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楔子 1999年寒假我正在北京开往沈阳的火车上，当女乘务员提着水壶从我身边走过时，坐在我对面的男子，便将挡在眼前的报纸缓缓放下，他只是望着我，并没有开口。 女乘务员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另一头，他将报纸遮在脸旁探头问道。 “认识她吗？” “什么？”我十分惊讶。 “我就知道你不认识她。”他故作神秘的言辞，让我有些反感。 他开口说道：“她和我是一类人！” 我扭头望着窗外，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有问题。 “你看看这个报纸”说着，他将报纸递到我的面前。 我只是低头扫了一眼，是一份标题为“737工程报”的报纸。 报纸印刷精美，排版也是十分好看，但是这个题目，却让我疑惑不解，这是什么报纸？ “她和我是一类人，嘿嘿”男子看着我聚精会神的盯着报纸说道。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我放下报纸，仔细打量着他。 他向身后望了一眼，将声音压低小声说道“整列火车中，只有四个人是一类人，包括我和她” 我有些疑问，便试探着问道“还有两个呢？” “其中一个，坐在我的对面” 他表情严肃认真，当这句话钻入我的耳朵之中时，不知为何我忽然感到浑身冰冷。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应该还有一个，我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再次问道。 “应该还有一个吧！” “是的”他点头。 “在哪？”我问道，同时向四下望去。 “它在前面的那个车厢，它是一只猫” “猫？”我惊讶起来，他说话越来越不靠谱了“猫也算是人吗？” “错了”他摆手说道“我说的这类人是区分于人类之外的人，他们可以是任何的生命，而我们和人类不太一样，我们有自己的沟通方式” 我开始紧张，第一次听说这样的怪事，这个男人竟然自以为事的将我和猫还有他划分在一起。 “放轻松点”他开始安慰我“我第一次也是这样” 连续不断的火车声，又将我从恐慌中拉回现实，我为刚开自己莫名产生的害怕感到好笑，神色也恢复了正常。 “三年，三年后你就会明白”他又开口了。 “不要开这种玩笑”我将声音提高了几分，这样我的胆量也会增加。 他将报纸打开铺到桌子上指着最上角的一个消息说道。 “你看看这个消息” “不看”我扭头望着窗外，现在他的存在让我感觉浑身难受，我有些后悔坐在他的对面。 “1973年，7月，俄罗斯北部，神秘天体坠落，气温一夜之间骤降十度…”他竟然自己念了起来。 “当天晚上，拖着蓝色尾巴的石头，刺破星云，掉落在北部山区，全球电子信号受到干扰，消息当天晚上被列为高级机密全面封锁。第二天，一支神秘组织…” 他念到这里，抬头看了我一眼，发现我没有丝毫好奇的样子，问道。 “不感兴趣？” “嗯”我点了点头，说实话我倒是希望他能够继续念下去，因为我十分好奇，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突然咧嘴说道“嘿嘿，她来了”。 我竟然首先猜到他说的那个“它”可能是那只猫，然后才想到是刚过去不久的那个女乘务员，我向另一头望了一眼，除了来回扭动的车厢和站着哪里抽烟的人，并没有其他的身影。 “你是不是在沈阳下？你是不是姓张？刚刚毕业？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熟悉”他一连问了四个问题。 “你是不是有病！”我终于忍不住了吼了起来，声音很大，附近有很多人都向这边望来，包括坐在走廊另一头的孩子。 他抿嘴摇了摇头，没有开口，像是在等待什么似的，气氛一时陷入沉默中，说实话我开始害怕了，因为刚才问的几个问题，都猜对了，当我踏进火车站的时候，确实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笼罩着我，而现在他说出这个词汇，让我确定那种感觉就是他所说的“熟悉”他是谁？他怎么知道的？难道真像他说的那样，我们是一类人。 “不可能”我暗自摇了摇头“是巧合”我心想道。 “不是巧合”他缓缓开口说道。 我愣在座位上，刚才我心理这样想，他是怎么听到的？ 我刚准备开口质问他，就看到从车厢连接处，走来一个女人的身影。 “来了！”他的声音第一个钻进我的耳朵里。 女乘务员一点点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步入车厢之后，她就直直盯着我，而且脸上还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接着我注意到坐在我对面的男子回头冲她点了点头，女乘务员竟然也做了一个同样的动作，从我身旁走了过去，我完全被吓住了。 “看到了吧！她姓李，在这里工作三年了，明天是她的生日，她说她有点喜欢你”他目光落在女乘务的背影上。 我不知道如何开口，这个时候我的视线始终是落在他的嘴角上，看着他脸部肌肉上下运动，然后开口，听着他的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 “现在我们的同类很少，但是再过几年，三年，三年之后就会有很多像你一样的人，渐渐从沉睡中苏醒，能够察觉到像我们一样的同类存在” “我不是猫，你们是谁？”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不”他摇了摇头，反问道“你应该问我们是谁？” 这是他在火车上说的最后一句话，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天就是第三年，而且上面的谈话内容，他的长相也是在今天才逐渐在我的记忆中清晰起来。 我坐在电脑前，闭上眼睛，轻声问道。 “你们在哪？” 过了一会，我的嘴角扬起了笑容，动笔写下了这篇文章，也就是从这个时候，我知道了一个故事，一个奇妙的故事。 风吹开窗户，书桌上的报纸哗哗作响。 报纸上是这样写的“纪念那个叫林立的同志，为我们做出的伟大贡献，让我们看到了光明。” ------------ 第一卷 ：达摩 ------------ 第一章 ：押运车和犯人 2002年愚人节结束后的第二天午夜，一辆黑色汽车准时出现在北京西郊的城区公路上。 这时一辆专门用来犯人的押运车，厚重车厢，高高的地盘都预示着这辆车有着绝佳的防撞性能。 此时，林立正坐在昏暗的车厢前排，神色紧张的盯着另一头的黑暗。 那是一名体格壮硕的中年男人，从上车林立就没有见他活动过。 林立记得很清楚，在里面几个月的时间内他并从未见过这个人，也从未听说有这样一名怪人的存在。 他是谁？林立在好奇的同时，心底也有着巨大的担忧。 押运车在高速行驶，在过一个小时就会正式进入北京市区，但在这之前汽车会路过一处加油站。 那是一条必经之路。 车厢外是轰鸣的马达声和呜呜的风声，但车厢内却静的出奇，没多久，原本一动不动的中年人突然起身，发出刺耳的铁链碰撞声。 林立看到中年男人正在挣扎试图着站起来，但他身上的“手铐”正紧锁着他。 那是由一长串拇指粗细的铁环焊接而成的铁链，上端锁着脖子下端连着四肢，一头还牢牢的固定在车顶上。 这是林立第一次见他活动，通过他的动作林立似乎明白了铁链的作用。 这个人很危险，有可能极度危险。 今天是林立这三个月以来第一次离开监狱。上午吴律师打来的电话说案件有了新的进展，警察找到一名现场的目击证人，证人表示愿意出庭作证，证明林立一直坚持的说法：他无罪，他没有杀人，一切只是误会，他是被冤枉的。 吴律师的消息令林立激动地彻夜难眠。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似乎看到自己卸下手铐、走出铁门、仰望蓝天的场景。 但这样的兴奋仅仅持续到他踏上这辆车的那一刻，便荡然无存。 就是这名林立叫不出名字的男人和他的挣扎，让林立担心对方会破坏他即将拥有的一切，甚至有可能还会给他带来更大的横祸。 林立暗暗发誓，他要替警察盯着那人，如果对方有什么奇异的举动，他会举报，万一发生变故，他还会由和警察一同将那人制服。 中年人的挣扎越来越激烈，但位于驾驶室内的警察却不关心这些，这个地方人迹罕至，夜间没有没多少汽车，他们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预订的地点，那么就能完成了此次任务，就能彻底的休息几天。 可能是中年男人见挣扎无望，他的动作慢慢停了。但林立却依旧在密切注视着对方，原因就是，他不想冒险。 几分钟后驾驶室内传来警察的低声交谈声，林立听他们小声议论说汽车的油很难坚持开到市内，同时还听到他们在责怪前一名驾驶汽车的司机，为何不加满油。 “小五，时间够不够？”一名警察道。 “够，还有一个多小时。” “那好，违反规定就违反规定吧！还是加油吧！” “加油是可以，我是担心……”小五的声音顿了顿，很明显是在担心什么。 “放心！我亲自拷的，结实着呢。” 这段对话令林立浮想翩翩，同时担心更大。他发现此时的中年人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雕像般的一动不动。这种瞬间的沉默和之前的挣扎一时间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安的情绪慢慢在林立心头蔓延。他恨透了那阴暗低矮潮湿的房子，他可不想在获得自由前发生变故。 直觉不断的提醒林立，中年人很有可能是一名名杀人不眨眼的角色，喜欢用愤怒表达自己的情绪，要不然数斤的铁链不能被他摇晃的如此剧烈。 赶往加油站的路上，中年人似乎变得越来越安静，也越来越沉默。 不久后，头顶小窗投来加油站的红色牌匾灯光。林立感觉汽车驶上了坡道，最后汽车停了，副驾驶位置的警察跳出了汽车。 突然，林立看到黑暗中的中年人竟然抬起了头，并且直勾勾的盯着他。 车厢内静的出奇，林立有些紧张，对方的目光竟然让他冷汗直流。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警察就回到车内，押运车离开了加油站。 林立这才松了一口气。 汽车的颠簸越来越小，警察议论说汽车已经正式驶入通往北京的主干道。 林立焦躁不安的心情刚恢复平静，却听黑暗中的中年人不断低声念叨着什么，好像是两个字。 林立警惕道：“你……说……什么？” “闭嘴！”中年人使劲摇晃锁链。 林立一愣，就听车厢被敲得砰砰作响。 “喊什么喊！给老子老实点。”警察喝道。 “你也给我闭嘴。”中年男人大喊道。 “你说什么？他妈的活腻了是吧！” “闭嘴！你也给老子闭嘴！” “停车！小五，停车！”警察喊道。 争论越来越大，林立越来越觉得不妙，他想去阻止，劝说，可毫无作用，不久后被称为老高的警察走出汽车，打开了汽车后门。 他夸上汽车破口大骂：“狗日的，老子今天让你长长记性。”话落，警棍重重捶打打在中年男人身上发出一声声闷响。 数下的击打令老高气喘吁吁，他见对方紧抱头便用警棍指着道：“张君，我告诉你，这不是在你老家沈阳，你最好给我老实点，现在拉你去是执行枪决，你要是不想现在死就给我安分点。” “若在沈阳，你早就死了。”中年男人低沉的声音透着严重的挑衅。 老高气急败坏的又打了几下，这时司机小五再次催促：“老高！时间不多了，走吧！” “妈的！算你走运。”老高一棍子打在张君头上，跳出了车厢。 张君的额头正滴着鲜血，显然最后一棍子的力量不小，林立看见后心中也有些同情，毕竟他才知道眼前这名名叫张君的人是一名即将要被处死的人，这时他才理解张君前不久为何要挣扎。 汽车再次发动，老高没走几步还未回到驾驶室，林立却听到张君小声道。 “刚好！” 林立一愣，车外突然响起老高奔跑时的大吼。 “小五！开车！开车！快开车！妈的!” 林立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轰隆隆的卡车加速声在耳边回荡，猛的一股冲力撞狠狠撞了过来。突然而来的力量差点扭断林立的脖子，他先是前倾又猛的后仰，翻滚着从座位上跌落下来。 滑行后翻倒的押运车摩擦着公路发出刺耳的破音，火星四溅，一直翻滚出公路数米才停下。 声音停了，眼前一片黑暗。 林立头疼欲裂，身份仿佛散了架一样难受，数秒后他才隐约看清车内的情形。车厢变形凹陷，玻璃渣散落满地，后门裂开大约一掌宽的缝隙。隐约的他听到脚步声朝这里而来，又听到两声枪响。他盯着车厢门，眼睁睁看着门被一点点拉开，最后一个身影跳了进来。 在再次陷入昏迷前，他听到有人说话。 “张哥，我来晚了，你没事吧！”是个陌生的声音。 “没事!家伙带了吗？”张君道。 “带了。” “好！把它打开。” “是。” ------------ 第二章 :劫狱 第二章：劫狱 三个月前。 林立经过打探走进了北京中环路的“五月花”的酒吧。他不是来寻欢作乐，也不是来放松，他来找一个人，一个名叫候风海的人。 弟弟林越在两个月前突然失踪音讯全无，报案后警察始终没能追查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作为哥哥林立心急如焚，为此他放弃工作，一心踏上寻找弟弟的路。无意中弟弟的同事告诉他，林越曾在失踪前几天谈论过一个名叫候风海的人，几经周折林立终于打听到关于这个人的一点下落。那是一名身高一米八左右留着披肩发的男人，说一口东北话，右脸有一颗痣，他没有固定职业，特别喜欢出没于北京的各个酒吧，还是一名典型的好色之徒。 那天深夜，酒吧放着劲爆舞曲，衣着裸露的女人在绚烂灯光下扭动着身躯，做着各种引诱动作。林立无心观察，就在他准备穿过舞池走向吧台时，人群中突然有人狠推了他一下，换乱中，林立感觉有人将一个东西塞入他的右手，等他反应过来手中就多了一把二十公分长的剪刀。 继而人群尖叫四散逃跑，不是因为刀具，而是因为有一个人倒在林立面前。 那是一名一脸酒气的男人，鲜血正从他的腹部一股股流出。 “你和被害人什么关系？” “我没杀人，我不认识他，我是冤枉的，刀不是我的，是有人塞到我手里的。” “你有仇家吗？” “没有！我没有仇家！” “这些证据你怎么解释？目击证人难道看错了吗？” “撒谎，他们在撒谎，我没有杀人，我是去找人。” “找谁？” “找我弟弟。” “他叫什么？” “林越！” “他人呢？在哪？能为你证明吗？” “他……他失踪了。” 审讯室内警察不断逼问，林立也不断的解释，可一切证据都对林立非常不利，他虽然没有杀人的动机，但凶器和指纹却成了无法反驳的证据。 由于当众持刀行凶致人死亡影响恶劣，在加上当时形式紧张，林立被暂时关押在北京第十三看守所，等候进一步的调查结果。昨天吴律师的消息让他看到了希望，可如今这一切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林立心中渴望自由的欲望和寻找弟弟急切，让他在昏迷没多久就再次恢复了知觉，醒了过来。 他感觉有人在不断拉扯着他的手臂，似乎在缠绕着什么，睁眼就看到陌生人蹲在自己身前，而远处就是翻到的汽车。 “放开我。”林立一脚向后蹬去，挣脱开来。 “妈的！”陌生人直接抱住了他的大腿。 “放……”林立话还没说完，就看张君出现在眼前举枪瞄着他，黑乎乎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的脑袋。 “想活命就老实点。”张君上下打量后又对另一人歪了歪头道，“华子，捆住他。” 华子冷哼一声，将困了一半的绳索紧紧收住，林立吃痛咬住了牙关。 “大哥，尸体怎么处理？”华子站在车头递给张君一支烟，顺手点着。 “烧了，以免夜长梦多。”张君抬头狠狠的抽了一口。 “是。” 躺在地上的林立，眼睁睁华子朝自己身后走去，不久便拎着白色塑料桶又回到车旁。 林立吃惊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他没有想到那幻觉般的枪声，竟然是真的。张君和他的帮手不仅劫了押运车，还杀了两名警察，如今更是绑架了自己，现在还打算毁尸灭迹。 林立万万没有想到他担心的事，竟然真的发生了。 今后该怎么办？他们会怎么处理自己？杀掉吗？但为何绑住自己？难道是要用自己做筹码？还是另有企图？张君到底想干什么？ 林立意识到不管对方如何对他，他首要目标是活下去，然后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寻找逃脱的机会。他担心时间一长会被警方列为劫车的共犯，要知道自己本身就有罪名，而且这次死的是两名警察，还是被枪杀，明目张胆的劫车，这后果简直实在无法想象。 想到这里林立心头涌起巨大的担忧。 他动了动身体，绳索捆的手段熟练非常结实，而且手铐还拷在手腕上，他挣扎了两下，根本无济于事。 “华子，抓紧时间！”张君向正在泼洒汽油的华子命令道。 华子应了声，将汽油桶甩进押运车车厢，点着火机后直接丢了过去，就听砰的一声巨响，火苗瞬间窜起六七米高，热浪在浓烟中扑面而来，随后爆出噼里啪啦的燃烧声。 林立望着眼前熊熊烈火，又望着异常平静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的张君，他从没料到，他原本即将奔赴自由的生活，竟然是这个模样。 这是林立第一次认真观察张君，此时他已经脱下囚服换上西装，俨然一副老大的派头，带着凶狠和威严。而张君口中华子，则给林立另一种感觉，一米七的身高，看起来有些壮实，穿着黑汗衫，留着寸头，肩膀部位还有类似关公的纹身，典型的混混模样。 望着大火旁两人随意的交谈，林立就越发感到头大。他要逃，可面对不是普通人，而是两个狡猾异常有着黑社会背景的人，他该如何才能安全的摆脱他们呢？ “走，离开这里。”张君转身走过来。 “张哥，这小子怎么处理？”华子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林立。 “带上他，有用。”张君说完，从林立身旁绕过去。 对于“有用”的这个词，林立联想到:人质、筹码。 “走！”华子一把拉起林立，走向卡车然后将他推进驾驶室后的小空间。 卡车缓缓向后退，就在即将掉头之际，火焰中的押运车突然发生剧烈的爆炸，从三米高的空中重重砸向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随后火光冲天而起，热浪瞬间涌向卡车，卡车摇晃了两下。 “大哥，怎么回事？怎么会爆炸？”华子惊讶道。 “可能是油箱，走，咱们赶快离开。”张君催促道。 “好好！”华子点头，然后驾车向荒野深处驶去。 林立望着押运车的熊熊烈火，看着张君盯着火焰皱着眉头，他在想什么？是爆炸威力太大了吗？ 剧烈的爆炸和高高升腾的火焰，让林立看到一丝希望，如果这附近有人肯定能远远的看着到这里的场面，那么对方很有可能就会报警。如此一来警方会赶来，事情就顺利的多。 可这个念头没多后便被彻底粉碎。 五分钟后卡车向右急转，之后景象愈加荒凉，林立担心他们会对自己做什么，可没多久，他就被华子拉出汽车和张君一起向远处茂密草丛而去。 此时月光如同薄雾，一辆崭新的黑色奥迪出现在草丛中。 “快走！”华子推了下发呆了林立。 奥迪车速度飞快，很快就驶上另一条公路钻进了暮色之中。 林立看的出来，他们的计划非常的周密，换车后沿着公路行驶如果没有目击证人警察就很难确定他们的逃跑方向。 一时间他的不安感越来越强，面对这样绑架自己有胜算吗？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怎么还未听到任何警报声。 途中，张君开口道：“华子，多久了？” “张哥，到今天刚好三年。” 短暂沉默后，张君又问：“兄弟们怎么样？” “大哥，你出事后，许多弟兄被各种理由缉拿关押，黄毛、胖子，黑狗不知道生死，眼镜被判了二十年，而且他还和我们曾经的死对头关在一个监区，我担心他……” “华子！安心开车吧！”张君似乎不愿意在讨论这个话题。 可华子却激动的握着方向盘道：“不过大哥放心，兄弟们都在等你，他们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肯定会非常高兴，咱们还能……” “华子!”张君狠狠打断道，“别说了！安心开车。” “可是，大哥……”华子带着一丝哀求。 “没什么可是，开车！”张君向前指了指，将头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华子心有不甘，随后又扭头支支吾吾道：“张哥，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咱们本来一切都挺顺利，上面也有人罩着我们，为……” “开车！”张君一拳砸在前方的塑料挡板上。 华子愣了下，只好扭过头去不在开口，不久后汽车又驶入了土路。 地势有些颠簸，月光均匀的铺洒在两侧参差不齐的草地上。通过刚才他们两人交谈，林立意识到华子话里有话，他似乎对于黑帮解散和张君入狱存有诸多疑问，可似乎就是这些简单的问题触碰到了张君的痛处。 林立不禁开始好奇，这样一个人物，会是因为什么而被关押在第十三看守所？又会是什么才会让他在进来后的第三年才决定被枪决？是因为他的“上头”不在给予帮助和照顾了吗？ 林立想不明白，他将目光投向张君，突然他看到张君的左侧裤子口袋中露出一把黑乎乎的手枪。 林立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他盯着手枪过了许久，终于决定挪动身体，可他一抬头就看到华子在后视镜中冷冷的望着他，林立只好动了动身体恢复原状。 奥迪车路过一片树林，转完后一处落败的建筑远远的出现在前方。那好像是一个废弃仓库，杂草和干枯的树木枝干，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围墙周围。 华子将车停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打开门锁后开进了院落，林立透过车窗看到墙角墙根处毫无顺序的堆放着零散的钢架和废弃物料。 华子停好车，将林立一把推进了仓库。 视线并不是很好，空气中有一股铁锈和机油的味道。林立看的出来这里明显被人打扫过，正前方刷着安全生产的标语墙壁下摆着一张双人床，脚下不远是砖块堆砌的“座位”地上摆了几个空酒瓶和方便面袋，想必华子在这里可能已经呆了有一段时间，而这个脱逃计划也可能已经计划了很久。 林立被推到“座位”前坐下，这时张君默默的立在靠门的铁窗前，华子坐在远处床边远远的望着他。 没人说话，没有声音，自己被困得结结实实，这样的场景让林立感到不安满肚子疑惑，张君接下来会怎么对待自己？他的最终目的会是什么？我还能活下去吗？ “林立，你有父母吗？”冷漠的张君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林立一愣，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又怎么会问一个自己根本就不想回答的问题。 ------------ 第三章 ：孤儿 林立惊讶坏了，甚至感到有些害怕，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从记事起他就和弟弟呆在孤儿院里。这种类似于直抵内心深处秘密的问话对林立产生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林立感觉自己在张君面前似乎没有任何秘密一样。 林立不由的诧异道：“你……你说什么？” “你有父母吗？林立！”张君又重复了一遍。 林立害怕了，喊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别紧张。”张君缓缓转过了身，“回答我的问题，你有父母吗？”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林立牙咬来回瞟着张君和华子。 “那就是没有了。”张君缓缓道。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林立急了。 张君慢条斯理道：“林立，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在这里你很安全。” “那就放了我！”林立大喊。 张君摇头似乎在苦笑。 林立急道：“张君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还有我的身世。” 张君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将一个文件袋丢在林立面前。 那是一个印有“十三号监狱”公章的文件，外面贴着林立的照片。 看到这个东西林立不安的情绪慢慢的缓和下来，这是一份关于自己的资料档案，张君肯定是看了这里的内容才知道这一切的。 “林立，你在里面呆了多久。””张君又问。 “三个月！”林立低声道。 张君默默点头，这时华子走到张君身旁低声道：“张哥，需不需要联系老罗，让他给我们安排下。” “不用。”张君斩钉截铁道。 华子仿佛受到了什么打击似乎愣了下，张君又说道：“华子，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张哥，什么事？你说。” 张君低头在华子耳边低低的说着什么，说完后华子抬头诧异道：“大哥，这是不是有点危险，万一……” “没事，你去看看，别靠太近，看到什么回来告诉我就可以了。” “好吧！”华子说完大步出了仓库。 华子走后房间就只剩下张君和林立两人，气氛显得有些怪异。林立思来想去决定打破这种沉默，虽然张君说了不会将自己怎么办，但面对这样的人林立还是觉得保持警惕的好。 “张君，你为什么要带上我？”林立问道。 张君摇头，意味深长道：“我不知道，说实话我也很纳闷，可能是一种直觉吧！” “直觉？”林立越来越搞不懂张君在说什么。 “嗯，我想这里肯定有什么原因，只是我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林立感到莫名其妙，张君在说什么？他听清自己的问题了吗？ “你为什么不放我走？”林立道。 “没到时间。” “时间？什么时间？不是拿我做人质吗？” “你？人质？哈哈”张君大笑道，“林立，如果我说我其实是在帮你，你信吗？” 林立头迎上张君的目光，他忽然觉得张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像是在开玩笑，倒像是真的。 “不信。”林立答道。 “我也不信。”张君默默的转身走到床边坐下闭上了眼睛。 林立一时语塞，他完全搞不懂张君在说什么。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林立每分钟都在思考逃离这里的种种办法，每一分钟都在查看可能逃脱的机会。仓库外不远就是树林，树林距离公路不是很远，如果一鼓作气花上半个小时时间应该能跑出去，关键的前提是，华子没有开车回来，张君没有那么警惕，他也没有及时的发现自己的逃跑。 林立扭头看向张君，发现他又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的望着外面。林立观察了一会，张君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根本没时间注意自己。 林立思来想去下定决心一点点移到铁门前，他探头望着外面，仓库的正大门没有虽然闭合，但可可能是风的原因正好露出一人能够侧身进出的缝隙。 他慢慢起身，小心翼翼的跨出小门，然后步伐轻巧的走向大门的缝隙，终于他跑了出来。 右侧是一望无际的旷野，左侧百米外是树林，林立拔腿冲了过去，可不知为何他觉得不太对，按理说张君这样的人不可能到现在都没察觉道自己的离开。 但他想不了那么多，只好向树林更深处跑去。 捆绑的绳索和手铐让林立行动颇有不便，奔跑中他看到丢弃的啤酒瓶，他击碎了一个，抓了一片碎玻璃握在手中，继续奔跑。 五分钟后绳子断了，但手铐还拷在手腕上，半个小时后向前眺望看到了树林的边缘。 林立很兴奋，他没想到灾难来的快，幸运来的也快。 林立冲到了树林边缘，刚出来就见到公路在黑夜下的的轮廓。此时眼前的这条公路已经不是公路，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为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转折点。 跨上去，他就能摆脱刚张君，摆脱前不久发生的一切。 林立用尽力气向前冲，突然公路的另一头有一辆汽车开车大灯向自己这个方向而来。 那辆车速很快，林立大喊跳跃着试图吸引对方的目光，渐渐的他看到那辆车有了减速的迹象并且最终停在了哪里。 林立见状加快步伐向公路跑去。就在他距离公路十多米的地方，那辆车突然奇怪的调转了车头，面朝林立停下。 林立愣住，慢慢停下脚步，突然汽车亮起强光，将自己笼罩。 林立站在原地，侧头避开灯光眯着眼睛看到车内的人点了一支烟，此时火光刚好照亮了对方的侧脸，见到对方的面容，林立立即瞪大了双眼，同时又听到对方在打火。 “不！不！不！”林立大喊着摇头，是黑色奥迪，车里的人是华子！妈的，竟然是他，他在等自己，他好像早就在那里了。 这时奥迪车突然加速。 林立急忙向后跑，但之前逃跑已经花费了大量的力气，他感到双腿发软，猛的脚下一空，重重跌倒。 林立准备起身，却看到奥迪车迎面撞来。 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泥沙扑面而来，奥迪车停在距离林立双脚仅十十公分左右的地方。 林立只好慢慢向后退。 “跑啊！怎么不跑了？”华子一脸戏谑的从车上跳了下来。 “华子！你让我走，我发誓我什么都不会说。”这时候林立只能哀求。 “上车吧！别逼我动手。”华子吸了口烟，依靠在车灯上俯视着地上的林立。 “华子，怎么知道，我会从这里出来。”林立想拖延时间，或许这能让华子放松警惕。 华子叼着烟吐了一口道：“别他妈废话了，上车！” “华子，你……” “上车！”华子喊完，丢掉烟头，快步走来来一把攥住林立衣领，使劲向后拉。 “华子，我有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我，我自愿跟你回去。”林立挣扎道。 华子哦了一声，说道：“好，你问吧！” “你怎么知道我会从这里出来。” “你真想知道？”华子问道。 林立点头。 华子道：“是张哥说的，他早就说过你会逃跑。” 林立低着头，思索着这句话。 “还有问题吗？没问题，上车。”华子用力一拉。 “华子！”林立突然大喊，华子一愣，林立转身握着玻璃碎片就划了过去。 华子吃痛，松开手臂，林立立即挣脱，可奔跑没多远就被华子掐住了胳膊。 “妈的，上车！”华子拽着林立脖领向汽车拖去。 几分钟后，林立又被华子推进了仓库。 华子进门就说道：“张哥，这小子太不老实，留他干什么？”他坐在床边包扎，目光不断瞟向低头发呆的林立。 “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张君问道。 “张哥，我去了，和你想的一样，什么都不见了，一切都被处理的干干净净，看样子已经被秘密处理了。” “见到他们人了吗？”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所有痕迹也消失了。”华子轻轻摇了头。 “好，我知道了，你休息吧！”张君说完依旧立在哪里。 听到这些林立抬起了头，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们在说押运车的事情吗？这么说警察已经知道了？可为什么听起来那么的诡异，不用勘察现场吗？不用调查吗？从事发到现在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一个小时多？现场就被处理的干干净净？这怎么可能？张君为什么不用警察这个字眼而用的是“他们”？ 这其中囊括的信息实在太多了。 林立不愿意相信的同时也感到不可思议，这似乎不像是警察的作风，按正常来说警察如果发现劫车，那么现在肯定会有所行动，在刚才那条公路上应该能见到警车的，可为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甚至连警笛声都听不到。华子既然去了，可怎么一点也看不出他的担心。 想到这里林立就觉得不太对劲，张君又为何要让华子冒着风险前去观看？华子为何这样说？难道两人是串通好的，带着什么阴谋才这样说话，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目的？难道实在安抚自己的情绪，打消自己逃脱的念头吗？ 林立望着默不作声的两人，一时间心头浮现许多的疑问。 他不禁问道：“张君，你是在说押运车吗？” 华子瞟了他一眼。 林立急道：“张君，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这不可能，警察不可能那样做的。” “警察？”张君突然冷笑了两声。 林立呆住，忙问道：“什么意思？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放我走，让我走，要不就杀了我。” 忽然间林立心急如焚，他觉得在这样的场景中多呆一秒，实在是越来越压抑。 “林立！”张君突然喝道，“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林立脑中顿时浮现张君提到的“帮助”他说他其实是在帮自己，这怎么可能？这根本说不通。 林立急道：“胡说，张君你要是帮我就应该放了我，而不是让我和你们这些杀人犯呆在一起，让我走！让我走！现在就放了我。” “林立。”张君大喊道，“林立，你以为事情真的就这么简单？你以为那些人真的警察？” “不是警察是什么？你告诉我，是什么？”林立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华子见状猛的站起。 张君转过身，脸上的肌肉在阵阵抽搐，他似乎有什么什么话要说，却难以启齿。 “说啊！不是警察是什么？你知道什么，告诉我！”林立大声逼问道。 “够了！”张君突然大吼，声音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 林立盯着张君，他期待张君能够自己作出解释，可望了好一会，可张君还是那副摸样。 林立道：“说不出来是吧！说不出来就放了我，让我走，让我走。” 华子突然冲过来一把掐住林立的喉咙威胁道：“林立，你他娘的别太过分，要不是张哥没让我动手，你早就和那些破警察一样化成骨灰了。” 林立忍着疼痛，华子是有这个能力杀他的。 “华子！”张君摆手喊了一句，华子听后冷哼了一声松手，林立大口喘息着。 这时张君道，“华子，你都看清楚了是吧？” “是的，张哥，我都看清楚了，什么都没有，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好，解开他吧！”张君叹气道。 “什么？”华子愣住。林立听后也一头雾水，甚至认为自己听错了，张君要放自己走了？这是真的吗？ “解开他，现在，立刻，马上，解开他，让他走！”张君一字一句道。 华子立在原地，望着张君的背影。 “聋了吗？让他走。”张君突然喊道。 林立惊讶的望着张君，他发现自己根本搞不懂张君这和人。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何突然做这个决定，难道他口中的的“帮助”是真的？可他到底在帮自己什么？ 林立想不明白，但很快他又觉得这或许是张君的一个计谋。但无论如何，林立知道只要他能出去，那么一切就都好办，张君不可能随时随地的知道自己在哪里吧！ 林立望着华子瞪着自己从门外拎着管钳回来，之久就感觉手臂一松，听到手铐被钳断的声音。 林立望着伸手夹断的手铐，又望着华子，在看向张君，张君还是那个摸样，似乎有想不完的心事一样。 “走！”张君咬牙挤出了这句话。 林立听后向门口走去。 华子心有不甘，看着林立快退到门口，说道：“张哥，他……” “让他走！”张君狠狠的说道。 林立听后拔腿冲了出来，他一直向前跑没有转弯，他避开了树林换了一条路，一连跑了十多分钟，感觉双腿发软才向后望去。 那荒废许久的仓库在夜幕下竟然显得有些不真实，林立思索刚才所经历的事，感觉一自己仿佛身处梦中一样。 帮助？ 张君的话到底可信吗？华子的话可信吗？ 已经嗅到自由气息的林立，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一个好的理由来解释心中的疑惑。 ------------ 第四章 :事发地点 奔跑的途中林立开始梳理发生的这些事。 他从没见过张君，在监狱里没见过，以前也肯定没有。他和张君的相遇之时因为他和张君上了同一辆押运车，而张君又对劫车谋划了许久，换句话说自己是误打误撞的被卷进这件事中。之后华子本想处理自己却被张君阻拦，之后他们点燃了车厢，然后就发生了爆炸。 爆炸？林立微微愣了下，如果没有记错当时华子好像对爆炸心存疑虑，但又被张君的解释搪塞过去。 难道张君是在掩饰什么？难道押运车的爆炸有问题？ 这些疑惑困扰着林立，如果说自己受到威胁，被当做了人质，那么一切都还好说，就是正常的，可如今事情正好相反，张君在得知那里被“处理”后竟然放了他，还说他是在向自己提供帮助，这就说不过去了。 林立越想越觉得不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为什么就是无法说服自己不去想刚才那些问题，就是无法控制自自己的思维。要知道自己此时已经看到了城市外围的朦胧灯光。 这些念头让他在不知不觉中他调整了前进的方向，开始犹豫，是直接进入城市，还是去现在看看？是往前走，还是向左边走呢？ 妈的！林立骂了一句，他要去看看，要去现场看看，看看华子说的到底是对是错。可接着他又想到，万一华子是对的呢？那自己又该怎么办呢？难道这或多或少就说明张君的“帮助”是真的？ 林立顿时感觉头大。 今晚的黑夜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天空黑的看不到一颗星星，就连本该出现的月亮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林立忽然觉得这一切宛如梦幻，显得如此的不真实，哪里听说过死里逃生的人质，在面对自由的时候还产生犹豫？还不去找警察？还不回到城市中？ 可能这是梦吧！林立思索，或许这个时候自己正躺在某个酒店的床上酣睡，自己只是处在自己编织的诡异梦中，所有都是虚构的。 他希望这是真的，可一切又是如此的真实，他能感觉到疼痛、愤怒、困惑等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林立接连路过了令他熟悉的场景。他看到了树林边缘，之后又路华子差点撞上自己的公路，只不过那时公路上并不像现在这样能够看到汽车。 往深了走气温下降的厉害，前行途中一切都是安静的，林立只能听到了自己呼吸声和裤脚摩擦杂草的声音。 一个小时后，加油站的红色牌匾出现在夜幕下，那鲜艳的颜色此时在林立看来仿佛泛着如血一般的光泽。 渐渐近了，他感到异常的兴奋，疲劳在这时也一扫而空。他大致估算了下距离，朝着押运车翻到的地方跑去。 距离地点越近，林立的思想斗争就越发激烈。 这会不会是张君的某种计谋？就像上次一样，华子会在前方的黑暗中等自己吗？啊越这样想动作就越慢，也越来越小心，可随着距离的逐渐减少，视线的越来越清晰，他也看到更多的东西。 公路很空旷，没有车，没有灯，附近也没有任何树木，站在这里望去就像是在等待着自己的到来。 林立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他已经看到了押运车翻倒的地方，可真的是空的，空空如也，那里什么都没有，押运车不见了，就连翻倒的痕迹也消失了，只能隐约嗅到燃烧后留下的焦味。 妈的！妈的！妈的！林立不断咒骂着跑过去。 他在原地四下寻找，应该就是这里，他觉得他应该能发现蛛丝马迹可，地上、附近草丛、哪怕是一旁的公路泥土或许都会留下任何的细微的痕迹。 但很快，林立感觉到大脑像是要炸开一般难受。 华子没撒谎，这已经被处理的非常干净，他说的是真的，难道张君说的“他们”也是存在的？可他们又是谁呢？谁又会有这个能力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处理掉这些痕迹呢？泥土看起来不像是翻新的，地上连破碎的玻璃渣也看不到。 难道真的是幻觉？自己在做梦？还是说华子没有撒谎？张君在提供帮助？ 林立慌神，原地观察徘徊了好一阵，又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公路下方一处浅浅的轮胎痕迹映入眼帘。 那是一条大约三十分钟分宽“w”型的轮胎痕迹，不到半米长，它距离公路很近，距离押运车翻倒的地方不是很远，轮廓痕迹虽然很淡但还是能分辨出这是重型卡车的轮胎痕迹，突然林立脑中浮现一个怪异的画面，同时想到，华子既然准备了卡车，那么他也有能力准备吊车那样的大型机械，他可以将燃烧后的押运车调走，然后在返回来仔仔细细的清理痕迹。 林立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他搞不懂自己为何会这样想，这一瞬间他觉得这样的念头似乎不是他自己的，倒像是早就存在在自己的脑海中，只不过现在被突然触发了而已。 但这种怀疑在之后的数秒钟就突然消失。 这个念头让林立产生大面积的浮想，直觉告诉他这其实是可行的，华子如果准备充分他是有这个能力那样做的。 这可能真的是他们的局，为了就是让某些人相信他们所编造谎言，可这个人是谁呢？ 林立只联想到自己，这人只能是自己，不是别人。 骗子！林立在心中咒骂，华子为了帮助张君越狱准备充分，他在废弃仓库呆了很久，可能一个月也可能是两个月，更有可能是半年。他准备卡车，也准备了奥迪车，他是有这个能力在准备一台小吊车的，他有这个能力。 至于他们为何要这样做，林立虽然不理解，但他隐约觉得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在塑造一种恐慌，就是为了给自己心头造成某种压力，让自己完全的相信他们，这样一来他就和会融入了他们，相信他们最后成了他们的一员，这样自己就会完全被蒙在鼓里，然后就成了他们可以利用的“工具”和“把柄”。 骗子！谎言！他们可以杀人，可以设置一个个计谋，也有可能为了他们的目的而不择手段，这就是张君，一个杀人犯，一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和黑社会老大。 对！一定是这样的，林立思索，张君肯定还有更庞大的计划，很有可能他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自己最终彻底的洗脱罪名，逍遥法外，他只能是为了这个。 林立忽然觉得自己想通了，一切都可以解释、可以说得通了。 “我要回去，我要报警，我要揭发他们恢复自由。” 这样的念头在林立心中无比的坚定，在确定周围并没有任何人后，他顺着公路向城市走去，不久后他又担心华子会出现，于是跳下公路沿着公路朝前走去。 林立想了想今后的打算，说实话他是不太相信警察的，因为他的入狱和警察有着直接的关系，要是现在联系警察，他们肯定首先会将自己抓起来然后审问，到那个时候一切只能听从警察的安排，自己毫无退路可言，这样一来自己会失去主动对自己非常不利。 思前想后他决定进城之后暂时先联系吴律师，他是自己的律师，他有责任为自己出谋划策保护自己。 路程要比想象中的近上一些，没多多前方就出现昏黄的路灯，想必到了哪里距离中心也没有多远。 林立站在灯光下，身上的橘色囚服瞬间变成了另一种的颜色，后背和胸前的白色标志让自己显得明显。 行走时间越长，林立就越讨厌身上衣服，这制服很怪，它似乎成了分辨罪恶和善良的标志，他几乎闭上眼睛就能想到在遇到路人时他们望着自己的那种眼神。 林立不是坏人，他只是想尽快的恢复自由，然后找到失踪的弟弟。 他要的就这么多，要的也只是本该属于他的一部分，如今却要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为了方便行事，林立决定换套衣服。他见到低矮的平房后就开始打量，终于他看到一户人家晾晒的衣服，他悄无声息的翻进去，然后又迅速地爬了出来。 他换上衣服，然后将囚服丢进水渠中。 不久后道路两旁的平房被参差不齐楼房取代，周围建筑越来越多马路也越来越宽阔，时不时汽车还会从身旁驶过，林立有些高兴，他感觉自己失去的东西正渐渐回来了。 他记得吴律师的电话，现在他只需要联系到吴律师，然后说出自己的情况，听听吴律师的意见之后在做打算。 他身上没有钱，他需要一个可以为他提供帮助他的人。 他在四下寻找，接连走过了数个路口，终于前方弥红灯的灯光下他看到几人上了一辆车，他快步向前，但汽车又在前方路口掉头转弯，迅速消失。 他跑到路口望着红色汽车尾灯，又将目光落在前方弥红灯下，那是一个酒店，门前灯火通明。 他小心的走了过去。 酒店装潢不是非常的豪华，但这些对林立不重要，他只需要看到一个像是能够帮他的人。 酒店门前很空旷，有四辆车停在空地上，此时车内没人，门口保安也不见了踪影。 林立视线落在路旁破旧的投币电话亭前，那距离酒店大门很近而且便于观察，他走过去，躲在电话亭下注视着酒店的大门。 望着旋转门内的场景，林立看到穿着米黄色制服的女性工作人员在忙碌，他向走上前求助，可却没这个胆量，可能是身份的原因，可能是之前的经历的原因让林立有些犹犹豫豫。 终于，林立看到了希望，那是两个服装笔挺的生意人从酒店大厅谈笑着走出来。他们穿着得体，左边那位戴着黑色眼镜，体型微胖，脸上带着笑意，看起来像是比较好说话的人。林立鼓起勇气走出破旧的电话亭，踏上公路。 突然林立身后响起汽车加速声。 林立急忙避让，可当他扭头望去，顿时瞪大了双眼，是他，竟然真的是他，华子来干什么？ ------------ 第五章 ：吴律师 “林立！”华子远远的唤了一声。 林立不顾一切的向前方跑，马路对面的两人也被这一幕吸引，望着奔跑的林立，一头雾水。 “林立，我有话要对你说。”华子在车内大喊。 林立不想知道他要说什么，他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可华子突然大声喊道，“林立，你难道不想见到你弟弟了吗？” 林立愣住，回头时华子已经减速熄火。他并没有下车，只是将手探出了车子。 “你们为什么还抓着我不放？张君还知道什么？”林立大喊道。 “张哥让我将这个给你。”华子晃了晃手臂。 又是张君!又是他，林立记起那个档案袋，难道里面还有自己的口供？ “那是什么？” “是你最需要的东西。”华子说完将东西丢过来，林立接住打开，是部手机，虽然有些破旧，但的确是手机。 他望着发动汽车的华子，完全懵了。 “林立，想打电话就用这个吧！这个可以帮你躲避追踪，你多保重。”华子说完驾驶着奥迪车飞速驶离。 林立冲华子大喊了几声，但他根本不予理睬，甚至连望都没望上一眼。 林立将手机从塑料袋中取出来，这是一部诺基亚老款手机，信号满格。望着如同从天而降的电话，林立熟练地在键盘上按出了吴律师的电话号码，但他的手指却停留在绿色的拨出键上，犹豫起来，始终没拨出去。 这一定是张君安排的，华子替张君抓捕自己，替张君设局，如今又替张君送来手机，张君的目的是什么？华子刚说逃避追踪？逃避什么追踪？难道自己不安全？有人在寻找自己？如果真的有人在寻找自己想必除了张君他们也就只剩警察了，如果说逃避追踪，自己最想躲避的就是张君的追踪才对。华子总能找到自己，就像幽灵一样，似乎随时潜伏在周围。 想到这里，林立在望着手机就如同望着一个随时可以爆炸的炸弹一样。 他的手指很快离开了绿色的拨出键。 他有一种非常强烈的直觉，手机可能是被动了手脚，如果他真按照张君他们要求的那样做他将无法摆脱张君和华子。 思索再三林立将手机关机，拆卡电池，分别装进左右两个口袋。 此时远处的那两人已经不如停在停车场上的汽车旁，林立见状立即跑了过去。 对方看到林立跑来，目光警惕，远远的望着。 林立知道自己的有些鲁莽，只好放慢速度走过去。 “想干什么？”那名戴着眼镜的男子上下打量着林立。 “手机能借我用下吗？”林立问道。 “你不是有吗？”对方望着林立的裤子口袋。 “没……没电了。”林立撒谎道。 对方警惕性更大，这时坐在车内的男子拉了拉眼镜男的一角，指了指电话亭。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眼镜男问道。 林立点头，对方道：“我可以帮你报警。”说着掏出了手机。 “不用，我只想给我的一个朋友打一个电话。” 对方听后将手机装入口袋，俯身钻进汽车之后起身摊开了手掌。 “这有几枚硬币，应该够了。” 林立立即明白对方的意思，他们不相信自己，他们觉得一个有难处的人不去报警肯定就有问题。 林立道了一声谢谢，接过了硬币。 他们走后林立跑向电话亭，他迅速投币拨出了吴律师的电话。 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睡觉吧！吴律师突然深夜接到自己的电话，他肯定会特别惊讶，要是自己说出实情吴律师会信吗？会帮自己吗？他能值得相信吗？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声，几十秒过后，听筒内传来吴律师懒散的声音。 “谁啊！” “是我，吴律师。”林立小心说道。 你是谁？林……林立？”吴律师的音调顿时高了起来，“林立，真的是你？你在哪？你今天怎么没来？我给监狱打电话那头也没有反应，发生什么了？” 吴律师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林立不知如何是好，几秒钟后林立道：“吴律师，出事了。” “出事？什么事？你在哪？不在看守所吗？”吴律师关切道道。 “说来话长，吴律师我只想问你，你能帮我嘛？”林立担心吴律师并不能帮他。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林立，我是你的律师，你放心我能帮你，证人愿意出庭我们已经沟通好了，我完全可以让法院撤销对你的指控，你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天我在法庭外等了很久，你都没有出现。” 林立不知从何说起，吴律师急道：“林立，说啊！发生了什么，你在哪？你现在是不是不安全？” “吴律师，押运车被劫了？” “什么？劫车？”吴律师的嗓音猛的高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有人受伤吗？” “没人受伤，不过……” “不过什么？” “有人死了。” “死了？是谁干的？人呢？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很好，我逃出来了。” “劫车的是谁？叫什么名字。” “张君，还有一个名叫华子的人。” “好！你没事就好，这件事等我过去说，电话里说不……吱吱”电话中突然传来一阵杂音。 “喂！喂！林立！林立！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吴律师的话突然带着强烈的回音，这种情况林立头一次遇到，好像通话出现故障一样。 林立望着酒店的牌匾说道：“我在‘四海酒店’门前的电话亭。” “城郊？是城郊的‘四海酒店’？” “嗯，应该是这里。” “好，我知道那个地方，哪里有我的一个熟人，你在门口等一会，我打一个电话让他接你。林立，张君这个人我好想听说过，应该是混黑道的，不过我这里没有他的资料，现在你最好哪里也不要去，你在酒店里等我，他会给你安排一个房间，你哪里也不要走懂吗？我十分钟就到。” “好！好！” 林立说完挂断了电话。 电话打完，该讲明的情况也大致说清，按理说林立应该感到轻松才对，可不知为何林立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特别是通话时那股奇特的电流声和吴律师电话的回音，让他总觉得不对劲。 林立望着酒店大门上的红色牌匾，一步步向旋转门走去。 进入酒店女服务员也迎了上来，对方带着笑容，询问林立需要什么服务，林立说明来意，对方指了指远处的沙发，这时酒店大厅侧面电梯打开，一名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急匆匆的走来，他四下打望目光很快就落在林立身上。 “是林先生吗？”对方询问道。 这是一名年纪大约三十左右的男人，留着一排细密的胡茬子，看起来很成熟，但他身上的西服却让林立觉得奇怪，西服的颜色是黑色的，是那种深深的黑，比往常看到的黑色西服的颜色还要浓重，面料看起来似乎非常特殊。 “是我。”林立迎上对方的目光点头。 “林先生，我姓郑，是这里的经理，吴律师刚给我打了电话、你放心，他很快就到，我这就给你安排房间。”说着他拍了拍林立的肩膀朝刚才那个女服务员喊道，“小王，把708的房卡给我。“ 女服务员很快将房卡拿来，郑经理带着林立乘坐电梯直接上了七楼。 穿过走廊，他打开房间门说道：“林先生，你暂时先在这里，我现在去服务员给你送点吃的上了，吴律师很快就到，我去门口接他。” “好，谢谢。” 林立说完郑经理就关上了门，脚步声在走廊中越来越远。 708位于酒店南侧，一面刚好面向公路，能够俯视远处景色看到下面的路灯。林立在柔软的床边坐了一下，目光就落在窗户上，不用探头直起身子刚好能看到刚才自己拨打电话的电话亭。 他望了一阵，回头看着悬在头顶的吊，灯记起华子说的关于追踪的话，突然间他将这件事与吴律师通话时的怪异情形联系起来，之后他又想到刚才郑经理身上的西服，那颜色似乎非比寻常，好像以前从未见过。 想到这里林立有些心慌，难道华子没有说谎？他真的是好意？张君的目的也是如此？电话难道真的被人追踪了？郑经理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思来想去林立又觉得自己有些多心，这些都是张君和华子的一面之词，没有任何的可信的证据可言。 念头很快被林立抛开，不管如何，现在他已经安全也与吴律师联系过，吴律师也做出了相应的承诺。 不久后下方公路传来汽车声，林立看到远处飞速开来一辆红色的轿车，它闯过红灯，直接就停在酒店门前的停车场上。这时郑经理匆忙跑过去，王律师下车顺着郑经理手指的方向抬头望来，之后两人比划着交谈了一番便急匆匆的朝酒店内走来。 这时，林立心头一块巨石终于落了地。 ------------ 第六章 ：计谋 林立电梯上升的声音，他刚准备去开门，目光一扫却看到远处原本毫无车辆的公路上突然亮起一排排汽车灯光，那些车个头大小颜色一样，速度也是一样，纷纷朝着酒店方向而来。 这时，门滴的一声开了。 “林立！”吴律师跑进来，郑经理跟在他的身后，他的手里端着一些吃的东西。 “你没事吧！”吴律师见林立站在窗户边愣神，径直走来。 “没事。”林立瞟了一眼窗外，车队竟然不见了。 “林立，吃的东西我给你送来了。”郑经理食物放在柜子旁，随后冲吴律师说道，“老吴，你们聊，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好！你去忙吧！” 郑经理点头冲林立笑了笑退出了房间。 吴律师起身关门，将门反锁后立即转身望着林立道：“林立，来的路上我给刑警队的人打了电话，他们本来什么都不愿意透漏，后来我再三逼问，他们才告诉我说押运车gps消失，但现在还没有找到汽车，你说的劫车……不会是真的把！” “是真的。” “是张君干的？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吴律师上下打量着林立。 林立准备说出实情，可他怕说出来吴律师根本不信，可谁又会相信他说的话呢？一名杀人犯竟然在杀人后无缘无故将自己放了，就是因为他们说在为自己提供“帮助”？ 林立觉得自己必须撒一个慌，要不根本说不过去。 “我是趁他们睡着逃出来的。” “逃出来的？多久了，林立事情发生已经多久了？”看样子这个谎言起了作用。 “大概三四个小时。” 吴律师低头思索道：“林立，你说实话，你……你和张君没有关系吧！你不是越狱吧！” “吴律师你还不相信我吗？”林立气愤道，“你认为我有这么傻吗？我没有杀人，要不是逃出来我怎么会第一个给你打电话？”他的情绪顿时激动起来。 “林立，你别激动，我只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好，那个……”吴律师从随身的公文包内翻出黑色记录本道，“林立，你把事情经过给我说话，时间越准确越好，事件越详细越好。” 随后林立将劫车的经过一一说了出来，不过他将自己从哪里离开的事并没有真实的告诉吴律师。当吴律师听说两名警察死亡，华子烧毁汽车又将汽车吊走现场处理干净时，他的神色说明他已经惊讶到了极点。 吴律师低头扫了看了一眼记录本，擦了下额头的汗珠道：“林立，你还活着，真是万幸。劫车杀人，这那一项都是死罪，张君的资料我还没去调，也可能会时间太久而无法找到，不过像他这样的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他恐怕现在就在找你。林立，腰部这样，你暂时先呆在这里，我现在就去公安，将你的情况说下，东西给他们看看，我想这件事情发生，你的开庭可能会因为这件事延续几天，但你放心，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会会没事的。” 吴律师的话给了林立莫大的安慰，前面讲述途中他看到吴律师数次皱起了眉头。林立担心自己的话没有威信不足以信服，可如今看这样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 吴律师站在门口对着门锁仔细观察了一阵，道：“林立，我会给郑经理嘱咐，不轻易让别人上来，如果有人敲门，除了我和郑经理你不要开门，你一定要小心，如果遇到什么情况就用座机给我打电话，我大概要一两个小时才能回来，你先休息，吃点东西，睡上一觉，估计白天警察就会过来问话。” 林立点了点头目送吴律师离开房间。 吴律师走后，林立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这时他才感觉到浑身难受的要死，衣服黏在身上，身上几乎没有一个舒服的地方，手腕酸的要命。他望着郑律师端来的饭，原本以为自己没有任何的胃口，可吃了几口，饥饿感顿时袭来。 下面传来汽车发动声，林立看着吴律师的车向着来时方向而去，他本想拉上窗帘，可顿时瞪大了双眼，楼下竟然有一辆黑色奥迪，而车内竟然是张君和华子。。 林立后退躲开，略微等待几秒钟，当他再次小心探头时，汽车经掉头向着另一头而去。 张君要干什么？为什么一直跟着自己？ 林立实在想不明白，张君这个人太古怪了，还有那个华子，竟然对张君这样的人言听计从，这两个人真的如同幽灵一样，竟然还是随时能找到自己。 这样的疑惑，让林立甚至觉得张君他们似乎就像从未从自己身旁里离开似乎，他们好像时刻藏在周围。 担忧和困然林翻来覆去无心睡眠，他躺在床上思考着这些怪异的事情，之后他开始拼命想象自己获得自由之后的感觉，可能是这样的想法有了作用，没多久困意就席卷而来，林立闭上了眼睛，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黑暗中，眼帘内有东西在游走，它们行踪飘忽不定，偶尔泛着白色光点。 想着想着林立感觉身体飞速下坠，顿时失去了于外界的联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响起滴滴的喇叭声，林立是在太累了，连睁眼的力量都没有，他的意识只跟着声音游走，而那些声音却变得越来越孔洞，恍惚间林立听到开门声和数个穿着皮鞋的脚步声，林立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抬了起来，又好像被人翻动身体，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异常？”声音失真，来回飘动无法分清男女。 “没有。” “可以执行下一步了吧！” “可以，执行吧！” “好，a1……” 声音越发的不真实，似乎从遥远的天际而来又回荡回去。林立的意识恍惚了很久，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将林立惊醒。 他听出门外是吴律师的呼唤声，但他还是在小心的观察猫眼后才将门打开。 吴律师身旁站着三名穿着休闲装的中年人。这三人林立一眼就看出是警察，他们的神色和普通人有很大的区别，站在最后面的那位手腕还放在裤腰上，想必那下面是一把手枪。 吴律师介绍起来人，左边那个是刑警队的孙队长，其余两位是他的队员，他们是专门负责调查此次劫车的。 孙队长进来后扫视一圈房间道：“林立，你没有撒谎吧！” “没有！我没有撒谎。”。 “好，走，带我们去仓库，张君很有可能还在那里。” 林立本想说张君可能已经离开，可话到嘴边又咽了进去，他担心这样说出来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随后只好跟着孙警官一同下了楼，然后坐车向城外走去。 此时天已经放亮，已是清晨，空气清新，周围的一切都充满着朝气。 吴律师坐在林立身旁，没有说多少话，孙警官坐在林立前排，似乎在板着脸，神色凝重。 “林立，你见过张君了吗？”孙警官在即将出城时问道。 “见了。” “他身边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我看吴律师给我的记录上写的是一个名叫‘华子’的人，是吗？他具体叫什么名字？” “张君称他为‘华子’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 “多大年纪？” “三十多岁。” 孙警官点了点头，又询问了一遍昨晚发生的事，林立只好重复一遍。 说完后林立警察的反应并不是很大，在林立看来警察现在才出动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这样的反应和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想到这里林立不禁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孙警官，你们昨晚没接到消息吗？” “你为什么这么问？”孙警官突然反问道。 林立道：“事发后，我被他们挟持，期间我一直在期待你们能够出现，可是我等了很久，也没有见到警察的身影，甚至没有听到任何的警报声。” “林立。”孙警官瞟了他一眼道，“你要知道这种事情自新中国成立以来还是第一次发生，昨晚是接到了监狱方面的消息，可这件事实在太大了，我们要请示，如果动作太大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更何况现场被处理的干干净净，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现，很难寻找到有力的线索，我们当时推断你和那两名警察已经遇难，可没想到现在你还活着，并且能独自逃出来。” 孙警官的回答林立听来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似乎在孙警官的眼中，他与张君有着某些联系似的，林立着急起来，他刚准备反驳，却感觉到衣袖被吴律师使劲的拉了一下。 林立知道吴律师的意思，只好将疑问压回心头。 汽车在公路上疾驰，林立根据自己的回忆，很快找到了昨天夜间奔跑的树林，没多久汽车开到了仓库的大门外。 林立和吴律师准备下车却被孙警官制止，他让两人呆在这里别动，随后掏枪带着两名警察推开了铁门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的结果林立已经知道，里面肯定被处理的干干净净。他望着吴律师，看到他专心致志的盯着仓库。 不久后孙警官带着两名警察出来了，他的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神色。林立顿时担心起来，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刚才直接说出实情。 孙警官拉开车门挤进来，林立却看到他手里握着塑料袋，而里面装了两样东西，一副被钳断的手铐和一份是牛皮纸袋。 手铐不用说，牛皮纸袋林立也知道是什么，那就是昨晚张君丢给自己的档案。 林立望着孙警官阴沉的脸，说道：“孙警官，他们已经走了？” 孙警官点头，随后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他说道：“喂，高队，是我，老孙，你定位下我现在所在的位置，让技术部的人来一趟，张君的事有消息了，他们很有可能就在市区内。”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孙警官点了点头挂断了电话。 林立望着孙警官，见他右手紧握着塑料袋，只能冒险说道，“孙警官，那个牛皮纸袋是我的档案吧？” ------------ 第七章 ：峰回路转 孙警官扬起了头，之后翻看了一下，他没有问话，也没有开口，这让林立更加担忧，难道孙警官已经对自己产生怀疑了？。 林立决定说出实情，可刚准备开口孙警官就说道：“林立，你别紧张，你的档案我也看过，吴律师也说过你的情况，你放心没有十足的证据我不把你怎么样的。” “手铐也是我的。”林立开口道。 “我知道！” “什么？你知道？你怎么知道？” 吴律师突然打断：“林立，孙警官已经干了十多年的警察，你的档案他看过，当时他就对我说你的案件有问题，所以你放心，你只好配合好他的工作，其余的事交给他们吧！” 吴律师这样一说，林立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半个小时后，吴律师的电话突然响了。 “喂！是我……什么？可能提前？为什么？……可……好！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和孙警官在一起，回去直接带他过去。” 林立的直觉告诉自己，吴律师接的电话和自己有关。果然，吴律师放下电话后脸上带着笑意望着林立道：“林立，法院那边可能在商量你的事，有序这几天就要开庭。” “什么？”林立惊讶极了，没想到这件事没有调查清楚，法院就会有这样的决定。 “具体情况咱们回去说，但我感觉希望很大。” “为什么？张君的事还没有结束啊！” “林立！”孙警官突然打断，“调查的事交给我们警察，你只要说出你看到和经历的一切就可以，其他的你就不用操心了。” “好！好！”林立点了点头，心中却感到非常的困惑，吴律师刚劝说自己不要担心，而现在孙警官又告诉自己不用操心，怎么听起来这两个人是有意的，像是串通好的似的。 汽车前行的速度越来越快，林立却越想越不对劲，难道自己想多了吗？ 周围建筑越来越多时，林立突然想起华子说的那句和跟踪有关的话。 他下意识的向四周望去，周围很正常没什么特别。他没看到什么可疑的地方，也没感觉周围有哪里不对。 没多久汽车开进了市刑警队的大院。 林立跟着几人走下汽车，这时孙警官走到林立身旁道：“林立，我们还有一些具体的问题想知道，需要你的配合。” 林立望着吴律师，吴律师对他说道：“林立，你去吧！我给法院那边打个电话，到时候有什么结果我会过来通知你。” 林立点了点头跟着孙警官朝办公楼内走去。 他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进入这间审讯室了，不同的事前几次是和一名姓马的警察一起，问的也是关于自己持刀行凶的事。 前几次的经历到今天林立依旧记忆犹新。 刑警队的审讯室大同小异，房间大小差不多，都比较阴暗，像是在刻意的营造一种紧张的气氛，房间墙壁刷的雪白，面前急背后的墙上悬挂的红色标语非常醒目，中央有张桌子，犯人在这头，警察在这头，中间隔着有一盏刺眼的白炽灯。 “坐吧，我去拿录音笔和记录本。”孙警官打开了门，转身离开。 林立坐在被固定的凳子上，这一次和前几次的感觉有着天地般的差别，这次警察有求于他希望他说出对案情有帮助的情节，而前几次是他求警察，希望记录有利于自己的话。 数分钟后孙警官带着一个女记录员进来，他打开门后的摄像机，然后将录音笔和记录本放在座子上，这时女记录员准备关上门却被孙警官制止。 “别关门，也别关灯，就这样，开始吧！” 女记录员皱眉头看了林立一眼就坐在孙警官身边，摊开了记录本。 孙警官手放在录音笔的开关上问道：“林立，可以开始了吧！” “开始吧！”林立吸了一口气，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姓名。” “林立。” “年龄。” “二十五。” “性别。” “男。” “林立，你说是你亲眼目的了整个劫车过程对吗” “对！” “当时车里都有谁？” “一名叫小五的警察，还有一名叫老高的警察，还有我和张君。” “他们是如何劫车的？大概什么时候发生的？” “是华子利用卡车撞击后劫车，时间大概是我们出来后的一个小时。” “劫车发生时你在押运车的那个位置。” “汽车东北角，靠近驾驶室的地方。” “张君在劫车前有什么奇怪的反应吗？他们一共几个人？之后你经历了什么，我希望能你完全说出来。” 奇怪的反应？林立听着这句话记起当时张君在车内自言自语的声音。 “我听到他在自言自语，好像是两个字。”林立道。 “自言自语？”孙警官靠近后认真道，“他说什么了听清了吗？” “我没听清！”林立摇头道，“之后张君就和那个名叫老高的警察发生了冲突，老高下车后华子就来了。” “冲突？”孙警官在地女记录员使了一个眼色，女记录点头在记录本上用力划了划。 “好你继续！”孙警官道。 林立随后将劫车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这次他决定坦白，而这其中就包括张君说的“帮助”。 孙警官说出他的疑问，他问林立为什么这次记录和之前吴律师说的说的有些出入。林立做了解释，他说自己当时不理解并且十分困惑，不过现在想明白了，那或许是张君的某种计谋，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相信他们。 问完话后后，孙警官和女记录员一同起身向外走，林立原以为审问已经结束，可谁知孙警官走到门口竟停下关闭了摄像机，然后又回到座位上。 他将录音机收起来，低头沉思了许久，小声问道：“林立，你知不知道张君为什么没有杀你？” 这句话让林立一愣。 他又问道：“林立，你觉得张君所说的帮助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立摇头，现在他不理解的是孙警官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难道他看出什么了？ 话说回来，张君要是想帮助，最好的做法就是别策划这次劫车。 “好了！”孙警官起身道，“今天到这里吧！林立，我的电话吴律师知道，你要是记起什么特别的重要的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林立答应下来。 从审讯室出来，林立看到吴律师已经回来并且坐在走廊的长凳上。 吴律师看见林立出来，立即走来道：“林立，有结果了。” “什么结果？”林立问道。 “同意了。” “同意了？真的同意了!”林立惊喜道。 “是的，我亲自问的。” “什么时候开庭？”林立追问道。 “明天上午十点。” “明天？这么快？” “嗯，明天！”吴律师肯定道。 “好！好！”林立激动的不住点头。 吴律师又道：“林立，你先在这里委屈一下，你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毕竟你的身份还没有改变。” “好！我知道，我知道。” 吴律师说完快步追上孙警官，两人低低的交谈了一阵，又一同回来。 孙警官道：“林立，一会我会派人带你到看守区，就今天一天你忍忍吧！” 林立点头，目送吴律师一步步走出大门。 看守区内一共八个房间，其中一间关着一名酒气熏天的中年人，林立路过他身旁时，那人正蜷缩在铺在地上的毛毯里打着呼噜。 伴随着铁门吱吱活动声，酒鬼也摇摇晃晃的醒来。他目不转睛的望着林立，林立只好避开他的目光。 林立正在为明天开庭的事感到兴奋时，阴暗走廊的另一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这里的光线实在太黑了，灯泡还悬在自己的头顶，根本无法看清来人，只能隐约看到有几模糊的黑影左右摇晃。 他们路过酒鬼的身旁时，酒鬼突然挣扎的大喊大叫。 “吵什么吵，妈的！皮又痒了是吧！” 林立愣了下，是孙警官的声音，他回来干什么？ 距离越来越近，林立看到那人的确是孙警官，不过他身后还跟着五个人。 这些人神色凝重，孙警官表现的小心翼翼似乎说明他对身后的人有所忌讳似的。 “林立？”站在孙警官身旁的一人打量后询问道。这个人穿一身黑色西装，在看守区这个缺少阳光的地方，这穿着实在是太压抑，更让林立奇怪的事，来的这几个人穿的都一模一样，就连表情也是一样的，感觉非常冷漠。 “我是林立，你们是谁？”林立警惕望着来人。 “我们是第三看守所的，来找你了解些情况，有些事我们需要当面沟通。”这个人说话硬朗，问话时不急不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而且眼睛还死死盯着林立，这让他在不知不觉就感到压力。 林立看着了看孙警官只见他一声不吭，只好点头。 对方翻阅着手里的文件之后抽出一张照片贴近铁栅栏问道。 “是他吗？” “是！”照片看起来像是偷拍的，照片上的张君正在街头张望。 “他叫什么名字？” “张君。”林立说出了实情。 “这个人呢？”对方又取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是华子，他正坐在端着手里的酒杯笑眯眯的坐在酒吧的吧台上。 “华子，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 “好，谢谢配合。”对方说完直接转身离开。一行人即将消失之极，林立发现孙警官回头望了他一眼，那神色看起来非常怪异，似乎还微微的在摇头，就像他在担心什么似的。 几秒钟的时间看守区又安静起来。 林立望着空荡荡的走廊，那些人的浑身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给人的感觉非常的压抑，特别是他们穿着，实在是太奇怪了。 “小伙子，犯了什么事？”陌生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吓了林立一跳。 他循声望去看到醉鬼正趴在铁栅栏上远远的望着自己。 这个人蓬头垢面，身上还有一股怪味。 林立不想理会，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思考着自己的事。 到现在一切进行的还算顺利，甚至比自己预想的要顺利简单的多，恐怕如果当时自己主动拨打警方的电话也会是这个结果。明天就要开庭了，一旦结果出来到时候一切就结束了，厄运或许也会消失，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追查到弟弟的消息。 “有货吗？”酒鬼做了一个抽烟的姿势。 “没有。”***断道。 酒鬼叹了一口气，没安静多久又道：“年轻人，犯了什么事和我说说，你不会和我一样喜欢这里吧！” 对方似乎在说胡话，不过精神看起来好多了。 “我喜欢这里，安静。”酒鬼挠了挠头自言自语起来，“那像外面，乌烟瘴气，勾心斗角，在这里我有吃有喝，总比在外面饿死、冻死强多了，你说是吧！” 林立不想理会他，换了一个姿势背对和酒鬼，这个人看起来多半精神有些问题。 那人又道：“年轻人，什么时候出去？我还要呆上一天，要是你时间长，我们两个还可以说说话。” 林立感到心烦，没想到自己竟然和怪异的话唠关在一起。 酒鬼在之后说了许多不找边际的话，林立不想听也得听。酒鬼说他唯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结婚，他说他之所以进来是因为他喜欢这里，过几天他还要进来，外面不适合他，这就像是他的一样，酒鬼最后说了一句令林立印象深刻的话。 “年轻人，你仔细看看这里，其实外面和这里差不多，只不过外面的栅栏更大，你不在意，我也不在意，没人在意而已。” ------------ 第八章 ：九成把握 在酒鬼絮絮叨叨的话语中，一名警察进来给林立送来了被褥。 时间在这里过的极为缓慢，这里窗户稀少位置还很高，只有半个巴掌大小，属于地下室，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想到时间林立就记起华子给他的手机，现在想想华子当时说的“跟踪”简直可笑之极，哪有什么跟踪？现在自己在明处，除了张君这些人还会有什么人带着目的的寻找自己？ 林立按亮屏幕，时间已是中午两点，他没想到去了一趟郊外，做个笔录也花了不少的时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酒鬼停止了唠叨又睡了过去。 吃完看守的警察送来的晚饭林立无聊的四下张望，这里和第三看守所的环境差不多，不过这里的光线更加稀少，感觉更加的潮湿。林立想到哪所监狱就觉得冤枉，他被关了三个月，如果明天被判无罪，那这些日子难道就这样算了吗？这个责任谁负？他记得吴律师之前说过，如果判决自己无罪，那么他多少是能够获得补偿的，不过吴律师也说了，对于补偿的金额让林立不好太过乐观。 林立最后还是想明白了，只要能获得自由，能找到弟弟，这些他都可以不在意，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像张君这样的人如今还在外面逍遥，哪里有公平呢？ 可能是太阳已经落山，林立能明显感觉到看守区的温度在下降，好在现在不是冬季一切还可以忍受。 林立躺在铺好的褥子上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很累，昨晚晚上就没有睡好。就在林立即将进入睡眠时，酒鬼突然说了一句梦话。 “酒呢？没有酒你和我说啥。” 林立以为他醒了，可侧头望去他还是那个姿势，这时周围突然一亮，外面传来开门声和轰隆隆的卡车声，他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踮起脚尖透过铁窗看到明亮的车灯，之后有数个人影匆匆跑过，隐约中他似乎听到前不久离开的那些黑色西装的声音，他们像是在交谈着什么秘密，声音很好，林立仔细听也只听到了，一些断断续续的词汇。 “安全吗？……行了……人在就好……谁负责警戒？……你们走吧！……这是命令。” 林立感到好奇，可在想听就什么也听不到，他只好又回到铺在地上褥子上。 明天，一切就等明天。 深夜气温骤降，林立感觉腿部被冷风吹得快麻木了，他动了动身子，换了一个姿势，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立感到身体沉的厉害似乎周围一切都在下沉。这种感觉不好，他想起身，可又提不起一丝的力气，恍惚间他似乎听到酒鬼在挣扎，他还听到铁栅栏咯吱咯吱的响，他感觉到一阵风朝自己扑面而来，似乎有人站在自己面前，紧紧的盯着自己，这感觉实在是太奇怪极了，难以形容，就好好像对方在洞察着他的身体的构造似乎。 渐渐地一切消失了，错乱的感觉消散了，林立的呼吸越来越均匀，越来越慢。 清晨林立被一阵喇叭声吵醒，他睁开眼望着周围慢慢适应了黑暗，可他却发现那个自言自语的竟然酒鬼不见了，他的那个房间是空的。 林立立即想起昨天如同梦幻般的感觉，他又记起昨天早上在酒店睡着之后恍惚时听到的对话，林立觉得有些不太对劲，酒鬼昨天还说他还要呆上一天，可怎么不见了？被人带走了吗？昨晚听到的难道是真的？有人来了？而且还有人来看自己？可当时自己为什么没有醒呢？酒鬼的离开和自己的穿在会不会有关系？ “林立。”走廊那头传来吴律师的声音，终止思考的林立抬头望去，只见吴律师急匆匆的跑了过去。 林立看他神色匆忙立即担心起开庭的事，扶着铁门问道：“吴律师，庭审取消了？” “啊！不是，不是。”吴律师边走边摆手道，“林立，我是来通知你，庭审就要开始了，法院的车已经来了，就在外面呢？” 林立听后顿时兴奋起来。 话说着孙警官也来了，他捂着一大串钥匙，每次走动哗啦啦的声音总在响。 “林立，你走吧！”孙警官推开铁门说道。 林立还未行动就被吴律师拉着向外走，林立看孙警官在锁门，经过酒鬼的铁门时，他忍不住问道：“孙警官？酒鬼呢？他人呢？” 孙警惊讶道：“林立，你问他干什么？他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了？” “没有，他昨天说他还有一天的，怎么醒来人就不见了。” 孙警官哦了一声，提着钥匙边走边说：“林立，他在你醒来前半个小时就被带走了，他家人来了，这小子一喝多了什么都说，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林立一想也对，既然是酒鬼，说不定连今天是那一天也说不上来，可不知为何林立总感觉哪里不对。 “林立，他们在等呢？时间不多了，快点。”吴律师站在走廊那头催促道。 走出大门，初生的太阳光芒直接照在林立脸上，他顿时感觉疲劳一扫而空，身体也热了很多。林立看到院子里停了一辆轿车，侧面印着“法院”和法院的标志，而车旁则站着两名穿着制服的人，不过他们穿的不是法院的那种白色制服，而是灰色的西装。 西装？ 这一幕让林立想起那昨天的那几个黑色西装，他在想这些人到底怎么了，难道现在都这样穿么？ “林先生。”灰色西装中一人道，“上车吧！现在是八点一刻，再过半个小时是高峰期，到时候就不好走了。” 林立听后点头，和吴律师一同钻进了车内。 汽车缓缓退出大院，林立却看到孙警官站在台阶上望着他。 这时吴律师说道：“林立，上法庭你也不是第一次了，这次尤为重要，直接关系到你以后的生活。证人那边你不用担心，刑事诉讼我有很多经验，到时候你就按你以前说的就可以，你懂吗？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能胡说，如果法官问你，你是否怀疑有人故意陷害栽赃，你说实情，如果想不出谁能这样做，你就摇头，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吴律师不断地嘱咐，林立认真听着，他听得很仔细，他知道这次庭审的重要性。 林立道：“吴律师，这次希望大吗？你有多少把握？” “九成。”吴律师做了一个手势，咧嘴笑了笑。 林立第一次见吴律师如此肯定，这种现象让感觉他自己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虽然还有些担心事情发生变故，可已经被林立心头的另一种情绪掩盖，那就是即将获得的“自由”。 此时的自由对一般人来说只是自由，而对经历过这一切，特别经历的死里逃生的林立来说，那就意味着“重生”不仅是他的重生，也是他弟弟的“重生”。 十几分钟后汽车穿过高架桥驶过，林立原以为他还会在原来法庭接受庭审，可现在看方向似乎有些不对，他本想说出疑问，可见吴律师在放松的翻看着手里的资料表情没啥变化也就没打扰。 过了一阵，后方突然传来两声喇叭声，林立回头看到一辆黑色奥迪从后面迅速超过自己，并且在前方迅速掉头驶入另一条岔路。 这时对方的窗户开了，华子探头直接望来。 林立顿时瞪大了双眼，张着嘴心脏砰砰跳动。 吴律师发现异样，疑惑道：“林立，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看到什么了？” “张君，是张君他们，他和华子都在车里，他在跟踪我们。”林立急道。 吴律师也是一惊，可他也就看到一辆黑色奥迪，并没有看不清车内的人。 林立情绪非常激动，担心越来越大，华子想什么？ 吴律师急忙安慰：“林立，你是不是看错了，他们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出现吧！” “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林立急道。 吴律师认真道：“没看错？” “没有。” “好，我这就给孙警官打电话，你别着急，不会有事的。” 说着他拨出了电话。 “喂！孙警官吗？……对是我……我们在2号高架桥下的二环车道，刚才林立说他看到张君他们的黑色轿车……对，就刚刚……好好……我知道了……好。” 林立盯着奥迪车消失的方向，心头如同在打鼓一样七上八下。他想不明白，张君放了他，为何还要对自己穷追不舍，为什么还跟着他。张君的目的如果是自由，那么他们越早离开就越好，可为什么不这样做？为什么不走？如今还跟着自己，难道是想从自己身上获得什么吗？可自己这样一个人又有什么值得好奇呢？ 林立越想越头大，吴律师拍了怕他试图安慰，可这个举动让林立直接惊坐起来。 “林立，放松，没事的，你别激动，交给孙警官处理吧！别让这件事影响到庭审。” 一说到这个，林立就将庭审和张君联系起来，他们的目的不会是破坏庭审吧！难道自己的入狱和张君有关？是张君的杰作？可这根本说不通啊！ 思考时，林立突然感到手机在震动，诺基亚的震动声音很大，吴律师抬头四下张望，林立急忙按掉，吴律师这才低下了头。 林立越发觉得不安，电话是华子送给他的，当初华子让他利用这个电话拨打号码，可他并没有那样做，难道是因为这个才始终纠缠自己？难道只是因为他没有按照他们的要求办事吗？ 这个想法有些幼稚，可在林立看这种可能也是可能存在的。 林立趁吴律师不注意掏出手机，是条短信，他知道短信肯定是华子发来了，除了张君和华子之外其他人不可能知道这个号码，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里的号码到底是什么，这时发来的短信里说什么呢？威胁？恐吓？还是…… 林立准备小心打开，在抬头看有没有人在注视着他，这是林立才发现，从汽车发动后除了吴律师和他交谈之外，剩下两人竟然一句话也没说，甚至没看到两人有多余的动作，这个现象不免让林立浮想翩翩。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短信，短信内容少的可怜，就三个字。 “危险！逃！” ------------ 第九章 ：真假难辨 林立蒙了，妈的！妈的！妈的！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君想要干什么？这分明就是折磨！自己和他无冤无仇，第一次见面就被绑架，如今还要在获得自由前饱受煎熬，这他妈算什么？ 林立的愤怒越来越大，可忽然间他觉得哪里不太对，他想起酒鬼，又想起睡着时的感觉，又望着车内穿着灰色西装的人，又记起昨天那些黑色西装，还有昨晚的卡车和那是隐约听到的交谈声。 忽然间，林立觉得这个短信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警官先生，应该快到了吧！”吴律师问道。 林立愣了下，作为有着丰富经验的吴律师今天怎么了？难道他不知道法院的在哪吗？ 林立惊讶的望着吴律师，只见吴律师耸肩道：“这条路我从没走过。” 话一出口，林立也望着周围，周围建筑明显低矮，破旧，似乎距离市中心越来越远。 “是去法院的路吗？”林立紧张道。 灰色西装同时回头，有同时转过头去，这时一人道：“还有几分钟的路，别着急，一会我们换车。” “换车？为什么？换什么车？”吴律师问道。 “别大惊小怪的，只是换辆车而已，到时候你们两人要分开，分别进入法院，这个是规定，吴律师难道你忘了，现在林立还是犯人，何况还没穿囚服，如果让媒体知道他是林立，又是劫车案的幸存者，这事就压不下去了。” 吴律师思索道：“这个规定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押运车被劫持的事，消息已经走漏？这个不太可能吧！” “没什么不可能的，现在的媒体眼线很多，我们必须保持谨慎。” 吴律师听后对着林立点了点头道：“林立，别担心，这种情况是有的，都情有可原，只要能顺利开庭就好，你说呢？” 林立虽然感觉不对，但也只能点头。 几分钟后，汽车停在一辆印有法院标志的黑色汽车后，吴律师准备下车却被制止，对方示意让林立下车。 林立走下车，前方黑车车门被拉开，但未见人走下来。 他望着车门，又望着身后的汽车，几步之内他考虑许多的事情，走？逃？相信短信还是冒险一试？ “林立，时间不多，你抓紧。”身后传来吴律师的声音，林立只好钻进了黑色汽车。 车门顿时哗啦一声被拉上。 “走！加速！”车内有人说道。 林立望着车内的情形，前方坐了两个人，身后还有两个人，四人全部穿着灰色西装，纷纷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各自方向，他们看起来非常的警觉，像是在警惕着什么。 有人丢来一件橘黄色囚服道：“换了吧！。” 林立摸着囚服，又望着他们，只好开始换衣服，这时吴律师所乘坐的汽车发动快速开到了前方。 随后林立所乘坐的汽车也跟在后面。 过了十多分钟，前方吴律师的汽车突然右转，而林立所乘坐的汽车却向左而去。 林立顿时慌了。 这时车内响起无线电的吱吱声。 “一组，注意警戒。” “一组？”林立惊讶的重复，可他的话对方就如同没听到一样。 “为什么不跟上，他是我的律师，你们是谁？你们不是法院的吧！”林立慌张道。 对方还是没有开口，林立立即伸手摸向车门拉手，可突然车门咔嗒一声锁死，他猛敲窗户，可玻璃微丝未动。 “林立，你最好老实点。”司机旁那人严厉道。 “你们是谁？”林立大喊，同时一脚重重踹在车门上。 “让他老实点。”那人喝道，话落林立身旁一人，直接扑上来将林立反手按住。 林立的脸紧贴着玻璃，使劲挣扎，就听吱吱两声，手脚就被塑料胶条牢牢锁上。 “好了。”那人拍了拍手臂。 “我要去庭审，你们是谁？”林立挣扎道。 “让他闭嘴。”前方那人喊道。 说完林立口中就被塞入一块手帕。 林立万万没想到张君说的话竟然应验了，他早就预料到，要不然华子他们不能对自己放出那样的信号，他们到底知道什么？这些人是谁？自己这时怎么了？为何会一次又一次的摊上这样的怪事，现在怎么办？唯一知道自己的下落的吴律师也已经被他们带走，怎么办？他们是谁？带我去哪？ 林立无法大喊，也不能做大范围的动作，他只能发出呜呜的挣扎声，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几个人。这些人神色不慌不忙，几乎不怎么说话，看起来训练有素，个个身强力壮。 “一组已经任务已经完成，准备返回。”司机旁的灰色西装将手掌放在耳边说道。 林立这才发现他的右侧耳朵闪着红光，那看起来像是一个特殊的通讯设备。 林立更加不安。 汽车速度越来越快，没多久破旧不堪的建筑映入眼帘，看这情形这辆车正在离开城市。 林立焦急异常，期间他努力挣扎过几次，可每次都毫无作用。 就在林立丧失希望时，原本空旷的公路上一辆卡车突然迎面驶来，距离近了卡车司机还使劲按了两下喇叭，林立顿时想起前天晚上所经历的一切，同时他还感觉到口袋中的电话在震动。 “嗡！嗡！嗡！” “什么东西？掏出来。”司机旁的灰色西装疑惑的望着林立的口袋。 林立感觉到手机震动，正打算躲闪就被身旁之人控制，对方很快就将手机掏了出来。 “组长，是手机，有电话打进来。”那人握着电话说道。 “电话？把它丢了。”前方那人冷冷说道。 “好。”说着这人就伸手向车窗探去。 林立望着卡车，距离已经越来越近，心头小小的怀疑立即被证实，他看到华子正坐车内盯着他，华子眉头皱着，身体渐渐有了后仰的样子。 见此情形，林立双腿立即蹬向前排座椅，死死的将自己固定在座位上。 就在这时，刺眼的白光充斥在狭窄的车内，林立看到他的电话在那人手中炸开。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卡车突然加速和小轿车迎面撞上，巨大的撞击力让小轿车翻滚着侧飞出去，窗户纷纷破裂。 停止滚动的数秒内林立无法睁眼，身体像是散了架一般难受，头晕目眩，可他却努力控制自己的越来越淡薄的意识，努力保持清醒，他知道华子来了，并且成功的救了他。 这时车内一名灰色西装在说话。 “总部，一组遭遇伏击！总部……” “砰！” 巨大的枪响将林立惊醒，他微微睁开眼，只看到华子模糊的身影“倒立”的出现眼前，他握着枪，枪口还冒着徐徐青烟。 车门被砰的一声拉开，华子将林立拖出汽车。 “没事吧！”华子拍打着林立的脸颊问道。 林立摇头，发出剧烈的咳嗽声。 “在忍忍，我现在就带你走。” 林立躺在地上一时无法开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华子对着车内连开数枪。 他觉得自己就要坚持不住了，耳内响起杂乱无章的蜂鸣声。 “林立！林立！”华子俯身拍打着昏昏欲睡的林立。 林立知道自己已经被解救，现在还活着，可他却有太多太多的困惑想知道。他想问华子，想问张君，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这些人是谁？张君为什么知道那么多的事情？ 可林立实在太虚弱了，张了张嘴始终没能说出完整的句子。 华子割断林立手腕上的塑料胶条道：“林立，别说了，我先带你走，这里不能久留。” 林立只好沉沉晃头，然后任由华子将他搀扶着向前走。这时远处传来轰鸣的汽车声，林立有些担心，费力抬头后就看到了一辆黑色奥迪。 来人是谁，林立已经知道。 “他没事吧！”张君的声音从一侧传来，林立抬头确认一时激动起来，他试图开口，可只念出了他的名字。 “他没事，只是头撞在玻璃上，受了点伤。”华子道。 林立这才感觉到他的头疼的厉害，脖子那里热乎乎的。 张君道：“扶他上车，现在就走。” 很快，林立被“塞”进了汽车。 大概过了五分钟，林立感觉身体已经好了许多，疼痛不那么明显，呼吸也顺畅起来，听力开始恢复，可以动了。 他费劲的抬头，望着真该开车的华子和坐在一旁的张君。 “张……张君，他们是谁？”林立吃力的说了一句话。 “灰色西装！”张君说道。 “灰色西装？我……我知道……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林立数次停顿才说出了这些话，此时华子也望着张君，似乎就连他也想知道问题的答案。。 “林立，你需要休息！”张君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告诉我！告诉我！”林立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他感觉自己和瞎子没有两样，他太想知道真相了，他担心万一事有变故，怕是到死也不知道要带他走的那些人到底是谁？ ------------ 第十章 ：瞄准 林立焦急万分，可张君却点了一支烟大口抽着。林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猜不透他为什么到了现在也不愿意透露。 这时林立发现看到汽车又驶入了城市。 “这是去哪？”林立问道。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张君终于开口。 林立吸了一口气，问道：“张君，你难道想一直将我蒙在鼓里吗？” “林立，你早晚会知道的。”张君说完这句，扭过了头再也没开口的意思。 林立盯着他，只好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可内心却非常焦急。 汽车进入城市后开始减缓，数分钟后绕过一片宽阔的绿荫，钻进低矮的平房区，随后拐进一个看起来极其落败的院落。 华子将大门反锁，然后熄灭了发动机，搀扶着林立进了房间。 林立能感觉到疼痛正在缓解，后脑的伤口也停止了流血。这时他看到张君坐在凳子上依旧在低头抽着烟。 林立没有开口只是望着，他渴望张君能够透漏一点关于这些事的消息，哪怕只是一点，就或许能够让自己满足，可张君呢？他没有开口，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张哥，现在这么办？”华子终于压抑不住沉默问道。 “华子，你该回家了吧！”张君抬起了头。 华子惊讶道：“张哥，你是知道的我没有家人。” “华子，你跟了我多少年？”张君问道。 “十三年了张哥。”华子道。 “华子，你认为一个谎言可以持续这么长的时间吗？”张君质问，继续道“如果我一点也察觉不到，我还怎么做老大！” “张哥，我……找过他们，可他们已经搬家了。” “这个我知道，要是我帮你找到了呢？”张君突然抬头凝视着华子的眼睛。 华子的身体非常明显的晃了一下，摇头道：“张哥，这不可能，我找过，找了许多地方，也打听了许多人，可都没有任何的消息，张哥你……” “华子，你拿着。”张君从西装内的口袋中抽出一个信封，华子犹犹豫豫盯了许久，仿佛信封会爆炸一样。 信封边角已经磨破，但看起来里面的东西并未受到影响。 “拿着！”张君大喊，“这是他们的地址，还有几张照片。” 华子疑惑上下打量张君后，又打量着信封，他手指颤抖的撕开，又猛的加大了力气，一不小心三张照片落在地上。 第一张照片上是四个人的合影，有一个小女孩坐在凳子上两侧是两位老人和一名妇人，第二张是老人的合照，最后一张则是小女孩和妇人的照片，几乎每张照片都有红色的日期，可林立看不清楚，不过从照片的新旧程度来看已经有些年头。 华子握着字条，盯着照片，整个脸部肌肉剧烈的抖动着，他的眼睛湿润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身体像是抽空了力气一样，猛的跪在地上。 张君背过脸去，缓缓道：“华子，我应该早点给你，可收到这些东西不久我就入狱，始终也没有机会，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确认过了，他们都还好，地址没变，孩子已经上初中，只是……只是老人家已经走了。” 张君的最后一句话，让华子无法控制他的情绪，低低嘶吼着，他将照片抱进怀中，不断的捶打头部，眼泪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 林立大致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事，可他没想到是一个杀手，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竟也拥有和自己一样的情感，甚至比他的还要猛烈。 终于华子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林立看到张君准备起身，可最终还是坐了下去。 “张哥，这是……真的？”华子颤抖的问道。 “是真的。”张君肯定道。 “是我害了他们啊！”华子趴在了地上大喊，林立向上前搀扶却被华子狠狠甩开。 “是我的错，是我害的他们有家不能回，要不是我他们不会这样，要不是我我的父母也不可能这么早离开。” 林立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想起弟弟。 过了一会，华子的情绪渐渐恢复，他将照片和字条小心翼翼的装进了信封塞进了贴身的口袋中。 张君带着安慰的语气道：“华子，去看看吧！堂口散了，跟着我不是明智的选择，走吧！做你该做的事。” “张哥！”华子突然开口，“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华子！”张君瞪大了双眼。 “张哥，我知道我该做什么。父母走了，我没有办法，可孩子还有母亲照顾，张哥你呢？我的命是你救的，这个时候，我不能走，就算要走也要等你安全了再说。” “华子，你听不懂我的话吗？大哥让你现在走，你就走！”张君的语气带着凌厉的威严，让林立都为之一振。 “张哥……我……不是……不想……” “你走还是不走？”张君突然掏出了枪，瞄着华子。 华子愣了下，随即闭上了眼说道：“张哥，你开枪吧！不过我求你一件事，如果我死了，拜托你能给她们母子提供点帮助，不要让她们那么累。”说着话挺起了胸膛。 “好，我答应你。”张君的食指已经开始用力。 “张君！”林立一把推开了张君的手臂，“你疯了吗？” 华子扭头骂道：“林立，这没你的事，我的命是张哥给的。” “华子，你傻啊！”林立冲他大喊，他实在想不通。 “我知道我该怎么做。”华子喊道。 林立不知如何开口，他担心张君开枪，可望去却发现张君正缓缓放下手臂，然后将枪丢在桌子上。 华子望着枪，突然冲了过去，可却被张君一把推开。 “够了！”张君大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林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想必华子的目的非常简单，他要用死亡来证明他的忠诚。 “张哥……”华子瞪着双眼直勾勾的望着张君。 张君摆了摆手，一句话也没说。 见此情景，林立终于松了一口气。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张君对华子道：“华子，我有件事，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人吧！”张君说道。 “记得！”华子跳下床，走到张君身边但面带迟疑。 “你准备下，半个小时后出发，现在外面还不安全。”张君嘱咐道。 “让我去找他？”华子惊讶道。 “嗯。”张君说道。 “他会见我吗？”华子疑惑道。 “你必须去。”张君道。 “好。”华子点头走到一旁从床铺下抽出手枪，检查了子弹，又走到房间外检查起汽车。 林立微微有些惊讶，张君怎么会知道半个小时后就会安全，难道他能够感觉到什么？难道他能提前就知道危机？还是说有人向他提供了情报？ 林立本来就这些问题持有怀疑，可如今这种怀疑正被不断被放大。 林立思考着种种疑惑，听着华子在外面忙碌的声音，并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张君。 张君看来非常的镇定，除了刚才华子的事让他的情绪波动较大，除此之外他几乎都是一个表情，他板着脸，偶尔凝视前方，或者是低头思考，似乎就没有什么事能够影响到他。可能是当了多年老大的习惯，他坐在那里就有一个独特的气场。从他的身上林立无法猜测到他下一步将会干什么又或者会说什么，总之很奇怪，林立觉得世界上在没有一个人像张君这样，身上时刻都挂着神秘的色彩。 “林立，你不是有问题要问吗？问吧！”张君突然开口道。 林立感到莫名其妙，张君怎么现在转变了？ 他听着划在在外面忙碌的声音，慢慢反应过来，难道和华子有关？有张君不想让华子知道某些事？可他们两人毕竟是生死之交啊！ ------------ 第十一章 ：张君的坦白 林立清了清嗓子问道：“张君，你到底知道什么？” 他看到张君悠闲的弹着烟灰，有意无意的瞟了瞟外面道：“我如果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确实什么也不知道，林立！”张君加重了语气，“我和一样，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想知道真相，不过我更加怀疑某些事，某些……”张君顿了顿道，“某些东西，就这么多。” 林立忙问道：“张君，为什么你会放我走？又为什么华子能轻而易举的找到我？为什么送手机给我？还让华子说那样的话？你怎么知道我会被带走，而且正是因为手机的爆炸才让华子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你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张君似乎想开口，可华子这时却进来走向床边，华子离开后他才说道：“林立，如果你一定要我回答，我为什么没有杀你，那么我只能告诉你，这是我的直觉，这个问题我之前应该说过。” “直觉？” “是的，如果没有它，我或许早就死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或许能帮我。” “帮你？帮你什么？我能帮你什么？”林立惊讶道。 张君摇头：“这，我也不知道。” 林立立即追问：“张君，华子为什么会在我第一次逃出去时能准确的抓到我，我问过他，他说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张君点头，仰头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说道：“林立，记得那个爆炸吗？” “汽车爆炸？”林立只能联想到这个。 “是的，你可能不知道，要想顺利引爆一辆汽车，特别是那样的特种汽车，其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什么意思？” “爆炸不是因为华子，而是因为汽车早就被安放了炸弹。” “这不可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林立急道。 张君冷冷的笑了笑，用一种仿佛刺穿一切的眼神凝视着林立的双眼。 “我看到了！”张君的语气异常的平淡，就像在讲述一件和他毫不相干的话题，可林立却在听到这句话时，感觉自己如同掉进了冰冷的地窖一般。 他强忍心头的震惊问道：“张君，你说看到了？你看到什么了？这怎么可能？” 张君低声道：“林立，我是我，但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还有一个我存在与我的身体中，当我遇到某种危险，他会出来，他会告诉我即将发生什么。这种现象你恐怕不理解，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但它的确存在，我看到你在爆炸燃烧的熊熊大火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我听到你在呼唤一个叫‘林越’的人，你喊的声音很大这才是我救你的原因。” 林立完全呆立，张君在说什么？怎么听起来像是特异能力一般，他有这个能力吗？是真的吗？ “你说的是真的？你看到的？” 张君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 林立理了理思绪，时不时注意张君。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他毕竟是普通人，没什么奇特的经历，他在怎么控制他的情绪也和张君这样的人有着巨大的差别。 林立急道：“照这样说，你是在我逃跑之前就‘看’到了我逃跑的方向，你看到我拨打电话后产生的危机？所以你才让华子送来电话。” 张君点头：“是的，可我还看到了，你被套上黑色头套，被强行拉上轿车，看到你拨打电话后那些人将你和吴律师带走。” “为什么帮我？” “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在今后会帮我，而且我不想让一个我救了的人再次面临死亡” 林立大脑一片空白，他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此时的情绪，当他听张君说起吴律师时，又替吴律师担心，同时又对吴律师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他说出他的担心，他问张君吴律师现在怎么样？他是他们的人吗？ 张君道：“林立，他很好，在我看来，他只是一名有着极强职业道德是律师。” “他会死吗？”林立问道。 “不知道。” 这时华子走进来看了下表道：“张哥，时间差不多了，我可以走了吗？” 张君将烟头死死按下摆手道：“去吧！快去快回。”话落华子就走了出去，之后就传来汽车的发动声。 “张君？”林立挠着头，他还是搞不明白，那些人为何要抓他，于是问道：“他们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张君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但却问了一个让林立感觉异常怪异的问题。 “林立，你在十三号监狱呆了多久？” “三个月，怎么了？” “你不觉得奇怪吗？”张君的头微微倾斜带着一脸的困惑。 “奇怪？”林立思索着这句话，在他看来，有些事在监狱那样的地方虽然怪异，但却可以将那些事与监狱的奇特制度和个人的精神问题挂钩，但如今张君说出这句话，再加上他的神色，林立仔细一想顿时也觉得不太对劲。 不知不觉中林立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他进入监狱的第一天就被接受训斥，狱警对他说，这里是一个守规矩的地方，有些规矩千万不要触碰，狱警说了不少，可给林立留下影响最为深刻的就是那句话。 “林立，今后你要在这里呆上多久，要住什么牢房，是好是坏，甚至是生是死由你自己决定。但你要记住，你不能在监狱中透漏你的姓名、年龄、身份、你也不能随意打听别人的情况，更不能与其他犯人随意交谈，如果你违背你将会面临巨大的惩罚，可能你觉得这就是地狱，但我要告诉你，如果你触碰这些规定，你就会见识到真正的地狱是多么的可怕。” 他记得很清楚，那名狱警长得名目狰狞，而在之后的数天内见到他，他的衣服都带着泥土和撕扯的痕迹。他脸上有一道伤疤，是刀伤，虽然不是很大，可在监狱那种缺少阳的地方，那伤疤看起来非常恐怖，一看到他林立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似乎这个狱警的脸曾经被狠狠的劈开过似的。 在之后的日子里，林立竟可能的不去触碰这些可能危及自身的规矩，他坚信迟早都会出去，为这个这个他可以忍受一切，可在接下来时间内林立却见到了更多奇怪的事和人。 他看到一名服装得体，但眼窝深陷、头发如同油污浸过一般的犯人竟然每日吃的都大鱼大肉，有时还有新鲜的水果。 但林立后来想通了，这个人可能关系众多，有可能是一名在某些领域取得巨大成功的教授，他原本这样想，可之后他又看到另一个犯人，那个比自己晚来三天邋遢甚至整日盯着别人屁股看的变态狂竟然也可以吃到那样的食物。 这就无法说通了。 林立想破脑袋也没有头绪，这个问题曾在之后的一段日子，如同魔咒一般牢牢的盘踞在他的脑海中。他睡觉会思考这个问题，醒来也会，甚至在发呆时也想，可后来他渐渐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这件事上，不是因为他忘记了，习惯了，而是因为在之后的时间内，林立对面的监牢又搬来了数名在行为上根本无法说通，语言上无法理解的怪人。 林立被他们的行为和语言吓住，但他又不敢打听任何事情。他只能猜测，只能观察那些人的行为听着他们的语言，他尝试着分析，可答案却如同在地狱中等待太阳一样，根本不会出现。 那是几名怪人，不是因为长相，而是因为其他。 ------------ 第十二章 ：十三号监狱的回忆 按照他们进来的先后顺序，林立给他们取了各自的代号。 林立所住的监牢位于一监区a1道走廊西侧最里侧倒数第二个房间。那是由厚厚水泥墙和一道钢筋组成的铁门所围成的牢房。第一天进来时，对面的牢房没有人，但在一周后的第二个夜晚，有人来了。 那天傍晚，脚镣声充斥在低矮阴暗的走廊内，林立从草垫上爬起，远远看到一名戴着眼镜外表斯斯文文的中年人被狱警压送过来。中年人衣着考究竟然穿了一套过时的中山装没穿囚服，他的头发油亮梳着偏分，脸上没什么表情，虽然带着手铐，可双手却插在上衣的两侧口袋中。 第一天的晚上他很正常，第二天的白天他也很正常。可第二天和随后的数天内，只要太阳消失，夜幕降临，对面的那个人却会如同雕像般面对着墙壁坐着，他的腰挺的笔直，安静的吓人。 中年人会坐上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段时间内他不会动。有一次林立甚至以为他已经死了，可一旦过了这个时间，他会缓缓抽出右手，伸出白的吓人的手掌轻轻的抚摸墙壁，那动作慢的让人揪心，像是在抚摸着无价之宝一样。每次看到他这样，林立仿佛都能听到手掌纹路刮擦这粗糙的水泥墙的声音。 “沙！沙沙！……”那声音刺耳，就像一双手紧攥着心脏。 林立给他取了一个代号，一个很普通的代号，林立不希望取特别的名字，因为他不想记住这个人。 “m”。 m在抚摸墙壁时偶尔会非常有规律的念念有词，m所说的话，要不是今天张君问起关于“十三号监狱”林立这辈子都不愿意提起。 m说：“这个世界是一个局，也是一个巨大的机器。可怜的人类认为自己掌握了一切，认为可以猜透所有的事情，可我们都在局中，有人在盯着我们，它和黑暗一并存在，又和黑暗相互繁衍。我们也在这个庞大的机器中，每个人类都是机器中的运动零件，机器在运转，生死在交替。一个人的活动可以改变许多的人的命运，这是个定律，是人类无法挣脱的宿命，我也一样。” 一想到这里林立就冷汗直流。 m还说过一句话，这句话是m在深夜睡梦中说的，林立当时一度的失眠也是因为这个，m的原话是这样的。 “无知的人类，在整个计划中只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牺牲品，活着就是牺牲，唯独死亡才能摆脱一切，才能彻底看清整个世界的面目。” 这是梦话，一般人的梦话声音不大，更不会流畅，可m的梦话极为不正常就像他在借助睡眠传达睡眠什么旨意一样，声音大的有些吓人。 林立第一次听到时，以为他没有睡着，可事实并未如此，林立发现这的确确是m的梦话，关于这一点林立观察了整整一个月。 一月后的深夜，外面刮起大风电闪雷鸣，在瓢泼大雨中，m被带走，梦话也消失了。 之后对面房间换了两个人，林立称他们为“n”和“o” n是m走后的第三天来的，当时也是白天。 n是一名年纪大约五十上下的犯人，有一头白发，胸前挂着老花镜，步幅蹒跚，特别的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n似乎很有学问，n从不与人有任何的眼神交流，但n会在周围没有人的人的时候自言自语。林立听到n总是在不断重复着数字、字母还有一些从未听过的词汇，听着像是某种奇特的公式。n的精神状态也不好很好，经常发呆，双眼总是布满血丝。天黑时n会不断扫视着四周，一遍一遍的扫视，同时一遍一遍重复自己的话，那感觉就像有人随时在监控他，他的恐惧和慌张几乎是他在夜晚的全部表情。 n从不睡觉，所以n在一周后倒下了，之后对面的房间换了一个人：“o”。 o和前两位比起来要正常的多，他虽然也会沉默但他会与人有眼神交流，偶尔还能打个招呼，只是o总是时刻都紧紧捧着一本看不清书名的书。 那本书大约两指厚，已经泛黄，看起来破旧不堪。 有一天中午放风，o从林立身后快步走来，林立听见声音回头却和o撞在一起。慌乱中o的书掉落在地上，随后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泛白的纸张内没有任何的文字，满篇也看不到任何的东西，但o却惊呼的拾起书跑向了远处。 林立愣在原地，盯着疯了一样的o，满脑子的疑惑，o在看什么？为什么会看得如此津津有味？难道书里真的有东西，只是自己“看”不到？ 现在回想起这些，林立便感觉身体凉飕飕的，如同掉进冰窟窿张一样，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你都想起了什么？”张君问道。 林立摸了一下发木的脸颊，不知该如何开口，他觉得这些人的行为都可以将他们划分在精神障碍这一类，因为只有这样他心理才可以好受一些，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接受。 “林立，我和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十三号监狱不简单。我呆了三年，看到的比你要多的多，我知道你会认为那些人是疯子，可疯子怎么会进监狱呢？他们应该在精神病院，而不是和我们一样关押在十三号监狱。” 张君的话如同当头一棒狠狠砸中林立，他幡然醒悟。 是啊！疯子怎么能进监狱呢？应该在精神病医院啊！ “可……可……他们的行为怎么解释？他们的精神分明就不正常。”林立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疯子怎么不可能进入监狱，司法并没有想象中的公平。 “他们的精神是有毛病，可是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怀疑一件事。” “什么事？”张君的话引起了林立巨大的好奇心。 “他们原本都和你我一样正常，只是……” “只是什么？”林立迫切需要知道张君的猜测，可他望着张君，张君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直勾勾的向他望来。 渐渐地一个念头猛的钻进林立的脑海，林立低声问道：“他们是……是……进入监狱后才疯的？” 张君点头，林立瞬间瘫软在凳子上。 十三号监狱，对自己到底隐藏了什么可怕的秘密？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林立感觉力气都被抽空了，就连说话都异常乏力。 张君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没有经历他们所经历的一切，所以我无法给你答案。” 沉默，种种猜测和令人不安的念头又在沉默中如同爆炸般侵占了林立的大脑。 监狱就是牢笼，进去容易，可要想出来却难上加难。监狱是密封的，犯人像是活在另一个世界，他们与外界失去联系，外界也与他们失去联系，所以那里发生什么外界根本不会知道。 “林立，有件事我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张君问道。 “什么事？”林立冷冷开口，他感觉自己是一只惊弓之鸟，在也经受不住任何的刺激。 林立害怕了。 “监狱里你看到正常人了吗？”张君又抛出一个问题。 张君所问的每句话背后都有着林立难以接受的答案。林立在想，他进入后遵从规定，除了与狱警有交谈和o说过两句话之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话，防风时能见到的人绝大部分看起来也都是正常的，可事实呢？在没有与他们沟通的情况下能辨别他们的精神状况吗？ “我……我不知道，我没有与他们交谈过。”林立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这句话。 “我呆了三年，我最有权利回答这个问题，没有，几乎没有正常人。” 林立顿时急道：“你呢？张君！难道你不正常吗？还有我，我呢？我难道不正常吗？” “我正常吗？”张君反问，脸上带着一丝苦笑。 林立一愣，张君？张君正常吗？他不正常，他说他能“看”到那些画面，既然他有那种特殊能力，那么他就与正常人划清了界限。 “可我是正常的！”林立争辩道。 “你？”张君微微摇了摇头。 “你什么意思？”林立猛的站起来，他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我看不透你，林立，我们并没有多少接触，所以……我不知道。”张君摇头说道。 林立产生不好的预感，监狱里没有正常人，照这个理论，他怎么可能是正常的呢？顷刻间林立仿佛觉得他的身上也存在一种特殊的东西，只是他并没有发现罢了。 “我是正常的，我没有你的那种特殊能力，我也没有什么精神障碍，我自己明白。”林立大声喊道，他急于说出自己的想法，试图来反驳张君的话是错的。 可张君就像没听到似的，坐在哪里，没有开口。 张君的反应林立无法接受，林立本想叫醒他，可还未来得及做出相应的动作，就看张君突然抬头迅速掏出电话拨打起来。 张君看起来很着急，握着电话在不停的走动。 电话通了，张君说道：“华子，你别动了，有个东西过去了，熄火、赶快熄火，藏起来，对！藏起来，等十分钟再走。” 张君说完挂断了电话。 要不是亲眼目的，林立根本不会相信这是真的。他真的“看”到了，他在给华子下达命令？帮助他脱离险境？如此一来，林立立即联想到当时他从张君手下逃走，被华子抓抓住的场景，肯定是这样的，肯定是张君给华子打了电话。 “张君！”林立缓缓道，“那天你就是这样给华子打电话，让他抓住了我？” 张君转身望来，说道：“不是！” “不是？”林立仿佛看到了希望。 “在你逃跑前，我就看到了。” 林立瞬间呆立，这怎么可能，这也太可怕了。 过了一会，林立问道：“张君，你刚说的那是什么东西？” 张君抽着烟皱眉道：“不清楚，我只是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天上快速朝华子他们那边去了。” “那是什么，飞机？”林立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不是，它很小，只有盘子大小，比飞机快多了，看起来像是一个特殊的飞行器。” ------------ 第十三章 ：匆匆而来的朱医生 林立走到窗下向天上看去，太阳虽然被云彩遮挡可天色看起来还是很正常，看不到任何怪异的东西，也听不到任何奇怪的声音。 “你真的有那种能力？”林立扭头疑惑的望着张君，再次确认道。 张君瞪了他一眼，他似乎非常反感这样直接的问话。 林立回到座位上，见张君紧锁眉头，不禁疑惑，张君既然有这个能力，怎么会被抓住呢？按道理来说，他应该能顺利逃脱的啊！ 林立问道：“张君，既然你有这个能力，那你为什么会进入的十三号监狱？” 张君抬起了头，朗声道：“林立，你是不是以为我有了这个能力，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逃脱掉天罗地网？” 林立愣了下，思索道：“张君你的能力……是从哪里来的？还是……”林立有一种直觉，他觉得张君的能力或许和监狱有关。 张君似乎要发火，可还是解释道：“林立，说实话就连我自己都忘记我何时开始有这个能力的，这就像我一觉醒来我就变成了这样。我无法给你确切的时间可是我知道，在我进入监狱前我就有了这个能力。而我进入监狱，我想或许就是因为这个能力。我第一次顺利逃脱了，但第二次就没有这么幸运。你呢？林立，你是因为什么才送进十三号监狱？” 林立没想到张君的回答如此爽快，他只好将他在酒吧中遭遇的事又重复了一遍。 说完后，张君道：“林立，你真的以为你的律师能帮你？” 这句话刺中了林立的要害，林立急道：“张君，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正常的，这可能只是一个误会，我没看到什么奇特画面，我也没杀过人，证人也愿意出庭。” “证人？呵呵，但现在呢？你还不是和我在一起。”张君冷笑道。 张君的话无疑成了无法反驳的事实，林立也忽然觉得证人其实不存在，只是一个借口，一个引诱他跳往陷阱的饵罢了。可这个想法实在令林立难以接受，但他又没有好的理由来解释现在的一切。难道非要怪罪于张君的劫车？怪罪于面对了不公正的审判而进入的监狱吗？或者换句话说，自己的身上有什么东西会让这些人感兴趣呢？ “林立，如果我不救你，你已经死了。”张君打破了沉默。 忽然间林立觉得前方的路是如此的渺茫，一切都失去了希望。他想找到弟弟，可弟弟下落不明，他自己现在还遇到这样的怪事，身份产生了变化，而且自身难保，今后该怎么办？逃脱？逃亡吗？可逃亡总有个时间吧！ 林立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他极力想调动身上所有的能量来战胜眼前的一切，可无从下手又力不从心。 疑惑太多，困难重重，这些瞬间降临的危机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粉碎了林立所有希望和出路。 他意识到，这个时候他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是跟着张君，或许这还有一点希望。 半个小时候后，大门外响起汽车声，张君听到声音快步走到了门口。 林立站在张君身后，望着大门方向，他非常好奇华子这次出去的目的，华子到底是替张君干什么去了？ 突然张君冲外面大喊：“华子，人呢？人呢？他人呢？” “大哥，我没找到他。”林立这才看到华子走进来。 “没找到？地点对吗？”张君问道。 “大哥，地点没错。我去了，没人，也没人过来找我，我谁也没看到。” 张君皱着眉头慢慢的退回房间，华子进来说道：“张哥，要不然我在出去……”。 “算了，别去了。”张君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林立望着张君问道：“张君，华子是去找谁？” 张君瞟了他一眼道：“医生！” “医生？哪里的医生？”林立追问道。 张君沉声道：“林立，你的问题实在太多了。” 林立第一次见张君露出如此沮丧的神色，立即便对这个医生的身份产生巨大的好奇，哪里的医生？什么医生会和这些事有关？ “华子，几点了？”张君问道。 “大哥，三点一刻。”华子说道。 “去买点吃的，别开车，就在附近随便买点。”张君道。 “好。”华子说完匆匆退了出去。 张君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林立有问题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忽然间他想起一件他忽略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关于劫车的事。 第一：张君为什么要劫车？难道真的因为他要面临死亡？ 第二：张君在上车前是否就知道自己会和他乘坐同一辆车？ 第三：在哪所戒备森严的监狱中，张君是如何在被关了三年的情况下与华子建立的联系？。 思来想起林立觉得在劫车这件事情中，张君肯定是获得了某些情报，而且有人充当了中间人，帮张君传递了消息。 难道是这个医生？华子去接应的医生是十三号监狱的医生？ 想到这里林立看华子已经走远，便大胆问道：“张君，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张君仰头直勾勾的盯着林立道：“林立，你到底要问什么？” “医生！华子去接的人是监狱的医生吧！他是你们中间的联络人对吗？” 张君听后微微愣了下，可随后又靠在座位上，之后才嗯了一声。 结果在林立的预料之中，可他却不知为何隐隐感到不安。既然十三号监狱怪异重重，那么监狱中的医生怎么又会帮助一名囚犯？这个医生有没有可呢过带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会不会和那些西装是一伙的呢？ 一时间，林立疑惑重重。 十多分钟后华子带了五个热菜，还有一些米饭回来。几个人就这样吃了今天的第一顿饭。 华子将桌子收拾干净，半坐在床边四下张望，他将目光投向林立，又望着窗外。 时间就这样慢慢熬到了下午。 一到下午天色就暗的非常快，傍晚也很快来了。 房里没有电视，华子无聊的躺在床上，自从与张君的争吵过后他就很少说话，只是偶尔不舍得拿出照片端详着。 “华子，到十点了吗？”张君问道。 张君问了两次时间，这种情况在林立看来不是那么简单。 “还有十分钟。”华子道。 张君默默的点了点头，可能是张君率先打破了沉默，华子便问：“张哥，咱们怎么办？难道一直坐在这里？” “不，等天亮走，晚上不……”张君话还未说话，突然站了起来，盯着门口。 这时门外的铁门响起咣咣的敲门声。 众人一愣，华子直接握枪望着张君，张君看着他，道：“华子，把枪放下，去开门，来客人了。” “客人？” 华子疑惑的朝门口走去，林立本来担心会不会那些人，可当他望着张君时便猜到到来人可能是谁。 华子透过窗子望了望，然后才出去打开了铁门，将来人带了进来。 来人进来直接反手将门关上，开口便问：“张君，顺利吗？” “顺利，和计划的一样。” 这时华子突然张着嘴，来人见状向华子伸手握了握道：“你就是华子吧！别惊讶是我。” “张哥……他……他的声音……他是……” “华子，别紧张，他是朱医生。”张君道。 “是的，是我，我就是朱医生。”朱医生点头。 林立望着这个朱医生，眼前的朱医生国字脸穿了一套休闲服，三十五左右的年纪，额头有不少皱纹，皮鞋上有一层厚厚的灰尘。他右手拎着一个黑色手提箱，箱子很大和搬家那种皮箱一样，他声音很浑厚听起来很舒服，整个人站在那里显得非常的精神而且谨慎，看起来不像是阴险狡诈之人，朱医生似乎是感冒了，偶尔还咳嗽两声。 朱医生看到林立站在一旁，顿时皱起眉头，上下打量后，道：“他是林立？” 张君点头，朱医生将皮箱丢在地上，急道：“张君，你难道忘记当初我是如何交代你的吗？” “朱医生，我不能见死不救。”张君道。 “好！好！”朱医生颇为无奈的摇头道，“张君啊！张君，你……” 朱医生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最终还是忍住，最后他将张君拉到一旁低声问道：“张君，我的事情办的怎么样？有没有消息？” 张君点了点头，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叠照片递上，朱医生见状立即夺过去。看见到照片后的他显得十分的激动，不断地来回翻阅。 “没错，我没记错！真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 他看了一会，抬头道：“张君，我没看错人，没想到真让你找到了。” 张君道：“朱医生，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让我找这些照片了吧！” 话到这里，朱医生却显得警惕起来。 “朱医生，你说吧！这都是自己人。”张君补充道。 朱医生犹豫再三，似乎这个问题让他很为难，像是一个秘密似的。最后朱医生还是断断续续的小声道：“张君，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五年前进入十三号监狱的，当时我们一共来了18名医生，但奇怪的是绝大部分都是神经和脑科的医生。我们这18人刚到这里，前一批医生就就消失了，就像蒸发了一样，集体消失。监狱解释说他们的合同到期已经被遣返，可我们有的同事便开始私下讨论、说他们可能已经死了，是被集体秘密处决的，说是为了保守某些秘密，还说这种命运会最终落在我们头上，后来猜疑越来越大，不知道是谁提到……一个……一个……”。 朱医生在这里顿了顿，声音更低，显得谨慎了，他说道：“一个名为‘三区’的奇怪的地方。传言说前一批的医生还活着，只是被关在‘三区’里，好像在继续进行这某种研究。现在我们的合同还有三个月到期，所以我需要知道这个地方到底存在不存在？” 张君立即道：“所以你就提供消息帮我越狱，然后让我的人帮你获得你想知道的信息？” “是的，是这样的。”朱医生使劲点头。 张君立即起身，快步走动道：“朱医生！你知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这个怀疑，我两个弟兄现在还下落不明，不知生死。” “可‘三区’真的存在不是吗？”朱医生仰头道。 “那又如何？那只是几张陈旧照片，和我有什么关系。”张君吼道。 “关系？”朱医生将照片甩到桌子上，“张君，你仔细看看，这到底和你，和你们有没有关。” ------------ 第十四章 ：神秘三区和达摩 朱医生又道：“张君，你以为我们这些医生在里面就有自由、就安全？你错了，我告诉你张君，当初的18个人现在剩下不到10个。”朱医生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道，“我们和你们又有什么区别，我们都在里面，我也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生怕那一天醒来我也消失了，不见了。我们偶尔不确定的两天的休息还被人监视，你说我好过吗？好吗？我怎么办？等死？我还有家人，话说回来，如果不是我，你认为你能活着逃出来？如果不是我，谁在里面一直帮你？” 朱医生胸口上下起伏喘着粗气，这个时候林立才明白张君和朱医生两人之间存在着这样的“交易”。 真吵让气氛一时冷到了极点。 朱医生的话却令林立感到更加的不安，他没想到监狱里医生和犯人其实是一样，其实也随时面临危险，只不过只是穿着不同颜色衣服罢了。林立十分困惑，为什么全国这么的监狱就偏偏这所十三号监狱会发生这样的怪事？又为何会落在他的头上？医生的失踪会不会和他们知道了某些不该知道的东西有关？这座十三号监狱到底是什么监狱？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惊人秘密？ 朱医生看了看表似乎又恢复了刚来时的模样，他将照片装进口袋，随后将他带来的箱子打开，望着箱子里装的奇奇怪怪的东西，林立顿时瞪大了双眼。 箱子从外面看十分普通，但里面的结构却异常复杂。打开露出上下三层，最上层是一块二十厘米左右的屏幕，中部是两组注射器，在箱子的最下面也就是箱子的底部，则放这样一台类似很早之前家庭使用的变压器，上面有数个插孔还配有数十个的大小不一的白色按钮。 朱医生将一根根颜色不一的线插入机器插口，又在线的另一端按上一个个带有吸盘的头。他打开屏幕，屏幕上立即快速闪烁着莹绿色的光芒，出现了六条前行的白色线条，最后机器发出“波”的怪声，发出吱吱啦啦的声音。 “张君，咱们开始吧！时间不多了。”朱医生握着线说道。 “朱医生，我看不必了吧！”张君道，“我感觉我的身体没什么问题，在说你已经检测了很多次。” “张君，我和你说过。”朱医生走到张君面前道，“这是一份记录，一次两次根本看不出任何的问题，我需要的是一份长期数据，这样才能看出你的身体变化。我和你一样，对监狱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一切的原因吗？” 朱医生的话充满了魔力，而这也是林立最为关心的部分。 张君看了眼机器，只好脱掉上衣露出壮硕的肌肉，任由朱医生将那些带有吸盘的线贴在身上各处。 “你忍耐一下，这次时间可能会有些长。”朱医生的手放在按钮上认真道。 “好！”张君咬紧牙关，腮帮子顿时鼓了起来。 林立好奇的看着，他原本以为这东西就是检测某些数据，可能会有轻微的痛苦，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顿时就听“嗡”的一声，张君整个人直接站起来，使劲摇晃，口中发出呜呜呜的呻吟声。 华子吓坏了，大喊着就要上前，但却被朱医生大声喝住。 “华子，你想让他死吗？” 华子愣住，站在原地不停的踱步，焦急的望着。 朱医生又扭动了几个按钮，张君变得越发面目狰狞，眼球都突了出来。他倒在地上手脚上下抖动，这时屏幕上的线条也产生了剧烈的变化，波动幅度越来越大，机器本身还偶尔传来滴滴的报警声。 “还有三分钟。”朱医生看着机器掏出纸笔开始记录。 机器响声越来越激烈，那些线条几乎直上直下，时间一到，朱医生立即关闭了机器，同一时间张君几乎绷成弓型的身体瞬间瘫软下来。 “张哥！”华子大喊着扑过去，使劲摇晃着张君。 “我没事，华子。”张君睁开了眼睛，推开华子，颇为虚弱的回到了座位上。 张君看了眼朱医生，有气无力道：“朱医生，有什么发现？” 朱医生望着手里的记录本，又调看着屏幕里的记录道：“张君，情况和上次一样，在a9、u7、c08这三个区域有变动之外，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变化。” “你直接告诉我是好事还是坏事？” “这不好说，你真的对上次药物注射一点印象也没有？” 听到这里，林立愣了下。 张君摇头无力道：“没有，当时我醒来我就在自己的房间。” 朱医生点了点头，思索道：“张君，看样子事情要比我知道的复杂的多。” “什么意思？” “这不好说。” “你知道什么？为什么不说？”林立插嘴道。 朱医生瞟了他一眼道：“林立，你想知道什么？”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他们是谁？为什么会对我们穷追不舍？” 朱医生望着张君，那神色似乎在责怪张君没有做到应尽的义务，没有对充满疑问的林立做出解释似的。 “你真的想知道他们是谁？”朱医生起身反问道。 