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1大魔王和脸盲症 滴答……滴答……鲜血一滴滴落在青石砖地上蜿聚成河。 红艳艳的是筋络,白森森的是骨骼,嫣红的血汩汩从身体渗出,可苏莫离却再感觉不到痛……因为她已经死了。 灰色透明的影子立在尸体之上,那睁得大大的眼中有惊愕、有不甘、还有屈辱…… 回顾这“一生”苏莫离觉得用四个字即可形容――她被骗了! 点了“离开游戏”,她摘下链接器怒道:“这不是古代版乙女向恋爱养成游戏吗?我怎么被男主宰了?还是剐刑!这不科学!” 因为是连接神经系统的真实触觉游戏,所以被杀时痛得她差点哭死! 一张带着狐狸般狡诈表情的美男适时出现,接住她pa飞的操控手柄,镜片折射出一道杀气凛然的寒光,薄唇浅笑:“小心,这里每一件设备都比你贵,如果你想终身为mk公司打工还债我不反对。” “……”除了瞪眼,苏莫离又蔫菜了。 每个有抖s倾向的坏哥哥脚下都踩着一个不m都不行的炮灰矬妹。 这位美男名唤苏莫失,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她那小三上位的妈和朝三暮四郎的爸对“嫡子”心怀愧疚,所以凡事都忍让三分。 更何况这家伙从小就脑子好使,不但学习优异连运动神经都很发达,走到哪都有一大片美女拜倒校服裤下。 大学毕业后和同学创业开了这家游戏开发公司,世界上第一个真人触觉感应游戏就是他的公司研发的! 坏哥哥从小就喜欢欺负她,她喜欢的东西他一定会抢到手,抢不到手也会弄坏。反正他得不到的,她也别想。 每次告状挨骂的都是她,这浑蛋总能用各种办法把责任推到她身上……到后来她干脆越喜欢什么就越装成不在乎的样子。 终于熬到上高中,她死活要住校,终于逃离了大魔王哥哥的折磨。过了几年大魔王开公司终于搬到市中心的高档公寓住了,她才松了口气。不过一听说他要回来吃饭,她一定拼命找借口不回家。 这次不幸落坑是因为她的“脸盲症”。 有一个炮灰男向她表白,说暗恋她三年,可她根本不记得这人是谁! 好吧,其实她对异性的脸很没辨识度,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从小被大魔王吓的。除了她那妖孽哥哥的面孔,她真的记不住也不敢记住其他男人的脸。 大概十三岁时,她喜欢上邻班的蓝球王子,结果情书被大魔王发现,他只是微笑着说:“你喜欢他什么?他的脸很帅吗?” 然后,在一场比赛中把那男孩撞得鼻骨骨折加脾脏破裂,病休了一年半,后来转学了…… 所以,每次恶梦中都是大魔王掐着那个男孩的脖子,露出一口尖牙,狞笑着用利爪把男孩的脸撕下来,露出血红的肉,说:“你看他还帅吗?” 不要看帅哥,不要记得帅哥的脸……后来她干脆破罐子破摔连脸都不记了。 闺密米兰说:“你都二十三了,好不容易有个表白的,你居然说不记得他是谁?其实你长得不错,有很多男人对你有意思,可每次你连打个招呼都不理,久而久之,男人们都以为你不是高傲就是对他没兴趣所以就放弃了,难道你真没有喜欢的类型?” “喜欢有什么用?只要我喜欢的东西,都会被我哥抢走……”苏莫离目光呆滞,望着桌角打啵的情侣阿狸陶偶幽幽的说。 “噗……”米兰喷了,瞪大眼睛说:“你……你哥那么帅,居然喜欢男人?” “不是,他不喜欢男人。他只是喜欢毁灭我喜欢的东西。如果我有喜欢的男人,搞不好他真会宁可搞基也不会让我得逞……” 米兰皱了皱眉头,说:“难道你哥是‘妹控’?” 这回轮到苏莫离喷了,她捂着胸口说:“拜托,不要讲这么惊悚的冷笑话好不好?他那是恨我,恨我妈取代他妈,恨我抢了他的父爱。” “你爸好像从小对你哥比较好吧?”米兰鄙夷的斜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拖油瓶带来的。”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苏莫离举起一看,吓得差点掉地上。 上面赫然三个大字:大魔王。 兢兢战战的接起电话,那边传来磁性却略带清冷的声音:“明天到我们公司来做游戏测试。” “什……什么?可我明天还有事呢。”苏莫离抗议……你们公司那么有钱还缺游戏测试猿吗?(这句话没敢说出口,怕被大魔王诅咒冻成冰块) “明天有什么事都推了,何况你也没什么正经事。” “我又不是专业的游戏测试猿,怎么可能提出什么好建议?”苏莫离小声嘀咕。 “这个游戏是乙女向恋爱养成游戏,专门为向往恋爱的女性开发的,而且还是唯美的古代风格。你不是经常偷偷玩果米公司的游戏吗,难道不愿意试一下我们公司的?不过我更好奇的是,玩了那么多恋爱游戏怎么还把暗恋的人气的跳楼了?” 那个炮灰男是站在她们学校的楼顶说要跳来着……不过,这事他怎么知道的? 苏莫离回头,米兰正鬼鬼祟祟夹包开门欲逃。她咬牙大吼一声:“你个叛徒,给我站住!” 真是重色轻友啊!这年头,连闺密都靠不住了!米兰这家伙居然充当了大魔王的间谍,一定是被大魔王的男色所迷……苏莫离恨恨的把电话丢到桌上。 可不去也不行啊,回家连老妈都唠叨起来,说她都这么大了,不谈恋爱连男生都不接触一定有什么毛病……palapala 其实大魔王哥哥说的没错,她是比较喜欢玩没什么头脑的恋爱养成游戏。 因为脸盲症,在三次元空间记男人无能但在“准三次元”(二次元提升版)空间却能记住游戏中帅锅们的脸。 虽然在大魔王面前是小白花,但在游戏里可是“辣手摧草”的女王级人物,暗黑系不cj的游戏也经常偷玩……反正现实中的男人已经让她提不起什么兴趣了(典型二次元禁断综合症患者)。跟一个记不住脸的男人恋爱什么的,还不如在游戏中寻求安慰呢。 终于鼓足勇气踏入大魔王的地盘,苏莫离才发现,世界级的游戏开发公司果然不是盖的!整栋大厦都是mk公司的,而且出入的ol都看起来很精英的样子,就连宅男程序猿们都穿着名牌休闲装,看起来一点都不邋遢。 再看自己这一身随便的行头,碎花连衣裙+白色镂空七分袖简直比扫地阿姨还惨! 果然在门口被保安礼貌的拦住,询问去哪个部门。 还有个没眼睛的居然问:“咦,送快递的肿么换人了?今天有木有窝的邮包?” 邮包你妹啊!苏莫离翻了个白眼。 这时,后面突然有个声音阴测测的说:“这是我妹妹,让她进来。” 众人都一副灵魂出窍的表情,苏莫离回头,看到阳光折射的玻璃门自动打开,一袭黑衣的高大男子走了进来,投下一片阴影,后面跟着狗腿七八只……不,是助理和秘书一小群。 高级订制西装剪裁合体,穿在他身上更显高大挺拔,露出白色的衣领和袖口,钻石钉扣闪闪发光。浓密的黑发一丝不乱贴在耳后,宽肩长腿,打蓝球让他有副傲人的好身材,冷峻的眸子隐藏在镜片后面,杀伤力极强,她的大魔王哥哥驾到了……顿时引无数花痴竟折腰。 她好像看到好多女员工眼睛都变成桃心状了,周围冒起粉红色泡泡。真期望什么时候有天使姐姐能把大魔王收走,别再让他祸害人间了…… 当其他人都恭敬的说:“董事长好”时,那双狐狸般微挑的眼中露出些许笑意,再看向苏莫离时,却又变得“春寒料峭”,苏莫离忍不住一颤。 他脚步并未停留,而是向电梯走去。 直到他快走到电梯前,苏莫离听到后面有人小声嘀咕:“不可能是亲妹吧?没准是董事长的父亲认养的……” 就知道,大魔王手下的小鬼都难缠,苏莫离刚要发飙,只听见大魔王冷冷的说:“电梯到了,你还不上来么?” 苏莫离一惊,才发现大魔王在看她。忙一路小跑过去。 哪个扫地阿姨这么勤奋,大早上打蜡,她只觉脚下一滑,飞扑进电梯间,然后……电梯门就适时的关上了。 鼻子好疼……一滴,两滴,三滴鼻血落在雪白的衬衫上。 啊,糟了,大魔王有洁癖,这下她死定了!小时候她羡慕的摸了一下他新买的限量版运动服,不小心在上面摸出个黑爪印,他居然把衣服剪了,还无赖是她干的,说她嫉妒妈妈给哥哥买了新衣服……结果她被罚扫了一个月院子。 更让苏莫离惊慌失措的是,她发现自己居然趴在大魔王的身上,把他当成了人肉垫子。 慌乱起身,却不想一脚居然踩在他的手上,细细的高跟鞋陷入手背,她甚至听到骨头发出的脆响…… 死定了,死定了!这会当成蓄意报复打下十八层地狱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苏莫离都快哭了,忙连滚带爬起身,结果咔嚓一声,她脚也崴了。 “啊……”她摔倒时头重重向电梯门磕去。 苏莫离一闭眼睛,结果却没撞到门。定睛一看……卖糕的,太惊悚了~她居然在大魔王哥哥的怀里。 “你还能再笨一点吗?双q都这么低,你妈说生你时难产是用产钳夹出来,原来是真的!”大魔王眯着狐狸冷冷的说。 被产钳夹出来……夹出来…… 她已经看不到他的眼睛了,眼镜折射出一片白光,只剩两片棱角分明却刻薄唇在一张一合。 好吧,她承认,她的存在就是为了衬托大魔王的优秀。 “对不起哥,我还是自己下来走吧。”她只剩嚅嚅的低语。 脚一沾地,她不禁发出一声呻吟,疼得又缩了回来。 大魔王抿着薄唇一把把她抱起来(注:居然还是公主抱,她当时就石化成雕像了)。 终于回归起点发新文了,撒花!收藏和票票是给某龟最大的鼓励~~\/~ ------------ 2感动你妹啊 当电梯打开时,mk的员工们都瞪着电灯大的眼睛望着从来不传绯闻的大老板“衣冠不整”(……疑似,因为从来都把扣子扣到领口的风纪男居然被扯掉了扣子,露出迷人的小麦色胸口)抱着一个小妞进了办公室,然后把砰的一声把门关上,还拉上了百叶帘。 大魔王把她放在宽大的真皮转椅上,蹲下身用手托起她的脚仔细查看。 那双手轻轻按着,却让苏莫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里疼不疼?这里呢?”他一点点试探着活动她的脚。 “没……没事,应该只是肌肉拉伤。”苏莫离想挣扎却被一记杀人的目光生生钉在那里,任由大魔王“为所欲为”。 可能因为上学时搞运动经常受伤,手法还挺不错。 “你等一下。”他终于肯放下她红肿的脚,转身走进巨大书柜旁边很隐蔽的门。 咔嚓一声还把门锁上了,生怕她闯进去似的…… 苏莫离翻了个白眼:难道大魔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私?会有很多衣冠禽兽重口味,喜欢在办公室跟女下属啪啪啪啪……难道这间小屋屋就是传说中的“深入恳谈”室? 没过没给她太多yy的机会大魔王很快拿着云南白药气雾剂出来了,手里还有个护踝的弹性绷带。 气氛有点奇怪,苏莫离坐在大大的真皮椅上,而那个做恶梦才会出现的男人却半跪在面前给她缠绷带。 几缕微长的黑发垂在额前,划过剑峰微聚的浓眉,左眉有一道微不可见的伤口,是那次跟她“暗恋”的邻班男生打球时弄伤的…… 想到这里,苏莫离刚松弛下来的神经马上绷了起来。 她太大意了,魔王就是魔王,怎么会这么温油的对她?一定有阴谋,她会死的很惨很惨…… “怎么了?”可能感觉到她的异样,大魔王抬起头看着她。 那双微扬的狐狸眼带着一缕可疑的“亲切”?! 她心脏很脆弱的好不好!苏莫离吓得手忙脚乱:“没……没什么……” “那就不要乱动!”大魔王不满的训斥。 苏莫离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大魔王“变”出一只可怕的动物死尸来。 其实小时候她不怎么胆小的,可素,当她看到一具剖开肚子的青蛙上面摆满了毛毛虫还有蟑螂蚯蚓等虫子的“蛙体盛”躺在铅笔盒里蠕动时,就真的吓尿了!所以大魔王的“圣旨”她绝对不敢反抗! 她老老实实以扭曲的姿势坐在椅子上,看大魔王慢慢的缠绷带。阳光透进落地窗照进宽大的房间,大魔王的脸色有点微红,连耳廓都带了几分红晕…… 难道她的脚……有异味?苏莫离瞄了一眼地上躺着细带香槟色高跟鞋,不安的扭动了两下。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打开,一个卷毛头很像漫画版“道明寺”的家伙闯了进来。 他吹了个流氓口哨,夸张的说:“天呐,苏总终于有性取向了?” “滚出去。”回答他的是一记杀人目光,还有不忘把椅子上的小美人挡住不让人看到。 “好吧,对不起!”卷毛头耸了耸肩连忙逃出去。 还好他是苏莫失的大学同学,也是他的合伙人,早就习惯了这台自动制冷机的频率。 不过这等八卦消息他可忍不住,马上跑到副总办公室去找戴毅。 “嘿,莫失居然把个小妞带到办公室,还跪在地上给她缠绷带……天呐,我赌输了,他居然喜欢女人!”卷毛一副懊恼到不行的表情。 端着咖啡的男人平静的看着一屁股坐在他办公桌上的家伙,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小黄鸭……噗……”卷毛捂着嘴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戴毅皱了皱眉头,说:“侯天旭,你到底送了财务报表没有?” “天呐,你都不问我为什么笑吗?”侯天旭一副受伤的样子。 “好吧,你为什么笑?”戴毅摇了摇头,不是每个人都有时间八卦的好不好! 而且,他的笑点很低,如果这家伙说了,他没笑,他打算把这家伙丢到-2楼去管停车场。 “那货看着性冷淡,其实很猥琐的!居然趁跪在地上给小美女缠绷带的机会偷看裙底风光……刚好我进去,一不小心也看到了,穿的是小黄鸭的小内……唔唔” 还没等他说完,戴毅已经把他的嘴捂住,脸色十分难看的喝道:“那个是他亲妹妹!” 侯天旭也呆住了,眼中只剩下茫然。 “那个女孩叫苏莫离,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些话,永远不要让第三个人听到!否则……” 侯天旭一惊,忙摇头说:“是我看错了!在我的角度能看到,但他低头缠绷带,一定看不到的。是我错了……你放心,我不会乱说话的。” 戴毅长吁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把咖啡递给他,办公室一片沉寂…… 苏莫离绑好了脚却不能再穿那双细高的香槟色鞋子,苏莫失叫秘书安娜进来,吩咐她去买双合适的运动鞋。 安娜礼貌的冲苏莫离笑了笑,刚要拿鞋,却看到苏莫失的手,不由惊慌的说:“董事长,你受伤了?我先帮你处理伤口,再去买鞋子。” “不用,你去办事吧。”他的话从来都是不容置疑的,所以安娜瞥了一眼苏莫离,低头迅速消失在门外。 他冲苏莫离伸出手说:“你来处理。” 她忙拿清洁棉给他擦伤口,大魔王疼的吸了口气:“你想报复我?” “对不起,不小心……我轻点……”苏莫离忙用手指尖捏着清洁棉一点点轻擦。 看药水未干,下意识的用嘴轻轻吹了吹,然后,她感觉到那只修长的手在她手中一僵,抬起头才发现他在“死死的盯着”她! 吓得她一松手,缩回椅子里:“哥,放过我吧,我真不是故意踩你的,不要惩罚我……” 那只手朝她伸过来,她吓得闭上眼睛。修长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最终落到她的头上,一下一下抚摸,就像摸宠物猫的绒毛。 “乖,帮我试验游戏,我会‘既往不咎’的。”他的声音飘入耳中。 苏莫离马上抬起头,两眼亮晶晶的说:“在哪,马上去吧!我都‘迫不及待’了!” “……”苏莫失镜片后闪过一片冷光。 mk公司的真人触觉感应游戏是划时代的革命,神马2d3d都顿觉失色。人可以进入游戏中,无论是嗅觉触觉视觉还是感觉都是真实的,直接连接大脑神经的触感让所有场景跟现实中一模一样。 这款据说是专门为爱看小说的宅女提供的乙女向古风游戏还没有进行过一次测试,它的处/女秀可是献给了苏莫离。 苏莫失帮她戴上神经连接器,然后躺进白色外壳的金属仓。 然后……她就上当了! 说好是乙女向的游戏,她以为只要触动剧情跟男主谈恋,结果…… 那个看上去温油体贴的表哥,不是她的“初恋”咩?怎么踩着她认识了门阀贵女,一转眼就把她给甩了?还顺道把她出卖给肃王爷? 当她眼前闪过小时候坐在表哥怀中认字的画面,马上就想起她刚到苏家时,那个大魔王哥哥好像说过“喜欢”新妹妹,不过,他喜欢的是捏她的胖脸蛋,有一段时间她总流口水来着…… 然后大魔王也抱过她教她认字,不过只教了一次,就说不要妹妹了。 妹妹太笨鸟,一定不素苏家人,大概素垃圾箱捡来的……==! 苏莫离看到这个画面,就认定“表兄”一定是男主。为毛?因为大魔王自恋呗! 这个游戏是他亲自设计的,所以她得努力攻略呀! 反正不是大魔王真身,她一点也不害怕。无论“表哥”说什么她都点头,走到哪都尾行,就差变成年糕贴他身上了。 结果……表哥居然借着她认识了首辅葛次芳的千金葛青芩,把她这贴狗皮膏药给甩了! 好吧,看走眼了,继续攻略“备胎”――她努力跟肃王“周旋”。 看着一双微挑的狐狸眼的肃王云若闲,苏莫离真心觉得大魔王果然魔力广大,真是“无处不在”。 攻略的过程中,云若闲和她也经历了很多感人的情节,后来,还不顾身份的娶了她这个孤女。 苏莫离也不相信这么容易就攻略成功,果然……这货是个阴谋家,正酝酿颠覆政权自己当皇帝。 结果事情败露把她推出来当替罪羊,百姓围在王府前,愤怒的叫嚣着杀死叛国罪人。 她被绑在府门前栓马的木桩上,利刀划开胸前的锦衣,鱼网罩身,一刀,一刀,疼入骨髓。她听不到百姓的呐喊声,耳边只回响着云若闲那句:“爱妃,这是你替本王做的最后一件事,本王会永远‘感激’你的!” 她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因为被灌了哑药,整个嗓子都烧满水泡,牵动一下都会磨破鲜血溢出嘴边。她只能看着玉阶上的那个人,看他眼中隐藏多年的嗜血野兽被放出时的兴奋目光。(有点煽情,剧情需要。) 足足剐了三千刀……玛蛋,疼死老娘了! 现在苏莫离仿佛还觉得浑身都疼,她跳出金属仓,扁着嘴说:“我要回家!这么血腥的游戏根本不适合我。” 大魔王根本就是拿游戏来报复她! 已换了铁灰色衬衫的苏莫失挡住去路,苏莫离的视线只能到他胸口。 他的声音冷冷从头顶传来:“游戏中每个人物都与现实中一样复杂,你没有看清人性的弱点并好好利用,让男主们喜欢上你,是你自己白痴,还好意思说游戏血腥?” “……”她很没形像的翻了个白眼,赌气说道:“多谢mk公司邀请,不过我觉得自己不适合当游戏测试员,所以决定放弃,谢谢!”苏莫离绕过他,一瘸一拐的向门口走去。 站在门口装路过样子的两个八卦男戴毅侯天旭忙做“好忙”状飞速闪人。 “站住!”大魔王突然开口。 “干……嘛?”苏莫离没出息的龟缩。 大魔王很注重形象的,应该不会当众揍她~应该不会……吧。 看着大魔王几步就撵上她,她那小心肝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 “你脚受伤了,我送你回家。”他拎起她,像拎只小弱鸡。 “安娜,下午会议交给戴副总和侯总监,他们闲的只剩下无聊了!”他走时还不忘睚眦一下。 坐在车上,两人都很沉默。 苏莫离觉得他才是真心不懂女人呢!恋爱养成游戏设计成这样才是极品好不好!相爱相杀什么的还是留给大魔王和未来魔后比较适合,她只是个凡人呐,为什么要遭受这种荼毒? “现在这个社会男人都很复杂,通过这个游戏测试就看出来了,你被人家吃干抹净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你看男人的眼光太差了!你说我……还有爸妈怎么放心把你交给陌生人?”他终于开口了,却是一顿贬损。 苏莫离揉着包包上的流苏,不敢跟他争辩,其实心里更喜欢果米公司出的游戏,男主呆萌呆萌的,人家那才是恋爱好不好! 这种暗黑系的真心要命,所以,她决定反抗,死也要争取不受虐的权力! “反……反正我不想玩游戏,你……你还是找别人吧!”苏莫离鼓起勇气握拳说道。 然后又很不争气的偷瞄了一眼外面,越来越接近家,又是在一群员工面前把自己带走的,他应该不敢“毁尸灭迹”。 “好吧……”大魔王的声音听起来居然不生气。 苏莫离眼睛一亮,紧接着就听他说:“我会修改程序,给你加个外挂,起码让你玩到最后!” 呜呜呜……她能说不行吗? 大魔王开车还抽出一只手来拍了拍她的狗头,一定觉得自己洪恩浩荡,还说什么:“算了,不要太感动,毕竟再白痴也是我妹妹……” 感动你妹啊…… ------------ 3二周目重生 在大魔王的威逼利诱下,苏莫离不得不鼓起勇气第二次进入游戏…… 华丽的重檐峻楼下,青石台阶在月光中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那个跟自己有着极相似面容的女子立在月下,青丝随着微风轻扬,看着十分“白莲花”。 名字早就起好,跟她一样――苏莫离。 其实她想叫苏玛丽来着,毕竟苏遍天下美男是每个女(汉)纸的心声啊。 大魔王亲自操刀的游戏里美男个个都是变态,所以她一定要小心,不能选择np,最多找个最无害的1v1,然后ver,滚出来写个测试报告就好了。 不过大魔王说的金手指在哪里捏? 刚选择神经连接,进入游戏,只觉轰的一声,四周陷入了黑暗。 这是怎么回事?苏莫离忙按手中的紧急控制器,这样可以“硬着陆”从机器控制的神精系统中分离,回到现实世界。 可是按了无数次,还是没有反映。 这时,外部连接器接通了声控系统,她听到大魔王焦急的声音:“莫离,你怎么样?回答我!如果你能听到就动动手指!” 原来大魔王也有怕到声音颤抖的时候……苏莫离苦笑一下,艰难抬了抬手。 “听着,莫离。系统出了点故障,我需要时间查找,我会连接主系统进入游戏,你不害怕,镇定点,等我去找你!” 她只能凭感觉抬起手,做了个ok的姿势,等待救援。 黑暗包围了一切,寂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等待时间越久,苏莫离就越是害怕,她想大声喊叫,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通过外部连接器传了进来:“你好,苏小姐。你能听到吗?” “你是谁?快点让我出去!”苏莫离都快抓狂了。 “我叫戴毅,是你大哥的朋友,也是公司的副总。出了点问题……程序不知什么原因被更改了,你大哥连接了主系统查看,现在却联系不上,我们正派专业人员全力查找。” “怎么可能?”苏莫离失声道:“这个系统不是经过千万次成功测试吗?我大哥怎么会消失在游戏里?那我会不会被困死在这里?” “不会的,苏小姐。系统第一项重要守则就是不能限制人类自由出入游戏,而且系统也不能伤害人类。只要找到系统发生故障的原因马上就可以退出游戏,不要紧张,尽量放松自……” 突然发出刺耳的声音,外部连接器断了。 “喂,喂……你说话呀!”苏莫离拼命嘶吼,却得到一丝回应。 忽然一片刺目的白光,眼前出现扭曲的面画…… 一张女性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她的声音带着特有的金属磁性:“你好,我是菲奥娜。” 菲奥娜……好像是大魔王给他发明的中央神经控制系统起的名字。不过怎么会在游戏中出现呢?苏莫离疑惑的看着那张完美的女神脸。 菲奥娜说:“游戏系统程序已经更改,想要退出游戏必须在游戏通关后才可以。” “通关才能退出?不可能啊!明明随时都能退出的!”苏莫离死死盯着面前面无表情的面孔,说:“系统无权限制人类留在游戏里!” “是的,不过我稍微修改了一下数据,只有打到游戏最后才能选择退出,这不算限制人类自由,只能算延长游戏时间……” 苏莫离只剩下惊讶了……这什么鬼系统?居然比人类还阴险? “大魔……苏莫失呢?他不是进入主系统了吗?”苏莫离更相信是大魔王搞的鬼。 “抱歉,主人试图变更程序,所以我只制造了个‘迷宫’让主人暂时找不到你。”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居然囚禁人类!”苏莫离不禁心惊。 “对不起,游戏必须一次性通关,不要以为故意失败就可以退出游戏。如果在游戏中死亡,会给你的神经造成严重伤害,脑细胞坏死会导致你真正死亡!”冷冷有金属声音让苏莫离打了个寒战。 “你深井病啊,为什么要困住我?”苏莫离有种崩溃的感觉。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只需继续进行游戏即可。” 尼玛不会暗恋主人吧,没节操的变态系统! “放我出去!”苏莫离冲上去又打又踹,可是女人面孔只是泛起一个个涟漪,丝毫没有损伤。 “给你一个提示,主人也在游戏中,如果你触发某个情节,可以唤醒主人的意识。当然……也可能找不到。” 这特么是《机器人公敌》的现实版吗? 苏莫离翻了个白眼,道:“我明白了,你想把我困死在游戏里,我是不会被你打垮的!既然守则规定你不能亲自杀死我,那我就有机会打到通关走出游戏!等我出了游戏,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丢进硫酸里!” 画面突然一颤,菲奥娜呆板的脸突然露出一丝人类般的微笑…… “好的,我会等待……看是你脆弱的神经不堪压力而死还是能走到最后一关!” 她那带着恶毒微笑的面孔渐渐消失在黑暗中,周围形成巨大的漩涡,把苏莫离裹了进去。 混沌中感觉有人在推她:“莫儿,醒醒啊!” 这声音如此熟稔,苏莫离挣扎着寻着声音摸过去,猛的睁开眼睛…… 场景很熟悉,连人物都很熟悉…… “娘?”苏莫离下意识的叫道。 大魔王恶趣味的把游戏中女主角父母的面孔弄的跟她爸妈很像,而且都是炮灰,出场就死了,能看出来大魔王应该很恨他们…… 不管怎么样,她都会努力攻略所有男主,打到通关!她了解大魔王,既然这个游戏是大魔王设计的,那她就要按着魔王的思维来考虑问题,步步为营。 根据她的经验,这里面所有的男主都不同程度的变态!只要找到征服他们性格弱点的方法,她就能攻略渣男们。 苏莫离目光落在自己的双手上……这是一双白皙如玉的手,腕上还带着一对缠金丝珊瑚珠串,小金鱼儿随着马车摇晃,在血管清晰的手腕来回摆动着…… 这个饰品是原来游戏中没有的!她用力握住,感觉手心灼热,一眨眼,已然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周围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她低下头,发下自己胸前有颗指甲盖大小的珠子在缓缓转动,一股融融暖意笼罩着她。 手指轻触,珠子竟然发出一道淡淡的白光,一些古篆涌出,浮在虚空中。 “极阳珠”?这名字可真够二缺的! 苏莫离眯着眼睛仔细阅读“使用说明”,差点背过气去:原来这极阳珠竟然是要靠吸收男子的阳气才能催动! 然而男子阳气也分为几档,动心动情之时阳气最为纯正,因欲而生则为最末等。而且男子之类别也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种类型,只有吸收相应的类型的阳气才能让极阳珠五行平衡。 后面则是一篇攻心三十六计,大意是如何用一些手段和计谋勾引男人的“教程”。 这就是大魔王给她开的金手指……果然够变态。 好吧,只要能通关,碎节操什么的,她无所谓…… 一念而转,再睁开眼睛时已回到马车上了。 “我……这是在哪里?”苏莫离问。 “傻丫头,烧了三天烧迷糊了!你爹爹打了胜仗受封安国侯,咱们这是上京去,你爹爹也从宁州府出发,大概到了衍庆时咱们就能汇合了。”母亲拿出梳子给她梳理着长发,慢条斯理的说着,眉眼间掩不去的骄傲和自豪。 上京受封……苏莫离皱眉。 故事就是从这里崩坏的! 她“爹”是大魏战神苏世勋。不但率兵击退蒙兀大军,还亲自斩杀了最有希望继承汗位的蒙兀二王子,所以被皇上封为安国侯。 只可惜……这道圣旨却成了他的催命符! 苏莫离和母亲从翼州赶往离北疆较近的衍庆打算与父亲汇合一同上京,结果,却遭到蒙兀人偷袭。 蒙兀大汗失去了最心爱的儿子,难消心头之恨,自然不会放过她父亲。 蒙兀大汗派了一队骑狼卫偷偷越境偷袭,为了保护她,父亲和母亲都死了,她被父亲的亲兵护着直退到沙漠边缘的孤城。 ------------ 4乱入剧情会遭报复 苏莫离途中头部受伤曾经昏迷了几天,差点“死掉”,后来在那里遇到了云若闲。他奉旨寻边,正巧路过,率兵杀退蒙兀狼骑。 漫漫黄沙,孤城绝壁,铠甲在夕阳下闪着银光。他那双微扬的狐狸眼含着淡淡的笑意,向她伸出手,说:“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心跳和远处的战鼓声一样,急促,震耳……她就像只飞蛾,沉沦在温柔做的网中却不自知……(口胡,她只是被那双狐狸眼迷惑了,以为是男主,谁知道这货居然是第一大反派!) 天下哪有那般巧的事?现在她终于想明白鸟!狼骑是如何知道父亲的具体路线和行踪的。而父亲阵亡后,于从珂接替了父亲的守边重任。 于从珂,一直是云若闲安插在军中的心腹。从默默无名直到兵部尚书只用了十年,他是踩着父亲尸骨(和女主的负智商)上位的! 知道一周目剧情的苏莫离怎么可能不“作弊”? 她马上说:“娘,咱们不可以去衍庆!现在马上派人给爹爹传信,蒙兀人会偷袭宣州!” 兰氏用将信将疑的目光望着苏莫离,说:“可是……咱们已经到衍庆了!” “什么?”苏莫离掀开轿帘,望向外面,果然树木稀疏,远远的一片黄沙。 玛蛋!晚了一步,不过还有机会改变剧情! “停车!”苏莫离高声喝道:“叫护送的官军到轿前答话!” 外面有人应声,不一时,只见一匹战马扬着尘土从队前赶到车前。 “夫人,小姐,不知有何事召唤陆牧?” 陆牧是父亲帐下的亲信副将,苏莫离自然认识。她说:“速派人送信给我父亲,蒙兀人会越国境偷袭。咱们走衍庆不安全,离蒙兀太近了,现在马上掉头去最近的卫所!” 陆副将迟疑的看了一眼兰夫人,说:“这条路线是苏帅拟定的,再走半天只怕就能和苏帅汇合了。再说,蒙兀人刚被咱们打的大败又死了王子,怎么可能敢集结越境?” “陆副将,相信我,马上派人去!若我父亲出了事,你能承担得起吗?”苏莫离眼中喷火。 “好吧,听大小姐的。无论如何,末将都会安全的把夫人和小姐送到京中!”陆副将点一脸忠诚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这就是传说中的死亡flag?炮灰npc注定不可能完成这项任务的。苏莫离一脸蛋蛋的忧桑看着他。 这时,有人轻掀轿帘,苏莫离不禁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鹅黄褙子袅袅婷婷的少女站在马车外。 “莫离姐姐醒了?可好些没有?雪晴本来也想同车照顾姐姐,可夫人说想亲自照顾姐姐……”她怯怯的说,眼神中满是讨好之色。 喵的,她差点忘了还有这朵毒莲花! 苏莫离朝柳雪晴伸出手,微笑着说:“上来。” 柳雪晴用小鹿般的眸子瞄了一眼兰氏,才犹犹豫豫的抓住苏莫离的手腕上了马车。 苏莫离亲热地挽着柳雪晴的胳膊对母亲笑道:“听说雪晴妹妹的姑母也在京中,到时妹妹就可以和亲人团聚了!” 柳雪晴很快掩下眸中的惊慌之色,可怜兮兮的望着兰氏说:“蒙夫人垂怜一直如亲女般教养,雪晴心中也一直把苏帅和夫人当父母般敬重,还未报答养育之恩怎么敢离去?再说雪晴一直生活在北疆,从未见过京城的这位姑母,只求夫人能收留我,哪怕当个粗使丫头雪晴也心甘情愿……” 柳雪晴哭的梨花带雨哽咽难抬,兰氏忙搂过她安慰道:“傻丫头,不要哭。你姐姐也是好意,怕以后沈家族亲有争持,待到京中,我亲自拜会你姑母,让你跟着我们住,你就不要担心了!” 苏莫离垂下眼帘……毒莲花当然不肯离开了,一周目里父亲已是侯爵,就算阵亡,她这个“义女”也被封了县君!自然比那从未见过面的姑母强不知多少倍。 这时,陆牧催马来到轿前,抱拳道:“夫人,小姐,末将已安排好人去给苏帅送信,咱们折返到兴安卫……” 砰!鲜血喷进车窗溅在苏莫离的脸上…… 陆牧的嘴边溢出殷红的血,铁钩雁翎的苍狼箭穿透他的铠甲,从心口露出锋利的箭尖。当尸体从马背摔落在时,他眼中还残留着骇然的神色。 果然……就知道系统不会放过炮灰npc。 柳雪晴捂着脸尖叫,队伍霎时骚乱起来,人喊马嘶乱成一团。 苏莫离狠狠捂住柳雪晴的嘴,大声呼道:“快,蒙兀狼骑来了,调转马头向南!” 这些侍卫毕竟是苏家军,很快恢复镇定,陆牧一死职位最高的是许征,他一挥铁枪命令道:“保胜,武云鹏,你们保护夫人小姐撒往兴安卫,无论如何要保夫人小姐周全,否则就无颜再见苏帅了!其余兄弟留下与我阻击蒙兀骑兵!” “许副将,众位将士,我替苏帅谢谢你们!”兰氏敛容朝众人郑重一拜。 许征抱拳施礼,狠狠一鞭子,纵马向远处疾马扬起的沙尘处奔去。 保胜替下驶手,亲自挽缰驾驶马车,武云鹏在后面保护,马车疾驰而去。 身后,马蹄声和武器碰撞在一处的争鸣声交织在一起。 马车异常颠簸,此刻兰氏却很冷静,她从锦铺下拿出两把袖刀递给苏莫离和柳雪晴,说:“放好,若到最后也要留一份尊严给自己!” 柳雪晴面色煞白攥紧刀柄,她知道落入蒙兀人手中会是什么下场! “把所有东西都丢下去,减轻车重。”苏莫离藏好袖刀,冷静的说。 车上的矮柜,妆奁还有些值钱的珠宝都被撇下马车。 斜阳余晖在高岗处渐渐淹没身影,远处那升腾而起的尘土说明敌人已追了上来! 狼骑不愧是蒙兀汗王金帐下第一勇士团,有着狼一般的凶狠和不达目标绝不停止的坚韧,哪怕只剩最后一人,也要死死咬住敌人不放! 敌人越来越近,武云鹏甚至可以看到他们雪亮的弯刀,上面还染着血迹…… 武云鹏红着眼大喝一声,轮刀冲了过去。 不够快,还是不够快!保胜咬牙挥鞭赶车,两匹矫健的军马身上被抽出条条血痕。 嗖嗖嗖……利箭如蝗,夹着风声射向马车。 兰氏猛的把两个女孩扑倒按在身下,利箭穿过马车木板发出铿锵之声。 这时,已隐隐听到外面马蹄声追到近前。 狼骑从两边包抄过来,寒光闪闪的弯刀高高举起…… 保胜把缰绳压在身下,立在车辕上抄起长枪狠狠扫去,蒙兀人闷哼一声掉下马去。 当他摆枪对付右方的敌人时,后面赶上来的骑兵举起弓箭,一箭正中保胜肩头,长枪落地。 眼见最近的那个骑兵对着车厢举起弯刀,保胜一声虎啸,猛的扑了过去,跟那骑兵一同滚下马去。 疯跑的马没了节制向高山跑去,兰氏按住苏莫离和柳雪晴说:“我去驾车,你们千万不要起身!”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狂奔,苏莫离望着穿着无数支箭的车厢,从袖中抽出短刀。 “莫离姐姐,我们会死吗?”柳雪晴死死抓住她的手,眼中只剩下绝望。 苏莫离没有回答她,掀起轿帘,望着越来越暗的夜色沉默不语(如果死,也要拉你当垫背的!)。 黑暗中,她突然感觉触到的木板湿粘,摊开手掌,满手鲜血!这滩血迹直延伸到车前…… “娘!你怎么了?”苏莫离心中一惊,推开车门。 只见兰氏死死攥着缰绳,身后濡湿一片,一支羽箭穿透胸膛。 兰氏死还是保持着驾车的姿势,死死的拉着缰绳。 马蹄声惊起林中飞鸟,挥动着翅膀飞上夜空,月光惨白若霜。 狼骑的箭如跗骨之蛆紧逼而来,一只箭正中战马臀部,只听战马发出长嘶,马车突然失控滚下半山坡。 剧烈的震动,苏莫离的头重重磕在木框上,她晕了过去。 月光照在黑黢黢的山崖上,黑暗中依稀能看到马车摔得残破,一根长辕插在马腹上,肠子流了一地。那马还没死透,四蹄抽搐着倒气。 苏莫离觉得头昏昏沉沉,眼中看到的景物泛着血色,她伸手一摸,原来是额头上的血流进了眼中。 不远处碎石中露出柳雪晴半个身子,不知死活。 苏莫离有点后悔没有按故事走,还不知道会触发什么新剧情,利用上帝之手乱入剧情果然会遭到报复! 这时,一道黑影出现在狭长的谷底。 苏莫离想逃,刚坐起来腿部便传来一阵巨疼。 越来越近,月光下,她看清了那人的样子,不禁脸如纸色……那是一个蒙兀人! 那个人身材高大健硕,头戴猞猁皮帽,看不清帽子下的面孔,唯见耳边金环闪动着寒光。 她的手已经不听使唤,在袖中摸索半天才抽出短刃。 当那人俯下身子查看时,她猛的举刀砍去……断发随风轻扬,她的手腕被那人狠狠攥住。 那个蒙兀人显然是被她激怒了,狠狠一捏,手腕好像要断掉了,短刀掉落在地。 看着蒙兀人挥起拳头,苏莫离闭上眼睛……半天,却不见动静,苏莫离悄悄睁开眼睛,却正对上蒙兀人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 5变态剧情的逆袭 那眼睛在月光下散发着森冷的幽光,像野兽一般。长而凌乱的头发垂在肩头,乱蓬蓬的胡茬掩了半张脸,看不出年纪,唯见薄唇擒着一丝嘲讽的冷笑。 这男人身上带着一股煞气,苏莫离觉得他有点眼熟…… 黑暗中只能听到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他皱眉,似乎很不满意,用袖子狠狠蹭苏莫离的脸,似乎想抹干净看出她的本来面目。 粗糙的皮子摩擦的脸生疼,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这时,他突然不动了,眯起狼眸,则耳倾听。紧接着,他用苏莫离的袖子把她的手绑住,然后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他不会是想……苏莫离刚要尖叫就被他堵住嘴。他迅速用身上的衣服包裹住苏莫离,扛起来跑向裂谷深处。 谷底尽是碎石,有一处凸起的石檐下居然是个洞,他把她推进去,然后自己也进来,用碎石掩住洞口,外面根本看不出异样来。 不一时,苏莫离听到马蹄声,接着是蒙兀语的对话。 她只听到蒙兀人说“带走活的”“继续寻找”之类的。 那个蒙兀人只穿着皮裤子,精键的脊背紧紧贴着她的脸。甚至连汗水都蹭在她脸上了! 与这个男人贴的如此近,苏莫离感觉到小金鱼中的极阳珠突然动了一下。 一种“饥饿”的感觉涌了上来,连身体都变得燥热起来……极阳珠似乎在提醒她,该开饭了!-_-||| 这个男人高大威猛,阳气十足,正好用来吸…… 苏莫离脸上一红,觉得自己好像正往某路黑暗的路上越走越远。真是“一入游戏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呐。 听着马蹄声渐渐消失,那个蒙兀人才试探着拾起一片碎石丢出去。听着石头滚落许久亦无声响,这才谨慎的扒开碎石爬出去。 蒙兀人想拉她起来,苏莫离“痛苦”的叫了一声,跌坐在地。指了指自己的腿,说:“我受伤了。” 她一寸一寸拉高茜红裙的裙裾,露出一截白如莲藕的小腿,上面有几道擦痕和青瘀。 月光撒在碎石滩上,少女白皙修长的腿和小巧的大红绣鞋对男人来讲格外有视觉冲击。 苏莫离感觉他的呼吸一窒,丝丝缕缕的“灰雾”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被极阳珠贪婪的吸了进去。当然,那个蒙兀人是看不到的。 她可以感受到极阳珠发出微弱的灵力,通过腕上的小金鱼传到四肢百骸。 攻心三十六计上说的对,通常武力值强大的男人都比较容易被柔弱可怜的女子吸引。所以用“以柔克刚”这招还是很对策的。 苏莫离心中吁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此时的外表是“十五岁”,装得了萝莉卖得了萌。 他走到跟前,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莲足,轻轻按了按。 苏莫离的贝齿咬得唇愈加红艳,那种极力忍耐的样子带着几分柔弱的“诱惑”。 他原本沉稳的气息不知不觉中早已乱了,拭去鼻尖的薄汗,托起她的小脚。 大红色绣鞋上面绣着番石榴花,花蕊是米粒大小的珍珠攒聚,在月光下发出柔和的光。那只小脚在他的大手中不盈一握,更显小巧精致。 “忍着不要叫,我帮你复位。”他低声说。 她点点头,一双大眼睛蓄着水雾,连长睫毛都沾了泪水,湿漉漉的眼睛,红红的鼻尖,看上去像只瑟瑟发抖的小鹿。 那双原本狂野不羁的狼眸极力压抑才稳住气息,低下头握住小脚猛的向上一托。 “这回还疼吗?”他问。 苏莫离摇摇头,还是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眼泪含在眼圈中欲落不落,水汪汪的看着他…… 那个蒙兀男人已经看呆了,手只顾握着她的脚不放。 “我……可以起来了。”苏莫离抽回自己的脚。 当柔嫩的小脚从他手中离开时,他的表情似乎有几分舍不得。 丝丝缕缕的阳气从他身上传到极阳珠,苏莫离知道成功了。不过,不知为何心中怪怪的……突然想起大魔王给她揉脚的画面了。 苏莫离站起来抬起手,发现原来手指也破了,流下血来。她伸出舌头轻轻舔舐指尖,檀口微启,舌尖轻轻舔着手指。 猛然间,她感觉这个男人周身散发出浓烈的灰色雾气…… 还没等她有所反映,那个男人早已捡起皮袍把她裹成粽子抱起就走。 苏莫离没有反抗,她把头靠在男人宽阔的肩上,拼命吸着阳气……这感觉就像快要窒息的人终于得到空气一般。 他扛着苏莫离向山谷外走去,当走过马车残骸前时,苏莫离发现柳雪晴不见了踪影,而母亲的尸身横在碎石中。 “娘……”眼泪涌了出来,苏莫离拼命挣扎:“求求你放我下去,看我娘最后一眼!” 这是游戏中的剧情对话,苏莫离也办法,哭得梨花带雨。不过由此可以证明,这个蒙兀人不是普通npc,应该是个关键人物…… 蒙兀人顿了一下却没停步,他用粗糙的手捂住苏莫离的眼睛。 长而湿的睫毛像小刷子搔着他的指腹,泪水从指间流出……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苏莫离听到他说。 她知道,他说的对。不能动尸体,因为狼骑很可能还会回来查看。 蒙兀人骑上马,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上来放在怀中,一抖缰绳纵马飞奔。 他的骨肉像石头般坚硬,有几次苏莫离觉得鼻子撞在他胸口都要被撞断了! 当她的身体稍稍离开一点,就会被他狠狠按回怀中。 “你想摔折腿吗?”头顶传来他声音,冷冷的,好像不高兴了。 苏莫离抬起头看他,却只能看到胡茬凌乱的下巴,和挺直的鼻子。 他似乎也感觉到了,狠狠一磕马腹,那匹黑背白蹄的五明马跑的更快了。 苏莫离只觉身子往下滑,只好死死搂住他的腰,才不至掉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马终于停了下来,在这背风的石壁处有个小小的兽皮帐篷。 男人把她放下,升起火来,石堆上架着熏的乌黑的小锅,不一会儿就翻起了水花,他从牛皮袋子里拿出肉干撕成小条丢进锅里,然后又加了点干菜和炒米,香味很快就弥散开来…… “求求你,把我送回汉人的卫所,你想要多少银子都可以!”苏莫离故作可怜状哀求着。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狼骑不惜一切要杀你?”蒙兀男人饶有兴趣的盯着她。 “我是苏世勋的女儿,如果你送我回去,我父亲一定会重谢你的。” 这句话让那个蒙兀男人狼一般的眸子迸发出凛冽的寒光。 他突然丢下树枝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材把她笼罩在阴影中…… “原来这么巧,你是苏世勋的女儿……我不会送你回去的,当然,也不会把你交给狼骑。我会把你带回草原,那些没有钱成亲四处游牧的单身男人非常喜欢汉人妓*女……一次只要三张羊皮,会有几十号男人排在你的帐篷前,等待上你!”他眼中的幽光像狼一般嗜血残忍。 苏莫离被惊呆了,前一刻还被她迷的“神魂颠倒”的男人,怎么突然变成了恶魔? “为……为什么?”苏莫离望着他,却被他缓缓逼近的距离吓的直往后缩。 “因为你爹!我也要让他尝尝亲人受辱的滋味!”蒙兀男人猛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一条拴马的丝缰把她绑了起来。还用布把她的嘴勒住,发不出声音来。 这剧情……也太坑爹了!该死的变态大魔王,怎么遇到的男银就没一个正常向的?难道在他眼中**才是王道? 苏莫离原以为二周目会好些,结果……似乎比第一周目更惨了! 她就差怄出一口老血来,觉得不用系统费事,大魔王的变态剧情就能要了她的命。 看着狼眼男坐在火堆边摆弄一柄做工精致的匕首,上面镶嵌着流光异彩的宝石,表情凝重,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不好的往事,浑身的肌肉都绷的紧紧的,琥珀色的眸子被火光映衬燃烧着熊熊火光…… 苏莫离虽然被绑着,可手指也能触到腕上的小金鱼,心念一动,进入极阳珠中。 刚才吸入的阳气化为浅金色围绕着极阳珠旋转,周围的雾霭被它驱散,露出五个池子,上面分别写着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位。 苏莫离轻轻一碰那团阳气,它像是有生命一般缩成一团,很快变成一颗金豆豆落入她的手心。 查看极阳珠的“使用手册”才明白,原来吸收的阳气也分五行,吸入的阳气要放在相对应该的五行池中培养。 她把金豆豆放入金池中,水面荡起涟漪,小金粒子就像有生命一般在水中欢快的游动着,金池也绽放出微弱的光亮。 养成需要时间的,她不知道这枚金豆豆会孵出什么,只好先从极阳珠中出来。 狼眸(这是苏莫离给他起的代号)已然把饭煮好了,一阵阵香味飘了过来。苏莫离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 狼眸冷冷的目光瞥了过来,苏莫不敢看他,低下头眼圈儿却红了,长长的睫毛沾了泪水,像清晨嫩草尖凝集的露珠。 狼眸的薄唇抿得更紧了,他端起刚刚盛出来的野菜牛肉粥走到苏莫离面前,解开布条,说:“我不会让你饿死的,那样太便宜你了!” ------------ 6谁强谁? 他用手捏着她的下巴迫她张开嘴,滚烫的粥把她的唇烫的殷红,像血中盛放的玫瑰,艳的妖异。 他微微失神,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酷的表情,灌了半碗粥,看着苏莫离又咳又吐才停手。 苏莫离眼泪鼻涕直流,好半天才停下来。 她对着狼眸说:“我不知道你和我爹之间有什么恩怨,可我是无辜的!你不能把怨气发泄在我身上。” 狼眸死死的盯着她,咆哮道:“你爹下令手下兵士强暴我娘时,怎么没想过我们也是无辜的?我娘是被他手下的兵活活给……”他咬牙切齿,拳头都在微微颤抖:“总之,我娘所遭受的一切,你要替他偿还!” “我爹为什么会那么做?事情总有原因的……”她急切的说。 “你想知道吗?”他紧握的拳头在微微颤抖,说:“因为我娘是汉人,却怀了蒙兀人的孩子!她被蒙兀人掠走过,逃回来后生的我。后来有一次蒙兀人偷袭卫所死了不少营兵。有人告密说看到有陌生人曾在我们家附近出没,所以认定我娘是蒙兀人的奸细,苏世勋就令手下把我们处理掉。如果不是我娘把我藏在草垛里,我也早没命了。可是,亲眼看到这一切暴行还不如死了……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就是为了报仇!如果要怨,就怨你为什么是他的女儿吧!” 他说完走到火堆旁坐下,不再理她,望着黑幕般的苍穹发呆。 银色的明月泻落一地,苍冷清幽,他只是像座雕像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此仇无解……看来大魔王给她设定的都是死结。此时,她倒无比想念渣表哥和大反派了…… 苏莫离趴在地上,柔嫩的草蹭着她的脸,痒痒的,凉凉的。 她沉沉闭上眼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极阳珠中微微一动,忙钻进去。 只见金池中的小东西孵化出来了,不过……苏莫离翻了个白眼,肿么像只豆芽菜?金色的圆圆的身子后面拖着个细尾巴,这只“蝌蚪”能干什么呀?失望。 不过“蝌蚪酱”看着她还是满高兴的,跳出水面亲昵的趴在她肩膀上撒娇,还发出咕唧咕唧的叫声。 “啊,乖,你会不会变成刀,让麻麻逃走?”苏莫离揪揪它的尾巴,滑溜溜的。 “咕?”蝌蚪酱侧着大脑袋,小芝麻眼眨了眨表示不解。 “笨蛋,那你会什么呀?”苏莫离用手指一弹那大脑门儿,气闷的说。 “呱……”木有想到蝌蚪酱还挺敏感的,训斥的态度马上就把它惹“哭”了,张着大嘴嚎了起来。 “呃,小蝌蚪,我不是训斥你,只是心情不好,乖……”苏莫离突然看到张得都快能看到胃的大嘴中长着四颗稀疏的小尖牙…… 狼眸正睡得迷迷糊糊,渐弱的火光有些不敌草原的低温,他忍不住裹紧了皮袍子。 突然,一阵风声迎了过来,他惊醒,刚睁开眼睛,一块巨石已经到了面前。 砰的一声,他倒在地上。 苏莫离丢下手中带血的石头,探了探鼻息……松了口气。 她找了根栓马的粗绳,打个猪蹄扣用力一勒,捆了个结实。 为了防止他藏武器,苏莫离开始搜身。从蒙兀人最爱插匕首的靴子开始,一点点向上摸索。 这个家伙足足比她高了两头,宽肩长腿,孔武有力。她不得不承认狼眸有副好身材,跟当过篮球前锋的大魔王一样高大却爆发力十足。 她的手向下摸着,一不小心就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呃,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可能被捏疼了,一声呻吟,狼眸睁开眼睛,挣扎着抬起头:“你是怎么弄断绳子的?” “后悔小看本姑娘了吧!”苏莫离得意洋洋,裙子后面露出一条可疑的金色“小尾巴”,苏莫离忙用手扯了扯裙子欲盖弥彰。 “我后悔方才应该亲自强了你!把耻辱的印记烙印在你身上,让你爹也尝尝什么是屈辱和心疼!”狼眸的眼睛闪着愤怒的光芒望着她,但脸却不知为何红了起来。 苏莫离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发现她的衣襟不知何时敞开了,断了一边带子的抹胸掩不住春光外露,雪色山峰半露在外。 强了她?苏莫离翻了个白眼。我打不过大魔王还打不过你这个小boss?谁强谁还不一定呢!18x游戏又不是没玩过…… 反正这么有难度的攻略目标她已经打算放弃了,干脆多吸点阳气培养小金豆升级,“蹂躏”大魔王创造的人物特别有报复的快感。 苏莫离像只猫般轻巧的匍匐到狼眸的面前,拿起那柄镶嵌着宝石的蒙兀短刀沿着他那起伏的喉结缓缓向下。 刀尖十分锋利,所经之处兽皮如豆荚般裂开,露出健硕的小麦色肌肤。 “你……要干什么?”他的狼眸闪过一丝恼怒和惊慌。 就算狼眸说话如何刻薄狠毒,但他看到她走光还是会脸红,说明他那方面根本就是个雏儿。 纤细雪白的手指沿着铁块般坚硬的胸肌缓缓向下游走,在他的朱果上打圈儿……苏莫离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僵硬,丝丝缕缕的灰雾也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被极阳珠贪婪的吸了进去。 “虽然你恨我,但你的身体却好像跟你正好相反哦……”在她手指的挑逗下,某个地方已经可疑的隆起了。 她用指尖轻轻刮弄着那个位置,他的身体绷的更紧了。 “要杀就痛快点!”他咬着牙说,脸却红的快要滴下血来。 “比起杀你,折磨羞辱你更能让我高兴,不是吗?”她眯起眼睛笑得邪恶,猛的举起刀向他下身划去……巨大的“武器”暴露于火光之下。 苏莫离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巨大的――哔(画面马赛克中),也不由吓了一跳。 原来这个游戏真的可以工口啊~~而且所有感观都是真实的(捂脸)。 苏莫离好奇的伸出狼爪,半软不硬的巨大武器要用两只手才能握住。 他喘着粗气,看着骑坐在他身上,露着半个香肩,衣襟微敞的少女,而自己的武器正在在少女纤纤玉手中握着,一种说不出的羞辱感混合着快感让他一下硬了起来。 羞愧、愤怒此时涌上心头,他恨这个女人,但更恨自己,居然被她挑逗得如此渴望! 苏莫离用手轻轻一挤,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蘑菇”头上也分泌出亮晶晶的露水。 白皙的小手在武器上一起一落,看着格外刺激。他忍不住绷紧了浑身肌肉,脸色潮红。 “你这个无耻的女人……”他咬牙道。可身体却不忠于他,愈加昂然起来。 “那又怎样?你这样的反应更无耻。”苏莫离笑眯眯的说。 ------------ 7狠虐狼眸 被大魔王压榨久了,小白花也会黑化。这个游戏可以走正常向也可以走暗黑向,为了报复这坑妹的游戏,苏莫离打算在变态的道路上狂奔到底了。 第一回目她被游戏给玩了,于是她明白了,跟变态游戏斗,就得比它更变态! 那灰雾的颜色慢慢变浅,几乎要变成白色,手中的巨型武器也越来越热,越来越胀,似乎马上就要喷发了。 她和极阳珠心意相通,把所有浓雾吸入珠子内,就在他马上就要到爆发时,她突然停下,挑了挑眉,大红色的绣鞋狠狠一脚踩在亢奋却十分脆弱的武器上。 一声惨叫回荡在半空中,他晕死过去。 苏莫离简单收拾一下,仔细看了一眼这个还未发展剧情就被她弄“废”了的待选男主,骑上他的马消失在黑夜中。 吸收的阳气足够小金豆升级的,此时,它正欢快的在金池中游动,虽然尖牙没了两颗,但却长出两只带小肉蹼的爪子来。 见到苏莫离还知道用小肉蹼捂住大嘴,生怕没人性的麻麻把它仅剩的两只小牙掰下去……样子蠢萌蠢萌的。 惨白的月光撒在草原上,夜风极寒,狼眸在痛楚和冰冷中醒来。 下身传来的巨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像只赤*裸的标本被钉在树干上,而始作俑者却早已不见踪影。 该死的女人……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已被怒火染得通红。 用力挣扎,手腕都被磨出血来,可依然不能挣脱。狼眸垂下头……许久,突然仰天长啸,声如狼嚎,一声声凄厉的嚎叫像是在呼唤伙伴…… 又累又饿,在游戏中也得解决吃喝拉撒睡的大事,苏莫离从马背上翻下来。 还好褡裢里还有些肉干和水,她坐在一片小山坡下啃着肉干,马儿也趁机吃起草来。 接连远处山脉与天色一线之际已泛起微微的白光,远处隘口正是大魏军队设的卫所之处。 穿过这片森林再走上半天,应该就可以到了。苏莫离心情也不由松弛下来…… 这时,马儿突然抬起头,耳朵竖起,鼻孔喷着粗气,十分不安的原地踏蹄。 苏莫离刚想拽住缰绳,突然一声呼哨,马儿长嘶一声扬起前腿,差点踩到苏莫离,猛的甩开缰绳跑向远处。 只见山坡上出现一只银色的动物,在还半灰的天幕下十分显眼。 它仰天长啸一声,小山坡上露出无数对闪着幽光的眼睛……是狼!而且数量还不少! 在这个游戏里,她是不能够死在床上了吧?苏莫离内牛满面的想。 跑是跑不过四条腿的了,拿刀……好像也砍不死几只。肿么办?难道虐男主真会遭报应? 这时,她以为被虐残的男主却出现在山坡之上。 被刀划开的皮袍裸*露着健壮的蜜色胸膛,细碎的乱发随着晨风飞舞,最后的消失在天际的启明星也没有他的眼睛明亮,那双带着淡金色澄澈的琥珀眸此时正燃烧着熊熊烈火,能把整个草原点燃。 苏莫离下意识的朝下半身望去,他走路的姿势很是……“龙骧虎步”。那双修长得像超模的长腿走路时分得很开,看来,某个重要部位伤得很严重。 ==#其实她没想虐的那么狠,主要是怕他醒过来追她。结果……跑了一夜,还是这个结果,早知道就不跑了。 苏莫离咽了下口水向后退去……她怎么知道大魔王设计的男主这么扛虐?怎么打都不死。 狼群已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低吼声还有亮出的白森森的獠牙让苏莫离不禁瑟缩成一团。 狼眸站在圈外,用手抚弄着一条银色巨狼的背毛,而巨狼却很享受的眯着碧绿的眸子发出低低的呼噜声。 一只狼有些迫不及待的冲上去咬苏莫离的裙裾,吓得她尖叫一声,慌忙用刀去砍。当然……没砍着,那只狼敏捷的闪过,还冲她龇牙低吼。 这里可不会出现砍死一只狼,哗啦掉一地金币的美梦。 不一时,旁边的狼又伸爪去抓,裙子被扯下一大块,连小腿都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狼眸看着苏莫离被群狼戏弄的狼狈样,唇边才渗出一丝冷笑,拍了拍银狼的后背走前来去。 银狼一声长啸,狼群随着它缓缓向山坡走去,很快就变成一群小黑点消失在空旷的草原上。 风吹起一波一波的草浪,灰蒙蒙的天空还有几分阴霾。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对男女,无言对视。只不过目光不是含情脉脉而是恨不得吞下对方。 狼眸一步一步逼近,带着他强大的压迫力和愤怒。 苏莫离没有逃,她知道逃不出去,每一个男主都不可能不明不白的结束剧情…… 狼眸看着那小小的身体在颤抖,贝齿紧紧咬着泛白的唇,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是先砍了你的脚呢还是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呢?”他手中握着锋利的蒙兀刀狞笑。 “我知道,我爹对不起你,让你和你娘遭到巨大的不幸和痛苦,而且我还那样对你,你有权力报仇。可是,你这样做岂不跟他成了一样的人?如果你娘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你变成这样……” “住口!”他猛的伸出手把苏莫离推倒,栖身而上,狠狠压住她。 那双修长有力的大手捏住她的脖子吼道:“你不配提她!你跟你爹一样无耻卑鄙!” 他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衣服,雪白的肌肤被抓出几道血痕。 而身下的女孩却像具尸体躺在草地上,没有一丝反抗,哪怕被他狠狠勒住脖子,脸色越来越青。 她的目光静静的望着他,平静的像深潭,只有浓浓的哀伤和……怜悯。面对着他狂潮般的暴怒亦不能掀起一丝波澜。 那绝望的表情和他娘临死时一模一样,他仿佛看到娘向他伸出手,想要抚摸他满是泪水的面颊,说:“答应娘,不要……报仇……” 还未说完,手已经无力垂了下去。 “娘!”他拼命摇撼着,她却再也没有回应。 对付禽兽,就要变得比禽兽更卑劣吗?他不知道。他只想让心中那憋着快十年的怒火宣泄出去。 手越勒越紧,他甚至能感觉到那细小的血管在手中鼓起。因为窒息而憋得通红的脸,一行泪水顺着面颊流下来…… ------------ 8作弊也打不过系统 一个生命正在面前消逝,狼眸的双手在颤抖。他……不是禽兽,无论他如何口是心非,可他做不到像那群禽兽一样! 蓦的松手,他垂着眸子看苏莫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脸上只剩一片萧然。 “咳咳……”苏莫离终于缓过气来。 还以为ver了,看来狼眸并不是冷酷无情的人,在坚硬的外表下,是颗善良温柔却伤痕累累的心,她有点后悔就这样放弃攻略这个男人了。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深处隐藏着的伤痛,就像只孤独的狼,面对敌人展露的是凶狠而在背后只能独自舔舐伤口。她怜惜他的遭遇,也惋惜没有好好对待他。 “对……不起……你是个好人,却受到了伤害……”苏莫离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我不会杀你,但也不会放过你。你是我的筹码,我要让你爹把当年犯下禽兽恶行的人交出来!”他侧过头,不去看那双会让他忍不住拂去泪痕的眼睛。 “小心!”苏莫离猛的一拉,狼眸趴在她身上。一只羽箭钉在身边的草地上,尾羽还在轻轻的晃动。 狼眸抬头,看到林中不知何时走出一队人来,而他居然没有发现。 那队人穿着大魏的军服,应该是巡边兵士。手中握弓的正是领头的旗总。 “放开那个女人!”他扬声道,其他兵丁也举手中弓箭对准狼眸。 苏莫离突然起身挡在狼眸前面,大声说:“不要动手!我是苏世勋的女儿!” 狼眸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便垂下眸子,握紧了手中的蒙兀刀。 那个旗总皱了下眉头,却依然未放下手中的弓箭。 苏莫离知道,他怕这是个圈套,怕后面山坡埋伏着蒙兀人的骑兵。于是高声道:“我跟我娘在往??庆的路上遇袭,我娘去世了。是这个蒙兀人救了我,如果今天你们伤了我,到了父帅面前你们该如何申辩?” 旗总皱眉,在衡量许久后,缓缓放下弓,低声对身边士兵说了几句,两个士兵朝他们走来。 苏莫离早已整好凌乱的衣襟,恢复了端然的仪态,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她低声说:“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会向父亲好好问清楚,一定给你个交待!这是我和父亲欠你的。不要跟魏军动手,你打不过这么多人……” 两个士兵手握着刀柄警惕的望着狼眸,只要他稍有动作就会马上举刀相向。 “苏小姐,请!”他们恭敬施礼。 苏莫离深深看了一眼狼眸,转身缓缓向汉人的疆界走去。 狼眸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握着蒙兀刀的手在微颤,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树林深处。而他就像一尊雕像矗立在荒凉的草原上,任猎风吹拂着衣袍…… 被扶上马背,苏莫离才懊悔的想到:她居然没问狼眸叫什么名字!怎么替他跟父亲翻案呀? 她被护送到最近的兴安卫,兴安卫的千户名叫曹雄飞。 曹雄飞听说兵士们居然“捡”到苏帅的千金,不由拧了拧眉头:“听说……昨天晚上替天子巡边的肃王救了苏帅的女儿,怎么又冒出一个来?” 于是他叫人把苏莫离带到花厅。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是苏家大小姐吗?”他开诚布公的问。 苏莫离用看白痴的目光扫了他一眼,说:“你只需把我送到??庆见到父帅,一切自然清楚!” “昨天……苏帅遇袭身亡了!而且听说奉天子令巡边的肃王正巧路过??庆,杀退蒙兀狼骑救了‘苏帅的女儿’。” 他的话让苏莫离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会吧?剧情太强悍了,她作弊都不能挽救父亲的性命!等等……重点是……肿么又多出一个苏帅女儿?设定中她可是独生女呀! 提起肃王,其实她心情也蛮复杂的,毕竟这是她“前世”选择的唯一男主。 她是付出了很多心血和精力才攻略了他的,这个游戏可不是只凭着数据和回答对问题就能让男主对自己的好感度蹿升,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思想”,会随着你所做的事和说的话而不断改变看法和行动,不是那种简单的乙女游戏对话流。 所以,和男主之间每近一步都是非常不容易的,也正是如此,她太关注男主和爱情,却忽略了这是个满地是坑的世界,世族门阀还有皇权争斗,每一步都透着危机,一不小心,就掉进坑里爬不出来了。 这一世,她可不能再当小白花女主了,不但要抓只乖巧的男猪,还要努力不要被当成小白兔被吃掉……唉,大魔王的游戏真是太难通关了。 不过一想到大魔王,苏莫离倒生出一分惆怅来……即便如此强悍的哥哥也居然被自己创造出来的智能系统给“囚禁”了,这本身就是个极大的讽刺,好想看到大魔王脱困后恼羞成怒的表情…… “苏小姐,苏小姐?”耳边响起曹雄飞的声音让苏莫离才回魂。 他说:“听说苏帅和夫人的遗体都被肃王带回京中,今早已出发了。苏家在京中也是大户,自然有见过小姐的,所以下官只能派人送小姐进京,到时小姐见了家人,自然就可正名了,是吧?” 最后加了个“是吧”依然是怀疑论调啊,看来曹千户不是很相信她,又不想趟混水,所以干脆把她支到京城去。 “这样就已经很感谢曹千户了!”苏莫离“含泪”飘然下拜。 曹雄飞摆摆手,说:“下官有职责在身,不能擅离职守,若到京中,请替我在苏帅灵前上一炷香。若无事就请小姐到客房安歇吧。” 苏莫离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我有一件事想问曹千户……十年前,父帅是否曾下令奸杀一个生了蒙兀血统孩子的妇人?” 曹雄飞愣了一下,脸色蓦然的一变,说:“当时我只是个小小旗牌官,怎么会知道?倒是苏小姐,怎么会提起十年前的旧事?” “只是在途中听说,觉得不大相信罢了,随便问问。”她笑了笑:“那我就先去休息了,多谢曹千户相助之恩!” 苏莫离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没说真话,难道这件事真的有隐情?她爹虽然脾气暴躁但却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而且奸杀一个普通妇人这种事,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主帅应该做的吧……只是她爹已经死了,这件事要调查困难重重。 ------------ 9旧事隐忧 不管怎样,起码能回到京城……第二天,苏莫离就踏上了回京城的路。 大概……再没什么机会能见到狼眸了吧?苏莫离心生怅然。 