雅摇了摇头不愿多想,当年那件事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或者说那种恨要远远超过练这种功时的痛吧。 “你那个同门静叶怎么办。”碧雅看着玉无痕问道。 “师姐应该没事的,漂亮姐姐应该只是想利用师姐把你和大师兄引出来而已,应该不会对师姐怎么样的。”白芷木木的随口答道。 碧雅鄙夷的看了白芷一眼,撇着嘴说道:“你也不笨啊,一口一个什么漂亮姐姐,你们以前认识!” 白芷把早上碰见的事给碧雅说了一便,碧雅剜了白芷一眼说道:“以后不许瞒我。”末了又加了一句,却是对自己说的,“她那时应还是不想见我的吧。”是恨我骗她吗,是恨我没告诉她吗,碧雅摇了摇头不想在想。 “师兄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她的离山之计而已,只是没想到玄天如今也受他所控。” “玄天那种窝囊废,以前他就贪恋红姐……红谷子的美貌,他还用得着控制,伸一根手指头他就会屁颠屁颠的流着哈喇子跑过来。”碧雅不屑的说道。 “下一步该怎么办。”碧雅继续说道。 “三天之后便知,走吧。”玉无痕收回看着树林深处的目光,转身向回走去。 即使不说,谁都知道,今晚若是玉无痕没来,她们很难说会发生什么事情,红谷子既然都把她叫来了,若是不见到剑清定是不会轻易把自己给放了,只是,游戏,又是什么游戏呢。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各怀心事,谁也没说什么,到家之后就各自休息了。 这是个不眠夜。 碧雅一夜没回房间,在那个充满药味的房间待了一夜,无痕的灯一夜没熄,白芷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一直想着红谷子的话。 要怎样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忽然,颈间一阵冰凉,原来是那指环,在月光下发着幽幽的暗光,越加冰凉,指尖传来阵阵冰凉,却暖了心,有时一旦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就有了动力,那我保护你好不好,想到了某个人,只觉之前的不快瞬间消失,你什么都不会,那我就让自己强大起来保护你吧。 有那么一粒种子,不知何时埋在了心里,悄然发芽。 在另一边,某人的夜环,也在黑暗中发出幽幽的光,被人轻轻拿起,遮住了幽光。 然而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尊上。”玄傲跪于台下。 “退下吧。”红谷子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尊上莫不是又心软了,难道尊上忘了……” “你现在管的似乎越来越多了,玄傲。” 玄傲身子一僵,不再说话,慢慢退了出去。 “我怎么可能会忘他们给我一道道的伤,那么深,一道又一道。”手在空中轻轻的比划着,妖冶的指甲发着暗红的光,“只是,他还活着,这里似乎就一下子没那么痛了,呵呵。”摸着心口,不知是哭是笑。 “主人,我回来了,谷儿变强了,没人可以欺负了,主人。”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泉水叮咚的声音,暖风吹过脸颊,树叶沙沙的响着。 “啊,红姐姐,红姐姐,快过来这有一条大鱼,老娘我今天要把所有的鱼都给捉了,啊,”头上一记生疼,碧雅一脸委屈的看着对面的白衣女子。 “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姑娘家的怎么总是说那粗口,以后怎么嫁出去。” 碧雅摸着头,嘻嘻的笑着:“雅儿只要永远陪着红姐姐,还有剑哥哥,还有,还有公子就行了,雅儿才不要嫁呢。” “傻丫头,”一阵水哗啦啦的响声。 “啊,红姐姐好坏啊,”碧雅不顾一脸的水珠,也用手捧了水,洒向正要逃跑的女子,一时间水声,嬉笑声,在山谷间回荡环绕,而要捉的鱼早已不知去处。 回忆在转换,一段段的,变化着。 “主人,你看这个字写的怎么样。”白衣女子拿着自己刚刚些的字,歪歪扭扭的写着剑清两个字。 剑清笑着说道:“谷儿进步很大,只是这个字念什么我却不知。”指着那少了一点的清字问道。 白衣女子撅了撅嘴,向回跑去,一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 “谷姑娘,这要是去哪里,这么匆忙,这是什么东西。”随手要捡起刚才从白衣女子手中飘下的东西,却被白衣女子先手抢去。 “无痕,不要总是谷姑娘谷姑娘的叫了,直接叫谷子就行了,”剑清笑着说道。 “那,”玉无痕想了一下,说道,“那就叫姑娘吧,怎么样谷娘,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如此宝贝,” 白衣女子紧紧拿着手中的纸,头也不台,匆匆说了句:“公子随意叫什么就行。”便跑了。 身后传来剑清的笑声,白衣女子跑的更快了。 “站住。”一声凌厉的女声。 白衣女子停下了脚步站在了一旁,低声道:“玄二小姐。” “哼,手里拿的什么。” 白衣女子把手背到了身后,紧紧攥着手中的纸说道:“没,没什么,啊。” 看着被夺走的纸,还有一小片的残余留在手中,却已被汗水浸湿了。 “哼,就凭你,别以为你那点心思没人知道,你就是一个被人丢弃的木偶,恰巧被他捡回来了而已,一个木偶,也配,哼,”说完,把手中的纸撕成碎片丢到了旁边的湖里,轻蔑的看了白衣女子一眼,走了。 回忆继续一点,心便疼痛一分。 ------------ 第二十章 是痛是忆 第二十章是痛是忆 黑暗的屋子,凌乱的座椅,似是被谁打翻过一般,底下静静的跪着白衣女子,还有一群其他人。 “掌,掌门,饶命啊。”一男子颤巍巍的说道。 “你说。”手直直的指着白衣女子。 “谷子无话可说。” “好一个无话可说,只要你一句话便可饶这些人一死,你说。”威严的声音。 “谷子愿意,一切听从掌门安排。” “早这样多好,当初剑清把你捡回来是多么明智的事啊,哈哈,还好当初听进了剑清的话让你留下了,你看多快,你马上就可以帮本派做事了,哈哈,你的体质那老贼肯定察觉不到的,只要你帮我把那上古神器给拿回来,那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只是物归原主,知道吗,若成功,我就答应给你一个真正的身体,只是,只是这件事不能让剑清知道,若是他知道……” “谷子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 回忆再次变换, “主人,主人,谷儿没错,”任泪从脸上留下,一脸倔强的模样。 “再说,你偷那个东西做什么。” 仍是那副倔强的模样。 “我没你这样的徒儿。” “主人,主人谷儿说,谷儿说,是掌门……” 一道白光迎面扑来,剑清还没来得及挡,就见白衣女子飞出一丈多远,殷红的血染红了胸前的衣领。 “谷儿,”剑清赶忙过去,看到胸前的血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清儿,不要再护着她了,她这次闯了大祸,偷了上仙的上古神器,现如今,上仙已经讨要到门口要把她交出去,我们玄天门没有这样的孽徒。” “是啊,清哥哥,你快让开。” “谷儿,这是真的吗。” 点点头又随即摇了摇头。 “哼,她是不敢承认了吧,你不奇怪她怎么会吐血吗,她现在已经有实体了,不再是你给做的那副皮囊了,她是贪那神器的法力,偷了神器练了肉体,”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继续道,“有实体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痛,”说着又一剑准备刺去,却被剑清给挡开了 。 回忆不受控制的继续着,红谷子摸着自己的心,只觉心似是被什么揪住了一样,生疼生疼的。 “徒儿不教师父之过,弟子愿意替谷儿受过。”剑清跪于地下。 “我没错。”此时的白衣女子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却仍是一脸的倔强。 “啪”的一声,脸生辣辣的疼。 “师父!”看到白衣女子被打,剑清猛的站了起来,把她护在身后,“让弟子替她受罚。” “清哥哥,你看看她,你值吗。” “她是我徒弟,所做的事,皆是受我所指。”剑清低下了头,后几个字一顿一顿的说出。 众人皆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白衣女子心猛的一抽,却也不敢抬头看一眼挡在自己面前的人。 …… …… …… 血,全是血,从剑清身上流出,染红了白衣女子的衣服,似一朵妖艳的花一层一层的绽放着。 “弟子,弟子,”声音断断续续,确仍是努力的要把话给说完,“掌门答应过,答应过弟子,放过她,我要让你当着所有长老的面亲眼看到她离开玄天门,咳……”一口血喷了出来, 白衣女子只是抱着他,不愿离去,却悲痛的连一滴泪也流不出来,这是伤到极致了吗。 “走,你快走,我、我,你从今以后不是我剑清的徒弟了。”说完最后一句话,整个人向后仰去。 …… …… …… 心猛的停了半拍,似是让谁活生生的拿走般,痛的麻木,痛的没知觉,却又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种痛,红谷子轻轻抹掉眼角那滴泪,那只秃鸟蹲在红谷子腿上,睁着绿豆大的眼睛,看着她眨巴眨巴,红谷子轻笑着摸着它的头,今晚的回忆似乎太多了。 或许是今晚发生的事太多了吧,想起了对白芷说的那些话,或许是看到了她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只是,这个江湖太过残忍,是容不得软弱的人生存,即使今天不是自己告诉她那些话,将来也会有一些事去告诉她,就像自己当年那样,但是到那个时候就已经太晚了。 当年是怎样一步步离开玄天门的却已经记不得,在自己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妖界的王,而他却也正在找那神器,只是,世人都以为神器被自己私藏,而又有谁知道神器却是被那玄掌门给吞下了,为的就是延年长寿。 那时的自己心里怀着深深的恨,开口便要和二殿下下了约定,救活自己,五年之后助他得神器,其实依照他的实力完全可以自己得到,却不料他居然答应了。 或许是自己命不该绝吧,又或者,总之,三年后自己又回来了,玄天门。 碧雅正给剑清上药,却不料他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碧雅惊得手一抖,那些瓶瓶罐罐的药掉桶里的掉痛里,洒外面的洒外面,待再仔细看时,却又似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碧雅赶紧在他的手筋脚筋处开始施针,一套针施下来已经是微微喘气,额头上渗出了点点汗珠,看着剑清,然而一切就像没发生一样,桶内的人仍旧闭目,碧雅轻叹了一口气,靠着桶坐在了地上,“剑清,我今天见红姐姐了,还是依旧漂亮的呢。” “她知道你还活着,呵呵,她练了念奴娇,当年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我只记得,只记得那天一大早公子就来我这里,把奄奄一息的你交到我手中,你可知我当时是什么心情,我当时刚从怪师父那里收集了些药材,什么都不知道,就看见你那样,红姐姐也不见了,只觉得整个世界突然都要塌了一样,公子把你交给我之后就走了,我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日没夜的用尽我平生所学去医你,一年前,你终于有了知觉,可是,现在红姐姐也来了,剑哥哥,你醒醒吧,醒醒吧,我知道你是喜欢红姐姐的,从很早就知道,你那么爱她,那你就赶紧醒来看看她吧,好不好,好不好啊。”泪顺着脸庞滑下来,多久没有哭过了,久到自己都忘了,今晚就容许自己再放任一次吧。 阳光从开着的门处洒进了本来暗暗的药屋,有人逆光站在门口处,碧雅嘟囔了一句:“老娘今天不做饭了,”便倒地。 “师兄,她怎么了。”白芷看着倒地的碧雅问道。 “她只是睡着了而已,”玉无痕抱起碧雅。 “哦,” “今天大师兄给你做饭。” “啊,”大师兄做饭,那是不是会很好吃呢。 当饭还没有端到桌子上,白芷已经闻到饭香,屁颠屁颠的跑到厨房,却看到一向飘逸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模样的大师兄正挽着袖子切菜,就算这样的大师兄,也是好看的不行,白芷一时看的痴痴的,直到大师兄叫她才反应过来,吐了吐舌头问道:“大师兄有事吗。” “我让你把饭盛到碗里,给碧雅送去,她昨天太累了,你站在那里在想什么呢,” “哦,嘿嘿,没什么,”赶紧把饭给盛好,末了自己还偷喝了几口,咂吧了几下嘴,用余光看了下大师兄,似乎没有发现,端起饭一溜烟的跑到碧雅的房间。 “老娘还没睡醒呢,别吵我。”碧雅把被子盖到脸上翻了个身说道。 “碧雅姐姐,那你也要先吃饭啊,饿着肚子睡多难受啊。”白芷把碗放到桌子上说道,“再说,今天可是大师兄亲自下厨哦。” “公子做的饭?”碧雅把被子一下掀开,坐了起来,“好久没吃过公子做的饭了,”看了眼正在摆饭的白芷继续道,“既然是公子做的,那我就吃吧。”说完就匆匆的洗了把脸。 玉无痕也把其它饭给端了上来,四菜一汤,却是平淡也透漏这层层的温馨。 “不会是在老娘闺房吃饭吧。”碧雅看着端上的汤菜问道。 玉无痕和白芷露出一副你才知道的表情坐下吃饭,碧雅瞪了二人一眼,便也无所谓的坐下开始吃饭,阳光暖暖的洒了进来,一切显得那么温馨又和谐,碧雅看着眼前的一切,多希望这一秒能长留。 “大师兄做的饭真好吃。”白芷夹了一个土豆向嘴里塞着,把腮帮子弄的鼓鼓的。 玉无痕看着她温柔的笑着,时不时的向她碗里夹着菜。 “公子,这几天我们要做什么。” 玉无痕加一个青菜放到白芷碗里,说道:“什么也不用做,” “那……” “你所做的就是,好好的照顾剑清,三天后我们还要带上他呢。”玉无痕打断碧雅的话说道。 “真的要带上他吗。” 玉无痕点了点头,“等的就是这一天,他应该也是愿意的。” 碧雅不再说话,只是闷头吃饭。 ------------ 第二十一章 那比赛 第二十一章那比赛 “你怎么看。”清灵老道闭着眼睛,盘坐在蒲上问道。 “世上皆纷扰,我独予清闲,”一清老道喝了口茶说道。 “一清,你还要瞒我何时,白芷她。”清灵睁开眼睛看着一清。 “玄天门出了点事,白芷和玉无痕在一起。”答非所问。 “也罢,也罢,既然你不想说,也罢,妖界现在怎么样。“ “妖界这些时日倒是安分的很,也没再去灵应山闹事,只是这种安分着实让人不安分啊。”一清捋着胡子答道。 “世上皆纷扰,我独予清闲。”清灵重复了一遍一清的话。 “你呀你,”一清摇了摇头,“哎,交给年轻人吧,你我都老喽。” 窗外,鸟儿在谷中啼鸣,回音清脆,弟子们这个时候应该都在灵泉殿静坐,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然而这平静之下却有什么在静静的等待爆发。 一片树叶晃悠悠的从树上落下。 “天气转凉了。” “是的啊,明明觉得刚入春不久,现在可就入秋了。”紫菱把刚沏好的茶递到萧齐手中,说道。 “又是一年了。”似有万般感慨,却不知从何处诉,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这次却是水烫了些。” “紫菱总是泡不出二殿下要的味道。”低垂的双眸巧妙的遮住失落的情绪。 “外面怎么样。” “今日红谷子要和玄天门一场比武。” “玄天门?玄天门还有可用之人吗。” “是剑清。” “剑清?”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抹邪魅绽开,说道:“有意思,准备一下,同我出去一趟。” 飘飘落叶散散落下,偶尔踩上一脚,发出沙沙之声,燕三跑的去喘吁吁,却仍停不下奔跑的步子。 “你这小兔崽子今天让驴给踢了,跑这么快。” 怎么能不急呢,今年兴致勃勃的来看夺魁大赛,却不料今年的比赛居然如此的索然无味,连二叔看的就直摇头,本打算今日要走,岂料早晨吃饭的时候却听说,今日噬血女妖红谷子要和剑清比武,这是一个多么让人震惊的消息,燕三硬是愣愣的把一个鸡蛋囫囵的吞下,拿起包袱就向比武场地跑,红谷子她的身世了解的人或许不多,但他身为立志要写武林史的人肯定知道,她就是剑清当年身边的徒弟,而剑清不是说三年前就死了吗,燕三越跑越快,急不可待,他就知道,剑清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死呢,他就知道。 跑到比武场的时候,已经是人山人海,与之前的萧条简直判若两地,燕三瞧了半天也没见到有利地形,当下急得不行,伸长了脖子却什么也看不到,只觉头上一记生疼,却也没理会仍伸长脖子努力的向擂台上看去。 “我说你个小兔崽子,脑子让驴踢了,老子上个茅坑的功夫就跑了,跑这么快让老子好跟啊,平日里教你练功也不见你这么上心。”燕子刀一把拽回燕三向前挤的身子,大声喝道。 “二叔,今天的比赛非同寻常。”急急的向擂台上看了一眼,却仍是什么也看不到,扭过头继续说道,“我也说不清,总之看就对了。” “看个屁啊,站在这里看什么啊,看你那没出息样,瞧二叔的。”说完,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声音的气流硬生生的穿过人群开出了一条路来,足见此人内力之高,燕子刀看着开出的路得意的看着燕三,燕三却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看着众人扭过来怒视的目光,赶紧道歉, 突然过来一小童,说有人请,燕三心想肯定是惹怒了摆擂台的主人了,拉着二叔随小童走了。 绕过人群,上过台阶,燕三才发现去的是离擂台不远的高台上,而且是视野极佳的地方,正在思量是谁叫自己上来,一声熟悉的声音打乱了思绪,定眼一看却是那晚在破庙遇见的女子,灵岐山的白芷,她怎么在这里,“燕三,真的是你,我刚才一听那声吼就觉得是你二叔的声音,就叫人把你们请上来,来,来,快坐这里。”白芷赶紧腾出一个位置让他们坐下。 “哈哈哈,原来是你个丫头,我当是谁呢,哈哈哈,”眼睛向四周瞅了瞅说道:“丫头,你夫君呢?”一句话说完,在看台上的其他两个人同时扭过头来,白芷脸忽的红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个,他,我,哎呀,总之不是就对了。” “二叔,你别说了,我们就看比赛吧。”燕三看情况不对赶紧开口说话,万一得罪了再把他赶下去那可就惨了。 “哈哈哈,不说就不说,哈哈哈。” 燕三看了下周围,除了白芷,旁边站着一个一直面带微笑却没说话的男子,还有一个穿碧绿衣服的很妖魅的女子,另外坐着一个始终没动,带着幕离的男子,他们几个怎么都觉得奇奇怪怪的,燕三找了半天决定坐在那个带幕离男子的身旁,因为只有这里的视野最好,能毫无遮拦的将擂台上的情形看完,看了眼二叔,他已经找了一个位置打鼾起来,燕三便拿起笔看向擂台。 比赛还没有开始。燕三只觉一道目光从旁边的看台上直射过来,寻时却不见踪迹,只见一红衣女子坐在旁边的看台上,乌发倾泻直下,在腰间处挽了个结,这一红一黑尽肆妖娆,雪白的皮肤更是吹弹可破,燕三咽了咽口水,此等女子便是看上一眼也已知足。 红衣女子旁边坐在中间,旁边站着一黑衣男子便无他人,不对,还有一秃鸟在乱飞。 燕三咬着笔头,在思考着一会儿要怎么以最快的速度记上最全的场景,突然底下人头攒动,却是有二人穿过人群走上对面的看台,难掩的周身高贵的气质使得底下的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路来让二人通过,待等到了看台,燕三才看清二人,那女子身穿紫衣,月眉星目,绰约多姿,男子身着墨衣,风华绝代,不羁倜傥,只是这男子好生面熟,却想不起是谁,但他却没有注意到,在对面男子出现之后,有一个人的眼睛至始至终没离开过。 下次见面,白芷没想到下次会来的这么快,之前的愁云惨淡似乎也去了一大半,向对面招了招手,或许是距离太远,或许是对面的人根本就没朝这个方向看,只见对面的男子松松垮垮的坐在了事先备好的椅子上,一副的慵懒悠闲之态,与四周的紧张之感完全格格不入,但偏偏在他身上,却又觉得一切显得那么自然,似乎他天生就是那么一个人。 白芷见对面的人不为所动,颓然的坐了下来。 “他怎么来了。”碧雅小声的问着玉无痕。 “该来的总会来的。”玉无痕面无表情的答道。 碧雅看了眼他,又看了眼白芷,在心里叹了口气,或许,该来的总会来的吧。 人已经来了很多,却仍不见擂台上有任何回应,就在大家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突然一阵鼓声击起,四周安静了下来,只见一老者走上台来说道:“大家这几日也应该有所耳闻,今日噬血魔女红谷子要和三年前消失的剑圣剑清在此比武,不过今天形式要有所改变,就是任何想比武的人都可以来台上比武,最后取胜的可以见剑清和红谷子任意一人。” 话音刚落,私语之声响起,原来什么千年难遇的比赛只是个幌子,引天下群豪来比赛倒是真的,恐是这次比赛没什么人参加,主办方害怕血本无还,故想到此招,只是若在群豪面前胜出,若是再能同剑清或红谷子大战一场,赢了比赛,那将来必是在江湖上名声大噪,而且剑清三年前在江湖上消失,妖女红谷子却又从未在江湖上露面,但她所做之事仅仅说出一条,便能将他人吓得魂飞魄散,当年让人闻风丧胆的暗杀组织,只因不下心得罪了她便一夜间被灭了门,若能见他们二人,哪怕只是一面,也会羡煞旁人,想到此处台下已有不少人处蠢蠢欲动。 “哼,她这又是在玩什么。”先放出她要与剑清比武的消息,现在又这样,她到底想做什么,碧雅看着那个红衣飘袂的女子,只盼着能与记忆中的那人吻合,红衣女子似是感受到目光,扭过头来对碧雅飘然一笑,碧雅很不自然的把头扭到了一边,看着玉无痕问道。 玉无痕只是笑笑,示意她已经有人上擂台。 ------------ 第二十二章 比赛进行时 第二十二章比赛进行时 一男子书生模样,手执柄扇,站在擂台上,扇着扇子一派优雅,望着台下说道:“在下江子呈……”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吼声止住,只见一虎背熊腰,光头壮士背后扛着一柄红缨长枪上台,落台之时,擂台为之一震,喝道:“他娘的,爷爷我最烦你这种文不成武不就的人,看着就让人不爽,吃俺一枪。”二话不说,虎躯为之一震,长枪从背后脱伐而出,握在手中,直冲江子呈面门,然而只见江子呈不慌不急,向后退去一步,用手中扇子挡住长枪去路,这一挡枪上的蛮力已化去七七八八,笑道:“敢问这位壮士大名。” “去他娘的,爷爷坐不改名站不改姓,鲁虎是也。”自知刚才那一枪被档,一个回旋转身再次出枪,直击他人大腿,一击不中却不料枪上猛然一重,抬头看时却见那江子呈正站在枪上, 鲁虎只觉似有千斤般的重量,只觉使出全身力气却还不能把枪再抬高半分,忽然间只觉胸口烦闷,握枪的手已经开始出汗打滑,额上汗珠滑落,正觉快要不行之时,只感手上一轻,顿时呼吸顺畅,收了枪擦了把汗说道:“他娘的,爷爷我甘愿服输。”只是就这几个字却也说的气喘吁吁。 江子呈俯身说道:“承让了。” “什么他娘的承让,输就是输,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我鲁虎输也输得坦荡荡。”说罢,独自跳下台。 只是台下人还没看出个所以然,就见已分出个胜负,只道是高手过招就是这样,有些庆幸自己刚才没有鲁莽上去。一片叫好之声响起。 “还有谁要来。”仍是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我来。”一女子声音响起,只见一白衣女子足尖点地犹如一白色蝴蝶翩然上台,衣袂飘诀,清秀可人,“本小姐杜若,前来领教。” “请。” “……” 只见那女子从腰间抽出出剑来,只觉剑身寒光粼粼,并不像之前上来的大汉那样直击面门,而是先试探性的出了几剑,皆被江子呈一一挡去。 “西龙王的三公主,她来干什么。”碧雅看见擂台上的白衣女子,脑海中一下浮出了此女子刁蛮的模样,恶寒了一下,说道。 玉无痕淡淡看了一眼道:“兴许是觉得好玩吧,” 碧雅突然想去了什么,不怀好意的看了眼玉无痕说道:“公子,你的麻烦也来咯。” 玉无痕却是不理会,看了眼白芷,而白芷正紧张的看着台下的比赛,不时的手也会比划两下, 想到白芷有记忆之后就一直在山上,应该从未见过如此比赛,虽然此次不是专门来看比赛的,但是让她那么开心的模样,本来沉甸甸的心也就觉得轻松了下来,只想起那句话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又觉得自己甚是煽情,不由得自嘲的摇了摇头。又继续去看比赛。 然而几十回合下来,那男子仍是一副歉然模样,而那女子却已经有些微喘,忽然把刀向空中扔去,嘴里念起了诀,只见那刀瞬间变出几百把,犹如剑雨般直直的向江子呈飞去,却是高手猛的看到这么多剑飞来,打起来也稍显吃力,更何况已经打过一场的江子呈了,险险的躲过一刀却被另一刀伤到,只见那白衣女子看到他被伤到,并没有把剑收回,而是高兴的叫起来:“我赢了,我赢了。” 江子呈被这些刀围困不得脱身,忽见一剑直冲胸口飞来,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起来,忽的一道白光亮起,这些剑瞬间消失,却是那之前的老者拿着剑。 江子呈死里逃险,谢过了老者,那名叫杜若的女子却是不依,说道:“你凭什么收我的剑。” “姑娘,你不知道夺魁大赛的规矩吗。”那老者慢悠悠的说道。 “规矩,什么规矩,我不知道,总之我打过他就算我赢了。”杜若一脸不满的说道。 “首先,大赛不伤人性命,皆是点到即止,而姑娘刚才却已伤人,第二,姑娘使用法术,大赛规定,法术对法术,功夫对功夫,而刚才姑娘却用法术对功夫,所以姑娘犯规,要取消姑娘的比赛资格。” “凭什么,你们之前又没说明,更何况,他又没说,我会知道他不会法术。” 由于夺魁大赛和别的大赛不同,它的参赛者有神仙,有妖怪,有普通人,因为曾经有人用法术重伤了不会法术的人,所以有了此项规定,而且在比赛之前每个人的都要填上自己的信息,以此分类,然后再进行比赛,若是有违规者皆取消比赛资格,只是,这次比赛情况却有些不同,老者一时语塞起来。 只见一小童不知何时走上擂台,对老者低声说了些什么,那老者把剑还给杜若说道:“今日比赛特殊,凡能赢即可,只是还是点到即止。”说完走了下去。 那杜若拿着剑,一脸的自得,江子呈走上前去,俯身道:“在下输了。”杜若把脸扭到一边,一副高傲自得的模样,江子呈笑了笑,看着她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却也只是一瞬,便也下了台。 杜若高傲的抬着头,眼睛看着台下,说道:“谁还要来领教,” 台下一片寂静,这都使用上法术,若真没有什么本领谁敢上去,更何况这又是个不好惹的主。 见底下没有人上来挑战,杜若冷笑道:“哼,我还以为天下……啊,”只觉背后一阵阴风吹过,扭过头看时,却见一带鬼脸獠牙面具的男子,不由得惊叫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常说道:“你是来和我比试的吗,” 对方点头却不说话。 “哼,但至少要报一下名号吧。”杜若有些生气的说道。 而对方却只做了那剑的动作,仍不说话。 杜若冷哼了一声,便也拿起了剑。 二人的剑一柔一刚,一软一硬。 那鬼面人拿的便是软剑,此剑弹性韧性极强,可缠其腰身,只是此剑不好控制,必是有强大内力之人才能运用此剑。 只见本来无骨的软剑在此人手中却直直的立了起来,指着杜若,杜若便用剑去挡,然而这一挡,却见那软剑犹如水蛇般缠了上来,杜若用了八成的力也没将其抽回,正准备念诀,却只觉一股力量顺着剑身直袭握剑的手,虎口一阵发麻,啊的一声,手一松剑应声而掉,那软剑又来袭身,杜若空中一个旋身,准备捡起掉下的剑,却只觉腰间一紧,却是那剑缠上身子,随即一送,杜若的脸色因怒火加羞耻而变得通红,不为别的,正是因为那腰间的一扯,扯断了杜若裙襟,裙外的一层丝纱随即落地,然现在多流行层叠式罗裙,这一剑虽没有怎样,却把对一个女子的羞辱演绎的淋漓尽致,即使无意,只是挡着群豪的面撤掉一黄花女子的裙衫,却也是对他人的莫大羞辱,杜若涨红了脸,怒道:“此仇不报,我就不是杜若。”说罢,念起了诀,本来躺在地上的剑忽的一下漂浮在空中,同之前一样,变成数百吧,犹如剑雨,向那鬼面之人刺去,然而那剑却都在离鬼面之人不远的地方倒下落地,原来那鬼面人也念起了诀,在他周围有一层保护结,杜若见此景,更是生气,拿起剑,只见剑身寒光一现,纵身向鬼面之人袭去,却仍是破不开结,直打的自己气喘吁吁,鬼面之人忽的收了结,杜若不防,一下摔倒在地。 看到此处,胜负早已分明,只是那杜若仍是不服输,先前的老者又出现在台上,对杜若说道:“姑娘已输,请下台。” 杜若正好稍显凌乱的衣装,看着鬼面之人说道:“输也要输个明白,我非要看你长什么模样。”说罢,就作势扯去那鬼面,却就在触手可摘的时候,那鬼面凭空消失,回头找时,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其身后,吓的向前移了两步,说道:“你,你是人是鬼,” “姑娘,再不下去,休怪老朽不客气。” 杜若撇撇嘴,一脸怒气的拿起剑把自己掉在台上的一层纱裙刺的七八乱,才下了台去。 “敢问这位侠士要……”见此人迟迟不肯说话,而下面又没人上来挑战,老者问道。 鬼面男子用手指着一个方向。 “侠士是要和他比试。”老者指着其中之一问道。 鬼面男子摇头。 “是她” 摇头。 “是她。” 点头。 众人向那高台望去,只见杜若看到高台上的一人,高兴的叫了一声,便飞奔了过去。 而在高台上另一人,却因刚才鬼面男子的一指,愣在了那里。 ------------ 第二十三章 所谓妖女变女侠 第二十三章所谓妖女变女侠 燕三正在苦恼于自己对江湖的孤陋寡闻,对于接二连三上场的人,能叫上名来的寥寥无几,正寻思这要不要问一下旁边的人,却突然觉得周围的气氛不对,本来一直在手舞足蹈着的白芷也一下安静了下来,台下的人也都向这个方向望来,四周诡异的安静,而二叔的呼噜声又显得那么的不和调。 白芷愣愣的望向台下,用手指着自己,鬼面人点了点头,白芷一脸不知什么表情的看着大师兄,大师兄对她笑了笑,说道:“芷儿,莫怕,有大师兄呢。” 不知怎么的就在那一刻响起了那夜红谷子说的话,白芷摇了摇头说道:“没事的大师兄,我不怕,就是奇怪,我不认识这个人,他怎么就偏偏选我呢。” 玉无痕正欲要说些什么,突然一个身影从后面跑过来,一把抱着玉无痕的胳膊,用甜不死人 能腻死人的声音说着:“玉哥哥,我好想你啊。” 白芷先是诧异,末了看着大师兄别有意味的笑了笑,“大师兄,我下去了。”不等玉无痕说话,便跑了下去。 玉无痕不着痕迹的向旁边移了一下,拉开了他和杜若之间的距离,脑海里却还印着刚才白芷的表情,心里很是不舒服。 “玉哥哥,”杜若再次缠上,一脸小猫模样,就差把头给蹭上了,碧雅看了一眼,着实恶心的不行,就横在她和玉无痕的中间,把杜若给推到了一旁。 杜若尖酸的说道:“你这老女人是谁。” 碧雅并不生气,更肆无忌惮的在玉无痕身旁扭动这腰肢,娇滴滴的说道:“当然是公子的人啦。” 杜若气的脸都绿了,想一把把碧雅扯走,让她离玉无痕远远的,却被碧雅给巧妙的避开,整个人缠在玉无痕身上,挑衅的看着杜若。 饶是两个女人闹成这样,而当事人玉无痕仍是温莞煦笑,说道:“雅儿别闹了,杜姑娘怎么就你一个人。” 杜若对碧雅撇撇嘴,又看着玉无痕说道:“嗯……我爹让我自己出来玩玩,呵呵,就是这样,”只是说道一半心虚的把头扭到了一旁。 玉无痕正要说些什么,此时擂台上一片杂声,众人便把注意移到了擂台上。 白芷报完姓名之后就后悔了,因为她想起来自己现如今已是江湖上人人喊打的魔女,现在倒好了,看着台下各路英雄豪杰一副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模样,白芷恨不得钻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得了。 不自主的望向了某个地方,然而就这一望,却觉得心里比被别人误会还要难受上几万分,那人,根本就没有看自己,白芷当时就想,哪怕他嫌弃的看自己一眼也行,即使是不屑的一眼都行,可是他坐在高高的台上,有美女相陪,庸懒的坐在那里,闲适的闭着眼,一副周围之事与我何干的表情,对啊,自己的事与他又有什么关系,自己和他的雇主关系早已解除,呵,又有什么关系呢,可是,明明想装作不在乎,可为什心里又那么难受呢。 白芷看着台下一片议论之声,对着面前的鬼面之人说道:“你看,我们还要比试吗。” 鬼面之人仍是不说话,白芷无奈的耸了耸肩,就在白芷想着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人群中出来一个声音,“你真的是灵岐山的白芷。” 白芷心想,完了,这下激烈的要来了,叹了口气,说道:“正是。” “那就对了,”说着,那人就纵身一跃来到了台上,继续道:“在下云岂,本是奉师父之命去灵岐山,代我派的孽徒向白芷女侠道歉的。” “你指的是?”白芷有点不解的问着他,按她的想法这人应该是一副怒不可恕的模样,然后再大吼一声要替天行道最后再把自己给灭掉的人,怎么反而向自己道了歉呢。 “在下是子山派的云岂,于东洋正是本门弟子,师父已经了解当日在凤鸣山庄发生事情,已经把于东洋赶出师门,并对现在江湖上的流言特向白姑娘道歉,是我派管教不严。” “对,我当时也在场,就是这位白姑娘当时救了我们。”台下又有一声音响起,众人皆向那人望去,那人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把当日发生的事情拣重点大致的说了一遍,“当时只见白女侠,就是这位白姑娘,使出内力,解了大家的毒,才使众人得以解脱。” 台下众人一副崇拜的模样看着白芷。 “你们为什么不早些把真实情况说出。”一发问声音响起。 那人脸更红了,吞吞吐吐的说道:“因,因为此事,关系到宝物,而宝物又不翼而飞,各门派都不想引火烧身,商议了一下,也就不让外传,更何况也是凤鸣山庄的家丑,而且恶人也已抓到,大家也就不在外传,只是,又谁知,”又谁知这江湖会传成另一番模样,若今日不是子山派先说出,恐怕这事就这样沉底了。 “那恶人呢,” “之前是抓住了,只是,后来听说又跑了。” “跑了?”众人惊异。 “若各位有谁见到,请通知子山派,毕竟曾是我派的弟子,应由我派处理。”云岂在台上对各位拱手说道。 白芷心下也松了口气,自己这恶名忽然间有,忽然间又没,前一秒还是妖女,人人恨之,下一秒就变成侠女,人人赞之。 不知现在是否能够开始比试,白芷深吸了一口气,却发现那那鬼面之人早已不在台上,巡视一圈也却也不见踪影,正不知所措的时候那管事的老者再次出现在擂台上,看着白芷,对着众人说道:“由于鬼面之人弃权,所以这一场算白芷姑娘胜出,”又看了云岂一眼说道,“不知这位公子是否是前来比试的。” 云岂听罢,赶紧摇摇头,他本是要去灵岐山,只是恰逢此地瞧个热闹看看比赛,正巧遇见了要找之人,只是,自己还有其他要是在身不得耽误,于是向白芷告别:“白姑娘,云某有事在身,先走一步,”说罢,转身飞向了台下,“不知姑娘是否还记得云某。”只是声音已是从远方传来,人早已消失不见。 “喂,”白芷话还没说完,云岂却连人影都已不见,白芷对着空气叹口气,这人至少把话说完啊,只是,这人确实眼熟,却记不起曾在何处见过。 “还有谁上来挑战。”老者看着台下。 台下众人还都正沉浸在刚才那么劲爆的消息中,一时也没人把心思放在挑战上,都在台下议论纷纷。 “我来。”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议论之声渐渐消失,大家都朝一个方向望去。 ------------ 第二十四章 那一刻的绽放 第二十四章 似是一朵妖艳的红花,在空中尽情绽放,尽肆的妖娆,绝艳,似是一团火,肆意燃烧,火光撩人,火红的衣服清扬飘起,长长的衣袂随风飘动,满头的青发,随着衣服摆动,足尖点地,轻转一圈,衣绕周身,眼眸轻抬,扫过众人,台下众人皆倒吸一口气,扪心自问,怕这是自己见过最美的女子,眼中皆是惊艳,目不转睛的看着红衣女子,只怕错过佳人的每个表情。嘴角弯起一个适度的弧度,修长的手指撩走落在眼前的几丝发丝,看着白芷,说道:“前来赐教。” 白芷只看着眼前人,不知该说些什么。 “二殿下。”柔柔的声音。 “什么。”慵懒的调调。 “公子。” “嗯。” “公子,你看。”紫菱拿着茶杯看着台下,对萧齐说道。 微启双眸,看了眼台下,嘴角扬起,手指微动,紫菱便把茶递至手中,轻抿一口,说道:“有意思。” 只是不知是说茶,还是。 “她到底要干什么。”碧雅蹙着眉看着台下。 “她是不会伤害芷儿的。”这句不只是安慰自己,还是什么。 “玉哥哥,那红衣女子是谁啊。”杜若看着台下问道,“穿的那么艳,肯定不是什么好……”最后几个字却是被碧雅给瞪的咽了下去,只因她刚才瞪的那一眼,着实狠了一点,似乎她要是再说下一个字,就会扑过来灭了自己般,杜若咽了下唾液,自身的高傲不肯妥协,又说道:“谁让你这么看本公主的。” 碧雅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便扭头向台上看去。 “玉哥哥,你看她,她凭什么无视本公主。”杜若晃着玉无痕的胳膊说道。 玉无痕顺势抽出胳膊,只淡淡的说道:“快看比赛吧。”便不再理会她,向台下看去。 杜若一时只觉心里甚是堵得慌,想自己从小到大,不是那个宠就是这个爱,何时受过这般漠视,越想越委屈,索性比赛也懒得看了,忽然发现有一个带着幕离的男子,坐在那里,自始至终都不说话,一时好奇就走了过去。 而碧雅和玉无痕却被台下的比赛所紧张。 白芷被红绫凌空转了半圈便狠狠的摔了下来,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给摔出来了一般,一股甜腥味在喉间,让白芷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强忍着痛,以剑支地,站了起来,稳了身躯,继续拔剑,刺向红谷子,红谷子再次拿起红绫,缠向白芷,然这次却被白芷轻巧的给躲了过去,“同样的招式,对我是没用的。”说罢,翻身挥剑,把正好转过来的红绫给截断,红谷子眼睛里闪过一瞬的惊讶,却也只是一瞬,下一秒,白芷却被那本已经截断的红绫从背后打了下左肩,只觉疼辣无比,白芷忍着没叫,单膝跪地,几次想直起身来,却都是徒劳,只因,背后曾经受过一次伤,而这次不偏不倚,正巧打到那个地方,那条伤疤直直连着腰部,疼的站不起身来。 红谷子慢步走到白芷身前,低声说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强大,也太脆弱了吧,哼,”不屑的语调,白芷虽是武功不高,却也是个倔脾气,刚开始比赛之前,红谷子就对自己许诺,若是赢了她便会放了师姐,可是,白芷咬了咬牙,没可是。 抬头站起之时,无意看见看台上的那人,正看着自己,忽然之间,就像有一种很奇妙的法术般,身上的疼痛一下子就没了,白芷站起身来,对着面前的红谷子说道:“我会打败你的,看剑。”白芷把剑换到左手,只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涌上身体,连自己都觉得很奇怪,自己一向都是右手执剑的,可是身体先于脑子,不等白芷反应过来,剑已出,划出的剑,带着凌厉的风,使得红谷子向后移去,侧划,左挑,凌空翻越,鱼尾燕式,每一剑都看似那么随意,却都又咄咄逼人,红谷子被白芷的剑气先后连退几步,她先时吃惊,后来,被这剑逼的不行,也开反攻,只是,她的每一步都被白芷轻易破开,红谷子心下疑虑,她的武功套路和之前简直就判若两人,可当下却不容她多想,只能不像之前随意应付,要全身心得去打。 半空扫剑,剑飞中天,一套套施下来,是那么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白芷只觉这身体似不是自己般,可是又觉得这些剑路自己又是那么熟悉。 碧雅松下了拦着玉无痕的手,问道:“白芷,以前是很爱使剑的吧。” 玉无痕轻轻点了头,她仙术总数练不好,却酷爱使剑,被上仙说了好多次,后来佛祖说,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上仙才任由她,她剑使的很好,后来自己用剑创出了一道仙术,着实让上仙高兴了好久,她的每一套剑法,自己都熟悉的好像自己练过一般,只因她曾夜夜在自己面前练剑,只是,只是她不知而已,玉无痕苦笑的摇了摇头,又想起这些作甚,便继续看台下。 白芷的剑气凌厉,虽不是剑剑带着杀气,但凛肃的寒气若伤到人也不是儿戏,当下红谷子,便念了一个诀,却又被白芷轻易破掉,红谷子心下一惊,看来是要使上真功夫,然而就在此时,红谷子只觉周围的空气似是静止了一般,只觉周围的气压向自己压来,全身上下使不上力,只觉呼吸都有些困难,却看白芷不知嘴里念着什么,而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停止。 似是进入一个密不透风的地方,红谷子越发觉得透不过气,像有一千般重的石头压在了心头,不得使出全力相对,红谷子周围起了红光,然而此时在台下看的众人,只觉是平生所见最精彩的一次比武,而看台上的燕三更是马不停蹄的写着,只怕一秒的停顿错过片刻的精彩,连从比赛开始时就睡的燕子刀,不知何时醒来,此时也是紧张的看着台下,时不时的拍下燕三说道:“老子就知道他们不是一般人,你看看,我说的对吧。” 而碧雅和玉无痕,此刻也是摒气观之。 然而,却有一个人,并没把心思放在擂台上。 此时擂台上只见白色的剑光和红色的妖光相交织在一起,白芷只觉身体里有一股气自己把控不住,而体内又似有气流乱窜,背部的伤口裂开了般火辣辣的痛。 忽然只见红光白光缠在一起,直冲上天,却在半空中炸开而来。 ------------ 第二十五章 血,红的妖冶 第二十五章血,红的妖冶 这次的比赛让观看的众人,终身难忘,许多人提及那天的事,都是一脸的回忆,一脸的沉浸,又有一点的不忍,那一瞬整个天空都呈红色,红的妖冶,红的似血,天空如血,台上也是血。 白芷忍不住胸腔的甜腥,一口喷出血,红谷子也受了极大的内伤,从半空中洒下的血点,整整落了半个擂台,离擂台稍近也都被溅上了血点,二人均从半空中落下,犹如断翼的蝴蝶。 忽然,从旁边各飞来一碧一黑。 碧雅扶着白芷,但只因白芷似乎受伤太重,连站都站不稳,直接滑到了擂台上,碧雅赶紧蹲下,把白芷扶在怀里,表情复杂的看着红谷子。 而此时的红谷子,也受到了极大的内伤,也被玄傲抱在怀了里,饶是如此,仍是柔美之姿。 “你若是想怪她,趁早闭嘴吧,刚才你也看了,若她不还手,现在恐怕倒地的是她吧,而且,她之前就已经受过重伤。”玄傲看着怀里的人,继续说道:“她若真用全力,怕躺在你怀里的人已不是这模样。” 红谷子似乎极不喜欢这个姿势,虽受了重伤,却也硬是挣脱玄傲,摇摇欲坠的站在那里,一个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玄傲正准备去扶,却被红谷子制止了。 红谷子勉强直起上身,看着碧雅说道:“他呢,他不是最看不得别人受伤吗,他不是最爱保护弱者吗,他呢,他怎么不出来啊,怎么不出来骂我啊,骂我欺负别人,他怎么不出来骂我啊。”泪从虚弱的脸上,肆意滑下来,止都止不住,一口气没吸好,咳嗽了一下,一口鲜血应声而出,却很快与身上的红衣成为一体,红谷子擦掉嘴角的那点点红,“他怎么不出来,他到现在还不原谅我吗,”看着碧雅,那眼神着实让看的人心疼,那么脆弱,那么无助,似是在乞求,碧雅把脸扭到了一旁,擦掉了眼角的泪。 红谷子脸色苍白,看着碧雅,用从未有过的虚弱声音说道:“雅儿妹妹,姐姐,累了。”说完便倒地不起。 “红姐姐。”撕心裂肺的叫声。 一幕离从高台上飘落下来,不偏不倚落在了红谷子身旁。 “啊!”杜若一把抱住玉无痕,指着剑清,说道:“他,他是死人。” 那人,仍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紧闭的双眸,似是在低垂看台下的人。 笔从燕三手中滑落下来,墨汁溅了一身。 燕子刀惊的愣了半天。 玉无痕脸色变得从未有过的冰冷。 杜若吓的又收回了手,委屈的说道:“我和他说话,他不理我,谁敢这么对本公主,我一生气,就,我又不知道他是死人。” “闭嘴!”却是碧雅的声音,碧雅把白芷交给玉无痕,又把幕离重新戴到剑清头上,冷冷的说道。 “你,你凭什么这样对本公主说话。” “那就请公主去没人那样对你的地方去。”碧雅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跟她耍公主脾气,找错人了。 “你!玉哥哥,你看她,玉哥哥。”杜若赶紧追上抱着白芷走的玉无痕,却被一个人挡住了视线,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子呈,低声说道:“龙王大寿,请公主回去。” 看着众人离开的身影,燕三怔怔的问道:“二叔,那,那人是剑清吗。” 燕子刀点了点头,几年前,曾与剑清有过一面之缘,而后此人便又在江湖上消失了,自己的侄儿有很崇拜剑清,便向他形容过剑清,然而却从未想过能在今天再见当年的剑圣。 “二叔,你打我一巴掌吧,我觉得我快不行了。”燕三仍保持这笔掉的姿势。 “臭小子,怎么这么没出息,不过,你二叔也回不过神了。” 萧齐看着台下已走的七七八八的人,薄唇微弯,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茶杯,“你可看清,那人确是剑清。” “紫菱确定。” “好,有意思。”把杯子放到旁边,身子向后靠去,继续说道:“鬼面是何人。” “紫菱已派人去查。” “嗯。”摆摆手,示意紫菱退下。 “二殿……公子,我们回去吗。” “你先回吧。”闭上眼睛,双眉微皱,似是在想什么事情。 “我……” 萧齐摆了摆手,紫菱看了他一眼,包含太多复杂的情绪却最终转化为失落,离开。 刚才,白芷的每一剑,每一个动作,就像刻在脑子里那般,那种熟悉感,不是记忆里的熟悉,而是一种感觉的熟悉,一种身体上的熟悉,可是,自己怎么想却也想不起什么。 人潮退去,先前还热闹的擂台,此刻已经空无一人,繁华褪去便是凄凉,风阵阵吹来,吹得衣服猎猎作响,吹得发丝乱舞。 擂台上的血点,红的妖艳,点点盛开。 ------------ 第二十六章 那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第二十六章那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她受了严重的内伤,”碧雅把完脉说道。 “她应该是把掌握不好那股封存在她体内的内力,才导致的这样。” “若是把握住的话,现在躺在这里的就不是她了。”碧雅摆弄这手里的针,看着白芷说道:“不就是个比赛吗,用的着那么拼命吗。”深吸一口气,用力眨了下眼,把欲出的泪又给憋了回去,怎么不难受呢,该生谁的气呢,这又怪谁呢,现在一个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一个又不知生死的让别人抱走了。 “我要施针了。” “嗯。” “老娘我要把她衣服脱完施针,你还要看吗。”碧雅无奈的爆了粗口. “嗯?哦。”玉无痕一时不知所措起来,赶忙出了房间。 碧雅忍不住笑了一声,把一直憋着的泪也给震了出来,边给白芷翻身边说道:“倘若有个像公子这样的人爱我,我便是死,也是甘愿的,只是你,怎么就偏偏那么固执,那人有什么好,听说你当年为他掉了悬崖,而他根本就不在乎,……” 看到背部那道长长的疤痕,碧雅禁不住的倒吸了口气,满眼的心疼,那伤疤许是因为今天用力猛已经有些许的裂开,用手轻轻抚摸那凹凸不平的表面,一直延伸到腰部,“这是因为那人吗,你倒是有多少爱,这样作践你自己,”值吗,白芷,这真的不值,你看看你爱的那个人,他心里可曾有你。 拿出针,小心的针灸着,每个穴位都找的精准无比,顶柱,金林,魄户,天宗,魂门,一点点下去,似是隔了一个世纪之久,碧雅深呼一口气,擦了下额头上的汗珠,虚脱的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把桌子上已经凉透的茶一口喝掉,“比老娘想的还严重,累死老娘了。”看着窗外已经黑透的天说道,想起了那抹红,不知,她怎么样,她之前受过重伤,是什么重伤,又怎么受的重伤。 月挂在天上,把寒光洒了一片。 寒光透过窗子洒进了黑暗的屋子,屋内只有一豆大的烛光晃动着,照亮了红色的床幔,照亮了床上躺着的人,苍白却仍旧美的睡颜和床边守护着的人。 玄傲轻抚过她脸颊,又害怕她会突然醒来,赶紧收了回去。 两年前,我在昆仑山遇见了你,刚开始,我只是利用你,利用你灭了玄天门,可是后来,我是看着你从一个小姑娘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我看着你经历寒冻,经历火烧,我看着你因为那一点点的杂念被反噬时痛不欲生的表情,你从不喊痛,你坚强的让人心疼,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爱上了你,谷儿,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你可看到。 夜,静的很深。 背,好痛,想动却没力气,喉咙好干,努力了几下,却还是发不出声音。 突然听到急切的脚步声,门吱呀的被推开,急促的呼吸声,“一清师父,快来救救她。” 大师兄的声音,是什么人让大师兄这么着急。 “怎么搞的,她怎么伤这么重。”是二师父,是谁,谁在屋子里。 “她替萧齐挡了一剑,从悬崖上掉下来了,我找了一夜,才找到她,师父,你一定要救救她。” “你快起来,她也算是我徒儿,我定会救她的,快起来。” 萧齐?萧齐!是谁替萧齐挡了一剑,是谁受了重伤,是谁, “啊。”白芷惊叫了一声。 “老娘正在拔针,你乱扭什么,吃了这个就没那么痛了。”一粒药丸进了白芷嘴里,疼痛缓了下来。 “碧雅姐姐,你刚才听见有人说话没啊。” “除了听见你刚才鬼叫之外,什么都没有,好了,你能鬼叫我也就放心了,至少证明你还活着,好了,你现在试着看能不能翻个身。” 白芷动了两下,除了有些微微的疼痛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不适,说道:“碧雅姐姐的医术越来越高明了,” “别,别给我说这些,赶紧把你们这两个瘟神送走,我就谢天谢地了,这都不知道几更了,你也赶紧休息吧。” “嗯。” 屋内又恢复了安静。 白芷抬起左手,自己从不用左手练剑,怎么左手虎口处会有茧呢。 想起在擂台上时的自己,就好像不是自己一样,整个身体都好像是别人的,那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白芷。” “嗯,”谁在叫自己。 暗暗的屋内,没有一个人。 “芷儿。”慌张的声音又略带些颤抖。 “谁。” “芷儿,你在哪里,芷儿。” “谁!” 白芷捂着耳朵,不想听,可声音似乎就在周围,就在脑子里不停的晃动着。 “芷儿,你不要吓我,芷儿,你要坚持住,你一定要坚持住,我带你去找一清,他一定能救你,你要挺住,” “心都死了,人救活,又有何用。” 白芷吓得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刚才那句话不知怎么的就顺嘴说出来了,那种悲痛绝望之感就像亲身体会一般,那么痛彻心扉,痛的就好像快要呼吸不过来一般,眼角处一片冰凉,轻轻擦去,印了一手的泪痕。 窗外,寂静无声,月光也似被云挡住,心,毫无缘由的疼痛起来。 “师父,芷儿这道疤痕好吓人啊。” 白芷指着背后, “那是小痴痴不听话,结果从那么高的树上掉下来,让树枝给划的一道。” “哦,那这里呢,” 白芷指着离心口只有半寸的疤痕。 “那里也是,当时把师父吓得不行。“ “可我为什么都不记得。” “那次摔的着实太狠了些,伤到脑子,从那之前的事你都给忘了。” 手,轻抚在胸口的那道疤上,再向上移,一丝的冰凉,从指间传到了心口,闭上眼,一道泪再次滑了下来。 ------------ 第二十七章 空白的记忆 第二十七章空白的记忆 白芷起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碧雅吓了一跳,赶紧把脉,发现无恙之后松了口气,说道:“你这几日,哪里都不要去,好好在家给我养病。” “师兄呢。” “玄天门有事,他去处理了。” “那我等他。” 一桌子的饭,放在那里,白芷似乎没看见一般,坐在旁边看着门外,碧雅一时不习惯白芷这么安静,手在白芷面前晃了两下,“我还以为你比一场武,把自己给弄傻了呢。” “没有。”只是心里好急,有些事,好急,好慌,又好害怕,必须要赶紧回去见师父。 院外传来脚步声。 碧雅向院子里看了眼,说道:“你要等的人来了。” 只是来的不是一个人。 玉无痕一脸疲惫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静叶。 “师兄,师姐!”白芷本来烦躁的心情在看见静叶的那一刻一下激动了起来,越过玉无痕紧紧抱着静叶,略带哭腔的说道:“师姐,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师姐,师姐?” 碧雅一脸询问的看着玉无痕,白芷也是一脸茫然,师姐好奇怪。 “她被人强行抽过魂魄,休息几日便好了。”玉无痕揉着眉头,一脸疲惫的说道。 “嗯,我带她去房间,”碧雅说道,又在玉无痕面前耳语道,“她,”眼瞟了下白芷。 “芷儿。” “嗯,大师兄,”白芷看着玉无痕问道,“师姐她没事吧。” “没事,让碧雅带她休息一下,吃点药很快就好了。” “哦,对了,师兄。” “什么事。” “嗯,就是,师兄,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我这几天觉得脑子乱乱的,有好多声音,好像……”突然之间,安静了下来。 玉无痕在白芷眉间轻轻一点,白芷只觉脑海一片空白,顺势倒了下来。 碧雅看着玉无痕,不置信的说道:“公子,你!” 玉无痕抱起白芷的身子顿了一下,却也没答话,径直向房间走去。 “公子,你,这是何苦呢,你以为她想不起来,就能和你在一起吗,公子,你不怕她恨你吗,”公子,碧雅苦笑的摇了摇头,到底谁是谁的劫。 玉无痕把怀中的人儿放在床上,看着恬静的睡颜,“你会恨我吗,” 倘若恨,能让你把我记的更深一点,那就恨吧。 白芷只觉自己睡了好久,久到自己都忘在哪里了,睁开眼,外面太阳已经升的很高,又看着床上的床幔才想起来还在碧雅家,还要救师姐,不对,师姐已经救出来了,师姐回来了!想到这,白芷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匆匆的跑了出去。 “师姐。”一把抱住正在院子里练功的静叶,脸一蹭一蹭的,“师姐,都怪我,还好漂亮姐姐守信,把你得放了。”静叶摸着白芷的头说道:“小师妹,你说什么胡话呢。” “嗯?”白芷一下迷茫了,恰巧此时玉无痕过来,白芷赶忙退到玉无痕身边问道,“师兄,师姐她?” “她的魂魄被人强行抽出过,记忆有一大段破碎,”偏偏又是离开凤鸣山庄的那段记忆。 “大师兄,你和小师妹在说什么呢,怎么青石回山了,怎么我一觉醒来在这里啊。” “师姐,不要想那么多了,回来我慢慢告诉你,你现在要的就是好好休息。” “额?”静叶一脸的迷茫。 “我有事要处理一下,”摸着白芷的头说道,“回来的晚就不用等我了。” “我也去。”却是碧雅的声音。 白芷扭过头,碧雅不知何时过来的,然而今天的碧雅,和往常有些不同,哪里不同白芷也说不上来,只是一种感觉变了,今天的碧雅看起来淡淡的,没有了往日的妖娆。 “也好。” ------------ 第二十八章 受伤 第二十八章受伤 当那一抹红在殿中消失的时候,萧齐闭上了眼睛,手中把玩着一个盒子,盒子周围裹着隐隐的寒气,红谷子寒性体质,在救她的时候他就知道,而这神器,又是上古之物,一般人根本碰不到手,只有那属阴寒性体质的人才能拿到,而她又是其中的佼佼者。 “恭喜二殿下,现在五件宝物全收齐了,救出大殿下,指日可待了。”紫菱泡着茶说道。 萧齐嘴角弯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摆摆手示意紫菱退下。 紫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茶,退了下去。 “出来吧。” “雪狼参见二殿下。” 萧齐睁开一直微闭的双眼,看着面前的人,只看的对面的人垂下了头,“不知二殿下有何吩咐。” 萧齐仍不说话,雪狼被萧齐看的不知所以然,只好抬起头直视他,说道:“二殿下。” “雪狼,” “在。” “你的主子在哪里。” “嗯?哦,属下不知。”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和她可是有血契的。” “她和玉无痕在一起,去了那碧蛇精那里,有结界,属下就跟随不了了。” 萧齐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雪狼心里很是奇怪,不知二殿下为何会提起白芷的去处。 “我还欠她银两,本想给她,既然你也不知道她现在的去处,那就先放一放。”似是看透雪狼心里想的什么,萧齐随口说道,只是不知是在告诉雪狼还是在告诉自己。 “属下明白。”雪狼觉得自己这个护卫做的很不称职,似乎永远也猜不透主子的想法。 “多注意玉无痕,他不简单。”虽是短短的几面之缘,但是能感觉的到他是个不简单的人,若是能为我所用,便是更好,若是不能,便是日后的劲敌。 “属下知道。” “那边怎么样。” “玄天锁已经破了三层了,现如今五件神器都到手了,那边的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只道是我们自不量力消停了些。”雪狼嘲笑的说着。 “好,”萧齐复而又闭上了眼,屋内又陷入了沉寂。 “二殿下。”雪狼看了看萧齐不知是否要说。 “说。” “今晚他们……” “我知道,毕竟是他们自己的恩怨,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我们已经拿到自己想要的了。”萧齐冷冷的打断了雪狼的话。 “属下知道。”