林立听着朱医生非常平淡的语气，望着他的眼神，不知为何却忽然感到有些害怕。 “我想知道！”林立鼓足了勇气道。 “达摩！”朱医生重重的念出了这个词汇，而此时华子也停止了一切的动作。 这个陌生的词汇听起来让人浮想翩翩，林立过了好一会才反问道：“达摩？” “是的！达摩！”朱医生合上了箱子。 “达摩是什么？什么组织？” 朱医生摇头道：“林立，我就连这个‘达摩’这个词汇都是无意中打到的，你指望我告诉你什么？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有传言说他们是在前苏联存在的时候组建的组织，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是医生，你在里面呆了五年！”林立急道，他没想到这个组织在朱医生的解释下，竟然建国初就已经存在，而且秘密的存在了这么多年。 朱医生苦笑道：“林立，五年？五年很长吗？五年又能怎么样？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那就是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点你知道吗？”。 这样的反问令林立顿时语塞。 朱医生将箱子放在地上反问道：“林立，你进入十三号监狱多久？一年？还是两年？” “三个月！”林立慢慢说道。 朱医生微微摇头，带着不屑道：“林立，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知道你这两天经历非常难以理解的事，可事实就是这样，你要想知道真相和答案，你只能靠你们自己。你问问张君，这三年中他知道什么？他除了知道他的身体存在某种特别的功能之外，他还知道什么？” “你是医生，你怎么会不知道那些黑色西装的所作所为，即便是注射药物，那你也应该知道药物的名称和作用吧！” “名称？作用？林立你想的太简单了。”朱医生坐下说道，“你说的没错，我是医生不假，我们是负责注射药物和监控设备运行，可我们只做这么多，而且在面对没有任何标示的注射液时我们又能分辨多少？况且每次身边都跟着真枪实弹的士兵，你认为我有这个能力知道药物的真正的作用吗？他们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吗？就连张君的那种能力，他不说我根本就不会想到。” “朱医生，你不觉得奇怪吗？张君是有‘预见’能力的人，他的关押会不会和这个有关？达摩的存在会不会也和这个有关？你说你们全部都是神经和脑科的专家，难道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发现？”林立反驳道。 “发现？你认为他们在研究‘特异功能’吗？我知道他有那个能力，可你呢？林立？你是普通人还是有这样能力的人？你身上有没有你没有发现的能力？林立，你才进入三个月，你对十三号监狱的了解有多少？，你知道在第三监区旁的铁门吗？每次我们注射完药物，昏迷的犯人首先就会由士兵带进那里，铁门后到底是什么，只有他们知道，他们在什么，在研究什么也只有他们知道。” “可……”林立还想问，但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万万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是没有任何的头绪，而且还似乎越来越严重，竟然还牵扯出一个名为“达摩”的组织。 这时张君附和道道：“林立，朱医生说的没错。” 林立一屁股坐下来，此时此刻他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困惑和痛苦，而他迫切需要知道的答案，似乎正离他越来越远。 朱医生将箱子拎到门口，转身望着林立，犹豫道：“林立，你真的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林立愣住，看了一眼张君，随后使劲点头。 朱医生将照片丢到桌子上道：“去看看吧！这或许能有一点收获。”说俺他拉开门，扭头停下又道：“张君，今天我听他们谈论过一个很古怪的词。” “什么词？” “桥！” “桥？” “是的‘桥’我不理解这是什么，可听他们口气却很兴奋。哦对了，张君，如果你们到了那里获得了什么消息，一定要通知我，我也好做准备。” 朱医生说完大步离开了房间，消失在暮色中。 朱医生走后，他所说的那个词，却一直在林立的脑中回荡。 他望着张君，有看着华子，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过了一段时间，林立才问道：“张君，朱医生说的是什么？‘桥’？你以前听过吗？” 张君皱眉摇头道：“没有，这是第一次听说。” 桥？桥？林立默默的念着，桥是什么？桥是起连接作用的。桥会不会是指某种人呢？这种人之所以被称为桥，是因为他存在于两种利益之间，有可能指两个人之间，或者是自己这边与达摩那间，而他就是负责连接的人。 想到这里林立顿时觉得这个词应该指的是“卧底”之类的人。 这时沉默多时的华子开口道：“张哥，他就是朱医生？和我联络的人就是他？” “是他，怎么了？”张君带着困惑道。 “没……没……没什么，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华子说完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 第十五章 ：林立的身世 林立看华子坐在那里，走近张君低声问道：“张君，你觉得桥会是什么？” “我不知道。”张君皱着眉道，随后抬头疑惑的望着林立。 “你说会不会……会指某种人呢？”林立说出自己的怀疑。 “某种人？”张君缓缓重复道。 “是的，某种与达摩联系的人。”林立说完，张君微微愣了下。 过了一会，他摆手道：“华子，你去检查下大门有没有关上，我们准备休息，明天天亮就走。” 华子应了声，起身向外走去。 他刚离开，张君便对林立道：“林立，你是说桥是与达摩联系的人？是他们的眼线？” “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测，也没有什么证据。”林立说道。 张君盯着他一会，说道：“林立，你来看看这个‘三区’的照片吧！” 照片有些老旧但保存还算完好，林立一张张向后翻阅，心跳越来越快，通过这些照片他似乎看到一个巨大地阴谋。 第一张照片是两座连绵的山峰，看起来很普通像是一般的风景照。第二张照片是其中一座山峰的近照，可以看到一些石块零散的散落在山脚。第三张是一张从上往下拍的照片，照片下方是出现大约四个非常规则的圆形深坑，坑底似乎停放着某种机器。第四张照片中出现了三名身穿白色衣服的人抬着一副空担架。这些人穿的衣服非常奇怪，将身体被包的严严实实不说，而且左臂上还印着“dm”这两个字母。第五张照片中是一名赤身裸体的男子被捆绑在圆形的铁环中，男子手脚大张一脸的恐惧，而在男子的的左右两旁则站着两名白色服装，他们正在摆弄手里的注射器，而照片背景后赫然立着一块写着“三区”的铁牌。 林立捧着照片，心理感觉非常的压抑，望着张君道：“张君，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是我找人花重金买的，一张照片一百万。” “一百万？” “是的。” “你花钱买的？那你怎么说你有两个人下落不明？”林立问道。 张君望着照片道：“照片到手后是他们送来的，但现在我已经与他们失去了联系。” “三区说的到底是什么地方？咱们要去嘛？” 张君盯着林立，反问道：“你说呢？” 林立低着头翻看着照片，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冒这样的风险，显然那两个人的失踪与这些照片有关，但如果真是这样就说明这些事已经引起了有些人的注意，如此一来事情就显得有些麻烦。 这时华子推门进来，张君对他说道：“华子，你休息吧！明天出发。” 华子没有回答，相反却快步走向来，林立看他右手握着一个信封。 他将信递到张君面前道：“张哥，这是朱医生让我给你的东西。” “朱医生没走？”张君接过信封惊讶道。 “走了，刚走，向北。” 张君摸了摸信封后撕开，林立看到那是一张纸，但上面写的什么他根本看不到，可他却看到张君的眉头拧的越来越紧。 “是什么？”林立问道。 “没什么。”张君将信封装好塞进在口袋道：“睡觉！” 林立疑惑不解，朱医生到底在纸上留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林立将照片收好，平躺在华子为他铺的地铺上。灯已经关了，他却没有睡意，满脑袋的疑问，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觉得难受。他只是想获得自由，只想找打失踪的弟弟，可没有想到仅仅一天时间，一切竟然演变成这样，还牵扯出奇怪的达摩？三区？桥？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打听到弟弟的下落？ 这时一声叹息打断了林立的思考，张君应该也没有睡着，不知道这时他在想什么。 “林立，你以后怎么办？”张君的声音传入的林立的脑中。 “我不知道。” “一起走吧！”张君道。 林立没有答话，他思考其他的办法，可思前想在考虑哪些奇怪的，自己哪里还有什么办法，要不是这次张君帮助，自己早就被抓住了。这个时候不跟他们走又能怎么样？ 林立试图说服自己去找那个“候风海”可他知道如今满城都在寻找他的张君的人。这里已经越来越不安全了，不久前张君甚至“看”到奇怪的东西在天上飞。他没有张君的那种能力，能怎么样呢？逃脱的希望都很渺茫，更何况在在上百万的城市中，去找一个人？更何况也没有任何照片，这样几乎无异于大海捞针一样，就怕到时候弟弟没找到又会被“达摩”带走，到那时候一切就都完了。 思前想后林立只能说服自己，走一步算一步吧！ 困意逐渐袭来，一点点蚕食着身体，肢体对外界的反应越来越慢，越来越迟缓，在担心和困惑中林立慢慢睡了过去。 记忆在天亮前翻转，林立看到了自己小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是个孩子，年幼无知的和弟弟在“蓝天”孤儿院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弟弟性格活泼，惹事时林立就成了弟弟的挡箭牌，他替弟弟挨过不少孤儿院老师的训斥。他还记得孤儿院中的唯一的女老师，她姓赵，全名赵燕，她很的漂亮，头发乌黑浓密，有时盘在头顶，有时散落在肩上，像是瀑布一样平滑，林立在阳光下总能轻而易举的找到她的身影。 孤儿院不是一个好的词汇，林立和弟弟林越也从不正面提起，他知道一旦消息走漏，到那时候他和弟弟就同学们眼中的“怪物”。 光阴似箭，转眼间时间到了孤儿院的十五周年的日子，孤儿没有确定的生日日期，所以这一天是所有孩子的生日。 那一年，林立十岁。也就是那一年他收到了他人生中第一件礼物，那是一辆刷着蓝漆的火车头模型，它有六个轮子，两侧的轮子靠相连的杠杆连接都能转动，但是他和弟弟高兴坏了。说来也奇怪，送他礼物的人，是一个中年人。院长说他是台湾的富商，也是孤儿院的主要赞助者之一，生日的当天他住在孤儿院，第二天又给了林立一块怪异的“石头”，富商说这个是他在国外遇到的一个宝石，能带来好运便送给林立当做纪念，富商还嘱咐说石头千万不要丢，丢了好远就没有了，当时的林立使劲点头。 石头是黑色的，有边有角非常的不规则，像喷了黑漆一样，它很轻，摸起来似乎还有些软，这是什么材料富商没说，林立也没问，他时常拿出来把玩。一月后林立得了一场大病，但病好了后黑石头就再也没看到，富商也在没出现过，院长说富商很忙，资助孤儿院十多年也才来这一次。 记忆总是这样，先回忆好的，又播放坏的。 他与弟弟毕业后，弟弟执意闯荡，几年后有了存款，也找了个女朋友，可最后还是分手，分手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钱，兄弟两无父无母能独立生存已经颇为不易，又哪来那么多的钱呢？ 这样的打击，让林越一时很难接受，他很痛苦在林立这里呆了一周多才回到原来的城市，之后弟弟心情渐渐平复生活又回到了正轨，可没想到没过多久林越就是去了消息，几天都没有任何的消息。 林立很着急，后来报案，毫无进展下，他才来到这座城市，进入哪个酒吧，可谁承想麻烦也接踵而来，变化之快令人难以想象。 困意牢牢的控制着身体，一段时间后，林立猛的感觉有人在望着他，似乎那人就蹲在他的眼前，之后他还听到清脆的脚步声和高跟鞋响亮的声音，那声音在头顶和身体周围转了一圈消失在门口，之后门也响了，发出“吱吱”的声音。 “华子，去外面看看，去大街上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们准备出发。” “是，张哥。” 张君与华子的对话让林立醒了过来。他望着四周记起昨晚想到的一切，心理难受极了，忽然他醒来前那些若有似无的感觉，是不是有人来了？ 他有些害怕，起身却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这时林立感觉到张君正直勾勾的盯着他，林立站立，说出了心头的疑惑。 “张君，你有没有感觉到昨晚有人来了？” 张君一愣，惊慌道：“林立，门是反锁的，如果有人进来，我不可能不知道。” 林立点了点头，收拾床铺，张君却反问道：“林立，昨晚你感觉到什么了吗？有人来了？” 林立摇头，这一点他也不好说，但这几天他总是有这种感觉，但醒来却发现环境又和睡觉前没什么不同，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的原因。 “林立，没事吧？”张君盯着发呆的林立。 “没事，没事，可能我太累了。”林立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华子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他进来后说道：“张哥，外面很安全。” “好，收拾一下，林立你也准备下，咱们准备出发。”张君道。 “去哪？”林立问道。 “先离开这。”张君道。 林立穿起衣服，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就钻进了汽车。 “华子，开车，出城！” 随后汽车驶离平房区，顺着马路钻进了清晨的车流中。 张君嘱咐华子一定要保持匀速行驶，虽然现在看不到他们在哪，可也说不定这附近又他们的眼线。 林立则有些焦急，这的速度实在令他有些难受，万一发现了，不就连跑的机会也没有了吗？ 半个多小时后，汽车逐渐驶出了城市，附近场景显得萧条起来，树木和远处的平房随处可见，这时车速才一点点加快。 “张君，第三区在什么地方？”林立问道。 张君望着他，说道：“林立，你真的觉得那个地方是存在的？” “你不相信？可图片怎么解释？”林立惊讶的反问道。 张君摇头道：“我不知道，那些只是照片，而且时间也太久了。” 林立道：“张君，可为此你有两个弟兄不见了。” “我知道。”张君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爽。 “那我们怎么办？” 张君反问道：“林立，你觉得朱医生说的‘桥’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我想那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你的猜测是对的呢？”张君扭头望着林立。 林立突然记起朱医生的那封信，难道里面说了什么吗？ ------------ 第十六章 ：奥迪车上的女人 林立不敢想象，如果桥真的如同自己想的那样，那么他和张君就会始终处于别人的掌控之下，可他转念一想如果真的存在，那些人要抓自己太容易了，两人也就会不如此轻而易举的离开，想到这里林立也一筹莫展。 林立答道：“不知道，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有些事就说不通。” 张君低头，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过了一会才说道：“林立，或许事情要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 “复杂？”林立默默的念着，是啊！这些事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落在自己的头上呢？那些人为什么要抓自己呢？怎么又偏偏出现一个朱医生来提供帮助呢？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和穿着灰色西装的人中，那个是达摩，有没有可能其中一组会是其他组织的人？既然存在一个达摩，那么是不是就有可能存在第二个达摩？第三个呢？ 这时张君将目光投向满脸困惑的华子，显然他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 张君道：“华子，你想不想去沈阳看看？” 林立好奇的望着，想不通张君这样做的目的。 “张哥，咱们真的回沈阳吗？”华子兴奋道。 “你想吗？” “想。”华子肯定道。 “好，那咱们就先回沈阳，之后在做打算。” “好。”华子使劲点头。 林立有些困惑，张君不是昨晚还表态不愿意回去吗？如今怎么改变了注意？ 时间飞快，没多久汽车就在飞速倒退的景色离开了城市，暂时远离了危险。 这一路是如此的顺利，出乎林立的预料，他根本感觉不到危机，但就是因为这样，他有些莫名的心慌，望着宽阔的马路和前行的方向，林立突然产生了一种令自己感到可怕的感觉，似乎从这一刻起他已经陪着张君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林立希望暂时抛开烦恼，可大脑却由不得他这样做，他越是这样，想的却越多。达摩？朱医生？桥？张君？第三区？特异功能？晚上莫名的感觉？这一切的一切让他觉得他似乎忽略了什么，可林立就是丝毫的头绪来理清这一切。 一路上林立和张君都没说多少话，倒是兴奋的华子不时讲讲之前他和张君的经历。 奥迪车在这样的一种怪异却又显得正常的环境下，向着下一个城市而去。 傍晚时分汽车驶出了高速路收费站，众人都感到异常的饥饿。 华灯初上张君命令华子今晚在这里休息一下，第二天在行走，林立虽然不理解，可看张君的神色也似乎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或许多少与他的特异能力有关。 “张哥，进城吗？”华子握着方向盘望着前方的欢迎标语问道。 “不了，你跑一趟吧！今晚咱们就在车里凑活一下，明天早上赶路。” 华子答应下来，将车停在路边就急匆匆的向前方走去，而这时后方一辆黑色汽车突然从车旁快速驶过，钻进了城市。 林立发现那也是一辆奥迪。 他望着前方华子略显孤单的身影问道：“张君，你是不是在怀疑华子？” 张君没有开口。 “你怀疑他是‘桥’？”林立问道。 张君点了一支烟道：“林立，如果‘桥’真的存在，我们被抓只是早晚的事。华子跟了我好几年，最亲近的弟兄都已经进去了，只有他还安然无恙，这一点我必须考虑清楚。” “有没有什么办法验证？” 张君闭口不言，过了一会微微摇了摇头。 林立想替他考虑却也想不出任何办法，他看着张君悠闲的抽烟，忽然发现从他遇到张君那一刻起，张君就没有具体说过他是因何入狱的？ 趁这个机会，林立问道：“张君，你是因为什么进去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张君反问道。 “我只是好奇。”林立道。 “没什么好奇的。”张君弹了弹烟灰又抽了一口，微弱的光亮印在他半个脸上，说道，“干我们这个必须找个靠山，而且靠山要足够的硬才行，有时需要帮靠山处理点棘手的事，有时也需要抓住对方的把柄，可事情并不是一帆风顺，地盘争夺越来越激烈，你暴露的就越多，稍有不慎就会遭人陷害。” “可是你不一样，你可以预见危机。”林立道。 “预见危机就是万能的吗？不是，有那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我感觉身体不太好，它似乎也受到了影响。” 张君叹了口气，神色显得有些落寞。 这时，远处一个身影从路基下跳上公路，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两人一惊，发现那个人是拎着东西的华子，他看起来似乎受到了某种惊吓。 “华子，你没事吧！”张君跳下汽车问道。 华子连连摆手，上车关上车门道：“张哥，刚才过去的汽车是不会黑色奥迪？” 林立心头一紧，难道他们来了？ “是，怎么了？” “她在跟踪我，好像一直跟在我的后面，跟了我一路。” “看清楚里面的人了吗？”张君问道。 “没有。”华子摇头道，将吃的放在几人中间。 他突然又问道：“张哥，你‘看’到什么了吗？” 张君明白他的意思，摇头道：“华子，你太紧张了？” “张哥，你什么也没有‘看’到吗？”华子又问道。 “没有。”张君道，可他刚说完林立就看到他的神色明显的愣了下，短暂的表情凝固后，他又恢复了正常，林立见华子在一旁，知道在刚才这个瞬间，张君肯定是有了新的发现，便将疑问压在心底。 “吃吧！明天还要赶路。”张君打开了袋子，将食物和水递到林立面前。 吃完东西后，众人依靠在座位望着前方城市的灯光，此时谁心里都不好受，城市近在咫尺，却不能大摇大摆的进去，想想就觉得可怜。 夜色越来越沉，远处原本微弱的灯光，在夜色下一点点连接，光亮越来越足。 开了一天车的华子十二点左右就歪头打起了呼噜，而张君却在抽着烟望着前方。 “林立你也睡会吧！”张君瞟向后视镜中的林立。 林立望着窗外的夜幕，半个小后张君关上了窗户靠在座位上，他也只好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阵微弱的摇晃和轻轻的关门声将半睡半醒的林立唤醒。林立换了一个姿势，恍惚间却发现张君的位置竟然是空的。 他立即坐起，张君不见了？他人呢？林立向前望，忽然看到前方马路上一个身影一闪的跳下路基，攧手攧脚的向城市走去。 是张君？他怎么下车了？ 好奇心促使着林立拉开了车门小心翼翼的跟着张君的后面。 张君似乎毫不知情，不回头速度也没有减缓，最后他跨上公路，走了一阵钻进一个巷道。 林立跑过去，只能看到巷道内坑洼的水潭折射着月亮的光泽，却看不到张君的身影。 他小心走进去，一家一户的看，有的大门上锁，有的反锁，但里面似乎没人，这时巷道另一头传来跑步声，一个模糊的身影快速闪了过去。 林立跑出巷道跑步声在前方继续，他向前追，可始终没看到人，他跳上马路身影突然出现又消失不见，他立即冲过去，可刚跑到马路中央，身后猛的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林立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汽车就急忙打方向砰的一声撞在电线杆上。 林立惊魂未定当他望着那辆车，惊讶的发现竟然是辆黑色奥迪，似乎就是华子所说的跟踪他的那辆车。 凹陷的车头顶在电线杆上，白色气囊已经弹出，蜘蛛网般的挡风玻璃内什么也看不到，这时发动机在灯光闪烁后停止运转，翘起的车盖下冒出一股股白色烟雾。 惊魂未定的林立听到车内传来的喘息声，快步跑了过去。 透过黑色玻璃林立看到车内有人，而且是一个女人，他尝试着去拉车门，可无论怎么用力也无法打开，他使劲敲击着窗户大喊，但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 林立心急如焚，奥迪车要不是因为躲避他根本不会发生车祸，如果对方受伤或者是死亡，林立无法原谅自己。 情急之下林立从路旁捡到一块砖，砸开玻璃，将对方头部向后靠，由内向外打开车门，车内的女人顿时瘫软的向外倒。 “醒醒！醒醒！”林立搀扶着司机无力的身体，拨开她脸上的头发，可对方睁眼后又缓缓闭上。 “能不能听到我说话，醒醒！快醒醒！”林立大声呼喊，可对方已经昏迷，他只好将司机向外拖，竟可能的让他离开有可能爆炸的汽车，但她的腿却卡在变形的座椅下。 望着脸色越发白皙的司机，林立异常焦急，他四下张望突然看到身后不远站着一个身影。 “来帮我，她受伤了。”林立冲对方大喊。 那人站在阴影里一动不动。 “她受伤了！”林立再次呼喊，可对方还是没有反应，林立急了，忽然间他发现那人像一个人。 张君！ “张君？”林立惊讶道。 两秒钟后，对方走出阴影，整个人暴露在灯光下。 ------------ 第十七章 ：暗藏的阴谋 是张君，是他，只是他的脸上似乎带着难以琢磨的神色。 “张君，你在干什么？来帮我，卡住了。”林立用力拉扯喊道。 张君一步步走了过来，速度慢的让人揪心，可走了一阵，却停在距离林立不到两米的地方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张君？你疯了吗？来帮我！” “放开她！林立！”张君突然说道。 “什……什么？”林立以为自己听错了。 “放开她。”张君加重了语气。 “你疯了吗？”林立喊道。 “放开她。”张君大喊，林立准备破口大骂，可却看到张君举起右手，黑乎乎手枪正对着自己的脸。 “你在干什么？”林立心脏砰砰直跳，一头雾水，张君大晚上跑出来难道是为了杀自己？ “林立，我在说最后一遍，放开她！”子弹上膛声同时传来。 “你疯了！张君！你是疯子，她是因为躲避我才撞的车，她不行了。”林立还在争取最后的希望，他明显感到怀里的女人正变得越来越重。 “张哥！”华子从一侧巷道口跑出来，当他看着眼前的一幕，立即愣住不敢上前。 “华子，快来帮我，她快死了。”林立带着乞求道。 华子望着握枪的张君，没有任何的动作，摇了摇头后撤了一步。 “华子，把他给我绑起来。”张君命令道。 华子一愣，张君猛的大喊：“把林立给我绑起来！” 林立大脑一片混乱，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他因为追逐张君而遭受到这样的事，而如今张君却举枪瞄着他，让他停止对司机的救助，还让华子将自己绑了。他为何这样做，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了吗？张君晚上跑出来干什么？他难道是见某个人吗？ 华子一步步走到林立面前，林立本计划反抗，可望着气若游丝的司机，又顾虑重重。 稍不注意，华子绕到身后，几下将林立反绑，手臂被华子的皮带紧紧勒在。 “张君，救人！快救人啊！”林立望着倒在地上的女人大喊，此时司机趴在地上后背剧烈起伏，呼吸声听起来非常困难。 “拉开他。”张君对华子喊道。 华子照做，林立望着走向司机的张君，他祈祷张君能做点什么，最好是将这个女人从座位上救出，可他却看到张君站在司机面前一动也不动。 慢慢的司机发出哽咽声和剧烈咳嗽声，最后竟然演变成风箱般的呼吸声。 “救人！张君，求你，求你！救救她。”林立感觉心在滴血，他是在无法忍受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眼前，他使劲挣扎，可华子却紧拉着他。 “疯子！张君，你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林立冲张君嘶吼，他实在不能理解张君的做法，一个人怎么会如此的冷血。 猛的司机呼吸声突然停止，身体弓起后顿时犹如泄了气的气球般瘫软在地上。 林立停下挣扎，他似乎听到了心跳因为停止跳动时而由机器发出的滴滴长鸣声。 死了，女司机死了，仅仅是因为躲避突然出现的自己。 张君试探着司机的鼻息道：“死了！” 轻描淡写的话让林立异常愤怒，张君从根本上就是无情的杀手，以前是现在更是。 “张君，你在做什么？是你害死了她。”林立扭动身体，他恨不得一拳砸在张君的脸上。 张君没给出任何回应，他只是绕车走了一圈，然后拉开副驾驶旁的车门，之后直起身子问道：“林立，你认识她对吗？” 林立愣住，他无法理解张君为何这样说，也不知道张君是什么意思，这是陷害吗？自己明明是追逐张君才来到这里的，他怎么会这样说？ “华子带他走。”张君对华子下了命令。 “走吧！”华子轻轻说了一句推了一把。 林立万分后悔，他为何要相信张君，相信一个黑社会老大，如果当初自己独自离开不和他踏上这条路，那么这个女人就不会遇到自己，也就不会死。 一时间，林立的内心充满了内疚和愤怒。 林立看着张君，只见他将车向后推，掀开发动机盖查看，然后摆弄了两下，之后也跟了过来。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林立尝试着动了动胳膊，猛的挣脱转身就朝张君撞去，没想到张君反应很快，侧身避开，林立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林立眼角刺痛，皮肤已经划伤，可他却翻身紧紧盯着张君的眼睛。 张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没多久，林立被带回来塞进汽车后座，华子又将皮带固定在车顶上方的扶手上，做完这一切华子关上车门。 “华子，你听张哥的话吗？”张君出现在华子身后问道。 华子似乎在思考这句话的含义，但很快点头。 张君道：“行李带了吧！给他打一针。” 华子愣住，但只好在张君的注视下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然后取出装满液体的注射器。 “张君，你在干什么？这是什么东西？”林立急道，那森白的针头让他浑身不自在，针管里装着的什么？ “林立，你别担心，我以前没有杀你，现在也不会，我只是想让你安静安静。”张君使了一个眼神，“华子，别磨蹭，赶快！” 林立看着华子走来，摇头向后躲，可皮带却拉着他，他使劲摇晃但还是感觉到从胳膊上传来刺痛。 “华子，开车，向前开。”张君道。 华子丢掉注射器，随后驾车徐徐向前而去。 “张君，你疯了，你真的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林立气急败坏的说道，可很快他就感到药效开始发作，说话时口腔微微发麻，同时也感到身体对外界的感应正在逐渐降低。 张君没理会，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在抽烟。 汽车停在尸体旁，张君和华子将尸体拖进汽车后备箱，之后利用绳索将汽车拖出城市。几分钟后，意识恍惚的林立看到张君和华子正握着修车工具在那辆汽车前忙碌。 “打火！慢慢给油。”张君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异常飘渺，他所站的位置似乎也越来越远，他们身后远处的灯光，正在逐渐放大，白色光芒向四周扩散，很快就占据了大半个视线。心脏的搏动越来越缓慢，耳边除了刚张君说话的回音，就只剩下类似电视失去信号而发出的沙沙声。 药效发作了。 断断续续的打火声最后被心跳声全部掩盖。 忽然林立感觉的天旋地转，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旋涡，一切都随着它坠落，身体下沉，光线逐渐被打散，黑暗在一瞬间扑面而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立看到一个女人站在熙熙攘攘的马路中央，车流在她附近穿梭，她带着惊恐的左右观望，迈出一步又被喇叭声逼退一步。 “谁来帮帮我！请帮帮我！”女人的低语声不断在耳边回荡。 林立大步向前，却感觉到巨大的冲撞力狠狠而来，半空中他看到张君在轿车内一脸笑意的望着他。 “咚！”沉闷的响声，让林立突然惊醒。他惊慌失措的望着四周，华子正在驾车，而这辆车正是那辆车祸现场的汽车，看样子已经被修好，不过张君却不在车内。 华子察觉到林立醒来瞟了一眼又移开了视线。 外面还是黑夜，亮光不时从车窗外闪过。突然汽车一跃，加速转弯，前方出现一个斜坡，一个停车场赫然出现，许多汽车整齐的停在上面。 “他人呢？张君人呢？”林立试图挣脱手腕上的捆绑急道。张君不在车内，那么华子带着他肯定是有目的的，这是去哪？ 这时汽车减速。 华子向后指了指，林立看到后面大约两百多米的地方不紧不慢的跟着那辆黑色奥迪车。 “华子，你带我去哪？” “到了。”华子说完，冲进停车场。 林立四下张望，这里虽然车辆众多，但却看不到一个人，感觉非常荒凉。停车场很大但却只有两个大门，南北各一个，刚刚进来的那个是入口，而出口在北侧。 “这？到这里干什么？”林立有些不安，直觉告诉他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林立，你睡了一天。”华子避开他的话题。 林立一惊，没想到那支药剂的作用竟然这么厉害。 “华子，你就这么相信张君吗？”林立决定换一种问话方式，来为自己争取时间。 “信！他是我大哥。”华子肯定道。 “你觉得他相信你吗？”林立反问。 华子没有开口，向外望了望。 “华子，他不相信你，他认为你是‘桥’你和他们有联系。” “信不信是大哥的事，我管不了，我的命是大哥的，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华子非常的固执。 “华子，你有家庭，那个女人死了，你也亲眼看到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可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会独自离开，那是因为我看到张君一个人进城，你知道他去干什么吗？你了解吗？” 华子突然露出惊讶的神色望着林立，那神色在林立看来就像在看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这一幕让林立不得不反思他刚才说所的话，自己没说错什么呀。 华子似乎想要开口，可这时张君却在停车场入口按起了喇叭，华子只好下车，快步走去。 林立看着远处的两人，华子俯身与张君交谈不时点头，而张君则对自己这个方向指指点点，之后他递给华子一包东西，然后开车一点点倒出了停车场。 华子拎了一些吃喝回来，睡了一天的林立渴的要命，当初就喝掉了一瓶多的水，这时他发现华子正带着同情的神色望着他。 林立有些奇怪，但见时机差不多，便问道：“华子，咱们为什么不走？在这里干什么？” “等人！”华子道。 “等人？谁？”林立好奇道。 华子道：“是谁我不知道，但张哥刚才和我说了一句话。” “他说什么？”林立问道。 华子一字一句道：“林立，张哥说你很危险，说你是桥。” ------------ 第十八章 ：谁是桥 “什么？我是桥？”林立感到大脑嗡的一声，怪不得张君这样对他，怪不得要绑住他，原来张君在怀疑他。张君不是怀疑华子吗？怎么突然变了，难道仅仅是因为那辆车跟踪过华子？自己出现在车祸现场被张君抓个正着？ 林立想不通，但如果硬是要找个借口，那就是张君为了保命在怀疑他身边所有人，也是因此他才见死不救。 林立为张君这样的想法感到好笑，他阴差阳错的活到今天，被张君救过两次，如今却被他认定为桥这变化实在太快了。 “华子，张君疯了。”林立急道。 “你是不是桥，很快就会揭晓。” “什么意思？”林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华子道：“张哥说一会会有一个人过来，他有这个能力鉴别你是不是桥，如果你不是，张哥会放你走的。” “一个人？是谁？” “不知道。”华子摇头。 华子的固执，让情况显得更加的糟糕。林立越想越觉得奇怪，这样的人存在吗？如果存在，那这个人到底有多大的能力？身份又是什么呢？林立感觉不对劲，急道：“华子，我不是桥，我甚至不认识那个人，你放开我。” “我办不到。”华子扭过脸望着窗外。 “华子，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林立喊道。 华子闭口不言，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来道：“张哥……好！好！……我知道，放心吧！”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华子！”林立重重喊了一声。 “林立，你别说了，张哥说那人已经进城了。” 林立焦急说道：“华子，那种人不可能存在，桥没有那么简单。”他在进行这最后的挣扎，想挣脱捆在手上的皮带，可绑的太紧了，根本就没任何效果。 “华子！华子！”林立又唤了两声。 这时华子探头向出口方向望，还发出惊讶的叹息声。 林立向前方望，看到三辆车正飞速朝这边而来。 “解开我！解开我！”林立喊道，三辆车会装多少人？车内会是谁呢？ “华子，你被骗了，我不是桥。” “林立，没有张哥的命令，我是不会放你走的。”华子没有改变想法。 前行的几辆车，灯光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开近停车场的出口。 就在这时，视野前方大概是城中的位置，猛的窜起一颗紫色光球向夜空攀爬，最后在空中爆裂成线状跳跃着消失，于此同时林立感觉到身体传来一阵束缚感，像是身体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捏了一下一样。 他呼喊华子，却发现华子望着停车场的入口方向。 林立望去，心头顿时咯噔一声。他又看到另外四辆车从入口而来。 “华子！开车！快开车！快离开这里。”林立万分焦急。 华子咬着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林立再次催促：“华子，你告诉我这是几辆车？四辆！你被张君骗了，在不走就晚了。” 林立的话似乎起了一定的作用，华子颤抖的捏住了钥匙，可这时，最先出现到的三辆汽车却堵在停车场出口。 林立顿时瘫软后座上，完了！停车场仅有的出口已被堵住，想出去几乎不太可能。 “华子！你信了吧！张君疯了，他谁也不相信，完了！一切都完了！” 华子摇头：“不！不会的！张哥不会骗我，肯定是消息走漏了。他会来救我们的，他枪法很好，我们还有希望。” “放屁！”林立破口大骂，他没有想到华子在这个时候还对张君心存希望，还为他辩解。 这时最后到达的四辆车陆续停下。 “华子，关上车窗！”林立喊道。 华子照做，将玻璃升起，将车门反锁。 这时停在入口的四辆车汽车再次开动，形成合围之势向两人而来。 这些车统一为黑色，目的看起来也非常简单，就是车内的两人。 几辆汽车最终停在林立和华子所乘坐的汽车附近，车头左侧的汽车率先打开了车门，一个身影走出汽车。 林立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黑色西装。 之后陆陆续续有人下来，四辆车前前后后一共走出十一名黑色西装，这时第一名下车的人挥了下手，黑色西装立即蜂拥而至将林立和华子团团围住。 他们中有人通过林立一侧玻璃望了望，说道：“队长，a8不在车内。” 林立听到声音一惊，a8？a8是谁？ “勾三，看清楚了吗？”被称为队长的人正是摆手下达指令的人。 这个人林立从未见过，也没任何印象。他眉骨很高，眉毛很浓，腰杆笔直，双眼平视，一副军人的架势。 勾三道：“是的，车里是a13和a8的帮手。” “a8肯定就在附近，你们几个去给我找，一定要找到他。”队长向站在汽车右侧的人下达了命令，这三个人听后点头驾车迅速离开。 林立在听到a13这个代号时，心脏仿佛被铁锤砸了一下，他没想到他也会有一个编号？而a8说的正是张君。 林立惊慌之余，队长道：“把门打开，验明身份，带回总部。” 林立原本希望车门能多坚持一会，可也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办法，汽车自己发出咯噔的解锁声，林立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勾三拉出汽车，割断了固定在扶手上的皮带。华子的处境也是一样，他虽然大喊着挥拳奋力抵挡，可对方几下就将他制服。 “s1验明身份。”队长又下达完命令，站左侧的黑色西装中一人立即想林立走来。 队长说的验明身份让林立倍感好奇，但总觉得这不是件好事，他大喊着挣扎，可黑色西装竟没有一人开口、也没有任何一人的表情产生任何的变化。他感到绝望，只能眼睁睁看着阴着脸的s1握着一根黑色短棍朝他走来。 棍子看起来大约二十多公分长，约有拇指粗细，黑漆漆的看不出是什么材料。 “你干什么？放开我！”林立挣扎着后退，可同时棍子就在他的胸前上下划了几次，立即闪出红色光芒。 s1翻转着棍子道：“队长，没错！是a13。” “有变化吗？”队长问道。 “没有！” “好！带走，检测下一个。” 林立惊恐极了，他不明白检测到底意味着什么，队长说的变化又指的是什么？难道张君说的没错，自己可能就不是普通人，只是自己没有发现而已，要不然怎么会进入十三号监狱？ 在被拖入汽车前，林立挣扎着回头望，看到s1站在剧烈摇晃身体的华子面前，上下比划着铁棍。他非常好奇，华子的检测结果会是什么？ “妈的！要杀要剐随便。”华子使劲挣扎，可根本没有效果，所有黑色西装都如同雕像般冷漠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的行为在林立看来，好像已经不属于人类，而是一台台听从命令的工具。 s1检测完毕，棍体却爆出与林立不一样的光芒，那是一种白色，特别柔和的白。 “队长，结果出来了。”s1小声道，他看起来有些紧张。 “什么结果？”队长问道。 “身份不明。”s1简短的说明了情况。 “不明？不明是什么意思？‘休眠’对他没有作用，这就说明了问题，结果怎么会不明？”队长皱着眉头，显得非常愤怒。 林立顿时也好奇起来，这会不会说明华子就是桥？可这又和黑色西装队长说的“休眠”有什么关系？他说的“休眠”到底指的是什么？ 忽然，林立记起前不久和华子看到的紫色光球，当时身体产生了奇怪的束缚感，难道那就是休眠，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和华子有什么关系？ “队长，结果不可能出错，仪器没有问题。”s1继续说道。 “妈的！带走!全部带走！。”队长大声喊道。 ------------ 第十九章 ：休眠以及张君的城府 已是深夜，林立觉得希望已经彻底离开了他。 他坐在黑色西装队长的身后，身旁两人牢牢的控制着他的身体，并且时刻盯着他，根本不给林立挣扎的机会。华子和勾三在后面一辆车内，剩下所有的汽车中除了寻找张君的车不在之外，其余的都在尾随。 这个结果远远超出了林立的预料，最令他没有想到的就是张君会出卖他。他竟然引诱然后让华子将他送到停车场，将他当做礼物一般送给这些人，但是林立想不明白，他不理解原本是有着共同利益的张君为何要这样做？他是想得到什么吗？难道说他在与这些人做一笔“交易”？就像他和朱医生做交易一样？ 林立万分懊悔，他后悔他是如此轻易的相信了张君，他是杀手，是黑道老大，善变和自保恐怕是他的生存本能。 车内安静的有些可怕，林立发现这些黑色西装各个如同雕像，沉默、寡言、就连眼神都没有生机。 上车后他先后喊了两声，但是队长没有任何的反应，这时汽车到达十字路口，林立忽然发现一个极为怪异的事。 原本应该穿行汽车的街道上空荡荡的的，看不见汽车行驶，看不到任何行人，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 林立原以为这样的情况和深夜或者是和地点有关系，可到了第二个路过路口情况没有改善不说，反而却显得更加怪异。 有两辆车停在十字路中央的两个方向，马达没有熄火，车内有人但却一动不动，像是被凝固在那里。林立还看到远处有四五名行人立在黑暗中，保持着行走的姿势，像是石化了一般。 他脑海立即浮现“休眠”这个词，难道这就是“休眠”？在那颗紫色的光球下让这个城市的人陷入一种极为特殊的状态，让活生生的人失去了对外界的？让他们的思维和大脑停止活动？甚至让他们任人宰割？ 这太令人恐惧了。 原来这就是黑色西装队长怀疑华子身份的原因所在，因为华子和他一样没有和其他正常人一样陷入那种状态，他还保持着清醒。 林立想到他自己本身，他的情况勉强可以做出解释，毕竟他曾在怪异的“十三号”监狱呆过，张君也是也是从哪里出来，说不定这里就存在着某种他未发现的联系，可华子不一样啊！他为何没受到影响？ 忽然林立觉得张君之前的怀疑是对的，华子的身份有问题，他就是桥。 五六分钟后黑色西装队长将右手掌放在耳边，食指按着的皮肤下隐隐闪了淡淡的红光。 他说道：“勾三，找到联络人没有？”林立注意到，这可能是一个埋藏在皮肤下的通讯设备，这种技术他从未见过，惊讶坏了。 队长顿了顿，声音顿时高了起来：“……没有？……这不可能，发送情报的人是她，她怎么可能会不见？……你说汽车？……撞击痕迹……”队长说到最后声音越发冰冷，林立也听不到勾三说了什么，不过却听到队长冷冷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林立忽然明白，原来张君对他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那个女司机确实问题，可他还是想不通，张君为什么不听他的解释？为何一口要定他就是桥？ 不久后，队长又说：“一组，a8有的消息吗？妈的！一定要给我找他。” 队长停了一下，猛的直起身子：“发现了？……什么？……黑色轿车？……那个区域？……好！好！我们马上过去。” 眼前的一幕让林立再次感到恐慌，紫色光球、休眠、s1用于检测身份的棍子，与此时的通讯技术，这到底是什么科技？这就是达摩？这才是达摩的实力？ 收到信息后队长对司机下达去三区的命令，汽车随后转弯速度提升，后面的汽车也陆续跟上。 没多久，队长又将手掌放在耳边：“总部！a13在我们车上，我们正在前往g区抓捕a8……好！好！一定办到……休眠终止？……请不要终止……好！十分钟……十分钟后终止吧！” 说完后队长在耳后按了下，道：“勾三，休眠将会在十分钟后终止，a8现在在g区。你让队员在到达目的地后不要拖延，直接开始抓捕实在不轻就当场击毙，这是总部的命令。” 林立一惊，顿时替张君担心起来，但随即他将这种情绪看做自己的软弱。张君的所作所为分明就是为了他自己也从不会考虑别人，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看着周围飞速后退的景物和一动不动的行人，林立知道一旦张君被抓，那么他的时间也就所剩无几，他想知道答案，可也明白这个时候就算他喊破喉咙队长也不会给他任何的答案。可他还是想试试，他质问编号的问题，队长没理会，他质问为什么要抓他？为什么要穷追不舍？队长还是没有回答，情急之下林立直接大喊出了“达摩”。 话一出口，队长就有了反应，他立即回头紧盯着林立。 “你从哪听说的？听谁说的？是谁告诉你的？”队长的眉毛拧在一起，深浅不一的皱纹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显眼。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抓我？编号是怎么回事。” 林立原认为这个办法会有点效果，可结果却出人意料，队长扭过了头，过了许久才抛出一句话。 “林立，你的办法对我没有用，你说和不说只是早晚的事。” 队长的话让林立他浮想翩翩，同时也让他本来就感到恐惧的神经再一次受到了重创。队长的意思似乎是说，他，林立，即便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在他们手中也不会有任何的秘密。 这个念头数分钟内一直盘旋在林立的脑中，恐惧一遍接着一遍席卷全身。 车速越来越快，周围建筑飞速后退之余，队长不时与负责追逐张君的一组的人通话，情况似乎有些不免，第三次通话后队长勃然大怒道：“妈的，我们马上就到。”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数声枪声。 “一组！一组！回答我！”队长臂狠狠的挥了一拳，大喊，“加速！加速！” 林立搞不清楚状况，结果到底是什么或许只有到达现场后才能知道。 队长焦急的观望，这时勾三的车突然从车旁窜过，转眼就冲进前方路口，随后林立所乘坐的汽车更上，视野突然开阔，几十米开外的情形让林立大吃一惊。 那辆一组的黑色汽车撞在楼下正冒着滚滚浓烟，半个车身镶在墙内不说而且车门全部大开，地上有不少血迹，在距离汽车大约十几米的地方一名黑色西正趴在血泊中，暗红色的鲜血染红了一片 队长骂了一声，命令两人看好林立，随后快速跳出汽车。 林立张嘴望，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张君的杰作，张君不仅逃脱了，还杀了他们的人。这时林立发现勾三在检查汽车完汽车后快步退到队长身旁，低声道：“队长，黄一不见了。” “其他两个人呢？” “一个死了！还有一个下落不明！” “死了？”队长的脸部肌肉隐隐颤抖，这时路口突然前方跑出一个身影搀扶着另一个人跑出来，看到这边情形他突然大喊：“队长，小心车。”。 队长一惊，立即吼道：“全部趴下！” “砰！” 就在队长呼唤的同时，汽车猛的爆炸，汽车碎片四射，火焰翻滚中四五名黑色西装被掀翻在地。而与此同时那名发出警告的黑色西装在一声枪响后仰面跌倒，被搀扶的人也摔在地滚在一旁一动不动。 林立突然发现两人的身后的黑暗中有一个身影快速出现又不见了踪影。 那身影太熟悉了，是张君。 勾三顾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尘，准备搀扶队长起来，可气急败坏的队长一把甩开勾三的手顿时骂道：“妈的！给我抓住a8。” 一时间，黑色西装如临大敌一般将手枪握在手中，跟着勾三朝前疯跑，这时队长跑回车内下达了追击的命令。 林立看着疯跑的人群，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是他发现队长从座位下方取出一把怪异的“手枪”握在手中，那东西比手枪大上一号，弹夹位置挂着绿色的液体，在队长的手指触到扳机时，枪发出“滴滴滴”的怪声，弹夹内部亮了。 队长将手放在耳后道：“总部！总部！一组牺牲，a8带有武器。”他话刚说完，汽车突然转弯穿过巷道宽阔的广场顿时出现在视野内。 广场中内的人不多，大约二十多名，但都一动不动，在广场对面的街道上林立看到了张君开的黑色奥迪。 这一幕被队长发现，他立即命令勾三前往，这时密集的人马冲进了广场。 队伍快速行穿过人群，但在走到一半时，有一两个原本站立的人猛的向前走了几步。这一幕被队长看到，他看了一眼时间急道：“勾三，休眠马上结束，谨慎行事。” 人群开始陆陆续续活动，所有人在摇头后纷纷继续行走，可这时他们的目光全都聚集在突然出现在广场上的不速之客。 马路正在变得沸腾，人行道变得忙碌起来，汽车声，行人的谈论时越来越大，之后喇叭声也响了。 就在勾三等人即将靠近时，奥迪车突然加速驶上公路，横穿车流，飞速向前飞驰，队长心急如焚但人群正挡在车前，只能咬牙看着奥迪越来越远。 待众人开到路边，红灯又亮，车流挡住去路，车队只能停滞不前。 队长的神色林立看不到，但他却感觉到队长的身体正隐隐颤抖，一组牺牲全部死亡，这种情况或许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和他的承受范围。 六十秒过后，红灯变绿，汽车一辆接着一辆离开，队长恶狠狠盯着奥迪车消失的方向只好咬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勾三！回总部！现在！现在！” 他很气愤，说话带着吼声。 林立为张君的挣脱感到庆幸，但却觉得奇怪，张君明明是有机会逃出这个城市的为什么没有那么做？为什么要在马路有冒险停车等待勾三追上？难道他在戏弄？还是说他有别的计划？ ------------ 第二十章 ：火车轨道 队长的怒火被他强烈克制。他阴着脸不开口车内就没有人说话。汽车开上公路没多久，他就将手掌放在耳边，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样，低声道：“总部，失败了，休眠结束前未抓到a8……好！……我会承担责任……是……我们现在就赶回去。” 这时司机扭头看了看队长，低声道：“队长，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不对劲？什么意思？”队长仰头诧异道。 司机握着方向盘，小心翼翼道：“队长，以往消息都准确无误，而这次我们来时a8就不在车内，这和情报不一样。” 队长愣了下道：“你是说这是a8的计谋？是他利用了通讯器吸引我们来这里？” “是的，可能联络员肯定已经死了。”司机道。 队长听后慢慢点了点头，过了一会转身问道：“林立，是谁捆的你？” 林立低头思索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认为这是绝佳的机会，他要做交易，即便是即将面临死亡前，他也要知道真相。 “什么问题？”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抓我。”林立道。 队长咬着牙，扭过头不在开口。 “回答我！”林立喊道。 队长沉声道：“林立，我的问题你可以不回答，但你的问题恕我无能为力，即便是我想告诉你我也没有那个权限，因为我也不知道。” “不可能！”林立大喊。 这时司机又说道：“队长，我以前听说，总部的内部……” “行了，别说了，你不想活了吗？”队长大声呵斥。 司机立即闭口不言，专心致志的望着前方，不在开口。 发现两人神态有异，林立隐约觉得这里有问题，刚才司机似乎在传达一种消息，他是说造成今天这样结果的可能是内部出现问题。 交谈完毕后在没有人开口，林立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他转身望着勾三车内的华子，只见他抬头望着自己，神色竟然有些轻松，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天空还是黑的，穿过主要街道后，弥红灯的光芒也越来越远。 林立无法知道确切的时间，他猜测现在可能已经过了凌晨，估计再有四五个小时天就亮了，可一想到这里林立就感到莫大的悲伤，等车辆再次停下，等他再次下车，那时候他会在哪里呢？他还能回到正常的社会中吗？命运又该如何捉弄呢？ 他又记起弟弟，他曾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不找到弟弟就绝不放弃，可如今这样的情况他又感到无可奈何，身旁两人时刻盯着他，按在肩膀上的手臂就从未动过，他该这么办？又该如何挣脱？ 他恨张君，自从遇到他就没有发生过一件好事，要不是他这一切不会发生。 “队长，前方车祸。”司机的声音打断了林立的思考。 “还有其他路吗？”队长的声音非常低。 “有，但是花费的时间就要多。” “勾三……”队长将手掌放在耳边，犹豫后又改口道，“算了，你别下车了，绕路吧！” 林立抬头看到前方路口七八辆车挤在一起，一辆白色日产车和出租车相撞后刚好堵住路口而两名司机正在大声争吵，远处交警才刚刚赶来。 车队掉头驶入另一条路，林立看到一晃而过路牌。原来这条路叫“自由大路”他低头咧嘴笑了笑，心中五味俱全。 车队速度开始提升，十几分钟后路灯到了尽头，光线范围外是一片黑暗，这个时候黑暗像是在竭尽全力的吞噬着灯光，两者在做了无声的较量。 数分钟后，头车突然停下，队长利用通话器询问状况。 “什么？路障？”他略微思考后道：“勾三，带上武器，领着三个人去把东西搬掉。” 听到这里林立隐约间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十字路口发生车祸，自由大路尽头又有路障，这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他再次向华子望去，只见他正盯着汽车左侧咧嘴微笑，林立坐正，也朝华子看的地方望去。 左侧黑漆漆的，在黑暗中林立似乎看到一辆汽车的轮廓出现在黑暗中。 “啊！啊！啊！”前方突然传来惨叫，勾三猛的跑到车旁剧烈拍打着车窗，队长摇下车窗，盯着他急道。 “勾三！是谁？” “不知道，太快了，闪了一下就没了。” “几个人？” “没看到。” “是a8吗？” “好像不是。” “妈的。”队长骂完握着他手里的家伙也跳下汽车。 此时除了林立身旁的两名黑色西装，所有人都聚集在队长身旁。 “走！”队长下令，众人慢慢前行，这时前方突然冒出一股绿色光芒猛的朝人群而来，砰的一声炸开，四五人倒地一动不动，所有人随着队长退到车体另一侧，举枪瞄准。 “总部！总部！这里是行动一队，我们在t区三道，遭遇不明伏击……喂！总部！总部！总部！妈的！”队长破口大骂。 “队长，现在这么办？” “妈的，信号被切断了。” 勾三顿时愣住，突然向前指去。 林立顺着勾三手指的方向，看到一名身穿灰色西装戴着黑墨镜的男子，笔直的站在前方灯光的尽头。 “谁？”队长冲他喊道。 “把林立交给我，我知道他在你们车上。”灰色西装声音非常尖锐，像是用指甲用力刮过光滑的玻璃，听起来令人浑身发冷。 听到对方在呼唤他的名字，林立感到非常奇怪，仔细望着，灰色西装看起来大约一米九左右的身高，他的额头中央竟然存在着一个非常规则的圆形伤疤，这让林立轻而易举的就联想到“弹孔”这个词。可他的常识却告诉他，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在被子弹击中脑部中央还能存活。 对方的条件，让林立对对方的身份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同时也感到隐隐的兴奋，似乎情况有了新的变化。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把人交给你。”眼前的人竟然稳如泰山般的站在枪口下，队长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赵光，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我的身份，我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是命重要还是一个a13重要。”灰色西装拉了拉衣领，露出自信的神色，注视着眼前所有人。 从对方念出“赵光”这个名字时，队长整个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明显愣了一下，似乎他的名字是他唯一的秘密一样。 勾三有些着急，一遍瞄准一边道：“队长，要不要开枪，好像就他一个人。” 队长没有开口盯着那人，又不停打量四周，他使了一个眼色，勾三立即带人猫腰向一侧跑去。 灰色西装继续道：“还有三十秒，赵光你的行动一队难道真的要全部葬身在这里吗？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只要林立，剩下的那人交给你们处理。” “还有十秒。”灰色西装刚说完，勾三那头突然传来枪响，像是遭到了埋伏。 “妈的！”队长破口大骂，枪声立即大做。 林立低头躲避着子弹，刚才他看清楚了，那枪不是灰色西装射出来的，而是从队长他们身后来的，也就是华子一直望着的那个人像，哪里似乎还有一个人，枪响时林立刚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匆匆抛开，那个人穿着休闲装，不是灰色西装也不是黑色西装的装束。 队长开枪了，他的手枪爆出一颗白色的光弹，在迅速击中前方地面后猛的爆裂，白光四溅，周围草木瞬间枯萎。 这时候的光亮让林立看清了附近场景，他看到一面土墙，一条列车轨道沿着土墙方向而来刚好从汽车前轮下的地面穿行而过，不过厚厚的泥土却掩盖了火车的轨道。 开枪后的场面及其混乱，子弹纷纷朝灰色西装而去，同时又有几名黑色西装莫名中枪倒地哀嚎。不过林立却看到怪异的一幕，子弹是穿过了灰色西装的身体，但却出现圈圈波纹在弹孔附近荡漾，他还在哪里一动不动，甚至没有还击，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头。 “停止射击，是虚拟影像！停止射击！”队长急的大喊，迅速带人躲避。 声音突然停了，叮叮当当的蛋壳崩落声敲打着汽车或是地面。 “赵光！你还有五秒。”灰色西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还有三秒！” “两秒！” “好！”队长大喊着站到车头光亮处，吼道，“人是你的了，出来吧！” 场面陷入安静，就在众人等待灰色西装回话时，远处猛的响起火车汽笛声，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一辆货车猛的从墙体后方窜出来，林立顿时愣住，眼睁睁看着火车直冲而来。 “妈的！开车！”队长回头大声呼喊，司机立即奔向汽车，车内黑色西装两人正用力将林立向外拉。 突然“砰！”。 林立感觉脸部一热，身旁一名黑色西装直接趴在他的身上。 “呜！”火车再次鸣笛，钢轨刹车的尖啸声也一同交错响起，巨大的火车头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狠狠撞向。 司机慌张发动汽车，可一连串子弹汹涌传来，汽车玻璃被击穿，留下圆形龟裂的弹孔，司机被子弹击穿头颅，趴在方向盘上，这时火车头近在咫尺，林立手足无措之极却被身旁的黑色西装紧紧的按下身体，同时用他自己的身体保护住林立。 “咚！”整耳欲聋的声音让林立耳鼓发麻，身体感觉天旋地转，耳内净是蜂鸣声，他觉得自己如同皮球般在车内左右撞击，他听到骨骼和肌肉撕裂的声音，手臂上热乎乎的，闻到的全是血腥味。 枪声突然又响，但却越来越近，疯狂旋转的后来回翻滚的汽车终于停下，林立哇的吐了一口鲜血，猛的就感觉一股大力将他使劲拽出汽车。 他挣扎了一下，这时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钻入了耳朵。 “林立，是我！张君！” ------------ 第二十一章 ；恐惧 林立本能的放弃抵抗，他想确认这个人是不是张君，可眼前一片浑浊，只能任由“张君”将他拖出汽车，朝远处奔跑。这时他听到拍打车窗的声音，朦胧间看到华子瞪着大眼望着他。 “张哥！救我！！我是华子啊！张哥！” 声音越来越远，林立想说话也没有丝毫力气，他感觉自己被塞进汽车，听到张君在不断鼓励他。 “林立，坚持住！我们马上走。” 汽车开始发动，身体下的震动越来越大，没多久所有声音都变得越来越小，远方又传来起突突的射击声，最后忽然所有的声音和感觉全部消失，林立失去意识，眼前一片黑暗。 被火车撞翻的汽车在林立被带走后迅速燃烧，火势的凶猛程度难以想象，在翻滚和浓烟中玻璃纷纷爆裂，大火很快引燃了一旁的尸体，烧焦的肉味在空气中开始弥漫。 火车横在马路中央挡住回来的路，队长费了很大的劲才穿过火车车厢连接处爬过来。当他看到大火翻滚着从车内涌出，火势一度冲上三米多高的空中，热浪席卷着随风扑面而来时，他记得大喊大叫。站在车旁他无计可施，又听到不远处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传来，他看到勾三捂着胳膊倒在地上，身旁还躺着一动不动的队员，勾三身旁的汽车满是弹孔，而车内的a8帮手华子却安然无恙的望着他。 “妈的！妈的！妈的！”队长连连叫骂，一度举枪瞄着华子，但最后又不得不放下。 火势越来越大，浓烟也越来越足。 队长四下张望，他无法想象这次回去如何交差，他的命运又该如何，或许这次失败所带来的结果已经在劫难逃。愤怒之下他连续扣动手里的武器，射向远处的墙壁。他听到汽车声，扭头看到在那虚拟影像已经消失，有一辆汽车飞速朝城外开去，他看到大约五辆车，而现有人数也在行动一组之上。 “队长，有情况！”一名队员虚弱的声音从远处而来。 队长快步过去，他一辆黑色奥迪停在路旁的杂草中，还看到满地的烟头和车旁立着的提示火车轨道的围栏和警示标志，还有几个路灯灯泡。这一幕让他猛的反应过来，顿时他脸上青筋不受控制的暴出。 “队长！a8，是a8，我看到他了，应该是他，他带着a13跑了。”勾三晃晃悠悠的扶着汽车站起来，他的手臂正在不断流血。 “妈的！真是他，我知道了。”队长握枪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他惊恐的摸着耳边，那熟悉的声音告诉他，通话从总部内部直接打来的。 他走到一旁努力控制情绪低声道：“总部！收到！刚才信号中断……情况？……情况不妙……是的……交火了……有损失……损失多少？”他打量着周围，当目光再次触及到a8的黑色轿车时，这辆车突然爆炸，又有一名队员被火舌瞬间掀翻在地。 “损失惨重！”他迫不得已的说出了这句话，“……原因？”他略微思考，望着正在包扎的勾三，又走了几步，才继续小声说话。几十秒后通话结束，队长阴沉着脸缓缓走到勾三身边，对正在给勾三包扎的队员道:“我来吧！你去前面帮忙。” 勾三顿时激动的望着队长。 队长动作轻柔的将纱布一层层缠在勾三的肩膀上道：“勾三，行动失败了！” “队长，这不怪你，那些人我们从未见过，而且情报有问题。” “我知道，可责任呢？总有人要负责吧！”队长握住了他的手，勾三顿时慌张起来，因为他的这只手里正握着一把枪。 “队长，你……”勾三用力挣脱，却感觉到队长的力量逐渐增大，组后眼睁睁看着枪口立即顶在他的胸口上。 “队长，你不能这样做。”勾三哀求道。 “勾三，对不住了。”队长说完扣动了扳机。 枪声让黑色西装如临大敌，纷纷四下张望，很快他们的目光都落在倒地的勾三身上。 队长收起手枪，一字一句道：“别这样看我，我也是为你们考虑，行动失败我们都要进入那个机器，你们愿意吗？你们是知道进入的后果的。” 场面陷入沉默，队长继续道：“打扫战场，记住我说的话。” 略微沉默后，黑色西装们忙碌起来，队长却独自退到一旁。他望着勾三的尸体点了一支烟，在深深的吸了几口后才鼓起勇气望着灰色西装消失的方向，哪里是他原本要回去的方向，也是总部所在的方向。 队长脑中渐渐涌出非常复杂的想法，首先是情报的问题，再加上“赵光”这个名字已经很多年没人提起，这两点足够他好好思考。组织里只有代号，名字是绝对的禁忌，知道他名字的人一定不简单，一定有着比自己大上很多的权限，而且他们逃跑的方向……他又望了一眼，思来想去后他决定要让今天这件事成为永久的秘密，所有的一切都必须成为秘密，他这样做目的只是想竟可能的活下去，他的直觉告诉他，任何一方他都无法得罪。 他阴着脸踱步走到勾三乘坐的那辆车，直勾勾的望着a8的帮手。 或许这个人可以挽救这一切。 是梦。 梦中的世界先是白色，又是黑色，之后两种颜色夹杂着莹绿色的光来回交替。光芒消失后，一些木偶出现，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多，渐渐的它们有了人类的模样和人类该有的表情和神态。他们有的在嬉笑，有的在奔跑，有的在独自行走，但突然不知哪里爆出一声喊声，所有的木偶双眼释放者嗜血的渴望，向自己望来。它们爬上身体，撕扯着头发，自己只能在惊恐中不断抽打，可忽然间自己看到了自己的手臂，也是木头的。 一切突然停了，周围极为安静，所有的声音消失了。 “林立！林立！”声音仿佛来自极为遥远的天边，一声接着一声，捶打着心脏。 前方裂开一条缝隙，刺眼的白光钻来。 “林立！” 林立猛的坐起来，他看到张君站在身旁关切的望着他，他的身后是一面墙皮已经脱落的墙壁。 耳边隐隐耳鸣声渐渐退去，身体的酸痛也开始消失，林立的司机首先开始整理昏迷前的片段。 他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张君。 “你……没事吧！”张君摸向他的额头。 林立侧头躲开，准备挡住，可手臂疼的要命，举到一半只好放下，他看到缠在手臂上的绷带。 “林立，是你右边的黑色西装帮你挡住了火车的撞击。”张君道。 林立不想开口也不想说话，他有些混乱，感觉已经无法分辨，他只想离开，远离这个危险人物，可抬头张君的身影却挡在他的视线。 “林立，你需要休息。” 听着张君的声音，望着他的眼睛，林立说了一句他最想说的话。 “为什么？张君！为什么？” 张君低头坐在床边道：“林立，你也看到了，华子是桥，我不得不这样做。” “他是桥？我也是桥对吧！你相信谁，你告诉我。” “不，林立你和我一样。” “你知不知道，在他们来的时候他都在替你辩解。”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张君抬头望来。 “我只看到你杀了一个女人。” “女人？”张君直起身道：“林立，她是达摩的人。” “达摩？张君你以为你编造这样一个理由我就信吗？这样你就可以怀疑我是吧！怀疑我是桥？张君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看到你鬼鬼祟祟的下车朝城市内走去，我才不会跟上你，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抓住把柄，张君你本不该救我，你比达摩恐怖多了。” 张君露出一脸的惊讶，林立虽然疑惑可却不想知道原因，他已经看透了张君。 张君疑惑道：“林立，你说你看到我进城？你是因为看到我进城，你才进去的？” 林立为张君的虚伪感到可耻，摇头道：“张君，你不用装了，华子不在这，他已经被带走了。” “装？”张君惊讶的站起来，“林立，我没有离开，我也没有独自下车，我是看到你下车我才跟上的，我是和华子一起下的车。” 顿时，林立感觉大脑嗡的一声，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脑海短暂的空白后，他记起他在车内与华子对话提到这个问题时，当时华子露出的差异表情。 他忽然感到莫大的不安，仿佛心中一个巨大的支撑点突然消失，一切都变得可怕起来。猛的他觉得似乎还有一件事与这个是类似的，是一样的，很有可能当时没有发生，但大脑却不是这样想，眼睛不是这样看。 他向努力记起，却感觉异常无力，似乎那些事是一个庞大的秘密始终与他保持着很近的距离，可就是始终无法捅破触摸到。 “林立，你怎么会看到我出去？你没事吧！”张君再次发问，此时的林立与刚才盛气凌人的他有着天壤之别，他也搞不懂林立了，他怎么会看到自己下车呢？ “没事！我没事！”林立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可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思绪不断在错综复杂的情形中无线延伸并且联想，整个事件刚开始他认为他和张君有着天壤之别，张君的那种特殊能力所以那些人穷追不舍，当初认为自己是绝对的普通人，可如今似乎这个想法已经没有当初那么牢固，甚至开始松动。 心理到了这一刻猛的产生了恐慌，内心却又在极力的否定这样的念头。 “林立，这个是我在那个司机车上找到的东西，这可以证明她的身份。” 张君手里握着一张淡蓝色的卡片，卡片上是那个女人的照片，卡片右上角是达摩两个字的字母缩写，而编号那一栏印着：s2-08。 卡片很精致，上面还有这个女人的通讯连接码和她的指纹，以及一长串的校验码。 张君继续道：“林立，这是她车里的东西，而且车内还有与达摩连接的通讯设备。”张君说完将一个黑色的方形铁盒从地上拿起来丢在林立面前。 林立机械般的望过去，他虽然在看和脑袋里却在思考着关乎自己命运的事情。 铁盒大约十多厘米宽，是个方形，上面也印有达摩的拼音字母缩写。 张君发现林立没有丝毫反应，急忙唤了两声，却看到林立原地猛的晃了一下，他上前搀扶，却林立被推开，只能眼睁睁看着林立小心翼翼的回到床边坐下低着头。 场面陷入沉默，过了许久林立才开口道：“张君，给我一支烟。” 张君愣了一下，心升疑惑但还是照做，他看到林立夹着烟的手指抖动的厉害。 “没事吧！需不需要我给你找个医生？”张君问道。 林立摇头，狠狠的抽了一口，辛辣的烟草直接钻进了肺部，呛得他差点流出眼泪。 短暂的痛苦，也换来了短暂的清醒。 林立道：“张君，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是的，我利用设备给他们发送了信息。” 张君这样一说，林立也明白了当时张君的某些做法，在广场哪里冒着危险停车时，他是在拖延时间，十字路口的车祸很有可能也是张君的杰作，那次汽车改变了行进路线。 林立没想到，他之所以活着全是因为张君体内的特殊能力，要知道这能力正是两人麻烦缠身的根本所在，是让他们觉得远离了正常人和正常的生活的障碍物。 一时间，林立心力交瘁。 “那些灰色西装是谁？”林立疑惑道，他已经分辨不出他们的好于坏。 “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的，原本我还在怀疑我能不能坚持那么长的时间等待火车的到来，可没想到他们来了刚好帮了我的忙？” 林立愣了下，心中升起巨大的疑惑，种种迹象看，那些人的目的似乎不简单倒像是来协助的，难道他们是来帮助的？ ------------ 第二十二章 ：选择你能相信的人 问题一时没有答案，林立只能暂时关心与眼前的事。这次张君的最终目的是华子，可林立不明白，张君为何要下如此大的赌注，要知道一旦失败他自己也会牵扯其中。 “林立，你从上面时候开始怀疑华子是桥的。” 张君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随后将三区的照片丢了过来。 林立不理解张君的做法，看了看照片又望着他，期待他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 “林立，我曾经说过，我有两个弟兄的消失正是因为接触了这些照片。” “我记得，可这和华子有什么关系？” “照片是华子给我的。”张君顿了顿凝视着林立，“他们失踪了，华子却没事，这很让我很奇怪，直到朱医生说出‘桥’我才开始认真考虑。而且你也看到了，达摩出现后那紫色光球也升起了，整个城市除了你和我还保持着清醒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没受到影响，那就是华子。”张君继续道，“我虽不知道达摩是如何办到的，但事实就是这样，还有……”他走到窗前背对着林立道：“林立，你还记得朱医生给过我一个封信吗？” 信封？林立一愣，印象中确实有这样的事，那是在朱医生说出桥这个概念离开以后让华子带回来的信，但那封信只有张君看过。 “信里是什么？” “你自己看吧！”张君将信丢在林立面前。 林立将信握在手中，望了一眼张君的背影，慢慢打开。 “张君，我能做的就这样多，就像我之前说的，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但我有句话要告诉你，桥是一颗炸弹，如果我不告诉你，恐怕你一辈子都无法知道它的存在，所以，以后的路你只能选择你相信的人，而且你必须确保这个人你足够相信，你才能继续前进。” 林立的手臂不知为何微微颤抖，朱医生的话说的非常明显，桥的存在会严重危及到两人的生命安全。 这一刻他才真正理解张君的做法。 是啊！今后的路怕是异常的崎岖，整个过程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要想安全，要想知道真相，就必须做一些该做的事情，他和张君才是从哪里出来的人，一些不相干的人，即便是出于好心的亲人，也只能舍弃。 想到这里，林立记起张君曾用枪指着华子脑袋逼他离去的场景，恐怕当时的张君就有了这样的念头。 忽然间林立觉得他在整件事情中竟然是如此的无用，他的善良和好心，在这个时竟没有存在的必要。 “你想通了？”张君的声音有些微弱，听起来似乎带着一种痛苦。 林立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点了点头，过了一会灰色西装的身影钻入林立的脑袋。 他问道：“张君，朱医生有没有提过这些灰色西装？” 张君坐在床边摇头道：“他没有说过，林立，他们当时说了什么？” 林立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张君竟然没有听道那个人所说的话。 林立想了想说道：：“他们似乎也在找我们。” “在找我们？”张君皱着眉头露出一脸的诧异，之后突然道，“难道除了达摩还有别的组织存在，一个势均力敌的组织？他们也在找我们？” 林立点头，灰色西装当时的确是这个意思。 张君带着深深的忧虑道：“林立，我是死囚，你蒙冤被关，我们两人出现在一辆车上。我有那种能力，而你什么也没有，我们都是逃犯，但抓捕我们的竟然不是公安，而是莫名其妙的组织，你不觉得奇怪吗？” 林立觉得张君话里有话问道：“张君，你想说什么？” 张君盯着林立的眼睛道：“林立，我感觉这像是一个局，我们的相遇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像是某种特意的安排。” “局？安排？“ “是啊！局！一切都非同寻常、异常诡异，到现在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十三号监狱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张君说完，目光渐渐投向窗外。 听张君这样一说，林立刚放松的神经，瞬间又绷紧。他从没这样思考过，他的问题中也没有这样的疑惑，但张君这样一说，他瞬间感觉到自己正一点点陷入了更深的疑惑和恐慌之中。 这一切到底为什么？一切的关联会是什么呢？监狱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一个问题令两人产生了相同的想法，相同的感觉。恐惧没有消退不说，反而在黎明到来前疯狂生长。 破晓之际，林立说了一句话。 “张君，今后怎么办？” “等你伤好，咱们就出发。” “去哪？” “去寻找真相。”张君停顿后道，“去三区，必须去。” 林立思索着今后可能遇到和发生的事情，盘算着距离真相和弟弟相遇的日子，忽然间涌来的无力感让他觉得一切是如此的渺茫。 不知道为何，今天的这件事让林立有一种直觉，他举得似乎自己越是这样执迷不悟，就越容易迷失。 火车撞的影响要比林立想象中的小的多。他除了右侧手臂和肋骨附近的皮肤有划伤外，身体基本上没受到太大的伤害，头晕了一天之后就好了许多。按照张君的说法，在撞击的一瞬间是黑色西装有意的保护了他。 当时发生的事，林立依旧记忆如新，他没想到他对达摩竟然是如此的重要，他想不通那人为什么能在危难之际做出这样的选择？ 白天两人拿出地图，商量着三区可能存在的位置，由于手头资料有限，仅仅是几张图片，所以一时半会三区的具体位置很难确定，但张君说他已经联系了几名信得过的人去办这件事，结果这几天就会出现，一旦有了结果就立即动身，不过这几天还是不要轻易走动的好，谁也无法保证外面的安全。 这些天张君的的情绪显有些低落，林立知道这和华子的事肯定拖不了干系。 林立虽然认同他的做法，可他也在担心，万一张君搞错了呢？那么华子的命运会是什么样的？他现在是生还是死？ 对于这个问题，林立根本就没有参考的答案。 林立伤势的愈合速度很快，两天后头痛消失，伤口完全结疤。 这期间张君正着手准备今后需要的东西，他买了一些常用的户外的用品，例如带有夜视功能的望远镜，指南针还有军工铁锹、绳索、手钳以及部分露营设备，他还准备了一些水和食品。 在第五天的傍晚，张君的电话响了。 林立看出他很兴奋还在地图上做着标记，看这架势三区终于有消息了。 “林立，这是最可疑的两个地点。”张君在地图上点了点，一处是百公里之外的秦州机场，一处则是大连南边的山脉。 林立问道：“张君，消息可靠吗？” 张君点了一支烟道：“林立，这个消息不仅花了三千万，而且还动用了我所有的关系，如果这都不可靠，那我们就只能听天由命。” 林立思索道，“张君你也知道，这两个人可以信任吗？” 张君起身道：“林立，我和你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和你一样都想知道真相，我也知道三区很神秘，就连朱医生都感到害怕，可即便是三区这样神秘的地方，总不能一点消息也没有吧！” 林立知道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最后他只能点头同意。在调查方面张君比他更有优势，，况且林立的直觉告诉他张君的谨慎程度只会比他高，不会比他低。 简单商议后，两人决定立刻出发，直奔最近的秦州机场。 汽车晃晃悠悠的驶过一个个城市，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张君的车速并不是很快，然而在路过最后一座城市时天空忽然下起瓢泼大雨。 ------------ 第二十三章 ：寻找 林立从没见过这样毫无征兆的雨，盯着车窗上的雨花出神，此时的雨声仿佛带着催眠效果。 张君说道：“林立，这里其实离大海也没多远，沿海地区的天气就是这样。雨说来就来，说停也就停了。” 林立回过神来，望着夜色中五彩斑斓的灯光。雨虽然还在下，但丝毫也不影响那些出来游玩的人，他们在雨中狂奔，远处ktv门口正站着几名身材惹火的年轻女郎，看她们的架势应该是在等车。 林立突然想起一件事。 “张君，那个人为什么会如此拼命的保护我，难道他们没考虑过自己的生命吗？” 张君没想到林立会突然这样问，不过他很快就理解了林立的意思。 他说道：“林立，这事我也不好说，但我想他们肯定接受过某种持续的训练，他们已经将执行命令当成自己首要的目标。” “他们为什么不离开？” “离开？离开达摩吗？”张君好奇道。 林立点头，是的，那些人为什么不离开呢？他们之中除了队长能随时说话，剩下的人犹如机器一样，多次的接触，林立竟没见一个人笑过，他们都是一个表情。 张君道：“林立，达摩屹立这么多年不被发现，肯定有他们的手段。” “手段？”林立扭头望着他。 张君点头道：“林立，很多年前我遇到一个人，他曾数次想刺杀我，我将他抓了， 却发现他还不到十六岁，我给了他钱，让他离开，兄弟都反对我这样做，但我还是这样做了，我当时想他肯定是受到了某种蛊惑，可你知道吗？放他走后不到一周，他又来了。” “又来刺杀你？” “是的。”张君点了一支烟道，“我很纳闷他怎么会对我有如此大的仇恨，难道我曾经做过什么伤害他的事？为此我派人调查，可发现我和他根本就没任何交集。” “是因为钱吗？”林立问道。 “钱？”张君吐了一口烟摇头，“不是，他还不到十六岁，这个年纪钱对他还没有那么的吸引力，何况我也有钱，我可以让他这辈子衣食无忧，我也试图去这样做，可他还是用那种带着仇恨的眼神望着我，这一次我不得不让人打断他一条腿。” 林立顿时瞪大了双眼。 张君弹了弹烟灰继续说道：“林立，我也是想尽量的减少麻烦，我原本以为这件事会到此结束，可半年后他伤好又回来，不过这次他握着枪，见到我就和见到杀父仇人一样，我不得不下命令除掉他。” 林立听到这里，一股寒意瞬间涌进了身体。 张君道：“林立，这事困扰了我很久，到底什么样的人会对我有如此大的仇恨？一年后我们剿灭了孩子所在的那个帮派，他们的人全部归顺，这时他们手下对我说了一件事，那时我才想明白，这个孩子到底怎么了？” “他怎么了？他们对他做了什么？”林立迫切需要知道答案。 张君的神色有些忧郁，似乎是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他还是说道：“他们的人告诉我，他们一直在训练这个孩子。” “训练？” “是的，他们从小将他收养，然后派人专门训练。这孩子从小学习的就是杀人，学习如何行刺。他们训练很苦，不允许孩子外出，更不允许他接触外面的世界，所以他只会服从命令，换句话说，他只是有着血肉的机器，没任何的思想，只能任人摆布。” 林立冒出一身冷汗，难道黑色西装和这个孩子的事类似？ 林立急道：“张君，你是说，那些黑色西装很有可能也是这样的情况？从小就被强迫的接受训练？所以才会做出那些举动？” “那你认为呢？”张君看了林立一眼，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林立无言以对只能默默转过头，望着窗外的景色。 大雨逐渐转了方向，雨势越来越小。林立望着周围飞速后退的景色，脑袋里乱糟糟的。 就在林立还处在这种困惑中时，后视镜中突然快速闪过一个东西，好像是一辆车。 他看到一辆不起眼的白色捷达，正在后面二十多米远的地方不快不慢的行驶。 捷达的车窗一片漆黑，无法看清司机的模样。他刚准备将这个发现告诉张君，却看到捷达车掉头驶向了另一条路。 一个小时后，窗外景色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柏油路更加宽阔、路旁立着明亮的路灯向前延伸，高楼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树林，而在很远的半空中，一盏红色的灯光正一闪一闪。 张君看了看地图，指着那红光道：“林立，那就是秦家机场，我们马上就就到了。” 林立默默点头，说实话对于此次寻找三区，他心头始终带着种种疑问，偶尔他还会感到不安，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他这时怎么了。 距离越来越近，气氛就显得有些紧张，这时张君突然发问：“林立，你结婚了吗？” 林立不知道张君为何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只好苦笑道：“没有，还没考虑过，你呢？” “我一个人习惯了，没那么多的牵挂。”张君笑道。 这句话让林立记起华子，他忍不住问道：“张君，你和华子认识有多久了？”说完林立觉得有些后悔。 过了一会，张君叹气道：“快七年了吧！”说完他话锋一转，“林立，你的家人呢？” 林立的心隐隐作痛，这么多年他始终一直在刻意的逃避这个话题。 “我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孤儿？”张君停下手中的动作，带着满脸的诧异。 “嗯！”林立不想继续讨论，越说他心理就难受。 这时头顶响起轰隆隆的轰鸣声，一架闪着红蓝灯光的飞机正徐徐向前方而去，但一旁的张君却如同失神一般的望着前方，过了一会用他自己听到的声音默念着林立的话。 “孤儿！他是孤儿？” 不久后汽车停在围栏旁的公路上，两人透过围栏可以大致看到整个机场的面貌。 机场占地面积足有上万平方，围栏后有几十架飞机停在地坪上，而围栏的那头就是连绵的群山。 这里和其他机场一样，大楼距离机场地坪有着绝对安全的距离，信号塔立在机场外侧，除此之外看不到其他建筑。 林立看到楼内通往机场的十余个出口都有警察看守，机场空地上也站着几名穿着警服的人在巡逻。 ------------ 第二十四章 ：机场 “会是这里吗？这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林立道。 张君放下望远镜道：“是啊！看起来很普通。” “现在怎么办？直接进去？”林立问道。 张君发动汽车，指了指道：“林立，你看到那个黑匣子了吗？” 林立顺着张君手指的方向看到铁丝围栏立柱上有一个黑乎乎的铁匣子，他听到微弱的电流声此时正从里面传来。林立瞬间明白了这东西的用处，铁丝网上有电，触发后这个盒子会发出警报声。 张君望着周围道：“林立，咱们在换个位置看看吧！” 十分钟后汽车开到围栏的南侧，这期间有两架飞机起飞，可能是距离飞机起飞太近的缘故，两人耳中时不时嗡嗡作响。 张君望着灯火通明的机场地坪，然后掏出纸笔，几下就将机场内部的建筑布局简单的勾画出来。他在靠近山脚的那片区域指了指说道，“咱们的重点就是这，这里靠山。” 时间一点点推移，张君并未采取任何行动，林立望着机场内不时巡逻的人，有些着急。 张君还在纸张上记录，过了一会他说道：“这些人，四人一组，一组巡逻半个小时，之后会有十五分钟的休息。” 林立顿时有些佩服张君的观察力。 随后张君熄灭车灯，凭借着外围路灯的光亮向靠近山脚的那头而去。不久后他停下车，前方已经没有了路，不过却可以看到不远处沿着山脉生长的树木。 张君什么也没说背起背包就跳出汽车，林立只好跟在后面。 围栏顺着高低起伏的山坡延伸，走在前面的张君跑了一会便停下来，他四下打量随后抬头望着四米多高的围栏。 他将背包放在地上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仪器，然后将仪器上的两根电线小心翼翼的同时夹在铁丝网上。 林立好奇的望着他，只见张君打开机器后望着仪器上指针所道：“林立，铁丝网上的电压是恒定的，如果电压变化超出规定的范围那么就会触发警报，我们要做的就是寻找适当的电压，然后在制造电压的同时切断铁丝网。” 林立不懂这些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君又将这个仪器取下来，又在机器的插孔上分别插上电线然后又夹在铁丝网上，略微等待了一会他剪短了一根铁丝，指针在快速变动后又恢复正常。 张君一边观察着机器一边钳断铁丝，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十多分钟。终于在他满是大汗之际，一个可容一人进出的洞口已经出现。 张君将仪器放在一旁，望了一眼手表道：“巡逻的快出来了，我们在等等！” 林立望着可容一个人进出的“小门”轻轻的点了点头。 不久后巡逻的人排队出来，围着地坪细细打量，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眼看着出来巡逻的人已经绕完了大半个机场。 “林立，一会一定跟上我，这里有监控。” 林立听后点头答应，这时他才发现前方铁丝网上面就挂着一个隐蔽的摄像头，而它的位置正好对着机场内部。 忽然吹来一阵风，冷空气扑面而来，两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时间一到，巡逻小组就向大楼而去。 张君将背包丢在一旁，看着巡逻的人进入大楼道：“林立，跟上我。” 林立重重点头，学着他的模样贴着地面爬了进去。 张君进来后，竟可能的穿梭于阴暗的地方，他巧妙的避开灯光，避开摄像头观察范围，偶尔他还停下来四处观察，显得十分专业。 “等等！”张君突然挡住林立，拉着他钻入一旁的飞机尾部。 林立正打算询问，这时斜上方突然传来吱吱的机械扭动时，一个可转动的探头正朝两个刚在所在的位置。 探头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另一个方向，张君见状轻轻的拍了拍林立，两人立即逃进前黑暗中。 几分钟后两人已经走到最为靠近群山的那一角。 张君站在铁丝网前，打量着周围。林立凑上去，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到山脚就在铁丝网外围的不远处，郁郁葱葱的大树正随着山脊连绵生长。 两人围着铁丝网仔细观看，观察了足足五六分钟。 “有发现吗？”张君问道。 林立摇头，机场就是机场，群山就是群山，无论从哪里看这里都没有可疑的，根本就没任何特别的地方。 “要不要去大楼内看看？”。 张君思索道：“走！先离开在说。”说完便快速向后跑去。 两人躲在机翼下，正打算继续前行，却听到前方忽然传来说话的声音。 “赶快打扫，m335马上降落，妈的！白天安排的事情怎么能忘。” 林立看到穿着制服的男子，正站在一辆手扶可移动的电源车，停在前方的空地上，而在他的面前正有两名工作人员。 “快点！快点！飞机马上降落了。”男子扶着电源车悄无声息的饶了几圈。 张君低声抱怨：“妈的！一点声音也没有。” 林立焦急的望着几人，此时要想顺利出去只能从哪里经过，但现在看他们的样子一时半会是无法离开。 张君道：“还剩七分钟！”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强烈的不安。 过了一会，张君问道：“林立，他们几个人？” “三个！” “三个？好！”张君说完就掏出了手枪。 “你干什么？”林立下意识的将手枪按下去。 张君咬牙道；“干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 “没别的办法吗？”林立问道，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这几个人就这样死在枪下。 “办法？什么办法，五分钟后那些人就出来，到这里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到时候怎么办？送进公安？然后等达摩将我们带走？” 林立脑袋飞速转动，他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会令他内疚一辈子。 思索着，身旁张君猛起身，林立顿时陷入了绝望，但还是一把拉住了张君的衣服。张君回头望着他，死死握着枪，他似乎也在犹豫。 张君刷开林立手臂道：“好！这样，林立一会我控制他们，你先走！”。 林立一愣，立即意识到张君要干什么，他本打算反驳，可张君严厉道：“林立！你听我说，我不会直接开枪，我会控制他们，但万一……”说完他摇头道，“那我也没有办法，这就是命。” 说完张君握枪就要出去。 这时头顶突然响起剧烈的轰鸣声，一架闪着信号灯的飞机正急速而来。 前方传来男子的叫骂声：“妈的，一帮废物！交代个事都办不完。”他顿了顿又道，“控制台！控制台！地坪故常！请求更改m335降落跑道！由原28道改为13道！重复一遍！地坪故障……” 林立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不快走！”男子骂完驾驶着小车带着两人朝远处而去。 林立看着他们远离，回头望着张君，指了指他的手枪，张君会意，收起手枪道：“走吧！他们快来了。” 林立望了一眼四周，咬牙向出口跑去。 不长的路似乎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林立刚钻出铁丝网，顿时被张君一把按在地上，林立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一束灯光从眼前扫过。 过了一会张君拍了怕林立道：“走吧！安全了。” 回到车内，林立惊魂未定的望着机场，虽说刚才经历有些惊险，但好在一切顺林，他问道：“张君，去不去楼内看看？” 张君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低声道：“不知道。” “你不知道？”。 张君质问道：“林立，你告诉我怎么进去？顺着墙爬？还是乔装打扮直接穿过大厅？你知道里面有多少警察吗？你知道达摩的人会不会混在里面吗？” 林立低着头，此时他才彻底明白，两个人的力量实在太有限了。 张君眯着眼睛望着整个机场，道：“我们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随后他又将车开到大楼前观察，之后又开车顺着大楼一侧的围栏继续开，直到开到围栏尽头才停下来。 林立跟着他跳下汽车，望着远处的山脉，这里已经是机场北侧的尽头，再往前已经没路了。 张君望着四周道：“林立，机场就这么大，如果三区真的在这里会在那个地方呢？” 林立想起照片中的两座山说道：“会不会在后面的山里？” 张君摇头道：“不会，如果三区在后面，那么一定会有运送物资的公路，可我们沿路开车过来也没看到一条岔路。” 林立一时也陷入进退两难的境界。 张君低头回到车内，发动汽车慢慢向前开去，突然他猛的踩刹车问道：“林立，你会开车吗？” 林立一楞，道：“会一点，但我没驾照。” 张君微微一笑：“不用驾照，会开就好，一会你帮我一个忙。” “忙？什么忙？你打算怎么办？”林立隐隐觉得不安。 “我需要你给我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你是说让我冲进机场？直接冲进去？” “是的，我要到楼内看看。” “这……行吗？”林立有些担心，万一失败了怎么办？万一进去被抓不是岂不是害了张君？ 张君重重拍了怕他的肩膀道：“五分钟就够了，林立，如果要一定要进去看看，就必须这样做，如果一人失败，另一个人或许还有机会逃脱。” 林立望着张君的眼神，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 第二十五章 ：“人” 两人回到大楼前，张君掏出一部电话交给林立道：“一会等我消息。”说完张君背起背包就跳出了汽车。 林立望着他的背影，只好咬牙发动汽车，调转车头他决定挑一处距离大楼较远的围栏闯进去，这样的话逃跑也方便，也能给张君制造更多的时间。 他刚走到南侧距离楼房最远的围栏前，张君就打来了电话。 “林立，准备好了吗？”电话里张君的声音有些紧张。 林立盯着围栏上的铁盒，又瞟了一眼正准备进入楼内的巡逻队，深吸一口气道：“好了。” “好，开始吧！我进去了。” 林立收起电话，盯着机场上的飞机，顿时一脚踩下油门，直直撞开铁丝网，在机场内横冲直撞。 警报在耳畔炸响，红色灯光在周围闪耀，警察从楼内涌出看到这一幕立即冲了过来，数十秒后大楼右侧一辆汽车也飞速开来。 这架势让林立有些后怕，可一想到张君还在楼内，他只好咬牙将油门踩到底继续朝里面开。为了吸引注意力，他使劲按着喇叭。他暗暗祈祷，希望张君能够成功，那座楼大约五层高，如果张君速度够快，他是可以查看到里面的情况的。 远处是一架飞机，林立看到后立即朝轮子撞去，巨大的撞击力险些让汽车熄火。 林立驾驶汽车在机场内飞驰，撞断了一根根带有监视器的立柱，一些电线落到地上立即迸发出闪耀的火花。 这时追来的汽车也冲了过来。 林立急忙扭转方向盘向围栏而去，他冲出机场饶了一个圈，又冲进去，这时后方汽车逼近猛的撞了一下，车身突然倾斜后又被林立立即摆正，这时座位上的背包刚落在林立脚下。 望着背包林立灵机一动，调头朝最近的一架飞机而去，靠近后随后就将背包狠狠的丢道飞机下，接着再次掉头向外围冲去。 这个举动令后面的汽车猛踩刹车，随后有人跳车站在背包旁，汽车又追了上来。 不久后林立电话响了，他接起就问：“喂！你出来了？” “嗯，你能逃出来吗？我现在去大门左侧围栏。” “好，等我！”林立将油门死死踩住，疯狂向远处围栏而去，很快他看到张君站在围栏后，他打开一侧车门，撞开围栏后猛的减速，握着张君的手臂一把他拉了上来。 这时后方汽车已经贴在汽车尾部。 张君二话砰砰就开了两枪，追逐的汽车突然失控，咚的一声撞在马路旁的树上。 十几分钟后，林立看到在也没人追来，才停车和张君交换了位置。 “有结果吗？”林立紧张问道。 张君叹气道：“没有，楼上没人，好几个房间都是空的，也没人看守，大楼也没有地下室，看样子机场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三区。” 林立低下头，他没想到这次什么也没有发现，但他也意识到如果机场真的是三区，那么两人也不可能如此顺利的逃出来。 张君突然发问：“林立，你的包呢？” 林立望着远处道：“用了！” “用了？怎么用的？” “我把它丢到了一架飞机下面。” 张君哈哈笑了两声道：“走，咱们找个地方休息，明天在去下一个地方。” 已是深夜，郊外的空气格外清醒，林立望着公路尽头房屋，心头百感交集，这不是他想要的生活，甚至背离了他想要的生活，他要的不是这些。 再次见到城区房屋已是凌晨四点，两人好不容易才找到找到一家不用身份证入住的旅店。 服务员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可能是长期熬夜的缘故，见到两人连连打着哈欠。 洗完澡后林立躺在床上想着不久前疯狂的一幕依旧感到心悸，擅闯机场冲撞飞机，丢下疑似炸弹的包裹，破坏机场正常运营，这些事他从没想过，更没想过会去做，但没想到今天竟然这样做了，竟然还成功了。 这段时间的经历，要放在以前，林立根本不会认为这和他有任何关系。先是莫名其妙的罪名，最后是被迫的逃亡，然后又是达摩和灰色西装，还有莫名出现的“桥”，这些太诡异了，恐怕说给别人听，根本就没人相信，要不是为了解开这个疑问，他才不会踏上寻找三区的道路。他思来想去，顿时明白，原来一切的起点，只是因为一件事。 那就是弟弟林越的失踪。 张君不久前说过他的怀疑，他说两人的相遇会不会是刻意的安排？想到这里，林立瞬间冒出一个他连想都不敢想的念头，这一切的一切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设的局？甚至包括弟弟失踪的这件事。 酒吧内发生的是是达摩在陷害他？ 那个叫候风海的人，这个人到底存不存在？他是达摩的人吗？ 想到这里，林立忽然觉得张君的那种可能是对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或许都是有一定关联的，而弟弟的失踪可能只是一个引子而已。 张君可能已经睡着，林立能听到他的呼噜声断断续续的传来。林立所考虑的事情让他越觉得头大，到之最后他只好抛开杂念，翻身闭上了眼睛。 他很精神，但逐渐放松后睡意也不由自主的袭来。就在他感觉自己即将睡着时，他突然听到房门被敲的当当作响。 “谁？”他打开了灯，望着门，周围静悄悄的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 他又唤了一声，外面却呈现一种异样的安静，林立甚至能听到看走廊那头水房滴水的声音。 他穿好衣服，将耳朵贴在门上，隐隐听到一声微弱的呼吸声。 林立压抑着恐惧，大喊的同时一把打开了门，忽然一阵风扑面而来，窗帘呼呼作响，他发现走廊内空空如也，根本就没人。 张君听见声音出现在眼前，他握着枪问道：“林立，你听到什么了？” 林立道：“有人敲门。” “敲门？人呢？”张君说完拔腿冲向楼梯。 林立反应过来立即跟上，他看到张君正趴在大厅的玻璃门上向外张望，而门把手上却挂一把大锁。 这时吧台内的女人听到声音，睡眼朦胧的望着两人，好奇道：“两位，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锁的门？”张君问道。 “你们进来我就锁了。”女人答道。 “一直没开？”林立问道。 她摇头道：“一直没开！怎么了？” 两人听后相视一望，只好又回到三楼。 “林立，你听清楚了吗？”站在门口的张君问道。 “我听到了，确实是听到了。” 张君望着走廊，拍了拍林立的肩膀，低声道：“林立，快睡吧！你可能太累了，明天还要赶路。”张君安慰了几句，便回到他自己房间。 林立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听，他回到屋内，可关门转身正打算坐下时，却突然感觉，一道陌生目光正盯着他。 房间内似乎除了他之外似乎还有一个“人”。 房间安静极了，但那目光却宛如实质，一刻都没有离开林立的身体。 林立紧张的望着眼前狭窄的空间，目光一一扫过着这不到十平方的房间。窗户是自己亲手关的，窗帘也是拉上的，房间内并没任何变化，可这感觉…… 他试图闭上眼睛忽略怪异的感觉，可没想却觉得那目光来的更加强烈，甚至直接穿透了身体。他感到害怕，退到门口等待着“目光“的消失，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觉得那“人”的的确确是存在的，只不过他看不到而已。 那个人在看着他，而且就在这个房间内，似乎就坐在床沿上。 林立从没如此肯定过。 过了一会，林立突然打了一个冷颤，所有的不安突然撤离，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立拼命的大口呼吸，刚才被凝视的时候，他的心头竟然涌出很难言语的情绪，像是，一种深深的、发自灵魂深处的无力。 是谁？有人吗？是幻觉吗？是谁在望着自己？错觉？难道自己真的太紧张了吗？ 整整一个晚上，林立都无法安静睡觉。 ------------ 第二十六章 ：继续前行 第二天，补齐装备的两人继续向着下一个方向前行。 车内没人说话，林立一脸凝重的盯着窗外匆匆而过的景色。此时他对于能否找到三区的信心越来越少，他总觉得昨晚的事似乎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张君看穿了他的心思，安慰道：“林立，要一次就找到三区肯定有难度，但好在我们还有选择，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一切的原因？” 这句话直接戳入林立内心，的确！他需要知道原因，只要找到三区多少都能获取点消息，只是他一时无法忽略心中的那种无力感。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昨晚的怪事无法解释不说，还成了一个结。达摩是个庞大的组织，朱医生说苏联存在时这个组织就存在了，和这样的组织对抗两人行吗？ 张君点了一支烟鼓励道：“林立，你要有信心，想想你弟弟吧！” 林越？ 这是林立内心始终无法逾越的鸿沟，如果不能找到弟弟，他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如今，林立也只好暗暗鼓励。 中午三点多，两人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就继续赶路，等到达大连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张君将车停在进入城市的主干道，远远望着这座城市。 夜幕下的大连，灯火璀璨，在黑暗的笼罩下迸发出来的光亮，几乎快要照亮大半个夜空。 在这偌大的城市面前，林立忽然觉得他似乎像是乞丐。 张君打开地图，指着靠近大海的山脉一角道：“我的人告诉我，这个地方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 林立看着地图，那是山脉的起始，看样子并不是很远。 “能不能让朱医生想想办法？”林立问道。 张君叹气道：“我联系过他，可电话一直打不通。” 三个多小时后，汽车终于穿过了城市，驶入了城郊。此时前方已经没有了光亮，但透过车灯依旧能看出附近景色却颇为漂亮，林立从未亲眼拥有如此宽大叶子的植被随风摆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平坦的道路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坑洼不平的土路。这种情况大约持续一个小时，土路终于就到了尽头，已经无路可走。 两人跳下汽车，林立望着远处高低不平的山地，只好打开手电前行。两人步行了大约半个小时，灯光前方忽然出现遮挡物，两人相视一望，立即快步冲上山坡。 那是由木桩和带有倒钩的铁丝所组成的围栏，大约一米高，木桩刷着红旗，十分显眼。 两人顿时欣喜起来。 林立站在围栏前用手电照向前方，他愣了一下，前方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好像是什么东西吞噬了灯光，张君也发现这一怪异现象，立即用灯光比划着。 “好像是个……是个……坑？”张君的灯光又向前晃了晃，勉强看到前方杂草。 “坑？这么长的坑？”林立皱着眉头将灯光向左右照去，张君说对了，的确是个坑，这坑却围栏一起向左右延伸，似乎没有尽头，而坑的宽度似乎也太宽了，初步估算有十几米那么宽。 张君带着兴奋道：“林立，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咱们一起进去。” 林立看着周围的黑暗，只好勉强点头。他看着张君的身影伴随着脚步声的减弱越来越远，最后只留下一个明亮的光点。 张君移走，林立这才感到周围是如此的黑暗的安静，似乎在这荒无人烟的数里内，只有他一个活人。 昨晚的事又浮上心头，他有些害怕，不断望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黑暗。 这时，不知从哪里吹来了一阵风，耳边响起沙沙声，在风声中林立似乎感觉到有人急匆匆的从右边跑过去，他利用手电照过去，可却看到光线沿着围栏向前走，可以看到铁丝网上的斑斑锈迹，龟裂的立柱缠绕着剔透的蜘蛛网，地上的杂草很厚，树叶下似乎有东西在爬行。 昨晚的事，顿时又变的清晰起来，那道凝视的目光，那微弱但清晰至极的呼吸声…… 这时，眼前一亮，张君握着绳子向他跑来。 张君见林立见神色不对，疑惑道：“林立，你没事吧？” “没事！” 张君好奇又问：“你是不会看到什么了？有人吗？” “没有。”林立摇头。 “放松点。”张君说完用手钳钳断了铁丝，林立跟着他弯腰钻进去。两人走了不到十米，就看到脚下深约十米左右的深坑，而宽度甚至有可能超过了十五米。 两人同时愣住，这是干什么用的？用得着挖这么深吗？用的着这么宽吗？都可以并排行驶三辆车了，而且四周还被被涂满了水泥。 “会不会是水渠？”林立好奇道。 张君摇了摇头：“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水渠，很有可能是为了防御什么而建的壕沟吧！”。 “壕沟？”林立心头充满疑惑，要是壕沟也没有必要挖这么深吧！ 两人向前走了一阵，依旧没看到可以通行的路，心头不免有些着急。要过去只能利用绳索，但绳索需要一个固定点，但附近除了荒草就是荒草连石块都看不到。 硬着头皮继续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前方隐约出现一个黑影。两人快步过去发现是一间独立的水泥房子立在距水渠大约三米远。 它看起来有些破旧，而房屋的铁门房门上，赫然写着红色的醒目警示标语。 “军事禁区，禁止入内。” 林立惊讶道：“禁区？张君你的人是这样说的吗？” 张君摇头：“没有，他们只是说这里比较奇怪，说很有可能会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进去吗？” “当然！既然是禁区就有可疑的地方，就必须进去看看。”张君无比肯定道。 林立点头答应，但他却总感觉哪里不对，这个壕沟，还有这个荒废的水泥房子，似乎都在传递着一种颇为危险的信号。 张君在确定屋内没人后，打碎了房屋的玻璃，然后将捆着绳子的木棍，丢在房间内，这样一来一个简单的“路”就就形成了。 林立较轻所以他先过去，只有又将张君拉了过来。 两人相视一望，同时站在房屋的铁门前。 房子仅有一间，看起来非常坚实，张君砸开锁头，用手电照了照确定安全后走了进去。 房间内是空的，蜘蛛网几乎布满了整个房间，两人发现靠门一侧的墙壁挂着一张执勤表。表上共有三个人的签名，如今只能看到一个名为石万山的签名，而他最后一次签名落款是在1978年3月3日。 两人猛的意识到，这里已经很久没人看守，而这个所谓的禁区可能已经荒废。 “荒废了二十六多年？”林立惊讶道，“这不可能是三区吧！” 张君微微摇头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但既然来了就要进去看看。 两人从小房子出来就继续赶路，一个小时，地势逐渐升高，视线中赫然出现一座山峰。 张君掏出地图和指南针，望着来时方向皱起了眉头道：“林立，这山不在地图上。” 林立惊讶道：“什么？不在……不在地图上？这怎么可能？” 张君一改神色意味深长的笑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走吧！去看看。” 林立忽然觉得这是一个重大的发现，一座地图上不存在山峰，一个荒废的许久军事禁区，这绝对是一个秘密的基地，说不定就有可能是三区，即便不是三区，那么这里很有可能和达摩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林立暗暗兴奋，可很快他又觉得不太对劲，要是这里是三区那么怎么会没人看守？如果是这样，那么朱医生说的话就站不住脚，他说他们上一批的医护人员被带入了三区，可这里荒废了三十多年，周围场景均显现出这里已经许久没人来过，三区会是这里吗？ 他将疑惑说出来，张君沉思道：“林立，你想多了，朱医生也都是道听途说，你不会忘记他曾经说过什么吧！他说那是一个秘密的基地，如果是基地，随着时间推移或者是其他原因也可能荒废，所以走吧！我们现在只是看到一个破旧的房屋和怪异的建筑工事而已。” 林立一想也对，没见到能够证明三区的证据前，这就是一处荒废的军事区。 他抬头望着那座山，距离看起来很近，不由的加快了步伐。 沿海城市的山区，夜晚气温很低，往里走了没多远，稍微有风就会让人瑟瑟发抖。 荒草越来越高，已经没到胸口。张君不得不挥舞着长刀开路，如此一来，速度大打折扣。 林立看着满天的星斗，忽然想起在另一个城市时，天空中升起的淡紫色光球，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对达摩的看法发生了很大的改观，原来世界上还有很多事，他一点也不知道的，甚至在现实中他根本不可能听到。 或许是因为太过无聊，张君偶尔会问一些很简单的问题，他问林立曾经干过什么工作，在那个城市呆过，林立也都一一回答，他说他在一家软件公司上班，干着朝九晚五的工作，拿着微不足道的薪水，他虽然不想这样，可生活就是如此残酷。 话题越来越少，气氛最后又陷入令人尴尬境界。 路还得走，不知不觉东方天际隐隐透着白光，月亮没了踪影，已是凌晨四点。 不久后，前面的张君突然停下脚步，立在原地，林立险些撞上。 “怎么停了？”林立惊讶道。 张君没有开口，挥了挥手示意林立上前。 林立侧了一步，向前看去，顿时高兴起来，前方已经没有杂草，看样子之后的路会容易的多，可忽然他感觉气氛不对，张君应该高兴才对，可他为什么？他在看什么？ 他发现张君盯着脚下，脸色阴沉。他也低头望去，地上似乎堆着什么，一层层似乎还有白色羽毛，他用脚轻轻踢了下，顿时林立倒抽一口凉气。 那一层层的是鸟类和各种动物的尸体，满满的铺了一地，黑乎乎的油脂正缓缓流淌。 ------------ 第二十七章 ：十六区 第一次见到如此情形的林立，倍感震惊。 深深的壕沟、独立的房屋、仿佛没有尽头的铁丝网、红色的警示标语、以及大量不明死因的动物尸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 这样一幕场景，让两人感觉倒像是一种警告。 林立捂着鼻子，望向张君闷声道：“怎么办？” 张君退了几步，摇头道：“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略微沉默后，张君踩了踩，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骨骼破碎声。随后他纵身一跃跳过了宽约两米的尸群。 林立学着他的模样，牟足了劲，闭眼跳了过去。 路还要继续走，但两人谁也无法描述此时的心情。 两人爬上高坡，低矮山脉再次出现，而山脚下又出现了铁丝网和房屋。远远看去那似乎是一座城市，不过却没有灯光，也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两人翻过铁丝网，看到规划整齐的六排水泥房以及竖立在众多房屋中间的信号塔。那些房子像是储存物资的仓库，前后大约七十二间房。 林立沿着一条布满杂草的小径小心走去，还未走到房屋前，就看到歪倒在地上的路牌。 他扶起路牌，吹掉厚厚的灰尘，而浮沉下字迹模糊的文字和一张简易图片，犹如铁锤般狠狠的砸在心口。 张君掏出手电，皱眉读道。 “十六区军方布局图？” 两人均感到不安，监狱是十三区，还有一个神秘的三区，如今竟然又发现了一个十六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区？军方和达摩是什么关系？还是说达摩就是军方？ 铁板上布局图锈迹斑斑，但字迹却很清晰。 上面说，这里是一个名为十六区的军方禁区。地上占地七千平方，地下占地四千平方，建筑时间是1965年7月，完工时间是1977年9月，耗时十二年零两个月。 两人都惊讶于建筑时间，一个十六区花费了整整十二年？如果巨大工程的背后到底在隐藏着什么秘密？ 林立看着布局图，发现原本在水泥房右侧应该是存在一些大型建筑，在远点应该还有一个水塔和供电所，可如今哪里却是成为一片长满杂草的空地。 他记起壕沟哪里独立房屋内贴着的表格，忽然明白原来这里建成没多久就荒废，使用时间短的可怕。 张君低着头，眉头几乎拧成一团，低声道：“时间太短了，这说不通。”林立忽然记起那些动物尸体，难道这里存在什么关联？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让他倍感不安。 张君看到林立楞在身后，问道，“林立，你是不是害怕了？” 林立摇头，快步跟上，他不是害怕，他只是觉得哪里对劲，这里到底发什么了什么可怕的事，让那些人集体撤离，放弃了十二年的成果，甚至还修建深达数十米的壕沟。 瘟疫？病毒？还是其他？ 林立看着周围，这里建筑工事和路线图上的一样，原本非常的庞大，布局也很合理，但现如今但除了那些树立的建筑外，只能看到原来建筑的墙壁残骸和厚重铁门。 两人走到还未坍塌的房屋前，看到所有的房间门窗都未上锁，但走进去才发现房间内，空空如也，除了窗户上厚厚的灰尘，和房顶一圈的蜘蛛网，其余什么也没留下。 张君推开锈迹铁门沉声道：“他们一定会落下什么的，我们仔细找找。” 七十二间房屋，一间间看，需要的是很大的耐心。 走到最后一排房屋的中部时，张君并没有像查看其它房间那样进去就出来，这次他似乎发现了什么，许久都没有动静，林立急忙跟进去。 他看到张君站在一个大约一米五高，五十公分宽的军绿色的铁柜子前。那柜子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像是老式的保险柜。 “林立！过来帮忙。”张君弯着腰握着保险柜门向外拉。 林立上前，两人同时发力，铁柜子慢慢被拉了出来，可柜门却没有打开。 张君看了看圆形的暗锁，将包内工具一一拿出来，可发现没有一样是用得着的，工具不是小了，就是不称手。 林立记得在查看前几个房间时他见到一根扁头撬棍。他立即跑了出去，找到后匆忙跑回来，张君看到这个东西，握着它就朝保险柜门的连接处砸去。 闷声的回响不断从柜内传出，数十下的敲击后，柜门露出一条缝隙。张君急忙将撬棍一头挤入缝隙大力向下压。几十秒柜门应声而落，摆放整齐的纸张突然散落一地。张君兴奋地将纸一一摆在一旁，一张张仔细查看。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使劲摇头。 林立看到了，他很难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起就像是恶作剧一样，纸张上根本就没有任何文字，全都是白纸。 张君一言不发的坐在地上，林立想安慰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感觉很累手臂酸麻，本想坐下休息，可却瞬间做空，跌在地上。 他扶着保险柜站起来，可扭头瞬间，却看到在保险柜和墙壁之间的缝隙内，竟然露出泛黄的纸张。 “张君！”他喊了一声，张君抬头，一把夺过纸张。他擦掉上面的灰尘，仔仔细细的着看，整个人像是失神般一句话也没说。 林立起身望去，他最先看到的就是达摩两个字的字母缩写。 “dm第三十一号文件(绝密注：该文件仅供内部观看，已列入a级文件保密之列，文件编号：dm-a-jm88734uurf34-0）” 下面写道。 “经过高层统一决定，放弃原定于十六区的‘古斯’计划。现发出最后通告，命令所有地面十六区人员在在收到该文件后的三天内集体撤离，同时搬离设备销毁所有和‘古斯’计划有关文件以及影像资料。军方会在人员撤离第二日进行爆破拆除。另：由于原部长逝世决定撤离他部长一职，并会拆分现有的十六区为两个区，特此通告。” 文件内容就这么多，背后没发现有其他文字。 林立揣摩这这上面的内容，觉得这个所谓的“古斯”计划和部长逝世脱不了干系，很有可能这个“古斯”计划就是他的主意，而正是因为他的死亡，才最终导致“古斯”计划的终止和十六区的拆分。 张君仰着头，握着手中的文件，一句话也没说。 过了许久，他开口问道：“‘古斯’……你以前听过这个词吗？” 林立摇头，张君又问：“林立，三加十三是多少？” “十六啊！怎么了？”林立好奇道，他看着张君逐渐瞪大的双眼，突然反应过来。惊道，“张君你的意思是……” 张君坐直了身体，说道：“是的，我怀疑我们要找的三区和我们呆的十三区就是由十六区拆分来的，十六区是它们的前身。” 林立心脏狂跳不止，可忽然他意识到如此一来，这里就不是两人寻找的三区，而是十六区。 “那三区呢？三区在那？”林立问道。 张君眯着眼睛，仿佛在思考什么，他将文件摊开，最后指尖指着文件上的一处。 林立望着那段话。 “命令所有地面十六区人员在在收到该文件后的三天内进行统一的撤离。” 张君指着“地面”两个字说道：“林立，刚才路线图上说，地面和地下都有建筑，如果地面撤离了，那么地下呢？” 林立恍然大悟：“张君，你的意思是说，地面人员撤离了，但地下成员却没撤离？” “是的，我怀疑这个所谓的地下，……”张君神色越发凝重，重重说道，“就是三区！” 林立一震，细想外面的景物：高山在建筑群后、外围是壕沟和铁丝网、三区照片年代久远、照片中的三区在两山之间、十六区的建设花费了十二年的时间、dm绝密文件让地面人员撤离、十六区要拆分为三区和十三区、如果真的存在三区，那么这个地下说不定就是一直苦苦寻找的三区。 张君猛的站起来：“走，找到它。” 林立跟着他走出房间，可百米后，他又感觉不对：“张君，如果朱医生的话是对的，那么三区肯定还有人居住，还有可能会有一条运送物资的公路，可我们在这里看不到一个人影，甚至没看到像样的路。” 张君边走边说：“林立，朱医生也只是猜测，他也没去过，有可能他是因为感到危险才如此相信那些他听来的话。我看如果三区存在，这里非常适合，一会你就知道了。” “一会？”林立好奇道。 张君忽然站立不动，指着高山。 林立这才发现，天已放亮。他顺着张君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是山，山坡下是成片的树林，之后才是眼前这些房屋。 张君道：“林立，我问你，你仔细看屋后的那些树了吗？” 林立望去，他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张君迈着步伐道：“林立，山上的树木明显粗壮，但这里的树却差了很多，这说明了什么？”他看了看林立道，“这些树很有可能是后来栽种的，那么这里曾经的面貌会是什么呢？”张君用手字空空比划了了一个大大的圈，将房屋和建筑群囊括在内。 林立脑中渐渐浮现，照片中的三区模样，同时记起建造这里所花费的时间。十二年？军方带头，人力有的是，那么既然花了这么多的时间，难道仅仅是为了在地上和地下盖上几间工事？ “平山！林立，他们在平山。”张君说完，兴奋的向前走去。 这句话如同炸雷一般在林立耳边炸开，他震惊极了。 望着脚下的土壤，林立踢开杂草，露出黄色的土壤。三区就在下面？此时自己正站在它的上方？ ------------ 第二十八章 ：入口 铁牌上的线路图并未给出通往地下的路线，但两人都隐约觉得，他们所站的位置下面就是一个地下建筑群，而如今两人要做的便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入口。 站在山脚，冷风习习，树木随风摆动发出枯燥的沙沙声。张君说要找就要找的彻底，一定要找到入口。他率先向里走，没多久那深深的壕沟竟然又挡住了去路。 是尽头？还是阻挠进入的屏障？ 一时很难过去，两人辗转又回到高坡。 林立还在寻找可能进入的入口，但张君却在端详那张印有三区标志的照片后，突然向来时方向跑去。 半个小时后，他站在另一处高坡下，仰头望着后面的山，又望着照片，之后又快速朝前跑去。 数分钟后，一座垂直的山壁出现在两人面前。 张君摸着墙壁，碎石块纷纷掉落，他的手臂慢慢滑动，不久后在一大片位置停了下来，林立顿时也发现异样，哪里竟然没有石块掉落。 张君捡起一块石块狠狠的砸上去，山体内顿时发出“咣咣”的回响。 是空的？ 林立当时愣住，这山壁似乎是个伪装。 “就是这！”张君兴奋的后退了一步，从背包内抽出撬棍，狠狠的对着这块地方使劲锤击起来，石壁在张君的敲打下开始龟裂，最后哐当一声整体坍塌，烟雾四起。 烟雾散去，两人面前出现一扇灰色的金属门，而门上大大的“3”足足占据了一半的空间。 “三区！三区！”就连林立都没想到，神秘莫测的三区，竟然真的被两人找到了。 门未没锁，也没锁眼，林立用力去推，铁门也没任何反应。 张君用撬棒在门缝间用力的砸了几下，情况还是一样，不过震耳欲聋的回响似乎说明，里面拥有者绝大的空间，这一点倒是让两人隐隐看到了希望。 林立望着那大大的“3”感觉这一切像是在做梦一般。 两人都明白要进去必须通过这道门，要不然就就只能另想出路。 张君听着铁门发出的声音，急道：“林立，我们必须打开它，必须打开它。” 林立也想这样，可手头也没有大型工具，又能怎么办？ 他细细望着铁门，突然看到铁门右上角的红色的凸起，那看起来像是一个按钮。他伸手朝按钮按去，却被张君制止。 “等等！危险！” 林立一楞，只好放下手臂。 张君道：“我来，你后退。” 林立照办，张君随后纵身一跃一掌拍了上去，竟然将红色按钮给拍了进去。 林立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和张君后退几步。可几秒钟过去铁门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在两人认为这东西没用，进入无望时，林立忽然感觉到脚下传来震动，像是一辆重型机械从身旁驶过一样，之后门内传来吱嘎吱嘎的刺耳声，铁门突然中央突然升起一块巴掌大小的屏幕。 张君盯着看，用手一碰，莹绿色的便出现在屏幕上，接着上面光芒一闪出现五根手指的样式。 他慢慢靠近将手掌放上去，绿光一闪，铁门立即传来滴滴滴的警报声。 他破口大骂：“妈的，竟然是指纹锁。” 林立望着还在闪烁光芒的屏幕，心底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张君在咆哮之余，对着铁门又狠狠的砸了几下，林立盯着屏幕出神，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步跨上去，直接将他的手掌贴了上去。 张君目不转睛的望着林立的动作，却看到林立手掌在接触到屏幕后的一瞬间，铁门内发出不同于他接触后的脆响，之后铁门竟然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向内回缩，轰隆隆的轰鸣声不断传来。 他看着眼前的林立，本能的退了两步，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一切的原因。 林立反应过来，急忙说道：“张君，这东西坏了吧！” 张君皱眉道：“坏了？” 林立点头：“对，要不然这么会自己打开呢？” “自己打开？”张君摇头，快步上去也将手掌贴上，没想到铁门也发出清脆的声音。 “真的坏了？”张君十分疑惑。 “那你以为呢？难道我是达摩的人？”林立反问道。 张君望着眼前的林立，只好移开目光。 林立定了定神，其实在指纹屏幕出现的瞬间，他的心头突然涌出的异样的感觉，似乎在提醒着他，这东西就就是专门为他的到来而准备的。 林立感到迷茫，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铁门在退了一米后升起，大约两米宽的楼梯出现在眼前，倾斜向下而去，再往前就是无尽的黑暗。 站在这里，能感觉到阵阵凉意扑面而来。 张君用手电照了照，光亮能见的范围太有限了，下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甚至无法望到底。 两人相互望了望，此时谁都明白，门已经开了，就必须进去。 张君点起一支火把丢下去，两人眼睁睁看着火光在黑暗中腾腾跳跃，火焰时大时小的落下后翻滚，很长一段时间才落在底部，但这个时候火把的光亮已经远。 张君低着头，一脸凝重的说道：“林立，我给你的电话还在身上吧！还有电吗？” 林立掏出电话，按亮屏幕道：“有！怎么了？” 张君沉声道：“林立，你在这里等我消息！”说完他就迈步向前。 林立一把拉住张君：“张君，这次绝不能让你一人冒险，我知道我的身手并不如你，可万一发生什么变故，你活着的作用比我活着的作用大的多。” 张君甩开林立的胳膊，站在楼梯口严厉道：“林立，我不是个好人，我还害死了自己的兄弟，而你还要去寻找你的弟弟。” 林立没想到，原来华子的事在张君心中占有如此重要的份量，以至于让他在这个时候做出赎罪般的举动。 林立急道：“张君，今天不行，说什么也不行。” “林立，你相信命运吗？”张君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只相信，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不！我信，我的命运就是这样，沈阳的寺庙内师傅对我说，我的死亡和挣扎徘徊有关，他说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即便是到了地府也无人收留，虽然后来我杀了他，可我却相信他的话。” 张君说完，冰凉的手枪已经顶在林立的额头。 “林立，听我的，后退吧！” 林立有些害怕，但还是向前走了一步。 “张君，死亡可怕吗？我们其实早就死了。” 张君感到震惊，眼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林立，身上竟然也存在着不亚于他的傲骨。 就在这里，铁门突发异动，传来咯噔一声，林立见状瞬间冲了进去，张君没拉住他，但凭借着他的身手，也翻滚着从下降的铁门下钻了进来。 “妈的！”张君扶着墙壁骂了一声，声音立即在黑暗中不断回荡。 “还想杀我？”林立推了推铁门，望着张君。 张君瞟了他一眼，收起手枪无力的叹了口气，走了几步后却放慢脚步道：“林立，有一件事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也有可能是我多想了，并没有什么意义。” “什么事？”林立望着张君的背影，一脑袋的疑问。 “这件事我从未对别人说过。”张君慢慢回过头来道，“我其实和你一样。” “一样？什么一样？”林立完全被张君搞糊涂了。 张君一字一句道：“孤儿！其实我也是个孤儿，而且……我也在孤儿院中长大。” “什么？” 林立顿时感觉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 第二十九章 ：设备 林立的大脑乱作一团，他很想去说服自己，这只是巧合，可他的直觉却在不断的提醒着他，自从弟弟失踪这件事之后，巧合就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 他突然想起一个人，那个在监狱中神经兮兮被他取名为“m”的人。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局，也是一个巨大的机器，可怜的人类认为自己掌握了一切，认为可以猜透所有事情，可我们都在局中，有人在盯着我们，它和黑暗一并存在，又和黑暗相互繁衍。我们也在这个庞大的机器中，每个人、每个人类都是机器中的运动的零件，机器在运转，生死在交替。一个人的活动可以改变许多的人的命运，这是个定律，是人类无法挣脱的宿命。” 林立清楚记得，m还说过另一句话。 “无知的人类，在整个计划中只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牺牲品，活着就是牺牲，唯独死亡才能摆脱一切，才能彻底看清整个世界的面目。” 林立感到身体凉了，就连简单的思维都已经凝固。 如今看，原来看似精神有问题的m，身上似乎有着巨大的秘密，他似乎了解到一些可怕的讯息，或者这才他疯癫的原因。 这个时候，林立出现了在得知弟弟失踪无果事当日才有的情绪：绝望。 他虽然还在行走，可思想却停在另一个世界，他只是凭借本能搀扶着墙壁跟在张君身后。 张君没想到林立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其实他也曾怀疑这其中的关系。可这种怀疑，随着时间的推移，到现在已经淡化。他的感觉是，这只是巧合，没有其他原因。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可林立的神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这时林立脑中又记起那个在孤儿院时遇到的台湾商人，他给自己一个怪异的石头，想到这里林立急忙问道：“石头……张君……你见过黑色的石头吗？” 张君皱着眉头，摇头道：“没有，那是什么？” “那商人呢？你见过商人嘛？他来自台湾，他有些胖穿着西装。” “没有。”张君再次否定。 林立望着张君的神色，他看起来并没有撒谎。 林立闭口不言，他这时的思维已经被两种念头搅得一团糟，一个在不断的劝说他这里没有巧合，特别是发生在他和张君身上。而另一个却在不断反驳，这不是巧合是什么？除了巧合没有其他的原因。 林立的呼吸不受控制的加重，张君看到异常后，安慰道：“林立，可能是我想多了，每个国家都有都有孤儿院，每个城市也有，我们两个遇到一起，这不是什么大事，应该没十足的意义，再说监狱中我也遇到过其他在孤儿院长大的人，这没什么好担心的。” “真的？”林立真的很想去相信张君的说。 “当然是真的，我没有必要骗你。”张君说完继续向前走去。 到这个时候，林立不安的情绪才渐渐有了消退了迹象。 十几分钟后，走在前方的张君猛的停下脚步。 林立推了推了他，张君突然道：“林立，最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林立通过手电，看到在下面很深的地方，似乎有一个看起来颇为高大的设备。 距离越来越近，两天终于落在底部，结实的地面让人感到踏实。林立看到，在楼梯右侧不远处，帆布高高隆起而它的下面藏着什么。 张君将手电调到最大，向几十米开外的阴影走了过去。 林立盯着那奇怪的东西顿时警惕起来，忽然他想起一件事，在下来前，张君丢下来一支火把。 他大喊道：“张君，等等！” 张君看着距离他仅有一米的奇怪东西，放下手臂，警惕道：“怎么了？林立。” “火把！你记得你扔下来的火把吗？你看到它了吗？。” 张君忙说道：“不见了？会不会是我们没注意。” “不可能，张君你先回来，我感觉不对，这里好像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在这里。” 张君道：“那怎么办？上面的门已经锁死了，我们也不知道出口，而且我没预感到危险。” 林立感到无奈，东西就在眼前，如果在这时放弃，他自己也下不了这个狠心。 就在这时张君将帆布一把拉下，一个台机器突然显现，林立仅仅看了一眼，就愣在原地。 这东西，他见过，他在张君手中的照片上看到过，这就是三区，就是两人一直苦苦寻找的三区。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林立，一模一样，这是三区，是三区！我们找到了。”张君j激动的抽出那张照片，兴奋的冲林立说道。 林立望着眼前的设备，这东西的实物，要比照片还要来的猛烈，它看起来太怪异了。 这机器高达三米，底部是方形，正面中部有四个颜色不一的按钮，右侧侧面则是一柄红色拉杆，旁边还有一条带有坡度的小楼梯，最奇怪是就是机器上端部分，那东西占了机器三分之一的面积，看起来它才是这个机器的主体。 那是一个由红蓝两种颜色的材料组成的圆环，直径大约两米。其中一个圆环上有四个固定扶手，而圆环外部，竟然还镶嵌这一个更大的半圆形，似乎在这个机器工作时，外部的半圆形就会围着内圈的圆环一同转动。 林立暗暗思索，如果没记错，张君的那张照片上，一名赤身裸体的男子正是被固定在类似这样的机器上才露出那恐慌的神色，不过这台机器明显先进多了。 “三区，三区到底是什么？”张君默默念叨，绕到机器旁。 林立生怕他触动什么，刚想快步跟上，前方突然传来张君的喊声。 “林立，你过来看这个东西。” 林立跑过去，顿时惊讶的张着嘴，在后方偌大的空地上，足足摆着五台这样的设备，他眼睁睁看着张君将遮挡用的帆布一个接着一个扯下来。 猛的，张君拉开了第六台设备，终于一个不同于上一个设备的机械，露了出来。 这设备像是需要人躺进去，因为它完全是一个床的模样。不过在“床”的两侧，弯曲的立着几十根半圆形看似铁管，它们以隔十公分的左右的距离排列在两边。 张君拉了拉“床板”竟然可以活动。 