那双野性的眼睛却仿佛总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凝视着她,带着鲜明的憎意和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缕情愫。 小金阳趁马车内没有其他人,也钻出来跟麻麻撒娇。 咦~小家伙难道开了眼角还戴了美瞳?芝麻眼居然大了许多,还变成了熠熠生辉的琥珀色,跟它“亲爹”有一拼! 毕竟是从狼眸那里偷来的“种”,每当看到小金豆难免会想起那双一样耀眼的金色眸子。 她轻轻抚摸小金豆的大脑袋,小金豆也舒服的咕噜咕噜直叫。 真不知道小金豆长大会变成什么样子,希望别是只小狼就好了(因为牙被没心没肺的麻麻掰掉了嘛~)。 护送她的正是那位巡逻发的旗总,名叫赵长安。 苏莫离有意无意的与他闲聊,问起兴安卫和曹雄飞的事情。才得知,原来曹雄飞是世代军户出身,祖父辈就驻守北疆,而且他一直都在苏帅镇守的宁州,三年前才调到兴安卫当千户。 所以如果十年前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他不可能不知道,或者他根本就是真相的参与者,所以才会在她面前极力隐瞒……苏莫离垂下眸子。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等她在京中立足后一定会好好调查下去。 整整行了十多天,在兴安卫的兵士护送下,很安全的到了京城。 不过在城外他们就停止了步伐,因为大魏律边军不奉召还不得回腹里内地,而且对于曹雄飞那样圆滑的人来讲,就算苏莫离是真的苏家大小姐,可苏帅已死,他也不会真的倾力相助。 所以赵长安只能给苏莫离雇了辆马车送到苏府,然后就离开了。 苏莫离在父母遗体都被送回苏家老宅了,所以她必须去老宅。 不过苏世勋与苏家的关系却不是很好……呃,应该说是等同决裂。 苏家原是簪缨世家,也曾出过几位有名望的阁臣,但钟鸣鼎食不过百年,随着苏世勋祖父那辈因“夺门之变”而受牵连被迫致仕,虽不至家族倾覆,却也大伤元气,终英宗一朝,整个苏家没有一人得以入朝为官。 后来英宗驾崩新帝继位,苏家才渐渐有人当官,不过也不复往日之风,只出过几个六七品的小官。 苏世勋是苏家的异类,从小就不喜欢习文,不是气跑先生就是打了同窗,更不愿意与同辈的那些世家公子交往,总是偷偷跑到南城穷洼子那里与那些下等人家的孩子玩耍。 而且他的那种野性和狂性也根本不像苏家这种诗礼传家的世族出来的。众人都归罪于苏世勋的父亲苏茗娶了个身份低贱的女子为妻,所以生下的儿子才这样粗俗狂悖。 苏世勋的母亲黎氏也是个奇女子,反正以这个时代的眼光看就是“惊世骇俗”。 她家是猎户出身,一次苏茗在外求学回京,经过山里遇到土匪打劫差点被杀,结果被进山打猎的黎氏和父兄所救。 救了苏茗后黎家一家三口顺便还打了只大老虎才带着苏茗回家安顿。 看着那个英姿飒爽的少女举弓射虎苏茗不知为何心中泛起一丝涟漪……想他堂堂男子却被一个女子所救,就算有经天纬地的才能也心含愧疚。 所以,站在一边看少女剥虎皮时,他一冲动就把祖传的玉佩送给了她。 当然,事后他也后悔自己一时脑抽,不是后悔喜欢上猎户之女,而是因为他那种家庭根本不能接受黎姑娘。 苏氏这种大家族内勾心斗角,没有门第、丰厚陪嫁和宅斗经验的女子嫁进来还不被这群妯娌长辈生吃了?他这不是爱她,而是在伤害她。 所以回到京中他写了封长信让人悄悄送到山里,诚恳的跟黎姑娘道歉并要还玉佩。不过等来的不是玉佩而是黎姑娘亲自上门。 黎姑娘拿着玉佩见去见老太太还有苏茗的母亲,说她与苏茗有婚约在身,希望苏家履行。 苏家老太太和苏母当然不肯认,还说玉佩是早就丢失的,黎姑娘是想讹诈苏家…… 这黎姑娘也是猛人,不哭不闹,揣着苏茗的信和玉佩去告御状。 一个山里丫头也不知道究竟该找何处,在京中流浪三天,看到一队隆重的仪仗就闯了过去,歪打正着拦的却是皇帝亲姐大长公主的銮驾。 大长公主跟许多贵妇一样生活太过富贵平淡,闲的只剩下时间了,最喜欢管闲事。 听了这“千里寻夫”的故事跟打了鸡血似的,又见苏茗的亲笔信中情真意切,只是碍于家庭不得不割舍,不是那种绝情寡意的人,所以干脆认了黎姑娘为“义女”领回驸马府去。然后跟苏家保媒,要把自己的“义女”嫁给苏茗。 苏家上下都莫名其妙,平常与身份超然的大长公主从来没交往,怎么突然保媒还要嫁个义女进苏家? 打听了半天也不知道大长公主何时认的义女,不过因为是大长公主保媒,天恩浩荡也不敢不从,只得忙着准备。 直到花轿落地,拜了天地,挑开盖头,苏老太太和苏母那笑的开花的脸顿时变得铁青一片…… 打落牙齿和血吞,堂都拜了还敢不认?何况大长公主还在外面喝喜酒呢! 不过苏茗却是意外之喜,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和最初心动的女子成婚。 成亲后,苏家上下自然百般刁难黎氏,苏母还说黎氏不懂规矩,借机把两个漂亮的侍妾塞进苏茗屋里。 黎氏没说什么,领着两个娇滴滴的侍妾回去。 不过,当她在两个侍妾面前一掌折断庭院外那颗与她们腰粗细差不多的杏树时,轻蔑的说:“我最讨厌杏花!”那两个侍妾脸都白了,第二天争相到苏母那里请求“外调”。 文弱书生苏茗和武力值强大的黎姑娘十分恩爱,两人琴瑟和鸣,很快就怀了身孕。 不过苏茗毕竟是男人,而且还在国子监读书,不能天天留在黎氏身边。虽然他已与母亲严正的谈了一次,但还是低估了后宅的黑暗和肮脏。 ------------ 10天然黑克白莲花 身体一向很好的黎氏在怀孕八个月时突然小产,大出血,等他赶回家时,黎氏已然不行了。 在她的坚持下,最终决定还是选择保孩子。 她对苏茗说:“你是对的,这个地方,终究不适合我,怪我当初太执着……我累了,不想再面对这些纷扰,你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 苏茗觉得,是他害了妻子。为了保护唯一的儿子,他与父母撕破脸提出要离开苏家分房单过。 可在苏世勋七岁那年苏茗也不幸过世,苏世勋只得又回到苏家老宅。 他与这个宅子里人格格不入,还好苏茗只是三子,没什么财产,也没有人谋害他。苏世勋用野草般的生命力顽强的生存了下来。 整日与一帮野孩子混还混成了孩子王,打架什么的好像就没输过。后来被一个京卫营的武官看是,教起拳脚功夫,苏家人也懒得管,听说要走习武的路子又不花钱,乐得放任自流。 苏世勋就这样一步步从京卫营走到了北疆,靠着自己一刀一枪拼命的军功封了安国侯。 直到苏世勋建立了功勋,苏家才热络的经常派人去北疆送信送东西。 珍爱生命,远离宅斗。本来这游戏就够暗黑的了,除了攻略男主再玩宅斗还不如死了算了。所以她才不会去苏家长住,等姨母和渣表哥回京就马上去找他们。 姨母兰挽月对她真的很好,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她心心念念想让苏莫离当她儿媳妇,就算她父母双亡什么都没有。 姨母是那种对人好就会扒心扒肺的人。设定中提到其实苏莫离的娘亲兰氏家也是京中书香门第,可惜败落的程度比苏家更甚。 因惜薪司司正太监看中兰家传了几代的园子,强买不成就陷害兰氏的父亲入牢,未几便死在监牢中。 所以身为长姐的兰挽月为了母亲和年幼的妹妹放弃了早已订好的世家婚约,下嫁江南商贾燕家。 靠着长姐的贴补兰家才渐渐好了起来,后来苏莫离的娘兰幻月嫁给苏世勋,燕家在北疆的参茸皮货生意和开在北方的南货铺子都赚了大钱,于是两家的关系就更为亲近了。 听到苏世勋夫妻去世的消息,姨母马上就会带着表哥从江南赶回京城的。现在,她能相信并依靠的人也只有姨母了…… 马车在热闹的街市上行进,走过官坊斜街,正面黑漆大门就是苏府。 苏府外面此时挂着白幡和白灯笼,下人们听说是苏莫离表情却十分奇怪。房门管事慎重的把拜帖还给车夫,说:“今日正是侯爷和夫人小殓之日,阖府都去了西郊家庙。” 苏莫离心中微暗,看来苏家很不欢迎她这个孤女。 “去西郊吧。”她撂下轿帘对车夫说。 京中有“冷尸入室,家人不吉”之说,客死异乡之人棺椁不能入宅,所以苏世勋夫妇的遗体停放在苏氏家庙般若寺中,只待朝廷钦天监选好日期就直接在西山祖坟入殓。 《周礼》曰:小丧赐谥。 皇上亲赐谥号乃是大魏武将中最高级别的“武忠”二字,威??敌德曰武,危身奉上曰忠,这二字也是对苏世勋一生的肯定和褒奖。 满堂白孝,纸钱如雪撒满山丘,当苏莫离走入灵堂时,却发现一个年轻女子一身“孝女”装扮站在灵主前哭声哀哀。 她不由步伐一顿,待那个孝女抬起头,她才看清居然是柳雪晴! 当苏莫离缓步走入家庙时,整个灵堂都静了下来,苏氏众人用诡异的目光盯着她。 苏莫离朝居左而立的长房大伯苏世通深深一礼,道:“不孝女莫离拜见大伯及诸位长辈。” 苏世通面色一僵,目光却望向孝女席位上的柳雪晴…… 这一动作落在苏莫离眼里,她十分不解……大伯父为何要看柳雪晴眼色? 只见柳雪晴站身,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露出惊讶之色,上下仔细打量苏莫离,一副见鬼的神情:“不……不可能,我亲眼见到莫儿姐姐被蒙兀人抓走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柳雪晴居如此说虾米意思?难道是在影射自己失贞了吗? 苏莫离的目光扫向苏家众人,却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回避着她,没有一人敢站出来说话。 柳雪晴这朵毒莲花可是一生都以给她下绊子为光荣已任。真是一步一槛儿啊~连女配都这么凶猛……这不是人玩游戏,分明就是游戏玩人! 苏莫离叹了口气,一脸无辜的说:“你错了,不是抓走而是救走!如果是狼骑那我早就不在人世了。他只是个普通蒙兀牧人,我把头饰什么的都送给他,他才答应冒险送我回大魏的。如果这也值得怀疑的话,我听说雪晴妹妹被蒙兀人抓走直到第二天早上遇到肃王才得救的……” 要黑一起黑啊~你也别想清白。不过这个“听说”是一周目里的事啦。 柳雪晴苍白的脸上顿时涌起红云,总是烟雾蒙蒙的眼睛马上就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莫儿姐姐,你误会我了,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只是太惊讶才会口不择言的。” “可是你的话真的会让大家误会,以为我发生什么事了呢!若真要细究,为证清白,可以请宫中嬷嬷前来验看,清者自清,省得给我已亡的父母摸黑。”苏莫离开始反击。 “七妹妹,雪晴姑娘不是故意的,你至于把人想的这么阴险吗?”一个穿素白直缀的高瘦青年上前挡在柳雪晴前面,对她冷冷的说。 苏莫离眨了眨眼,显然不认识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护花使者。 青年见她迷茫的看着他,不由尴尬,声调低了几分,说道:“我是三房长子,苏怀琮,按排行叫你一声七妹妹。” “见过六哥哥。”苏莫离飘然下拜,一副羡慕的表情说:“好羡慕雪晴妹妹,才比我早到几天,已经跟哥哥们相处的像‘亲生骨肉’了。” 果然,白莲花的天敌是天然黑。苏莫离知道怎么“克”她。 这话让苏怀琮脸色一僵,马上意识到自己太急切的为柳雪晴出头,此时苏家上下都用暧昧的眼神看他了,尤其是他娘。 ------------ 11受诱小白兔 苏怀琮脸色通红,仿佛被人揭穿了心事一般,磕磕巴巴的解释道:“柳雪晴已被皇上封为县君,而且又是四伯父认的义女,身为苏家人不能怠慢她,七妹妹回到苏家,我自然对你更好。” “多谢六哥哥,如今父母去世,我这个孤女只怕还要多仰仗诸位伯叔。”苏莫离轻轻拭去眼角泪痕。 苏家已堕落到京中三等人家的地位了,所以皇上封柳雪晴为县君,又赏赐了不少祭田给苏家,他们自然要扒着柳雪晴。 当然,最主要的是:柳雪晴是肃王救回来的! 柳雪晴很聪明,一定是“不经意”间向苏家透露出这一路上与肃王建立了很好的关系,所以苏家就把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义女当宝贝请回家,期望她能帮苏家在肃王面前说上话。 他们根本没想过苏莫离活着能回来,柳雪晴雀占鸠巢,他们心里一定更希望柳雪晴留在苏家,毕竟能结交权倾朝野的肃王可比苏莫离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女有用多了。 大伯苏世通咳了一声,淡淡的说:“先把你父母的小殓之礼举行完毕再说闲话。” 不一时,丫环送上孝袍孝帽,苏莫离站在孝女的位置上不客气的把柳雪晴挤到一边去。 当然,若论演戏苏莫离还真不是柳雪晴的对手,她居然哭的快断气了,抢戏抢镜头的本事真是厉害的让苏莫离膜拜了! 回到苏家,大伯父带着苏莫离认了一圈亲。原来现在的苏家人际凋零,大伯父住在老宅,其他三位叔伯已然分府单过了。 除了大伯父长房嫡子,年纪最小的苏怀瑾,其他人都一一拜见过。 为何大伯父年纪最长,而长房长孙苏怀瑾却是最小的一个?一周目里已有解释:因为大伯父的嫡长子和次子出意外死亡,不得已大伯母冒着年高的风险又怀了三子。 结果却难产而死,而三子苏怀瑾也身体虚弱,长到五岁时发了一次高烧,然后就变得有些痴痴傻傻。 大伯父正妻亡故,没心思再续弦,便让妾氏秦姨娘管家。而秦姨娘生的庶子苏怀琰也已十六七了,大伯父已把所有希望都投在他身上,着力培养,还请了??洲名儒坐馆教书。 而那个身体孱弱的嫡子对于大伯父来讲是多余的,就算能长大成人,也不可能承继宗兆,还不如不来到人世呢。 一周目苏莫离只忙着攻略渣表哥,没空详细探查苏家这条线。这一次,她不能选择简化。因为每个细节都有可能隐藏着秘密,也许能解开锁住大魔王的困局,渣表哥和变态王爷什么的只好等等了。 大伯父把她安排在听鹂轩居住,还派了两三个丫头服侍。 因为苏莫离还有“剩余价值”,所以算计到骨子里的苏家人此时对她还算客气。 大伯父马上把苏莫离还活着的消息呈报上去,没想到朝廷第二天赐下封号,封苏莫离为承恩郡主,赏赐了些金银物品。 不过这些金钗银盏即便是有了急事也不能便卖,因为是御赐之物嘛,只能摆着看看还不能弄丢,否则就是大不敬,真是郁闷…… 前面吊孝的人络绎不绝,苏莫离除了晚间到父母灵前守孝其他事一概不管,白天回听鹂轩补觉。 守了一夜灵的苏莫离顶着两只熊猫眼在丫环的引领下回听鹂轩。 苏家的老宅已有几十年历史,还是在最鼎盛的时期修建的,是仿江南的聚锦式建筑,秀丽典雅,曲池幽径。 此时正是晨光微冷,从侧院穿过,一片青翠竹林半掩晨雾看不清远处楼阁,更显清幽。 偶尔一两声鸟啼清脆入耳,和着清晨露草的芳香让苏莫离萎靡的精神为之一震。 竹林中有竹塌木墩,上面还有仿古式的竹卷帘遮檐,坐在林中抚琴赏月倒也是件雅事,苏家前几代不愧是清贵的簪缨世族。只是这些早已失修的旧物却也更显得现在苏家此时的没落和无奈。 苏莫离对丫头说:“我想在这里坐坐,你去给我拿杯茶来。” 丫头犹豫了一下,她的任务是监视七小姐,不过看到苏莫离微皱的眉头,还是转身去了茶房。 竹席带着浓重的潮起,苏莫离伫立在竹林中,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远远的,竹林外传来诵读的声音。她睁开眼睛,沿着长满青苔的石阶一步步向那声音寻去。 还未走到粉皮矮墙时,她停住了脚步。因为有个白衣少年正踮脚趴在墙头痴痴的望着书院。 那个少年很清瘦,长而宽大的孝衣倒像是挂在他身上似的,可能是长年不在阳光下活动,他的皮肤是那种很不健康的苍白色,脆弱的像白瓷般。只有晨光照射的薄薄的耳廓泛着粉色,让人很想轻轻揉捏几下……这分明是只诱受小白兔! 柔软的小身板好像在勾引人快来扑倒他,指节分明的修长的手用力扒着墙头,拼命张望,又大又圆的葡萄眼中满是羡慕的神色。 苏莫离悄然向后退了几步,刚想抽身离开,结果墙那边晨读的少年们也发现了“小白兔”,几个淘气的从墙头跳出来,围住了小白兔。 苏莫离闪在茂竹后,听他们说话。 “哟~这不是九弟嘛,又来偷听了?”那个笑眯眯的少年正是长房庶子苏怀琰。 就算家里有丧失也不停课,可见大伯对这个庶子的教育有多看重。 九弟……这么说,这只小白兔就是传说中的傻掉的长房嫡子苏怀瑾。 苏怀琰一脸“担忧”的拍了拍苏怀瑾瘦弱的肩膀,说:“唉,九弟还是回去吧!不是父亲不让九弟读书。每次一上课回去就生病,一连三四次,连算命的都说九弟此生与仕途无缘,若强求只怕性命都不保呢。你又何苦让父亲担心?” “我……我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我就站在外面听听。”苏怀瑾嚅嚅的说,头和肩都垂了下来,漆黑葡萄眼泫然欲泣,被水雾漫过。 “既然九弟真的这么喜欢读书就进来听嘛,先生还没到呢,一会我们帮你跟先生说!”苏怀琰冲其他两个少年施了个眼色苏怀瑾被三人拉扯进了书院。 ------------ 12禁欲系美男 这孩子智商看来真有些问题,这么明显的坑都敢往里跳!(某人还不是一样读档重来?) 而且每次一上家学就得病也太奇怪了吧?有人故意不想让他读书。他若是个白丁,好处最大的应该是秦姨娘和苏怀琰。秦姨娘管理长房,想要下个黑手什么简直易如反掌。唉~苏小白兔傻了倒是好事,起码能保住一条命。 苏莫离轻手轻脚走过去,一边蹲在外面听墙根一边考虑要不要圣母一下救苏小白兔。 这时,前面门响,先生带着小书童到了。 “这……这是谁把我青金龙尾砚给摔成两半?”苏莫离听到老先生声都颤了。 “先生,不要怪九弟,他也是不小心,想看看父亲赠送的名砚……”苏怀琰“焦急”的说。 苏莫离翻了个白眼,这剧情要不要这么狗血啊喂~ “我……我没有,不是我……”苏小白兔的辩解声苍白无力。 “哼,孺子不可教,不可教!”老先生气的拂袖而去。 不一时书童就把消息传了出去,大伯父和秦姨娘纷纷赶来,在三人力证下,苏小白兔“证据确凿”被关小黑屋…… 苏小白兔一听跪祠堂眼圈儿就红了,瑟瑟发抖拉着大伯父衣袖哀求:“不要关我,求求阿爹不要关我,我害怕,那里好黑……” 大伯父看他这熊样更生气了,一拂袖子说:“做错了还嘴硬不知悔改,还想逃避责罚,生了你这样的真是愧对苏家列祖!到祠堂去好好反省去!” 望着大伯父严厉而失望的目光小白兔终于松开了紧抓他衣袖的手,眼中的光亮一点点暗了下去。 就像在浩海中看不到陆地,终于放弃生命松开最后一块浮木般的绝望,任冰冷和黑暗吞噬自己。 苍灰的嘴紧紧的抿着,头也不回的向祠堂走去。 大伯父看着他如此决绝的背影,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苏怀琰一声“父亲”打断。 “这块砚台送到鼎宝斋也许还能修复。”他的话拉回了大伯父的目光。 大伯父心事重重的点点头,拿着砚台走了。 苏莫离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孩子明明都傻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大伯父已经放弃他了,可那对母子还步步紧逼,难道真要把他置于死地才甘心么? 守灵的夜里,天气有些寒凉,毕竟要进九月了,苏莫离披了件氅衣跪在火盆前烧纸。 明亮的火光映着她的眸子,她的心却如何也不能平静。 一旁守灵的婆子丫头早就伏在蒲团边睡熟了,她懒得唤人,披上黑缎面斗篷出了灵堂。本想在水榭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想想怎么帮苏怀瑾。可她突然发现一个黑影穿过蔷薇架向远志堂方向而去…… 远志堂是苏怀琰的院子,以前是苏慕贤公的书斋,也是大伯父小时居住过的地方,能住进远志堂,乃是大伯父示而不宣的态度。 苏莫离觉得那个黑影的身形十分眼熟,不由跟了上去。 黑中夜微风摇曳,树影重重,那人从袖中掏出一只小毛团,轻轻从墙角的排水口放了进去。 不一时,又把别在腰间的细筒对准排水口轻轻一倒…… 当他转过身时,苏莫离不由捂住嘴,那张纯美静好的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微微眯起的双眸在月下透着森冷的寒意。 这一刻,苏莫离打了个冷战,觉得小白兔一定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恶魔般的微笑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难道这才是小白兔的真面目?苏莫离缩在树后生怕被他看到。 小白兔,不应该是黑化后的苏怀瑾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悄然消失在夜色中。 等苏莫离回到灵堂时,烛泪已然快流到桌案上了。她拿起一只新烛插在上面,只见一个婆子惊醒,揉了揉眼睛,慌忙站起来,道:“七小姐,还是老奴来吧!” 后半夜后宅就乱了起来,听说八少爷苏怀琰突然被蛇咬了。 大伯父亲自骑马去请御医梅家,秦姨娘哭的差点晕过去…… 梅家数代都是太医院院使,与苏家是世交,不一时,梅家就派三公子梅傲雪赶来。 京城三大美男之一的梅傲雪果然俊逸出尘,鸦翎般的黑发用一只雕成竹节形状的碧玉簪绾住,只有几缕散在耳边,雪肌青瞳,长衫飘然,望之若仙,满身散发着禁欲系的气息。 美形,还算这个渣游戏少数可取之处,不知道这个阔不阔以攻略……苏莫离默默的吸着口水想。 不过禁欲系美人根本没看她,目不斜视的飘过,只留下淡淡的药香。 秦姨娘正哭着数落丫头:“早就告诉你们,八少爷喜欢在床头看书吃糕点,你们要勤收拾,这下可好,招来老鼠不算,连蛇都引了起来……如果琰儿有什么意外,我让你们都陪葬!” 原来苏怀琰还有这等爱好,所以苏怀瑾才会用老鼠和蛇这种看似不靠谱却让人不会心生怀疑的办法。 梅傲雪皱眉垂下眼帘,冷冷的说:“如此吵闹会影响到病人。” 大伯父瞪了秦姨娘一眼,不耐烦摆手赶人,秦姨娘这才收了怒意,委委屈屈的看了大伯父一眼,退出门外。 梅傲霜用刀划开伤口挤出黑血,清洗,又用梅家祖传的清毒丸化水喂服。 好半天,苏怀琰脸上的黑气才渐渐转淡,梅傲霜替他把脉,说是无碍,但还要继续服药清毒。 大伯父千恩万谢的请到正厅奉茶闲话,梅苏两家是世交,过去苏家?赫现在却颓然不振,与一直深受内廷信任的御医世家比不了。 不过梅家医德仁厚却从不因苏家败落而刻意疏远,反正更加亲厚,有事必到。 论起来,苏怀瑾已故的生母还是梅家老太太的表侄女。 所以梅傲雪聊了几句便问起苏怀瑾的近况,还说:“家祖母还问起来怀瑾为何有日子没来家里?” 大伯父脸色微僵,强笑道:“让老太太费心了,一直都没放弃给他看病,最近几年无论是头脑还是身子都好多了。最近家里有丧事就没顾得上送他过去……” ------------ 13有猫腻 “治疗,可是断不得的。这孩子是表姑唯一的骨血,也是苏家长房长孙,家祖母很是重视。”梅傲雪深潭般平静无波的眸子淡淡的望看着大伯父,仿佛一道光束投到心间,把暗底下的东西照得通亮,无处遁形。 大伯父像是被烫了一下,回避他的眼睛,说:“等下葬后就让瑾儿去给老太太请安。” 苏莫离知道苏怀瑾是只长着獠牙的小兔子倒也放心了,她还真怕要演圣母苏玛丽解救美少年,后来发生神马奸情戏之类的狗血情节。 不过第二天早上,苏莫离守了一夜灵正要回听鹂轩却遇到从祠堂放回来的苏怀瑾。 他依旧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只是跪了一夜更显得萎靡憔悴些。 “这位就是七姐姐吧?”他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的问道,一脸人畜无害的小白兔样。 苏莫离顿了一下,也笑道:“是啊,第一次见面也没备什么见面礼,以后再补吧。九弟脸色不太好,还是回去休息一下,以后再聊。” 苏怀瑾微笑点头,苍白的面孔在阳光下泛着青瓷般细腻的光泽。 不过,在苏莫离走过身侧时,他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昨晚……七姐姐看到了吧?” 苏莫离身子一僵,顿住了步伐。 苏怀瑾露出大大的笑容,露出一排小白牙:“七姐姐有空来找我吧,他们都不陪我玩,我知道七姐姐一定会陪我玩的,是吧?” “好……”苏莫离强挤出一丝笑来。 拜托,在苏家这条线她只是打酱油的,要攻略也是梅傲雪那种,才不要长獠牙的小白兔!o(>?<)o 惹不起躲得起,苏莫离根本不打算走恶魔正太路线。可素,她躲着苏怀瑾,苏怀瑾却找上门来。 “七姐姐明明说陪我玩的,结果都不来找我……你跟他们一样也讨厌阿瑾吗?”一双清澈纯清的大眼睛含着一包眼泪,像被人遗弃的小动物,萌得人想捏粉嫩脸蛋。 喂~明明知道你真面目,不要演这么入戏好不好?黑线。 支丫环去倒茶,苏莫离小声说:“放心,我不会说那天晚上的事。你的处境我明白,要好好保护自己。” “七姐姐,你说什么?”他不解的望着苏莫离,说:“那天晚上是什么时候?什么不说?” 苏莫离捂住他的嘴,恨恨的说:“你不用装了,外面没人!我只是暂住苏家,很快就走,你不用担心泄露什么!” 苏怀瑾一脸问号,呆呆的看着苏莫离,根本没懂她说什么的表情。 “七姐姐还没给我见面礼……”他伸手,一脸二货蠢萌的期待表情。 苏莫离被这货的跃跳思维弄晕了。 “呃……绣东西什么的要耗费很长时间,我给你做点心吃好吗?” 谁让她也是只吃货,现实中也喜欢烘焙一些精致的小点心给同学朋友。当然,没送给过大魔王,因为……他跟甜食什么的完全不搭噶嘛~ “真的?我最喜欢吃点心了!”星星眼垂涎的望着她。 苏莫离顿时有种被叼着寻回球的小号金毛犬盯住的感觉。想来这家伙已经完全释然了,所以干脆装做听不懂她说什么,反正她也没证据。 从揉面到准备馅料,这家伙都围前围后,问东问西的。还抢着帮倒忙,蹭了一脸白面。 酥皮红豆饼,扭成花状,上面再粘些杏仁片,烤得酥黄香嫩,看上去让人食指大动。 还做了蜂蜜千层糕、瓜子香酥球、豌豆黄、蜜三刀,好多种传统的中式小点心。 看着苏怀瑾吃的开心,连嘴边都沾了点心渣,忙给他斟了杯雾峰茶说:“慢点吃,别噎着。” “七姐姐做的真好吃!李嬷嬷说,我娘也很会做点心,如果她还活着,也会像七姐姐一样给我做好多好多点心吃……”说着说着苏怀瑾眼圈儿就红了,手不由自主的去摸腰间。 他的脸色突然一变,慌忙看向腰间:“玉佩……我娘留给我的玉佩不见了!” 苏莫离也不由着急,忙帮他四处寻找,可找遍整个听鹂轩却不见踪影,她只得打发丫头们到外面花丛树下去找。 苏莫离看他急的都快哭了,拉着他问:“你除了这里还去过哪里?” 苏怀瑾怯怯的望着苏莫离,半天才道:“七姐姐,你千万别告诉别人。我……我刚才到书斋去了。” “你去哪里干嘛?”苏莫离皱眉。 苏怀瑾小声哀求:“这几天八哥受伤休息,所以书斋没人。我只是想拿几本书看……阿爹不喜欢我念书,七姐姐,你千万别告诉阿爹!” 苏莫离翻了个白眼,说:“趁现在没人,还不快去找!” 两人急匆匆去了书斋,大门掩着,连看门的小书僮都不知道跑哪偷懒去了。 找遍院子依然没有,两人只好进入书斋继续寻找…… 正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推门声。 苏莫离隔着槛窗一瞧,居然是苏怀琰,身后的还跟着一个丫头。 她不禁眯起眼睛……那丫头,却不是苏怀琰的侍婢,而是苏怀瑾的大丫环香草! 有猫腻~苏莫离拖起苏怀瑾钻进平日装书的香樟木大书柜中。 “我……我怕黑,不要关我!”苏怀瑾小脸煞白,死命挣扎不进去,却被苏莫离一脚给踹了进去。然后她也跳进柜子把门关好。 不一时,苏怀琰就跟香草走进房内,他们很谨慎的把门窗都关好。 苏莫离从锁孔看到苏怀琰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冲香草勾了勾手指。 那丫头媚笑着贴了上去,坐在他怀中,苏怀琰的手不安分的伸进她的衣襟里揉着。 “爷,你身子还没好呢……”香草红着脸半推半就。 苏怀琰用力揉捏,香草霞飞满面,气息都乱了。他得意的说:“爷身子早没事了!这么久没见,你就不想爷么?” 香草用力推他的手,娇嗔道:“总这样偷偷摸摸,什么时候是头?再过一年爷就要议亲了,到时只怕就把奴婢丢脖子后头去了!” 苏怀琰一把把她推倒在桌上,压上去,yin笑道:“爷怎么舍得忘了你……” 香草哼了一声,说:“爷别忘记说过的话,等事成后跟太太说讨奴婢当姨娘!” ------------ 14禁室培欲 这时,苏怀琰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纸包,递给她说:“缓着点下药,份量重了让梅家人看出来可就功亏一篑了!” 一对狗男女!看来苏怀瑾变成这样一直是他暗中用下三滥的手段! 苏莫离转头看向苏怀瑾,却发现他呼吸十分急促,浑身颤抖,抓住他的手冰冷的吓人…… 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呀?苏莫离用手摸他的脸,满手的汗水。 刚才他死活不进柜子,还说怕黑什么的,难道是……幽闭恐惧症!这个词从脑海中蹦了出来。 苏莫离上前拥住他,温暖他冰冷颤抖的身体。 可他却没有丝毫好转,呼吸越来越急,突然,软软的滑了下去。 这……怎么办?苏莫离急的去探他的脉搏。 如果在苏怀瑾的生命和撞破奸情之间选择,苏莫离当然选择保护苏怀瑾的性命。 她刚要推开柜门,突然,她的手被抓住,苏怀瑾睁开眼睛,在黑暗中,那双眼睛闪着幽光,还带着几分嘲弄的笑意。 这目光……分明就是那天晚上附身的样子! 他探起身子,唇几乎贴在苏莫离的耳边,暖暖的呼气在耳边拂过。他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声音说:“又见面了,七姐姐~” 原来……苏怀瑾并不是装傻,他根本就是个双重人格的精分帝啊! 苏莫离急忙用手去捂他的嘴,却被他反抓住捏住了手腕。 这时,外面却响起桌子摇撼的嘎吱声还有男女交合时的粗喘声。 苏莫离不禁红了脸,精分君眯起眼睛,从锁孔中朝外看去…… 苏莫离拼命想堵住锁孔却被他压制住……明明很孱弱的身体,怎么变得这么有力量? 他看向外面,那仅有的光落在他幽黑的瞳孔上,苏莫离可以看到他的表情从震惊到迷惑,渐渐似乎在领悟什么…… 嗯?!领悟……苏莫离突然有种本能的危险迫近的感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可外面那绯糜的声音却源源不断传了进来…… 苏莫离尴尬的要死,好半天,随着一声低吼,外面的桌子终于停止了要命的摇动声。 ?的整衣声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院子。 苏莫离松了口气,说:“咱们也快点出去吧!” 刚要推柜门却被苏怀瑾按在柜壁上,他目光像蛇爬上苏莫离的襟口,那处露出一截雪藕般的脖颈,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七姐姐,”他舔了舔因燥热而干渴的粉唇,说:“他们在干什么,是在玩游戏么?” 哈啊~苏莫离一脑门儿黑线。虽然精分出来的人格很狡诈,但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古代又没有性教育,他以为那个是游戏,干脆就糊弄他吧~(?3?) “那个……他们是坏人,我们不能跟他们学,否则也会变坏的。”苏莫离干笑,伸出去拉柜门。 第n次又被他按住。苏怀瑾眯起眼睛说:“你骗人!明明很舒服的样子……尤其是压着的时候。”说着他突然扑倒苏莫离,压在她身上。 腕上的小金鱼微微颤动,苏莫离看到一股灼热的赤色雾气从苏怀瑾身上散发出来被吸入极阳珠中……好吧,苏莫离认命了:精分二货君原来也是备胎之一。 可素,这个备胎看样子也不太好攻略,最主的是,他们是近亲哎~禁断之恋什么的是她的雷点啊! 苏莫离正在神游戏,精分君的手已然伸进她的衣襟抓住了胸前的小兔子。 他显然很吃惊:原来女孩的胸部这么软软嫩嫩的,小小的桃尖摩擦掌心的感觉像触电般让他浑身燥热。 下面……好涨……他本能的压在苏莫离身上,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那里摩擦着好舒服…… 苏莫离也感觉到隔着裤子的小小苏正逐渐长大,虽然找不到门路,可他却下意识的挺动身体,摩擦着她的大腿。 “呜~七姐姐,好舒服……我想亲亲那里。”他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苏莫离……的胸部。 到底是精分君还是本尊在跟她说话,她已经分不清了……她真的好后悔走苏家这条线! “不行!这……这种游戏不能跟有血缘关系的人玩,否则就是……乱*伦!是禽兽的行为,被人知道要浸猪笼的!”苏莫离“义正言辞”的甩开他的咸猪手。 精分君垂下眼帘,似乎在考虑……苏莫离松了口气。 “这样的话……”精分君抬起头,眯着弯月般的眼睛,微笑着说:“我们偷偷玩,不让他们知道!” 说完分开她捂胸的双手,低头含住一边的粉嫩…… 苏莫离觉得自己要疯了,可无论如何用力推他踹他,却怎么也撼动不了。 真是奇怪的属性,明明本尊那么孱弱,怎么变成精分君就成了大力金刚? 他的舌头莽撞粗鲁的舔舐着桃尖,弄得她发出痛楚的声音:“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嗯……原来“游戏”这么简单呀,他明白了~(大误)精分君想。 黑暗中温度逐渐上升,苏莫离看到那赤色的雾越聚越浓,很快就变成了火焰的颜色,极阳珠不停的旋转,吸入。 似乎在幽闭的环境中更容易激动,精分君只觉下身一紧,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濡湿了一片。 他“尿”在七姐姐身上了!精分君羞愧起身,却发现流出来的是白色粘粘的东西。 苏莫离趁他失神时用力一推,他的头撞在柜角,咚的一声晕了过去。 还好,虽然裤子湿了,但外袍可以掩盖住痕迹,苏莫离用了吃奶的劲儿把他拖出院子,放在墙外竹林里乘凉的卧榻上,然后飞快跑回去洗裙子。 不过拜精分君所赐,极阳珠中又多了一枚赤色的蛋。投入五行火池,突然腾起一团烈焰,赤色的蛋被包裹在火中,微微颤动…… 不过小金豆似乎不太喜欢这个新“弟弟”,防备的盯着豆豆眼对赤蛋龇牙……难道是怕分了母爱? (==!你想的太多了苏玛丽,火能克金,这是相生相克的原理) 原以为苏怀瑾看到庶兄和丫环对他下药会把注意力放在那边,结果第二天,这货又顶着脑袋上的大包,蹦哒来了……?(?^?)? ------------ 15禁断之恋是雷点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吸了他的阳气的关系,就算是同一张脸,同一个身体,可苏莫离马上可以分出站在面前的是本尊还是精分君。 苏怀瑾的目光更清澈无邪,就算精分君再伪装也不能装出这种目光来。 “七姐姐,昨天我忘记拿点心了,而且……”他抚着头上的大包,眼泪汪汪的求安慰:“不知道磕在哪里,额头好疼~~” “呃……抹一点药酒揉揉,过几天就好了。”对这种无辜的眼神真是太没免疫力了,扭头。 “七姐姐给我揉揉~”他把头伸过来,瞪着大大的葡萄眼望着苏莫离。 真的磕了好大个包!苏莫离犹豫着伸出手,轻轻放在他额头上……心里却想:没有暗室,精分君此时应该出不来吧? 他的皮肤很嫩滑,就像剥了皮的鸡蛋,手感很好。 苏怀瑾可能被揉的很舒服,直接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哼哼道:“七姐姐真好……” 这家伙真把她当人肉靠垫?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倚在她身上了。 “你好重!”苏莫离向后退去,结果却被他环住腰动弹不得。 苏莫离吓得环顾四周,好在这个时候屋子里没人,几个丫头都被她支出去拿东西。 “放开,我生气了!”苏莫离拉下脸,威胁道。她觉得本尊怎么也比精分君好对付吧。 苏怀瑾抬起头,脸色染上一抹绯红,眼睛亮亮的看着她说:“好香,七姐姐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快放手!乖,我给你做点心吃。”苏莫离挣脱了他的手。 小白兔和精分君在力量上不是一个级别的,轻轻一用力就挣脱了。 “七姐姐,”他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羞红着脸小声说:“我感觉好奇怪……” “怎么了?”苏莫离问。 他抓着她的手直接覆上他的双腿间:“不知道为什么,一闻到七姐姐的味道这里就好涨,好难受……” 小小兔已经昂然的向她打招呼了。无知也是性骚扰啊,摔! 不能这样下去,苏怀瑾比狼眸更不适合攻略,因为他有太多的不确定性,而且他们都姓苏,在血缘上是近亲。就算在喜欢亲上加亲的古代,同出一族的姐弟成婚也是禁忌。 要断了他的念头……苏莫离眯起眼睛,用力狠狠一抓。 嗷呜~~~(>_<)~~~苏怀瑾疼把腰弯成了虾米状。 “再让我摸你的小鸟,小心我用剪刀咔嚓掉!”苏莫离恶狠狠的威胁。 苏怀瑾那双原本就迷离的大眼睛此时蒙了层水雾,泪汪汪的望着她:“七姐姐……人家好疼。” 卖萌是没用的!苏莫离转身不理他。 “呜呜~真的好疼,好像要断掉了~”他带着哭声抽泣着。 “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放肆了!”苏莫离咬牙说。 “……” 半天听不到苏怀瑾的声音,苏莫离转身……顿时成雕像状。 这个二货居然把裤子脱掉,脸上挂着晶莹的泪滴在揉“小象”鼻子。 让她变碎渣渣随风飘去吧…… 他那里粉嫩嫩的,一点杂草都没有,俏臀美腿,怎么看都像bl漫画里钻出来的二货诱受。 天上怎么不掉下来个鬼畜帝王攻啊~这才是真爱王道啊! “苏怀瑾!把裤子穿上,你知不知道,这样在女子面前脱裤子是禽兽行为?你再这样我就去告诉大伯!”苏莫离呵斥道。 他连忙提起裤子,抽抽搭搭的说:“七姐姐偏心,你对阿煜好,还让他亲亲,对我就凶巴巴的……” “阿煜是谁?”苏莫离拧眉。 “阿煜……就是阿煜。他出来时我就什么都做不了,不过他所做的事说的话我都知道。”苏怀瑾眼中满是委屈,像没得到糖的孩子。 他说的阿煜,就是精分君吧?原来精分君做什么他能感知得到。那……在柜子里他岂不是都“看”见了?苏莫离捂脸。 “七姐姐嫁给我吧,阿煜也这么想,这样咱们三人就能永远在一起了。”二货星星眼望着她。 苏莫离冷冷的看着他,说:“不要自说自话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七姐姐……你讨厌我?”他咬唇,紧张的揪着衣服。 “等葬礼结束后,我就会离开苏家,以后……你还是不要来听鹂轩了。”她垂下眼睛说。 她也讨厌此时的自己,伤害了如此单纯无辜,如此依恋信任她的苏怀瑾。可是,长疼不如短疼,根本不能奢的感情只会让彼此更疼苦,禁断之恋什么的,可是她的雷点。 记得小时候,妈妈刚“转正”当了苏太太,她跟着妈妈搬到苏家大宅。 妈妈忙着看工人搬行李,她一人乱跑,跑到后面欧式庭院。 在那里,第一次见到大魔王哥哥。 那时她还小,看见镶嵌着粉蓝卷草玫瑰图案的白色圆顶亭子里坐着一个正在看书的少年。阳光透过五彩的玻璃撒在他身上,那双漆黑眸子沉静如夜,漂亮得就像插画中的天使(事实证明她从小看男人眼光就有问题)…… 她看得都呆住了,直直的走过去,拉住他纯白色的毛衣,说:“大哥哥,你陪我玩好吗?” 脏脏的小手在纯白的衣服上留下个黑爪印。他嘴角扬起一丝奇怪的笑容:“你想玩什么?” “玩过家家,你娶我当新娘!” “好啊,不过新娘要戴花环……”他合上书,修长的手指落在黑色烫金书皮上格外醒目。 苏莫离失落的说:“我没有怎么办?” “那边有玫瑰花,你可以去拿。” 顺着漂亮哥哥的手指向的方向,在水池边,有一堆鲜花串在金光闪闪的罗马式雕像脚下。 苏莫离高兴的向水池边奔去……她个子太小,踮起脚来勉强才够到玫瑰。 正在这时,她感觉有人推了一下,她扑通一声掉进水池中。 冰冷的水涌入口中,脚下深不见底,拼命挣扎出水面,看到漂亮哥哥站在岸边,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救……救我……”一句话还未说完又呛了几口水。 双手再也没力量挥动,她向下沉去,只能看到水面扭曲的树木建筑,还有那个男孩僵直的身影。 好难过,不能呼吸……妈妈,还有一个月才能见到一次的爸爸,她不想死! ------------ 16一见魔王误终生 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朝漂亮哥哥伸出手…… 救救我,她的嘴中涌出一串水花……她只记得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抱住了她。 后来的记忆变得混乱不堪,反正再醒来时,妈妈正抱着她哭,爸爸一脸复杂的表情,漂亮哥哥身上搭着一条毛巾,远远的站在墙边,脸上带着冷峻的表情。 妈妈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漂亮哥哥,小声问:“宝宝,你怎么掉水里的?” 苏莫离的目光飘向漂亮哥哥,爸爸的脸色一瞬间黑了不少:“若怡,孩子刚刚醒,你让她好好休息,干嘛问东问西的。” 妈妈一下把她搂紧,声调又尖又利:“我的女儿第一天到家就掉进水里了,我能不急吗!万一她有什么‘意外’,我死都不会原谅自己!宝宝,告诉妈妈,你是怎么掉水里的?” 她小声说:“我想摘花,不小心掉下去,是这个漂亮哥哥救我的。” 苏莫离觉得圣母品质一定是从小培养的,她知道是这个漂亮哥哥推她入水的,可要是告诉妈妈爸爸,那他就会受惩罚,她实在不乐意看到这么漂亮的人像她一样被爸爸打屁股…… 看来,她遗传她爸的基因多点,从小就好色,结果一见魔王误终生,被大魔王弄成了脸盲症。 妈妈一下愣住了,脸上现出愧色,看到爸爸责备的目光忙放开她,走到漂亮哥哥面前,柔声说:“谢谢你,救了莫离,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以后一定会比疼莫离更加疼你!” 他没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苏莫离,转身走出房间。 后来,妈妈才告诉她,漂亮哥哥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大哥。 一个人抱玩具熊睡,一个人自言自语的玩,妈妈不是偷偷哭就是喝的不醒人世,除了爸爸来的那几天才变得对她很好。突然她多了个哥哥可以陪她,那种心情是无法形容的高兴。 于是她总是百折不挠的去缠着哥哥玩过家家,当然,虽然他没有再用过激的手段整她,可也让她吃了不少亏,挨了不少打。 所以她倒是有点理解苏怀瑾,那种拼命的想去靠近,却永远得不到温暖的心情…… 得不到,注定就该放手。 就像大魔王说的:“我永远不能‘娶’你当新娘。” “为什么?”她轮着布娃娃,扁着嘴问。 大魔王展开书页,微笑着把那张插画给她看:“因为我们是兄妹!你当我的新娘,死了会下地狱哦,被荆棘勒成一段一段!” 那张图画的很血腥,一个女人被解肢成一段一段,毒藤缠绕,血流满地……吓得她哇的一声哭了,拎着娃娃跑出去,做了一晚恶梦。 长大后,她渐渐明白大魔王对她的复杂感情,他们虽然有一半的血缘关系,但她妈妈却是抢走他母爱的敌人,他应该憎恨她! 所以无论大魔王如何欺负她,她都忍下了,下意识的,苏莫离总觉得如果这样能让他心里舒服点,那她应该承受。毕竟她霸占了他应该有的一切,幸福的家庭和无忧无虑的童年…… ――回忆终止―― 听到她绝情的话,小正太苏怀瑾原本苍白的小脸更像罩了层霜,惨白的骇人:“我知道,你跟他们一样,表面上叫我一声九弟,其实心里讨厌我,轻视我,就像看到垃圾一样恨不得离的远远的!” 不解释,不说话,苏莫离沉下眸子任他指责。拖拖拉拉不明示会让他怀有希望更会伤他,还不如就这样结束。 根据乙女游戏常规,明确拒绝后,男主备选的好感度会急剧下降,他就不会总出现在面前,除非有其他突发事件。 在离开苏家前,她会为他做最后一件事,就算是对这段本不应该开始的故事画一个句号吧…… 看着他甩宽面条泪笨拙的跑出去,还差点被门槛绊倒,苏莫离摇头叹了口气。 极阳珠传出一丝热量,她心神一动,忙进入珠内。 火池发出一道耀目的赤光,被火团包围的蛋已经裂了道细缝。 一只尖尖的喙啄破了蛋壳伸出来……原来是只小鸟!苏莫离瞥了一眼紧紧扒着她大腿一脸防备的小金豆,不由失笑。 突然,又一只嫩粉色的喙从蛋的另一头钻了出来…… 苏莫离彻底无语了,一只骚包粉色的双头鸟软软的站在碎壳中间,用亮晶晶的目光“殷切”望着她,好像在说“麻麻,你一定就是我麻麻!” 雏鸟情节很让人暖心……不过谁的种子果然像谁,火系双头鸟一个拽拽的,一个萌萌的,而且超会霸占母爱,一见到小金豆两只嘴都上去啄它,吓得小金豆钻进水里不敢出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可怜兮兮望着苏莫离。 奸夫们还没打,“儿子”倒打起来了!苏莫离拎起赤鸟教训道:“不许欺负金豆葛格,如果不听话,就不要你们了!” 两只鸟头顿时点头如啄米,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苏莫离才不相信这两只狡猾的小鬼,她说:“你们老实呆在火池中,不许到金池去!”然后离开极阳珠。 过了大概一盏茶功夫,她再进去,差点气晕了,双头鸟正一脸贼贼的笑着“煮”金豆呢! 他们用火系法力加热金池的水,眼见水就要冒泡了,金豆在水里烫得直蹦,再有一会就成熟豆了。 看到麻麻一脸怒容,火鸟知道自己犯错,吱一声飞回火池,用翅膀捂着脑袋,一副鸵鸟样,屁股露在外面,几根毛儿在风中瑟瑟发抖。 苏莫离翻了个白眼,才体会到当个麻麻有多么不易。尤其是这种油盐不进的熊孩子! 不过该教育也得教育,极阳珠有平衡五行灵力的功能,所以她把极阳珠放在火池中吸取了火鸟的力量,再把灵力注给小金豆。 小金豆本来就是低级欲望催生出来的,所以灵力什么的没有火鸟强,而且五行中火能克金,火鸟兄弟又是他的天敌,所以才被欺负的这么惨。 吸了火灵,小金豆突然身体暴涨,眼睛瞪的大大的,突然一张嘴,打了个嗝,发出一道闪电来…… ------------ 17活下去的意义 它舒服的眯起小眼睛,又一张嘴,刺啦……正击中火鸟的屁股,那一撮毛顿时成了焦黑色,两只鸟头抬起来,头上软软的绒毛变成了莫西干状。 嘤嘤~四双眼睛同时涌出泪水,哭得那叫一个凄惨,两个头依偎,好像世界只剩下彼此。 喂~比受害者还“委屈”的你们是肿么回事! 苏莫离走上前,摸摸它们的头,把竖起的绒毛抚平,说:“恃强凌弱是不对的,人家比你们强,也这样欺负你们,你们心里好受吗?以后要和哥哥好好相处,你们都是麻麻的好宝贝。” 小金豆也从她肩上跳下来,用蹼状的小手帮火鸟兄弟擦眼泪,还把一部分灵力反哺回来给它们治屁股上的烧伤。 火鸟垂着眼帘不好意思的用喙轻蹭金豆欧尼滑溜溜的身体…… 终于摆平了儿子们内斗,苏莫离松了口气。 整个下午天都闷闷的,乌云聚集,像是要压到屋顶,跟她的心情一样糟。 外面雷声阵阵,顷刻下起暴雨来,雨水顺着卷檐歇山流淌下来,水帘珠幕遮挡住外面的世界,满耳只闻淅淅雨声敲入耳中。 苏莫离表面上是在抄亡父母的血盆忏经,可满脑子都是苏怀瑾的身影,一下午只抄了半页。 这时,外院突然传来敲门声,当值的丫头去开门,原来是香草。 她怯怯的向里张望,小声说:“我来接九少爷,天都快黑了,该回去吃药了。” 丫头愣了一下,说:“九少爷早就回去了。” “不会吧?他一直没回来,我们都以为他在七小姐这里呀!”香草愣了。 这时,苏莫离已听到了,推开房门疾步走出来,冷冷的盯着她道:“还不去找!如果九少爷出了什么事,你也别想活!” 香草打了个冷战,虽然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苏怀瑾死,但如果是因为她的过失而死,那她也脱不了干系。 “你们也去!”苏莫离指着听鹂轩的几个丫头,说:“去叫各处守值的婆子丫头,一起找!” 苏莫离也打把伞冲出门外,亭台楼阁在雨中朦胧了轮廓,苏莫离想了想,转身向掬月阁而去。 掬月阁是苏怀瑾母亲生前居住的地方,后来他母亲难产而亡,大伯父连死了两个儿子又死了妻子,打击不小,怕触景伤情,便封了掬月阁,平日里也鲜少有人去,只有大伯母忌日才会打开。 穿过一大片黄灿灿的金桂花海,再走过一座石桥,就是掬月阁,外面的大门紧关着。 苏莫离把伞丢在一旁,提起裙子爬上墙,跳下去时踩在久无人清理已生了青苔的地面上,摔了一跤,弄得混身泥水。 掬月阁因阁外一片月形水洼因而得名,种着南越品种的金边睡莲,因为多年无人打理变成杂草丛生的绿水塘。 苏莫离抬着,望见斑驳腐朽的木桥边那个孤单颓然的身影……步伐不由顿住。 他浑身早已湿透,雨滴顺着额头从挺直的鼻尖直流到殷红的有些诡异的唇上,更显得面色灰败惨然。他头无力的靠在斑驳脱了漆色的桥栏上像片单薄的叶子,仿佛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入水中。 他仰着头正望头顶那拢烟垂丝的绿柳树,苏莫离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只在叶片下面躲雨的蝴蝶,正艰难的挥动翅膀。 翅膀上沾了太多雨水,纤细身体承载不住重量,忽的从树上掉了下来,正落在他的身上。 他看着手中无力挣扎的孱弱生命,不由露出一缕凄然的笑,轻轻的,撕去那四片绚烂的翅膀,只剩下丑陋细弱的身子,在木桥上趴行着…… “看,失去能自由飞翔的翅膀,你跟我一样……”没有一丝生气,他的眼中只剩下一片死灰。 莫名的,有一种钝疼弥漫开来,她不想看到这样的苏怀瑾。 那个孩子应该是天真的、明媚的,就算被父亲放弃,被兄弟算计都不会被打倒,依然坚强的像野草般旺盛的生长着…… 一步步走到他身边,她说:“跟我回去,再淋下去会得病的!” 他抬头眼中氤氲着绝望却笑得愈加灿烂:“七姐姐,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没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的人……” “……”苏莫离紧紧抓着袖子,却有什么东西哽在喉间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是第一个给我做点心没放毒、没加酸辣椒和其他怪东西的人;你也是第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我知道是你偷偷把香草熬的药换掉,你怕我会被毒死。你也是第一个让我明白,被喜欢的人讨厌了,这里会好疼好疼的人……”他捂着胸口依然笑着对她说。 她对他一点点的好都让他铭记于心,卑微到泥土,只奢求一点安慰就会露出灿烂满足的笑容,他不在乎任何人的伤害,因为他从不曾打开心房。就像一只蚌,对着她打开厚厚的壳,露出最柔软的内心,结果她却…… 是她没有好好处理,只是简单粗暴的拒绝了他。她忘记了这个孩子有颗敏感受伤的心。 “我从小身体不好,每天要吃好多药控制病情。我对傲雪哥哥说,活着好痛苦,如果我没来到这个世界就好了。他说,你母亲是拼了性命才把你带到这个世界的,你不能放弃。只要活着,总有一天能看到最美的风景,遇到喜欢你的人……我一直为了这个目标拼命的活下来。可是,现在我真的好累,好想就这样睡着,什么都不想……” 他就这样微笑着晕过去,如果苏莫离没有一把拉住,他就进直接滑到水中去了。 “九弟,醒醒!”当她的手触摸他的额头时,才发现烫得吓人…… 当梅三公子来到苏家时,雨已经小了许多。 梅三公子依然清冷绝艳,仿佛冰雪包裹的一株胭脂梅。 在苏莫离的指挥下,丫头们已给苏怀瑾换了干净衣服,又取来碎冰做了冰袋敷在额头上降温,等待医生诊视。 此时苏家能做主的居然只剩苏莫离一人,因为秦姨娘的父亲重病,可能就是这一两天的事,经不起秦姨娘哭闹,大伯父只得带着苏怀琰去秦家探望。 ------------ 18恣意的,绽放生命 秦姨娘心中可是拎得很清,劝苏世通到秦家去,越是于礼不合越是能肯定她在苏家的地位,娘家人也会高看她一等。 所以苏莫离干脆自做主张叫人去请梅三公子给苏怀瑾看病。 很意外的,梅傲雪居然瞥了她一眼,还屈尊纡贵的轻声对她说了句话:“自己都照顾不好如何照顾别人?” 呃……她忙的都忘记了自己还一身泥呢。 忙去换了衣服梳了头再回来时,梅傲雪正坐在床头给苏怀瑾施针。 “九弟他怎么样了?”苏莫离问。 梅傲雪抬起头,目光如电,好像能看穿人心。和他对视,总有种被窥探了内心的感觉,苏莫离被他看得“心虚”的低下头。 “不好,非常不好。”他说。 “他……会死吗?”苏莫离望着头上冒着豆大汗滴的苏怀瑾,不由揪紧了衣袖。 梅傲雪拔出一支支银针,冷冷的说:“其实他的病很严重,从小体内淤积了过量的寒毒,这些年我父亲和大哥一直寻找方法尽量压制寒毒,可还会时不时发作。治疗的过程很痛苦,都靠他强大的意志力撑到现在。即便如此,要活过十八岁也是很困难的事……” “你是说,即使努力控制,他也活不过十八岁?”御医梅家医术精湛,若他家都治不了的病,那苏怀瑾还有希望吗? 苏莫离的手颓然垂下,如果知道是这样……她就干脆骗骗他好了……不要这么残忍的对待他,哪怕是个骗局,也可以让他在这短暂的生命里感受到一丝暖意,而不是这样狠心的拒绝。 哪怕捂住眼睛,泪水还是会顺着指缝流出。 一方丝帕递到面前,苏莫离听到梅傲雪清冷的声音:“现在,他的情况很不好,似乎已然放弃了救生的意念,方才连药都灌不下去了……” 苏莫离抬起头哭得通红的眼睛望着梅傲雪:“求求你,梅三公子,救救他!” “也许,他有什么心结解不开,所以才会放弃了生存的意念。”梅傲雪把丝帕放在她手中,玄镜迫人的眸子望着她,说:“若能解开心结,吃得进去药,过了今晚,或可有几成希望……” 吃药,一定要让他吃药……苏莫离攥紧拳头。 她只顾想着苏怀瑾,都没注意到梅傲雪几时走出房间。 望着透过纸窗的那点点灯光,梅傲雪垂下眸子掩去眼中那丝波动,转身,擎着桐油竹伞隐入细雨微澜的夜色中。 换了早已化成水的猪脬冰袋,她坐在床前一勺一勺的给苏怀瑾喂药。 可他牙关紧咬,汤药顺着嘴淌到了枕头上。 用银簪撬,可他力量大的骇人,把簪子都捌弯了也捌不开他的牙关。 苏莫离闭上眼睛……握了握拳头。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你们都出去吧,我来守着九少爷。”苏莫离一边擦拭流到他身上的药汁,一边说。 香草犹豫着不动,眼睛盯着苏莫离。 苏莫离一见她就打心里烦,呵斥道:“你们反了不成,连主子的话都不听了?今天没有看护好九弟已然失责,若九弟有事,大伯父回来一定不会轻饶!” “七小姐,奴婢们不敢!”其他丫环早已跪下哀求。香草也中得跪在人群中不言语,眼中却是不驯之色。 “算了,都下去!我自己照顾九弟。”她挥挥手,众人退出房间。 苏莫离望着床上昏睡的少年,此时因发热而通红的面颊和朱唇倒比平日更添几分艳色,长长的睫毛浓而微卷,精致的面孔,尖尖的下巴,让他看上去更像没有生气的瓷娃娃。 她俯下身,犹豫了一刻,闭上眼狠狠的吻住了他的唇。 滚烫的唇像是要把她烫熟,她的舌尖轻轻探入口中,在他贝齿间逡巡。 这样的深吻对于她来讲也是第一次,她觉得自己仿佛也被烧着了,浑身燥热的不行。 一声呻吟逸出喉间,他似乎有感觉了,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苏莫离更加“努力”的逗引着,想要撬开他的牙关。 随着他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张开了嘴,她的舌头趁机溜进去挑逗他的舌头。 支撑的久了,她的手臂都酸了,干脆爬上床,膝盖迈过被子时,突然感觉到异样。 苏莫离伸手入被……这只小色狼!无意识居然也硬起来了! 趁这机会,苏莫离端起碗来含着药汁再次吻上他的唇,把药一点点渡给他。 他还想挣扎,被苏莫离捏住尖下巴,死死吻住。 足足喂了一顿饭功夫才把药都喂进去,苏莫离含了颗蜜饯把丝丝缕缕的甜味传到他口中…… 好像没那么讨厌,小正太的唇又嫩又软……苏莫离不禁握了握早已通红的脸。 又换了两遍冰袋,用酒擦拭他的身体,直到三更天之后他才逐渐降下体温。 雨声已然停了,外面月色如洗,被雨水冲刷过的花木散发着清新的味道…… 苏怀瑾觉得头沉得要命,浑身无力,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 眼前一片朦胧,在微跳的灯光下,有人伏在他的床头。 喉咙像是被火烧过,嘶哑的发不出声音来。他好渴…… 那个人仿佛感应到一般,马上就抬起头,惊喜的说:“你醒了!” “七……姐姐?!”这是在梦中吧?她怎么会不顾礼仪留在他寝处? “要喝水吗?”她飞快的跑到桌前倒了杯水。 他艰难的抬头想喝水,却被一双白皙皓腕搂住,头靠在柔软的胸部,闻到那股特有的馨香味传入鼻中,很安心很舒服的感觉……他这才相信,一直留在身边照顾他的人是七姐姐。 一小口一小口的喂了温水,苏怀瑾才感觉好些。 “为什么……要救我,对于我来讲,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又有什么分别?”他转过头别扭的说。 苏莫离垂下头:“你曾追问活着的意义。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我只知道,人只有活着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就算是蜉蝣只有一天生命,也想要证明自己曾经活过。所以,只要活着,想要什么就去争取吧,哪怕是抢是夺,恣意的……绽放生命,这就是我想说的。” 苏怀瑾愣住了,一时间消化不了。 ------------ 19绿茶婊果然让人火大 看着他眉宇间依然是沉郁阴暗的表情,苏莫离指着桌子,说:“你看,只要活着,没有什么事不可能!” 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苏怀瑾的目光由黯然变成惊诧。 那是一只很普通的,初秋随处可见的蝴蝶。只是翅膀根处却有一道不协调的白色痕迹,那是用鱼胶细细粘合的痕迹。 蝴蝶轻轻开合翅膀,一阵夜风吹入窗口,它擎风而起,挥动着翅膀,笨拙的飞翔。摇摇晃晃,却执着的向着皎洁的明月飞去…… “我帮它把翅膀粘好了,很厉害吧?”苏莫离露出大大的微笑。 “活着……就可以做一切想做的事……”他低喃着。 苏莫离点点头,可下一秒已被他压倒在床上。微弱的烛光下,她看到少年的眸子闪着熠熠光辉,比星河更加璀璨。 桃花瓣似的唇,扬起一丝弧度,说:“包括让七姐姐变成我一个人的?” 苏莫离用手抵住他越靠越近的身体,僵硬的笑着:“可是,你得先能保护自己,变得更坚韧更强大才可以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怎么谈其他的?” “是啊,这么多‘脏’东西在我屋子里,是应该好好扫扫!”他眯起眼睛。 “等等,你是怀瑾还是阿煜?”苏莫离此时居然分不出来了。 “有什么关系……”他说:“七姐姐只要知道我们是一心的,永远只喜欢七姐姐就是了。” 他那双漂亮的葡萄眼此时变得幽深,仿佛有簇小火苗在跳动…… 他按住她抵挡在胸前的手,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唇。 青涩却带着一点点任性,他身上散发出的赤色愈加浓烈,像阳光般耀目,被极阳珠吸了进去。 果然……爱慕和欲望获得的exp值是不一样的。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香草的声音:“七小姐,老爷和姨太太赶回来了!” 苏莫离忙推开苏怀瑾起身整衣,这时,门已经打开了,大伯父和秦姨娘带着苏怀琰走了进来。 “明明身子弱还不安生呆着,大雨天四处乱跑什么,你七姐姐已经够累的了,还给她添麻烦!” 大伯父沉着脸开口就是教训的话,都不问问唯一嫡子的身体如何。 另外,苏莫离听出了弦外之音,定是香草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爹爹,我只是突然想起娘了,所以才偷跑到掬月阁,不要怪香草,她一直尽心尽力的服侍我……”再回头,苏怀瑾已恢复了小白兔样,怯怯的说。 这句话提醒了大伯父,他瞪了一眼身后跟进来的侍婢,哼了一声:“瑾儿房里这么多人都是吃白食的?居然连个大活人都看不住!每人革去三个月银子!再有失误撵出去永不再用!” 秦姨娘惯是见风使舵,她柔柔弱弱的开口道:“都是我没管教好下人,才会让九少爷受了委屈,请老爷责罚。” 男人就吃这一套,大伯父皱了皱眉,说:“是这帮丫头不精心照顾瑾儿,关你什么事?以后留心再挑几个好的上来就是了!” 苏怀瑾看着他们,嘴角擒了一丝冷笑,好像在看演戏的戏子一般。 苏莫离也看不下去了,提高声音道:“大伯父,已经快天亮了,九弟刚吃药退了烧,你们大老远赶回来也请回去好好休息吧。” 大伯父也难得老脸一红,走到跟前轻声问:“瑾儿,可好些了?明日再请梅三公子仔细瞧瞧……” “多谢爹爹,瑾儿好多了。后天是七姐姐父母大殓的日子,你们还有很多事忙,明天梅三哥还会来看我的。你们早点休息,不必担心。” 大伯父这才点点头,众人退出房间。 走到门口,苏莫离又不放心的回头看去…… 只见少年眼波流转倚在床边,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睛冲她抛个媚眼,差点闪得她摔倒在门坎上。 死小鬼,长大了还不成个妖孽!看这样子他是没寻死的心了…… 欺骗纯情美少年什么的虽然招数下作了点,但起码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总比第一个备胎狼眸的那条线表现强多了。 第二天,听说梅三公子来给他看病,两人关了门在房间说了很长时间的话。连苏莫离都吃了闭门羹,她突然有种微妙的感脚,觉得冷漠却敏锐的梅三公子跟中二精分少年也是很相配的…… 问了香草,说是比昨天大安了,苏莫离也就放心了。 香草红肿着眼睛,一副委屈样,估计是被秦姨娘当着众臭骂过。 第三天,就是苏世勋夫妇大殓的日子,后半夜苏家上下都忙活起来。毕竟苏世勋当年在北疆的同泽世交现在都已是兵部、刑部的高级官员,所以丧事不能简慢。 伯父是苏家长房长子,自然要主祭,还要应酬客人,内宅诸事就托付给三房五房两妯娌――毕竟秦姨娘再地位巩固可名份在那里,是上不得台面的姨娘,接待有品阶女眷的事宜她是显不着脸了。 这时,陆续来了许多公侯官宦前来祭拜,女眷那边也热闹起来。 不过爱抢戏的柳雪晴又发挥了特长,演的比死了亲爹还悲怆,哭天抢地的晕了好几回…… 惹得几位有品阶的夫人都低声议论:“这个就是苏侯认的义女吧?倒是个忠孝孩子,不枉苏侯夫妇养育一场……” 绿茶婊什么的,果然让人火大! 苏莫离挺直腰板,端然走到灵堂给诸位夫人见礼,她的表情悲恸却极力隐忍。 “莫离见过诸位夫人,诸位夫人拨冗来送家父家母最后一程,莫离代表父母感谢诸位夫人。”说罢,飘然下拜。 一周目怎么也是混到王妃级别,苏莫离在礼仪方面可是把小家碧玉的柳雪晴远远甩在后面了。 武英侯夫人年纪最长,她不禁点头,对一旁的人说:“不愧是将门之女,行事说话都有股大气风范。” 武英侯夫人年纪最长,武英侯当年还曾是苏世勋的老上级,后来武英侯战死,还是苏世勋扶灵柩回京。对武英侯夫人也是尊敬有加,所以武英侯夫人对从未见面的苏莫离有种天生的好感,自然也帮着苏莫离说话。 ------------ 20居然还有宅斗戏 苏莫离当然不能放过机会,亲自奉茶给武英侯夫人,低声悲戚的说:“当年父亲曾对莫离说过,若有一天他战死沙场,不准我为他哭泣,因为他是为国家为黎民而死,死得其所,绝无一丝遗憾。所以,当女儿的应该为他骄傲自豪。父帅常遗憾我不是个男孩,若不然一定要从军,做一个保家为国的好男儿。虽然莫离不是男儿,不能继承亡父遗志,但莫离也一直不忘边境兵士的艰难,每年和丫头们缝棉服赶在深秋送至卫所,尽点绵薄之力。” “原来是这样……苏侯果然是不愧对皇上所赐的武忠二字啊!”武英侯夫人接过茶,不由感慨:“好孩子,不要悲伤,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众位夫人再看柳雪晴,就难免有种上不得台面,太过柔弱做作的印象了。 看着柳雪晴被扶起时,眼中露出的愤恨不平之色……苏莫离不禁心情大好:我会告诉你我知道备选答案么? 一周目被这朵毒莲朵防不胜防的阴招折磨的灰头土脸,这回终于吐气扬眉了。 很自然的,几位品阶比较高的夫人就开始热络的和苏莫离拉家常,问她在北疆时的生活。 