说完人已消失,就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萧齐从怀里拿出一东西,那东西似是一钥匙,身上布满了层层金鳞,末端两头还镶着珍珠。 此物不是别的,正是那白芷稀里糊涂从凤鸣山庄带出来的,江湖上传的不翼而飞的神物,此时,却正静静的躺在萧齐手中。 她若发现此东西不见了,是不是又急的乱转,或者无所谓呢,一抹冷笑翘在嘴角,这世道,是最不容善良的人,你万万没想到,那个自称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千方百计的接近你,只是为手中的这个东西吧。 白芷,萧齐玩味的嚼着这两个字,嘴角勾起邪魅又不屑的笑。 看着青灰色,微微泛白的天,白芷只觉心里有什么始终放不下,随着天越来越的放亮,那种忐忑越来越明显,不行,白芷猛的从床上跳下去,大师兄和碧雅姐姐已经出去一天一夜,到现在还没回来,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不行,要赶紧去玄天门看看。 刚打开房门,就看见迎面出来的静叶,二人怕是想到了一处,相视点头,便向院外走去。还没走两步,只听院外一阵响动,二人赶紧跑出去,入鼻的便是一股血腥,心咯噔了一下,白芷连跑带飞的来到院子里,却看见大师兄抱着一人,血就顺着那人的胳臂向下留着, “白芷,快进屋。”不知谁喊了一句,白芷就觉得有人拉了自己一把,却是碧雅,碧雅拉着白芷就向屋内跑去,紧接着身后有利剑破风的声音,再后来只听门砰的一声关上,那些声音便都消失了。 玄傲带着一身的血腥走了进来,一声不吭,直接接过玉无痕手中的人,白芷这才看清那流血的竟是漂亮姐姐,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流那么多血,刚才,又是什么。 ------------ 第二十九章 道是情深意难忘 第二十九章道是情深意难忘 气氛很是凝重,白芷帮不上忙的站在旁边,看着碧雅在不停的止血,可那血像流水似的,一个劲的向外流,从长长的指甲里向外流,躺在床上的红谷子脸色苍白异常,碧雅急的连封好几个穴位都无所用,血染红了半个床幔,红的刺目,刺的人心痛,碧雅脸色煞白,默念几句诀,只见指尖上有白光冒出,一层结界在她和红谷子之间升起,把其他人都隔绝开来,说也奇怪,不到片刻,红谷子的血就渐渐的给止住了,面色也逐步恢复了点点的红润,只是,那施医术之人脸色却越发的苍白,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般,把冒着白光的手指在红谷子周身游走了一番之后,便颓然倒地,结界也瞬时破开,玉无痕上前扶起碧雅,却让碧雅给推开,虚弱的看着众人说道:“你们都走开好不好,我想,想和姐姐单独说几句话。” 玄傲看着床上的人,又看了看碧雅,退了出去。 玉无痕和白芷,静叶也随其后退了出去。 人都走完了,床上的人儿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着趴在床边虚弱的碧雅,一句话哽在喉间,泪却先夺眶而出。 “姐姐,你流泪了。”伸手轻轻擦拭,带着温度的泪,不断的流出。 “姐姐,你为什么救你这个这么不懂事的妹妹呢,怎不让她那一掌将我打死,”红谷子抬起手轻轻摩挲着碧雅的脸,那指甲处还未结痂的血,像一道疤痕划在了碧雅脸上,红谷子赶紧用手掌抹去,却被碧雅按在了脸上,闭着眼,一脸回忆的说着,“好久,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你都说是我妹妹了,做姐姐的岂能不顾妹妹。”红谷子虽虚弱却仍宠溺的看着碧雅。 眼角流出的泪,顺着脸庞流向了摸着脸的手掌上,碧雅吸了一口气:“可,可我之前还误会你,还骂你铁石心肠,还骂你心狠手辣,……原来,原来我的红姐姐一直都在,只是,只是我没看到,姐姐……” 红谷子看着痛哭的碧雅,轻轻的拍着她的头,轻轻哼道:“月哟月哟高高挂,水哟水哟轻轻淌,” “吾哟吾哟女长大,美哟美哟美个花……”碧雅拖着浓浓的后鼻音唱着,唱了一半实在唱不下去便笑了起来,直笑的二人咳嗽起来,直笑的双眼又泛起泪花。 沉默了片刻,红谷看着碧雅,想了几下,似是下了最终的决定,轻轻问道:“雅儿,姐姐最后只想问你一件事情,……” 屋内的人,悄谈心事,屋外的人,却震惊不已。 “什么!那,那玄雪我们上次看到她就,不是快要死了吗。”白芷回想那次在树林里看到玄雪的景象,那是时只觉得她可怜无比,谁知却是一蝎蛇之心。 “让玄天给救了。”一直在旁不说话的玄傲此时冷冷的插上了一句。 “嗯?玄天?”白芷努力的回想玄天这个人,只觉名字熟悉,却已是想不起是谁。 “就是玄掌门的长子。”玉无痕提醒道。 “哦,”怪不得呢,那不就是玄雪的哥哥,那哥哥救妹妹也是情理之中,白芷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玄天却在一旁不屑冷笑了起来。 “你不要以为是什么为了家族,哥哥救妹妹的戏码,他们二人早就好上了,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我现在算是了解了,不说玄天,就说玄雪,她只是想利用红谷子助她当上掌门,可是后来她发现,我们是想把玄天门给灭了,她不甘心,然后她就勾引玄天,让玄天帮她,她知道玄天在以前就喜欢红谷子,她就利用这一点,而那玄天也够愚蠢的,还想着俩个都能得到,你看他今天在殿上说的那些话,就凭他,别想碰红谷子一根汗毛。”玄傲恨恨的说道,白芷却一下听迷糊了,脸都撮到一起了:“这,这玄天和玄雪不是姐弟吗,那岂不是……” “玄雪不是玄掌门的亲生女儿,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她才对地位这个东西那么看重吧。”玉无痕解释道。 “只怪我,只知防着那玄雪,却没防玄天,没想到却是那蠢材反咬了一口。”玄傲一脸恨恨的说道。 “这里碧雅本来就下过一层结界,今日你又下层结界,恐怕这一时半刻他们还是打不进来的。”玉无痕看着天空说道。 “哼,即便打过来又何妨,”玄傲心里藏着股恶气,正无处可发,今天,玄雪那一掌本是冲着碧雅去的,却让红谷子对掌挡下来,若是平日那一掌定是没事,只是红谷子在不久前练功之时,被那恶灵之血反噬了一下,受了重伤,而和白芷那一场比赛,又是伤上加伤,却没抵过玄雪那一掌,而那玄雪见红谷子受伤,便想趁机拿下,而那玄天却也起了歪心,然而万万没想到那玄雪居然在那一掌上下了毒,红谷血流不止,若不是为了救红谷,定会把他们打的个个片甲不留,玄傲想着想着,浑身便起了一股杀气,拿刀的手紧了又紧。 突然吱嘎一声,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 ------------ 第三十章 独予宁静,只因有你 第三十章独予宁静,只因有你 仍是那抹妖红,此时却显得那么苍白,仍是那层碧绿,此时却显得那么无力,然而那脸上所流露出的幸福却遮过了那点点的无力层层的苍白,二人没有抬头,只是向走廊的另一边走去,玉无痕拦下了玄傲要去扶着的手,摇了摇头,众人在身后轻轻跟着二人,转过几道暗门,来到一个房屋面前,开门便是浓浓的药味,二人刚进去,门便砰的一声关了。 “他还活着对不对。”玄傲看着门问道。 “嗯。”玉无痕淡淡的答道。 “呵呵,”苦涩的笑声,瞬间痛楚的表情,伴随着眼里一闪而过的悲伤,玄傲靠在墙上,望着天。 丝丝的药香,似有若无的飘了出来,白芷只觉的这味道那么熟悉,似是做了一个好久的梦,梦里一直萦绕着淡淡的药香,双眉紧蹙,脑海里闪过着一瞬一瞬的图像,快的抓不住,就在觉得头快要炸开来时,眉心一股暖流经过,那些景象统统不见,就似那汹涌的海水瞬间平静一般,白芷抬头看着玉无痕。 “芷儿,你太累了,需要休息。”玉无痕抚摸着白芷的眉心说道。 “我没事的,我只是有些担心碧雅姐姐还有漂亮姐姐,”白芷看着那紧闭的门,已经从大师兄那里多多少少了解了些事情,在加上这几天发生的事,却是傻子也能明白他们三个之间的关系,现在也只愿一切安好。 一门两世界,屋外,紧张,屋内,却。 光从许久未拉开的帘子处溜了进来,那紧闭的双眸并未因这光亮而睁开来,那人,静静的坐在床上,似是在等着谁的到来。 “每隔三个时辰要泡一次药澡,针灸一次。”碧雅看着眼前人说着,“现在已经好多了,以前只能躺着,现在已经可以坐了,” “主,”刚发一个音便被哽住了,只觉喉间有什么堵住,试了几次却仍发不出音,只有那泪毫无顾忌的倾泻着,“主人,”终于说出了两个字,仿佛经历了千载一般,从口中轻轻叫出,从门口到床边,不过几步的距离,仿佛走了几万年的时间,每一步都包含了多少情,每一步都那么沉甸。 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生怕打扰了他一般,那经历了几个春秋的感觉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只是越来越浓,那种想念,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倾泻而出。 碧雅坐在旁边,看着这一幕让人不忍心破坏掉的画面。 剑哥哥,红姐姐来了,我把红姐姐带来了。 “主人,谷儿回来了。” “主人,雅儿说你一年前就有了知觉,你不愿睁开眼,是不是还不肯原谅谷儿,”似是想起了什么难过的往事,本来止住的眼泪再次涌出,吸了一下鼻子,喃喃的说着,“主人,谷儿知错了,谷儿知错了,谷儿知错了,”想像是犯了错的小孩,乞求别人原谅般,一遍一遍的说,只求那人能听见,只求那人能原谅自己。 “噗”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染红了那人的肩头,而红谷子仍是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擦掉嘴边的鲜血,浅浅的笑了一下,仍紧紧的靠在他肩上,生怕有人把他们分开。 “红姐姐。” “嘘,”红谷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轻的闭上了双眼,一脸的幸福,“不要打扰我们睡觉。”又轻声对身旁的人耳语道,“没人会把我们分开了,主人,谷儿回来了,谷儿再也不走了,不走了……。” 那本来一直没表情的面部,不知何时扬起了笑意,一脸的幸福,轻靠着她的头。 那投过来的点点光照,似是给二人镀了层金,那种宁静,杜绝所有的喧嚷,独予平静,只因身旁有你。 过了很久,久到碧雅都不知是什么时辰,久到屋内没有一丝光亮,只觉从好远好远的地方,飘来一阵歌声:“月哟月哟高高挂,水哟水哟轻轻淌,吾哟吾哟女长大,美哟美哟美个花,纤手扶柳长袖展,细雨清风胭脂红,明眸翩然浩惊鸿,朱唇微启艳天下,哎呦哎哟这个她,却哟却哟不把那郎儿挂,只愿和我哟采觅花,哎呦哎哟,只愿和我采觅花。” “嘻嘻……” “呵呵……” 层叠的笑声随着歌声由远及近,却又渐行渐远,直到一切恢复安静,碧雅才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 第三十一章 最悲便是天上月 第三十一章最悲便是天上月看尽天下凄凉事 一声门响,惊扰数人。 一直守在门口的玄傲第一个走了进去,玉无痕把顺着门檐向下滑的碧雅扶起,靠着静叶微微有些困的白芷也同静叶站了起来,清醒了许多,正准备进屋,却见碧雅看着屋内用尽力气吼道:“住手,”说完便体力不支的靠在了玉无痕身上,轻轻的说道,“纵然你也爱姐姐,可是姐姐毕竟还是愿意这样的。” 玄傲停下了要抱起红谷子的动作,颓然的跪在了地上,低着头,“她死了,她死了,”声音悲痛,忽然抬起头,看着对面的人,晃着她的身体,吼道:“你却是死也忘不了他,是不是,是不是,那我算什么,你说我算什么,算什么。”却是这般晃动,仍没把紧挨的二人分开,手颓然放下,看着地面低声说道,“我只想在这里待一会儿。” 门再次轻轻的关上。 碧雅看着关上的门轻笑着,嘴里哼着白芷他们没听过的调调,看着大家的表情,笑道:“别一个个哭丧着脸,这是好事,这是好事!不是吗,嗯,”把脸扭到玉无痕那里,一副你不认为是好事吗的表情,玉无痕轻轻点了下头,碧雅大笑了起来,“多好,你看多好,再也没人能打扰他们了,是不是,”抬头看着天空,大声说着,“再也没人把你们分开了,红姐姐,雅儿好高兴,真的好高兴啊,”眼睛低垂看着不远处的地面,轻声说着,“雅儿真的好高兴,可为什么,雅儿会流泪呢,为什么雅儿会觉得很难过,公子,”碧雅抬头看着玉无痕,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动物,那么小心翼翼的看着玉无痕,“公子,雅儿只希望从没出现过,” 玉无痕看着碧雅,“那你就带着他们的那一份好好的活下去。” 碧雅眼眸垂了垂,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却是一粒金丹,说道:“姐姐说她还有一事始终放不下,她让我把这枚金丹给南海龙王的九公主,并向她说声对不起,公子,”碧雅把金丹放在玉无痕手中,便要转身离去。 “你今后有何打算,”玉无痕收好金丹问道。 “到去处去,只是,”转过身来,看着白芷他们,说道,“若是有需要老娘的时候,老娘定会出现,”抬头看着月亮,叹了口气,“最悲便是天上月,看尽天下凄凉事。” 人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白芷看着无尽的月色,心底有丝丝的情绪想要涌出来,忍了几次,却最终化成泪流了出来,心里好生的难受,就好像原本好好的东西,突然就破碎了一样,你还没来得及难过,那人却已离开。 碧雅姐姐,有缘再见。 突然空中传来一阵咯咯的怪叫,与这略显悲伤的情景格格不入,那刺耳的咯咯声显得很着急,一直在叫着,白芷突然想起,是那只小秃鸟,对!就是那晚的小秃鸟。 便对着周围喊道:“小秃鸟,是你吗,” 刺耳之声戛然而止,一只周身所剩羽毛无几的小鸟出现在半空中,几次欲飞进来,似乎有什么挡着,总是进不来,急得乱叫,在空中打着转。 “大师兄,那是漂亮姐姐身边的鸟,它定是……,你让它进来吧。” 话音刚落,就见空中有一道白光,那鸟顺着白光快速飞了进来,刚一进来,那白光便已消失。 那鸟在空中旋转了许久,最终落在了白芷手上,睁着绿豆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急切的看着白芷。白芷摸着它的头,不忍的说道:“小秃鸟,漂亮姐姐,她去了一个她喜欢的地方,不会再回来了。”用脸蹭了蹭它的头,感受到了一丝的冰凉,白芷抬起头来,看着秃鸟,用手轻轻拭去它的泪,“小秃鸟,别怕,你还有我,再怎么说,你我也属半个同类,就让我替漂亮姐姐继续照顾你吧。” 那鸟儿闭上了绿豆眼,流出的泪湿了眼角旁的羽毛,在白芷手心蹭了蹭,便又飞了起来,落在一树枝上,看着远方。 众人回头看去,却见有点点的星光像丝带一样从那个房屋处飘出,越飘越远,很快便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不过片刻,房门响起,玄傲从房间走出,像失了魂魄般,直直的向门外走去。 “他这是要做什么。”白芷问道。 “哎,一切都要结束了。”玉无痕看着玄傲消失的地方说道。 “嗯?”白芷一脸的迷惑。 玉无痕摸着白芷的头,虽是疲惫却仍挂着温润的笑,说道:“赶紧休息吧,明日我们就回山。”又看着静叶说道,“你现在可还有什么不适。” 静叶不防玉无痕问她,赶紧答道:“没,没事,现在好多了,大师兄。” “嗯,那就赶紧休息吧,” 人都走尽,院子空荡下来,谁还可记得数个时辰前这里发生的一切,谁还曾记起那个充满药味的房间,谁还能想到那个被阳光洒过的桌子,物是人非,便是这个样子吧,再抬头看那挂在天边的月亮。 最悲便是天上月,看尽天下凄凉事。是谁在吟它,却已没人记得。 ------------ 第三十二章 神器不见了 第三十二章神器不见了 “那个,你能不能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楚。”燕三提着笔问着对面的人。 “再说一遍也不是没问题,不过,你也知道,这消息嘛,” 燕三识趣的把一两银子塞于那人手中,那人立马喜笑颜开,喜滋滋的说道:“那晚玄傲回去之后,直冲玄天门,那萧然凛肃的杀气方圆几里没人赶接近,一夜之间,玄天门易主了,那玄雪弑父,又和自己哥哥不伦,已被玄傲当着玄掌门的灵牌给杀了,那玄天却已自己把自己吓死了,而这玄傲,身份却另有隐情。” “嗯,然后呢。”燕三正记得津津有味,冷不丁对方停顿了下来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就向怀中摸去,这一摸不打紧,整个脸都垮了下来,“小兄弟,我这钱……” 那人一听便明白过来,眼珠子一转,这一转不打紧,脸色一变,急急的说道:“既然你没钱那今天就说到这里,我先走了。”说完把手里的钱向怀里一揣,就一溜烟的跑了,然而就在他刚跑,就从后面赶来一男子,喊道:“苏叶,你给我站住。” 那叫苏叶的人,听见此人的声音,做了个鬼脸,当下跑的更快了,那人也紧跟其后追了过去。 燕三叹了口气,把东西向放进了包袱里,这几天,梓州漫天飘的都是关于玄天门的事情,首先是消失三年的剑清突然在比赛中现身,紧接着玄天门掌门病死,然后一夜之间,玄天门易主,而新上任的掌门玄傲,身份又很特殊,听说是玄掌门年轻之时,在外寻花问柳,于是乎就有了玄傲,而玄掌门不但不承认玄傲是其子,还当众侮辱之,是可忍孰不可忍啊,于是乎没过几年这玄傲就卷土重来,直接坐上了掌门之位,再于是乎,铺天盖地的励志书也随之而来,玄傲也成了许多在外私生子的崇拜对象,不过这些也都是后话,只是那剑清和红谷子再次在众人的视线中消失,有人说是私奔了,有人说死了,有人说成仙去了,总之众说纷纭,然而燕三还是相信无论如何他只要还活着就好。 肚子咕噜咕噜的的乱叫,燕三摸了口袋,瘪瘪的,咽了几下口水,忍住了,由于江湖传闻太多,自己实在不知该信谁的,然而今天吃饭的时候碰见一个小兄弟,他说能告诉自己内部消息,于是燕三就信了,再于是,就没钱了,算了,赶紧回客栈吧,二叔若是醒了找不到自己又该骂了,当下加快了步伐。 突然,空中飞过几个黑影,还未看清,人已经消失,不由得感叹到道,会法术就是好,但随即一想,自己肩负的职责也非同一般啊。 白芷站在剑上,抱着玉无痕又紧张,又兴奋,心里再再次下定决心,回去一定要把仙术给练好,然后自己也能御剑玩玩了,这速度,自己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才到的梓州,这不到一会就到山了,哈哈,灵岐山,我回来了,二师父,小痴痴回来喽。 白芷一脸兴奋的从剑上跳了下来,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对着大门做拥抱状,看门的小弟子,老早就看见御剑的三个人,正羡慕不已,忽见三人纷纷下来,定眼一看,正是大师兄玉无痕,总欺负自己的白芷师姐,还有静叶师姐,一时高兴的不行,直接奔了出来,对着白芷一通乱看,确定完好之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白芷师姐,听说你在夺魁大赛上受了重伤,当场就昏倒在台上,我们都以为你,你……” 白芷笑的乐呵呵的,在那弟子头上拍了一下说道:“你师姐我好好着呢,而且现在可是一战成名了,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白芷女侠了,小歪瓜,以后出去,你师姐罩着你。”说完在自己胸前拍了一掌,用力太大,自己都痛的咳嗽起来,那叫小歪瓜的弟子也笑了起来,那时听说自己的师姐在大赛上受伤,着实担心了好久,就怕,真有个什么万一,自己师姐有多少本事,全山的弟子都知道,而这次对手又是噬血魔女,怎会令人不担心,看了看白芷,还好,至少人现在完好的回来了。 “芷儿,师父还在殿中等我们呢。”玉无痕提醒道。 白芷又对小歪瓜说了几句话,便同玉无痕,静叶进去了。 刚到殿门口,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声就响起来了:“小痴痴,痴痴,快,快让二师父看看,是哪个挨千刀的把你给打伤了。” 白芷直接无视此声音,玉无痕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静叶已经习惯了。 殿门开了,一个白胡老头从中出来,拉着白芷一圈一圈的看,末了,自己长出一口气,“是我的小痴痴,还好,还好。” “二师父,其实我是假的。”白芷阴森森的站在一清后面说了一句,本想吓他一吓,结果一清反而眉开眼笑,捋着没几根的白胡子,叹道:“没有小痴痴的日子着实没意思了些,不过现在又回来了,回来就好,哈哈。” 白芷撅了撅嘴,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还是回来好,那里都没有山上好,以后再也不想着出去闯着玩了,猛然想起一件事,赶紧打开包袱,左翻翻右翻翻,可是就是找不到,身上又寻了一遍,仍是不见,当下便哭着一张脸,望着众人询问的表情,轻声说道:“我,我好像把神器给弄丢了,呵呵。” 勉强咧嘴笑了两声,看了看众人的表情,又继续做低头状。 ------------ 第三十三章 又要捉妖 第三十三章 “也就是说,凤鸣山庄的神器让你给带走了。”清灵问道。 “嗯。”白芷低着头小声的答道,又侧着眼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大家依旧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便把眼给垂了下来,在心里把自己给骂了一遍,等待这大家的批判。 “然后丢了?” “嗯。”声音小如蚊虫。 “这东西丢了正好,它就是个麻烦,还好你把它给弄丢了,要不然带回来,灵岐山又该惹是非了。” “啊?”白芷郁结,这,这是什么情况,白芷又看了眼大师父、二师父,二人皆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白芷又看了看玉无痕,大师兄的表情很是莫测,发现白芷在看他,嘴角又挂上了笑。 最终,白芷算是想明白了,这神器就是个祸,在哪里哪里出事,在凤鸣山庄,凤鸣山庄被烧,所以说,这神器丢得正好,负罪感一下消失,白芷顿觉轻松无比,看见正在喝茶的二师父,白芷倍觉亲切,赶紧过去帮二师父端茶捶背,直惊的一清老头一口茶没咽好,咳嗽起来。 “二师父,芷儿好想你。”看到师父咳嗽,白芷赶紧给师父顺气。 “咳咳,呵呵,白痴,手劲太大了,轻点,哎呦,小痴痴轻点,哎呦,好徒儿,好徒儿轻点,师父这一把年纪了经不起这折腾。”一清揉着肩,嘴上虽然喊得很疼的样子,但是仍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看着白芷。 “去看看青石吧,静叶这消失的一段时间,青石也担心的紧啊。”清灵闭着眼淡淡的说道。 “青石师兄,他也回来了。”白芷一听青石回来了,停止了与二师父的斗嘴。 “嗯,他出去寻静叶无果,回山了,后来听说静叶出现在梓州,和你们在一起,便也放了心,他自觉自己身为师兄,没有照顾好你们,便去风谷崖面壁思过去了。” “风谷崖啊,”白芷的一张脸就皱到了一起,一提到风谷崖白芷就觉得脸抽筋,只因白芷很是调皮,总是犯错,一犯错就要到就到到风谷崖面壁,而风谷崖,崖如其名,那风可不是一般的风啊,每次爬到崖上,脸都给吹得抽筋,扎的好好的头发,一上山崖,你就别指望能完好无损,那群风乱舞,白芷想想,这辈子都不想在踏进那崖上一步。 从殿中出来,在向风谷崖行进的途中,静叶一脸愧疚的说道:“此次也是因我而起,我想自己亲自上崖向青石赔罪。” 白芷看了看玉无痕,玉无痕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请静叶师妹帮我们的这份也给带上,等青石下山,我们再去看他。” 白芷一听不用上风谷崖了便送了一口气,这气一送,疲惫之感也爬了上来,说了几句平日里的话,便跑回房睡觉去了,这一睡,可是睡的那叫一个昏天暗地,不知年月啊,直谁的太阳高升,房门被人摇开。 呃,白芷觉得是不是有必要提醒一下眼前人,这好像是女子的闺房啊,但又看看二师父那张气的变形的脸,还是咽下去了。 “小痴痴,你要是在不赶紧给我起来,就等着睡的更白痴了!”一清看着睡眼朦胧,一脸迷糊样的白痴吼道。 “二师父,我快被你叫白痴了。”被一清这一吼,白芷一下清醒了许多,抱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把一清推出门外,关上门。 “小痴痴,你赶紧给我出来。”居然敢把师父推出门外,这徒弟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啊。 “我要穿衣服。”屋内传出洪亮的声音,院外正在修炼的弟子们纷纷侧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只见数只被惊起的乱飞的鸟儿,好吧,大家都懂得,这是白芷回来了。 刚刚收拾完,白芷还没吃饭,就让在门外等的没耐心的一清给揪了出来,“快快,今天带你去收妖,也让师父看看你这在外历练的几个月有没有长进,” 可,可是二师父,这收妖也要吃饱了饭才行,白芷一脸憋屈的看着拉着自己走的一清。 “对了,那个指环你带了没。”一清猛的想起什么似的问道。 “指环?哦,你是说这个,“白芷把颈上的指环掏出来问道。 指环闪着幽幽的寒光,一清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二师父,你问它做什么。” “没,没就是看见了随口问问。”一清像是在掩饰什么,当下拉着白芷跑的更快。 不远处,站着一个人,看着这一幕,一副嘲弄的表情。 ------------ 第二卷 追忆那些什么 三番队队长:市丸银。 卷首语:你明日为蛇,开始噬人,用你噬人之口,声声嘶吼着说爱我,我是否还能同今日这般,对你说出“爱你”呢。 喜欢上市丸银,能不能说是注定。 那节体育课,听着副会长大人声声嘶吼着对做着仰卧起坐的某会员说,“加油啊!银快生出来了!!”,只是觉得好笑,于是死神之中听到的第一个人的名字,便是银。 市丸银、市丸银。很好听的名字。 一直忍着没有去查图,而是耐心地从第一集看到银第一次出场。 初登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耳朵捕捉到的是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关西腔。温柔而戏谑,这种感觉,一直延续到他消失在我们面前。 逆着光,他笑弯了眼,悠悠地调侃白哉。宽大的羽织在房顶随风翻折,无视剑八的抗议,他就这么扯着绳子,自顾自地跳下房顶,带着白哉的莫名,伴着一批批少男少女的尖叫…… 细目长眉,狐狸般的笑,温柔的关西腔,一个个都戳中我的萌点啊!!咳咳~ 与其说市丸银是个谜,我倒觉得他是只狐狸。当然不只是长相…… 重情。 狐狸重情么?你一定想问。不管狐狸是否如此,我都可以肯定,市丸银是重情的。 若不重情,何必去挽救那个命悬一线的陌生女孩? 若不重情,何必为了那个陌生女孩甘与恶魔共舞? 若不重情,何必还在临走前对她轻轻道着对不起? 谁敢说市丸银不是性情中人,连他自己都不能这么说。于我而言,“我明日为蛇……”的这个卷首语,简直是瞎到极点。 你若是蛇,肌肤冰冷,没有感情,舔着舌尖四处爬行,那么—— 会有一个副队长在听闻新队长叫他名字时,眼前只浮现出你的脸? 会有一个副队长在每天晚上想着你的背影,只盼你归来伴她身旁? “乱菊的生日是几号呢……那就把乱菊遇见我的那一天,作为乱菊的生日好了。“ “有点、可惜了啊,能再让你多握一会儿就好了。再见了、乱菊,对不起。” “到最后……还是没能抢回乱菊丢的东西啊,我真高兴、我有先说了抱歉。” “很信任却还遭遇背叛的话,真的是伊鹤说的么?” 若你没有感情,这些一度带给十番队副队长、那个一直为了你而努力的女孩追逐你的动力的话,是如何说出? 若你没有感情,你为什么还介意你那忠心耿耿的部下对你背叛的怀疑? Gin,你从来就不是蛇,你只是太像狐狸,把感情压抑地太好。 眼色。 在我记忆的长河中- -银子大部分时间是都在笑的,而笑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会弯成一道桥。换言之,只有在银子不笑的时候,我们才能看到他的眼色。 而银子罕见的三次开眼(说得跟二郎神一样- -),有两次是因为乱菊XD 第一次, 为了蓝染的计划,银不得不对雏森刀刃相向。 乱菊的出现,只怕是银不曾料到的。 “市丸队长,请你把刀收回去,否则,由我来做你的对手。”乱菊如是说,纵使灰猫已出现裂痕,她仍没有解放的准备。 是一直相信……你不会做伤害她的事吧? 然后,经典的一幕来了…… 我看见你愣了一秒,接着睁开了你万年紧闭的双眼。 我终于、看到了你的眼色,那除了金黄外,充斥着你生命的颜色。血色。 那一瞬间,你在想什么。我所猜测的答案,只有一个:“你对我拔刀。” 事实上太多人这么猜了- -乱菊的出现,银子不曾想到;而灰猫对战神枪,银子是不曾想过。 第二次, 是银子倒在地上,看着一护走近。那时的眼色,虽和第一次不同,但同样隐射出难过。我不想说悲伤,我觉得难过也不是很好- -所以啊,银子那个时候的感情果然不是用人类的语言可以描述的- - 我们还能不能看到、你的眼色。 如果可以,能不能让你的眼色、不要那么催泪- - ------------ 第一章 那些人那些事 第一章 捏着下巴的手又紧了紧,声音冷冷的响起,“迦蓝,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唤作迦蓝的女子,面若冰霜,冷冷的让人不想看去。 松开手,低声说道:“下去吧。” 下巴处赫然留下两道指印,迦蓝低下头,向外走去,刚走出门外,冷冷的声音从里面响起,迦蓝身子顿了一下,便若无其事的走了,只是那声音还在心底回荡。 让他爱上你,迦蓝,让他爱上你。 ~~~~~~~~~~~~~~~~~~~~~~~~~~~~~~~~~~~~~~~~~~~~~~~~~~~~~~~~~~~~~~~~~~~~~~~~~~~~~~~~~~~~~~~~~~~~~~~~~~~~~~~~~~~~~~~~~~~~~~~~~~~~~~~~~~~~~~~~~~~~~~~~~~~~~~~~~~~~~~ 天色已黑,屋内灯影晃动。 房门被无声的打开,桌台的蜡烛一晃一晃。 “无念的法力又增强了。”玉无痕看着晃动的蜡烛说道。 只见一白衣女子出现在屋内,轻道:“公子廖赞,” “事情怎么样。” “一切如公子所想。” “好,”一晃一晃的蜡烛终是灭掉,屋内瞬间漆黑下来。 “你还要再去一趟,暗中观察”玉无痕看着冒着白烟的蜡烛说道。 “是。”声音落地,人已消失。 自己当初猜测的果然没错,那西海的恶龙果然对芸娘存着别样的情愫。 手中拿着那粒金丹,红谷子和九公主之间发生过什么吗,或许吧,九公主和林堡主的儿子的婚事还没去,看来要找个时间去拜见一下。 白芷又被一清叫去捉妖了,玉无痕看着被灭的蜡烛,无声的笑了起来,若日子就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夜暗的寂静,黑的幽深。 树林深处一片漆黑,偶尔吹来的风使得树叶哗哗作响,隐隐约约从深处透出点点的声响,阵阵的喘息声,夹杂着连续不断的呻吟声。 “蓝儿,便是在此刻死了,我也愿意,”却是男子情迷意乱的声音,再看时,面部潮红,而那女子,却依旧是一副冰冷模样,那半露的酥胸,令那男子贪婪的吮吸着。 “是吗?”听到男子如此说道,那女子脸上浮出一抹冷笑,“那我就成全你。” 覆上双唇,那男子正陷入口中的辗转反侧,忽然只觉一什么东西在口中顺着咽喉向下滑去,忽觉不对,却为时已晚,只剩下一具干瘪的身体,和因为惊恐而睁大的眼睛,那女子夹杂着冷笑不屑的看一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那具干瘪的尸体还保持这方才陷入温柔他乡的姿势。 然而就在那女子刚走片刻,就又赶来二人。 “二师父,我们好像来晚了。”白芷看着那已经被吸的没有形的尸体说道。 一清看了眼尸体,嫌弃的向后退了半尺,“这是具尸妖,他的内元精丹被别人吸走了,才显了原形,小痴痴,离远一点……”只是话还没说完,就刮来一阵阴风,那本来干瘪的尸体却又颤巍巍的站起来,露出满嘴的牙猥琐的笑道:“老天对我不薄,刚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更嫩的,哼,居然着了那妖女的道,那就让你来补偿我吧。”直直的向白芷扑去,白芷离那尸妖只有半步之遥,不防他会忽的起来,一时愣在了那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向自己袭来,心道,完了,却见那尸体化成粉末,被风一吹便消失在这林中,却是二师父出手相助,“留下始终是个祸害,还不如滋润下这片树林,小痴痴啊,你这法术怎么还是这么笨那,真不知道是怎么和红谷子打的那场比赛,哎,”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白芷做了个鬼脸,说道:“二师父,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一清摇了摇头。 白芷叹了口气,“那只妖是不是顶厉害的,要怎么才能找到它呢。” “就是这里了。”一清看着地面自言自语道,又看了眼白芷,眼中有白芷看不懂的东西。 白芷奇怪的走了过去,问道:“二师父是找到了吗。” 刚走过去,忽然只觉大地晃动,而脚下的地却向下陷去,四周一片黑暗,唯独那脖颈上的指环闪着寒光。 “小痴痴,这次不是捉妖,是除你心中的结。”看着刚才还在下陷,现在却已经完好如初的地,一清淡淡的说道,“师父能做的也只能这样了,从我听说你和红谷子的那场比赛,我就知道你的封印之力已经消除,你还没想起,是自己不愿,还是害怕,痴儿,逃避不是办法啊,总要自己去面对的才能解了你的心病啊,痴儿,真真的痴儿啊,师父老喽,以后的路要靠你自己了。” ------------ 第二章 进地牢 第二章 白芷是被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弄醒的,张开眼却看见有几个顶着兔耳朵的女子围着自己看, 那些女子见白芷醒来,先是吓的向后退了几步,见白芷没有什么威胁,又靠近了些,白芷刚一开口说话,又吓得向后退去,“你,你们怎么都顶着耳朵。”白芷指着她们的头顶问道。 “你,你是谁,你也欺负我们修为低吗。”其中一个鼓着胆子说道,说完又向后缩了一下。 “什么,你说什么我好像不明白,我是和师父捉妖的,不知怎么就跑着里来了,对了,你们见到一个白胡子老头没啊。” 一听见捉妖二字,那几只兔子精更是吓的不行, “大姐,她,她是来捉我们的,” “啊,” “啊。” 几只兔子吓得抱成一团,白芷看的着实无奈,“你们有没有见一个白胡子老头。” “不对,这是妖界,谁敢在妖界捉妖,”其中一只明白的兔子清醒过来。 “什么,这,这是妖界,那,我师父呢。”这下白芷愣住了。 “二殿下不是下过结界的嘛,她怎么能进来,” “难道……” “嘘!” 那几只兔子一下安静下来,只见一黑衣女子走来,那女子长的倒是清秀可佳,只是表情却让人觉得冰冷无比,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的气息,看了眼白芷,淡道:“她是谁。”声音却也是这般冰冷。 这几只兔子倒是没了之前的唧唧喳叽喳,个个小心翼翼的说着,大致就是突然之间这里就出现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正是白芷。 那女子抬眼看了下白芷,却是那一眼也着实冰冷,白芷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待目光看到那挂在脖颈上的指环,停了一下,也只是一瞬便已离开,“你,跟我来。”说完便转身走开。 “迦蓝姐姐慢走。”看到那黑衣女子离去,那几只兔子精俯首道。 一路走来,白芷听的最多的就是“迦蓝姐姐好”、“迦蓝姐姐慢走”之类的话,由此可见,眼前这个黑衣女子在妖界的位置定是不低。 白芷轻轻的靠过去,问道:“迦蓝姐姐,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白胡子老头,嗯,就这么高。”白芷用手比划着,却没发现迦蓝在听见她说话的那一刻愣了一下。 “迦蓝姐姐?”白芷又喊了一声。 “你的声音很像我的一个故人,”冰冷的眼神闪过片刻的柔光,却也只是一瞬便又换上了那种冰冷,“你刚才说什么。” “哦,我是问你,你见没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应该是和我一起掉进妖界的。” “哼,你以为妖界随便什么人都能掉进来。”眼睛看了眼白芷颈上的指环,冷道。 白芷耸了耸肩,“那,你若是见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迦蓝没再说话,把她领到了一处地方,周围的鬼哭狼嚎让白芷当场就愣了。 “进去。” “为什么把我关在牢房里。”白芷一脸不解的问道。 哐的一声牢门上锁,白芷看着那远去的黑影,一脸的愤愤不平,这,这都是什么。 “喂,喂,小姑娘,你这是烦了什么错被住进来了。” 寻音过去,却是对面牢房的一个长发老妪,看不清面容,只是从从声音分辨出来。 “犯了不知道罪。”白芷没力气的靠着墙蹲下,要知道,自己从早上到现在可是一口饭都没吃,如今又被关进牢里,哎,看来今天不易出行啊。 “这又是什么罪啊,”却是另一个牢里的妖问道。 白芷累的不行,也没答话。 “哼,谁知道呢,不过,呵呵,我们就要快出去了,小姑娘,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声音神神秘秘。 逃狱,这,也太劲爆了,怎么关进牢里还能知道这么劲爆的消息。 不过自己也不是妖界的人,它们之间的事情自己还是少牵扯些,还没等到白芷摇头,另一个声音响起,“长发鬼,那个通道已经打通了?” “烟烟罗,还差一点,不过也快了。” “哎,我说长发鬼,魔界那边怎么说。” “哼,魔界说了,只要我们过去,什么好吃的好住的都给我们,要什么有什么,谁还住着破地牢啊。” “哈哈哈……” 群妖乱笑的声音着实吓人,白芷打了个寒颤,向角落里靠了靠。 “听说二殿下要快要回来了,我说咱们得快点,若是被发现,我们一个都别想活。” “对啊。” “对啊。”周围一片附和之声。 “小姑娘,要不要加入我们,虽然你是后来的,但是好处也少不了你,哈哈,”声音着实猥琐了些。 白芷累极,不想多说其它,便摇了摇头。那长发鬼见白芷不同意,当下冷笑道:“带你去享受,你却不领情,哼,既然你听了我们的计划,你也别想能活过今夜了,好久没吃过嫩嫩的女子肉了,哈哈”堪比破铜的笑声在牢中回荡着,那长发鬼的头发一下变长,向白芷的牢房袭来,白芷下了一跳,困意全没,正准备施法,却见那头发只在牢房外面进不来。 那长发鬼呸的吐了一口,骂道:“迦蓝那臭婆娘居然下了结界。” “那我们怎么办。” “哼,这事我可是计划了很久,不会因为他人耽误了我的荣华富贵,她也是罪人,她说的话也不见得有人相信,哼,而且这密道那么隐蔽,又有魔界相助,到时候她若是说出去,我们一口否认,害怕她不成,哼哼。” 额,白芷郁结了,这都是什么啊,白芷对于他们逃狱的这件事情可是一点都不在乎,谁再去告密啊,这下困意也没了,白芷颓然的靠着墙,听着肚子有节奏的叫着。 ------------ 第三章 那一瞬的心痛 第三章 唇上一片冰凉,白子过把头扭到一边,离开那没温度的唇,捏起迦蓝的下巴,看着那双没有一丝情绪的眼睛,说道:“迦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别再给我胡来,那尸妖的事情就算了。”迦蓝狠狠的别过头去,那捏着下巴的手猝不及防,指甲狠狠的划了一道,光洁白皙的下巴留下了一道红痕。 “你!” “今日有一女子来到妖界。”仍是那冷冷的口音。 “一女子?怎么来的。” “她带的有二殿下的指环,应该是因为那个东西她才能进来。” “二殿下的,那她在何处。” “地牢。” “既然有二殿下的东西,就给她找个其它住处,二殿下这几天也快回来了。” “你要去哪里。”看着黑衣女子要走,白子过侧身挡其去路,黑衣女子还没开口,只觉颈上一片湿热,“迦蓝,今晚陪我,好吗。”唇在颈间摩挲,吐出的丝丝热气在耳根萦绕,却是如此之暧昧,那黑衣女子仍是不为所动,周身的冰冷没有降下一分,白子过似是察觉到了黑衣女子的不为所动,却仍没停下手上的动作,黑衣悄声落地,盖住了一地的冰凉。 妖界没有黑天白天之分,皆以夜明珠照亮,施了法术的夜明珠在一起亮如白昼,掌管夜明珠的司人,仿照人间的时辰,施了法术到一定时候那夜明珠便能暗下来,或是亮起来,使得妖界也有了白昼之分。 闭着眼睛,向前走十三步,左拐五步,对就是这里,有一个四方亭,白芷缓缓的睁开眼睛,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赫然有一座四方亭。 走进亭内,一股油然而升的熟悉感遍布全身,自己明明是第一次来妖界,为什么,就好像来过几千遍几万遍一样,似是想到了什么,白芷从亭子上跑下来,到一个拐角处停下来,看着拐角处长的风采花,蹲了下来。 “真的是风采花,”白芷摸着花瓣喃喃道,为什么自己知道这里有风采花,为什么自己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那么熟悉,为什么。 “你在这里做什么。”冰冷的语调打断了白芷的胡思乱想。 “没做什么,只是没来过妖界,一时好奇而已。”白芷拍拍手站了起来。 “好奇,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二殿下很快就回来了,若没什么问题你应该也很快就能回去了。” “哦,对了,你有没有见……” “除了你之外,没有任何外人来妖界。” “哦。” “我要出去些时日,不要随意走动。” “哦。”白芷看着黑衣女子消失的背影,失落的哦了一声,那日,不知怎么的自己就又稀里糊涂被人从地牢里带了出来,哎,二师父到底跑哪里去了,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秉着求人不如靠自己的原则白芷决定自己去找,额,刚才她说什么来着,不要随意走动,好吧,那自己就有目的的走动吧。 这几天府里的人很少,好像是什么重要的人要回来,府外连看门的人都不知到去向, 白芷乱走一通,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妖界的大街上了,这妖界的大街和人间没什么两样,人也很多,不对应该是妖也很多,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着,白芷正在看,突然只觉后颈痒痒的,一扭头,吓了一跳,却是一长着一长张狗脸的妖,那狗妖在白芷脸上嗅了嗅,说道:“你不是妖?” 白芷吓了一跳,想了一下说道:“我是个花精,还没修成妖,哎,还只是个精。” 那狗妖甚是同情的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说道:“修妖之路,甚是艰难,也为难你这个小小的花精了,不过,我这里有几粒百年修为的妖丹,你若是想要我可以给你便宜些。” “额,呵呵,这个,我暂时不要,我还是比较喜欢自己慢慢修行。”白芷连连摆手,生怕那狗妖再靠近,赶紧跑开。 没走多远,只觉身后人流攒动,白芷也被就势的带到了路旁,周围的妖都超这一个方向看去,“请问,这是怎么了,”白芷就近问了旁边的一个不知是什么妖的妖,那妖鄙夷的看了白芷一眼,一脸你连这都不知道,真丢人的表情说道:“今天二殿下回来啊,”说完也不再理会白芷,便用殷切的眼神望着远方。 “二殿下出去了好几个月了,终于回来了,” “对啊,听说二殿下这次没怎么把那臭狐妖带身边。” “哼,就那只狐妖啊,二殿下怎么会看上她呢。” “那不就是说,我们还有机会。” “对啊,” “对啊。” “……” 有一个人,越来越近,从远方走来,那头发,那脸蛋,那身材,那气魄,不是自己的狼狼又是谁,白芷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雪狼,当下激动的就把手摆的高高的,然而却是在下一瞬僵硬下来。 白芷清清楚楚的从雪狼眼里看到了先是惊异随即便是警告的眼神,缩回了手,白芷颓然的站在妖群里,周围的女妖们似是看到了什么,一个个激动的不行,只见一个带着薄纱的车上,里面隐隐约约的能看见坐着一男一女,衣随帘动,周身难掩的尊贵之气,肆意的向周围散发着,使得所经之地鸦雀无声,每个妖眼睛里流露这赤裸裸的崇拜之情。 白芷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送,手心已是汗津连连,额头处渗出些许的汗珠,猝然的心痛,让白芷疼一时间不知所措,直到那车消失在人群之中,心才渐渐缓了疼痛,吐了一口气,擦掉额头上的汗珠,刚走到一个拐角处,突然被人一扯,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 第四章 你回来了 第四章 “你若再不醒,我就把你给吃了。” 什么东西在脸上游走,白芷一个惊栗忽的从床上坐起来,只见床旁边站着一个虽灰头土面,但是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却衬周身得清灵灵动,甚是纯真可爱,让人不禁又喜爱之情,然而对于认识她的人,却是另外一回事情。 “土鼠,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妖,我不在这里在哪里。”土鼠看着白芷一脸的嬉皮笑脸的说道。 “哦,也对,”白芷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点点头,“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想你了,”土鼠一脸真挚的表情,看的白芷心里毛毛的。 “额,呵呵,”白芷怎么觉得这句话听着好生别扭。 悄无声息的,空地上就这样出现了一个人,土鼠看了眼那人,不耐烦的说道:“人给你带来了,下次再有这种事别找我。”说罢,人便消失。 “小狼,你怎么在这里啊。” 雪狼很是不习惯这个称呼,兀自恶寒了一下,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芷耸了下肩,便把自己怎么来到妖界的原因说了一下。 “你在迦蓝那里。”雪狼喝了口水,顺手倒了杯给白芷。 白芷看到自己的灵兽居然对自己这么关心,当下便激动的不行,找不到眼睛的笑道:“还是狼狼对我最好,”把杯子里的水一口喝尽,完了还回味无穷一番。 雪狼只觉的自己嘴像抽了筋似的扯了两下,“这里是萧云殿,二殿下刚从外面回来,我还要出去一下,你就现在这里呆着,等我晚些回来。” “狼狼,二殿下是谁啊。”总是听到二殿下这几个字,着实让人不得不好奇。 雪狼顿了一下,却也没回答的走掉了,有些事,还是让当事人亲口告诉比较好吧。 白芷看着四周叹了口气,便下了床,推开门,想外看去,萧云殿,应该也很有意思,嘿嘿,白芷在内心窃笑道。 一路走来,遇到很多的妖婢,大家都好像忙忙碌碌的,看见白芷也只是问一句,新来的吧,便不说其它,匆匆离去,外面的夜明珠暗了下来,远处殿中的夜明珠亮了起来,犹如夜晚降临一般。 只觉身体似不听使唤一般,向一处走去,每一步走的都那么熟悉,甚至可以那么轻易的选择一条小径,避开其他人,来到一个院落面前才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上面赫然写着一个苑字,伸出手指,轻轻比划起那个苑字,心毫无缘由的颤抖了一下,不受控制的踏进了院内,轻抚草木,那从指间传来的点点熟悉感渐渐占据这全身,四周充斥着、蔓延着一股熟悉的味道,打开房门,虽是无人,房内却仍是灯明通照,打扫的一尘不染,那桌椅的位置,那铜镜,那床幔,那帘子,白芷摸它的指间在颤抖,有无数情绪想要破土而出,压都压不住不住,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感传遍全身。 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夹杂着抑不住的兴奋声:“你回来了,你终是回来了。” 四目相对,那一刻,白芷真真切切的看到萧齐眼中激动惊喜失望的转换,最后淡淡的化为两个字,“是你。” “是你?”白芷反问道,他一介商人,为何在妖界。 “谁让你进来的,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禁地。”萧然的寒气,是白芷从未见过的,步步逼近的步伐使得白芷向后退了几步,顶到了身后的桌子上,饶是如此却仍是无畏的直视着他的眼睛。 “二殿下。”适时出现的声音,打破了僵持的气氛,萧齐收了周身的寒气,看了眼雪狼,嘲笑道:“你来的倒是快啊,” 雪狼站在一旁不做声,给白芷施了个眼色,却让白芷给瞪了回去。 “人是你带来的?”萧齐看着雪狼问道,又看了眼白芷,看到那挂在脖子上的指环停了下来,“带着你的主子离开这个房间,趁我没反悔。”声音不大,却让雪狼松了口气,赶紧拉着白芷离开,他怎么会不知道,曾经有个女婢没经过允许进了这屋子,最后的下场,几百年的修行没了,这还是最轻的处罚,二殿下总是在一些事情上有近乎偏执的执着。 房屋虽然摆设齐全,却总能在不经意间透漏出点点的空荡,只因曾经的那人不在。 萧齐看着房间里的点点滴滴,“都说我残忍冷血,却不及你半分,说离开就离开,你可知这里有多痛。”摸着心口的手颓然放下,转身离开。 然而,谁也没看见,那静躺的铜镜,在门关的那一刻,睁开了眼睛,轻生喃道:“你回来了。” ------------ 第五章 你知不知道,你很像那白狐 第五章 丝竹管弦之乐不绝于耳,只见那黑衣女子似是这黑夜里开出的花,随着音乐肆无忌惮的绽放着,以极尽挑逗的姿态坐在男子的怀中,那带着极尽狰狞鬼面具的男子,手滑进黑衣女子的衣服内,肆意地揉捏,直到那女子倒在怀中娇喘吁吁才罢休。 黑衣女子摸着鬼面之人的面具娇声道:“奴家一直久仰魔君之名,却一直无缘相见,奴家想……”欲掀开面具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 “既然蓝儿那么想看,那就,”说完鬼面之具落地,迦蓝失望的侧过脸去,“怎么,蓝儿不喜欢吗。” “魔君好坏啊。”迦蓝动手想解开那眼上的蒙眼布,却让那男子把手给按下了,低头在脖颈处一阵辗侧,呼吸渐渐变重,“蓝儿,可是真的爱我。” 迦蓝眼中闪过一瞬的冰冷,却让随即上来的柔情遮过,“当然,”轻柔的热气吹起阵阵的情愫,激荡这耳膜,那柔弱无骨的身躯轻轻晃动着,被黑衣衬的更洁玉的双腿,轻轻攀上那人的腰肢,满室的温度瞬时升高,然而又有谁能看见那女子眼里压了又压的寒意。 “谁让你进那个房间的。”雪狼看着一脸悠闲的坐下喝茶的白芷问道,气的恨不得把那茶给泼了,这丫头知不知道,自己刚才犯了个多大的忌。 “他就是二殿下,你们的妖王啊,”白芷喝着茶悠悠的说道,“真难喝,不及碧雅姐姐的一半。”嫌弃的吐了吐舌头。 雪狼低声道:“是,” “我就奇怪了,他一个妖界之王,为什么要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只会些三脚猫的法术不入流的小丫头当护卫,”雪狼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芷已经自己给了答案,“哦,我知道了,他是不是觉得很好玩,是不是觉得很新鲜,他以为他是妖界的王,就可以随意玩弄别人,是不是。” 白芷看着手中空空的茶杯说着。 原来那些都是假的,都是他骗自己的,从凤鸣山庄的遇见,到那夜在破庙的谈心,原来都是自己认真了,人家只是觉得好玩而已,可,可为什么明明知道,心里为什么还会那么难受。 “雪护法,”雪狼看着白芷那么难受的表情正不知该怎么说,突然一个声音的插入把二人的思绪都拉了回来。 “说。” “二殿下,让一位叫白芷的姑娘今晚伺候。”说完人便消失。 “你们妖界是不是很爱玩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啊,”白芷把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放在桌子上,“他让我去我就去,他以为我还是他的护卫啊。”看着那再桌子上晃动了几下才停下的杯子又说道,“哼,我凭什么不去,他还以为我怕他呢!”而且,还要问清楚一些事情。 “那你好好准备一下。”雪狼在退出屋子的时候淡淡的说道。 准备什么,我白芷天生丽质,谁用得着准备,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服,额,好吧,这还真得准备一下。 衣服从进妖界那一刻就没有再换过,不说别的,就单单这鞋子,就已经脏的不行了,可这在妖界自己没有换的衣服,正在思考之时,从门外进来一人,什么也没说,把手中的东西放下便消失了,白芷走进一看,原来是一套换洗的衣服。 夜明珠的光亮从房间里幽幽的透出,萧齐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双目微闭,慵懒风雅之姿尽在这一靠一闭之中显得淋漓尽致,白芷走进去看到的便是这种光景,然而身体好像不受控制的悄声走了进去,扶上肩膀,揉捏起来,一套动作做的是行云流水,熟悉自然,连自己都愣了下来,脑子清醒回来,正准备抽回出去的手,却被他人按了下来。 “继续,”萧齐蛊魅的声音,使得白芷抽也不是,按也不是,只好生涩的按摩起来,却没了刚才的熟练。 “我不敢睁开眼,我害怕一睁开,你又不见了。”苦涩的笑,让白芷的心无由得生疼生疼的,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才让他这样的人如此怀念,心中不只是嫉妒还是羡慕,看着眼前这个男子,白芷本来一肚子的火一下全给灭了,或许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因,又何必去执着一个为什么,这样一想,心中一下敞亮了许多,鼓了几下勇气,轻声说道:“萧公子,是我。” “我知道。” 白芷的心一下跳快了许多,他知道还…… 萧齐缓缓的睁开眼睛,转身看着白芷,白芷换的是一件白色的衣裙,显得皮肤越发的娇嫩白皙,只看的她脸微微发红,垂下目光,才轻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很像那白狐,不是长相,是感觉。” 呃,堂堂的花族被别人说成是像狐狸,这,这,这是赤裸裸的种族歧视啊,白芷撇了撇嘴,不予理会。 “连这个动作都像的很那,”轻笑了一下,“你来妖界做什么呢。”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白芷一把扯下脖颈上的指环,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来要工钱的。” 萧齐看到白芷一副讨要工钱的表情,忍了几下,最终还是笑出声来,笑的双肩颤抖,一手指着白芷,“你这样,我会不舍得让你回去。” 白芷当下更加迷糊,这,有那么搞笑吗。 止住了笑,萧齐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既然都讨要到妖界了,不给是不行的,就这个屋里,你看上什么就拿吧。” 白芷环视了一周,发现这个屋子里值钱的东西还真是不少,什么夜明珠啊,彩云杯啊,还有好多已经绝迹的书法大师的画作,白芷看了一圈,没什么想要的,最终视线落在了不远处桌子上的一个铜镜,“我要它。” 萧齐看了眼那个铜镜,“你就确定我会把那个给你。” 白芷不退缩的看着萧齐的眼睛,直指这那面铜镜,突然,那面铜镜像有了生命般直接从桌子上飞到了白芷手中,白芷一把抓紧唯恐有个不慎摔了它。 “既然它也认同你,那你就拿走吧,”萧齐略显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你真真的就那么狠吗,连一个你的东西都不肯留下,这面铜镜是你的最爱,我刚拿来,却又要让别人拿走,呵,轻轻点头,“你走吧,让雪狼给你找个住处,我累了。” “可我不知道雪狼在哪里啊,”白芷握紧铜镜问道。 “它是你的灵兽,只要在心里呼唤它,立马就能出现,你可以试着急急的呼唤它,它出现的更快。” 话音刚刚落下,雪狼已经出现,“见过二殿下。”话语间有难掩的匆忙,抬眼看了看白芷,便把头垂下了。 萧齐有种奸计得逞的笑了笑,说道:“给白芷找个去处吧。” “是。” ------------ 第六章 只消墨香 第六章 “二殿下。” 萧齐睁开眼睛看了眼,复而又闭上,懒懒的问道:“紫菱,何事。” 紫菱走到萧齐身后,鼓了几次勇气,却最终还是把要搭在肩上的手给放下了,低声说道:“西海的梵苘出了点差错,不与我们合作了。” “嗯,”萧齐点了点头。 “那,西海那里我们怎么办。” “你先退下吧。” “是,”紫菱走的犹犹豫豫,最后似是下定了决心,“若是殿下累了,紫菱可以留下陪殿下。” 闻言,萧齐睁开了眼睛,勾起一个足够魅惑的弧度,微眯着似笑非笑的眼睛,却也不说话。 紫菱垂下了眼睛,轻道:“紫菱退下。”便转身离去。 有些人,她一旦进了心里便再也抹不掉,即使她已离开。 妖界没有月亮,只有那发着淡淡暗光的夜明珠,惨淡的亮光,使得周围越发的凄凉,妖界有座山,山里有座断魂崖,是专门惩罚那些罪大恶极的妖的地方,凡是妖从此崖掉下,不死也只剩半条命,断魂崖,断魂崖,断其魄毁其魂。 山风阵阵,只吹的衣服随风乱舞,白芷站在这里,只觉全身上下都在止不住的发抖,一个坚持不住,瘫坐在地上,手紧紧的握着地上的杂草,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自己会来这里,周围一片空寂,只有那从山谷处刮的风在啸嚷着,什么东西要从脑海里跑出来,疼的要命,白芷近乎疯狂的捂着耳朵,摇着头,嘶喊着,忽然眼前一黑,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白芷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门外已大亮,随便收拾一番,刚一开门,便见雪狼已站在门外。 “狼狼早啊。”白芷随手拍了下雪狼的肩膀。 雪狼看了看白芷,“你没事吧。” “没事啊,怎么了,哎呀,我的狼狼是在关心吗。”白芷一时激动的不行。 雪狼嘴角抽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看看现在的她和昨晚上在断魂崖的她简直是两个人,不过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萧云殿连着的那个后山,不要随意去,尤其是那个断魂崖。” “哦”白芷点了点头。 “这里是萧云殿,你最好不要乱走动,二殿下在书房,让你去服侍,吃完饭你就过去吧,我还有事。”话音刚落人便消失。 额,萧齐让自己去服侍,服侍什么啊。 萧齐的宫殿很好找,一眼望去,那最高,最奢华的便是萧齐的宫殿。 上了九十九个台阶,白芷靠着柱子揉着腿,这个人把自己的宫殿前修那么多台阶干什么啊,累死人了,正想着呢,只见一个女婢托着盘子从底下飘了上来,不屑的看了白芷一眼便走了,那眼神里赤裸裸的的鄙视啊,原来这台阶是可以不用走的,是用来飘的啊,哎,白芷叹了口气,不就是法术不高嘛,居然被小妖鄙视了。 “子过,你让迦蓝去趟西海。”萧齐的声音。 “迦蓝,她有别的事情。”陌生的声音。 还没进屋,白芷就听见了对话,由于门没有关,白芷只好敲一下门框,表示自己来了, 萧齐点头示意她进来。 “这是?”白子过饶有兴趣的看着白芷。 “你不知道?”萧齐已经把白芷怎么来的来龙去脉了解的差不多。 “哦,想起来了,迦蓝说的那人就是你,”白色的衣服把白芷的肤色衬得更加白皙,又平添一股脱尘之味,白子过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眼萧齐,“我道那女子去哪里了,原来是在二殿下这里了,既然二殿下有事,那子过就先走了。” “还有,殿下,西海的事情,” “我亲自去一趟。”萧齐放下手中的茶淡淡的说道。 “也好,子过告辞了。” 那人脸色苍白,消瘦的身躯裹在白色的衣袍里,就像个易碎的瓷娃,让人不敢碰,不敢靠近,只怕碎了他,痛了心。 “咳,”萧齐干咳了一声,成功的把白芷的视线转了过来,“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哦,”白芷赶紧走了进去,像个小书童似得站在萧齐身旁。 “拿水。” 水递了过来。 “烫。” 呼呼,吹了几下再次递过去。 “凉。” 赶紧又添了些热水倒进去。 “笔,” 笔?巡视了四周,发现笔就在某人的手旁,好吧,拿起,递上。 “墨。” 白芷随手拿起一放在桌子上的蟠龙纹墨,用眼睛研究了一下,这研磨,好像还真的不太会啊,想了一下,便先在砚池中倒入些许的水,小心的开始磨墨。 “磨墨所谓力道曲直,就是讲磨墨要轻重、快慢适中,而磨墨之人……”萧齐起身,从身后环过白芷,握住她的右手,“手要放端正,不要斜磨也不要直推,应是这样。”墨在砚上垂直的打着圈,握墨的手心开始出汗,白芷只觉整个背部就像被火烧了一般,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膛的一起一伏,甚至可以感受到心脏有节奏的跳动,说话时吐出的热气,扑在半个面颊之上,微微侧头,余光就能清晰的看到那总是挂着魅笑的薄唇,淡淡的墨香向四周散发开来,夹杂着萧齐身上独有的茏茗香,充斥着嗅觉,止不住内心的狂跳,白芷只觉自己在下一刻就要死掉一般。 “知道了吗。”萧齐扭头问道,不料白芷正微微侧头,嘴唇轻擦脸颊,噌的一声,脸像被瞬间点着了一样,刹时滚烫,赶紧低下头,嗯了一声,便只专注于磨墨,不敢抬头。萧齐看着白芷通红的脸,附耳低声问道,“莫不是生病了。”白芷像触电般向旁边移了一下,赶紧摇头,却也不敢抬头,萧齐很是不解的摇了摇头,便坐下开始书写。 不知磨了多久,不知后来萧齐又说了些什么,白芷一概不记得,只知道听到萧齐让自己回去,便逃也似的离开书房,一口气跑到住处,关上门,躺在床上,摸着仍在发烧的脸,还有那或许因为狂跑或者因为其它而狂跳不已的心,看着床顶,就这样痴痴的笑了起来,只觉心里欢快的不行,之前的什么不开心都给统统忘记了,不知怎么的,那床顶就变成了萧齐的脸,连周围的空气都夹杂着点点墨香,赶紧用被子捂住脸,生怕被别人发现什么似的,躲在被子里又痴痴的笑了起来。 ------------ 第七章 第七章 “二殿下。” 萧齐写着字,轻道:“什么事情。” “既然迦蓝有事在身,那西海那里,不如让紫菱去一趟。”紫菱看着那搁置在墨床上的蟠龙纹墨说道。 “也好,你先去看下情况,我处理完这边的事也要亲自走一趟,”放下手中的笔,看着紫菱,“西龙王大寿也要到了,我岂能不去。” “是,二殿下,听说那位白姑娘她现在在妖界。” “嗯,在雪狼那里,” “那位白姑娘倒是个好女子,凤鸣山庄那一别还想着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没想到她居然来妖界了,” “你何时出发,” 紫菱愣了一下,“今晚。” “嗯。”萧齐淡淡的说了一个字,便有向后靠去,闭上了眼睛,紫菱识趣的退了下去,临走前又看了眼那蟠龙纹墨,那墨用的是上好的玄紫墨,又有当今盛名人妖仙三界的书法大家褚遂所雕刻,萧齐视若如宝,从不舍得用,可今日怎么就用上了呢,萧齐,她曾经以为自己走进过他的心,到头来却发现原是背道而行,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紫菱摇了摇头,任谁也走不进他心里,而走进他心的那人却已不再了,他人都是代替品。 白芷再见到萧齐的时候,又碰巧白子过也在,刚走进去,就听见白子过说道:“那就她吧,” “她?”萧齐看了眼白芷,“你要去吗。” 白芷不知他们在谈论什么,就扯到自己身上了,一脸的迷茫,就询问似的嗯了一声,岂料听在他人耳里却是另外的意思。 “既然你同意,那就去吧,”顿了一下,“只能二日,” 白子过笑了起来,“二日便二日,殿下还怕我欺负她不成,” 就这样,白芷就稀里糊涂的跟着白子过走了。 “额……”白芷抬头看了看白子过,“我能问一下,这是要去哪里。” 白子过看着远方,一脸的高深莫测,淡道:“到去处去。” “哦。”白芷一脸的恍然大悟,完全没有察觉到白子过在打趣。 白子过看着白芷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很不文雅的笑了起来,本来略显单薄的身子,笑的更是站不住,白芷吓得赶紧扶稳他,白子过摆摆手,笑道:“怪不得萧齐舍不得呢,原来是个宝啊,有意思,白芷,你真有意思。” 白芷当下更是迷茫,这哪跟哪啊,怎么就有意思了,而白子过看着白芷迷茫的表情当下更是笑的不行,直笑的回到府中,坐下喝杯茶,咳嗽了几下才算止住。 白芷只能在与空气瞪眼,看到白子过终于止住了笑,便无奈的问道:“敢问公子,让我来做什么。” “不干什么,只是迦蓝这几日不再府中,闲来无事便想从二殿下那里讨来个人说说话,”白子过放下手中的杯子,轻声喃喃,“你倒是像一位故人。” “什么,像什么,”白芷没听清楚后半句话。 “没什么,”从回忆中抽出,“只是想找个人来说说话而已。” “你府中的人还少吗,” “同你这般有意思的倒不多,怎么,就才二日,就那么舍不得二殿下。”白子过戏谑的看着白芷说道。 正好触碰到某个着火点,白芷的脸腾一下红了,站了起来,“才,才没呢,我本就打算来看迦蓝姐姐呢,” 本来含笑的眼睛在听到某个名字的时候,瞬间降温,那种冰冷和迦蓝的如出一辙,“你要看的人,却也不再,”收了寒冷,抬头笑着看着白芷,“让子妖带你去住处,记得晚上一起用膳啊。”最后一句说的极是调笑,只是那笑却再也没进入眼底,白芷点了点头,便随进来的子妖去住处了。 是夜,突然传来一声叫声,似是在努力压抑却终是忍不住叫出声来,白芷被这叫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侧耳停了一下,发现外面有些凌乱的脚步,当下胡乱穿上衣服便跑了出去,看到迎面跑来的妖便截住匆匆问道发生了什么,那妖却急急的也说不什么,便又掉头跑了,白芷赶紧随其后跟上。 却是来到了白子过的寝房前,那极是压抑的叫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时有时无,却是每一声都似是忍了无比的疼痛,门外站的小妖们一个个急的乱转,却都不敢进去。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白芷看到子妖便抓住她急急的问道。 “白公子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犯病,除了迦蓝谁都不让进去。” “那迦蓝姐姐呢。”白芷看着四周问道。 “迦蓝姐姐有任务,这几天都不在。” 那可怎么办,白芷急得不行,与其站在外面不知道怎么办,还不如进去看看情况再说,说不定还能想到其它什么办法,白芷在怀里摸了摸,身上也没有什么药,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受过重伤,伤口总是裂开,二师父就教了几句止痛的诀,眼下也只能去试一试,当下这样一想,白芷便走了进去。 “姑娘,你别……”子妖见白芷要进去,赶忙出言阻止,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进去了。 ------------ 第八章 那决绝的转身,遗落了多少哀愁 第八章 刚走进去,白芷就被屋里的寒气给冻的哆嗦了一下。 “你来了。”白子过躺在床上,似是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几个字,紧接着便又是压抑的疼痛声,白芷赶紧跑到他床前,整张床似是结了冻一样,冰凉冰凉的,而床上的那人,更是苍白异常,周身散发着隐隐的寒气,眉毛上结了层层的冰霜,双唇惨白,连呼吸都成白气,这,是发生什么。 “白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白子过转过头看了白芷一眼,正欲说话,但又似是在压抑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缓了一口气,淡道:“是你?” “白公子,我会些止痛咒,看看能不能减缓一下疼痛。”白芷看着他那么痛苦的表情,赶紧念起诀来。 白子过摇头笑了一下,“没用的,这些都是没用的,这是我应得的报应,呵呵,啊……”话还没说完,疼痛再次袭来。 门吱嘎的响起,迦蓝裹着一身的寒气走了进来,眉宇间有难掩的匆忙,瞟了白芷一眼,直接走到床前,把床上之人扶起。 白子过看了下眼前之人,复又闭上了眼,周身所散的寒气,不仅白芷的毛发上结了层寒冰,连刚进来的迦蓝也结了层微薄的寒霜,可以想象到,当事人在忍受着怎样的痛。 迦蓝从怀里拿出一丹丸模样的东西,送至白子过嘴边,白芷一看,凭她捉妖的经验不难看出此物正是那尸妖的内元精丹,尸妖是属火性的,用它来抵制寒气却也是一种办法。 白芷突然想到在进妖界之前,在树林里碰到的那个尸妖,难道这个内元精丹就是那个尸妖的,额,难道自己要捉的妖就是迦蓝姐姐。 然而白子看也不看一眼,就把头侧到了一边。 “你是嫌我脏是吧。”迦蓝轻笑了一下,“那又如何,又不是第一次,我不是在你心里一直很脏吗。” 白子过闻言睁开了眼睛,看着迦蓝,“你不是要替你妹妹报仇吗,为何每次还要救我。” 迦蓝却不回答,把手中的丹丸含在嘴里,送至白子过口中。 由于白芷除了经常跟二师父在一起外,就很少与外界人接触,而那修仙的老道又能教给她什么,于是乎在某方面就真的属于白痴状态,若是他人看到这种情况,定会悄无声息的走开,然后躺在床上再歪歪一下,但是,现在碰到的却是白芷,于是乎事情就成了这样,傻乎乎的某人趴在床边认真的看着,心里却还在为白子过的病捏着把汗,直到二人双颊微红气息不匀的分开,才关切的问道:“脸已经恢复红润了,是不是好些了啊。” 却发现二人以极其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最终在一人咆哮,一人咆笑的情况下白芷才稀里糊涂的走了。 “迦蓝,好久没见过你这个样子了,”多久了,从那件事之后,你就再也没发过脾气,没笑过,一直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看着止住了笑的白子过,迦蓝站起身来,却被白子过一把按住。 迦蓝看着抓住自己的那双手,轻轻推开,“魔君还在等我。” 那决绝的转身,遗落了多少哀愁。 由于前一夜的折腾,白芷再次睡到日上三杆才懒洋洋的从床上悠起来,没有了二师父的催叫声,还真是不习惯,想起二师父,又是一心事,从这几日的打探来看,二师父似乎没有同自己进入妖界,若是这样,那二师父一定找自己找的急死了,但,不知为什么,自己好像很留恋妖界,并不是那么想回去,那就,再玩几日回去,嘿嘿,白芷心里窃喜了一下,突然觉得心里什么东西一下通畅了起来,看着透过窗纸洒进来的阳光,也觉得那么可爱,可以在妖界再多待几日了,怎么想想都是件顶开心的事,连自己都说不上为什么。 刚出了房门就碰见子妖。 “公子让你去前厅,有人找你。” “哦。”白芷疑惑了,自己在妖界没认识什么人,谁会找自己啊,刚走到门口,听到从里面传出的声音,白芷就停下了脚步,不由得心跳了几下,摸了下左半边脸颊,仿佛那片湿热还在。 “站在那里不进来,莫不是不想回去。”白子过看见白芷站在门口发呆,不禁打趣道。 “额?才不是。”白芷吓了跳,赶紧走了进去。 “这才一天,一个急着回去,一个急着要人,我倒成了中间的坏人,哎。”白子过一副都怪我的表情,让白芷很想把他的脸捏成包子,然后丢给狗吃。 萧齐饶有兴趣的看着白芷愤愤的表情,直到白芷丢一记白眼,才装模作样的拿起杯子喝水,却发现水早已喝完,又放下杯子说道:“明日西龙王大寿,” 额?大寿,是不是很热闹,关键是,貌似有好多好吃的,没吃早饭的肚子开始咕噜的叫了。 “赶紧去吧,别再让二殿下说我不善待你。”听到白芷肚子的咕噜声,白子过忍着笑说道。 “迦蓝呢,”萧齐喝着刚又倒满的水说道。 “她,自有去处。” “嗯,”萧齐淡淡的应了一声,便站起身来,“走,吃完饭,今日带你在妖界转转。”却是对白芷说的。 ------------ 第九章 妖界 第九章妖界 白芷看着身旁的人,不解的问道:“不就是上个街吗,怎么还要用变妆术。” 萧齐换了张很是普通的脸,就是那种看了一眼就会很快忘掉的脸,然而周身的尊贵之气,还是难掩,做出一副懊恼的表情说道:“你若不想,我可以变回去的,其实我也不太喜欢这个面容,不如变回去。”。 白芷突然想到那次碰见的几个小妖,一个个二殿下叫的,一个个期待的眼神,白芷马上明白过来,赶紧狗腿似的说道:“哎呀,我觉得这样如此甚好,”又退后了一步,眯着眼打量,“二殿下怎样都是人中龙凤,却是顶张普通面容,也是美不胜收啊,哈哈,就这样了,那我们就走吧。” 额,美不胜收,也可以形容人,好吧,萧齐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妖界和人界还是不一样的。 这里买的东西都是千奇百怪的。 白芷新奇的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时而觉得一切都那么熟悉,时而又觉得又那么陌生。 “这是什么啊,能吃吗。”白芷拿起一个像棉花糖一样的东西问道。 买东西的小妖,赶紧阻止道:“姑娘,这可不是吃的,” “那这是什么,看着棉绒绒的”白芷忍不住想去戳一下。 “姑娘不知了吧,这可是蜘蛛姐姐吐的丝,”见白芷没有表现出一丝激动的表情接着说道,“就是那个盘丝洞里面那些姐姐们吐的丝,自从经历过唐三藏的事情之后,蜘蛛姐姐她们就一夜出名,比那金蝉十二坊还出名呢,她们的丝现在可是千年修为难买啊,不过,”那小妖看了眼白芷身旁的人,只觉此人气宇不凡,修为定是不浅,“以我和蜘蛛姐姐的关系,就开了个后门,这上好的蜘蛛丝可是别人想要都要不来的,看姑娘你这么喜欢,我就给你便宜些,”伸了个几个指头,说道“只要五十年修为怎么样。” 白芷算了一下,自己总共就那么一点点修为,若去掉五十年,恐怕自己连人形都没有了,赶紧摆了摆手。 “这可是防蚊驱虫的好手啊,十年行吗。” 白芷掉头就走,身后还传来小贩的喊声,“一年行吗,就一年,一个月的也行啊。” 白芷当下走的更快了,原来这妖界做生意直接要修为的啊,太恐怖了,自己就那点点修为可要守住啊。 没走多远又看见了一东西。 “啊,这是什么啊,”白芷指着一个篮子里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问道。 “哎呀,姑娘好眼力,这可是好东西啊,”那买东西的是个猫妖,抖着自己的胡子,把篮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却是蛇蜕的皮。 一股腥味随即出来,白芷赶紧向后退了一步,皱着眉问道:“这不就是蛇皮吗。” “这可不是一般的蛇皮啊,这可是千年蛇妖白素贞化成人形时蜕的最后一层皮啊,姑娘我告诉你,这蛇皮入药可以增加千年功力,而且美容养颜,你看那白素贞的容貌,啧啧,姑娘要不来一层皮,我只要钱,不要修为,价格公道啊,”说罢,一下把蛇皮举到白芷眼前,白芷吓了一跳,拉着萧齐就赶紧离开,却听到萧齐在一旁闷声的笑。 “有那么好笑吗,”白芷甩了一下萧齐的手,不料却被萧齐反手抓住,心紧了一下,身子瞬时僵硬,却又怕身边之人发现,赶紧换做无所谓的表情,“干什么。” “带你去个好看的地方。” “哦。” 河是黑色的,白芷第一次见到黑色的河水,忍不住想下去摸一下,却被旁边的萧齐止住,“这是忘川河,里面的黑水都是怨气结集而成,最好不要碰触,” 哦,白芷点了点头,放弃了下去的想法,看着一望无际的黑水,问道:“我们来这里干什么,除了水,连棵杂草都没有。” “我们要过河,” “过河!”这是忘川河,难道是要去地府吗,白芷不解的看着萧齐。 萧齐点头微笑,那略带魅惑的微笑,晃动了白芷的眼睛,也晃动了那初动的心,总觉得只要和他在一起,无论去哪里都是件顶开心的事情。 不远处缓缓划来一艘船,直到划近才看到那撑船的老人却没有双眼,两个深深的黑洞甚是吓人,白芷无意识的向萧齐靠近了一下,萧齐抓紧了白芷的手,“来,不要怕,和我一起跳,” 白芷这才发现那船在离岸边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抓紧了萧齐的手,只觉用一个力,便安安稳稳的到了船上,到了船上才发现这穿船居然没底,而自己却还没掉下去,正欲开口询问,穿却一阵颠簸,白芷一个没站稳差点掉了下去,却被萧齐拦腰扶稳,“船要开了,坐稳些。” “这船怎么没底!”白芷吓了一跳。 “人心便是底,你可知这忘川河怎么形成,就是那恶心之人掉下这船,你看这水多黑,人心便有多黑啊,”撑船的老人用他那没有眼睛的眼睛看着白芷说道,“掉入这忘川河,永世不得轮回,受尽世间种种之苦,日复一日永不停止,永远也出不来,陪着老朽啊,坐稳喽,二殿下,老朽要加速了。” 一下加速,白芷又个重心不稳倒在了萧齐怀里,赶紧直起身来,避免内心的尴尬,便和老头说起话来,“您眼睛怎么了。” 那老头笑了笑,“姑娘啊,看东西是用心去看,不是这里喽,哈哈,” “哦,”白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便漫无目的的向四周看去,突然发现旁边的人不知何时又换回了容貌,他的眼睛很漂亮,略微向上挑的眼梢无疑的为他平添了几分魅惑之感,他的眼睛里似是有一汪深泉,让人看上一眼便能陷进去一般,他的鼻子挺的很好看,不像别人那般坚硬的挺直,总之正是自己喜欢的那种,他的唇薄薄的,嘴角总是挂着丝丝的魅笑,周身散发出的尊贵气息,却是他人所没有的,似是任何事情都不放心上,却又事事上心,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即是人人口中爱慕的,事事上心的二殿下,却又是个总是慵慵懒懒事事不放心上的萧齐,哪个才是真的他,或者这才是他,不管他是怎样的,自己喜欢的就是最好的,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自己下了一跳,赶紧低下头来,只觉脸又在阵阵发烧,萧齐正看着别处,只觉有人在看他,便扭过头来,却看到白芷正红着脸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便也凑了过去,白芷正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看人就能脸红,忽觉有人靠近,便抬起了头,正对上萧齐的眼睛,只觉那一瞬间恍惚,似是陷进了那汪深泉,不自然的向旁边挪了一下,眼睛看着别处,“靠这么近做什么。” “你眼睛很好看。”就她抬头的那一瞬,像极了一个人,一个模糊的连自己都不清楚的人,只是那感觉却是真真切切的。 猛的被人这样夸,白芷显得很不习惯,眼睛看着黑水,不客气的说道:“当、当然好看了!还用你说,” 萧齐听她这样一说,不由得笑了起来,“白芷,你倒是用什么做的,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 “花做的。” 旁边的人听了,很不文雅的笑了起来,连撑船的老者,也跟着笑起来,白芷一脸的茫然,本来嘛,自己是花妖,当然是花做的。 “你若这样,我却真真的舍不得你走啊,”噙着笑,萧齐说道。 哼,白芷把头扭到了一旁。 “坐好喽,到岸停船喽。”老者喊了一声,船晃动两下便停了下来,这次却是靠到了岸,刚一靠岸,船上就一阵铃铛响动,“有新的魂魄来了,老朽去了,二殿下,姑娘慢走啊。”说罢便撑杆远去。 ------------ 第十章 彼岸花 第十章彼岸花 “过了奈何桥,我们就快要到了,”萧齐指着不远处的桥。 “那个就是奈何桥啊,”白芷满脸的兴奋,原来不死也可以过奈何桥啊。 过奈何桥的魂魄很多,大都死气沉沉,排着队过着奈何桥,喝那孟婆汤,由于萧齐的特殊身份,自然不用排队,又用不着喝孟婆汤,便从旁边过去了,在路过孟婆那里时,萧齐看着盛汤的孟婆说道:“孟婆婆,这烫越发的好闻了啊。” 孟婆闻言抬起了头,赶紧说道:“殿下,您这不是折煞我孟婆吗,”又看了眼白芷说道:“公主,您怎么又……”闻了闻味道,喃道,“不是魂魄,”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上萧齐和白芷询问的眼神,拍了下头说道:“哎呦,孟婆婆我是天天看的眼都花了,认错人了,不说了,又有新的魂魄来了,我又该忙了。” “原来我像一位公主啊,”白芷沾沾自喜道。 “却也是个短命公主,”要不怎么会见过孟婆。 “你!”白芷郁结,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萧齐也很毒舌。 “你来阎王不知道吗,”白芷问道。 “阎王啊,他已经先去西海祝寿去了,只要一有机会离开地府,他比谁都积极。”萧齐想了一下说道。 额,妖界真是个奇怪的地方,人更奇怪。 “到了” 额?忽然面前一片黑暗,双眼被一有温度的手轻轻覆上,身边绕着淡淡的茏茗香,却是黑暗也没那么害怕。 手一松开,白芷便被眼前的红晃得睁不开眼睛,待适应了光度,随即就被眼前的景色惊得愣在了那里,“这,是什么花啊,可以长的这么漂亮。” “这叫彼岸花,” “这就是彼岸花啊,好、好美啊。”白芷忍不住凑上去闻一闻,却发现没有味道。 “彼岸花,花艳无味,你不知吗,还是花族呢,连族类都不知道。” 额,又被鄙视了,白芷装作没听见,“这么漂亮的花怎么就没味道呢。” 一大片空地上,开着满满的彼岸花,火红火红的,一大簇一大簇的,红的如火,红的如荼,煞是好看。 “你可知彼岸花为何无香。”萧齐看着那大片的彼岸花。 白芷摇了摇头。 “因为恨,”萧齐摸着其中的一朵说道,“很早以前,彼岸花是开在忘川河边的,它散发着迷惑人的味道,使那些有心术不正的魂魄产生幻觉,掉入忘川河中,” “然后呢,”白芷问道, 萧齐摘掉一朵彼岸花,然而那彼岸花却在手中瞬间败落,轻轻一扬,便消失不见,而地上又重新开出一朵。 “有一天,来了一个很纯净的魂魄,那个魂魄并不急着过河,而是低身抚弄那些花,那彼岸花不管怎么散发味道,却总是迷惑不住那个灵魂,彼岸花生气了,便藏去了味道,” “啊,原来是这样,那它岂不是在赌气。”白芷失望的说着。 “若真是这样,那便是更好了,你在忘川河岸也能看到彼岸花了,”萧齐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那魂魄不过忘川河,日日的看着花,后来那彼岸花的妖显出了人形,便问道‘你日日看我却是为何。’那魂魄却满脸激动的说道‘娘子,我寻了你很久,你的味道,却是我成了魂魄也不会忘记’而那期间所经破折自是不用多说,只是那魂魄最后走了,负了彼岸花,彼岸花含恨而终,那血就留再你脚下,”白芷吓得连连向后退了几步,“血所流之地开满了彼岸花,比以前更美,更艳,却没了那香气,” “啊,之间发生了什么,”白芷看着这片看的旺盛的绝美的彼岸花,美的艳丽却又美的决绝,轻抚花瓣,“那魂魄后来呢,” “就是阎罗了。”萧齐淡淡的说道。 “啊,阎罗!”真没想到地府铁面无私的阎罗却有这么个爱情故事。 “喜欢这里吗,”看着满片的彼岸花,萧齐问道。 “先前却是喜欢,你讲完那个故事,却为着彼岸花难受的紧。” “你知道吗,这里也曾住过一人,”萧齐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在的时候没发觉,突然有一天,消失了,这里就一下空了,”不属于萧齐的表情此刻却出现在他脸上,淡淡的伤感,那是一种怎样的表情,晃的白芷心一痛一痛的。 “她一定很漂亮吧,又聪明又好看吧。”能让他这么惦念的人,一定很优秀吧。 “不,她又丑又笨,”是狐族,却连本族的媚术都不会。 “啊,不是吧。”白芷有些不太相信。 “就是那样的她,除了我不会再有人喜欢,她只能被我喜欢着。”萧齐很少露出的温情一面,今日却真真切切的呈现在了白芷面前,却是为这另一个人,心若是不痛,那便是假的。 “那她呢,” “她,走了,”自嘲了一下,“我说这些做甚,看来这彼岸花海不宜久留啊,虽隐了味道,却还是能迷人心智,”脸上的哀伤瞬间又被往日的慵懒模样覆盖上,双眼无限的魅惑,看着这片彼岸花海。 是个怎样的女子,能让萧齐这样的人会说出“她只能被我喜欢着,”这样的话来,那她一定是幸福的吧,白芷躺在床上,摸着颈间的指环想着,心中有些涩涩的难受,自己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是那次大殿中的惊鸿一瞥,还是洞中的互帮互助,还是,不由得想起在客栈中,那坐在窗台前喝茶的他,那好巧不巧落在身上的阳光,就在那一刻自己听见心里什么破土而出的声音,是怪那阳光还是那杯茶,指环的丝凉传在指尖,那日他没有要回指环,自己便一直戴在身上,看着发着幽光的指环,白芷下了个决心,既然你不懂得珍惜,走掉了,那就不要怪我了,嘿嘿,某女内心奸笑,自己就是这种性格,既然已经确定那感觉就是喜欢,便不会扭扭捏捏,躲躲藏藏,握着指环,入了眠。 却没注意到,那躺在木桌上的铜镜,睁开了眼,看着床上睡着的人。 因为今天有事,白芷早早的就醒来,看着镜中的自己,不饰粉墨清秀自然的脸,双唇微翘,脸颊上的梨涡便若隐若现,双眼盈盈含笑,看着自己,拍了拍脸,“好吧,白芷加油!” 喜欢,就应该让他知道。 稍微收拾了一下,吃了点东西,便去萧齐的书房。 推看门,便看见他坐于桌前,低头写着什么,那拿着笔的手,骨节分明,很是好看,轻声走到他身旁,生怕打扰到他,揣着自己那小小的心思,既紧张又安静的看着他,却见他放下了笔,一颗心也提了起来,好吧,做一个自认为最好看的笑脸,若他扭过来就告诉他。 “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莫不是……”萧齐缓缓的扭过头来说道,然而调笑的眼睛却在转过头,看到白芷的那一刻,瞬间变冷。 ------------ 第十一章。那是谁的脸 第十一章。 白芷本来笑着的脸在看到萧齐的表情时瞬间僵硬了下来,“怎、怎么了。” 萧齐的脸色冷得很难看,是白芷从未见过的表情,“你是谁。”声音冷得极致。 “我是白芷啊。”白芷觉得萧齐今天有些奇怪。 萧齐忽的站了起来,用手捏着白芷的下巴,白芷嫌疼的向后挪了一下,岂料萧齐又加重了力度,“疼,”白芷不由得的轻呼一声。 “疼?你也知道疼,谁告诉你的,说!”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几分,白芷疼的一时说不出话来,直疼的眼泪在眼中打转,双眼红红的。 “说!”力度再次加重。 白芷只是看着他,却固执的不肯说一句缓解的话。 “你不说是吧,好,那就永远不要说。”白芷甚至能听见自己下颌处骨骼咯咯的作响声,自己倒是做错了什么,让他今日这般对待,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坠的眼睛生疼生疼却迟迟不肯落下,萧齐冷笑了一下,“不要以为昨日同你说了那些话,你就可以……”不屑的看了白芷一眼,冷哼了一声,“既然来了,还不出来,倒是忠心的很那!” “二殿下,”却是雪狼的声音,雪狼单膝跪在地上,虽不说话,其意也能看出。 “好!好!真好!那就看看你的好主子做了些什么吧。”捏着下巴的手向旁边狠狠的一甩,白芷脸向旁边一侧,一个站不稳,向旁边倒去,赶紧起身去扶,却也晚了一步,白芷倒在地上,忍着嘴里的一股血腥,推开雪狼自己站了起来,然而她却没有看见雪狼在看见她脸的那一刻诧异的表情,只是直直的看着萧齐,萧齐不屑的扭过头去,“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白芷笑着点了点头,只是这笑的着实牵强了些,或许是下颌的疼痛,这笑着实难看了些,忍着腿上刚才摔了一下的疼,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那背影倔强的让人心疼,萧齐别过脸去不再看。 白芷一路忍着泪,直到进到了房间,随着坐下的动作泪也落了下来,用手轻轻摸了下颌处,疼的要命,尝试着动了一下,却根本动不了,虽疼然而却不及心中的半分,这人莫名其妙,这人神经病,这人……,“唔!”白芷不经意间瞟到了铜镜里的自己,被铜镜里的人吓了一跳,却又由于嘴张不开,只能含糊的叫了一声。 白芷赶紧向身后看去,然而屋子里除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其他人,一定是看错了,白芷在心里说道,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拿过铜镜,一定是看错了,白芷在心里再次笃定一遍,悄悄露一个缝,又赶紧合上,呵呵,自己一定是气晕了,产生错觉了,一定,再次打开一个缝,白芷这次实实在在的愣住了,放下捂着眼的手,拿着铜镜左照照右照照,镜中的人是谁,是自己吗,可,白芷又做了各种表情,直到证明了镜中人却是自己不是别人时,颓然的趴在了桌子上,把铜镜倒放,这是谁的脸,怎么长在自己脸上,那自己的脸又跑哪里去了,手触到右脸颊眉眼处的疤痕,这是一张并不怎么好看的脸,确切的说可以用丑字来形容,突然想起了那次的对话。 “她一定很漂亮吧,又聪明又好看吧。” “不,她又丑又笨,” 难道,这个就是她的长相吗,他今天是因为这个才如此生气的吗,可,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怎么会顶张别人的脸。 “哎呦,我快喘不出气了,哎呦。”哪里传来孩童般得声音,白芷当下直起身来,开始寻找,环视了一圈,却没见任何一人,然而声音却没停止。 “哎呦,我快不行了,快点把我扶正。” 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铜镜上,莫非是它?白芷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把那铜镜给翻了过来,刚一翻过来,那铜镜就呼了一声,“哎呀,终于可以呼吸了。” 白芷吓了一跳,手一抖,铜镜就落在了桌子上。 “哎呦,疼死我了。” “你,你会说话啊。”妖界可真是妖界,什么都会说话,当下赶紧拍了拍桌子凳子,还把耳朵贴了上去。 “你以为什么都能说话,我可是修炼了千年的魔镜啊,哼,”铜镜一脸不满的说道,“这才过了一百年,你倒是什么都忘了。” “嗯?你说什么,什么忘了。”白芷拿起铜镜问道。 铜镜镜面起伏,组成了一个还能看出是五官的五官。 “小妖,不是,小芷!你一百年前突然消失,你可知我有多想你,呜呜,我四处打听,才从断魂崖那里的小草精处得知你掉下了断魂崖,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呜呜……你可知那日我见你来到房间,有多激动,可你却连人家都不记得了,”铜镜生气的撅起了嘴,在白芷眼里看着着实有些扭曲,不禁便笑了起来,不料却扯到了痛处,那笑到一半的脸也扭曲了一下。 那铜镜看到白芷下颌处清晰的指头印,一下紧张了起来,“小妖,是谁欺负你了,居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我的人,是不想混了吧。” 白芷不知为何,听到它说这番话心下就觉得一暖,就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就一直和它在一起,和它说着心里话一般,不愿在别人面前流下的泪,此刻却怎么停也停不下来,墨镜一下着了急,“小妖妖,你这是怎么了,别、别哭了,你告诉我怎么,不废了他我就不是千古一镜。” 白芷破涕为笑,擦着眼泪说道,“是萧齐。” 墨镜一下语结,“他啊,呵呵,这还真废不了,不过,他怎么会欺负你呢,不对啊,莫不是我送他的礼物他不喜欢。”一脸沉思的说道。 “什么礼物啊,”白芷擦着鼻涕问道。 “嘿嘿,就是这张脸啊,小妖,不用太感激我,身为朋友我这是应该做的。”某镜一脸的自得。 “什么!我的脸是你换的。”某人彻底的生气了。 ------------ 第十二章 那些遗落的记忆 第十二章那些遗落的记忆 “哎呦,我说这过了一百年,怎么脾气还没变啊。”某镜又被扣到了桌子上,大呼小叫起来,“快,快把我扶起来,小妖,这样我会被憋死的。” 白芷一把拿起魔镜,瞪着眼睛说道:“首先,我不是小妖,你认错人了,我叫白芷,还有就是,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害我!” “我自是知道你是白芷的,只是,你以前在这里的时候叫小妖的啊,还有,我怎么会害你呢,我是在帮你啊,”魔镜委屈了起来。 “还说没害我,那你为何把我的脸换掉,让他误解。” “我,我只是换回你之前的模样,想让二殿下早些认出你,怎会这样,”魔镜自言道。 “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突然心里好烦,它在说些什么,好像和自己有关,又好像是别人的故事,总之,自己听的脑子乱乱的一团,“什么她,她是谁,什么我之前的模样,” “我当然知道,当年你把我唤醒,说你想呆在这里,却又害怕他人认出,便让我给你一副模样,喏,就是现在这样,你自己看看吧。” 魔镜隐去了嘴脸,镜子又恢复了平整。 白芷看着镜中的人,皮肤似乎变得略显暗黄,眼睛倒是清澈,只是右眉处的疤痕着实狰狞了些,总之,这是一张并不好看的不属于自己的脸。 “小妖,”白芷看着镜中的人轻轻的喊道。 有什么片段在脑中浮现。 “你叫什么名字。”好听的略显低沉的声音,又带着丝丝魅惑的调调。 “我叫小妖。”清脆的声音。 “小妖,倒是好记的名字,只是你这一路跟着我又是作甚。”摆弄了一下像狗皮膏药一般贴在自己身上的白狐的耳朵。 白狐抖动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味道,好闻。” 他无声的笑了笑,那刻的笑容,像安静的湖面起的层层涟漪,层层的,柔柔的荡进了那偷看他的小狐的心里。 铜镜起了涟漪,“小妖,你是不是想起来了。”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啊?”白芷的思绪被拉了回来,一时还没缓过神,看着魔镜,“你什么时候准备把我弄回原样啊。” “你还是不相信我。”魔镜叹了口气,“你若是不相信,那你就去下断魂崖,到那里你肯定就能想起什么。” “喂,你带上我啊。”某镜嚎叫道。 …… …… 萧齐靠在后面,略显疲惫的闭着眼睛。 “二殿下,”无涵进屋便看见这样的萧齐,在他心中二殿下很少流露出累的表情,难道是营救大殿下的计划中出现了什么差错。 “说。”萧齐淡淡的开口。 “紫菱带的口信,问二殿下何时去,宴会就要开始了。” “知道了。” 看着始终闭着眼的萧齐,退了下去。 西龙王大寿,自然是请了各路人物,无论是妖界的妖王,人界的修仙门派,还是天上的各路神仙,均收到了请柬。 萧齐来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一大半,西龙王笑吟吟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说了些客气的话,入了座,宴会便又开始了,感觉一道目光在看着自己,萧齐抬起头巡视了一下四周,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同,正待落眼之时,却发现对面西龙王之女,三公主杜若正给一人时而倒酒,时而布菜,那人好生眼熟,对面之人似是感受到了目光,抬起了头,萧齐猛然想起此人正是白芷的大师兄玉无痕,二人随即相视一笑,便又都各怀心事的低下了头,而心事的源头便都系着同一个人。 …… …… 断魂崖,断魂崖,断其魄毁其魂。 白芷跪在崖边,手紧紧握着地上的杂草,风呼呼的刮着,头发乱舞着,内心在压抑着什么,好想对着山崖大吼一声,可张开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向外流着,为什么,心,会如此的痛,为什么!这感觉好奇怪,好奇怪!自己好讨厌这种感觉,好讨厌!我不要!不要! 像只迷路的兔子,无助的看着四周,那压抑的感觉无孔不入的渗进皮肤,占据这全身,越来越紧,越来越近,就像被谁扼住喉咙,就在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就在觉得下一秒就要死掉的时候,这些感觉又统统的消失不见。 白芷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白芷使出全身的力气才缓缓的站起来,一步一挪的走着,刚擦干净泪痕的脸上又重新落下了泪,摸着立在山崖边得一块大石头,上面有已经略显模糊的纵横交错的剑痕,似乎在很久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摸着痕迹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一阵风吹过,白芷猛的抬头向后看去,仿佛看到有那么两个人,站在自己刚才站的地方打斗这什么,在那女子转身之时,那男子一剑直插女子心房,那一瞬女子眼中流露出的震惊,不信,绝望,苦笑,都化为一阵风似的直直吹入白芷的脑内,白芷松下了一直捂着胸口的手,颓然的靠着石头。 “小妖,小妖,”魔镜是在闷不住,从白芷怀里蹦了出来,悬在空中,“小妖,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啊,你快说啊,急死我啊。”看着双眼空洞,毫无焦距的看着悬崖的白芷,魔镜急的围着她一圈一圈的转着,她止住泪的脸,现在看来是那么的清冷没有温度,伸手一把抓住了正在乱转圈的魔镜。 “怎么了,快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魔镜等待着什么发生似的,一脸期待的看着白芷。 白芷把魔镜放在怀里,淡淡的说道,“没有。”便离开了断魂崖,临走前又看了眼崖边,眼中闪过种种情绪,却全都被压了下去,最终化为平静。 ------------ 第十三章 你永远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第十三章 吃完饭之后,便是些索然无味的助兴节目,然而索然无味自是指萧齐一人而言,看了不过片刻便又要哈欠连连,本就魅惑的双眼又蒙上了一层水雾,更是道不尽的诱惑,只看的跳舞的蚌精红了脸,然而这一切怎又逃的掉紫菱的眼睛,轻声问道:“二殿下若是累了,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萧齐懒洋洋的拿起一杯酒送至嘴边。 “有些棘手,梵苘似是被什么牵制住了。” 萧齐点了点头。 宴会结束之时,众人又向西龙王说了些客套的话,西龙王的的眼睛今天就没怎么睁开过,一直一副眯着眼乐呵呵的样,末了又拉过自己的三女儿杜若,向大家介绍道:“这便是小女杜若,性情调皮了些,着实让我头疼啊,哈哈,”又捋着自己的胡须笑了起来。 当下众人也就明白过来,这分明是要为自己的女儿选女婿啊,这西海虽比不过东海海大物博,但在这东西南北海中,也属上层海,若是成了西海的女婿,那也算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了,再向前说些,万一哪天这西龙王嗝屁了,自己岂不是……,想到这里,当下不少自认为青年才俊的男子都不着痕迹的向前移了一步,西龙王更是高兴的合不上嘴,余光看了下自家的姑娘,虽然脾气刁蛮了些,性子烈了些,被自己宠坏了些,但是在这里一站也是个标准的美人,公主的气质也是增彩的,趁此办寿辰把女儿的亲事也能给定下来更是喜上加喜,眼睛向周围扫了一眼,萧齐,妖界的王,势力自是很大,能请到他参加自己的寿宴,也确实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只是,毕竟是妖界,虽然三界现在处于和谐状态,但万一以后若出了什么事,那岂不是把自己女儿向火堆里推,在心里摇了摇头,眼睛又瞟到了仙界的御灵将领,此人作风一向正派,且又是玉帝身边的红人,只是,只是此人长的着实难看了些,算了吧,眼角闯入了仙姿飘逸之人,定眼望去,却是灵岐山的玉无痕,此人虽有过几次接触,也知道是个难得的人才,哎,却没什么势力,刚在心里叹了口气,却看到了自家姑娘眼睛看的方向,正是玉无痕那里,当爹的怎会不知女儿的想法,只是,这玉无痕,西龙王摇了摇头,眼睛最终定在了站在不远处的一男子身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北海龙王的太子丰逸。 然而杜若看到自家老爹把目光留在了那人身上,脸色一变,当下跑到玉无痕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爹,女儿已经有意中人了,” 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到,目光都转了过去。 “胡闹!”龙王生气道。 “才不,女儿就是喜欢玉哥哥。” “你!”龙王看了下周围的人,只觉面子上挂不住,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小女就爱说笑,被我惯得,”又看向了杜若生气道,“还不快回来。” “我不!爹,我就喜欢玉哥哥,”手又抓紧了些,却让玉无痕不着痕迹的挪了点,“而且,玉哥哥也喜欢我的。” “你!你简直是胡闹!”一个女孩家家的在众人面前不知廉耻,真真是丢尽了他的脸,他西龙王又可是出了名的爱面子,此刻已经气的不行了。 “原来龙王之女已经有心上人了,那我等岂不是……”说话的正是北海的太子,只是话没说完,别有它意的看着龙王。 “没,没有,”龙王一看是自己相中的女婿发了话,当下也着起急了,赶忙解释道。 “是吗,”那丰逸又转头看了眼玉无痕。 玉无痕趁机把胳膊给抽了出来,拱手道:“在下与杜姑娘只是朋友关系。” “若儿,人家已经这样说了,你还不赶快过来!”原是自家女儿一厢情愿啊,龙王只觉自己的这张老脸没地搁。 “玉哥哥,你说什么!”杜若双眼微红的看着玉无痕,饶是自己性格倔强但也毕竟是一女子,被别人如此赤裸裸的拒绝,内心自是无法接受,再说自幼自己便是想要什么便有什么,从未受过此等委屈,不禁红了眼。 “杜姑娘,在下有意中人。” 虽短短的九个字,却字字扎心啊,那红着的眼眶成功的落下了泪。 再说那龙王,虽然有些生气,但是看到自己向来疼爱的女儿却因别人的一句话而红了眼心中自是不悦,而且此时众人都似看笑话般看着自家女儿,当下护女之心油然升起,“像你这等凡夫俗子自是配不上龙女,若儿,他已当中侮辱你一番,你还要跟他吗,” “爹,我……”杜若正待说话却有被龙王打断开来。 “子呈,把三公主带下去。”从屏障后走出一男子,玉无痕只觉这男子很是眼熟,忽然想起此人正是那次夺魁比赛被杜若打败的江子呈,一副原来如此的笑了笑。 “老夫谢谢大家今日的专程赶来,老夫老了,这稍微一折腾就累了,”言下之意就是你们都赶紧回去吧,大家也就很配合的说了几句,也就走了。 最后这一出闹的,萧齐别有意味的看着玉无痕。 对上萧齐的目光,玉无痕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西海的最靠北端是个阴霾的地方,所以也住着一个阴霾的人。 那人穿着一身黑袍,周身都环在黑色中,只余那不友善的眼睛露着寒光。 “没想到二殿下居然亲自来了。” 萧齐踱步走来,“梵苘,” “若是那事,二殿下就不要费口舌了,” “我、偏、要、呢。”萧齐一向泛着慵懒魅惑的双目,此时却凌然了起来,一字一句慢慢的说道,说完收起先前的目光,嘴角略向上勾起,似乎刚才只是幻觉。 梵苘刚才猛的紧张的心也放了下来,“二殿下,此事我真的不行,这是我答应她的,殿下五件神器都已经收集完全,其实已经用不着我了。” “玄天锁最后一锁眼在你这里,你说呢,”萧齐略抬眼,看着那快融入黑色中的人。 “二殿下非要救出大殿下吗,难道妖王的位置坐着不好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虽是懒洋洋的调调,但其中的冷意不难让人发觉。 “没什么,只是二殿下,此事我帮不了你,真的,我骗过她一次,这次决不能再骗她。” “是吗,”最后一个音别有意味的向上挑起,突然周围一切声音都没有了,只余下一股难闻的血腥味道,萧齐连看就没看一眼,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笑,指着一个角落说道,“你,坐他的位置。”说完人便走了。 从那角落走出一个贼眉鼠眼的人,脸上遮不住的小人得志的表情,踢了踢地上的尸体,冷笑一声,“梵苘,你也有今天,你又不是不知道违背二殿下是什么下场,活该。”呸了一声,从尸体上走过。 待到周围恢复了安静,一白衣女子悠悠的走到那尸体面前,把那遮着面容的衣袍向下拉了一下,五官清晰露出,若是此时白芷在的话定要大吃一惊,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已死的凌公子。 轻抚他的五官,从额头到鼻梁,从鼻尖到双唇,手上一片粘稠,血便是从这里流出,芸娘轻笑道,“一人分饰两个角色,很好玩吗,” 用得着抽出自己的半魂一魄转世成为他人和我在一起吗,若爱,为何还有这样,若不爱,何苦这样呢。 芸娘芸娘,你既然已是无念,便忘了把,正要抽离出的手被猛的抓了一下,随即又松开来, “芸娘,这次我没有骗你。” “我是无念。” 又是一股血腥味,微弱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只是觉得我不配和你在一起,但又灭不了心中的妄念,芸娘,原谅我好吗,” “我是无念。”无念啊无念,你是说给自己个无念还是他人的无念。 “呵呵……”再次一股血腥,地上的人儿再也不动了。 “我是无念。”芸娘喃喃道,手中一道光过后,出了一滩血证明刚才发生过什么之后,一切便又都归于平静。 萧齐在离开龙宫的时候碰上了玉无痕。 “师妹在府上可好。” 师妹?萧齐想了一下,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好,好的很。” ------------ 第十四章 唤醒的记忆 第十四章唤醒的记忆 白芷被叫醒的时候正被梦魇着,一头冷汗的睁开了眼,看着雪狼一脸惊魂未定的问道:“什么事情。” “二殿下有事找你,在大殿。” “哦,” “你,小心点。”说完人便消失,白芷随便穿了一下,看了眼正躺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铜镜便关门出去了,心中还想着雪狼的话,小心点,小心什么,萧齐这么晚叫自己干什么啊,难道早上没羞辱够晚上继续再接再厉,白芷撇了撇嘴。 黑了的妖界很是阴冷,偶尔刮过的小风让白芷紧了下衣服,一路走的急匆匆,不知为何,在断魂崖上的一些片段,还有一些不知道是谁的片段总是在脑海里忽的过一下,忽的过一下,又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到现在心还是莫名的慌乱,很是烦躁,哎呀,被莫名的石头崴了一脚,白芷揉了揉脚踝,却也牵扯到白天摔着的地方一瞬的疼痛,手不由得摸了一下下颌,对于萧齐,白芷总是恨不起来,厌不出来。 刚走到殿门口便听见了里面传来的声音,“二殿下,我要是有半句虚言任你随意处置,”这声音好生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何处听过。 刚走进殿中,便看见有一长发之人跪在地上,那人听见后面的脚步声,便扭过头去,“是她,殿下,就是她!” 白芷一脸的莫名其妙,这人不是那个狱中的长发鬼吗。 萧齐抬眼淡淡的看了白芷一眼,那眼中含的是什么情绪,不屑?厌恶?总之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让她的心掉入万劫不复之地。 “你可知你这样说的后果吗,”说话的却是白子过,白芷只在天牢里待的不到半日,怎么会和他们逃狱牵扯在一起,而且他们逃狱这件事明显已经计划多时的。 “小的没有半句说谎,若有一句小的愿意受尽鞭笞火刑之罚……。” “胡说!”白子过打断了他的话。 “我倒不这么认为。”萧齐的声音淡淡的在殿中响起,却像凌寒的刺针扎着她的心。 白芷闻言抬头看着萧齐,“那敢问陛下是怎么认为的。” 那敢问陛下怎么认为,萧齐轻笑一下,字字逼人的说道:“我怎么认为的,来,让我猜猜啊, 你是受魔族的遣使来到妖界,趁机打到妖界内部,然后在妖界笼络人心,刻意进入天牢,利用天牢之人的亡徒之心趁机收买,与魔界的人里应外合打通一条道路救出这些人,然后为己用,最后再一举歼灭妖界,重振魔界之威,对吗,白芷。”目光紧紧相逼,白芷毫不畏惧的迎着目光。 “是无话可说了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圆谎了,若不是及时发现,恐怕你们已经得逞了是吧。”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那种邪魅却又参杂着寒气。 “我……” “你先不用解释,让我再猜猜,你故意接近我,”眼眸向下,突然抬起看着白芷,“不要告诉我是你们魔君使的美人计,那他可真找错人了,”说完这一番话,向后一靠,看着白芷,不漏过一个表情的看着。 “二殿下,此事还没查清,应等迦蓝回来再做定夺。”白子过在一旁急急的说道。 萧齐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看着白芷身后,“我倒是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人来助你脱身,真是个完美的计谋啊,师兄带师妹回山,真是个脱身的好计谋啊。” 师兄,白芷赶紧向后看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那仙人般的人物,穿着白衣踩着夜色缓缓而来。 “在下的师妹在殿下这里可真是好啊,好的很啊,”这好却刻意的加重了语气,周身也起了凛肃的杀气,这是白芷所没见过的,大师兄好像真的生气了。 萧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这,又是什么戏码,” “师兄,你怎么来了,” 玉无痕不说话,只是细细的看着白芷,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眼中的关切那么的实实在在。 “原来是兄妹情深的戏码啊。” “你!”白芷一时气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萧齐。 萧齐不屑的收起目光,看向别处。 玉无痕向前走了一步,不着痕迹的把白芷护在了身后:“不知二殿下这是什么意思,若没有其他事,在下就把师妹带走了。” 萧齐看着他,并不作答,又把眼光落在白芷身上,勾了勾嘴角。 白芷松开玉无痕欲牵她的手,向旁前一步看着萧齐。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而且什么魔君我根本就没见过。”白芷看着他的侧脸颊说道。 萧齐不屑的轻哼一声,“好个不认识,那你告诉我在梓州的夺魁大赛上,为什么魔君只单单要和你比试却又不比试呢!” 夺魁大赛上,魔君,这一系列词组合在一起白芷听的更加迷惑,不由得看了下大师兄。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那戴鬼面之人就是魔君。”不知道为何看到白芷无助之时看玉无痕的眼神着实让人心烦。 魔君,那戴鬼面之人居然是魔君,当下震惊的不止白芷还有玉无痕。 “殿下这样下结论未免也太草率了些吧,”玉无痕抓住白芷的手,看着萧齐说道。 萧齐落在二人紧抓的手上,冷笑道:“草率,那我问你,”看着白芷继续道,“你为何来妖界!” “我……” “不要说是为了向我讨钱,哼,这个借口是不是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 “我……”白芷一时语塞,她倒是也想知道自己怎么来妖界的。 “那我再问你,今早,你那副面容又是谁告诉你的!”声音瞬间变冷。 白芷松开玉无痕握着的手,“那我告诉你,第一,我不知道,第二,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看你是无话可说了。” “既然你一厢情愿的这样认为,我便真的无话可说。”白芷心下一横,也懒得解释,这人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亏自己先前还认为他千般万般好,而如今却如此的翻脸不认人。 台下一时寂静无声,那长发鬼不知何时已经被带了下去,只余萧齐、白芷、玉无痕、白子过四人。 “好个无话可说!”萧齐拿茶杯的手猛的一紧,杯子瞬间化为粉末。 忽然之间。 四周安静了。 时间似乎静止了。 白芷眼里只剩下萧齐捏碎茶杯的那个动作。 这个动作,这个动作,好生的熟悉,在哪里见过,是不是。 萧齐,上穷碧落,下黄泉,忘川河中,奈何桥头,我是否曾见过你。 萧齐,三生石旁,姻缘树前,我可曾遇到过你。 电光火石之间,那些片段在脑海中层层的飞过,快的来不及抓住,快的来不及停留,织成一个大网,覆盖了脑海中某段的空白。 有的人他突然出现,有的人他突然离开,有的人他便住在心里,从未遗忘。 一滴泪,就这样还没来得及隐藏便整颗落下,白芷缓缓扭过头看着玉无痕,轻声道:“师兄,你还要封它吗。” 玉无痕垂下了手,眼睛黯了黯,喃道:“不会了。” 一些事,一些人,遗忘并不是真正的忘记,记忆这种东西,它有时候会突然袭击,你躲不开,避不去,哪怕那些回忆多么赤裸,多么裂痕,但你只能任其宰割的接受,即使遍体鳞伤。 然而那些伤痛注定要自己承受,即使它不再痛了,即使它结了痂,但它仍是会在你毫无预防的情况下突然裂开,鲜血肆流给你撕心裂肺的痛,但你还要捂着伤口,笑着对关心你的人说,不痛,真的一点也不痛。 “芷儿,痛吗,”黑暗中,温润的声音。 “痛?死过一次的东西,都忘记了什么叫痛。”白芷靠在冰凉的墙上,看了眼这专门准备的牢房,闭上了眼。 真的不痛吗,白芷, 为什么,一百年前你伤我一次,一百年后,仍能伤我一次。 ------------ 第十五章 我回来了 第十五章 萧齐,萧齐,当年那一剑你是否还记得。 心口碎了,那伤痛就沿着碎的地方慢慢的浸透着,我快要呼吸不过来,可你在哪里呢。 白芷睁开眼睛,看着漆黑的四周,淡淡一笑,复而又轻轻的闭上。 却也是很久的事情,然而即使结了痂却仍能感受到想起时的痛,这种感觉是不是就叫做刻骨铭心。 那日,是个怎样的一天呢,只记得妖界从没有那么美的一天,哪里都美,草美花美,都很美,有人跑过来对我说,小妖,你快你快,二殿下在断魂崖,他被人陷害了。 就忽然之间,自己只觉世界嗡的一下全安静了,脑子里只剩下他被人陷害了,这六个字,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可以飞得那么快,一路上脸被刮的辣疼辣疼的,可我硬是没有感觉。 看到你背着我站在断魂崖那里,风把你的头发吹得乱舞,衣服也猎猎作响,你周围有很多人,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我二话不说,拿剑就上。 多可笑啊,你是不是到现在还会偷偷的嘲笑我当时的傻,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去打。 是啊,我就是傻,那时的我眼里只有你,你就是我的世界,可就是这个我的世界亲手把我推下悬崖。 我背上的那一剑是我在自以为帮你的时候,被别人划上的一道,真的很深的一道,我直觉整个后背火辣辣的,动作变得迟钝,而就是我刚挨了一剑转身之时,你却笑着给了我一剑,那一剑是你手下留情了吗,只差半分没入了心口。 看着你的脸,我当时只想笑,想大声笑,白芷你看看,你看看你一直爱的人是怎么的爱你。 你松开手,我便坠崖,你站在崖边,看着我笑,可你万万没想到,我是仙体,这断其魄毁其魂的崖对我简直就和普通的崖一样,饶是如此,我也摔的如此凄惨。 