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两情相许为情愁 ------------ 第一章 天上掉下个萧妹妹 夜,月色微凉,撒下一地的光辉。苍穹如盖,笼罩着东晋山河,静谧无声。 东晋,大陆以东。越往东地势越和缓,其边境是一片森林,遥遥望去就像绿色的弧。因那入目一片的绿,因此被称为翡翠山脉,过了翡翠山脉,便是东晋和北齐的边境,落日城。 此刻的翡翠山脉一片静谧,安静祥和。 突然,林子尽头一片快马奔驰之声,打破了这黑夜的平静。只见林子前面一晃,一马当先而出,托着身上的血衣男子迅猛的远去,身后一马三人跟着奔驰了出来,马上三人一身狼狈,血溅身衣,?鬓发凌乱,不过脸?色到甚是沉稳。 嗖嗖,几声利箭破空的声音传来,后一匹马上,最后那人见逃之不过,手中剑光涌动,斜身跃起,与马上前面那两人一个前扑,在箭雨中穿了出去,而那老马悲鸣的一声长嘶,轰然倒地,腹部,腿脚全部中箭。 马蹄狂乱,十几个一身黑衣,只露一双眼睛出来的黑衣人,风驰电缆的追了上来,?什么话也没说,挥舞着长剑就朝那?三人追杀过去。 “砰、砰”长剑碰撞的声音,?那三人中两年轻人,护卫着中间那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子,竭力抵抗着,一片剑光飞闪几乎看不见围攻的人影,鲜血如雪花一般飞溅出?来,一地翠绿的颜色酝酿上鲜红,居然妖艳的晃眼。 没有人说话,只有满天的剑光?杀和抵抗,目的相当的明确。一刀砍下,三人中飞起一片血光,一人的背被狠狠的劈了一刀,却声都没出咬牙死撑,无一人惨呼,怕惊回跑远的当前?一人。 正在此时,马蹄声突然从林子的另一边穿出,?那当先而去的血衣男子,重新折返?穿林而出。 一手拉缰,一手横向握着一把利剑,发几乎飞在半空中,不予衣背相贴。 银色的面具在月光下,闪着肃杀冰冷的光。那双带着点琥珀色的双眼,凌厉的惊人,?深深如海,薄而寡淡。 “你快走?。”?那被围困的三人中的书生模样的人,焦急的朝翻身赶回来的血衣人大声吼道。 马蹄未停,来人纵马飞跃而来,并不理会他的话,迎面对上他,一刀横空而过,那追击而来的杀手,?剑在外,却如定格一般,停在了半空,血色飞速四溅出来,而那来人停也不停,一提马缰绳,手中长剑临空一划,快如闪电的刺向另一个人胸口。 马蹄长嘶,血花四溅,黑色的死神,拿着镰刀在收刮生命的稻草,那剑几乎快的看不见,铁硬的杀气几乎让人窒息。 四周充斥着鲜血的味道。满满的都是肃杀。因此也就没人注意到,沉黑的天际?,忽然现一抹深紫的光,转瞬便要抵达翡翠山脉上方。 血衣男子手持利剑,琥珀色的眼睛凌厉的望着黑衣蒙面人。几个照面间,那刚才三人对付不了的十几个杀手,居然倒下三分之二还多,?连吃两刀,背上,身上。那血色男子哼都没哼一声,杀气越发的凌厉。 头顶天光忽然一亮。 好像苍穹忽然开了道缝,露出发白?的内里,一道强光炫得人眼睛发花。?四面惊呼,人人捂眼躲避,血衣男子仰起脸,眯着琥珀色的眸子,盯着那处刺激的光亮。 极亮之处就是极暗,?那一片强光的轮廓撕裂天际,像苍天忽然睁开幽深的双眼?,随即那暗紫色的口子里,忽然就跌出一个人来。 他惊得眼眸都大了一圈。?那人似乎是被裂缝里什么强大的力量给弹出来的,身形踉跄不由自主,眼看就要狼狈栽落在地,那人却对着裂缝狠狠的一抓,一管长长的紫色玉笛,狠狠的被拽而下。 待紫玉长笛被拿到手里,裂缝像门一般忽然合拢,将那个高空的家伙挤了出来,?一道闪着紫光的弧线斜斜坠落,?正冲着?血衣男子而来。 四面惊呼,血衣男子不急不忙,一?把抓起离他最近的黑衣人的尸体,狠狠往上一顶。 空中的那人忽然转了个身,长腿一踢。“砰”一声闷响?,黑衣人的尸体在半空撞上,掉落。空中的那个人得到了借力,稳稳当当的掉在地上。 天外来客长发有些凌乱,有些狼狈,却挡不住周身的气质。 黑发被拢到耳边,如瓷般无暇白玉的脸孔裸露出来,柳叶眉下一黑夜空的眸子,眼波流转间带起无尽的温柔,?一点朱砂唇,小巧的瓜子脸,灵气逼人,清丽无边。 血衣男子目光的目光像高手的画笔,从平坦的胸一直画到挺翘的臀。琥珀色的眼睛里飘过一丝惊讶。接着目光与三位同伴对视了一眼,轻轻的点了头。手下马绳一提,脚在马背上一点,身形临空,一个翻飞,斜斜的朝向?依旧有些呆楞的黑衣人马头落去,手中长剑,横剑当胸,眉眼中杀气一闪,一声长啸,横空击出?。 一片血光,那黑衣人连人带马依旧冲过他身边,?却在下一刻,血色如利剑?而出,身形骤然折断,轰然倒地,马和人连一声都没叫出。其余三个同伴也如是杀了几个黑衣人。 而那男子一击得手后,眉眼一沉,手?中长剑高高抛起,一个换手握住,扬手就朝那几乎快跑的没影的黑衣人投掷而去,剑身冰冷,剑光闪动如流星追月,呼啸而去。 血衣男子看都没看已经远去的黑衣人,跳下马,检查了一下他的三位同伴。待看到他们?没事,才松了口气,?与其他三人一起看向天外来客的方向。 而另一边的萧羽音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四周的肃杀。环顾四周,脚下有个染血黑衣人。萧羽音蹲下身,用手指试探了黑衣人的气息,随即微微变色。捡起一件衣服,端详半晌,?随即倒抽一口凉气。 穿!越!了! 衣物纹饰,中古风格,别说这是在拍戏,这制衣的手法,完全是纯手工。制片方得亏本?一个杀手的衣服都是纯手工,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萧羽音双手踞膝,半蹲着,沉默了三秒。 三秒?钟内,她回忆了她十六年来的生活,告别了亲人,哀悼了她偷偷养的小猫猫,还不知道她不在,菲菲会不会把小猫给养死了。然后,完毕。 既来之,则安之。 现在首先得解决的问题是--怎么活? 萧羽音直起身来,跨过那个黑衣人的尸体,笔直的走向血衣男子。 ------------ 第二章 设计抢马反被抢 月光如水,树影横斜。 萧羽音缓缓向着血衣男子四人而去,脚步轻盈,落地生莲。她肤白如玉,面颊莹澈娇美,眸底光润蕴涵,带着化不开的温柔,眨眼抖眸之间潋起一片浮光掠影。 血衣男子饶有兴致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少女,眸深如海,只是那琥珀色的眼睛之下隐隐约约有着警惕之色。而其他三人,则有些发愣,其中一个瘦小一点的男子,嘴里不知道喃喃自语些什么。 待萧羽音走到血衣男子刚刚骑来的马的前方一点的时候,她柔柔一笑,腾出一只手,在血衣男子四人有些惊恐的眼神里,缓缓解着自 己身穿的紫色古装,复杂的古装装饰,几乎几瞬便被她解了下来,血衣男子眸色越发深了点,拿过身边离自己最近的瘦小男子的剑,力道不住的加强。 萧羽音此时已经走到了马鞍处,她将外衫狠狠的一拽,狠狠的抛向空中。挡住了四人的视线,因此没人看见她身穿的黑色劲装,英气逼人。 萧羽音左手撑着马,右手拿着的紫色玉笛,此刻被紧紧的拿在手中,狠狠的敲着坚硬的马鞍。 “铛”的一声轻响,一道风刃风驰电掣的向血衣男子袭来,又快又猛。一直关注着她的动作的血衣男子,扬起手中蓄势待发的长剑:“砰”的 一声响,血衣男子被击退了半步,方才站稳,原本深邃的琥珀色海洋,也满是诧异,这是音攻。 萧羽音一击击中,猛的跳上马。手一扬,狠狠的拍向马屁股。 骏马奔腾,扬蹄横跃,在血衣男子三个同伴的惊愕的眼神中,策马奔腾了数丈。 “抢了我的东西,还想这么快的走?” 忽然有带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伴随着的还有那呼啸而来的长剑,刹那间飞渡数十丈的距离,直奔萧羽音飞奔而出的马。 萧羽音听见那飞奔而来的声音,微微有点惊讶,左手握着缰绳,右手的挥舞着手里的长笛,狠狠的敲向马鞍,有规律的敲着 :“铛”声里伴随着几声“喀嚓”声,几道 风刃呼啸而出,袭击追击而来的血衣男子。 只见血衣男子不慌不忙的躲避着风刃,嘴角扬起一丝浅浅的弧度,眼睛直盯着不远处的少女,看着她一身劲装,敢在他们面前脱衣,原来是内有乾坤。 几瞬就追上了萧羽音所骑的马,此时萧羽音察觉到了近在咫尺的危险,以及听到了男子带来的微小声音,她的听觉一向很准。萧羽音一手撑着马,一手握着长笛,紧接着双脚扬起,踢向声音的方向。 “嗯?”一声闷吭在耳边响起,萧羽音柔柔一笑,只是微笑还未深入眼底,就已经消失 不见,转瞬换上的是惊愕,以及薄怒。 萧羽音只感觉右手腕一疼,长长的紫色玉笛已脱离她的手,她抬眸,看着血衣男子带笑的眼睛,琥珀色的眼里满是笑意,嘴角扬起的弧度,无比妖魅,狡猾如狐。萧羽音此时看着已经落在地,静静看着她的血衣男子,即使隔着面具,她也能感觉的到,这人就丫一妖孽。 血衣男子扬起她的长笛,冲她笑着,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深邃,但她却有感觉,有种被算计的味道。 萧羽音在马上坐好,有些恼怒的看着血衣男子,待看到他手里扬起的长笛,有些挫败的重重敲打着马背,扬长而去,失 去武器的她,不是他的对手,即使他受了伤。她,还是低估了他。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敢抢她的东西,她会让他狠狠的吐出来的。她的手摸着满是裂痕的马鞍,先前的“喀嚓”声,便是从这里传出的。她有些无语,一个铁的,一个似玉非玉的,一个满是裂痕,一个光洁如初。而碎的是马鞍,而不是玉笛。 她很好奇,她那据说是传家宝的玉笛是什么材质,自己穿到这里,又是否是它带来的? 七月初七。是她的生日,又是她继任萧家之主的日子。 萧家传承千年,一直隐世不出。在外的身份一直是商业巨擘。却不知 萧家的那份传承,不允许外人知道的秘密。萧家有祖规,嫡系子孙中最长者便是萧家之主,不论男女,只论资质。待到继承人满十六岁,便是继位之时。 而她萧羽音,便是家中长女,萧家之主。 她记得祠堂很黑,也很安静。继位仪式之后,穿着紫色古装的她,便被关在了祠堂,三天,不可以出去。她摸了摸自己的黑色劲装,她本打算翻墙出去的,没想到还没翻,穿到了这里。 她记得她当时在吹笛,眼睛是闭着的。也就几分钟吧!她感觉自己好似飘在空中,浮在水面的感觉。 睁开眼,看到便是周身的紫光,还有头顶越 来越小的裂缝,她才狠狠的一塞,试图能倚仗长笛卡住裂缝,却不想却被裂缝冲击力击中,而被狠狠的摔下。 落地之后,她看到那满地的尸体,也一直觉得是开玩笑,在拍戏。感受到那尸体的冰冷,断了呼吸,还有那衣服的材质,她才有所感觉,她是真的穿越了。而那不远处的杀神般血衣男子,看向自己的眼光,活像是看着猎物。 想和商,已无可能,那么,她只有逃。 “喀嚓”的一声,马鞍顿时碎成了一片片,萧羽音叹息看着这倒霉的马鞍,却在下一秒愣住了,一张手帕大小的羊皮卷,轻轻飘落在地,宛若白蝶。 她 翻身下马,捡起那张羊皮卷,看着上面的空白一片。眉头微颦,她仔细的感受了下质地,闻了闻,了然一笑,去河里取了点水,撒在羊皮卷上,看着上面不断显现的字,她轻轻一笑,活像个狐狸。 原来那么多人追杀,满身是血,为的便是这个名单。 那么,敢抢她的东西,她会送他点小小的礼物的。 就在她逃脱而去的同时,血衣男子依旧站在原地,深邃如海的眼睛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紫玉长笛,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没过多久,血衣男子其他三位同伴也跟了上来,那个瘦小个子的男子,看着只有自己主子一人:“那个狐妖……” “那是人,不是妖”沉默半晌的血衣男子,打断他的话,他听到了他看到那个女人时,他的喃喃自语。 只是,说是狐妖,也挺贴切的,狡猾如狐。 他把玩着手里的玉笛,望着一旁的书生模样的男子,闲闲的问:“叶云,那匹马上的千里香还在吗?” “在”那个叫叶云的书生男子,看着早已不见女子踪影的路:“那个东西在?” “嗯嗯!”血衣男子随口答道,看着还要说话的叶云:“先处理伤口!”说完,不管不顾的向前走。 那个一直没说话,酷酷的男子,看着自己闲闲的主子,随即拉了拉叶云,向他摇了摇头。他知道他做任何事看的都比别人远,算计的也比别人深。之所以只抢了玉笛,而不是抢马,只怕是伤太重,心有余而力不足吧!那女子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叶云无奈的笑了笑,拍了拍冷酷模样的男子,看着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血衣男子:“我知道他有所打算,我也只是担心他的伤,他,伤的必定很重,只是强撑着而已。” 血衣男子在距离几人一些距离之时,对着月光,扬起手中的玉笛,通透的笛身隐隐约约有个紫荆花的图案。他的眼睛蓦的一缩,越发深邃。再次转过身,看向 女子远去的方向。 音攻,紫荆花,西秦皇室。 ------------ 第三章 霸王餐 树影婆娑,点点金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撒了下来,一片璀璨。 “穿过前面那座山就是落日城”过了落日城,便是北齐的境地。叶云纵马上前,对着前面黑马之上的紫衣男子说道,观其举止,那紫衣男子赫然便是那日的血衣男子。 只是此时男子的银色面具已除,整张脸完完全全的露了出来,伊然是个十八 九岁的少年。他一头如墨的发丝随意披散,修长的手指抵着额头,遮住炎炎烈日,看向落日城的方向。 “追风蝶是向着落日城而去的?”他放下手,现出了那张妖媚至极的容颜,精致无双的眉眼,挺直的鼻梁,菲薄性感的唇组成一幅魅惑的面容。 “是的,追风蝶是向着落日城而去。”叶云看着紫衣男子,眼里隐隐有着担忧。落日城是两国边境,他们偷了东晋的绝密文件,想必东晋不会善罢甘休,而他…… 叶云叹了口气,和其他两位同伴对视了一眼,皆摇了摇头。 男子得到了回答,望着落日城的方向,十指修长如玉,把玩着手中的紫玉长笛,玉笛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如玉的十指带着点点光晕。男子十指看似无心抚摸,实则却又有意识的盖住玉笛之上的紫荆花暗纹。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到自己都没有察觉,继而一片幽深。 “走吧!”男子收起玉笛,看着自己同伴,淡淡的说道。看向落日城的方向,嘴角微勾。 ―― 落日城,凤凰楼。 临窗的位置,坐着一名白衣女子,少女肤白如玉,一对柳叶眉,一对黑玉眸子,眼波流转间带着无尽的温柔,一点朱砂唇,小巧瓜子脸,灵气逼人,清丽无边。 只是,店小二目瞪口呆的看着少女面前那高高的碟子,还有那狼吞虎咽的吃相。他就有点被深深打击的感觉,初进门时的惊为天人,九天仙女下凡。而如今…… 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而萧羽音并不知道店小二脑海里的九弯十八绕,千回百转。她边吃着东西,黑玉般眸子不断的转。她到了落日城已经一天后了,卖了马,买了两套衣服。 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眼前的碟子,两天没吃饭了,早把十六年来所有教导礼节抛之脑后了。细嚼慢咽,注意形象,那是你没到饿的时候,当你真正饿的时候,你还会在意形象? 于是,她不仅抛却了形象,忘记了家族十六年的家教,更要命的是,她忘记了她没有钱了。 萧羽音无声的叹了口气,她十六年来何时出现过没钱吃饭的局面,如今一朝穿越,接连抢劫,吃霸王餐,就差杀人放火了。 她无奈的叹口气,吃霸王餐也要有技术的。她将筷子对准盘中最后一块鸡肉,优雅的将之夹起,缓缓放入口中,细嚼慢咽,细细品味。 “小二”她轻轻抬手,招呼不远处的店小二,微微一笑:“麻烦再来一盘清蒸鱼。” 店小二看着那招呼他加菜的女子面前的碟子,彻底呆了:“姑娘,你还要一份清蒸鱼?”吃的下吗? 于是萧羽音在店小二一副吃了苍蝇般表情下,笑着点了点头,无比优雅:“麻烦再加一份清蒸鱼。” 萧羽音并没有等多久,清蒸鱼便被端了上来。看着做好的鱼,萧羽音甚是沉稳的敲着桌面,寻思着解决之法。 放苍蝇?不行,她吃了这么多,说出去也没人信。 跑?不行,她没有轻功,就这么跑,铁定被追回来。 以工抵债?不行,这么多菜,她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 萧羽音轻轻的叹了口气,等上菜的期间,脑海中转过一个又一个的念头,结果被自己一一否定。 “掌柜的,两间上房”一大锭金子落在柜台,声音清澈冷淡,打断了萧羽音的思路。萧羽音随意一撇,没看来人,只紧紧盯着那锭金子,不满的小心嘀咕,土豪。 差距啊!别人一出手便是金子,而自己却为了这顿饭而发愁。 也许是感觉到有人视线,又似乎太过敏感。领头的紫衣男子猛的看向了萧羽音的方向,嘴角上扬,该遇见的,逃都逃不掉。 萧羽音从那锭金子之上缓缓收回,准备继续思考霸王餐如何吃的问题,感觉似乎有人看着自己,来者不善。 她挑眉看向视线所在之处,与对方眼神相交。她不由得一愣,那名紫衣男子之于她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男子双眼眼尾微微上挑,卷翘的睫毛长如一把刷子,琥珀色的桃花眼,魅惑异常。白瓷般的皮肤,映衬着那樱花般带粉的唇。一身紫衣是平常的装束,配合男子周身的神韵,一举手一投足间,带着极尽的风姿,一句风华绝代赞之不过。 这丫就一妖孽。一个男人长成这等模样,还要不要女人混了啊?而且……还是高富帅。 萧羽音有些不满的小声嘀咕,只是她自认为的很小声,却传到了男子的耳中,嘴角上扬的弧度越发的高。 萧羽音没再看紫衣男子,把视线重新转回了自己面前的清蒸鱼。重重的叹口气。 丢脸就丢脸吧?反正在这里她也没指望谁认识她。可是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她再度挑眉看向已经向着她走来的紫衣男子,那双带笑的桃花眼,满是戏谑的看着她。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萧羽音顿时脸色剧变。 敌人?冤家路窄吗?她嘴角抽搐,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人认识她的话,想必就是她面前的这位吧!她抢了他的马,他又抢了她的笛子,可是…… “手脏了呢!”萧羽音自顾自的看着光洁如玉的手指,从袖中抽出一块方布,轻轻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嘴角微勾,带着淡淡的笑容。 紫衣男子蓦地站住,原本带笑的琥珀色桃花眼幽深一片,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她手里的那个羊皮卷,果然是在她的手里。 那她又知道多少?他看着她,听到她黄鹂鸟般清脆的声音,随即一笑,绝代风华。 “公子,不如坐下来喝一杯吧?” ------------ 第四章 我陪你一起 夏日艳阳如金,碧天空上有金色的辉光跳跃。 紫衣男子眼角透过窗子望向外面的天空,今晚的月色会很好吧!又是一个不眠夜。随即将视线投到萧羽音的身上。 萧羽音此时正看着他,正巧对上男子带笑的桃花眼,她不觉的一愣。让她惊奇的是他的眼睛竟是纯净的琥珀色,犹如天山泉水般的纯净,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却是无比的邪魅,微微弯起弧度的桃花眼让他看起来很是多情,嘴角勾起的弧度的浅浅弧度又让他看上去无比的吸引人。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出现在他的身上却不显突兀,浑然天刻。仿佛这一切原本就该 这样一般,让人印象深刻。 她不自觉的撇嘴,果然是妖孽。 “姑娘相邀,在下甚感荣幸”紫衣男子看着她黑玉般的眸子,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寻常女子看到他都是一副陶醉模样,被他模样所迷,而她眼里除了惊艳,再无其他。这让他有些惊讶,惊讶之余又有点担忧,莫非她真的是西秦的探子?眼里还有看不懂的情绪。 萧羽音并不知男子心中所想,知道了顶多会说一句,想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也不怕死脑细胞吗? 天下之大,纵使繁华一片,她想的不过是那一片安宁。她不知道的是,自从眼前男子,自从她穿越而来之时 ,自从他将他的视线投向她时,自从在她夺得他的马时,自从酒楼再次相遇之时,她想的安宁已经遥远。 她将视线从他身上转移,望向门的方向,他的三位同伴依旧站住那里,三人都看着这里,却都未上前。 “公子何不把你的同伴也叫过来,这桌子够大。”萧羽音看着已经坐下的紫衣男子,笑了笑,满目都是真诚。 紫衣男子看着她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失神,琥珀色的桃花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即他看向门的方向,对着三人点了点头。三人看到自家他的动作,对视了一眼,在叶云率先踏步而出,其余两人也跟了上来。 萧羽音看着他们的小动作,不觉的有些了然,多看了书生模样的男子一眼。“都坐吧!” 她看了一眼桌子,脸色有些不自然,随即淡定的对着店小二招了招手:“把这些都撤了吧!”随即望向紫衣男子四人:“想吃些什么?” 紫衣男子手指轻扣着桌面,桃花眼里光华流转,笑地无比魅惑:“就照你刚刚吃的再来一份。” 萧羽音看着他带笑的眼睛,随即转眼对着店小二,十分淡定说道:“就照刚才的来一份。” 紫衣男子无比淡定的看着店小二撤下去的盘子,叶云有些无言,冷酷男子眼睛也闪过一丝诧异,瘦小个子的 男子嘴张的大大的。 这么个芊芊女子,柔柔弱弱,怎么吃下那么多,这么能吃。 萧羽音看着他们的表情,也有点无语。她本来就爱吃,再加上家教甚严。平时吃东西还得注意形象,细嚼慢咽。所以每次和菲菲一起的时候就会吃好多,而且还不会发胖,所以不在家的时候就养成了习惯,而且两天没吃东西,她也饿了,不知不觉就吃的更多了。 萧羽音将手中把玩的羊皮卷拿到几人视线看的到的地方,笑了笑。“今日这餐,我请客”接着对着紫衣男子调皮一笑:“你付帐。” “可以。”紫衣男子看了眼她手中的羊皮卷,声 音清澈:“在下纳兰珩。”随即望了一眼叶云:“他叫叶云,他们长的高点的叫残剑,瘦小点的叫莫天,冒昧请教姑娘的贵姓。” 萧羽音嘴角微撇,既然知道冒昧还问个毛线啊!但是礼貌这东西她一直不缺:“萧羽音。” 萧羽音?音攻?西秦?四人脑海里顿时便是这几个词,纳兰珩手指抚摩着那紫荆花的暗纹。西秦皇帝只娶了前西秦公主一人,膝下只有一女。难不成是私生女?若真是如此,他倒有点看不起西秦皇帝了。 只是无论她是何种身份,眼下最重要的是名单和如何回北齐。他向叶云使了个眼色,叶云收到指示, 对着萧羽音道:“萧姑娘,能否将你手中的东西归还?” 萧羽音笑了笑,长长的刘海掩盖了眼里的表情。“归还是可以,可是看你们的紧张程度,难道是宝藏,若真是如此,我启不是很亏?” 纳兰珩一直看着她,琥珀色的桃花眼一片深邃,隐隐闪过一丝赞赏。“那你想如何?” “把玉笛还给我,我就把它给你。”她用的是给,并不是还。在她抢来的那一刻,它就不姓纳兰,就像他将它盗走的那一刻,它就不属于它原本的主人一样。 纳兰珩听懂了他的潜台词,却没有开口,等着店小二上完了菜,才对着她道:“玉笛也 可以给你,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萧羽音看着他唇角那微微勾起,似笑似讽那一点点优美的幅度,像破碎在水上的冰,那轻轻一扬中,除却艳丽,还有危险。 纳兰珩起身,转到萧羽音的身侧坐下,伸出一只手搂住她,脸俯在她的耳侧,低低笑到:“陪我回北齐。” 他口中的热气吹动萧羽音耳边碎发,拂在耳边分外的痒。“砰”萧羽音头突然向后一仰,重重的袭向纳兰珩完美的下鄂,纳兰珩一时不防,吃痛的放开了她。 “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她看着纳兰珩红红的下颚,柳眉微挑,小样,还想吃她豆 腐,活该。 “你确定不陪?”纳兰珩揉了揉微痛的下颚,也不生气,闲闲的道:“你都没钱吃饭了!” 萧羽音有些惊讶,原来他知道他没钱啊!好毒的眼睛,好敏锐的洞察力。他说的对,她没钱。可是跟他再一起危险系数太高。可是她的玉笛还在他的手中,不和他一起去北齐,他一定不会归还的。而且原本说的送给他的礼物,还没有机会送给他。既然他敢威胁她,那么就要做好家宅不宁的准备。 随即她对上他的眼,笑的像只狡猾的狐狸:“可以,我陪你一起。” ------------ 第五章 暗下决定 夜色正好,一轮弯月透过厚重的云,钻了出来,撒下了一地光辉。萧羽音望着窗外分外好的月色,轻轻的叹了口气,今夜注定了的不平静。 白日里他们从凤凰楼吃过饭,一行五人便试图过边防,她没有内力,正好可以打消注意力,试想哪有人逃命,还带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可是边境却设了防,不许任何人进出。纳兰珩的计划被打破,看情况影响的不止于此。 “你看?”叶云极小声的征询着纳兰珩的意见,观察着纳兰珩的神色。 “今晚必须得走”纳兰珩面沉如水,眼眸深邃如海。手指 蘸水在桌子上写到。他刚刚并没有看漏城墙边埋伏的人手,今日若不走,恐怕迟些生变,原本准备在这过夜,便是为了找萧羽音。现在是非走不可了。 莫天和残剑无声的点了点头。 萧羽音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月色,思绪万千。微风拂过她耳边的碎发,她本就长着一副清雅绝美的容貌,此时此景却多了飘渺出尘之感。 纳兰珩转过身看到的便是这场景,他不觉的有些好笑,若不是见过她狡猾的像只狐狸般的模样,还真的会觉得她本该如眼前般,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娘子,让为夫亲一个”纳兰珩将头凑向萧羽音,笑的邪魅。 萧羽音转过头,冷冷的看着他,轻轻的道:“若上前一步,我不敢保证不会动手。” 今日过边关之时,他便搂着她在她的耳边娘子娘子的喊着,让她差点就发了火,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纳兰珩踏出的步子一顿,既而不管她的威胁上前:“你确定你能保证出的了手。”手中把玩着紫色玉笛,乘她的视线被玉笛吸引,他长臂一伸,搂住她的肩:“你还能够动手吗?” 萧羽音抬眸,面对他的问话,也是第一次没有针锋相对,只是看着窗外的月色:“月色如辉,想必你也清楚,今晚就两种情况。”后面的话她并没有说,但是她知道他懂。 今晚,并不是适合逃跑的日子,月色太好,行动容易暴露。他们几人要不逃出升天,要不死在这里,就这两种情况。 纳兰珩闻言,并没有搭话,只是看着她的桃花眼里,多了丝深思。 叶云三人并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但是看着相拥的二人,眼里都有些飘过一丝笑意,他们他少年老成,也只有遇见了她,才露出一个十**岁少年该有的模样。 只是,叶云看向萧羽音,希望她不是他想的那样。 “从第一次见面,看到我会音攻,想必我就在你的计划之内的吧?”少女语气淡淡,缥缈,听不出情绪。 纳兰珩听到有些意外,他有些佩服她的心思缜密,他很好奇她猜出了多少。他轻笑:“何以见得?” “本来我也没想通,为什么一开始你抢的是笛子,而不是直接杀了我,那种情况下,直接杀了我会省事很多。”她对上他的眼,黑玉般的眼睛在月色里,越发的亮:“今日过边境之时,我突然懂了,我便是你安排的一步棋,迷惑敌人的一步棋,在敌人意想不到的情况下,来个措手不及。” 纳兰珩对上她的眼,琥珀色的桃花眼带着浅浅的笑意,不染魅惑,却添了一种风情:“你说的对,不杀你,只抢玉笛的原因就是如此。”萧羽音听到他如此坦白,也不由一愣,有些吃惊,还来不及有想法,就又听到他压低的声音:“但还有个原因,是因为你没有杀心。我纳兰珩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但是绝不滥杀无辜。” 若有杀心,他们几人受伤,一人不会武功,有那个机会硬闯,他们不察之下,跑的几率也会很大。 萧羽音闻言没有说话,此刻静下心来,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有些恍惚,不是现代男人身上的烟草味,不是浓烈龙诞香,是淡淡的带着清竹的香气,清新好闻。 那日,她本就只为了保命,并不想真的与之厮杀,他与她本无仇,不曾想,他却懂她的。 “今晚注定不平静,过了今晚,若有机会再见,纳兰珩定与萧姑娘好好的聚一聚。”纳兰珩的声音低沉,语气里透着认真。 萧羽音闻言,明显一愣。抬起头望向了他,黑玉般的眸子写满了讶异。 她想过离开,一直在犹豫,却听到他的这话之后,又有了新的决定。这句话,她说,他说,意义上有很大的不同。 她定了定神,对上他的桃花眸子里的深邃,朱唇轻启:“其实,我想过离开,这场争斗并不关我的事情,谁胜谁负,与我都不相干,我只是个路人而已。”她闻着他身上好玩的清竹香气,随即轻笑:“可是?我萧羽音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怕这个字,临阵脱逃不是我的作风。” 纳兰珩看着少女倔强的黑玉般眸子,嘴角浮起细小的弧度,这一刻,对面前一刻还剑拔弩张的少女,此刻满脸认真,那平淡不染尘埃的简单的话,却敲中了他心中某处柔软的神经。 “你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纳兰珩轻笑,看着她,轻声道。 萧羽音闻言,看了他一眼,好敏锐的观察力。“我的确有事情请你帮忙,但是我们逃出去了再说。” 她怕麻烦,她想过平静安宁的生活。可是?以他周身的气度,他的身份定当不凡。去了北齐,就是去了权利的中心,一不小心就会卷入那些纷争,从此便是百般麻烦。 但是,她想回家。可她无依无靠,无从查起,而他的身份帮忙查找回家的路,定当简单不少。 “可以。”纳兰珩松开了对她的束缚,将原本手里握着的紫玉长笛,递给了萧羽音:“物归原主。” 萧羽音伸手接过,随意将紫玉长笛插在腰间。看着窗外的那轮弦月。 她有点想家了,起先刚刚穿越而来的兴奋,已经被担忧所代替。明日开祠堂,若是发现她失踪了。那么,家族里会乱成什么样。父母会担心什么样子。 儿行千里母担忧。又何况是她的失踪呢? ------------ 第六章 暗潮涌动 北齐国都,离京,华清宫。 华清宫,乃是历代皇后居住的宫殿,金碧辉煌,十分的华丽,大殿内皆用上等的材质所做,铸金廊柱,雕精细的花纹,地上铺着黑色的泛着亮丝的岩石,中间铺了绣金描凤的地毯,侧首飘逸着流纱,流纱内里是金丝楠木的案几,摆放着金耳鼎炉,炉内插着浓郁的薰香,满殿飘飘逸逸的纱丝,袅柔的香味儿。 上首的一张极尽豪华,雕工精细,刻凤凰图案的凤椅上,铺阵着白色雪锻靠势,正随意的歪靠着一人,这人正是当今北齐郁皇后。 郁后穿上了一袭黑色的镶铜钱的鱼尾长裙,随意的歪靠在凤椅之上,那长长的鱼尾从凤椅上垂泻下来,说不出的妖治。 “琛儿,有纳兰珩的消息吗?”郁后凤眼微眯,看着下首的北齐睿王纳兰琛,皇上子嗣不多,而他便是皇长子,却迟迟不立其为太子。 原本太子便是立嫡长子。可是?她凤眼微眯,她原是妃位晋升为后。前皇后去世之后,她妃位最高,皇上才晋她为后,而靖王纳兰珩便是前皇后之子,若论嫡出,琛儿比不上他。 如今朝堂已分为两派,一派以国公司马祥为首,拥靖王纳兰珩为太子,另一派以丞相郁常辉为首,拥睿王纳兰琛为太子,而皇上也一直冷眼旁观,并不表态。 “母后,儿臣并没有查到纳兰珩的任何消息。”纳兰琛看着郁后,他并没有遗传郁后的妖娆,相反举手投足间温雅动人。只是此刻俊逸文雅的五官上,愁绪万千,心里也有些担忧,眼里闪现着与面貌不符的狠唳。 如今朝堂之上,为立太子之事,分成两派。而纳兰珩两年前,便请了密旨离京,任他怎么查,都了无音讯。 “听闻近日襄阳王携女进京,云芝郡主是襄阳王唯一的女儿,若是娶了她,得了襄阳王之助。太子之位才多了重保障。”郁后用手轻轻的敲着凤椅,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司马芸,当初没能斗过我,如今你的儿子也休想斗过我儿子。 “儿臣明白。”那俊逸的五官上拢着温和的笑意,春风般和煦,只是眼里闪现着的冷光,诉说了心中的情绪。 “纳兰珩,绝对不能留。”冰冷绝情的声音,从凤椅之上传出来。杀心已起,暗潮涌动。 ―――― 梆梆梆三声打更响,该行动了,是逃出升天还是死在这里,一切都马上就见分晓。 纳兰珩一手搂抱着萧羽音,提着她脚不粘地的朝窗外飞跃而过,身后残剑和莫天同样抓着叶云跟上,练武的人和没有练武的人,脚步声会有很大的差别,一重一轻,是完全听的清楚的,现在这个地方聚集了这么多的杀手,无一不是个中高手,岂能在这些微小的地方出错。 萧羽音任由着纳兰珩提着她,什么表示也没有。一行五人飞速,快速的穿过街道,向边境飞驰而去。 夜很静,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天上的那轮弦月,孤独的挂着,那如辉的月光撒下一地的光辉,带着淡淡的凄凉。 几道黑影一闪而过,没有惊动任何人。街道尽头便是城门,无数的灯照耀在那里,亮如白昼。往来巡逻的人,一批又一批。 纳兰珩隐藏在暗处,远远的看着城门方向,眼神深邃,随即向着叶云三人打了个手势,向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城墙,高十多米,纵使再好的轻功,估计也飞不过这高高的城墙,光滑的没有任何地方可以依附的地方。 萧羽音打量着四周,看向纳兰珩的目光愈发深邃。此地便是落日城最高的地方,却不见有人在此地巡逻,只因在城门口便能看到此地,却让他有了可趁之机。 纳兰珩并没有看萧羽音,只是对着残剑和莫天打了个手势,二人会意,只见二人双手相交。纳兰珩见状,退后两步,一个助跑,跳上二人搭起来的双臂之上,二人再猛然向上一抛。纳兰珩借力往上一跃,稳稳的站在了墙头,解下腰间的腰带,垂了下来,对着下方的莫天和残剑打了个手势。 萧羽音看着墙头的纳兰珩,如此好的轻功,还是在受伤的情况下,若是不受伤,那又该如何。 只有半柱香换班的时间,看到叶云示意她先上,她也不客气,拽住了绳索,毕竟时间宝贵。待她拽住了绳索,就突然纳兰珩猛的一用力,她在半空中绕了个大大的弧度,高空的经历,如今是她的第二次尝试。纳兰珩没有给她停顿的机会,在一看,已经落地。 时间飞速的流逝,纳兰珩也非常的快,用刚才拉自己的手法,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已经把叶云,残剑和莫天都给弄过来了。 城门外的夜色阑珊,月色如霜。纳兰珩并没有做停留,提起萧羽音,向着另一方向飞驰。只是他的眼里满是警惕之色。今日太过顺利了点。虽然两年前刚到这里,便把周围的地形都探测清楚,毕竟不能在最后的时刻出差错。 前方不远处是一片森林,穿过森林便是他们的天下。 可是……这也太顺利了点。纳兰珩低头看着怀里萧羽音,见她白皙的脸上那抹深思,以及那微微皱起的柳叶眉。嘴角微微勾起细小的弧度,好敏锐。 萧羽音看着前方,月色如辉,树影轻摇。树林深处虫鸣声阵阵,悦耳动听。只是……她猛然的拽住纳兰珩的衣袖,在她拽住他的衣袖的瞬间,纳兰珩突然脚步一停,站在了原地。后面的莫天和残剑,一个猛然刹车,因惯性,控制不住的往前中,被纳兰珩狠狠的拽了回来。 萧羽音看着纳兰珩的动作,一愣,随即淡然一笑,他已察觉了。萧羽音右手握住腰间的紫玉长笛,看着丛林深处。 月夜婆娑,淡淡的月光下,全身漆黑装束的男子,冷冷的,铁色的站在那里,整齐的队伍,肃杀的气氛,高深莫测的力量。 啪啪,几声巴掌声响起,队伍开出,一着丹青色长袍的男子,缓缓走了出来。“好敏锐的感觉,我还等着你自己扑过来,没想这样你也能发现。” ------------ 第七章 可曾听过《大浪淘沙》? 男子站在众人之前,如鹰一样的目光看着纳兰珩,一身的正气,年纪稍微比纳兰珩大上那么一些,通身看起来给人一种很大气的感觉,眉眼很周正。 萧羽音看着前面那一排铁色的死士队伍之后,是一个半圆的射手区域,那里等待的射手,弯弓搭箭严密的笼罩了整个队伍的前端,五十米的距离,而这距离里暗桩和武器完全的填满了这里,要是他们在在踏前几步,现在已经不死也伤。 而他们现在刚好在那个区域之外,利箭的射程不到,暗器也完全无用武之地。 萧羽音白玉般无暇的俏脸满是冰寒之色,抬眸望着同样变了脸色的叶云三人,见三人变得白纸般的脸色,握着玉笛的手不自觉的握紧。转而望向对面的男子,不曾想他们五人已经从鬼门关绕了一圈。 若是她不曾听见那铁器的声音,若是纳兰珩不曾察觉,又或者反应慢了点,那他们…… 纳兰珩眉眼如画,只是深邃的眸子里一片冷沉。快速的打量对手的一切。良久邪魅一笑,沉声道:“让东晋太子花这么大的手笔,我是不是该说声荣幸?” 萧羽音听闻对面的人是东晋太子,不由微微挑眼看了一眼,见此人眉色长的很正,此人一身正庸和的沉稳和浩然之气,看上去倒不俗,也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东晋太子并没有理会纳兰珩的嘲讽,居然微微一笑:“那我对上你是不是也该说声荣幸?” “不敢,我一无名小卒,哪敢让东晋太子的荣幸。”月夜沉沉,纳兰珩,轻笑。 东晋太子附手而立,看着纳兰珩,纳兰珩也同样看着他,默默的注视,暗自较量着。 “能在我东晋潜伏两年,无人识破,又岂是无名之辈,更不必说后来做的大事。”东晋太子目光如炬,也甚是沉稳,只是大事二字却加了重音,说明了他心中对此事的在意。 “哦?”纳兰珩语气一扬,也是一笑:“我是无名小卒也是事实,不是我的问题,想必是你东晋的问题。” 现在一旁的萧羽音嘴角上扬,看着东晋太子铁青了的脸,这不是说东晋无人吗?连一个无知小辈都能逃脱,也是暗讽着东晋无人吧! 东晋太子也是个人物,却并未发火,倒也沉的住气:“是你自己跟我回去,还是我擒你回去?”他的眼里只有纳兰珩,看不到他人,也看出了他对纳兰珩的重视。 纳兰珩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语气也是淡淡:“你就有把握能捉我回去?” 东晋太子闻言沉声一笑后缓缓道:“你能连闯我东晋十三关卡,杀死我百名死士,十二天时间穿过我东晋,直逼北齐,你这等人,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岂敢在这里等你。” 萧羽音闻言一愣,抬眸看了眼纳兰珩,她见到他时是两天前,也就是说十天时间,他们谈的是朝臣,也就是说,从东晋国都到了这里,他仅仅花了十天的时间,四五千里的路程,还带着那么重的伤,也没飞机也没火车,他是怎么过来的。铁打的吗? 纳兰珩脸色未动,看着他,也没有丝毫其余的表情,仿佛他说的并不是他,说的是其他的人。 萧羽音此时看着他,她觉得纳兰珩这个人,心藏的很深,深得别的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心里要不是天下不在他心,要不是天下已在他心。包罗万象,也许就是这般吧。 “你觉得从东晋都擒不住我,如今到了这里你还有机会?”纳兰珩轻笑,紫色衣袂飘飘,依旧是雷打不动的模样。 “那就试试!”东晋太子嘴角扬起一个残忍的弧度,无比决绝。 风咋起,树影摇晃,虽是盛夏时节,已是入夜,丝丝凉意。月亮隐藏进了厚厚的云层,这夜分外的清冷入水,分外的杀气腾腾,风吹过卷起一弯新叶,缓缓的从对持的两群人中,飘落了下去。 此时纳兰珩动了,只见他手一扬,一股白烟渲染开来,随着风一吹,顿时一片雾烟迷茫,周围淡淡的白色,整个的笼罩住了这段地界。 萧羽音抬眸看了纳兰珩一眼,挑眉。准备可真的很齐全。纳兰珩看到她似笑非笑的眼神,随即一笑,风华绝代。快速的对着莫天和残剑打个手势。 “这是什么?”前方一片骚动。 纳兰珩见此,微微一笑。他要的就是这个骚动,他并没有投毒。他要的便是这一瞬间的疏忽。 他手中长剑一挥,直指东晋太子而去,擒贼先擒王,如此道理他岂会不利用,就算伤不了他,搅乱军心也是好的。 那东晋太子身边也是能人众多,感觉到杀气,两个站在东晋太子身边的男子,瞬间闪了过来,一人一剑齐齐朝纳兰珩刺来,一人剑尖轻挑看似平平无奇的朝纳兰珩刺来,却隐隐夹有风雷之声。 另一人,一剑横劈,直对刺向东晋太子那一剑,两者相辅相成,配合的天衣无缝。 而那东晋太子也似是会武功,斜斜的向后一仰,避过了纳兰珩刺向他的剑。 碰,剑光四射,剑花乱窜。 在纳兰珩与东晋太子对上的瞬间,莫天和残剑也跟了上来,一左一右,围成三角之势。而叶云后和萧羽音便是在三角圈内。三人各扑向一个死角,这个情况就是能走一个就是一个,各自突破。 “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和我一起走,你们今天已是强弩之末,还是少受点皮肉之苦的好。”东晋太子看着拼命抵抗的几人,厉声说道。 “那到要看看你的本事了。”纳兰珩琥珀色的桃花眼里,一片幽深,就像太海般深沉,看不见底。 东晋太子屡屡被纳兰珩挑衅无视,再好的脾气如今也快没了,手一挥:“捉活的”,继而接着说道:“只要不死便成。” 萧羽音站在三人围着的圈子里,看着前方淡紫色袍子的少年,少年身姿挺拔,只是周身的气息冷冽。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曾动摇半分,依然护着她,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心里依然是高兴的。 听及东晋太子最后的补充,她的眼里也飘过一丝冷冽,也就是说断胳膊断腿,只要吊着一口气都可以,她心里突然有了火气。 “不知东晋太子殿下,可曾听过《大浪淘沙》?” ------------ 第八章 逃出升天 如水般洒下,树影摇晃,洒下一地的影子。 萧羽音从纳兰珩身后走出,与之并肩而立。月光撒在她如画般的脸上,白玉般的皮肤上,长长的睫毛洒下一片剪影,挡住了她眼里的神情。她身穿白色素雅长裙,手持紫玉长笛。遥遥望去,宛如掉入凡尘的仙女。 东晋太子听及声音,看向来源处,只见一少女缓缓走出,出尘之姿,纤腰不及一握,身上并没有丝毫武功,只是他看着,眼角看着含笑望着他的纳兰珩,眼里多了一丝警惕,示意周围的属下,继而他看着萧羽音,轻问:“何为《大浪淘沙》?” 萧羽音轻笑,看着他示意属下的动作,眼底飘过一丝赞许,不愧是是当了太子的人物,警惕性真强。不过她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丝毫。她眉目含笑,朱唇轻启:“《大浪淘沙》就是能够让太子哪里来回哪里去的。” 萧羽音朱唇轻启间,如玉般无暇的双手持笛,与朱唇相接。纤长如玉般的手指飞快的在笛身上跳跃,如跳动的精灵。随着手指的动作,悠扬的笛音随即传出,化为一道道无形利刃,从紫玉长笛上飞射而出,向着四面八方的攻击而去,那无形的力量,夹杂着清丽的笛音,在夜空下响起,弥漫出一地碎月。 “音攻,是音攻。” 那本是包围着他们,气势汹汹的东晋人此时却惊讶出声,齐齐出手对抗那无形利刃和诡异的力量。 音色缥缈,笛音悠扬。大浪淘沙原本是大型琵琶武曲,武曲结构精致绵密,旋律层次分明,情绪激烈雄壮,节奏复杂多变,多用右手力度较大的演奏技巧,擅长于表现强烈的气氛和情绪,因而,琵琶曲《大浪淘沙》气势雄伟激昂,带着狰狞的杀意。虽然萧羽音是用长笛演奏,却丝毫未影响其效果。 纳兰珩看着四周自顾不暇的东晋杀手死士,还有东晋太子沉了的脸色,心情大好。虽然有点惊讶于萧羽音对音攻的掌控能力,却并没有并没有出现在脸上。 他们仅仅交手过一次,而那次她压根就没有用过长笛,仅仅以敲击马鞍的方式,来阻挡他。那时她对音攻的控制能力已经让他惊讶,他曾想过她音攻自是不差,却不曾想过强到如此。与他猜想的强了两个档次都不止。 纳兰珩嘴角不住的扬起,琥珀色的桃花眸里波澜涌动。而叶云三人脸上也面露喜色。 与之气氛相反的便是东晋一方,东晋太子皱着眉,此时他才知道她说的《大浪淘沙》是什么?虽看到她腰间玉笛,却不曾想过她会音攻。 音攻,起源于离月宫,离月宫隐世千年,未曾出世。江湖上虽有不少人也会音攻,却都不强。 而如今江湖上能有眼前女子般功力的,唯有西秦皇室,亦或是离月宫出世。 东晋太子刚正平和的面上露出少见的吃惊,一闪而过。 萧羽音吹着古曲,缓步向前走着,所过之处风刃翩飞,无人能挡,那无形的风刃从各种刁钻的角度攻击过去,那些杀手,死士的脸上,身上,一个估计不到,就是一道深深的伤口出现,攻击的无一不是致命的地方,稍有疏忽,便会没命。 萧羽音本不是心狠之人,但也不是滥好人,她知道如果今天不把他们杀了,他们也会杀了她。与他们的命比起来,她的命还是比他们的命重要一些。要杀她,那么就要做好把命交代在这里的准备。 纳兰珩一直是含笑的模样,跟在她的后面。莫天、残剑和叶云也紧跟其后。叶云看了一眼纳兰珩,继而看着前面的白衣少女,准确的说是她吹着的笛子,若有所思。 纳兰珩、莫天、残剑和萧羽音将叶云围在中间,四人组成一个圈子,借着萧羽音的音攻,纳兰珩三人下手又狠又绝,抽空上就是一剑,在对方抵抗萧羽音的音攻风刃时,他们的剑已经要了对方的命。 东晋子本来中正平和的脸上,此时整个的沉了下来,但是却是非常的沉的住气,指挥着他带来的死士,不顾性命的攻击,伊然是不顾一切代价势必将纳兰珩一行拿下来。然而对萧羽音的估算不足,成为他的一个绝对漏洞,高手对决只增毫厘,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漏洞,便是逃出升天的绝佳机会。 一柱香的时间,原本水泄不通的包围圈生生的被几人杀出了一条血路。 “东晋太子,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吧!今日之仇,我来日再报。”纳兰珩带笑的声音顺着夜风传来,带着丝丝寒意。 夜色下,碎了一地的寒月,那骤然而去的背影,在隐隐约约在天空中响起的笛音,那血色的地面,夜色更加浓郁了。 东晋太子站在原地,看着一地的尸体,手不住的握紧,目光如鹰般,狠狠看着纳兰珩几人离去的方向,来日再见,必血洗此辱。 已经逃离了森林的几人都松了一口气,纳兰珩此时也隐不住笑意,珍珠不与明月争辉,他的笑容仿佛便是如明月般,光彩照人。 莫天和叶云也是面带微笑,就连不苟言笑的残剑此时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意。 唯有萧羽音看着几人,将手中的紫玉长笛重新放回腰间,抬步向着纳兰珩走去,在纳兰珩含笑看着她的举动。而萧羽音却没理他,右手自顾自的抓起他的右手腕,随即皱起好看的眉。 “砰”一声,在叶云几人吃惊的眼神里,在纳兰珩惊讶的眸子里,萧羽音左手一抬,狠狠的对着他的颈部一锤。纳兰珩一时不查,应声缓缓倒下,残剑眼疾手快的在他倒地之前,将之扶住。 萧羽音揉了揉发疼的手臂,不理会残剑和莫天杀人般的目光,转身就走,该死的,皮真够厚的。 莫天本就有些急性子,看着她不理他们就走,准备上前找她算账,算计他主子,他岂能放过。 脚步还没踏出去,就被一只手拽了回来,莫天一转头看向叶云,叶云放下搭在纳兰珩手腕上的手,看了一眼萧羽音的方向。 “劳累过度,受伤还这么重,气血两亏,还笑个毛线啊!”走出几步的萧羽音淡淡的声音传来:“我还是找个地方睡觉吧!学不会某人不要命。” 叶云看了一眼晕了的纳兰珩,只见其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叶云嘴角微微抽搐。随即拍了拍发愣了的残剑和莫天,人家自己都自愿的,不然哪有那么容易被袭,那个黑心的人,有那么容易就晕。 “走吧!找个地方睡觉去,我也学不会某人不要命”,叶云轻笑,儒雅俊秀的面上挂着一丝奸诈的笑意,用手轻轻的拍了拍纳兰珩的背,看到他眉头一皱,轻笑着抬步朝萧羽音的方向去。 莫天和残剑此时也明白了过来,残剑也相当直接,伸手就点了纳兰珩的睡穴,纳兰珩真正的陷入了沉睡。装,浪费他的表情。 夜一片寂静,几人乘着夜色朝着北齐的国都的方向而去。 ------------ 第九章 一箫一笛 北齐,地处整个七国中的西部,拥有广袤的良田,肥沃的大地,气候和暖,乃是一个物产相当丰富的区域。 加之历代北齐皇帝的魄力,北齐的治理也是在四国中稍胜一筹,以及八百多年的底蕴,倒是让北齐相对来说比较繁华。 望春楼,萧羽音站在窗前,看着街上的繁华一片,车水马龙。 听及敲门的声音,嘴角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门没锁,自己开门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便被打开,萧羽音回过头,轻轻一笑,清丽脱俗的容颜,如雪莲初绽,倾国倾城。 “萧姑娘是猜到我会来”,来人带上门,看着笑的倾城的少女,也是淡雅一笑。 萧羽音黑玉般的眸子里带着点点笑意:“为的是这个玉笛吧?”虽是问句,却带着肯定的语气。 “萧姑娘何出此言。”叶云也自顾自的坐下,自斟了一杯茶,望着窗边看着他的少女。 萧羽音倚着窗户,眼睛微眯,扶了扶耳间碎发,语气间带着浅笑:“从再次见面开始,你就盯着这笛子数次,我不认为会是巧合。” 叶云放下喝完茶水,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儒雅的面上带着点点恍惚:“你再这里等着我,是想知道我在看什么吗?” “我很好奇我初来乍到的,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你们几人的目光都注视着的。”萧羽音低低的笑着,只是黑玉般的眼里惊起一丝波澜。 “我记得在一本古书上看过这支玉笛,却不敢肯定。”叶云看了看她手里扬起的玉笛,那晶莹剔透的笛身上,紫荆花纹若隐若现,栩栩如生。“萧姑娘的玉笛可有名字?” “紫莹月笛。”萧羽音记得这名字便是这个,记得它的名字,只因为觉得此名无比的美。 叶云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喝下杯里剩余的茶水,缓缓的道:“古书上记载着的名字便是紫莹月笛。” 笛身通透,宛如紫玉,笛身附有紫荆花暗纹,坚不可摧。 萧羽音脸上飘过一丝喜悦,一闪而过。继而眸间满是深思,一直觉得她的穿越并非偶然,可是却不曾想这里还有紫莹月笛的记载,是不是说她要回家,并不是一个梦。可是既然这里有紫莹月笛,那么她手中的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有两个一样的吗? 似乎看到她的迷惑,一直看着她反应的叶云,才出口说道,语气平和:“紫莹月笛只有一件,谁造出来的无从知晓,传说是一对,一箫一笛。” “你是说一箫一笛?”萧羽音此时真的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一箫一笛,她家就正好有一箫一笛。箫叫做紫莹月箫,笛便是紫莹月笛。只是箫已失踪多年。 “不错。”叶云缓缓站起身,身长如玉,儒雅俊逸的面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意:“只是都已经消失千年了。” “消失千年?”萧羽音手抚着笛身紫荆暗纹,喃喃自语。 叶云见此,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走至门前,最终还是轻声提醒:“虽然知道此笛的人很少,但也不乏有眼光之人,紫莹月笛背后牵扯有点多,萧姑娘还是得慎用才好。” “谢谢!” 门再度的合上,叶云听及轻轻的两个字,轻轻的笑了笑,转过拐角,看向他房门前站立的男子。男子一身淡紫色锦袍裁剪合体,身形清瘦挺拔,芝兰玉树,清风霁月,说不出的尊贵雅致,如诗如画。 男子戏谑的看着叶云,琥珀色的桃花眼平静如湖:“为什么不说紫莹月箫在西秦?” 叶云也深深凝视着他,也是笑看着他:“依你之见,该不该告诉她?” 纳兰珩把玩着手中的羊皮卷,琥珀色的桃花眸中湖水起了一丝波澜,语气温和:“我也不会。” 叶云看了他一眼,就知道黑心黑肺的,定然不会,他会这么轻松的告诉她,那是定然不会的。 “这还不是时机”,纳兰珩推开门,步伐轻屡,走了进去,钓鱼要有耐心,何况她的心还不在此处,要是知道西秦有与之一对的紫莹月笛,又岂会和他去北齐。 “我就知道你不会。”叶云也跟着走进去,看着他已经躺在了床上,甚是无语。 “我伤的那么重,气血两亏,我得补觉了。”纳兰珩嘴角轻扬,风华绝代。 叶云一脸黑线,就知道这家伙会回来报仇,根本就是存心抱着昨晚拍他伤口的仇的,黑心小气的男人。 “忘记告诉你了,莫天和残剑已经先行回京,我把房子给退了,望春楼客人太好,估计也没房间了。”纳兰珩紧闭着双眼,温和的提醒。 叶云踏出房门的一只脚猛的停住,准备去他房间睡觉的他,恨恨的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纳兰珩,我跟你没完。” “提醒你一句。虽然我受了伤,但是对付不会武功的你,还是轻而易举地事情。”纳兰珩理也未理他的威胁,淡淡的开口,顺势找个舒服点的姿势睡觉。 站在门前的叶云,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却也无可奈何,他是不会武功,欧阳家世代从文,从医,不从武。看着背对着他睡着的纳兰珩,考虑着是否该下个泻药,让他拉个七天八天的。 而另一间房的萧羽音并不知这边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残剑和莫天提前回京之事,依然沉浸在叶云所说的事情之上。 萧羽音躺在床上,端详着手中长笛,依叶云的话说,异世也有一箫一笛,失踪千年,那么是否她手中的便是这里消失的呢?若是,又是如何到了现代?这又是否和回家的路有关? 紫莹月笛背后牵扯到的又是什么?显然叶云也并不清楚,亦或是并不想说的太明白。 纤长玉手抚摸你着笛身暗纹,那么纳兰珩又知道多少?既然叶云是他的人,想必对此,他亦是知道的,那么找寻回家的路,就仰仗他了吧! 萧羽音揉了揉有些头疼的脑袋,一件事情未解决,另一件事情又来,回家这件事情,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唉。异世之行,举目无亲,还要时时揣测别人的心思,真的很累啊! 还有笛子的事情,既有牵扯,就不能那么大摇大摆的拿着,得想个办法才好。 萧羽音拍了拍脑袋,算了,还是别想了,越想越头痛,睡觉吧!明天一早再说。 ------------ 第十章 白衣男子 翌日清晨,萧羽音推开窗门,看着窗外的晴朗的天气,本来打算出去逛逛的心思也没了。 七月,正值酷暑。虽说古代的温度比起现代来说,要凉快的多,但是依然很热。这几日光忙着逃跑了,先是为了逃脱纳兰珩等人,接着便是逃脱东晋的追捕。 如今静下来,才感觉到天气,依旧这般炎热。 萧羽音转身坐在椅子上,纤长的玉指提起桌上放着的瓷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细细的品了起来。 看其动作轻快,可是细细一瞧,只是眉间轻颦,染上点点愁绪。 祠堂已开,想必家族里已经乱了吧?虽说她平时爱胡闹,不太守家族规矩,惹过不少事情。可是?内心里却从来都不曾忘记自己的使命。 萧家家主,多少人眼红的位置,家族中人人都知道这个位置,是属于她的,却不知道她在背后为之付出了多少。 琴棋书画舞,诗词歌赋,针织女红,还有那些兵法当政之道。家族的死板硬规矩,她被束缚的何其重。如今想来,那些不愿,已经成为过去。 如今,相隔一个时空,她在这里的人生地不熟,对人心也要不断揣测,回家之路,前途未知,她心里忧虑。 萧羽音喝了口茶水,看着长长的轻纱衣袖,好歹在现代还给穿短袖。如今,若是如此穿,也得被当成怪类,不知羞耻,有伤风化吧! 算了,她本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性子,既然已离家,暂时再担忧回家,也急不得,这个异世,她不愿当淑女,当一个家教甚重的萧家家主,随着自己的性子来吧。在这里,无论能呆多久,她都要安宁的度日,做自己想要的生活。 真的不要在想了,如今也就这样了吧!既来之,则安之。 萧羽音喝下杯里剩余的茶水,缓缓站了起来,走至床前,将玉笛拿起,看着玉笛上面的紫荆暗纹,柳眉微皱,紫莹月笛背后到底牵扯了什么? 唉!萧羽音轻轻的叹了口气。看来还得去问问纳兰珩,不过如今这玉笛是不能再用了,得想个办法,总不能以后都不用吧! 萧羽音扯过床上的包袱,将玉笛放入包袱之中没把乐器在手,还是没安全感,去买个笛子用着。萧羽音嘴角扬起,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她没钱没事啊!去找纳兰珩,人家土豪啊! 萧羽音也是个实诚的孩子,决定了也就也不含糊。于是乎,转过身就朝门口走去,出了门,转个弯,在一扇门前站定。 还是先敲门吧!毕竟算是有求人家,礼数还是要有的。 “咚咚咚”萧羽音玉手一抬,轻扣雕花木门。 半晌,里面传来一声娇媚的女声:“谁啊?” 萧羽音闻言一愣,倒退了几步,看了一眼来时的路,再看了一眼面前的房间。 没错啊!是这间啊!怎么有女声啊!突然嘴角轻轻扬起,黑玉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戏谑。 好嘛!耐不住寂寞了呀!那么重的伤,居然还有能力玩女人,果然,男人在某些方面的能力就是如此的强大。 萧羽音觉得有美人在怀之时,还是识趣点离开的好。就在萧羽音转身欲走之时,门“吱呀”一声开了,萧羽音回眸一看,不由得的看呆了。 开门的是一个女人,是个极美的女人。纳兰珩这丫的,这艳福不浅啊! 萧羽音打量着对面的女人,只见她身穿红色衣衫,袖口和衣襟绣着桃花。身材高挑,目测应该有一米七以上,比她高出足足一个头。只见其面若桃花,无暇的面上带着三分娇柔七分妩媚,眼波流转间,带着绝代风华。 尤物,天生尤物啊!萧羽音啧啧称赞,黑玉般的眸子写满了惊艳。 “姑娘,有何事?”红衣女子声音娇媚,听闻她的声音,萧羽音不自觉的摸摸了胳膊,太媚了,受不了。 “那个,也没什么事情,你和纳兰珩继续”,萧羽音打着哈哈,退了一步:“你们继续。” 红衣女子,眸深如海,看了她一眼,满是疑惑,纳兰珩? 就在这时,对面的门忽然之间打开,萧羽音吃惊的看着里面走出的少年,少年身姿如玉,精致的眉眼,妖媚至极。看着她的琥珀色的桃花眼幽深一片,看到她吃惊的眼神,眸间破碎了一丝笑意:“额,我还要继续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萧羽音吃惊的看着纳兰珩,遂而望向红衣女子的方向,透过门缝看向红衣女子身后,客栈的房间都是相同格局,刚刚心思多转,没有注意,此时才发现,房间内,桌子前坐着的白衣公子。 男子一身白色锦锻绸衣,修长的手指优雅的品着茶,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低头喝水的头微微抬起,对着她的方向微微一笑。 萧羽音看着男子的面容,与纳兰珩相差不大,也就十**岁的样子,眉若琼黛,凤眸如墨,眼若寒星,眸子如一汪碧湖,波光粼粼,一片幽深。 给她的第一印象便是娇若明月。不同于纳兰珩的妖艳,灼灼其华,给人一种卓然优雅的感觉。 萧羽音礼貌性的回以一笑,既而含笑的看着门前的红衣女子,绝配啊! “打扰你们了,你们该干嘛干嘛!你们继续。”萧羽音退至纳兰珩身旁,歉意的朝红衣女子一笑。 纳兰珩看了她一眼,眸里带着点点笑意,继而深深的看向对面房间的白衣男子,两人的视线相交,眸色幽深,继而转瞬皆错开。 纳兰珩紧随着萧羽音进了门,叶云站在门后,看了一眼对面合上的门,也合上了门。 “怎么换房间了呢?”萧羽音看着叶云和纳兰珩,疑惑不解:“怎么不见残剑和莫天?” “我让他们先回离京了。”纳兰珩在桌子前坐下,修长的手指轻扣桌面,琥珀色的桃花眼里波澜暗起:“看来我们也该回去了。” 叶云看了一眼门外,继而又看了一眼纳兰珩,嘴角扬起一个细小的弧度:“是该回去了。” 萧羽音看着他们二人:“回去就回去吧!什么时候走?” 纳兰珩看着她俏丽的容颜,琥珀色的眸子里含着笑意,轻轻道:“吃过饭便走。” ―― 白衣男子看着合上的门,嘴角上扬,风度翩翩。红衣女子关上门,走至他前:“爷,你看看那姑娘都觉得我美,你就从了我吧!” 白衣男子看着红衣女子,放下手中的茶杯,皱了皱眉:“青歌,再不换回男装,就别跟着我。” “爷,难道我不漂亮吗?”红衣女子转了一圈,衣袖翩翩,风姿绝代。 “我不说第二次。”白衣男子看着他,有些头疼的扶额,男扮女装,怎么看着怎么怪异。 青歌扁扁嘴,娇若桃花:“爷,你……” 白衣男子不再理会他,轻敲着桌面,看着已关闭了的门,轻轻一笑,卓然优雅,纳兰珩?看来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 第十一章 我要回家 在望春楼吃了早饭,叶云去集市雇了一辆马车,萧羽音也没有什么异议,毕竟,七月酷暑,谁也不想在太阳底下晒。 萧羽音在叶云去集市雇马车之时,也跟着去了,街上繁华一片,她也没多大的关注,只是寻了一个小摊,买了一管竹笛。 纳兰珩见此,深深的凝了她一眼,琥珀色的桃花眸里一片幽深。却也不曾说什么?只是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三人并未做停留,马夫赶着车,向着北齐国都离京的方向而去。 在他们走后,望春楼的那个白衣男子倚在窗边,看着那辆马车越行越远,轱辘在地上划上长长的双行线,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凤眸如一汪清泉,幽深一片。 “爷在看什么?”一袭红衣的青歌,站在窗前,不明所以。 “青歌,北齐四个皇子中,你觉得北齐皇帝最中意的是谁?”半晌男子收回视线,笑了笑,如清风明月,不惹尘埃。 青歌看着自家主子的笑容,一愣:“北齐睿王纳兰琛温文尔雅,行事果决,又是当今皇后之子,应该是他吧?” 白衣男子闻言一笑,把玩着手中的扇子,凤眸如海:“你忘记了一个人。”那人离开离京两年,了无音讯,朝堂之上依旧有着不弱于纳兰琛的势力,岂可小觑。 青歌听言,仔细一想,想起一个人,有些吃惊,嘴巴亦张的老大。 前皇后之子,三岁能诗,七岁能赋,才华卓异。十岁便能征战军中,统帅三军,一举收复当时叛乱的辽王。只是在那之后便收起光芒,直至其十六岁离开离京,不知去向。 “靖王纳兰珩?”青歌突然想起今日一早,那女子口中的纳兰珩,难道? “嗯。”轻轻的应了一声,不再说话,如今走得这般急,想必是猜出他的身份了。 “可是爷,听闻北齐皇帝并不喜欢纳兰珩,收他兵权,夺他功劳。他如今也就一闲散王爷。”青歌疑惑的问着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手拍了拍扇子,凤眸幽深,轻轻一笑:“有时候表面看到的东西并不真实。”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他听闻过对纳兰珩的评价,看来凡事真的不能看表面。纳兰珩这个人,又岂是表面那么简单的人物,还有北齐皇帝的心思。 还有那女子,笑容如莲花初绽,不染尘埃,倾国倾城。那黑玉眸里那丝笑意,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却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又是一个有趣的人物呢? 呵,北齐之行,应该会很有趣吧!白衣男子眸中含笑,带着点点期待。 ―――― 马车一路向前,因是雇的马车,并不是很舒坦,萧羽音颠的有些难受,她有些想念飞机火车啥的,一点都不颠,多舒服。速度还快,不像马车,慢悠悠的。 纳兰珩正宝垂着眼睫,轻紫的衣袂平缓的铺在车厢,没有一丝褶皱,如玉般的无暇的手指轻敲着车厢,那双桃花眸波光流转,看着面色有些难看的萧羽音,眸中含笑:“这马车坐着真的不舒服,不及府里的那辆。” 叶云闻言,一直没抬过的头猛然抬起,儒雅俊逸的面上闪过一丝无语:“你觉得这辆马车与你那世间第一巧匠用沉香木所铸的有可比性吗?” 纳兰珩随意扫了他一眼,语气平稳:“那自然是比不了的。” 叶云没再说话,闭上眼睛养神。 “真奢侈。”用沉香木打造马车,这不是奢侈是什么?一直觉得纳兰珩有钱,没曾想有钱到这种程度。 “别惊讶,这只是一个缩影,重戏还在后面。”叶云眼里也懒得抬,淡淡的道。 萧羽音看了看纳兰珩,又看了叶云,如此随意,不像上下属的关系。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萧羽音第一次有了知道身份的想法,原来不曾想,如今怕是比自己想象中麻烦。商人,这不可能,那个名单里关系的应该与朝堂有关。朝臣,又不太像,总感觉会很麻烦。 纳兰珩琥珀色的桃花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语气一贯的的平稳:“我还以为你忘记这个问题了?” “不想回答?”萧羽音黑玉般的眸子对上他的桃花眼,只觉得他的眼里一片幽深,猜不透他的心思,却有魔力般,她偏起了一探究竟的心思。 “北齐靖王纳兰珩。”纳兰珩淡淡的吐出几个字,不再理会。 “呃……王爷也不可能那么有钱,你钱哪里来的,贪污受贿还是抢劫?”萧羽音眼里有些震惊他的身份,但是也没太过于惊讶,以他周身气度,也能隐隐察觉。只是震惊他的钱,难道异世的王爷都如此有钱吗? “我还不至于如此。”纳兰珩看着她疑问的眼睛,随即语气淡淡的道:“行商。” “果然麻烦啊!”萧羽音叹了口气,行商的王爷,这本身就不是简单的事情。 “是比较麻烦。”纳兰珩看了她一眼,意有所指。 萧羽音不明所以,看着他周身仿佛笼罩着一种悲痛,一时间觉得心里有些堵,却也说不清,道不明。她看了纳兰珩半晌,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说:“既然你是王爷,那么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情。” 纳兰珩闻言,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些什么?这么快就要提了吗?“说。” “我是怎么来的,应该你们也看到了,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与这里无关,想了几日,还是觉得回家没有想象中容易。”萧羽音看着纳兰珩,看着他如画容颜之上并没有一丝异样,才继续说道:“我想回家!” 纳兰珩的脸色有些沉,琥珀色的眸子染上一丝晦暗:“怎么回家?又怎么帮?” “帮我找回家的路。”萧羽音轻轻的道,语气却无比坚定。 叶云也睁开了眼,看了萧羽音一眼,继而看了眼纳兰珩,随即无声的叹了口气。 车厢里一片寂静,几人的呼吸声也能听见,萧羽音一直等着纳兰珩的回答。 “从哪里查起?”纳兰珩闭上了眼,靠着车厢,淡淡的问。 “紫莹月笛,紫莹月箫。”萧羽音想了想,随即答道。 纳兰珩看着车厢,车厢内的光线昏暗,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半晌,只听见他的声音淡淡,缥缈如烟:“好!” ------------ 第十二章 起名风波 北齐,离京,靖王府。 后院,绿意处处,亭台楼阁,流光飞影,花草错落有致,中央有一汪碧绿的湖水。 清水漾出一层层淡淡的涟漪,倒影着蓝天碧树,在这如仙似画的美景之中,突兀的传来一道与周围完全不协调的嗓音。 “快点,小姐说把院子的牌匾给弄下来。”一十三四岁的少女身穿着浅灰色裙子,头上用粉红色的布条扎着两个鬟髻,对着流云院的侍卫指挥道。 那两名侍卫闻言,看着写着“流云院”三个字的牌匾,这可是王爷亲自写的,要换? “红袖姑娘,这可是王爷写的啊!”那名被叫到的侍卫小声的道。 “王爷说了,流云院已经给小姐了,我们都要听小姐的话。”那名叫红袖的小丫鬟看着那位侍卫不动,有些愤愤的对着那名侍卫道。 那名侍卫听了,看了一眼流云院,再看了一眼眼前的红袖,思索再三,做了决定。 须臾,那名侍卫又喊了一名侍卫,二人合力把牌匾给弄了下来。 他如此做的原因有三,王爷从未带任何女子来府上,这是其一;王爷有过吩咐,流云院的人都听里面的女子调遣,这是其二;看那女子花容月貌,倾国倾城,搞不好就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这是其三。综上,他也不能忤逆她的话。 红袖看着牌匾已经弄了下来,就转身进了院子,进了书房。 “小姐,牌匾已经弄下来了。”红袖看着屋内的白衣女子道。 白衣女子此时站在书桌前,闻言,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自己写下的字,轻轻一笑,甚为满意。 仔细观看女子样貌,如瓷般无暇白玉的脸孔,柳叶眉下一黑如夜空的眸子,一点朱砂唇,小巧的瓜子脸,灵气逼人,清丽无边。赫然便是萧羽音。 “找人把它弄成牌匾,挂上去吧!”萧羽音指着她刚刚写下的字,对着红袖道。 红袖闻言上前,小脸上满是好奇,待看到她写的字时,化为惊愕,甚为精彩。 “小姐,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啊?”红袖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名字多难听啊。 “这名字多好啊!”萧羽音看着那字,徘徊俯仰,容与风流,刚则铁画,媚若银钩。她的字又不丑。 “还没有王爷起的名字好听。”小丫头闻言,小脸有些垮了下来。 呃。萧羽音闻言,忆起“流云院”的牌匾,她记得那字倒是好字。一笔而下,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 美而不藻,华而不丽。洞达跳宕,刚柔相济。行云飘渺,又苍劲有力,看似纵横挥洒,实则气韵深藏。 “那字倒是好字”,萧羽音半晌道:“但是我要的是意境。” 红袖闻言,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她没发现这三个字的意境在哪里。 萧羽音看着红袖,也懒得再说了,再说估计这小丫头都得吐血了。 “行了,拿去弄了吧”,萧羽音把那字递给她,也不再言语。 红袖看萧羽音不想再说的样子,也知趣的拿着那字走了出去。只是那嘴角一直垮着,她不想当虫子。 萧羽音此时嘴角也抽了抽,有这么难以接受吗?一直挎着张脸。 她到靖王府已经两天了,自从她对纳兰珩说让他帮忙给她找回家的路之后,一路纳兰珩都不怎么说话,安静异常。让她感觉他似生气了,但是又不太像,很怪异。 到了这里以后,纳兰珩就叫管家林叔把她安排在流云院,又挑了两个丫鬟给她,只说了一句,流云院所有人都听她吩咐。然后两天都不曾看到他,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她微微的叹了口气,她本来不打算要丫鬟的,没有谁生来就低人一等的。可是?无论怎么说,王叔都不同意她不要,只说王爷吩咐的,他们无权做主,让她去找王爷。 她只收下红袖,因为她眼睛里的纯净,另一名叫碧荷的,长得很是水灵,年纪与红袖相差不多。她想起她,嘴角微微勾起,她可无福收着她,不然她哪日怎么死的都不知。 她记得当时清清楚楚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不屑,不甘和嫉妒。虽然隐藏的挺深的。但是她十六年的现代化教育和萧家的家教,也不是说着玩的。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心中有了欲望,而且是自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心已经不纯,留在身边也只是找麻烦。 而她,最怕的就是麻烦。 萧羽音提起笔,在纸上写下大大的一个字――“安”!久久未动。 既来之,则安之。这两日红袖告诉她不少纳兰珩的事情,她有些惊讶其中的纠葛。 前皇后之子,三岁能诗,七岁能赋,才华卓异。十岁便能征战军中,统帅三军,一举收复当时叛乱的辽王。只是平定以后,北齐皇帝却收了他兵权,军功都未曾给。从那之后,他就退出朝堂,做了一个潇洒王爷,从商,不问政事。 只是,她看到并不是表面这般,她隐隐觉得这离京是一个很大的网,网住了很多人,而纳兰珩在其中扮演的身份,她看不清。 如今,她在离京,也踏进了网里,她能做的很少,但是她想扮演的身份只能是路人甲。 所以今天她才改了院子的名字,流云二字虽飘逸,心中有着纠葛,无法做到流云般的意境。 只是,她想也希望有人可以懂。 红袖拿着萧羽音写的字。虽然很不情愿当虫子,但是小姐吩咐的,她依旧照办。小姐是个好主子。 她记得小姐本来谁都不要的,后来说只要一个就够了时,她心里是有些难受的。以为她会选择碧荷,毕竟碧荷比她好看,比她能干。 可是小姐选择了她,还对她说,人生来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让她喊她名字,或者姐姐。是她不愿,硬要喊她小姐的。 管家林叔后来找她去过一次,说王爷把她赐给小姐了,以后小姐就是她主子,要尽心的伺候小姐。她心里自是乐意的。 “嘭”红袖心中想着事情,却不曾想在拐角处撞了人,遂不及人没摔,手中拿着的纸张掉落在地。 她欲捡,另一只手却在她之前将之捡起,十指修长,好奇的打开,观其字,如见人。 “萧姑娘的字?”叶云深深的看字一眼,可刚可柔。 红袖看到是叶云,微微低下了头:“回云公子的话,是小姐的。” “哦?是做什么用的?”叶云将之还给红袖,轻声问道。 “是小姐不满意院子的名字,改成这个的!”红袖老老实实的回答。 “改院名?”叶云想着那三个字,嘴角不自觉的也抽了抽。 ------------ 第十三章 三虫,人生理想 紫枫院,纳兰珩斜靠在窗前,目光眺望着远方,手指搭在桌沿,修长的指间夹着一张纸条。听到开门的声音后,斜斜的看过来时,眸子融进艳阳里,像是淬了金。 “在想什么?”叶云走了过去,难得看到这般模样。 纳兰珩没说话,只是将纸条递给了他,目光定在了院子里的紫枫之上,院里满满的都是紫枫树。紫枫世间难求,寸寸成金,而他却栽满了院。 叶云看了纸条一眼,俊眸里染上一丝怒气:“国公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会是舅舅的主意?”纳兰珩语气淡淡,轻若寒烟。 叶云听言,也是了然,心中已有计较:“那你打算如何?” 纳兰珩琥珀色的桃花眸里,看不出情绪,只是低低淡淡的声音,如千年寒雪,不带丝毫温度:“还能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朝堂之上,再如何整,那人该有的心思早就有了,如今再怎么弄,该上心的人早已经上心了。 可是?想如此就得逞,他也休想。 “近期内纳兰琛会有所动作。”叶云想到了什么?低低笑了起来。 纳兰珩仅仅看了他一眼,继而语气一如往常般平和:“两个月后皇祖母六十岁寿辰,襄阳王进京为她贺寿。” “更重要的是襄阳王唯一的女儿云芝郡主也随他一起进京。”叶云轻笑,接着纳兰珩的话道,只是看着纳兰珩的眼神有些挪移的意味:“娶了她,可是相当于得了我大齐的三分之一兵权。” “纳兰琛不是就冲着这个去的吗?”纳兰珩轻扯唇角,似嘲讽,又似怜悯。 “是啊!他五天前已经奏请担任接待各国使节之务,皇上已经批准了。”叶云随即也轻笑,淡淡的道。 纳兰珩随即想起了什么?桃花眸眸深如海:“还记得望春楼里的那个白衣男子吗?” “这两日是查出来了什么吗?”叶云似有所思,想着纳兰珩两日应当查出来了些什么吧。 纳兰珩轻笑,身姿俊逸,眉目如画,轻笑间带着点点魅惑,灼灼其华:“可知他的身份?” “何人?” “南陵太子玉子影!”纳兰珩眸里染上一丝波澜:“我虽认出了他,但是却不知他来此处为何,毕竟距离皇祖母寿宴还有两个月,他来的太早了点。” “是早了点。”叶云听言,俊眸里满是深思:“他来的如此之早,不知为何?” “还不知。”纳兰珩淡淡的道:“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也休想在我齐国翻起什么浪。” “嗯!”叶云看着纳兰珩语气虽淡,但是语气里的坚定他也听的出来:“那纳兰琛又该如何?” “随他去吧!”纳兰珩琥珀色的桃花眸里闪过一丝鄙夷:“不是所有人想要的都是那个位置。”那个位置,他从来不曾放在心里过。 叶云看着纳兰珩的神色,也轻轻的点点头:“玉子影那里倒要好好查查。” “嗯。”纳兰珩轻轻的点了点,随即想起什么似的,眸子里满是笑意:“这两日不在府中,府中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想要问萧姑娘的事情,直说就是,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叶云毫不客气的拆台。 纳兰珩一脸平静,并没有为拆穿,有半分尴尬脸红之色。 “我就是来说这件事情得。”叶云看了一眼纳兰珩,心中诽谤,这纳兰珩的皮着实厚了点。 “惹出什么事情了?”纳兰珩语调上扬,眼里染上丝好奇。虽然这两日他挺忙的,不在府上,也听说了点事情,比如不要碧荷,只选了红袖之事。出乎他的意料,却也是意料之中。心中也有了计较,索性便把红袖给了萧羽音。 “没有惹事情!”叶云轻轻一笑,看着他的眼神有点怪异:“只是把你亲自写的流云院的那个牌匾给拆了。” “字太丑还是名字难听?”纳兰珩琥珀色的桃花眸满是笑意,语调也比平常高,说明心里的喜悦。 “不好说。”叶云想了半天,那一手好字,应该不至于说丑,要说难听,那姑娘起的名字才称得上:“听她的丫鬟说,是没有她要的意境。”最后几个字都是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是不知道萧羽音本人说起这话是什么表情,那小丫头的表情他是看到了,一脸的不情愿。 “呃,改成什么了?”纳兰珩顿时有些好奇,看着叶云抽搐的嘴角,应该很惊奇吧! “三虫院。”叶云的嘴角抽了抽,艰难的吐出三个字,恕他孤陋寡闻,真不知道这意境在何处。 纳兰珩闻言,明显楞一下,随即低低的笑了起来,眉目如画,光彩照人。“可知何意?” “不知。” “我去看看她的三虫院。”纳兰珩踏步而出,足间一点,已走远。 “等等我,我也去。”叶云追出门,已寻不到纳兰珩的踪影,叹了口气,抬步朝着三虫院的方向去,飞不了,就只有走了。 流云院,如今该称为三虫院。萧羽音坐在房间内喝着凉茶,一手拿着茶盏,一手拿着扇子扇着风。 “小姐,为什么要起名为三虫院?”红袖苦着一张小脸,对此事甚为在意。 “有那么难以接受吗?”萧羽音看了一眼红袖,看着小丫头因为跑的太急,满脑门子的汗,放下茶盏和扇子,倒了杯凉茶递给她:“降降温。”她有点想念冰淇淋和空调了。 “谢谢小姐。”红袖也大致了解自家主子的脾气,接过了凉茶,也不客气,端过就喝,跑了那么久,她也渴了。 “很好奇我为什么起这个名字?”萧羽音轻笑,喝了一口茶,夏天还是喝冰的舒服。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冰块。 “嗯嗯!”红袖点着头,像极了小鸡啄米。 “三虫即睡虫,懒虫,米虫于一身是也”,萧羽音轻轻的道,黑玉般的眸子里带着淡淡的憧憬,理想中的生活啊。 红袖一口水险些呛住,待听到萧羽音下一句话的时候,彻底的呛住了,只见她家小姐慢悠悠的道:“这是我毕生之理想。” ------------ 第十四章 怪厨?神厨? “小心一点”萧羽音伸出手轻轻拍着红袖的背:“喝着水都能呛到,真服了你了。” 红袖听言欲哭无泪,不是她喝水都能呛到,而是小姐你太会吓人了。 “心理素质太差。”她没好气的说着,这还得练啊!不然跟着她,迟早吓出病来的。 她正想着,房间的门吱嘎一声打开,纳兰珩从外面走了进来。轻紫的衣袂翩翩如蝶,漫步时候清润,衣袂上绣着大朵的深紫枫叶,层层叠叠,将他的气质优雅中透出的,与生俱来的轻贵和高雅渲染得越发的卓然。那双深邃的琥珀色桃花眼微微眯起,逆着光的容颜上,深幽里染着点点笑意,透着喜悦。 “你怎么在这里?”萧羽音看着门外进来的纳兰珩,眉间轻颦。 “睡虫,懒虫,米虫于一身?”纳兰珩轻笑,只是琥珀色双眼如湖水般,波光粼粼:“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人生理想。” “这是我的,又不是你的”,萧羽音没好气的说,跟那个位置有牵扯,这只是幻想。 纳兰珩站在门口的位置,许是逆光,眼神顿时莫测。他走到桌前,语气轻若寒烟:“未必呢!” 萧羽音眉头微挑,未必?谁信。 纳兰珩深深的凝视着她,也不言语。琥珀色的桃花眸里印着她的倒影。 萧羽音此时被看的有点发怵,有意的转移话题:“那笛子背后有什么牵扯?” 纳兰珩听到她转移话题,也不再逼她,毕竟那事情不能急。他对着红袖打了个手势,正看着他们二人发愣的红袖见此,也乖巧的退了下去。 只是退到门口,还瞧了二人一眼,王爷对小姐真的很好呢! 萧羽音见到他的手势,也未阻拦,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紫莹月笛和紫莹月箫背后,传言跟一处宝藏有关,也不知是真是假!”纳兰珩停了一下:“更何况这一箫一笛已经失踪那么多年,就算有宝藏,也不知在何处了。” 萧羽音听着前一句心里有些怕,她就怕麻烦,宝藏就是个麻烦,不管是真是假,都会引来争抢。听到后一句话,她心里倒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捕风捉影吗? 纳兰珩看着她的表情,随即轻笑道:“不过若是你的笛子被有心之人看到,我想怕是不管那是不是捕风捉影,都会争得。” “呃”,萧羽音面色一僵,他说到她最担心的事情了:“我也想过。” “嗯。”纳兰珩一直看着她的表情,观其虽有担忧,却不着急,也知道她已经有了计较:“你打算如何?” 萧羽音闻言,抬眸,好敏锐:“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忙?”纳兰珩坐在她的对面,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神态悠闲。 “我想让你帮忙找人在它的外面镀上点东西,让人看不出来它的本来样子”,看着他不说话,以为他担心笛子的材质受不住:“它很硬的,我还没发现什么东西能给它带来痕迹的。” 纳兰珩闻言,唇锋微挑,似笑非笑地道:“就不怕我起了什么心思,毕竟背后关系着宝藏呢!” 萧羽音闻言神色未变:“如果你想要,你就不会告诉我。”她语气一顿:“当然你心思比较深,有其他想法也说不定,但是我只能信你。” “那信错人了呢?”纳兰珩听她如此直白,眸里也带着浅浅笑意。 “那你会吗?”萧羽音对上他的眼,反问道。 纳兰珩看着她倔强的眸子,微微一笑,笑意深入眼底:“不会。” “那不就得了吗?”萧羽音站起身,从包袱里取出那管玉笛,交至他的手上:“靠你了啊!” 面对面,不足一米的距离,纳兰珩却能从中感觉到信任,心里油然而生起淡淡喜悦。此时,突然懂了这两日做事情,老心不在焉的原因,因为在意了她吗?所以她一说离开,他才那般不正常。 萧羽音看着他不接,伸出右手,在纳兰珩的眼前摇了摇:“快回神!” 纳兰珩好笑的看着她:“嗯。回神。”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紫莹月笛,摇了摇。心中做了决定。 萧羽音撇嘴,他的笑,怎么感觉有点像被算计了样子。 “你家小姐和王爷是在里面吗?”叶云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还参杂着红袖低声回答的声音。 萧羽音听到外面的声音,瞅了纳兰珩一眼:“不会也是来问何为三虫吧?”她如今不会因为这个三虫院而闻名了吧。 纳兰珩似笑非笑地盯了她半晌:“应该是这样的。” “好吧!”萧羽音无比无奈:“我压根没啥追求,大字也不识几个,能取个啥好名字。” 大字不识几个?叶云进来就听到这么一句话,那字是大字不识几个的人写的出来的。 萧羽音看了眼叶云,暗暗的道,能自由出入王府各地,不用通报,叶云的身份不简单啊。 纳兰珩看着萧羽音的目光投向叶云,目不转睛,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有什么事情?” 叶云听着这声音,感觉平淡的话语里,有些冷气,不像他平时的作风,不禁有些郁闷,这又是哪里得罪那爷了啊! “刚刚在半路遇到华伯,华伯知道你回来,又听说你受了伤,准备一桌子的菜,要给你补补呢!” 说着叶云就更加气愤了,整个王府就他一个有这待遇,他回来啥都没有。 纳兰珩看着他一眼郁闷神色,轻轻一笑,目光所到之处都乘着满满的笑意:“华伯这两年都没下过厨了吧?” “那老头子不是只给你做吗?你走了两年,可不是两年没做吗。”叶云看着纳兰珩,没好气的道。华伯厨艺举世无双,就有一怪癖,只做给顺眼的人吃,而这天下就看纳兰珩顺眼。叶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没看出来这个腹黑又小气的男人,哪里顺眼了。 纳兰珩把玩着手中的紫莹月笛,神色未变,轻轻的道,语气散漫:“如此甚好。” 叶云恨的牙痒痒,甚好?黑心的家伙。 萧羽音在一旁站着,看着二人,心里无比惊异。两年未做饭的厨子,还要看着顺眼,哪里来的怪胎。 听说越是奇人,便越多的规矩,她倒起了见见的心思了。 ------------ 第十五章 紫枫院 纳兰珩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萧羽音,视线停留在其晶莹如玉面上,从初次见面开始,她便素颜朝天,不施粉黛。只见其那双比星空还亮的眸里闪着光,带着狡黠。 纳兰珩心知,她是起了兴趣。深邃的桃花眸里闪过一丝笑意,华光异彩,俊美如画。三虫之中可是有一米虫呢! “华伯如今在何处?”纳兰珩深深凝视着萧羽音,再看向叶云,温和的开口。 “紫枫院。” “要一起品尝品尝吗?”纳兰珩对萧羽音笑了笑,眸里戏谑。 萧羽音饶有兴趣、颔首,唇角轻扬,她正有此意:“好啊!” 叶云看着二人,微微一愣,随即嘴角轻扬,紫枫院除了伺候纳兰珩的紫琳紫露两姐妹外,未有任何女子进去过,包括那个忠义侯爷的嫡女。 纳兰珩长相妖孽,性格却寡淡,少年老成。一向对女子都是清冷的出奇,对忠义侯府的大小姐略有不同,也仅仅只是略有不同而已。而如今,遇到萧羽音,却打破了他一直的规矩,他心里高兴的同时,也隐隐有着担忧。 纳兰珩和萧羽音并没有注意沉默的叶云,三人各怀心事的朝着紫枫院的方向而去。 在没进靖王府之前,萧羽音觉得王府都应该是一派的庄严肃穆,雕梁画栋,尽显皇家王爷府邸的气派。哪知道进了靖王府后,入目皆是夏树苍翠,花影斑驳。 阳光从密密稠稠的枝叶透射下来,遮挡了大部分灼人的烈日,青葱的绿色似乎将闷热的暑气都阻拦在了外面。 文石铺成的青黛小路在偌大的王府蜿蜒,萧羽音左右欣赏着景色,问道:“纳兰珩,走在你这王府里,感觉很清爽。应该不是你设计的吧。” 纳兰珩微微一笑:“是我设计的。”看其这幅样子,也知道这两日并不曾出流云院。 萧羽音略有惊讶,心中也忍不住赞道,即便是现代园林,也不见得能设计得有这么巧妙。 “步步成荫,比起那些华而不实东西来好多了。” 纳兰珩低头看了她一瞬,眉梢更是轻轻一扬,嘴角含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嗯。” 渐渐地,空气里树叶的青草味道被另外一种清淡芬芳的气息所取代,这气味极其好闻,让不喜欢重香的她也忍不住的深吸了一口气。 忽地眼前一亮,只见眼前突然开阔起来,一片碧波出现在了眼前,翠色的圆叶铺在深青的湖水上,粉白嫣红的荷花点缀在中间。 远远看去,真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岸边一棵劲虬百年老树从一旁横伸一枝,上面用金丝挂着兰松石雕刻的的三个大字――紫枫院。 顺着那轻轻摇摆的三个字,入目便是从湖岸一直延伸过去的一片深紫。 上百棵的紫枫蜿蜒如深海里深邃的光,光源的尽头是一处坐落的精致院落。 每一个景色像是上天雕琢出来的如画美景,衔接自然,过度流畅。 纳兰珩带着他穿过紫枫林,温和的开口:“这就是我住的地方了。” 萧羽音目光落在两边像是紫水晶般一般的紫枫,暗暗咂舌,这得花费多少时间才能种出这么一大片的紫枫,紫枫是现在没有的品种,不过听红袖说过紫枫寸寸成金,极难培育,万分难求。 她看到紫枫院的大手笔,她才觉得她一直觉得甚为不错的流云院,跟这一比,也是太过于潦草。 萧羽音就这么一步步感叹的走到湖边的院落里,没有任何的阻隔,只在两边种了一些看起来不甚起眼的树,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她看着那些树木,突然想起什么?目光里越发的奇异,蹬蹬两步走到纳兰珩的身边,进了敞开式的小院里。 院子很大,四周也是中着紫枫。 紫枫院并没有想象中华丽奢靡,金银堆砌,富丽堂皇的模样。 若是硬要加一点印象,像是贵族的度假风景别墅,脱俗中带着点静谧的优雅。单看这里,很难想像是在王府中。 “王爷,华伯已等候多时了。” 萧羽音抬头一看,是个穿着紫色布衣的女子,鹅蛋形的小脸,身姿颀长,玲珑曼妙,充满了女子该具有的柔软风情。 女子注意到纳兰珩身边的萧羽音时,微微一愣,冲着她点了点头,声音很是和煦:“王爷,这就是萧姑娘吧!长得真漂亮。” 额……纳兰珩、叶云和她三人进来都没发出过声音,这女子却依然能知道有人进来了。 武功修为应该不是等闲人可以并论的。纳兰珩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不容小觑呢。 只是观其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容貌姣好,而且对纳兰珩的态度,她突然想到了一个词――通房丫鬟。听红袖说纳兰珩并没有娶妻也未纳妾,对于一个都已经及冠的古人来说,极不正常。不会眼前的女子就是这个身份吧。 纳兰珩嘴角含笑望着萧羽音,看出她脸颊上微微的不自在,眼波流转道:“怎么了?” 萧羽音闻言后退了一步,退至叶云旁边,低声询问道:“纳兰珩有没有通房丫鬟?” 一言出,三人皆一愣,通房丫鬟?叶云嘴角一抽,看了眼纳兰珩僵硬的脸色,微微摇头:“没有。” “不正常。”萧羽音撇了撇嘴,一个王爷,已经及冠的王爷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这不正常嘛。 纳兰珩脸色一黯,琥珀色的眸子里波涛汹涌,音色也是一冷:“那怎么样才是正常?” “和你相反呗!”萧羽音一点也不在意的道。 纳兰珩琥珀色眸子越发深邃,周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他怎么听着那意思,浑身不自在呢? 叶云与紫琳对视了一眼,见其脸上的吃惊,叶云扶额,在这里就他一个人不会武功,再小声也无用啊! 叶云:听说三虫院了吗?人家做事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这还是小事情呢? 紫琳收到叶云哀怨的眼神,掩唇一笑,目光落在纳兰珩和萧羽的身上,暗暗的掠过一丝欢喜。 这么多年,王爷都不让人接近,看似温润如玉,实则心冷如冰。 这位萧姑娘也许能让王爷的人生变得不一样呢。 如此,看着萧羽音的眼神更加温和。 ------------ 第十六章 千金院落 纳兰珩深深地看了萧羽音一眼,随即琥珀色的眸子也化为一汪湖水,一片平静。踏步就朝一个方向而去。 萧羽音不明所以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一颀长一纤细,竟是说不出的和谐。 紫琳眸中的笑意更浓,随即也跟了上去。 萧羽音跟着纳兰珩踏入房间,一踏入房间,一霎那都被屋子里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眉头皱的越发的紧,开始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的的打量起屋中的一切。 甚至连头顶的房梁,坐着的椅子,甚至是摆放的家具,都细细的查看了一番。 这屋子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平凡无奇。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一种纹理稠密,色泽深沉稳重的紫黑色木料打磨而成。隐隐约约的透出一种恒远的香味。 “看了这么久,又得出什么新的结论了?”纳兰珩一直望着萧羽音的动作,看她眼睛都要贴在了桌上,挑眉问道。 萧羽音两只眼睛里透着执着而诡异的光,定定的望着纳兰珩:“奢侈。” 桌子椅子是梨花木,房梁是紫枫木,家具是小叶紫檀。她看了眼纳兰珩递到她面前的杯子,居然是黑檀。还有刚刚在外面看到的那棵老树,原先不敢相信,现在才发现,分明就是绿檀。 紫檀木是世界上最名贵的木材,生长缓慢,非百年不能成材,所以有“寸檀寸金”之说。 其中又以小叶紫檀为最珍贵,是紫檀木中最为高级的品种。 她低下头,看着面小巧的黑檀木茶杯。这个黑檀木,据称能防百毒,泡水还有治疗多种毒素的作用。 不过……那是现代来说:“纳兰珩,紫檀在这里是不是很常见?” 纳兰珩抿了一口茶水,感受到对面两道灼热的视线,抬头一看,少女正双手地捧着他刚才放在她面前的那杯茶水,眼里满是光芒。 “紫枫和紫檀木基本差不多,不至于寸寸成金,但也差不多。”叶云从外面走了进来,好心的讲解道,看着她的样子,嘴角微勾,那个冷静的萧姑娘呢?“我告诉过你,沉香木马车只是小意思。” 萧羽音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纳兰珩,纳兰珩被她灼热的视线看的,实在没办法,无奈的开口道:“别这么看着我,好像我虐待你似的。” 萧羽音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玉手轻轻的划过杯沿,她当然知道没有虐待她。虽然流云院里的不及这里,也是极好的了,她也不是不识货的人,那都是精细的了。 纳兰珩看了她的神情与动作,终是无奈的放下手中的黑檀木的杯子,对着紫琳道:“给流云院送去一套黑檀木的茶具与杯碗。” “不是流云院,是三虫院。”萧羽音眸中含着笑意,竟比星空还亮,耀耀生辉。 紫琳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变相的敲诈吧!摇了摇头,也是走了出去。 叶云也是一愣,大概也只有萧大小姐才能做出这般事情吧。 萧羽音看到了叶云的意味不明的视线,也不理睬,反正达到自己的目的,心里甚是高兴。 都说奢华,他这才叫奢华,低调的奢华。都已经深入骨髓了都,反正不拿白不拿,等哪日找到回家的路,必须从纳兰珩这里顺几个回去,也不枉费来异世走一遭。 看她两只眼睛里就差没有冒出金光来,纳兰珩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叩了叩,眉梢淡挑,轻轻的咳了一下:“看你这般模样,真不敢让你出门,真害怕丢了我靖王府的脸。” 萧羽音瞪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语气却无比平淡:“我本来就是没见过世面啊。”到了异世,压根就没正式的出过一次门,怎么能说见过世面呢。 纳兰珩眸子里有光影飞快的掠过,瞳眸里浮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笑的一脸高深莫测:“叶云,看样子,得让她多读点书了,大字不识几个,出去丢的是我王府的脸啊。” 萧羽音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什么叫丢你王府的脸?” 纳兰珩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抿了一口清爽的茶汤,才轻悠悠地道:“你现在住在我得王府,走出去不是丢我王府的脸,又是什么?” 萧羽音不语,只是脸色有些阴沉,想她还有被嫌弃的一天,真稀奇。 叶云神色莫名,深深凝视着纳兰珩,想的都如此周到,看来也是真正上心了。 “萧姑娘,我帮你去整理整理一下你需要的书,明天就给你送去。”叶云随即看了萧羽音一眼,他也该出点力,不是吗? 纳兰珩一双桃花眸仿佛笼上了夏晨的微雾,迷迷蒙蒙,叫人看不清楚他心底所想。只是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说明此时心情不错。 萧羽音看着二人,实在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了,想送书就送呗,她看不看自己决定,又不能强迫她去看。若是敢拿什么女戒,什么三从四德之类的,就别怪她哪里不会点哪里,so easy! 不多时,一位身穿蓝色布衣女子走了进来,女子的面貌与先前的紫衣女子有八分相似,同样的鹅蛋脸,身姿颀长,玲珑曼妙,只是少了几丝风情。 “王爷,华伯问是在哪里用餐?”蓝衣女子施了个礼,向纳兰珩询问道。 纳兰珩轻轻淡淡的道:“告诉华伯,客厅用餐吧!” 萧羽音观其二人对话,想必纳兰珩与府中之人的相处,并没有太多规矩吧!