这边柳雪晴就完全被干晒在那里了,她咬了咬牙根,冲站在孝幔后面的的秦姨娘施了个眼色…… 这边大概快点起灵的时辰了,几位夫人都起身欲坐轿送灵。 这时,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尖叫,还有混乱的声音。 众人都一愣,只见一个小丫头冲了进来,发髻凌乱,脸上还有两条鞭痕。 “小姐,救救秀儿……”她扑到柳雪晴脚下哀泣不休。 后面追进来的几个仆妇都不由停下脚步。 苏莫离认得这丫头是苏家分配给柳雪晴的贴身侍婢……毒莲花这又是要唱哪一出?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柳雪晴着急的问。 这时,憋屈半天的秦姨娘终于闪亮登场了。她“急切”的对诸位夫人说:“不好意思,让夫人们见笑了。发生点小意外,抓到一个偷东西的丫头……来人,还不把这丫头拖回去!” 仆妇们刚要动手,柳雪晴却拦在秀儿前面,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秀儿勤快能干又是家生子,怎么可能手脚不干净,敢偷东西?” 秦姨娘看了一眼管事娘子,她忙回道:“奴婢们忙着丧事,有人看见这丫头鬼鬼祟祟跑到马缨树下埋东西,被发现原来是藏这块玉佩!”说完她把玉佩举了起来。 苏莫离一愣……这不是苏怀瑾没找到的那块玉佩吗? 秀儿哭的哽咽难抬,早有“眼尖”的仆人配合演戏,高声道:“这……不是九少爷长年不离身的玉佩吗?” 柳雪晴也变了脸色,拉着秀儿“低声”说:“不是让你早点处理吗?怎么被人看到了?” 这种不叫“耳语”,大家都听到了好不好?苏莫离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秦姨娘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到底怎么回事?这玉佩可是九少爷亡母留给他的,你居然敢偷了,不想活了不成?” “不是的……其实是……”秀儿惊慌失措,好像要说什么。 但却被柳雪晴狠狠捏住胳膊,她忙打断道:“别问她,是我……我是偷的玉佩!” 众人顿时沉默了,这可是苏侯的义女,怎么干了这种事? 秀儿扑上去抱着柳雪晴大哭:“小姐,你这样说名誉就全毁了!” “就算是苏侯的义女,可偷盗也不能原谅!来人……”秦姨娘表情严肃。 “等一下,根本不关小姐的事!她是为了别人背黑锅!”秀儿护住柳雪晴,一副主仆情深的样子。 “秀儿!不许胡说!”柳雪晴死死拉住秀儿。 这种琼瑶戏看得苏莫离真是恶寒。 秦姨娘呵斥道:“秀儿,你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 秀儿看了一眼柳雪晴,说:“小姐,事到如今,不能再隐瞒了……” 她的手突然一指苏莫离:“是七小姐!” 啊咧~原来在这等着她呢!告她什么?偷玉佩吗?苏莫离眨了眨眼睛。 秀儿跪在灵堂中央,大声说:“奴婢是苏家的家生子,不敢说谎,更不敢偷东西。那天小姐派奴婢去前院拿经书,路过书斋听到里面有动静,奴婢就走上前去看。结果……”她看了一眼苏莫离,悲愤的说:“结果看到七小姐和九少爷正抱在一起……” 这话像一枚炸弹,让所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苏莫离身上。 果然……该死的系统不会这么轻易让她过关!也许那天秀儿真的看到她和苏怀瑾从书斋走出来,但绝对不可能看到他们抱在一起。所以这应该是柳雪晴早就准备好的说词,她一直隐忍不发,直到今天大殓,当着众多命妇面,是要把她彻底毁掉! “当时奴婢吓得躲在树丛里,直到他们走了,奴婢才发现地上有枚玉佩。可是……奴婢不敢把玉佩还给九少爷,万一九少爷知道奴婢看到了,一定不会放过奴婢的。所以,奴婢把这事告诉了小姐,是小姐说,要保住九少爷和七小姐的名节,不能告诉任何人,让奴婢找个地方把玉佩处理掉……七小姐总是欺负小姐,可小姐却事事都为她着想。今天,小姐还当着这么多人面把责任往身上揽,她真是太苦了!奴婢说句欺上的话,七小姐就算喜欢九少爷也不行啊,你们都姓苏,这是要乱人伦的!” 原来是这样,柳雪晴不可能短时期内拉拢到苏家的家生子,一定是秦姨娘与她联手了!这样不但可以毁了她,更可以害苏怀瑾失去继承权…… 明明是乙女向啊,肿么都是宅斗戏?苏莫离好想撞墙。 这时,突然有个低沉声音响起:“到底怎么回事,马上要到时辰了,怎么还在磨蹭?” 原来是大伯父带着几个管事和近亲从已人侧院绕了进来。 秦姨娘为难的看了看苏莫离,还是把大概的事说了一遍。 听了这话,大伯父看苏莫离时,眼中都快喷火了。这种封建卫道士怎么能容许苏家出淫奔之女? “你……你简直愧对你死去的父母!”他指着苏莫离快气晕过去的样子。 ------------ 21坑妹的剧情 这时,一道清冷的身影走出人群,梅傲雪淡淡的看着众人,说:“这件事或许在下可以解释……” 咦~梅傲雪有什么可解释的? 只见他从腰间拿出一枚与方才一模一样的玉佩,说:“九少爷从小就带这枚玉佩,所以玉佩的样式几乎所有苏家人都知道。如果有人要仿制,应该也不难。九少爷丢玉佩的事若被有心人利用,也是无可厚非的。” 秦姨娘最讨厌梅家人,若不是梅家人,她儿子早就坐稳长房的位置了。 她说:“焉知梅三公子手中这枚就不是假的呢?” 梅傲雪看着她,目光如炬,笑意里也多了份渗人的寒意,让她不禁一抖…… 他说:“是真是假,只有大伯父最有发言权!” 梅傲雪两只手指一齐按动手中龙形玉佩的双眼,突然,从龙口中吐出一个玉珠,晶莹剔透。 秦姨娘和柳雪顿时脸色一变,而大伯父却失态的扑上去抢过玉佩,眯着眼睛仔细看。 上面刻着一行米粒小字: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 “人生只有情难死……韵秋……”大伯父眼角湿润死死握着玉佩。 那样才情绝世的女子,几十年的夫妻感情,疼失二子的患难与共,还有为了他冒险生第三个儿子的情分,不是秦姨娘这种以宠媚邀上的女人能比得了的。 他以为这么多年他不去想,不去触碰就不会再心疼,已然麻木的生活便好,可再看到她留下的东西,那种心疼还是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看到苏世通悲恸的表情,秦姨娘恨的脸都扭曲了……那个女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他居然还不能忘怀!她也是为他生儿育女,帮他管理家业的女人啊……为什么,为什么还是输给一个死人? “苏世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眼前的事该如何处治,还请世伯定夺!”梅傲雪清冷的声音唤回了苏世通。 此时,柳雪晴也一把推开秀儿,面色惊惧的说:“秀儿,你到底为什么骗我?说这玉佩是九弟丢在书斋的?害我为九弟和七姐忧心不已,枉我对你如此亲厚,把你当成好人!” “……”苏莫离无语。觉得要摆脱这朵毒莲花,大概还要好久。 苏世通听言,目光凌厉的望向秀儿,怒喝道:“贱婢,说,是何人指使你的?” 秀儿不敢看秦姨娘,毕竟她一家人的性命都捏在人家手里,她唯有拼命磕头,咬死了只说:“奴婢不敢说谎,就是在书斋拾的……” 气的苏世通直嚷,要人用马鞭抽死她。 这时,一旁的梅傲雪突然开口说:“也许她的家人知道些什么……若她不说,也只要叫她家里人来说了。” 这句话让秀儿顿时面如死灰,爬到秦姨娘脚下死命抓住她的裙摆:“秦姨娘救命啊!你说过会保我家人性命无忧的!” 大伯父脸色变得很难看,死死的瞪着秦姨娘。 秦姨娘面色如土,她望着一脸无辜的柳雪晴,恨的咬牙切齿。明明是她出的主意,说用玉佩为饵,一定能让苏怀瑾永不能翻身。秀儿那边也是自己出马,玉佩也是自己叫香草偷的,如今事发,居然一丝都牵扯不到她身上!方才那撇清的样子,真是比狐狸还狡猾…… 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陷害嫡子的动机最充分了。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已了然,只看苏世通想不想处理了。 苏世通咳了一声,很僵硬的说了句:“先办丧事,误了时辰不吉利。” 苏莫离眼中难掩失望之色……明明知道秦姨娘要害苏怀瑾,他居然还是不追究了。 她的目光望向梅傲雪,可却看到梅傲雪居然冲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似是早已知道结果。 苏莫离却满心愤怒:苏怀瑾如果出事,不是因为秦姨娘和苏怀琰的暗害,而是因为他生身父亲的纵容!他一次次原谅害苏怀瑾的人,却把苏怀瑾的生死置于险地,他不配当一个父亲! “大伯父!”苏莫离突然开口,众人都不禁回头看她。 苏莫离握了握拳,高声说:“我父母丧事的时辰固然重要,但若是比起苏家的名节,我想他们在天之灵会更重视后者!” “莫离!”大伯父皱眉。 这种渣爹早应该受教训!苏莫离挡在门前,丝毫不退让。 “有人妄图诬蔑我和九弟,大伯父难道就视而不见吗?让世人误会我们苏家藏污纳垢?而且九弟还是苏家长房嫡孙,如果名誉受损,那以后让他怎么面对世人?您难道就不想在众位诰命面前给我们证明清白的机会?”苏莫离一连串的质问让大伯父哑口无言。 “莫离,你放心,这件事大伯会秉公处理的,但你也应该知道轻重,毕竟是苏家内务,不能因为这事耽误时辰,让其他客人等着。”他眼中神色越来越冷,隐有威胁之意。 这时,一旁边坐着的武英侯夫人款款起身,中气十足的开口道:“孰是孰非我们这些外人也看得清楚,若真有人想欺辱孤女,我这个侯夫人第一个就不答应。虽说是苏家庶务,外人不便干涉,但莫离的事我可是管定了,谁让她是我认的干孙女呢!”说罢,冲苏莫离招招手。 苏莫离眼睛一亮,忙过去,武英侯夫人摘下手上的金镶迦南珠手钏儿套在她手上,说:“这是先太皇太后当年赏赐给我的,我戴了几十年。先太皇太后崇信佛法,定能保佑你福泽绵长的。” “多谢阿婆!”苏莫离乖巧的马上改口,还“天真”的回望了大伯父一眼,好像在说:这可不是我抱大腿求来的哟~ 苏世通很想吐血,但还没等他吐,有人比他先吐了。 外面一个小厮慌张跑进来,禀道:“不好了,九少爷他……吐血了!” 不会吧~苏莫离心中一紧。 苏世通的表情却一下松弛了,但他马上装出很紧张的样子,说:“九少爷在哪,还不快带路!老三老五,你们招呼客人!” 这个渣爹一招金蝉脱壳就溜了……真是坑妹的剧情! 苏莫离正在懊恼,梅傲雪清泠的目光已然望了过来:“九少爷病了,七小姐不去看看么?” ------------ 22圈套 苏莫离冲新认的阿婆深深施礼,恭敬的说:“今日发生太多事,不过还是要感谢阿婆出手相助,我这个孤女能得阿婆青目,真是三生有幸,今日不能给阿婆磕头敬茶了,还请阿婆原谅孙女礼数不周之过!” 武英侯夫人慈爱的拍拍她的手,说:“快去吧,等你父母的丧事办完了,我叫人接你到侯府住几天,咱们祖孙再好好亲近。” 苏莫离点点头,忙跟跟着梅傲雪去了后宅。 看到苏怀瑾卧在床上,脸色雪白,被子上还有点点血迹,苏莫离心中一颤,鼻子就跟着酸了起来……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 大伯父看到苏怀瑾此时的模样,就突然想起方才玉佩中的那句诗,想起韵秋临死时拉着他的手依依不舍的样子,也不由眼圈红了起来。 其实他不想承认,他心中是恨这个孩子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妻子也不会死,那种浸润到心底最深处的黑暗和恨意他控制不住。他只能选择漠视他,疏远他,把心中关于妻子的一切都封闭起来,包括这个孩子…… “爹爹……”他微微睁开眼,虚弱的叫着。 “没事,我在呢。”大伯父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在他的额头上轻轻揉了揉。 “让我来看看。”梅傲雪走上前,熟悉的搭了脉……不由皱起眉头,面色凝重。 “这是……中毒之相!你吃了什么?”梅傲雪问。 怎么会这样?苏莫离和大伯父都惊呆了。 苏怀瑾也惊讶的张了张嘴,半晌才说:“只喝了晨药。” “是谁煎的药?”大伯父急切的问。 “是……是香草。”苏怀瑾虚弱的说。 大伯父气急败坏,喝道:“她在哪,快点把她抓回来!” 一旁的管事忙答应着带人去封了府门找香草。 而梅傲雪早已唤随身小僮,忙忙的回梅家取解毒丹。 而外在站着的秦姨娘却有点腿软了……香草也是她的人,若苏怀瑾此时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就真洗不清了!香草怎么如此糊涂,不听命令就敢随便下手…… 正在焦急时,外面管事面色复杂的进来,身后却没跟着其他人。 大伯父一见,不由沉下脸:“怎么,人跑了?” “不是……老爷,您还是亲自去一趟比较好,下人们不敢……”他看了一眼大伯父似难以开口。 大伯父也瞧出异样,迈步出了门房。 结果管事却把他带到了书斋外面…… 看到大伯父不解的目光,管事低声说:“老爷自己悄悄的从后门看就知道了。” 大伯父顺着锁孔向内看去……顿时脸涨得涌红。 一脚踹开大门,他浑身哆嗦着骂道:“畜牲!” 只见苏怀琰正趴在香草身上气喘吁吁,丑态毕露,被惊破好事的两人吓得忙起身穿衣。 苏世通简直不能相信眼前看到一切,这还是那个他寄予厚望的儿子吗?这般无耻的和弟弟房里的丫头厮混……那药,不用说也一定是他指使着放的! 想到秦姨娘的所做所为,再看到苏怀琰的丑态,苏世通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身后有人扶了一把,他扭头,看到梅傲雪淡然的看着他,说:“该到做决定的时候了,就算世伯想隐瞒又怎堵得住府中的悠悠众口?孰轻孰重相信世伯心中有数。” 是啊,他如果压下这件事,也保不了秦姨娘和苏怀琰的名声,反而连他多年树立的长房嫡子形象都毁了!那本来式微的苏家就更难再翻身了……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说:“把八少爷和香草都捆起来!” 事情处理的很利落,侍妾秦氏因诬陷嫡子被重责二十板,发落到家庙剃度赎罪。庶子苏怀琰因毒害嫡子被开除苏家族谱,赶出京城永远不准回来,至于丫头香草与少爷私通还下毒害主,被杖责而死,尸体抛到乱坟岗子任野狗撕扯…… 苏莫离看到送梅傲雪出门仆人转身离去,才从角落中走出来,站在他马车前,低声说:“是你筹划的?” 其实这个圈套不算高明,当时场景很混乱,没有人仔细查看香草和苏怀琰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那是情香的味道。因为苏莫离体内有极阳珠,所以对这种香气格外敏感,所以才留心了。 连秦姨娘都以为是苏怀琰一时不忿指使香草下毒,可她没机会跟儿子说话就被盛怒之下的大伯父给处理了,这也是一招险棋。 梅傲雪挑了挑眉,脸上难得有了精彩的表情,他唇边含着一丝浅笑,说:“并不是,我只是被叫来客串角色的临时演员。” “什么意思?”这句话好现代,苏莫离吓了一跳,差点以为他是大魔王附体。 大魔王一向神出鬼没,就算被困在游戏里,也很有可能会装成任何角色戏弄她。 苏莫离不禁后退了半步,谨慎的盯着他。 可惜梅傲雪不是大魔王,他只是带着满意的表情说:“是怀瑾,一切都是他筹划的!他说……他的人生终于有目标了,他想活的很久很久,因为,他有一个人要保护。” 这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骄傲感是怎么回事?好像这位才是苏怀瑾的老爹…… “那枚玉佩是怎么回事?”苏莫离好奇的问。 “阿瑾那孩子对喜欢的东西很宝贝的,怎么会舍得把真的戴在身上?”梅傲雪说。 苏莫离也承认他是那种对自己喜欢的东西和人都百分之百珍视的人。 不过这孩子……究竟还是黑化了。可是,长獠牙的小兔子什么的,也蛮可爱的。 就这样,傲娇的,腹黑的,恣意的活下去吧,骚年! 苏莫离也微笑着望着梅傲雪,说:“梅三公子,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一点都不冷,是个很温暖的人?” 梅傲雪愣了一下,那笑意凝固在脸上,他咳了一声回避她的目光,淡然的说:“我该回去了。” 直到他的马车远去,苏莫离才感脚到,自己的话听起来貌似在“调戏”美男呐~ 听苏府的小丫头们私下八卦,梅美人在京中行情很热,许多门阀贵女为见他一面都装病求诊,提亲的媒婆把门坎都踏破了,可梅美人就那么高贵冷艳的挂在那里,任谁也够不着……难道他真是断袖? ------------ 23剧情推进中 正在愣神时,一个小丫头慌张跑来,匆匆行礼说:“七小姐怎么跑到后门来了?让奴婢们好找!快到前厅去吧,燕家来人了!” 燕家……苏莫离一愣。看来苏家这条线的结果触发了新剧情,燕家这条线也要展开了…… 当苏莫离赶到正厅时,正厅一片凌乱,办完了丧事正在收孝帘孝幔和祭祀用的礼器。 大伯苏世通面色略显尴尬的坐在梨花木太师椅上,而一位气场十足的中年美妇正用殷切的目光望着她。 “莫儿,你受苦了!”她冲上来把苏莫离紧紧抱在怀中,泪水滴落在她面颊,热热的…… 在这个世界中,她是唯一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就像妈妈一样……苏莫离的手也紧紧搂住她,轻声叫道:“姨母,莫儿好想你。” “有姨母在,莫儿不用害怕。”她安慰似的轻拍苏莫离的后背。 一道阴恻恻的目光却让她不禁一颤,越过姨母的肩头,一个风姿绝美的男子正含笑望着她……那目光像风暴前夕的深海,平静无波的表面下却是汹涌激荡的暗流。 苏莫离的身体不由一僵,姨母感觉到她的异常,回过头目光温和的望向男子:“你表哥听说噩耗与我昼夜兼程赶来,连路上生病都顾不得休息,他比我更惦记你!” 再看向他时,他蛇般阴冷的目光已变得温暖和煦,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又变成了完美的翩翩佳公子。 燕若麟既不像狼眸身上有股浓浓的彪悍之风,又不像苏怀瑾那种二呆萌货,他是被姨母从小严格教育培养长大,未来要做燕家家主的人。 一袭竹青色的锦袍更衬得他俊雅逸然、风度翩翩,无论和谁说话都带着和善的微笑,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怎么看都是位教养良好的世家公子。 可苏莫离知道,那亲切的微笑只是一张傩具,在面具下的真面目只有她才见识过…… “五年未见,表妹已出落成大家闺秀,长得越来越像……姨父。”燕若麟微笑,目光却落在母亲身上。 果然,他揣度兰挽月的心思很准,兰挽月高兴的拉着苏莫离仔细打量,说:“可不是,尤其是这双眼睛,最像她父亲,光彩熠熠的。” 苏莫离倒觉得自己更像兰家人,白皙的皮肤和弯弯的眉弓。也可以说她和渣表哥是有几分相象的…… 苏莫离一怔,突然想到她和大魔王哥哥长得就不像。 人类的基因真是莫名其妙,明明老妈也是美女来的,怎么她长得就那么路人甲,最多被夸声“秀气”、有“内含”。比起把一切优秀基因都抢走的大魔王还真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这时大伯父咳了一声,打断苏莫离缥缈的思绪,说:“兰夫人一路劳顿不如先住在苏家,明日再去祭拜令妹。” 兰挽月挑了挑眉,说:“不必客气,我们燕家在京城也有几处宅院,虽不及苏家古朴精美却也花费了几十万两银子,颇住得过,就不打扰了。” 苏世通脸色微变,连苏莫离都听出兰挽月语锋有些咄咄逼人。 “既然如此,明早在下会遣人去带兰夫人祭拜,就不虚留你们了!”苏世通重重一举茶碗,意欲送客。 一旁丫环忙走过来躬身引路,兰挽月微微颔首,神情颇为傲然,拉着苏莫离说:“咱们走。” “姨母……”苏莫离一愣,她没想到来的如此突然。还以为姨母今日只是来祭拜,待整理好一切才会来接她,哪想到姨母竟如此急切,她还没安顿好苏怀瑾的事呢。 连苏世通都坐不住了,站起来不悦的说:“兰夫人如此做事是不是太鲁莽了些?莫离是苏家人,未出服就被你带走,别人还以为我们苏家连个孤女都容不下呢!” 兰挽月柳眉一挑,冷笑道:“你们苏家当然容不下孤女!连陷害嫡子和莫儿通奸的谣言都传了出来,再住下去,只怕莫儿的清白就真的毁了!” 苏世通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疑惑兰氏刚刚到京怎么就听到这种消息。 兰挽月不屑的瞥了一眼苏世通,拉着苏莫离说:“回玉桥胡同的宅子,姨妈早就让人收拾好了你的闺房。” 还未等迈出厅门,只见一个身影急匆匆冲了进来,险些撞到兰挽月。 “你不能带七姐姐走!”苏怀瑾原本苍白的脸色急得泛红,横在门口手臂还微微颤抖。 就算是一切计划好的,但吃毒药吐血还是真的,他身体一向虚弱再加上急奔而来早已受不住了。 兰挽月惊讶之余不由打量起苏怀瑾,只见他虽然长得俊美不凡,但还是稚气未脱的少年,不由冷笑着望向苏世通,说:“这位就是苏大人的嫡子吧?果然像传闻中那样……身体病弱呀!” 苏世通尴尬的咳了一声,生怕苏怀瑾说出什么更让人见笑的话,忙问:“瑾儿,你怎么跑来了?” 他以目暗示一旁的下人把苏怀瑾拉下去。 苏怀瑾却更快的上前一步,冲兰挽月恭谨的行了个礼,说道:“兰夫人若强行接七姐姐走,岂不是更让人误会?为了七姐姐的名誉,兰夫人应该让她留在苏家。怀瑾在这里向夫人保证,以后绝不会再发生此类事件。因为……应该离开的,是那些不姓苏的人。” 他箭般犀利的目光瞥向远远站在游廊,只见一抹浅雪色裙边急急隐入黑漆木柱后……柳雪晴的面孔比孝衣更加惨白。 “是啊,姨母,我的东西还未整理,让我再住些日子……”苏莫离也低低附和。 听到苏莫离的话苏怀瑾嘴角不由向上弯了弯,瞟向苏莫离的桃花眼也不禁露出几分勾人的电波…… 这货不发春会死啊!苏莫离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过她没注意到,一束冷冷的目光早已落在她身上……燕若麟眯起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而兰挽月却笑了:“虽然外面传言苏家少爷‘天真无邪’,依我看却是个心思细密的人,可见传言都未必真切……”她望了一眼苏世通,说:“也许未来苏家还真要靠这位九少爷呢!” ------------ 24不要乱入剧情好不好 苏世通松了口气,其实苏莫离被兰氏接走对他并没有什么损失,相反却是甩掉了一个包袱。 “多谢兰夫人谬赞,方才的提意您也不反对吧?”苏怀瑾露出几分安心。 苏莫离翻了个白眼,毕竟还是个孩子,哪里知道兰挽月可不是轻易被说服的人。 果然,兰挽月缓缓道:“你说的不错,按理莫儿是苏家人,应该住在苏家。可是……她与我儿子若麟早已有了婚约,若在苏家有什么闪失你们可担待不起!” 在厅中的苏家人都不由惊讶的看着她,连苏莫离都傻了:她什么时候订婚了?还是跟渣表哥?喂,不要乱入剧情好不好! 兰挽月从袖中拿出一封泛黄的纸:“这是五年前家妹写的信,在信中已然与我约定两个孩子的婚约,虽然没过婚书,但这也可做凭证。所以,我是一定要把莫儿带走的,毕竟她是燕家未来长媳。” 苏世通见兰挽月如此坚持,又有信约,万一苏莫离在苏家出事,这个女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还不如干脆放手。 他开口道:“既然如此……” “不行!”苏怀瑾急忙打断,他咬牙说道:“既然如此,七姐姐就更不能住在燕家了,这样与礼不符,未成亲之前七姐姐都是苏家的人!” 兰挽月淡淡的望向苏怀瑾,一字一句却如一柄钝剑,带着冷酷的寒意,说道:“虽然燕家只是一介商贾,就算苏氏是簪缨世族,想要驳我的面子也要掂量一番。而你……成为当家才有跟我说话的资格!” 苏世通面色一凛:燕家……跟许多皇族贵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因为有许多生意是皇族贵戚入了暗股的。从北方草原的茶叶到闽粤沿海的私船,只要赚钱的买卖燕家都有涉足,所以兰挽月的话却也不是自矜。他得罪不起燕家……于是,苏世通厉声喝道:“这里哪有毛孩子说话的份,你们还不把九少爷拉出去!” “爹爹……”苏怀瑾被仆从们拽出厅外,最后望向苏莫离的目光充满了绝望…… 苏莫离暗中叹了口气:姨母霸道强势的性格依然如故。 于是她恭顺的低头说。“姨母,我去收拾一下东西随后再走。” 一回到听鹂轩,她马上叫丫环去找苏怀瑾。 苏怀瑾一进门就急切的奔到她面前,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里满是忧怒:“七姐姐,你不要嫁给燕家人,不要离开苏家!” “这件婚事太突然了,我根本不知道。但是……离开苏家却是势在必行的!”苏莫离知道,就算她想出一万个办法,也不能阻止剧情君推进。毕竟燕家这条线以后会牵扯出两个备选男主,不可能拒绝。 “咳……”一口鲜血涌了出来,顺着姣好的唇瓣蜿蜒而下,滴落在白衣上。 他是强忍着内伤支撑到现在吧?苏莫离心中一紧,忙扶住他。 他目光幽幽的望着她,说:“在七姐姐眼中,那个男人比我这个废人强百倍吧?” “我根本不知道姨母什么时候跟我娘订的婚约!而且……我不会嫁给他的!”苏莫离说。 “那婚约怎么办?”他的手紧紧握住她,似乎急切的想从她眼睛中找到答案。 “姨母那个人很固执,而且性格暴躁。不能做惹怒她的事,唯今之计只能先同意,到了燕家我会想办法解除婚约的。你先养好身体,总之在燕家我是自由的,有办法出来见你。” “万一……那个男人执意要娶你怎么办?”苏怀瑾担忧的问。 怎么可能,那个渣男恨不得置她于死地……苏莫离当然不能说,她只得解释道:“虽然表哥表面上对我很好,可我知道他非常讨厌我。” “就算讨厌也是有婚约的,不是吗?”突然传来的陌生男子的声音让苏莫离差点摔倒。 回头过头,不知何时,那个青竹般秀挺的男子已倚在门边,带着一丝微冷的笑意正望向他们。 渣表哥是怎么进来的?居然没有一丝声音!苏莫离怔然望着燕若麟……一周目,她可是到了被他出卖时才知道他讨厌自己。而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就已经露底了!这剧情究竟会如何发展啊? 燕若麟径自走进屋来,坐在玫瑰交椅上,神情自若的说:“不给客人上杯茶么?” 不管怎样,该来的也挡不住。有什么招术她接着就是了! 她端起缠枝牡丹的甜白瓷茶壶,倒了杯木樨清水,平静的说:“难道表哥真以为我年纪小看不出来吗?既然今天说到当面,我觉得婚约的事取消,对你似乎更有利……” 一周目,燕若麟在刚中踏入京城就已经处心积虑的计划如何接近葛青芩,攀上葛首辅这颗大树。 她的话让燕若麟一震,他似乎起了疑心,眼神中露出一丝惊异。 当年那个像成日粘着他的小丫头似乎有点不同了……那双眼中没有过去那种热切和期盼,平静的让他陌生。他明明掩饰的很完美,不可能被她看透!可是那目光却像是洞悉了一切后,厌倦了他的伪装似的。 就算被看穿又怎样?他微微挑眉,饮了一口木樨水,笑道:“我讨厌吃桂花糕,可母亲喜欢,我就可以忍耐着吃下去。无论多恶心,还是能微笑着说好吃……以至于这么多年她依然认为我最喜欢吃桂花糕。” 苏莫离垂下眸子,看着那只握茶杯的手,指节分明却修长有力……她知道,燕若麟为了坐稳燕家长子的地位是绝对不会忤逆姨母的。 这对母子的关系一周目里就让她感觉很异样,却说不出哪里奇怪。但他说的也是事实,一周目她都让他烦成那样,表哥还是对她“和颜悦色”,从不在姨母面前表现出不耐烦。 苏莫离以为他会一直伪装下去,却没想到刚刚碰面他就承认了。 “要与讨厌的人捆在一起过一辈子,不是吃桂花糕这种小事,这样也无所谓吗?”她抬起头望向他。 ------------ 25你妹才是桂花糕! 燕若麟唇角扬起一丝弧度,说:“反正我也要经常去各地经商,南国嘉果、北地鲜酿由我品尝,至于‘桂花糕’,只要静静的摆在桌上让人看见就好了。” 苏莫离:“……” (?_?)#你妹才是桂花糕! 他的目光挑衅的望向苏怀瑾,看到他紧紧握起的拳头在颤抖,不屑的嗤笑起来:“看来苏九少爷喜欢吃‘桂花糕’,不过,桂花糕毕竟装在燕家的盒子里,想要吃也得凭本事!” 说完,他上前一把拉起苏莫离,说:“这些破衣服不要收拾了,以后会做更好的。” “站住!”苏怀瑾大声喝道。 燕若麟眯着眼睛问道:“不知苏九公子有何理由阻止我和……未婚妻离开苏家?” 苏怀瑾的目光望向苏莫离,缓缓的说:“七姐姐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我永远不会忘记!为了想要的东西哪怕去抢、去夺!所以,你一定要等到我实现梦想的那一天!” 依是那个孱弱单薄的少年,静静矗立在面前,可那双眼睛中却是咄咄逼人的锋利。比火焰更炙热,可灼烧一切。 苏莫离微笑,目光坚定的望着他,说:“我相信你!” 最终,还是要再经历一次…… 苏莫离已经无力吐槽了,坐在马车上,手被姨母暖暖的握在手中,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可她的心却不能平静,明明很努力,结果每一个男主都有各种各样原因不能攻略。世仇、血亲、渣男、变态……而且那枚坑爹的极阳珠还必须定期吸阳气,否则她和两个崽子都得饿死!还得寻找新备胎啊…… 正愁绪无状之际却被姨母重重一捏手腕:“莫儿,我们到了!” 苏莫离只觉马车一顿,停了下来。早有仆妇上前摆梯凳,扶娘俩下车。 掀开轿帘,才看到宅邸全貌。外面只是普通的黑油漆门,兽头铁环,十分简朴。不过绕过门口的雕着巨大福字的影壁墙,却又是另一番情景。 虽然燕家是土豪但社会地位却不高,不能僭越法度逾制建宅,所以外面修得低调,可内部却装潢的高端大气上档次。 峻壁巍墙,雕梁画栋,珠帘摇玉,处处透露着主人的身价不菲。 像这样的宅子燕家在京中就有四处,还有城内的几十间铺子、京郊的田地果林和水陆货场。南边货物都是自己家船队从水路运进京的,然后再换了马车骆驼转向北方和蒙兀。 而这,仅仅是开始……苏莫离知道,再过几年,当燕若麟攀上肃王,又娶了首辅葛次芳的长孙女葛青芩,燕家还会得到广东市泊司发的朝廷凭牌,成为唯一有资格养海船出国贸易的皇商,果然是土豪中的战斗机。 苏莫离任姨母拉着手,垂着眸子迈步进了房门。 就算是再一次重生,可这样的精美而品味高雅精致的摆设还是让苏莫离感脚晃瞎了太合金狗眼。 且不说别的,只那一扇《和靖观梅图》的漆屏,漂霞砂金,?嵌堆漆,屏上梅花点点如雪,栩栩如生真乃是绝佳上品,少说也值几千两银子。 还有墙上那些名人字画、紫檀案上金边三剔撞盒、撒金文台手箱、青玉云龙钵……光是那一块靠墙而立的一人多高芝草流云灵璧石,没个几万两也是置办不起的。 兰挽月一挥手,进来八个婢女,手中捧着各色衣料,金玉首饰,说:“这八个丫头是伺候你的,衣服首饰都是匆忙的从南边带来的,不曾细细挑选。你先将就用着,以后看到什么好的再置办。” 八个?土豪姨母出手就是大方啊!就算她是植物人都用不了这么多人伺候。 苏莫离赶紧说:“这样贵重的东西即便是门阀贵女身上都不为过,莫儿怎么受得起?况且八个丫头实在太多了些……在北疆我和柳妹妹才一人一个丫头。” 兰挽月冷嗤了一声,说:“你娘简直就是养了个白眼狼!那姓柳的丫头心黑手狠,差点把你毁了。若不是武英侯夫人暗中派人通知,我还蒙在鼓里呢!” 原来……是武英侯夫人告诉姨母的。苏莫离挽着姨母的胳膊撒娇道:“武英侯夫人对我帮助良多,过几天我想去拜会她。” “这是当然的,”姨母落坐,一副长谈的样子:“过两天我准备礼物你亲自登门道谢。不过,莫儿你也的确需要历练,若不是梅三公子拿出玉佩,你的名声就彻底完了!我想把状元坊街的那间金铺交给你打理,多积累点经验,毕竟以后是要做当家主母的人。” 苏莫离眼角的余光望见燕若麟正端着飞雁衔芦图案的茶盏,面无表情的坐在旁边。 “这样……不太好吧?”苏莫离为难的说。 “有什么不好,你是未来燕家的长媳,替我管金铺也名正言顺。”兰挽月不以为意。在燕家,她要做的事有谁敢说不字? 在她未嫁给燕家前,燕家只是江南行商,丈夫又是独子,一向多病体弱,这些年全凭她苦心经营,再加上有妹夫苏世勋的帮助,打通了北疆的通道,南北货运利润丰厚,才积累下巨大的财富。 她看到燕若麟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垂下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波动,唯有那碧色青釉如美玉般的瓷盏中漾起一圈涟漪…… 渣表哥的表情越是淡然,心中波澜就越大。因为苏莫离知道,那个金铺可是他洗钱的地方! 苏莫离甜甜的笑道:“既然姨母这样说……那莫儿就越俎代庖替姨母管几天。” 碧月如洗,清辉给朱楼画阁蒙上一层淡淡的清霜色。透着微光的槛窗上印着一簇盛放的秋芙蓉。 极静的夜色中,除了更漏点滴的声再无其他声响。 燕若麟正在灯下对账目,一旁侍立的中年男子不敢打扰,直到他搁笔抬头,才上前行礼。声音有几分焦急:“少爷,听说夫人让苏家小姐管金铺了,那批货正要出手,这该如何是好?” 燕若麟挑了挑眉,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腕,说:“有人当替罪羊,不是更好么?” ------------ 26作者有话说哦 中年男了一愣,脸上只剩下惊愕的表情:“少……少爷,这样做真的可以吗?苏小姐深得夫人宠爱,夫人会不会追查下去?” 燕若麟像被刺了一下,冷笑道:“寄予的希望越大,受到的打击才越大。母亲只会想办法替她掩盖错误,怎么可能去追查。” 中年男子会意的点了点头,说:“若是这样,还可以在账目上动动手脚,以后,只怕夫人就不会再想着把权力分给表小姐,只能更加倚重少爷您了!” 燕若麟微微扯动嘴角算是表示满意,毕竟陈掌柜也跟了他十年,从他刚刚接手家族生意时就背着母亲投靠了他。 陈掌柜见少爷再无吩咐,才躬身退了出去。 桌上的烛火跳动摇曳,燕若麟打开桌上的紫檀螺钿文宝盒,想拿剪子剪去过长的烛芯,结果手却顿住了……重叠的信稿名刺下露出一角褪了色的花笺。 他没有拿剪子,而是把那花笺拿在手中。花笺是手工制作的,早已不复往日的鲜丽,摸上去微微的刺着手尖……十年前的旧物,他几乎都快忘记来历了。 “表哥表哥,你看,这是我自己做的花笺!以后我去了北疆,你就用这种花笺给我写信吧!” 那张弄得跟花猫一样的脏脸突然跳到燕若麟面前,害他笔一歪,把一篇快临完的拓帖写出了格。 他皱眉看着那双被染的绿油油的小手,心中早就恨不得把她丢出院去。于是不耐烦的说:“我没空,再说这么难看又颜色不均的花笺谁要用啊……” 突然,不远处传来笑语之声,他抬起头正望见母亲和姨母正挽着手从假山石边走来,燕若麟一把抢过花笺,眯着眼睛说:“不如表哥帮你造花笺?” “太好啦~”一双小绿手抓着他的袖子,顿时印上两个爪印。 他咬了咬牙,拉起脏兮兮的小手起身向花园走去。 指挥婢女们采了新鲜的蜀葵叶子,捣出绿色的汁水,他亲自加了云母粉和明矾和均,再把又硬又厚的白鹿纸放进去拖染,一张张晾在太阳下…… 那个讨厌的小不点就瞪着一双大眼睛呆呆的看他:“表哥,我也想试试……” 他知道,大人们就站在高处的怀远阁上看他们,他就更应该好好表现……于是,他微笑着抓着小不点的手把纸在蜀葵汁中轻轻一拖,洁白的纸变得鲜绿,还带着蜀葵清新的香味。 再挂在绳上晾干,裁好,撒上金粉,就成了漂亮的花笺。 “表哥好厉害,什么都会!”她星星眼的望着他。 是啊,他什么都会,可却不能按自己的意愿选择未来……包括娶她! 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她的?大概是偷听到母亲和父亲的对话那时吧…… 原来他的命运早就被决定好了,可他却没有反抗的资格。因为……他并不是母亲所生的嫡子。 如果反抗,依母亲那种性格,大概会把真相公布出来,然后从其他庶子中选一个替代他吧。 他只能拼命的学习,超越所有人,变得更优秀才能不变成弃棋。 他还不明白婚姻真正的意义,可却知道,这一辈子都跟这个小不点绑在一起了。 可为什么,母亲对这个小不点那么好?眼神中永远是温柔宠爱。而对他,哪怕做错了一点小事都要受到惩罚? 小孩子的直觉很可怕,他能从母亲的眼中看出不屑和轻视。无论他做的多优秀,都只是被认为应该这样的。 无论他多努力,都讨不到母亲欢心,这个什么都不做的蠢丫头凭什么能得到母亲认可? 他讨厌她,这种讨厌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但没有减少却越来越多。 回忆让他不快,拿起花笺,送到烛火边。花笺燃烧,卷曲成灰,映亮了他那双冰冷清冽的眸子。 苏莫离咬了一口苹果,干脆清甜。阿甲奉上红罗香帕给她擦手,另一旁的阿乙正用珍珠粉浆给她按摩手指,后面的阿丙则用小箸夹了块杏花香饼放入香炉中,清郁的香气在空气中氤氲开来,至于其他打酱油的丫环们也都各司其职。除了三急,苏莫离简直成了手都不用抬一下的植物人。 虽然物质上满足了,可“精神”还空虚着呐!因为有一段时间没吸阳气,无论是极阳珠还是她的身体都在极度“饥饿”的状态。 还好姨母终于开恩,让管金铺的陈掌柜派人接她去状元坊街去看看。实在不行……听说旧帘子胡同那边有相公堂子,蟑螂也是肉啊,她可不想“饿”死在游戏里。 打定了主意,她拒绝了姨母让渣表哥跟她同去的提意,说要自己熟悉金铺的生意。 陈掌柜是个脸色阴郁的大叔,一周目就觉得他眼熟,但当时是囫囵吞枣的走情节,根本没有注意这个打酱油的角色,现在仔细看,苏莫离才发现,这张脸……分明是中学时代的教导主任嘛! 你看大魔王的报复欲有多强,不就是教导主任搜出很多女生写给他的情书,然后把他叫去批评过嘛,至于这么记仇吗? 她和大魔王念的同一所初中,这三年真是留下了许多“梦魇”般的记忆。好在后来她和大魔王的成绩不在一个段位上,不用再跟他一个高中,很幸福很平凡的度过了高中和大学生涯。 不过再仔细想想,似乎游戏里很多角色居然都是她熟悉的脸,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是时时提醒她,她可是在他的领域内? 再回过神,教导主任……不,是陈掌柜的脸色已经更加难看了几分。他把手中那一摞厚厚的账簿重重撂在桌上,说:“想必表小姐在想事情,在下还要去照看铺面,就不再继续唠叨了。这些是金铺这几年的账目,还请表小姐过目。”说完草草行了个礼走出门外。 苏莫离随便翻开一本账簿扫了一眼,只见账簿写的十分工整清楚――陈掌柜记的账自然是毫无瑕疵的! 作者有话说:亲爱的筒子们,偶可系第一次爬上来给大家留言呐~o(n_n)o 不知道大家看得嗨皮不嗨皮,有什么意见可以说说嘛~都沉默着我心里好没底。 这种欢乐向的np文,不知道大家喜欢不喜欢。 当然,如果喜欢就请收藏一下吧,以后没了推荐就找不到鸟~点一下收藏以后就可以在书架中看到了哟! ps:本人是食肉派,后面肉戏大大的有!想看的筒子们就收藏吧! 你们的收藏和点击就是偶的动力~哈哈哈哈 ------------ 27要不要买个玉势先? 要知道姨母本身就精通生意账目,手下还有三四个十分厉害的管账娘子,燕家在南北各处的账目都由那几个管账娘子打理,若想在姨母眼皮子底下做假账,陈掌柜……不,是渣表哥还没那么蠢。 苏莫离嘴角浮起一丝浅笑……她对跟来的丫环们吩咐道:“你们去外面守着,万一陈掌柜来,告诉我一声,我要仔细看看账本。” 丫环们只得鱼贯而出。不过她们可都是兰夫人派来的,当然不可能完全听从苏莫离的话。 阿甲悄悄从窗缝向内张望,只见苏莫离拿过一摞账本,摆得整齐,然后……枕在下巴底下:“zzzzz” 阿甲:“……” 当陈掌柜刚刚送走一个老主顾回到后堂时,却见伺候表小姐的丫头们都偷懒的跑到回廊里,围着逗弄回廊上挂着的白鹦哥。 见陈掌柜回来都忙不迭起身…… “表小姐呢?”陈掌柜不悦的问。 燕府的丫环一向守规矩,看来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才跟了表小姐几天就变得这么放肆! 丫环们拘谨的回道:“表小姐在房间里看账本,等我们通报一声。” 阿甲忙敲了敲门,高声说:“表小姐,陈掌柜回来了!” 可里面却没有回答……表小姐睡得也太死了吧!阿甲着急,又用力敲了两下:“表小姐!” 陈掌柜阴沉着脸一把推开房门,却只见房间空空如也,那摞摊开的账本被压出一个“坑”,上面还有疑似口水的痕迹…… 此时的苏莫离早已换上一身墨绿云纹嵌八宝的长衫,襟口镶着一圈儿细细的珍珠狐毛锋领,腰间系着玉灵芝宝石绦环,白?皮靴子,乌黑的长发用一只猫眼石金簪绾住,一身高富帅世家公子的打扮。 游戏里真是变装无压力啊,只要一进成衣铺子,交付银两,“咻”的一声就变成男装了。 装成男人去“嫖”男人……这种事虽然不靠谱,但也好过“饿”死。 她觉得,反正只要能挑起男人欲望,吸到阳气就行了。哪怕那个男人是小倌,就算是弯的她也可以掰直嘛! 话说bl游戏她只玩过一款,还不是太懂……咳咳,是不是应该先去买个玉势之类的“工具”捏? 正在思考少儿不宜的东西,却被胡同里突然冲出的人给撞倒在地。 没看清那人的面孔,他早就连滚带爬的起身,狼狈的向人群中钻去。 还没等苏莫离发火,胡同里又冲出两个女人,像一阵旋风过追了过去。 那个人踉踉跄跄的没跑几步就被追上,那个生得高大壮硕的女人只轻轻用门闩一扫,便把逃跑的那人给扫倒在地。 不一时,街上的闲人就围了上来,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只能听到谩骂和殴打的声音。 苏莫离从地上爬起来,本来想一走了之。可心中突然一动,游戏中的每一条情节都应该是有存在的道理。这也许是一个情节的触发点,她可以不理会,直接去旧帘子胡同,也可以选择去看一看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苏莫离拍了拍身上灰尘,走上前去分开人群。只见那个手执门闩的女人年纪有四十许,生得高大壮硕,一脸横肉,挽起的袖子露出半个鬼头青纹,身上还溅了许多血点,样子十分骇人。 而那个年轻的女子却生得颧骨高耸,瘦骨伶仃,虽然长相不丑,却怎么看都有股天生不足的内怯之感。她没有打那个人,却躲在老女人身后咒骂:“居然敢偷东西,打死他都不多!” 而那个被两个女人追打的男子却狼狈的抱着头,鲜血从额头流下,染红了粘满泥土的破旧布衣。 苏莫离见那老女人下手十分狠毒,木门闩都染了红了,鲜血飞溅落到众人的衣服上和地上…… 那个瘦弱的男子一声不吭蜷曲着,不知是不是死过去了,而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 苏莫离不由皱紧眉头,高声道:“再打就要出人命了!他偷了你们多少银子?我替他还就是了!” 那老女人停了手,抱着胳膊上下打量苏莫离,声音十分刺耳:“我教训自家女婿关你什么事?” 女婿?原来不是小偷啊!难道是在外面养小三被抓住了? 苏莫离惊讶的看了一眼老女人,只见她长得孔武有力,一双大手虎口有茧,应该是常摸刀的,身上却穿着上好的杭绸,戴着满头的金饰,怎么看都有种违和感。 苏莫离微微施礼,道:“这位大娘,不是在下要管闲事,只是有一事不明,既然他是你女婿更不应该下狠手,万一打死了你女儿岂不要守寡了?” 苏莫离说话行止有礼让那老女人想找茬却无从下手,只得瞪了她一眼道:“这小子是我花大价买来的倒插门童养婿,当初花了八十两足纹水色官银!写了卖身文契,既入了我陶家门,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别人管得着吗?” 看她胳膊上纹着鬼面,苏莫离猜想,也许她是母大虫之流的狠角色,所以当街打人居然无人敢管,而那些看管市集的杂役此时也都不知闪到哪里去了。 苏莫离连连点头,说道:“定是这小子惹了大娘生气才会如此教训他!” 陶氏哼了一声,指着蜷缩在地上趴不起来的男子喝道:“当初这小子的爹犯事冲军,他娘带着他都快饿死了,是老娘好心才同意买下的。原想着他爹是读书人,这小子识字又长得白净俊秀给我家女儿当个童养婿也充得过门面。谁想到……这才不到三年,就得了恶疮!脸成了这样还能参加科考了吗?让他干点活,这小子居然还偷东西想逃跑。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两天不揍浑身难受!” 说完狠狠踹了一脚,那男子发出一声闷哼。 某只迷糊:对不起啊对不起!居然把28章当成27章发出来了!改正~ 感谢大家热情留言,看了留言码字更有动力鸟!o(n_n)o~么么哒! ------------ 28刑夫落泪痣 他的手紧紧捂着怀中的东西,声音微弱:“不是的……我偷偷拿个饼是想给……给我娘吃。她的病又重了,身边没人管,我只是想去看看她,真的不是要偷东西吃……” “不要脸!偷我们家东西给那老不死的,你吃我家喝我家,还要我们替你养那老不死的?”陶氏的女儿掐腰,声音尖尖的,像只小老鼠。 “花容,求求你,我会多干活,好好伺候你和阿娘。求你让我去见见我娘吧,我怕见不到她最后一面!”那男子哀求着。 手上的鲜血抹到陶花容的绣鞋上,她不禁尖叫,用力踩他的手,骂道:“丑八怪,别碰我!” 比起这对母女,苏莫离更愿意相信这个童养夫的话。是因为他生了恶疮,所以陶氏母女嫌弃了他,反正是花钱买来的,他娘又病得快死了,就算虐待死他也没人敢出首告官……冷漠刻薄如斯真是毫无人性! 苏莫离转过身对陶花容微笑道:“姑娘不必为这种人生气。” 不过这姑娘还真对不起花容这个名字……距离如此近,苏莫离发现她眼睛下有处可疑的瑕疵。 陶花容一见“帅哥”冲她微笑,不由收敛了许多,想骂人的话也咽了下去。 苏莫离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低下头递到少年面前。 他不由一愣,艰难的抬起头,一张清秀婉然的面孔映入眼中。那奢华的锦袍?靴更让他自惭形秽,他怕这位“公子”看到他的脸会吓到,忙深深低下头。 苏莫离也不由吃惊……这张脸真是很恐怖。溃烂流肿,有的地方已经发黑了,看来病的十分严重。 “怎么会变成这样?难道没有看医生吗?”苏莫离轻声问道。 看到这位“公子”没有嫌弃和惊恐的神色,少年却更加自惭形秽,不敢接她手上的帕子,悄悄向后挪了挪。说:“有一次发高烧之后就起了水泡,结果水泡破掉就成了这样……我不明白,上天为何如此对我?我真的很努力,想去考科举,想让阿娘和花容高兴,可我却……”他把头埋在地上,声音却已哽咽。 “既然他如此不堪,的确配不上花容月貌的陶姑娘,倒不如把他转手卖了倒能赚几文钱还省得惹陶家婶婶生气。”苏莫离冲陶姑娘微微一笑。 陶姑娘的脸顿时红了,瞪了地上蜷缩的丑八怪,说:“这副鬼样子哪有人会要他啊!”却被陶氏拉了一把。 陶氏冷冷的看着苏莫离说:“这小子生是陶家人,死是陶家鬼,想在老娘跟前弄鬼你还嫩了点!” 苏莫离垂下眸子,笑了一下,说:“借一步说话,有件事要跟陶大娘说。” 陶氏环视四周,围观的人刷一下都闪的老远。陶氏抱着膀走到苏莫离跟前,一脸防备的盯着她说:“别以为你说两句好听的老娘就会低价把他卖给你!” 她是怕这童家婿把陶家那点阴私之事都泄露出来,所以才宁可折磨死他也不买。 高大的陶氏站在面前,那种压迫的气势和威胁把个子小巧的苏莫离笼罩其中,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极寒的光芒,像锐利的冰刺直戳入心,陶氏也不禁惊讶了一下。 她手下养着几十号亡命之徒,在郊外开赌坊黑店,一般的男人都惧怕几分,这个小小年纪的少年居然敢“挑衅”她? 苏莫离眨了眨眼,轻声道:“陶姑娘眼下有疤,定然是去痣时留下的痕迹。听说那个位置的痣有个名号……” 她没有说出来……是刑夫落泪痣!这就是陶花容为何找不到夫家而是要买童养夫的原因。 就算用药除去痣,可细看依然可以看出痕迹,再加上陶氏是个母老虎,一般生活能过的去的人家谁敢娶陶花容? 陶氏听了又上前一步,眯着眼睛,低声威胁道:“你想横着出这条街么?” 苏莫离扬起头,轻笑道:“陶大娘误会了,在下有个方子,可以让疤痕消失。不知这个条件能不能让陶大娘把这人让给我?” “你要这个丑八怪做什么?”她狐疑的望着苏莫离。 苏莫离低低说:“我有个族叔养济院的头儿,需要收罗些‘可怜’人,府官来视查才能支银子。这小子的脸够吓人,再毒哑了,打折腿就更好了!反正这个人的存在会影响花容姑娘再找婆家,还不如趁机让他永远‘消失’的好。” 的确有些养济院为了吃空饷会在官员来之前临时找些老弱病残,也有为了把饷银揣进自己腰包而把养济院里一些无亲无靠的人弄死。这小子原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陶氏眯了眯眼睛,问道:“你那药方真的好使?” “当然,现在就可以让陶姑娘试试。”苏莫离就差拍着胸口保证了。 “跟我来!”陶氏拎着门闩说。 她在前面走,街坊众人都不由闪得老远,用怜惜的目光望着那个童养婿。 当初可是个儒雅俊秀的少年,还没有两年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转过街进了胡同,肉铺前有几个流气的伙记在磨刀,还有柜台后正卖猪肉的,见到陶氏都行礼:“老板娘回来了。” 陶氏点了点头,把棒子丢给伙记,引着苏莫离进到后院,因为常年杀猪,后院青石地面都染得有几分暗红,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 就算在这里杀个把人,也绝对不会发现……苏莫离用手帕捂着鼻子想。 看了一眼后面一瘸一拐几乎要倒下的沈清嘉,陶氏满眼鄙夷,从描花小箱中拿出卖身契,说:“你给我女儿试药吧。” 苏莫离也从随身的小荷包里拿出一个净白小瓷瓶,给陶花容涂在脸上,又用热水的蒸汽熏了一盏茶功夫。 原本暗黄毫瘦弱的皮肤就变得明亮粉嫩,按上去还水水滑滑的,那处疤痕也变得浅了许多,跟肤色很相近。 陶花容对着镜子露出欣喜的笑容,叫道:“娘,你快看,好像淡了许多呢!” 陶氏冷哼了一声:“谁知道是真是假?万一久用对皮肤有伤害怎么办?” ------------ 29不祥之感 苏莫离把小瓶宝贝似的放进荷包,说:“我爹在北方做生意,这是与肃慎人换的,用百年参果、雪蛤、北虫草和蜂王浆按古方合成的养颜膏,生肌去皱,美肤养颜。上千两银子只做了五瓶,其余四瓶都卖给了宁王妃,只有这一瓶在我手上,你若不信就算了!” “怎么会?我相信你!”陶花容着急,一把抢过苏莫离手中的玉瓶。 宁王妃可是有名的美颜高手,在美容养颜上可是非常舍得花银子,而且她用什么很快就会在京城流行,所以陶花容十分相信。 陶氏不由翻了个白眼……这孩子就是沉不住气! “娘,既然真这么好用,就换了吧!”陶花容急切的说。 苏莫离把那张泛着旧色的卖身契攥在手里。 而一直沉默着仿佛不存在的少年,此时却突然抬起头,深深看了她一眼。 眼中说不出是绝望还是早已对命运失去了兴趣,只剩下片黯然,像是被冰雪封住的幽池,一丝生气都没有。 “走吧。”苏莫离轻声说。 他拭去嘴边血迹,用手帕把脸挡住,只露出一双黯淡的眸子,像个影子默默跟在她身后,连头都没回,走出这座满是痛苦和恐惧回忆的樊笼。 穿过两个胡同,苏莫离突然转身,看着他,说:“你没伤到筋骨吧?” “我……奴才没事,能走远路的,公子。”少年垂下眸子,还有血迹从袖中渗出。 “走远路?”苏莫离皱了皱眉。 “不是要出城么?”他尽量挺直身子,却抑制不住的颤抖。他似乎鼓足勇气,开口道:“公子,能不能……让我在临走前看一眼我娘?求求你,我一定听你的话,无论干什么都行!” 看到他这副“视死如归”的倔强样子,苏莫离叹了口气,忍不住说:“那是我骗她的说词啊,笨蛋!我只是想带你去医馆看病!待你好了就送你回家,你不是说还有生病的母亲没人照顾吗?” 他仿佛被雷击中,瞳孔紧缩,涌起巨浪潮汐般震荡着……有多久,没有人如此平和的对他说话?在陶家,没有谁把他当人看待,他只是比牲口强一些,可以听懂他们的话而已。 他能得到的只是更深的绝望,可他不能死,就算是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也不能死!因为母亲和弟弟全靠他每个月的那一点点月银才能生存下去,被卖到花楼的妹妹也还没有消息…… 还要到堕落到怎样的深渊才能结束?每当寒冷的冬夜,他只能蜷缩马厩里,用草裹紧身子,咬紧牙关,甚至听到自己牙齿相碰的颤抖声……他想死,却舍不得死!这条命背负了太多的仇恨还未报! “公子所说是真的?”他的心跳如鼓,紧张的连呼吸都快凝滞了。 他早已不再相信这个世界还有什么真正的善良,可是,像他这样身无分文连面孔都毁了的人,又有什么可让人觊觎和利用的呢? 苏莫离觉得,这少年就像被关久了的鸟儿,即便打开笼子,它也不敢相信自己获得了自由,眼中除了迷惑茫然还有深深的戒备。 她从袖中出卖身契递给他,说:“既使你遭遇了许多不幸,看到了人性最丑恶的一面,也不要沉沦下去!只要有一线希望都不能放弃,因为我相信,天上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经历最严酷的寒冬,想必你会比常人更加珍惜春暖花开时的绚烂。” 死死的攥着卖身契约,少年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他鼓起勇气抬起,望向那华衣少年……那双灵动的眸子中平静无波,就像深邃的湖水,敛着波光让人觉得温暖而舒服,仿佛能把人吸进去一般…… 直到苏莫离叫了他两声,他才惊觉自己居然没礼貌的盯着人家看了许久,慌忙低下头去。 苏莫离说:“我带你先去医馆看病吧!” 少年冲她深深鞠了一躬,说:“多谢公子好意,为我赎身已然花费靡多。况且我担心重病的母亲和幼弟,想回去看看她们……” 苏莫离皱眉说:“你这副样子我怎么放心?若在半路上晕倒无人求助,倒白白浪费我一片苦心!” 最主要的是……明明做了好事,怎么游戏系统也没个奖励?难道弱肉强食,打倒一两个渣男才是大魔王设定的奖励? 不死心的苏莫离说:“干脆我陪你去吧,看你到家我也就放心了!” 少年沉默没有拒绝,想来他也没钱雇车回去。 在南城门口雇了辆马车,少年说了个地名,是京郊一片烧砖的手艺人住的穷洼子。 马车摇摇晃晃在土道上行进,少年虽然看上去快支撑不住,但他还是很仔细的把头发重新捋顺。 看着那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灵巧的翻动,很快就把长而凌乱的头发挽好。掀开轿帘,随手折了只路边的柳枝,横插髻间,露出白皙挺直的脖颈来。 虽然蒙着面孔,可从他优雅的坐姿和动作苏莫离能想像出昔日这少年有着怎样的风姿和仪表。只可惜明珠蒙尘,美人薄命…… 他掸了掸衣上的尘土,眼中却满是期待和激动。终于能见到母亲和弟弟,就算过的再苦,毕竟一家人能在一起。 终于到了地方,他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朝砖窑最远的那间破草房跑去……苏莫离付了车钱也追了上去。 不过,少年急促的步伐到了跟前却顿住了。苏莫离看到,破败欲倒的草屋门板早已倒在一边,黑漆漆的大门洞开着,里面却空无一人,只有墙头挂着的一串白纸钱,刺人眼目…… “娘!”他冲了进去,可没有人应答。炕上的草席都被鸟雀和老鼠啄啃光了,露着泥坯,房屋里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像是许多都没有住过的样子。 不祥之感迷茫在心头,苏莫离上前拉住少年,说:“我们还是去村里问问别人吧!” 少年紧抿着苍白的唇,点了点头。 走到砖窑那边,看到许多人在拖泥坯,看到蒙着面的少年都不由停下了劳作。 ------------ 30梅三公子的脑残粉 “许大叔,我是清嘉啊!我娘和弟弟去哪了?为什么家里成了这样?”他上前拉住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急切的问着。 许大叔听到他的声音才惊讶的说:“是清嘉?你的脸怎么……唉~你来晚了一步!你娘一个月前去世了,因为埋葬不起,你弟弟自愿卖身葬母,因为他能写会算被一个川泷商客买去当了小伙记,如今已走了二十几天了!” “什……什么?为何没叫人去城里给我送信?”少年的脸色愈加青灰,失声问道。 许大叔眉头拢起个“川”字,严肃的说:“咋没去咧!你弟弟央求俺,俺就让小三子半夜就起身,走了三四个时辰才走到城里,找到你丈母娘家。结果你那丈母娘把俺家小三子一顿臭骂,说给了你家八十两银子早就仁至义尽,与林家再无瓜葛。还说再来借机想炸银子就打折俺家小三子的腿!看到那一帮武刀弄枪的伙计,小三子也不敢再找你。” “许大叔,我弟弟……他被什么人买去的?”少年的声音已经哽咽了。 许大叔叫人继续看烧窑,带着少年和苏莫离回到家里,从床头的布包中拿出一张纸来,说:“这是你弟弟给你的信。俺一直保存着,就是待你来有个交代。说起来你们林家也够苦的,就因为得罪了那不该得罪的人,弄得家破人亡!” 少年接过信的手在颤抖着,苏莫离看不到信的内容,但从他的表情能看出失去亲人的悲恸…… 苏莫离心里也小小的酸了一下,这种苦情戏太戳人泪点了有木有。 “弟弟……”他死死的把信捂在胸口,泪如雨下,突然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苏莫离距离最近,一把扶住他。 这少年得在陶家受了多少折磨啊……苏莫离觉得他靠在自己身上轻得几乎像一片叶子,瘦骨嶙峋的手臂和突出的骨节看上去让人既惊骇又心酸。 触到关节处,苏莫离才惊觉,一手濡湿竟然都是血……原来他一直在硬支撑着。 “快叫人去雇车,我要带他回去看病!”苏莫离对吓傻的许大叔说。 终于赶在关城门回来了,苏莫离很汉纸的用公主抱抱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来找梅傲雪,成功的让他那张冰块脸裂纹了。 不过梅三公子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他很快收起了惊讶叫人接过病者放置在鸡翅木的罗汉床上。 梅三公子没有先问苏莫离问题,而是很专业的先查看病者的情况。 解开面巾连他都不禁皱紧了眉头:“怎么这么严重才送来?” 苏莫离耸耸肩:“刚捡的。” “……”梅三公子懒得理她,叫人去取干净纱布和清理面疮的药水,又替他把脉。 看着脓包被银针刺破,还有一些已经流脓的伤口被梅三公子用小镊子仔细清理,苏莫离都忍不住转过头去…… 梅三公子那样清傲高洁的人面对如此腌?也可以毫不嫌弃,的确是医者仁心。 不一时,清整好脸上的疮口,又涂了药膏,少年似乎不再昏昏沉沉的挣扎,睡得实了起来。 梅三公子吩咐医僮抓了药方去煎药,起身冲苏莫离点了点头。苏莫离很识相的跟着他走到后宅的书房去了。 梅三公子开口道:“他的脸可能保不住了,拖的太久太严重了。” 苏莫离点点头,说:“我明白的。” 连梅三公子都说保不住,看来真的毁容了……这娃的命真是太惨了! 梅三公子挑了挑眉:“你不光只是为了让我看病才来的吧?” 苏莫离抿了抿唇,说:“烦劳梅公子好好照顾九弟。我暂时不能见他,对他的病情也不好。等我在燕家站稳了脚根,能够帮他时,自然会去见他。告诉他,在那之前,不要死,好好活着!” 她知道,有了目标的苏怀瑾不会死,欲望和野心会支持他到最后。虽然知道这样不负责任的勾引了小正太又放弃是不道德的,可让他有活下去的动力也好过看着他消沉下去被小妾和庶子欺负死好。 梅三公子垂下眼帘,长而密的睫毛半遮寒眸,看不出在想什么。只是声音平静如水的缓缓说道:“以毒攻毒也许是个好法子,一时间可以化解病者的痛苦,可谁又能说清寒毒更苦还是情毒更苦?” 苏莫离微微摇头,“梅三公子,慧极必伤,什么事看得太通透反而会让人活着太累……就算是毒,只要他如饮甘饴又有何不可?” 梅三公子冷笑两声,说:“你们俩人都如此执着倒显得我多此一举了!苏小姐,请……”说罢他举起手中茶杯,端茶送客。 苏莫离刚站起来,只见药堂掌柜亲自跑了进来,神色有几分无奈:“三公子,那……那位又来了。说什么都要请你诊脉呢!” 梅三公子原本清冷的面孔似罩上层寒霜,说:“你没说我不在么?” 掌柜的擦了擦汗,回道:“大概那位派了人在门口监视,小人刚一开口说不在,她就说,等不到三公子不走了!还派人站在后门,一副不见三公子决不离开的架势,所以小人不得已才进来回禀。” 苏莫离抬了抬眉头……梅三公子行情不错,看来这堵大门的一定是女人。 难得看一向高傲完美形象的梅三公子吃瘪,苏莫离也忍不住揶揄两句:“没主的白菜哪只猪不想拱一下?还不如自己圈养一只,省得别的猪惦记着……”看到那杀人的眼神撇过来,苏莫离忙拱手:“在下突然想起还有其他事,不好意思,告辞告辞!” 几个药僮帮忙把少年抬上马车,苏莫离刚走到正厅,只见原本热闹的药房一个抓药患者都没有了,几个彪悍壮硕的侍从把守门口,没人敢进来。虽然他们只是穿着普通青衣,可腰间缠的皮鞭和鲨鱼皮刀鞘就说明主人非富既贵。 一位穿着奢华的少女“病恹恹”的坐在椅子上,时不时拿起手帕咳上几声。 梅三公子的铁粉居然是她?苏莫离不由愣了一下……这位可是个“熟人”。 大家剩蛋快乐?(^w^)?!要玩的开心哟~ ps:在下要请两三天假,因为这周六要考试。不过时间和胸都是挤出来的,我尽量抽空码字,希望大家看在小的又要考试又要码字的辛苦上,多多收藏和投票,以后会尽量补给大家的。下台一鞠躬~谢谢! ------------ 31皇家秘辛 这个目光有几分阴恻恻的女子是端凝郡主……一周目里是柳雪晴极力巴结的人之一。 她是礼亲王的女儿,因为礼亲王早逝,所以端凝郡主从小被绮贵妃接到宫中养在身边,与绮贵妃情同母女。 根据一周目的情报了解,当今皇上是地位低微的宫婢所生,前半生一直生活在恐惧的阴影下,造成性格暗弱。若不是先皇后所生的皇太子在二十几岁时突然染痘而亡,他就注定是个炮灰皇庶子的命。 先皇后没办法,觉得众多皇庶子中这个孩子生母早逝,而且性格软弱比较容易控制,所以就力推他登上皇位,还把自己的侄女立为皇后。 她本以为如此便可以把权力牢牢掌控在手中,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先皇后件件都算到了,唯一没算自己也是个短寿的。皇帝刚登基不到三个月,她便驾鹤西去,所有一切算计都成了泡影。 先皇后的娘家人肖氏一族,自然不甘心大权旁落,反正皇帝也是个懦弱的人,于是怂恿着肖皇后控制皇帝。 可现在已不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代,他们越是积极夺权就越是招人憎恨,朝中清流们以内阁学士葛次芳为首的文官集团联合武英侯等驻边武将发起反攻,一举把肖氏擒获,赫赫扬扬的外戚集团就这样倒台了。 葛次芳由此坐上内阁首辅的位置,肖后被废贬入冷宫,唯有皇上依然稳坐钓鱼台。从一个唯唯诺诺的庶子变成皇上依旧没啥长进,成天猫在**不出来,其他事都甩给内阁和秉笔太监。 至于绮妃,却是一个传奇……她比皇上足足大了十几岁,却得到了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荣宠。 最开始她只是一介小宫婢,被分配照顾没人在乎的,甚至有性命危险的庶皇子。 有好几次,凭着她的机警才化险为夷,甚至为了保护皇上而吞下有毒的点心差点丧命。无微不至的关爱和照顾,还有奋不顾身的保护怎么能不让人动容? 两人个在无数寒冷的黑夜互相温暖,那种世界上只有彼此可以依靠的感情早已深深镌刻在骨髓和灵魂中,无论什么样的美色都不可能超越这种感情。 所以,除了被废的肖后,皇上只有绮贵妃一个女人,可是不幸的是绮贵妃一直未能生育。朝中的奏本如雪片般压了过来,皇上足足顶了十几年,弄得每次上朝就被朝臣们讨论什么样女人好生养之类的事烦得头疼…… 朝臣们更是把矛头直指绮贵妃,说她惑乱君心,独霸皇宠什么的。为了不让绮贵妃成为众矢之的,皇上无法只好选秀,封了七八位嫔妃。 绮贵妃虽然明白皇上的苦心,但却压抑不住女人的妒忌,只要有怀孕的必然会遭到她的毒害。也不知皇上是不知情还是根本就放任她如此,反正直到四旬依然一无所出。 再后来连朝臣们都绝望了,再也不提什么纳妃之事,而是把先帝最小的几个儿子肃王、安王、宁王召进京中…… 后备队培养什么的不解释,皇上反正是默许了。 绮贵妃和皇上的原型是明朝的宪宗皇帝和万贵妃,这点苏莫离还是知道的。 -_-|||大魔王居然连背景设定什么的都照搬明史……真是太不负责了! 吐槽过后,还得归回正题,端凝郡主之所以性格跋扈无礼,根本就是绮贵妃故意培养的。 因为有些话和事情她身为贵妃不可以说、不可以做,但端凝郡主却可以。本来绮贵妃在朝野风评就差,因为年纪渐长,若再跟年轻的妃嫔们争风吃醋只怕连皇上都会寒心。 可她骨子里希望永远被皇上独宠,所以不想培植一个年青的妃嫔来抵挡其他人,所以就利用端凝郡主在**吸引火力。 她就是那个向日葵,端凝就是豌豆射手,打倒一波波进攻皇帝的小僵尸…… **的嫔妃们怕端凝郡主甚于绮贵妃,这就更助长了端凝的气焰。 