颅骨侧部摔碎,从左肩延至腰部的伤疤,裂的血肉模糊,差半分伤及心口的剑伤,尽管如此,我却还是醒了,在一个满是药草的药桶里醒来,只记得当时二师父一脸惊喜的表情。 是啊,我躺了整整近百年,在所有人都以为我死的时候,我奇迹般的又活了。 然而事情总是接踵而至,我是修仙之人,虽有着仙体不像凡人那般辛苦,可是也要经历天劫才能成为上仙的。而我这破烂的是身体,别说天劫了,就是一文质彬彬的凡人也能赤手空拳的将我打到。 天劫来临的那一天,我本就抱着必死的心,可是二师父,又是二师父,他把我罩进上古神器钟皇钟里,自己在外面整整挨了七七四十九道雷劫,每一道雷响,我在钟内都听的清清楚楚,这辈子都没有流过那么多泪,却是被你的那一剑刺下我也没流泪,我跪在里面,哭着求师父把我放出去,我说徒儿错了,徒儿错了,哭的喉咙哑了,手也肿了,流了很多血,钟打开了,师父笑着说,这点雷算什么,想当年师傅修仙的时候遇到的比这厉害的多的多。 师父闭关养伤的时候,当时我就想,不为别人,哪怕是为了二师父我也要好好的活着。 我开始按时吃药,开始配合治疗,开始开心,开始学着忘记你, 身体好的速度比我想想的还快,师父出关的时候病已经去了一大半,简单的仙术也能做出了些。 私自下凡两三百年,佛祖岂能不知,告别了师父,便回天上向佛祖请罪。 我本是天上的莲花仙子,却为了你,做了只小妖。 跪在殿前,乞求下凡造轮回之苦, 云海佛祖只说我心中有障,一叶障目。 颜祈上仙听说我要弃仙入凡,气的把我拉回幻池,只说我痴,只听那七仙女那织女为了个情字下凡为人,以求厮守,没见过我这样放着好好的上仙的位置不做,犯了点错就求轮回之苦的。 我心中轻笑,自己何尝又不是为了一个情。 只是为了一个想把他忘掉的情。 颜祈上仙自是我仙界的师父,对我也更是很铁不成钢,好不容易我熬成了上仙他自是高兴的不行,可谁料我却放着上仙不做。 我日日跪在殿前,只求佛祖允了我这个请求,所有人看着我便也只是觉得痴傻,我本以为佛祖会允了,可万万没想到佛祖却只是封了我的记忆。 新的身份,灵岐山的白芷,不再是天上的莲花仙子,不再是妖界的小妖,不再是…… 可是,现在这又重新回来的记忆又算什么,算什么啊! 是嘲笑自己,多么傻,却是封了记忆,还是爱上同一个人,是不是。 眉心传来一阵暖流,松了眉头睁开了眼睛,“芷儿,恨我吗。” 白芷笑着摇了摇头,“大师兄,你就是二师父口中那个把我救回去的大师兄。” “嗯,我就是那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师兄。” 白芷轻笑了一下,“师兄,能借个肩膀吗。” “怎么恢复了记忆的白芷和师兄生疏了起来,”向白芷那里坐去了些。 头轻轻的靠上,“师兄,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和你在一起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是不是我们以前就认识了。” “你已经恢复记忆了,若有你会不记得。” “呵呵,也是啊。”白芷想了下笑了起来。 是啊,你怎会想起我,玉无痕轻摇了下头,黑暗隐去了他嘴角的苦笑。 白芷是被牢房里的一道强光给耀醒的。 “你们可以走了,事情已经差清楚了,”迦蓝站在逆光处说道。 白芷站起身来,活动了筋骨,说了声谢谢,便和萧齐跟在迦蓝身后走了出去。 “从这里出去,便出了妖界,走吧。”迦蓝指着一处说道。 白芷回头看着迦蓝,附耳说了三个字,在迦蓝震惊的眼神中,走了出去。 小篮子,是只有小妖知道的称呼,她怎么知道,难道…… 深夜,房间。 萧齐拿着那柄铜镜,细细回味着铜镜刚才说的话 ------------ 第十六章 再遇鬼医 第十六章再遇鬼医 走过些暗长的黑道,忽见光明,再一抬头之时,却已经在梓州大街上了,看着当头的太阳,碧蓝的天空,恍若如梦般得感觉,人来人往。 “怎么会在梓州呢。” “梓州是三界交汇之处,从这里出来也不奇怪。” “梓州,又来梓州了,”话中有话,听的人沉默了。 忽然,在人群中闪过一妖红,稍纵即逝,白芷愣了一下,赶紧追了过去,人群中却什么也没了,搭拉着脑袋,走到玉无痕旁边,“有时候,我真的希望这一切都是梦,” 玉无痕摸了摸白芷的头,轻声道:“我一直都在。” “哎呦,这不是痕痕嘛,”一个声音突兀的加了进来,人也横在了二人中间,话虽是对玉无痕说,眼睛看的却是白芷,微挑的桃花眼,盈盈的看着白芷,白芷恶寒的向后退了一步。 “是你!” 却是许久不见的鬼医。 “芷丫头,想死奴家了。”身体一蹭一蹭的靠近白芷,本以为白芷会向后退去,却不料,此时的白芷已不是刚出茅庐的青涩小孩了,看到鬼医故意靠近自己,本来想躲开的身体又半路回来,就势拦上鬼医的肩头,摸着他的一头秀发,一脸深有同感的说道:“是啊,看出来了,这都消瘦了许多,连白发都出来了,别动!” 接着就是一声鬼哭狼嚎,鬼医抱着头一脸哀怨的看着白芷,恨恨道,“算你狠!” 白芷很没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直笑的腰都直不起来,直笑的二人像看怪物似的看着自己,直笑的那些不开心的事烟消云散。 白芷笑够了,拍着鬼医的肩膀说道:“怎么样,要不我收了你吧。” 鬼医的嘴角抽了几抽,一脸不解的看着玉无痕,“告诉我,分开这些时日,她遇见什么了。”怎么变得如此无赖。 玉无痕笑着摇了摇头,看着白芷眼里一片温柔。 “你们这要是去哪里,”鬼医问道。 “你呢,芷儿。” “我啊,”白芷看着天想了一下,“我听说二师父有个同门师兄,住在华风山的无影洞,” 玉无痕点头。 “那我们就去那里吧,有些事我还要当面感谢。” “这没问题,只是,他……” “我知道他脾气怪异,自然有办法。”白芷收了眼角的一丝狡黠,二师父的师兄,自己自然是知道他的一些怪癖,只是,白芷似乎想到了什么场景,邪邪的笑了起来。 看的他二人,毛骨悚然。 “你们要去找那怪老头!你们去吧,我是不去!”鬼医一脸抗拒的说道,似乎想起了某事,脸都变绿了。 “额,就没打算让你去。”白芷一脸就是这样的表情看着鬼医。 “哎,我还就去了。”某人看着白芷欠捏的脸说道,却不知上了她的当。 能让鬼医这么抗拒的人,他不去,岂不是少了些乐子。 穿过一个小村庄就到华风山脚底下了,看着仙气缭绕的山,鬼医啧啧道:“这怪老头可真会找地方啊,我看着山上成精的草草药药不下数百种,可比我那鬼谷洞强的多。”又斜眼看了眼白芷,“我真不知道你拿这些干什么。” 白芷收里领着一只活鸡,只是这鸡着实有些不同,尾又长出几根凤凰的羽毛来,还拿了些狗血、醋之类的东西。 “你不会是就靠这些捉妖的吧。”一脸鄙夷的看着白芷。 “到时,你自然就知道了。”白芷把鸡在鬼医面前晃了晃,那鸡很合作的展开翅膀扑了几扑,鬼医嫌恶的向后退了一步,拍走几根鸡毛,老实的跟在了后面,不再说一句话。 玉无痕看着这华风山说道:“我真正的师父应该也是他了。” “嗯?你不是灵岐山的弟子吗,大师兄?” “他们本就是一家,怪师父和二师父师出同门,只是怪师父酷爱研医,就离开灵岐山自寻了一地方,我当年形成人形之时,便是在怪师父这里修行。” “啊,大师兄,你也要修成人形啊,”白芷一脸不可相信的说道。 鬼医听到这里也不由得扭头看了眼玉无痕,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从未听他提及自己的情况。 “那当然了,大师兄也不是一下就有这些法力的,不过话也说回来,倒真该感谢怪师父,就因为他总是把我当成实验的对象,吃些奇奇怪怪的仙草,反而助了我仙力大增,呵呵。”玉无痕似乎想起了什么搞笑的事,自己笑了起来。 大师兄总是露出那种很温润的笑,那种对待所有人有距离的笑,而此刻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白芷第一次发现,原来师兄笑起来也可以这样的好看。 “我的真身是莲花。”玉无痕看着白芷,慢悠悠的说道,希望从她的眼中期待着什么。 “莲花啊,怪不得觉得大师兄总是给人很清雅高洁的感觉,原来是莲花,真好,我都不知道自己真身是什么了,以前以为是梨英花,可现在我就不知道是什么了,好像一开始就是个仙子。”白芷嘟着嘴说道。 “哎呦,升级了,怎么几日不见就成仙子了啊,”鬼医在一旁酸酸的说着。 “要你管!”说罢,又举起鸡,鬼医赶紧向后闪去。 玉无痕的眼睛黯了黯,转移了视力,“没事,只要你还是你就行。”没事,就算记不起我,也没关系,“走吧,” 不知走了多久,白芷用一脸你真没出息的表情看着鬼医,“我说怎么不直接用法术上山,原来,”看着鬼医把另一棵千年灵芝收入怀中,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神中略带嫌弃,哎了一声。 鬼医拍拍手上的土说道:“奴家这么有爱心的人,怎么会忍心让这些奇珍异草露宿野外呢,哎,”那尖尖的调调,额,好吧,成功的恶心到了白芷。 看着不远处的一个黑乎乎的破洞洞,那就是传说中的无影洞了。 “这老头还住在这么破的洞里,哎呀”鬼医摇了摇头,同是学医的,怎么品位就差那么多呢,想想自己的鬼谷洞,那可是美女如云,匠心独具的地方啊。 “先别进去,”白芷阻止道,说罢拿出了鸡。 二人突然明白了什么,好个白芷啊。 ------------ 第十七章 拜谢怪老头 第十七章 然而,他们二位这次却真真的想错了,白芷虽然天性调皮,但是这调皮却也是有个度的,面对自己曾经的救命恩人,岂是一个谢谢就能表达的。 话说,人间有种凤彩鸡,这种鸡不但活的寿命长,而且颇具有灵性不但天亮打鸣声之洪亮,若是在主人遇到什么危险的时候它还能通知家人,此鸡若叫起来,连蛇都不敢出动,故此鸡不可多得,然世上多愚昧之人,人间又有三不留畜,意思就是说养一个畜生不能超过三年,大意是因为曾有传说,就说这畜生若是在家超过养得超过三年,便会知道家人的习性,若他日成精之后便会回来变成家人祸害他人,故此三不留畜,只是这便是世人的拙见,那畜生若成精便是百百千千年后的事情了,只是这世上本就少有的凤彩鸡若就给这样给宰杀了,是件多么让人惋惜的事情啊,凤彩鸡可是上好的药材,若是在凤彩鸡活着的时候给它吃些狗血,话说鸡狗是冤家,所以总是有鸡飞狗跳这样的词汇出现,所谓相克相生,那鸡和狗是冤家,若是让凤彩鸡喝了狗血便会激发它体内的斗志,然而就是此时,却是凤彩鸡完美的时刻,若再在那斗志激昂的凤彩鸡上当头浇些醋,凤彩鸡便会突然消失,化为一枚丹丸,那便是凤彩鸡的所有精华所在。 二人站在一旁看着白芷有条不紊的做着这些,先是不解后是大悟,像怪老头这样的药痴对这种难遇的药丸定是欢喜的紧,当下也不由得佩服起白芷来,开始只道白芷不知干嘛,非要从一少年手中买了这只差点被宰杀的鸡,人家本是百般不愿意,只是那少年认出玉无痕曾是他的救命恩人,便也就不收分文的送给了,然而此时却知道白芷干什么了,可却只是猜对了一半。 却只见白芷一扫平日里的嬉笑爱玩,一脸的庄重,走到洞门前双膝下跪,“白芷这一跪是谢怪师父的救命之恩。” 又磕了一个头,“白芷这一拜是谢怪师父因我而破了规矩。” 怪老头规矩挺多,有一条便是不救仙人。 话说那怪老头在听到凤彩鸡的第一声鸣叫的时候便已经兴奋的坐不住了,此时又见这等光景,微微怔了一怔,低声道:“起来吧。” 白芷站起身来把那凤彩鸡的丹丸给了怪老头,那老头装作若无其实的接过,刚到手里就赶紧揣到怀里,“若要谢,你更应当谢的是……”刚把眼光转到玉无痕那里,就被玉无痕打了岔。 “师父,我们赶紧进去吧。” “对啊,这一路走的,我的脚都给磨的不行了,我得赶紧泡泡脚,”鬼医在一旁附和道。 怪老头看见鬼医,脸都皱到了一起,当他们一个个进洞的时候,鬼医刚走到怪老头身边,便听到怪老头咬牙切齿的说道:“赶紧把拿的那些灵芝仙草给放下,要不然你的脸……” 鬼医吓得赶紧窜进洞里,“哎呦,不就是几株蔫了吧唧的草吗,小气什么呢,我鬼谷洞什么没有。”嘴上虽是这么说,却并没见他拿出来什么。 谁不知这鬼医平生最在乎的便是自己这妖艳惑众的脸,话说这鬼医怕这怪老头却是有这一层的原因。 外面看着洞口甚是凄凉,简陋不堪,走进一看,却发现别有洞天。 屋内虽是一桌一椅一药炉,但是,这洞里面却又有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洞后有门,打开出去便又是一仙园,那里种植着各种各样的植物、药草,颜色有的甚是艳丽,有的却是淡雅之色,然而配在一起却又是那么好看,玉无痕刚打开门白芷便看见这样的光景,刚抑不住兴奋要进去,却突然出现一庞然大物,此物有九个头,一个一个的凑过来对着自己嗅上一遍,白芷吓的向后退了一步,撞进了一人的怀里,“这是怪师父的后院,种植自己研究的一些花花草草,嗯?这不是那九头蛇吗,现在可就长这么大了,哈哈。” 说罢就准备有手去抚摸它,却见那九个头麻花似的缠在了一起,敌视的看着玉无痕,玉无痕收回手,笑道:“我倒是忘了这九头蛇是我收的。” “哎呦,我的小乖乖。”一个身影从白芷身边跑过,用手抚摸着九头蛇的头,一脸的疼爱,那九个头轮流享受着,“不理那些坏人,小乖乖不怕啊。” 额,白芷不知什么表情的看着此情此景,原来怪老头还有这癖好啊。 “这九头蛇倒是和师父的感情挺好的。”玉无痕走了过去,那蛇又吓得缩成了一团,怪老头把蛇护在怀里,扇着手,“去去去,别进我后院,弄坏了东西我可不饶你,还有,告诉你那个花猴子屁股,赶紧把拿我的东西给放回来,” 花猴子屁股,白芷和玉无痕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的忍住了笑,然而刚一转身要走,就碰到一个火红的身影,“哎呦,你们去哪了,一转眼就不见了。” 扑哧一声,二人皆没形象的狂笑了起来,白芷干脆直接捂着肚子蹲了下来,连一向温润的玉无痕都扶着门框笑个不停,二人刚略略止住笑,一抬头又看见鬼医迷茫的表情,又没止住狂笑了起来。 气的鬼医哼了一声扭头走了,二人在身后笑的越发猖狂。 晚饭,白芷一脸意犹未尽的看着玉无痕,“大师兄做的饭真好吃。” “芷儿若是喜欢,大师兄可以每天做给你吃。”一脸的宠溺。 白芷重重的点了下头,又嘿嘿的傻笑两声。 “这恢复了记忆,智商怎么还没提高,”鬼医在一旁一脸鄙夷的说道,他已经从他们之间的对话多多少少得知道了些。 白芷愣了鬼医一眼。 “这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来,”怪老头一脸诡异的看着白芷。 白芷只觉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干笑道:“呵,呵,什么事情啊。” “那你现在不就是莲花仙子吗,不对,莲花上仙。”挑着眉毛说道。 “额。”貌似吧。 “那你岂不是也算掌管百花的仙子吗?”继续挑眉。 “额。”大概吧。 “那就对了,来来来,帮我个忙。” 白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怪老头给拉到别处去了。 饭桌上只剩下玉无痕和鬼医二人。 安静的诡异。 “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鬼医加了个菜淡淡的说道。 “那我应该知道什么。”更淡淡的回答。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啊。”鬼医放下筷子看着玉无痕说道。 玉无痕没抬头,仍低头吃着饭。 鬼医翘了下嘴角,用食指沾了些水在桌面上写下三个字。 ------------ 第十八章 你不知道的是 第十八章 玉无痕眼角瞟了一眼,怔了一下。 那三个字不是别的,正是灵岐山。 淡淡的说道:“是你们吗。” “不是,是魔界,” “魔界。”玉无痕重复道。 “玉帝要打破平衡,结果呢,生出个魔界,现如今魔界正在壮大,看他要怎么办,”鬼医冷哼一声说道。本来三界就处于平衡状态,偏偏就有人要打破它,想要人、妖二届就此消失,只留神界,可能吗,痴心妄想。 “有些事,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你倒是冷静的很,那她呢。” “我不想让她牵扯进去,而且就算她去也改变不了什么,灵岐山不缺她,” “你倒是保护的紧啊。”鬼医站起身来。 玉无痕低头看不出情绪。 无影洞虽常年少有人来往但是却也有些空出来的房间,虽然破了些但是收拾一番也能勉强住人,当晚三人便住下了。 夜晚的山上比起白日冷上了许多,时不时刮来的山风吹乱了衣服,吹舞了发丝,白芷就这样靠着树站在夜色当中,淡淡的月光从密密的枝叶间洒落下来,落了一手的凄凉,不由得想起了碧雅说的一句话,最悲便是天上月,看尽天下凄凉事,凄凉事?白芷淡淡的勾起了唇角,什么是凄凉事,又什么算是凄凉事,嫦娥因一时贪恋吃了长生药,独自在月宫守着寂寞,她凄凉吗,白芷,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个人抛弃,是凄凉吗,我看是可怜、可笑啊,连我都讨厌你,讨厌你!白芷双手抱臂的顺着树干滑了下来,那理不出头的情绪涌在鼻头酸酸的,忽然肩头一暖,抬头入眼的便是白色的衣服,顺着衣服看去不出意外的便看到了温文清雅的大师兄。 玉无痕也蹲坐下来,把飘散在额前的发丝给白芷整理到了后面,指尖的温度,轻碰脸颊,似是一阵暖流瞬间传遍全身,驱赶了先前的凉意。 玉无痕又向上拉了拉披在白芷身上衣服的衣角,“这么晚,芷儿怎么还不睡。” “就准备去睡呢。”白芷撑起一个笑脸,掩饰之前的不快。 从枝叶间透过的月光,斑驳的落在了白芷身上,衬的她更加清秀可人。 “大师兄喜欢过一个人吗。” “没有。”淡淡的回答,四周沉寂了下来,白芷正准备说点什么,声音再度响起,“只是爱过一个人。” “呃?”白芷仰起了脸看着玉无痕,玉无痕望着远方,看不出神情,忽然收回目光扭头看着白芷。 鼻尖对着鼻尖的距离,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扑在脸颊上的呼吸,热热的湿湿的,白芷只觉脸腾的一下热了起来,很不自在的扭到了一旁,玉无痕也干咳了一声。 “芷儿,” “嗯?” “没事。” “哦。” 气氛再次安静了下来。 “芷儿,”“大师兄,” “芷儿先说。” “其实也没什么,大师兄先说。” 玉无痕轻笑了一下,“芷儿今后想去哪里。” “四海为家,四处收妖吧,或者,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住在那里,住在那里干什么呢,”白芷托腮想了一下,“嗯,就收一个小徒弟,让他提提水烧烧饭,没事再给我捏捏肩柔柔腿,”想着想着乐了起来,嘴角越咧越大。 玉无痕拍了一下她的头,轻笑道:“你哪是找徒弟,简直就是在找佣人啊。” 白芷不以为意的摇摇头吐吐舌头。 “不如我带你去一些地方吧,嗯,我们就先去石湖好吧。” “石湖,为什么啊。” “那里有一种横公鱼,食之味美,其肉很是鲜嫩,吃上一口你就不舍得一口咽下,想细细品的时候,它已经在口中化掉了,这才是真正的意犹未尽啊。” 白芷已经止不住的开始流口水了,咂巴了两下嘴咽了下口水,“然后呢。” “不过,这可不是一般的鱼,它白天在水中为鱼,晚间变化为人,不过它倒也不怎么害人,只是它刺之不入,煮之不死,唯有用乌梅二枚煮之即死,食之可却邪病。” “啊,好神奇啊,还有这种鱼。” “是啊,然后,我们再去苦山,那里有个怪兽。” “怪兽,是要收了它吗。” “不是的,我们只是去拜见它一下,它很是豪爽好客的,只是他有个怪癖,善骂。” “善骂?”还有这种东西。 “对啊,长的像猪,名叫山膏。” “真有意思,然后呢。” “在去见我的一个朋友,囚牛,他呀,酷爱音乐,它弹出的琴很是好听,你若听上一次一次,世间所有声音都入不了耳了。” “真的啊,好想去啊,”白芷一脸的期待,看着玉无痕,突然想到了之前的一个话题,不由得问道,“那大师兄喜欢的那个人呢。” 玉无痕怔了一下,笑着说道,“她和我在一起呢。” “哦,真好,被大师兄喜欢着的人一定很幸福,大师兄人又温柔,法力又高,还会做饭又那么好吃,她一定幸福死了。” 玉无痕只是看着白芷笑着不语。 “大师兄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呢。” “什么时候,大概几百年前,再或者是几千年前吧。” “那、那么久!那她呢,她知道吗。” 一朵云遮住了月光,四周暗了下来。 “她啊,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一丝苦笑,留在唇边。 “没事的,大师兄,告诉我,我来帮你。”白芷拍着胸脯说道。 玉无痕轻笑了一声,淡淡的说了一句什么,白芷没有听见,再问时,玉无痕却又转了话题。 不知说了多久,只记得自己说的口干舌燥的,打了个哈欠便困到了。 玉无痕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睡着的人儿,“你可知我多想让这一刻停留,哪怕倾尽我的所有,芷儿,” 轻靠在白芷头上,玉无痕轻闭双眼。 那朵云悄然飘走,月光突的明亮起来,洒下的月光,透过枝叶落在二人身上。 过了好久好久,过了好多好多年,那棵早已成精的木核树在给自己的子子孙孙说起那晚的的场景还是止不住的惋惜,那是一个多么美的夜晚,有那么两个人,靠着自己,女子清秀男子柔情,月光洒在二人的肩头,只是可惜了碧玉一般的人儿,倘若没有今后的那件事情,他们应该是会幸福的吧。 ------------ 第十九章 衣袂轻碰,擦肩离开 第十九章衣袂轻碰,擦肩离开 白芷醒来的时候只觉脖子似乎睡落枕了,稍动一下便有些疼痛,扭动了几下才略好了些,刚收拾完毕正准备去吃早饭,就被怪老头给拉到他的后花园。 那怪老头正在忧愁自己这辛辛苦苦培养的花花草草无法把药性发挥到最好,顶多也就比其他野生的好那么一点点,和自己想的千差万别,正在苦恼之际,白芷却恰恰送上门来,哎呦,这是何等的诱惑,不因为别的,正是因为白芷是莲花仙子,咳咳,确切的说是莲花上仙,由于对多世间花花草草的灵性颇为了解,而她又能巧妙的把它们的精元取出制成丹丸,其药性自是发挥到了强,而这些正是怪老头所想要的,一时间把白芷看的比什么都珍贵。 “来,坐下,慢慢研究,不急。” “小乖,快回去,再打扰我就把你拧成麻花!” “饿?来来,这就给你拿吃的。” “太饱了,没事咱不急,慢慢消化。” “困了,这……” 看着怪老头围着白芷忙的团团转,鬼医瞥了一眼,说道:“你这个师妹倒是有些能耐,能把别人闻其名就头疼没辙的怪老头收拾的如此服服帖帖的,世间也只有你师妹一人了。” 话音刚落,怪老头正堆着满脸的笑褶子走出来,还边回头说着:“好好好,你慢慢研究,我不打扰,不打扰。”刚转过头看见站在门口的鬼医,笑脸马上转变,换成了平日里高傲的模样,斜了一下眼,哼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鬼医也冷哼了一声,看着怪老头的身影,嗲声道:“痕痕,你看你师父嘛,” “无痕,过来,我有话给你说。”怪老头的声音。 鬼医对着怪老头消失的地方狠狠的哼了一声,便进后院找白芷玩,而白芷正在专心研究那些药草的特性,后觉的无聊,发现躲在门后的九头蛇,便把玩起来,时而把他们系成蝴蝶结,时而把他们拧成麻花时而又把他们做成大便状,总之是个不亦乐乎。 一天过去的时候,白芷炼取了四颗丹丸,着实把怪老头高兴的不行,尝试了一下药性,更是乐的不行,白芷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更是上了一层,激动的拍着玉无痕乱语起来,“哎呀,不错,哈哈,无痕,好眼光啊,你给师父找的这个徒媳好啊,师父甚是满意,哈哈。”一语毕,全场安静,鬼医一不留神把那九头蛇打成了个死结,白芷愣在了那里,玉无痕轻笑道:“怪师父就是爱开玩笑。” “呵呵,是啊,老朽老了,就脑子就糊涂喽,呵呵” “呵呵。” 白芷也干笑几声,“快吃饭吧,饿的不行了,明天就没力气取丹丸了。” “是是是,这就吃饭,这就去。”怪老头忙说道,刚走到门口处,看到扭成死结的泪眼汪汪的九头蛇脸色一变,“哪个兔崽子干的!我的小乖啊。” 刚走出去的鬼医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不动声色的加快了步伐,到拐角处一溜烟的不见了。 不出意外的,晚上吃的还是大师兄的厨艺, 萧齐来的那一天,日子和往常一样。 白芷正在后花园里闭眼默念咒语,集中精力提取精元炼成丹丸。 鬼医正蹲在那里想着今日把九头蛇给变成什么样。 玉无痕正站在不远处,接着画前些天没画完的画。 画中的女子闭着眼睛,嘴角略微上翘,然而嘴角那一笔正是因为萧齐的到来而重了一下。 鬼医愣的一下却让九头蛇趁机钻回了窝里。 白芷刚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紫色,手上一顿,那正待变成丹丸的枝叶瞬间枯萎。 就好像某一刻时间静止了一般,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耳边再无其他声响,恢复记忆之后曾设想过无数个与萧齐再见面的场景,但从未想过会这么快,快到来不及呼吸他就已站在面前。 怪老头头上还顶着些叶片的从后面的药草从里走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冷笑道:“妖王就是妖王,说进来就能进来啊。” “医怪圣门前的乾坤圈也着实让在下费了些力气。” “老朽只是个老头子担不了一个‘圣’字,而且,”看了下萧齐怀中抱的人,“今日心情不好,谁都不医。” 萧齐怀中抱着一人,那人面色发青,待仔细看时却是迦蓝,白芷心一下揪了起来,赶忙扭头用无比恳求的眼神看着怪老头。 怪老头甩了下袖子,“不用这样看着我,不医就是不医,你以为我的规矩就那么好破,当年若不是……” “师父。” 怪老头斜眼愣了下玉无痕,“总之,不医!” 萧齐勾起唇角,“在下只是找人。”眼睛似是随意似是有意飘到了鬼医那里,鬼医吓的赶紧站起来,干咳两声,“哎呦,二殿下好巧啊。” 萧齐危险的笑了笑。 鬼医赶紧接过萧齐手中的人,脸色一变,说了一句话人便消失在拐角处。 白芷迷茫的看着怪老头,“怪师父,青蓝叶在哪里。” 怪老头也不作答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白芷耸了耸肩,玉无痕把一株药草放在白芷手中,白芷赶紧跑去鬼医的房间,熟悉的茏茗香味,顿觉千般滋味涌上鼻头,不敢抬头,不敢停下,只怕在心中好不容易竖起的坚强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瞬间崩塌,衣袂轻碰,人已擦肩离开。 ------------ 第二十章 若花怨蝶 你会怨着谁 第二十章若花怨蝶你会怨着谁 迦蓝中了冰寒毒,寒气已入心肺,和那晚白芷所见白子过所中的毒一样,只是比他更严重。 鬼医出来时只是喝了口茶并没有再说些其它。 萧齐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别处。 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只是自己多虑了。 抬头便能看到他,他低头,他饮茶,他抿嘴,他的一切一切,自己那么熟悉,熟悉的心痛,低头不去看,忽觉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刚一抬头,却对上萧齐的双眼,心中一紧,把脸扭到一旁,却又正对上玉无痕,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那晚树下近在咫尺的呼吸,心下更是不自在,找了个借口便出去了。 不知走到了那里,一抬头却发现前面已经没有路,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然而随自己坐下的还有他人,淡淡的茏茗香似有若无的绕在周围,白芷只是垂眸,看着地上生长的药药草草,一阵风吹过,轻轻摇曳。 “小妖。” 白芷只觉身子一僵,随即缓了下来,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的手掌很是冰凉,把自己的脸捧起来,白芷看了他一眼,随即想扭头却无奈扭不过去。 “为什么不敢直视我。” 那是一个怎样的表情,白芷从未在萧齐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那么的悲痛,那么的欲绝,只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一痛一痛的,但是又无端的突然想笑,那种发自内心的,很自嘲的笑,白芷啊白芷,你真的很没出息啊,明明知道他根本不爱自己,为什么看到他痛苦自己也跟着难受,为什么一看到他你就变得不是自己,我不准你难受,不准你心疼,不准,不准! “小妖,”沙哑的嗓音,微微发涩。 白芷咬着下唇,摇了摇头,甩掉他的手,站起身来,“我不是小妖,一百年前不是,现在也不是,我是白芷,从过去到现在都是,” “不管你曾经是谁,我只知道你就我要找的人,” “要找的人?”白芷笑了起来,“你不觉有点晚!萧齐,你没有觉得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当初你刺我一刀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说,你把我推下山崖的时候你怎么不这样说,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哦,对了,我知道了,是不是无聊了,是不是没人陪你玩了,萧齐,这一点都不好玩,不好玩!你以为我还会再傻傻的把拼好的心丢给你让你在补上几刀,是不是。”狠狠的擦了下眼角泪,吸了下鼻子,声音低了下来,“再也不会了,萧齐,再也不会了。” 眼睛看着萧齐旁边的凤栖树,那承载不住的痛一晃一晃的,晃的萧齐眼睛痛痛的,突然又好像释怀一般笑了,把目光转向萧齐,却已没了刚才的痛,仿佛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短短的一句话,白芷只觉似乎在心上又剜了数十刀,想过很多次和他面对面说起起那件事时他的反应,想过他会解释,想过他会沉默,想过他会毫不在意,想过他会冷漠,想过很多,每一个反应自己都找了个借口去解释,每一个反应自己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唯独,唯独没想过他会这样说,才过一百年,就一百年,他就可以把那件事忘的干干净净,透透彻彻,不留下一点痕迹,白芷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点着头,向后退着“对,对,你忘了。” 泪滑了又滑,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急促的小心,紧接着伴随的便是凌厉的风声。 他的胸膛很结实,他的怀抱很温暖,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可是整整晚了一百年,一切又都显的那么的苍白无力。 这个山崖不陡峭,不深,与自己曾经摔下的那个断魂崖根本不能提,轻轻施展法术便能上去。 挣开他的双臂,白芷冷笑的看着他,“现在做这些又有何用。” 萧齐看着白芷,伸手欲擦掉她的泪,却让她避开来。 “若我说没有,你可信。” 白芷看着他,指着又滑下的泪,“这是最后一次,再也不会有了。”狠擦了下眼睛,擦得皮肤生疼生疼。 萧齐看着白芷的背影,有股说不出的滋味,本以为是失而复得,却是再次失去。 白芷没走多远手腕就被一人抓住,瞥了一眼那抹红,没好气的说道,“松开。” “我用我的人格同你保证,你说的那些绝不是二殿下做的。” “你!” “我只是找二殿下有事碰巧听见而已,那些事绝对不是二殿下做的。” 白芷只是点点头。 “你不相信。” 白芷不做声,挣开他的手向前走去。 “二殿下绝不会做出那事的。”身后传来的声音,没有以前故意发嗲的调调,但,这就该信他吗。 “是吗?”白芷苦笑道。 刚一推开门,便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坐在靠窗的地方,一盏豆灯忽明忽暗,与门外的渐渐入暗的天*分开来。 “大师兄?”玉无痕转过身来,暖暖的笑着。 “大师兄。”声音变涩。 “大师兄。”声音哽咽。 为什么,为什么在最难受的时候陪在自己身边的永远都是大师兄,为什么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救自己的永远是大师兄,为什么在自己最需要安慰的时候陪自己的永远都是大师兄。 泪从指缝间流出,忽的撞进一怀抱,为什么,为什么大师兄也偏爱茏茗香呢,再也控制不住的情绪夺眶而出,好像只有这个怀抱能释怀所有的委屈,能包容所有的悲痛,能让自己毫无顾忌的释怀所有情绪,哇的一声,直哭的昏天暗地,喉咙干哑发不出声来。 抬起头,看着玉无痕胸前湿的一片,忍不住想笑,才发现喉咙干哑的发不出声音。 苦累了,和衣躺在床上,却拽着玉无痕的手不让他离去。 “大师兄,我想和你说说话。”虽喝过茶,润过喉咙,但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嘶哑。 玉无痕笑着点点头,坐在床边看着白芷。 “大师兄,快入冬了吧。” “嗯。” “冬天的灵岐山最好看了,满山满山开的腊梅最香了,” “我们堆雪人把,去年我堆了个二师父,结果不知道让谁把头给弄掉了,把二师父气的不行。” “大师兄,我烤的兔肉最香了,等回山了我给你捉几只烤烤,嘿嘿,我连它们有几个窝都知道呢,” “大师兄,我们去打雪仗吧,我打的可好了,山上每一个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大师兄……”声音渐渐弱了下起,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玉无痕看着白芷,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脸颊。 你可得到你想要的答案,芷儿。 玉无痕起身看着窗外。 当年我得到你掉下断魂崖的消息时,只觉得整个身体都不属于自己,那种感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我发疯了似的进入妖界去寻你,谁拦杀谁,谁挡杀谁,那么陡的坡度,那么高山崖,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从上面掉下来的,底下,生长这那么多的荆棘,那么多一人高的杂草,我寻不到你,我急的快要疯掉,我大声喊你的名字,没有人回答,没有人回答!你不知道那一刻的绝望,我只想着,倘若你真的死了,哪怕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把你找到。 就在那么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我看到你了,你静静的躺在那里,面带微笑的躺在那里,那笑容灼的心一痛一痛的,身上全是血,止都止不住,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无助,什么叫做害怕,我一遍一遍的说着,芷儿别怕,芷儿坚持住,我一定能救好你的,一遍一遍的,不知是在安慰你,还只在安慰自己。 你受得伤实在是太重了,连一清师父都无能为力,倘若世间还有人治好你那便是怪师父了。 我知道怪师父从不医治仙人,可是为了你,什么都愿意。 鹿吴山上里有条泽更水,水里有一种很稀有的玉石,能治百病,被蛊雕护着, 究极山上有一株金翎尾草,护着它的是上古神兽朱厌。 睚眦山里的上古异兽夔牛守护着乞灵花。 在我拿到这些,跪在无影洞洞口,怪师父摇着头走了出来,看也不看一眼,轻点了头。 就那一刻,什么疼痛都没了,觉得一切都是值得。 我曾想,若是你这次能醒来,我会用尽我的一切去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像那次一样受伤,可是,芷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不让你受伤。 有时候,真羡慕你,你可以选择爱或者不爱,而我只有选择爱或者更爱。 但这一切我甘之如饴。 现在,你还爱着他吗。 若花怨蝶你会怨着谁。 ------------ 第二十一章 小妖,我好冷 第二十一章迦蓝 早晨吃饭的时候白芷把头埋的低低的,匆匆吃过饭便跑到后院继续“炼丹”去了,趴在石桌上摸着自己肿肿的眼睛,笑了起来,昨天只顾哭的爽,这下好了,眼睛肿的就睁不开了。 忽然面前放了一包药。 “抹上就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怪老头欺负小姑娘呢。” “额?” “别抬眼了,肿成那样,还抬得动,昨晚上鬼哭狼嚎的,把我的小乖吓得缠了我一夜,今天休息,先把眼睛弄好。”说完头也不回的便走了。 白芷喜滋滋的拿着药回屋了,刚抹上就一阵清凉,很是舒服,不出片刻浮肿便下去了,看了下四周顿觉看东西也比以前清晰了许多,不由得叹一声怪师父的药就是好。 大师兄的房间和自己的房间正对着。 萧齐的屋子在左手边第三个,中间夹的一个是鬼医的房间,一个是迦蓝的房间。 迦蓝,她还好吗,曾经那个别扭的小姑娘,过了一百年,她和白子过怎么样了。 门吱嘎推开,蜷缩在床边的人轻抬眼眸看到来人,又垂了下来,复而又想起了什么抬起了眼睛,依旧不变的冷调调,“是你吗,小妖。” 白芷没有说话,只是走了过去,把头轻靠在她的肩膀上,像一百年前一样,无需多言,仅一个动作,便能填满所有的空缺,这便是友情。 “小妖,” “嗯?” “我累了,” 三个字轻描淡写,就像说我吃饭去了那般轻松,可在听的人耳里确如千斤般沉重。 白芷猛的把头抬起来,“你说什么。” 冰凉的手指摸着白芷的脸颊,“没想到最后还能再见到你,小妖。”轻闭眼睛,复而又睁开来,“我累了,从开始到现在,” “不要,”白芷乞求般的看着她,“那白公子呢,他呢,” “他,一切都晚了,都晚了,啊!”一口寒气从迦蓝口中喷出,白芷面部瞬间结了层冰霜,只觉那口寒气一下子吸到了体内,不禁打了个寒颤,迦蓝脸色一变赶紧把头扭到了一旁。 只知她中了寒毒,但没想到那么严重,白芷当下就要去找鬼医却让迦蓝一把拽住,“等下,小妖,我还有话要说,你让我说完,我怕以后再也没机会说。”迦蓝捂着胸口,身体又蜷缩的紧了些,面部没有丝毫的血色,抓着白芷的手也颤抖了起来,白芷一把捧起她的手放到怀里,急急的说道,“你说,你说,我听,迦蓝,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小妖,不对,白芷,你若相信我,就请相信二殿下,你不知道在你消失后,二殿下整个人都变,我们到处找你,可根本找不你,啊,”呼出一口寒气,“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寻不到你,小妖,你同我认识少说也有一百年了,请你相信二殿下,真的,啊,”又是一口寒气,为了不让白芷受到寒气,赶紧把头扭到一边,这一口却夹着血。 “我信,我信好不好,”白芷慌了起来,正欲起身却又被迦蓝反手抓住,“你!” 很少,几乎从未出现过迦蓝脸上的表情,此时正真真切切的挂在她脸上,那浅浅的,略显苍白的笑,“别走好不好,别走,我冷,冷,像以前一样抱着我,好不好,”近似哀求的声音。 内心挣扎了一番,还是缓缓的抱住了迦蓝,她似乎比以前又瘦了些。 后颈处有些湿润,冰凉冰凉的。 “能再见你,就真的没任何遗憾了,小妖,你知道吗,我现在很高兴,从未过的高兴,真的,” “迦蓝,你先放开我,好不好,等下我把鬼医叫来,好不好。” 感觉到她在轻轻摇头,抱着自己的手又紧了些,“冷,我好冷,子过,我好冷,” “迦蓝,迦蓝你放开我,迦蓝。”白芷又用了些力气,却怎么也挣不开她,受寒气所逼,自己也开始寒冷起来,手上的力气也弱了起来。 “子过,冷,我好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我妹妹,她又善良又温柔,我又冷又凶,可是,子过,你抱抱我好吗,迦蓝好冷,蓝儿真的好冷。” “迦蓝,你快松手,松手。”白芷只觉抱着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僵硬、冰冷,怎么办,现在怎么办,挣不开怎么办,迦蓝,你要挺住,迦蓝。 “子过,我早就原谅你了,我不恨你,子过,子……” “迦蓝,迦蓝!” 推了几下,却根本挣不开,挨着她的那部分身体也冰凉了起来,怎么办,迦蓝,你到底怎么了。 门不知被谁推开,紧接着就是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是一扯,刚觉得呼吸过来,紧接着就是叱声,“谁让你进来的!” “我……” “她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不叫我!” “是因为……” 鬼医忙着给迦蓝把脉、施针,一脸冷笑道,“是不是,她也曾做了什么让你不肯原谅的事,我要再晚来半步,你就如愿了吧。” “不是,我……” “你出去,出去啊!” 最后一声吼叫,着实的吓了白芷一跳,看了眼床上的迦蓝苍白略泛青的脸,又看了眼忙着给迦蓝施针的鬼医便轻身走了出去。 外面正是中午,当头的太阳,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若是再晚来半步,难道迦蓝的病已经那么严重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是白子过中的寒冰毒,为何迦蓝也有,到底发生了什么,白子过呢,他怎么没来。 太阳还是依旧耀眼,晃的人眼花了起来。 ------------ 第二十二章 大师兄,你是谁 第二十二章大师兄,你是谁 你站在不远处,阳光又好巧不巧的落在了你身上。 你在窗前轻抿茶香,却是不久的事情,然而像隔了几个春夏秋冬那般遥远。 你说让我信你,我恨我自己。 鬼医说让我信你,我冷笑。 迦蓝说让我信你,我信。 不是因为信她才信你,而是心,它让我选择去信你,萧齐,我想了一夜,我还是愿意去相信你。 “芷儿,” “嗯?”白芷停下走向萧齐的脚步,转过身来。 玉无痕站在阳光的炫晕下,度着层层的晕圈,恰到好处的唇角,刚触到白芷衣角的手又收了回去。 “芷儿,你就在你转身的地方。” “嗯,我知道啊,”白芷笑了起来,拍了一下玉无痕,“这不,转过身伸手还能碰到你呢,大师兄,你说的好奇怪啊。” 玉无痕不说话,只是笑着看着白芷,细长的眼眸,被太阳照的微微眯着,眼中有太多看不懂的情绪,更或者是不愿去懂得东西。 “芷儿,我们走吧。” “现在?” 玉无痕点了下头。 “可,” “你不想去看那些奇灵异兽?” “想啊,” “那我们现在走吧,”一把抓住白芷的手,白芷吓了一跳,反射性的躲开。 玉无痕怔怔的看着抓空的手,脸上流露出一种从未见过的浓浓悲伤。 “大师兄,对,对不起,”白芷一时不知所措起来,大师兄这是怎么了。 “是我鲁莽了。”收回手,脸上还是往常温润的模样,低垂的眸抬了起来,却是一瞬间,白芷觉得那一刻心像被什么撞击了一般,猛的一疼,快的,连自己都以为产生了错觉,然而疼却是真真切切的。 “大师兄,你到底是谁,”这个放在心底很久的问题,就这样脱口而出,没有预料的那么突兀,好像就在等着这句话来一样。 时间像静止一般,静固这二人。 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救我,若是记忆中的人,为什么,恢复了记忆还是想不起你,就好像,就好像我的生命中根本没有你这个人的存在,可,为什么,又那么熟悉呢,那感觉就好像在一起很久很久,久到连自己都记不清,可偏偏就这么熟悉的一个人,记忆中却没有他,为什么,是自己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应该不可能的,那道封印已经解开了, 可,他给的熟悉感,他给的安全感,又是怎么回事。 大师兄,你到底是谁。 看着白芷变幻莫测的眼神,玉无痕把目光转向了别处,顺着目光,白芷扭头看到了那人的背影,孤寂的,萧条的,心下一紧,便不顾了其他,赶紧追了上去。 芷儿,你还是走向了他,对不对,无论我多么努力的想抓紧你,可你还是走了,看着离自己而去的人,淡淡的勾起了嘴角。 我永远都在你转身就能看到的地方,只要,你转身。 只要你转身就能看见,可你,又何时才能转身。 手紧了又紧,最终松开来,仰头看着天,上天啊,你究竟会允许我任性的活到何时。 白芷追上萧齐的时候,二人皆是沉默,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突然撞上一个东西,抬起头才发现却是萧齐额手掌,后面便是树。 睁着眼,傻傻的看着萧齐。 “怎么过了一百年,还是这么傻。”萧齐捏起她的脸,满眼的疼惜,“疼吗。” 白芷僵硬的摇了摇头,滑下的泪湿润湿润的,落在了萧齐手中。 “怎么又哭了,不是说那次是最后了。” 听了这句话,泪流的更加汹涌,连泪带鼻涕的,毫无形象可言的流着。 就是这么没出息,一看到你,什么都忘了,就是这么没出息,一遇到你,我就变得好像不是自己。 萧齐一把把她抱在胸膛,怀中的双肩不停的抖动着,萧齐抱得更紧了些,“本来就不好看,再哭就更丑了。” 肩抖的更厉害。 萧齐把头埋在她的发丝间,贪婪的吮吸这属于她的味道,生怕这一切又是梦,生怕这一切又是假的,生怕……,什么都不怕的妖界的二殿下,却在这个时候,什么都怕。 “你回来了。”低沉的,暗哑的声音。 怀中人点了点头。 “对不起,”对不起这么晚才找到你,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对不起。 怀中的人停了下来,随即又是排山倒海的哭,似是这几日要把这一生的泪给哭尽。 比划了几下,最终还是轻轻环上他的腰,感受到接触他身体那一刻传来的瞬间僵硬,随即又慢慢放松了下来。 迟了一百年的拥抱,却并没有因为它的晚来而淡化一分,或正因为那份沉淀,更加懂得珍惜。 “哎呦,我什么都没看见。”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白芷一跳,赶紧离开怀抱,像做了坏事般脸颊红红的。。 却看见一个蛇脸,紧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却是九头蛇。 “咳咳,”故意的咳嗽声。 “打扰到二位了,不过,老朽找小二有事。” “额,”小二,白芷斜眼看了下萧齐,成功的看到萧齐抽出的嘴角,赶紧又摆正,“那,那你们忙吧,我就先走了。” 走的时候,顺便牵走了九头蛇。 怪老头看着白芷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白芷心下莫名的开心,不但给九头蛇喂的饱饱的,还炼出了几颗丹丸,不知觉中天色已经偏暗,肚子咕噜的响了起来,也不知师兄做好饭没,突然想到房间里还有些云香糕,就先吃些垫垫肚子,刚打开房门,却发现屋里站着一个人,屋里暗暗的,没有点蜡烛,那人埋在阴影中,身影好生的熟悉,萧齐?不对,大师兄! “芷儿,” “嗯,大师兄,你怎么不点蜡烛呢。” “芷儿,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 白芷猛的睁大眼睛,心突的跳了一下。 脚刚迈进屋里,身子却被人猛的被拉住。 “快,迦蓝出事了。” ------------ 第二十三章 迦蓝之死 第二十三章 “门给施了法,根本打不开,估计她把最后的法力全给用上了。” “那怎么办”无论怎么用力,无论施什么法,门都是纹丝不动的,不要,她不要刚刚见面就又要分开,她不要!“迦蓝,我求求你,快点把门打开好不好。”白芷拍着门苦苦的哀求道。 “现在只有二殿下或许能把门打开。” “萧齐,”可是怪老头找他有事,现在不知道人在哪里。 不时的有寒气从缝隙出冒出,稍挨近一点,就冷得只打寒颤,她把自己锁屋子里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来,”淡淡的声音,听在白芷耳里无遗像个救命稻草。 “大师兄。” “我来。”双眉微蹙,紧闭双眼,开始念咒,二指一并,指向门轻念一声,门哗的一下开了。 一大股寒气顺势冒出,玉无痕一把拉过白芷,挡住那股寒气,双唇瞬间发白,鬼医一个转身躲开了那股寒气,“玉无痕你!一会儿去我房间给你逼毒。”寒冰毒侵身其实儿戏,哪怕只是一口不及时清出也是后患,更何况刚才那么大一股。 “大师兄,你……” 玉无痕顺势紧抱了一下白芷又随即松开,“我没事,你先进去吧。” 勉强的笑容,却在白芷离开之后,身子晃了两下,鬼医在他身旁顿住,侧眼看了他一下,“若是……” “这点寒气对我算不上什么。” 鬼医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呢,迦蓝她……”一转头,鬼医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只知道寒冰毒很厉害,但没想到竟会这样。 一盏烛光忽明忽暗的亮着,折射出无数的光,冰像,迦蓝整个人就成了一个冰像,蜷缩在床上一角的冰像。 “你……”鬼医看着白芷怔怔的走向迦蓝,本想拉着她却让玉无痕止住了,“她……”玉无痕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白芷轻碰迦蓝,生怕惊扰了她一样,“小篮子,我来晚了,是不是,” 摸着她的头发,虽然已经不是头发的头发。 指尖传来阵阵的冰凉,一把抱住她,“迦蓝,迦蓝,你是不是很冷,来我抱着你,抱着你你就不冷了,你不冷了就能醒过来了,是不是。” “是不是冰化了,你就能醒了,是不是。”一遍遍的乞求,一遍遍的哀求,“是不是啊,是不是啊” 突然,冰像一下碎了,无声的,碎成千千万万落在地上,一下子,毫无预兆的,没有声响的,就这样碎成了千千万万片,散落了一地。 “芷儿,” 白芷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蹲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拾起冰片,触手即化,水顺着指缝间流下,迦蓝,这到底是为什么。 玉无痕本以为她会哭出来,然而却一滴泪也没有流,那神情,着实看的让人难受,看的让人心痛,倒希望她能痛哭起来,或许哭出来会好一些。 “芷儿,难受的话就哭出来,” 白芷摇了摇头,看着地上的一滩水。 为什么,有时候,明明觉得眼前一切都要好的时候,就会突然,毫无征兆的把那些所认为的美好一层一层的撕碎,撒在你面前,拼不成,凑不就。 深呼一口气,白芷站起身来,“白子过在哪里。” “灵岐山,不是!”鬼医一下闭上了嘴,看着玉无痕,玉无痕眉头微蹙,警告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灵岐山,他怎么在灵岐山!灵岐山怎么了,”目光从鬼医转到玉无痕那里,玉无痕把头扭到一边,“大师兄,告诉我,灵岐山是不是出事了。”心里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些不安,本来就觉好生奇怪,素来平日里忙着的那些人,倒奇怪这些时日闲的紧,是有什么瞒着自己吗,“大师兄,你说话啊!”急急的问着,周围寂静,没人回答。只听见自己心突突的跳着,倘若灵岐山出了什么事,倘若二师父有了什么不测,那,那自己,不敢想,害怕想,不会的,二师父法力那么厉害不会出事的,还有大师父他们都很厉害,怎么会出事呢,不会的,只是,白子过为什么去哪里,和妖界又有什么联系,对了,问萧齐,他一定会告诉自己的,对!就问他。 突然眼前一黑,白芷倒进了一个怀里。 “你……”玉无痕看着萧齐,欲言又止。 萧齐拦腰抱起白芷,“她累了,需要休息。” 白衣飘逸,紫衣魅惑,二人皆看着对方,用只有彼此才能看懂的眼神,忽然二人相视一笑,玉无痕先行一步,走了出去,白芷落下的发丝划过他的手,柔柔的软软的,来不及停驻,便已离开。玉无痕看着自己空空的掌心,说不出的感觉,摇了摇头。 “二殿下,你打算瞒着她。”鬼医问道。 萧齐凝视这白芷,满眼的怜惜,“这段时间她承受的太多。” “可……” “这次是魔界先出的手?”萧齐打断鬼医的话。 “哼,真是一出好的栽赃陷害。”鬼医冷笑道。 “他们未免想的也太过天真,子过和雪狼现在都赶去了,” “是,” “还有,保护好灵岐山”说完,便走了出去。 鬼医看着萧齐的身影,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无论是人妖神最怕的便是弱点,不管多强的人,一旦有了弱点便会变得不堪一击,二殿下,这次救大殿下,虽然五件神器全部收齐,但是现在又从中间横插进来个魔界,你又有多少胜算,若是曾经的你,我倒是不怕,只是这次,哎。 ~~~~~~~~~~~~~~~~~~~~~~~~~~~~~~~~~~~~~~~~~~~~~~~~~~~~~~~~~~~~~~~~~~~~~~~~~ 屋子大而空旷,几盏幽暗的火烛忽明忽暗,一鬼脸面具在这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尤为吓人,一娇艳嫩丽女子面颊潮红,娇喘吁吁的躺在那鬼面男子怀中,手不安分的乱动着。 “魔君,”跪于地面的男子抬眼看了下高台上的人。 “魑魅,你先下去。”摸了一把怀中女子的腰肢说道。 “我不,”娇声驳道,“你就从不让迦蓝回避的,为什么到我你就,我偏不,偏不,”女子摇动着身体,嗔道。 听到迦蓝二字,鬼面之人双眼瞬间划过一丝寒意,虽是一瞬却让怀中女子僵了一下,还未待鬼面之人开口,就赶紧下来,拉了一下胸前的衣服,“魑魅退下。”走到跪在地上之人哪里是,双眼极尽挑逗的看了他一眼,看到那男子双面一红赶紧低头,轻声媚笑着离开。 “说。”阴霾奸狠的声音。 跪于地面的人吓了一跳,打了个寒颤,自己怎么赶想着魔君的女人,当下额头就涔出点点冷汗,“魔、魔君,我们的人已经出手了,现在天下人都以为是妖界做的这些事,而且那萧齐现在还在华风山正和那白芷享受温柔他乡呢,哼哼。”最后止不住的点点得意。 “闭嘴!”鬼面之人突然发怒,台下人不知所以,突然觉得一股压迫从上而下,紧紧掐着喉咙,一股血便顺着唇角流出,眼睛睁得大大的,到死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错了。 萧齐,是吗,哼,一阵阵冷笑在房间荡开,夹杂着回音,层层叠叠的。 ------------ 第二十四章 灵岐山生变 第二十四章灵岐山生变 灵岐山方圆一百平方公里,有三十六奇峰,七十二怪崖,间以幽洞、曲涧、碧泉、青池,而灵应山便是其中一山峰,只是这个山峰着实有些奇怪,它在灵岐山的内部,换句话说它就在灵岐山的山底下,话说几百年前,妖界的大殿下因为触犯了佛祖被压在了灵应山,以至于一向讨厌麻烦的二殿下不得不坐上妖王的位置,处理政事,而营救大殿下的行动从未停止过,灵应山设有四重门,由玄天锁护着,世人只知道灵应山,却不知道灵应山的具体位置,只知它的幻象位置,故那四重门便是幻象所在,然而其实是有五重门,最后一重便是灵应山的真实所在,灵岐山。 而如今,四重门已破。 已入三更,天色暗沉,周围一切寂寥无声,凉风飕飕,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划过天际,几个翻转跳跃,轻点脚尖,飞过几个低崖峭壁,转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怎么不去追,”鬼医看着站在高崖上的萧齐。 萧齐不说话,只是看着不远处山崖上的一个人,那人正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转过身来,与萧齐的目光途中相遇,却也是一瞬便各自移开。 “有意思,平日里都紧张她紧张的不行,这会儿倒是都不管了。”有意思,鬼医看着二人,真不懂他们在想什么,“你不是想瞒着她吗,现在怎么又改主意了,”他到底在想着什么,若要救大殿下又怎样才能保住灵岐山,那白芷最后必然是会知道的。 “我有说过吗,”看着茫茫的夜色,现在自己这边被魔界盯的那么紧,她留在身边必会受到牵连,有些事,不是想瞒她,而是想把她置于身外不让她受伤害,但是,现在看来,也只能尽可能的去保护她了。 玉无痕刚走进房间就看见在屋里坐等多时的怪老头,“怎么不去追。” “师父不是也把四周下的结界给收了吗,”要不然,就靠白芷那点法力连无影洞都出不了,尽管她已经恢复记忆,但是法力还是没有完全恢复,玉无痕随意的坐下,喝了杯水,现在只有灵岐山是最安全的,他恐怕也是这样想的。 “你倒是聪明,只怕……” “萧齐已经暗中派人保护了。”轻抿口茶,“好怀念碧雅的手艺啊。” “哼,碧雅那小兔崽子,说走就走,提起她我就来气,”又转头看了下玉无痕,“哎呦,还是我这曾经粉嘟嘟白嫩嫩的小徒儿好啊,呵呵,” 玉无痕拿杯子的手抽了两抽。 远处,正在打理药草的某人,突然狠狠的打了个喷嚏,抬头看着幽幽的月光,皱了皱眉谁在说自己坏话呢,随即又开始整理药草,只是一脸的心事重重。 这些时日关于那事已是闹得沸沸扬扬。 有人看见灵岐山的弟子暗中勾结妖界的人,企图放出妖界的大殿下,然而之间的利益所在便是妖界本来救大殿下所收集的五件神器。 这个消息无疑是个从天而降的无比巨大的石头,把本来表面上看似平平静静的江湖,一下子给激荡出了多多浪花。 首先,原来那灵应山就被灵岐山压着啊,原来那妖王可是在人家屁股底下关了几百年啊。 再说,原来江湖上传的失踪的上古神器,居然都跑到妖界手中了。 当然少不了凤鸣山庄的那件,凤鸣山庄得知此事便是第一个带队来到灵岐山讨个说法,哼,你们想从妖界那里得到神器,得看我凤鸣山庄答应不答应。 其他各派也纷纷赶来,向灵岐山讨个说法,你想通妖界勾结,得看我们同意不同意。 于是乎,一群打着正义牌子的各大门派,纷纷赶到了灵岐山下,这一驻扎,已有半个月之久,而灵岐山却没有任何态度表明。 山下的人却已等的失去了耐性。 白芷听到这里一口水卡在喉咙里,狂咳了起来,燕三赶紧拍了拍白芷的背给她顺顺气,一夜的狂奔才在天色微亮的时候赶到灵岐山山底下的一个小镇子里,又在一个路边供客人休息的小茶馆里碰见了以记录江湖众事为己任的燕三,刚喝了口茶还没有缓过气就被这么劲爆的消息给呛住了。 “你、你说什么!我们灵岐山怎么会和妖界牵扯上呢!唔……”后面的话含糊不清。 燕三一把捂住白芷的嘴,“你小声点,”又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朝他们看,才松了一口气的放开了手,“现在大家对灵岐山恨之入骨啊,若你被别人发现是灵岐山的徒弟绝对完了,杀你是轻的,肯定是要把你绑起来威胁灵岐山。” “威胁,为什么,” “灵岐山现在拒不见人,而且周围下了很强大的结界,一般人根本就打不开,结界很强,连我二叔都说了,现如今只有三大门派掌门联手才能破了这结界,”看着白芷迷茫的表情,燕三再一次的发觉自己的责任重大,喝了口茶,清了清喉咙说道,“本身是四大门派,分别是你们灵岐山,凤鸣山庄,子山派,玄天门,只是,这玄天门的新任掌门似乎对这件事不怎么上心,到现在也没来,仅靠那两大门派根本就打不开结界,若凤鸣山庄还是以前的雷庄主的话兴许还可以,只是这雷蓉毕竟年轻,法力不高,所以说现在两大门派的人都住在这里,时不时的去你们灵岐山上吼两声,还有江湖上的其它小派,也不过是来瞧瞧热闹看能不能趁机捞点什么,所以说,你要小心点你的身份,要不然被别人发现的话你就惨了。” 白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若是这样,那灵岐山只是处境危险了些,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上的伤害,那这样自己就放心了,只要大师父二师父和山上的弟子没什么事自己就放心了,只是当下要想法子回山才行。 “那你和其他人有没有上过山,除了下结界,现在守门的是谁。” “哪还有什么守门的,现在山门紧闭,上过山的人连你们派中的弟子都没见过一眼,要不然能这么恼火吗,” “额,这确实有些麻烦,” “对啊,当然麻烦了,至少的有个人出来说句话,澄清一下也行啊,关键现在外面闹成这样灵岐山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是啊,这门关着,……” “对啊,这不就是说嘛,急死人啊。”燕三一脸苦恼的咬着笔头。 白芷迷茫的看着他,他倒是急什么,燕三看着白芷睁着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自己,摸了摸脸,一脸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又弄上墨汁了,” 白芷摇了摇头。 “饭粒,” 摇头。 “额,那怎么了,你看的我怪怪的。” “我是想问,你急什么。” “替你急啊。” “哦,”原来如此的点了点头。 “你,你怎么不着急啊!” “你不是替我急了吗,” “……” “你个小兔崽子,起来也不叫你二叔一声,让二叔好找啊,哈哈。”雄厚的嗓音,不用猜就知道是谁,燕三的二叔,燕镇门的二当家,人称神刀燕飞侠的燕子刀是也。 “二叔!” “我说你个小兔崽子起那么早干什么,原来是……”走到对面刚坐下,看清对面之人,“怎么是你啊,丫头,咦,我记得你不是灵岐山的弟子吗,”话说这燕子刀为人豪爽,声音粗狂,再加上内力雄厚,一般他要是说话,别人不想听见就难,正在喝茶,聊天的众豪侠门纷纷停了下来,用异样的眼光嗖嗖的向这边看来,一时间气氛甚是诡异。 燕三恨不得找个缝隙把大家都给塞进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白芷干笑了两声,看了下四周,这下完了,还没到见着师父呢,就被别人给晒成肉干扛上去了,呵呵,“大家继续喝茶,继续,呵呵。”白芷拿起杯子想装模作样的喝口茶,却发现被子里早已没有水了,只能低头干咬着杯口,眼睛偷瞄着四周。 “你是灵岐山的白芷!”一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 第二十五章 寒冰毒 第二十五章寒冰毒 却见那人浓妆艳抹,穿着玄色长裙,双眼奸冷,声音阴阳怪调,让人听的很是不舒服,此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怎么一下就认出自己呢。 那人话音刚落,周围的人便开始蠢蠢欲动,隐隐约约能听到兵刃握手的声音。 突然只听碰的一声,却见燕子刀拿刀在自己面前一挡,大声喝道。 “这是干什么,欺负一个弱小姑娘作甚!” 之前阴阳怪调的那个人,放下手臂紧了紧袖子,冷笑道,“原来燕镇门也和灵岐山也有一腿。” “放你娘的狗屁!”燕子刀啐了一声,“你这种放暗箭的小人!” “二叔!”燕三赶紧一把拦下了燕子刀。 “拦我作甚!” “大叔,他们人多若打起来定是咱们吃亏,眼下我们还是先走再说。”白芷不想因为自己让他们叔侄二人与别人打起来,赶忙低声说道。 那燕子刀冷撇了众人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把刀狠狠的收回了鞘里。 “欺负?怎么不说灵岐山已经欺负到我们头上了!”一书生模样的执着柄骨扇的人说道。 “对!这口气老子到现在还没咽呢!”旁边有人附和道。 “哼,想走,没那么容易。”那阴阳怪调的声音再次响起。 突然有什么东西向自己飞来,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闪躲,然而却在自己一丈之处被弹开了,而燕子刀那边也同时被袭击正奋力抵挡,那是谁在帮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却见之前挑衅的那人正被一群黑影人所袭,连连向后退了数十步,最后不敌破顶逃走,那黑影一闪却也消失不见。 店里本来蠢蠢欲动的人,看到此状况也只好按捺了下来,这灵岐山的小姑娘,看着弱弱的,身边既有燕镇门的二当家护着,身后还有一个不知来历的黑衣人护着,看来只有等到…… 夜深人静夜,杀人放火天,几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在一个客房的门口猫着腰行走着,把点着的一根烟对着窗户的一个破洞向房间吹去,过了不消片刻,这几个人便推门进去,一阵桌椅板凳倒地的声音,啪的一声,只听一人哎呦叫了起来,“你小子打我干什么,找死!” 灯,晃悠悠的点燃了。 看着七零八落的床上没有一人。 “她,她好像不在。” 此时门外有人跑过来说道,“老大,他们房间也没人,” “奶奶的,居然让他们给跑了。” 此时的白芷他们三人已经来到了灵岐山的大门前。 白芷深深的呼了几口气,啊,还是这里的味道好闻,呼吸几下觉得整个身体都舒服的不行。 “这就是灵岐山啊,真气派,不愧是四大派之首啊,”燕三感叹道。 “什么之首啊。” 燕三看着白芷,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总能在白芷身上找到自信,“有空在告诉你,现在要想法子进去啊。” 当下白芷的身份暴露,外面自然是不能多呆,只好连夜上山,此时也只有灵岐山上最安全,只是怎样才能进去却也是个问题。 “我想起他是谁了!”白芷猛的惊叫了一声。 “白姑娘什么事啊,谁是谁啊,”燕三不解的问道。 “就是那个放暗器的那个不男不女的那个!” “不男不女?哦,我还以为那是个女的呢,” “他是谁,我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还没见过这一号人物呢,别让我下次遇到,奶奶的非要扒了他的筋!”燕子刀啐了一口的说道。 “他应该就是那段风,虽然易了容,但声音却还是没变,” “段风?哦,就是那个凤鸣山庄的弟子,练了什么不阴不阳的功的那个,”燕三翻着手中的本子说道。 “对,就是他,绝对是他,他的声音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么难听。” “那既然他在,于东洋应该也在,那子山派不是正在找他吗,这下他算是正好送上门了。”燕三一副思索的表情说道。 “什么他奶奶的门啊,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进去吧,”燕子刀一听燕三扯江湖上那些事就头疼。 夜晚的灵岐山四周很是安静,大门紧闭着。 白芷手刚扶上门把,只听哧的一声,一道白光划出,整个人赶紧向后翻转开来,右手撑地一百八十度旋转,而身子却在旋转过程中颓然软了下来,一下子瘫在了地上,刚才那道白光划过左臂,一股酥麻顷刻间便蔓延全身,只觉全身血液瞬时凝固般。 好强的结界。 “白姑娘!” 一口鲜血喷出,却是蓝色的冒着寒气。 “你体内怎么有寒冰毒!” ------------ 第二十六章 谜团 第二十六章谜团 白芷只觉全身无力,说不出话来,体内一阵一阵的寒气,双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的时候,模模糊糊的看到房内有一人在走动着,身影极其熟悉,试探性的叫了一下,那人转过身来,看着白芷激动的叫道:“小师妹,你醒了!” “静叶师姐,真的是你啊。”白芷心下一激动,想站起身来,不料体内没有一点的力气。 静叶赶紧走过来,扶起白芷,把一靠垫放在身后,“小师妹,你被结界伤的那一下引起了体内的寒毒,要多休息几天。” 寒毒,自己怎么会得寒毒呢,突然想到那一天迦蓝对着自己呼出一股寒气,那时只觉体内一下冷了些,没想到居然中了寒毒。 “那,这里不就是……” 白芷话还没说完,静叶就点了点头,一时之间,只觉内心兴奋无比,啊,终于回家了啊。 “那,燕三他们叔侄二人呢,” “哦,你说和你在一起的那两个人吧,”静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计这会已经起了” “他们没事吧,” “他们倒是没什么事,昨夜若不是因为你动了结界惊了看门的风师弟,我们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只是你却受了点伤,不过,小师妹,你的法力倒是提升了不少啊,一般人都近不了身呢,” 白芷在心里干笑了两声,早知道还不如近不了身呢,要不然也不会受伤。 “这次妖界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法陷害。”静叶一脸生气的叹道。 “师姐你说什么,妖界怎么陷害了啊。” “小师妹,你没听说吗,那妖界在外放出消息,居然说什么我们和妖界私通放出他们的什么狗屁妖王,真真是气死人了。” 原来是指的那件事情啊,“师姐,我觉得那件事不会是妖界做的,” “不会,不是他们会是谁!那妖王就关在咱们灵岐山底下,他们故意放出那消息,败坏我们灵岐山的名声!尤其是那个二殿下,萧齐!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白芷的印象中,静叶师姐一向是温柔不爱多言的,如今能让她这样破口大骂,可见心中有多少气愤,只是萧齐,萧齐怎么了。 “师姐,萧齐怎么了。”白芷故作随意的问道,不料这一问却见静叶眼神一下暗了下来。 大殿上。 清灵老道放下手中的茶看着旁边坐的一清。 一清似乎没看见一般摆弄这自己的胡须。 “你我自幼一同修仙,到现在也有百余年了吧,” 一清捋胡子的手一顿,不小心扯下了一根胡须,哀叫道:“哎呀,我这胡子本就剩的不多,又被我活生生的拔掉一根,我的心哟。” “一清!” 殿中瞬时安静了下来。 “同你想的一样,”一清收起了之前的嬉皮笑脸,“白芷她本就是天上的莲花仙子,只是和我有些机缘,佛祖封了其记忆便拜了我为师。” “这个我自然之道,” “你个老头!你怎么会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清灵不理会他,继续说道:“我指的不是这个,你还要瞒我到何时,那白芷和玉帝……” 敲门声怦怦的响起。 “师父,昨夜进来的两个人带来了。” “让他们进来。” 门吱嘎开了。 一彪形大汉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文弱弱的却也是一副武夫打扮的男子。 “在下燕子刀,这是我侄儿燕三,早就听说灵岐山是四派之首,这一进来,果然是这样啊,哈哈哈,”说完,便又是标志性的笑声。 “见过二位师父,我二叔性子直爽,二位莫要见怪。”话音刚落,便又一捶落在背上,燕三疼的呲牙咧嘴。 “你小子,说我什么坏话,”说完又对着一清清灵二位师父哈笑两声。 “二位乃江湖侠士,性子直爽乃是特点,还要多谢对本派弟子白芷的照顾。” “哈哈,哪里的话,”说罢,便自己找了个座位坐下,燕三赶紧对二位师父抱歉的施了下礼,也坐下了。 “冒昧的问一下,不知现在外面的局势怎么样。” 燕子刀摆了下手,“师父这样说话太客气了,现在外面还是同前一段时间一样,凤鸣山庄现在还住在山底下的那个小客栈里,只是听说他们的庄主现在不在,前一段有什么事情离开了,而那什么什么派啊,三儿啊,那是什么派来着。”燕子刀本就是个武夫,对着江湖错综复杂的关系很是理不透彻。 “是子山派,子山派来的是他们的大弟子云岂,估计他可能就要是新任掌门人了,子山派倒是没有凤鸣山庄火气那么大,乖乖的在那里等着,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我后来听说西海也要来,好像是因为什么,就是本派的大师兄怎么就侮辱了西龙王之女杜若,此次要来灵岐山讨个公道。” “西海?”一清捋着胡子,一脸的若有所思,“大师兄,那不就是玉无痕吗,他怎么会侮辱杜若呢,此时我还真不知道,看来要等无痕回来好好的问一下,” “哎,看来清净了几百年的灵岐山,现在是又要热闹了,自从上次的三界大乱,你我也好久没显示过身手了,也不知道法力倒退没。”一清眯着眼睛一副跃跃欲试很想试试的表情说道。 “二位师父,有件事我想问一下,不知冒犯不冒犯。” “有什么事情只管问吧。” 燕三赶忙从怀里掏出纸和笔来,燕子刀在一旁嫌弃的扭过头。 “外面谣言说灵岐山和妖界私通,却有其事吗,我个人认为,灵岐山是个修仙的名门正派,断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二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燕三心下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那,岂不是嫁祸,只是,为什么你们不去澄清一下,反而设立结界呆在里面,那误会岂不是更严重。”燕三急急的问道,他平生最恨的便是这辱人清白的事情,看来这件事要好好的记录下来,还世人一个清白的灵岐山。 “你可听说过灵应山,”清灵不答反问。 “听说过,那灵应山不正是关着妖王的地方吗,” “那你可听知这灵应山在哪里?” 在哪里?燕三拍了一下额头,笔尖上的颜色也划到了脸上,但是燕三当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脸的激动,“我知道了,那灵应山就在灵岐山的下面,而那妖界故意放出消息,来个栽赃陷害让天下的人都来讨伐灵岐山,然后他们就好趁乱进入灵应山,救了大殿下,所以,你们看穿了妖界的这障眼法,便设了结界把灵岐山护住,饶那妖界再厉害也进不了灵岐山半步,更别说去灵应山去就妖王了,妖界本想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不料你们早就看穿了他们的把戏,原来如此啊。” “却也只对了一半。”一清眯着眼睛幽幽地说道。 “一半,为什么。” “此事却并不一定是妖界所做。”回答的却是清灵。 “不是妖界,那会是谁啊,” “是谁倒是不确定,你想,假如你是妖界,你会把自己也给陷害进去,” “那是他们笨。” 清灵摇了摇头,笑道,“不会那么简单,此事应另有他人在幕后,哎,看来这世道真是平静太久喽。” “那会是谁啊!”这个谜团仿佛越来越大。 “这就不知道了,所以等啊,等他们狐狸尾巴露出来,其实他们现在比谁都急。”一清看了眼清灵,二人会心一笑。 看的燕三一阵不解,那会是谁呢,而旁边的二叔却早已无聊的睡着了。 ------------ 第二十七章 窗间月夕夕成玦 第二十七章 白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中一直想着静叶说的那些话。 她说,她根本不是被红谷子抓到的,而是被妖界的人抓的,那日在凤鸣山庄金铃响起,她本以为是自己遇到了什么不测,赶紧去寻,却不料拨弄金铃的是一个不认识的人,而那人不知道金铃的作用,拨弄了片刻觉得无聊就给仍了,当时只觉得那人行为很是可疑,便偷偷跟随,不料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被那人所抓带到了妖界。 她说,那日她施了法术本想要逃却正好听到萧齐和红谷子之间的预谋,那红谷子却是为萧齐做事的人,他们之间预谋的就是怎么攻打我们灵岐山救出他们的妖王,后来他们发现她在偷听便捉了她,还抽出了自己的魂魄。 她说,那红谷子的死恐怕与那萧齐脱不掉关系。 她说,在她被关押的那段时间,萧齐居然还对她意谋不轨。 她说,她说,总之她说了一堆自己根本不爱听的话。 脑子乱乱的,嗡嗡的,萧齐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会不知道吗,自己认识他了几百年,怎会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那时自己还是天上的莲花仙子,日日看护幻池里的那些莲花,日子过的无聊的紧,于是便想着法子偷偷的出去。 在人间晃荡了数日,新鲜劲过了便又觉得无聊,那日化成一只白狐躺在草堆里睡懒觉,忽然觉得有谁在拨弄自己的耳朵,又将自己抱起围在脖子上,懒懒的说道,当个毛领再合适不过。自己当下给吓的睡意全无,惊恐的睁开眼睛,却是那一瞬,那人深邃的眸子便荡到了自己心里,他轻轻拨弄了下自己的耳朵,笑了起来,将自己放到他胸膛,就那样躺下睡了起来,那是对于自己来说,最幸福的一个下午,阳光暖暖的照在自己身上,自己趴在他的胸膛,跟着他的呼吸起伏,只觉的倘若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是件顶幸福的事,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醒来,正巧与自己的视线相撞,他勾唇轻笑,用脸蹭了自己身上的毛,那一刻只觉得整个身体都不属于自己的一般,软软的痒痒的,又有些说不出的舒适,心底有些抑不住的悸动想要喷发出来一样,那一瞬只觉的还不如死了会好受些,可又希望他不要放开自己,他轻点自己的鼻尖,说道,等再长大些毛泽会更好,看到自己颤了一下的身躯,呵呵的笑了起来,便起身走了,自己像着了魔一般不听使唤的跟在他身后,这一跟就是百年。 自己跟随了他多年,虽然他妖法深厚,在妖界也有地位,但他对什么事情都好像心不在焉,漠不关心,他身边一直不缺女人,什么类型的都有,有清纯的,甜美的,冷艳的,火辣的,性感的,高贵的。可他却没一个喜欢的,每每那时他总是拨弄着自己的耳朵说,这个怎样,要不这次就收了这个,只是后来他家的女佣越来越多,他不止一次的问自己,都说狐族善媚术,也不知小妖你化成人是怎样的,若是不错,那就干脆把你要给收了,每每听到这些,自己的狐狸脸都要红上一红啊。 但自己是仙界的仙子,若是被别人发现那可不是闹着玩,后来因为一些机缘得到了上古神镜,魔镜,便让他给自己易容了一张脸,魔镜易容的脸岂是任谁都能看出的,他也自然没有察觉,记得自己第一次化成人形站在他面前,没有看到他眼中的厌恶,只是抚摸了一下自己右眉处的疤痕满眼疼惜的说道,我教你剑术吧,就没有人能伤到你了。 他以为自己的那伤疤是被别人欺负的,也是自己从不修炼,换成谁都会认为是法力不高的。 从回忆中抽出来,白芷翻了个身,总之,萧齐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清清楚楚,只是静叶师姐她,她怎么可以那么肯定呢,中间必是有什么误会的,这样一想,白芷顿觉松了一口气,胸口那些阻碍的东西一下顺了起来,顺了心事,困意也随之而来,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门外,淡淡的月光下站着一个人,轮廓融在夜色中,忽的一闪便不见人影。 魔界, 大殿中漆黑一片,朦朦胧胧中却能看到有两个窈窕的身影。 “嘻嘻……”一女子柔媚的笑声响起,“这次你又放跑了萧齐,我不信魔君还不处罚你,” “魑魅,还用不着你来教训我。”一清冷得声音响起。 “哼,”那叫魑魅的女子冷哼一声,左手在背后握出一团青色的火焰,直冲身旁女子的脸上袭去,旁边的女子看似没注意到,却在里自己只有一指的时候闪身离开,同时向那女子袭去一掌,二人刹时打的不可开交,速度之快在黑暗中更看不出身影,只听一声清脆的“啪”的一声,二人皆停止了打斗,一女子捂着自己的脸,一脸的恨态的看着旁边的女子,“紫菱,你别太过分!” 紫菱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别以为在魔君身边呆了几天,就不知道自己的分量。” 黑夜中走来一人,看到殿中的二人,“又打起来了。” “魔君,”被打的那女子捂着脸,娇声呼道,接着就顺势倒在怀里,脸上遮不住的得意看着旁边的女子,紫菱轻蔑的冷哼一声把脸扭开。 魔君揉着怀里女子的脸颊,却问着旁边的女子,“紫菱,” “属下在。” “这次做的不错,” “嗯?”“啊!” 怀中的女子小声嗔道:“魔君,她放了萧齐,我们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哼,”那带着鬼面的魔君冷笑道,“你以为萧齐他不知道,他是故意的,” 此话一出二人皆是一愣, “魔君说的什么我听不懂,”紫菱俯首问道。 “萧齐他不是傻瓜,迦蓝的死他已经起疑心了,才亲自带去的无影洞,让白子过留在妖界,”“哼,那个怪老头,也是一大阻碍,他的无影洞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怀中的女子恨恨的说道,“我看还是紫菱位置报告的有误,故意放走萧齐,” 紫菱双眼发着寒光冷冷的看着魑魅,魑魅向怀里缩了一缩。娇声道:“魔君,你看她。” 那魔君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的说着,“那样让他死岂不是便宜他,我要慢慢的折磨他,慢慢的看着他死,”声音咬牙切齿,怀中的人儿甚至能听到他发出的咬牙声,和流露出的毫不带掩饰的恨意,不由得打了个颤。 “紫菱,” “在,” 听完吩咐,紫菱睁大了眼睛,随即还是垂下了目,低声道:“属下遵命。” “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半响,魔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紫菱顿了一下脚步,应了一声,便消失在夜色中。 ------------ 第二十八章 惊现死尸 第二十八章惊现死尸 “师父!”一身喊叫惊起数只鸟,一时间扑哧扑哧的皆飞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阵焦急的奔跑,练功的弟子无一不停下来看着那人,却见那人手里捧着一什么东西一脸的惊恐,门砰的一下推开,那人看着屋里的人,先是缓了口气。 “白芷师妹,你也在。” “青石师兄你怎么了。” 青石这才猛的想起自己跑过来是干什么的了,赶紧把手里捧的东西向前举了一下,众人皆扫了一眼,这一扫不当紧,都吓了一跳。 青石捧着一杯土,只是这土却不是寻常的模样,此时正不停的向外渗着鲜红的液体,就像刚刚在血液里浸过一样。 清灵看着这杯土,与一清相视点头,“青石,这是从哪里发现的。” “弟子今日在后山修炼,只觉空气中有种血腥味道,四下看了一圈发现有一处土被人翻新过,弟子就好奇翻开来看,谁料里面的土却是这样,弟子就赶紧禀告师父。” “尸血”白芷喃声说道。 那是尸血,曾经和二师父捉妖的时候碰见过一次,尸血顾名思义,是尸体流出的血,只是这尸体却不是一般的尸体,它中了妖毒故死后血液不凝而流,若不及时处理,那具尸体便会化为血尸,后果不堪设想,当下众人便急急的赶到有尸血的地方,刚行至一半便见一弟子匆匆的赶来。 看到师父众人赶忙停下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师、师父,西北角的结界变弱,那些人集聚在那里快要攻破了。” “怎么会这样,”青石叫了一声,“那师父现在怎么办。” “我去看一下情况。”清灵老道说完便隐身而去。 一清点了点头,便赶去后山。 后山弥漫着浓浓的血腥臭味,看来那尸血流的面积又扩大了,白芷刚要向前探去一看却让一清止住,“你们先向后面退去。” 说罢便念起了诀,忽然之间,地上的土像有了生命一般都跳动了起来,而埋有血尸的地方土像沸腾了一样,不停的向外冒出,直到那具没有皮毛的浑身血淋淋的尸体出现。 白芷惊了一下,只觉的胃里澎湃的翻滚着,压了几下才压了下去,却见一清并没有停止念诀,而是手换了个指法,只见本来向外看似怎么流也流不尽的血瞬间凝固变成紫黑色,突然漂浮在空中,轻微颤动着像是在摆脱什么禁锢一半般,最后像雨点一样洒落地面,瞬间消失,而那血尸身上的血也全部消失,除了脸上的皮肤完好之外,身上无一处完整,看的着实残忍了些。 走进一看,众人皆是一惊,死的正是本派的弟子,子虚师弟! “妖界实在是太过分了!”青石恨恨的说道。 “又没有证据,青石师兄你怎么断定就是妖界呢。”怎么一有什么事都断定是妖界呢。 “这一看便知道,你看这个手印,不是妖界阴毒手土鼠又是谁!”青石指着一处,那一处及其隐蔽,若不仔细看很那发现。 “土鼠?!”白芷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一清看了看那手印,思沉了片刻,正欲开口,突然空中传来一声巨响,众人抬头寻声音看去,方向正是西北角。 ~~~~~~~~~~~~~~????~~~~~~~~~~~~~~???~~~~~~~~~~~~~~~~~???~~~~~~~~~~~~~~~ 萧齐坐在凳子上,慵慵懒懒的向后靠去,双眼微眯着,随手把手中的信件给丢到桌子上,信件刚一挨到桌子,便瞬间消失。 有意思,真有意思。 派去的二百人手,却都在雪山处不见了消了踪影,自己的每一步计划,对方好像都知道一样,有意思,真有意思。 “二殿下,”紫菱手中拿着一灵鸢走了过来,“雪护法传来的。” 萧齐拿起灵鸢放在自己耳边,唇渐渐的勾起一抹魅笑,夹杂着深深的寒意,却也是一刹那随即便消失,仍是魅惑的笑容。 “二殿下怎么了,” “雪狼他们受到袭击,紫菱,” “在,” “我该不该信你呢,” 双眼猛的睁开,眼深似潭,深不见底,看上一眼便要陷进去一般,紫菱怔怔的张开嘴正要说些什么,突然那双眼睛又眯了下来,紫菱猛的清醒过来,握着的手已经出了少许的汗,赶紧低下了头。 “不信你我还能信谁。”魅惑的声音响起,紫菱猛的抬头,复而又垂了下来。 “把这交给雪狼,说我过几日再去,” 一锦盒放在桌子上,紫菱拿开一看,里面放的正是五件神器之一的凤翎。 “雪狼他们已经转移了地方,跟着灵鸢它会带你去,还有,一定要亲手交给雪狼,”说罢,闭上了眼睛。 “是。” 白子过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鬼医把过脉扔给他一个药丸,不满的说道:“因为你破了我几次的规,绝没有下一次!” 雪狼放下手中的茶杯,问道:“现在怎么样。” “能怎么样啊,迦蓝已经把他体内的寒毒全都吸出来了,他已经无碍,只是现在还有些虚而已,真是的,二殿下让人家连夜赶来,人家还没有好好休息呢,皮肤都粗糙了呢。” 白子过听到那两个字,嘴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淡淡的问道:“她,怎么了。” 鬼医扭头说了句她死了,人便走了。 雪狼扫了眼白子过。 白子过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半响轻轻的说道:“你,是不是解脱了。”随即闭上了眼睛,手中的药丸也掉落在了地上。 雪狼走过去捡起药丸放到桌子上,“第五重的一个锁眼我们已经找到了,现在只等神器。” 没有人回答,雪狼看了看床上的人,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你,没事吧。” 白子过摇了摇头。 另一处,却见一窈窕紫影,起起落落,像一道紫虹,瞬间消失在天边。 ------------ 第二十九章 缠绕孤岛的雪雨 第二十九章 “师父,那边需要弟子过去吗。”青石看着西北角处一脸担心的说道,刚才那声巨响,怕是有什么不测。 一清摇了摇头,看着尸体思忖了半响,“青石,你先按照弟子之式安葬了他,此事先不得声张出去,小痴痴,你同我去那边看一下。” 一时之间,灵岐山弥漫着透不过气的紧张。 赶到西北角的时候,一股强大的风力夹杂着黄土漫天狂飞,一时之间难辨左右,一清用法力压下了黄土,却见空荡荡的地方没有一个人,清灵师父不见踪迹,一清摸了摸所设的结界,根本就没有变弱的痕迹,心中大叫一声不好,转身欲找刚才说这里有异的弟子,突然发现地上有一东西,拿起一看是个玉佩,上面赫然雕着一鹰,只是这鹰却是血红色的。 白芷依稀记得燕三曾告诉过自己,雪狼是妖界血鹰兵的统帅,那这玉佩岂不就是血鹰兵的东西,那难道。 一清看着玉佩,“妖界血鹰兵的东西。”又看了看白芷,心道,白芷与妖界的雪狼有血契,那雪狼要是进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事又没那简单,恐另有蹊跷,思忖了一下把玉佩放入袖中,看着白芷皱的跟包子似的脸,捏了一下,“别想那么多,你大师父厉害着呢,定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先去看了,哎呀,这大早上还没吃上一口饭呢,来小痴痴,”说罢不由分说的把白芷给拽走了。 “可,二师父……” “小痴痴,为师好久没见过你,来让师父看看。” “二师父,我是白芷!” “小痴痴啊,” “……” “一清师父。”白芷的声音忽的变得严肃起来。 一清身子顿了一下,仿佛刚想起来漫不经意的说着,“小痴痴,听说你恢复记忆了啊。” “二师父,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把我弄到妖界,故意让我见到萧齐,故意……。 一清没有回答,白芷一把揽上一清的胳膊蹭了蹭,“二师父,我真的好想你。” 一清轻轻拍着白芷的头,声音有些嘶哑的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二师父,大师父他,” “你什么时候回佛祖那里。”一清打断白芷的话。 “不回,就在灵岐山。” “你呀你,”一清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快到主殿的时候,白芷和一清看到门前的一群人皆停了下来,不因为别的,只因殿外跪着灵岐山的所有弟子。 而青石却满身是血的躺在最前面,静叶在旁边跪着。 夜晚, 一处阴暗的树林里,,依稀可见一女子跪在地上,身形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一男子站于前方,周身散发着难掩的奸险阴辣之味,再加上所带的鬼面之具更衬得其诡异,手中拿着一锦盒,冷笑之声荡于林中,“紫菱,做的不错。” “魔君夸奖了。” “只是,这神器你还是要带去,” 紫菱闻言抬起头,“属下愚昧,” “要先让他们尝尝甜头,放下警惕,区区一个锁眼算什么,我就是要让他们把五个锁眼全打开,救出他们的大殿下,哼哼” “让他们二虎相争,魔君真是高明,” “不,“魔君顿了顿,冷哼一声,“你以为灵岐山下只关着大殿下,” “难道不是吗,” “看来,天下人和你想的一样,大殿下只是关在灵应山,而灵岐山下关着更多的冤魂恶魔,当年三界那场大乱他们全都镇压在灵岐山下,只因,”忽然声音停了下来,俯下身来,看着紫菱,“你知道为什么吗,” 紫菱只觉头顶一阵寒气,一抬头正对上藏于面具之后冒着寒光抑不住点点兴奋的眼睛,身子向后斜了一下忙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灵岐山根本就不是山,它是上古神器,它只是压着妖魔的神器!” “啊!”紫菱闻言抬头。 “五锁皆打开,灵岐山便要灰飞烟灭,混世乱魔皆出来,到时候,三界就是我的天下了,萧齐算什么,一切都是我的了,我的了!哈哈哈,啊哈哈哈,……”忽然笑声一止,“不过,以萧齐来看他定会发现,你现在所做的除了我上次吩咐的之外,还要引导他一步一步的打开铜锁,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手比划了一个动作。 紫菱垂头,轻声道:“属下一切听从魔君。” 与此同时另一边 九娘看着手中的金莲丹一脸的不解,“玉公子,这是?” “在下也只是受人所托,而且还要说一声对不起。”玉无痕虽然也很不解红谷子和九娘又什么过节,但是看九娘的反应好像不记得的样子,只是让红谷子临死还记挂的事应该是件极重要的事才对。 “敢问玉公子她现在人在何处。” 她人?玉无痕眼神黯了黯,“她已经不再了,” “是我唐突了,”九娘没想到那人已不再了,赶紧抱歉道。 “无碍,只是玉某除了此事之外还有一事需要拜托九娘,” “什么事。” “当年三界大乱,有一上古神器遗落在南海之中,” “玉公子,当年山顶那一别可是多年没见,林某可到现在还是怀念那日的酣醉啊,”身后传来一人的声音,却见一男子徐徐的走来,走进一看,却是九娘的夫君,现在李家堡的堡主林宇,“只是,玉公子晚了一步,那神器已不再府上了。” “额,”看来却已有人早自己一步,会是谁呢,转念想了一下,除了萧齐又会有谁能从这里拿走,当下也了然了,“你和九娘的婚事在下却也错过了,若是有机会定会和你再在豪饮个不醉不归畅快淋漓啊,” “哈哈,玉公子就是爽快,人生能得你和萧兄这样的知己也是林某的幸事,只是,听说现在灵岐山处于危险之中,若有需要林某的地方,不用和小弟客气。” “遇见林弟也是玉某的幸事,只是现如今派中有事,在下要告辞了。” “玉兄要多加小心啊。”看着玉无痕离去的背影,林宇低声说着,刚才说的那一番话也实属客套之言,此次灵岐山的事情关系到妖界,而他有和萧齐关系甚好,若真要帮起来,恐怕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帮谁了,正在想着的时候,却看见九娘拿着手中的金莲丹反复的看,不由得问道:“娘子,这不是当年南龙王摆宴时王母送的金莲丹吗,记得当初不是丢了吗,” 当年?九娘陷入了沉思,好像这件事和另一件事联系着,可是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觉得就在脑子边,可就是想不起来。 “娘子,娘子,你怎么了,” “嗯?没什么,”把金莲丹放入怀中,“听说现在江湖上很是不平静。” “现在的人,都不懂得珍惜,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然而再过个几百年又会给忘了,”看了下怀中的人,“还好,无论怎么变,你都在我身边。” 怀中人轻笑了一下,而眼睛却看向别处。 神器,真正的神器还在自己手里。 ------------ 第三十章 一重接一重 第三十章 灵岐山上,安静异常,只有殿堂上幽暗的灯光忽明忽暗,众弟子静静的守候在门外,看着屋内人影晃动。 “二师父,青石师兄他,”离开的时候人明明还好着呢,怎么就一转头的时间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和那具血尸一样症状,浑身上下都是血,颈部有一处掌印,只是被人发现的早,还没到无法挽救的地步,弟子发现他的时候,尚留几口气息,而地上歪歪扭扭的写这土鼠二字,当真是土鼠吗,白芷摇了摇头,她不相信,她不相信这些会是妖界干的。 一清摸了下白芷的头,笑吟吟道:“怎么,当年师父受重伤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担心,放心吧,没事的,毒已经排出来了,血已经止住了,别皱着脸了,”说着用手捏了几下。 “二师父,你觉得真的是土鼠干的吗,” 一清皱了皱眉,指着那处掌印,“这掌印掌法倒是很像阴毒手土鼠所为,而且你师兄最后不是也写下了土鼠二字吗,” “那就是说肯定只土鼠干的了,” “也不能完全肯定,只是,眼下要等你师兄醒来问他些问题。” “师父,事情不是明摆着呢,怎么还能不确定呢!”静叶正端着药碗走进来,听到了那句话,“师父,青石已经成这样了,若是再不打开结界联合众人铲除妖界,灵岐山上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说罢,把碗放下,扑通一声跪下。 “静叶师姐,你!” “静叶,你这次回来性情倒是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啊!”一清看了她一眼。 “师父,不是弟子性情不同,而是实在是气不过啊,现如今子虚师弟已经死了,而如今,青石又成这般模样,灵岐山被外界误会,又被妖界陷害,我身为灵岐山的弟子怎能还如同从前一样不闻不问啊,师父!” “师姐,你先站起来,”白芷知道现如今山里出了这些事,大家心里都很急,看着一向冷静的师姐跪在那里,心下也是一阵难过,便过去想将师姐扶起,却被她一把躲开。 “师父,灵岐山的弟子如今都聚在门外,只求师父给个说法!”说罢,站起身来推门出去,只听门外传来众弟子齐齐的声音。 “求师父打开结界,铲除妖界。” 铲除妖界?妖界岂是说铲除就能铲除的!这一群头脑呆愣的家伙,平日里只知修炼,这会儿子听见风就是雨!一清老头气的不行,想他一清当了闲散道人这么多年,偶尔收几个弟子练练法术,悠闲的不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向来是清灵和无痕收拾的,现如今二人都不在这里,一清烦躁的恨不得把胡子都给拽了,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碰见这种事,还不如让他去打一架来的爽快。 一清看着门外齐齐站着的弟子,不耐烦的吼道:“都赶紧回屋睡觉!” “师父若是不打开结界,我等就长跪不起!”静叶刚一跪下,身后的弟子都跟着齐齐的跪了下来。 不远处,站着两个人。 “二叔,你看怎么办。”燕三看着黑压压的跪着的一群人。 “能怎么办!你我都是外人,除了看着还能怎么办,他娘的,老子看见这样就不爽,真想过去一人揍上一拳。” 燕三看着二叔,默默的闭上了嘴,突然前面一阵骚动。 “师父!事到如今,不是妖界又会是谁!师父怎会如此包庇妖界,难道,难道传闻是真的!”静叶猛的抬头,直勾勾的看着一清,霎时间四周安静异常,众弟子都想知道答案的看着一清。 “胡说!” “静叶师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众弟子这样做,简直是在逼师父嘛,“灵岐山在二师父心中比什么都重要,二师父这样做,定有他的目的,大家都不要逼二师父了,” “目的?”静叶冷笑这看着白芷,“那请白芷师妹倒是说说有什么目的,”看着白芷一脸迷茫的表情,静叶尖酸的说道,“别说你不知道,全山上上下下都知道二师父最疼的就是小师妹你了,有什么事能不告诉你,真是笑话,” “静叶师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小师妹是在问我什么意思,我倒是想问问小师妹是什么意思,那就请你告诉大家,你离开灵岐山这一段时间去哪了,小师妹是没话说了还是不敢说了,那是因为你去了妖界!” 此话一说,顿时众弟子的目光齐刷刷的向白芷看去。 “小师妹为什么去妖界啊,哼,那是因为小师妹与妖界的二殿下萧齐有见不得人的男女勾当!” 什么!众弟子心中只剩下疑问,静叶师姐向来性情淡泊,沉默少言,一心修炼,对师弟师妹们又格外的关心,颇受山上弟子的尊重,此时说出的这些话很难让人不去相信啊,只是,小师妹怎么会和妖界的妖王有染呢。 “师姐!什么叫就见不得人的男女勾当,我白芷坦坦荡荡,我确实喜欢萧齐,但这又能证明什么!”什么叫见不得人的男女勾当,我白芷追萧齐的时候,你静叶还不知道在哪里呆着呢! 啊,小师妹真和妖王有一腿啊,众弟子顿时听的两眼冒光啊,这,这有奸情啊。 “哼,小师妹承认的倒是爽快让我吃惊啊,但你以为这样就能证明你的清白了,不仅妖界的妖王是你的奸夫,就连妖王的护法,妖界的血鹰兵的统帅雪狼还是小师妹的灵兽呢!我没说错吧,小师妹。”那最后三个字嚼的可是别有意味。 白芷也不做回答,她倒是要看看师姐倒是想干什么。 “不说话了,心虚了吧,那雪狼同你有血契,进出灵岐山易如反掌,都说道这份上了,我想大家也能猜到什么了吧,” 言外之意就是,你们看吧,这些都是小师妹一手策划的,而二师父疼爱她,不忍让她被逐出山就替她隐下了这件事情,众弟子们,清醒吧,她已经不是咱们的小师妹了,她已经只妖界的妖妃了啊,再不把她赶出去,那可真是瓮中捉鳖啊,我们就等着一个个被捉吧。 于是众弟子一会儿看看静叶,一会看看一清,一会看看白芷,迷茫了,倒是该信谁呢。 “一派胡言!静叶,你别再妖言惑众了!”一清实在忍无可忍。 “师父,我妖言,真正的妖就在你面前啊师父,”又转眼看着白芷,“那您问问她,大师兄呢,大师兄不是和她在一起吗,怎么就她一人回来,而大师兄不在呢,” 白芷愣住了,她能说大师兄不让自己回山,自己是偷偷摸摸回来的事情吗。 “没话说了吧,是因为大师兄已经死了,你和萧齐已经把大师兄害死了!” 众弟子皆睁大了眼睛,这事情一个比一个劲爆啊。 “你胡说!大师兄在无影洞呢!” “呵,小师妹真会说笑,说谎也不会打草稿啊,天下谁人不知无影洞洞如其名,向来无影无踪根本找不到位置,我看你是没什么可说的,故意说这么一个地方让我们听,真可笑,你以为我们会上这种当!真正的大师兄已经被你们杀了!还有,敢问师父,大师父呢,” 这一问,确实问住了一清,由于这一系列事情发生的很是紧凑了,一清还没来得及把清灵失踪的事情给说出来,而如今被静叶这样一问,着实显得被动了些,一时之间竟答不上来。 “师父怎么不说了,恐怕大师父是遭了什么不测吧!” 什么!众弟子再也忍不住了,一时之间议论之声响起,突然有一人声音响起,“请师父把白芷抓起来,打开结界,向妖界讨个公道!” 一清向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声音也是,凡是听过一次的声音,下次必然能指出是谁,此时这个声音正是早晨向他们说西北角有异的弟子的声音! 而此时,灵岐山外。 玉无痕手中拿着锦盒,心中却也想不通,那神器不是说已经送人了吗,怎么九娘还亲自送来这锦盒,说正是自己想要的东西,而里面放的却也正是那神器,只是那萧齐拿到的又是什么东西,正想之际,却已来到灵岐山外,看到这结的强烈的结界,不由得叹道,两位师父的法力真是深不可测啊,然而正想着如何通知里面的人打开结界时,忽见一黑影在门外鬼鬼祟祟甚是可疑,便隐去气息跟随过去,却见那黑影转身走进山林中,正欲跟上,突然发觉周围有凛肃的杀气,紧接着耳后便传来一利剑破风之声。 灵岐山下,却又是另一幅景象。 “紫菱,雪狼那边怎么样。”萧齐坐在一茶棚里,只是这茶棚却空无一人。 “那二百骑兵还是没有下落,第一道锁已经打开,只是,”紫菱欲言又止。 “说。” “只是里面机关重重,不少人都受了重伤。” 萧齐一手支这头,一手玩弄这桌上的茶杯,“你感觉到什么没有。” 紫菱看了下四周,点了点头。 听说几大门派还有一些江湖上的杂门小派都聚集在灵岐山脚下,不说会多热闹了,至少也不应该像现在这般安静啊,虽是晚上,但这安静的也着实太不正常了,这摆茶的小摊也没收拾起来,而这周围有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那感觉就好像,就好像人一下子凭空消失了一般。 然而,不远处,火光肆意,却正正是灵岐山。 ------------ 第三十一章 岸边浪千叠 第三十一章 树林之中幽深安静,唯有那利剑之声在耳畔破风,似是鬼魅不见其影,玉无痕连挡数刀,却发现那人并不是想害自己而是要引到树林深处,当下便也不再客气,出手也比之前更加凌厉,只听一声闷哼,却见一黑影半跪倒地,以剑支地,身形晃了两晃稳住了身形,目露寒光冷冷的看着玉无痕,欲再次起身,林中却回响起叠叠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魍鸰退下,你已经输了,” 魍鸰收了剑,把最后一尾冷光收起便隐去了身形,一时间树林之中只剩下玉无痕和那诡异的声音。 “真不愧是灵岐山的大弟子,魍鸰可从未败给过任何人,”声音低沉却透漏这阴冷配上这层层的树林听在人耳里着实的不舒服。 玉无痕冷笑了一下,却并不作理会,只是转身欲走,却不料就在转身之时有数百张手向自己袭来,对上几掌便觉此人法力深厚定在刚才之人之上,摸不清对方意图,便只是一一躲避开来,那人又狂笑起来。 “不愧是佛祖那里的人,内力确实干净醇厚,哈哈哈。……” 玉无痕当下一惊,除了自己的师父,并无他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当下脚尖点地,飞身起来踢掉袭来的几掌,冷声道,“你是谁!” 那人收了掌,“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却知道你是谁,莲花公子,哈哈哈,哈哈哈,” 莲花公子四个字每个音都拉的格外的长,极尽挑衅之意,玉无痕收了怒意,不屑的翘了一下嘴角,“在下区区幻池里的一株莲花,不敢劳烦魔君如此赏识。” 那人咦了一声,“本君果然没看错人,你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却见本来空荡的树下站着一玄衣男子,脸上带着狰狞的鬼面,而躲在鬼面之后的眼睛闪着奸狠之光,别有意味的看着玉无痕。 玉无痕先前也只是猜测,此人的功力深厚却又掌掌带着阴毒之感,不像是妖界之人那便只有是魔界之人了,而此人说话有很是狂妄定是地位不凡之人,便猜测此人便是魔君,只是此时看到眼前之人,玉无痕还是惊了一下,此人不正是在梓州点名要和白芷打擂的人吗。 “玉无痕,可曾还记得本君。” “只是不知魔君还有这嗜好,喜欢隐于市井之间玩乐。” “本君只是在寻找一个杀人的机会。” “哦?” 魔君扶了下袖子,看着玉无痕,“不知你意下如何。” 玉无痕轻笑一下,“在下愚钝,不知魔君说的什么。” “是吗,”魔君伸出自己的手,只是这手长的着实恶心了些,黑如柴干然而上面却布满了白色的蛆虫,甚是恶心,而他却似乎习惯了这些,捏起其中一只蛆虫狠狠的摁死,绿色的液体顺着指尖流了了下来,舔了一下手指,“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就是因为萧齐,只要他在一天,我就要忍受一天,直到慢慢的被噬掉,慢慢的被噬掉!任何法术都没有用的!所以我要杀了他,不,慢慢的折磨他,折磨,哈哈哈,哈哈哈,”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只是你们的个人恩怨,与在下无关,” “哼,无关?!难道你不恨萧齐吗,有他在一天,白芷就不会爱你,只要他在!” “这是在下的事。” 空中隐约参杂着烧焦的味道,抬眼望去,却见树林那头冒着浓浓的黑烟夹杂着火光,不好,那正是灵岐山,看了下眼前之人,这莫非又是一个调虎离山之计吗,把自己引到这里,在命人烧了灵岐山,只是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心下焦急也顾不上其他,起身便向有火光的地方飞去,身后传来魔君的声音。 “你早晚会来找我的!” 魔君看着自己的手,念了一个诀,却见在那本来枯黑爬满肉虫的手上长出了一层新皮,然而却又是一瞬那新皮马上干枯起来,蛆虫再次爬满,魔君狠狠的把袖子甩了下来,本以为能慢慢的等着萧齐打开五锁,自寻死亡,然而现在,根本没有时间等!萧齐,心中狠狠的念着这个让自己恨之入骨的名字,渐渐攥紧了手指,握成一个拳头向旁边的树捶去,在离树还有半丈之远时那树已经黑如碳焦连根倒地,哼,冷瞥一眼,看着起火的地方冷声笑起。 灵岐山内乱作一团。 前一秒还是众弟子逼迫师父,下一秒殿中便起了火,火势之大根本不是人力所及,火气撩人众弟子根本无法靠近一步,而青石师兄还在殿中! “这他奶奶的是妖火啊!”燕子刀被火气熏的向后退了一步,破口骂道。 “二叔,什么是妖火啊。”燕三熏的眼泪直往下掉,袖子挡着鼻息问道。 “他奶奶的,那弟子不是受了妖毒吗,若是没清理干净妖毒侵心,便会引起自燃,那火根本不是轻易就能灭的!他娘的!” “二师父,是这样吗,那毒不是清理干净了吗,二……”却见一清正闭眼念诀,额头上汗珠簌簌向下落,手上青筋毕露,而火势却丝毫没有减弱,当下赶紧把自己的手搭上增加法力。 “青石师兄!”叫的却是静叶,火光照的她面部甚是狰狞,“我们灵岐山从此与妖界势不两立,为青石师兄报仇!” 身后弟子开始只有一两个相应,后来声音越来越大,“为青石师兄报仇!为青石师兄报仇!” 燕子刀狠狠的啐了一口,“都他娘的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说这些没用的屁话,他奶奶的老子是不会法术,要不然早就灭了你们这群兔崽子道士!” 燕三赶紧捂上了燕子刀的嘴,向众人抱歉的乱点头,燕子刀不耐烦的甩掉燕三的手,“捂老子的嘴干什么,老子说错什么了,这群狼娘养的只会逼自己师父,现在都这样了还不知道帮忙,老子是不会法术,要不然早就上了!” 众弟子虽心中不满,却看师父和师妹正在念诀对付妖火,当下心中也是一虚纷纷闭上了眼睛念起了诀。 然而此时却突然刮起狂风,本来隐约的月亮此时更是被遮完,一时之间只剩漫天妖火,被吹到了其他方向,而头顶却又传出破裂开来的声音。 不好!是结界,结界要破了! ------------ 第三十二章 一些曾经的点滴 第三十二章一些曾经的点滴 山内一片寂静,只剩下乌黑的残烟袅袅升起,还好,只是大殿被烧之殆尽,其他地方只是碰了点皮毛。 一白衣乌发,犹如温润的玉一般站在一片荒废之中,那么的耀眼凡尘,一时间四周极为安静,众弟子只剩膜拜仰视。 啧啧,这就是大师兄啊。 啧啧,这就是我们的大师兄啊。 一种悄然而升的骄傲自豪之感在众弟子心间流淌。 刚才,就在这妖火肆意,众弟子齐心协力之时,只听头顶上传来一阵阵结界破碎之声,突然漫天盖下一道道密似网织的白光,直直的扣在了那妖火上,却是一瞬,那灼人的热浪突然消失,只余阵阵的山风和烧焦的烟味,速度之快,没及时睁开眼的弟子再次看到的便是站在师父身旁,犹如天神般的大师兄。 “无痕的法力又提高了不少啊,”一清老道看着那已经破开而来的结界说道。 “妖火已经把结界烧的微薄,弟子也只是碰巧而已,索性来的及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亡,只是,怎么就无缘无故起了妖火呢,” “哼,这事说来话可就长了,以后再说,只是你赶紧把眼前的事情给处理好,师父我就先睡觉了,”说罢,一个眨眼人已经不见了。 玉无痕无奈的摇了摇头。 白芷正欲张口的嘴也抽了抽。 “大家都先回屋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众弟子皆俯首道,“是,大师兄,” 不是心中没有疑问,不是对大师兄的突然出现表示原来如此,而是,此时此刻只觉得只要大师兄在什么事情它都不是事情一般,既然大师兄说明天再说,那自然就是明天再说了。 众弟子揣着内心的小小膜拜,各自回屋了。 “静叶师姐,” 静叶身形一顿,转过身来,极不自然的问道:“小师妹还有什么事,” “师姐,你东西掉了,”白芷捡起地上的一手帕递给静叶,静叶看见手帕先是一惊,抬眼偷偷瞄了白芷一眼,见她没有什么反应,便装作若无其事的道了声谢,赶紧离开了。 “无痕兄,你来的真他奶奶的是时候啊,哈哈哈,你不知道,你们那帮臭弟子们快……,呜……”只听燕三闷哼一声,紧接着又是燕子刀的骂声,“你他奶奶的又捂我嘴作甚,老子说错什么了!” 燕三揉了揉刚才被二叔踢的屁股,“好了,三叔我们赶紧走了,”说罢又眨了眨眼睛,嘴又向白芷玉无痕那里努了努嘴,意思是说,我的二叔呀,人家明显的有话要说,咱就赶紧撤了吧,别在这里碍事了。 怎可耐对方是反应极其迟钝的二叔。 “你可小兔崽子,脸抽筋了,”说罢,就一把拧上燕三的脸,燕三痛的呲牙咧嘴的,但是还是努力的把燕子刀给扯走了。 “你个小兔崽子,放开我,”远处传来燕子刀的彪悍声音。 “芷儿,”温润如玉般的声音。 “嗯?”黑白分明清澈如斯般的眼睛。 玉无痕摸了摸白芷的头,轻笑道:“怎么觉得好久没见过了一般,” 气息喷在额头,痒痒的,白芷赶紧低下头来,“大师兄是怪我自己偷偷跑出来吗,” 许久没有声音,白芷只觉得奇怪便抬起头来,却正好对上玉无痕的眼睛,大师兄的眼睛不似萧齐那般幽暗深邃,让人捉摸不透,而是深邃却很清透,上眼皮轻轻的向下微眯,又有一种说不透的迷离流光,只觉得心无端的漏跳了半拍,手上一紧,便握出了一手心的汗,话也不由得结巴了起来,“大、大师兄在看什么呢。” “在看喜欢的东西,” “额?” “没什么,”玉无痕似乎刚回过神一般,随手轻弹了一下白芷的额头,“你可知自己偷跑出来把我们急成什么样了,今晚先饶了你,明日再说。”饶是这样也是一脸的溺爱。 白芷揉着额头,嗯了一声便小跑着走了。 直到白芷消失在视线里,玉无痕才慢悠悠的回了房间。 兀自倒了一杯水,正在饮的时候,杯子突然从手中滑落下来,碎地之声尤为突兀。 怔怔的看着破碎的杯子,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杯子不是因为手滑而掉落,而是,而是直接穿过自己的手直直的掉了下去。 举起双手,看着变得透明的手指,颓然的坐在了地上,额头上的汗珠密密的向下掉着,似是用了极大的力气忽然松了一口气,摸着已经变成实体的手指一脸的苦笑。 还是来了,这一天还是来了,只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来呢。 玉无痕啊玉无痕,你自诩不怕生死,你不是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你不是说只要陪伴着她此生便无憾,可是现在怎么又胆怯了呢,又不知足了呢,人,真是贪心的很啊。 眼前又浮现出她在月下起舞弄剑的样子,衣袂飘决,乌发随着动作飘散开来,左手执剑,一撇、一挑、一勾,轻轻翻转剑便从身后出来,脸顺着剑式扭了过去,一梨花落雨招式由她练出来美的像一幅画,一幅会动的画,练累了,她便会趴在幻池沿上,微微喘着气,因为练剑双颊变的红红的,发丝略显凌乱的就这汗珠贴在脸上,因为开心眼睛笑的弯弯的目光盈盈,唇边的梨涡愈加明显。 她会说,这是他昨日教的剑式,明日练给他看,他一定很开心呢。 她会说,我以后就不经常回来了,也不知道佛祖会不会发现。 她曾说,整个幻池数你长的最好看,看来不枉费我的一番悉心照料啊。 每每听到这个,自己心里便是一暖,她还是看的到自己的。 她每每会摸着自己的花瓣说,你长的真好看,白的像玉一样,滑滑的,嗯,就像一块没有任何瑕疵痕迹的白玉一样,你若是化成人形定是一美女。 原来,她以为自己是女子。 她经常对着自己说话,开心的,不开心的,然而事情的牵头都离不开他。 然而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突然的一天她就毫无声息的走了。 突然,胸口一阵寒意,直冲喉间,压抑不住的一口血喷了出来,却在落出的瞬间凝固发出寒冷的气息。 疲惫的闭上了眼睛,看来寒气还是入了心肺。 ------------ 第三十三章 猝不及防 第三十三章猝不及防 看着袅袅只剩冒烟的山头,萧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眼睛看向远处的眯了眯,把略带危险的眼神压了下去,“查一下这妖火的原因,” “是,”紫菱看着山头,眉头微蹙,抓着袖口的手紧了又紧,这实在是太胡来了,倒是以为灵岐山随便一把火就能给烧了吗! “紫菱,紫菱!” “在、在,二殿下,” “你倒是在想什么。” “我,”额头突的出了许多汗珠,“没、没想什么,” 突然没了声音,紫菱心下一紧,手不自觉的握紧,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 “我们走吧。”仍是那慵懒的声音,随意的调调,但对于紫菱来说就好像隔了几世纪一般,轻轻的吐了一口气,从身后跟上。 话说这灵应山就在灵岐山下压着,而想要进着灵应山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是你直接进了灵岐山也找不到进入灵应山的位置,只因这灵应山由五锁困着,而这五锁的锁眼却正是上古的五件神器,分别是凤翎、龙尾、雀玉、盘沙、犬骨,然而并不是你拿到所有神器就能顺顺利利的把五锁全打开,每一处都设有机关防卫,你知道为什么吗,只因这灵岐山它本身就是个上古神器,当年三界大乱,由它压着一干妖魔鬼怪,若是五锁解开,那不仅仅是灵应山能开,所有牢门都会相继打开,因此,玉帝才派了这么多防守,只是知道这些的人少之甚少,只有经历过那次三界大乱的人才知道此事,现如今却让妖界给打探到了,看来,三界却是又要不平静了。 一老者看着远方,无奈的捋了捋胡子,叹了口气。 “智者是说要有妖魔出世了吗。” 那被称为智者的老者摇了摇头,“玉帝啊,你看那颗星。” 却见西北方有三颗星最亮,突然有一颗星瞬间暗了下来。 “这是!” “不是妖魔要出世,而是他要回来了。”智者看着那刚才暗下来的星星说道,“只是不知是什么兆。” 玉帝神色黯了黯,“你说那件事我做的对吗。” “你是说白薇吗。” 玉帝点了点头。 老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方,却见在那三颗星星的地方,兀的出现一颗星,光芒极亮,杀气极重,瞬间盖过另外三颗。 “这,” 老者意味深长的看着那颗星,闭上了眼睛。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朦胧,显得周围的星星越发的明亮。 