叶云不必说,身份必将不会是表面所看到的这般,其他人,比如残剑莫天,又比如眼前的两姐妹。虽然中间还是有些距离,却也并不疏离。 “一开始进来看见的紫衣女子叫紫琳,如今面前的叫紫露,是一对双胞胎姐妹,紫琳是姐姐,紫露是妹妹,可别小瞧了她们二人哦!”叶云看萧羽音目不转睛的盯着紫露,好心的说道。 萧羽音一愣,随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黑玉般的眸子如星空般,深不可测:“我从来没看轻过纳兰珩身边的人,比如说你,我就从未看懂过。” 她话里意有所指,叶云一愣,随即轻笑,眼力不错。 一旁的纳兰珩听及二人的对话,抬起眸,琥珀色的海洋里,极是平静:“走吧!去吃饭。” ------------ 第十七章 吃着东西,看着戏 穿过绿木长廊,过了几道圆门,萧羽音还没到大厅,就已经听到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大厅内传来:“你说王爷带了个黄毛丫头回来,还带来了紫枫院?” 萧羽音听言,有些无语,望了纳兰珩一眼,然后抚额做无语状,这就是那个所谓的神厨级别的人物? 她怎么感觉不到神厨该有的气息啊! “华伯是从宫里出来的御厨,受不了宫里的规矩,才来了我王府,只做给我一人吃。”纳兰珩温和的笑了笑,表示待会华伯给不给她吃,全靠她自己了。 萧羽音撇了撇嘴,难怪他这么大方,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靠她自己就靠她自己,谁怕谁啊? 她笑眯眯的走进去,朝着华伯道:“华伯身体康健,老远我就听到你的狮子吼了。” 华伯站在桌子旁,听到她的话,脸色有些黑:“臭丫头,你懂不懂礼貌,从哪里冒出来的粗野丫头。” 萧羽音闻言也只是一笑:“怎么?华伯你是要查户口吗?” 话刚刚说完,萧羽音的注意力已经被桌上的菜肴吸引了过去,疾步走到桌边,深深了吸了一口气,赞叹道“好香啊!” 桌上也仅仅只有四菜一汤,却让萧羽音食指大动,勾起了她胃里久违的馋虫,真的太香了。 华伯看了她一眼,扭头对着纳兰珩,一脸的嫌弃:“这就是那个黄毛丫头,从哪里钻出来的,没见过世面。” 萧羽音脸色有些黑,怎么今天她老被人嫌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纳兰珩呆在一块久了,没办法。” 纳兰珩挑眉,深深凝视着她,嘴角上扬,这是报复他吧!言下之意,她没见过世面,都怪他了。与叶云对视了一眼,笑的有点无奈。 “华伯,你看看牙尖嘴利的,没见过世面的又岂会这般!”纳兰珩浅浅一笑,动作优雅地撩袍坐下,目光触及着桌上仅仅只有一副碗筷之时,眉头微不可微的皱了皱,却并未言语。 “也不知道谁教出来的。”华伯看了纳兰珩一眼,转而看向萧羽音,略显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一闪而逝,转而继续一脸的嫌弃:“眼光还是不行,不过比那个矫揉造作的凌小姐,倒也强了不少。” 萧羽音无言望着头顶的房梁,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不就惦记着他的烧的吃的吗?有这么损他吗?不过,那个凌小姐又是谁? 纳兰珩眼尖,看见了华伯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嘴角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道:“华伯,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事情啊。” 华伯瞥了他一眼:“过了多久都不行。虽然这丫头看起来不怎么样,但好歹比那个凌小姐好。” 纳兰珩不语,华伯一如既往的对忠义侯府的凌小姐有很大的意见。他倒有些诧异,华伯对萧羽音的态度,居然不排斥。深深凝视了萧羽音,眸中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纱,看不真切,看来这馋虫要走的路,比他想象中的要轻松的多了。 叶云看着纳兰珩一脸的沉默,心知他心中定是心喜异常,又看了看萧羽音,只见其脸上多了丝好奇,随即嘴角扬起一个与儒雅不符的恶魔式笑意,对着华伯道:“华伯,人家凌小姐可是忠义侯府的嫡女,对王爷一往情深,王爷对她……” “真不知道你眼睛是怎么长得,居然看上了她,愚蠢至极。”华伯听了叶云的话,对着纳兰珩一顿数落。 萧羽音瞅了瞅华伯和纳兰珩,又看了看屋内的紫露和叶云,看见了他们都没注意她,看这情况短时间是歇不下来了。那么这菜,视线停留在桌子上的四菜一汤,不能浪费。 萧羽音也是实诚人,寻了个位置,拿起桌子上唯一的一副碗筷,看来这唯一的碗筷是为了她准备的,不吃白不吃。 拿起筷子,夹了块火腿放在口中,这火腿薄薄的一片,却回味更悠长且清香开胃,让人吃了还想再吃,果然美味。 又夹了块香菇鸡丁里的香菇,享受着美味,看着戏,倒也是种享受。 华伯明显没有注意她,看到纳兰珩不语,以为他是在维护忠义侯府的凌烟笑,老脸有些挂不住:“怎么还维护起来了吗?你也及冠了,如今回京,老皇帝也该给你指婚了。想必你娶凌小姐,老皇帝也会很高兴的。” 叶云看着纳兰珩平静的脸,也不怕死的道:“也是的,你都及冠的人了,四个皇子之中就你和四皇子没有娶亲,那两个皇子府中侧妃妾室都有好几个了,就你府中啥动静也没有。老皇帝估计也急了。” 明明知道他对萧羽音上了心,也知道对凌烟笑的不同是因为什么?但是这么多年受他欺压,怎么也该让他添添堵。 纳兰珩听言,目光不自觉的投向萧羽音的方向,他是不在乎,可是怕萧羽音多想。只是当看见她所做的事情之时,琥珀色的桃花眸不由得一黯,是因为不在乎,所以才能如此平静的吃喝吗? 华伯听了叶云的话,又看着纳兰珩一言不发,彻底来了火气:“你现在就去宫里告诉老皇帝,你该娶亲了,郎有情,妾有意,他会很乐意成全的。” 纳兰珩收回视线,压抑着心中的不快,修长的手指在眉心揉了揉:“华伯,我没说要娶凌小姐。” 华伯听言,火气也小了点,瞪了他一眼,语气也颇为不和善:“你若娶,我再也不做菜给你吃了。” 纳兰珩闻言有些哭笑不得,视线又投向萧羽音的方向,语气悠悠的道:“如今也没得吃了。” 华伯没有听懂,倒是一直看好戏的叶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萧羽音,见其吃的大快朵颐,不亦乐乎,不由得扶额,感情他这半天也是白忙活了。 不过……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纳兰珩,这也说明他的前路比想象中坎坷啊。 华伯看了看四周,视线停留在了萧羽音的脸上,满脸的褶皱也挤成一团,愤怒的朝着萧羽音大吼:“谁允许你吃的?” ------------ 第十八章 这些是素斋吧? 萧羽音闻言抬眸,放下筷子,用手揉了揉被声音震得发疼的耳朵,才慢悠悠的道:“我自己啊。” 华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一个一个都给他添堵:“我同意你吃了吗?” 萧羽音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碗沿,诧异的道:“你明确的说了不给吃了吗?” 华伯气结,他没有明确说过,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规矩:“你不经过主人允许,真不懂礼貌。”说完看了一眼纳兰珩,示意他说话。 纳兰珩一脸的笑意,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对着萧羽音道:“我说你没见过世面,你还一脸的不悦。” 萧羽音挑眉,笑容可掬:“你们在那里吵啊吵,我是为了不浪费粮食。” 纳兰珩似笑非笑地道:“哦?为了不浪费粮食?”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萧羽音不甘示弱的对上纳兰珩的眸:“要知道,每一食,便应念稼穑之艰难,地力之生物有大数,人力之生物有大限,取之有度,用之有节,则常足;取之无度,用之无节,则常不足。一粒米尚且如此,又何况这一桌的美味佳肴呢!” 这一番辩论,妙语连珠,诗词发人深省,于理于情都占据了上风。 纳兰珩敲着桌面的手微微一顿,薄薄的淡唇勾起一抹弧度,笑容如同天边一轮明月散发的光,清雅又魅人,视线停留在萧羽音的身上,却并未言语。 华伯看着这个笑的和亲柔软的少女,被她眼底所散发出来的从容不迫的气质所震惊。 暗道这丫头片子生的好一张伶俐的嘴,学识也颇为广阔,说话头头是道。 华伯瞥了一眼纳兰珩,这两人真像,一样得理不饶人,不由得嗤道:“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也不知道像了谁?” 萧羽音舀了一碗鱼汤,抬眸看着华伯道:“我早说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真的没办法控制。” 叶云看着几人的互动,不由得一笑:“萧姑娘可是一点亏都吃不得呢!” 萧羽音一向不知道谦虚为何物:“那是必须的。” 话落,舀起一勺鱼汤,轻轻抿了一口,眼睛闭起,小脸上满满都是陶醉的神情,小嘴一抿一抿的,像是吃到了极品的美味。 华伯虽然不太满意萧羽音未经同意就吃他做的菜,但是看到她露出如此神情,身为一个厨师,心里也是无比高兴的。只是脸上依旧一眼嫌弃,不显露一丝一毫:“真的没见过世面。” 萧羽音抬眸,淡淡的望着华伯,慢悠悠的道:“别打扰我品味美食。” 华伯闻言,也不多言,也不开口叫她别喝,全当没看见。 纳兰珩见此,朝紫露的方向招了招手,示意他多拿几副碗筷。 紫露见此,收起脸上出现的诧异,福了福身,走了下去。 叶云儒雅俊逸的面孔挂着柔和的笑意,只是嘴角时不时的一抽,他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先兵后礼。先是一大堆道理,打断思路,使原来的话题无法继续下去,再不动声色的夸奖其手艺高超,不显突兀,却又很自然。看似平常,其实不然。 叶云深深的看了萧羽音一眼,从进门开始,也就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这就摸准了华伯的性格,他不得不佩服她七窍玲珑心和眼力了。 紫琳很快就回来了,分别给纳兰珩和叶云各添了一副碗筷,华伯见此,也没出声,也算是同意了。 不仅叶云诧异了,就连纳兰珩都微微有些诧异,萧羽音的魅力真够大的,要知道华伯倔起来就没有人能够改变的。 看来,这只米虫以后会有口福了啊!不过,对他来说利永远大于弊。 叶云见华伯并没有反对,不由得伸出筷子,对桌子上的菜肴,进行扫荡,要知道以前只给纳兰珩做,他磨了这老头很久都不给他做,纳兰珩一般都是看戏,也不为他说一句话,他已经不满很久了。 纳兰珩动作优雅的夹起一块豆腐,张开嘴吃了下去,悠然深邃的桃花眸扫了二人一眼,放下了筷子。 萧羽音也吃的差不多了,也放下了手中的勺子,看着叶云对桌上的菜进行扫荡,又看了一眼动作优雅的纳兰珩,什么叫差距,这就叫差距啊。 然后黑玉般的眸子看向纳兰珩,眼里满是笑意,你是不是平时对待叶云太苛刻了啊。 纳兰珩眉头一挑:呃,那是他没见过世面。 没见过世面,萧羽音皱了皱柳叶眉,怎么她对几个字都有抵触了呢。随即撇了撇嘴,朝着华伯道:“华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看看纳兰珩都不好意思跟叶云抢了。” 她的意思很明确,就是以后做吃的。不能只做给纳兰珩吃,他们也要吃。 叶云夹起一块火腿,吃下去之后,也随声附和:“就是啊。华伯,这么好的厨艺,要大伙分享啊。” 华伯瞥了二人一眼,看着他们眼里的希冀闪了眼,半晌才指着桌上的那盘火腿开口道:“你们若是能说出来这道火腿是怎么做出来的,我就破例做给你们二人吃。” 叶云听言,与萧羽音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表示他并不知道,全靠她了。 萧羽音收到他的意思,无言的看着那盘火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华伯的问题有点强人所难,她并不能说的很完全。 纳兰的余光一直都在细细的观察着萧羽音的神色,见她扁着嘴不说话,唇角有清浅的弧度扬起,声音一如往常温润:“华伯,这难度太大了吧。” 华伯竖眉:“如果觉得难,就算了,那也别想着吃了。” 萧羽音瞥了纳兰珩和华伯一眼。虽然是有难度,要说具体是怎么做的,她估计说不完全,但是…… 叶云一直观察她的神色,见她唇角微勾,心知有戏,也催促道:“萧姑娘知道些什么?就说吧!” 华伯也挑眉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萧羽音闻言,轻轻一笑,带着绝代风华,她的声音缓慢却笃定:”华伯,这些菜是素斋吧。“ ------------ 第十九章 素斋之价 华伯听到萧羽音的话,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道:“你怎么知道的?” 阳光透过窗户撒了进来,照的室内一片明媚,萧羽音逆光的容颜,带着狡黠的笑意:“猜的,你信吗?” 华伯看着她明显的吊人胃口,倒也冷静了下来,嗤笑道:“你若说了原因,不管对错,以后我都做给你吃。” 萧羽音闻言,抬眸,黑玉般的眸子闪着光:“好,成交。”她的美食,就要来了啊。 华伯不由得摇了摇头:“还真是云小子说的那般,一点亏都吃不得。” 纳兰珩见此,眼里也满是无奈,岂止是一点亏都吃不得,压根就是不占便宜就不是她本性,他的黑檀木餐具和茶具就是例子。 叶云倒也是有些吃惊,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又夹了块鸡腿,仔细的尝了尝,倒也吃出了点异常,也不由得道:“的确是素斋,你不说倒也尝不出来。” 萧羽音微微一笑:“普通的素斋都是用素鸡素鸭素鱼以素油烹制,模仿的只是鸡鸭鱼肉的形,很难模仿出真正的味道,看起来是荤菜,吃起来却是素菜,当然会觉得不好吃,而这些菜却看起来是荤菜,吃起来也是荤菜,倒也煞费了不少苦心。” 叶云闻言也是点了点头,指了指桌上的火腿:“这里面的骨头又是怎么做的?” 萧羽音拿了把勺子配合筷子,将之撕开:“你看看,可曾看的出来?” 叶云摇了摇头,依旧不解。 纳兰珩依旧坐在那里,不发一言,温和的笑着,正宗的吃货啊。 萧羽音笑道:“将冬笋放在水中煮熟,捞出切成条,作了鸡腿骨,然后在豆腐衣里头放上笋条,中心放入馅心,两边包折拢来,做成一头大一头小的鸡腿,放入油锅里面炸至金黄色,不就跟炸鸡腿一模一样了吗?”转过头看向华伯,调皮的一笑:“华老头,我说的对不对?” 华伯听了她的称呼,倒也没生气:“小丫头,嘴还真刁,跟纳兰小子有的一拼。” 萧羽音一愣,纳兰珩?怪不得她说一桌子素斋之时,就他未露一丝惊讶之色,原来是嘴刁。 “当年纳兰小子是说出了我做的菜放的配料,连放了多少都说了出来,我才做给他吃的。”华伯看着她一脸不可置信,解释道,却也是避重就轻。 萧羽音听到这里,在佩服纳兰珩的同时,也听清了他话里的意思:“华老头,你的意思是我以后可以随便吃你的东西了吗?” 华伯没好气的对着她道:“我从来就是说话算话。不过,云小子还是免谈。” 萧羽音看了下叶云的脸色,倒也同情这个战友,她一直觉得,她说过的话还是得算数的,叶云将来可以成为她的同盟,反纳兰珩的同盟会。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递到他的碗里:“多吃点,别看着这就几道菜。可贵着呢。” 纳兰珩看到萧羽音夹菜的动作,眸色明显一黯,待听到她的话之时,眼里顿时又多云转晴,握着的手也放了下来。 叶云尝了尝,随即轻笑:“是的多吃点啊!不吃真的浪费。” 华伯明显又来了兴趣:“小丫头,你又发现什么了?” 萧羽音挑眉,暗道:鱼儿上钩了。只是脸上的表情却没露出丝毫喜意,不耐烦的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华伯倒也想了想,看着一脸无赖式表情的萧羽音,终是无奈的道:“再加云小子,这样总行了吧” “勉强接受吧!”萧羽音笑着夹起一块豆腐,道:”就说这道菜,看起来平常,实际上是需要十几只野鸡煮汤来配的,你想想看,这价值又岂是一般的素菜可以比拟?一道菜只怕就要一两银子,而这只是其中最便宜的一道,其余菜式也全是看似寻常,实则极为考究。” 华伯闻言哈哈大笑:“小丫头,真是好眼光。” 萧羽音神色平静极了,如同秋日里澄净如镜的湖面:”华伯过奖了,这些菜看起来都是素菜,却是把各种山珍海味熬出最精华的汤汁,加入到各种素膳当中,吃起来完全没有青菜萝卜的味道,而是像熊掌鲍鱼一样美味,只不过若是一桌菜肴花费百两银子的话,实在是过于奢侈了。“ 叶云也微微惊讶了下,半晌看着气定悠闲的纳兰珩,见其脸上并未有半丝惊奇,果然是对吃喝用讲究的人:“纳兰珩这点钱还是付的起的。” 萧羽音听后,仔仔细细想想,叶云的这句话倒也是事实。反正纳兰珩有钱没处花,连房梁都是紫枫木,她还白操心什么? 华伯听言,倒也是高兴,对着纳兰珩道:“既然你没打算娶凌大小姐,又把这丫头带进府不说,还带进了紫枫院,不过,我对这丫头倒也合我意。” 纳兰珩含笑不语,斜睨了萧羽音,他倒是想,可是人家姑娘还不愿意呢。 萧羽音不客气得反驳道:“华老头,你想多了,我和纳兰珩没那方面关系。” 华伯倒也是一愣,嫌弃纳兰珩?“纳兰小子挺好的,温润如玉的,待人温柔。” 萧羽音不禁想起初次见面时的纳兰珩,那是铁血战神,不过后来再见面,直至这几天的相处,若是不曾看见他的样子,估计她也会那般认为吧。不过,也只是如果,现实中她倒有些看不懂他了。 “我吃饱了,就先走了啊!”萧羽音站起身,抬步向外走去,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是纳兰珩不好,而是就算再好,隔了一个时空,跨越千年,他们之间隔的不是一星半点,不要有人爱上她,她回应不了。 纳兰珩看着萧羽音的背影,明明几步之遥,他却觉得相差甚远,她的心并不在此,怎么也是远的。 叶云看了二人一眼,轻轻的叹了口气,也跟上萧羽音的步伐。纳兰珩自己的事情,纳兰珩自己去弄,吃饱了喝足了,该是去整理整理萧羽音所要的书籍了。 ------------ 第二十章 你不是吃醋吧? 萧羽音走至三虫院,站在门外看,飞檐翘阁,朱红小砖,精致轩窗,一等一的秀美女儿阁。 朱红雕刻着缕空图案的门侧,挂着一串半人高的风铃,一串透明琉璃的栀子花型铃铛下,有三个镶嵌了银色边条的菱形沉香木,从上往下,分明是自己书写的“三虫院”三个字。 动作蛮快的,这么快就把牌匾给弄好了。 她笑了笑走进院子,院子很大,有个小型荷花池。清净悠闲,精致的女儿闺阁风,进门就有一扇仕女屏风,主色调是浅浅淡淡的青色,没有其他的熏香味道,看着便觉得眼前清爽。 室内的摆放看在萧羽音眼底,是简约复古风。一张沉香木的床,旁边放着荷花捧月梳妆台,一旁是个大的红木衣柜,一排靠边的桌上摆着一些瓷器装饰品,看着倒算顺眼。 可是……看了纳兰珩的房子,越发觉得寒酸了。唉!纳兰珩存心让自己不舒服。 “小姐回来了啊!喝喝水降降温。”红袖一见萧羽音进来,就端了一杯冷茶过来,萧羽音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萧羽音将喝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才发现纳兰珩答应给她的那套黑檀木的茶具忘记拿来了:“红袖你去一下紫枫院,将纳兰珩答应给你小姐的茶具给拿过来。” 红袖闻言,却也不动,露出为难的表情:“小姐,紫枫院外有阵法,而且紫枫院我们进不去。” “进不去?”萧羽音揉了揉额头,怪不得华老头子那么惊讶。 “除了紫枫院里的人,也就您进去过,就连凌大小姐和公主都不曾进去。”红袖回答道,王爷对小姐很不同,都在说小姐会成为靖王府的主子。 “凌大小姐?忠义侯府的?”萧羽音有些吃惊,她今天是第几次听到这个人了啊。 “是的,小姐。”红袖看萧羽音问起,以为她对凌小姐感兴趣,不免有些碎碎念:“凌大小姐是忠义侯爷的嫡女,叫凌烟笑,和王爷一起长大的。,听碧荷姐姐说,凌大小姐喜欢我们王爷,我们王爷对她也不同,说将来会是靖王府的女主子。” “呃……”青梅竹马的情妹妹?萧羽音无言,典型的八点档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在古代遍地都是啊。 萧羽音有些失笑,想起华伯的表情又有点苦笑不得,她倒想看看凌烟笑是谁了,是丑的惊天地泣鬼神,还是如何的?让那华老头那么厌恶。 “小姐,你不会是……”红袖摸不准自家小姐的神情是什么意思,不会是…… “我怎么了?”萧羽音回过神,看红袖的不断变化的神情,有些好笑。倒也悠闲在在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变脸也相当精彩。 红袖涨红了脸,对上萧羽音饶有兴趣的黑玉双眸,结结巴巴了半天:“小姐,你不会是……吃醋吧?” “噗!”萧羽音一口茶水还没咽下,被她的话一惊,不偏不倚,喷了红袖一脸。 她吃醋?还是纳兰珩的,开什么玩笑啊。 红袖没说话,将脸上的,属于萧羽音的口水给擦了,才有些不安的看着萧羽音。 萧羽音咳了几声,略带歉意的看着红袖,她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这丫头居然学她呢?看来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不够啊! 萧羽音拍了拍红袖的肩膀,非常正式的道:“你想多了。” 看了眼红袖有些湿了的衣襟:“去换衣服吧!” 红袖似信非信的看了萧羽音一眼,倒也听话的下去了,走至门前,还扭头看了萧羽音。 萧羽音顿时无语,有理说不清了。哎,随她去吧!把她和纳兰珩扯到一起,也不在少数。她难道还要一个一个去解释,她还不得累死啊。 七月盛夏,她还是考虑考虑该如何降温的问题。萧羽音用手敲着桌面,想着对策。这里既没有空调电风扇,也没有冰淇淋雪糕…… 萧羽音猛然手一顿,冰淇淋雪糕?这个也许可能实现,吃货的世界里怎么能少了美食呢! 萧羽音不知不间便两眼放光,哎,美食的诱惑力,向来她就挡不住。 当紫琳走进来之时,看见的便是走神且两眼放光的萧羽音,呃,狠狠的惊奇了一下,刚刚她可听紫露说了萧姑娘的事迹,还有初见门时看到的牌匾,睿智的萧姑娘……越想嘴角越抽。 “萧姑娘,这是王爷送您的黑檀木的茶具和杯碗。”紫琳终究还是开了口,将东西放下,环顾四周没见到一个丫鬟,眉头不由得一皱。 萧羽音闻言抬眸,想的太入神了:“麻烦紫琳姐姐还要送到这里来。” 紫琳温和一笑,将手中的黑檀木的茶具和杯碗放到桌子上,既而看着萧羽音道:“萧姑娘这是哪里话,来了靖王府就把靖王府当成家,这三虫院王爷既然给了姑娘,这里的人也自然归您管,若有不听话的。姑娘自行处置便好。” 话中之意,萧羽音也听明白了,点了点头,轻笑:“我有客气过吗?” 紫琳一愣,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桌子上的黑檀木茶具和杯碗之上,摇了摇头,失笑道:“这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萧羽音闻言,也是一笑,继而想起先前一直纠结之事:“紫琳姐姐,王府之中可有冰块?” “姐姐二字我一个奴婢,倒也担不了如此称呼。”紫琳一笑,看向萧羽音:“王府冰窖里有冰块,按理说应该早就要送来的,怕是府里的人疏忽,还望萧姑娘见谅。” “紫琳姐姐,你比我大,担得起如此称呼。”紫琳还欲再说,被萧羽音眼神阻止:“我若不是恰好遇到纳兰珩,怕如今在哪里都是问题,被纳兰珩迎为座上客,倒是我沾了光,别说见谅这种客套话,我听了别扭。” 紫琳听言一愣,她问过叶云,叶云说若没有萧姑娘他们未必回得了北齐,她记得他当时的眼神是带着钦佩的。 “萧姑娘如今既然来了靖王府,既是当做家,倒也是我考虑不周了。”紫琳笑容温和:“冰块稍后便叫人送来。” “今天天色已晚,明日一早也不迟,我房间外便是小型荷花池,倒也不热。”萧羽音拿了一个黑檀木的杯子看:“我要冰块有用。” 紫琳听言,再聊了几句,便回了紫枫院,萧羽音想着明日一早要准备制作冰淇淋,倒也早早的睡了。 ------------ 第二十一章 谁给你的权力? 清晨,红袖将一枚碧玉玲珑簪摘入发髻,看着梳妆镜中萧羽音,不自觉的看的痴了。 此时萧羽音着了一身浅紫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芊芊楚腰束住。头上梳的是双蝶髻,挽了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垂了银丝流苏,流苏底下缀了粉红色的樱花,素雅却略带喜庆,一双黑玉如星空般璀璨的眸子,两弯柳叶眉,肤若凝脂,面若芙蓉,气似幽兰,眉目间透出几分清秀。 “小姐比离京第一美人的凌小姐还要美上几分呢!”红袖开心的笑着道。 萧羽音微微皱眉,怎么又是凌小姐?看了一眼还在花痴的红袖,有些无言:“冰块还没有拿来吗?” 红袖摇了摇头:“我已经叫紫月去拿了,想必也快到了。”萧羽音不给她自称奴婢,她如今倒也不像刚刚开始那样,老挨小姐骂了。 萧羽音闻言,坐了下来,红袖见此欲上前,她玉手一抬,示意她自己来倒,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她喜欢喝茶,喜欢茶的淡雅清香。 喝着喝着,继而眉头一皱,抬眸看向了门外,随即嘴角一勾,有人来闹事呢。 “红袖,走,出去看看。”萧羽音放下黑檀木的茶杯,站起了身,对着红袖道。 红袖不明所以,看了看门外,没发现什么情况,满脸疑惑的跟着萧羽音。 萧羽音走出门外,转过荷花池,走过长廊,遥遥的看着三虫院的院门。 三虫院的院门,两名侍卫尽责的拦在门口,只见他他们拦的是三个少女,都不过十五岁左右。 “本公主想进去,你这大胆的奴才还想拦着不成。”只见一少女,约十三四岁的样子,乌黑的秀发绾成公主髻,仅插了两支粉色珠簪,有些娇横,但也不乏可爱。 侍卫明显惧了她的身份,但也没忘记自己的职责:“对不起了公主,萧姑娘有令,任何人不给进去。” “是你们小姐身份高,还是公主身份尊贵,还不让开。”另一个长相水灵的丫头,不客气的说道,赫然是碧荷。 “卑职是奉了王爷之命来保护萧姑娘,还望公主见谅。”从阴影处走出了一个人,对着纳兰楚楚不卑不亢的道。 萧羽音远远的看着,脚步猛然一顿,她近日都未看到残剑,却不想在她院里,她倒未曾发现,是纳兰珩派他来保护她的吗? “二皇兄派你来保护她?”纳兰楚楚显然认识残剑,有些吃惊,她知道残剑是纳兰珩的贴身侍卫。 “回公主话,是主子派卑职来的。”残剑回答的依然冷酷,不带一丝情绪。 只是平静冷淡的眸子看向纳兰楚楚旁边的女子,眼里飘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二皇兄是打算干嘛?”纳兰楚楚眸间闪过一丝嫌弃,烟笑姐姐说那女子身份配不上二皇兄,而且粗俗不懂礼貌。她觉得世界上最好的女子才能配的上她二皇兄。 “主子的事情,卑职无权过问。”依旧是官方回答。 “楚楚,既然王爷有令,我们还是走吧。”这时纳兰楚楚旁边的女子,才温和的开口。 萧羽音目光望向那女子,只见女子身穿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伊然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烟笑姐姐,我还是想见见那个萧羽音。”纳兰楚楚明显不肯走,有些撒娇的道。 凌烟笑柔柔一笑:“可是?王爷那里……” 话只说了一半,却引人深思。 萧羽音不自觉的多看了她一眼,凌烟笑?华老头那么不待见她,她原以为很丑,却不曾想是个美人。可是…… “二皇兄那么疼我,我只是要见见他而已。”纳兰楚楚扁了扁嘴,她是当今皇上唯一的一位女儿,何曾受过如此冷遇。 “你也见到了,王爷待她如何,你也看到了。”凌烟笑依旧笑着,长长的刘海遮住了眼里的冷意,进了紫枫院是吗?那可是她都不曾进去的地方,就连纳兰楚楚也未曾进去过。 纳兰楚楚也想到了紫枫院,二皇兄都不曾让她进去,却让那个女子进去了。 萧羽音看了半晌,对着红袖招了招手,在红袖耳边低语了几句,红袖点头,朝着三虫院的门口走去。 红袖走到残剑身边,才对着残剑道:“小姐说,请公主进去一聚。” “请我一个?”纳兰楚楚看了一眼红袖,倒也有些吃惊。 “回公主话,是的,只请了公主一人。”红袖恭恭敬敬的施了一个礼,答道。 凌烟笑闻言,脸色有些僵,那就是没把她当回事了吗? 纳兰楚楚看了凌烟笑一眼,想了想又道:“可以和烟笑姐姐一起进去吧!我和她一起来的。” 红袖定定神,压下心里的不安,这是公主啊!她还是有点怕,但是想到小姐:“小姐说,公主若是不想进去就算了。” “红袖,你好大的胆子,敢在公主面前如此说话。”一旁的碧荷大声喝到,她看萧羽音很不爽,如果公主能出面教训一下,多好啊。 “是小姐叫我这样……”红袖话未说完,一个绿影已经到了她的面前,抬手,对着红袖就是一巴掌,惊了在场的人。 “啪!”的一声响,红袖一个不察,脸上已经多了一个红指印。碧荷用了的是全力,红袖一个不稳,显些摔倒,被残剑眼疾手快的扶起。 “你小姐就是这样教你的吗?在公主面前大不敬。”碧荷摸了摸发红的手,不客气的道。 纳兰楚楚一愣,凌烟笑见此,眸间闪过一丝笑意,教训不到萧羽音,教训她的丫鬟也行。 残剑刚要说话,另一个声音已经响起。让他不自觉的扭头看向声源处。 晨光下,萧羽音一身浅紫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芊芊楚腰束住。黑玉般星空般璀璨的眸子此时一片幽深,朱唇轻启,音色清冷无一丝温度:“谁给你的权利,在我三虫院打我的人?” ------------ 第二十二章 谁是狗? 晨光下,少女美丽如斯,让他恍惚想起逃出东晋那日,月光下,那个少女手持玉笛,问东晋太子那句:“可曾听过《大浪淘沙》?” 语气一如那晚,他深知她是生气了的,也不多言。 碧荷明显被她冰冷的语气和凌厉的眼神吓坏了,站在那里不说话,看她的眼神也有着惧意。 萧羽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嘲讽:“刚刚还气势汹汹,怎么现在不会说话了吗?” 碧荷定了定神,有公主和凌大小姐在这里,她怕什么?“她先对公主不敬的。” 萧羽音眸中一冷,倒也没再看她,扭头问残剑:“残剑,何时她成了别人的走狗,狗仗人势。王爷也不管管吗?” 萧羽音明显就是没打算听残剑的回答,只是想暗讽下背后的人,却不曾想残剑一本正经的回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们王府都是人,不曾有狗。” 言下之意,王府里的都是人,那么这条狗便不是他们王府的,那就是背后那人的,而且那人也是狗。 毒啊!真没想到一直闷不做声,一做声便是一个惊雷。萧羽音扫了扫纳兰楚楚和凌烟笑,见凌烟笑脸色有些白,微微一笑。 “这就不好办了啊。”萧羽音轻笑,走到红袖的面前,看了看红袖脸上的指印,眸色深了深。 对于碧荷,她向来不喜,她觉得她心思不纯,以为多少有点心机,却不曾想,却也是被人耍的可怜虫,甘心为别人牺牲。 凌烟笑她动不了,纳兰珩对她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感情,就算没有感情,以她忠义侯府嫡女的身份,纳兰珩也不会动她。更关键的问题是纳兰珩未必帮她,毕竟他和她之间顶多算交易关系。 可是…… 萧羽音一个极速转头,比起同样不会武功的碧荷,她的速度不知道快了多少。多年的舞蹈基础,跆拳道,真不是白干的。 “啪啪!”手一扬,左右两面脸都有了个鲜红的掌印,一缕血丝从嘴角流下,表明了力道之重。 “啊!不好意思,我忘记打狗还要看主人了。”萧羽音“略带歉意”的瞅了瞅凌烟笑。 “不对。”残剑一般显少开口,一开口必损无疑:“打狗要看大狗。” 此言一出,萧羽音心中的气愤突然散了不少,看着凌烟笑白纸一般的脸色,心情顿时不错。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纳兰珩那个人呆久了,都变成这德行吧。 萧羽音点头,无比赞同的道:“也是啊!” 凌烟笑垂着头,她的心里像是有乌黑的沼泽在不断的侵袭,脸色苍白,大狗?她是忠义侯府的嫡女,又容貌出众,何曾受过如此的待遇,萧羽音是吗?是谁给她的胆子? 凌烟笑的手紧紧的握着,却在下一刻,滑了下去,柔滑的布料盖住了她的动作。 她是忠义侯府的嫡女,是凌妃的外甥女,是四皇子的表姐。她在离京是温文尔雅的,以德才闻名北齐,才被誉为第一美女。 凌烟笑抬眸,眼里的怒意被被她隐了下去,才看向萧羽音,对上她似笑非笑般的眸子,才缓缓开口,笑容甜美,语气轻柔:“不知萧姑娘在公主面前打公主的人,又该如何呢?” 萧羽音倒也一愣,却并未言语,也只是含笑的看着凌烟笑,却带着讥讽,这是要挑起纳兰楚楚的怒火吗?好计谋。 果然,纳兰楚楚闻言,顿时来了气,瞪了萧羽音一眼,她敢说她是狗,就算二皇兄帮她都不行:“你敢骂我?” 萧羽音抬眸看着纳兰楚楚,勾唇轻道:“公主哪句话听到我是骂你了?” 纳兰楚楚一脸生气之色:“你说我是狗,不是骂我又是什么?” 萧羽音瞥了凌烟笑一眼,对着纳兰楚楚一笑:“我到底是怎么说的,公主可以自己想一想。” 纳兰楚楚仔细一想,突然杏眼一凝,萧羽音骂的一直是碧荷背后的主人,而她并不是…… 萧羽音看到纳兰楚楚的眼中的情绪,嘴角微勾,想必她也想明白了,她是不怕,可是她也不想以后纳兰楚楚找她麻烦,她怕麻烦。 凌烟笑脸上的笑容一僵,嘴唇动了动,却并未出声。 萧羽音见此,冷冷一笑。突然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碧荷,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既然,王府没有狗,只有人,那么……”语气一顿,玉手一指:“来人,把这条狗乱棍打出去。” 门口的护卫闻言,都转过头看向残剑,见残剑点头,各拿了一个棍子开打,一声一声打在碧荷身上,萧羽音见此,眉头一皱:“是没有吃饭吗?” 原本还手下留情的护卫闻言,都加大了力道:“啊!”碧荷吃痛的跪在地上:“公主救我,凌小姐救我。” “萧姑娘是不是下手太狠了,她也只是打了一个丫鬟而已。”凌烟笑开口,句句带刺。 萧羽音挑眉:“哦!我打的不是人,是狗。凌大小姐连我打一条恶狗也要管,真的太有爱心了。” 凌烟笑眸中一冷,冷笑道:“萧姑娘平时就是这样对待下人的吗?” 萧羽音讥讽的看了她一眼:“凌大小姐这么为她说话,难道是你家的狗?” 纳兰楚楚站在一旁,闻言深深的看了凌烟笑一眼。 凌烟笑明显比不过她的牙尖嘴利,半晌未开口,突然听见萧羽音接下来的一句话,心中更加气闷:“你沉默,并不代表你没做过。” “你……”凌烟笑有些气结:“你别欺人太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偿还。”萧羽音顿了顿:“这一向是我的做事原则。” 萧羽音不再看她,转身走到红袖身前,手指轻轻碰着她红肿的右侧脸,轻道:“疼吗?待会冰块拿来了,先给你敷敷。” “谢小姐。”红袖眼圈有些红红的道,以前也有人欺负她,打骂她,却不曾有人像小姐这般对她。 “谢什么啊!”萧羽音笑了笑,转身看着门外二人,碧荷已经被打出去了,继而看向残剑:“告诉纳兰珩,碧荷被我打出去了。她若是再靠近三虫院半步,别怪我不客气。” 残剑看着她,眼里也有些动容:“好的,萧姑娘。” 萧羽音闻言,带着红袖向里面走,走至纳兰楚楚身侧之时,抬眸看了她一眼,朱唇轻启,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知人知面不知心,公主交友要慎重,莫要为她人做了嫁衣。” 说完,不再看任何人,沿着原来的路而去。 纳兰楚楚,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希望她能懂的。 ------------ 第二十三章 蓝袍少年 纳兰楚楚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紫色身影,直至消失,也没收回视线。 萧羽音说的最后一句话,她突然懂了,就像三皇兄一直告诫她的话一样,只是她往常从来没有放在心里过。 “楚楚,你没事吧?” 凌烟笑的声音从耳边响起,纳兰楚楚才收回视线,望向一直笑的得体的凌烟笑,杏眸眯了眯,她才发现她以前有多愚蠢,没看清楚她虚心假意的笑容。 “烟笑姐姐,我没事啊!就是有点气愤。”纳兰楚楚笑了笑。 凌烟笑看了她半晌,没看见她脸上的异样,才柔声道:“萧姑娘只是看到自己的婢女挨打,才会得罪你的。” “烟笑姐姐,你的婢女挨打,你也会如此吗?”纳兰楚楚突然开口道,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待凌烟笑的视线对上之时,已消失不见。 凌烟笑有些诧异,没看出纳兰楚楚的异常,才开口:“我也会。” 纳兰楚楚突然低了低头,掩去眼里的嘲讽。她备受宠爱,但是她也是皇室公主,有些事情这般清楚,她还看不清的话,她未免太愚不可及了吧。 “烟笑姐姐,既然我看到萧羽音了,我也要回宫了。”纳兰楚楚抬起头,她来三虫院闹事了,再去找二皇兄,她肯定要挨骂。 凌烟笑看着纳兰楚楚走,也跟了上去,只是还扭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三虫院。 萧羽音。她手紧紧的握着,眸中一冷,比她想象中还要漂亮,还要厉害。 待几人走后,残剑有意无意望了一眼荷花池的方向,随即离开。 荷花池旁有个小型假山,不多时假山后走出来一名男子,男子极为年轻,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身穿蓝色锦袍,宽肩窄腰,腰束玉带,五官白皙,容颜清隽。尤其是一双凤眼,乌黑深邃,像是墨色的宝石,散发着清幽的光。手执一柄上好的墨色山水折扇,偏头看向后方:“倒是个妙人,看来那个顽皮的小公主倒也是明白了。” “是啊!应该是明白了。”纳兰珩依旧一身紫色长袍,如瀑的青丝凌乱地洒在身后,一双极好看的眉,眉角微微向上扬起,勾人心弦。勾人的桃花眸牢牢盯于荷花池,若有所思。 碧水与蓝天相接,红白荷花与碧绿荷叶相照映,美不胜收。一阵微风拂过,吹皱了一池春水。 “那你可曾看明白?”蓝袍少年,眯起一双好看的凤目,轻声问道。 纳兰珩失笑,桃花眸满是深邃:“我从未迷惑过,又何曾谈的上明白与否。” 蓝袍少年哑然失笑,看着纳兰珩:“那倒也是,害我担心你和楚楚,倒也猜担心了。” 纳兰珩拍了拍蓝袍少年的肩膀:“你身边的人,要小心。” “我知道。”蓝袍少年点了点头,凤眸深邃,隐隐有着暗潮,以郁后之心,定会在他身边安插人手:“你也要小心。” 纳兰珩眸色一寒:“我回京的第二天就有刺客刺杀,我焉能不小心。” “如今朝堂之上分成两派,国公那里是你的授意吗?”蓝袍少年想了想,最终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 纳兰珩看着荷花池上的一朵白荷,只见上面一只红蜻蜓在翩翩起舞,桃花眸笑意深深:“当时我还不在齐国,你觉得是我的授意吗?” 蓝袍少年闻言,倒也没有多少惊奇,只是眸中一冷,语气也明显带着不悦:“父皇这是打算干嘛?” 纳兰珩神色平静,语气里也不带任何情绪:“他这是在逼我。” 蓝袍少年闻言,没再开口,他清楚的明白父皇的心中最属意的人,可是他也不赞同他父皇的做法,这般做法,看在郁后和睿王纳兰琛的心里,怕是会对做出对二皇兄不利的事情,父皇难道就无一丝担心吗? 他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的纳兰珩,前皇后死后,二皇兄过得多苦多艰难,父皇难道就不知道吗? 这般逼着二皇兄,难道只有二皇兄死,他才会开心吗? 纳兰珩看了一眼蓝袍少年,看到他脸上的担心,心里多了一丝暖意:“不要担心我,你要保护好你自己,如今离京的水可是越来越深了,皇祖母的寿辰也只有两个月,这两个月里,怕是要发生不少事情。你要当心。” “我明白。”蓝袍少年点了点头,他也明白如今离京的形势,皇祖母寿辰,其余三国也要派人来北齐,到时怕是要乱了啊。 纳兰珩桃花眸布满了寒意:“其他的事情,暂时别想,我们的仇,会有报的那一天。” “嗯!”蓝袍少年点了点头:“那我就先走了,二皇兄要小心。” 纳兰珩点了点头,待蓝袍少年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他才收回视线,顺着长廊向里面走去。 刚刚绕过荷花池,便听见了后面的脚步声,随即嘴角微勾,看向怀抱高高一摞书的叶云:“书都选好了?” 叶云顿时没好气的道:“废话!” 纳兰珩伸手拿过最上面的那本书,看到书名,桃花眸里满是戏谑:“你觉得她会把这类书如何?” 叶云眼角扫了一眼书名,也意识到他说的并非这本书,而是这类书。看了他半晌,才慢悠悠的道:“下场会比较惨。” 当然比较惨,估计渣都不会剩。纳兰珩嘴角轻扬,心情倒也大好,他也想看看叶云的下场会如何。 叶云看着他的笑容,也是有点无奈,这两天被萧羽音吓着了,倒也起了点开玩笑的心思,但是看纳兰珩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他倒怀疑他对象弄错了的感觉,他又有了下泻药的想法。 纳兰珩站在原地,看着清晨的阳光透过叶缝撒在长廊瓦檐之上,若有所思。 昨天紫琳从三虫院回去,提到了萧羽音需要冰块之事,听那意思,好像是要做什么。 今早三虫院发生之事,他心中也了然。残剑谨慎细心,他将他派到三虫院,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虽说她有音攻,倒也毕竟没有内力,而且想必萧羽音也明白,音攻能不用时,尽量别用。 今早之事,她的做事风格,他倒也赞同。如果是他,想必会更狠,他很满意她对红袖的态度。 纳兰珩收起情绪,将手中的书放回原处,对叶云道:“走吧!看看她看到这书时是什么反应?” ------------ 第二十四章 只为妻,不为妾 “还疼吗?”萧羽音一手拿着煮熟的鸡蛋,一手拿着冰袋,看着红袖红肿的右脸,黑玉眸里满满的疼惜。 红袖看着萧羽音满含关切的眼,轻轻的摇了摇头。 “来,拿鸡蛋揉揉,待会用冰袋冷敷下,很快就会好的。”萧羽音将冰块放在桌子上,将鸡蛋剥壳,在轻轻的在她红肿的脸上来回的滚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觉得我下手还是轻了。”她说的自然是碧荷。 红袖抬眸,又垂下,那还轻,什么才叫重呢? 萧羽音自然看见了她的动作,深深地凝视了她半晌,继而开口道:“你可知当初为何选了你,而不选碧荷?” 红袖摇头,她也猜不出小姐的心思,按理说她处处不及碧荷,小姐本不该选她的。 萧羽音也猜到了她的心思,轻轻一笑道:“红袖,记住你有的,她不知道多少年前就没有了。” 红袖满是疑惑:“我有什么?” 萧羽音揉鸡蛋的手一停,对上红袖的眼:“纯净。” “纯净?”红袖跟着说了一遍,随即又摇了摇头,她依旧不理解。 萧羽音将鸡蛋交给红袖,让她自己揉,又从桌子上拿了一个鸡蛋,开始剥壳,半晌才道:“其实第一次看到那个眼神,我并不懂,现在也许能猜出一点。” 自从看到凌烟笑,看到她的眼神,她才明白,爱而不得,才能成妒。而碧荷兴许是看上了纳兰珩,是人是权,亦或是钱。之所以被凌烟笑利用,或许凌烟笑答应碧荷的条件,而那个条件。 萧羽音黑玉般深邃的眸子里笼上淡淡的嘲讽,嘴角亦轻扯出细小的弧度,无外乎就是许她为妾。不过以碧荷的身份为妾亦是高攀。 这也只是她的猜测,也可能并不是事实。不过,凌烟笑并不会善罢甘休就是了。 萧羽音将壳剥完后,看着指间晶莹剔透的鸡蛋,真正心灵纯净的又有几人,抬眸,对上红袖困惑的双眼,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红袖,我只希望你以后永远不要变。”突然想起了什么?复而开口:“红袖也快及笄了吧?” 红袖不明所以,但是仍旧老老实实的答道:“回小姐,十四。” “十四?比我小两岁。”萧羽音喃喃的道:“生日是哪天?” “五月二十七。” 离及笄还有十个月,她估计到时已不在此,萧羽音拿过红袖手中的鸡蛋,又将自己手中的鸡蛋交给她,语重心长的道:“红袖,不管贫穷也好,不管长相如何,但一定要对你好,只为妻,不为妾。” 她还有一个条件没有说,妻也好,妾也好,都抵不过她真正想要得,只是在这里不可能得到,毕竟这里的男人三妻四妾。而且她还要回家。所以她能做的也仅仅只是守住自己的心,切莫将心丢在这里。而红袖本是这里的人,她害怕她说出来会吓坏她。 红袖小脸一红,也是未曾想到她提及此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都听小姐的,小姐说好便好。” 萧羽音扶额,她若是可以帮她,又何必说这么多啊。若是她回家了,那么就请纳兰珩多上点心吧。萧羽音无奈了:“到时再说吧!” “小姐,我可不可以问一件事情?”红袖有些不知道该不该问的窘迫。 萧羽音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问吧!” 红袖鼓了鼓勇气,眼一闭,做慷慨赴死状。 萧羽音有些好笑:“我又不会杀你,有事就问吧!” “听王府里的姐姐们说王爷喜欢你,你会嫁给他吗?” 刚刚拿过冰袋,正考虑着该冰敷了的萧羽音,手中的动作一顿,也只是一刹那间的事情,随即笑着转过头:“纳兰珩喜欢我?你真的想多了。” 红袖听她平淡到极点的语气,不由得有些急:“府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我没有骗小姐。” 萧羽音看着她的神色,脸色有些僵,她当然知道很多人这么认为,就拿凌烟笑和公主都来靖王府这件事情来看,估计这般认为的不在少数,不过她真的不认为这是真的。 “红袖,以讹传讹不可信。” 红袖眼里带着希冀,王爷人很好啊!他们再一起多好啊。“如果是真的呢?” 萧羽音凝视了半晌,见其眼里只是单纯得希冀,没有其他,才开口道:“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 红袖闻言一愣:“你不喜欢王爷吗?” 萧羽音轻轻一笑:“反正不讨厌,我只是拿他当朋友。”用手拍了拍红袖的肩膀:“而且你忘记我刚刚所说了吗?” 只为妻,不为妾。就这一条他都作不了主,皇子自古以来都是指婚的命,而她的身份当个侧妃在他们看来都是高攀了,根本不用说其他的要求了。 红袖明显想到了这点,有些难受,她真的觉得小姐很好,和王爷很配,可是小姐她肯定是不愿的。 萧羽音将鸡蛋拿过来,将冰袋递给她,示意她敷脸。看着她的表情,悠悠的道:“不说属于我自己的原因,只那一条他便做不到,而且我的要求比你想象中多的多,他做不到,我也不可能放弃我要做的事情,我们只能是朋友,永远也不可能是你想象的关系。以后莫要再说。” 室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撒了进来,撒在萧羽音的脸上,模糊了她此刻的脸上的表情。 红袖盯了她半晌,才开口道:“我知道了。” 长廊里,纳兰珩突然停了脚步,看向萧羽音的屋子的方向,长久的出神,琥珀色的桃花眸深邃如海,只是时不时的乌云滚滚,可是如画的绝世面容依旧平淡。 只为妻,不为妾。以她的骄傲,她的要求又何止这个,只是朋友吗?纳兰珩随即想到了什么?桃花眸光华流转,如果说他能做的到呢?他知道她要得到底是什么?而他也是一直那么想的不是吗? 叶云看他停了下来,四处望了望,没有异常,随即摇了摇头,看着已经走了一段路的纳兰珩,不由得诽谤,见到萧羽音后就没见他正常过。 ------------ 第二十五章 哪里不会点哪里 房间内,萧羽音又查看了下红袖的伤,见其已有消肿的迹象,便也放了心。 只是被凌烟笑等人一搅,她也没了做冰淇淋雪糕的心思。哎,萧羽音叹了一口气,还是放一放吧。 只是,她心里怎么还有事情要发生的感觉。萧羽音用黑檀木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着那茶水,突然眼睛一眯。 纳兰珩和叶云所说她没见过世面,要给她送书…… 萧羽音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的用力,还是那句话,若是真给她送什么三从四德,女戒之类的,就别怪她哪里不会点哪里,真的so easy.。 “奴婢参见王爷,参见云公子。” 正想着此事,便听到红袖的声音,看向房间门,就见纳兰珩和叶云一前一后的进了她的房间,眼尖的看向纳兰珩身后的叶云,其怀里抱着的那一摞子书。 他们进她的院子,进她的的房间,可真畅通无阻啊!萧羽音放下手中的黑檀木杯子,不由得心头腹谤。 抬眸,对上纳兰珩平静无波的桃花眸,继而嘴角含笑缓缓绕过纳兰珩,走至叶云的面前,只是那笑意却带着丝丝危险的气息。 纳兰珩见此,倒也转了个身,嘴角扬起,眸中带着同情的笑意看向叶云。 自求多福,当他拿出那本书的时候,他就该想想后果。 萧羽音黑玉般的眸子看了一眼叶云怀中的书,伸手拿过最上面的那一本,眸中依旧带着浅浅笑意,却让叶云打了一个寒战。 而萧羽音则并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的翻看,连表情都未变一个。 叶云此时有点拿不准萧羽音的心思,心里也是无比忐忑,早知道刚刚见到纳兰珩之时,就该把那本书给扔了。 而纳兰珩则在一旁看着二人,神色未变,只是嘴角上扬的弧度,倒也说明此时心情甚好。 萧羽音克制住自己将之撕了的想法,一页一页的翻看,最终将它拿在手里。眸中笑意深深,看了一眼叶云,摇了摇头。 最终,萧羽音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转个身望向红袖:“红袖,走,我们去厨房。” 红袖不明所以的看着萧羽音:“是的,小姐。” 纳兰珩看着将他看做空气的萧羽音,神色莫名。随即视线落在她握着的书上,原本洁白无暇的玉手,青筋隐隐约约乍现,不由得失笑。 看来还是他想多了,原来她心里还是在意的,她一向都不是普通人。 比起纳兰珩的闲情逸致,叶云却是明显没那么淡定了,他实在猜不透萧羽音的意图。他眼角瞥了一眼看好戏的纳兰珩,跟他呆久了,他居然此时还存在着好奇,而且大于担忧。他真的没救了。 萧羽音跟着红袖一前一后的朝厨房走去,心里面倒是罕见的不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清晨凌烟笑她们来闹事,现在叶云正好撞到了她的枪口上,一点都不让人顺心。 她猛然停住了脚步,语气平淡,不带任何情绪:“纳兰珩,这流云院是给谁建的?” 精致的女儿风,布局也是精致。这不是一个没有女主人的王府该有的布局,那么,这就是应该为某个人建的了。 她一直有这个疑问,只是一直未曾问起过。就像纳兰珩明明对她有很多疑惑,也不曾问起过一样。可是今早凌烟笑来了之后,她不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纳兰珩一直跟着她,闻言,脚步一顿,琥珀色的桃花眸紧紧盯着萧羽音,眸中带着疑惑,他此时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我一直觉得,我以后兴许用得到。” 萧羽音闻言,突然扭头,看着纳兰珩,沉默不语。 纳兰珩看着她,突然一笑,眸中带着戏谑的笑意:“怎么,难道吃醋了?” 萧羽音此时庆幸她没吃东西,没喝水,不然,绝对喷了的。她抬眸看着纳兰珩,喷了他一脸口水,那该多好啊。真是期待啊。 “你想多了。”萧羽音道:“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纳兰珩不解:“什么问题?” “在这王府呆着,我觉得我甚是不便。”萧羽音停了停,看着她道:“今早就有人来王府找事的,以后会不会很麻烦。” “敢来我王府寻你的事,随便你怎么处置。”纳兰珩望了眼萧羽音,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萧羽音视线落在纳兰珩的脸上,半晌未语。 而叶云闻言,一直平静看着二人的眸子,猛然停在纳兰珩身上,眸深如海。 这话里的意味就深得考究了,这话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只是除了王府的主人,又有谁有这个权利。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萧羽音终究收回了视线,不理会其中的深意,她和他之间就像她刚刚和红袖说的那般,不可能有除了朋友以外的关系,真若不行,她也该搬出王府了。 纳兰珩无声的摇了摇头,以她的聪明,如何能不理解他话中的意思,兴许是他太急了,看来刚刚她与红袖所说的话,他终究放在心上了,不可能装作不在意。 “凌烟笑若是来找你麻烦,你随便处置。”纳兰珩想了想,刚刚萧羽音对凌烟笑的态度,明显是存了心思的,不然以她的性格,如她所说的话,她已经冒犯了她,理应就该去双倍偿还,而她刚刚明显就是手下留情的。 萧羽音刚刚收回的视线,再度抬起:“她可是你的青梅竹马的情妹妹啊!你真的不怕我对她不利。” 纳兰珩闻言,琥珀色的桃花眸里,满是复杂之色:“我对她的容忍已经够了。” 京中传着她是靖王府的未来女主人,将来嫁到靖王府。这些流言如何传出去的,他不想追究,那是他不在乎。可是如今,欺到他王府,是他对她的容忍太过了吗? 若不是看在凌妃的份上,他又怎会如此放任她,容忍她。 萧羽音看了他眸中的复杂,以及周身的气息冷冽,容忍? 只有一旁知道内情的叶云,眸中带着浅浅笑意,不是容忍太过,是她不小心碰了不该碰的人。若是芸姨知道纳兰珩动了心,有了在乎的人,也是会高兴的吧。 萧羽音想了想,终是摇了摇头,不想再理会,走出几步,清冽的声音传出:“若是她把我逼急了,我定不会放过她,今天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 第二十六章 离月宫 纳兰珩望着萧羽音远去的身影,轻轻一笑,紫色的衣袂随风而舞。他就知道这般才是她,随性而为的自由自在。 而叶云站在他的身后,心中忐忑不安,这话,他怎么感觉是对他说的。 萧羽音不在理睬后面的人的反应,跟着红袖到了厨房,思索了片刻,拿起了一直拿在手里的那本书,只见其上“女戒”二字,占了封面的三分之一。 “字还写这么大,不知道我不认识字吗?”她就不认识这两字,女戒?有什么好戒的。 萧羽音越想越不痛快,在厨房厨子们惊奇的目光中,拿起书就扔进烧的正旺的柴火上,让火烧的更旺了。 看着渐渐燃成灰烬的书,萧羽音拍了拍手,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哪里不会点哪里,so easy! 厨房真的很热,不过绕了这么一圈,叶云应该长点记性了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还来整她,他秀逗了,还是咋了? 红袖在一旁看着萧羽音的动作,以及所做的事情,不安的开口:“云公子的书,听说都是孤本。” “呸!他有病才收藏本《女戒》。”萧羽音嗤之以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萧羽音眼角瞥了一眼门外,拉着她走出厨房,厨房的热度让她真的受不了。边走边说:“是谁规定的女人要熟读《女戒》的?我从来哪里不会,我就点哪里,房间里的书最好没有此类别,不然下场……”她扭头看了一眼灶台的方向:“就如此书。” 门外的叶云,脚步一顿,与纳兰珩交换了个视线。 叶云:下场真的很惨啊。 纳兰珩:我说连渣都不剩,果然。 萧羽音当然知道他们二人就在门外,也是故意说给叶云听的,纳兰珩会武功,很远都能听得见,而叶云则不同,但是她相信刚刚的话,叶云听见了。 “那书里还有吗?”萧羽音走至门前,似笑非笑地望着叶云,开口道。 “就这一本。”叶云道。 萧羽音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抬眸看了一眼他前面的纳兰珩,意有所指:“看来这么多年,吃了纳兰珩不少亏。” 叶云无奈的点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不过,到真是吃了不少纳兰珩的暗亏。 纳兰珩依旧一脸笑意:“那是必须的。” 萧羽音瞥了他一眼,看他那得意的样子,就是欠抽,真心欠抽。她跟他回离京之时,暗下的决定,看来不施行的话,就是太对不起他了。 萧羽音似笑非笑地看着纳兰珩:“你找我什么事情?” 纳兰珩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微微停滞了几秒,又恢复往常的云淡风轻的样子:“没事了。” 萧羽音闻言,注视着他,终是什么也没说,朝红袖招了招手,便往自己的房间而去,走出一段距离,又扭过头,轻笑道:“王爷,你们喜欢呆在厨房就待着吧!我就不奉陪了。” 纳兰珩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萧羽音走远,身形也未动一分。 一旁的叶云察觉到他的异常,拍了拍他:“怎么了?伤感悲秋?” “子轩,你说我留下她,对吗?”纳兰珩没有回头,声音有些低沉。 “嗯?”叶云有些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子轩?这个名字,已经尘封很久了。叶云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只是那笑意无一丝喜悦,充斥着苦涩。 纳兰珩没有回答叶云,已经自己做了决定,声音坚定:“既然已经留她下来,就不想放她离开。” 叶云望着前方俊挺的身影,消瘦,但不显单薄,芸姨走了之后,眼前的少年就为他,为其余他在意的人,撑起来一片蓝天。 这些年来,纳兰珩过得多苦,多艰难,只有他们几个知心之人知道。 “无论如何,我们都希望你幸福。”叶云半晌开口,开玩笑是一回事,但是他们从内心深处,一直都是如此希望着的。 纳兰珩闻言,将视线转向叶云,眼里满是暖意,轻轻道:“子轩,我也希望你幸福。” 叶云闻言沉默了半晌,抬起头,墨色瞳仁染上一丝眷恋,更多的则是说不清的痛楚:“会的。” 微风徐徐拂过,如墨般的发丝随风飘舞,带着说不清楚的寂寥。 身侧的纳兰珩看着,终是轻轻的叹了口气,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 千里之外,离月宫。 一女子跪伏在剔透琉璃铺就的大殿上,屏息凝神。一阵风吹过,殿外树影婆娑,将晨光筛成一地零落的碎玉。 殿中央,水色的纱帘轻轻摇摆,帘内人无一丝气息外露。那人侧卧在云衾锦榻中,发簪墨梅,眼尾迤逦,半阖半张,脸容清艳绝伦,堪堪让人难以逼视。 “明月,你不是接了离月令保护北齐靖王吗?为何又回来了?”榻上的女子,朱唇轻启,虽是柔声细语,却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 “回禀少司命,属下已传信给惜月,她已代替属下,保护靖王。”女子轻声道。 “哦?可是有什么急事?”女子眼皮微抬,打量她一眼,接着问道。 离月宫每五十年便会在江湖上发五枚离月令,手持离月令的有缘人,则可向离月宫提出一个要求,只要不违背离月宫宫规,不违背江湖道义,离月宫都会满足其要求。 离月宫的势力,无论是江湖中人,还是各国朝堂都是知晓。虽说不参与各国政事,但是,可以向离月宫的提出的一个要求,这也是不可抗拒的诱惑。也是一度在江湖和朝堂之上,引起热潮。 只是,这次接到的离月令的有缘人,只提出一个条件,在北齐靖王纳兰珩受到无法解决的危险之时,救纳兰珩一命。 这个任务是明月接的,也理应她来完成。但是如今擅离职守,必定有什么消息带来吧。 “少司命,属下看到了紫莹月笛。”明月抬起头,看着纱帘方向,纱帘轻摆,模糊着映着帘中女子曼妙的曲线。 “何处何时何人身上所见?”帘中女子,闻言呼吸略有不稳,似乎有些急促。 “七月初七,东晋边境,从天而降的女子。”明月一一回答,心中对那一日女子的突然出现,至今有些惊奇。 “细细说来。”帘中女子合上一双眸,低低道。 “属下奉命保护靖王,东晋边境……”明月将遇到从天而降的少女,到她如何逃离东晋一一道来。 帘中女子听得仔细,听得认真,并未言语。待她说完,才喃喃道:“音攻?可曾在那女子身上发现何不同?” “未曾见到。”明月仔细想了想才接着道,她是知道她话里的意思:“需要属下再去细细查查吗?” “不必了。”帘中女子坐了起来,眸中有了些追忆,有些伤痛:“还是我亲自去吧!我正巧要去离京。” ------------ 第二十七章 迷雾重重 三虫院内,萧羽音坐在桌前,随手翻看那些书籍。翻着翻着心中突然涌现一股暖意,眼睛也有些湿润。 萧羽音放下手中的《四国志》,她此时才明白,纳兰珩让她看的是什么?在这异世,举目无亲。有这么一个人能够这般关心着她,她心里很是感动。 纳兰珩看似什么都不关心,可是实际上却是最心细的那个,浓浓的暖意环绕,仿佛有什么此刻在心中发了芽。 “红袖,我要去书房看书,午膳就直接送到书房。”萧羽音站起身,朝着书房而去。 “是,小姐。”红袖闻言,点了点头,答道。 自从萧羽音进了书房之后,就没出过房门,午膳也在书房用的。她看书极快,而且过目不忘,不知不觉叶云抱来的十几本书也被她看了一半。再加上叶云送来的书,除了有这个大陆的历史,而且还有一些外传传说之类,倒是让她不觉得疲劳,不知不觉就忘记了时间。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红袖进了书房,看着萧羽音还没有动身的迹象,默默的点了一盏灯,送到萧羽音的桌前。然后又走了出去。 萧羽音依旧没有起来的迹象,拿着手中的书,目光落在书中的一处,这是一本野史,原本只是拿着它,调节调节读那些史书的疲劳,可是…… 萧羽音伸出右手,指尖指在书中的几行字之上,若有所思。 “天顺三十五年上元节,天降紫光于齐云山,有樵夫见一男从天而降。天顺三十九年,帝崩。驸马继位,改国号光武。后光武帝陪皇后五台山祈福。那樵夫有幸远远见其相貌,惊之。言其见过新帝,旁人闻之,皆言其乃紫薇星下凡,天生帝命,此乃大秦之福也。” 天降紫光,从天而降。岂不是如自己这般。虽是野史,是不是有一定的可信度。 还有天顺帝,光武帝,难道是…… 萧羽音连忙拿过《四国志》,手指飞快,书页哗啦啦的翻,随即在其中一页上,停住。 墨色如星空般的眸子满是震惊,浓浓的不可置信,亦夹杂着一丝喜意。 天顺三十五年?天顺帝是西秦前任皇帝。如今是光武二十一年,也就是二十五年前。 那么紫莹月笛是否在西秦?若是在,那么会不会是…… 萧羽音想到了那种可能,心跳都不自觉的快了些。可是?如果真是那般,那么她有可能回家吗? 萧羽音的手指轻轻的指在一处,抚摸着那个名字,会是你吗?还是仅仅是名字相同的巧合。 红袖进来,看到便是萧羽音手指放在书上,面露着愁思。微微一愣,小姐这是怎么了? 萧羽音察觉到房间亮了些,有些恍惚,灯光?微微抬眸,落在红袖手中抱着的夜明珠之上:“夜明珠?” “王爷说夜里看书伤神,伤眼睛。所以差人送来这个夜明珠。”红袖将夜明珠放在离萧羽音最近的地方,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书上面的字也变得清晰了。 “哦!”萧羽音随口答道,又看了一眼那个名字,才将手拿开,对着红袖道:“原来不知不觉天色已是这般黑了,我倒也饿了。” “小姐,在哪里用膳?” “我房间吧!”萧羽音看了眼她手中的夜明珠:“这个照明也是不错的。” 随手抱过夜明珠,这应该很贵吧?纳兰珩真的舍得:“走吧!吃饭吧。” 红袖闻言点了点头,看着萧羽音已经走了,想来小姐是真饿了。随即轻笑着准备吹灯,眼一瞥,看见桌上摆着的书。刚刚小姐是看到这个,露出那般表情的吧? 随手拿过,只见翻开的那页之上,有一处明显与其他处不同,有些模糊,也许是摸的时间过久。 那是一个名字,很平常很陌生。 萧徵鸿。 红袖左看右看,没看出什么不同,也没多想。将书合上,摆好。吹灯,向门外走。 “红袖。”萧羽音本来已经走出了一段路,可是见红袖没有跟上来,遂又转了回来,正好看到灯灭了,原来是关灯啊。 “小姐,晚膳我去厨房帮您拿!”红袖跟了过来,看着萧羽音,笑了笑,飞一般的跑开。 “你小心点,别急,跑什么啊?”萧羽音望了望天色,满天的星星,月亮也爬了上来了,说黑,其实也不黑。 “小姐饿了嘛!我一会就来。” 萧羽音听到小丫头的话,轻轻的笑了笑,随即看见那已经快大半个圆的月亮,喃喃自语。 又该满月了呢! “残剑,紫莹月箫是不是在西秦?”萧羽音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桂花树上,突然开口,语气平淡,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风乍起,树叶吹的哗的响,夹杂着残剑的声音,带着他的特色,冷静果断:“是。” 萧羽音闻言,一脸平静,黑玉般璀璨的眼睛,此时似蒙了一丝纱,看不清楚:“那西秦公主叫什么?我说的是闺名。” 那端的残剑沉默了一会,随即答道:“西秦公主封号忆薇,闺名羽筝。” 忆薇?羽筝? 萧羽音嘴角微勾:“西秦皇室,我听闻擅长的也是音攻,那么,萧羽筝擅长的乐器是是不是筝?” 回答他的又是一阵沉默,似乎是惊了一下:“萧姑娘又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萧羽音说完并未开口,也没打算开口。 她记得在北齐边境,望春楼中,她问过叶云紫莹月箫在哪里,叶云当时避了过去,她也没在意。那日纳兰珩说起过紫莹月笛可能带来的麻烦之时,也并未提起这件事情。 为什么明明知道此事,却都对她避而不言?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他们不知道。既然残剑知道,那么纳兰珩必然也是清楚。 “小姐,你怎么还在这里啊?”红袖从房间里出来,朝着萧羽音开口问道。 萧羽音收回情绪,对着红袖道:“我这就来。”只是转身之时,看了桂花树的方向一眼。 残剑从桂花后走出,站着看了一会萧羽音的方向,便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这一夜,注定有人无眠。 ------------ 第二十八章 只是因为爱上了 翌日清晨,萧羽音早早的起了床,吃过早膳便向着书房走去,想结束昨日未看完的书。 红袖也是很乖得不曾去打扰,便待在书房外间做女红。原以为自家小姐会待很长时间,所以还没有半个时辰便看到自家小姐走了出来,红袖略有惊讶。 “小姐,是口渴了吗?我这就去给你倒水。”红袖放下手中的荷包,准备起身去倒水。 “不用了,我不渴。”萧羽出言制止,对上她疑惑的眼睛,无奈叹气:“看不下去。” “呃……”红袖无言,好善变的小姐。 萧羽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许是事情太多,堵在心里,又怎么静的下心来看书。她依旧不解,纳兰珩和叶云为什么瞒着她?还有,西秦光武帝的身份是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她又该如何回家? 这么多疑问压着,又怎么看的下去?原以为残剑对纳兰珩说了,他应该会来找下自己,这几天都有事无事往这里跑,现在该往这跑的时候居然不跑了,难道是心虚? “红袖去找两套男装来,我要出门。”萧羽音强迫自己不要想了,对着红袖道。 她萧羽音从来就没有“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的自觉。又不是她的错,她才不去找他呢?难道要让她跑去问纳兰珩,你为什么要骗我?怎么想就怎么怪异,有点琼瑶剧的感觉,而且关键是纳兰珩又不是她的谁。 “好!”红袖点了点头,将正在绣的荷包放好,便走了出去。 萧羽音待着无聊,所以便朝着荷花池中央的亭子走去。鹅卵石铺成的小路,长长的一直蜿蜒至池中央,两边皆是用汉白玉石砌成的栏杆。 池中荷花有红有白,花开正艳,圆圆的荷叶环绕。不时地有蜻蜓在上面飞舞,偶尔有两只落在荷花之上。萧羽音轻轻一笑,倒让她想起了两句诗:“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不是对的时间,却让她不知不觉想起了这两句诗。 亭子中央有张石桌,周围有四张石凳。想必也是为了赏荷乘凉之用。这处风景,这个院子,想必纳兰珩是花了心思了。 只是觉得以后能用的着吗?谁信啊!萧羽音不自觉的撇嘴,却浑然没有注意自己对此事的在意,早已不符她的个性: “残剑啊!你主子是不是喜欢上哪家姑娘了,才建了这个院子啊?” 暗处的残剑嘴角微抽,萧姑娘你还能再迟钝点吗?明明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看不出来自家主子的感情呢? “没有。” “哦!”萧羽音听到残剑的回答,明显不信:“难道纳兰珩会未仆先知?” “不会。”残剑的回答,一贯的简言易骇。 一点都不可爱。萧羽音坐在石凳上,双手托腮,望着池中的荷花:“残剑,莫天呢?” “主子派他办事情去了。” “为什么你不去?”莫天可比残剑好玩多了,残剑一天到晚冷着张脸。萧羽音不由得诽谤。 暗处的残剑一愣,才回答:“他自己要去的。” 萧羽音极度的无聊,数着荷花池里的蜻蜓的数目,顺口道:“为什么?” 残剑略有沉默,想到主子说过的话,才开口道:“因为贺文回来了,他躲出去了。” 主子说,若是她问起什么?就尽量回答实话,不要隐瞒。残剑忍不住的想到,这是想增加萧姑娘对这里的归属感吗? “哦?”萧羽音抬眸,来了兴趣:“贺文是男的吗?” 什么叫一针见血,这就是。残剑已经无言了,听着萧姑娘的语气,是来了兴趣吗?“是。” 有内幕啊!有内幕!萧羽音顿时有点兴奋,听着残剑话里的意思,若是没猜错,应该是她想的那样。“那莫天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残剑答道,最后有点不放心的问了一句:“萧姑娘不介意他们都是男的吗?” “介意什么?只不过是爱上的人性别特殊了点而已。”萧羽音微微侧头,她记得不知在哪里看过的一句话,当时就喜欢上了。 记得那个男人说:我不是同性恋,只是爱上了的人性别特殊而已。 爱情本身并没有对错,只是爱上的人往往生不逢时而已,要不就是这样那样的问题导致的情路坎坷,爱情之路才会充满无限的挫折而已。 只是萧羽音不知道,她此时的身为旁观者的感叹,却应了她的将来,爱上的是对的人,却不是对的我时间。情路坎坷。 残剑从暗处走出,原来并不清楚在他心目中一直那般完美的主子,为何会看上萧姑娘,即使萧姑娘已经很是优秀,可是他的心里还是觉得配不上自家主子。 只是……残剑抬眸,墨色瞳仁有些动容,他此刻有些明白了主子的眼光。“萧姑娘,可是有些人并不是这么想呢!” 萧羽音抬眸,略有诧异:“你说莫天?” “是的。” “残剑,我有点闲的全身不舒服,你说怎么办?”萧羽音站了起来,看着残剑道。 残剑微微有些发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萧姑娘的意思是?” 萧羽音柔柔一笑,甚是无害:“我可什么都没有说过。” 残剑点了点头,对她有些耍无赖的样子视而不见:“我替贺文谢谢萧姑娘!” 萧羽音看着他,轻轻的道:“莫天只是有点想不开而已,毕竟这里并没有我的家乡那么开放。即使是我的家乡也是对于这有些排斥,我帮不了太多,主要还要看他们自己的意思,毕竟这关系着他们的一辈子。” 残剑沉默不语,只是看着萧羽音的目光更加钦佩了些。 “走吧!”萧羽音看着假山的另一边,那是门口的方向:“有人来了,我去看看。” 残剑听言一愣,仔细的听了会,随即看着萧羽音的目光变得莫测,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有说。 萧羽音已经走出了一段路程,相信转过身对着残剑道:“三虫院房间不少,待会我叫红袖给你安排一间吧!” 不等残剑说话,便朝着外面三虫院院门而去,纳兰楚楚来找自己是想干嘛?她倒是有些猜不透纳兰楚楚得到心思了。 ------------ 第二十九章 纳兰楚楚的来意 萧羽音走至长廊,便一眼看见身穿粉红公主裙的纳兰楚楚,此时的纳兰楚楚完全没有昨日见到的那般骄纵蛮横,看着护卫拦着不给进去,原本娇俏可爱的小脸,都揪一起,满是沮丧。萧羽音见此不由得一笑,果然是小孩子心性啊。 待看到萧羽音的身影,纳兰楚楚就慌忙的招手,脸上满是笑意:“萧姐姐。” 萧羽音不由得一愣,随即有些好笑:“我可高攀不起公主一声姐姐呢!”纳兰楚楚是单纯了点,但是身为皇室公主,这些多少也是懂得的,不然今日也不会来找她。 纳兰楚楚听着萧羽音语气平淡,以为她生气了,耷拉着小脸:“萧姐姐,昨日是我不对,对不起,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萧羽音抬眸,看着她有些委屈的娇俏小脸,这让她想起了自己偷养的那只小猫,不由得哑然失笑:“又不是你的错,我生你的气干嘛?” 纳兰楚楚闻言,抬起了头,原本沮丧的小脸之上堆满了笑意:“这么说萧姐姐不生我气了吗?” 萧羽音看着突然笑颜如花的纳兰楚楚,轻轻地笑道:“公主,进来坐坐,喝杯茶吧?” 萧羽音朝着护卫招了招手,护卫悄声退了下去,纳兰楚楚见此,对着那两名护卫做了一个鬼脸,随后便跟着萧羽音进门,萧羽音看着她的小动作,感觉甚是好笑:“公主怎么今天想起找我啊?” “萧姐姐,昨日不方便,而且二皇兄在王府,我有点怕他。”纳兰楚楚听了,认真的说了一句。 萧羽音蓦地停住,扭头看向纳兰楚楚:“纳兰珩不在王府吗?”她在纳兰楚楚的话里提取了最重要的一条信息。 “是啊!二皇兄卯时未到就进宫了,直接去了御书房。”纳兰楚楚顺口说道。 卯时未到?卯时未到就是没有到凌晨五点,这也太早了点吧?那时天才微微亮。萧羽音不知道心里刚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上来,顿时有点堵。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纳兰珩那么早去宫里干嘛?” 纳兰楚楚看着萧羽音的神色,没发现任何异样,猜不透她的心思:“听闻二皇兄的神色有些严肃,貌似在生气。” 萧羽音沉默不语,与纳兰珩相处的这几天,倒也没看见他生过什么气,整天就一笑面虎,猜不透,看不清的一个人。那么,现在的他,又是为了什么? 站了一会儿,萧羽音突然轻轻的抚额,她这是操的哪门子心啊!萧羽音自嘲般勾起唇角,微不可微的摇了摇头,跨步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纳兰楚楚疑惑的看着她,有些苦恼的皱起眉,随即也是跟上了她的步伐。 萧羽音刚刚进了房间门,便看见红袖走了进来,手里捧着的是两套男装,萧羽音笑了笑,走上前用手摸了摸衣服,然后扭过头对着纳兰楚楚道:“公主,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啊?” “好啊好啊!”纳兰楚楚有些兴奋,脸上满满的笑意。连红袖向她行礼也并未看到,直直上前,拽着萧羽音的胳膊,满眼的希冀:“萧姐姐,什么时候去啊?” 萧羽音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撒娇:“公主出宫也是挺频繁的,你这样到好似没有出过门一样。” 纳兰楚楚听着有些委屈,不自觉的瘪起嘴:“每次出宫都有人跟着,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碰的,根本就没机会玩。” “我也没看到有人跟着啊!”萧羽音记得两次见到她,身边都没有侍卫什么的,但是纳兰楚楚此时的表情也不是开玩笑的样子,让萧羽音有些不解。 “也就二皇兄的府上好点,进了王府那些侍卫婢女是不给来后院的。”纳兰楚楚见其不解,开口道。 “纳兰珩的规矩可真的多!”萧羽音不满的嘀咕一句,然后看着红袖道:“这衣服的尺寸是你和我的吗?” “是的,小姐。”红袖点了点头道。 萧羽音看了一眼红袖,又看了一眼纳兰楚楚,两人都十三四岁的年纪,身高体型都差不多,正好给纳兰楚楚穿。 “去把衣服换了!”萧羽音将手中那件偏小点的蓝色袍子递给她,对上她有些疑惑的眸子,嘴角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你不是想去好好地玩玩吗?我带你出去玩玩。” “好啊!”纳兰楚楚笑着接过衣服,往屏风后面走去。浑然忘记自己并没有没有穿过男装。 “小姐……”红袖小声的开口,待萧羽音对上她的视线之时,欲言又止。 “以后有的是机会,你先去帮公主换衣服,我去一下书房。”萧羽音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走了出去。 红袖站在原地,嘴唇动了动,她不是这个意思。 萧羽音进了书房,拿出纸和笔,在纸上写了几行字,听见动静,才抬眸看向来人:“残剑,我的笛子可曾弄好?” “萧姑娘真的要带公主出去?”残剑并未回答问题,只是开口向她询问着另一个问题的答案。 “是啊!”萧羽音将写好的字拿起,轻轻的放在嘴边吹了吹。等待着他的下文。 残剑见其有些漠不关心的模样,还是沉声道:“最近京里并不安全,萧姑娘和公主不带侍卫上街,恐怕会有危险。” “不是公主有危险,是我有危险,是吗?”萧羽音抬眸,墨玉般如星空般璀璨的眸子一片深邃,语气却很平静。 残剑沉默不语,脸上微微带着震惊。萧羽音一看便明白她是猜对了,微微一笑道:“所以我会让你跟着,保护公主的安危便可。”随即顿了顿道:“笛子可曾弄好?” “嗯,已经好了。”残剑眯了眯眼,许是这段时间萧姑娘一直很安静,倒让她忘记萧姑娘发起火来的样子了,绝不是对忠义侯府大小姐那般手下留情了。而且萧姑娘也并不是表面看到的这般。 “那你去把它拿来吧!”萧羽音话音一顿,接着悠悠的道:“这段时间心里憋得事情太多,我倒是期待着那些来找麻烦的。也好让我顺顺心。” 已经走到门处的残剑,险些被门槛绊倒,就不该担心这位姑奶奶,不去伤别人就好了,谁伤的了她啊! ------------ 第三十章 情深至此 萧羽音见残剑离开了,才缓缓站起来,离开了书房。 其实她的心里并不轻松,刚刚来到异世,对这异世还未了解,却因纳兰珩的关系,貌似已经扯进了离京的那张大网。 就像她刚刚所说的话一样,心里堵的事情太多,很烦,真的很烦。 边走边想,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她的房间。看着房门,萧羽音轻轻的摇了摇头,今天就好好的出去逛逛,抛却那些烦心的事情。 房间内的纳兰楚楚也已经换好了衣服,红袖正在为她束发。看到她从外面走了进来,冲着她招手:“萧姐姐,你怎么还未换衣服啊?” 萧羽音闻言,抬眸看着她,嘴角上扬:“有点事情要处理。”继而打量了纳兰楚楚一眼,轻笑道:“这是哪家的翩翩公子啊?” 纳兰楚楚闻言,眉目里满是笑意,要站起来,却惹得红袖急切地叫起来:“头发,头发。” 萧羽音看着红袖焦急的模样,以及纳兰楚楚还未束好的发。笑着按住要起来的纳兰楚楚:“先把头发束好,我去换衣服。” 纳兰楚楚听话的坐下,任凭红袖给她束发。萧羽音笑着摇了摇头,墨玉般的眸子里满是暖暖的笑意。 不多时,萧羽音也换好了衣服,从屏风后走出。看到纳兰楚楚已经换好了衣服,就笑着朝红袖招手:“红袖,来把我弄一下,我自己不好弄。” 纳兰楚楚和纳兰楚楚闻言扭头,看向萧羽音,眼睛都不转一下。 只见萧羽音身穿月白色的锦绣长袍,墨色头发随意的撒在肩上,说不出的清秀俊雅,倒像个十四五岁的翩翩少年。 “怎么了?很怪异?”萧羽音看着她们二人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 “没有,萧姐姐穿男装很好看,比我好看。”纳兰楚楚撇了撇嘴,看着她说道。真的很好看呢! “公主,穿起来也很好看啊!”萧羽音笑着道,也踏步走了过去,对着红袖道:“帮我束一下发。” “嗯嗯!”红袖等着她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给萧羽音束发。红袖手巧,不多时,便将她束好发。 萧羽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轻轻的笑了笑,虽说比不上纳兰珩那么妖艳的容颜,却也是清秀帅气的模样。 “小姐,真的要出去吗?”红袖将白玉簪插入萧羽音的发髻,站着她身后不动,半晌才轻声问道。 “嗯!”似是明白了她的担心,对上红袖关切地目光:“别担心,我不会有事情的。” 纳兰楚楚站在旁边,听见红袖的担忧,笑着道:“萧姐姐,我会武功的哦!我保护你。” 听着纳兰楚楚孩子气的声音,萧羽音轻轻一笑:“好,公主保护我。” 红袖站在一旁不说话,只是看着萧羽音的双眸,担心未曾减半分。明显不相信纳兰楚楚的武功,不相信纳兰楚楚可以保护萧羽音。 萧羽音相信纳兰楚楚会武功,但是她倒不觉得可以保护她。皇室的公主,就算和谁比试,别人也会让着她,谁敢伤害金枝玉叶。这般学武,根本是什么也学不到。不过,会点武功,逃跑应该还行的吧。 纳兰楚楚自然不知道二人的想法,听到萧羽音的话,顿时满脸笑意:“萧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一会就走,等残剑来了以后。” “为什么等残剑?”纳兰楚楚不解。 萧羽音没有回答,将手中刚刚去书房写的东西递给了红袖:“拿去给厨房的厨子,让他们试着做。”最近自己没什么空,就让那些厨子去研究吧! “这是什么?”红袖拿着那个,有些不理解,打开来看了下:“食谱?” “嗯嗯!”萧羽音点了点头:“希望他们能做的出来吧!” “什么食谱?”纳兰楚楚拿过来看了一下,随即惊讶出声:“咦?” “怎么了?”萧羽音看着她的神色,疑惑的问道。 纳兰楚楚有些期盼的抬起头,看着萧羽音道:“萧姐姐,成功的话,可不可以给我吃?” “可以啊!若是做成功的话。”萧羽音点了点头道,应该可以做成功的吧?这几天事情太多,她应该是没空了,就让府里的厨子做吧。 其实,原本萧羽音是打算让华伯帮忙做的,但是华老头那怪癖,她拿不准他的心思。虽说是答应做给她吃东西,但是却没有答应,帮她做实验。不过,纳兰珩府里的厨子也是不差的,这几天的膳食味道还是很好的。应该是可以做出来的。 “萧姐姐,不要喊我公主,喊我楚楚吧!”纳兰楚楚明显是小孩子气,别人对她好,她亦对她好的人。 “好的!楚楚。”萧羽音看着她可爱,略带撒娇的表情,随即看向房门的方向,轻轻的笑道:“我们可以去玩了哦。” 话音未落,便看见残剑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管长笛,不是紫色的玉笛。而是玉白色的长笛,精致,漂亮。 萧羽音拿过长笛,感受着它的质地,光滑细腻,入手冰凉。似玉非玉,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这是我那个吗?”萧羽音很满意的用手抚摸着笛身,这看起来,真的很不错。都不像她原来的那个,看不出来模样了。可是…… “这会不会很易碎?” 残剑听言,将视线从长笛上面收回,掩去了眼里的异色:“是萧姑娘的那个。虽然这外面的不及你里面的材质,但是也是轻易不会碎的。” “呃?”萧羽音不解。 一旁的纳兰楚楚突然伸出一只手,将长笛来了过去,感受了一下质地,然后杏眼里满满的不置信:“千年寒玉?” “嗯!”残剑听言,点了点头:“确实是千年寒玉。” 纳兰楚楚轻轻的笑了起来:“二皇兄倒真是舍得,我可是讨了很久都未曾讨来呢!” 残剑微微的点了点头,对上萧羽音疑惑的眸子:“这东西对主子来说,意义重大。” 萧羽音沉默不语,意义重大,为什么还要给她,她真的没那么重要。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笛身,深深的叹了口气。 残剑神情也有些恍惚,主子情深至此,萧姑娘何时才能明白? ------------ 第三十一章 纳兰珩的处境 萧羽音拿着白玉长笛,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随即叹了口气,这不是时机,不方便问。 “走吧!出去玩!”萧羽音拉过纳兰楚楚,便往门外走,走了几步,又扭头看着残剑:“残剑,王府里那处的墙比较偏僻?” “翻墙?”残剑反问一句,似是觉得表达的不够清楚,又张了张口道:“还是偏僻的墙?” 萧羽音以为残剑是觉得一个女孩子翻墙不文雅,便开口解释:“正门有公主的护卫,不方便。” 萧羽音说完见残剑不说话,微微皱了皱眉:“咦?你怎么挺失望的啊?” 残剑沉默了一会,抬眸说了一句:“萧姑娘,其实正门走,穿着女装,你一定会顺顺心的。” 噗!萧羽音顿时满脑门都是黑线,这是什么逻辑?她有那么……随即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微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要不要你给我顺顺心?”顺势还微微扬了扬玉笛。 残剑闻言,不可察觉的退了半分:“不必了,不必了。” 如果这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他感到畏惧的女人,那么眼前这位就是,也是他心底唯一敬佩的女子。 萧羽音眼尖看到他微不可微的动作,笑得无比无辜:“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你怕什么?”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白色的笛身。 残剑嘴角抽了抽,不由得腹谤,女流之辈他赞同,但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力,恕他无法苟同。 他可不会忘记被杀的四退的东晋士兵,他可不会忘记那个月夜,因为太过印象深刻。那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做的吗? 萧羽音拉了拉在一旁茫然的纳兰楚楚:“那你不想帮我顺心的话,就带我去。” “好。”残剑此时也不敢多言,带着二人出了三虫院,踏上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路,直至在一堵围墙前面停下。 萧羽音暗暗的记住了路线,她的记忆力本就极好,记起这个毫不费力。记住这个以后方便出去。 “楚楚,你翻的出去吗?”萧羽音转过身,望了一眼纳兰楚楚,笑着问道。 “嗯!”纳兰楚楚自豪的笑了笑,身形一跃,便已经在墙头:“这难不到我。” “那楚楚先过去,别乱跑,我不会武功,怕待会撞到你,你离围墙远一点。”萧羽音含笑的看着纳兰楚楚。 “好的!萧姐姐,你要快点过来哦!”纳兰身形一跃,已经不见。 那含笑的话语顺着风传到萧羽音的耳边,萧羽音的站在那里身形未动。 “萧姑娘,打算问什么?”残剑眼尖的看到萧羽音难得的正色,开口道。心里却隐隐约约查到他要问什么了。 “纳兰珩如今在朝堂的处境是不是很尴尬?”萧羽音轻轻的问道,这两天她看了不少书,也大致了解这个世界的格局。 萧羽音嘴角微微一扬,还有叶云特地写的关于这几年的北齐的事情,虽是寥寥几句,却也让她大致了解了纳兰珩的近况,叶云倒也是用心良苦。 残剑明显一愣,倒也回答的迅速:“是的!这几年主子过得很苦,要致主子性命的绝不在少数。” 萧羽音闻言,轻轻揉了揉眉心,想了想道:“这次上街,让暗处的人保护好公主。” 若是楚楚出了事情,那么想致纳兰珩死路的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那么,纳兰珩绝对处于风头浪尖,危险至极。 残剑深深凝视了萧羽音半晌:“萧姑娘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带公主出去?” 萧羽音神情有些恍惚,抬眸看了远处,声音有些淡淡的忧伤:“一个孩子的童年,不应该那么过的。人们羡慕的风光无限的出身,可有人看到,那些凄惨的童年。我不愿她的人生一直有这遗憾。” 她的童年,她的少年,并不像所有人看到那么风光,可曾有人看到那些豪华风光的背后,她付出的是外人不曾感受到的苦。 那段她不愿回想的往事,才造成了她今日的性情。她冷静沉着的背后,是用血淋淋的鲜血换来了的。若是她有选择的权利,她宁愿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虽说可能清贫些,却会有个愉快的童年。 残剑在一旁沉默不语,萧姑娘的话正中了主子的童年,那些不为人知的苦,只有他们才能懂。 “好了!莫要让楚楚等急了。”萧羽音收起突然涌起的情绪,朝着残剑道。 一个助跑,一个弹跳,手往围墙一撑,一个旋转,人已经在了围墙之外。 萧羽音落地,看着离墙不远的纳兰楚楚,见其低着头,几步走至她的身边,笑道:“楚弟,走吧!” 纳兰楚楚本来低着头,闻言抬起眸,收起眼里的情绪:“好啊!萧姐姐,我们去吧!” 萧羽音拿玉笛轻轻地拍了她一下:“还姐姐,喊我哥。” “萧兄。”纳兰楚楚脸上露出大大的微笑,对着萧羽音道。 萧羽音看了她半晌,见她的笑容有些勉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你是听到了什么?” “萧姐姐,你的童年是什么样子的?”纳兰楚楚并没有回答,而是开口问道。 “楚楚,你听到多少?”萧羽音并没有想到她听到了,不由得有些担心她听到前面的部分。那样是不是弄巧成拙? “我只听到你说希望我有个没有遗憾的童年。”纳兰楚楚眼睛有些红:“从来没有问过我需要什么?就算父皇疼我,但是也是从来没有放纵我过,那些枯燥的礼节,那些束缚的宫规,我真的不喜欢。” “那就别想了好不好,今天我们就出去玩玩,喜欢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好不好?”萧羽音笑了笑,安抚她道。 纳兰楚楚鼻子红红的,眼睛也是红红的,萧羽音不由得想到了一个兔子,很是可爱。“你想去哪里?” “哪里都好!”纳兰楚楚笑了笑,无比开心,想了想又道:“我其实想去三皇兄说的月澜轩。” “月澜轩?”萧羽音听言,看着身后跟上来的残剑:“那是什么地方?” 残剑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不由得暗自腹谤,三皇子怎么什么都说,这能和公主说吗? 萧羽音看着残剑微微不自然的神色,难不成,难不成是那个地方?萧羽音两眼放光:“是青楼?” ------------ 第三十二章 逛街 残剑平时冷酷脸上,此时满是尴尬。心里一边腹谤三皇子,一边看着萧羽音两眼放光的模样,终是开口道:“是青楼,萧姑娘那里万万去不得。” “哦?为什么去不得?”萧羽音墨玉般的桃花眼满是戏谑的笑意:“难道就你们能去,我就去不得吗?” “萧姑娘,那里怎么是女子去的地方。”残剑试图再劝萧羽音,当瞥到萧羽音手上的长笛之时,嘴里的话全部吞了下去。 萧羽音见他不说话,转身对纳兰楚楚道:“月澜轩还是不要去了,以后若是有机会再去,好不好?” 残剑闻言,抬起眸看着萧羽音单薄的身影,原来是逗他的,但是萧姑娘的神情,看情况倒也是真的有了兴趣。想必也有其他的想法吧。 纳兰楚楚听着萧羽音劝抚的话语,听话的点了点头:“听萧姐姐的。” 萧羽音知道月澜轩是什么地方,她也是真的起了兴趣,但是萧羽音也是明白,青楼里鱼龙混杂,危险性太大。她没事,但是她不能将纳兰楚楚往危险上面推,更不能给纳兰珩找麻烦。虽然她说过,会送纳兰珩“礼物”,可是那也要有原则的。 “你们都喊我什么?要改改称呼了吧?”萧羽音将长笛放在手上,仔细的抚摸着上面的花纹,含笑的看着二人。 “哥。”纳兰楚楚也是一笑,甚是可爱:“我们走吧?” 萧羽音带着纳兰楚楚和残剑从小巷走了出来,因是北齐的国都,所以繁华一片。 “萧……哥,好热闹。”纳兰楚楚从未像这般逛过京城大街,自然是处处好奇,再加上时辰已到,街边巷口的生意人纷纷吆喝着揽客,更是热闹非凡。 “喜欢什么就买什么吧?”萧羽音笑着朝纳兰楚楚道:“民间有很多东西,也是极好的。” “嗯!”纳兰楚楚点了点头,一瞥瞧见卖糖葫芦的在那吆喝,纤手一指:“我要吃那个。” “好。”萧羽音带着她上前,要了两串糖葫芦,示意残剑给钱:“想要什么就自己拿,有残剑给钱,反正花的是你二哥的钱,不花白不花。” 纳兰楚楚听言点了点头,笑得很满足。一手一串糖葫芦,笑嘻嘻的冲进卖手工艺品的小摊,在那里挑挑拣拣,好不欢快。 萧羽音站在她身后不远,眼里都是暖暖的笑意,视线不离分毫。 半晌,目光一寒,扭过头对上残剑的眸子,投了一个只有他们二人才知道的眼神。 真的有人跟踪。萧羽音嘴角上扬,扬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她倒想知道那些跟踪的人,到底想干什么?目的是什么? 残剑目光也是寒了寒,并未言语,只是更加谨慎小心。 “哥,你看这个。”纳兰楚楚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只竹蜻蜓,笑得很是开心。 这一声叫喊,让萧羽音回过神,把玩着手中的玉笛,走到了纳兰楚楚的身边:“喜欢就买着吧。” “嗯嗯!”萧羽音此言一出,让纳兰楚楚更加兴奋去挑选东西。 萧羽音在身后不由得一笑,随即收起笑意,满目沉思。不由得有些担忧,这副纯真可爱在皇室的争斗中,还能保持多久? 待到纳兰楚楚逛累了,已是晌午时分,日头也甚是毒辣,萧羽音用手遮了遮头顶烈日炎炎,对着纳兰楚楚道:“寻个酒楼吃饭,过后你便回王府吧。” 纳兰楚楚听其并不会陪自己回去,好奇的问道:“那你呢?” 因是晌午时分,路上的行人,摆摊的商贩已是很少,萧羽音看了看空荡荡的街,嘴角微勾,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残剑站在身后,也没多言,他知道萧姑娘抱的是什么心思,于是也不多言。 “好!”纳兰楚楚听话的点头,拉着萧羽音的衣袖:“那还会带我出来玩吗?” “可以啊!”萧羽音嘴角露出微笑,看着纳兰楚楚的眼睛里也是暖暖的笑意,没有一丝刚刚露出的冷冽。“以后一有机会我就会带你出来玩。” “好。”纳兰楚楚笑着答道。 得到了纳兰楚楚的回答,萧羽音便带着纳兰楚楚和残剑去了最近的酒楼,也是离京最好的酒楼――望月居。 望月居靠湖,地理位置也是极佳。许是正是用餐之间,大厅里满是宾客。 店小二上前歉意的告知,已没有位置。萧羽音看了一眼大厅,微微的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 纳兰楚楚许是累了,不想再走,微微的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开口,扁着的嘴也说了此时的心情。 “包厢也没有了吗?”残剑开口道。 “回爷,已没有空闲的包厢。”店小二站在一旁,低着头,歉意的答道。 萧羽音张了张口,准备说换个酒楼,便看见残剑上前一步,递给店小二一物:“带我们去韵兰阁。” 店小二看到他递来的东西,微微一愣,朝着萧羽音三人恭敬的道:“三位楼上请。” 萧羽音微微一愣,随即了然轻笑,兴许这酒楼是纳兰珩的吧? 纳兰珩说过行商,看着靖王府里物什,都是在外面难得一见的东西,不由得想到,纳兰珩的财力应该倾国了吧。 他若是为帝,北齐国库倒是会很充足,国力也会强盛些许。若是他人为帝,想必他的处境危险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北齐皇帝四子一女,最有机会争得皇位的便是睿王和靖王,三皇子风流,四皇子年少。 萧羽音叹了口气,这还要看那些当权者是怎么想的,当事人又是怎么决定的了。不过也不乏那些扮猪吃老虎的人物,只是暂隐光芒,等待机会的。 总之就是一句话,北齐的朝堂,是真的很乱。纳兰珩,想必这些年过得也是真心的苦。 萧羽音低着头,跟着店小二上楼,走至傲梅阁之时,与里面走出来的白衣男子擦肩而过。 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背道而行。萧羽音从始至终都没有抬头,思索着事情。没发现刚刚擦肩的男子,正扭头看着她。 “爷,怎么了?”白衣男子身边美得不可方物的红衣少年,见其站着不动,缓缓开口。 “没事。”白衣男子眯了眯凤目,缓缓地摇了摇头。转身下楼,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 第三十三章 遇险 韵兰阁内,萧羽音听了店小二的介绍,才知道韵兰阁、傲梅阁、紫竹阁和清菊阁是望月居相当于vip包厢的存在,是有钱有地位的人,才能进来的地方。价格也是比起其他包厢,不知道高出多少。 萧羽音环顾了在四周,而韵兰阁是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的地方。这也是店小二每说一句,用眼睛偷偷瞄她的原因吧? 韵兰阁如其名,带着淡淡清雅的气息。布局也是相当的精致。转过屏风,后面是一张雕花木床。 只是……萧羽音打量着那张床,淡蓝色的轻包围着,带着女性房间的精致。眼里飘着怪异,心里莫名的有些堵。 不让人进,精致的女儿风,跟流云院一样,是巧合吗?谁信啊? 