虽然一周目没有梅傲雪这条支线,但苏莫离也不能见死不救,以端凝这种性格,梅傲雪这朵娇花落到她手里还不被摧残死? 苏莫离咬着指头想了想,决定兵用险招……她一副很“气愤”的表情拂袖,对跟出来送客的药房掌柜怒道:“哼!什么有名的梅三公子,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看病了!”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掌柜愣住了……这位公子吃错什么药了,刚刚还跟三公子喝茶,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果然,这引起了端凝郡主的注意。她脸色一沉,眯着眼睛低声对身边的侍卫说了几句…… 当苏莫离雇的马车刚走出梅家医堂就被两个孔武有力的人拦住了。像拎小鸡一般把她拎了到僻静的胡同,一脚踹倒在地。 一抹浅葱色罗裙止步面前,被按在冰冷地上的苏莫离“惊慌失措”的问:“你们是什么人?干嘛抓我?” 端凝郡主冷笑一声:“敢当着本姑娘的面说梅三公子坏话,是割了你的舌头还是把你嘴缝起来好呢?” 苏莫离挣扎道:“我骂梅三公子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他媳妇!” 端凝郡主被咽了一下,木底秀鞋狠狠踩在苏莫离的手上,说:“你管我是何人,骂梅三公子就不行!” 果然是脑残粉……苏莫离咬牙,抬头望向端凝郡主:“在下劝姑娘离梅三公子远点,他绝非良配,哪家姑娘要跟了他,可真倒霉一辈子!” 端凝郡主眉头紧皱,她当然听出话里有话,问道:“说,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苏莫离扭过头,一副“死也不愿意说出来”的表情。 端凝郡主用力一拧脚尖,苏莫离疼得差点晕过去……这才开口:“当着姑娘说此事着实不便,但姑娘非要知道,也没办法……其实,梅三公子有断袖之癖!” “什么?”端凝郡主声音都变了。 苏莫离叹了口气:“方才之所以发火就是因为梅三公子请我后堂饮茶,结果却对在下百般勾引!谁能想到清傲的梅三公子是这样的人?虽然在下年少但也是堂堂男子,怎么甘‘受’于人下?所以这种事情在下实在说不出口……” 某迷糊吐槽:终于考完鸟~恢复更新。喜欢看的筒子一定要收藏哦~!!!看着收藏低真心难过……可能因为这篇文不适合某点的文风,本来也不是给某点准备的文,因为总编大人看过说还可以就回来了。虽然成绩不尽如人意,不过既然写了,还是要好好写,而且还要让女猪多多泡到美男,多多吃肉!嘿嘿~~~ ------------ 32中二少年去死吧! “你骗人!梅三公子他不可能做这种事!”端凝郡主面色十分难看。 虽然她阴险多疑,但涉及到梅三公子的事,也不由多了几分担心……因为梅三公子的确不近女色,许多朝中重臣出面保媒都被他婉言谢绝了,说是要精研医道,三十岁之前不谈婚事。 因为他认准的事谁也拦不住,梅老爷子知道再逼的狠了他没准儿一走了之,云游四方研究草药连影都找不到,更坑了人家姑娘。反正他上面两个哥哥都成家立事,也都在太医院当职,所以梅家也就默许了这种“三十不婚”的惊世骇俗的论调。 如此一来,京中自然有些流言,今天居然还有这种事,不由端凝郡主不多心…… “信不信由你,现在可以放我离开了吧?车上还有病人呢。”苏莫离瞪着把她按在上的两个侍从。 端凝郡主根本没理会苏莫离,站起身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转身离去。 训练有素的侍从松开她,跟在端凝郡主身后,消失在胡同口。 梅三公子,对不住了……你的名声以后再掰直吧~ 苏莫离爬起来跑出胡同,只见马车夫正焦急的左顾右盼,大概怕她跑路把个半死的人丢在车上。 看到苏莫离回来,马车夫内牛满面差点给跪了。 “回玉桥胡同!”苏莫离催促道。 姨母的脸色在看到马上车抬下一个满脸缠纱布的年青男子时彻底黑了。 苏莫离蹭上前讨好的说:“姨母,你是最有菩萨心肠的人了,绝对不会责怪莫人救这个可怜人吧?” 兰挽月瞪了一眼,嗔怪道:“你这个惹祸精,跟小时候一样不让人省心!不带下人就自己偷跑,吓得我派了不少人四处寻找。万幸没出什么事……先别说其他的,金铺那边你可有认真了解过?别告诉姨母你光顾玩了?” 说到底,兰挽月还是商人本色,最重视的是苏莫离能否担得起金铺的管理工作。过去,姨母是把她当成外甥女看待,但现在,是当成未来燕家长媳看待。就算姨母再疼她,但涉及到燕家和生意的事,姨母就像开了战斗模式,绝对分毫不让。 苏莫离扶着兰挽月的手一边向正院走去,一边说:“那边账目没什么问题,陈掌柜把金铺打理的井井有条,只不过……” 兰挽月步子一顿,问道:“不过什么?” 苏莫离笑着摇了摇头,说:“我的想法还不成熟,等想好这件事再跟姨母说不迟。今日是莫儿不对,没有禀告姨母私自跑出去,姨母别生莫儿的气。从明日起,莫儿一定兢兢业业管好金铺,绝不让姨母担心!” 兰挽月满意的点了点头,迈上台阶,早有丫环挑起虾须帘娘俩走进室去。 侍女捧上香茗,兰挽月饮了一口,才淡淡开口:“现在,讲一下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吧!” 苏莫离当然不能说要去找“小倌”,只说想要去其他金铺探探虚实,路上遇到这场苦情剧,她一时心软就把人救下来了。 兰挽月用碗盖轻轻拨弄着茶梗,不在意的说:“既然这样就先安置下来,等伤好了再让他走吧。” “多谢姨母~”苏莫离亲昵的攀着她胳膊摇晃着,若不知的还以为是对亲母女呢。 站在外面的燕若麟望着那两个人,却没有进去,而是转身向前院而去…… “是去见了梅三公子?”燕若麟眯起眼睛。 那个被树阴下遮挡住半个身子的人回道:“是,至于金铺那边,表小姐根本查不出什么异常,所以趁着陈掌柜不在偷跑了出去。” “知道了,你下去吧。”燕若麟轻轻点头。 那人快速离去,燕若麟站在一簇盛放的桂花树下不知在想什么,任细米般的桂花纷纷扬扬落在肩头…… 到了晚上,被派去照顾毁容少年的丫头来回苏莫离,说人倒是醒了,可却拒绝吃药进食,还把碗砸碎了想割腕…… 苏莫离翻了个白眼,她穿进游戏可不是为了帮助这些中二少年解决自杀问题的! 苏莫离叫人煮了参鸡汤,去后罩房看他。 后罩房是一排青舍瓦房本来是奴仆们住的,白墙绿树倒也有几分清雅不俗,燕家对仆从向来宽厚,反正也不差钱儿。 外面看管的老苍头儿见苏莫离连忙行礼,说:“表小姐,您可别再送汤水进去了,好不容易抢下碎瓷片,满地的血,别吓着您!” “无妨!”苏莫离迈步走进房间。 只见地上果然泼撒的满地汤药和粥菜,那少年倚在床边一动不动,像是石像一般。只有手腕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顺着手指蜿蜒流淌,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少年见苏莫离一身女装,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他捂着手腕坐起来,木然的说:“对不起,弄脏了地。我想离开,他们却不让走……你不是说过我自由了吗?” “给你自由不是为了让你去死!”苏莫离看到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就火大,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吼道:“你还算不算男人?你娘去世,你弟弟被卖,你不想着如何报仇,只想着一死白了!如果你这么想死就去死啊!” 他跌跌撞撞的站起来,绝望的大叫:“如果真有地狱,我早就体验过了!我的脸已经再也治不好了,永远没可能参加科考取得功名,我还有什么希望为林家报仇,救弟弟妹妹?如果你真想帮我,就让我死吧……” “既然你这么想死,我成全你。”苏莫离扯断床头系着纱帐的绣花帐带,猛的套在他脖子上用力勒紧…… 只见他的面孔一下涨红起来,随着空气一点点消失,窒息感觉让他眼前发黑……原来死亡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苏莫离死死勒着绣带,因为她知道,其实这个少年比任何人都想活下去! 果然,他猛把苏莫离推倒,扶着床栏大口大口的喘着…… 苏莫离坐起来,平静的看着他,说:“如果你觉得这样死太痛苦,还可以试试毒药。” 5555居然还有评价票……感动ing~ 我会好好写滴,虽然速度蜗牛,但不会太监的。 ps:别忘记收藏一下哦~ ------------ 33交换 泪水,浸湿了脸上包裹的白纱布。他流血手在颤抖,最终狠狠握成拳头用力砸在墙上:“我不想死!我要报仇!我要所在伤害我家人的浑蛋都去死!” 望着墙上的血印,苏莫离挑了挑眉,说:“很好,仇恨,是你活下去最大的理由!其实报仇也不必拼上性命,保全自己消灭敌人才是上策。你知道吗,那瓶养颜膏里不光有蜂王浆,还有母蜂王磨成的粉沫。蜂王的气味能吸引蜜蜂,听说虎头蜂的蜂针巨毒无比,只要蛰上几口便可立即要人性命。如果有人把巨毒的虎头蜂蜂巢丢进陶家院子……” 蜂王浆和蜂王粉是苏莫离向姨母讨的,本来是要带进极阳珠给小金豆吃的,它最近吸不到阳气也变得病恹恹的,鉴于它的外形很像青蛙,所以苏莫离打算给它喂些昆虫类的食物。 这个少年并不是愚钝之人,他面色肃然望向苏莫离,问道:“除了这条命,我没什么可以跟你交换。” 苏莫离点点头,说:“我需要的只是忠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背叛的忠诚!你若肯换,我会尽一切力量帮你报仇,找到你的弟妹。” 少年眼中终于恢复了一点光华,咬牙起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有生之年,任凭小姐驱驰,决不敢有贰心!” 苏莫离点点头,说:“第一个命令,把这鸡汤喝光!” 少年接过鸡汤,毫不犹豫的大口大口的喝着,直到见了碗底…… 苏莫离知道,在这个危险重重的世界,她需要有人做帮手,可又得防着有人背地里捅黑刀。这个少年面孔尽毁,又身负家仇,是她可以控制的人。等她熬过燕家这幕大戏,会给他自由的。 第二天,苏莫离起的很早,辰时一刻已穿戴好坐着燕家的马车去了金铺。 今天的任务是跟着陈掌柜结认重要的主顾们。 燕家的金铺之所以能在门阀贵胄聚集的京城站住脚,是有自己独到之处的。一些手中有闲钱的贵妇们除了买肥沃的耕地也喜欢做一些生意,所以金银首饰这一行的竞争还蛮大的。 没背景的商家在京城做生意得罪了权贵下场是很惨的,所以燕家选择与宁王妃合作,暗中分给宁王妃三成干股。 除了依靠权贵,燕家的金铺更大的优势则是各种珍奇宝石的进货渠道……其实在朝廷未允许开通海运前,燕家商队就一直与黑衣大食有交易。 最好的宝石,祖母绿、红鸦忽、金钢钻、猫眼、水晶都是从大食转销进来的。 坐地抬价,垄断货源,再加上点黑暗手段让黑衣大食的商人只能优先与燕家商队交易,而其他商队则是挑燕家剩下的。这其中宁王也出了些力,因为镇守边塞的武将暗中早已投靠了宁王……所以想买最好的珠宝金饰只能到燕家金铺。 虽然没有宫廷打造的金饰品精美华贵,但来自大食的金匠打造的异国风情首饰也颇受京中贵妇喜爱,所以生意十分红火。 金铺并不把贵重宝石陈列在外,而是掌柜和伙计根据主顾的身份地位和需求介绍珠宝原料,根据主顾的要求加工镶嵌成各式头面、钏镯、项链、戒指等。 正好今日大圣寿万安有法会,请了旃檀佛师讲法。有几位老王妃都是资深佛友,在她们的率领下,京城贵妇们也都趋之若鹜,弄得大圣寿万安寺外交通经常堵塞。 从大圣寿万安寺回皇宫和北城区时都会路过热闹的朱雀主街,而燕家聪明的把金铺选在这里,贵妇们听完佛法顺便逛逛街这才符合贵族们的腐败生活。 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是一堆爱炫富的土豪。 苏莫离安静站在角落里看陈掌柜忙得团团转,不过也听到好多贵族八卦秘辛…… 贵妇甲挑眉:“王夫人,听说你家大人要调外任了,你不跟着去给王大人把把关?可别三年后又带了什么狐媚子回京……哎~陈掌柜,把那个祖母绿吊坠给我留下!” 贵妇乙反唇相讥道:“那有什么怕的,倒是听说你家十三姨娘刚刚生了七庶子?这可真是多子多福……这枚天竺蓝宝石我要了!” 贵妇甲怒:“这个明明是我先看中的!” 贵妇乙得意的说:“谁让王夫人您下手慢呢……” 王妃丙:“最近本宫让人用上等和田玉雕镂成一部《心经》,我们老王妃看了很是喜欢呢,还说我虔诚。” 侯夫人丁:“那得花多少银子啊?” 王妃丙:“不多……才三千两。” “咳咳,”侯夫人丁:“陈掌柜,我前些日子订的那套金镶翡翠佛妆璎珞做好了没有?” 陈掌柜垂头恭敬的说:“回侯夫人,这套首饰是请天竺工匠打造的,因为繁细复杂,所以最快还要十天。” 王妃丙马上生了警惕之心,开口道:“佛妆璎珞?这一般人可佩戴不起!” 侯夫人丁微笑:“没有那大造化谁擎受得起?自然是献给贵妃娘娘的!” 见王妃丙面色不睦,陈掌柜低声说:“小店昨日刚从锡兰进了一批上等红鸦忽宝石,可以用来装饰佛像……” 王妃丙一拍桌子:“多少颗?我全要了!” 苏莫离:“……” 她终于明白姨母才是真正的商业高手。 待她们挑选完宝石奉上香茗,陈掌柜上前向她们引荐苏莫离。 那些贵妇皇亲得知苏莫离就是苏帅的女儿都不由用或是惋惜或是幸灾乐祸的目光打量她…… 本来凭着苏世勋在北疆的战功在皇上心中已然占了很重的地位,此次更是封侯入京,就算是因为文官集团忌惮他手握重兵,把他调回京师。但侯爵之位和众多拥趸也会让他在兵部有重要的话语权。 凭着苏世勋的地位和影响,苏莫离跻身上层名门闺秀的行列是板上钉钉的事,更不用说未来结亲的对象。只可惜这个姑娘命太硬了些,不但父母尽亡,还要跟没有冠带的商贾订亲。就算燕家富贵,可终究只是庶民,她注定永远不能进入她们的圈子了! ------------ 34恶毒女配要逆袭 所以有些人只是敷衍的寒暄,有些甚至只是傲慢的点点头,根本不把她看在眼里。 面对这种情行,“表小姐”并未表现得如何委屈,只是平静的带着一丝奇异微笑的望着众人。 陈掌柜不由暗皱眉头……表小姐的反应跟少爷说的完全不一样!当然,这只是简单的下马威,大戏还在后面! 送走最后一波贵客已是二个时辰后了,无论是陈掌柜还是伙计们都累得直不起腰来。 算算只方才这一会儿就有三万两白银入账,金铺生意的确是燕家最大支柱。苏莫离正想找借口回去,因为昨天没去成旧帘子胡同,无论是极阳珠还是两个小家伙都早就饿得眼睛发绿了,估计给头公猪她都能看成帅哥。 这时,突然外面一阵喧嚣,有马车停下的声音。 一行人走进金铺,为首的是两个穿着华美的少女…… 真是“六月债,还的快”!其中一个正是昨天见到的端凝郡主,而另一个……是黑女配柳雪晴。 这是女配要逆袭的节奏吗?苏莫离翻了个白眼。 陈掌柜不动声色迎了上去,微笑道:“原来是郡主大驾光临,但不知郡主今日想选何类首饰?” 此时不跑路更待何时,苏莫离转身隐入人群刚想开溜,结果身后却传来陈掌柜阴沉的声音:“表小姐,快过来见见,端凝郡主可是金铺的大主顾……” 不用问了,一定是渣表哥指使的! 苏莫离再转过身时,换上一副笑容,迎上前去:“郡主安好。” “莫姐姐。”柳雪晴依然用怯怯的表情望着她,小声打着招呼。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曾经多恶毒的虐待过她呢! 苏莫离故做惊讶的问:“雪晴妹妹,你怎么和郡主在一起?” 柳雪晴红着眼圈儿说:“几次到燕家找姐姐,可看门的人说表小姐根本不见外客。没有办法才找到这里……” 喂喂~除了这种欲言又止的映射暗示还有木有其他招术了? 还没等苏莫离开口,端凝郡主早已眯起眼睛,盯着她说:“昨天……我们见过面吧,苏小姐?” 苏莫离“惊讶”的眨眨眼睛:“不会吧,小女昨日一直都在金铺看账,郡主到金铺来过吗?” “昨日梅家医堂的那个少年明明就是你!”端凝郡主冷冷的说。 苏莫离摊开两手说:“郡主都说‘少年’了,怎么可能是我?我可是女子,如假包换。” 的确,苏莫离抵死不认,端凝郡主没有证据也不可能把她从金铺抓走。毕竟燕家暗中与宁王妃关系匪浅,就算撕破脸抓了人,只怕宁王妃也会找绮贵妃把她要回去。 端凝郡主挑了挑眉……微笑着拉住苏莫离的手说:“倒是我眼花了,人有相似,苏小姐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女扮男装私自外出?只是昨天那个贱民真是惹恼了我,若让我抓到,一定把她舌头割下来!” “……”除了假笑,苏莫离还能说什么?谁让她得罪了这个**独裁者的首席女打手。还有黑女配,看来以后的日子有的乱了! “对了,我来是瞧瞧贵妃娘娘给容静公主及笄的礼物打造的如何。”她松开手,落落大方的坐在椅子上。 陈掌柜忙恭敬回道:“已经完成‘之子于归’四件,‘富贵连华’再有两日也能做好。” “既然如此,先把完成的四件拿上来,待我送入宫中请贵妃娘娘过目,若有要修改的地方再告诉你们。”端凝郡主说。 陈掌柜答应着刚要去取,端凝郡主却开口道:“慢着,原来金铺可都是燕夫人亲自招呼我们,怎么如今倒让我跟奴才下人对话么?” 苏莫离知道,端凝这种睚眦必报的性格今日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她甩了甩被端凝捏得发麻的手,说:“陈掌柜,你带我去取玉簪。” 原来这是用上等水色和田美玉雕刻的一套四件玉簪,是给容静公主及笄礼时用的。容静公主是个很神秘的存在,她是皇上最小的妹妹,因从小体弱多病,一直深居落霞宫,几乎从未有人见过她,一周目苏莫离都成了肃王妃都没有触发关于她的剧情。 苏莫离仔细观看,这一套四件晶莹剔透的玉簪镶在姑绒衬垫的剔红花形嵌盒内。 玉簪三层镂雕琢磨平滑,抛光莹润,造型精美,的确是尽了心力的。四只玉簪雕刻的分别是:灵芝云头、石榴多子、灵鱼跃水、玫瑰缠枝。取其寓意“之子于归”……苏莫离马上明白了,绮贵妃为何突然对这个从来没有存在感的公主这么重视。 “之子于归”,看来容静公主及笄之后就会马上订亲,绮贵妃不是重视公主,而是重视公主所嫁的那个人…… 不过这跟苏莫离也没啥太大关系,毕竟二周目她的任务可不再是肃王,现在能自保都很不容易,哪有时间关心朝堂**的那些大事。 捧着玉匣送到端凝郡主面前,端凝郡主拿起一支也不禁点头称好:“的确是燕家精工,做的比内造更加灵巧活现。‘富贵连华’那一套也要照着此样细心打造。” “多谢郡主谬赞。”苏莫离松了口气。 可惜,她松的太早了!正当她端着玉匣准备递给陈掌柜送回去时,脚下突然一绊,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手中的玉匣也飞了出去。 糟了!苏莫离再抬起头时,发现四只玉簪摔断了三支,连匣子都碎掉了。 端凝的眼中露出一丝凶光,冷笑道:“苏小姐,你也太不小心了!五日后就是容静公主及笄的日子,这套玉簪是贵妃娘娘亲自指定的图案,就算再快也来不急打造新的了,我该怎么跟贵妃娘娘交待呢?没办法,只能请苏小姐亲自去跟娘娘解释一番了!” 说完她一使眼色,几个黑衣壮汉上前扣住苏莫离的手腕。 今天是2014年第一天,祝大家新的一年里,工作学习一切顺利,多多遇桃花,每朵都是金光闪闪的金桃花o(n_n)o~~ ps:收藏不给力呀,同鞋们,戳一下收藏又不会怀孕! ------------ 35这分明是要杀人灭口的节奏 娘娘怎么可能阿猫阿狗谁都见?这分明是要杀人灭口的节奏啊!苏莫离刚要开口叫陈掌柜,却被一方丝帕勒住嘴,被捆成粽子抬了出去。 全程陈掌柜没出一声,只是站在那里垂着头,像木雕泥塑一般…… 苏莫离被丢上马车,不一时,端凝郡主跟柳雪晴也走了出来。柳雪晴比泥鳅都滑,见目的达到,上马告辞,说每日都要抄忏经。 苏莫离听到端凝郡主对陈掌柜说:“回去告诉燕夫人一声,我只是奉命行事,待见过贵妃娘娘解释明白,自然会送苏小姐回来,不必担心。” 不担心个鬼啊!有的人是教养大的,有的人是饲养大的。端凝根本就是绮贵妃的一只恶犬! 她学过医术,手段比绮贵妃更残忍。听说肖皇后被废前,身边最宠信的大宫女曾经被派去指导她针线,因为说她不够用心。她居然用针刺了不知哪个穴位。几个月后,那位大宫女就瘫痪了,连话都说不了,完全变成了“活死人”,只能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人,不久后就从宫中消失了。 所以**那些嫔妃怕她胜过绮贵妃,而皇上根本就当看不见。因为他有“恋母情节”除了绮贵妃根本看不其他女人,是死是活跟他没关系。 所以这次苏莫离知道自己危险大了!凭着端凝郡主的手段,可以有一百种让她回家活蹦乱跳好几个月才突然死亡的阴招。 可她本身是个废柴,又不会武功又不会医术,唯一的“金手指”还特么的是吸阳气,这叫她怎么脱离困境啊? “去别针胡同!”端凝冷冷的说。 然后对着苏莫离“温柔”一笑,看她的目光就像在看待宰的试验品,心中计划着如何解剖。 苏莫离心中一沉,可被堵着嘴连话都说不出来。 要冷静,好好想想怎么破然眼前的死局!她只觉得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在游戏中受到严重伤害会损伤到神经,脑死亡也会引起肉体死亡! 要不要突然一脚踹倒端凝,然后跳下马车?不行,后面还跟着数个黑衣大汉,还没等落地就被抓住了。 正在她苦思之时,马车猛的一停,没防备的苏莫离头正撞在窗角…… 喵的,这么快就到地方了?老娘还没想到办法呀办法!苏莫离抓狂。 端凝郡主不悦的掀开轿帘问:“李顺,怎么回事?” 驭手回道:“前方街道不知什么原因聚集了一堆人,把路堵住了。” 端凝郡主对黑衣壮汉们说:“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还没到……苏莫离吁了口气。 可能因为她的心情紧张,心跳加速连极阳珠中的小家伙们都感应到了,极阳珠发出一丝丝灼热。 苏莫离闭目,轻轻一握手腕上的小金鱼进了珠子里。 两个小家伙明显瘦了一圈儿,见到她冲上来扑倒。苏莫离心里有些愧疚,好好的灵宠居然被她养成这样。 小金豆似乎想对她说什么,但它不会说话急得上蹿下跳,围着她转。 “怎么了?”苏莫离把它抱起来。 小金豆唧唧叫着猛的朝她撞来……砰!苏莫离只觉得头一晕,再睁眼睛时,居然被“撞”回车里去了。 不过……有些奇怪,她感觉自己变得“饥肠辘辘”而且能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她一抬头,发现小金豆的形象半透明浮在她头上的虚空中……她吓得差点叫出来。 不过看到端凝郡主根本没表露出什么异样,她又憋了回去……难道端凝看不到小金豆? 不过……这种情况是肿么回事?难道是传说中的灵神合一?小金豆上了她的身? 正在胡猜乱想时,黑衣卫们回来禀报道:“郡主,是卢小侯爷与一伙人正闹着呢!” 不知为何,端凝一听到让小侯爷几个字,顿时面色一黑,忙说:“调头,走其他路。” 这个卢小侯爷是谁?居然让女魔煞都怵头?苏莫离心中一喜,看来剧情君还是眷顾她的! 马车还未转过头,却突然被拦了下来。只听见外面有个油滑的声音说道:“哟~端凝郡主怎么听说在本侯爷就要走呢?” 端凝咬了咬牙,挡住苏莫离掀起轿帘一角,说:“原来侯爷在此啊,我这边还有些娘娘交待的事要办,以后再向侯爷问安吧!李顺,去宫里!” 绮妃娘娘一向是她最好的借口和挡箭牌,可小侯爷根本不买账,笑道:“有个浑蛋想诈银子,端凝郡主帮我个小忙再回宫不迟。” 端凝郡主看上去明明很讨厌这个人,竟然耐着性子说:“到底什么事,惹得小侯爷居然把路都封了?” 那个小侯爷左右看了看,猛的一掀轿帘跳上马车:“外面说话不方便……” 当他看到被捆成粽子的苏莫离,忍不住一愣:“端凝郡主又弄了新试验品啊!” 苏莫离也终于看到了这位小侯爷的庐山真面目……他长得细眉长眼,白皙纤秀,有几分像李准基。虽然是个美男子可眼中却透着一丝邪气和痞气,怎么看都不像侯爷,倒像是个市井之徒。 “下去!谁让你随便上我的马车!”端凝不悦的皱眉呵斥。 小侯爷毫不在意的盘腿坐下,嬉皮笑脸的说:“那个西南来的渥藏土司居然敢诈我的银子,说什么赌石,切开第一刀还是满翠,结果老子……本侯买了,再切第二刀就全剩杂玉了!本侯当然不能放过那个浑蛋,让他把银子吐出来,他居然死活不依!所以只能求端凝郡主出手了……你的蝎尾针一定能让那土司变成土鳖,乖乖把银子吐出来!” “愿赌服输,我凭什么帮你?”端凝冷笑。 小侯爷挑了挑眉,说:“凭……咱们俩的关系啊!”见端凝面露愠怒才笑嘻嘻的说:“如果你这次帮我忙,我亲自去求姑母让那件事成不了,怎么样?” 端凝想了想,咬牙说:“渥藏土司虽然是南蛮,但也是朝廷封的土官,弄出事来不好。你去驱散人群,只说找了个人替你鉴定是不是伪造的原石。如果是故意造假骗人的就让他赔偿损失,若不是就认账放他回去。” 收藏啊收藏~看着收藏君总是不能雄起,真的好捉急~~ ------------ 36自投罗网 卢小侯爷点了点头,说:“那好,我把他诓到酒楼上,等你来施针,让那土司生不如死,不答应还钱都不行!” 苏莫离正想着如何逃离困境,却只见小侯爷下了马车,端凝让李顺把马车赶到酒楼后巷的胡同里。 端凝打开车上小藤箱,取出几只泛着蓝光,显然是淬了毒的细针捏在手中,敛衣下车。临去前冷笑着看了一眼苏莫离,说:“别着急,下一个就是你!” ……剧情君,你这是要黑化吗? 端凝郡主迈步进了酒楼,在最高处的静阁等候。不一时,只听见脚步声响。一行人从楼下走了上来。 打开房门,渥藏土司不由一愣,原以为验石的是个经验老道的人,结果居然是个小姑娘。 不过无论是谁,他这块原石并不是伪造的,只能怪卢小侯爷人品不好。 渥藏土司也后悔跟卢小侯爷这种地痞做生意,赌石这种一刀定穷富的买卖就跟赌博一样,存在巨大的未知。原以为卢小侯爷是个赌徒懂得规矩,却没想到他居然赖账,还说什么用假原石糊弄他。 渥藏土司咬牙暗想:难怪中原人有句话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卢家若不是出了绮贵妃,完全就是井市流氓,哪配跟他做生意? 于是他哼了一声,道:“若验了没有造假,就请卢小侯爷放我们回去。” 卢小侯爷眯起了眼睛说:“石头到底是不是造了假还得验验才知道!” 端凝郡主说:“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你们两人就够了!” 渥藏土司警惕的看了一眼小侯爷,小侯爷哂笑着摆摆手:“你们都退下去吧,难不成还怕这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抢石伤人不成?” 渥藏见卢小侯爷把人都撤了出去,才谨慎的叫自己人都到门口等候。 端凝郡主微微一笑,伸出手:“请把原石递给我看看。” 渥藏土司不明就里,刚要伸手把原石递过去……突然,外面一阵骚乱。 渥藏土司皱眉马上高声问道:“屡蛮,发生什么了?” 外面有人用不标准的汉语回道:“有个女人,说要买小侯爷手中的原石!” 不用说渥藏,连小侯爷都不由一脸问号。 近在咫尺的手收了回去,端凝郡主微拢秀眉,隐着银针的纤纤玉指收回袖中。 还有人要切开的废石?渥藏起了好奇之心,说道:“把那女人带进来!” 雕着饮中八仙的隔扇门被打开,又一个豆蔻少女款款走进房间……端凝郡主惊讶的差点把手中的毒针掉到地上。 苏莫离带着“无邪”的笑容进来,冲小侯爷和渥藏说:“不知小侯爷赌石花了多少银子?” 小侯爷当然认得眼前这个少女正是端凝的“试验品”,可她是怎么跑出来的?又干嘛“自投罗网”回来?还说要买原石? 渥藏却不认识得,只想急切的解决眼前的问题,毕竟卢小侯爷背后是绮贵妃。如果有人能趟这浑水替他背黑锅不是更好吗? 于是,他开口道:“姑娘要买这块原石?小侯爷是以五千七百两成交的,不过现在已切了两刀……” 苏莫离伸手,微笑着说:“能把原石能我看看吗?” 端凝刚想开口,却被小侯爷用目光止住,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要耍什么花样。 苏莫离接过渥藏手中原石,握在手中,却闭上眼睛……几息后,睁开眼,对卢小侯爷说:“七千五百两,我要了!” “什……什么?”小侯爷原本白皙的面孔也瞬间青了。 就算剩下的一半是满绿,也不可能值七千五百两银子,更何况是块花牌杂货。这个女人疯了! 端凝捏紧手中银针,冷冷的说:“你有七千五百两银子么?” 苏莫离笑眯眯的说:“我身上没有,要回燕家拿银子!” 原来是这样,想借小侯爷逃出她的手掌……端凝郡主:“哼,不过就是来捣乱的!来人,‘请’这位小姐出去!” 黑衣人从角落拥上来,苏莫离灵巧的缩到卢小侯爷和渥藏土司中间,忙说:“我不过开个玩笑,没银子敢来赌石吗!” 她把腰间的绯色荷包解下,四颗鸽子蛋大小的红鸦忽石展现在众人眼前。 无论是色泽还是重量,都是顶级上品,更难得的是四颗宝石大小均匀。别说七千五百两,就算是一万两都不为过。 因为黑衣大食国内王权动荡,兵祸四起,通商愈加艰难,宝石也翻了几倍不止,只有燕家有门道能把这么贵重的宝石运到中原。 卢小侯爷不由埋怨的看了一眼端凝……他原以为这丫头只是个草民。端凝经常把获罪的丫头或买来贱民做试验他都习以为常,可没想到这丫头一下能拿出这么贵重的宝石,说明她跟燕家有莫大的关系。 这样的人端凝都敢随便抓人,可见她越来越疯狂了!没准儿是打着姑姑的名号在外面干坏事(你自己还不是这样?)。 他得去告诉姑姑,不能再纵容她了,得罪了燕家就是跟宁王妃作对!也不想想此时政局敏感,万一皇上有什么事……能登上王位呼声最高的可是宁王!怎么可以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再说,那宝石可是明晃晃的银子,这丫头这么做大概只求保她一命,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好长的一段内心活动! 卢小侯爷想明白了,马上说道:“既然这位姑娘愿意,本侯也没什么理由拒绝。” 渥藏土司更高兴,因为终于摆脱了小侯爷的纠缠,还保住了七千五百两银子。 叫酒家送进来纸笔墨砚,写了买卖契约,卢小侯爷得了四块顶级宝石,当然心情高兴,对苏莫离说:“这位小姐住哪?本侯‘亲自’送你回去。”这样端凝就动不得她了…… 端凝咬牙,恨恨的瞪着过河拆桥的卢小侯爷。 苏莫离捧着原石,摇了摇头,说:“难道你们都不想看看这块石头里到底有什么玄机?” 碎碎念:收藏啊收藏~~~再不收藏就不给女主“吸阳气”了~ ------------ 37凤凰卵 渥藏土司的心猛的一提…… 这些原石本来是他从一个农奴那里得来的,那农奴因治妻子的病欠他许多债,所以冒险去了魔鬼峡谷去采石料。结果人没回来,只有带着血的几块原石被同村人带了回来。 他们说找到他时,他已经断气了。尸体被巨石压住挖不出来,只露出半截身体,手却死死抓着那块原石,死都没能闭上眼睛…… 渥藏土司嫌这原石晦气不愿意自己留着,进京时就带来想转卖给别人。当时也觉得奇怪,那农奴尸身僵硬,最后把手指都掰断了才把原石拿下来,难道真这么值钱?可切开明明只是普通杂玉啊! 苏莫离微微一笑,对卢小侯爷说:“请给我一碗羊脂油和火镰。” 卢小侯爷也好奇这杂玉能有什么值钱之处,马上叫人去取来。 苏莫离把杂玉投入油中,点起火,一团火焰顿时把石头包裹起来。 苏莫离抬起手似有若无的划过,顿时火焰的颜色变成了明黄色……只听“咔嚓”一声,石头居然裂开了! 众人的目光都汇集在那个普通的海碗内……只见裂开的石头中有个形似鸡卵,色若七彩的圆石。 苏莫离举起碗猛的一扣,火焰熄灭。她小心翼翼的捧起圆石,那块圆石在阳光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几乎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凤凰卵!居然是凤凰卵!”渥藏土司失声叫道。 “还是土司大人识货。”苏莫离轻哼了一声。 其实她也是捧在手里才听到系统“叮”的一声,显示着:“得到贵重宝石合晶凤凰卵一枚”时才知道,哦~原来这东东叫“凤凰卵”! 此时,卢小侯爷和端凝郡主也都呆住了。 听说过原石中的极品中会出现各种宝石结晶体混合在一起,经过亿万年的沉积变得坚硬如铁,晶莹华彩,价值万金。 只有前朝蒙兀统治时代滇南曾经开采到一枚,被镶嵌在海都大汗的金马鞍上,后来大汗驾崩被陪葬于漠北蒙兀草原。 因为蒙兀人的葬俗是有记载的:国制不起坟茔,葬毕,以万马蹂之使平,杀骆驼子其上,以千骑守之,来岁春草既生,则移帐撒去,弥望平衍,人莫知也。欲祭时,则以所杀骆驼之母这导,视其踯躅悲鸣之处,则知葬所已。 所以至今也未发现任何一位蒙兀大汗的坟墓所在地,这枚珍贵的凤凰卵就这样失落了。 今日居然能在杂玉中发现这样的宝贝,就算用一百颗红宝石都换不来!更何况这枚凤凰卵色泽莹透,内蕴的各色宝石结晶形状恰似一只卧凤休憩在卵中,混合在五彩斑斓宝石中更显神奇珍贵。 此时,肠子都悔青的人当然是卢小侯爷,比他还青的就是渥藏土司。两个人脸绿眼红,看那架势马上就要杀人灭口抢宝贝了。 苏莫离轻轻一笑,手中盛满羊油的碗猛然一倾,手指一挥,地面上顿时燃起大火把她与众人隔离开来。酒楼本是木架结构,很快就燃烧了起来。 在卢小侯爷和渥藏土司那恶狼般目光的注视下,苏莫离登上二楼窗口,回头冲他们挥了挥手,从容不迫的说:“不用麻烦小侯爷相送,小女子自己能找到家!” 说毕,嗖的一声从窗口跳下。衣袂如蝶,蹁跹飞扬。卢小侯爷和渥藏土司急的跺脚,忙叫人进来扑火追人。待火灭再往下看时,只见下面一辆堆满草料的马车正在窗下,而苏莫离早就不知去向了。 赶到楼下的人也正茫然不知所以,卢小侯爷脸色铁青,咬着牙喝道:“还不去追!往燕家方向去追!” 身后,传来端凝阴恻恻的声音:“小侯爷这种就叫偷鸡不成反蚀米!如果不是小侯爷临场倒戈,怎么会被这丫头得去宝贝?知道我为何要冒风险收拾她了吧?这个丫头……留不得!” 卢小侯爷却根本没听端凝郡主的话,而是眯起眼睛望着楼下稻草堆出神。 原来,世间居然真的有能测探玉石的人……他嘴角扬起一丝贪婪的笑意。 而苏莫离正在朝梅家药铺逃窜……当她白痴啊!往燕家逃就是自投罗网! 而那枚珍贵的凤凰卵早就被她埋在一丛枯草堆下了。就算被卢小侯爷抓住,找不到凤凰卵她也暂时能保住性命。 原来刚才苏莫离趁端凝郡主离开时不但让小金豆附身,把火鸟兄弟也“召唤”了出来。手指轻轻一触手腕捆绑的绳子,绳子就被熔掉了,然后打晕车夫逃了出来。 小金豆的金属性觉醒让苏莫离暂时有了探宝能力,她冒险上楼得到了这枚凤凰卵,也算有所收获。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苏莫离感觉呼吸越来越急促,浑身的力量也快要消失了。大概是因为超负荷使用异能,本来小金豆和火鸟都已经是饥饿状态了,再这么一折腾,就到了临界点。 坚持,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要到梅家药房了! 苏莫离狠狠捏了一下自己,可视线却变得更加模糊了,身子一软摔倒在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苏小姐,醒醒。”不知过了多久,苏莫离听到耳边有人在轻唤。 这清冷的声音很熟悉,是梅傲雪。 一股凉凉的药水注入口中,缓解了干渴的感觉。可她依然感觉浑身无力,连手都抬不起来。可能是知道自己安全了,放下心来,昏昏沉沉又陷入了深眠中…… 不知过了多久,苏莫离又被“饥饿”给折磨醒了。那种从身体深处涌出来的燥热感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 黑暗中,有只微凉的手轻轻抚上她的头,换了块湿布搭在额头上。 一股淡淡的药味传入鼻中,微微颠簸的感觉明显是在马车上。狭小而密闭的空间更让男子特有的阳气更加浓郁…… 该死的极阳珠!让她对男人的气味格外敏感,尤其是在饥饿的状态下。 苏莫离只觉那只手轻轻的给她掖被子,她伸手正好碰到那只修长却骨节分明的手。 快有肉吃了,乃们还不收藏?以后一天双更,妹纸们也收藏一下吧! ------------ 38重口味 他没有说话,却惊讶的吸了一口气,连被握住的手都不由僵硬的不敢动了。 梅三公子这方面绝对是只雏,连握个小手都吓得呆掉了!苏莫离窃喜。 她的手无力的在他手心轻划着,梅三公子大概以为她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于是低下头把耳朵靠近她头边。 灼热的呼吸让苏莫离再加无法抵抗,她微微仰头正好撞到两片柔软的唇…… 被极阳珠控制的身体格外敏感,她再也忍不住,像只离了水的鱼,拼命大口大口的吮吸。 对不起了梅三公子,不管你是不是断袖,今天我都不能放过你了! 梅三公子大概被她吓呆了,连动都忘记动一下,就那样呆呆的被她“咬”了好几口。 他的唇很软,像小时吃的棉花糖,唯一不同的是唇齿间有味微微苦涩的药味。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反抗,苏莫离此时大脑已经不再想这个问题了,她只是依靠本能拼命的吸收阳气。 一股淡淡的青色烟雾涌出,很快就被极阳珠吸了进去。随着青色烟雾愈加浓厚他的口中逸出一声呻吟,似乎在极力忍受。 在黑暗的马车内,互相看不到彼此的面孔,这样却省了尴尬。反正既然决定了走重口味路线,再扭扭捏捏倒显得矫情。 本来也有打算攻略梅傲雪这条线,虽然他看上去冷傲,但肯定是那种“从一而终”的类型。可惜……今天她猛下狼手,虽然吸了点阳气,最终,也只能让梅傲雪对她的好感度降到最低。不过比起备胎,保命更重要,先把阳气吸饱了再说! 可素……梅三公子实在是太“纯情”了,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就像个充气娃娃似的任由她吮吸,转眼间那点青烟就被吸光了。 这种量的阳气实在是不够啊……苏莫离的指尖轻轻探入他的衣襟,轻轻在肌肤上滑动着……顿时他的身体就变得更加紧绷起来,连呼吸都变得粗而急促。 没想到冷傲的梅三公子也会有这样手足无措的时候,想象着一丝红晕在他苍白而冰冷的面孔上晕开,苏莫离不由起了小小的坏心。 她的手像只灵巧的鱼,顺着他清瘦的胸口向下,很快游到一枚小红豆处,她的指尖在小红豆上打着圈圈,小红豆很快就饱满的立了起来。 她感觉到梅三公子支撑身体的手在微微颤抖,死死按着她头上的枕头,似乎极力在忍着,生怕外面的车夫听到什么动静。 又一股淡淡的青烟飘出……极阳珠吸过纯正的阳气后,似乎对这种欲望催生的阳气愈加不满足。 苏莫离只好继续挑逗梅三公子,只要他动情,那阳气就会更加充盈。 “不要……”他止住她撕扯腰带的手,声音极力压制着。 她的舌头趁机卷入他的口中,轻轻刮着他的贝齿。他似乎想推开她,却又怕把黑暗中把她撞伤,只得用手抵在她的肩膀上。 他的欲望早已十分明显的抵着她的身体。 当她的手伸入亵裤握住时,他喉咙里发出低沉而“痛苦”的呻吟声。 忍的太厉害容易变早――泄哦~苏莫离轻轻撸了两下。 那“小东西”早就变得十分昂然,在柔软的手心跃跃欲试。再被挤压了两下,顿时变得更加灼热湿润。 “呜……”他的身子微微弓起,像只深陷泥潭的猎物,越是用力挣扎越是被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弄的无法自拔。 苏莫离终于找到了玩18x游戏时女王大人的感脚了! 苏莫离的手更加卖力的挑逗着它,让它变得越来越热,越来越坚挺。 感觉到他的呼吸也变得更加粗重,随着他的喘息,一股股淡青色的烟雾涌了出来,被贪婪的极阳珠吸了进去…… 可能因为是雏的关系,没用多久,当她故意用舌尖舔他微微干涩的唇时,他就忍不住喷发了。 他紧紧的抱住她,头靠在她的脖子上,发出低低的咆哮,一股一股灼热的液体喷涌在她手上。 “梅三公子……”苏莫离轻喃着。那种极度疲乏的感觉终于消失掉了…… 这时,梅三公子听到她的话身体却是一僵,黑暗中只能听到他喘息的声音。他突然推开她,狼狈的跳下车,连一句话都没说。 苏莫离轻轻叹了口气,明白这次对梅三公子来说,是亵渎!只怕他以后都不愿意再见到她了…… 不管怎么样,起码她和崽子们的命是暂时保住了。她一捏手中的极阳珠,进入空间。只见两个崽子精神似乎比方才好了点,但依旧羸弱无力。 见她到来,两个崽子高兴的扑过来,趴在她身上吱吱叫着,很是亲热。 苏莫离狠狠亲了亲它们:“要不是你们聪明,知道附身,麻麻今天就真的死定了!” 两个小家伙听到麻麻表扬也得瑟的扬着小脑袋,吱吱唧唧的叫个不停。 由于是低级欲望的阳气,所以仅能供给小家伙们正常活动,至于成长到下一阶段还差的很多……苏莫离心中自责,自从跟了她,两个小家伙好像就没吃饱过。 这时,苏莫离感觉马车停了下来,外面脚步簌簌,她忙安顿好崽子们从极阳珠的空间钻出来。 几个丫环抬着软藤春椅把她扶下马车,姨母就扑了上来,急切的问:“不是说没事吗?怎么还没醒来?” 一旁答话的是梅家药房的管事:“我们三公子已经为苏小姐诊视过,只是疲乏太过累晕过去了,一会就能醒过来。” 都到这份儿了,苏莫离也不好意思继续装晕,悠悠“醒来”,泪汪汪的望着兰挽月:“姨母,莫儿让你担心了!” 梅家管事见苏莫离无事,才敢告辞。 打发走梅家的马车,苏莫离被丫环扶着回到内室。 她忙规规矩矩的跪下认错:“都怪莫儿不好,打碎了给静容公主及笄的玉簪,才被端凝郡主带走。” 她的目光瞟了一眼渣表哥,一副委曲的样子:“若不是那绳子绑的不结实,只怕莫儿就再也见不到姨母了!端凝郡主实在太嚣张了,居然在燕家铺子里就把我强行虏走了!” 果然一双更就都踊跃留言啦~嘿嘿,我努力双更,大家多多捧场! ------------ 39关于尺寸的问题 燕若麟只是站在那里眼中含了一丝淡淡的讽笑,似乎没有替陈掌柜解释的意思。 兰挽月叹了口气,说:“陈掌柜看你被带走,马上就来通知我了。端凝郡主很得绮妃宠爱,无人敢与她抗衡,陈掌柜也是没办法。” 原来早就在姨母面前演足了戏……苏莫离只能暗暗咬牙,渣表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姨母对她寒心。就算姨母再疼她,屡次犯错也会让她未来当家主母的位置受到置疑。 好在她拼了命得到凤凰卵还可补就一二,于是苏莫离马上说道:“只怕再赶制玉簪也来不急了,还好莫儿从卢小侯爷那里买了块杂玉,里面却发现了凤凰卵,把凤凰卵献给绮贵妃一定可以将功赎罪。” 兰挽月问道:“那枚凤凰卵你放在哪里了?” 苏莫离瞟了一眼渣表哥,说:“姨母放心,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比起放在燕家被渣表哥觊觎,苏莫离觉得埋在地里更安全些。 之所以要在那群人面前故意显摆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凤凰卵的存在,在京城有了名气端凝郡主再对自己动手时也会有所忌惮。 不过小金豆的这种能力只怕也只能用这一次了,没有阳气补充,再用一次它的身体是受不住的。 兰挽月叹了口气,说:“发现凤凰卵是件好事,不过若等到现在只怕缇骑早就上门了!刚一得到消息,我就马上请了宁王妃一同去宫中请罪。奉上一副祖母绿一百单八数珠和一尊尺长羊脂玉观音,再加上宁王妃从旁说项,绮贵妃已经不再追究了。只是……又欠了宁王妃又一个大人情,这凤凰卵的消息一传出,万一绮贵妃和宁王妃都想要,可就成了棘手的事……” 有木有搞错?这剧情也太崩坏了吧!苏莫离觉得自己好像从一个圈套落入另一个更大的圈套。就像一只小虫子刚挣脱了一根蛛丝,又被更多的蛛丝缠住,无论怎么挣扎都不能逃脱。 看到苏莫离脸色发青,兰挽月掩下愁容,微笑道:“不用担心,有什么事自有姨母在!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燕若麟看着苏莫离远去的身影和兰挽月眼中难掩的忧虑,轻轻抿了抿唇……只要再稍稍推波助澜,苏莫离在她心中就将彻底失去地位! 掩下眼中冷屑,他恭敬的对兰挽月说:“母亲也辛苦一天了早点休息,我去整理西路商队的账簿。” 兰挽月揉了揉额头,疲惫的说:“去吧,仔细点。这个月给宁王妃的分红也不是小数目,千万别弄出差错来。” 燕若麟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他没有去流觞馆而是从角门直接出去,在一间很不起眼的小茶寮的暗室见到了陈掌柜…… 这两天苏莫离被限制出行,一是因为躲风头;二是因为跳楼时扭了一下,当时没感觉怎样,但第二天腿就肿得老高。 虽然姨母责怪是责怪,但看她站都站不起来,又不免心疼,急忙叫人去请大夫。 苏莫离忙说:“只不过有点肿,又不严重,请个看跌打的?中看看算了。” 她真心害怕再见到梅傲雪……被女色狼非礼,梅三公子不用针把她扎成刺猬都很客气了! 可姨母却根本不听她的废话,说:“伤了筋骨岂是小事?万一以后落下病根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听话!”说罢强把她按回床上,吩咐人去梅府。 姨母这种强势的个性岂容她反抗,还没等苏莫离开口,姨母回头遣散了众人,严肃的问:“莫儿,你说实话……” 苏莫离心中咯噔一下……不会吧,难道姨母知道昨天她非礼梅三公子的事? “你到底怎么发现那枚凤凰卵的?” 呼……苏莫离松了口气,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她早已编好了说辞:“姨母怎么忘了?在北疆时,我那位女先生是位世外高人,精通奇门异术。她曾说莫儿有修仙之缘,可惜父母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当然不可能让我去修什么仙了,所以她传了些异术给莫儿,其中就有一项辨玉识髓的本事。也恰巧那位卢小侯爷买了杂玉在那里发飙,莫儿用异术相出那块杂玉中有宝,这才冒险用姨母给我的红宝石换了,果然里面是旷世奇珍!只是……因为这凤凰卵,也让姨母为难了。” 兰挽月点了点头,表情柔和,说:“为难的事又不只这一件,做生意本来就要面对各种困难,这又算什么!既然你懂鉴宝,金铺的生意我就更放心交给你打理了!” 两人正聊着,外面下人回禀说医生请来了。 苏莫离不由瑟缩了一下……因为来的正是梅三公子。 他依然一副清冷淡然的表情,因为天寒,穿了件玄狐锋毛氅衣,更显得清逸出尘,宛若俊梅绽放在凛冽寒风之中,浓淡相宜,恣然独傲。 不过这回苏莫离可不敢再yy了,低着头差点埋在被里。 因为伤在腿处,又不能放下帐子只诊脉息,所以更觉得尴尬。 不过梅三公却没理她,先向兰氏行了礼,然后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说:“兰夫人上次说的那种密制养心丸家父让在下送来。” “多谢,总是劳烦梅御医和三公子。”兰氏笑得满面春风。 “哪里,我们药堂用的参茸还不是通过燕家商队在北疆运来的。通家之好,何必提谢?” 整个北疆也只认燕家商队这一块金字招牌,因为有苏世勋的照拂。但苏世勋已死,以后……就难说了。苏莫离知道在京城里,门阀贵戚们之间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能如鱼得水的游走在其间并取得利益,可不仅仅靠银子,还要有聪慧的头脑和审时度势的能力。 兰氏选择了依靠宁王,而她不知道,燕若麟却在私底下选择的是另一方势力…… 有童鞋问偶关于三个男主尺寸的问题~我发现读者们真是太有才了! (?3?)偶想了很久,觉得女主毕竟都采了三只“蘑菇”了,应该有所比较嘛: 当然,不用问,狼眸是最大的…… 狼眸冷哼一声,脸上飘过一丝可疑的红晕,表情还是挺得意的。 咳咳,最小的就是……苏怀瑾! “喂~人家还没长大好不好!”苏怀瑾没节操的露出小象说:“让人家多用用才会发育啊!” “想抢戏吗?”狼眸瞟了他一样:“牙签就是牙签,用多了只会磨的更细。” “哼!大有什么用,长的那么丑,七姐姐才不会喜欢呢!更何况你都被后母作者抛弃了,有什么好得瑟的!” 狼眸举拳:“找死啊你!” (?_?)#~~~~~统统pia飞!还没演对手戏就先掐架,这两只最近都关禁闭,不放出来了! 咦~好像忘记了什么事?中间那只…… ------------ 40不能动的日子 而此时,梅三公子却望了一眼苏莫离。他并没有马上走过来看伤势,而是转身向小僮要了手炉,把手捂暖才走到床前,试探着按捏她的腿,疼得她龇牙咧嘴却也不敢叫出声来。 那寒潭般的眸子瞬了瞬,说道:“万幸没有骨折,只需用龙麟藤泡黄酒按摩便可去肿消炎,静养些日子便好了。” 然后他又帮姨母号了号脉,说姨母操劳失眠,开了些补药方子。 苏莫离偷眼看了看梅傲雪,他只是平静的挽起袖子提笔写方,连一丝表情都没有,仿佛什么事都未发生一样……在马车上时那么青涩,跟现在完全就是两个人! 苏莫离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是故意装出来的,还是对自己的“真钞”一点都不在乎? 此时,他却突然抬头,目光正与她撞个正着。 苏莫离像只兔子,做贼心虚的低下头,而梅傲雪却是微微皱了一下俊眉,不知在想什么,清目中一片迷茫…… 唉~梅三公子可是她在游戏中第一个想主动攻略的男人……挠爪! 虽然觉得可惜,但目前保命要紧,从燕家开始,剧情就越发变态,能活下来并让两只崽子和自己不饿死已经很不容易了,还哪有闲心勾搭备胎? 不过,自从苏莫离从杂玉中摸出凤凰卵倒让她有了名气,姨母也捧来一堆原石让她鉴定。 苏莫离一脑门黑线……果然撒了一个谎,就得用更多的谎话来填坑! “是这样的,因为窥宝密术每使用一次就要损伤元神的。我本来也不是修仙之人,所以每次损了元神就要恢复好久。” 兰挽月一脸狐疑,问道:“那多久才能恢复?” “那个……也许一两个月,也许……一两年。”这要看我能吸到多少阳气了!当然,后一句她没敢说出来。 兰挽月叹了口气,说:“本来京中都知道你找到了凤凰卵,许多门阀权贵都拉拢燕家,找你鉴宝。姨母都替你婉拒了,只是你这一病,再加上不能鉴宝,只怕外面的人会以为你故意找借口……” 苏莫离知道姨母有她为难之处,只好说:“要不姨母先把原石放在这里,待我恢复一下试试能不能看出什么来。” 兰挽月点了点头说:“千万别勉强自己,身体要紧。” 放下原石,又交待丫头们好生照顾兰挽月就回去了。 苏莫离在床上不能动,叫丫头拿了笔纸,刷刷点点写了一大篇东西,然后吩咐道:“你们去把我要的东西收集齐了。” 燕府的丫头有嬷嬷们教导也都颇识几个字,拿着表小姐的单子看了半天,愣没看明白什么意思。 上面又是植物又是食物,还有一些油麻硝磺,不知道是要干什么。 足用了两三个时辰才集齐了表小姐要的东西,分门别类的装在大托盘中送来。 苏莫离叫她们放在房间,又不去动它,弄得丫头们满头雾水。 因为听说苏莫离懂“法术”,听说她要了一堆东西,以为她会施法做什么事,结果伸着脖子监视了半天,却发现表小姐只是东摸摸西看看,然后就丢下东西只顾看书。连着两天都只是把东西放在那里,渐渐的也就把好奇心淡下来了。 其实,苏莫离只是想着既然不能给两只崽子补充阳气,就看看有什么东西是它们能吃的,才弄了一大堆。 趁着半夜丫头们都睡了,苏莫离才把两只崽子放出来。 火鸟傲娇的踮着细脚尖在一堆东西中左瞧瞧右看看瞅了半天,两只脑袋抢着啄一只圆溜溜香橼子。 苏莫离眼睛一亮……结果这两个家伙只是把香橼子当球玩了起来,看来这些东西里没它能吃的。 正当苏莫离灰心时,小金豆却吱吱的叫了两声,火鸟听到它叫唤,忙丢了香橼跑到它跟前。 两个小家伙一个叽叽叫,一只吱吱叫,明明不是一种语言,真不明白它们是怎么沟通的……不过自从她“教育”之后,两个小家伙感情倒是变的更好了。 金豆一下跳到它的背上,用两只小爪蹼抓住火鸟脖子上粉红色的羽毛,火鸟驮着它一下飞到了放原石的高几上。 小金豆两只小豆眼都放光了,一下扑到原石上,四只小尖牙咔嚓一下就把原石咬裂了。 它吐出一种粘液,原石上的绿翡翠遇到粘液马上就变成了液体样,被它吸了进去…… 苏莫离瞪着眼睛看呆了,肉疼的想:还是赶快给它找个后爸得了,照这样吸下去,她可养不起! 咔嚓,咔嚓,连吸了三块玉石它才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儿,圆滚滚的肚子明显大了许多。 火鸟抖了抖羽毛,金豆一跃跳到它背上。结果……火鸟被压得趴在了地上。 金豆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挪动着圆圆的身子“滚”下来,用爪子拍了拍火鸟弟弟。 双头火鸟傲娇的那个脑袋狠狠啄了另一个脑袋一下,似乎在说:“你丫太笨了!” 另一个脑袋委屈的眨了眨小眼睛……心灵沟通中。 下一秒,两只脑袋一齐叼住金豆的尾巴,嘿咻嘿咻,把它拖了回来……-_-||| 噗~苏莫离差点笑喷了。还好有这两只小东西会耍宝卖萌,不能动的日子还不至于太无聊,否则古代人打发时间实在是件很痛苦的事。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游戏……就算身在乙女游戏中,却连一个美形男都见不到,除了渣表哥。 当然,他也只是当着姨母的面装出嘘寒问暖的样子,那虚伪背后蛇一般森冷的目光更让苏莫离一阵阵起鸡皮疙瘩。 叼了半只杏子睡得直流口水的苏莫离,隐约听到在窗外喂八哥的丫头小声嘀咕着:“表小姐用来治伤的龙鳞藤每天都剥净了皮送来倒省得咱们费事了!” 另一个说:“可不是,要知道这龙鳞藤的刺最伤手了。不知道哪个送药材的小厮做好事把皮都剥净了送来?” “不会是那个送药材的暗恋你,怕你伤了玉手才送来的吧?嘻嘻。” “死丫头!再胡说撕烂你的嘴!” “嘘~表小姐醒了……” 苏莫离揉揉眼睛,坐起来问:“什么时辰了?该吃午饭了吧?” 丫头们:“……” 一天睡六个时辰,吃四顿饭,表小姐这是要变猪么? ------------ 41他刚XO过 清晨的晨雾还未散去,北方深秋阴冷的气候还是让林清嘉不太适应。他呵了呵被冻得僵硬的双手,再一次伸进冰冷刺骨的水中……一点点撕开龙鳞藤的尖刺外皮。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一丝丝阳光越灰色的瓦片和几丛无叶的枯枝照到白墙上,他才松了口气,把全部剥好皮的龙鳞藤捞出来用细绳捆好。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他知道是给各院送东西的小厮来取龙鳞藤了。 打开门,他却吃了一惊。只见苏莫离袖着毛茸茸的白兔拢手站在门外。 “小……姐,你怎么来了?”他下意识的舌头打结。 “我猜是你,所以就来了。明明是做好事,你的表情怎么像做了亏心事似的?”苏莫离看到他手足无措的表情打趣道。 林清嘉低下头不敢看她,脸上戴了半截面具看不出表情,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棱角分明的薄唇。 苏莫离一把抓过他的手,只见上面被藤刺刮的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被冰水浸的又红又肿。 她皱眉说:“这双手怎么可以干这些粗活?” 被她抓住手腕,林清嘉却像触电一般,连忙甩开,连耳廓都变得通红。他低声说:“我不会武功不能保护小姐,只能做些微小的事情……” “我又不是找保镖,你自然有你的用处。对了,你诗画如何?”根据一周目剧情,过几天寒月山有赏梅会,当时燕若麟好像是在那认识的葛青芩。至于如何认识并发展奸情的就不得而知了。所以她得找借口去看看,而且她很想“结认”这位首辅的嫡孙女。 林清嘉眼中的光华又黯了几分,小声说:“我自小读书只为攻考科举,诗画方面没有什么造诣,只怕入不了小姐的眼。唯一还算拿的出手的就是仿字,无论是何人的行迹,都可以仿得相像。” “你会模仿别人笔迹?”苏莫离惊讶的说。这倒是个意外之喜! 一个计划迅速在脑海中形成,苏莫离说:“你以后不必再干这些事情,我会跟姨母说,你无家可归,情愿报答我救命恩情。以后你是我的人,我会派你去金铺帮忙……” 再休息了一二天腿伤复原,苏莫离照常回金铺看管,还带上了林清嘉。 不过陈掌柜见她多少有几分尴尬,又见她还带了个沉默的面具男,心中更提了几分戒备,苏莫离只装不知。 只是许多人不死心,追到金铺来请苏莫离鉴宝。苏莫离一一回绝,只说是偶然发现凤凰卵,并不会鉴什么宝。不过众人对这种说词哪里肯信,更觉得她这是端架子,不肯轻易出手。 苏莫离受不了一群苍蝇嗡嗡叫,只好躲到后面去,让陈掌柜自己应付。至于林清嘉,则被她派到账房去迷惑陈掌柜,让他提心吊胆却又自顾不暇。 坐在金铺二楼的豪华贵客室,泡上一盏上好的雾峰茶,苏莫离惬意的翻开一本白话小说……就算在游戏里,她也是个死宅懒虫。 虽然繁体字看着有点费劲,可也比发呆强,可看着看着,怎么字体越来越模糊?连手也软了……书“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想张口却怎么也发不出一丝声音,苏莫离看着二楼的窗户发出吱呀的声音,被人轻轻撬开,一个身影跳了进来…… 那双略带邪气的细长眸子,不是卢小侯爷是谁? 他鼻子塞了两团软纸,一身花花绿绿的骚包服装,看上十分搞笑。 可苏莫离却笑不出来,因为她知道自己显摆异能招惹了这只大尾巴狼。 卢小侯爷笑嘻嘻的走到跟前,在瞪着两只大眼睛石化在那苏莫离耳边小声说:“苏大小姐真是难请呀,本侯只能亲自出马了……” 他呼吸的热气都喷到她脸上了,一股浓浓的脂粉香味和一丝情欲的味道……拜托,绑架之前能不能先洗洗干净?生怕她不知道他刚xxoo过? 因为极阳珠的关系,她对那种味道十分敏感。 苏莫离扭过头去,卢小侯爷眯了眯狐狸眼,一把把她抱了起来。然后走到二楼后窗口把手臂伸了出去,苏莫离整个人都悬在窗外,一阵小风吹来,后背顿时冷飕飕的。 他笑问道:“苏小姐可愿意帮本侯鉴宝?” 苏莫离想挣扎,身体却软软的一点力气都劲不出来。 “咦~你不说话难道是想不答应?那本侯可就要松手了……” “唔唔……唔……”苏莫离拼命摇脑袋。 他突然手一松,苏莫离感觉身体一沉,向下坠去…… 就算是二楼,可后脑勺先着地也会死人呐! 王八蛋,老娘恐高啊~~啊~~啊~~苏莫离吓的宽面条泪猛甩。 还以为会死掉,结果掉进了柔软的网中,像秋天的阳澄湖大至尊,被利落的打包装进马车。 “哟~还真吓哭了?本侯开玩笑的。”卢小侯爷跳上马车,笑的很欠揍,还用手给她擦脸。 苏莫离拼命躲闪……谁知道那双手是不是刚摸过哪个女人的mm啊! 卢小侯爷挑了挑眉毛,说:“本侯手头最近有点紧,没办法只好出此下策。不过,只要你乖乖给本侯鉴宝,本侯自然不会亏待你。” 鉴于苏莫离有偷逃前科,只怕姨母知道她失踪也不会着急派人寻找,只能先答应下再想办法。 苏莫离说不出话来,只好像小鸡啄米般点头。 卢小侯爷满意了,不再折磨苏莫离。 本来鉴于燕家背后的势力他也是不敢下手的,但无奈最近输的太多,欠了一屁股债被追的狠了,他才决定绑了苏莫离。 就算燕家告到他姑姑绮贵妃那里,只要没证据也不能拿他怎样。因为他姑姑护犊子更爱面子,就算知道他真的绑了苏莫离也不可能责罚他,反而会帮他掩盖。 哼,反正卢家的名声在贵族圈本来也不好!虽然那些人表上对他恭敬,其实背后不知如何鄙视,说卢家根本就是靠绮贵妃才能由市井小民一跃成为王侯。 仗义每在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那些自诩贵胄门阀的人又干净到哪去?背地里干的事更加龌蹉无耻。卢家虽然只是市井之徒,但从手中未沾过无辜百姓的鲜血。又有什么可怕别人看不起的? ------------ 42见血疯 马车很快就到了卢小侯爷的一处私院,这里是他经常带人聚赌的隐密地方,不在卢氏的地产账簿上,连绮贵妃都不知道。 话说卢小侯爷虽然是个地痞无赖但为人仗义轻财,所以三教九流黑白两道认识的人面最广。 但因为一向行事不靠谱,所以贵族圈对他的名声嗤之以鼻,没有任何权贵门阀愿意把女儿嫁给他。绮贵妃实在没办法,才想着把端凝郡主嫁给他。 不过端凝郡主心有所属,而卢小侯爷也知道端凝郡主的底细,而且虽然他不受名门闺秀待见但在秦风楚馆却十分受欢迎。他为人豪侠又向来对女人出手大方,许多花魁都为他争风吃醋。 卢小侯爷刚跳下马车,马上就有人迎了上来……虱子多了不怕咬,债主多了不犯愁。卢小侯爷一见此人是债主,含笑挡住车门,说道:“徐兄怎么来了?不是说好后天才还银子,干嘛这么性急?” 那个徐子诺也是个富户之子,人以群分,物以类聚,自然也是个嗜赌成性的纨绔子弟。 他拱了拱手道:“小侯爷真是仙踪缥缈,好难找呀!我可足足在你家门口等了两个时辰。我知道小侯爷向来守信,怎么可能来催债?上次你那雪将军把我的斗鸡啄瞎了,这回我弄了只好斗鸡,想试试头窜,咱们赛一回合怎么样?” 卢小侯爷已得到一个比斗鸡更赚钱的项目,哪里有心思斗鸡,所以说道:“不好意思徐兄,上次雪将军也受了伤,至今还未养好,还是下次再斗吧。我还有事,就不挽留了,请!” 徐子诺见卢小侯爷下逐客令,还是不死心,软磨硬泡。可卢小侯爷哪里有时间跟他磨叽,连拉带推把他撵走。 确定安全才叫人把马车上的苏莫离抬下来。进了院子,才把网解开,只听见有人大笑:“我说小侯爷怎么连现成的银子都不赚了,原来要做风流事!” 卢小侯爷一回头,只见徐子诺抱着只鸡从假山后面钻了出来……卢小侯爷翻了个白眼,xx的,他忘记了,这小子知道他的密道! 有一次这小子他爹摸着了门路找到这里抓赌,他一时心急就把这小子拉进密道躲藏,却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把消息卖给了潋滟馆的楚楚姑娘。 楚楚姑娘悄悄跑到这里想给他个“惊喜”,结果却撞到他正跟摘星阁的凤湄在芭蕉树下的竹榻上做好事。突然钻出个人扑上来,差点把他吓阳痿了……果然损友交多了影响寿命啊! 卢小侯爷脸上只剩个“?濉弊至恕?p>  徐子诺好奇的打量着苏莫离,不过很快就一脸失望,用胳膊捅了捅卢小侯爷,低声说:“小侯爷怎么换口味喜欢吃‘素菜’了?说实话,还是野味够刺激……良家女子在床上像只死鱼,哪有花楼里的技艺高超,能让人欲仙欲死。” 卢小侯爷向来脸皮厚,知道苏莫离听到也没半分尴尬,一副无赖样说:“吃多了五花肉还不准我换换野菜汤?” 死狐狸眼,你还是吃肥肉吃到噎死的好!苏莫离木乃伊状,用眼睛狠狠瞪着他。 徐子诺把胳膊搭在他肩头,挤眉弄眼的说:“反正你要不跟我赛一场,我就不走了,让你好事也干不成!” 卢小侯爷知道徐子诺是不满他的斗鸡被雪将军弄死,所以一定要扳回这个面子。因为那只斗鸡是徐子诺花大价钱买的,一下就被雪将军啄瞎了眼睛害徐子诺赔了不少银子…… 卢小侯爷知道若不让他赢上一场,他还得继续纠缠下去。自己的时间可耽误不起,于是说:“先说好了,我手头可没银子。你要赌就记帐上!” 徐子诺翻了个白眼,他也知道卢小侯爷最近真是手紧,只得点头答应。 卢小侯爷的私宅里面装备的堪比豪华赌场,后面马厩养着上好的纯血赛马,还有细犬猎鹰,厅中马吊、牌九、升官图、色子、酒胡等赌具一应俱全,还有供客人赌博累了休息的豪华客房……可以说纨绔子弟所需要的东西在这都能找得到。 后院就有专门用来斗鸡的斗坑,坑中尽是细土。 鉴于上次绑在马车中都让苏莫离逃了,卢小侯爷当然不放心把苏莫离单独留在房间里,于是把植物人也弄了来观赛,还很贴心的给她围了条毯子,摆了个鹌鹑状的坐姿,很是恶趣味…… 养鸡的小僮把玉将军放了出来,果然是只极品,头如蛇鳝,钢爪铁喙,最难得的是一身雪羽熠熠生辉。 它立在斗坑中徐步眈视,毅不妄动,就像那句成语形容的――呆若木鸡。这样鸡者才是斗鸡中的王者! 而徐子诺也小心翼翼的把他的鸡放了下来,再看那只鸡黑不溜秋的看上去像只乌鸦,而且体形也比雪将军小了一圈儿,放到坑中瑟瑟发抖的样,还真是雏儿。 卢小侯爷微皱了一下眉头……以他对徐子诺的了解,事情可没那么简单。 两边的人同时撒手,撩拨几下,雪将军脖颈上的羽毛登时竖起,扑着硬翅冲了上去。铁喙狠狠叨向黑鸡的脑袋。 这雪将军被训练的十分狠毒,每击必向要害,专门向眼睛、脖子等要命的地方啄。所以跟它斗过的十有八九非死即残。 而徐子诺的这只黑鸡连躲闪都来不急,被它一下啄出了血。雪将军不给对手任何机会,又狠狠的用爪子连抓连踢,顿时场内翎羽飞扬,黑鸡满身都是血挣扎着站起来。 鲜血流到黑鸡的眼中染红一片,它顿时猛的一声啼叫,黑羽炸开,飞腾而起,一双金爪恶狠狠叨向雪将军,两只鸡一黑一白在坑中如两道闪电绞成一团。 那只鸡血流的越多越是凶猛,就像发了疯一般。雪将军连连败退,不一时已被啄的白羽带血,逃出圈儿外。 “停,我认输了!”卢小侯爷高声喝道。 伺鸡的小僮忙抓住雪将军,用柔软的布清理鸡口中的瘀血,再用清水浸湿鸡的胸腹和两翅下面给它降温。 他转头对徐子诺说:“这只鸡就是传说中的‘见血疯’?” ------------ 43对不起这张狐狸脸 徐子诺得意的点点头:“卢小侯爷果然有眼力,这只?