萧齐刚走进屋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皱了皱眉头,正欲张口却有一人从旁边抢了话。 “二殿下,你可来了,奴家再也不要在这里了,这,”鬼医感受到萧齐扫来的一眼,赶紧哼了下嗓子,换上正常的音调,“现在第一处锁已经打开了,只是第二处看守铜锁怪物凿齿,实在是太丑了不说吧,还那么臭,这不,都是它身上溅的血到现在还臭着呢。”说罢便用袖子捂这鼻子做出恶心状。 “雪狼呢,” “他们还在和那凿齿打斗,我是实在忍不了那个味道才先回来了。” “谁受伤了。” 鬼医的脸沉了下来,少有的严肃表情,“还是瞒不过二殿下,白子过受伤了,他简直像不要命了一样打,身子本来还没有恢复,结果一个没注意让凿齿咬上了右臂。” 另一处, 却见一重物忽的落地,荡起一地尘埃,发出呜呜的叫声,嘴角处滴答滴答的向下流着血,味道实是腥臭的很,却见此物浑身黑亮,目透凶光,缺了一长牙的地方向下流着腥臭的血,而另一处如同凿子般的牙也被折断,发出如同指甲刮在铁片上的声音,刺耳的使得周围的人捂着耳朵痛苦的倒下,忽然又是一阵长啸后退一蹬再次向站着的那个人袭去。 不愧是上古凶兽啊,就这样了还能再打斗,当下雪狼不敢大意,飞身而起踩了一下凿齿的背部借力绕到了它的身后,待它转身之时猛提它的下颌,只听一声闷响那凿齿却被踢出了数丈之远,呜咽了几声,动了几下,最终头还是狠狠的落地了,脚又抽搐了几下渐渐的不动了, 本来捂着耳朵痛苦的在地上打滚的那些人此刻也松开了手,缓了口气,见那畜生已被打倒不由得对雪狼又敬佩了三分,赶紧都从地上爬起,走到那畜生面前,正想好好收拾一番以报刚才之仇,却不料刚挨近,那畜生却一个激灵站起身来,速度之快完全没有刚才的迟钝之感,雪狼刚心道不好,走的靠前的几个人已经成了凿齿的口下之魂。 这凶物真是狡猾的很! 却还不等雪狼再次攻击,忽然之间地动山摇,只觉脚下一空身子直直的向下坠去,不好!这畜生是刚才佯装被自己打倒其实是趁机跑到那里打开机关,赶紧起身向上飞去,却有一股腥臭迎面而来,只见那凿齿站在上面正张着血盆大口。 “啊!”的一声,白芷从睡梦中惊醒起来,手捂着胸口,只觉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不知为什么,也没有做恶梦,怎么就无缘无故的给吓醒了,心里慌乱慌乱的,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天刚蒙蒙亮,或许是昨天发生的事太多的缘故吧,甩了几下头,又做了几个深呼吸缓了口气便下了床,略略收拾了一番便推门出去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烟味,浓浓的烟雾还没有完全散去。 却见烟雾中朦朦胧胧的站着一个人,单薄的背影好像要随着这烟雾一同散去一般。 “大师兄,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啊,”冷不丁的从背后传来的声音,玉无痕吓了一跳,随即又缓了下来,笑道:“芷儿怎么起的这么早。” 有的时候,就觉得他的笑容要比那阳光还要和煦上几分,他轻轻的一笑,便觉得这烟雾也淡去了几分,“睡不着就起了。” “芷儿,” “嗯?”白芷歪着头,眼睛微弯,黑白分明,嘴抿着使得唇边的梨涡显得愈发的深。 “陪大师兄走走吧,” “好啊,我还记得答应冬天要陪大师兄打雪仗呢,哎,也不知道这天什么时候下雪,”看着天撇了撇嘴,一股寒风刮来,赶紧又缩了缩脖子。 “是啊,怎么还不下呢,”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的着急,好害怕,好害怕等不到那个时候,看了下身旁的人,真的不想离开,真的不想就这样离开,芷儿。 “大师兄,你怎么了,” 玉无痕看着白芷弯了弯嘴角,没有说话,只是握紧她的手。 他的温度顺着掌心传了上来,暖暖的,之前莫名的心慌也就这样给化的乌有了。 “师父!大师兄!”还没走两步就听到远处传来弟子急急的呼叫声,看到玉无痕便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呼着气,胸口激烈的起伏着,“大、大师兄,若离师妹,孟籁师弟还有赤离师兄,都、都死了!” ------------ 第三十四章 此情似情 第三十四章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场妖火已经把青石烧的尸骨无存,还没缓过来一口气却又有人出事了,一行人赶到柴房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弟子围在这里。 “刚才弟子打水路过柴房,见柴房门开着就觉得好奇进去看了一眼,便、便见他们三个都倒在柴房,死了。”一句话没说完声音已经呜咽开来。 三个人的死状完全相同,脸上没有丝毫的血气,像是被吸了精气,皮肤焦黑塌陷下来,若不细看很难辨认出原来模样,仔细翻看时却见颈部有牙印,细小如鼠齿。 “这齿印分明是土鼠所为!”不知何时静叶也过来了。 “静叶师妹怎么这么肯定,我若说不是呢。” “哼,”静叶冷笑一声,“只要牵扯上妖界,你和师父都偏袒的很啊,”眼睛似若无意的瞟了下白芷,“啊?!” 却见玉无痕拇指轻轻划过那两颗细小的鼠齿处,却见那齿痕瞬间消失变成两粒黑色的不知什么的东西,顺着脖颈滚了下来就不知落在了哪里。 “你说呢?”玉无痕看着静叶,似问非问。 静叶脸色忽的一变,只是僵硬的笑了笑,“还是大师兄厉害。” “大师兄,不好了!”却见一弟子从门口处挤了过来,扑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却是守门的风弟子。 “师兄,从昨晚就开始有弟子偷偷摸摸的下山,到今天拦也拦不住。“说罢吸了一口鼻涕,擦了把眼泪,“弟子无能,现如今结界也破了,弟子拦都拦不住,” 却不见玉无痕脸上有一丝怒色,安慰性的看了眼白芷又转向门口的众人,“这也是我今天要说的,你们都是自小上山现如今也该回去孝敬爹娘,只是现在江湖多动荡你们凡是还是小心为妙,” 众弟子一听,纷纷下跪。 “大师兄,你这是要赶我们不是,我自幼没爹没娘,是清灵师父收养了我,现如今你让我回去报谁的恩孝谁的情,弟子生是灵岐山的人,死是灵岐山的鬼!” “现如今山上出了事,我们能见死不救,我们要同灵岐山一起共度难关!” “弟子也是!” “弟子也是!” “……” 声音此起彼伏,个个坚毅无比。 玉无痕摇头笑了笑,“我知道大家的心情,但大家必须要离开!” “大师兄这是要赶我们走了不成!” 白芷也是不解的看着玉无痕。 “以后大家就知道了,你们若是还想要留住灵岐山,就请各位下山吧,这也是师父的意思。” “为什么啊,大师兄不把话说清楚我们是不会离去的,我们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师父对我们有恩,我们是不会离去的!” 玉无痕却是不再说话,眼眸垂了下来,停了半响摆了摆手让大家离去。 众人先是都不动,却见大师兄不再说什么,便一个个站起来表了下忠心就纷纷离开。 一时之间,柴屋里只剩下那三具焦黑的尸体,白芷,玉无痕和静叶。 “你怎么还在这里。” 静叶看了眼那三具尸体又看了眼玉无痕,走了出去。 过了半响。 “师兄?” “嘘,狐狸要露尾巴了。”手对着那三个人轻轻一抚,却见那三具尸体瞬间化为粉末飘散下来,定眼一看却是锅灰。 “这?”白芷的眉毛都拧到了一块,一脸疑问的看着玉无痕。 玉无痕扶上她的眉头,“芷儿,没时间了。”我就要走了,芷儿,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嗯?” “没什么,”玉无痕似是刚回过神一般,淡淡的一笑,“你没发现静叶她有什么不对吗。” “这一段时间她好像情绪波动很大,对妖界也很仇视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还记得在梓州我们见她的时候,她被抽离魂魄的事情吗。” “哦,那件事我记得,怎么了。” “我怀疑现在这个静叶不是静叶。” “啊!” “这三具尸体只是探试一下她,昨日他们三人下山被我撞见,便说是静叶师姐告诉他们现在灵岐山已经投向妖界,要把山里的人都给一个个杀了孝敬妖界,让他们趁现在赶紧逃,并给他们些修仙的丹丸,让他们在山下继续修炼,哼,那哪是丹丸,分明是索命的东西,我便让他们下山,今天演了这出戏。” “也就是说他们三个没死,没死就好,没死就好,让他们离开也是正确的,山里太不平静了,留下我们几个就够了。”白芷松了口气,之前的阴霾也一下扫开来。 “你还和以前一样,无论几世性子还是那样,”玉无痕手划过白芷的脸颊,轻声说道。 “大师兄,你怎么说话奇奇怪怪的呢,” “有吗,”像是眷恋,像是留恋,手轻轻划着白芷的脸。 白芷不自在的向后退了一步,不料玉无痕却也跟着走了一步,身后那扇小窗透过来的光正好把他的影子射在自己身上,一种说不透看不清的气氛悄然在周围徘徊着,再向后退一步背部不知顶上可什么东西,冰凉冰凉的,动了动不了,忽然腰间环过一只手隔绝了身后的冰凉,掌心的温度顺着背直击心脏,近在咫尺的呼吸,一下一下的落在额头上,湿热湿热的,每一下就像电流一样触便全身,手心握了满满的汗,这感觉好难受好难受,心扑通扑通的直跳,“大师兄,”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干哑干哑的,只觉口中干干的,火烧火烧的。 “看我,”声音在头顶响起,像魔音一般,白芷不受控制的抬起了头。 他眼神里宣泄这的是什么情绪,怎么会,那么的让人不忍看去,就好像受了重伤的动物寻求安慰一般的眼神,小心翼翼的隐着伤却又害怕被拒绝但又有藏不住的满满爱意,那种眼神好像施着魔法一般,让你渐渐陷进去,出不来,呼吸越来越近,腰部环着的手越来越用力,“大师……”白芷一下睁大了眼睛,心跳猛的停止了一般,只觉脑袋有一瞬的眩晕,腿软软的有些站不稳,大师兄的睫毛很长,眼睛轻轻闭着,睫毛微微颤着很是好看,突然嘴上一痛,不等白芷轻呼一声便有什么进了嘴里夹杂着铁锈般的血腥味,淡淡的,白芷愣愣的不知该怎么办,心有一下没一下的跳动着,脸似火烧一般滚烫滚烫的,身子像是被谁抽去了力气一般站都快要站不稳,若不是腰间支撑着的手自己恐怕已经瘫痪下去了。 只觉的唇上软软的,就好像以前爱吃的棉花糖一样,软软的甜甜的还没来得及慢慢品味却已经在嘴里化开留下满嘴的香甜,不小心碰到嘴中的伤口,传出的丝丝疼痛冲击着大脑,让混沌的大脑偶尔的清醒片刻,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既依恋又害怕,说不上来道不明白,就在白芷觉得下一刻就要晕厥过去的时候,吸到了凉凉的空气, 玉无痕看着白芷略显迷离的眼睛,松开了手,嗓音略显嘶哑又夹杂着点点的不舍,“这样,你就不会忘记了吧,” 刚解开了禁锢,白芷逃也似的跑出了柴房,虽觉得脚下有些悬浮,但还是一路不停的跑到了房间,把门紧紧的关上,一头倒在了床上用被子蒙着头,脸上还有未退的余热,手轻轻摸上嘴上的伤口,辣辣的痛,脑子里一会儿闪过萧齐的脸,一会儿闪过玉无痕的脸,乱糟糟的,白芷狠狠的拍了一下头,这是怎么了,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可,可真不知道怎么搞的,哎呀,白芷,我好讨厌你啊,好烦啊,只觉内心忽的烦躁无比,呼吸还没平稳下来,把被子向旁边一扯,正准备大口的呼吸,却见一张大脸对着自己。 “啊!” “啊!” 魑魅捂着脸,楚楚的看着鬼面男子,“魔君,你怎么这样对我,是不是紫菱那小贱人又对你说些什么了!” 魔君狠狠的卡这她的下巴,“你要是在这样自作聪明,就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我,我做这些都是为了魔君好,都是为了魔界!” 啪,又是一巴掌,只是这次要比刚才狠的多,却见那巴掌大的小脸左半边红红的肿起,魑魅擦了一下嘴角,“魑魅知道了,”眼里却全是不甘。 魔君冷笑的看了她一眼,摸着她肿起的那一半脸,甚是怜惜的说:“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若是坏了,我也会心疼的。” 魑魅脸色微微一变,却很快掩了下去,换上满脸的撒娇,“魔君,刚才打疼我了,你要好好的疼惜我,啊,好疼,轻一点,魔君。” ------------ 第三十五章 大师兄是假的 第三十五章大师兄是假的 一声尖叫惊得远处的鸟儿一阵扑簌。 一清老头捂着耳朵向后退了几步,“你鬼叫什么啊,要吓死你师父啊,”顺便做出受惊吓的模样用手顺着胸口,却发现白芷脸色绯红,“白芷徒儿,脸怎么那么红啊,是不是生病了啊,来让师父瞧瞧,”说罢便走上前把手放在白芷的额头上。 “二师父,你干什么呢,我没生病啊,”白芷不自在的把头扭开,“二师父,你怎么在我房里啊。” 一清老道看着白芷别扭的模样笑了起来,“只是有事找你,谁知道一大早就不见人影,哎,” 白芷一下子想起了柴房的事,下意识的摸了下嘴,却听旁边一声干咳,脸又红的更深,手也不知道该放里,只好干睁着眼瞪着一清。 “哎呀,长大喽,师父管不了喽,”一清低头看着茶一副感慨的模样,“白芷徒儿,你大师父回来了。” “啊!大师父回来了,真的吗!” “你大师父受了很重的伤,而且,”一清若有所思的看了白芷一眼,叹了口气,“这次,看来真的是妖界做的,” “什、什么!”白芷只觉心咯噔了一下声,“不可能,二师父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这次真的是妖界做的,而且山上发生的一切真的都是妖界做的, 这些时日你大师父就是去打探这些去了,但是被妖界发现受了很重的伤,而且那日你大师父在西北角确实是与妖界的一血鹰兵交手了,”从怀里拿出那块雕有血鹰的红色玉牌放在桌子上。 血红的鹰甚是扎眼,白芷看着那玉牌,一脸的不可置信。 “白芷徒儿,我知道你同妖界的关系,但这次,恐怕你真要做出个选择了。” “大师兄怎么说。” 停了半响,一清的声音才响起,少有的严肃,“你觉得大师兄还是以前的大师兄吗。” 白芷蹭一下的站了起来,“二师父,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要说你没发现,”一清也站了起来,“现在的玉无痕是假的,” 窗外的烟雾并没有因为太阳的出现而散开来些,反而阳光却因烟雾的缘故变得更加朦胧,整个灵岐山都被烟雾笼罩着,而山下却更是凄凉诡异,方圆几百里不见一人,与前一段时间的人声鼎沸成鲜明的对比,偶尔刮来的寒风吹的破败的布条猎猎作响。 突然从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却见有三人快马加鞭的从远处赶来,刚走的此处咦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身下的马纷纷倒地,三人一个侧身翻下马背,还没站稳就见一阵狂风夹杂着烟雾从四面八方刮来。 当眼前渐渐明朗的时候却发现已经不是刚才的地方。 “掌门,这是哪里,”一男子四处打量着,却见只是再寻常不过的院落。 旁边的人正欲说些什么,却见中间站着的男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从屋内走出一女子,走近了却发现是男子,确切的说是个不男不女的人。 “玄掌门远道而来,奴家有失远迎啊,”说罢提起袖子捂上嘴轻声笑起。 只是声音尖细不阴不阳,听的人不禁露出恶心之色。 “莫非你是鬼医?”其中一男子问道,早就听说鬼医雌雄难辨,原来传闻是真的。 岂料那人声音刚落,那似男非女的人呸了一声,“那种人也配和我同提,哼,我可比他强多了,”说完摇曳这身姿走到中间男子身旁,“你说呢,”媚眼轻抛。 中间的男子冷哼一声,“早就听闻凤鸣山庄的弟子段风练了一身邪门之功天下无有能匹敌者,看来是真的了。” 先是几声尖细的笑声,“还是玄掌门识时务,比那些老顽固要有见识的多。” “这话从何说起,” “难道玄掌门不好奇山下的那些人都去哪里了吗,” 香帐暖房,红楼香梦,一片旖旎。 玄傲鄙夷的向屋内看了一眼,冷笑的站起身来,光从屋顶斜着的窗户射进屋内,屋内之人完全沉浸在温柔他乡之内,浑然不知他们所做的一切早就被窗外的人看了一遍。 “玄掌门怎么样,现如今整个天下都是魔界的了,顺我这昌,逆我者亡,玄掌门是个聪明之人,应该不用我多说什么,”看了玄傲一眼便带着他们去了另一处。 与先前的旖旎不同,这里简直就是修罗场,一派的血腥。 不时的有吼声从里面传出。 “段风!你个畜生!” “你个人妖!禽兽不如!” “啊!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 “……” 同那边一样全是江湖上些又头有脸的江湖人士。 “玄掌门要做个怎样的选择。” 还不等玄傲开口,却见一人慌慌张张的从一旁跑过来,看到段风直接跪下,“雷蓉姑娘她,她、她不见了!” “废物!” 还不等那人说求饶的话头已经和身子分家了,段风看着溅到手指上的血贪婪的把它添干净。 “让玄掌门见笑了,我所说的事情还请玄掌门再深思一下,”说罢人一晃眼便消失不见。 有一小厮从拐角处走过来,“请玄掌门这边来。” 玄傲点了点头便跟着小厮走去,身旁的二人看掌门也没什么表示,各自心里也稍稍揣测了一番,刚才的情形他们也看了,现如今天下已经大乱,各派掌门也都被抓,而现在小小的玄天门肯定抵不过魔界,倘若掌门执意不从,那也不要怪他们叛门,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下二人心思想到一处,互相看了一眼,便又低下了头。 这应该还是在灵岐山脚底下,就算那段风再厉害,也不可能做到将自己瞬间转移,而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这是幻术。 玄傲看着周围,这,到底是哪里。 “这是哪里。”四周黑暗一片,雪狼刚适应这片黑暗却有一道光忽的亮起,片刻又暗了下来,幽幽的。 “这是在凿齿的肚子里。”萧齐举着手中的夜明珠。 “二殿下,你怎么也在这里。” “和你同时被吃进来的。”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掉下去了,刚才凿齿碰到机关了,”萧齐靠着“墙壁”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找锁眼,第二层锁眼就在凿齿肚内,我们要快点找到,要不然就等着让这个凶兽把我们消化掉。” “是!” 话音刚落就有一滴什么东西落了下来,酸腥无比,刚一触手手便火辣无比。 “快,我们现在是在它的胃里,它已经开始消化了,我们要赶紧找到锁眼。”却见更多的粘稠状的东西滴落下来,萧齐念了个诀形成了一个保护层,“这凶兽的法力很高,靡采层支撑不了多久,” 雪狼应了个是二人便开始找锁眼。 只见那粘稠状的东西越来越多,空空的胃里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却什么也没有。 “二殿下,会不会在别处不在胃里,” “这凿齿兽体内只有一个胃,便什么也没有了,当年后羿射的那一箭直射它心脏本来它应该是死的,却被一上仙救活,舍去了它体内其它东西只留下一个胃,却不料还能活到了现在,” 忽然一东西滚了进来,二人还没来得及躲开却见那物体刚碰到粘稠状的东西瞬间化成了水流走了,二人抬头看了下靡采层,比之前已经薄上了许多,当下不敢再耽误,赶紧寻找起来。 “二殿下你看。” 却见刚才化成水的东西它并没有流走而是覆在了胃上。 二人瞬时明白,各自施法,只见胃壁上不停的有东西剥落下来,忽然一阵翻天覆地的晃动,恐怕是那凿齿忍受不了胃里的疼痛翻滚起来了,大概掉下了十几层东西,却仍没有找到锁眼,只有一股一股的恶臭涌来。 它到底吃了多少东西,雪狼看着那剥落下来一层一层的东西不由得恶心了起来,突然心揪的一下痛了起来,雪狼只当是被这污秽的东西恶心的,当下也没注意,继续施法,大概又落下了几十层,萧齐喊了一声停,便指着一处说道:“出现了,” 锁眼细小如针,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萧齐从怀中拿出盘沙,把金子般的细沙刚倒进去,时间就像静止一般,粘液也不再向下滴落,恶臭之味也没有,忽然之间什么都消失了,面前出现一扇门,轻轻一推便开了。 “这应该是第三层了,雪狼,雪狼?” 却见雪狼倒落在地,面色苍白,一手捂着胸口,“二殿下,白芷有危险。” 另一处, 却见一人鬼鬼祟祟,手中拿着一东西,小声喃道:“应该是这里,怎么不对呢,” “静叶师妹怎么在这里?” “啊!大师兄!”静叶吓了一跳,赶紧把手背到后面,但手中的东西却仍旧悠悠的落了下来,却见是一块帕子,是块绣着牡丹的看似普通的帕子,只是再仔细看时却发现那牡丹明明就是个地图,灵岐山的地图。 ------------ 第三十六章 阴谋败露 第三十六章 一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捡起地上的帕子,叹息道:“上好的冰蝉帕,可惜了,可惜了,” 静叶脸色微变,但还是勉强的笑着,“大师兄怎么在这里。” “等你,”玉无痕手轻轻一抿,冰蝉帕化成碎末从指间散落下来,“静叶师妹不是在找连接外面的暗道吗,” “大师兄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静叶把头扭向别处。 “静叶,哦,不对,我应该叫你什么呢,”玉无痕看着静叶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大师兄,你说什么,我是静叶啊,”身子向后退去一步。 “是吗?”却见在拐角处走来一人,走进一看,竟是之前无故消失的清灵老道。 “大、大师父!” “是不是没想到老朽还活着,就凭你们那点法力。” “嘻嘻,”一声媚笑响起,“既然你们已经发现我也没什么好装的了,终于可以摆脱这副皮囊了,那么丑,”却见一阵黑烟过后,一黑衣女子撩着发丝,双眼无限挑逗,摇曳着身姿曼步走到玉无痕面前,双手轻搭上,却让玉无痕斜身避开,魑魅若有所思的看着落空的手,“魔君还等着你的回话呢,” 玉无痕冷哼一声,“你又要玩什么把戏,” “嘻嘻,没意思,不陪你们玩了。”说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魑魅已又变成一股黑烟。 “想跑,”却见清灵伸手轻点,那黑烟似是被无形的东西给禁锢上了。 “放开我,”黑烟不停的变换着形状。 “静叶师妹在哪里,” “嘻嘻,你说那个丑女人啊,抽取了魂魄的人怎么可能还会活着,早就死了!” “我们灵岐山与魔界无仇无怨,为何下这些狠手,杀我派弟子不说还诬陷我派,依老朽来看不止是针对妖界这么简单,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嘻嘻,看来你这个臭道士知道的不少啊,哼,魔君想要干什么会是你们这些人知道的,笑话,不过,不放我你们会后悔的,白芷她在我手里,嘻嘻。” “什么!” “什么?” 天不知何时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 道路越走越深,又拐进一个山洞,视线一下变暗,“二师父,这是哪里我怎么以前都不知道呢,” “白芷徒儿啊,这是暗室,你大师父就在里面休息,现在结界也破了,怕被妖界跟来就先在暗室休养了,你不知道妖界出手多重,你大师父差一点就没命了,徒儿啊,你一定要替大师父报仇啊,”一清一脸恨恨的说道。 “二师父,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等会儿见了大师父让他告诉你吧,” “二师父,你说大师兄怎么了,” 一清停下了脚步,一脸严肃的看着白芷,“他已经不是你大师兄了,我亲眼看见他投向妖界,我们灵岐山没有他这样的人,” “是吗,” “怎么,你还不相信你师父我啊,白芷徒儿,” “师父,你还记得这道疤吗,”白芷指着脸上。 一清看了一眼,笑道:“师父当然记得,嗯,现在好的连疤痕都没有了,当时师父还很担心留疤不好看呢,” “是吗,”白芷低头,“那师父还记得那道疤的来历吗,” “额,那个,白芷徒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那么早了师父早就忘了。”一清干笑了两声。 “可我并没有忘,因为芷儿那里从没有过疤。” “你,徒儿,别说这些没用的,我们要快点要不然你大师父会……”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很生气二师父叫我小痴痴的,”白芷猛的抬头盯着眼前的人。 “啊,什么小痴痴啊,呵呵,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你占了我那么多声的便宜,,”白芷左手一亮一把通体玉白的剑握于掌心,横在“一清”面前,“你说该怎么办吧。” “你!”却见那人头上直冒汗,忽而又释怀的一笑,“就凭你,灵岐山上法术最差的白芷,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不怪我。”说罢身子向后一斜,纵身飞起,双脚在侧壁上一踩,身子向前一弹,直直的向白芷袭来。 白芷冷笑一声,“那就试试,”说罢剑锋一转直逼那人。 却见剑锋之处冒出无数白光,白芷每出的一剑都是贴着那人的身子而过,没中要害,正待那人嘲笑之时,却发现衣服嗞的一声全部裂开,与此同时无数剑光从头顶全数落下压在那人身上,压在地上身子渐渐缩小变成一个黄鼠狼。 白芷收了剑,捂着鼻子,“原来是只黄鼠狼啊,怎么最后还要放个臭屁啊,这次饶了你,只是把你打出原形,若下次再做坏事让我碰见就不是现出原形这么简单了,” 却见那黄鼠狼眼珠子转了两转最后换成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哀求道:“女侠,女神仙啊,我也是受制于人啊这些坏事都是别人让我做的,就是那个,那个魔君身边的那个女人魑魅逼我做的,就是那个坏女人,女神仙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绕了我吧,” “哼,大师兄果然没有说错,我们灵岐山内真的有内奸,” “女、女神仙啊,内奸不是我,是魑魅,她附到那什么静叶身上,是她,都是她做的,是她让我杀了你们的弟子诬陷妖界,还有那次也是她让我假扮你们的弟子说什么结界破了,本来那次是想把你们都引到那边,谁知就去了一个老头,那老头太厉害了我打不过他就逃走了,” “逃走了还留下个妖界的血鹰牌,让我们误会妖界,” “什么血鹰牌,这,这真不是我留的,我真不知道,女侠!我都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隐瞒的,女神仙饶命啊!”那黄鼠狼看见白芷举起的手,脖子向后一缩忙喊饶命。 “那我问你,引我到这里来是为什么,” “这也是魑魅让我做的,她让我把你带到最里面的那个屋子,里面已经施过法只要你进去就会马上晕倒,到时候,到时候就,” “就怎么了,” “到时候就把你献给魔君,” “魔君?” “对,当时我偷听魑魅自语的时候知道的,她当时就这么说的,她还说只要把你送给魔君,自己就立下了一大功,到时候看紫菱有什么资格同她平起平坐,” “紫菱?好熟悉的名字,”白芷轻声喃道,可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索性也不再想了,“好吧,我念你通报有功就放了你,记住回去好好的修炼不要再误入歧路。” 手一松那黄鼠狼夹着尾巴便逃了。 白芷兀自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一切都是魔界在搞的鬼,只是,那血鹰玉牌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白芷懊恼的拍了一下头,真笨,应该问问他还有没有同党,就这么轻率的把人给放走了,忽然一口气没吸上来,只觉体内血液像是凝固一般,一阵寒意似电流一般传遍全身,一个站不稳白芷顺着墙滑到在地上,好冷,真的好冷,难道是寒冰毒又发作了,白芷不由得想起了迦蓝,她那时一定比自己还有冷,呼出的气息冒着白烟,只觉体内有什么翻滚着难受的要命,噗的一声喷出蓝色的带着寒气的血,真的好冷,怎么办,怎么办,努力撑了几下可根本起不来,落在前额的几缕发丝已经结上了冰霜,只是受了一口的寒气怎么会这么严重,难道是刚才,对!自己练的一直都是寒性的剑法,现如今自己中了寒冰毒而用的那一套剑法又使得寒气顺着五脉侵心,一定是这样的,好冷,萧齐,我好冷。 那本来跑到一半的黄鼠狼突然发现身后不对劲,偷偷的扭过头一看,先是一愣接着阴冷的奸笑起来,双眼冒着贪婪,掉头回跑。 ------------ 第三卷 天青色等烟雨 第二十三章天青色等烟雨 一曲《云游散》弹完,余音袅袅,在这竹林里久久不能散去。 竹林深处,一紫衣男子注视着琴旁青瓷卧蚕盆里的一株含着花苞的白莲,轻抚其身,“三年了,你怎么还在睡呢,” 想起什么又兀自笑了起来,“你还是这般贪睡,不如给你画幅画吧,” 不过片刻竹林里便透出了淡淡的墨香,却见那紫衣男子明明对着的是一株未开的白莲画出的却是一窈窕美女,思忖了片刻又觉得不甚满意,便重画了一幅,而这一幅却比先前那副生动有趣多了。 画中女子面部似嗔,眼中却含着一丝狡黠,目光盈盈调皮的看着画外的人,手放在背后不知藏着什么。 画外之人却是看了神,戏谑一句,“你若再不醒来,今晚我就陪画中人睡了,”斜眼看了一下那株莲花,轻叹了口气。 天色渐黑,紫衣男子却并没有要休息的打算,仍是注视这那株白莲,“你素来调皮,是不是想趁我闭上眼睛是偷偷醒来,那我就依你一次吧,”紫衣男子闭上了眼睛,长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许是盼望这什么,再次睁开,那莲花仍是一朵花苞,倘若失望的次数多了便也成了习惯。 一脸宠溺略显疲惫的看着花苞,“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走,睡觉去,”说罢便抱起了白莲向房间走去。 一大片竹林后面有一处小木屋,虽不尽豪华富贵,却也别有风味,紫衣男子把白莲放在枕旁照例轻吻了一下花苞便侧身躺下。 芷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芷儿,已经三年了,回来吧,芷儿。 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的,芷儿。 夜已很深,屋外的风把竹林吹的声声作响,月亮也被一片云着了起来。 屋内一片轻盈花香,淡淡的,闻起来却让人那么舒服,却是那株白莲不知何时竟萦然全开。 床上之人仍在睡梦之中,完全没有发现这一变化,眉头微皱,似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般,只是那嘴角却微微翘起。 八年过后。 阳光明媚,初春的天气虽然仍旧带着点微微的寒气,但还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模样,却见一处人潮拥挤,不知何事,稍一打听原来是那每月一出的《江湖武林史》,话说这编写《江湖武林史》的人可了不得,他不但亲自参与了数十年前的那场旷世奇战,还同那归隐的天上之神所交甚好,其书的真实性自是不比多说,更重要的是他还有很多许多不为人知的真实内幕,还有那一篇篇的旷世奇恋更是催人泪下啊,自是在江湖上大卖。 数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啊,云岂笑着摇了摇头,他们读来也无非是一个个故事而已,最多唏嘘一下当年之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话料,而经历过那件事的人,却也只能叹一句劫后余生大难不死,唯独她,哎,看向远处轻叹一声。 在经过一片树林之时,只觉那树林之中隐约有怪相作祟,想自己还不是掌门人的时候,便也是经常下山各处捉妖,自从当上了掌门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自是纷至沓来,捉妖的事却也轮不到自己亲自去捉,此时见林中有异便想再看看自己这身本领有没有退化。 凝神片刻,见四周怪风阵阵,心中默念其诀大吼一声呔,只听树林深处一声大吼。 云岂轻笑,此物的法术并不甚高,恐怕连人形也未修成,便向树林深处走去。 然而却见一大概六七岁模样的白衣女娃娃手执一碧色玉笛,正耐心的为一老虎精包扎伤口,若是自己猜测没错的话,这老虎精定是刚才自己所伤的,云岂唯恐这女娃娃受伤赶紧劝道,“这是一只成精的老虎,你且理它远点别让它伤了你,待我收了它,” 岂料那女娃娃并没有听到它是老虎精而感到害怕,而是扭过头有些气愤的说道,“原来是你伤了小宝,你为什么伤了它呢,它又没有害人。” 云岂看着女娃娃稍稍一愣,只觉得此娃娃像极了一位故人,便蹲下来耐心的说道,“小姑娘,它是一只老虎精,” “我知道它是老虎精,可它从不害人,我娘说了坏的不定是坏的,好的也不定是好的,还有,还有,反正小宝是好的,不许你伤害它!” 说罢,女娃娃便瞪着眼睛,脸气的圆鼓鼓的,伸开双臂护着身后的老虎精。 恍若之间像极了某个人,云岂不由的想起了初见白芷时的那个夜晚,也是因为自己鲁莽,而拆散了两对相恋的情人,轻叹了口气,笑着问面前的女娃娃,“叔叔错了,不捉它了,你好生养着,让它一心向善,” 女娃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小嘴仍旧撅着。 云岂刚要起身,猛的想起什么便又问了一句,“你父母呢,” 女娃娃边给老虎精收拾着伤口边回答道,“我爹陪我娘去石湖游玩去了,他们每年都要去一个地方,好像是我爹年轻时答应我娘的,哎呀,我得赶紧回去了,要不然碧雅阿姨又要骂我了,” 话音刚一落,就听见从远处传来声音,“萧沐晴,我数三声数你再不给老娘我回来就别回来了,找你爹娘去!” 女娃娃赶紧对着那老虎精低声耳语了些什么,便又对云岂说道,“叔叔,我要回家了,千万不要伤害小宝啊,” 云岂笑着点了点头,便见这女娃娃乘着玉笛向深处飞去,期间打了个趔趄身子稳了稳又加快了速度向深处飞去。 三月春花渐次醒,柳枝垂湖照玉镜。 岸上的人都行色匆匆,偶尔有几个停留下来眺望这被夕阳洒了一池余晖的湖面。 “老、老大,你看、看,” “看什么看,”被称为老大的女子不耐烦的训斥道,“我们要赶到太阳下山前回去,快赶路!” “不、不是老大,你看、看,那个、好像我们几年前打、打劫的那个、神、神仙,”一句话终于完整说完,兀自在旁边大口大口的出着气,手还向远处比划着。 “神仙,我什么时候打劫过……”后面的话却给咽了下去。 只见在那湖的中央有一艘被夕阳染成金黄的小船,微风吹过掀起沙帘,隐隐约约看到里面坐着二人,白衣女子轻轻依偎在紫衣男子怀中,不知说到了什么白衣女子直起身来扭到一旁,而紫衣男子似乎在闷声轻笑,飘了几下的帘子慢慢落下,遮上了那如画般的二人。 “老、老大,你、你怎、怎么了。” “啊,没没怎么,快走啊,太阳快落山了!” “老、老大,是、是不是他们,” “……” “老、老大!” “闭嘴!” “……、……”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 第一章 似梦非梦 第一章似梦非梦 白芷来到了一个地方,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一个她从没有来过的地方。 屋内清雅碧洁,一阵微风从窗台吹过,屋内的白帘随风晃荡,一女子身影在层层白帘内时隐时现,白芷好奇的走了过去,突然身后传来碎碎的脚步声掺杂着细语笑声,白芷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她们直直的从身体里穿过去了,一下愣在了那里,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怎么就成透明的了,难道是自己已经死了吗,那这里又是哪里,地狱?地狱怎么会有这么清雅的地方呢,若不是地狱那又是哪里呢,一东西清脆的落地声把白芷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却见一婢女普通一声跪在地上,磕着头求饶着:“公主,奴婢不是故意的,公主,” 公主?自己倒是来到哪里了,本来是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后来一想到她们都看不到自己便肆无忌惮的走了过去。 却见摔碎在地的是一个通体透白的簪子,再仔细看时竟是用那上好的流云七彩玉所制,真可谓是无价之宝啊,居然就这样活生生的给摔碎了,怪不得那小婢女吓成那样,哎。 却见那被称为公主的女子脸上没有一丝怒色,只是怔怔的看着摔碎的簪子,眼帘低垂看不出什么情绪,末了自嘲的笑了笑轻声喃了句,“原来真的无缘,”便抬头对着跪在地上的婢女说道:“碎了就换其它的戴,晚霞起来吧,” “谢谢公主,”那婢女轻声松了口气便赶紧站起来,身旁站着的其他人也都均松了口气,便开始各自忙各自的。 “公主长的这么漂亮,稍微一装扮比瑶池的采薇上仙还要美上十分呢,” “那是当然的,去年嫦娥仙子看到公主还自叹不如呢!” “咱们家公主岂是别人能比的吗,” 坐在铜镜前的女子忍不住轻笑起来,“再贫今天就不给你们带琼酿了,” 旁边的几个婢女赶紧求饶又说了些打趣的话。 她真的很美,白芷站在那女子的身后,看着面前的铜镜映出的面容,一时着了迷。 双眼盈盈含笑,眼眉轻抬,柔情风韵尽含眼底,轻轻一瞥醉人心底,唇绽含花,榴牙贝齿,冰肌玉骨,乌发垂腰,是一道看不尽的美景,是一味品不完的美酒。 一袭白衣显得她更加冰清玉骨卓越仙姿气质非凡。 镜中人嘴角轻弯,“几时了。” “再有两个时辰王母的蟠桃宴就要开始了,公主。” “嗯。”镜中人闭上了双眼,“你们都下去吧,” “是,”一群婢女收拾好手中的东西便都退了出去,一时间屋内安静无比,连呼吸声都闻不到。 却见那女子缓缓的睁开眼睛,缓缓的拿起桌台上破碎的簪子,起身走了出去,白芷也跟着她出了门。 屋外月朗星稀,那女子看着远处高亮的月宫,“嫦娥姐姐也有哀愁吗,”复而低头嘴角自嘲的一笑,“应该是有的吧。” 清水湖泛着层层的涟漪,微风吹乱了额前的发丝,显得她更加盈盈楚楚,白芷本想和她并肩站在一起,却被旁边站的另一个人止住了步伐。 看不见面容,但是仅仅凭一个背影,那个自己追了两百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哪怕闭上了眼睛自己也能准确无误的知道他是谁。 仍是那袭紫衣,而此时的他没有后来的慵懒魅惑之感,却有一种温润如玉的气质。 “你来了,”却是对身旁的女子所说。 旁边的人没有回应,转过身来,“薇儿,怎么了,”本想把她散乱在额前的发丝抚平却让她微微侧头避开。 白芷只觉心中一震,一种难以言语的熟悉感传遍全身,这种语调,这种眼神好像时时刻刻环绕在身旁,却又找不到根源,不知怎么的脑海里突的浮现出大师兄的脸,白芷吓了一跳,只觉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赶紧甩了甩头,饶是那种感觉很熟悉,可是看到眼前人,还是一阵酸楚涌上鼻头,酸酸的涩涩的,萧齐啊萧齐,原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也有这种温柔,。 虽是心中酸酸的但还是固执的看下去。 萧齐一脸宠溺的轻笑收回了手,“谁又惹你生气了。” 那女子不说话,只是缓缓的伸出左手,破碎的簪子把手扎出了血,萧齐一下紧张了起来,满脸的担忧之色,又是心疼又是责备的说道:“这是怎么搞的,” “簪子破了。” “破了就破了,再送一个便是了,”萧齐轻柔着她手上破开的地方,轻轻一抚伤口便愈合了。 “你怎么不明白,簪子碎了,碎了!”那女子情绪一下激动起来,抽回自己的手,“萧齐,我们最终还是无法在一起,是不是,你说这个是同心簪,可是它被我弄碎了,” “没事的,没事的,”萧齐一把揽过她,轻声细语,声音如刚刚入春的风一般,柔柔的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安慰着怀里的人。 那女子一把挣开他,“现在三界大乱,你是妖界的王,你明知道父王是用我来利用你,你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为什么啊!” 萧齐笑了笑:“因为那人是你,” 忽然之间场景迅速转变,周围觥筹交错,四周金碧辉煌,管弦之乐回荡上空。 啊!那不是颜祁上仙吗,他怎么在这里!糟了,白芷下意识的想要躲起来,却又突然想起现在自己是透明的,当下也就不担心了,颜祁上仙怎么看起来这么年轻呢,难道他不是颜祁上仙吗,不可能颜祁上仙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在仙界的师父,自己肯定不会认错的,正准备再走近一点看时,却见周围众人均均站起身来。 “恭贺王母,恭贺玉帝。” 却见一女子淡雅高贵,光艳照人,想必此人便是王母。身旁之人一身难掩的贵气,器宇轩昂,眉宇间尽显尊贵,那此人定是玉帝。 “今日是小女的订婚宴,感谢各位赏脸来此一趟。” “王母娘娘这样说就见外了,白薇公主为了三界屈身嫁给妖界,乃是女中豪杰,我等自愧不如啊。”一神仙模样的人一脸的我好狠自己无能的表情说道。 旁边之人正想附和,突然周围安静了下来,却见一白衣女子和一紫衣男子并肩走来,远看真真是一对绝世璧人,女子淡淡一笑,男子慵慵勾唇,刹那间满屋芳华。 “恭喜白薇公主,恭喜妖王。”不知谁先反应过来,一时间满屋都是恭贺之词,白芷余光却瞥见颜祁上仙仍坐在位上,一脸的不屑,旁若无人的喝着酒,白芷不由得笑了一下,看来师父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个模样。 “薇儿,还不敬酒,”一*的声音响起,白芷赶紧抬头。 却看那叫白薇的女子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酒,面色极度难看,眼中藏着看不透的情绪。 “薇儿!”玉帝眉头微蹙。 “看来公主是不舍得了,”萧齐轻笑,便把白薇手中的酒拿了过来,“那在下就自己干了这杯酒了,” “你,”白薇轻声喊了一声,眼睛看看那杯酒又看看萧齐。 萧齐双眼微眯,举起酒便送至唇边。 “不要!不要喝!”白芷忽的从床上坐起,满头的虚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醒了,” “大、大师兄?” ------------ 第二章 飘飘洒洒谁来停 第二章 白芷只觉头晕晕的,看了一下四周,又闭上眼睛狠狠的晃了晃几下头,由于全身出汗的缘故衣服都贴在了身上,一冷却只觉寒意顿时袭来,喷嚏应景而来。 “芷儿是做恶梦了吧。”玉无痕脱下外衣披在了白芷身上。 梦?白芷看了下周围,原来只是做了个梦。 可是为什么隐隐约约的觉得又没那么简单呢。 白薇?自己在仙界怎么就没听过这个名字呢,更何况她好像还是玉帝的女儿,玉帝有三个女儿四个儿子,但是独独就没有一个叫白薇的,而且她和萧齐又是什么关系呢,想到这,白芷垂下了眼。 “芷儿,怎么了不舒服吗,” “啊,”白芷抬起头来,正对上玉无痕的眼睛,忽的就想起那天在柴房,脸蹭一下红了,“没、没什么,大师兄我怎么在这里啊,” “你寒冰毒发作,是雪狼救了你,” “哦,” “还有,以后不要再那么心软了,对于奸恶之人就不应该心慈手软,你寒冰毒发作,被你打回原形的黄鼠狼就趁机反扑,还好雪狼及时赶到,要不然,”玉无痕看着白芷,把满眼的担忧之色压了下来,“还好没事。” “雪狼啊,他人呢,” “把你送来就走了,” “哦,原来血契真的这么厉害,嗯?” 玉无痕一把托过她的脸,“以后不要再这样好不好,我会很担心的,” “什么啊,” “你明知道那人是假冒二师父的,你还故意跟去,” “额,你都知道了,其实,其实我也只是……”脸一下撞进了一个怀抱里。 大师兄的胸膛很温暖,是那种让人很有依靠感很放心的温暖,淡淡的茏茗香时隐时现,甚至可以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好吗,”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我害怕你还像那次一样,芷儿,你不知道那种感觉,那种无助,那种恨自己无能保护你的感觉,我好恨那样的自己,芷儿,你知道吗。 “大师兄,对不起,” “叫我无痕,” “嗯?” “叫我无痕,不要再叫我大师兄了,好吗,” “无、无痕,无痕师兄,”白芷总觉的那样叫着别别扭扭的,“师兄,大师兄,你生气了,” 头上半响没有声音,就在白芷以为大师兄是不是睡着的时候,玉无痕松开白芷,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这是鬼医给的药丸,你现在中毒不深应该能吧毒给清理干净,” “哦,”白芷接过药丸,放在手心里看着它打转。 “快点吃了它,就着一粒,趁毒还没有深入内脉,赶紧吃了它。” “嗯,”白芷一仰头便把药丸给吃下了。 “你先休息吧,”说完便转身离去。 门刚关上,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冰蓝冰蓝的。 “好险,差一点就压不住了,”轻扫一下,刚才喷出的血迹便无踪影,看来寒冰毒又入深了一点,刚才在房里自己差一点就没压住。 白芷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赶紧把含在嘴里的东西给吐了出来,若是没有记错的话,那时迦蓝寒冰毒发作把自己关在起来,房门破开的那一刻涌出的寒气全被大师兄给挡下了,那岂不是说大师兄中的寒冰毒更深,再想到刚才大师兄那么急急的想让自己吃了它,更让人怀疑, 大师兄,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你明知道我心心念的是萧齐,却为何还要这样对我。 白芷叹了口气,把药丸放在怀中,又沉沉的睡去了。 灵气山上已没了往日的热闹,整个山上安安静静的没有人气,显得空空荡荡的。 “现在人都走完了吧,”玉无痕看着远处说道。 “是啊,可费了不少功夫,”一清捋着胡子一脸疲惫的说着。 “是啊,但是总比留在这里安全啊。”清灵叹了口气。 “总之是把他们全部送了出去,只是不知这假的灵岐山的幻术能维持多久,哎,灵岐山啊,”一清摇了摇头,“无痕啊,小痴痴怎么样啊,” “应该睡了吧,” “无痕,你……” “二师父,”玉无痕似乎知道一清要说什么,打断了他的话,“我曾经一直以为我命由己不由天,可是,”玉无痕自嘲的笑了一下,“原来我从一开始都错了,我始终逃不开一个命字。”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哎呦!”一清一个惊讶拔掉了一根胡子。 “这已经不重要了,”看不透的表情隐藏在笑容下。 “你们啊你们,到底要瞒到我何时啊。”清灵苦笑道。 “嗯?大师父你不知道,” 清灵瞥了眼一清,却见一清撇了撇嘴看向别处,“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二师父为何要瞒着大师父,”看着清灵远去的身影玉无痕问道。 “你觉得现在妖界破到第几层锁了,” “总之他们第三层是破不开的”虽然自己也不明白九娘为什么把犬骨交给自己,反正眼下他们是打不开第三层的。 最后一道余晖兀的在天边收尽,天地之间一下暗了起来。 将这个九尾蛇打到在地的时候,白子过已是满脸血迹,不过不是他的血,都是那孽畜的血。 从怀里拿出神器,却是一簪子,只是这个簪子中间有一道明显的裂痕,显然是后来用法术又修复上去的,这个就是上古神器犬骨吗,怎么会长这个模样。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二殿下,”说罢便去开锁眼,只是这簪子明显的不是开锁的钥匙,无论是外形还是大小,“二殿下你看,” 萧齐拿过那个簪子,冷笑一声,“原来它真的不是,”当初从李家堡拿到这个神器,自己打开就觉得它不是真的神器,只是觉得他们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哼,现如今看来,这个是假的,那真的又再哪里呢,李家堡是吧,真好! “我们回去吧,” “那,这里呢?” “留几个人守着吧” “是!” 洞外的月光被一片云遮住,月光也变得隐隐约约朦朦胧胧。 一阵阴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魔君,魑魅已经被发现了,” “砰”的一声,却见一棵树应声倒下,紧接着一声冷哼,“自作聪明的人,下场往往会很惨,” “魔君是不打算救她了,” “紫菱,我上次交给你的任务,你好像还没完成,” “我……” “我给你的那些药粉你要想办法让他吃了,哼,放心吧,我是不会让他那么轻松的死掉的,只是让他慢慢的,慢慢的便成一具行尸走肉而已,哈哈哈,哈哈哈,” “是,魔君。” “我不喜欢太、聪、明的人,” 紫菱顿了一下,点了点头,便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 ------------ 第三章 三月春花渐次醒 第三章三月春花渐次醒 又是这里,还是这个房间,仍是那个叫白薇的女子。 “公主,那个妖王已经被捉到大牢里了,任凭他们怎么聪明也想不到那杯酒里会有毒,公主,现在三界大乱已经平息,你可是大功臣啊,为什么还愁眉不展呢,” “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白薇似是着了魔般轻声喃道。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 “什么叫善什么叫恶,可笑,真可笑,” “公主!公主!公……” “啊,”白薇如梦初醒般抬起了头,“什么事,” “公主,您刚才怎么了,真的好吓人啊,” “没事,你下去吧,我累了,” “是,公主,” 那婢女走了之后,屋内安静的凄凉,白芷发觉她消瘦了好多也疲惫了好多。 只见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玉佩,放在手中,静静的看着它,似是一滴泪从脸庞上滑下落在玉佩上,刹那间便被玉佩吸收,一阵流光溢彩之后又恢复了正常。 那玉佩好生的熟悉。 哦!想起来了!那玉佩不就是当年自己碰了一下什么刘大米的女儿,结果他女儿就变成了一美玉,记得当时被雪狼拿走了,这个白薇手里拿的那块玉佩和那个好像,确切的说就是一样。 白芷正觉得奇怪,就见白薇把玉佩收了起来,眼眸轻抬,那一瞬间倾泻而出的悲伤直到心底,心被什么击到一样,生疼生疼的,说不清道不明。 那叫白薇的女子从书卷底下拿出一沓厚厚的纸张,仔细看时却发现纸张上全画一女子,或嗔,或怒,或嬉,或笑,或躺,或站,或在树下安静垂柳,或在湖边切语听荷,或在桌旁打困,或回眸一瞥,每一笔都栩栩如生,每一笔都专注如神,每一笔画的都是那个叫白薇的女子, 每一落款都是那个叫萧齐的人。 画,真美,萧齐,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心中不是酸,不是涩,是羡慕,是嫉妒,原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也可以有这种温柔,你也有这种闲情,原来,原来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你。 “嘶”的一声,白芷一惊,却见她把所有的画都给撕了,撕的片甲不留,一扬手飘飘洒洒落了一地, “你恨我,对不对,你恨我,是不是,是不是啊!萧齐,萧齐,”声音喃喃却隐忍着不愿透漏的悲伤,“我明明知道是那些仙人的贪念,为什么,为什么我却还要帮他们,我好恨自己的身份,我好恨我自己!”声音悲怆,忽然音调一转,“是谁!” 白芷心下一惊,难道她能看到自己不成,当下赶紧走到她面前,还没开口就见她站起身来,声音冷冷道,“再不出来别怪本公主不客气!” 额?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她说的不是自己。 “公主误会了,” 雪狼!怎么是雪狼啊,雪狼怎么在这里。 “是你,你怎么进来的,” “你们仙界真聪明,明明是你们想一统三界才引起百姓愤怒,逼的他们联合妖界对抗仙界,你们害怕了,你们害怕妖界和人界联手动摇你们的地位,就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法,你真卑鄙,你明知道殿下多么爱你,你还这样利用他,你……” “你怎么了!”却见雪狼一下倒地,身上竟满是伤痕。 门外传来天兵的声音,“他应该就在这附近,搜!” “可,可这是白薇公主的公主府,” 接着听到大队人马走进的声音,“启禀公主,今日有人劫持天牢,被看守发现,臣奉命追拿到此,却不见踪影,” “进来吧,” “是!”见一将领模样的人走了进来,眼睛环视了一周,看到地上散落的纸片顿了一下,随即也没再问什么,“打扰公主了。” “御灵将领,你刚才说是什么人逃走了?” “回公主,没有人逃走,只是有人进入天牢试图救人,只是被守门的即使发现,” “那,那救走的是什么人!” “请公主放心,谁都没有救走,” “哦,那你回吧,” “是!”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大部队离开的声音,白薇轻松了一口气,念了一个诀,本来空荡的床上此时正躺着一个人。 白薇走上前,看着他,不说话,眼眸轻转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突然轻啊了一声似是被自己想到的什么给吓了一跳,紧接着就一直深锁眉头,双手紧紧的攥着。 她这是怎么了。 忽然一阵地动山摇,白芷一个重心不稳扑通摔倒在地。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刚才又是一场梦,自己只是从床上掉了下来。 “呼”轻轻吐了一口气,最近怎么总是做这些奇奇怪怪的梦呢,可又隐隐约约的觉得又有什么联系。 “二师父!二师父快开门啊,二……” 一清打着哈且一脸不解的看着白芷,不耐烦的说道,“小痴痴啊,现在才几更啊,你叫我做什么啊,” 白芷推着一清进了房间,急急的问道:“二师父,你知道白薇吗,” 一清身子一顿,打到一半的哈欠又给憋了回去,极不自然的回答道:“不知道,不知道,不认识,”说着就作势把白芷给推出房。 “二师父,你听我说,”白芷便把近日做的梦给一清说了一遍,末了又一脸认真的问道,“你说这白薇是不是故意托梦给我,告诫我萧齐是她的人,我不许碰啊!” 一清一口气没咽好咳嗽了起来,白芷赶紧捶背给他顺气,仍一脸若有所思的问道,“可她现在去哪里了,” “前世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一清轻声喃着。 “什么前世啊,二师父你说什么,你是不是认识白薇啊,” “啊?我怎么会认识呢,我整日在灵岐山外面的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 “哦,”白芷失望的底下了头,突然又激动的抬起头,“对了!我记得有一本关于仙界的书,是在哪呢,我记得不久前我还在哪里见过呢,” “你记错了吧,灵岐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书,”一清不自在的误导着。 “我想起来了,前几日燕三他说要看关于我们灵岐山的书,我就带他去了藏书楼,当时他顺便把那本什么仙界史也给拿走了,对!就是他,”说罢便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夹杂着一阵旋风跑了出去。 “小痴痴!痴痴……”她好像还不知道他们已经下山的事情了。 也罢,也罢。 ------------ 第四章 是劫是缘 第四章 “咦?怎么没人呢,”白芷敲了半天门没有人吱声,却见门因为敲的用力自己开了,走进去才发现屋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白芷叹了一口气,他们是什么时候的走的。 对!藏书房,燕三若是走的话应该会把书还回来的,心中顿时亮起了无数小星星。 一口气跑到藏书房,急急的开始寻找那本叫做《仙界史》的书,越急越找不到,一时间烦躁无比,一脚踩空直直的从书架上掉了下来。 却没有预料的那样落在冰凉的地上,而是落在了一个怀抱里,暖暖的。 “大师兄,你怎么在这里,”挣扎着要下来。 玉无痕并没有把白芷放下来,而是抱的更紧,“刚才看你跑的那么急,叫你也不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没什么,”这个姿势着实让人不舒服,正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腰间一松,双脚便已落地。 “你总是毛手毛脚,让人不放心。” “嘿嘿,”白芷不好意思的把脸转向别处,看着满架的书问道,“大师兄,你知道那本关于仙界的书吗,” “仙界的书?你找它做什么,” “哎,”白芷耷拉着脑袋做刚准备坐地上,却让玉无痕给拉住。 却见玉无痕把外衣脱掉,铺在地上,“坐吧。” 白芷只觉心中一处被轻轻的触动,缓缓的坐了下来。 二人就这样并肩而坐。 “芷儿,还记得在无影洞的时候吗,” “记得啊,那时候我们也是这样聊天,大师兄你还说要带我去好多地方呢,” “是啊,”仿佛看到了那天,嘴角轻轻扬起,然而却又忽然之间垂了下来,泛着点点的苦涩,轻叹了口气。 “大师兄,怎么了,” “没什么,”眼里又恢复了盈盈的温柔,“芷儿找那本书做什么。” “大师兄,你知道白薇吗,” 玉无痕只觉头嗡的一声,脑袋瞬间空白,天地之间只剩下那两个字,声音略显颤抖,却还是努力的说出了那两个字,“白、薇?” “大师兄你怎么了,” “你怎么突然间问起这个,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是不是!你说话啊!”