林立本以为设备会有名字或者是编号，可他走进才看到，原本标有信息的铁板都已经被卸掉，只留下一个几个莫名其妙的英文字母的数字。 两人站在原地，这些设备虽然看起来像是做某种实验，可两人需要的不仅仅是这些冰冷的机器，而是文字在内的文件，需要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用途，三区在进行什么研究。 张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向最后一个机器，拉开帆布后一个方形柜子立即出现。他愣了下。 “竟然没锁？”张君惊讶的盯着林立。 林立急忙上去，将抽屉中的文件纷纷拿出来，一张张的看。 文件很厚，落在一起大约两米多高，但其中很多文件的内容却都是相似的，上面的信息大致如下。 “三区，第009次人体潜能试验，实验人dmn3-08，性别男，年龄20，脑区h9-g7区域条件反射恢复正常，已经确定实验人拥有透视力，使用药物编号，yug-df-w-01，使用设备编号，yy3-70hz，实验周期为两个月零三周。” “三区，第0010次人体潜能试验，实验人编号dmc3-09，性别女，年龄25，脑区h8-g9区域条件反射失常，试验后七分钟内抢救无效死亡，使用药物编号：gue-er-g-03，使用设备编号，yy4-80hz，实验人已列入销毁名单，编号x-083，实验周围为两个月零一周。” 文件里都是这样的数据，被实验的人没有名字，没有照片，更没有其他任何的记录，有的仅仅这些用于记录的编号。通过这些资料，林立明白，原来它们要找的三区一直在进行着有关特异功能的实验，而这种研究在文件中被称为“人体潜能”。 他意识到，站在他身边的张君身上的那种能力，可能和这里存在着某种关系。因为他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后面的文件中潜能实验的成功率已经大大提成。说的严重些，他曾经肯定在这里呆过，他的能力就是在这些机器里诞生的。 他看着张君逐渐惨白的脸庞，很想说出这个问题，可他担心张君很难接受。 “这不可能！假的，是假的，不可能！不可能！”张君瞪着通红的双眼，将文件一张张的撕的粉碎。 林立拉住他，安慰道：“张君，你冷静点！冷静点！” 张君频频点头，颤抖的点了一支烟，断断续续道：“对！冷静！冷静！我需要冷静，这不是真的。” “张君！”林立喊了一声，因为他发现张君的神色看起来像是已经处在崩溃边缘。 张君愣了下，烟头从指缝中脱落，滚向远处。 可过了一会，可他还是断断续续道：“对！不是真的，如果……如果……那么……那么我应该记得什么，可我对这里没有印象，我没见过他们，也没来过这里。这些实验和我没关系，这是假的，这些数据肯定是假的，走！林立，我们离开这里，三区是假的，我们被捉弄了。” “张君，你冷静下。”林立拉住向外走的张君，他不愿意看到张君成了这个模样。 张君立住，突然挣脱向机器跑去，可却猛地跌倒，林立立即上前搀扶着他。 张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盯着林立眼睛道：“林立，你相信我对吧！我的记忆不会有问题，我和这里没有关系，就算这是真的，那么达摩抓我，这就是重要的理由，可是你呢？你没有任何的能力，你怎么会和我经历这一切？他们为什么要抓我？对！肯定是这样。” 看样子张君的心理素质要比林立想的要强大的多，但他说的这些话也令人深思。 ------------ 第三十章 ：惊变 林立细想张君说的并无道理，如果张君因为实验进入十三号监狱，那么达摩寻找张君的理由就存在。可是自己呢？自己在前段时间产生过一些幻觉，可自己没有张君那样的能力，但为什么上一次达摩在抓捕中隐隐透着的信息，似乎在说他比张君还要重要。 张君虽然这样说，可通过他的反应还是能够看出来，刚才的发现对他的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林立这个时候的沉默，引起了张君的注意。 “林立，你不相信我？” 林立回过神来，忙点头道：“我相信你，张君。” 这句话并没对张君起到任何的安抚作用，相反他失控般喊道：“林立，你是不是怀疑我，怀疑我和三区有关系？怀疑我的能力是它们搞的鬼？你错了，我告诉你，你错了。” “没有！没有！我没这样想。”林立大声辩解。 “不！你怀疑了。”张君一边后退一变摇头道，“你怀疑我对吧？林立，我没有撒谎，我也没必要撒谎，我的能力和这里没有关系，我的记忆不可能出错。” 林立一愣“记忆”？张君刚才说记忆？他猛的发觉，对于张君是否来过这里，他的记忆才是整件事情的关键，如果张君真的来过这里，那么他的记忆不会撒谎，可三区既然拥有创造人体潜能的能力，这就说明他们在对于大脑的研究已经是达到了很高的境界，如此一来，记忆是否就可以更改呢？ 这个想法让林立不寒而栗。 “你错了！你错了！我没来过这里。”张君喊完，突然朝远处跑去。 这时，头顶突然响起机械般的女声。 “检测1：内壁回音正常、外核正常，检测完毕！” 伴随着怪异的女声，林立心中涌起巨大的不安。他觉得那里不对，检测？这里只有他和张君，在检测什么？检测两个人的身体吗？这一切怎么看起来像是一场计谋。 等林立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张君已经绕过了第一个机器，迅速跳入黑暗中。他快速跑到机器旁，眼前黑漆漆的，张君竟然不见了，连脚步声也听不到。 “张君。”前方一片漆黑，林立打开了手电。 张君不见了，但楼梯左侧却出现一条走廊，林立恍惚记得，他下来的时候，哪里原本是没有出路的，可怎么变了呢？难道是自己记错了？ 他担心张君的安危，急忙将手电的灯光向里照去，可依旧没看到张君的影子，他咬着牙冲进了不足两米宽的方形走廊。 走廊一片漆黑，墙壁是那种黝黑的颜色，根本不反射任何的光芒。 走廊只有百米，林立很快跑到了另一头，可他却意外的发现深达数十米的“壕沟”竟然出现在他的脚下。不过它似乎变了，每个几米就会出现一条由下而上的坡道。 林立狠狠的拍了一下额头当时就反应过来，原来壕沟就是公路，它的作用目的就是向三区内运送物资。 这时，右侧传来密密麻麻的奔跑声，好像有很多人在快速快进。林立听到声音，沿着壕沟旁的小道朝声音而来的方向冲去。 突然，前方传来枪声，接着就是清晰入耳的惨叫和张君挣扎时候的呼喊。 “妈的！放开我！放开我！” 林立一愣，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向前走，在通道口他侧头向走廊内望去，眼前的场景，立即令他倒抽一口凉气。 黑色西装，至少二十个黑色西装站在狭窄的走廊内，而张君已经被几个人死死的按在地上。 看着张君因为重压而铁青的脸，林立心理难受极了，他没想到，达摩会突然出现。 这时前方传来黑色西装的交谈声。 “张君，我问你，a13呢？他人在哪？你们是不是和你一起进来的？” “妈的，放开老子，我不知道谁是a13。”张君恶狠狠的说道。 这时，摆弄着手里机器的黑色西装，朗声道：“队长，c1摄像头显示林立也进来了，他应该还没有离开。” 队长的道：“好，关闭所有出口，给我抓住他。” 林立心头顿时凉了半截，他一个人在这个丝毫也不熟悉的地方，如何逃出去，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张君被他们带走？ 队长道：“张君，你还是说出来了吧！几分钟后所有通往外界的门就会关闭，林立被抓也只是早晚的事，你又何必受苦？只要你说出他在哪？我们会考虑让你少受点罪，早点让你列入销毁名单。” “放屁！”张君破口大骂。 队长阴笑着后退，低声道：“好！”说完他突然一脚踢向张君下巴，猛的又一脚将他的头重重踩在地上。 张君即便是咬着牙，可还是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一丝鲜血也溢了出来。 张君遭受的折磨让林立的心犹如重狠狠砸一般。他真想冲上去将这个王八蛋全部杀光，如果他有枪，他肯定会这样做。 “不说是吧！好，我有的是办法。”队长招了招手，一旁一名看起来异常高大的男子，阴着脸不发一语的挺身站出了队伍。 “黑五，交给你了，记住，别打死他。”队长笑着说完，点了一支烟。 林立双拳已经紧紧握住，那个黑五那样的体格，会怎么对付张君？林立几乎不敢想象。就在男子一点点走向倒在地上的张君时，林立忽然明白，他已经出不去了，这一切已经成了定局，他不能在躲了，躲避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这反而会害了张君，即便他能活着出去，可又能怎么样呢？面对如此庞大的势力，他一个人根本无计可施。 他忽然决定，即便是死，也要和张君这样的人死在一起。 他刚跨出一步，身后猛的传来一股力量，将他拉了回去。 林立一惊，刚想举拳还击，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站在眼前。 “你怎么在这？”林立震惊极了。 “嘘！”来人谨慎道，“林立，你别冲动，你这样救不了张君，他死不了，你跟我来，我带你走，在不走就出不去了。” “可……” “你想不想救张君？走！”来人拉着林立，飞速向前跑去，几步就钻进了黑暗。 ------------ 第三十一章 ：朱律师 林立的脑海一团糟，事情没想到到越发离奇，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个告诉他可以出去，并且还能救张君的人，竟然是吴律师。 情况紧急，林立只好强忍心头的种种疑惑，紧紧跟着吴律师穿梭在阴暗的走廊内，林立发现吴律师十分熟悉这里，不断的绕过一道道门。五分钟后，林立在跟着吴律师的情况下，钻过一条细长的倾斜向上的隧道，推开一块木板，从地下爬了出来。 一路上吴律师显得极为紧张，也不开口只是偶尔回头确定林立是否跟上。 “吴律师！”林立挣脱吴律师的手臂，退了几步，惊恐的望着他。 吴律师左右观望，迈步急道道：“林立，我知道这很难理解，可我没有时间解释，走，赶快和我走，告诉我你和张君的车在什么地方？” 吴律师说完望着林立身后，脸色一片煞白。 林立急忙回头，就听丛林中传来连续不断的奔跑声，远处树林中的鸟儿，纷纷鸣叫着飞上了高空，好像有人追来了。 “走啊！”吴律师率先向前方奔跑，林立只好咬牙跟了。 十几分钟后，两人跑到车前，吴律师见林立没有钥匙，直接砸开窗户然跳进汽车，打开另一扇门，让林立上来。林立上车后看到吴律师熟练的从方向盘下方拉出数根电线，然后打火，掉头向远处冲去。 汽车起初沿着草地飞驰，很快就开上土路，这时吴律师掏出手机拨打电话，林立疑惑的看着吴律师的动作，期待他能自己做出一个解释，可没想到吴律师什么也没有说。 电话接通后，吴律师阴着脸对那头道：“完成了，任务完成了。” 林立一惊，夺下电话喊道：“吴律师，你在和谁通话？” 吴律师摇头：“他们不让我说。” “是不是达摩？”林立感到莫大的不安。 吴律师闭口不言，缓缓提高车速，朝着北边而去。 林立冲他大喊：“停车！停车！” 可吴律师动也不动，依旧全身贯注的盯着前方，马达声呜呜作响。 林立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上前就抢夺方向盘一脚踩向刹车。 “林立，你这是干什么，太危险了。”吴律师急道。 林立死死握着方向盘，狠狠说道：“吴律师，你是谁的人？你为谁工作？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林立，我是在帮你，我现在这样做还不是拜你所赐。” 林立惊道：“什么意思？” “我在说什么？”吴律师一把推开他，熄灭汽车道，“林立，难道你不明白吗？遇到你之后，我遇到了什么你不知道吗？要不是你我能有今天？我会有家不能回？我会莫名其妙的被人穷追不舍？你问我，我为谁工作？那么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就是在酒吧里被人陷害了吗？为什么为你辩护会牵扯出来这么多的事？为什么？他们是谁？你告诉我！” 林立没想到吴律师的怒火比他还要大，他听出来了，从上次的分别后吴律师的生活彻底被自己的打乱了。 吴律师又道：“林立，我知道我问你也白问，你如今也是自身难保。你别问我了，我只要完成这个任务，我所失去还会回来，我还能做我的律师。” 他又发动了汽车，林立握着方向盘道：“吴律师，你把话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吴律师低头，好一会才说道：“林立，那天你下车后，我就被那些人带走，不久后汽车里的有一个人接到一个电话，说什么有人逃了，之后他们就把我丢在路边，等我回家我发现我家被翻得一团糟，所有的资料都不见了，之后的几天我还发现我被人跟踪，甚至晚上还有人闯进来，逼问我你的消息。为此我不得不搬家，可没想到我无论如何也甩不开他们，他们就像幽灵一样，总会出现在我的周围，我的生活彻底毁了，有家不能回，就连孩子都无法照看，后来我发现，我的电话也被监听。现在你问我怎么了，我倒是想问问你，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回答我！” 吴律师的一番话让林立无言以对，他没想到从那天起，吴律师的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 吴律师深深的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我只能想方设法的去摆脱，可我发现这样做根本没用，我只好试着从你身上了解这一切的原因，可是你不见了，但两天前我接到一个电话，说你可能会从高速进入秦州机场，我只能在哪里等。” 听到这里林立立即想起，那天他见到的那辆捷达车。 “是你？捷达车上的人是你？” “对，是我。” 略微沉默后，林立道：“吴律师，是谁给你打的电话，是谁让你这样做的？” 吴律师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接到电话而已，你们的行踪也是他们告诉我的，他们说只要我能将你安全的带出来交给他们，我就会恢复从前的生活，他们还说你不会拒绝这个要求，因为只有他们才能救出刚才被抓走的人。” “救张君？他们是谁？是谁？” 吴律师道：“他们说只告诉了我一个字，你就会明白。” “字？什么字？”林立惊讶道。 “灰！”吴律师淡淡说道。 “灰？”林立低头思考，猛的一个词汇钻入脑袋，“灰色西装！是他们？” 吴律师摇头，道：“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们。” 林立的大脑一片空白，是灰色西装在背后控制着吴律师，他和张君的行踪也是灰色西装透露给吴律师的。 “可以继续走了吗？”吴律师问道。 林立呆呆的望着前方，吴律师说的这一切太令他惊讶了，没想到灰色西装对他和张君的行动了如指掌，一时间林立觉得灰色西装比达摩还要深。 突然林立想起一件事，问道：“吴律师，你有没有跟着我们进入一个旅店。” “旅店？”吴律师摇头道，“没有。” 林立愣在哪里，脑袋中原本升起的希望又突然破灭。 半个小时后，汽车停在空地上，林立对这里不熟悉，只能注视着周围的一切。不远处是一座桥，在远点是是成片的树林，汽车左侧百米外一条公路，偶尔能看到汽车从上面飞驰而过。 吴律师熄灭汽车发动机，又掏出了电话。 “我到了……他在车里……好……答应我的事？好！”吴律师说完将电话挂断递到林立手中道，“林立，咱们就此分别吧！他们会和你联系的。” 林立默默的接过电话，望着走下汽车的吴律师。 吴律师站在车外，仰头说道：“林立，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可……诶！”吴律师走了两步，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停下道，“其实我在跟踪你们的路上，我感觉自己好像也被跟踪了，这太可怕了，我再也不想经历这一切。” 林立正打算追问，却被吴律师扬手打断：“林立，你别问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只想回到我原来的生活，你什么也别说了，我什么也不想知道。”吴律师说完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走去。 林立盯着他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在远处的公路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吴律师身前，最终带着吴律师快速消失在视线内。 林立握着电话，脑海中思绪乱飞，吴律师出现在三区已令他惊讶之极，但没想到还会和灰色西装扯上关系，而且在还说他在跟踪自己的路上似乎也被跟踪。 吴律师说的人是谁？是达摩？还是灰色西装？一时间，林立的思绪乱了。 上一次灰色西装出现是想抓他，但却被张君的计划打乱，相反却因为他们的出现让自己逃脱。如今他们又说他们会救出张君，灰色西装到底要干什么？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他们怎么会获取到两人的行动路线，甚至比达摩的速度还快？ 一时间，林立困惑极了，同时也感觉到事情越发棘手，他搞不明白这个组织自相矛盾的行为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立越来越担心张君的安危，他现在在哪？达摩会会怎么对他？如果灰色西装根本是存心戏弄，那么一旦张君遭遇不测，今后他该怎么办？又该如何继续下去？如今在这里等待，可是灰色西装值得信任吗？ 林立急忙翻开电话本，试图通过通话记录，找到那些人，可打开手机却发现，记录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电话号码，通讯记录中一片空白。 林立抱住了头，十分懊悔，可就在这时，林立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 第三十二章 ：合作 “喂！” 听筒那头传来沉重的呼吸声，低沉的男音问道：“还在那里吧！” “在！”林立道。 “发动汽车，顺着河道向开，在下一座桥那里等我们。” 对方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根本就不给林立任何提问的机会。 林立放下电话，心头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也只好学着吴律师的样子，发动汽车后朝目的地而去。 他按照灰色西装的指示，十分钟后看到桥，然后将汽车开到桥头密切注视着周围。 他没有熄火，他知道一旦感觉不对，疯狂的逃跑才是他惟一的出路。 附近很安静，看不到任何的人影，仿佛这里年年月月都是这样。过了几分钟，在桥的另一头，很远的地方，有车灯光出现。 林立深吸了一口气，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来人。 一分钟后，四辆黑色的汽车，出现在的夜幕下，它们速度很快直直向这个方向快速而来。 盯着疾驰的车队，林立心脏砰砰直跳，他有些担心来人会不会是是黑色西装，可事到如今他只能等对方出现才能做出决定。 汽车开过了桥，最终停在距离林立几米外的地方，漆黑的车窗让林立无法看清里面的人。不久后车门被缓缓推开，身穿着灰色西装戴着墨镜，身高大约一米八的中年人走下了汽车，他的腰间鼓鼓的，似乎带着枪。 灰色西装朝车内的人摆了摆手，又将手指放在耳边，低声说了两句后，才朝林立的汽车而来。 望着灰色西装略显坚毅的脸庞，林立发觉这个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很快火车撞击那晚的情形便映入了脑海，这人就是当晚出现的那名灰色西装。 他站在车旁，拉开车门，道：“林立，还记得我吧！” 林立点了点头，这个人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但却给人一种很难形容的怪异。 “张君在哪？”林立急道。 “有没有受伤？”灰色西装的语气平淡，听起来透着关切，他似乎不想回答林立问题。。 “没受伤，张君在哪？他在哪？我怎么才能救他？” 灰色西装朝车内望了几眼道：“你还想救他？” “想，为什么不想。”林立急道。 “林立，你现在都自身难保。” “什么意思？”林立焦急问道。 灰色西装摇了摇头道：“林立，你真的想救他吗？” 林立隐约觉得对方话里有话，但也依旧答道：“想，能救出他吗？” 灰色西装咧嘴笑了笑道：“可以，只要他还没离开这座城市，我们就能救出他。” “你们？什么时候？”林立问道。 灰色西装看了下手表道：“如果你配合的好，一个小时后，你就可以看到他了。” “配合？什么意思？”林立惊讶道。 “我们需要你答应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们需要你和张君去一个地方，有人想见你们。” “去一个地方？去哪？谁？” “这个不方便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要是我拒绝呢？”对方的条件莫名其妙，令林立隐隐不安。他没料到，救出张君的办法竟然是让他和张君一同去见一个人。 “你不会拒绝的。”对方肯定道。 “为什么？”林立十分困惑。 “你们不是一直在找三区吗？”灰色西装抬头问道。 林立一愣，难道那个地方不是三区？是假的？ 这时灰色西装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晃了晃道：“林立，你们太小看三区了。三区为了掩人耳目，设立了很多像今天你们去的那样的地方，如果我们不告诉你们三区在哪？你们永远也不会找到它，而且没有我们的帮忙，你们永远也看不到它真正的模样。” 林立张着嘴愣住，没想到对方上来就说这样的话，而且语气是如此的坚决。这时他也开始有些怀疑他和张君刚去的那个地方到底是不是三区，毕竟在里面的发现并不能解释所有的疑惑。 他又犹豫，灰色西装的话值得相信吗？这个条件能答应吗？ 对方看了下表道：“林立，张君的生死完全掌握在你手中，想救张君就好好考虑下我的条件。” 灰色西装说完握着信封，大步向轿车走去。 林立心头百感交集，此时正是需要他下决定的时候，他竟然毫无头绪，不知该如何是好。是答应还是拒绝？答应灰色西装就意味着张君还有希望，可不答应张君将会怎么样？今后还能在见到他吗？可是灰色西装的条件未免也太怪异，但要是刚才那个三区要假的呢？万一他们没有撒谎呢？ “我答应你。”林立跳下了汽车，冲前方身影大声喊道。 灰色西装握在车门上的手突然停下，撂下一句话，跳上了汽车。 “跟上我们。” 林立回到车内，只好跟在车队后面，不久后他随车他们驶入一条崎岖道路。 这时太阳已经完全下山，由于灰色西装的车队并未开灯，林立也不敢开灯，只能在黑暗中接着微弱的光亮，小心翼翼的跟着后面，他在心头暗暗祈祷，希望对方没有骗他，对方说一个小时，那就等上一个小时。 前行的时候花费了半个小时，在焦急和越来越大的压力下，林立发现车队已经停车，看到他们的人钻进公路下方的树林中。 他跟着队伍走了大约五分钟，突然前方迎面跑来一人，来人急匆匆说道：“队长，还有五分钟。” 林立一惊，刚想发问，就看前面与他沟通的人回头瞪了他一眼，随后摆手让前来报信的人离开。看到这一幕，林立只要暂时将疑惑压在心底。 被称为队长的人，正是下车与林立沟通的人。待报信之人离去，他冷静的对身旁一人道：“小张，干扰仪和信号屏蔽器开了吗？” 小张谨慎道：“嗯，设备工作正常。” 随后队长招手将所有人叫到旁边，沉声道：“任务我就不重复了，记住今天的任务是救人，而不是杀人，懂吗？” 所有人点了点头，随后他转身站在队伍后面的林立道：“林立，你在这里等我消息。” 说完队长带着众人向着树林深处走去。看着他们渐渐远离的身影，林立想了想也悄悄跟了上去。 不久后他听到远处山间响起轰隆隆的汽车声，爬上高坡看到队长带着三名灰色西装一动不动的藏在公路路基下方的大树后，而剩下的几个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他还发现公路上停了一辆车，一名路人正伏在汽车发动机的位置上正在修理。 林立似乎明白了什么，静静的躲在一旁，等待着。 十几秒钟后，那辆传来马达声的汽车似乎通过了弯道，声音突然增大，车灯也透过树木的缝隙快速闪烁，不大一会三辆黑色轿车沿着公路飞速朝这个方向而来。 林立屏住呼吸，伏下身子拨开眼前杂草向前望去，他没想到他着不经意的动作，竟然引起了灰色西装队长的注意，他瞪了林立一眼，又扭过头全神贯注的盯着公路。 这时，黑色汽车似乎发现异样放慢了速度，缓缓停在距离破旧汽车几十米远的位置。 林立目光逐一扫过公路上的车队，他猜测张君肯定就在中部的那辆车上，正当他以为灰色西装准备行动时，公路上的黑色西装竟然突然开始掉头。 林立暗叫一声不好，可又看到另一辆汽车开了过来，堵住了回去的路。 他发现此时队长在低低的说话，原来他们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受到两侧夹击的黑色汽车的车队无法前进，又不能掉头，但他们竟然什么也没做，没人下车，也没按喇叭，就是停在那里一动不动，一时间诡异的气氛让林立都感到紧张。 不久后，最后赶来汽车按响了喇叭，黑色轿车内的人终于按耐不住走下两名黑色西装。他们阴着脸，双手同时贴与腰际，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的朝后方靠拢，渐渐形成包围之势。 林立顿时屏住了呼吸，瞪大双眼望着眼前的一切。 就在黑色西装接近轿车时，突然黑暗中响起吱吱声，黑色西装猛的转身抓向脖子，可身体却立即爆出淡蓝色的电流火花，顿时仰面跌倒。 于此同时，剧烈的枪声传来，三辆黑色轿车的车身上瞬间多了数个巴掌大小的圆盘。圆盘闪着蓝色的光芒，连续闪动两次后噼里啪啦的爆出电流声，绚蓝色的电弧猛的在几辆车上来回跳跃，车内忽明忽暗，传来数声惨叫。 瞬间过后，声音停了，发动机熄火。 林立原本以为一切已经结束，这时候队长应该会下达命令行动，可他却发现队长依旧在谨慎的观望，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过了一会林立突然发现中间的那辆车的车门被一点点推开，一个身影举枪爬了出来。 这时队长抬手一枪，对方身体一抖，就趴在了地上。 “打扫战场！”队长起身大声喊道。林立听后立即兴奋的冲上公路。他看到张君被人从车内拖出来，张君的手上捆着塑料胶条，眼睛也被蒙上，双唇紧闭，看样子像是陷入了昏迷。 林立盯着张君破烂的衣服，肿起的半个脸庞，伸手就要摘掉张君的眼罩，可却被队长一把拉住。 他朝林立摇头，林立只好探了探张君的呼吸，还好张君还活着，原来灰色西装没有骗他。 不久后张君被抬进另一辆汽车，林立的汽车也被人开来。队长将林立推入车内，跳上车关上了车门。 “跟我们走！”队长道。 ------------ 第三十三章 ：抉择 林立照做，跟在装着张君的汽车后面行驶。数分钟后，队长将信封伸向林立，林立伸手去接，可队长却死抓着不放。 两人对视了一阵，队长皱眉道：“林立，记得答应我的话吧！” 林立无奈道：“记得。” 队长这才松手道：“林立，信封里就是你和张君要去的地址，一会看完将东西销毁，我想你也不希望张君看见，对吧！” “那三区呢？”林立犹豫后问道。 “他会告诉你们三区的具体地址。”队长指了指信封道：“好了，停车吧!我的任务完成了。” 停车后，林立却瞬间拉住了队长的手臂。他对灰色西装的疑惑实在太多了，甚至超过了达摩。他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和达摩又有什么区别？可林立还为开口，就被队长挣脱，队长冲林立摇了摇头道：“林立，还没到时间。” “什么时间？”林立焦急的望着正在远离的身影，可队长却什么也又说，直接跳上了车，在张君被抬进车内后，前方的车队快速朝前开去，没多久就是去了踪影。 林立回过神来，看着躺在后座上的张君，他还在昏迷，只不过脸色似乎好了很多。 林立望着手里的信封，心理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看了看张君，发动汽车向前开去，可他的大脑却总在猜测信中到底会写些什么，终于他按耐不住，将车停在路边，熄火，关掉大灯，打开头顶的小灯，小心翼翼的沿着信封边缘撕开，一点点抽出了信纸。 “隆泰宾馆807”。 林立盯着这几个字，默念了一遍，随后将信封和纸张狠狠撕碎，丢出窗外。 望着紧闭双眼的张君，林立渐渐陷入困惑，张君迟早要醒来，他醒来后该怎么向他解释这一切？又该如何说服他跟着自己进入宾馆去见那个人呢？ 灰色西装费劲心机，提出的这一个怪异的要求，所见的那个人会是谁呢？ 林立越思考就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现如今他对于灰色西装的了解甚至远不如摩，他们的种种行为中会不会存在什么阴谋？难道所见的那个人会加害两人，还是说想从两人身上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可这说不通啊！ 林立最真实的内心想法其实很简单，他不想去，也不愿意去，更不愿意仍人摆布，因为这让他觉的自己像是木偶一样。可林立转念一想费尽心机所到达的三区可能只是一个早就编制好的虚假幌子，他就觉得不甘心，就像明明知道自己被人巧妙的玩弄于股掌之间还无法挣脱一样。 为了三区张君险些丧命，现在放弃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思考时，陷入昏迷的张君突然发出了响动，林立瞟了一眼，隐约听到在身后很远的地方响起隐隐的汽车声，他只好立即发动汽车钻进黑暗。 低沉而单调的发动机声，让人不安、焦虑。 林立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甚至比这还要难过。张君迟早都会醒来，到时怎么办？如何向他解释这一切？说他是被灰色西装救出来了？只是因为自己答应了灰色西装的简单条件，而这个条件仅仅是去一个名为泰隆宾馆的房间见一个人，并且那个人还会好心的提供真三区的地址，张君会信吗？他会信吗？林立细想，恐怕这件事降临道自己的身上，自己都不会相信，甚至有可能还会怀疑灰色西装的意图。 可如果张君不信，他会怎么做？在怀疑自己的同时，两人就此分道扬镳？还是在不断的相互猜疑？可如此一来又该如何获得真正三区地址呢？ 难道只能说出真相，然后祈求他的同意？ 这或许也是一种方法，但林立知道以张君的性格，他肯定不会同意，甚至会严重怀疑这里存在什么阴谋，如此一来三区的地址无法获得不说，恐怕还会惹恼灰色西装，到时候两人之后不仅要面对达摩这个组织，还要面对可能比达摩还要神秘的灰色西装，更有可能会惹上有性命之忧。 这岂不是害了他？还害了自己，还害了失踪的弟弟？ 望着在窗外不断后退的黑暗，林立真想在这个时刻，将车停在这荒郊野外，冲着夜空大声呼喊来发泄一番。 林立知道他从来都不擅长撒谎，可他却非常清楚的意识到，只要张君醒来，只要这件事件发生，只要当时他没有拒绝，那么在今天他就必须撒一个谎，而且必须是一个不能被张君识破的谎言。 林立一边注视这黑漆漆的公路，一边苦思冥想，此时他多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张君昏迷的这一刻，这样一来他就不会为今后要发生的事而感到痛苦，感感到心力交瘁。 这时汽车颠簸了一下，张君口袋中的电话从口袋中滑落，落在车内，发出沉闷的声响。 林立望着电话，脑中慢慢闪出一幅画面，一个令他心痛之极的画面。 许久后，他做出了艰难的决定。他清楚知道，如果决定失败，那么今后所有的一切都会走向另一个方向，一个未知的方向。 汽车向前开，路灯陆续出现在黑暗下，林立将车停在公路上，熄火独自一人跳了黑暗中。 他躲到一个能够看到汽车，距离又足够远的位置掏出张君给他的电话，然后拨了出去。 微弱的电话铃声从前方若隐若现传来。 第一遍没有被接起，第二遍也是如此，当林立拨通第三遍时，电话终于通了。 “喂！张君？你在哪？没事吧！为什么不接电话？”林立努力调动自己的情绪，他不希望张君看出破绽。 “我……我……我在车里。”张君的声音带着迷茫和困惑，似乎他还未完全清醒。 “发生了什么？”林立关切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张君疑惑道。 这时林立猫腰跑到公路上，一步步向张君所在的方向跑去，他努力露出惊讶的神色，大声喊了几声，这时刚走出车外的张君看见林立出现后身体明显的晃了下。 林立尽量避开张君的眼神走过去，剪断绑在张君手上的塑料胶条。 张君摸索着手臂，惊讶的望着周围，过了好一会才问道：“林立，这是哪？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林立早就料到张君会这样问，说道：“我……我接到一个电话，说你会在这里。” “电话？”张君缓缓低下头，像是陷入回忆一般，之后猛的后退了两步。 林立正准备上前，张君立即喝道：“林立，你离我远点，离我远点！” “张君发生了什么？”张君的反映超出了林立的预计。 “我好像被抓了！没错！我被他们抓住了。”张君的声音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他已经渐渐回忆起当时发生的事。 张君的这种直接，让林立内疚万分。但他只能压抑着这种情绪，惊讶道：“被抓？达摩？” 张君点了点头，抬头问道：“林立，电话是谁打的？他说什么了？” 看着张君越发憔悴的脸色，林立只能继续道：“他说你在回城的公路上，然后……” “然后什么？”张君抓住了林立的胳膊，使劲摇晃。 面对此时的张君，林立有些担心，他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可张君却无力的向后靠去，慢慢的靠在车门上，喃喃自语道：“是他们！肯定是他们！肯定是他们！没错，！就是他们！” “谁？” “灰色西装。”张君突然抬头，林立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张君急道，“我被抓了，当时我虽然看不到，可是我却可以听到，我听到达摩有人说灰色西装，可之后我就……我就不得记得……对！肯定是他们，除了他们不会是别人……难道……难道……”张君抱着头，手掌死死的抓住头发，痛苦道：“难道真的是我？为什么？这一切是为什么？我明明被抓了啊！为什么要放了我！为什么？” “张君！”林立走了一步，可张君却向后躲去，这时候他的脸上带着惊恐，双眼充满绝望。 张君猛的抬头道：“林立，你的怀疑是对的，我有问题，要不然我不会在这里，他们也不会放了我，也不会给你打电话。” 林立有些惊讶可他顿时明白，原来在看到那些关于实验的文件时，张君就已经觉得他体内的能力和三区的实验可能存在着某种关联，然而又在林立刻意营造的谎言下，让张君更加确信，他和三区有关，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被抓住的情况下又被解救出来。 林立猜到张君面临着什么困惑，可他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又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拼命道：“张君，这不可能，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张君眼中突然像是升起了某种炽热的念头，可顿时又落寞下来。 他连连摇头道：“不……不可能，要不他们怎么会放了我？林立，我明白了，我不是他们的目标，你才是，或许……或许……或许……”张君断断续续道，“或许，我就是桥，我才是真正的桥，对！肯定是这样，要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踪？怎么会突然出现抓住我？对了！他们还不断逼问我你的下落，肯定是这样的，没错，他们的目标是你，不是我，我是桥，对！我是桥！” 张君还在说，但已经语无伦次，他说他有问题，他不停重复，他的能力是那些人赐予的，他是桥，最后他突然像是记起了什么，整个人愣住，但瞬息过后却猛的一把抽出手枪，用力的顶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 第三十四章 ：巧合 “张君，放下枪！你在干什么？”林立吓坏了，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把将枪死死的握在手中。 张君痛苦道：“华子……华子……是大哥……是大哥害了你啊！是大哥的错！是大哥的错！” 这时候，林立的内心如同被锋利的刺刀刺穿了一样，痛苦万分。他没想张君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大大超出他的预期，这一点林立万万没想到。 望着张君通红的双眼，看着他原本充满希望和斗志的双眼，呈现一片死灰色。林立害怕了，他后悔了，这个时候张君像是完全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 林立在内心中他不断咒骂着自己，要不是为了逃避应当承担的责任，张君就不会面对这样的挣扎，也不会痛苦到一定要用死亡来解脱。 林立握着手枪，他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悲剧发生在眼前。 林立咬牙急道：“张君，你仔细想想，他们也救过我，难道说我也是他们的人吗？你认为你的火车撞击计划真的是完美无缺的吗？要是没有他们，我怎么可能活到今天，我早就死了。” 张君剧烈的挣扎到这里渐渐减弱。 林立知道张君在犹豫，知道这个时候正是阻止这一切发生的最好时机。 他补充道：“张君，你的能力虽然还无法解释从何而来，但这不一定就说明你和三区有关，你想想他们为什么要研究那些能力，肯定是之前有人有这种能力，要不然他们怎么会研究，你仔细想想，你仔细想想，你的记忆没有错。” 林立能感觉到张君握着枪的力量在逐渐变小，林立抓住时机一把将手枪夺了过来。 这时面前的张君放下手臂，一脸迟疑道：“林立，你难道没怀疑过我吗？” “没有！我没有怀疑你。”林立道。 张君的神色悄悄的发生了转变，但过了一会他仿佛又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我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救我？” 林立道：“张君，灰色西装之前也出现过，那时他们与达摩就有摩擦，我想他们之间可能存在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或许就是因为这个让你、让我活了下来。” 张君抬头仰望着星空，双拳紧紧握住。 这个时候林立悬着的心才终于放松下来。 他拍了拍张君的肩膀道：“张君，现在面对他们的只有我和你，在没有见到真相前，如果我们放弃，那么最高兴的就是达摩。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好不容易活到今天，所以我们不能丧失斗志，你说不是吗？” 这番话似乎触动到了张君，他略微沉默后咬着牙点了点头。但透过他的神色，林立还是能看出张君的担忧，毕竟被这一切发生的太过诡异了。 过了的一段时间，张君深深的吸一口气问道：“林立，你是怎么出来的？” 林立一惊快速思考后解释道：“你跑开后，我去追你，可我听到周围有人走动，我迷路了不知道你在哪？最后我不得不小心翼翼顺着‘壕沟’走出来。” “壕沟？” “是的，其实那不是壕沟，而是路。” 张君拍了下额头靠在汽车上叹气道：“我怎么没有想到，公路不仅仅可以修建在上面，也可以修建在下面。” 林立听他这样说顺着他的意思，道：“张君，你说那个会是三区吗？为什么机器都摆在哪里，连档案也没有销毁，我总感觉这太奇怪了，就好像摆在哪里等我们发现似的。” 张君皱起眉头，微微摇头，的确经林立这样一说确实非常的可疑，他点了一支烟，转身回到了车内。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最后东方天际亮起第一道曙光，天空渐渐转亮，周围一切都清晰起来，两人看到公路前大约不到一公里左右就是城市。 连续几天没有好好休息，林立提议进入城市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其实林立的本意是竟可能的接近城市，最好是离隆泰宾馆越近越好，这样一来就会非常容易的将张君带进去。 张君起初拒绝，可林立执意如此，他还解释，现在是白天达摩不可能进入城市大批量的搜查，要论危险怕是郊区更加危险，因为这里非常方便达摩行动。 张君最后点头同意了林立的要求。 汽车进入城市后，林立将视线放在宾馆的名称上，可依旧没有看到名为“隆泰”的宾馆，最后他只能和张君进入一家门头较小的旅店。 在二楼的房间内，张君推开了林立的房门。 “林立，我在想我们去的三区有没有可能是假的呢？” 林立假装惊讶沉思道：“其实我也在怀疑，但毕竟没有证据，再说了，这是你的人给的消息。” 张君想了想猛的像是记起什么，掏出电话就拨了出去，过了一会他摇了摇头道：“电话打不通。” 林立问道：“不通？” “是的。”张君点了点头，“他们可能出事了。” 林立感慨道：“张君，达摩这个组织太深了。” 张君沉默了一阵，叹了一口气扭头走向他自己的房间。 送走张君，房间就显得空荡荡的，靠在门后的林立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虽说一切达到了他的要求，摆脱了嫌疑，可张君却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以至于险些让他因为内疚而自杀，现在连他的意志似乎也被消弱了。 林立无力的回到床边坐下，现在最主要的是考虑如何让张君和他进入隆泰宾馆。 林立打开房间内的电脑找到了本市地图，可却在输入宾馆名称时犹豫起来。 他想起那个灰色西装的脸庞，那人虽然不像是坏人，但却给人的感觉却非常怪，很难言语。 林立担心这会是一个圈套，可他又明确的知道，既然张君在自己的蛊惑下怀疑起三区的真假，那么他就不会轻易放弃寻找，更何况林立也不能说服自己放弃，而且他还答应了灰色西装的要求带张君一同去见一个人，要是违约，林立担心这会严重威胁到两人的生命，要知道灰色西装对于情报的掌握程度可能超过了达摩，他们不是傻子，既然这样决定了，那么他们一定就有了一些完全你的计策。 一番思考后，林立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界。 虽然他暂时不了解灰色西装的具体目的，可他却知道到今天为止，灰色西装似乎并没有直接对两人的生命产生威胁，相反却帮了一些忙，虽然这些“忙”不是特别的明显。 该如何带张君去“隆泰宾馆807”呢？ 这时林立莫名记起他曾在一本书中看到的话。 “一个谎言的结束，只能预示着另一个谎言的开始！” 难道真的要将谎言继续下去吗？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林立狠心在电脑网页上敲出了“隆泰宾馆”这四个字。 很快，地图地图显示，隆泰宾馆距离这里不是很远，甚至可以说有些近，仅间隔着三条街而已。 怎么办？怎么才能让张君和自己一同去哪个宾馆的特定房间呢？ 望着地图上的红色斑点，林立继续构思新的计划。 要想将张君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隆泰宾馆的那个房间，那么就必须需要一个可以引起他兴趣的人出现，这个人能是谁呢？ 朱医生？ 对张君说看到朱医生走进去了吗？林立想到这个可能，可又发现这并不一个好的办法，现在张君疑心很重，他可能会对朱医生保持敌意，这样一来，张君就并不会直接进入宾馆，很有可能会现在外围观察一番在做打算，一旦他看到或者打听到这是个谎言，那这个计划就会失败。 有没有这样一个人会直接引起张君的注意，让他立即忽略自身理智，直接冲入宾馆呢？ 有！确实有这样一个人。可林立一想到要通过这个人利用张君，一想到这个时候他自己竟然会这样想，他就感觉他的心中爬满了罪恶。 那个人是华子，被抓走的华子。 是的，只有他，只有他才能完全吸引张君的注意力进入房间，即便他保持戒心的宾馆外观察，可只要自己稍微说上几句话，那么张君就会失去理智，失去自控能力，如此一来计划就会顺利达成，更何况华子被抓的事，让张君一直对华子心存内疚，前不久还疑华子并不是桥。 如此一番对比后，林立明显看出利用华子的效果要高于好于朱医生，成功率也会大大增加，这样一来就能完成灰色西装所提到的要求，同时还能获得三区地址，即便是最后张君发现那个人不是华子，对张君来说不仅是一种解脱，而且相对而言解释也不用多费口舌。 林立不想这样做，可如今他意识到书上的那句话没有错。谎言已经说出了，那么他就不得不继续将谎言维持下去。他要不全盘脱出说出真相，要不就将谎言进行到底。林立只能选择后者，他知道这样不仅为了张君好，也为了自己好，毕竟真真的三区地址非常的重要。 随后林立意识到，这个计划越早执行越好，因为谨慎的张君不会在这个城市停留太长的时间，有可能醒来后就会带着自己离开。下定决心后，林立只能一边暗暗说服自己，一边压抑着心头涌现的罪恶。 他告诉自己，这一切是为了获得三区的位置、为了真相、同时也是为了张君和他自己的安全考虑，如果到时候真有收获，那么就算将来张君知道了这一切，想必他可能也会理解。 这时林立听到隔壁房间张君在翻来覆去的声音，他似乎并未完全睡着。 林立看时机差不多成熟，用力拉开了窗帘。 他打算敲上两下在引起张君的注意后，然后假装发现华子直接冲出旅店朝隆泰宾馆所在的方向跑去，最后一鼓作气的冲上807房间。 林立的计划差不多就是这样，他看了看地图，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伸手探向窗户，可突然窗外却猛的出现一张脸，之后那个人转身向远处跑去。 林立惊讶喊道：“华子！” ------------ 第三十五章 ：铁山 是华子！是华子！林立完全乱了，难道又是自己的幻觉？华子怎么来了？他还活着？他怎么逃来了的？难道他真的是桥？ 这时吴律师离去时说的一句话在林立耳边响起，他说他在跟踪两人的同时也感到被跟踪。 难道……难道……是华子在跟踪吴律师？这才是他今天出现的原因？刚才不是自己的幻觉。 林立呆坐在床边，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他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听到声音的张君冲进了房间，扭过林立的身体，使劲摇晃起来。 “林立，你刚说什么？你看到什么了？华子？他回来了？” 林立望了张君，看着窗外：“是……是他……” “什么？”张君惊恐的后退，抬头就看到背影像极了华子的人跳入人群。 “妈的！”张君撞开房门向外冲，林立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追上去。 跑出旅店时张君已经冲到马路对面，林立喊了两声，但张君给任何的回应就跳到了人行道上。林立追上去穿过迎面而来的熙熙攘攘人群，看到张君在还在前面追赶。 很快张君急转的跑进一条巷道，他速度飞快，林立只能拼命跟着，追逐之余跑过了几条街道，最后他看到张君在远处的路边气喘吁吁的用手掌撑着膝盖。 林立跑过去，问道：“张君，是他吗？他人呢？” 张君喘着粗气伸手指向马路对面：“是华子，是他。” 林立望向张君所指的地方，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时，心脏顿时犹如被狠狠撞了一下一样，立即升起难以言语的恐怖感。 华子进去的地方正是隆泰宾馆。 张君直起身子道：“我看到他进去了，我要进去看看。” 林立的大脑乱作一团，但还是本能的拉住了张君。 “张君，不能进，不能进去。” “为什么？”张君挣脱了两下。 “不太对劲，危险。”林立很难将他的理由说出来。 “危险？”张君停下脚步道，“林立，虽然我只看到了背影，但他动作和华子一模一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从我眼前溜走。”说着张君甩开林立的胳膊。 “别……”林立心急如焚，他原以为华子的突然出现会打乱他的计划，可没想华子竟然进入了这家宾馆，如此一来刚好和他想到一样又和灰色西装的要求一模一样。这种看似巧合的巧合，对林立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困惑。这时候他不得不将华子的出现和灰色西装联系起来，吴律师是灰色西装带来的，华子最后又跟着吴律师而来，这些怪异的事情中，到底隐藏着什么？ 张君转身望着林立道：“林立，今天既然我看到了他，那么我就必须进去看看，如果真是华子我就要问个清楚，他为什么要跟踪我们，是不是跟了我们一路。” “一路？” 张君答道：“是的，如果我的感觉没错，他从我们去三区前就跟了我们了，我要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到底想干什么？” 林立猛的反应过来，张君所说的那个人是已经离开的吴律师。 看着张君已经下定了决心，林立真想说出真相，可转念一想，这一路的追逐肯定早已惊动了灰色西装，如果这个时候离开会不会惹恼他们，离开后怎么再去获得三区的具体地址？ 一番心理煎熬后，林立只能松开手眼睁睁看着张君走向宾馆。 林立很后悔，他有一种被玩弄的感觉。 一切都和林立想的一样，服务员在听完张君的描述后报上了“807”的房间号。 林立心惊胆战的注视着周围所有人，他觉得这个地方有许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他，在这样的平静中林立感觉到一种暴风雨即将要袭来的感觉。 他带着担忧随着张君踏上电梯来到807房间门口。 门是虚掩的里面好像有人，张君发现后握枪撞开门冲了进去，林立跟进去，门立即自己合上。 “人呢？”张君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林立走过极短的门廊，看到张君站在沙发前，而沙发上则坐着一名中年男人。他的头发有些发白，脸上带着病态的白皙，似乎许久没见过太阳。他的双手搭在腿上，上身挺直，望向两人的眼神透着一股凌厉。 “你是谁？”张君看出来对方不简单，这份从容和淡定令他感到震惊。 “坐吧！”中年人的声音不急不缓，听起来倒像一种是命令。 林立站在张君身侧，再次仔细打量。中年人大约五十多岁，身上的中山装洗的发白，鼻翼两侧的皱纹仿佛沟壑一直咧到嘴角。 林立感觉中年人在望着他，本能的迎上对方的目光，可渐渐的林立心头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他觉得他好像在哪见过这个人，似乎还有些相熟，而且中年人的身上还透着一种异常特别的气息，好像是一种安全，异常奇妙的安全感。 “华子呢？他在哪？他是不是你假装的？”张君走了一步质问道。 中年人摇头道：“我老了，怎么会假装其他人呢？你肯定是看错了。” 张君望着奇怪的中年人，他和林立一样充满了困惑。 “你是谁？”张君问道。 中年人指着一侧的沙发道：“坐下说吧！” “你到底是谁？”张君的握枪的手又缓缓抬起。 中年人忽然抬头，面带笑容的道：“‘铁山’他们都叫我铁山。” “铁山？”两人相视一望，这不像是名字，倒像是代号。 “是的！”中年人慢慢站起，露出老者特有的慈祥的笑容。 他对张君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张君，而你……”中年人的视线移向林立，“你是林立对吗？” 张君立即持枪瞄准，急道：“你到底是谁？什么身份？灰色西装还是达摩？”。 林立颇感惊讶，中年人太古怪了，难道他不害怕？ 中年人似乎没有回答的意思，摇着头慢慢从两人身旁走过朝门口而去，这时门发出咔嗒声自己开了。 张君喝道：“别动，在动我就开枪了。”可张君的威胁对中年人一点作用也没有。中年人丝毫没有理会，步伐也没有停顿，竟然保持着一个速度不急不缓的走出了房间。 房内陷入安静，张君反应过来立刻追出去。可林立却发现张君却猛的停在门口，立在哪里一动不动，像丢了魂一样。 “张君！” 林立喊了几声可张君竟没给出任何回应，就在他上前查看时，张君慢慢转过了身。 “人呢？”林立向一步步走来的张君问道。 张君看了林立一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人呢？”林立急道。 “不……不见了！”张君的声音微微颤抖。 “不见了？”林立愣住，一个大活人竟然在不到两秒的世界凭空消失？ 林立突然想起三区的地址还未获得，他想起身去追，可猛的却发现他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双腿，就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林立惊恐的盯着周围的一切，回头就看张君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立即席卷林立全身各处，林立甚至无力反抗。 他担心张君遭遇不测，想呼喊却无力做到。渐渐的林立感觉身体对于外界的感知正在逐步减少，周围所有的物体距离他越来越远。 几秒后林立感到有东西迎面而来，像风一样瞬间贯穿穿过身体。 视线变得模糊，鲜亮的景物正在退去颜色，变得迷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灰色的气体在眼前层层环绕，最终视线内的所有化为一个灰点，黑暗仿佛潮水瞬间汹涌而来，林立听到脑中响起断断续续的蜂鸣声。 方向感彻底失去，对于时间的感觉也消失，眼帘不受控制的合并，身体软弱的只能慢慢向后靠去。 林立陷入了昏迷。 ------------ 第三十六章 ：两种记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立看到白茫茫的雾气围着身体旋转，而他正在急速向下坠落。 身体是麻的，耳边是烈烈风声，各种颜色的斑点不断从眼前一闪而过，留下一道道残影。下降的过程是如此的激烈，时间又过的如此缓慢，那种特有的煎熬感，伴随着莫名的压力让林立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过了很久，似乎是一个世纪一样漫长。林立感到他渐渐获得了一些“本能”，似乎能分辨方向了，似乎能控制手脚的运动，之后他猛的感觉自己落在地上，踩在坚硬的土地上。 他睁开了眼，看到脚下是红白相间的地毯，眼前是方形的茶几，茶几上的烟灰缸内堆满了烟蒂。 在经历的短暂的失神后，林立意识到他还在“807”的房间内。 “林立，你醒了？”声音刚开始有些飘渺，最后突然正常。声音是从左前方传来的，林立看到睡意朦胧的张君正从卫生间内出来向床头走去。 他发现张君一点也不惊讶，眼神中更没有丝毫的好奇。 顿时一股不祥的预感立即密布林立全身，像是巨手般钳住了他的喉咙。 “张君，你……” “我？”张君将毛巾丢向床头柜，好奇道，“我……我怎么了？林立你睡糊涂了吧？” “糊涂？”林立起身，他能感觉到身体还是有一些僵硬，难道自己在这里躺了一夜？ 张君一步步走来，皱眉道：“林立，你想说什么？他们已经走了啊！” “他们？”林立惊讶道。 张君奇怪道：“送情报的人啊！你不会忘了吧！” “什么情报？” “三区的地址啊！”张君惊讶道。 “三区地址？”林立一愣，他困惑极了，一切怎么变得不一样了？ “林立，你不会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吧！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三区的地址吗？” “地址？地址呢？” 张君听后从衣兜内抽出信封丢在桌子上。 林立扯过信封，快速从里面抽出信纸，然后展开。 “秦家机场？”林立惊慌道。 身体突然冷到极点，大脑被困惑塞满。林立记得很清楚，根本就没有送情报的人。当初是他撒谎将张君带入城市，最后又因为莫名出现的华子才进入宾馆见到“铁山”，在“铁山”不可思议的消失后张君昏迷了，接着他也昏迷了，哪来的人送三区地址？ 张君看林立捧着信纸发呆，像是受到惊吓般，神色显得诚惶诚恐。他接过信纸问道：“林立，你没事吧！” “没……没事！”林立机械的做出回应。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他比张君清楚，根本就不是张君说的那样，可听张君的叙述，他似乎忘记了什么？难道他的记忆与自己的完全不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个人一起进去房间，却在醒来后拥有了不同的记忆，这怎么可能？ 林立几乎不敢相信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他急道：“张君，你记得哪吗？记得机场吗？” 出乎意料的是张君竟然认真点头：“记得！怎么会忘呢？我们在哪里什么也没有发现。” “那之后呢？之后你还记得什么？” “林立……你……你真的没事？”张君对林立的问题感觉不对，林立的精神很不稳定。 “回答我！之后呢？之后你还记得什么？”林立大声喊了出来。 张君一楞，他从未见过林立发这么大的火，但看在林立如此焦急的份上，张君硬声道：“之后我们去了另一个地方，遇到一条类似‘壕沟’的公路，在哪里的地下发现了一些奇怪设备还看到部分和人体潜能有关的研究。” 张君边说便观察着林立，他看林立的神色没有多大的变化，只好又道：“从那里出来我就接到电话说真正三区的地址已经确认为秦家机场，我们之所以没发现是因为必须要借助特别的仪器才能看清它的面目，这就是我们在这里的原因。” 林立慌了，可他瞬间明白，他和张君的记忆是在什么地方产生了分歧。 张君的记忆中没有“铁山”没有那个神秘人，更没有关于被解救后的困惑和对突然出现的“华子”的印象。林立反应过来，造成这一切的原因肯定和前不久的昏迷有关和灰色西装有关。 突然，一个疯狂的想法让他坐立不安，万分恐惧，身体经不住的颤抖起来。 昏迷！昏迷后肯定是有人来了，张君的记忆肯定也是在昏迷时被人动了手脚。那么自己的记忆呢？自己对于之前的记忆是否又是真实的？怎么能保证自己的记忆就是完全正确的呢？怎么能保证自己的记忆没有被修改？ 如果修改了能不能找出被修改的部分？记忆中那个奇怪的中年人，自称是“铁山”的人是否真的出现过？自己是否真的曾经撒过谎？又是否和张君经历这一切？很早之前的记忆甚至于和张君相遇后发生的所有事那个又是真实的？那些是没有被修改的？对了！还有弟弟林越，还有身份！自己的名字，张君的真实身份又是否在忆中被更改。 顷刻间，恐惧如同蚂蚁般爬上了林立的身体。 林立惊恐的抬头，眼前张君的表情与他的有着巨大的差别，张君一点也不怀疑，他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坚定，他的情形与自己截然相反。这个时候，林立觉的张君竟然是如此的陌生，就像是从未见过一样。 林立苦苦思考，灰色西装为何要这样做？为何如此残忍？当初自己又为何要像懦夫那样选择相信他们？眼前的这一切不就是报应吗？ 林立突然想笑，他发现在他所面临的疑惑中，他根本无法去验证某些记忆的真假？因为那东西是记忆，是根深蒂固根的和他捆绑在一起东西，他有资格质疑吗？哪里又有办法能证明明自己的记忆是对是错？ “林立！你闹够了没有！”张君带着一脸的怒意。 林立觉得异常无力，感觉就像身体丧失了所有的能量，他不想说话，甚至不想争辩、不想挣扎。达摩不是要抓自己吗？来啊！灰色西装不是也有目的吗？来啊！一起来吧！ “该出发了！”张君丝毫不理会林立的神态，穿上衣服从床下抽出一个军绿色的箱子就朝门外走去。 林立望着那个箱子，他猜到这或许就是张君说的“那些人”送来专门用来发现“三区”的特殊仪器。 此刻的林立甚至有些想一死了之，他没想到一个谎言换来代价的竟是如此巨大，竟然演变到了怀疑记忆、怀疑一切的程度。 张君站在门口，林立看出他的怒气在一点点攀升。 “林立，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张君大声质问道。 林立看着张君的脸庞，只能拖着不属于他的身体朝门口而去。 他不想争辩，也懒得辩解，每个人都相信自己的记忆，此时说出真相只会对两人的关系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而且一切还都是徒劳，因为路还得要这样往下走，还要继续寻找真的三区。 说与不说的意义在哪里？难道让张君和他一起疯狂？ 这个时候林立只能暗暗祈祷，希望他的记忆并没有被修改，或者有人能告诉他这一切是一个梦。 林立浑浑噩噩的步入一楼大厅，旋转门外的阳光是如此刺眼，他甚至睁不开眼睛。 他听到远处有人在交谈，发现负责收银的女服务员还是之前进来时见到的那个人，他突然觉的或许这个人能为他解开一部分疑惑。 他跑了过去，拨开人群急问道：“你认识我们吗？” 女服务员奇怪望着他，又望着后面走来的张君点头道：“认识啊！你们是807房间的客人，怎么是要退房吗？” “客人？” “是啊！” “我们什么时候入住的？” “前天，前天临近中午你们就入住了，房卡不在你们手里吗？”女服务员象征性的带着微笑道。 这时张君上前递上了房卡：“退房”。 林立惊愕的望着两人，服务员笑的越发灿烂，张君却很冷静。 “您好，张先生你们居住了两天，扣除房费后还结余伍佰元，现在退房吗？” “是的，退房！” “708房间客人退房。”女服务员缓缓放下手中的对讲。 林立愣了几分钟才缓过神来，难道自己的记忆是假的？张君的才是真的？根本就不存在与灰色西装的合作的事？也不存在撒谎？两天？两天都在这里？可为什么记忆中少了一天，难道被修改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张君？难道灰色西装和“铁山”压根就未曾出现过？ 这一切难道是幻觉是梦？只是因为太过逼真？所以还在梦中的自己还未醒来？ 林立听到心脏发出清脆的崩裂声，一点点在胸膛内裂开，瞬息过后天旋地转。 “林立。” 张君的呼唤声在耳畔回荡，原本悬挂在头顶的水晶灯在视野内来回摇晃，视线越来越接近地面，白光出现了，身体再次坠落。 ------------ 第三十七章 ：再次醒来 许久后，林立睁开双眼，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后座上，汽车正在川流不息的车辆中疾驰。 张君看到林立醒来关切问道：“林立你到底怎么了？没事吧？”。 他见林立坐起身子，叹气道，“林立你也知道，我们不能不去大医院，还好门诊医生说你没事，只是晕倒。” 林立无力点头望着窗外人行道上的行人匆匆行走，他不想说话，不想在这个时候做任何的决定，他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让自己坐在这里。 街上的陌生人似乎都有着各自的使命，每个人都有着各自的目标，他们中也有人面带迷茫，但他们的神色让林立觉得他们是能充分体会到生活的快乐的。 可是自己呢？能体会到吗？哪怕仅仅是一丝呢？有吗？没有！ 悲伤的情绪翻涌而至，酸楚感一点点包裹着心脏，他能做的就是扭过头，尽量打断这样的思考。 他又不知不觉的想起往事，记起曾经的某些经历，他和弟弟小时候的事，他小时候的事、还有刚上学时候事情的事、还有还早已记不起名字的高中女生，当时自己是多么的喜欢她啊！ 他明白他之所以还觉得自己还活着，就是因为这样那样的记忆填充着他的记忆，填充着他曾经全部的生活，也是这些记忆才让他支撑到现在至今依旧能够艰难的活着。他知道这些都是面对生活的勇气的全部，可现在竟有人硬生生的要抽走了它们。 他太痛苦了，仿佛如同置身与炼狱一般，身体和心灵每时每刻都饱受着炽热火焰的煎熬。 他把窗户打开，他希望借助汽笛和微风还有熙熙攘攘人群声来化解心中的悲痛。 他看到远处有一名缺失双腿的年轻人正在艰难前行，他在十字路口中央，汽车不断撕扯着喇叭从他身边疾驰而过，附近有个水潭，污水在车轮碾压下泛起的水花，不断洒向他的脸庞，淋湿他的身体。而他呢？他坐在有着四个轮子的木质的板车上，利用缠满布条的双拳，支撑着身体，支撑着地面一点点向前滑行。每一次的前行总能带给他惊喜，他没有什么特别表情，只是盯着对面，仿佛马路对面就是他的全部希望，他还在努力，还在后退中移动着身体。 刹那间林立觉得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似乎被触动了。 活着！活着比什么都强，哪怕是苟且活着，可那也是一种活着。只要活着就会遭受不幸，遭受不公，无论哪个朝代，哪个时间总会有人遭遇，不是你就是他，可不同的是每个人面对挫折后的心态不一样。放弃也是一种面对，但那样做只能成为懦夫，凭借坚强的信念昂首挺胸发出不甘的怒吼，不断持续的接受挑战也是一种面对，而这，却能成就真正的“英雄”。 这一刹那，他觉得他拥有了无穷的力量，无穷的反抗的力量。 林立关上窗户，盯着前进的方向。 张君看到林立恢复了正常，憋了一肚子的话在这个时候刚准备发问，就看林立竟然直接起身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他似乎哪里不对，竟然毫无表情。 “问吧！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张君惊呆了，眼前的林立似乎与他认识的林立不一样了，他好像在不知不觉中经历了什么，语气中竟然透着一股子坚定。 一时间，张君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些人你见过吗？”林立问道。 张君回过神来，思索道：“见过，都可以相信。” “那就好，什么时候能到秦家机场。” “明天下午。” “争取早到，以免夜长梦多。” 张君慢慢扭过头，好一会才缓缓点头，林立到底怎么了，难道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不久后，汽车开出城驶入高速。 车内气氛有些尴尬，张君发现林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活动过，他竟然能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他好像在想着什么，双拳也一直紧握。 终于张君决定打破这种沉默。 “林立，你在想什么？”他试探着问道。 “我？”林立竟然反问道。 “你从早上醒来就不太对劲。” 林立没有及时给出回答，过了一会才道：“我只是在想这一切什么时候结束？” 这个答案令张君有些惊讶，这个问题他也想过，刚遇到林立时他认为没有几天，可如今在了解到三区接触到达摩后，他就在也没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不是他不想考虑，而是其实心底已经丧失了考虑的勇气，一切都那么诡异，天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怎么？你没想过结束吗？”林立的话打断了张君的思考。 张君低声说道：“想过，但没有答案。你呢？林立，你认为什么时候结束？” 林立道：“我不知道，但迟早都会结束的不是吗？” 张君略显诧异的点了点头，道：“林立，你是不是感觉到哪里不对？早上……你醒来后就表现的有些不……不太正常，还有你和那个女服务员，你……” “没有，我只是做了一个梦，梦到我死了！”林立打断道。 “你死了？” “那个梦太逼真了，以至于醒来后一段时间内我都没能及时的回过神来，不过好在我现在已经醒了。” 张君听得云里雾里，问道：“林立，你是不是不相信那几个人？难道你认为三区不是机场？” “不是，三区肯定就是机场。” “你真这么想？” 林立点头道：“是的，就是那里。” 林立的变化让张君倍感好奇，但又不知该如何去问，他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算了吧！张君暗暗告诫自己，今后的路还要一同前往，只要林立没事就好，如果有事要他肯定会说的，可能他真的被那个梦吓着了吧！ 打消这个念头后，张君专心致志的驾驶起汽车，至于三区是不是机场，等到了地方利用设备一看就能知道真假。 太阳落山时汽车终于开下公路缓缓进入另一条公路，透过树木缝隙林立发现远处还有另一条与之并行的路，而此时那条公路上竟然有三辆车正在行驶。他向前看，看到两条公路在前方百米会有交汇。 他觉的有些不太对劲，本能的朝后视镜瞄去，这时一辆黑色轿车正好跟着开下高速跟在后面，它速度很快，似乎正在不断逼近。 林立顿时喊道：“张君，加速加速！赶快加速！冲过路口。” 公路两侧是高高的树木，要想避开夹击只能在还未会合时冲过两条路的汇合之处。 张君愣了下，左右一望顿时明白，立即加速向前驶去。 “是不是黑色西装？”张君掏出了枪并且将子弹上膛。 “不知道，抓紧开！”林立刚说完却感到手机在震动，他掏出电话发现是一个陌生号。 张君望着不断震动的电话，疑惑道：“林立，是谁的电话？” 林立也正奇怪谁会打来电话，而且这个号码太陌生了，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印象。林立本想挂断，但突然意识到电话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打来？ “是谁？”张君喊道。 林立望了他一眼，按下接听键，顿时一个熟悉的声音钻入脑海。 “停车吧！” 林立惊呆了，电话里竟然传来灰色西装队长的声音，他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这时打电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附近这几辆车是他们的？他是让自己停车，意思是说不想造成伤亡吗？还是说别想着逃脱？ 想到灰色西装，他就想起昏迷到现在所发生的事，只要一想到这里他就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因为自己相信了他们，自己怎么可能饱受如此大的心理压力，自己怎么又会昏迷？张君的记忆怎么会与自己的有这么大的差别。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林立对着那头大声喊道，说话时他发现另一条公路上的那几辆车车速比他这边快多了。看样子他们早已准备多时，如此一来这次似乎想脱逃可能性已经不大。 对方道：“林立，你现在很危险，赶快停车，别逼我采取行动。” “危险？”林立一愣，转头望向张君，他发现张君正看着他。对方说危险？车内只有他和张君，难道对方所说的危险是来自张君？ “林立，是谁的电话？”张君大声质问道，声音竟充满了威胁。 对方又道：“林立，你是否还得我上次离开时说的话，那份信你销毁了吗？你是不是只是将它撕碎丢掉了路边，是不是！” 林立顿时惊住同时又感到异常的兴奋，原来那些记忆不是虚假的而是真实的，而记忆发生问题的正是张君，是他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原来自己记忆真的如同自己想的那样，竟然是真实存在的，可他不理解的，对方为什么会偏偏提到那份信，难道是说那个没有被自己销毁的信纸带来了许多的麻烦，还牵扯到了张君？ 林立回忆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当时他熄掉车灯，看完信后，就将信撕毁丢出了车外。 “妈的！回答我的问题，是谁的电话？是不是达摩，回答我！”张君发出怒吼，握着枪的手微微抬起。 “林立停车，你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电话中的声音充满了威胁。 林立听后立即想起对方的手段，他意识这个时候自己这一方已经不占优势。 短暂思考后他只好说道：“张君，停车吧！”他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为了不必要的损失和麻烦，这恐怕是唯一的出路了。 张君瞪着双眼，目不转睛的望着林立。 “停车！张君，你要是还相信我就停车！”林立大声吼道。 ------------ 第三十八章 ：信任 张君望着后方不断逼近的汽车，在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路口，在看着林立望着他眼神，只好咬牙刹车。 高速运转的轮胎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汽车滑行了几十米才停在路口。 这时，那三辆车刚好停在前方路口中央，挡住去路，后方汽车也靠过来封锁了退路。 张君只能赌上一把了，汽车挺稳后他慢慢松开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道：“林立，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林立挂断电话，摇头道：“张君，我没什么好说的。” “为什么？”张君惊道，他实在无法相信，林立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他不甘道，“林立，你还值得相信吗？还是说你不相信我？” 林立愣住，望着最前面的一辆车摇下了车窗，一支手探出窗户向他招手。 他明白对方的意思，可刚打开了车门却被张君拉住，回头却惊讶的发现张君竟然将他防身的手枪递了上来。 “林立，带上吧！以防万一。” 林立有些难受挣脱道：“张君，你留着吧！万一发生变故，我会努力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到时候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张君还想劝说，却看林立毫不犹豫的走出了汽车。 望着林立的背影，张君将枪握在手里，仔细盯着前方让自己困惑了一路的背影。 林立的心脏跳动的很厉害，他担心这会是一个计谋，有可能又是灰色西装设计的某个陷阱。但事已至此，他没有其他办法。对方的手段他是亲眼见过的，万一对方像上次一样再次强制将电流注入汽车，到时候的结果可能比这还遭。 走到车前，林立看到车里坐的人正是灰色西装的队长，一看到他林立刚有些平稳的情绪顿时沸腾起来，他立即上前一把揪住了对方的脖领。 “林立，你疯了吗？”队长喊道。 “我没疯，倒是你们疯了，你他妈的对我们做了什么手脚？”林立控制不住的大吼道。 “手脚？”队长盯着林立，惊讶道，“林立！你都知道了？” “知道，妈的！我什么都知道。”林立的声音越来越大。 队长握着林立的手臂，像看怪物一般上下打量着林立：“林立，难道你真的记得那份信？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记得！我他妈什么都记得。” 队长突然松开双手，无比惊讶道：“什么？你都记得？林立，你竟然没忘？” “你还记得什么？”队长的语气中突然透着一丝丝渴望。 林立努力控制声音道：“张君被你们救出来的，进入宾馆之后我们就昏迷，我怎么会忘记这一切。” “你没撒谎？你真的记得？一丝不差？”队长再次确认道，似乎对于林立没有忘记这些的事，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他看着林立在叫骂中承认，缓缓说道：“林立，你先放开我，放开我！”林立越抓越近，队长劝说无效只好身体猛地向后拉，大力将林立的手臂震开。 他见林立还要上前，大吼道，“够了！” 林立微微愣了下，队长问道：“林立，他在车里吧！” “他？”林立突然明白他是在问说张君，道，“在？张君怎么了？” 队长瞟了他一眼，对一旁准备多时的人低声道：“行动吧！”。 林立见情形不对，心头一紧，还未来得及给张君发出信号，一旁就传来突突两声的击发声，转身就看一名灰色西装将释放电流的圆盘射了出去，并且瞬间贴在了张君乘坐的汽车盖上。 “别……”话刚出口，林立听到枪响，看到车身爆出蓝色的电流，于此同时张君的身影瞬间从车内翻滚跌落出来，手枪也掉在一旁，趴在地上不断痉挛起来。 “妈的！竟然开枪。”队长冷哼着走出汽车。 “为什么？”林立挡在队长面前，一拳打了过去，却被队长伸手抓住。 林立怒道，“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他已经放弃了抵抗。” “抵抗？”队长甩开林立手臂，侧身道，“林立，你还看不明白吗？我们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他。” “不相信他？”林立惊讶的张着嘴，灰色西装不相信张君？为什么？ 队长朝前走了几步道，“林立，你以为我想见你？要不是因为张君我们不可能在见面，就是因为那封信，就是因为你，我才不得不这样做。” “你在说什么？”林立越来越搞不明白。 “林立！”队长喊道，“你不明白吗？你有没有销毁那份信对吧！你是不是只是将它撕碎丢在了路边，是不是？” 听队长这样说，林立只能点头。 “好。”队长扬手下达命令，“把张君带走。” “你要干什么？”林立说完就看两名灰色西装朝张君而去，见此情形他立即跑到晕倒的张君，先不管他们要干什么，一定不能让他们接触张君。 队长发现异样，可想阻止已经为时已晚，林立已经跑到张君身旁，并且捡起了地上的手枪瞄向了自己这边。 队长顿时惊讶道：“林立，你把枪放下，我们针对的不是你。” 林立望着周围高度警戒的灰色西装，咬牙道：“不是我？那你告诉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那份信到底是什么意思？说明白，把话说清楚。” “林立。”队长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灰色西装，边走边说，“你不懂我的意思嘛？张君现在很危险，我们有必要帮你。” “帮我？”林立握了握枪，弯腰探了探张君的脉搏，“好，帮我？那就告诉我，你们和达摩是什么关系？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每次都会和达摩一起出现？为什么要让我们进入宾馆？还有那个神神秘秘的‘铁山’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为什么要和我们见面？张君到底是怎么了？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和我记忆不一样，为什么我们会陷入昏迷，为什么我的记忆中平白无故的消失了一天？为什么！回答我！为什么？回答我！” 队长的脸色越发难看，眼前林立的情绪越发激动似乎即将丧失理智。 “停下！”林立向不断走来的队长威胁道，“停下！先回答我的问题。” 队长立在原地道：“林立，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肯定不是现在，你先把枪放下，我会给你解释。” “不！要不现在回答，要不就放我们走，你自己选。”林立给出了最后通牒，他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对自己不利。 队长无奈摇头：“林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知道！”林立喊道，“这个时候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不相信你，更不相信你们，你选吧！是让我们走，还是回答我的问题。” “好！”队长狠狠点头向周围人招手道：“放下枪，让他们走。” “什么？”林立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的爽快，他有些懵了。 “让他们走！全部上车！回总部！”队长对还心存疑惑的人下达了命令，并且他自己率先转过了身，向汽车走去。 林立惊讶的望着这一切，在望着昏迷的张君，发现还有几名将他包围的人对他虎视眈眈，道：“让他们也后退！后退！全部后退！” 队长咬着牙，像是愤怒到了极限。 “后退！让他们后退！”林立再次吼道。 短暂犹豫后队长再次招手，那些人终于放下枪，走向汽车，这时队长背对着林立扶着车门道：“林立，张君前胸有一个电压触发器，如果他现在醒来那东西马上就会要了他的命。” 林立愣了下，盯着即将上车的身影。 队长坐在车内道：“林立，张君的毅力会让他随时醒来，到时候他要是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他说完大声道，“收队！”。 林立见所有人蹬上汽车，急忙将张君翻身，可他上下一看，心头立即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张君胸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东西，更没有所谓的电压触发器。 林立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远处咔嗒一声，队长扣动了扳机。 视野内闪过的蓝光击中了身体，强大的电流从胸前贯穿至全身，身体在一阵炙热后一阵酸麻，肌肉控制不住的颤抖。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距离地面越来越近，最后狠狠跌在坚硬的公路上，手枪落在一旁。 他明显感觉他的意识陷入一种涣散的状态，眼前突然泛起灰白色的光点在视线内上下游离。在枯燥的耳鸣声中，他听队长走到身边对他说道。 “林立，你会想明白的。” 手枪被人捡起，恍惚间又见昏迷的张君被人拉起，又听到塑料胶条收紧的声音。 迷茫时，另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队长，这不太妥吧！他刚提到‘铁山’这是不是说明……” “闭嘴！”队长打断道，“这事谁要不要说，今天的事谁要是吐露半点，就给我离开四队！” 林立大脑到这个时候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它木了，耳朵只是听到，但大脑却没有产生联想。耳鸣声越来越大，并且最终掩盖了一切声音，最后又演变成为另一种有节奏的噪音，吸引了林立仅剩的全部注意力。 眼前出现巨大的黑暗，他控制不了的朝前靠拢，并且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 第三十九章 ：基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个小时，也可能是两个小时，在黑暗中林立渐渐的听到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的声音，当他意识到自己正在昏迷，声音立即近了变得极为清晰，他猛的起身坐起，首先看到队长正朝自己走来。 “你醒了。”队长朗声道。 身体还有些酸麻，林立左右一看，发现他正呆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正。 这是一个黑乎乎并且四四方方的房间，头顶挂着一盏白炽灯，墙上没有窗户，前方有一把凳子，自己正坐在床上，除此之外房间内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他想站起却猛的无力坐下，他说道：“张君呢？他在那？你们把他怎么了？” 队长面无表情的坐在凳子上道：“他没事，就在隔壁，只是还在昏迷。” “还在昏迷？你们把他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忘掉这里发生的一切。” “什么意思？他醒来了吗？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林立拖着疲惫的身体说道。这房间虽然狭窄但密封极好，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大。 “林立。”队长探了探身体，“你难道不好奇这是那吗？” 林立看着面色怪异的对航，在望着身处的这件奇怪房间，房间看起来颇为怪异，墙壁和地面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材料发出黑漆漆光泽，仿佛下面有奇异生物游走一样。 “这是那？” 队长微微笑道：“这是我们的分部基地，在这里这样的房间有很多，这还是那个人设计的呢？到现在我们一直在使用。” 林立好奇对方为什么要说这个，而他说的那个人又会是谁。 队长继续道：“林立，你还记得我说的那封信吧！你回答我，当时你销毁了吗？” 林立摇头道：“没有，但我将它撕碎了。” “你丢到哪里了？只是将它丢出窗户了对吗？”队长的态度与之前产生了很大的变化。 林立点头道：“对！但我将它撕得粉碎。” 队长摇头道：“林立，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没有按照我说的做，你差点害死自己。” “害死自己？谁会害我？达摩？” “不是，都不是，是张君，他会害死你。”队长道。 林立立即争辩：“这不可能，张君他不会有问题，他不会害我。” “可你们昏迷了？他的记忆也被更改，不是吗？”队长质问道。 林立略微一想，顿时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张君记忆的更改和那份信有感，是因为那封信？” 队长点头道：“是的，信的内容被‘达摩’获取，他们赶到了宾馆，要不然你们怎么平白无故的多待了一天，要不然张君的记忆怎么会更改？还有这个。”队长将手掌摊开。 林立探头望去，那是一枚只有半个指甲盖大小的铜片，看起来亮闪闪的，像是某种特殊的装置，但不知道到底有什么用途。 队长叹气道：“林立，你知道这是从哪里来的吗？” 林立顿时感觉不安：“哪里？” 队长道：“身体，这就是我们从张君身体里取出来的东西，一共两枚。” “这……这是什么东西？做干什么用的？”林立好奇道。 队长将东西丢过来，林立借着并不是特别明亮的灯光发现这小东西上密密麻麻全是各种极为细小的零件，没想到这东西竟然如此的精密。 他摸了下，铁片中部顿时闪起有节奏的白光，大约每秒闪动三次。 林立惊讶坏了，这东西似乎在他的触摸下被激活了。 队长起身道：“这是‘达摩’的信号接收器，可以窃听声音，并会随时将你们的地址转换为数字信号发送给另一头的接收器，而且不受距离限制。” 林立顿时将东西丢向一旁，他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这么厉害，那刚才的触摸岂不是让它发送了信号。 “放心吧！这东西在这我们这里不管用。” 林立好奇道：“这是从张君的身体里来的？是那里？” 队长指了指他自己右耳根脖子的下方，林立不由自主的也摸了摸，这东西埋在张君的右耳下方？埋在他身体里？跟了自己一路？ “你……你没……骗我？”林立几乎不敢相信。 “没有！” 林立惊呆了，这要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吧！猛的他转念一想，惊慌道，“那我……”。 队长摇头：“你没有，只有张君的身体里才有这个东西，并且有两枚，还有一枚埋在靠在心脏的地方，不过刚才已经成功取出来了。” 林立惊慌道：“这是达摩的？是达摩按在张君的身体里？是因为昏迷？因为那份信？” 队长走了两步道：“林立，张君能成为今天这个样子完全怪你，要不是你的失误，他们在根本不会在那座城市中如此顺利的找到你们，也不可能有那么长的时间更改张君的记忆。” 林立这才意识到，为什么前不久队长不愿意过多交谈，又为什么说危险来自张君，这下他彻底明白了，因为只要那个东西还在，所有的一切将不会成为秘密。 “不过……”队长盯着林立，这眼神令林立有些不安。 “不过什么？”林立急道。 队长继续道，“不过，有一件事我始终也想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事？”林立也好奇道。 “你，你为什么没有被更改？还是说更改没有成功？” “我？” 林立思索着他这句话的深处的含义，是啊！我为什么特殊，为什么没有被更改？我和张君有什么不同吗？ “好了！”队长打断林立的思考道，“林立，你已经安全了，张君就交给我们吧！” 林立惊道：“交给你们？你们会怎么办？怎么对他？”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们自然有我们的办法来处置。”队长朗声道，“既然东西被取出来，那么他对‘达摩’就失去了作用，而且他的记忆已经产生了变化，若在让他跟着你，只会害了你。” 林立通过队长的神色隐约听出他所谓的“处置”是什么意思，但他内心深处的情感正不断告诫他一定不能放弃张君。这一路走来要是没有张君，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他是相信张君的，只是他身体里莫名出现了那个东西而已，而那又不是张君的本意，这一切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份没有被自己销毁的信才导致的。 张君是无辜的，他不想这样，更何况他根本不知道这一切。 “不，我不能让你们这样做，没有他我不会离开。”林立认真道。 队长愣了下，急道：“林立，你还不明白吗？他的记忆到底更改了那些内容，我们还无法知道，你怎么能冒这样的风险？你要考虑清楚！” “我不用考虑！我明白！可是我不能放弃，不愿意为了自己而放弃张君，更不愿意眼睁睁看着他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在永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死去或者活着。如果让他知道这一切是我，仅仅是我为了自己而自私的这样做了，那么他将恨我一辈子，我也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我不能这样做！不能！绝对不能！” 望着林立眼神里闪耀着异样的光彩，队长被这句话触动，更被林立的气势所感染、震惊。 林立还在说，他仿佛在发泄数日来的不甘。 “我不能放弃！绝对不能，没有他我活不到今天。为了我他已经失去了一名兄弟，我不能这样做，不能！绝对不能！我不要做罪人！” “林立，你要考虑清楚风险。” “不用考虑！”林立猛的起身。 数秒的沉默与对视后，队长移开了视线，反问道：“林立，你真的决定了？不后悔？” “不后悔！东西既然取出来了，那就意味着一种危险已经解除，至于其他我不想考虑，即便是真的他会害我，我也愿意承受。” 队长阴着脸听着林立起伏的呼吸声，什么也没说径直朝外走去，可忽然他却在门口停下。 “林立，三区的地址没变。不过我要提醒你，达摩并没有销毁三区的地址，这一点你要考虑清楚。”说完他关上了房门走出去，房间立即陷入一种极度寂静。 狭窄的空间内，林立紧紧抱住了头。他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明知有危险的情况下，冒如此大的风险，做这样的决定。他更加不理解达摩为什么没有销毁三区的地址，又为什么会在张君的记忆中添加那样的信息让张君相信三区就是机场。他不理解，他实在想不明白。 过了一会，门开了，队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立在哪里说道：“林立，你可以出来了，张君已经在车里，一会我派人送你们出去。” 林立慢慢走出房间，站在极为狭长的走廊内，队长走在前方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记起灰色西装数次救过自己，于是好奇心再起，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组织，为什么救我？” ------------ 第四十章 ：解释 “别问了，这个问题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队长拒绝了回答，并且道，“林立，有些问题你总会知道真相，这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如果你还活着，我们终究还会见面，不过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一切的时候，你先想想你如何应付还有一个小时就会醒来的张君吧！” 林立不甘心的望着队长的背影，听他那样说，心理也颇为为难。 走廊看似很长，但十分钟也到了尽头。他跟着队长进入一部隐藏于墙壁内的电梯，向 上而去。 电梯门合上没有多久，队长便从递上一条黑布。 “戴上吧！这是程序。” 林立望着他，只能将布条围在眼睛上。 漫长的一段时间过后，林立被拉着前行，之后又再次进入另一部电梯，过了一会走出来然后左拐、右拐、直走、在右拐、上升…… 数分钟后，队长突然道：“林立，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林立好奇道。 队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断断续续问道：“林立……‘铁山’你见到了吗？” 林立以为自己听错了，队长的声音隐隐颤抖，似乎这个外号为“铁山”的人对队长来说有着巨大的压力似的。 “见到了！” “他长什么样子？多大？是男是女？他还活着？”队长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林立奇怪道：“他还活着，是个中年人，大约五十上下，是男的，穿着中山装，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他是谁？你认识他？” 队长没有回答林立的问题，默默重复了一遍，似乎是想记住什么。 林立感到奇怪，这时的队长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犹犹豫豫的。 一会时间，队长停下脚步，说已经顺利出来了。他嘱咐林立，眼罩要等他完全离开这里才能摘下。队长刚说完林立就感觉有人匆匆从身后赶来，架起他推进汽车，然后开车加速朝前而去。 车内林立听到身旁有四个人的呼吸声，其中一个很像张君，声音很沉。他摸了摸，这个人一点也没有反应，他应该是张君了，没错！ 半个小时后，车停了，有两人下车离开。林立摘下眼罩看到两个身影在暮色中钻进一辆黑色车内朝远处驶去，很快就消失在暮色中。 他扭过头望着躺在后座上张君。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像是得了一场重病一般想必这是取东西时的“手术“造成的。他望着张君右耳下面，那里皮肤的颜色果真异常，不仅有一枚红点，颜色还比周围皮肤较深。 他本想伸手触摸，却停下了动作，他记起灰色西装队长说的一句话。 “林立，你好好想想一个小时后张君醒来后你怎么解释吧！” 从队长说出这句话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约四十分钟，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张君很快就会醒来，到时候怎么向醒来的张君解释这一切？如果说实话就会牵扯之前的谎言，还要说出他身体事，如此一番，他会怎么看待自己？难道只能继续，除了撒谎没有别的办法？ 最近发生的事让林立深刻体会到撒谎的代价，他不想在过这样的日子，可他又觉得队长的话并无道理。张君体内的东西虽然被取了出来，可他的记忆已经被更改，还有可能被达摩注入了其他的内容，这已经成为事实，是无法回避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占据对他来说很危险，就如同随时爆炸的炸弹一样。 望着还在昏迷的张君，林立鼓起勇气试探了下张君的脉搏，可却突然看到张君别在腰部的手枪。 刹那间，几个小时前发的那一幕清晰浮现。 当时张君在明知他不正常的时候，张君依旧毫不犹豫的将他的手枪递给他，张君首先想到的就是他，而不是张君本人。这是什么举动，张君明知道自己有问题，和对方有模糊不清的关系，可他还是那样做了，他还是依选择了旧相信。如今再想想自己，自己在干什么？虽然成功将张君从里面带出来，可自己为什么还要那么多的顾虑？ 林立转念一想，如果张君真的有问题，他绝不会不顾自身危险将保命的家伙给他，如果换做自己当时会那样做吗？会吗？ 林立替自己感到内疚。那样危机时刻，张君都做出了那样的选择，此时自己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大不了将所有发生的事原原本本从头至尾告诉他，这样一来即便张君不理解，那么他也有选择的权利，如果他真的想离开，自己也毫无怨言，只是如此一来寻找弟弟的事就要耽搁下去而已。 林立咬了咬牙，这一路走就是为了获得自由和真相，如今发生了这么的事情，见识了和达摩一样的组织，对于弟弟的失踪他也越发觉得可疑，他严重怀疑弟弟的失踪其实早就是预谋好的，就等着自己上钩，如果往深了说甚至有可能和整件事都有联系，那只是众多阴谋中的一个引子而已。 思考时，昏迷的张君渐渐有了反应，突然挣开了眼睛。 林立犹豫后扶起张君，让他坐直身体。林立喊了几声，过了十几秒张君才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但之后却猛的挣脱林立的手臂直直坐起来。 “他们人呢？”张君左右观望，最后才望向林立。 “走了！”林立答道。 张君不可思议的望着周围，林立这时才发现，汽车所停的位置还是原来的地方。 “林立，我们没事？那些人是谁？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放了我们？”张君十分的疑惑。 林立道：“那些人你见过，是灰色西装。” “灰色西装？”张君略显惊讶的重复，皱着眉头，打开窗户，望了一眼窗外，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几口，猛的盯着林立说道，“林立，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林立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又从哪里说起。 “林立，我问你，电话是谁打来的。”张君问道。 “是他们队长。” “他对你说了什么？” “停车！” “为什么让我们停车？为什么停车后又放我们走？他肯定还说什么了，告诉我，林立今天你必须全部告诉我。”张君的声音越来越大，可以看出他一直在压抑着他的情绪。 望着一脸怒气的张君，林立没想到尴尬的情形来得如此之快，时间短的根本就没有思考的余地。 “说。”张君大声吼道。 “危险！”林立咬牙道。 张君缓缓放下手中的香烟，迟疑了还一阵，戏谑道：“危险？我没记错吧！车里只有我和你，难道说我很危险？就是因为这样你才让我放弃抵抗停车？对吗？是不是这样？” 林立急道：“张君，事情不是你想的……” “放屁！”张君直接打断，“不是我想的这样？那是那样？你告诉我，老子什么时候危险了？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灰色西装是什么意思？”。 如此情形让林立不知说什么好，难道真的只有说出真相这一条出路？难道真的要刺激刚刚醒来的张君，说正是因为自己的谎言才导致两人昏迷，正是因为自己的失误才给了达摩可乘之机？还让他记忆被更改，最后还直接导致他的身体里安装了特殊设备吗？ “林立。”张君咬牙道，“我知道这一路走来，你都在怀疑我，说实话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在地下设施内我们还发现了那样的内容，或许在你心中我这样的人没一个好人，可是我告诉你，你错了，林立，你大错特错，我要是危险，你早就死了，我不可能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用牺牲华子为代价去救你，我要是危险你不可能活到今天！” “我知道，张君，这一切我都知道，可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好！”张君熄灭手里的烟头，“那你就说吧！你给我一个理由，如果你能解释这一切我们继续前行，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那么……你就给我滚出汽车，我一个人也可以继续，如果让我发现你在骗我，林立！”张君侧头盯着他道，“你别怪我心狠，你绝对不可能活着走出这辆车。” 话到了透着凌厉的杀气，刺骨的寒意不断在这狭窄的空间内聚集。 林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张君，能给我一只烟吗？” 张君盯了他，甩过一支烟又丢来打火机。 林立学着张君的模样点着深吸了一口，胸腔顿时一片火辣，剧烈咳嗽起来。过了一会他说道：“张君，你身体里有东西。” 话落，张君的气势立即萎靡，惊道：“林立，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东西？我身体里有东西？什么东西？在哪？” 林立指了指他的脖子道：“就是那里，他们从哪里取出一个铜片，那个小东西可以窃听我们的谈话能容，还有随时汇报我们的行动路线。” “不可能！”张君喊完，扯过后视镜，可猛的他却发现他哪里的皮肤真有些异样，伸手按了一下，顿时钻心的疼痛席卷了全身。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张君惊恐的盯着镜子。 ------------ 第四十一章 ：关系 林立本想继续说，却突然看张君从仪表盘下抓起一把小刀，揪起皮肤就要切进去。 “别！”林立抓祝张君的手臂，眼看着刀尖已经刺入了肉中，急忙喊道，“张君，东西已经取出来了！已经取出来了！” 张君的动作停了，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道：“真的？取出来了？我身体里有东西？” “真的！取出来了。”林立咬着牙点头。 “林立，他们没有骗你？”张君反问道。 “没有。”林立道。 张君突然抱住了头，发出痛苦的嘶吼，之后问道：“林立，他们有没有告诉你，这东西到底是谁安装的？” 林立正考虑如何去解释，就听张君自言自语道：“达摩，肯定是达摩。”可他又道，“达摩安装的？这不可能，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东西刚安装进去没几天。”林立道出实情。 张君扭头望着他，突然道：“宾馆？难道是在泰隆宾馆的两天？达摩在我们睡着的时候来了？” 林立点了点头，实情差不多就是这样。 “不！这不可能。”张君激动道，“他们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抓住我们，这说不通。” 林立顿时一楞，是啊！张君说的没错，达摩自始至终的的目的不就是抓两人吗？为什么那么好的机会不去利用，反而却安装那种设备在张君的身体里？这似乎说不通，再者为什么他自己的身体没有呢？为什么张君的记忆偏偏被更改，如果同时更改了他自己的记忆那且不是更好？岂不是更完美？ 想到这里，林立记记起灰色西装的队长在得知自己的记忆没有被更改，而露出惊讶表情的画面。那个队长当时很惊讶，如果没记错，他还说了一句话。 “你的记忆为什么没被更改？难道没有更改成功？” 难道说自己的记忆也被更改了，只是没有成功？ “林立！“张君突然道，“这东西不会只有一个吧！你呢？你的身体里呢？” 林立愣住，这如何是好，怎么去解释？说自己的身体里没有发现那个东西？那东西只存在于你张君的身体里？可这样一来张君不就会认为自己和达摩有关系吗？而且还让他更加确信他的能力和三区有关。现在张君已经怀疑自己和灰色西装有什么联系，如果在让他想到这一点，那么以张君的性格，他肯定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万一他情绪激动想到华子，到时候自己岂不是危险极了？ “林立，回答我的问题，一共几个？你的身体里有没有？”张君开始逼问。 林立咬牙低声道：“没有，我身体没有。你身体里有两个，还有一个在靠近心脏的地方，不过也取出来了。” 张君掀开衣服，胸口附近的表皮果然和耳后的皮肤一样，有一块较为明显的红点。他按了下，立即发出哀嚎，痛苦的程度也是一样的。他放下衣服，眼神直勾勾望来，盯着面前的林立。 林立感到心虚，他不敢直视张君的目光，心跳而且越发激烈，他意识到在这个时候他的嫌疑要比张君大太多了。 张君再次确认道：“林立，你的身体里为什么没有？” 林立愣住，这个问题他想过，可他哪里有答案。可他也意识到，灰色西装说他没有，难道真的就没有？他们说达摩的设备不在他的体内，那有没有可能灰色西装会将他们的设备会将按在他的身体内呢？张君身体内的被取出来后就不可能在安装一个灰色西装的吗？ “林立。”张君问道，“你的身体里没有对吧！” “没有！”林立闭上了眼睛，他已经无法可说，如果张君突然开枪，他没有可解释的，他也不觉得冤枉，即便是说出曾经撒谎的事，想必现在也根本起不到作用，甚至会令他的嫌疑更大。 他已经在等待张君的选择，他似乎感觉冰凉的手枪正被张君举起，即将顶着额头。 就在林立感到死神逼近，他已深陷绝境无法挽回时，张君有力的大手突然落在他的肩上。 他瞪大了双眼。 “林立，我相信你。”张君无比认真道。 他的回答远远超出林立的想象，林立长大嘴巴，断断续续道：“张君……你……相信我？” “是的。”张君又点了一支烟，“我相信你，同时我也相信我的直觉。我想我之所以现在活着，肯定有你的功劳，虽然我无法理解这其中原因，可这就是我的直觉，我想你如果不相信我，我也不可能到现在还活着。” “为什么？张君你为什么会相信我？”林立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为什么？”张君吸了一口烟低头道，“林立，如果没记错，灰色西装曾经阴差阳错的救过你，现在想来这才是当时他们的目的。虽然事到如今我无法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们在帮你拜托困境。换句话说他们可能一直在暗中保护你。我一直很纳闷，就凭我们两个人为什么可以撑到今天？难道真的是因为我们处处小心？我们能力过人？不是！我想不是，是他们！正是因为有哪些灰色西装的存在。” 林立脑袋乱作一团，可张君的却让他的思维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张君说的没错灰色西装确实到现在一直对他没任何恶意。 想到这里，林立记起令灰色西装队长都感到压力的铁山。记忆中昏迷时他似乎听灰色西装中有人说过一句话，说自己见过铁山，这是不是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什么呢？他无法记起后面的话，这话到底是何种含义？自己和铁山能有什么关系？还有在从灰色西装基地出来时，队长为何会问自己是否真正的见过铁山？为什么他会在问起关于铁山的事时显得神色紧张，还一连询问了很多关于铁山的事。队长的这些行为是不是在说铁山好像和整件事脱不了干系，甚至有可能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林立越想却越乱了，可他却更加清晰感觉到，灰色西装的目的似乎真的和张君说的一样，他们对他确实一直处于保护的姿态，至少没看出来，他们在加害他。 他感到迷茫，事态发展到今天怎么仿佛变了呢？像是完全变了样呢？ “林立！”张君带着异样的口吻道，“我知道这里有些事很难解释，可我看到的，感觉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我现在也越来越糊涂，我们本来只想逃亡，可怎么会踏上寻找三区的这条路？”他叹了一口气，将烟头丢出了汽车，“以后还会发生什么，如今我自己也很难想象，不过我在想在错综复杂的整件事情背后会不会隐藏什么？难道藏着十分庞大的秘密？可能我们一直也没有察觉？” 林立震惊极了，一个隐藏极深并且十分庞大的秘密？这到代表着什么？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弟弟失踪、酒吧内遭人陷害、进入奇怪监狱、见到奇怪的人、与张君相遇、一起逃亡、张君是孤儿、他也是孤儿、张君有特殊能力，他是普通人、后来产生过类似幻觉的真是影像、三区有真有假、假三区内所发现的事和张君奇特能力有关、张君被更改记忆、他却没受到影响、达摩想抓两人却放弃了绝好的时机、灰色西装竟然演变了暗中的保护、还是仅露过一面的神秘的中年人“铁山”…… 自己想多了吗？林立头痛欲裂，可为何感觉变了呢？为什么原本看似简单的事、毫无关联的事怎么如今看像是都有联系似的？怎么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越来越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中一样？而这个蜘蛛网仿佛早已在数千年前就编织好了。 如此种种的想法弥漫在林立心头，让他彻夜完全停止了其他思考。 黑夜在今晚过得极为漫长，无论林立何时抬头夜色还是那样浓重。不知不觉他的心底竟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似乎黑暗一直跟着他，从始至终都是这样，并且不愿离去似的，只是这一切他到现在才察觉出来。 等到了林立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张君一直在有目的的前进，汽车一路未停。林立望着前方，惊慌失措道：“张君，你……你……这是……去哪？” “三区啊！皮箱不还在车内吗？”张君随意说道。 林立立即感觉恐惧，瞬间席卷全身，从头到脚，几乎没有放过任何一处地方。 他立即大喊道：“停车！张君！停车！赶快停车！” ------------ 第四十二章 ：笔迹 汽车在刺耳的刹车声中摇晃停下，这时的林立已经看到几百米外树立在黑暗中的秦州市的欢迎标语。 “林立，你在干什么？你没事吧！”张君惊讶道。 林立注视着周围，那个带有标语的牌子，让他瞬间觉得自己正在陷入无法自拔的泥潭。 林立急道：“张君！你想想，既然达摩进入房间，他们不可能没发现皮箱，可他们并未将这个东西拿走。” 张君皱着眉头，拉下手刹，低声道：“林立，我想过这个问题，可三区我必须要去，要不然我们怎么办？怎么办？” 张君的决心让林立看到危机正在四处蔓延。 “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去哪？你告诉我，去哪？” “随便，随便去一个地方！” “哪？”张君大喊道。 林立想反驳却举得异常无力，如果要拿出直接能拒绝张君的理由，就只能说出他不愿提起的事，如此一来所有精心编制的谎言就必须全盘托出，并且会让张君知道，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要告诉张君灰色西装的队长对自己说了什么吗？告诉张君他是因为看到华子才进入的宾馆？可现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合适吗？对刚刚恢复平静的张君提这些合适吗？这会不会让他暴怒，从而彻底摧毁他整个人的意志？ 林立非常担心同时又非常害怕，如此难以相信的真相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都如同晴天霹雳，何况对于信任自己的张君？在坚强的人也无法承受吧！ “林立，你给我一个理由，给我指一个方向，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今后怎么办？”张君说着又要发动汽车。 林立扶住他的手，内心无比纠结道：“张君，拜托你仔细想想。” 张君低下头，林立的神色搞的他浑身不自在。 “林立，你没有更好的办法对吧！我也没有。我知道这会很危险，可或许这就是他们……他们在我身体里安装那些东西的用途，他们想随时知道我们的行踪。” 张君咬牙继续道，“可那些小东西不都是被取出来了吗？如今我们小心行事便是，话说回来，如果危险就让我一个人去好了，如果我有发现我会打电话通知你。我想明白了，既然我们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寻找三区这么久，如今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途径就摆在面前，你叫我这么放弃？华子也被抓，我辛苦三十多年的基业也荡然无存，很多跟着我闯荡的兄弟都丢了性命，你现在叫我如何放弃？你知道不知道，每次当我想到这一切，想到我还活着，想到我还有机会面对真相，我的内心就充满了罪恶。你告诉我，事到如今我如何放弃？放弃后又该怎么办？如何才能获得我想知道的事情？你有更好的办法吗？你有吗？即便是明白哪里充满了危险可我能放弃吗？我不能！我不能放弃。” 张君使劲摇头：“否则我如何对我死去的兄弟交代？如何想我自己交代？即便是失败了，即便是死了，也比我现在苟活强得多！你懂不懂？林立，你到底懂不懂？” 林立大喊：“张君，你傻啊！明知道有危险，你还要去，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够了！”张君大声喝道，“林立！从第一次见到假三区内的文件我就知道，我的能力不可能和他们没有一点关系，我的记忆可能真的在某个时刻产生了变化，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必须下定决心这样做。林立，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我兄弟的死和我有拖不了的干系，是我害了他们，要不是我，他们不会死，是我这个做老大的害了他们。” 张君狠狠的抽了一口烟继续道，“林立，我和你不一样，你要的找的是你的弟弟，而我却肩负着数百个人的使命，无论多么艰难，无论多么危险，哪怕是去送死我但只要有一线生机，我也不能放弃。如果我今天逃避，你叫我如何面对？那样的我还是张君吗？我岂不是白在这世上活了几十年？林立，如果你真的让我在此刻放弃，那好，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不会改变。” 张君说完竟真的将手枪丢了过来。 林立呆望着张君，张君的决心超出了林立的想象，林立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张君的决心竟是如此的大，甚至超出他自己的生命。 张君的这番话让林立意识到，即便此刻他说出所有真相，不仅无法挽回局面不说，甚至还有可能让张君失去理智，让他做出更加疯狂的举动。 张君又道：“林立，你要是害怕了，现在就下车！从这里滚出去！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可以让你从此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下去吧！别勉强你自己。”张君说完发动了汽车，马达哒哒作响。 林立再次注视着身旁的张君，张君身上有着他永远无法拥有的决心和毅力。此刻他清楚知道他已经无法改变张君的决心，如果他下车，那么就意味着让张君一个人独自去冒险，让他一个人去面对，如此一来林立的内心又怎么会过意的去？ 林立突然明白，现在发的事恐怕才是达摩的真正目的，或许他们计策不是用来对付张君，而是用来对付比张君软弱多了的自己，为了就是逼迫他放弃，让张君一人自投罗网。 张君接着道：“林立，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目标和生活，你也不必内疚，下车吧！我不勉强你，我也不会怪你。”张君深了一口气，收起了手枪打开林立一侧的车门。 几秒后，张君见林立还未有任何动作，扭头却看林立伸手缓缓拉上车门。 “开车吧！”林立淡淡说道、 张君望着他说道：“林立，你……” “妈的！开车！开车！大不了拼了。”林立大喊，积压在胸口多日的压抑终于在这一刻完全释放。 他的脸上几乎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眼睛里布满了异样的光彩。 “你不后悔？”张君踩下了离合器。 “开车！要死一起死。”***断道。 “好！大不了一死！”张君发出爽朗大笑，挂档后汽车在轰鸣声中从秦州市欢迎标语下疾驰而过，扎进了夜幕。 一个多小时后，东方天色渐渐转亮，阳光突然刺破云层，直射而来。 汽车在清晨拥挤的车流中缓缓行驶，张君竟可能的避开车辆众多的主干道，但即便是这样还是花费了大约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才驶入直通秦州机场的机场大道。 半个小时后，头顶上空掠过一架客机，消失在机场大道的尽头。张君驾驶汽车，指着前方道：“林立，马上到了。” “这次怎么办？什么时候行动？”林立盯着公路尽头问道。 张君思索道：“林立，设备还在车上吧！” 他看了看藏在后排座位下的皮箱道：“在。” “打开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林立拽出皮箱，打开后一个特殊的“望远镜”出现在箱子里。 林立将东西捧在手中，这东西大概三四斤重，看起来有些怪，在它有用来望远的双筒上竟配有配有带有独立红色开关的黑色盒子。他将东西拿出来，却经期的发现在望远镜的下面竟然还留有一个颜色漆黑的字条。 他望着这个奇怪的字条，取出后打开发现这字条正反是两个颜色，在内部的白色背景上还留有手写的一段话。 “写了什么？”张君问道。 林立正好奇字条为何正反两面颜色不一时，忽然感觉字条上手写的字迹有些熟悉。 张君见林立没有答话，好奇的探头望去。 “请小心行事。”张君疑惑道，“就五个字？就这么简单？” 林立握着字条“小心”这两个字一笔而成，心字底部的勾异常的大，他越看越不对劲，忽然他瞪大了双眼，情绪猛的激动起来。 “林立，你发现什么了？”张君异常好奇，这没什么特别的啊！林立这是怎么了？ 林立的手剧烈颤抖，他仰起头几乎用自己都无法辨识的声音兴奋道：“这……这……是……是我弟弟的字，是林越写的！” “什么？”张君一脚踩下了刹车，惊道：“林立，你说说字是你弟弟写的？字条是你弟弟留的？你没看错？真是他的字迹？” “我不可能看错，绝对不可能看错。他还活着，我弟弟还活着，林越还活着。”林立激动的将字条贴在胸口。他和弟弟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不可能看错弟弟的字迹。 “可是……”张君望着林立，不忍心打断道，“林立，这怎么可能？你弟弟失踪了啊！” “这是林越的字迹，我不可能看错。”林立大声辩解。 “林立！”张君重重说道，“这字条怎么会是他的？这是那三个人送来的啊！” 林立突然大声喊道：“这不是……” “不是？不是什么？”张君好奇道。 林立缓缓摇头，他险些说出实话。他望着这几个字的笔画顺序，认真道：“张君，我不可能看错，这字迹和我弟弟的一模一样。” “林立，这怎么会和林越扯上关系？这是我花重金获得的信息。会不会是在我们昏迷的时候有人放进去的。” 张君的话顿时如冷水般将林立浇个通透。 ------------ 第四十三章 ：三区 是啊！弟弟的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失踪了啊！可这字迹分明就是弟弟的笔迹，难道是有人逼他这样做的？设备是灰色西装的，难道是他们？弟弟在他们手中？ 想到这里林立立即掏出电话想打给灰色西装的队长，可翻开记录却却发现通话页内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有任何号码。 愤怒使林立真想砸掉这个电话，可却被张君一把夺了过去。 他的大脑乱作一团，又不敢说出真实情况与张君讨论，只能独自苦思冥想的紧抱住头。灰色西装队长承诺提供三区地址，所以他才对张君撒谎，醒来后张君说箱子是那三个人提供的，可真实情况他知道，箱子只能是灰色西装留下的，着一定绝对不会错，而且前不久他们还检查过，这一点毋庸置疑。难道字条是哪个时候放进去的？箱子是他们的，检查也是他们的人，字条也是他们的？除了灰色西装还能是谁？ 这时张君突然道：“会不会是达摩？” 顿时，林立脑中顿时涌现出非常多的念头。这种可能的确真实存在，字条仅有一指宽不拿出设备根本很难察觉，要是灰色西装的检查不注意肯定会遗漏。难道达摩没有消灭箱子的原因是这个？他们是威胁自己，在对自己说弟弟在他们手中？让他别轻举妄动，可达摩为什么这样做？他们明知道这样一来他就更不会放弃进入三区的机会，那么达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望着手中的字条，林立感觉自己如同陷入一个漩涡一样，根本无法确定这字条的来路，也拜托不了乱七八糟的念头。 这时张君又道：“林立，字条正反是两个颜色会不会代表着什么？” 林立回过神来，情况的确如此。这难道是弟弟传递给他的某种讯息？林立仔细望着，对着光，或者侧看着，却没发现其他的异样。 两种颜色，而且是对立处于极端的两种颜色，这会不会暗示从这个字条开始，某些事情会发现彻底的转变？ 这种想法受到林立疑心的影响，渐渐放大，他越想越复杂，也越想越可怕。难道不久之后自己将会和张君会成为敌人？难道到时候一种隐藏的秘密会突然显现，让一切都更加混乱？ 没有结果的猜测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让张君也异常谨慎起来。在沉默了数分钟后，张君端起“望远镜”对远处着机场望去，可他的表情却变得极为惊讶，在肉眼和设备来回切换数次后，忍不住对林立道。 “林立，三区！三区！机场真的就是三区。” 林立惊讶于张君吃惊表情，他从没见过张君露出如此神色。他接过“望远镜”瞄准后再看，猛的也长大了嘴巴。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设备上的按钮打开后，远处的秦州机场竟然与肉眼看到的不一样，竟然多了一些东西。 “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张君发出连连惊叹。 林立也是这种感受，要不是张君和他是一样的感受，他甚至认为此时自己所看的完全是他的幻觉。 原来机场大楼右侧的空地上，竟然还有一座独立的建筑，而这个建筑用肉眼根本无法看到。 那明显是从地下延伸而来的地上设施，是一个长条形的房间。它看起来牢固之极，刷着一种土黄色的漆，有两层楼高，整个建筑长约二十多米，在这里看还能看到一扇刷着红旗的铁门，根本看不到任何的窗户，而且在建筑顶端边缘每隔几米的位置就树立一枚不是很高的锥心设备，那东西顶部还闪着红光，大约一秒就统一闪动一次。 张君惊道：“林立，这也太可思议了！你知道这让我我想起什么了吗？我想起第一次见到那颗蓝色光弹升空后的场景。” 林立记得那个夜晚，当时周围除了他和黑色西装外，其余人像是在瞬间抽空了灵魂一样，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他也无妨忘记那一幕。 “天啊！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不会相信这是真的，达摩竟然拥有了这样的能力。”张君说完问道，“林立，你是去还是……” “去，必须去。”林立下定了决心，这建筑明显有问题，而他能感觉到只要进入，那么就一定会有所收获。 张君点头发动汽车，却因为紧张，发动好几次才发动起汽车朝机场而去。 几分钟后，熟悉的机场围栏出现在车旁。 林立近距离观察发现围栏已经替换，无论是密度、高度还是铁丝的粗度都比之前有了明显的变化，密度更细了，看起来更结实了，高度还比之前足足升高了一米。 发现这一点后张君脸色阴了下来，看样子这次要想闯入不是那么简单，必须要好好的动动脑子才能成功，要不然就会彻底功亏一篑。 他将汽车开到机场大楼正对面，最后将车停在大楼右侧的公路旁，在车里他端起设备来来回回望了好几遍。 林立再次接过设备看着眼前奇怪的场景，此时近了给他的感受更加可怕，谁能想到一座庞大的建筑能凭空消失在肉眼中？ 林立放下设备透过围栏就能看到，机场内空地上忙碌的工作人员和停泊的飞机，而端起设备视线就会被座奇怪的地上独立建筑遮挡。这个角度墙壁还是看见不到窗户。 张君皱着眉头，点了一支烟道：“林立，如果里面的那道门是唯一进入三区的通道，那着就不好办了。” 林立暗暗点头，如此重要的地方，入口肯定不会过多，即便是有那也非常隐蔽，可能也仅有一两个人知道。 想到这林立提议道：“张君，在看看吧！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入口。” 张君略微思索后同意，他将汽车开到靠山的一侧，几分钟后他找了公路尽头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将汽车藏了进去。 两人准备妥当，一步步步入荒草凄凄的山路，穿行在树木和土丘之间，四十分钟后终于停在山腰处。 张君拿起设备看了一阵，又将镜头对准附近山林，可看到的却是除了机场大楼右侧那里不正常之外，其余地方根本就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林立接过设备，端详道：“张君，如果三区就是那座建筑，那么它地下面积也肯定不小，他们在那边能平一座山头来建设十六区去，那么这里对达摩只会更加重要，那么它的安保措施恐怕会非常严格。” “是啊！”张君叹气望着身后高坡道，“在上去看看吧！高一点看的范围也会更广。” “好吧！”林立转身扶着树干朝高处而去。 两人越爬越远，也越爬越高，一段时间后终于蹬上了山顶。这里树木稀少，地势也没有那么险恶，不仅能俯视整个机场面貌，还能看到小半个秦州市，这是一处地理位置绝佳的观察点。 张君望着机场，最后又眺望附近所有山沟，看完所有后，巨大的失落感随之而来。他并没有看到附近有任何关于“门”存在的迹象。 他叹了一口气，极不情愿的将设备递给林立。 林立不愿意放过任何一处，可结果也和张君一样。可他却想到山脚那座建筑的门仅有不到三米宽，能进入汽车吗？或许还有别的门存在也不一定，既然建在地下，面积又不会小，那么在其他地方建立另一个隐蔽的门或许也说不定。 “难道三区只有一道门？我不信。”张君不甘道。 林立点头：“可能还有，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 张君望着两山之间，想起关于三区的照片，难道门在着山沟里？ “会不会在下面？”张君指着山沟，“要不要下去看看？” 望着茂密的丛林，纵横交错的丘壑，错落的地势，林立意识到要想找一个故意被隐蔽的门是在太困难了，可如今他没有更好的办法。 短暂商议后，他同意了张君的观点决定下去看看。可就在他和张君搜寻通往山沟的道路时，他忽然察觉到山下机场围栏旁的道路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他扭头那好像一辆轿车，他疑惑的端起望远镜望去，顿时惊讶起来。 那是一辆颜色漆黑的轿车，正以极快的速度朝机场而去。 他朝下面，张君结果设备张君惊道：“是达摩？这么快？” 林立眯眼望去，那黑乎乎的汽车，在接近机场围栏后速度突然放缓，竟然缓慢的行驶，似乎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林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久后轿车接近大楼，但却在短暂停顿后便掉头朝两人所在的山脚而来。两人相识一望，同时感到不安。汽车虽然停在树后，但若是仔细寻还是很快会被发现，到时候达摩要是沿着足迹寻上山来，那这么办？难道逃进着这山沟中？ “妈的，现在怎么办？”张君递上设备问道，“林立，走不走？跑还是不跑？” 林立一脸凝重的望去，让他吃惊的是黑色汽车似乎早就发现了汽车的位置，在公路尽头竟直接开下公路朝汽车而去。 “发现了？太快了吧！”张君咒骂道。 ------------ 第四十四章 ：队长 林立看到黑色汽车停在距离两人的汽车不到两米的距离，并且有一人直接走向两人汽车，在检查完汽车后又转身回到黑色轿车旁，那个人探头像是在低低的向车内的人说着什么。 对方的黑色西装被林立看的一清二楚，他没想都事情刚刚开始就陷入困境。 “是他们吧！我看颜色就是黑色的西装。”张君道。 林立点头，事实的确如此，他发现黑色西装在交谈后竟然蹬上了两人的车，并且直接将两人的车开走。 “那不是我们的车吗？他们在干什么？”张君疑惑道。 林立摇头。 张君继续道，“妈的，车被开走了，这样一来就算我们能进入三区，想跑也跑不掉了。” 林立点头，是啊！没有交通工具，就算进入三区，发现秘密也很快会被抓住，如此一来所有的努力也同样会化为泡影。 张君点了一支烟，夺过望远镜道：“林立，他们怎么还不走？难道在等我们？” 林立摇头，达摩要干什么他怎么能猜测？但他们这样肯定是有计划的。 “等等！”张君突然困惑道，“有人出来了，怎么……穿的……穿的是灰色西装？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灰色西装？”林立吃惊道。 张君放下望远镜一脸困惑的说道：“林立，这个人好像就是那天出现的那个灰色西装人，就是和你说话的那个人？” 林立惊讶的接过设备，可在看清楚状况后他也愣住了，张君说的没错，竟然真是灰色西装的队长，而他还在朝自己这个方向望来。 他来干什么？为什么要开走了汽车？这不是达摩的的地盘吗？他怎么来了？难道他们反悔了也想抓人？可这说不通啊！ 林立突然看到队长面带微笑的朝自己招手，像是在说着什么，他似乎听队长在说。 “林立，下山！” 林立吃惊的放下设备，张君接过在望，惊讶道：“林立，他让我们下山？来帮我们的？我们下不下去？” 林立很难决定，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在多冒风险，可他又记得张君曾说过，灰色西装其实一直是在暗中保护着自己。 林立忽然意识到他竟一直忽略了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真是保护自己，那么那么他们的理由呢？他们的理由是什么？铁山？林立莫名记起这个在宾馆见到的怪人，不会和他有关吧！可林立仔细一想，似乎铁山出现后，灰色西装的意图似乎就显得更加明显了。 “下不下去？”张君再次问道。 “走！下去看看。”林立下定决心，“张君，一会你不要离我太近，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你也可以随机应变。” 张君点头同意，在检查手枪子弹后，跟着林立朝山下走去。 此时两人都不明白，灰色西装此次出现的目的到底什么？又为何率先开走两人的汽车？他们难道真的是来提供帮助的？ 一个小时后，两人走下山坡，林立径直朝公路对面的树林而去，而张君则绕到一个距离足够近又利于观察防守的隐蔽位置。 他看着停在前方二十多米外的黑色汽车，看到灰色西装队长站在车旁，冷冷的望着他。队长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无法猜测他此次前来的目的。 队长看到林立站在远处非常警戒，便摇了摇头，当他发现林立并不打算率先开口便说道：“林立，你们也太不小心了。” “车呢？你为什么要开走？你来干什么？”林立问道。 队长向前走了一步，问道：“林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对于你来说，真相重要还是生命重要？” 林立不理解对方这句话的含义，反问道：“什么意思？” “先回答我的问题，是你和张君的命重要还是真相重要？” “都重要。”***断说道。 队长指着两人汽车所停的那个位置，说道：“好！既然都重要，那么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忘记上次大闹机场的事了？你回答我，当时你们开的是那辆车？是不是被我们开走的那辆。” 林立瞬间明白了队长的意思，如果达摩足够警惕，那么当那辆车车出现在布满探头的机场周围时，就会非常容易被发现，如此一来开这辆车无异于自投罗网。 “好了！”队长摆手道，“让张君出来吧！别拿枪指着我了，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林立思索道：“有什么事你现在说吧！”。 队长皱眉道：“怎么？林立？难道你不想进入三区？如果你想进去就让他出来，我要想对付你们何必等到今天。” 林立听到这个条件，一想队长的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要是灰色西装想抓两人根本用不着等到现在。其实他不是不相信灰色西装，只是无法猜测对方的目的罢了。 队长刚说完，张君便从不远处握枪走了出来。他站在林立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灰色西装的队长，质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队长带着苦笑摇头问道：“张君，你是不是害怕了？” “害怕？我为什么要害怕？”张君一脸疑惑的望了望林立。 “你难道不担心你的记忆？”队长探头问道。 “妈的！”张君控制不住的举起手枪，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君，把枪放下！”队长严厉道。 林立愣住，正打算劝说，就听张君道：“我要是不放呢？” 话落，林立就听到突突两声脆响，扭头就看身旁的张君连连后退，瞬间他的胸口多了两枚漆黑色的铁片。 他看队长脸色不对，便对张君道：“张君，把枪放下吧！” 张君听后瞪了队长一眼，只好咬牙照办，一把将胸口的东西撕扯下来丢在地上。 队长慢条斯理道：“林立，我要想害你们，根本不用等到现在。不过现在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你的目的是什么？为自己？还是为他人？” “你为什么这样问？”队长的问题让林立有些紧张。 队长道：“林立，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你是为了自己还是还是为了他人？” 林立咬牙道：“我是为了我的弟弟，我要找到他，我要恢复自由，知道真相。” “你呢？”队长一脸阴沉的望向张君，“张君，你又是为了什么？为了你自己还是你的兄弟？” 张君冷哼了一声，似乎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在队长的注视下，最终还是说道:“我莫名其妙被抓进监狱，我的兄弟很多都因我而丢了性命，我这样做不仅仅为了兄弟也为了我自己，我要知道真相，为什么？是谁在害我？” 队长望着两人，微微摇头说道：“林立、张君如果我现在我告诉你们，若是你们要找的真相都是虚幻的呢？