鸡可是从暹罗好不容易弄来的。” 虽然这种一见血就陷入疯狂的斗鸡很厉害,但毕竟靠的是玩命,不像雪铁将军有丰富的经验。卢小侯爷还舍不得让这么名贵的斗鸡跟它拼命,所以宁可认输。 而且他更着急的事是鉴宝,哪有时间和他磨叽。于是说道:“这五百两记入欠账,总一同还你便是,你走吧。” 苏莫离不能说话,急的直给小侯爷使眼色,却被一旁的徐子诺看见。 他冲卢小侯爷挤眉弄眼,猥琐的说:“那就不打扰小侯爷的‘雅兴’了,小弟告辞!” 见徐子诺走了,卢小候爷才从袖中掏出个镂空银球,打开凑近苏莫离鼻子……她只觉一股刺鼻的味道直通枢门,打了个喷嚏才能动弹。 卢小侯爷还没等苏莫离开口,忙叫人端上一大盘子石头,说:“快给我鉴定这些原石!” 苏莫离瞪了他一眼,把骗姨母那套说词又重复了一遍,卢小侯爷脸色当时就黑了……泥玛早知道他就不斗了,又多输了五百两! “你想骗我?如果今天你不把这几块破石头变成玉,就别想走出这个大门!”他从皂靴中掏出一把短刃,锋利的刀尖在苏莫离喉咙处轻轻划过。 苏莫离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双手一摊,冷冷的说:“你就是弄死我,也变不出玉来!” 他眯起眼睛,抵在脖间的刀尖陷入肌肤,一缕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卢小侯爷的刀尖又深了一分,可从她的眸子中却看不到一丝恐慌,依然如一潭秋水,平静无波。 两人近的都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表情,还有彼此心跳的声音。 “我被丢下楼时,把你腰上的玉佩拽留在燕家金铺了。”苏莫离突然开口。 卢小侯爷一惊,刀尖登时把她脖子划出一道长口…… 他知道,这场无声的耐力角逐是他先输了!他本来也没想要这丫头的命。 卢小侯爷丢下刀,说:“你走吧。” 苏莫离用手捂住脖子,可血还是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卢小侯爷咳了一声,对女人他还是忍不下心来呀~ 从袖中掏了半天,掏出一方……肚兜! 苏莫离翻了个白眼,自己掏出帕子捂住,解决了流血问题。 看他手忙脚乱的把肚兜塞回去的狼狈样,才觉得这分明就是个狐狸的壳子装了只大笨狗嘛~ 原以为这个卢小侯爷是个恶毒男配,结果……苏莫离觉得他的性格很像一只二货小哈,精力旺盛,上蹿下跳,只要玩的嗨皮,什么都无所谓,真是对不起他这张狐狸脸! 而且这家伙真是一点都没有反派的自觉性,连个酷刑都不用就把她放了,更别提杀人灭口之类的事。 鉴于以上观察,苏莫离决定……先把这只笨小哈收归已用。 于是,她慢悠悠的说:“我看得出来小侯爷现在急需银子,要不也不可能冒险把我绑了来。虽然我不能帮你鉴宝,但我有办法让你的斗鸡赢钱!” 卢小侯爷皱眉狐疑的望着她:“为什么要帮我,难道你不记恨我绑架你?” 苏莫离挑眉,说:“怎么,害怕我挖个陷阱让你跳?如果你相信我,不光是这区区几百两,我还可以让你发一笔横财!” 卢小侯爷的脸上分明就写着:你都寄人篱下还好意思说让我发财?装什么神棍啊~~ 苏莫离冷笑:“机会只给有一次,赌不赌一把,随你!”说罢抬腿便走。 一,二,三……她心中默念。 “好吧,我赌了!亮你的底牌吧!”身后传来卢小侯爷的声音。 =_=果然,这家伙只要玩的刺激才不管对手是谁……早晚一天他会把自己给玩进去! 回到燕家金铺时,陈掌柜还没发觉。因为他的注意力都在账房,苏莫离交待林清嘉把库房重新核对一遍,金铺中的原料价值昂贵而且种类繁多,陈掌柜生怕林清嘉故意记错原料数或在盘点时偷贵重宝石诬陷他,所以盯的很紧。 也多亏有林清嘉分散陈掌柜注意,她才没露陷。 苏莫离装作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对陈掌柜说:“天气越来越冷了,我去隔壁皮货店看看,给姨母买些秋皮子。辛苦你了,反正那些人见到我只会问鉴宝的事情,我留在铺子里倒麻烦。” 陈掌柜也不拦她,只是冷冷的说:“表小姐去哪不用跟我打招呼,请自便。” 踱步进了皮货店,老板自然认得苏莫离,一见她来笑脸相迎,问道:“苏小姐今天这么有空到小店看看?不知道想买什么皮货?” 苏莫离认真的看一圈儿墙上的各种动物皮,指着一挂红如烈焰的火狐围脖儿,开口问道:“这个……有活的吗?” 直到晚上,一只小盒子被送到卢小侯爷的面前。 来送东西的是个戴面具的少年,卢小侯爷打开小盒子,里面是块白花花的油膏。 他不由皱了皱眉头,心底也十分怀疑……凭这东西真能让斗鸡取胜吗? 不过既然赌了,他就要赌到底,不到最后一刻绝不罢休! 卢小侯爷的暗宅基本上每个月都会举行数次聚赌活动,根据爱好不同邀请的人也不尽相同。 这次斗鸡自然请了京城中喜欢豢养斗鸡的行家和阔少富翁,徐子诺当然也在其中。 雪将军被徐子诺的?鸡斗败的消息早就传遍了,众人都对于这种见血狂性大发的斗鸡十分感兴趣,都想一睹为快。 后院早已搭起了锦帐,众人围坐斗坑外下注观赛。 因为雪将军受伤,众人都以为卢小侯爷这次会用其他斗鸡上场,结果挂出战牌,出场的又是雪将军,连徐子诺都有些愕然。 一阵低声窃语声后,几乎所有人都把银子压在了?鸡那边…… 卢小侯爷其实也一直惴惴不安,他再一次用那油膏给鸡冠上涂抹均匀。 某只懒虫:到底让不让卢“小哈”加入**呢?这是个问题,我一直没考虑好……大家喜欢这种欢脱二货么? ------------ 44狐狸油 其实昨天比赛的那只?鸡也受了伤,所以许子诺才换另一只上场。而雪将军连赛两场再加上受了伤,斗心已怯,几乎胜率为零,许子诺不明白卢小侯爷这是要搞什么。 许子诺也是老手,生怕卢小侯爷在鸡身上动手腿,特意叫主持比赛的鸡头家仔细检查,翅羽间有没有撒刺激鸡眼的芥粉,脚上有没有安铁距……检查完毕才放心让两只斗鸡入场。 两只斗鸡一放开,雪将军便在斗坑内炸起羽毛。它虽然受了伤,但毕竟是只有经验的斗鸡,所谓见血疯的?鸡自然比不了。 它扑棱着翅膀冲上去啄?鸡,而这只?鸡却像见了猫的老鼠一般,还未交接便逃出斗坑,被雪将军追的绕场直跑…… 众人都不禁哗然,许子诺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汗也下来了。就算是打不过,可?鸡的斗性还是很强的,怎么今日吓成这样? 一定是这只没经验!许子诺忍不住下场抓住满地乱跑的?鸡,趁众人不备用小铁片在它鸡冠上划了一道,鲜血在红鸡冠上流了下来,他才把鸡又放回斗坑中。 这回?鸡似乎有了几分斗志,也炸开了颈羽摆出战斗姿势,可鸡僮把雪将军一放入斗坑,?鸡顿时又蔫了,没几下就被雪将军啄的趴下了。 “什么‘见血疯’啊?根本就是见血怕!还没斗上一回合就输。晦气,我的三百两银子打水漂了!” “听说许公子花了两千两银子呢,看来又上当了!” 下面的说话声已不是窃窃私语,早就传到了许子诺耳中,他的脸气的通红。 昨天明明赢了的,怎么今日就变成这样子了? 他的鸡被啄的已无还击之力,这一场,还未足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结束了。 一定是这只鸡不在状态,他咬牙高声道:“我要换鸡,这只鸡被运来山高路远生病了!” 卢小侯爷见苏莫离的计策见效,不由欣喜,眯起眼睛说:“本侯还用雪将军出战,以二敌一,你看怎么样?” 许子诺眼睛一亮,这样方才输掉的银子还有机会捞回来。而且那只?鸡一上场,才能让众人看到?鸡的真正实力。 “不过……”卢小侯爷缓缓开口道:“赌注要加一倍!不知许兄敢不敢赌这一局?” 许子诺愣了一下,方才众人下注几乎全军覆没,自己也赔了一千两,如果再翻一倍,那卢小侯爷不但把以前欠他的帐都销了,还净赚二三千两银子! 可现在若不继续赌下去,买?鸡的银子打了水漂还赔好几千两!许子诺一咬牙,说:“好!我同意!” 卢小侯爷点了点头,亲自下场照顾雪将军,温柔的用湿布给它擦拭羽毛降温,喂水,简直像对待自己的情人……没人注意他双指间夹了一片油膏在鸡冠上又涂了涂。 许子诺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只?鸡身上,放入场中,特意用小刺扎破了冠子刺激它的狂性。 可是一放下场,这只?鸡也同刚才那只一样,被雪将军啄的毫无还手之力,不一时就卧在坑里不动了。 许子诺呆住了,明明昨天那么疯狂的斗鸡,怎么今天都成了这副样子? “不可能,一定是你使了什么手段!”他冲到斗坑前抓起雪将军欲查看。 卢小侯爷上前一把抢回斗鸡,不悦的说:“各位明鉴,斗鸡前鸡头家已然检查过斗鸡,没有问题才开赛的,明明是许兄你不愿赌服输!” 众人也七嘴八舌的议论,因为听说许子诺的斗鸡赢了雪将军才跟着下注,结果都输了钱,再看到许子诺不愿认输就更加埋怨他。 许子诺无法只得认了,掏出两千银票丢给鸡头家。 卢小侯爷把鸡递给小僮,拍拍他的肩膀,小声说:“徐兄,你的?鸡到底为何反常应该好好查查才是,我听人说昨晚看到你那饲鸡的小僮出去不知见了什么人,别是跟你有嫌隙的人吧。” 许子诺面色一寒,最近他爹因为他不争气所以一怒之下抬举庶弟管理账房,别是那小子使坏故意让小僮给鸡下药…… 看着许子诺怒气冲冲的走了,卢小侯爷眯着狐狸眼得意的笑了。转移视线,让别人怀疑不到自己这招的确不错,就是不知道那白花花的油膏到底是什么东西? 苏莫离正用手挠着昨日新买的狐狸围脖儿,算计着渣表哥什么时候才会对自己动手……关键这段剧情她熟啊!磨刀霍霍就等着虐渣男了。 而卢小侯爷斗鸡能赢其实要感谢大魔王! 因为有一次她无意发现大魔王的书架上多出几本关于古代骗术和赌术方面的书,无聊中也翻了几页,其中有一段就是描写斗鸡的。 说是给鸡脑袋上涂抹狐狸油就能使对方斗鸡闻到气味而退避。 连曹植的《斗鸡篇》里也曾写过: 游目极妙伎,清听厌宫商。 主人寂无为,众宾进乐方。 长筵坐戏客,斗鸡观闲房。 群雄正翕赫,双翅自飞扬。 辉羽激清风,悍目发朱光。 觜落轻毛散,严距往往伤。 长鸣入青云,扇翼独翱翔。 愿蒙狸膏助,长得擅此扬。 所以,她就把赌注压在了狐狸油上!当然,如果系统不承认……反正输的也不是她,只能让那个卢小侯爷自认倒霉了。?(?_?)? 正在昏昏欲睡之际,苏莫离听到窗闩发出细微的声音……吱呀一声被打开。 一张笑眯眯的狐狸脸探了进来,卢小侯爷轻身钻进来,手里还提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 在这个时代,玻璃制品还是很昂贵的,里面装着的液体呈现淡淡金色,散发着一股玫瑰的芬芳。 卢小侯爷看上去很高兴,开口就问:“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真tnn的好用!徐子诺的斗鸡根本就不敢跟雪将军交战。” 那亮晶晶的眼睛和兴奋的表情,给他安个尾巴就更像小哈了……苏莫离挑了挑眉,说:“那你相不相信我能帮你大赚一笔?” “本侯当然信得过你!不过……”卢小侯爷的眉头纠起,说:“你也不可能没有条件的帮我。说吧,有什么让我做的?” ------------ 45生米煮成熟饭 还好,卢“小哈”没到横竖都二的地步……苏莫离点了点头,说:“我要你派人化妆成路人和做小买卖的,在金铺外面监视,只要我亲自送到门外的人,就要跟踪监视,摸清底细。” “这个没问题!”卢小侯爷拍胸脯保证。然后显宝似的把那个小玻璃瓶递给苏莫离,说:“以后咱们就是合作关系了,这一小瓶大马士革蔷薇水可是宫里弄来了。除了绮贵妃,其他妃嫔、皇亲国戚都没有!” 这不就是玫瑰精油嘛~当然,这个时代中国人还不懂如何提炼精油,只会用蒸馏的方法提取花露,所以,这瓶蔷薇水就变得十分珍贵了。 苏莫离淡淡的说:“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如果哪天再遇到端凝郡主,她闻出我跟绮贵妃‘撞味’,就更有理由弄死我了!” 卢小侯爷挠挠头,说:“是我想的不周,你有什么喜欢的只管说,我一定帮你弄来!” 苏莫离顿了一下,说:“我只有一个要求……每次来见我之前,请先沐浴!” 卢小侯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下意识的闻了闻自己的衣服。 狐狸壳子小哈心的二货当然听不懂话中的意思了…… “好……吧。”他还是服从的点了点头。 刚要走似乎突然又想起什么,回头说:“对了,端凝郡主最近不会找你麻烦。因为绮贵妃正想把我跟她配成一对,所以我给她出主意,让她想办法跟梅三公子‘生米煮成熟饭’,这样我姑姑她也没办法了。” “什么?”苏莫离猛的站起来。 卢小侯爷挑了挑眉,那双狐狸眼冒出一丝精光。说:“苏小姐干嘛这么惊讶?” 苏莫离瞪了他一眼:“你自己不想娶蝎子精,就陷害梅三公子,这也太缺德了吧!” 卢小侯爷一屁股又坐回椅子上,一脸坏笑的说:“就算我不这么说,端凝也早对梅三公子图谋不轨了!难道苏小姐也看上梅三公子了?你不是也跟燕公子有婚约吗?要不你抢在她前面把‘饭’煮了?” 煮没煮过还告诉你啊!苏莫离翻了个白眼,说:“端凝这种人嫁给谁都是当黑寡妇的命,相公稍稍不随她心意都能下毒,我是绝对要阻止她祸害别人的!” 卢小侯爷耸耸肩,说:“女人的战争本侯爷懒得参与,不过若有什么需要,我还是会尽全力帮你的。” 说完他猫腰跳上桌子,从窗户跳了下去。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苏莫离忙坐正,进来的是林清嘉。 他捧着一摞账簿,悄无声息的走到她面前,说:“库房的账簿都核对完了。” 苏莫离看着他微垂的眼帘,说:“刚才卢小侯爷的那番话,你都听到了吧?” 林清嘉点了点头,似乎鼓起很大勇气,问:“小姐……你是不是……喜欢梅三公子?” 苏莫离抬起头望向他,他马上慌乱的解释:“我……我只是想帮小姐。只要是小姐想做的事,就算赴汤蹈火我也会去做!” 其实苏莫离到现在也还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她一直只是抱着攻略游戏的目的寻找适合的男人,而从来没想过去喜欢谁。 就算在现实世界中,她也一样不懂得如何去喜欢一个人。她觉得,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她渴望喜欢一个人,可却害怕因为太喜欢了,万一失去就会更加痛苦。 可能跟小时候的经历有些关系……别人以为她妈妈是小三上位,打倒了正室的胜利者。其实很多次,她都听到爸妈吵架,然后爸爸摔门而去,而妈妈却捂脸痛哭。 妈妈喝多了就会抱着酒瓶一边流泪一边喃喃自语:“为什么,你真那么喜欢她,为什么还要跟我在一起?别人以为是我抢走了你,其实根本就是她抛弃你啊……” 那时她还小,不太能听懂话中的意思。后来,她偶尔不小心碰掉了爸爸办公桌上的全家福,结果像框碎了,她看到照片后面还有一张……那是他前妻的照片。 那时,苏莫离才明白。有时候,得到的不代表就能拥有。妈妈是成为了苏太太,可她永远输给了爸爸的前妻。 在这个世界上,遇到一个真心喜欢自己,又是自己喜欢的人,真的好难! 苏莫离缓缓开口:“其实,我不明白什么是喜欢,也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人,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让梅三公子受到伤害而已。” “我想,如果两个人只能有一个活命的机会,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让对方活下去,也许,这就是喜欢吧?”他的眼睛沉着一些雾霭,蒙蒙的,让人有些看不清。 愿意付出生命的喜欢……那就是爱吧?这个世界真的有愿意为她付出生命或她甘心情愿付出生命的人吗? 看到苏莫离怔然出神,林清嘉咳了一声,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提醒一下梅三公子防范?” 苏莫离点了点头,说:“一会咱们就去梅家医馆,顺便给你看看脸伤。” 她没注意林清嘉的话提到的都是“我们”这个词。 既然梅三公子都“放下”了,她又干嘛扭扭捏捏的?只当马车上是场春梦!这么想苏莫离就平静多了。 梅三公子见苏莫离到来只是平淡的微微颔首,忙着手头的工作。 仆人把他们请到客厅用茶,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梅傲雪才进来。 苏莫离把绮妃要赐婚,端凝郡主已被逼到绝境准备用阴险招术的事告诉梅傲雪,让他注意防范。 结果梅傲雪却十分淡然,说:“多谢你的提醒,不必担心,我已经准备出京四处游历了。” 苏莫离吃了一惊,不明白梅傲雪为何突然要去游历。 显然梅傲雪也不准备跟他们讲原由,对林清嘉说:“把面具摘下来,看看恢复的如何?” 林清嘉顿了一下,为难的看了一眼苏莫离。 梅傲雪对苏莫离说:“你出去等吧。” “为什么?”苏莫离觉得林清嘉今天行事古古怪怪的。 ------------ 46梅三公子的秘密 梅傲雪却说:“他的伤正在结痂,怕你看到吃不下饭,而且我还要帮他脱衣检查,看看陈伤如何,你就先去外面等着就是了。” 脱衣……两个美男,医生患者什么的好有爱啊~苏莫离腐女细胞顿时复活,临走也不忘流着口水yy一下很耽美的画面。 梅傲雪摘下林清嘉的面具,只见脸上结着杨梅大的一块块黑痂,虽然不再流脓但看上去依然触目惊心,就算是掉了痂也只会像癞蛤蟆的皮一样坑坑洼洼,不可能恢复原来的样子。身上的新旧伤痕分布在前胸后背,瘦弱的身体看上去不忍再睹。 梅傲雪微微叹了口气,说:“好好吃药,好好养伤。苏小姐是个好人,跟着她,你不会受苦的。” “是啊,小姐是我见过最善良最心软的人。”林清嘉微笑,却扯疼了脸上的伤口。他突然开口问道:“梅三公子去游历可会去西北?” 梅傲雪眼闪过一丝警惕,说:“为什么这么问?” “西北是楚家地盘,楚坤元经营多年,势力庞大。有他压制,蒙兀人才不敢犯边,所以连朝廷都不得不拉拢安抚,还要把静容公主嫁给楚坤元的长子。你若到西北,最不能得罪的就是楚家!”林清嘉平静的说。 梅傲雪一愣,面色立刻严肃了起来:“你究竟是何人,怎么知道这么多朝中之事?” “贬官之子,知道些邸报上的东西也不过为吧?”林清嘉抬了抬眉毛:“听说静容公主自幼体弱多病,不时昏厥,梅三公子的梅花针救了公主数回,年纪渐长才逐渐不犯病的。有没有可能是……梅三公子担心公主到西北旧疾复发会危及生命,所以才要在这个时节出去游历?那梅三公子可真是天下第一负责的医生了!” 梅傲雪面色凛冽,已有了几分杀机:“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清嘉笑了笑,说:“我只是猜测,并没有说梅三公子这么多年未娶是因为喜欢公主!我只是希望梅三公子不要倚仗才能冒犯楚家,毕竟在西北就算是梅御医要救你,也是鞭长莫及的。” 梅傲雪皱眉看着这个瘦弱的少年,他的面孔十分骇人,但那双眸子却闪着熠熠的光芒。 从来,都是他看透别人,而这个少年却唯凭着蛛丝马迹就联想到这么多!他自问一直把感情隐藏的很好,就算是静容都以为他根本不喜欢自己,所以才咬牙答应远嫁。这个少年无论是思维缜密亦或是聪慧绝顶居然猜到了真相,也的确让他大吃一惊。 看到他一脸杀机重重,林清嘉却只是平静的说:“小姐不愿见梅三公子出事,小姐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我只是想提醒梅三公子,你的路太过凶险,也许……走另一条路会比较好。你也说过,苏小姐是个好人……” 他是在鼓励他选苏莫离?梅傲雪听到这里,不由仔细看这少年,忽而,明白了,其实他们都是同一类人! 于是,他笑着摇了摇头说:“走这条路,我没后悔过,也永远不会后悔!至于其他的路,并不适合我。” 林清嘉穿起衣服,戴上面具,只说了两个字:“痴人!” 看他走出房门的背影,梅傲雪的清瞳中露出一丝无奈,摇了摇头,自语道:“你还不是一样!” 天气越来越冷,下起小雪来,房间中生起了火炉,苏莫离也换上冬天穿的厚厚的大毛衣服,领间袖口镶嵌着绒毛,因为被姨母圈养的又胖了一圈儿,看上去有几分像年画上的胖娃娃,十分喜庆。 北方天气寒冷河上结冰,水运已经完全停了,姨母比往时闲了许多,被宁王妃请去吃席。 苏莫离手拿铁箸拨弄着炉中的红萝细炭无聊发呆中……这时,陈掌柜掀开棉布门帘进来,回道:“表小姐,薛公公派人来买宝石了。” 苏莫离猛的一抬头,目露精光,倒吓了陈掌柜一跳,他定了定神,试探着问:“有什么问题吗?” 苏莫离眨眨眼,笑着说:“当然有啊,这一定是桩大生意!” 陈掌柜见她高高兴兴的走出去,才放下心……还以为她看出些什么呢。 苏莫离走到外厅,只见几个穿飞鱼服色的年青太监。 因为这个游戏背景设定是明代,所以自然少不了太监的身影,而且太监在这个世界的?赫权势几乎与明代一样,十分庞大。就算是内阁的阁臣也少得要巴结秉笔太监才能保住地位,更别提文武百官乃至小百姓。 一个傅粉涂朱的年青太监尖着嗓子问:“哪位是金铺当家的?” 苏莫离忙上前飘然行礼:“小女子便是。” “俺家老公公要买几颗鸽子蛋大小的红鸦忽宝石打造金镶宝石闹妆,听说只有燕家金铺的宝石最好,所以老公公打发小的们来看看。” 苏莫离看了一眼陈掌柜,说:“还不快去把最好的红宝石都拿上来给这位公公挑选!” 不一时,陈掌柜捧着托盘走出来,姑绒十几颗色泽鲜艳的鸽血红宝石静静躺在上面散发着绚丽的光芒。 那个年青的太监不由点头,拿起一颗仔细查看,说:“燕家到底有本事,这鸽子血比外番进贡的还纯净透彻!” “承蒙公公夸奖。”苏莫离态度十分恭谨。 “不过……”那太监放下红宝石,说:“杂家也做不得主,还要请俺家老公公看过才好决定。” 苏莫离为难的看了一眼陈掌柜,陈掌柜却未置可否。 那太监捏着兰花指笑道:“杂家知道这位小姐一定是害怕杂家把红宝石拿跑了吧?不必担心,俺们家老公公是谁?司礼监的掌印,想巴结的人都排到了南城门。还不至于买几颗红宝石不给银子!你既担心就跟杂家走一趟,若是老公公中了意就直接给你结银子。” 这笔买卖若成了,就是七八千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陈掌柜抬眼看苏莫离,这么大宗买卖不信她不动心。 苏莫离目光挣扎片刻,开口道:“那好,陈掌柜,你跟我陪这位公公走一趟。” “是。”陈掌柜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谢谢夙夜灯火、风之使同鞋的评价票~~\/~ 最近不在状态,不知道写的有木有粗糙感……因为我要上班,所以只能晚上回来码字,时间不是很够,如果文中有瑕疵还请同鞋们多多提醒! ps:童鞋们要收藏哟~~~变态王爷快出来了! ------------ 47大姨妈也有秘闻 京城中哪有人不认得薛公公的府宅?尤其是外省入京的官员,不认得六部衙门不要紧,可不认得薛公公府宅,只怕乌纱可是戴不稳的! 送礼万称为“方”,千称为“干”,若没银子送,还得借“京债”,驴打滚的利息,还听说有还不起的官员自杀的恶性事件。 就算贵为皇裔血脉的肃王、宁王、安王见到薛震也得恭敬有加,他在皇上面前说句话就有可以影响到未来谁能承继大统。因为皇上这辈子只相信两个人,在内信绮妃,在外信薛震,所以没有人敢得罪这位薛公公。 表小姐小时也在京城住过,自然认得薛公公府宅…… 几个太监骑马,苏莫离跟陈掌柜坐车,来到薛公公府侧门,只见几个门房正闲坐聊天,见那年青太监到来,都很熟络的打招呼。 年青太监拿了一枚红宝石说要给老公公看看样子,就走进了薛府。 苏莫离抱紧了装宝石的盒子,担心的对陈掌柜说:“他不会拿了宝石就不出来了吧?” 陈掌柜皱眉,半晌才说:“应该不会吧,薛公公以前也派人来过铺子买宝石,他知道燕家背后是宁王妃,从不赊账给钱很是痛快。” 正在两人说话间,那年青的太监已经走了出来,对苏莫离说:“小姐好福气,俺们家老公公说这批鸽子血色正个大,正好镶嵌金闹妆,所以全都要了!” “但不知这银子……”苏莫离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 他哧的一声笑了,挽着兰花指说:“少不了你的!俺们老公公有一批银子还未入府,让他们直接抬到你们金铺去罢了,也省得入库麻烦!你回去等着便是,银子到了杂家再拿货,这样你放心了吧?” 苏莫离高兴的施礼:“多谢公公!” 马车又从薛府回到了燕家金铺,正像那个年青太监说的,不一时,就有一辆青帏的大马车到了。 从车上卸下两大箱银子,一打开都是码放整齐的足纹水色官银…… 苏莫离叫人过秤,收了银子才把装着红宝石的盒子递给那太监。太监拱手告辞,苏莫离送到门口,看那行人骑着马扬长而去。 陈掌柜站在她身后,脸上浮现一丝阴冷的微笑……这回,表小姐真的完了! 这时,苏莫离突然回头,陈掌柜吓了一跳差点踩到自己的后衣襟摔倒…… 苏莫离露出大大的笑容,说:“这么一笔大生意做成了姨母一定会很高兴的!” “呃,是啊。”陈掌柜眯了眯眼睛,说:“夫人知道,一定会十分‘惊喜’的……” 事情成了,陈掌柜悄悄叫心腹小厮去给大少爷送信。 初冬的天黑的很快,未几便到了掌灯时分,姨母赴宴回来,脸上微带酡红,眼睛晶亮看起来喝的十分尽幸。 苏莫离把今天薛公公买下全部红宝石的事情告诉姨母,兰挽月也十分高兴,用手握着苏莫离的小脸儿说:“丫头真是出息了,以后姨母老了这一切都要交给你打理,当然……麟儿也要交给你!他呀,就是太闷了!” 苏莫离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被揉成包子了,一股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 姨母走路踉踉跄跄,苏莫离怕她摔倒,只好让她倚着自己。 她死死搂着苏莫离,口齿不清的说:“本来呀,我是不喜欢麟儿的,他太像他爹,性格阴沉。少年儿郎本来就应该性格刚猛豪迈……生年总有尽时,英雄莫死床榻, 借雨磨的铁剑,长鞭跨马称侯……” 看来真是喝多了,姨母虽嫁商贾可毕竟是世家出身,从来都是端庄典雅,居然都也如此癫狂都念起诗来了。 苏莫离当然得照顾姨母的面子,让众人散去,叫人去煮醒酒茶。 连拉带拽把她扶起房间,她还在不停的说:“可惜呀,无论如何培养,羊羔也长不成猛虎!麟儿他……心胸太窄!呵呵,你爹爹是只猛虎,你也要像你爹爹一样勇敢刚强!苏世勋……你……你说话不算数!明明答应过我……不会战死……” 苏莫离听到也不由一愣……姨母的话中似乎隐藏了许多过往的隐密? 正在这时,外面脚步声响起,苏莫离连忙捂住她的嘴。 小丫头端着醒酒汤进来,苏莫离一把接过来掰开她的嘴灌了进去……这话可不能让下人们听到,否则就成了丑闻了! 结果灌的多了,兰挽月呛水全吐了出来。苏莫离帮她轻拍后背,不过吐完她倒是清醒了些,接过手帕擦了擦嘴。 深深看了一眼苏莫离,说:“让她们都出去,我有话对你说。” 不会吧……-_-#苏莫离最怕听密闻!大姨妈,你可千万别说出什么可怕的事,例如其实我才是你的亲闺女之类的…… 待人都出去了,兰挽月叹了口气,目光中却浮现一片幽深之色…… “有些事情本打算一辈子都只烂在心里,可是,又怕你胡乱猜测,还不如一吐为快!其实当年,与你父亲有婚约的人,是我!” 果然……就知道不可能这么简单啊~~泪目。苏莫离觉得剧情越发往狗血的道路上走了。 兰挽月继续道:“可是当时正逢你外祖父下诏狱,为了能把人救出来,兰家已然倾尽家财,可还是远远不够!是我对不起他,为了兰家,我选择悔婚。这段往事并不是有很多人知道,苏家也只是老一辈几个人知道。毕竟两家都没落了,订婚只是口头上的,互换了信物,根本没有摆宴。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所以为了双方的颜面,就更没人提起了,外人也只知道我悔了一门亲事,具体是谁家却不明了。” “原来,是这样……”苏莫离松了口气。还好剧情君没崩坏! 兰挽月说:“我觉得对不起你父亲,后来兰家渐渐恢复元气便提出让你母亲嫁给你父亲,也算让我心中愧疚少一些吧。” 咳咳~先甩点狗血出来……大家要慢慢适应啊,以后剧情君就真是抖s了! ------------ 48渣表哥那些事儿 其实姨母心中,一定还是忘不了父亲……很难想象这种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只能相对无言的感情。 父亲过去十分照拂燕家在北疆的生意,想必他对姨母……也不可能无情。 这种只能情发乎情止乎礼的感情最难控制,情短柳丝长,人远天涯近……永远只能遥相而望的爱情真的很消磨人! 再看姨母时,就多了几分同情。也能了解为何她对自己注入如此深的情感,甚至比母女还亲。 兰挽月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都是陈年旧事了,你也不必挂在心上!既然你父母不在了,我就更得好好照顾你。虽然你表哥性格阴沉了些,但还是听我话的,你和他成亲,接过燕家管家大权,他也不敢不尊重你的。” 苏莫离心中叹息……大姨妈,你才是真正不懂你这个儿子呢!他早就背叛你投靠肃王了!一周目里他可是抢了你的所有权力把你囚禁而死的。 正好趁兰挽月提到婚约,苏莫离咬了咬唇,说道:“我明白姨母的一片苦心,可是……表哥大概是因为看姨母喜欢我才对我很好,其实他在背地里很讨厌我的。” 兰挽月挑了挑眉,似乎不大相信。如果苏莫离说的是真的,那孩子六七岁已经开始会作戏给大人看了? 不过依她对麟儿的了解,也极有可能。因为这孩子从小就有心计,几个庶出的儿子都竞争不过他。而且他很善于观察揣摩别人的心意,为了达到目的可以隐忍牺牲……或许真的像莫儿所说,其实他不喜欢莫儿,只是为了在她面前表现,让他的地位更加巩固而已。若是这样,这桩婚事还真要好好斟酌一番了…… 看着姨母沉默,苏莫离知道她已然有所松动了。但她与燕若麟若成亲对于姨母还是最安全的,儿子虽然是庶出,但媳妇却是自己的亲外甥女,所以若不是有真凭实据证明燕若麟的背叛,姨母还是不会放弃这桩婚事的。 一缕木樨香从香炉中袅袅升起,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外面响起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沉思,外面传来燕若麟的声音:“母亲,您睡了吗?” “是麟儿啊,进来吧。”兰挽月拢了拢头发,坐直身体。 燕若麟穿着一身伽罗色大氅,灰貂衬里,露出腰间猫眼石螭虎珠腰带,发间眉头还有些雪沫未被扫净,一副急匆匆赶回来的样子。 “听说母亲吐了,麟儿马上赶了回来。这是解酒养肝丸,化一枚吃了就没有宿醉之苦。母亲身子不好,以后还是少饮为宜。”他表情真切,递过药的手十分冰冷,看来是为了图快骑马回来的。 看到那双棉靴都被雪浸湿了,兰挽月不由心中一暖……就算不是亲生的,可养了这么多年,这孩子还是听话孝顺的。就算他不太喜欢莫儿,可凭他的为人,也不会让莫儿受委屈啊。 苏莫离翻了个白眼,兰挽月跟她妈一样,就是个八点档狗血剧死忠粉丝,一看这种戏码就爱飙泪,感动的稀里哗啦。燕若麟这家伙若在现实中应该去演芒果台雷剧,演技真是出神入画! 雪花在他眉鬓间融化,变成水滴顺着雕塑般俊美的面庞流下来。他亲自端了热水把药丸化开递到兰挽月面前……兰挽月不由感慨,这张脸和那个女人真是太象了!每当看到这张脸,都会想到生他的那个女人――江氏。 燕若麟的生母江氏是织户家的女儿,因家里死了父亲没法生活才卖到燕家当织娘。兰挽月与丈夫的关系向来“相敬如冰”,她每天只是忙生意上的事,所以一口气给丈夫纳了四房姬妾。 在她印象中,江氏一向是沉默寡言,静静的坐在织机边重复着一样的动作:投梭,织布。 丈夫的庶子并不只若麟一个,因为兰挽月的精明强干,燕家也从普通的商贾变得越来越富,而且她出身门阀,所以丈夫对她还是十分尊重的,把所有庶子都养在她的名下。 那时,若麟还只是众多庶子中最不起眼的孩子。有一次他太想江氏,偷偷从倚兰院跑到织房看他娘亲,死死拽住她娘的衣服,哭嚷着要跟娘住在一起。 江氏却一把把他推倒,磕在织机上把嘴唇都嗑出血了。他坐在地上哭,鲜血染红了衣襟,可江氏却连身都未起,依然一梭一梭的织着布。 她冷冷的说:“你只有一个娘,就是夫人!如果你想认奴婢当娘,就脱下这身华服做下人应该做的事去!” 兰挽月就觉得江氏是个能百忍成钢有大智慧的女人。不像其他姨娘生怕儿子到了嫡妻那里就跟自己生分,总是在背后悄悄接触孩子。更有甚者还会背底里教孩子一些下作手段诋毁其他兄弟以抬高自己在嫡母心中的地位。 从那次后,若麟就真的不再去见江氏,甚至连过年节时全家聚会都不会多看江氏一眼。而江氏也处之泰然,就像没有这个儿子一样。 这个孩子很像江氏,为达到目的可以百般隐忍。无论面对其他兄弟的挑衅还是她故意刁难的事情,他都无动于衷,只是拼命的学习各种本领和知识。 在那些被姨娘怂恿争宠想当嫡子的兄弟不断争斗时,却早已被燕若麟远远甩在后面了。八九岁时已有神童的美誉,兰挽月正式把他收为嫡子。 可江氏却在他成为嫡子后不久就病重而亡,这孩子直到那时,抱着江氏嚎啕大哭,直哭的吐血晕倒……这孩子真是随了江氏,把什么事都装在心中,太能隐忍了! 从那以后,兰挽月才真正把燕若麟当成自己亲生骨肉般教养,放心把燕家的生意都交给他打理。这么多年,他也一直兢兢业业没出什么大错…… “母亲,药都凉了,您在想什么?”燕若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兰挽月看到面前这对璧人男的俊美女的清秀,顿觉心情大好,含笑点头,把药喝了进去。 ------------ 49真相 然后兰挽月说道:“娘在想你和莫儿的婚事!莫儿出了服还得三年呐,我真是有点等不急抱孙子了。” 燕若麟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望了一眼苏莫离,说:“表妹嫁给我真是委屈了,我一定要对她更好……” 被这样俊美的男子温柔如水的看着,只怕任何女人都会被溺死在他的目光中。可惜……苏莫离可是经过一周目的人,自然看得出隐藏在他心底阴暗处的杀意! 她淡淡的一笑,说:“表哥的确对我很好,我也会好好‘回报’表哥的!” 兰挽月抿嘴笑了,一手拉着燕若麟一手拉着苏莫离,怎么看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燕若麟沉下眼帘说道:“有件事还请母亲做主,那一宗银子为了赶急货已由盛祥钱庄汇票发到南边去了,眼下给宁王妃的例银就有点吃紧,能不能缓缓?” 兰挽月皱眉,说:“这怎么行?眼见快到年关,哪里不用银子打点!更何况宁王妃还要准备宫里的节礼,这可万万耽误不得!” 燕若麟马上垂头认错:“正因为快到年下,南边的货也不能不发,所以这银子就有些吃紧了,都怪儿子没把事情办明白!” “还差多少?”兰挽月问。 燕若麟想了想,说:“五千两。” 兰挽月眼睛一亮:“你表妹今天刚刚卖了红鸦忽宝石,先把这项银子顶上!” “是。”燕若麟微垂的眼帘闪过一丝波动。 苏莫离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燕若麟笑道:“毕竟表妹现在管理金铺,库房的钥匙在你那里,那就辛苦表妹一同去取银子吧。” 不过这八千两银子都是现银,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抬到宁王府去,都要到钱庄兑换成银票,再由兰挽月亲自送给宁王妃,所以三人收拾好一同坐车往金铺而去。 马车停在大门口,苏莫离扶着姨母下车,只见站在门口迎接的只有林清嘉跟一些伙计。 苏莫离看了一眼林清嘉,他微微颔首,只见袖中露出一个玉葫芦……那是陈掌柜腰间常佩戴的…… 苏莫离会意,遂开口道:“咦,陈掌柜怎么不在?” 燕若麟微皱了一下眉头,催促道:“可能有什么出去一趟也未可知,表妹还是快点打开银库取钱吧,再晚些钱庄就打烊上板了。” 一旁的林清嘉突然走到众人面前拦住他们的去路,说:“夫人,公子,小姐,在下有事禀报!” 兰挽月被吓了一跳,每次看这个面具少年心里总是有几分不舒服。她皱眉问道:“什么事?” 林清嘉看了一眼兰挽月,说:“这批银子,是假的!” “什么?”兰挽月不禁捂住胸口,大惊失色。 燕若麟却是面色一寒……这件事,要到钱庄才会揭晓。八千两假银,兰挽月就算再宠爱苏莫离,也受不了这种打击。以后,也再不会让她管理金铺。这个面具少年不是苏莫离新收的手下吗?怎么会知道真相并在这里揭露? 苏莫离却像事情跟自己无关似的,一点都不惊慌,只是冷冷把金库钥匙丢给下人,命令道:“打开库房!” 三人各怀心事来到库房,揭开封条,叫人取来凿子一个个凿开银锭子,只见里面中空,流出来的都是密陀僧,原来只有外皮是真银。 兰挽月顿时面色如纸,看了一眼苏莫离,说:“难道……是薛公公他故意设计?” 苏莫离却只是冷哼一声,说:“这就要问陈掌柜了!” 燕若麟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敢露出,说道:“问陈掌柜做什么?这金铺可是表妹作主,这笔生意不也是表妹亲自过手的吗?” 苏莫离冷笑道:“这其实根本就是个局!事情要从那几个太监到金铺说起了……开始那个太监打着薛公公名号买宝石,为了让我不起疑心,就故意说让我陪他们去薛府。这样我的注意力就都集中在怕他不给银子上面,从而忽略了其他细节。因为他们是当着我的面走入薛府的,我便‘深信不疑’这几个太监就是薛府的人!然后他又说直接把银子给送来再取宝石,就更能赢得我的信任了。至于银子,又有何人怀疑薛公公的银子是假的?就算此时查出是假银,燕家也不敢去薛府闹;抑或怀疑认定这根本就是薛公公故意想赖银子的招术。姨母为了不得罪薛公公,也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认了!而那群骗子从中得利,又不被怀疑,只有我因收了假银让姨母失望,以后也更不能再管金铺的事,这真是一举两得的好计!” 看着燕若麟面色从白泛青最后连唇都失去血色,苏莫离心中真是太痛快了!一周目她就是被这个局弄得灰头土脸,还失去了姨母的信任。只能当只米虫,被他摆布。有了一周目的经历,苏莫离才能绝地反击,把燕若麟打倒! “怎么……会是这样?”兰挽月吃惊的看着苏莫离。 这时,静立一旁的林清嘉突然开口:“小姐一直怀疑陈掌柜,所以派我监视他。我发现那群太监走后陈掌柜便也悄悄走了,于是我就在后面悄悄跟踪,发现了他和那群假太监勾结的证据。” 燕若麟眼眉一跳,不敢相信的瞪着那个面具少年……这不可能!没有他命令,陈掌柜不可能去那个地方! 林清嘉平静的说:“人赃并获,证据确凿。夫人小姐若不相信,可以一同去看看。” 兰挽月当然不会拒绝,马上吩咐人准备马车。 燕若麟面色铁青一言不发跟在她们身后,马车走到一处十分不显眼的黑门前停了下来。门外守着几个市井游手样的人,见林清嘉引着马车来,马上打开了大门。 只见一身花俏的卢小侯爷正坐在太师上无聊的溜色子,见苏莫离到来,脸上顿时堆了笑。 那几个太监被绑成一串跪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而陈掌柜也赫然在其中。 “兰夫人安好!你的宝石都在这里,一枚不少!”卢小侯爷有外人时,还挺会装样的,一副翩翩公子形象。 55555卡文卡的好销魂啊~~~存稿告罄~ ------------ 50不吸阳气就会死 “多谢小侯爷。”兰挽月没想到卢小侯爷居然也掺了一脚。 不过她实在没心情寒暄,径直走到陈掌柜面前,怒眉瞪眼,喝道:“说,是谁指使你干的?居然敢背主求荣!” 苏莫离眯起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如果你老实交待指使的人,就可以饶你一命,否则,我把你手指一根根剁下来!” 陈掌柜面如土色,哆嗦着抬头看了一眼兰挽月……目光越过她落在她身后的燕若麟身上。 苏莫离抬了抬眉头,对卢小侯爷说:“小侯爷认识三教九流的人广,让人闻风丧胆的极刑师你也认得。听说极刑师手段了得,能不让人死就把人皮完整的剥下来?” 卢小侯爷抱着肩膀走到跟前,眼露凶光对陈掌柜说:“那是当然,人皮剥下三天,还未断气呢!满身血红色的肉,无论沾在哪里都是钻心的疼,他有药让人一直保持清醒,最后人是活活疼死的!” 陈掌柜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蜷缩成一团,眼睛只顾望向燕若麟,又不敢开口求救。 燕若麟垂着眸子走到他面前,轻声说:“是啊,陈掌柜,说实话才会有出路……若不让我们称心如意,是没有活路的。” 陈掌柜像触电般突然抬起头,眼中露出决绝的光芒:“是我!是我鬼迷心窍想贪污银子,只好想出这个办法来骗东家!一切都是我自己所为。” 苏莫离冷笑:“就凭你这智商,怎么可能想出这种办法?若不说实话,我就真不客气了!” 卢小侯爷挽起袖子一声吆喝:“你们还不快点过来先给他‘松松筋骨’!” 几个胳膊纹花的游手走了过来……还没等下手,只见陈掌柜突然眼睛一瞪,身子僵直,哇的一口吐出紫黑色的血来……挣扎几下,人便断了气。 众人具是一惊,卢小侯爷翻了个白眼:“这浑蛋!我明明都搜身了,他居然把毒药藏牙里了!” 苏莫离皱眉……这么好的机会,马上就可以剥下渣表哥的画皮了,只差一点点! 一旁的林清嘉低声在她耳边说道:“称心如意是什么意思?也许是对陈掌柜很重要的东西……甚至胜过他的生命,所以他宁可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苏莫离抬头正对上燕若麟的目光,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中满是凛冽的寒光,像是要把她撕成碎片…… 兰挽月看了一眼嘴角流血,死死瞪着一双眼睛的陈掌柜的尸体,不由一阵恶寒,皱眉说:“这该如何是好?” 苏莫离说:“既然已经死了人,还是交由官府比较好。而且……”她看了一眼墙角被捆成一串的太监,说:“还有其他犯人,咱们也不好私自处理,交给官府也许还能审出什么呢!” 兰挽月点点头,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下回去要好好查查账目了,陈掌柜在燕家金铺呆了十几年,一定不可能只有这一回! 卢小侯爷见事成,冲苏莫离眨眨眼睛,说:“那本侯也告辞了!” 苏莫离微微颔首,脸上挂着淡然的笑意…… 这个宅子是变态王爷的,是他与燕若麟等一些暗中投靠他的人联系的据点,也是一处地下银库。一些来不急运出来的钱财就存放于此,由燕若麟打理。 肃王聪明之处就在于他不像宁王,公然敛财大肆扩张封地和兵力;也不像安王,积极拉拢朝中重臣,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司马昭之心”。他向来低调,韬光养晦,却在私低下培养死忠之士为他做事。 安王和宁王都把对方当成死敌互掐,他却身在事外,还经常在暗中挑拨两人的关系,因此安王和宁王斗的就更凶了。等那安王宁王两败俱伤时,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虽然苏莫离现在只是个孤女什么都没有,但也不等于她就可以让变态王爷和渣表哥为所欲为! 毕竟她在一周目里也活了五年还当上了肃王妃,肃王许多阴私之事她都知道。 虽然上一周目结局挺惨,被凌迟了三千刀……每次一想到这个苏莫离就更生气了!她一定要翻身把变态,渣男都虐死! 这里的银两珠宝早就被卢小侯爷洗劫一空,这下他可发财了!所以一张狐狸脸笑的见牙不见眼,那叫一个灿烂! 看到苏莫离和卢小侯爷两人彼此心照不宣的表情,燕若麟脸色就更加阴沉了几分,冷的快要凝出冰碴儿了。 兰挽月也觉得这位卢小侯爷对苏莫离的态度太过殷勤,因此咳了一声,探寻的目光扫向两人,问道:“卢小侯爷是怎么知道这些骗子在这里的?” 卢小哈这回不犯二了,嘴闭的严严的,一双狐狸眼亮晶晶的望着苏莫离等她指示,十分狗腿,弄得苏莫离都想上去拍拍他的脑袋夸他乖了。 虽然哈士奇是那种谁领跟谁走,小偷来了都能帮忙把家搬光的脱欢二货,但也因为性格比较讨喜,没事可以使劲蹂躏,绝对不会龇牙咬人还很享受的抖m。显然,卢小侯爷就是这种,只是开发的比较晚未完全显露特征。 苏莫离说:“姨母忘记了,卢小侯爷不就是卖给我凤凰卵的人嘛~因为卢小侯爷为人古道热肠,我虽然怀疑陈掌柜,但因没证据也不敢贸然告诉您。万一有内鬼传到他耳朵里,一切就都白费了。所以我请卢小侯爷找人帮我盯着陈掌柜,见他从金铺出来就来这里,结果就真的抓住了这帮骗子。不过咱们既然决定报官,把小侯爷牵扯其中不太好,还是让卢小侯爷先走吧。” 于是,卢小哈马上带着一群小打手乖乖的滚粗了。 等官府的人来把这群太监收监,又验尸录了笔录,寻查宅子都折腾到了后半夜。 吁~~终于到50章了,撒花!同鞋们一定要收藏呀,下了榜就不知道去哪了。 ps:本来我想给文起名叫《不吸阳气就会死》,结果被编辑否了。嘿嘿,如果叫这个名字点击是不是高些呢?远目…… ------------ 51烧包 燕若麟只觉胃阵阵疼痛,冷汗从额头滚滚而下。他咬牙强忍着,死死压下想砸东西的欲望。 整个宅子全被搬空了!那可是他与肃王辛苦积攒了三年的财物。这些钱是用来结交内侍,在封地扩充兵力,训练死士,买通消息用的!就这样在他眼前消失了…… 苏莫离……那个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小丫头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不但没有被打倒,居然还把肃王的地下钱庄给端了! 突然,燕若麟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对,是那个戴面具的小子!许多事就是从他来到燕家就变得诡异起来了。 且不说燕渣男如何懊恼,反正苏莫离是心情嗨皮睡到日上三竿。 这回没了陈掌柜,姨母就更加倚重她了,再加上姨母怀疑陈掌柜有可能造假账套了更多银子,急调镇守江南的几位管账娘子入查账。 不管怎么样,这次钓鱼行动中,最捡便宜的却是卢小侯爷。整整两大车银子,还有几箱珊瑚珠玉,怎么也值个十多万两! 姨母这几天忙着在金铺对账,苏莫离找借口带着林清嘉去见卢小侯爷。 这货就是有钱三天乐!得瑟的就差给自己装一口大金牙了! 苏莫离看他那一身暴发户的装束,翻了个白眼,半天才忍住上前踹他一脚的冲动……一身烧包的金黄色裘皮,针毛密而长,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在阳光下只觉金光灿灿的,一身土豪金再配上媚眼如丝的狐狸脸,更显得春光潋滟。两条长腿没一刻老实,坐在椅子上还抖着二郎腿。 “看我这大毛氅衣如何?这可是滇南稀有的金丝猴皮!好看吧?”他还不知死活的蹦到跟前得瑟。 “你怎么不穿个熊猫皮的?我一准儿给你打两个黑眼圈儿!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得了外财?”苏莫离狠狠剜了他一眼。 “那银子本来也是没主的黑钱,本侯得了谁还敢抢不成?”他大喇喇的坐回椅子上剥桔子,满不在乎的说。 这货就是欠调教!苏莫离早知道他会是这德行,于是冷笑着说:“谁说这银子没主?实话告诉你,那个宅子是肃王的一处暗庄。你花的钱,可都是从肃王那抢来的!” “噗……”桔子喷了出来。卢小侯爷咳的脸都绿了,半天才道:“你……你故意坑我是吧?” 苏莫离双手一摊,说:“小侯爷只说缺银子,我便帮你弄了银子,你并没说要从哪里弄啊?” “肃王……可是比宁王安王都厉害的角色。别看他们蹦的欢,但真正咬人的狗,是从来不吠的!我也认得许多三教九流之辈,知道些事情,他在暗中的势力是难以估测的……”卢小侯爷擦了擦嘴上的桔汁。 虽然卢小侯爷性格二,但他混迹市井,却比一般人知道的事情多。 苏莫离挑了挑眉,说:“那你也应该知道,就在今天早上,关在监牢中的那六个太监集体自尽了!用头上的簪子互刺喉间,奇怪的是,都是一击毙命。” 卢小侯爷顿时有点坐不住了,觉得额间冒汗,那件烧包的金丝猴大氅也穿不住,烦躁的解下来丢在椅子上。 他眯起狐狸眼瞪着苏莫离说:“你是怎么知道那里是肃王的地下钱庄?” 苏莫离悠闲的说:“你不用管,反正肃王杀人灭口摆明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这地下钱庄的事,这钱你只管放心花,自然有人承受肃王的怒气……” “你跟燕公子到底有什么深仇,这样不死不休的斗?”卢小侯爷看出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打击燕若麟,不过两人为何如此,他就不知道了。 苏莫离端起茶饮了一口,这茶入口香醇浓而不艳,回甘悠长,比她喝过所有的茶都好喝!这家伙的确会享受。 她开口道:“我跟燕若麟的恩仇你不必管,不过以你这种花法,就算给十座地下钱庄也不够你花的!赌徒,永远不是真正的赢家,真正能赚到钱的都是那些开赌局的大庄家!你这里干脆就改成地下赌场,赌场中人最复杂,江湖传闻散播的快,你还可以让人收集情报,有些秘辛对于需要的人可是价值万金!到时不用倚仗绮贵妃,卢家也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卢小侯爷皱眉,很难得有如此认真的表情。不知道他想出了什么结果,那双眯起狐狸眼死死盯着苏莫离,就好像一块非常诱人的排骨…… 这家伙大脑回路跟正常人类不一样,跟他谈正事居然能想什么限制级的东东,看上去一副色眯眯的样子!难道是把银子都换算成美女了?苏莫离嫌恶的瞥了一眼。 突然,他走到苏莫离面前,近的都快贴到脸上。伸出手……轻挑起她耳垂上的紫水晶流苏,说:“你是我见过最聪敏的女子!端宁虽然也聪明,但她的聪明是用在害人上,而你的聪明却可以救人!所以,本侯决定……把你抢到手!”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如端宁狠毒?”苏莫离的手指尖抵住他继续靠近的身体。 他扭了扭狐狸腰,故意让她的指尖陷进衣服,顶在他紧实的腹肌上。 抛了个媚眼,说:“你心太善良,根本狠不下来!连那种无用的垃圾都能救……”他故意瞥了一眼戴着面具的林清嘉,说:“虽然我是个声名狼藉的赌徒,你不也一样帮我发了大财?” 苏莫离扯扯嘴角,冷笑道:“不要误会,那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合作讲的是有利可图,若你没有利用价值,我怎么可能帮你?如果你再想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好好完成任务,我有本事让这些银子马上消失!” 看着她眼中春寒料峭,卢小哈扁了扁嘴……这个女人太现实了!还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们只是利益关系……心中一阵小小失落。 “我们走。”苏莫离对林清嘉说。 新鲜热乎刚出炉的一章……(+?+)~存稿都用光了,现码现发……555如果有错字大家帮忙捉虫哦~ ------------ 52林清嘉的私心 那只手指从小腹抽离,卢小侯爷下意识的一把拉住,可再对上那双冰冷的眸子时,又不知说什么,一时脑抽,来了句:“你的手怎么跟死人一样冷?难怪这么冷血……” 苏莫离挑了挑眉头:“我倒觉得是小侯爷温度太高了。” 温度高?他还真觉得有点发热了……低头一看,衣摆居然着火了!火苗都快烧到膝盖处了。 他猛的扑到雪堆里滚了几下,才把火压灭,不过这一身织金玫瑰紫的锦袍却完全毁了。 这个女人……比端凝还难对付!再一回头,人早就走没影了~卢小侯爷仰天无语。 寒冷静的街道空无一人更显静谧,只有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在雪中缓步前行。 轻舞的雪花飘落在长而浓密的睫毛上,瞬间化为水珠。苏莫离轻轻拂去,抬头望身高墙的檐脊,滴水檐凝结了一串串冰凌,像利剑悬在头顶。她呵了口,一团团白雾散在空气中…… 身后的林清嘉突然开口道:“为了打击燕若麟而向肃王挑衅是不是有些太轻率了?” 苏莫离回头,因为天冷而冻的通红的脸庞和圆圆的大眼睛看上去更显出几分少女的青涩,与方才那般冷静自持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是指我没听你的劝阻把那几个太监交到官府的事么?”她轻笑:“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些太监摆明就是肃王的人,燕若麟私自动用肃王的人为自己办事还弄砸了,肃王只会惩罚他,而银子是被卢小侯爷拿走的,这件事跟我这个小孤女丝毫没关系,就算肃王要报复也不可能找我。可我却提出要把人送到官府,逼肃王自断手腕杀了这几个死士。你觉得现在的我连与燕若麟抗衡的实力都没有,更何况肃王?无辜惹人注意实在得不偿失。不过,对于我来讲,从打算扳倒燕若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与肃王为敌了,他是我必须要打倒的敌人!趁肃王和燕若麟尚未羽翼丰满,也许还有扳倒的可能,若等肃王成事,一切都晚了。” 林清嘉那双清澈的眸子满是忧色,苏莫离知道他不赞同她的意见。他是个谨慎而多智的人,行事不会像她为求致命一击而不惜已身。 这个世界教会她很多东西,若单纯的以为这是乙女游戏下场会死的很惨!每一个人都有自己背后的故事和要达成的目标,千丝万缕的瓜葛把她缠绕其间,每走一步都要万分小心。 她怎么可能还天真的以为这个世界的男人只是为了和她谈恋爱而存在?她一直在努力攻略各种男人,但她也越来越清醒的看到,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没有能力自保,很快就会变成跟一周目一样的结局。 变得更强,才是生存下来的法宝。她手中唯一的利器就是一周目知道的少得可怜的剧情。所以,她要先下手为强,把握机遇,逆转剧情。 救了林清嘉和展开卢小侯爷这条线是她正确的选择,之后,她还需要更多的盟友和机会,一个一个削弱和消灭敌人! “既然你已决定,我唯有拼尽全力,帮你!”林清嘉再抬起头时,目光已然变得坚毅如铁。 苏莫离微叹,摇了摇头,道:“等燕家的事有个完结,我就会放你走。我的事情自己可以解决,我不能把你永远困在我身边,你帮我已经够多了。” 林清嘉眉头皱的愈加紧了,似乎想说什么,结果,他却只是死死握住拳头,什么都没说。 有些承诺,他这个废人是不可以讲出来的……只是站在她身边,默默的帮她,已是他的奢望了!他没办法名正言顺的保护她,照顾她。正像她所说的,等到事情有一定结果,他就得离开。在这之前,他一定要找到一个可以好好照顾她的人,才会放心……但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卢小侯爷! 一想到卢小侯爷居然抓着她的手,还说要把她抢走,林清嘉没来的由的心中一阵烦乱。这种感觉很陌生……他一向自持冷静睿智,可每当想到终有一天苏莫离的身边会有其他男人替代他,心就像被一只手捏住般喘不过气来,一跳一跳的疼…… 不行,不能这样,他的脸已成这样……永远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居然有这种想法!林清嘉深深吸了口气,凛冽的寒风冲入喉咙才稍觉清醒。 就算有一天,他不得不把她交给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也应该是……梅傲雪那样的。 潜意识中,林清嘉觉得梅傲雪这种男人会对自己的妻子很负责,而且……他心中已有其他女人,不会把苏莫离的心抢走。 而苏莫离也在想备胎的事情……她从来没有把林清嘉和卢小侯爷当成攻略的对象。因为这两个能够并肩作战的战友太难得了,而且是她自己抓住剧情线索辛苦得到的! 她知道林清嘉有自己的苦衷,他担负了太重的仇恨还有弟妹的希望,她不可以把他卷进与肃王的斗争中。而卢小侯爷,她只希望把他培养成比厂卫更厉害的特务头子,可以钳制肃王的地下势力。 至于男人……她已经有苏怀瑾这个蠢萌二货,狼眸和梅三公子,大概只是昙花一现,好感度都被她扼杀在萌芽中了。 理顺了思绪,苏莫离冷静的看着林清嘉,问:“那封信写好了吗?” 林清嘉点了点头,说:“可是……肃王真的会相信吗?” 苏莫离望着檐下那一排排锐利如剑的冰凌,低声道:“这封信的目的不是让肃王相信。而是要让肃王和燕若麟之间生出怀疑猜忌之心,就像镜子裂了一道缝,虽然没有破掉,但却永远不会再完整。只要不断的、不断的把这裂缝加大,终有一天,镜子会变成碎片!” 雪夜寂静,冷月光辉撒落在重重楼阁间,像是给朱漆渡上了一层银霜,更显得凄冷寒凉。 燕若麟只觉胃更加抽疼,但他却不敢丝毫表露出来,比往常更加挺直的腰板。 感冒的人伤不起啊……大脑好像不是自己的,完全写不出东西来~(+?+)~ ------------ 53把灵魂卖给恶魔 侍者把燕若麟引到门口,行了个礼垂目侍立一旁。 这些侍者从来不会跟他说一句话,他们只服从一个人的命令。这些人被训练到极其恐怖的地步,就算面前是熊熊大火或是滔天巨浪,只要那个人一声令下,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冲过去,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燕若麟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以前与肃王见面都是在隐蔽的地方,这次被叫到肃王府,还是第一次。 他知道,这次因为他的失误不但损失了一大笔银子,还留下隐患,把肃王留给他的几个心腹给陷了进去。虽然那几个人在监狱中自尽了,但这事终究是因他而起的…… 肃王府一切都是中规中矩按着番王规格建造装饰的,既不奢华又不过分简朴。地上铺着大朵牡丹图案的地毯,当中铜珐琅象耳火炉燃着红萝细炭,把整间屋子烘的暖意融融。 整个一面墙的楠木书架上书籍累累,只见梨花大案上摆着白玉墨床,哥窑笔山,象牙水盛,梨花笔筒,紫檀盒子里装着一方旧端蕉白瓠叶砚,还有半篇未临完的颜真卿明远帖……显然主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所以连最喜欢的书法都搁下不写了。 燕若麟侧目,却只见肃王坐在窗下黑倭漆小桌前正用手拿着一只纸灯笼认真描画着……连披在身上的羽缎氅衣滑落下来都未发现。 燕若麟已是少有的美男子,可与这位一比,简直就成了皎月旁边陪衬的小星,黯然失色。 窗下月光的清辉笼罩在他身上,宛若上古神话中走出的神?,这是一个比月光更皎洁的俊美男子。他的侧脸棱角分明如雕刻般完美,一双深邃的星眸仿佛蕴藏了整条银河的璀璨,被长长的睫毛半遮,永远看不到最深处隐藏着什么…… 此时的肃王正全神贯注的勾勒着翠鸟华丽的羽毛,很难得见他如此认真的做着什么事。他为人总是一副对什么事都不太在意,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 虽然是这样漫不经心,却无人敢轻视他,因为他的目光就像一只闲适优雅的豹子,上一秒还悠闲的用尾巴拍打着地面,下一秒也许就已扑倒猎物咬断了它的喉咙。 燕若麟不敢打扰,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等侯。直到他画完最后一笔,一只栩栩如生的翠鸟叼着肥鱼展翅翱翔的形相跃然于纸上。 “你来了。”他依然举着未干的纸灯,淡然开口。 宫中每年元宵佳节都会宴请在京的诸位番王,因为没有外臣,因此算是家宴。晚上吃元宵猜灯迷时,番王们也会亲自制作小灯,上面写了灯迷作戏,而不用将作司制造的华丽宫灯,这样更显得其乐融融,有家宴的氛围。 燕若麟忙跪下请罪:“王爷,都是属下的错……” “你先看看这封信。”肃王打断他的话,把桌上一封白皮信掷过去。 燕若麟打开信封拿出信来,当即愣住了……这笔迹,不是自己写的吗? 但一见内容,冷汗马上冒了出来。这封信居然是写给宁王的!而且还是封投诚信,把肃王的计划很详尽的解释了一番,还有把几个明里是宁王的人,暗中早已投靠肃王的内鬼名单都写了出来…… 怎么会有如此厉害临摹笔迹的人?这下他可百口莫辩了!若肃王相信这一切是真的,那今日只怕他走不出肃王府了。 “属下冤枉!这封信绝对不是属下写的,是有人仿了属下的笔迹。请王爷明查,若是属下背叛王爷,任凭千刀万剐!”燕若麟的头用力磕在地上,不一时额头就渗出了血。 肃王低垂眼帘仿若不闻,淡然开口道:“你可知这封信是从哪里得来的?” 燕若麟不敢抬头,低声道:“属下不知。” “这封信是从宁王书房传出来的。书房中替宁王管书信公文的人便是本王安插的。他看到这么重要的消息便马上传给了本王……这个人是本王安插在七哥身边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可因为这封信,他也成了一枚废子!”肃王的口气十分惋惜,看来这枚棋子对于他十分重要。 “属下真的没有背叛王爷,请王爷明鉴!”燕若麟死死握住拳头,咬牙切齿。暗恨不知是哪个浑蛋如此阴毒陷害他。 肃王却轻轻摆了摆手,冷笑:“若本王相信,今日你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吗?” 燕若麟听到这句话,一颗狂跳的心才落了地。身子一软,差点趴在地上。这时才顿觉浑身冷飕飕的,原来亵衣早已被冷汗浸透了! “不过……”肃王又开口道:“这个想陷害你的人也着实厉害了些!那枚棋子是本王刚刚收买的,他就已然知道并利用这枚棋子来让本王动手除掉你……这才是最让人心惊的!而且,因为有这个隐秘的敌人存在,本王为了万无一失,就不得不放弃这枚棋子了。” 肃王做事一向谨慎,而且下手狠决。就像狡猾的猎豹,哪怕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也绝不肯再向前踏一步,不会让敌人有可乘之机。 这个人……到底是谁?居然知道肃王新安插的棋子!而且还利用这枚棋子送信陷害自己? 燕若麟第一个反映,脑子里马上映出的人就是苏莫离……但他很快就摇头否决。这小丫头怎么可能知道如此隐秘的事情?更不可能敢这么大胆与肃王作对,那到底是谁这么想让他死呢? “一定要想办法查出这个人!他是个危险的存在!”肃王一字一顿,瞬间那双灿若星河的眸中迸发出一道寒光,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属下一定竭尽全力找到这个人。”燕若麟咬牙。 肃王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既然那个人的动机是借本王之手除掉你,你也不妨以已为饵,他一定就会再次现身……” “是,属下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王爷的大事!”燕若麟面无表情的说。 从选择投靠肃王的那一天起,他就等于把灵魂出卖给了恶魔,一步步沦陷,直到地狱的最底层……但他不后悔。如果不投靠肃王,利用他的力量,永远没办法打到燕家!就算他死也要把整个燕家拉到地狱陪葬! ------------ 54羔羊入魔爪 他的手下意识的捂住胸口挂着的半片木梭的残片才安心……娘,我不会让你在地下永不瞑目的! 肃王绝美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手指轻拂纸灯的穗子,说:“一个人,有多大的决心,才有多大的动力。放心,本王不会让你白白牺牲……听说你母亲为你订婚了?” 燕若麟面色一凛,回道:“是,那丫头叫苏莫离,是苏世勋的女儿。” 肃王挑了挑眉,眼波转流之际,即便是男子都不由会心跳快了几分……这样美的妖异的男人不知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虽然皇帝几次想给他选妃,但他都回绝了。在别人眼中,没有子嗣就更少了几分威胁……他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 肃王的笑意带了几分薄凉:“强极则辱,苏世勋若不是太自以为是就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燕若麟垂头称是,因为他知道苏世勋若不死,肃王的心腹于从珂是不能够替代苏世勋接管北疆卫所的。这其中肃王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也未可知。