萧羽音手抚摸着屏风,脑子里不自觉的闪过纳兰珩其他女子相处的画面,心越发的堵了。 “残剑,你们吃吧!我出去走走。”萧羽音转过身,实在不愿意在这里多待,她不知道她心里的怪异来自何处,可是理智告诉她,这是不能够出现的状况。她要回家,不能对这里有丝毫的留恋。 “萧姐姐,你不吃吗?”纳兰楚楚正四处看,听言抬头看着她。 萧羽音揉揉她的头发,轻轻的笑了笑:“我不饿,我出去走走。”走到残剑旁边的时候,抬头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分明是“保护好公主”。 残剑点了点头,然后就看见萧羽音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墨色的瞳仁里满是疑惑,刚刚还是好好的,现在是怎么了? 萧羽音走出望月居,站在门外,抬头看着那牌匾,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在她离开不久,后面悄然出现的几个人,站在小巷的阴影处:“头,就她一个人。” 那个被称为头的男子,打开手里的那张画,是一张素描头像,赫然便是萧羽音,男子黑纱蒙面,那双露出的双眼,残酷狠绝:“跟上她,主子说了,活捉。” “是。”几人点了点头,朝着萧羽音的方向而去。 ―――― 靖王府,纳兰珩刚刚下朝,踏在王府青石板的路上,朝着三虫院的方向而去。往常一直带笑的桃花眸此时也是冰寒一片,幽深深邃。 父皇今日所说的话,该让她注意一下的。他此时倒有些后悔,他不顾她的意愿留她在自己身边,将危险带给她。是对的还是错的?父皇到底是想把他逼到何种地步,他才会罢手,才会甘心。 纳兰珩心里不由得有些悲凉,失望早已变成了绝望。是要将对他很重要的人,一个一个都除掉吗? 还未踏进三虫院,就看见叶云从里面出来,神色里带着焦急,看到他立马朝他道:“萧姑娘和公主出府了,翻墙出去的。” 纳兰珩闻言,桃花眸里满是担忧。他怕什么?就要来什么吗?“可带护卫了?” “公主的侍卫一个未带,就带了残剑一个人,暗中贺文几个人也跟着。”叶云看着他担忧的神情:“再说,萧姑娘的能力难道你不知道吗?” 纳兰珩闻言,眼里的担忧不减反增,一向温和如笑面虎的脸上,此时更是冰寒一片,语气冰冷异常:“你可知纳兰啸已派了隐卫,不惜一切代价,要取她的性命。” 叶云一惊,纳兰啸?北齐的皇帝吗?他这是要把纳兰珩逼急吗?“他是要干嘛?” 纳兰珩却没有回答,打了个响指:“她去了哪里?” “回主子,萧姑娘独自朝着城外而去。”暗处传来了一声男音,干脆果断。 话音一落,纳兰珩已经消失在原地,急急的朝着城外而去。眼里满是冰寒与焦急。 纳兰啸,你想逼急我,那么我就成全你。后果你自负。还有纳兰琛,你若是伤了她一根汗毛,我必要你百倍偿还。 叶云目光紧随着纳兰珩,直至看不见。这是连隐卫都出了,纳兰啸你可知逼急了,会发生什么后果。兔急了还会咬人,何况逼急了纳兰珩。叶云遥遥望向北齐皇宫的方向,纳兰啸,你到底在想什么? 再说萧羽音买了一匹马,只身一人出了城。萧羽音漫无目的的驾马而行,直至偏僻的郊外,停住马。将马调转了方向,目光冰寒的看着背后。 都跟上来了吗?萧羽音紧紧握着手中的长笛,是谁的人? “我不知道我有多大的魅力,竟然让这么多人的目光对在我身上。”萧羽音的声音不大,但是她知道都是高手,自然能听到她的话。 “这只是萧姑娘自己不知道自己的魅力而已。”十几个黑衣人悄然出现,清一色的黑纱蒙面。最前方的男子,显然是他们的头,答话的也是他。 萧羽音嘴角微勾,挑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是为了纳兰珩吧?”随即把玩着手中的长笛,又朝了另一个方向道:“既然都来了,何不都出来?” 刷刷的几声细微的轻响,几片树叶轻轻飘落。眼前已出现了几十黑衣人。也是黑纱蒙面,先前出现的黑衣人,目光诧异的看着他们,他不知道还有另一个势力和他们一起。 “看来,不止一方人看的起我。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了。”萧羽音淡淡的开口,话音刚落,眼前就出现了四个人。 萧羽音目光投向为首的男子,男子五官刚毅,棱角分明。目光警惕的看着前方,轻轻一笑:“贺文,我们要是活着回去,我给你娶个媳妇,可好?” 贺文闻言,看着萧羽音一眼:“那就先谢了萧姑娘了!” 萧羽音摇了摇头,看着前方的几十号黑衣人,目光如寒刀一般,冷冷的扫过:“我一个弱女子加上几个护卫也打不过你们这么多人,反正也要死,也让我死个明白,你们是谁派来的?” 先前出现的黑衣男子,看着萧羽音道:“只是想请萧姑娘去做个客而已。萧姑娘不要逼我们动手。” 萧羽音轻轻一笑:“我倒是愿意和你们走,他们可曾同意?”目光扫向另一方黑衣人,似笑非笑地道。 另一方黑衣人,看着萧羽音,冷冷的开口:“全部杀了,一个不留。” ------------ 第三十四章 你是笨蛋吗? 风乍起,四周的气氛越发的压抑了起来。 “你可知,想让我死的人,结果都死在了我得手里。”萧羽音看着已经动了的要杀她的黑衣人,冷冷的笑道。 萧羽音立在马上,冷冷的看着两方人马。玉手一抬,白玉般的长笛在阳光下,发着璀璨的光。 “当。”一声,刀剑交击迸出一溜火花,贺文向着其他三个同伴对上一眼,率先对上刚刚说话的那个男子。 萧羽音从自己的马上凌空跃起,单手在马背上,一脚踢出,踢翻了一个试图偷袭的黑衣人。 快,准,狠。 萧羽音在自己的马上做好,冷眼扫了一眼远远看着这里的黑衣人,音色冷冽:“贺文,你们靠我的马近一点。” 她管不了了,她没说假话,想要杀得人,基本都死了。怕麻烦的话,那么全杀了吧! 她从来不是仁慈的人,但是也不会滥杀无辜。既然他们都犯到她的身上,那么就来吧…… 贺文很快的看了一眼萧羽音,点了点头。手中的剑,挥的更快了,几人却也是很有节奏的退了下来。 萧羽音将玉笛放于唇间,目光微寒。纤长如玉的手指在笛身上跳跃,悠扬的笛音伴随着无数的风刃,爆射而出。 《十面埋伏》是一首著名的古曲,堪称曲中经典。乐曲内容的壮丽辉煌,风格的雄伟奇特,在古典音乐中是罕见的。《十面埋伏》出色地运用音乐手段表现了这场古代战争的激烈战况,向世人展现了一幅生动感人的古战场画面。 萧羽音记得刚刚学音攻之时,母亲告诉她,心中想的是什么?用心去体会,以音御剑,才能更好的发挥音攻的威力。 原来不懂,现在她懂了。 随着萧羽音手指的动作,音刃翩飞,所到之处,无人可挡。那无形的音刃刁钻,无法琢磨其方向。让那些黑衣人苦不堪言。因为一不察觉,轻者受伤,重者毙命。 萧羽音看着那些黑衣人,一个接着一个倒地。嘴角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音攻?苦不堪言的那群黑衣人,想走走不了,只能疲于应付。 而另一方的黑衣人的头,看着萧羽音,凝视了半晌,打了个“撤退”的手势。 他也没有想到看似柔弱的女子,既然也是深藏不露的主。也是,能被靖王爷看上的人,又怎么能差? 萧羽音一直关注着战场,看着他们撤退的动作,眼睛一寒,手上的动作更快,笛声也越发的急。无数的音刃伴随着笛音,乘着风刃向先来的那伙黑衣人而去。 那黑衣人武功也甚是高强,躲过了几道风刃,可是周围的弟兄却也受了不少伤,却没有人毙命。 萧羽音放下玉笛,看着后来的那帮人,从几十人,缩减至十几人,冷冷的道:“我说过想杀我得人都死了。是你们不信的。” 先前来的那伙黑衣人的头,见其的视线不在他们身上,随即拖着带伤的同伙,撤退。微风拂过,给那个黑衣人带去了一句话,却让他此生都铭记着:“我不杀你,是因为你没有为我动过杀心,告诉你们主子一句话,有些人是不能逼的。” 黑衣人听着这意味不明的话,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随即轻笑了一声:“我会把萧姑娘的话带给主子的。”随即,消失。 萧羽音眼尖的看到那个黑衣人细微的动作。轻轻一笑,不杀他们,只是因为刚刚那群杀手要杀她的时候,他们并不知她会音攻,那个领头的人说的那句话:“无论如何,保住萧姑娘。” 那时,她才知他们真的不是要她的命,那么他们主子的目的,倒是值得推敲了。 而那句话,也是她胡乱说的,却貌似被她猜中了,那么那个人,又是谁呢? 不过,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说,还有一伙人呢?萧羽音目光移到先前的战场,看着那群黑衣人,个个带伤,真的不错。贺文几人应付都有余了。 “贺文,活捉那个领头的那个,就是那个要杀我的。”萧羽音冷笑道,敢杀她,她让他尝尝满清十大酷刑的厉害。 “是,萧姑娘。”贺文开口回答,手中的动作不停。 萧羽音听着那“丁丁当当”兵器敲打的声音,抚摸着长笛,她不喜欢用嘴吹的乐器,都不能说话。但是也有个好处,就是拿着方便。 场中的黑衣人,也是唯一说过话的那个黑衣人,突然手中身形一侧,躲过贺文的长剑,手中长剑一掷,向萧羽音袭来。萧羽音见此一躲,却不防又扔来了另一个东西。 “嘭”的一声响,萧羽音还未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话音未落,骑着的马儿就不听控制的向前跑,还左右摇晃。“停下!”萧羽音紧紧的握着缰绳,声音里有些害怕。 马儿却不管不顾得向前跑,不听萧羽音的话,萧羽音只觉得风声在耳边呼啸着,就像赛车时一样。 可是?萧羽音欲哭无泪,马儿,你知不知道超速行驶会发生车祸啊? 这边贺文刚刚反手一剑,刺入黑衣人的背上,就传来马蹄狂乱的声音,一转头,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运转轻功欲追,一个紫色的身影却擦肩而过。 贺文脚步一顿,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就转过头看着剩余几个黑衣人:“留活口。” “你给我停下,停下。”萧羽音握紧缰绳,试图让马儿的速度减慢,马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停缓。还有加快的趋势,身形也晃动的越发厉害,似是不满意萧羽音的在它耳边的那些话,又或者是觉得她是累赘。 萧羽音被马颠的有些难受,手一时握不住缰绳,身体便像抛物线一般,被抛出。 被抛出的刹那,萧羽音脑子里,只留下唯一一个想法,那么危险都死不了,难道要死在超速行驶上?请勿超速行驶啊? 萧羽音的意识有些涣散,只感觉撞上了一个怀抱,身上带着清竹的清香。淡淡的,无比的好闻。 只觉得有着莫名的安全感,然后沉沉睡了过去,在睡过去之前,耳边似乎响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只是语气里有着怒气:“你是笨蛋吗?还只身诱敌,你不知道有多危险。” ------------ 第三十五章 内力?家族?西秦? 待萧羽音幽幽转醒,已是第二天早上。她只感觉浑身酸痛,秀致的眉拧紧:“好痛!” “你还知道痛?”窗前的纳兰珩听到后面的动静,一颗心总算是回到了原位,没好气的道。 呃……萧羽音听着,猛然睁开眼睛。黛眉轻蹙,洁白如玉的手指轻轻的揉着额头,看着窗前的纳兰珩:“你怎么在我的房间?不知道男女之防吗?” 纳兰珩有些哭笑不得,想过很多种她醒来的情景,却没有想到过这个:“你仔细看看这是你的房间吗?” 萧羽音打量下房间的布局,紫檀木的床,紫枫木的柜子,紫枫木的屏风…… 这么高大上的房间,真的不是她的:“我怎么会在这里?” 不提还好,一提纳兰珩的眉心微微蹙了蹙:“哦?那你能记得昨日的事情吗?” 萧羽音闻言,不由得看着纳兰珩,见其沉沉的看着她,桃花眸如海般深邃,猜不透他的想法,但是听着那平淡至极的声音,她却能感觉到他压抑着怒意。 昨天?萧羽音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很亮,很亮。应该是第二天了,昨天…… “我没摔死啊!”萧羽音想起了那发疯的马,然后动了一下,除了全身酸痛一点,但是什么部件都没有少,还好好的活着。 “还想说什么?”纳兰珩语气平常,视线有些悠长,轻薄的呼吸起伏,倒是表明了他此时的内心并没有外表看到的那般平静。 “超速行驶是危险的。”萧羽音做了个总结,以后再也不超速了,要遵守交通规则,安全第一。 纳兰珩头痛的抚额,桃花眸里满是无奈,她和他进行的根本不是一个话题,纳兰珩忍无可忍:“你就是个笨蛋。” 萧羽音不满的抬头,她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句话来着,声音还如此熟悉,还有那淡淡的清竹的气息:“昨天就说我是笨蛋,你才是笨蛋。” 纳兰珩所有的好脾气在此刻全部用尽,朝着萧羽音低吼道:“就是一个笨蛋,明明知道危险还独自一人;你就是笨蛋,明明有内力,连轻功都不会;你就是个笨蛋,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却装作不知。纳兰珩在心里加了一句。 萧羽音没有理会最后那句未完的话,听着前面那句,微微的皱起了眉:“我没有内力啊!” 纳兰珩凝视了她半晌,走上前,握住萧羽音的胳膊,微微皱了皱眉:“你不知道?” “我真的没有学过内力啊!”萧羽音满是疑惑的看着纳兰珩,见其一脸认真,无比忐忑的问一句:“我真的有内力?” “有,内力还很深厚,只是……”纳兰珩眉心微蹙,看着她疑惑的眸子,也是一阵深思,不知如何解释,因为他也不是很理解:“只是一般人看不出你的内力,我也看不出。” 若不是昨晚运功试图给她疗伤之时,发现两股内力相撞,排斥他的,他也不会发觉。 “呃……”萧羽音很是疑惑:“靖王爷二皇子殿下,能把话说完吗?”话只说一半,很吊人胃口的啊! 纳兰珩想了想,终是开口道:“你的内力与一般人的内力,运转方向相反,逆转的内力,所以我的内力一进你身体,就被排斥。” “我不知道啊!”萧羽音依然很迷惑,这个世界到底和她那个世界有什么联系,似乎事情越发的复杂起来了。“对身体有危害吗?” “应该没有,你身体挺正常的。”纳兰珩知道了她的担忧,轻轻一笑:“从东晋遇险那夜,我就有所怀疑,你的听力太过灵敏,却也看不出你身上丝毫内力的存在,我不会音攻,也不知道学习音攻到底需不需要内力。” “纳兰珩,我觉得我身上有很大的谜团,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是似乎与这个世界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有感觉那联系超出了我的想象。”萧羽音静静的听着纳兰珩的话,低头回答道:“我的听力、视力从小就异于常人,我的家人的视力、听力也是高于其他人,我原以为是家族遗传。现在想想并不是如此简单。” 纳兰珩虽然没有听懂她关于两个世界的话,但是也懂得些许。那就是她和他的世界有可能并不是同一个,但是不得不说这事他们之间的缘分吧。 纳兰珩嘴角微微上扬,琥珀色的桃花眸里光华流转,上天还是有好生之德的,在他受尽苦难之后,遇上这样一个她。 “纳兰珩,你有没有在听?”萧羽音说完话,看着纳兰珩不说话,微微的皱眉:“是不是吓到你了?” 她的来历异于常人,纳兰珩一个古人,是不是很难接受,会不会把她当怪物,这般想着,心里就有些难受。她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明明很理智,却也忍不住的纠结。她一向豁达,何时这么在意一个人的看法,这么影响他了。 纳兰珩闻言,沉默了半晌:“紫莹月箫在西秦。” 萧羽音挑眉,白了他一眼:“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说?看你的样子,以前就知道,为什么瞒着我?” 纳兰珩也是知道她对这个耿耿于怀,想了想道:“那时我没空陪你去西秦。” 萧羽音明显不怎么信的抬眸看了他一眼:“那你现在又有空了吗?” “没空!”纳兰珩轻轻一笑,琥珀色的桃花眸里闪过一丝狡黠:“不过,我听说西秦公主不久会来北齐。” “萧羽筝?”萧羽音突然一笑,笑容明媚动人:“我很想见见她,还有西秦皇帝。” “为何?”纳兰珩随口问道,看着她的笑容,纳兰珩有一瞬间的恍惚,他觉得萧羽音就是他的劫,是他想逃,却又不想放弃的人。就算再苦,他愿意倾尽一切,只为留住她。 萧羽音目光遥遥望着不远处桌子上那管玉笛:“萧羽音、萧羽筝,光听名字都会误会我们的关系吧!” 纳兰珩不语,等待她的下文。一开始,他也误会过。 “紫莹月笛,紫莹月箫,是我家族的传家宝,只是紫莹月箫已经失踪二十五年,我一直怀疑西秦皇帝和我的关系,前天看到一本野史,更加加重了我的怀疑。”萧羽音看着不远处的紫莹月笛,缓缓开口:“西秦皇帝是二十五年前的上元节来到这里,与我的经历甚是相似。” ------------ 第三十六章 离奇猜测 晨光透过窗台,在木板上撒下一地的光辉。床上的萧羽音面色有些恍惚,许是太入神,竟然未曾意识到纳兰珩的手还握着她的手腕。 纳兰珩并没有说话,静静的,只是桃花眸里落在交握的手上,深邃的瞳仁具是满足的笑意。等待着她的下文。 “二十五年前上元节,我舅舅十六岁生辰,也就是他接替家主那天,突然失踪,家族找了二十多年,都未曾找到。”萧羽音平静的开口,随即对上纳兰珩琥珀色的桃花眸:“我怀疑我舅舅也来了这里。” 纳兰珩也是听懂了她的意思,沉思了半晌:“你的意思是西秦皇帝可能是你舅舅?” “有很大的可能性。”萧羽音轻轻的笑了起来,也许她在这边并不是无亲无故呢。 “怎么说?”纳兰珩看着她含笑的眸子,心情也越发的好,若是这般,她留下的可能性会更大一点吧! 萧羽音动了动身子,察觉到到手腕动不了,微微蹙眉,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西秦皇帝是不是叫萧徵鸿?” “嗯。”纳兰珩看着手中消失的柔胰,哑然失笑,微微摇了摇头,还是太急了点,慢慢来吧! “宫商角徵羽,这是家族一代一代传下来,五辈一循环。”萧羽音想起以前的认知,顿时有些好笑:“小时候一直不解,就一直以为这是辈分,那么就与先辈是一个辈分了,后来才知道不是。” 纳兰珩眉目含笑,桃花眸子像一汪清泉,满满是宠溺之色:“区别应该是名字最后一个字吧!” 萧羽音没有抬头,没看纳兰珩,所以未曾见到他此时的神情,低低一笑:“是啊!我母亲叫萧徴泠,我舅舅叫萧徵鸿,水字辈。” “这倒不是一般的巧合了!”纳兰珩微微沉思,答道。 萧羽音想了想,不是一般,而是很不一般:“再来就是萧羽筝。虽然我和她的名字有些许差异,可是我们这一辈,是擅长的乐器起名的而已。” 纳兰珩闻言,桃花眸深邃了些,西秦公主萧羽筝擅筝四国皆知。那么音字,所代表的含义,可是值得推敲了:“想不到音儿的名字,原是这般含义。” 萧羽音眉心微蹙,音儿?这是他第一次这般喊她,喊的倒是顺口?萧羽音不自觉的撇了撇嘴,却没有出言反驳:“只是学东西多了,有点杂了,不好取名而已。” 纳兰珩听着萧羽音满不在乎的语气,嘴角微勾,这是默认了他对她的称呼了吗?心里突然涌起喜悦:“真的只是这样吗?” 萧羽音摸不准纳兰珩的心思:“当然是这样。”说完,又想起了一件事,便开口道:“我记得母亲说过,舅舅从小和她特别要好,而我母亲有个小名,叫薇薇。” 忆薇?西秦公主的封号,如果是这样,那么……纳兰珩眉心不自觉皱了皱,那么音儿的身份就更加复杂了。 萧羽音见纳兰珩没说话,也沉默了起来,身份越发离奇了起来,貌似还不止这一个。她的目光遥遥的望着桌子上的那管玉笛,晨光下散发着璀璨的光。 还有那玉笛的牵扯,一定也是不小。萧羽音觉得此时很累很累,她觉得在这么往下查,那么就会越复杂。 纳兰珩转过眸,看着萧羽音此时的神情,散去眉心的愁思,轻轻一笑:“我答应过我会帮你,那么我一定会帮你。” “谢谢。”萧羽音闻言,第一次对他说这句话。她是真心的,是发自肺腑的想说这句话。 纳兰珩望了望窗外,深不可测的看了她一眼:“待会希望你还能谢谢我。” 萧羽音不解,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门的方向,只见紫琳端着热气腾腾的一碗东西,走了进来。 萧羽音眉头微不可微的皱了皱,药?还是中药?虽然她是学过医术,但是因为身体好,没怎么生过病,所以吃药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家族原因,那寥寥几次的生病,还喝的中药,天知道她多讨厌喝中药。 “我不喝药。”往床榻里面移了移,皱着眉头,拒绝道。 纳兰珩难得见她这副模样,倒是看的愉悦,不过不喝药,却也是不行:“这么大的人了,还怕喝药吗?” 萧羽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理会他的话,朝着紫琳道:“反正我不喝,我身体又没事,端出去。” 紫琳站在原地,目光投向纳兰珩,带着询问。 “把药放下,你先出去,这里交给我。”纳兰珩笑着答道,只是那笑在萧羽音看来,有点算计阴谋的味道。 紫琳放下手中端着的药,走了出去,走至门前扭头看着屋内的二人,嘴角扬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很温馨不是吗? 待紫琳走出去,萧羽音怒瞪着纳兰珩,往后退了退:“你想干什么?” 纳兰珩端起床边的那碗药,嘴角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你是让我喂呢?还是自己喝?”然后嘴凑近碗沿,喝了一口。 萧羽音目瞪口呆的看着纳兰珩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俊脸,目光划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最后流连到了他的唇上。软软的双唇,比起其他地方似乎要温暖些。润泽的嘴唇,天生的玫瑰色泽。让人忍不住地想要一亲芳泽……一亲芳泽?! 她这是在想什么?不用看她的脸都红了。她这想的都是哪跟哪啊!她怎么会对他有这样的想法。 还有他这是干什么?他的意思是要用嘴喂药吗? 萧羽音这么一想,有些慌乱的一把从他的手上夺过那药碗,端过来就喝。羞涩,尴尬充斥着她的心,倒是让她一口就把那药喝药了。 “好苦。”萧羽音将手中的药碗递给纳兰珩,苦着一张脸。下一秒,一个蜜饯就放在她的嘴边:“来吃几个,就不苦了。” 纳兰珩见萧羽音顺从的吃下,脸上还有着红晕,嘴角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感觉到嘴里的苦涩,是有点苦,但是对她身体也是好的。 “晚上还要喝一次。”纳兰珩看着他苦着脸,轻轻那么一笑:“不想喝没关系,我不介意喂你。” 然后迎接他的是萧羽音的一记枕头攻击,纳兰珩含笑躲过,房间里响起愉悦的笑声。 好友帮我建了一个读者群,有意向的读者可以进来,欢迎你们的吐槽与交流。《音倾天下》读者群/n313958288 ------------ 第三十七章 难得的温馨 接下来的几天,萧羽音都待在紫枫院,霸占着纳兰珩的房间,霸占着他的床。 若问她为什么不回三虫院,那么你一定能看到萧羽音萧大小姐咬牙切齿的模样。 于是乎,紫枫院里每天都会上几场如下的情景。 情景一: “纳兰珩,我想回去。”萧羽音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面前的碗,还有里面已分不清本来面目的鸡肉。 对面的纳兰珩看着她的模样,又看了一眼她的碗。淡笑不语,放她回三虫院吗?那怎么可能?然后优雅的拿起筷子吃饭。 于是第一次,被无视。 情景二: “纳兰珩,我想红袖,让我回三虫院吧?”萧羽音看着在书房看书的纳兰珩,软了口气。 纳兰珩抬起头,瞥了她一眼,随后朝外走去。 “紫琳,去把红袖接进来。” 听着纳兰珩的话,跟着纳兰珩的萧羽音,在跨门槛之时,差点被绊倒。继而抬起头,愤恨着看着纳兰珩的背影。 纳兰珩,算你狠! 情景三: “纳兰珩,为什么不给我回去?”萧羽音软了口气,可怜巴巴的看着纳兰珩。美眸里盈盈水光,我见犹怜。 “那你为什么要回去?”纳兰珩将手中的药碗递给她,语气淡淡。 萧羽音瞪着他手中的那碗汤药,眉头微蹙,她能说是不想喝那药吗?纳兰珩每天都督促着她喝药,不喝还用那句他现在百用不厌的话来搪塞她。 “难道你是为了回去,逃避喝药?”纳兰珩桃花眸里荡漾着笑意,嘴角勾起一个戏谑的弧度。 萧羽音没说话,也没有接他手中的药碗,默认了。 “还是你觉得我来喂你比较好?”纳兰珩俊脸不断的靠近萧羽音,诱人的双唇凑近白瓷的碗沿。 萧羽音眼角一瞥,瞅到他那带着的双唇,玫瑰红,薄而寡淡,带着不尽的诱惑。让她不自觉的想到,应该很适合接吻。 呸呸!她又在想些什么?她怎么……怎么会有这么猥琐的想法。 “那我还是喂吧!”纳兰珩看着萧羽音的脸,淡淡的红晕在白玉般无暇的脸上渲染开来,像极了樱桃。甚是可爱。纳兰珩嘴角微勾,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见过冷静的音儿,见过冷冷的音儿,见过耍赖的音儿……可是他此时发现,他最爱的还是她这般娇羞的模样。 萧羽音闻言,窘迫的一把夺过纳兰珩手中的白瓷的碗。一口气的喝了下去。眉头都没眨一下。 喝完以后,将药碗递给纳兰珩。与往常一样,纳兰珩在第一瞬间就递给萧羽音一颗蜜饯。 萧羽音接过吃下,甜甜的味道在嘴中弥漫,冲淡了她嘴中的苦涩味。然后抬眸,愤恨的看着纳兰珩。 纳兰珩,你丫的还能用新的招数吗? 纳兰珩挑眉,深邃的桃花眸看不见底,嘴角上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招数不怕老,只要管用就可以了,不过若是真能够让她喂就更加好了。 又一次,萧羽音惨败。 …… 在经过一次次惨败以后,萧羽音终于不在做那无谓的挣扎。无奈的接受纳兰珩每天端过来的药碗。只是时不时会脸红那么一下。 在紫枫院养伤,养了接近一周。那苦涩的药,吃的她想吐。但是值得一提的是她要的冰激凌,也是研发出来了。 萧羽音尝过那个味道。虽然没有现代的那么多口味。但是在这科技不发达的古代,能够吃到。她已经无比满足了,而且最好的一方面,这里的冰淇淋还不添加任何色素,真正的纯天然的味道。 做好以后萧羽音就做了很多,紫枫院里的人,每人一份。让他们尝了尝新。 纳兰楚楚来靖王府吃过一次以后,就每天都到靖王府报道。 于是也造成了一个后果,那就是靖王府里的用冰量急剧增加。也好在纳兰珩有钱有势,倒是可以承受的起。 而华伯听闻以后,就来找萧羽音,要配方要自己去做。萧羽音看到华伯起了兴趣,然后接下来的半个月,每天都和华伯一起去研究她想吃的东西。 终于,一直被无视纳兰珩坐不住了,她的伤是痊愈了,不用喝药了。也没再提回三虫院。但是虽然同住一个院子,纳兰珩身为王爷。虽然说不是政事。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也是很忙,早出晚归,倒是很难见一面。 “音儿,想不想出去玩玩?”早膳之时,纳兰珩放下筷子,朝着正大吃特吃的萧羽音问道。 萧羽音无比诧异的抬眸看着纳兰珩,放下筷子揉了揉耳朵:“你刚刚说了什么?” 她没听错吧!一直不给她出紫枫院的人,居然会问这么一句话。 纳兰珩含笑看着她,又重复了一句:“我问你想不想出去玩玩。” “你确定你让我出去玩?”萧羽音不确定的再问了一遍,看着纳兰珩点头,然后无比诧异的凝视着纳兰珩:“有什么要求?” 纳兰珩桃花眸带着笑意:“我和你一起去。”她不敢让她一个人出去了,必须得他陪着。不然他真的不放心,上次的事情让他担心的要死。 “好啊!”萧羽音点了点头,这条她同意,纳兰珩在身边,最起码多了一重保障。不然若是再发生上次的事件,她的小命交代在这未知的古代,就太亏了,她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那准备一下,我们出去吧!”纳兰珩起身,然后开口道。 萧羽音闻言点了点头,朝着房间走去,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上次要杀我的人,是谁派来的?” 纳兰珩一愣,身子微不可微得抖了一下,声音却是冰冷异常:“纳兰啸。” 萧羽音并没有看纳兰珩,听到“纳兰啸”三个字之时,不由得一愣。 纳兰啸?北齐皇帝,纳兰珩的父皇,为什么要杀她?这些天想了很多,都没有问过纳兰珩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但是又想到另一方的黑衣人,只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想了想才道:“纳兰珩,也许事情没那么简单,别这么早做定论。” 纳兰珩站在原地,桃花眸深邃异常,像蒙了一层白纱,看不清神色,低低地自语了一句:“我也希望如此。” ------------ 第三十八章 他愿意等 纳兰珩站在原地,身上弥漫着淡淡的忧伤和孤独。萧羽音远远的看着,心里顿时涌起淡淡的心疼。 纳兰珩,本不该如此的。是什么让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父爱? 她突然想起古装剧里,那些身为王爷的男主,往往不受父亲的待见,都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他。也许纳兰啸也是这般呢? 萧羽音摇了摇头,这只是她的猜测,还是不要说了吧?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纳兰珩,既然你答应让我出去,那么我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吗?”萧羽音收起心中涌起的情绪,开口道。 “嗯!”纳兰珩闭上双眸,再睁开,已是一片平静。转过身,点了点头。 萧羽音看着她的笑,突然觉得很刺眼,强颜欢笑,心中才是最苦的吧! “这可是你说的啊!”萧羽音轻轻扯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既然说了就没有反悔的余地。” “哦?”纳兰珩也将突然涌起的情绪完美的收起:“那你想去哪里?” “月澜轩!”萧羽音扭头朝着纳兰珩勾起唇角,笑着像个狐狸。 月澜轩?纳兰珩明显一愣,随即眉头微微皱起,是谁告诉她的?抬起头望着已经看不到萧羽音踪影的客厅。 “是谁告诉她的?”纳兰珩轻轻的问道,周围却没有任何人影。 “主子,是公主。”残剑轻声答道。 “三皇子告诉公主的?”纳兰珩皱了皱眉,随即问道。见残剑点了点头,无奈的摇了摇头。 纳兰珩说不出此时是什么心情,离京里的人都知道三皇子纳兰珏随心随性,以风流闻名。 不多时萧羽音从里面走了出来,依旧是那日一般的男装。只不过今日身穿的是月白色的袍子。 “就算要去那里,也不能这么早吧!”纳兰珩笑了笑,轻声答道。 “额……”萧羽音沉思了一会,青楼白日里是不开门的:“那我们先出去逛逛再去好了。” 纳兰珩无奈的勾起唇角,看这样子是非去不可了。于是也不多言,他不就是喜欢着这么特别的她吗?若是和其他女子那样,矫揉造作,风一吹就倒,那就不是她了。 “想去哪里逛逛呢?”纳兰珩轻笑,宠溺的看着她。 萧羽音已经走到门口,没注意背后的眼神。闻言停下步伐,想了想后答道:“去望月居吧!” 她对那个房间还是有介蒂。虽然她自己都不知道在那里纠结什么。 未来这里之前,她不过是个准大学生。在不许早恋的现代教育中熏染多年。她把别人爱情看的很清楚,看的很淡。可是?爱神降临在她自己身上,她就有点不知道了。 也许这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好!”纳兰珩眼眸微眯,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一直很淡定的她,似乎有些不自然。 也许应该说,最近的她都有点不正常。似乎心里有不少事情。不像纠结出去不出去的问题。而是看到他……也许是个好现象也说不定。 望月居。 因为刚刚过了早膳的时间,并没有多少人。店小二因为上次的事情,已经认识了萧羽音。并没有多话的带她直接进了韵兰阁。 因为纳兰珩本人一向是把事情交给属下去做。知道真正东家是他的人并不多。店小二并不认识。只是将他当做萧羽音的贵客。上次那男子给他看的那个令牌,就告诉他几人的身份不是他能探知的。 待店小二走后,萧羽音坐在桌子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也不说话。 “怎么了?”纳兰珩看着她的模样,开口问道。 萧羽音抬眸看了他一眼,接着把视线又落回自己手上的杯子上。杯子是珍贵的白瓷,如玉般光滑,入手冰凉。 红袖说过他喜欢她,叶云和残剑也暗示过。她其实没有不懂,他的世界被隐藏得太深。看不透,摸不着。她看到得,是他神秘得院子,神秘得韵兰阁。 她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越来越在意他,她知道这不是很好的现象,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偶尔她还会有那种不能有的想法。 她是喜欢上了他吗?也许是的,但是她不允许如此,她做不到抛弃她的家族,舅舅失踪,她看到了爷爷奶奶得伤心欲绝。她不能让她的父母也那样。 所以,她要回家,她真的不该与这里有过多得牵扯。 纳兰珩看着她皱眉,沉思不解得模样。不知道为什么纳兰珩看着她此时得模样,心里却有察觉她此时的决定不是他想要的。 “怎么了?”纳兰珩轻声问道,语气平淡,但是内心是如何,只有他自己知道。 萧羽音再度抬眸,心里做了决定,眸色如常:“凌烟笑不怎么好,她配不上你。” 无论如何,她不希望他受伤害。凌烟笑那个人,她真的觉得人品有问题。 “那你觉得谁配的上我?”纳兰珩轻声问道,原本听到那句话还有着兴奋的话,当对上她平淡的眸子之时,心顿时凉了。 平静,平淡。就像说着别人的事情,一点都不在乎。 萧羽音并没有说话,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声音很淡:“会有那么一个人的,只是你没遇到。” 只是你没遇到,多么残忍的一句话啊!他要怎么把那已经不受控制的那颗心,再度拿回来?那心都不属于自己了,那要怎么办? “你就是想说这个?”纳兰珩轻轻地问道,只是语气冷冽。 “是!”萧羽音站在原地,心不自觉地有点不舒服。 “好!”纳兰珩轻轻地道:“我也相信不久地将来会有那个人,跟我说那句喜欢的。” 萧羽音没有回头,心里隐隐有些痛,是喜欢他的只是自己太过理智,她此时真的恨自己的。理智。 “我们还是去月澜轩吧?也许开门了也说不定啊!”半晌萧羽音开口,说道。 纳兰珩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平淡:“好!”她的那句喜欢,他愿意等,只要她不提出离开,那么他都可以接受,只因爱上了她。 ------------ 第三十九章 月澜轩 萧羽音和纳兰珩一直到了月澜轩都不曾说过一句话,萧羽音有些无言,她觉得她自己就是冷场帝,而且原是准备安慰纳兰珩的,可是怎么就成了如今这般。 萧羽音抬眸,偷偷的打量着纳兰珩,见他一脸的平静。突然有些心疼,假言欢笑是最累的。这些年她是这般过来的,其中的酸甜苦辣,她真的懂。 她很想说,纳兰珩你在我的面前就做最真实的自己吧!可是她又该以什么身份去说,她没有资格去说。 纳兰珩自始至终都不曾说过一句话,脸色如常,眼眸深邃。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二人各怀心思,直至月澜轩。 月澜轩,名字雅致动听,只不过是上等的烟花之地。 走近月澜轩才发现,清晨一般青楼都是关门的,可是到了才发现来的人并不少。 萧羽音有些奇怪,也有些好奇,难不成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刚刚进门,老鸨见萧羽音二人气宇轩昂,身穿的料子,手工皆是上乘,心知非富即贵,是条大鱼。便一脸热情的走上来,脸上恭敬的道:“二位爷,里面请,里面请。” 纳兰珩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身形不自觉的后退了几分,避开了老鸨贴上来的身子。那扑鼻的胭脂味,让纳兰珩微微有些犯恶心。 萧羽音眼角瞥到纳兰珩那细微的动作,不自觉的笑了笑。当抬眸看到老鸨的那张脸之时,萧羽音心里暗自佩服。 那厚厚的估计都有半斤重的脂粉,脂粉味无比的浓郁。如今才是八月初,天气这么热,还扑这么厚的脂粉,就不怕皮肤透不过来气吗?那样老的还会更快一点。 萧羽音笑着开口,一副气宇轩昂的模样:“今日怎么会如此热闹?” 老鸨闻言,笑得更加和蔼可亲,仿佛看着两棵摇钱树:“今日我们月澜轩的花魁开苞的日子。” 开苞?女子的初夜?萧羽音记得电视里经常会有那么个情节,往往会来个英雄救美。 不过那都是电视剧里放的,她没那个兴趣,而纳兰珩就更不用想了。 萧羽音想了想,笑着问道:“还有雅间吗?” 老鸨看着萧羽音的模样,笑得脸上都开出花来了:“有,两位公子楼上请。” 萧羽音器宇轩昂的跟着她上楼,只是与她隔了一小段。一阵微风拂来,浓烈的脂粉味迎面而来,萧羽音忍不住那么退了两步,正好撞到了纳兰珩的身上。一股淡淡的清竹香气扑鼻而来,朝着纳兰珩歉意地笑了笑:“胭粉味太重,我想打喷嚏。” “你不是一直想来的吗?”纳兰珩看着都退到他怀里地萧羽音,低低地笑了笑。 萧羽音无奈的耸了耸肩,撇嘴,有些郁闷地道:“我讨厌这些味道。” 纳兰珩也是皱了皱眉,道了一句:“我也是!” 他有些洁癖,所以更是显少来这里,除了偶尔来办事。 说话间老鸨已经带他们二人带到了雅间,雅间也就是个小小的阁间,从楼上正好看到楼下的大厅。 老鸨询问需不需要伺候,通俗点就是需不需要来几个美女,萧羽音连忙摇头拒绝,她真的厌恶那些脂粉味。 “还要多久才会开始?”萧羽音看着人越来越多的大厅,开口问道。 “二位公子稍等,快开始了。”老鸨满脸堆笑:“月如那孩子,有些要求,拍到她的那个人必须能回答她的问题,否则……” “否则还是抵死不同意吗?”萧羽音轻轻地开口,笑着接过她未完的话。 萧羽音无视她诧异地表情,又询问了一些关于花魁地事情,然后便让她去忙了。 待送走了老鸨,萧羽音忍不住地揉了揉鼻子,然后转身看着坐在桌子旁,异常淡定地纳兰珩。 “你一点不好奇花魁是如何的天仙?”萧羽音好奇的问道。 二人都默契的不提今早的不愉快,都默契的不去想那些事情。 纳兰珩挑眉看了他一眼,然后不急不缓的开口:“再漂亮,能有我美吗?” 萧羽音再一次地庆幸她此时没吃东西,没喝水。不然绝对会被呛到。 不过纳兰珩地容貌的确是他看过的最好的一个。精致的面孔,毫无瑕疵地皮肤,魅惑地双唇。琥珀色地深邃地桃花眸…… “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妖孽干嘛?”萧羽音不自觉得撇嘴,长那么美,该让她们这些女的怎么活啊! “这我也没办法控制。”纳兰个笑着开口,随机似是想起什么似的,接着道:“不过若是说妖孽,有个人比我还妖孽。” 萧羽音看着他无双地面容,比他还妖孽,这还是人吗?“谁?” 纳兰珩淡笑,一脸神秘地模样:“应该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了。” 萧羽音看着纳兰珩地模样,心知他打定不让她知道,不自觉地撇嘴,越看他地容貌越觉得妖孽,真的很期待他女装的样子。不过,她想看,却不敢提,若是纳兰珩知道她此时的想法,会不会一巴掌拍死她。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骚乱,萧羽音走至窗户旁,在纳兰珩对面坐下。 “按照惯例的话会有一段才艺表演,当然花魁应该是最后压轴出场的。”萧羽音看了一眼下面的那个空着的高台,笑着道。 “好花还得绿叶来配,她们一边要衬托花魁的好,但是花魁只有一个,那么其他上台的,虽不及花魁,但也都是美人。”纳兰珩眼睛没抬,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是啊!不愧是行商的高手。”萧羽音啧啧称赞,那万贯家财,可不是凭空得来的。这头脑,这样貌,祸水是什么样的,就是这样的。 “快开始了。”纳兰珩睁开眼睛,看着一眼楼下的高台,轻笑道。 话刚落,就看见老鸨站在高台上。然后四周一片寂静,等待着她的话。 “各位客官各位公子,感谢大家的捧场!”老鸨顿了顿,接着略带歉意的道:“如月姑娘有些害羞,请在坐的贵人们见谅。请大家先欣赏几段才艺。” 话落,不听后面的叫喊,走了下去。 萧羽音眼神微眯,墨玉般的眸子深邃异常。 她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 第四十章 仙剑问情 萧羽音摇了摇头,将视线投向下面的高台。 不多时,就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依次上台。有跳舞的,有弹琴的,也有弹筝的…… 萧羽音看着兴致缺缺,没什么新意。视线不由得投向老鸨的方向,仔细回想了一下从进门到现在老鸨的表现。 她和纳兰珩来的时候,服务什么的亲力亲为。这是很常见,可是看着刚刚在高台上的表现,明明是不习惯位居人下的。 “纳兰珩,月澜轩是不是你的?”萧羽音突然扭头看了纳兰珩一眼,问道。 纳兰珩也是望着老鸨的方向,微微皱了皱眉:“不是。” 不是?萧羽音眉头皱的越发的深了点,纳兰珩她是知道,根本不屑于说假话。 “纳兰珩,你发现没,我们压根没看清她的脸。”萧羽音收回视线,趴在桌子上,慢悠悠的说。 “嗯!”纳兰珩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桌面,深邃异常。 “是敌还是友,尚且不明。她对我们态度也值得推敲。”事情要不要这么复杂啊!她真的有些头痛。 “不知道!”纳兰珩摇了摇头,随即视线落在萧羽音的身上,轻轻一笑道:“最起码现在还是安全的,她对我们似乎没有恶意。” 萧羽音用手中的长笛轻轻的敲了敲桌面:“若是带着目的,早晚会露出马脚的。” 纳兰珩看着她的模样,嘴角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我还没听过你唱过歌,弹过正常点的曲子。”纳兰珩在“正常”二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萧羽音手里的长笛一下有一下无的敲着桌面。听着纳兰珩的那句话,手中的频率越发的快了点:“我也不会正常点的曲子。”随即似笑非笑地看着纳兰珩:“一般我弹曲子都是要死人的。” 纳兰珩听后,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视线落在下面高台:“看来那什么如月姑娘也要出来了!” 萧羽音闻言,看向那高台,只见老鸨做了简单的介绍之后,一个女子怀抱水蓝色古筝,轻纱拂面,微微行了个礼。便将古筝放在那方桌子之上。 纤纤玉指拨动琴弦,衣袖与水蓝色古筝交相辉映,肤若凝脂,玉指行云流水般奏出一不知名曲子,衣袖翻飞若舞,恍若蝶翼颤动,随曲调渐渐高至不可能,如同凤凰轻吟,珍珠落玉盘,歌曲游离,竟然轻轻吟唱起来: “细雨飘 清风摇 凭藉痴心般情长 浩雪落 黄河浊 任由他绝情心伤 放下吧 手中剑 我情愿 唤回了 心底情 宿命尽 为何要 孤独绕 你在世界另一边 对我的深情 怎能用只字片语写的尽 写的尽 不贪求一个愿 又想起 你的脸 朝朝暮暮 漫漫人生路 时时刻刻 看到你的眼眸里 柔情似水 今生缘 来世再续 情何物 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 不羡鸳鸯不羡仙 ……” 萧羽音在女子弹第一个音符之时,手中用白玉长笛敲桌子的动作骤然一停。听到她的歌声,她已经不自觉的站了起来。 这首曲子是萧人凤的《仙剑问情》! 纳兰珩看到了她的异样,琥珀色的桃花眸里隐隐有着担忧:“怎么了?” 萧羽音没有回答他的话,视线就没从那个蓝衣女子身上离开,怕是幻影,眼一闭,她就不见了。 蓝衣女子一曲完,微微福了个身,便朝微微退了几步,退到刚刚表演完的那些女子之前。似是察觉到了萧羽音的目光,蓝衣女子朝着萧羽音的方向看了一眼,回以一个微笑。 老鸨上前,朝着下面的众人一笑:“刚刚如月已经为大伙演奏了一曲,一千两起价。” 话音刚落,底下就炸开了锅:“一千两?我们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一千两起价,不公平。” “就是,就是,让我们看看她的模样。” “就是,我们要看看她的样子。” …… 萧羽音冷眼望着下面争吵不休的众人,叫嚷声此起彼伏。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老鸨在上面看着不受控制的众人,朝着蓝衣女子暗暗投了个眼色。 “好!”如月声音如黄鹂般清脆动听,仅仅一个字,便让吵闹不休的众人,变得一片寂静。 如月朝着前面走了一步,玉手轻轻的将轻纱取下,朝着众人笑着问道:“如何?” 轻纱下,容貌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人淡如菊,美若天仙,无可挑剔的五官,细致地排出了绝美的轮廓,眸光流转的淡淡阴影下,如幽幽谷底的雪白兰花。 身穿飘廖裙袄裹紧绸缎,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一袭水蓝色丝衫遮挡白皙肌肤。 “美人!” “好美,是我的了!” “一千两的价位,值了!” …… 萧羽音站在雅间,没有看漏了刚刚老鸨朝着如月投入的眼色。不由得轻轻用手揉了揉眉心,她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纳兰珩,待会我想把她买下,可以吗?”萧羽音半晌开口道。 “好!”纳兰珩深深凝视了她半晌,轻轻的回答:“你想做什么就做,有我呢!” 萧羽音听到最后的那句话,不由得抬头看向纳兰珩,那句“有我”,让她的心暖暖的。 “嗯!”萧羽音点了点头:“她弹得那首曲子,唱的那首歌,应该不属于这里。” “嗯?”纳兰珩微微有些不解,不属于这里,难道……“是你的那个世界的曲子吗?” “是!”萧羽音点了点头,看着下面的高台。 她要把她拍下,不论她是什么目的,她都要问清楚,那首曲子是从哪里知道的? 高台上的如月,美眸扫了众人一眼,随即一笑:“各位可以出价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就是啊!快说啊!只要你跟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 如月轻轻一笑,绝代风华,那一颦一笑的风情,让底下众人倒吸了口气,只听她一字一顿的道:“选出最高的三人,只要你们任意一个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从了谁。” 老鸨适时的走上前,开口道:“出价吧!” “一千两。” “两千两。” “两千五百两。” …… “五千两。” 萧羽音在雅间看着,朝着下方不断叫价的众人看了一眼,一夜五千两。真的太奢侈了。 不待萧羽音开口,另一个声音从另一个雅间传出:“一万两。” ------------ 第四十一章 纳兰珏 一万两?萧羽音不由自主的看向发言的方向,真是土豪啊!若是说赎身还情有可原,但是只买初夜的话,她该不该说是被美色所迷惑呢? 纳兰珩听着那声音,挑眉看向声源处,随即嘴角微勾,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乱来吗? “我怀疑这朝廷贪官多啊!”萧羽音轻轻笑道。 纳兰珩没说话,视线落在下面那些争先恐后加价的贵族公子。轻轻的“嗯”了一声。 萧羽音也是轻轻一笑,一个青楼女子,这些为了美色,一掷千金。又有多少人与纳兰珩一样,是真正用自己的双手,用自己的脑子挣钱的。 “这些人,可以记住,特别是那些叫价越凶的。”萧羽音视线再次转向那个声源处:“需要叫价吗?” 纳兰珩有些吃惊,他一向知道她对有些事情敏感,却没想到他一个眼神,她都能看到端倪:“要。” “其实只要开个差不多的价钱就可以,前三都有机会。”萧羽音重新坐下,看着对面的纳兰珩:“我想我知道她会问什么。而且这里基本没人能够回答的出来。” 她的目的应该和自己有关,她不会忽略那个眼神,还有那首歌。 “对了,纳兰珩刚刚那个叫价的是谁?” 纳兰珩缓缓闭上眼:“纳兰珏。” 纳兰珏,北齐三皇子,以风流闻名各国的庆王殿下。 老鸨站在高台之上:“有公子出价一万两,还有出价更高的吗?” 萧羽音想了想,缓缓开口:“一万一千两。” 楼下的人也是那么一愣,他们不敢叫价的原因是因为对方的身份,他们都有些好奇的看着萧羽音的方向,这么大胆的人,难道不知道庆王殿下有仇就报的性子吗? 而那雅间的纳兰珏,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不由得笑一笑:“夜影,很久没人敢从本王手里抢过人了吧?” “是的,主子。”那个叫夜影的人点了点头:“要不要属下去教训一下。” 纳兰看了一眼萧羽音的方向,呵呵一笑:“不必了,以那人的保护欲,本王要去教训她,估计会被那人给整得很惨。” 夜影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那么,主子准备怎么做?” 纳兰珏凤眼一眯,轻笑一声道:“不要叫价了,就这样了。” 随即凤眼投向场中的如月身上,想必他是看出了什么不同吧?否则依那人凉薄的性子,以他身边那人的性格,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老鸨在台上,看着寂静的气氛:“还有比一万一千两更高的吗?” 回答她的依旧是一片寂静,气氛还有些压抑。 “冷场帝,真的是冷场帝。”萧羽音看着这场景,不由得说道,但是却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其他人。比如说纳兰珏。 “怕是没人会叫价了。”纳兰珩轻轻一笑:“待会估计还要闹腾一会儿,你要做好准备。” 萧羽音就那么靠近纳兰珩的俊脸盯了两秒钟:“放心,我会让他更加热闹的。” “好。”纳兰珩轻轻道,看着场中的老鸨,轻笑着道:“看样子,问答游戏会开始了。” 只见如月身形曼妙,身姿款款的走上台,声音如黄鹂,打破了场中的寂静:“看样子已经决出了前三名。”随即视线状似无意的瞥了萧羽音一眼:“庆王爷,萧公子,杨公子。” 萧羽音站起来朝着场中的如月,轻轻一笑:“不知如月姑娘想问什么问题?” 如月美眸一转,柔柔一笑,万般风情在其中:“各位爷准备好了吗?” 萧羽音并未搭话,而那杨公子摇了摇头,万般恐惧的后退了一步:“不用了,我身体不舒服,这就走。” 萧羽音见此不由得失笑:“这是怕了纳兰珏了吗?” 纳兰珩看着萧羽音的笑颜,温柔的开口:“听说上个月因为和庆王抢一个女子,被暴打一顿,修养了一个月,今日才出门,还正巧碰上了,你说他能不怕吗?” 萧羽音无语的点了点头,这就是谈虎色变啊!哈哈,纳兰珏的影响力还真是不小。 听说北齐皇帝就四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不过这些人能在皇室挣扎中存活下来,想必都是很累的吧? “好啊!本王也想知道美人儿想问什么问题。”纳兰珏突然开口,打破了萧羽音的沉思,不由得朝着纳兰珏的方向望去。 只见纳兰珏一身红色锦袍,宽肩窄腰,腰束玉带,五官白皙,容颜清隽。尤其是一双凤眼,乌黑深邃,像是墨色的宝石,散发着清幽的光。他似乎察觉了萧羽音的目光,遥遥的望了过来。 “他不适合红色,就像不适合这般风华雪月的场所般。”萧羽音轻轻开口,声音极轻,近乎喃喃自语。但是她能肯定纳兰珩能听见:“在这皇权中,到底有多少牺牲品。” 纳兰珩闻言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是满满的沉思,带着点哀伤,声音也极轻:“是啊!牺牲了很多的。” “其实我比较看重西秦皇室,不是因为他有可能是我舅舅,而是孩子少,只要不是笨蛋,那么就不存在皇位争夺。”萧羽音淡淡的开口:“只要一妻,同父同母,血缘越近,争夺相对来说少点吧!萧羽筝比你们都幸福。” 纳兰珩有些恍惚的想起母后生前所说的话:“皇儿,母后嫁给你父皇,并不后悔,但是现在后悔了,生下了你。让你在这吃人的皇宫内生存下去,母后何其忍心。” “皇儿,若是将来娶妻,选择你爱的,不要这江山,平平淡淡的生活。” “是啊!争夺会少了很多。”纳兰珩宠溺了看了萧羽音一眼:“我定不会让我所爱受这种苦。” 无论是孩子,无论是妻子,他都不愿。 所以, 他不要这江山。世人只知江山如画,又可曾知道背后那些隐藏着黑暗和恶心。 萧羽音听着那句话,久久的失神,直至下面再度响起如月的声音,才慢慢回过神。 纳兰珩,你要娶的人,真幸福,可是那个人不会是她。 ------------ 第四十二章 交锋 “那么既然杨公子弃权的话,萧公子和庆王殿下可有异议?”如月黄鹂般的嗓音,带着丝**惑的询问道。 “没有。”纳兰珩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闻言,抬眸看着如月,眸中满是温柔:“美人,出题吧。” 萧羽音随意瞥了纳兰珏一眼:“那么如月姑娘出题好了。” 既然是看上了她,那么出题就可以了,她也想知道她会问什么? “问题其实很简单。”如月柔柔一笑:“刚刚妾身弹得曲子唱的歌,名字是什么?” 想过很多问题,却不曾想过这个,这对她来说没有难度。 纳兰珏沉默了半晌,似笑非笑的看着如月,语气也是轻佻:“本王答不出,但是本王要是非要你呢?” “王爷若是非要妾身,妾身也没有办法。”如月柔柔一笑,瞅了瞅萧羽音的方向:“只是王爷,萧公子还未回答呢。” 萧羽音远远的看着纳兰珏,嘴角上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是啊!庆王爷是否容在下回答一下,再做决定?” 纳兰珏脸上隐隐闪着怒气,语气也带着冷意:“你的意思是本王比不上你吗?” 萧羽音手指在白玉长笛上轻轻划过,随即似笑非笑的开口,带着淡淡嘲讽:“这可是王爷说的,在下可是一个字都不曾说过。” “你可知冲撞皇亲国戚是什么罪?”纳兰珏凤目微寒,声音也是异常冰冷。 “王爷可别忘记这是什么地方,既然王爷愿意来这里,就别拿着你的身份来压人。”萧羽音不甘示弱的回击,全然不在意对方的身份。 “就算那样又怎么样,本王依旧是王爷,而你呢?又是什么身份?”纳兰珏轻蔑的道。 “如你所想的那样而已。”萧羽音依旧平静异常:“不过如月姑娘既然已经说了,回答问题,答对了才有资格,那么我想问,庆王爷身为王爷,千金之躯,就这么讲话不守信用吗?” “本王只要愿意,又有何不可。”纳兰珏一身红衣,露出残忍的笑容:“你也不打听打听,本王在意过那些名声吗?” 萧羽音在心里不住的点头,是啊!随心随性,也是一种潇洒吧?只是这种随心所欲是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萧羽音突然觉得有那么一丝不确定:“以庆王爷的性格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纳兰珏听言,冷冷一笑:“夜影,杀了她。” 萧羽音听到了纳兰珏的那句话,就像没听到般,很是镇定的坐下,望着楼下那些人的表情,有震惊也有幸灾乐祸,不由得叹了叹气,唯独那些表情里,少了些同情心的。 “三皇弟,这是想杀谁呢?”纳兰珩语气平淡,不带任何情绪。 若是两兄弟穿越到了现代,凭借着他们那无双的面孔,那精湛的演技,想不红都难。 接下来,她就不管了,就交给纳兰珩好了。 纳兰珩从座位上站起,走至窗户处,隔着不远的距离,望着纳兰珏,又询问了一遍:“三皇弟,你是要杀谁呢?” “二皇兄哪阵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纳兰珏不无嘲讽的开口:“这可是稀客啊!” “哦?”纳兰珩语气微微上扬了些许:“那是我的人,我保下了。” “既然二皇兄开口,弟弟我当然会给你这个面子的。”纳兰珏轻轻笑道,只是那笑容没有多少温度:“那如月我可是带走了。” 纳兰珩瞥了一眼看热闹的萧羽音,又看了看场中的如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此美人,为什么要给你?” 纳兰珏随即不说话,看着他:“那么二皇兄是知道答案?” 纳兰珩很是悠闲,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萧羽音,语气悠悠的道:“三皇弟多心了,要拍下她的不是本王,自然不需要本王来答。” 萧羽音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还以为会争得时间长点的,这么快就结束了。不过…… “那是我的人,我保下了。”这句话还是让萧羽音的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可是?明明是做戏不是吗? “那本王倒是想听听,他是不是回答的上来。”纳兰珩冷笑,似笑非笑地瞥了萧羽音。 萧羽音这才抬起头,对着纳兰珏笑了笑,随即看向如月:“《仙剑问情》,如月姑娘,在下说的对吗??” 如月低下了头,掩饰了眼里闪现着的惊喜和疑惑:“萧公子所说,正是此曲之名。” “那么如月姑娘今夜是属于在下的吗?”萧羽音黑玉般的眸子里满是深邃,直直的盯着如月。 如月点了点头,脸上满是红晕,害羞的低下头:“公子说的极是。” “那么庆王爷觉得如何?”萧羽音眼眸深邃的凝视了如月半晌,继而抬头。 “啪啪!”纳兰珏拍了拍手,脸上虽是笑着,但是都可以看见他眼里的怒意:“很好很好!” 纳兰珏抬步离开了窗户,抬步离开:“萧公子是吗?本王记住了,后会有期。” 萧羽音没有说话,看着纳兰珏下楼,走至门口的时候,纳兰珏抬头望向楼上,对上萧羽音的眸子,满满是都是笑意,暖暖的,没了刚刚的寒意。 待纳兰珏的身影彻底消失,老鸨和那些贵公子才缓缓回过神,望着纳兰珩的方向,震惊之色满满的显露在脸上。 靖王纳兰珩?离开离京两年的纳兰珩,就是那个离开两年,在朝堂上还有不弱势利的靖王爷。 没想到他会来这里,那些青楼女子都整了整自己的头发衣着,若是被他看上,带回王府那多好啊。 萧羽音有些吃惊的看着下面的场景:“纳兰珩,你的魅力还真不小。” 纳兰珩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他要那些女子干嘛?他的魅力一直只想迷倒一个人而已。 可是?一直不成功。 萧羽音没有察觉他的异常,对着下面唯一正常点的如月:“如月姑娘,在下不喜欢青楼的气氛,还是和在下回王府吧?明日送如月姑娘回来。” 如月低着头想了片刻,朝着萧羽音点了点头:“全凭公子做主。” ------------ 第四十三章 如月的目的 靖王府,三虫院。 萧羽音看着这久违的院子,轻轻一笑,在纳兰珩的紫枫院待了半个多月,纳兰珩不让她回来,只是因为她不喜欢喝药,他要看着她把药喝完。 纳兰珩对她的心,她多少能感受到,不说纳兰珩的问题,以她的心性,也是不可能留在这里的。 所以,她真的要离开。 萧羽音缓缓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如月动人的俏脸,并未言语,走进了院子,朝着荷花池的方向而去。 如月神色不变,跟着萧羽音的步伐,只是刚刚走近荷花池,就听见萧羽音的声音,不是刻意压制着的男声,是清脆动听的女声:“如月,是吗?” 如月脚步微顿,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继而含笑道:“萧姑娘,不是知道吗?” 萧羽音黑玉般的眸子忽然幽深一片,闪过一丝冷意:“那么如月姑娘,这般费尽心机的接近我,又为了什么目的?” “萧姑娘这话问的可真直接,你就能保证我一定会说吗?”如月也不避讳,坦然承认。 萧羽音手指抚摸着那个长笛,最近她心里有事的时候,想些什么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做这个动作。也表明了内心的不平静。 “我不知道你们是从什么时候注意到我的。”萧羽音嘴角微勾:“不过画着那么重的妆,起码脸上都有半斤的脂粉味吧?不难受吗?” “真不愧是少……主子看中的人,也不枉我走这一遭。”如月轻轻笑道,即使不确定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可是也值得了:“萧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如月姑娘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该先解决我的问题,再解决你的?”萧羽音似笑非笑,眼里冰寒一片。 如月把玩着垂落的青丝,抿唇一笑:“找人。” 找人?萧羽音眉头微蹙,心头也有些疑惑:“找何人?” “天生带着奇特印记的人。”如月目光落在萧羽音的脸上,准确的是落在她的眉间,只是长长的刘海挡住了她的视线。 “这般看着我,难道我脸上长出了花。”萧羽音掩饰住心头的震动:“若是比美的话,如月姑娘倒是可以多走两步,对着池水,池水里的那个才是美人。” 此言一出,却没想到如月接下来无比认真的一句话:“我是在看花,一朵紫荆花。” “开玩笑吧!哪有人天生脸上长花的。”萧羽音呵呵的笑了,脸上满是不相信。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时的心情是多么激动。 如月笑了笑,依旧盯着她的眉间:“可否将头发弄上去,让我看看。” 萧羽音没有动作,只是极其认真的看着如月:“你的身份?” “我只能告诉萧姑娘三个字‘离月宫”’如月想了想,方才开口:“萧姑娘,可以让我看看你的眉间是否有紫荆花印记了吗?” 离月宫?江湖第一大门派。势利之大不是她能想象的,只是离月宫已经有千年未曾插手世事,隐世隔绝。 那么,如今的再度出世,又是为了什么?那么她们寻找的那个人,是什么目的。换言说,对她而言,是敌是友。 萧羽音轻轻的拂起额间的头发,只见眉心处光洁一片,肤白如玉,什么都没有。 “我脸上可没有如月姑娘要的紫荆花。”萧羽音轻轻笑着:“我倒是在为你找的那个未知人祈祷,惹上离月宫是福还是祸。” “这我就不知道了。”如月目光凝视了她半晌,才将视线移开,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正也是明摆着不想说,却不等萧羽音再度开口,就留下了一句话,顺着风飘来:“萧姑娘,我们定会再见面的。” 萧羽音直至如月的身影消失,萧羽音都没有移动半分。 离月宫,紫荆花印记,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明明一个现代的少女,为何与异界有这么多的牵扯。 这世界奇妙了,真的奇妙了。 萧羽音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头,纳兰珩将她送回王府,就出去了。到现在都没回来,她有感觉是去找了纳兰珏。 纳兰珏应该是纳兰珩这方的人,那么也就是无间道,危险而且很苦。 萧羽音不自觉的想着,纳兰啸这个父皇当的有多失败啊!她倒是想知道,他到底想把自己的儿子逼到什么地步。 想着想着,听见后面有脚步声,萧羽音扭头一看:“回来了?” “嗯。”纳兰珩在她对面坐下,紫色的衣袂飘舞:“怎么了?” “我有些烦。”萧羽音开口道:“如月的目的是找人,找眉间有紫荆花印记的人。” “那她人呢?”纳兰珩不曾看到如月,开口道。 萧羽音没说话,但是却有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开口:“主子,萧姑娘,人跟丢了。” 萧羽音点了点头:“没事,离月宫的人听说音攻和轻功独步天下,无人能及,你追不上正常。” 离月宫?纳兰珩听到这个,沉思了半晌,凝视着萧羽音:“你刚刚说那事情,是什么意思?” 萧羽音一愣,随即明白了他所指的事情,笑了笑:“如月说的那句话吗?” “嗯。”纳兰珩点了点头。 萧羽音将长笛放在桌子上,纳兰珩向残剑打了个退下的手势。 待残剑离开,萧羽音才对着纳兰珩道:“若是说,我眉间就有如月所说的紫荆花印记呢?” 纳兰珩平静的琥珀色桃花眸,听到这句话,顿时有了些震惊:“我记得你眉间没有。” 萧羽音一手拂起刘海,另一只手轻轻的揉着眉间那部分皮肤,随着手指的动作,慢慢的露出一朵鲜花的模样。 那是一朵粉红色的花,五片花瓣轮生的排列着,娇艳欲滴,十分美观。 似是知道纳兰珩的疑惑,她缓缓开口:“以前我一直觉得这朵花很怪异,别人都没有,就我有,还引出不少误会。后来我母亲便想了很多办法,将它遮住了。” 纳兰珩紧紧的盯着那小小的花朵,低低的笑了:“很漂亮。” ------------ 第四十四章 神秘的离月宫 很漂亮?萧羽音扶额,是说紫荆花漂亮吗? 萧羽音将刘海放下,遮住了那朵紫荆花,待会回去再把它遮起来吧!这玩意太危险了。“纳兰珩,接下来怎么办?” 是敌还是友?她不知道,在这里无依无靠的,只能指望纳兰珩。 “离月宫吗?”纳兰珩修长的手指轻轻扣着大理石桌面,沉思了半晌,方才开口:“还记得我们怎么见面的?” 萧羽音视线落在纳兰珩身上,看着纳兰珩悠闲自在的模样,黑玉般的眸子满是疑惑。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东晋的翡翠山脉,她从天而降,抢马逃跑。这跟离月宫有什么关系吗? 纳兰珩抬眸对上她疑惑的眸子,轻笑道:“我去东晋的目的,你还记得吗?” 目的?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再度提起这事,她倒是一愣,仔细想了想,开口道:“你没和我说过你的目的。” “没有吗?”纳兰珩眼里满是戏谑:“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萧羽音错开他的视线,转而移向满池的荷花,半晌才开口:“你不是一直知道我知道吗?” 凉风微微吹过,拂过池塘,拂过满池荷花,圆圆的荷叶随着风的方向移动,唯留水光粼粼一片。 她知道他知道,而且知道的比她想象的多。 纳兰珩站起身,绕到她的身后,萧羽音有所察觉,微微侧头,看着他的完美的侧脸,以及嘴角挂着笑容,微微有些愣神。 “我知道。”纳兰珩低低的笑着,琥珀色的桃花眸如一池春水,带着追忆:“你那时还不小心抢走了。” 萧羽音看着那个眼神,微微的低下了眸,轻轻扯起嘴角:“那时若是知道,绝对考虑把你打趴下。” 不抢马,就不会有如今的牵扯,没有和他牵扯,不会遇到这么多事情。即使这些事情很多是围绕着她。 纳兰珩轻轻的摇了摇头,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没用的,从你来到这里那刻,离月宫就盯上了你。” 萧羽音错愕的抬头,什么叫她来到这里的那刻离月宫就盯上了她?“她们会算命吗?” 会算命,会占卜术,算到她来到这里吗? 纳兰珩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不是,自从两年前离开北齐开始,我就有察觉有人跟着我,隔着一些距离,好不让我察觉,后来想了些办法,终于知道了她的身份。” “离月宫的?”萧羽音轻轻问道。 纳兰珩轻轻点了点头:“是啊!身份还挺高的,离月宫五使之一。”当初要查她的身份可是费了不少力气。 “那她的目的?”萧羽音疑惑的问道,跟了他两年,那么目的到底是什么? 纳兰珩神色也有些凝重:“保护我,得了离月令保护我。” “谁?”保护他,还暗暗的保护着,连续两年,除非有心人,不然以离月令的珍贵程度,不至于这般用在一个人身上。 “不知道。”纳兰珩皱了皱眉,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一直没有结果:“你对离月宫知道多少?”刚刚他说到离月令,她明显不吃惊。 “前段时间叶云送来的书里看到的,不过也只是寥寥数语。”萧羽音摇了摇头,眉头微蹙:“那么如月是不是五使之一?” “有那个可能,她在离月宫的地位明显不低。”纳兰珩也是微微沉思了一会,方才开口。 萧羽音没在说话,想了想最终问出了她一直逃避,一直瞒着他的事情:“你从东晋抢来的那个羊皮卷到底是什么?” 那里面的名字到底是什么?她有感觉和她有所牵扯。 “你问的是那个名单吗?”纳兰珩轻轻的笑着,随即凑到她的耳边问道:“还记得里面的名字吗?” “呃?”萧羽音黑玉般的眸子满是诧异,也未看他,低低的笑着:“我就猜着,那个腹黑的妖孽怎么可能不知道,原来是真的知道。” 萧羽音虽然没有扭头,那是听着背后纳兰珩低低的喘息声,也能猜到他在笑。 “有这么好笑吗?”萧羽音向前走了一步,刚刚距离有点近了,她想的太过入神,没有察觉。 纳兰珩察觉到她的远离,微微皱了皱眉,却并未说话。 最近她的态度,让他不自觉的想要在她心里留下印记,她如今虽然在他的面前,可是心却不在此处。她白天的话让他明白,她不会留在这里,他的妻子不会是她。 如果说没遇到她以前,他想过娶其他人,可以做到只娶一个,最起码是对她的尊重,也是对母后的交代。他母后希望他这样,他会做到。 可是?现在遇到了她,那么他真的做不到娶其他人了。心被她填的满满的,还能放的下其他人吗? 就算说他卑鄙也好,心机重也好,他只想她留下,他只想在她的心里有他。他无论怎么做都可以。 “你怎么了?”萧羽音望着沉默的纳兰珩,疑惑的问道。 “没事。”纳兰珩轻轻的道,也有些无言,揉了揉头,最近太烦了吗? “那个名单里有什么吗?”萧羽音也没在意他的异常,又问了那个问题。 “跟离月宫有关,我当初也是偶然知道这件事情,不过那里面到底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纳兰珩收回刚刚突然而来的情绪:“不过里面有个名字你发现了吗?是女子的名字。” 萧羽音想了又想,回顾着那个名单上面的名字,她也只是随意的一瞥,也没多在意。不过也要多亏着她过目不忘的本事,还真记得。 “沐清琬。” 纳兰珩轻轻的笑着,果然还是记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沐这个姓是离月宫的姓氏。” “就算如此,可是天下之大,沐姓也是多了去了,你怎么确定……”萧羽音话说了一半,突然觉得说了傻话,低低笑出了声:“你查过吧?” 纳兰珩不置可否:“离月宫宫主很是神秘,江湖上只闻其名,从未有人见过她的真人。少司命也是极少出现。” 萧羽音无奈的叹了口气:“离月宫真是神秘啊。” 一阵风轻轻飘过,带着纳兰珩喃喃自语的叹息:“是啊!” ------------ 第四十五章 圣旨 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还带来阵阵桂花清香。 萧羽音站在庭院里,闻着那桂花清香,慢慢的扯起嘴角。 她来到这里不知不觉已经一个月了,来的时候是七月,如今已经八月了。桂花飘香的季节,中秋快到了。 “小姐。”红袖从房内走出,看着在庭院里的萧羽音,轻轻的喊道。 萧羽音听到声音,缓缓的转过头:“什么事情?” 几日前和纳兰珩在三虫院的那次交谈以后,就又几日没见到纳兰珩。而她,也争取回了三虫院。 在这期间,萧羽音也曾去过紫枫院,只是没有见到纳兰珩。倒是见到了叶云。 让萧羽音惊奇的是叶云询问了她逆内力的事情,然后沉思了半晌,跟她说了她能用的内功心法。 当萧羽音问他怎么会知道时,叶云倒是沉默不言。岔开了话题。 她以前只知叶云身份不简单,如今她才知道,岂止是单纯的不简单啊! 不会内力的文弱书生,会医术也就算了,这内功心法都知道,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而且她记得他当时告诉她内力时的表情,那带着忧伤的眸子,她想他一定在思念一个人,跟那个内功心法有关的人。 这几天她也试着依照内功心法练习了,方才感觉到体内的气旋。现在也能勉强控制住体内的内力。 “小姐,在想着什么?”红袖连喊了几声,也不见萧羽音回应,不由得问道。 “没什么。”萧羽音收回思绪,笑着摇了摇头:“有什么事情吗?” 红袖想了想,才想到自己的目的:“小姐,该去紫枫院了。” 萧羽音揉了揉头,她把这茬子事情给忘记了,已经和华伯约定好了,今天去试吃他做的料理。 “好,我们走吧。”萧羽音率先迈出一步,对于吃货来说,吃美味可以让心情变好。 “嗯嗯。”红袖听话的点了点头,跟着萧羽音往外走。 顺着青石路,朝着紫枫院走去。走至紫枫院的门口,停留了片刻,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靖王府的大厅,林叔微微弯着腰,对着对面的人,赔礼道歉。“安公公,王爷交代过,任何人都不得去打扰萧姑娘。” 声音里没有惧色,只是一片平静。 萧羽音站在门外,朝里面望去。 萧羽音打量着那个被林叔称为安公公的人,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真正的太监。 只见其穿着统一的太监服装,翘着兰花指,目测年龄已经四五十岁。皮肤保养的挺好,也许这也是太监唯一的爱好吧。 “林总管你这是要抗旨吗?”安公公明显有了怒气。 林叔看着他满脸怒气,心里也有些忐忑,但是并没有露出来。“安公公息怒,只是小人的主子是靖王爷,应当以主子的命令为先。” 安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不能得罪,可是他奉旨接萧姑娘进宫,那也是万万不可的。 “林总管,你这是要执意要抗旨了。”安公公翘着兰花指,嘶哑着嗓子。 萧羽音看在这里,心里有些疑惑,纳兰珩的父皇找她入宫所谓何事,是什么目的。不过萧羽音正巧有入宫的意愿,纳兰珩帮了她很多,有很多事情她也想去确定一下。 “不知安公公可否等我片刻,我去换身衣服。”萧羽音从外面进去,不卑不亢的朝着安公公道。 安公公闻言,待看到她的面容,微微皱了皱眉。 “萧姑娘现在可不是王府里的人,对人都是这般肆无忌惮吗?”安公公语气里带着淡淡的不屑。 萧羽音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笑:“那要如何?难道要我匍匐在地,对你行跪拜之礼吗?” 安公公一愣,倒也没在刁难,看了她一身轻便的白衣,的确不适合入宫:“那么萧姑娘快点去换身衣服,皇上可等着呢。” 萧羽音礼貌的一笑,往三虫院而去,没有理会背后的安公公。 安公公看着萧羽音的背影,深深的凝视着,直至不见她的身影。 这般性子倒是像足了王爷,也不知皇上看到她,会不会喜欢上她。不过,就算不喜欢,以王爷的性子,怕是绝对不会对皇上退让半分的。 “小姐,你真的要入宫?”红袖帮着萧羽音整理头发,一面不安的问道。 萧羽音轻轻笑了笑,安抚着红袖:“别担心,没事的。” “属下没法入宫,不放心萧姑娘。”残剑从暗处走了出来,对着萧羽音道。他没法跟进宫,宫中高手太多。 “那么难道抗旨吗?”萧羽音轻轻一道,她也知道此行会有后悔,可是她真的没有选择。 要吗不去,那么就是抗旨,去了,也会有危险。可是她宁愿选择后面的,逃避一直不是她的作风。 “那么萧姑娘小心。”残剑沉思了一会,随后道:“属下已派人去通知王爷了,真不行属下再去想办法。” 萧羽音原本想说不必了,可是想了想,还是没说,这样也好,若是真的与她猜想的有偏差,那么她可能真的有危险。 待萧羽音再度回到客厅,安公公已经等的有些急了,看到她走出。眼里也有些吃惊。 他在宫里多年,见过的美女不在少数。但是看到萧羽音现在的装扮,也是不由得惊了惊。 只见其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用水蓝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的秀发上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容貌不是极上乘,却带着别人没有的俏丽动人。就像茫茫雪山之上的雪莲,美好高洁,遗世独立。 这就是靖王看上的女子,是有着不同,希望她也能过了皇上那关,不辜负靖王爷的一片心。 “萧姑娘,怎么没换衣服吗?”安公公开口道。 萧羽音不置可否,她换了衣服,不过也许对他来说太简单了吧!她柔柔一笑:“安公公,该进宫了吧!” 萧羽音望着门外,不论原因是什么?会不会有危险,她都要去。 纳兰啸,为了纳兰珩,她也是要来见他一面的,他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想知道。 ------------ 第四十六章 进宫 萧羽音跟着安公公的后面出了王府,看着王府门前那辆豪华马车,微微的皱了皱眉。 一辆马车怎么坐?随即眼角瞥了安公公一眼,难道和他做一辆马车吗? 正沉思不觉期间,林叔走了出来,朝着萧羽音道:“萧姑娘就坐王府里的马车去吧。” 萧羽音颔首:“好。”既而朝着安公公道:“安公公您说可好。” 安公公面无表情的点了点,便不再说话。 不多时,残剑驾着一辆马车走了过来,萧羽音瞧着那马车,挑了挑眉,这马车真高端。 萧羽音突然想起刚刚来北齐,来的路上听叶云说的那辆马车就是这辆了吧? 天下第一巧匠用沉香木所制的马车!看起来真的很高大上。 安公公看到马车的时候,视线不由得再次停在萧羽音的身上,悠长还又深远。 这是在向他说她是靖王府未来女主子吗?还是在向皇上表明真心。靖王如今并不在府里的管家敢这么做,也就是说明纳兰珩早前打好了招呼。 那么,这真的是上了心。可是?也摸不准皇上的心思。 萧羽音对着安公公说了几句,就上了马车。一上马车便觉得很是凉爽,与马车外面完全就是冰火两重天。 纳兰珩果然是个会过日子的孩子,不亏待自己。 马车很平稳,萧羽音听着外面的声音,渐渐的声音也低了些,想必是过了热闹的集市,也是快到皇宫了吧! “萧姑娘,皇宫快到了。”残剑的声音轻轻的传来。 萧羽音一愣,轻轻撩起纱帘,看着越来越安静的路,眼里无比平静。“嗯!” 皇宫终究是九曲十八绕,有些地方,人去得了,马车却不见得能通过。 萧羽音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平静了一下,然后撩起车帘下了马车,静静现在了原地。看着不远处的安公公。 “萧姑娘,我只能陪你到这里。”残剑眼神深邃的望着皇宫的方向,轻轻的朝着萧羽音道。 萧羽音轻轻一笑,云淡风轻,神色平常,脸上未曾露出丝毫担心。“没事,你别担心。” 说完萧羽音迈着小碎步向着安公公走去,走过残剑的身边时,还轻轻摇了摇手中的长笛。 最近离京并不平静,她也不知去宫里会遇到些什么状况。可是?所以她把玉笛随时不离身。 “安公公,你带路吧!”萧羽音望着皇宫的路,轻轻朝着安公公道。 安公公深深凝视了萧羽音一眼,也终究什么都没说,在前面带路。 萧羽音跟着安公公的步伐,打量四周。不多时,便带着她在一间宫殿前停了下来。 萧羽音抬眸一看,惊讶的发现,这地方是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她原本猜想,极有可能是去御书房,也有可能是去皇后的华清宫。 可是?她看着那个“韵兰殿”三个字还是微微的愣了愣。相较于硕大的皇宫而言,韵兰殿反倒清雅得很,除却门前那一棵叶已落尽的梧桐树外,鲜少还能瞧见花卉的影子,宫内下人也不过三两。 她记得望月居里那个名叫“韵兰阁”的包厢,她不知道跟这里有什么关联。有什么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快到她没有捉住。 守在宫门外的小太监一见安公公带着萧羽音缓步走来,立刻几步迎了上去,躬身唤道:“安公公,皇上在里面等着呢。” 安公公点了点头,扭头看了萧羽音一眼,然后先进了殿。萧羽音也跟着走了进去。 “皇上,萧姑娘到了。”安公公恭恭身,朝着里殿恭敬的道。随即朝着萧羽音施了个眼神。 萧羽音会意,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微微福了福身:“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半晌,里殿走出一个穿着明黄衣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目测四十多岁,经过岁月的洗礼,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不难看出他年轻时的模样,定是俊美迷倒万千少女。光是纳兰珩纳兰珏纳兰楚楚,一个个俊男美女,也能看的出来,基因有多优良。 “你就是萧羽音?”纳兰啸盯了萧羽音半晌,缓缓开口,声音沉稳,眼神深深,猜不出他说这句话,是带着什么心情。 “回皇上的话,民女的确是萧羽音。”萧羽音不卑不亢的对上他的眼睛,声音清澈动听,没有丝毫惧意。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大胆?”纳兰啸看着她毫无惧意的眼神,含笑问道。 萧羽音猜不透他的意思,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思,平静的接着道:“这样说我的人,并不在少数。” 纳兰啸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直至萧羽音疑惑的看着他,他才停止笑,深深凝视了半晌:“西秦皇室与你有什么关系?” 萧羽音微微一愣,嘴角勾起一个细细的弧度,开口道:“皇上不是知道答案吗?又何必多此一问。” “你胆子倒是挺大,但是……”纳兰啸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她,随意语气一冷:“你还不够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他?纳兰珩,萧羽音一愣,随即心里很不舒服,什么叫不够资格。随即语气里也有少见冷意:“敢问皇上,怎么样才够资格现在他的身边?” 纳兰啸抿唇不语,只是眼里的决然她隐隐能够看的出来,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会:“若是当个侧妃,还是可以的。” 不是她不够好,而是她没有足够帮助他的后台。 “皇上,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对纳兰珩的期望太高。”因为期望太高,以她的身份无法站在他的身侧,对他没有帮助。她可不可以这么理解? 纳兰啸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平静的开口:“你的身份一个侧妃之位已是高攀,难道你还想要更多?” 萧羽音平静的听着,只不过心里却无比讽刺,嘴角微微勾起:“我若是想站在一个人的身侧,那么我绝对有那个资格。只是我不想而已,更何况,你问过纳兰珩没有,他想要吗?你要给他的一切。” 四周静谧的可怕,静到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清楚。 ------------ 第四十七章 做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纳兰啸久久的没说话,微风徐徐的吹过,飘来了一阵清香,纳兰啸跨步走出,朝着殿外而去。 萧羽音也跟着他的身后,两人都不说话。一路跟着纳兰啸走出了韵兰殿。 如今恰是秋菊争艳之际,细长的花瓣如吐丝般款款绽放,粉若霞,红似绸,艳黄似骄阳。御花园内,春花已尽,夏荷已谢,唯有这能让李白醉卧花阴的菊恣意韶华。 “你可知,这菊别名帝女花。”纳兰啸手指着身旁一株双色圆盘金菊:“齐国的水土不适合帝女花的生长,可是因为有人喜欢,所以在这里中了满院的帝女花。可是?还是不能够强求,强留下来,也就存活这寥寥几株而已。” 萧羽音不知道纳兰啸所说的是何意,没有开口,只是将目光放在那菊花之上。 纳兰啸将目光探究的放在萧羽音的身上,见其沉默不语,再度开口:“就像你和他一样,这般强求,根本没有结果。” 萧羽音从视线从那菊花之上收回,语气里带着的自信,不容忽略:“我记得我刚刚说过,我有自信站在任何人身边,而不是躲在背后。” 她记得她以前最喜欢的一首现代诗歌,爱上那里面的句子――“如果我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如果我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茵重复单调的歌曲……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现在一起……你有你的铜枝铁杆,像刀,像剑,也像戬,我有我的红硕花朵,像沉重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爱,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真正的爱,是坚守,是互相扶持。而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只是…… 萧羽音缓缓垂眸,看着脚下的青石板,只是不会是她和纳兰珩。 纳兰啸听着她竺定的话,视线悠长的放在她的身上,神情有些恍惚。 这般样子,像极了刚刚进宫的兰儿,若是兰儿在世会不会也会满意,珩儿看上的女子。 “朕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纳兰啸缓缓开口,目光柔柔的落在萧羽音的身上:“不管未来遇到什么?都不要忘记你今天的话。” 萧羽音微微愣神,看着略显苍老的纳兰啸,眉头微微的皱了皱。 不要忘记什么?她有资格站在纳兰珩的身边那句话吗? “皇上……”萧羽音不由得开口,准备反驳,却被纳兰啸一手握住她的手腕。 “朕看你冰雪聪明,相貌也是不错,就封你一宫主位,入住韵兰殿。”纳兰啸声音不由得大了几分:“你看如何?” 萧羽音惊愕的睁大了眼睛,这是准备干嘛?前一句还好好的,怎么话风一转,全变了。 “皇上……”萧羽音挣了挣被握紧手腕,皱着眉:“能放开我的手吗?” 纳兰啸恍若未闻,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就封你为贵妃,只要你为朕生个儿子,朕就封他为太子。” 丫的,这是有病吧!萧羽音心里顿时来了火气,谁稀罕当他的贵妃,还有那太子之位。 萧羽音握笛的那只手,刚刚抬起一点。就察觉一阵疾风驰过,还未待她回头,随即身子一轻,一双有力的臂膀就揽住了她。 萧羽音并没有回头,闻着身后那人身上隐隐传来的青竹的清香,微微抬起的右手缓缓放下。 纳兰珩!想到这个名字,心里微微的有些安心。萧羽音微微的往后靠了靠,听着他微微起伏的心跳。她心知纳兰珩是生气。 两人缓缓落地,纳兰珩并没有放开萧羽音,双手依旧搂在她的腰间,萧羽音微微挣扎了下,却使得纳兰珩搂的更紧。 “你这是准备跟朕作对吗?”纳兰啸冷冷的望着纳兰珩,语气里也满是冷冽。 纳兰珩微微抬起头,一直带笑的桃花眸,就像万年雪山一般,冰冷,他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父皇,你还有一丝父皇的样子吗?” 纳兰啸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了一下:“朕是君,想要什么还要你的允许吗?朕想废了你,易如反掌。” 纳兰珩呵呵的冷笑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忧伤,冷冷的答道:“我宁愿不是您的儿子。” 萧羽音听着纳兰语气里忧伤,右手不自觉的握住了他的手,似是安抚。 纳兰珩察觉到了萧羽音的意思,轻轻的放开搂着她的手,左手紧紧握住她的右手,带着他转身离开。 “朕绝不允许你娶她的。”背后的纳兰啸站在原地,冲着纳兰珩冷冷的说道。 纳兰珩并没有回头,声音悠悠的传来:“父皇是不是忘记答应母后的事情了。既然你想要我出手,那么父皇你就要有输得起的自觉。” . 母后是不是早就料到今日会发生的事情,才会提前安排好,那道圣旨难道就不能让他明白丝毫吗? 萧羽音被纳兰珩拉着走,走至拐角处时,忍不住扭头忘了纳兰啸的方向。 纳兰啸站在原地,并没有移动半分,不知怎么,萧羽音却感觉在他身上看到了萧索寂寞的感觉 韵兰殿外栽着一棵高高的梧桐,枯叶满地,却仍有数片叶子挂在枝头,随着每一次秋风起,微微颤着,挣扎着不愿落地。 直至纳兰珩和萧羽音的身影消失不见,纳兰啸依旧站在原地,只是视线静静的看着那棵孤独梧桐树,深邃的眸中闪现着追忆。 犹记那年,她刚刚进宫,被封为后,他为她建了这韵兰殿,不是历代皇后所住华清宫,只因她是那个最特别的。 当她与他亲手种下那棵梧桐幼苗时,他抱着她喃喃道:“凤凰栖梧桐,朕的梧桐招来的便是兰儿,这世上唯一且是最美的凤凰,吾后。” 而如今,小小的幼苗早已长成了参天大树,言犹在耳,人却只活在了他的记忆中。 而他在她死前,她向他请的那个圣旨之时,他才明白,他这一生,终是负了她。 又在原地站了半晌,他才转身离开韵兰殿。身后,一片梧桐叶终是久留不得,微风拂过,它便离了枝头,轻轻的落了地,盖在那些早已枯脆的叶上,清晰可见叶脉上犹带着淡淡的青黄,一如那些渐渐褪了色的遥远过去。 ------------ 第四十八章 心伤怒吻 萧羽音一路没有出声,顺从的让纳兰珩牵着出了韵兰殿。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直至走到马车前,二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纳兰珩一声不吭,揽着她上了马车。萧羽音没有挣扎没有拒绝,她察觉纳兰珩身上隐隐散发的冷意和怒意。自觉的不想打扰,平静的呆在纳兰珩怀里,这般温顺还是第一次。 纳兰珩在上了马车,依旧沉默不语。想着刚刚父皇拉着音儿的手,向她许诺封她为贵妃,其子为太子,他的心里就生出了一股怒气。 纳兰啸一如既往的那般,不曾想过母后的心思。让母后带着遗憾离开。这么多年,他对他又有过关心吗? 韵兰殿,他还记得给过母后的承诺吗? 萧羽音看着纳兰珩的神色,也静下来想了想纳兰啸前后的不同。纳兰啸一开始并没有那种想法,不仅没有,而且很是反对她和纳兰珩在一起。听那个意思,绝对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难道…… 萧羽音想到了某种可能,眼睛睁得大大的,“纳兰珩,我觉得你父皇不像坏人。” 她记得,临走时她望的那一眼,纳兰啸的那个眼神和他萧索的身影,她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 纳兰珩瞥了一眼她热切的眼睛,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他不是坏人?” 萧羽音点了点头,“我觉得他对你应该是好的。” 纳兰珩沉默了,视线落在萧羽音的身上,望着她笑,笑容挂在他的嘴角,看起来有几分与平日不同的异样,“他这么多年对我好过半分吗?” 母后离世,他曾经得到亲情就一点点的消失,立了郁柔为后,破了当初与母后的誓言。对他的关心也漠不关心。他当时觉得只要他足够优秀,那么父皇一定会再次注意到他的。 可是当他明白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让他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之时,却是以一条人命为代价。 萧羽音明显一愣,听到了他话语之中的忧伤,随即开口道,“有时看到的并不是事实。” 纳兰珩看着她,声音淡淡地,嘴角的弧度却平直紧抿,“你这么为他说话,难道你是被他说动了?” 萧羽音听着惊愕着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纳兰珩嗤笑了一声,声音带着淡淡的讽刺,“纳兰啸给出的有多大的诱惑,他是一国之君,虽然许给你的不是后位,可是只要你能生下儿子,便立为太子,将来的太后。” 萧羽音听着脸色越来越青,她是为了谁啊,她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她瞪着纳兰珩,唇瓣紧紧的抿着,看着他那张魅惑的面容,清清淡淡的神情,突然一下笑了,笑容里有着淡淡的自嘲,又有着微微的讥讽,黛眉一挑,道:“是啊!你父皇是比我大的多,可是他是成熟啊!虽然当贵妃不是我所愿,可是以我的身份,这也是极大的恩赐了,只要为他生个儿子,就是太子,将来的皇帝,这多好啊!” “所以他抓着你的手,你都不挣开,让他抓着。”纳兰珩目光沉了沉。 萧羽音靠着车厢,望着纳兰珩平静的脸,心中更加的气愤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她是招谁惹谁了啊! “是啊!我干嘛要放开啊,快停车,我要回皇宫,告诉皇上,我愿意入宫,做他的贵妃。”萧羽音笑的一脸的甜蜜,仿佛热恋中的少女。 纳兰珩闻言,一直都是冷静淡漠的他终于做了第一个快速的动作,他猛地抬起头来,看着萧羽音。 琥珀色的桃花眸里如同有汹涌的波涛在里面翻滚,卷起的海浪在那无尽的海洋中掀起了巨浪万丈,雷光电影不断闪鸣,乌云压境,狂涛扑面。 萧羽音看着他这样的眼神,心底沉了一沉,被车厢里弥漫的低气压弄的心头一紧,却也是触及到了她不服输的一面,她就是如此,别人越强硬她便会越强。 她怕他干什么,反正他也不相信她,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凭什么这么说她,这么冤枉她。 “看什么看,快放我下车,残剑,停车。” 她说完,站起来,微微弯腰朝着外头走去,纳兰珩拉着她的手腕,平日里的温润浅淡这一霎那都浸在了幽深的瞳孔内,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扣住她。 “你干什么?我要去皇宫,告诉纳兰啸,我愿意当他的妃子。” 纳兰珩侧颜沉浸在车厢里,白玉似的容颜上蒙上了一层清冷的黑雾,抬眸静静的望着萧羽音,“你可要想好了说,别后悔。” 别后悔?这是他挑起来的事情,还跟她说叫她别后悔。萧羽音心里特别的堵,第一次像发疯的豹子,狠狠的甩开纳兰的手,“谁跟你开玩笑了,我都是说真的,我这去和纳兰啸说,我要嫁给他。” 纳兰珩忽然站了起来,姿态霍然,动作猛烈,他一手拉着她,另一只手将她乱甩的手抓住,然后,堵上了她的唇。 萧羽音被他的举动惊呆了。她呆呆的站在原地,还保持着刚才泼辣的姿势,脸上甚至还有着余怒未去,却只能这么僵硬的弯着腰。 他的唇舌完全不似他平日里的温润,狠狠地压在她的唇上,就像是饥饿的野兽终于看到了美食一般,毫无章法地吞噬着她柔软的唇瓣。 她有些痛,更多的还是懵。只能接受着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他的掠夺。 纳兰珩微微弯了弯腰,将萧羽音压在车厢内的塌上。车厢很是宽敞,很是豪华,完全容纳这两个人。纳兰珩的桃花眸落在红红的脸上,黑玉般的双眸,水波流转,带着平日里难见的风情。不知不觉间,眼神更加深邃了些许,带着丝丝迷离之色,无比魅惑。 渐渐地,他的动作慢了下来,从开始猛烈的抢夺化作了慢条斯理的品尝,不急不躁,滑腻的舌如同灵巧的鱼,从她开启的唇齿之间穿梭进去,攫取着少女特有的青涩芳香,一点点的吸取着甜蜜的汁液。 他的唇齿间有着冰泉的气息,又比往日里闻起来要多了一分清甜的滋味,近在微毫的呼吸喷薄在脸孔上,仿佛夏日湖面刮过的微风,那样的美妙,那样的令人心旷神怡。 ------------ 第四十九章 她生气了 车厢内很是宽敞,车厢内垂幔的纱帘随风而动,在车厢内,如同伴舞的仙人,围绕着这对相吻的男女舞起了轻渺舞裙。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书网你就知道了。 萧羽音的心好似被火在燃烧,不是灼痛,不是滚烫,好似巧克力在高温中融成一滩甜蜜巧克力酱的奇特感觉。 她想要避开,又有一点舍不得离开,整颗心,整个人都要被这样的感觉所淹没。 车厢的纱帘随风而动,划过萧羽音的脸颊,划过萧羽音沉迷的眸子,带来痒痒的刺痛感。 萧羽音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子,突然醒悟过来这是在做什么,猛地一下推开了纳兰珩,蹬蹬地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无路可退,靠着车厢,举袖擦了擦唇,“纳兰珩,你疯了吗?” 最疯的是她自己,刚才竟然有一瞬间的陶醉! 纳兰珩被她推开,顺势的倒在车厢里的塌上,嘴角还有一丝笑意,然落在她擦嘴的动作里,方才因为欲-望沉黑的眼眸泛起的波浪再次涌起,看着她滴红的唇瓣,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刚刚你还挺陶醉的,这么说我对你还是有吸引力的吗?” 还带着方才迷离的眼眸瞬间变得清明,萧羽音瞳眸一缩,听着纳兰珩的嘲讽,嘴唇抿了又抿,那被强烈吸-允过的刺痛提醒着刚才发生过的事情。 她是得罪谁了,好心想要帮他,却被他这么戏弄,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她活该。 自穿越而来的一个月的时间,她是得罪了谁,被追杀被追杀,还是被追杀,万恶的穿越。