如果真相就在你们自己的身上，如果你们想找的知道真相会让你们痛不欲生，陷入疯狂，你们还决定这样做吗？” 这句话令林立感到巨大的不安，一直以来他从没想过真相会是什么样子，可没想到第一次接触有关真相的话题竟是如此恐怖的一句话。他的内心不免感到惊慌，有些茫然，可他仔细一想队长描述的情形却让他在记起那两种颜色的字条。 字条难道也是这个意思？难道弟弟在灰色西装手中？ “是你？是你们？字条是你们留下的？林越是不是在你们哪？是不是你们抓了他？告 诉我！他在哪？在哪？”林立大喊道。 队长皱眉道：“林立，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字条？你弟弟？林越你弟弟的名字？”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字条！”林立取出字条，“这是我的弟弟的字迹，是我是设备里 发现的，设备是你们检查的，字条不是你们放进去还会是谁？” 队长听后将目光投向张君，他听出来林立并没有将所有的真相告诉张君。 他摇头道：“林立，字条和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还有一个弟弟。” “放屁！不是你们，还能是谁？”林立急道。 队长道，“林立，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字条应该和那些人有关，应该是他们留下的。” “达摩？”。 队长点头，随后竟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望着林立手中的字条，慢慢念叨：“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林立一惊，他顿时意识到，队长似乎想通了什么，急道：“什么原来如此？你发现什么了？你是什么意思？” 队长摇头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他看了下表道：“林立，我可以对天发誓字条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时间不多了，我在问你们最后一遍，即便我刚才说的是真的，你们也还想进入三区？也还想知道真相？” “想！”张君率先道。 “你呢？林立，你的答案是什么？”队长问道。 “告诉我‘原来如此’是什么意思？你发现什么了？你还知道什么？”林立迫切想知道这个问题答案。 “林立，我到这里来不是和你废话的，你现在就回答我的问题，你想不想知道真相？如果想我们可以帮你。” ------------ 第四十五章 ：军区汽车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这时候的队长已经在林立的注视下死了七八次。林立的直觉告诉他，灰色西装队长肯定是知道某些内幕的，要不然他不会说出那样的话，可他为什么不说？他在隐藏什么？ 林立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追问道：“告诉我！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弟弟现在在哪？” 队长咬牙道：“林立，如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那我就走了。”他说完默默立了几秒钟，转身走上汽车。 见此情景，林立一声大吼，突然拔腿向队长冲去，却被张君猛的拦腰抱住。 “林立，你他娘的到底在想什么？回答啊！回答他的问题啊！告诉他，你想知道真相！林立，想想我们经历的一切，想想你的弟弟，你他娘在犹豫什么？林立！林立！” 汽车已经发动，眼看着就要摆正车头，朝公路驶去。 “林立，他就要走了，说啊！说啊！回答他的问题。”张君大声吼道。 望着要离开的汽车，林立不知为何突然感到异常的乏力。他思考队长刚才所说的话，如果一切应验，真相让形势大变，到时候自己能承受吗？可如果不知道真相，他又该怎么走下去？又怎么能找到弟弟？要是如果队长没有撒谎，这个时候答应他，那么真相带来的后果，岂不是自己这辈子将要面临最大的心理煎熬？ 张君抱着挣扎的林立，眼睁睁就看汽车就要离开，情急之下他撇开林立，猛的冲到车头前，张开手臂挡住了汽车去路。 他站在车前大喊：“告诉我！告诉我如何才能进去，告诉我！” 张君的声音不断钻入林立耳中，他扭过头，看到汽车正朝张君而去，而张君竟然咬着牙没有露出丝毫要躲避的样子，汽车离他已经越来越近了。 “开过去！”队长冰冷的声音从车内传来，汽车同时给油，急速朝张君冲去。 张君愣住，眼看着汽车就要撞上他可忽然就听林立在那头大吼。 “我想知道！我想知道真相！告诉我！告诉我怎么才能进去！” 伴随着刺耳刹车声的响起，汽车停在距离张君不足十公分的地方。 张君望着近在咫尺的车头，在望着远处林立的身影，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一个银闪闪的物体落落在在林立脚边，队长什么也没有说，汽车顺着公路消失 在视野内中。 望着落在草丛内的东西，林立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时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刚才的瞬间，他意识到，如果他不失去什么，那么他也将永远不会获得什么。 张君将东西捡起握在手中，看着面色苍白的林立，问道：“你没事吧？” 林立摆手走上公路上，张君将东西在眼前晃了晃装在了口袋，快步跟上。 那是一把钥匙，一把汽车钥匙。 时间已经过了中午，阳光虽没有之前那么毒辣，但气温却依旧很高。 此时站在停车场前的林立心情异常压抑，他刚才虽然说出了心理话，但队长说的每个字却像悬在头顶的警钟一样，总是不断在耳边回荡。 他有些害怕，同时又感到希望正向他招手。 林立希望这一切赶快结束，在找到弟弟后就立刻离开。世界这么大，总能找到自己容身之所，大不了和弟弟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安定下来，这样一来就能过上平淡的生活，总有一天会忘记这种种可怕的经历。 张君拿着钥匙走进停车场，很快停车场中间一辆灰色汽车的前灯闪了两下，响起滴滴的回应声。 在车内两人四下查看，发现汽车后座上放了一个军绿色的铁箱子。 张君用汽车钥匙打开铁箱暗锁。 两人同时看到两枚存放于凹槽内的黑色卡片，还有一封密封的信件。 上面写道： “今天凌晨会有一辆军区而来的卡车从大楼侧门进入机场，到时候你们就亮出卡片拦下汽车说你们是达摩二大队队长z23派来的人，其余的话不要多说，也不要多问，不要表现的太过反常，记住他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中可能会有一名我们的人，但具体是谁现在我也无法确定。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达摩的警惕性就变得非常高，我们最多只能帮你们争取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如果一个小时内你们还是一无所获，那就跑吧！一旦发生危险，不仅会暴露我们的人，还会让你们彻底失去生还的希望。衣服在后备箱内，好了，祝你们好运。” 张君将信件看了不下三遍，最后他从后备箱内拎出两件和达摩一模一样的黑色西装，丢在汽车后座上。 这时两人都感觉到，这次的行动要比想象中的困难的多，操作起来也非常不容易，而且时间也仅有一个小时。 张君道：“林立，信中的‘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后’是不是说灰色西装第一次出现的那次？” 林立愣了下，他知道这封信中说的是灰色西装解救张君那次行动，可这件事林立不能如实告诉张君。 “可能吧！”林立故意露出丝丝疑惑。 张君感慨道：“时间太短了，下面什么情况，我们一点也不知道。” 林立也意识到这一点，可情况就是这样，好在这也是种方法，估计为此灰色西装也冒 了很大的风险。 张君困惑道：“林立，我想不明白，他们为何会三番五次的帮助我们？” 这个问题林立只能摇头，灰色西装这样做肯定有他们的目的，只是他现在还无法猜测而已。 “我想不通，可无论怎么看他们都是在提供帮助。”张君喃喃自语道。 时间走的极慢，安全起见，两人谁也没有下车，一直在车内静静等待着午夜的来临。这段时间内张君不时利用望远镜观察三区的建筑。 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人换上衣服一人握着一张卡片，等待着那辆不知道哪个军区而来的卡车。 接近十点，两架客机分别从不同方向降落在机场，数分钟后人流涌出机场，在夜色中乘坐汽车离开。 这时机场内四五盏同时灭了，几条跑道停止了工作。 夜色越发浓郁，四周越来越安静，甚至静的有些吓人。十一点的时候，机场大厅广播播报紧急信息，由于天气恶化飞往南方的航班全部停运，时间改为第二天上午。 不久后带着抱怨的乘客和一脸疲惫的机场工作人员陆陆续续走出大楼，最后偌大的停车场就只剩下林立和张君所坐的这辆车，孤零零待在黑暗中。 数分钟后，大楼内的灯光灭了，一片黑暗。 一时间喧闹的机场内看不到人员走动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巨大的反差让林立和张君都感到紧张。 张君看了一下表，已是凌晨。 凌晨一刻，他又看了下表：“怎么还没来？消息不会出问题吧！” 林立没有答话，突然他隐约听到微弱的轰轰声，似乎是柴油发动机的声音，从机场左侧的围栏那边而来。 林立盯着机场围栏，这时一辆卡车出现在视线中，明晃晃的车灯正一闪一闪的颠簸而来。他拍了拍张君，指了指汽车，可随后却发现卡车后面竟然还跟了一辆卡车。 “两辆？”张君惊讶道。 林立感觉不妙，一辆车是情报内的消息，如果消息准确那就说明这次行动的安全性也会很高，可如今多了一辆车，这似乎就是情报失误，如此一来到底是否该按继续照计划执行呢？ “妈的！这怎么办？要不要试一试？”张君问道，他见林立没有及时回答又说，“要不等下次？” “不等了！”林立说完将队长准备的墨镜戴上，推开扯面面朝朝大楼而去。 张君望着林立的背影，他发觉他越来越看不透林立。前不久他还在犹豫是否要面对真相，可如今竟然比自己还要果断。 浓浓的夜色下，前前后后四道灯光在黑暗中摇曳，发动机的声音在远处山间不断回荡。 林立望着远处缓缓而来的卡车，心脏砰砰直跳。两辆车，速度一致，样子也是一样，在客车斗子上都围着军色色的遮布。他猜想，如果两辆车装满人最少也能装下四十人，达摩这次出动两辆车而来的目的会是什么？现在冒险接近，万一被发现，事情败露，又该如何逃脱？ 带着这样的不安，林立站在了公路边，等待着汽车在最后一个拐弯后接近。 两分钟后，第一辆车拐过弯道，灯光从两人眼前一扫而过。林立和张君相视一望，先后迈着大步站在马路中央，挡在通往机场侧门的通道上。 第一辆卡车汽车停了，闪了两下车灯。林立和张君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会不会是一种的暗号，需要自己做出反应？可自己这边又该回应？ 正在两人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行动时，卡车再次启动慢慢开了过来。这时第二辆卡车也拐过了弯道，跟在第一辆车后面。 借着微弱的光两人发现两辆汽车的牌照全都是是“沈”字开头，而且都是白底黑字的军区牌照。 沈阳军区？张君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次行动能够与沈阳军区扯上关系。 ------------ 第四十六章 ：Z3 第一辆车汽车速度越来越慢最后停在距离两人十多米的位置，三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跳出汽车，快步向两人走来。这时林立察觉到从卡车尾部的车厢内陆续跳下了大概六七人，非常隐蔽的藏在卡车的阴影中。 张君和林立高举举起手里的卡片，一句话也没说，目不转睛的望来走来的黑色西装。 “几大队的？” “二大队队长z3让我们来的。”张君竟可能得保持冷静道。 “二大队？z3？”三人中走出一人，警惕的上下打量眼前两人，招手道，“检查一下。” 这时他身旁两人走过来，将两人浑身上下搜了一遍。于此同时那人又问道：“报上你们队长的姓名” 两人一愣，这怎么回答？ “你！”对方指了指林立，“你们队长叫什么名字！” “z3！”***断道。既然不知道正确答案，还不如直接报上信中的内容，要是因为这个问题在犹豫，估计只会令对方怀疑更大。 “我说名字，不是代号。”对方逼问道。 “z3！”林立肯定道。 气氛有些紧张，张君非常担心，他开始思考败露后行动。说话的人肯定是他们的队长，如果要逃脱，他就必须瞬间制服身旁两人，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他们的队长，再以此为要挟离开，如此一来逃跑的成功率将会大大增加。 他握紧了拳头，密切注视着黑色西装的反应。 “检查卡片！”对方的语气缓和了不少，看样子第一关算是稀里糊涂的通过了。 卡在被收走后，黑色西装一人将卡片轻轻一折，卡片上立即出现林立和张君的照片和一些文字信息。 “好了，东西给他们。”质问林立的人又说道，“z3人呢？他为什么不来？” 张君率先冷声道：“这个我不清清楚，命令是这样说的。” 对方点头，随后退到一旁，将手指放在耳边，低低的说着什么，不久后他阴着脸走过来道：“好了，你们去大门那里。”随后他带着几人两人转身走向卡车。 林立看了张君一眼没有多做停留，直接朝大楼左侧的围栏走去。那里是一道门，门锁打开后就只能直接进入机场。 围栏在卡车靠近后向两侧后退，林立和张君则跟在第一辆车旁向机场内走。此时两人感觉不妙，因为在汽车越过围栏时，最后一辆卡车内却传来微弱的痛苦呻吟声。 卡车前行一段，最后右拐停在三区建筑前的空地上。很快，十多名黑色西装分别从两辆卡车尾部跳下，之后又有七八名真枪实弹头戴钢盔的士兵也走了出来。 这些人下车后十分有顺序的分别行动起来。 士兵向外跑了几十米，站在原地，背对着卡车，警惕的注视着周围。而黑色西装则自动分成两队朝卡车车厢而去。 “你们两个，去第一辆车。”不久前说话的灰色西装下达了命令。 林立和张君点了点头，站在队列中，这时所有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林立听到那人的说话声。 “总部，我是t1，三区安全检查完毕！重复！我是t1，三区安全检查完毕！未发现无关人员，未发现不明人员！重复！我是t1，现请求总部关闭三区视野屏蔽！重复一遍，我是t1，请求关闭三区视线屏蔽，行动编号：t134ffg34，校验码x344534，重复！行动编号……” 在t1连续又谨慎的重复后，林立感到脚下传来振动，仿佛巨大的机器突然在地下运转一样，同时耳畔响起兹啦兹啦的电流声，甚至不断有丝丝白光从眼前穿行留下一道道白色残影。 奇异现象持续了大约五秒，猛的终止。 林立不经意的抬头，竟发现那座原本隐形的建筑出现在弧形的光罩中若隐若现，最后光罩突然溃散，建筑一点点变得清晰、真实起来，几十秒的时间整座建筑，完全成型。 “行动！”一声令下后，卡车尾部伸出的铁板当当落地。队列最前方的两名黑色西装顺着铁板钻进车厢，之后一幅移动担架便被推了出来。 林立顿时惊呆，担架上竟然躺着一名浑身赤裸的年轻女人在上面。她很漂亮，年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她似乎昏迷了，无论如何颠簸都没有醒来的迹象，身体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 他又望向另一辆卡车，那里的情形更加令他难以接受。只见赤身裸体的男人和女人竟然排着队神色恍惚的从车内走出来。他们眼睛是睁开的，但人人都是同样的表情，似乎像是被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吃惊之余林立感觉有人推了他一下，回头就看张君接过担架从身旁而过，另一幅担架被推了出来停在他的眼前。 林立不敢去看担架上躺的是谁，只好着牙低头推着担架跟在张君身后。 他担心自己一旦看清这个人的面孔，就是去了行动的勇气，可他还是很难控制，终究还是望向这个人的脸。 这是一名看起来要比自己小上一些男性，留着寸头，耳朵很大，胸口有一颗黑痣，胳膊上还有着非常多的针眼，并且血管是紫黑色的。 看到他林立忽然记起弟弟，当时他疯狂寻找可还是没有任何于弟弟失踪有关的直接信息，公安那头也是一样。如今看到这一幕，林立忽然陷巨大的担忧，难道弟弟和他们一样？也被带进去了？难道弟弟就是这样被达摩抓走的？ 达摩为什么要抓这些人？将他们送到下面做什么？某种实验吗？ 想到这里，他望向和自己一样困惑张君。张君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脸上的肌肉似乎隐约颤抖，张君整个人发现了强烈额变化。林立忽然明白张君为何会这样？能力？那是因为他的能力？难道这一幕让他感觉熟悉？让他突然是不是记起了什么？ 林立望着不断走来的“人”，在远处的那个自称是t1的人，当t1下达命令后，所有的黑色西装根本不会多做犹豫，t1的命令是什么，他们就干什么，他们也不说话，只是听从命令行事，这一幕在林立此时看来，眼前的达摩中的这些人其实和木偶没有任何的区别。 现在发生的事，令林立体会到深深的恐惧和异常的恐慌，他很担忧。他在想要是此次行动失败，他会不会和这些木偶人一样，根本就没有区别？这样的想法，一时间让林立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加快。 数分钟的煎熬后，所有“人”被推到三区建筑的红色大门前。这时t1站在高处开始清点人头。林立注意到两辆卡车上一共送来二十一人。担架上八名，六男两女，“走”来的共有十三名，七男六女，这些人中几乎全都是年轻人。 “y6!”t1突然冲下方的黑色西装大喊。 他刚焊完，一人匆匆快步跑上去，站在t1身旁。 t1道：“y6，你负责带四个人把实验品送进去，二队的人来了，剩下的交给他们吧！” “是！”y6说完，面朝众人站立朗声道：“y1队队员留下一人，其余和我进去。” 林立望着这个说话的y6，隐约觉得他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好像还说过话，似乎就是前 不久，望着y6的脸庞和他说话的样子，猛的林立愣住，这不是朱医生吗？十三号监狱里的朱医生吗？ 他怎么出现在了？怎么还和黑色西装混在一起？还穿着黑色西装？y6？他叫y6？不是朱医生？ 他到底是谁？ ------------ 第四十七章 ：Y6 林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发生的一切就让够他吃惊，可没想到在还在达摩的队伍中中遇到曾经对他和张君提供过帮助的朱医生。 顿时，林立感觉压力更大。如果没记错第一次听到三区就是朱医生提出来了，他说他们之前的医生都有可能送入了三区，他举得他可能会一段时间后也被送进去。可怎么时间没到他就来了？他怎么还穿着黑色西装？还是从沈阳军区的卡车上跳下来，难道他从始至终就是达摩的眼线？他从开始就在欺骗骗了两人？难道朱医生是他的假身份？他真正的身份是达摩的y6？ 他是达摩的人？这太不可思议了。 林立瞟向向张君，发现他正将自己藏在灯光的阴影下。看了张君的反应，林立意识他已经不相信朱医生了。这时林立猛的感到不安，如果一旦让朱医生认出两人，哪怕只是其中的任何一个，那么对于整个计划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根本连丝毫翻盘的机会都没有，完全和自投罗网没有两样。 为此，他也只好学着张君的样子，后撤了一步，尽量不要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过显眼。 脑中思绪翻飞，林立想不通朱医生为何要这样做。如果他是达摩的人，那么他为什么要提三区？为何要说那些话？他说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是为了除掉华子？可如果不是，该怎么解释他出现在达摩的队列中？ 想不通！越想越头疼，林立感觉自己仿佛深陷重重迷宫一般，根本没任何的头绪，大脑乱作一团。 这时候，三区建筑的红色铁门发出沉重的开启声，大片交织的的光出现在建筑内部。这光的亮实在太强了，这个角度林立根本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到门内白茫茫的一片。 不久后卡车运来的人，走下来的人的，全部被朱医生送进了建筑内，之后几名黑色西装陆续出来，可迟迟未见朱医生的影子。 这时t1大手一挥，大声说道：“二队z3的人现在进去，所有人员后退二十米负责警戒。” 林立一惊，顿感不妙。朱医生还没出来，这时候t1让他和张君进去？这不瞬间就暴漏了吗？他在犹豫，可他知道可事已至此，面对警惕性十足的黑色西装，他和张君似乎没有其他的选择余地，那些人都在看着他，t1也在望来。 最后，他只能和张君硬着头皮向红色铁门而去。 光亮扑面而来，等林立的眼睛逐步适应这突然的变化时，他猛的看到朱医生站在张君面前，直勾勾的盯着他。 被发现了？ 林立向外望了望，外面的人正在匆匆忙碌，似乎没人关心里面。 被发现后，张君冷声道：“你到底是谁？朱医生还是y6？”从他的声音中林立听出了危险，张君可能已经决定出手。 朱医生的眼神接连从两人身上一扫而过，低声道：“我是朱医生同时也是y6。” “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张君质问道。 朱医生略显疑惑道：“信中应该提到我了吧！” “信？”张君面带困惑的朝林立望来。 林立这时突然想起信中灰色西装说过这里会有他们的人，难道灰色西装说的这个人就是眼前的朱医生？曾经就帮助过两人的朱医生？ “你是灰色西装的人？”林立惊讶道。 朱医生做了一个小声的姿势，点了承认。 张君反应过来问道：“一直都是？” 朱医生摇头：“在遇到你们之前我是朱医生，遇到你们后我就成了y6。” “什么意思？”张君疑惑的反问道。 朱医生皱眉说道：“这我也不清楚，在你们离开后的第二天，他们找到了我，我想这肯定和你们有关。” 张君立即扭头朝林立望来。 通过张君的眼神林立明白，张君已经确定朱医生说的那个人“你们”明显值得就是自己，除此之外，不可能是别人。 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林立想不明白，为什么是自己而不是张君呢？灰色西装的目标为什么这么明显？这一点他到现在也搞不明白。 朱医生看起来比较着急，说道：“时间不多了，我不可能在这里呆太多的时间。记住，你们要将这些人送到h区走廊的尽头的门内。到了哪里千万记住什么也不要问，不要说话，不要开口，更不要打听任何消息，如果你们这样做了，这将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们要找的东西在最下面z区，进入密码是3htt9089，还有四十分钟，抓紧时间吧！” 朱医生说完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铁门随之关闭。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地面突然毫无征兆的快速下降，而铁门上不断快速闪过黄色的大写字母。 风声在耳边回荡，随着下降深度的增加，空气中渐渐弥漫着越来越重的消毒术的味道并且越来越浓烈，几乎令人难以忍受。 几十秒后地面停了，三米多高的黑色铁门出现，门上巨大又醒目的红色字母“h”映入眼帘。 时间紧迫，两人来不及多想，推着担架冲进通道。 林立不想这样，他不想眼睁睁看着这些人被当做实验品，更不想亲手将他们送进去。可这个时候他不得不狠心逼自己这样。他知道他如果不这样，那么将永远不会知道真相，而且还会害了张君，甚至有可能会让更多的人成为达摩的实验品。 走廊大约百米，近五米宽，微微向下倾斜，两侧厚重的墙壁中部悬挂着醒目的黄色线条，直通尽头的白色铁门。 八副移动担架，十三个站立的人，花费了两人足足十多分钟才完成。这没有办法，走廊尽头的那道门必须使用卡片才能打开，而且门内站着的两名全副武装的人，他们穿着带着类似于防辐射服的那种厚重衣服，他们看到有人被送进来会一个个的仔细查。他们会在检查完之后分别给每个人的脚踝处打上一串编号，然后才会被送往下一道门。 “b3929h、f3930h、c3931h、d3932h……” 每个人脚踝处的编号都不一样，但除了开头的字母会有变化外，数字都在一个个的递增。这些不断增大的数字让林立感到恐惧，仿佛置身于上万只蚁窝中一样。难道这个地方已经有接近四千的人被送了进来？这太可怕了。 弟弟是不是就在里面呢？ 他望着那道泛着白光的门，门开后里面还有一道颜色漆黑的门，哪里什么也看不到但却偶尔能听到嗡嗡的怪声传来。里面是什么地方？又关了多少人？达摩在干什么？会怎么对待这些被送来的陷入昏迷的人？ 林立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在不断运送的过程中，他数次向终止这种恶行，他还想冲进去亲眼看个明白，看看这诡异的达摩到底在干什么。可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做，绝对不能这样做。 他只能控制、控制、在控制、努力控制，他甚至咬破的嘴角。 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他一次次的鼓起勇气强忍内心的煎熬与张君同心协力将人送进去。 一切做完后，两人回到门内，张君随后按下门上的字母“z”输入了朱医生提供的那串代码，门又再次下降。 这时候的林立却体会着让他难以接受的负罪感，他盯着自己的双手，牙关咬的吱吱作响。 自己究竟在干什么啊!这且不是成了达摩的帮凶？难道为了真相自己真的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自己和那些冷血的黑色西装又有什么区别？不就是没有穿上真正的黑色西装的制服吗？ 他痛恨自己，若是自己当初不对张君撒谎，在坚强一点不那么软弱，那这一切怎么可能如此容易发生？ 在林立面对自我心理的煎熬时，下降停了，字母“z”的铁门也出现。张君兴奋的准备打开铁门，可忽然他听到头顶以及四周响起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林立！你听到没有？这是什么声音？”张君仰头张望，可随后却发现林立一动不动的站在哪里，竟然还保持着刚进来时的模样，还在望着他的双手。 张君感觉不妙拉着林立冲进通道。 “林立，你在干什么？时间不多了！” 通道灯火通明，但却呈现怪异的梯形，越往里走就越窄。在这样的走廊内行走，感觉非常压抑，似乎心脏的搏动都丧失了很多的力气。 林立清醒过来，摸着墙壁感觉到它在震动正，似乎有类似电梯的装置正疯狂的向上而去。他向前看去，在走不远通道就到头了。可突然间，所有光亮消失，所有的怪声也没了踪影，两人眼只能睁睁看着被层层翻滚而来的黑暗包裹的严严实实。 这时候的林立只有拼命压抑着脑中各种疯狂的念头不去与张君讨论。 “走！”黑暗中张君喊了一声，鼓起勇气继续前行，鞋底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 五分钟的行走，令甬道越来越窄，最后竟演变成侧身才能顺利通过。 林立觉得奇怪，如此长的通道尽头藏着什么秘密？又为何要设计如此怪异？难道是在阻止什么东西离开吗？ 就在林立疑惑是，耀眼的强光突然扑面而来，世界一片雪白。 ------------ 第四十八章 ：影像 等他反应过来，看清周围景象，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住。面前竟然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异常的宽阔不说，面积大约有六七百个平方。可更加令人奇怪的是这里面什么也没有，一眼就能看到对面墙壁。 “妈的！什么情况？”张君摸着身后的墙壁，试图找出机关所在。 林立一头雾水，这地方也太大了，建筑的格局还非常怪异，站在这里让他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甚至还强烈感觉到四周似乎有无数双眼睛每时每刻的在盯着他。 “东西呢？东西呢？妈的！被骗了？”张君跺了跺地面，声音在空间内不断回荡。 林立四下张望，突然他看到漆黑的地面折射着丝丝光亮。 头顶？ 他立即仰头，猛的看到悬挂在上方的巨大屏幕，而此时屏幕上面正在播放着影像，红蓝交替的画面中数字正在倒数。 “4、3、2、1” 图像异常灰暗，画面频频闪烁雪花，看起来有些年头。画面在一阵黑暗后，一颗炽热的火球出现，它在高速飞行而且还拖着长出己身数倍的耀眼蓝色尾巴。 画面切换，屏幕中出现一处宁静的湖泊。湖水清澈见底，随风泛起的波浪层层翻滚上岸，可不知为何原本平静的湖面转瞬间跳跃起颗颗水珠，大量鱼类也跳出水面，远处群鸟翻飞，就在两人为这一幕感到奇怪时，火球突然狠狠砸了过来。 没有巨浪，有的只是画面中被瞬间蒸发的水蒸气和顷刻间倾斜、碳化，焦黑的树木。 画面还是继续，但场景已经转变：图像中出现数十架白色直升机在山区上空飞行，它们整齐的列着队像在执行某种任务。可在飞行的数秒后一架直升机猛的被一颗火球砸中，直接贯穿分成两半，化为零件般四散。于此同时一道奇怪的白色波纹由远及近的快速扫过这片区域。这时所有直升机急速坠落，可随后却悬停在距离地面半米的位置。 之后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十几名身穿蓝色制服的飞行员打开了机舱不慌不忙的跳下飞机，同时抬头仰望着白色波纹而来的方动作，他们同时进行这个动作，看起来特别圣神，像是在朝拜一样，可动作做完后，他们的身体却一个接着一个的向后倾倒。 画面再次跳跃，这次视角是在一辆颠簸的卡车车厢内。画面中有七八名身穿防化服的人，他们神色凝重的望着外面，像是在等待着某种命令。可突然间卡车左右倾斜，摇晃的越发剧烈突然翻倒，画面来回翻转，在一阵雪花后，视频中几人拔腿就朝前方冲去，可就在这时画面正前方猛的一亮，奔跑的身影突然彻底消失不见。 两人越来越惊讶，可头顶的影像，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这时更加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图像是航怕的，离地大概百米。下面是丛林，能看到远处的一条河流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此刻正下着大雨，线状的雨滴在探照灯下清晰可见。画面从一条公路上下扫过，之后又对准公路，这时一辆在瓢泼大雨中疯狂行驶的汽车进入画面。图像在接触到汽车后不断放大，探照灯的灯光也对准了汽车。可这样的举动却令汽车疯狂起来，它的速度越来越快，试图脱离探照灯的范围，但探照灯总能准确无误的找到它。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数分钟后急行的汽车突然打滑失控侧滑翻滚着撞向路边的大树。剧烈的撞击力让汽车变形，玻璃四裂，车轮在半空中快速旋转。这时飞机悬停在汽车上方，一条梯绳快速落下，有人立即顺着绳索向下滑去，可就在这时下方翻到的汽车车门被一脚踹开，一名男子钻出来，扬手就是一枪，绳梯上的人顿时掉在地上一动不动。之后难道急忙钻入汽车将另一人拖出来，两人相互搀扶着朝树林深处而去，这时飞机跟又上，绕到两人前方，探照灯的光迎面照在两人脸上，这时男子抬头，画面被定格放大，画面中的两个男子的面孔看的清清楚楚。 被定格的画面，让两人倒抽一口凉气，同时愣住，感觉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林立的思维再次变成乱麻，一片混乱，张君也是一样。 图像中的那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两个，开枪的是张君，被搀扶的人则是林立。 两人对望，可谁也没有开口，于是沉默在这寂静的环境中开始蔓延。 画面在这时才渐渐消失。 “林立，你看到了吗？那两个人是……”张君张着嘴断断续续道。 “是我们，是我们两个！” “这不可能！”张君大声吼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林立抱住了头，难道这就是灰色西装说的真相？他和张君的记忆早就被更改，而且两人早就认识，这场相遇不是偶然，而是很早就是注定的。 “这是假的！妈的！肯定是假的！”张君声音越来越大，他试图用这样的一种方式，来说服自己。 林立沉默了，恐惧已经在心里生根发芽。他浮想翩翩，他在怀疑和图像带来的“真相”中来回犹豫，可他却知道，无论这真相到底是什么，那么都将会对他和张君造成非常大的影响。 “妈的！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想说什么？难道现在我们现在所拥有的这些记忆都是假的？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张君再次大吼。 林立回忆刚才的画面，他也希望张君的话是对的，因为他知道如果一旦那就是真的真相，那么弟弟林越根本就不存在，一切的一切是早就编制好的谎言，早就根深蒂固的盘踞在记忆深处。 难道这就是灰色西装说的，一切都会改变，真相会让自己痛苦万分的根源？原来他和张君的记忆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在计划中？ 可他不明白，那之前播放的画面到底蕴含着什么样的意义？画面中的火球看起来是外太空的陨石，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和张君有什么关系？又和那些画面和今天的一切有什么关系？还有飞行员和刚才那道白光是怎么回事？明明没有中弹的飞行员怎么会像中了枪一样仰面跌倒？奔跑的人怎么就突然消失？他们怎么了？难道图像是在说，有一种极为特殊的力量存在这地球上吗？ 灰色西装说从这里出去一切都会转变，如今林立还是无法看出这种所谓的转变到底指的是什么？如果说真的存在这样的转变，让原本的一切黑白颠倒，那么问题肯定会出现在最后的一幅图像上，可为什么一点也看不出来，也感觉不出来？ 会是什么呢？ 林立越来越感觉不安，那副有着他和张君两人的图像让他有种直觉，或许不久，或许将来，将会发生非常可怕的事，一种打破一切的事，而那件事有可能，和他和张君有这绝对的关系。 ------------ 第四十九章 ：容器 第四十九章：容器 这样的结果不是张君想要的，影像中的大部分画面在科幻电影中的随处可见，他可以很快放下，甚至不用过多的考虑但他知道惟独最后一幕，他和林立在直升机的追逐下逃跑的影像他无法摆脱，甚至一辈子都忘不掉，因为那些画面牵扯到他的身份，牵扯道他和林立现在的关系，甚至有可能牵扯到他最根本的记忆。 可他要的是真相，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是一眼就能够明白的事物，不是这些让他猜来猜去，一点结果没有不说，却让他更加困惑的东西。 他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真相呢？妈的！一点影子也没有。 他不甘心，便沿着墙壁摸索，墙壁很光滑，像是触摸着丝绸一样，他有些惊讶同时有些害怕，可当他走到第二面墙依旧毫无收获时，积压在心底许久额愤怒使他一拳砸在了墙壁上。这时墙体产生大面积的龟裂黑色不断淡化，退去，到了最后竟然露出玻璃的光泽，甚至隐约能看到墙壁后面的景象。 他呆住了，墙壁后面似乎有东西。 林立发现异样立即跑过来，他惊讶于的墙壁后面的景象，随着墙壁的透明度增加，另一头的黑暗也逐渐暴露，似乎在墙壁后的面空间中，存在着一个又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当他一筹莫展猜测那些东西是何物作何用途时，后面的灯亮了，并且以两秒一盏的速度逐一被点亮。 光线变足向着黑暗尽头延伸，范围越来越广，也越来越亮，一个又一个盛满淡绿色液体的容器出现在墙壁后面的大厅中。 那些容器大约三米高，悬空在距离地面一米的位置。 这一幕令两人感到恐惧，胆战心惊，因为在第三排的容器的液体中竟然漂浮着一名赤身裸体的男人。 那是一名头发很长的男性，他的头发像是杂乱的水草般浮在液体中。他看起来年纪不大，但却十分虚弱，身体各处没有任何血色，身体还被一根根从容器外探来的软管连接着，但他没死，两人能看到他的胸口在缓缓的起伏。 这样容器在墙壁后多达成百上千个，灯还在点亮，越来越多的容器整齐出现，越来越多的也人能够轻而易举的看到，空间范围还在继续扩大，到了最后两人几乎很难看到头。 “妈的！妈的！这他妈是什么？为什么要给我们看这个！”张君疯狂着捶打着墙壁，他想到自己，难道自己曾经也这样过？因为这样才能改变记忆吗？ 林立大脑完全乱了，这一幕令他不寒而栗，甚至不敢过多联想。他几乎难以想象被关在那里是什么感觉。是一种孤独和压抑吗？是一种折磨和煎熬吗？还是一种现在就想结束自己生命的悲哀？达摩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要在干什么？为何要如此对待这些人？抓他们做什么用途？为何会如此的残忍对待这些活生生的生命啊！难道人类在达摩眼中只是实验品吗？ 疯了！疯了！他们疯了！达摩疯了！他脑中只有这一种感受，他多希望他从未见过这毛骨悚然的一幕。 “东西呢？我们要找的东西呢？”张君似乎陷入了崩溃，冲着四周大声呼喊，他跑向空地中央，嘶哑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内不断回响。 没多久，筋疲力尽的张君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息。 “时间不多了！时间不多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都是什么是啊！那真相呢？”张君在低声念叨。 林立走过去，还未开口，却被张君一把揪住脖领，用力拉倒眼前。 “林立，他们是不是想告诉我么，我们曾经也在这里，是不是？啊！是不是！林立，你说啊！灰色西装为何要那样对你？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是不是记得那一切？你和他们有没有关系？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你曾经认识我吗？见过我吗？告诉我！告诉我！现在告诉我！统统告诉我！” 林立看到张君眼中的绝望，他不怪张君，他何尝不想发泄？可是这又有什么用，现在已经这样，要怪就怪当初不应该相信那些人，要怪就怪当时的懦弱。 “说啊！说啊！”张君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他猛的推开林立，抱住了头。 此时林立毫无办法，也没有任何办法和勇气去劝说张君，这个问题上他的确充满了内疚。可就在这时透明的墙壁在在迅速恢复原状，四面墙壁中央竟然探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圆形凸起。 奇怪的装置让林立感到不太对劲，他呼唤张君拉着他就想往外走，可这时北边墙壁上的凸起亮了，另一颗也亮了，最后四颗在全部亮起后开始旋转，并且越转越快甚至产生了蜂鸣一样的噪音。 “张君！张君！走！走啊！” 灯光突然熄灭，空间猛的坠入黑暗。 “张君！离开这里。”林立起身大吼，可张君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道，“走？去哪里？我们还能去哪里？” 噪音让林立有一种强烈的作呕感，一时间他很难保持站立。这时他又发现凸起产生了异常变化，第一颗凸起发出一道红色光线连接上另一颗凸起，之后一颗又连接上下一颗，全部连接后形成四道红色光线，将两人围在中间，凸起在这时又在墙壁上左右移动，红光不断从两人身上扫过。 林立感觉天旋地转，突然涌现的疲劳感让他真想坐在地上。他勉强拉着张君想往外跑，可却无法发力，同时又觉得身体犹如着火一般，一片燥热。 “走！走啊！”醒悟过来的张君硬是拖着脚步，朝入口挪了一步，可随后拉着林立就仰面跌倒。 身体异常疲劳，力气消失殆尽，似乎连呼吸都失去了动力，身体软的仿佛成了一滩水正不断的渗入地面。 林立半闭着眼睛，眼神迷离起来。他后悔万分，后悔当初不该轻易相信灰色西装，又不该如此懦弱。他们怎么会帮自己呢？怎么会好意的去救张君呢？他们怎么能是善良的呢？如今一切就要结束了，不仅没见到真相还害了张君，弟弟怎么办？他在哪？难道他在容器里？我和他只隔了一道墙？他是不是在时刻想着自己的哥哥来解救？如果自己死了，难道要让达摩这样的组织永远逍遥在这个世界上？永远躲避在黑暗中，永远逃离在普通人的视线之外？ 他不甘心！他感到巨大的不甘心！如果一切可以重来，这一切一定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 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仿佛看到死神那沾满鲜血锋利十足的镰刀已高高举起，瞄准了他的头颅，准备随时落下。 意识！他感到自己即将失去意识！即将失去了这仅有的思考，所有炙热的念头，似乎都在变得越来越淡，似乎都想逃脱大脑的控制，张君已经没有了声音，他怎么样？昏迷了？还是…… 就在林立感觉他已经丧失了思考，丧失了所有时，他听到叮叮当当的金属捶打声在耳畔回荡。那声音异常空灵，似乎就从他的体内而来。声音让他的心境体会到从未有过的平静，种种曾经经过的画面在眼前不断闪过，最后在绚烂的紫色洪流中停在现在所处的这个场景中。 突然间，思想回来了，变得无比清晰，听觉回来了，听到心脏搏动的声音，感觉也回来了，能体会到身体下面是冰凉的地面。 怪声没了，灯亮了睁开眼睛，他还在h区，不过这个时候四周安静的难以想象，如同置身于他从未去过，但却与世隔绝的世界。 林立惊慌失措的望着身体，他没死！环顾周围，张君也没死，他在旁边，胸口还有起伏。可突然林立感觉有一道目光在背后凝视着他，他立即扭头却看到一个模糊的类似戴着棒球帽的男子身影如同透纸的墨迹般出现，眨眼间又彻底失去了踪影。 “谁？”林立大喊，声音在空间内回荡，可哪里已经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他意识到几乎没有人能在如此短的瞬间消失的如此彻底。 幻觉？难道自己产生了幻觉？可刚才为什么会产生如此强烈的感觉？感觉那目光仿佛实质，似乎刺穿了身体。 越想越恐惧，越想越觉得可怕，怎么醒来就经历这样的事？ 他环顾四周，一切都太安静了，他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失去了听力，可这时张君发出了喘息声，并且扶着地面坐了起来。 “我还活着？你……你？林立！你也活着？我们没死？他们没来？”张君望着他的双手又注视林立，紧张的望向四周。 “我们没死，还活着。” “可……真相呢？灰色西装说的真相呢？”张君质问道。 林立摇头，张君继续道：“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红光……红光是怎么回事？”张君话让说完，突然毫无征兆的猛的挺直了身体，瞬间过后脸色猛的一变，一脸恐慌的重复道，“走，林立！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他怎么了？为何突然间变得如此惊讶？林立不理解，张君怎么可能在瞬间产生如此的大的变化。 林立记起墙壁上的凸起，又想起红色的光线，猛的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那些装置和红色光线到底是做什么用途？为何身体在当时会感觉燥热？ “走啊！时间不多了。”张君催促着朝通道冲过去。 ------------ 第五十章 ：尸仓 见此情形林立也只好咬牙追去，站在出口他回望着下面巨大的空间，真相呢？真相呢？为什么什么也没有？刚站在这里的黑影是什么？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不应有的幻觉？ 张君看起来非常急躁，在通道中边跑边大声催促林立。他第一个抵达巨大的电梯，等林立进来他就按向字母a。数秒钟后两人最终抵达了地面，铁门刚开，他便疯了般冲了出去，站在空荡荡的空地上，大口呼吸者。 猛的，张君发现林立并未跟来，他扭头就看到林立还站在三区建筑的铁门内，而铁门似乎就要再次关闭。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惊恐道：“林立，你……” “我要下去。”林立咬牙打断，狠狠说道，“张君！我要去h区，我要救出他们。”说完林立按向按钮。 林立的决定大大出乎张君的预料，如果现在进去，时间肯定不够。 他急忙立即向前冲，一拉住林立的手臂。 “林立，时间不多了！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可我必须这样做。” “为什么？如今你自己都自身难保。”张君急道。 林立立即挣脱，吼道：“张君，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现，什么也没看到，没看到真相，没见到任何结果，现在我们和刚进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可我他妈的干了什么啊！我不是瞎子，我他妈不是瞎子，是我把他们推去下去的，是我！是我亲手害了他们。我不能就这样走，我不能放任不管，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成为达摩的实验品。张君，你走吧！我要救出他们。”林立说完手指按在了字母上。 张君发出怒吼：“林立，你他妈的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时间！我们所剩无几的时间不多了。” “放开，让我下去。”林立瞪大了双眼，牙关咬的吱吱作响。 “妈的！妈的！妈的！”张君骂完，一把推开林立按在字母上，他站在林立身旁道，“妈的！要死一起死，也有我的一份。” 这时房间地面突然下坠，字母不断从眼前闪过。 林立这个时候感到很满足，他举得即便是现在他死了，至少他多了一个朋友，一个可以生死与共的朋友。 电梯门很快打开，两人快速冲向通道尽头的白门。 林立到了白门前，突然呆立，门是开的，还留有缝隙，门后是空空的走廊，和最后一道失去防守的门，而那些就站在这里的身穿防化服的人却都不见了。 “走啊！”张君冲进去，又推开了另一道门。 同样的门也是开的。 林立心头立即升起不好的预感，他看到张君站在门口，好像被什么场景吓坏了在哪里动也不不敢动。他跑过去，向内一望，顿时感觉时间停了，心脏也停了，世界安静的难以想象，可紧接着巨大的痛苦和深深的懊悔如同铁丝般将他勒住，并且越收越紧。 眼前的一幕让林立觉得，这个时候他的心脏仿佛被一把钢刀插入，同时贯穿了两个心房。 痛苦！撕心裂肺，难以表述的痛苦！ 尸体！鲜血！那些人都死了！没有一个幸存者。那些被押送而来的人赤裸的堆在一起，没有任何尊严的赤裸的一个叠着一个。暗红色的鲜血还在缓缓流淌，并由溪流汇聚成了河流般沿着地面流入水槽中。 一股股浓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毫不留情的钻入鼻腔。 望着那些零零散散的担架，脚踝上被打码的尸体，各种负面情绪同时翻涌而至，林立痛不欲生，他几乎想现在就结束他的生命。 天啊！这都是他自己干的？是自己害了他们！为什么？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做！完了！被利用了！这件事情上他完完全全成为了达摩的傀儡。是自己害了他们。原本他们还在昏迷，或许不久还会醒来，还会挣扎，可如今呢？他们都死了，还未清醒就被达摩和自己双手活活掐死，他们甚至没有时间知道是谁害了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死在哪里。他们之中可能还有人在那个时候做梦，梦到自己和家人或是爱人团聚，可如今呢？他们失去了着仅存的权利！这是谁干的？是谁在残忍的剥夺了他们的生命。 是自己！是自己的双手！它已经沾满了鲜血，灵魂也是一样。 林立想发出怒吼，可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呆立着，失去了挣扎的能力。 “走！离开这里！”张君拉着林立向后走，可林立一动不动。 “走！”张君大喊，可林立还是动也不动，身体僵硬的没有任何反应，就连眼神都成了死灰色。忽然林立动了他，他在向那些尸体走去，张君使劲拉他还是那样，最后张君只能从后面紧紧抱着林立，焦急催促道，“林立！已经这样了，事情已经这样了，走！再不走他们就来了。” 林立懵了，他听不到张君在说什么，只是感觉他在说话，他似乎在劝说自己吗？过了很久他才理解张君的意思。 这时，林立发出了他这辈子最大的声音。 “张君！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害了他们啊！” “林立！”张君抱着林立向后拖，“已经这样了，我们没有办法。他们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就算我们不在这里，他们也会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命！这就是命！”张君大声说道。 “命？不!是我害了他们。”林立疯狂挣扎。 “你他妈的想不想报仇，想不想找到你的弟弟。” “报仇？”林立突然愣住。 “找到杀害他们的人，找到他们，找到你的弟弟，找到那最后一幕影像里的真相！”张君凝视着林立的眼睛。 “杀害他们的人？弟弟？真相？”林立缓缓低头，并最终回过神来，他再一次的望向房间内恐怖的影像。 “走！”张君硬是拖着林立朝后走去。 林立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地面，又如何走出铁门的，他只知道在这个时候，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停留在黑暗中的数百双眼睛。 他们在盯着他，盯着他的灵魂，在盯着他他如何赎罪。 天还是那样的黑，张君看着身后神色恍惚的林立，叹着气拉着他朝外走去。可猛的张君觉得那里不对。 他举目四望，苍穹上挂着一轮圆亮，没有乌云，月光正好落在脚下。身后是三区建筑，铁门已经闭合，旁边是机场大楼，影子孤零零的落在几米外的地上，左侧是机场空地，几架飞机静静的停在那里，附近有几根高高的灯柱，远处围栏相互连接着将机场团团围住。可，四周竟然没一丝的灯光，丝毫也没有。灯柱上的灯是熄灭的，楼顶的探照灯也是熄灭的，大楼内也没有光亮，远处信号塔顶也不在闪烁，就连那机场的广告牌也是暗的。达摩的卡车不见了，地上看不出关于卡车的任何痕迹，附近看不到任何活动的身影，楼内没有人，耳边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张君强烈感觉到，世界竟可以安静到如此的地步，他头一次体会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死一般的寂静。 那种感觉就是，世界只有你还存在着。 张君停下脚步，冲走在前面的林立问道:“林立，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 林立没有回答也没有反应，张君冲上去，扶着林立的肩膀，惊慌道：“林立，你告诉我！你感觉到了吗？” “什么？”林立吃惊的望着张君。 “周围……”张君环顾周围，“周围好像没有人，世界好像变了。” 林立左右张望，这也发现了异常。 张君骂道：“妈的！世界不会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吧！”说完他跑向机场侧门。 张君的话让林立记起灰色西装对于进入三区后的描述，还想起有着弟弟字迹的黑白两色的字条。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个时候他的感觉，他急忙摇头，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自己还没有看到真相，还没有赎罪？怎么能变呢？ 他追上去，这时侧门已经开启最大的限度，张君正背对着他站在空旷的马路上。 他跑到张君身边，发现张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他顺着张君所望的方向望，场景和进来前一样，只剩下那辆灰色西装送来的汽车孤零零的躺在几十米外的停车场内。 张君低声道：“林立，我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 “有人？”林立慌忙张望，猛的他记起醒来看到的那名头戴棒球帽的身影。 难道是他？可人呢？林立跑到汽车旁，车内是空的，汽车距离树林也还有百米的距离，而且中间隔着一个空地，若有人跑过去，他不可能看不到，而这周围哪里有人呢？ 望着满脸疑惑的张君，林立道：“张君，你看到他了吗？他长什么样子？” 张困惑的走来道：“没有，我只是感觉，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望着沉沉的夜色，望着机场，又望着城市所在的方向，林立本想试图发现什么，可他越来越能感觉到，周围简直太安静了，仿佛像是在另一个世界一样。 世界怎么会安静到如此的地步？巡逻的人呢？灯光呢？怎么连远处城市也一片昏暗？难道是停电了？ 回车车内，这种感觉更加明显。这时三区建筑在月光下开始消失，林立端起望远镜望去，立即吃惊起来。 三区的建筑不仅消失在眼前，还消失在设备里，它彻底不见了。 林立将设备递给张君，抽出那黑白两色字条握在手中，反复观看。 这时候两个人什么话都没说，张君发动汽车直接加速朝城市驶去，周围的异常，三区内奇怪的景象，建筑的突然消失让他越来越不安。 他需要找一点其他的东西来打破脑海中的压抑感。 几十分钟后，汽车驶过苍凉的公路，抵达了城市边缘，停在直通城市的主干道上。 两人凝视近在咫尺的城市，随后向深处眺望。 听不到任何的喧闹声，听不到汽车声，什么声音也没有，远处的高楼矗立在黑暗中，低矮的平房也被黑暗包裹，附近建筑的工地也停了，可以看到两座塔吊孤零零的立着，马路从没有如此空旷后，身后的道路也从没像今天这样黑暗。 眼前的这座城市，仿佛正在经历末日后的浩劫，似乎所有的生灵都在灭亡，城市仿佛变成了废墟并完全被定格在时间的长河中。 变了！一切似乎都与之前不太一样，简直是两世界。 两人走下车，能感受到也仅仅是身后两人所开的汽车的车灯，两人同时扭头对视，又同时避开彼此的目光。 如果一切已经改变，那么真正发生变化的会是什么？ 《第一卷完》 ------------ 第二卷 ：第三特征 ------------ 第五十一章 ：黑暗 黑夜弥漫在整个城市上空，像是一双巨手碾压向下方的城市。 高耸的大楼一片漆黑、沿街小巷比之前更加阴暗、本应该亮灯的娱乐场所失去了活力，马路上看不到任何行驶的汽车，只剩下躯壳还留在路旁。 今天晚上，这座城市失去了它应有的旺盛生命成为一座囚禁的牢笼。 压力巨大的林立无处发泄，三区内的影像又让他痛苦万分，他只能看着张君不顾一切的在街道上疯狂疾驰，景色在窗外匆匆后退。 张君突然道：“林立，你相信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林立也不相信，可如今行驶了半个小时，偌大的城市中依旧没看到任何人、没见到光。 他意识到，如果这一切不是梦幻，那么就说明灰色西装队长的话正在成为现实。 “我想起来了！”张君兴奋道，“林立，你记得那颗蓝色光球吗？它升起后所有的人都失去了直觉，你记得吗？” 林立点了点头，他和张君一样对这件事印象深刻。可他不相信达摩有这个能力，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整个城市的人都搬离。 “他们肯定呆在某个地方。”张君喃喃自语道。 林立随后在想，达摩的目的一开始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抓捕两人吗？可如今怎么看起来是在刻意的孤立他和张君？他们的目的到底是是什么？那最后一幕两人开车逃亡的影像又说明什么？ 林立想起他和张君进入三区后听到的怪声，当时感觉有很人向上而去，难道那个时候达摩就离开着手准备？就在他和张君达到最底部之前？ 这个时候，神经紧绷的两人对周围任何一个轻微的声响，都会产生浮想。 行驶没多久，两人隐约听到正前方，传来嗡嗡的声音。张君发现异常厚礼毫不犹豫的加速朝前而去，可走了一会，声音还是在那个方向，但距离并没有产生实质性的改变。 林立密切注视着四周，突然视镜中闪过一个黑乎乎的物体。 “张君！后面！” “哪里？”张君调转车头，加速开去，可之后的数十分钟内也没有任何的发现。 林立知道他没看错，他当时的确是看到了一个东西在移动，那速度和形态如今想起来像是一辆车，他在想会不会是达摩用来监视两人的？ 汽车继续前行驶上另一道公路，之后两人开车经过了大半个城市，可情况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这个时候两人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谁也没有心情说话，也心情讨论着没有结果的问题。 “林立，他们想干什么？”两个小时后张君使劲拉下手刹，将汽车停在马路中央。 林立摇头，他从始至终都没能猜对达摩的目的，何况是在今天？可他觉得在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背后，肯定藏着一个极为惊人的秘密。 张君点了一支烟，大口吸了几下，神色却越发显得犹豫，终于他下定决心问了一句他不愿意提到的话题。 “林立，如果那个……那个是真的呢？我们……我们曾经真的认识呢？怎么办？” “这不可能！是假的！”林立知道张君说的是什么，但他不愿意相信，如果那是真的，那么就说明，他和张君的记忆都有问题，他从小到大的记忆都可能有问题，弟弟林越可能就不存在，他也有可能从未去过酒吧，那么由此而来的问题就太多了，甚至牵扯到吴律师，可这这么可能呢？这也太可怕了。 “我是说……万一……万一是……”张君断断续续道。 “没有万一！”林立大喊打断。 张君看了他一眼，抽了一口烟道：“林立，你愤怒也好，叫喊也罢，可他妈我们都看到了视频中发生的事，一旦那就是真的，你有没有想过这代表这什么？你有没有认真想过？” 林立扭过了头，他不想听张君继续说下去。 “我也不希望这样，可谁能想到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张君使劲抽了一口烟道，“如果画面是真的，那么至少有一件事可以解释。”他顿了顿，弹了弹烟灰，“那就是我的能力。” 林立愣了下，张君的这句话的确很对，如果那是真的，那么自己这段时间那些类似幻觉的画面多少有了解释，因为很有可能是记忆改造后产生的负面影响。 “林立，我们要离开这里，去沈阳！去沈阳！”张君大声说完便准备发动汽车。 “为什么？为什么要去沈阳？”林立伸手挡住，不解问道。 张君低声认真道：“林立，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我们的记忆有可能出现了问题。” “我知道，可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沈阳？”林立问道。 “那些人是从军区卡车送来的，朱医生也是从哪里来，我们应该去看看，我想多少都会有发现，而且……”张君说到这里语气突然变得犹犹豫豫起来。 “而且什么？”林立问道。本来张君突然提出去沈阳军区就让他感觉非常蹊跷，他认为张君肯定是对他隐瞒了什么，可没想到这种怀疑竟然是真的。 “我在沈阳的时候和他们打过交道。”张君淡淡说道。 “交道？你和军区打过交道？”林立愣住，一个混黑社会的怎么会和当地的军区有关系？ 张君点了一支烟，略带痛苦说道：“林立，我以前认为他们是看在钱的份上，才多少对我有些照顾，可直到朱医生从车上下来，我才渐渐明白，我想的太简单了。” 张君的一番话，令林立坐立不安，如果张君在这个问题上没有撒谎，那么沈阳或许就是一个突破口。 他不敢继续思考下去，他怕自己很难控制情绪，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他也曾在沈阳呆过一段时间，虽然那段时间只是普普通通的出差，但他的确是去过，而且当时他住的“龙门小区”距离军区其实并没有多远。 林立在思考他和张君在这件事情上的关系，但他始终也无法想明白，这其中到底存在什么联系？难道一切就发生在那个时候吗？难不成三区内播放的画面是真的？自己的记忆和张君的记忆真的被修改了？ “去沈阳，去沈阳，这怕是唯一的出路了。”张君说完狠狠的踩下了油门。 林立望着着张君两指之间火红的烟头陷入思考，可突然他感觉在两人身体之间刷的一下穿过一道白光。 张君发现林立表情异常，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惊讶道：“林立，你怎么了？” “你看到了吗？”林立望向白光消失的方向疑惑道，“我好像看到一道光，飞过去了。” “白光?”张君左右观看，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难道又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林立疑惑不解，前不久看到戴鸭舌帽的男人，如今又看到白光，为什么偏偏是自己？为什么从三区出来一切就变得那么的诡异？ 这时，林立发现原本在张君手中燃烧的烟头，竟然发出暗黑色，接着突然灭了。 张君裹了几口，疑惑点着打火机朝烟头而去，可火机里跳出的火焰却像是在风中那样，左右摇曳、忽明忽暗。 张君皱着眉头放下火机，紧张的望着四周，突然在汽车行驶的正前方，似乎是城市外围的边缘某处，快速升起一道光幕直冲天际，接着就看一大片鱼鳞般的波纹，像是一张大网一样，相互连接着，穿过道路，穿过一切，直接直接扑面而来。 两人还没来的急做出反应，还未相互发出警告，波纹就穿过身体中，眨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毫无踪迹可寻。 顿时，两人大脑一片空白，张君一脚踩下了刹车。 “我没看错吧？”张君丢掉熄灭的烟头，急道，“刚他娘的过去的是什么鬼东西？” 林立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景象，刚才过去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道墙，像是科幻电影里才有的场景，要不是张君和他是一样的感受，林立肯定会认为是自己疯了，要不就是产生了十分严重的幻觉。 他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却感到身体有些不太对劲，又好像一切都非常的正常，倒像是肉体感官发生了错乱。 “你感觉到了吗？”林立惊恐道。 张君掏出了手枪道：“感觉？我他娘的感觉多了，妈的！是不是达摩在搞的鬼？” 他刚说完，场景在眼前一点点发生了奇迹般的改变。 原本昏暗的路灯亮了，灯光由远及而来，附近建筑内的灯也亮了，原本动也不动的汽车，竟然发动行驶起来，本来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突然冒出两名喝醉的中年人，他们相互搀扶着走过路口，在距离两人不到五米的地方走上了汽车，随后离开。 “我他妈的没看错吧！”张君惊慌的收起手枪道，瞪大双眼望着周围，“这不是在做梦吧！又正常了？他妈的又正常了？”张君越说越兴奋，显然这个发现对他十分重要。 但这时候林立的感觉却和他完全相反，甚至比之前感觉更加不安。城市瞬间的改变恢复正常肯定和刚才过去的波纹和升起的光蛋有着着直接关系，然而在那个时候身体也感觉不对对劲，这肯定不是巧合，这里面肯定存在问题。 难道自己的身体，在悄悄发生改变？如同张君一样？ ------------ 第五十二章 ：封锁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林立被这个念头吓得急忙摇头，和身体有关的这些方面，张君的嫌疑更大，他有那种能力，而自己的并没有，他和自己有着巨大差别。 为了验证怀疑，两人走下汽车站在路口，望着眼前恢复正常的景象，体会着消失许久的正常情绪。 张君向远处而来的人群而去，他穿梭其中，很快快步走了回来。 “有什么发现？”林立问道。 张君摇头：“没有，一些都很正常。妈的！我们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什么也没有发现，达摩到底要干什么？刚才那个白光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君说完，抬头望着林立，林立也正好看着他，两人相视一望同时道。 “走去看看！” 半个小时后，汽车开到城郊。略显安静的地方在黑夜的笼罩下，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就在两人确定了大致位置，准备下车观察时，距离百米外的树木枝叶上突然被一道光一扫而过。 “有人！”张君小声提醒完便悄悄熄灭了马达。 两人攧手攧脚的下车，在为数不多的小树中小心翼翼的穿行。百米后，前方传来非常清楚的交谈声，林立和张君猫腰，快速绕到一颗树后向前探头望去。 在山坡下面的大树旁，停着一辆并未熄火的汽车。 那辆车车身宽大，像是电影里才出现的特制悍马，此时车顶上正有一面小型雷达在时左时右的旋转。车体是土黄色的，若不是车内的是亮的，一时还很难看到。这时能看到一名穿着包裹着严严实实的防化服的人从驾驶位起来，走到后车厢。 这一幕令两人万分诧异，看到穿着那样的衣服的人，就感觉这里像是这里发生了什么恐怖的瘟疫或者是辐射似的。 张君在观察后发现附近没有其他人，端着枪快步朝前跑去。 这次距离更近了，离车也就十几米远的样子。 “c9结果什么时候出来？”车内传来说话声。 c9：“快了，在等一会，要不是上次那些人，这些机器的工作效率不会这样。” “热死了，为什么要穿这个东西，还是特级的。” c9：“c6别嚷嚷，小点声，这是总部的命令。你也可以不穿，不过我可要告诉你，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你就会像c3一样，生不如死。” c6：“c9，我问你，这次的任务什么时候结束？” c9：“别打听了！明天你想在进来都不可能。” c6问道：“为什么？” c9：“你没看文件吗？” c6：“没有！” c9：“娘的，你又不是行动组的，要看文件啊！” c6又问：“文件上是怎么说的？” c9：“封锁！文件说持续封锁三个月，禁止任何人员出入。” c6惊讶道：“三个月？妈的，动真格的了，之后呢？” c9：“集中销毁！” c6：“销毁？就因为那两个人？” c9：“不知道，你别问了，c1不是说了吗？让我们随时注意他们的动向，绝对不能让这两个人离开。” 听到这里，两人惊讶道对视。 张君低声道：“妈的！达摩在干什么？我们又不是怪物，为什么将我们两个封锁在这里，妈的！明天明天就开始了？不行，我要去问个清楚。”张君说完就要行动。 “张君，你冷静下。”林立一把拉住。 “冷静”张君瞪了他一眼，“林立，我够冷静的了，这你听不出来吗？他们是想将我们困在这座城市，然后任由他们宰割。你愿意吗？你愿意在这里呆上三个月或许更久？你不想去沈阳了？不想知道真相了？” 林立的本意是听到差不多的情报后，最好在不要惊动那两个人的情况下，直接离开这个城市，可张君似乎不打算这样做，他打算想冲进去问个明白，可一旦这样，林立担心张君的行为会彻底激怒达摩。 这时，那辆车内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c9惊道：“有反应了，找到了，数据出来了。” c6道：“在哪？他们在哪？” c9道：“什么？这不可能，就在我们附近。c6赶快和总部联系，报告！赶快报告！” c9话音刚落，张君直接冲了过去，而这时车内的c6已经端起了对讲。 “总部！这里是检测c组，报告，我们发……”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枪响，车内的c6应声倒地，张君对着门锁连开数枪，跳上车后直接用枪顶住了c9的脑袋。 “别动，在动我一枪打死你。” 情形已经发生了根本的转变，林立慌忙向汽车跑去。 站在车门旁林立才完全看清车内的景象，这辆用来监控两人行踪的汽车内部设施是如此的复杂，而且空间也很大。 车内只有两个座椅，剩余的空位摆放或者是悬挂着数十个大小不一的屏幕，这时候其中一面屏幕上正不断闪烁着醒目的红光，车棚顶上是各式各样的按钮，以及带有数字指针的仪表。 此时，惊慌失措的c9躲在里侧角落，时不时瞟上两眼已经死亡的c6，将自己的衣服使劲拉着。 张君回头看了一眼林立，坐在c9对面，将吱吱作响的对讲扯下来，丢出窗外。 “白光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干的？”张君用枪指着c9问道。 c9抚了抚防化服的头盔，快速的看了两人一眼，低下了头。 “是不是你们？”张君抬起了手枪。 c9急忙摆手，一脸恐慌道：“不是我们，不是我们，是b大队的，是b组的人，我们是在他们离开后接到命令才来的。” “那道光是什么东西？干什么用的？”张君质问道。 c9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张君恶狠狠的问道。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别杀我。”c9慌慌张张的将衣服拉的更紧了。 “你们之前说封锁，销毁是什么意思？那两个人指的是不是我们？说！” “是！应该是你们。”c9望了一眼闪着红光的屏幕屏幕到，“命令上是这样说的，说要将这里隔离，然后在集中销毁。” “什么时候开始隔离？” “不知道，我们在等命令，可能最晚是明天。” “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不知道，我权限有限，命令也没有解释，我们只是负责执行普通的探查命令。” “妈的，你还知道什么？”张君用枪顶在c9的脑门。 “别杀我！别杀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只是c组的普通成员，命令让我们坚持一个晚上，负责查看机器运行状态，上报情报！就这么多！” “没了？”张君冷声质问，“你们一共多少人，还有多少辆车在城市周边。” “这个……”c9在这回答这个时候的时候，明显犹豫了。 “不说是吧！”张君端着手枪用力一顶，可c9竟然闭上了眼睛，紧咬住了牙关。 张君愣了下，胆小的c9竟然在这个问题上拒绝回答？ 就在这时，林立上前，捏住c9防化服的拉链，这一举动立即让c9脸上大变，他惊慌失措道：“你干什么？” “回答他的问题！”林立低声说道。 c9看了看林立，又看了看张君，这时林立轻轻用力拉开了一条缝隙，这时位于c9脖子附近的红灯突然闪烁起来，并且发出呜呜呜的警报声。 “别拉了！别拉了！我说，我说！一共是二十七辆车，加上我们一共是二十七辆信息采集车。”c9哀求道。 c9的这一举动，让张君也识到，达摩的这套衣服似乎明显就位在为避免与他和林立接触而做的准备。 c9回答出乎张君和林立预料，两人几乎同时预料到，如果c9说的属实，那么这个时候两人的出现肯定早就暴露，说不定现在就有人正赶过来。 两人相识一望，张君再次问道：“你们为什么要穿这个衣服？到底是什么目的？” c9瞟了一眼林立，努力向后躲去，似乎还在犹豫，这时张君发怒，一把拉过c9，可c9却像挣脱，如此挣扎一番，张君突然用力一把将c9身上的防化服最外层的拉链全部拉开。顿时车内响起刺耳的防化服的衣服的警报声，c9也像是失控般的大喊大叫起来。 “为什么要穿这个衣服！”张君紧攥着c9的脖领不断逼问。 然而这时候的c9根本就和疯子一样，甚至还在不断挣扎的向后退，口中连连喊道：“完了！完了！我完了！” “说！”张君摇晃着c9的身体，这时车内喇叭传来声音。 “所有检测组，迅速撤离！命令！所有检测组，迅速撤离！计划提前，隔离将在三分钟后开始！重复一遍……” “f23收到！准备撤离！y5收到！k15收到！准备撤离！” “妈的被发现了？”听着如同催命一样的声音，张君直接将c9打晕，然后跳到驾驶位置，开车就朝远处而去。 “完了！完了！”c9在喃喃自语，可双手依旧握着身上的防化服。 ------------ 第五十三章 ：隔离 “c9！”林立扶住他的肩膀大声质问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穿这个衣服？告诉我！为什么要穿这个衣服？” c9真的昏迷了，林立见他勉强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就一头倒向身后的设备。 “妈的！封锁？销毁？老子从没经历这样的事，边界在哪？”张君猛踩油门，汽车发出整耳欲聋的轰轰声，一阵剧烈颠簸后，猛的跃上公路，马力十足的朝更远的地方而去。 然而这时，车内响起信号紊乱的杂音，张君望着前方惊讶道：“林立，那是什么鬼东西？” 林立一楞，立即抬头望去。在前方公路上，在黑暗中，在距离两人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的地方，在天地间竟然凭空升起一道类似于光幕一样的物质。 它很薄，远看就像是像是水面的波纹，它是透明的，面积很大，看不到两边的边界，也看不到上面的边界，但两人都能强烈的感觉到，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存在才会有所谓的隔离。 “隔离倒计时60秒，请所有人员抓紧时间撤离，准备充能……” 声音结束，光幕猛的从下往上窜过一阵白光，两人很明显的看出来它厚度在增加，正变得越来越坚硬。 “隔离倒计时46秒。” 林立紧张极了，他知道如果这次他和张君逃不出去，那么过不了多久的，可能一个小时，甚至可能是半个小时，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在隔离中结束。 “妈的！妈的！妈的！”张君焦急的捶打着方向盘，虽然他已经将马力开到了最大，已经在努力保持直线行走，可面对这样的距离，如此短的时间，他觉得希望越来已经越渺茫。 “光幕即将完全升起，进入最后完全阶段倒计时，倒计时25……24……” 林立和张君谁都没有开口，喇叭中响起的声音，令两人感到死亡正在不断逼近。 这时，昏迷的c9有了反应，他醒来急忙将自己的再次衣服拉上，他惊恐的望着周围，然后他看到的却是目瞪口呆，完全不同于之前的两个人。猛的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起身向前方望去，顿时也长大了嘴。 “隔离完全倒计时，13秒。” 看着远处的光幕，c9猛拍座椅，惊恐道：“停车！停车！你这样会害死我的。” 呼喊没有带来多大的效果，情急之下c9冲上去抢夺方向盘，然而争夺中张君的手枪却突然掉在地上，等张君和林立反应过来，手枪已经被c9捡了起来。 张君顿时长大了嘴，林立几乎不敢相信。 “停车！”c9用枪瞄着林立，又瞄向张君。 “妈的！”张君骂了一声，可他并不打算停车，他知道只要停车那么所有的希望就会破灭。 “停车！我让你停车！”c9大吼，脸部的肌肉都跟着抖动。 距离光幕越来越近，c9摇头痛苦道：“不能撞上去！千万不能撞上去，出不去了！出不去了！” “隔离完全倒计时，7秒。” 林立忽然发现c9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猛的就向他扑去，可c9却率先反应过来，后撤的同时将枪直接顶在林立的胸口上。 “离我远点！离我远点！”c9威胁道。 “隔离完全倒计时，4秒，准备充能。” “完了！”c9望了两人一样，将枪向上一抬，逐一瞄准林立和张君后，突然对准自己的脑袋。 “你干什么？放下枪！”林立惊讶道。 “结束了！你懂不懂吗？一切都结束了！早晚都是一样的，出不去了！”c9抚摸着衣服上的拉链，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丝毫也没有犹豫的就扣响了扳机。 这时鲜血迸发而出，射出的子弹在贯穿头颅后击了车门，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两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c9竟然自杀了？ “倒计时结束，充能开始！”。 喇叭内声音一停，大地传来剧烈晃动，百米开外的光幕上闪耀起线状的白光。它们相互连接亮度越来愈大最后又顺着光幕向上延伸，几秒钟后头顶传来整耳欲聋的声音，光幕瞬间消失，一切又恢复正常。 奇异变化让张君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一脚踩下刹车。 汽车带着巨大惯性的急冲了一段时间，停在距离光幕两三米远的地方。 他有些害怕，距离越近他就越能感觉到“那东西”的确是存在着，只不过无法看到而已。 他惊慌失措的看着c9和c6的尸体，望着突然消失的光幕，跳出汽车站在光幕消失的位置。 他伸手向前摸去，电流在转瞬间击中指尖，一股大力将他弹开数米远。 “是道墙！”张君稳住身形惊恐道。 回到车内，张君想借助汽车的动力顶过去，可汽车发动刚向前驶去，还未接触到“光幕”便熄火。他试了几次，结果都是一样，气急败坏的张君捡起c9抢去的手枪，大喊着对着光幕开了一枪，可子弹却无力的掉落在地上，而光幕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一幕让两人同时意识到，隔离到底意味是着什么。 车内的血腥味太浓，林立看了一眼c9的尸体，也只好走出走出来和张君站在这空荡荡的公路上。 张君瞟了一眼车里的尸体，点了一支烟，望着光幕外的公路尽头。 c9说的没错，出不去了。即便前面的速度在快一点也很难出去，那段距离实在有些长，从听到命令在开车上时间就所剩无几，如果最后不是紧急刹车，一旦撞上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c9的死亡着实令人惊讶，但他的自杀也让两人明白，导致他发疯自杀的原因是因为他的防化服已经被张君打开，那刺耳的警报声当时就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为什么要这样？”张君深深的吸了一口烟。 那时候c9明明可以开枪，可他并没有那样做，相反却用抢来的手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c9到底面对的是什么问题？又是什么恐怖的原因让他做出那样的举动，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林立望着夜幕下的城市，微微摇了摇头，他实在是不想回答张君的问题。 “因为我们？我们两个？他们穿这样的衣服也是因为我们？”张君仰头质问道。 “可能吧！”林立向外走了几步。 “可能？”张君追上去，“林立你都看到了，我也看到了。事实就是那样！他不是因为隔离而死，而是因为他接触了我们两个！” “是！可那又怎么样？”林立大喊。本来三区内的影像就让他对自己的信心越来越不足，如今发生这样的一幕，他实在很难接受。他非常想知道，他太困惑了，在这些事件中他和张君面对的到底是什么问题？两个人的身体又到底是怎么了？被修改的记忆中到底隐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是什么让达摩值得做出如此大的动作，甚至要用隔离一个城市的人来作为代价。 这一切和三区内怪异图像有联系吗？和自己的“幻觉”有关吗？自己和张君到底是什么关系？到底真相是什么？ “林立，我不明白，我们身上到底存在着什么？是病毒吗？妈的！妈的！这下怎么办，出不去了，沈阳也去不了了！”张君握枪痛苦的捶打着头。 林立闭上了眼睛，这时候他和张君在雨夜中被飞机追赶逃亡的画面，在假三区内见到的动物尸体的画面正不断涌入他的脑海中。 他越来越害怕，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才越来越感觉害怕。 光幕在马路上，就在前面，它的出现直接将两人困在这里，该怎么离开？这辈子还能见到真相吗？ 周围很安静。在沉默中这种安静却显得更加的明显，然而没多久光幕发出怪异的声音。林立抬头望去，发现光幕一闪一闪，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光幕是垂直的，林立放眼望去能看到整个城市都在处在它的范围之内。 光幕的奇怪变化，令林立一点点的感觉到危机正在逼近，他心脏砰砰直跳，他担心的后退了一步，可他却张君竟然愣在哪里。 “张君！”林立唤了几声，他以为张君没有听到，于是又喊了一声，可但张君却没给出一丁点的反应。 就在这时，车内的喇叭响了。 “所有隔离区内的行动组请注意！请在三分钟内立即赶往c6位置，请立即赶往c6位置，实施抓捕！” 林立急道团团转，电台中的声音像是丧钟一样，但张君还是老样子任何反应也没有。 他用力拍打张君的肩膀，他吓坏了，他觉得张君的这种情况和眼前的隔离光幕有着拖不了干系。 不知为何，林立心底冒出一种怪异的感觉，他觉得张君可能要比者隔离的光幕还要恐怖。 是走？是留？ 当林立正在挣扎，犹豫不定时，张君突然恢复了神色直勾勾的朝林立望来。他没有开口，脸上带着异常的惊讶的神色，仿佛在刚才的一瞬间他像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 第五十四章 ：巧合 林立愣在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问道：“张君，你……” 张君突然打断：“林立，我好像记起什么了，我好像突然记起什么了！” “什么？”林立大惊失色，难道三区内的场景是真的？然而这时，他只能暂时抛开疑惑，大喊道，“张君，他们要来了，走，离开这里。” 张君反应过来，两人匆忙跳下路基，在漆黑的灌木丛中向停车的地方跑去，如果速度够快，是可以及时赶过去的。 奔跑时，林立想起，在三区内，张君当时也发生过类似失神的状况，当时他也在愣神，之后就突然决定离开三区，如此说来，那个时候他是不是也记起了什么？ 周围非常安静，但却在这安静中，两人都能同时体会到危机正在不断蔓延。林立意识到他不可能永远逃亡，这地方就这么大，又被隔离，被抓只是迟早的事。 一分钟后，高速行驶汽车声，轰鸣着从数十米开外的公路上响起，大量明晃晃的车灯在黑暗中交织着频频闪动。 终于，在经历数分钟的躲藏后，两人有惊无险的回到灰色西装送给两人的车内。 上车后，张君二话不说便发动了汽车，急忙掉头。 “现在去哪？张君，现在去哪？”林立问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我想这里肯定会有出口的，肯定会有出口的。”说完张君驾驶着汽车，趁那些车辆还没有回来就加速赶往城内。 接近清晨的城市，非常的寂静，很难看到成群结队的人在大街上闲逛。 张君开车小心翼翼的穿行在城市的街道上，他朝高速路的方向而去，朝机场方向而去，向城市的西边而去，可几乎没条通往外界的路都被隔离光幕挡住。 虽然早就料到，可面对真实的结果，还是令两人倍受打击。张君最后决定回到城中，不久后他将车停在一座大楼后面的阴暗中，四下观察后熄灭了发动机。 林立看着张君点了一支烟，大口的抽起来。 憋了很久的疑惑，这个时候林立终于忍不住问道：“张君，你想起一些事？你想起什么了？” 张君底下头，略微沉思后道：“林立，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曾经问我是不是孤儿。” “是，我是问过你，可你也解释了。 “不，我的解释是错的，这不是巧合，不是巧合。” “不是巧合？” “是的，不是巧合。而且如果我记得没错，之后你又问了我一个问题。” “我？我问过你什么问题？”林立越来越担心。 “富商？你问我有没有见过一个富商，你说他有点胖，穿着黑西装，好像来自台湾。” 林立顿时长大了嘴，立即道：“张君，什么意思？你难道见过他？你见过他？”张君的回答越来越让林立感到异常的恐慌。这个富商很大方，而且还曾给林立留下一个黑色的石头，不过也就是从哪个时候起富商就彻底消失。这件事林立本不愿意多想，可后来石头凭空消失，只留下绳子挂在脖子上，这一点就够他奇怪的。 “我见过他，我小时候也见过他。”张君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烟。 林立呆住了，可随后张君又说出了一个令他恐惧万分的话。 “林立，他有留给你什么东西吗？” “别说了！”林立大喊。 张君看着林立，紧紧的咬住牙关，他的问题已经有答案了，林立和他一样都接受过他送来的怪石头。 “原来我们之间真的有联系，原来这一切不是偶然，我们早就被安排在一起。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林立大吼道。 他太不甘心了，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听张君说他突然记起了什么，本以为有些事终于有了眉头，可谁知道事情竟然是这个模样。 张君是孤儿，他也是孤儿，现在张君突然记起他小时候也见过一名富商，而且也送给他一个石头。 林立万万没想到，种种迹象都在说明，他不愿意承认额事正慢慢变成现实。他和张君的记忆有问题，他和张君早就被达摩的计划笼罩，不仅如此这个计划已经连续开展了很多年，在他还很小的时候，这个计划就已经开始。和张君的相遇不是偶尔，和他的逃亡也不是偶然，酒吧内的事也不是偶然，这些都是被安排好的一切，早就潜伏着在等待着。 林立忽然感觉寒意扑面而来，原来他和张君只是一颗任由达摩摆弄的棋子而已。 内心的煎熬，再加上心头的疑惑，让这个时候的林立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该问什么。 “张君，你为什么会突然记起这些？你还记起什么了？你在三区内是不是也突然记起了什么？”林立大喊道。 张君抱着头，他还还处在痛苦之中。 “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画面怎么就会突然进入我的脑袋里。”张君微微颤抖道。 “三区内你你记起什么了？告诉我！在三区你记起了什么？”林立焦急问道。 张君摇了摇头头，道：“我忘记了，我现在忘记了。” “你仔细想想，张君，你仔细想想，你肯定能记起什么的。”林立用力抓住了张君的肩膀。 “放开我！”张君猛的挣脱大喊。 林立愣了下，张君和他比好不到哪里去，他同样也承受着难以忍受的心理煎熬。 随后，张君紧张道:“林立，这样下去我们迟早都要被抓，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要搞查清楚真相，要去沈阳，他们肯定知道什么！他们肯定知道什么！” 林立点了点头，可如今的情形，他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也看不到任何的机会。隔离光幕的构造异常奇特，整个城市都处在他的包裹中，它很坚硬，无法通过外力突破，唯一的可能或许就是让达摩自己解除，可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们这样做？ 此时，张君还在一旁不断重复着那几句话，突然他发动了汽车，车灯猛的照在前方的墙壁上。 林立一惊，握着方向盘阻止，急道：“张君你干什么？” “我要出去，我要冲出去！”张君推开林立的胳膊一脚踩下离合。 “张君，你疯了吗？”林立吼道，“你这样这是在自寻死路。” 张君的脸上肌肉几乎跳了起来，犹豫后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喊道：“妈的！他妈的咋办！咋办！啊！妈的！妈的！妈的！”张君的力量越来越大，汽车都跟着抖动。 “张君，你一定要冷静下来，这个时候你一定要冷静。”林立安慰道。 “冷静？”张君苦笑摇头道，“林立，你告诉我，我怎么冷静，突然知道自己的记忆有问题，突然知道自己在这个计划中不是平白无故被牵扯的，突然知道自己还有另一个身份，突然知道自己的那种能力和达摩有关，现在还无法逃脱，被严严实实的困在这里面，任人宰割。你让我冷静？我怎么冷静？啊！我怎么冷静？”张君的声音越来越大，他已经很难控制住的情绪。 望着一脸绝望的张君，林立意识到，即便是表面上看起来异常冷酷，意志坚强张君，如今在面对这些问题时，他的表现其实和自己没有多大的差别。 只不过，张君和他唯一不同的是，他总是总是能感觉到希望，现在也是，肯定是有希望的。 “好！张君！走吧！走吧！冲出去，然后在被他们抓住。”林立淡淡说道。 “什么？”张君愣了下。 “走啊！你不是想走嘛！不是要去送死吗！走啊！我陪着你。”林立朗声道。 张君呆立，林立的这些话，听起来像是激将，听起来带着讽刺，但这个时候对于他来说却是最好的良药。张君意识到，没有目的的盲目行动，只顾发泄的行为，只会让他和林立一同踏入万劫不复的境界。 他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林立看到张君的神情在一点点恢复正经，安慰道：“张君，现在在这个隔离内，不仅仅包括你，还包括我，还包括这个城市的所有人。我们两个经历了这么多，一次次的为了真相铤而走险，我问你，换做是别人，有几个能坚持下来？又有几个能够真正的理解？又有几个人还心存希望和勇气？我们做到了！现在也能做到！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们被‘关’在这，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在小心，c9不是说过吗？达摩可能要等三个月才集中销毁，好！那好！我们就坚持三个月，我不相信达摩没有漏洞，如果这还行不通，那么就让我们之中一个活着出去，一定要活着知道真相。” 林立缓缓的开口，不断的鼓励，他说完没多久，张君点了一支烟，靠在座椅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谢谢你，林立。”几十秒后张君关闭了马达和车灯。 林立缓缓摇头，但却在车内熄灭的一瞬间，隐约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他眨了下眼睛，可前方一切正常，什么也么有发现。 时间在辛辣的烟草味中流逝，天即将放亮，远处街道上不时传来滴滴滴的汽笛声。 ------------ 第五十五章 ：黑影 “天快亮了，先休息会吧！”张君道，“我先看着，要是有什么危险，也好做准备。” 林立点了点头，几日的奔波，的确让人心力交瘁。他将座位向后推了推，调整下角度，看着张君掏出手枪摆在仪表盘上，凝视着四周。 林立闭上了眼睛，呼吸越来越沉，也越来越长，疲劳感随之而来。可就在林立即将睡去时，他的脑中响起吱吱的怪叫。他想醒来试图挣扎可身体就没有任何的反应。他想呼喊，却看到密密麻麻的白光疯狂扑面而来。 猛的！林立听到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耳畔嘶吼，听到磅礴大雨噼里啪啦的敲打着车窗发出沉闷的声响。 忽然一道明亮的灯光，照亮了一切。 他看到自己正坐在高速前行的车内，两侧是高耸的丛林，身旁的张君正焦急的驾驶着汽车。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头顶是直升机的螺旋桨的高速旋转声，抬头就看雨水受风力的影响改变了方向。 “妈的！a13！那些人是不是你引过来的，你到底是谁？” 林立的情绪，瞬间变成惊讶，他顿时反应过来，这不就是三区内看的画面吗? 怎么？ 他望向自己的双手，怎么被绳索捆绑住了？劫持？是张君劫持了自己？张君称自己为a13？那他自己呢？a8？他说那些人？是谁？是飞机上的人？张君到底在说什么？他什么意思？ 林立惊讶的注视着这一切，虽然他知道这是梦，可当时的那种情况很难让他自己置身事外。 “a13，你他娘的到底要干什么？”张君咬着牙，神色看起来异常的愤怒。 “张君，你在干什么？”林立惊恐道，他虽然好奇他为何会回到梦中的场景，可令他更加好奇的是，张君为什么要捆绑自己？ “张君？”张君听到自己的名字瞪大了双眼。 林立一惊，难道这时候张君没有名字？林立突然意识到这种可能性很大，因为张君称自己为“a13”反不是林立。 “你叫我张君？a13你到底是谁？你和他们什么关系？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说！告诉我！说啊！”张君大喊道。 一脸的怒意的张君令林立无所适从，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该怎么去说？ “a8……我……”林立断断续续道，“其实……” “a8？我不是叫张君吗？怎么又成了a8了？其实什么？说啊！”张君吼道。 林立愣住，心理异常焦急，这个时候是说出自己心里的真相？还是看着失态就这样发展？难道现在经历这样场景的原因，是因为和自己和前不久的张君一样，也开始慢慢回忆起某些片段了吗？ “妈的！a13，我他娘的怎么会遇到你。老子都说了，那个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 林立正准备开口，就见到张君一愣，突然将手指放在耳边认真道：“喂！总部，是我！信号回来了……嗯……我出来了……a13在我这里……总部！飞机上的人是谁？是不是行动组？请回答！……什么？”张君瞪大双眼，抬头向上望了一眼，“铁山？是铁山的人？妈的！好……好……我想办法逃脱……好！好！” 林立简直无法形容心头的震惊，说话时张君耳后闪着红光地方明显就是特殊的通讯器材。 林立曾听c9和t1提到过“行动组”也只有达摩这样称呼他们的成员。张君是达摩的人？张君刚才说什么？铁山？难道是宾馆里的那个铁山？妈的！刚才张君说那个人不是他杀的，张君说的那个人又是谁？ “说话！a13，你哑巴了！”张君大声喊道。 这时雨势更大，在螺旋桨强大的风力的影响下，豆大的雨点汹涌的拍打着玻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张君，你是达摩的人？铁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立使劲挣扎。 “老实点，a13，今天你别想从我这里逃走，别想，即便是铁山的人也别想将你带走！”张君恶狠狠的说道。 说着，张君开足了马力，汽车立即加速摆脱直升机的探照灯的范围。 雨越下越大，风力也越来越足，附近树木枝叶在黑暗中发出啪啪的抽打声，似乎随时都会折断。 “张君，你肯定是搞错了，你肯定是搞错了！”林立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一切，他的疑惑实在太多，多到不知道说什么好。 “闭嘴！”张君扭了下方向盘，“老子的任务就是抓你，什么时候都是这样，我不管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名字，但我的任务就是将你带回总部。” “放开我！张君！放开我！”林立用力摇晃，汽车顿时扭了一下，瞬间过后汽车突然打滑，但紧接着又被摆正。 林立已经忘记这是梦，眼前情形让他失去了理智，他急道：“张君，我是林立！我是林立啊！” “闭嘴！”张君咬着牙，额头的血管一跳一跳。 突然，汽车发出吱吱声，左右摇晃。林立立即反应过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刚准备呼唤张君小心，就听轮胎发出刺入的刹车声，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就跟着汽车侧滑出去。汽车发出砰砰的撞击声，接着越下公路弹跳着落地，突然又猛的停下，玻璃应声而裂。 意识变得恍惚，呼吸都有些困难，失去方向感的林立听到张君的喘息声，听到稳稳的耳鸣和直升飞机的声音，猛的一声枪响，将他惊醒。 望着眼前狼狈的一幕，他想爬出去，可感觉身体就像是散了架一样，而且绑在手腕上的绳索还挂在汽车的扶手上，一时半会无法挣脱。 这时张君来了，他隔断了绳子，将林立拖出汽车，冒着大雨搀扶着他向丛林深处而去。 雨势似乎越来越大，雨点砸的人脸生疼，土路泥泞异常，林立意识恍惚却能清楚的知道现在正发生着什么。 头顶又想起直升机的声音，探照灯又照了过来。 “妈的！”张君呼唤着砰砰砰的开了三枪。 “张君？你是张君吗？你为什么会是他们的人？为什么？”林立带着希望问道。 “妈的，老子不是他还能是谁？a13关心下你自己吧！”张君用力拉了拉林立的衣服，速度又快了几分。 随着进入丛林的深度增加，枝叶的茂密程度也增加，这对于直升机来说非常不便，只能越升越高。 数分钟后，张君用通讯器与总部上报了情况，林立通过张君的神色可以看出来，总部的意思似乎是说很快就会有人接应，让他一定要注意安全。 撞击让林立到现在还感到头晕目眩，而且大雨又不断地模糊视线，没多久林立的体力就到了极限，甚至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林立突然发现在前方树下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林立立即长大了嘴。 “张……张君……你……看到……看到了吗？”林立断断续续的问道。 “少罗嗦！快走！”张君瞟了一眼四周，继续赶路。 林立惊呆了，那个人就在前方，就是那名带着棒球帽的身影，就在两人前面四五米的地方，一团黑漆漆的影子，张君怎么可能没有发现，他所处的位置应该很容易发现的啊！可张君怎么没有看到？难道他看不到？难道只有自己能见到他？他是谁？ 林立有些害怕，他想躲开而张君却死死的控制着他，眼看着就要之迎面撞上。 “你终于来了！” 林立脑中传来响起陌生的声音，而林立则能非常明显的感觉到，声音就是从那个黑影传来的。 “你是谁？”林立用尽力气大吼道。 张君愣了下，四下一扫一拳打在林立的腹部道：“闭嘴！” “你终于来了！”还是这个声音，还是一样的语速。 林立吓坏了，忍着剧痛盯着黑影，那个人完全包裹在黑暗中，只能看到大致的模样，根本就看不到他的面容，黑影站在那里感觉是和周围的黑暗是一体的，似乎他就是黑暗，黑暗就是他。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曾经经历，林立一定会认为他疯了，他精神错乱了，他产生了非常可怕的幻觉。 黑影的话意味深长，令人毛骨悚然，感觉像是他一直在等待着林立的到来似乎，而且等了很多年。 距离黑影已经是近在咫尺，眼看着就要迎面撞上，可林立突然感觉张君愣住了，他猛的停下来了，动也不动，搀扶在肩膀上的手臂也无力的垂了下来。 “张君！”林立唤了一声，在扭头看着黑影，可黑影消失不见了，他在看张君，张君也不见了，他愣在那，站在黑漆漆的丛林中，大脑一片混乱。他抬头寻找飞机，可一股巨大的压力突然让他感觉一切都天旋地转起来，身体疯狂向下坠落，最后黑暗在眼前溃散，交织的白光疯狂的涌入身体，之后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林立看到自己正被层层黑暗包裹，他已经落了下来，不过却不知道这里是那里，四周是黑的，脚下是黑的，头顶也是黑的，仿佛身处虚空一样。 “你终于来了！”声音又在脑中响起。 “谁？出来！”林立声嘶力竭的呼唤，双眼盯着黑暗，脑袋成了一团乱麻。 脚步声慢慢在响起，林立能感觉到有“人”向他走了过来。 ------------ 第五十六章 ：分身 林立盯着那里，一个人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前方不足两米的地方，对方笑眯眯的望着他，就像对方早就站在那里似的。 林立张大了嘴，他想躲避，想逃离，可身体却不受控制，更让他感觉害怕的是那个人的长相。 他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丝毫的差别，林立望着他就如同在看镜子中的自己。 他是林立，只不过他还戴了一顶黑色鸭舌帽。 是他？还是自己？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林立连连摇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林立，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没有什么差别，这一点你根本改变不了。”对方缓缓道。 “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我才是林立，我才是林立。”林立大喊，他感觉自己要就疯了，在不知道真想他就要疯了。 “你错了。”对方走过来，距离仅剩一米，“林立，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如果没有我也就没有你，没有你也就没有我，我等了你很多年，今天时机终于成熟。” “这是幻觉，这肯定是幻觉。”林立喃喃自语，他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来安慰即将奔溃的情绪。 “你会明白的，你早晚都会明白。”对方笑了笑，“林立，你想出去吗？你想活着出去吗？” “出去？去哪里？”林立愣了下。 对方伸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圆，林立大脑立即明白，对方的意思是说“隔离” “想吗？想知道真相吗？”对方又迈了一步，这时林立惊讶的发现他的手掌竟然和对方的手掌融合在了一起，而且原本困顿的思维竟然像是获得了新鲜的生命力一样，异常活跃，脑中更是响起吱吱啦啦的怪声。 “林立你要记住，不到最后一刻，永远都不能透漏我的存在。” “不！”林立摇头，“我不用你帮我，不用！” 挣扎时，对方突然挺胸，林立感到身体一震，眼前白光来回闪烁，耳畔传来呼啸的风声，一股怪异的焦味钻入了鼻腔。 “啊！”林立突然惊醒，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醒了？”是张君的声音。 林立扭头看去，可还未缓过神来的他立即向后退去。 “林立！”张君担心道，“你怎么了？” 望着张君关切的眼神，在望着周围的场景，林立渐渐反应过来，他回来了，终于从梦境中回来了，可刚在梦中经历的一切是真是假？该不该和张君说？ “没事，我没事！”林立微微摇头。 这时，林立看到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黑夜已经彻底退去。 “你是不是做梦了？”张君问道。 林立摇头道：“张君，你睡会吧！我看着。” 张君疑惑的扭过头，瞟了林立一眼，将钥匙丢到林立手中，然后爬到后面的座位上躺了下来。 没多久，林立就听到了张君深沉的呼吸声。 林立看着方向盘附近的烟盒，抽出一根点着，大口吸了一下，精神顿时精神了很多。 听着张君的呼吸声，梦中经历有再一次清晰浮现。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张君为何要绑架自己？那是真是假？难道说这些迹象说明自己和张君一样开始慢慢记起什么了吗？张君在里面说他的任务就是这个？这看起来怎么像是两人从监狱逃出来时的场景？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难道张君的目的一直都是这个？他说自己找他是因为自己认为他杀了一人？这个人是谁？还有那个黑影，他怎么会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会在出现数次后的尽头钻进身体里？黑影说时机成熟？他能帮自己逃出去？怎么套？黑影的那句“你终于来了？”是不是有着跟深一层的意义？ 乱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境，让本来不清晰的一切变得更加复杂。 林立感到头痛欲裂，他不想在继续这样没有意义的思考，他想停止可却发现思维根本不受控制，而且直觉还不断的告诉他，梦境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只要相信就好。 这种感觉让他备受煎熬、痛苦万分，巨大的压力让他想停下休息，可大脑还在疯狂的运转，并且连很早前的疑惑也再次浮现。 朱医生的身份是什么？吴律师说他被人跟踪？华子是生是死？灰色西装为何要帮助自己？三区内的影像到底是什么意思？张君和自己之间到底存在什么联系？难道自己的记忆难道真的有问题？弟弟呢？林越在哪…… 无法停止、无法控制，这种感觉让林立生不如死，而他只能紧抱着头忍受着这些突如其来的痛苦。 不知道坚持了多长时间，不知道想了多少内容，忽然林立感觉身体轻了，仿佛正不断的向四周伸展。 他觉得他像一颗参天大树，庞大并且粗壮的根基布满了整个地下，它们粗壮有力，似乎能延伸到世界的任何地方，还能将触碰到的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他看到无数个的光点在围着他旋转，而他就是光点中心所在。 那是什么林立不知道，但他一点也不恐惧，相反却非常的放松，他觉得这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渐渐地，林立进入了越来越舒服的幻想中，没有疲劳，没有任何利益的争夺，也没有任何复杂的情感。 舒服，仿佛沐浴着阳光一样，身体一片通畅。可不知道为何林立却觉有一双眼睛，在他头顶的上空，每时每刻都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发现a13和a8了吗？”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闯了进来。 “没有。” “总部怎么说？” “让我们坚守。” “坚守？好，那就坚守吧！有没有他们的信号。” “没有，自从上次他们上车离开信号就被屏蔽了。” 陌生的声音，古怪的对话，让林立几乎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一切，可他又不得不相信，那声音是如此的真切，现在似乎还能听到回音。 他睁开眼目光停在汽车左侧方向，他能明显的感觉声音就是从那个方向来的，刚才说话的好像是两个人，一高一矮，高的较瘦，而矮的却微胖留着胡子。 瞬间过后，林立心底用处巨大的恐慌，他这是怎么了？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了？自己的大脑怎么了？声音传来之前的那个时刻，那些奇奇怪怪的感觉是什么？难道刚才听到的真的是达摩中的人的对话，可这根本就不现实啊！ 难道身体开始产生变化了？自己和张君一样？还是说自己的幻觉已经越来越明显？ “林立！”恐惧时，又是一个声音在脑中出现。 “谁？”他惊恐望向四周，之后他才发觉周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人，根本就不存在有人与他对话。 他抱住了头，牙关紧紧咬住，神经已经绷直，在也不能经受任何的刺激了。 “林立！”那人又唤了一声。 他张大了嘴，如果第一次听到还可以归咎于自己的精神状态问题，那么第二次他觉得这明显就成了灾难。 “林立，是我，我是灰三！” 声音有着自己的特征，林立分辨出和他说话的人是灰色西装的队长，而他的名字是林立第一次听他亲口说出来。 “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你感觉怎么样？能听到我说话吗？如果可以就回答，你不用开口，只要心理想就可以，能听到吗？”队长问道。 “能！”林立努力控制后，传递出第一条信息。 “好！成功了，连接成功了。”队长灰三的声音非常兴奋。 “我怎么会听到你说话？我到底是怎么了？告诉我！告诉我！灰三这和你有没有关系？” 林立觉得自己不是疯了就是精神错乱，如果在没人给他一个解释，那么他就会将自己划分成一个异类，一个不同于人类的异类，可庆幸的是他听到了灰色西装队长灰三的话，他觉得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灰三之前在他的身体里肯定安放了什么东西，安放了某种特殊的通讯器，所以才产生了这一切。 “林立，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们想到达摩会进行隔离，我们必须这样做。” “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你们做了什么？”林立问道。 灰三道：“设备，我们在你体内安装了设备，我们必须要救你出来。” “什么？”林立不由自主的发出惊讶的叹息声。 他咬着牙，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知该如何去形容此时此刻他的心情，不过好在一切有了解释，而这种解释终于缓解了心头巨大的压力。 灰三一时也没有动静，而林立这个时候只想知道，那个设备到底安装在他身体的那个部分，能不能取出来。 “它在哪？”林立问道。 “你别找了，等你从里面出来，它就会收到我们的溶解信号，永远的消失在你的身体里，我们当时设计的也是这样。”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如果林立能喊出来，那么这个时候他的声音一定是他这辈子声音最大的一次。 “回归，林立我们希望你能回归，你能回来。” ------------ 第五十七章 ：回音 “回归？”林立传递出自己的念头。 回归？难道自己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而他做这一切的最终目的只是想让自己回去？ “林立，我们一直都在等你，我们能做的只是竟可能的帮助你不被他们抓住，而剩下的就只能靠你自己。林立，一定要记住我现在说的话，在今天的午夜整点，我们的人会在城西南角外的隔离光幕哪里出现。你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像和我说话这样，小心翼翼的将你的念头传递出去，到时候他们就会帮你。你可以出来，你也可以和张君一起逃出来，可我不建议你这样做，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将他留在里面，之后你就去沈阳，在哪里一切都会清楚，你会找到真相，找到一切的原因，但现在我不能告诉你跟多的内容，有些事你还不了解，而且我也不能这样做。” 灰三传递完这些念头，林立明显的感到他“撤离”了自己的脑海，此时林立知道信息无法在传递回去。 林立坐在座位上，看着升高的日头光线投到前方的车盖上。 刚才的那这一刻，林立才想通灰色西装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帮他，因为他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而他们想要他回去。 可林立总感觉哪里不对，为什么这一切灰三等到现在才说？难道？林立想到了一种可能，他们是不是担心自己将这些的内容在说给张君？如此就一来就会让达摩做好准备？ 忽然间，林立觉得这种可能性其实非常大，因为梦里的事情刚好对应对了这个解释，梦中张君劫持不仅劫持了他，而且还曾说他的任务是自始至终都是这样…… 不！不！林立微微摇头，张君不会是这样的，他不会这样做的，在整个事件中他始终和自己站在一边，他和自己一样也都饱受着心理和身体上的煎熬，他也想知道真相，他还曾抛弃华子，他还曾被达摩抓住，而达摩又是对他拳打脚踢逼问自己的下落。 然而林立又想到一件事，如果灰色西装担心张君泄密，那么为什么会在三区的问题却非常的坦白？难道这一点他们就不怕吗？而这似乎又与之前的想法完全相反。 乱了，林立越想越乱，他原本认为一个问题的答案有了解释后，这些事的复杂程度最起码会降低或是缓和一下，可没想到想了半天没有多大的变化不说，反而却让他对张君产生了更多的疑惑。 林立看见烟盒，压抑的心情让他又点了支烟。 两个小时后，张君醒了。 “林立，他们来了吗？有没有什么动静？”张君爬到前排座位上，问道。 “没有！”林立摇头。 这时候林立已经决定，将刚才发生的一切藏在心底，那些片段中或多或少都存在着自己部分幻觉和臆想，而这可能和灰色西装留在体内的设备有一定的关系。同时他也知道，这些问题，在一切没有搞清楚之前，除了他本人，根本就人能够帮他，要是将梦里发生的事告诉张君，结果到底会怎么样，林立自己也说不清楚。 时间一晃到了正午，张君准备下车却被林立阻止。 张君望着林立，疑惑道：“怎么？你不饿吗？” 林立看着张君困惑的眼神，他在想该不该告诉张君是有办法离开这里的呢？有没有必要一定要仔细思考灰色西装队长灰三的话，将张君一个人丢在这里？ “林立！”张君拍了拍林立的手臂。 林立回过神来，在刚才短暂的思考后林立意识到，他无法做到如此绝情。 “他们来电话了。”林立低声道。 “谁？”张君立即坐直身体拉上车门。 “灰色西装。”林立道。 他决定撒谎，如果对张君交出实情，张君肯定不会相信，而且还会更加质疑自己和灰色西装的关系。 “信号应该屏蔽了啊！”张君问道。 林立假装自己也不知情，摇头道：“不知道，不久前我听到隔离光幕产生了短暂了噪音，我想可能和这个有关系。” “他们怎么说的，和你说什么了？你有没有问他们怎么离开这里。” 林立点头，张君立即追问：“他们怎么说？咱们能出去吗？” “能！”林立咬牙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怎么出去？地点呢？”张君焦急道。 随后林立将时间和地点告诉了张君。 “林立。”张君皱着眉头点了一支烟道，“你有没有仔细认真的考虑过，灰色西装和达摩的关系？” “灰色西装和达摩的关系？”林立疑惑问道，他想知道张君在这个问题上到底会有有什么看法。 “对！”张君点头继续道，“先不说别的，三区是灰色西装告诉我们的，怎么进去，还有设备都是他们提供的，可在里面我们除了看到怪异的图像后，还经历什么了？” “还经历什么？”林立低头思考，猛的说道，“红光，那几道红色的光线，结果最后我们还昏迷了。” “对！就是这个。”张君认真道，“那东西当时让我非常的难受，我一直不理解那是什么东西，可我们从哪里出来后，整个城市先是空无一人后来就出现穿着隔离服的达摩人员，这里肯定问题，肯定有问题。” “什么意思？张君你想到了什么？”林立听张君这么一说也顿时觉得他的确是忽略了很多的重要的问题，这里面肯定是有联系的。 “林立，你仔细想想。”张君凑过来说道，“我们进入之前，防化服出来了吗？可我们出来后呢？他们不仅出来，而且还对整个城市进行了隔离，他们的用意很明显是在担心我们两个会离开，或是会将某些东西释放出去？那到底会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我想肯定和我们的身体有关，如果灰色西装真的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他们在帮你？那有没有可能这只是一种借口呢？一种接近你我的借口呢？那么如此一来，我们就会非常容易的接近接受他们，他们也会取得我们的信任，之后就会更好控制我们，按照他们的路线行走，不就是因为这个我们才来到三区的吗？你想想，林立你仔细想想。” 这些话起初听来有些惊讶，可到后面让林立不得不在惊讶中认认真真的思考。 他想到当初他为了救张君，答应灰色西装的条件，去了宾馆，醒来后却发现他和张君的记忆产生了分歧，而他却不得不将这个秘密隐藏起来，之后因为迫切的希望得到真相，而进入三区，可没想到出来后就面对着隔离。如今想来，从刚开始他第一次答应灰色西装的条件，就仿佛是被牵着鼻子走一样。 林立越想越担心，同时也越来越觉得张君的猜测不无道理。就像他自己只想前的一样，世界上不会有人平白无故的对自己提供帮助，更何况像是灰色西装这样的组织。 “林立，我只是猜测，但我想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才是是从哪里逃出来的人，相信别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吗？”张君凝视着望来。 林立接触到张君的目光，慢慢的低下了头，随后点头表示同意。 张君说的没错，相信别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且有可能要付出非常大的代价，既然灰色有可能带着其他的目的，那么看似和自己一路人的张君能值得相信吗？自己可以相信他吗？可万一他和自己在一起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自己，那么自该怎么办？以后怎么走下去？ “他们是怎么说的？林立，他们有没有说需要我们怎么什么才可以离开这里？什么条件？”张君问道。 “没有条件。”林立叹了口气。 “没有？”张君惊讶的皱眉，“那我们应该应该怎么办？” “灰色西装的队长说，一旦他们的人确定就是我们两个，那么他们就会想办法打开光幕，让我们离开。”林立并未说出关于灰三让他传递念头的计划，因为那方式听起来他自己都难以接受，而且一旦说了势必会牵扯出一些林立不愿意透露的事情。 张君听完林立的回答，诧异道问道：“就这么简单？这不是会是什么陷阱吧！” “我不知道，”林立摇头思索道，“不过，张君，他们要是想抓我们太简单了。” “为什么？”张君问道。 “你知道为什么c9死的那个晚上我们能顺利逃出来吗？而且到现在我们还很安全吗。”林立问道。 张君疑惑道：“难道和灰色西装有关？”。 林立点头道：“这辆车，是围着这车屏蔽了达摩对外面的搜寻的信号。” 张君瞪大了双眼，突然问道：“林立，你的意思是，灰色西装早就知道达摩会进行隔离？” 林立点了点头。 张君立即说道：“他们竟然知道？可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不，林立，我还是觉得那里不对。” “哪里？” “不知道，我越来越糊涂了，还有那个视频，那些画面火球和今天有什么关系？那个视频中我怎么会和你一起逃亡？这太不可思议了。”张君皱这眉头道。 ------------ 第五十八章 ：传递 “那这么办？出去还是？”林立疑惑的道，他知道就算情况在复杂，但只要有逃出隔离的机会，那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弃。 “出去是肯定的，不过……” “不过什么？”林立问道。 “诶！妈的，我怎么越来越糊涂，这行吗？这个办法行吗？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张君疑惑道。 林立摇头，事到如今，面对怪异的隔离的光幕，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张君叹了口气，又点了支烟道：“诶！只能这样做了，但林立，只要我们出去，我们就必须要换车，这车既然被动了手脚，那么有可能也被定位，我们必须要换，要不这太危险，我们再也不能冒险了。” 林立点了点头，看样子也只能这样了。 煎熬在车内狭窄的空间内上演，面对没有出路的情形，谁的心情也不好过。 终于，时间缓缓的走到午夜，两人看表已是晚上的11点多一点。 张君丢掉烟头，手指拧着钥匙询问道：“走了？林立。” “走吧！”林立闭上了眼神，如今他也只能听天由命。 路途不算很远，数分钟后汽车就出了城，11点半左右两人就能察觉到光幕的存在，它就存在于车前方几十米远的地方。 夜色入水，银盘一样的月亮高挂在头顶。此时的光亮刚好让两人能清晰看到光幕那头的情形。公路的另一头异常空旷，只能看到公路旁低矮的树木枝叶，暂时看不到任何的人，也看不到到任何行进的汽车。 在距离十二点还有七分钟的时候，前方的黑暗中闪过一束车灯，接着一辆车就顺着公路远远的开了过来。 见此情形，张君仔细的检查了下手枪子弹。 几分钟后，灰色汽车停在光幕外，不过却未见有人下车。 “是不是他们？”张君担心的问了一句。 林立摇头，他看到张君手中的手枪，伸手道：“张君，给我吧！顺便把车灯打开。” 张君愣了下，但还是照做。车灯一亮，对面车内的情形立即一览无余。 汽车是那种浅灰色的汽车，和两人开的汽车是一个类型，此时车内加上司机一共是三个人，他们的装束和c9一样，都被严严实实的防化服包裹。 林立提前将手枪别在身后走下汽车，他站在公路上望着对面的几个人，很快对面有了反应，三个人陆续下下车站在隔离光幕前凝视着这边。 “我是林立，打开光幕吧！” 林立光幕那头的几人传递出这样的念头，他第一次进行这样的特殊通话，他也只能能按照他自己的感觉来决定怎么做，不过具体能不能成功，林立自己也不清楚。 林立又传递了一遍，这时对面三人似乎有了反应，集体晃了一下，随后便相互攀谈起来。之后站在最面的人，毫不犹豫的走向汽车尾部将一个半米多高的白色铁箱子从车厢内一点点推倒光幕前。 此时，车内早已按耐不住的张君见此情形直接走下汽车，他站在林立身旁一动不动的望着对面几人的怪异的举动。 推着箱子的人表情严肃认真，动作显得非常的僵硬，他将设备推倒车前，便站着直勾勾的望着两人，似乎在等待着另一个命令下达。 张君朝林立这边靠了靠，低声道：“林立，是这几个人吗？感觉太怪了。” 林立也是这样的感觉，但却无法形容，于是问道：“哪里怪了？” 张君用眼神示意了道:“左边那个戴着墨镜，下车就没动过，要不是我亲眼见他下车，现在我肯定认为他已经死了，还有这个人也是一样，只是将东西推到这里就不动了，你在看他的样子，像不像在等待着什么命令。太僵硬了，这几个人太僵硬了。” 林立听他这样一说，心头的感觉也愈加的明显，张君说的没错，而且说的非常的准确。 “你们怎么回事？”张君说着朝前走去，这时林立突然看到左边那人突然扭头，眼睛猛地增大。 “等等！”林立喊了一声，上前一把抓住张君。 张君顺着林立的目光望去，发现那人的神色正一点点恢复，疑惑道：“这些人有问题吧！不是机器吧！怎么又没反应了？” 林立一愣，再次向刚才推出设备的那人传出念头：“我是林立，打开隔离，让我们出去。” 这个念头刚传递递完，那人左右摇了下头，立即招手示意让两人进车。 张君摇了摇头拉着林立转身，回头瞟了一眼道：“妈的！太怪了，我第一次见这样的人。” 回头车内两人发现，这时对面的三个人，竟然同时围住设备旁将机器推到光幕上，最后贴了上去。光幕在这时亮了，而亮起的范围刚好是一个马路的宽度，高度也够一辆汽车通行。 “行动了？开始了？”张君疑惑道。 林立继续观察，他看那三个人，将防化服的手套摘掉一同将手掌按在机器上，大约过了两秒钟，光幕缓缓发出尖锐的啸声，由低到高，最后公路上的光幕突然消失，与此同时，三人抬起设备就走向汽车，让出道路。 “走！”林立说道。 张君点头，发动汽车一点点的开过去，他兴奋的看着车头接近光幕，之后能感觉到整个汽车离开了光幕笼罩的范围。 出来后，两人激动地相互对视，可张君不知为何突然又皱着眉头减速，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想下车询问什么。可就在他准备下车，他和林立几乎同时看到打开光幕的三个人面漏凶光的朝这个方向望来。 那意思似乎非常明显，他们不想让两人下车。 “走！快走！”这个情形让林立有些担心，他有一种直觉要是张君这个时候下车，那些人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可让林立想不通的事，灰色西装派来的这些人实在是怪异，而且行为有很多无法理解的地方，他们的动作和表情让人觉得不真实，仿佛像是失去了灵魂的尸体一样。 张君驾驶汽车超前走，虽然他有疑惑，觉得那些人让明显像是被什么控制了，可随着距离光幕越来越远，那种逃离后的兴奋就接踵而来，他驾驶汽车的速度越来越快。 林立盯着窗外飞驰的景色，在回头就已经看不到那三个人的身影，可不知为何虽然顺利逃离可他的心头的不安却更大。 他在想，灰三说的关于他体内的东西出来后就会分解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那东西是否还在身体里。 就在他思考到这个问题时，强烈的作呕感汹涌袭来，林立对着窗外就吐了一口，他明显的感觉到他吐出去了什么东西，听到叮当的金属撞击声。 他探头看到，看到月光下有一个银白色大约拇指大小的东西掉在公路上。 他叹了口气，心头的一块石头中与落了地。 “林立，你没事吧！”张君问道。 林立摇头：“没事。” “林立，咱们出来了？”张君略带兴奋道。 “出来了。”林立咧了咧嘴。 “那几个人真的是灰色西装的人？”张君问道。 林立很想给张君一个确切的答案，可在见过那些人的行为举动后，他也十分的困惑，有没有可能那些人是达摩的人？只是被被灰色西装控制了呢？ “太怪了，好像灰色西装真的说对了。” “什么对了？”林立惊讶道。 “变了，从三区出来好像一切都变了。” 林立轻轻点头，事情到了今天，的确产生了变化。以前他会在有些问题上毫不犹豫的相信张君，可自从见过那些画面，经历过那场梦境，知道两人的记忆有可能存在更改，他就觉得越来越危险，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像之前那样相信张君，即便如此，也不能一直选择相信张君。 就在林立思考这些复杂的问题时，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闯入脑海，林立的思维不由自主的被声音吸引。 “切断了吧！” “完全切断了。” “那好，执行二阶段。” “谁在说话？”林立控制不住的大喊。 随着林立的呼喊，声音停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林立不敢相信，他又听到了怪异的声音。而且这声音明显比上一次更加的清晰，直接在大脑深处而来，他担心随着时间的增加，这样的怪异的声音会越来越多。 切断什么？二阶段？到底是谁在说话？难道灰三的机器还在体内？还是说幻觉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林立！你没事吧！那里有人说话？你听到什么了？”张君向林立投来疑惑的目光。 林立低下头，他知道他无法解释解释去圆谎，可他知道他在面对这样的问题时，不能露出过于痛苦和惊讶的表情。 “没什么？我就是感觉有人在说话。”林立叹气解释道。 “不对！”张君摇头，“林立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你听到什么了？告诉我。” “没什么！张君，我只是恍惚间听到有人突然说了一句话，我想会不会是在鼓励光幕里呆久了的原因，昨天我就听到怪异的飞机声。” “怪异的飞机声？什么时候？”张君的疑惑更大了。 “睡觉的时候，嗯！对，是睡觉的时候。”林立点头道。 ------------ 第五十九章 ：窥视 张君侧过头，林立见此情形以为张君的疑惑会就此打住，却没想到张君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林立，我也听到了。” 林立愣住，难道张君在梦中也见到了什么？ “你有没有看到什么？”林立追问。 张君微微摇头：“只是一瞬间，我也搞不清楚状况。” “你有没有看到什么？”林立追问，如果张君的回答和他的情况一致，那么林立就可以相信，那些梦中发的场景就有很大可能是真实的，那么这一两次的类似幻听一样的声音就是真实存在的，他需要这样的一个证据。 “我没有做梦，林立，当时你睡着了，我只是觉得有人在盯着我，好像有人毫不费劲的钻进了我的记忆，偷窥了我的思想，我当时就是这样怪异的感觉。” 张君的回答超过了林立的预料，听他这样一说，林立立即想到，张君所说的那个“人“会不会是他自己，是自己在梦中窥视了张君的某些记忆吗？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如果没有那会是什么呢？张君的感觉是错误的？自己看到的仅仅是白天的疑惑在睡梦中生成的的幻想？ 林立越发苦恼，一时间，他没有丝毫的办法来分辨，可通过c9的死亡，通过刚才那三个人的行为，林立能明显的感觉到，事情发展到今天，已经到了一种不可理喻的地步，甚至已经超出了他能想象的范畴，而心头的困惑早就密密麻麻。 可，那到底是什么？和三区内的图像有感？和大雨中的场景有关？和两人身为孤儿的身份有关？还有富商和他送来的石头有关？如果一切都是计划，那么这个计划的背后到底是什么？被更改的记忆又到底是什么？会不会所有的秘密都藏在里面？ 林立被严重的苦恼困扰，他记得很清楚整个事情刚开始，他只是想恢复自由，找到弟弟，然后在过自己的生活，仅此而已，可如今一切变得体无完肤，似乎处处是陷阱，身边就连一个可以相信的人也没有。 这感觉，实在是太压抑了，几乎让人喘不上气，一个疑惑接着一个，一会怀疑自己，一会怀疑他人，一会怀疑灰色西装，一会又会怀疑达摩…… 夜色在汽车高速的行驶中慢慢退去，由于张君担心达摩会追上来，所以他驾驶着汽车一路未停，直接朝沈阳而去。就像他说的一样，他要去找一个人，而这个或许就能解开关于记忆的问题，更何况有些事情张君还要找他好好的谈谈，而他之所以如此想去沈阳，还有一个原因他并没告诉林立，那就是他进入监狱的这件事，张君怀疑和这个人绝对拖不了干系。 黎明前张君匆匆穿过一座城市，他买了些食品和水就继续赶路。之后的路途两人不敢多做停留，因为谁都知道，能够出来已是万幸，然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任何人也不敢保证。 第二天的午夜，筋疲力尽的两人在短暂的休息后再次启程。 路上张君说，在路过一个县城，就会正式进入通往沈阳高速路，到那个时候，仅需要四个多小时的路就能直接入城，不过在此之前，灰色西装提供的汽车必须换掉，因为接下来的行动，至关重要。 为了万无一失，张君在进城前就将汽车丢弃在路边的荒野草丛中，随后两人一起徒步进入了城市。 空旷的公路上几乎没人，也看不到任何的车辆，眼看着就要步入城市的路灯下，林立却突然产生令他的难受的心悸感。 他觉得有人在盯着他，在远远的窥视这两人，感觉像是有个人早就在这里等待着自己的到来似的。 “走！走啊！”林立向前跑去。 张君见此情此也快步追上，最后两人躲在漆黑无光的巷道内，仔细观察者周围。 这时，张君才敢发问：“林立，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 林立摇头道：“不知道，感觉很奇怪，好像从我们下车就有人在盯着我们。”说话时，一辆灰色的捷达车慢慢的从巷口开了过去，那速度很慢，明显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是他吗？”张君问道。 “不知道，我也不确定。” 林立刚说完，张君突然道：“我想起来了，这辆车我还在很早前就看到过，灰色捷达，是的就是这种颜色的汽车。” 林立一楞，他记得朱医生说过，他在跟跟踪两人的时候好像也被跟踪。 难道就是这辆车，张君的话已经证明这个一点，可那个人是谁？坐在车内的人是谁？ “林立！林立！”张君发现林立在愣神，便拍了拍他的肩膀。 “什么？”林立回过神来，可就在这时，一股剧烈的疼痛猛的就从林立胸口袭来，瞬间便流窜到全身各处。他还未来不及喊叫，就倒向一旁。 “林立，你没事吧！怎么了？”张君反应及时，一把扶住林立，可在看林立却发现他正瞪着大眼望着自己，看这情形林立似乎又恢复了正常。 张君松开手臂，满脑子的疑惑，林立的身体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面对着怪异的一幕，林立也倍感诧异，要不是身体出了一层的冷汗，他几乎不敢相信，刚才怪异的一些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我没事！”林立的摸着胸口，哪里是疼痛传来的地方。 “没事？”张君疑惑的望着林立，看着他的手臂按在胸口又问，“哪里怎么了？” 林立反应过来，急忙向后躲，可困惑异常的张君却要上前看个究竟，他抓住林立的衬衣想要看个明白。 “你干什么？张君！放开我。”林立被张君突然的举动吓住。 争夺时，林立衣服被拉开，他正打算发火，却看张君连连后退数步，靠在墙壁上，发出惊讶的叹息声。 林立感觉不妙，急忙低头，可随后他也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完全傻了。 整个胸口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经历了某种大型的手术一样，皮肤上竟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伤疤，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密布在胸口上。 恐惧感突然袭来，林立完全呆住，过了好一会他才伸手摸了下，不疼，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我……我到底怎么了？”林立低着头，抱头蹲在墙角，他感觉这一切太不公平了，为什么种种怪事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他想不通，也不理解。 林立胸口上的情况，让张君不敢向前，他刚才之所以怀疑，是因为透过松开的扣子，看到林立胸口的皮肤上似乎有些异样，可没想到扯开衬衣竟然是伤疤而且是如此的多伤疤。 “林立。”张君将手伸过来。 “别碰我！”林立喊道，声音听起来痛苦至极。 “林立，你的身体怎么会？” “不知道，我不知道。”林立大喊道。 张君放下手臂，微微摇头，这段时间他几乎整日都和林立在一起，可林立的身体怎么会产生那样的变化，而且看情形似乎是一夜间产生的，难道两人的记忆中丢失了某段时间。 也包括自己？ 这个念头令张君感到恐慌，他迫不及待的摸向胸口。如果真像自己想的那样，两人失去了一段时间，那么在三区内的昏倒就是最好的证明，可那个时候自己和林立没有差别一样昏迷，如今在林立的身体上发现了类似手术或者是实验一样的伤疤，那么自己的身体呢？ 他摸了下，随后解开衣扣，低头望去。 顿时，张君无力的靠在墙壁上，慢慢坐在地上。 “陷阱！妈的！这是个陷阱。”张君的疯狂呼喊声，当林立抬头看到张君因何而痛苦时，他也张大了眼睛。 