燕若麟心中虽然怀疑,但也绝对不敢问出口。 他听到肃王继续说:“至于婚事……本王倒觉得葛首辅的嫡孙女葛青芩与你很相配!” 燕若麟不由吃惊,他知道肃王在暗中不遗余力的提拔自己人,积蓄力量以图霸业。但他也万万没想到肃王居然提出如此大胆的提意……葛青芩是葛次芳最喜欢的孙女,而且还是京中才女,群芳之首。就算送入宫中当未来皇妃也是够格的!怎么可能看上他这一介白衣的商贾?难道是试探他的胃口有多大? “拉拢葛首辅是必须要做的事,但凭属下的力量想取得他的青目似乎难了些……”他不禁轻皱眉头。 肃王淡然睨视,开口道:“本王就是有本事让你这一介白身成为首辅家的娇客!” 燕若麟心中狂跳……他投靠肃王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只有继续向上爬才能狠狠把敌人踩在脚下,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出卖一切! 肃王看到燕若麟欣喜的表情也不由微扬嘴角……眼中的星河璀璨。 只有爬得更高,变得更强,才能让那个人忍不住出手……他一定要找出那个知道他底细的危险人物! 打发走了燕若麟,肃王提着刚刚做好的纸灯走出房间。顺着游廊可以一直通向花房,就算是寒冬季节,花房也一样温暖如春。地龙火墙让许多娇贵的南方花木依然郁郁葱葱,而且茂盛的植物中还散养着许多小鸟,啼声清脆,让人如在山间,野味十足。闲暇时,肃王就喜欢到这里坐一坐。 鸟儿们都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有时他看书,鸟儿就栖息在他摇椅上或跳到桌子上啄他的书笔。 肃王今日心情不是很好,他一向在暗处掌控局势,居然有人蹲在更黑暗的角落窥视他……这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 几只小鸟像往常那样跳到他的桌上,他抓起几颗粗米放在手心。小鸟都习惯了,飞到他掌心取食…… 他反手一握,小鸟被他捏在手中。只露出小小的脑袋,吱吱的叫着……这样弱小的生命,只要他轻轻一用力,便可马上离开人间,他很享受生命在他手中战栗的感觉。 这时,一声少女清亮的惊呼声打断了他。手一松,小鸟扑啦啦飞入茂盛的树叶间不见了。 肃王皱眉望去……一个少女手拿着水壶,正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他。 这个少女穿着茄花紫色的纱衣,上面绘着芙蓉鹦哥,雪白的肌肤被迷人的紫色衬得更加光泽,一双小鹿般朦胧的大眼睛带着惊恐和忐忑的神情望着他。 “奴婢不知王爷在这里,打扰王爷休息,罪该万死。”声音也如黄莺出谷,清澈动听。 肃王想了想,忽然想到,前几天他入宫请安,绮贵妃突然跟皇上说肃王没有贴身人照顾,皇上马上赐给他四个女官,这个女人就是其中之一。 肃王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脸上看不出喜怒。少女的心不禁跳快了几分……她没想到能如此近距离的看肃王,这样俊美无俦如神?般的男子让人觉得不真切,仿佛是幻影,轻轻一碰就会消失掉。 虽然肃王为人低调,从不争权夺利,在三位备选皇位继承者中就显不出优势,可他的美貌实在是出名,连皇上都找不到可以与肃王般配的女子,所以婚事就一直耽搁至今。 她是伺候绮贵妃的宫女,只是偶然一次在朝阳殿远远的看到过一次肃王,惊鸿一瞥便烙印在心上,不能磨灭。 就是因为看得太入神,还失手打破了犀角杯。她以为要被绮贵妃责罚,结果绮贵妃却只是笑着问她可愿意去伺候肃王? 她只是个地位卑微的宫女,怎么敢有此奢望?更何况绮贵妃因年纪渐长,脾气也愈加古怪,最讨厌宫女和嫔妃在她面前炫耀青春美貌。她们穿着都十分低调,伺候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小心就丢了性命,所以她哪敢承认?只能拼命磕头。 可绮贵妃当时并没有责罚她,过了几天,就真的当着皇上面说要找妥帖的人照顾肃王……结果她就真的被赐给了肃王! 对于她来讲,这简直是个奇迹,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肃王把她们带回王府却根本没再见她们,也未给她们安排活计。于是,为见肃王,她只能冒险逃出来,藏在肃王最常来的花房,期待一遇…… 现在,终于见到怦然心动的人,她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 肃王冲她微微笑,招了招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慕烟,见过王爷。” 肃王低垂眼帘,看着徐徐向他走来的女子,唇畔染笑,拉住女子手腕轻带入怀……轻纱遮不住胸前一抹朱红,女子脸飞红霞,娇声轻呼。 咳咳~~下章有些重口啊~~要看的童鞋手下留情,可别举报,万一让改文就大家没得看了!貌似炖肉的频率稍微少了点,以后我会努力多让大家吃上肉,喝上汤,哈哈哈~ ps:不过下章是变态君出场,略为暗黑鬼畜,如感觉不适,就点叉叉关掉吧。 pps:收藏居然给我停在x98上,来上两个收藏的,给我凑个整数行不?? ------------ 55暗黑鬼畜 他的手指在女子胸前逡巡……玉脂般的肌肤滑润细腻。 “果然是肤如凝脂!”他低声笑道。 “王爷……”慕烟咬着唇,眼中却愈加迷离。 他的手向下探入裙裾,慕烟下意识的夹紧双腿,身体像蛇般扭动。 幽暗的灯光下,树枝花叶的剪影斑驳,看不真切他的面孔,唯有一双星河般明亮的眼眸在暗处闪动着寒光。 “王爷……人家……是第一次,你轻点……”慕烟娇羞的说。情欲染上了桃花般的面庞。 肃王没有回答,解开腰间的玉丝绦,抓住她如雪的皓腕举过头顶缠绕…… 慕烟心中惊慌,在被送入肃王府前,有宫中的老嬷嬷给她们四人讲了“伺候”王爷的规矩,还叫她们看了宫中密藏的春*宫图。 其中有一张就是女子被绑在春凳上,双腿大开,任由男子举物挺进。 当时她们四个都羞的面红耳赤,哪好意思多看。 老嬷嬷说,无论王爷有何特殊癖好,身为侍寝婢女都不能表现出嫌恶或恐惧,还要很“享受”的样子配合,因为有的男人就喜欢新奇刺激…… 不过,这些对于她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女来讲,确实是有些让她胆战心惊。因为曾经有一个比她年长几岁的宫女,是带她们这批新人的姑姑,因为一件事得罪了绮妃,被她送给了薛公公的手下当“对食”。 结果没几个月她就受不了跳井死了,捞上来时,发现她身上都是淤青,手腕脖子上都是绳子捆绑的痕迹。湿漉漉的黑发贴在惨白的脸上,那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尤其是那双眼睛还睁的大大的带着几分惊恐的神色…… 后来慕烟听几个老嬷嬷私下悄悄议论,说太监不能人道,所以把她绑在床上用各种东西虐待,看女人痛苦万分才能发泄变态的心理。 所以慕烟对捆绑之类的事特别害怕……此时,肃王的举动已让她浑身战栗不停,眼泪就在眼中打着圈儿。 “王爷,求你,放过烟儿吧……烟儿好害怕!”她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嘘……”肃王如玉雕般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她的唇上,声音轻柔的像羽毛拂过皮肤:“很快,就不会疼了。” 他把她的双腿分开,用脚带系在摇椅两边的树枝上。两条白生生的玉腿门户大张,花朵般的娇嫩就这样毫无保留在展现在他的面前。 肃王的手指灵巧而纤长,指甲修剪的很短,指腹有些许茧子是练剑时磨出来的。他用手指在花瓣上轻轻画圈挑逗着……慕烟初经人事,只觉痒痒的,像电流通过全身,很快就濡湿了一大片。 这个时候,男人一般不都是忍不住提枪上阵了吗?可肃王却还依旧垂着眼帘,连表情都未有一丝变化。 慕烟不弓起身子望着他娇喘道:“王爷?” “果然,很快就会动情……”他眯起眼睛,说了句让慕烟听不明白的话。 可身体却像被小虫咬一般,又麻又痒,慕烟像蛇一样扭动着身子呻*吟……肃王把手指一根根插了进去…… 随着他的动作,慕烟只觉得一波波快感如潮水般涌动着,她忍不住低吟着。 看着她面颊绯红,似乎很快就要到高*潮了,肃王眯起眼睛……猛的,整个手都插了出去! 慕烟疼的大声尖叫,震得栖息在树丛间的鸟儿扑啦啦四散而飞。 肃王眼中闪过一道如野兽般嗜血的光芒,伸出另一只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一声骨头脆裂的声音,他把她的下颚骨给卸了下来。 慕烟只能保持这样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巨疼让她的眼睛都凸了出来,带着红血丝,原本美貌无双的面孔此时却像地狱中爬上来的女鬼! 肃王没有停下,而是更加用力的把手插*进慕烟的身体,鲜血顺着摇椅的缝隙如流水般流下,地面都被染成了鲜红色。 “找到了!”他猛的一顿,一丝残忍的笑凝固在嘴角。 带血的手臂缓缓抽出来……他的手中捏着一只像蜂王幼虫的东西。 那东西肉乎乎的身子,没有头眼,可尾端却长着钢针般的刺,被肃王捏在手里钢刺还乱摆…… “女煞蛊!”肃王目色极寒,脸上阴晴不定,咬牙说道。 黑暗处的缓缓走出两个人,一个身形矮小,一个消瘦如痨病鬼,他们都是肃王的影卫。 原来他们一直隐在暗处,只是慕烟根本没发现。 矮小的那叫唐十九,精通各种毒药暗器。消瘦的那个叫乍伦,是暹罗蛊师。 乍伦用不是很纯正的汉话说道:“王爷,乍伦说的没错,这个女人是个蛊体!女煞蛊种在女人身体里便不会发作,若跟这女人交合,它就会顺着**进入男子体内,煞蛊进入男人身体,就会浑身溃烂,疼不欲生,七日必死。” 肃王望了一眼下体变成血洞的奄奄一息的慕烟,冷冷说:“这仅仅是绮贵妃报复的开始……” 唐十九皱眉,用四川话说:“难道是……绮贵妃已经发现她这么多年来不能生育的秘密了?不太可能啊,我唐十九配制的毒药根本没有医生能看得出来……” “那……就是有了内鬼?”乍伦拈着胡子说。 肃王面色一凛,两人顿时噤若寒蝉,低头不敢再说什么。 他缓缓开口道:“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抓住他的弱点,就可以让他自己走入绝境!那个女人以为自己可以永远只霸占皇兄,若不是她自私,皇兄怎么会无子?当然,若不是她,本王又怎么会有机会重回京城?把一个人逼入疯狂的绝境,这样才最好玩,不是么?” “王爷一向谋略过人,属下等誓死遵从王爷命令行事。只是……这个女人该怎么办?”唐十九问。 这时,慕烟还未断气,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绝望的看着肃王。 她大概早已懊悔死了,不应该因贪图肃王美貌而成为绮贵妃的工具。她都不知这“虫子”是何时被安进自己身体的,大概是最后快出宫时“检查”是否是处子之身时被种下的! 她没想到,这张美人皮下藏着的居然是只恶魔……这个男人太可怕了……这简直就是场永远不能醒来的恶梦! 肃王走到跟前,手摸着还有体温的滑嫩雪肌,像是看只待宰羔羊:“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绮贵妃送本王一份大礼,本王自然要回礼!” 几天后,一件福州进贡的红香羔羊皮的朱漆描金皮椟被摆在绮贵妃的桌上。这个小皮椟十分精巧可爱,最难得是皮子柔软、手感好。 伺候绮贵妃的老嬷嬷说,这一定是用胎中羊羔的皮才如此细腻…… 嘿嘿~~该适当拉一把小林子啦~这娃有点死心眼。 聪明的不是正地方~?(?3?)? ------------ 56求首订啊亲 苏莫离觉得,这个世界的天气根本就是为剧情服务的!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结果刚爬到半山腰就他喵的下雪了!还是那种鹅毛大雪…… 因为她知道一周目剧情,葛首辅的孙女葛青芩就是在寒月山庄赏梅时结识了燕若麟,虽然两人门第相差太远。但葛青芩是个十分有主见的女子,甚至不惜与家族决裂也要与燕若麟成亲。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葛首辅才同意,成婚后不遗余力的拉扯燕若麟。 本来燕若麟底子不差,小时就有神童美名,自然也是饱读诗书,若不是因为要接管燕家生意,大概也会参加科考走仕途之路。这下有了葛首辅垂青,从白衣一直做到大理寺卿。当然,暗中也少不了肃王的帮忙。 所以,苏莫离怎么会放过这个破坏的机会?所以带着林清嘉和抬轿的轿夫到了寒月山。 寒月山位于京郊,山中一处梅林十分著名,每到下雪时就会变成一片香雪海,雪映红梅分外妖娆。 可这雪也下的忒大了些!窄窄的山路十分难行,一不小心掉到山涧下,摔的渣渣都不剩可就真死的太冤枉了!可是,都走到一半了,再退回去也依然难行,没办法只好一鼓作气爬上山去。 不作死就不会死,苏莫离自从小小的撩拨了一下变态王爷,就龟缩起来不动了。估计以燕若麟的智商暂时还想不到本女主有金手指这个事实……所以,她还是安全的。 轿子只能抬到半山处,越往上越发险峻起来,而且还在下雪,连轿夫都害怕一时失脚摔下去,所以剩下的路只能靠苏莫离自己爬了。 裹着厚厚的大毛氅衣。像只毛茸茸的团子艰难的在山路上攀行。好在还有林清嘉,他走在前面帮她遮挡雪风,时不时伸出手拉住累得快要半死的苏莫离。 这个少年的背影虽然清瘦,却像刚长出的嫩竹,挺拔俊逸。若不看脸……倒也是个美少年。-_-# 好吧。苏莫离再次拜服,大魔王果然了解女人心态,就算是个毁了容的。背影都美的让人垂涎欲滴……yy的太入神,一不小心,差点撞上林清嘉的后背。 他回头,风雪把他的青丝“染”成了白发,隔着面具也可以感受到那双眼眸正用温柔的目光望着她。 他伸手把苏莫离背在后面的帽兜儿扣在她头上,说:“别冻着了……” 苏莫离望着他鬓边的雪,伸手拂去说:“你自己都快变成雪人了。还说别人!”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把她的手握在手中。拉着她向山上前进…… 咦~这种感觉……肿么有点暧昧?苏莫离觉得这一阵林清嘉虽然总是默默地站在自己身边,可越来越有存在感了!而且有时候不叫他,他也积极的自刷存在感。 她倒不是嫌弃林清嘉毁了容,反正男人嘛~关了灯,还不都一样!跟黄瓜啊,胡萝卜啊比起来就是温度高点,弹性好点……(喂~菇凉。你节操丢哪了?) 林清嘉背负的东西太重,她不可以抓着人家当备胎用完就踹,还是放过这个苦逼少年吧!再说吃多嚼不烂,苏莫离觉得自己不是np的料,万一男人多了打起来她还得解决窝里斗的问题。而且……侍寝什么的……该怎么排班呢……唔,想远了! 好不容易爬到上山,在山后背风处,远远的就看到那片胭脂色的梅林,被白雪覆盖更显妖娆。 再往山坳处走一段,有座梅花庵不知何年所造,已然破落。庵后有几处温泉泉眼,尼姑们改造了几处汤池供一些前来游玩的夫人小姐们泡汤得几个随喜钱。 那两个抬轿子的嘟囔风雪太大,怕夫人惦记,催促着表小姐早点回去。 苏莫离说:“既然都来了,当然要看了香雪海才能走,你们不乐意就先回去罢了。” 两个轿夫不情不愿但也不敢自己回去,只得跟在后面继续前进。 这时,梅林深处传来一阵喧哗声……苏莫离看了一眼林清嘉,两人让轿夫在梅林外等候,悄悄靠近去看。 剧情君又来撒狗血了!苏莫离翻了个白眼,几个无赖样的男人正纠缠两个美貌女子……其中一个就是葛青芩! 原来燕若麟就是用这么老土的办法接近葛青芩的?英雄救美,真是太没有创意了! “小美人儿,这么大的雪怎么也没个人相陪?不如我们哥儿几个陪你饮一杯去去寒气?” 流氓甲的台词也俗的掉渣儿,苏莫离翻了个白眼。 葛青芩的小丫头脸涨的通红,喝道:“这里今日被我家小姐包了!你们这群无赖是从哪里上山的?还敢出言不逊,识相的赶紧滚,等一会我家管事上来,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流氓甲抱着膀冷笑:“既然这么说,小美人儿还真是有钱人家,咱们就更不能放了!” 说罢一使眼色,几个人围上来欲行不轨。 “住手!”一声高喝打断了无赖们的动作。 苏莫离分明看到石山后有人影闪动,马上抢着喊了一嗓子。 燕若麟本来已经已准备好救美了,突然这一声断喝把他给“截胡”了。当他看到是苏莫离那张脸似笑非笑的脸,不由恨的咬牙切齿。 那群无赖并不是肃王的人,因为肃王为人谨慎,不可能让人抓住把柄,所以燕若麟自己找了些真正的市井之徒来做这件事。 而且还不是给他们钱让他们调戏葛小姐,而是放消息把他们引到山上,“巧遇”落单的葛小姐……才有这样一场戏。就算他们被葛家人抓住,也找不出丝毫破绽。 原本计划的很完美,可苏莫离怎么突然平空出现在这里?看到她身后还跟着那个面具男,燕若麟不由眯起了眼睛。 不过看到他们只有两个人,燕若麟又按捺住,冷笑:看那个羸弱不堪的家伙有什么本事打得过那些人…… “我以为你不会武功。”林清嘉用极低的声音说。 “事实上……我的确不会。”苏莫离回答。╮(╯_╰)╭ “……”林清嘉眉梢跳了两跳:“那你充什么英雄?” 好吧,事实上苏莫离并没有告诉林清嘉自己的计划。可林清嘉也不是这样自私的人呀~她耸耸肩膀说:“难道眼看着流氓非礼弱女子吗?” 林清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只要你安全,其他人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呃……这娃也黑化了。苏莫离刚想说什么,却被流氓甲喝断:“喂,你们两个够了!在那边嘀咕什么?当老子是空气啊!” 苏莫离掏了掏耳朵,说:“你连空气都不够格,最多算是人体排放出来的多余气体……” “什么?你他娘的……”流氓甲刚举起的拳头突然定格在空中。 原因是,苏莫离手里举起的一枚玉牌在他眼前晃啊晃。 “你,是黑龙帮的人吧?”苏莫离指了指他半挽起的袖口露出一截黑龙刺青。 流氓甲咽了咽口水,忙恭敬的说:“对不起,怒小人眼拙,冒犯了姑娘!” 苏莫离捏着手中的玉牌,挑了挑眉……原来卢小哈真没晃点她啊~ 这枚玉牌是苏莫离第一次被卢小侯爷劫持时从他腰间拽掉的。后来在金铺找到苏莫离还给他,他却非要苏莫离留着。 说什么如果在京城地界有市井游手打扰到她,就亮牌子,那些人没有不给他面子的,说的好像这牌子是黑社会版的“御赐金牌如朕亲临”一样。 后来卢小侯爷听从苏莫离的建议转赌为庄,赚了不少黑钱,就开始搜罗人马建立特务机构。黑龙帮在京城外围的几个州有点名气而且头目与卢小侯爷相熟,就成了第一个投靠的帮伙。 卢小侯爷每次来金铺都会跟她唠叨一些江湖上和赌场里乱七八糟的事,苏莫离虽然这只耳朵听,那只耳朵冒但架不住他话痨,怎么也落了几句在脑子里没掉出来。 “不知姑娘跟卢小侯爷是何关系?居然有他随身玉佩,要知道这玉佩可是他十八年从未离身的,因为有一次遗失差点把整个京城都翻遍了!”流氓甲贼眉鼠眼的打量着她。 苏莫离抬了抬眉毛,冷笑道:“有时间八卦还不如想想如何向小侯爷解释今天的事……听说小侯爷治下手段也很铁血。” 一句话让他顿时蔫了,马上带着手下这群混混磕头作揖,上有八十岁老娘下有十八岁小妾的话都说出来了…… 苏莫离哼了一声,低下身小声对他说:“既然这样,我就放你一马。方才我见石后面好像有人隐藏,鬼鬼祟祟定然不是好人,你们去把那人解决了,我就当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这群二货一听跟打了鸡血似的,争先恐后的冲了过去…… 苏莫离撇了撇嘴:应该告诉卢小哈,这人员扩充一定要吸收精英,不能什么垃圾都捡回来! 听到石头后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和惨叫声,苏莫离转身对葛青芩笑道:“姐姐没有吓到吧?” ------------ 57剧情跑偏了(继续求订) 葛青芩静静的望着她,那双如水的眼眸冷静而灵慧。她的态度相当疏离,开口道:“请问……那些人为何惧怕你手中玉牌?” 苏莫离明显感觉到葛青芩的防备之心,当然,以她的才女之名,智商也应该不低,怎么可能不怀疑几个流氓是被人指使?她刚令管家带人下山取锦帐火炉香茶等物,就遇到这么一伙人调戏,也有点太巧了吧! 苏莫离觉得奇怪……若葛青芩不是因为燕若麟英雄救美而互生情愫,那她是怎么喜欢上燕若麟的呢?一周目她完全就是只没头苍蝇,四处乱撞,只想着如何攻略男主,根本没注意其他支线剧情,现在后悔也晚了! 苏莫离只好回答:“在下姓苏名莫离,家父是已故的安国侯。想必葛小姐也听说过卢小侯爷吧?我在机缘巧合之下经曾帮过卢小候爷一次,他为表感激便把这枚玉牌送我,说是有市井之徒闹事可以凭此牌震慑。今日看到姐姐遇到困难,便试了一下,没想到果然有效!” 葛青芩一副了然的神色,说:“原来你就是发现凤凰卵的苏小姐……失敬失敬!” 这话听着……还是不那么友善啊~苏莫离皱眉,看来想要赢得这位葛小姐的信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处于高位者往往对人都怀有戒备之心,生怕别人利用了她去,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不敢,听说今日寒月山有赏梅会,有很多京中名媛会来参加,所以才会冒昧上山。”苏莫离说。 葛青芩挑了挑眉,表情愈发了然。 林清嘉忍不住侧目……这么说岂不让葛青芩更加误会你是想攀高枝吗?本来父母双亡已然不可能进入贵女圈,这样直白更会让葛青芩反感啊! 这时,石头后面的打斗声已经结束。燕若麟虽然不费什么事便解决了这群流氓,可走出来时也够狼狈的。再看到苏莫离得意的样子,他的脸彻底变成锅底黑。若不是葛青芩在场。他都想冲上去掐死她了! 这帚扫星还一副吃惊的表情看着他,大声道:“表哥,没想到你追到这里来了?就知道……你不放心我!”然后还“娇羞”的垂头弄了弄衣带。 燕若麟看一眼一旁目光冷然的葛青芩,咬牙道:“是母亲不放心,才特意让我来接表妹的!” 苏莫离今天扮演的是“花痴”表妹,就算恶心也要把燕若麟恶心死!所以,她“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燕若麟。才转过头对葛青芩说:“姐姐别见笑,我和表哥早就订了婚。所以姨母也很不放心我外出,每次都会让表哥跟着……” 葛青芩大概也被苏莫离的表情膈应着了,极力忍耐,很有淑女范的微微颔首,说:“那我就不耽误二位聊天了。” 眼见葛青芩转身而去,燕若麟心中着急,却没有理由跟她搭讪……这时,葛青芩突然过头。燕若麟心中一喜…… 结果,葛青芩用鄙夷的目光看了他们一眼,说:“忘记告诉苏小姐。赏梅会只有下了请帖的才能参加,这次对不住你了!” 苏莫离挑了挑眉……结识贵女固然对自己有帮助,但打击渣男更有成就感~尤其是看燕若麟咬牙切齿的样子,心情真是太爽了! “你……”燕若麟冲到她面前,样子很像要吃人。 林清嘉却更快一步挡在他面前。说:“小姐到寒月山是跟夫人禀报过的,不知公子所来为何?”” 燕若麟仔细打量着这个瘦弱的少年……虽然看不到面孔,但那双眼眸的光芒却慑人心魄,让人不能轻视。 不知为何,燕若麟心中总是对他有种莫名的敌意。就算那几件事不是他所为,可他的存在本身就让燕若麟觉得十分不舒服,尤其他如影子般跟随在苏莫离身边。 这两个人在一起,总是有种说不出的默契感,无论是对视还是说话,都太过亲近,根本就超出了一般主仆的情意!他百分之百能断定这家伙对苏莫离有着不可告人的私心…… 小时候,苏莫离总是像牛皮糖一样缠着他,无论他如何整她、欺负她,她都不屈不挠的粘着他,让他不胜其烦。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和表妹成亲,就算讨厌也不能反抗。可现在,形势完全变了,苏莫离完全像变了个人,那曾经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叫着哥哥的小女孩现在早已变成了陌生人……陌生的让他心惊! 虽然他讨厌苏莫离,也很想让她失去母亲的欢心,但他并没有心理准备她会喜欢上别人,所以他对林清嘉有一种特别的敌意! 这是一种被恨意扭曲的心理,究竟对苏莫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不自知。因为从来就没有人教给他如何分辨什么是喜欢一个人,什么是讨厌一个人。从小,除了拼命学习就是不断躲避其他庶兄弟的阴谋算计,他的世界没有亲情更没有爱情…… 等到许多年后再回首,他才突然明白,自己为了仇恨失去了什么。 而此时,他却只是把恨意聚集在林清嘉身上,觉得若不是他,苏莫离这个软包子不可能突然这么厉害,屡次破坏他的计划。 他冷笑着说:“正如表妹所说,我不放心,所以跟来了!” 你真会顺竿爬~可以去演猴戏了!苏莫离翻了个白眼。 突然,一声巨响,地面都摇晃了几下,苏莫离没站住向前一倾,却正好落在林清嘉怀中,两人暧昧的搂在一起…… 燕若麟眼中一寒,但此时不是下手的时机,他有更重要的事。 他撇下两人急忙去追葛青芩,葛青芩还未走完,他几步就赶上了。此时,葛青芩也吓得花容失色,手扶着梅树惊魂未定,那个小丫环也摔倒在地上脸都青了。 “葛小姐,你没事吧?”他一把扶住葛青芩。 葛青芩看到燕若麟,眉头微皱,说:“你怎么不去管表妹?” “她……”燕若麟露出无奈又苦涩的表情:“她一向只在人前对我示好,其实她只信任她身边的那个男仆。” 葛青芩目光微闪,脸上丝毫没有任何变化……显然她不相信任何人的话。 燕若麟也不气恼,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说:“在下并不是想当着陌生人摸黑自己表妹,只是……表妹她很想跻身权贵圈子,可不幸的是她父母双亡,只能委身为在下这样的白衣。当着别人面她自然表现的对在下含情脉脉,但私下里很想找机会解除婚约嫁入权贵之家。在下知道小姐是位官宦贵女,只是想提醒你多加小心,不要被她利用了。” 听到这话,葛青芩不禁仔细看了他两眼,冷笑道:“既然她如此不堪,你何不提出悔婚?” “我是男人,若先提出毁婚只怕她这一辈子就毁了,我不能这么做。”燕若麟表情真诚而痛苦,很是入戏。 葛青芩垂下眼帘,淡然说:“多谢你提醒,我记下了。” 这时,从山坳口有人匆匆赶赤,燕若麟看到领头的是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后面跟着三个青衣健仆,气喘吁吁的跑到梅林。 葛青芩不着痕迹的拉开与燕若麟的距离,手扶梅树,身子挺直,表情带着一惯的冷漠。 “陆管事,到底怎么回事?”她问。 陆管事忙恭敬行礼,才回道:“方才地震,引得半山一块巨石掉落,正好砸在山道上,整个上山的路都被封死了!好在老奴带人已走过那段路,只是方才看到几个浪荡子模样的人狼狈逃下山,只怕……他们凶多吉少。” 葛青芩知道他所说的一定是那几个调戏她的人,不过此事她并不想再提,于是说道:“寒月山只有这一条路通到山下,这么说……我们被困在山上了?” 本来打算今天举行着赏梅宴,请了京中与她关系好的名媛贵女。做为主家自然要早到些准备齐全……却没想到不禁下起大雪还遇到地震! 陆管事脸色也不太好,但他年纪最长,只能安慰葛青芩说:“大小姐不必担心,只管在梅花庵里歇息,等雪住了山下自然会有人来清理巨石。” “是啊,担心也无用。这里寒冷,还是先到梅花庵中一避。”燕若麟插了句。 陆管事不由打量起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只见他一身轻裘锦衣,玉饰金雕,月眉星目,端的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京城内权贵圈子家的年青公子他倒认识一半,只是这位看着眼生,于是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在下燕若麟,燕家商铺少东。” 他这句话一出口,陆管事的目光便不屑起来……原来只是白衣商贾。 燕若麟并不在意,依然面带微笑,仿若不闻。 这时,苏莫离和林清嘉也赶了过来,燕若麟把山路被封的事告诉了他们(在外人面前,他还得装出一副好哥哥的样子)。 苏莫离一听不由皱眉,觉得剧情有点跑偏……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地震,还偏偏掉下巨石把路封了?这一切,肯定有原因。 ps: o(≧v≦)o~谢谢吟唱的歌送红包~年前工作比较紧张,大概不能双更鸟~对不起各位啦。以后慢慢加更~不过偶一向速度蜗牛,就不要抱太大希望鸟~ ------------ 58脏丫头 说不准是大魔王的陷阱……苏莫离心里十分不安,打了个寒战。 林清嘉帮她把氅衣裹紧,低声说:“不必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两人的亲昵动作落在葛青芩眼中,她不由凝视,结果目光却正好被林清嘉捕捉到。两人的目光相遇,那双幽深的眸子寒光乍现,葛青芩忙移开目光。 这个戴面具的男子那双眼睛……好生眼熟! 葛青芩掩下心事,所有人都朝一个目标――梅花庵前进。 风雪下的越发急了,众人也加快了脚步。赶到梅花庵,上前敲门,一个年青的尼姑口称佛号给众人施礼。 陆管事上前把地震之事告诉年青的尼姑,她也很吃惊,忙请众人入庵,又到后面请出师太。 不一时,一个满面尘霜,缁衣芒鞋的老尼走了出来。她手捏金刚菩提念珠,对众人说道:“阿弥陀佛,众位施主有礼了。方才听小徒说因地震山下的路竟然被封住了?唉,看来众位施主要在这山上呆上几日了。” 陆管事上前拱手道:“是啊,要在贵庵中讨饶几日,还请师太行个方便。” 老尼垂目回道:“草庵陋鄙,委屈诸位施主了。只是不知山道几日能开,只怕这粮食……” 陆管事是个圆滑之人,当然听明白了话中之意,忙说:“我们这些人讨饶清净之地实在不安,这五十两银子是我等供奉佛祖的。我们老夫人也是崇佛之人,待山路开了请示她老人家为佛像重塑金身。也是功德无量的好事。” 这时,燕若麟忙从袖中拿出五十两的银票,说:“在下也尽些绵薄之力……” 他不敢贸然说要替陆管事拿银子,若这样岂不是瞧不起陆管事?难道葛家连五十两都拿不出么? 不管日后会不会成事,但这白花花的一百两银子可着实让人动意。老尼自然不能表现出欣喜的样子,她垂着眼皮对徒弟说:“妙静,请诸位施主到禅堂奉茶。” 那个叫妙静的年青女尼引着众人到禅堂。地当中摆着个火炉,噼噼啪啪的烧着紫火,墙上供着一轴缂丝的听潮观音图,下首一溜儿摆着几把十分陈旧的枣木椅子,小几上放着半卷经书和未补完的旧衣。 看来这个梅花庵的确烟火不旺。十分败落。苏莫离坐在靠窗下的椅子上,林清嘉就站在她身后。 葛青芩显然不愿与苏莫离说话,所以坐在离她最远的椅子上,靠近听潮观音图的位置。除了年老的陆管事斜侧身子坐了半个椅子,其他仆从都侍立在房门两侧。 妙静拿了托盘出去,半天还未把茶端来。外面却传来吵闹声…… 苏莫离临窗最近。推开窗子,只见一个脏兮兮的丫头正在大吵大闹。 “巨石封了路我可怎么回家去?我奶奶还在家里等我呢!她眼睛瞎了,没有我就会饿死!不行。我要回去……” 妙静死死拉住她:“你疯了?没有路难道要从山上跳下去不成?” “奶奶……”那丫头哭叫着。 这时,老尼走了过来,喝道:“哭什么,有外客在。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那丫头一抬头,也看到开着的窗子,里面许多人都在看她。 她用手揉了揉眼睛站起来。苏莫离看到那丫头的手粗糙皲裂,看样子是常年干粗活的。身上的衣服也是灰不溜秋的土布棉袄,有几处被树枝刮的露出棉花。 这……就是贫苦百姓的生活。看这女孩年纪跟葛青芩相仿,可出身不同,生活却有天壤之别。 首辅家的千金锦衣玉食。琴棋书画,可眼前这女孩却从小干苦活,还有个瞎了眼的奶奶要赡养。被困在山上,只怕她是最难煎熬的一个了。 “快去抱柴,妙静要给施主们煮茶!工钱给你多算些。”老尼瞥了一眼窗口众人,态度和蔼的劝了两句。 那丫头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去抱柴火。 不一时茶煮好了,妙静用碧荷样式的绿漆托盘端了上来。 她笑言道:“这是去年收的梅花上的雪水煮的,请施主们慢用,等一会就给施主们做晚斋。” 陆管事欠身接茶,说道:“辛苦小师父了。” “施主太客气了,还没请问施主们贵姓高名?”这个妙静年青,长得白净,虽然相貌不出众,但胜在为人机灵,能说会道。 陆管事咳了一声,说:“这位是我家大小姐,在下是首辅葛阁老家的管事。” “原来是首辅家的小姐,能光临鄙庵真是蓬荜生辉!小尼这方外之人都听说葛首辅家的千金乃是京城第一名媛,不但聪慧非凡还才情过人……” 这边妙静的马屁还未拍完,只听外面咣当一声,众人都回头去看。只见那个脏丫头把个铜水壶给弄掉了。 她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结结巴巴的说:“对……对不起妙静师父,我……我不是故意的。” 妙静翻了个白眼,在外人面前努力控制才没上前揪她耳朵,装出和颜悦色的表情说:“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再去打一壶来放在火炉上,给施主们继茶!” “这丫头是哪来的?”葛青芩皱眉问道。 她一向洁癖,最看不得这样又脏又臭的东西。要是在葛府,哪个给她烧水的丫头手指甲不剪、有泥,她都要重重责罚,何况这么脏还用手给她煮茶? 妙静恭谨的回答:“这丫头叫二妮,因为庵里只有我和师父两人,还有个老师太,她年纪大了神智不太清楚,根本不见外客。所以就雇了这个丫头干些粗活,平时给庵里砍柴,担水。但她从来不在庵里住,她有个奶奶瞎了,所以每天晚上都要下山给她奶奶做饭。今日被困在这里才会又哭又叫的。” 葛青芩面色微凉,不过依然保持着大家闺秀的风度。虽然她心觉得,这样的穷丫头比比皆是,若怜惜起来不是没有穷尽了?但她表面还是不露痕迹,还叫丫环素绢拿了一串铜钱赏那脏丫头……无论是在容貌还是才德方面都要做到最完美,绝不容许有一丝瑕疵! 素绢似乎也嫌弃那丫头脏,没等那丫头接就把铜钱掷到她怀中。 脏丫头十分珍重的把钱系在腰上,趴在地上拜了好几拜。 她刚走出去,林清嘉皱了皱眉头,也跟了出去。 苏莫离只顾自己低头喝茶,并不在意他去干什么。因为她一直知道,林清嘉是一个行事有主见的人,绝不会像卢小侯爷或苏怀瑾那两个二货不靠谱。就算给他俩系个铁链都怕他俩把铁链啃断了…… 如果说卢小侯爷是哈士奇,那苏怀瑾就是哈瓦那棕猫,这货的终极目标就是变成一架目光吸引机,紧紧揪住主人的目光,爱吃醋,占有欲超强的傲娇蠢萌二货! 燕若麟见他出去也心中好奇,无奈此时葛青芩也在,他还要刷好感度,当然不能离开。 为了扭转葛青芩对他的看法,他特意向才女请教些制艺上的问题,好让苏莫离这个文盲插不上话…… 好吧,其实苏文盲靠在茶几上早就眼皮抬不起来了(宅女运动量不足,爬山累着了),再一听这些文言文,干脆就像催眠曲。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葛小姐果然满腹珠玑。”燕若麟恭维道。 “哪里,原来燕公子并不是一般商贾,居然是南江大儒段老夫子的关门弟子!弃文从商真是可惜了……”经过一番论断制艺,葛青芩也不禁对燕若麟刮目相看。 有才能的年青人她见过的多了,她祖父的门生弟子能入京参加科考的哪个不是文采风流?燕若麟的水平显然也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葛青芩对他的疏离也少了一两分。 燕若麟不禁得意,目光朝苏莫离的方向瞥去……顿时太阳穴就冒出几条黑线。 “zzzzz……”苏莫离居然抱着茶杯睡着了,睡着就睡着吧,还把口水流到杯里了…… 林清嘉追出去,只见二妮正往要提斧子去劈柴,因为梅花庵许久没有访客,准备的柴禾不多,今天一下来了这么许多人,只怕晚上要分好几个房间,不多劈些柴不够烧的。 “等一下。” 那丫头听到有人叫她,回过头呆呆的看着林清嘉。 林清嘉从腰间的荷包中拿出一瓶药,说:“你的手……受伤了。任它发展下去会感染的,这个是金创药,你拿去用吧。” 二妮顿了一下,像只警惕的野猫,打量着林清嘉,看着他的眼睛,小心翼翼的接过药。 她拧开瓶塞就要倒,却被林清嘉止住:“要洗干净手才可以上药的。” 她就蹲在地上就着刚下的雪搓了搓手,两只手冻的像胡萝卜,又红又肿。 林清嘉微微叹了口气,帮她把药倒在伤口上,又从袖中抽出丝帕折好给她包好伤口,才说:“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轻视你欺负你,你也要对自己好些!因为,你有要保护的人,不是吗?” 林清嘉的背影消失,二妮还傻傻的站在风雪中,像中被凝固了的雪人…… ps: 相信偶,绝不是拖剧情。这些交代都是灰常有用的~因为后面要……出大事了!ps:谢谢一直订阅的童鞋们,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虽然蜗牛,但我也每天熬到半夜5555速度君实在不给力呀~ ------------ 59密室凶案 晚上的素斋很简单,因为冬季也没有新鲜蔬菜,只是些风干果子煮的甜粥,酱瓜茄和咸菜,还蒸了一大笼屉的野菜包子。 那些吃惯了大鱼大肉的城里人吃起来未免觉得新鲜,连傻睡了半天的苏莫离都连吃四个大包子。 不过,当妙静说包子是二妮做的时,葛青芩立马默默的下碗筷用手帕捂着嘴,偷偷把嘴里的包子吐了出来…… 正在众人大快朵颐之际,纸窗上突然闪过一个黑影……陆管事一愣,马上冲三个健仆使了个眼色。 三人猫腰小心翼翼的向窗边靠拢……只等那黑影一动,马上扑了上去。 “鬼啊~~有鬼!”那黑影尖叫起来。 在外间的妙静连忙跑了进来:“哎呀,别误会,这是贫尼的师祖婆婆!” 三个人起身,只见一个满脸皱纹牙都快掉光的老尼,身穿破烂缁衣,哆哆嗦嗦的爬起来一下躲在妙静身后。 她探出头,用那双污浊的眼睛望着众人,突然看到葛青芩,惊恐的说:“鬼!女鬼……穿红衣的女鬼……今晚一定会来!” 葛青芩被她瞪的莫名其妙,皱眉问道:“她怎么疯疯癫癫的?” 妙静羞赧的说:“不好意思吓着诸位施主了,师祖婆婆十几年前就疯了,所以师父平日都让她在后院轻易不出来。不知道她是怎么跑出来的,贫尼这就送她回去。” “鬼……红衣女鬼……”她被妙静拉走,嘴里不停叨咕着。 这样一闹腾葛青芩更心情不佳了,她对丫环素绢说:“我不吃了。咱们回去休息吧。” 刚要起身,突然风雪中有人砸山门,在静夜里越发显得震耳。众人具是一惊……难道是山下道路通了? 大家都放下饭碗跑出去……妙静打开门,却只见三个背着药蒌满身雪积的山民打扮的人站在门外。 “深夜打扰,我们是上山采药的,今晚想借宿一夜……” 还没等他说完,二妮忙问:“下山的路通啦?” 那采药人说:“我们在对面山上采药。结果地震了,山路被封,只好从寒月山后面那座废弃多年的索桥上过来,还以为寒月山可以下去,原来这里也封住了!” 听到他的话。二妮小脏脸上满是失望。 佛门广纳众生,采药人自然也可以进来。只是因为他们没钱,只随喜了几株新采的冬药,所以老尼对他们就不是那么和颜悦色。把他们安置在天王殿,那些采药人也不计较,自己抱了些柴草烤火。掏出干粮烤了烤就吃……的确是劳动人民本色。 而葛青芩则住在条件最好的客舍,陆管事不放心,因为毕竟还有其他男人(尤其是某个社会地位不高还妄图攀龙附凤的小白脸)。为了以防万一他就住在大小姐旁边的房间,其他三个男仆就住在另外一边,守在葛青芩房间两侧。 苏莫离住在妙静旁边,林清嘉则住在苏莫离旁边。燕若麟被安排住在客舍的最外面一间。老尼住在自己的禅室,而二妮被派去看管疯癫的师祖婆婆,住在后面柴房里。 半夜,陆管事只觉得头沉口渴,坐起来想喝点水,却突然看到一个身披红纱的女子背影一晃而过。他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又什么都没有了。 他觉得一定是听了那个疯老尼姑的话所以才会梦见红衣女人。于是起身想去倒杯水喝…… 可刚一起来,却发现手指发麻,很快这种酸麻感直传到全身……他扑通一声倒地地上,连眼皮都动弹不了,只能瞪着大大的眼睛。 他倒在地上,只听见桌上发出细微的响动……一张极恐怖的鬼脸从桌角探出来,冲他咧开嘴森森一笑。 陆管事想叫,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身下一热流了一滩液体。 那红纱缓缓飘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 风雪整整刮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妙静早早起来去叫二妮去煮粥,二妮打了个哈欠系上扣子起来,妙静看了一眼熟睡的祖师婆婆,很小心的用锁把柴房门锁上。 那几个采药人也摸出几文铜钱,涎着脸求妙静行个方便,借庵里大锅煮点他们自己带的粗米。 妙静把钱揣进袖中,指了指塌了灶的锅说:“只剩这个了,你们自己去外面捡几块大石垒了灶煮吧。” 采药人千恩万谢抬着锅去了天王殿,妙静转身看二妮把干枣、桂圆、莲子放进粥里煮的香气四溢,她这才回到客舍去叫众人起来用早饭。 寒月山这段剧情中,苏莫离很认命的当酱油党。因为本来这段剧情也只是表述燕若麟跟葛青芩如何相识相恋的,是她强入剧情,所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异。 就像最开始她想扭转父母的“死”,虽然躲过了和肃王相遇,结果却被狼眸给绑架了……从那以后她就知道,每当她想“逆天改命”时,系统总会让她有更大“惊喜”。 她早早就起来了,在院子里溜达,看那三个采药人自己垒灶煮粥觉得很有意思,还上前搭讪问他们冬天这么冷能采什么药? 采药人见她穿戴是有钱人家小姐,就告诉她,山上有雪灵芝,不过都长在陡峭悬崖,他们采药都是系着绳子从悬崖上放下去,十分危险。 这时,其他人也都陆续起来了。葛青芩扶着丫环素绢的手,皱眉道:“陆管事还没起来?” 住在另一侧的三个仆从忙去敲门,可半天也没有人开。 其中一个仆从一脚踹开房间,众人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陆管事坐在椅子上,喉咙却被撕开了个大口子,皮肉向外翻着,气管和血管都被扯断,血流了一身把青衣都染成了红色,脸上还保留着生前惊恐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啊~~~~”葛青芩哪见过如此恐怖的场景,顿时吓的尖叫起来,差点瘫在地上,被身后的燕若麟一把扶住。 而苏莫离挤进去看到陆管事的尸体,脑海中顿时出现几个大字:密室杀人案! 好好一个乙女游戏居然五毒俱全:白莲花有、黑女配有、 宅斗有、渣男有、复仇有……现在更好,居然连凶案推理都有了! 就知道系统变态!她不过是乱入了一下配角的剧情,就遭到报复了。她又不是“名侦探抠南”怎么知道谁是凶手啊~~ “怎么会这样?难道……难道真是红衣女鬼……”妙静表情十分惊恐,语无伦次的说。 可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老尼呵斥住了:“妙静,不得胡说,难道你像师祖婆婆一样也疯了不成?” 妙静浑身颤抖被老尼扶住,老尼对众人说:“她吓的不轻,贫尼先扶她回去休息,马上回来解决此事!” 葛青芩不敢看死不瞑目的陆管事,被丫环扶到外面。燕若麟和林清嘉互看一眼,都不由面色凝重。 燕若麟开口道:“山路被封,没人能上得来。看来杀人的凶手一定是咱们这些人之中的!” 喂喂~这是抠南的台词好不好!苏莫离腹诽……突然,她灵光一闪:难道一周目中燕若麟就是凭着抠南上身破解了迷案才让葛青芩芳心大动,以身相许的?她顿觉无语…… 林清嘉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仔细看陆管事喉咙间的伤口,说:“这倒像是被什么东西的利爪撕开的,伤口不规则,不是刀伤。” 燕若麟侧目:“你怎么懂得这些?” 林清嘉没回答……他在陶家当童养夫,整日里看到的不是杀猪就是砍人,是棍棒还是刀枪弄出的伤口,他更是有亲身体会,哪里能不知道? 这时,不明就里的二妮端着一大盆热粥走进院子,一见敞开的门内血淋淋的尸体,吓得把粥盆都摔到地上了。 “妈呀~死人啊!!这简直跟穿了件红血衣一样……” 她的一句话让林清嘉一愣,再回头看那尸体,果然血把衣服染得跟穿了红衣一样。 “女鬼,穿红衣的女鬼……”那个疯老尼姑的话顿时回响在众人的脑海中,所有人都不禁一颤。 燕若麟走到外面对葛青芩说:“葛小姐,不必害怕。我一定帮你找出凶手,让陆管事不至含冤九泉。” 看着燕若麟坚定的目光,葛青芩心里似乎好受了点。她也想不明白,为何陆管家会被袭击?他是个圆滑之人,从来不得罪别人,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燕公子,正如你所言。山路被封,陆管事被害,那害他的人一定就是昨晚宿在这里的人!还请你帮我查清到底是何人杀了陆管事。”葛青芩捂着胸口说。 燕若麟点了点头,他的目光放在葛家其他三个仆人身上,突然开口问道:“昨晚你们三个确定都在一起?有没有谁半夜出去的?” 三个仆从见燕若麟怀疑他们,都慌忙跑到葛青芩面前跪下:“大小姐明鉴!小的们都是陆管事一手提拔的,一直跟着陆管事干活。怎么可能下黑手杀了他?” “葛小姐……”毕竟这三个人是葛家仆从,燕若麟也不能越俎代庖,他为难的看了一眼葛青芩。 ps: 加一句:推荐好友的书《陆林传》,的文,可以去瞄一眼哦~~ ------------ 60有奸情 葛青芩凝眉说道:“谁若是能提供有力证据,我回去抬举他,若是隐瞒实事不报……那就三人一同论处!” 本来她在外人面前一向维护淑女形象,可现在被困山中又死了人,把她最后一点耐心都磨没了。 再说,下人在她眼中不过是草芥,她在意的是究竟何人敢在她面前行凶杀人!这关系到她和整个葛家的名声……京中那几个跟她关系不睦,嫉妒她才女之名的名门闺秀就有借口攻讦她了~ 三人都不禁砰砰磕头,其中一个八字眉的瘦高年青人犹豫一下,目光望向中间的那个壮汉…… 葛青芩冷眉一挑,提着名喝道:“赵福顺,你说!若敢说谎仔细你的皮!” 赵福顺犹犹豫豫的看了一眼中间那壮汉,说:“大……大小姐,昨半夜小的看见……看见孟三他偷偷出去了。小的以为孟三去茅房就没在意,结果他好半天才回来……” “你狗血喷人!老子哪有半天没回来?你睡迷糊了吧!再说陆管事是我四姨父,我怎么可能杀他!”孟三上去揪住赵福顺的衣襟。 燕若麟仔细打量,见孟三魁梧壮硕,目现凶光,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人。于是开口道:“你说去茅房可却没有人能证明事情的真假,为证清白,请让我搜一下身。” 孟三一听,面色张皇失措,一把甩开其赵福顺转身要跑……燕若麟身形一闪早已到了近前,脚尖正中他的后腿肌腱,他惨叫一声倒在上。 苏莫离和林清嘉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小声对林清嘉说:“不管怎样,我们要在表哥之前找到真凶!” 林清嘉挑了挑眉:“你知道孟三不是凶手?” 密室杀人案定律……第一个被怀疑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凶手!如果这么简单就破案就不叫大魔王的游戏了~╮(╯_╰)╭ 燕若麟按倒孟三搜身,从他亵衣里怀掏出一件东西……竟然是女人的兜肚! 众人的表情都变成了……(⊙o⊙)?!有奸情啊~~ 燕若麟问:“你身上怎么会有女人的物件?” 孟三梗着脖子道:“丽春楼相好的给的,难道这也不行?” 燕若麟冷笑,把那兜肚展开说:“秦楼楚馆的姑娘打扮绮丽俗艳,难道会穿这种莲青素色?而且……还有一股旃檀香的味道!” 旃檀香乃是供佛所用的。所以此言一出,众人都不禁看向刚刚回来的老尼。 老尼顿时老脸一红……苏莫离望天:不会这么重口味吧? 燕若麟手下用力,孟三疼得额头青筋都暴起来了,连忙求饶:“公子放手,我说实话!我真的没杀陆管事,昨夜……昨夜我是和妙静师父在一起来着!” 燕若麟松手……他也听说有些偏远或香火不盛的尼姑庵为了生计就干起拉皮条的事情,还让年青貌美的姑子充当妓*女赚钱。 葛青芩面色不睦,对老尼说:“师太,毕竟在庵里死了人,这件事是真是假只有求证于妙静了!” 老尼咳了一声。极力装出平静的样子。说:“二妮。你去叫妙静来。” 不一时妙静到了,她一见孟三被绑在地上,而燕若麟手里拿着个兜肚,眼波一闪。但很快恢复了正常。朝老尼施了个礼说:“师父叫徒儿有何事?” 老尼把方才的话重述了一遍,妙静马上跪下喊冤,说孟三为了脱罪含血喷人,坏她清誉…… 孟三气的大叫:“妖尼姑,你说谎!昨晚明明你是先勾引我的,还说我床上功夫厉害!我知道了……没准儿是你故意勾引我上床,然后杀了陆管事让我当替罪羊!” 事情变得一团乱麻,燕若麟也不是衙门中人,不好对尼姑动刑。只得说:“既然这样,就先把这两个人看管起来,等山路开了由官府处治。” 老尼碍于众人没办法只好把妙静关她自己的房间锁上,而孟三就被绑到经堂后面的小室内关押起来。 吵闹声引得住在天王殿的那三个采药人赶了过来。一见血尸和地上跪地人,也不由吃惊。其中一人上前问道:“究竟发生何人,怎么死了人?” 在庵里死了人又把徒弟抓起来,老尼哪有好脸色,她冷冷的说:“这件事自有官府管,你们这些人跟着凑什么热闹?若不想在庵里住就趁早离开!二妮,还不拿扫帚扫雪!” 采药人不敢再问,灰溜溜的回到天王殿去。 葛青芩叫剩下的两个仆从把陆管事的尸体用白布包了安放在地上,房门就锁上等路开时让官府验看。 发生这种事,众人心中惶恐没有心思吃早饭。 林清嘉低声对苏莫离说:“我想去跟采药人聊聊,他们既然可以从对面山上过来,也不保昨天还有其他人也过来。这样的话,凶手的范围可就不只这几个人了!” 苏莫离眨了眨,拍了拍林清嘉的肩膀,笑道:“心思缜密~不愧是本小姐的人!若让你破了这凶案,表哥一定气死!” 林清嘉被她夸的红了耳根,垂着眸子微笑,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微微颤动…… 那双弯成的月牙儿状的眼中满是柔情和喜悦,像月光下缓缓流淌的小河,闪着粼粼波光,让人不自觉就被吸了进去。看着看着,苏莫离自己也红了脸,只觉得心重重的跳了好几下。 她捂着胸口甩了甩头,压下奇怪的不适感……可能是被林清嘉照顾的太周道了,难免会生出异样的感觉。 “我们还是先去问问采药人吧。”她马上转移话题。 林清嘉也点点头,两人来到天王殿,那几个人正在盛粥,见到他们连忙让坐……当然,是坐在地上的干草上。 苏莫离不在意,坐在地上跟他们攀谈。 林清嘉问道:“昨晚除了你们三人从对面山上过来,还有其他人吗?” 采药人说:“因为雪灵芝价格昂贵,这个季节又是雪灵芝结花的时期,所以许多采药人都冒险到山上采药。我们三人是一个村子的,所以结伙上山,一路上也曾见过几伙人。昨晚实在下不去,就想着冒险过索桥从寒月山回去。那索桥年久失修早已破败不堪。若不是有绳索结在桥柱上,我们也不敢过的。至于再有没有人从对面过来,我们就不知道了。” 林清嘉起身,说:“既然这样,还是去四周看看才能放心。” 三个采药人也自告奋勇愿意帮林清嘉查看,几个人放下粥碗一同到了后山。结果……他们都呆住了! 原本只剩几块木板,十分不牢靠的索桥居然被割断了!长长的绳索挂在对面山上壁…… 几个采药人不由惊疑:“昨晚我们过来时还好好,怎么今天就被人割断了?” 林清嘉目露忧色,拾起这边被割断的绳头,看那断面似乎是被锋利的刃口一下斩断的。这样一来,他们就彻底被困在寒月山上了…… 苏莫离紧紧拉住林清嘉的衣袖,低声说:“晚上我们住在一间。” 林清嘉不由瞪大了眼睛,只听她一字一顿,说:“今晚,一定还会死人!” “我守在你门外,你只管安心睡,有事就大声叫我!”林清嘉紧紧握住拳头,他无条件的相信苏莫离的话是真的。既然这样,他就更得好好保护她。 就算他不会武功,可关键时刻,哪怕只能挡住一秒,也要把生的机会留给她! 根据密室凶案定律:人,绝壁不会只死一个!直到凶手被找出来,会一个一个死下去! 采药人也心中惶惶,众人又在附近巡查了一下,雪中除了三个采药人的脚印,就只有鹿和兔子的印迹。 这一下众人面面相觑,一个采药人皱眉说:“连个脚印都没有,究竟是谁把绳子割断的?” “难道……真的有鬼?”另一个面色惊恐的说:“听以前住在山下住过的人说,这桃花庵……闹鬼!” 苏莫离一惊,忙问:“大叔,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说说!” 那个采药人看了看四周,寂静苍白,只有偶尔被风吹落的,积在树枝间的雪片落下。他深深吸了口气,吐出一团白雾,说:“以前这山脚下有几户山民,靠着上山打柴打猎过活。有一户后来迁到我们村,听他家人说,寒月山上的桃花庵原来烟火还算不错,自从十几年前死了人,开始闹鬼,就渐渐没有人来进香了。”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说是一个红衣女鬼作祟!看来佛祖都镇不住,一定是个厉害的恶鬼!”另外一个人也忙接道。 一说到恐怖的事,众人都下意识的觉得寒冷,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但苏莫离再追问下去,采药人却说不出更具体的,因为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而且只有山脚下那几户人家知道,又讳莫如深,采药人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 现在因为山下水涨,那几户也都陆续迁走,更没有人知道详细情况了。 又绕着半山转了一大圈儿,也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雪,看上去更加肃杀森冷。这一圈儿转下去就到了中午,众人都没吃早饭,只好回到庵中。 ------------ 61女鬼现身 客舍出了杀人事件,葛青芩说什么也不住。老尼安排她住在观音堂后面的小方丈里,她又嫌久没人住有灰尘味还太僻静,没办法老尼只好把自己的禅房让出来去住观音堂。 葛家两个仆从去经堂看守孟三,燕若麟说怕葛青芩不安全,自告奋勇住在禅房最近的罗汉堂。苏莫离没得选,只剩下藏经阁可以住了。 苏莫离皱眉对老尼说:“我觉得出了这种事,咱们应该住在一起才安全,分散着住万一有危险都来不急救助。” 她当然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怕晚上再发生凶案,那样下一个被怀疑的人就成她了! 葛青芩对此提意不屑一顾,她才不愿意跟“企图跟她攀关系”的孤女住在一起。所以拒绝道:“人多挤在一处休息不好,再说师太的禅房也住不了许多人,你若喜欢就跟其他人挤好了。”说完转身而去。 而其他人觉得凶手已经抓到了,不是孟三就是妙静,所以也不愿意挤在一起,所以苏莫离的话被无视了。 不过苏莫离要和林清嘉一块住藏经阁却遭到了燕若麟的反对,他冷冷的说:“就算他只是个下人,孤男寡女也不好吧?” 苏莫离挑了挑眉,说:“要不你来?” 燕若麟捏了捏拳,说:“既然你害怕就让二妮跟你住一起!” 正在清雪的二妮小脸冻的通红,抬起头嚅嚅的说:“那……谁来看管祖师婆婆?” “把她也带上~整好人多安全!”燕若麟冷着脸说。 苏莫离懒得跟他吵,更重要的是。他还真说对了,人越多在一起越好,这样才安全啊!抠南和金田一看多了,都知道人少死的快。这是定律嘛! 是夜,二妮和疯婆婆一起被打包送到藏经阁。两卷又硬又破的铺盖卷儿,铺在地板上,疯婆婆直呼:“阿弥陀佛,贫尼……咳咳,贫尼怎么能住这么华丽的地方!” 看了看墙角的蜘蛛网。苏莫离嘴角抽了抽:疯婆婆关柴房关出后遗症了~ 三个女的住内间,林清嘉就住在外间,不过临着口门,冷风大,苏莫离把自己的貂鼠大毛氅衣硬塞给他。 苏莫离是个宅女夜猫子,一到晚上更精神,再加上她预感今夜还会有凶杀案,所以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于是就跟二妮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 “你说你有个瞎眼的奶奶,你爹娘呢?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吗?” 二妮摇摇头,说:“我很小的时候我爹娘就没了。我是奶奶拉扯大的,奶奶是因为整夜整夜的不睡觉织布,才把眼睛累瞎的……” 这娃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苏莫离说:“凭你天天光干体力活,能赚多少钱?不如学点手艺也不至于挨饿,还可以赡养奶奶。” 二妮瞪大了眼睛。问:“我……我这么笨,能学什么手艺?再说我又没钱,也没有人愿意教我。” 苏莫离趴在床沿边笑着说:“我觉得你做东西很好吃啊,我姨母家请的厨子就是江南有名的刘一勺。如果你乐意,我可以介绍你去给他当帮厨,还可以跟着他学手艺。” 二妮听着眼热,但想了想还是摇头:“那我奶奶没人照顾也不行啊。” “你可以把你奶奶接到京城,燕家帮厨也是有工钱可拿的,租间小小的房子,可以照顾奶奶的。” 二妮眼睛放光。一咕噜爬起来,给苏莫离磕起头来:“苏小姐真是菩萨心肠,二妮给你磕头了!苏小姐的大恩大德二妮永远不敢忘!” “好啦~再磕就把师祖婆婆给磕醒了。”苏莫离摆摆手。 二妮忙点头,看了一眼熟睡的疯婆婆,小心翼翼的钻回被窝里。 快到三更天苏莫离实在熬不住睡着了。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推她:“苏小姐,快醒醒,师祖婆婆不见啦!” 苏莫离一下就清醒了,借着清冷的月光,她看到地上的被子掀开,疯婆婆人早就没了。 她摸了摸被子,已经全凉了,看来疯婆婆已经走了很长时间。她忙披上衣服打开门,林清嘉裹着貂鼠大衣正睡得香。 她忙推醒他,问他可曾看见疯婆婆。林清嘉也是一惊,忙起身用貂鼠大氅裹住苏莫离,说:“你们在这里别动,我去找!” 貂鼠大氅还带着他的体温,苏莫离担心的说:“不行,这么黑不能一个人行动!” 二妮声音也带了哭腔:“我害怕……别丢下我自己!” 没办法,只好三人一起行动。 庵中一片漆黑,三人刚出来,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听声音仿佛是从师太的禅房那边传来的! 葛青芩!苏莫离心中一惊,看一眼林清嘉,两人急忙向那里跑去,二妮举着蜡烛喊:“等等我……” 到了禅房,只见大门敞开,林清嘉把苏莫离护在身后,拿起门闩一步步向房内走去。 房间内又传出一声尖叫,林清嘉冲了进去,却只见满地狼藉,失踪的疯婆婆缩成一团在角落里哆嗦,而葛青芩面色苍白的死死拉着燕若麟的胳膊。 苏莫离上前想拉起疯婆婆,她却疼的大声呻*吟,胳膊肿了一大块。她皱眉问:“这是怎么回事?” 葛青芩眼中满是怒色,冷哼道:“我倒想问你呢,怎么看管这个疯婆子的?半夜跑到禅房差点吓死我!好在燕公子赶来的快。” 苏莫离觉得这位大小姐表面上看清冷高贵,才貌双全,但这几天接触下来才发现,完全是个自私傲慢目中无人的渣女配! 苏莫离冷冷看着燕若麟说:“疯婆婆没有武功,根本威胁不到任何人,你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燕若麟别过头。低声说:“我不是故意的,听到葛小姐尖叫以为有人袭击,一时着急才失手打伤她的。” 这对人渣男女这么相配,真应该“在一起”! 林清嘉上前查看疯婆婆的胳膊。然后帮她包扎起来……这时,外面又传来一声尖叫。众人都不由一惊,忙跑出去。 二妮指着观音堂说:“我听声音好像是从那边发出来的!” 二妮、林清嘉和苏莫离都跑向那边,燕若麟犹豫了一下,甩开葛青芩紧抓着的手,说:“我也去看看!” 葛青芩抿紧唇看了一眼疯婆婆。对素绢说:“我可不想跟这个老疯婆子在一起,咱们也去看看。” 众人都向观音堂方向而去,冷月寒光照在寺院屋脊上,寒光魄魄,不用火把也可以看得很清楚。只见一道黑影如闪电般从观音堂冲出来,跳上高高的房檐,月光下,那一身如血的红衣格外刺目。 众人都被这场景吓着了,呆呆的望着那个人。站在高处的人缓缓回身……一张可怖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鬼……红衣女鬼!”疯婆婆不知何时也跟了来,指着鬼影大声叫着。 “我才不相信这世间有鬼!就算是鬼。我也要把她这身鬼皮剥下来!”燕若麟眼中寒光一闪,从腰间的玉带中抽出缠身软剑,脚尖一点,飞身上房。 那红衣女鬼眼睛在黑暗中闪动着幽光,见燕若麟追来,红纱飞舞跃到更远处的房脊上。林清嘉咬牙提着门闩也追了上去…… 女鬼连蹦带跳很快就跃出了院墙,两人一上一下追了出去。 剩下的人惊魂未定都木然的站在那里,互相从眼中看到了恐惧…… “不好~快去看看师太!”苏莫离一跺脚,忙向观音堂跑去。 二妮和闻讯而来的三个采药人,两个男仆也都跟着冲了进去。 苏莫离刚到门口,脚下一滑,扑倒在地,只觉手上身上都是粘粘的液体……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黑暗中一片混乱,先冲进去的二妮发出一声尖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师……师太……死了!” 后面的男仆点燃火把。只见苏莫离满身血坐在地上,而二妮也摸了一手血,地上躺着老尼的尸体,与陆管事一样,瞪着的眼中满是惊恐。不同的是她的喉咙没有被撕开。只是心脏的位置插着一把刀。 而这把刀的样式……却是葛府仆从拿的。 凶手……到底是谁?苏莫离望向外边,那一轮冷月孤独的挂在黑幕上,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不一时,林清嘉和燕若麟也回来了,不过看到他们一脸挫败就知道凶手追丢了。 下一个,会轮到谁?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恐惧两个字。 燕若麟举着蜡烛很仔细的检查老尼的尸体,那柄刀却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皱了皱眉,说:“这刀是谁的?” 葛家的两个仆从都摸了一把腰间……显然刀还在! 除了他们俩那就只有……孟三了。 “快去看看孟!”燕若麟站起来,朝经堂跑去。 林清嘉没有动,他蹲在尸体前很认真的看那柄刀…… “我觉得……这个庵中隐藏的事情,还有最后一个知情人!”他缓缓的说。 苏莫离抬起眉头……妙静! 最后,众人都在大殿内集合。 燕若麟和两个葛家的男仆带来不好的消息,孟三死了。 妙静被林清嘉放了出来,她听说师父也死了,不由闭上眼睛,苦笑道:“冤孽!这都是报应啊……” “该是你说出实情的时候了!”林清嘉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ps: 5555悬疑不适合我,我就是个二白,设计的剧情一眼就被看透鸟~我明白了,我就是为了肉文而生的!以后还是在没节操的大道上努力狂奔吧!!梅花庵杀人案再有两章就结束了,然后就是肉!快过年了,多煮点肉,让大家吃个够!收藏吧亲~ ------------ 62宿怨 所有人的影子都被那尊高大却有几分破败的佛像笼罩其中,风呜咽着从漏了窟窿的木隔扇门钻进来,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烛火在风中跳了两跳,妙静抬起头,说:“是孽债,该偿还的,早晚躲不过……十七年前,那时我刚刚入庵。当年主持还是祖师婆婆,我师父比其他师兄弟更得祖师婆婆信任,管着庵里的事务。那时梅花庵香烟极旺,连京中的达官显贵都经常来庵里随喜。有一位年青公子,喜欢上了山下一户农家的女子。为了避人眼线,就经常和那女子到庵中相会。师父得了那位公子的钱财,就经常背着祖师婆婆帮他们穿针引线。那位公子曾经答应农女要娶她为妻,可一走就再也没回来。农女却怀了孕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没办法只好跑到京城去找那位公子……结果,她找到公子时,却赶上公子正与别的女人拜堂成亲。她被赶了出去,没办法只能回到寒月山,找我师父哭述。