玉无痕有些失控的晃着白芷的肩,双眼微红。 “痛,大师兄,你弄痛我了,” “对不起,”玉无痕垂下了手,闭上了眼睛,缓了片刻又睁开恢复了平静,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芷儿,你怎么,”深吸了一口气,“你怎么突然问起,问起白薇。”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梦见她,大师兄,你是不是认识她啊,大师兄?大师兄!”却见大师兄怔怔的看着自己,那感觉就好像透过自己在看另一个人。 “啊,” “大师兄认识白薇啊,” 玉无痕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过了半响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终化为一丝噙在嘴边不易察寻的苦笑。 “天,快亮了,”玉无痕抬头看着窗户,“又是一天,” 冬天的早晨,饶是阳光再普照,仍是抵不过那凌冽的寒风。 “天又亮了,”白子过把最后一滴酒喝完,手一松酒坛应声落地,“二殿下,茶有什么好喝的,” “云寂茶,取自寒花莲叶上的第一滴晨露,再配上昆仑上的雪水和那百年才落一次的云雾叶,煮出来的真真是一杯好茶啊,云寂云寂,云露何从晨中回来,寂寞聊聊杯中去,好茶啊,” “殿下是想白芷了吧,”白子过轻笑一声,伸手打开另一个酒坛。 萧齐没说话,只是勾了一下唇角,看着杯中舒展开来的茶叶。 “那件事你查的怎么样了,” “已经过一百年了,真不好入手,不过还是有一丝线索,” “说,” “断魂崖那里的花花草草过了着一百年也都成了精,对当年那件事都有印象,” “它们怎么说,” “它们说确实是见二殿下亲手把白芷给推下山的,” “荒谬!” “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搞这些动作的人不多,确切的说应该没有,而且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白子过斜眼看了下萧齐,“谁又能想到向来不缺女人的二殿下却偏偏会喜欢一个相貌极丑的小妖,” “你在说什么,” “只是说要好好珍惜眼前人,不要像我,”咕咚咕咚,又是几口酒下肚。 “你还是少喝点酒,” 白子过看了一下手中的酒又闷头喝了几下,“酒可是个好东西,” “李家堡那里已经去过了,听说玉无痕曾经也去过,而且也是为了神器,” “玉无痕?哦,不就是白芷的大师兄吗,”白子过把酒丢到桌子上,“你认为真正的神器现在在玉无痕手里,” 萧齐点了点头,“玉无痕不简单,” “你是怕……” 萧齐轻勾唇角。 白子过自嘲一笑,“我倒是忘了,除了因为她失过态,还有什么事能让你怕,呵呵,” “你醉了吧,”晃了晃手中的茶,闭眼轻饮。 “醉?若是能醉就好了,但愿长醉不复醒啊,却是奢望啊,奢望,呵呵,” “二殿下,”一紫衣女子瑶瑶走来。 “紫菱,来来来,坐下陪我喝一杯,” “紫菱不会喝酒,倒是给你们送好东西来了,” “不会喝酒啊,可悲可悲啊,”白子过摇着头叹息道,复而又闻到了什么,“香,沁心入脾,是什么好东西啊,” “只是醒晨茶而已,”刚入杯的茶冒着绵绵的热气。 “加了千风露,紫菱可是用心了啊,”萧齐接过茶,闭着眼一脸的陶醉。 “还缺一味,”抬眼轻问。 “还缺一味?醉香,还加了醉香,怪不得香味醉人呢,”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二殿下的鼻子,” “紫菱的手艺又长了,”水滑喉间,带着一路的清香, 紫菱浅笑,看着远处山脉起伏,再好也进不过你的心,不是吗。 ------------ 第五章 簪子 第五章 萧齐来的那一天,白芷还揉着眼一副迷茫样,大师父不知道去了那里,只有二师父在,眼角不经意的一扫,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偏巧那人正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来,四目相望,只觉时间顿时静止一般。 他,怎么来了,自从那次无影洞一别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他似乎消瘦了许多,眉宇间又添加了许多自己看不懂的东西,饶是这样仍是一副与世无争慵懒的模样,双眼微眯,“还不进来,” 白芷只觉如梦游一般,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飘一般的走了进去,坐在了萧齐的对面,一抬眼便看到他看自己的目光,脸不由得微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看哪里为好,只好眼巴巴的瞧着二师父,一清被看的极不自在,咳嗽了两声见不起任何效果,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看着萧齐,“二殿下今日来是为何事。” “在下只是……” “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你走吧,”一清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 “二师父你……” “芷儿,没事,”萧齐并没有因为一清的那句话生气,而是一副早就知道会这样的模样,“我只是,”看了眼白芷,“我只是……”努力了几次最终还是笑着低了一下头,看来自己还是不会说那些煽情的话,“没事,” “萧齐,你要走了吗,”白芷看萧齐转身要走,急急的问道。 萧齐转过身来,看着白芷,深邃的眼眸,含着深深的爱,“好好在这里,不要乱跑,等我来接你,” 白芷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脚。 “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再让自己受伤,” 白芷仍是不说话,低着头。 “呵呵,”萧齐轻笑一下,“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揉了揉白芷的头,“我会很快回来的,”说罢,转身离开。 “怎么不去送,”一清撇着嘴问道。 白芷抬起头看着萧齐消失的地方,“我知道他比我更不舍,”毕竟曾经跟了他一百年,哪怕他一个眼神,自己都能懂他是什么意思。 “哼,”一清不屑的哼了一声。 白芷噗的笑了起来,“二师父,你好奇怪啊,当初想方设法的让我恢复记忆的是你,怎么现在又不喜欢他了,” “哼,小徒弟长大喽,我老了,” 白芷听出一清的别扭,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小痴痴永远是您的小痴痴,二师父,” 一清只觉浑身的鸡皮疙瘩外加汗毛都排起了队,赶紧睁开白芷,自己喃喃道,小痴痴莫不是真的痴了,但是翘起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 门外竟然不知何时下起了雪。 “萧齐?” 萧齐停下了脚步,却见后面站着一个人,白色的衣服似是要和这雪融在了一起。 雪洋洋洒洒大片大片的下着,二人站在雪中,如画一般。 “玉无痕,” 萧齐从怀中拿出一锦盒抛给玉无痕,玉无痕打开锦盒先是一惊,随即恢复正常,“这是?” “李家堡,你应该还记得吧,” 玉无痕只是抿唇轻笑。 萧齐眯眼魅笑。 二人转身,消失在这茫茫的大雪之中。 一阵大雪扑天而下,密密麻麻,柔柔腻腻,不多时灵岐山已是白茫茫一片,之前二人所站之地已经被大雪所覆盖。 天色阴沉,屋内光线更是暗淡。 玉无痕无力的坐在床上,颤抖的从怀中拿出萧齐刚才给他的锦盒,小心翼翼的打开它。 原来当初萧齐从李家堡拿走的就是这个东西,以他和李家堡的关系,林宇是不会把神器给掉包的,而且他也没必要这样做,难道是九娘。 玉无痕捏了捏眉间,算了,也没必要去想这些,总之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闭上眼,深吸了几口气,过了半响才缓缓的睁开眼,看着锦盒中的簪子,伸出去的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落在冰凉的簪子上,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簪身,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似是被这簪子扎伤了一般,眼中压抑着看不透的东西,轻轻的拿起放在胸口,仿佛陷入到什么回忆之中,脸上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悲伤,努力的抑制着什么,却最终抑制不住,发出一声沉闷的叹声,双眉拧的更深,忽然眉间传来一阵冰凉,眉头舒展开来,轻抬眼眸,却见面前站着一女子,心中一震,再定眼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颓然的从床上滑到了地上,惨然的一笑,看着手中的簪子,有太多太多无法说出的东西含在眼中,一晃一晃的,让人心痛。 “是你吗,”簪子后面站着一个人,顺着裙角看上去,是一女子站在那里,眉眼含笑。 深吸了一口气,支着身子缓缓的站了起来。 略显颤抖的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脸庞,却每次都穿过去,而那女子仍是站在那里眉眼含笑。 “是幻觉吗,饶是这样,我还是开心的紧啊,” 比划着把簪子插在她的鬓发上,“薇儿带什么都好看,” 那女子仍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 “薇儿,”手一松,簪子滑了下来,赶紧去接,却一个没站好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连带着身旁的桌子一起倒地,而簪子只是碰了一下手尖就碎落在地。 “不!不要,”看着散落成两半的簪子,心扎一般的疼了起来,一瞬间体内真气乱流,时冷时热。 门吱嘎的开了,夹杂着风雪,站着一个人。 “薇儿,是你吗,” “大师兄!”刚才拍了半天门没有人答应,紧接着就听到桌椅翻地的声音,赶紧推开了门,却见玉无痕倒在地上,当下赶紧去扶他。 “薇儿,是你吗,” “大师兄,你怎么快起来啊,你身上怎么这么凉啊,是不是,啊!” 玉无痕一下把白芷压倒在地,紧紧的抱着她,近似哀求的说道:“别走了,好不好,薇儿,”声音微微颤抖。 “大师兄,你怎么了,大师兄,” “抱紧我,薇儿,我好冷,好冷,” 玉无痕全身发凉,冻的抖抖的,不知是因为没有关门的缘故,白芷只觉周围的空气都似结冰了一般,冰凉冰凉的,而大师兄身上更是一点温度也没有,难道是寒冰毒发作了,白芷艰难的去找放在怀里的那粒丹药,可怎奈玉无痕抱的是在是太紧了,努力了几次才艰难的从怀里拿出来,却见玉无痕面部苍白,双唇发蓝,赶紧把药丸放进他嘴里,还没缓过一口气,却觉得唇上一阵冰凉,看着大师兄尽在咫尺的脸,白芷只觉脑子乱乱的,而此时又有什么东西给送进了嘴里,而自己根本来不及思考,那东西已经顺着喉间滑了下去,是药丸!是治寒冰毒的药丸,大师兄他!白芷睁大了眼睛,而玉无痕也正看着她,眼中有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复而又轻轻的闭上,并没有离开她的唇,而是比之前更加放肆,白芷一时之间只觉得全身僵硬无比,动弹不得,只能任凭他肆意掠夺,只觉身上火烧火燎,就在觉得下一刻要窒息的时候,猛的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却又不敢大口大口的呼吸,因为玉无痕就在她咫尺的地方,眼神炙热,白芷只能干睁着眼看着他,却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彼此的呼吸喷在对方脸上,热热的痒痒的,难受极了,门外的风夹杂着雪吹了进来,白芷打了一个寒颤,玉无痕似如梦初醒般赶紧站了起来, 白芷也条件反射般的站了起来。 “我是做了什么,”玉无痕狠狠的摇了摇头,让自己冷静下来,刚才是怎么了,是着魔了吗,转身看了眼站在门后的白芷,玉无痕啊玉无痕不要让我讨厌你,深吸了几口气,走到白芷面前,“芷儿,刚才吓到你了,” 白芷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心心念的是药啊,就那一粒啊还被自己吃了! “为什么骗我,” “嗯?” “你没把药丸吃下,你为什么骗我,” “可师兄你也有寒冰毒,我吃了你怎么办,就着一粒啊,而且,而且现在我不是也吃了嘛,那你怎么办。” “大师兄没事的,” “可……” “对不起,刚才,对不起,”声音低沉,语调缓慢。 本想扶上白芷的肩头,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已变透明,赶紧不动声色的缩回了袖子里,说了句累了,便让白芷回去了。 出去的时候,眼睛瞟到了碎了的簪子,那个簪子,那个簪子不是梦里白薇的簪子吗,怎么在这里呢,正准备询问却见大师兄已经躺在床上,便也不再问了。 门轻声关上,玉无痕从床上下来,走到簪子跟前,看着透明的双手,脸上满是自嘲,最后轻声念诀,簪子便化为粉末,轻轻一吹,不见踪迹,“人已经不再,还留着有什么用。” 哎……,轻叹。 ------------ 第六章 大师兄 第六章 最后一片雪晃悠悠的落到了树枝上,树枝一弯曲,便随着那一团积雪应声落地,荡起了一地的雪埃。 雪下的很厚,轻轻一踩整个脚就会没进去,站在松柏下面时不时有积雪落下,落了满头满身,轻轻一抖,便又纷纷散落。 下雪了,薄唇微勾,下过雪的灵岐山真的很美,美的,美的让人不想离开。 “大师兄,”白芷哈着手,仰着脸看着玉无痕。 “陪大师兄走走,”本想拉过她的手,却又想起了什么,收回了手缩进宽大的袖子里。 “嗯,” 四周很是安静,只能听到脚踩在雪上发出的嘎吱声,抬眼偷瞄,隐隐约约觉得大师兄今天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自己也说不上来。 “芷儿,” 白芷正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防有人喊她,赶紧抬头应了一声。 却见玉无痕双眼看着远方,面部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白的剔透,白的不真实,“大师兄,你是不是生病了,还是,还是寒冰毒又发作了,”一脸的焦虑。 而玉无痕似是没听到一般,仍继续走着。 “你还记得这里吗,” “嗯?”白芷一阵疑惑,环视了一下四周,才发现完全是个陌生的地方,“这是?” “这是属于我们的地方,就是在这里,只有我们,”眼环视着四周,轻轻的说道。 “大师兄,你在说什么,”白芷听的一头雾水,而大师兄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那时你很喜欢泡茶,却总是泡的好涩,好苦,但是我总骗你,说很香,很好喝,因为我喜欢看你一脸开心的表情,傻傻的,很可爱,之后你会自己偷偷的尝一口,然后脸皱成一团说我骗你,再也不要相信我之类的话,可第二天又会捧着一杯刚泡好的茶来找我。”唇角向上扬起,好像在说一件很幸福的事。 “大师兄?”白芷又喊了一声,仍不起一点作用,他似乎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 仿佛看到了什么,手在空中轻轻比划着推秋千的动作,一脸的沉浸,“你总会很兴奋的喊着,‘再高点,再高点,’若是推的太高,你又会吓的缩在秋千上面,哀求着我抱你下来,”轻笑一声,“我怎么喜欢上你这么笨的人,而我,就是喜欢这么笨的你,”最后一句声音低低的。 “你很容易满足,一点点的小事,你就会觉得很幸福,很好养的,” “你哪像个公主,脾气鲁莽又倔强,” “你总是嚷嚷着要看星星,却总是又早早的睡去,第二天又会一脸的懊恼,” “大师兄你……,大师兄!” 白芷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不相信的又试了一次,再试了一次,然而无论试多少次,手都准确无误的穿过了那个人的身体,而那个人却仍无所察觉的继续说着。 “你对什么都很好奇,一点小事就能让你兴奋上好久,和你在一起,觉得时间总是不够,总是觉得一天过的好快好快,我在心里祈祷,慢一点吧,慢一点吧,就一点也行,呵,那时候的我是不是也很傻,” 白芷愣在原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大师兄,边安慰自己,这是幻觉这是假的,大师兄就在这里,怎么会摸不着呢。 可…… 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双手真真切切的再次穿过了他的身子,不是幻觉,不是假的,真真切切的穿过了他的脸,他的手,他的任何一个部位,这,不可能。 “大师兄,你是不是故意藏起来了然后用幻术骗我,一定是的,大师兄,大师兄,你快出来,这一点都不好玩,不好玩!大师兄!你快出来!”白芷疯了似的四处寻找,可周围根本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除了花花草草,什么都没有! “芷儿,” “你不是大师兄,我不要听你说话,我要找大师兄,大师兄你快出来!” “芷儿,” “我不要和你说话,不要!”白芷捂着耳朵,摇着头。 “白芷!”声音一出,远处树上的积雪簌簌的向下掉,“你若再不听,以后再也听不到了,”温润的声音,苦涩的调调,捂着耳朵的手放了下来,白芷站在原地,看着正在渐渐变得完全透明的玉无痕。 “大师兄,” “叫我无痕,芷儿,就这一次,好吗,” “大师兄,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玉无痕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白芷,那神情像是透过她在看着另一个人一样,那么的依恋,不舍,温柔,含情。 “你知道我是谁吗,” ------------ 第七章 大师兄的真实身份 第七章 “你知道我是谁吗,”玉无痕看向远方,片刻又收回了目光,看着白芷,“在很久以前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只知是放在幻池里日日被佛法洗礼的白莲,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的到来,她的出现唤醒了尘封已久的记忆,我靠着那近乎偏执的意念幻城了人形,我只知道我爱她,我要寻到她,我要保护她,但我始终不知道我的出现到底是为什么,是有什么意义,可是,后来有一天我终于知道了,” 玉无痕顿了一下,看了眼白芷的表情,继续说道,“原来我只是一段被抽出的记忆,但是,你可知道这对我有多么的残忍吗,我不知道我是谁,可却清晰的存着那段刻骨的记忆,全都是关于你的记忆,明明那么那么的爱你,可是,可是,却怎么也得不到你,你从不曾回头去看我一眼,那种痛只有我有,你知道吗,那种残忍,那种折磨日日缠着我,”轻叹了口气,自嘲的调调,“可是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我就是他的一部分,多么可笑的收场啊,我只是萧齐抽出的那段关于你的记忆,而现在我就是要回到我该去的地方,” 伸出手想拂去白芷脸上的泪痕却连碰也碰不到就穿了过去,脸上带着看不透的笑意,似凄凉,似悲哀,似无奈,似开心。 白芷笑着摇着头,“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可笑到一半声音便哽咽了下来。 “别哭,薇儿不要哭,” “我是白芷,不是白薇,大师兄,我是白芷,” “薇儿,我要走了,薇儿,我爱你,是我,爱你……”声音最后越来越飘渺,随着飘渺的声音玉无痕也化为了一缕轻烟,在白芷手指尖缠绕了一番,似是留恋,似是不舍,最后向远处飘去。 在最后一丝轻烟消失时,一幅画晃悠悠的飘落下来,落在手上,画中的女子双眼微闭,嘴角略微上翘,只是嘴角收尾处不知何原因重了一下,尽管如此,整幅画还是美的无可挑剔。 白芷只觉心像被什么狠狠的揪了一下,痛的要命,那种痛,是找不到根源的痛,碰也碰不得的痛,想大声喊,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着,无论怎么用力,却只能对着空气干张着嘴。 “我爱你,是我,爱你。” 从哪里传来的声音,为什么声音那么让人心痛,为什么你就这样消失了,大师兄。 “大师兄,我没听到你和静儿师姐的对话,真的。” “大师兄,这是什么啊” “大师兄,这是怎么弄的啊。” “大师兄,冬天的灵岐山可漂亮了,” “啊,大师兄救命啊,大师兄。” “大师兄好厉害啊。” “大师兄做的饭真好吃,” “大师兄,你怎么了,大师兄,大师兄不要死啊,大师兄” “傻芷儿,大师兄怎么会死呢,怎么会舍得把芷儿丢下。”暖暖的笑容,就像窗外透进屋内的那缕暖暖的阳光,可是笑容却越来越远,连同那道身影也渐渐远去,伸长了手,却怎么抓也抓不到,大师兄,你不是说不舍得把芷儿丢下吗,可你怎么就走了呢,大师兄。 这里,这里又是哪里呢。 抬起头看着四周,这个地方好熟悉啊,这个地方不就是刚才大师兄消失的地方吗,只是,刚才还覆盖着厚厚的雪,而现在却怎么会是一副春暖花开的景象。 这又是什么情况,真的好烦啊,好烦啊! “哈哈哈,萧齐,再高点,再高点,” 哪里传来的声音,又是谁在说话! 环视四周,不知前方何时出现一副秋千,而上面坐着一女子,笑颜如花,白色的长裙在空中划出一个又一个美丽的弧度,身旁站着一紫衣男子温柔宠溺的看着秋千上的女子。 秋千一把止住了,女子手扶秋千绳,一脸不解的看着身旁的男子,身旁男子仍是满脸的含笑帮她把落在前面的发丝捋到身后,“薇儿,喜欢这里吗,” “喜欢,当然喜欢!” “傻丫头,既然喜欢那就取个名字吧,” “名字?”白薇看着四周,眉头微皱一副沉思之色,“灵自山中来,岐非萦风去,那就叫灵岐山吧,” “灵岐山,嗯,这名字倒是不错,”说罢轻弹她的额头。 白薇哎呦了一声,揉着额头瞪了萧齐一眼,随即想到了什么又垮下了脸,“只是,在这里会不会被发现,毕竟这是三界大乱时镇压妖物的神器,没想到在凡间居然成一座山的模样,景还挺美的,”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一定以为我会带你去妖界,其实我们就待在离神界最近的神器上,” “萧齐,你真聪明,”白薇一脸的崇拜。 萧齐揉了揉她的头发,“当时你那里来的勇气,假传口谕把我救了出去,” 那天啊,那天自己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看到雪狼因为救你而满身是血,自己就突然下定了决心。 “对了,你当时怎么就知道我是假传的,我有那么明显吗!” 萧齐轻笑一下,“你一紧张就会交缠手指,这可能连你也没发现,” “哼,”白薇撅着嘴把脸扭到一旁。 “嘘,”萧齐脸色一正,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只见天地之间忽然一暗,狂风乱吼,黑云压地,瞬间的压抑之感让人透不过气。 却见白薇猛的从秋千上下来,跪在地上。 “白薇,”威严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父皇!” “白薇,你可知罪!” “父皇,我没有错,薇儿没有错。” “放肆!快跟我回天庭!”说罢一道金雷落下直击白薇,却在离白芷只有一指的地方被人化开。 “萧齐?” 萧齐把白薇护在怀中,“别怕,有我在,” “放肆!” 一声门响,一道白光从天而降,萧齐一手护着白薇,一手施法抵抗天剑,却被天剑划了一道,一串血珠子顺势落下,而剑光又如雨点般落了下来,萧齐施法单手一一躲过,然而却有一剑向白薇后背袭来,萧齐一手空不出来,直接转过身来用自己的后背挡了一下,闷哼一声,来不及做其他赶紧默念心诀,只见周身升起金黄的光圈,把他们护在其中,光圈越来越大,直逼压地的黑云,而萧齐脸色越来越苍白。 “萧齐,你没事吧,”一滴汗珠落在白薇手上,白薇一脸担心的问道,只恨自己没了法术,凡是天上的仙子私自下凡者,在过南天门之时就会被吸走仙术,与凡人无异。 “没事的,薇儿不怕,”勉强的笑容 “幼稚!”声音一出,光圈砰地一声破开,而萧齐也被弹出了好远,喷出的鲜血染红了草地。 “萧齐!萧齐!”爬到萧齐倒地的地方,慌忙的擦着唇角的血,一旁哀求着,“父皇,父皇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与萧齐无关,父皇!” 与生俱来的威严,难掩的尊贵之气,斜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你们触犯天条,天神众怒,朕已经下旨凡是找到你们,皆杀无赦,现在唯有跟着父皇去天庭领罪,才能饶你们一命。” “杀、无、赦?”白薇不可思议的念着这三个字。 “杀无赦?”白芷轻声念着三个字,只觉心口难受的紧,就好像谁曾经也这样告诉过自己。 玉帝扶着胸口微皱眉头轻咳一声,随即又赶紧若无其事的干咳一声,“走吧,” 天地之间一片黑暗,耳旁传来一声又一声的焦急的叫声,“哎呦,我的小痴痴哦,快醒醒,快醒醒啊,” ------------ 第八章 世间百态皆因果 第八章 白芷悠悠的睁开眼睛,看了看身旁五官皱在一起的二师父,又看了看四周,一把抓住二师父的胳膊,“我在做梦对不对,我在做梦是吧,我就知道自己又做梦了,最近总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刚才我居然梦到大师兄走了,呵呵,大师兄怎么会消失呢,不行,我要见大师兄,” 边说边从床上起来,手忙脚乱的穿鞋子,可是越急越穿不上。 “小痴痴!别闹了!” 动作一下停止,挂在脚上的鞋晃了两下落在了地上。 “无痕,他真的走了,” 白芷没有说话,过了半响轻轻嗯了一声,屋内又恢复了安静。 “二师父,我和白薇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白芷抬起头看着一清,“二师父,就到现在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是白芷还是白薇啊,二师父!” “这根本就不重要,” “重要!对我来说很重要!二师父,我求求你告诉我吧,”乞求的眼神。 一清沉吟了片刻,“白薇,她是你的前世。” …… “玉帝怎么又来了,”老者眯着眼一副慈祥之态。 玉帝一脸疲态的揉了揉眼角,叹了口气。 “顺其自然吧。”老者看着长出一口气。 “智者啊,我当年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老者笑了笑,“是人都会犯错,神也不例外,他们若知道你的苦衷,应该不会怪你,” “是吗,”玉帝抬头看着远方的亮着的几颗星星,“他要回来了吗,” “是啊,几百年了,该回来了,” “是啊,”玉帝长叹了一口气,“当年也是在这里,” 当年这里还不是子牙山,还是一个佛殿,萧齐就跪在这里,面无表情讷讷的说道,萧齐愿意抽离关于白薇的神思,换取她转世。 当时薇儿不知从哪里得知这件事情,就跑到了这里,就是这个地方。 玉帝指着一处地方。 当时我们都以为薇儿会大哭大闹,求我们绕了他,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萧齐,那表情,我现在想想都不忍再去看,当时我没想到她会那么爱萧齐,倘若我要是知道那么一点点,也断不会那样做啊,可是,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当时薇儿就站在这里说,你若将这段神思抽取,我便是转世也要世世追你,缠你,让你不得安宁。 她当时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可是现在想起来,她那时应该很难受的吧。 老者笑了笑,“可当时萧齐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白薇,他已经知道白薇的真实身份了,而你却却是当了次坏人,” “呵呵,我怎么会真的杀了他们呢,”玉帝一脸的苦笑。 “可是孩子他们自己不知道啊,而且三界大乱那一次正好是一个契机,你本是想把萧齐保护起来,可是你也没想到白薇居然会劫狱,而当时赤龙已经察觉出了什么,你,也是不得已啊,”老者轻叹了了口气。 “哎,陈年往事不提也罢,赤龙的野心谁都看得出,当时的三界大乱也是他自导自演出来的,只是可怜了这些孩子,” “当时赤龙差一点就发现了白薇和萧齐的真实身份,还好白薇转世隐去了气息,而萧齐与白薇在一起唤醒了萧齐的那股神力,只是……” “只是当时的萧齐根本不能好好的把握那股神力,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去,天地之间怕又要是一片生灵涂炭,于是你就抽取了萧齐的那段神思,把那股神力压了下去,保护了萧齐和白薇,也让那有心之人露出马脚,而你也做了次坏人,我说的对不对,玉帝。” “你……,你怎么来了,”看到来者玉帝一脸的惊讶。 “智者仙尊见过王母娘娘,” “玉帝,连我你也要瞒,你我夫妻千年,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可却让我误会你那么久。” “你都知道了,” “我早就知道了,只是看你什么时候告诉我,可是,你就费神成这样了还是不愿让我一同分担。” “我……” “玉帝,你看,” 老者指着天边,却见那颗本来微亮的星星一下失去了光泽,而紧挨旁边的星星刹那间光芒四射,压下旁边露着凶光的星星,与另一颗星星并肩而亮。 “他回来了,”玉帝眉头微皱。 “谁回来了,”王母看着天边的星星问道。 “萧齐,”智者指着最亮的那颗说道。 “萧齐?那他知道自己是?” “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是那股神力已经快要出来了,”玉帝摸了一下胸口,不由得想起当年抓萧齐和白薇时的一战,那是萧齐体内的那股神力已经快要复苏了,自己当时差一点就抵不住了。 “那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该去找他们了,当年因为赤龙叛变,所以对薇儿和萧齐的事情处理的才会这么草率,可也苦了这两个孩子,玉帝,你看是不是时候……” “王母娘娘,先不要急,所谓万事皆有因果,因生果,果出因,世间百态圈圈绕绕,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智者看着那颗最亮的星星说道。 …… “就这样,”白芷裹着被子露出一个脑袋的问道。 “就这样,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恐怕只有当时的你和萧齐知道,然后你就转世了,而萧齐就抽出了那段关于你的记忆,”一清偷看了下白芷的脸,却发现她的表情很平静,轻松了一口气,“那你先休息吧,你大师父还有事找我,” 门轻声关上,然而却不过片刻,门又给轻轻推开,却不见人影只听见呼啸的寒风刮得门吱吱作响。 “大师兄,是你吗,”双眼像抓住希望一般瞬间发光,然而却在看到来者之后疑惑起来。 ------------ 第九章 不完整的完整 第九章 “你是?”看清来人,白芷只觉的很熟悉。 那女子从怀中拿出一锦盒递给白芷,“主子说过,如果他走的话就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而且还要让你告诉萧齐千万不要将五锁皆开,不然他会后悔的,” 说完那女子转身就要离去,身子顿了一下,说了两个字人便消失。 “无念?”白芷轻喃着两个字,看着手中的锦盒,里面放着一个骨头状的东西,但做工却要精致上许多,这又是什么,大师兄为什么要把这个给自己呢,还有什么五锁,怎么又和萧齐联系在了一起。 想了一下,便把锦盒放进怀里,走了出去。 刚要推门的手在听到里面的对话垂了下来。 “若是五锁皆开,那灵岐山便真的灰飞烟灭了,你我怕也要魂飞魄散喽。” “当年你我把真气输入这神器之内的时候便注定了同着神器同生死,” “是啊,一晃又是几个百年,” “只是平静了这几百年,怕是又要不安分了,魔界蠢蠢欲动,妖界不动声色,仙界坐山观虎斗,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就是拿回记忆的萧齐,”大师父的声音。 “呵呵,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二师父故作不懂的调调。 “你还想瞒我,一清啊,其实萧齐他是……” “他是什么!”门吱嘎被推开。 “小痴痴啊,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一声,呵呵,”略带尴尬的笑。 “二师父,你们刚才说什么,萧齐怎么了,” “额,没说什么啊,”眼睛躲闪的看向其它地方,瞄到自己手里拿的东西,笑道,“哦,是这个东西,之前你不是听那黄鼠狼说这个东西不是魔界嫁祸妖界的,其实还是魔界嫁祸的,这可是魑魅说的,那是魑魅她嫁祸的啊,只是这魑魅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死了,” “不是,你们刚才……” “是啊,我们刚才也在想他们怎么有妖界的血鹰牌,不过后来又经过我多方面打听才知道,原来妖界有二百血鹰对无故失踪,怕是与魔界有脱不开的关系,” “可……” “所以二师父现在给你个任务,去找萧齐,告诉他这件事,” “不是,是那个,” “哦,对,雪狼不是你的灵兽吗,他会带你去,” “我,” “好了,就这样了,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 “……” 直到在萧齐那边呆了好几天,白芷都没有想起那天是要问什么。 “又在发什么呆啊” 余光撇到一抹紫色,白芷托着腮,眼因为阳光照射的缘故半眯着,整个人晕在一片日光中。 “有时候真的以为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了,哎呀!你做什么呢!”萧齐揉着脸,双眼无辜的看着白芷。 白芷笑嘻嘻的收回手,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没有在做梦!” “你,”萧齐哭笑不得的摇着头,一脸宠溺的看着白芷,玩着她垂下的发丝。 有时候真的就想让时间这样走下来,身边的一切人事都与你我无关,没有阴谋没有算计,就在这样的时光里慢慢老去,只因身旁有你,便是深深的满足。 “二殿下,二殿下!” “嗯,” 萧齐抬头,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笑意,双眼含着满满的温柔,清澈如斯,似是轻轻一碰便荡出层层涟漪,然而却在看到自己的瞬间便又换成了看不透的深渊藏着淡淡的冷漠,紫菱知觉心中一痛,便把目光转向其他地方,正撞上白芷笑盈的双眼,先是一惊,随即便是一堵,又把目光重新落在萧齐脸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白姑娘是什么时候来的,”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萧齐喝了一口茶,眼也没抬的问道。 “我听说二殿下前几日晕倒了,严重吗,”紫菱一脸的关心。 “无碍,事情办的怎么样,” “一切正如殿下所料,我们消失的那二百血鹰队却是中了魔界的蛊术,现在正在魔界手中。” “哼,他们倒是很聪明,若是真的打起来,岂不是也成我们自己人打自己人便宜了魔界,” “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急,有人会比我们急。” “是,” “紫菱,” “在,” “这几日你先休息一下吧,” “是,”说完看了眼白芷便退下了。 紫菱,紫菱,好熟悉,在哪里听过,在那里听过!好像是件极重要的事,就在脑边可就是想不起来,以至于后来萧齐又说了些什么,白芷都只是点了点头,直到额头被轻轻的亲了一下,如同鹅毛般轻柔扫过,还在晕乎乎的状态中萧齐已经走了。 本来脑海中快要抓住的东西,被这一亲给空白了,白芷一下午就坐在那里发着呆,时不时的偷笑几声,回忆着从凤鸣山庄的第一次相遇到现在每一个都历历在目的细节。 “小妖,在想什么呢,二殿下不在,正好,来来来陪我喝几杯。” “白公子,” “你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吗,还叫什么白公子的,叫我子过就行,来来,喝酒,”左手一丢,一个酒坛抛了出去,白芷赶紧接住放到桌子上。 白子过斜眼看了眼白芷,把口中的酒咽下,“怎么,看不起我,” “怎么会呢,只是这么烈的酒你喝的也太猛了把,”白芷想把他手中的酒夺走,却不料那坛已经喝完,像变戏法一般,又拿出一坛。 “你呀你,你!” 只见白子过又把本来给白芷的那坛酒也给夺了过来,“这么好的酒你不喝我喝。” 白子过因之前中过寒冰毒,看起来体质薄弱的很,这一坛一坛酒喝的实在是让人揪心的很啊。 “你不要再喝了,你几乎日日喝酒,你不要身体了吗!” “身体?哼,”冷哼一声,咕咚咕咚几口酒下肚,砰地一声酒坛落地,“是啊,她用生命救回的身体,我怎么会不好好珍惜,”撕拉,又揭开了另一坛,动作停了下来,看着酒坛,“她,应该是恨我的吧。” 她,指是迦蓝吧, 天色暗了下来,他的脸藏在一片阴影中,看不出的悲伤随着酒一口一口的咽了下去。 “那种感觉就好像轻触心底,还来不及难过还来不及伤心,她就走了,小妖,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哭又哭不出来,但是憋的心里好难受,酸酸的涩涩的,有时候我就想或许哭出来会好受一些会舒服一点,可是就是哭不出来,为什么呢,怎么就哭不出来呢,是不是就像她说的那样,我本就是冷血之人,不懂感情,不懂爱,哈哈,”白子过又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酒,“好酒,”手指一滑,碰的一声酒坛落地,白子过一手支在桌边,仰头狂笑,笑的让人心疼,“迦蓝,你是恨我的吧,连死你都不让我看,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时不时!”近似绝望的吼叫声,添加这无比的悔恨。 “她原谅你了。” 四周一下安静了下来,静的甚至能听到心跳声。 “你说什么。” “她说,她早已原谅你了,她亲口告诉我的,她知道你喜欢她妹妹,但是她,没办法做到不原谅你。” “呵呵,可笑!可笑!”又是一坛酒,洒的却比喝的还要多,“她妹妹?呵呵,真可笑!” “我怎么会喜欢她妹妹呢,我,我白子过至始至终喜欢的只有她迦蓝一人,这里,这里只住过她一人,”手中的那一坛酒喝完,整个人趴在桌子上,看着晃了两晃最终落下摔碎的酒坛,一脸的苦笑,“她那是很温柔,爱笑,也会像其它女子一般温婉柔情,那是我第一次见她,”手在空中轻轻比划着,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可是我却把她变成现在的样子,杀手,真正的杀手,而我和她之间的误会更是越来越深,直到她妹妹的死,可……”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嘴轻声喃着什么。 白芷看着他,说不出的难过,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痛,那种只有自己懂的痛,与别人说不得,道不明,只有自己明白其中的酸涩苦味,不是所有事情都会给一个因为所以然,不是所有故事都会有一个结果,或许正是因为这些不完整才变的完整。 ------------ 第十章 香甜桂花糕 第十章 白芷正在房间里拿着锦盒考虑这要不要给萧齐的时候,门砰砰了几声萧齐的声音也随之响起,“睡了没,” 白芷随手把锦盒放到桌子上便去开门,萧齐像有什么喜事一样,笑盈盈的走了进来,看到锦盒也只是随意的一瞟便坐在旁边,手一直背在身后。 “芷儿,坐这里。”用眼睛示意白芷坐在对面,看到白芷刚坐下,便又要求道,“闭上眼睛。” 白芷噗的一声笑了起来,萧齐很少这个样子过,不由觉得这样的萧齐却也可爱几分,便按他吩咐的去做。 忽然闻到一股桂花香,再细细的闻去竟是桂花糕的味道,自己最爱吃的桂花糕!白芷猛的张开眼睛,看着捧在眼前的桂花糕不解的看着他,这个季节哪来的桂花,他是从那里来的桂花糕。 而萧齐却一脸期待的看着白芷催促道:“快尝尝,” 白芷拿了一块,不由的皱了下眉头,每一块形状都极其奇怪,做的歪歪扭扭的,咬了一口虽是香甜却腻的牙软,而且,而且面好像也没有熟呢,偷瞄了一下萧齐却见他满眼的期待又带着一份小小的紧张,便把整块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好吃,很好吃!”便又拿了一块塞进嘴里。 萧齐赶紧倒了一杯水,“慢点吃,”紧接着又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的很好吃吗,” 白芷喝着水又赶忙的点头,一不留神便给呛住了,咳的满脸通红还是急急的说着,“好吃,真的很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你不能同我抢!” “嗯?”萧齐看着刚拿起便被白芷抢走的桂花糕,看着白芷又是一口进嘴,一脸宠溺的看着白芷,帮她把嘴边的残留物给抹掉,“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想起很多很久以前的事情,好像是自己的有好像不是自己的,脑子里乱乱的。” 白芷顿了一下,看着萧齐,仿佛那双眼睛没之前的深邃看不见底而像另一个人的眼睛,不由得触到心中的某一个结,“你想起了什么,” “不知道,模模糊糊的,就比如做桂花糕似的,做的时候就感觉像之前经常做一样,可,可做起来还是那么吃力。”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不知为什么,自己很害怕他想起关于白薇的事情。 还剩下一块,萧齐自然拿起来要尝,却还是被白芷给一口夺去,一阵狼吞虎咽,萧齐笑了起来,“是很难吃所以才不让我吃吧,” 白芷赶忙摇头,把口中的桂花糕咽下去又喝了一口水,“才没能!又香又甜又好吃呢!” “是吗,”萧齐危险的笑了笑,欺身靠近。 白芷没有感受到危险,还一脸真挚的看着萧齐点着头说好吃,突然唇上一软,什么东西随即滑进一阵辗转,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便已离开。 看着萧齐一脸的意犹未尽,双眼微眯,“确实很甜,只是没你好吃。” 白芷还正因为他刚才的轻轻一吻而脸红心跳,再一回味他的话,当下更是双颊绯红,想骂他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嘴一张一合,却又听到萧齐笑了起来,脸颊更是涨红,小嘴微撇,“你笑什么,” 萧齐看到白芷娇羞可爱的模样早已心驰荡漾,不由得想挑逗她一番,“你再这样,我怕我会控制不住的,” 嗯?白芷心下很是奇怪,控制不住什么,难道是生病了,便把脸凑近去看。 萧齐不防白芷会把脸凑过来,一股燥热忽的从心底冒出,只觉一阵口干舌燥,正待要做些什么,门却不合时宜的砰砰的响起,一女子声音在门外响起,“二殿下在这里吗,” “紫菱,有什么事,” “二殿下,那边有消息了。” 萧齐走后白芷还在念叨这那两个字,紫菱,紫菱,忽然间脑海中闪过一个声音。 “对,当时我偷听魑魅自语的时候知道的,她当时就这么说的,她还说只要把你送给魔君,自己就立下了一大功,到时候看紫菱有什么资格同她平起平坐,” 这是自己抓住魔界的黄鼠狼的时候,他这样对自己说的,到时候看紫菱有什么资格同她平起平坐,紫菱有什么资格同她平起平坐,紫菱,紫菱是魔界的! 白芷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那黄鼠狼那么狡猾,许是它骗自己的也说不定,可、可那黄鼠狼根本不知道自己认识紫菱啊,而且也没有必要去陷害紫菱啊,倘若是真的话,那萧齐岂不是很危险,不行,必须要告诉萧齐,可眼下萧齐已经被紫菱叫走而且好像还是在商量重要的事情,那紫菱岂不是就是放在萧齐身边的毒药,随时就会毒性发作,必须寻个机会赶紧告诉萧齐。 已经不知道几更天,外面黑漆漆的月光朦胧,白芷这一夜睡的极不踏实。 同样睡不踏实的还有他人。 玄傲看着忽明忽暗的蜡烛,不由得想起曾和一人在这相似的场景里商谈议事,却也是镜中花水中月,碰不得赏不得便匆匆消失,叹了口气,披衣出去。 “最悲便是天上月,看尽天下凄凉事,”不知怎的就轻轻吟出了这句,月真的最可怜吗,我看最可怜的还是人吧,她来过又走了,兜兜转转自己还是自己,那些事情想不得忆不得,只得叹一句,谷子,你在那边应该比在这里快乐吧。 眼眸一转,便看到远处高耸的山头,不知传给萧齐的信息收到没有,数月之前驻扎在山下的人无故消失,萧齐便命自己来探一下究竟,而当初去的各大门派唯独自己没去,因此也只有自己来最不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唇角向上一勾,不愧的萧齐啊,很会用人啊。 经过自己多方面的暗查,才知道那些人包括自己根本就不曾离开过山脚下,这里只是山下衍生出的一个缝再利用上一定的幻术,外面根本看不出还有这么一个地方,而且根本寻不出一个破绽,自己也是无意间发现的,看来真的不能小觑魔界的法力,只是魔界到底在蓄谋一个怎样的预谋自己也说不上来,他们把各个门派全部抓住而又逆我者死顺我者昌归为己用,而对外界放出消息是妖界囚禁了这些人,估计现在妖界已经成全天下的公敌,好一出借他人之手斩自己恨之人啊,看似魔界是要称霸江湖,可却又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他们到底是在预谋些什么。 “玄掌门,好有闲情雅致哦赏月也不叫上奴家。” 尖细的声音,玄傲忍下了翻到喉间的恶心,“段公子怎么会深夜到此处呢,” “玄掌门,可不要在挑战奴家的耐心哟,” “原来是那件事啊,“玄傲轻轻冷哼一声,”段公子,我已经想好了,想在这江湖上立足必定要审清局势,所以说,玄某愿意给魔君效忠。”双手向前一拱。 “哈哈哈,还是玄掌门有眼光啊,不错不错,奴家这就禀告魔君定能给你谋个不错的位置,哈哈哈,” 玄傲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 ------------ 第十一章 心结轻点融解 第十一章 今夜,真的是一个难眠之夜。 “魔君刚才用传音铃时萧齐也在身边,所以紫菱来的有些晚,”气息微喘,看得出是匆匆赶来。 “无碍,”声音不复平日般阴冷严肃,而是掺杂了更多的疲惫,“玉无痕可查清楚了,” “紫菱无能,” “连你都查不出,看来他真的就凭、空、消、失了!” 紫菱闻言慌忙下跪,“魔君是不信紫菱了。” “不信?我不信你还会信谁,”声音一顿,紫菱透过面具似乎看到了那双阴霾的眼睛,心下不禁一寒。 “我来告诉你玉无痕去哪里了吧,”声音一顿,双眼透过面具看了眼紫菱,“玉无痕他本就是另一个萧齐!” “啊!”紫菱闻言猛的抬头睁大了眼睛。 “他是萧齐当年抽出的一段记忆,我本以为能阻拦那段记忆回到萧齐体内,只恨当初没把玉无痕给杀了,但现在真正的萧齐已经回来了,那股神力就快要在他体内恢复了!” “紫菱愚昧,不知魔君说的什么意思。” “这不怪你,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过了许久才说话,“真的是很久的事情,我居然又活了这么久,”深叹了一口气,“不过,我们还有机会,那股神力那么强大就算苏醒也是需要时间的,我们就要趁这段时间赶紧把五锁打开,现在是第几锁了,” “第三层的钥匙是假的,真的不知道在那里,当初听萧齐说是在玉无痕身上,可是现在玉无痕他……” “玉无痕知道自己要走必会把钥匙托付给可信赖之人,若没给萧齐那必是在白芷那里,紫菱,你要想办法,我们没有时间了。” “是!” “紫菱!” “嗯,魔君还有什么吩咐,” “我给你的药你没有给萧齐服用,对不对,” “萧齐那么聪明,属下没有机会,” “但愿如此,”声音冗长,让人听了很不舒服,“回去吧,天也快亮了,” 看到紫影在空中画了一个弧度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魔君把脸上的面具轻轻拿下来,看着天边,放声大笑,直笑的周围树叶微颤,狂风乱吼。 ???????????????????????????? 白芷一早醒来便去寻萧齐,没寻到要找的倒是碰见了许久未见的人。 “哎呦,我说这是谁啊这不是白姑娘吗,可想死奴家了,怎么有空跑着玩了,” 白芷白了鬼医一眼,“萧齐呢,我找萧齐有事,” “二殿下啊,我今天才处理完事情回来也要找他,只是,” “只是,听说二殿下和紫菱出去了,”鬼医一脸的神秘兮兮,说完还挑眉看着白芷。 “紫菱!他和紫菱出去了,去哪里了干什么了!”白芷晃着鬼医的肩膀急急的问道。 “这二殿下的事情,做臣下的怎会知道呢,”鬼医以为自己奸计得逞,完全不知二人根本就不在一个点上。 “那怎么办,” “办法倒是有一个,” “什么!” “问你的灵兽啊,他是二殿下的护卫肯定知道二殿下在哪里,快快试试,早就听说血契很厉害的一直无缘一见,你快试试看那死冰脸会不会过来!”一脸的小孩子看到新奇事物的激动模样,而白芷此时却无心玩闹。 “对啊,狼狼应该知道,我去问问狼狼,”说罢就要走却被鬼医一把拦住。 “你这要去哪里,” “找狼狼啊,”白芷一脸的你是白痴啊。 “你可以用那个嘛,就是你一在心里念他的名字他就出现的那种,快试试。” “你,好无聊啊,”白芷给鬼医一记白眼便走了, “咦,痕痕呢,”鬼医随意的一问,却不料听着却不是随意的一听。 那两个字直击心脏,白芷要走的动作一顿,轻声说道:“他走了。” “嗯,走了,那他何时回来,还有,”鬼医忽的靠近白芷,另有他意的说着,“那他知道你在这里吗,” 白芷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随即有摇了摇头。 鬼医早被白芷摇头点头的给晃晕了,“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你师兄知道你来这里生气……,”抬眼看了下白芷却不曾发现她脸色何时变得那么难看,“你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 “他不会回来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白芷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怎么了,你这样说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呢,他不回来了,可能是他不想在这里或是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地方,也许在哪里要比在这里开心快活的多,总不能天天在这里看你和二殿下谈情说爱的亲亲我我,或许他想开了,这未尝对他不是一种解脱。” “你刚才说什么,” “总不能天天在这里看你和二殿下谈情说爱的亲亲我我,” “不是这句,” “是他不想在这里?” “不是,不是这句,后面后面那句,就最后那句,” “到底是哪句啊,芷丫头。” “就是那句,那句,”白芷有些急急的。 鬼医不屑的勾了一下唇角,“我倒是你说什么,无非是我哪句话正好解开了你的心怀,芷丫头啊,解开心怀的不是某句话某件事某个动作,而是你的心,你若是结在那里不愿打开那任是谁也是没用的,关键是你自己怎么认为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可是,可是系铃的那个人他不在了,解不开了怎么办,”白芷看着远方轻声说道。 “或许系铃的是你自己呢,”迎上白芷的目光,“只是你自己不知道。” “我自己?” “世本无烦恼,庸人自扰之,” 白芷鄙夷的看了眼鬼医,“你也会说这种话,” “讨厌啦,人家不是想安慰你的嘛,”许是也不习惯刚才的自己,鬼医又摇起了身姿。 “可是,心里还是难受的紧,觉得一切事都是因我而起,可我却又无能为力没办法让他停止,我是不是很无用,” “你知道那句话吗,‘很多事由你开始,但不由你结束’这句话是当年一碧莲妖爱上一凡人,自古人妖不能相爱最后那凡人却因他而死,碧莲妖认为那凡人没错事情都是因自己开始的便去讨要说法,管事的上仙就是这样告诉那碧莲妖的,现在想想,那句话真的没错,很多事情我们都身不由己,可是我又好恨这个身不由己,”不属于鬼医的表情此刻正挂在他脸上,苦涩加着自嘲掺着无奈,“可又有什么办法,我一直以为人定胜天,可是兜兜转转还是逃不过一个命。” “我们是逃不过一个命,可是我们却能改变它,”一把抓住鬼医的手,“以前的事情我们是改变不了,可是现在呢以后呢,我们要为自己珍惜的人好好的活着,我是信命但我从不认命!”不知怎么的极不愿意看到此时此刻的鬼医。 鬼医看着眼前因自己的几句话而急急安慰自己的白芷,笑了起来,“本想安慰你倒成你安慰我了,你的铃解开了吗” 白芷笑着点了点头。 “哈哈,我的也开了,不过,” “不过什么,” “还是谢谢你,” 被鬼医冷嘲热讽惯了,猛的听他这么说自己倒是不习惯了嘿嘿的笑了几声说了句要找狼狼什么的便转身要走。 “你知道大家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吗,因为你有别人没有的真诚,”看着白芷的背影,鬼医说道。 “我知道,”夹杂着笑声,一转弯声音和人便都消失了。 鬼医站在原地笑了起来,直念道白芷啊白芷。 ------------ 第十二章 紫菱1 第十二章 找了半天一个人也没有找到,白芷便试着用刚才鬼医说的便在心里念起雪狼的名字,可是念了几次都没有反应,按理说只要轻轻一年灵兽就会立马出现的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除非,除非灵兽受到禁锢!难道,忽然眼前一道亮光紧接着便是陷入深深的黑暗。 “二殿下,” 紫菱端了一杯茶,萧齐眼也没抬只是嗯了一声示意她放到桌上。 “白姑娘许是在这里待腻了,随处走走还没回来。”把冷茶倒掉又添了点热茶。 “就算是随处走走,”抬眼看了下外面的天,“就这个时辰了也该回来了,” “许是白姑娘她迷路了,要不要再派些人找找,二殿下喝点茶吧。” 萧齐结果紫菱递至手边的茶,轻轻闻了一下,“今日茶的味道怎么有些怪呢,” 紫菱心下一紧,笑道,“茶还是那个茶,只是二殿下心境不同而已,”偷瞄了萧齐一眼,看他脸色无异便稍稍放下了心。 萧齐拿着茶,递至嘴边,紫菱随着萧齐的动作心一紧一紧的,生怕他发现茶的不同。 拿着茶的手一顿,紫菱心下一咯噔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二殿下,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这茶,” “茶怎么了,” “茶凉了,”萧齐看着茶淡淡的说道, “凉了我再去给二殿下重新沏一杯就行了,”紫菱勉强的笑着就去拿茶杯准备再重新沏一杯。 可却见萧齐一口便把茶给喝了。 “二殿下,你!”紫菱一下睁大了眼睛。 “我怎么了。”萧齐抬眼,深入黑潭的眼睛看不出的情绪。 “没事,”紫菱低下头咬着下唇,脸色略显发白。 “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什么最令人讨厌吗,”双眼微眯,似笑非笑的看着身旁的人。 紫菱心下一紧,曾经的一席话闯入脑海,低声说道,“紫菱记得。” “说来听听。” “殿下当时说的是不忠。” “你还记得,”萧齐勾了一下唇角,把手中的杯子放下,淡淡的说道,“我一直在想你们会何时出手,没想到你们居然抓了她,” “二殿下说什么,紫菱听不懂。” “我一直在想你们会是在我身上下毒呢,还是有什么其他的预谋,可是千料万料居然没想到你会把她给抓走,”双眼放着寒光,紫菱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紫菱抬眼迎上萧齐的目光。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对付的是我,为什么抓她!”目光步步紧逼。 紫菱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萧齐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泪也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我知道你终究会知道我是魔界的人,我也一直等着你揭穿我,一直等着等着,”声音颤颤的笑了起来,“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比我想的要晚了许多,” 萧齐冷笑一声,“早又如何晚又如何。” “早又如何,晚又如何?可是对我来说这却是很重要的,你知道吗!”看着萧齐,一股脑到嘴边的话却又一时哽在喉间不知该怎么说,只是看着萧齐好像就这样看着他便是一件顶幸福的事情,张了几次嘴却还是把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化成一脸的苦笑,停了半响淡淡的说道,“是啊,早晚都不重要,结果都是一样的,我紫菱注定是你的敌人。”最后几个字不知掺杂了多少无奈。 萧齐没有说话,只是把玩着桌子上的茶杯。 “二殿下,让紫菱最后再给你沏最后一次茶吧,喝完这杯茶你我便,便是敌人,” 萧齐身子向后靠去闭上双眼,仍旧是第一次见他时的慵懒闲散模样,仍是那么闲散自如潇洒邪魅,看上一眼便不会忘记,那时以为他只是个闲散殿下魔君如此防备他是多余的,只是后来经常和他在一起便被他一次次的折服,他做事雷厉风行又行事果断,他心思缜密又能统揽大局,他所有的一切须得慢慢了解才能被他独有的魅力所吸引,正是这种慢慢了解一回头竟发现自己已经陷入这深渊不可自拔,而这一切自己又是那么的心甘情愿。 杯子里的茶冒着徐徐的白烟,透过这白烟看着对方似是隔着千山万水一般,眼里升起一层雾气轻轻一眨变滴落了下来,视线也更清晰了些,“二殿下不怕我下毒,” “你不是已经下过了,”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喝” “这杯不正是解药吗,”萧齐轻抿了一下手中的茶,“虽加了些东西,但是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茶。” “是吗,”紫菱凄苦的一笑,“你怎么就那么自信我不会害你,” “若是想要害我不会等到今天,我给过你那么多次机会你都不曾,这也是我一直没除掉你的原因,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要做什么,如今你已经把芷儿抓走了不就是想引我去魔界,现在杀了我多可惜啊,不是吗,” “原来你一直在利用我,对不对,”你早就知道我是魔界的人,然后将计就计的利用我,萧齐啊萧齐我是该说你太聪明还是自己太笨,因为你我在魔君那里不知说了多少次假话,为了保护你我传递了多少次假消息,最后竟然换来你在利用我。 萧齐看着紫菱没有说话。 “二殿下你是很聪明,但是这次你却猜错了,”看着桌子上的茶杯,“我从未在茶里下毒。”缓缓的举起左手,本来晶莹剔透的指甲盖因塞满了青黑色的药粉整个手都变成了青黑色。 ------------ 第十三章 紫菱2 第十三章紫菱2 紫菱看着正在渐渐蔓延的青黑色,淡笑道,“我怎么会害你呢,”抬头看着萧齐,“第一杯我确实加了点东西,但并不是毒,” 萧齐仍旧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加了苏魔草,虽没有毒但是若没有阡陌花牵引仍会反噬其身,第二杯便是加了阡陌花,” 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看着紫菱。 “我只想让你记住我,永永远远的记住我,”迎上萧齐的目光,“每年十五月圆之夜你胸口就会开出紫色菱花,” “若我没喝第二杯呢,” “你会喝的,”嘴角轻轻翘起,今晚的紫菱格外的妩媚动人,长发披肩而落直垂腰间衬得皮肤愈发凝脂,双目盈盈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中尤为动人,“我知道你会喝的,”双眸向下一垂掩下即将宣泄而出的情绪,“我却是在同自己打一个赌,看我足不足够了解你,”忽的抬起眼眸,“二殿下,你可知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魔君拿着我的元根轻轻一握我便元神俱散,可我却还是背叛了他,是的,你最恨不忠但你却不能说我不忠,我紫菱从来没有害过你,从没有对你起过二心。” “是吗,”声调低沉最后一个音略略向上升起,“是谁买通狱卒,收买囚犯之心,却又引导我怀疑白芷,又是谁告诉魔君迦蓝的身份,还有……” “可我从未害过你!”打断他的话,声音有些撕心又有些悲痛,“我不求你会喜欢我,我只求我在你心中还是有一点点的好的,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行,”自嘲的笑了一下,“其实今晚即便你不说穿我,我自己也会说出来的,整日这样这我也觉得好累,魔君是不会放过我的而你也不会救我的,还不如我自行了结”举起已经全变成青黑色的手臂,“魔君的毒真的很厉害,单单是挨着皮肤就能成这样,速度也真的很快,” 萧齐淡淡的说道,“我不会杀你,你又何必这样,” “我不要你的同情,”紫菱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二殿下,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叫你,”缓缓的睁开眼睛,带着浅浅的笑意,“萧齐,”嘴微微张起甚至就不用碰便能念出这个在心底不知叫了多少遍的名字,萧齐,念出这两个字就好像在微笑一般是让人一听便爱上的名字,可今后却再也不能念起。 “可有法子救你,”在怎么说也是跟在自己身旁许久的人,也不忍心就这样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死去。 青黑色已经蔓延到颈部,身体开始顺着靠着的书桌向下滑去却在中途被人扶着,顺势倒在其怀中,“你快走,我求求你快走,”若离毒便是让全身慢慢发黑,最后死状犹如烧焦一般,紫菱所中的便是这若离毒,而自己又断断不愿让他看到那样的自己,“你快走,好不好,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萧齐已点了她的穴位让毒的蔓延之势缓了下来,“可有解药,” 紫菱虚弱的摇了摇头,“快没时间了,你听我说,白芷同雪狼被抓在魔界应该是在魔云殿,我房间里有一个锦盒,上面是开第三层的钥匙下面便是魔界的地图,还有,还有,血鹰军在、在魔牢里,没有钥匙你是进不去的,山底下消失的那些人其实、其实已经被魔君控制了,还有那五锁,千万不要、不……”突然没了声音,眼睛看着一处苦笑了起来忽然目光涣散,声音一下子消失,一滴泪从还没来得及闭上的眼里滴落了下来。 顺着她看的目光看去,地上还有未来得及干掉的一滩茶渍。 谁还记得那个歌舞升平的夜晚,那个在众歌姬之中奋力起舞的白衣女子,每一次甩袖,每一个折腰,每一次抬眸,只为高台上那人轻轻的一撇,只因那一撇便萌动心扉,便生出了众多情思,伤了心痛了梦却又何曾换回他的一撇,世间兜转又岂是一个情字便能说明,可偏就是这个情字伤的体无完肤,到头来还只一句紫菱无悔,紫菱无恨。 手掌轻轻覆上,便合了那久久不肯闭上的双眼。 ------------ 第十四章 渐浮水面1 第十四章渐浮水面 白芷想起当年还在天上当莲花仙子的时候,每每最头疼的便是王母的寿辰,因为自己是佛祖身边的弟子虽然名号是个莲花仙子而干的却的掌管百花的活,然而王母寿辰里有一个助兴的节目便是百花齐放,管不管是不是时令总之那一天百花必须齐放,可偏偏就这个莲花生性喜静不爱凑热闹无论自己用尽什么法子可就是不开,因此到了那一天百花齐放唯独这个莲花顶一个花苞立在百花群众显得那么孤傲,而自己免不了被司管小神唠叨上几句,回去的时候自己也会数落上莲花几句,后来想想这也并不是莲花的错,每朵花都有自己的花开时令为什么偏偏要顺个别人而逆了自己的时令逆了自己的性子。 就像现在一样,自然也不会为了顺个别人而做出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你不做是吧,你若是不做的话我就,我就,”一个鞭子甩向旁边昏迷的雪狼。 血契的作用,白芷心头也是一痛,却也忍了下来狠狠的瞪了执鞭的人,若自己不是被什么给困了法术,就这个小喽啰早就给卸了不知几块了还用得着他在这里大吼大叫。 执鞭的人大怒,举起鞭子换了方向准备向白芷打来,可鞭子不只为什么悬在半空迟迟不肯下来,那执鞭人正想破口大骂却用余光瞥见一个身影吓的手一松扑通一声跪下,“魔、魔君,” “废物!”阴冷的声音,带着鬼面的脸看了眼白芷,双眼看不出什么情绪,“连件事都做不好留你有什么用!”,双手一握随即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 白芷不愿看的把脸扭到一旁,却又被一冰凉的手指给强行扭了过来,冰凉狰狞的鬼面具离自己不到一指的地方,低沉阴霾的声音,“这么快又见面了,” 白芷冷哼一声,“我是不会按你说的做的,你还是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我改主意了,我怎么会忍心让你杀了雪狼看你难受呢,我要让他难受,我要让他痛不欲生,萧齐!”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咯咯作响,最后两个字念的恨恨的忽然声调一转,“游戏,现在才开始,少一个人玩多没意思,哈哈哈,哈哈哈,” 走到门口的时候魔君突然扭过头来看着白芷说了三个字,白芷双眼猛的睁大,一脸疑惑的摇着头。 魔云殿外漆黑一片看不出是几更。 灵岐山上一片萧然,只有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带着回响,月亮被遮去了一大半山上更是漆黑一片,只有一处房间里露出点点烛光。 “一清啊,我实在想不通一件事啊,”清灵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说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等一个人来了我自会说,” 话音刚说完门便砰砰响起,还没等一清起身门便自己开了,清灵看到来者先是一惊,随即笑道,“师弟,你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玉无痕的师父怪老头,怪老头看着清灵哼了一声,“若不是一清非求我来,我是断不会再踏进这灵岐山一步。” “都是些陈年往事,过了就过了罢,现如今我们师兄弟三人能再次在一起真是再好不过了,”清灵对着一清和怪老头说道,却发现他二人的神色有异。 “清灵,你知道我为什么把怪师弟叫来吗,因为这次决计不会让你元神再跑掉了,大殿下,确切的说是赤龙殿下!” “你说什么呢,一清,” “我刚才说什么了怪老弟,人老了,记性也不好了哟。” 怪老头一脸的不耐烦,自个找了个位置坐下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喉咙,“我说赤龙啊,当年你挑唆三界大乱玉帝好不容易制服了你,谁知你又抽个缝隙跑到妖界当起了萧齐的兄长成了大殿下,后来被佛祖发现控制了元神拿下了肉身关进了这灵应山里好好悟佛,可万万没想到啊两百年前我师兄进灵应山给你们这些怨灵禅佛礼,居然让你得了空占据了师兄的元神进入了他的肉体,真不愧是玉帝的大哥啊,法术真是厉害,占据了我师兄那么久也该还回来了。” “清灵”冷笑了两声,“回来?他的元神已经完完全全被我的元神吃掉了,你们的师兄已经死了,哼,怪不得你死活不告诉我白芷和萧齐的事情原来你早就怀疑了,只是我很奇怪我是怎么被你发现的,” “远的是从你非要赶怪老弟走,因为怪老弟和你自幼便在一起对你的习性定是了解异常,而我们虽都同出一门,而我和你也只是曾一同修炼过而已,彼此之间不甚了解因此你便因一点小事赶走了怪老弟,而我又爱玩平日里很少在山里你为了不让他人起疑便没讲我赶走,进的便是,自从白芷来到灵岐山比便是格外的关心,甚至不惜按下耳目,这不得不令人怀疑啊一个小小的不学无术的孩子怎么就会这么引起你的兴趣呢,再加上,你总是无缘故的消失而又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我打听白芷萧齐的事情,可是以清灵的习性向来对着凡尘之事不甚关心,你说我怎么不怀疑,” “哼,看来我还是大意了,没想到……” “其实你真正没想到的不是被我发现,而是你千算万算偏偏漏掉了一点,”一清打断了他的话喝了口水,“你没想到的是我们居然同着神器连着生死,灰飞烟灭连转世都不能所以你怕了,而又突然出现的魔界,让你更是力不从心,” “哼,与尔等这些下贱之人在一起已经够让我耻辱了,就凭你们两个想控着我的元神,笑话!” “清灵”不再同先前那般慈眉善目而是一脸的严肃鄙夷冷酷之貌,“尔等若是想要活命,就服臣与我兴许我能饶你们不死。” ------------ 第十五章 渐浮水面2 第十五章渐浮水面2 “赤龙殿下,容老朽还称您一声殿下,您是玉帝的哥哥,为什么偏偏要争那天帝之位搞的天下生灵涂炭。” “玉帝,论法力他不如我,论治理天下之才他不如我,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能当玉帝!不就是因为他手里有白芷吗!堂堂的白芷上神是他的女儿亏他想的出啊,他以为隐去了白芷的气息改了白芷的名字,我等就是愚蠢就以为那白薇便是玉帝的女儿,玉帝为了坐稳自己的位置不惜让白芷上神成了他的女儿拿走了白芷上神的法力,以为这样就高枕无忧了!敢问整个九重天上,除了远古之时的东华帝神,还有谁能同白芷上神同称之为神,只是后来三界混乱天地浑浊而又逢东华帝神为感受人间痴嗔情恨转世投胎,才使得白芷上神在那一战中拼尽全力最终化为原形,而我那可恶的弟弟那时只是个小小的天将那一战正巧在白芷上神身旁,趁机偷藏了上神的真身,并把上神所有的功劳归自己所有,更不知廉耻的将上神说成自己的女儿,玉帝真身是蚩尤,王母是凤凰竟能生出个白莲,真是天大的笑话啊,天大的笑话啊!你说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怎么能咽下这口气,这些年他偷走了上神多少神力他以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因情绪激动带动这桌椅板凳也在作响。 房内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一清时不时的喝水声,而怪老头一副事不关己的闭着眼睛假寐。 “那件事老朽也略有耳闻,”一清喝着茶悠悠的说着,“敢问,既然你看到玉帝拿走了白芷上神的真身为何不阻止呢,” “你!”赤龙脸色一变,“尔等这些下jian之人怎会知道当年那件事,” “哎,是赤龙殿下胆小不知躲在哪里不敢迎战却又偏巧看到这一切心中不服吧,”一清说话向来不遮口,再加上同白芷在一起惯了更是心中想什么便说什么,完全不知自己那一句话正正戳到别人痛处。 “放肆!”此声一处,连房门都震了几震。 “赤龙殿下,现在想动手已经晚了,难道您不知道你的元神已经锁进这个肉体内分不开了。”一清看了怪老头一眼笑了起来,“若真打了起来,我和怪老弟定不是你的对手,所以,” “放肆!胡说!”又试了几次,却发现元神真的出不来半分。 “怪老弟精通药理,恐怕这个您给忘了吧,赤龙殿下,” 赤龙脸色变幻异常,怒吼道,“一定是玉帝!是玉帝他知道我看破了他的阴谋不肯放过我,他害怕我告诉别人影响了他玉帝的位置,一定是,一定是!我命你们快去找他,我有话要问他!” “玉帝他在九重天上又岂是我等卑微之人所能请来,还请赤龙殿下在此好生休息吧,”说完一清便和怪老老头走了出去。 轻出了一口气,刚才真真是一场暗战,自己故意说出那些话转移赤龙的主意,而怪老头则趁机用内力下药才控制了赤龙的元神,若是一不小心被赤龙发现元神出来便是一场恶战,倘使这场恶战用尽全力必会使得这神器受损到时候神器破碎万魔皆出,那才是真真的天地间的恶战啊。 看向远处,阳光破开层层烟云跳了出来,瞬间光芒四射照的人睁不开眼睛,而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仍是阴暗寒冷。 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就是门被推开的声音,白芷抬了一下眼又覆了下来。 “已经第三天了他还没有来救你,是不是很着急。”冷笑一声,走到仍在昏迷的雪狼身边施了个法雪狼便悠悠的醒了过来。 第一反应便是看白芷是否无碍然后把白芷护在身后,继而又冷眼看着魔君。 “哈哈哈,好一个主仆情深啊,那当年她从断魂崖上落下去的时候你在哪里,哦,我差点忘了那个时候你还不是她的灵兽,对了你好像也不在妖界的,” “你刚才说什么,”白芷从雪狼身后走出站在魔君面前问道。 魔君哈笑几声,找了个地方随意的坐下,带着鬼面的脸上下打量着白芷,“当初怎么没发现你也是个标志美人,若那时你没有顶着那样一张脸说不定我会怜香惜玉,便也不会一剑把你推下山,”说完别有意味的看着白芷。 “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等萧齐等的实在是太无聊了,索性想起以前的事情,不知白姑娘愿不愿意同我叙叙旧。” ------------ 第十六章 渐浮水面3 第十六章渐浮水面3 魔君走到白芷身边伸手准备摸向她的胸口处,却让雪狼挡了一道一脸防备的看着他,魔君笑了起来,猛的止住声音盯着白芷,“那道剑痕还在吗,” 白芷摸着胸口的那道伤疤,一脸疑惑的看着魔君,“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带着面具。” “我是谁不重要,”魔君摸着脸上的鬼面,“面具是个好东西啊,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没有欺骗不需要猜测,比脸要真实许多却又比脸丑陋的多,”扭过脸看着白芷,“所以我恨,恨所有美好的东西看到那些我就忍不住的恨,恨的心都在颤抖,所以我不会让萧齐好过的我要将他爱的东西亲手撕掉,亲手慢慢的撕掉,”伸出来的双手之前还好好的却在一瞬间变得黑柴枯瘦,发散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味道。 白芷把脸扭到一旁却被那枯黑的手给别了回来。 “是不是恶心了,你们这些虚伪的人以为自己多伟大多美好是不是,其实你们心里有多肮脏只有自己知道,就是因为他,因为他我才变成这个样子,所以我恨我要把他的东西给毁掉,当初我设计把你带到断魂崖,一刀一刀的砍你然后一剑刺穿心,你当时的那个表情啊我现在想想就兴奋啊,那么绝望那么恨我真的好兴奋啊,”像是看到当日的情景双手兴奋的比划着,虽然带着面具却还能感受到他此时的脸会有多扭曲。 唯恐魔君伤了白芷雪狼赶紧把白芷护在身后,却让魔君一把推开。 “你现在是不是很愤怒啊,是不是一直以为是萧齐刺的你到今天才发现恨错了人,哈哈,恨吧尽情的恨吧,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没死,掉下断魂崖你居然没死,原来你是白薇的转世,我真没想到你是白薇的转世啊,我好害怕啊我差点杀了玉帝的女儿啊,我好害怕我快吓死了,”抱着肩膀一副害怕的模样,“快让玉帝你父皇带领天兵天将抓我啊,抓我啊,”近乎疯狂的晃着白芷的肩膀。 白芷一把推开他,“我不是白薇,我叫白芷,” “哦,对,你不是白薇,所以你比我还要可怜啊,你父皇不要你了,萧齐也不要你,萧齐他爱的只有玉帝的女儿白薇公主,三界皆知啊,他之所以现在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你是白薇公主的转世,他爱的是白薇而不是白芷,哈哈哈哈,他爱的是你的前世,你比我还要可怜,” “白芷,不要听他胡说,他是在给你下蛊,白……”雪狼噗的吐出一滩血。 魔君狠狠的看了雪狼一眼,又扭过头对着白芷继续说道,“他爱的不是你,他爱的是白薇,还有玉无痕,他爱的也是白薇,都是白薇从不是你白芷,” 白芷只觉的脑子里嗡嗡的作响,脑中不时的闪现过一些话的片段。 “薇儿,我要走了,薇儿,我爱你,是我,爱你……” “薇儿我爱你,” “薇儿……” “啊……!”白芷只觉脑子要炸掉一般,捂着耳朵面色痛苦的喊道,“我不是白薇,我不是白薇,我是白芷,白芷!啊……” 两枚银针悄无声息的进了左右太阳穴,白芷一下没了声音瘫坐在地上,双眼空洞无神。 “白芷,”魔君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白芷目光呆滞的抬起头,看着魔君。 “我是谁。” “魔君。” “你是谁。” “白芷。” “你恨谁。” “我恨谁,我恨,我恨,我恨萧齐,我恨萧齐!我要杀了他,杀了他!”声音嘶吼着,情绪愤怒着。 “白芷,”雪狼因身受了重伤站不起来只得爬过去,却被魔君踩住了手。 “你很碍事,”施了个法术雪狼便晕死过去,“若不是因为你们有血契关系早就杀了你,碍事的东西,”一脚踢过去雪狼便被甩到墙上又狠狠的掉了下来。 “我恨萧齐,我恨萧齐,我恨萧齐,……”白芷一直轻声喃着。 魔君拍了三下手,便有一小妖走了进来,“把她带到西房。”看了眼白芷,诡异的笑隐藏在鬼面之后。 白芷刚被带走就又有一小妖匆匆的跑过来,“他来了,已经到内殿了。” 来了,来的真是时候,瞟了眼躺在地上的雪狼便冷笑着走了出去。 ------------ 第十七章 渐浮水面4 第十七章渐浮水面4 魔君看着来的人笑了起来,叫人倒上了好茶细细的品着。 白子过也不客气的品起了茶,嘴里还连连赞着好茶好茶。 二人倒是像许久未见的故友一般。 气氛,气氛甚是和谐。 却见着茶也已经几杯下肚二人皆是不言一语。 “白公子只身一人来到我魔界,真是佩服佩服,” “魔君待人以礼,叫在下也好生佩服,” “你就那么有把握你还能回去吗,” 白子过没有说话,只是轻抿了手中的茶,笑道,“好茶需要懂的人来品,方能懂其味明其意,像魔君这样的人真是浪费了好茶,哎,”连声叹息摇着头。 “白公子真是懂茶的人啊,看到白公子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位旧友。” 白子过仍旧低头闻着茶香,仿佛未闻一般。 “迦蓝这个人,白公子应该是认识的吧,” 白子过神情自若,“迦蓝是在下的手下,倒是让魔君挂念了,” “白公子手中的茶便是这迦蓝所配制而成的,味道还不错吧,” 白子过看了手中的茶,笑道,“倒是一味好茶,” “白公子今天不会是来魔界专门喝茶的吧,”魔君最终还是没有忍下来,问了出来。 “先前不是,现在倒是是了,”口中的茶一饮而尽,“此茶入口虽甘甜清爽,然后味实在是苦涩之极啊,” “哼,你们的二殿下怎么没来,还是白芷在他心中根本称不上分量啊,” “白芷?白芷居然在魔界,我还以为她贪玩不知跑哪里了,原来是跑魔界了,”白子过一脸的恍然大悟。 “哼,”魔君冷笑了一声,“怎么他是不敢来了,” “这点小事根本就用不着二殿下出手,只是走丢了一个人而已回来就行,” “若她不愿意回去呢,”魔君笑了起来,“她若是愿意跟你走我诀不阻拦,她若不愿意还请白公子回去告诉你们的殿下,三天之后灵岐山上见记住还要拿着开启铜锁的要是,听说你们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道锁了,” “魔君倒是对我们妖界格外的关心啊,” 隔着面具魔君笑了起来,拍了三下手便又一妖带着一女子走了出来。 “人就在你面前,带不带的走就看你了,” 白芷站在那里,双眼冷冷的看着白子过。 “小妖,你怎么跑这里了快同我回去,雪狼没和你在一起吗,”伸出的手却让白芷冷冷的避开。 “小妖,白芷你怎么了,” 白芷站在那里看着其他地方冷冷的没有回话。 “同我回去,”手刚要抓住白芷的胳膊却让魔君给一把推开。 “白公子,我们之前说的好好的,是她不愿意回去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你!” “白公子,这可是在魔界,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告诉萧齐,让他三日之后灵岐山上见。” 白子过收了手,看了一眼白芷说了句告辞便消失不见。 白子过刚走出魔界,无涵和几个血鹰军的人托着雪狼在门外等着,看到白子过出来就赶紧走上前去,“紫菱留的地图是真的,可是在魔云殿只找到了雪狼并没有找到白芷,” “走吧,” “那白芷呢,”无涵问道。 “她不愿意回来,” “什么?” “赶紧回去吧,雪狼这个样子还要赶紧医治。” “是。” 白子过他们刚离开,魔君就站在他们之前站过的地方冷笑着。 “魔君,就让他们这样走了,”旁边的人问道。 “只是一枚弃子而已,游戏才刚刚开始,哈哈哈,白芷呢,” “还在大厅,” 魔君回到大厅白芷仍旧站在那里,伸手摸着她的脸轻声吐出三个字,“小师妹,”却见她仍是双眼呆滞,完全没有第一次听时的惊讶,“你这个样子真惹人怜爱,不知萧齐看到又是什么的表情真令人期待啊,哈哈哈,” ???????? 白子过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直到回去看到鬼医才问道,“二殿下现在怎么样了。” “二殿下还没有醒,你呢,人带回来了,” “没有,” “哎呦,他魔界还真把自己给当成什么了,还真以为能把我们妖界给怎么了,我们只是懒得理他们而已,他……” “二殿下什么时候能醒啊,” 鬼医摇了摇头,二殿下的病着实让人不摸不着头绪,好端端的就突然间晕倒已经两三天了还没有一丝要转醒的迹象,体内却有一股力量在游走,而那股力量即强大又神秘根本探不出来,体内更是时冷时热却又找不到根源,让人真的很是无从下手。 ------------ 第十八章 灵岐山之战1 第十八章灵岐山之战1 萧齐只觉得体内时冷时热,有什么东西想要撑破身体出来却又堵在那里出不来,真的好难受! 有谁在耳边说话声音软软的细细的。 “帝神,你还要睡上多久,” “帝神,你说你要感受人间痴嗔情恨便转世投胎,你这一走便是几百年把我一人留在坤虚山,你可知这几百年三界发生了什么变化,帝神啊帝神,你何时醒来你何时醒来。” 双眼猛的睁开,先是一片血红瞬间又压了下来。 萧齐醒来的时候白子过和鬼医正在书房商量对策。 “今天便是魔君说的最后一天。” “我看还是你我二人先去灵岐山,看那魔头想做什么,再怎么说灵岐山还有白芷的两个师父,我倒也想会会那魔头。” “玄傲传信,山下被困的那些人顺者已经被放回去,而逆者则一个不留,包括凤鸣山庄的雷庄主雷蓉,现如今段风已当上了凤鸣山庄的庄主,子应派的云岂现如今还没有音讯。” “也就是说这天下一半就已在魔界手中,哎呦,好个魔界啊,” 门吱嘎的开了,二人皆把目光转向门外。 “二殿下,你醒了,” “哎呦,二殿下你醒了啊,” 萧齐没有说话,直接进了书房,看着摆在桌子上的书信草草的看了一遍,抬眼问道,“白芷呢,” “应该已经在灵岐山了,还有魔君,”白子过看着外面的天色说道。 萧齐双眉微皱却也没有继续继续问下去而是转了话题,“锁开到几层了,” “已到最后一层了,只是那雀玉很奇怪,恐怕只有二殿下才能将最后一层打开。” “那一层我也打不开,雀玉是白薇的贴身之物也只有白薇才能打开,”萧齐淡淡的说道,“而且那一层决不能打开。” “白薇是谁?为什么不能打开,”白子过问道。 “白薇是白芷的前世,”萧齐站起身来,“去灵岐山。” 今天的灵岐山不同以往,格外的热闹,就好像都商量好了一般。 本来被幻觉困着的灵岐山的弟子一夜之间幻想破灭,犹若梦中忽醒一般匆匆赶到灵岐山下却又被师父拒之门外,而那些数月前凭空消失的江湖之人却又都出现在山脚下,于是山底下就成为了两个阵营,灵岐山的弟子为一派,而那些江湖之人另为一派,双方维持着微妙的关系稍有不慎就有开战的势头。 萧齐一行人就在这种势头间穿过。 虽只有三个人,所散发的威严之气让周围的人连大气也不赶出,白子过与雪狼站在左右两侧,二人皆是白衣,却一随意消瘦之姿,一却严谨冷酷之态,而萧齐仍是一袭紫衣,虽仍是平日里的慵懒随意之感,却又凭空减掉了些邪魅掺杂了几分温文,双眼却不似平日般魅惑而多了几分清冷,周身难掩的高贵气质衬得他如神一般让人只敢瞻仰。 正坐在那里同灵岐山弟子说话的燕三看到走来的人一下愣住了,匆匆从包袱里取出纸和笔记下这一刻,今天看来是个不同寻常的日子,听说魔界的魔君正在这灵岐山上呢。 而灵岐山上却又是另一副模样。 只见房顶上站着一排排魔界的侍卫,看到不远处走来的三人便瞬间隐去了身形。 底下本来坐着的鬼面之人此时也站了起来,对着旁边的白衣女子低声说了什么,白衣女子点了一下头便消失不见了,鬼面之人坐了下来等着马上就要来的人。 萧齐进来的时候环视了四周,便看着不远处坐着的那个人,唇向一边勾起冷笑。 魔君隔着面具盯着萧齐,阴冷的笑容浮在脸上,手紧了几下又松开,“又见面了,二殿下,” 没等萧齐回答雪狼却已忍不住问道:“白芷呢,你把白芷给怎样了!” 魔君轻笑一声摇着一根手指,“不要说那么难听,二殿下的人我敢怎么样呢,万一他一怒之下把我给杀了怎么办,我好害怕,” “你!”雪狼正欲要说什么却让萧齐制止了。 “哦,我差点忘了,东西你们拿来了没,”魔君看着萧齐问的却是白子过。 “东西自然是拿来了,只是我们要见的人呢,”白子过问道。 “嘘,别急游戏才开始,不要那么心急,要不然会没意思呢,”拍了两下手却见一小妖搬着凳子从屋里走出来,把凳子放在萧齐身后便又回屋了,“坐下,坐下你我慢慢聊。” 萧齐坐下,双眼微眯打量着眼前的人,狰狞的鬼面玄色的衣服,神秘的行踪从不以真面世人的相貌,却又隐隐约约的觉得熟悉无比,此人到底是谁! “素闻魔君器宇轩昂,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萧齐一手支着头唇角微翘。 哈哈哈,一阵狂笑之后,魔君看着萧齐,“二殿下言重了,谁比得上风流潇洒的二殿下啊,二殿下可知这屋里关的是谁吗,” 萧齐笑了笑,“屋外施了结界,若萧某没有猜错应该是白芷的两位师父吧,魔君你占了人家的地盘又关了人家的师父,这样做未免显得太小家子气了吧,” “小家子气,是啊,我怎比得上二殿下光明磊落呢,不使点小家子气怎么能把您给请来,嘘,你听下面发生了什么,” ------------ 第十九章 灵岐山之战2 第十九章灵岐山之战2 只听下面似乎打了起来,声音鼎沸,只见一条龙忽的从远方盘旋而出又掩埋在下面的鼎沸之中。 “不愧是魔君,连西龙王都臣服于您,” “这还要多谢二殿下呢,若不是因为那西龙王的女儿杜若听闻玉无痕死的消息一病不起香消玉损,才使得龙王龙颜大怒发誓与这灵岐山势不两立我才有可趁之机,说起来还真没有好好谢谢二殿下呢,” 再一拍手,又出来一小妖拿着一壶茶出来,茶轻轻倒出顷刻间便清香满溢。 山下兵刃怒吼之声与山上的安静之情成鲜明对比。 “二殿下,这茶还入的口吧。”另有它意的看着萧齐。 萧齐轻轻一抿,点头赞道,“好茶,” “可比的上紫菱,” 萧齐的手一顿,转着手中的茶杯,“魔君的毒沾上一点便必死无疑,” “怎比的上二殿下下的情毒之深,其实还是二殿下害死了她,可惜了可惜了,我这个做主人的真为她感到不公平啊,二、殿、下,” 忽然只觉脚下一阵震动随即又停了下来,却见一雄鹰从山下直直的飞了上来直冲云霄便寻不到踪迹,萧齐不动声色的看着魔君,白子过和雪狼均轻轻的出了一口气。 又见一小妖从外面满头大汗的边跑边喊着:“魔君不好了!不好了!” “混账!” 手一动那小妖便一个跟头翻到在地,那小妖哎呦一声还是连滚带爬的跑到魔君脚下说道:“我们输了,那玄天门在关键时刻叛变,还有先前已经死掉的人又离奇的活过来了,段掌门已经死了,而于东洋也被子应派的新掌门给一掌拍死了,大、大家就乱了阵门,又见一红衣妖人带来了一群妖兵,我们的人全部被控制了……”话还没说完就倒下了,嘴角还流着浓血。 魔君嫌弃的看着尸体,“什么叫输了,游戏才进入高潮,”又看了眼萧齐,“倒是我小瞧二殿下了,可是制服了山下又有什么用,这里还是我的天下,你看,” 本来隐了身形的站在房顶的护卫此时都显出了身形。 萧齐看着四周,笑了起来,“魔君太抬举我了,” “我怎么敢看不起二殿下呢,你再看,” 却见有三个护卫手里个抓着一个人,正是是一清、清灵和怪老头。 他们三人皆被下过蛊,目光空洞无神。 “就要看二殿下的意思了,若是白姑娘知道他们是因二殿下的一个小小的决策而死的,那该多恨殿下呀,是不是,” 萧齐轻笑一下,“她呢,” “我只要殿下做一件事,拿出神器,打开最后一层,” “若不呢,” “白芷在那里等着你呢,哈哈哈,” 山洞里面漆黑一片,唯有把手中的夜明珠拿出来才方得一处亮地,数十颗夜明珠的光芒才把这山洞照的透亮。 向深处走去,却见一人的身影就着这亮光斜斜的投在了墙壁上。 白芷?! 白芷面无表情,看到萧齐也只是眉头微蹙便走到魔君身后。 “二殿下,人也看了,这锁也该开了吧,”魔君说道。 萧齐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白芷,这次的一昏迷却是彻彻底底的清醒了,曾经的过往统统的一股脑的塞了进来,恍若如梦一般,只得叹一声还好还好你一直都在,虽然这条路太坎坷还好还好我没有失去你。 “薇儿,我回来了。”萧齐伸出手看着白芷。 偏偏就是这个薇儿把本来呆滞的目光带起了一丝波动,魔君生怕有异赶紧默念了几声诀,波动又给压了下来,刚松了一口气,白芷却笑了起来。 看着萧齐笑了起来,笑容却很苦涩,“你从来没爱过我对不对,你们爱的都是白薇,我总是在想我长的不出色,很笨又爱闯祸,法术也不好,喜欢你的人个个比我出色,你到底爱我什么,喜欢我什么,我没做过什么让你感动的事没有让你刻骨铭心,可你怎么就偏偏喜欢我呢,呵呵,现在我知道了,就因为我是白薇的转世,所以你喜欢我,因为白薇所以你喜欢我,可是,可是萧齐我不是白薇,我不是白薇,就算以前是可现在不是,你知道吗,我是白芷白芷!” “芷儿,你冷静一下,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曾经是谁,而……” “你骗我,”白芷一下甩开萧齐,“你在骗我,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骗我,” 白芷只觉头痛异常,一下瘫坐在地上,捂着头低声说道,“你骗我,你骗我,我恨你,我恨萧齐,我恨萧齐,……” “芷儿,” 魔君抢先一步拉起白芷,在白芷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只见白芷双眼狠狠的盯着萧齐,面无表情,左手一翻转便有一剑光握手,剑气直冲萧齐,萧齐没有防备硬生生的被这剑气伤了左臂,然而还未喘过一口气接二连三的剑光直逼眼前。 白子过和雪狼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之时却又不知该帮谁好。 “白芷杀了他!”魔君在一旁命令道。 “卑鄙!”雪狼忍不住便拔剑刺向魔君,魔君斜眼冷笑一声轻一施法雪狼便被迎面而来的戾气给狠狠的撞向墙上,白子过正欲要去帮雪狼却也被这戾气所伤到,二人皆受伤倒地,魔君轻蔑的一笑,“就凭你们,哼,” 魔君法力之高深不可测,恐怕也只有萧齐才是他的对手,可眼见萧齐已被白芷的剑光击的无处可躲却仍不还手。 “二殿下,她被下了蛊,是不会停手的二殿下!” 她的剑术是自己教的,每一招每一式自己都了如指掌躲起来也更加随意,可是她的剑中带着曾经所没有的杀气,她就那么恨自己吗。 “我恨萧齐,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芷儿,你醒醒,芷儿,” “我恨萧齐,我恨萧齐!” 一招比一招毒辣,萧齐险险的侧身躲过,怀中的东西却掉了出来。 萧齐正欲去捡却让白芷剑气所拦,魔君赶紧拿起一看,不由得狂笑几声大吼,“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便对着白芷吼道,“白芷,不要打了,先把这个放到那边的锁眼里,快快!只有你能做到,快!” 萧齐看形势不对,赶紧还手阻挡,“芷儿,不要打开,打开你会后悔的,” 而白芷跟本听不进他的话,虚晃了几招避开萧齐,拿过魔君手中的东西就直奔锁眼处。 萧齐当下去抢却被魔君挡住了去路,既然对手换了萧齐自然不会再手下留情,然而几招过后,却发现此人的法力深不可测,可那边白芷拿过雀玉已到锁眼身旁。 “芷儿不要!五锁皆开灵岐山必毁,你师父也会灰飞烟灭的!芷儿!” 而此时的白芷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看着手中发着流光溢彩的雀玉熟悉无比。 而另一边只见黑紫二光时而纠缠在一起,时而相互碰撞,势如两头猛兽根本就不分彼此。 “哈哈哈,你愤怒吧,你越愤怒我的法力越深,哈哈哈,”时而蹦出魔君的狂吼声。 忽然之间,一切都静止了一般,只听见锁转动的声音,而白芷仍旧目光呆滞的站在那里看着转动的锁眼。 ------------ 第二十章 灵岐山之战 3 第二十章灵岐山之战3 锁眼轻轻的转动着,周围一片寂静,只听到咯吱咯吱的转动声,伴随着一声,“不要!” 天地之间一阵剧烈的晃动,接着便是山崩地裂之声,轰的一声一片黑暗。 只听一声声刺耳的哈哈狂笑声响着。 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白芷才发现自己在一个怀抱里,萧齐撑起一个很结界把自己还有雪狼和白子过护在其中。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头晕痛晕痛的。 萧齐收了结界看着四周,这天地根本就不再算是天地,黑压压的混沌一片,就像盘古当年没开天辟地之时一样,灵岐山已经成为一堆废土,怕是连山下的那些无辜的人也受此牵连。 白芷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的心里异常压抑难受无比,有一股力量想要冲破而出却又被什么狠狠的抑制着。 嗖嗖嗖,四周不断涌现出发光的各色暗影,群魔乱舞一般来回飞舞着狂吼着尖笑着,萧齐生怕伤到白芷,把她护在怀里。 哈哈哈,魔君狂笑着,“孩子们,来吧,来吧,把你的愤怒全全给我吧,哈哈哈,” 不断涌出的各色影魅围绕在魔君身旁,说着恭维的话,喊着大王,又有几只试图攻击白芷他们,却都被萧齐周身散发出的神力给击退了一旁,只好一个个留着口水的看着他们。 “快快,都会到我体内,把你们这些年的恨啊怨啊全部给我,我好饿,我好饿,快!”魔君近乎疯狂的大吼着,贪婪的允吸着出来的魔魅妖魂,刚才还在洋洋得意的魂魄们此刻只剩下一声声的求饶声,尖叫声,可是那魔君却越吃越兴奋,源源不断涌出的魂魄越来越多,那魔君仿佛在吃世间无上珍品美味一般,一个也不放过,眼看着出来的那么多的魂魄竟然却被眼前的人一个不放的吃了。 萧齐他们不知道此人要做什么,只好静观其变。 脚下土地一阵松动向后退却一步,却见竟是土鼠从土中出来,浑身满是伤痕,看到萧齐先是一惊不敢置信,颤巍巍的单膝跪下说道:“二、二殿下,刚才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就突然天崩地裂,他们全被压在山下死了,只有我打洞逃了出来,可却一个也救不出土鼠领罚,”说完体力却已不支几欲倒下却仍是挺住了。 萧齐闭上了眼睛,眉头皱着,深吸了一口气,“是我不好,” 雪狼同白子过还没有反应出现在情况,“什么情况,不就是打开天牢救出大殿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哈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魔君吼道,“难道你们不知道吗,五锁皆开妖魔出世,神器自毁,你们还不知道灵岐山是个神器吧,哈哈哈,灵岐山没了,没了,你师父也死了,灰飞烟灭连投胎就不能,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哈哈哈,”看着白芷一点点变化的脸,笑的更加肆无忌惮,“愤怒吧,我要你的愤怒!愤怒!” “你们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谁吗,那我就让你们看看我是谁,哈哈,” 周围一时之间安静无比,只听到面具落地滚落破碎最后静止之声。 “睁开你们的眼看看我是谁。”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极力的回忆这个人是谁。 “我见过你,在凤鸣山庄!”土鼠微弱的声音响起,“你是白芷的师兄,叫,” “青石,”萧齐看着那张脸淡淡的说道。 青石奸笑了起来,看着白芷,“小师妹,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白芷看着青石,瞳孔不断的收缩着。 “哈哈哈,我就是喜欢看你们这样,痛苦着愤怒着,我就好兴奋,好兴奋!” “变态,”土鼠忍不住说了一句,青石听闻奸狠的看着土鼠,土鼠只觉被什么扼住了喉咙一时之间呼吸不过来,忽然又觉得一松呼吸便又变得顺畅,只是再也站不稳人倒在了地上。 青石瞪着萧齐,“萧齐,你以为你还是我的对手吗,” 萧齐冷笑,轻蔑的看着青石,“再过五百年,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你胡说!白芷,白芷给我杀了他,快,是他杀了你的师父,你师父死了死了!灰飞烟灭,是他杀了你的师父。” 双手微微一动,白芷便觉得太阳穴处又紧了紧。 一把推开萧齐,左手一亮一把剑便又握于手掌,不容思索刺向萧齐,却在半路的时候手一松剑落地,一下瘫跪在地上痛苦的捂着头,“我不要,我不要,师父,师父死了,” “白芷!杀了萧齐!”青石的声音狰狞着。 白芷痛苦的在地上扭曲着,而白芷周身不知被什么所缠这,不得靠近一步。 只听白芷喊出一声近乎绝望的师父二字之后,便有两枚银针从左右太阳穴中掉出来,整个人犹如初醒一般不敢相信的看着四周,看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看着萧齐。 萧齐把白芷抱在怀里,安慰道,“没事的,很快就没事的,” “我杀了师父,是不是,我杀了师父,”声音轻轻的,绝望的。 “没有,芷儿什么都没有做。”萧齐轻声安慰。 “废物!你们都是一群废物!”青石吼道,额上青筋毕露,“萧齐,我恨你,若没有我也不会这样,不会这样的!” ------------ 第二十一章 灵岐山之战4 第二十一章灵岐山之战4 “青石师兄?”白芷看着去掉鬼面的魔君。 “青石?你们知道我这几百年过着怎样的生活吗,你们知道吗!天天就被那些虫子撕咬着,慢慢侵蚀着,钻心的痛可我却只能承受着,想死却又不能死的,你们知道那种折磨吗!知道吗!只要萧齐活着一天我就死不掉,就只能接受这种噬心的痛啊,”双眼布满这血丝,面部极其扭曲的盯着萧齐,“当年你犯了错,抽出了关于白薇的情思,可是,玉帝啊,他很胆小,他害怕你会报复,他就又请佛祖把你的另一面也给取了出来,你知道吗,我就是你啊,萧齐,我同玉无痕一样都是你啊!哈哈,是人都有七情六欲,是人都有爱恨善恶,就算是神也有,凭什么,凭什么就把我给抽出来,凭什么就说我是阴暗的我是坏的,你知道吗,只要你心里稍稍有一点邪念,就会成百倍千倍的反噬在我身上,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寸的好皮肤,” 把外面的袍子一下撕开,皮肤一下露了出来,众人只得倒吸一口气。 若说是惨不忍睹那还是轻的,简直就是不堪入目,如同被烤焦的柴木一般,白色的蛆虫来来回回的钻洞,已经有好几处成了黑色的焦洞,散发着恶臭,流着粘稠状的东西,青石拿起一个蛆虫轻轻一挤压青汁肆流,“恶心了是吧,难道我就不恶心,不恶心!我做错了什么要收到这样的惩罚,你说,我做错了什么萧齐!” “我不得转世,我只能像游魂一样飘在三界之内,我不服啊我不甘,可机会很快就来了,灵岐山的一弟子不幸落崖我便附在他身上,开始我的报仇,我等着一天等的好久好久了,它还是来了,萧齐这世上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我不要玉无痕的下场所以我只有先下手,” “你想做什么!”白芷问道。 “哈哈,原来萧齐也是躲在女人后面的废物啊,”最后三个字说的很是挑衅。 白芷正欲说什么却忽觉全身一股气血逆流,动也动不得面色虽是无异然而体内却翻江倒海一般,害怕萧齐担心分神仍保持常态的站在那里。 萧齐走到青石面前,没有说话双眼微眯满眼的不屑轻声冷笑,然而这笑却深深刺激了青石,“你凭什么高高在上,你凭什么漠视我看不起我!我恨,我要让所有人都来陪葬,陪葬!萧齐,拿命来!” 说罢手中一团黑烟向萧齐袭来,萧齐侧身一躲黑烟擦衣领而过,而被黑烟碰过的地方似烤焦一般化为黑屑,萧齐右手出现一团紫色火焰直冲青石而去,瞬间二人再次交战在一起,直打的四周轰隆作响,却见青石每出一掌便会出来一只恶灵,而萧齐却都能轻易挥去,萧齐的法力到底有多深,谁也不知道,而这青石也不是等闲之辈。 只见萧齐探出一掌带着数十掌掌掌相连直击青石,青石应接不暇一个侧身便被一掌击中肩头,应声倒地吐出一口黑烟,“萧齐,就算你赢了我有能怎样,我的目的已经达到,天地混沌,没有朗朗晴日了,你还是输了,哈哈,” 而萧齐虽占了上风,而脸色却极其难看。 不知道为何,只觉体内时冷时热,忽的有一股很强大内力那股力量之大快要把自己撑破一般,然而忽的又一点内力也没有,就连自己的那些也没有,就这样反反复复就连能站在这里都是强忍着。 忽然听到身后有谁扑通一声倒地,竟是白芷,白芷脸色也是异常的难看瘫倒在地上,却见她急急的张嘴说着什么。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大家看到的只是一团黑烟气与一道白光生生相撞,只震得脚下的地为之一颤,又发出数万丈光芒。 那团黑烟噌的一下被白光所淹没,所带的余力狠狠的波及了青石,再加上刚才那一掌更是用尽了全力,之前吸收的所有恶魔之灵都在那一掌中尽出,只听青石痛苦的啊了一声,从脚开始慢慢变成黑烟,先是一惊后是大笑,“是神力,只有神力才能伤到我,原来我也会死,我也会死!我解脱了,哈哈哈,解、脱了,”声音最后在一团黑烟中变得飘渺。 白芷躺在萧齐的怀中,连抬眼都要使出好大的力气。 ------------ 第二十二章 灵岐山之战5 第二十二章灵岐山之战5 努力的伸出手轻拂萧齐的脸庞,勉强的笑着,“帝神,这一世的破折劫难可让您悟出人间痴嗔情恨,” 萧齐握着白芷的手,声音痛楚,“芷儿,你可是怨我当初独自留你在昆虚山,”不等白芷回答接着说,“就算你不恨我,我也恨自己,若不是当初我故意漠视假装看不到你对我的感情偏要一意孤行去人间悟透这痴嗔情恨,也不会生出现如今这些事端,芷儿,你没事的,有我在你没事的,” 白芷笑着摇了摇头,“没用的,那全是些恶灵之魂入了内脉,没用的,” “不,我以神的名义命令你,你不许死!” 白芷笑了起来,“你忘了,我也是神,” “你不能死,你是神你你怎么会死呢,你不会的,” 白芷抚平萧齐眉间,轻笑道,“当年清心寡欲的东华帝神现如今也会为儿女情长难受,倒是让那些小仙看了又当茶余饭后的笑料了,” “你在说什么,我只恨自己没有早点看清自己的心,才使得走到现在这一步,” “玉帝呢,这几百年他守着这个秘密却也够苦的,让那么多人误会着”白芷抚着萧齐垂下的发丝。 “所有人都没事,所以白芷,我不许你死掉,”萧齐紧紧抓住白芷的手有些颤抖。 “所有人吗,呵呵,咳咳……”止住了咳嗽,继续说道,“我是神,所以只有我死了才有更多的人活过来,” “我不许你死!我不许你死,芷儿,芷儿,芷儿!我不许你死,不许!”看着怀里的人带着笑容的脸,而周身却慢慢变成一瓣一瓣的花瓣,纯白色的莲花瓣,慢慢飘洒开来,天和地渐渐分开而来,倒塌的灵岐山又恢复了之前的面貌,那些枯萎的花花草草均有了生气,除了被神亲自伤过的人没有再回来,就连灰飞烟灭的人也再度出现,其他人皆醒了过来,就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一样。 看了一下四周,又回到了灵岐山上,院落里还摆着之前的桌椅茶具,一切真的好像如同做了一个梦一样,梦醒了还在最开始的地方,可是怀里为什么是空空的,为什么。 山下的妖兵很快跑到了上面护主,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些江湖之士,那些残留的魔界护卫很快便给拿下了,师父们的蛊也因下蛊之人不在而解开,好像好多事都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结局,可是,芷儿你又在哪里。 “哎呦,二殿下你怎么跪在这里,你可不知道之前那一仗打的真不过瘾啊,那些人稍一吓唬就全都求饶了,哎,白芷呢,怎么不见她,”鬼医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让白子过拦住了,正欲问些什么,却见白子过摇了摇头,看向雪狼,雪狼也摇了摇头。 鬼医不相信,一把扯开雪狼的衣服,曾经结于心头的血契已经褪去了红色,胸前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血契的主人死了,血契才自行解开,鬼医仍是不相信,赶紧抬头找萧齐,希望能从他眼中看出一点点的安慰,可是、可是萧齐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双手支撑着好像怀里仍躺着一个人一样。 一道金光从空中落下,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身穿金袍威严之人。 不知谁喊了句什么,众人纷纷跪下高呼,“参见玉帝,” 除了萧齐仍仿若未闻仍跪在那里,便是那清灵,也就是赤龙。 玉帝走到萧齐那里,威严的声音,“恭喜东华帝神渡劫成功,回归仙位,” “渡劫?”声音不知是哭是笑,“是啊,我是在渡劫,渡劫啊,这算什么,算什么!” 只听天边一阵悦耳的铃响声,众人抬头看去,便见天边走来四十二天童,铺下一层七彩云直到萧齐眼前。 “恭喜东华帝神回归仙位,”四十二天童齐声贺道。 “回归,是呀,要回归了,芷儿,我们要回去了,”萧齐喃喃道,又侧耳俯身下去,好像怀里有人要对他说些什么似的,“芷儿不愿回去,那便不回去了,” “帝神,”却是玉帝发话,“请帝神回位,” “玉帝,你别假惺惺了,最怕他回去的人是你!”一旁的赤龙说道。 玉帝循着声音看去,却见到身穿道袍之人,一时想不起自己何时见过,略带疑惑的问道,“你是……” “哼,玉帝,你听听声音想想我是谁,我是没有肉身才借得别人的身体,才过了几百年你就忘了。” “是你,赤龙,”玉帝恍然想起。 “是不是很惊讶我怎么还没死,若是我死了就没有人揭露你那些恶行!”赤龙恨声道。 “赤龙,过了几百年了,你怎么还没有明白呢,” “我明白,我明白什么!明白你的野心,明白你害白芷上神,明白你偷取上神之法力,就是为了坐稳玉帝的位置!”赤龙情绪激动的说道。 “赤龙啊,我本以为你这几百年能想明白怎么还是如此的顽固呢,上古那一战白芷上神拼尽全力最终显出了真身,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上神灰飞吗,而我又何曾偷取过上神的法力,上神法力高深,而白芷上神当时的身子根本无法驾驭承载,我才不得散去上神日渐恢复的法力,你我兄弟,我本以为这些你都会明白才从不解释,岂料这些竟成了你日后的魔障,是我的错,” “你!你胡说,就是你贪恋玉帝之位,就是你贪恋,你贪恋啊,哈哈哈,你贪恋啊,啊!”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赤龙仍旧不在意的便走边说道,“你贪恋啊,是你贪恋啊,”而人已经处于疯癫状态。 玉帝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忽而听到那四十二天童齐叫,“拜见佛祖。” 玉帝抬头,却见云海佛祖不知何时到来,“拜见佛祖,” 站在底下的众人们一时之间生生愣住,看来这一次算是没有白来,见了玉帝又见了佛祖,只叹道是几世修来的缘分,当下纷纷叩首相拜。 佛祖看着芸芸众生,说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一切有为法,如因既生,如果必来,皆是因中果,果中因,缘中来缘中去,” 只见一白色的花瓣从佛祖手中悠悠的飘了下来,转了几个圈落在萧齐的手中,萧齐猛的抬头看着佛祖,而佛祖同那四十二天童和玉帝已经全全不见,空中只剩那五彩流云慢慢的漂浮着。 周围先是一静,随即沸腾了起来,无外乎是见到神仙什么之类的,等周围人渐渐散去,安静下来,萧齐才缓缓的伸开手,一片白莲的花瓣静躺于手中。 ------------ 第二十三章 天青色等烟雨 第二十三章天青色等烟雨 一曲《云游散》弹完,余音袅袅,在这竹林里久久不能散去。 竹林深处,一紫衣男子注视着琴旁青瓷卧蚕盆里的一株含着花苞的白莲,轻抚其身,“三年了,你怎么还在睡呢,” 想起什么又兀自笑了起来,“你还是这般贪睡,不如给你画幅画吧,” 不过片刻竹林里便透出了淡淡的墨香,却见那紫衣男子明明对着的是一株未开的白莲画出的却是一窈窕美女,思忖了片刻又觉得不甚满意,便重画了一幅,而这一幅却比先前那副生动有趣多了。 画中女子面部似嗔,眼中却含着一丝狡黠,目光盈盈调皮的看着画外的人,手放在背后不知藏着什么。 画外之人却是看了神,戏谑一句,“你若再不醒来,今晚我就陪画中人睡了,”斜眼看了一下那株莲花,轻叹了口气。 天色渐黑,紫衣男子却并没有要休息的打算,仍是注视这那株白莲,“你素来调皮,是不是想趁我闭上眼睛是偷偷醒来,那我就依你一次吧,”紫衣男子闭上了眼睛,长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许是盼望这什么,再次睁开,那莲花仍是一朵花苞,倘若失望的次数多了便也成了习惯。 一脸宠溺略显疲惫的看着花苞,“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走,睡觉去,”说罢便抱起了白莲向房间走去。 一大片竹林后面有一处小木屋,虽不尽豪华富贵,却也别有风味,紫衣男子把白莲放在枕旁照例轻吻了一下花苞便侧身躺下。 芷儿,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 芷儿,已经三年了,回来吧,芷儿。 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的,芷儿。 夜已很深,屋外的风把竹林吹的声声作响,月亮也被一片云着了起来。 屋内一片轻盈花香,淡淡的,闻起来却让人那么舒服,却是那株白莲不知何时竟萦然全开。 床上之人仍在睡梦之中,完全没有发现这一变化,眉头微皱,似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般,只是那嘴角却微微翘起。 八年过后。 阳光明媚,初春的天气虽然仍旧带着点微微的寒气,但还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模样,却见一处人潮拥挤,不知何事,稍一打听原来是那每月一出的《江湖武林史》,话说这编写《江湖武林史》的人可了不得,他不但亲自参与了数十年前的那场旷世奇战,还同那归隐的天上之神所交甚好,其书的真实性自是不比多说,更重要的是他还有很多许多不为人知的真实内幕,还有那一篇篇的旷世奇恋更是催人泪下啊,自是在江湖上大卖。 数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啊,云岂笑着摇了摇头,他们读来也无非是一个个故事而已,最多唏嘘一下当年之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话料,而经历过那件事的人,却也只能叹一句劫后余生大难不死,唯独她,哎,看向远处轻叹一声。 在经过一片树林之时,只觉那树林之中隐约有怪相作祟,想自己还不是掌门人的时候,便也是经常下山各处捉妖,自从当上了掌门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自是纷至沓来,捉妖的事却也轮不到自己亲自去捉,此时见林中有异便想再看看自己这身本领有没有退化。 凝神片刻,见四周怪风阵阵,心中默念其诀大吼一声呔,只听树林深处一声大吼。 云岂轻笑,此物的法术并不甚高,恐怕连人形也未修成,便向树林深处走去。 然而却见一大概六七岁模样的白衣女娃娃手执一碧色玉笛,正耐心的为一老虎精包扎伤口,若是自己猜测没错的话,这老虎精定是刚才自己所伤的,云岂唯恐这女娃娃受伤赶紧劝道,“这是一只成精的老虎,你且理它远点别让它伤了你,待我收了它,” 岂料那女娃娃并没有听到它是老虎精而感到害怕,而是扭过头有些气愤的说道,“原来是你伤了小宝,你为什么伤了它呢,它又没有害人。” 云岂看着女娃娃稍稍一愣,只觉得此娃娃像极了一位故人,便蹲下来耐心的说道,“小姑娘,它是一只老虎精,” “我知道它是老虎精,可它从不害人,我娘说了坏的不定是坏的,好的也不定是好的,还有,还有,反正小宝是好的,不许你伤害它!” 说罢,女娃娃便瞪着眼睛,脸气的圆鼓鼓的,伸开双臂护着身后的老虎精。 恍若之间像极了某个人,云岂不由的想起了初见白芷时的那个夜晚,也是因为自己鲁莽,而拆散了两对相恋的情人,轻叹了口气,笑着问面前的女娃娃,“叔叔错了,不捉它了,你好生养着,让它一心向善,” 女娃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小嘴仍旧撅着。 云岂刚要起身,猛的想起什么便又问了一句,“你父母呢,” 女娃娃边给老虎精收拾着伤口边回答道,“我爹陪我娘去石湖游玩去了,他们每年都要去一个地方,好像是我爹年轻时答应我娘的,哎呀,我得赶紧回去了,要不然碧雅阿姨又要骂我了,” 话音刚一落,就听见从远处传来声音,“萧沐晴,我数三声数你再不给老娘我回来就别回来了,找你爹娘去!” 女娃娃赶紧对着那老虎精低声耳语了些什么,便又对云岂说道,“叔叔,我要回家了,千万不要伤害小宝啊,” 云岂笑着点了点头,便见这女娃娃乘着玉笛向深处飞去,期间打了个趔趄身子稳了稳又加快了速度向深处飞去。 三月春花渐次醒,柳枝垂湖照玉镜。 岸上的人都行色匆匆,偶尔有几个停留下来眺望这被夕阳洒了一池余晖的湖面。 “老、老大,你看、看,” “看什么看,”被称为老大的女子不耐烦的训斥道,“我们要赶到太阳下山前回去,快赶路!” “不、不是老大,你看、看,那个、好像我们几年前打、打劫的那个、神、神仙,”一句话终于完整说完,兀自在旁边大口大口的出着气,手还向远处比划着。 “神仙,我什么时候打劫过……”后面的话却给咽了下去。 只见在那湖的中央有一艘被夕阳染成金黄的小船,微风吹过掀起沙帘,隐隐约约看到里面坐着二人,白衣女子轻轻依偎在紫衣男子怀中,不知说到了什么白衣女子直起身来扭到一旁,而紫衣男子似乎在闷声轻笑,飘了几下的帘子慢慢落下,遮上了那如画般的二人。 “老、老大,你、你怎、怎么了。” “啊,没没怎么,快走啊,太阳快落山了!” “老、老大,是、是不是他们,” “……” “老、老大!” “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