张君的情况和他一样，不，或许比他的还要严重，伤口更多，而且在两侧肋骨间还有数道已经愈合的半圆形切口。望着那些宽达数十里面的伤疤，林立几乎同时想到有人打开了张君的胸腔，不是往里放了什么东西，就是取出了某种东西。 痛苦在黑暗的巷道内蔓延，这个时候两人谁也没有心墙相互鼓励，因为面对这样的结果，两人几乎完全丧失了勇气。 步步小心又怎么样？看似有人帮助又怎么样？结果呢？最重要的结果呢？还不是莫名其妙的被切开了胸口，和那些被实验的人有什么区别？ 二阶段？难道这就是二阶段，听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和灰三没有关系，和幻觉也没有丝毫的联系吗？ 就在两人为怪异的伤口感到痛苦、纠结时，伴随着细微的发动机声，灰色的捷达车悄无声息的停到了巷口。 两人想听到声音，看去，却发现并没有人下车，相反捷达车却像是挑衅一般打开了车灯，将两人照的清清楚楚。 “妈的！”张君起身，掏出了手枪就开了三枪。 玻璃碎了，车灯灭了一盏，可车并没有离去。 “你是谁？”张君冲汽车大喊，拔腿就要向前冲。 “张君，你冷静点！”林立拉住张君，就在张君挣扎时，汽车却掉头，缓缓离开了巷道。 ------------ 第六十章 ：陷阱 张君挣脱冲向巷口，可汽车早已没了踪影，也听不到汽车的发动机声，只是看到黑漆漆的街道和耳畔隐隐远去的风声。 林立赶过来，叹了口气和张君并肩站在一起。 “是陷阱，林立，这一切都是陷阱。”张君像自言自语一样说道。 “陷阱？”林立重复了一遍。张君说的没错，这的确就是一个陷阱，一切的一切都开始都是陷阱，从灰色西装第一次出现就是一个十足的陷阱。 “还去沈阳吗？”林立低声问道。 张君苦笑道：“不去？不去我们能怎么办？现在记忆有问题，身体也有问题，我们要了解真相，就要知道我们之间到底有是没关系，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是什么原因让我们走到了今天，那个富商，还有我们孤儿的身份，还有三区内的片段到底在说什么？这一切的一切，除了去沈阳军区，我们还能怎么办?” 张君很无奈，他的信心在经历层层打击后几乎就要消磨殆尽，这一点林立深有体会。 林立知道，去沈阳可能又是一个陷阱，可如今看这个陷阱似乎要非去不可。 这时林立猛的意识到，自从他和张君从三区内出来，情况急转直下的情形几乎完全印证了灰色西装队长灰三的话。他渐渐明白，比达摩更为可怕的是提供帮助的灰色西装，要是没有这个组织，两人不会顺利进入怪异三区，不会在里面昏倒，也不会经历隔离，更不会在逃亡后的今天才发现身体原来经历了如此大的手术工程。 林立立在巷口的黑暗中，任由盘踞在头顶的黑暗，一点点重重的压下来。 破晓之极，张君在路边撬开了一辆车，随后便和林立离开了小城。 出城的路上，张君不时注意着后视镜中的情形，周围都是正常的，可就是因为这种正常让他感觉越来越大的不安，似乎在沈阳又有着什么怪异的事在等待着两人。 半个小时候后汽车穿过桥洞，正式驶入通向沈阳的高速。 一路无话，林立本想打破沉默，可他犹豫了很久也找到好的话题，无聊之极，张君问了这样的一句话。 “林立，如果我们的身体有问题，如果灰色西装说的没错，我们有可能只是一个个木偶和工具，你我的存在却毫无意义，你还会选择继续活下去吗？” 张君的问题，意义深刻，可林立细细想来却感觉，这句话如同当头棒喝一样砸在心头。 林立能感觉到张君的绝望情绪，也感觉他内心的压抑感，林立仔细想了想，似乎生存和死亡这两种选择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林立感慨道：“我不知道，如果我的弟弟真的存在，那么无论结果是什么，我都要找到他。” “你怎么分辨？”张君问道。 林立一楞，惊道：“什么意思？分辨？什么分辨？” “林立！”张君认真道，“如果我们看到的真相，找到了我们的记忆，可谁能保证，我们找到的就是真的？万一又是一个被加工和篡改过的记忆怎么办？你能分辨吗？你能接受吗？” 林立完全懵了，他从没这样想过，这样的结果他也从没考虑过。而张君的话却让他意识到，这种可能的确有可能存在，而且很极大的可能会真实存在，万一事情真的被张君猜对了，那该怎么办？ “不知道，我不知道。”林立痛苦的摇了摇头。 张君叹气道：“林立，我至今都没想通，我是因何入狱，我至今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要将我们关押在十三号监狱，这一切和我们现在经历的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们曾经到底是什么人？我想不通啊！” 张君想知道的，恰恰也是林立想要知道的问题，不过在这个时候林立更多的是希望有人能拍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林立，你这是在做梦，你的记忆没有问题，梦醒了一切就会消失，只要等你再次睁眼，你就发现所有的不幸就会消失，那纯粹是一个梦。” 可林立知道这样的幻想太不现实，也不能解决问题，只是能缓解一时心理压力罢了。 中午十二点一刻，汽车开出了高速公路，繁荣的沈阳市出现在马路的尽头。 张君对这里非常熟悉，他轻车熟路的驶离高速，将车开到一条为名“体育场路”的街道，随后张君走下车，将车丢在一旁，步行朝远处而去。 “现在去哪？”林立问道。 “去我家！”张君道。 林立跟在张君后面，他担心张君的家现在还是否安全，可看张君的模样，林立实在不忍心刺激他。 张君看出了林立的心思，说道：“林立，我在沈阳呆了几十年，这里是我老家，哪里危险哪里安全，我还是能感觉到的。” 林立点头了点，听张君这样说，他也放心多了。 街道很宽旷，两侧高楼耸立，八车道的公路穿过同前方纽带一样的高架桥，这时车流从身旁匆匆而过，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毫无异样。 两人沿着体育场路走了一段，随后在第二个路口的交汇处向左拐，前行了大约百米后，一处豪华的别墅小区映入眼帘，这个时候正是吃饭的时间，不过小区的保安措施却有条不紊的进行，林立看到七八名保安正站在大门内的岗亭中，小区大门口前喷泉正不断喷射着水流。 保安见有人而来，立即警惕起来，有人拿起对讲低低说话，有人密切注视着这里，而附近的一些摄像头也在两人出现后缓缓开始转动对准了两人。 “您好！先生，请出示通行证或者报出姓名。”两名保安走到门旁对两人说道。 “我是马容。”张君冷声说道。 林立楞了下，张君还有这样的一个名字？ 保安点头，随后让张君伸手右手，检查完毕后，保安在他的手中的设备上点了点，之后将设备递过来道：“马容先生，请您输入核准后的密码，然后验证指纹，通过后麻烦您和您的朋友站在黄色区域内。” 张君接过设备，在数字键上按了按，最后将左手的手掌完全贴在保安递来的机器上，做完这一切他拉着林立站在一旁。 林立这时才发现，他和张君所站的地面下有一圈浅浅的黄色，如果不是张君带着他，林立自己怕是要找上一段时间才能找到。 几秒钟后保安退回道岗亭内，这时上空传来“叮”的一声，小区侧门缓缓打开。 “走吧！”张君迈着大步走了进去。 小区内建筑豪华，每一处别墅的风格都不一样，每个看起来都非常气派，几乎每家每户都有着私人的停车场、花园以及游泳池。小区道路也异常的宽阔，大约可是同时并行四辆汽车，路旁的树木种类繁多，放眼望去满眼的绿意，别墅群中的白色小洋楼在加上偶尔出现假山让人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一般人能居住的地方。 “马蓉？”林立抽空问道。 张君头也不回道：“这是假名，不过户籍什么的都是真实存在的，放心这里很安全，除了我之外没人知道我有这样一个住处。” 林立点头，看样子张君早就留了一手。 往前走了大约四五百米，林立眼前粗黑线一座典型的中国风的别墅，它看起来也比之前看的别墅高出许多，四角翘起，而且楼前后的植被也非常茂盛。 张君踏上木质楼梯，又在门上的键盘锁上输入了一串密码，最后又将眼睛贴在猫眼上，随后门发出咔嗒打开，林立估计那个猫眼可能是虹膜之类的防盗装置。 进门后的客厅林立粗略估计了下大约一百平米，宽敞明亮，正对面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几株爬山虎肆意顺着窗栏攀爬，房间内的设施也一应俱全。 “随便坐。”张君打开了开关，高挂在头顶的水晶灯亮了。 林立环顾四周，房间内所有家具都有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想必自从张君出事后这里也没人来过。 张君站在右侧的楼梯道：“林立，你过来。”说完便上了二楼。 上楼后，林立穿过狭长的走廊，又接连进入几道门后，张君便带着林立沿着一个较为隐蔽的独立的楼梯又朝下面走去。 楼梯里有些阴暗，但不影响行走，在地下负一层一扇处钢制的铝合金门挡住了去路，林立这时抬头发现到这里四周都挂着好几个摄像头。 铁门很厚重，张君掏出钥匙打开，用了推了推门才自己缓缓打开。 门开后，里面的灯也亮了，可发霉的味道却扑面而来。 林立注意到这个房间类似与会议厅，有不少座位，而且进来就能看到门一侧的墙壁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显示屏。 林立进来后发现张君正朝最面的一个木柜走去，他看着他张君在柜子上拨弄了一番，柜子便朝左移动，露出一扇银色金属的暗门。 这时，张君笑着说道：“这原本是我打算用来避难的地方。”说着张君将手掌贴在墙壁上，在门上的密码锁上输入了一串密码，之后银色铁门朝左右退去，露出另一个隐蔽的房间。 如此一些列的保密措施，让林立越发好奇，一个黑社会的老大用得着这些高科技的设施吗？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那些挂在墙上的显示器对应的是什么地方？别墅？可那显示屏的数量明显太多了。 ------------ 第六十一章 ：秘密 张君已经进去，林立也只好跟上。 这个房间位于一楼的客厅下面，面积却只有它的四分之一，四个两人高的保险柜摆在最里面，让整个房间显得较为拥挤。 林立诧异的站在房间中央，看着张君一步部朝保险柜走去，林立四下环视可他的目光却被身后的的那面墙壁深深吸引。 墙壁中部的颜色有着明显的分界线，中部的长方形区域颜色明显较为鲜艳，而周围较暗，似乎那里曾经挂着什么方方正正的东西。 林立指着那面墙好奇道：“张君，哪里是不是少点什么？” 张君回头望来，随后道，“林立，这里建成时就是那个样子。” “一直都这样？”林立疑惑道。 张君点了点头，从最左边的保险柜内的文件中抽出一张纸，又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丢过来，林立顺势接住，发现这是一把手枪。 张君关上保险柜道：“留着防身”说完便率先退出了房间。 林立将枪拎，目光紧盯着那面墙，只好退了出来。 回到刚进来的房间，显示器都已打开，屏幕上出现一幅幅监控画面。上面车水马龙，有显示大街上行人的、有广场上的、有酒吧门口的、有政府机关门门口的图像，还有这个房间周围，以及小区门口的影像，画面很多，而且张君还在不停切换。 林立有些惊讶，他觉得这座城市似乎都在张君的监控之下。 张君握着遥控器，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没多久张君拿起从保险箱内取出来的纸张神色凝重的走到一旁的电话前。 那是一台老式电话，还带有摇杆。 林立好奇的看着张君握着摇杆重重摇了摇几圈。 一番等待后，张君对听筒那头道：“是我！” 林立听不见对方说的是什么，却听张君沉声道：“帮我转接五十七号线的877！嗯！现在。” 电话转接成功，张君一改神色，说道：“老李，是我。”说罢，张君神色严肃起来，点了点头道，“嗯，我出来了，暂时没事！记得我给你的东西吗？……嗯……若是我明天下午四点点前没有接到我的命令就将先第一部发下去……密码是z849q93f39校验码93f。我再重复一遍密码是z849q93f39校验码93f……你记住，所有能联系的报纸！新闻！电台！网路！统统都发过去……对！包括国外媒体！嗯！花重金……声势越大越好，你告诉他们，钱不是问题，你从我海外账户提就可以，记住，明天下午四点我就要这些信息出现。”说完张君果挂断了电话。 在张君说话时，林立注意到张君手里的那张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电话号码，而且后面还标注着时间。林立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可以随着时间不断变动的电话号，若没有这张纸，估计要想联系对方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林立虽然听不明白张君在说什么，但能够听出来，在刚才张君已经让人将一些资料发了出去，而且最后的时间就定在明天下午四点。 张君放下电话后，微微摇头笑了笑。 “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林立问道。 “录像带！”张君将纸张点着，丢在了垃圾桶中。 “什么录像带？”林立望着越来越大的火焰，好奇道。 张君站在房间中央，望着屏幕道，“林立，我们要去军区，可那里不是我们能随便去的，那里危机四伏，不过只要录像带在我手里，我们就还有一线希望，你看这里。” 张君指着第二排第三个标着“bc1”的屏幕图像：“这是我很久前派人秘密安放的摄像头，如果对方有什么行动，我们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林立望着屏幕上的图像，他看到一扇大门，还看到几名巡逻的士兵和几道画在地上的黄色的警戒线。 “这是哪？”林立好奇道。 “军区！”张君一字一句道。 林立愣了下，他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张君，竟然会有这样的实力。 “林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一定要来沈阳吗？明知有危险还一定要来吗？”。 “真相，因为朱医生也在这里。”林立说出他的猜想。 “不，你只猜对了一半。”张君摇头神秘道，“林立你不是想知道我的能力从何而来吗？” “你记起来了？”林立惊讶道。 张君望屏幕，轻轻点头道：“我记得我第一次去军区，本想找人办几件事，可我却在离开军区的第四天的晚上发了一场高烧，当时药物不起作用，医生也找不到原因。可后来我却自己奇迹般的恢复了，这不得让人怀疑，也就是从这以后我才渐渐发现我有了这种特殊的能力，不过当时我没想到这会与军方有什么直接关系，可当前几日我见到朱医生从军区卡上上跳下来，我突然明白了，我的能力或许和军区有关，那个人一定知道什么内幕，而我的记忆……或许也从哪里产生了变化。” “那个人是谁？张君，他是谁？” 张君握着拳头道：“袁部长！军区部长袁永坤。” “袁永坤？” 林立默默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疑惑道：“张君，可这和录像带有什么关系？他能帮我们吗？万一……” 张君打断道：“林立，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人能帮我们解除疑惑，还有真正了解一点内部，恐怕就只有他了。” “录像带里到底是什么？”林立焦急问道。 张君颇为神秘的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望着面无表情的张君，林立非常担心，录像带的计划能成功吗？录像带里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内容？军区袁部长能相信吗？ 如今林立不太指望一个陌生人能提供帮助，这就像突然出现的灰色西装一样，就算是帮助，可带来的困惑也会非常多，话说回来对于这个袁部长的身份本身就令人浮想翩翩，令人担忧。 张君坐在凳子上，盯着眼前的屏幕，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天黑前他最多的动作就是这样，什么也不说，也不做，只是看着，仿佛在审视这个他离开之后的沈阳，有像是有着特别的心事，像在思考着什么。 夜幕来临时张君叫了一外卖，十分钟后，门口的保安将饭菜送到门口。 吃过晚饭，两人回到楼上，林立在张君为他准备的房间内，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他已经好久好好睡上一觉了，自从和张君相遇到现在几乎都在奔波中，神经一直也不敢放松。 这里还算安全，房间周围挂满了摄像头，而且在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张君还打开了房间的报警系统。 林立将手枪藏在枕头下，他检查了下门窗关了灯才躺在床上。此时对面张君房间已经没有了声音。 望着黑沉沉的黑暗和穿过玻璃进入房间的月光，林立的大脑仍在不断回忆，从很早之前的疑惑到现在白天经历的疑惑都统统在这个安静的时刻出现。不用多说什么，现在林立已经知道，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而他和张君肯定在某些方面存在联系，只是暂时还没搞清楚而已。那些从三区出来就听到的奇怪声音到底是什么？灰三是不是骗了自己，难道设备还在身体里。 这些疑惑一会时间就让林立心情沉重起来，他现在虽然到了沈阳，可不确定得东西企鹅越来越多。他希望这次冒险能够成功，并且赶快结束，可事情到了今天竟然连弟弟是否真的存在都变成了一个可以怀疑的事情，林立担心时间越长，问题就会越大，他担心到了最后，他会不会连他自己，都成了一个怀疑的对象。 林立记起那个长的和他一模一样的“林立”。那是幻觉吗？如果不是是不是在预示着什么？ 林立使劲捏了你额头，闭上了眼睛，他实在不想在经历这样的事情了，赶快结束吧！。 不要再想了，停下来吧！ 林立默默念着，一遍一遍的重复，渐渐的咒语似乎起了一定的作用，被压抑在体的疲劳如同开闸的洪水顿时席卷而来，意识猛的就跟着坠向无边的黑暗。 深夜，也不知道是几点，林立感觉身体很沉，就像有人趴在他的身体上一样，呼吸也有些困难。他想翻身可感觉非常的无力，只好任由这种感觉继续存在。 “林立！” 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从脑海深处响起。 林立听着自己咚咚的心跳声，瞪大双眼望着房顶。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呼唤他的那个人就在这附近，似乎就在别墅外面的草坪上。 林立拉开门缝，张君房间是黑的，林立准备出去看看，可这时楼下传来关门声，林立立即回到窗前，探头朝下望，他看到张君出门就朝别墅后面走去。 林立看了下表，三点多了，这么晚张君出去干什么？他是去见什么人吗？ 林立觉得不妙，立即穿衣服下楼，可当他刚打开一楼的房门，却只看到汽车尾灯，在黑暗中一闪一闪。 ------------ 第六十二章 ：疑云 林立想追上去看个究竟，看看张君到底要干什么？可他转念一想，只要他一离开这里，就很难在回来，如果张君突然回来，发现他不在房间里，那么肯定会有所怀疑，如此一来那么事情或许就会败露。 林立望着汽车消失的方向，正踌躇时房内突然传来当当当的声音。 声音是从落地窗那里传来的，林立小心翼翼的抽出枪，一步步走了过去。 “林立！” 窗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呼唤声，而这个声音竟然和前不久睡梦中听到的一模一样。 林立吓出一声冷汗，举枪瞄着窗外。 “谁？出来！”林立喊了一声，又朝门看了一眼，门是开的，距离不足五米，如果来者不善，他是有时间冲进去的。 “别开枪……是……是我！是我！”。 声音有些颤抖，但听起来却很熟悉，林立紧张的望去，话说着一个身影就出现在窗外的灯光下。 当林立看清对方样子时，他愣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太不可思议了，竟然是他。 “是……是……”紧张的林立几乎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是我，我还活着。”对方站在光线更加充足的地方，仰头迎上林立的目光。 是华子，没有看错，是华子，和华子一模一样，眼神、神态就是一个人。 “华子？”林立咬着牙念出了这个名字。 “是我，林立。”华子点了点头，动作也和林立认识华子一样，毫无差别。 “你不是……” “被达摩抓了？”华子抢先反问道。 “你真是华子？”林立再次确认问道。 华子点头道：“是的，我是华子。” “可……这怎么可能？你是怎么出来的？”林立疑惑不解，可说完林立立即意识到，眼前这个华子是真的吗？他不是桥吗？难道正因为他是桥，所以他才活着？达摩放走他了？ 窗外的华子看了下手表道：“林立，时间不多了，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华子说着就向前走了一步。 “别动！”林立后退了一步，转身看了一眼房门，对于突然出现的华子，林立始终觉得这可能是达摩的另一个计谋。 “华子，你是怎么出来的？”林立疑惑问道。 “我逃出来了。” 林立一惊，直言道：“华子，我不能和你走。” “林立，难道你觉得我真的是桥？”华子的声音带着不甘，听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林立摇头，什么也没说。 “林立。”华子喊了一下，“张君很危险，你还没看出来吗？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这和他有很大的关系。” 林立摇头道：“华子，你走吧！我是不会和你走的。” “林立。”华子重重说道：“我问你，你现在还相信他吗？如果我是桥，那么我离开以后，你们的状况有改变吗？有吗？” 华子情绪非常的激动，像是在发泄。 林立细细一想华子的话，的确在华子离开后整件事并没有什么改观，而且事态到了现在还越发严重。 “他是个骗子！林立，张君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醒醒吧！你不是一直在找你弟弟的下落吗？” “林越？我弟弟林越？你知道什么？”林立喊道。 “林立，我怀疑你弟弟的的失踪和张君有关，而且有很大的关系。”华子大声道。 林立大脑嗡的一声，顿时惊道：“张君？” 华子咬牙点头：“林立，你不是问过张君，他为什么会入狱吗？他有没有认认真真的回答过这个话题，有没有？” “没有！可这和我弟弟的失踪有什么关系？”林立焦急道。 华子继续道：“那好，林立，我告诉你，我的确跟了张哥很长的时间，可他在这几年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96年他失踪了一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们都以为他可能死了，可谁知道他又回来了，这件事他有没有对你说过？没有吧！还有从哪以后他总是跟一些我们从未见过的人一起出入，那些人很神秘，个个身手不凡。也就是这些人出现后，沈阳所有的黑道就像是接到了什么命令一样，纷纷向张哥投诚，你要知道在当时他们在沈阳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有巨大的压力他们是不会这样做的。” 林立细细听着，华子继续说：“林立，你知道那些投诚后人都去哪里了吗？不见了，一个都不见了，根本毫无音讯，如同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有一次我无意中遇到了张哥和那些人在一起，我本想上前和他打个招呼，可却被他大骂一顿。在第二年的秋天，我被张哥硬拉着向广东那边而去，他告诉我去办件事，可一路上他始终没说我们到底要干什么，我也不好发问，可后来你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 “你们去干什么？”林立反问道。 华子苦笑摇头，看了下表道：“你肯定猜不到，整整三个个月的时间，这几个月的时间张君只是让我观察他指定的几个人。让我去采集他的头发和指纹，让我去医院掉调查了那个人的身体数据。之后，我们抓了其中一个，然后就将这些人被迫交到了那些人的手中。” “你们在干什么？”林立十分惊讶。 华子痛苦道：“林立，这也是我不理解的地方，张哥到底在干什么，在为谁服务，为什么要这么神秘，可他是我大哥，我不好多问，在说我的命也是他给的。” “你的意思是说，林越有可能是被张君抓走的？” 华子点头道：“是的，我怀疑就是这样，因为我只跟着张哥执行了两次这样的任务，剩下的是他和谁去，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可能是他一个人，也可能是他和那些怪人，不过我跟着张哥两次抓的都是男人，而且都很年轻。。” 林立低头沉思，如果华子说的没错，那么这种可能性的确是存在的。可张君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与张君接触的那些人到底达摩还是灰色西装？ 突然间，林立记起在三区内看到的卡车，当时卡车内装满了人，那些人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难道这些人被抓的方式与华子说的一样？或许就是与张君碰面的神秘人干的？难道他们代表着军方的人？ 华子继续道：“林立，世界上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即便是死亡也会留下一丝证据，就像那个女人，她死亡的消息已经遍布当地的大街小巷，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拥有特殊身份的人。我被骗了，你也会被骗了，你难道忘记了当时你的直觉？你难道忘记你当初是如何质疑的吗？” 林立愣住，仔细回想那日的情形，死去的女司机是因为躲避自己而发生了车祸。 华子又道：“林立，那是一名幼儿园的老师，没有什么特别的。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拨打一下当地的警察局电话，只要你稍微透露一旦消息，那头就会告诉你知道的内容。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想张哥说的那样，身份特殊？那么她的死亡消息不会铺天盖地的流传在大街小巷，更不会造成一时的轰动，人心惶惶。”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林立使劲摇头，如果华子没撒谎，那么张君太可怕了，他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打吧！林立。”华子隔着窗户递上了手机。 林立望着电话，始终没有勇气拉开窗户，这时华子华子微微点头拨出了区号又拨出了警方的号码按下免体键。 嘟嘟嘟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听起来异常刺耳，林立的心始终悬着。 “喂！您好，这里是公安局。” “是天津公安局吗？”华子看了一眼林立问道。 “是的。” “我想问一件事，一个月前，在入天津的路口，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你是问那场车祸吗？你和死者有什么关系。” 华子抬头看了一眼，说道：“她是我的朋友，我想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真实的。” “是真的！现在正在悬赏。” “死者是不是女性，我想确认是不是我的朋友。” “是的，死者年纪26岁，受到外伤，内脏出血导致的死亡。” “她叫什么？” “死者姓蒋、全名蒋燕、今年26岁未婚，毕业于……” “挂了吧！”林立使劲摇头，此时此刻他的心犹如针扎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词汇能形容他这个时候的心情。 华子的话可能真的是对的，张君在撒谎！这一切从刚开始就就他的控制中，正是自己的无知而被张君利用。 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林立没有听到。 华子贴着窗户，说道：“林立，这不是你的错，我们都被骗了，张君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林立，时间不多了，咱们要离开这里。” 林立望着华子，道，“去哪？” “张君在哪？我们就哪？”华子斩钉截铁道。 “好！”林立说完向门口走去。 “林立！”华子喊了一声道，“你不能从正门走。” “为什么？”林立疑惑道。 华子缓缓说道：“林立，如果张君回来发现你不在房间，他会怎么想？” 林立立即明白华子的意思，拉开了窗户跳了出去。 ------------ 第六十三章 ：突兀 这个时候林立也想知道张君深夜到底是去干什么？会不会就是在于那些曾经有过交集的人在联络？看着华子的渐渐消失的身影，林立摸了摸别在腰部的手枪，咬牙也跟了上次。 华子没有选择从正门离开，而是带着林立直接走到小区东北角，哪里的围墙大约三米左右高，但顶部却垂下一根绳索，想必华子就是从这里进来的。 围墙外侧是一条土路，落地后林立隐约能看到前方的黑暗中停着一辆汽车。 距离汽车越来越近，林立就越吃惊，他甚至不想在往前走了。 前面停着的是银色的捷达，竟然和跟踪他和张君的一模一样。 林立几乎不敢相信，可却眼睁睁看着看到华子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上车！”华子推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林立站在原地问道：“华子，你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此时林立的右手已经准备摸向腰间。 华子站在车外道：“林立！有些事我现在很难和你解释。我知道，你猜得到是我一在跟踪你你们，可如果我不这样，我根本找不到你们，上车吧！时间真的不多了。” 看着华子还算真诚的脸庞，理你了左思右想后，还是走了过去钻进车内。 汽车沿着土路飞驰，很快就驶上了宽阔的柏油路。 林立看出华子很着急，可还是疑惑：“华子，你为何要那样做？” “跟踪吗？”华子看了一眼林立后道，“林立，如果让张哥知道我还活着，那么我必定死路一条，所以我只能选择这样一种方式接近你们。” “你什么时候就开始跟踪我们？”林立问道。 “应该是在你们正是进入大连前。”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林立追问道。 华子盯着前方的车流说道：“林立，火车撞来的时候现场一片混乱，不知道是谁开枪打中了车门锁眼，等你们走后我使劲推了下，没想到门是开的，于是我就趁乱跑了。” 林立有些不敢相信，可他仔细一想当时的一片混乱的情形，也知道这种可能不是不可能存在，再说当时还有一个灰色西装，或许华子的出逃也和他们有关。 林立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可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这是他记起睡梦呼叫他名字的那个声音。 “华子，在我出来前你有没有喊过我的名字吗？“ 华子略显惊讶的微微摇头道：“林立！房子周围很很多的摄像头，要不是张君离开我才不会轻易献身。” 林立暗暗点头，他不明白，那个声音清晰的和真的一样，可那到底幻觉，还是身体的奇特反应？这会不会钻进自己身体的“林立”有关？ 林立愣住，这时他突然意识到，自从那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林立”进入他的身体后，这些奇怪的声音才陆陆续续出现，难道这两者间什么关系？难道幻觉中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不不！林立微微摇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一切太可怕了。 五分钟后，华子将车汽车停在一条阴暗的巷子里。 他看起来很着急，匆匆看了下表就跑出马路，很快就站在一处就把钱，他指着前方黑色的轿车低声道：“林立，你看到公路边上的那些车了吗？那车就是那些人的。” 林立好奇看去，华子说的没错，公路边上果然停着四辆黑色的别克商务车，而且车内还有人在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你确定是他们？”林立问道。 “是的，我没记错，他们就是开的这种车。”华子说完认真道，“林立，张君就在酒吧里，走！我们进去看看。” 看着华子一步步向就酒吧而去，林立也快步跟上。 穿过旋转门，还未进入楼梯就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从地下室内传来。 华子推开地下室的铁门，劲爆的音乐立即增大，五彩斑斓的光线也在眼前频频闪烁，让一切的景物，都在眼前不停的定格，然后不停的变换。 林立跟着华子挤入人群，他扫视四周，并没有发现张君的身影，这时他看华子径直向前走，急忙拨开人群赶过去。 华子推开另一扇门，穿过小道，然后又下了一层，这时身后的音乐声顿时弱了。 华子突然抬手停下，指了指前方拐角的楼道，小声道：“张君就在里面，应该没走。” 林立有些紧张，小心翼翼靠近，他没听到什么声音，一番观察后，林立慢慢向前走了一步，他看到斜对面有一扇带有窗户的房间，而透过窗帘露出的缝隙，林立看到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偶尔还能听到低低的说话声。 他看了看走廊两侧，没有人，也没有发现任何的监控设备，立即弯腰悄声跑到窗户旁一动不动，几秒钟后，华子也跑了过来。 林立将身体紧贴着墙壁，侧头一点点的移动身体，终于靠近了窗帘缝隙，他大致扫了一下的确发现张君正坐在里面，而他身边正坐着另外不认识的四名男子，和房间里的一位保镖。 他们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个个阴着脸。 “妈的！就是他们。”华子看了一眼，小声骂了一句。 “是他们？你确定？”林立疑惑的指了指里面。 华子弹头到：“没错，坐在张君左手边的那个男人，是个秃子，张哥称他为‘强三’几年前我和张君抓的人就是被他带走了。” “你确定？”林立问道。 “确定！”华子咬牙点头道。 “强三？”林立默念了一遍，再次望去，坐在张君旁边男人的确是一个光头，看起来和和张君相仿，看起来一脸的狡诈。 “走！。”华子快速摆了摆手，弯腰跑了过来。 林立正好奇华子为何要这么快离开，就听里面有人大喊：“妈的！谁在外面？” “跑啊！”华子拉着愣神的的林立立即向另一头跑去。 “抓住他们。”房间被一脚踢开，林立回头就看到“强三”站着走廊内疚要冲过来。 两人跑过拐角，身后有传来叫喊声，还未跑几步就听身后响起子弹的上膛声。 华子在前面带路，林立紧梗着他，两人一路冲到舞厅中央，而这个时候林立发现附近房间内有很多人纷纷朝两人望来，几乎同时也大喊着就冲过来。 “妈的！这边。”华子说着拉着林立向人群前方的一扇红门跑去。 穿过凌乱的走廊，踏过满地的啤酒瓶，两人冲出了最后一道门，直接跑进酒吧后门的阴暗小道。这是追逐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密集，而且公路方向还传来汽车声，想必停靠在路旁的别克车的司机已经接到了命令。 “砰！” 子弹从林立身旁穿过，击中前方电线杆，顿时火星四溅。 “妈的！林立，我来引开他们，这样下去我们谁也跑不掉。”华子说着推开林立，就要朝远处跑去。 “不行！”林立还未来记得及制止，就听华子大吼，“你对这里熟悉吗？没有就走！赶快走，你走左边我走右边，妈的！”华子叫骂着越过路口，大喊了一声立即撒腿就跑。 “华子！”林立喊了一声，只好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这边！人在这边！”追逐的声音在那边响了。 林立抓住机会急忙冲进另一条巷道，可他刚进去，却发现这是一条死路，情急之下，他看到一扇木门，撒腿冲了过去。林立没想到一推门竟然开了，他急忙将门死死关上，可一回头就看到穿着睡衣的女人正一脸惊恐的望着他，看样子门是这个女人自己打开的。 “啊！呜！”女人还未来得及喊叫就被林立一把捂住，用力搂在怀中。 “别动！”林立威胁着将门栓轻轻插上。 外面陆续响起四五个人的奔跑声，林立不得不抽出手枪，可女人看到手枪却吓坏了，瞪大了双眼。 声音很快从巷口消失，看样子他们并没有跟进这条巷子。 “呜呜！”女人使劲摇了摇头，林立这才发现他将女人的鼻子一同捂住了。 “别喊，我一会就走。”林立慢慢的松开手，女人顿时大口呼吸起来。林立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声音已经很远了，可依旧能听到汽车的轰鸣声，和也不知道哪里响起的吱吱的对讲机的声音。 华子怎么样？逃出去了吗？ 林立虽然暂时安全，可他却很担心华子的安危。华子跑出去了吗？应该是跑出去了吧！他对这里非常熟悉，而且刚才分别的地方估计距离汽车也不是很远，他应该是逃出去的。 数分钟后，脚步声又从门外响起，不过却朝着酒吧的方向而去。 到这个时候，林立悬着心终于慢慢落了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是谁？”女人紧张问道。 “别说话！”林立无力的摇了摇头，又捂住了她的嘴巴，带着她一点点向院子中央而去。 就在这时，华子逃跑的方向突然响起汽车的轰鸣声，林立一愣，等汽车一停，就听华子挣扎大喊：“放开我！妈的！放开我！” 林立惊住，华子这么快就被抓了？ ------------ 第六十四章 ：强三 “你是谁？”陌生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林立看了看声音传来的方向，将女人推进房间，关门后快步跑向墙角。 “强三！你忘了我，可老子没忘记你。”华子不甘道。 林立站在墙根的铁桶上，小心翼翼的探头望去。 狭窄的巷道内占满了清一色的年轻人，华子正被其中两个人牢牢的控制。他的那辆银色汽车停在一旁，华子看起来很狼狈，身上满是泥土，而且嘴角还挂着血迹。 “你是张君身边的人？华子？你是华子？”强三略显惊讶道。 “是我！”华子扬起了头，可身后的人又用力的将他的头按了下去。 “张君呢？我要见他。”华子挣脱着大吼道。 话音刚落，路口左侧人群左右分开，张君快步跑了过来，他看到华子愣了一会，许久才开口询问道；“华子？你还活着？” “张哥，没想到吧！我还活着。”华子戏谑道。 “放开他，你们先退下。”强三摆手，很快，现场就只剩下，华子、张君还有强三。 “华子，你怎么出来了？他们没对你做干什么？”张君疑惑道。 “我？”华子哈哈大笑，“张哥，你别演戏了，这里只有我们，不过，我出来你很惊讶吧！” “华子！”张君重重说道，“不管怎样，现在你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也知道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 华子不屑道：“张哥？怎么？我不应该出现吗？那么他呢？这个强三呢？他就应该出现？” “华子，我知道你怪我，可我也不想那样，我也不想看着自己的弟兄被抓。” “放屁！张哥，我在叫你最后一声张哥！”华子朝前走了一步，痛苦道，“张君，看在多年兄弟的情分上，难道你就不能说句实话？” “华子，你什么意思？我张君什么时候骗过你。”张君冷声质问，此时现场气氛有些紧张，林立大气也不敢出，只能暗暗祈祷华子能平安无事。 “张君，就是因为你怀疑我是桥，你就把我拱手送入‘达摩’可你有证据吗？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之间谁才是真正的‘桥’。” “别说了！华子！”张君呵斥打断，“我是没有证据，可我不能在冒险。” “冒险？哈哈！”华子大笑道，“张君，事到如今你还在演戏，好吧！那你告诉我，强三是怎么回事？那一年我们做的事，抓的那个人和他是什么关系，那些人呢？” “闭嘴！”张君大喊，“华子，那件事只是偶然，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提起，你别逼我。” “逼你？是的，张哥，我答应过你，可你呢？因为这个多少兄弟死了？这些事难道和你和这个强三没有关系？”华子激动的伸手指向强三，可瞬间过后，枪声突然响了。 “砰！” 林立一惊，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华子半跪在地上，强忍着痛苦，鲜血很快就顺着他的指缝从腿部流出来。而强三却放下了手臂。 林立望着张君却只见他只是缓缓低下了头，并没有其他的表情。 林立越来越担心华子的安危，强三实在太狠毒了，竟然说开枪就开枪。 “华子，和你一起的那个人是谁？”强三冷声质问，声音充满了威胁。 华子没有开口，他扶着汽车轮胎，一点点的又站了起来。看见到这一幕林立的双拳紧紧握住，他没有想到一个与他仅仅见过几面，并没有多少交情的华子竟然会做出如此的举动。 “张哥！”华子靠在他的汽车，有气无力道，“那天我将车开到巷口，堵住你和林立，车灯打在你的身上，我当时的意思很明显，张哥，收手吧！即便你能活下来可这又有什么用？你还是会像当初一样，被强三堵住去路，然后说出不想说的事，交出我们观察一个月的女孩的地址，不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被带走的吗？” “华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张君辩解道。 “张哥！别骗我了？你带人抓了多少人你还记得住吗？我们是混黑道的，可我们针对的不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华子的脸色越来越白。 “张君，和他别废话了！”强三将手枪交道张君手里道，“张君，能问出来就问，问不出来就杀了，留着他也没有用。”强三说完转身离开。 林立紧张的盯着张君手里的手枪，心脏砰砰直跳。 “华子，我在问你最后一遍，和你一起的那个人是谁？”张君抬起了枪。 “张哥，你才是桥，我只是你摆脱嫌疑的替罪羊，你说我说的对吗？”华子靠在汽车上，咧嘴微笑。 “砰！” 张君扣动了扳机，红色火光从狭窄的枪口内喷射而出，华子仰面跌倒，翻滚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林立心头咯噔一声，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他没想到张君竟然真的开枪杀死了华子。 林立不忍再看，心脏仿佛被死死揪住一样，子弹击中了华子的眉心，他已经无药可救。 这时强三转身回来，望着华子的尸体道：“张君，咱们的合作还有效吧！” “有效，当然有效！”张君连连点头，将手枪握在手里。 “那好，一切就按计划走吧！不过，我想知道a13现在在哪？” “在别墅，怎么？你怀疑和华子一起的人是他？”张君疑惑问道。 林立听后心脏顿时咚咚直跳。 “我不知道，如果要是他，那么他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只不过一切又要重新开始而已。一会你回去看看，如果他不在房子，你自己解决吧！反正这个城市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下，他是逃不出去的，如果不是他那么一切就按计划走，懂了吗？” “嗯！我明白。”张君点了点头，随后招手道，“把尸体处理干净，汽车找个地方也处理了。” “是！”几名男子快步上来将华子拖进汽车后备箱，准备清理掉地上的血迹。 强三边走边说道：“张君！还有件事我要和你在说一下，第二阶段已经正式开始，你没问题吧！” 张君略显惊讶的愣了下，随后点头道:“没有，我没有问题，一切还按计划走吧！” “那就好，命令已经下来了，我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古斯计划的第二阶段，哈哈！”强三说着大笑起来，声音在黑暗中原来越小，最后随着身影消失在暮色中。 两人离开后没多久，周围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黑夜还是黑夜，城市还是城市，阴谋和凶险依旧在这座城市中蔓延，不过林立却看到了残忍和张君的狡诈，此时华子的死亡似乎越发显得毫无意义可言。 林立靠在墙角，大脑一片混乱，任由华子死亡时的场景在脑中不断的回放，不久后梦中的场景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大雨中张君带着他疯狂疾驰，他的手被牢牢的捆绑，当时张君恶狠狠的说，他的任务就是这个，自始至终都是这个，抓捕林立，然后将他送到某人的手里，林立在想或许死去的华子说的没错，弟弟失踪的这件事，他的入狱然和与张君相遇，这一切其实都是有原因的，所有的事和张君都有着拖不了的干系，很有可能张君就是整个计划的推动者。 是的！是的！这才是张君他们的最终目的，在他朝华子刚才开枪的一瞬间，他的面具就彻底撕毁，他原本的险恶、阴险、狡诈的一面也暴露无遗。 张君，一个林立一直愿意去相信的人，到现在瞬间竟然变成了那个最恐怖的人，那个隐藏最深的人。 事情到了到了现在，谜团如同雪球般越滚越大，大到林立认为他的大脑已经没有那么多的空间来储存这样的重重疑惑。不过，林立却认识到在今天，在当今世界上、在面对这样的组织和恐怖的事件时，他所能相信的人、仅能相信的人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此时林立更加担心，这才是“古斯”计划的第二个阶段，那要是到了第三个阶段，那么又会发生什么？到那个时候他还能不能相信自己？ 这个念头有些恐怖，林立不敢继续想下去了，他已经意识到恐怕一旦到了那个时候他会完完全全的成为木偶。 最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张君，他隐藏的竟然是如此的深，要不是眼睁睁看着华子死在面前，林立恐怕这辈子都很难相信，那个和他一路同甘共苦的人，甚至舍命救他的人，原来拥有那么多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疑惑越来越多，不过一切疑惑又在张君的身份面前都显得惨白无力，他才是的桥，他身上的疑点或许就是解开整个事件的关键。 今后怎么办？林立仰头望着夜色。 逃吗？能逃出去吗？就算逃了出去，可真相怎么办？弟弟怎么办？那些被他送入三区的人就让他们含冤而死？让自己在有生之年饱受永无止境的煎熬？永远背负着带有罪恶的十字架？ 太可怕了，如今林立什么都没有了，他谁也无法相信，他只剩下他一个人。 ------------ 第六十五章 ：光点 忽然间，林立觉得他在这个世界上是如此的无助，原来还有心灵寄托，可以让他鼓起一切勇气去愤怒、去争取，那个时候还有希望，可如今呢？还有勇气吗？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林立控制不住坐在墙角，将脸埋在手掌内。 许久后，林立直起了身子，在短短的数秒内，他问了自己很多的问题，可他还是决定，他要回去，回到最危险的地方，而且一定要赶在张君没有发现异样前赶回去。 林立的目的很简单，活下去并且一定要看看这些人、这些组织到底在干什么，自己和这一切到底有什么关联。 女人颤颤巍巍的躲在门口，望着黑暗中靠墙蹲下又站起的男子，她没有报警，她觉得这个男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坏人。他肯定有他的苦衷，要不然不会如此的痛苦，外面开枪了，中枪的那个人是他的兄弟吗？这个酒吧的幕后势力庞大，就连警察都没办法处理，他肯定没有办法了吧！诶！女人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回过神来的林立，能感觉到那个女人正注视着他。林立深深地吸了口气，迈步走向木门。 门栓被轻轻拉开，发出吱吱的摩擦声，外面是安静的，不过隐约能听到远处响起的音乐声。 “谢谢！”林立哽咽的说出这句话，也不知道那个女人听到了没有，径直走了出去。 数分钟后，林立回到小区附近，他绕到小区后面翻过围墙，远远的望着远处张君的别墅，短暂犹豫后走了过去。 房间内的灯是灭的，林立大致能记住别墅四周有几个探头，在借助黑暗和物体的遮挡后，林立巧妙的躲避探头的照射范围，翻进窗户又将窗户关上，恢复原状。 回来的路上林立就明白，如果要让张君减少怀疑，那么只有在在他发现异样前进入房间，之后才能继续以后的路，如果一旦张君怀疑他，在调看录像，那么周围的探头就会瓦解他的谎言。 房间内没有灯光，坐在沙发上林立被黑暗深深的包裹着。 这短短一个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林立万万没想到事情产生了新的变化，更让他没想到是，华子用他的死亡验证了他的怀疑。 张君啊！张君！林立咬着牙，这个人的城府太深了，林立没想他曾经竟然会如此的相信他。 时间在黑暗中过的极为缓慢，林立静静品尝着华子死亡所带来的种种震惊。 半个小时后，外面响起轰鸣的汽车声，房间被车灯照亮后又回归黑暗。汽车开进房后的车棚，熟悉的脚步声一点点绕到门口。 黑暗中门响起滴滴两声，咔塔一声门开了，一个身影轻悄悄的走了进来，径直朝二楼而去。 林立目光紧盯着走上楼梯的身影，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谁？”张君举枪瞄过来，瞬间打开了灯。 “林立？”张君疑惑的收起枪，走下楼梯，“你怎么在这?” 林立半眯着眼睛，将视线移向前方道：“你呢？张君，你怎么出去了？” 张君愣了一下问道：“林立，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你呢？”林立道。 “我出去办点事。”张君避开了林立的目光。 “什么事需要晚上去办？”林立反问道。 张君看了他一眼道：“睡觉吧！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张君说完就要离开。 “张君！”林立喊了一声，张君停下脚步转身道，“怎么？还有事？” “你干什么去了？” “见个朋友。”张君说着走上楼梯，消失在视线内。 房间内林立根本没有丝毫的睡意，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华子死亡的场景就会在他眼前不断的闪现，只要一想到张君的真正身份林立就觉得不寒而栗。 林立望着窗外的景色，摸了摸枕头下的手枪，有那么一瞬间间他想握枪冲进张君的房间来结束这一切，可林立知道这样做的意义不大，他不得打消这样的念头，继续思索着今后的打算。 结果可想而知，他已经无法离开，只能继续前行，继续和张君一起走下去。 夜色越来越深，林立闭着眼睛，在床上辗转反侧。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立的意识突然一沉，仿佛脱离了身体的束缚般的急速坠向黑暗。 林立体会到意识的下降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竟然看到在这怪异的黑暗中不断的闪过一颗颗白色的光点。它们停留在那里，像在等待着自己的到来似的，一个接着一个的闪烁起来。 林立感觉他的身体漂浮在虚空中，周围出现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光点将他包围，它们越来越多，纷纷在朝这里汇聚。 林立清晰地感觉到，他似乎是整个黑暗的中心，光点的中心。 光点仿佛是有生命的，在移动，在思考，有悲伤的，有快乐，还有痛苦和挣扎的。 它们虽然数量众多，眼花缭乱，但此时林立却没有一点这样的感觉，相反他觉得很舒服，他觉得这里才是他的归属，他的“家”。 这种情感让林立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他看到一颗光点在黑暗中溃散熄灭了，这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亲人一样，是一种无以名状的悲伤。 林立沉浸在这样的感觉中，他的情绪被异样的感觉包围，过了一会，他看到光点中心冒出一根根细线，向自己延伸伸来，似乎是想要融入自己。 林立接受了，再次闭上了眼睛。 忽然间，悲伤的情感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奔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征服欲望。林立感到兴奋，他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只有他才能控制整个世界的运作，没有人能够阻止他的行为，终止他的思考。 一切在黑暗中开始，一切又在黑暗中结束，等林立睁开眼反应过来，天色已经大亮。 面对刚才的梦境，林立十分疑惑，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感觉就像是身体内存在着什么东西，禁止他去思考，去质疑刚才那个奇怪的梦境。 走廊外是安静的，没有任何的声音，林立发现昨晚关好的门现在已经被打开了，如今露出一条缝隙。 林立心生疑惑，走下床拉开门，望着对面张君空荡荡的房间，难道张君曾经进来过？他人呢？ 林立在走廊唤了一声，并未听到任何的回应，他下楼进入大厅，也没看到张君的身影，就在林立打算出去看看时，他听到有滴滴的声音从地下室那里传来。 林立一愣，冲了过去。 他担心张君正在调看昨晚的视频。 如果真是那样，后果不堪设想。 林立跑到地下室入口门口，他正准备使劲拍门，可想了想只好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的敲了敲。 “门没关！”张君的声音轻飘飘的从门内传来。 林立推门一步步走进去，他观察张君的神色。张君只是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移到墙壁上的屏幕上。 林立紧张的站在张君身旁望着他面前的视频道：“张君，你在干什么？” 张君目不转睛道：“观察！” “观察什么？”林立惊讶道。 张君随后在桌子上的键盘上点了点，将那个酒吧的画面放大直至布满填充整个墙面上的屏幕。 林立惊呆了，这个酒吧正是昨晚他和华子进去的地方，难道张君已经发现了？事情败露了？ 林立紧张的望着，只见张君输入了一个时间段，按下了回车，画面立刻切换到了深夜，此时酒吧门前静悄悄的，看不到人员的进出，只能看道摄像头被车灯照射的一明一暗。 林立屏住呼吸，他看到屏幕右上角提示时间为凌晨三点十分。 林立愣住，那个时间段应该是张君进入酒吧的时间，而过不了多久他和华子也会出现在这里。 完了！林立暗叫不好，手掌不由自主的摸向手枪。 画面陷入静止，时间却在一点点行走。 林立鼓起勇气问道：“张君，你让我看这个干什么？” 张君转身望着林立道：“林立，你不是好奇我昨晚干什么去了吗？这个画面会说明一切。” “酒吧！你去酒吧了？”林立故作惊讶道。 张君点头指了指屏幕道：“一会你就明白了。” 林立不在开口，他感觉口干舌燥，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仔细打量张君，发现张君另一侧的手臂装在口袋中。 林立心生疑惑，张君是不是握着枪？他已经准备好了？他这时候播放画面只是在拖延时间等那些神秘人到来？ 林立越来越担心，不由自主的望向地下室唯一的出口。 很快，画面产生了变化，张君的身影出现在视频内。 张君按下暂停道：“林立，这是我。” 说完张君取消暂停继续播放，画面继续行走，视频中的张君进入了旋转门，消失在视频中。 “你去酒吧干什么？”林立想通过询问打探一下张君让他看这些视频的目的。 “一会你就知道了。”张君说着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林立不再开口，心跳却越跳越快，他知道在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华子和他的身影就就会出现在视频内。 ------------ 第六十六章 ：行动 林立手心布满了汗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好继续陪着张君观看视频。 张君进入酒吧不到三分钟，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出现在视频内，停在了酒吧门口。 “注意看！”张君提醒道。 林立细细观察，车内坐了三个人，他们穿着类似于运动服一类的衣服。这三个人看起来很强壮，也很谨慎，其中一个下车就发现了摄像头，随后三人中留下一人站在车旁，其余两人则直接快步走进酒吧。 画面到了这里，张君又按下了暂停。 林立担心张君看到之后的画面，不过对于这几个人的来路他还是有很大的困惑，于是问道:“他们是谁？” 张君抽了一口烟道：“看架势应该军区的人。” “他们在跟踪你？”林立问道。 “不！”张君摇头，“不是跟踪，而是寻找，他们在找我。” “找你？”林立疑惑道。 张君弹了弹烟灰仰头道：“是的，找我。林立，如果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带你进入军区，我昨晚做的一切都是再为今天的行动而准备。” “你是说你是故意去酒吧的？看军区是否注意到你？”林立问道。 张君点头道：“是的，这说明军区的高层可能已经听到了录像带的消息，只是他们还不太确定。” 张君的这个回答和林立了解到的情况有很大的出入，他有些慌乱顿时觉得搞不清楚状况了。不过当林立想到华子的死，便很快冷静下来，他觉得张君这样做的目的非常的明显，他一定又在编制着什么谎言。 林立思考的时画面还在播放，那两个人进去后没多久就纷纷出来，随后驾车离开。 这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林立非常担心之后的画面，不过张君并没有打算关闭的意思，而是任由画面继续播放。 可五分钟后的画面，令林立大吃一惊。 他看到张君走出了酒吧，消失在视频中。 林立愣住，这与他记忆中的事完全相反，张君走了？那么他和华子在酒吧内看到的是什么？难道那些是幻觉？ 林立看了下视频上的时间，回想起当时华子不断看表的情形，其实他和华子进入的时间和这个时间差不多，就算有时间差也相差没有多少，可是视频中怎么没有？难道视频被加工过？删除了其中的一段？ 林立强忍疑惑问道：“张君，你离开以后去了哪里？” “我直接回来了。”张君淡淡说道。 林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播放中的视频中依旧没有他和华子的身影。林立将视线移到画面右上角，昨晚路边应该是停着的几辆商务车，可怎么也不见了。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和记忆中的不一样？难道这一切都是张君在故意为之？ 张君看林立脸色苍白，关切道:“林立，你没事吧？” 林立虽然担心某些问题，可还是摇头道：“没事！我没事！” 张君点头将视频恢复正常，继续看着墙壁上的视频画面，。 林立望着眼前的场景，大脑却乱作一团。他无法想象这一切的原因，难道张君已经发现他和华子的行为，这样做只是想误导他？让他继续合作？还是说张君已经有了另一个计谋？ 看着张君故作无人的抽着烟，林立想起他开枪击中华子的情形，与他多年的兄弟都死在了他的手中，更何况是自己？弟弟的失踪有可能和张君有关和那些人有关，张君还和他们有合作，他既然能隐藏这么深，那么他和那些人的计划肯定异常庞大，他们是不是就想利用这个机会让他心生疑惑，从而在将来让自己在面对真正的问题是选择犹豫？ 林立暗暗点头，或许昨晚那些人就已经发现了他，今天的这一切也只是昨晚的事情的延伸而已。 想到这一点，林立的困惑顿时少了许多，他不断提醒自己一定小心小心在小心。 观察半个小时后，张君突然来了精神，挺直身体朝军区门口的视频望去。林立看过去，他看到有四辆黑色汽车迅速冲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张君顿时站起来道：“林立，走，咱们离开这里。” “去哪？”林立问道。 “哪里都行，但一定要先离开这里，他们行动了。”张君说完拔腿跑了出去。 很快，悍马车带着林立和张君飞速冲出车棚，加速朝小区门口而去。 张君看起来很着急，油门就没有松过，直接冲出了小区，随后他一连闯了数个红灯，可不知道为什么张君突然在一个十字路口急踩刹车，呆呆的望着前方。 林立看着张君仿佛失神了一样，愣在哪里，一动不动。 林立左右观察，以为事情发生了什么变故，可忽然感觉不对，张君的这个状态和他很早前特殊能力发生时一模一样，难道他的这种能力在今天又启动了？ 张君炸了眨眼，恢复了神智。 林立急问道：“张君，你‘看’到什么了？” 张君点头，惊恐道：“回来了，这种能力竟然又回来了。”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林立催促道。 张君指着右左两边路口，松开刹车道：“来了，他们来了，两个方向。”说完张君一脚踩下油门，悍马立即加速朝前而去。 林立望着张君所指的方向，就听远处隐隐轰鸣的加速声响起，很快两个路口分别窜出四两黑色汽车，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与此同时，悍马爆出轰鸣的马达声飞速朝前而去，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中疯狂疾驰。 四辆车很快追了过来，张君观察这周围的情形，看了看时间道：“二十分钟！在坚持二十分钟录像的消息就会出去，到时候一切就好办了。” 张君说着后面汽车加速声不断炸响，其中一辆车竟然猛的向前跃了一下，险些撞上悍马车尾。 左右路口车况不好，悍马不能掉头，张君只好驾驶汽车急速向前，数分钟后林立发现汽车即将出城，眼看着就要驶向通往城外的高速路。 这时，张君又看了看表，伸手在仪表盘附近按了按，林立突然听到叮的一声，就看眼前立即垂下一台老式收音机。林立正好奇这个东西的用途，就看张君打开了开关，那东西立即吱吱鸣叫起来，像是在自动的搜寻频道。 在一阵吱吱声后收音机内响起陌生的声音。 “报告总部！目标打算出城！打算出城！” “让他停下来！停下来！” “是！” 林立望着后面的汽车，瞬间明白这里东西的用处，他没想到张君早就做好准备。 这时马路已道尽头，张君不得不踩着油门转弯，随着车轮的升起的浓烟，悍马贴着公路边远调转了方向，然而后面的汽车却丝毫也没有松懈，步步紧追，其中一辆竟然在瞬间加速后距离悍马车尾还有不足一米的距离。 对方摇下车窗，光头男人探头大喊：“停车！妈的！靠边停车！” 张君冷哼一声，一扭方向盘汽车向右一滑，逼得后面汽车汽车不得不减速。这时另一辆汽车又抓住时间从左侧贴近，张君再次调整汽车使劲贴了过去，咚的一声，那辆车避让不及立即倾斜着撞出车道，发出咣咣的颠簸声。 “妈的！”电台中有人破口大骂。 林立感觉不对，回头看到后面轿车中探出半个身子握着枪，举枪瞄准。 “林立，开枪。”张君大声喊道，他话音刚落悍马车身传来当当两声，子弹击中防弹玻璃，留下两个白点。 “开枪？”林立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想活命就开枪。”张君咬牙大喊，同时变换车道避开迎面而来的汽车。 后方还在设计，伴随着枪击声，悍马玻璃又发出叮叮脆响。 “防弹玻璃坚持不了多久，林立，开枪！开枪！”张君连连怒吼。 林立看着张君焦急的脸庞，立即摇下车窗咬牙就扣动扳机，“砰砰！”的射击声，让他手臂发麻。 “目标带有武器！目标带有武器！”电台中喊道。 “解决他们！解决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离开！绝对不能！” “是！”对讲机中多人朗声答道。 后方轿车紧追不舍，不断逼近，在巧妙的避开几辆车后，甚至直接加速冲来将悍马夹在中间连开数枪。 张君咬牙道：“妈的！活腻了。”说完张君驾驶汽车猛的减速退到两辆汽车后，狠狠撞向左侧汽车，直接将汽车硬顶出了公路。 另一辆车看情形不对，避开撞击，想办法绕道车后，可张君又猛踩刹车靠过去，黑色轿车不得不减速避让，最后硬是被逼停在马路中央。 “报告！目标即将省际高速逃离！报告！目标逃离！”电台中传来声音。 林立望着身后越来越远的黑色轿车道：“张君，我们的目的……” “好，时间到了。”张君说完看了看表，一脚踩下了刹车，带着巨大惯性的悍马，在发出连续高低不一的刹车声后，停在高速路中央。 几秒后，两辆车赶到旁边，跳出里的人举枪拉开车门道：“抱头！下车！下车！统统下车！”。 ------------ 第六十七章 ：救命 林立动作稍慢，立即就被一人狠狠拽出汽车，对方夺过他手枪，让他按在在车身上，上下摸索起来。 “叫什么！”身后之人大喊质问。 “林立！”林立说完，就听张君方向传来一声惨叫，一人紧张道：“别开枪！别开枪！” 林立回头望惊讶的发现张君哪里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他将一人击倒在地同时勒住了另一个人的脖子，并且用枪盯着那人的脑门。 “放下武器！”林立身旁的人拉过林立威胁道。 张君显得十分自然，微微摇头，但他怀里那人却在张君的大力下发出啊啊的痛苦声，脸色通红。 张君一字一句道：“放开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那人握了握手枪，紧张道：“什么条件？” “我要见他。” “谁？” “少跟我废话，我只数三声一、二……” “好！让我通报一下。”那人转身快步退回车内抓起对讲说道，“总部，他要见你。” 短暂沉默后对方说道：“对讲给他。” 那人将对讲丢了过去，张君松开手臂伸手接住，被张君控制在怀里那人立刻跪在地上大口呼吸。 张君握着从容的对讲走到一旁道：“是我！” “我知道你是谁。” “我要见你。” “见我？你没必要见我，你的事恕我无能为力。” “袁部长，难道你还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消息……录像带你是的？”对讲内传来袁部长惊讶的声音。 “是我。”张君淡淡说道。 沉默后，对方道:“张君我可以见你，但你要答应我，不准伤害我的人。” “我明白。”说完，张君将对讲丢了过去。 “带他们回来，现场我派人处理，注意警戒。”对讲传来声音。 “是！”说话之人接到命令后立即朝其他几人招手并喊道：“上车！” 随后林立和张君被推入悍马后排座位，很快悍马随者前面的汽车驶下高速飞速城内而去。 张君的录像带计划虽然得逞，不过林立却越发担心，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静观其变，期待着袁部长的出现能对如今的局面有所改变。 十分钟后，车队顺利进入了苏家屯区，路上林立发现，只要是车队所经过的红绿灯几乎都在汽车到达时产生了非常明显的变化。 几分钟后，视频中的那扇铁门从车窗外一闪而过，林立只是大致看了一眼，就看到门内站着很多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神色凝重的望着面向大门，站的笔直，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车队驶上高坡，从装有铁丝网的高大墙壁开过，在路过数个写有“军事禁区、禁止入内”的橙黄色警告牌后，最终绕到军区后面停了下来。 这里靠山，相对而言人烟稀少，下车后林立直接看到被高高围墙围住的军区。 这时，在附近等候多时的士兵急匆匆的跑过来。他们共有八人穿的都是军人的军装，不过其中却有两人手里拎着着带有金属圈的仪器。 士兵之间相互对视，这时拿着仪器的两人将林立和张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放行！”检查中的一人说完，林立和张君就被推搡着朝围墙上的小门而去。 林立望着那扇门总觉得有些奇怪，却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什么原因，不过林立很快就听到奇怪的电流声，从门上传来。 “进去吧！”阴着脸的士兵指了指小门，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看着两人。 林立望着张君，只见张君咬牙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林立跟在后面，右脚刚刚落地眼前景象，立即在顷刻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外面看到的低矮树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独立的岗哨和一排排白色类似于“仓库”的建筑，身后的水泥围墙也消失了，看到的则是五米左右的钢筋制围墙。 这一幕让林立不由自主的想起“三区”当他另一只脚落地时，视线中又出现了公路和一栋蓝白相间的五层小楼。 林立望着张君，看他也皱着眉头，似乎也被这一场景吓住。 “走！”身后响起的陌生声音，林立大吃一惊，不知何时两步士兵又分别站在两人身后。 林立反应过来，这似乎是类似于三区的那种特殊的伪装技术，目的就是为了避免让一些人看到这里面的真实情况。 军区和达摩什么关系？和三区又有什么关系。 这两个问题此时不断在林立的脑海中来回闪现。 道路两侧的岗哨非常多，不到二十米就是一座。经过第一座岗哨时，士兵递上的蓝色卡片，第二座岗哨时，士兵又递上了红色卡片。 就这样每经过一座岗哨对方都要检查，不在在最后一个岗哨两人却被要求站在一个固定区域进行拍照。 一连串认真严格的程序让林立焦急不安，不过当他看着张君非常配合的模样时，林立越来越担心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 很快，带路的士兵将两人引到大楼前道：“进去吧！按照地上的指示走，袁部长在楼上等你们。”士兵说完转身便向后走去。 林立望了眼张君，就听张君说道：“走，去见见他。”说完，张君走上楼梯推开了大楼的玻璃门。 林立进入大厅，抬头就看到几个摄像头正朝两人徐徐转来。林立见状只好跟在张君身手踩着地上亮起的绿色线条，一步步的走上四楼，最后站在一扇黑色铁门前。 张君在敲了敲门，门上巴掌大小的探视窗立即被哗啦拉开，随后里面的人望了一眼就打开了门。 房间不是特别明亮，林立需要眯着眼睛才能看清里面的清楚。不过隐约间林立还是看到一个身材略显微胖的中年人站在暗红色的办公桌后，而他的身旁则站着几名身材魁梧的士兵。 张君没有开口，林立也不知道怎么去说，只能努力去适应房间呢阴暗的光线。 慢慢的林立大致看清了对方的长相，眼前的中中年人看起来大约五十上下，上身穿了一件藏蓝色的西装、秃顶，不对他一脸的从容的样子和半眯的眼睛，总让林立觉得这个人像是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中年人点了一支烟依旧开口的意思，这时张君只好道:“袁部长，好久不见。” 袁部长弹了下烟灰，道：“张君，你这次的目的是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平静，感觉像是是老朋友间的询问一般。 “救命！” 袁部长微微摇头，这时站在张君身后的士兵像是接到了袁部长的命令，突然抽出了刀朝张君刺来，可张君反应更快，他后撤一步猛的发力，反手夺刀顺势掐住对方的脖子，一把就将那人顶在墙上。 另外一名士兵正准备上前，张君立即喝道：“别动！在动！他就得死！” “住手！”袁部长站起了身，转身拉开窗帘，刺眼光芒立即让房间亮了起来。 “张君放开他，你们先下去吧！”袁部长摆了摆手道。 张君听后松开了手臂，士兵门只好点头退向另一侧的房间。 “坐吧！”袁部长走到桌子前，向沙发指了指。 张君走到沙发旁坐下，随意的从桌子上香烟盒里抽出一根烟自顾自的点燃。林立则没他那么潇洒，小心坐在一旁，观察者那名袁部长。 袁部长看起来很精神，有着标准的国字脸，不知为何林立在看到袁部长时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起在酒店内见到过的名叫“铁山”的人。林立越看这种感觉就越明显，他觉得这两人似乎在某些方面有些相似。 办公桌后的袁部长抽了一口烟，随后抬头望着林立道：“你姓什么？” 林立愣了下道：“林，林立。” 袁部长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时张君起身打断：“袁部长，咱们别卖关子了。” 袁部长起身道：“张君，录像是你发的？” “是我。”张君点头道。 袁部长咬牙点头道：“张君，你这样很危险。” “我知道，可我不得不这样做。”张君狠狠抽了一口烟继续道：“袁部长，你也不希望我直接开车过来找你吧！我只能这么办。” 袁部长低头道：“说吧！你这次是什么目的？” “救命！”张君直奔主题。 袁部长的动作略微迟疑了下，随后搪塞道：“张君你既然来了，那就好好休息几日，有些事可以以后再说。”说完袁部长就起身就要离去。 张君立即站起说道：“袁部长，事情要不是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会求你！这就像当初你找我帮忙一样。” 袁部长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身走到窗前道：“张君，让你来这里我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你现在还活着，这已经是我的仁慈，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忙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轻而易举？你张君的麻烦我惹不起。”袁部长说完按灭了烟头。 “袁部长，我看到他们了！”张君突然道。 “谁？”袁部长扭头惊讶道。 “达摩！”张君一字一句道。 袁部长的表情明显愣了下，随后问道，“你这忙和他们有关？” ------------ 第六十八章 ：威胁 “是，所以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帮我。” 袁部长微微摇头道：“张君，这事恕我无能为力，我帮不了你。” 林立对两人的说话方式有些疑惑，听起来如同云里雾中一样，让人疑惑。不过，当张君对袁部长说出“达摩”时，林立突然反应过来，原来张君在没有进入监狱之前就听说过达摩这个组织，要不然他不会对袁部长说出那样的话。 袁部长的态度很明显，只要牵扯到达摩，那么这件事他就无能为力。 不过张君却不样，他威胁道：“袁部长，恕我直言，这个忙今天你不帮也得帮，你还有半个小时的考虑时间。” 袁部长狠拍了下桌子，厉声道：“张君，我现在杀你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也不用顾忌任何人。你若想要钱多少我都能满足你，但达摩的事，我办不到！”说完袁部长的手掌就朝桌子上的一个红色按钮按去。 “袁部长！”张君一步追上，伸手挡住，“你不在考虑下吗？” 袁部长的脸色一变，直接按下通话器，朗声道：“李排长，送两人去休息。” 林立望着一旁的张君，只见他皱着眉头，似乎也没有丝毫办法。林立心头焦急，刚想开口，却看张君对他摇了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袁部长身后的门被推开，两名士兵快步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望了袁部长一眼，挡在两人身前，侧身道：“请！”。 这时，另一名跑到袁部长耳边低低说着什么。 “看清楚了？”袁部长对来人质问道。 “看清楚了。”士兵点头道。 林立正打算转身，就听袁部长问道：“张君，跟在你们后面的人是谁？” 林立一愣，就听张君疑惑道：“跟踪？” 袁部长道：“我们的人发现一辆白色的轿车，一直跟着你们，你知不知道是谁？” 两人相视一望，张君道：“袁部长，你知道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帮手，更何况我本人已经来了。” 袁部长紧盯张君，像是在考虑着什么，过了一会叹气道：“带他们下去休息吧！” “是。” 黄排长走在前面，带着两人下楼，走出楼房后带着两人绕到楼后的一处独立平房前，他打开了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刚刚进去，门被关死接着就传来上锁的声音。 林立一看情形不对，立即猛拍大门。 “别拍了。”张君低声道。 这时外面传来黄排长的声音：“张君，想吃什么，桌上有电话。”说完黄排长又道：“你们二位看好他们，有什么动静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门外传来士兵的声音。 现在的情形已经非常明显，袁部长根本就没有打算帮助两人，就算是张君以录像带作为威胁袁部长的态度依旧没有改变，从这一点林立能够看出就连军区的人都非常惧怕达摩。 林立没心情扫掉凳子山的灰尘直接坐下来，他望着沉默的张君，一时也无法猜出张军在这个时候想不过，不过林立的还是发现，张君的神色看起来不是十分的沮丧，相反却倒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眉头竟然慢慢舒展开了。 林立疑惑问道：“张君，录像带到底能不能帮我们？”。 话落，林立就看张君的目光朝四下望去，林立顺着张君的目光一看，立即发现固定在房间四个角楼的摄像头。 张君招了招手让林立坐在身边，低声却问道：“林立，你觉得是谁在跟踪我们？会不会是哪辆捷达车上的人？” 林立没料到张君不仅没回答他的问题，还会在这个时间提这个话题。林立心头一紧，不知道张君故意这样说是在提醒或者是在告诫他什么。 林立避开张君的目光，假装困惑微微摇头。 “奇怪！”张君微微摇头。 林立看着张君的神色，大脑充满了疑惑，张君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视频里是真的？那天他根本没和华子一起去酒吧，张君也没有开枪？那场景只是自己幻觉的升级版？ 这不可能，林立迅速否定了这个念头，幻觉不可能如此的真实。 短暂思索后，林立又提起关于录像带的话，不过张君的回答却出乎林立的预料。 张君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够听清的语调道：“林立，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录像带里是什么？” 林立一惊，以为张君在开玩笑，不过渐渐的林立发现张君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倒像是真的。 张君皱眉解释道：“林立，这很难理解，也很难说清。我记忆中确实存在这样的录像带。不过，我只是忘了，忘记了那里面到底是什么内容，我觉得我应该能够记得，可我想不起来，因为那只是一些片段，不断闪来闪去，不过我的感觉却告诉我，那东西能够救我，肯定能救我。”张君叹气继续道，“林立，我的记忆出问题了，我不得不这样做，我没有办法，这种感觉你懂吗？我现在才反应过来，你懂吗？你懂这种感觉吗？” 张君说着身体颤抖的越加厉害，甚至连基本的点烟动作都无法做出。 林立看着他的神色，能感受到，张君处在一种难以言语的痛苦中，而那种痛苦不是针对死亡，而是针对他的无法控制的记忆。 人凭借记忆存活，从而去感知世界，又凭借记忆在大脑中残留的感觉来做出一些判断，可如果一个人一直坚信的记忆，如果给出做出相关的判断后突然消失了？那这该怎么办？这就像一个人要去一个地方，已经走到一半，却在路途中突然如同睡醒般醒来，茫然不知所措，失去目标，可同时大脑张的念头却告诉他，他上这趟车是对的，是有目的的，没错，只不过想不起来了而已。 林立本想咒骂，可看着张君痛苦的神色却不知如何开口。 过了一会，张君才点着了香烟，大口大口抽着。 林立还有问题想问，不过却不知道时机是否成熟，可看着如今如同囚禁一样的情形，林立只能咬牙抛开个人顾虑问道：“张君，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他们。” 张君抬起了头，避开林立的目光，过了一会才说道：“林立，我也很困惑，可我只能假装，你明白吗？” “假装？”林立惊讶道，他不理解张君的假装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立，我记忆中不存在他说的内容，不过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出了那样的话，现在回想起来，那似乎是一种本能，我似乎才是最真实的我。”张君说完抬头迎上了林立的目光。 林立一震，张君的话让他的思维乱作一团，不过他还是不解问道：“真实的你？” “是的。”张君有略带兴奋道，“我的记忆有问题，不过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我好想要回来了，袁部长一定知道什么？只是我们，我们还没有找到重点。” “重点？”林立暗暗思索却始终一头雾水，这短短数分钟内的对话，让他更加困惑不说，反而更加迷茫了，这个时候林立不知道是该相信张君，还是将着一切归为他的“演技”？ 林立望着门外方向，还有希望出去吗？还有出路吗？就在林立苦思冥想没多久，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 “开门！”外面一声大吼，大门被一脚踹开，黄排长气势汹汹的冲进来。 黄排长伸手一指林立喊道：“妈的，给我带走！”话落，门外士兵立即端枪冲过来。 林立惊讶坏了，眼看着两个士兵端着望着黑乎乎的机枪朝自己跑来。 “砰！”枪响了，黄排长喝道：“妈的！张君你在动下，试试！” 林立被士兵架起，拖住就朝外拽，他回头看着张君，只见张君瞪着大眼望着黄排长一幅要拼命的样子。 “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谁的命令？”张君质问道。 “少他娘的废话，带走！”黄排长说着后退，房门发出咚的回声，被他使劲关上。 “看住了！”黄排长对门外站岗的士兵下了命令，提枪对架着林立的士兵道，“走！” 林立一头雾水，这架势就像他要被拖去枪决一样，不过林立看着前进的方向，隐隐觉得这应该是有袁部长的命令，自己正被带往办公楼，袁部长想干什么？ 黄排长步伐速度很快，不过在走到大楼前时，他却停下脚步转身对林立身旁的士兵道：“好了，你们去负责警戒，我带着他上去。” “是！”士兵说完松开林立，将枪甩手背在肩上，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林立看着黄排长，心头刚升起疑惑，就感觉胳膊上一股大力传来，黄排长将他朝前推去。 “林立，袁部长想见你。”黄排长说道。 “见我？他要干什么？”林立虽然已经猜到，可他还是想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好让心理有些准备。 “我不知道，不过林立我有件事要提醒你。” “什么事？”林立不明白，他和这个可谓素未蒙面的黄排长还有什么话要说。 “小心点！”黄排长说完伸手在林立的肩膀上拍了拍。 ------------ 第六十九章 ：要求 林立看着黄排长放在右肩上的手臂十分不解，刚准备开口就听黄排长打断道：“别问，快到了。” 林立看着有看着黄排长拍打他肩膀的位置更加奇怪。 他用余光观察者黄排长，此时黄排长的脸色看起来十分阴沉，比第一次见到时还要凶狠，这就像他做了什么决定似的。林立一时困惑，黄排长是什么意思？是在威胁自己？还是在提醒着自己什么？他到底是在传递什么消息？ 突然间，林立想起灰色西装，有没有可能黄排长是他们的人呢？林立不知道，也猜不透，但总觉得黄排长话里有话。 地点还是原来那个地点，还是在楼上的房间中，门开后林立就被黄排长推了进去。 房间内又恢复了阴暗，好像袁部长就喜欢这样的环境似的。林立通过桌子后面模糊的阴影，隐约看出体系微胖的袁部长正低头坐在那里。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只有林立和袁部长两个人，林立有些紧张门一关上就不知该如何是好。 “坐吧！”袁部长的语气很平淡，猜不透他的意图，可他越是这样林立就越担心。 林立看着沙发，缓缓走过去坐了下来。 “录像带的事张君和你说了吗？”袁部长问道。 林立猜不透袁部长的目的，为了自保他只好摇头假装不知情。 “哼！”袁部长冷哼了一声道，“林立，你的底细我不知道，可张君的底细我可太清楚了。” “他什么底细？”林立顺着话题问道，他想多了解一些张君的曾经，这样一来也或许可以为最近的发生的一些事给出一些大致的判断。 袁部长老谋深算，察觉到异样后岔开话题道：“林立，我问你张君最近正常吗？” “你什么意思？”林立反问道。 “你不明白？”袁部长质问道。 “我不知道。”林立心脏砰砰直跳，袁部长的这种问话方式，很容易让林立产生大面积的联想。 “好！”袁部长点头道，“林立，我问你你和张君这次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记忆。”林立不假思索道。 袁部长再次点头：“林立，张君没有说错，这个要求我的确可以做到，不过……不过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林立愣了下，没想到与袁部长没聊几句就提到了说重点。 “什么忙？”林立惊喜道。 “第一，告诉我和那个录像带有关的密码本在哪？第二……”袁部长说道这里停下来，竟然直勾勾的向林立望来。 “第二是什么？”林立隐隐觉得不安。 “杀了张君！”袁部长说完，弹了弹指尖的烟灰。 林立心头咯噔一声，顿时惊道：“什么?让我杀掉张君？”林立无比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袁部长会说这样的要求。 “林立。”袁部长慢慢起身，一点点从桌子后面走出来，最后坐在林立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安慰道，“你仔细想想你经历的事，你还想这样下去吗？现在你有机会，只要你能做到，我决不食言，你仔细想想我说的话。” 袁部长说完起身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林立脑海不断浮现袁部长的要求，不得不说袁部长的条件对林立有很大的诱惑力。这些条件中，第一条还好办，可第二条就太可怕了，竟然是要他杀掉张君。对于这一点林立想想始终无法理解袁部长的意图，凭借袁部长的实力，他完全有这个能力除掉除掉张君，可为什么一定要借自己的手去完成这件事？ 林立低头正思索着想着如何开口，黄排长突然推门走了进来。他进来后对袁部长点了点头，直接拉起林立就往外走，林立挣扎着喊了两声，可黄排长立即加大了力气。 “快点！”黄排长将林立推出房间，刚走进楼道拐角，他突然将林立用力拉到墙角，将林立面朝墙壁的按在墙上。黄排长快速的将林立身上搜索了一遍。 林立懵了，他忽然觉得黄排长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你干什么？”林立喊了一声，却被黄排长大声喝住，“少废话，好了！走吧！” 话落，黄排长又用力推了下。 离开大楼后黄排长的速度更快了，林立望着远处的房间，听着张君不时揣门的呼唤声，心头乱成一团。 “进去，老实点。”黄排长用力一推，将林立推进房间，砰的一声拉上了房门。 “没事吧！”看到一脸愁容的林立，张君跑过去搀扶住林立的胳膊，帮他稳住身形。 林立没有开口盯着凳子一步步走过去，坐了下来。 黄排长在自己身上找什么？袁部长为何要让自己动手杀掉张君？这两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在进入大楼前黄排长说“小心”？他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是好心，是善意的提醒？可后来黄排长为何要对自己进行搜身？为什么？他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林立！”张君焦急的唤了几声，将林立的思维拉回了现实。 “说话，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张君用力摇了摇林立的胳膊。 “没有！什么也没做！”林立推开张君按在自己肩上的手臂道。 “你见到谁了？”张君坐在对面的凳子上问道。 “袁部长！”林立说这抬起头望着眼前的张君。这个时候林立的大脑依旧在想袁部长的要求，没有办法，袁部长的话的确太诱人了，只要动手除掉身份越来越复杂的张君，袁部长就可以帮他摆脱困扰，甚至有可能让他恢复到平静的生活。 张君默默的念了几句，疑惑道：“林立，你如实告诉我，姓袁的都和你说什么了？” 林立低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袁部长是说了一些话，可最最重要的就是让他除掉张君，然后才能提供帮助，可这些话是不能告诉张君的。 “林立，你他娘的说话啊！袁部长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张君握着林立的肩膀用力捏了捏。 林立感受到肩部的力量，随即一愣，瞬间反应过来之前的异常，首先黄排长拍了他的肩膀，之后袁部长也摸了他的肩膀，出来后黄排长又像是在找什么的东西似的在身上摸了一遍，难道这些动作里有什么自己没有发现的事情，难道这里面存在着什么秘密？ “妈的！”张君一拳砸在桌子上喊道，“林立，你他娘的说话，你哑巴了啊！” “没有。”林立抬起了头，他决定尝试着说出实情，看看老谋深算的张君能不能发现什么问题，可林立一想张君的真实身份，和他有可能带来的危险，顿时又陷入了犹豫。 “林立，他们是不是对你的身体动了手脚？是不是？你还记得吗？记得吗？”张君焦急的这着，同时摸向林立的额头。 “我没事。”林立回过神来说道。 “告诉我，袁部长对你说了什么？”张君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身神色像是怕吓到林立似的。 林立抬头，审视的眼前的张君，脑中却不断浮现着那天张君枪杀华子的情形，同时也思考着他能否有这个决心除掉张君，可很快林立意识到，他做不到，他并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他是不会动手的。 思来想去林立下定决心，叹气说道：“张君！” “啊！”张君有些惊讶的应道。 “袁部长说他可以帮我。” “帮你？为什么？那我呢？”张君忙问道。 “但他有条件。” “条件？袁部长是什么条件。” “他……他让我杀了你。”林立鼓起勇气道。 张君愣住，眼睛瞪得老大，一句话也没说。 随后张君淡淡的问道：“他真是这样说的？” 张君这时的平淡，反而让林立有些不太适应，不过林立还是点了点头。 这时，张君缓缓站起了身默默的走到一旁立在那里，什么也没说也没问，安静的有些吓人。 林立看了一眼张君的背影道：“张君，你放心吧!我是不会答应他的。” “为什么？”张君转过了身，显得有些激动。 林立微微摇头，他不打算继续探讨这个话题了，这让他觉得事情好像已经完全没有了退路一样。 “我发现一个怪事，关于黄排长的。”林立说出了心头的疑问。 “他怎么了？”张君追问道。 随后林立将自己心头的疑惑，关于黄排长拍打他的肩膀，和袁部长拍打他的肩膀，还有搜身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肩膀？搜身？”张君默默的念叨在房间中缓缓走了几步，突然他走到林立身旁抓起林立右肩的衣服仔细的看了看。 林立不解的看着张君的动作，期待张君能有所发现并且告诉他。 “这是袁部长亲口说的？他让你杀掉我？”张君又问了一遍。 林立点头，可他不知道这和他的肩膀有什么联系。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张君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回到座位旁坐下，皱着的眉头也一点点舒展开来。 “张君，你发现什么了？”林立质问道。 张君摇头，悄悄指了指两人的头顶，也就是房顶的最高处道：“没事，外面的天快黑了。” ------------ 第七十章 ：连接 林立抬头看了看，又望着窗户，窗户已经封死，不过能看出来外面到了天黑的时候，等他再次转头，看着张君警惕的神色，林立猛的反应过来，张君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他那样说怕是怕被监控发现。 林立盯着张君的眼神，瞬间肯定了刚才的念头。 张君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只不过时机未到还不能对他说，可那到底是什么呢？林立苦思冥想也没看出这其中有什么关联，难道这牵扯到张君曾经和军区之间的利益问题，还是其他的什么吗？ 想不透，不明白，不知道，林立暂时也只是这样的结果。 这个独立与军区你的房子不是特别的大，整个房间中占地位置最大的也就是靠墙摆放的一张行军床，除了的眼前的桌子还有桌子上的电话和茶水，根本就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空荡荡的房间两人谁也没有多余的话说，时间过得有些慢，不过外面的天色却在悄悄发生着变化，太阳渐渐西沉，光亮慢慢减弱，房外挂起了微风，能听到远处士兵操练和卡车呜呜的行进声。 不知不觉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天刚黑外面响起脚步声，听声音像是办公楼那边传来的声音，似乎是有几个人正匆匆快步走来。 林立听到声音抬头看到张君也在盯着那个方向，不过他的眼神里却有些不太一样，竟然透着一股子凶狠。 脚步声最后停到门口，林立猜测门外大约站了七八个人。 “开门。”黄排长在门外下达了命令，哗啦一声门锁开了。 伴随着铁链被抽走的声音，门缝越来越大，林立看到门外竟然站着一排人，站在黄排长身后的那士兵人还拎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 黄排长第一个走进来，随后三个持枪的士兵也快步进来，那三个士兵分别站在门口两侧警惕的注视着林立和不远处的张君。 “张君，这里舒服吗？”黄排长一脸戏谑问道。 张君起身，那三名士兵立即端起来了枪，张君看到这一幕只好又小心坐下。 张君迎上黄排长的目光，问道：“黄排长，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黄排长哼了一声扭头没有理会，招了招手，这时拎着手提箱的士兵走进来，将箱子放在地上打开，很快其余的士兵又端着梯子进来将它竖起。 林立看着地上的手提箱里装了几个摄像头，那个士兵熟练的爬到梯子上将摄像头按在房间四周位置交较高的地方。 四五分钟后四个摄像头就安装完毕，设备镜头内闪烁着的红色光点预示着设备运行完全正常。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黄排长说着招手带着士兵有序的离开了房间，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立出了一身冷汗，望着那几个枚高挂的摄像头，看着它们重新安装的位置和高度，林立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黄排长走后没多久两名士兵送来一次性餐盒包装的饭菜放在了桌子上，一句话也没说退出了房间。 “吃吧！明天还是事情要办。”张君走到桌子上，掀开饭盒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林立听张君那样说，看他的神色知道就算他现在问张君问题，张君也是什么也不会说。 吃完饭，张君简单的整理下行军床，又将被子铺上上面，道：“睡吧！有事明天再说。” 林立暗暗点头，坐在桌子旁思考着他的心事。从三区出来后经历“光罩”还遇到了华子，思想上不仅遭受了层层打击，还被军区追捕，这一切种种都匪夷所思，不过如今两人都还活着，虽然被“囚禁”可还是活着，细细想来这不得不说完全是个奇迹。 张君的身份是个迷，在脑中困惑重重疑惑不说，还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而且这一切一时根本就没有好的办法去解决、去验证，林立知道他想的越多也就越困扰，那好吧，就暂时不想了。 林立在心头安慰着自己，他关了灯躺在张君身旁留下的空位，望着透过木板钻进房间月光，闭上了眼睛。 临睡前，他想起弟弟林越，可随后又开始质疑记忆的问题，接着又开始思考黄排长拍肩的意图，一时间林立的心绪再次陷入混乱，他叹了几口气，测过身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外面很安静的，偶尔能听到站岗士兵的连连哈欠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立慢慢陷入了深度睡眠。 白光！交织的白光！睡着的林立忽然被眼前的白光惊醒，他反应过来，看着自己不断下坠，身体穿过层层白光交织的光网，最后落在虚空中。 林立惊讶的望着周围，他看到附近渐渐的亮起许多星星点点的光点，它们欢呼雀跃着正纷纷朝他这个方向靠拢，汇聚在一起，最后分别射出一道道肉眼难以看到的线条与他连接起来。 林立觉得身体很舒服，但他忽然觉得在这些光点中有几颗光点有些特别。 其中一颗在哭泣，它很悲伤，在这样的情绪中林立“看”到一些残留的片段场景。 他“靠”过去，感知着：一辆卡车、一处绿油油的麦田、一名小男孩、还有一面挂在空中的随风飘荡的国旗…… “坚强点！”林立传递出安慰的念头，很快这颗光点的情绪平静下来。 随后，林立又靠近其余几颗光点。这几个光点不太稳定，时暗时亮，其中有一颗生命力很强，异常的亮，不过它却没有什么“情绪”，可林立却隐隐觉得对方像是在担心着什么。 林立切断这些感觉，望着即将填满整个虚空的光点，闭上了眼睛。 他觉得很舒服，这感觉就像他回到了家被无尽的温暖包裹了一样。 光点还在朝这里汇聚，光点的数量在增加，一个、两个、四个、十个、随着光点数量越来越多，虚空笼罩的范围也越来越广。 “哥哥，是你吗？” “林越！”林立的惊呼声在虚空中不断回荡。 “哥哥，是你吗？” 是弟弟的声音，林立觉得弟弟林越就在着虚空中的某个地方。 “是我！是我！”林立能清晰的感觉到弟弟的存在，这个时候他管不了那么多，拼命的做出回应 “林越你在哪？你在哪里？”林立放眼望去，每个光点都不一样，一时很难寻找弟弟的下落。 “哥哥，救我……” “林越你在哪？” “哥哥……救我……”林越的声音忽然变得飘渺，最后慢慢消失了。 林立清晰的感觉到他与弟弟的连接断了。弟弟已经走了，不过这个消息却让林立意识到，弟弟林越还活着，他还活着，他一定在某个那个地方等着自己。 虚空中没有时间的概念，林立感知着他在虚空中的一切感觉。他觉得他在这里可以完全放松心神，根本不用保持警惕，因为在这里他根本不怀疑他的地位，他是王者，是这片虚空的王者。 他就是这里的主人。 “林立，你感觉到了吗？”声音来自上方，在林立头顶的方向。 “感觉到了。”林立并不害怕，因为没有什么人能够在这里威胁到他的存在。 “林立，你要活下去，竟一切的可能活下去，只要你能活着，一切真相都会为你展开。” “真相？” “是的，所有的真相。‘它们’都是你的奴隶，它们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这些光点吗？” “是的。 ”你是谁？”林立疑惑道。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没有差别，感知吧！放开你的思维吧！”那个人给出了最后一句话，消失了。 不知为何，林立一点也不怀疑刚才那个人说的话，他照做了，开始放松，从头到脚的放松，而在这个时候所有的光点都产生了微微的颤动，震动在光点中相互传递，之后大量的信息疯狂涌了过来，有的成了声音，有的变成了图像，密密麻麻的挤在林立的脑袋中。 声音中有呼吸的声音，有低低的交谈声，还有摔杯子的声音，还有男欢女爱的呻吟声，汽车喇叭的呜呜声，更有破口大骂的真吵声。图像信息更是复杂，一个女人站在街角朝他望来，酒吧舞池中绚丽的灯光等等……等等…… 信息越来越多，林立觉得自己的大脑即将爆炸，他甚至听到嗡嗡如同警报般的蜂鸣声。 猛的，他睁开了眼睛，大口呼吸着，不安和担心的感觉又回到了身体上。 是梦？ 天还没亮，张君正背对着他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门口还有士兵交头接耳的声音。 “我怎么了？”林立看着自己的手掌，刚才那是梦吗？可为什么如此的真实，这种场景前几天似乎也梦到过一次，不过这一次时间似乎更长了，也更加具体了。 那是哪？虚空是真实存在的吗？虚空中那个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弟弟！林立记起弟弟在梦中的声音，弟弟还活着，他肯定还活着，可是他在哪里？ 林立想起袁部长的条件，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确是想下定决心做一回坏人动手能杀掉张君，可这个念头林立不敢多想，他不是那种人，不到万不得已的关头，他很难做出这样的选择。 林立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 第七十一章 ：杀人 在这个房间里几乎是仍人宰割，袁部长打算将两人关多久？天亮后黄排长又会执行何种命令？一切都是谜，一切的一切都还没有答案。 没多久外面天色蒙蒙亮起，林立闭上眼睛又躺了下来，就在林立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熟睡的张君猛的坐了起来，大口呼吸着。 “没事吧！”林立直起身子问道。 张君像是受到了惊吓，听到声音愣了下，不过他很快恢复正常道：“没事，我没事。” 张君说着扭过头来，当他的目光接触到林立，他却突然皱起了眉头，露出那种如同看见怪物一样的眼神。 林立的心脏砰砰直跳，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担心道：“张君，你看什么呢？” “你是林立吧！” 林立以为自己听错了惊道：“张君，我不是林立我还能是谁？” 张君自顾自的点了点头道：“看错了，看错了。” “你把我看成谁了？” “华子”张君点头道，“我刚把你看成华子了。” 林立心头一紧，华子已经死了啊，张君怎么会将自己看成死人？一时间林立不知该说什么好，心底非常担忧。 “他们快来了。”张君下床走到桌子旁望着门口方向。 林立听张君这样说，也隐约听到远处传来的稀稀拉拉的脚步声。 “开门！”随着黄排长的喊声，哗啦一声门开了，黄排长阴着脸走了进来。 他目光接连扫过两人，阴笑道：“起的挺早的嘛！” 两人没有回话，黄排长说着笑道：“林立，你考虑好了吗？” 林立一惊，本能的望向张君。 黄排长冷哼一声，掏出手枪招手道：“把张君给我带走。” 张君本想反抗，可黄排长的手枪却指向了林立，他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你张君敢轻举妄动，那么中枪的人就会是林立。 黄排长望着林立道：“林立，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的，没人逼你。”说完他用力招手，两名士兵跑到张君身旁，三下两下就将张君控制带着他走出了房间。 门关上了，脚步声远了，在离开前张君甚至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林立无力的坐在凳子上，大脑一片混乱。 上一次被带走的是他，这一次被带走的是张君，刚才黄排长的话意思非常明显，袁部长的条件是一种选择，他既然拒绝了选择，那么这种选择就落在了张君的头上。如果袁部长向张君提出想同的条件，张君会和自己一样选择坚持吗？如果不能那么等张君回来他的手里会不会多上一把尖刀。 不！林立摇头他有一种直觉，张君不会杀他。可突然林立想起张君身上的疑点，还有华子的死亡，一切种种此时此刻想来，让林立本来就不安的心越发担忧。 望着随时会开启的门，林立额头不由自主的冒起了汗珠。 他低头在房间四处走动，房内没有防身的东西，唯一能移动的就只有桌子上的茶壶，他走到行军床旁，试图拆下一些铁质零件，可行军床上根本没有任何的螺丝的部件，取而代之的是精密的焊点。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很快，天色大亮，张君离开已经超过了半个小时。 空荡荡的房间，镶嵌在头顶额摄像头，一切的一切都似乎预示了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现。 十分钟后，外面响起脚步声，林立左右观望，站在桌子后面，望着随时会打开的门，他有些害怕了，他担心张君会坐出选择。 “进去！” 随着黄排长的喊声门被一把推开，张君也被推了进来。 张君的手扶着桌子，什么也没说，又坐在了凳子上。 “张君，你没事吧！”林立关切问道，他的手已经不由自主的朝茶杯摸去。 “我？”张君冷笑着摇头道，“没事，什么事也没有。” 林立听张君的语气无法猜测他此时内心的想法，又问道：“他们和你说了什么？” “和你的一样？”张君扭头望来。 林立顿时坐下来，叹气道：“怎么办？你会……你会按照他们的要求去做吗？” “林立！”张君提高了嗓门道，“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是那种人吗？” 虽然张君这样说，可林立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他的想法都挂在脸上，这一切都被张君看的清清楚楚。 张君感慨道：“林立，我们一同经历了这么多，你应该相信我，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们永远也无法见到真相。” 林立望向张君，他真希望他能完全做到张君说的那样，能完全的去相信张君，可华子的死亡和张君身上的疑点却阻止他这样想。 “林立。”张君问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林立心头一震，避开张君的目光道：“没有，我没有什么事瞒着你。” “可是你变了，林立，我能感觉到，你好像与之前的林立不一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真的，什么也没有。”林立不得不将谎言继续下去。 张君没有开口，过了一会说道：“林立，你还记得我当时为何救你吗？我当时说，我有一种直觉，我觉得你能帮我，到现在为止我还是这样的想法，而且事实已经证明了我的观点，如果没有你我早就完了。” 听着张君如同发自肺腑的话林立心中百感交集，这个时候他真想说出实情去问个清楚，可他不敢这样做，他担心一旦这样他就会完全暴漏，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 整件事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候，这个时候稍有差池一切就会功亏于溃，华子的死就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 “赶快结束吧！”见林立没有及时给出回答，张君不由的感慨道。 时间飞逝，很快到了中午。 在这段时间内，张君没有多余的动作，他只是一直皱眉思考着，他不说话林立也没有开口，不过林立却发现张君却始终盯着桌子上的东西。 桌子上摆着，吃过的餐盒，还有两幅一次性的筷子。 时间刚到中午，黄排长又带人冲了进来，这一次他的脸上挂着凶狠的神色，目光像是要生吞了两人一样。 “全部带走！”在他的命令下士兵冲了进来，直接将二人控制。 “妈的！带走。” 两人被拉出房间，身后的房门被使劲关上。 一路上士兵阴着脸，黄排长也什么没有说，队伍行进的速度很快，压抑的气氛让林立觉得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这一次两人又带到办公楼内的房间。袁部长还坐在那里，头也抬也不抬的望着两人。 “张君，太可惜了。” 袁部长莫名其妙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张君挣扎了两下，随后在袁部长的眼神示意下，控制张君的士兵松开了手，默默的立在一旁。 袁部长继续道：“几年前我就说过，你是一个不可多得人才。” “怎么？袁部长你决定了？”张君质问道。 袁部长点了点头，伸手将眼前的电脑转过来，屏幕是出现的是张君的别墅，旁边的一幅图是张君的保险柜。 “你找到了？”张君问道。 袁部长笑着点头：“这很容易。” “你打算怎么办？” “我只是按命令行事。”袁部长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距离太远林立只能看到一个红色的五角星印章。 “黄排长。” “到！”黄排长向前走了一步。 “处理干净。” “是！”黄排长说完扭头望来。 林立心脏咯噔一声，他知道一切都完了，张君的录像带没有起丝毫的作用，唯一的筹码已经失去了作用。 “带走！”黄排长话音刚落，士兵已经伸手抓向张君的手臂，可忽然间，张君猛的一跃，突然跳到黄排长身边用胳膊勒住黄排长的胳膊。 张君袭击速度太快，毫无防备的黄排长丝毫也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张君已经退到了他的身后，一只手也顶在了黄排长的脖子上。 “妈的！”袁部长一声大喊，掏枪瞄了过来。 这时，张君张开了手臂，可他松手后黄排长却捂着脖子摇摇晃晃的靠在墙上，鲜血顷刻间从他的指缝间喷射而出。 “开枪吧！袁部长，你开枪啊！”张君笑着将手里的东西丢在地上。 林立这时才发现，那是一根不足十厘米的木棍，虽然上面沾满了鲜红的鲜血，可林立还是看出来，那原来是是两人吃饭时用的一次性筷子。 林立这才明白到张君为何会盯着桌子上的东西，而且露出那样的神色，可林立不明白张君为何要杀死黄排长，他到底在干什么？难道杀掉这个人，两个人就能活吗？ “开枪吧！”面对身体摇晃的袁部长，张君丝毫也没有畏惧的向前走了一步。而这时黄排长的身体已经一动不动，查开黄排长伤势的士兵站起身摇头道：“部长！颈部大动脉破了，气管也被撕裂，黄排长恐怕不行了。” “张君你他妈的……”袁部长扬起了手枪。 “别废话，开枪，有种你就开枪。”张君又向前走了一步，“袁部长，不过我劝你最好想清楚，黄排长已经死了，就死在你的办公室，他死了，那些人会怎么看你。” ------------ 第七十二章 ：合作 林立愣了下，他听不懂张君在说什么，可他却看到袁部长的神色已经显得有些犹豫。 “部长，黄排长……”士兵指了指黄排长一动不动的身体。 “抢救，看能不能抢救。”袁部长扬手道。 士兵照办，张君又道：“袁部长，你可想想清楚了，即便是这个人可以救活，可是你也失去了他们的信任。” 袁部长皱起了眉头，像是在犹豫着什么，随后他叹气摆手道：“拖出去！拖出去！处理干净！” 四五分钟后，办公室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只有在空气中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林立疑惑不解，可张君却没给出相应的解释，他看到这时候袁部长带着一脸的愁容，似乎正在想着什么重要的事，他放在按钮上的手指一会放下一会又落下，不过始终也没有按下。 “袁部长，你没有选择了，消息时刻都有可能传递出去。”张君朗声道。 “你……”袁部长咬着牙，按下按钮道，“小王，封锁对外的信息传递。” “你到底是谁？你们到底是谁？”做完这一切的袁部长紧紧盯着眼前的两人。 “我就是我。”张君面不改色道。 “妈的！我问你是谁的人。”袁部长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袁部长，我不属于任何一方，况且如今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你已经别无选择。” 袁部长低下了头，叹气说道；“张君，你是怎么看出黄排长的身份的。” “身份？”林立默念了一句，他已经有些明白张君为何要杀掉黄排长，原来他还有别的身份？ 张君指了指林立的道：“袁部长，我起初并没有怀疑，可当林立说出黄排长拍的肩膀和搜身时我突然明白，他一定是在林立身上装了类似于窃听的装置，而他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他想听听你到底和林立在讨论什么，他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他不相信你，所以这就说明他在为别人服务，我想他肯定不是你的人。” “继续！”袁部长捏了额头，又坐了下来。 张君又道：“袁部长，我相信你也早就感觉到了，不过你却没有办法，要不然你不会让他呆在你的身边，既然如此那么我想他背后的势力肯定很大，大到你不敢去得罪，也不敢揭穿，如此一来我想如果黄排长一旦遭遇不测，那么袁部长，这不就是死一个人那么简单了，你或许会失去某些人对你仅有的信任。” “你知道那些人是谁吗？”袁部长仰头问道。 “知道。” “谁？” “达摩！”张君念出了这个字眼。 这时候林立已经完全明白整件事的经过和张君的动机。 张君之所以要杀黄排长，那是因为只要黄排长一死，就会令袁部长就会陷入被动，如此一来他就不得不选择与张君合作。 林立万万没想到张君竟能从这些事情中发现如此细微的关联。 张君解释完，袁部长的身体已经完全瘫软下来，他靠在座椅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张君又道：“袁部长，你没有退路了。” “张君啊！张君！我真后悔没有及时杀掉你。” 张君咧嘴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现在怎么办？黄排长死亡的消息我藏不了多久。”袁部长问道。 “帮我们。”张君朗声道。 “帮你们？这对我有什么好处？”袁部长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 张君认真道：“袁部长，我们身上到底发生什么？我想你比我们都要清楚，我们的记忆产生了变化，我们被达摩追杀，可我们还活着。” “理由，我要的是一个让我帮你们的理由。” “灰色西装。” 袁部长楞了，香烟突然脱落掉在地上。 张君继续道：“袁部长，这个组织很奇怪，他们一直在暗中，也一直在给我们提供帮助，如果你帮了我们，我想你就会顺利进入他们的视线，这才是你惟一的出路。” “你见过他们？”袁部长惊讶问道。 “见过！” “你呢？”袁部长望着林立问道。 “见过！”林立轻轻点头。 “这就是说，你们之所以能够活到今天，完全你是因为他们？”袁部长说着探头望来。 “是的。” 袁部长突然兴奋道：“说吧！怎么帮？我怎么才能帮你们。” 张君道：“袁部长，告诉我，告诉我，我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记忆为什么会被更改，我们还能不能找回丢失的记忆。” “张君，你忘记你以前都做过什么吗？”袁部长似乎陷入犹豫中。 张君点了点头。 袁部长又问林立：“你呢？你也忘记了。” 林立不知该怎么回答，是点头还是摇头，这一点他也无法确认，不过他还是想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特别有些梦境到底代表着什么，自己的记忆是不是被抹去了一部分。 袁部长看着没有回答的林立，目光接连扫过两人，最后才低声道：“张君，这个帮我可以帮你，不过我想要提醒你，达摩不简单，你要做好准备，即便你恢复了记忆或许这也不是什么好事，他们还是会对你们穷追不舍，如果我是你，我我仔细考虑会不会咋这样固执下去，因为这可能没有一点好处，相反……” “相反什么？”张君追问道。 “相反这会让你生不如死。”袁部长抬起了头，目光如炬。 张君愣了下，看了看林立，随后低下了头。 “你呢？你也要知道自己的记忆被更改了哪些内容？”袁部长望向林立。 林立短暂犹豫后，点了点头。 袁部长微微笑了笑，随后缓缓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这笑容此时林立看来却异常恐怖，像是带着更深一层的意思，似乎在说，张君正带着两人走向一条不归路，而那些记忆就是魔鬼，在找回记忆的同时魔鬼也会出现。 想到这里，林立打了一个冷战，不禁问道：“袁部长，你们和达摩是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袁部长皱眉问道。 “我们看到你们军区的卡车……” “这件事我无法回答。”袁部长直接打断，似乎不想听到后面的内容。 “为什么？”林立疑惑不解，只好追问。 “为什么？”袁部长冷笑道，“因为知道这个人的已经被你们杀了。” “杀了？黄排长？你说这些和黄排长有关？”林立惊讶道。 “是的，我们两个人的分工不同，他的事只要不牵扯到我，一般我不过问。”袁部长点头道。 “那灰色西装呢？你怎么会知道他们？他们和达摩是什么关系？”林立急问道。 袁部长慢慢摇头，不慌不忙道：“林立，万物都有万物不可逾越的规律。你们为何会走到今天，这和你们的好奇心有很大的关系，你们为何会活到今天，这和你们自己有很大的关系。在你们经历的这件事上，我可帮你们，但对我来说，我却冒着极大的风险，不过这对我来说却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你让我回答刚才的问题，我告诉你们他们是谁，他们在哪？那么我所有努力都会化为泡影，所以……别在问我了。” 林立惊住，他听明白了袁部长的话。他的话说的明明白白，他的确知道一些内容，不过他根本不会透露，因为一旦说出来，这肯定会直接牵扯到他的生命。 一时间，林立的困惑更大，大脑中问题百出，同时林立也隐隐觉得这一次若两人能够再次摆脱死亡，根本原因似乎和黄排长的死没有多少关系，相反倒像是和灰色西装有着直接的关系。 林立思索时，袁部长问道：“张君，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我可以提供帮助，不过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我刚才我说的话，决定权完全在你身上，如果你没有想好，那么……” “我想好了。”张君果断道。 “你要考虑清……” “不用考虑了，袁部长，我已经决定了。” “好。”袁部长重重点头，起身说道，“走，你们跟我去一个地方” 话落，袁部长带头走出房间径直朝楼下走去。 林立望着两人先后离开房间，他也只好跟在后面。 路上，林立的内心有些痛苦，袁部长明明是知道一些内幕的，恐怕他还多少了解一些和三区有关的内容，不过他的意思非常坚决，他根本不会透露丝毫，面对这一点，林立根本毫无办法，这里是军区，是袁部长的地盘，可以说整个沈阳都是他的地盘，在这里任何对他的要挟根本没用，如果强逼着他，后果或许还会不堪设想，引火烧身。 此时，林立忽然想起不久前的一个梦，梦里他成了木偶，仍人摆布的木偶，如今天似乎情形差不了多少。 出来后几人并未遇到其他士兵，不过袁部长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带着两人走到三楼尽头的一处编号为“303”的房间前。 面对着和其他房间一般无二的暗红色房门，袁部长在小心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后才谨慎的用钥匙慢慢打开了房门。 他的动作很轻、而且面露警惕，门开后，他急忙催促两人进来，随后立即关上了房门。 林立观察者整个房间，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不过袁部长却拉着两人走到卫生间门口，他有节奏的按了按开关，随后略微等待了十几秒钟才打开了房门，这时林立看到一部镶嵌在墙内的电梯出现在眼前。 ------------ 第七十三章 ：分区 “抓紧时间。”袁部长低声说完率先走了进去。 林立和张君相互对视，都同时意识到袁部长带两人要去的地方，对他来说肯定非常重要，要不然他不会将保密工作做得如此严实，而他这样做的目的，林立猜测这或许和死去黄排长有关。 林立走进去，发现电梯非常结实，合拢的钢制铁门足足有十多厘米厚，而上方吊着电梯的缆绳也异常的粗壮。 电梯下降的速度不是很快，两三分钟的下落，电梯才减慢速度最终随这哐当一声的巨大回响停了下来。 “走！抓紧时间。”袁部长催促道。 梯门开启后，一条百米长不足两米宽的甬道出现在几人眼前。 甬道的地面是完全的黑色，墙壁是白色而且墙体内还泛着白光。一黑一白的反差很容易让人忽略地面的颜色，林立走在透亮的甬道内，总觉得地面并不存在，如同站在虚空中一样。 林立想起他梦中他在虚空中场景，他担心他会像在梦中一样掉进下面的漆黑深渊。 在甬道尽头袁部长停下了脚步，他在墙壁上的键盘上面敲击了几下，随着墙壁逐渐向内回缩，另一个独立的空间慢慢显露出来。 面对着如此复杂，隐蔽的地下设施林立很容易联想起三区的建筑，他不禁有些担心，双拳不由自主的紧握在一起。 林立探头望去，里面空空如也，偌大的空间内什么也没有。 看着已经进去的袁部长，林立正打算进来却就被袁部长伸手挡住。 “后退！后退！危险！”袁部长沉声喊道，说完他从口袋中取出一张蓝色卡片高举到半空中，大喊道：“解除，4分区武装警戒。” 声音在空间诶回荡，三四秒后空间内传来哗啦啦的机械交错声，炫蓝色的光芒也从地面上一扫而过，一条闪着银光的通道，直通最前方。 “好了，可以进来了。” 林立小心翼翼走进来，刚才的机械声，听起来像是枪械的声音。 随着几人的深入，偌大的房间正显得越来越拥挤，因为原本空无一物的房间，此时正从地下升起一个又一个铜黄色的金属柜。 它们有两个成人高，大约五十公分宽，整齐的立在通道两侧，让走在通道上的林立觉得压力逼人。 “这是什么地方？”张君好奇道。 “秘密。”袁部长头也不回的说道。 几人走到通道中部，半空中缓缓垂下一幅地图悬挂在头顶，微微荡漾。 林立看过去，那是一幅地球的影像信息图，很逼真，完全是立体的，而且还正在自传。 袁部长带着两人前行走到一处标记着为“ht9―3a”的金属柜前，俯下蹲下。 林立打量着这个柜子，与其说是柜子不如说是一个大大的金属盒子更为妥当，因为柜子整体是由一个个金属盒拼凑而成，盒子之间看不出任何缝隙，不过每个盒子都有着不同的编号。 袁部长在底部的蓝色按钮上按了一下又将手贴在其中一个盒子上，这时柜体内部发出“咯噔”一声，一个盒子弹了出来。 袁部长从盒子里取出一个文件袋，盒子立即回缩至原位。 “走，带你去看看路线图。”袁部长向左移了几步道：“全息图，准备下降。” “什么路线图？”张君好奇道。 袁部长似乎并不打算回答张君的问题，在立体的影像图下降后，他招了招手，全息图立即向前移动最后停在几人面前。 林立看着眼前正不断变化的地图，有些惊讶。 这地图不同于一般看到的地图，不是说它有多精妙，而是这个地图很怪。在地图放大旋转的过程中只要是地图上存在的国家，上面都出现了都标示着红色的阿拉伯数字，其中中国的版图上的数字最多。 “美国：12” “巴西：234” “俄罗斯：431” “加拿大：32” “朝鲜：2992” “中国：10342” 林立看到和他一样露出不解神色的张君，他觉得张君此时的样子倒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随着袁部长手里的动作中国地图转到面前，随后版图正不断放大，而在这个过程中林立又看到红色数字出现在各省市上面。 “河南：256” “吉林：163” “北京：191” “新疆：1568” …… 数字很多，密密麻麻的，而且个别城市的数字还在增加。 “袁部长，这些数字代表着什么？什么意思？”张君又问了一句。 袁部长不耐烦道：“张君，你想不想知道你到底丢失了多少记忆？” “想。” “那就闭嘴，如果找到记忆后你还活着，你什么都会知道。” 张君愣了下，不过他还是问道：“袁部长，你的意思是说这些数字和我有关？” “有关？”袁部长朝沈阳地图指了指，放大画面后道，“何止是有关，别问了，以后你慢慢就会知道了。” 袁部长的意思非常明显，他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 袁部长的变化是在太大，林立不得不注意。袁部长小心多了，而且神色还显得有些紧张，就像生怕自己说错什么似的。 林立很好奇，图上的红色数字到底代表着什么？ 突然，林立想起被军区卡车被运送到三区的那些失去神智的人，难道红色数字代表的是一个个人数？一个个被送进实验场地的人？达摩的手已经伸到了世界各地？袁部长刚才说数字和张君有关，难道这就是当时和华子看到的真相，张君的确曾经和达摩有过合作，这些数字中就有张君抓的人？弟弟林越也包括其中？ 林立有些慌乱心脏砰砰直跳，他想开口询问，可看着身旁的张君只好将这些话藏在心底，为了不被发现，他竟可能的在保持冷静。 地图上的这些数字实在太庞大了，综合估计会有数十万之多，达摩到底在进行着什么实验？ 这一切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袁部长将地图缩小直至露出沈阳整个地图。他指着上面一条公路道：“张君，我没有答应达摩是因为我根本看不透他们，他们很神秘、非常神秘。我坦白告诉你们，黄排长并不是第一个被高层直接派来的，上面的人与他们合作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而是三十多年的关系，这里到底存在着什么利益，只有真正参与的人才能知道，我只是一个部长，只是服从命令，有些事我不知道，即便是知道我也不敢说，我在达摩眼里如同蝼蚁。” 袁部长顿了顿，继续道：“张君如果你能恢复记忆，那么事情就会顺利的多，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记得那些记忆，或许你活不到今天，所以我还是想再次重申一遍，你们确定要这样做吗？确定要继续下去？” 张君略微犹豫后还是使劲点了点头。 袁部长看林立也没有反应，便在地图右上角的一点，这时一条条异常复杂路线图出现在地图上。 线路图是从军区后方延伸出来，也就是张君和林立进来的那个位置，之后路从这里化为两道朝左右而去，之后两道化为四道，一道绕道后山，一道贴着山脚，另外两道中一道钻入城市，一道沿着军区正门朝高速而去，之后四道又化为了八道、八道又化为十六道…… 袁部长指着路线道：“这是我利用军事卫星看到的结果。达摩很狡猾，十几年间他们几乎没走过一条完全重复的路线。” “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林立问道。 袁部长道：“每个月的三号，他们会派人过来取上一个行动组留下的东西。” “什么东西？是不是人？”张君问道。 林立一震，扭头看向张君，他很认真不像是装出来的。 袁部长皱眉道：“这个我不知道，不过士兵间传言说好像是一个个的黑色铁箱。他们每次来的人很多也很谨慎，上面命令说的很明白，禁止任何士兵靠近。所以他们来干什么，做什么只有黄排长知道，不过如果张君真的忘记了之前的很多事，那么或许说明达摩在进行着某种和记忆有关的研究，或许是其他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不方便猜测，我也不想知道，因为张君你……” “我？我怎么了？”张君急道。 “你就是最好的例子！” 张君惊呀道，“袁部长你是说，我是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我的记忆才有问题？” “或许吧，那个时候我们有合作关系，你需要扩展底盘，我需要有人帮我收拾残局。不过你的好奇心实在太大了，如果没有记错，你还没跑出军区就昏迷了，之后还消失了一段时间。” “我看到了？看到什么了？”张君喃喃自语，使劲拍了拍头，看样子像是想拼命想记起曾经的他曾看到的画面。 “好了。”袁部长扬了扬手将手里的档案袋递给张君道，“这里也线路图，还有一个大致的时间表，今天是1号，还有两天，你们准备下吧！我也需要做好准备。” 袁部长说完关闭了全息图朝来时方向而去，他走到门口望着还立在原地的两人，大声道：“抓紧时间，一旦我离开这里，武装警戒就会再次启动，到时候让我给你们收尸吗？” 两人一愣，快步追上了上去。 ------------ 第七十四章 ：身份 通道内，林立注视着袁部长的背影，他觉得这个袁部长根本无法看透。从见面到如今，他的一些行为是无法说通的，就拿张君杀死黄排长这一事来说，他将两人关起来没有下达其他命令，之后却让黄排长带着自己去他的办公室，这时候身份为达摩的黄排长不可能不起疑心，而且本来第一次见到袁部长就觉得奇怪，这让林立不得不将袁部长和宾馆内见到的“铁山”联系起来。 如此看来，似乎张君才是哪个中计的人，他杀了黄排长，解除了袁部长身旁的一个危险，还顺利的将两人指向另一条路。 林立越想思路就越清晰，这个袁部长不简单，难道他真的只是一个部长？这些年他都没有加入达摩，而且还活着，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如果这不是奇迹，那么可能就只有一个。 袁部长或许就是灰色西装的人。 想到这里，林立心头咯噔一声，顷刻间很多疑惑引刃而解。 从下面出来后，袁部长并没有直接返回办公室，相反却在楼前让士兵将没收两人的东西一一送还，并且嘱咐士兵一定要将两人安全的送出去。 离别前，袁部长面无表情道：“张君，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以后就看你们的了。” 张君点了点头，抬腿朝外走去，林立走了几步回头却发现袁部长笑眯眯的望着他，那神色几乎和宾馆内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张君，你看出来了吗？”林立扭过头边走边问道。 “看出什么？”张君冷声问道。 “袁部长。”林立提示道。 “你是说他的身份吧！” “你也感觉到了？”林立有些惊讶，他没想到面无表情的张君也反应过来。 “感觉？”张君瞟了一眼身旁的士兵，“一个军区部长和达摩接触了几十年，而且手下的人竟然是达摩的一份子，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他肯定了解达摩的手段，黄排长的死我没看出他有多么的慌张，相反我觉得他倒是有些从容，当他答应我们条件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太对劲。” 说话时，两人已经走到军区出口，士兵在将两人身上物品检查完毕后打开了门让两人离开。 悍马车还停在原地，林立望着身后已经变化的场景。要不是亲眼所见谁知道肉眼看到的军区和真正的军区有着天壤之别。 两人回到车内，张君缓缓发动汽车，朝远处开去。 他将车开到远处熄灭发动机，打开袁部长交来的东西，随手翻了翻丢给了林立。 林立捧着地图，袁部长说的没错，这东西的确和前不久看的一样，不过林立却发现文件中除了这个和袁部长说的那个时间表外文件袋里还有一张图。 这是一张中国地图，图有些大，是路线图的两倍大小，大概一米二长半米高的样子。初看这张图让林立有些惊讶，因为这图和在军区全息图上的中国地图一样，每个省份上都有红色数字，不过这张图上的数字是手写的。 张君看到异常，探头看了看，问道：“袁部长什么意思？为什么留下这个？” 林立微微摇头，不敢多说。 袁部长不可能装错，难道他当时漏说了，可这个图对两人来说意义并没有多大，袁部长这个人是不是传递什么消息？林立摸着两张图的纸张，后者有些粗糙，好像有些年月了，有的地方还带着灰，折痕很深。 林立觉得奇怪，袁部长是不是想通过这张图想传递什么消息？ “来我看看。”张君接过图，完全展开，铺在眼前说道，“这图和我们在下面看到的中国地图差不过，不过这个是用来挂的，应该是从哪里取出来的。” 挂？林立愣了下，张君的话让他似乎触碰到了什么东西，他觉得他脑海中应该有这个印象，可一时半会就是有些想不起来。 张君将图翻到背面发出哗哗的声纸张声，仔细看了看说道：“几年前的老地图了，数字也和我们之前看到的有些不一样。” “老地图？用来挂的？”林立心头默念，忽然间林立脑中出现他进入张君的别墅后，张君带他去的那个带有保险柜的房间，如果没有记错，当时有一面墙上的颜色不对，哪里应该是挂着什么东西。 应该是地图！对就是这个地图！这个地图原本就挂在哪里，挂在张君的密室内。 林立有些激动，可他不能说，他只能强忍，他望着张君，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袁部长地图所蕴含的消息。 地图上的数字如果没有猜错，应该是一个个实验人，既然挂在张君的房间，那么张君曾经一定是参加过哪些行动，而这正好印证了华子的话，怪不得张君毫不犹豫的杀了他，因为华子知道内幕。 袁部长到底是什么身份？灰色西装？他是不是在提醒自己，张君很危险，而且是越来越危险。 可为什么张君装的如此的像，见到这幅图时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丝毫的破绽，如果这归功于他的演技，可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这反而会暴露，难道…… 林立打了一个冷战，他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张君的身体里会不会还有一个张君？一个隐藏的张君？就像他曾经那个怪异的梦一样，张君的身体中存在着一个他从不曾见过的张君？ 那才是一个冷血的魔头，那才是真正的张君。 这个念头有些疯狂，苦不苦急忙让自己清醒过来，他不敢继续往下想了，越想越举得恐怖，他担心在想下去就会牵扯到他自己的身上。 突然林立感觉到一道目光在直勾勾的盯着他，林立眨了眨眼，扭头看到张君在望着他。 张君放下在林立眼前晃动的手掌道：“林立，你不对劲啊！整整一分钟动也不动，你怎么回事？” “没事。”林立急忙圆场，“我只是在想如果袁部长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地图。” 