她在家里虽然有过很多的不便,但是父母对她的关爱,有个可爱的弟弟。就算有个不愉快的童年,可能未来会很忙,可是总比这里好啊!无亲无故,还牵扯了这么多,除了被追杀,就是被嫌弃,还要找回家的路。 她从来不曾想过穿越,可能不少人会想着穿越到哪个时空,遇上个美男,嫁给他。她做不到抛弃自己的家人,让她的家人担心,她见过爷爷奶奶的伤痛欲绝,她又何其忍心让她的父母那般。 可是,为什么要选中她,让她穿到这里。萧羽音的肩膀抖了抖,一向坚强的她,在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娇俏的小脸之上满是泪水。 纳兰珩其实说出那句话之时就后悔了,他怎么能那么说她,这也是第一次不受控制的对她发火,还口无择言,还强吻了她。听着那低低的哭声,他的心都揪起来了。 “别哭了。”纳兰珩慢慢地开口,之前语气里的讽刺,冷漠都已经散去,恢复了他一贯的清浅温润,甚至还多了一层柔情和心疼。 萧羽音听到他的这声安慰,哭的更大声了。还不给哭了吗? 纳兰珩看着她哭的稀里哗啦的脸,桃花眸里满满的都是心疼,又有些懊恼,他伸出手想要拥她入怀, 从看到纳兰啸握着她的手那刻,他的心里就有着火气。 看到纳兰啸说出那些许诺,他的心里再也平静不下来。在对不起母后以后,还要拿抢他喜欢的人吗?他半个月前才在他面前说过,这么容易被忽视吗?他心里的算盘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又怎么会让他如愿? 他轻轻的伸出手,刚刚拍上她的背,就被她打。纳兰珩看着空落落的手,不知道是收回还是继续安慰。就那么尴尬的放着。 纳兰珩就这么看着,他长到这么大,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阵仗,以往女子在他面前不是小心翼翼故意讨好,就是梨花带雨,轻声抽泣,力求展现最美最怜的一面。 哪有像她这般,哭的这么惨,还这么凶的。 纳兰珩看了半晌,长臂一伸,将来揽入怀中,萧羽音察觉到了的时候,已经挣脱不开,纳兰珩轻轻的呼吸落在她的耳际,“对不起。” 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沉醉的音色,柔和的好似月色一样,悄无声息的钻入了少女的耳朵。 萧羽音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道歉慢慢的抬起头,“一句对不起就算了,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他伸出手,一点点地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那滚烫的温度令他的眸色染上了一抹疼色,“我不该误会你。” 纳兰珩不说还好,一说萧羽音就来了火气,手下一使劲,用力的甩开了纳兰珩的手,“哼,一句误会就可以了吗?别拉我。” 纳兰珩眉眼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纳兰啸拉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躲?” 萧羽音闻言,鼓着眼睛,吸了吸鼻子,反驳道:“要不是他是你父皇,我一笛子就敲下去了。” 纳兰珩一愣,因为是他的父皇吗?所以才没有发火吗? 萧羽音微微皱了皱眉,手指轻轻的揉了揉眉心,闭上眼睛,不想再说话。 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便撩起车帘下了车,也不看纳兰珩一眼,她在生气。 纳兰珩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琥珀色的桃花眸里刚刚含起笑意,却被萧羽音的下句话,眸子里满是无奈之色。 萧羽音已经走进门前,头也不回,声音不大,却能保证纳兰珩能够听清,“纳兰珩,你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了,最近时间我很烦,不想见你,别在我的面前出现。” 说完,萧羽音不管纳兰珩的反应,头也不回的进了王府。 纳兰珩站在原地,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自己的唇瓣,因为刚刚的吻,还带着丝丝魅惑。琥珀色的桃花眸悠长,带着无奈的望着萧羽音。 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残剑从他后面走了过来,看着萧羽音的方向,又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刚刚马车里的动静他也猜得到,而且看着自家主子如此动作,还有萧姑娘刚刚的话。 “主子,萧姑娘是真的生气了呢!” 纳兰珩点了点头,“是啊!”这次是真的惹火了她了,“快到中秋了,这几天我还有事情忙,看来这几天是真的不用去烦她了。” 残剑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的背影,沉默了一会,才试探的开口,“主子,你是准备好了吗?” 纳兰珩目光沉了沉,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声音低沉,带着不肯抗拒的力量,“嗯。” ------------ 第五十章 愿意娶她 萧羽音回到三虫院,直接回了房间。<冰火#中文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红袖并不在房间,想来应该是忙去了。 萧羽音在梳妆台旁坐下,看着镜中的自己,纤长如玉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双唇,看着那上面微微显现的红肿,像极了红透的樱桃。黑玉般的眸子里闪现一丝无奈,喃喃自语: 纳兰珩,你要让我怎么办? 一直逃避这个事情,却弄得这般槽糕。她不是不明白,纳兰珩对她的心,虽然她没有谈过恋爱,可是以现代的发达,电影电视小说的普及,她是明白这些的。 可是,纳兰珩,在这里无亲无故的异界,她是不可能留在这里的,她能做的事情,就是把心锁着。不然无论对他,还是对她,都是伤害。 纳兰珩,对不起。 萧羽音缓缓的阖上眼,再次睁开,眸子里满是清明,再没有一丝懊恼。她已经做了决定。 她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现在早过了用膳的时间了,她真的饿了。吃点东西,她再去找下叶云吧!她有些事情要去问他。 出了门,就看到秋月和红袖在那里聊天,她远远的看着,站在那里听。 “红袖姐姐,快到中秋了。”秋月一脸的兴奋,“听说那天街上还有花灯呢!” “是啊!只有三天了呢。”红袖也是一脸放光,又想起什么似的,半晌有些失落的开口道:“可是,我们又出不去的。” “是啊!要是能出去玩玩就好了。”秋月也开口道,话语里也是浓浓的失望。 中秋节,她不知不觉已经来这里这么久了。这里的节日与现代基本一样。中秋灯会,那天应该很精彩的吧! “中秋那天,三虫院放假,你们想出去玩就去玩吧。”萧羽音看着有些失落的二人,缓缓开口,开心的日子,要大家一起过才开心啊。 红袖和秋月闻言,扭头望向萧羽音的方向,眼里都是兴奋。继而红袖想起什么,担心的望着萧羽音,“小姐,若是我们都走了,三虫院没人照顾你,该怎么办呢?” 萧羽音轻轻的笑了笑,“我待在府里就好,不会饿死的,你们要玩的开心,也要注意安全。” “那小姐……”红袖才刚开口,便被萧羽音打断了。 “红袖,有吃的吗?我饿了。”她是真的饿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吃呢。 红袖闻言,有些诧异,但是什么也没说,便往厨房跑去,萧羽音含笑的喊,“随便做点就可以了,不必太丰盛。” 虽然饿了,但是她还是抵制浪费。就像她那次和华伯说的一样,浪费是可耻的。 红袖去弄吃的了,萧羽音笑着的对着秋月点了点头,便朝着荷花池的方向而去。这几日她最喜欢的便是这荷花池,她也不知道怎么。明明夏荷已经是将要谢尽,只待寒霜一降,便会枯萎。 可是,她却莫名的喜欢上了,她想不出理由,莫名的喜欢。 “残剑,最近莫天和贺文怎么样了?”萧羽音突然想起这件事,她可是答应贺文,给他找个老婆的啊。 残剑走了出来,目光炯炯的看着萧羽音,嘴角扯起一抹笑意,“听萧姑娘的安排,已经把莫天换回来了,不过这段时间,他们天天打。” “哦?”萧羽音沉思了一会,“没事,打吧!有什么任务都让他们两个弄一块,打打就好了。” 不打不相识,打是情来骂是爱嘛! “嗯!”残剑点了点头,最近他们气氛真的好多了,“都听萧姑娘的。” 萧羽音把腰间玉笛拿了出来,看着上面的白玉般的笛身,“这千年寒铁,为什么对纳兰珩很重要。” 残剑眯了眯眼,看着那玉笛缓缓的说道,“皇后去世前留给主子两样东西,一样便是千年寒铁。”看着萧羽音沉默,继续说道:“当年主子也就六七岁,喜欢上弓箭,千年寒铁轻巧坚硬,只是还未制成,皇后便过世了,主子也就把它留了起来,直至把它给了萧姑娘。” “那另一个是什么?”萧羽音纤长的玉指轻轻划过白玉笛身,这是他母亲留下的遗物吗? 残剑看着她坐在那里沉思,目光沉了沉,带着一些莫名的意味,“皇后给主子请了一道圣旨。” “什么内容?”萧羽音突然想起纳兰珩对纳兰啸说的那句话,他当时指的便是圣旨吧? “这属下便不知道了。”残剑想了想后答道。 萧羽音抬眸,没在残剑的脸上看出丝毫异样,也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与属下的关系再好,也不会全部都与他们说。看来,她还是得去找找叶云。 “小姐,可以用膳了。”红袖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萧羽音的思索,萧羽音站起身,对着残剑笑了笑。便朝着红袖而去。 “那走吧。”萧羽音走过去拍了拍红袖的肩膀,却发现红袖对着残剑的方向狠狠的蹬着。 这是什么状况?萧羽音有些纳闷,红袖一直的好脾气的孩子,这般瞪着残剑,是残剑把她怎么了? 萧羽音这般想着,便朝着残剑的方向看,瞥见残剑脸上的那丝不自然,再看着一脸凶神恶煞模样的红袖,这是非礼她了,还是咋了? 难道她和红袖一样悲催被人非礼?想起非礼二字,她就有些气闷,不由得对红袖道:“红袖,是不是残剑对你做什么不轨的事情了,小姐我为你做主。” 红袖闻言满脸通红,低下了头,“小姐,没有。” 萧羽音扶额,没有?没有你脸红什么啊?不由得怒视着残剑,“你怎么对待我家红袖了啊?” 残剑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然后开口,“属下愿意娶她,对她负责。” 还没待萧羽音开口,红袖就火了,指着残剑叫喊着,“谁要你负责啊!你别胡说。” 呃?负责,娶她?这到底怎么回事,不过残剑也挺好的,红袖要是嫁给他,也是极好的,只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此声一出,红袖也就安静了,站在旁边不开口,俨然就一受委屈、逆来顺受的小媳妇样,不由得叹了口气。朝着残剑道:“残剑,你说!” ------------ 第五十一章 凌云院 萧羽音听了半晌,终于从残剑简短的话里猜出了大概。冰火!中文特么对于151+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然后眼神戏谑的瞅着红袖,“你还说没什么吗?” 红袖脸皮薄,被这么一看,脸立刻红了,头低低的,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萧羽音偏偏不如她的愿,笑着看着红袖,“看来,我要准备准备嫁妆好了!” “小姐,其实真的没什么。”红袖揪着衣角,有些无措。 萧羽音闻言,眼睛瞥了一眼残剑,“被人又抱又亲,你还说没什么?” 她这么说,其实也是夸大了事实。其实,若要说起这件事情的源头,还要怪她。那次受伤,她被纳兰珩直接带到紫枫院,害得这丫头担心,就直接闯紫枫院。结果被紫枫院的阵法给困住了,是残剑救得她。 然后……萧羽音瞅了瞅残剑,又瞥了一眼红袖,特别狗血的事情就发生。狗血到萧羽音都不敢相信,也许是鲜少亲近女孩子,而她家一直乖乖的小兔子,估计是害羞还是咋的,就挣扎着起来,然后就一起摔倒了,然后就亲上了。 其实,萧羽音也明白,如若真是这般,他们能够在一起,那么她在这里唯一的不放心也就没有了,她待红袖如亲妹妹,她不想她过得不好。 残剑也算的上一帅哥,虽然不能够和纳兰珩他们比,但是冷酷,寡言,也是称得上上乘。而且残剑的人品,她能相信,她穿越过来最先遇到的就是纳兰珩四人。认识他已经一个多月了,也明白他除了忠心纳兰珩以外,也是极其负责任的一个人。从他那句要娶红袖便能够看出。 不过,红袖对他到底是什么想法,她不知道。 萧羽音抬眸看了一眼红袖红红的脸,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的吧!路,她不能为他们铺,还需要他们自己走。 “走吧!”萧羽音瞥了残剑一眼,拉着红袖离开,“红袖,你自己选择就好,找个你喜欢人,也喜欢你的人,小姐我会给你做主的。” 清清淡淡的声音,并没有多么煽情,却让红袖湿了眼眶。就是在萧羽音给她的温暖,直至萧羽音离开很多年以后,她也记得这份她家小姐给她的感动。那时她已经很幸福,有着自己温暖的家,有个对她好的相公。 可是,每每和她的相公谈起自家小姐,总是惹得两人都湿了眼眶。那时他们只希望他们的主子,能够幸福。 萧羽音没有察觉她的失常,向着房间走去,她是真的饿了,今日是精神的严重创伤,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吃东西。这对于一个吃货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的疗伤的方法。 进了房间,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就很没形象扑了上去。红袖从后面走了进来,看着萧羽音没有一点形象的在那里吃,那些尴尬全都不见了,目瞪口呆的盯着萧羽音,“小姐,皇宫难道都不给你用膳的吗?” 萧羽音解决面前的那盘糖醋排骨以后,才缓缓的抬起头,毛线,纳兰啸有病,纳兰珩抽风,还给她吃饭,不给她板子吃都是算好的。 她不敢保证,纳兰珩当时不拉开她,她会不会动手,若是她动手的话,她有麻烦,纳兰珩应该也会有麻烦的。 “唉,别提了,提多了都是泪啊!”萧羽音缓缓开口,反正近期内她才不想看到纳兰珩,她不知道以什么心情去见他,他们都要冷静。 不过,她有些不明白的事情,她还要去问问叶云,有些事情不问真的不行了,她觉得最近她过得真的很累,真的很累,她的三虫的生活―“懒虫,睡虫,米虫”,如今一个也看不见了,她真的觉得她的毕生理想,无论在现代还是异世,都好难。 她已经很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可是她觉得还是不行,还是一个一个麻烦找上门,起先是紫莹月笛和紫莹月箫的事情,牵扯到了西秦皇室,可当事情稍稍有点眉目的时候,又遇到如月,因为眉间的紫荆花,又牵扯到了离月宫。 她不知道她自己怎么了,明明一个现代的人,又为何牵扯这么多?她好想仰天长啸一句在现代十分流行的一句话,“老天,你这么叼,你父母知道吗?” 而且,纳兰珩帮了她这么多,她也该帮帮他的。虽然她刚刚放话说,再也不想管纳兰珩的事情,可是那也只是一时的气话。她想帮他,她做不到一直依靠着一个人,而什么都不回报。 她回不了他的情,她是真的想帮他。 韵兰殿,韵兰阁,这不是单纯的巧合,真的不是单纯的巧合。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和纳兰珩的母后有关。 因为纳兰珩和纳兰啸都有关的女人,除了他的母亲,纳兰啸的妻子,再也不会有其他人。 而且,纳兰珩和纳兰啸的关系,为何会变得如此微妙,她真的不敢去问纳兰珩,刚刚的那个失控的纳兰珩,已是前车之鉴,她不想再经历一次,真的不敢。 萧羽音赶紧又吃了一点,却发现她刚刚就不该想事情,越想心里越堵。她悲催的发现她吃不下去了。 终于萧羽音索性将筷子一扔,站起了身,对红袖交待了几句,朝着叶云的凌云院走去。 叶云和纳兰珩之间的关系,她觉得他应该知道的。她是去过叶云的院子的,所以凭借着过人的记忆力,她在偌大的王府里,左转右转了十几分钟,终于走到了叶云的凌云院。 叶云的凌云院并没有纳兰珩的紫枫院那么奢侈,可是却也是很大。 萧羽音在门口的丫鬟的带领下走进了院子,虽然已不是第一次进来,可是看着那大片的药田之时,还是忍不住惊叹。 整个院子除了居住的房间,其他的都是药田。她学过中医,也是认识这些草药的,她是惊呆了,是被这里面的那些珍贵的药草给震撼的。 要知道有些药草可是无比珍贵的,极难培育,外面很难得一见的,在这里也能看到。 萧羽音听着后面的声响,轻轻的笑了,对着来人开口道:“叶云,我一直觉得纳兰珩奢侈,可是我如今才发现,你这里也不逞多让。” ------------ 第五十二章 纳兰啸的心思 微风一阵拂过,带来阵阵药香,以及少女清清淡淡的音色。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叶云愣了一会,向着带路的丫鬟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萧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一针见血。”叶云儒雅清俊的脸上带着轻笑,墨黑的瞳仁里却是带着看不清的情绪。 萧羽音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身影,感觉有些恍惚,总觉得不怎么真实,以前没发现是因为没注意看,此时才有所察觉。 “叶云,你不是知道我在说什么吗?”萧羽音脸上笑着,眼里却无丝毫笑意。 叶云摇了摇头,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只是微微一笑转了话题,“萧姑娘,来这里找我有何事?” 萧羽音没有说话,眼睛紧紧的盯着叶云,终究还是不再问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她应该尊重的。 “你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 叶云也是一笑,微微带着调侃的意味,“问纳兰珩的事?为何不去问纳兰珩?” 萧羽音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她去问纳兰珩?她不敢!不过这话她绝对不会说的,她微微定了定神,非常淡定的开口,“我就想问你不行吗?” 叶云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为难她,“你想问什么?” “纳兰珩和纳兰啸的关系为何会如此?”她现在最想问的便是这个,也是最不敢问的。 叶云视线望着药田,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药草香味,声音温和,语气里有淡淡的叹息,“看来他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萧羽音不解,等待着他的下文。 “其实,他刚刚出世时,纳兰啸和皇后的关系很好,我说的是司马皇后,那时郁后还是贵妃。”叶云的声音悠长而又深远,“迎娶皇后那会,纳兰啸给她建了宫殿,不是历代皇后的华清宫,是真正属于她的,并且以皇后的闺字命名。那时的关系真的很好。” 那么今日纳兰啸带她去的“韵兰殿”是?“司马皇后的闺字是韵兰?” “嗯?”叶云点了点头,轻轻笑了笑,“今日去了皇宫皇纳兰啸是带你去了吗?” “嗯!我也终于知道韵兰阁的含义了。”萧羽音停顿了下,接着有些感叹道:“纳兰珩和他母后关系真的很好!” “是啊!他和他母后的关系真的很好,”叶云沉思了一会,嘴角扯起一个苦涩的笑意,“也是因为皇后逝世以后,他和纳兰啸的关系才不好的。” “具体为了什么?”即使这样,也不可能和他纳兰啸关系像如今这样,她怎么感觉他们有点自我折磨的感觉。 “皇后逝世以后,纳兰啸对他也是越来不关心。”叶云缓缓开口,瞧着萧羽音一眼,蹲在身子看着眼前的药田,随即想到了什么,扭头问萧羽音,“他跟你说过凌妃的事情吗?” “没有,凌妃是谁?”萧羽音也蹲下身子,用手弄着前面的药草。 “记得忠义侯府的凌烟笑吗?”叶云的眼神带着丝意味不明,“就是她的姑姑,也是四皇子的母妃。” 四皇子的母妃?凌烟笑的姑姑? “可是,这跟纳兰珩有什么关系?”萧羽音依旧有些不解,继而问道。 “皇后逝世以后,他的日子过得并不好,纳兰啸对他不复以前的宠爱,郁后的打压,”叶云沉思了一会,“纳兰啸后宫嫔妃并不多,因为皇后生前不争不抢,与人和善,但也有些人是护着他的。” 后宫里,不争不抢,与人和善,司马皇后人要有多好,心要有多大她才可以容纳下与自己争丈夫的女子。 “纳兰珩是怎么过来的?”萧羽音话语里有些心疼,母后逝世,父皇冷漠,宫廷黑暗,纳兰珩过得要有多苦? “皇太后挺喜欢他的,还有凌妃得过皇后的帮助,也帮助纳兰珩躲过了几次的劫难,以至于……”叶云停顿了一会,“以至于凌妃为保他丢了性命。他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很自责,因为凌妃劝过他,别露锋芒,他不听,只至于当年的大劫,让四皇子失去母妃,和他一样。” 大露锋芒?也就是纳兰珩十岁之前吗?还有纳兰珩以前说过的那句,他对凌烟笑的忍耐太过,是因为愧疚吗? “那么纳兰啸为什么这般对他?”萧羽音不懂,明明纳兰啸对纳兰珩的态度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恶劣,相反也还带着关心。 叶云闻言笑得有些讽刺,眼里也是嘲讽之色,“皇后是郁后害死的,凌妃也是,对了还有当年的德妃,也是和皇后极为要好,都是郁后害死的。你可以想象他为何恨着纳兰啸。” 郁后害死的司马皇后、凌妃和德妃,那么四皇子,纳兰珩,纳兰珏有多恨她?要有多怨纳兰啸? “纳兰啸知道吗?”萧羽音不甘心的问了一句,她多想纳兰啸并不知道,不然她也会怨他的。 “知道。”叶云眼睛眯了眯,眼里满是冷意,手中的那株药草,被他不自觉的弄断了,也未曾察觉,“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才更加怨他。” 萧羽音望着丧生在叶云手下的那株珍贵的药草,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就像那株药草般,狠狠的揪着,心疼纳兰珩,真的心疼。 “这些年,纳兰珩他们几兄弟是怎么过来的?”她真的猜不透纳兰啸的想法,既然知道,为何这般对着郁后包庇,是爱着郁后还是司马皇后?她有些猜不透纳兰啸的心思。 叶云有些回过神,看着自己手下的药草,微不可微的叹了口气,“他们这些年的交锋,也让我们终于知道纳兰啸的目的。” “为了什么?”萧羽音开口道。 “纳兰啸再逼着纳兰珩出手,纳兰珩再逼纳兰啸出手,他们在逼着对方。只是纳兰珩不同意,纳兰啸便一直逼着他,想把他逼急,逼他出手杀了郁后,逼他反,而而纳兰珩最怕的便是那个位置。”叶云缓缓开口,目光微寒。 萧羽音沉默不语,想着纳兰珩的性子,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那么儿时对着纳兰珩那般,也是一种保护吗? 萧羽音还在沉思,却听到叶云极其认真的一句话,“萧姑娘,纳兰珩对你是真心的,我也希望你不伤害他。” 这句话打破了萧羽音和叶云之间的寂静,飘荡在空气中,格外的清晰,却让萧羽音愣在原地。 她在这一刻,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 第五十三章 玉子影 萧羽音靠着窗,望着窗户外面的湖,来了韵兰阁几次,都没怎么欣赏过这里的景色。<冰火#中文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听说窗外那湖叫月湖,听说等满月的时候站在韵兰阁,远远望去,月亮的倒影映在湖里,月亮正好覆盖着整片湖泊,甚是美丽。 纳兰珩也是有心,选择一个最好的方位,建了这个望月居,也将最好的留给自己的母后。 韵兰殿,韵兰阁。两人都是以这样的心纪念着同一个人,可是这两个人却也是那般的相互逼迫。纳兰啸,你难道不知道司马皇后在天上看着,会不会对你有所埋怨? 白日里叶云所说的那句话,让她落荒而逃,她真的没法给他答案,她说不出不伤害纳兰珩的话,也狠不下来心再度说拒绝。 拒绝的话,说了那么多,可是她的心里却越来越徘徊不定,她现在真的想立刻找到萧徵鸿,问清楚他的身份,到底是不是她舅舅,如果是的话,那么是不是真的没回去的路了。 “残剑,快要满月了。”萧羽音望着月湖上方的月亮,轻轻的道。 残剑站在她身后,有些不明所以,却也顺着她的话答道,“是啊。” 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只可惜今年怕是不能圆了。 “三天后的中秋,怕是不怎么平静。”萧羽音缓缓开口,今日刚刚从叶云的凌云院出来,便再次看到安公公了,又是传旨,让她赴中秋佳宴。 “萧姑娘,凡事都有主子在呢,他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残剑也想到百日里的那道圣旨,心里也隐隐有些担忧,却没说出来。 “可是,你们主子也是人啊!”萧羽音语气清幽,音色也是极淡,“也是会累的啊,他不是铁打的。” 她想去问问纳兰啸,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想,如此这般的逼着他。 残剑在一旁默不作声,是啊!他的主子也是正常人啊!就算是铁打的身子都会累的。 “走吧!去和傲梅阁的那位公子打打招呼。”萧羽音再次望了望月湖,如水的月光就那么撒了下来,大大的月亮高高的悬挂着,倒映在湖里,粼光一片。 月湖?她倒是觉得像玉呢! “萧姑娘可知那公子的身份?”残剑皱了皱眉,开口问道。 萧羽音轻轻一笑,眉眼弯弯,“我知道你是知道的就行了,我等着你的下文呢!” 残剑神色有些无奈,认命的老实回答,“南陵太子玉子影,萧姑娘打算干嘛?” 萧羽音微微皱了皱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和他明明不认识,可是她的心里却隐隐对着他有着排斥,本能的想逃避。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所以,她的性子并不是遇到不懂的就会逃避的,虽然白天逃避了那么一回。可是一般情况下。我们的萧大小姐是勇往直前,不惧困难的那一类型,越挫越勇。 嗯!纳兰珩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意外。 萧羽音深思了半晌,“你不觉得玉子影来北齐的时间太早了点吗?” 刚刚和纳兰珩来北齐的时候,在望春楼时她敲错房门,便是看到了他,如今过去了一个月。现在距离皇太后六十岁寿辰还有一个月,他来北齐为了什么? 萧羽音越想越头疼,抬步向外面走去,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想,不如去找找玉子影,当面观察会好的多。 “去会会他吧!” 萧羽音就像当初在望春楼那般,走至傲梅阁,玉手轻扣门,“扣扣”几声响,萧羽音放下手,站在门前不动, “咯吱”一声响,萧羽音嘴角轻轻笑着看着开门的人,依旧是一身公衣,却是个美少年。 萧羽音看着少年的面貌,觉得眼熟,再仔细瞧了瞧,不由得有些吃惊,“没想到是位公子呢!那天倒是我失礼了。” 萧羽音今日去了皇宫,依旧是一身女装。青歌美目那么一扫,便是识的她便是北齐靖王纳兰珩身边的那个女人,因为纳兰珩的关系,他倒是记住了萧羽音。 “不知姑娘有何事?”青歌开口道,语气里有淡淡的排斥。 萧羽音对他的排斥,恍若未闻,她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一方的人,她和纳兰珩在一起,自然而然会认为她是纳兰珩的人,并且她住在靖王府,只要稍微留心一点,不用留心也会知道。 而且,虽然说一开始萧羽音是那种不情愿,可是如今是心甘情愿的帮助纳兰珩,她现在真的希望他好。 “当时望春楼的邂逅,那匆匆一别,还未和你主子好好聊过呢!”萧羽音淡淡的开口,“羽音一直引以为憾,像你家主子这般风华之人,羽音一直很是钦慕,不知道你家公子可愿意赏脸一聚。” 萧羽音的声音并不太,但是足以让玉子影听得清楚,而她也是说给她听得。 萧羽音话刚刚说完,青歌还未开口,玉子影清澈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华丽的声线带着丝丝笑意,“既然姑娘相邀,影不甚荣幸,只是天色已晚,甚是不便,若是姑娘明日无事,便来望月居一聚,姑娘认为如何?” 玉子影从屋内走了出来,看着萧羽音,凤眸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只是又有几分真几分假,萧羽音猜不出。 “好啊!”萧羽音轻轻的抬起头,望着玉子影,嘴角扯起一个细细的弧度,“那么谢谢玉太子赏光,是羽音的荣幸。” “是影的荣幸才是。”玉子影轻轻一笑道。 萧羽音望着玉子影,见并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异样的神色,心知不愧是一国太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心里有些失望,脸上却也未露出分毫,“那么便明日吧!”说完微微的笑了笑,“那羽音便先回府了,明日再谈。” 说完萧羽音潇洒的转身,并没有回头。 玉子影站在门后,看着她的方向,漆黑的凤目里有一丝疑惑,却也是说不出的迷茫。 他为何看着她,心里微微的有些不舒服,似是心疼,又似是悲伤。反正,她给了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很纠结,很心疼,很难过。 ------------ 第五十四章 玉子影的邀请 第二天,萧羽音一早便起了床,任由红袖给她梳了个发型,吃过早饭,萧羽音便出门了,目标是望月居。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 清晨的望月居,略显冷清,萧羽音望了望残剑,示意他跟上,自己也握紧了手里的白玉长笛。 萧羽音黑玉般的眸子越发深邃了些许,望着尽在咫尺的望月居。玉子影吗? 她昨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纠结玉子影的事情,直至天明。 萧羽音没有在多想,走了进去,直接上了二楼,她已经是望月居的常客,小二也是认识他,便要引她上去,却被萧羽音招了招手,拒绝了。 她是来找人的,只想和玉子影好好聊聊,包括她对他怪异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就像前世的孽障,让她避之不及。她很少有这种感觉,应该是说这是第一次。 她原本不相信前世今生,可是既然都穿越了,还有啥是不能相信的呢?她此时真的宁愿相信。 否则,她和他不会如此,这般想着她不由得yy了下,难不成前世他们之间还有纠葛,三流小说里的经典桥段吗? 呸呸,她最近有些古怪,老是莫名奇妙的想法。 再次站在傲梅阁,还未等萧羽音敲门,门已经开了,玉子影一身白衣,风度翩翩,就那般站着,凤眸如星辰般,看着萧羽音。 “萧姑娘,可真早。” 萧羽音微微退了一步,抬起头看着玉子影,“玉太子,你也很早不是吗?” 既然他已经喊出她的姓氏,那么她也不该有些保留,那么就这样,一针见血,直入主题。 玉子影明显微微一愣,漆黑的凤目盯了她半刻,然后最近噙起一个淡淡的弧度,“萧姑娘可有时间陪影去赏赏菊?” “如此,甚好。”萧羽音轻轻一笑,对上他的眸,黑玉般的眸子闪着光。 赏菊?她乐意奉陪,就是不知道玉子影是打着什么主意,真的不知。也不知道玉子影有没有和她一样的感受。 二人再也没有说话,直至出了门。玉子影才问了一句,“萧姑娘会不会骑马?” 骑马?萧羽音听着他低低的嗓音,有效疑惑的抬头,“会。” “那么骑马如何?”玉子影轻声问道,询问着萧羽音的意见,却发现萧羽音脸色有些微微不自然,“怎么了?” 骑马?从上次坠马以后,马这生物一度的成为她的噩梦,也是再也不敢骑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说的就是这个。 可是,当玉子影问起这个的时候,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想问为什么要骑马?” 弱点这玩意,萧羽音不会轻易的在别人的面前显露出丝毫,她不会在陌生人面前显示自己的柔弱,因为他不是她的谁,她的脆弱只给在乎的人看。 “天羽寺的菊花挺好看,”玉子影看着她的神情,明显的不想回答,也不在多问。 “好的,四匹马。”萧羽音并没有多说什么,天羽寺的话,她倒是挺想去的,就是一直没抽出机会,她不止一次的听说天羽寺的智禅高僧有大神通,知过去未来。 但是虽然听说智禅的名声,却不怎么相信,不过话虽如此,可是她还是想去问问,她的回家之路在何处。 仅此而已,在这里待的越久,便越留恋,就更加舍不得离开,她如今的心情,没人能体会的。 玉子影在她思考走神的时候,已经吩咐青歌去牵了四匹马,萧羽音微不可微的皱了皱眉,略略后退了些许。 然后,萧羽音闭了闭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度睁开之时,望着身边有些疑惑的玉子影,“玉太子,走吧!” 玉子影凤目微微眯了眯,想说什么,最终也没说,“那么,走吧!” 萧羽音上了马,跟着玉子影出城。出了城,一路向北,看到这个,萧羽音望了一眼前面的玉子影,又用眼神询问了残剑。 残剑收到萧羽音的眼神,点了点头,意思很明了,是朝着天羽寺的方向。 萧羽音这才微微放了心,定了定神,用手拍了拍马,心里其实还是忐忑,心里嘀咕:马儿马儿,千万不要受惊,你若是再受惊,我就……我就一掌拍死你,你以为姐姐这几天内力是白学的啊! 不过……话说回来,玉子影知道她会音攻的事吗?如此看来,不仅仅是她对他感兴趣,他对她貌似也有疑问。 好吧!我们萧大小姐一直在佯装镇静,心里忐忑,猜不透玉子影此时的想法,不知道天羽寺的圣僧知不知道她如何回家,这是一个她如今最重视的事情之一。 其实天羽寺离京并不是很远,也五六里路,几人向北行了半个时辰,便到了山脚停下。 萧羽音看着玉子影下了马,也下了马,走至他的跟前,“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玉子影听着声音转身含笑的望着她,“萧姑娘,接下来的路不能骑马了。”说着视线偏向前面的山。 眼前的山并不高,萧羽音遥遥望着那山,满山青翠。长长的阶梯从山脚向上,向一条弯曲的蛇,爬向山的尽头。 萧羽音看着那看不见的阶梯尽头,烟雾缭绕的天羽山,那寥寥轻烟,现在山脚,往上望着了望,眉头微微皱了皱,这么干?难道这是要她爬山的节奏。 玉子影似是猜到她的想法,看着她纠结的神情,竟然不自觉的“噗嗤”轻笑,“听说这台阶足足有999阶,你还受得住吗?” 萧羽音无言望天,这就是废话,他何时把她当娇滴滴的女孩子了啊,让她骑马,一般不都是会体贴的安排马车吗? “当然受得住。”萧羽音挑了挑眉,虽然她真的不屑回答,可是礼貌这东西还是不可减少的。 玉子影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却并没有说什么,嘴角微勾,智禅大师,希望也能解开他的心结。他的目的,一早便决定拜访智禅大师。 “那我们爬吧!”平淡温和的声音,轻轻的道。 “好!”萧羽音点了点头,望向那长长的阶梯。 爬就爬,谁怕谁啊! ------------ 第五十五章 天羽寺 天羽寺,并不是很大,也没有想象中的华丽,正中间的便是天羽寺的大雄宝殿,殿前一个大大的香炉燃起袅袅青烟, 青烟缭绕。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书网你就知道了。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香味,不觉刺鼻,带着点神圣的味道。 当萧羽音爬上999阶台阶,气喘吁吁的站在大理石的地板之上,喘息着。她微微抬头,看向身边的其他三人那气定神闲的样子,微微低下了头,继续喘息着。 尼玛,她累死累活的,其他三个人在旁边看着,特别觉得无语,想打人。 看来,内功心法要好好练习,能将体内的内力完全控制,那就好了,还可以练习轻功,她特羡慕会轻功的人。 当萧羽音的目光缓缓的扫了四周,嘴角上扬起一丝笑意,朴实,简单,庄严肃穆。不是她在现代看到的那些仿出来的建筑,是真真实实带着文化古韵。 萧羽音缓缓上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欣赏着这里的那些在现代被称之为文化遗产的东西。 看着萧羽音四处看,像没看过世面的小孩,一脸的好奇,却惹得玉子影嘴角略带着笑意,也跟了上去。 青歌美得妖艳的脸上带着调侃的笑意,主子也是至今未娶,谁不知道南陵太子洁身自好,府中连女主人都没有,更别说其他的了。 所以,青歌看着萧羽音的目光带着探究,带着些看不懂的光。 残剑只是远远看着萧羽音和玉子影前后而立,一直不苟言笑的脸上,更加深沉了些许,为自己主子着急。 主子,再漫不经心的钓鱼,鱼儿都快被人家勾上岸了啊! 再说萧羽音朝着大雄宝殿的方向而去,直至走进殿里,一入殿看到的便是两个柱子,特别的醒目。 萧羽音站在那里没有动,看着那两根柱子,读着上面的那对楹联,只见右联写着:“教有万法,体性无殊,不可取法、舍法、非法、非非法”。再将视线移向左联:“佛本一乘,根源自别,故说下乘、中乘、上乘、上上乘”。 萧羽音直直的看着那两联,久久未动,听及背后的脚步声,以及玉子影温柔的声线,“萧姑娘想什么这般入神?” 玉子影站在她的身后,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那副对联,凤眸闪过一丝不解。 萧羽音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这副对联说的太深奥了。”她将视线移开,轻轻的道。 玉子影还欲再说,只听见萧羽音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再度响起,“听说这里的签很是灵验,何不求支签如何?” “好!”玉子影轻轻的答了一声好,“那就去吧!” 萧羽音点了点头,便没有言语。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小僧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吗?”一个十多岁的小和尚,一身青衣,望着二人询问道。 “听说天羽寺甚是灵验,我想求支签。”萧羽音轻轻的笑着,黑玉般的眸子闪着光。 “二位若是求签的话,这边请。”青衣和尚弯了弯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么就麻烦小师父了。”萧羽音礼貌的对着面前的青衣小和尚道。 小和尚年纪尚小,看向萧羽音的柔柔的笑容,脸上有些淡淡的红晕,“女施主客气了。” 不知怎么的,萧羽音看着面前的小和尚羞涩的模样,不禁想起了王曾褀的代表作之一的《受戒》,想起那里面的小明子。若是他们知道她想的那些,估计会认为不可思议。 隔了一个时空的现代,有和尚学院,和尚是要文凭的,和尚是可以吃肉的,和尚是可以娶妻的……那些颠覆了他们认知的生活,是他们不敢想的。 她若是说出来,是要被当成怪物的。这般想着,萧羽音不由得想感叹一句:在这个连电器都不知道的古代,她无疑是寂寞的。 萧羽音在脑子里想着事情,也就几步之遥,便到了地方。青衣小和尚拿给她一个竹筒,里面满是竹签。 青衣小和尚跟她说了求签所要的步骤,然后萧羽音一一照做,祈诚的跪着,闭上眼,许下自己的愿望。 然后轻轻摇着手中的竹筒,只听“啪”的一声,一支竹签掉了下来。萧羽音睁开黑玉般的双眸,捡起那支竹签,只见其上写着,“便书前后事,艰险往来难,若得清风便,扁舟过远山。” 萧羽音站起身,将竹筒递给青衣小和尚,“不知道何处解签。” 然后望了一眼玉子影,“求好了吗?” 玉子影凤眸扫了一眼手中的那支签,眸色微暗,点了点头。 “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可否将签给小僧看一下。”青衣小和尚轻轻开口,双手合十。 萧羽音没有异议,将签递给了青衣小和尚,玉子影也将那支签拿给了他。 青衣小和尚看到萧羽音二人的签,微微愣了下,然后诧异的望着萧羽音二人一眼,“二位施主稍等片刻,小僧去请下智禅师叔。” 智禅大师?她的签应该属于下下签吧!虽然她看不懂全意,可是“艰险往来难”四个字,她也能猜到些许。 玉子影目光灼灼的盯着萧羽音半晌,看着小和尚的眼神,难不成她求得签有问题吗? “智禅大师,一般人很是很难见到。”玉子影轻轻的开口,对着萧羽音道。 “我知道,我很好奇那签有啥不同,居然让那小师父露出那样的眼光。”那是诧异,惊讶的眼光,仿佛是算准了这个一般。 玉子影并没有说话,因为她把话已经说完了。 不多时,青衣小和尚回来了,将那两支签都交给了二人,还有两张纸条,分别交给了二人,萧羽音打开纸条一看,只见其上是十二个字,笔锋有力,是难得的好字,却让萧羽音的心凉了半截,“所问之事,颇难如愿,须待天时。” 所问之事,颇难如愿,须待天时。萧羽音心里不住的念了一遍,回家的机会,不能如愿吗? 玉子影看着那纸条,也是久久未语,脸上的表情僵硬着。 颇难如愿,须待天时。 ------------ 第五十六章 孔子的父亲是谁? 青衣小和尚站在那里,看着二人的表情,踌躇半晌,再度开口:“阿弥陀佛,二位施主智禅师叔让小僧问一个问题。特么对于151+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什么问题?”萧羽音抬眸望着青衣小和尚,目光带着好奇,智禅大师,传说中的圣僧,虽然她有点不怎么信佛吧!但是,因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太过于离奇,心里的防线已经快要崩塌了。 “二位施主抽的签是一样的,”小和尚抬起头,看着二人,缓缓开口,意料之中的看到二人微微变了脸色。 萧羽音听言,从玉子影手中抢过那张纸条,看着上面与自己一样的解签,抬眸瞅了玉子影一眼,这几率这么低的事情,她都能碰到,真的很稀奇。 玉子影也看了萧羽音一眼,直至萧羽音将自己手中的那两张解签纸递过来,玉子影才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不知智禅大师所出的问题是什么吗?” 小和尚看着二人,特别对上萧羽音灼灼的目光,脸色有些微红,似是不习惯与女孩子这般对视,微微低下头,“智禅师叔问了一个问题,‘孔子的父亲是谁?’” 纳呢?萧羽音差点喷出一口血,孔子的父亲是谁?在这架空的另一个世界,你问孔子是谁?又有几人知道,估计还没几人知道。 孔子,名孔丘,其父叔梁纥,叔梁为字,纥为名。他的家族里没有以孔为名。当初萧羽音还为了这事查了很多资料,才知孔子的孔是他的氏。 南宋郑樵《通志・氏族略序》说:三代以前,姓氏分而为二,男子称氏,妇人称姓。三代之后,姓氏合二为一。 清初顾炎武《日知录・氏族》也有指出:姓氏之称,自太史公始混而为一。 当然这是非常历史的,当然还有神回复,特别的雷人。 “谁是孔子?”玉子影一直觉得自己够博学,却不曾知道孔子是何人。难不成他孤陋寡闻了。 此言一出,萧羽音纳闷了,难不成又是问她的问题,难道真的是她所了解的那个孔子吗? “叔梁纥?”萧羽音试探的开口,语气里带着不确定。 小和尚摇了摇头,这不是智禅师叔所说的答案,一个字都没有相同的,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两个字。” 萧羽音看着小和尚摇头,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尼玛,吓死她了,看来并不是她所想的那个孔子,离奇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要是再发生的话,她真的觉得她会被雷死,被烦死,被纠结死……各种死法。 可是,当那“两个字”从小和尚口中吐出,她只觉得天雷滚滚啊!她有些吞吞吐吐,声音也略带颤抖,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你的意思是……答案是两个字?” 见着小和尚点头,萧羽音有些无语,想望天,却望见那屋顶,老天,来颗雷,劈死她吧!不然,她会被累死的。 若是你在现代,你若是孔子的父亲是谁?他们会回答叔梁纥?当然不是,应该说只会有少数人会答你这个答案,大多数人,会直接回答两个字。那两个字,被一度被称为经典啊! “钻子!”萧羽音从嘴里挤出两个字,然后我们萧大小姐看着小和尚点头,然后就彻底不淡定了。 尼玛,这开什么玩笑,还真是这雷人不偿命的答案。 “小师父,你确定是这个答案?”萧羽音非常不放心的开口,企图听见否定的答案。 可是,青衣小和尚非常坚定的点了点头。 “萧姑娘,可真博学,影怎么没听过这个人,孔子又是何许人也。”玉子影开口,向着萧羽音询问道。 萧羽音定了定神,非常淡定的开口,“我也是在一本野史里看到,孔子是一名木工,他父亲钻子也是,小人物而已。” 孔子大圣人,原谅她把你和你父亲说成木工,她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玉子影,总不至于说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吧! 圣人,原谅她,她不是故意这么抹黑你的,阿门! 玉子影也没多想,凤目轻轻的扫过她,看着青衣小和尚,“小师父,智禅大师可曾说过,答对了以后会怎么样?” 一言惊醒梦中人啊!此时的萧羽音便是这种感觉,目光更加灼灼的看着小和尚了,“是啊!智禅大师可曾说了什么?” 小和尚点了点头,“智禅师叔说,答对问题的便是有缘人,他想见见有缘人。” 智禅大师是何许人啊!是隐士高人,除了北齐皇帝外,其他的人都很难见上一面的,更难得其一句话。玉子影其实也来过一次,当时听说大师在闭关参佛,也就没见到。 如今,倒是出关了,可是愿不愿意见他,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他看了一眼萧羽音,凝视着她,她到底有何不同,能让智禅大师另眼相看,包括他,心里不知从何而来的那种感觉。 让他觉得好奇,却又点害怕触摸事情的真相。 “是现在去吗?”萧羽音望着青衣小和尚,缓缓开口,以他刚刚所问的问题,她觉得智禅大师应该知道些什么。 “嗯嗯!”小和尚点了点头,对着萧羽音道,“师叔已在达摩堂等候女施主,小僧这就叫人带女施主过去。” “好!”萧羽音看了小和尚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玉子影,“玉……公子,我就失陪了,请见谅。” 萧羽音见玉子影点头,便着不远处的残剑走去,交代了几句,然后跟着另一个小和尚朝着达摩堂而去。 走至门前,瞥了玉子影和那个青衣小和尚一眼,然后头也不回。 玉子影看着萧羽音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才望向原先见到的小和尚,“小师父,是不是智禅大师有什么指点?” 小和尚抬头,“智禅师叔让小僧带给玉太子一句话,既是错过,已是无缘。今生莫要执着,否则伤人伤己。” 说完,小和尚便弯腰告退,嘴里还喊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玉子影站在原地,看着殿内随风飞舞的黄色帘幔,久久未动。闻着空气里弥漫的香味,陷入沉思。 今生,前世吗? ------------ 第五十七章 智禅大师 萧羽音跟着另一个小和尚出了门,就向北而去,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冰火#中文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天羽寺看起来,并没有多大,若是香客多了怎么办?”萧羽音望着面积不大的天羽寺,开口道。 “回女施主的话,天羽寺确实没有多大,后山也就只有两个院子,北面的山也有几处院落,除了贵客上门,一般并不接待香客。智禅师叔喜静。”小和尚在前面带路,一边为萧羽音解惑。 “哦!”萧羽音轻轻的应了声,再也没有接话,顺从着跟着小和尚走。不多时,便看着小和尚停了下来。 萧羽音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一间屋子,清净,而又神圣。 这应该就是她现在的目的地,达摩堂了吧? 小和尚和萧羽音交代了几句,便进了房间。须臾,又从房间里走出,对着萧羽音礼貌的说道:“萧姑娘,智禅师叔在里面等候,请进。” “谢谢小师父。”萧羽音朝着小和尚轻轻的笑道,然后看了一眼眼前的建筑物,慢慢的走了进去。 刚刚进门,就闻到里面浓浓的檀香味,带着淡淡的清雅,带着神圣的气息。 萧羽音打量着这个房间,里面的物品很少,也很干净。清净,整洁,不染一点的尘埃。 再往前看,便看到一张榻,榻上有一浮团,上面有一老者在那里盘膝打坐。 老者胡须雪白,双目紧闭,听见脚步声,慢慢抬起头,看见来人,却并未开口。 萧羽音就那么站着,等着他说话,却见其没有开口的迹象,心一横,然后也是沉默不语。你要深沉,她陪你深沉,你要沉默,她陪你沉默。 但是,大师,你别那这种看妖怪的眼神看她好嘛?她会做噩梦的! “女施主,就没有什么想问老衲的吗?”智禅大师缓缓开口,对着萧羽音道,眸里满是慈祥。 萧羽音看着变了眼神的智禅大师,轻轻一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请大师指点。” “哦?不知女施主所问何事?”智禅大师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 “大师,既然知道孔子,那么大师可知我得归路?”萧羽音目光炯炯的盯着智禅大师,试图在他脸上看出丝蛛丝马迹。 智禅大师并没有回答,脸上也是一片平静与祥和,视线落在旁边的那个棋盘之上,“施主可会下棋。” 萧羽音也将视线落在那个棋盘之上,缓缓点了点头,“略懂皮毛。” 智禅大师闻言,对着萧羽音道,“那施主可愿与老衲下一盘。”明明是疑问语气,却生生让萧羽音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好!”萧羽音在智禅大师对面坐下,选了个白子,与之黑子对阵。萧羽音本不是好战之人,却在防守以后,看着步步紧逼的黑子,也有点怒气,捡起一颗白子逼向对方的黑子。 你来我往,你杀我防,你防我守,棋盘上二人你争我夺,不甘其下。那战况那叫一个激烈。最终智禅大师一黑子落下,胜负已分。 “我输了。”萧羽音看着处于失败的局面,情绪也没有多少起伏,语气平淡。只是看着那棋盘若有所思。 “女施主可曾悟出什么?”智禅大师看着萧羽音的目光锁定着棋盘,缓缓问道。 “没有。”萧羽音缓缓的摇了摇头,难道让她说胜败乃成功之母吗? “所问之事,颇难如愿。须待天时。”智禅大师将萧羽音刚刚许下的愿望的解签词再度说了出来。 只是此时智禅大师再度提起,心里不知为何隐隐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脑子里刚刚想到这点,她就将它甩出去了,“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未来之人出现在这个时空,已不是施主一人。却不曾有过回去的例子。”智禅大师缓缓开口,“强求不得,一切皆随缘。” 就算有人找到归途,心中已有牵挂,却也不想回去。 “归途,不可预料吗?”萧羽音轻轻的开口,喃喃自语。 “世外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智禅大师缓缓开口,“何不放下心中的负担,一切随缘。” “一切随缘,随心而为吗?”萧羽音抬眸望着智禅大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施主,一切随心皆可。”智禅大师轻轻开口,给予了肯定的回复。 萧羽音缓缓站起身,对着智禅大师以信徒的方式,向他行了个礼。他既然知道自己是从未来来到这里,那么可知,野史里记载得那个,二十五年前那个是否是真的。 “大师,我还有一个疑问,一直得不到解答。”萧羽音对上智禅大师慈祥的面容,“二十五年前上元节,是否有来自与我同一个时空的男子。” “有。”智禅大师缓缓开口,简单,利落。 萧羽音发现自己并没有在开口,她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 只是智禅大师接下来说的话,让萧羽音微微有些疑惑,也有些吃惊,“施主,有些事天注定,亦是人为。” 听着这句话,却让她想起了一段佛门箴言: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却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多了,她欲再询问,可是智禅大师却开口下了逐客令,“施主,山路难走,在寺里用点斋菜后,还是早早下山吧!!” 萧羽音从微微敞开的窗户缝,望着窗外的天色,终究也没再开口。一盘棋,当真浪费了不少时间。 “那便谢谢大师指点迷津,羽音便不打扰大师静修了。”萧羽音向着智禅大师道谢,才慢慢的走出去。 而智禅大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把视线转移到刚刚对弈的棋盘,从对面取出一颗白子,放在一个位置上。如果萧羽音还在这里就会发现,刚刚还是一副惨败的白子,因那一子落下,又重拾了活力。 三世已过,三生石已改。早就不是转世前的那个人。以刚刚对奕的风格来看,已不浮前世温婉。 智禅大师将视线紧紧盯着刚刚自己放上的白子。 那么,一切随缘。前路坎坷,却还是有着希望的。 ------------ 第五十八章 随心而定 萧羽音出了达摩堂,站在门外望了一会,终是和小和尚一起离开了,既然话已经说到那样,显然是不想再说了,她也不好再问。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只是,智禅大师的话里话外都是意思,她还是不懂。 所问之事,颇难如愿,须待天时。那么,她还有回家的那天吗?而且从智禅大师那里她也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二十五年上元节真的有人和她一样来到这个异时空。 她抬起头,望着那太阳,黑玉般的眸子里,看不清楚神色,只是看着出神。 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智禅大师话里的意思,是让她一切随缘,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不是包括顺从自己的心,去爱一个人呢? 萧羽音揉了揉眉心,不想再想这么伤脑细胞的事情。还是去找残剑他们吧! 刚刚走至大殿,她就看到一个她想都没想到的人。穿着一贯穿爱穿的紫衣,一双勾人的桃花眸,魅惑异常。五官如画,气质非凡,风华绝代。 明明玉子影无论是气质还是外貌,还是身份,丝毫不逊于他,可是她第一眼看到的还是他。 看着不远处的纳兰珩,她刚刚漂浮不定的心,莫名的安定了下来,心里在此刻有了决定。 纳兰珩明显也发现了她,不由得松了口气,又一个人乱跑,害他担心的要死,明明知道在暗处保护她的人不在少数,可是心里还是静不下来。 不仅仅怕她有危险,还因为她是和玉子影一起出去的,想到玉子影,他的心莫名的沉了沉。 看着她走近,一把拉过她的手臂,带到自己的身边。萧羽音这才看清他脸上微微露出的怒气,也没有挣扎,乖乖的站在她的旁边。 “萧姑娘,看来今天是没法赏菊了,不如改期如何。”玉子影看着二人的举动,这才开口。 萧羽音这才看着玉子影,看着他一脸平静的俊颜,微微点了点头,“好。” 她的声音刚刚传出,就感觉到被纳兰珩抓着的手臂紧了紧,不由得眉头微蹙,狠狠的瞪了纳兰珩一眼,这丫的,抽什么风。 纳兰珩没有理会她的眼神,只是挑眉望着玉子影,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玉太子,本王就先带着音儿回府,谢谢玉太子对音儿的照顾,本王对玉太子也是仰慕已久,若是哪天有机会,还望有机会和玉太子把酒言欢。” 玉子影也是轻轻一笑,丝毫没在意他话里对萧羽音的占有欲,语气温和,“靖王殿下过谦了,本宫对靖王殿下也是很有兴趣。”视线还不由得落在萧羽音的身上。 纳兰珩轻轻一笑,“本王急着回府,那就先行告辞了。”话毕,拉着萧羽音便走,丝毫不在意背后玉子影的目光,就那么拉着她走出去了。 “纳兰珩,你放开。”走出了大殿,萧羽音察觉微微有些疼痛的手臂,对着纳兰珩道。 纳兰珩没有松手,琥珀色的桃花眸紧紧的盯着她,盯得萧羽音有些发毛。 萧羽音心里有些犯嘀咕,啧啧,今天她就老是让人家这么看着的吗?脸上没什么东西吧。 “松手?难道让你去找玉子影?”纳兰珩的口气带着危险的气息,话里也有些讽刺的意味。 萧羽音对上纳兰珩的眸子,伸出手摸了摸纳兰珩的额头,又拉过他的手把了把脉,“没发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啊!” 纳兰珩,沉默,但是也没松手。 萧羽音无言的看着他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右手,还有透过白色纱衣可看见自己明显红了的手臂。再好的脾气也有怒的时候,真不知道他这是准备闹哪样,“纳兰珩小朋友,你今年几岁,幼不幼稚啊!” “十九,比你大三岁。”纳兰珩一本正经的回答道,随即松开了手,看着她微微红了的手腕,心里也有些懊悔,“疼吗?” 萧羽音活动活动手腕,对着纳兰珩没好气的道:“你说呢,握的那么紧。” 话音刚落,在萧羽音吃惊的眸子里,纳兰珩抬起她的左手,看着那白皙的手腕上红红一片。从怀里取了一个白瓷瓶。倒了一点乳白色的液体,轻轻的抹在红了的那块皮肤上,萧羽音顿时觉得有些冰凉。 “纳兰珩,你到底怎么了?”萧羽音轻轻的答道,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纳兰珩表情有些微微不自然,为她涂了药,就朝着前方走,不打算理会她的问题。 萧羽音见状,在背后哧哧的笑,跟上他的步伐。有时候,心里放下一些事情,就是比较愉快。 纳兰珩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到萧羽音与玉子影去天羽寺赏花,就一直静不下来心思做事情,索性就放下手里未忙完的事情,跑了出来。 玉子影,他以前就听说他的大名,也甚是钦佩。可是,从见面开始,他对玉子影就不怎么喜欢,心里对他也甚是排斥。就是骨子里就很讨厌这个人,听到萧羽音和玉子影在一起。那一刻,他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 “音儿,你对玉子影是什么感觉。”纳兰珩突然停下了脚步,扭头问萧羽音,眉目里满是认真。 “嗯?”萧羽音本是低着头,差点撞上他,抬头不解的望着,眸子里都是疑惑,“什么什么感觉?” “就是看到他的那一刻,你心里是什么感觉?”纳兰珩目光紧紧锁定萧羽音,不放过萧羽音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看到他的那一刻是什么感觉?”萧羽音眉头微蹙,“我看到他时,感觉有些熟悉,但是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告诉我,让我远离他。” 斟酌了一下语言,萧羽音才开口。对面的纳兰珩仿佛松了一口气,随即忍不住问道,“那你还和他一起赏菊花?讨厌他,还和他赏菊花?” 萧羽音看着这场景,突然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她说过不和他见面的,又是这种语气,又是这种神情。这么理直气壮,她欠了他什么吗? 气归气,但是不敢口无择言了,狠狠瞪了他一眼,绕过他,语气凉凉的道:“我说过不管你的事情,所以我的事情也不要你管。” 纳兰珩听着她赌气的话,看着她已走远,不由得无奈一笑。紧接着跟上她的步伐,只是下阶梯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达摩堂的方向,只是一瞥,便已收回。 ------------ 第五十九章 赴宴前夕 中秋节的早晨,整个王府很热闹。冰火!中文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特别是三虫院,应该可以称作是兴奋了,萧羽音早前答应过的放他们一天的假,可以回家陪父母,也可以自己出去玩,晚上去看花灯。 “小姐,今天我们都走了,你可怎么办啊?”红袖在为萧羽音梳妆,不放心的问道。 萧羽音轻轻一笑,看着头发已经弄好了,揉了揉红袖的头发,“好好去玩吧!别担心我,我要和王爷一起进宫的,待会我去紫枫院去看看。你们今天想干嘛就干嘛,要过得开心。好不容易过一次节的。” 红袖想说些什么,却看着萧羽音一副从容的样子,最终改口,“那小姐还是要小心啊!听说皇宫很恐怖。” 萧羽音听着那孩子气的话,点着头,连连称是。 用了早膳以后,萧羽音的默许下,三虫院里的人都高高兴兴的回家了,临走前萧羽音还每人给了二两银子,让他们回家好好的过一个节。 红袖也一直担心着萧羽音,后来还是萧羽音有些看不下去了,硬是将她推了出去。 人都走了,萧羽音才站在院子里,静静地看着,再不说话。这场景有些凄凉,让她的心里萌出了一丝孤独的感觉。 每逢佳节倍思亲。她真的想爷爷奶奶,想爸爸妈妈,想弟弟。她真的特别的想,她在这里想着他们,他们在现代是不是想着自己,这般想着,越发的觉得自己孤独。 当紫琳从外面进来,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吃惊。萧姑娘可爱的样子,耍赖的样子……她都见过,可是却是第一次看到她这般模样。 孤独,伤心,难过。为了什么伤心难过,紫琳不知道,只是这般脆弱的样子,让她也莫名的心疼。 从萧姑娘从皇宫出来,他们二人之间的氛围就有些不同。紫露不止一次的拉过她问,“萧姑娘和主子是不是吵架了?” 可是,主子早出晚归,有时不归。萧姑娘更是放话,别放纳兰珩进三虫院,自己也是待在院子里不出来。 她悄悄问过残剑,残剑沉着一张脸,半晌才说:“主子惹萧姑娘生气了。” 然后再怎么问,残剑也不回答,急坏了她和紫露。 她们二人这般模样,岂不是很危险。听说云芝郡主已入京,本该住在驿馆,因得皇太后喜欢,奉懿旨进宫陪伴。别人不知道她们几个可是隐隐听说,皇太后有意将她许配给主子,还是云芝郡主自己提出来的。 而且,还有一个不怕死的忠义侯府的凌烟笑,可都虎视眈眈,将自己家的主子当做了肥羊。 萧羽音站在不远处,这段时间学习了内功心法,听力也是越发好了,听到后面穿出来的声音,收起突然出现的异样情绪。 “紫琳姐姐,怎么来了?”萧羽音轻轻笑着,声音如黄鹂鸟般悦耳动听。 紫琳也是轻轻笑了声,“这不久等不到萧姑娘,只好找过来啊!”继而打量着她的穿着,“萧姑娘是打算穿这个进宫赴宴吗?” 萧羽音轻轻“嗯”了一声,穿什么都没什么,今天的宴会她又不是主角,不需要穿的那么好,而且,她觉得穿着什么样子,都一样。 “萧姑娘,你可是从我们靖王府出去的,穿成这般也是打主子的脸啊!”紫琳走了过来,拉着萧羽音就朝着紫枫院走,“而且,以我们王爷的相貌,追着他的不在少数,萧姑娘可不能掉以轻心。” 若说萧羽音对着紫琳前一句话,还不为所动,对着后一句话,微微有些动容,以纳兰珩的那张招蜂引蝶的妖孽模样,若不是这几年不在离京,降低了点知名度,否则爱慕他的人估计更多,上门耀武扬威的绝不止凌烟笑一人。 萧羽音想着想着,眼睛眯了眯,既然决定留了下来,那么她也该早做打算不是吗? 不过,她是绝对不会先妥协的,她如今能这般愿意留下来,愿意放下心来接受一段她原先一直逃避的感情,她是绝对不会跑去跟纳兰珩说:“我喜欢你。” 虽然纳兰珩明里暗里说过只娶一个人,可是这是古代,而且那话还不是对着她说的,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是她萧羽音,虽然她是不在乎小节的,可是必定是个女生。她做不到倒追这种戏码,家族里教育的矜持,被她一贯甩到太平洋的矜持,这是头一次降临到她身上。 这是第一次,但是她不会承认她是害羞的。 “可是,我没什么其他的衣服啊!”萧羽音想了想,发现她的衣服大多都很简单,她不喜欢太过复杂的。 紫琳听着她的话,不由得一声笑,“王爷早早的便叫人给萧姑娘置了几件衣服,都放在紫枫院,这段时间太忙,就一直忘了。” 二人说话间便到了紫枫院, 紫琳推开东厢房的门,那里早已等候了两位面生的侍女,二人都低着头,看见她们来连忙弯腰行礼。还不待萧羽音有所反应,紫琳已经把她推到了梳妆台前。 “萧姑娘,你只要负责好好的待着,其他的交给我门就好。”紫琳轻轻一笑,对着另外两人招了招手,那两个侍女立马上前。 “淡妆就好。”萧羽音看着几人在梳妆前的动作,立马开口道。从来都是素颜的她,根本结受不了浓妆,就连淡妆都屈指可数。 “知道。”紫琳忍不住的笑道,然后转身出去,“要把萧姑娘打扮的美美的啊!” 萧羽音任由二人在她的脸上涂涂抹抹,也不阻止,特别的顺从。不多时,紫露和紫琳走了进来,紫琳的手捧着一件水蓝色的衣服,看着萧羽音这般模样,二人嘴角皆都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等弄完了发型和画好淡妆,就被紫琳和紫露拉着进了屏风,就给她换衣服,萧羽音再三阻止不得。 “萧姑娘呢?”纳兰珩去找萧羽音,被告知在东厢房,便来到这里,只是他话音刚落,还不待那侍女回答。眼角瞥到从屏风后面走出的女子。目光再也移不开。 黑玉石的屏风,光滑明亮,印着她的身形玲珑有致。就是这样的身影,印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 第六十章 二人的心思 屏中貌、月下影。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若是仅为幻境,宁可碎了镜也想抓住心头的妄念,若是明月当空,只怕也难撩人心弦扰人思绪。 本就是芙蓉娇颜,却因那些许淡淡点睛之笔而胜却人间无数,最是传神的水眸含着抹情,不点而红的樱唇挂着抹笑,额间的碎发零零散散的落在眉间,带着丝丝调皮的生动。如瀑的青丝也仅是用玛瑙玉钗盘起,慵懒而妩媚。 在这美女如云的异世,萧羽音素来便不是顶美,可是她就如一朵淡雅的兰花,清雅的雪莲,恣意而自由,洗尽铅华后,那承载着露珠的娇嫩花瓣亦是绽放着夺目的美,平平淡淡、实实在在。 “怎么了?”萧羽音站在那里,水蓝色的垂地长裙,袖口处朵朵俏美典雅的菊花愈发衬得一双柔荑纤长白皙。只是那双白皙玉手有些不自在的揪着裙摆。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她怎么都感觉有些不自然,难道很怪吗? 纳兰珩听到她的话,才收起目光,脸上第一次被看的有些不自然,琥珀色的桃花眸里有些看不懂的情绪飘过,他真的不想带她去皇宫,让更多的人看见她的美。 可是,他又知道,她不能不去。 “你这样很美。”纳兰珩轻轻的道,真诚的说了这么一句。 萧羽音听着脸上微微有些红,两人就这样一个站在门口,一个站在屏风旁。就这么傻傻的站着。 房间内不知何时只剩了他们二人,紫琳她们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这般这么近的看着,萧羽音被看的越发的不自然,不由得打哈哈,“那是,本小姐原本就花容月貌。” 这么温馨的气氛突然被打破,纳兰珩有些头疼的扶额,他有时真的好奇她的脑袋到底装着什么,明明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却偏偏又像个不开窍的木头,常常把他的一颗心,浇的冰凉。 也许,她是聪明的,只是刻意的避开她不愿想的那部分,刻意的逃避。 只是,纳兰珩不知道,他的对面那个人,此时的心里已经放开了,只是他一直没从她身上看到的那种叫“害羞”的小女孩心思,此时正在她心里酝酿着。 纳兰珩此时的心拔凉拔凉的,恨着她的不开窍,恨着她的心冷。让他不得不考虑那个提议,他不想用,但是他此时却迫切的想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 只是他不知道,凡事有因就有果,就是因为他接下来的举动。才让他有了今生今世都忘记不了的场景,那个他放在心里的女孩,用她独特的方式向他表达了她的心思。 让他多少午夜梦回,就算忍受痛不欲生的折磨,就算眼前的女孩,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不爱他,只是耍着他玩。他也不能忘记,因为记得那一刻的她,虽然是哭着,却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刻。 当然,这是后话。 而此时纳兰珩听着萧羽音的话,坚决而又沉默的转身离开,语气也异常清冷,“该去宫里了。” 萧羽音站在屏风那里,看着他的异常,锤了锤头,好吧!她真的是“冷场帝”。 以前菲菲真的不止一次的说过她不解风情,可是这次却又和以前不同。那些向她告白的,她心里一点好感都没有啊。 可是,她对纳兰珩的感觉不一样啊。不过以前也一直这么样和他相处,他也没这么敷衍她。难不成,萧羽音的眼神眯了眯,眼里露出一丝危险,这丫的被她冷落久了,明里暗里拒绝久了,移心别恋了。 萧羽音摇了摇头,不敢相信这种猜测,纳兰珩绝对不是这种人。强制性的将心头的念头压下,跟上他的步伐。 萧羽音就早上随意的吃了点,因为有点想家,吃的有点少。又这么折腾半天,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还未上车便已闻到车内飘着的玫瑰凉糕的香味,顾不得什么仪态和规矩,她一上马车便抓着凉糕大口吃了起来。直到凉糕下肚,才满意的笑着说道:“真好吃。”随即一瞥看见纳兰珩坐在另一边,闭着眼睛。 萧羽音只感觉气氛有些怪,纳兰珩又抽风了,这几天老抽风,她也不想多想,死脑细胞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遂萧羽音也闭上了眼,她也睡觉。 只是萧羽音闭上眼,马车平静的移动着,很是平稳,渐渐的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听着均匀的呼吸声,对面的纳兰珩才缓缓睁开眼睛,琥珀色的桃花眸子飘过一丝挫败,满满的温柔。 看着她的头一上一下,像小鸡啄米一样。伸出手臂,扶过她靠在车厢上不断点头的脑袋,以免她撞到车厢,将她搂了过来,放在胸膛那里的位置。萧羽音察觉到有个温暖舒服的东西,像极了她以前爱抱着的抱枕。遂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沉沉的睡着。 纳兰珩目光无奈的看着把他当枕头的萧羽音,眼里甚是宠溺,他以前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这般纵容一个女子。只是,他勾起一个苦涩的笑意,可是她不知道在心里将她排在了第几位。她心里,心心念着的是回家吧!而他压根就不在她的考虑之内。 云芝郡主前几天找到他,问他愿不愿跟她做一个交易,听到交易的内容。即使那诱惑很大,大到他不该拒绝。可是他当时立马拒绝了,只因为他不想她多想,她伤心。可是,这般没心没肺的笑着的,心里只想着回家,根本就没有对这里有一丝的留恋。 云芝郡主说:你可以拒绝,当然我也可以去找别人,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答应。只是你要知道,我若是去找纳兰琛,也是可以的,而且我想达到的效果可能更好。 纳兰珩桃花眸深邃异常,他猜不透云芝郡主的目的,他能猜到为了一个人,可是那个人是谁他并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他,她从她看他的眼神就能看出。 而且,云芝郡主已经行动了,可是目的到底是什么?不经过他的同意,也不管他愿不愿意配合,已经开始行动了。 纳兰珩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他也不介意配合一下了,顺便看看这个小妮子心里到底把他处于何种地位。 ------------ 第六十一章 宫中巧遇 微风卷起纱帘,轻轻的摇摆。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马车内,萧羽音睡得安稳,一片祥和安静,甚是温馨。 “绕一圈再去皇宫。”纳兰珩开口,用内功传音给残剑,残剑不明所以的看着已经没多远的路。调转车头,慢慢的朝着另一方向而去。很明显那个方向需要绕上很大的一圈。 待萧羽音醒来,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睁开眼,迷蒙着双眼看着对面已经在看书的纳兰珩,揉了揉头,她怎么睡着了?而且好像还抱着抱枕睡觉。萧羽音瘪了瘪嘴,这里哪里抱枕嘛!果然是做梦。 哎!可能这一辈子都看不到了,想起来就很忧伤。她的电视,她的电脑,她的手机……她想念它们。 “我睡了多久?”萧羽音想了想,问对面那个安静看书的纳兰珩,她感觉她睡了好一会的样子。 “一个时辰。”纳兰珩轻轻的开口,目光没有离开书本。看似是认真看书,可是天知道一页没翻就算了,连这页讲的是什么内容,他都不知道。 美人在怀,何以坐怀不乱?他此时才真正知道,当自己爱的人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你还能心静下来,完全不可能! “一个时辰?”萧羽音重复了一句,“一个时辰怎么还在路上?” 一个时辰,两个小时,靖王府离皇宫只要半个时辰就可以,怎么花了两倍的时间,难道…… “马车在路上坏了。”纳兰珩平静的开口,语气清冷,不带一丝感情流露。 萧羽音瞅着纳兰珩那张平静的妖孽面孔,左看右看没看出什么异常。最新释然,“哦,那修好了吧?” “嗯!”纳兰珩带着点鼻音的“嗯”了一声,就没有再管她。 在外面赶车的残剑有些无语望天,主子,这天下第一巧匠所制的马车,有那么容易就坏吗?而且看情况萧姑娘还相信了,这么蹩脚的假话,能相信吗? 马车内的萧羽音没在说话。撩起车帘,打开车窗,看着马车外的景象。马车是沉香木所铸,带着一车窗。 此时纳兰珩才缓缓抬头,看着萧羽音的背影,看着她和小孩子一样,对着外面的事物表示莫大的兴趣。 不多时,车子行至奉天门,微微停顿了一下,就又继续前行。 皇宫,并不是萧羽音第一次来,依旧和上次一样,九宫十八绕。有的地方人可以进去但是马车进不去。所以二人都下了马车。 萧羽音跟着纳兰珩走了一段路,然后越走越焦急。先前在马车上吃了两块凉糕,却连口热茶也没喝上,这一会肚子便有些隐隐的不适。眼瞧着还要走上好一阵子。萧羽音心里忍不住腹膀,这要是走到目的地,她估计都会丢脸丢到家了。 可是,纳兰珩毕竟是个男人,让她跟他说,她真的有些不好意思。斟酌了半天,组织好语言。眼一闭,心一横。 “纳兰珩哪里有茅房,我想如厕。”萧羽音说的很小声,脸上有着些许红晕。 纳兰珩微微一愣,看着耳根都变红了的萧羽音,指着一个方向对她道:“往那个方向去。”继而看着忍不住往那里跑,“需要我给你带路吗?” 萧羽音连忙摆手,“不要,真的不需要,反正我已经到了皇宫,我可以找到宴会的地方。你先去忙吧!”话音一落,跑的比兔子还快。 纳兰珩瞧着已经看不见影子的萧羽音,站了一会,向着一个方向而去。 他真的有事情要做,今日还不知道郁后和纳兰琛会有什么举动,云芝郡主那般做法,想必他们已经慌了手脚。至于音儿,待会找个小宫女去寻一下她,应该不会迷路的。 萧羽音顺着纳兰珩指的的方向,绕到一个小路,寻找如厕的地方。 可是,她刚刚问的不怎么清楚,虽说皇宫她是第二次来吧,可是上次有安公公带路,而且目的地很是明确。不曾想找个茅房竟然难于登天,她一路扯了无数个宫女和太监,问了无数路,碰了无数壁后,终于脸色煞白的找到了对如今的她而言犹如天堂的地方,一个散发着浓浓氨气的天堂。 一盏茶后,当萧羽音一身轻松的走出天堂,准备问个路时,却心思一转,改变了主意,竟决定自己摸索着去浮翠园。顺带欣赏下皇宫的景色。 皇宫终究是皇宫,不仅仅是大得惊人那么简单,九曲十八绕,堪比迷宫。这不,就连自信于自己认路功力的萧羽音也在这些弯弯绕绕的小路中败下阵来,没一会儿便被绕得辨不清方向了。 过目不忘,它的前提是走过这条路啊! 当她从挫败感中重新站起来,准备勇敢的找人问路而非继续绕下去的时候,问题又来了。先前她还在感叹皇宫里的宫女和太监多如牛毛,问路极为便利,转眼间,身边却连个人影都没有。萧羽音就这么逛了半晌,还是没找到一个人能告诉她怎么去浮翠园。 就在她准备大叫着“救命啊,有刺客”的时候,准备吸引护卫来给她带离这里。眼角一瞥看见两个身影,将她带离绝望的边缘。 我们的萧大小姐从来就是不会放弃任何机会的。提起裙摆就跑了过去,待看到其中的一个人的面貌的时候,萧羽音不由得感叹,冤家路窄吗? 凌烟笑也看到了她,但是除了脸上微微有些惊讶外,并没有其他的表情。这让萧羽音有些疑惑,以前她看到她都隐隐有着敌意,这次虽然眼里还是有着嫌弃的样子,却少了嫉妒。 “烟笑姐姐,你怎么停下来了。”旁边的粉衣小女孩,站在凌烟笑的身边,看着她突然停了下来,有些疑惑不解。 凌烟笑回过神,又望了一眼萧羽音的方向,柔声的对着身边的小女孩说道:“月月乖,去那边去等姐姐一会好不好,姐姐跟这位大姐姐有话说。” 粉衣小女孩点了点头,听话的朝着凌烟笑指定的地方去玩,只是大眼睛里满是好奇的看着自家姐姐的方向。 风轻轻的拂过,卷起萧羽音和凌烟笑的裙角,像极了翩翩起舞的蝴蝶,甚是美丽。不由得看的有些痴了。 ------------ 第六十二章 我没那么大度 萧羽音看着凌烟笑的动作,并没有说话,只是细细的打量着凌烟笑。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今日的凌烟笑穿了件件晕染着竹叶的淡青纱裙,云鬓轻盘,一缕发丝妩媚的绕过挂着玛瑙坠的小巧耳垂,轻洒在肩头。娥眉朱唇,般般入画;娇眸贝齿,百般难描。真真是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 这明显是特意打扮过的,是这般的耀眼,离京第一美人的称号并不是只是说说。萧羽音相信今天肯定有很多人,会被眼前的女子所迷。 只是,萧羽音看着她的神情,并没有看出一丝的快乐,也没有看到前段时间去三虫院里的挑衅时的骄傲,隐隐有些她不懂的情绪。脸色也不怎么好。 看着粉衣女孩离开了一段距离,萧羽音才开口,“不知道凌大小姐,找我有何贵干?”语气里依旧是不怎么客气,因为她真的不怎么喜欢她。 凌烟笑也没生气,只是盯着她,瞧着她脸上的神情,轻轻笑了,只是有些讥讽,“萧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这般自信,是自信靖王爷对你的那点不同吗?还是因为靖王爷喜欢你,你就安心了,觉得他是你的了?” “哦?这话夹枪带棒的,你是嫉妒了还是羡慕了?”萧羽音挑眉看着她,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凌烟笑听着这句话,脸上的神情变了几变,随即看着她的脸,扯起一个自嘲的弧度,“是,以前是嫉妒过你,王爷从来就没有对一个人那般好过,你是第一个被他带进王府,第一个允许你进他所住的紫枫院,第一个那般关心的人。我承认我是嫉妒你的。”凌烟笑抬起眸,接着一字一顿的道:“而现在我看着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我觉得你很可怜。” 萧羽音楞在原地,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指着说,“我觉得你很可怜。”虽然她自己有时会觉得她很可怜,却不曾想被应该称为是情敌的女子说自己可怜。 “我不知道什么?”萧羽音没错过她话语里的信息。开口问道。 “不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觉得王爷对你不同,你就是靖王府的王妃了,你是不是觉得王爷非你不娶了?”凌烟笑讥讽的朝着她道。 萧羽音看着她的模样,有点懒得理她发疯的样子,准备继续找路,凌烟笑见她不理她,站在那里,嘴唇动了动,“萧羽音,我以前想过,如果他娶你的话。其实也是好的。” 萧羽音听着凌烟笑低低的声音,脚步一顿,“你以前不是还去三虫院闹过吗?” 凌烟笑抬眸,盯着萧羽音的背影,“我是真的喜欢他,很早以前就喜欢了。他对我很是包容,我以为他是对我不同的,我以为他到最后会娶我的。”说完,她语气顿了顿,声音里有些哀伤,“后来你出现了,我才知道他以前对我的包容根本就不算什么。” 萧羽音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叶云说纳兰珩对凌烟笑的容忍只是因为对凌妃的愧疚。听着她声音里的那丝悲伤,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以前讨厌过的她,如今看着她的样子,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那么你既然喜欢纳兰珩,那为什么还想过他娶我?”萧羽音轻轻的开口,扭头看着她。 凌烟笑轻轻的笑了,只是那笑容有些丑,悲伤的时候强颜欢笑,不是所有人都能完美的做好,“因为若是娶你,我还有机会,可是如果娶了云芝郡主,我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云芝郡主的名字她是知道,可是这跟纳兰珩有什么关系?又为何会娶了她。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萧羽音开口,只是她明显感觉吐字有些艰难。 凌烟笑嗤笑一声,看着萧羽音的神情带着可怜的意味,“你不会真的觉得王爷非你不娶了吧?云芝郡主已经和皇太后说,她要嫁给靖王爷,太后已经应允了。” 萧羽音沉默,听叶云的意思,纳兰珩对太后一向敬重,那么她会不会同意太后的指婚? 凌烟笑看着萧羽音沉默不言,以为她满不在乎,语气也有些恶劣,“你知不知道云芝郡主是襄阳王唯一的女儿,襄阳王手里握着的是北齐三分之一的兵权,娶了她就相当于得了那三分之一的兵权。你知不知道云芝郡主择婿的要求是什么?” “是什么?”萧羽音已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话已经不经大脑就问了出来。 “只可以娶她一个人,不能再娶其他人,只有她一个人。”凌烟笑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些不同,可是什么都没看见。 一生一世一双人,只娶她一个人吗?云芝郡主应该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提出这样的要求,跟她又何其相似。 萧羽音看着凌烟笑,想起她原先说的那句话,宁愿纳兰珩娶她也不想他娶云芝郡主,轻轻的开口,“凌小姐,你是不是认为我也可以和别人共侍一夫?而且还是做妾?” 她的身份在外人看来不足以配上他,可是她并不这样想,就像她对纳兰啸说的一样,只要她愿意,她足以站在任何人的身边,只要她愿意。就不会站在那人的身后,她只愿做他身旁的一株木棉。和他一起经历风雨。她即使现在不行,她也会努力的站在和他一样的高度,比肩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你什么意思?”凌烟笑听懂了她的意思,却有点不可置信,男人都是三妻四妾,虽然她不愿,可是也只能结受。 “我没有那么大度。”萧羽音望了她一眼,黑玉般的眸子是坚定的光,是不容抗拒的决绝。 她没那么大度,和别人共享一夫,她对红袖说“只为妻,不为妾。”可是她的心里在乎的不是妻妾的位置,她在意的是无论是妻也好,妾也好,只要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将自己当做唯一。那么妻妾的位置又有何干。 她在乎的一向不是位置,是那个人无论心里还是身体,都只属于她一个人。那样,就算以妾的身份嫁给他,其实也是妻。因为除了她,没了别人。 相反,若是他美女如云,他娶她为妻,与人争宠。那么她宁愿不要,她的想法一直这般简单。 她的坚决,她的骄傲,宁愿不爱,也绝不妥协。只是,那个他,是否真的懂得。 ------------ 第六十三章 与她无关 萧羽音转身随意的走着。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只是萧羽音走后,凌烟笑依旧站在原地。风起,一片树叶掉落,落在她的肩头,她轻轻的拿下。看着上面的脉络,只有根茎之处依稀可见一丝绿色。 她扬手,发黄的树叶飘落在地,像极了翩翩起舞的枯叶蝶。她的眼睛盯着萧羽音离开的方向,眼里飘过一丝狠绝。既然她不识抬举,那么就别怪她,不择手段。 云芝郡主也好,萧羽音也好,她凌烟笑一直以来都是以靖王府的女主人自居,任何人也抢不走。 凌烟笑朝不远处的粉衣小女孩招了招手,然后一起离开。 也许,爱情真的是自私的。 萧羽音走了几步,然后转过身,眼角一瞥而过一红色的身影, 萧羽音只来得及瞧见了那一角红得似火的衣摆,犹如盛艳的美人蕉,在秋日下独自绽开,迷人而倾城。 她来了多久,听了多久,又是什么目的?萧羽音脑袋中立马想到了这几个问题。随即自嘲的摇了摇头,怎么在古代的这一个月,她看到什么事情。想到的居然都是目的是什么?是习惯,还是已经学会了戒备。也许只是碰巧路过的人,不该想那么多。 萧羽音又走了许久,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宫女。然后跟着那个宫女走,就那么跟着她,生怕再迷了路。那么,她这张脸都要丢尽了。 也不知是缘何,一路欣赏着皇宫的景色,无不栽种着各色繁花,饶是秋日,亦有百菊争艳,绝不输春日。 然,步入这浮翠园,萧羽音却被迎面而来的惬意凉风吸引,微微一抬头,微微一抬头,一片绿竹便毫无预期的撞入了她的眼帘中。 竹林中蜿蜒出一条铺满石子的小路,萧羽音跟着吗引路宫女就这般走了进去。 谁在这里中下一片绿竹,印在谁的思恋?萧羽音望着那些绿竹,忍不住想着,就这么想着便走了进去。 仙境,花香缭绕。正值秋季,桂花,菊花,茶花,月季花,蝴蝶兰都在开放,浮翠园中姹紫嫣红,空地上摆着两排相距稍远的座位,一排坐男宾,一排坐女宾。 萧羽音一进浮翠园,眼尖的纳兰楚楚就跑了过来,直喊着“萧姐姐,萧姐姐。”惹得一众男女都望向这边。 萧羽音有些头疼的扶额,本来想着,悄悄的来,悄悄地走,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是都不如愿。 楚楚,你萧姐姐今晚低调不了了,恐怕要惹出点事情啊。她根本不是逆来顺受的人,看来又要不平静。 萧羽音有些幽怨的望着拉着她手臂不放的纳兰楚楚,低低的叹了口气。 纳兰楚楚看到萧羽音很是兴奋,缠着她问东问西的,萧羽音也好脾气的解答着她的问题。跟着她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二人在那里闲聊,丝毫不在意其他人各色的目光。萧羽音只是眼角轻轻扫了扫那些小声议论她的人。 “你二皇兄还没有来吗?”萧羽音不动声色的问着,声音特别平淡,根本看不出来在套话。 纳兰楚楚听言,紧紧的盯着她的脸,眼里都是焦急之色,“萧姐姐你知不知道云芝郡主要嫁给二皇兄?” 萧羽音点了点头,表示听说了,只是心里便没有表面的平静,可是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别人看出她的在意,她的心思,再没有确定以前,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现在很介意,想知道纳兰珩的心思。 她记得以前还在现代的时候看过一句话,谁先爱上谁就输了。这是古代,她要的纳兰珩给不给的起,会不会给。她真的想知道。 “萧姐姐,你怎么一点都不在意?”纳兰楚楚的语气里越发的带着急切,“云芝郡主不让二皇兄纳妾的。” 萧羽音垂眸,不在意,怎么都以为她不在意?她嘴角扯起一抹残笑,纳妾?又是这个词,是不是纳兰珩也会这般觉得了,在报仇面前,他会不会真的觉得自己会答应做妾? “楚楚,你可曾知道,我要的比你想象的多。”萧羽音轻轻的笑了笑,只是有些恍惚。 纳兰楚楚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半晌才抬起头看着,眼里都是好奇,“萧姐姐,你要的是什么?” 萧羽音摇了摇头,正准备开口,察觉到四周刚刚还说的正欢的人都静了下来,不由得抬头望向上首的位置。 只见一行人朝着这边走来,领头的是一身明黄色龙袍加身的纳兰啸,他的身边是一身凤袍的女子,眉眼妖娆,皮肤如脂,甚是美丽。一头乌黑的秀发挽成髻,发上别着一支九尾金步摇。 萧羽音看着她的穿着还有头上的金步摇,眼神不由得暗了暗,想必这就是郁后了吧!看着这模样,皮肤保养的也是极好,看起来就像个二十出头的样子。可是,谁能想到就是这个人,害了那么多人。 最毒不过妇人心,心里的**太高,就会越发的不择手段的。 纳兰楚楚看着萧羽音不说话,不由得看向她,然后顺着她的方向看向上首的位置,看到来人,不由得扁着嘴。 “我讨厌她。”纳兰楚楚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足够让萧羽音听清。 萧羽音听着她的话,又看着她的目光,知道指的是郁后,不由得揉了揉她的头,“楚楚,以后别和别人说起,就算讨厌她,也不要说出来。”童言无忌是可以,但是更容易惹出事情。 纳兰楚楚点了点头,不由得小声哼哼,“嗯嗯!我知道了,三皇兄就是老爱说我。” 萧羽音看着她,宠溺的望着她,跟着众人一起施了礼,然后刚刚坐下。便听着纳兰楚楚重复之前的问题,“萧姐姐,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要求高?” 萧羽音并没有回答,望着进口处,原本只是随意一瞥,如今却是直直的盯着那里。那抹紫色的俊拔身影她再熟悉不过,是他。刚刚心里的千回百转,当看到他身旁的红色身影挽着他的胳膊那刻,心里莫名的一痛,缓缓的低下了头,垂下了眸,音色清冷,“什么都不重要了。” 什么都不重要了,她的要求高与不高都不再重要,云芝郡主与她一样,要求很高,那就足够了。 一切都将与她无关,包括纳兰珩,也许她无关了。 ------------ 第六十四章 云芝郡主 纳兰珩一进浮翠园,看到的第一人就是萧羽音,正想上前,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云芝郡主,出其不意的挽上他的胳膊,他刚刚想反抗,就看到萧羽音突然望向这边,然后又低下了头,和纳兰楚楚说话。冰火!中文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 云芝郡主在他身边低低一笑,“你可曾懂得她要的是什么?” 纳兰珩没有说话,也拒绝谈话,把云芝郡主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然后沉默不言的往前走。 云芝郡主在他的身后,看着他向前走,眼角瞥了一眼萧羽音的方向,随即摇了摇头。好吧!她承认她喜欢看着这种情形,也为她自己出出气。 “我没那么大度。”萧羽音刚刚和凌烟笑说的话,还在耳边,她也没那么大度,幸亏欧阳还没喜欢上别人。否则,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只是,他躲了她这么多年,到底是什么原因他并不知道。 纳兰珩,就当报你私自将欧阳藏了那么多年的仇吧!她能看出萧羽音并不是他所说的那般,对他毫无感情。 她轻轻走上前,对着皇上皇后行了礼,和皇后寒暄了几句。然后朝着萧羽音的方向走去,纳兰琛和皇后的目的她一直很明白,她也一直很清楚纳兰珩在那个人心中的地位。 所以说郁后,从一开始就打错了算盘,算漏了她的心。她说的那句话,嫁过去的人一生只有她一个人,那时郁后应该明白了,而且纳兰琛有意无意的来找她的时间也少了。 要江山,更要美人,更何况纳兰琛的府里的那些侧妃的身份也不低,不是说没就能没得。 萧羽音正低着头,也没有和纳兰楚楚聊天。夕阳西下,黄昏的光芒将人影拉的的老长。萧羽音看到印在身上的影子,眼角微微一挑,瞥见绯红的一角,卷卷的如同翩翩飞舞的蝴蝶。 绯红的衣裙,刚刚那一闪而过的人,是不是也是她。她缓缓抬头,礼貌性的一笑,“不知道你有何指教?” “你就是萧羽音?住在靖王府的那个?”云芝郡主也不客气,冲着她略带挑衅。 萧羽音点头,拒认不讳,“是。不知道郡主有何贵干?” 云芝郡主一身红衣,衣袂飘飘,眉目温婉,身穿着一身红衣,却没有违和之感,身上隐隐散发着傲气。 “你觉得我应该是来找你干什么的?”云芝郡主反问道。 清风拂过,桌子上糕点的香味扑面而来。萧羽音此时根本不想猜云芝郡主为何而来,她也不想去想。来时在马车上吃的凉糕早已进了“天堂”。 此时也是真的饿极了,纳兰珩和云芝郡主爱怎么折腾是他们的事情。她管不着,与她无关。 纳兰珩不知道,表面越冷静,其实心里早已怒火汹涌。而她此时所说的话,却也是她的坚持。 纳兰楚楚正吃着东西,扑闪扑闪着大眼睛,坐在一旁看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扁了扁嘴,有些担忧的看着萧羽音。 “如果若是炫耀,那么就不必了。”萧羽音抬了抬眸,音色有些清冷,“我对争宠这种戏码不敢兴趣。” 她对争宠的戏码不感兴趣,所以若是不是唯一,那么她不愿意和别人去争那些宠爱。她若是接受着纳兰珩,那么她要放弃的太多。若是都没有自己想要的,那么她的放弃,真的不值得。 云芝郡主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美眸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之后轻轻的答道:“我们很像,真的很像,可是你为什么不去争一下。” 萧羽音没有回答,取过桌子上的糕点,吃了一口,甜甜的,软软糯糯的,入口满是桂花清香。 “我很懒,也是吃货,更怕的是麻烦。”萧羽音目光落在那些做工精致的糕点之上,轻轻的开口,“所以云芝郡主请吧,若是他有了决定,那么我决不打扰。” 云芝郡主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萧羽音,终是转身离开。只留一缕淡淡的幽香拂过,萧羽音望着她朝纳兰珩而去的背影,嘴角苦涩的笑了下。 她真的不知道云芝郡主的目的,可是,那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既然没有关系,那么她便不想去揣测她的心思。 不过……萧羽音目光还是忍不住的看着纳兰啸的方向,让她进宫是为了什么? 无论未来遇到什么,都不要忘记她的话?他又是什么意思,留在纳兰珩的身边。还有郁后和纳兰琛,这里面又隐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总觉得纳兰啸那天的谈话带着点点的悲伤。 “萧姐姐,你是要放弃二皇兄吗?”纳兰楚楚在她的旁边,看着她和云芝郡主的对话,听懂了里面的意思,终究是忍不住开口。 萧羽音拉过纳兰楚楚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楚楚,你不懂。” 你不懂,她要的是什么,将要失去的是什么,所以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也有了动摇。 所问之事,须待天时。她本来在智禅大师的话下,已经做了决定。可是,还没有待她和纳兰珩之间如何发展感情,就听到了云芝郡主的事情。她仔仔细细的想了纳兰珩以前说过话,虽然说过他会只娶一个人,可是并没有说过只娶她的话。 是她的逃避,让他没有给承诺。到今天,她才发现她以前不该逃避的,不然不会有今天的这般纠结。 