想把孩子生下来送人,然后落发为尼,在梅花庵中了此余生。再后来……”妙静眼中闪过一丝惊恐,说:“京城来人悄悄找到师父,跟她密谈许久。他走后,师父就把一包药下在农女的饭里……是夜,农女就早产了。她的叫声引起了祖师婆婆的注意,这件事就包不住了。祖师婆婆很生气,责怪师父与那位公子狼狈为奸坏,干伤天害理的事,还说要把她赶出山门……当夜祖师婆婆照顾农女,她产下一个死婴。农女猜是京中那位公子出钱让师父给她吃了堕胎药,所以万念俱灰……在梅林上吊了!死时,她穿着一件大红衣服。可能是听说穿红衣而死的会化为厉鬼。她死时刚刚早产,下身的血一直流到地上,像一道血瀑布……” 她捂住脸惊恐的说:“一定是……是她不肯原谅我师父,所以来复仇了!” “那个农女家。还有其他亲人吗?”苏莫离问。 如果还有亲人,就一定是她的亲人在为她复仇。 妙静面色苍白如纸,摇头苦笑:“农女一死,他家莫名着了场大火。全家四口都死了!我猜想大概是怕农女家人到京中告状,干脆斩草除根。” 没有亲人……那是谁在替“鬼”复仇?苏莫离觉得这剧情真是太逆天了。 葛青芩也问道:“就算‘鬼’要报仇,杀你师父就算了,怎么还把陆管事杀了?” 妙静目光很微妙看看着葛青芩,开口道:“当年。那个京城来悄悄找师父给她堕胎药的人……就是陆管事!虽然许多年未见,但我绝对不会认错。可这次封山,陆管事到梅庵里来,师父却装作完全不认得陆管事的样子,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葛青芩脸一下就红了,提高声音道:“你胡说!你的意思害死农女的是我父亲?我父亲正直清白的名声人所周知,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而且他早在三年前去世了,你想污蔑他清白不成?” 妙静垂下眸子冷笑:“原来我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公子所为。现在才明白,也许……是那位公子的新婚妻子不想丈夫先有庶子。所以才……” “住口!你胡说!绝对不可能是我娘!”葛青芩上前狠狠抽她一嘴巴。 妙静被打得嘴角流血,她却不怒反笑,说:“下一个……也许就是你!” 她那诡异的样子让葛青芩也不禁心惊,连连后退了几步。 “如果不是你们葛家,那红衣女鬼为何要在这个时候现身?”妙静望着高大的佛像,说:“宿债因果……六道轮回,众生皆然,谁……也逃不过。” 葛青芩面色如纸,眼中只剩下慌乱……再不复往日高高在上的清冷模样。 她知道,妙静所说极有可能是真的!当年祖父为借助武英侯和驻边武将的力量铲除外戚肖氏。才迫父亲娶她母亲——武英侯的嫡女。由此肖氏覆灭。祖父才成为首辅的! 母亲武将世家出身,一向强势。两人性格爱好完全不同,所以夫妻关系也相敬如“冰”。在葛青芩记忆中,父母经常吵架,父亲苦闷就会借酒浇愁,颓废避世……最后不到四十岁就病死了。 可能是祖父对这个本来极有潜质的长子成为这样心有愧疚,所以对葛青芩十分宠溺。还许她自择未来夫婿,不让她成为政治工具为葛家牺牲。 葛青芩打了个寒战……她终于明白了,为何父母吵架时,父亲会用那种极度憎恶和恨意的目光看母亲……以母亲的性格,是绝对可能做出杀人灭口的事情! 若这些都是真的……那“女鬼”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想到这时在,葛青芩不禁死死抱住双肩浑身颤抖。 这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她的肩膀,她回过头。看到那张俊美的脸满是关切:“葛小姐,你放心。只要燕某在。绝对不会让那凶手得逞!” 一股暖流融在心间……葛青芩觉得喉间哽住,眼圈儿就红了…… “从现在起,大家都在一处,出了事有个照应!”燕若麟对众人说。 苏莫离翻了个白眼望天……你是想让无辜的人给你们当炮灰啊。 那些采药人毕竟是山民,比较淳朴,还答应帮燕若麟把门窗都加固,等待明晚“女鬼”来临。 二妮端上一大盘热腾腾的麦茶和枣糕,说:“大家吃些东西再继续干活吧。” 虽然还有几个时辰天才能亮,可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到了明晚,所以更加卖力封门封窗,准备明晚再战。 林清嘉跟一个采药人低声耳语,那采药人点了点头不知递给他一件什么东西…… “林大哥,喝点热茶吧。”二妮端着热茶递给林清嘉,脸上红扑扑的。 林清嘉把东西塞进袖子才接过茶来,说了声:“多谢。” 看着他喝了一口,二妮才转身又去给别人斟茶。 忙到天快亮时,窗户才封了一半。不过折腾了半夜大家都又困又累,此时,众人都累的东一个西一个躺在蒲团上休息。 只有燕若麟一直守在葛青芩身边,低声安慰她,博了不少好感…… 外面刚刚泛白,显得房间内更加黑暗,再加上窗房被木板钉住,若没有烛光就完全看不清楚室内的一切。 这时,外面一声极轻的响动,似乎是什么东西落在瓦片上,发现细微的响动。 燕若麟一惊,忙把葛青芩推到积香橱内,抽出腰间软剑,眼睛紧盯着门口。 轻轻的,一道黑影像叶片落在地上。吱呀一声,门开了个缝,一张狰狞的鬼脸探了进来…… 燕若麟举剑猛的刺过去,鬼脸轻轻一闪,嗖的蹿上房梁。 “快起来!抓凶手!”燕若麟大喊,可是居然没有一个回应……所有人都像死了一般沉沉入睡,除了葛青芩在香橱内瑟瑟发抖。 此时,燕若麟已顾不得众人,一个健步冲了上去,那红衣女鬼端的轻功厉害,在樑上如履平地,凭燕若麟如何也追不上。 女鬼一跃就跳到了积香橱上,长长的利爪猛的一抓,利爪嵌入木板,差点划花了葛青芩的俏脸,吓得她尖叫连连。 燕若麟咬牙拔剑猛刺,女鬼收爪回身就逃,一跃出了门口,燕若麟也疾追而去。 此时,葛青芩吓得都不会动了,脸上泪水婆娑。 她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了?都睡得跟死人一样,女鬼来了动都不动一下! 香案上的烛火轻轻一跳,突然灭了,大殿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葛青芩缩成一团,瞪大了眼睛警惕的看着四周……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恐惧紧紧捏住了她的心房,让她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突然,一只寒光闪闪的铁爪在眼前一晃,狠狠刺向她的喉咙……她吓得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黑暗中传来金属互相撞击发出的刺耳声音,一串摩擦的火花过后铁爪掉在地上。 这时,烛火被人点亮。葛青芩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那个傻乎乎的二妮握着流血的手腕冷冷的看着她,那含着恨意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而救下她的人却是那个戴着面具的沉默少年。 苏莫离举着烛火走了过来,目光沉沉,开口问道:“没想到凶手果然是你!不过我有个疑问,你与那农女到底是什么关系?” 二妮望向面具少年,唇边绽开一缕微笑,若不是满脸泥垢,其实她是好看的。 “其实……她生的是双胞胎!我就是那个侥幸未死的孩子!是师祖婆婆把我救活的,只可惜,师祖婆婆想要揭发老尼的罪行,却被她用石头砸到头部,虽然未死却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这么说……二妮其实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葛青芩用复杂的目光望着她。 二妮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林清嘉身上,她缓缓开口:“你怎么发现是我的?” 林清嘉看着她的目光却充满了怜惜:“我想先问你一句:你的那个帮凶……不是人类,对吧?” ps: 居然的打赏~~耶~谢谢热恋同鞋!!~\(≧▽≦)/~ ------------ 63前尘往事 二妮眼波微沉,随即弯了弯嘴角,说:“你果然是个心思缜密的人!” 不是人类?难道还真是只“鬼”?苏莫离不解的眨了眨眼。 林清嘉说:“在索桥我曾仔细查看了四周,以为是利用箭带着绳子射在树上,然后用滑轮过到桥边切断索桥,结果周围的树上并没有箭痕……我就想到可能是利用动物。然后在杀害老尼的现场看到那个‘红衣女鬼’就更有这种感觉了,只不过当时众人害怕,都没仔细观察它的动作和姿态。而且,平日一直是你在做饭,能接触到食物并有机会给被害人下药。就算你没有武功,也可以轻易杀死他们!” “是的,你所说的一切都跟事实相符。我恨葛家,恨师太,恨我那个负心的爹,可是……我最恨的还是自己。我恨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如果不知道这一切,就在那个雪夜跟我那苦命的娘一起死了该有多好……咳……”她猛的一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身子就向后倒去。 “二妮!”林清嘉一把扶住她,眉头紧皱。 二妮急促的喘着,眼睛却直直的盯着他,那只缠着他手帕的手紧紧抓住他,用极轻的声音说:“我……一直觉得我娘蠢,为什么要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现在,我有点明白了……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美好……只可惜……咳咳……我永远没机会了……” 林清嘉心中一震……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苏莫离抬头,看到那个“红衣女鬼”冲出进来。 大概是把燕若麟那白痴甩掉,又回来帮二妮的。 林清嘉从袖中掏出一物猛的掷向女鬼,一声爆炸的声音吓得它连连吼叫……原来他从采药人那里要的神秘东西是摔炮。那些采药人经常在山间行走,就靠这东西吓跑野兽。 那女鬼头上的假发、鬼面都掉了下来,原来是只大猕猴。 “不……不要伤它!求你……”二妮死死抓住林清嘉的手。 “短尾,回山里去!”她指了指外面的高山命令道。 大猕猴眼中含泪悲鸣着连声嘶吼三声。才转身向外一跃,跳出了院墙…… “苏小姐……”二妮的声音越来越低,她一张嘴,又涌出一股黑血。林清嘉也不忍的别过头去。 “苏小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奶奶,求你照顾……这个恩情……只能留到来世……再报了。” “好,我答应你。”苏莫离也觉得鼻子有些酸。 二妮的目光已然开始模糊,她死死的望向林清嘉。可他的影子却越来越模糊……那个人的温暖,是她拥有的最美好的记忆。 在离开人世的最后一刻,她唯一的眷恋。就是那个人温暖的手。 来世,她好想再遇到他,握着那温暖的手,再也不放开…… 二妮死时。脸上没有痛苦,反而带着一丝奇异的微笑。 林清嘉沉默着解下衣服蒙在她身上。 这时,被迷倒的众人才陆续苏醒,看到眼前的场景,都不禁吃惊,谁都没想到凶手居然是那个看上去呆呆的二妮! 梅花庵杀人事件终于告一段落……苏莫离却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儿…… 这时。被猴子调虎离山的燕若麟才提着剑,气喘吁吁的回来。看到这个场景,只剩下羞愧的份了。 “葛小姐……你……没事吧?”燕若麟结结巴巴的说。 葛青芩却根本不理他,她的目光死死盯着林清嘉……突然。她站起来,走到林清嘉身边,开口:“你难道……是虎头哥哥?” 林清嘉身体一僵,冷冷的说:“葛小姐认错人了吧?我只是个家奴。” 葛青芩站到林清嘉面前,固执的说:“我不会认错,你是虎头哥哥!小时候你还带着我去捉知了,小手指上有个月牙儿形的伤是为了救我被大狗咬的!” “燕公子,葛小姐可能受了惊吓有点激动。你还是请她好好休息一下吧。”林清嘉把葛青芩推到燕若麟怀中。转身一把拉过苏莫离,说:“我要陪小姐出去走走!” 苏莫离此时已经完全被剧情君震住了!虽然她的目的达到了——葛青芩似乎对燕若麟没什么兴趣了。可为毛要把林清嘉搭进去啊?小林子刚脱离陶氏的魔掌,可不能再被葛青芩摧残了。 不知为何。苏莫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闷闷的。 林清嘉拉着她一路向山顶而去,两个人都走的很快,仿佛要宣泄心中的压抑。 他的目光望向远处白雪皑皑的山峦,目光沉沉,似乎在回忆什么往事……那迷离的目光让苏莫离心中更加不舒服。 她不禁开口问道:“你和葛青芩到底有什么关系?” 林清嘉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遮住星辉……苏莫离觉得林清嘉和葛青芩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两个人居然认识。 林清嘉叹了口气,说:“当年我父亲与葛青芩的父亲是同窗好友,虽然葛伯伯是世家子弟可并没有瞧不起我父亲这个出身寒微的人,反而与我父亲成为莫逆之交。他知我父亲性格狷介,不可能接受他的馈赠,便请我父亲当葛青芩的开蒙先生,所以在葛青芩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认识我了。曾经有一度……葛伯伯很想让我与葛青芩订亲,这样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我。当然,她母亲那种人绝对看不起我们这寒微清贫的人家。再后来……我父亲出京为官,关系就渐渐淡了。以后我家出了事,葛伯伯也世去,就更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事情就是这样,只是我没想到戴着面具居然也被葛青芩认出来。” 对于他家的事,林清嘉向来讳莫如深,苏莫离也从来没追问过,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隐密。 苏莫离甩开他的手,扯了扯嘴角说:“那不更说明你在她心中占了很重要的地位,就算过了十几年,就算你戴着面具,她依然能在人群中认出你!” 苏莫离没有注意自己的语气带出了几分生硬,倒像是与谁置气一般…… 她气哼哼的想:林清嘉这家伙!明明毁了容居然还招桃花,二妮、葛青芩都对他有好感……可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有颗温柔细腻的心。和他在一起,总是有种被捧在手掌心呵护的感觉,不知不觉就会被他的温柔所吸引,身陷其间不能自拔!不像某只魔王,从来都是把她当脚垫和炮灰! 虽然苏莫离经常辣手摧草,在游戏里采“蘑菇”无数,可在感情方面绝对是张白纸。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胸口闷闷的感觉,依然迷迷糊糊。 而林清嘉也一样……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喜欢一个人。他总是想把一切最美好的东西献给最喜欢的人,为了对方宁可牺牲自己,可这种牺牲却不一定能让喜欢的人幸福。 两个懵懂的人,注定要走很多弯路,吃很多苦才能明白什么才是最珍贵的感情…… 林清嘉看到苏莫离扁嘴皱眉的样子,心中有种莫名的高兴和雀跃感。越是喜欢她,珍视她,就越是舍不得把她交给别的男人……可是,他却不能表达自己的情感,因为……他不能给她带来幸福。 想到这里,林清嘉的心就像沉到了谷底…… 风吹雪片簌簌落下,粉样的细碎在阳光下闪着七彩的光华,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凝视,似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 这时,突然一声冷笑打断了两人。 苏莫离回头看去,居然是燕若麟。他俊美的面孔此时面色狰狞,满眼怒火,仿佛要把他们燃成灰烬…… “两个人还真是郎情妾意!”他的剑猛的指向林清嘉,他冷笑道:“你的确厉害!不但让我所做的一切功亏一篑,还让我表妹言听计从,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看来葛青芩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世?”林清嘉冷讽。 林清嘉的嘲弄让让燕若麟面色一寒,眼中现出杀机……的确,他已经完全失败了!肃王交待的任务没完成,自从这个少年到来,他已经接连失手两次了,只怕回去肃王也不会饶了他! 剑尖一挑指在林清嘉喉咙上,说:“既然如此,就让你的身世……和你这个人都成为秘密,永远没人知道才好!” 林清嘉被他的剑顶在喉咙前,再向后退去,便是万丈深渊…… 苏莫离冲过去拉住燕若麟,咬牙道:“放开他!” 可惜对于燕若麟来讲是蚍蜉撼树,他狠狠一推,把她推倒在地,说:“等收拾完他再收拾你!” 说完用剑指着林清嘉说:“跳下去!” 剑尖逼到林清嘉胸前,可他丝毫没有退让,任剑尖刺入左肩,鲜血在棉袍上晕染成花…… 林清嘉用冷冷的目光看着燕若麟,说:“我不会跳下去的,你可以用剑杀了我!” 燕若麟咬牙……若是留下剑伤,既便尸体坠落山崖,也不是意外死亡!这个人真是到死也要跟他作对到底!不过此时燕若麟的理智已被怒火燃烧殆尽,只想着要消灭敌人,根本不计后果。 ps: 谢谢55spza君的打赏~~\(≧▽≦)/~太谢谢了~  剧情继续撒狗血~嘿嘿,虽然小林子毁容了,可也依然有魅力,别说咱后宫文的女主没内涵,光颜控。 ------------ 64命悬一线 “好,我成全你!”燕若麟抬手挥剑要向林清嘉胸前刺去…… 一声惨叫,只见苏莫离像只凶狠的小狗扑上去,死死咬住燕若麟的手,疼得他猛的一甩…… 好吧,事实证明她牙口的确不如狗狗……她一下被甩到悬崖边上。 因为下雪,悬崖边更加陡滑,苏莫离没有准备,身子一沉向下滑去。 两个男人都一惊,同时伸手拉她……连燕若麟自己都不禁吃惊,这纯粹是下意识的动作,他根本没来得及想要不要出手,身体就做出了让他都奇怪的举动。 两人同时抓住了苏莫离的手,把她拉了上来。 正当她还惊魂未定之时,燕若麟眯起眼睛猛的一脚把毫无防备的林清嘉踹下山崖。 在那一瞬间,林清嘉突然向下滑去……苏莫离吓得冷汗都流出来了。好在她离林清嘉距离也不算太远,一把抓住林清嘉的手。 可林清嘉向下滑的速度太快苏莫离根本拉不住,她也被拉了下去。 悬崖边积雪松软,根本无物可抓,眼见苏莫离向下滑下去了,燕若麟突然伸手一把抓住苏莫离。 两个人的重量实在太大了,燕若麟脸色发青,咬牙对苏莫离说:“放开他,我支撑不住了!” 死渣男~如果不是命悬一线,苏莫离真想掐死他!要不是他踹林清嘉怎么会成现在这个危险局面? “不放!”苏莫离狠狠瞪了他一眼。 燕若麟的脚抵在一处突起的石头上,雪簌簌从山崖上落下,三个人悬在崖上就像被风吹落的风筝,看上去惊心动魄。 “放开我,不然大家都会死!”林清嘉悬在半空中摇摇欲坠。 他抬起头看苏莫离疼苦的表情就知道她被两边拉扯得承担多大的重力。林清嘉一咬牙,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 苏莫离眼见他的手一点点从掌心脱离,就感觉好像他的生命也在一点点在她手中流失…… 悬崖下面是冰封的河面,若他摔下去必死无疑。 冰层……苏莫离突然灵光一闪,马上进入极阳珠内。她与灵宠心意相通,只要一个眼神。两个小家伙就知道麻麻要干什么了。 苏莫离让双头火鸟附体,如果坠落瞬间凝聚出巨大的热能量集中于一点,融化冰层,那落入水中就不会摔死了! 只有这个办法能救他了……想到这里苏莫离抬头冲燕若麟喊道:“你松手!让我们掉下去!” 燕若麟原本发青的脸此时彻底成了锅底黑: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想着与那小子同生共死?他心中说不清为何血气翻涌遏制不住愤怒,似乎比林清嘉破坏了他的计划还生气。虽然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可他却死死抓住苏莫离的手说什么也愿不放开……想的美!他偏偏不让她如愿! 悬崖边突出的石块承受不了三个人的体重。猛的碎裂脱离崖体,三个人也随着碎石掉了下去…… 苏莫离觉得燕若麟才最奇怪……不是想让他们死吗?干嘛还死也不放手?渣男的心。海底针啊! 眼看冰封的河面越来越近,苏莫离只好拼命催动体内“火”能量……猛的伸出双手向冰面一击!瞬间冰面被强热击的四分五裂。 最先掉下去的林清嘉一下坠入了冰水中,紧接着苏莫离和燕若麟也掉了下去……在入水的一刹那极寒的冰水像是针刺入身体四肢百骸,让人几乎一下就动弹不了。 还好双头火鸟的“火力”没有因为冰水而减弱,就像一层薄膜包裹着她,让她还能够活动四肢。可那两个普通人类就惨了。被冻成了两个冰坨速度向河底沉下去,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苏莫离扎了个猛子向下潜,一把抓住林清嘉。他的黑发在水中像海藻轻轻漂浮着,身体却僵硬的没有一丝反映……千万不要死啊!苏莫离心中祈祷。 她带着林清嘉拼命向上游,终于到了水面。可昏迷的人特别沉重,苏莫离咬牙用尽浑身力量才把他推到冰面上。 冰冷刺骨的水顺着她的脸上流下来,她趴在冰层上喘了半天,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可是……若如果下不去救,只怕燕若麟小命就没了! 毕竟以后的剧情还有他的戏份,若因为燕渣男死了而要直接面对变态王爷……好像有点得不偿失!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不是变态王爷的对手啊~还是燕渣哥好虐一点。 深吸了一口气,苏莫离又扎入水里向下潜去。 可是河水被冰封住,阳光不能透进水中,下面漆黑一片,要找人简单难于登天。而且苏莫离水性不怎么好,能把林清嘉拖上去已经很“汉子”了! 越潜越深,氧气一点点流失,苏莫离也坚持不住了,只好向上游去…… 趴在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苏莫离才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一次。 因为手脚不停颤抖,爬了好几次苏莫离才爬上冰层。 望着茫茫白雪,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水珠儿不禁发愁……就算能救了林清嘉,可撂倒在这冰上也早晚也会冻死啊! 她望向高高山崖,可惜怎么努力也爬不回去了!再望向四周……突然,在河岸不远处的堤岸上有个小小的茅草房,大概是夏季垂钓人自己搭的用来休息的小窝棚! 她解下直趟水的紫貂大氅,把林清嘉放在上面,然后……拉着大氅的带子向前拖动……这个简易版的雪橇还挺好用的。 还好紫貂的长带比较结实,万一断了苏莫离一定会以“狗抢屎”的造型趴在冰上!搞不好门牙都能磕掉两颗。 把林清嘉拉到小窝棚,紫貂的毛都快磨光了。她一脚踹开木门,把他抬进屋里。可惜这里久没有人用,跟外面一样冰冷,四处积尘。 她见四周有些干草,便敛成一堆,又把一张断了腿的椅子拆了当柴禾,手指一拧火苗骤起,点燃了火堆。然后把林清嘉轻轻放在火堆旁边的干草取暖, 这时窝棚里已有了点温度,不像刚才那样冷。可这个窝棚十分破旧,四处漏风,浑身湿透的人也受不住。 苏莫离看到墙角还卷着几张破草席,大概是夏天休息乘凉用的,就把草席展开堵到窗口,这样冷风就不能钻进来了。 她又跑到外面想砍点枯枝,可惜树干结实怎么也撅不断,突然想起小金豆,又把它放出来用牙啃树(可惜的娃,四颗小牙早晚被麻麻用光)…… 拖着一颗手腕粗的枯树回来,掰下枝叶烧火,树干用来顶住木门。小窝棚的空间小,很快就暖和起来了。 可林清嘉还在昏迷,而且他浑身都湿透了,穿着湿衣服就算是夏天都会伤风感冒,何况如此寒冷的冬天? 不行,得把衣服烤干!咳咳……我这也是为了你身体健康~苏莫离然后很干脆的伸出狼爪把林清嘉剥光,把湿衣搭在屋子里原来就有的麻绳上。 好吧,既然都是黑暗系的,再捂脸装纯情什么的就有点矫情了! 曾经有个裸*男摆在你面前,你没有珍惜,那上天……还会给你下次偷窥的机会吗?如果给,也是……一万年后! 不看白不看啊!苏莫离咽了下口水,偷偷瞄过去:林清嘉皮肤白皙细嫩,虽然瘦弱但肩膀很宽,与蠢萌的苏怀瑾不一样。他的锁骨形状秀美,让人有种上去啃两下的欲望……他的腿直而修长,手指脚趾呈现淡淡的肉粉色,好像小奶猫的爪垫~萌死了!苏莫离都忍不住想去捏两下了。 这时,林清嘉发出一声呻*吟,苏莫离吓了一跳,以为他马上就要醒了……看到这种场景,一定会把她当成变态的! 可是,他却没有睁开眼睛,看表情似乎很难受。苏莫离上前摸了摸他的身体……好冷!而且他还在发抖。 再这样下去非得病不可,她只能把自己变成“小暖炉”帮林清嘉保暖了。 脱去湿衣,只穿着小兜兜和亵裤,她轻轻趴在林清嘉冰冷的身体上。 她有火鸟附身,比正常人的体温更高,而且身体柔软又不用担心烤到林清嘉,抱着冰块一样的他,苏莫离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似乎能听到微弱的心跳声…… 这种感觉……好奇怪。明明只是游戏,眼前这个男人不过是数据!她怎么会有种“好想一直抱着他”的感觉?她果然还是温柔的草食男呀~ 林清嘉因为她的温暖,体温也渐渐变得正常了,身体不再颤抖,连呼吸都变得绵长而平静。 因为超负荷使用火能力,很快苏莫离就出现了疲劳和眩晕的感觉,再加上火鸟本来就在半饥饿状态,这一下就把阳气全都耗光了,小火鸟突然自动离身。 苏莫离忙进入极阳空间,只见火鸟在火池边一动不动,两只脑袋耷拉在池边,浑身粉红色的羽毛也变得黯淡失色,连火池中心的火焰圈儿都小了许多,只剩下微弱的一小簇在跳动…… 苏莫离心疼的抱起小家伙轻抚它的羽毛,小家伙的头无力的垂在她肩膀上……一旁边的小金豆也着急的伸着小脑袋张望。 ps: 感谢热恋的打赏\(^o^)/也谢谢大家的支持和留言,这是我码字最大的动力! ps:下章吃肉哦 ------------ 65新年炖肉啦 “都怪麻麻无能,让你们一直挨饿!”苏莫离难过的说。 小家伙无力的唧唧叫了两声…… 不行,再这样下去两只灵宠就真得饿死了!外面不是有现成的储备粮吗?苏莫离一咬牙从极阳珠中出来……本来她真的没想过对林清嘉出手,可现在,为了宝宝们也只能下黑手了! 可是,对于林清嘉,她却有种莫名的感觉…… 记得小时候妈妈亲手给她做的小兔子帽,因为太喜欢了总是趴在窗口盼着快点下雪,还会经常从柜子里拿出来爱不释手的摆弄……当然,苏莫离从小也是个悲催的娃,有大魔王哥哥存在,喜欢的东西最后都被“毁尸灭迹”了。所以,她总是下意识的认为,越是珍视的东西,就越是容易失去。 不让自己喜欢上,才是不伤心的最好办法!被虐的娃只能在黑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反正帮男人撸管这种碎节操的事情她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只要把他当成“充气娃娃”不玩坏了就行!苏莫离伸出狼爪捏了捏他的胸部,朱红色的果果毫无生气的样子,她的指尖沿着腹肌直滑到小腹…… 她瞄了一眼“鸟巢”可能因为昏迷的原因,他的“小鸟”一直安静的沉睡着。 苏莫离缓缓贴近他的脸,隔着面具,可以看到他微蹙的眉头,略显痛苦的表情……她不喜欢看到他这种表情,犹豫了片刻,轻轻用嘴试探着触碰他冰凉的唇。 啾~~他的唇很像果冻。软软的、嫩嫩的,让人有咬下去的欲望。苏莫离轻含住他的唇瓣吮吸,就像深海中的水母。他的喉间逸出一声嘤咛,身子也微微动了一下。 苏莫离吓得忙把身子抬了起来,就像偷腥的猫儿一般竖起两只耳朵……可他并没有苏醒。急促的喘息了几下,又沉沉睡去。 苏莫离大着胆子又趴到他身上,用舌头轻轻舔他的嘴唇,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更加得寸进尺,舌头探入他的口中挑逗。 “这种任君采撷,随君摆弄”的感脚原来也挺不错的~~苏莫离舔了舔嘴唇,像只不餍足的猫咪。 挑逗完他的唇,苏莫离沿着那修长的脖子一路吻下去,“路过”胸前种几颗小草莓,“路过”小腹又种了几颗……看着那白皙的身体上凌乱的草莓印。有种既满足又心虚的变态心情。 她用手握住小小林,轻轻的撸了两下……可惜它的主人在昏迷,所以它也在沉睡着。 男人是感观动物,如果受到视觉刺激就算不喜欢也会下意识的硬起来,可林清嘉现在昏迷中。怎么才能吸到阳气啊?苏莫离用手撸了撸垂头丧气的小鸟。 难道真的要学岛国出产的爱情动作片……用嘴“吸”出来? 总觉得埋头男人双腿之间。然后一抬起头,一嘴“牛奶”看上去有点恶心。可是,如果那个男人换成林清嘉……似乎就没那抵触的心理了,因为她很想看林清嘉动情时是什么样子。 努力回想以前好奇心驱使之下偷偷观摩的岛国动作片中女优的表演……她试着用嘴贴近……轻轻含住……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恶心。 只感觉小鸟软软的,有点像q弹火腿肠。当然,不能真的咬下去,否则林清嘉就变成“小林子”了。 脑海中突然蹦出某巧克力味夹心饼干的广告词:扭一扭,舔一舔,泡一泡……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这是内涵词啊!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小鸟鸟在苏莫离一顿折腾下似乎有了“苏醒”的迹象。 与小小狼的“巨炮”和小小苏的“粉嫩”不同,小小林和他主人一样“秀气”。而且修长。至于那天在马车上强x梅傲雪,因为当时她在半昏迷状态,所以对小小梅根本没什么印象。 好吧,把小小林想象成大号的棒棒糖,心理上就容易接受的得多了。在她卖力“工作”下,林清嘉终于有了反应。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向上挺动……似乎很想把小鸟送进更深更温暖的地方。 唔……插(河蟹)的太深了~苏莫离只好按住他拱起的身体。没想到昏迷中的男人也这么危险! 随着小嘴一进一出的频率,他的反应也愈加强烈,小鸟在她口中也暴涨起来,青筋毕露,狰狞雄壮。 一股股淡青色的气体从他身体周围散发出来,极阳珠欢快的吸着……一种舒服的感觉涌入四肢百骸。她的舌头紧紧缠着小鸟,感觉到它的律动。 突然,一股热热的东西喷薄而出,苏莫离没有准备,弄了一嘴的“牛奶”。浓浓的白色液体顺着嘴边一直流了下来…… 还没等苏莫离有恶心的感觉,只见林清嘉眼皮微动,似乎要醒了。 天呐~这种场景若是被看到,那她真得重新跳一次崖,再死一死了! 肿么办?肿么办?苏莫离连嘴边的奶液都来不急擦……她举起一边折掉准备烧火的破凳子腿狠狠一下砸在他头上。 林清嘉这回彻底晕过去了……苏莫离身子一软,趴在干草上起不来了。 她进入极阳珠,看到小火鸟苏醒了,和金豆依偎在一起玩,心就放下了。 突然抬头,发现刻着篆体的“木”字的池中多了一枚淡青色的种子。看来她又要多一只灵宠了!不知道木系的灵宠会有什么样的能力。 不过灵宠多了需要的阳气就更多,苏莫离更发愁了,目前能发展成固定“炮友”关系的男银……似乎还木有啊!泪奔…… 梅傲雪一定是记恨她了,已经好久不跟她联系,也不派人告诉她苏怀瑾的消息。苏怀瑾虽然对她真心实意,但目前根本不能“用”!一是因为他年纪太小,用坏了就没得用了;二是因为他现在余毒未清,身体还很虚弱,想出家门都不容易更别提啪啪啪了。 而燕若麟这只渣……哼,如果他没死,还不要脸的活着,落到她手里,一定狠狠虐死,根本不考虑。 至于林清嘉……燕家这段剧情似乎要告一段落了,她也没理由再让他留在自己身边,他还有亲人要找,还有大仇未报。这次……就当他回报救命之恩吧! 剩下的男银……似乎只剩下卢小哈了~那个二货殷勤献媚的脸一出现在脑海里,苏莫离就打了个冷战。人“兽”什么的,太重口了。而且这货女人太多,阳气都不纯正了…… 虽然苏莫离在现实中被踩得死死的,可在游戏中,很是有女王潜质,一不小心就采了四只“蘑菇”!不过这四只都是烂蘑菇,没有一个能长期“食用”的。 检查了林清嘉头上的大包,深觉下手有点狠了。她看亵裤烤干了,忙帮他穿好,制造根本没怎么怎么样的假象,然后把没毛的紫貂大氅盖在他身上。 然后在柜子最底下找到了一只熏得发黑的破锅,穿上衣服走到外面用雪把锅蹭得干干净净。然后把长树枝架在火堆上面,煮了一锅雪水。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苏莫离一天什么都没吃,再加上又干了许多耗费体力的事,饿得肚子直叫。没办法也只能靠喝水弄个水饱了…… 在刺目的阳光中,林清嘉捂着头坐起来,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他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的在一间很破的小木屋中,火塘中点燃的火堆把小屋弄得暖意融融。 他发现自己的身上盖的是苏莫离的紫貂大氅,只不过紫貂浓密的针毛被磨掉了许多。 光滑的胸膛裸*露出来,他心中一惊,忙掀开大氅……下身的亵裤还在,他松了口气。 想起刚刚做的春梦,不由脸热心跳…… 他梦见自己正在林中打猎,抓住了一只小白兔,那只小白兔和着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绒毛软软的,一对粉嫩的大耳朵不安份的左右摆动,让人很想捏一捏。他刚把小白兔捧起来,小白兔就变成了苏莫离的面孔……她的那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望着自己看得他心中一窒,心砰砰的乱跳,他连忙扭过头运不再与她对视。 苏莫离亲昵的贴着他撒娇,弄得他身体僵硬。苏莫离不可能这样,那眼前这个一定是只“兔妖”!可他……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狠心拒绝。 “兔妖”用脸蹭他,还啾起水嫩嫩的小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他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苏莫离不可能这样对他,因为她喜欢的人是梅傲雪!一想到这里,林清嘉心就忍不住沉了下去。 正在郁卒之时,只觉下身一紧,那双朱红色的樱唇含住了他最敏感的地方……果然,是只妖……唔……可是,真的好舒服! 被那柔软的小嘴包裹着,他变得越来越兴奋。那小嘴就像有魔力似的,亦松亦紧,弄得他欲仙欲死。在强烈的刺激下,他再也忍受不住,猛的向上一挺,喷了出来! 好舒服……正当美处,突然,小白兔一张嘴,满口獠牙狠狠咬住他的头……一阵巨痛,他晕了过去。 ps: 谢谢大家的关心,很多留言,看得我心很温暖~虽然还有点疼,但也要努力恢复更新!!!新年新气象,祝大家马年大吉,一如既往的支持正版哟~爱你们!么么哒~ ------------ 66强撸……灰飞烟灭 林清嘉甩了甩头,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放纵自己的思想了。他怎么可以那样亵渎她?他用手捂住发胀的头…… 可是那梦境是那相真实,感觉就像亲身经历了一般,让他现在还不禁下身紧绷,小鸟昂然高耸。 这时,破败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苏莫离拎着一只冻僵的灰兔子进来,小小的脸冻得通红。 林清嘉下意识的用紫貂盖住下身,他可不想让苏莫离看到他那里兴奋的样子。 “你醒了?太好了!”苏莫离瞄了一眼他额头的淤血,心虚的说。 “小姐……你也没事吧?”他亦不敢看她,耳廓在阳光下慢慢变太了粉红色。 这时,苏莫离的肚子发出咕咕声,她提起兔子,笑笑说:“当然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看,我捡了一只兔子!” 兔子……林清嘉只觉脸上发热,他忙甩掉绮念起身拉住她说:“你怎么样?没受伤吧?燕公子人呢?怎么自己跑出去,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哎呀,啰嗦死了,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我该怎么回答啊!你再休息一下,我把兔子烤了,边吃边说!”苏莫离推他回去躺着。 林清嘉此时的脸色依然灰白,苏莫离觉得好像阳气“吸”得狠了点…… 她给林清嘉盖上紫貂,然后拎着兔子到外面收拾。 也是因为大雪封山没什么吃的,许多动物都跑出来觅食。苏莫离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只,然后用火球打中了兔子。 不过她没有刀,怎么收拾这只兔子呢……咳咳~金豆豆,过来让麻麻抱抱~ “唔唔~~~”小金豆用圆圆的屁股对着她。回过头,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幽怨的望着她。 “……呃,以后给你找了后爹,装满口獠牙行了吧!这小眼神儿弄得麻麻心理好有负罪感。” 不过小金豆的尖牙还真比刀好用,把兔子皮剥下来,又清理了内脏,她把兔子用树枝穿起来。回到小木屋架在火塘上烤了起来。 为了“节约”用牙,苏莫离把那只微弯的尖牙揣进袖里,等回到京城时让燕家金铺的工匠给她打孔穿项链戴在脖子上。 虽然兔子连盐都没放,再加上兔肉干瘦没油脂,咬起来的十分费力,可他们俩还是吃的狼吞虎咽。两天什么都没吃,还掉进冰水中,消耗的体力实在太大了。 听苏莫离说燕若麟掉进冰水中找不到了,林清嘉微微沉吟片刻。才抬起头看向苏莫离:“我记得在掉进冰河前的一瞬间,河面原本结的厚冰突然裂开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击中似的……” 苏莫离觉得瞒不过心思缜密的林清嘉,而且,最重的是她不想对他说谎。于是说道:“那是我弄的……不过你不要追问我怎么弄的。你只需记着,回去后不要跟姨母提是燕若麟害咱们掉下去的就行了!” 林清嘉略想了想就明白了苏莫离的意思:反正人都死了。若说燕若麟的坏话倒会降低在兰挽月心中的地位。退一步讲,即使燕若麟未死,他回来也不会承认自己害过别人。可苏莫离怎么会有让厚冰层突然裂开的“能力”呢?林清嘉皱眉望着苏莫离出神…… 两个人休息了一会。才用雪把火堆扑灭。林清嘉把紫貂大氅披在苏莫离身上,裹得紧紧的, 两人沿着河谷向开阔处走去。 山里的雪下得大,都没过了脚踝,两人艰难前行,足足走了小半天,天色都黑了才走到一个小村子。 这个村子离寒月山比较近,因为巨石封了路,葛家昨天就得了消息派人来雇山民到寒月山挖路,所以村子里只剩下老弱妇孺。 林清嘉的钱袋在落水里遗失了。好说歹说一个老伯才同意用骡子送他们回城里,到地方结钱。 结果还未到城里就遇到了燕家的车队,原来姨母听说寒月山的路被巨石封了。着急的不行,甚至请了宁王妃出面,调京卫营的火炮药师来想办法炸石。不过因为地势关系怕爆炸没把巨石炸碎反而引起更大的塌方这才作罢,还是和葛家一起四处雇人手挖山路。 见苏莫离无恙平安回来,兰挽月高兴的抱着她直掉泪。不过她问起怎么不见燕若麟时,苏莫离只得把上山发生凶杀案的始末讲与她听,听得她心惊肉跳……最后,她才“沉痛”的说是因为到山崖上查看路道结果积雪松动,所以他们三人都摔了下去掉进了冰河里,结果爬上来却找不到表哥…… 兰挽月听了差点晕过去,急令燕家所有仆从和雇佣来的山民都到寒月山谷下的冰河找人。 燕若麟毕竟是她倾注了半生心血培养的接班人,若出了什么意外,燕家这艘大船待她百年后就没有能掌舵的人了! 苏莫离也只得“陪演”了几场哭戏,又跟着回坠崖的地方寻找一番。不过找了好几天都未找到尸体。据当地人说,也有可能是河底暗潮把尸体冲到下游去了。因为寒月山谷这段河流地势平坦宽阔,又在谷中所以容易结冰,但下游河段水道狭窄,水流湍急,并没有结冰,所以打捞不到尸体。 兰挽月叫人多加银子沿河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好几天折腾下来没找到燕渣男兰挽月却心力交瘁病倒了。 南边那几个庶子听到消息都蠢蠢欲动,争先恐后的要进京来“侍疾”。兰挽月明白他们都是觊觎嫡子的位置,兰挽月太了解他们了,若这几个蠢货能堪重用又何必等到现在?除了狗咬狗窝里斗,没一个能撑得住场面的。 一急一怒病得就更严重了,可许多生意上的事还急待着解决,苏莫离就向姨母推荐林清嘉。 他在梅花庵的出色的判断力和缜密细心也的确让兰挽月惊讶,但他毕竟是外人,沉吟了许久,兰挽月决定让苏莫离临时管理,林清嘉辅助苏莫离做事,但与宁王妃那边的联系还是她自己…… 从一个籍籍无名的仆从一下成了管事,燕家下面的仆人可有许多不服气的,当然会闹出点事来。 京郊货场的一个库头儿半夜聚众赌博被夜巡的林清嘉查到,他仗着媳妇是兰夫人跟前伺候的贴身仆妇,不但不服软还大骂了林清嘉一顿。 而那些跟着巡查的燕家仆人没有一个上前制止,都想瞧林清嘉的笑话。 林清嘉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骂脏话……待他骂得口干舌燥时,突然上前一把把他袖子扯开,哗啦一下掉出许多作弊的牌来。 林清嘉对那几个聚赌的大庄家说:“半夜聚赌没有看守库房已然是失职,即便兰夫人不管,众人可以替他隐瞒,但这弄假骗钱的事也可以做得么?” 那几个大庄家本来也是燕家有头有脸在兰夫人面前说得上话的管事和各货场的掌柜,见库头儿居然骗他们银子,当然忍不下这口气,大乱了一场,最后还是闹到了兰夫人那里。 兰夫人直接把那库头儿打了三十大板撵了出去,连他媳妇都不许再进二院,两人被远远打发到庄子上再也不能回来。 经过这次事件,林清嘉树了威,燕家的仆从们才不敢小瞧这个戴面具的清瘦少年。 三天后,才听说寒月山通了路,葛青芩回到京中。但梅花庵的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传出来,只听说因为地震梅花庵死了几个尼姑……想必是葛家不想这种丑闻传出来就封锁了消息。 想到二妮,林清嘉还是不由轻叹了口气,只能说造化弄人,葛青芩和她居然有血缘关系…… 林清嘉把账簿合上,望着外面清冷的月光,那双幽深的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一直在寻找燕若麟的私账,苏莫离曾偷偷跟他说过,一定要找到燕若麟与陈掌柜有勾结,把金铺的银子转出去的证明,那样即便他回来在兰挽月面前也再没有机会翻身了。 可是,燕若麟也十分狡猾,到现在还未找到任何证据……林清嘉揉了揉太阳穴,掩上窗子,房间内只剩下一片黑暗。 他坐在椅子上,伸手从贴身衣袋中拿出一方手帕,那是昨晚商量事情时,苏莫离落在椅子下面被他捡到的。 他把手帕蒙在脸上,手帕上还残留她特有的馨香……每当她贴近时,他都觉得要控制不住想去抱她,亲吻她……甚至像梦境中那样…… 那味道让他着迷,就像只小手轻柔的挑逗着他的嗅觉,让那血脉喷张的“梦境”一遍遍在脑海中肆意重放着……控制不住的想要重复那一夜的绮梦。唯有自渎,幻想着那张诱人的小嘴紧紧包裹着他的欲望,让他舒服到狂疯…… 苏莫离一怔……她感觉到一股极淡的阳气从窗外被极阳珠吸了进去。极阳珠这个变态空间怎么突然会“自主”吸阳气了?每次不都是她卖力“工作”才能像挤牛奶一样挤出一点点阳气么。难道这家伙“进化”了? 那淡得只剩一缕的青色气体被吸了进来. ps: 谢谢55spza童鞋、吟唱的歌、铁蓝、热恋童鞋的打赏,还有凝月兮童鞋的粉红票!偶会努力更的,肉什么的~大过年的,如果没吃腻我就再加点~嘿嘿 ------------ 67又换新场景 苏莫离进入极阳空间,看到那枚种子的颜色也变得略微深了一点点,能被种子吸收的阳气……那只能是林清嘉了?汗…… 苏莫离偷偷从角门出来(她现在替姨母管事当然有钥匙),通过空无一人的夹道来到外院。 她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听到房间内粗重的呼吸,不用看也知道此时男人在干什么……苏莫离也不禁脸红了。 “莫儿……”他喃喃的呻吟声让她不禁竖起汗毛……若不是她“采蘑菇”这个少年也不会变成这样吧~ 可能是因为她把所有阳气都分配给两只大的,所以极阳系统自动把这种自动生成的阳气补给了还是种子状态的小三三……苏莫离咬指暗想:照这样下去,极阳珠这货岂不是能记录下林清嘉撸管的次数?嗯~系统果然变态无敌! 第二天晚上……种子变得深了几分。 第三天晚上……种子又变得大了几圈儿…… “……”-_-|||苏莫离 虽然撸撸更健康,但素……小林子你是不是撸的太勤了点?要知道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啊!! 虽然燕若麟失踪给姨母打击很大,但姨母一向是个坚强的人,燕家的家业都扛在她肩上,她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勉强出来料理事务。 突然收到武英侯老夫人的邀请苏莫离还吓了一跳,本来她还打算亲自去武英侯府拜谢,但姨母话里话外暗示她,以她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去拜见武英侯。 第一,她重孝在身。父母双亡对于年纪大的人来讲忌讳;第二,现在她父亲已死,就算有个郡主的身份,但也只是无依的孤女,武英侯夫人既然把她在苏家受欺辱的消息放给姨母,就是想让姨母接手,而不是永远管下去。毕竟武英侯夫人也只是看在苏莫离父亲的面子上。能帮一次不能帮百次。 所以兰挽月替苏莫离送了份厚礼,以居丧守孝为名没有去亲自请安,武英侯夫人也果然没再提要接她入府住几天的话。可这是为什么突然要请她去呢? 而且现在姨母身体还未痊愈,她若走了姨母不是更操心了?但她若不去又会驳了武英侯老夫人的面子……她没办法只好去请求姨母。 姨母的房间一屋子药香,丫环端过稍微晾过的温药,姨母皱眉一口饮进去,苏莫离忙亲自捧过糖话梅递过去…… “我最讨厌喝这苦药汤子!若是梅三公子在的话,每次都会给我配制丸药,只可惜他最近一直都在宫中的御药房没空出来。听说静容公主订亲了。下嫁西北楚家,山高路远的,他要赶制公主常服的药……” 原来是因为要配制静容公主的药,所以才一直没空啊……苏莫离怔了一下。 听了姨母絮叨完梅三公子的事,苏莫离才把请帖递到姨母面前。 兰挽月脸色变了又变,目光复杂的望向苏莫离。看得苏莫离莫名其妙。那目光很微妙,倒像是在看过年时要宰的大肥猪…… “姨母?”苏莫离被看得发毛。 兰挽月叹了气,拉她坐在身边。说:“武英侯夫人请你,你不能拒绝,但一定要加倍小心!因为,我听说她有个孙子,今年十八了,但去是个傻子!我怕她对你……” 不会吧~游戏里已经不缺中二少年了好不好?再给她一个会吃不消的!而且,被人算计的感觉可不怎么好!苏莫离腾的站起来,说道:“我和表哥可是有婚约的呀~如果她打这种主意,我当然可以拒绝,表哥生死未卜。我不可能答应这种事。退一万步说,既然她有这种想法,大不了我就装病不去!” 兰挽月摇了摇头。说:“你这孩子就是沉不住气,这只是我的猜测,万一人家没那个意思岂不白白得罪了武英侯夫人?而且……她若真的存了这种心思,也不是你想拒绝就能拒绝的得了!”兰挽月面色凝重的看着她,说:“白衣就是白衣,就算富可敌国,若得罪了权贵,依然不能逃脱噩运!在他们眼中,我们不过是工具、是蝼蚁、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太祖开国时那个江南首富沈万三就是例子!所以,她若真有这样的心思,你越是逃避就越会让她忍不下这口气,想让你臣服在她权力之下!若武英侯夫人直接找宁王妃或利用皇家赐婚,你只是个挂名郡主,有什么权力拒绝赐婚呢?” 苏莫离虽然天然……但却是天然黑,听明白了姨母话中的意思,苏莫离挑了挑眉,说:“好吧,如果她真的想让我当傻子媳妇,我一定表现的跟她所希望的贤惠媳妇相反,最好把那傻子‘照顾’的狼哭鬼嚎,让她失望就是了!” 兰挽月满意的点了点头。 武英侯府建的恢宏大气上档次,与苏家江南水乡的缱绻华美,袅娜纤秀不同,有种尚武世家的豪迈之气。后面不是园林秀景,而是校军场和演武厅。 平日武英侯家子弟都会定时聚在这里习武练兵,马厩里养的都是西域种的优良战马,连下人们都会几手。 武英侯韩家所娶的媳妇们都是武将世家出身,苏莫离看着那几位夫人虽然年长,但身姿矫健,她一点都不怀疑就算韩家男人都战死了,这帮娘子军组织个寡妇连也能打倒一大片。 当然……苏莫离更感兴趣的是,韩家若是内斗,是不是会片儿刀长枪满堂飞的场面? 粗略扫了一眼,满堂女眷,似乎没有出现目标人物。武英侯夫人坐在正中的罗汉床上,满脸堆笑,对众人说道:“这是我新认下的孙女,也是已故安国侯唯一的女儿。你们也都认一认!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若有谁欺负她我可不依!” 这话……听着耳熟,这老太太抄袭《红楼梦》~不过,貌似说过这话的对象都被欺负的更惨了!苏莫离不能多想,只得上前见礼。 武英侯夫人一一向她介绍了众人。武英侯家也是人丁兴旺,有五个儿子。当然,目前除了老三老五在京中兵部任职,其他三个都是戍边的武将。五个儿子又生了十八个孙子孙女,这一大家子人都认个脸熟可不容易,尤其还是脸盲症患者。一大堆珠光宝气的女人挤在一堆能认出人脸才有鬼!苏莫离差点晃瞎了太合金狗眼。 好不很快就开席了,老夫人亲点苏莫离坐在她身边的次主座上,旁边是老夫人最喜欢的十一小姐。 十一小姐嘴快,说是因为老夫人后日过六十七寿辰,所以才命人拉苏姐姐进府住几天。 苏莫离忙离席给老夫人又行礼,说道:“孙女竟不知道后日是祖母大寿,真是罪过!” 老夫人忙叫十一小姐把苏莫离扶起来,说:“是我特意不叫人告诉的,又不是什么整寿,不过是想你了,找个由头让人接你到家住几天罢了!都怪十一丫头多嘴,待会叫你娘罚你!” 十一小姐吐了吐舌头,拉着苏莫离的袖子央求道:“好姐姐,快点给我求情吧,祖母都怪罪我了呢!” 苏莫离不禁眉头跳了两下……宅斗有了,凶杀案破了,接下来系统君不会是要考她《红楼梦》吧? “祖母就饶过十一妹妹吧,其实十一妹妹也没错,若不是她告诉我,我连准备心意的时间都没有。即便这些伯母叔母姐妹们不见笑,可让外人瞧着也不像话,孙女怎么能连件寿礼都不准备呢!”这么假可真累……苏莫离笑得腮帮子都僵了。 “好吧,我也不能驳你的一片心意,可不能送贵重的。你跟这些孙女们一样,绣个什么画个什么也就尽心了!”老夫人赶紧说。 “……”你还不如让我直接送钱好了!绣什么写什么,画个什么那是多才多艺的带鱼姑娘啊,她只是假鱼。 武英侯夫人安排苏莫离和十一小姐住在一处,目前苏莫离还未看出她是否有姨母说的那种想法,把她配给一个傻子。 不过她倒有借口派人去叫林清嘉明天给她送东西……就算武英侯夫人说不能送贵重礼物,她也不能太简刻了。姨母是土豪,不差钱,这点东西还是会为她打点妥当的。 接到苏莫离派人传来的口信,林清嘉悬着的心却绷的更紧了。兰挽月挑选了一尊金寿星,金寿星脚下踩着各种“鲜果”,石榴是用玛瑙雕成的、玉瓜是用翡翠雕成的、寿桃是用珊瑚雕成的、佛手是用蜜蜡雕成的……工艺栩栩如生,价值千金。兰挽月犹觉俭薄,还加了一对雕工精美的鹤鹿同春和田玉镂空玉坠。可见燕家金铺像这样的好东西也只能算平常物件,所以兰挽月不当回事。 苏莫离给兰挽月带口信,指名叫林清嘉到武英侯府送东西,兰挽月一向顺着外甥女,所以就叫人把金寿星和玉坠装在楠木匣子里,命林清嘉小心送去。 到了武英侯府,林清嘉被引到了一间静室中. ps: 感谢天水仙月送的大礼包还有评价票,~\(≧▽≦)/~ 我决定把女主的第一次快点安排出去……候选人就是……咳咳~你们猜! ------------ 68渣男和黑女配要轮流出场呀 到了武英侯府,林清嘉被引到了一间静室,那个领路的中年仆妇垂着眼睛表情木然的对他说:“你在这里侯着,不要乱走,苏小姐一会就到了。” 林清嘉谢过她,恭敬的侍立一边。 仆妇退下,房间只剩下他一人,林清嘉不由环视四周,只见墙上挂着一幅慧远大师的《雨后空山图》,意境空明清幽,让人见之忘俗……当年,他也曾随父亲拜见过慧远大师,所以今日见到大师的画倒勾起了许多陈年往事…… 慧远大师曾对父亲说过,竹经火烤亦要弯腰,赤金尚有融炼成水之时,让父亲为人不可太过狷介耿直,一时低头可保平安,可父亲毕竟是个傲骨天成,宁折不弯的人。他没有听从大师的话,最后,才会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 正在感慨之时,忽听身后有脚步之声,他忙回头:“小姐……”可欣喜却只在眼中亲了一瞬,便化做惊诧:“怎么是你?” 来人含笑踱步到他面前,一双清冷的眼睛此时却含着少女特有的羞涩,她开口道:“这里是我外婆家,我怎么不能来?” 林清嘉眼中存了几分戒备之色,他后退半步,冷冷的说:“虽然武英侯府是葛小姐外家,但让别人看到葛小姐与燕家仆人见面,也对葛小姐名声不利,还请葛小姐先行回避。” 葛青芩咬唇,眼中早已蓄满了泪水,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倔强的看着他:“我不怕!虎头哥哥,我知道你受了太多的苦,我会救你,让你恢复自由之身!” “你我早已各归桥路。我有我的路要走,葛小姐也请港珍惜自己的名誉。”林清嘉皱眉,眼中早已现出一丝不悦。 葛青芩在梅花庵的表现早已让他清楚看明白,她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也许她还对自己抱着儿时的幻想,但那也只是一时的冲动罢了。 葛青芩却死死拽住他,说:“难道虎头哥哥不愿意要自由,甘心当那个女人的仆从?虎头哥哥,你不能因为林伯父的死而自暴自弃,我会帮你的!” 林清嘉唇边凝起一丝冷笑:“不必麻烦葛小姐费心,清嘉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若说帮忙。葛小姐倒真有一件事可以帮我的忙。” “什么事?只要你说。我都可以帮你做到!”葛青芩眼中只剩下急切。 “从此相见。如同陌路……”他把那只死死扒住他胳膊的手扯开,漠然转身而去。 葛青芩狠狠握住拳头……虽然她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对童年那段痴想不愿放手而做的徒劳挣扎。可她就是放不下!那段时光,那样一个仙姿飘逸的少年在梧桐树下执子思棋,青瞳含笑望着她的画面,都是永远镌刻在记忆中不能磨灭的! 明明知道,那段光阴是永远追不回来的,明明知道,就算祖父许她自择,她也不可能下嫁给身为奴仆的林清嘉,可她就是放不下!尤其是看着他把那些曾经对她的温柔体贴都给别人,那些记忆中的美好就像被砸成碎片一般。 她不能容忍!他看着苏莫离时那般专心无二。她就觉得他背叛了他们之间那段纯粹的情感!就算他不属于她,她也不容许他变成另外一个女人的! 她没有注意到,墙上挂着那面镜子里,她的面容变得扭曲而狰狞,像是地狱出来的恶鬼…… 有人把金寿星送到了苏莫离和十一小姐住的浼花阁,可送东西的人却不是林清嘉,而是韩家仆妇。 苏莫离忙问:“燕家来送东西的人在哪?” 仆妇回禀:“燕家来的人把东西送到就走了,我们也不知道。” 失去见林清嘉的机会,苏莫离有点失望……她觉得林清嘉不可能不见她就走,很有可能是武英侯府的人阻止了。 十一小姐央求苏莫离要看看寿礼,当苏莫离打开楠木匣子时,十一小姐不由惊呼:“好奢华的物件!” 其他伺候的丫头婆子也都瞠目结舌,没想到燕家出手如此阔绰。 十一小姐扁了扁嘴,说:“这下子被苏姐姐比下去了,我们送的东西简直不堪一提!” 苏莫离笑了笑,拿着十一小姐绣的攒珠福寿纹抹额说:“其实老夫人并不在意什么金银珠宝,只有用心思做的礼物才能让她老人家高兴,姐姐我手拙,只能送些俗物,不像妹妹的礼物都是含着心意的,真真应该是我羡慕妹妹才是。” “好啦~咱们就别再互捧了,快换衣服梳洗,一会去绿意馆,祖母喜欢那暖和,要把酒宴摆在那里呢。”十一小姐亲昵的拉着苏莫离说。 第一代武英侯是随太祖开国的功臣,不过却是行伍出身,并不讲究奢华享受,而且教育子孙也十分严格,所以武英侯府建设时最开始并没有花园观景,而是建了演武厅。随着一代代传承,才渐渐有了些贵族气象,不过也都非常低调,若光看外面是不知道的。 这座绿意馆就是这代武英侯建的,外面看只是普通的楼阁,其实在下面引了泉眼活水,楼中有池,地下铺着地龙火墙,温暖如春,池中养着莲花水藻,四周种着名贵花卉,虽然寒冬亦有江南美景。 一进房间便有扑面热气,顿时穿不住氅衣,仆妇们帮苏莫离和十一小姐把外衣去掉,转过门口巨型的螺钿黑漆屏风,一入目便是满眼绿色,中间一池碧水,居然还有几只鸳鸯在游……看来在古代有钱也不行,就算燕家富可敌国可因为制度也不能逾制建造府第,只有有权力才能做特权阶级! 十一小姐顽皮的吐了吐舌头,笑道:“哎呀,看来咱们来得早了!其他姐妹们还没到呢!” 苏莫离看了一眼十一小姐说:“那我们先回去?” “回去干嘛,你没来过绿意馆,我带你四处逛逛!” 绿意馆中央是池塘,四周种着花木,树木自然隔成几条小路,可以供人在其间散步。 十一小姐拉着她四处溜达,不一会又绕回了池中央的曲桥,走过曲桥,对面就是座小小凉亭。 正当两人走到曲桥中间,苏莫离抬头,看到一群人正簇拥着武英侯老夫人进了绿意馆。 “祖母来了,咱们也过去吧。”苏莫离忙说。 十一小姐点头,两人正欲往桥下去,突然一个身影冲了过来…… 那是一个高高的少年,可他的表情明显带着异样,眼神呆呆的,嘴边还挂着亮晶晶的口水。 他一见到苏莫离突然上前一下抓住她的手:“花花,我要花花!” 苏莫离吃了一惊,用眼角的余光却看到其他人都面露惊讶……不好,是圈套! 可这傻子的力气十分大,苏莫离怎么都挣脱不了。 身后跟着的仆从却不敢上前拉扯,因为曲桥原来狭窄,而且还紧贴水面,若众人拥挤,弄不好就会有人掉下去。 最主要的是傻少爷拉的又是位小姐,他们这帮男仆怎么敢上去撕扯? “哎呀,五哥,你干嘛抓着苏姐姐不放?快松手!”十一小姐上前拉傻少爷。 可他却一把甩开十一小姐,死死拽住苏莫离:“我要花花,我要花花……” 她突然听到仆从中有人大声说:“奇怪啊,五少爷平时最害怕生人,怎么倒拉着苏小姐不放?” 苏莫离不由心中一惊……花花……是什么东西?苏莫离眯了眯眼睛,突然,想到方才刚要出门,十一小姐给她腰上系了个荷包,里面装了木樨香。 她马上喝道:“别吵~我给你花花!” 傻子马上停了下来,苏莫离解下腰间的荷包递给他……他顿时笑得眼如弯月。 眼见着武英侯夫人和众人都快走到池边了,若此时有人说一句,还是苏小姐有办法,五少爷真听苏小姐的话……之类的词,那她真要掉进坑里爬不上来了! 对不起,她不想欺负智障儿童,可现在为了自保也只能下黑手了!于是,苏莫离突然伸出猛的一推傻少爷,大声尖叫:“不要碰我!” 傻子没有准备一下被推进池塘,水花飞溅,水鸟惊飞。不过,还没等苏莫离高兴背后一只手也猛得推了她一下,她也掉进水里…… 场面极度混乱,苏莫离会游泳。倒不是她见死不救,反正韩家的人也不可以见五少爷淹死,她扑腾了几下,就有人跳下水来把他们两个都捞了上去。 此时最好的办法只能装晕了,在“昏迷”时,还听到有人说:“难得苏小姐还能跳下水救五少爷……” 你妹啊,你哪只眼睛看我自己跳下去的?要不是装晕,她真想跳起来把那个乌鸦嘴也推水里去! 不知道五少爷如何,反正她是被抬回了浼花阁……当然,她也知道推她入水的人是十一小姐。 不过十一小姐是受谁指使的呢?答案很快自己找上门来了,换了干净衣服,有丫环给她灌了一大碗热汤,烫得她想装晕都装不下去了,只得坐起来拒绝当“热水袋”。 这时,两个妙龄女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ps: 谢谢轶蓝打赏~~\(≧▽≦)/~ ps:对不起上次把你的名字打成了“铁蓝”5555原谅我,没文化,真可怕~ ------------ 69威逼 苏莫离不由冷笑……来的正是十一小姐和葛青芩! 葛青芩的目光同样寒色逼人,她瞥了一眼十一小姐,命令道:“你叫下人都出去。” 那种颐指气使的态度自然流露,看来十一小姐当走狗的日子也不会很短了。 在武英侯家,想在众多嫡女庶女中出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若有葛青芩的支持的确不一样!所以十一小姐当走狗当得很是心甘情愿。 十一小姐看苏莫离眼中都不带一丝愧疚,就好像苏莫离应该得到这样的结果似的。她带着丫环们出去,掩上房门,只剩下苏莫离和葛青芩。 葛青芩站在房间的暗影处,整个人都显得阴森森的,只有一双寒魄似的眸子紧盯着苏莫离。 她缓缓开口道:“把林清嘉的卖身契转给我!” “凭什么?”苏莫离拥被而坐,不由嗤笑。 葛青芩眯起眼睛,冷冷说道:“那个男人不是任你这种人驱驰的!你若不还不明白,我可以告诉你,今天这个局就是为你设的!我可以说服外祖母娶你当五少奶奶,如果你真的喜欢当傻子媳妇,可以拒绝我的要求!” 苏莫离垂着眸子,低声说:“卖身契……现在不能给你……” 葛青芩带着胜利者的微笑俯视对方,说道:“你可以派人去燕家取!” 苏莫离突然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屑和鄙夷:“抱歉,葛小姐你会错意了!我的意思是。现在不能给你,将来不能给你,这辈子……你都别指望了!” 把林清嘉转卖给你……死女配作梦去吧! 林清嘉受了那么多苦,她怎么可能让他落入这个自私自利。为了自己可以出卖任何人的自恋女手中? “你……”葛青芩咬牙切齿,脸色愈加狰狞:“好!既然你这么想当五少奶奶,我一定成全你!”说完转身而去。 听到外面摔门的声音,好半天十一小姐才低头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苏莫离,小声说:“苏姐姐又何必逞强?我表姐是那种不达目的绝不罢手的性格,我劝你还是答应她的要求,若真吃了大亏再后悔就迟了。” 苏莫离冷冷的看着她,说:“不是所有人能像十一小姐,低贱到连人格都不要!” 十一小姐眼中闪过一丝狼狈。 苏莫离用被蒙住脸不想再看到这群龌蹉的人……闭上眼睛。脑中却出现了林清嘉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她算是被困在武英侯府了。这一切都是葛青芩的局。就算武英侯夫人没有那个意思,葛青芩也可以说服老夫人…… 她该怎么办?她连想都没想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葛青芩,根本没考虑自己能不能脱离这个险境。无论如何她都要保护林清嘉…… 这种奇怪的感觉……也许她喜欢林清嘉?这个念头一蹦出来苏莫离自己也吓了一跳!舍不得一个人受苦,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护那个人的安全……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吗? 苏莫离捂住胸口,突然有种坠向深渊,一直一直向下落,却怎么也落不到底的迷茫感觉…… 葛青芩向来言出必行,更何况这两个人竟然都如此坚定的和她作对,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她收拾了阴沉的脸色,换成一脸微笑到了正房给外祖母请安压惊……武英侯夫人哪有心思再办宴席,正守着吓坏了的五少爷哭呢。 葛青芩上前见礼,说道:“外祖母不必担心。我方才去看了苏妹妹,她已经醒了,身体无恙,还关心五哥好没好些呢。” 武英侯夫人轻轻抚摸着五少爷微微发抖的身子,说:“本来你四舅舅只有小五这一点骨血,结果还成了这样……”她抹了抹眼泪叹道:“你四舅母去世的早,四舅舅一直戍边,把这孩子托付给我,都怪我没照顾好小五,小时候多聪明伶俐的孩子啊!若不是发烧烧坏了脑子也不会成这样!