张君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将时间表打开看了一眼道：“袁部长的身份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他是达摩的人只不过他和黄排长分属于两条线路，因为某些利益产生了分歧，所以想借我的手来帮他。第二，他可能是灰色西装，而这就和林立你有关，毕竟灰色西装因为你而出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林立不喜欢这样的说辞，可张君说的没错。他明白张君的意思，张君其实是说袁部长其实是受了灰色西装的指使，所以他才会这样做，而他为了避免与达摩间的摩擦，也为了摆脱一定的责任，袁部长于是利用张君的手除掉了他在军区的最大敌人：黄排长。 林立思来想去，觉得今后如论如何也不能在被牵着鼻子走。 林立问道：“张君，如果这些设想成立，我们怎么办？按计划走？等到后天三号达摩出现？然后跟踪？还是……”林立顿了顿，期待张君能给出一个回答。 张君点了一支烟，望着窗外思索道：“林立，晚了，已经没路了，我们已经没有了选择，我们出不去也无法离开，也没有其他的余地，现在即便这真是一个陷阱，我们还是要往里跳不是吗？” 林立听出张君的意思，可林立不想这样，他不想在做木偶，于是他争辩道：“张君，一路走来到现在我越来越觉得，我们其实是一枚枚棋子。我们就像羊，达摩就如同放羊的人，我们被驱赶着前进，这一切的一切好像是一个局，包括现在也是，都是一个局。” 林立说完有些后悔，暗暗责怪自己和张君说这些干什么，张君身上的疑惑正变得越来越多，起初虽然有些怀疑，但还可以相信，不过从华子死亡后形式变了，他正变得越来越危险。 张君摇头冷笑：“林立你说的没错，不过达摩并不是放羊的人，而是狼。灰色西装也是狼，我们是夹在两头狼之间的羊，我们被驱赶到这里，然后又被驱赶到那里一直都在逃亡的路上，如果这真的是一个计划，我太佩服了。可林立你认真想过没有，既然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们除了继续往下走，还能怎么办？还剩下什么选择？跑？好！我们跑出去了？可能活吗？能活几天？真相呢？真相怎么办？那么不跑，坐以待毙，或者在进一次军区，期待身份不明的人在给我们指条道路，错了！林立你错了！没路了。” 张君点了支烟深吸一口说道：“林立，没有选择了，就算现在放弃，怕是你我也活不下去，我想达摩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如果我们死了，只会让那些被抓的人成为我们的替代品，整件事不到最终是不会停的。” “可我们必须换条路，换一个方法，打破这个局面。”林立不甘道。 张君愣了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叹气道：“晚了，林立，现在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机会和选择的余地，从我们相见，从我把你救出来，从你弟弟消失，从我和你入狱的那一天，计划就已经被激活，在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要么走到头要么死亡，只能这样。” ------------ 第七十五章 ：等待 林立心情异常沉重，他多希望张君能想以前那样坚定，这样他也能坚持下去。可张君分明已经放弃，他已经认定了结果。不过张君说的没错，即便是两个人死了，恐怕计划还在继续，达摩也的确是有那个能力让另一拨人重新开始。 诶！林立无力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眼前一片迷茫，顿时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十几分钟后，张君将车开到山坡上。悍马车的性能果真厉害，普通车辆无法行走的路，悍马能走，一般车无法驶上的坡道，它也能顺利开上去。 张君在山坡上找到一个好地方，地势较高，俯身就能看到下面军区的正大门，还能看到两人进出的那个隐蔽的门，而且这里附近有不少树木，隐蔽性也极高。 张君在这个位置将车停下，走下车望向下面的沈阳军区。 这里视野开阔，便于隐藏，是一个非常好的观测点。林立在车里坐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掏出地图摆正方位一一对比，他发现站着这里几乎能看到地图上标注的大部分的路线。 张君所站的地方前面不远就是巨大的斜坡，掉下去很危险，不过他却他抽着烟背对着林立望着前方。他除了抽烟时的动作，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张君很安静，像是在决定着什么重大的事情。 他没说话，林立也没有开口，两人耳边只有单调的风声，在这样的环境中刚消失不久的疑惑又渐渐回到林立的大脑里。 他摇了摇头，此刻他多希望能和一个他信得过的人认认真真的讨论一些问题，不过如今情况已经越来越危险，他自己身上也有诸多怪异现象，能相信的人如今已经没有其他的人。 林立想起很早前他欺骗张君事，当时虽说是身不由己，可不一定就要撒谎，如果解释妥当，为了真相张君或许还能和自己继续坚持下去，如果那个时候没有撒谎，事情会像今天这样吗？或许会，但一定没有这么严重，如今种种煎熬此时此刻在林立看来，到像是一种自食其果的报应。 “3号，也就是后天，赶快结束吧！”安静的张君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林立应了一声，将地图打开，将时间表也拿出来，研究达摩可能会经过的路线，不过他看了半天情况就和袁部长说的一样，图里变化太多，根本没有固定的模式。 “后天几点？表上有吗？”张君回头问道。 林立看了一眼，表上是有时间，不过大部分都在晚上十二点到五点之间所有没有一个确定的时间。 “晚上十二点到五点。”林立道。 “好。”张君点了点头，依旧站在那里没有开口。 林立捧着地图想起张君别墅内墙上的那道印子，这附图应该就是挂在那里的，大小什么的都差不多。林立好奇当初张君为何会和达摩走这么近？他图什么？如果真如同华子说的那样弟弟的失踪和他有关系，到时候怎么办？杀掉张君？可如果他真的忘记了怎么办？ 让林立觉得奇怪，一旦这种假设成立，那么张君的记忆为何又会被抹去？这似乎才是一个重点。 起初张君说出他也是孤儿，这一点令当时的林立有些惊讶，不过也让两人走的更近。那个时候被认定为一种巧合，不过后来加上这件事，林立现在想来越发感觉怪异，这倒像是达摩的刻意为之，为了就是张君接近，从而赢得信任。 如果这是一个局，林立不敢想象，这些比蜘蛛网还要细密的丝丝疑惑下到底埋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和三区看到的怪异影像有关吗？那会不会也是一个幌子？ 林立越来越觉得糊涂，他看着手里的地图，袁部长给自己这张图的意思恐怕不那么简单，是不是在告诉自己要保持警惕？而他说的那些话或许不是危言耸听，因为一旦真相真的如此，那么带来的痛苦可不是一般的大，因为林立他要找的真相其中绝大部分就在他的身边，就在张君身上。 后天，三号，或许一切都会揭晓。 林立想着能不能在进一步确定地图的事，于是问道：“张君，咱们一会去哪？你的别墅……” “哪里不能去。”张君转身回来。 “为什么？”林立问道，他想拿着图回去对比一下，看看大小是否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样，是否真的是挂在张君墙上的那张。 “录像带的事已经失败，别墅已经没有去的必要，而且替袁部长办这件事的人或许就是黄排长，他死亡的消息封锁不了多久，一但出事那里很不安全。” 林立一想也对，要是达摩真的追究起来，袁部长肯定是有方法摆脱，那么接下来首先遭殃就是张君和自己。 两人在这里观察了将近一个小时，这个时间段内下面的军区安静的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走吧！后天晚上咱们再来。” 林立点头，随后两人驾车离开。 十分钟后，就在两人刚离开观察地点没多久，袁部长拎着银白色的箱子匆匆出来上了一辆灰色汽车。 “h1死了，一切都在计划中。” “嗯！很好，一切按计划走吧！” 副驾驶位置的人点了点头，招手后司机便开车飞速离开了军区。 悍马在城市内穿行，这样的汽车在大街上非常引人注目，如此霸道的汽车让很多行人指指点点，这时两人都意识到如果要对达摩的行踪进行追踪，那么这样的汽车明显不行。 距离天黑还有三个多小时，张君将车开到沈阳郊区的二手车交易市场，他将车刚停下就有一些人围了过来。 张君板着脸下来车，众人一看张君的脸色，停止了议论。 林立看张君举目四望，很快就见他快步朝西南方向走去。此时那里正有一名年轻男人靠在一辆奥迪车旁与旁边一个女人低声交谈。 张君走到男子对面，男子愣了下突然站直了身体，急忙伸手握来，不过张君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微微点头随后带着那人朝悍马走来。 很快，张君领着男子上了车，这时张君发动汽车，将车开到远离人群的地方停下来。 “张哥……你……找我……什么事？我……”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听起来有些害怕。 “金三，还在做这个生意？”张君摇下窗，刚抽出香烟，男子立即打火点着。 “嗯，还在做，张哥……你这次……来……” “金三，你喜欢这个车吗？”张君弹了弹烟灰。 金三楞住，问道：“喜欢，张哥，你不是要卖这个悍马吧！” “嗯，想处理掉。” “张哥，我一时还没有那么多的现金。”金三擦了擦额头的汗。 “我不要钱，我只想换一辆普通的车，越普通的越好，这车送你了，算你给你的奖励吧！” “啊！”金三瞪大了双眼，惊讶极了。 “怎么？不做这个生意？”张君质问道。 “没有，不敢！不敢！我这就帮张哥联系。”金三急忙掏出了手机，可能是因为紧张，他拨了几次又重新按了一便。 半个小时后，一辆九成新的桑塔纳开到了两人面前，两人坐着车离开了二手车交易市场。 在回来的路上张君简单说了关于金三的一些事，当初他是街头的混混后来是跟着华子。人很机灵，以前也帮过不少忙。 林立第一次听张君主动提起以前的事，他觉得有些怪，张君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好像善良了许多，这倒让林立觉得这似乎是一种补偿行为。 回到市区后，张君开车在街上前行，他走的很有方向，看样子是要去一个地方。 半个小时后，汽车停在一处咖啡厅前，张君没有下车只是点了一支烟望着，他看了很久，像是要拼命记住什么似的。 透过咖啡厅的玻璃橱窗林立并没有看到什么怪异的人或者事，他只是会看吧台后坐着一位漂亮女人不时的望着街道，这个女人很有气质，皮肤很白，头发高高的盘在头顶。 林立感觉到张君神色不对，隐隐觉得这个女人应该和张君在之前有一定的关系，不过就在林立准备开口询问时，张君又开车离开。 林立想了想还是将话忍住不说，这是张君生活奋斗几十年的地方，对他来说肯定有一些特殊的回忆。 沈阳很大，张君几乎围着城市转了整整一圈，在夜幕来临是他才将车开到郊区的一个宾馆前。 老板很好说话，看两人钱给的大方也就没有计较身份证的事，悄悄的将两人安排在一楼的房间内。 这两天是最难熬的两天，由于担心会被达摩发现，所以谁也没有踏出宾馆一步。 3号那天时间走得极为缓慢，不过夜幕还是在焦急的等待中一点点笼罩下来。 路上，林立望着略显空荡的街道，听着单调重复的马达声，忽然有些后怕。 如果这次失败，那么接下来迎接两人的会是什么？张君前天的行为如今仔细想想倒像是一种诀别，是不是他看到什么了？是不是他的那种特殊能力才让他做出了那样的举动。 林立想问可始终没有勇气，这次行动直接关乎到两人的生命安全，如果失败林立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这样提醒吊胆的日子他过够了，再也不想过了。 下定决定后，林立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 第七十六章 ：任务 张君开车的技术很好，路上没有多少颠簸，汽车平稳的穿过了一层层的黑暗，大约二十分钟后军区建筑进入视线，张君小心翼翼的将车开到了山脚然后熄火。 黑暗中张君低声说道：“林立，这辆车上不了高坡，所以我们两个人必须要有一个上去观察，这样也好做好准备，你上去还是我上去？” 林立望着张君认真的神色，担心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计谋。 “那我上去吧！”沉默时，张君推开了车门。 “还是我去吧！你在这里等我消息。”林立掏出手机看了看走出了汽车。 周围是黑暗的，林立借着手机微弱的光芒一点点走上高坡，好在这里不是特别高，所以下山也不是很费劲。 林立到达指定地点，看着平静的军区，看到张君在下面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光亮一闪一闪。 林立做出回应，坐在这里，紧张的注视着下面。 夜空，头顶是繁星。林立许久没有安静的一个人欣赏这美妙的夜色，可能是因为经历多了麻木了，这个时候林立反到没有那么紧张。 空气有些冷，林立看了下时间，搓了搓手掌。 一点。 两点，这个时候军区内直剩下一盏灯。 两点零七分的时候，高速路方向忽然有亮光闪烁，林立仔细望去很快就发现有四辆车正高速的朝军区而来。 林立向后撤了一步，用手挡住手机的光亮，拨出了张君的电话。 “看到了吗？”张君紧张道。 “嗯，应该是他们，四辆车正沿着军区外围的公路开上来，如果不出意外，五分钟左右你就能看到。” “好！你小心点，有情况及时告诉我。” 挂断电话后，林立紧紧盯着那几辆车，它们速度很快，目的看起来也非常简单就是军区。不出所料，五分钟不到，两辆车停在了军区后方的门口。 这时林立电话响了，他急忙接起。 “我看到他们，不是四辆而是五辆车，五辆车！” “什么？五辆车？这不可能。”林立眯眼望去，车灯的数量显示就是四辆，没有五辆。 “最后一辆没有开灯，你仔细看看。” 林立一惊，果然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的人数越来越多，其中有两个人几乎是突然出现的，这两个人应该就是从张君说的最后一辆车上下来。 说话时，停下的汽车熄灭的车灯，身穿黑色西服的人排着队“消失”在视野内，进入了军区。此时，林立依旧能隐约能看到还有几名看守留在车旁，他们似乎是三个人正警惕着注视着周围，脖子上的脑袋也如同机械一样不断扫视着四周。 “林立，你下来吧！小心点。”电话里张君嘱咐道。 “好。”林立挂了电话，匆忙走下去。 等林立回到车内，现场依旧没有什么变化，三名士兵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那头似乎有了动静，不过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汽车刚好横在门口无法看清出来的人到底在干什么，不过林立却发现有几个人的速度很慢，像是抬着什么东西。 “他们要走了，林立把地图打开。”张君说完将手放在方向盘上。 林立摊开地图，随后看着五辆车按照原路返回，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略微等待后，张君缓缓发动汽车跟了上去。 因为担心跟丢，同时又怕被发现，张君不敢将马力开到最大也不敢过小，只能匀速前行，不过等两人到达达摩消失的地方时却刚好看到前方的红色尾灯消失在下一个路口。 张君快速追上去，如此反复绕过几条街道后，距离正在逐渐缩小，这时张君放慢了车速，汽车也即将驶入市中心，接着周围时而驶过的车辆，张君开车慢慢靠了过去。 前方遭遇红灯，黑色汽车集体停下，张君也拉下手刹，不过突然两人看到五辆车中最前面的一辆车竟然掉头闯过红灯，直接朝马路右侧驶去。 “妈的！分开走？被发现了？”张君惊讶。 林立一愣，事实的确如此那辆车正一点点右拐，这时林立刚好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 “注意安全，保持联系。”林立说完，下车冲到出租车旁钻了进去。 “右拐！跟上那辆车。”林立上车急道。 “在等等！红灯！”司机不紧不慢道。 林立重重挥了一下拳，只能焦急等待，几秒后车流缓缓移动，出租车师傅立即发动汽车追上来。 这条路上车流量很大，林立左看右看却始终没有发现那辆黑色汽车的影子，一时间焦急起来。 这时司机安慰道：“别急，小伙子，这是直行道，只能直行。” 林立愣了下，就感觉车速又提升了几分，司机加速穿过汽车缝隙朝前而去。 到了路口，司机左右观察，随后朝左而去，林立愣住，难道司机发现那辆黑色汽车了？ “你看到了？” 司机点头道：“嗯，那辆车很特别，颜色太深了，就在前面。” “好好！”林立幸喜点头，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两三分钟后，黑色汽车准确无误的出现在视野中。 出租车司机是个老手，十分谨慎的驾车，始终保持着足够安全的距离，在路上他问道：“年轻人，那车里的人你认识吗？” 林立思索道：“嗯，你帮我跟紧点，别太近，别跟丢了。” “好！放心吧！我开了十三年的车，这点技术还是有的，而且这里我很熟悉。” 林立听后急忙道谢。 前方的汽车很谨慎，似乎有着自己的目标，他们和前几辆车分开后就没有在大路上开过，只是穿行于车流量较少的街道上。 半个小时后，黑色西装的汽车突然掉头朝另一个方向而去，可出租车司机却加速越过路口并没有直接追上。 “你干什么？”林立急道。 “你想让他们发现你吗？”司机质问道。 林立一惊，司机又道：“放心吧！丢不了，那辆车在绕圈，我们一会从前方路口右拐，还能够跟上去。” 林立着急，担心跟丢目标，不过看着司机认真的模样，在望着已经开过的路口，只好选择相信。 汽车加速朝前，然后右拐，向前开没多久，司机指了指倒车镜道：“你看是不是他们？” 林立一听回头看去，司机果然不简单，竟然被他说中了。 忽然，林立觉得不对，从上车到现在这个司机就像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似的，他是谁？ “你到底是谁？”林立疑惑道。 司机没有开口，只是开车，什么也没说，没做出任何的回答。 “你到底是谁？”司机的反应印证了林立部分的猜测，他不得不大喊质问。 “林立。”司机冷声扭头看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你……你知道我是谁？”林立惊讶极了，对方直接念出了他的名字，而他对对方是谁根本不了解。 司机低声道，“林立，你以为你的运气真的这么好，你以为你和张君知道能随随便便找到那个地方？” “灰色西装？灰三？你是灰色西装的人？是灰三的人？”林立瞬间反应过来，除了他们还有事谁提供帮助。 “是，是队长叫我来的。” “停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林立去推车门，可车门却咔嗒一声锁死。 “林立，达摩不是傻瓜。”司机喊道。 林立闭口不言，来回扫视着车内的东西，他想找东西砸开玻璃，或者想办法打开车门。 “别找了，我不开门你是打不开的，队长早就想到你会这样。”在司机淡淡的语气中林立越来越绝望。 “你们在干什么？想要什么？你们到底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林立抱头痛苦道，这个时候他心如刀搅，脑海早就乱成一团。 “活下去，林立你必须活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我。”林立大喊问道。 司机又不说话。 “说啊！怎么不说了。” “林立，我没有那个权限回答你的问题，不过队长让我转告你，林越还活着。” 林立一惊，惊道：“林越？我弟弟还活着？我的记忆没有错？真的，这是真的吗？他在哪？在哪？” “队长没有告诉我，他说等你见到他的时候他会告诉你。” “带我去见他，带我去见他。”林立握住了司机的胳膊。 司机道：“林立，时机还未成熟，你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任务？” “是的，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怎么配合。” 司机指了指林立膝盖前的挡板道：“打开它。” 林立照做，挡板里是一个金属盒子，盒子很轻，看不到任何开启的地方。 “你把拇指按在盒子正面。” 林立照做，盒子咔嗒一声开了，他看到里面有一枚红色胶囊，他看了一眼司机，将胶囊打开，这时一个如同芝麻一样大小的红色圆片落在手掌里。 司机看了一眼后面，黑色汽车正在掉头，说道：“林立，你的任务就是这个。这时一枚追踪器，自动触发型追踪器。” “追踪器？需要我做干什么？我的任务是什么？”林立急问道。 ------------ 第七十七章 ：追踪 这时司机顺着路口左转放慢速度，林立眼睁睁看着黑色西装的汽车快速超过自己，朝前而去。 司机低声道：“林立我们需要你做你该做的事，进入达摩基地。” “什么？达摩基地？”林立惊讶道。 “你还想不想见你的弟弟，你想不想？”司机厉声问道。 “想！”林立使劲点头。 司机继续道：“林立，达摩的总基地非常的隐蔽，我们需要你找到那个地方。之后你需要做的就是触发这个追踪器，不出意外你很快就会见到我们，也会知道你弟弟的消息。” 林立知道这万分危险，不过所换来的结果却是值得的。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们？”林立问道。 “相信？林立，我们一直在保护你，如果你想见到你的弟弟，如果你想知道真相，那么你别无选择，你只能这样做。” 林立陷入困惑，如果答应这个条件，这完全就是那自己的命去赌，要是一旦失败，林立几乎不敢想象他将要面对的结果。 “林立，事情发展到今天，很多事都超出了我们的预料，就像张君这个人。” “张君？张君怎么了？”林立惊讶道。 司机略微迟疑，林立立即急道：“说啊！张君怎么了？” “林立。”司机再次发动汽车道，“你觉得你有勇气杀掉他吗？” “我？”林立迟疑道。 “是的，你可以做到吗？”司机反问道。 林立陷入一种恐慌，他的确做不到，除非张君和弟弟的性命扯上关系，除非张君是个十恶不赦的人，那么他才有勇气，才能下定决心动手，不过经历了这么多，张君的本性到底是什么，林立虽然没有完全摸清，不过在他眼里张君似乎不像是一个十足的坏人。 “你在犹豫，林立，你下不了手。”司机说道。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杀掉他。”林立问道。 “为什么？理由太多，他和达摩曾经做过什么，我想你多少也感觉到了，他并不是一个好人，也并不想你想的那样。” “可他忘记了，忘记了他曾经经历了什么？” “是吗？如果他要是突然记起了呢？如果他打算恢复原来的模样，打算回到他最初的目标你能动手吗？” 林立愣住，司机的话无疑给了林立心头重重的一击，那个时候他能做到吗？ “好了，听天由命吧！我想那个时候说不定有人会替你做出选择。” “谁？” 司机摇头道：“我不知道，这句话是队长说的，我也没有想明白。”司机顿了顿继续道，“林立你考虑好了吗？你愿意配合吗？”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林立应道。 “说吧！只要在我的权限范围内，只要不违反规定我告诉你。”司机朗声道。 “告诉我，你们到底是谁？和达摩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我？”林立问道。 这几个问题是他想弄明白的事，从见到灰色西装那一天起，这些问题无时刻不令他困惑万分。 司机阴着脸道：“林立，后面两个问题超出了我的权限，抱歉我没有能力告诉你，如果我说了，那么我的生命也就到此结束。” “那第一个问题呢？”林立急道。 “八宝山！知道我们存在的称我们为八宝山。” “八宝山？”林立惊道，他知道北京有一个八宝山，不过那是墓群。 “好了，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现在我告诉你，这东西到底怎么用。” 林立不甘心的点了点头，既然对方不愿意回答，他也没有办法，况且现在还有事有求于对方。 “你把追踪装置放在食指顶端。”司机说道。 林立照做，他将圆片放在右手食指顶端。 “用力按！” “用力？”林立疑惑道，同时大拇指按在食指上。 “是的，用你最大的力气，捏住它。” 林立咬牙捏住，突然他感觉指尖一热，传来灼烧般的疼痛，就像有什么东西钻进肉中一样。等林立摊开手，他发现那个东西不见了，只是指尖的颜色略微变化，肉中微微泛红。林立立即猜到那个追踪装置已经融合在肌肉中。 司机瞟了看了一眼，随后将将手指放在耳边。 两三秒后，司机点头道：“好了，追踪器已经成功安装。林立你记住一旦你要是被抓，你一定要千方百计的进入达摩内部，不过你也会非常的危险，要是有机会出来，只要是在露天空旷的地方，你就用力的按压食指，我们这头就会收到讯号，懂了吗？” 林立点头，这个时候他只能这样做。 没多久林立的电话响了，林立刚接起，电话就传来张君急切的声音。 “林立，你人呢？在哪？” 林立一惊，这才发现达摩的那辆车竟然跟丢了。他准备开口，就看司机朝前指了指，林立眯眼望去，只见达摩的车从前方路口急冲出来，而哪里刚好有一个路牌，上面写着“东升大路”。 林立回道：“东升大路，我在东升大路，达摩的车还在前面。” “东升？妈的！达摩的人整整饶了一个圈，好，我跟着他们，马上就到你们哪里。” 林立放下电话，思考着司机刚才说的关于张君的话。林立虽然曾经也那样想过，不过在经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他很难相信，也很难做出杀死张君的举动。毕竟这一路走来，张君和他有着相同的遭遇，而且两人还一同奋起抗争，如果真让他动手杀了张君，林立恐怕是万万做不到的。 “林立，你和张君按照你们两个人的计划走就可以，别想太多，要是达摩发现你带着追踪器，林立不仅仅是你，恐怕所有的一切都会结束。”司机担心道。 林立惊讶万分，困惑重重，怎么听司机的意思，仿佛自己牵扯这整个人类的命运一样。 夜色越来越深，不知不觉跟踪达摩的行动已经持续了一个小时，刚才与张君通话林立得知，张君就在后面，只是达摩没有加速而来他也不好追上来。 “他们要去哪？”林立问道。 “档案库。”司机说道。 “档案库？那是什么地方？”林立不解道。 “你们不是在找记忆吗？就是那里了，那里存在着很多记忆，不仅仅是你们还有很多的人。”司机从容答道。 林立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原来还真有这样一个恐怖的地方。 “我的记忆也被更改了吗？”林立问道。 司机摇头：“这个……我不知道。” 林立忽然想起他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没有问到，就是关于“三区”内的影像的事，他一直搞不明白那些画面代表着什么意思，和他与张君又有什么关联，后来突然出现的光罩隔离又为何要将两人隔离？最近一段时间的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几乎将林立完全淹没，思维也异常混乱。 “那个三……” “林立。”司机突然打断，“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别问我，我不知道，我无法回答，这是高层才能回答的问题。” 林立愣住，司机的神色看起来非常的恐慌，仿佛这个问题会要了他的命一样。 不久后司机将车停在了路边，打开了车门。 “林立，下车吧！我的任务完成了。” 林立还在犹豫，司机立即喝道：“林立，下车！下车！上张君的车，你们马上就要进入档案库。” 司机的反应超出了林立的预期，他在想对方态度的转变难道这仅仅是因为他刚才所问的问题？三区？ “下车！”司机一脚踩下刹车将车停在小巷口。 林立看着司机，望着后面越来越多的汽车，只好走下了汽车。 “保重！”司机丢下这句话，加速朝前而去。 望着出租车消失的方向，林立原本就困惑的心情却忽然变得沉重起来，他望着他的右手指尖，也不知道这一次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林立拨通了张君的电话，报上自己的位置，等待着张君的到来。 几分钟后，达摩的汽车从视野内缓缓开过，若在平常林立一定看不出这些车有什么特别，不过在了解达摩所要去的地方，和这次行动的目的，一看到他们林立就觉得有些紧张。 达摩刚走，张君的车便停在路边，林立猫腰跑过去钻进了车内。 “林立，出租车呢？”张君好奇道。 “走了。”林立随口答道。 “走了？为什么？”张君惊讶道。 “司机有事，我只能在这里下车！而且达摩一直在绕圈，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我怕时间太久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张君眉头皱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发动了汽车，追了上去。 林立望着前方车流中达摩汽车的身影，看着身旁的张君，又一次想起司机所说的那些话。 夜间车辆不是很多，张君没花费多大力气就跟了上去。 半个小时后，两人都有些焦急，张君甚至怀疑，达摩是不是早就发现了两人。 几分钟后，达摩车队的速度突然变得越来越慢，像是在提放着什么。张君见状放慢了速度，远远的观察，只能趁达摩车队转过弯道后才加速追上去。 一时间，两人的精神都搞的十分紧张，谁也不敢大声说话。可是没多久，前方达摩汽车突然调转方向，猛的扎进一条街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两人都察觉到异常，可等张君加速开到路口，两人都愣住了。 达摩的汽车竟然不见了。 ------------ 第七十八章 ：入门 “跟丢了”林立吃惊的望着空荡荡的街面。 张君没有回答阴着脸加速前冲，将汽车在了前方的十字路口。 这个时候红绿灯还在不断变换，可附近马路上根本看不到一辆车，也听不到任何汽车的马达声。林立观察着马路左右两侧，在望着前方，越发觉得事情越来越诡异。 “达摩人呢？”林立试图发现达摩消失所留下的一丝踪迹，可四周安静的有些吓人，根本没有任何踪迹可循。 “这不可能！他们的速度不可能这么快！”张君疑惑道。 “会不会还有别的路，我们没有发现的？”林立朝后方望了望。 张君听后将车掉头，沿着马路仔细搜索，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加速将车开进一座大楼的后面，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这个时候，林立看到一条僻静的小巷出现在楼后的黑暗中。 林立准备下车，张君却摇头道：“林立，太奇怪了，如果我没有记错，那是一条死胡同，没路。” 林立有些吃惊，可他不愿意如此放弃，他还是坚持下了车一步步走到了巷口。 箱子很窄，在黑暗中显得极深，巷口两侧堆着杂物，两旁的楼房已经破旧不堪，一根缺失了灯泡的电线杆正斜立着靠在低矮的围墙上，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 楼房挡住了月光，林立眯起眼睛隐约看到在巷子的另一头，一道水泥墙横在哪里挡住了去路。 “林立！” 张君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林立惊出了一声的冷汗。 “你来过这吗？”林立定了定神问道。 张君点头道：“老沈阳人都知道这个地方。” “这地方怎么了？”林立好奇道。 “走，离开这里林立，我们顺着马路向前开，兴许还能看到什么？”张君说着后退。 林立一愣，立即就觉得这里有问题，于是问道：“张君，这巷道到底怎么了？” 张君站在那里转身，犹豫道：“巷子深处原本是一个体育场的后门，八几年那阵着了一场大火，死了几个人，后来传说闹鬼，最后只好将门封了。走吧！咱们去下一个地方看看，哪里没有路，他们是不可能进去的。” 林立听后感觉后脊梁冒起丝丝凉气，短暂犹豫后还是一步步跟着张君朝汽车走去。 可走到一半，林立觉得不对，转身朝巷道跑去。 “林立！”张君听到奔跑声大喊，可却眼睁睁看着林立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巷子深处。 巷道的路坑坑洼洼，路面布满了浅坑，借着不是十分明亮的月光，林立过了好一会才看清整个巷子的模样。 巷子要比原先看到的还是窄一些，还要深一些，可能是刚才张君说的那番话，林立总觉在着附近的黑暗中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身后渐渐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林立回头看到张君握枪追了上来。 “林立，你这是在耽误时间。”张君打着火机说道。 “不，这里有问题，他们不可能凭空消失，直觉告诉我，他们应该就在里面。” 张君楞下来，他从没有见过林立如此肯定过一件事。 “好吧！小心点。”张君用手遮挡打火机上跳跃的火焰。 林立点了点头，跨过脚下的空易拉罐，朝前而去。 越往里走，林立就越觉得奇怪，脚下的路似乎比刚进来的时候松软许多。 两分钟的时间，两人便走到了巷子的尽头，可也被横在眼前的水泥墙壁挡住了去路。 林立沿着墙壁上下摸索左右观察，忽然他发现水泥墙右侧的那一边没有丝毫的亮光，黑漆漆的一片。 此时张君也发现异常慢慢走过去，林立跟着他，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这个黑暗很奇怪，它像是光亮的对立面，又像是一种物质的存在一样，就停在那里。 张君有些紧张，小心翼翼的将手臂伸进去，手臂消失了，随后他又将手臂收回来。 “太奇怪了。”张君望着自己的双手，小心跨进去，林立还未来得及阻拦就看张君凭空消失。 “张君！”林立小声喊了一句，突然一双手从黑暗中伸出来，直接握住了林立手腕，一把将他拉了进去。 雾状的黑暗迎面而来，空气有些发冷，等林立反应过来就看张君站在他的身旁正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林立抬头看去顿时兴奋起来，停在前面的正是达摩的那几辆车。 “人呢？他们去哪里了？”两人面面相觑，沿着汽车朝前走，哪里也是墙壁，不过却没有门。 “太奇怪了，达摩的人去哪了?”林立好奇问道。 “等等！”张君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林立，你记得三区吗？记得袁部长的军区吗？他们都是需要特殊的方法才能打开，他们肯定就在这附近，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而已。” 林立微微点头，这样一个地方肯定有着极为特殊的进入方法，可要是找不到进去的法办，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怎么办？ 一时间，林立有些焦急，他抬手去拉车门，可车门根本打不开。 “林立。”张君忽然喊了一声，快步冲了过来。 林立一楞，就看张君身后，也就是这几辆车车头对着的墙壁上竟然泛起渔网状的白光。 “过来！”发现异常的张君立即拉着林立躲在车尾，两人几乎同时屏住呼吸紧张的盯着那面墙。 原本普普通通的墙壁，忽然白光一闪，四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便迈步走了出来，整齐的脚步声几乎同时从耳边响起。 “有反应了吗？”四人中一人边走边低声问道。 “有，信息点就在附近，而且是两个人，应该就是a13和a8。” “好，一切都在计划中，情报未产生差错，还未造成大面积传播。” “小心点，赶快出去看看。” “是。” 四人快步从车旁走过，林立和张君则在沿着车体的另一侧小心翼翼绕过车尾，躲到车体右侧，四人中有三人上了最后一辆车，不过却有一人留下站在原地。 那辆车倒出了黑暗，眨眼的时间消失了。 林立和张君变得紧张起来，从刚才几人的对话中能够听出来，达摩已经察觉到了两人，现在正要出去查找，两人意识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因为的汽车就停在巷口只要开出小道立即就会被发现。 “怎么办？出不去了！”张君低声问道。 林立刚准备回答，就感觉气氛不对，他顺着张君看的方向望去，就看那人慢慢转身往回走。 “妈的！”张君低声咒骂掏出了手枪。 林立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名黑色西装，距离不是很远，可对方的脸上就像是蒙了一块薄纱一样，根本无法看清对方的长相。 他应该是没有发现两人就躲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他快步的朝墙壁走去，同时将手探入怀中。 张君看了一眼后方，小心翼翼探头望去，他看着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贴在墙壁上。 那东西有圆盘大小，呈现椭圆形，上面还有四个颜色不一的闪光点。 随着一阵滴滴滴的怪叫，设备光亮闪了越来越厉害，最后在转瞬间突然全部亮起，这时墙壁上的渔网状的“门”再次出现。 张君瞅准机会，立即快步冲上去，对方听见声音，顺势就要拔枪，但却被张君直接撞到墙壁上，林立上前帮忙按住对方的手臂，张君举起手枪，照对方脖颈狠狠的砸去，对方身体一挺顿时停止了挣扎。 林立见对方失去了抵抗，起身站起，和张君已将将这个人拖到黑暗中。 张君拾起对方的手枪丢给林立，又脱下对方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走！”张君说着将墨镜架在鼻梁上朝“门”走去。 林立忽然愣住，在刚才的一瞬间，林立脑中闪过一个画面，一个似曾相识的画面，他觉得应该在哪见过这一幕。 林立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将墙壁上的东西摘下来，迈了进去。 视野突然开阔，月光下是典型的运动场，不过在前方却停着另一辆黑色轿车，除此之外四周只剩下荒草什么也看不到。 “这是怎么回事？”张君狠狠地挥了下手臂。 林立朝汽车走过去，他看车里没人，发现门是开的，拉开了车门。 “上车！这附近应该还有一条路，只是我们还没发现。”林立思索说道。 “还有一条路？”张君疑惑的坐在驾驶位置，此时钥匙还挂在上面，他轻轻扭动后汽车随即打火，传来嗡嗡嗡的轰鸣声。 车灯下能看到汽车行进的痕迹，林立指了指地面，张君沿着汽车轮胎痕迹小心朝前开。 他不敢开的太快，可没多久汽车又被墙壁挡住去路。两人相互对望，这时林立手里的设备传来滴滴的回响，四种颜色的灯光全部亮起，墙壁上的黑暗仿佛水滴般轻微的晃动了一下。 “开进去！”林立兴奋说道。 张君愣了下，随后照做，车身在两人的惊讶中一点点穿过墙壁。等汽车出来，黑暗消失了，视野内的场景却产生了十分强烈的变化。 附近的建筑不见了，体育馆也不见了，灯光消失了，四周黑漆漆一片，林立回头却看到城市的灯光却出现在身后。 两人都愣住，汽车竟然瞬间到了郊区？可想而知达摩是多么的可怕，同时又掌握着令人恐惧的能力。 ------------ 第七十九章 ：档案库 两人都也没有说话，只好继续朝前开，好在路面还是能隐约看到汽车行进的痕迹。 几分钟后，一条直通倾斜向上的土路出现在前方。 张君关了车灯，林立也压低身体透过车窗朝上看，他看到一座并是不很高的小山出现在黑暗中，在土路的尽，在山脚下还停着两辆和这辆车一模一样的汽车。 如此奇怪的一幕，让两人都有些兴奋，看样子袁部长的话应该是对着，这里应该是一个达摩的神秘据点，就是所谓的档案库。 张君将车停在黑暗中，小心跳出汽车，林立猫腰跟着张君沿着小路朝上快步跑去。 这是林立第一次主动去要面对达摩，里面什么情况？到底有多少人？整个计划能否成功？张君又是否值得相信，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他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去相信那名“八宝山”的灰色西装，可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任何的选择。 林立盯着陌生的环境，手心渐渐布满了汗珠。 不久后两人已经越来越接近汽车，在张君左右观察确认安全后后，两人终于顺利的跑到车尾。 张君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忽然咒骂道：“妈的！林立，我们被骗了！妈的，这些人太狡猾了。” 林立一楞，正打算发问，就看张君指着车牌，顷刻间林立也长大了嘴，因为这几辆的车牌真实前不久两人跟踪的汽车。 林立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妈的！”张君气愤道。 林立长着嘴，他想不明白，达摩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张君叹了口气贴着汽车走了几步，探头朝另一侧望了望。 “走！”张君摆手，跨了出去。 “站住！”前方忽然传来的喊声，林立一愣只好慢慢缩回身体掏出手枪，眼睁睁看着张君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张君心脏砰砰直跳，他没想到两车之间竟然还站着一名黑色西装。 “那个区的？”对方开口，目光在张君身上不断上下游走打量。 张君迅速稳住心神，转身反问道：“你是那个区的？” “回答我的问题。”对方语气生硬。 张君直接抽出手枪，喊道：“妈的，告诉老子你是几区的？要不然老子崩了你。” 对方被张君的气势震住，说道：“我是二区，你是几区的？” “我也是二区。”张君朝前走了两步，放下手臂。 “可我怎么从没见过你，你是那个小组？” “你是那个小组？先回答我。”张君狠声道。 对方疑惑的从怀里掏出白色卡片，只见卡片上红光一闪，显示着一排数字：“3q-12。” “让我看看你们的身份牌”对方说道。 张君见状，不经意的晃了晃手道：“妈的，老子怎么知道你的是真是假？” 林立替张君捏着一把汗，但看到张君摆手，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林立心有些胆怯，他没练过什么武术，枪法也不准，可在这样危机的时刻，他也只能咬牙一点点沿着汽车的另一侧，朝黑色西装所在的方向靠去。 “假？这东西的技术，其他组织根本不可能仿造，你到底有没有？”黑色西装看着眼前和他穿的一模一样的张君，一支手正抬起朝耳朵摸去。 林立走到汽车中部，透过漆黑的玻璃窗，看到那名黑色西装的耳朵那里闪了红色光点。 张君思索道：“你不知道吗？他们已经来了。” “谁来了？别废话，亮出身份牌。”说话时黑色西装的手掌慢慢放在腰后。 林立蹲下身体，藏在车头一侧的轮子旁，他已经能看到距离他不到两米的黑色西装。 “喂！”张君将手指放在耳边，假装自己也在通话的语调道，“a8、a13有没有消息？什么……在哪?……妈的!”张君一拳砸在车上，同时举枪，可黑色西装也举起了手枪。 “妈的！身份牌！” “妈的！动手！” 两人同时大喊，黑色西装突然感觉不对，可这时林立已经扑了过去，张君也瞬间趴在被林立扑倒的黑色西装身上。张君照黑色西装脑部狠狠的砸了一下，同时握住对放手臂用力一拧，直接将枪口对准黑色西装自己的腹部。 “开枪啊！”张君威胁着夺过手枪。 黑色西装脑部遭到击打，痛苦摇头，他知道这个时候正有三把手枪指着他，一把是突然冲出来的男人，一把是与他对话的男人，还有一把就是他自己的手枪。 “你们是谁？八宝山？”黑色西装缓缓睁开眼，无力问道。 张君拉起黑色西装的身体，将对方手臂别在背后，用力将对方顶着车上道：“告诉我，这里是哪？” “不知道。”黑色西装咬牙道。 “说。”张君用力一扭黑色西装手臂。 “档案库！记忆档案库。”黑色西装痛苦答道。 张君兴奋瞟了一眼林立，又问：“告诉我，我们的记忆藏在哪里？如何才能恢复？” 黑色西装正在犹豫，张君立即用力，对方立刻求饶道：“别，我说！我说！地下一层，z区七号，a8和a13是你们的编号，东西就在里面。” “那怎么才能恢复我们的记忆？是不是要借助什么设备？”张君又问。 “不！不需要。”黑色西装摇头，“是注射！那是分子类注射药物，只要注射完成，十分钟之内你们就会恢复被封存的记忆。” “你要是说谎……” “我没说谎，我没有说谎。”黑色西装急忙摆头。 林立感觉奇怪，这名黑色西装也太怕死了，与之间见过的那些面无表情，如同机器一样的黑色西装的差别太大了。 张君听后缓缓松开手，黑色西装立即趴在车上剧烈呼吸起来。 林立疑惑道：“张君，这会不会有问题，这个人与我们平常所见的达摩不一样。” 黑色西装如临大敌，急忙道：“不，真的，我没有说谎，你们看到的那些人是行动组。我是技术组，我有记忆，我不是完全控制，他们没有记忆，所以只会服从命令。” 林立和张君相识一望，虽然无法分辨，不过这名黑色西装的话倒解开了两人心头的一些疑惑。 “告诉我，怎么才能进去？”张君威胁道。 “身份牌！需要身份牌！”黑色西装答道。 张君听后在对方身上摸索起来，很快那块白色的牌子就落在张君的手里。 张君望着前一辆汽车，问道：“你们去军区干什么？” “送东西。” “什么东西。” “磁力子弹。” “子弹？” “是的，最新研发的的子弹，通过击发引燃火药，在借助爆炸产生的气体膨胀，射出能在短时间由电能到磁能转换的高韦伯磁力能量，制造大面积的磁力黑洞，令对方设备瘫痪。” 林立听的有些茫然。 张君立即问道：“这东西在哪？还有没有。” “有，还有两组，在后备箱里。”。 张君打开后备箱将黑乎乎的铁箱子拎了出来。 “密码多少？”张君问道。 黑色西装挣脱到：“指纹，指纹解锁。” 张君一把将对方拉过来，抓住手掌，贴在箱子的开口处，箱子啪嗒一声开了。 “让我走吧！”黑色西装求饶道。 张君什么也没说，由拳变掌，瞬间砸在黑色西装的脖子处，对方立即昏了过去。 “林立，卡片只有一个，你等我消息。”张君将箱子内和子弹一般大小的，抓了一把装在口袋中。 林立不想冒险，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张君，这次让我去吧！” “你？林立这太冒险了，而且你的身手。” “张君，这一次……” “林立。”张君打断道，“机会只有一次，我们的记忆能不能找回来，就在今天。” 张君说着毅然转身，快步顺着小路朝上走去。 望着渐渐消失的身影，这个时候林立才意识到，原来他一直都是相信张君的，只是心头被早就被困惑塞满。 张君走了，现场就只剩下昏倒的黑色西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林立将他拖进了汽车。 黑暗似乎越来越浓，不知道什么时候，月亮已经被黑暗完全吞噬。 时间静静的过去了十分钟，林立也比之前更加着急。灰色西装说的那番话又在脑海中浮现。如果真相让一切就像自己想的那样，那个时候张君会做何种选择？自己又会做何种选择？ 林立知道无论这次计划是否成功，他都会进入达摩执行他自己的任务，可如此一来命运又该发生何种改变？ 附近越来越安静，林立半蹲着身体也微微有些发麻。他望着小路尽头的黑暗，那是张君身影消失的地方，他能不能顺利出来？就在林立担心时，林立渐渐感觉到周围有些异样，似乎空气压力有些增大，呼吸有些困难，手臂上的汗毛也纷纷立了起来，空中隐约似乎传来嗡嗡的声音。 林立抬头向上看，他看到在小山上空的黑暗中闪了闪银色的电花，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带着红色的尾线腾空攀爬，眨眼般消失在幕色中。 ------------ 第八十章 ：重围 林立有一股不好的预感，那东西像是某种怪异的飞行装置。他掏出手机忍住拨打张君电话的欲望，望着小路上方的转弯处，咬着牙跑了过去。 林立贴着墙壁，他看到一扇镶嵌在山体上的黄色铁门此时正在在黑暗中泛着荧光，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门前来回走动。 四周很安静，安静的的只能听到林立自己的心跳声，连一丝风声都听不到。 躲在的只能林立暗暗祈祷，希望张君能赶快找到东西，顺利出来。 突然，林立听到吱吱声，铁门缓缓朝上抬升，门缝下有灯光溢出，林立兴奋的盯着，可忽然三个人的身影出现在铁门后。 顿时，林立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三个人身高差不多，穿着也是一样，都是统一的黑色西装，他们先被士兵拦下，然后各自亮出了身份牌。 林立暗叫一声不好，急忙转身回跑，路过汽车时他拎着装有特殊子弹的箱子撒腿朝下方跑去。 十几秒后林立气喘吁吁的回到小路起点，望着正不断朝那几辆车走去的黑色西装。 张君还没出来，档案的事还没有消息，他可千万不要有事。 林立紧张盯着那些人的行动，他们步伐较快，很快就走到了汽车旁，不过有人却点了一支烟，站在那里和其他几人在讨论着什么。 “张君，张君！快点啊！”林立在原地跺了跺脚，他多希望这个时候就能看到张君从里面冲出来。 这时站在汽车旁的那三个人中一个人直接丢掉烟头，围着汽车转了起来，一把拉开车门。 完了！被发现了！林立急忙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车门已被打开，对方几人钻进去，将昏迷的人拉出来。三人中有人大喊，声音很大，隔这么林立都能听到。 “有入侵者！有入侵！封锁！封锁！” 话音刚落，三人掏枪警戒，其中一人的右耳上亮起红色光点催命般的闪烁起来。 “妈的！”林立举起瞄准，叩响了扳机。 子弹击中汽车爆出火星，对方立即停止通话躲到车后，同时一人乘机越到马路对面的黑暗直向林立这个方向冲来。 林立冲那个方向开了几枪，这时手机内传来忙音，提示没有任何信号。 枪膛传来哒哒哒的撞击声，子弹射空，林立想起手边的箱子，他用力压进两颗子弹，这时奔跑而来的黑色西装连开数枪，子弹贴着头皮嗖嗖飞过。 “妈的！妈的！张君！快点啊！”林立焦急咒骂，子弹装上，他对着汽车开了一枪，可那头什么反应也没有。 林立愣了下，这东西竟然没有效果，情急之下他又开了一枪，枪响后，三辆车猛的发出“咚”的闷响，汽车顷刻斜飞出去，在半空中拧在一起，重重的砸在地上。 伴随着沉重的回响，山体内，黑夜上空鸣叫着爆出长短不一的警报不断炸响。 “发现男性入侵者，男性入侵者，已逃出基地，已经逃出基地。” 林立愣住，抬头就看小路尽头冲出一个人影。 是张君，林立太熟悉了。 “开车！林立！开车！” 奔跑的张君不断大吼，对着暴露在他眼前的那几个人连数枪。 林立听见呼喊拎起箱子朝地方跑去。他拉开车门，可后面不远却猛的又灯光照过，火光一闪，车门当当中了两枪。 林立快速钻进汽车，点火，给油，倒车，冲着路口开了过去，情急之下他对着距离不到突然冲出来汽车连续开了两枪，第二颗子弹射出去后，汽车忽然腾空，发出吱吱啦啦的声音，翻转着拧成一团狠狠的砸在地上，剧烈的撞击后汽车咚的产生爆炸，火焰腾空翻滚，大地猛的一颤。 林立惊讶的望着那场景，子弹的威力彻底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怀疑这样的子弹有可能是灰色西装提供的，为了就是帮助他能顺利的和张君回合。 “林立！开车！”张君一声大喊，从车窗钻进来，林立看着大量黑色西装从山上冲下来，数量太多，黑压压的一片，枪声，叫骂上，车身叮叮当当的声音几乎同时在耳边不管作响。 “走！加速！加速！离开这里！离开这里！”气喘吁吁的张君对黑色西装开了几枪。嗡嗡声过后，超过一半的人的手枪和身上的铁质物品纷纷飞出去，在空中拧在一起，子弹内的火药又在高压下产生了连续不断的小范围连爆。 “砰砰！砰！” 林立开足马力，朝着车头方向快速冲去，这时汽车马达不断发出嗡嗡回响，轮胎在快速转动时狠抓地面，一时间，汽车速度飙升极限，尘土飞扬。 达摩的车队从铁门内冲了出来，人群在汽车移动中跳上汽车，命令在这个时候同时在他们脑中响起，红色通讯闪光连成一片，整个档案基地所有黑色西装几乎全部出动，小路上的黑色西装如同倾巢而出的黄蜂。 汽车在路面跳跃，险些翻到，林立焦急望着张君，急道：“张君，成功没有？找到了没有，找到没有。” 张君的表情有些麻木，整个人的面部异常苍白，像是在极力的克制着某种痛苦。 “找到没有！说啊！张君！” 张君弹出弹夹装上子弹，机械的摇了摇了头。 林立整个人惊住，脑海中甚至响起嗡的长音。 失败了？竟然失败了！ “妈的！”林立用力挥了了手臂，这一次彻底陷入困境，面临如此大范围的追捕，逃出去的希望太微弱了，机会完全失去了。 “达摩的警惕性太高了，我只进入了大门，但第二道门还需要独立密码，妈的！妈的！被骗了，我们被骗了。” 林立已经木了，看样子八宝山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要不然不会交给他这个任务。 杀掉张君？疯狂的念头在林立脑中猛的升腾，林立伸手摸向手枪。 “砰！”玻璃碎裂，张君发出惨叫捂着左肩，鲜血沿着指缝流了出来。 “不要停！林立，不要停！我们一定要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张君狰狞喊道，他向后开了两枪，在子弹的作用下几辆汽车在半空中重重砸下，跳跃着落在车流中，一时间对方阵脚大乱，不过很快，达摩车队分散开来，又迅速涌里。 车灯在旷野中跳跃，灯柱在黑暗中来回上下扫射，一盏又一盏车灯不断接近，林立和张君完全暴露在众人的视野中，汽车子弹从不同方向纷纷射来，玻璃上千疮百孔。 “完了！一切都完了。”低着头林立发自内心的感慨，他绝望了，他又陷入自责的状态，为什么不动手，为什么不动手杀了张君，即便自己看到的，听到的关于张君的话是假的，那么做一次坏人又怎么了？ “林立！”张君一声大喊，夺过方向盘用力一扭，就听呼的一声，汽车贴着孤零零的小树窜了过去，枝叶噼里啪啦的敲打着车窗。 “林立，集中精神！集中精力！一定能……”张君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林立回过神来，看到张君的模样立即慌了神，不仅仅是因为张君的突然变化，而是在这变化中，在张君的脸颊上竟然出现一道红色的线条，直接通往头顶，而线条的另一端就是张君的手臂。 林立猛的反应过来，张君是不是注射了？是不是注射了那个能恢复记忆的药物，要不然这是怎么回事？张君为什么要隐瞒，为什么？他看到什么了。 林立伸手朝张君口袋摸去，他摸到了一支针管，刚抽出来就感觉手臂一紧，看到张君直勾勾的盯着他，手腕被张君紧紧握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林立瞬间夺过针管，淡红色的液体，在管内摇曳，如同鲜血一样。 “林立！很危险，很危险，我不想……我不想……” “不想什么？你不想什么？说啊！张君，说明白，现在就说明白。”林立大吼。 突然车内被汽车大灯照亮，一辆汽车加速撞来。等两人发现已经为时已晚，车身一抖险些侧翻，这时数十辆汽车也贴了过来，合围之势马上就要形成。 “真相！我不想让你知道真相。”张君大吼着朝一侧开枪，不过此时他的耳朵也被子弹击中，胸口一片鲜红。 那辆车被张君的子弹射中后，磁力令它腾空，附近汽车纷纷靠过来。林立顿时感觉到巨大的吸力，不过好在距离不是很近，汽车在经历短暂停滞后，那几辆车的爆炸声中飞速落在后方变成一个巨大的火球。 “骗子！骗子！”林立咬牙大吼，举起手枪对着张君的额头。 “开枪！林立，你应该开枪的，只要你开枪，对我说来，一切就是结束。”张君额头青筋暴起，脸部一片通红，眼底布满了血色。 林立指尖感受着扳机的冰凉，以往的一幕幕连接从眼前闪过：张君曾救过他，他骗过张君，张君为了他做了很多，做出了不少牺牲……不过张君的另一面也接连闪过，他开枪杀了那个无辜的女人，开枪杀了华子，他和达摩有过勾结，他和弟弟林越的失踪或许有很大的关系。 “开枪啊！”张君一把握住林立手掌，用力顶在他的脑袋上。 ------------ 第八十一章 ：候风海 这时后视镜被子弹击碎，破碎的玻璃从张君脸上划过，张君甚至没有躲避。 “啊！”林立撕心裂肺的大吼，为什么？为什么不开枪？难道自己天生就不配做坏人？。 林立扭动方向盘，疯狂踩下油门，这时车内响起滴滴的声音，提示油量不足，发动机过热。 “你看到什么了？张君，你想起什么了？”林立努力控制自己额情绪咬牙质问，同时盯着手里的注射器内的泛红的液体。 “别问了，林立，别问了。”张君使劲摇着头。 “说！” “林越！”张君略微停顿后念出了这个名字。 “什么?”林立在瞬间停止呼吸，心脏犹如被铁锤狠狠击中剧烈收缩。 “妈的！张君，是你，真的是你，是你带走了林越，我弟弟在哪？他在那？”林立大喊，他知道疑惑在这个时候就要解除，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是我，是和我有关，可林立，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我知道，我还看到你亲手杀了华子。” “什么？”张君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的神色，惊讶道，“林立，我没有杀华子，你为什么会这样说？他是被达摩带走了，这一幕你是亲眼看到的，你为什么这样说？你弟弟的事是和我有关，可那是因为我很早之前和达摩有合作。如果记忆没有错误，那个人叫候风海，可你知道吗？我宁愿这不是真的，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林立仰天大笑，用力握着手枪，内心的纠结、彷徨、痛苦在顷刻间全部集中在一起。 答案就在身旁，心中一直坚守的最重要的答案就在身边，林立要找的其中之一的凶手就在眼前，可这一切道现在他才知道，这让他觉得自己如同被人完全玩弄于手掌的一般。 “林越在哪？他在哪？”林立抬起了手枪，他决定了，不在做懦夫，即便是坏人也认了。 张君陷入沉默，可这种沉默对林立来说无疑是最为异常残酷的答案，一时间林立大脑内对于弟弟安危的各种念头纷纷涌现。 “在哪！”林立扬起手臂。 “我不知道！”张君低声答道。 嗡！林立大脑一片空白，咬牙压下食指，闭上了眼睛。 忽然间，林立感觉到有一股奇怪的力量正控制了他的动作，制止了他的行为，在这种类似错觉的感觉中大片白光从眼前接连闪过，视野内一片雪白，扣在扳机上的食指不受控制的缓缓松开。 林立惊讶坏了，张着嘴脑，他眼睁睁看着他的手臂不受控制放下来，一个声音忽然传入耳中。 “第二阶段，测试完成。” 渐渐的周围传来巨大的挤压感，眼中怪异现象消失，那枚红色针管却诡异的漂浮在半空中。 林立的余光注意着四周，他感觉到数个颜色不一的光圈在汽车周围晃动，很快又纷纷朝汽车汇聚，最后它们变成一束白色光线，笼罩着头顶正投射到车顶上，挤压感也越来越大，汽车在剧烈摇晃后突然猛的拔地漂浮。 此时各种不安的念头正在林立脑中越演越烈。他望着针管，在一瞬间他咬牙摆脱了挣扎，拼命握住注射器用力将液体狠狠的推入大腿的肌肉中。 眼前缓缓泛起白色雪花，心跳搏动忽然缓慢，一切在此时是安静的又是极为喧嚣。 附近响起达摩汽车的刹车声，一辆接一辆的汽车停下将两人团团围住。不过达摩的人下车后却没有及时赶过来，只是目不转睛盯着半空中，掏出了手枪。 重力回归了，汽车落在地上，林立和张君却的眼前却出现一架三角形的飞行器，平缓的降落落在前方的空地上。 林立耳中响起长鸣声，他眼睁睁看着黑色西装打开车门，将他和张君用力拖出汽车，不过这个时候林立却看到一个类似于乒乓球大小的东西从张君的手掌滚出来，掉在座位下面。 他望着张君，想通过张君的神色中猜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张君连头都没有抬，仅仅只是露出了一脸的凝重。 下车后两人的手臂就被黑色西装别住，又用一根塑料胶条捆在拇指上手指上。到这个时候，两人才终于看清，飞行器的全部模样。 飞行器的是由一个个大小不同的三角形拼接而成的多边三角状的物体，最外围的边大概十多米长，飞行器整体颜色是沉重的黑色，下方和和尾部闪着红色光芒，底部每个三角形的顶管带着双环形的圆形喷孔，此时淡紫色的火焰发出呼呼的声音，地面一片通红，热浪正翻滚着从脚下一阵阵席卷而来。 两人相视一望，谁也没有想到一切因为这个飞行器的出现而彻底失败。 几秒钟后飞行器关闭动力，底部探出支架，黑色西装也在这个时候统一的退到一旁。到这个时候两人才感觉到身体又恢复了正常。 飞行器前端梯形舱门伴随着白光闪烁门正一点点升起，在耀眼的白光中金属梯子垂到了地上。 一个身影正从光芒中一点点显现出来。 这个人穿着怪异，衣服完全是一体，将手掌、整个面目全部笼罩在漆黑中，只在露出眼睛，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过能看出来是名男性，体格强壮，年纪应该不是很大。 林立觉得心跳突然加速，直觉高告诉他，这个人非常不简单。 对方步伐不急不缓，最后站在距离两人不足二十米的地方驻足观望。他将手放在耳边，随后耳后闪了两下红光。 “妈的！是你？”张君破口大骂，挣扎着就要冲上去，这时黑色西装见状就要冲过来，可却被这个人扬手打断。 “是我，a8咱们又见面了。”对方的声音有些刺耳，是机械的合成声。 “妈的！妈的！”张君冲上前，可男子却忽然扬手，就听嗖的一声，张君发出惨叫，猛的半跪在地上，鲜血沿着他的脚踝低落在地上。 “a8，你都想起来了？”男子的声音充满了戏谑。 “是的，我记起来了，我记起来了，我怎么能忘记。”张君强忍痛苦道。 男子慢慢朝张君走过去，林立感觉不妙，本能的冲到张君身旁。 “林立。”张君回头阻止拼命摇头，“离我远点！” 男子发出惊叹声，皱眉道：“你是林立？a13？”这次声音声音听起来很柔和，不过在这样的时刻这似乎才是最恐怖的声音。 “不说话就是承认了。”男子微笑着又走了几步。 “你是谁？”林立质问，如果这个时候对方决定杀他，那么他一定要知道这个人是谁？ “我？”男子摇着头，手臂在眼前一晃，面部的上的黑色突然消失，整个人的脸部暴露在眼前。 顿时，林立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人长得一脸的凶狠，不过他右脸的鼻子附近的一颗小指甲盖大小的黑痣却紧紧的抓住了林立的神经。 一个名字也跃入了脑中：候风海。 “候风海？”林立喊出来就向前冲过去，可张君却突然撞来，死死的压在林立的身体上。 “放开我。”林立大吼着挣扎。 “林立……危险！”张君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苦苦哀求。 “你见过我？”候风海疑惑望来，这个时候他的声音恢复了正常的人声。 “我弟弟呢？他在那？”林立仰头质问，这时他恨不得冲上去，将候风海撕成碎片。 “你弟弟？”候风海面露困惑朝前走了一步。 “林越？他在哪？在哪？”林立大声质问。 候风海低头思索，不过很快仰头发出冷笑：“哦，我想起来了，林越，你说的是编号l3的人吧！原来你是他的哥哥？” “他在哪？”由于双手被捆绑，林立只能挺着脖子向前挣扎。 “林立！”张君移了移身体，顶着额头豆大的汗珠，有气无力道，“他是候风海没错，可你这样做很危险。” 林立死死咬着牙关，目光狠狠的盯着距离他仅有不到五米的候风海。 “他在哪？告诉我！”林立大吼。 “a13，关于你弟弟我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一个？”候风海说完机械般的扬起头，脸上堆起笑脸。 林立盯着候风海，大脑一片混乱。 候风海微微摇头，突然笑容消失，冷声道：“a13，好消息是，你弟弟他没死，他还活着，坏消息是，他活不了多久。” 林立整个人彻底慌了，一种被玩弄的感觉油然而生。 “林立，他不值得相信，你不能相信他。”张君刚说到这里，林立就感觉脸部一热，一道红光从眼前闪过，扭头就看到张君肩膀一抖，鲜血迅速渗透了衣服。 候风海道：“张君，你没权利质疑我说的话，在整件事情中，你只是一枚棋子。” “是，我是棋子。”张君移了移身体，仰头道，“我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可是候风海，你凭什么认为只有我是一枚棋子？你呢？你何尝不是？你对你的过去了解多少，你的真名叫什么，你又知道吗？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曾经和我说过，你说你经常在梦中听到警笛呼啸而过的声音，你有没有想过这代表着什么？是的，我是棋子，可我还能思考，我正在努力摆脱，你呢？你有过质疑吗？” ------------ 第八十二章 ：惨变 候风海静静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听没有听到张君的话，动也没动。 张君继续道：“候风海，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可只要我还有呼吸，真相就会一点点进入我的大脑，一点点让我清醒，哪怕下一秒钟死亡到来，可真相依旧在回归的路上，你呢？你永远也不会体会这一点。” “闭嘴！”候风海忽然大喊。 这时，附近黑暗中黑色西装耳畔集体接连闪烁红光，这一幕犹如海洋中泛起的猩红浪潮，一波接着一波。 浪潮结束后有几名黑色西装朝林立和张君跑来，地上拉起硬是将两人分开，分别站在身后死死的控制住两人。 林立回想着张君的话，心头沉甸甸的像是揪着什么有些心酸。张君的记忆已经开始回归，自己也注射了药水，可为什么除了大脑和身体感觉到异常外，那些被封存的记忆为什么还没有回来的迹象？ 候风海踱步走来，在这时一股巨大的危机感从他的身体内向外弥漫。 “好了。”候风海突然改变了神色，现实换了一个人一般望着两人道，“我最后再问一个问题。林立，希望你最好能如实的回答，如果你能告诉我真实的答案，那么我可以让你见一眼林越，这个条件其实很公平。” 张君咬着要冲林立摇了摇头。 林立望着似笑非笑的候风海，心中五味俱全。 候风海就道：“林立！告诉我和你a8是怎么到达这里的？是谁在暗中帮你们？” 林立愣住，他突然确定那个军区的袁部长就是八宝山的人，可这个时候如果说出实情会对以后造成什么样的局面，对八宝山给出的任务又会造成何种影响？这一点林立不知道。 “这个交易很公平，林立。”候风海淡淡说道。 林立望着张君，看到张君他使劲摇头。 沉默没多久，候风海叹了口气：“林立，一分钟后我等你答案。”说着候风海向后走了一步，一名达摩人员跟过去，两人交头接耳起来低低议论着。 张君盯着失神的林立，关切道：“林立，你不能相信他，他在骗你，如果你说出实情，那么一切就会结束，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就会毫无意义，你不能这样做，不能……” 此时的张君，眼睛神里一点也没有林立第一次见他的那种坚毅，完完全全是一名普通人预见危机是苦苦哀求的神色。 这样的一幕，林立不得不让林立认真对待。 突然林立感觉身体一热，脑中快速闪过一个画面，似乎是自己坐在电视前的，望着闪着充满雪花的电视的场景。 林立有些欣喜看样子刚才的画面似乎是记忆回归的征兆。 可这个时候该不该说出真话？到底如何决定？如果说出，那么八宝山交代的任务又该如何继续，他们也答应在完成任务后告诉自己关于弟弟的下落。 “时间到了。”候风海朗声走来，同时他的手掌下扬起红色的光芒，亮度越来越强，他距离两人越近，周围的温度也越来越高，越来越热。 “林立，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张君突然说着这样一句话，又扭头看了一眼汽车。 林立似乎感觉到张君在观察着什么，或许和那个他掉落在车内的圆形东西有关，林立不经意的瞟了一眼，车内闪了一下，速度很快又眨眼消失。 林立观察张君的神色，知道他刚才说的话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林立，机会只有一次。”候风海将手臂对准林立身体，顿时红光中突然射出一道红色光线，附近气温又一次瞬间攀上，燥热难忍。 光线下的温度实在太高了，林立清晰感受到脸上残留的汗水在高温下瞬间蒸发，身体水分内的水分似乎瞬间蒸发，痛苦不堪。 他想躲开，可身后的人正紧紧扭着他的胳膊。 林立不甘心，可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手掌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体会着脸部剧烈的疼痛和灼烧感。他痛不欲生，皮肤似乎爆裂了。 红光移到林立左耳边旁，头发在顷刻间爆出吱吱啦啦的燃烧声，耳朵钻心的痛，林立忍不住发出惨叫。 候风海这时望向张君：“a8，谢谢这么长时间的配合。”说着他手掌猛的向林立的额头上拍去。 “候风海！”张君突然大喊，“你记得你的父母吗？记得你父母是怎么死的嘛？”。 候风海的动作停了，掌内红光消失。 张君忍受黑色西装扭动胳膊的痛苦，挣扎戏谑道：“候风海，三年前的杭州，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探亲回家，突然接到医院电话你父亲出了车祸的消息，你急匆匆往回医院赶，可后来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了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候风海冷声摇头。 “是的，你肯定不记得，因为你只认为只有我们才是真正的被控制。可你错了，在达摩面前你和我们并没有丝毫区别，你也经历了洗脑，你的记忆也被更改。我告诉你，你的父亲他还活着，你父亲当时一直握着你的因公殉职的电报以为你牺牲了，可他却不知道，你还活着，而且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城市，如果你还不相信，那我问你，你的梦中除了警笛声是不是还有飞机起降的声音？还有俯视大地的场景，有吧！肯定有，因为你是飞行员，你曾经是一名战斗机飞行员。” 此时痛苦异常的林立无法猜测张君是如何知道这些的，也无法判断这些内容的真假，但他看到候风海神色变了，脑袋底下后眼睛里露出困惑的神色。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些内容吗？因为这些都是我的人做的，电话、电报都是我们的人做的，是我将你带到了达摩面前，目的就是为了给你洗脑，然后让你与我合作，接受下一步的记忆实验。” 这时，候风海困惑的神情忽然消失，身体一震，向是接到了什么指令，神色猛的发送了变化，扬起手掌朝张君拍去。 红光亮度一度增大到最大。 林立惊呆了，他看到张君瞪大了双眼，整个眼球都暴露在空气中，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血管暴起，额头冒出翻滚的雾气，身体紧绷剧烈颤抖，鼻尖附近飘过焦炭一样的糊味。 “不！”林立反应过来大喊就要上前，可这时一圈奇异的白色光线突然从车底向四周飞散，尖锐的呼啸破音震的人耳膜生疼，而且还是在夜空中和头顶不断回荡。 黑色西装在这一幕下统统停止了动作，愣在原地，两人所坐的轿车下腾的升起气流，咚的一声腾空跃向高处。与此同时远处圆形的飞行器也发出嗡嗡震动声，爆出耀眼的蓝色火花。 此时此刻，林立看到自己动作变得极为缓慢，与周围升起场景产生极大的反差。他看到红光在张君额头往里钻，他的喊声还在耳边拖着长音。他跃起来向张君撞去，身体一点点升高，一点点倾斜，一点点接近，一点点碰撞。 白光消散，耳鸣阵阵，红光滑落肩膀，所有怪异又现象突然消失，林立将张君狠狠撞开了红色光线。 黑色西装回过神来，候风海也反应过来，惊讶之余他又抬手就朝两人瞄去，但此时空间又是一震，落在地上的光球内瞬间升起一个半圆形的包围圈将所有人笼罩其中，接着猛的破碎，化为白色光点向四周飞散，脚下发出轰隆隆震动声。 林立听到黑色西装身体内发出闷响，看到他们的胸膛怪异的向中间压缩，眼神顷刻间变得涣散，整个人像是在一瞬间被抽干了灵魂，集体直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矗立在黑暗中，宛如一座座失去生命的雕像。 林立呼喊张君的名字，挣脱手指上细小的绳索，他架起张君向远处狂奔，可张君根本没有反应，他跑到几十米外的地方将张君放在地上，望着那些木偶般黑色西装使劲拍打张君的脸庞。 “张君！张君！你醒一醒！你醒一醒啊！”林立焦急的呼唤着张君的名字，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他现在之所活着完全是因为张君。 那个圆形物体和张君有光，可能是袁部长趁自己不注意交给张君的。 是张君拖延了时间，是他做出了牺牲，他为什么这样做？张君到底是谁的人？ “张君！你醒一醒！我是林立!我是林立。”林立在拼命呼喊着张君的名字。 昏迷的张君似乎听到了声音，眼帘微动，大口的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林立兴奋的流出了眼泪，疯了般扛起张君朝城市内方向狂奔，这里是城郊离医院应该没有多远，如果及时赶过去张君或许还有救，不能在耽误了，真不能在耽误了！ 林立已经筋疲力尽，要不是依靠着强大的意念在支撑，他早就倒下。这时林立感觉到张君在轻拍他的肩膀，似乎有话要说。 林立没有理会，咬着牙朝前跑去。 张君虚弱的声音在耳畔断断续续传来耳中。 “林……立……放我……放我下来。” “张君，咱们还活着，还活着，咱们已经得到了真相，成功了，这一次成功了。”林立哽咽道，张君的声音让他有非常不好的预感，他不希望那种事情发生，不希望看着张君死在自己面前。 张君声音气若游丝，似乎随时都会终止：“林……立，你……还……相信……我吗？你还……恨……恨我吗？” ------------ 第八十三章 ：黑色世界 “相信！相信！不恨！我不恨你！”林立用力点头，这一路两人经历的种种的坎坷，又一暮暮在脑海中浮现。 “那就好……放……放我……放我下来”张君叹气道。 “不！”林立使劲摇头，此时此刻他的心在滴血。 “林立……我的……命……早就由不得……我……我自己……这一切早就……早就是注定……是注定的。” “别说了，张君！你会没事的，你在坚持一会，咱们马上进城。” “不……不用了……我……已经……看见……了……很早前……就……看到了……出发前我就……就看到了。” 林立控制不住的流下了眼泪，原来张君在沈阳市区内闲逛是他最后的留恋，而橱窗后面的那个女人或许是一位对张君来说很重要的人。 面对即将消失的一切，林立感觉异常的绝望、伤心、这一切的一切令他如此的难以接受，他多希望这是一个梦，一个马上会醒来的梦。 “林立……你……你知道吗……我的记忆告诉我……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件事了……这是第四次，这个计划太庞大了……结束了……该结束了……” 林立愣了下，可步伐依旧。 张君喘息道：“那个东西……是……是袁部长离开前交给我的……我没想到这个东西竟然救了我们……成功了！”张君的话已经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不过林立听出来了，两人之所以能进入存放记忆的基地，原来是张君做出的牺牲。 “林立！整个计划庞大到我已经无法表达……不过……不过……我已经看到了眉目……三区……三区内的场景不是毫无意义……是真实的……那颗石头……你的弟弟……他……” “我弟弟？我弟弟怎么了？张君你坚持住，马上就要进城了。”林立感到张君的身体越拉越沉。 “林立……我没有杀……杀死华……” “张君，我相信你，你要坚持！”***断说道。 “林立……对……对不起……保……保重吧！” 张君说完，手臂如同脱节般的从林立肩膀上慢慢滑落，最后垂在了林立的眼前。 这一刻，林立听到自己心脏崩裂的声音。 世界忽然安静了，但顷刻间林立仰天大吼，声音在旷野、在黑啊中不断回荡。他还要奔跑，他不能停，他要去找医生，肯定有医生能治好张君。但没多久林立感觉张君身体传来热量，越来越热，最后仿佛腾腾燃烧的火焰。 灼烧感忽然增加，疼痛让林立仰面倒地，张君被甩在一旁一动不动。 林立呼喊着爬过去，翻过张君的身体，他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猩红中一片死灰色。林立扶着张君的，使劲摇晃，期待张君能有所反应，可此刻张君的脸色苍白的犹如一张白纸，白色眼仁也被鲜红的血液一点点吞噬。 “张君，你醒一醒，快到医院了。”林立伏在张君的身体上苦苦嘶吼。 这一刻林立忽然感觉他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是如此的孤独，如此的无助和迷茫。 他试图背起张君的身体，可已经力不从心，他咬牙用力扛起一只胳膊，眼前却亮起火光，原来是张君的双脚在燃烧。林立上前扑打熄灭，可张君手臂也窜起火花，他又扑灭，很快张君身体上的火势越来越猛，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张君变成了一团燃烧的熊熊烈火。 林立望着看着，火焰在他的眼睛肿跳跃，生命在时间中消失。 他的手臂一点点垂了下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半个小时前还活生生张君，如今就像从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什么都没有留下。 世界是孤独的，又是残酷的。 最后腾腾燃烧的火焰，跳跃的淡蓝色火焰一开始缩小，地上只剩下燃烧殆尽的灰烬，随随便便的一场风就会将他彻底吹散在人世间。 张君死了，带着痛苦的执念，带着最后的希望，带着最后的挣扎，消散了。 空旷的夜晚，寂静的能听到血液流动的声音，林立眼中的世界这一次彻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整件事中他和张君不算什么，其实并没有什么好人坏人，其实好人坏人对于达摩来说不算什么，他们不关心这个，因为在他们的严重两人甚至不如一只卑微的爬虫。在达摩的整个计划中两人的生命、存在的意义也仅限于整个庞大的计划。 两人是棋子，是人人都可以摆弄的玩物。生命在达摩的眼中只是随时可以终止的儿戏。 那些无解的，可能永远也无法知道的答案，在张君死亡的事实前是如此的无力。 再也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了，最痛苦的是，在最后的一刻，林立认识到原来他仍然是哪个被保护的人。他是如此的无用，完完全全在别人的掌控中，他曾天真的以为能摆脱控制，可到头来要要不是靠着张君，他早就死了，根本撑不到今天。 为什么活着的会是自己？自己才是哪个最该死的人吧！ 张君走了，带着他最后的心愿，最后的执着走了，这无尽的黑夜和风声是他的脚步声，一点点的、慢慢的、缓缓的、彻底的消失在这茫茫夜色之中。 这时候，林立的大脑是空白的，可无意识的场景，和一个个词汇还是在脑海中闪來闪去。 酒吧、劫车、爆炸、华子、吴律师、噩梦、监狱、黑色石头、孤儿、达摩的计划、三区、直升机、达摩、被称为八宝山的灰色西装、很久前的隔离、军区、袁部长、记忆档案、洗脑…… 毫无征兆的影像和概念慢慢在脑海中翻滚，如同狂风暴雨中的海浪，不断地肆虐咆哮。 林立望着夜空，一切的一切，整个计划，到底是什么？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张君为什么要死呢？这是计划中的一部分吗？是注定的吗？ 林立放声大喊，冲这片天地大吼，他一直坚持的，认为是对的的东西，到底是正确的还是一场错误的决定？ 如果是对的，张君为何会是因自己而死？如果是对的，为何会发生这样的变故？为何只留下他一个人来孤零零的承担这一切。 林立忽然发觉世界是这么的可怕，从他步履蹒跚的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可怕的，从他第一次看到别人对他微笑这个世界就是可怕的。 耳畔吹起毫无节奏的烈烈风声，这风声的背后是不是有人控制的吧？在世界的另一头是不是因为一个又一个人的奔跑而产生的这股风呢？他仰望夜空，在这数以万计的星星点点的星星中，是不是有一颗平淡无奇的星星在头顶无时无刻的关注着他，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揣摩这他的思维，那有没有可能就是他在控制自己呢？自己在看着它，那么它是否也在看着自己？ 更或者，有没有可能这些头脑内的思想，并不属于自己，而是有人灌输的。他所拥有的这个身体，只是一种接受外界讯号的媒介，只是一部能读出指令的机器，在按照控制者的想法在前行。 林立想起那个梦，在哪里他是哪里的王者，可他忽然明白了，那应该也是整个计划的一部分。 张君说这是他第四次经历这件事？那么自己呢？自己又会是第几次？是不是可能比张君更多呢？五次？六次？二十几次？甚至更多？难道记忆更改的最终目的就是这样？让自己一次次按照计划、按照达摩制定的路线、预见他们想让你预见的人、说他们想让你说的话？做他们认为你该做的事？ 张君或许就是这样的，因为他的任务完成了，所以他最后进入死亡，如同使用寿命到头的电池也到了销毁的阶段。 一切的开始，难道只是为了这些目的？ 可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三区内的影像到底存在着什么不可忽略的意义？ 张君没有杀死华子。 林立相信这句话，可一旦如此，那么自己还能相信谁？世界上还有谁值得自己相信？自己连自己的眼睛都无法去相信，还能怎么办？可那毕竟是自己亲眼所见，可在死亡前的一刻，张君不可能撒谎，那么自己为何会看到那一切？该如何解释…… 混乱在这一切变成了最根本的折磨，从上到下，没有放过任何可能放过的机会。 林立望向自己的大腿，药效应该快发作了吧！他望着前方的黑暗，艰难的移动着步伐，大脑忽然嗡的一声，太阳穴附近一鼓，一幅画面钻入了大脑，声音也随之快速闪现而过。 林立呆立，那场大雨中追逐的画面彻底清晰起来，随后数以万计的信息和影像让他感觉大脑要爆炸了一般，所有回归的，解密过的记忆统统如同泄洪的汹涌洪水一般钻进了大脑。 在这样的痛苦中，远处记忆档案库方向，亮起忽明忽暗的闪光，一辆接着一辆的汽车重新启动朝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林立忍受着巨大的煎熬，望着墨色的一样的黑暗和远处的灯光，拼命的跳进了黑暗中。 他走过高低不平的道路，脑中响起声音，他穿过低矮的树木，脑中闪出画面，他跑过崎岖的小路，画面开始重叠组合，信息变得越来越清晰。 疑问在这个时候，如同冰山在熊熊烈焰下的灼烧下迅速溶解。 ------------ 第八十四章 ：记忆回归 天亮了，林立靠在城中不知名的小巷内，蜷缩着身体躲在角落，望着匆匆而过的人群。 封存的记忆回归后，林立意识到，他才是整个计划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其实他的一生就是为这场谎言而做准备，他的一生都被谎言填满。 行人望着与乞丐一般无二的林立，扭过头加快了步伐。 背着书包的孩童，朝林立指指点点，有的远远跑开探头探脑的望着。 “妈妈！他怎么了？他是不是饿了？”十几岁的小女孩，搀扶着妈妈的手站在巷口。 “宝贝！要迟到了。”年轻的母亲紧紧攥着女儿的手，如同看到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物。 “妈妈，他有名字吗？”小女孩仰头问道。 “他是坏人，脑子不正常。” “他饿了吧！” “快走，宝贝，在不走，妈妈生气了。” 身影消失了，林立低下了头，他的心理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不久后，一张揉成团的二十元钱落在林立脚边，穿着西装革履皮鞋擦着油亮的小伙子夹着公文包朝远处快步走去。 “年轻轻的找个工作多好。”小伙子远走越远。 天越来越亮，人来人往。面对着匆匆而过的人群，林立时而打量，时而惊恐的躲避，他将自己藏在竟可能隐蔽的的地方，他看到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就感到可怕，他听到警笛声心脏砰砰直跳，他看有人朝他望来，他就低下头，迅速躲开。 整个上午和中午，林立不断挪动着脚步，他换了很多个地方，他见了很多的人，听到各式各样的讽刺的言语。 “妈的！真晦气，大清早遇到精神病。” “喂！警察嘛？向阳街这里有个疯子，你们管不管？” “臭乞丐，臭死了！呸！” 到了傍晚，饥肠辘辘的林立看到了望着远处绚烂的灯光，他不知道这是那里，他只看到远处是一条干净的街道，白天这里人流穿梭，如今这个时候人却越来越少。 昏黄的路灯在夜幕下亮了，一辆辆出租车快速驶过。一家酒店亮起了灯，旋转门被男男女女不停的推开，车辆偶尔停靠，摇下的车窗内司机大口大口的抽着烟，盯着过路的妙龄少女的身体。不远处一只黑漆漆的流浪狗低着头，嗅着地面一跳一跳的跑果皮箱下，欢快的摇着尾巴。 林立闭上了眼睛，他想不通命运为何要如此对他，为何要让他经历这一切？他为何会记得这充斥着谎言的经历。 重新回来的记忆告诉林立，他是出生在孤儿院，也的确有一个弟弟，不过孤儿院院长并不是记忆中的那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而是一个叼着烟整日无所事事的年轻人，他太刁钻了，那个时候和弟弟几乎没吃过一次的饱饭。 孤儿院的名字不是记忆中的那个，过生日的那年也没人来看他，富商是来过，可富商长相与但是记住的模样差别很大，声音也不一样，也不是台湾的。他没有赞助过孤儿院，他当时也没有给自己什么东西，他只是给院长塞了点钱，用手指指了指林立说他非常喜欢这个小孩，打算带他出去走一走。 贪财的院长笑眯眯的答应了，林立被强行抱离孤儿院，被塞进一辆黑色汽车中，之后又进入了深山中。这一走就是一年，在这一年里，林立与弟弟完全失去了联络，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他被绑在床上，身体偶尔还要被注射药物，脖子始终挂着黑色石头，每天都会有穿着白色大褂的人过来查看，询问，记录，测量体温、检查视力、核准数据等等……这些行为日久天长就变得如同检查机器一样，非常机械，那个时候林立觉得他生不如死。 “a13来躺到这上面……三号台机器准备打开……检测机准备怎么样……注射抑制物了吗……启动关联装置……上面命令下来了，可以加重剂量……是的三十毫克……三十五也可以……别让他死了……抢救……抢救……” 那段记忆告诉林立，在他附近还有很多与他年纪相仿的孩子，张君似乎也在其中，不过一直精神不佳的林立始终没有见过他。这里的孩子中有的来了没多久就死了，有的整日呼喊，一幕幕如今看起来如同人间地狱。 暗无天日的一年后，林立侥幸活了下来，在离开那里前记忆在巨大的机器辐射下和强烈的药物下被封存，然后又被灌输了其他的内容。 重新回到孤儿院后林立忘记了那一切，可那些场景并不会轻易离去，它偶尔会出现在梦中，那个时候黑夜对于林立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弟弟看出哥哥林立的变化，他曾试图与林立沟通讲述他失踪一年的事情，可林立不信，在这样的矛盾下两个人的关系有些恶化，过了一段时间林立发现他的附近附近总会出现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他们似乎在观察着自己，他们藏在黑暗中远远望着他。 长大后，这种情况依旧时有发生，弟弟依然不断讲述着林立失踪一年的事情。 随着年龄的增长，弟弟林越越来越想搞清楚真相，他们观察着林立，林越则悄悄的观察着他们。可最终林越触碰到了达摩的底线，候风海出现了，张君也出现了。 从这一刻林立开始寻找弟弟下落，可一切在张君的操纵下林立的记忆又一次发生了更改，张君将他送回了达摩总部，庞大的机器又一次将林立的身体彻底覆盖。 第二次更改记忆的林立正式进入了达摩精心布置的计划中。 劫车发生后，记忆同样也被更改的张君接近了他，在两人矛盾升级后林立逃入城市，试图与吴律师取得联系，之后他被安排进入宾馆，这个时候那些人悄悄来了，之后又悄悄离开，以后的日子里，总会有人悄悄接近，然后悄悄离开。 在这些过程中，林立是棋子，张君也是棋子，不同的是张君是带有目的的棋子，他的目的就是陪着林立前进，让林立坚持下去，顺着达摩安排的路线走过一个个地方。 后来，灰色西装打乱了计划，一切慢慢偏离了轨道。达摩着急了，加派了人手，开始抓捕，试图修正或是终止整个行动。 回归的记忆中，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其中最重要信息就是和华子有关的内容。 达摩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在林立意识薄弱时悄悄潜入，在那个女司机死亡前，林立看到张君独自走出汽车画面就是最好的证明，之后意识潜入越来越厉害。 华子其实早就被抓住，张君说的没错，其实张君也没有离开汽车，林立看到的只是一种幻像。 在沈阳市的别墅内华子没有出现，张君离开后达摩来了，他们悄无声息的将林立麻醉，然后将设定的记忆这个时候送入林立的大脑，这才有了张君杀死华子的画面。 可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为了什么？达摩为何要这样做？此时此刻林立根本不敢想象达摩到底有着什么目的。 恢复记忆后的画面，总是在周围声音消失时，在附近失去吸引林立注意的场面时，总能不断重复浮现在林立的眼前。这让他不断的回想，不断的、一次次的陷入痛苦和内疚的漩涡中，这一切绞杀着林立本来就脆弱的心灵，瓦解着他本来就崩溃的世界。 林立真正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想逃避，他想做一个永远不会进入达摩视线，永远也不会被人注意的人，他想永远永远的与世无争，哪怕孤独终老。 他不敢在想其他的东西，不敢在回忆更多的画面和张君死亡时的场景，因为一想到这里，张君的面容和声音总是在眼前出现。 张君是好人还是坏人？张君到底是帮了自己还是彻底的害了自己，将自己不断达摩计划中的最深处。 迷茫！挣扎！所有的负面情绪，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钢刀，刮过林立的心脏，这让他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会换来的更大的痛苦。 计划！达摩！八宝山！第二阶段！三区…… 所有的都是乱的。 夜深人静的夜晚，偌大的城市有一个人在阴暗的角落，默默承受着不该承受的煎熬。 夜幕沉沉，喧嚣的城市在时间的推移中越来越安静，可之后街道上却突然狂风大作，稀稀拉拉的雨滴不久就变成了暴雨，噼里啪啦的敲打着地上的一切。 窗户发出叮叮的脆响，线状的雨滴沿着镜面一点点滑落，又随着窗台流到地面。 树叶在大雨中哗哗作响，有的经不住击打，随风飘到墙角。 林立瑟瑟发抖，摩擦着手臂，他的头脑在这个时候异常的清醒，不过他很享受，他抬起头站在暴雨中扬起头，感受着能感受到了一些。 或许世界在这一刻才是安静的。 雨停了，天也放亮，林立步履蹒跚的行走在空旷的街道上，他走走停停，额头发热，身体发虚，他知道自己正在高烧。 林立望着食指，灰色西装交给他的任务还要继续吗？还有必要继续吗？已经死了一个张君，在继续下去，还要死多少人？弟弟可能早就离开了，那些关于他还活着的话可能只是一个借口。 一个不让他轻易放弃的借口。 走吧！能走到哪里是那里。 ------------ 第八十五章 ：汪婷 穿过街道，林立在竟可能的避开众人视线。 身无分文的他，越来越虚弱，最终倒在僻静的小巷内，整个脸贴着冰凉的地面。 我会死吗？死了之后会去哪里呢？在那个世界我能看到谁呢？ 林立试图离开这个地方，他听到周围已经汇聚了越来越多的人。有人好像拨打了医院的电话，迷迷糊糊中他听到呜呜啦啦的120的声音停在远处。 他睁开眼看到穿着白大褂的人朝他跑来。林立想起之前的一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拔腿朝远处跑去，可没多久他又倒下了，他是在太虚弱了，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他听到脚步声，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站在他的面前，他闻到从对方身体上散发的淡淡的幽香。 忽然额头一凉，本能迫使林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可随后林立的意识又涣散起来。他太累了，身体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 那是一名有着黑色长发的女孩，面容是模糊的，可眼神却是异常的清澈。 “你没事吧……你醒一醒……醒一醒……” 声音越来越飘渺，最终变成了单调的滴滴声消失在耳畔。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林立觉得身体是暖的，头似乎也不那么痛了。他睁开了双眼，看到木质的横梁悬在头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身旁的小桌子上放着饭菜。 林立猛的惊醒，是有人救了他，这个人是谁？是不是达摩？难道是八宝山的人？ 他大致扫了一眼房间，这个房间内很多的东西都是粉色的。 他着急朝门口走去，他要离开这里，看突然门口门开了，一个女人正瞪着大眼，端着一碗水正不知所措的望着他。 “你……醒了？”女孩避开林立的眼神，走了进来。 “你是谁？”林立望着她，观察着这个女孩。 女孩年纪与林立相仿，头发盘在头顶，眼睛很大，眼神中如同停留着一汪清水，看到它心理就非常平静。女孩非常的漂亮，身材不胖不瘦，穿着粉色的短裙，白皙的脸庞上有一颗淡淡的黑痣，整个人看起来让人有些心疼。 “你忘了？那天晚上，你冲进到我的房门口，当时你手里拿着……拿着枪。”女孩说道这里低下了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轰！忽然女孩说的话变成了画面在林立脑中闪现。 “你是便衣吗？”女孩仰头问道。 林立记起女孩说的事，那是他跟着华子去酒吧的那天晚上，当时两人暴露，被追逐后两人分开之后林立逃进一个院子，当时正好有一个女人打开了门。 “你忘了？”女孩又问了一遍。 随后林立愣住了，呆呆的立在哪里，最后一屁股坐在床边，大脑如同炸开了一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记忆不是都回归了吗？可为什么回归的记忆又回到了最初，那天晚上应该华子应该没有出现才对啊！张君没有杀死华子啊！如果这一切不成立，自己没有离开张君的别墅，那么遇到这个女孩的场景也应该是不存在的，是虚构的，可为什么……为什么…… 林立盯着这个女孩，心头闪过数个念头。 这个人是谁？是达摩派来的？是八宝山派来的？难道她的记忆也产生了问题？难道自己恢复的这些记忆中，依旧有一部分是假的？ “你在发烧，你睡了整整一天，吃点东西吧！”女孩揭开桌子上该在饭菜上的盘子。 “你是谁？”林立听着周围的动静，外面会不会有人？会不会有什么人在盯着这里？是不是有人要挟了这个女孩？ “我叫汪婷。”女孩局促的坐在对面凳子上。 “你见过我？”林立问道，期待着对方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嗯！”女孩点了点头。 林立着急起来，大喊道：“不可能，你不可能见过我！” 女孩吓了一跳，惊恐道：“我见过你，就在一周前，酒吧后面的巷子你忘记了，那个中枪的是你的朋友吗？” 林立此时他不敢相信，但不得不相信。 “我是不是在做梦，我是不是在做梦，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那个才是真的？那个是假的？”林立抱着心头陷入深深的困惑中。 “做梦？这不是梦，你醒了，还在发烧吗？”女孩关切问道。 “你到底是谁？”林立低低问道。 “汪婷啊！你呢？你叫什么？” “我问你是谁的的人？谁派你来的？” “谁派我来的？没……没人……我自己一个人住，没人派我来，你在说什么？”女孩疑惑摇头，眼神越来越疑惑。 林立使劲摇着头，起身就朝外走，可忽然身体发虚，他被一把被女孩扶住，女孩也险些跌倒。 “你需要休息，还没康……” “让我走。”林立大吼道。 女孩松开手，眼睁睁看着林立拉开了房门，一步步走到院子里，可很快她又追了出去，跟在后面。 林立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此时他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他不熟悉的人，不熟悉的地方。他乱了，彻底乱了，本来混乱的一切如今几乎变成了乱麻一样，他甚至不知该不该继续思考下去。 “你好几天没有吃饭了，你需要休息。”女孩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林立不想理会，他不想在多呆一秒，只要看着这个女孩，他就会想起张君杀死华子的场景，如此一来张君到死就显得是如此的苍白无力，因为在死亡的那一刻他的记忆就是假的，他太冤枉了。 林立没有方向的朝远处走，女孩还在跟着，林立想跑，他想甩掉女孩，想加快步伐，可身体越来越虚弱，额头已经冒出汗珠，很快林立就站在原地大口喘息起来。 这时，女孩站在林立身后，呆呆着望着眼前的男子身影。 她很迷茫，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到底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如果不是警察那他是谁？是坏人吗？可为什么怎么看也不像呢。 林立扶着墙，余光中看到女孩站在后面，他还想继续往前走，可刚准备迈步身体一软趴在了墙上，女孩的手臂立即就伸了过来，微弱的力量让他搀扶住了他，令林立没有倒下。 “放开我。”林立深深的吸了几口气。 “你生病了，需要休息。”女孩的口气略带坚毅。 “你不懂。”林立费力摇头。 “走，和我回去，你怎么这么固执。”女孩硬拉着林立往回走。 “放开……”林立说完，忽然听到低低的抽搐声，他看到女孩眼角竟然含着泪花，忽然林立的心弦如果触碰到了什么，如此柔软。 “回去，好好休息。”女孩使劲拉着他衣袖。 林立望着这个眼前虽然略显瘦弱但却非常坚强的女孩，卡在喉咙中的话最终没有狠心说出口。 房间内，女孩将饭菜热了热，将一盒药放在了水杯旁。 饭菜简单，可却是林立这么长时间来吃的最好吃的一顿饭，林立觉得他似乎从没吃过如此可口的饭菜。 “把药吃了。”女孩摊开手掌，那白色的药片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中。 林立有些害怕，端着水杯避开了女孩的目光。 “这不是毒药！”女孩拉过林立的手掌，硬是近药片塞在他的手心里。 她的手很软，像是棉花一样，带着温度。 女孩端起碗筷走向厨房，林立拿起药盒看了看，最终还是将药藏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女孩端着水盆和毛巾回来。她静静的坐在凳子上，看着林立洗了脸，擦掉了脸上的污垢。一会时间，女孩从衣柜地下翻出几件男性衣服，让林立换上，拿起脏衣服走了出去。 女孩回来的时候手上沾着水，额头也湿漉漉的。 “那些人在追你吗？”女孩问道。 林立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你叫什么？”女孩的声音恢复了正常。 “林……林立。”林立想了想还是说他真实的名字，如果女孩真的是那些人派来的，那么一个假名字还无用途。 “他们为什么要追你？你不是警察？他们是黑社会的吧！你欠他们钱吗？”女孩好奇的一连问了四个问题。 “我不是警察，我也没欠他们的钱。”林立摇头。 “那为什么要追你？需不需要报警？”女孩仰头问道，林立抬头接触到女孩的目光，本能的摆手道，“不用，不用！” “诶！恐怕警察也帮不了你，这种事太多了。”女孩叹气摇头道。 女孩的语气让林立意识到，她似乎了解什么。 林立问道：“你见过他们？” 女孩低着头，微微点图：“那天晚上的人我没看到，不过那个巷子是酒吧的后门，据说是黑社会在控制，听说势力挺大，还有一些自制的火枪，所以附近经常发生那样的事。” 林立没有揭穿女孩的话，他不想让这个女孩牵扯到整个事件中。想到这里林立意识到她必须尽快的离开这里，因为时间停留越长，对女孩来说就越危险。 两人在房间中断断续续聊起天来，沟通中林立了解到，女孩的家距离这里不是很远，她是一年前才来到城市打拼工作，住在酒吧后面是因为哪里的房屋比较便宜，可上次那件事之后她就搬了家，她也没想到会在搬来这里没几天就遇到林立。 ------------ 第八十六章 ：启航 林立昏睡了一天需要休息，所以两人没有聊太长的时间，不过林立能感觉到这个女孩很单纯，他虽然没有接触过太多的女孩，不过这个女孩看起来还是有些特别。 林立为这个念头感到害怕，达摩势力是如此的庞大，说不定这个女孩真的是在别人的控制之下。他担心自己的这样的念头会害了自己，于是林立决定乘女孩睡着的时候偷偷离开。 十点多女孩将她的房间腾出来，林立也不想纠缠下去，于是关上了房门。 衣服已经晾干放在床头柜上，林立躺在床上听到外面关灯的声音，瞪着双眼盯着屋顶发呆。 张君死亡后，消沉的意志让林立一度想放弃，可遇到这个女孩，林立的心情却忽然有了一丝平静。他反应过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算他想避开这件事，恐怕那些人依旧会找到他。 今后怎么办？是否继续按照计划执行？林立有些茫然，这个时候完全没人能与他讨论。 不久后，张君在离开前呼唤的一些话，对于追求真相的那份执着的画面有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 林立明白他其实根本逃不掉，整个计划庞大到无法想象，恐怕如今所了解的事实还不到事件的百分之十，既然达摩能够从十几年前就开始计划，能够让张君在计划中来回重复经历，那么他或许根本逃不出去。 林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试图去理清整个事件的种种疑惑。 张君肯定是被实验了，就如同那些被送进三区的人一样，不过张君却幸存下来，而这里或许还有什么是林立想不到的。 华子在跟随张君多年后被达摩控制，成了桥，因为他的帮助所以才导致张君顺利逃出来，而那个时候是他和张君的第二次重逢，不同的是那时候林立根本没想到两人其实早就认识，而整个事件的开端却是因为失踪的林越而起，而弟弟林越失踪的原因是因为他的调查触碰到了达摩的底线，如此一来达摩有了要挟的筹码，林立只能一步步的按照计划进行下去。 想到这里，林立察觉到他和张君其实是一直在被达摩推着前进，像是在一步步有条不紊的接触到一些人和一些事，之后才发展成了今天这幅模样。 林立细细一想，这个想法其实完全是对的。达摩的根本目的是他，张君只是一个适当时间出现的人，林立有些茫然，他并没有什么特殊能力，达摩又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黑暗中林立眉头紧锁，忽然他记起那颗挂在胸口的黑色石头。 小时候达摩将他关起来，陪伴他的也只有那颗石头。张君也曾提到过过这个东西，他也有这枚石头，如此一来，整个事情似乎回到了一个最开始的出发点。 黑色石头。 林立摸着胸口，一颗石头能藏着什么秘密？难道石头还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猛的，三区内看到的影像跃入林立脑海，他顿时从床上坐起来。那些眼花缭乱画面的从林立眼前闪过。在整个事件中，最难以理解的就是那笼罩在头顶的“光幕”和那场为期一天两夜的隔离。 当时，达摩的人穿着密不透风的防化服，如同世界末日来临一样将他和张君控制在偌大的城市中，有一名成员却因为接触到两人竟然选择开枪自杀，当时他的神情露出的恐惧简直难以想象。这个场面林立现在想想都很难接受，那名达摩成员明显是在惧怕着什么？惧怕接触嘛？ 在那次达摩的计划中，如果不是八宝山的帮助，他和张君或许永远也无法逃出来。 而这一切，又是从离开三区后才彻底发生，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迹象。 三区？三区？石头？到底隐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林立坐在床边，双脚踩着冰凉的地面，苦苦思考。 张君说那些画面并不是毫无意义，而是有着绝对的价值，那么那些画面和黑色石头有关吗？又有什么关系？ 三区看到的画面中那从天而降的应该是陨石，因为只有从天外来的星体撞击才会造成那场灾难和异象。林立又想到三区画面中直升机的纷纷坠落的场景，那些拥有很强心理素质的飞行员在飞机爆炸前作出了那样的举动，会不会和陨石的坠落有关？ 林立将一切串起来，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和张君佩戴的石头很有可能和那些陨石有关，或者说，那两枚黑色石头就是陨石的一部分。 黑暗中林立瞪大了双眼，如此一来，三区内的影像就立即与石头产生了紧密的联系。 可随后，林立又陷入困惑，这和张君的特殊能力有什么关系？难道陨石有着其他神奇的力量？张君的那种能力是佩戴陨石后造成的？并不是实验的结果？ 可这也太疯狂了，林立为这个念头感道恐惧。 想到这里林立不得不将同样佩戴过石头的自己联系起来，他并没有张君的那种能力，只是做过一些非常怪异的梦境而已，难道这些梦也有着极为特殊的含义。 可梦在怪异也是梦，林立并未看出梦境对他的身体造成多大的影响。 一时间，林立的思绪又陷入了慌乱，梦境总会容易令人遗忘，不过最近的一些梦林立记得都很清楚。梦里出现过另一他，然后对方钻进了他身体中，和他融为一体还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梦里还出现过追逐和逃亡，在这些梦产生的大致时期内，林立还隐约觉得有人在死死盯着他，还见到过类似幻觉般的人影，从三区内出来这种感觉最为明显，不过最近的梦境中自己总是站在虚空中，感受到那些光点带来的荣耀感。 一切联系起来后林立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越来越觉得不安。 层层思考和思索后，林立得出的唯一结论是：他是整个计划的重点，张君是这条计划上不可或缺的陪葬品，而所有一切的很有可能和三区的影像有着绝对的关系。 林立望着门外方向，他在想女孩在那天晚上到底有没有见过自己？女孩会不会在撒谎，那天晚上他是来到了酒吧还是站在别墅中接受了洗脑？ 女孩有没有可能也被洗脑，强行灌输了这样或者那样的内容？ 她会不会是另一个桥？ 望着窗外的皎洁的月光，林立看了一眼时间，时候差不多了，女孩已经睡着了，是时候离开了。 他轻手轻脚下床穿上衣服，准备妥当后环顾了一圈房间，拉开了门。 客厅内，女孩睡在沙发上，淡淡的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卷曲的睫毛在微微跳动。女孩像是有着什么心事，左手握成拳放在胸口上，眉头拧在一起。 林立看的有些呆了，女孩的善良在加上她纯洁长相，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此时睡着了更是安静的难以想象。 林立小心从女孩身边走过，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女孩说她叫什么来着？ 汪婷？汪婷？林立默念，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名字。 客厅的门距离沙发不远，林立慢慢跨过去，在出门的那一刻他觉得有些不舍，女孩这里其实很平静，整个房间的氛围似乎就是他曾经幻想的生活，不过林立知道，这种短暂的平静只属于女孩一个人，并不属于他。 最后，林立咬着牙头走出了房间。 不管女孩身份如何，离开恐怕才是最好额选择，不管她是否接受过洗脑，恐怕也只有离开才能知道真相。张君死了，林立不希望多在出一条鲜活的生命染红他前行的道路，这对女孩来说并不公平，同时对林立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小巷内是安静的，能听到远处公路上飞驰而过的汽车声。 林立出门前看了下时间，现在差不多是午夜三点，在有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他也应该行动了。 林立走上街头，穿过一盏盏昏黄的路灯，这个时候林立如果回头就能看到他的身影在路灯下是孤独的，是那种细长细长的形状。 他望着自己的食指，这里是八宝山的任务，如果一切还要继续，那么现在似乎就只剩下这一条路可走：执行八宝山的计划，然后在通过八宝山来的渠道获得相应的情报，他们一直在提供帮助，林立不能单单凭借灰三说他曾经是八宝山的人去完全相信他们。 疑问本来就很多，在如今让林立彻底相信的已经所剩无几。 如今他逃了出来，如今突然回去势必会引起达摩的怀疑，如此一来八宝山的计划或许就会落空，回到达摩哪里是肯定的，不过要有一个合理的可以解释通的计划。 林立边走边想，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计划，没多久林立突然感到后面有动静，似乎有人在远远的看着他，他回头看到一辆警车远远的开了过来。 林立这时才反应过来，这偌大的街道上只有他一个人在慢悠悠的行走，而他的右手边又是一排定做加工金银饰品的小作坊。 这似乎是一个机会，念头刚冒出来，林立立即加快了步伐前行，果然警车加速开了过来。 林立故意朝人行道内侧走，然后将手塞进怀中，低着头，步伐慢慢加快。 “嘟嘟！”随着两声警车的喇叭声，警车车窗被摇了下来。 林立瞄了一眼，看到一名警察正上下打量着他。 “站住！”车内警察喊了一声。 话落，林立立即拔腿朝前跑，钻进巷道。 警车一看到这个情形，加速追了过来，林立朝里跑了没多久，便就被一面墙挡住去路，他二话不说就朝上趴去。 警车停了，一名警察快速的跑了过来。 “下来！”警察拉住了林立的裤脚。 “跑什么跑？下来！”警察用力一拉，林立慢慢爬下来，这时两名警察围过来，将林立全身搜了个遍。 后来的警察拿走了林立身上的手机，打开看了看发现没电，然后合上。 “叫什么名字？身份证带了没有。”握着林立裤脚的那名警察问道。 ------------ 第八十七章 ：病患 林立故作惊慌道：“没……没带！” “问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警察追问，林立看着问话的警察，他的工号是0786。 “王强，北京人。”林立撒了一个谎。 “北京人？假名字吧！身份证呢？”0768质问道。 “不是假名字，身份证在房子，忘带了。”林立解释道。 “房子在哪？”0768又问。 林立瞄了一眼看到另一名警察正掏出香烟，他抓住时机瞬间挣脱转身就朝巷口跑去。 “站住！”点烟的警察反应很快瞬间就冲了过来将林立重重的撞在墙上，一把将林立的手臂用力别在身后。 “犯事了？跑什么跑？”0768追过来问道。 “没……没有。”林立努力辩解。 “走！上车。”一直没有开口的警察拉着林立走到车旁，用力将林立推进了汽车。 “妈的！这小子肯定有问题。”0768接过香烟，隔着车窗看了一眼林立。 “住在那？走带我们过去，把你身份证拿上。”开车的警察问道，林立看到这个人的编号是0621。 “在前面。”林立伸手指了指，同时又道，“我没犯事，让我走吧！我就是晚上一个人走一走。” “走一走？”0768蔑视道。 0621发动汽车，打开林立头顶的的灯，微微调整了下车内的镜子，盯着镜子。林立避开对方的目光，0621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皱着眉头拍了拍另一个警察的肩膀疑惑道：“小南，我怎么看着小子有些面熟，好像在那见到过。” “面熟？不会是通缉犯吧！”0768诧异的转过身打量着林立。 “我不是通缉犯，不是。”林立解释道。 “咦？你还别说，真有点面熟，我记得昨晚局里接到传真，上面是不是说有一个精神病患者跑出来了，你看像不像他。”0768问道。 林立一愣，瞬间反应过来，这似乎是达摩的一种通缉方式。 “我不是精神病，不是。”林立呼喊道。 “像，太像了，走先带回局里。”0621略带兴奋的说道。 随着轰隆隆的汽车声，警车开到了警察局的大院内。 晚上的警察局，没有几个人值班，只有三四个警察在闲着打着扑克，还有一名盖着衣服躺在沙发上。 林立被警察押送进来，其余人见状纷纷抬头望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有人说出了关于那名精神病患者的事。 “是他，好像就是他。” 不多时，负责今晚值班的队长走过来说道：“赶快和那边联系，让那边传一份详细资料，最好是能派个人过来。” 林立努力争辩，可他还是被送进了审讯室的小房间内。 正面墙上的字异常醒目，林立被拷在固定在地上的铁椅子内，而负责审问的两名警察则坐在林立对面死死盯着林立。 “姓名。”审问的警察将刺眼的灯光打在林立脸上。 “王强。”林立用手遮在眼前，眯起眼睛望去。 “年龄。” “二十六。” “家住哪？” “北京。” “现住址” “北山街46号”这时林立曾经看到了一个门牌号。 “来沈阳做什么？” …… 一些简单例行公事般的问话后，警察又问道：“王强，你知道认识这个人吗？”对方扬起了手里的文件。 林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的照片，而其余的文字部分则是关于一份精神状况的评估报告。 林立用力摇了摇头：“不认识。” “你的真名叫什么？是不是林立。” “不是。”林立摇头。 “仔细看，这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 林立又使劲摇头。 警察还要继续发问，这时记录人员用胳膊捅了捅他低声道：“别问了，这一看就是一个人，衣服都是一样的，还问什么？他恐怕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记录人员最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意思很明显，对于林立这样一名逃出精神病院的病患来说，审问根本没有多大的必要。 “哦，”问话的警察恍然大悟道，“诶！习惯了，习惯了，我都忘了。” 林立一看对方的模样，摇晃着身体下的座椅道：“放我走！放我出去！我没病，我不是精神病。” “喊什么喊，老实点。”警察用力拍着桌子，随后按下桌子上的红色按钮，然后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文件。 不久后门开了，0678和另外一名警察走进来。 “承认了吗？”0678问道。 “没有，我看就是他，长得一模一样，带走吧！等那边来人在说。” 0678点了点头打开手铐，将林立带出审讯室，朝走廊另一个头而去。 穿过走廊，林立被关进类似牢房的小单间。 四周安静后，林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没想到计划还为想到就被警察带到这里，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不少麻烦，不过林立就是有些担心，随后赶来的的达摩会怎么对待他，会不会半路直接选择“处理”。 面对冰冷的房间，林立不由自主的想起女孩的房间，这里与哪里是两个完全对立的感受，冷风似乎一直没有退去意思，在这种感觉下林立想起他曾被关押在十三区内的情形。 从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一切的变化太快，如今更是要他自己硬去接触达摩，这要是放在以前根本很难想象。 警察已经通知了达摩，他们的的人应该很快就会赶到，想到这里林立不禁又有些担心。 大约十几分钟后，走廊另一头传来稀稀拉拉的脚步声，林立探头望去，在远处打开的白炽灯下，他看到四到五名身穿白正在与警方的人低声交谈。 几人中有一个人手正里还拎着一个白色的箱子。 没多久有两名警察踱步走来，将林立领出了房间，这个时候林立明知道挣扎无望，可还是要拼命挣扎。 “是他吗？”警察将林立带到几人面前。 白大褂有着难以压抑的兴奋，不住点头，随后几人围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林立。 “我不认识他们，我不认识他们，让我走！让我走！我不是精神病。”林立大声呼唤。 “是他，没错，他叫林立，前天乘我们安保换班时偷偷跑出来的，还打伤我们一个人。” “那好，在这里签个字，交接就算完了。”警察递上手里的纸张。 林立望着这五个人，这几人虽然没穿黑西装但一看就是达摩的人，他们的眼神很凝重，说话时总会有人时时刻刻的盯着林立。 交接完成后，警察刚打开了手铐，白大褂便激励涌上来搀起林立就朝外走。 林立挣扎呼喊，可一切根本于事无补。 院子里停了一辆白色面包车，林立被推进后排座位，随后两名白大褂分别上车坐在林立身体两侧，同时将一枚类似手铐的金属环戴在林立手上。金属感刚刚合拢立即发出滴滴的声音。 车内没人说话，面包车径直开出了警察局的院子，刚开上公路，附近黑暗中又驶出四辆黑色轿车，分别开到车前和车后两个位置。 “a13，别装了，你知道我们是谁？你不是要跑吗？怎么不跑了。”坐在林立身边左侧的白大褂说道。 林立紧张道：“你们带我去哪？去干什么？” “干什么？”问话之人笑道，“到地方你就知道了，a13因为你我们死了那么多人，这一次你是逃不掉了。”说话时，林立感觉到手腕上的铁环一热，又一次发出滴滴的声，随后这个滴滴声会在每隔大约三十秒左右的时间响起一次。 林立有些害怕，因为这东西让他联想起定时炸弹。 “这是什么东西？”林立紧张道。 “距离感应器。”对方答道。 “距离感应？”林立用力扭了扭手腕，可这时连扭动这个简单的动作都做不了，那东西似乎正变得越来越牢固。 “是特殊的金属手铐，只要你离开我们的视线，或者只要我一个命令，林立谁也救不了你。” 听完对方的叙述，林立忽然有些慌乱，很明显这次达摩是铁了心的计划好了一切。 此时此刻，林立有些后悔，达摩这次做足了准备，也不知道八宝山的任务能不能完成，他还能不能获得他想要的真相，甚至能不能活着出来似乎都成了问题。 黑色轿车在前方开道，后面的汽车尾随其后，前后四辆车都有着漆黑的车窗，这一次达摩出动了多少人，林立无法得知，不过他觉得他所看到的恐怕只是此次行动的一小部分，很有可能还有更多的达摩人在周围的黑暗中。 汽车驶入宽阔马路，驾驶汽车的司机将手放在耳边道：“行动七组已经接到目标人物，准备返回，请告知目标送达区域。” “确定人物身份，是否是a13。” “确定！”司机道。 “好，打开车内成像设备。” 司机按下一个按钮，这时在林立正对面的车顶上方，缓缓垂下一个摄像头，白光闪了闪后，摄像头慢慢退了回去。 “注意保持警戒，十分钟内将a13带入c区9道，t组已经到达接应区。” “是。”司机结束了通话。 车内静悄悄的，在也没人说话，气氛忽然显得有些压抑，不过车内的几人却相互望了望，像是各自之间有什么话要说。 林立察觉到这个异样，问道：“t组……” “闭嘴！”林立身旁的人直接大声喝道。 ------------ 第八十八章 ：T1 林立愣了下，这个t组在这些人眼中似乎非常恐怖，竟然连讨论也不敢讨论。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司机回头看了看林立身旁的人，慢吞吞道：“组长……他……他不是死了吗？” “g4，关于t1的事谁也不许讨论，这是命令。”组长严肃道。 g4犹犹豫豫道：“组长，我只是怀疑，毕竟事情过去了这么时间，而t1也消失了很长时间，之前传闻t组已经解散，这次让我们把a13交给t组，这是总部的命令吗？” 组长微微愣了下，问题似乎说到了重点上。 开车的g4继续道：“组长，我不是好奇t组，只是觉得这次任务应该慎重，毕竟牵扯到a13。” 组长看了林立一眼，随后望着周围几人，似乎期待他们能给出答案，可车内几人谁也没有回答，人人都在刻意的回避着关于t1的问题。 一时间，t1的身份，和t组在林立心头也充满了困惑，难道计划会有变？t组会是八宝山的人？ 一番沉默后，组长g1将手缓缓放在耳边谨慎道：“f1组，你接到总部的命令了吧！……是的，我想确认下接应组的身份……t组？你确定是t组？有没有可能是信号被取代篡改了……好……我知道了……好……好！我知道了。” 其余几人望来，g1放下耳边的手掌，认真道：“别怀疑了，是t组没错，技术组那边并无故障，任务没错，t1还活着。” “t1还活着？这……” “好了，打起精神，别说了，执行命令吧！” 林立看着开车的g4，在听到刚才的确认消息时，g4明显打了一个冷战。 之后五分钟汽车一直在高速前行，没遇到一次红灯，也没遇到过堵车，前行异常顺利，林立听到的只是窗外隐隐风声。 林立思考着刚才他们之间的谈话，心头莫名紧张起来，接应他的是在达摩这些小组中最为神秘的t组，如此一来对自己来说任务会不会更加难办？ 景物在窗外飞速后退，在眼中留下道道残影，汽车没穿过几条主街道，周围景色就越发荒凉，沉沉的黑暗中亮起的灯光已经越来越少，屈指可数。 最终，车队在预定的时间内到达了c区09道。 外面一片漆黑，只有这几辆车的车灯照着前方，林立四下观察并未看到此次接应的t组。 这时司机打开了车门，站在车外，于此同时前后所有的汽车内均走出一人站在车外，他们一起扬起手臂亮出代表各自小组的身份牌，朝四周展示。 略微等待后，在前方不远处有红绿亮着灯光同时亮起随后一闪而过，伴随着轰隆隆的汽车声，数辆黑色轿车飞速从前方开了过来，这时除了林立这两车内的人，其余黑色西装像是同时接到了某种命令，纷纷有序跑向外围，将林立所乘坐的汽车和整个车队团团围住。 “是不是t组的人？”g1谨慎问道。 “组长，是t组，身份牌没错。”g4晃了晃手里的身份牌，上面的颜色已经由当初的白色变成了绿色，看样子身份牌接受了对方的信号。 “好了，打起精神准备下车。”g1推开了车门，拉着林立站在车外。 这时间，t组车队已经停下，林立大致看了下，对方大约是七辆汽车，不过林立又听到头顶的上空传来嗡嗡的声音，他抬头看到一架飞行器悬停在众人的上方。 对于t组的身份，林立不得不保持警惕，t1会是谁？t组为何在这些人的眼中如此神秘？ 随着车门的开启声，t组的车内缓缓走来四名黑色西装。 这几个人毫无表情，他们在行走时，耳边闪着红光，还有两人不断注视这四周，手掌也一直贴在腰际。 四人站在林立和g1面前，林立第一次接触到对方的眼神吓了一跳，这些人眼中一片死灰色，根本就没有一丝生气，活脱脱一副死人的样子。 林立匆忙看了g1一眼，g1已经低下了头，正掏出身份卡，举在胸部。 四人没人开口，似乎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不过中间一人还是冷声道：“t6核准a13身份。” 说着四人中走出一人将手中的一枚白色类似电池大小的东西，使劲按在林立脖子上。 瞬间过后林立脖子上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t6随后取下那个东西，晃了晃，看着淡绿色的光从这个东西顶部射出。 t6道：“是目标人a13。” “带走！” 话音刚落，t组人快步上前，接过林立，而下达命令那人则接过g组手里的白色提箱。 在极度的压抑中，林立被推进黑色轿车，随后汽车直接掉头冲下公路开进了荒野。在离开前林立看了一眼g组的队长，g1完全愣在了哪里。 车内没人开口，林立看着周围的景色，他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正朝四面八方朝他涌过来。 “带我去哪？”林立鼓起勇气问道。 没人说话，没人应答，t组的人仿佛一具具尸体。 林立又问了一遍，这时林立身边的人机械般的扭头望来。 “a13！” “啊！”林立愣了下。 “t1要见你。” “t1？” “嗯。” “我不认识他，你们要带我去哪？” “还有多久到边界？”这人没有回答林立的话，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二十分钟。”司机说道。 车内又陷入安静。 “带我去哪？“林立大喊。 “t4，想办法让他安静一点。”话落汽车传来刹车声，副驾驶位置的t4走出汽车。 林立感到不安，大喊道：“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这时t4拉开了车门，从怀中的铁盒中取出一枚半透明的针管。 “放开我！“林立大声呼喊，他吓坏了，他不知道这枚针管里到底装着什么液体。 “a13，这是t1特意为你安排的。” t4扬起针管，在另一人的帮助下，瞬间将针管扎进林立的大腿上的肌肉中。 林立感到异常的绝望，t1的安排？t1要见自己？什么意思？ 在这些人面前林立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他只能如同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药物注射完毕林立觉得身体一片冰凉，同时一阵阵麻木和失去方向的眩晕感在大脑深处向全身各处蔓延。 周围的身影正变得模糊，原本清晰的场景就像是处在浓雾之中一样，越来越不清晰。感官在退化，林立感觉到不自己的双手，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嘴角麻了，已经无法开口，体内涌现出一股无力感，如同身陷泥潭一般。 在时高时低的马达声中，林立闭上了眼睛。 在林立即将完全失去一时的那一刻，一个隐藏的记忆片段，忽然闪入了他的脑海。 那是他和张君进入隆泰宾馆后的画面，当时铁山离开了，不过后来有人冲了进来。他们的穿着黑色西装，这些人出现时，林立听到嗡嗡的破音在耳边回荡，巨大的声音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这让还未来得及开枪张君直接被人控制，林立也在严重的干扰中，痛苦的靠在茶几上。 之后的记忆是模糊的，林立隐约想起太阳落山前，他醒来了几次，不过每次醒来房间都会产生新的变化。 房间中陆续多了一些白色金属柜，还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仪器和装置，最后这些东西连在一起发出机器特有的震动声。房间里还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人，他们穿着密不透风的防化服，他们走来走去，背着氧气罐，手里各自拎着一个箱子。 没多久，林立感觉到他的额头被贴上吸盘，之后围在身旁的人另一头小心翼翼的调整着什么。 那个时候林立感觉到世界和真实的世界有着绝对的区别，似乎有人控制了他的神经和感官。一些肉眼看到的物体，忽然变小，又忽然变大，有的还披着异样的色彩，脑中还浮现连续不断的低沉声，像是有人在他的耳边念着神秘的咒语，最后一些混乱杂乱的片段疯狂的涌进脑海，随后又在慢慢拼凑。 林立感觉到他失去了一些东西，同时也多了一些本不属于他的东西。 天黑后，他们走了，搬走了机器，清理了房间中遗留的痕迹，找到那个床下藏有特殊仪器的箱子，然后又关上，开走了楼下的汽车。 意识消失前，林立感到到的也只是这些内容，其中还有林立无法听懂的各种怪异词汇。 “目标a13……脑干9区植入成功……核准成功……密码锁定成功……开始导入……导入成功……融合第一阶段成功……二阶段就绪……成功，扫描完成……准备消除所有遗留痕迹……撤离！集体撤离！” 世界是黑暗的，林立此刻感受到的也只是这些，忽然他觉得这才是整个世界的原来模样，是黑的，那些丰富多彩的颜色只是眼睛强加上去的色彩。 渐渐的这些片段消失了，归入了记忆中，林立觉得他的意识在扩大，他能察觉到身体在外力的控制下摇晃，在类似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林立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叫汪婷，你呢？” “边界到了。”开车司机的声音忽然钻入了脑中，林立睁开双眼，汽车发声、颠簸声也随之进入脑海。 ------------ 第八十九章 ：达摩总部 “调整方位频率，切换频道，核准权限，准备进入。”身边的人说完，林立感觉身体一震，如同悬空般的飘了起来。 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林立就感觉大脑嗡的一声，身体仿佛穿过了什么粘稠的东西，似乎是某种液体一样。 林立惊醒，望着四周。 车窗上闪着蓝色的闪电状的火花，在远的地方一些被绚丽的电流组成的光柱靠了过来。 猛的，不同于药物的眩晕感，随着车窗上的火花增多，越来越厉害，林立奇怪的觉得他竟然失去了方向感。 “滴滴！” “调整成功，解除电离保护，正式顺利进入。”司机机械的说完，一切异常消失，车窗外一片大亮。 林立看着窗外的景色，长大了嘴。 外面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汽车正穿与在沙漠中，连绵的黄沙在公路两侧堆积而起形成沙丘，狂风正带着土黄色的沙粒席卷而过。 “a13，你终于到了。”林立身边的人略带兴奋的说道。 “这是哪？”林立好奇道。 “放心，我们还在地球上。” “这是哪？”林立急道，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地方距离沈阳肯定有着很远的距离。 “这是我们的总部，t1正在等你。” “总部？达摩总部？t1？” “是的，t1是我们的组长，我是t2。” “为什么带我来这？” t2摇了摇头，将手放在耳边道：“组长……是我们……a13我们带来来了，请给小组权限，要求进入。” t2再也没有说话，任由林立如何发问他都没有开口。 窗外黄沙依旧在肆虐，公路似乎没有尽头。林立放眼望去，沙漠中看不出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他不禁疑惑，这就是达摩的总部？可这里会是哪里呢？难道是新疆的大沙漠中吗？ 林立反应过来，他曾经和张君也经历过类似的情形，穿过光幕组成的墙壁让，然后到达另一个地方，难道这一次也是一样的过程？ 林立有些后怕，他开始质疑此次任务能够顺利进行下去。 面对如此强大的达摩，八宝山会来解救吗？他有机会发出信号吗？ 汽车在飞驰，车内温度在烈日的烘烤下越来越高。林立看着似乎永无尽头的公路，只好将视线放在路旁，可一路前行他没有看到任何的建筑，也并未看出任何特别明显的变化。 几分钟后，汽车调头离开公路，朝一处沙丘开去，这时车内t组成员纷纷掏出黑色布条，绑在眼睛上，林立也被身边的人蒙上了双眼。 汽车在有节奏的滴滴声中，缓缓前行。 十几秒后，耳畔响起哗哗的声音，汽车停了，林立听到有人打开了车门，随后就感觉有人硬将他拉出汽车。 林立无法看清周围的情形，只能凭借猜测和单调的脚步声来来分辨周围的情形。 脚下似乎不是沙漠了，有些坚硬的似乎是一块块岩石。 “到了！” 林立的眼罩被人迅速摘下，剧烈的光亮变化让林立无所适从，他闭上了双眼，适应了光亮后，愣在了原地。 身后是沙漠，眼前却出现一汪清澈见底的水潭，再远一点的山丘后面是一座光秃秃的荒山，林立望着那座山，感觉那山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他被到拉到水潭前，达摩的人神色凝重的望着水潭像是在举行着什么庄严的仪式一样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不久后脚下忽然传来震动，沙丘上的沙粒纷纷下滑，水潭内忽然泛白，水位突然下降，数秒后一个全新的入口出现。 “走吧！”身后的人推了推林立。 距离近了，入口也清晰了。 入口呈现正方形，宽度大约四米，高度大抵也是如此，入口一圈似乎是由一种白色的金属构成，在日光下泛着白光。 林立站在入口，入口倾斜向下，下面光亮充足，能看到大约百米后的底部。 他被推进去，凉风扑面而来，不过周围光线带着的某种奇怪的压抑感也涌了过来，林立不敢大口呼吸，也不敢在发问，生怕惊动什么。 进来后，周围响起哗啦啦的水流声，入口关闭，林立猜到水潭可能又恢复如初。 到了底部，林立被推倒队伍前方，按在肩膀上的手臂力量也越来越大。 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六根金属柱子孤零零的树立着，柱子表面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林立望向四周，他看到每个方向和每个角楼都有一道门，奇怪的是每道门都有着不同的颜色。 红色！绿色！白色！蓝色！黄色！紫色！黑色！灰色！ 周围很安静，隐约能听到的细微的电流声滋滋作响。 不久林立便被推进黄门中。 这是一个小房间。林立刚进来，周围就传来滴滴声。他还未反应过来，一股股带着刺鼻气味的雾气就喷了过来，他被t组的人强行脱掉衣服，然后给他穿上了一件防化服，而t组的人则每人挽起衣袖将手臂伸进一闪巴掌大小的小窗内，接过小窗内递出的药片，每人服下一粒，之后也换了衣服。 收拾完毕后，t2按下正前方一个按钮，数秒后，房间伤口响起机械的女声。 “检测完毕，一级，可以通行。” 门开了，一阵阵吵杂的声也传了过来，林立眼前出现密密麻麻的人。 他们穿行在眼前巨大的大厅内，忙着各自的事情，整个空间内还夹杂着机械的声音。 “轨道计算正在进行，三天后抵达目标区域……实验二组成员请注意，y型口服三号进入最后演变阶段，请及时上报口服分子系列号……检测二组情报无误，实验人g9938已经进入下一阶段，行动组开始执行第三计划……观察区域并无异常，药物投放正常，克林值正在回升，估计将在一个小时后升高到正常分值……准备……准备核算……准备清除……核算完毕……清除完毕……” 林立有些茫然，吵杂的声音令他吃惊，眼前的一切让他觉得他听到的看到的正是一个个正在执行的达摩计划，他想到或许不久前他的影像和与他的有关的命令也出现在这里。 大厅内有一些达摩成员面对着矩形屏幕，观察并且记录着各种各样的图形，一旁的机器还不断的发出吱吱声，一张张纸张接连不断从机器内吐出来。还有一些达摩成员面对着方方正正的玻璃房子，看着里面摆着盛满液体的圆形装置，望着达摩成员控制着手里的机器将一名昏迷不醒的人慢慢的从里面“捞”出来。 走廊很长，所有人穿着同样的衣服防化服，穿梭或者忙碌，每个人的衣服胸口都着颜色不一的字母标识。 “dm” 林立越来越感到害怕，他低头看着胸口，t组的人衣服也有这样的字母，惟独他的没有。 混乱的场景让林立不知道所措，他只能机械的观察着，被推搡着朝前方走。 尽头的电梯门开了，林立被推进去，电梯随后平行移动了数秒，忽然猛的下沉，压力一度倍增，呼吸困难。 林立强忍住，数秒后他听到叮叮的声音，电梯门打开，而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周围除了几人的脚步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林立感觉如同进入了另一世界。 