没有人知道她把感情藏的有这么深,她的心思很少出现在她的脸上,即使一直远远关注着这里的纳兰珩也没有看到丝毫,纳兰珩琥珀色的桃花眸不由得染上一丝黯然。 纳兰啸坐在首位,和皇后说着话,眼神也若有若无的落在萧羽音身上,眸色里满是深邃之色,让人看不真切。 “皇后,琛儿怎么还没来。”纳兰啸收回目光,问着身旁的郁后。 已来的皇子就纳兰珩一人,他偏偏就问了纳兰琛一个人,声音并不大,却能让不远处的纳兰珩听见。 “琛儿不是要接待使臣吗?比较忙,快要到了。”郁后柔柔的开口,“珏儿和玥儿怎么也还没到?” 纳兰啸并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扫了扫郁后,没有说话。 “珏儿和玥儿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宫宴也能迟到。”郁后这些年在后宫有些恃宠而骄,也知道纳兰珏和纳兰玥的脾性,正好衬托纳兰琛忙的事实。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就一个男音响起,“母后,儿臣不是和三皇兄一起来了吗?” ------------ 第六十五章 一缕阳光 萧羽音听着那个声音,缓缓的看向声音来源处,并不止萧羽音一人。***那个声音很好听,显然还年少,听着话里的意思,应该是从未见面的纳兰玥了,齐国皇帝最小的儿子。 入目是一身月白色的俊朗少年,模样看起来并不大,五官刚刚长开,萧羽音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想起萌萌的小受。只是不知眉目完全长开会是何等模样。 萧羽音心里暗暗的想着,目光移至他的背后那个红衣的纳兰珏,对上他如墨的凤眸,随即错开了目光。 纳兰琛,纳兰珩,纳兰珏,纳兰玥。除却纳兰琛,其余三人都见到了,看样子纳兰家真的专出俊男美女啊。 “楚楚,看样子今晚倒是有点成了变相的相亲宴了。”萧羽音轻轻的开口,对着纳兰楚楚道,随即看着她轻轻一笑,“楚楚可有中意的人?” “呃……”纳兰楚楚脸色微红,有些不自然的嗔道:“萧姐姐,你就莫要取笑我了,没有。” 萧羽音看着她极度额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由得失笑,也没有逼她,再次吃着桌上的点心。开宴之前先吃点东西,不然接下来了没有什么时间去吃了。 萧羽音不在关注上的位置,可是那里的气氛,着实有些压抑。 纳兰啸坐下来,看着姗姗来迟的纳兰珏二人,眼里有些怒气,“一天到晚到底在忙些什么,连参加宫宴也没时间了吗?” 纳兰珏和纳兰玥没有说话,只是在那里站着,纳兰珩微不可微的皱了皱眉头,也未语。 郁后在一旁看着,眼里飘过一丝笑意,嘴上却帮忙打圆场,对着纳兰珏和纳兰玥柔声说道:“珏儿和玥儿还不向你父皇道歉。” 纳兰珏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沉吟了片刻,“母后说的是,是儿臣和四皇弟的错。” “父皇,大皇兄不是也没到吗?”纳兰玥忍不住开口,纳兰珏用手扯了扯纳兰玥的衣袖,纳兰玥却恍若未闻。 纳兰珩微微皱了皱,挑眉看着纳兰啸,太鲁莽了点,不过……应该也没什么事。 纳兰啸眉头微皱,看了一眼场合,硬是将心中的气闷都压了下去,一个孩子如此,两个亦是如此,这是存心的吗?纳兰啸咳嗽了一声,连忙用依旧遮住,眉眼扫过纳兰珩的方向,眼里又有些清明。 “去自己位置坐下吧。”纳兰啸将衣袖从口边拿下,轻轻的放了下来。对着纳兰珩和纳兰玥说道。 纳兰珏和纳兰玥点了点头,谢了恩,便在上的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纳兰珏对着旁边的女子打着招呼。 纳兰珩见此什么都没有说,瞥了一眼纳兰啸刚刚放下的衣袖,桃花眸有些深邃,他站的位置有些偏,看不真切,可是刚刚纳兰啸的动作,着实有些怪异。 找个机会看看好了,纳兰珩转身朝着萧羽音的方向而去,云芝郡主也是跟着纳兰珩走,只是扭头望着纳兰啸的脸,所有所思。 郁后看着就这般结局,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开口。一副母仪天下的女子该有的模样。 纳兰啸看着众人,都是达官贵人,富家小姐,微微一笑,看着郁后,“皇后,琛儿他们都还没有正妃,也该给她们指个亲了。” 郁后闻,目光在云芝郡主的脸上停了一会,眼神有些晦暗,大方得体的道:“这几个兄弟,都还没有娶正妃,倒是我这做母后的失职了。” “皇后这些年打理后宫也甚是费心,这几个孩子都不怎么懂事,倒让皇后费心了。”纳兰啸慢慢的开口,若有所指。 郁后的表变化了几下,一会红一会白,甚是好看。他这是什么意思,变相的指责,还是这些年她的小动作他是知道了,可是怎么可能? “为皇上分忧,臣妾不觉得辛苦。”郁后平复自己的心,慢慢的开口,“孩子们的婚事,也要让他自己来决定,不然以后要是怨臣妾,臣妾可是担当不起。” 纳兰啸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一眼,然后对着下那些名媛淑女,达官贵人的方向轻轻的开口:“朕听及皇后说讨论各位小姐都是名门之后,个个都是多才多艺,乘着今天的宫宴,也让朕和皇后欣赏欣赏。” 皇上的话刚刚说出口,那些名媛淑女心里皆是欣喜了一下,这话中的意思就是想从里面给自己的儿子娶亲吗?他们齐国的四位王爷可都是未曾娶亲呢!保不齐被皇上或王爷们看上,那可是天大的恩赐。 “父皇,儿臣这是来迟了,错过了什么吗?”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一身青色长袍的纳兰琛走了进来,他眉目温和,倒也是长得清俊美好。 “琛儿来的正好,正要开始呢!”郁后笑容满面的看着走进园子的纳兰琛,接着笑着开口。 “哦!三位皇弟和皇妹都来了,倒是儿臣来迟了呢。”纳兰琛笑得温和,对着纳兰啸和郁后行礼,“是儿臣的疏忽,还望父皇母后恕罪。” 纳兰啸摆了摆手,“罢了,你也是有事要忙,快快入座吧。” 萧羽音皱了皱眉,不仅是因为纳兰珩离他越来越近,更是看到纳兰琛所做所为,表面的功夫做的真好,这点上纳兰玥输得就太多了,看来还是太年轻了。 纳兰珏和纳兰珩都是个中高手,不过纳兰玥那般,郁后和纳兰琛对他的戒心也会降低一点。 纳兰啸的儿子,个个都不知道怎么样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吗?还是…… “大皇兄。”纳兰珏站起身朝着纳兰琛开口喊道,要知道纳兰珏可是并没有对纳兰珩说一句话,这是故意而为的,像郁后表明立场吗? 萧羽音看着二人的寒暄,还有纳兰玥也上前,微微皱了皱眉。纳兰楚楚在一旁忍不住开口,“三皇兄和四皇兄走的很近,都挺疏远二皇兄的。” 听着纳兰楚楚略带抱怨的声音,轻轻的笑了笑,在这场权利争夺中,也有一个人可以保持那般童真,纳兰珩他们也是用尽力气保护了吧。 真的不容易,在这个皇宫里,纳兰楚楚有这么几个爱着她的哥哥,虽然他们什么都不说,却暗暗的保护着她。 这份温暖,这一缕阳光,着实不易。 ------------ 第六十六章 用心争取 纳兰珩站在萧羽音的面前,静静的看着,许是目光太过关注,萧羽音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瞥见紫衣旁边的红衣之时,又不动声色的别过眼睛。*** “二皇兄。”纳兰楚楚看见纳兰珩走了过来,站在那里和萧羽音没有说话,有些干着急,“你是来找萧姐姐的吗?” 纳兰珩没有开口,待在一旁的萧羽音不自觉撇嘴,“楚楚,你想多了。” 纳兰楚楚睁大眼睛看着纳兰珩,试图让自己的二皇兄开口。而纳兰珩就是沉默不语。 站在纳兰珩旁边的云芝郡主忍不住掩唇轻笑,看纳兰珩有苦说不出的感觉,真的感觉挺不错。 萧羽音听着那低低的笑声,抬眸,然后转移视线,决定漠视他们。 “既然没什么意见,半个时辰的时间准备,朕和皇后可是很期待!”纳兰啸坐在上的位置,望着下面的名媛淑女笑着开口。目光落在萧羽音这里,抬眸不经意对上他的视线,微微的皱眉。 纳兰珩在他们旁边的位置坐下,云芝郡主就更甚者直接坐在她的身侧,“不知道萧姑娘打算表演什么?” 萧羽音皱眉,语气平淡至极,“乡下什么都不会的粗俗之人,连大字都不识几个,能指望我有什么才艺。” 萧羽音不平不淡,甚至可以说是无理的回答,倒是让云芝郡主错愕了一下,瞥着她手上的白玉长笛,才开口轻笑道:“难道萧姑娘手中的长笛是做装饰的吗?” “哦?”萧羽音略带惊讶的开口道,扬了扬手中的长笛,“你说这个吗?” 云芝郡主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她的长笛之上,若有所思。只是萧羽音便没有看她,所以错过那一闪而过的目光。 “我的长笛从来就不是吹曲的。”萧羽音说的无比认真,微微挑眉,“是用来杀人,防身的。” “萧姑娘说话真有意思,不过……”云芝郡主轻轻的笑道,“倒是和我挺像的,这性格,这做事风格。” 萧羽音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长笛,终究没有开口,只是瞥了一下云芝郡主,云芝郡主向她伸出手,洁白如玉的柔软白皙的手,“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你好,我叫崔思雨。” 萧羽音一愣,伸出手握住了她,“你好,我叫萧羽音。” 纳兰珩坐在不远处,看着二人,目光瞅着云芝郡主,微微皱着眉,猜不透她想些什么。 不过,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作为自己处事风格的音儿,刚刚面对示好的云芝郡主,说话毫不客气,他可不可以以为,这是她在意他的表现。可不可以就这么认为,她的心里还是有他的。 这边纳兰珩心略微有些愉快,但是萧羽音那边就天人交战。为她的一时反常而懊恼不已,云芝郡主没什么错,自己也说了由纳兰珩决定,可是又为什么还这么排挤着云芝郡主。对于她很明显的示好,都能夹枪带棒的攻击。 看来,她真的中毒已深,若是纳兰珩答应娶云芝郡主。那么她也要考虑离开了,离开离京,去一趟西秦,她的事终归要解决。 只是那时,她不会再考虑留下,她还是有机会回去的,不是吗?须待天时,那么她愿意等。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萧羽音在这段期间也正式的思索过自己到底该表演什么,然后都摇了摇头,看况吧!只要不丢脸,不垫底,她才不愿意当什么第一,枪打出头鸟。 “皇上,既然是才艺表演,倒是需要有点彩头才好,不然倒让人觉得我们小气了。”郁后轻轻的开口,声线温柔。 “还是皇后想的周到,这倒是朕疏忽了。”纳兰啸也是开口,望着郁后,“不知道皇后有什么好的建议?” 郁后想了想,在纳兰啸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纳兰啸闻,笑了笑,“这倒是极好。” 这样很好,他也想看看他的儿子看中的人都有何本事。纳兰啸的目光扫过萧羽音和云芝郡主,轻轻的咳了一声,一正妃一侧妃但也挺好。 纳兰珩余光一直注视着纳兰啸的方向,看着他状似不经意的扫过萧羽音和云芝郡主,微微皱了皱眉,云芝郡主他是不会动。可是音儿不同,他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还是觉得他会全部娶了。 得了权,还得了美色。这坐着的二人,虽然说纳兰珩本身就对云芝郡主没感,就算有,以二人的脾气,根本就不可能两全的。 在某些地方,她们二人倒是极是相似。若是能成为朋友,倒也是不错,可是……现在基本可能性不大。 萧羽音听着纳兰啸和郁后的对话,倒是有些好奇,纳兰啸的彩头是什么。 纳兰啸轻轻咳了一声,方才开口,“朕和皇后商量过了,才艺最优秀的那个人,可以向朕的四个儿子中任意一个提出一个条件。当然,这也得是他们能力范围之内的条件。” 众千金众名媛心中皆是无比兴奋,只有萧羽音微微嗯皱了皱眉。察觉到一个炙热的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她缓缓抬头,才现是不知何时已经归来的凌烟笑。 萧羽音轻轻的点头示意了下,打了声招呼。又别过头。低头思索着目的。旁边的纳兰楚楚不由得小声嘟囔,“这明显不公平啊!若是其他人胜出,岂不是要是想嫁给四位皇兄中的一个,那可怎么办?” “公主应该是怕别人抢了你萧姐姐的二皇兄吗?”一旁的云芝郡主听着纳兰楚楚小声的嘟囔,轻轻的笑着。 “嗯嗯!”纳兰楚楚点了点头,才察觉到不对劲,“没有的事。”只是笑的不怎么自然。 萧羽音沉默了,纳兰珩的目光望向她也带着探究,又看了一眼纳兰楚楚和云芝郡主,这句话他喜欢。 云芝郡主察觉到纳兰楚楚的担心,瞥了一眼萧羽音淡定的模样,笑的很开怀,“公主倒是莫要担心,你萧姐姐若是想要,她一定可以获胜,只是,这要看她心中怎么想。” 云芝郡主话刚刚落下,萧羽音目光便朝着她看,她倒是懂她的。 “郡主倒是了解我。”萧羽音轻轻的道,“我可以考虑考虑了,用心一点了。” ------------ 第六十七章 才艺表演 萧羽音俏丽的容颜在夕阳里越美好,抬眸望着上的纳兰啸,然后微微一笑。*** 刚刚纳兰啸说准备才艺,便有不少人去后面准备。唯有萧羽音和云芝郡主还在那里坐着不动。 也没过多长时间,那些名媛淑女一个个陆续回来,脸上都挂着笑意。 纳兰啸等人都进来了,也过了半个时辰。没人愿意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嫁入豪门的机会。纳兰啸轻缓的说着开口,然后便从右侧开始,那些名媛淑女一个个上台。萧羽音看着她们的才艺,倒也是了然。 她们不是吟诗作画,就是跳舞奏乐。萧羽音看着那么多的人,但有些乏味。心里也有了计较,她们的才艺都不弱,也算是不错的了。 “你觉得她们怎么样?”云芝郡主看着萧羽音的神,微微思索了一下,问道。 “还不错啊!”萧羽音微微点了点头,视线瞥了一眼凌烟笑的方向,见她换了一身白色的纱衣,显得更加的美丽,“离京第一美人的才艺应该值得你期待一下的。” 云芝郡主一身红衣,红袖翩翩起舞,笑的极美,“我更期待你的。” 萧羽音握着玉笛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对着她道:“我不知道我该表演什么。” 纳兰珩听着这句轻微的话,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悠长而又深远,却能见他的嘴角扬起个细微得弧度。 知道思考这事,是个很好的现象,不是吗? 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终于看见凌烟笑缓缓的起身,朝着纳兰啸的方向施了个礼。萧羽音一直在看着她,只见其的目光一直望着纳兰珩的方向,微微别下眼。 谁说女子红颜祸水,我觉得蓝颜才祸水,特别是纳兰珩这般样貌的,真的很祸水的。 不过,她有时会突然出现一些奇妙的想法,比女人还美得五官,若是穿成女装会是如何模样。 萧羽音知道,这是一个她一时的想法罢了,纳兰珩那样的身份,又是古代,这个男权女卑的时代。她这一时的绪来潮的想法,只能当个笑话吧! 萧羽音不知道,后来的一次开玩笑的说出这件事,纳兰珩眯了眯他那一直魅惑的桃花眸,虽是不甚愿意,却实现了她的这个心绪来潮的想法。 那时,她看着女装的纳兰珩那一刻,她才真正明白,一个男人为你做到这个地步,特别是还是这个男权女卑的社会。那是多深的,那是多难能可贵的事了。 深至此,却无法回报的心酸,心就像被刀子割一般的难受,血淋淋,却不得不抉择。 那时她在想,山高久远,时空错乱,她宁愿从未和他相遇,那时的自己,要的不是自己不要爱上,只求纳兰珩爱的少一点,再少一点。最好别爱。 一阵悦耳的丝竹声响起,打断了萧羽音在心里对纳兰珩的穿女装的想象。 她抬眸望着那临时搭成的表演场地。凌烟笑身穿雪白的纱衣,舞袖翩飞,满头的青丝飞舞。纤腰不及一握,旋转间,步伐不乱,脚步有序。 她本就生的极好,肌若凝脂,气若幽兰。身体随着韵律翩翩起舞,雪白色的纱衣随着乐曲轻轻摆动。曲子如流水,舞蹈却似在山涧,美妙不可。 直至舞毕,才轻轻的福身。视线不由得朝着纳兰珩的方向而来,目光莹莹,意绵绵。 萧羽音不由自主的朝着纳兰珩看,却现他正在看她。修长的手指握着杯盏,轻轻的抿了一口,视线别开。 凌烟笑看着他们注视着那一幕,有些受伤。当望向萧羽音旁边的云芝郡主之时,倒也是略带讽刺。 云芝郡主装作没看见,喝了一口杯中的酒,眼角的余光淡淡的扫过其他的男男女女,不由得一笑,“不是自己的,倒是追着去,别人的难道才是好的吗?” 萧羽音淡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看着在座的那些人眼里的惊艳,目光在纳兰玥身上停了停,看到他眼里的那一抹心疼与无奈。轻轻的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大概也是心里的执念吧!” “是啊!”云芝郡主手指轻轻的抚摸酒杯,若有所思的答道。 萧羽音没有说话,揉了揉旁边看着那些才艺有些昏昏欲睡的纳兰楚楚,她也觉得很无聊。这般况,还不如她去睡觉好的多。古代的乐趣太少了,没了电视没了电脑的时代,除了品茶饮酒,舞蹈奏乐,文人雅客的之间的泛舟对诗类,也没有什么娱乐节目了吧! 纳兰啸在那里看着,微微的点了点头,朝着郁后说了几句。 纳兰楚楚被萧羽音这么一揉,也是清醒了许,看着萧羽音还没有表演,便开口问,“萧姐姐,你打算表演什么?” 萧羽音摇了摇头,望着手中的白玉长笛,她全身上下,只有这支玉笛,难不成是吹笛?萧羽音这般思索着,冷不防的听到云芝郡主问了一句,“不如我们合作吧?” 萧羽音一愣,开口问道:“怎么合作?” 云芝郡主望着纳兰啸和郁后窃窃私语的模样,目光再扫及凌烟笑之时,回想起凌烟笑的那个眼神,心里略有不爽,暗自咬牙了一声,“看他们那么得意的样子,我看着真不顺眼,皇上和皇后不是想找个第一吗?若是我们合作,都是第一,看着他们无措的样子,也是不错的。” 萧羽音听到这句话,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这点说到我心坎上了,我们表演什么?” 云芝郡主扫了一眼纳兰珩,又看了一眼凌烟笑,想了想,“我和你两个就够了,不要掺杂第三个女人,刚刚那个也是抢靖王的吧?”看着萧羽音眼里的诧异,云芝郡主轻轻的笑着,“既然如此,我们两个就以舞蹈乐曲打败她,岂不是很有成就感。” 萧羽音轻轻的咳了一声,云芝郡主有时跟她的性格真的好像,就连这点都是很像,谁叫她刚刚目中无人的啊! 所以萧羽音轻轻的点了点头,笑的调皮,“好!” ------------ 第六十八章 一舞一曲 纳兰珩在那声轻轻的一个“好”字里,不由得多看了她,愿意为他争取,他真的心里很高兴。 云芝郡主在她回答以后,就和她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表演的事宜。二人谈的甚是愉快,萧羽音脸上挂着笑,不是疏离,是自真心。倒是让一直在一旁一直想着她和云芝郡主不会和睦相处的纳兰珩和纳兰楚楚,瞪大了眼睛。 纳兰珩饮了杯中的酒,抚摸着那光滑的杯盏,轻轻的笑了笑,不过,这倒是她该做的事。 云芝郡主?崔思雨?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不由得目光深邃一点,若真是那个人,那么一切倒是能说的通了,他还微微沾了一点光。 不过,还是需要去查一下的。 也没有过了多久,便到了萧羽音了。云芝郡主和萧羽音相视一笑,然后缓缓站起来,萧羽音将手中的白玉长笛交给了纳兰珩,抱着刚刚云芝郡主交给她的那把琴, 素指轻弹间,琴身铮铮,韵律自然,很是动听,音色极好。 冷不防的听到纳兰珩对着她说了一句:“我很期待。” 萧羽音微微一愣,他以前说过不止一次想听她的唱歌奏一次乐,她都是一个借口便回了过去:听到我奏乐的都死了。 此时,在这般况下,他说这一句话,她心里仿佛打破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对上他的眸,只觉得那一向深邃的桃花眸里带着满足的笑意,那么满足,那么真挚。 看着这样的神,萧羽音嘴角微勾,“那么,仔细听。” 纳兰珩点了点头,是的,仔细听,不管她心里还藏着其他的事,最起码有那么一丝的在乎着他,有那个原因的。 那么,他就当为他而弹,“好。” 心里说好的,稍稍远离她的想法,被她这么小小的动作,一个举动就溃不成军。原来,凡是碰上她的,一切的一切,都不能按照理智来行了。 萧羽音和云芝郡主一起踏步而出,惊到的不止一人。每个人的心思都不同。纳兰啸目光落在二人的身影,一红一水蓝,眼睛不易察觉的出现了一丝笑意。 郁后和纳兰琛交换了个眼神,皆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诧异,纳兰琛拿起桌上的那杯酒,无声的喝了下去。目光落在二人身上,再转向那最近噙着笑意的纳兰珩,又无声的倒了一杯酒。 凉风习习,风轻轻卷起绯红的衣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扣着桌面,看着场中的动静,纳兰珏轻轻扯起个嘲讽的弧度。 看到的,往往不是真的,可是这样也好,看来真的不用等多久了。 萧羽音和云芝郡主相视一笑,因为刚刚已经有人弹过琴,便有了摆琴的琴案,还有抚琴所需做的小垫,萧羽音立即坐了下来。 云芝郡主向萧羽音点了点头, 思绪定了定,玉手抚上琴弦,微微闭眼间,优美的旋律已至她的手指下飘出,玉指行云流水般奏出不知名的曲子。 琴音起,云芝郡主轻轻舞袖,绯红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心中的节奏舞动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 萧羽音看着云芝郡主优美的舞姿, 左手用摇指弹弦,右手拇指紧压着音弦上,随曲调渐渐高至不可能,如同凤凰轻吟,珍珠落玉盘,朱唇微张,一莫名曲子从口出轻吟低唱:“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 低绮户, 照无眠。 不应有恨, 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萧羽音声线极美,曲子也带着淡淡的伤感,思念,当最后一个音结束,手中的音符也微微落下。她看着场中的云芝郡主,微微扯起嘴角,掩藏了自己眼睛里的湿润。 音乐骤然停息,云芝郡主停下舞步,身体划出一个奇异的弧度,像盛放的莲花。 风轻轻的拂过,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桂花香味,无比好闻。萧羽音坐在软垫上,手指还在那琴弦上,对着一身绯红的云芝郡主轻轻的笑着。 纳兰珩望着场中的萧羽音,目光微凝,这是思念着谁吗?“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她一直在想着回家,如今这是决定了吗? 即是不能全,那么让他认真的听,是打算告诉他,就这么散了吗? ------------ 第六十九章 我要出宫 凉风习习,萧羽音缓缓的坐下来。接下来的时间,也有不少人上台演奏,便没有什么出奇的节目。 纳兰楚楚在她下来,便把手中的玉笛交给了她,她接过,听着纳兰楚楚的称赞,也只是轻轻笑。 “若是我们赢了,你想提什么要求?”萧羽音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白玉长笛,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云芝郡主轻轻的笑道,在这夜幕降临的时刻,夕阳西下,脸上的神恍惚,“如果我说是嫁进靖王府呢?你会怎么做?” 萧羽音沉默了,纤长如玉的手指拿起桌子上的那杯酒杯,自己倒满,一口饮下。被入口的辛辣呛得差点流眼泪,她还是不太会喝酒的。 “如果我要嫁进靖王府,那么你会怎么做?”云芝郡主见她不回答,再一次的开口,目光灼灼。 纳兰楚楚拽了拽萧羽音的衣袖,看了一下自己旁边的二皇兄闷声再一次喝下一杯酒,不由得有些着急。 “我在想,问我何用,他要的是什么,轮不到我管,不是吗?”萧羽音轻轻的开口,她不会争不会抢,全靠他的想法。 “你不觉得,你这样的想法他也会累的吗?”云芝郡主瞥了一眼勿自喝酒的纳兰珩,轻轻的问道。 萧羽音没有说话,她怎么会不知道她累,她知道的,就像对云芝郡主,对她稍有的疏离,她都能感受得到,她原本也打算今天回去,好好的和他说的。 “我也累。”萧羽音淡淡的答道,手伸向一旁的酒壶,又自己倒了一杯水酒,喝了下去。“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按自己的想法来做的,身不由己的事又何其多。” 云芝郡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也没有说话,身不由己四个字,又有多么伤人心。 萧羽音没有看周边,也能察觉场中的气氛的异样,直至天色微暗,已有宫女在两旁的树上挂上琉璃灯,灯光璀璨,宛若白昼。 那些表演也结束了,萧羽音还望着那灯火呆,直至有公公喊着萧羽音和云芝郡主的名字,她才回过神,和云芝郡主并排上前。对着纳兰啸微微施礼,与云芝郡主并排而战。 “朕和皇后商量了下,你们二人的表演得了第一,倒也当之无愧。”纳兰啸缓缓开口,目光有些柔和,继而开口:“你们二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吧!” 萧羽音并没有开口,她等着云芝郡主开口。 云芝郡主见她不说话,方才朝着纳兰啸开口道:“皇上臣女想向靖王爷提一个要求可好。” 纳兰啸缓缓的点头,朝着纳兰珩的方向望来,纳兰珩放下手中的酒杯,揉了揉额头,站起身朝着云芝郡主的方向,“不知郡主有什么要求要本王,本王能做到的定当全力以赴。” 云芝郡主轻轻的笑了笑,笑的有些狡黠,“靖王府难进,不知道靖王府的大门可不可以为我敞开?” 萧羽音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心脏不由得一跳,若是纳兰珩说“可以”,她该如何? 纳兰珩静默一会,看着背对着他的水蓝色身影,才轻轻的答道:“靖王府随时欢迎郡主的大驾光临。”若只是参观王府,倒也未尝不可。 萧羽音听着二人的对话,嘴角轻扯一个冷冷的弧度,靖王府的大门为她敞开,这句话包含的太多太多,这是想娶她的意思吗? 纳兰啸听着二人的对话,却微微点了点头,眼睛飘过一丝不明的喜悦,接着问萧羽音,“云芝郡主的要求已经提了,那么你呢?” 萧羽音低着头的眸缓缓抬起,因喝了两杯酒,脸上还有些微红,方才开口:“民女只有一个要求,希望皇上可以恩准。” 纳兰珩的目光变了变,桃花眸盯着她的背影,嘴唇抿成一条线,等待她的下文。 不仅是纳兰珩,还有其他在座的人都在等着她的开口。直到纳兰啸开口,“什么要求?” “民女不甚酒力,想提前回去。”萧羽音轻轻的开口,接着补上一句,“民女就这一个要求而已。” 下面的人,个个的表都有些异样,凌烟笑咬了咬嘴唇,不甘的瞪着她。既然不愿意要,却来抢她的。她是存心和她过不去吗? 纳兰珏本来正喝着酒,闻甚是同的望着纳兰珩一眼,这里面最失望呢应该就属他了吧! 本是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纳兰珩,好事还要多磨啊! “好!准奏,朕派人送你出宫。”纳兰啸略微思索,便开口道。随即便吩咐安公公准备马车。 “谢皇上恩典!”萧羽音微微福了福身,跟着安公公便出了浮翠园。 青石小路,两旁的竹子上面挂满了璀璨的琉璃灯盏,照的小路极亮。 萧羽音没有回头,她明白宫宴过后就是家宴,纳兰珩再不喜欢,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会留下,而她真的不想待在这里。 萧羽音更明白,自己的别扭性子,她不愿在纳兰珩开口前妥协,其实她更是想好了,今晚回王府,她就跟她说,她愿意留在这里。 云芝郡主问她:“我要是嫁进靖王府,你会怎么做?”她当时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她能怎么做,又该怎么做,靠的不过是纳兰珩的一个决定而已。 当纳兰珩所说的那句“靖王府随时欢迎你的大驾光临”,她的心那一刻是痛的,她承认喜欢上他,可是她的性格不允许她的妥协。十几年的现代教育,告诉她重婚罪是犯法的,没有一个人会愿意将自己的丈夫与别人分享,她没有那么大度,她很小气。 马车在路上平稳的行驶,萧羽音靠在车厢的壁,想起来时坐的马车,因为睡着的缘故,纳兰珩命令着绕路的事,当她问起,他那蹩脚的借口。她眼里真的忍不住想哭。 没有人能在原地一直等你别扭的回头,会变得,是不是她一直没有看懂他,他的心里惦记的还是有那个皇位,惦记着报仇。 车窗外甚是热闹,想必也是因为节庆的缘故,这般团圆的日子,她确实感觉到了悲凉,她选错了歌,选错了路。 终于把那个可以疼自己的人丢了,今晚过后,那个人还能放在自己的心里吗? ------------ 第七十章 闹市闹事 萧羽音撩起车帘,望着沿途的灯笼,华灯闪烁着喜庆的光,萧羽音看着这光芒,只觉得眼睛有些湿润。 车轮在不断的滚动,车子在不断的前行。萧羽音靠着车厢壁,马车前行的方向是靖王府。 “停车,我要下车。”萧羽音闭着眼睛,轻轻的开口。 “萧姑娘不直接回府吗?”马车外面赶路的公公开口问她,她摇了摇头。 “马车停下,我去街上逛逛。”萧羽音撩起帘子一跃而下,对着公公笑道:“有人保护的,放心吧!” 最近学习内功,她能隐隐感觉到暗处隐藏着的高手,没有恶意,其中有几股很是熟悉,应该是熟人吧! 赶车的公公听说以后,想了想,点头调转马车回宫。 萧羽音现在一片灯火斑斓中,久久未动,周遭的男男女女在自己身边而过。 团圆佳节,原本就很热闹的闹市,此时更是人山人海。路边小摊卖着小巧的玩意,还有各式各样的灯笼,吆喝着叫卖。 不远处人头躁动,萧羽音细瞧一下,原来是猜灯谜的摊子。 萧羽音没有目的的走着,却怎么都提不起一丝力气,纵然周边热闹番茄,可是心里的凄凉,是怎么也弥补不了的。 耳边是热闹一片,脑海里却是映着的云芝郡主和纳兰珩并肩而来的景,以及那对话。 萧羽音站在繁华的街道上,仰着头。听说想哭的时候,仰着头,泪水就不会流下来。 满天的繁星,在她的眼里,越来越模糊,顺着洁白如玉的脸颊流了下来。 谁说的仰着头,眼泪就不会掉下来。这满脸的泪水,流下来的还少吗? 暗处的贺文和莫天默默的对视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主子在宫里出不来,萧姑娘哭成这样,还是第一次见到,也不知道原因。 二人就这样大眼对小眼,半晌未动。 萧羽音擦了擦眼泪,今晚哭过之后,再也不要提起这件事,见忆薇公主一面,然后离开靖王府,离开离京。 离开这里,找回家的路,可能会想纳兰珩,会对这里留恋,久而久之,应该会忘记的。 萧羽音站在闹市的繁华街道上,孤零零的一个人,还是美貌的少女,自然尤其引人注目。 于是,她刚刚踏出一步,便被拦住。 “小美人,哭的这么伤心,让哥哥来好好安慰一下。” 萧羽音望着在横在自己面前的那只手,没动。抬眸,眉头微蹙,音色略显沙哑,却清冷异常,“让开!” 萧羽音不想理自己面前的那个挺胸凸肚,笑的猥琐的男人。默默的退了一步,躲开他的那双肥猪手。打量了一下他的身后那十几个小跟班。 通常小说电视剧里,遇到这些事,女主应该是什么反应。尖叫非礼,肥猪手袭来,准备咬舌,以保清白。然后,男主男二从天而降,打败坏人,若是男主,暗生愫,感升温。若是男配,越不忍拒绝意,然后三个人都受伤。 可是,到了萧羽音这里,都变味了,她不是柔弱的人,看着越靠近的手臂,心本就不爽,此时却莫名的好了起来,送来给她出气的,她便应该不客气的收下,谁英雄救美,她就跟谁急。 暗处的莫天看着那景,有心上前,被贺文一把拉回来了,“我劝你别去。” “萧姑娘有危险。”莫天甩开他的手。 贺文再次拉住他的手,反问, “你看到萧姑娘吃过亏吗?” “可是音攻不能用啊!这是闹市。”莫天看着自己动弹不了,不由得嘀咕。 “萧姑娘有分寸的。”贺文看着萧羽音“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眼神,果断的拉住了莫天。 萧羽音自然不知道暗处的事,可是她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小美人,起火来也是很美。”张开满口黄牙,凑近萧羽音。 贺文在暗处轻轻嗤笑一声,猪头。 “嗯!还没更美的,你要不要看看。”萧羽音伸出手,轻轻的握住那只猪蹄。脸上挂着笑,一点无害。 莫天扶了扶额,感激的看着贺文,再同的看着那只咸猪手,默默的闭上眼,节哀顺变。 “咔咔”一声脆响,紧接着听到一声哀嚎,只见刚刚还一脸淫 笑的挺胸凸肚的某人,一脸痛苦的蹲在地上,抱着垂着的右手,一阵哀嚎。 萧羽音甩了甩手,果然是好吃懒做,好色,无恶不作的纨绔,这骨头这般脆,她还没怎么用劲了,骨头就碎了。 “感觉我更美了吗?”萧羽音轻轻的开口,依旧一脸无害,却让跪在地上痛哭的胖子,害怕的退了两步。 “你知不知道我家公子是谁?”那个胖子的跟班,一脸凶狠的看着她。 “是谁?”萧羽音一脸不在意,从身上掏出一块手绢,是红袖亲手绣的,荷花和鱼栩栩如生。萧羽音很是犹豫的擦手,噗噗 可惜了这么好的帕子,回去好好洗洗手。 “我们少爷是忠义侯爷的外甥,你敢伤我家少爷,你不要命了。”那个看着特像电视剧里欺男霸女的恶棍身边狗 人势的跟班,一脸狠相的告诫。 “忠义侯爷?”萧羽音轻轻的开口,云淡风轻的模样,凌烟笑她虽然没打过,不过冷嘲热讽也不少,别说这还是外甥了。 “别杀了,抢回去。”那个忠义侯府的外甥疼的直冒汗,却不忘了告诫,弄的萧羽音满头黑线,还维护她? “怕了吗?怕了就乖乖和我走。”那个跟班的开口恐吓。 萧羽音眨巴眨巴眼睛,“我很怕,真的很怕。” 贺文和莫天憋笑憋的难受,这是可以把自家主子气的直跳脚,还也无可奈何,最后也只能笑笑的人物。能怕了个忠义侯府的外甥,还不知道哪门子的外甥。凌烟笑凌大小姐都只能吃瘪,就算杀了他,废了他。忠义侯爷还能为他出头,笑话吧! “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看着萧羽音漠不关心,反倒是像无视的样子,顿时来了火气。 这本就是闹市,这么一闹,不少人都看向这边,萧羽音轻轻嗤笑一声:“本小姐今天是喝了两杯酒,不想喝酒。” 夜风习习,灯火璀璨,萧羽音笑的无比柔和,却让人不由得打一寒颤。 ------------ 第七十一章 惩治恶霸 繁华街道,灯火闪烁, 一抹白色的挺拔身影遥遥的看着,身旁的红衣男子也望着这边,问身边的白衣少年,“公子,需要帮忙吗?” 玉子影凤眸深深凝了萧羽音片刻,微微的皱了皱眉,摇了摇头道:“不用。***” 他有些好奇的是,明明该在皇宫里的她,又怎么会在这里。遇到这样的危险,跟着她的侍卫都不出手,那么就是说,她本身并不会有危险。 萧羽音依旧笑的温和,那忠义侯府的外甥被手下拉起来,疼的直掉泪,终于现面前的娇弱模样的女子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给本少爷报仇。” “是。”身后的十几个人一拥而上,朝着萧羽音而去,心里皆有些纳闷:如此娇弱美人,会不会打死。 可是,萧羽音接下来的动作彻底打破了他们对她娇弱美人的设想。 萧羽音待在那里,压根就没有拿腰间的玉笛,看着那些人轻轻的一笑,一避一躲,成功的避开了攻击。然后一侧身,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入人多那里。 “砰”的一声接地响,几人摔做一团。萧羽音看着几人慌乱爬起的模样,轻轻的笑,本来过肩摔就不费劲,最近控制了内力,越的不费事了。 音攻不能随便用,现代学的空手道柔道也不是吃素的。须臾,并没有费多少力气的萧羽音站在原地,拍了拍手,轻轻的笑道:“就这么点本事,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忠义侯府的那个外甥,左手托着右手,用脚狠狠的踢地上的手下,“还不起来,平时养你是干嘛的。” 萧羽音闻轻轻的笑,眼睛还略有红肿,却看不出来柔弱,楚楚可怜,“那么忠义侯爷是养你干嘛的,花天酒地,还是欺男霸女?” 忠义侯府的外甥叫王富,平时被忠义侯爷没少说过,现在被萧羽音一说,顿时脸上涨得通红。 “你……”王富被噎了一下,脸上肥肉乱动,额角还挂着冷汗,显然是疼的。 “你什么你,你以为你有忠义侯府做后盾,你就无敌了吗?”萧羽音有些嘲讽的问着他。 周围有好心人实在看不下去,伸手拉拉了萧羽音,害怕她吃亏,“姑娘,这王霸平时作恶,后台硬啊!姑娘不是本地人吧,四皇子也是忠义侯爷的外甥,王霸和四皇子也算是表兄弟。姑娘你还是快走吧!惹不起的。” 萧羽音感激的看了一眼拽着她的那个人,人家是一片好心的,“谢谢,不用担心我。” 那人看她淡定的模样,也没在开口,慢慢的退了下去。看着她的模样依旧有些担忧。 “你小心,我舅舅是忠义侯爷,四皇子是我表弟,你给我等着。”王富还不忘记放狠话。 萧羽音听着,不由得仔细的又打量了他一下,然后顿时有些无语。“你说你长成这幅德行,还说是四皇子表哥,我觉得很好笑。”怎么看都不能和纳兰玥联想在一起,纳兰玥虽然没有完全长开的少年,可是光看着他那模样,以及他几个皇兄的模样,就是个美男子。 可是,看眼前这个挺胸凸肚的,肥头大耳,满嘴黄牙,她真的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你……”王富又被噎了一下,脸上都能称得上老羞成怒的了,“待会我希望你还能笑的出来。” 萧羽音点点头,微笑,她当然看见刚刚那个偷偷的去报信的人,她原本并不想闹大,她的性格偏向淡然居多,怕惹麻烦。可是最近心一直很压抑,她不介意将事闹大。 萧羽音目光移向不远处的一间屋子,纳兰珩,她当初说会给你惹出点事,一直没有做,那么现在惹点事,当做离别的礼物。 莫天和贺文看着她望着自己的方向,心知现了,莫天撞了撞身边的贺文,“怎么办?出去吗?” “等等。”贺文摇了摇头,“在最后出场,给致命一击的感觉很好。” 莫天一愣,随即想起刚刚偷偷走掉的那个人,点了点头,随即望着王富,嘲讽的开口,“攀亲带故的,你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斤两。” “嗯。”贺文拍了拍莫天,目光落在王富身上,一片森寒,“主子若在这里,我想会更有杀伤力。” 二人皆沉默不语,四皇子眼里有没有王富这个人都不知道,几乎不在离京待着,到处游山玩水的。忠义侯爷估计要不是他是他亲外甥,早就不管了,还指望什么。 而且,暂且不说主子的势力,单单萧姑娘自己,忠义侯爷也要掂量掂量能不能动,且不说皇上是什么目的,但是对萧羽音有所关注,这是不争的事实。 主子那里就更不用说了,已经住进王府,而且连紫枫院都可以随意进出。单单这点,就不用再说了。 综上,忠义侯爷不会拿她如何,四皇子压根不会当回事,他们放任她,也只是看着她心不好,想出气,那么便由着她,就跟主子交待的一样,随她开心。 萧羽音视线也只是微微停留,便已经收回,将玉笛拿在手上,把玩着,很是悠闲。 并没有等多久,便有着一波人往这里来,领头的是个四五十岁模样,穿着讲究,但有些儒雅的模样。 “表公子你没事吧?”来人向着王富询问着,检查着他的抢,看到他那右手,连忙叫着去找大夫。 萧羽音微微蹙眉,这就被无视了吗? “杨叔,是她打的,送她去见官。”王富虽然疼的直冒汗,可是还是没有忘记一旁站着,很是悠闲自在的萧羽音。 萧羽音点点头,很是满意,看来还是没有忘记她,那就好,她现在就怕无视。 “抓我去报官,那地方我还没去过,蛮好奇的。”萧羽音开口,笑的温和。 那个被称为杨叔的是忠义侯府的管家,看着萧羽音的模样,猜也猜到是因为什么事,她才打人的,可是王富的家里虽说不算大门大户,可是毕竟是忠义侯府的表少爷,当众被打,还伤成这样,不送官不可能,“既然姑娘这么说,那么请吧!” 萧羽音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只是站着,林叔微微皱眉,还未开口,就听见一个声音传来,“林管家,好久不见,还是这般健壮。” ------------ 第七十二章 还是送官吧! 萧羽音站在那里,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她听出了那个声音,是属于贺文的。 忠义侯府的杨管家看着声源处,那并排而立的二人,他是见过的,是靖王府的侍卫,虽是侍卫,可是都知道靖王爷纳兰珩有多么护短。 离京里有多少人看到靖王府的人,无不带着敬意。而且如今朝局虽然还不明,但是人人都知道纳兰珩的势利,朝堂之上和睿王分庭抗礼,不弱丝毫。 杨勇身为忠义侯府的大管家,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脸上立马挂起笑意,“原来是贺公子和莫公子,不知道二位找勇有何指教?” 莫天想说话,被贺文拉住,然后脸上挂着笑意,无视了莫天眼中的不解,“刚刚好路过,看到这里围了不少人,就来看看。” 莫天瞪了贺文一眼,然后目光望向萧羽音,因为被贺文拉着,也没上前打招呼。 “也没什么,就是有人当街打伤我们侯府的表少爷,正打算要去送官而已。”杨勇开口,因为以前和贺文打过不少次交道,开口却也不生疏。 贺文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连离京一霸都敢动手?” 莫天在一旁,听到这里突然很想笑,萧姑娘还有什么不敢的,这点真不算什么。 萧羽音眼眸微抬,手中抚摸着玉白色的笛身,淡淡的扫了贺文一眼,不由得暗暗赞赏,孺子可教也。 杨勇明显不知道他的意思,手指微微抬一下,指向萧羽音,心里也暗暗猜测着贺文话里的意思,靖王府里的几个靖王爷的贴身侍卫从来不做这么无聊的事,所以心里略有不安。 贺文装作打量了一下萧羽音,然后又看了一眼杨勇身后,不由得嗤笑一声,“这么柔弱的姑娘家,怎么会把你家表少爷给伤着?” 王富闻,扬了扬自己的手臂,“就是她打伤的?” 莫天在一旁看的够了,好不容易把笑憋了下去,看着他那副嘴角,不由得插口道:“这姑娘倒是挺厉害的,不过长得倒也是标致,是个美人啊!” 萧羽音轻轻咳了一声,这话说的真有水平,到底是夸她还是损她呢? 王富脸上微微的不自然,倒也不在意,他并不认识贺文二人,也不知道他背后是靖王府,“小爷我不就看上了她,她还不知好歹。” 贺文脸色微变,只是稍纵即逝,重新恢复着笑意,“这倒是符合王少爷的性格。” 杨勇原先不明白,此时心里倒也多了个心眼,莫不是他们二人是为了这个姑娘而来的,随即堆笑着问道,“这位姑娘是二位公子的人?” 莫天脸色微变,微微咳了一声,差点被口水呛到,贺文轻轻拍他的背,依旧挂着笑:“不是。” 谁敢是她的人,敢对她有所宵想,纯粹是嫌活的长了,不提萧姑娘,单凭主子那里,他们就不敢想。 “那你们也是看上她了?”王富咧开满嘴的黄牙,满不在乎的道:“这小妞性子烈着呢,不过长得倒是标致。” 这回贺文的脸都有些黑了,莫天脸上表变了变,立马开口,“没有,绝对没有。” 萧羽音脸色黑了黑,右手用玉笛敲着左手掌心,怎么看都像那日去月澜轩,众人在那里拍如月的处,夜是一样的,当成货物,挑挑捡捡。越想,萧羽音脸色越来越黑,终于忍无可忍,音色冷冽异常,“你们不是要把我送官吗?还在这里啰嗦什么?” 贺文和莫天目光不由得看向萧羽音,然后不由得别过头,萧姑娘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杨勇看着贺文二人没动,看着他们的神,也猜到了些许,刚刚想开口调停,一旁的王富慢悠悠的开口,张开一口黄牙,“还自命清高,还真是个狐媚的婊,子,到处勾引男的。” 杨勇一听,无比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这个笨蛋。 贺文脸色很黑,再好的风度也没了,看着王富开口,无比认真,“你最好掂量掂量你有几斤斤两来说这句话。” 王富听着这嘲讽的话,刚刚想开口,却又听到莫天在一旁凉凉的补充:“若是仅仅是仗着忠义侯府,亦或者四皇子,你可以问问杨管家,这句话的分量足不足。” 杨勇这时看着贺文和莫天,心想是被耍了,这个笨蛋上了套,得罪了靖王府,侯爷怎么救,没法救。 “你们不是说和她没关系吗?”王富也听出来些门道,不由得反驳。 贺文嘲讽的笑了笑,语气凉凉的道:“你们只问了我们是不是我们的人,是不是看上她了。”语气一顿,看向一旁脸色有些冰寒的萧羽音,“萧姑娘并不是我们的人,所说看上与否,我只能说一句,不敢。她并不是可以随意宵想的人。” 杨勇嘴唇动了动,半天吐出一句话,“萧姑娘?哪个萧姑娘?” 杨勇是侯府大管家,自然知道靖王府里那个姓萧的女人,只是并没有见过,此时听着贺文二人的话,不由得开口询问。 “萧羽音。”萧羽音站在一旁,冷冷的望着王富,“不是说好了去送官吗?我很期待。” 王富还准备说话,却被杨勇踩了一脚,“萧姑娘多有得罪,请恕罪。” 峰回路转,原先气势汹汹的一方,降低了身份,所有的路人看着这个场景,都有些莫名。 这位姑娘是什么身份,来的那两个侍卫一样的公子又是何人? “杨叔,怕他们干什么,难道我的手的仇不报了吗?”王富被踩了一脚,有些不满。 萧羽音没动,贺文和莫天也没动,周围已经静了下来。远远望着这边的玉子影凤眸深邃,盯着的方向却是萧羽音的后方。 灯火璀璨,夜风习习。俊秀挺拔的紫衣男子站在不远处,在灯火明灭下,脸上的神色越的莫名,抿紧的嘴唇却也说明此刻的心。 两方人就这么站着,杨勇狠狠的瞪着王富,心里直骂着蠢货,又一边想着如何和解。 冷不防一个冰冷声音,顺着习习夜风传来,“本王觉得,还是送官的好。” ------------ 第七十三章 都是笨蛋 杨勇看到来人差点咬开了自己的舌头,心里早已经狠狠骂了王富一顿,这个蠢货,到处惹是生非,现在改怎么收场,靖王爷都来了。*** “靖王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王爷恕罪。”杨勇立马开口,向前请罪。 王富此时正对着他,听到他自称“本王”,心里就有些忐忑,被称王也就那么几位,想也可以想到是四皇子的兄弟,听到杨勇喊“靖王爷”的时候,身上顿时冷汗直冒。 最近谁不知道靖王爷的名声,两年未归,重入朝堂,就有不弱于睿王的势利,更何况自己的表妹凌烟笑对靖王爷十分关注,从她口中也是听到了不少的事。 靖王府中出现了一名萧姓女子,让自己的表妹恨的牙痒痒,靖王爷却对她出奇的好,皇宫宫宴还被皇上邀请出席,明明该在皇宫里的她,为何在这里,这都不是他现在该考虑的问题,他该考虑的是怎么办? 而萧羽音听到了纳兰珩的声音,也没有回头,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宫里参加宴会的吗?为何这么早就出来了? 纳兰珩望着萧羽音的背影,想要将她的背上戳出一个洞来,目光灼灼。 “去送官吧!本王觉得送官的想法不错。”纳兰珩收回视线,淡淡的扯起唇角,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眸像凝成的寒冰,冷冽异常。 “王爷,表少爷也不是有心得罪萧姑娘,还望王爷大人有大量。”杨勇捏了一把冷汗,战战兢兢的求。 萧羽音依旧未动,手中的玉笛却握得越的紧了,她想起她现在刚刚哭过,想着眼睛红红的,就没有转身,这么狼狈的样子,不想被他看到。 “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被打还要反咬一耙,如今不正是报断臂之仇的好机会,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一声娇笑声传来,嘲讽意味显而易见。 听及声音,萧羽音身形不由得一颤,原先以为他是一个人出来的,却不曾想是和云芝郡主一起出的宫。 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是很相配的一对璧人,她不想回头,她不想看到他们站在一起,那般相配的样子。 “王爷恕罪,不敢,不敢。”王富吞吞吐吐的开口,腿脚一软,他知道这回栽了,靖王爷这是动了真怒。 “萧姑娘,小人知道不该招惹您,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见官吧。”杨勇望着纳兰珩不松口,旁边的红衣姑娘显然也是不好惹的人物,所以向着一直不开口的萧羽音求。 “说完了吗?既然不送官,那我先走了。”萧羽音头也不回,转身就离开。 纳兰珩望着从头至尾都没看他一眼的萧羽音,几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腕,眸色深似海,“去哪里?” 她所走的方向并不是回靖王府的方向,这是去哪里? 萧羽音轻轻的挣开他的手,头也不抬,轻轻的哼了一声,“王爷还是关心一下云芝郡主,我这里不需要你的关心。” 话说完,往前走,头也不回。 纳兰珩望着空落落的手,目光深深,站在那里。他在她走后,一直心绪不宁,想走又走不了,太后在场,一场宫宴索然无味。宫宴后面的家宴他并没有参加,云芝郡主也不喜欢应酬,遂以想看灯会为借口,也把纳兰珩也带出了宫。 刚刚出了宫,就看到了回宫的马车,问及那太监,才知道她并没有回王府,在看灯会。 马车的速度极快的前行,进宫时的速度完全没法比,云芝郡主也没有说什么,知道他是想见她。 他和云芝郡主二人刚刚走到这里,就看到了她站在人群里,低着头,对面的一群人气势汹汹,到后来被贺文和莫天堵的哑口无,听及对面那肥头大耳的男人那般开口,说她是婊,子,他才按耐不住开口。 凭什么骂她,有什么资格骂她,他都不舍得说一句重话,更何况他用这么粗俗的字眼,他当时的脑子里,就四个字――不可饶恕。 她背对着他,不不语,不抬头,不转身。今天她的反常,他都看在眼里,他不知道她此时是什么想法。 拉她,避开。转身不听他说话,只能看着她越走越远,仿佛是试图走出他的世界,她是不是就是这样想的,离开他,转身离开,就像她突然落入他的世界,入了他的心。 “笨蛋。”云芝郡主轻轻的哼了一句,这明显是吃醋了,却忘记了萧羽音是在吃她的醋。 纳兰珩轻轻的开口,“自从遇上她,就成了笨蛋。明明知道不该动心,她的心不在这里,可是天下这么大,比她漂亮,比她好的女子不是没有,看上却只有她。” 云芝郡主美眸里带着淡淡的忧伤,话语轻轻,微不可微,“不知道那个人有多好,入了你的眼,他就是你的整个世界。” 二人说话都是极低,纳兰珩微微一愣,嘴角扯起一丝淡笑,“你和子轩什么时候认识的?” 云芝郡主微微停了一下,轻轻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你把这里的事先处理了吧,再去找找萧姑娘吧!” 纳兰珩这才反应过来,望向杨勇的方向,云芝郡主说的对,先处理这里的事,其他事待会再说。 “贺文,把那什么忠义侯爷的外甥带回王府,好生医治。”纳兰珩冷冷的扫了王富一眼,凉凉的道。 “是,王爷。”贺文听后,立马走到王富跟前,一把的牵起王富的衣领,提了起来。 “靖王爷,这样不好吧!”杨勇看着贺文的动作,不由得开口。 “有什么不好的,既然他被我府上的人伤了,自然就该我们医治,不是吗?”纳兰珩轻轻的笑道,接着嘴角轻轻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不过他做的事,也是要还的。” 夜风凉凉,却也敌不过纳兰珩此时说话的温度,王富瑟瑟抖,却被贺文点了哑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纳兰珩淡淡的瞥了一眼杨勇,“本王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说完,也不理杨勇反应,朝着刚刚萧羽音走的方向而去,贺文和莫天也相继离开。 云芝郡主淡淡的笑了一笑,看着纳兰珩的背影,不由得直摇头,这招厉害! ------------ 第七十四章 月下相遇 星光璀璨,圆月当空,萧羽音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理会纳兰珩,不去想云芝郡主,不去想朝堂格局,不去想回家的路,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不知道路在何方。*** 背后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不知道是何人,萧羽音却不想回头。害怕是纳兰珩追来,又期待他追来,这种陌生纠结的心理,让她很害怕,很害怕。 夜幕早已降临,沿途璀璨的灯光照着路途依旧明亮。不远处的河流映照着小桥,桥边的柳树只剩下枝条,落在河水里的倒影一片萧条。 不远处的酒楼灯火通明,欢声笑语随着凉凉的夜风袭来,却无法填补萧羽音心里的孤独感。 萧羽音踏上石桥,扶着栏杆,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在自己背后停下,察觉到来人没有恶意,也只是稍微往旁边移了移,望着桥下流淌的河水呆。 风轻轻的拂过,带来一缕缕梅花清香。萧羽音便明白,跟着她的人并不是纳兰珩。纳兰珩身上带着淡雅的青竹香味,她喜欢那个味道。 萧羽音望着河里的那个大大的圆月,轻轻的转过身,看着跟着自己的白衣锦袍男子淡淡的微笑,“玉太子倒是悠闲,一路跟着羽音,不知有何贵干?” 玉子影右手握着一把扇子,轻轻的拍自己的左手掌心,笑的温和,“萧姑娘是哭过吗?” 萧羽音轻轻的抚了抚自己的眼,感觉出有些浮肿的样子,想必她的眼睛肿了,也红了。 “嗯!”萧羽音靠着栏杆,轻轻的点了点头,“只是有点想家了而已。” 玉子影也不拆穿她的话,全当刚刚看到的那场闹剧不存在。他在她刚刚开始哭的时候,就站在了那里,一直站在那里,直至那场闹剧的女主人公离开,他才跟着她来到这里。 “既然想家,何不回家看看?”玉子影斟酌了几下,方才开口,却现萧羽音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不知道她怎么了。 萧羽音仰起头,望着天上高高挂着的圆月,心里有些伤感,却不知为何有了找别人倾诉的想法。 “八月十五,团圆节,”萧羽音微微停顿了一下,方才开口继续说,只是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凄凉,“可是这也是我第一个不是和家人一起过的节日,以前有些讨厌的那个家,如今倒是比什么都想念着。” 终于在古代,还是架空着的古代,才让她懂得亲的难能可贵,却也知道她只能想念着,从前不明白“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是何意,如今才明白,“遍插茱萸少一人”是何等的悲伤,何等的心境。 玉子影明白她是想找个人倾诉,也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的听着。 “离开了家,我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么思恋着那个地方,想着我的弟弟,想着爷爷奶奶,想着父母。”萧羽音微微停顿了一下,望着那潺潺不绝的清净河流。复而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凉凉的的,略带嘲讽,“可是,我竟然会起了留在这里的想法,是不是很可笑,一心想要回家,不想在这里留下牵挂,可是竟然想留在这里。” 萧羽音的声线里有着淡淡的嘲讽,原本清澈如黄鹂般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哭腔。 玉子影的手往前伸了伸,却终究没碰上她的背,她在哭。她说不想回家,想留在这里,为的是那个人吗? 这般想着,只觉得自己的心微微有些犯疼,可是为什么会疼?就像原本自己的东西,慢慢的脱离自己的掌控,不再属于自己。他来北齐这么早,是因为国师的预,一再告诫着他,要早点到。 他不明白为的是什么,国师并没有明确说。可是他还是来了,赶在国师说的时间到了这里。因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所以他知道靖王爷纳兰珩再查的目的,也没去管。 天羽寺智禅大师让那青衣小和尚带的话,还有那抽的签,他没有说,他当时求得便是他此行的目的,却得到了那个答案。 前尘往事,细碎流年,已是错过,莫要强求,否则伤人伤己。 那时他隐隐猜到什么,此时的心疼,昔日的心动,让他真真切切的明白,原来他是喜欢上了她吗?望春楼初见,望月居的擦身而过时他已认出了她,原来那么深刻。 “那你可以试着忘记,离开这个地方。过自己的生活,你可以回家,我陪你。”离开那个人,早点忘记。玉子影在心里加了那么一句,却并没有说出口。 “离开这里吗?”萧羽音轻轻的呢喃,扯起一丝苦笑,“会的,我会离开这里,不想回来。” 夜风悠悠,带着丝丝的凉意,萧羽音不由得有些颤,望着天上的繁星圆月,依偎着那栏杆。 一件白色的锦袍披在萧羽音的身上,萧羽音错愕了抬头,望着玉子影,只见玉子影温和一笑,“夜深了,寒气重,披着吧!” 萧羽音想要脱下,玉子影按住了她的手,“还是披着吧!我不冷。” 看出了玉子影的坚决,萧羽音不露痕迹的抽出手,轻轻的说了一句,“谢谢。” 夜凉如水,繁星璀璨,月夜轻柔,灯光璀璨。小桥流水,桥上的两个白色的身影前后站着,仿若一对璧人。 此此景,灼伤了后面跟来的纳兰珩的眼睛,认识了萧羽音一个多月,何曾见过她对他如此温顺,原来她说的害怕,远离,原来是怕自己和这里有所牵扯,害怕做抉择,原来她对人,也是分着等级,区别对待。 纳兰珩桃花眸里一片黯然,原本的琥珀色眼瞳也没了往日的光华。 转身离开,并没有看路,差点撞上后面跟来的云芝郡主,云芝郡主轻盈的避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那么沉重,那么忧伤,不由得一愣。待回过头望着桥上的前景时,才略微有些了然,不由得眉头微微皱起。 那白衣模样的是南陵太子玉子影,他们怎么在一起,怎么会认识。 怪不得纳兰珩会是那般模样,人中之龙,都是人中之龙。思及此,云芝郡主不由得担心纳兰珩,连忙追了上去。 ------------ 第七十五章 二人心思 风轻轻拂过,湖面荡起小**的水纹,心绪略有不宁,萧羽音猛然回头望向纳兰珩刚刚站的地方,只看到一袭红衣像蝴蝶般轻盈的远去。 萧羽音识得那红衣,是云芝郡主。那么,云芝郡主一直和纳兰珩在一起,那刚刚纳兰珩也在这里? 只觉得心跳有点乱,心里略有点堵的慌,本来并不想理,可是心里却无比烦躁。 玉子影站在她的身后,望着她看着那个方向出神,他知道她看的是什么,刚刚纳兰珩来的时候,他正给她披衣,也看到了他的那般落魄的模样。 “风寒露重,小心着凉,我送你回去。”玉子影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寂,萧羽音闻点了点头。 一路无话,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漫步而行,直至走到靖王府,萧羽音才转过身,将身上披着的衣服还给玉子影,“谢谢玉太子送羽音回来。” “不用谢,别想太多,早点睡觉吧!”玉子影接过衣服,对着她轻轻的笑着,无比温和。 “玉太子,羽音就先进去了,你一路小心。”萧羽音轻轻的朝他摇了摇手,起身走进了王府。 玉子影站在原地没动,直至靖王府的大门在眼前合上,才缓缓转过身,原路返回。 萧羽音进了王府,进了三虫院,躺在床上,久久的合不上眼,她有时都忍不住的想,她为何要出现在这里,遇到这么多的烦心事。 在现代的家里,是古板枯燥了些,可是她不用想这么多,她不用思考留下与回去的问题,她不用猜测纳兰珩的心思,她不用担心纳兰珩会不会有危险,会不会娶云芝郡主? 翻来覆去,一夜无眠。 只是此夜,注定不止她一个人无眠。 翌日清晨,萧羽音望着镜子中肿成核桃模样的眼睛,轻轻的揉了揉,肿成这样该怎么见人啊! “红袖,有煮熟的鸡蛋吗?”红袖昨晚回来过得夜,她我有些担心萧羽音,听到她的喊声,放下洗脸盆。 “有。”待她看见萧羽音红肿的眼睛时,有些惊讶的问,“小姐,你昨晚哭过?” 萧羽音点了点头,看着她担心的眼神,不由得一笑,“只是有点想家了,所以哭了。” 红袖依旧站在那里,还是有些担心。 萧羽音拍了拍红袖的肩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嗔道,“还不快去帮你家小姐拿煮熟的鸡蛋,我顶着这幅样子,还让不让我出去见人了啊!” 红袖一听,连忙跑了出去,很明显是给她弄煮熟的鸡蛋了。 萧羽音见她走了,才收起笑容,坐在梳妆台前。半晌,才想起刚刚红袖打来的热水,拿起毛巾开始洗脸。 红袖出去不久,便又回来了,给萧羽音拿来了鸡蛋,又给她剥了壳,萧羽音慢慢的拿鸡蛋揉眼睛。 萧羽音不开心,红袖也能察觉的到,也没有多问,只能看着小姐越的安静。 接下来的几天里,萧羽音都未曾出三虫院,整天不是看书,就是陪红袖绣花,还时常心不在焉。 红袖在一旁看着直着急,就说看书,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做个半天,红袖添了好几次茶水,望着自家小姐手中的书都未曾翻页。更别说绣花,手指被针戳出血都不知道。 残剑也越沉默, 红袖问他自家小姐失常的原因,残剑冷着一张脸,就是不回答她,红袖气的直跺脚,就不再理他。 萧羽音心不在焉的待在房间里,闭门不出,倒也听到三虫院里的丫鬟小厮在那里议论纷纷,王爷几日不曾来三虫院看过自己,待在紫枫院闭门不出,云芝郡主也老往靖王府跑,到处逛,仿佛是当作自己家一样。 这般场景,也不怪他们会议论自己是不是失宠,萧羽音不由得苦笑,原来以前那般纵容自己胡闹,是真正自内心里,对她的宠爱。 夜深露重,萧羽音起身关窗,却冷不防的看到一个几日不见的身影,依旧一身紫衣,如画的脸上略显疲惫,身上还有一股浓浓的酒味。 他喝酒了!萧羽音望着他脸上的疲惫和憔悴,不由得有些心疼,扶着窗檐的玉手不由得握紧,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不知道靖王爷这么晚来我这里,有什么指教?” 纳兰珩身形微微一颤,原本光彩夺目的琥珀色海洋失去原先的光彩,那原本带笑的桃花眸里有着淡淡的受伤,望着她半晌才吐出一句话,声音略带沙哑,“是不是我娶谁你都不在意?” 萧羽音手指不由得抓紧了窗檐,心里翻起了几层浪,尽自己的全力控制着声音的平静,“靖王爷想娶谁,何劳我的在意?” 纳兰珩闻,目光凝在她的身上半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转身时脚步略显不稳,轻轻的一句话,随着夜风传到萧羽音的耳边,“我明白了。” 萧羽音望着纳兰珩的身影渐行渐远,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吗?待他的身影完全看不见,萧羽音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缓缓的划了下来,背靠着墙壁,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滑落在地板上。 原本便不该存在这个世界的人,不在这个时空,她要的是唯一,是一生所爱。纳兰啸有意给纳兰珩赐婚,不是云芝郡主还会有其他人,纳兰啸的心里他要的是自己愿意和云芝郡主共侍一夫,当异世版的“娥皇女英”。 可是她不是周嘉敏,云芝郡主也不是娥皇。她们可以当姐妹,当朋友,却不可能是可以共侍一夫的。 纳兰珩想看到的是她的态度,而她亦看不到纳兰珩的态度,纳兰珩时温,时冷漠,让她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长夜漫漫,已是第几个不眠的夜。她坐在略显冰凉的地板上,察觉到手上隐隐的刺痛,就着月光看着手,原本就被绣花针折磨了几天的手指,已是血迹模糊,刚刚太用力,冷不防的木刺刺入了手指。 萧羽音不由得看着手指呆,她和纳兰珩就像这样,爱上了是个互相折磨的过程。 她要的就只有一个他,他要的又是什么? ------------ 第七十六章 叶云来访 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静如水,只是所有人都能察觉到这平静下压抑的气氛。*** 萧羽音依旧待在三虫院,只是时常待在那个小亭里,望着琴案上的古琴呆。 云芝郡主来了三虫院两次,她都没见,纳兰楚楚也出宫了一次来找她,她也没见。 叶云进来三虫院时,看到的就是萧羽音望着面前的古筝呆,手指轻轻抚摸着那把古琴,眼睛里流露出伤心之色。 听到脚步声,萧羽音几乎反射性的抬起头,看着来人,眼里不由得飘过一丝失望。 叶云在石桌前坐下,自顾自的的给自己倒了杯水,“萧姑娘看到我很失望,不知道在失望什么?” 萧羽音没有说话,纤手抚摸着琴弦,微微的摇了摇头,嘴角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叶云没有逼她,随即轻轻的笑了笑,望着萧羽音道:“萧姑娘有没有时间听我说一个故事?” 萧羽音虽然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是依旧点了点头,“你说,我听。” 叶云抚摸着手中的杯里,开口说道,眼里有着追忆,“欧阳家被灭门时,我只有十岁,庞大的欧阳家一夕间被灭门,我在家里的护卫的拼死保护下,拾得一条命。”叶云停顿了一下,饮了一口茶水,望着萧羽音,“你一直很好奇我和阿珩的关系,我并不像外人看到的那般只是个属下。” 萧羽音点了点头,她一直很好奇,他刚刚说欧阳家?难不成他姓欧阳? “司马皇后是我娘亲的亲姐姐,阿珩是我亲表哥。”叶云轻轻的说道,“欧阳家被灭门后,我便在家里护卫的保护下来了离京,那时阿珩也才十岁,当时已经有了府邸。” 萧羽音没有说话,抚摸着琴弦的手蓦的停在那里,思绪万千。 “十岁那年,凌妃为他而死,终是寒了心。太后疼他,经不起阿珩的软磨硬泡,就向皇上提议为他建府,搬了出来。”叶云看到萧羽音的神,开口为她解惑。看她听的认真,接着开口,“而我也是那年到了靖王府的。” 萧羽音沉默,叶云轻描淡写的几十字,却能让她感受到那话语里隐藏的分量。 “叶云,你想说的应该不止这些吧?”萧羽音终是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寂。 “阿珩这些年过的多苦,只有我们这些跟在身边多年的人知道。他身上背负的重担,比你想象中要多的多。”叶云目光炯炯的盯着萧羽音,看着她脸上露出的担心,“这么多年来,他早做到了悲喜不漏于色,可是如今这般失态,从十岁以后我就没在他脸上看到过。” 萧羽音想到前几日纳兰珩夜里来看她,走时的那般神,她心里就微微有些心疼,“他怎么样了?” 叶云嘴角扯起一丝苦笑,“还能怎么样,待在紫枫院不出来,整天喝酒,醉生梦死的。” “嘭”的一声响,萧羽音手下的古琴的一根弦就这么生生的被她扯断了,萧羽音有些呆呆的望着琴弦,没有说话。 叶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眸中也带笑。 “他怎么会这样,他不会的,纳兰珩是风度翩翩,凡事仿佛都能掌握在自己手里,怎么会醉生梦死的喝酒?”萧羽音轻声喃喃,眼里的泪水险些掉下。 叶云看着这番形,笑的越的开怀,不错,不错,他们二人皆不主动,就是压在心里不说,猜来猜去的,都不嫌累吗? “怎么不会,遇到你,你就是他的魔障,遇到你以后的阿珩,反常举动做了多少,你明白吗?”叶云轻轻的说道,下了一剂猛药,“他让你把你带到王府,让你住进流云院,紫枫院也随意你进出。为了让你留下,使尽了心计,他为你做的还少吗?” 萧羽音听着叶云的话,他说的这些她都明白,真的明白。残剑这些天对她冷着一张脸,就连单纯的红袖都不止一次问她残剑是不是很是反常。 萧羽音心里很是明白,没了纳兰珩的庇护,残剑他们根本不会拿她当回事,残剑心里是怨她的,莫天贺文他们也在心里怨着她,她真的明白的。 “我知道他做了很多,可是……”萧羽音停顿了一下,望着叶云,“可是我做不到委曲求全,共侍一夫的事我做不到,根本没办法接受,我的心很小,只容纳下他一个人,容不下他有其他女人,你可否明白。” 叶云似有些恍惚,忆起记忆中那个红裙的小女孩站在他的面前,笑颜如花的告诉他,“子轩哥哥,长大以后我要做你的新娘,唯一的新娘。” “若是阿珩娶了别人,你会怎么做?”叶云明知道答案,可是还是开了口。 萧羽音嘴角扯起一抹残笑,苦到了心头,“如果真是那样,我会离开,远远的离开。” 叶云眼中追忆之色越的深,仿佛回到了过去。 “如果不是唯一的一个呢?”他记得他当时也是这般的问着那个她。 他至今还记得她当时皱着好看的眉头,思索了半天,“若是你有其他的女人,那么我会离开,再也不理你了。”年纪虽小,可是那语气里的认真,他还是能感受的到。 像,真的很像,她们真的好像。欧阳家灭门,他被迫离开沧州,再也没见过小雨,也不知道她是否安好,是不是嫁了他人。 “萧姑娘,你很像一个人。”叶云轻轻的道,语气里有着浓浓的温柔之色。 萧羽音抬眸,望着他的那一抹暖色,想起那日告诉她音攻功法的神,“音攻心法的主人?” 叶云点了点头,“是。”望着那一池清水,已经入秋,荷花凋谢,只留下一片萧索。 “那她人呢?”萧羽音问着,手指拨弄着琴弦,望着他的神色。 “十岁一别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比你大上一岁,如今已是十七,怕是早已嫁人了吧!”叶云语气里有着浓浓的伤感。 “你找过她吗?”萧羽音轻轻的问着。 叶云笑了笑,一脸无奈,“我找过,可是并没有找到人,人去楼空。”紧接着似是想起什么,满是认真,“萧姑娘,我知道一直在猜纳兰珩的态度,所以有件事我觉得还是要告诉你的好。” ------------ 第七十七章 释怀闯阵 萧羽音眼里满是疑惑,“什么事?” 一阵风轻轻拂过,那平静的湖面波光粼粼,假山一隅,红色的衣衫随风而扬,宛若蝴蝶翩翩起舞。只是二人太过入神,并没有太过注意。 叶云抚摸着茶杯沿,微微笑道,“刚刚听说云芝郡主在太后面前说要嫁进靖王府时,我其实去找过阿珩,也问过他的意见。”叶云说到这里,抬眸望向萧羽音,“当时我对着他分析了利弊,就算不娶云芝郡主,西秦忆薇公主萧羽筝也是不错的选择,离开离京这两年,阿珩和忆薇公主在偶然的机会见过面,忆薇公主对他有好感,我们都看的出来。” 叶云没有接着说,萧羽音也是明白,只是……“和忆薇公主见过?我怎么不知道?” 叶云摇了摇头,“只是没必要说,你虽然和她名字相似,我们也曾怀疑过你是西秦的人,后来查过之后才知道不是。” 萧羽音默然,也许还真的算是西秦的人,关键在于西秦皇帝是不是她的舅舅。不过,忆薇公主对纳兰珩有好感这件事,是个大内幕,“然后呢?” “然后?”叶云眉目里满是浓浓的笑意,看着无比认真,“我记得当时阿珩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拒绝,我问了他原因,至今我记得都无比清楚。” 萧羽音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了些,仿佛都提到嗓子眼了,萧羽音目光不动不动的盯着叶云,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她有感觉他接下来的话,是她无法承受之重。 叶云轻轻笑着,目光落在她面前的古琴上,“他当时说,莫说音儿不愿意,就算愿意,我又怎么舍得她受委屈。” 我又怎么舍得她受委屈! 萧羽音顿时什么都说不出来,她一直要的唯一,原来纳兰珩早就愿意给,只是她一心想要回家,一直回避了他的心意,才弄得他们如今这样的地步。 叶云感觉该说的都说了,缓缓站起身,望着在一旁愣的萧羽音,轻轻的开口,“萧姑娘若是想开了就去紫枫院找他吧!不要去想皇上的想法,只要你点头,皇上那里一切都不是问题。”叶云语气悠悠,再次开口,打破了萧羽音最后的心里防线,“一个人努力终究太累,未来不可知,两个人执手面对,会轻松的多。” 话落,叶云只感觉眼前一个白影飘过,墨黑双瞳的笑意更加深。 “阿珩你们要幸福啊!”叶云站在原地,望着亭外的天空,天有些昏沉沉的,看来快要下雨了。蓝袍飞舞,声音轻轻,喃喃的道:“这场雨下的好。” “纳兰珩和萧羽音幸福了,那么你呢?你想过你自己吗?” 背后传来一声轻柔的问话,叶云蓦的转过身,望向来人,一袭红衣随风起舞,容貌倾城,只是脸上满是泪水,“那么你呢?欧阳子轩,你想过自己吗?” 叶云楞在原地,一直比纳兰珩还淡然的眸子此时满是震惊,声音里也是满满的不自信,“小雨?” 对面红衣女子缓缓点了点头,扯起一抹动人的笑颜,“子轩哥哥,谢谢你没忘记我。” 四周寂静一片,一红一白两道身影,遥遥而望,在这片天地里,仿佛只剩他们二人,千山万水的寻找,只为了此刻的相见。 ――?――?――?―― 萧羽音第一次用着轻功向着纳兰珩的紫枫院而去,只想早点见到他。可是到了紫枫院,一向对她而畅通无阻的紫枫院,第一次将她拒在门外。 “萧姑娘,王爷交待过任何人不得进去,您也不行。”守门的侍卫拦住她,第一次这么用冰冷的语气对着他说话。 萧羽音交涉数次,耐心早已一点儿也不剩,无论如何,她今天一定要见到纳兰珩,就算纳兰珩不愿意见也没用。 “给我让开。”萧羽音音色清冷,墨玉双眸此时也是冰寒一片。 靖王府的侍卫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一个女子的他们多少也没有多大的在意。只是此时望着她的眼神,看出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狠决,心里也隐隐有些惧意,想起叶云的交代,依旧冰冷的答道:“王爷不给进,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萧姑娘见谅。” 萧羽音将玉笛已经拿在了手上,“我再说一遍,让开!” “萧姑娘,就算让你进去,你也见不到王爷,里面有阵法。”那侍卫有些怵,准备让萧羽音知难而退。 萧羽音目光冷冷,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将笛子放在嘴边,“既然不退,那就不要怪我动手。” 笛音悠扬,伴随着清丽的笛音同时而出的是一道道音刃,那守门的两个侍卫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见状立马抽剑去挡,狼狈的挡不住了音刃,眼前已不见萧羽音的身影。 “怎么办?这里面是七星八卦阵,要是出了什么事。”一个侍卫见已经飘远的白衣身影,顾不得自身的狼狈,很是担心的问道。 “不好,七星八卦阵已经启动了,快去找云公子和老大他们。”另一个侍卫望了一眼阵法,心道不好。阵法已开,他们根本进不去,这阵法是王爷和云公子设的,王爷在紫枫院里面,他们只能去找叶云。 “好!”另一个侍卫答道,更加焦急,“我们分头行事,你去找云公子,我去找老大。”二人说完就离开了原地,慌忙找人去了。心里都忍不住祈祷,不要出事就好。 萧羽音一踏入紫枫院,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不是以前的阵法,纳兰珩已经把阵法换了。 萧羽音停了下来,看着两旁的紫枫树,已经开始变化了,四周的雾气也越来浓,雾气聚拢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两边的紫枫树也随着一定的规律再移动。 随着雾气聚拢的越来越快,逐渐连一米外的东西都看不清。萧羽音心里不由得有些急。这样下去,根本看不清东西,阵眼到底在哪里。 不能急,不能急!萧羽音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周围的变化,心里暗暗的誓:纳兰珩,我若是出去,我整个十大阵法,让你也过一次。 ------------ 第一卷 ------------ 第一章 我是疯了 闭上双眼,屏气凝神,按照心法的方法运转着内力。感受着周围的环境。 两旁紫枫树开始按照规律在旋转,萧羽音感受着那个运转轨道,心里有些恍惚觉得像极了八卦阵,又有些不像。 很明显这些树是按照乾、坤、坎、震、离、兑、巽、艮八卦方位变化,但是其中又隐隐觉得有些不一样。 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似梦似幻,暗藏乾坤。萧羽音取出一直放在怀中的玉笛,睁开眼睛,准备闯闯再说。 萧羽音一步踏出,原本只是移动的紫枫树忽然变化了方向,向着她袭來, 以一化七,连绵不绝,萧羽音只能不断运转轻功躲避,萧羽音目光里满是冷冷的寒意,要不是家族里那些人完全不把她当女孩子教育,是不是今天就得困死在这。 “尼玛,居然是七星八卦阵,纳兰珩你这坑货。”萧羽音不由得哼道,脚下的步伐也越來越快。 七星八卦阵,按八卦的方位而设,又暗含七星变化。萧羽音虽然知道这阵法还是有些苦不堪言。 既暗含八卦,又以北斗七星之形布天下的阵法。七星则指天璇星、天玑星、天权星、玉衡星、开阳星、瑶光星、天枢星的方位排列,此阵暗含天地环宇的生息相克之学,虚实倒置,无本无未,实在难测难防。 “轰隆隆”一声雷响,萧羽音笑的越发的苦涩,尼玛,这还下雨了,这是人衰了喝凉水都塞牙的吗?祸不单行啊! 雷响过后不过须臾时间,便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往下落,落在萧羽音的脸上都打的生疼,厚厚的雨幕冲淡了原先的白雾,可是那雨势之浩大着实让萧羽音睁不开眼睛,眼睛被雨水侵泡的发疼。 萧羽音不仅被阵法弄得四处躲闪,碰巧遇见大雨,眼睛不仅睁不开,还发疼,更让她苦不堪言。 穿越而來时沒死,逃出东晋时沒死,被追杀时沒死,坠马时沒死……难不成要死在这里吗?萧羽音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绝望。 看过小说,看过电视,看过这种死法,有她这么悲催的吗?在准备告白,但是告白未果的情况下,就这么死了吗? 不,她不要!既然闯不出去,那么她就毁了这个阵法,毁了纳兰珩辛苦种出來的紫枫树,紫枫树再难求,难道还比自己的命还珍贵吗? 萧羽音是个实诚的孩子,打定了主意,她也不躲不闪,就那么站着,清丽的笛音从自己身边向四周扩散,顷刻间,这七星八卦阵中,一道道音刃划过厚重的雨帘向着不断攻击而來的紫枫树,一个个枝桠被生生的割断。 萧羽音此时心里就一个想法,尼玛,她真的好败家,都是钱啊! ,,?,,?,,?,, 那边萧羽音被阵法折磨的要死,而纳兰珩则被蒙在鼓里,直到听见院外传來悠扬的笛音,才从书本上抬起头,望着外面磅礴的大雨,直觉自己是听错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真的是他的梦魇。 “王爷,不好了,萧姑娘要來紫枫院找你,被困在七星八卦阵里了。”紫琳急匆匆的跑进了书房,打断了纳兰的感叹。 纳兰珩想都沒想,便冲了出去,冲进了雨帘。原來他并不是做梦,也沒有听错,原來真的是她。 当纳兰珩赶到的时候,冲进阵法,透过厚厚的雨帘,看着一身白衣已经湿透,贴在身上的萧羽音,还有前面不断被割下的紫枫树。原本七上八下不停跳动的心,在此刻突然平静了下來。 “喀喳”一声响,一棵紫枫树重重的与大地实行了最亲密的接触。纳兰珩揉了揉眉心,看來他该担心的是他的院子。 纳兰珩手掌微微一扬,在他周围的雨帘逐渐聚拢,化作一条锋利的水剑,突然袭向萧羽音的左边不远的方位,“嘭”的一声响,一块石头被炸成灰尽。四周原本还有所移动的紫枫树,此时也停止了。 七星八卦阵因暗含北斗七星的排位,虚中有实,实中有虚。阵眼依旧是八卦中艮位,只是比较难找而已。 纳兰珩所做的动作只是须臾片刻之间,从始至终纳兰珩的目光就沒有从萧羽音的身上移开,就算雨势再大,眼睛在难受。在这大雨磅礴里,他的眼睛里只有她的身影。 萧羽音察觉到阵法沒动了,睁开眼睛,望着眼前遍地的断枝,更加让她大吃一惊的还是正前方的那个整棵倒地的紫枫树。 她此时觉得,她真的败家了。而且……她突然转身望着不远处的纳兰珩,雨水淋在她的脸上,幸好她平时都是素颜朝天,不然若是化妆,此时脸上肯定是花脸猫般。 纳兰珩见她沒有开口,带着她平时不怎么听得见的冰冷:“你來这里做什么吗?” 因为内力的缘故,萧羽音在这大雨中,也能看见纳兰珩脸上的疏离之色,心里顿时满是委屈。刚刚还在吹的笛子还搁在唇畔边缘,猛的重新放在唇间,一曲杀气腾腾的《十面埋伏》在这寂静的雨中,无比的清晰。 一道道音刃飞快的划破了雨帘,这笛音比刚刚萧羽音闯阵之时还要狠,还要猛的袭向纳兰珩,纳兰珩飞快的闪身避开。 纳兰珩,若是不是那变态的家规,要不是那些人不拿她当女孩子看待,若不是她会音攻,那么她会不会死在这里?因为等不到人來救,而死在这里。而纳兰珩还如此冰冷的问她,“你來这里做什么?” 萧羽音只觉得她此时的心拔凉拔凉的,一种莫名的愤怒充斥着她,让她不由自主想要发火。 纳兰珩显然沒发现她此时会突然对他出手,而且招招是致命的,沒有一点儿留手的意思。纳兰珩飞快的躲过,可是很明显萧羽音并沒有放过纳兰珩的意思,《十面埋伏》本就是杀气极重的曲子,纳兰珩能感觉到的出來,单单曲子而言,就比出东晋时所弹的《大浪淘沙》厉害不少,更何况她现在还能掌握自己的内力的时候。 所以纳兰珩就这样不出手,不停的躲避,倒也是略显吃力。 大雨磅礴,雨幕里白衣少女全身湿透,白色衣衫贴在身上,显露出凹凸有致的曲线。对面不停的躲着攻击的紫衣男子虽然略显狼狈,却也不失风华绝代的光华。 纳兰珩忍无可忍,冲着萧羽音大吼:“萧羽音,你闹够了沒有。” 萧羽音却沒有理他,只是《十面埋伏》的旋律越发的快了些许。心里也忍不住的嘀咕,“纳兰珩我沒闹,我沒有任何一刻有此刻这般清醒过。” 纳兰珩看着她不退反而比前面更加凶猛了,猛然停了下來,满脸不悦的望着萧羽音,“你疯了吗?” 萧羽音放下横在唇边的白玉长笛,眼睛眨了眨,雨水说着长长的睫毛滑落在脸上。那满脸的水,分不清哪里是水还是泪。 纳兰珩就这样远远的隔着一层雨幕望着她,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情,望着她不说话,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到紫枫院來找我干什么?” 萧羽音依旧是沉默,纳兰珩站在那里半晌,看着她低着头,默不作声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好笑,他这是期待着什么吗?可是,就算她今天有些时常,可是又怎么可能? “如果沒事的话……”纳兰珩转身,走了两步,话还沒有说完,就被萧羽音打断了。 “纳兰珩,如果我说我是疯了呢?”萧羽音缓缓抬起头,望着纳兰珩的背影,轻轻的开口。 纳兰珩身形微微一颤,却沒有转身,也沒有答话。 “纳兰珩,你怎么不说话,我是疯了,是疯了。”萧羽音隔着厚厚得雨幕对着纳兰珩轻声说道。 纳兰珩依旧沒有开口,却转过了身,望向萧羽音,对上萧羽音目光灼灼的眼神。 萧羽音喃喃的道:“我一直想回家,我舅舅当年的突然消失,爷爷奶奶伤心了那么久,那么久,我不可以让我父母重复他们的覆辙,所以我想回家。只要有一线希望,我想我都不会放弃,可是……”萧羽音望着纳兰珩,“那日在天羽寺,我求了一直签,智禅大师当时解签语只有十二个字:所问之事,颇为艰难,须待天时。” 纳兰珩听到这些话明显有一些震惊,却依旧沒动。 萧羽音嘴角扯起一丝苦笑,自顾自的说,“当时看到那几个字,特别是颇为艰难时,我居然松了一口气,我当时抽的签所问的归途。”萧羽音望着纳兰珩的眼神,依旧目光灼灼,“可是纳兰珩,一直想回家的我,在找不到归路之时却松了一口气,当初的坚持,在这个危机四伏的这里,我居然会起了就算留在这里也好的想法,纳兰珩,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疯了?” 纳兰珩立在原地,原本冰寒的双眸带着丝丝欣喜,语气也甚是清幽:“音儿,你……” 萧羽音用手覆盖住了双眸,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纳兰珩,中秋家宴那天,我嫉妒了。” ------------ 第二章 雨中诉情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纳兰珩待在原地,感觉到心脏不由自主的跳动,喜悦之情就这么涌了上來,他能感觉到自己一向平静清冷的音线隐隐有着颤意,“你嫉妒什么?” 萧羽音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水,咬了咬牙,“进入浮翠园前,我在宫中迷了路,遇到凌烟笑。”说到这里,萧羽音心里就感觉有些憋屈,声音里带着少见的苍凉之意,“纳兰珩,就连云芝郡主要嫁进靖王府的事情,都是算的上对我有敌意的人告诉我的,纳兰珩我是不是很傻很天真,什么事情都是最后才知道。” 纳兰珩听着,向前走了一步,看着她眼里是他往常未曾见过的苍凉,心头仿佛被什么微微的撞了一下,不由得开口,想要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纳兰珩,那是哪样?”萧羽音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來拉她的手,轻轻的道:“还是说一切都是你的计谋,你设着局,让我的心慢慢的沦陷,然后呢,你是什么意思,你是以为我喜欢上你,然后就能和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吗?” 明明听叶云说了他所说的话,可是一想起云芝郡主挽着她的手的场景,她心里莫名的就突然來了气。她和云芝郡主交集不多,可是就是那几次的交集,她就对云芝郡主恨不起來。 可是,当云芝郡主挽起他的时候,为什么不躲开,明明是故意的,明明就是有意让她看见,还那么亲密的站在一起。她想起就恼火。 纳兰珩望着自己伸出的手空落落的在半空之中,放下也不是,伸出去也不是,再看萧羽音脸上的表情,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语气也极为认真,“音儿,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听你说你想娶云芝郡主,还是听你说你想娶忆薇公主?”萧羽音又退后了一步,随即嘴角微微的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还是说你其实都想要,江山美人,你都想要?” 纳兰珩顿时有些头疼,明显明白她的气头上,语气轻柔,“音儿,你别再闹了,听我说好不好?” “轰隆隆”又一声雷响,本來就大的雨此刻也越发的大了,萧羽音望着隔着雨帘,明明近在咫尺,却总感觉离自己很是遥远的纳兰珩,那种远不是实际现实中的距离,而是心灵上的距离。萧羽音明白那道鸿沟不过,他们根本就是在互相折磨,以后还会更大的难处。 只是萧羽音不知,纳兰珩不知。有些事情明明感觉已经风平浪静,殊不知背后隐藏着的却是更大暴风雨。 “纳兰珩,我沒闹,我是疯了才会爱上你,我是疯了才会想呆在你的身边,而不想回去。”萧羽音声音里也是有些不平静。 纳兰珩却愣在原地,久久未曾动一下。她刚刚说爱上了他,她说她爱上了他…… 萧羽音沒有等纳兰珩反应,慢慢的开口,声音里有着难以湮灭的悲伤,“可是纳兰珩你呢?你是什么想法,你是什么心态的情况下接受我跟在你的身边,你费尽心机,绞尽脑汁的将我留在你的身边,你是赢了,可是你用尽心机算计的同时,又留下几分真心來对我?” 有时候女人就是这样的动物,一点儿的小事,平时不计较,可是当你真正在意的时候,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你还无可奈何。 于是懂得此理的纳兰珩,此时望着她从见面开始,就一直维持着的反常,微微的叹了口气,“音儿,我到底是用几分真心來对你,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用尽心机留下你,沦陷的不止你一人,而是我和一起沉沦。” 萧羽音闻言突然安静了下來,呆呆的看着纳兰珩,她和他一起沉沦。 “音儿,有句话你想听,我便说与你听,这辈子我只说给一人听。”纳兰珩趁着萧羽音发呆的时候,长臂一伸,搂住了萧羽音,萧羽音反应过來微微的挣扎了下,却被他更紧的抱住。 漂泊大雨中一紫一白相拥的二人,伴随着雨落的声音,伴随着时不时打响的雷声,浑身湿透的二人就这么呆呆的在大雨里面相拥,很是呆傻。 萧羽音见挣脱不开,也就不再动,无比安顺的待在他的怀抱里,她觉得他的怀抱有种安心的味道,这种心安,与这几天的担心害怕忧虑一样,都和这个怀抱的主人有关。 “你想说什么?”萧羽音从他的怀抱里闷闷的问道。 纳兰珩头埋在她的颈间,闻言平平淡淡的语序,却带着往常沒有的温暖,“音儿,我知道你一直猜测我的想法,所以犹疑不决,我爱你音儿,我向你保证,我纳兰珩此生要娶的只有你,也只有你一个人。” 所有的徘徊不定,就被这么简单的话语轻轻的击破。萧羽音在她怀里轻轻的扯起一抹微笑,她要听的就是这个。从别人嘴里说出來和当事人自己说出來,是个两种不同的概念。 可是萧羽音还沒得意多久,就听纳兰珩在她耳边又说了一句,“听到你刚刚说爱我,我很高兴。” 萧羽音顿时脸有些红,她刚刚只剩下高兴了,忘记了自己才是先告白的那个,不由得觉得此时有些丢脸,更多的还是不甘心。眼珠子转了转,眼里飘过一丝狡黠,状似一脸疑惑的望着纳兰珩,“纳兰珩,那么云芝郡主怎么办?” 纳兰珩望着她的模样,轻轻的笑道:“我不喜欢她,你放心。” “可是他要喜欢你呢?”萧羽音继续继而不舍的问道。 “不会的。”纳兰珩用的是笃定。 “你怎么那么肯定?”萧羽音明显不信。 “她喜欢的不是我。” “那她喜欢的是谁?” “……” “快告诉……唔……”萧羽音有些目瞪口呆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雨水划过他的脸,能透过水光看见他脸上细微毛孔。“陌上人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她一直知道这句评价,可是……纳兰珩你能……能把你的嘴拿开吗? 纳兰珩听着她叽叽呱呱的说个不停,不堪其扰。望着那一张一合的樱桃双唇,雨水顺着萧羽音的头发往下滴,划过脸颊,划过她的唇,带着,丝**,惑的气息。然后鬼使神差的就亲了上去。 果然,安静了。 纳兰珩轻轻的吻了上去,不似第一次发怒时的那般汹涌。而是带着无限的怜惜,如细雨春风般拂过萧羽音的唇,拂过她的心。 雨淅淅沥沥下着,落在地上积水的槽里,滴滴答答的响。可是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心思全然不在这里,所以二人都未曾考虑过待在雨中是多么傻的事情。 萧羽音在纳兰珩吻上她的那刻,就呆住了,她略微有些窘迫,她是第一次谈恋爱。虽然不是一次和纳兰珩接吻,可是上次是因为纳兰珩发火而失控,可是这次却不一样。 这次,他们算是交心了,接下來就算是谈恋爱了吧?萧羽音想到“谈恋爱”三个字脸就有些红。 纳兰珩感受到萧羽音有些神游天外,在她唇上轻轻的啄了一下,声音里带着无尽的诱,惑:“音儿,接吻要专心。” “嗯?”萧羽音刚刚有些回过神,嘴巴微张,还來不及反应,纳兰珩的唇又覆了上來。不复之前的浅尝,反而像是掠夺。趁着她发愣的片刻,乘机撬开的她的贝齿,攻城略地。 ,,?,,?,,?,, 待那两个侍卫找到叶云和残剑往这边赶得时候,就看见阵法已经破了,就看见萧羽音用音攻朝着纳兰珩攻击,一道道音刃划过雨帘,招招凶狠。 残剑护主心切,想要上前帮助自家主子,却被叶云拦了下來,“主子都沒还手,你去凑什么热闹?” “可是主子他?”残剑开口,望着自己主子狼狈的模样,还是略微有些担心。 一旁一身红衣的崔思雨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叶云的身旁,望着二人的打斗,若有所思。听见残剑的担心,不由得开口道:“你要是真是担心他们,就先回去吩咐厨房烧点热水,煮点姜汤吧!” 看这情况,他们在雨中还要待一段时间,煮点姜汤备着,待会洗个热水澡,喝点姜汤驱驱寒,不然很容易感冒。 残剑看了下场中的打斗已经停止,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接着就离开了,只留下叶云和崔思雨二人一红一白,在这蒙蒙的雨帘中也甚是显眼。 “你当初怎么会和太后说要嫁进靖王府?”一旁的叶云突然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寂。 崔思雨柔柔一笑,笑的调皮,“靖王爷是你最信赖的人,也是你最亲近的人,靖王府就是你的家,所以……”即使早走准备,可是毕竟长大了,沒有小时候那样童真。隐隐有些不太好意思,“所以我想嫁给你,也就是嫁进靖王府。” 叶云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揽过她,淡淡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带着无尽的宠溺,“傻瓜。”接着想起一些事情,略微有些幸灾乐祸,“不过皇上他们可是觉得你那意思是嫁给阿珩啊!” 崔思雨不自觉的嘟起嘴,“那是他们自己想多了。” “是啊!想太多了!”叶云轻轻在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带着无尽的宠溺,“你还是这样调皮。” 你还是原來模样,你未嫁我未娶,这是老天给予他们最大的恩赐了。 ------------ 第三章 岁月静好 “咳、咳、咳、咳……”萧羽音躺在床上,一声声的咳嗽声从帐内传出,声嘶力竭,闻者心疼。 纳兰珩从外面走了进來,见她在那里咳嗽,放下手里端的药,昨夜在淋了太久的雨,即使后來泡了热水澡,喝了热乎乎的姜汤。可是,依旧半夜高烧不退,咳嗽连连。 萧羽音原本是闭着眼睛的,嗅到空气里弥漫的药味,不由得皱了皱眉。因为发烧,萧羽音原本洁白无瑕的脸上满满的都是红晕,头昏沉沉的,全身沒有一丝的力气。 察觉到有冰凉的手覆上在自己的额头,还能闻到有些清淡的青竹气息,萧羽音吃力的睁开眼睛,望着一脸担忧的纳兰珩。 纳兰珩见她睁开眼睛,就把她的被角掖了掖,柔声的道:“烧还沒有退,先喝药吧!” “不要……我不要喝药。”萧羽音摇了摇头,声音里略带嘶哑,许是说的太急,又不可控制的剧烈咳嗽起來。 纳兰珩将她扶起來,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待她不咳嗽了。纳兰珩看她直摇头的模样,不由得嗤笑,“天不怕地不怕的音儿,原來怕喝药。” 萧羽音还是摇头,表示不要喝药。她萧羽音不能说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因为儿时的事情,和后來家族的锻炼,已经很少有怕的时候。可是,她害怕喝药这件事情,一直就存在着,沒有克服过。 纳兰珩琥珀色的桃花眸里满满的都是宠溺,看着她耍赖的模样,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乖,憋着气,一口就喝下去了,不苦的。” 萧羽音还是直摇头,不由得小声嘀咕,“不要喝,你又沒喝药,你怎么知道不苦。为什么一起淋的雨,你沒感冒,我感冒了?” “音儿,你身体还是太弱了。”纳兰珩揉了揉萧羽音的头发,心疼的劝道:“喝药病好的才快啊!乖,喝药。”纳兰珩端起床头的白瓷碗,摸了摸外面温度,看温度正好,才端了过來。 萧羽音全身无力,但是看到纳兰珩端着的药碗,不自觉的往后面退,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纳兰珩看着她这般抵触,想起上次她喝药的情形,将碗端在嘴边,喝了一大口,伸出手将萧羽音搂了过來,按住她的头,对上她的唇,萧羽音有些呆愣的望着纳兰珩,纳兰珩趁机撬开她的贝齿,药液就这么渡了过去,萧羽音反应还是有些呆呆的,“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纳兰珩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危险,望着她呆呆的模样,笑着问:“还需要我继续喂吗?” 萧羽音脸本來因为发烧的原因就有些红,听到他的问话,脸上的温度又陡然升高了些许,一把夺过他正往自己嘴唇靠近的碗,“咕噜咕噜”就喝了下去。 纳兰珩看着她的模样,笑的很邪恶,“以后每天我都來喂你喝药,你看这喝的多干净啊!”说着目光还望着一干二净的药碗。 萧羽音察觉到自己嘴里的苦涩味,吃了蜜饯也消散不了的苦涩味,有些欲哭无泪,“纳兰珩,你每次都用这招你烦不烦啊?” 纳兰珩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啄了一下,“招数不怕老,只要管用就行。”说完接着补充了一句,“这个吻是你乖乖喝药的奖励。” 萧羽音老脸涨得通红,你见过占了便宜还卖乖的了吗?强吻她,算什么奖励啊? 纳兰珩沒理会她的目光,将她放在床上躺好,掖好了被角,就坐在床边看着她,“喝完药好好的睡一觉,我在这里陪你。” 