t组成员将他推进编号为“a-34”的房间，随后打开了林立手腕上的“手铐”集体离开。 等林立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走了，铁门也已经死死关上。 林立跑到门前，使劲敲打，没有反应，他想摘下罩在头上的透明头盔，可开关处不断响起滴滴的声音，根本打不开。 房间内空荡荡的，除了正中央的一张凳子什么也没有。 没人应答，林立如何呼喊也没有回应，他心急如焚，最后他一屁股坐了上去。 “林立。”机械声忽然从前方传来。 “谁？”林立惊讶的站起来，声音是从前方传来的，他走过去，墙壁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他小心用手摸了一下，墙壁忽然亮了，变成了透明玻璃，林立清楚的看到了对面的情形。 对面是一个比这个略小的房间，此时房间里出现了三个人。两个站立，一个则背对着林立坐在桌子后，宽大的桌子遮住了半个身体，根本无法看清对方的面目。 “你是谁？”林立喊了一句，他有些后怕，这人看起来太神秘了，难道这就是“t1”？。 那人没有回答，如同没有听到一样，他只是抬起一只手，林立看到他手里握着类似遥控器一样的东西。 很快，在这个人的面对，一面巨大的显示器亮了，一幅幅带有时间段的画面开始播放。 看到那些画面时林立愣住了，心脏如同被人使劲捏了一下。视频中竟然播放着他曾经的经历，有小时候的，还有和张君的，画面中包括劫车那一幕，也有那天他独自走出汽车进入城市的一幕，还有张君杀人的那一幕，最后林立看到他和张君前往记忆档案库路上的画面。 顷刻间，一种巨大的被人玩弄于股掌的感受，从林立心头升起，怒火和不甘顿时充斥在他整个人的身体中，林立失去了理智，大吼着敲打着透密的玻璃墙壁。 “你是谁？你他妈的到底是谁？说啊！说啊！” “a13，你难道忘了我？”男子的声音是合成的，他的脖子附近闪着淡淡的白色光点。 “忘记？谁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 第九十章 ：真正的疯狂 “他们都叫我t1。”机械般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听来更加令人恐怖。 “t1？”林立想起t组成员说的话，他们说t1想见他。 林立心中砰砰直跳，强压心理的紧张问道：“你想干什么？我的弟弟呢？他在哪？” t1摇了摇头：“林立，你相信你的记忆吗？” 林立愣住，不知如何作答。 “张君，太可笑。”t1对着其中一幅画面大笑起来，林立望着那副画面，那是张君在死亡前最后的场景，他趴在林立的背上，断断续续的开口。 “林立，你要坚持……坚持住……”一幕幕心酸的场景又一次触碰到林立心底的最深处。 “你是谁？你是谁？妈的！你到底是谁？到底要干什么？”林立大喊，他绝望了，面对这样的组织，他真不知该怎么办，怎么办才能摆脱。 “我是谁？”t1慢慢转动，他整个人的面容渐渐清晰出现在林立的眼前。 顿时，林立觉得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他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开口。 林立的世界又一次完全崩溃。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死去的华子。 “华子？你是华子？怎么是你？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华子？你？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林立混乱的大脑在这个时候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要表达什么意思。 华子的死而复生彻底改变了林立对整个事件的看法，也让原本就混沌不清事件又一次变得浑浊。 “是我，我是t1，我也是华子。”华子带着淡淡的微笑，将脖子上的一枚黑色东西丢在桌上，声音慢慢恢复了正常。 林立觉得头晕目眩，世界竟然变得如此的不真实，真假？那个是真？那个又是假？这是不是一个梦，怎么还没有醒的迹象？ 他抬头看去，对面的那个人的确是华子，而他又是t1。 难道那天晚上出现的真的是华子？是他领着自己去见得张君，可后来他死了啊！他被张君杀死了啊！可他怎么还活着？这说不通！这完全说不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林立痛苦的抱着头。 华子缓缓站起来，一步步朝墙壁走了过来，距离林立越来越近。 林立望着越来越近的华子，他的长相、面容、神态、步伐与华子一般无二，他甚至清晰的看到华子额头上的皱纹。林立感到后怕，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去，最后被凳子挡住，一下坐了上去。 “林立，这都是你自找的。”t1立在透明的镜子后面，一脸邪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林立不断摇晃着头，太不可思议了，到现在他都不愿意相信。 “你还相信你的记忆吗？”t1又重复了之前一句话。 林立瞬间茫然，记忆？这时从进入达摩基地到刚才一切的所见逐一从脑海中闪过，达摩太强大了，在这个基地里似乎完全掌控着外面世界的一切，世界上似乎没有人能够逃出他们的控制。 如此一来…… “a13你还相信你的记忆吗？”t1又重复了一遍，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却有着世界上最为恐怖的音调，似乎不断的间蚕食着林立内心世界。 还能相信自己的记忆吗？ 林立暗自发问，可他始终没有勇气给自己一个肯定的回答，是相信还是否定？ 记忆被篡改，一切被控制、被窥视，恐怕一切都是虚构的，或许他只是刚从一个房间出来，刚走到这个房间而已，或许他就出生在这个基地，一直都没有离开，或许一切都是假象，他的一生，他所有的经历，所看到的张君、弟弟林越、吴律师、看到的路人、见过的警察、那个强三、或许就连八宝山那些灰色西装都是虚构的，所听到一切也都是飘渺的都说不定。 或许一切只是一场游戏，一个被控制的大脑和一段段被注入了的记忆而已。 或许，一切就从没发生，或许，一切从没存在过。 “a13，你想通了吗？”t1站起哪里并未移动过身体。 林立看着t1脸上个淡淡的笑容，若是在平常，自己一定会认为这是一个没有任何心机的老实人。 “a13，一切只是一场游戏而已。”t1说出了林立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林立低下头，脑袋嗡嗡作响，他不愿意就这样接受这样的答案。 “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t1依旧带着淡淡笑容，仿佛他是一名局外人。 他迈着步伐，沿着墙壁左右行走，他边走边说。 “林立，人类的的思维和行动都来自这里。”t1指了指脑袋，“这是人类最值得庆幸的器官，也是人类能够从众多动物中脱颖而出的法宝，可谁有能想到这也是最致命的弱点，听觉在这里，视觉、味觉、触觉、所有的感官所感受的信息都会在这里汇聚。如果我们掌握了一种能力能够控制这里，能够将杜撰的思维和记忆通过仪器强行注入，那么还有是不可能的呢？一旦有了这个技术那么这个人就能够控制整个世界，他就是这个世界的王者。” “一切根本没有发生？”林立呆呆的立在原地。 “是的，一切只是游戏，你看到的听到的都是虚构的。” “这不可能，你在骗我，这是假的，肯定是假的。” “哈哈！”t1朗声笑道。 林立抬头看去，那些视频还在播放，他伸手指着说道：“如果一切只是游戏，那么那些视频怎么可能存在，你在撒谎，你肯定在撒谎。” “你是说这些画面？”t1扭头摆了摆手，这时远处一名达摩成员走到桌子旁按下了按钮，画面变了。 林立看到他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淡绿色的培养液中，他的额头上贴着一枚枚闪闪的金属圆片，还有一些导线连着指尖，甚至有些导线直接插在他后背的脊椎上。容器外围摆着一些林立从未见过的仪器，那些设备上显示着各式各样复杂的图形，三名穿着防化服的人正不断忙碌调试着设备，其中一个设备上，一些零散的画面，呈现一种零散的形式不断在变化，同时一台机器响着朦朦胧胧单调的声音。 t1摆了摆手，视频开始疯狂向后退，右上角的时间也快速后退，最后林立看到一个婴儿从襁褓中探头，好奇的望着周围。 “林立，这就是你的一生。” “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林立拼命呼喊，如果这一切真的如此，那么他一直在追求的其实是原本就不存在的东西，一切根本就是大脑被控制的结果。 t1道：“林立，半个小时前你刚刚从3号仓中出来，你还要看证据吗？” t1又摆了摆手，画面换了。林立看到他被几名达摩成员从培养液中“捞”出来，然后有人给他穿上了衣服，这个过程自己一脸的茫然，虽然瞪着双眼，不过似乎根本就没有醒来。他看到自己被牵引着站在了这个房间的门口，数秒钟后门开了，自己则突然有了精神己一步步走进来，之后就一脸恐慌的面对着透明的墙壁。 “好了。”t1让那头的达摩成员关闭的画面。 “a13，我还有更多的证据，如果你想看，我都可以放给你，这没什么大不了，关键的最重要的是你的存在，你的质疑和心底的不相信，恰恰说明整个实验是非常顺利的，我们的机器和药物已经十分完美，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控中。” t1越说显得越来越激动：“或许，用不了多长时间，可能三年年，五年，也可能一年，整个世界就会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就会在我们的要求下发展，哈哈！” t1的笑声听来异常刺耳，林立看着t1的身影，望着他如同面目狰狞的神色，猛的冲到镜子前捶打着玻璃。 “疯子！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t1转过了身，微微摇头：“a13！我不是疯子，而且这个世界不缺疯子。你活在我们构架的世界中，竟然一点也没有怀疑，虽然你现在是清醒的，可你觉得你正常吗？你相信了我们编造的一切，甚至根本就没有怀疑道这一点，在我的眼中和你相比，或许你才是真正的疯子吧！” 瞬间林立感觉身体如同被抽干了力气，软弱无力。 t1说的没错，自己是疯了，甚至还不入一名疯子！自己做着最疯狂的“梦”执行着最疯狂的举动，在混乱的线索中还饶有希望的去寻找答案，可最终来一切却变成了幻想，自己不是疯子，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疯子吗？ “全体实验组成员请注意，古斯计划正式进入下一个数据采集阶段。”t1将手放在耳边说出了这句话。 没多久，四周一些隐隐约约的噪声慢慢停了，看样子一些设备已经停止了运转。 t1隔着透明墙壁望着林立，随后摇着头离开了房间。 门关了，墙壁后面的空间陷入了深深的黑暗，一片寂静。 ------------ 第九十一章 ：忽明忽暗 林立坐在地上，靠着冰凉的墙壁，望着陌生的环境，这个时候他能听到的只是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虚构的！假的！一切只是一个被称为“古斯”的计划，这个过程最大的目的就是达摩在验证他们的计划是否成功？他们的药物是否成功？观察自己是否质疑到整个事件最根本原因。如今古斯计划成功了，在不久的将来或许会大面积的执行整个计划，从而慢慢的控制全世界。 这太疯狂了。 面对这样的结果，林立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述他此刻内心的感受。 那些他日日夜夜做梦都想弄清的事实，如今在谜底前失去了答案。那些奇怪的事件只是计划中一环扣着一环的谎言，而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其实只是一条条与自己相关的数据。 原来，所有的一些都未曾存在过，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张君这个人，也没有三区，也没有八宝山，更没有弟弟林越，没有、什么都没有。 原来自始至终这只是一个弥天大谎，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而林立，只是游走穿梭在这些精心编制的骗局中的人，古斯计划中的实验人。 一名代号为“a13”的人，仅此而已。 林立知道，古斯计划或许真的会如同t1说的那样，将会彻底的改变整个世界。可一旦到了那个时候，那些被控制的人中，会不会有人发现这个秘密？看出一丝破绽？从而怀疑整个被控制的人生？如果怀疑了，他的结果会是什么呢？ 林立咧嘴苦笑，那种人恐怕十之八九都被送进精神病院吧！ 太可笑了，正常的人在精神病院中接受不正常的治疗，而不正常的人却以为自己无比正常。 荒谬！ 哈哈！林立仰头大笑，可忽然汪婷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脑海，林立愣了下，他问自己，她是否是真的呢？可她又是如此的真实？ 不！ 林立摇头，她肯定也是假的，是虚构的，想到这里，林立眼角湿了，一种莫名的酸楚感令他将头深深的埋在臂弯中。 心酸、无力，他觉得他和一条虫子其实没有多大的差别，在努力也没有什么用。 t1走后，房间变得静悄悄，听不见任何声音，似乎也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在这样的感觉中，时间走的缓慢，如同一把尖刀不断从林立的心头划过。 时间在走，林立的心却在滴血，一股与世隔离的感觉油然而生。 可能过去了一个小时，也可能是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门外传来声音，林立看到几名穿着防化服的达摩成员推着一架移动担架进了房间。 那些人站立了一会，随后便一步步走了过来。 望着越来越近的身影，林立本想奋起反抗，可心头却很难升起以往的那种强烈的念头。最后，他只能望着那些人，眼睁睁看着他们将自己控制、捆绑在移动担架上一点点推出了房间，推进了通道中。 他看到头顶闪过灯，听到围绕在身边的匆忙不停的脚步声。 该结束了吧！ 几分钟后林立被推进电梯，随后下降又被推着前行。 这个过程中，周围有几名达摩成员，不断观察着林立低声交谈。 “a13的数据已经稳定了吧！” “是的，已经稳定。” “t1见过他了吗？” “见过了。” “他怎么了？” “不知道，应该是绝望了吧！” “第三特征有没有消息？” “还没有结果。” …… 不久后，林立被推道另一个房间，担架也被固定在原地，林立睁开眼看到身体上方一个拱形的玻璃罩正缓缓落下来。 玻璃罩合拢后，林立的头部附近响起兹兹的气流声。 林立感觉有什么东西通过呼吸钻进了身体，鼻尖发麻、意识变得涣散，大脑开始无法正常思考。 他能感觉到周围汇聚了越来越多的人，而且还有一些人陆陆续续不断进入这个房间，隐约间他听到t1的声音，t1似乎对自己指指点点不断发表着评论。 林立想睁开眼，可他无法控制身体，在缓慢的错乱的感觉中林立的世界陷入了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林立渐渐的感觉到他的身体，也能感觉到周围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这时一个声音由远及近，突然却如同炸雷般在脑海深处轰然作响。 “林立！” 林立惊了一下，他看到自己面对着一面镜子，镜子里出现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站在里面。 他看着镜子里的林立，感觉几时熟悉又是陌生。 “林立！”镜子里的人张了张嘴。 林立愣住，他在说话？ “林立，你是不是害怕了？难道你真的决定任由达摩摆布？你放弃了吗？” 林立不知所措。 “回答我！你这个懦夫！”对方忽然大吼。 “不！”林立扯着喉咙大喊。 镜子裂了，林立“走”了出来，站在面前。 “林立，最后的结果到底是什么，这完全取决于你的自己的内心，如果你认为那些都是虚构的，那么一切就没有必要在继续下去，一切努力和牺牲也毫无意义，你也没有存在的价值。” “你是谁？”林立想起很早前他见过这个“人”，而且他还曾和自己融合在一起。 “我就是你，林立！我就是你。”对方肯定道。 “你是说t1说的话是假的？” “林立，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醒过来后，用心去看吧！”说完那人一闪钻进了身体中。 林立摸着自己的脸庞，看着自己的双手，在抬头周围，场景竟然变了，他又一次出现在那有着许许多多光点的世界，不过这一次光点并没有以前那么活跃，它们似乎受到了什么影响失去了活力。 “醒过来？用眼睛去看？”林立默默重复，放眼望去，光点猛的闪烁了。 “醒过来？t1在撒谎？”光点闪的更加厉害。 对！醒过来！醒过来！t1可能在撒谎，他在撒谎！那一切是真的，肯定是真的。 忽然所有光点拼命一般的跳跃、震动、它们的光芒越来越亮，范围越来越广，最后竟然形成了一大片升起的光幕，直接朝林立铺天盖地疯狂涌来。 凶猛的积压带着针扎般的刺痛，迫使林立突然睁开了双眼，瞳孔剧烈收缩。 他看到了眼前的玻璃罩，看到挂在正对着自己的摄像头，听到附近机器运转时发出的滴滴声，他意识到他醒过来了，不过他还在机器中，他还在达摩的总部。 他晃了晃身体，可身体被捆的太结实，根本动不了，就连脑袋都无法转动。 远处响起两个人的交谈声，林立仔细分别，竟然是t1和另一个人在说话，听动静这两人似乎正朝这里慢慢走来。 “t1，a13放弃抵抗了吗？”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是的，部长！a13完全放弃了。”t1道。 林立神经一跳，部长？达摩总部的部长？ “第三特征有没有什么最新的迹象？”部长道。 “暂时还没有。”t1恭敬道。 “还没有结果？图谱也没有记录吗？”部长疑惑道。 “是的，依然没有任何的发现。” “t1你一定要给我仔细排查，一定要搞清楚a13的第三特征，一旦有消息立即向我汇报，同时开始第三阶段，最近外面盯得紧。” “是！” “t1记忆搜索的内容我已经看过，不过其中似乎存在四个盲点，你让技术组的人在过来一趟，给我搞清盲点是怎么回事？是怎么形成的。” “盲点？部长这个盲点会不会是技术方面的问题？” “不，我们专门讨论过，怀疑这应该a13大脑中一些隐藏较深的记忆片段。” “隐藏较深的记忆片段？这怎么可能？”t1的声音有些惊讶。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可他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这……” “t1，我给你说过a13是个迷，在加上a13的第三特征始终没有搞明白，这很让我担心……” “担心什么？”t1紧张道。 “我担心盲点或许和a13没有关系，很有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盲点的存在，我担心的是其他方面的原因。” “什么原因？”t1疑惑道。 部长略微顿了顿，就连脚步声都停了，几秒钟过后他叹气道：“不知道，还没有结论不好说。” “部长，这不会影响整个计划吧！” “影响？t1你记住，一旦评估和最终的检测结果出来显示盲点依旧不确定，第三特征依旧不确定，那么计划依旧要继续下去，那时候t1就只剩下两条路。” “那两条路？” “第一，他会和a8一样列入销毁计划。” “第二呢？”t1关切道。 “第二？重新开始，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好！部长，我知道了，我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清楚这些问题。” “嗯，你最好抓紧时间，哦，对了！铁山的事你查的怎么样？” 林立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懵了，他万万没想到，在这样的惊愕中，他竟然听到了达摩在谈论铁山，如此一来…… “没有，暂时还没有消息。” “t1，赶快加派人手给我找到他，把铁山的消息一定要给我搞到手，不论是死是活一定要知道他的身份，他很重要，特别重要。” “是！”t1重重答道。 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两人似乎到了门口附近，转个弯就能进来。 “军区的的事怎么样？黄排长是谁杀的？那个假冒的袁部长是不是他们的人？有没有什么证据？” “部长，记录显示黄排长是a8杀的。” “a8？怎么，他失去控制了吗？” “是的。” “那袁部长呢？有没有什么消息？ “暂时还没有。” “妈的！”部长重重骂道，说着声音就忽然清晰起来。 “部长！”林立听到身旁忽然有人大喊。 “喊什么喊，什么事？”部长嚷道。 “a13……a13醒了。”报告的的人紧张道。 ------------ 第九十二章 ：存在的意义 “醒了？药效时间过了吗？”t1声音忽然变低，似乎他并是不想让林立听到这些内容。 “脑波仪器和悬挂的摄像显示a1的确3已经醒了。” “好，我们知道了，你下去吧！”部长道。 “t1”部长沉声道，“正常药效时间应该是多久？” “21个小时。” “a13提前了几个小时？” “5个小时。” “以前有这样的情况吗？a8有过吗？”部长疑惑道。 “没有。” 林立听到这里，立即确信，是t1骗了他，t1编造了一个弥天大谎让他相信谎言，最后让他放弃抵抗，从而让他顺利躺在这部机器中，这样达摩就能够更加准确的提取他的记忆信息。 一想到被欺骗，林立心理就压抑的难受，他恨不得这个时候就从这里跳出去，亲手杀了t1。 他再次挣脱，想看清那个部长到底是谁？可根本动不了，只能通过右眼余光看到两个模糊的身影。 “t1”部长停下脚步，声音变得极为深沉，“立即通知隔离组启动s4级隔离，隔离总部，告诉他们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离开基地。a13醒了，恐怕他已经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你赶快把a13给我带到重度检测区，我要详细的结果，如果没有结果立刻对a13进行洗脑，给我洗掉这一段，懂了吗？马上行动！马上！” “是。”t1恭敬道。 林立心头咯噔一声，洗脑？可为什么还要同时启动隔离？林立想不明白，但他忽然发现似乎对这名部长而言，自己无比危险，身体就如同一颗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一样，甚至要还要隔离整个总部。 林立想不通也越来越糊涂，达摩到底是要干什么？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东西？第三特征？什么是第三特征？张君有吗？盲点？什么是盲点？前面他们还提到路径？什么路径？难道自己的身体内真的存在一些可怕的东西？一种自己从未接触和了解过的东西？可那到底是什么？ “a13！你这是自寻死路。”t1突然就趴在玻璃上，隔着透明玻璃直勾勾地望着林立的眼睛。 林立无法开口，只能疯狂晃动着看能不能挣脱控制。 他有疑问，他有很多话要问，可他还有太多的愤怒要发泄。他想亲手杀了t1，他骗过张君，利用自己，如今他又一次让自己丧失抵抗躺在这里仍人摆布。 盯着t1丑恶的嘴脸，林立在脑中幻想着亲手掐住他的脖子。 “a13！看样子你真的听到了。”t1笑道，随后摆手道，“准备释放qx3型药剂，关闭仪器然后带入重度检测区。” “是。”远处有数声答道。 “a13，不得不说，你身上充满了谜团，你竟然能够提前了五个小时醒来，我承认我把你看的太简单了。不过，林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吧！”t1的笑容消失，面部越来越僵硬。 看着t1的脸，林立恨得牙齿直痒。 杀了t1，杀了t1，他是彻头彻尾的骗子，杀了他！林立在心中不断呼喊。 愤怒时，清凉的气流从林立头部喷射口喷洒出来，在闻到这股味道后林立动了动嘴唇。 “你……”林立感觉能说话了，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个字。 “说吧！能说多少就说吧！你的时间不多了。”t1淡淡说道。 “华……华子……我……我要杀了……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林立牙齿吱吱作响，脸庞憋的通红。 t1摇着头，一脸苦笑道：“华子？你错了林立，华子从来没有存在过，你认识的那个华子他已经死了，你现在看到的是我。我是t1，不是华子。” “狗日的！我要杀了你。”林立扬起脖子，可他却看到了手臂被固定在金属环上。 t1忽然一脸阴沉，眼神中也接连闪过一丝凶狠，不过他还是扭过头大喊：“关闭仪器，带走！把a13给我带走！” 随着t1的命令，附近的响起一个又一个的回应。 “u7型分离机准备收集数据……收集数据完成，正准备关闭……关闭到计时开始10、9、8……u7型分离机已经关闭……脑波一号、二号、四号，检测三号、五号，记录三号，准备进入安全关闭状态……倒计时10、9……脑波一号……记录三号全部同时关闭……信息进入最后整理上报阶段……通道核定成功，人员信息核准成功，上报完成，全部仪器关闭完成。” “带走！”随着t1的命令，倒扣在林立身上的玻璃罩发出咔嗒咔嗒的合拢声，一个个倒扣的钢制铁环卡在玻璃罩边缘死死咬合，随后整个移动担然震了一下从原地弹开，固定在林立头部的装置慢慢下撤收回。 林立左右观望，看着t1重新穿上了防化服，带着几人快步朝他走来。 他挣扎了大吼：“干什么？t1你要带我去哪？你要干什么？” 他的呼喊，没有丝毫效果，四五个人快速推着被固定在玻璃罩中的林立，朝外走去。 “t1，t1！我要杀了你。”林立大声呼唤。 “林立。”林立扭头望去，看到t1站在外围。 “林立！你有没有考虑过，a8为何会死？他为何要拼了命的保护你？” 林立不知道t1为何会突然这样说，他还在咒骂，因为他意识过不了过久，他或许会被列入销毁名单，即便幸运，他也会彻底失去整个记忆，可到了那个时候一切又要重新开始，他又变成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林立。 他不想在经历了，他宁愿达摩给他一个痛快，让他结束。 t1毫不理会林立，边走边说道：“林立，无论你的结果是什么，你都难逃这一劫，我想你多少已经了解，a8的死仅仅是计划的一部分，可还有一点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切，a8所经历的一切，包括我的出现还有他对你的保护，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从没有人逼他这样做。” 林立愣住，t1的话颠覆了他猜测的内容。他在想，难道t1又是在撒谎？可这个时候t1又有什么理由撒谎，撒谎还有什么意义？。 “这不可能！”林立挣扎大喊。 t1摇了摇头，叹气道：“林立，我之所以告诉你，是希望你能看清楚在整个计划，这个计划要比你了解的庞大数十倍，乃至千倍，千倍、万倍，无论你了解多少内容，无论你怎么猜想，我都可以非常认真的告诉你，你看到的，想到的那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冰山一角。” 林立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空白，他被t1的这句话吓坏了。 冰山？冰山一角？那么真正的冰山到底是什么？ 前进的路转了一个弯，方方正正的通道变成了圆顶的隧道。 t1继续道：“林立，有一点如果我不告诉你，你恐怕永远也无法知道。这个计划，你所经历的一切都和张君有关，他参与了制定，第一阶段、第二阶段、第三阶段、第四阶段甚至于最终的第五阶段，他都知道，也都了解。几十年前在计划的演变初期，他提供了很多建议，这一点我想在死亡的那一刻，他或许明白了，只不过他已经没有机会在告诉你，即便是有机会，他想他也不会那样做。他参与设计，完善计划，他功不可没，林立，在整个计划中你才是唯一的实验人，你最大的敌人是张君，不是我，不是我害死了他，不是我害了你，而是他自己，是他选择让你和他一同走上了这条路。” 林立完全惊呆了，呼吸也瞬间停顿。 “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张君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你们到底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第三特征，告诉我什么是第三特征？告诉我，让我死的明白。” 林立越说声音越大，他突然觉得他的生命活着和死去似乎对他自己而言，并没有太大意义，他猛的意识到，即便是张君的死也是计划一部分，因为如此一来自己会张君的死产生内疚从而踏上如今的这一条路，躺在密闭的玻璃罩中。 t1皱了下眉头盯着前方，意味深长道：“林立，你还记得张君的特殊能力吗？我告诉你，那就是第三特征。在实验过程中，实验体会因为个体差异产生的不可控的基因裂变。在三区存在的那个时间段，第三特征参差不齐，不得不说，张君的这个能力很危险，可这也是他能够成为合格的a8的最终原因，因为只要有他在，只要他在你身旁，在计划的进行的过程中，你的存活希望会大大增加，这对你有好处，不过最重要的是，他的第三特征还可被我们控制，这才是重点。” “控制？可以控制的第三特征？”林立楞住，他也渐渐明白张君在计划中的作用。 “你也是一样。”t1沉声道。 林立瞪大了双眼，不明白t1的意思，他望着t1，期待t1能对他说的那句话给出合理的解释。 t1顿了顿道：“林立，我们既然可以控制他，同样也可以控制你，只不过控制的内容和方式以及时间长短都差别，这一点你想通了吗？” 林立瞬间呆住，t1的话正不断在耳边回荡。 “你们控制了我？控制了我的什么？告诉我！让我死的明白，控制了我的思想？还是其他什么？t1告诉我！告诉我！” ------------ 第九十三章 ：信号发射 t1面无表情道：“林立，你可以那样理解，不过对于控制，我们还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林立，我问你，你记得你和张君相遇后劫车爆炸发生之后，你第一次回到爆炸现场时的事吗？你有没有意识到当时你听到什么，或者是看到什么莫名奇妙的事？有没有忽然觉得有另一个思维钻进了你的大脑？而这一点有没有令你改变了某些想法？” 林立细细思考，可时间毕竟过去了太长的时间，不过他隐约觉得当时似乎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思维让他的怀疑方向产生了偏差，他直接选择回到市区去见吴律师。 t1又继续道：“林立，我在提醒你一点，记得死去的那个女司机吧！那头晚上你为何会下车呢？你想起来了吗？” 林立听到这里，忽然惊住，他清楚记得当时发生的一切。 当时张君还有华子和他都非常劳累，睡着后半夜时他忽然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看到张君走出汽车独自一人朝城市中走去，之后他便跟踪张君，可后来张君消失不见了，女司机却因为躲避自己而发生车祸，随后张君才赶到，那个时候张君开始怀疑自己，于是就发生了将他控制在车内，让华子带着他进入停车场，等那些人到来。 林立记得后来华子被带走后，张君说出实情，其实那天晚上张君根本没有走出汽车，走出汽车的是林立自己。 林立猛的发现，就是因为他当时一时无法完全相信张君的话，就让林立在后来发生的事件中埋下了对张君身份怀疑的种子，而这一点就直接导致了华子出现在沈阳张君的别墅附近时，让林立选择相信了华子，于是就有了后面的一切，这个时候林立反应过来，原来那个时候他看到的画面是达摩控制的结果。 “林立，你害怕了吧！”t1的话带着一丝嘲笑。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任何的词汇来形容林立内头的复杂的情绪。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t1说的没错，林立害怕了。他感觉到异常的恐惧，因为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一切的结果也超出了他的想象。林立万万没料到，整个计划的庞大和复杂性会如同蜘蛛网一样错综复杂，而以一个个局和设定都是如此的精妙和环环相扣。 “林立，这样的例子在你和张君之间有很多，可以说你们的每一步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虽然中途产生了一些偏差，可终究最终的结果还是在我们的预料之中。我们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为了整个计划，为了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一切的测试、调试还有牺牲是难免的。” 林立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来描述他心中的想法，他的大脑乱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乱。他想起他和张君之间很多很多的事，不过这时林立觉得他的大脑已经完全不够用，太复杂了，他已经被密布的疑惑彻底的牢牢的困在里面，无法走出。 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林立”也是控制中的吗？那个闪着白光的世界也是控制中的吗？进入三区也是在控制中吗？虚假的三区也是在设定中吗？还有他和张君都是在孤儿院中长大，难道这真的是达摩一种计划，目的就是让他在以后更加相信张君？ 林立想问，想开口，可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只好又重复道：“t1，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第一阶段？第二阶段？这到底代表着什么？” “得到？”t1哈哈大笑起来，“林立，我们的目的我已经告诉你了，控制整个世界，这一点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我们达摩秘密潜行在这个世界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这个，这是我们成为达摩人的心愿，几十年前我们差点成功，之后的不久，我相信我们不会在失败，一定会成功。” 林立觉得浑身发冷，如今坠入冰窖又被寒风刺骨的冷风吹中一般，身体没有一点热度，完全麻木。 “a13。”t1又恢复了林立的这个称谓，“你只是一个实验体，在计划中只是一个‘引子’罢了，如果你足够幸运你能看到那一天，而你的名字也会永载史册。我答应你，到了那个时候如果你还活着，那么我还会把今天这些话在重复一遍，让你明白你在整个事件中的功劳。你知道我这样做为了谁吗？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吗？” “为什么？为了谁？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林立问道。 “a8”t1重重说道，“这是a8的心愿，虽然我搞不明白他为何会在这个问题上心慈手软。” 张君？ t1的话给林立带来太大的惊讶，他不断回忆着他曾经和张君经历的一切，他多希望那才是真正的张君，可一切在现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毕竟现实要比精心编制的谎言要残酷千万倍。 护送林立去重度检测区的路越走越长，时间也越走越慢。隧道中脚步声和移动担架的声音在幽暗隐蔽的地下来回回荡，每一分每一秒对此时的林立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林立乱了，不过忽然隧道产生的变化，让他猛的意识到什么。 周围温度似乎产生了变化，透明的玻璃罩上凝结了少许的雾气，慢慢的形成了细小的水滴，身体也随着担架倾斜起来。隧道似乎在朝上延伸，还有周围的灯光越来越暗，可光线却越来越足，和之前相比林立能看到更多的东西。 林立看着，思考着，这些发现他的脑中不断闪过。 “组长，重度检测区马上就要到了，需不需要给a13注入药剂。”推着担架达摩成员问道。 “在等等吧！让他看一眼最后的阳光，这是a8的最后条件。”t1道。 “是。” 林立原本停滞的思维顿时被“阳光”这个词吸引。阳光？外界？他精神起来，瞪大了双眼，瞬间他意识他为何会在意这个词汇。 难道隧道的尽头是要从地下出来然后在去另一个地方？这其中会不会经历空旷的地方？而这个过程会持续多久才能到达另一头？ 任务！对任务！八宝山的任务！林立猛的精神起来。 八宝山灰色西装曾经提供给他一个任务，一旦条件成熟，那个时候他要做的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用力挤压食指中的发射器，他们就会赶来。 有没有希望？有没有可能离开这里？ 有！还有一线生机。 林立来了精神，努力抛开大脑中的层层疑惑，他仰头盯着头顶的方向，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刺眼的光线在前方形成的耀眼的光圈，听到了外界穿梭于世间自由的风声。 距离越来越近，他感觉自己马上就要从通道中出来。 隧道是倾斜的，如今附近越来越亮，顶部已经能看到许多铁条固定在头顶的山体，它们有的已经生锈，有的在向下滴着水滴，应该是快接近地面了。 林立心头默默数字，默默计算着时间。 一分钟后，通道亮度忽然增大，隧道转了一个弯，林立看到在隧道的尽头，哪里是充满了阳光，而且是正午刺眼的阳光，白花花的一片，带着耀眼的光斑，异常耀眼。 “咯噔”移动担架上了一个台阶，后方人员用力将担架推上了平台，继续向前推行。 阳光！温暖的阳光首先投射到前方达摩成员的身上，随后落在玻璃罩的最顶端，最后慢慢的、渐渐照在了林立的头发上，随后是脸部，然后是脖子、胳膊、手臂、手掌。 林立盯着蓝天和白云，他看到高悬于顶部的圆顶玻璃罩。他猜测这是一条高架通道，应该是悬空立在两山之间，直到他看到绷直的钢丝扎入山体，林立终于相信了他的直觉。 希望！一切还有希望！ 林立意识到他已经顺利出来，他无法猜测这条通道到底有多长，信号能不能发射出去。时间紧迫，他用力将拇指和食指紧紧捏住，使劲用力，顿时指尖内的肌肉传来破裂感，随即一种异样的痛苦传遍身体各处，与此同时一名达摩成员道。 “组长，可以注射吧！” “注射吧！”t1下达了命令，林立继续紧紧捏住指尖，望着缓缓爬行的云层。 发射器的信号应该出去了吧！通道在两座山指尖，信号能成功传递吗？ 可能是指尖内的发射器产生了某种变化，林立耳内忽然响起“嗡嗡”的长鸣声，短暂的四五秒失神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收到了吧！收到了吧！信号应该出去了！ 林立不断在心头祈祷，口中默念。 注射药物的达摩人员，忽然觉得不对，扭头盯着林立的指尖，立即嚷道：“组长，组长！a13不对劲，他的指尖怎么怎么闪着红光。” “红光？”t1一脸惊讶，猛的趴在玻璃罩上，顿时瞪大了双眼，扯着喉咙大喊，“加速！妈的！加速！最快速度冲到重度检测区。” t1惊呆了，他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他万万没想到林立身体里还有这样的东西，他知道，一旦a13手指内的东西正如他想的那样，那么他会遭到上面待遇。 “注射！快速前进！妈的！不妙！是信号发射器。”t1大吼着向总部发出了警报。 连接手臂的针管内出现了红色液体，注射人员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注射。 顷刻间，林立觉得眼前泛起了白光，所有一切都在眼前颠簸，他听到在身边响起t1疯子般失控的大吼，异常凌乱的脚步声，正气势汹汹的从两个方向飞速朝他涌来。 忽然，响彻天地的警报破音，在山谷内如同潮水般汹涌炸响。 “不明信号源！已经发射！警告！不明信号源！已经发射！拦截失败！注意警戒！各单位注意警戒！” ------------ 第九十四章 ：八宝山 世界越来越白，传入耳中的声音在这个时候也失去了应有的节奏，一切都在在颠簸，林立不由自住的闭上了眼睛，任由一切疯狂演变。 他知道此事他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他看到张君笑脸从眼前闪过，华子也一脸阴笑的从面上闪过，吴律师也随后闪过、女孩汪婷也闪了过去，爆炸、追逐、曾经的一切，曾经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此事都在眼前频频闪烁，冥冥之中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渐渐的，林立听到一个声音从他自己的内心深处响起。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林立，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忽然，一切都在一声惊天巨响中烟消云散。 “轰！” 林立感觉一些东西似乎在飞，世界在倾斜，附近有东西产生了非常剧烈的爆炸。他勉强睁眼，在蓝天和白云上，他看到惊慌失措的鸟儿在头顶拍打着翅膀，他惊讶的发现，此事他竟然清晰的看到了它们的羽毛，看到了鸟儿眼中的惊恐，看到翅膀下穿梭的气流。他看到白色的气流扎入山体，黑烟遮天蔽日，一些地方升起火焰。忽然，十几个黑点飞速从眼前滑过，然后猛的急转，悬停在头顶上方，绳索上瞬间滑下几个模糊的身影。 他们身体是白色的，仿佛被层层光晕包裹。 这些人好像端着什么东西，不断扫射，一些零件办的物体如同暴雨从他们手中弹落。这些小东西跳跃着闪着白色线条，叮叮当当的落在眼前透明的玻璃罩上，又弹向远方。 “目标确定!目标确认！已经找到！已经找到……3分队击中火力，击中一切火力……压制……一定要压制……飞行组赶快撤离……赶快撤离……报告！报告！达摩特别行动组还有十秒到达……还有九秒……起飞……起飞……加速!加速！……妈的！妈的！……好了，成功了！成功了！” “林立，你没事了，你没事了。” 林立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他觉得自己在空中晃荡越来越高，身体越来越轻，他似乎在飞。 “他没事吧！……没事！应该是被达摩注射的昏迷类的药物……没事！他没事，他很好。” “林立，你坚持住，你安全了，你安全了。” 意识已经非常薄弱，在这句话响起时，林立的大脑就接受了这个命令，随后他卸下了防备，切断了对外界一切的联系。 世界忽然坠入深深的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立感觉身体酸软无力，他觉得他好像没有睁开眼，不过他却“看”到了周围的世界，那个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林立正躲在在前方雾气中。 他似乎很疲惫，不过脸上却带着笑容。 在这个莫名世界中，林立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危险，他的直觉仿佛不受自己的控制，他觉得这个人不是坏人。 “林立，你做的很好。”对方并未张口，不过声音却直接在林立脑中响起。 “你是谁？”林立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林立，重要的是你还活着。” “难道我曾经死了吗？” “林立，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世界忽然扭曲了一下，对面林立的脸庞发生了扭曲，一个怪异的声音，空洞的从四面八方响起：“他有没有反应？什么时候醒过来？” “什么事?你想让我答应你什么事？”林立疑惑道。 “保守秘密，你可以做到吗？”对方面带微笑。 “秘密？什么秘密？” 对方抬起了手，手掌慢慢落在林立的肩膀上，不知为何林立觉得他好像在瞬间，理解了什么，不过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忽然觉得，他自己其实是非常特殊的。 “什么意思？” “你会明白的。” 身影溃散消失，如同稀薄的雾气被狂风瞬间吹散。林立感觉世界猛的一亮，顷刻间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亮闪闪的好像是玻璃罩，他觉得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睁开了眼睛。 “林立什么时候醒过来，什么时候？”陌生的声音又焦急传来。 “马上，他的身体没有问题。”这个声音有些熟悉，这个人他应该见过，而且还打过不少的交道。 “好！好！没问题就好，没事就好。” “组长，他醒了。” 随着最后的一声呼喊，林立睁开了双眼，在这一瞬间，他发觉那个世界与之前的世界在一刹那猛的重叠合为一体。 有些异样，世界有些失真，他渐渐感受了身体的酸痛，不过精神状态似乎不错。 这种感觉持续了大约几秒钟就慢慢不见了。 林立觉得自己回来了。 他望着这周围，他看到此时他的身旁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还是他他曾经见过的人。 灰三。 “林立，你安全了，这里是我们的总部。”灰色让开了身体，示意让林立观看。 林立看到他在一个颇为巨大的空间内，远处有两扇几米宽的大铁门紧紧闭合，在灰三身后的一面墙上写着巨大的几个字。 “八宝山。” “林立，你没事了。”陌生的一个声音从另一侧响起，林立循声望去，他看到一个中年人立在一侧，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不过眼神却透露着某种期待。 林立发现，他还呆在那个恶心的玻璃罩中，还如同犯人一样关押着，手脚依旧被捆绑着。他猛的反应过来，昏迷前前不久经历的一切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灰色西装真的在短时间内抵达了，并且顺利的将他带了回来。不过突然林立又陷入另一种担忧，此刻大脑感觉到的是真实的吗？这会不会是达摩的一种计谋，他们是不是又用什么高科技手段对自己的大脑动了什么手脚，究竟这个时候看到的、听到的是真实还是虚幻的？自己又是否真的离开了达摩基地？ “林立，你安全了，我是灰三，你还记得我吧！”灰三略带焦急的望来，手掌贴在玻璃罩上。 这个时候，处在怀疑状态的林立被灰三放在玻璃罩上的手掌吸引。灰三的掌纹很深，食指指尖和掌中有着厚厚的老茧，整个手掌内的纹路纵横交错，不过生命线异常的长，异常的清晰。 “林立醒了吗？为什么没有反应？技术三组，你们过来一趟。”灰三说完，一侧转来跑步声，两名穿着白色连体服的男子快步而来。 “我问你们，你们一定要老实交代。”灰三认真道。 “是。”两人沉声应道。 “林立，他怎么了？他到底有没有问题，他醒了吗？。”灰三急道。 技术三组的人相互对视，一人紧张道：“组长，林立的情况比较特殊，不过根据检测，他应该是醒了。” “应该？可他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没有一点反应？”灰三探头望了望玻璃罩内的林立，越发焦急。 “组长，林立的情况比较特殊，不排除达摩对他进行了第二次实验。” “二次实验？”灰三愣在了原地。 听完这话，部长也摇头叹气道：“灰三，林立进入达摩基地的时间不短，这不是不可能。”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们是在路上将他带走的，劫持成功了，他没有被二次实验。”灰三声音很大，他发怒了。 林立看着灰三的长相，辨认着灰三的声音，这的确是那个他曾经见过，并且对自己提供过帮助的灰三，不过这个时候应该选择相信吗？ “林立！你看着我！你看着我！我是灰三，我是灰三啊！”灰三摇着整个担架，林立的视线也跟着微微晃动。 在部长的示意下，两名技术组成员上前将越来越激动的灰三拉到一旁。 “部长，现在怎么办？”一名技术组成员紧张道。 部长盯着玻璃罩中的林立，瞟了灰三一眼，思索道：“以我们现在的技术有没有办法确认林立是否经历了第二次实验？” 这个问题似乎颇为为难，技术组成员对视后，始终没人开口。 “说吧！我会好好考虑。”部长道。 “部长。”一名成员道，“以现有技术是可以检测出来的，不过成功率较低，而且对林立来说会造成不可挽回的身体机能损伤？” “不可修复？”部长疑惑道。 “完全不能修复，是终身的。” 林立听着他们的对话，看到部长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 灰三急道：“部长，不能这样做，这会害了林立。” 部长扬手打断道：“灰三，我知道，这一点我会慎重考虑。” 灰三挣扎了两下，不过没有部长的命令那两名技术组的成员似乎并不打算松开。 “放开他吧！”部长说道。 摆脱控制的灰三快步回到林立身旁，他抚摸着玻璃罩，像是在惋惜着什么。 “林立，十几年了，对于达摩的一举一动我们已经进行了十几年，你能听到我的话吗？” 望着一脸愁容的灰三，林立思考着，试图通过一些细微的现象来分辨真实和虚幻。 “灰三！”部长拍了拍灰三的肩膀道，“让技术组的人先将林立带下去吧！” “不！”灰三甩开部长的手臂，冲林立喊道，“林立，你说话啊！说话啊！” ------------ 第九十五章 ：克隆人 “带他下去！”部长扬起手臂，两人技术组成员又上前拉着灰三朝后退。他还在呼唤，林立还在听，这个他看到部长冲自己微微摇了摇头，也慢慢朝外面走去。 “林立！”灰三猛的增大了声音，进行着最后的挣扎，“你肯定认得我，如果不记得，你记得张君吧！还记得曾经的发生的事吗？你有一个弟弟你记得吗？” “林越。”林立不由自主的重复了一遍，口中发出非常细微的声音。 林立的声音非常微弱，不过还是被灰三和部长听到，部长停下了脚步，灰三也愣住了。 “部长！”灰三先是疑惑，随后惊喜，猛的挣脱跑到玻璃罩外围，“部长，林立说话了，他说话了，他醒了！他醒了。” “林立！回答我，你记得那些事吗？你记得对不对！对不对！”灰三焦急问道。 林立看着灰三的神色，觉得这一切应该是真实的，即便此时不是真实的，那么他也应该在弟弟的这个问题上做出回应，而这正是他一路坚持到底的根本原因。 “林越呢？他在哪？我弟弟在哪？”林立张口道，起初他的声音很小，不过后来越来越大。 “他醒了！他醒了！”灰三指着林立，高兴道，“林立，你弟弟的事有消息了，他还活着，还活着。” “他在哪？告诉我，告诉我！”林立着急问道，他反应过来，他之所以大约八宝山这个任务的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曾经对自己许诺过，答应自己告诉弟弟林越的下落。 “林立。”张君认真道，“最新的消息是……” “等等！”部长扬手打断了灰三的话，微微摇了摇头，那意识很明显，是在警告灰三不要轻易说出后面的话。 “说啊！我弟弟怎么了？最新消息是什么？”林立急问道，他想挣脱扣在身体上的铁环，可这个东西依旧没有打开。 “灰三，这个事我和你说过，你忘记了？”部长质问道。 在部长的提示下，灰三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林立看着灰三的神色，在望着部长，此时他觉得两人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对于弟弟林越的消息似乎不是很好，即便是活着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灰三，告诉我，我弟弟怎么了？” “你弟弟……”灰三刚开口又被部长打断，“林立，我非常感谢你能相信我们。” 林立觉得不安，他不明白部长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岔开话题。 “林越到底怎么了？”林立大喊。 “林立。”部长大声打断，“你在里面呆了这么长的时间，相互信任是需要时间的。” “信任？什么意思？”林立惊讶道，他不知道部长的话是什么意思。 “林立，你知道克隆吗？”部分反问道。 林立愣住，觉得他这个问题，在这个时候和弟弟的下落毫无关系，可为了得到弟弟的消息，他只好压抑着心头的疑惑问道：“知道，可这和我弟弟有什么关系？” “不知道，这个和你弟弟可能关系不大，不过林立，这和你关系很大。”一瞬间，部长的眼中似乎透着异样的神采。 林立惊呆了，疑惑问道：“你到底要说什么？我弟弟被克隆了？” “还是信任。林立，信任！只有让我们相信你就是我们要找的林立，我们才能告诉你想知道的内容。” “可这和克隆有什么关系？”林立越来越糊涂。 部长拍了拍灰三的肩膀，灰三叹了口气，勉为其难道：“林立，我在几天前看到你了。” “我？看到我？”林立懵了，三天前他并未见过灰三啊！ 灰三低声道：“林立，你还记得你和张君劫车是发生的事情吧！还记得那个地方吧！” “记得，怎么了？” “三天前凌晨刚过，我们在十三区的线人发来消息说十三区又有了动向，说有一辆和那天你乘坐一模一样的汽车离开了十三区。为了搞清楚达摩的动静，当时我也参加了行动，我们在暗中观察，随后我当时发生的事和那天你们经历的事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林立傻掉了，他明白灰三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的，我看到了你，还看到了张君。” “张君！” “是的。”灰三点头肯定道。 “你看到我了？看到华子了？” 灰三又点了点头。 “这不可能，不可能！” 部长突然道：“林立，这没什么不可能的，视频记录显示的清清楚楚，那个人和你一模一样，声音动作习惯都是一样，包括张君还有华子，都几乎分毫不差，我们不知道达摩又要干什么，我们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立许久才回过神来，他望着灰三道，“灰三，你不会特认为那个人才是我？不会怀疑我不是真正的林立吧！” 灰三面无表情，他只是望着部长一样，便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灰三！我不是林立还能是谁？”林立吼道。 “林立。”灰三道，“我是相信你，相信你才是真正的林立，可你现在必须要通过我们的检测，只有数据才能说明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林立。” “这不可能，太荒谬了。”林立惊讶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太荒谬了，他难以想象要是在现实生活中遇到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林立。”部长又道，“虽然外界很少听到关于克隆的事，国际上也十分谴责关于人类个体的克隆，可克隆这个技术却在暗地里进行着，而且早在几年前就已经非常成熟。” “太疯狂了，你们太疯狂了。”林立答道，他无法想象如果这个技术真正成熟，完全被运用，那么到那个时候世界会多么的可怕。 “林立，疯狂的不是我们，而是这个世界上像达摩一样的组织，我们只是想要谨慎，不想带来更大的横祸，你懂吗？”部长气愤道。 “好！好！”林立慢慢点头，一番思考后，低声道，“那就检测吧！如果最后结果出来，你们一定要给我一个答复，告诉我弟弟的下落。” “好！”部长点了点头，看着情绪激动的灰三道，“灰三，你去一趟把技术部的主干都给我带过来，越快越好。” “是！”灰三说完依依不舍的看了林立一眼，转身朝远处闭合的铁门走去。 灰三刚走，部长又对两名技术组成员道，“你们两个去检查一下设备，将东西准备一下，看看林立现在的各项信息指标怎么样，能不能坚持到检测完成。” “是！”两人应道也朝远处走去，很快消失在一台方形的机器后面。 林立看着部长将几人支开，觉得这里有问题，这个部长应该是有一些极为特殊的问题要问，于是林立目不转睛的盯着部长。 部长看了一眼周围，像是在确认着周围是否还有其他人，随后开口问道：“林立，你多大了？”这个时候部长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一种寻常的问话。 “二十六。”林立如实道。 部长摸了摸下巴道：“林立，以你现在的记忆，你能不能记起整个事件开端的事。” “可以。” “好。”部长点头，“林立，那你告诉我，你一共见过几次灰三。” “灰三？”林立愣住，难道部长这样做，是因为他又在似乎在怀疑灰三？ “你在怀疑灰三？”林立疑惑道。 部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阴着脸继续问道：“林立，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因为这对你对灰三来说都非常重要，而且我想你也不愿意一直呆在这个玻璃盒子里吧！” 林立看着部长的神色，努力思索，在他的记忆中与灰三正式面对面沟通的此时其实不是很多。 “四次，应该是四次。”林立答道。 “你确定吗？”部长反问。 “确定。” “好！”部长暗暗点头，随后又道，“林立，你有没有听达摩谈论过关于‘第三特征’的事。” 林立愣了下，听到这个词汇，他首先就会想到张君。 “听过，他们说过。” “达摩是怎么说的。”部长反问道。 于是林立将华子对他重复的那段话，重复一遍，说第三特征是实验个体在实验中犹豫个体基因差别而产生的基因裂变。 听完林立的讲述，部长有些惊讶问道：“林立，他们真的是这样对你说的。” “是的，原话就是这个。”林立道。 略微思考后，部长又道：“林立，你有没有见过达摩的部长是谁？叫什么名字，你见过吗？” 林立摇了摇头，当时他处在昏迷阶段，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听到的也只是声音。 “好吧！”部长抬头看着入口方向，这时那头响起一连串的匆忙的脚步声，灰三带着十几名穿着白色连体衣的人走了过来。 “部长，人都齐了。”灰三瞟了一眼林立道。 “好！大概需要多少时间能确认林立的真实身份？”部长反问道。 张君带来的十几人中，一人朝前走了一步道：“部长，如果机器运转正常，中途不出现故障的话，大概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 部长略微沉思后微微点头，说道：“这个过程中结束后可不可以对林立的身体进行全方位的检测。” “部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检测？还要检测什么？”林立问道，此时他只想赶快证明自己的身份然离开这个透明的玻璃盒子，知道弟弟的消息。 “林立。”部长皱眉道，“既然你被锁在完全隔离的空间内，那么我有理由对我的部下什么安全考虑。好了，开始吧！灰三！”部长喊了一声，招了招手示意灰三过来。 ------------ 第九十六章 ：传染物质 灰三快步过去，部长道：“剩下的交给他们吧！走，我有事要和你说。” 两人走后，技术组成员神色立即凝重起来，他们封闭了整个空间，在确认所有的门和暗藏的通风口彻底闭合后又将一台台机械设备推到林立身旁，完完全全将林立围在中间。 这个时候林立却不断回响这部长最后所说的几句话。 他说要对他的部下安全考虑？难道自己被关在这个玻璃罩中是另有原因？难道自己的身体内真的存在着什么威胁其他生命安全的东西吗？ “检测设备打开了吗？”十几人中有人问道。 “打开了，运行正常。” “感应设备与系统连接了没有……报警装置呢？……” 一系列问题后确认后，所有成员站在一起分别戴上了头盔，其中一人快步走到林立身旁，将双手按在移动担架下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望着身后的成员道：“都准备好了吧！” “好了！”所有人朗声答道。 “你呢？”这人看着林立道，“你准备好了吗？” 林立望着周围的身影，忽然觉得他们像是做出了某种牺牲一样。 “准备好了没有，林立，告诉我。”这人又问道。 “好了！开始吧！”林立点了点头。 “开始！”伴随着一声大喊，林立觉得担架一阵，咔嗒咔嗒两声，整个玻璃罩缓缓升起，最后被几人完全拆了下来，抬到一旁。 “注射m3。”有人下达了命令。 话落，林立就看距离最近的一台设备上灯光一闪，机械手机朝他这个方向转了过来，一个带有针头的注射器扎进肉中。 林立便觉得大脑异常的昏沉，整个人都觉得非常的疲乏，他本想努力压抑这种感觉，可时间的推移却让他的精神意志越来越薄弱，他只能感觉到周围的机器越来越忙碌，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所有的吵闹在顶峰时忽然消失。 林立听到滴滴的蜂鸣声，在耳旁响，它们很有节奏，像是海边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席卷全身。 黑暗！林立觉得他又回到了黑暗中，不过他觉得黑暗中始终有人在盯着他。 “你成功了。”黑暗中有人说道。 林立知道说话的是哪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于是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你到底是谁？” “林立。”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林立转身看到了“他”。 “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对方道。 “我很迷茫，我觉得我一直都处在浓雾中。” “林立，没有真相就没有浓雾，浓雾可以隐藏在真相中，而真相也可以隐匿于浓雾中，我和你的关系也大抵如此。”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这里怎么会有两个我？我不理解，你到底是谁？这里是真实的吗？” “真实？”对方笑了，笑的很冷，林立听的毛骨悚然。 “你……在笑什么？” 对方摇了摇头：“林立，如果我告诉你，世界上没有比这里更真实的地方你信吗？” 这句话听来有些奇怪，不过林立越细想就越觉得越恐怖，如果这里才是真实，那么外界到底是假的？真假又如何区分？ “我不知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这个世界没有温度，林立却感到浑身发冷，甚至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 “林立，只要你活着，你的名字就会永载史册，这一点毋庸置疑，而你也会有一天明白你想知道的事。” “永载史册？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完，对方话锋一转道，“林立，时间到了，醒来吧！” “醒来？”林立一惊讶、，就看对方抬起手臂，整个世界忽然亮了。 他眯起眼睛，等待神经适应光亮，十几秒钟的失神后，林立听到了外界传来的声音，听到了机器嗡嗡的振动声，也听到了不断有人走动的脚步声，渐渐的他看清了周围，看到一张怪异的脸出现在视线内。 林立惊醒，猛的翻身躲开，可手腕上的一根小指粗细的铁链条却拉住了他。 “林立！”那个人抬起手臂后退了两步，示意他并没有恶意。 这时候林立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面容，那个人原来带着面罩，并不是一张诡异的脸。 “林立，你很安全，你还在八宝山。”对方缓缓说道。 林立回过神来，他还在这个房间中，他观察着周围，他已经被八宝山的人从移动担架上解开，只是手腕上又捆上了新的东西，看样子应该是八宝山的人拷上的。 “这是什么东西，解开。”林立挣脱了两下，链条不是很粗却非常结实，也看不到上面任何的焊点。 “林立，我没有这个权限，而且你的检测还没有完全结束。”对方摇了摇头。 “没有完全结束？”林立惊讶道，“什么时候结束？结果呢？克隆的结果出来了没有？” “结果出来了。” “我是不是我？我是不是克隆的产物？”林立质问道，他看着周围正不断走来的人心里越发着急，他担心对方说出他不愿意听到的词汇，然后这些人就会疯了一般的冲上来控制住自己，若是如此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对方在犹豫。 “结果呢？回答我！”林立大喊，他握着手腕上的链条，用力去拉，链条还是没有出现能够挣脱的迹象。 “林立，你冷静一点，结果出来了，你不是克隆人。” “真的？”林立忙问道。 “是的。”对方点头，晃了晃手指的纸张道：“林立，这是最新的检测结果，结果证明你确实不是克隆的产物，不过……” “不过什么？” “林立，你能不能冷静一点，这样我们好沟通。”对方指了指移动担架。 林立看着周围紧张的人群，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可能有些过激，于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坐在移动担架上，问道：“不过什么？告诉我？” “林立，在我们检测的过程中发现你的身体曾经似乎接受过克隆实验，我想知道关于这个你有没有什么印象？” “克隆实验？” “是的，切口在胸部。”对方在胸口处比划了一下，“虽然胸部的伤口已经愈合，不过通过机器的检测和化验，还是看出了一点关于克隆实验的痕迹，而且实验的时间不是很久，应该就是这一两个月内，林立你仔细想想你有没有什么印象。” 林立瞬间呆住，起初他不认为对方说的是真的，不过但对方说出实验的身体位置和大致时间，他立即想起在进入沈阳之前，他和张君发现双方胸口上有伤疤的情形。那个时候虽然知道身体可能被人动了手脚，可谁也没有想到这会和克隆有关，加上当时记忆中根本没有对克隆这件事的概念，谁也没有往深了想，只是有些担心而已。 “你说的是真的？”林立还是不太相信，因为一旦如此，那么不久前灰三说的话那就是真的，外面世界上不仅仅还有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林立，还有一个与死去的张君一模一样的张君。 对方认真道：“林立，这个任务是部长安排的，我没有理由撒谎，我有必要对部长做出最准确的判断，这是我的责任。” 林立木了，他想不通达摩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这样对他？ “林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对于克隆你有印象吗？”对方追问道。 林立细细思考，在进入沈阳前，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能够提供给达摩接触两人的机会，那么就只可能存在于那个三区内，因为当时他曾和张君昏迷了一段时间，而且那段时间是没有记忆的。 “没有，没有印象，当时我昏迷了。” “能和我讲一讲经过吗？这一点部长也很想知道。”对方瞟了一眼上方。 顺着对方的目光林立看到在身后很高的地方，有一块完全透明的玻璃，不过却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林立猜测部长和灰三此时或许就在这面特质的玻璃后面观察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林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进入三区晕倒的事大致的说了一遍。 对方神色越来越认真，最后略微点了点头道：“嗯，时间刚好，应该就是那一次你们的昏迷让达摩有了可乘之机。”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林立问道。 对方摇了摇头，叹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此时此刻，林立不知道说什么好，心头思绪万千，也根本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叹着气，扬手手臂上的链条道：“这个东西什么时候能够打开它。” 对方又抬头看了一眼上方，说道：“林立，如果最后一项的检测你能顺利通过，我们也能够确定你身体内没有携带任何的传染物质，只要部长下达命令我们会打开它的。” “传染物质？”林立站了起来，这个词汇听起来让人不安。 “是的。”对方指了指从移动担架上拆下来的玻璃罩道，“林立，我们希望你能够理解，毕竟你来的时候是被完全密封隔离的，我们想搞清楚达摩为何要这样做，同时我们也要要确保八宝山不会受到任何不明原因侵害。” 林立叹气点头道：“好吧！这个过程需要多长时间？” “一个小时，最好还需要一个小时。” “好！继续吧！”林立躺下来，这时附近机器又发出嗡嗡的声音，一台闪着紫光的设备被几名实验人员推到了林立眼前，灯光立即将他完全笼罩。 林立望着紫色的灯光，这个时候这道光完全遮蔽了周围的其他光源，他能看到的也只是有这道光。 ------------ 第九十七章 ：林越的消息 在这道莫名的光中，林立听着附近忙碌的声音，看着手臂上重新插上塑料管，一时间他觉得其实他在这里和在达摩哪里并没有多大的区别。这两个组织其实都是在研究着他的身体，只是两个组织的对他的态度不一样而已。 林立叹了一口气，理了理思绪，等待着实验的结果。 紫色的光在十分钟后换成了白色，随后又成了蓝色，最后又变成了黄色，几次交换后，空间上方亮起一盏绿灯。 “危险解除！”话落，林立头顶的灯熄灭了，所有特殊颜色的灯都熄灭了，空间内亮起正常的白色灯光，链条咔嗒一声开了，随后所有的实验人员纷纷走过来将设备一台台的推开。 “林立，结束了，我们并没有发现你携带了任何传染物质，你是安全的。” 林立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走下了台阶，时间实在过的太慢了。 “走吧！部长和组长都在等你。”说话的人正是之前与林立交谈的人，此时他已经摘下头盔，露出了一脸的疲惫。 林立点了点头，跟在对方身后，走到一半时厚重的铁门开了，随着低沉的开启声一条横在眼前略带倾斜的通道出现在脚下。 “这边。”对方指了指左侧，走进通道。 林立光着脚踩着坚硬的地面，跟着对方快步朝前而去，数分钟后才走到尽头进入电梯。 两人进去，电梯便自动上升，最后咔嗒一声停到了编号为“f8”的一层。 林立反应过来，他前面所呆的地方原来是整个设施最底层，想必部长当初的安排完全是为了八宝山其他成员考虑。 电梯门开后，一个面积不足十平米的圆形的小厅出现在林立的眼前，沿着圆形的墙壁他看到了七八个一米见方的透明玻璃，而每块玻璃后都不时有灰色西装来回走动。 林立跟着那么技术组成员，径直朝钢制铁门而去，穿过门又沿着“s”型的通道走了大约五六分钟，走过数个颜色不一的门，最后终于停在一扇红色的钢制门前。 “部长！我们到了。”领着林立的人按着一个白色按钮，说道。 几秒后铁门咯噔一声重响，随后猛的上升。 “到了，部长他们就在里面。” 林立点了点头，观察着这个怪异的房间。 整个房间不是四四方方的形状也不是长方形，而是一个十足的三角形，房间内看不到任何的灯泡之类的部件，可房间内却光线十足。 此时林立所处的位置，是三角形的低端，在最里面也就是三角形的顶端，部长还有灰三两人正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进来吧！”部长招了招手。 “部长，结果出来了。”领着林立而来的人，快步上前将文件递了上去。 部长点了点头，随手翻了两下。 “林立，结果出来了，你是安全你的，不用担心了。”部长微笑道。 林立站在房间中央，望着灰三身后的玻璃，玻璃后面是悬空的，黑漆漆的一片，偶尔却能看到有光一闪而过。 “我弟弟呢？”林立望着部长，又瞟向灰三。 “林立，你弟弟还活着。”部长道。 “我知道，我需要知道他在哪？他现在在哪？这是你们答应我的条件。”林立急道。 当时八宝山的任务下达时，对方的条件就是这个，也是因为这个条件，林立才答应的他们决定冒险进入达摩总部。 部长听林立说完，阴着脸望了一样灰三，这时灰三低下了头。 “林立，恐怕结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部长叹气道。 “什么意思？我弟弟到底怎么了？”林立追问道。 “林立，从整个事件开始我们就一直在密切注视着你和林越。你弟弟的失踪很蹊跷也非常出乎我们的预料，不过后来我们通过截取达摩的信号片段，还是最终确认了你弟弟的下落和……和身份。” “身份？”林立长大了嘴，这个词听起来太容易让人浮想翩翩。 “是的！身份！”部长认真的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身份？他还有什么身份？说清楚！”林立大喊。 部长面无表情的说道：“林立，我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来说是一个什么消息。你弟弟林越，从我们截取信号片段分析到我们的人找到他，这个过程花费了数月时间，最新的消息是……” “是什么？”林立冲了过去，可却被灰三伸手拦下。 “灰三，还是你说吧！”部长说着转过了身。 林立扭头望着灰三，盯着他的眼睛。 灰三叹了一口气：“林立，你弟弟不仅活着，而且他活的很好，不过他换了名字，开始了另一种生活。” “什么？骗我！你一定在骗我。”林立使劲摇着头，他简直不敢相信灰三所说的话。 “林立，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个消息都是真的，我们已经核查了很多次。他现在的生活中没有你，记忆中也没有关于你的记忆，这样的而一个结果我们也没有料到。” “这不可能，你在撒谎，你肯定在撒谎……”林立努力争辩，此时此刻，灰三的话简直犹如晴天霹雳，令林立心灰意冷。 弟弟是找到了，可辛苦努力换来的结果却是这样一种结果。 林越还活着，不过他忘了哥哥，他的生活改变了，记忆改变了，他变成了另一个人，他的生活中已经不需要哥哥的存在。 “为什么？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林立摇着头后退，最后无力的靠在身后的墙上，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在林立的眼中，世界是黑暗的，没有任何的色彩可言，所有的颜色都在前不久的瞬间被黑暗所取代。 “林立，我们一直在帮你，也在暗中协助你，我们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这个。” 林立听到了部长在说什么，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在开口。 “林立，达摩从很早之前就已经成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这一点我们也很想知道。”部长说完叹了一口气，似乎心里也压制着什么。 林立思考在关于弟弟的话，咬牙问道：“我弟弟……他……他在那？” 灰三望向部长，部长转过身说道：“高胜利离这里不是很远，他也在沈阳。” “林越现在……现在叫什么名字？” “姓高，叫高胜利。” “高？他……他过的好吗？” “好，至少比你好。” 听到这里林立落寞的情绪多多少少得到了一点宽慰。 “我想去看他。”林立抬起了头。 部长愣了下，思索道：“林立，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高胜利现在生活的很好，完全是一个普通的人生活，他的记忆中根本没有你，你要清楚你现在的处境，达摩现在肯定在铺天盖地的找你，如果你去见你的弟弟，这对你对你弟弟都很危险。” 林立无力的望着周围，部长的话虽然难听，可事实的确如此。林越换了身份，也已经被洗脑，他完完全全成了另一个人，也完全过着不同于自己的生活。如果这个时候去找林越，那么他的生活又会发生什么样子的转变，这一点谁也说不清楚。 林立愣住，许久都没有开口，这时部长拿起技术组成员不久前递给他的文件袋打开一页一页翻看。 “林立的体表特征没有变化吧！”部长问道。 “没有，肚脐和身体其他的特征已经通过了检测，这一点克隆技术很难达到。” “那就好，有没有搞清楚达摩为何要将林立关闭在密封仓内？” “没有，不过我们已经排除目前世界上已知的所有带有传播途径的传染源，林立体内也并不具备以上的信息。” “目前已知？”部长愣了下。 “是的，数据库中大约存有十万余个包括人类、动物类，植物类，跨物种类传染源，检测完全正常。” “你们技术组讨论的结果是什么？关于密封舱为何要将林立封闭，有没有什么结果？” “部长，我们讨论的结果只有两种。” “哪两种？” “第一种，达摩采用密封舱目的可能是为了他们下一个实验做准备。” “第二种呢？”部长问道。 林立听到这里也抬起了头。 “第二种就是，林立体内或许存在着超出我们能力范围的传染源。” 略微沉思后，部长警惕问道：“告诉我，这种可能性大概有多少？” “万分之一，只有万分之一。” “万分之一？” “是的，仅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林立。”部长问道，“能不能将你在达摩中经历的一些告诉我们，或许这能给我们提供一点帮助。” 林立看着部长诚挚的眼神，只好断断续续的说出从t1口中说出来的话。 林立的讲述大约持续了四十多分钟，才将整个过程一点点讲完。在他讲到关于第三特征的时候，部长还有灰三以及那名始终没有透漏名字的技术组成员都纷纷瞪大了眼睛。 “第三特征？”那名技术组成员惊讶道。 “是的，第三特征。”林立答道。 “部长！”灰三急忙说道，“这个词条，曾在我们收集的信息中出现过一次，不过后来因为调查线索中断就放弃了。” 部长在房间中迈起了方步，忽然问道：“林立，你是说张君体内有那种能力？预见的能力？他可以预见未来某一个时间段的危机？这就是第三特征？” ------------ 第九十八章 ：T1的身份 林立本想点头，可随后又摇头道：“这个我也非常糊涂。” “什么意思？”部长焦急追问。 林立努力思考那日与t1的对话，说道：“华子……不！t1，t1之前是那么说过，不过后来好像又说那不是一种能力，而是他们强行朝张君脑中输入了一组画面。” “为什么？t1为何那样说？为什么要改变之前所说的话？” 由于在被带进达摩的那个时间段，t1先是利用各种信息误导了林立，之后又做出了另一种解释，所以短时间内林立也很难说清楚，不过t1后来所说的控制整个人类的话却留给了林立深刻的印象。 林立费力的组织语言词汇道：“这个我也搞不明白，在哪里他说的话有时候前后相反，不过最后t1透露说他们在记忆提取和记忆更改方面的技术已经完全成熟，而这个过程对实验个体可能会产生一些由于基因差异而造成的个体差异，很有可能导致实验体产生不同的特殊能力，关于这个能力他们称之为‘第三特征’后来他改变说法说张君的这种能力是他们在刻意的控制下，这个我也很糊涂，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 部长皱起了眉头，那名技术组成员却惊讶道：“林立，那个叫t1真是这样说的，说他们关于记忆提取和改造的技术已经完全成熟？” “是的，t1的原话就是这个。”林立点头答道。 “目的呢？t1有没有透露他们的最终目的？”部长紧急追问。 林立思索后，仰头道：“t1说，他们想要控制全人类。” 忽然，现场变得极为安静，林立望着呆立并且神色凝重的三个人，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 灰三动了动嘴唇，低声道：“部长，一切好像又回到原点。” 部长点了点头，叹气道：“是啊！饶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二战从开始到结束我们的调查方向就是这个，谁知道几十年过去了又回到了原点。” 此时，略显沉默的技术组的那人叹气道：“组长，这个任务我曾经听说过，现在能确定吗？能确定这就是达摩的最终目的吗？” 部长摇了摇头：“确定？怎么确定？如果我没有记错，凡是和这个任务目标有关的达摩人员都已经死了，除非t1已经活了上百岁。” 林立有些惊讶，可他猛的记起在刚进入达摩时，有些达摩成员关于t1身份的讨论，当时他们就说t1可能已经死了。 部长正打算说什么，却看到林立神色不对，问道：“林立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t1……”林立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t1怎么了？”部长皱眉追问道。 林立深吸了一口气道：“在进入达摩前，达摩的成员曾讨论过，他们似乎非常惧怕t1，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t1似乎已经死了一次，不过好像又活了。” “又活了？”部长愣住，灰三愣住，技术组的成员也愣住。 部长紧张问道：“林立你见过他吗？见过t1吗？” “见过，他和华子长得一模一样，不过现在我不太确定他是不是我见过的那个华子。” “华子？”灰三惊道，“部长，不可能是华子，我在暗中观察的时见过他，他的岁数和林立相当，根本没有可能参加达摩对于二战的计划。” “灰三。”短暂思考后部长沉声道，“如果我的预感没错，你和林立见到的华子可能是克隆人。” “克隆人？”林立惊讶的长大了最，他没有想到这一点，如果想法一旦成立，那么之前的一些猜想岂不是又陷入了僵局。 “对！克隆人。”部长肯定道。 现场没人接话，部长又道：“灰三，华子的照片你有没有？” “有！设备里有记录。” “好！拿来看看，t1，t1这个称谓怎么听着越来越熟悉。” 听部长最后的话，林立越来越不安，他看着灰三一步步走出房间，思考着关于华子有些可能是克隆人的假设，如果假设成立，那么张君，死去的张君或许也有可能是克隆人。 忽然林立觉得身体发冷，如果这部分的猜想是对的，那么真正的张君到底在哪里？如此说来，前不久经历的事中岂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是真正的被实验者？ “林立。”部长打断了林立的思维，认真道，“达摩的这个局很大，不得不承认就连我们都被他们饶了进去，他们设置了层层迷障，又给你一个个看似能够解释的通的答案，之后又推翻这个答案，在给你一个解释，这样做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掩盖他们最真实的目的，我从没有想过达摩会这样做，达摩的这个局太大了。” 林立叹了一口气，部长说的没错，恐怕他们给出的信息中除了第一阶段、第二阶段、第三阶段这几个名词是真实的之外，其他的信息都有可能只是一个幌子。达摩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精心布置这一切，面对这两个问题这个林立彻底陷入了迷茫中。 “林立，你还有信心吗？”部长关切道。 林立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如何怎么回答。 “部长。”实验组成员道，“如果林立的话没错，确认达摩在继续执行在二战时的计划，那我们怎么办？” 部长叹气摇头道，“现在还不确定，不过我会把这个消息如实上报到高层，我相信高层会给出一个满意的计划，但是在此之前，这个消息一定不能透露出去，懂吗？” “是！” 现场气氛有些压抑，面对这样的问题，谁的心头都感觉像是压了一座大山一样沉重。大脑混乱之极的林立盲目的站到了透明的玻璃前。 对面是悬崖绝壁的山体，各种形状怪异焦黑的石头从山体内凸显出来。林立朝下看，下面黑的有些吓人，如同是黑暗组成的世界，一眼也望不到底。 “我们在哪？”林立问道。 “山里面。”部长道。 “什么山？”林立抬头朝上看，并没有看到顶端。 “火山。” “火山？”林立惊讶道，他没想到八宝山的基地竟然会建立在火山中。 “是死火山，别担心，已经上百年没有喷发了。”部长淡淡说道。 林立看着下面的景色，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在很久前，炙热翻滚的岩浆在下面缓缓流动的场面。 “林立，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下。”部长走过来，站在林立身旁。 “什么事？”林立问道。 “关于你弟弟林越。” “林越他怎么了？” 部长仰起头，露出迷茫的神色说道：“最近一段时间的观察，我们发现你弟弟虽然改了名字，被抹去了部分记忆，按理说他已经和这件事没有什么关系，可我们还是发现，这其中似乎还隐藏着什么是没有我们发现的。” “你到底要说什么？”部长的神色令林立不安。 部长沉声道：“林立，在你和张君进入沈阳后是不是和军区的人有过一段追逐？在高速路上。” 林立立即记起当日的事，使劲点头道：“是的，的确有这么一回事，怎么了？” “你弟弟当时似乎也在现场，距离你们不远，就在你们后面。” “什么？“林立长大了嘴。 “我们也搞不明白，林立，高胜利好像看到你们了。” “你确定吗？” “确定，前几天在整理两组的情报时，我发现你和你弟弟的这两条线竟然在这一点有了重合，很奇怪。”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是不是达摩刻意的安排？”林立疑惑道，他有些担心弟弟的安危。 部长摇了摇头：“不知道，暂时还没有什么定论，不过林立你放心，我已经加派了人手观察，如果有消息，或者是你弟弟那边有什么怪异的举动，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林立望着部长的神色，思维一瞬间又变得凌乱起来，隐约中他觉得与弟弟的重合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没多久，铁门开了，灰三拿着几张照片匆匆走了过来。 部长接过华子的照片，眉头在瞬间紧紧的拧在一起，然后用手遮挡华子身体的各个部位，分别观看，随后他神色立即产生了非常明显的变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部长的声音都有些失控焦急道：“妈的！妈的！妈的！是他，竟然是他，我怎么没有早点一点发现。” “部长，t1不会真的和二战时候的事有关吧！”灰三惊讶道。 部长咬着牙道：“我见过这个人，在影像资料中见过，资料中清楚显示他死在我们人的的手里。” “死了？可……可他分明还活着。”灰三急道。 林立万分惊讶，这时候他才终于理解为什么对于达摩的有些成员，会在讨论t1的时候面露恐慌。 部长握着照片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说道：“这个人的确死了，死在几十多年前的斗争中，真是没想到啊！克隆！他竟然会被克隆。” “他也是克隆人？”这一瞬间，林立完全懵了，猜想竟然被验证了。 ------------ 第九十九章 ：二战、宗教与达摩 “是的，只可能是克隆。”部长认真的点了点头，“因为他的确确是死了。妈的！如果我没有猜错，死去的这个人的记忆很有可能已经被完全提取，并且现在已经完全被传输进了现在这个人的大脑中。” “部长！这个人到底是谁？”灰三道。 “吴起，他叫吴起，代号：鬼头。他是达摩二战计划的直接参与者。五十多年达摩对二战的计划失败，实力受挫，我们八宝山本想借此机会直接铲除达摩，可惜依然没有成功。在斗争中吴起死了，资料中显示他倒在血泊中，后来的补充资料却他尸体的头颅不见了，当时谁能想到克隆，那个时代这个技术还没有出现。现如今那些人其中大部分都已经死去，没想到这么多年后我竟然能看到他的克隆人，真是没想到！没想到啊！”部长不断感慨。 灰三惊道：“部长，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的t1是原来名叫吴起的克隆人，而华子又是t1的克隆人？” “是的，只能是这样。”部长点头道。 林立懵了，这个猜想他想都不敢想。 “距离二战结束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没想到啊！没想到啊！”部长不断感叹道。 “二战？”这个词汇林立听的次数已经非常多了，不过他始终想不明白，二战和达摩还有八宝山到底是什么关系。 部长望了一眼林立道：“林立，关于二战我想你多少也了解了一些，不过你看到的都是一些表面现象，这就如同你看到的达摩的存在似乎，你看到的只是一个组织，只是一个国家一个地区中的人，然而他们的人早就遍布世界各地、各国，甚至连我国的高层人中也早就被渗透。” 部长顿了顿继续道：“二战没开始前达摩一度改变了原来的面目，他们的人早在计划开始的十几年前就渗入了各国政要，据当时的资料记载和后来的考证，其中德国和日本这两个国家他们的渗透最深的国家之一。那个时候虽然科学技术没有现在这么发达，不过达摩却掌握着世界上顶尖的科学家以及装备最为齐全的军队，他们一手策划了整个战争，也在战争开始前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他们想通过不断的侵略，来控制整个世界，不过后来在世界各国的奋起反抗中最终走向失败。” 林立听这部长的讲述，如果不是经历了这怪异的一切，如果不是亲眼目睹部长用一种极为凝重的神色讲出来，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听来来如同荒诞一样的故事。 部长叹了口气又道：“其实一些事在世人眼中不算稀奇，因为教科书就是那样写，所以他们就那样读，也很少有人去怀疑书里的东西到底是真是假，也少有人去怀疑到底存不存在被隐藏的真相。林立，在说一句你可能永远也不会相信的话，我们其实一直在在怀疑一件事。” “什么事？” 部长认真道：“林立，你记住我们只是怀疑，并没有十足的证据，你要答应我我们在这里的说的这些话，最好只是听听而已，千万不要告诉外界的任何人，因为一旦如此，你很有可能会被当成疯子看待。” 部长说的有些吓人，不过林立相信部长不会拿一些瞎编的话来吓唬他。 “好，我答应你。”林立点了点头。 部长在房间中迈起方步：“世界上已知的几大宗教，我们一直在怀疑，这其中多少可能和达摩有关。” “什么？宗教和达摩有关？”林立长大了嘴，如果关于二战和达摩的关系这件事还有一点点的可信度，那么这件事根本就像是玩笑话，像是从疯子口中听来的故事。 部长微微摇头道：“林立，宗教的成立、经书的由来本来就有疑问，我们也只是怀疑也没有证据，毕竟这种事情太过久远了根本没有办法去查，也永远查不清楚。” “部长。”灰三忽然道，“现在能不能确定达摩又在继续执行二战时候的计划？” 部长瞪了灰三一眼道：“灰三，这件事我会考虑，你就不要管了。” “好吧！”灰三低下了头。 “林立。”部长又走了两步道，“现在达摩肯定疯了一样的在外界找你，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你只能呆在这里，我希望你能理解，因为我这不仅仅是为了你考虑，也为了我们八宝山和全人类的安全考虑，所以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林立不甘心的点了点头。 随后部长转身问向那名技术组成员道：“k2的情况怎么样？” k2？林立第一次听到一个关于代号为k2的人。 “k2今天早些时候醒了，不过身体各个方面的机能还在调养中。” “其他人什么时候回来？”部长问向灰三。 灰三道：“现在外面封锁严重，估计最晚要等明天。” “好，灰三，咱们时间紧迫，我希望k2和那些人能够和林立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见上一面，你懂了吗？这对我们很重要，而且还能够让林立更多的了解我们，以后的事离不开他。” “是。”灰三点了点头。 部长看了下时间道：“林立，我想你一定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你放心我们八宝山和达摩没有任何的关系，你要是想知道什么，有什么问题直接问灰三就好，我先走一步。” 部长说着将手放在耳边，低低说这话离开了房间。 部长走后，房间中就只剩下技术部的成员还有灰三，林立望着灰三发现部长离开后他的神色显然显得放松许多。 “林立。”灰三指了指那名技术部的成员道，“你恐怕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吧！他是我们技术部的骨干，也是部长最为信任的人，以后你就叫他‘一五’就可以了。” “一五”点了点头。 “灰三！”林立道，“你的真名叫什么？为什么你们每一个都没有名字？” 灰三微微笑道：“林立，其实这很简单。我们的工作非常保密，一般人根本很难接触，也很难理解，我们这样做，一来也是可以适当的隐蔽，二来可以减少很多的麻烦，三就是为了家人的安全。我们彼此都不知道没个人的名字，知道我们的名字的只有部长，这种做法从很早前就已经开始，而且达摩又掌握了更改记忆的办法，所以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每个人的安全考虑。” “你们为何要这样做？”林立问道。 灰三皱眉道：“林立，你指的是我们对你的帮助和保护吧！” 林立点了点头，灰三道：“林立，其实部长说的已经非常明白，我们八宝山的任务其是完全阻止达摩的种种计划，二战的时候我们成功了，现在我们依然可以成功，这是我们八宝山成立时候的初衷也是我们最终的目标之一。从很早前我们就一直这样做，这不单单是因为你的出现，我们在保护你同时也是在做我们自己的工作，我们想试图通过你去了解，去搞清楚达摩为何要计划这一切，所以我们不得不这样做，不得不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 这时一五点了点头附和道：“林立，灰三组长说的没错，我们八宝山成立时间远没有达摩那么长，可以说我们和达摩之间的斗争是两个派别的争斗，同时也为两股权利的争斗，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两股权利？”林立疑惑问道，他不太理解这句话。 灰三接着一五的话道：“林立，整个国家的命脉掌握在这个国家的当权者手中，而当权者其实在暗中又分为对立的两股，这一点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也不了解，我们是一个权利，达摩是一股权利，这其实说的是两个人。” “那两个人？”林立疑惑道。 这句话让灰三和一五相互对视，过了一会灰三微微摇头道：“林立，我们无权奉告，这时机密，没有部长的命令我不能告诉我你，今后如果你看到多了，知道的多了你自然而然会了解，甚至可能猜出那个人的名字。” 林立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达摩和八宝山其实是这个国家政权中的两股势力所控制。 这时灰三追问：“林立，你还有什么问题。” 林立思考道：“灰三，你们八宝山现在有多少人？达摩呢？” 略微沉思后灰三道：“林立，我们八宝山分为上下左右四个区域，每个区域都划分为四个独立的小分区，所以一共是四个大区和十六个分区，每个大区的负责人被称为‘部长’我们上区共有两千五百余人，其中技术组成员占四分之一，剩下的人四分之三就是行动组，而行动组分为三个大组，而三个大组又分为十二个小组，我是三组的组长，所以称我为“灰三”。由于达摩成立的时间太长，势力划分和保密工作的严谨，所以现在关于达摩的具体人我们也不太确定，不过在对于达摩额具体人数，在我们八宝山中一直流传着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他们在国内可能已经超过了两万人。” “什么？两万人？那另一种呢？”林立惊讶道。 “另一种？”灰三沉声道：“另一种说法是达摩人物可能要比我们统计的要少，仅仅只有不足五十人，而你见到的那些手下的人其实只是一个个被控制的傀儡，算起来他们只是失去个体独立意识的机器而已。” ------------ 第一百章 ：争论 林立的身体有些发冷，如果这种说法真正的成立，那岂不说是林立可能始终都没有见到真正的达摩成员，他见到的那些人只是一个个被控制的人而已。 “林立，你也别太担心，最起码在这里你很安全。”灰三安慰道。 林立微微点头说道：“灰三，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和张君的？整件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灰三认真道：“林立，我们一直在关注着达摩的动向，张君在很早前和达摩走到很近，你之所以能够进入我们的视线，完全是因为k2。” “k2？”林立又一次听到了这个陌生的名字，之前部长提过，他说要让两人尽快的见上一面，现在灰三又一次提起k2。 这时很少开口的一五神秘道，“林立，你应该见过他，你们两人还说过话。” “见过？”林立惊讶道，他猜不出来这个人是谁。 “是的，是在十三区中。”一五认真道。 一五的回答出乎了林立的预料，在十三区的监狱的那个时候他并未和什么不了解的人联系，也从没主动和别人说过话，那么他们所说的这个k2到底是谁？难道是那里的实验人员？ 之后的一两个小时，林立问了很多关于八宝山的问题，譬如这个名字的由来，还有灰三在他和张君行动过程中出现时所作的举动，对于这两点灰三的解释很坦白。 第一：八宝山的名字其实就是借用八宝山公墓的名字，因为那里埋葬着一位十分重要的人，而这个人是八宝山的创建者之一，至于这个人是谁，灰三没有透露。 第二：灰三在当时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在尽量确保不被发现、不破坏达摩计划的同时来保障林立的什么安全，同时也为了获得足够的情报。这一点对于灰三来说很难，有几次他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提醒林立张君这个人很威胁，不过又担心过多的透露消息影响到整个计划。 对于第二个解释，林立有些糊涂，同时不太相信，因为八宝山的出现和当时灰三的语气虽然是对他提供了一些可似乎更多的却是制造了林立对整个事件的怀疑。 对于三区还有十三区灰三也做了解释：十三区其实是一个达摩的试验场地，假三区是达摩曾经的旧址，林立和张君进入的真三区是现有的实验场地之一。 林立听到这里猛的反应过来，他小时候被带到的那个地方应该就是他和张君去过的假三区。 “隔离呢？达摩为什么要那么做？还有三区，我在三区内看到了很多奇怪的视频，那到底代表着什么？”林立追问道。 灰三思考道：“林立，这一点我们一直在调查，起初我们怀疑这可能和传染有关，不过一五他们已经认真检查了你的身体，排除了这种情况。现在我们怀疑这可能只是一个幌子，达摩真正要做什么，我们还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肯定他们一定在掩盖什么秘密。” 林立行政微微有些气愤，因为说了这么多，灰三的话其实和没说一样。 “三区怎么解释？我和张在里面都看到了那些陨石坠落的场景。”林立问道。 灰三和一五相识一望，灰三认真道：“林立，你是不忘记了达摩的‘洗脑’？” “什么意思？”林立不解道。 灰三道：“林立，那可能是达摩事先设计好的片段，其目的就是为了掩盖你和张君被提取dna和克隆的过程。” “这不可能！”林立辩解道，“我和张君都看到了，那影像非常真实，而且我们两人都看到了，况且我和张君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也是因为这个我们两个才走到了一起。” “特性？什么特性？”灰三皱着眉头饶有兴趣的望来。 林立咬牙道：“石头，黑色的石头。” “石头？”一五瞪大了双眼，发出惊讶的叹气声。 “是的。我怀疑达摩肯定在进行了某种秘密的实验，而这一切都和那个石头有关，我小的时候我佩戴过，不过那枚是石头消失了，张君说他也佩戴过，后来也莫名其妙的不见了，我想这其中肯定存在着某种关联？” “林立。”灰三认真道，“张君是达摩设置在你身边的棋子，如果没有他，你不可能走这么远，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况且真正的张君我们都没有见过。” “可那个石头的确是存在的！”林立大喊道。 灰三疑惑的道：“林立，你真的就这么肯定这件事？” “肯定，我非常肯定，我不管张君是不是克隆人，我相信这件事肯定是存在的，那个东西出现后我的生活改变了，记忆受到影响，身边开始出现达摩的人，我的人生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受到他们的监控，我的弟弟也是因为发现我的不正常，才导致失踪，这件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而且……” “而且什么？”灰三显得颇为着急，探头望来。 林立原本打算说出那个梦和梦中的怪异场景，那个与他一模一样的“林立”。但忽然林立猛的记起，梦中的“林立”曾对他作出一个手势，那个手势指向自己的身体，现在回想，那意思似乎非常明显，他不允许林立说出梦中的一切。 “而且什么？说啊！”就连一五也着急起来。 林立愣了下，这一刻他发觉灰三和一五似乎对这件事特别的感兴趣，就像是发现了某种惊天的秘密似的。这两人的神色表现的过于关切，之前灰三不是说石头没有多少意义吗？ 一瞬间，林立忽然决定将这个秘密隐藏起来，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可能是两人过于关注的态度，让林立觉得，如果一旦说出这一点，或许他的安危会遭到前所为的威胁。 林立决定撒谎。 “而且什么？林立你说啊！有什么就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灰三目不转睛的盯着林立，期待着林立的回答。 “没什么？”林立微微摇头，放松道，“我只是觉得，我和张君在三区看到的画面太诡异了。如果说是达摩为了掩盖提取我和张君的dna那么他们完全可以抹去这部分记忆，哪怕提供一个空白的记忆也可以，可为什么要偏偏要放入一个让人浮想翩翩的画面，那个画面你们见过吗？天空中坠下陨石，一道道白色痕迹划过天空，湖泊和树木在陨石坠落瞬间，产生极大的改变，树木碳化，湖水在湖面形成雨滴随后跳跃，还有后来的场景，原本正常的飞行的数十架直升机在陨石造成的一道白色气流般的光线中，纷纷坠落最后竟然诡异的悬停在地面，驾驶员又如同失去了神智朝拜般望着陨石着落的方向。这画面太可怕了，我想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关联？达摩会不会是在透露着什么讯息？” 林立观察了灰三还有一五的神色，这两人听到这里，神色明显放松下来，就像他们两人早就预料到林立会这样说一样。 林立继续道：“灰三我没有忘记在进入前你对我说的话，还有你对我的警告，你说一切都会在我和张君进入三区后改变，而且带有我弟弟的字迹的纸张还是黑色分明的两个颜色，你没有忘记吧！如果真的那么简单，灰三你当时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灰三还有一五两人皱起了眉头，似乎对于这个回答不是特别的满意，又像是在深思着什么。 灰三在房间中来回走了几步，随后低声问道：“一五，你们技术组有没有过关于能够恢复被篡改记忆的先例？” “灰三，你什么意思？”林立长大了嘴，他意识到灰三在说，他刚才说的其实是被篡改的记忆，是虚构的。 一五摇了摇头：“灰组长，记忆提取和篡改我们也在努力进行研究和破解，但进度并没有达摩那么快，之前抓了一名达摩的成员，可实验失败了。达摩的在这一方面很强大，要不然我们技术组也不能对每个成员进行记忆备份，同时又对接触过达摩的成员进行记忆核准和检测。” “完全没有可能吗？”灰三焦急道。 “希望不大很渺茫。”一五使劲摇头。 “灰三！”林立焦急大喊，“你是不是说我刚才那部分的记忆也被篡改了。” “是！是！”灰三大吼，“林立，在你进入三区前我是和你接触过，不过我并没有说过你说的那种话，这一点我非常肯定！” “什么？”林立愣住，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当时不想自己看到的那样？真的是被篡改了？ “林立！”一五走过来，安慰道，“我们八宝山对于行动计划都有着严密的掌控，对于灰三每次出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有着规定。灰组长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如果你认为你说的是真的，你看到的是真的，那么这就可以肯定，林立你在那一段时间的记忆其实被后来修改了，而且修改的十分成功，成功到你自己一点都不会怀疑，而且十分相信，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看着一五的神色，一时间林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这时林立猛的记起一个人，然后快步走向灰三，质问道：“好，灰三就算你说的是对的，我没有撒谎，那么你告诉我，铁山你怎么解释？难道他也是虚构的？” “铁山？”灰三完全呆立，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迅速退了一步。 ------------ 第一百零一章 ：铁山、二次修改 林立斩钉截铁道：“对！铁山，那个神秘的铁山。你迫使让我和张君去你说的那个宾馆，为了寻找真正的三区内的真相我答应了，也见到了你让我见到的人铁山，当时我和张君都见到了，不过后来张君被洗脑，可我却记得。铁山是名中年人，穿着中山装，难道我们看到的这一幕是假的？是虚构的？是达摩强行写入我脑中的画面吗？” “林立！”灰三大喊，像是在唤醒林立似的，声音大的吓人，“林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当时肯定没有那样做。” “你不知道？”林立仰头质问，“灰三，这不是一句‘不知道’就能打发的，后来我还被你带入你们的另一个基地，而且你还从张君的身体里取出了达摩安装在张君体内的带有跟踪和传输信息的装置，当时你又问了一遍铁山，你显得十分害怕，就和现在的表情一样，这一点难道你也忘了？” 灰三的面色白的有些吓人，手掌一度按这玻璃支撑着身体，像是遭受到了某种巨大的打击。 这种反应超出了林立的预料，在经历了这么多，知道了达摩的对于洗脑能力的掌控能力后，林立也十分害怕，他害怕自己的记忆中依旧存在着被更改的记忆，如此一来，先不管张君是不是克隆人，是不是被控制的棋子，也是不是率先就计划好的该他死亡，这都说明，林立的记忆中其实绝大部分都是虚假，都是经过二次改造的。 灰三扶着玻璃，转过了头，他的神色像是痛苦，又像是在经历一种巨大的煎熬。 他盯着林立的眼睛，又望着站在远处的一五，有气无力道：“林立，你说完了吗？你发泄完了吗？你要听真话吗？好！我告诉你。” 灰三走了几步，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道：“林立，我原本以为在你和张君之间，张君才是哪个被控制最为深的人，才是被洗脑最为彻底的人，现在我发现我错了，而且我错的太离谱。” 林立打算反驳，却看张君扬起了手臂，打断了他的话。 张君继续道：“林立，你和张君相比你被控制的太深了，太彻底了。张君已经死了，可你还活着，你虽然活着可你记忆中经历这一切，你刚说的那一切与我看到的，我当时说的相差太多。林立，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死去的会是张君，而不是你，因为控制你比控制张君要容易的多，也安全的多，此时此刻我才看懂，为什么达摩到了最后会表现的如此放松，甚至有几次故意创造机会让你离开，林立，你才是那个被控制最深的人。” 轰的一声林立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灰三的话，他甚至不敢过多思考。 “铁山？”灰三微微摇头，“林立，关于他我不可能多说，这个是规定，是硬性的规定，谁也不能透露分毫就连部长都不可以，达摩之所以还没有和我们展开面对面的对抗，根本原因除了要估计权利、势力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铁山站在我们这边，不过……” 说到这里，灰三现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的来了精神。 灰三急道：“一五，k2是不是醒了？” “是！醒了！”一五瞪大了双眼。 “他什么时候醒的？”灰三追问，根本不理会愣在哪里的林立。 “就在林立接受检测之后没有多久，怎么了？”一五反问道。 “一五，你实话对我说，在他的身体里你们是不是检测出了什么东西？” “是的，检测出来了，是信号源，是一枚没有发射装置的信号源。”一五皱眉回答。 “如果有人体内有某种发现装置呢？”灰三望着林立，林立这时隐隐约约觉得灰三问的问题似乎和自己有着绝对的关系。 “如果谁体内有发射装置，只要信号源没有被完全销毁，那么装置就可以发射信息。”灰色说完猛的愣住，立即紧张道：“灰三，你是说……” “通知部长！赶快通知部长！”张君大喊，同时朝林立扑了过来。 林立眼前一黑就被扑倒在地，他还未来得及呼喊，就听张君在耳边大喊道：“林立，中计了！咱们中计了。” 林立异常惊讶，可随后他忽然反应过来，灰三的意思其实是，自己的体内存在着某种发射信号的装置，而在自己之前醒来的k2体内拥有着信号源，如此一来，只要两人同时存在信号就会发射出去，暴露八宝山的现在位置。 林立感到害怕，如此说来且不是达摩早就预料到自己会离开？会被八宝山救出来送入这个基地？如果这种假设是对的，那么且不是说明在八宝山中有着达摩的眼线？让达摩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单？ 林立被死死按在地上，这个时候一五已经向部长通报了最新的情况。 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十几名全副武装的灰色西装将门口和外围走廊团团围住。随后有两人推着一台机器进入了房间，而一五则目不转睛的盯着机器上面的的光点。 “有反应吗？”灰三将林立从地上拉起来，朝机器走了两步。 一五看了看摇头道：“没有反应，根本没有反应，没有看出有特殊信号源外流。” “没有？”灰三略显惊讶的望着林立，林立一时也懵了，他晃晃了发麻的手臂，灰三渐渐松开了手臂。 “部长呢？部长什么时候过来？”灰三问道。 话说这门口的灰色士兵让出一条路，部长阴着脸快步走了近来。 在场几人站直了身体，部长摆了摆手，问道：“有发现吗？发射信号了吗？” 灰三摇了摇头。 “当然没有发现。”部长大声，带着责备说对灰三道，“灰三，中计的不是林立，而是你。” “什么……我？”灰三张着嘴，一脸不解的神色。 部长招了招手，对一五说道：“一五，k2体内的东西不是取出来吗？” “是取出来了，可因为当时检测没有信号发射装置，所以没有销毁。” “去销毁吧！” “是！”一五说着带着赶来的灰色西装和技术组的人离开了房间。 “部长！你……刚才……刚才说中计的人是我？是什么……什么意思？” 部长瞪了灰三一眼道：“灰三，林立已经通过了检测，他体内没有那样的装置，这一点很明显，如果你去怀疑林立这做恰好中了达摩的计。现在林立在我们这里，达摩是不会让这一切顺利进行下去，你也看到了林立所经历的一切，一点点的差错和怀疑都会让事情发生彻底的改变。林立是接到我们的任务而选择进入达摩，如果你怀疑林立体内有东西，那么这说明什么？是不是说明达摩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是不是就表明我们八宝山内部的人中存在达摩的眼线和卧底？如此一来，紧张的是我们，受益的是达摩。如果你去怀疑林立，我也去怀疑，最后事情又没有查出，这还会推迟k2和林立会面的时间，同时为达摩找到林立争取道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林立有些惊讶，他没想到在极短的瞬间，部长能够分析出如多的情况。 “林立，我们相信你，你已经通过了检测，你没有问题。”部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我太紧张了！太紧张了！”灰三摇头责备。 “灰三！”部长责备道，“你跟着我已经很长的时间，达摩的阴险和毒辣你是亲身经历过的，他们善于利用人心，善于铺设层层迷雾令你迷失在浓雾中，这一点我不想在提醒你了。” “是！是！”灰三不断点头。 “林立，你没事吧！”部长关切问道。 “没事！没事！”林立擦了擦额头的汗。 “林立，你和张君谈到哪里了？有什么发现吗？”部长问道。 林立张着嘴，由于满脑子困惑，所以他说的断断续续，不得已只好由灰三断说出了与林立两人谈论的事情。在提到林立可能被二次或者是多次被更改记忆时，部长露出一脸的阴沉，眉头紧锁，后来张君又提到了林立看到了三区内的场景，最后他说出了林立提问是问道的铁山。 “铁山？”部长惊讶道。 林立点了点头。 部长道：“林立，当时张君的体内的确是取出了那种东西，不过我敢肯定灰三肯定没有询问关于‘铁山’的事，而你在宾馆见到的人也绝对不会是‘铁山’。” “为什么？”林立想不通原因，他觉得他被死死困在这个谜团中了。如果部长说的没错，为什么达摩要修改这些记忆？那么当日他和张君进入宾馆后又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部长的话是对的，那岂不是说明与张君两人冒死进入档案馆找到的药水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林立。”部长谨慎道，“‘铁山’是我们八宝山创立者之一，这一点达摩非常清楚，所以达摩一直想要弄清楚他的身份和来历，这是我们八宝山的秘密，也是达摩迫切需要知道的事情之一，如果让达摩知道铁山是谁？真实身份是什么？那么他的后人会受到威胁，相关人员也会受到牵连，而达摩则则会通过调查铁山的一切线索来还原这个人，最终他们会找到我们，找到这个基地。” ------------ 第一百零二章 ：噩梦 “达摩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部长的解释虽然说的通，不过林立觉得还是有些牵强。 部长苦笑道：“林立，这其实就是达摩最为恐怖的地方，恐怖到你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利用。这样说吧！如果我对你做出了解释，那么一旦你被抓，结果呢？结果肯定就是达摩会从你的大脑中获得铁山的消息。” 林立低下了头，如果自己被抓，那么秘密就根本不是秘密。 “我到底经历了几次洗脑！”林立抱着头，痛苦问道。 部长拍了拍头林立的肩膀道：“林立，达摩要比我们知道的还要可怕，这也是我们惧怕的地方，在看似不经意的细节中，他们总能渗透，达摩从不放过一个机会，这就是他们最可怕的地方，一旦他们认定谁是他们的棋子，他们会用很多的计划去实验去验证，然后不断的修改完善计划。” “那么三区呢？三区看到的影像呢？那真是虚假的吗？” “影像？”部长摇头冷笑，“林立，这样的影像我们八宝山可以在短短的一天内给出制作出很多，恐怕他们那样做，弄那样令人浮想翩翩的画面只是为了掩盖你和张君被洗脑的过程。” 林立争辩道：“部长，可之后我和张君出来，世界真的变得，我们被隔离，被隔离在那座城市中。” 部长低着头，沉声道：“林立，这件事灰三和我说过，所以我们冒着很大的风险才让你和张君出来，这个问题我们的信息有限，不过我想着恐怕多少和你被关在密封舱内的情形一样，很有可能达摩是在制造一张恐慌，一种心理压力。你知道，一旦你有了压力，特别是那种来自己身体、来自未知的压力，这会让你迷失在自己的疑惑中。” 林立张了张嘴，心情异常复杂，他还想去举例说明可总觉得身心疲惫。 几秒钟的沉默过后，林立无力的靠在墙壁上。 这时部长朗声道：“灰三！你带林立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时候很多事情需要他做。” “是！”灰三侧了侧身体道，“林立！走吧！你该休息了，天已经黑了。” “去吧！林立，有事明天说。”部长背过了身，望着玻璃外的黑暗。 林立看这部长的背影，只好叹了一口气，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了房间。 从铁门出来林立眼中就只有前方灰三的背影，周围是什么设施，两人在朝那个方向前行，这一点林立完全没有印象。 他只记得他很累，累到连思想似乎都有些凝固。他觉得他走了很久，穿过了长长的走廊，走廊有些冷，身体有些发抖，不过这里光线异常的充足。四周很空旷，又似乎异常的狭窄，脚步声总是不断的在耳边回荡。 “林立！”灰三的声音在耳边突然响起。 “啊！”林立无力的抬起了头，看到灰三正一脸困惑的望着他。 “林立，你没事吧！已经到你住的地方了。”灰三指了指面前的一道门，透过门上透明的玻璃林立看到了房间中柔和的灯光，还有简单的设施。 林立摇了摇头道：“没事，我没事。” 灰三将手放在林立的肩膀上，关切说道：“林立，不要想太多了，事情既然已经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们就必须走下去，不过你放心，我们八宝山会一直保护你，直到你完全安全为止。你弟弟那头现在暂时也没有什么危险，他很好，过的完全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好好休息吧！房间里有吃的，如果不满意，你想吃什么就按桌子上的红色按钮，告诉我们的人就可以。” “嗯！好！”林立点了点头，左右望了望。他看到走廊两侧都是这样的房间，门的大小也都一样，都是灰色的看起来像是木质的门，不过每个房间的编号不太一样，自己即将要休息的房间编号是“h2z3” 林立走到门前，门自动向右退去。 灰三在门口道：“林立，我就在你隔壁的房间，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或者是想起什么奇怪的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 “谢谢！”林立说完关上了门，灰三的脚步声渐渐消失。 灰三刚才说的话让林立本能的想起了那个梦，梦里的那个人，这个时候林立也搞不清楚他为何要隐瞒奇怪的梦境和梦境中发生的事。 林立摇了摇头，努力抛开疑惑打量起整个房间。 房间很大，大约四十多平米，布局很简单，进门右手是洗漱间，正对的房间中有一张床，沿着墙不远有一个衣柜，房间中央有沙发、茶几。此时茶几上摆着冒着热气的饭菜，而在茶几的对面的墙上却贴着透明的黑色纸张，这时林立被正对面的窗户吸引。 窗外外是树林，能看到朦朦胧胧的山体藏在薄雾中。现在正是深夜晚，上弦月正高高挂在夜色里，墨色的天空中星星在一闪一闪，漫天的星斗，密布在天上。 林立许久都没有看到这一幕，他记得记忆中与这幅画面最接近的时刻就是有一次他和弟弟骑着单车走到了乡下，当时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 林立靠过去，可随后他反应过来，这个基地在火山中，那些画面根本不可能存在在这里。他摸了摸果然手掌摸到了墙壁，之后又摸到了带着钢丝网的通风口。 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有人站在了门口。 林立走过去，发现一名灰色西装立在门旁，他打开门，那人动也不动，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对面。 林立看着这个人的打扮猜到对方可能是八宝山派来负责警戒的，或许部长觉得这样会给自己带来一定的安全感。 林立回到房间，坐在沙发上，面前的桌子上摆这他最爱的吃的饭菜，他尝了尝味道刚好，吃完后，林立在衣柜中找到了适合他的衣服。这时林立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红色按钮，略微思索后林立又移开了目光。 沙发正对面的墙壁上挂着的黑色纸板引起了他的兴趣，林立摸了下，纸板亮了，原来是电视。 林立将声音调到最大，他很累却不想让自己的思维停下来，他知道停下来就意味着大脑又恢复了主动权，那样他又会在达摩制造的迷雾中失去方向。 可一切还会由不得林立，思考着部长的话他不禁为弟弟的安全着急。他担心弟弟的安危，他想出去找到弟弟，哪怕看上一眼也好，可林立知道他不能这样做，这会让弟弟的生活会产生巨大的变化。 诶！林立叹了一口气进入了浴室中，他洗了一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林立望着雾气腾腾的镜子中自己的面孔，他忽然觉得站在镜子中的那个人似乎不是自己，而是他不认识的一个人，只不这个人与他长的一模一样，做着与他一样的动作，声音与自己的一样罢了。 躺在床上，林立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他是撇不开脑中错综复杂的想法。 门外响起敲门声，林立看到灰三站在门口，他打开门，灰三递上一个蓝色的盒子。 “里面是什么？”林立问道。 灰三将盒子递到林立手中：“林立，这是部长让我送来的安眠药，它能让你好好的睡上一觉。” 林立本想拒绝，可灰三放下东西就转身离开，林立望着药盒回到房间，他拿出一粒，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吞下去。 墙上挂钟显示现在已经是午夜三点，林立瞪着大眼来来回回翻着身体，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了一阵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很远的地方说话，林立完全被这怪异的声音吸引，最后他似乎听有人说了一句话。 “继续吧！” 林立有些糊涂，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产生的幻觉，想着想着林立失去了意识，忽然就坠入黑暗中。 梦！许久后林立能清晰的感觉他在做梦，他在梦中。 这是一条阴暗并且四四方方的巷道，在很远的地方，在巷道的尽头，有灯光在闪烁，有人影在晃动，还有人在说话。林立回头看到后方无尽的黑暗在朝着这里扩散，吞噬这一切，黑暗袭来的速度很快，马上就是要追上来，马上就要连同林立一起吞掉。 林立开始奔跑，大口呼吸，最后他大喊，希望有人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可没有人理会他，没人在巷口停留。他冲到了巷口，可一切又忽然消失，随后他发现他被被绑在木架上，如同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一样，手脚被牢牢控制悬挂在半空中。 他很不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喊了几声，下方忽然有盏灯亮了，几个模糊不清的身影连同着他们们的影子一起晃动。 他们在交头接耳发出阴险的笑声，有人站在空地上将手中一直捧着的黑色盒子摆在了地上，然后快步跑开。 林立盯着盒子，看着那些人越走越远，最后完全消失在视野内，而盒子却静静的的摆在地上。 ------------ 第一百零三章 ：初见K2 恐惧开始在体内蔓延，林立所有的感官都被盒子吸引。 林立预感到即将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使劲挣脱，可又怕挣脱后重重的摔在地上。他看着，望着，担心着、忽然盒子在黑暗中发出清脆的“咔嗒”声，一点点裂开了。 盒子开了，有着黑色长发的女人从盒子里爬了出来。她的头发很长，完完全全盖住了身体、遮住了脸庞，从上往下看，就像她没有身体似的。 她沿着地面爬行，惨白的手指上长着黑色的指甲。她像一条狗，鼻尖贴着地面，嗅着空气中的气味。林立屏住呼吸，忽然女人停下来，停在林立的正下方。林立屏住呼吸，瞪着大眼望着，猛的就看女人拔地扑面而来，瞬间，钻进了他的身体中。 “林立！” 这时一声呼喊，让林立惊醒，他瞪大了双眼看到自己正站在浴室中面对着镜子，身后水流哗哗作响，热腾腾的雾气在四周飘荡。 林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那声音是谁的？怎么听起来像是自己喊出来的。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站在这里。 这一切对林立来说没有丝毫的印象，他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指尖是麻的，摸着自己的皮肤就像是在摸粗糙的布料，没有丝毫想象中的感觉。他关掉水流，麻木的走出浴室：虚拟的窗户外天色已经大亮，初生的太阳正冉冉升起。 林立迷迷糊糊的又回到浴室洗了一把脸迫使自己恢复清醒，可当他望着叠好的床铺，在望着浴室打开的门，不禁心生恐惧。 是梦游吗？可在自己从小到大就没有过梦游，难道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的原因？ 可怎么偏偏到了八宝山才发生这一切？ 他想不明白，他搞不懂自己为何会醒来就站在浴室中，而且在醒来之前还会做那样的梦境，甚至听到自己在呼唤自己。 思索良久，林立依然没有任何的答案，渐渐的他又想起很早之前的那个梦，以及梦里的那个“林立”，越想林立就越发担心，为了安抚自己不太平静的心情，他努力迫使自己将一切的原因归功于最近的疲劳和压力所致。可随后林立猛的像是想起什么，抬头盯着房间上方四周，他看到一个摄像头挂在门上，这时他有了新的想法，他想看看这段录像，看看自己到底是怎么进入浴室的。 林立努力保持镇定按下了桌子上的红色按钮，没多久房门被灰三使劲推开。 灰三的心情似乎很好，脸上仿佛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睡的怎么样？”灰三问道。 林立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开口。 灰三又道；“在坐一会，一会你要去见一个人。” “k2？”林立反问。 “嗯，不过除了k2还有一些人你也要见。” “谁？”林立想知道，他要见得这些人到底是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灰三说着就打算离开。 “灰三！”林立喊道。 灰三停下脚步，站在门口略带疑惑的望来。 “那个有用吗？”林立指了指灰三头顶上的探头。 灰三看了一眼道：“有用，怎么？你不喜欢这个？不喜欢我可以和部长说一下，把它关了。” “我能不能看看。”林立本不想这么直接提出要求，可他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借口。 灰三朝屋内走了两步，皱眉问道：“为什么？林立，昨晚难道发生了什么？门口不是还站着我们的人吗？” 林立低声道：“灰组长，昨晚我感觉有人一直在暗中盯着我。” “盯着你？林立是你太累了吧！在这里你很安全，达摩的人根本进不来。” “我知道。”林立道，“灰组长，如果你不让我看，恐怕今天晚上我都睡不着。你估计没有体会过那种感觉，就好像我又回到了孩童时代，那感觉太难受了，我感觉那人好像时刻都站在我周围。” 林立撒了谎，不过说的却非常认真。 灰三望着林立，过了一会点头道：“那好，你跟我来吧！” 林立跟着灰三出了房间，沿着走廊朝右而去，在走廊的尽头，灰三推开了一扇门。 “组长！”房间中的两个人站了起来。 “嗯。坐吧，给我打开h2z3房间的探头，从昨天晚上开始。” 这两个人看了一眼站在灰三身后的林立，在键盘上点了点，随后画面被调了出来。 林立观察这房间中的设施，这里一看就是一个监控室，房间中挂满显示屏，里面的画面几乎都不一样，角度也不一样。林立大致看了一眼发现这里的显示屏上的画面其实只是整个住宿区的画面。 调动出来的画面在播放，林立看到自己进入房间，在房间中走了一圈，他看到自己将药物放在茶几上并没有服用。 “调快一点！看看天亮之前的画面。”林立嘱咐道。 那两名工作人员照做，显示屏上的时间快速飞速跳跃。林立看到自己躺在床上在黑暗中来回翻转着身体，最后在早上八点多的时候慢悠悠的走下床，之后将被子叠起来，进入了厕所，这个过程非常的自然，根本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随后林立又看到自己走出卫生间，坐在沙发上按下按钮之后灰三就走了进来，很快画面内就空无一人。 “林立，你不是看晚上的那个时间段吗？”灰三觉得有异样便问道。 林立略微思考，解释道：“嗯，早上的时候那种感觉太明显。” 林立看着画面，一切其实和他预料的一样，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他不理解，自己为何会失去了这个片段的记忆，为什么会做那个梦，难道真的是梦游？ 离开监控室后，灰三将手放在耳边道：“部长，林立醒了，我什么时候带他过去？” “现在……好！好！”灰三点了点头，将手从耳边移开道，“林立，走吧！去看看k2。” 听到这里林立只好跟着灰三朝另一头而去，他跟着灰三穿过走廊，进入电梯，之后下了两层才走出来。 林立刚走出电梯，就感觉有数道目光紧紧望着他，在他的身上不停游走。 他看到四名穿着灰色西装，笔直的站在电梯正对面的通道内，四个人两个两个面对面站立，保持着高度戒备。 “这是什么地方？”林立问道。在这里他觉得有些压抑，那几名灰色西装像是时刻都紧绷着神经。 灰三带着林立从两名站岗人员面前走过道：“林立，你刚来的时候所在的那个是a区，这里是仅次于a区的b区，这里关着一些对于我们非常重要的人，不过这里的人同样也对达摩非常重要。” “k2，在这里？” “嗯！他比你要一个月来，不过最近才醒过来。” “他怎么了？” “昏迷，深度昏迷，为了让他恢复清醒我们花费了巨大的代价，还好他总算醒了。” “他叫什么？” 灰三沉声道：“林立，别问那么多了，等你见到他你就知道了。” 林立对于k2的疑惑更大，他们说自己见过k2而且就是在十三区的监狱中，可自己在十三区见过的留给他深刻印象的人并没有几个。 k2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在b区？他为何昏迷？ 走廊很安静，转过弯后每隔几米就能看到全副武装的灰色西装。他们笔直的站立，每当有人来的时候就会将手放在耳边上报情况，红色光点在耳边一闪一闪。 几分钟后，灰三站在一扇铜黄色的金属门前，他将手掌按在上面，同时喊出了他自己的代号：灰三。 门开了，一阵机器嗡嗡的震动声也从里面徐徐传来。 林立跟着进去，这是一个大房间，而房间中又被分割成几个小房间。每个小房间并不相连，这个时候在房间之间的走廊上不时有穿着白色衣服的技术部成员来回走动。 灰三向最里面走去，指了指标号为“d1”的房间道：“林立，你进去吧！k2醒了，我想你们之间一定有很多话想说。” 林立站在原地，望着虚掩的门，心情非常复杂，他有些害怕，同时有些紧张，他怕看到熟悉的人，譬如那些死去的人，他还怕看到那些死去又活过来的人，他更害怕见到不认识的人，如此一来或许又预示着林立的记忆又有了新的问题。 “林立！”房间内传来略显苍老男性声音。林立摇了摇头，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狠心推开了房间，一脚垮了进去。 小房内光线充足，一名中年男人正面对着林立站在房间中央。 林立见到了k2，不断上上下下打量。k2戴着一幅眼镜，外表斯斯文文，穿了一套中山装，他梳着偏分，中长发，脸上没什么表情，双手插在上衣的两侧口袋，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眼神却流露着异样的兴奋。 “林立，我们又见面了。”中年人唤了一声林立的名字，朝前走了一步伸出右手。 林立搜索着他的记忆，对于这个人林立在自己的记忆中并没有找到合适的记忆。 “你忘记了？”k2问道。 林立点头点头，这时k2伸出手掌，在空中做了一个抚摸的姿势。k2的手掌异常的白皙，手指也很长，这个姿势像是在提醒着林立，林立看着，忽然觉得熟悉，猛的记忆中一个与之相似的画面浮现出来。 k2原来就是那个在监狱中被林立称为“m”的人。 ------------ 第一百零四章 ：与K2的讨论 林立的心跳跳的越来越厉害，呼吸也有些急促，他控制不动的激动起来。 林立望着对方的面孔回忆着十三区监狱中m的画面。 是m，站在眼前的人就是m，就是在十三区监狱中住在对面没有多久的m。 在监狱的时候m喜欢在晚上自言自语，m在抚摸墙壁时还会非常有规律的念念有词。 他说过的几句话，林立都记得清清楚楚，而这些话也在曾经一段时间让林立困惑不已，甚至深感恐惧。 m说“这个世界是一个局，也是一个巨大的机器。可怜的人类认为自己掌握了一切，认为可以猜透所有的事情，可我们都在局中，有人在盯着我们，它和黑暗一并存在，又和黑暗相互繁衍。我们也在这个庞大的机器中，每个人类都是机器中的运动零件，机器在运转，生死在交替。一个人的活动可以改变许多的人的命运，这是个定律，是人类无法挣脱的宿命，我也一样。” 想到这里林立冷汗直流，头皮发麻。m或许是知道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情，m还活着，他没有死，他就是现在的k2。 m还说过一句话，一句深夜睡梦中说的话。 “无知的人类，在整个计划中只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牺牲品，活着就是牺牲，唯独死亡才能摆脱一切，才能彻底看清整个世界的面目。” “m？你是m？”林立越来越激动，他十分确定，如果没有记错，m在林立进入十三区第二天的晚上来的，他住在对面的牢房，他呆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就被带走，而且那天晚上电闪雷鸣，之后对面牢房就换了人。 “m？”k2疑惑的放下手臂。 “对！m！你是m。”林立紧张道。 k2看着林立的神色，反应过来道：“哦，看样子你给我取了一个代号。嗯！m，你也可以叫我m！不过他们都叫我k2。” “你还活着？你不是被带走了吗？”林立惊讶道，k2的出现太令他出乎意料。他完全没有想到在当时完全疯癫的人竟然和八宝山有关，看现在的情况k2进入十三区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他其实是八宝山派进十三区的卧底。 “是的，我还活着。”k2走了两步，“林立，我是八宝山中最早与你见面的人，进入十三区监狱的最主要目的就是接近你，了解你的情况。” “接近我？” k2点了点头：“我是八宝山技术组的成员，代号k2。由于我很少露面，所以我被指派为第一个进入十三区的卧底。在你刚进入我们八宝山的视线时，我们费了很大的劲终于弄清了十三区的地址，也费了不少力气才让我进去。” “你是怎么出来的？”林立问道。 说道这里k2抿嘴笑道：“其实也是因为你的出现我才能活到现在，你还记得朱医生吧！” 说到朱医生林立印象深刻，他是十三区的医生，同时也是后来将自己和张君引入三区的人，不过对于他的身份林立一直搞不太清楚。 “记得！他到底是谁的人？是八宝山的还是达摩的人。” k2低声道：“林立，朱医生在事件开始只是无关人员，他了解不多，他主要是是因为了解到达摩很有可能要除掉他们这批人，所以为了自保才通过你接触到我们的人，之后才决定加入八宝山，所以说如果没有你的出现，他不会加入八宝山同时也不会救我，说到底是你救了我。” 林立惊讶的道：“无关人员？你的意思是，朱医生其实本来什么都不知道？可他和张君有关系，如果没有他张君不可能与当时的华子联系，张君不会顺利逃出监狱。”林立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k2点头道：“是的，其实在这个问题上我们也觉得有些不太理解，不过后来的调查发现，就算如果没有朱医生的帮忙，张君还是会逃出监狱，只不过与华子牵线搭桥的人换了一个人罢了！” 林立惊道：“k2你的意识是，朱医生其实是阴差阳错的与达摩的计划产生了重合？” “是的。”k2点了点头道，“只有这一种解释，如果他是达摩的卧底，他不会顺利通过检测并且加入我们。” “太奇怪了。”林立不禁叹气道，k2虽然做了解释，可林立总觉得这件事并没有像k2说的那样简单。 “林立！”k2走了两步道，“我进入监狱的第一个目的是接近你，然后将你的情报上报给总部。” 林立清楚听到k2在说什么，于是问答：“你第二个目的是什么？” “调查！” “调查？调查什么？”林立不禁反问道。 “调查我们还有你一直想知道的事，调查达摩到底在干什么？” 看着k2认真的神色，林立紧张道：“结果呢？你的结果是什么。” “结果？”k2面露苦涩，“林立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我想你也了解到达摩很不简单，他们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善用各种迷障和疑似真相的答案来混淆你的视线和你的判断。” “你也没有答案？” k2摇了摇头道：“是的，我也很迷茫。” “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话？”k2扬起了头，一脸的不解。 林立愣了下，随后将k2在监狱中说的话完完全全的复述出来。 k2刚开始面露疑惑，随后脸色越发沉重，林立观察着k2的神色，发现他听到自己的话露出了异常迷茫的神色，似乎这些话并不是出自他口似的，可之后没过多久k2顿时紧张起来，竟然流露出一种陷入恐慌的焦急状态，在房间中来来回回走动。 林立的心情顿时紧张起来，脑中不断出现关于k2身份的猜想。 “林立！”k2一把按住林立的肩膀，像是在犹豫，“林立，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是我的原话？我的原话是这样说的？” “是的！”林立用力点头，k2的表情有些夸张整个人完全变了样。 k2得到了肯定答复，立即将门关上。他十分小心的拉着林立走到房间一角，谨慎道：“林立，你没有撒谎？我的原话真的是这样说的，你没有骗我？” “没有！我绝对没有忘记。k2你忘了？你是不是也被……被洗脑了？”林立小心道。 k2略带不安的点头道：“是的，洗脑，我肯定是被洗脑了。妈的，我当时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要不然我不会说这样的话，太恐怖了，这句话听起来太恐怖了。” 林立不理解k2的话，他不知道k2到底意识到了什么，又不知该不该相信k2说的话。 k2又走了两步，低声道：“林立，能不能把你所有的经历都告诉我，这几天你肯定见到部长还有灰三，你们讨论的结果呢？技术部的结果是什么？告诉我，一定要统统的告诉我。” 林立看出k2的异常，只好用最简单的话将他所经历所有的情况又重复了一遍。 十分钟后，k2坐在凳子上皱起眉头，他许久都没有开口，反而异常的安静，最后林立忽然听到k2在小声的重复他在整个事件中所经历的一些关键的词汇，似乎是想通过这个方法去发现什么。 k2喃喃自语：“计划……逃跑……我……朱医生……加入……张君……吴律师……十三区……第三特征……合作……记忆提取……城市休眠……修改……林越……候风海……三区……真假三区……隔离……华子……真假华子……军区……穿梭点……克隆人……达摩……t1……二战……计划……帮助……控制人类……人类……陨石……陨石……” 林立猜测k2一定是有所发现，他像是在拼命的组织这些情节去找关键点。 林立几次都想呼唤他，可最后还是忍住。过了一会k2将自己曾在监狱中说的话又完全说了一遍，这一次他说的很忙，一字不差，神态也完全是他在监狱中的模样，这次林立有些后怕，可这时k2猛的抬起了头，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 林立接触到k2的目光，汗毛直立。 k2起身走来问道：“林立，你都说出来了吗？你有没有什么隐瞒？” 林立愣住，这个问题直接问到了他内心中最关键的一点。 “没有！该说的我都说了。”林立立即附和。他不想拖延，特别是在这样的问题上，他担心自己会说出他心中最关键的秘密：那个梦，以及梦中的那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 “真的？”k2紧紧皱起了眉头，一脸的认真。 “是的，都说了，该说的我都说了。” k2立即道：“林立，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且是大事，特别大的事。” “什么事？你看出什么了吗？”林立紧张问道。 “没有！没有！”k2抱着头，露出痛苦的表情道，“林立，我为八宝山工作了二十年期间和达摩也有过接触，我也像其他人一样研究过达摩在二战时候的计划，但我没有过这样的预感，一种无力的预感。” “什么预感！”林立急切道。 ------------ 第一百零五章 ：终极问题 k2使劲摇了摇头，像是拼命要甩掉脑中的念头，不知道什么时候k2的额头竟然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当时一定是发现什么了，要不然我不会在监狱中说出那些话，要不然我不会被洗脑。林立，t1说达摩要控制整个人类世界，这是他们二战时候的目标，这个目标因为某种原因失败了，但他们一定不会轻易放弃，如今他们的洗脑技术已经十分成熟，如果说他们还要继续执行二战时候的计划，如果没有人咋去阻止他们，他们会得逞，可我不明白，达摩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控制整个人类他们能得到什么？控制人类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这才是最关键的部分。” 顷刻间，林立的大脑一片空白，是啊！达摩要得到什么？ k2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组织脑中的语言词汇。 “林立，达摩这次的计划非常庞大，远远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你听达摩说他们称这个为‘古斯计划’还是阶段性的计划，而且张君在这里还被连续数次重复他自己的过程，他们为什么这样做？是不是为了就是验证单独个体在计划中的反应？从而不断完善整个计划而达到达摩的最终目的。这说明什么，是不是说明达摩对计划中的种种变故都已经掌握，对！”k2突然站起来紧张道，“一定是这样！对一定是这样！” k2的反应超出了林立的预期，他刚才说的话让林立产生了一系列非常复杂的联想。 “林立！”k2又一次按着林立的肩膀，“既然如此，他们一定是知道了我前去十三区的目的，既然如此他们一定是早就预料到一切会向那里发展，所以我才活着，所以你才活着，我明白了，对的！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面对此时的k2的言论，林立再也无法压抑不住内心的恐慌，惊恐道：“k2你在说什么，你在说什么！闭嘴！” “林立！”k2瞪大了双眼，眼神中所流露出的恐慌深深震惊了林立。 k2一字一句道：“你还不明白吗？达摩的‘古斯’计划完全没有一丝空隙，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一切变动都在他们的预料中。达摩有能力杀我，不过他们没有这样做，达摩也有能力杀你，不过他们也没有这样做。我想这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发现，不是因为他们没有机会，而是因为时间，还没有到时间，因为你是林立，我是k2。”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我不懂！”其实林立听明白了，他但知道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切的一切就会比设想的还有恐怖、还要复杂千万倍。 k2急道：“林立！在达摩眼中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这样的个体是一样的，没有丝毫的差别。张君之所以死亡是因为他已经失去了作用，而活着的我们还有用途，所以我们还活着。我们是棋子，是名副其实的棋子，你的种种变化，你面对危机和信息所做出的所有反应，还有我，我的种种变化，我面对事件发展所做出的决定所说的话都在他们的掌控中，我们没有区别，我们还在计划中。是的！一定是这样，恐怕就连此时我在说什么，我在想什么，我说出这些会对你产生什么影响，会对你之后的行动产生何种变化他们都知道，都预料到了，怎么逃？能逃吗？” k2疯了，林立真希望k2疯了在说疯言疯语。林立不敢细想，不敢认真思考，如果真如同k2说的那样，那么岂不是之后所有的一切，自己所有要做的所有事情，要做的所有的决定都在达摩的预料中，一旦如此，那么自己且不是永远都无法逃出这个庞大的计划，逃不出达摩的手掌，见不到自己的弟弟，那么活着岂不是还不如死亡。 “这不可能！不是真的！”林立不受控制的靠在了墙上，在顽强的意志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此时此刻在他的大脑中的思想完全炸了锅，千丝万缕的念头又一次绞杀在一起。 过了许久，k2断断续续的恢复了正常的神智，不过他无意间流露出来的表情，还是让林立能体会到他的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他所处的那种煎熬。 “是真的吗？”林立忍不住试探道。 k2露出苦涩的笑容，缓缓说道：“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这样想到底是对还是错。如果是对的，那么现在和过去还有将来并没有的多大的区别，努力和挣扎也根本没有作用。” 现场气氛一时异常安静，甚至安静的吓人。连连叹气中k2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林立，达摩提到‘第三特征’说这是特殊的基因个体产生了不同差异能力，如果说张君有这种能力，那么你呢？你的能力是什么？你为什么没有？” “k2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林立紧张问道，他曾经认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t1一番解释让林立否定了这个念头，这一次k2再起提起，林立又忽然觉得这里或许根本没有那么简单。 “林立。”k2的脸色越发沉重，声音都变了调，“这个问题很难解释，如果我在监狱中的确是说了关于全人类命运的话，那么当时我一定察觉到了十分重要的事情，现在我只是想弄清楚在那个是偶我为什么要那样说？达摩洗去的记忆中到底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 “这和第三特征有什么关系？这只是达摩用来掩盖控制的手段，根本没有第三特征，也没有特殊能力。”林立辩解道。 k2微微摇了摇头道：“林立，我知道你现在的状态，可我们必须要保持冷静，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你前面说到t1解释第三特征是实验阶段时个人基因个体差异所产生的特殊能力，你知道这让我想起什么了吗？” 听着k2这样所，林立细细想了想于是决定沉下心来。 k2缓缓说道：“林立，t1的话让我想起我加入八宝山的过程，正是因为我当时的研究所以我才会进入八宝山的视线。” “什么研究？” k2走了两步道：“七几年那阵我一直暗中从事药物的科研，你知道那个时期不是很太平，像我这样的人很容易遭到迫害，所以我的研究只能够在暗中进行。前几年我的方向是药物分子结构，不过后来受到国外科学发展的影响我开始专攻蛋白质研究，之后就和几个志同道合的人进入了核糖核酸的研究，随后又发展为脱氧核糖核酸，就是dna。由于我本身就是研究药物与人体的相互作用，所以后来就自然而然的将dna牵扯到人类身上，这个研究才刚刚开始没有多久，八宝山却忽然找到了我。” 林立想询问这其中的关联，不过却被k2打断。 k2继续道：“那时候我不了解这样的组织，但他们的提出的条件十分丰厚而且我本人也一直想终身都致力于科研，所以我答应了八宝山的要求，我决定加入他们。” 林立看出了异常，急忙问道：“k2，你的意思是八宝山是因为你的研究而盯上了你？而达摩也在研究？” k2用力点头道：“是的，不过八宝山的一切对我们来说都是透明的，这一点不像达摩那样一切都分工明细且保守严格。” “可这两者有什么关系？”林立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关系？”k2低声道，“林立，这两者关系不大，不过这两者都牵扯到dna的终极问题。” “终极问题？”林立瞪大了双眼。 “我们从哪里来？”k2开口说了这么一句不着边的话，林立以为自己听错了。 k2凝视着前方，像是在眺望在回忆着什么，他说道：“是的，我们人类到底是从哪来的？” k2将手放入口袋中道：“林立，我加入八宝山呆了不到一年就接到了我的第一个任务。那个时候我被秘密的派到国外与众多的国外科学家一起共同工作，共同研究dna技术，随着这项研究的深入，我们决定彻底弄清楚人类dna的排列顺序，这是一个巨大的目标，也是从事遗传基因工程的宏大任务。当时我很兴奋我能参与到这样的研究中来，我们决定试图分析人类的基因试图绘制出人类的基因蓝图，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基因蓝图的绘制却越来越困难，问题越来越多，我们也越来越困惑，因为我们发现其实人类基因排列非常的特别，经过数次核对，对比、校准，我们发现人类的基因其实根本不同与地球上其他的生物生物的进化排列，而且其中有几个最为关键的基因链竟然极为特别，像是被故意加密了一样，当时我们利用最先进的计算机也始终无法解答这个问题，研究到了这里我们不得不怀疑，我们到底从哪里了来？为什么我们会不同于其他的生物？为什么在我们的基因链中存在着疑似一种刻意的无法解开的排列序列，而这其中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是不是有“人”故意这样做。” ------------ 第一百零六章 ：部长的回答 “k2，你到底要说什么，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k2的话听来让人担忧，林立却觉得越听越迷糊，也越来越不理解。 k2笑道：“林立，其实我的意思很明显，我加入八宝山其实本质上是因为我对dna的研究，换句话说八宝山一定是意识到了什么才让我加入。那么达摩呢？达摩是不是也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才有这个计划？他们是不是也知道了关于我们dna的终极问题，而第三特征会不会和这个有关？这个问题我没有答案，我很困惑” k2深吸了一口气又说道：“林立，第三特征或许真的就像你说的那样是达摩用来掩盖被控制对象的技术，不过在基因问题面前，我要说的是，如果是有人在暗中推动了整个人类的进化呢？那么这些人会是谁？达摩和八宝山是不是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们是不是早就有了模糊的答案？你之前提到陨石，我的意思是这其中会不会存在什么关系？第三特征？dna？陨石还有古斯计划？你仔细想想？” 此时k2认真的模样让林立的大脑早就乱了。 疯了！k2的叙述让林立觉得k2一定是疯了。他说的话，归根结底就是人类不是进化而来，而是有可能是受到外力干扰才出现，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而这个秘密很有可能和天外的陨石有关，和第三特征有关，和整个计划有关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k2咧嘴苦笑：“林立，我只是怀疑，毕竟你的事情牵扯的方面太多，我虽然被洗去了之前的记忆，不过我想那个时候我一定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出那样恐怖的话。” 林立陷入沉默，他原本认为见到k2问题会得到化解，不过现在看彻底失败。k2的出现根本没有提供丝毫的帮助，相反却让整件事空前复杂起来，竟然牵扯到一个终极问题。 “林立，你能不能让我亲自给你做一次检测。”k2突然认真道。 “亲自检测？”林立异常惊讶，他已经经过了八宝山的检测，没有十足理由他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k2说道：“林立，在很早前我们提取了张君的dna，现在我们需要你的dna，如果你同意我们可以进行对比，我想或许这会有所发现。” 面对这个问题林立不得不认真考虑，由于他接触到克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见过了t1的克隆人华子，他担心采集自己dna一旦被采集将会产生不好的事情。 k2又道：“林立，这很重要，这对我、对你、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看着k2的带有迫切的表情，林立犹豫起来，很难一时给出答复。 k2叹了口气，随后猛的扭头望着门口，林立察觉到异常听到脚步声停到门外，有人来了。 “林立！”门外响起灰三的声音，灰三推门走了进来。 他对k2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k2、林立，部长要见你们。” “部长要见我们？”k2惊呼起来。 “是的，走吧！人都到齐了，很多人都在等你们两个。”灰三移开了身体露出身后的门。 林立望了灰三一眼又看了看k2只好朝外走去，林立不禁疑惑灰三说的“人都到齐了”这些人中到底会有谁？是不是有他曾经见过的人。 路上，灰三皱着眉头在前方带路，在即将到达那个三角形的房间前，k2略带担心的问道：“灰组长，部长找我们是什么事？” “别问那么多，到了你就知道了。”灰三斩钉截铁道。 没多久几人来到了铁门前，铁门一开，灰三就将两人推进了房间。 看着房间中的人，望着坐在部长右手身边的人，林立的呼吸立即变得急促。 他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也看到了陌生的面孔，他还看到了部长的身后挂着巨大的显示屏，此时此刻上面正播放着刚才他与k2的对话。 房间中坐了大约二十多人，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向林立头来善意的目光，另外一些人面无表情。 林立望着那些曾经见过，甚至打过交道说过话的人，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到了，朱医生，看到了军区的袁部长，还看到了那名带着他跟踪达摩的汽车的司机，还有在面临隔离时那些与他“沟通”并且放行的人，甚至还有被张君杀掉的黄排长…… “坐吧！林立、k2，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来探讨，也有充足的时间来制定今后的计划和回答你们问题。”部长指了指两人面前的空座位。 k2有些兴奋，林立的大脑则一片空白，他没想到这些曾经在计划中有过短暂交流的人会坐在自己的面前，甚至包括死去的黄排长。 部长似乎早已预料到林立会格外的关注黄排长，于是朗声道：“林立，这才是真正的黄排长。” “那，那个呢？” 袁部长这时道：“林立，我是假的袁部长，死去的黄排长也是假的。” “你们两个都是假的？”林立十分惊讶。 袁部长点头道：“是的，林立我们只是设计取代了袁部长的位置，而那个黄排长的克隆人，他的dna应该是被达摩的人偷取了。” 听到这里林立才明白，悬着的心也慢慢落了下来。 “好了！咱们开始吧！”部长在面前的桌子上的按钮上按了按，画面开始在k2提到的终极问题前回放，连续两遍后，部长一脸阴沉的望着k2。 “k2，你没有忘记加入八宝山的时候我和你说的话吧！当时我说，只要不威胁到国家安全，只要你还是八宝山的人，只要你有问题都可以告诉我们，我们的资料库是开放的，你的权限完全可以进入。” “我……我知道。”k2低下了头。 “知道？”部长的音调忽然变高，“你既然知道为何还对林立灌输说这样的内容。k2，我告诉你，林立是唯一一个经历了整个计划并且幸存下来的人，而他所经历的这个计划也是我们八宝山迄今为止所掌握的达摩最复杂的计划。在计划中他完全是在没有方向、没有答案中前行，作为技术部的成员你应该知道你的责任，你不应该将一个还处在疑惑中的学术问题强加到林立的身上，这对他来说只会造成压力，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效果。” k2的脸色越发难看，但部长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部长又道：“k2，为了让你活下来我们花费了巨大的力气，你有问题可以询问，你不应该将问题本身强加到林立头上，甚至将问题私自夸大。我们看了你们两个人的对话，k2我要告诉我你，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你那个时候说的话都在达摩的掌控中，我们对于林立的营救和帮助计划也在达摩的意料中，那么我问你，我们八宝山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我们所做的一切到底还有什么用？按你那样说岂不是说明我们八宝山中遍地都是达摩的眼线，如此一来我们又该如何继续下去？k2在这里我要对你严重警告，如果再让我发现一次你有类似的行为，那么我就有理由怀疑你k2的动机的企图，你懂了吗？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说的话。” “明白！部长！我懂了！我懂了！”k2的脸一片煞白，看着k2的模样林立觉得部长对于k2的要求似乎过于苛刻，k2其实原本也是好心。 “林立！”部长唤了声，“你经历了这么多，我想你也应该了解到一个人的思想变动和行为是相关的，这其中最关键的部分就是对于问题的疑惑和对真相的迷茫，如果你不能及时分辨，保持时刻清醒，我想你只会被达摩牵扯鼻子走。” 林立微微愣了下，部长说的没错。 部长清了清嗓子指了指朱医生等人道：“林立，这些人你都见过，我就不一一做介绍了，他们为你提供了帮助，也为我们八宝山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和牺牲。” 部长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林立，我想k2的话已经完全印在了你的脑子里，现在我希望我的话能对你疑惑做出解释。k2在前面的话中，其实有一部分是对的，我们选择他加入八宝山，根本原因的确是和他的研究方向有关，不过我们更看中的是他对研究的那份痴迷和追求。他对你说的‘终极问题’其实也是我们八宝山想一直想要了解的问题，也是达摩一直想要了解的问题，虽然现在技术和以前相比已经有了很大进步，不过这个终极问题始终没有解开，至今纷争不断。现在对于终极问题，我们八宝山的也有着自己结论：第一，dna中却是存在需要破解的双螺旋密码，有可能的确表明我们人类很有可能是受到了外力的干扰和设计才产生。第二：终极问题很有可能只是一个问题，并没有实际的意义，或许只是研究方向的偏差，或许只是技术和计算的差别，毕竟在整个人类的进化过程中还有不少的空白。现在问题虽然还在怀疑阶段，但我以八宝山部长的身份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林立，不论终极问题的结果如何它和你所经历的计划根本没有丝毫的关系，这一点我们技术部还有行动部已经十分详细的分析过，这点我可以保证，所以这个问题不用去担心也不用去考虑。” ------------ 第一百零七章 ：会议 部长的目光接连扫过几人谨慎道：“林立，现在我们首要的目标是保证你的安全，这几天我们对外面的情报收集显示达摩已经对个别城市特别是东北一带的城市、郊区增加了不少人员还扩大了搜索范围，这期间我们达摩总部的通讯信号也遭到了小范围的入侵和监听破译，换句话说，达摩还在找你，而且非常的着急，所以在风头没有得到缓解前你暂时还不能离开。”部长望着林立问道，“林立，对于这一点你有没有什么问题？” 林立看着众人盯着他，一时觉得压力倍增，但还他还是问道：“我弟弟怎么样？他的情况呢？” 部长瞟了一眼灰三，灰三立即起身道：“林立，你弟弟的生活和之前没有多大的差别，生活一如往常，身边没有达摩的眼线，相关信息也没有显示相关达摩要对你弟弟采取行动。” “灰三，你坐下吧！”部长扬了扬手，“林立，你弟弟的事我们会一直关注，对他我们也加强了一些安全措施，如果有什么变化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如果你真的特别想要见你弟弟，在适当的时候我会安排灰三带着你看上一眼，但你要保证你不能被弟弟发现而且一定要听从我们的指挥，这一点你可以做到吗？” 林立心中有些难受，不过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也只好点头答应。 “好了！”部长朗声道，“灰三、一五，所有的资料都下发了吧！k2你面前也有一份资料，你现在抓紧时间看看，好了，我们开始讨论林立的问题，之后在讨论今后针对达摩的行动路线。” 林立面前没有资料，不过他看k2翻看的资料发现里面写的都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还有一些注解。 几分钟的安静后，所有人放下了手里的资料。 “第一个问题。”部长大声道，“林立所说的第三特征是否真的存在，如果存在该特征到底是由什么实验引起的，一五你先回答。” “是。”一五站起身认真道，“我们技术部分析了各种材料，也计算过很多实验有可能造成的基因差异，我们还详细核准了林立的身体数据，也调看了林立和张君两人所有的监控视频，现在我们的结论是，第三特征这种特殊能力其实是达摩为了掩盖被控制对象而编造的词汇。” “林立，你相信这个观点吗？”部长问道。 林立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他人有没有问题？”部长问道。 k2起身道：“部长，第三特征在理论上来说是可能存在的。” 部长点头示意k2继续。 k2道：“部长，我认真查看了二战时候达摩的资料，在技术方面达摩要比我们高上一筹，这一点我想技术部的人也可以感受到。在建国初期，我们八宝山曾接到上级命令，对一些民间身怀异能的人员进行了集中的研究，现在欧美国家也在暗中进行着一些针对性的实验，不过后来我听说这些人都在一次行动中被达摩全部劫持，一些相关资料也一同丢失，这说明达摩非常重视这一点，他们很可能破译了其中的奥秘，既然正常人有可能存在这种能力，那么……” “k2。”部长抬手打断，k2一愣只好闭口坐了下来。 部长阴着脸道：“k2，这件事我知道，不过有一件事你不知道。”部长略微停顿后道，“在得到那些人被劫持的消息后，第三天我们摧毁了达摩的那个基地，虽然我们的付出的代价惨重，但无论是资料还是但是身怀异能的人都已经全部死亡。” 林立愣住，k2也瞪大了双眼。 部长叹气说道：“如果不是为了林立的事讨论到这里，这件事我是无论如何是不会说的。毕竟这牵扯到数百人的生命，这是我们八宝山第一次对平民采取的不光彩的行动，但这在当时的确是没有办法，当时的条件我们只能那样做，所以，k2！纵使这种能力可能存在，但我想达摩还没有真正掌握能够通过科技力量来创造特殊能力的技术，k2这下你还有问题吗？” k2摇了摇头，沉思道：“没了，如果真是这样我想达摩还没有那种能力，他们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研究成功。” “好了，下一个问题。”部长将视频切换，画面中能够看到林立进入八宝山总部的画面，画面中林立躺在密封的玻璃罩中。 “这件事各位怎么看？” 众人相互对望，随后一五起身道：“部长，林立已经通过了检测，这可能只是达摩在对林立进行下一项实验前所作的准备工作。” “不！”林立急忙打断，“这没有那么简单，在达摩总部的时候我看到他们还服用一些药物，当时围在我身边的达摩中的人都穿着白色的隔离服，他们一定是在预防着什么。” “林立，达摩那是在创作无菌环境，他们是想将你推入下一个实验地点。”一五认真说道。 林立急道：“那隔离呢？从三区出来我和张君经历的隔离，还有当时的天空上的光幕怎么解释？这难道也是创作无菌环境吗？达摩一定是在进行着什么秘密的研究，他们这是担心受到某种感染。” “林立。”部长大声道，“你是不是忘了，你在三区内昏迷的事情，你认为那些事那些光幕是真的存在？” 林立长大了嘴，可他望着部长右边的人，其中有人就是当时帮助自己逃离光幕的人。 “那他们呢？我当时也见到了他们？”林立激动道。 “林立。”当日负责接应林立的人中有一人站了起来，“当时我们接到灰三组长的命令，按照要求吸引达摩的注意然后创造了条件让你离开，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并没有发现你说的什么隔离光幕。” “没有光幕？”林立惊讶道。 “没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发生。” 林立靠在座椅的靠背上，大脑一片混乱。 “林立。”部长这时安慰道，“达摩的这次计划完全出乎我们的预料，我们甚至动用了所有的技术手段都无法获得真正的情报，所以我们都能理解你的困扰，我知道现在我们讨论的内容和最终的结果都不能完全令你信服，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相信我们八宝山的调查，如果说世界上还有一个组织是了解达摩，那就只有我们八宝山，如果还有人能够帮你，也只有我们八宝山。” 现场气氛有些压抑，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朱医生站起了身。 朱医生咧了咧嘴，思索道：“林立，当天你和张君是在我的帮助下进入三区的。我曾听达摩的人讨论过那个地方，他们说哪里原本只是一个实验场地，要进入本也不需要太高权限，在你和张君没有出现前对于三区达摩其实并没有特别的重视。不过，自从达摩意识到你和张君会进去，达摩陆续在那个地方增派了人手，同时也提高了进入的权限，他们这其实是在演戏。” 听朱医生这样说，林立想起他其实是受到了朱医生的影响才打算和张君寻找三区一探究竟，可以说如果没有朱医生那时候他和张君不会坚定的决定要找到三区。 “朱医生，我能相信你吗？”林立反问道。 朱医生有些惊讶，一脸通红道：“林立，我现在是八宝山的人，我通过了八宝山的检测。” 林立气愤说道：“朱医生，如果没有你我和张君不会去寻找三区，如果没有你我和张君不会为了‘桥’而发生变故，你知道那个时候你的那些话这对我们影响有多大吗？” “林立。”朱医生略带歉意的低声道，“当时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只是将我听到的内容转述给和你和张君，我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结果，其实在这个计划中我和你一样，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在无意中被达摩利用。” “好了！”部长又一次打断，“现在看洗脑和强行读入记忆如今看是达摩的强项。林立，你还需要时间去适应，或许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接受，这是一个过程需要时间。” 林立不安道：“那铁山呢？铁山是真实的吧！” “林立！”部长突然厉声打断，“这个问题灰三已经和你说过，铁山对我们来说是一名至关重要的人，他是我们八宝山的创立者之一。达摩为你读入这个记忆是希望我告诉你关于铁山的相关内容，如此一来一旦你被抓，那么部分内容就会被达摩窃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这将会给我们八宝山带来前所未有的灾祸，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铁山死了，你在当日看到的铁山是虚构的，是达摩度入到你记忆中的影像，铁山现在就埋在烈士陵园中。” 林立盯着部长的眼睛，久久没有移开。 ------------ 第一百零八章 ：决定 一时没人说话，没人活动。部长阴着脸过了几分钟才叹气道：“好了，下一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一五、k2、灰三、还有在坐的诸位以现在的情报能不能告诉我，达摩现阶段到底进行着什么计划，灰三你派去的人现在有没有什么可靠的消息？” 灰三叹气摇头道：“部长，派去的三人已经失去了信号，最后的信号出现地我也派人做了调查，我想他们可能已经暴露。” 部长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坐在他左手边的一个中年人开口道：“部长，我们信息部也没有什么进展，不过最近的情报显示，达摩在外界增加了对林立的追查，扩大了搜索范围，个个城市的情报系统都已经开始疯狂运作。我想问题还在林立的身上，他们想通过林立想获取到铁山的消息，同时继续延续二战时期的计划，这一点通过t1被克隆复活就能看出来。” “林立你认为呢？说说你的看法，达摩是企图通过洗脑的方式去控制整个世界吗？”部长关切问道。 林立摇头，他没有答案，在这个问题上他早就乱了。 之后众人讨论了半个小时，对这个问题始终也没有确切的答案，不过在座的众人中已经有一半的人发表意见，他们认为和林立经历的“古斯”计划是二战达摩计划的延续，他们最终还是想要控制整个世界。 林立听着众人众说纷纭，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问题似乎并不是关键，他甚至觉得八宝山的讨论很有可能偏离了轨道，正中了达摩的下怀。 他想起t1说的关于冰山的话，t1说自己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冰山或许还藏在深深的迷雾中。 望着众人略带焦急的脸庞，林立细细思索，其实在很早之前，他和张君的目的很简单，只想找到属于自己的记忆，同时找到弟弟林越，到了如今张君死了，他的身份却成了达摩的人，自己虽然服用了恢复记忆的药物，可回归的记忆又与现实产生了冲突，弟弟也换了身份活着。 这时候的林立对于整件事、对于达摩计划的最终目的，较之以往已经没有了当初那样的兴趣。不是他不努力，只是他觉得他无论怎么做都还在整个计划之中。如果可以，林立想要的很简单，他想想安安静静的活着带上弟弟，一起逃离两个组织的视线，一起跳出这个圈，什么目标、什么最终的他不想在去关注。 “林立，你的决定呢？”部长忽然发问。 林立这才反应过来，他已经走神，并且没有听到部长和一五他们之前的对话。 “什么决定？”林立疑惑道。 部长认真道：“林立，加入我们吧！和我们一起并肩战斗，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完全的配合我们的行动。我们可以保护你不受到伤害，如果一切顺利我们掌握了达摩的技术，找到他们真正的存放记忆的地方，那么我们还会让你和你的弟弟恢复原来的记忆，恢复正常的生活。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帮你洗掉你关于达摩还有我们的记忆，让你做一名普通人，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 林立忽然激动起来，部长的话说出了他内心最为真实的想法，不过也不知为什么，在如此巨大的诱惑面前，在兴奋之余林立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他担心他一旦答应部长确定与八宝山合作加入他们，那么弟弟可能会受到牵连，甚至会失去现在平静的生活。 “林立，你有时间考虑我说的话。好好想想吧！如果你不愿意，就呆在我们这里，过几天我就会让灰三带你去看看你弟弟的状况，如果你想通了，就来找我。” 部长说完起身准备离开，这时k2忽然朝林立身边凑来。 “k2”部长似乎发现了k2的企图说道，“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对林立进行一些身体测试，任何人都不能提取林立的dna，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k2的脸一片煞白，只好安分的坐在座位上。 部长离开后，其余人也陆陆续续离开，房间中就只剩下灰三、一五、朱医生、还有k2四个人。 灰三显得有些焦急，问道：“林立你不打算加入我们吗？“ “我不知道。”林立摇着头如实的说出了他的心情。 “不知道？”灰三有些气愤道，“林立，为了这件事我们八宝山已经有很多同志牺牲，林立你不能放弃，如果你不加入我们，达摩还会继续整个计划，你的克隆人还有张君的克隆人现在在那边还在重复着你们经历过的计划，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达摩的计划继续下去？眼睁睁看着我们走向失败？看着全人类的命运遭到不公的待遇？” 林立语塞，他不是不想加入，只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已经让他感觉压力倍增，他觉得就算八宝山全力以赴或许也无法跳出达摩设置的这个圈。 “林立，加入吧！”朱医生说道，“如果张君还活着他肯定会加入八宝山。你不会忘记你将那些实验人推入三区的画面吧！你要知道，他们都死了，只要达摩一日不铲除一切都还会继续下去。” 林立呆住了，那一日的惨痛的场景和堆起的尸体的场面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那些如同行尸走肉的人，那些仿佛失去灵魂生命，那些任人宰割，被人控制、那些没有选择权的人在那个时候是自己用手推进深渊，一去不返的。 陆陆续续朱医生叹着气走了，一五也离开，只剩下k2还有灰三留在房间中。 灰三继续劝解：“林立，我和达摩打了一辈子的交道，我不想看着那么多的无辜生命在葬送在他们的手中。达摩的实验是很恐怖，虽然有时我也无能为力，不过如果说这一生我一定要做些什么，一定要豁出性命完成什么，我想我一定会选择铲除达摩，让社会恢复正常的秩序，让生命有选择自由的权利。” k2也感慨道：“是啊！林立，灰组长说的没错。虽然我和你接触不长，不过我能看出来你本性善良，我了解你这样的人，你想过与世无争的生活，可那太理想，你这一生注定是要与我们一同战斗的，加入我们吧！林立，加入八宝山吧！如果我是你，我想即便是还有一丝希望能够复仇，能够让自己的弟弟‘活过来’能够见到真相，我都不会放弃，或许这才是生命的真谛。” 真谛？ 林立的内心被触动了，不过他还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做出决定。 他们走后，房间陷入极度的安静之中，林立坐在长桌前，看着眼前的空空荡荡的场景。他将头靠在座椅上，他想让自己好好放松，可一幕幕场景又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不断放眼，他看到了该看到的人，也看到了不想看到了的人，最后他看到了那个女孩，那个名叫汪婷的女孩。 她笑的很美，她身上的那种特殊香味是如此的迷人。 林立回过神来，望着印在桌子尽头玻璃上的倒影，身影是朦胧虚幻的，似乎不是很真实，他在想自己要是不加入，一切会怎么样呢？ 或许他会活下来，不过活的一定不潇洒，或许他会活下来，不过记忆总会时刻提醒他曾经经历过的事，到那个时候他还会想起张君，想起很多人。或许达摩会被铲除，不过八宝山一定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或许弟弟真的会在八宝山的帮助下恢复正常的记忆，不过这里似乎没有哥哥多少的功劳。 林立站到透明玻璃前。镜子中的自己，似乎越来越陌生，他忽然有一种直觉，如果他此时转过了身，可那个影子却动也不动。 我到底是怎么了？ 林立暗自发问，对着镜子摸着自己的脸庞。 他想起在达摩总部时t1和达摩的部长提到了“盲点”这个词汇，此时想来他不理解，也根本不懂达摩当时到底要表达什么，现在想想他们的意思似乎是说，在自己的记忆中还有一部分是隐藏极为深刻的记忆，而这个记忆跳开了机器的控制，同时也跳出了自己的控制，这一点自己根本就没有意识到。 盲点？盲点会是什么呢？达摩到底要干什么？自己今后怎么办？加入八宝山吗？和他们一起并肩战斗吗？有希望吗？会成功吗？ 良久的苦思也没有答案，反而令林立心情越加烦躁。他只好走出房间，在门口八宝山成员的陪伴下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中。 房间中设施依旧，和离开前一样。 他闭着双眼坐在沙发上，不知为何他脑中猛的浮现，第一次和张君相遇时的画面，最后一幕幕快速闪过却瞬间定格在张君死亡的那一刻，他在烈火中成了灰烬。 之前，张君对候风海说“候风海，我和你不同，只要我还活着，真相早晚有一天就会出现，就会进入我的脑海。” 那时候张君异常执着、坚定，即便是知道他的最终的命运是世人所恐惧的死亡，可张君并没有放弃。 加入还是放弃？是加入还是彻底放弃然后在漫漫长夜中等待和期盼。 猛的，林立想通了，这件事既然牵扯到他的身上，又可能关乎全人类的命运，只要他还活着，他无论如何也是逃不掉。 k2说的没做，真谛！这才是生命的真谛。 望着桌子上的红色按钮，林立快步过去，他觉得他从没有如此的坚定过一件事，他狠狠的按了下去。 ------------ 第一百零九章 ：加入八宝山 “林立！”灰三的声音从头顶的悬挂喇叭中传来。 “灰三，我要加入你们。” “什么？加入？真的？你同意了？”灰三异常兴奋，“林立，这是真的吗？你决定了？” “是的，我决定了。” “好！好好！我现在就对部长汇报。” 通讯结束后，林立忽然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 几分钟再后房门被大力推开，灰三兴奋的冲了进来，看这样子他似乎想和林立来个拥 抱。k2也来了，林立看到k2手里端着一个白色的托盘，里面摆放着一支针管还有一枚绿豆大小的铜片。 “林立。”灰三左右打量着道，“我已经向部长汇报，他也很高兴，现在只需要要k2将这个通讯器的放入你的耳后皮肤内，八宝山的档案库中就会有你的信息。” “这东西有什么用？“对于此类仪器林立不是很放心。 k2将托盘放在桌子上解释道：“林立，这管针剂是小剂量的麻醉剂，通讯器植入耳后还是有一定的痛苦。这是我们现在最先进的耳后通讯设备‘ry23’它不仅能时时与我们的成员沟通，还会在你离开基地前将你的关键记忆存档，方便以后核准校对。” “现在就要植入？”林立问道。 “是的，现在就要。”灰三说道。 “好！那开始吧！”林立坐在沙发上。 k2将针管推了推，晶莹剔透的液体随后进入林立左手胳膊。药物发动后k2利用手术刀在林立耳后切了个小口，将圆片塞了进去，随后缝合消毒。 “部长，我是灰三。”灰三将手放在耳边，看着k2点头后道，“林立的通讯器已经装入完毕，可以激活。” 灰三说完没有多久，林立就听到脑内传来滴滴的声音，随后大脑嗡的一声一阵眩晕，顿时失去了原先的方向感。 “林立，坚持一下，这个过程可能会有些漫长。”灰三安慰道。 林立感觉耳后一片燥热，大脑深处响起吱吱啦啦十分有节奏的声调，感觉如同大脑中装了一台老式收音机。 三四分钟后林立听到一声“滴”的长音，随后就感觉到周围有许多人与自己存在着联系，而最近的两个人就是k2与灰三。 “成功了！我已经感觉到有新的信号进入。”k2放下了耳边的手掌，一脸兴奋。 “好了，林立你好好休息吧！部长说，如果你同意加入，那么一旦时机成熟，我们就可以开始制定详细的计划。” “嗯！”林立点了点头，努力适应着耳内的通讯器带来的奇怪感觉。 林立能感觉到他与八宝山产生了关联，也与周围很多人确定了联系，如果可以他觉得可以他现在就能与部长或者朱医生进行通话。 今后会怎么样？一切会朝那个方向发展，林立不知道，但他知道，就在刚才他做了一个这辈子最为重要的决定。 而这个决定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将会永载史册。 正式加入八宝山后林立的日子有些枯燥，为了适应新的环境，灰三与k2总会与林立进行沟通。 按照部长的要求，他们带着林立将整个八宝山的总部走了走。部长说的没错，八宝山的确是在死火山中建立而成的。 八宝山要比林立想象中的大上许多，它位于地下四千米深，再往下就能看到凝固的黑色岩浆。八宝山的地下建筑整体是一个三角形，只拥有一个入口，如果要进入总部，就必须经过在火山口两侧驻扎的行动组范围。 在八宝山中成员习惯将整个总部称为“黑三角”。 黑三角布局严密，通讯组的建筑在行动组建筑之间包裹，如果遇到突发情况，通讯组依旧能够发出最为有效的情报。技术组是核心组建在与黑三角的倒数第三层，占地面积很广，安保措施十分严格，无论从那个方向进入这里，都要经过层层检测，如果没有灰三和k2的帮忙，以林立现在的身份是无法顺利进入的。 情报组是提供外界最新情报的小组，它位于在第二层，最靠近整个八宝山的数据核心储存区域，也十分接近通讯组，如果遇到突发情况，情报组能直接替换通讯组，这样做也是为了保证各个达摩成员之间的信息流通。 在黑三角的最底层，是巨大的实验场地，它占据了整整两层的巨大空间，同样他的安保措施也尤为严格，像有的地方，就连k2和一五都要经过部长的批准才能进入，如果强行闯入铁门会自动封锁，同时在第一时间将信息传递至行动组，这个时候接到命令的行动组会开启直达底部的快速电梯，在短短数秒内抵达事发地点，进行封锁包围，如果有可能会直接销毁该区域和闯入人员。 黑三角内关卡严格，林立的居住区域位于第三层，房间排列有序，等级戒备严格。三层拥有两个出口，一个直接通往顶部或者下层的电梯口，同样经过这里就必须经过行动组的范围，这样做是为了在突发情况时方便逃离，而居住区的另一个出口则直接对应各类型的飞行器。 在这个空间内，林立见到了圆盘状的飞行器，这东西酷似电影中的ufo，速度快的惊人，而这里也是达摩的出口之一。 黑三角设计严密，各个组织空间分布有序又相互关联，火山口外围是茫茫雪山。在积雪覆盖山区内又密布着各种军用雷达，它们时刻在于地球外的卫星保持联系，传递着最新的情报。 林立了解完这些后后又在k2的带领下进入了第四层，数据中心。 这里存放着各种档案，其中达摩的档案占了三分之一的空间，而这里面主要是一些达摩的成员介绍和已知的几个可能是达摩据点的研究报告，还有他们掌握的一些技术，剩余的部分主要是一些国外的特殊组织介绍，以及八宝山的简要的发展历史。 林立看了很久，这个时候他才知道，每个国家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暗中势力，独特的情报系统和独特研究方向，而达摩那种障眼法般的将整个区域隐藏的技术被称为：视觉策略。 它主要的工作原理是通过放大改变不同的物理和电磁信号来干扰人类视觉神经，让人在看到该物体的时候产生真实的视觉错乱，高级一点的是直接改变分子运动方式，搭建快速行动通道，直接改变视觉阻碍物的物理特征。 档案馆中的信息还有一些是各种公式和林立不了解的词汇，有些地方没有k2的解释林立觉得他可能永远也搞不懂。 这几日林立没有见到朱医生，灰三的解释是，朱医生已经前往其他区域去执行新的任务。 加入八宝山的第三天林立向部长提出要求，他要去看看弟弟，部长的回答是，如果在没有确定外部足够安全的情况下，他不会让林立冒险，因为这牵扯到整个计划，不过部长保证现在林越十分安全。 外面的情况林立每天都会打听，灰三也在时刻关注。他告诉林立，和林立长得一模一样的克隆人和张君的克隆人已经踏上了整个计划，两人已经进入了监狱之中。 加入八宝山后的第四天，黑三角内来了一些林立从没有见过的人，不过看着样子他们也是八宝山的人，只不过不属于这个分区。 他们来了又走，每次见到脸色都显得极为沉重。 第五天，林立没有看到灰三，他发现一些经常跟随灰三的士兵也一同消失。 第七天的晚上，林立在睡梦中忽然感觉到灰三的信号出现，他向灰三发出通讯信号，灰三做出来回应，他回答他这两天出去核查人数并且校对外部人员信息。 “是不是马上就要行动了？”林立传递出信息。 “看明天吧！如果明天部长没有下达命令制定计划，那么就要再等一个星期。” 林立关闭了通话，闭上了眼睛，这个时候虚拟的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在有三四个小时天就会大亮。 清晨，林立刚刚打开门，忽然感觉有信号强行接入。 “林立，灰三马上去找你，你不要离开。” 林立愣了下，声音是部长的声音，在达摩中除非有特别紧急的情况灰三可以直接将信息传递进来，拥有这样权限的人那只剩下部长一个人。 林立还未来得及向灰三询问，灰三就快步走出了房间站在狭长的走廊之中，远远望来。 “什么事？”林立问道。 “林立！”灰三面带疲惫，走过来，认真道，“你害怕吗？” “害怕？” “要开始了，如果不出意外，今天夜间我们就要离开。” 灰三步伐越来越快，林立迅速跟上。 还在那个三角形的房间内，林立又见到了上一次会面讨论问题的那些人，不过这次人数较少，这里没有了朱医生，也没有那几名曾经解救过林立的普通士兵，在部长身后的屏幕上林立看到了三名他从未见过的三个人。 “坐吧！”部长望着众人，众人同时坐下。 ------------ 第一百一十章 ：最终会议 “3号！这就是林立？”屏幕左侧一人问道。 这个人与部长年纪相仿，一双眼睛透着精光。 “嗯！他就是林立，上次你们应该是见过面了。”部长答道，林立这才明白，部长的代号是3，如此一来2号还有1号是谁？ 林立看着屏幕上几人的面容，这时他才记起，这几个人正是前几天进入黑三角的那几个人。 部长站起身，指了指屏幕对林立道：“林立，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个人是我们八宝山其他几个分区的部长，我在这里被称为3号，屏幕上左边那位是4号，最右边的是6号，而中间那位是5号。” “行了，别介绍了。”视频中间的5号，不耐烦道，“林立的事关重大，你就不要介绍了，咱们直接开始吧！” 5号的年纪似乎是这几人当中最大的一个，有些谢顶，身上灰色西装穿着异常笔挺。 “好！那咱们就开始。”部长清了清嗓子，“诸位，今天这次会议的级别设定是b2级。我希望各位能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要离开总部，只要与非在座诸位讨论本次谈话相关内容，就会被直接认定为泄密，一旦如此那么那么系统将会自动锁定信息链，想必各位都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在坐诸位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林立有些困惑，可随后他耳后的希望将锁定信息链坐了一个解释。 “锁定信息链是指，获取的信息级别设定为b2级以上的信息，未经总部或者部长同意私自超脱权限、越界泄密给超出设定范围的人员，那么位于该泄密者耳后的信息设备会在二十秒之内启动回收设定，一旦如此那么该泄密者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呆在泄密半径为一米的区域等待行动组到来。第二：泄密者如果企图逃离，那么信息装置会在极短的时间上传泄密者所有信息，并在之后完成自爆，终止泄密者生命。” “林立，你明白了吧！”部长望着林立问道。 林立点了点头，他没有想到，装在他脑后的装置是一枚定时炸弹，这一点让林立有些不安。 部长目光接连扫过众人沉声说道：“关于林立经历整个事件和我们拥有的分析资料我已经完全将影像资料上报，上面的决定是：达摩正在试图恢复二战计划并在试图寻找机会试图铲除我们八宝山的势力。现在上面最新的命令是，让我们竭尽全力保护林立的安全，并且在之后竟可能的去跟进达摩的进度，然后寻找机会彻底清除位于我国境内的达摩成员，诸位明白吗？“ “明白！”林立跟着张了张嘴。 部长又道：“4、5、6号部长已经于我们实现了了信息共享，现在整个分区有我代为领导并制定今后的详细计划。” 部长看了看林立道：“林立，今天晚上我会让你和灰三k2离开基地，这几天你弟弟的情况我们也做了调查，他很好，我知道你对他一直放心不下，所以我决定让灰三带你去看你弟弟一眼，不过你要保证，你必须要与你弟弟保持适当的距离，你有一天的时间，在这之后我希望你能听从灰三的安排，配合我们完成此次任务。” 林立有些吃惊道，“我怎么配合？” 部长解释道：“林立，你的克隆人已经在执行你经历过的计划，但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否要继续经历你之前经历的一切，所以我们决定让你替换他继续执行。” “我替换我的克隆人？”林立惊道。 “是的！”部长点头道，“林立，我知道这样做些危险，但是我们已经调查过，你的克隆人和你一模一样在身体特征上也并没有差别。放心，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同样也会保证你弟弟的安全，这一点请你放心，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是不会这样做的。 林立并不愿意这样做，因为这虽然听起来异常简单，可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变故。经历过一次的林立，心底并不愿意在经历一次那样的事情。 部长又道：“林立，你现在是我们八宝山的成员，你要知道，我们这样做，不仅仅是在帮你，同时也在考虑整个人类，如果我们还有其他的计划，我不会去冒这个险。” 林立无法决定，他能感觉到周围正有数道目光注视着他。 屏幕上的5号道：“3号，林立已经经历过一次，我想换做是我，我也不愿意在去经历一次那样的事故，你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计划，我们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些人员和设备上的帮助。” 部长道：“5号，我理解你的意思，这个结果我也是再三衡量后才做出的，你也知道达摩的警惕性，整件事到现在我们依旧被层层迷雾包裹，达摩的最终目标虽然总部确定下来，不过我也总觉得隐隐不安，但这没有办法，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也没有更多的机会去验证其他的想法，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 现场陷入沉默，所有人都在等待林立的结果。 部长望着灰三，又看了看林立道：“林立，我能够理解你在担心什么，其实我也在担心，毕竟你现在的大脑中拥有我们八宝山的地下设施的结构图，还有我们其他几位部长的长相，如果你被抓，我想你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林立。”灰三开口道，“我从计划初就在保护你，林立你要相信我，之前我能够保护你现在我也能做到。” “我知道，我只是在担心……” “担心什么？”部长追问。 林立仰头望着部长：“这会不会是达摩的计划，我担心我一旦出去就无法回来。” 部长说道：“林立，这不是没有可能，可如果你不答应，你不加入进去，在外部观察的我们无论如何也无法得知真正的细节，也就无法分析达摩的最终计划，这其实是一种冒险。”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林立狠心道，他也不知道这样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你说，什么条件？” “部长，你要答应我，你一定要保证我弟弟的安全，还有，如果我们的计划成功了，我想退出这个圈子。” “好！我答应你。”部长重重的点了点头。 之后在部长的引领下，众人又讨论了一些有可能产生危险时的计划，部长决定调用调用绝对可靠的军事卫星为此次计划保驾护航，它能时刻关注下方林立的动态，还能时刻分析达摩的行动路径，如此一来危险系数会大大降低。 最后部长厉声道：“诸位，现在我以分区部长之首的身份说明一下如果计划失败我们将会采取的军事行动。一旦计划失败，我将调动所有军事力量，对达摩可能存在第一、第二、第三的位置进行集中军事打击，对特定区域进行彻底封锁，消灭一切可疑成员、设备、资料，并且会对可能是达摩成员的政治头目进行秘密逮捕和暗杀，如果该过程中我方人员泄露或者怠慢，将会认定为达摩成员进行消灭。声明一下，这是我的意思，也是上面的意思，诸位明白了没有。” “明白！”屏幕中的几名部长认真答道。 “好了，灰三、林立你们两人留下，其他人可以离开了。”部长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出发 会议结束每个人的脸上的神色都异常的庄重，谁都明白这次计划将会带来什么，如果成功所有的难题都不是难题，可一旦彻底失败那么恐怕那个时候世界就是达摩的天下，八宝山也无落脚之处。 众人离开后部长灰三关了铁门，关闭了房间中的屏幕，切断了房间与外界的联系，关闭了信息源。 房内静悄悄的，林立意识到接下来神色凝重的部长将会讲出最为关键的内容。 “灰三！”部长唤了一声，灰三顿时直了直身体，侧耳倾听。 “林立！”部长又喊了一声林立，林立不解的看着灰三又注视着部长。 部长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到桌子前说道：“知道为何我要留下你们两个吗？” 两人相视摇头，部长微微一笑道:“林立、灰三，说实话整个计划我最信得过的就是你们两个人，其他人我多少有些不太放心。” “那部长你为何要对他们讲出我们的计划？”灰三反问。 部长颇为无奈的摇头道：“这没有办法，这是上面的意思，我必须这样做。林立，其实我留你们两位，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说，而且我不希望我们的对话外流，特别是林立我希望你能答应我，并且相信我。” 林立目不转睛的看着部长，部长继续道：“灰三，今天晚上你们两人就离开八宝山，你要带林立去他弟弟那里。你记住你一定不能被发现，这很重要。”部长又望着林立道，“林立，如果你看到你的弟弟，我希望你能够控制住自己，记住你答应我的话，记住你现在是八宝山的一员，你代表的不仅仅是你，如果在这上面你失败了，那么我这个部长的位置也就到头了。” 林立点了点头，部长又道：“你们两位在我眼中才是整个计划中最为关键的部分，所以我私自为我们三人开辟了新的通行频道。” 部长从口袋中掏出类似于汽车钥匙一样的东西按了下，林立立即感觉到在耳后一热，大脑中似乎多了一个通讯的路径，如果可以他觉得他似乎可以随时通过一个意识上的转换在这个频道进行信息传递。 部长认真道：“这个频道只有我们三个人，而且经过层层加密，谈话和通话的内容只有我们三个知道，整个过程会绕过总部系统，绝对完全。如果遇到特殊情况，我会通过这个频道向你们传递消息，你们也可以向我传递重要情报。” 随后部长转身将手里的东西对准屏幕，屏幕闪了一下亮了，画面开始播放。 林立见到上面的情形，往事又一次次从脑海中闪过。 画面是俯视拍摄的，不是特别的清晰，不过依旧能看到，一辆押送犯人的汽车在黑夜的掩护下在公路上疾驰。 过了一会，汽车停下，气势汹汹的警察走出汽车，今后车厢，过了一分钟左右，警察跳下车，不过这时一辆重型卡车加速狠狠的撞了上去，视频中的汽车立即翻滚着落在了路基下。 随后，卡车上走出一个人…… 部长按下暂停道：“林立，这是你的克隆人最新经历的场景，发生在七个小时前，这样的场景你的克隆人还有张君的克隆人已经重复了三次，我们认真核对了视频这你和当初经历的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部长提醒，林立差点以为这是他和张君曾经经历的一幕。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不断重复？”林立异常疑惑问道。 部长摇头，不解道：“这一点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达摩似乎在验证或者是寻找着什么，我想可能就像你说的那样，他们在验证篡改记忆的实验结果，打算准备进行新一轮的实验。林立，如果在我们的帮助下，你替换了这个林立，你告诉我，你能不能把持的住？能保证和你当初一样的心境去感受去行动吗？”部长反问道。 林立低下头，许久没有说话。 “好吧！”部长微微摇头，“林立，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不过我希望你能认真去对待，这样你先下去，灰三还有一些事情和你交代。” 林立盯着部长的眼睛，看着坐在原地动也不动的只好转身离开了房间。 走廊外没有几个人，林立思索着部长的话，如果按照部长的要求，他去替换他的克隆人，那么克隆人落在八宝山手里会遭到什么样的处理？会不会是直接的消灭？ 一想到八宝山如果消灭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林立总觉得心里难受。 林立走后，部长踱步走到灰三面前，他摊开准备多时的纸张，上面仅仅下了几个字，和一个确切的时间表。 灰三低头望了一眼，当他明白上面的内容时猛的站了起来，长大了嘴。 “部长，这……” “坐下！”部长将纸张收起道，“灰三，你必须答应我，你也必须这样做，在这个问题上你绝对不能带有个人的色彩，记住你的职责，现在我只想知道，你能不能做到？” 灰三愣了下，部长忽然增大了声调：“回答我，到底是能，还是不能？” “能！能做到！” “好！执行吧！” “是！”灰三起身不舍的离开了房间。 灰三走后，房间内就只剩下部长一人，他脸上的神色立即显得颇为疲惫。他靠在座椅上点了一支烟，闭上了眼睛，可没多久，他直接就将烟头死死的按在桌子上，信步离开了房间。 时间已经是中午一点，回到房间没多长时间的林立便感觉到了灰三的信息接入。他知道灰三已经离开了房间，林立忽然觉得有些心悸，心脏跳的厉害，似乎有一些十分重大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中午很快过去，夜晚刚刚来临，林立接到了灰三的信息。 “林立，你准备好了吗？要出发了。” 林立起身望着窗外，越发沉重的夜色，咬牙离开了房间。 在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依旧不知道，这次的最终行动到底能不能成功？能不能配合八宝山瓦解达摩的计划，能不能顺利救出弟弟。 ------------ 第三卷 ：循环 ------------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反击、初见高胜利 林立站在走廊，这时候走廊两侧的灯光在远处一片透亮。 没多久灰三来了，他站在远处朝林立招了招手，转身向另一侧走去。 林立追上去跟在灰三身后。 “林立，出去以后你要听我的指挥。”灰三道。 “好！”林立点头答应。 灰三在前方带路，领着林立朝飞行器停放的那个独立房间走去，长长的走廊中两人清脆额脚步声不断的在耳边回荡。 天蓝色的铁门开了，房间中早已待命的士兵站立不动，一名灰色西装快步跑过来道：“灰组长，x2号已经检修完毕，可以正常起飞。” “好！”灰三点了点头，带着林立朝远处飞行器走去。 这个飞行器远处看完全是扁长的椭圆形，不过走到近处林立却发现这东西是个圆形，他之所以产生视觉上的偏差，全是因为飞行器上的颜色和奇形怪状的图案。 飞行器直径约二十米长，高度也是如此，它的底部由于是圆形，所以探出的三个落地支架正好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 林立和灰三走在飞行器前，飞行器底部立即打开银灰色的门，随即一片耀眼的白光从里面投射出来，光芒落在地上形成一道狭长的光带。 林立和灰三一步步踏上阶梯，进入了白光中。 林立打量着进来后看到场景，里面的布局不是很拥挤，空间不大但却有一部电梯。 两人进入电梯，伴随着嗡嗡的机械声一点点到了二层。 电梯门开后，驾驶舱出现在眼前。林立随着灰三朝前走，却看到在身后的位置，在电梯后面两侧空间中竟然整齐的坐着大约七排的穿着灰色西装的人。 这些灰色西装坐在红色靠背椅，每排都有十人左右，此时安全带牢牢的固定着，半球型的头盔正倒扣在他们的头部，眼睛部位的黑色玻璃内红色光点一闪一闪。这些人一动不动，不过林立却能觉得道他们都在盯着他。 灰三站在驾驶舱的铁门前，转身看到林立站在原地，推开了门。 林立回过神来，立即跟上去进入驾驶舱。 驾驶室内空间较小，林立看到不同于外面座椅颜色的两个黄色座位，还看到两名飞行器的驾驶员端坐在巨大的显示屏前。 左边驾驶位置的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随后屏幕上面的突然发生了变化，出现一幅地图一个绿色光点同时也一闪一闪。 “组长，目标已经锁定，可以起飞了吗？” 灰三转身望了林立一眼道：“嗯，起飞吧！” 灰三说完拉着林立坐在座椅上。林立刚坐下，座椅就像是接到了什么命令，立即弹出安全带随后头盔慢慢下降扣在头上。 驾驶飞行器的驾驶员道：“总部，x2请求飞行权限，目的地坐标：345，781，116，重复一遍……” “权限核准通过，x2可以起飞离开基地。” 话音刚落，林立就感觉空间一震，身体突然一晃，扣在眼前的的头盔玻璃上出现倒计时。 “5、4、3、2、1、0……” 身体晃得有些厉害，不过林立却感觉到飞行器正在爬升，高度越来越高，这种感觉大约持续了一分钟，猛的林立身体随之倾斜，飞行器高速向远处飞去。 周围没人说话，林立只听到单调的滴滴声。 过了大约十分钟，头盔自动升起，扣在身上的保险带也咔嗒解开。 “林立，到了。”灰三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林立有些惊讶，他原以为时间会很长，没想到这东西的速度竟然是如此之快。 这时外面那些先于两人进入的士兵也站了起来，不约而同的望着驾驶舱。 门开后，灰三信步走到众人面前，沉声道：“一分队执行原定计划，其余小组呆在原地等待我的命令。” “是。”几人走出来，站在队伍前朗声说道。 林立跟着灰三回到下面，望着缓缓打开的舱门，他忽然有些担心，他害怕万一见到的弟弟与记忆中的弟弟不一样怎么办，万一见到弟弟与部长说的不一样怎么办？如果一旦到了那个时候自己改怎么办？ 带着这样的担心，林立从出口出来，他这时才发现飞行器并没有出现在城市中，而是停在距离城市还有一段距离的荒野之中，这时间四周一片漆黑，附近不断响着低低的虫鸣声。 灰三说为了安全考虑，所以不想让飞行器直接进入城市，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也味儿了躲避达摩的追踪飞行器只能停在这里，然后步行进入城市。 为了弟弟的安危和之后计划的顺利进行，林立只好跟着队伍趁着夜色朝沈阳走去。 路不是很远，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城市的灯光就出现在眼前。 灰三在这个时候再次下达了命令，他命令跟随而来的一分队，迅速赶往目的地点，先进行深度借测，如果发现达摩成员或者发现不明信号源就及时上报。 一分队接到命令，很快就没了踪影。 林立心头有些兴奋，他不知道这个时间段赶过去还能不能看到弟弟的身影。 “林立，你害怕吗？”身旁的灰三忽然发问。 林立摇了摇头，他不害怕，他只是非常担心。 “好。”灰三点头道，“林立，以往这个时候你弟弟早就回家，所以今天我们可能没有机会见到他，等天亮吧，天亮后我会带着你去你弟弟上班的路上，那个时候你就会看到他。” 听灰三这样说，林立答应下来。 数十分钟后，一分队转来报告，经过检测在目标人附近并没有发现达摩成员，也没有检查到有不明信号。 结果在灰三的预料之中，他下达命令，命令一分队成员继续保持警戒，并且扩大范围。 深夜两点，林立和灰三出现在林立弟弟林越所居住的小区门口。 “他在那栋楼？几层？”林立问道。 灰三指了指，林立抬头就看到了漆黑的窗户，心情忽然激动起来。 “林立，他就在房间里，今天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林立不舍的反问道。 “进城的高速路！” “高速？为什么？”林立疑惑道。 “这是你和你弟弟从计划开始后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后来我们的情报人员在那里辐射有些异常，部长想让我带你去看看，在做一个检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林立有些糊涂，随后他问关于辐射异常的问题，可灰三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他只是说这是部长的意思。 灰三利用耳后通话器叫了一辆车，随后在司机的带领下两人来到高速路上。 这个时候高速路上并没有多少汽车。林立站在这里，记起这是他和张君被军区的人追逐后又被控制的场景，那个时候为了接近军区部长，张君在这个冒险，连续撞翻了几辆车才停下。 看着熟悉的场景，林立忽然有些心酸，事情还没有结果，张君已经死了，而且整件事件似乎没有丝毫的进展。 “有什么发现吗？”灰三向司机问道，这时候司机手里正端着圆形的检测器。 “组长，没有发现异常，辐射已经恢复正常。” “好吧！把信息上报上去。” “是！”司机说完转身回到车内。 灰三站在高速路旁的围栏上问道：“林立，你能不能将那天发生的事给我详细的说一遍。” 林立不愿意回忆，但也只好断断续续说出那天在这里所发生的事。 “就这些？没有其他特别的吗？”灰三疑惑道。 林立反问道：“特别，你指的是什么？” 灰三转过身道：“不知道，我只是想让信息跟全面一点。” 望着灰三的背影，林立觉得灰三话里有话。他问了两句，灰三解释道，他只是想知道，当时林立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事，或者是有什么奇怪的感觉。灰三的问题比较特殊，林立细细思考，当时好像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三人在高速路上呆了几分钟就辗转向城内而去，在车上灰三说，根据另一个小组的报告，当时林立的弟弟与林越相遇时的时间正好是张君撞翻第一辆车的时间，巧合的是那个时候林越在远处似乎是看到了林立。 林立想知道达摩为何这样做，灰三也没有答案，他只是说这可能是一种巧合或许并没有什么意义，不过林立却觉得和弟弟相遇的这件事或许不是偶然，其中肯定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距离天亮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这个时间内灰三详细介绍了林越现在的情况。现在林越还没有结婚，在一家名为“易维软件”的公司做数据录入，公司很大，林越的工资也很高，公司现在位于一座名为硅谷大厦的大楼。 汽车回到小区门口，灰三将任务简单的布置完毕后靠在座位上，林立则坐在靠窗的那一侧，盯着弟弟所居住的那栋楼房。 窗户是黑的，里面没有灯光，弟弟肯定是睡着了。灰三说林越被洗去了记忆，换了身份，他现在叫高胜利而不是林越。 “高胜利？”林立慢慢念叨，他幻想着如果自己突然出现在弟弟面前，弟弟会不会忽然想起什么。 焦急等待中，天色慢慢亮了，林立一点点看着夜幕退去，街上陆陆续续出现越来越多的车辆和匆忙上班的行人。 九点多林立忽然感觉异样，一种类似于与其他物体产生联系的感觉。 “目标出现，已经下楼。”林立脑内传来了信息。 灰三精神起来，命令司机一会跟上，林立压抑着心头的兴奋，目不转睛的盯着小区出口。 几分钟后，一个令林立激动万分的身影钻入了他的视线，是林越，是弟弟林越。 “林立！”灰三一把握住林立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对他使劲摇头。 林立看着灰三，在望着弟弟，紧紧咬住牙关，只好慢慢松开手掌。 ------------ 第一百一十三章 ：高胜利 林立看到弟弟穿着西装，理着平头，从小区内走出来，弟弟看起来很精神，走起路来步伐很快。 林越的长相、身材和记忆中的一般无二，丝毫不差，神色看起来似乎比以前更加的干练。 “是林越吗？”灰三问道。 林立使劲点了点头：“是林越，是林越。” “跟上去。”灰三下了命令，司机缓缓开着车在马路的另一侧行驶。 林立压抑不住心头的兴奋，多日以来的压抑在这个时候忽然没了，一直困惑他的事情都已经抛在了脑后，这个时候他的眼里只有弟弟林越，其他什么都没有。 “林立。”灰三提醒道，“你弟弟要去上班，所以我们能见到他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你要做好准备。” 林立不甘心的点头，这个时候他觉得只要弟弟还活着比什么都强。 林越在人行道上行走，他沿着街道走了一段，之后就站在露天的地铁等候台左右张望。 “能不能开过去？”林立想在近一步看看。 司机望着灰三征求着灰三的意见，灰三点头答应下来，可就在司机打算掉头开过去时，地铁从远处大楼后面开了出来，汽车还未过去，林越就跟着一行人上了地铁。 “跟上吧！他会在公司附近那一站下车。”灰三说道。 司机开始加速，十多分钟停在硅谷大厦附近不远的站台附近。 四五分钟后林越走出了地铁，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不过林立忽然觉得弟弟好像有着难言的心事，距离越来越近，这种感觉就越发明显，不知为何林立心底忽然又升起那种奇妙联系感。 他望着弟弟林越，这是什么感觉？似乎是一种迷茫，又像是一种害怕。林立搞不不明白。 林越在大楼前和几人相继打了几声招呼就进入了大楼，身影慢慢消失在视野内。 林立提出要求能不能上楼去看看，可这个要求刚说出来就被灰三否定。他解释道，大楼内有不少摄像头，说不定其中一个就被达摩控制，如果达摩起疑，一旦查看监控那么事情或许可能会暴露，之后的所有计划就会落空，这样一来对林越来说也是一种威胁。 为了弟弟的安全考虑，林立压抑着心头的冲动坐在车内，盯着大楼的出口。 时间到了中午，林越出现了，他独自一人走向对面的餐馆，吃完饭后又走向不远处的公园，这个时候公园入口处的花坛旁坐着一名脏兮兮的乞丐，乞丐看到了林越，立即探头探脑的望去，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林立听不到乞丐声音，不过却看到弟弟的神色发生了改变，他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显得有些吃惊。林立望着乞丐，总觉得这个乞丐似乎有什么问题。他示意司机开过去，可汽车还为开到跟前，乞丐就回头看了一眼跑掉了，之后林越就独自一人在公园中散步，直到上班时间才进入大楼。 林越近去没多久灰三便带着林立在远处饭馆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继续回到大楼前观察。 下午下班时间络绎不绝的职员从楼内出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林立很容易就发现了林越的身影。 林立看到林越出来后站在空地上不断的张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最后似乎是搜寻无果又乘坐地铁回到了小区，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几个小时后在夜幕的笼罩下，林越房间内的灯熄灭了。 望着漆黑的窗户，林立依依不舍，他不愿意离去。 “林立，时间到了，我们该走了，明天还有新的任务。”灰三发现林立没有反应，又唤了几声。 “林立，你想不想救你弟弟，让你弟弟恢复属于他自己的记忆，想不想这一切结束。” “走吧！”林立闭上了眼睛，努力控制着不甘的情绪，在汽车即将掉头前，他还是忍不住的望了几眼。 “开车！”灰三下达了命令，司机立即加速朝城外而去。 汽车一点点远离小区，林立回过头一直到看不见为止才扭过身艰难的收回目光，这个时候他的心情异常的沉重。 半个小时后汽车进入了旷野，数分钟后停在黑暗中的x2出现在汽车前方。 在三层的休息仓内，灰三说道：“林立，好好休息下吧！明天天一亮，咱们就赶往你的克隆人和张君克隆人的所在地，看看现在怎么发展，如果时机成熟，我们就执行部长安排的替换计划。” 灰三走后，林立躺在简易床上，辗转反侧。弟弟看到了，也看到了他一天的生活状态，可林立觉得弟弟的情况似乎并不像部长说的那样好，弟弟似乎在经历着什么奇怪的事，今天那个乞丐就好像在朝林越念叨着什么，还有那种奇妙的产生联系的感觉，那是什么，是不是代表着什么含义？ 沉重的思想让林立很难入睡，他担心弟弟的安危，可他也知道这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怀疑，很有可能根本代表不了什么。 夜色越来越沉、越来越深，灯关了以后，周围一片漆黑，也异常的安静。林立瞪大双眼盯着正前方，不知为何他觉得在这个狭窄的房间内呼吸有些困难。他想换个姿势，可困意却毫无征兆的突然汹涌袭来，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林立最终闭上了眼睛。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十几名穿着奇怪衣服的人冲进了房间，他们穿的衣服非常特别，颜色是那种极为鲜艳的橘黄色，他们带着头盔，背着氧气管，呼吸时还从体内发出来发出呼哧呼吸的怪声。 他们将自己围起来，打开了头顶的灯，这时四周一片大亮，可林立无论如何也无法看清他们的面容。 他想挣扎，可身体没有力量，他想大喊却没有力气，最后他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死死的按着自己的肩膀，随后又气势汹汹的将自己抬出了房间，几十分钟后他看到一个被设备团团围住的座椅出现在他的眼前。 “都准备好了吗？”睡梦中灰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听起来有些飘渺。 “组长，各分队已经准备妥当，x2也没有异常可以随时起飞。” “好！一分队继续执行原定计划，二分队和三分队检查设备，各分队队长核对任何的身份信息。”灰三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组长，目标人物还在重复之前的任务。” “第几次了？”灰三反问道。 林立睁开双眼，看到门外的一盏灯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开了，竟然露出一指宽的缝隙，通过时明时暗的光线变化，他能看到外面正有人在来回走动。 “第七次了。”声音真实起来，林立这才反应过来，前不久他做了一个梦而后来他听到的声音是灰三在向分队下达最新的命令。 “七次？有什么不同的变化吗？”灰三反问道。 “没有，暂时没有变化只是还在重复。” “地点呢？”灰三又问道。 “地点也没有变化。” “好，我知道了。”灰三重重说道。 林立醒过来推开门走了出来，这时灰三看到林立出来，摆了摆手示意众人散开。 “他们还在继续？”林立走过去疑惑的问道。 灰三点头，一脸愁容道：“是的，还在继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止重复。” “地点还是我们当初经历的地点？时间也没有变化？”林立疑惑道。 灰三点头承认，看了下表道：“林立，准备吃饭吧！距离天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一会，我能不能去看下十三区。”林立问道。 “为什么？”灰三边走边问。 “我只是想知道，那地方到底在什么地方。” “好吧！”灰三点头答应，随后又道，“不过我要提醒你，我们只能在空中看，不能在地面接近，而且我们还要征求部长的同意，如果他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带你去的。” “好！”林立点了点头，跟着灰三进入电梯上到第四层。 第四场内的空间很大摆了一排排的座椅，侧面则是一长排透明的橱窗，这个时候里面有不少人穿着白色服装的人在忙碌。 两人坐下不久，简易的饭菜就摆到两人的面前。 吃完饭后，灰三向部长提出林立刚说提的要求，部长没有当场拒绝，他只是说他现在要核对一下那边的卫星图像和情报，如果能够确认暂时安全就可以接近，如此两人就能乘坐x2在高空观察。 几分钟后部长传回消息，同意行动，数分钟后x2立即向高空攀升。 透过驾驶舱内的玻璃，林立看着城市出现在脚下，慢慢缩小，而原本呈现直线状的地平线渐渐的露出弯曲的弧度，远处高低不平的山体和茂密的丛林也接连出现。 数秒钟后高度已经足够，驾驶员报告天气状况良好，未检测道不明信号源的监测和干扰，一切都很正常，可以顺利观察。 “打开高倍成像，打开数字过滤，启动高清成像图像模拟技术。”在灰三的命令下，驾驶舱内的显示屏上的图像越来越清晰，整个十三区的建筑完完全全的暴露在视野内，透过屏幕林立看到一些人在里面活动。 十三区果真是位于荒山之中，它的形状从高空看更是特别，十三区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形状，同时又被围墙整齐的分割为四块，出入只有一条路，四面环山，在路两侧的高处还架设着数个观测台和监控探头。每时每刻都能看到巡逻的士兵沿着十三区的内外两个范围来回穿插走动。 其中一个区域，林立看到了几辆车停在院落中，汽车周围都站着警戒的士兵。 灰三指着其中一处，命令放大图像，可图像放大了没多久，显示屏上的雪花越来越严重。 “是屏障吗？”灰三反问道。 “是的，是屏障。”驾驶员调试着图像，可依旧没有变化。 “能不能穿透？” “灰组长，上次尝试了，不过失败了。” “什么屏障？”林立疑惑道。 灰三解释道：“这和障眼法一样，是笼罩在建筑顶部上端庞大的信号源，可以干扰机器 的成像。” “那我们看到的是十三区吗？”林立疑惑问道。 ------------ 第一百一十四章 ：重复（1） 灰三摇了摇头着屏幕说道：“林立，这不好说，我们到的也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是达摩刻意为之。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林立着屏幕上的建筑图形，记起很早前朱医生说的一番话，当时朱医生说他也不知道那些被推向另一个院墙后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林立试图找出朱医生说的那个地方，可了半天觉得那个地方都像，但那个地方都又不像。 “灰三，你们既然知道了这个地方，为什么不毁灭它。”林立问道。 灰三愣了下，惊讶道：“林立，直接毁灭意味着宣战，没有部长的直接命令，谁也不敢这样做。” “可上次你们救我……” “林立，那是特殊情况，那次是为了救你，我们做足了准备，也在几个有可能是达摩总部地方提前布置了飞行器和信号捕捉器，要不是你运气好，我们根本不可能搜索到你身上的信号，更不可能成功将你救出，你知不知道，为了救你我们牺牲了很多同志。” 林立微微一愣，他没想到为了救他，原来运气的成分占了很大一部分。 “好了，关掉吧！”灰三摆手示意驾驶员关闭了屏幕。 在之后的几个小时，灰三命令x2降到地面停在距离十三区还有一段距离的荒野之中。他让驾驶员打开了信号检测和移动物体成像设备，在检测十三区附近暂时安全后，他让二分队带着设备前往林立和张君因为劫车导致侧翻的路段进行检测。 十几分钟后二分队传会消息，一切正常，并没到附近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个时候灰三命令二分队潜伏在较远的地方观察周围情况，灰三说等天黑以后才能让他们靠近公路两侧。 布置完二分队的情况，灰三让驾驶员将总部这几日对克隆人林立还有张君重复计划的视频进行播放。 林立着眼前的画面，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画面中的人是他的克隆人和张君的克隆人，林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时间过得有些缓慢，灰三表现的似乎不是特别着急，不过他偶尔却将手掌放在耳后，似乎是在接受着什么其他的消息。林立想问，但总觉得不妥。 慢慢的太阳下山，天边翻着淡黄色的微光，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已经很难到远处公路的情形。 深夜两点，驾驶舱内的设备忽然有了反应，悬在头顶红色的灯一闪一闪。 灰三拍了怕林立。了一眼显示屏上潜伏在公路两侧的八宝山成员的信号点道：“二分队，迅速接近目标区域，注意不要暴露。” “是！”林立也接到了二分队的回答。 灰三起身站起唤道：“林立，走，咱们去，近距离。” 林立有些惊讶，心里却有些隐隐的兴奋。 灰三在前，两人很快走出x2朝公路而去。 荒野中，灰三指着前方八点钟的方向道：“林立，如果不出意外，在十二分钟后华子就会开车从远处而来，停在旷野中，准备执行他自己的计划。” 林立点了点头，着那个方向，心情又变得沉重，华子; ！t，想到这里他真想亲手结束他的生命。 “林立。”灰三边走边说道，“一会发生的一切和你当时经历的情况会一模一样，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变化，林立我希望你能答应我，无论到时候情况如可，你一定要保持镇定，千万不要暴露自己，因为一旦这样那么我们的整个计划就会失败，后面的替换计划也就无法实施，你懂吗？” 林立点了点头，不断回忆着部长在会议中说的一番话。 公路已经越来越近，大约七八分钟后，远处城内而来的方向忽然传来轰鸣的马达声，一辆重型卡车开了过来，它开着大灯，在宛如墨色的黑暗中贴着公路不断加速。 重型卡车行驶了一段距离，随后减速在距离事发地点还有几百米的地方驶出公路，沿着公路下方的路基朝事发地点迅速赶来。 “是华子吗？”林立惊讶道。 灰三点了点头，望着正不断加速的卡车道：“是他，不过他比我们预料的时间早来了几分钟。” 林立跟着灰三身后，目光盯着移动的卡车。他试图去清车内的人的长相，可距离太远，始终没有到对方的面容。 卡车开了一段距离最终停在固定的位置，随后调整方向对准公路，熄灭车灯后在黑暗中静静等待着。 “快来了。”灰三加快了步伐朝卡车方向跑去。 三四分钟后，在公路另一头一辆汽车飞速开了过来。当这一辆汽车一进入视线，林立几乎同时想起当日他在车内那种焦急不安的情绪，当时张君坐在角落的黑暗之中，他起来非常的神秘，像是一名十恶不赦、心怀鬼胎的人。 现在想来，当时张君正是利用了林立的那种心理所以才导致矛盾激化，让驾驶内的警察迫使押运车停车。 押运车速度飞快，能出车内的警察这个时候非常着急。几分钟后林立和灰三已经完全接近公路，并且躲在距离卡车几十米远的黑暗中，静静观察着。 押运车在快速接近，黑暗中的卡车一动不动做足了准备。林立望着越来越接近卡车的汽车，心情越发焦急，这个时候林立有一种冲动，他想去上前制止这一切的发生，如果那样成功了，是不是之后的许多事情不会发生。 “停车！妈的！”完全接近的汽车内忽然传来警察的高喝声，汽车随即发出刺耳的刹车声，猛的停在卡车的正前方。 “妈的！活腻了。”正在气头上的警察拎着警棍快步朝后车厢走去，挂在腰上钥匙随着他的步伐，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如果没有记错，这个即将打开后车厢的警察叫“老高。” 老高的身影进入汽车，警棍敲打在张君身上的声音不断冲后车厢内传来。 这时灰三在一旁低声下达命令。 “二分队保持不动，不要暴露，x2请远程记录，适当时候可以升空; 。” “是！”耳内传来两个声音。 这时车内的老高高声喊道：“***，你***活腻了。张君，你还以为这是在你老家沈阳吗？我告诉你，你好日子到头了，不想早死就给老子老实点。” “若是在沈阳，你早就死了。”黑暗中林立听到张君的声音，他握紧了拳头，强压着心头的那种冲动，虽然张君是达摩的人，不过林立总觉得张君或许另有隐情。 另一名警察的喊道：“老高！回来吧！别跟他计较了，咱们时间不多。” “妈的！”伴随着最后一声闷响，老周跳出了车厢。他关上车门，气喘吁吁的朝车头走去。 林立着卡车，听到卡车发动的声音，猛的就车灯一亮，卡车迅速给油，气势汹汹的冲押运车直直撞去。老周吓坏了，呼喊着朝驾驶室跑，卡车速度猛剧增，轰鸣声吱哇乱叫，在林立和灰三的眼前狠狠的撞了上去。 林立着这一切的发生，如同他身在车中一样异常焦急。 押运车侧翻，火星四溅的滑下公路，押运车的后车门裂开一道缝隙，随着越来越无力的突突声，押运车的灯光灭了，马达彻底失去了动力，这个时候卡车内的华子跳出了汽车，拎着管钳朝汽车跑去。 他的身影出现在灯光中，他的长相和穿着与当时林立初次见他的时一模一样。 观察多时的灰三拍了拍林立的肩膀：“林立！华子已经劫车成功，前几次的视频记录显示他们在重复，所以华子在救出张君，在你走出汽车落地的那一刻，所有人就会停止不动，然后他们会站在原地，等待赶来的达摩进行现场的记录和清理。” 林立着华子用管钳“剪”开了押运车的车门，异常不解道：“为什么？达摩为什么要重复，这没有理由啊！” 灰三摇头道：“不知道，我暂时也不知道，林立我们准备撤吧！如果被赶来的达摩发现，一切就都晚了。”灰三说着拉了拉林立的衣服，朝后退去。 他见林立没有多大的反应，利用耳内通讯器对二分队下达了撤离的命令。 “走！”灰三拉着林立的胳膊，了下表，大约五分钟后达摩就会赶进行现场的清理。 林立着灰三焦急的脸庞，又望着翻到的汽车。华子刚进去，他能听到华子和张君两人的对话，张君在问华子，“家伙”是否准备妥当，华子则说，子弹不多，只有三发。 一切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丝毫不差，但情况紧急，林立只能后退。 车内传来声音，林立扭头听到车内他的克隆人已经醒来，正发出质疑的声音。林立望着车尾，灰三说只要自己跳出汽车落地，那么现在的所有人都会停下来，等待达摩的到来。 林立不断回头观望，突然从翻倒的车内林立到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林立”狠狠的将华子撞出了汽车，随后落地站了起来，这个时候华子举起了手枪。 “等等！”林立长大了嘴。 ------------ 第一百一十五章:　重复（2） “走啊！在不走来不及了……”灰三原本打算劝说，可回头的瞬间他也愣住。一切似乎发生了改变，整个计划似乎启动了，克隆人林立跳下车后，车里的人并没有因此停下来，张君从车内走了出来，并且扬手制止了华子的行为。 “华子！”车尾的张君站在灯光下大喊道。 “大哥！”华子握着枪对着林立，一脸怒意。 “把枪放下！”张君命令道。 “怎么回事？”灰三长大了嘴，惊呼道，“开始了？正式开始了？” “嗯！开始了。”林立望着远处正在发生的一切说道。 灰三这时焦急朝部长汇报情报：“部长！开始了！达摩又重新启动了计划，华子和张君还有林立三个人的克隆人已经正式开始计划，他们没有停下来！没有停下来！” “什么？”耳内听筒内部长的声音也异常惊讶，“跟进！继续跟进！改变原有计划，灰三适当时机准备替身计划，寻找机会把林立的克隆人给我带回来，替换！将林立给我替换上去。” “是！”灰三咬牙放下了手掌，弯着腰跑回原地趴在地上。 林立伏在灰三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果然开始了，张君与华子争辩完后枪射杀了警察，之后两人将林立的克隆人带入了卡车之中。 这个过程中林立清楚看到了克隆人长相。他的模样与自己的毫无差别，除了对方惶恐的眼神之外，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差别，穿着打扮也完全就是林立的模样。林立觉得奇怪，似乎克隆人在上车的瞬间朝这个他方向望了几眼，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林立可以肯定，这时一种感觉，一种不同于用眼睛看到的感觉，而这感觉似乎又与之前见到弟弟时的那种产生联系的感觉颇为相似。 几秒后，卡车掉头离开，随后翻到的押运车产生了十分剧烈的爆炸。翻腾的火焰瞬间照亮了夜空，整耳欲聋的声音让大地都跟着颤抖。趴在灰三身旁的林立尽量压低身体，避开爆炸的冲击波，同时躲避着警惕性极高的张君，以免被张君发现。 “X2跟踪定位汽车，一定不能失去行动路径，随时报告情况。”灰三望着正消失在视线内的卡车对飞行器上的驾驶员下达了命令。 林立望着燃热的汽车，回忆着他当时后面经历的场景，不出意外的话，在天亮之前他还会回到这里，而到了那个时候眼前的这两押运车就会被达摩处理的干干净净。 “林立。”灰三瞪大了双眼问道，“如果我没有记错，在天亮前你会回到这里，对吧！” 林立点头，灰三略微思索后，欣喜道：“林立，这是一个机会。” “机会？”林立疑惑不解。 “是的。”灰三指着正在燃烧的押运车汽车道，“林立！如果我没有记错，等达摩处理完这辆汽车，你还会回来，然后在从这里进入城市，你原来所经历的计划就是这样，如今肯定也是这样，我想你的克隆人也会独自回来，这之后你会一个人进入城市，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绝佳的时机，如果时机成熟，这将是一个进行你和你的克隆人进行替换的大好机会。” 林立没想到一切会来的那么快，他望着熊熊烈火，是的，灰三说的没错，那样独处的机会在着之后的确不多。 “走，咱们离开这里，一会达摩就会赶来处理现场。”灰三说完起身朝X2所在的方向跑去。 卡车的轰鸣声在远处回荡，它的大车灯光在旷野中颠簸跳跃，距离越来越远，燃烧押韵车火势却没有减弱的迹象。 “林立！快走！”前方的灰三喊了一声，林立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他望着即将消失的卡车，想起当时他坐在汽车后座，张君说的关于押运车为何爆炸的一番话。 路上林立想着灰三关于替身计划来，他觉得这个决定实在是有些突然，来的实在时太快。林立心底有些不太放心，毕竟连续重复了七八次的计划竟然在他第一次到来就开始进行，这一点说来实在是有些蹊跷，有些太过巧合。 在赶往X2的途中，他对灰三说出了这个疑问，不过他却异常坚定的回答道。 “林立，我们起初估计达摩只会将劫车的画面重复一遍，可没想到他们重复了整整七遍，而且是在第八遍才开始，这一点大大出乎了我们的预料，不过既然达摩在重复，那么他们早晚肯定都会开始，或许我们的出现和他们的计划重新启动的仅仅是一种巧合。而且，林立！最重要的是我们这次的行动绝对安全、保密，知道我们此次行动的只有部长一个人，X2也是最新一代的飞行器，它的隐蔽性极高，它所携带的设备也完全可以保证我们不被达摩发现。” 灰三边走边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说道：“林立，这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计划刚刚开始，一切都可以赶得上，在以后的计划中你独处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如果错过了这一次，那么之后还会发生什么改变都不好说，而且替身计划越早开始，你越加加入进去，对我们也越有利。” 林立思索的灰三的话，这种可能的确完全存在，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特别是刚才那种奇特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为何会产生那种异样的类似于错觉的感觉呢？是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灰三见林立似乎没有打消疑虑，说道：“林立，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巧合，那么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在继续下去，因为这样一切都毫无意义。” “为什么这么说？”林立有些惊讶。 灰三微微摇头道：“林立，替身计划只有部长知道，如果我们对于‘巧合’怀疑，那么我们还有必要进行下去吗？” 林立有些听不懂灰三的意思，不过他又梳理的一遍便猛的反应过来。 灰三的意思很明显，如果排除巧合那么就只剩下一种情况，那就是“阴谋”。一旦这个想法成立，那么就说明八宝山的替身计划早就在达摩的预料之中，部长或许已经不是部长，只是成了达摩控制的又一个傀儡。 想到这里，林立便迫使自己打消那种疑虑，不过对于自己的“感觉”他脑中始终无法消除那种疑虑，他觉得不太对劲，但又没人可以诉说。林立只好将这种困惑，存在心底的最深处，慢慢思考，慢慢揣摩。 X2跟着卡车的运动改变了方向，二分队的人也得知了情况追了过去，林立也跟着灰三朝前方X2信号点走去。 回到X2内，灰三将所有人人员集中在驾驶舱外的空间内，他让林立站在身旁随后便目不转睛的望着所有人。 灰三看了看表道：“距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各位还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部长已经下达最新的任务，替身计划可以启动。在场的各位一定要提高警惕，注意隐蔽，到时候跟随我的行动成员务必给我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住目标人物。X21，X22你们两位也听好了，随时在上空待命，一旦抓获目标人你们就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过来，给我将目标人送回总部，到时候所有的分区队员，千万不要在现场给我遗留下任何痕迹，听懂了没有。” “是！”所有人朗声答道，林立看着站在队列中的两名驾驶员，刚才灰三说的X21、X22这两个代号是这两人明显站直了身子。 X2是飞行器的代号后面的1和2或许代表着正是正副两位驾驶。 “好，抓紧时间休息，X21、X22继续执行观察状态，有新的情况，立即向我上报。” 简短的讲话完毕后，所有人散开，灰三走到林立身旁低声道：“林立，你也去休息一下吧！时间到了我会叫你。” 林立点了点头转过身朝休息的地方走去，忽然他又想起关于押运车汽车爆炸的问题，在很早前张君解释过这个问题，他说爆炸是人为的，他之所以会救自己完全是因为自己在爆炸中一直在呼唤着弟弟的名字。 “灰三，汽车是怎么爆炸的？”林立疑惑问道，他想知道灰三对于爆炸的看法。 “押运车的爆炸吗？”灰三反问道。 林立点了点头，灰三低声道：“林立，这个问题我们研究过，结论是，撞击让押运车的油箱产生漏油，在加上押运车在侧翻的过程中导致某些部件过热而引起的汽油燃烧爆炸。” 林立愣了下，因为这个回答与张君当时的解释正好相反。 休息室内，林立始终被两个问题困扰，第一，那种感觉到底是真还是假，又代表着什么意思？是自己的幻觉还是当时的亲手体会？第二，押运车的爆炸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如果灰三所说的是错的呢？ 两个小时的时间过得飞快，时间一到灰三便推开了房门，林立也在黑暗中坐了起来。 “三个分区队员已经出发，林立，咱们该走了，一切都在控制中。” 看着灰三异常认真的模样，林立起身走了出去。 ------------ 第一百一十六章:　重复（3） ------------ 第一百一十七章:　重复（4） 林立万万没想到，他能听到“克隆人”的内心独白，而且做出回应对方竟然也能接收。这一点林立几乎不敢相信，可事实就是这样，他又不得不信。 林立的大脑有些混乱，这种情况代表着什么？前几日与弟弟也是这种联系，如今想来，这两者的性质应该是一样 …… ------------ 第一百一十八章:　诡异的梦境、酒鬼 对方直接喊出林立的名字，令林立大为吃惊，林立紧张道：“是我，你是谁？” “吴……吴律师？”林立发觉这声音有些熟悉，似乎是吴律师，吴律师？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是吴律师的声音。 “林立，你……”吴律师的话还未说完，电话就在极短的瞬间 ……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先行者 林立详细端详着酒鬼，在记忆中他会为何喜欢这里做出解释，果不其然，酒鬼随后说道：“我喜欢这里，安静。”他挠了挠头自言自语起来，“那像外面，乌烟瘴气，勾心斗角，在这里我有吃有喝，总比在外面饿死、冻死强多了，你说是吧！” “嗯！”林立点 …… ------------ 第一百二十章:　第二次劫车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奇怪的张君 林立开始疑惑这是什么感觉？他体会到的那种异样感觉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自己虚构的？他又想起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克隆人，当时自己是听到了对方的心里话，还有上一次看到弟弟是产生的那种类似于联系的感觉。 这些怪异的事情代表着什么？自己有问题吗 …… ------------ 第一百二十二章:　车祸现场 ------------ 第一百二十三章:　无法察觉 林立看了看表，努力保持平静的看着前方张君的身影。张君没有动静，华子也没有动静，两人似乎睡着了，呼吸非常平稳。 车外没有风，林立探头望了一眼，努力在脑中构想着很早前“看”到张君走出汽车的那一幕。 林立轻手轻脚的打开了车门，双脚 …… ------------ 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次成功控制 ------------ 第一百二十五章:　虚妄 林立思考着很早前的事，在注射药物后他会持续昏迷一天一夜，所以之后的一段时间为了不引起达摩的怀疑，林立只能继续假装昏迷。 林立有些紧张，不知假装下去，是否能够躲开张君的眼睛。 汽车行驶了一段时间，接连开过数个路口，半个多小时后 ……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新的抉择 “林立，我时间有限，老子今天这幅模样，全都是拜你所赐。” “吴律师，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怎么了？你已经跑掉了啊！你不是已经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中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放屁！”吴律师攥了攥拳头，咬牙道，“骗子，都是骗子，老子从一 …… ------------ 第一百二十七章:　控制效果 他假装疑惑的问道：“华子，他人呢？张君人呢？”林立象征性的挣脱手腕上的捆绑急问道。 华子向后指了指，林立这才发现张君驾车绕到身后在距离两百多米的地方跟着。 “华子，你带我去哪？” “到了。”华子说完，冲进停车场。 …… ------------ 第一百二十八章:　控制失败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奇妙世界 林立满脑袋的困惑，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为何要这样，他们真是是像八宝山最终确认的结果那样，只是想验证洗脑计划是否成功吗？他们只是想通过这个去控制整个人类世界吗？ 是吗？ 这时候，林立忽然巨人的，达摩其实不用这样做，因为 …… ------------ 第一百三十章:　用心良苦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华子死亡 ------------ 第一百三十二章:　新的世界 远处不知为何响起枪声，数秒后旋转的汽车又翻滚的落在远处，最后汽车终于停下，可车头已经完全变形，司机的半个身体挂在打开一半的车门上，林立瞟了一眼哇的吐了一口鲜血。 这时，林立听到了脚步声，一个身影遮挡住了所有的光亮，林立意识恍惚的抬 …… ------------ 第一百三十三章:　短暂的安全 “林立！”一个声音忽然钻进了林立耳朵。林立循声望去，视线穿过层层雨幕，在街道到另一头行人主动让开了一条通道，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站在雨幕中，冷冷的望着他。 “林立，这些都是这里的子民。”那人轻声说道，声音小的吓人，不过林立还是听到了， …… ------------ 第一百三十四章:　质问 ------------ 第一百三十五章:　林立的担心 想到这里，林立顿时觉得害怕，如果真的一旦如此，自己岂不是始终在达摩的控制之下，就连那个吴律师也可能是达摩被控制的对象也说不定。 “林立，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部长忽然发问。 林立回过神来，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很惊讶，没想 …… ------------ 第一百三十六章:　深夜来客 ------------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同于以往的发现 “他们说了什么？”林立急忙追问。 “他们说……说……检测……正常……好像还说……先……” “先？”林立一愣，“先什么？”。 “好像是先行……” “先行者！”林立大为吃惊，顿时念了出来。 “对！就是这句，我听 ……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新的怀疑 ------------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两个世界 ------------ 第一百四十章:　创造 那人说道：“林立，现在他们已正在让你保持怀疑，控制在这个时候对达摩来说显得尤为重要，这才是他们的控制作用。” “你是说，他们在设计让我怀疑？最后让我自己说出来？” “是的！”对方肯定道。 “为什么？达摩为什么要这样做？ ……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无从选择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在一次进入秦州机场 “你他们为什么不离开？”林立问道。 “离开达摩吗？”张君反问道。 林立点头道：“是的，那些人之中除了队长似乎能随时说话，剩下的人犹如机器一样，几次的接触都没看到他们中有人笑过，他们都是同一个表情。 张君解释道：“林立， …… ------------ 第一百四十三章:　深夜旅店 “快点！快点！飞机马上降落了。”男子扶着电源车悄无声息的饶了几圈。 林立不是很焦急，因为他知道很快这几人就会离开，丝毫不会影响道两人的安全，可这个时候张君却不是这种感觉，他觉得十分危险。他掏出枪，他的意思很明显他强行通过为保两人安 …… ------------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三年前的梦 ------------ 第一百四十五章:　304 ------------ 第一百四十六章:　旅店监控 ------------ 第一百四十七章:　视频异常 ------------ 第一百四十八章:　“吴律师” 在林立思考时画面还在继续播放：“吴律师”拿着那个东西在附近走了走，手里的光芒始终没有退去，这时他将东西捧在手心，过了不打两秒钟“吴律师”可忽然将手心里的东西装入口袋拔腿跑到了前方墙壁的拐角，他站在那里，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吴律师”的下半 …… ------------ 第一百四十九章:　车内交锋 ------------ 第一百五十章:　入城 ------------ 第一百五十一章:　是人还是鬼 林立又一次见到了由木桩和带有倒钩的铁丝所组成的围栏，铁门高度大约一米，木桩刷着红漆，灯光照上去透着猩红的血色。 张君看到了这一幕扶着围栏上的木桩，顿时欣喜起来。 林立拿着手电朝围栏那头照去，他见到了那深深地类似壕沟一样的深坑 …… ------------ 第一百五十二章:　暗门 ------------ 第一百五十三章:　断壁残骸 张君前行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林立望着那座山，不由的加快了步伐。 夜晚气温很低，往里走了没多远，稍微有风就会让两人瑟瑟发抖，奔跑消耗了太多的热量，时走时停的路让两人耗费了太多的体力。 上了山坡后荒草随着两人的深入越来越高，最后 …… ------------ 第一百五十四章:　军绿色的保险柜 ------------ 第一百五十五章:　机密文件 ------------ 第一百五十六章:　又一个发现 ------------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切都将改变（1） ------------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一切都将改变（2） 偷袭没有成功，林立咬牙又一次高高举起了木棍，可在黑道上身经百战的张君根本不给林立这样的机会。在林立在一次准备举起棍子的时候，张君顺势前移快速的贴近林立身体右侧，双手一把就攥住了林立的手臂，接着身体又一次移动，直接将林立的双手控制在他的身 …… ------------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切都将改变（3） ------------ 第一百六十章:　通往深处的阶梯 ------------ 第一百六十一章:　实验记录 ------------ 第一百六十二章:　新的发现 ------------ 第一百六十三章:　古斯计划 这一切种种让林立对以后发生的事，越来越觉得害怕，他觉得这些变化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稍微冷静后张君朝柜子走了两步，林立下意识的伸手拉住张君的手腕，张君回头瞟了一眼林立，在张君怪异的目光注视下林立只好慢慢的松开了手臂。 他看着张 …… ------------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失控 ------------ 第一百六十五章:　融合 ------------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世界的王者 ------------ 第一百六十七章:　出逃 ------------ 第一百六十八章:　真相（1） 入山后的四个小时，周围越来越安静，两人已经筋疲力尽，无奈之下两人只能选择暂时休息。 吴律师找到一颗大树，斜靠上去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林立坐在远处一动不动的盯着地面。 休息几分，吴律师忍不住开口道：“林立，你还不想听我说吗？” …… ------------ 第一百六十九章:　真相（2） ------------ 第一百七十章:　真相（3） ------------ 第一百七十一章:　真相（4） ------------ 第一百七十二章:　通古斯大爆炸 ------------ 第一百七十三章:　冰山 “街道？陨石？”林立长大了嘴，刚才吴律师提到的街道和建筑的影子让林立情不自禁的联想到他想那个世界中看到的场景，那个世界的建筑不就是这样吗？ “是的，据说那些建筑不同于地球上的建筑，风格还十分的怪异。现在看，那样的场景只能是陨石撞击 …… ------------ 第一百七十四章:　毅然决然 ------------ 第一百七十五章:　最后的计划 ------------ 第一百七十六章:　毫无退路 林立的话让吴律师不得不认真思考，林立说的没错，这一次已经毫无退路。 两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可走着走着还是看到了来时的道路，在往前一点林立还看到两人出来时的那个洞口。 往前没走几步，林立听到前方传来低低交谈声。他压低身体拉着吴 …… ------------ 第一百七十七章:　解救张君 ------------ 第一百七十八章:　牢笼 过了甬道转弯，身后传来砰砰砰的枪响，大量的石块被子弹击落，稀里哗啦的掉在地上。 继续前进，左右两侧出现新的甬道，吴律师着急道：“林立，朝哪里走？左边还是右边。” 林立大概记得那些光点的行动路线，指了指右侧，刚想带着张君进入， …… ------------ 第一百七十九章:　容器 林立坐在了地上，心情顿时跌入了低谷。他看到了华子，还看到了八宝山的部长，还有灰三，甚至还见到了那个神秘的铁山，最后他看到了朱医生，看到了军区的袁部长，他看到了许多曾经看过的人，还有K2还有曾经达摩和八宝山的技术人员等等等等…… 那 …… ------------ 第一百八十章:　共同任务 “张君，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林立觉得他的生活、他的世界已经完全崩溃。 张君没有回答，可力气却越来越大。 “林立，回答我的问题，你的盲点到底是什么？代表着什么？你有秘密嘛？” 林立咬牙阵阵苦笑：“秘密？我 …… ------------ 第一百八十一章:　人虫 铁山说的没错当初的确是我和和张君一同决定加入这个任务的，因为我和张君是达摩组织的核心成员。 我们要立功！为了我们组织的荣誉我们愿意牺牲一切。 整件事，还要从通古斯大爆炸开始说，爆炸发生时产生的各种异象令世界上很多的国家为之疯 …… ------------ 下部 第一章：高胜利 退伍后高胜利一直闲居在家无所事事。作为退役的情报人员，长期的训练和对人心的研究，让他在脱离部队后很难适应此时的生活。但昨天，远在香港的舅舅打来电话询问他的生活情况。高胜利如实告知，随后舅舅说如果高胜利不介意就去S市找一个叫周老五的人。 …… ------------ 第二章:　机场 周老五之所以能够爬到今天销售主管的位置，也是凭借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他说了很多，又问起高胜利的情况。 对于备用档案，高胜利早就了然于胸。 高胜利与周老五恰恰相反，长期的训练让他的脑袋像一部机器，里面装着许多条条框框的规律在约束 …… ------------ 第三章:　统计员 在部队服役的时，高胜利执行的第一个任务是代号“猫眼”的情报收集任务。 李楠是他当时的身份。 对于这次直接动用真名，没有任务代号，任务时间，连联络人也神神秘秘的任务，高胜利想不通原因，但组织没有告知，他只能选择服从。 “ …… ------------ 第四章:　调查 高胜利做了一个梦，天空是那种浓重的黑，看不见星星。 他感觉自己躺在地上，身下的土地是坚硬冰凉的，周围传来吱吱啦啦的电流声，他听到有人在大声呼唤着他，叫着他的名字。他见到一名满脸鲜血的短发男子正焦急守在自己身旁，不停摇晃着他。时间好 …… ------------ 第五章:　你怕死吗？胜利！ “是……是我，沈江……我是沈江。” “顺……顺利！还算顺利。”沈江不住点头。 “没什么可疑。”他向四周瞟了瞟。 “我还在S市。” “没有，没有，昨天收到了。” “见我？什么时候？”沈江抬起了头。 “他 …… ------------ 第六章:　醒 王有胜又点了一支烟，将目光投向窗外，他没有开口，在沉默之余，高胜利感觉他似乎正用他的神色来说明这个所谓的第二个人的去向，高胜利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下面穿梭的车辆，和行走的人群，风出这对面高空的广告牌哗哗作响。 “死了，从这里跳了下去 …… ------------ 第七章:　跟踪 不对！不对！他摇头，恐慌随之而来，恐惧顺着柔软的沙发沿着脊椎，攀爬着汗水，钻进脑袋里。 空白了！一切都是空白。 呼吸像是钟声，一下一下敲击着，发出嗡嗡的声音。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身体不适？幻觉吗？猛的脑海中冒出一个念头，一 …… ------------ 第八章:　页码32 “他不在里面对吗？” “他不在。” “这是什么意思？”高胜利见沈江右脚向前迈了一小步，指了指地上的皮箱。 “上车，这里不安全。”男子说道。 “不安全?”沈江放手一指，道，“这里不安全，哪里安全？他到底来没来？” …… ------------ 第九章:　询问 这句话让高胜利控制不住的想到今天幻觉中的画面，那辆悍马，那两个人。 “胜利”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高胜利一愣回头看到王有胜从右侧跑过来。 “忙完了？”王有胜望了一眼疯子问道。 “忙完了，上午没有人找我吧！” “找你 …… ------------ 第十章:　幻光 半个小时后，沈江点起香烟，靠在沙发上，烟雾袅袅，在灯光下盘旋，他就这样坐着。又过了一会，沈江拉上了所有的窗帘，关了灯，房间陷入了黑暗中。 高胜利观察一会，向自己住处赶去。 回来的路上他就在想，沈江在看什么？回到家，他先检查了 …… ------------ 第十一章:　愤怒 高胜利想起了那个乞丐，不！确切的说那不仅仅是一名乞丐还是一名疯子。 “他怎么了？”高胜利答道。 “我撒谎了。”王有胜说道。 “撒谎？撒什么慌？”高胜利好奇道。 “当时我说，那个乞丐从没有对别人大吼大叫唯独对你这样 …… ------------ 第十二章:　午夜来客 乞丐好像坚持不住了，手臂挥舞着，高胜利紧握着拳头，他看不下去了，那是一名脸饭都吃不饱的乞丐啊！ 就在高胜利准备冲出去时，乞丐扑通一声膝盖重重落在地上，他大口呼吸着，胸膛起伏不定。 “我想你是对的。”沈江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见 …… ------------ 第十三章:　抓狂 沈江果然是没有任何的不适应，也没有任何的不对，他和昨天一样洗脸刷牙、吃饭、上班。 高胜利在路上努力调整着情绪，不去想那些匪夷所思的东西，可是昨晚的一切不是他所能控制的，闪光灯、盒子，还有沈江当时的反应。他此时才发现他能做的很少，仅 …… ------------ 第十四章:　乞丐死亡 “高胜利，你很危险，下一个目标就是你。” “魏明！你是魏明？” “是我，我没有疯，我很危险……他们来了……他们还是来了……来抓我了……” “你在哪？” “库房！我在东北角库房。” “快逃，有人正追过去。” …… ------------ 第十五章:　许昌什么都知道 安慰给了王有胜莫大的鼓舞，可他还是一时无法理解。 “我相信你。”高胜利拍了怕他的肩膀，他可以理解王有胜此时的心情。 过了一会，王有胜像是心头的一块巨石落了地一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 “谢谢你。”他说道：“高 …… ------------ 第十六章:　沈江被抓 高胜利随警察离开了公司，王有胜是眼睁睁看着高胜利离开的。他心头有些紧张，他撒了谎，他没有说真话，他担心高胜利会不小心说漏嘴，从而带来更多的麻烦。 在公安刑侦大队的大厅右侧的小房间内，高胜利坐在一男一女两名警察对面。前几分钟是他们对 …… ------------ 第十七章:　寻求支援 沈江两天没有出现，公司已经炸开了锅，时刻都能听到同事私下议论沈江已经作为犯罪嫌疑人被警方监视现在正在接受调查。在谣言传播最为厉害的第二天，周老五给公司全体员工开了一次会。会议上他严肃的说，沈部长是去配合警察的工作，这个是他的义务，他在进 …… ------------ 第十八章:　楼顶 “胜利！你确定？别小看这些症状，有时会非常难受，服药时你想睡都睡不着。” “派人送给我吧！” “决定了？” “嗯，决定了。” “好。近期我会让人给你送过去。” 电话就此挂断，高胜利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原本 …… ------------ 第十九章:　药 思维来回往复，高胜利更加焦躁不安。他打量四周看着手机时间，顺手翻到那个未接的电话号，想了想便试着拨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一名男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高胜利？” “你是谁？”对于直呼其名的电话高胜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 第二十章:　D2S “不用，我不想欠别人的。”王有胜转过了身。 高胜利本想说这钱不用他还，可又怕会引起王有胜的怀疑和警惕。 “你在好好考虑下吧！我可以借给你钱，这毕竟不是小事。”高胜利说道。 “不用了。”王有胜无奈道，“我在这个公司已经七 …… ------------ 第二十一章:　你为谁工作？ 高胜利故作惊讶道：“王有胜你今天怎么没有来上班？” 王有胜沉默了一会：“胜利，你说的很对，我很不安全，昨晚……” “昨晚怎么了？”高胜利追问道。 “没怎么！胜利，你快离开吧！你的猜测是对的，那个人很危险。” “危 …… ------------ 第二十二章:　遭遇伏击 高胜利讨厌这个直觉，他憋着一肚子的火，回到了车内。他在想，如果王有胜出事肯定和沈江脱不了干系。 可是……高胜利又记起昨晚沈江打电话的情形，当时他明明是才反应过来，那时王有胜也应该到了啊！猛的，他记起许昌说的话，许昌说沈江这个人不简 …… ------------ 第二十三章:　尸首 罪责感每天都会在冲击高胜利的内心，每当他抱着希望拨出沈江的电话和他女友的电话后，这希望就显得脆弱无比。 高胜利急了，他硬着头皮向许昌提出了求助，但许昌的回答却如同冷水般将他浇个通透。 “高胜利！记住你的任务。”这是他喊的声音 …… ------------ 第二十四章:　自己人？ “他回来了吗？”高胜利问道。 对于高胜利的态度，张警官已经无法忍受，但他还是很狠狠说道：“没有，但我们在探头里好像看到他了。” 高胜利立即起身道：“在哪？人呢？” “你坐下！”张警官一把按住他。 高胜利喘着粗气喊 …… ------------ 第二十五章:　沈江的秘密 警察陆续撤离，陆队带人在附近搜查渐渐走远，高胜利只好坐大勇的车向别墅赶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沈江为什么会出现在省际高速？又为什么研究地图？如今看他绝不是无缘无故的这样做，他究竟在找什么？在躲避什么吗？和前一段时间的停在他楼下的车上 …… ------------ 第二十六章:　黑衣人 沈江睡在哪里？这个问题深深的困扰着高胜利。他望向另外两扇柜门，然后打开，一间里挂着沈江平时穿的衣服，另外一间装着没有使用的电池。 他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摆床？为什么使用手电？高胜利不明白，望向电灯开关看到上面厚厚的灰尘，他将手电光亮 …… ------------ 第二十七章:　沈江再次出现 就是他，他回来了，高胜利兴奋异常，但很快他的脸色暗了下来。 黑影移动时，腰部隐隐反射着银白色光亮。 是手枪！高胜利看出那是一把银白色的手枪。 沈江带着枪回来了，他回来是干什么？杀人？ 黑影在单元门附观察了一阵，突 …… ------------ 第二十八章:　混乱 高胜利糊涂了，惊讶的望着沈江又望着不断催促他上车的司机，当他再次回头就见沈江突然钻进巷道，高胜利见状心头满是困惑，咬牙向沈江所在的地方跑去。 车内人大骂，汽车直接向高胜利所在的地方冲去，高胜利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跑进 …… ------------ 第二十九章:　沈江疯了？ “有没有！”沈江大喊。 “没……没有！”高胜利瞪大了双眼。 沈江叹了一口气，伏在地上并且招手示意高胜利也这样做，他许久没有开口。高胜利有许多问题想知道，但此时他已经被惊住不知该说什么好。 “高胜利，人不是我杀的。”沈江 …… ------------ 第三十章:　第二次的昏迷 刚才开枪人所持有的一款威力巨大的狙击枪，所乘坐的是一辆白色类似医院急救的车，如果没有记错当时在王有胜死亡时的现场好像也有一辆，而高胜利之前的昏迷也是因为这样一辆奇怪的车才突然晕倒，如今高胜利觉得晕倒并没有那么简单，倒像是有人不想让发现那 …… ------------ 第三十一章:　许昌来了 高胜利扭头望着周老五，他显得很平静，正向自己投来关切的目光。王有胜？他不是死了吗？是他将自己送进的医院？周老五的话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了，这让高胜利忍不住惊讶的念了一声王有胜。 “王有胜？”高胜利惊讶道。 “是他！”周老五点头 …… ------------ 第三十二章:　在见沈江 “嗯……好……抓紧时间……S市……嗯……我过几天回去……” 放下电话后沈江来到高胜利身边说道：“胜利，辐射的事我已经安排下去，想必这两天就会有结果，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确认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我担心你的记忆受到影响，如果有，那 …… ------------ 第三十三章:　三角 想到这里他略微思考，拨通了周老五的号码，他说他想在今晚请周老五出来吃一顿，作为感谢，毕竟来S市已经好几月了。周老五起先拒绝，可在高胜利的软磨硬泡下只好答应，后来高胜利又说能否叫上沈部长，因为他是技术部的主管，周老五迟疑了一下，随后说没有 …… ------------ 第三十四章:　复生 高胜利顺着他的目光向前望，他一动不动，脸上挂着难以言语的神色，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胜利？胜利！”王有胜的声音将高胜利的思维拉回现实，他记起王有胜刚才的问题，匆忙做了解释。 回到办工桌前，高胜利依旧被沈江行为所困惑，想到 …… ------------ 第三十五章:　毁灭证据 黑色轿车停在院子中央，从车里走出大约八个人，有几人分散围在平房附近，他们的穿着却非常显眼，清一色的黑色西装。这时高胜利看到一人冲那些重型机械挥手大喊道：“赶快清理！十分钟内结束。” 高胜利突然明白他们此行的目的。 轰隆隆的挖 …… ------------ 第三十六章:　第三特征 一名浑身赤裸的的男人低头漂浮在圆形放光的设备里，他的四肢却是完全展开，头很低，看不清长相，设备外游离着淡蓝的火花，时不时还爆出淡紫色的光芒，而在这火花中却站着一团黑影。 那是一个人。 高胜利表情瞬间凝固了，设备里的人他似乎在 …… ------------ 第三十七章:　验证 危机暂时过去，高胜利心里还是不安。今天虽然躲了过去，但却将沈江置于在危机，这样一来事情又愈发严重，并未朝好的方向发展。 如何化解又成了新的难题。 夜色越来越沉，他只好抛开疑问向沈江家走去。 沈江坐在房间里，今天他的脸上 …… ------------ 第三十八章:　取样 沈江挣扎的欲望在高胜利的刺激下越发强烈。高胜利也受了鼓舞，虽然他并未感觉有多虚弱，但他知道，此时，清醒的人，除了他们只剩下沈江和他。 那人是谁？人呢？高胜利望向大门，不见了。 轿车的黑色烤漆折射着月光，缓缓停在楼下，位置和上 …… ------------ 第三十九章:　实验4 这一夜，高胜利在半睡半醒中度过。他不时侧身，思维则在记忆和现实中来回的切换，他感觉自己似乎是睡着了，但又好像一直醒着似的。 昨晚的事，令高胜利对于公司内的王有胜和许多的同事，都产生了戒心。 上班前他已经做足了准备，可到了公司 …… ------------ 第四十章:　结果 高胜利感到浑身发冷，没想到此时的沈江是那么的警觉。他后悔刚才应该回答沈江的问题的，毕竟那种沟通没有声音，无法分辨，可这样一来也会引起怀疑，因为链接需要距离。 沈江为什么也会链接了？他怎么突然…… 高胜利觉得这可能和啊停药有关 …… ------------ 第四十一章:　地图标志 “我不知道，一切都是谜，到今天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头绪。” “高胜利，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记得这一切，我的记忆呢？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会记得，我为什么就完全忘记？是不是我停药后记忆会一点点恢复。” 高胜利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但还是 …… ------------ 第四十二章:　怪车 第二天，公司内热闹非凡。高胜利进来后，同事们喜笑颜开的与他打着招呼。他一头雾水，通过交谈才知道，原来公司上半年的销售业绩在全公司前列，他们还说在过一个月总部会派人专门对S市的公司员工进行嘉奖。 高胜利并未感觉有多高兴，相反内心却冷 …… ------------ 第四十三章:　暗斗 楼道阴暗，卫生不是很好，空气里有一股难闻的怪味。 高胜利走到一半，上面便传来开门声和小孩的说话声，高胜利加快步伐，很快就看到了王有胜和母子站在防盗门内。 高胜利非常的激动，他上下打量，是她们母子两人。她们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好 …… ------------ 第四十四章:　真容 沈江破口大骂，高胜利立即夺枪，但王有胜手里的手枪又突然改变了颜色，伴随着火药味的腾腾升起，沈江开枪，王有胜也开了一枪。 “砰！砰！” 沈江的子弹击中王有胜肩膀，王有胜的子弹，却让前方水泥墙壁轰然倒塌，出现一个一米多的圆形孔洞 …… ------------ 第四十五章:　圈套 于此同时，疯狂驾驶着汽车的沈江盯着前方，高胜利注视着后面，没多久两人几乎同时惊讶的发现，周围的汽车竟然同一时间停止了行走，路上的行人也纷纷站立不动。在快速的行进过程中，高胜利看到一辆停靠在马路中央的车内的司机瞪着大眼，愣在座位上，手里的 …… ------------ 第四十六章:　B区 昨日的梦中，他似乎看到了哪里，虽然不是十分肯定，但现在情况紧急，哪里还有多余考虑的时间。 汽车冲进草丛，突然狠狠的跌了下去，咚的一声被茂密的灌木丛包裹。 汽车马达声若隐若现，高胜利脑袋嗡嗡作响，沈江摇晃着头，两人都没想到草丛 …… ------------ 第四十七章:　大结局（上） “6月5号。高胜利？这就是我要调查的人？没想到我一下飞机就能见到他，我第一眼见到他心理感觉怪怪的，当时的那种感觉现在很难形容，我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我见过他吗？不知为何当时那个梦境又出现了一会，难道和梦有关吗？他呢？他会不会也有这种 …… ------------ 第四十八章:　大结局（下） 他跑向前，两人中一人开口。 “胜利，记录拿到手了吗？是不是？是不是。” 另一人大喊：“胜利，别相信他，他是假的，我才是真的。” 两人争执完，又开始扭打，此时更加无法分清。 后面追逐而来的人已经快进来了吧！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