萧羽音依旧睁着眼睛,想起自己是感冒,而刚刚纳兰珩还吻她,会不会被传染啊!她踌躇了半晌,脸通红的问:“纳兰珩,我们刚刚那样,感冒会不会传染给你啊!” 纳兰珩轻轻的一笑,桃花眸里满是宠溺,语气里也满满的宠溺,“就算感冒也好,可以和你一起感冒也不错,乖,别想太多,睡觉吧!” 萧羽音心头微微有些感动,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只感觉自己被一双手握着,很温暖很幸福的感觉。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 昨夜雨势太大,又因纳兰珩和萧羽音的事情,还有和崔思雨重逢的事情,让他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他的药园那些珍贵的药草,根本就经受不住这么大的吹打。 崔思雨本不方便留在靖王府过夜,但是雨太大,也走不了,就安排她去了萧羽音的三虫院住了下來。待叶云好不容易回到流云院,又被紫琳拖去了紫枫院,说是萧姑娘生病了。 叶云无力吐糟,你们雨中告白,雨中相吻时,那是浪漫了,好吧!你们是幸福了,浪漫了。傻傻的待在雨里,要不是雨儿实在看不下去了,去提醒了一下。不然还不知道在雨里待多久? 恋爱中的人果然会使人变傻!叶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推开房门。 下了一夜的大雨,原本好好的满园的药草,已经东倒西歪,还有不少已经被暴风雨给弄坏了。 后面传來轻盈的脚步声,然后來人在她的身边蹲下,检查着药草,“昨晚的雨下的太大了,不仅人病了,治病的也‘病’了。” 叶云看着身边一身红衣的崔思雨,笑了笑,“萧姑娘沒事,不过她好像不喜欢喝药。”随即想起了些什么,“雨儿好像对萧姑娘比较关心?” 崔思雨一愣,随即望了一眼叶云,“此话怎讲?” 叶云一边弄着手边的药草,一边和她说着话,“昨夜你看着萧姑娘的眼光明显不一样,她用的音攻心法也是当年你交给我的,好像萧姑娘的身份不怎么简单。” 崔思雨闻言,眼里满是认真之色,“她也许就是我家族里一直要找的人,子轩哥哥有些事情现在我不太方便和你说,不过子轩哥哥以后会和你说的。” 叶云轻轻的笑了笑,想要揉揉她的头,看见自己修长的手指上沾满了泥,又缩回了手指,“傻瓜!” 能有什么不相信的,他和她从小青梅竹马,她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那时的她和现在不一样,无论名字还是身份还是样貌。所以一开始听说云芝郡主崔思雨,他根本就不曾想过是他找了很久的小雨。 “子轩哥哥,我父王说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崔思雨头低低的,弄着药草的手也停了下來,声音低低的。 叶云仰起头,东方也早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晨光撒在崔思雨的脸上,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红晕。叶云终是轻轻一笑,伸出手包住她的小手,“看來,我也要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下你父王了。” 崔思雨突然笑了起來,笑靥如花,“真的吗?” 叶云点了点头,轻轻的笑了笑,“傻瓜,当然是真的。” 太阳缓缓升了起來,凌云院里一红一白的两道身影边整理着药田,别谈着话,悦耳的笑声都能传的好远。 “子轩哥哥,我问你件事情,你要老实的回答我?”崔思雨语气带着耍赖的样子。 “嗯?你先说,我再考虑回不回答。”叶云依旧语气淡淡,断了她想要耍赖的想法。 “子轩哥哥,哪有你这样的啊!”某女不满的嘟起嘴。 “那你还说不说?”叶云问。 “奸诈,腹黑……”某女小声嘀咕。 “说我什么?大声点说!”叶云轻轻的笑着。 “我是想问,你找了我多久?”崔思雨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期待。 “……”叶云沉默。 “说不说?”崔思雨将手中的药草放下,用湿漉漉的,还沾有泥的手去抓叶云的衣服,将他白色的衣衫留下一个爪硬,“再不说我就把你衣服给弄脏。” “已经脏了!”叶云目光望向她刚刚抓过的地方。 话说完,崔思雨沉默了,叶云以为她生气了的时候,只听她轻轻的说了一句,“我找了好久,当时家族里的人都劝我不要找了,欧阳家灭门,你一定也死在那场灾难里了,可是我不信,我把齐国都翻了一遍,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叶云轻轻的勾起唇角,他也找了很久很久,以为再也见不到的时候,老天让她回到了自己的身边。阿珩那次问过他他的幸福怎么办?当时他回答他会幸福的,但是他自己心里也是知道的,他放不下。因为放不下那个小小的身影,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他要如何才能幸福。 阿珩说,他舍不得萧姑娘受一点委屈,那么他也不想,欧阳家灭门惨案的背后,牵扯了什么他并不知道,但是他现在也不是九年前的他,他有能力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他伸手握住崔思雨的手,目光里满是宠溺之色,“即使未來再困难,我也不要放开你的手。” 崔思雨望着他,眼里也满是认真,“未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一起。” 时光悠悠,岁月静好。只是,他们几个都不知道,因为萧羽音的身份,以及那逃不掉的夙命,让他们以为伸手就可以触摸的幸福,变得艰难。 未來的路途很长,所幸他们的心在一起。只要不放弃,终是可以踏破荆棘,许他们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未來。 ------------ 第四章 怪异的病 当萧羽音悠悠转醒时,已经入了夜,月光透过窗棂撒了进來,落在地板上,像极了秋日清晨所见的银霜。 萧羽音的视线慢慢落到一直握住自己手,然后应该困倦了,直接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着的纳兰珩。 古代的八月温度和现代的十月差不多,这应该是和古代沒有受过什么污染有关吧?十月秋高气爽,入夜,温度很低,秋寒露重,纳兰珩这么趴着睡觉,很容易步自己的后尘,感冒的。 萧羽音想要爬起來给纳兰珩找件衣服,不然很容易感冒,却不想她刚刚动了一下,纳兰珩就醒了。萧羽音望着那琥珀色的桃花眸,突然有些被抓住做坏事时才有的窘迫感,萧羽音有些鄙视自己,再怎么说纳兰珩也算是自己男朋友,替他盖件衣服,关心自己男朋友窘迫个屁。 纳兰珩看萧羽音醒了,伸手在萧羽音的头上摸了摸,然后松了一口气,“烧退了。” “嗯!”萧羽音轻轻的应了一声,“你怎么不回去睡觉?” 纳兰珩轻轻笑了笑,因为月光太亮的缘故,萧羽音能看到他眼里的戏谑,“我以为你不想我走,所以才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不放开。” 萧羽音急忙将手放开,却在下一秒又被纳兰珩握住,对上纳兰珩带笑的桃花眸,她顿时有些气结,“谁不让你走了啊?爱走就走。” 纳兰珩看着她的模样,轻轻一笑,“不走。”然后想起她刚刚要爬起來,“你起床干嘛?要喝水吗?” 萧羽音脸有些微红,将头别向一边,“不喝。” 月夜如水,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清晰可见上面染上的淡淡的红晕,小巧的耳垂也染着红色,甚是可爱。 “夜深露重的,很容易感冒的,你还是回房间睡觉吧!”萧羽音沉默了一会,终究因为担心,所以开口道。 纳兰珩听着她关心的话,刚刚准备调笑一句,突然脸色也白了些许,眉头也皱了皱,半晌扯出一抹轻笑,只是那笑容特别勉强,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那好,你早点休息。” “嗯!”萧羽音点了点头,“你也早点休息,这几日你应该也沒休息好。”目光落在他的眼睛下方的那抹黑,脸色也略显苍白憔悴,很明显这几日虽然沒有叶云所说的那般醉生梦死,但是沒睡觉应该是真的。 “好,你也早点睡。”纳兰珩缓缓站起,朝门外走,待走到房门处,听到萧羽音在她身后轻轻的道:“晚安!” 纳兰珩走出房门,突然手捂着胸口,顺着墙滑倒在地上,淡淡月光撒下,映着脸他苍白的脸色,一滴滴冷汗从他的额头冒出,然后顺着划过他的脸颊,以一个完美的弧度滑下,直至坠落在地。 他刚刚陪着音儿说话,就察觉到胸口一阵阵的痛,他这几天都会莫名奇妙的胸口发痛,他找过叶云,叶云也沒从他身上看出哪里有毛病,也沒看出哪里有毛病,也沒有中毒的迹象,只是这次的疼痛比以往來的更凶猛,也更加的痛。刚刚好音儿让他回去休息,他才趁机出來,不想让她看到他现在的模样。 胸口那里就像刀绞一般,一阵一阵的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才微微减轻,月色如水,若是有人在此,定会发现纳兰珩的脸色白的吓人,汗水也打湿了纳兰珩鬓角的发,显得略有狼狈。 他扶着墙缓缓站了起來,目光清明,叶云的医术他信得过,天下能超过他的医术的少之又少。那么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南蛮的蛊毒?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又是谁下的蛊?想到这里,纳兰珩便朝着一个方向而去,那是出紫枫院的方向。 叶云再一次被半夜三更弄醒,想要发火,可是看到纳兰珩的苍白的脸色,怎么也说不出來,只剩下担忧,“又痛了?”见到纳兰珩点头,叶云陷入了沉思,“不是中毒,身体也沒有隐疾,真的很怪异。” 叶云也只是随意披了件衣服,正在给他把脉,边把脉边摇头,“这几天有沒有遇到很怪的事情,又或者吃过什么东西?” 纳兰珩摇头,然后想起先前的猜测,斟酌着开口,“会不会被人下了蛊毒?” 叶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墨黑的双瞳带着深思,深邃如夜空,“不确定,但是若真是蛊毒就麻烦了。看來近期内你要小心。” “嗯!”纳兰珩点了点头,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再一次嘱咐叶云一句,“最近虽然看起來平静,可是我想只是表面,这天要乱了,你自己也要注意。” “我知道。”叶云点头赞同他的观点,想到白日里崔思雨说的话,终是提示了他一声,“萧姑娘的身份不简单,最起码比我们现在想的还要不简单,离月宫再找她,八大家族之一的慕家也在找她。” “八大家族?”离月宫再找萧羽音,他是知道的,可是八大家族找她,他倒是有些意外。他知道欧阳家原是江湖八大家族之一,九年前被突然灭门,在江湖上也一度引起轩然大波。 “嗯。”叶云点头,“不过貌似慕家对她并沒有恶意。” 纳兰珩沉默了片刻,方才开口,只是神色甚是凝重,“还记得我们从东晋带回來的羊皮卷吗?” 叶云也是极度惊愕,“那上面的名单赫然和八大家族有关,看这情况,当初欧阳家灭门之事怕并不是表面结仇的那么简单。” “看样子,怕是平静不了多久了。”纳兰珩脸色依旧很是苍白,还带着丝丝憔悴,可是眼里却闪着光,光彩夺目,非常的耀眼,“不过,事情但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八大家族,离月宫,看样子这件事情越发的迷雾重重,扑朔迷离了。 “这些还只是推测,不过接下來也要往这方面查查呢!这件事情,就先交给你。”纳兰珩轻轻的道,“我先把郁柔的事情处理完,最近纳兰琛的小动作也多了些,我怕他会忍不住的想反。” “我们不怕他反,就怕他不反。”叶云呵呵的一笑,说出了纳兰珩的心中所想。 “是啊!反了,反而事情好办多了。”纳兰珩微微叹息一声,“不过,我觉得这一日不会等太长的。” 二人皆笑了一声,又说了几句话,纳兰珩便起身回了紫枫院,叶云也沒了睡意,走进了书房,他记得有几本医书上有记载蛊毒的事情,若真是蛊毒,还不知道有什么后遗症,只怕不是光疼那么简单。 假若不是蛊毒,那么想必更加棘手。 ,,?,,?,,?,, 翌日,萧羽音闭目躺在庭院的躺椅上,暖暖的阳光撒在她的脸上,长长的睫毛投下深深的剪影。鼻翼煽动间,只留下浅浅的呼吸声。悠长而又带着安稳的气息。 一道身影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了暖暖的阳光,睡梦中的萧羽音察觉到阳光的突然消失,失去了温暖的阳光,让她觉得有些不适应。 萧羽音缓缓的睁开眼睛,望向看在自己面前的红裙的云芝郡主,有些惊愕,然后心里有些莫名的不舒服,紫枫院不是说不可随意进入,可是为什么云芝郡主可以进來? “郡主,可以让开一点,不要遮住我的阳光。”萧羽音见云芝郡主沒有开口,所以开口抢回自己的阳光。 “其实你不必防备我的,我又不和你抢什么的!”云芝郡主移开了一点,然后望着萧羽音有些不耐烦的模样,有些好笑,“我又不是你情敌,你别拿这防备的表情对着我。” “这么说你不喜欢纳兰珩,可是为什么要说你要嫁进靖王府?”萧羽音反问道,她在心里还是不怎么信她的话。 “谁说嫁进靖王府就必须嫁给纳兰珩,靖王府里的人多了去了。”云芝郡主也让丫鬟小厮们给自己搬來一张躺椅,也学着萧羽音在院子里晒太阳。 “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叶云?”萧羽音诧异的问着云芝郡主,她刚刚将靖王府里的人从头到尾都想了一遍,然后锁定了叶云,全靖王府她最看不懂的就是叶云,她心里其实一直在猜测,想來若是云芝郡主有喜欢的人的话,她觉得叶云的可能性最大。 云芝郡主供认不讳,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是啊!我喜欢的是他啊!”然后她看了一眼萧羽音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笑的很开怀,“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 “如果叶云被其他女人告白,你难道就能什么都不想。不吃醋吗?”萧羽音明显觉得她说的话,有些刺耳,这是取笑她的吗? “那我也会吃醋的。”云芝郡主想了想,又问了一个问題,“你觉得如果他们日后想娶妾的话,你会怎么做?” 萧羽音听到这里,轻轻的摇了摇头,“纳兰珩应该不会,听叶云说我们二人挺像的,我也觉得我们挺像的。我们的婚姻价值观都差不多。不知道这件事情上,我们会不会一样。” “我也觉得,我们在某些地方很像很像。”云芝郡主轻轻笑道。 二人都沉默了一会,晒着温暖的阳光,思考着刚刚的问題。突然萧羽音噗嗤一笑,“我觉得我可以八个字來概括。” ------------ 第五章 必阉其夫 日光暖暖,岁月静好,阳光透过院内的紫枫树撒在地上,投下一个个剪影,细碎了阳光。 崔思雨望着萧羽音,有些好奇的问道,“哦?哪八个字?” 微风轻轻的拂过,树叶沙沙的响,透过枝叶落在地上的阳光,就像精灵一样跳跃着舞步。萧羽音良久才将视线收回,望向崔思雨,语气清幽,“若敢爬墙,必阉其夫。” 此言一出,四周寂静。远处的紫枫院树都不自觉的颤了颤,似是被这大胆的想法所吓。 崔思雨明显呆了呆,随即哈哈大笑,捂着肚子直至笑出了眼泪,好不容易缓了过來,连连称赞,“不错,不错,想法不错。” 萧羽音也笑了笑,“那是必须的。”想她也是在现代接受了十六年的教育,大胆什么都不缺,根本不像这个世界里的那些女子,接受的是男尊女卑,什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來从子”,一辈子为的都是别人而活,而非自己。在这一点上,她唯一佩服的是崔思雨,毕竟她活在这个世界,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态,她觉得甚是佩服。 “我觉得那句‘必阉其夫’甚好,你说若是勉强接受,委屈的是自己,杀了他吧,又太血腥。”崔思雨点头赞同,目光还盯着不远处的紫枫树,眼里满是狡黠之色,“若是纳兰珩他们知道的话,是什么感想?” 萧羽音往这她的视线,然后轻轻一笑,“我倒是觉得他们二人倒是不会有什么想法,只是偷听的人……” 萧羽音话只说了一半,崔思雨倒是明白她的意思,“偷听的人,要不要先拿他们练练手?” “嗯嗯!不错,我们那里相传还有个比较好的功法,到时也比较适合他们。”萧羽音轻轻的笑着,眼尖的发现那树落了几片叶子,宛若紫色的蝴蝶翩翩起舞。 紫枫树是常年不落叶,崔思雨也不是一个文静的娃子,既然有人送上门來让她们调侃,她自然不会放过,偷听她们说话,也是心里承受能力要好点,不然吃亏的还是他们自个。 “你说的那个功法叫什么名字?”崔思雨含笑的问道,用脚趾头猜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个功法叫《葵花宝典》,在一本书上有记载,是日月神教的镇教之宝,他们的教主东方不败习得此功,可是称霸武林数年。”萧羽音说到这里微微的停顿了一下,望着那棵有些摇晃的紫枫树,“不过这个功法的首页也有八个字。” 崔思雨望着她眼里的笑意,遂十分配合的问道:“哪八个字。” 萧羽音手指轻轻的敲着躺椅,有一下无一下的敲着,紫枫树上待着的几个人,心也跟着她敲椅子的动作,一跳一跳的,等待着萧羽音接下來的话。虽然有心里准备从她的嘴里吐不出什么正常的词,可是她接下來吐出的话,依旧让他们大跌眼镜。 萧羽音无比的淡定的,云淡风轻的开口,声音也依旧是淡淡,却带着点点笑意,“越练此功,必先自宫。”崔思雨又一次忍不住大笑,萧羽音也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崔思雨很是配合的开口,“正好拿他们练练手,然后让他们学点上乘功夫,好保家卫国。” “嘭”的一声声响,莫天先从树上掉了下來,接着贺文倒是淡定的落地,一把拉起摔得极惨的莫天。 莫天狼狈的被拉起,看着远处笑的正欢的二女,连忙躲到了贺文的身后,像躲避洪水猛兽般,眼里也是惧意,这两个都是什么人啊! 先是“若敢爬墙,必阉其夫”,这已经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接着是拿他们的那个东西练手,接着又“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这两个是女的吗?是女的吗?莫天眼里满满的是对萧羽音二人的控诉。 萧羽音和崔思雨无视莫天的控诉,看着还算平静的贺文,萧羽音想了想,又打量了一下贺文,“看这两个人模样长得倒是不错,我觉得可以考虑考虑,我们动手了。听说自宫以后,声音也会变得柔的多,所幸他们二人长得倒是不赖,以后穿女装也能称得上是个美人啊!” “对,他们长得都不错。”崔思雨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躲在贺文后面的莫天,“从他先开始吧!” 虽然二人话是这么说,可是二人都沒有动,只是挑战着,贺文也知道,也沒说话。 莫天被她们二人说的毛骨悚然,指了指她们,“你们还是女的吗?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 萧羽音挑眉,“哦?我是不是女的,跟这事有什么关系吗?” 崔思雨在一旁帮腔,“沒关系。” 莫天几欲吐血,更加抓着贺文的衣服,躲在他的身后,“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主子和云公子怎么会看上他们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该去问问你主子和云公子,”萧羽音装作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还故意问了崔思雨,“你知道吗?” “谁知道啊?我也不知道。”崔思雨也一本正经的回答了一句。 贺文感觉莫天抓自己越发的紧了,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郡主和萧姑娘就别调侃属下们了,再说下去,恐怕属下都害怕了。” 萧羽音无奈的摊了摊手,“算我沒说。”终是觉得她的提议不错,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若是哪天想学绝世武功的话,再來找我啊!我免费赠送。” “不必了!”莫天说完,连忙拉着贺文就跑,仿佛怕了她们。俗话说,好奇心杀死猫,今日见云芝郡主來找萧羽音,他就好奇她们会说什么,不管怎么说做云芝郡主对太后说嫁进靖王府这件事情是事实。他其实是想看看萧姑娘会不会为了主子和云芝郡主争的,可是当听到二人开始时的对话,他就觉得不对劲,云芝郡主喜欢的云公子,那么所谓的争斗,就沒有了,还在觉得失望,就听见她们接下來的话題。 一个女孩子能把“若敢爬墙,必阉其夫”说的那么自然,说的那么斩钉截铁,他觉得很是惊讶,惊讶之余又觉得惊悚,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而且后面的话題越來越劲爆,还扯到他们二人的身上,还自宫?他当时脑子里就一个念头,“真大胆,这还是女的吗?” “知道怕了就是好事,云芝郡主和萧姑娘都并非常人。脑子里想的事情也和平常人不一样,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一直对感情之事提不起兴趣,对任何事情都很淡然很寡淡云公子和主子上心的原因吧!”贺文拍了拍莫天的肩膀,安慰他受创的心灵。 “我觉得主子和云公子好可怜!”莫天忍不住感叹,还是觉得看上这样的女子,要心脏承受能力好才可以。 贺文但笑不语,望着莫天有些迷糊的样子,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还是不懂啊!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主子和云公子的想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贺文又回头望了一眼刚刚的方向,他们二人明显看起來很享受的样子,哪有半点的不愉快。 萧羽音在二人走后,又闭上了眼睛,还是懒懒的说着话,“胆子真小,好无聊,不给出院子的日子好无聊。”因为生病,又被纳兰珩给关在了院子里,不给出去,紫枫院外面又弄上了新的阵法,让她很无奈,想起上次半个月不给出紫枫院的日子,萧羽音就是一阵头大。 “还好吧!谁叫你们都傻傻的淋雨,活该感冒。”崔思雨有些忍不住翻白眼,想起纳兰珩和萧羽音傻傻的待在雨里,那场景是挺浪漫的,不过也是有代价的,这不,感冒立马就上门了。 “真沒同情心。”萧羽音忍不住的吐槽,她现在心有余悸,也不敢出去闯阵,还好她今天來找她,顺便发发了下无聊的时间。 不过……“你什么时候和太后说你要嫁的不是纳兰珩啊?”萧羽音突然想起了这事,还是忍不住的问道,虽然说她对纳兰珩沒意思,可是外人都说他们是一对,她的心里也不舒服。 崔思雨闭着眼睛,懒洋洋的答道:“还不是时候,过段时间太后寿宴的时候,一切都会尘埃落定的。”崔思雨想了想,察觉到萧羽音略微有些沉默,又接着说了一句,“你是觉得我占着纳兰珩未婚妻的名声好,还是忆薇公主占着纳兰珩的未婚妻的好?” 萧羽音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有些激动,“忆薇公主已经到了离京了吗?” 崔思雨白了她一眼,“情敌來了,你激动个什么劲,她可是劲敌,不是我这个假想敌。” 萧羽音沒有说话,虽然说忆薇公主喜欢纳兰珩,但是她相信纳兰珩,所以她现在激动的是,她想早点的弄清楚萧羽筝与自己的关系,她和她是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样。 在这无亲无故的另一个空间,她真的希望有一个亲人,一个血浓如水的亲人,真的很希望。 ------------ 第六章 千年诅咒 “我倒是觉得萧姑娘似乎对忆薇公主到了离京之事,不是担心倒像是兴奋。”叶云从纳兰珩的身后走了出來,轻轻的笑道。 “喊嫂子!”纳兰珩望着萧羽音略带兴奋的脸,轻轻的道。 叶云瞥了纳兰珩一眼,轻笑着摇头,“还是得你们结婚后再喊,别忘记还有一个忆薇公主,小雨的事情是解决了,可是若是皇上知道忆薇公主的想法,肯定会想办法逼你的。” “有些事情他也沒办法控制,还有很多他也是不知道。”纳兰珩眉目一寒,语气里无一丝担心。 “你是说萧姑娘的身份吗?”叶云轻轻的问道,见他点头,接着道,“似乎是沒有表面的那么简单,只是你能够全部信任萧姑娘吗?” 叶云的意思纳兰珩明白,毕竟她的來历并不简单,不仅仅是一个势力再找她,与西秦的牵扯,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遇到的。无论是哪个势力,都是不凡。更何况纳兰珩身上莫名其妙出现的症状,让他不由得开始怀疑起纳兰珩身边的人。他对萧羽音沒有偏见,只是担心纳兰珩。 “我知道,子轩,我有分寸。”纳兰珩语气依旧极其的淡,“云芝郡主那里你也要稍微留点心。” “明白。”叶云也点了点头,随即望着萧羽音二人的方向,“她们发现我们了,出去吧!” “嗯!”纳兰珩并沒有一丝一毫的惊讶叶云的敏锐力,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当他们走出去的时候,萧羽音和崔思雨已经望向他们的方向,崔思雨忍不住轻轻的打趣,“靖王爷若是你敢娶忆薇公主,音儿会把踢回宫里当太监。想必睿王和皇后看到,定然会很高兴的。” 萧羽音在一旁撇了撇嘴,却也沒开口,只是目光有些怪异。 “云芝郡主说的在理,不过子轩年纪也大了,既然我要结婚了,子轩也该结婚了,看上他的人也不少,林絮儿对他倒也是有心,子轩也不是很讨厌,何不寻个良辰吉日,成全一对佳偶,但是一桩美事。”纳兰也沒有在瞒着萧羽音叶云的名字,他觉得有些事情,她也应该知道了。 崔思雨闻言,狠狠的瞪着纳兰珩,“纳兰珩,你狠!”调侃不成反被调侃。“子轩都被你带坏了!” 萧羽音淡淡的在一旁望着崔思雨跳脚的模样,一脸我就知道会如此的模样!怎么说呢,纳兰珩的腹黑和心黑,她都斗不过,叶云也吃了不少哑巴亏,她这般收场,倒也是正常。 叶云也无奈,但是看着崔思雨跳脚的样子,伸手拉过來,“好啦,别跟表哥吵。”叶云语气温和,带着笑意。 崔思雨听他的话,明显一愣,随即带着笑意的望着叶云,“嗯!” 萧羽音一脸羡慕的望着他们,真幸福的一对,叶云话里的意思,她听的明白,表哥,指的是纳兰珩。 纳兰珩挑眉,这是挑衅吗?刚刚他让他喊嫂子,他不答应。“我表弟表妹倒是不少,何时又多了一位?” 叶云挑眉,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维护萧羽音的,刚刚他不愿意喊嫂子,如今他不承认这一个弟媳。 云芝郡主有些不解的望着叶云,美眸里有些担忧,纳兰珩在子轩眼里的地位是不同的,司马国公虽然是他的舅舅,可是当年他父母的婚事司马国公并不同意,他的母亲为了嫁给他的父亲,从家里脱离了关系。因果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在欧阳子轩心里纳兰珩就是他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可是若是纳兰珩不同意,那么子轩会不会?想到这里,崔思雨突然不敢想下去了。 叶云皱了皱眉,再对上崔思雨担忧的双眸,然后认命的对着纳兰珩说,“表哥,你和表嫂你要幸福。”只是心里还是无比郁闷,也有担心,眉角淡淡的扫了萧羽音一眼,希望纳兰珩身上的奇怪状况与她无关。 萧羽音一愣,表嫂?在联想到前面他们二人的对话,不由得掩嘴偷笑,她终于猜懂了他们的意思,纳兰珩这个闷骚腹黑的,不过听着心里满满的。 纳兰珩微笑的点了点头,很是满意叶云的态度,“你和弟妹也要幸福,过段时间,等一切都过去了,我给你们证婚。子轩你也该抽个时间去见见襄阳王,提下亲。” 叶云点了点头,崔思雨红了红脸。她也懂了纳兰珩的意思,原來是她多想了。 “阿珩,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叶云跟纳兰珩打个招呼,然后拉着崔思雨就走,临走前还忘了一眼掩嘴偷笑的萧羽音,带着审视。 待走到离开萧羽音二人的视线的地方,崔思雨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你对音儿有什么意见?” 叶云倒也沒瞒她,摇了摇头,“只要她对阿珩沒什么企图,那么我对她就沒有意见。” 崔思雨想了想,轻轻的道:“她有企图啊!人怎么会沒有企图的?” “什么企图?”叶云开口。 “能有什么企图,还不是想让纳兰珩喜欢的只有她。我觉得她就这一个想法而已,别的我觉得不可能。”崔思雨轻轻的道,她觉得她沒有叶云想象中的那么有心机。 叶云想了想,和她说了纳兰珩的事情,他记得崔思雨以前也学过医。 崔思雨和他寻了一个小亭里坐下,听完叶云的话,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问:“你是说他莫名的心口绞痛,那么他有沒有吐血的症状?” 叶云看她的神情,猜到她可能知道些什么,所以恢复了一脸的正色,“沒有,暂时还沒有,我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出现吐血的症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崔思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不确定,按理说,绝对不可能是那个,我还要观察观察再说。”那个诅咒已经消失了一千多年,朝代也改了又改,避世千年后,难道当年的诅咒沒改吗? 叶云看着崔思雨沉默的样子,看着她发呆,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小雨你怎么了?” 八角凉亭外是一池池水,风悠悠的拂过,带起一阵阵的波光粼粼,岸边的柳树树叶随风飘舞,落在池水里激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崔思雨呆呆望着那一圈一圈的涟漪,看着那飘舞的树叶,叶片发黄,早已失去了昔日的青色。崔思雨喃喃的问道:“子轩哥哥,你相信这世界上有诅咒吗?” 几千年前的诅咒,一千年才彻底解除,一对对的相恋的爱人被迫分离。当那成了一种折磨,那时还有谁还相信爱情。 “不知道,这世界上应该沒有吧!”叶云看着她感慨,也不知道她到底为的什么事情。 崔思雨不禁苦笑,萧羽音眉间什么都沒有,应该不可能是她所找的的人,那么纳兰珩也应该不会是她想的那样。 “可能是我想多了。”崔思雨想了想,拍了拍叶云的手,“放心吧!靖王爷会沒事的。也许只是一个我们查不出來的毒呢!” “嗯嗯!”叶云也点了点头,随即站了起來,“我还是回去翻翻医书,也许有哪里我错过了的。”想到纳兰珩的病,叶云就淡定不起來,可是这样对小雨,他心里也是愧疚,“小雨,我又不能陪你了。” “沒关系,我配你一起去找,只有靖王爷沒事,你才能安心,我也才能放心。”崔思雨笑着挽着叶云的胳膊,对上他感谢的眼神,微微低了低头,语气也低了些许,“更何况你也说了他是我的表哥嘛。” 叶云望着崔思雨耳根微微的红色,随即笑了。这些年,他是去自己的家,从十岁來到靖王府,都是阿珩在照顾他。他的一切都是阿珩给的,这些年纳兰珩过得有多苦,只有他最明白。 凌妃死后,他的自责,他夜夜不能寐,不论纳兰啸对他的看法到底是什么样的,只有失去母亲以后,阿珩不仅未曾得到过什么安慰,而且还受到打压。这一点他这个当父亲的就很失职。 想起前几天纳兰珩与他说的一件事,突然开口问身侧的伊人,“你看到纳兰啸身上有什么病症了吗?” 崔思雨明显一愣,纳兰啸?她想了又想,随即摇了摇头,“沒太注意。”她对他沒有太大的关注,应该说她对她不关心的事情,很少浪费眼神浪费脑细胞,“怎么了吗?” 叶云嘴角略有嘲讽,“阿珩说中秋节时,看到纳兰啸咳嗽了很久,用衣袖掩唇以后,又悄悄的将袖子放了下來,再也沒有拿起过,他觉得有些诧异,他怀疑他咳血。” 崔思雨经过她的提醒,终是想起就算最后离席,纳兰啸的右手袖子就沒有拿起过,这么说倒也是有可能。 “子轩哥哥,我去宫里看看,我对纳兰啸沒有太多的关注,并不是很清楚。”崔思雨开口,“晚上我來陪你吃饭。” 叶云看她已经做好了决定,遂点了点头,不过也开口,“还是明天再來吧!晚上回去陪陪你父王。” “嗯!好吧!”崔思雨点了点头,然后和叶云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去了宫里。 叶云见她已经走了,自己也回了院子,进了书房,闭门不出。 如果纳兰啸真的患了什么病,这北齐的朝堂就要真的乱起來了。 ------------ 第七章 怪病发作 萧羽音直到叶云他们的身影彻底离开了视线,才抬起头望着身旁的纳兰珩。 暖暖的日光下,纳兰珩一头青丝随意的散着,萧羽音能够清楚仔细的看到那张妖媚至极的容颜,精致无双的眉眼,挺直的鼻梁,菲薄性感的唇组成的一幅魅惑的面容。 萧羽音从自己第一次见到他就知道他长得妖孽,却不曾想过他会和她是如今这般关系。 她现在觉得她真的很幸福,很开心。 纳兰珩也在望着她,看着她的目不转睛,嘴角还勾着甜美的弧度,轻轻的笑了笑,长臂一伸揽过了她,桃花眸里带着浓浓的宠溺,“要看就仔细看。” 萧羽音俏脸一红,轻轻的哼道:“谁稀罕看你。” “好吧!不看,我看你总可以了吧!”纳兰珩轻轻的捏了捏萧羽音俏丽的鼻,轻笑道。 萧羽音轻轻的哼了一声,许是被看的不自在,眼睛移向远处,“忆薇公主來了离京了吗?” “已经到了。”纳兰珩轻轻的点了点头,“你们应该很快就会见面的。” “也对,还有不到半月的时间,就是太后的寿辰,我想在宫宴上是可以见得到的。”萧羽音轻轻的低声道。 纳兰珩只是笑笑,并沒有开口。只是桃花眸深邃如海洋,高深莫测。 “你怎么不说话?”萧羽音在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下巴那完美的弧度,“纳兰珩我听到她來了,我又高兴又担心。” 纳兰珩在她的头顶低低的笑出声來,心情亦是极其愉悦,“你是在担心什么?” “中秋宴那天,我唱了那首《水调歌头》,可是后來看到你的神情我就后悔了,你被我明里暗里拒绝太多次,已经下意识的想我那是拒绝。”萧羽音想到中秋宴的事情,心情就略有些感伤,有些事情那天雨里并沒有解释清楚,她害怕以后恐生事端,还是说清楚为妙。 纳兰珩只是安静的听着,并沒有开口搭话,只是搂紧了她一些。 “可是,那天其实我只是在想,等宫宴结束后,我们回府时我便开口告诉你,我愿意跟你在一起,哪怕离开我的家,再也不回家我也愿意。”萧羽音低低的道,声音有些颤抖,“可是,当你对思雨说让她随意进出靖王府之时,我吃醋了,当时我觉得既然我要的你不能给我,那么何必再徒增烦恼,然后我便离开了,不想再看你和思雨站在一起的模样。” 风轻轻的吹过,带着秋日的凉爽,纳兰珩不自觉的再次搂紧了她,对她轻轻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他当时并不知道,她已经准备接受他了,准备好了放弃回家,而和他在一起。 “纳兰珩,不是你对不起我,而是我对不起你,你说不想我受委屈这句话,我真的很感动。”萧羽音闷闷的在她怀里说道。智禅大师说的那句:“世外人法无定法,然后知非法法也;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 ” 何不妨以不了了之,让她最终下的这个绝对,她并不后悔。 “音儿,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纳兰珩搂住了萧羽音,望着她明媚的脸,脸上刚刚挂上微笑,突然脸“刷”变得一片白,额角也透出滴滴的冷汗,他心里暗骂一声“该死”!在这关键的时刻,他胸口心脏那块又是一阵阵的疼。 他不想在音儿的面前有那样狼狈的模样,他更不想他担心。纵使那里已经疼的受不了,可是他还是咬着牙,不想露出丝毫。 “纳兰珩,我也很高兴,能遇到你,我真的很高兴。”萧羽音轻轻的靠着纳兰珩的胸口,声音低低却仿佛带着魔力般,让纳兰珩心里暖暖的,可是与之俱來还有那更加猛烈的痛意。 纳兰珩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可是紧紧咬着牙关,不让他自己发出一声声响,他这么些中过毒,受过伤,可是却沒有像这样痛过。 大喜之时,难道必有大悲吗? 萧羽音察觉到纳兰珩身子微微的颤抖,不禁有些不解,“纳兰珩你怎么了?” 纳兰珩咬了咬牙,半晌才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平静,“我只是太激动了,音儿我真的很开心。”纳兰珩声音略有沙哑,还隐隐能察觉到一丝血腥味。 萧羽音隐隐有些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可是有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她挣脱了一下,想要抬头,不经意间触到纳兰珩的手,顿时不由得一惊,太凉了!纳兰珩的手指平时带着丝丝暖意,可是现在却冰凉一片,“纳兰珩,你到底怎么了,你手怎么这么冰?” 萧羽音说着就要挣脱他的怀抱,想要看看他的脸,可是却被纳兰珩的另一只手按了下來,接着纳兰珩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音儿,我还有事情,我先去忙,忙完再來找你。” 话音刚落,纳兰珩便运行着轻功离开了几丈远,萧羽音连忙去追,却因为内功并不熟练,离纳兰珩还是很远,只是纳兰珩将她放下时的那一瞥,还是让她看见他那煞白的脸,还有额角的那几滴冷汗。 “纳兰珩,你到底怎么了?”紫枫院她出不去,只能站在墙头,对着院门方向喊,她知道纳兰珩一定是有事情在瞒着她,他的身体到底怎么了?他刚刚身体在不自觉的颤抖,明明是疼的吧! 萧羽音就站在紫枫院的围墙处,看着前方的两旁的紫枫树在并排而立,那紫色的树叶在风中哗啦啦的响,像极了哀鸣,就像哭泣。 纳兰珩,你到底怎么了?是受伤了还是中毒了,为什么一切的一切都要自己承担。 你一句你有事,然后丢下她不管,还是你觉得她一定不知道。萧羽音无力的蹲在那里,想了又想,纳兰珩决定了的事情,很少有人可以改变他的想法。 既然你不让她担心,那么她就当做不知道,她觉得叶云一定知道这一切的,她要想办法见到叶云,就算见不到叶云。她也要见到崔思雨,她一定不让纳兰珩一个人去承受。 萧羽音蹲在那里,望着院门的方向,眼里都是浓浓的担忧。 而纳兰珩运行着轻功离开紫枫院后,就朝着流云院而去,问了流云院里的侍女,听说他在书房,就连忙往书房的方向赶。 那被问的侍女,只感觉风一阵飘过,她还沒见到人的模样,纳兰珩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刚刚那个不会是王爷吧!” 书房门被打开,叶云从面前的医书上抬起头,看到來人的煞白的脸色顿时有些惊讶,只见纳兰珩那一头青丝有些凌乱,鬓角全被冷汗打湿,手紧紧的按着自己的胸部。 ………… 纳兰珩,你到底怎么了?是受伤了还是中毒了,为什么一切的一切都要自己承担。 你一句你有事,然后丢下她不管,还是你觉得她一定不知道。萧羽音无力的蹲在那里,想了又想,纳兰珩决定了的事情,很少有人可以改变他的想法。 既然你不让她担心,那么她就当做不知道,她觉得叶云一定知道这一切的,她要想办法见到叶云,就算见不到叶云。她也要见到崔思雨,她一定不让纳兰珩一个人去承受。 萧羽音蹲在那里,望着院门的方向,眼里都是浓浓的担忧。 而纳兰珩运行着轻功离开紫枫院后,就朝着流云院而去,问了流云院里的侍女,听说他在书房,就连忙往书房的方向赶。 那被问的侍女,只感觉风一阵飘过,她还沒见到人的模样,纳兰珩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刚刚那个不会是王爷吧!” 书房门被打开,叶云从面前的医书上抬起头,看到來人的煞白的脸色顿时有些惊讶,只见纳兰珩那一头青丝有些凌乱,鬓角全被冷汗打湿,手紧紧的按着自己的胸部。 纳兰珩,你到底怎么了?是受伤了还是中毒了,为什么一切的一切都要自己承担。 你一句你有事,然后丢下她不管,还是你觉得她一定不知道。萧羽音无力的蹲在那里,想了又想,纳兰珩决定了的事情,很少有人可以改变他的想法。 既然你不让她担心,那么她就当做不知道,她觉得叶云一定知道这一切的,她要想办法见到叶云,就算见不到叶云。她也要见到崔思雨,她一定不让纳兰珩一个人去承受。 萧羽音蹲在那里,望着院门的方向,眼里都是浓浓的担忧。 而纳兰珩运行着轻功离开紫枫院后,就朝着流云院而去,问了流云院里的侍女,听说他在书房,就连忙往书房的方向赶。 那被问的侍女,只感觉风一阵飘过,她还沒见到人的模样,纳兰珩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她呆呆的站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刚刚那个不会是王爷吧!” 书房门被打开,叶云从面前的医书上抬起头,看到來人的煞白的脸色顿时有些惊讶,只见纳兰珩那一头青丝有些凌乱,鬓角全被冷汗打湿,手紧紧的按着自己的胸部。 不好意思,今天有事去了,待会把章节内容补上,,。。。给盗版的朋友造成困扰,我很抱歉。对正版的读者浪费了宝贵的时间,我更是抱歉! ------------ 第八章 心有灵犀 夜幕渐渐的降临,天边最后一抹亮光也隐了下去,萧羽音的心也越來越沉,她实在放不下心。 萧羽音依旧待在原地,望着的方向依旧是紫枫院的门口。紫琳在到处找她,将紫枫院的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才在门口找到了她。 “萧姑娘,你怎么了?”紫琳望着她脆弱的模样,不由得开口问她,语气里走着浓浓的担心。 萧羽音正想着再闯一次阵,听到紫琳的声音像是捉到了救命的稻草。“紫琳带我出紫枫院,快带我出紫枫院。” 紫琳被萧羽音捉着,她有些吃惊,她捉她的手劲很大,还有她的表情也让她吃惊。“王爷说你身体完全好透之前,不给你出紫枫院。” 萧羽音脸上都是焦急,听到她这句话,就像被泼了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她忘记了纳兰珩的手下都是听命行事,若是得了命令必定是遵从。可是,她一定要出去,无论如何她都要出去。 “紫琳,我这辈子沒求过人,我求你让我出去,我不出王府,我只是去找叶云。”萧羽音轻轻的开口,语气里有些哭腔。 如果你以前问她,这世界上你还有什么真正怕的东西,那她肯定会摇摇头,说沒有。 杀人时她沒有怕过,面临危险以为自己会死时,她沒怕过。喝药她不怕,只是讨厌着那个味道。可是,她现在真真实实的觉得自己的害怕。 “萧姑娘,王爷有令,不能放你出去。”紫琳虽然担心着她,可是职责所在她只能残忍的拒绝。“萧姑娘,你要是有什么急事,你跟我说,我去帮你。” 萧羽音放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退后了两步,“你帮不了我。”声音里沒有往日的平静,却仿佛带着丝决然。 紫琳觉得不妥,想要拉她,却被她躲开,一跃至阵前,惊的紫琳忍不住大喊,“萧姑娘,你要干什么?” 萧羽音站在阵前,嘴角苦笑了一下,声音里却无比坚定,“紫琳,你不带我出去,那么我再闯一次阵。” 紫琳就这么望着她,夜幕四合,萧羽音就站在她的不远处,身形单薄,身上满满的是化不开的忧伤。 紫琳终于点了点头,“好,我带你出去,萧姑娘也要答应我,不要出府,我陪你一起去。” 虽然王爷有过交代,可是若是任由萧姑娘去闯阵,搞不好再次弄得满身是伤,还是她跟在她身边的好。 萧羽音沒有移步,轻轻的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你带我出去。” 紫琳走到她的前面,萧羽音跟着她身后走,一步不错,不多时便离开了紫枫院,萧羽音暗暗记住了步伐。纳兰珩又换了一个阵法,上次的七星八卦阵已经毁了,这又是一个新的阵法。 “谢谢你带我出來,我要去流云院。”萧羽音轻轻的开口,她要去找叶云,她有感觉纳兰珩在叶云那里。 紫琳深深的凝视了她一眼,眼里都是浓浓的担忧,却也什么也沒问,将她带到了流云院。问清楚了叶云在书房,她便往书房的方向走。却沒有让紫琳跟进去。 紫琳心知萧羽音和叶云有事情要谈,也就稍稍离开了书房些许,站在庭院里。今天王爷不是來找萧姑娘了吗?怎么又突然走了。难不成是吵架了?紫琳脑海里不由得冒出疑问,随即更加担心的望向书房。 萧羽音推开书房的门,屋里很黑,萧羽音走至桌前,点燃了桌子上的那盏灯,脚边踢到什么东西,萧羽音弯腰捡起,却是一本厚厚的医书,就着微弱的灯光翻开,能很清楚的看见上面有些地方用红笔画了圈圈。 蛊毒?萧羽音有些不懂蛊毒的含义,在现代但是听说过蛊毒,不过都是从电视上看的,她当初觉得就是编出來骗小孩子的,完全不可信。可是,现在看到这本医书,她多少相信了。 既然连穿越这种事都有可能发生,那么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可是,叶云为什么看这个,难道是因为纳兰珩? 萧羽音正在发呆,突然书房旁边的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人看到她的身影,明显也是一愣,语气里也不是很友善,“你怎么來了?” 萧羽音听到叶云的声音,也是呆了呆,望向叶云,见到白色的长袍的血迹,眼睛睁得很大,“纳兰珩是不是在你这里?” 叶云点了点头,走到她的面前,拿过她手上的医书,“不知道你这是在找什么?” 萧羽音有些不解,可是目光落在叶云的身上白色长袍上的血迹,声音都沙哑了些许,好久才艰难的问出她想问的话,“这是不是纳兰珩的血?”芊芊玉手指着那衣袍上的点点血迹,她害怕,她害怕叶云的点头,说出那一声“是”。 “你想听到什么回答?”叶云反问不是他不相信她,而是现在他沒法相信她不会害纳兰珩,是不是诅咒还要看小雨明天來了以后再说。 萧羽音突然听懂了什么?叶云今晚的反应很是反常,不像平时对她的模样,可是她还是开口,“我不希望他有事,我害怕。” “你來这里干嘛?”叶云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告诉自己,很可能是他想多了,反复的在自己的心中说道。 萧羽音明显呆了呆,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今天你们走后,我和纳兰珩说着话,然后纳兰珩突然说有事,就走了,可是我看到他的脸色白的像纸一样。”萧羽音说话的声音染上了哭腔,“叶云,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叶云听完,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她,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藏在袖中的手明显有些抖,身子也微微有些颤抖,倒不像是装出來了,也许真的与她无关。 有了这个认知,叶云的声音也柔和了些许,“暂时还不知道,查不出來,不像毒,也不是先天性遗传。” 萧羽音望着他手中的书,有些震惊,“难道是蛊毒?” 叶云再度摇了摇头,“不知道,暂时都不清楚。”他也想知道纳兰珩到底是怎么了。 萧羽音沉默了,心里还是很是担忧,“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灯光微暗,却能清清楚楚看到萧羽音脸上的担忧,所以轻轻的点了点头,“阿珩现在正安稳的睡着,你进去看看吧!” 萧羽音得到了同意,就走向书房的隔间。床头挂着一颗夜明珠,发出微弱的光,就着微光可以看到房间并不大,东西也不多,却也安静整洁。 桌子上的沉香炉燃起袅袅轻烟,带着安神的作用。萧羽音视线并沒有多做停留,就直直的走向床边,在床侧坐下。 纳兰珩睡得很熟,如画的面庞依旧微微泛白,原本魅惑的双唇也不复往日的红润,精致无双的眉眼微微皱起,似乎是睡梦中也在疼着。 萧羽音手指微微抚摸着他的眉间的皱起的部分,很是心疼,目光落及他紫色长袍上那微微的暗色,那是血迹干了才会出现的情况。 “我点了他的睡穴,又在房间里点了安神香,他才能睡得如此的熟,他的睡眠质量一直很差。”叶云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儒雅的面庞上也不复平日里的云淡风轻,眼里也是浓浓的担忧。 萧羽音握着纳兰珩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声音也有些颤抖,“他这样多久了?” “有一段时日了,可是以前只是心绞痛,今日是第一次吐血。”叶云在他身后,望着萧羽音的举动,并沒有阻止,“我会医好他的,你放心。” “嗯嗯!”萧羽音重重的点了点头,喃喃的重复,“他会好的,他不会有事的。” 叶云将手轻轻的放在她的肩上,轻轻的拍了拍,试图安慰一下她。 “在他沒有好之前,我是不会有事的。”萧羽音轻轻的答道,她不想让他反过來担心她。 叶云点点头,虽然他怀疑过萧羽音,可是他现在却想信任人,他阅人无数,像她这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作假。他刚想开口,却听到萧羽音的声音再度响起,“他还有多长时间会醒?” “穴道还要半个时辰才会自动解开,再加上安神香的作用,理论上是要睡一个时辰。”叶云轻轻的道,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放在阿珩身上,不消一炷香的时间就会醒來。” “叶云,他醒來了不要告诉他我來过了,也不要告诉他我知道他得了病,就当我不知道。”萧羽音声音轻轻,却不容拒绝。 “为什么?”叶云问。 萧羽音站了起來,微微弯腰轻轻的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轻轻的,就如同蜻蜓点水,一触就离开了。 接着叶云看到她直起腰,背靠着他,轻轻的道,“我怕他会担心我。” “嗯!”叶云点了点头,他答应了。接着就看到萧羽音恋恋不舍的离开,一步一回头。直至看不见。 一炷香的时间都还沒到,纳兰珩便醒了,看着床边站着的叶云,扯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我睡了很久?” “也才两三个时辰而已。”叶云笑了笑,却看到纳兰珩用手抚摸了一下嘴唇,“音儿來过了?” 叶云摇头,“沒有。” 纳兰珩喃喃的低声道:“那就好,不要让音儿知道,我怕她担心。” 叶云心头微微被震撼了,她说怕他担心,他又怕她担心,他们都是这样为对方着想。叶云只听到自己的声音轻轻的说道:“好。” ------------ 第九章 西秦公主 萧羽音回了紫枫院,跟紫琳交代了她去流云院的事情不要告诉纳兰珩以后,就回房,连晚膳也沒有吃。 紫琳就这么看着萧羽音进了房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直觉告诉他,和自家王爷有关。 萧羽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终于不再折磨自己,蹲在床头,将头埋得低低的。 纳兰珩身上到底是怎么了,叶云不知道,她心里很急,但是却一点儿办法都沒有。 夜依旧是那么静,萧羽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以及心跳声。萧羽音靠着床,望着窗外的月亮,她心里有些不确定,却又说不出來为什么,她真的很担心。 窗外的月亮高高的挂起,透过窗棂落在屋子的地上,像极了早晨才能看见的银霜,照在她的心里,却略显凄凉。 这一夜,她睁眼到了天亮,一夜未眠。窗外从黑暗慢慢的变成白昼,萧羽音也沒有有过动作。 紫琳端着水走了进來,却看见他蜷曲在床头,衣服也还是昨日的那件,仿佛不曾移动过,不由得有些担心,“萧姑娘,你是一夜未睡吗?” 萧羽音缓缓的抬头,才发现天已经亮了,对上紫琳担心的眸子,“沒有,只是早起了罢了。”说完,就准备下床,结果蹲的时间太长,腿麻了,脚刚刚落地,就险些摔倒,幸亏紫琳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萧姑娘,你小心一点,先坐在床上,等腿不麻的时候在起來。”紫琳也沒有提萧羽音一夜未睡的事情,心照不宣。 “纳兰珩回來了吗?”萧羽音坐在床边,突然问道。 紫琳摇了摇头,这个王府也只有萧姑娘喊自家主子的名字是这般顺口,就连云公子都不曾这般喊过他,看主子的样子也是极其的享受。 萧羽音低低的喃喃自语:“还沒有回來啊!”她心里略显的慌乱。 紫琳并沒有听到她的话,将刚刚端进來的水,伺候她洗漱,“萧姑娘准备在哪里用早膳?” 萧羽音摇了摇头,“我不想吃。”她现在真的沒有心情吃饭,一点也吃不下去。 “萧姑娘不吃早膳可不好,再说萧姑娘昨日也未曾吃过晚膳,多少还是要吃一点的。”紫琳轻轻的道,语气里是浓浓的担心。 “好,你随便弄点就可以了。”萧羽音觉得自己的腿好多了,所以站了起來,走了两步,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的紫枫院,院里的紫枫树在清晨初起的太阳的照耀下,树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折射着五彩的光。 那日为了见纳兰珩,她萧羽音长这么大,第一次那么冲动,那么不顾一切。十几年的家族教育告诉她,遇事要冷静,不可冲动。她以为她做得到,可是那天听了叶云的那段话,她才发现,她那仅仅只是以为,她根本就做不到遇到事情就可以那样冷静,最起码遇到纳兰珩的事情,她就做不到冷静。 纳兰珩,她的所有的镇静,所以的淡然遇到他的事情之时,全部都不见了。 纳兰珩你千万不要有事,若是有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紫琳看着萧羽音站在窗前,还是昨日所穿的那件白色长裙,身形有些寂寥,“萧姑娘,你还是先换一身衣服吧,如果怕王爷担心的话。” 萧羽音听到紫琳的话,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原來自己的心思别人能这般容易让人看清,“谢谢你,紫琳。”她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她不会告诉纳兰珩的,所以她在心里是感谢紫琳的。 紫琳说了一声沒事,然后便走了出去,准备去给她萧羽音准备早膳。 萧羽音待她走了以后,去换了件衣服,随意的弄了一下头发,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有些苍白,沒有一丝血色,原本白皙的脸上,眼睛下方的地方也有些黑,那是黑眼圈。果然一看就知道她一夜未睡。 萧羽音拿起桌子上她鲜少使用的瓶瓶罐罐,往自己的脸上擦了一点粉,看着嘴唇有些苍白,又点了一丝胭脂。仔细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虽然画着妆让着她觉得不舒服,可是好歹看起來有点精神。 纳兰珩想瞒着她,那么她也要瞒着他,不让他知道她已经知道她生病的事情,虽然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萧羽音做好了决定,推开门,望着门外的阳光,她一向不早起的,纳兰珩也知道她这个赖床的坏毛病,所以每日都让她自然醒,还好她睡醒都是有一定规律的,可是也是日上三竿了。 吃过了早膳,萧羽音觉得她还是无事可做,可是还是沒有见到纳兰珩回紫枫院,倒是听到西秦公主突然來了靖王府,说是要和靖王爷叙叙旧。 萧羽音初初听到残剑说这件事的时候,微微的愣了一下。这也让萧羽音第一次觉得西秦公主萧羽筝的个性还是自由洒脱,按理说这个时候萧羽筝不该來靖王府的,毕竟她是别国公主,是个女人,于理不合。可是萧羽筝却不管这些。 残剑看着萧羽音沉默,却一点也猜不到萧羽音的想法,墨黑双瞳里变化莫测,却冷不防听到萧羽音问他,“纳兰琛那里有什么动静?” 残剑微楞,想了想却也了然,西秦公主今日來找自家主子,睿王那里肯定会有动作,萧羽音问这个问題,说到底还是关心自己的主子。不过,想到纳兰琛的情况,残剑却不由得有些好笑,“睿王最近不会有什么小动作,他已经自顾不暇了。” “怎么回事?”萧羽音问道,难不成纳兰珩有了动作。 残剑一向面瘫的脸上此刻破天荒的带着一丝笑意,“主子做了一些事情,睿王在太后寿宴前就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那就好!”萧羽音点了点头,“既然西秦公主來了,我也该去会会了,你应该会让我出去出紫枫院的吧?” 残剑默然,既不赞同,也不拒绝,很明显在犹豫。 萧羽音看他沒有反应,不由得轻轻的笑了笑,“如果你的情人找上门來,你是不是也希望红袖吃醋?”随即收敛了笑意,“本姑娘告诉你,我就想知道西秦公主是什么人,她是本姑娘情敌。” 说到这里,萧羽音有些无语,纳兰珩身边的桃花太旺了点,从凌烟笑到西秦公主,身份一个比一个高,桃花一朵比一朵旺。真是的,萧羽音特别的心里不舒服,即便西秦公主是不是她表姐,她都不会允许纳兰珩娶她的。可是她不知道在不久的将來,却是她放开了纳兰珩的手。 残剑听到这里也是懂了,然后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然后带着萧羽音出了紫枫院,去了接客的大厅。 萧羽音走进大厅,便看到在椅子上细细品茶的紫衣女子,虽然看不清脸,可是单单的那窈窕的身姿就让不少女孩子自愧不如。 正在喝茶的西秦公主,察觉到有人來了,放下手中的杯盏,望向门的方向,看到來人,眼睛的欣喜一闪而逝换成了失望。不是纳兰珩,而且是个女人,难道是纳兰珩带进府里的女人? 西秦公主看着萧羽音的同时,萧羽音也在打量着她,可是看到西秦的脸,原本挂着轻笑的脸上突然闪现着欣喜, …… 说到这里,萧羽音有些无语,纳兰珩身边的桃花太旺了点,从凌烟笑到西秦公主,身份一个比一个高,桃花一朵比一朵旺。真是的,萧羽音特别的心里不舒服,即便西秦公主是不是她表姐,她都不会允许纳兰珩娶她的。可是她不知道在不久的将來,却是她放开了纳兰珩的手。 残剑听到这里也是懂了,然后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然后带着萧羽音出了紫枫院,去了接客的大厅。 萧羽音走进大厅,便看到在椅子上细细品茶的紫衣女子,虽然看不清脸,可是单单的那窈窕的身姿就让不少女孩子自愧不如。 正在喝茶的西秦公主,察觉到有人來了,放下手中的杯盏,望向门的方向,看到來人,眼睛的欣喜一闪而逝换成了失望。不是纳兰珩,而且是个女人,难道是纳兰珩带进府里的女人? 说到这里,萧羽音有些无语,纳兰珩身边的桃花太旺了点,从凌烟笑到西秦公主,身份一个比一个高,桃花一朵比一朵旺。真是的,萧羽音特别的心里不舒服,即便西秦公主是不是她表姐,她都不会允许纳兰珩娶她的。可是她不知道在不久的将來,却是她放开了纳兰珩的手。 残剑听到这里也是懂了,然后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然后带着萧羽音出了紫枫院,去了接客的大厅。 萧羽音走进大厅,便看到在椅子上细细品茶的紫衣女子,虽然看不清脸,可是单单的那窈窕的身姿就让不少女孩子自愧不如。 正在喝茶的西秦公主,察觉到有人來了,放下手中的杯盏,望向门的方向,看到來人,眼睛的欣喜一闪而逝换成了失望。不是纳兰珩,而且是个女人,难道是纳兰珩带进府里的女人? ------------ 第十章 忆薇之由 萧羽音望着萧羽筝,微微的变了色,望了望她们二人紧握的手,嘴角微勾。虽然萧羽筝脸上带着笑,可是握住她的手力气却也极大,暗藏着内力。 萧羽筝原本只是一试,看看这个纳兰珩让她住进紫枫院的女子到底有什么资格,可是刚刚一试,便察觉到对方的内力也顺着相握的手传过來,看那内力的强劲程度,并不弱于自己,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宫商角徵羽。”萧羽音低低的说了一句,却让萧羽筝微微一愣,宫商角徵羽对于他们西秦皇室有着不同意义,而萧羽音此番说,她可以断定绝不是正常情况下的宫商角徵羽的意思。 那么…… “本宫不懂萧姑娘的意思。”萧羽筝脸上带着笑,妖娆而又美艳,不可方物。 残剑在不远处看着二人握着手不放开,心里不免有疑惑,萧姑娘早先说萧羽筝是她的情敌,可是这样不太像啊!相处的挺融洽的啊! 萧羽音面色不动,可是心里却忍不住骂萧羽筝,你还有完沒完,却更加的使劲的握着她了,暗暗的运转内力集中在手上。 “公主不妨猜猜我的意思,忆薇公主,忆薇二字你父皇可曾告诉你是何意?”萧羽音嘴角挂着丝丝笑意,心里忍不住的嘀咕,你故意在她面前摆公主架子,我烦死你,哼哼。 残剑这才从萧羽音的话里察觉到一丝端倪,望着她们紧握的手,原來是在暗中较量。残剑在一旁仔细的揣摩萧羽音话里的意思,如果不是听主子再三强调她和西秦皇帝不是父女,不然她也会猜测到那上面去。 残剑想到这里,不由得目光赞许的望着萧羽音,萧姑娘这招狠,攻敌必先攻心,西秦公主估计回去又要烦一段时间了。 正如残剑所想,萧羽筝听到萧羽音的那句话,不由得一愣,然后目光深邃,越看萧羽音越觉得不对劲。 萧羽音?这个名字她初初听到的时候,还有些惊奇,因为和她的名字太过于相像,可是父皇只娶了母后一人,她并沒有姐妹,可是萧羽音谈起忆薇这个封号,倒让她想起她以前问过父皇为什么给她这个封号,她记得父皇望着天空,眼里满是追忆和思念。 “忆薇?只是不让自己忘记过去,忘记那里对父皇來说很重要人。”她记得父皇是这样说的。 “不知道公主是否听过一首诗歌,关于采薇的。”萧羽音轻轻的笑了,乘着萧羽筝愣神之际,抽出自己的手,然后轻轻的揉了揉发红的手,笑的无辜。 小样,你一來留给她下马威,不整整你,她还不叫萧羽音,虽说你有可能是她的表姐,可是姐姐不是应该让着妹妹一些的吗? 萧羽音轻飘飘的一席话,让萧羽筝又仿佛遭了雷劈似的,因为她还真的听说过一首叫做《采薇》的诗歌,因为父皇在御书房不止一次的写过这首诗歌,还教她背过。 萧羽音看着她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轻轻的笑了笑,若是想要让西秦皇帝注意到自己,萧羽筝这里是最好的方法,也是最简单明了的。 她轻轻的笑着,那么的和善,清脆如黄鹂般的嗓音轻轻的呢喃着一首诗歌,字字打在萧羽筝的心里,那般沉重,使得她的脸色也越发的难看,只见她一字一顿的背着: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启居,玁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 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采薇采薇,薇亦刚止。曰归曰归,岁亦阳止。 王事靡盬,不遑启处。忧心孔疚,我行不來! 彼尔维何?维常之华。彼路斯何?君子之车。 戎车既驾,四牡业业。岂敢定居?一月三捷。 驾彼四牡,四牡骙骙。君子所依,小人所腓。 四牡翼翼,象弭鱼服。岂不日戒?玁狁孔棘!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待萧羽音念完,萧羽筝不受控制的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被萧羽音眼疾手快的拉住,“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吗?脸色这般难看。” 萧羽筝站稳了步伐,才微微摇了摇头,放开了她的手,“本宫沒事。” 萧羽音收回手,轻轻的拍了拍,然后轻轻的笑道,又是那般无害的表情,“忘记说了,我母亲的闺名是叫薇薇,倒是巧了点。” 然后萧羽音很明显的看见萧羽筝的肩膀微不可微的抖,脸色也苍白了些许,“本宫还有事情,就先行告辞了。” “公主,你不是要來见王爷吗?怎么不见就走了?”萧羽音假意的朝着萧羽筝喊道。 残剑嘴角抽了抽,如果你父皇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还多了一个似乎是自己的妹妹的情敌,你觉得你会很淡定吗?他不由得看向萧羽音,眼神里都是,,此女很腹黑,此女很无良。 萧羽音望着萧羽筝离开,眼神里却多了一些深思,原先沒看到忆薇公主之前,她一切都仅仅只是假设,可是现在的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西秦皇帝萧徵鸿是她的舅舅无疑,而萧羽筝很明显也就是她的亲表姐。刚刚那首诗歌取自《诗经》,《采薇》是西周时期一位饱尝服役思归之苦的戍边战士在归途中所作的诗,诗中叙述了他转战边陲的艰苦生活,表达了他爱国恋家、忧时伤事的感情。 而在她刚刚刻意提醒之下,萧羽筝是很容易想歪的,也很容易按照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啪啪啪”一声清脆的鼓掌声响起,萧羽音立马换上柔柔得笑意望着來人,只见门口站立的紫色身影遥遥而立,身形挺拔,让萧羽音的心里不自觉的就涌出一丝喜意。 “你站在那里多久了?”萧羽音柔柔得问道,压抑住心里对他的担忧,仿佛那件事情,她压根就不知道一样。 “从你和忆薇公主握手的那一刻。”纳兰珩也是轻笑,握住了萧羽音的手,而后不自觉的笑出声來,“原來还不知道,原來音儿也是这般腹黑。” …… 她轻轻的笑着,那么的和善,清脆如黄鹂般的嗓音轻轻的呢喃着一首诗歌,字字打在萧羽筝的心里,那般沉重,使得她的脸色也越发的难看,只见她一字一顿的背着: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启居,玁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 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采薇采薇,薇亦刚止。曰归曰归,岁亦阳止。 王事靡盬,不遑启处。忧心孔疚,我行不來! 彼尔维何?维常之华。彼路斯何?君子之车。 戎车既驾,四牡业业。岂敢定居?一月三捷。 驾彼四牡,四牡骙骙。君子所依,小人所腓。 四牡翼翼,象弭鱼服。岂不日戒?玁狁孔棘!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待萧羽音念完,萧羽筝不受控制的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在地,被萧羽音眼疾手快的拉住,“公主你这是怎么了吗?脸色这般难看。” 萧羽筝站稳了步伐,才微微摇了摇头,放开了她的手,“本宫沒事。” 萧羽音收回手,轻轻的拍了拍,然后轻轻的笑道,又是那般无害的表情,“忘记说了,我母亲的闺名是叫薇薇,倒是巧了点。” 然后萧羽音很明显的看见萧羽筝的肩膀微不可微的抖,脸色也苍白了些许,“本宫还有事情,就先行告辞了。” “公主,你不是要來见王爷吗?怎么不见就走了?”萧羽音假意的朝着萧羽筝喊道。 残剑嘴角抽了抽,如果你父皇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还多了一个似乎是自己的妹妹的情敌,你觉得你会很淡定吗?他不由得看向萧羽音,眼神里都是,,此女很腹黑,此女很无良。 萧羽音望着萧羽筝离开,眼神里却多了一些深思,原先沒看到忆薇公主之前,她一切都仅仅只是假设,可是现在的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西秦皇帝萧徵鸿是她的舅舅无疑,而萧羽筝很明显也就是她的亲表姐。刚刚那首诗歌取自《诗经》,《采薇》是西周时期一位饱尝服役思归之苦的戍边战士在归途中所作的诗,诗中叙述了他转战边陲的艰苦生活,表达了他爱国恋家、忧时伤事的感情。 而在她刚刚刻意提醒之下,萧羽筝是很容易想歪的,也很容易按照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啪啪啪”一声清脆的鼓掌声响起,萧羽音立马换上柔柔得笑意望着來人,只见门口站立的紫色身影遥遥而立,身形挺拔,让萧羽音的心里不自觉的就涌出一丝喜意。 “你站在那里多久了?”萧羽音柔柔得问道,压抑住心里对他的担忧,仿佛那件事情,她压根就不知道一样。 “从你和忆薇公主握手的那一刻。”纳兰珩也是轻笑,握住了萧羽音的手,而后不自觉的笑出声來,“原來还不知道,原來音儿也是这般腹黑。” ------------ 第十一章 咯血之症 萧羽音是听说咯血症,这在古代几乎是不治之症,她记得以前在家的时候,在医书上看见过,不少医书上面皆有记载,咯血症,不嗽而喉中咯出小血块或血点。 《儒门事亲·咯血衄血嗽血》有记载:因肾虚阴火载血上行,或心经火旺血热妄行所致。 《赤水玄珠》卷九:“咯血者,喉中常有血腥,一咯血即出,或鲜或紫者是也,又如细屑者亦是也。” 《张氏医通·诸血门》:“咯血者,不嗽而喉中咯出小块,或血点是也。其证最重,而势甚微,常咯两三口即止。盖缘房劳伤肾,阴火载血而上。亦有兼痰而出者,肾虚水泛为痰也。” 萧羽音察觉到纳兰珩的手有些微颤,不由得有些担心,“皇上的病多久了?” 崔思雨也担心的看着纳兰珩,听到萧羽音的问话,才开口答道:“想必早年是受过伤或者淋过雨,再加上不注意休息,常年郁结,常年劳累,恐怖这咳血症已经有不少年头了。” 崔思雨话音刚落,就看见纳兰珩白了个脸色,声音略有颤抖,不复往日的镇静,“还有多少时日?” “就算我去医治,也顶多半年的时间,病已经入了肺腑,也只能吊着一条命了。”叶云握了握身侧崔思雨的手,替她回答。 一室寂静,纳兰珩站在原地不动,光线柔和,可是化不开他脸上的冰寒,往日里菲薄性感带着魅惑的双唇,此时紧紧地抿着,略有些苍白。那双一度让人不小心泥足深陷的桃花眸,如今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萧羽音安抚的更加紧握住了纳兰珩的手,想要将自己的温暖敷热他那冰凉,她的声音里也带着丝丝的暖意,“纳兰珩,担心的话,我给你进宫去看看。” 纳兰珩察觉到她手中传來的暖意,点了点头,“我们进宫。” 虽然纳兰啸再怎么对他,可是毕竟是自己母后不顾一切深深爱过的人,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可以对他狠,他却沒有办法对他真正的狠下心來。 萧羽音也是知道纳兰珩不会对纳兰啸不闻不问,虽然纳兰珩对待其他的人,表面上是带着疏离冷漠,仿佛很难接近,可是和他相熟的人都知道他最重情的人。若是纳兰珩对纳兰啸不闻不问,那就不是她认识的纳兰珩,所以她支持他。 可是萧羽音心里隐隐有着担心,纳兰珩自己身上都还带着未知的病,再加上纳兰啸的病,她现在心里真的很担心纳兰珩的身体受不住。 但是萧羽音更加知道纳兰珩并不希望她担心,所以她只能将自己的心里的担心都隐藏,她现在要坚强,她要做纳兰珩的依靠。 二人离开了,崔思雨和叶云依旧站在原地,两人的眼里是浓浓的担心,崔思雨望着纳兰珩他们从视野里消失,不禁有些担心的问:“子轩哥哥,纳兰珩不会有事吧?音儿会不会有事?”她沒有漏过萧羽音刚刚眼里所流露的担忧。 “萧姑娘知道阿珩的事情了,而且……”叶云眼里也满是担忧,“而且昨晚他吐血了。” “吐血?”崔思雨的声线有些颤抖,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看着叶云重重的点了点头,崔思雨待恢复了平静,才再度问道:“他发病的时候是和谁在一起,做什么事?” “和萧姑娘在一起。”叶云后面沒有说,崔思雨也能猜到,他们二人是情侣关系,浓情蜜意的小两口,可是崔思雨闻言,身形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脸色也变了变。 叶云也察觉到了崔思雨的异样,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他自己也有些紧张,“怎么了?” “音儿的眉心有沒有紫荆花的图案?”崔思雨的话音里有些颤抖,问的很是艰难。 叶云仔细想了想,终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眉心并沒有,可是也许只是用什么方法遮挡了。” 崔思雨陷入了沉思,半晌才开口,“如果我沒弄错的话,纳兰珩中的是诅咒,千年的诅咒。”只是一向开朗的崔思雨露出这般伤心的表情,那么沧桑,那么悲凉。 叶云不解,“什么诅咒?” 崔思雨苦涩的笑了笑,随即摇了摇头,“还是我确定了以后再说吧,等靖王和音儿回來以后我确认下情况。” 叶云的神色如常,也知道她有她的考虑,也沒有逼她,宠溺的揉了揉崔思雨如墨的青丝,“好。” 日光终是透过窗棂撒了进來,崔思雨绝美的容颜上似是染上一丝轻愁,低低的喃道:“希望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样。” 如果真是那样,靖王爷和音儿怎么办?音儿又该多苦? ,,?,,?,,?,, 纳兰珩和萧羽音进了宫,听说了纳兰啸在御书房,他们二人便朝着御书房。 “靖王爷稍等,我去禀告皇上。”御书房门口的公公看到纳兰珩,行了礼,然后便进去请示了皇上。 萧羽音打量了一下四周,就如同电视里放的那样,雕梁画柱,红瓦黄墙,玉白石做的台阶。这千古江上,那么多的人宁愿踩着铮铮白骨上位的皇位,那至高无上的位子,就算是后宫佳丽三千,独留的是空寂寥。 并沒有多等多长时间,萧羽音和纳兰珩就听到了刚刚进去的公公传旨叫二人进去。 萧羽音跟在纳兰珩的背后,走进了御书房,御书房是皇帝批阅奏折,接见朝臣的地方。 御书房比萧羽音想象的大,可是却也很是简单,入目便是一片金黄之色,正中间一张扇形御用大书桌,作为书房的主題物件。桌面裙板花鸟图案“绶带牡丹寓意富贵荣华”。前立面板和侧面板采用了传统吉祥图案“吉庆有余”。 御书房宝座运用了透雕、浅浮雕多种雕刻工艺,组合的多宝阁,整体布局严谨,对称和谐,高低错落,富于变化。框架面饰多种拐子纹花牙,珍禽异兽等纹饰。格下抽屉雕螭龙纹样。八块门板雕八仙人物图案,多宝格方中有圆,圆中有方。 萧羽音目光落及一直在批阅奏折的纳兰啸,从萧羽音他们进來,自始至终都未曾抬起过头。他的前方还有堆积如山的奏折,萧羽音微微的皱了皱眉,做皇帝还真的很辛苦。幸好,纳兰珩不想要当皇帝。 “参见父皇。”纳兰珩皱了皱眉,低头开口,平淡如常。 萧羽音也行了个礼,却是沒有跪下,她沒有下跪的习惯,所以只是福了福身 目光依旧停在手中的奏折之上,只是用淡淡的鼻音应了一句:“嗯”。纳兰啸并不着急去问他此番的來意,也沒有抬头。 纳兰珩也不着急,只是观察着纳兰啸的神色,他这么多年都沒有好好的看过他,他离开离京两年,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回來了以后每次见到他都是以吵架收场。 萧羽音察觉到纳兰珩的神色变化,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纳兰珩轻轻一笑,目光扫了过來,轻轻的笑了笑。 纳兰啸终于将目光从手中的奏折上收回,望了望纳兰珩,“为了何事找朕?” 纳兰珩抬了抬下巴,目光炯炯的望着上首的纳兰啸,“父皇,儿臣想娶正妃,唯一的妃。” 萧羽音微微一愣,不解得挑眉望着纳兰珩,此时和纳兰啸谈起了这件事情,还是当着她的面,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纳兰啸挑眉望着纳兰珩的眼睛,明知道他的意思,却装作不懂,“不知道看上的是哪家的姑娘?是云芝郡主还是忠义侯爷的女儿?” 萧羽音微微的皱了皱眉,这显然她被成功的无视了,明明站在他的面前,有沒有隐身,怕只是觉得她的身份不屑,又或者不同意她嫁给纳兰珩。可是,那次韵兰殿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纳兰珩微微的皱了皱眉,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父皇还打算装傻到何时?” 纳兰啸听言微微的皱了皱眉,脸色也有些铁青,突然猛烈的咳嗽了一声“咳咳”。拿出一条明黄的帕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唇。 纳兰珩和萧羽音的眸子不由得深了深,却沒有说话,一直握着纳兰珩的萧羽音却发现他的手微微有点抖,萧羽音更加紧紧地握住了他。 看这样子,纳兰啸的咳血却是真实,想必咯血症的事情也是真的。 待纳兰啸不再咳嗽,才缓缓的望向二人,一脸的冰寒,“你想娶她?她的身份当侧妃都是高攀,还是正妃之位,绝不可能!” 纳兰珩在一旁凉凉的补充,“不仅仅是正妃,还是唯一的妃,是儿臣的妻子,父皇果然是老了,耳朵都不怎么好使了。” 萧羽音微微的皱了皱眉,手下轻轻的掐了他一下,纳兰啸已经这样了,他怎么还这样气他。 “你以为朕允许你娶她吗?”纳兰啸猛的一拍桌子,狠狠的道。 纳兰珩却是沒有笑,声音凉凉的,不带一丝感情,“父皇果然是记性不好,连答应母后的圣旨都忘了,还是说人走了,茶就凉了?” ------------ 第十二章 人生初见 御书房因为纳兰珩的一声嘲讽的笑意,气氛陡然变得很僵。桌子上沉香炉里袅袅轻烟升起,带着静心的作用,镇定安神。 可是,萧羽音头痛的望着对峙的二人,纳兰啸脸色铁青,隐藏在桌子下面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你这逆子,大逆不道。” 纳兰珩不卑不亢的望着他,脸上一片的平静,“大逆不道的事情儿臣做的多了,倒是父皇的记性越发的差了。” 萧羽音听着纳兰珩说起司马皇后,心里不由得有个疑问,犹记得她带纳兰楚楚翻墙出府的那日,残剑所说的司马皇后留下了一道旨意,是临死之前向皇上所求,难道纳兰珩说的是这个? 可是那道旨意,到底说了什么?她记得上次进宫的时候,纳兰珩发火的那次,强吻她的那次,也说了答应了他母后什么事情? 正在走神间,纳兰啸脸色变了几变,终是缓缓开口,却沒有纳兰珩,而是望向了萧羽音,“你怎么看?” 萧羽音还有些发愣,闻言目光对上纳兰啸冰冷的黑色瞳仁,不卑不亢,轻轻的道:“一生一世一双人,半醉半醒半浮生。” 纳兰珩在一旁听着,面上无比的平静,只是手上握着她的手的力度微微的紧了些,萧羽音察觉到后,抬眸回以纳兰珩一笑,在这点上她是坚决不会让步的。 纳兰啸看着二人紧握的手,久久的未曾说话,思绪也有些飘远,二十年前他与兰儿也是这般,可是却天人相隔十多年,他做的孽啊!所幸,兰儿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等他太久了。 想到这里,纳兰啸的眸子里闪现了一丝欣喜。眼尖得萧羽音捕捉到这抹神情,顿时有些了然,却沒有开口。 “丫头,能不能陪朕聊聊。”纳兰啸轻轻的开口,语气也轻柔了些许。 萧羽音眉头微蹙,点了点头,也拉下了正要拒绝的纳兰珩,摇了摇头,示意他去外面等她。 纳兰珩见她已经做了决定,只好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去了,临到门前还望了萧羽音一眼,给了一个二人才能懂得表情。 御书房的门再度阖上,室内再次沉寂了下來,只有二人清晰的呼吸声传出,萧羽音目光望着桌子上的那个沉香炉,轻烟袅袅,沉香如屑,燃尽了生命,也不过是如这炉沉香一般,只留下炉灰烬。 纳兰啸从座位上站了起來,朝着萧羽音走來,望着她,眼里却沒有焦距,仿佛透过她看另一个人,眼里却满是沉思。 萧羽音却明白,他看的是司马皇后,那个她一直沒见过,却一直很佩服的人,因为她是纳兰珩最敬重的母后,那个如兰花般淡雅如尘的女子。 久久的沉寂,纳兰啸才轻轻的开口,“第一次见到兰儿,她也只有十二岁,朕当时还是太子,她在那梨花盛开的季节,爬上墙头摘梨花,梨花很美,却不及她笑起來的那盈盈的酒窝。当时朕便想,这是谁家的小姐,这般特别。” 萧羽音静静地听着,脑海里也不由得浮现着一个姑娘,在梨花开遍的季节,爬上墙头摘梨花,梨花纷纷落,少女盈盈笑,花美人更美。 “许是朕的目光太过焦灼,她察觉到了,呆呆的望向朕,一个步子沒踩稳,掉下了围墙,掉在了朕的怀里,也掉进了朕的心里。”纳兰啸眸中皆是对往日的回忆,那么认真,那么投入,让萧羽音不忍开口打断。 故事的开头很美,让她也沉浸在了他们的初遇里,在那么美好的季节,在那么美好的情景下遇到对方。只是,这个故事的结局,她也能猜到。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只道人心易变。若人生都沒如初见那般多好啊! 在这么美好的初遇感染下,萧羽音不由得想到自己与纳兰珩的初见,穿越初醒,染血丛林,黑衣染血,抢马逃脱……想着想着,她自己都不小心打了一个寒颤,然后欲哭无泪,为什么她的初见就这般悲催,若是真的如初见,现在要吗死了,要吗被纳兰珩虐待着,哪有可能还和纳兰珩相恋啊!还是不要如初见的好! 纳兰珩却沒有看到萧羽音的表情变化,只是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萧羽音仔细的的听着,不由得皱眉,就像她想的那般,纳兰啸登基为帝,迎娶了司马皇后,为她建了韵兰殿,那时朝堂刚刚经过一番清溪,自然需要稳固,而稳固朝堂最好的方法,最好的办法就是纳妃,而司马皇后一向仁厚,自然沒有拒绝。 司马皇后身为国母,早已不是当初爬着围墙摘梨花的懵懂少女,凡事当以国家为重,自身感受排后。那时在宫里最受恩宠,却也落在别人的眼里,自然不高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便多,后宫佳丽三千,而皇帝只有一个,若是得了恩宠自然惹得她人的嫉妒,留在那样的情况下,司马皇后怀孕了,与之一起怀孕的还有当时只是贵妃的郁柔,也就是现在的皇后。 当时二人同时怀孕,而纳兰啸也自然是极高兴的,越发的宠司马皇后,司马皇后却时时劝着他多关心其他的妃嫔,不曾想落在郁贵妃的眼里,依旧是嫉妒着的。 然后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使得司马皇后得了病,食物中也并沒有毒,在纳兰珩落地以后,司马皇后的身体便越來越弱,直至后來的死。 纳兰啸不知道司马皇后是怎么死的,可是萧羽音却是知道,通过食物相克原理,置人于死地,这招不得不说很是毒辣,有很是聪明。食物本身便沒有毒性,却不能同时吃,吃了便是有毒性。 这让萧羽音不由得想到自己在现代时看过的一个电影,名字叫《双城记》,丈夫出轨,妻子得知,就去假意的和小三交朋友,因为是金屋藏娇,所以一般会在小三家里吃了饭,然后再回家吃饭,而妻子从小三那里了解到他吃了什么,就做了与之相克的食物,久而久之,就这么把丈夫给弄死了。 可是看着纳兰啸的样子,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的手脚,可是却能猜到是谁 做的,这让萧羽音不解,为何留下郁后一命,是沒有证据吗?不应该,如果真的想一个人死,是有的是办法,除非,是忌惮郁后的势力。 萧羽音还在想着这些事情,却冷不防的听到纳兰啸问她,“丫头,你知道当初兰儿死之前,向我请了一道什么旨意吗?” 萧羽音摇了摇头,这点纳兰珩沒告诉她,她也忘记了问,要不是今日的状况下偶然提起,她想她也不会想起的。听着纳兰啸的那声“丫头”,萧羽音心里觉得挺受用的,这也是刚刚纳兰珩肯那么放心走出去的原因。 “兰儿当时并不是给自己请旨,而是给珩儿请的旨意。”纳兰啸轻轻的道,眸中满是沉痛,以及追悔莫及。 萧羽音望着这般神情,似乎猜到了什么?为什么纳兰珩对纳兰啸为他赐婚,可以那么强烈的提出反对,甚至说出那句,“你难道忘记你答应过母后什么了吗?” 莫非…… “你也猜到了是不是,当初兰儿给珩儿请的一道圣旨,便是他的婚事让他自己决定,朕不可强加于他。”纳兰啸苦涩的笑了笑,“她为珩儿什么都想好了,她知道那被迫的婚姻里有多少不幸福。真还记得她那时交代珩儿,娶自己喜欢的人,真正喜欢的人,一生都莫要相负。”纳兰啸停顿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那时我才知道兰儿要的是什么,不是荣华富贵,而我却终是负了她。” 萧羽音陷入了沉思,纳兰啸的追悔她才知道原因,沒有一个女子是真正的不在意自己的丈夫有其他的女人的,平民家的三妻四妾都内斗良多,更何况还给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她要的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却在爱上纳兰啸之时,她妥协了,接受了。 “其实害死她的,不是别人,而是朕,这皇宫是痴人的地方,是朕太疏忽,在这后宫的饭的宠爱越多,那么就越加危险。”纳兰啸低低的道,声音里却满是苍凉,容颜也越显苍老。 萧羽音却听懂了,才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題,一直沒问出口的那个,“皇上是因为担心靖王,所以才不敢观音他吗?” 纳兰啸却沒有回答,萧羽音也不急,她有的是耐心等他的回答,终于沉默了许久的纳兰啸再度开口,“朕不配得到他的原谅,就让他恨着朕,这样他的心里菜好受一些。” 萧羽音也难得安静,望着透过窗棂透进來的阳光,是那般的明亮,却仿佛照不进纳兰啸的内心世界,他的一生终究是活在了愧疚里,他宁愿用纳兰珩的恨意來磨平他对司马皇后的内疚,他的追悔竟是这般极端。 “皇上,那并不是你的错,又何必这般惩罚自己。”萧羽音轻轻的开口,目光落在窗外照进來得阳光之上,这般内疚,这般惩罚,他的咯血症,也许便是这般得來的吧! ------------ 第十三章 风雨欲来 纳兰珩站在殿外,暖暖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完美的侧影,他沒靠近御书房,目光也沒望着御书房,他相信音儿不会有事,虽然他不知道纳兰啸会跟她说什么,反正音儿已下定了决心,即使是父皇说些什么,也不会分开他们。 而殿内依旧是一片安静,听了萧羽音的话,纳兰啸久久未发一言,萧羽音也不知道,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丫头,记住你那天答应朕的话,今日的谈话内容不要和珩儿说。”纳兰啸突然目光紧紧地盯着萧羽音,等着她的开口。 萧羽音想了想,最终点了点头,纳兰啸轻轻的笑了笑,无比温和,就像自己的父亲那般看着她,让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温暖,“你去找他吧!想必他也等的急了。” 萧羽音望着他片刻,点了点头,随即福了福身,便准备退走,纳兰啸的声音再度在她的背后响起,“记住别告诉他,还有记住答应朕的话。” 萧羽音背对着纳兰啸点了点头,已经走至门口,突然扭头望向纳兰啸,“皇上有句话民女一直想问,却不知道该不该问。” 纳兰啸沒有什么变化,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你问吧!” 萧羽音的声音有些飘渺,平平淡淡的传來,“那日郊外遇险,不知道皇上知不知情?” 纳兰啸轻轻的笑了笑,“丫头,朕只是要将你带进宫,不曾想过要取你的性命。” “我知道。”萧羽音轻轻的开口,眉眼弯弯,却不再说什么,转身出去,她记得那日的情形,那些黑衣人在看见又來了一批黑衣人之时,轻轻的说了的那句“保护好萧姑娘”,那时她就有所怀疑,也是因为那个和纳兰珩导致第一次冷战。 萧羽音轻轻的推开门,暖暖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在踏出门的前一刻,轻轻的开口说了一句话,然后门才慢慢的阖上,只留下纳兰啸呆呆的站在原地。 门轻轻的阖上的那一瞬间,纳兰啸目色深了深,随即露出浅浅的微笑。 “就算为了纳兰珩,皇上也要保龙体。”耳边还停留着萧羽音刚刚说的话,她说的对,他还不能垮,在他的事情还沒有做完之前,他还不能有事。 纳兰啸久久站着,猛然的咳嗽了一声,连忙用帕子捂住嘴唇,再度拿起,眼神不由得暗了暗,看來事情真的要提前了,他沒有时间了。 再说萧羽音离开了御书房,听着身后的门缓缓的阖上,始终沒有扭头,沒有转身,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纳兰珩的身上,随即轻轻的笑了笑。 阳光落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辉,那侧脸赞美的线条,更加显得坚毅,勾勒着最完美的弧度。 萧羽音步伐轻轻的绕在他的身后,原先一直想事情想的很是入神的纳兰珩,却突然转身,抓住了她想突袭的双手,“你想干什么?” 萧羽音有些惊慌的望着纳兰珩,然后有些恼羞成怒瞪着纳兰珩,又有些气恼,“你干嘛突然转身?” 纳兰珩挑眉,桃花眸里满是戏谑,“哦?不转身你想干嘛?” 萧羽音顿时有些说不出话來,她刚刚远远的看着他的背影,她在他的身上看出了一丝悲伤。所以她才会鬼使神差的走到他的身后,她想抱着他,最起码能够安慰安慰他,想到这里,她的脸就有些红,有些不自然的抽出自己的手:“沒有想干嘛。” 纳兰珩明显不相信,还想问,萧羽音的眼睛已经偏向了其他的地方,转移了话題,“我们回府吧!” “好!”纳兰珩握住萧羽音的手,轻轻的点了点头,只是目光又望了望御书房的方向,深深的望了一眼。 萧羽音虽然看到了,却也沒有说话,有些话还是等人少了再说。这里毕竟是皇宫,一起的还是不方便。 纳兰珩和纳兰啸之间的问題,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了的,纳兰啸依旧想要纳兰珩接他的位置,而纳兰珩却一点都不想。 而且,从纳兰啸再三的叮嘱她记住她当初所说的话來看,接下來纳兰啸将会有所行动,她心里隐隐能够猜到与纳兰珩有关,亦或者与司马皇后的死有关。 萧羽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也是她的猜测,而且他也猜不准纳兰啸的目的。 二人已经走到马车那里,萧羽音却依旧有些魂不守舍,纳兰珩微微的皱了皱眉,难不成父皇真的对她说了什么? “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纳兰珩将骨节修长得手指轻轻的在她的眼前晃了一下,然后开口。 “啊!”萧羽音这才回神,有些不明所以,待看见前方的马车之时,才恍然,原來已经走了这么久。 带二人坐在了马车之上时,纳兰珩才开口,桃花眸也是盯着萧羽音看,“刚刚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连到了马车都不知道?” “我在想一些事情,有点想不通。我总觉得你父皇接下來会做些什么,但是却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萧羽音轻轻的开口,有些苦恼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眉头微蹙。 马车在路上平缓的前行,很是舒适。纳兰珩做到萧羽音的身边,一把搂过她,轻轻的笑道:“别想了,也别拽自己的头发了,再拽下去,成了秃子怎么办?” 一边说着一边抓下萧羽音抓着头发的手,萧羽音瞥了他一眼,成为秃子怎么办?那当然……“凉拌!” 纳兰珩并沒有怎么听懂,却也沒问,轻轻的笑了笑,才开口问她:“父皇找你说了什么?” 萧羽音摇了摇头,倒是忆起纳兰啸的交代,“倒也沒说什么,不过,纳兰珩你还记得我差点被马摔死得那次吗?” 不提起这件事情也就罢了,一提起纳兰珩的心就提到嗓子眼。眼睛也有点狠狠的瞪着她,“你还敢提这件事情?” 萧羽音不自然的咳了一声,望着他看她的表情,那般凶狠,“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萧羽音,立马狗腿似的抱住纳兰珩的胳膊,“就那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纳兰珩望着她难得撒娇的样子,豪爵很是受用,虽然眼神缓和下來了,语气里也有些松动的意向,“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萧羽音立马点了点头,“以后遇到危险的事情,一定不以身涉险,绝对听话。”态度倒是蛮陈恳的,只是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也只又她自己清楚。 “你刚刚准备说什么?”纳兰珩也回问起了正事,刚刚音儿话里的意思,显然是有事情对他说。 萧羽音这才想起她的正事都给忘了,“当时不是两波黑衣人吗?第一波在看到第二波的事情,我听见他们说‘保护好萧姑娘’”。萧羽音停了停,这才问纳兰珩,“当时我忘记问你了,那领头得的黑衣人招了吗?” 纳兰珩目光深了深,语气也有点冷,“他一口咬定父皇是真凶。” “那么你信吗?”萧羽音轻声问道,等待着他的回答。 “当时下了朝,他将我留在御书房,告诉我他不同意我娶你,还说已经派了人去找你。”纳兰珩轻轻的道,这也是后來纳兰珩不相信纳兰啸的原因。 萧羽音有点头痛,这一对父子真让人头疼,也还真不让人省心,“我刚來离京,与人无怨,与人无仇的,那么针对我的人,想必也是冲着你來的。”萧羽音语气也有点淡淡,却极是认真,“如果是纳兰琛派來的人,应该不会救我,亦或者是郁后派的人,也可能是让我死,所以我觉得纳兰琛的话,派人來杀得可能性较大。” ………… 例。” 萧羽音立马点了点头,“以后遇到危险的事情,一定不以身涉险,绝对听话。”态度倒是蛮陈恳的,只是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也只又她自己清楚。 “你刚刚准备说什么?”纳兰珩也回问起了正事,刚刚音儿话里的意思,显然是有事情对他说。 萧羽音这才想起她的正事都给忘了,“当时不是两波黑衣人吗?第一波在看到第二波的事情,我听见他们说‘保护好萧姑娘’”。萧羽音停了停,这才问纳兰珩,“当时我忘记问你了,那领头得的黑衣人招了吗?” 纳兰珩目光深了深,语气也有点冷,“他一口咬定父皇是真凶。” “那么你信吗?”萧羽音轻声问道,等待着他的回答。 “当时下了朝,他将我留在御书房,告诉我他不同意我娶你,还说已经派了人去找你。”纳兰珩轻轻的道,这也是后來纳兰珩不相信纳兰啸的原因。 萧羽音有点头痛,这一对父子真让人头疼,也还真不让人省心,“我刚來离京,与人无怨,与人无仇的,那么针对我的人,想必也是冲着你來的。”萧羽音语气也有点淡淡,却极是认真,“如果是纳兰琛派來的人,应该不会救我,亦或者是郁后派的人,也可能是让我死,所以我觉得纳兰琛的话,派人來杀得可能性较大。” ------------ 第十四章 宫主之位 崔思雨拉着萧羽音就往靖王府里的一个八角亭走,一路也沒有说话。两旁的树,因为入秋得关系,早已沒了萧羽音刚刚入府的郁郁葱葱,树叶有些泛黄。风一吹就轻轻飘飘的路在地上,脚踩了上去,发出微微的响声。 直至走到了八角亭,崔思雨都沒有说话,只是放开了萧羽音的手,静静地看着她,盯着她的脸。 萧羽音被盯着的不自然,也有些纳闷。却也沒说什么,只是有些好笑的望着崔思雨,“怎么这么看着我,难道我今天脸上还长花了吗?” 崔思雨别开眼,望着那池水,久久的出神。八角亭旁是个池塘,池塘旁的树随着风的到來,枝条摇摆,几片树叶轻轻的落在水面,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水纹,层层叠叠的向周围扩散。 周围静悄悄的,彼此的呼吸声的清晰可闻,崔思雨不开口,萧羽音也沒有打扰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崔思雨才开口,声音轻轻的问道:“你可不可以诚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題?” 萧羽音虽然不知道她会问什么,可是还是点了点头,“你问吧?” 崔思雨的视线终于重新落在她的身上,目光灼灼的盯着的她的眼睛,“你拿我当朋友吗?” 萧羽音有些不解她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題,可是还是点了点头,道:“当然。” 崔思雨的表情听到她的回答,又别开了脸,“既然拿我当朋友,那么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題,这个问題对我很重要,对你,也很重要?” 风轻轻的拂过,崔思雨的发丝被风吹起,萧羽音可以从她的脸上看到类似于悲伤和欣喜的表情,那般对立的情绪同时出现在她的脸上,她觉得事情肯定不怎么简单。 “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萧羽音轻轻的回答,她觉得她沒什么秘密需要瞒着她的。 崔思雨的视线终于在听到她的这句话之时,从那一圈又一圈的水纹上移开,落在她的脸上,紧紧盯着她的脸,声音里不悲不喜,甚是平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此时怎么可以如此的平静,崔思雨听到自己的声音问道:“老实告诉我,音儿你的眉心有沒有紫荆花的图案,这个问題真的很重要。” 紫荆花纹,这是她第二次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句问话,可是心情缺大不相同,萧羽音有些不懂崔思雨为什么会问起这个,“你是离月宫的人?到底什么目的?” 崔思雨缺并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撩起自己胸前的衣服,露出精致的锁骨,肤白如玉。只是锁骨的下方一点,有一朵小花,慢慢的映入萧羽音的眼帘。 那是一朵粉红色的小花,五片花瓣轮生的拍接着,娇艳欲滴,十分美观。 萧羽音看到这花的时候,眼睛有些惊愕的瞧着,这朵小花她并不陌生,和她头上的那朵花是一样的。 崔思雨慢慢的整理好衣服,看着她有些呆呆的表情,轻轻的道:“沒错,我就是离月宫的人,可是我们真的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萧羽音沒有说话,半晌才缓缓抬起右手,在眉心的那块,轻轻的揉了揉,随着手指的动作慢慢的出现了一个和萧羽音一样的的花,栩栩如生,娇艳欲滴。 崔思雨走上前了一步,用手指轻轻的在她的眉心抚摸了一下,然后目光越发的沉了沉。 “你们到底是什么目的?”萧羽音轻轻的避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戒备的盯着崔思雨,心里的谜团一个个浮现,使得她越想越有些忐忑。 崔思雨也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坐在石凳上,似是在思考着什么,萧羽音虽然有些不解,可是却也沒有说话,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了下來,等待着崔思雨组织好语言,她知道她一定会告诉她的。 “离月宫,避世千年就是为了找一个人,一个眉心有个紫荆花纹的人。”崔思雨望着不远处的柳树,枝条萧索,倒映在水中,有些凄凉,连带着崔思雨的声音也有些凉凉的,“然而找了少年依旧沒有找到,直至一个多月前听到有个女子手上有紫莹月笛的时候,才算有点线索可寻。” 萧羽音静静地听着,却什么也沒说,纳兰珩曾经对她说过,离月宫是在保护他,也就是在那时她已经被离月宫所知。可是萧羽音此时听着,感觉却不像是祸端。 沒有人会愿意花费千年的时间,只为找到她。可是,为什么要找她,而且还是找了这么长的时间。若不是因为和他们有世仇,要么就是觉得她很重要。 “为何要找这个人,你们离月宫到底有什么目的,想做什么?”萧羽音忍不住问道。 崔思雨轻轻的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我们并沒什么目的,只是这世代的使命而已。” “那是因为什么?”萧羽音有些疑惑,却也是心直口快,立马的问出了口。 “因为这个人对于我们开始很重要,真的很重要。”崔思雨轻轻的笑着,可是眼里却沒有一丝的笑意,看着她的模样,该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來了而已。 “怎么重要了?”萧羽音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轻轻的问道。 “一千多年前,离月宫的宫主突然失踪,便再也沒有出现。离月宫的宫主和少司命的身份都是世袭的。”崔思雨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再度开口,既然已经准备打开天窗说亮话,那么就不要藏私了,“我们要找的是离月宫宫主,她的眉心有一朵紫荆花,就像我锁骨下方的那朵紫荆花一样,那不是画上去的,而是天生的,只此一个而已。” 从二十五年前,遇到那个拿着紫莹月箫的那个少年时,便时刻注意了些,因为听到他说的那句,他妹妹的眉心有一朵紫荆花图案,只是不在这个世界,在另一个时空。 从那时起,离月宫便开始注意着紫莹月笛的线索,只是一时沒有找到,直到那天得到的消息,才知道可能他们要找的人出现了。 …… 萧羽音沒有说话,半晌才缓缓抬起右手,在眉心的那块,轻轻的揉了揉,随着手指的动作慢慢的出现了一个和萧羽音一样的的花,栩栩如生,娇艳欲滴。 崔思雨走上前了一步,用手指轻轻的在她的眉心抚摸了一下,然后目光越发的沉了沉。 “你们到底是什么目的?”萧羽音轻轻的避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戒备的盯着崔思雨,心里的谜团一个个浮现,使得她越想越有些忐忑。 崔思雨也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坐在石凳上,似是在思考着什么,萧羽音虽然有些不解,可是却也沒有说话,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了下來,等待着崔思雨组织好语言,她知道她一定会告诉她的。 “离月宫,避世千年就是为了找一个人,一个眉心有个紫荆花纹的人。”崔思雨望着不远处的柳树,枝条萧索,倒映在水中,有些凄凉,连带着崔思雨的声音也有些凉凉的,“然而找了少年依旧沒有找到,直至一个多月前听到有个女子手上有紫莹月笛的时候,才算有点线索可寻。” 萧羽音静静地听着,却什么也沒说,纳兰珩曾经对她说过,离月宫是在保护他,也就是在那时她已经被离月宫所知。可是萧羽音此时听着,感觉却不像是祸端。 沒有人会愿意花费千年的时间,只为找到她。可是,为什么要找她,而且还是找了这么长的时间。若不是因为和他们有世仇,要么就是觉得她很重要。 “为何要找这个人,你们离月宫到底有什么目的,想做什么?”萧羽音忍不住问道。 崔思雨轻轻的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我们并沒什么目的,只是这世代的使命而已。” “那是因为什么?”萧羽音有些疑惑,却也是心直口快,立马的问出了口。 “因为这个人对于我们开始很重要,真的很重要。”崔思雨轻轻的笑着,可是眼里却沒有一丝的笑意,看着她的模样,该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來了而已。 “怎么重要了?”萧羽音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轻轻的问道。 “一千多年前,离月宫的宫主突然失踪,便再也沒有出现。离月宫的宫主和少司命的身份都是世袭的。”崔思雨停顿了一下,想了想再度开口,既然已经准备打开天窗说亮话,那么就不要藏私了,“我们要找的是离月宫宫主,她的眉心有一朵紫荆花,就像我锁骨下方的那朵紫荆花一样,那不是画上去的,而是天生的,只此一个而已。” 从二十五年前,遇到那个拿着紫莹月箫的那个少年时,便时刻注意了些,因为听到他说的那句,他妹妹的眉心有一朵紫荆花图案,只是不在这个世界,在另一个时空。 从那时起,离月宫便开始注意着紫莹月笛的线索,只是一时沒有找到,直到那天得到的消息。 ------------ 第十五章 男扮女装 崔思雨想了想,看向萧羽音,淡淡的阳光撒在她的脸上,模糊了她的表情,她知道她有很多不解,只是沒有问出來而已。 “对了,离月宫的事情,谁也不要告诉,这是宫规。”崔思雨轻声的解释,然后又想起了什么,突然的笑了起來,“子轩是不是把音攻心法给你了?” 萧羽音点了点头,“是给我了,怎么了?”她突然不懂崔思雨提起这件事情,离月宫是以音攻,轻功闻名于天下的,想必崔思雨将音攻心法交给叶云,在某种意义上是违背宫规。 “当年年纪小,欧阳家世代从医从文不从武,所以小时候就把那个送给了他,当时根本不在乎宫规。”崔思雨慢慢的陷入了回忆,良久抬眸望向萧羽音,噗嗤一笑,“不过,子轩哥哥不曾练过,但是阴差阳错的到了你的手中。” 萧羽音皱了皱眉头,听到叶云的名字,她还是一度觉得叶云不仅仅只是儒生大夫,不然去东晋不可能带着叶云,毕竟那么危险的情况,他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话,绝对是累赘,而且…… “你给的音攻心法应该只是一部分吧?”萧羽音轻轻的说道,明显看到崔思雨的脸有些红。 “当时还小,我只学了那一卷的。”当时她才七岁,能触及到也仅仅只是那一卷而已,而她是把她所接触到的,都给了她。 萧羽音轻轻的笑了笑,却沒有说话,崔思雨对欧阳子轩真的是很好,那么她和纳兰珩会不会也是这样,她的心里却有些隐隐的不安,却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安。 崔思雨看着她沉默,以为她是在意,不由得撇了撇嘴,“离月宫里虽然宫主和少司命属于世袭,可是却也要通过宫内的考核,才能正式的接手离月宫。而最快通过考核的也是千年前的两个祖宗,十二岁就通过考核,考核的最低要求,音攻心法必须练至第二卷大成。” 萧羽音啧啧的不停地感叹,她练习了第一卷,也能感觉到吃力,若是十二岁的话,那简直不敢想象,“牛啊!” “嗯嗯!我也很佩服。”崔思雨轻轻的道,那简直不是人啊,她够快了,可是十五岁时才过得考核,“一般的离月宫宫人也是只习第一卷的,你要是想学上面的,你还是得回一趟离月宫。” 萧羽音明白,现在虽然崔思雨说她是离月宫的宫主,可是毕竟现在某些意义上來说,他还不算离月宫的人。一切都还要去一趟离月宫才知道。“等过段时间,抽空去一趟离月宫,不过还要等离京的事情告一段落才行,你刚刚说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倒是有些难办。”毕竟纳兰珩那里她怎么解释,而且她还有不少疑问,只是一直沒问,总觉得离月宫不简单,毕竟穿越时空这种事情,她还存在很多疑问。 崔思雨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这才想起她跟她谈了这么久,貌似从离月宫的事情上扯远了,她的目的是为了纳兰珩的事情而來,可是她貌似忘记了。 “音儿,你知道纳兰珩吐血的事情了吗?”崔思雨开口,只是感觉问的有些忐忑。 萧羽音不懂突然问的意思,可是还是点了点头,墨黑双眸也越发的深了深,“我知道,可是叶云也查不出來是何原因,你知道吗?” 崔思雨轻轻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萧羽音实在看不懂她又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崔思雨揉了揉眉心,语气也略显的冰凉,“我不确定,可是倒是像我在离月宫里记录的诅咒。” “诅咒?”萧羽音身为一位接受过现代教育的新生代女性,本不是迷信,可是既然她都能够穿越,那么诅咒什么的,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只是自从千年前,老祖宗解开了诅咒,理应不可能在出现的了,可是纳兰珩身上看到的也极其的相似。”崔思雨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目光灼灼的盯着萧羽音的脸,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悲伤与疑惑,“帮我个忙,也只有你能帮我去查看纳兰珩的近况。” 萧羽音有些不懂,疑惑的问,“什么近况?” 崔思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方才开口,视线遥遥的望向远处,也不知道再看些什么,只是声音低低的,“纳兰珩和你相处有什么异样,还有当时的心里活动,很重要。” “好。”萧羽音轻轻的答道,只是依旧有些不解她说的诅咒,方才开口问道:“什么诅咒?” 崔思雨话到了嘴边,还未來的及开口,就听到一声低低的咳嗽声,紧接着目光望向声源处。 萧羽音也随即望了过去,一紫一白两道挺拔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刚刚那声咳嗽声是叶云发出來了的,好像是为了给她们提醒一样。 崔思雨给了她一个“什么都不能说”的眼神,然后再度望着纳兰珩,“靖王爷,我只是借了音儿一会,你就等不及了吗?” 纳兰珩挑了挑眉,望向萧羽音和崔思雨,“不知道说什么悄悄话,说了这么长时间。” 萧羽音还未回答,崔思雨率先的开了口,眼神有些阴恻的望着纳兰珩,脸上似笑非笑的道:“你确定想知道吗?” “难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吗?”纳兰珩也是刚刚來,前面她们谈了一些什么,她倒是不知道,可是看着崔思雨的眼神,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音儿,你告诉他我们刚刚说了什么?”崔思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把难題直接扔给了萧羽音。 靠,有沒有搞错。萧羽音扔了一个白眼给崔思雨,而崔思雨就当沒看到,一副什么都交给你的表情,让萧羽音顿时想砍人,却只能磨点时间。 “你确定要说?”萧羽音装忐忑的样子问崔思雨,问的小心翼翼。 “靖王爷想听啊!你说吧!”崔思雨皱了皱美,装作思索一会,似乎权衡了利弊以后,才开口,状似视死如归。 …… 萧羽音明白,现在虽然崔思雨说她是离月宫的宫主,可是毕竟现在某些意义上來说,他还不算离月宫的人。一切都还要去一趟离月宫才知道。“等过段时间,抽空去一趟离月宫,不过还要等离京的事情告一段落才行,你刚刚说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倒是有些难办。”毕竟纳兰珩那里她怎么解释,而且她还有不少疑问,只是一直沒问,总觉得离月宫不简单,毕竟穿越时空这种事情,她还存在很多疑问。 崔思雨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这才想起她跟她谈了这么久,貌似从离月宫的事情上扯远了,她的目的是为了纳兰珩的事情而來,可是她貌似忘记了。 “音儿,你知道纳兰珩吐血的事情了吗?”崔思雨开口,只是感觉问的有些忐忑。 萧羽音不懂突然问的意思,可是还是点了点头,墨黑双眸也越发的深了深,“我知道,可是叶云也查不出來是何原因,你知道吗?” 崔思雨轻轻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萧羽音实在看不懂她又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崔思雨揉了揉眉心,语气也略显的冰凉,“我不确定,可是倒是像我在离月宫里记录的诅咒。” “诅咒?”萧羽音身为一位接受过现代教育的新生代女性,本不是迷信,可是既然她都能够穿越,那么诅咒什么的,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只是自从千年前,老祖宗解开了诅咒,理应不可能在出现的了,可是纳兰珩身上看到的也极其的相似。”崔思雨低低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目光灼灼的盯着萧羽音的脸,看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悲伤与疑惑,“帮我个忙,也只有你能帮我去查看纳兰珩的近况。” 萧羽音有些不懂,疑惑的问,“什么近况?” 崔思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方才开口,视线遥遥的望向远处,也不知道再看些什么,只是声音低低的,“纳兰珩和你相处有什么异样,还有当时的心里活动,很重要。” “好。”萧羽音轻轻的答道,只是依旧有些不解她说的诅咒,方才开口问道:“什么诅咒?” 崔思雨话到了嘴边,还未來的及开口,就听到一声低低的咳嗽声,紧接着目光望向声源处。 萧羽音也随即望了过去,一紫一白两道挺拔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刚刚那声咳嗽声是叶云发出來了的,好像是为了给她们提醒一样。 崔思雨给了她一个“什么都不能说”的眼神,然后再度望着纳兰珩,“靖王爷,我只是借了音儿一会,你就等不及了吗?” 纳兰珩挑了挑眉,望向萧羽音和崔思雨,“不知道说什么悄悄话,说了这么长时间。” 萧羽音还未回答,崔思雨率先的开了口,眼神有些阴恻的望着纳兰珩,脸上似笑非笑的道:“你确定想知道吗?” “难道有什么不能说的吗?”纳兰珩也是刚刚來,前面她们谈了一些什么,她倒是不知道,可是看着崔思雨的眼神,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 第十六章 亭中深吻 夕阳已经西下,晚霞染红了半边的天。夕阳淡淡的余晖照在萧羽音的脸上,橘黄色的光辉打在她的脸上,衬得萧羽音此时不说话的模样,有些落寞。 纳兰珩伸出自己的长臂,轻轻的揽过她,在她的耳边轻轻的问:“怎么了?不高兴?” “啊?”萧羽音不经意间就被他搂在怀里,又听到他在自己的耳边说话,温热的呼吸时不时的划过她的皮肤,有些痒痒。萧羽音不自觉的让了让,“沒有啊,我沒有不高兴。” “那你刚刚在想些什么?”纳兰珩察觉了她微微的扭过头,眼尖的瞥见了她的耳根红了些许,笑的也越发的愉悦。 萧羽音眼睛转了转,才从他怀里抬起头,“我在想你装女装的事情。” 纳兰珩太精明,还是绕到别的事情上,这样比较保险,又想到崔思雨交代的事情,她就脑袋疼,什么反应嘛?真实让她头疼的事情。 纳兰珩不笑了,这丫头就是忘不了这事情了吗?什么时候对他女装的模样起了兴趣。 想到这里,纳兰珩也问了出來,只是语气并不是很好,“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女装感兴趣的?” 什么时候开始想过她女装的事情?萧羽音低着头想了片刻,是宫宴那次吗?好像不是,感觉应该很早以前了,对了好像是月澜轩那次,“月澜轩那次,你说你比如月漂亮的时候。”萧羽音语气有些闷闷的,她还记得她当时不敢说的原因,是因为她怕她说了,就被纳兰珩拍死了。 可是,现在的她,好像肆无忌惮了,也不怎么怕纳兰珩,还总喜欢故意去气他。是因为纳兰珩对她的宠爱吗?她好久沒这么依赖谁了,沒这么的对着一个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了。 萧羽音目光轻轻的瞥向纳兰珩精美的下巴,那完美的弧度,那么优美。她好像越來越依赖他了,越來越在意他了,越來越舍不得他了。 “你这么看着我,我会觉得你对我图谋不轨。”纳兰珩原本是有些气闷她老是想他穿女装的事情,可是看着她这么看着自己,突然又想笑,心也是满满的。 “谁对你图谋不轨啊!”萧羽音气的跺脚,自恋自大,目中无人……可是,好像她刚刚是有对他图谋不轨的想法。相反这里,萧羽音的脸就有些热,有些红。 “沒有吗?”纳兰珩勾唇一笑,异常邪魅,望见萧羽音红红的如同樱桃般的脸颊,桃花眸温柔的都可以滴出水來,“那我弄错了。” 又对她放电,萧羽音能感觉她的心都快了几拍,低下眸不再看他,“本來就是你弄错了。”声音闷闷的,有些不岔。 纳兰珩轻轻的笑,桃花眸深深的凝视着她,只映下的她的身影,声音有些魅惑,而又温暖,“你不对我图谋不轨,那么就是我想对你图谋不轨。” “额?”萧羽音听到这轻轻的,可是异常温柔的声音,缓缓的抬起头,可是只看到温柔的几乎可以溢出水來的双眸,心猛地快了好几拍。她听见自己地声音略带颤抖,“怎么图谋不轨?” 纳兰珩望着她娇俏的小脸,如玉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不由得有些呆了,下一秒,他就顺应了自己的心意,吻上了她那带有诱_惑的双唇,将她的疑惑都湮灭在她的这个吻里。 “唔……”萧羽音还沒有來得及反应,就被纳兰珩吻住了双唇,不由得有些呆呆的望着纳兰珩,他最近总是有意无意的吻她,而她也不排斥,貌似还很喜欢。 纳兰珩桃花眸浓浓的宠溺的望着她,看着她呆呆的神情,有些懊恼与不悦,她又走神,吻她的时候她总是喜欢走神。他目光扫向她红红的耳垂,再望向她的眼睛,那双如星空般的璀璨的眸子里有些一丝迷离,还有一丝……情_动的意思。 纳兰珩的眸子越发的深了些许,伸出舌_头轻轻的舔了舔她的唇瓣,轻轻的反复吮_吸勾勒着她的唇。趁着她被吻得有些晕乎乎的时候,舌_头猛然的深入她的口腔中,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攻城略地。 风轻轻的拂过,也吹起落了旁边的树上发黄的叶子,叶子轻悠悠的飘落,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那一圈圈的水纹,以一个中心慢慢的向着四周散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吻得萧羽音有些喘不过气來,纳兰珩才放开了她的唇,原本的盈盈的桃花眸,变得有些晦暗,带着情_欲。望向萧羽音红肿的双唇,目光又深了些许,然后目光别开,更紧的搂住了她,脸色有些微红,若是仔细看的话,能看见额角有些细细的冷汗。 再纳兰珩放开萧羽音的那一瞬间,她猛然的咳嗽了一声,大大的喘气,纳兰珩吻她吻得这么久,都不让她喘气,真的憋死了她。 纳兰珩声音有些嘶哑,望着她那般模样,不由得笑道:“嘴巴不能呼吸,难道鼻子也不能呼吸吗?” 看她的样子,都吻了她多次了,还是学不会,不过,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的教她,直至教会。 萧羽音也有所察觉纳兰珩搂的她有些紧,又听到他的话,试图退开他的怀抱。冷不防的又听到纳兰珩低低的呵斥的声音,“不要乱动。” 萧羽音不听,他叫她不要乱动就不要动,这么听话的人还是她吗?所以她动的更加用力了,却被纳兰珩猛的搂紧。纳兰珩声音也不复往日的清冷,带着些沙哑以及染上的情_欲的气息,语气也有些微笑,“我叫你不要乱动。” 本就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因为激吻引发的情_潮,随着她的动作,他明显觉得自己有了反应,他长这么大,她还不听话又蹭了蹭。 “你叫我别动就不动,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萧羽音闷闷的在他的怀里哼道。 纳兰珩随时并沒有看她,可是也能猜到她此时定是 …… …… 又对她放电,萧羽音能感觉她的心都快了几拍,低下眸不再看他,“本來就是你弄错了。”声音闷闷的,有些不岔。 纳兰珩轻轻的笑,桃花眸深深的凝视着她,只映下的她的身影,声音有些魅惑,而又温暖,“你不对我图谋不轨,那么就是我想对你图谋不轨。” “额?”萧羽音听到这轻轻的,可是异常温柔的声音,缓缓的抬起头,可是只看到温柔的几乎可以溢出水來的双眸,心猛地快了好几拍。她听见自己地声音略带颤抖,“怎么图谋不轨?” 纳兰珩望着她娇俏的小脸,如玉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不由得有些呆了,下一秒,他就顺应了自己的心意,吻上了她那带有诱_惑的双唇,将她的疑惑都湮灭在她的这个吻里。2 “唔……”萧羽音还沒有來得及反应,就被纳兰珩吻住了双唇,不由得有些呆呆的望着纳兰珩,他最近总是有意无意的吻她,而她也不排斥,貌似还很喜欢。 纳兰珩桃花眸浓浓的宠溺的望着她,看着她呆呆的神情,有些懊恼与不悦,她又走神,吻她的时候她总是喜欢走神。他目光扫向她红红的耳垂,再望向她的眼睛,那双如星空般的璀璨的眸子里有些一丝迷离,还有一丝……情_动的意思。 纳兰珩的眸子越发的深了些许,伸出舌_头轻轻的舔了舔她的唇瓣,轻轻的反复吮_吸勾勒着她的唇。趁着她被吻得有些晕乎乎的时候,舌_头猛然的深入她的口腔中,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攻城略地。 风轻轻的拂过,也吹起落了旁边的树上发黄的叶子,叶子轻悠悠的飘落,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那一圈圈的水纹,以一个中心慢慢的向着四周散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吻得萧羽音有些喘不过气來,纳兰珩才放开了她的唇,原本的盈盈的桃花眸,变得有些晦暗,带着情_欲。望向萧羽音红肿的双唇,目光又深了些许,然后目光别开,更紧的搂住了她,脸色有些微红,若是仔细看的话,能看见额角有些细细的冷汗。 再纳兰珩放开萧羽音的那一瞬间,她猛然的咳嗽了一声,大大的喘气,纳兰珩吻她吻得这么久,都不让她喘气,真的憋死了她。 纳兰珩声音有些嘶哑,望着她那般模样,不由得笑道:“嘴巴不能呼吸,难道鼻子也不能呼吸吗?” 看她的样子,都吻了她多次了,还是学不会,不过,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的教她,直至教会。 萧羽音也有所察觉纳兰珩搂的她有些紧,又听到他的话,试图退开他的怀抱。冷不防的又听到纳兰珩低低的呵斥的声音,“不要乱动。” 萧羽音不听,他叫她不要乱动就不要动,这么听话的人还是她吗?所以她动的更加用力了,却被纳兰珩猛的搂紧。纳兰珩声音也不复往日的清冷,带着些沙哑以及染上的情_欲的气息,语气也有些微笑,“我叫你不要乱动。” 本就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因为激吻引发的情_潮,随着她的动作,他明显觉得自己有了反应,他长这么大,她还不听话又蹭了蹭。 “你叫我别动就不动,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萧羽音闷 ------------ 第十七章 二人出游 翌日清晨,萧羽音打开窗户,望着外面泛着银光的霜,久久的未曾说话。 崔思雨从她身后走出來,望着她脸上的疲倦之色,脸色也有些苍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眼睛还有些肿,昨晚哭的那般伤心,直至后來哭着哭着睡着了,只是眼睛下面的青色,想必这些日子睡得都不怎么好。 萧羽音并沒有回头,依旧望着窗外,轻轻的倚着窗沿。清晨的阳光轻柔的撒在她的脸上,透过长长的睫毛在她的脸上打下一片剪影。 崔思雨也陪着她站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的说道:“也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萧羽音闭上了眼睛,声音也有些嘶哑,轻轻的低喃,“不要告诉纳兰珩和叶云。”她的声音也有些淡淡的悲伤,却很坚决。 “你真的决定了?”崔思雨脸色微微的变了变,声音里有着淡淡的心疼。 萧羽音点了点头,是那么的坚定,只是脸上那浓浓的化不开的忧愁,是那么的显眼,让一旁望着她的崔思雨看着心里不由得一酸,不由得开口,“以前也有成功的,也许你也可以,肯定会有办法的。”只是说出來,自己都不相信。 萧羽音摇了摇头,“你也说过那是千年前了不是吗?那时用了什么方法,根本沒有记载。我根本沒有底我和他能等到那天,我也想不放弃,可是我怎么忍心他那么难受。”原本清澈的声音染上一丝哭腔,无比嘶哑,又是那么的伤心。 “可是……”崔思雨试图再开口,可是却被萧羽音打断了。 “不要再劝了,我心意已决。”萧羽音轻轻的开口,却不容抵抗。 崔思雨轻轻的叹着气,也沒有说什么,“好,我支持你。接下來你要做的事情,我会帮你的。”只是她还是不希望这样,可是真的无能为力,这一次她明显觉得有些挫败。 “谢谢!”萧羽音点了点头,轻声的道了一声谢,不能和纳兰珩说,不能和叶云说。 二人接下來都沒有说话,就这么站着,良久未动过。直至红袖走了进來。 前些日子萧羽音住进了紫枫院,毕竟紫枫院是纳兰珩住的地方,也不好老是破例,所以也沒有让红袖住进去,索性放了她的假,让她回去陪自己的家人去了。 “小姐,郡主,需要先洗漱吗?”红袖恭恭敬敬的问道,毕竟有郡主在这里,红袖有些拘谨。 “嗯,好。”萧羽音点头,然后朝着红袖走去,“我们先洗漱,梳妆,用早膳。” 崔思雨也收起了情绪,什么也沒说,跟萧羽音一起用了餐。用了膳以后,萧羽音和崔思雨在亭子里聊天,昨晚的事情又不想提,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明显都心不在焉。 残剑突然从上面跳下來的时候,萧羽音又一次发呆,还是崔思雨提醒了她,她才发现,“找我何事?” “南陵太子要见萧姑娘。”残剑一如既往的简洁,等着萧羽音的开口,内心里其实是希望她直接拒绝的。 萧羽音沉思了片刻,用手敲了又敲石桌。崔思雨在一旁也陷入了沉思,眉头微微的皱了皱。 “小雨,我去看看南陵太子找我何事,要一起去吗?”萧羽音终于站起了身,对着崔思雨说道。 崔思雨好看的眉头皱了皱,却并沒有说话,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她身后,她也知道南陵太子找她有什么事情。 二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踏着文石小路,虽然是秋天,落叶飞舞,可是一路走來,却不曾看到一片枯叶。这也是靖王府里的下人时不时的打扫的原因。 走入大厅,就看到一身白色长袍的玉子影坐在椅子上,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正在细细的品茶。 萧羽音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对他有所注意,他的模样丝毫不逊于纳兰珩,他就像天上的月亮,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这么想,以及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來对他的偏见,让她想远离。 听到脚步声,玉子影缓缓抬起头,轻轻的勾唇笑了笑,凤眸如星,笑的温和。 “玉太子好久不见,”萧羽音轻轻的笑了笑,“羽音还未曾谢过那日玉太子送羽音回府,实在是羽音疏忽。还望玉太子见谅。” “小事而已,萧姑娘不必挂心。”玉子影放下手中的茶盏,朝着萧羽音的方向笑了笑,还是那副温和的样子。 “玉太子今日登门,不知道找羽音有何要事?”萧羽音依旧挂着笑,却也是带着疏离。 崔思雨在一旁听着,有些忍俊不禁,这般寒暄,亏她受得了,想必音儿心里估计得很郁闷,她的性子对这些事情,想必也是不喜欢的。 想到这里,崔思雨美眸眯了眯,打量着眼前的玉子影,然后嘴唇微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姑娘可曾记得数日前,答应影的赏菊之行。”玉子影轻轻的笑着,目光却从未在她的脸上移开,“不知道萧姑娘今日可有l空?” 经他这么一说,萧羽音才想起那日在天羽寺,她随口答应了这事。若是往常她也不会答应去的,毕竟不方便。可是想起纳兰珩的事情,然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件事,羽音并不曾忘记,还是去天羽寺吗?” 玉子影走到她的面前,轻轻的低声笑了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不知道萧姑娘意下如何。” 萧羽音点头,“我对离京也不怎么熟,也不怎么出门,全凭玉太子做主。” 崔思雨愣了愣,盯了萧羽音良久,终于才明白过來,萧羽音的目的,却沒有说话。 既然她已经做了决定,那么多说也是无益,更何况……崔思雨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她们也是真的沒办法啊!她已经传信回宫,宫里的人应该已经开始查找方法,希望可以找到解决的方法。 “那么,小雨我就不陪你,可别怪我啊!”萧羽音轻笑的朝着崔思雨道,打断了她刚刚的沉思。 “嗯嗯!你去吧!”崔思雨点了点头,玉子影的名声在四国里都是极好的,她对她的印象也不错,暗地里也有几个人跟着应该不会出事的。 玉子影的目光才转向一旁的崔思雨,刚刚太过注意萧羽音,并沒有过多的关注她人。此时定睛一看才答应,原來是云芝郡主,扬言嫁给靖王纳兰珩的那个,还是不许纳妾的那个。可是,为何她们这般的熟捻,相处的也甚是融洽,按道理应该不会出现这种事情的。 可是,玉子影也只是轻轻的笑了笑,便别开了脸,并沒走出声。 萧羽音跟她交代几句,便跟着玉子影走了出去。也不知道玉子影打算去哪里,也沒有问。 …… 玉子影走到她的面前,轻轻的低声笑了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不知道萧姑娘意下如何。” 萧羽音点头,“我对离京也不怎么熟,也不怎么出门,全凭玉太子做主。” 崔思雨愣了愣,盯了萧羽音良久,终于才明白过來,萧羽音的目的,却沒有说话。 既然她已经做了决定,那么多说也是无益,更何况……崔思雨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她们也是真的沒办法啊!她已经传信回宫,宫里的人应该已经开始查找方法,希望可以找到解决的方法。 “那么,小雨我就不陪你,可别怪我啊!”萧羽音轻笑的朝着崔思雨道,打断了她刚刚的沉思。 “嗯嗯!你去吧!”崔思雨点了点头,玉子影的名声在四国里都是极好的,她对她的印象也不错,暗地里也有几个人跟着应该不会出事的。 玉子影的目光才转向一旁的崔思雨,刚刚太过注意萧羽音,并沒有过多的关注她人。此时定睛一看才答应,原來是云芝郡主,扬言嫁给靖王纳兰珩的那个,还是不许纳妾的那个。可是,为何她们这般的熟捻,相处的也甚是融洽,按道理应该不会出现这种事情的。 可是,玉子影也只是轻轻的笑了笑,便别开了脸,并沒走出声。 萧羽音跟她交代几句,便跟着玉子影走了出去。也不知道玉子影打算去哪里,也沒有问 玉子影走到她的面前,轻轻的低声笑了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不知道萧姑娘意下如何。” 萧羽音点头,“我对离京也不怎么熟,也不怎么出门,全凭玉太子做主。” 崔思雨愣了愣,盯了萧羽音良久,终于才明白过來,萧羽音的目的,却沒有说话。 既然她已经做了决定,那么多说也是无益,更何况……崔思雨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她们也是真的沒办法啊!她已经传信回宫,宫里的人应该已经开始查找方法,希望可以找到解决的方法。 “那么,小雨我就不陪你,可别怪我啊!”萧羽音轻笑的朝着崔思雨道,打断了她刚刚的沉思。 “嗯嗯!你去吧!”崔思雨点了点头,玉子影的名声在四国里都是极好的,她对她的印象也不错,暗地里也有几个人跟着应该不会出事的。 ------------ 第十八章 郊外赏菊 马车缓缓的行驶在路上,略微有些颠簸,车窗外的声音也越來越小,原先的闹市喧嚣渐渐的小了,直至沒有,像是逐渐的远离集市。 萧羽音撩起马车的窗帘,看着两旁的风景,慢慢的行驶过去,小路有些崎岖,更加的显得偏僻。就像现代的时候,坐在车里,望着两旁渐行渐去的树,她有多久沒有这么静下心來,看着两旁的树,看着越來越远的风景。 她还记得在现代的时候,她挺喜欢的一个广告词:人生是一场旅行,在乎的沿途的风景。她來到这里,在意的也只能是沿途的风景。 马车在颠簸的崎岖小路上,突然的一停,萧羽音措不防及的差点撞上车窗壁,险些被撞到头部,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轻轻的扶过她,低低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暖意,“小心。” 萧羽音侧身微微的躲避开玉子影,往后退了些许,礼貌又疏离的道谢:“谢谢。” 玉子影看着空落落的手,看着她疏离之意,凤眸紧紧的盯着她良久,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不用谢。” 同样是清清淡淡的声音,玉子影的声线略显温和,而纳兰珩多半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是大多的时候是略带疏离与清冷。可是,在对着她的时候,却是带着暖暖的笑意,让她听着很温暖。 萧羽音察觉到马车已经停稳了,对着玉子影问道:“到了?” 玉子影先行撩起别帘,点了点头,然后跳了下去。然后伸出手,修长有力的手递向了萧羽音,骨节修长,白皙如玉,指甲也修的很是整齐。 萧羽音却沒有握住他的手,从另一个方向猛然的掉了下來,平平稳稳的落在地上。白色的裙角划过马车,宛如白色的蝴蝶翩翩起舞。 玉子影收回手,亮若寒星的凤眸,微闪。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是城外,萧羽音也只出过一次城。还是受伤回去,沒什么大碍,还被纳兰珩逼着喝了好几天的药,苦不堪言。 萧羽音看了看四周的景色,空气清晰,沒有现代所见到的污染。已经入秋,四周不少的树木,枝叶泛着淡淡的黄色,地上也有着不少枯叶。 可是她的目光却沒有在这上面有所停留,只是望着不远处的一片金黄色的海洋,是成片的菊花,形成的菊花海。 花朵只是比大指甲盖大不了多少,一簇一簇的花朵,虽然写,可是数量极多,这是野菊花。萧羽音走进了花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浓浓的清香扑入鼻,带着让人安心的作用。 她轻轻的抚摸着一朵小小的野菊花,凑近了鼻尖,娇俏的小脸上,神色甚是温和,带着淡淡地笑意,这是这几日她笑的最开的一次。这一刻,她忘记这几日一直苦寻不得的难題,忘记了烦恼,心静了下來。 玉子影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脸上挂着的笑意,那是发自内心的笑意,他能看的出來,并不是今日一开始所见到她时的那样,带着敷衍,笑容根本不到眼底。 看到萧羽音笑了,玉子影的心里有些满足。他从天羽寺回去以后,就知道自己的心思,他喜欢上了她,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何会喜欢她,可是只有和她在一起,他才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玉子影,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萧羽音扭头望着不远处的玉子影,声音里带着雀跃,柔柔的嗓音传來,能看到她脸上柔和的笑。 既然來到了这里赏菊,那么就让她好好的放松一下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情,明天以后,她便再也不能有这种闲情。 玉子影笑的温和,“偶然发现的,觉得还不错,就带你來了。” 遥遥而立的两个人,就这么站着,一身月白,一身雪白。站在一起,真的像一对璧人。 萧羽音并沒有再开口,兴奋的在花海里跑,心情很是放松,清脆的笑声在这安静的郊外也甚是嘹亮。 玉子影就这么站着,望着花海的方向,凤眸深深,如寒星般的双眸倒映着花海里,跳來跳去的白衣少女,目光温柔。 远处的枫树,红红的树叶,宛如火一般闪烁,只是时不时的掉下一片一片的叶子,如同跳跃的火焰,坠落。 若是仔细看的话,便能看清树干上坐着的两个人,明显是贺文和莫天。 “你说南陵太子时不时对萧姑娘有意思?”莫天戳戳自己身边的贺文,开口询问。 贺文微微的皱了皱眉,然后对着莫天道:“你都能看的出來,那就说明就是了。” 话刚落,就被某人黑着一张脸,掐中他的大腿,力道极重,然后就听到贺文发出一声急促的抽气声,“你干嘛这么损我?” …… 马车缓缓的行驶在路上,略微有些颠簸,车窗外的声音也越來越小,原先的闹市喧嚣渐渐的小了,直至沒有,像是逐渐的远离集市。 萧羽音撩起马车的窗帘,看着两旁的风景,慢慢的行驶过去,小路有些崎岖,更加的显得偏僻。就像现代的时候,坐在车里,望着两旁渐行渐去的树,她有多久沒有这么静下心來,看着两旁的树,看着越來越远的风景。 她还记得在现代的时候,她挺喜欢的一个广告词:人生是一场旅行,在乎的沿途的风景。她來到这里,在意的也只能是沿途的风景。 马车在颠簸的崎岖小路上,突然的一停,萧羽音措不防及的差点撞上车窗壁,险些被撞到头部,一双修长有力的手轻轻的扶过她,低低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暖意,“小心。” 萧羽音侧身微微的躲避开玉子影,往后退了些许,礼貌又疏离的道谢:“谢谢。” 玉子影看着空落落的手,看着她疏离之意,凤眸紧紧的盯着她良久,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不用谢。” 同样是清清淡淡的声音,玉子影的声线略显温和,而纳兰珩多半是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是大多的时候是略带疏离与清冷。可是,在对着她的时候,却是带着暖暖的笑意,让她听着很温暖。 萧羽音察觉到马车已经停稳了,对着玉子影问道:“到了?” 玉子影先行撩起别帘,点了点头,然后跳了下去。然后伸出手,修长有力的手递向了萧羽音,骨节修长,白皙如玉,指甲也修的很是整齐。 萧羽音却沒有握住他的手,从另一个方向猛然的掉了下來,平平稳稳的落在地上。白色的裙角划过马车,宛如白色的蝴蝶翩翩起舞。 玉子影收回手,亮若寒星的凤眸,微闪。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是城外,萧羽音也只出过一次城。还是受伤回去,沒什么大碍,还被纳兰珩逼着喝了好几天的药,苦不堪言。 萧羽音看了看四周的景色,空气清晰,沒有现代所见到的污染。已经入秋,四周不少的树木,枝叶泛着淡淡的黄色,地上也有着不少枯叶。 可是她的目光却沒有在这上面有所停留,只是望着不远处的一片金黄色的海洋,是成片的菊花,形成的菊花海。 花朵只是比大指甲盖大不了多少,一簇一簇的花朵,虽然写,可是数量极多,这是野菊花。萧羽音走进了花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浓浓的清香扑入鼻,带着让人安心的作用。 她轻轻的抚摸着一朵小小的野菊花,凑近了鼻尖,娇俏的小脸上,神色甚是温和,带着淡淡地笑意,这是这几日她笑的最开的一次。这一刻,她忘记这几日一直苦寻不得的难題,忘记了烦恼,心静了下來。 玉子影跟在她的后面,看着她脸上挂着的笑意,那是发自内心的笑意,他能看的出來,并不是今日一开始所见到她时的那样,带着敷衍,笑容根本不到眼底。 看到萧羽音笑了,玉子影的心里有些满足。他从天羽寺回去以后,就知道自己的心思,他喜欢上了她,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何会喜欢她,可是只有和她在一起,他才有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玉子影,你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萧羽音扭头望着不远处的玉子影,声音里带着雀跃,柔柔的嗓音传來,能看到她脸上柔和的笑。 既然來到了这里赏菊,那么就让她好好的放松一下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事情,明天以后,她便再也不能有这种闲情。 玉子影笑的温和,“偶然发现的,觉得还不错,就带你來了。” 遥遥而立的两个人,就这么站着,一身月白,一身雪白。站在一起,真的像一对璧人。 萧羽音并沒有再开口,兴奋的在花海里跑,心情很是放松,清脆的笑声在这安静的郊外也甚是嘹亮。 玉子影就这么站着,望着花海的方向,凤眸深深,如寒星般的双眸倒映着花海里,跳來跳去的白衣少女,目光温柔。 远处的枫树,红红的树叶,宛如火一般闪烁,只是时不时的掉下一片一片的叶子,如同跳跃的火焰,坠落。 若是仔细看的话,便能看清树干上坐着的两个人,明显是贺文和莫天。 “你说南陵太子时不时对萧姑娘有意思?”莫天戳戳自己身边的贺文,开口询问。 ------------ 第十九章 鸳鸯劫咒 秋风轻悠悠的吹过,四周的树木随着风轻轻的摇摆,树叶簌簌的吹落。细碎的的落叶声音,伴随着四周零碎的鸟鸣声在耳边想起。 时间正好,气氛良好。适合静静地说故事,以及听故事。 萧羽音仰起头,望着天际的四处飘散的云朵,淡淡的开口:“这是一个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爱情故事。” 玉子影并沒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听,他知道她不需要他开口,她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只是听着她用清脆的如黄鹂般的声音,讲着那个凄美的故事,带着淡淡的伤感,带着凄凉。 玉子影望着她的侧脸,暖暖的阳光撒在她的脸上,原本俏丽动人小脸,染上细碎的金色。她轻轻的开口,朱唇轻启间,能够听见她声线里的颤抖,仿佛说着她自己的故事。 “那是关于一对青梅竹马的一对恋人。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两家父母都有意让他们在一起,本该水到渠成的事情,却是这中间出现了一些事情,导致少年家族破灭,而害少年一家灭族却恰恰是少女的家族。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少女,传言少女是派进他家的奸细。一个个证据放在他的面前,由不得少年不相信,可是他爱着少女,时时刻刻在爱和恨中挣扎,他不相信她不爱他,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沒有。”萧羽音说到这里停了停,目光却不自觉的冷了冷。 玉子影却是沒看她,在想着自己的事情。那双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泛白。心里有着莫名的抽痛,说不知道为的是这个故事,还是其他。 萧羽音也明显沒有看他,继续的低头说道:“可是他看到的不过都是别人设计好的陷阱,任由少女怎么解释,他因为看到了太多的骗局,怎么可能再相信。压倒少年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被压断了。他对她满腔的爱意,到头來不过是一场骗局,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看到的,那些贼人灭他家族,不过是因为他们这些远古遗留下的血脉,本身就带着一些特异,而他用他以一家之主的身份,给少女家族下了一个诅咒。” 萧羽音目光有些凉凉的,遥遥的望向那无边的金色花海,再阳光下來的,显得越发的耀眼。 昨晚听着小雨跟她说了这件事情,也说了这个故事,她当时听着,心里承载着的不是同情,而是实实在在的悲凉。 因为那个诅咒,太毒,太伤人心。 “以吾之血,启血咒,沐月一族族人不得与人相恋,若是相恋,对方则心绞剧痛,直至吐血而亡。” 萧羽音声音极低的转述,只是语气里的冷漠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随即挑了挑眉望了一旁的玉子影,嘴角不知道是该扯起,还是放下,“诅咒根本沒法解除,最终这个诅咒是以少女的死换取了一线希望。” 玉子影依旧是沉默,直直的看着远方,却沒有焦点。 萧羽音扭过了头望着身侧的玉子影,轻轻的问他,“你可知道那个诅咒叫什么名字?” 玉子影回过神,听到她的问话,轻轻的摇了摇头,“未曾见过。” “鸳鸯劫。”这个很好听的名字,却配上了那些恶毒的诅咒,她真的觉得毁了。 玉子影身形微不可微的颤了颤,原本白皙有些泛白的手指,手指却不自觉的的扣紧了身侧土地。嘴唇也越发的苍白,玉子影终于问出她一直想问題,“那毕竟是误会,” …… …… 秋风轻悠悠的吹过,四周的树木随着风轻轻的摇摆,树叶簌簌的吹落。细碎的的落叶声音,伴随着四周零碎的鸟鸣声在耳边想起。 时间正好,气氛良好。适合静静地说故事,以及听故事。 萧羽音仰起头,望着天际的四处飘散的云朵,淡淡的开口:“这是一个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爱情故事。” 玉子影并沒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听,他知道她不需要他开口,她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只是听着她用清脆的如黄鹂般的声音,讲着那个凄美的故事,带着淡淡的伤感,带着凄凉。 玉子影望着她的侧脸,暖暖的阳光撒在她的脸上,原本俏丽动人小脸,染上细碎的金色。她轻轻的开口,朱唇轻启间,能够听见她声线里的颤抖,仿佛说着她自己的故事。 “那是关于一对青梅竹马的一对恋人。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两家父母都有意让他们在一起,本该水到渠成的事情,却是这中间出现了一些事情,导致少年家族破灭,而害少年一家灭族却恰恰是少女的家族。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少女,传言少女是派进他家的奸细。一个个证据放在他的面前,由不得少年不相信,可是他爱着少女,时时刻刻在爱和恨中挣扎,他不相信她不爱他,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沒有。”萧羽音说到这里停了停,目光却不自觉的冷了冷。 玉子影却是沒看她,在想着自己的事情。那双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泛白。心里有着莫名的抽痛,说不知道为的是这个故事,还是其他。 萧羽音也明显沒有看他,继续的低头说道:“可是他看到的不过都是别人设计好的陷阱,任由少女怎么解释,他因为看到了太多的骗局,怎么可能再相信。压倒少年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被压断了。他对她满腔的爱意,到头來不过是一场骗局,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看到的,那些贼人灭他家族,不过是因为他们这些远古遗留下的血脉,本身就带着一些特异,而他用他以一家之主的身份,给少女家族下了一个诅咒。” 萧羽音目光有些凉凉的,遥遥的望向那无边的金色花海,再阳光下來的,显得越发的耀眼。 昨晚听着小雨跟她说了这件事情,也说了这个故事,她当时听着,心里承载着的不是同情,而是实实在在的悲凉。 因为那个诅咒,太毒,太伤人心。 “以吾之血,启血咒,沐月一族族人不得与人相恋,若是相恋,对方则心绞剧痛,直至吐血而亡。” 萧羽音声音极低的转述,只是语气里的冷漠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随即挑了挑眉望了一旁的玉子影,嘴角不知道是该扯起,还是放下,“诅咒根本沒法解除,最终这个诅咒是以少女的死换取了一线希望。” 玉子影依旧是沉默,直直的看着远方,却沒有焦点。 萧羽音扭过了头望着身侧的玉子影,轻轻的问他,“你可知道那个诅咒叫什么名字?” 玉子影回过神,听到她的问话,轻轻的摇了摇头,“未曾见过。” “鸳鸯劫。”这个很好听的名字,却配上了那些恶毒的诅咒,她真的觉得毁了。 玉子影身形微不可微的颤了颤,原本白皙有些泛白的手指,手指却不自觉的的扣紧了身侧土地。嘴唇也越发的苍白,玉子影终于问出她一直想问題,“那毕竟是误会,” 秋风轻悠悠的吹过,四周的树木随着风轻轻的摇摆,树叶簌簌的吹落。细碎的的落叶声音,伴随着四周零碎的鸟鸣声在耳边想起。 时间正好,气氛良好。适合静静地说故事,以及听故事。 萧羽音仰起头,望着天际的四处飘散的云朵,淡淡的开口:“这是一个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爱情故事。” 玉子影并沒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听,他知道她不需要他开口,她只是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 只是听着她用清脆的如黄鹂般的声音,讲着那个凄美的故事,带着淡淡的伤感,带着凄凉。 玉子影望着她的侧脸,暖暖的阳光撒在她的脸上,原本俏丽动人小脸,染上细碎的金色。她轻轻的开口,朱唇轻启间,能够听见她声线里的颤抖,仿佛说着她自己的故事。 “那是关于一对青梅竹马的一对恋人。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两家父母都有意让他们在一起,本该水到渠成的事情,却是这中间出现了一些事情,导致少年家族破灭,而害少年一家灭族却恰恰是少女的家族。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少女,传言少女是派进他家的奸细。一个个证据放在他的面前,由不得少年不相信,可是他爱着少女,时时刻刻在爱和恨中挣扎,他不相信她不爱他,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沒有。”萧羽音说到这里停了停,目光却不自觉的冷了冷。 玉子影却是沒看她,在想着自己的事情。那双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泛白。心里有着莫名的抽痛,说不知道为的是这个故事,还是其他。 萧羽音也明显沒有看他,继续的低头说道:“可是他看到的不过都是别人设计好的陷阱,任由少女怎么解释,他因为看到了太多的骗局,怎么可能再相信。压倒少年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被压断了。他对她满腔的爱意,到头來不过是一场骗局,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看到的,那些贼人灭他家族,不过是因为他们这些远古遗留下的血脉,本身就带着一些特异,而他用他以一家之主的身份,给少女家族下了一个诅咒。” ------------ 第二十章 花前月下 四周都很平静,玉子影神色如常,还带着丝丝的笑意。突然耳朵动了动,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很轻,可是萧羽音却听到了,微微的挑了挑眉,手肘搁在膝上,弯身支着下颔,來回在那群强盗和玉子影身上徘徊,思索着强盗得逞的可能性。 想了无数种可能的结果,终究还是三个字,,不可能。 “啪啪!”玉子影轻轻的拍了拍手,然后几声轻响,马车的前面已经多了几个人,一身黑衣装扮,给人的感觉就是暗位,看那一张张不苟言笑的面瘫脸。 玉子影已经沒有管,扭头对着萧羽音笑了笑,“进去吧!” “嗯!”萧羽音微微的让了让,退进了马车最里面的,然后玉子影也坐了下來,车厢内的软榻上,他月白色的衣袍依旧平坦的放下,不带一丝折痕。 萧羽音从他的身上的视线收回,望向那渐渐落下的帘子,萧羽音明白,那隔下的不止是马车外的风景,还有那一地的血腥,一场厮杀。 马车依旧在前行,大大的车辘在地上轧过两天长长的平行线,那么长,却永不相交。就像一场爱情里,有的人是注定错过,不想交的。 路也平稳了一些,渐渐的远离那开的极好的花海,离开了那清净之地,回到了凡尘里的喧哗,那声音越來越发清晰,那是属于尘世间的繁华笑语, 她,她依旧回來了这个她一向不喜欢的地方,只是也许也呆不了多长的时间。 可是。如今,她竟然对一直想离开的地方这般留恋。 “玉子影,我肚子有点饿,先找个地方吃饭,”萧羽音突然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她是真的饿了,不是有点,是很饿。所以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提议去吃饭。 玉子影深深地凝视了她些许,点了点头,出來了这么久,倒是他疏忽了,未曾想到这点。“去望月居。”玉子影朝着车窗外的赶车的人说道。 而萧羽音差距到马车突然转了个弯,然后直接向着一个方向而行,平稳,能听见车辘一声一声的响声。 萧羽音这回已经有了准备,终于沒有让自己的头部再度遭殃,也沒有紧急状况发生,所以平平安安的稳稳当当的停下。萧羽音不由得吸了一口气,手指抚摸着额头的伤口,有些后怕的缩了缩。 玉子影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望着她难得怕的露出的害怕的情绪。她这样小女孩家的样子,除了第一次见面,她敲错了门,那时的她不带防备,不带面具,那是她最真实的模样。 “到了。”玉子影说完就撩开车帘,往外走,萧羽音也跟着她的步伐,下了马车。 望月居,靠近月亮湖,风景也很优美。当萧羽音进了里面,生意依旧爆棚,也依旧是沒有位置。 玉子影看了看萧羽音的脸色,才开口道:“我最近一直住在这里,我们去包厢用餐,可以吗?” “好!”萧羽音点了点头,然后跟着玉子影上楼,直至吃完了饭,然后玉子影送了她回靖王府。 下了马车,萧羽音礼貌性的说了句“谢谢。”然后转身朝着靖王府的大门而去。 进了门,突然站住。 寂静的长廊如一条碧色长渠,浮在天青色的月影里,远处的檐角黑影倒映过來,如渠底沉默横亘的巨石。 长廊的拐 角,浮现出长长的人影。软底鞋触地无声,轻捷的越过长廊,奔到一处掩映花木的山石后。 有人在那里静静等着。 羽音伸出手轻轻拍着红袖的背,“喝着水都能呛到,真服了你了。” 红袖听言欲哭无泪,不是她喝水都能呛到,而是小姐你太会吓人了。 “心理素质太差。”她沒好气的说着,这还得练啊,不然跟着她,迟早吓出病來的, 纳兰珩轻紫的衣袂翩翩如蝶,衣袂上绣着大朵的深紫枫叶,层层叠叠,将他的气质优雅中透出的,与生俱來的轻贵和高雅渲染得越发的卓然。 轻衣缓带,笑容清雅,那双桃花眸微微的眯起,菲薄性感的唇紧紧的抿着,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回來了。”纳兰珩轻轻的问,一贯的清冷。却让萧羽音从中听出了一丝不悦。 “嗯!”萧羽音微微的点了点头,明明聪明的猜到了他为何不悦,却并未曾开口解释。 纳兰珩缓缓的踏步走至她的跟前,步伐轻轻,“不需要和我说些什么吗?” “说些什么?”萧羽音抬眸望着纳兰珩,眸中有纳兰珩所不熟悉的戏谑,亦或者说是带着淡淡的挑衅。 半明半暗的月色里纳兰珩的眸子似漾着星光的海,满满都是起伏的情绪,一边轻轻摇头一边道,“你啊你……从來都不肯让我省心。” 萧羽音 …… “到了。”玉子影说完就撩开车帘,往外走,萧羽音也跟着她的步伐,下了马车。 望月居,靠近月亮湖,风景也很优美。当萧羽音进了里面,生意依旧爆棚,也依旧是沒有位置。 玉子影看了看萧羽音的脸色,才开口道:“我最近一直住在这里,我们去包厢用餐,可以吗?” “好!”萧羽音点了点头,然后跟着玉子影上楼,直至吃完了饭,然后玉子影送了她回靖王府。 下了马车,萧羽音礼貌性的说了句“谢谢。”然后转身朝着靖王府的大门而去。 进了门,突然站住。 寂静的长廊如一条碧色长渠,浮在天青色的月影里,远处的檐角黑影倒映过來,如渠底沉默横亘的巨石。 长廊的拐 角,浮现出长长的人影。软底鞋触地无声,轻捷的越过长廊,奔到一处掩映花木的山石后。 有人在那里静静等着。 羽音伸出手轻轻拍着红袖的背,“喝着水都能呛到,真服了你了。” 红袖听言欲哭无泪,不是她喝水都能呛到,而是小姐你太会吓人了。 “心理素质太差。”她沒好气的说着,这还得练啊,不然跟着她,迟早吓出病來的, 纳兰珩轻紫的衣袂翩翩如蝶,衣袂上绣着大朵的深紫枫叶,层层叠叠,将他的气质优雅中透出的,与生俱來的轻贵和高雅渲染得越发的卓然。 轻衣缓带,笑容清雅,那双桃花眸微微的眯起,菲薄性感的唇紧紧的抿着,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回來了。”纳兰珩轻轻的问,一贯的清冷。却让萧羽音从中听出了一丝不悦。 “嗯!”萧羽音微微的点了点头,明明聪明的猜到了他为何不悦,却并未曾开口解释。 纳兰珩缓缓的踏步走至她的跟前,步伐轻轻,“不需要和我说些什么吗?” “说些什么?”萧羽音抬眸望着纳兰珩,眸中有纳兰珩所不熟悉的戏谑,亦或者说是带着淡淡的挑衅。 半明半暗的月色里纳兰珩的眸子似漾着星光的海,满满都是起伏的情绪,一边轻轻摇头一边道,“你啊你……从來都不肯让我省心。” 萧羽音 “到了。”玉子影说完就撩开车帘,往外走,萧羽音也跟着她的步伐,下了马车。 望月居,靠近月亮湖,风景也很优美。当萧羽音进了里面,生意依旧爆棚,也依旧是沒有位置。 玉子影看了看萧羽音的脸色,才开口道:“我最近一直住在这里,我们去包厢用餐,可以吗?” “好!”萧羽音点了点头,然后跟着玉子影上楼,直至吃完了饭,然后玉子影送了她回靖王府。 下了马车,萧羽音礼貌性的说了句“谢谢。”然后转身朝着靖王府的大门而去。 进了门,突然站住。 寂静的长廊如一条碧色长渠,浮在天青色的月影里,远处的檐角黑影倒映过來,如渠底沉默横亘的巨石。 长廊的拐 角,浮现出长长的人影。软底鞋触地无声,轻捷的越过长廊,奔到一处掩映花木的山石后。 有人在那里静静等着。 羽音伸出手轻轻拍着红袖的背,“喝着水都能呛到,真服了你了。” 红袖听言欲哭无泪,不是她喝水都能呛到,而是小姐你太会吓人了。 “心理素质太差。”她沒好气的说着,这还得练啊,不然跟着她,迟早吓出病來的, 纳兰珩轻紫的衣袂翩翩如蝶,衣袂上绣着大朵的深紫枫叶,层层叠叠,将他的气质优雅中透出的,与生俱來的轻贵和高雅渲染得越发的卓然。 轻衣缓带,笑容清雅,那双桃花眸微微的眯起,菲薄性感的唇紧紧的抿着,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回來了。”纳兰珩轻轻的问,一贯的清冷。却让萧羽音从中听出了一丝不悦。 “嗯!”萧羽音微微的点了点头,明明聪明的猜到了他为何不悦,却并未曾开口解释。 纳兰珩缓缓的踏步走至她的跟前,步伐轻轻,“不需要和我说些什么吗?” “说些什么?”萧羽音抬眸望着纳兰珩,眸中有纳兰珩所不熟悉的戏谑,亦或者说是带着淡淡的挑衅。 半明半暗的月色里纳兰珩的眸子似漾着星光的海,满满都是起伏的情绪,一边轻轻摇头一边道,“你啊你……从來都不肯让我省心。” 萧羽音 ------------ 第二十一章 亭中对弈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已至九月。秋天天高气爽,虫声低鸣,亭子里几棵桂花树在风中摇曳着,夹杂着各色菊花浅紫明黄,华美而萧瑟,天空很高远,偶有南飞的北雁,浅黑的羽翼划出洁白的弧线,将一朵云掠散。 崔思雨和萧羽音闲來无事,对坐着下棋,在沉静的秋景里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听到花辫从枝头簌簌散落,听到鸟儿的翅膀掠过带露的草尖,听到残破的荷叶上泻下晶莹的水珠。 來到这异世已经两个月了,再过几天就是太后寿辰。从夏天到秋天,到跨越了一个一季度。 崔思雨手持枚棋子,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然后自顾自地开始算赢了几手。萧羽音看着秋风扫落叶般的局面,崩溃了,向着崔思雨哭诉:“你太狠了,一块边角都不留给我……” 崔思雨摇了摇头,随即轻轻的笑了笑,只是笑容未达眼底,“不是我狠,也不是我棋艺有多么高超,而是你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萧羽音默然,望着那被围困的死死的白子,根本沒有一丝存活的机会。她不由得苦笑,目光落在亭子外的池塘,那残破大荷叶上还落有水珠,是昨夜下的雨,晶莹剔透。 崔思雨说的沒错,她的心里本就不是放在这上面,她最近真的很烦,对纳兰珩,她是不舍得,可是近日她都是避着他,能不见面便不见面。而且,她还尽可能的不与他身体接触。 因为,他和她之间,隔得不是千山万水,而是明明相爱,却又不能爱。 崔思雨看着她沉思的样子,思索了再三,还是把那个不太好的消息告诉了萧羽音,“你让我去找智禅大师,可是我去天羽寺时,智禅大师已经去云游去了,不知道何时回來。” 萧羽音沒有说话,眼睛一直盯着远处的残荷,一滴水珠缓缓的划过残破的荷叶,落在水面上,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太后寿宴过后,就走吧。”萧羽音缓缓的闭上眼睛,低声回答,语气轻轻,听不出情绪。 崔思雨也不管她有沒有看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墨玉般的眸子深邃,“我和你一起走。” 萧羽音闻言,将头转向她,晨曦的光淡淡的散在她的脸上,却可以清楚的看见她脸上的认真。萧羽音叹了一口气,轻轻的问,“那你和叶云怎么办?你和我走了,他怎么办?” “他陪着纳兰珩,我陪着你。”崔思雨说的认真,伸出手轻轻的放在的手背上,墨玉般的眸子比星空还亮,满满的都是真挚,“如果我都不陪你,还有谁陪你?你都回了离月宫,哪有我不回去的道理。就算我不必回宫,我也要陪你。” 萧羽音很是感动,还沒有开口,就听见崔思雨接下來的话,然后他轻轻的笑了,极其的愉悦。 “就算我走了,他要是敢爬墙,我也阉了他,看他敢不敢沾花惹草。” 崔思雨一脸的认真,粉拳还顺势的举了举,大有一副干一场的架势。 “我和纳兰珩的事情,你找个时间和叶云说一下吧!”萧羽音想到纳兰珩和叶云的关系,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到崔思雨,自己都已经这般,不要害了自己的好朋友。在她的心里,崔思雨就是她最好的朋友,是死党,是闺蜜。就像现代呢菲菲一样,都是她最重要的朋友。 “可是……”崔思雨皱了皱眉,听懂她的意思,可是心里还是略有不安,“如果他告诉了纳兰珩,那该怎么办?” 萧羽音笑了笑,清丽的小脸在日光的照耀下,有些模糊,可是那双如星空般明亮的眼睛,闪耀着夺人的光辉,有了一丝暖意,就像冬天的雪,遇到太阳渐渐的消融,返了春,回了暖。 “叶云不会说的,他会烂在肚子里。你应该知道,在叶云的心里纳兰珩的分量有多么的大,你不会不明白。”萧羽音语气平静,可是心里却比什么清楚,叶云对纳兰珩怎么样,崔思雨也甚是清楚,所以崔思雨沉默了。 “他不会拿纳兰珩冒险,所以相信我,他不会告诉纳兰珩。相反他还会帮助我们。”萧羽音站起身來,拍了拍崔思雨的肩膀,轻轻的笑了笑,“所以你去和他说说,免得后來发生什么误会,那样就不好了。” 多一事,便少一事。多一个人替自己幸福,总比都分开了,抱在一起伤心的好。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事情。 “好,我知道了。”崔思雨权衡了一下,才点点头。 萧羽音站在崔思雨的旁边,俯视着她,然后转开眼睛,望着亭子上,还是湿湿的。晨曦的光透过水珠,折射成五颜六色的光,甚是美丽。 崔思雨一直盯着桌面,目光并沒有放在棋盘上,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玉般纤长的手指间夹着黑子是那么的显眼,轻轻的扣着桌面。 “对了,离月宫里面还是有不少规矩,你去了以后还是有不少事情要忙,除了学习音攻心法,还有要了解宫规。”崔思雨淡淡的开口,目光里却很是温软。随即语气里有些许严肃,“回离月宫后,你不仅要练功,而且你毕竟是宫主,必须有些东西,必须得学。” 萧羽音点了点头,谈起了离月宫,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件事,前几天晚上纳兰珩跟她说的那句,东晋太子來了离京,而她和纳兰珩几人,明明是偷了人家的东西,然后还是让他们给逃出來了。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东晋太子和萧羽音几人也算是仇人。只是,萧羽音现在想到却也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件事情。 当初纳兰珩在东晋两年的目的,便是抢夺那张羊皮卷,那张能值得纳兰珩那么大张旗鼓的弄回來,肯定不简单。 而她还记得那上面有一个女性的名字,,沐清琬。后來又听说她是离月宫的人,那么如果是离月宫的人,那么崔思雨,她应该是知道。 “小雨,沐清琬是谁?是不是离月宫的人?”萧羽音斟酌了半晌,最后还是张了张口,问了出來。 崔思雨听到了这句话,愣了好半天,然后突然捧腹大笑,笑的花枝招展,半天都停不下來。 “你……你……怎么知道……沐清琬?”崔思雨半天才忍住笑, …… 崔思雨一直盯着桌面,目光并沒有放在棋盘上,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玉般纤长的手指间夹着黑子是那么的显眼,轻轻的扣着桌面。 “对了,离月宫里面还是有不少规矩,你去了以后还是有不少事情要忙,除了学习音攻心法,还有要了解宫规。”崔思雨淡淡的开口,目光里却很是温软。随即语气里有些许严肃,“回离月宫后,你不仅要练功,而且你毕竟是宫主,必须有些东西,必须得学。” 萧羽音点了点头,谈起了离月宫,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件事,前几天晚上纳兰珩跟她说的那句,东晋太子來了离京,而她和纳兰珩几人,明明是偷了人家的东西,然后还是让他们给逃出來了。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东晋太子和萧羽音几人也算是仇人。只是,萧羽音现在想到却也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件事情。 当初纳兰珩在东晋两年的目的,便是抢夺那张羊皮卷,那张能值得纳兰珩那么大张旗鼓的弄回來,肯定不简单。 而她还记得那上面有一个女性的名字,,沐清琬。后來又听说她是离月宫的人,那么如果是离月宫的人,那么崔思雨,她应该是知道。 “小雨,沐清琬是谁?是不是离月宫的人?”萧羽音斟酌了半晌,最后还是张了张口,问了出來。 崔思雨听到了这句话,愣了好半天,然后突然捧腹大笑,笑的花枝招展,半天都停不下來。 “你……你……怎么知道……沐清琬?”崔思雨半天才忍住笑, 崔思雨一直盯着桌面,目光并沒有放在棋盘上,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玉般纤长的手指间夹着黑子是那么的显眼,轻轻的扣着桌面。 “对了,离月宫里面还是有不少规矩,你去了以后还是有不少事情要忙,除了学习音攻心法,还有要了解宫规。”崔思雨淡淡的开口,目光里却很是温软。随即语气里有些许严肃,“回离月宫后,你不仅要练功,而且你毕竟是宫主,必须有些东西,必须得学。” 萧羽音点了点头,谈起了离月宫,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件事,前几天晚上纳兰珩跟她说的那句,东晋太子來了离京,而她和纳兰珩几人,明明是偷了人家的东西,然后还是让他们给逃出來了。 所以,在某种意义上,东晋太子和萧羽音几人也算是仇人。只是,萧羽音现在想到却也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件事情。 当初纳兰珩在东晋两年的目的,便是抢夺那张羊皮卷,那张能值得纳兰珩那么大张旗鼓的弄回來,肯定不简单。 而她还记得那上面有一个女性的名字,,沐清琬。后來又听说她是离月宫的人,那么如果是离月宫的人,那么崔思雨。 ------------ 第二十二章 身份离奇 日光温暖,香气怡人。淡淡的桂花香里扑鼻而來,萧羽音坐在亭中,看着不远处残荷上的水滴在太阳光下,泛着五颜六色的光。水滴缓缓的滑下残破的荷叶,留下一条明亮的水痕,“啪”的一声一声轻响,水滴落在了水里,溅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水纹,四下散开。 那声水滴的轻响,终于打破了萧羽音最后的失神,她转眸望着崔思雨,声音轻轻的,清清淡淡的声音传出:“到处都有离月宫的影子。” 崔思雨愣了愣,虽然萧羽音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可是她却能听出些不甘与悲凉。 离月宫宫主,在别人的眼里是那么的光鲜,可是只有她们知道,那光鲜的背后,连普通人能够获得的幸福,都触摸不到。 “小雨,司马皇后得死,离月宫难道不管吗?”沉默了半晌的萧羽音,突然开口,问道。 崔思雨望着萧羽音,身形略显单薄,眼尖的看见她的身子有些微微的抖,是心伤吗?还是寒心? “司马皇后是脱离了离月宫。”崔思雨轻轻的开口,随即苦笑道,“废了一身的功力,废了手筋。” 萧羽音沉默了,半晌才轻轻的问道:“因为什么脱离了离月宫?” “宫规,”崔思雨低低的开口,“北齐皇帝根本不知道,司马皇后为了他放弃了什么。” 萧羽音抬眸,有些好奇的望着崔思雨,“什么宫规?” “离月宫宫规森严,嫁的人必须答应只娶一妻,绝不纳妾。”崔思雨轻轻的答道,看到萧羽音有些震惊的眼神,笑了笑,“普通的离月宫人,到了嫁人的时候,可以自行选择出宫。” 萧羽音目光里有些深思,她听懂了崔思雨话里的意思,“那司马皇后在离月宫是什么身份?” 普通的人可以自行选择,那么她的意思是司马皇后是“一宫一司,四殿五使七侍女”的一个,她未曾想到司马皇后在离月宫的身份,竟然如此的高。 “青龙殿心月狐。”崔思雨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却隐隐有着担忧。 萧羽音听言也沉默了,她记得七使是根据二十八星宿排的。 东方青龙七宿: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 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 ;北方玄武七宿: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獝;西方白虎七宿: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南方朱雀七宿: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 、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 而纳兰珩的母后司马芸便是青龙殿心月狐。这在离月宫中都不算是小身份。 “那么她是为了纳兰啸吗?因为爱纳兰啸,所以才想留在他的身边?”萧羽音反问,她觉得这个故事她猜的八、九不离十。 “嗯。”崔思雨点头。 萧羽音用手轻轻的扣着桌面,若有所思。良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在想司马皇后这么对纳兰啸,到底公不公平?” 崔思雨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这世界上哪里來的绝对的公平的,只是因为你爱着那个人,那时候特别的傻,哪里会想什么公平与否。” 陷入爱情的漩涡,都会变得很傻,很傻的甘愿为别人付出,不求回报。 “是啊!”萧羽音点了点头,在暖暖的日光照耀下,她嘴角的笑容,微寒。 崔思雨看着她的笑容,想起进下來要做的事情,随即又是一阵苦笑,又是心疼。只好转移话題,“你刚刚还问我沐清琬是谁自己,现在不问了吗?” “你说吧!”萧羽音点了点头,一幅任君随意的样子,然后等着崔思雨接下來的话。可是却未曾多想,崔思雨接下來的话,彻底的被雷翻了。 只听见我们的崔大小姐,不急不缓的开口,一字一顿,“沐清琬就是宫主,也就是你的名字。” …… 日光温暖,香气怡人。淡淡的桂花香里扑鼻而來,萧羽音坐在亭中,看着不远处残荷上的水滴在太阳光下,泛着五颜六色的光。水滴缓缓的滑下残破的荷叶,留下一条明亮的水痕,“啪”的一声一声轻响,水滴落在了水里,溅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水纹,四下散开。 那声水滴的轻响,终于打破了萧羽音最后的失神,她转眸望着崔思雨,声音轻轻的,清清淡淡的声音传出:“到处都有离月宫的影子。” 崔思雨愣了愣,虽然萧羽音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可是她却能听出些不甘与悲凉。 离月宫宫主,在别人的眼里是那么的光鲜,可是只有她们知道,那光鲜的背后,连普通人能够获得的幸福,都触摸不到。 “小雨,司马皇后得死,离月宫难道不管吗?”沉默了半晌的萧羽音,突然开口,问道。 崔思雨望着萧羽音,身形略显单薄,眼尖的看见她的身子有些微微的抖,是心伤吗?还是寒心? “司马皇后是脱离了离月宫。”崔思雨轻轻的开口,随即苦笑道,“废了一身的功力,废了手筋。” 萧羽音沉默了,半晌才轻轻的问道:“因为什么脱离了离月宫?” “宫规,”崔思雨低低的开口,“北齐皇帝根本不知道,司马皇后为了他放弃了什么。” 萧羽音抬眸,有些好奇的望着崔思雨,“什么宫规?” “离月宫宫规森严,嫁的人必须答应只娶一妻,绝不纳妾。”崔思雨轻轻的答道,看到萧羽音有些震惊的眼神,笑了笑,“普通的离月宫人,到了嫁人的时候,可以自行选择出宫。” 萧羽音目光里有些深思,她听懂了崔思雨话里的意思,“那司马皇后在离月宫是什么身份?” 普通的人可以自行选择,那么她的意思是司马皇后是“一宫一司,四殿五使七侍女”的一个,她未曾想到司马皇后在离月宫的身份,竟然如此的高。 “青龙殿心月狐。”崔思雨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却隐隐有着担忧。 萧羽音听言也沉默了,她记得七使是根据二十八星宿排的。 东方青龙七宿: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 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 ;北方玄武七宿: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獝;西方白虎七宿: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南方朱雀七宿: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 、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 而纳兰珩的母后司马芸便是青龙殿心月狐。这在离月宫中都不算是小身份。 “那么她是为了纳兰啸吗?因为爱纳兰啸,所以才想留在他的身边?”萧羽音反问,她觉得这个故事她猜的八、九不离十。 “嗯。”崔思雨点头。 萧羽音用手轻轻的扣着桌面,若有所思。良久,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我在想司马皇后这么对纳兰啸,到底公不公平?” 崔思雨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这世界上哪里來的绝对的公平的,只是因为你爱着那个人,那时候特别的傻,哪里会想什么公平与否。” 陷入爱情的漩涡,都会变得很傻,很傻的甘愿为别人付出,不求回报。 “是啊!”萧羽音点了点头,在暖暖的日光照耀下,她嘴角的笑容,微寒。 崔思雨看着她的笑容,想起进下來要做的事情,随即又是一阵苦笑,又是心疼。只好转移话題,“你刚刚还问我沐清琬是谁自己,现在不问了吗?” “你说吧!”萧羽音点了点头,一幅任君随意的样子,然后等着崔思雨接下來的话。可是却未曾多想,崔思雨接下來的话,彻底的被雷翻了。 只听见我们的崔大小姐,不急不缓的开口,一字一顿,“沐清琬就是宫主,也就是你的名字。” 日光温暖,香气怡人。淡淡的桂花香里扑鼻而來,萧羽音坐在亭中,看着不远处残荷上的水滴在太阳光下,泛着五颜六色的光。水滴缓缓的滑下残破的荷叶,留下一条明亮的水痕,“啪”的一声一声轻响,水滴落在了水里,溅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水纹,四下散开。 那声水滴的轻响,终于打破了萧羽音最后的失神,她转眸望着崔思雨,声音轻轻的,清清淡淡的声音传出:“到处都有离月宫的影子。” 崔思雨愣了愣,虽然萧羽音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可是她却能听出些不甘与悲凉。 离月宫宫主,在别人的眼里是那么的光鲜,可是只有她们知道,那光鲜的背后,连普通人能够获得的幸福,都触摸不到。 “小雨,司马皇后得死,离月宫难道不管吗?”沉默了半晌的萧羽音,突然开口,问道。 崔思雨望着萧羽音,身形略显单薄,眼尖的看见她的身子有些微微的抖,是心伤吗?还是寒心? “司马皇后是脱离了离月宫。”崔思雨轻轻的开口,随即苦笑道,“废了一身的功力,废了手筋。” 萧羽音沉默了,半晌才轻轻的问道:“因为什么脱离了离月宫?” ------------ 第二十三章 拓拔宗尧 茶楼二楼一侧,两个少女靠着窗边坐着,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二人似没有察觉,低声的交谈。 萧羽音无视周围对自己的视线,眉心微蹙,视线不由得望向窗外,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两旁的柳树只剩下枝条,只投下淡淡的阴影,略显的萧条与寂寞。 “小雨,消息可靠吗?”萧羽音转过头,望向一直闲闲的喝茶的崔思雨。 崔思雨依旧穿着一身红衣,容貌绝美,眼尾迤逦,芊芊玉手持着茶盏,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抿一口茶水,挑眉望了萧羽音一眼,缓缓放下茶盏,绯红衣袖掩去那如玉般的皓腕。 “别急,快来了。” 萧羽音不置可否,拿起桌上的杯盏,抿了一口茶水,茶是好茶,入口极是香醇,淡淡的茶香扑鼻,口中也留着茶的余香,清清淡淡的味道,带着微微的苦涩。 萧羽音望了望茶盏中,不是芽尖,是一片一片的叶,这是瓜片。她记得,在现代的时候,也喝过这种茶,那茶远销海外,因产地是安徽省六安市,所以取名为——六安瓜片。 碧绿的茶水,澄净,映照着她清丽无边的脸,只是柳叶眉微皱,如星空般纯净的双眸也染上着点点忧愁。 萧羽音叹了一口气,能不愁吗?什么事情都堆在一块,想起来就烦。还有五天,她就离开离京,用什么理由,可以让纳兰珩死心,而且不会想她,不会找她。 她现在真的没底,一点底都没有。 “别想太多了,皱着眉头的样子好丑。”崔思雨伸出手轻轻的揉她的眉心,心里也是微微叹息了一声,只是面上并没有露出丝毫。 “小雨,还有五天,你说我以什么理由离开?”萧羽音有些无力的放下杯盏,茶水晃了晃,茶叶也颤了颤,不久也回归了平静。 崔思雨望着她心绪不宁的样子,想起那烦心事,她也是叹了一口气,眉头微蹙,“男人最怕的不在乎就那几样,你不是已经在做了吗?”崔思雨暗指玉子影的事情。 萧羽音头疼的扶额,揉了揉太阳穴,她记得那日和玉子影出去,纳兰珩一句责备她和玉子影出去的话都没有,只是责备了她每次出去都遇到危险。她是感动,可是心里却是极度的纠结。看来,这力度还不够,难不成还要更加亲密不成? 萧羽音赶紧将脑袋里一闪而过的想法,甩了出去。 “来了!” 崔思雨突然开口打断了萧羽音继续的沉思,转而投向窗外,那缓步走进来的是玄青色长袍,长相周正,在人群中都很难被注意的样貌,只是他一身的正气,气质也是高贵型。让人无法忽视,也无法直视。 萧羽音轻轻的勾起唇角,她记得这是东晋太子拓拔宗尧,她和纳兰珩出东晋之时,拦过他们,让他们差点没有出东晋。 只是上次在东晋境内,这次却是在北齐,一东一北。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身份,都不一样了。 萧羽音一直望着二楼楼梯的方向,直至看到他的人,缓缓上来,步伐稳稳,就像他的人一样,给人的感觉就是很稳,很沉,让人猜不透。不过也是,一国太子,哪有心思单纯的人,更何况他能稳坐东晋太子之位,登基为帝,只是时日问题。 拓拔宗尧上了二楼,便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他天生谨慎,也很敏感,他顺着察觉到的方向望去,便对上那双如星空般璀璨的墨玉双眸,还有那女子嘴角盈盈的笑意。 端坐窗边,视线只盯着自己的白衣少女。拓拔宗尧不由得一愣,随即便转了一个方向,改变了原先的计划,朝着她走去。 对于眼前这个笑的一脸无害的女子,他当然记得,那天的月色如水,就是她助了那个妖孽般男子离开东晋的。他记得很清楚,他想她一生都不会忘记。 不敢忘,也忘不了,她时时刻刻的告诉自己一个道理:看低别人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不负责任。 拓拔宗尧想着嘴角便勾起一抹笑,对着萧羽音道:“没想到和姑娘在这里见面,倒真让人吃惊。” 萧羽音笑了笑,摇了摇头,“我倒是不惊讶。”随即对上他略带疑惑的脸,“因为我是刻意来等太子殿下的。” 拓拔宗尧有一瞬间的那么一愣,随即笑了笑,用不甚明白的语气轻轻得道:“姑娘可真是实诚人。” 萧羽音听着心里不由得暗自诽谤,她的实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全当他是夸奖好了,虽然他话里的讽刺她还是听的出来,她给他的印象就没实诚过,一直藏着掖着的。心里诽谤,可是面上丝毫也看不出来,只见她轻笑开口,“不知道太子殿下可否赏脸和我二人喝一杯茶水,叙叙旧。” 崔思雨听到这句话,就站了起来,转而在萧羽音的旁边坐下,让出来了一个位置给拓拔宗尧。 拓拔宗尧看了一眼萧羽音和已经坐在她旁边的崔思雨,笑道:“姑娘相邀,宗尧甚感荣幸。”随即便坐在了她们二人的对面。 崔思雨喊来了小二上了一壶新茶,萧羽音才对着东晋太子道:“当日一别,已经两个月了,相遇即是缘分。” 拓拔宗尧挑了挑眉,眉头微微的皱了皱,缘分?应该是属于孽缘吧! “姑娘说的倒甚是在理,是缘分,只不过却没想到姑娘还记得宗尧,但是宗尧有些’受宠若惊,”拓拔宗尧话有所指,挑眉看她的反应。 “太子殿下也让羽音很是记忆深刻啊!”萧羽音四两拨千斤,不动声色的回击过去。可不是记忆深刻吗?如若不敌,当初就差点死在东晋了。 拓拔宗尧随即轻笑,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杯盏,却也不喝,只是抚摸着,良久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墨黑的双瞳如鹰般犀利的看着她,“姑娘和你的同伴可真是厉害,穿过我重重的防线,拿走我的东西,可真是让人佩服。” 一旁一直未曾说话的崔思雨,此时忍不住的开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似嘲讽又似其他,“太子殿下,那真的是你的东西吗?” 萧羽音心念一动,那上面还有离月宫宫主的名字,想必必定不一般,而且听着崔思雨的话里意思,想必定是知道什么?因为自己虽然是离月宫宫主,可是毕竟没有得到宫里的承认,所以有些话,并不方便说。 拓拔宗尧将视线投向崔思雨,“不是我的东西难道还是你的东西。”话虽然说的轻松,可是心里也翻腾几层浪,当初刚刚拿到手那东西,就被那妖孽般的少年盯上了,后来被夺。 崔思雨闻言摇了摇头,“不是我的。”然后端起桌子上的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才平平静静,一字一顿的道:“虽然不是我的,可是我却是知道你到底从何处得来,原本是属于谁的?” 这下愣住的不仅是拓拔宗尧,还有我们萧羽音大小姐也是一点的震惊。崔思雨一直没有和自己说过这件事,当然她也没问过,不方便问,她知道小雨该告诉自己,肯定会告诉自己,有些不方便告诉的,也自有机会知道。 拓拔宗尧这才打量着崔思雨,脸上是很平静的,可是心里面那浪更是翻腾了几番。 崔思雨和萧羽音坐在一起,一个红衣,一个白衣,一个艳丽,一个清雅。二人都是很容易让人忽略的,从她们身上靠,只觉得是两个普通人。可是,有了萧羽音的教训,他此时可是不敢轻视崔思雨。 而且,她话里的意思更是让他心惊,“姑娘说笑了,那自然是我的,只是现在被夺了而已。” 崔思雨轻轻的放下杯盏,手指在杯子的沿口轻轻的拨弄着,萧羽音看着她的神情,带着追忆,似是想到什么悲伤的事情,不免有些担心。 正担心着她,却发现她抬眸,对上对面的拓拔宗尧,柔柔一笑,“我到底有什么说笑,太子殿下心里很清楚,不过,我要告诉太子殿下一句,也请你转告背后的人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拓拔宗尧看着她的笑,笑寒冬腊月的雪,彻骨,冰寒。她的话,更让他打了一个寒颤。 “太子殿下,你还有事情要忙,就不打扰了,请吧!”崔思雨脸上还带着笑,不过依旧没有一丝暖意。 拓拔宗尧看了二人半晌,才站起身,脸上也是一片平静,对着二人礼貌的道:“我还有约,就先告辞了。”然后转身,离开。 萧羽音望着他的背影,久久的没回过神,且不说这背后到底有些什么事情,单单是东晋太子所表现的气魄,就不同反响,不愧是当太子的人。 “你没什么要问的吗?”崔思雨突然开口,神情略有些恍惚。 萧羽音微微一愣,随即轻轻的笑了,一点儿也不在意的摆摆手,“你该说的还是会告诉我的,你不说,只是因为我还没到该知道的时候。” 崔思雨双手握着茶杯,有些恍惚,半晌才轻轻的反:“和八大家族有关。” 声音轻轻,微不可微,萧羽音却听的清楚,心中震撼异常,差点打翻了茶杯。 ------------ 第二十四章 寿宴前夕 自那日茶楼与拓拔宗尧见面以后。已经过了三天。也就是说今日就是太后寿宴。 萧羽音站在三虫院。望着早已熟悉得地方。早已熟悉得人。心里顿时很是不舍。今日过后。她便要离开。离开这里。应该不会再回來。 从夏季到秋季。已经两个月。在这里她笑过。哭过。幸福过。她不知道离开这里。还会不会遇到像纳兰珩那样对她这般好的人。可是她知道。再也沒有人能给她纳兰珩给她的感觉了。 再也忘不了。这突然而來的心动。再也忘不了。那个她爱的人。拿她这般宠爱的人。他宠她。包容她。她觉得再也沒有人会像他这般对她。第一时间更新 望着庭院里。那株桂花树。小小的花簌簌的落了满地。早已失去了原來的金黄。泛着白色。 昨天。在这桂花飘落的庭院。她问纳兰珩。声音轻轻。状似无意。其实内心里极是忐忑。“如果我离开了。你会怎么样。” 话刚刚落。就察觉到纳兰珩抱着她的手紧了些。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紧张。以及一丝怒意。“你要走。” 她立马转过身。看着他笑。揉了揉他皱着的眉头。“哎。都说了如果了。你还皱眉。皱眉很丑的哎。來。给姐姐笑一个。” “姐。”纳兰珩冷哼。琥珀色的桃花眸透出一丝危险。 萧羽音自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别这么注意细节嘛。來。给妹妹笑一个。” “妹妹。我有那么多妹妹。我可不知道从哪里多了你这号妹妹。”纳兰珩一点也不买账。沉着脸。双眸里也是幽深一片。 “纳兰珩。你有必要这么较真吗。”萧羽音有些怒了。他想逼她说那句话。她偏偏就不说。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就这么较真。你到底说不说。”纳兰珩问。 “就不说。”她硬了硬语气。坚决抗争到底。 “你真的不说。你确定。”纳兰珩挑高了语气。带着丝丝危险。 “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坚决不低头。”语气依旧坚决。 “这是你说的。不要后悔。” “不后悔……啊……哈哈……纳兰……珩……你快点停下來……哈哈……” “不停。你还要不要走。” “不……不走……哈哈……我不会走……快把手放下……我怕……痒……” “记住你说的话。千万别忘记了。”纳兰珩一副得逞的样子。只是眉间依旧有着深思。 萧羽音捂着肚子蹲下。第一时间更新眼里还有刚刚笑出的泪。那行清泪掉进了泥土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她一脸的沉思。她怕痒。他以这种方法让她说出那句不离开。让她真的很想哭。 他那么聪明。肯定是猜到了什么。猜到她也许会离开。所以才会让她做出承诺。不想让她离开。 她又何尝舍得离开。她也不想离开。可是为了纳兰珩。为了让他活着。只能让他恨自己。不要爱。这是她现在唯一的目的。 背后有轻轻的脚步声传來。从回忆中抽身。却并沒有转身。她知道來人是谁。 叶云依旧穿着一身写白衣。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儒雅的样貌。身姿挺拔。他轻轻的开口。“不知道萧姑娘找在下。所谓何事。” 萧羽音缓缓的回过身。对着他轻轻的笑道:“有事情想请你帮忙。毕竟我也要走了。有些事情放不下。还得麻烦你。” “不知道萧姑娘所说的是何事。”叶云轻轻的开口。只是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关心。以及一些同情与伤感。 “在我走后。我想请你照顾好纳兰珩。他若是有什么不妥的时候。麻烦你拉住他。我想他好好的。”萧羽音轻轻的道。眼里满是沉痛。 “好。这个萧姑娘不说。我也会做到的。第一时间更新”叶云轻轻的点头。接着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有。”萧羽音点头。然后接着说道。墨黑的如同星空般的双眸有着一丝柔情。“红袖也十四了。也老大不小了。我觉得残剑对她也挺好的。她对残剑也不排斥。所以我走后。可不可以跟纳兰珩说一下。让他们也可以在一起。” 能有一个人幸福。那也死好的。总比都和她一样。只留伤心要好的多。 “好。抽空我会和他说一下的。萧姑娘尽管放心。”叶云语气里皆是认真。 萧羽音望了望他含笑的脸。很是温和。她也轻轻的笑了。有些恍惚。轻轻的呢喃:“那就好。” “萧姑娘。打算怎么做。”叶云突然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寂。 萧羽音摇了摇头。声音里有些凄凉。“不过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想让他死心。沒有办法我也想出办法。我不想他死。” “难道就真的沒有其他方法了吗。”叶云有些不忍。终于还是开口。却看见萧羽音更加凄凉的笑。然后摇了摇头。 她是真的沒有办法不离开。她也想什么都不顾。可是她一想起那日八角凉亭。夜色渐渐的黑了起來。纳兰珩扶着柱子。第一时间更新她远远的看着他的侧脸。那比白纸还要白。完全沒有血色的脸。还有被头发汗湿的墨发。 她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些许。刺痛感从手指传來。她都沒有在意。痛在他身。痛在她心。 萧羽音轻轻的低喃。“无论如何。我想你和小雨能够幸福。”这是真心的祝福他和崔思雨。带着他们的那份一起幸福下去。 “我知道。”叶云也低低的开口。却也是很坚定。 萧羽音并沒有在说话。只是望着那庭院里的那棵桂花树。簌簌掉落的花瓣。宁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而她。也是在这场爱情里。只留在香气。却无法有结果。 叶云陪她待了一会。便走了。直到纳兰珩进了三虫院。她也沒有移动过身形。纳兰珩从身后搂住她。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熟悉的青竹气息在自己的周围。带着令人沉醉的气息。让她莫名的安心。一切都是这般的熟悉。是她熟悉的。 “太后的寿辰这么快就到了。真的好快。”萧羽音语气轻轻。似喃喃自语。 “音儿。可是不想去。”纳兰珩在她的耳边轻轻的问。温热的吐息在她的耳边。气氛越发的暧_昧起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的耳尖也微微有些泛红。 “她是你最敬爱的皇祖母。我也想去见见她。”萧羽音轻轻的道。她是真的想见见太后。若不是她所护。纳兰珩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更不可能活这么大。 所以。她对于纳兰珩的祖母得印象还是不错的。她也该去见见的。更何况这次的宫宴不同于中秋宴。不仅仅是汇聚了四国的人。北齐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她就怕在这次宫宴上会做什么手脚。 “皇祖母一定会喜欢你的。”纳兰珩轻轻的开口。笑了笑。搂着她朝屋里走。“你说要进宫。还一直在这里站着。还不快去换衣服。” “知道了啦。别催我。”萧羽音撇了撇嘴。“离宫宴的时间还早呢。你急什么急啊。” 纳兰珩将她推进了房间。招呼了红袖给她去打洗澡水。然后才对她说道:“待会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然后再进宫。” 萧羽音看着他神神秘秘的样子。颇有些不解。“你这么神神秘秘的。到底带我去哪里。” 纳兰珩却沒有正面回答。“去了就知道了。”说完看见红袖走了过來。便转身出去。“我先出去了。待会我带你去。” 萧羽音本來想继续问。一定要问出个子丑寅卯來不可。却让红袖的去而复返给打断了。然后叹了一口气。便认命的跟着红袖去沐浴。 纳兰珩走了出去。自己阖上了门。走到了萧羽音刚刚站立的地方。久久未动。眼睛落在远处的桂花树上。似是想从那上面看到萧羽音的心思。想要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几日音儿对他的反常。他看在眼里。却什么沒说。她基本都是躲着他。尽量不和自己见面。就算见面了。也只限于拥抱。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可以时常看到音儿经常发呆。似是悲伤。又似是不舍。让他一头雾水。直至昨天她问他。“如果我离开了。你会怎么样。” 离开。她居然想离开。那他怎么办。离开他。他坚决不会同意她离开他。好不容易才让他的心在他的身上。他又怎么会答应放手。所以。他用那么幼稚的方式。让她答应他不会走。 最近朝堂上。表面风平浪静。可是他知道在背地里有不少已经在掂量着支持谁了。再加上纳兰啸最近也不知道想准备什么。动静虽然小。可是他却有所察觉。他隐隐觉得应该和纳兰啸所患的咯血症的有关。 如今。东晋太子拓拔宗尧。南陵太子玉子影。西秦大忆薇公主萧羽筝。都來了离京。虽然是给太后祝寿为目的。可是单说东晋太子。他并不怎么陌生。毕竟当初千辛万苦才从他手中逃脱。也是那时认识的音儿。而玉子影提前了一个月來的离京。到底是何目的。他至今沒有查出來。 北齐。终是会乱的。离京的水。也比想象中深。 ------------ 第二十五章 离奇的梦 待萧羽音出來。找了一会。才发现纳兰珩站在她刚刚站的地方。似乎在发呆。连她到了这里都沒有发觉。 看着他发呆。周身还隐隐有着悲伤。她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只觉得很心痛。他的未來。今天过后就与他无关了。 那么趁现在好好的珍惜在一起的时光。笑着和他相处。以后应该也沒机会了。想到这里他就有些心痛。 “喂。在想些什么。”萧羽音走在他的身后。猛的在他肩头一拍。 纳兰珩缓缓的扭过头。望向她时。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笑意。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语气里满满的宠溺。“我家音儿还是这么漂亮。” 萧羽音也作势捏他的鼻子。嘻嘻直笑。“纳兰珩你皮肤比女孩子都好。真让人羡慕。” “羡慕吗。”纳兰珩轻轻的笑。桃花眸深深如海。满满的都是宠溺。又捏了捏萧羽音。“我家音儿也不差啊。” 萧羽音撇撇嘴。冷哼了一声。松开手。“你不是说带我去一个地方。还不带我去吗。” 她还是不敢继续这般温情下去。也不敢让纳兰珩动情。也不敢自己动情。否则到头來受苦还是纳兰珩。她心疼他。 纳兰珩也松开了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柔滑的触感。小小的手。他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大手里。有一种感觉。永远都不分开。 “我带你去。”纳兰珩笑了笑。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出了王府。便看见纳兰珩的专属马车已经外面等了。 萧羽音上了马车。坐在软垫上。已经入秋。古代的秋天比现代的还要等一些。马车里却暖洋洋的。就像夏天时保持着凉爽一样。暗格里应该放了碳火吧。 “你还是睡一会。还要一些时间才到。”纳兰珩搂过萧羽音的肩膀。笑了笑。“晚上宫宴的时候。应该还要挺累的。” 萧羽音想了想。点了点头。就靠在纳兰珩的身上闭上了眼睛。鼻子里闻着纳兰珩身上青竹的清香。很是舒适。很安心。慢慢的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纳兰珩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轻轻的笑了笑。腾出一只手在车里某处按了一下。便出來一个暗格。他伸手从里面取出一个毛毯。盖在萧羽音的身上。 看着萧羽音眉头皱着。纳兰珩伸出手。指尖轻轻的触摸着萧羽音的眉心。她睡得并不安稳。眼睛下方有着一丝青色。这几日好像都沒有睡好的样子。纳兰珩将她调整了一下睡姿。想让她睡得更好一点。 似乎她从來了这里。一直在为着各个事情烦心。起先是回家的事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接着是离月宫的事情烦心。现在是为了他的事情烦心吧。她刚刚來靖王府将他赐给她的流云院改成“三虫院”。她想过三虫的生活。却一直沒有得到过。集“睡虫。懒虫。米虫于一身”的梦想。根本沒有实现。原本还能睡好的她。现在……也沒有睡过一个好觉吧。 他的病。他的那个怪病最终也沒有瞒过她。她应该很早就知道了。很早就在为自己担心。却瞒着他她知道的事情。应该是怕自己担心她吧。 纳兰珩靠在马车的内壁上。自己的怪病还是沒有一点起色。虽然最近吐血的次数也少了。可是他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治好。换言之。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够活多久。那么如果自己死了。那么音儿怎么办。 他缓缓的闭上眼。音儿想走。他不舍。可是理智却告诉他应该放她走。可是猜测了音儿要走的原因。他就有些痛心。却不愿意相信。 因为他得病。所以她才要走吗。 不是的。他的音儿不是这种人。可是。那她又为了什么而走。 他到现在都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曾问过她。不敢问。却也明白。她不愿意说的事情。他在逼她。都只能得到一句假话。她也会隐藏啊。 萧羽音睡得并不安稳。脸上还有冷汗冒出。嘴里还在喃喃的说着什么。听不清。倒像是在说糊话。 纳兰珩摇了摇她。却无法将她弄醒。她却像是沉迷在一个梦境里面无法转醒。 纳兰珩有些担心给她擦冷汗。瞥见毛毯内有微弱的紫色光芒。他将毛毯掀开。才发现发出亮光的是那管玉笛。伸手拿出玉笛。便察觉到原本冰凉的玉笛带着一点暖暖的温度。虽然用千年寒玉在外层镀上一层玉白色。可是它发出的光依旧是紫色。一如当初那管玉笛的颜色。 她的玉笛竟然会发光。她自己也许也不知道吧。 萧羽音是什么也不知道。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沉浸在一个梦里。一个这两个月都会做的梦里。只是这次是那么真实。真实的她以为就是她自己。 “沐月星。”一声厉喝。她脖颈一疼。他掐住她的咽喉。“你背叛我。你敢背叛我。” “沒有。我沒有……”女子辩驳着。脸色苍白。 男人神色癫狂。仿佛走入绝望的野兽。那漆黑的凤眸中。有爱恋。有无情。可更多的是绝望和憎恨。男子本该是温和善解人意的人。此刻却陷入了疯狂之境。 “为什么。”他疯狂地摇晃她的肩膀。绝望呼唤。“为什么。” “你口口声声说我背叛。第一时间更新我到底背叛了你什么。我沒有做过。什么都沒做过。”她为自己解释。可是却是那么无力。 “玉家灭门之时。你在哪里。你又在做什么。”男子厉声反问。“原來我对你的情。你都不在乎。你说你爱我。却是为了灭我玉家门。所说的谎言。我要怎么相信你。” 女子脸色苍白。淡然之色已然破碎。一身凄婉。她摇了摇头。眸光悲伤。“既然不信。那你杀了我吧。” “我要杀了你。”长剑猛然挥起。朝她劈下。女子缓缓闭上眼睛。终是忍不住。一行清泪从眼眸中滑出…… …… “音儿。你醒醒。你醒醒。”纳兰珩看着她几变脸色。神情凄苦。越发的担心。使劲的摇她。一遍一遍的喊她。 耳边是谁的声音。这般的清晰。那般熟悉。让她不得不睁开眼睛去看看。 萧羽音眼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双眸。入目便是纳兰珩担忧的脸。皱起的眉。眉心都已经成了“川”字形。很难看。很难看。 她伸出手。轻轻的触摸了一下纳兰珩的眉间。想要将那“川”字抹平。却被纳兰珩紧紧握住。贴在他的脸上。她听见他说。“你刚刚做噩梦。一直叫不醒。吓死我了。” “我这不是醒來了吗。”萧羽音轻轻的笑了笑。试图安慰安慰他。自己心里的震惊却也不小。若不是刚刚纳兰珩一遍一遍的喊。她都不知道这个噩梦要做到几时。 “你刚刚做了什么梦。”纳兰珩整了整她脸上被汗水弄湿了的发。轻声问道。 萧羽音被纳兰珩这么一提醒。不由得想了想。这不是她第一次做这个梦。來了异世这两个月。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却是第一次这么清晰。这么真实。真实到她能看清二人的脸。还有那个名字。。沐月星。 沐月星这个名字她知道。就是她的祖先。也是那个祸害了离月宫众人千年的鸳鸯劫的当事人。她记得小雨说过。那个少女的名字就是沐月星。 可是。萧羽音以前不知道为什么会做那个模糊不清。看不清楚脸的梦。像隔着一层纱。沒有被捅破似的。可是等她看清了的时候。她才发现那个梦。真的很离奇。离奇到她以为是她自己。 “纳兰珩你相信有前世吗。”萧羽音突然开口问。声音里有着疑惑。也有着期许。还夹杂着害怕。 她自己都很矛盾。到底是希望有前世。还是不希望有前世呢。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样的心情。总之很矛盾。很矛盾。 因为那个梦。那个梦。很让她恐惧。 纳兰珩皱了皱眉。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相信有前世。”他的话刚刚说完。萧羽音就变了变脸色。他看着有些担心。“怎么了。” “也许。真的有前世。”萧羽音脸色有些白。声音里也有些凄苦。 她和小雨一直搞不清楚的事情。做了这个梦。她突然有所弄清了。小雨说。一千年前已经有先人破解了鸳鸯劫。尔后就再也沒听说出过有人再次中了鸳鸯劫。直到萧羽音的先人失踪。而萧羽音自己也沒听过。萧家有人如她这般中了这般奇怪的诅咒。直有她自己中了鸳鸯劫。 因为她清清楚楚的记得。梦里的女子有一张和她一摸一样的脸。她们若是面对面站着。一定会以为是照镜子。可那男子。梦里看得很清楚。她也记得她看的很清楚。可梦醒后。却怎么也记不起。他长什么模样。 以前一直是朦胧一片。怎么也看不清。可是最近越发清晰了。直到今天她突然入梦。都能看清楚里面那个人的脸。她能想象不久的将來。她能记起所有的故事。而不是只有那个片段。也能记起那个男子的脸。 她觉得。那个男子她一定也是认识的。最起码见过面。她预感她记起那件事情的时间。不会远。 可是她却不知道。那个时间距离现在是那么的近。她就记起了前尘往事。而且不止她一人。 ------------ 第二十六章 一室旖旎 车厢内很安静。纳兰珩听着萧羽音的话。伸手揽过她。在她的耳边轻轻的道。“信不信前世我们见过。” “我不希望见过。”萧羽音轻轻的说道。很认真的看着他。如星空般的墨玉双眸满是真挚。“纳兰珩。我不希望我和你前世见过。” 若是前世见过的话。不是无果就是那祸害千年的诅咒。她不愿意也不想和纳兰珩是这样的相遇。 纳兰珩并沒有接话。只是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刚刚做噩梦被汗汗湿了的青丝。全贴在了脸上。他不由得有些好笑。“早知道你会做噩梦。我就不让你睡觉了。” 萧羽音有些不好意思。别过了脸。“我也不想的。”谁也做梦啊。还是那么恐怖的噩梦。 “你刚刚梦到了什么。”纳兰珩揉了揉她的头发。轻轻的问道。 萧羽音手指在自己颈上比了比。有些不在意的说。“有个人想要杀我。掐着我的脖子。凶神恶煞的。”说起这件事情。萧羽音语气轻松了许多。也许是纳兰珩在她身边的缘故。她感觉很安心。 纳兰珩伸手将萧羽音揽过了來。贴在自己的胸膛。磁性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清清淡淡。很平常很平静。就像细数着家常。只是让萧羽音带了一些暖意。“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不让别人有机会欺负你。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周围安静。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萧羽音在久久未曾说话。她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心此时却异常的静。 他说。只要他在。就一定不会让别人欺负她。她相信他。她不舍他。真的不舍。她要找到解除鸳鸯劫的方法。一定要。 她也知道她不能告诉他。若是告诉他。他一定不会让自己离开。既然当年有人做到过。那么自己也一定可以做到。一定会的。 她过去的十六年。居然比不过自己到异世的两个月。她真的很自私。她以前试图放弃过纳兰珩。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却放不下了。到头來。她放弃了家族。她不孝。真的不孝。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纳兰珩喊了她好几声都未曾听见。直到纳兰珩扭过她的头。将自己对上他的视线。才轻轻的道。“你想什么想的这么入迷。我喊了你好几声。还以为你又睡着了。” “啊。”萧羽音微微有些呆。“你刚刚说了什么。” 纳兰珩看着她难得迷糊的样子。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小迷糊。我说到了。你居然一点都沒听。”纳兰珩虽然语气里带着些许责备。可是眉目间带着淡淡的笑意。那双桃花眸满满的都是对她的宠溺。 “到了。”萧羽音反问。然后察觉到马车是停了。原來是真的到了。“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纳兰珩往后靠了靠。马车原本就很宽敞。加上纳兰珩侧身。萧羽音很容易就可以出去。纳兰珩轻笑的看着她发愣的样子。“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萧羽音望了望纳兰珩。看他一副你出去就知道的样子。明显就是要自己去看。自己去看就自己去看呗。 只是萧羽音掀开车帘。打开车门。看到前面的那栋建筑物时。脸上的神色很精彩。无比的精彩。然后不确定的扭过头望向纳兰珩。“你那么神神秘秘的带我來的地方就是这里。” 纳兰珩轻笑。点头。 萧羽音再问一遍。“你确定沒错。” “嗯。我确定我沒弄错。音儿看起來好像很气愤。”纳兰珩就靠着车厢壁。含笑的看着她。那模样在萧羽音看來。纯属欠抽。就是欠抽。 “你说这地方我來了也多少次了。我原本以为在我……”萧羽音突然闭了口。硬生生的将“走之前”三个字吞了下去。然后特淡定的接着道:“原本以为你带我去的地方多么神秘。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结果。” “你刚刚再说你原本以为在你……后面你想说些什么。”纳兰珩敏感的捕捉到了萧羽音刚刚一瞬间的不自然。挑眉看着她。直盯着她的眼睛。 萧羽音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微微低下头。“我原本以为在我和你第一次约会。会有个特别的地方。你……” 话说到这里。萧羽音压根就说不下去了。后面也不说了。让纳兰珩自己去脑补。还好她脑袋转的快。不然。她这次真的会栽在这上面了。 纳兰珩原本不信。看着她低着头。似乎有些娇羞的说出那句话。他记得她以前说过。约会这个词。听她这么说。就做了起來。抓起她的小手。轻轻的道:“会很特别的。” 萧羽音原本低着的头蓦地抬起。墨玉双眸满是不解。纳兰珩却也不解释。拉着她就下了马车。 “喂。纳兰珩你说清楚啊。”萧羽音有些焦急的望着纳兰珩。纳兰珩只是牵着她的手。却什么也不解释。 纳兰珩带她來的地方是望月居。这地方她跟纳兰珩來过一次。自己也來过好几次。所以刚刚一看到是望月居时才那么大的反应。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她刚刚有一点也沒有撒谎。被纳兰珩那么神神秘秘提起的地方。居然是这里。心里难免有这么大的反差。任谁也回心里不舒服。最后一天好好相处的机会。以后不知道何年才见。亦或是遥遥无期了。所以她才那么个反应。 纳兰珩心情显然有些愉悦的。拉着她的手就朝着韵兰阁走。 对于韵兰阁。自从知道纳兰珩母后的闺名是叫韵兰后。她对这里也就不怎么排斥了。她绝对不会说她其实当初是莫名吃了飞醋。她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经过傲梅阁的时候。萧羽音的目光微微在上面停留了片刻。玉子影一直是住在傲梅阁。包下了这房间一个多月。她怎么都觉得不像是毫无目的。 萧羽音正在想着这件事情。不知不觉间就到了韵兰阁。进了韵兰阁。看着这里面的布局。还是跟以前一样。丝毫也沒有变。 “纳兰珩。玉子影一直住在这里吗。”萧羽音微微的皱了皱眉。还是问了出來。明明有驿馆。还住在这里。怎么感觉都有些不对劲似的。 纳兰珩瞥了她一眼。看见她微微皱起的眉。挑了挑眉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有些好奇呗。”萧羽音瞪了他一眼。知道吃横醋就好。她好办一点。接下來的事情。明明知道他想玩听什么。她就真的不打算说。也不能说。 纳兰珩盯了她半晌。琥珀色的桃花眸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些沉沉的。幽深一片。 萧羽音别开头。躲过了他的目光。现在不想起冲突。也不想和他关系恶劣。就错开了话題。“你不是说很特别吗。特别在哪里啊。” “跟我來。待会你就知道了。”纳兰珩拉着她的手朝着里间而去。绕过屏风。入目便是那雕花木床。很是精致。带着细腻的女儿风。 萧羽音的脸微微的红了些许。床。还是雕花大床。不对不对。还是一男一女。朝着雕花大床走…… 难不成。想到这里。萧羽音突然停住了脚步。小脸涨得通红。纳兰珩有些不解。扭头望向她。瞥见她红的几乎快熟了的脸。心里也是知道这小妮子是想多了。但是也不解释。“你怎么突然停下來了。” 萧羽音低着头。就是不肯走。双颊满是红晕。耳朵也泛着粉红色。也不说话。就这么站着。 纳兰珩几乎想笑出声來。看着她窘迫的样子。他的心情居然很是愉悦。不过。她脑袋里面怎么装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她的家长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灌输的是什么思想。很明显她现在想的也就是那些不太正常的东西。想到这里。他又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不走了。你不是要看特别吗。”纳兰珩桃花眸里满满的笑意。就这么逗着她。 “纳兰珩。”萧羽音声音低低的。半晌抬起头。很认真的问他。“你想要吗。”待对上纳兰珩的眼睛那一瞬间。突然又低下了头。错过了纳兰珩眼里的惊愕。 萧羽音刚刚那一瞬间想了很多。她和纳兰珩之间过了今晚。也许就沒有江湖再见的机会。她是下定决心找机会。可是她也知道希望渺茫。 如果。她真的想要。那么她就给吧。反正不仅因为爱上她。更因为鸳鸯劫的事情。她早已决定不嫁人。就让鸳鸯劫在她这一辈子终结吧。 她中的因。那么这个果。就让她來结束吧。 纳兰珩呆楞半晌。突然抱起萧羽音。是很优雅的公主抱。萧羽音从他怀里抬起头。望向他。有一瞬间的迷茫。 而纳兰珩并沒有看她。只是将她轻轻的放在雕花大床上。床铺很软和。也很舒适。 萧羽音惊恐的望着纳兰珩。纳兰珩在床沿半弯着腰。看着这个样子。这姿势。她隐隐有些害怕。也有些期许。她低低的喊了一声。“纳兰珩。你……” 纳兰珩突然手一撑。翻身上了床。将她压在身下。察觉到她的颤抖。他低低的笑了。“你害怕吗。” ------------ 第二十七章 暗藏地道 桌子上放着一个沉香炉,燃起了袅袅轻烟,室内很是安静,就连一根头发丝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的见。 萧羽音望着自己上方的纳兰珩,只感觉自己的心跳跳的很快,好像都不是自己的。听着纳兰珩在自己耳边说出那句话,只觉得脸更热了,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 纳兰珩琥珀色的桃花眸不由得暗了暗,换单手撑着床,左手轻轻的弄了一下萧羽音的头发,萧羽音闭上了眼睛,不敢看他的眼睛。 纳兰珩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发间绕了绕,她的青丝如墨,如丝绸般散落在床上。 纳兰珩因倾下身将她压倒,头发散落,散下的发丝滑落在被褥上,同上面的华彩锦绣相映,与她的发丝相缠,很容易让人想到人们常说的“结发”。 纳兰珩桃花眸映照着她的容颜,萧羽音闭着眼,长长的睫毛煽动间,在眼下留在一抹剪影,白皙如玉的脸蛋有些微红,呼吸也有些凌乱,红唇如樱桃般,泛着诱人的色泽,让人看了就想一亲芳泽。 纳兰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到自己的变化,随即别开了目光,明明就是想要逗一逗她,一直知道她对他的影响很大,却不曾想是这般大。 纳兰珩强迫自己别开眼,在看下去,真的就收拾不了抽出绕着她头发的手,虽然极其不舍,可是却没有再多留恋,果断的抽出手,往床里间伸去,摸索到一个东西,然后紧紧的一按。 “咔嚓”一声,萧羽音听到这声响,微微睁开眼,看到还是纳兰珩那对微微上扬的极好看的眉,撞进了那温柔的桃花眸里,桃花潭水深千尺,乘着多少的深情,让人不自觉的沉浸其中。 纳兰珩低低的嗓音略带沙哑,带着一丝懊恼,“真该早点娶了你,不管你同不同意,先娶了再说。” 萧羽音微微一愣,看着他那张让女人都羡慕的脸上不正常的红,还带着些隐忍。随即眼睛瞥见刚刚那声响的方向,然后惊大了眼睛。 原本雕花大床紧靠着的那堵墙,已经消失,入目是一个排阶梯,阶梯向下延伸而去,看不见尽头,也不知道向着何处而去。里面并不是很暗,有着淡淡的光撒出来,是夜明珠的光芒。 萧羽音猛的将纳兰珩从自己身上推开,然后就听到“嘭”的一声响,纳兰珩一时没有防备,就撞上了床尾的栏杆。 萧羽音脸有些红,是羞的,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地球太危险,让她回火星吧!丢脸都丢到太平洋了。她看都不看纳兰珩,她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即使有些担心他。 纳兰珩揉了揉被撞疼的手臂,看着她笑,“你刚刚在想些什么?” “你……”萧羽音怒视了纳兰珩一眼,脸色有些微红,然后转身,不再看他。 “好啦,走吧!”纳兰珩也不逗她了,过去牵着她的手,不理会她的挣脱,“我说带你去的地方是特别得。” 萧羽音不自觉呢撇嘴,见挣脱不掉,也就不再挣脱,只是不看他,目光落在那个暗室里。 纳兰珩在这里弄一个暗室,萧羽音虽然想不到为了什么,但是也知道也有些神秘的。让萧羽音有些好奇的是,纳兰珩这个密道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虽然暂时还是不知道纳兰珩藏着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可是他依旧很是开心,因为这是这么纳兰珩准备让她进了他的世界,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分享。 可是,她却要离开了,没法与他肩并肩,一起面对未来的劫难,并肩看花开花谢,云卷云舒,并肩看天地浩大。 萧羽音从自己的沉思里抬起头,望着眼前楼梯,一路蜿蜒向下,长长的看不见尽头,只有两旁的墙上挂着的夜明珠发出的微弱的光,照着眼前的路,却也是无比的清晰。 “待会跟着我走。”纳兰珩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暗格的门已经阖上,萧羽音的能听到他语气里的认真。 “好!”萧羽音点了点头,轻声答道,既然纳兰珩那般说,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连紫枫院外面都有机关,更何况在这里,明显这么重要的地方。 纳兰珩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的脸,微弱的光下,面容看的也并不是特别得清楚,那双墨玉双眸在微暗的光下,褶褶生辉。 他知道她的音儿,一直很聪明,他知道,她懂。 “我们走吧!”纳兰珩拉着她的手,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只听见脚步声在暗道里回响,还有二人浅浅的呼吸声。 萧羽音紧紧的跟着纳兰珩,生怕走丢,这么重要的地方,若是一步走错,那么就小命危矣。萧羽音能够想象这个时候纳兰珩带她来的地方,有多么的重要。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看到前面有三个岔道,纳兰珩并停下了脚步,直接带着萧羽音走进第一个岔道。 “另外的两个岔道里面有什么?”萧羽音轻轻的问,因为是暗室,有些轻轻的回声,嗡嗡的响。 “暗箭,毒药等等,能用的都用了。”纳兰珩低低的道,开口解释,只是简单的解释几句,便没有再说话。 “那这个暗道?”萧羽音声音有些颤抖,只是心里轻轻嗯叹息了一声,只怕这里更甚吧? “走错一步就会没命,你说呢?”纳兰珩挑眉反问。 “当然只有最可怕,没有更t可怕。”萧羽音撇了撇嘴,要不在乎的道。 纳兰珩并没有说话,算是默认。良久发现萧羽音并没有说话,好像更加沉默了,眉头有些微皱,这几天她都会比较喜欢皱着眉头,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你就没有想要问的吗?”纳兰珩低声开口,看着她的动作。 萧羽音抬起眸直视着他,然后轻轻一笑道:“当然有啊!我很好奇当初建起来这个暗道用了多长时间?” “两年。”纳兰珩突然停下了脚步,身形挡在她的身前,换了一手握着她,“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萧羽音整张脸撞在他的怀里,纳兰珩因为他学武的关系的,所以身体很是强壮,虽然看起来挺瘦的,可是却很壮实。撞得她的额头和鼻子有点疼,特别是鼻子。 “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你不是很容易撞上吗?你是铁的还是钢的,居然撞上这么的疼。”萧羽音揉着鼻子,有些不悦的朝着纳兰珩道,有着一丝的抱怨。 纳兰珩伸出手,就着夜明珠发出的微弱的光,检查她的鼻子,看着微红的鼻梁,轻轻的揉,骨节分明的手有些因握剑的缘故,带着细细的茧,摸在她的鼻子上,有些麻麻的触感。 纳兰珩感受着指尖的温度,声音里满是关心,“还疼吗?” “还好,不疼了。”萧羽音轻轻的道,然后蓦地抬起头,望向纳兰珩,再次问出刚刚她问的问题,“纳兰珩你刚刚突然停下来干嘛?” 纳兰珩收回手,语气极是往常惯了的慢慢吞吞,“我刚刚问你还有没有想要问的了?” 萧羽音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她知道纳兰珩想要说得事情,她不问,他也会告诉自己。更何况她还真的没有想要问的。 “既然你没有想问的,那便算了。”纳兰珩低低的声音在暗道里面异常的清晰。 “额?”萧羽音突然抬起眸,冷不防的就对上了纳兰珩的双眸,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眸里浪花滚滚,一片幽深,就着淡淡的微光,能看见纳兰珩嘴角扬起的笑容。 纳兰珩伸手整了整她的头,修长的手指卷起她的青丝把玩,然后低低的开口,“既然你没有要问的,那么我来问你好了?” 萧羽音微微一愣,随即听见她的声音对着纳兰珩道:“你想要问什么?” 纳兰珩皱着极好看的眉,手指缠绕着的她的发丝,当做玩具一样把玩着,半晌他才开口,声音有些低沉,却低低的诱‘惑,“告诉我,你最近到底瞒了我什么?” 萧羽音被问的呆愣在了原地,刚刚想开口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便听见纳兰珩接下来的一句话。 “不要撒谎来骗我,这两天你明显不对,还时常的发呆,是不是因为我的病,你是知道的对吗?”纳兰珩轻轻的道,双手按在她的肩上,强迫着她看着他,“你一直都知道的,对不对?” 萧羽音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我是知道。”然后接着对纳兰道:“你的病没事的,你看最近不是有所好转了吗?你不必担心,真的没事。” 他的病压根就不是病,是诅咒,是可以没事,可是她也知道,只要不爱了,就可以没事了。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纳兰珩低沉的开口,“我不是傻子,前几日你明显是躲着我,为什么?” 为什么躲着他,为什么?萧羽音嘴角有些苦涩,如果不躲着他,但凡动情就吐血,那么她要怎么办?这几日崔思雨和叶云研究了很久,才研究出来的,可以抑制疼痛的药。只能抑制疼痛,却不能根治,因为他本身就不是病,而是诅咒。 她此时真的被问住了,她记得以前妈妈跟她说过,当你找不到理由时,那么就实话实说吧。 ------------ 第二十八章 京郊别院 萧羽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皱了皱眉。轻声说道:“有些事情不方便说。但是纳兰珩我可以告诉你。我担心你。” 暗道里光线昏暗。萧羽音的神情有些模糊。却极是认真。纳兰珩微微的愣了愣。然后嘴角微微勾起。“我很心疼。但是我又很高兴。” 萧羽音别开眼。被他眼里的炙热看的脸上有些热。耳根也有些要烧起來的感觉。 “纳兰珩。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特别的地方吗。还不带我去。”萧羽音别开眼。就是不看纳兰珩。轻声道。 纳兰珩含笑看着她窘迫的样子。也知道她脸皮有些薄。“音儿。等离京的事情告一段落。第一时间更新我们就远离朝堂。你喜欢安静清闲的生活。我陪你游遍大江南北。过悠闲的生活好吗。” 萧羽音在黑暗里低着头。感觉到眼底的湿润。心里很是苦涩。纳兰珩不爱朝堂。陪自己游山玩水。她真的很高兴。她要的不过是一份清闲。沒想到她真的懂。 那日三虫院她书写的那三个字。红袖问她是何意。她当时跟她解释。她要的便是“睡虫。懒虫。米虫于一身”。纳兰珩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门口。逆光的容颜如画。桃花眸洋溢着笑。她记得他说的那句“未必”。 当时。他并不信。可是时至今日。她才懂得。他的那句话是发自内心。也是他真实的愿望。 纳兰啸得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将皇位留给纳兰珩。虽然纳兰珩不想要。可是萧羽音也明白纳兰琛对皇位的执着。可是自古以來成王败寇。睿王纳兰琛的结局。若是胜了则为帝。败了则只留下一条路。那就是死。 到了此时。萧羽音突然明白了纳兰珩要带她去看什么。一个特别的地方。是纳兰珩一直隐藏的。并沒有让自己知晓的地方。那么只有一个。 她蓦地抬起头。“纳兰珩你要带我去看的。难不成是那个。” 纳兰珩笑了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几步。往一处按了一下。一道门打了开。刺眼的光线射了进來。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有点不适应这突然而來的光线。让她忍不住伸出一只手遮住眼睛。 待她睁开眼睛。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房间。布置的还算简洁。也很干净。纤尘不染。 “谁。”突然一声暴喝传出。吓了正在四处打量着的萧羽音一跳。 纳兰珩皱了皱眉头。抚了抚额。语气里有些无力。“小六。怎么还是这么冒失。” “参见主子。”一个黑衣少年从窗台跳了进來。第一时间更新朝着纳兰珩喊道。极其恭敬。 萧羽音暗暗的打量着眼前的黑衣少年。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微微抬起的脸。也是清秀俊朗。萧羽音撇了撇嘴。若不是红袖和残剑那块冰山有情。可以弄去给红袖做小相公。可是。现在想都不要想。想起残剑的冰山脸。面瘫脸。她觉得她还是低调一点好。 “其他人呢。”纳兰珩牵着萧羽音的手便朝着外面走。随口问道。 萧羽音还在打量着眼前白白净净的清秀少年。眼里也略带疑惑。 这是纳兰珩的地下王国。也就是纳兰珩的势力。那个可以和纳兰琛一拼的实力。 “在后院。主子是要去吗。”小六抬头望向纳兰珩。随即才微微抬眸。看向萧羽音。大眼睛里面满是惊奇。“主子。这位姑娘是。” 纳兰珩将他牵着的那只手往上举了举。“快点喊夫人。” 萧羽音饶是脸皮挺厚的。也还是有些挂不住。这一遍一遍的提醒着她即将离开。再也不复原來的幸福的。她的眼里飘过一丝落寞。转瞬即逝。然后不动声色的冲着小六笑。“你好啊。小六。” 小六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还是恭恭敬敬的对她道:“小六参见夫人。” 萧羽音不在乎都摆了摆手。“哪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啊。第一时间更新”是不是你们夫人。还真的说不定。这真是不可预料的啊。 纳兰珩低低的笑了出來。宠溺的看着萧羽音。“好了。就你事情多。”萧羽音无所谓的笑了笑。还挑了挑眉。略带挑衅。 “陆荀现在在哪。”纳兰珩一只手挑了她的一缕青丝。仔细的把玩着。朝着小六道。 小六早已立在一边。恭恭敬敬的对着纳兰珩说道。 “那你去忙吧。我自己去找。”纳兰珩拉着萧羽音的手便朝着外面走。走了两步。又停下了脚步。声音有些低沉。“你们也要注意一点儿这里的安全。” 刚刚他们來的时候。第一时间更新发现的他们的时候反应依旧慢了点。若是别的人的话。有幸通过了地道來到这里。就不好了。最近还是多事之秋。最好还是消停。 “是的。主子。属下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小六的声音在后面响起。特别的坚定。特别的有力。 等萧羽音朝着小六的方向时。小六已经离开了原地。萧羽音暗自咂舌。这轻功也算是极好的了。听闻离月宫是以轻功和音攻闻名天下。她要是学了以后。想必也可以很厉害的。 纳兰珩牵着她的手。拽着她就往外面走。然后左拐。沒错。就是拽。因为萧羽音又有点神游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对了。陆荀是黑风骑的首领。”纳兰珩低声向着萧羽音解释。“黑风骑是我的。建了有好几年了。” “嗯嗯。”萧羽音点了点头。跟上了他的步伐。也沒有多言。不再开口。 黑风骑之名。萧羽音也听说过。只是今天我是第一次见到。倒也是隐隐有些激动的吧。 他们到了后院的时候。后院门口。早已有人站在那里等待。一见纳兰珩就迎了上來。唤了一声。“王爷。” 陆荀如今四十多岁。为人耿直。早年受过司马皇后的恩情。才得以保下一条命。如今对纳兰珩也是十分的忠心。第一时间更新也是最早加入黑风骑的。 “陆叔。”纳兰珩牵着萧羽音的手上前。朝着陆荀尊敬的喊道。 纳兰啸是他的亲生父亲。却不曾给过他缺少的父爱。母后逝世。纳兰啸的疏离。也只是眼前的这个人。待他如亲生儿子。 有时候纳兰珩也想不通。为何当初这么多人之中。他母后为何选了纳兰啸。走上那条路。自此万劫不复。一条道路走到黑。 比起纳兰啸。他其实更希望当年选的是陆荀。亦或者其他人。他母后不必放弃自己一直以來的信仰。我不会有后來的事情。她母后都会幸福的吧。 不过当年的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们这一辈的人也无法明白。 .唯有身在其中。经历过一切的人才懂。 “这位是。”陆询指着萧羽音问道。 “萧羽音。我认定的妻子。”纳兰珩朝着萧羽音笑了一笑才开口介绍道。 “陆叔好。”萧羽音也不是怕生之人。她看得纳兰珩对他很是尊重。所以也格外的有礼。 陆荀打量了萧羽音一番。也沒说什么。而是恭敬地唤了一声王妃。 既然是独孤聿选择的人。那必然有其特别之处。 当年他其实也曾不喜欢纳兰珩。只因为他是那个人的儿子。 后來他却已弱冠之年取得了众人的臣服和敬佩。他才重新审视了他。当年一颗馒头的救命之恩。到后來的跟着她。他知晓司马芸的身份。比纳兰啸知晓的还要多。 那个时候。他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当初司马芸的身影。 也就是那个时候。心底的有些东西才慢慢地放了下來。才待他如此的好。就如自己的儿子一样。 萧羽音听到陆荀说的那几句话。听到之后脸色有些微红。还有纳兰珩刚刚那句“未來的妻子”。她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好幸福。 接踵而至的依旧是淡淡的悲伤。很是伤感。 三人在后院的石桌旁坐下。陆荀再将近日來的事情说给纳兰珩听。 “黑风骑已经集合完毕。全在城外候命。” 纳兰珩用手扣了扣桌子。轻轻的笑道:“纳兰琛的逼宫也就这几天时间。”随即似是想到什么。目光沉了沉。“他们的还算安全吧。” “放心。还算安全。”陆荀开口道:“纳兰琛反也得反。不反也要将他逼反。不然我们哪里來的机会报仇。”陆荀冷笑。 萧羽音明白。司马皇后的仇。凌妃。德妃他们的仇不可能不报。那么就必须有一个理由。落实了她的罪名。 “再过不久就结束了。皇位只要不是纳兰琛登上皇位。其他人都无所谓。陆叔。我一向对那冰冷的位置不感兴趣。”纳兰珩低低的开口。很是认真。身在皇室里。每个人又岂会是表面的那般简单。 “好。”陆荀轻轻的开口。也不反对。当初那个言笑晏晏的女子就是在这冰冷的宫殿失去的生命。 他知道纳兰珩见怪了王室中的薄情。沒兴趣留下。他也直到她也不希望登基为帝。 他们黑风骑支持他的任何决定。至于皇位有的是人做。只要不是纳兰琛都行。相反这里陆荀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交给他。“庆王那里也传來了消息。郁相那里有异动。” 纳兰珩打开信。看着上面的字。嘴角微勾。终于來了。 ------------ 第二十九章 再次进宫 马车行驶在路上。十分的平稳。朝着皇宫的方向行驶。 羽音歪靠在纳兰珩的身上。有些晕晕欲睡。但是她却不敢睡。一來不想浪费她和纳兰珩相处的时间;二來萧羽音因为刚刚去望月居的路上那个噩梦。她想起來就不怎么想睡觉。 刚刚纳兰珩在京郊别院。纳兰珩拿到纳兰珏给他的暗信。愣了半晌。然后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然后带萧羽音去见了几个人。时间已经不怎么早了。再迟点时间。怕进宫赶不及。所知纳兰珩才匆匆的带着萧羽音朝着皇宫而去。 人多了。怕是有一些混乱。四国的下一代首脑齐聚。倒也是让萧羽音有些期待。 只不过。萧羽音已经决定了。在宫宴结束以后。她便离开离京。离开纳兰珩。而且。再回來。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她还真的有不甘啊。她为了这几日和纳兰珩在一起。他不会突然疼痛难忍。更加不会导致吐血。结果不知道从崔思雨那里弄來多少的珍贵呢药。只要不要动情太深。便不会吐血。 …… 马车行驶在路上。十分的平稳。朝着皇宫的方向行驶。 羽音歪靠在纳兰珩的身上。有些晕晕欲睡。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但是她却不敢睡。一來不想浪费她和纳兰珩相处的时间;二來萧羽音因为刚刚去望月居的路上那个噩梦。她想起來就不怎么想睡觉。 刚刚纳兰珩在京郊别院。纳兰珩拿到纳兰珏给他的暗信。愣了半晌。然后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然后带萧羽音去见了几个人。时间已经不怎么早了。再迟点时间。怕进宫赶不及。所知纳兰珩才匆匆的带着萧羽音朝着皇宫而去。 人多了。怕是有一些混乱。四国的下一代首脑齐聚。倒也是让萧羽音有些期待。 只不过。萧羽音已经决定了。在宫宴结束以后。她便离开离京。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离开纳兰珩。而且。再回來。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她还真的有不甘啊。她为了这几日和纳兰珩在一起。他不会突然疼痛难忍。更加不会导致吐血。结果不知道从崔思雨那里弄來多少的珍贵呢药。只要不要动情太深。便不会吐血。 马车行驶在路上。十分的平稳。朝着皇宫的方向行驶。 羽音歪靠在纳兰珩的身上。有些晕晕欲睡。但是她却不敢睡。一來不想浪费她和纳兰珩相处的时间;二來萧羽音因为刚刚去望月居的路上那个噩梦。她想起來就不怎么想睡觉。 刚刚纳兰珩在京郊别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纳兰珩拿到纳兰珏给他的暗信。愣了半晌。然后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然后带萧羽音去见了几个人。时间已经不怎么早了。再迟点时间。怕进宫赶不及。所知纳兰珩才匆匆的带着萧羽音朝着皇宫而去。 人多了。怕是有一些混乱。四国的下一代首脑齐聚。倒也是让萧羽音有些期待。 只不过。萧羽音已经决定了。在宫宴结束以后。她便离开离京。离开纳兰珩。而且。再回來。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她还真的有不甘啊。她为了这几日和纳兰珩在一起。他不会突然疼痛难忍。更加不会导致吐血。结果不知道从崔思雨那里弄來多少的珍贵呢药。只要不要动情太深。便不会吐血。 马车行驶在路上。十分的平稳。朝着皇宫的方向行驶。 羽音歪靠在纳兰珩的身上。有些晕晕欲睡。但是她却不敢睡。一來不想浪费她和纳兰珩相处的时间;二來萧羽音因为刚刚去望月居的路上那个噩梦。她想起來就不怎么想睡觉。 刚刚纳兰珩在京郊别院。纳兰珩拿到纳兰珏给他的暗信。愣了半晌。然后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然后带萧羽音去见了几个人。时间已经不怎么早了。第一时间更新再迟点时间。怕进宫赶不及。所知纳兰珩才匆匆的带着萧羽音朝着皇宫而去。 人多了。怕是有一些混乱。四国的下一代首脑齐聚。倒也是让萧羽音有些期待。 只不过。萧羽音已经决定了。在宫宴结束以后。她便离开离京。离开纳兰珩。而且。再回來。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她还真的有不甘啊。她为了这几日和纳兰珩在一起。他不会突然疼痛难忍。更加不会导致吐血。结果不知道从崔思雨那里弄來多少的珍贵呢药。只要不要动情太深。便不会吐血。 马车行驶在路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十分的平稳。朝着皇宫的方向行驶。 羽音歪靠在纳兰珩的身上。有些晕晕欲睡。但是她却不敢睡。一來不想浪费她和纳兰珩相处的时间;二來萧羽音因为刚刚去望月居的路上那个噩梦。她想起來就不怎么想睡觉。 刚刚纳兰珩在京郊别院。纳兰珩拿到纳兰珏给他的暗信。愣了半晌。然后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然后带萧羽音去见了几个人。时间已经不怎么早了。再迟点时间。怕进宫赶不及。所知纳兰珩才匆匆的带着萧羽音朝着皇宫而去。 人多了。怕是有一些混乱。四国的下一代首脑齐聚。第一时间更新倒也是让萧羽音有些期待。 只不过。萧羽音已经决定了。在宫宴结束以后。她便离开离京。离开纳兰珩。而且。再回來。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她还真的有不甘啊。她为了这几日和纳兰珩在一起。他不会突然疼痛难忍。更加不会导致吐血。结果不知道从崔思雨那里弄來多少的珍贵呢药。只要不要动情太深。便不会吐血。 马车行驶在路上。十分的平稳。朝着皇宫的方向行驶。 羽音歪靠在纳兰珩的身上。有些晕晕欲睡。但是她却不敢睡。一來不想浪费她和纳兰珩相处的时间;二來萧羽音因为刚刚去望月居的路上那个噩梦。她想起來就不怎么想睡觉。 刚刚纳兰珩在京郊别院。纳兰珩拿到纳兰珏给他的暗信。愣了半晌。然后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然后带萧羽音去见了几个人。时间已经不怎么早了。再迟点时间。怕进宫赶不及。所知纳兰珩才匆匆的带着萧羽音朝着皇宫而去。 人多了。怕是有一些混乱。四国的下一代首脑齐聚。倒也是让萧羽音有些期待。 只不过。萧羽音已经决定了。在宫宴结束以后。她便离开离京。离开纳兰珩。而且。再回來。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她还真的有不甘啊。她为了这几日和纳兰珩在一起。他不会突然疼痛难忍。更加不会导致吐血。结果不知道从崔思雨那里弄來多少的珍贵呢药。只要不要动情太深。便不会吐血。 马车行驶在路上。十分的平稳。朝着皇宫的方向行驶。 羽音歪靠在纳兰珩的身上。有些晕晕欲睡。但是她却不敢睡。一來不想浪费她和纳兰珩相处的时间;二來萧羽音因为刚刚去望月居的路上那个噩梦。她想起來就不怎么想睡觉。 刚刚纳兰珩在京郊别院。纳兰珩拿到纳兰珏给他的暗信。愣了半晌。然后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然后带萧羽音去见了几个人。时间已经不怎么早了。再迟点时间。怕进宫赶不及。所知纳兰珩才匆匆的带着萧羽音朝着皇宫而去。 人多了。怕是有一些混乱。四国的下一代首脑齐聚。倒也是让萧羽音有些期待。 只不过。萧羽音已经决定了。在宫宴结束以后。她便离开离京。离开纳兰珩。而且。再回來。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她还真的有不甘啊。她为了这几日和纳兰珩在一起。他不会突然疼痛难忍。更加不会导致吐血。结果不知道从崔思雨那里弄來多少的珍贵呢药。只要不要动情太深。便不会吐血。 马车行驶在路上。十分的平稳。朝着皇宫的方向行驶。 羽音歪靠在纳兰珩的身上。有些晕晕欲睡。但是她却不敢睡。一來不想浪费她和纳兰珩相处的时间;二來萧羽音因为刚刚去望月居的路上那个噩梦。她想起來就不怎么想睡觉。 刚刚纳兰珩在京郊别院。纳兰珩拿到纳兰珏给他的暗信。愣了半晌。然后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然后带萧羽音去见了几个人。时间已经不怎么早了。再迟点时间。怕进宫赶不及。所知纳兰珩才匆匆的带着萧羽音朝着皇宫而去。 人多了。怕是有一些混乱。四国的下一代首脑齐聚。倒也是让萧羽音有些期待。 只不过。萧羽音已经决定了。在宫宴结束以后。她便离开离京。离开纳兰珩。而且。再回來。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她还真的有不甘啊。她为了这几日和纳兰珩在一起。他不会突然疼痛难忍。更加不会导致吐血。结果不知道从崔思雨那里弄來多少的珍贵呢药。只要不要动情太深。便不会吐血。 …………………………………… …………………… ……………… ………… ……因为大姨妈嫁到。一天都不舒服。还痛经。痛的我受不了了。明天把剩余呢字数补上。还双更。 不好意思。给了大家困扰。我道歉…… ------------ 第三十章 箫笛合奏 车厢里极是安静,萧羽音靠在纳兰珩的胸口,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不多的温馨时光。纳兰珩也只是温和的笑,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笑的很满足。 多希望时光在这一刻可以静止,他们之间可以就这么温馨下去。 只是,时间就是没法停止,那温馨的时候也不是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的。 “主子,萧姑娘已经到了。”已经到了皇宫,停了有一会儿了,萧姑娘和自家主子还没有出来的迹象,残剑有些待不住了,这是皇宫,不是其他地方,所以不能婷太久,只好好开口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温馨,打破了二人之间缱绻。 萧羽音听着残剑的声音,微微有些愣,然后从纳兰珩的身上起身,整理一下自己微乱的发丝。却因为看不到,所以有些苦恼。 纳兰珩嘴角挂着细细的笑容,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头上微乱的发丝,“好了,走吧!” 残剑不到一定时候根本不会叫自己,能让他着急的打扰到自己,那么说明时间真的很久了。 萧羽音有些不好意思的下了马车后,扭头一看到纳兰珩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有些不爽,要知道不知道脸红为何物的,真正皮厚的是纳兰珩,自己在他的跟前,就是纯正的不值得一提。 纳兰珩走至萧羽音的身旁,萧羽音闷闷的吐出一句话,然后向前走,皇宫不是她第一次来,她记忆力也是极好,所以不再像第一次那样会迷路了。 纳兰珩只是待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无声的笑了。 “你的皮厚的都能抵得上城墙角了。” 萧羽音兀自的走了,半晌,他才跟了上去。和她肩并肩的朝着浮翠园而去。 这次他们到的时候,人还不是很多。纳兰楚楚已经到了,正和纳兰珏站在一起说话,看到他们二人,连忙向他们招手。 “楚楚,让我们过去。”萧羽音微微挑了挑眉,轻声道,扭头望着纳兰珩。 纳兰珩拉起她的手,朝着纳兰楚楚他们走去,一步也没有停顿,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萧羽音会问刚刚那句话,只因为纳兰珏在那里,现在是关键时期。不过,貌似纳兰琛还未到。 “萧姐姐,二皇兄。”纳兰楚楚甜甜喊道,过来亲昵的挽住萧羽音的胳膊,嘟起了一张小嘴,向她抱怨,“萧姐姐,前几天我去找你,为嘛不见我?” 萧羽音看着她这可怜兮兮的表情,微微揉了揉额头,前几天她闹脾气时,是好像谁都不见来着,好吧!是她的错,她要道歉,所以她软下了语气,“楚楚,找我什么事情?” “萧姐姐,你是不是不急,再不急,二皇兄就要被人抢走了。”纳兰楚楚自由惯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知不知道除了云芝郡主,还有西秦的那什么忆薇公主也喜欢二皇兄,你还不急,要是二皇兄被抢走了,怎么办?” 萧羽音瞥了纳兰珩一眼,翻了个白眼,你丫的就是招蜂引蝶,多少莺莺燕燕看上你了啊。 纳兰珩只是在一旁笑,看着她带有杀气的眼神,只是眼睛眯了眯,手握得紧了些许。 “能被轻易抢走的,她也看不上啊!”纳兰珩笑着望着纳兰楚楚,眼里浓浓的宠溺,随即想起她刚刚的称呼,嗔怪道:“你还喊萧姐姐,你该改口了。” 纳兰楚楚一愣,萧羽音一愣,纳兰珏一直未抬起的头,微微抬起,笑看着纳兰珩,只是有些惊讶也有些错愕。 “那该喊什么?”纳兰楚楚有些不解,却也是聪慧的,不过看着微微红了脸的萧羽音,起了玩笑的心思,她本来就小孩子心性。 纳兰珏就是在一旁看戏,纳兰琛还没来,父皇皇后也未到,今天来的稍微早了些许。 “还不喊二皇嫂。”纳兰珩拍了拍纳兰楚楚,轻笑着开口。 纳兰楚楚瞅了他一脸的笑意,听着他如此说,心里也松下了一口气,对着萧羽音轻轻的道:“二皇嫂。” “我和你二皇兄还没结婚,你这声二皇嫂喊的早了点。”萧羽音连忙摆手,脸有些微红,她不明白纳兰珩的含义吗?她明白的,可是他越发的深情,她就越发的不舍。 纳兰珏在一旁看着她窘迫的样子,终于开了口,声音里带着笑意,“二皇嫂,二皇兄既然这般说,婚礼也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想在这之前,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他妻子而已。” 纳兰珏依旧一身红衣,凤眼乌黑深邃,散发着幽深的光,此时看着萧羽音的时,眼里有一些笑意,还有一些亲切。 纳兰珩的目的,只是让所有人知道她是他的妻,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若是她走了,他会不会更加的气愤,就算以后她可以回来,那时是不是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了。 她一直很害怕,只是一直隐藏了她的害怕而已。若是没有鸳鸯劫,她该多么幸福,只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设。 她正准备开口对纳兰珏说些什么,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是崔思雨的,“音儿,你怎么在这里,来了很久了吗?” “我也是刚刚来而已,你怎么也这么早来了。”萧羽音转身对着她笑道,先前纳兰珏突然开口的那句话,她还是无法给出正面回答,说来也奇怪,明明装着对立的两个人,如今为何突然说出那样的话,难不成卧底结束了? 也许吧!她也并没有多想,只见萧羽音的另一只胳膊被崔思雨给挽住了,然后对着她轻轻一笑,“我有事要和你说。” 萧羽音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想着也应该不方便说的事情,所以她扭过头望向纳兰楚楚,“楚楚,我去去就来,处理一些事情。” 纳兰楚楚点了点头,眼里有些担心,却也放开了挽住她胳膊的手,“嗯!” 待萧羽音和崔思雨走了以后,纳兰珏才望着一眼纳兰珩,“她们二人相处的倒是愉快,不知道若是加上忆薇公主,会不会这么和谐?”纳兰珏的语气淡淡,却有一些笑意,怕是让他误会了。 纳兰楚楚在一旁听着,突然开口,有些惊讶,“二皇兄,你难道准备都娶了吗?” 这句话一出,倒让纳兰珩和纳兰珏微微惊讶了一下,纳兰珏轻笑,“要是都娶了,会怎么样?” 纳兰楚楚抬起头,有些气愤,“那样萧姐姐……哦不……二皇嫂会第一个寄来你的。” 上一次宫宴萧羽音对她说过,她也想了很久,那样淡雅的女子,要的不是荣华富贵,要的不会是一个人而已,一个她爱的,爱她的,能共度一生的人。若是纳兰珩做不到,她宁愿离开,她的骄傲,不容许自己与别人共事一夫。 纳兰珩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天空向南飞的大雁,在天际划过一道长长的影子,连纳兰楚楚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可是,就算他给了她全部,她此时心里还是有离意,就像这大雁一般,要去南方过冬,寒冷的北方根本留不住它。 而她,心里想的什么,他都越发猜不透了。 ——♚——♚——♚—— 崔思雨带着萧羽音走了一段距离,看着四下无人,她才将手中的东西给萧羽音,“离月宫已经有人接应,顶多明早离开,你真的想好了吗?” 萧羽音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点了点头,苦笑道:“你说若是我不走,他就得死,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小雨,我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情,是关于诅咒的事情。” 崔思雨有些惊讶,“前世?你想起了什么?” “我们一直不解为什么已经解开的诅咒,在我身上还有。我今天在马车上突然睡着,我才明白,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我是沐月星。”萧羽音墨玉般的眸子里满是伤痛,久久的不言,“我有预感,我能很快想起剩余的事情。” 崔思雨感到很惊讶,却也明白她不会说谎,那么这件事情应该是真的,更何况也只有这个解释能够解释清楚,为什么,已经解开千年的诅咒,在她的身上又出现了。 已经入秋,风中带着凉意,萧羽音拉着崔思雨的手返回,二人都没有再说那件事情,因为她们都已经做好了决定,说与不说,都没法改变。 当她们二人走进浮翠园的时候,看到了萧羽筝正朝着这边走来,迈着莲步,精致绝美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眉心的泪滴红痣,带着一些说不清的诱惑。 走到萧羽音的前方之时,萧羽筝轻轻的笑道,语气甚是平淡,“本宫已经送信回了西秦,父皇已经回信,很快就到了,本宫不知,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萧羽音脸上也挂着笑,清雅却不输于眼前女子妖娆,是两种不同的美,“既然你父皇已经来了,等他亲口告诉你便好,你又何必多此一举的问我。” 萧羽筝神色未变,扬了扬手中的紫玉箫,轻声开口,带着若有若无的挑衅,“不知道待会可以不可以和萧姑娘合奏一曲,本宫记得你有一只长笛,不知道会不会本宫家里祖传的曲子。” 萧羽音轻轻的笑了笑,“箫笛合奏,我奉陪就是。” ------------ 第三十一章 踏雪寻梅 秋风卷起两旁的竹叶。枯黄的竹叶随风飘散。落了一地。 萧羽音着了一身浅紫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芊芊楚腰束住。淡紫色的长裙随着秋风起舞。芊芊玉手抚摸着手中的白玉长笛。语气轻轻。却带着不忍忽视的骄傲与自信。 一片竹叶如枯叶蝶般翩翩起舞。飘落而下。一旁的崔思雨伸出手接住。把玩着那片枯黄的叶子。 “不知道萧姑娘有何自信说这种话。”萧羽筝轻声笑道。看着萧羽音和一旁把玩着枯叶的崔思雨。心里涌上一股被漠视的感觉。 她身为一国公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何曾受过这样的无视。这对她來说。就是一个耻辱。虽然脸上未曾表现出來。心里别提有多气。多愤怒了。 “听闻西秦公主擅筝。我倒想见识见识公主的箫音的美妙了。”萧羽音语气依旧淡淡。目光时不时扫向萧羽筝手中的紫玉箫。这紫玉莹莹剔透。明明是紫莹玉箫。 “世人知道的。大多只是表象。这个道理萧姑娘。沒有道理不懂。”萧羽筝听着。只是淡淡的笑。并沒有过多的言语。只是语气里难以掩饰着的是属于她的骄傲。 秋风飒飒。吹过了三人的发丝。飘落了一地的落叶。崔思雨望着已经渐渐黑了天空。第一时间更新扔下手中的那片枯黄的竹叶。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转眸望向二人平静的脸。对峙的脸。伸手拉过萧羽音的胳膊。轻声的笑了笑。“一曲《踏雪寻梅》。寻的是是什么梅。陪她的又是何人。又丢的是谁的情。归根究底。这曲依旧不属于你们萧家。不属于西秦皇室。” 崔思雨的语调极轻。缺让萧羽音和萧羽筝的视线移了过來。萧羽音知道底细。还好一些。萧羽筝缺难掩眼中的惊愕。 “云芝郡主此话何意。”萧羽筝的声音有些抖。缺强压着让自己镇定。《踏雪寻梅》是她和萧羽音说好的曲子。此时被她说了出來。难免有些惊讶。 “字面上的意思。难道忆薇公主听不懂。”崔思雨只是挽住萧羽音的胳膊。握住她的手。望着萧羽筝手里拿的紫莹玉箫。轻笑。却什么也沒有说。 萧羽筝察觉到崔思雨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自己手中的紫玉箫上。有些微愣。随即轻笑准备离开。走前轻声的道:“我期待着萧姑娘的美妙的笛音。” 崔思雨转了个身。望着萧羽筝道:“你不好奇我为何知道《踏雪寻梅》。但是我还想多说一句忆薇公主都不曾知道的事情。” 音色略淡。声音极轻。却让萧羽筝停下來步伐。回过神望着崔思雨。这个一直让她和萧羽音斗智斗勇。忽略了的云芝郡主。她知道她和纳兰珩之间有暧昧。但是更明白纳兰珩爱上的是萧羽音。所以一直忽略了她。此时她才有些醒悟。看低了别人。其实便是看低了自己。 “不知道云芝郡主有何指教。”萧羽筝皱了皱眉头。望着崔思雨。 崔思雨的目光一直盯着她手中的紫莹玉箫。语气轻轻。“紫莹玉箫和紫莹玉笛是一对。而《踏雪寻梅》为何所创。忆薇公主想必也不清楚吧。第一时间更新不仅《踏雪寻梅》这首曲子不属于萧家。不属于西秦皇室。连你手中的紫莹玉箫也不属于你。” 萧羽筝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你胡说什么。紫莹玉箫是本宫的。是属于西秦皇室。只不过丢了紫莹玉笛了而已。不要妄想本宫会相信你们的谎言。” 崔思雨只是笑了笑。不再开口。萧羽音抚摸着手中的白玉长笛。如星空般璀璨的眸子忽闪忽灭。半晌轻轻的道:“暂且不说紫莹玉箫的渊源。只谈你手中的紫莹玉箫好了。的确不属于你。” 说完不再理背后的萧羽筝。拉着崔思雨的胳膊就走。第一时间更新走了几步蓦地停住。沒有转身。只说了一句。在夜色里回荡。 “我很期待待会与公主的箫笛合奏。公主莫要让我失望了才好。” 萧羽筝站在原地。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她身为一国公主。西秦下一代的继承人。有谁这么无理和她说过话。手中的紫玉长箫几度拿起。却又重新放了下來。 这里是北齐皇宫。不能动手。可是。她们二人口中所说的每一句。都和她家有莫名的关系。不论是紫莹玉箫。还是萧羽音所说的紫莹玉箫不属于自己。都一个个的说对了。她说的其实不错。父皇曾经告诉她。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紫莹玉箫是属于他父皇的。却不能传给她。只不过这次來北齐之行。害怕有所不便。她父皇才将紫莹玉箫交付于她。让她保身而已。 这种被人看透了的感觉着实的不好受。良久萧羽筝都未曾动。 “父皇还有多久才能到北齐。”萧羽筝轻轻的问。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自己手中的紫莹玉箫。抚摸着那紫荆花的暗纹。虽然对自己父皇拿离京之事有所不解。可是她也清楚。自己现在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她知道父皇一定清楚。 这是别国。父皇一意孤行的來这里见萧羽音。她心里略有不安。她着实的有些害怕萧羽音是自己父亲的私生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有些害怕一直提倡一夫一妻制度的父亲。其实早做了表里不一的事情。 “回公主。皇上还有一天就能到这里。”萧羽筝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青衣男子。恭敬的说道。 “你说她会是父皇的女儿吗。”萧羽筝轻轻的问道。心里也极是不确定。 青衣人立在她的身后。面具覆面。看不清神情。只留有眼睛一双墨黑双瞳。在夕阳西下。略暗的光下。有一丝薄凉。“属下不知。” 萧羽筝叹了一口气。在安静的环境里极是清晰。因为关注着萧羽音身份的事情。她似乎都忽略了她來离京的目的。 她为了一个人而來。來了以后才发现。那个对自己一直淡淡的男子。如今对着另一个女人温和的笑。不是像对自己那种敷衍。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带着满满的宠溺。 她并不想放弃。她就不信自己有什么比不上她的。真的不信。还有关于她的身份。此时她真的迫切的想要知道。 夜幕四合。两旁的竹子上挂满了琉璃灯盏。照的夜色说不出的寂静。文石小路上的竹叶也被扫干净了。纤尘不染。 萧羽音和崔思雨挽着身往來的方向走。第一时间更新崔思雨见萧羽音不说话。终是忍不住的开口。“你别不说话啊。有什么不知道你尽管问。你这样沉默着我有点后怕。” 萧羽音被崔思雨问的一愣。柳叶眉微挑。星空般璀璨的眸子带着笑。“其实我沒什么想问的。不属于萧家。不属于西秦皇室。因为西秦皇室和我也有关系。我和萧羽筝某种意义上來说属于同宗。我压根就沒有什么不解的。你想多了。” 萧羽音轻轻的笑。崔思雨却微微皱起了眉。过了一会儿。精致的眉毛才舒展。“我差点忘了萧徵鸿是你舅舅的事情。” 听着崔思雨的话。萧羽音终于沒原先那么淡定了。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离月宫到底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啊。被人这么剖根究底的挖掘出所隐藏着的秘密。真的很无力。就跟我沒穿衣服一样。被人看的光光的。” 萧羽音很无力。崔思雨缺沉默了。神情还有些哀伤。 “你怎么了。”萧羽音察觉到她的异样。开口问道。甚是关切。 “我宁愿离月宫什么都知道。可是我查了那么久的事情。也只查到点皮毛。那样才让人挫败。”崔思雨半晌开口。说不出的愤懑。说不出的气愤。 “你说的是那天你不愿说的那件事情吧。等我回了离月宫。我们一起查。现在我不问你。”萧羽音拍了拍崔思雨的肩膀。轻声的道。满满的都是真挚。 “好。等你去了离月宫。继承了你该继承的位置。有很多事情。你不想管都得管了。”崔思雨点了点头。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她替她管了那么多年。说什么都得让她去管管了。 想起來以后那重担。不再是她一个人压了。崔思雨的心情都莫名的好了起來。 “看你的样子。我都觉得沒什么好事。”萧羽音在一旁看着崔思雨小人得志的样子。愤愤的瞪了她一眼。说起离月宫宫主之位。萧羽音就有些头大。以后的烦心事又要多起來了。真的很气人。 “本來就沒什么好事。你加油吧。”崔思雨轻轻的笑。有些得意。 萧羽音皱了皱眉。突然开口。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在崔思雨看來甚是欠抽。洋洋得意的道:“小雨。你知不知道有句话是怎么说的。‘官大一级压死人’。我让你帮我做事。难道你能不做吗。别得意。哼哼。” “算你狠。”崔思雨狠狠瞪了她一眼。 二人说话间。已经到了浮翠园。浮翠园里已经有了不少人。因为是太后寿辰。來的是四国的人。所以今天的浮翠园里的人比较多。 天色已经渐晚。人已经陆陆续续的到了。放眼望去人还真的不少。 “今晚的应酬都觉得很累。”萧羽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朝着向她招手的纳兰楚楚而去。 ------------ 第三十二章 寿宴开始【爆更周爆更一】 纳兰楚楚脸上挂着笑,远远的向她招手,看到她走近,才向她抱怨,“二皇嫂,你怎么走了这么久?” “皇宫太大,差点迷路了。”萧羽音笑着道,撒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纳兰楚楚半信半不信的点了点头,却没有问什么。崔思雨在一旁站了一会,看到一个人,然后朝着萧羽音道:“我去我父王那里,有事就喊我。” “好!”萧羽音点了点头,“你放心我没事的。” 崔思雨望了望一直在一旁饮酒的纳兰珩,轻轻的笑了笑,有纳兰珩在这里,她倒是真的不需要过多的担心,她的担心是显得有些多余。 不怕别人欺负她,怕的就是她一直强颜欢笑让自己狠下心,她的心怕都是在流血。 这是她要走的一步,谁也帮不了她。 “好,你多加小心。”崔思雨说完就朝着襄阳王的方向而去。 纳兰楚楚看着二人的相处,颇有些不解,上次进宫,萧羽音明明和云芝郡主不和,现在怎么看起来这般要好。 “二皇嫂,你和云芝郡主怎么会这般要好?上次明明不是很仇视吗?”纳兰楚楚不解,然后这娃子也比较直,直接开口问她。 “都是误会,误会解开了,然后觉得对方不错,就成了朋友了啊!”萧羽音轻轻的解释,然后就在纳兰珩的旁边坐了下来。 “哦!”纳兰楚楚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着纳兰珩和萧羽音坐在一起,抿嘴偷笑,这样多好,上次还不愿坐在这里,真是的,急死她了,这样多好,她真的喜欢这个二皇嫂。 萧羽音眯着眼睛看了纳兰楚楚一眼,看着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萧羽音在想今夜过后,纳兰楚楚会不会恨她,她真的觉得纳兰楚楚可能会怨她的。 “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纳兰珩看着萧羽音,轻声开口,语气里依旧带着宠溺。 “额,”萧羽音微微侧过头,有些错愕得望着纳兰珩,轻声开口,“我在想楚楚年纪也不小了,不知道可有心上人。” 纳兰珩桃花眸映着她的容颜,眼角瞥了一眼桌子下面,看着她不自觉的用手不断抚摸着玉笛笛身,桃花眸不由得暗了暗。 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发现,当她想事情的时候,手指会不自觉的抚摸着东西,撒谎即使对上她的眼睛也看不出来,唯一能看出来的地方,昭示着她的不安的地方,就是她会不自觉的抚摸着东西,动作无比轻柔,却明显的心不在焉。 可是纳兰珩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你是她二皇嫂,到时你给她把关不就行了吗?” 萧羽音点了点头,却什么都不再说,目光望向四周,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随即勾唇轻笑。 纳兰珩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那两个人,桃花眸里有些淡淡的笑意,似轻视,似嘲讽。半晌收回视线,盯着身边的萧羽音,“你见过拓拔宗尧?”虽是疑问句,可是却是肯定的语气。 “嗯!”萧羽音点头,随即轻笑,“你不也见过了吗?” 那日在茶楼拓拔宗尧要见的本身就是纳兰珩,而小雨要见拓拔宗尧,所以她隐瞒了拓拔宗尧去见的是纳兰珩的事情,是出了茶楼以后,小雨才告诉她的。 “拓拔宗尧的目的,很不简单。”纳兰珩喝下一杯水酒,才缓缓的开口,轻声的笑道。 “何止不简单,他的目的又怎么一个不简单,能够形容的。”萧羽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小雨刚刚那愁眉的样子,就知道事情铁定不简单。 最近好烦,今晚还要和纳兰珩彻底分手,决裂,想着心里就有些堵,萧羽音望着落在眼前的桌子上。准确的说,是那桌子上的酒,都说酒能够解千愁,她也想试试,喝一点点应该没事吧! 当她的手刚刚触摸到酒杯的时候,却被另一只修长的手夺了过去,顺着手向上移,看见的是纳兰珩有些愠怒的双眸,原本静静的桃花眸,突然波涛汹涌,似是想要将她吞噬一样,“你不会喝酒,个什么酒?” 萧羽音愣了愣,看着他将那杯酒喝下肚,突然叹了一口气,夺下他喝酒的酒杯,“你也不要喝,有什么好喝的!还一杯一杯不要命的喝。” 萧羽音说的是上次中秋宴,纳兰珩就是一个人在那里,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她心里也烦了,喝了三杯酒,然后头有些晕乎乎的,不然她也不会那么不清醒了再大街上,哭的稀里哗啦的。 现在想起来了,她依旧觉得丢脸。肯定是喝醉了吧,不然她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该看见的看见了,不然看的人也看了,这辈子第一次觉得那是喝醉了,所以再发酒疯。 纳兰珩看着她夺他的酒杯,轻轻的笑了笑,目光里满是宠溺,“好啦,我不喝总行了吧!” 萧羽音轻“咳”一声,觉得脸都有些烫,然后目光四处瞟,就是不再和纳兰珩说话。 四周安静了下来,萧羽音有些好奇,将视线落在高台何处,只见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十岁样子的女子,在郁后的搀扶下走了过来,纳兰啸跟在她的旁边。 萧羽音有些呆呆的望着纳兰珩。然后低声笑了笑,“没想到太后看起来挺年轻的,也很慈祥的样子。” 太后的目光十分的柔和,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看起来十分的慈祥,也很好相处的样子。 “皇祖母本来脾气就很好,她最喜欢的便是我母后,因为我母后不争不抢,很得她的心。这也是,后来母后去世,皇祖母对我无比关照的原因吧!”纳兰珩轻轻的笑了笑,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别担心,皇祖母一定喜欢你的。” 萧羽音轻轻的笑了笑,“我的脾气一点儿也不好,我的脾气也一直很差啊!” 纳兰珩轻笑,更紧的握住她的手,跟着大家的动作行礼。 萧羽音察觉到有视线望着自己的方向,然后凭着自己的感受的方向,望过去,然后微微一愣,心里那叫一个无语啊! 她已经很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为嘛还这么多人关注她吗?凌烟笑,萧羽筝,还有玉子影,前两个属于情敌,是有仇的,可是她和玉子影又是咋回事,玉子影对她有那么一点的想法。 她记得前几天还和他一起出去赏菊,头就有些疼。上次和他出去,纳兰珩压根就无动于衷啊!他居然不生气,这让萧羽音的心里越发的没底,可是就算没底,她也要试试。 接下来就是送礼的情节,萧羽音百般无奈的吃东西。有一下无一下的吃着东西。 萧羽音看了一下他们送的礼物,基本都是比较珍贵的东西,比如珍贵的奇珍异宝。 让萧羽音有些愣的是萧羽筝送了一把古筝,很精致,也很珍贵。萧羽音有些微愣,随即嘴角微勾,轻轻的碰了纳兰珩一下,“她将古筝送给你皇祖母,寓意蛮深的,你要不要接受试试看。” 纳兰珩无奈的笑了笑,“一个我都猜不透了,还两个,你饶了我吧!再说我只要一点头,你就会头也不回的离开,比谁都快。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个机会?” 萧羽音愣了愣却没有说话,重新望向太后,太后也是人精,能猜得透,却什么也没说。 纳兰珩送的是 一副画卷,光是一副画却也不曾不出奇,它的奇之处是整幅画是用上百颗鲛泪珠拼成的一个寿字,千金鲛泪,一颗便已稀世,何况这数百颗的夺目光芒。 太后自然是很欢喜,就让宫人将鲛泪寿图收了起来,拉着纳兰珩的手说了几句话,萧羽音离得挺远,并没有听到太后说了什么,只看到纳兰珩听后点了点头,脸上都挂着笑容。 待纳兰珩重新在自己的身边坐了下来,然后还没有等到萧羽音问纳兰珩,纳兰珩就轻轻的开口,语气里全是喜悦,“皇祖母说她很喜欢你,说抽空找个机会见你一面,今日没有什么时间,也不方便。” 萧羽音点了点头,心里是很高兴的,却半晌没说话,太后说的改日,可是真的还有改日吗? 萧羽音还在想事情,那一边的萧羽筝再度走上前,朝着太后行了行礼,“太后,羽筝和靖王府的萧姑娘约好,合奏一首曲子来给太后祝寿,虽然不值得一提,却也是羽筝的一片心意,望太后笑纳。” 太后微微一愣,赞了几句,自然也明白了刚刚她送筝的寓意,她送筝,只不过想嫁进北齐,嫁给纳兰珩,嫁进靖王府,太后明知道她的含义,却对纳兰珩的事情只字未提,轻轻笑了笑,“公主有心了。” 萧羽音自然也听到了她们得对话,轻轻的站起身,握紧了手中的白玉长笛朝着萧羽筝走去,轻轻的朝着太后行礼,“参见太后,太后吉祥,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很是柔和的笑了笑,“听公主说你要和她合奏一曲,不知道要弹什么曲子。” 萧羽音行了礼,轻轻的答道:“回太后的话,是《踏雪寻梅》。” ------------ 第三十三章 一梦千年【爆更周爆更二】 萧羽筝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刚刚靠的比较近。她听到太后说起了萧羽音。说出了那句喜欢她。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太后望着二人都沒有意见。就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就对着萧羽音二人示意可以开始了。 在一旁一直沒有说话的纳兰啸静静的看着二人。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郁后听到萧羽筝一开始的话。又结合了萧羽音。明白了萧羽筝的目的是也是为了纳兰珩。她此时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为什么纳兰珩那个小贱.种。能得到这几个女子的亲睐。脸上带着笑。心里确实气。她的目光与纳兰琛对视了一眼。眼里也是一片恶毒之色。 萧羽音却沒看见郁后的眼神。只是望着萧羽筝。静静的笑了笑。轻笑着点头。“公主准备好了吗。” 萧羽筝点了点头。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不知道萧姑娘准备好了吗。” 萧羽音也是点了点头。举起了手中的白玉长笛。望着萧羽筝也举起了紫玉长箫。缓缓的点了点头。“开始吧。” ………… 萧羽筝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刚刚靠的比较近。她听到太后说起了萧羽音。说出了那句喜欢她。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太后望着二人都沒有意见。就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就对着萧羽音二人示意可以开始了。 在一旁一直沒有说话的纳兰啸静静的看着二人。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郁后听到萧羽筝一开始的话。又结合了萧羽音。明白了萧羽筝的目的是也是为了纳兰珩。她此时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为什么纳兰珩那个小贱.种。能得到这几个女子的亲睐。脸上带着笑。心里确实气。她的目光与纳兰琛对视了一眼。眼里也是一片恶毒之色。 萧羽音却沒看见郁后的眼神。只是望着萧羽筝。静静的笑了笑。轻笑着点头。“公主准备好了吗。” 萧羽筝点了点头。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不知道萧姑娘准备好了吗。” 萧羽音也是点了点头。举起了手中的白玉长笛。望着萧羽筝也举起了紫玉长箫。缓缓的点了点头。“开始吧。”萧羽筝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刚刚靠的比较近。她听到太后说起了萧羽音。说出了那句喜欢她。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太后望着二人都沒有意见。就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就对着萧羽音二人示意可以开始了。 在一旁一直沒有说话的纳兰啸静静的看着二人。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郁后听到萧羽筝一开始的话。又结合了萧羽音。明白了萧羽筝的目的是也是为了纳兰珩。她此时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为什么纳兰珩那个小贱.种。能得到这几个女子的亲睐。脸上带着笑。心里确实气。她的目光与纳兰琛对视了一眼。眼里也是一片恶毒之色。 萧羽音却沒看见郁后的眼神。只是望着萧羽筝。静静的笑了笑。轻笑着点头。“公主准备好了吗。” 萧羽筝点了点头。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不知道萧姑娘准备好了吗。” 萧羽音也是点了点头。举起了手中的白玉长笛。望着萧羽筝也举起了紫玉长箫。缓缓的点了点头。“开始吧。”萧羽筝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刚刚靠的比较近。她听到太后说起了萧羽音。说出了那句喜欢她。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太后望着二人都沒有意见。就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就对着萧羽音二人示意可以开始了。 在一旁一直沒有说话的纳兰啸静静的看着二人。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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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羽音也是点了点头。举起了手中的白玉长笛。望着萧羽筝也举起了紫玉长箫。缓缓的点了点头。“开始吧。”萧羽筝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刚刚靠的比较近。她听到太后说起了萧羽音。说出了那句喜欢她。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太后望着二人都沒有意见。就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就对着萧羽音二人示意可以开始了。 在一旁一直沒有说话的纳兰啸静静的看着二人。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郁后听到萧羽筝一开始的话。又结合了萧羽音。明白了萧羽筝的目的是也是为了纳兰珩。她此时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为什么纳兰珩那个小贱.种。能得到这几个女子的亲睐。脸上带着笑。心里确实气。她的目光与纳兰琛对视了一眼。眼里也是一片恶毒之色。 萧羽音却沒看见郁后的眼神。只是望着萧羽筝。静静的笑了笑。轻笑着点头。“公主准备好了吗。” 萧羽筝点了点头。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不知道萧姑娘准备好了吗。” 萧羽音也是点了点头。举起了手中的白玉长笛。望着萧羽筝也举起了紫玉长箫。缓缓的点了点头。“开始吧。”萧羽筝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刚刚靠的比较近。她听到太后说起了萧羽音。说出了那句喜欢她。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太后望着二人都沒有意见。就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就对着萧羽音二人示意可以开始了。 在一旁一直沒有说话的纳兰啸静静的看着二人。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郁后听到萧羽筝一开始的话。又结合了萧羽音。明白了萧羽筝的目的是也是为了纳兰珩。她此时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为什么纳兰珩那个小贱.种。能得到这几个女子的亲睐。脸上带着笑。心里确实气。她的目光与纳兰琛对视了一眼。眼里也是一片恶毒之色。 萧羽音却沒看见郁后的眼神。只是望着萧羽筝。静静的笑了笑。轻笑着点头。“公主准备好了吗。” 萧羽筝点了点头。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不知道萧姑娘准备好了吗。” 萧羽音也是点了点头。举起了手中的白玉长笛。望着萧羽筝也举起了紫玉长箫。缓缓的点了点头。“开始吧。”萧羽筝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她刚刚靠的比较近。她听到太后说起了萧羽音。说出了那句喜欢她。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太后望着二人都沒有意见。就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就对着萧羽音二人示意可以开始了。 在一旁一直沒有说话的纳兰啸静静的看着二人。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第三十四章 前世今生 “你确定要用那个方法?”沐衡有些吃惊,也有着惊愕。 沐月星点了点头,她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终是我害了沐月一族,就让我来偿还好了,我知道仅仅是这样的偿还是远远不够的,可是我总比整个沐月一族都受苦的好。我也知道这样对一族的族长不公平,可是我没有办法。”声音里满是愧疚,却比什么都坚定。 沐衡沉默了一会,良久未曾说过话,似是心里做了好久的挣扎,他才开口,“好,我帮你。” “谢谢你沐衡哥哥。”沐月星开口道谢,这个时候陪在她身边也只有他。 沐衡并没有说话,桃花眸闪烁了一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柔软的发丝,语气轻轻,像是自言自语,“月星,若是有来生,试着爱我一次可好。” 声音极轻,耳力一直极好的沐月星却听到了,身子微微颤了颤,声音有些抖,“沐衡哥哥,你知道不会有来生的。” 沐衡嘴角勾起一个精致的弧度,桃花眸里如海般,幽深一片,“我知道,所以我说若是来生。” 沐月星低下了头,眼里满是泪水,她一直不知道陪伴了十几年的,她只把当哥哥的人,对她用情如此深。他要的是一个缥缈的未来,她自己都明白,那个未来有多么的缥缈,几乎没有。 “好,若有来生,我一定不把你当哥哥,我一定试着爱你。”沐月星含着泪,低声在心里道,被自己爱的人这般伤害,忽略了对自己好的人,她真傻,若有来生,她一定不会爱上玉奕寒,永生永世不想与他相见,就算见到了,也只能错过。 “什么时候开始?”沐衡轻轻的开口,脸上依旧是银色的面具敷面,看不清脸,却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并不好受。 “现在吧!沐衡哥哥等我走后,帮我照顾好我爹娘,好不好?”沐月星低低的道,声音里有些哀求。 沐衡点了点头,“好!” “谢谢沐衡哥哥。”沐月星转身准备离开,做她该做的事情,只是突然扭头望着沐衡,主要是他脸上的面具,“我可以看看你的脸吗?”记住他的脸,希望来生不会找错,即使喝了孟婆汤忘记了前尘往事。 沐衡缓缓的取下面具,却不知哪里起了雾,朦胧一片,看不真切。萧羽音想要靠近,努力的看清,结果越来越来远,那些影像也越来越薄,直至冲散。 耳边再度清晰的听见 崔思雨的声音,那么的清晰在自己的耳边,让她不得不睁开眼睛想一看究竟,“唔……” 萧羽音扶着头,低声的呻.吟了一声,崔思雨听到这声音,连忙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吹着曲子就晕了呢?” 萧羽音揉了揉头,为一直看不清沐衡的样子而苦恼,他隐隐约约只记得沐衡有一双桃花眸,难不成是纳兰珩,她认识的人里,只有纳兰珩有一双桃花眸。 “纳兰珩呢?他有没有晕倒?”萧羽音现在关心的是这个。 “是纳兰珩送你到这个宫殿的。”崔思雨轻轻的说道,“只是因为是太后寿宴,你晕倒了他不方便在这里。” 萧羽音这才打量了一下周围,也不见得多么华丽,却处处透着精致,桌子上的沉香炉也燃起了袅袅青烟,带着安神的作用。 屋内只有萧羽音和崔思雨两个人,回想起刚刚的事情。也许即便纳兰珩就是沐衡,估计也未曾记起,更何况也未必是沐衡。 “我是沐月星的转世,也许你比你不相信,可是这是事实,我想起来很多的事情,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去见玉子影,也叫上纳兰珩,最好看到我们相处的情形。”萧羽音简言意骇的说了自己的目的,就靠在床边不再想动。 崔思雨闻言,也并没有问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你说的交给我便好,你现在好好休息,刚刚看你做梦的时候,神情并不轻松,想必也是个不好的回忆吧!” 萧羽音点了点头,岂止是不好,那怎么能称好这个字,“沐月星很惨,跟你说的那个故事一样,只是亲眼看到哪个场景,是真的很可怕。” 崔思雨陪萧羽音说了几句话便走了,独留萧羽音一个人在屋内,萧羽音其实还在思考另一件事,她拼着永生永世不入轮回,将诅咒化小,只有眉心有紫荆花的族长才会有鸳鸯劫,可是为什么她又重生了,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又过了没一会儿,纳兰楚楚也来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时间来看她,“二皇嫂,你没事吧?你可知道二皇兄都急坏了。” “我没事,只是可能最近事比较多,有些累了而已,太后有没有怪罪下来。”萧羽音略有不安,突然间在演奏时晕倒,理应是大不敬的。 “没事,皇祖母一向待人宽厚,她也很关心你。”纳兰楚楚拍了拍她的手,轻声的安慰。 萧羽音点头,随即笑了笑,“你二皇兄呢?” “二皇兄再陪皇祖母,他担心你,应该一会就会来了。”纳兰楚楚笑了笑,以为她想纳兰珩了,所以笑的有些暧.昧。 她一直想问,若是她和纳兰珩分开,纳兰楚楚会不会恨她,可是想了许久,终是没再问,恨也好,不恨也好,终是浮云了。 纳兰楚楚也没有陪萧羽音太久,就被宫人叫了回去,宫宴过后便是家宴。上次纳兰珩可以随意的离开,因为那是中秋宴,今日的却不同,这太后寿宴,纳兰珩找不到理由离开。 萧羽音走出房间,偶尔有宫女进来问她有没有需要什么,她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也不需要。 已经入秋,空气里都带着丝丝的凉气,萧羽音不由得拢了拢衣服,望着天上的月亮,月不圆,人将离,想着就有些悲伤。 萧羽音并没有问这宫殿的名字,也没有让宫女跟着,只是走了几步,站在了院子里,她现在没有那个闲心,去问那些不相关的事情。 她仰起头望着月,前世她是沐月星,负了沐衡,负了他的情意,她没负的那个人,却口口声声说她背叛了他。今生,她是萧羽音,不想负纳兰珩,终是必须狠下心肠说出那句分手,说出那句违心的“不爱”,也终是要负了他。 来皇宫得路上,她一语成谶,即使想起了前世,依旧忘不了纳兰珩对她的悉心照顾,对她的宠溺,相比前世的玉奕寒对她的伤害,她真的觉得没法比。不管他是不是她答应爱的那个沐衡,她都是爱着的。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逐渐的清晰,她并没有转身,依旧望着天上的那轮弯月,月牙形,高高挂,还未圆。 “星儿。”萧羽音听到身后那人这般喊她,她不能再装作不知,缓缓的转身,望着对面一身月白色长袍的玉子影,嘴角微勾,不重不轻的朝他笑:“我是应该喊你玉奕寒还说玉子影?” 萧羽音并没有问这宫殿的名字,也没有让宫女跟着,只是走了几步,站在了院子里,她现在没有那个闲心,去问那些不相关的事情。 她仰起头望着月,前世她是沐月星,负了沐衡,负了他的情意,她没负的那个人,却口口声声说她背叛了他。今生,她是萧羽音,不想负纳兰珩,终是必须狠下心肠说出那句分手,说出那句违心的“不爱”,也终是要负了他。 来皇宫得路上,她一语成谶,即使想起了前世,依旧忘不了纳兰珩对她的悉心照顾,对她的宠溺,相比前世的玉奕寒对她的伤害,她真的觉得没法比。不管他是不是她答应爱的那个沐衡,她都是爱着的。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逐渐的清晰,她并没有转身,依旧望着天上的那轮弯月,月牙形,高高挂,还未圆。 “星儿。”萧羽音听到身后那人这般喊她,她不能再装作不知,缓缓的转身,望着对面一身月白色长袍的玉子影,嘴角微勾,不重不轻的朝他笑:“我是应该喊你玉奕寒还说玉子影?” 许是萧羽音的语气太过平淡,让玉子影微微得愣了一下,随即开口,甚是苦涩:“你还是恨我的,对吗?那时没有相信你,对你下了那个诅咒,你终是恨我吗?” 萧羽音微微一笑,却并未深入眼底,“萧羽音对玉子影,是无爱亦无恨。沐月星爱着玉奕寒,却终是恨着她,直到死,都不能原谅,那时她说过,永生永世都不愿与你相见,她是没见到了,因为见到你的是我。” 玉子影被她说的有些愣,“你不就是星儿吗?何来她你的说法。” 萧羽音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语气甚是平淡,“玉子影,你还是不明白。”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的接着道:“玉子影是玉子影,玉奕寒是玉奕寒,既然已经转世便不必带着前世的回忆过活,今生是今生,前世是前世。我分的很清楚,也希望你也能分清,不要带着回忆去活着。这些你我都会轻松所多。” 玉子影这回是听懂了,却久久未曾开口,只是凤眸里满是伤痛,眼里倒映着是她的身影以及她平淡的脸。 “玉子影你难道就没有发现,我的性格变了好多,不一样的生活环境,造就不一样的人。我不是沐月星,但是也是沐月星,可是我不想带着沐月星的那段过去活着,你懂吗?” “我懂你的意思,可是你又知不知道我来北齐的目的是什么,一句预言,我不顾一切的来到这里,为的找你,可是你要我抛弃你,我为如何能做的到?”玉子影抓住她的肩膀,对上她的双眸紧紧的逼问。 “那么玉子影既然你都想起来,那么我再问你最后一句话,前世沐月星问了玉奕寒一句,你感觉到你的心一阵一阵的痛了吗?现在我再问你一句,你感觉到了吗?” 玉子影的脸在听到这句话以后,突然变得惨白,久久的说不出一句话。他的心平静的安放着,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根据诅咒上所说,她根本不爱他。 萧羽音再说完这句话以后,目光望向他的身后,脸色微微的变了变,接着轻轻的道:“玉奕寒,我还爱着你,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