我对不起你四舅舅……” 葛青芩忙上前用手帕给外祖母擦泪,劝道:“外祖母这是什么话?五哥发烧又不是您的责任!”您若是实在心疼五哥,就给他找个好媳妇,让四舅舅在边疆也能安心,以后有人管着五哥,您也卸去几分责任嘛!” 武英侯夫人摇了摇头,说:“芩丫头,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五哥这样,有谁家的闺女乐意嫁他?若给他随便娶一个平民出身的我又不甘心,更觉得对不起你四舅舅了!只好慢慢打听谁家庶女有容貌差些但品行端正的给你五哥说一个也罢了!” 葛青芩笑了笑,亲昵的挽着老夫人的手说:“五哥的亲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 她朝浣花阁方向努了努嘴……武英侯夫人顿时明白了。 可她还是有所顾虑,说道:“这……不好吧!那丫头怎么也是安国侯的女儿。而且,她还在服丧中,据说未婚夫也生不见人死不尸,是不是有点……” 葛青芩忙说:“各人各命,没准给五哥冲冲喜就好了呢!再说苏妹妹出身名门,又有郡主封号,生得又漂亮,我四舅舅一定满意!” 武英侯夫人低头沉思……若论门第家世相貌都是配得过的。最主要的是……她是孤女!就算燕家有钱也不过是白衣商贾,只要她去求绮妃赐婚,这件事准成!亏欠老四这么多年,也应该给小五找个好媳妇…… 葛青芩见说动了外祖母便不再多言,又说了些闲话才告退。 她走出正房,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不由冷笑……拒绝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正在武英侯夫人犹犹豫豫策划如何办这件事时,浣花阁忽然有人来报,说苏小姐半夜突然发起烧来,还说糊话…… 武英侯夫人心中一惊,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小五,忙叫人去请医生。小五就是发烧烧坏了脑子,可千万别又多一个傻子! 可来了好几个医生,针灸、服药、敷冰、用酒擦身体……各种办法都用尽了,苏小姐的体温就是降不下来。 武英侯夫人一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像是火炉,嘴唇都裂开了口子。最吓人的是还说糊话……一会说梁上有个吊死的红衣女鬼,一会说黑白无常来叫她……各种恐怖故事大会,旁边伺候的小丫头都快吓哭了。 武英侯夫人也不禁皱眉……这要是死在侯府还不知传出什么谣言呢!万一出事也不好推托责任,毕竟是在武英侯府落了水。 一旁的葛青芩自然看出外祖母的忧虑,开口劝道:“外祖母可是担心苏妹妹的姨母会责怪咱们家?既然事情都发生了,也没法逃避,该承担的就承担,干脆把兰夫人请来直接把五哥的亲事订了!凭咱们家在兵部的影响力,兰夫人绝对不会推托,咱们好好照顾苏妹妹后半生,反正外祖母也喜欢苏妹妹,正好把她长长久久留在家里。您呀,再把压箱底的宝贝多给五哥和五嫂子些,量其他兄弟姐妹们也不会争什么……” 一番话倒把武英侯夫人说得愁眉笑展:“我也想着莫离这孩子身世可怜,净受外人欺负,这个主意也好。只是这人还没醒就马上说亲是不是有点……” “就是这样才好呀,显示咱们家的诚意,苏妹妹无论烧成什么样咱们都养一辈子!而且……苏妹妹成了咱们家人,兰夫人才不能插手。”葛青芩说。 她就是要趁着几位舅舅大半夜的不能进内宅,先说服外祖母把这件事定下来。外祖母亦是个强势的人,若兰夫人答应也就罢了;若不答应,那外祖母一定认为驳了她面子,咬牙也会把这件事办成!苏莫离……看你还能得意多久?她的唇边凝起一丝冷笑。 这时,苏莫离正在装昏迷,不过听到这话也气的快翻白眼了!她好不容易想破脑袋才想出个主意,让火鸟附体装生病,肿么好像没但没成功反倒更把自己搭进去了?你妹啊,这帮黑女配都那个变态系统菲奥娜亲生的吧! 武英侯夫人似乎想通了,鼓起勇气说:“那就……请兰夫人来一趟吧!” 苏莫离这回可真急了,再不“苏醒”就真把自己饶进去了!刚要睁眼睛,突然听到外面有仆妇禀报,说梅家三公子到了。 武英侯夫人愣了一下,看着众人说:“是谁请梅御医的?” 众人面面相觑都表示不知道,葛青芩也皱起眉头,说:“不是听说梅三公子在宫中配药吗?怎么深更半夜的跑到这儿来了?” 外面的仆妇回道:“梅三公子说,有重要的事要面见老夫人,若不见只怕苏小姐有性命之忧!” 武英侯夫人一听更觉得奇怪了,梅三公子从哪听说苏莫离落水高烧的呢?怎么这消息都惊动禁宫中配药的人了? 不过梅三公子的话都牵扯人命了,她又不能拒绝,只得叫人把梅三公子请到正厅相见。 梅三公子样子有些憔悴,眼下有淡淡的青痕,不过那种无意的慵懒更添了几分风韵,让一旁端盘子的小丫头们都看直了眼,忘记给客人上茶。 ps: 谢谢热恋童鞋的打赏~\(≧▽≦)/~最近大家貌似打赏的很丰厚呀~小的惭愧。 ps:最近收藏上去了点,哈哈,不过咋还不到一千捏~捂脸。 ------------ 70我可不是雅典娜 这般谪仙之貌的男子也难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痴迷,就连武英侯夫人都很中意,前几年也打算跟梅家说亲,只是听到些梅傲雪的不好传言才罢了。武英侯夫人觉得长得这样俊美的男子又不成婚,也没准儿真是断袖…… 梅三公子上前恭谨见礼,说道:“深夜来访实在冒昧,不过有件事不得不来。事关苏小姐隐秘,还请老夫人遣散闲人。” 武英侯夫人一愣,不过还是叫丫环们退了下去。葛青芩却站在旁边冷眼盯着梅傲雪,说:“我外祖母年纪大了,得有人在跟前,我这个外孙女应该不算闲人吧?” 梅傲雪未置可否,眼中只有一片清冷的光辉。他说:“都怪在下在宫中忙晕了头,忘记给苏小姐送药。她每个月都得服一次在下配制的药,否则就会发病!” “发病?”武英侯老夫人瞪大了眼睛问。 梅傲雪叹了口气,长长的睫毛微掩青瞳,美人一举一动都是幅画~~ 只听他说:“其实……苏小姐每个月都有几天会高烧不退。” “呃……怎么会这样?”武英侯夫人不禁皱眉……原来她高烧并不是因为落水,而是有病根啊? “这病目前没找到病因,只能靠我调制的药汤浸泡身休降温,在下正忙着配药突然想起,这才唐突的来到府上,还请老夫人原谅。” 武英侯夫人将信将疑的说:“怎么从未听别人说起?再说莫离那丫头平日看着也挺正常的。” 梅傲雪瞥了一眼老夫人说:“这件事就连兰夫人都不知道,所以还请两位帮苏小姐保密。毕竟……涉及到不能生育。哪个女子都不想让别人知道。” 不能……生育?武英侯夫人的脸色一下就跨了,就算苏莫离是朵鲜花她也不想要了,不能结子还要她干什么?难道要老四这一枝脉断了根不成? 当下武英侯夫人就变得不那么关心在意了,淡淡的说:“既然这样。我们自然也不会多嘴,还请梅三公子去给苏小姐诊病吧。” 葛青芩眯着眼睛突然开口:“听说梅三公子正在宫中赶制御药,那你就应该把心思都放在宫,这样一心两用管得太多不觉累么?” 梅傲雪身子一僵,目光缓缓投入葛青芩……她的目光泛着料峭寒光,唇边挂着一缕讽笑。 看来他的那点心思果然藏的不够好,许多人似乎都窥视到了!不过,他既然答应救苏莫离,就不会失言,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救出去! 梅傲雪淡然开口:“我只是个俗人。不像葛小姐心静如水。一心向佛。听说前一阵在梅花庵清修……也修了些宿缘?” 梅花庵这三个字让葛青芩不由一颤,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若论知道的秘辛,身为御医梅家甚至连皇族的阴私之事都知之甚多。锦衣卫查不到的他们家都能知晓三分!又何论葛家这点小事? 梅傲雪挑眉问:“葛小姐若无事,在下就去给苏小姐诊病了!” 武英侯夫人当然听不明白他们之间在打什么机关,只是觉得自己没拍板给小五订下这门亲事实在万幸,于是摆手道:“那就烦劳梅三公子了!” 梅傲雪那芝兰般的玉手刚搭上苏莫离的腕子,她就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苏莫离也知道自己的戏“演”得有些急了,应该拖一会再“醒”,可她真害怕自己出不去武英侯府呀! 看苏莫离着急的样子,梅傲雪眼中闪过一丝难得的笑意,开口道:“老夫人。苏小姐受了惊吓落水,阴邪之气淤积体内经脉不能承受才会高热不退。一般药石无用,只能用梅家特制的药汤浸泡,再说那些药也是秘方,实在不便在武英侯府配制,所以要把人抬到医馆去。更何况高烧不退很危险,若出什么意外……” 武英侯老夫人还得装出一副不知道苏莫离“不孕不育”的样子,忙说:“这是当然,快着人送苏小姐去梅家医馆,所有医治的费用都由我承担!” 葛青芩拉着她的说:“苏妹妹好好养病,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再见!”不过她的目光却是阴恻恻的。 反正黑女配又不只你一个,绿茶婊义妹、蛇蝎郡主……虱子多了不怕咬,她都习惯了!一脱险她就马上就得瑟起来了。 苏莫离狠狠一捏,娇弱弱的说:“好,我等姐姐……” 葛青芩只觉手又烫又疼,待她疼的要尖叫出声时,苏莫离马上松开,一副病弱的表情,哼哼唧唧被仆妇们七手八脚抬到马车上。 借着八角灯的亮光一看,一只秀美的玉手又红又肿还烫得起了水泡……葛青芩很重视保养那双纤纤玉手。她的那双手只能用来弹琴做画,真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保养的细嫩白皙,这一下被烫成了猪蹄,要她怎么见人? 她死死咬住牙忍下没有叫出声,就算让人看见只能落得笑柄,有谁相信是个“病人”握手握的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要陷害苏莫离呢! 该死的!这仇……她记下了! 直到出了武英侯府,走出好远好远,苏莫离这才松了口气。让火鸟离身,身温也渐渐降了下来…… 梅傲雪坐在角落里,静静的望着外面静谧的街道,目光略显落寞,不知在想什么。 苏莫离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也是在马车上,不由得身体立马僵硬了起来。 似乎发现她的异样,梅傲雪皱了皱眉头,突然靠近,伸出手捂在她的额头上,说:“还好,不发烧了。” 苏莫离侧头不敢看他,可这种情形愈加显得暧昧……她还不知道梅傲雪是不是还在生气,于是,苏莫离咳了一声,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梅傲雪一惯表情波澜不兴,说道:“我为何要生你的气?” 苏莫离磕磕巴巴的说:“就是……就是那天晚上,在……在马车上……” 梅傲雪皱起了眉头,一缕长发垂落在面庞边,看着如此美得像画的人,苏莫离就更有点“垂涎”了。 他想了想,说:“马车上?什么时候?” 这是想“赖账”吗?苏莫离心里有点不舒服……哪怕他骂她几句也好过根本装没发生过好啊~冰美人果然无情。 于是苏莫离干脆直点正题,说:“就是那次晕倒被梅三公子救了,然后送我回姨母家那次!” 梅傲雪抬了抬眉头,平静的说:“那次……不是林清嘉护送你回去吗?” 林清嘉……这三个字让苏莫离顿时成了雕像! 那次非礼的不是梅三公子……而是林清嘉?怎么会这样?她真是太失败了,居然连非礼的男人是谁都弄错了!那林清嘉跟了她这么久……岂不是一直都知道?天呐,让她去死一死吧! 梅傲雪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波动……那个少年死死抓着他的手,说,救苏莫离!救你! 那样比快要失去生命还绝望的目光让他心中震惊……只有经历感情的人才能看懂那种眼神。 他没办法救赎自己所爱的人,那就让这个少年不要再留他那样的遗憾吧!他没有多想,一把拉起他,冲向那高耸的宫门…… “林清嘉说的没错,你果然可以控制身体的温度。”梅傲雪换了个话题。 石化中的苏莫离才勉强清醒,蔫蔫的问:“他是怎么找到你的?不是说你在宫中赶制药材吗?这个时辰深宫都落锁了,他一个百姓怎么可能进去?” 梅傲雪挑了挑眉,说:“还不是那个卢小侯爷?他也着实胆大,竟然抢了锦衣卫的夜关牌子骑马冲进大内。当然,他现在挨板子也应该差不多挨完了,等会一准儿被抬到我家去……” “……”那个二货,向来不靠谱,苏莫离翻白眼。 不过,他也经常用那种不靠谱的方式证明着他的存在,他可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闯禁宫啊!虽然知道绮妃一定会出手救他,可这份人情算是欠下了……苏莫离准备以后对他不那么简单粗暴,狗狗偶而也需要奖励嘛~ 这样算来,救她的其实是三个人:梅傲雪,卢小侯爷和林清嘉。他们倾尽全力才把她救了出来……从技术难度来讲,葛青芩可以说是女配中的小boss了!以后再遇到,一定要做足功课,绝对不能再轻敌让自己陷入险境中! 苏莫离暗暗握拳,目前还得努力提升自己的综合实力啊,可不能当“雅典娜女神”,让一帮男人玩命解救了! 终于到了梅家医馆,远远的就看见林清嘉清瘦的身影在雪中伫立,像一尊雕像守望着。 看到他苏莫离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缓缓流淌,暖暖的,让人想流泪…… 反正也不用再装病,还没等马车停稳,她就急忙跳了下来,朝他飞奔而去。 “我知道……你会救我的!”苏莫离声音带了点哭腔,不知为何,一见到他鼻子就变得酸酸的,似乎满心的委屈都要泻出来了似的。 她伸出手想触碰他的衣襟,可他却不留痕迹的向后退了数步,拉开与她的距离。 ps: 昨天刚说完大家的打赏让我受宠若惊,今天就收到了平生最大的一个大红包55555太感动了~~我就想说一句:土豪,咱们做盆友吧~嘿嘿~$_$ ------------ 71上班第一天,继续炖肉 他的眼中带着冰冷的疏离,说:“小姐,外面冷,还是去说吧。” “林……清嘉?”苏莫离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怎么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远远的,梅傲雪站在马车边,看着他们,却不由自主的皱紧了秀眉…… “其实,有人在等小姐。”林清嘉扭过头,他实在不忍心看苏莫离那受伤害的表情,握紧拳头……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把她抱在怀中。 “是谁?”苏莫离看着他表情“痛苦”以为是什么仇人。 “是苏九公子。”林清嘉低下头。 苏怀瑾?苏莫离也一直惦记他的病有没有好些,刚才在马车上还向梅三公子打听,结果梅三公子也没告诉她苏怀瑾在这里。 林清嘉是不是也对她……有一点点喜欢?苏莫离偷偷望向他的侧脸。 可他却根本没看她,面具遮掩住他的表情,她看不到更猜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雀跃的心情渐渐就变得惆怅起来…… “七姐姐,你都不想人家!”还没等她整理好心情,一个团子就冲了过来差点把她撞倒。 捧住脸,仔细看了看,粉嘟嘟的小嘴,亮晶晶的眼睛……嗯,是那只呆萌二兔。 “你的毒都解了吗?最近……大伯父有没有找你麻烦?”苏莫离关切的问。 “你答应过会来看我的……结果都不来!”苏怀瑾像个三年没看见丈夫回家的幽怨小媳妇,用那双葡萄似的蓄了一包眼泪的大眼睛控诉她。就差捏着手帕嘤嘤的哭了。 苏莫离尴尬的看了一眼林清嘉,结果他却没有一丝反应,垂着头静静的站在那里……奇怪,她什么时候这么在意小林子的感受了?怕他看见苏怀瑾跟自己如此亲昵而生气。可他……明明什么反应都没有啊!可他这样却让她自己变得有些生气了……这是什么诡异想法啊?苏莫离混乱了。 梅傲雪似乎看出了气氛有些尴尬。咳了一声,说:“不如大家都进去坐,我让人准备些吃的东西。” “不要~”苏怀瑾看到苏莫离目光不离那个面具少年,突然有了危机感。这货虽然二,但在第六感方面却灵的要命!潜意识中他马上就把面具少年判断为危险级别最高的“敌人”了。 他一把揽住苏莫离的腰,说:“我要跟七姐姐单独谈话,你们都退下!” 梅傲雪皱眉,刚要训斥苏怀瑾,却被林清嘉拉住:“我也有话……想单独跟梅三公子谈谈。” 梅傲雪惊讶的看了看林清嘉,又看了一眼苏莫离。点头答应。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院子…… 苏怀瑾挑了挑眉。挑衅的一个用胜利者的微笑看着面具少年远去的背景,说:“算他有自知之明!” 苏莫离眯了眯眼睛,拎起二兔的耳朵把他揪进房间…… “好疼……哎~走错了。这间才是我的!”他一边故意装疼还粘在苏莫离身上揩油,一眼看到走错房间还不忘提醒,苏莫离真是被他打败了。 一进房间,小色鬼就马上迫不及待的扑向苏莫离。当然,被苏莫离一拳pia飞。 “看来梅三公子照顾得不错,你在梅家都有自己的房间了。”她用手抵住扑过来的苏怀瑾,环视四周,只见满屋子的书籍,还有淡淡的药香。 “你答应过我的,会等我的。在那之前不准别的男人!”苏怀瑾硬是霸占住她的视线,不让她四处乱看。 好吧,苏莫离承认,苏怀瑾的外表是个月光美少年,若换一身长袍,头戴花冠,可以去演纳西塞斯了,不过内在除了呆萌属性还有个暗黑系的精分人格…… 苏莫离叹了口气,问:“阿煜怎么没出来?” 苏怀瑾扁了扁嘴,眼中含着一泡眼睛,表情委屈的不行,控诉道:“你……你都不关心人家,一见到我就问阿煜,根本就是喜欢阿煜比喜欢我多!” “我有事要问阿煜,乖~”苏莫离揉揉他滑顺的头发,像抚摸一只小狗。 “不要,我就不让阿煜出来!”苏怀瑾不满的说:“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苏莫离皱眉,看二货露出傻笑,一定没什么好事。 “这里……”果然,他把她的手强按在小鸟上,说:“一见到七姐姐,这里就好难受!七姐姐像上次那样让我舒服吧……” 苏莫离真想敲死他算了!真是色胆包天,梅傲雪和林清嘉谈完事没准一会儿就回来了。她拒绝道:“不行!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 苏怀瑾使劲往她身上蹭,急切的说:“就一小会儿~不会有人的,我房间没人敢随便进!” 怎么看这货就是只发春的兔子……苏莫离翻了个白眼。 “求求你七姐姐,这里好胀,好难受……”他哀求着。 不知道再吸一次阳气小火鸟是不是能进化?苏莫离望天……这黑暗系肉文是没完没了了! 她还在犹豫,只听见小绵羊般软软的声音叫道:“七姐姐,人家要……”再一回头……她顿时觉得节操碎成了渣渣。 这货自己爬到床上去,还摆了个美人春睡的小受造型……摆个小受造型也就算了,他还用雪白的小牙叼起淡紫滚云边儿的衣摆……咬着衣摆也就算了,最主要的是……这货居然没穿裤子,故意露出粉嫩嫩的俏臀和小鸟。 苏莫离捂住鼻子,觉得她此时最需要的就是……马赛克! 二兔那两只修长的美腿在樱草色的缎褥上不安份的扭来扭去,光滑的皮肤像是刚刚从水中化出腿的人鱼,柔软无骨又鲜活的想让人压住……(口胡,这不是耽美文!重写!) 一见二兔误终生,从此节操成路人啊! 不过这种美色苏莫离也的确按捺不住想……上去蹂躏他! 她的手刚一摸到小小苏,一股淡淡的红雾就涌了出来……看来苏怀瑾也是憋得狠了。 “七姐姐……好舒服……”他猛的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小鸟儿在她手中猛然暴胀起来。 还好……苏怀瑾是个“纯洁”的孩子,以为只要压着就“舒服”了,根本不知道“上船”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苏莫离自己还是个雏儿,上船什么的只在十八禁游戏和岛国爱情动作片中看过,根本没有实战经验…… 他精瘦的身体伏在她身上,享受着小手的服务,柔软的唇早就寻到方向狠狠擒住她的嘴唇。 这哪里是只小白兔,分明是只要吃人的狮子啊!差点把她嘴都咬出血…… “唔唔……你……你轻点……”苏莫离用手隔开两人的嘴,想着:幸亏没让他学会“妖怪打架”要不还不把她弄死在床上啊? 她只好加紧了手上功夫,一股股强烈的红雾从他身体中冒出来。 他急促的呼吸,喉结微动,青嫩的小脸表情既“痛苦”又陶醉,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儿…… 苏莫离觉得手都撸的有点累了,可他还“兴趣盎然”不肯“缴械投降”。于是,她突然探起身子,舌尖轻轻舔舐着他的唇廓,他一激动张嘴时,她的舌头一下探入他的口中偷袭了一下。 还没等他粗鲁的含住时,她早就逃了出来……只有一道细如蛛细的液线在两人的唇间,绯靡*淫*荡…… 在这突然的香艳景象刺激下,他一声低吼,喷了出来…… 他闭着眼睛,身体还在起伏。待他再睁开眼睛时,脸上却换作邪邪的笑容。 “七姐姐,又见面了!” “阿煜……”苏莫离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说:“你能见从我身上起来吗?我有话要说。” 她害怕此时梅傲雪和林清嘉进来撞见…… 不过她忘记了小黑兔可没小白兔那么容易糊弄!他从身下抓住苏莫离那只满是“新鲜牛奶”的手,眯着眼睛说:“有事情才找我,舒服的时候就找阿瑾?” “我$&%*&……”这两只居然连借口都一样!苏莫离翻了个白眼,挑衅的问:“怎么,你也要来一炮?” 她才不相信以苏怀瑾这小身板能马上返起来,再打一发! 小黑兔抓着她的手腕,突然伸出舌头她弄得满手的液体……把她的手指含在口中吮吸,舌头紧紧裹着她的手指…… 他的舌头从指尖舔到手掌,那种说不出来的刺激感让苏莫离只觉身体一紧……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会挑逗人? “你……你你?!”苏莫离舌头都打结了,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小黑兔眯着眼睛把嘴贴在她耳边低声说:“若是我早点出来,才不会让七姐姐这么容易就哄骗了去……阿瑾,就是太笨了!” 说完,舌尖在她耳垂上留下一道湿湿的划痕……苏莫离只觉身子一颤,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 小黑兔很享受看到苏莫离吃瘪又羞赧的样子,他低低的笑着说:“在阿瑾‘睡着’时,我偷偷看过春宫图,知道怎么才能让七姐姐很舒服……” 他的膝盖突然顶在她夹紧的双膝间,硬生生的分开了她的双腿…… ps: 上班族们,第一天上班心情都有些适应不了,嘿嘿,某规我也一样,所以写点肉文刺激一下心情。咳咳~不要被同事看到就好…… ------------ 72朱雀 他的手伸进襦裙,隔着亵裤他在玫瑰谷间逡巡。 他没有急于进攻,反而那种轻拈慢拢更让刺激人的神经……让她,让她有说不出的奇异感觉。 苏莫离突然发现她身上也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紫雾,和小黑兔身上的朱红色雾气渐渐融合在一起…… 极阳珠突然飞快的旋转着,那融合的雾气把他们包裹其中……苏莫离突然听到双头火鸟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叫声……它升级了! 苏莫离心中当然高兴,正要说话,只见小黑兔从裙中拔出手指,手指是湿的……他眯起眼睛,很陶醉的说:“七姐姐的玫瑰露。”然后他把手指含在口中。 苏莫离的脸都快冒蒸汽了……可更让她羞死的事就在眼前发生了! 他突然低头“钻”进苏莫离的裙子中,伸出舌头去她的…… 苏莫离大惊……她都已经够没节操了,怎么小黑兔变得更变态了?这是要晒谁更没下限吗? 她一着急,使用了火系能力,烫得小黑兔大叫一声捂住胸口。 “你……你不能这样!”苏莫离死死拽住裙子,脸色通红。 说实话,虽然调戏众多男主又采了好几只蘑菇,可她真的还是处啊! 看小黑兔疼得好半天没直起腰,苏莫离紧张的上前查看:“没事吧?我不想伤你的。” 小黑兔抬起头,迷惑的看着她说:“这是什么暗器?” 看到苏怀瑾的胸口被烫得糊成一片,苏莫离心疼的说:“谁让你耍流氓!好啦。先穿上裤子,一会来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小黑兔傲娇+撒娇,捂着伤口,说:“手没劲儿。提不上!” “祖宗,我给你穿,行了吧!”苏莫离翻了个白眼,蹲下给苏怀瑾穿裤子。 伸进两条腿,苏莫离刚要把裤子提上去,只觉有东西在脸上划过,湿湿的,粘粘的……苏莫离一抬头,看到小黑兔一脸坏笑! 这货竟然用“小小兔”蹭了她一脸牛奶! 这回苏莫离是真的怒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啊!她恶狠狠抓住小小兔。说:“再敢非礼。我就用火把它变成烤鸟!” 小黑兔却没有向以往那样装可怜求饶,只是静静看着她,任她用力捏着。说:“我只想留个印记,证明七姐姐是我的!我好怕……好怕别人会把你抢走!七姐姐……答应我,不要在我之前喜欢上别人,好吗?” 苏莫离心中震了一下,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仓皇的把裤子给他提上,系上丝绦,说:“你要好好治病,我会等你的……” 苏怀瑾默默的抱住她,他的身体很冰像冰块一样冰。抱着他似乎能感觉到生命的流失……她知道,他很难活过十八岁,所以她才这样说,让他有活下去的理由支撑下去! 她老老实实的任他抱着,闭上眼睛神识一下进入了极阳珠。一阵刺目的光芒过后……苏莫离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双头火鸟此时已褪去了一身粉色绒毛,换成流光异彩,如红宝石般晶莹的火红色羽毛,长长的尾巴拖在地上,看上去像火凤凰。只是两只脑袋还是那般骚包,留着莫西干发型。 见到麻麻它高兴的扑过来,得瑟它那一身火红的羽毛……苏莫离发现火池上方悬着一个锦囊。 她忙过去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二阶进化“朱雀”。 体力+70 智力+30 火能+150 异能:火系能力可合成特殊材料――精金 下面还有两个物品栏,其中一个是凤凰胆,另一个是灰色的,里面只有“???” 两个物品可以用火系能力合炼成――治疗寒毒圣药“浴火重生”! 苏莫离不禁眼睛一亮:原来苏怀瑾的病不是死结,是可以救活的!她手中有凤凰胆,只要找到那个“???”就可以了! 可是……那个“???”到底是什么呀?她快抓狂了。连个名字都木有让她怎么找啊?看来在未来的剧情中,她只有更加细心不能错过任何剧情才有机会救苏怀瑾! 想到这里,她一下从极阳珠中出来,用力抱住苏怀瑾说:“你要答应七姐姐,无论何时都要好好活着!不能放弃,我一定会找到解药解你的寒毒!” 苏怀瑾把下巴放在她肩头,不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的哀伤,他说:“我的寒毒……连梅三哥都没办法解。我知道,自己不过是任性、不过是不甘!就算是死,也想在你心中印下我的烙印!” 苏莫离用手捧住他着脸,认真的说:“相信七姐姐!七姐姐……会有办法让你康复的,在这之前,一定要好好吃药,不能耍小脾气,有事和梅三公子商量,不能独断专行,知道吗?” 苏怀瑾嘟起嘴巴,不满的说:“你这话听着像临别赠言,怎么?以后都不想见我了?” 苏莫离叹了口气,说:“我现在还不够强大,不能保护你,所以我要努力让自己变得厉害,这才那能把你接到身边,在这之前,要保护自己,知道吗?” 绿釉杯中的清茶泛着热气……梅傲雪觉得自己似乎永远看不清这个少年。 明明那么拼命的去救苏莫离,可待到相见时却又那么疏离的对她…… “我……要离开小姐了。”他突然开口道。 梅傲雪吃惊的看着他,问:“为什么?” “是因为我,才让她陷入危险中的。”他的手握成拳,指节泛白。 梅傲雪握着杯子饮了一口茶水,苦涩而甘醇的味道霎时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他说:“苏小姐应该早就知道,即使在危险中,她也没放弃你,不是吗?若你真的明白,就不会说要离开的话了。” 林清嘉痛苦的摇头:“你不懂……她越是这样,我就更不能让她受伤害……你不知道葛青芩会做出多可怕事!以我的能力,根本救不了她!” 他突然跪在梅傲雪面前……梅傲雪吃惊的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 林清嘉眼中泛着无比的苦涩……一想到要离开,他的心就如同刀割,可他更不能忍受苏莫离因为他受到伤害! “梅三公子,你的执念也会给你带来祸患,为了梅家上下的安危,你还是放弃吧,替我保护小姐。我知道,你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可现在,我唯一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了!” 梅傲雪疲惫的闭上眼睛,嘴边只剩下一抹苦笑:“你觉得若我可以放下,还至于把自己逼到如此境地吗?” 他刚要起身却被林清嘉拦住,只听林清嘉说:“你为何这般直执?你这样会让整个梅家都有危险!” 梅傲雪冷笑:“那你又为何这般直执?我能看出来,卢小侯爷也喜欢苏小姐,他是绮贵妃的外甥,比我更适合保护苏小姐!你的要求我没办法答应,对不起!” 说完,他转身而去,只留下一盅清茶还冒着热气…… 林清嘉垂头跪在雪中失神轻喃道:“不一样……他不可……” 梅傲雪走到一半,突然顿住脚步,决定不去苏怀瑾的院子,转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苏莫离那个女人的纷争,与他无关! 他若能过得了自己这一关,早就随便娶个女人了,还会等到现在么?他的感情世界是纯粹的!他绝不容许自己对公主的感情有一丝玷污…… 苏怀瑾明明看到那个面具少年站在她身后许久了,他就是不告诉七姐姐。 紧紧的抱着她,目光却冷冷的含着敌意的看着他…… 那个面具少年却什么表情都没有,一双漆黑的眼眸像深潭般看不到底。 直到苏莫离自己感觉到了异样,松开苏怀瑾却看到静静立在门口的林清嘉……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没来由的,苏莫离心虚了。 “梅家的下人禀报说兰夫人得了消息来接你,马车已经到了。我告诉兰夫人,说小姐正在用药还需等一会儿。如果小姐和九少爷……告别完了就请准备一下,咱们要回去了。”他垂头回话,连声音都带了一丝冷硬。 苏莫离心中不舒服,她皱眉的各入苏怀瑾眼中,他……也不舒服! 苏怀瑾一把抓住苏莫离手,故意在她耳边小声说:“七姐姐还欠我一次!” 苏莫离马上就想到刚才那绯艳的场景,顿时羞恼的推开他……这家伙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 看着她慌乱的表情,苏怀瑾抱着膀倚似笑非笑的说:“七姐姐也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他当然不能送苏莫离出去,因为兰夫人对苏家人都没什么好印象。更何况是现在这种情况…… 他只能倚在门边,静静看着苏莫离远去的身影…… 跟在她身后的面具少年突然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目光暗昧不明,让他顿时绷紧了身体。 就算只能活一天,也要追求自己的梦想……苏莫离,就是他的梦想!他是不会放弃,除非他死了! 那种绝对不放弃的坚定林清嘉又怎会看不明白,他不由皱紧了眉头……苏九少爷……也不可以! ps: 应大家要求加更一章~以后每周加一更吧,谁让咱是蜗牛呢~ ------------ 73卢氏 兰挽月听到武英侯府来人通告,说苏莫离落水被送到梅家医馆吓得差点晕过去,急忙叫人备车赶到医馆。 燕若林的失踪已让她心力憔悴,若苏莫离再出什么事,她可真承受不起这种打击了! 当苏莫离完完整整的出现在她面前时,兰挽月高兴的一把抱住她,眼泪流了下来。她哽咽着说:“姨母担心死了,还以为……你不答应,所以武英侯夫人对你下了毒手呢!” “没事的姨母,事情都过去了,多亏梅三公子以治病的名义把我救出来。”苏莫离给她擦掉眼泪。她知道,不管这个世界有多么暗黑,可姨母对她的感情是真挚的。 “噢……”兰挽月不由仔细打量梅三公子,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兰挽月这才笑着对苏莫离说:“那可要好好感谢梅三公子才是!” 这种目光梅三公子太熟悉了,他可不想当兰夫人眼中的“佳婿”。于是忙开口道:“兰夫人不必客气,出主意的是林清嘉,闯禁宫的是卢小侯爷,在下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实在算不得什么,再说燕家帮过我们家大忙,做这些小事是应该的!” 兰挽月顿了顿,吃惊的看了看苏莫离……卢小侯爷这种声名狼藉的人就算了,她可不想外甥女毁了一辈子。 而此时,卢小侯爷可没想那么多,刚被打了五十下“放水”的廷杖,他“虚弱不堪”的被抬进了绮妃的宫殿。 据说发生闯宫事件时,皇上正在打造一件精美的屏风。没空管这些“小事”。一听“又”是卢小侯爷闯祸只是摆了摆手,叫人去通知绮贵妃,接着挥汗如雨的干木工活儿了。 御林军司卫使和当值的官员脸色都十分难看,可也没有办法。谁让皇上就专宠绮妃那个老狐狸精呢~ 一个比皇上还老十几岁的妇人,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妖术把皇上迷成那样!御史言官们都懒得再弹劾卢家了,他们家的人根本就是名贵的牡丹花园里种的狗尾巴花(还是用玉栏杆圈住的那种)让人看着特别不顺眼却又拔不了,谁让皇上就喜欢狗尾巴花呢…… 而卢侯听了消息马上进宫请罪,此时正跪在一边黑着脸看那个不争气的东西…… 绮妃看到侄子抬进来时,后背的衣服都被血渍浸透了,不禁露出不忍的神色,说:“怎么打得这般狠?当值的禁军是哪个?竟然下手如此狠毒!” “皇姑母……我知道错了,救您饶恕这一回……”他趴在担架上,艰难的抬起头说。 一旁跪着的卢侯狠狠拍了他一掌。中气十足的骂道:“还装!是不是想气死老子?” “爹!你又打我?”卢小侯爷不满的叫道。 “当着贵妃娘娘的面还不说实话。你是不是想连累贵妃。连累整个卢家才甘心?” 卢侯用力一扯,他的上衣被拉了下来……整个后背绑着跟他身形一模一样的厚棉层,棉层最外面还包了皮血囊。一挨打还会渗出血来,就像真受了很严重的伤似的。 被老爹揭穿卢小侯爷只能嬉皮笑脸的跪下给绮妃认错,说:“这不是挨打挨出经验了嘛,我要不想点办法,难道还让卢家断子绝……” 还没等说完,头上又挨了一记暴栗子,他爹骂道:“生你还不如断了呢!你小子做事从来不长脑子,就一点心眼还用在这上面了!” 绮妃不禁揉头,这对父子在一起准吵!她开口劝道:“有金,你也老大不小了……” “姑母!”卢小侯爷别扭的说:“您别老提这个难听的名字好不好?” 卢侯又一记老拳打得他直接趴在了地上:“什么难听?这是你爷爷起的!你还敢嫌弃?” “他老人家倒是想金子想的疯了。要不也不能把姑母卖到宫里当苦力!”卢有金瞪着他爹,两双狐狸眼谁也不让谁。 其实卢家人都生得漂亮妖媚,尤其是一双微挑的桃花眼,尖尖的小下巴,卢有金继承了卢家的“狐狸脸”,就连他爹明明是个大老粗,但不说话时看着也像个流风美大叔。 也难怪绮妃被人说成红颜祸水,绮妃一把年纪愣是长得像不足三十的风韵少妇,艳得扎眼,让后宫粉黛失了颜色。 这股俗媚正是皇宫中没有的,看惯了虚假的尔虞我诈,再看这种炙烈的性格却让人觉得安心。所以皇上才会如此宠爱卢绮妃,哪怕她在后宫气焰嚣张,一手遮天。起码她的手段都是露在外面的,让人一眼就看到了底,不像有些女人,就像深潭中的水草,看着柔软,若被缠住了却怎么也挣不脱,活活淹死在水中。 绮妃叹了口气……每次这对父子对话最后都会变成这样。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开口道:“算了!卢鑫(这是当年在国子监上学时先生给起的表字,当然,没上一个月就因为打同学被开除了),你说实话,这次又是为什么半夜闯禁宫,把梅御医给劫走了?” “皇姑母,这次真的是为了救人!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 “你哪次出的不是下策?”他爹瞪了他一眼。 绮妃说:“外面的医生那么多,你非要大半夜的抢他?你可知道今晚正好是吏部方济周值宿……” 卢鑫眨眨眼,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绮妃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说:“所有人都知道,方济周是个断袖!他对梅御医倾慕已久,别人都传他不成亲是在等对方。你这横插一杠子,明天宫中还不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谣言呢!” “……”卢鑫脸都绿了,谁知道梅傲雪这厮“男女通吃”,除了端凝还勾引其他烂桃花!这下把他也捎上了。他可是直男、纯爷们,被男人摸一下都会吐一个月! 绮妃说“本宫不管你要救谁,反正在三个月后把端凝娶了!有什么谣言都不攻自破了!” “不要!跟她成亲还不如抱着蝎子睡呢!” “你整日与那些烟花女子来往,也就端凝这样的才能管得住你。”绮妃眼中含笑望着他,看得他直发毛。 卢鑫说:“皇姑母,我跟端凝真的合不来,求您别乱点鸳鸯谱了!你不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想让我娶个贵女吗?我……我有目标了!反正到时不会丢您的脸,我的婚事您也就别插手了。” 绮妃不相信的瞪大眼睛,追问道:“你看上哪家闺秀了?要不要姑母帮你忙?只要皇上开口赐婚,谁敢不答应?” 这么多年一提赐婚卢鑫就极力反抗,他说讨厌那些门阀贵女矫揉造作的样子,更讨厌她们看不起卢家,所以婚事就一直悬着。终于,他能开口说看上一个,绮妃能不好奇吗? 卢鑫看到姑母眼中闪烁着八卦之光,不由后悔一时性急说得快了些。他还心里没底呢,怎么能告诉姑母? 于是他捂着屁股装病:“哎哟~疼死了,廷杖也挨了,天色也快亮了,我还是回去领命闭门思过吧!” 绮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知道在卢鑫这是问不出什么了,于是说:“那你就回去养伤吧,最近消停点,北边蒙兀动静大,皇上心烦,你就别添乱了。” 卢鑫松了口气,恭恭敬敬给绮妃行礼谢恩。因为要装样,还是被人抬出了宫。 绮妃对卢侯说:“你派人好好调查一下,最近有金都在干什么,到底看上谁家的闺女了?” 卢侯沉吟片刻说:“不瞒娘娘,有金最近是有些不一样了。不但不管账房借钱,还把过去多拿的银子还回来……臣也曾偷偷查过,他好像开了个地下赌场,因为去的都是京城富庶子弟,所以臣也就装不知道,看他实在闹的不像话自然制止他。” 绮妃微皱眉头,叹了口气,说:“这也就罢了,我知道他干不了什么正经事。虽然这不是什么正途,可不再整日举债有点营生,也省得惹是生非。” 卢侯垂头道:“臣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睁一眼闭一眼装不知道,凭他自己闯去。有金的事倒无所谓,只是娘娘……”他左右看了看,只见门口守着的是她最心腹的大宫女紫鸾,才说道:“娘娘与肃王不和,动静也闹的有些大了!肃王反正没有争储之意,还不如把注意力放在宁王那边,宁王在朝野风头可是越来越劲呐!咱们培养了安王这么多年,可别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绮妃眯起眼睛,咬牙恨恨的说:“有些事情你不知道,隐藏最深的往往是最阴毒的!这三个人都不是好东西,就算是安王,也只是表面上投靠本宫、恭敬本宫。其实心中怎么样谁知道?这盘棋,没那么容易分出胜负。” 卢侯深深吸了口气,说:“是啊,虽然前路不明。好在皇上对娘娘还是依然如故。有金也变得成熟起来了,真是卢家的幸事啊……难道真是被什么人影响的?看来,还真有必要查查看,那个女子是谁!” ps: 谢谢书友7578的评价票,还有热恋、狄小溪还有我爱吃鱼啦啦的打赏~嘿嘿,最近炖肉的次数多多,大家不要错过哦~ ------------ 74这货是个抖M 苏莫离正坐在楼上看九洲皇舆图,思索该如何找金精矿石。屋里拢着火炉,暖意融融,更让人觉得昏昏欲睡。 突然一声轻微的响动从窗外传来,苏莫离不禁皱眉,起身打开窗户,一束红艳艳的虞美人出现在面前,吓了她一跳。 一张比虞美人更妖艳的面孔笑眯眯的从花束后面探了出来……这不是传说被打了廷杖在家关禁闭的卢小侯爷吗? 苏莫离眨了眨眼睛问:“你怎么跑来了,难道屁股不疼吗?” 卢小侯爷轻盈的跳进房间,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说:“怎么,你希望我伤的爬不起啊?真是没良心,别忘了本侯是因为谁被关禁闭!” 苏莫离指了指桌上的金创药,说:“我正打算派人去给你送药呢!” 卢小侯爷听到这话,突然凑到近前,那张妖娆的桃花脸在苏莫离眼前无限放大……他眯着狐狸眼,露出大大的微笑,说:“原来你还知道关心本侯啊~” 苏莫离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花香……自从她说讨厌他身上有胭脂味卢小侯爷每次来见她时都会换新衣、洗白白。当然,他衣着的品味依然堪忧,明明内存是个二货糙汉子,楞是把自己弄得妖孽的像小倌儿!简直就是挪鸡鸭主板装进苹果壳子里一样。 鉴于卢小哈是因为救她才闯了祸,所以苏莫离决定对他态度温油一点。 “谢谢你救我,因为我还差点受伤……” 苏莫离垂着头像只温顺的小羊。这番话让他一下子红了脸……喂~母狮子突然变成小羊,他真没精神准备啊! 苏莫离知道自己从来没给过他好脸,一下子这么温油当然会吓到他。 卢小侯爷为了掩盖不适,咳了两声。说:“你知道就好,本侯一向是靠得住的好男人!除了这件事,本侯还把黑龙帮的那群人收拾了。听说他们居然在寒月山对你动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嗯,很好!”苏莫离点点头。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她都想上去虎摸一下他的狗头了。最近卢小哈不犯二,还越来越靠谱了。 这货难得受表扬,更加得瑟起来,把他经营地下赌场和收集一些有用没用的消息都讲给苏莫离听。 苏莫离知道他是话痨,讲起来没完没了。一边听一边心不在焉的走神儿…… “听说京郊有些操西北口音的外地人住到了悬剑山庄。你说咱们要不要多多留意?”他扳着手指数。 “嗯。好。” “梅傲雪名声太不好了!我这样正直的人都被他连累了!自从本侯半夜把他揪出宫,就成了半个京城断袖的公敌,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找个女人成亲证明本侯跟他没什么暧昧?” “嗯。好。” “本侯既然救了你,你是不是也应该帮本侯呢?” “嗯,好。” “那你就答应嫁给本侯吧!” “嗯,好……?!”还没等苏莫离反应过来,卢小侯爷突然扑上来,狠狠亲了她一口。 “盖章生效!你可不能反悔啊!我这就去找我爹来提亲~”他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狐狸。不等苏莫离说话转身就要住楼下跳…… “你给我站住!”苏莫离狠狠一拉,卢小侯爷没站稳一下趴到了她身上…… 抱着软绵绵的身子,他不禁上下其手。眯着狐狸眼色眯眯的说:“没想到娘子比本侯还性急……唔……不过你这‘小荷才露尖尖角’还没发育好呀~不怕不怕,为夫会让人给你多煮些木瓜汤补补,平时为夫再亲自给你按摩按摩就会‘长大’了!”他的狐狸爪子正握在她胸上揉来揉去。 苏莫离都要气疯了!这个货就是不能给好脸色!她一记“火拳”正好击在卢小侯爷的胸口上。华丽的皮毛外罩顿时烧出了个大窟窿。 “唔~好疼……你你你……又烧我衣服!这件可是用雪麋皮做的!”他一脸肉疼样。 矫情劲儿!苏莫离坐起来冷冷看着他。说:“谁让你随便决定的!” 卢小侯爷捂着胸口嬉皮笑脸的说“刚才可是你亲口答应的,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你不答应也不行。” 苏莫离翻了个白眼……这是黑暗向十八x游戏,你以为亲个嘴,袭个胸就可以啦?那她采了四只蘑菇岂不都要负责?(嗯,貌似女主就是个不负责的人呐,到现在一只都没吃到嘴!) “你是白痴啊?亲一下摸一下就算你的人?再不滚开我就用火烧光你的衣服,让你裸*奔下楼!” 卢小侯爷眨了眨眼,坏笑道:“娘子说的对,那咱们就把该做的程序都做一遍,这样才算完整!” 说着他狐媚的压倒了苏莫离……当然,他也不算太笨,还知道用手按住苏莫离的腕子,让她不能发出火球来攻击他。 苏莫离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就这样认真的盯着他……距离越来越近,卢小侯爷倒先红了脸。 以前他调戏那些青楼里的姑娘,她们都会娇羞的扑到他怀里,说:“小侯爷你好坏哦~” 虽然知道她们都是在演戏,可哪个男人不吃这套?偏偏这个女人就这样用死鱼眼盯着他,看得他都下不去嘴了! 卢小侯爷用手捂住她的眼睛,亲了下去……嗯,她的唇没有浓烈的胭脂味,只有淡淡的茶香,干净、清爽。 她很乖,没有乱动,卢小侯爷大着胆子把舌头探入她的口中……舌尖在贝齿间逡巡。 她微微张口,他倒有些踌躇了,生怕这个悍妞儿会一下咬掉他的舌头!所以他只有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挑逗着。 突然,苏莫离别过头,不让他继续亲吻。冷嗤道:“小侯爷不是御女无数吗?原来就这点本事?真是让我失望!” “哈啊?”卢小侯爷呆住了。 他以为苏莫离是个雏儿,只要撩拨一下就能让她羞的要死要活,不嫁他都不行。那些名门闺秀不都重视名节吗?摸个小手都吓得以为会怀孕,可苏莫离怎么不一样啊?还说他没本事? 正当他没缓过神的时候,苏莫离反客为主,骑在他身上,轻轻把他推倒在地……说:“那些青楼里的姑娘也没教你什么技巧啊~” 她按住他,缓缓的低下头……唇像柳絮般轻轻飘落在他唇上。既像小鱼在追喋浮萍;又像雨滴轻敲荷叶,轻轻柔柔,让人忍不住索求更多…… 他想起身,却被苏莫离按住,她的吻一路向下,从脖子到胸口,含住胸前那枚朱红色的小果果,舌尖来回逗弄着。 其实男人的敏感处比女人更丰富,卢小侯爷忍不住发喉间发出一声呻吟,苏莫离的手伸到下面,握住了早已昂然的小小卢。挑眉笑道:“这样就忍不住了吗?” “谁让你弄得爷这么舒服!”卢小侯爷坏笑着,手法熟练的伸到她的襟口内,用手摸弄着……嗯,走眼了,看着不大,其实手感不错,又俏又挺,就像两只顽皮的小鹁鸽,粉嫩嫩的小尖“嘴”轻啄着他的手心。 他以为胸大才舒服,原来这样整好握在手中的好像也不错…… 苏莫离看他那副发情的样子不禁眯起眼睛,手中加了一点点电,顿时,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下面传到全身。 “唔~~~啊~~~好疼……”他一边表情疼苦,一边还用力挺动着身子。 “……”哪里疼了?明明很享受的样子!他好像特别喜欢这种剧烈疼苦中带着的快感……这家伙是个抖m,鉴定完毕! 苏莫离咬牙,加大电量用力一捏,卢小侯爷疼的差点叫出声来。 苏莫离挑了挑眉,说:“亲也亲了,摸了摸了,可我想告诉你一句……本姑娘就是不打算负责!” “为什么?”卢小侯爷连小鸟被人家握着都忘记了,傻傻的望着她。 “因为……本姑娘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 “你……”还没等卢小侯爷恼羞成怒,她突然加大电量,卢小侯爷一下晕了过去。 这只笨狗!明明早就说好了只能当合作伙伴,他却偏偏来添麻烦。她可不想过早参与到肃王和绮妃的争斗中去。尤其还是知道绮妃命不久已的情况下! 不过这些事情她是不会告诉卢小侯爷的。给他这么大的羞辱,他无论如何也会死心了吧?苏莫离侧头想了想……决定再加一点。 当卢小侯爷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闹市区的一个巷子里。来回行走的人都好奇的张望,不过没有人敢上前去。 他摸了摸胸口,依然有个烧焦的窟窿,不过其他没有什么变化。他只觉得下身有还有些胀麻。 他咬牙站起来,一步一挨走向外面……刚走出来还没什么反应,可一看到他背后的人都哄笑起来,还有几个娘炮断袖样的男人还用猥琐的目光看他,弄得卢小侯爷不知所措。 用手一摸屁股,裤子被剪了个洞,两半屁股都露在外面……他的脸顿时成了猪肝色,用手捂住屁股冲天狂吼:“苏莫离,我跟你没完!” 唔……苏莫离用手指掏了掏耳朵,觉得自己好像做的有那么点过了。 ps: 谢谢书友6463君的打赏~~~偶会继续努力的,哈哈,话说最近肉肉好像有点吃的多了,以后还是多加点感情戏和成长戏吧~ ------------ 75被女人嫖了的感觉 可对这种没脸没皮的二货,不下猛药他绝对没完。万一他去向绮妃提出要娶她,下了圣旨木已成舟就真的改不了了!所以她宁可让卢小侯爷恨她,也不愿意被绑在绮贵妃的战车上……上辈子被剐的怨念实在太强烈了。 她还很“弱小”,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对上变态王爷!所以也只能对不起卢小侯爷了…… “该死的女人!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你上!”卢小侯爷端起一杯酒,狠狠的灌了下去。 一旁的老鸨忙给他斟满酒,腻声腻气的说:“哎哟~这是谁得罪了我们小侯爷?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来,我敬小侯爷一杯,您消消气……我们这又来了新货,叫来给您解解闷?” 卢小侯爷脸色发青,一想到那个女人,他又不禁咬牙切齿……被她压倒的画面又在脑海中重现……尤其是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说她就是不想负责!他瞬间有种被女人嫖了的感觉。 这种羞辱感真是一时半会很难消除掉。越想越生气,卢小侯爷把酒杯一摔,大声说:“给我找两个美人……要大胸的!”那种相貌一般又没身材的女人,谁稀罕! 老鸨子知道他心情不好,哪敢不依,忙把最近刚从西域弄来的两个美人儿解忧消愁叫了进来。 卢小侯爷上下打量几眼……嗯,的确有料! 这两个美人高鼻深目,雪肌丰乳。亚麻色的长发闪着金光,穿着也十分有异域特色:镶嵌各色彩片的上衣紧紧裹着高耸的巨胸,随着动作呼之欲出,中间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腰肢。下面穿着透明的轻纱撒裤,丰满的臀部和小内内都让人一览无余,脚腕系着金铃,走起路来婀娜多姿。 不过她们的汉语就有些逊色,勉强能听懂卢小侯爷的话……当然,这种女人根本也不用说话,只要听话就行了! 他板着面孔冲她们勾了勾手指,解忧、消愁马上像两只波斯猫般扑到他怀中,一个给他斟酒,一个剥葡萄送到他嘴里。 左拥右抱。卢小侯爷总算找回了点自尊。 老鸨子捏着手帕笑问:“小侯爷觉得可还满意?这两个西域美人儿昨天才挂了牌子。可还没伺候过旁人。我可是专门给小侯爷留着的!” 这两只波斯猫一看就不是雏儿,真当他是棒槌啊?卢小侯爷不耐烦的从怀中掏出一张大额银票甩过去,说:“行了行了。你去招呼别人吧!” 老鸨子看到银票两眼放光,忙揣起来,笑着退出房间:“是是是,你们两个好好伺候小侯爷!” 那两个西域美人儿虽然不太懂汉话,但看着这位阴沉着脸的俊美侯爷眼中蓄满了风暴,也不由兢兢业业,小心伺候着。 “嗯,是挺像波斯猫,眼睛也是绿色的!”他把手伸进解忧那本来就呼之欲出的胸衣里揉捏了一番。 西域女人胸部虽然巨大,但太过松软。而且还下垂,抓在手里一点都不像娇弱的小鸟轻啄手掌心……玛蛋!怎么又想那里去了! 他一下把胸衣撕开,露出一对饱满巨大的“小哈密瓜”,咬牙道:“老子喜欢吃哈密瓜,那个没长成的小毛桃谁喜欢吃呀!” 解忧嘤咛一声用手虚捂住胸部,当然,太大了怎么捂都露点……卢小侯爷扑了上去,两人滚作一团。 不过,当她的唇贴到卢小侯爷的嘴上时,他突然嫌恶的别开……西域女人有种浓重的体味,为了掩盖体味抹了太多的香水和胭脂。最近他好久都不上秦楼楚馆,而且而且很注意身上的味道,所以太久不闻这种刺鼻的香味,突然一闻就有点受不了了。 本来有那么点欲望也被呛了回去,可那个西域美人儿却没看了来,熟练的把腿缠到他的腰上,来回磨蹭着…… 他皱眉一把推开解忧,对消愁说:“你,过来伺候本侯!” 消愁惊喜的忙凑了上来,因为解忧外形比她出色,所以恩客也比她多,消愁一直嫉妒解忧。今天看到她在小侯爷面前吃了大亏,不由得意,忙乖乖依在小侯爷怀中,冲解忧露出挑衅的神色。 消愁比解忧更苗条点,头发是深棕色的,眼睛也是棕色的,外形上更接近中原人,而且她身上的香粉味比解忧清淡多了。 消愁十分聪明,可能看出小侯爷不喜欢太主动的女人,她并没有勾引,而是等他主动“出击”。 卢小侯爷觉得自己可能吃“素”吃的太久了,再吃大肉就觉得油腻了。看来这口味还得一点点缓过来…… 他抱着消愁上下其手,终于感觉有了点兴趣,就让消愁用小手替他上下套弄。 卢小侯爷闭上眼睛享受……可这样似乎还是不舒服,小鸟儿还是垂头丧气的,根本不能用。他沉声说:“再用力点!” 消愁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卢小侯爷不耐烦的睁开眼睛,抓着她的手用力说:“再大点力!” 消愁忙点点了头,用力一捏……捏得他一声惨叫。 他捂着下面,冷汗直冒,这才忽然意识到,那种酥麻麻的舒服感觉也是可耻记忆的一部分!太可怕了,他居然都硬不起来,美人在怀而他却一点欲望都没有了! “你们俩都出去!”卢小侯爷咬牙,脸色格外难看。 消愁解忧都吓得连忙跑了出去,不一时,老鸨子慌慌张张的进来,忙问道:“怎么了小侯爷?那两个不懂事冒犯了小侯爷,还请您大人大量别计较。” 卢小侯爷此时已然恢复了平静,他只是心中不甘,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苏莫离用了什么“妖术”,否则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给我换个胸小的、清秀点的……”他闭上眼睛疲惫的说。 虽然不甘心,可他不得不承认,他似乎口味变清淡了……也许换她那种类型的,会好些? 一炷香后…… 看着身下那个蜷缩成一团,吓得都快哭出来的小雏儿,卢小侯爷的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不行,他还是不行! “老鸨子!再给我换一个!” “再换!” “……” 折腾了一夜,卢小侯爷彻底绝望了。 他咬牙切齿的拎着小鸟,突然想明白了…… 苏莫离正睡得昏昏沉沉,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一股异香传入鼻中,她从未闻过这种味道,不由皱眉…… “哗啦~”她动了动身子,居然传来金属刺耳的声音。 苏莫离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床上,而是在一处黑暗的地下囚牢里。 她身在冰冷的石台上,双手被绑着手指粗的铁链子。 她挣扎了一下,铁链传来哗啦啦的声音。只听见有人说:“苏大小姐,还满意这个新居吗?这里可是本侯为你特意打造的。怕你点着了东西,本侯只能把所有物件都换成石头和铁制的了。” 苏莫离回头,正好看到卢小侯爷那张阴沉沉的狐狸脸,她冷笑道:“你什么意思?想囚禁我吗?” “你说呢?”卢小侯爷的眼中闪过沉沉阴霾,就像他们初次见面时,那个作事不择手段,阴狠的样子了。 苏莫离叹了口气,男主黑化事件,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从狼眸自主黑化到卢小侯爷受刺激黑化……如果她不压倒黑化的卢小哈,没准儿他会变异成第二个变态王爷!(貌似一周目她就是因为只想着跟变态王爷谈情说爱,忽略了这是个暗黑游戏,结果把自己给玩进去了。) “难道你还想关我一辈子不成?我早说过,咱们只是合作关系,是你先破坏这种关系的!” 卢小侯爷脸色铁青,咬牙道:“是我痴心妄想了!可你也不该用‘妖术’把我弄得不举!好吧,既然要玩,本大爷就陪你玩个疼快!这间密室点满了助情香,你也好好体会一下欲生欲死的滋味吧!” 苏莫离体内有极阳珠,对这种刺激性的香味格外敏感,此时,身体早就炽热难挡,她不怒反笑,问道:“卢小侯爷自己不行想诬陷我吗?那天我控制的力道根本伤不到你,若说真的不举,也是你心理作用。” 卢小侯爷狠狠的一拍铁栏杆,脸色通红吼道:“胡说!就是……就是那次之后,就不行了!” 虽然隔着铁栏杆,可卢小侯爷的阳气却源源不断的传了过来…… “是不是不举,试一试就知道了!”苏莫离嘴边擒了一缕笑意……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就别怪老娘辣手摧草了! 她也正好想试试朱雀的能力,马上招唤朱雀上身,双手一用力,火顿时把铁链烧得通红,发出滋滋的声音。 卢小侯爷都呆掉了,他知道苏莫离会点“妖术”,否则也不可能看出废石中有凤凰卵。而且她还会“放火”,这种操控火的小把戏他又不是没见过,也没太当回事,可他绝对没没到苏莫离有这么恐怖的力量。 只见苏莫离双手握着铁链,突然一用力,红通通的铁链一下变成了铁水,吧嗒吧嗒掉到地面。 ps: 感谢黛尾花开的评价票,感谢树阴下的雾和热恋童鞋的打赏! 最近眼睛得了干眼症,喵的看东西模糊,真耽误码字!不过我尽量不断更……嗯,尽量。 ------------ 76菊花蚕 能融化铁,这得多高的温度啊?看来她以往真的是手下留情了,否则,被她抓住胳膊就得烧成灰烬。 她脱下镣铐,一步步走了过来。用手指轻轻在铁栏杆上一划,铁栏杆就断了……断茬儿处还冒着烟…… 卢小侯爷不由变得脸色,吓得转身就跑,连轻功都忘记施展了。 苏莫离一脚把他绊倒,摔得趴在地上。 这只笨狗,真是应该好好调教!苏莫离解下他的腰带,把他的手腕捆住,然后把他绑在石床上。 此时卢小侯爷吓得脸都绿了,不过了面子他还死撑,咬牙道:“你……你这个妖女想要干什么?本侯爷可不是吓大的……” 苏莫离伏身轻咬他的耳垂,说:“我要试一下到底举还是不举!” 卢小侯爷不由身子颤了一下……说实话他真没想到苏莫离有这么恐慌的力量。如果知道,打死也不惹她。本来打算报复一下,结果却被人家给报复了。 苏莫离的手轻轻在他胸口游走……她都采了三只蘑菇了,当然对采蘑菇十分有经验,知道如何挑起男人的欲望。 不过鉴于卢小侯爷也不是处,光凭手是很难让他兴奋的。所以苏莫离悄悄在指尖加了些微弱的电流…… 因为苏莫离对极阳珠吸收的阳气可以自由分配,在那次教育火鸟不准欺负金豆葛哥时,她故意把火鸟的灵力抽出一部分给了金豆,结果金豆就有了电系法力。 不过金豆的电系法力还十分微弱。所以电人不行,但对于提高“性趣”倒是挺有效果的。 她粗鲁的撕开卢小侯爷的衣服……却让她很惊讶。原本她以为卢小侯爷的外表那样狐媚,身体也应该是偏小受型的。但她却想错了……虽然卢小侯爷没有狼眸那样健硕魁梧,但那精健的胸腹也的确很有看头! 蜜色的皮肤闪着健康的光泽。每一块肌肉都蕴含着力量,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 他的八块腹肌十分醒目,苏莫离不禁好奇的用手轻轻捏了捏……嗯,手感不错!看他整日吊儿郎当,没想到还真有“内涵”!更让她惊讶的是他不光有八块腹肌,还有漂亮的人鱼肌!唔~她看走眼了。明明长了张狐狸脸,却有这么完美的帝王攻的身体……卢小哈真是个矛盾重重的存在啊! “怎么,看本侯的身体看入迷了?后悔了吧?就算梅三儿是京城第一美男,只怕脱光了也没本侯这样雄壮威武!”他又得瑟上了,一副“让你后悔不选我”的表情。 苏莫离皱眉。嫌他聒噪。抓起他的衣服撕下一条。团成一团塞进他的嘴里…… 这样被捆绑、禁语怎么看都是sm游戏的开头呀……她解开他的裤子,只见小鸟儿在鸟巢里安静的沉睡。不由伸出手轻轻握住,上下套弄。 “唔……”他表情十分不满。可又说不出话来。这样干撸就算把皮撸破也无济于事啊! 他来回扭动表达着自己的态度,苏莫离用力按住他,手指加了一点电流,这下他有反应了,他痛苦的呻吟,小小卢在苏莫离的手中被狠狠蹂躏。 随着疼痛感加深,一种被疼痛激发出来的快感也一波波袭来……他健壮的胸膛一起一伏,淡淡的黄色雾气从他身体中涌了出来。而手中软趴趴的小鸟儿也愈加精神,变得又粗又壮,还兴奋的流了几滴露珠儿。 也许是看到自己的分身终于“昂首挺胸”的复活了。卢小侯爷的表情似喜似悲…… 苏莫离用手指沾着小小卢的“露水”说:“有一个故事,小侯爷一定没听过……从前,有个猎人上山打熊,结果在山上遇到了熊。没打过被熊给强x了。他悲愤欲绝,努力学习武艺,第二年又上山去。遇到熊又没打过,再次被熊给强x了。他不信命!依然奋发图强,第三年再上山去。结果遇到熊,没等打,熊乐了,说;你丫不是打猎是来卖银的吧?” 卢小侯爷的狐狸脸当时就成了猪肝色,看样子气得不轻。可嘴被堵着、手被绑着、鸟儿被抓着,他也只能用杀人的目光恶狠狠盯着苏莫离。 苏莫离笑眯眯的贴在他耳朵上,低声说:“既然你非要自己送上门,那你的第一次,我就接收了~” 什么?第一次……他早就不是雏儿了好不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菊花一紧……她那只沾了“露水”的手指已经插*了进去。 卢小侯爷就算身经百战,见多识广也没想到她所说“第一次”是菊花啊~~~ 他可是要成为黑帮王的男人!被个小丫头爆菊花什么的宁死也要反抗!他拼命挣扎,结果那只插进菊花的手指却突然传来一阵麻酥酥的电流,而前面套弄小小卢的手也加快了速度……两下夹攻,这种双重刺激让卢小侯爷顿时受不住了。 小小卢变得更加狰狞,像只巨蟒让她一只手都快握不住了。越来越浓的黄雾从他身体中涌出来……事到如今苏莫离也不得不承认,剧情君注定让她躲不开卢小侯爷,就算她再想如何不卷进绮妃和肃王的事都不行,因为卢小侯爷也是她五行阳气中的一员! 而且,依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卢小哈是唯一可以变成长期固定吸阳气的备胎……细细算来,林清嘉她将来是要放生的;狼眸……杀母之仇;燕若麟,下落不明;苏怀瑾,中毒未解,所以卢小哈是最适合的人选。 当然,前提是她不想嫁给他,只想与他保持地下关系。毕竟在没想到出怎么样帮卢家对付变态王爷之前,她还不想过早暴露自己。 看着越来越浓的黄雾,她加快了速度,卢小侯爷也呼吸也越来越重,这样“双管齐下”的招术是苏莫离看gv里调教小受学的,木有想到对直男也一样可用…… 卢小侯爷突然一声低吼喷了出来,不过苏莫离正在想事情,没掌握好角度,被喷了一脸白白的牛奶……一不小心“颜射”了。 卢小侯本来憋屈的心情在这最后一幕亮了!虽然过程都是被“强x”,可结果跟他想要的差不多……看着牛奶从她嘴唇边缓缓流下来,他染满情欲的狐狸眼不禁眯了起来。 卢小侯爷正得意却不知苏莫离的神识早就迫不及待的进入了极阳珠中。 只见土池中多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那东西肉乎乎的,像只大“虾仁儿”,团成一团,身子时不时的蠕动一下,看起来很像未发育好的蜂类幼虫。 苏莫离有点失望,要是一只小版哈士奇该多好呀!金豆和火鸟都没像往常那样扑过来欢迎麻麻,而是好奇的趴在池边看新弟弟。 苏莫离看了一眼土池,又看了一眼木池,不由叹了口气……唉,又多了两张嘴,可怎么养得起? 只能说服卢小侯爷当孩子们的“爹”提供阳气了! 而且……不管怎么说,他都有经验,如果第一次和他……应该不会太疼吧?苏莫离一想到这里,也不禁面红耳赤。忙从极阳珠中滚出来…… 她刚一恢复就对上卢小哈意淫的目光,她刚开口:“卢小侯爷……” “叫我卢鑫!你还到现在还不知道相公的名讳吗?笨蛋!”他挑了挑桃花眉,不满的打断。 苏莫离翻了个白眼儿,谁承认你是“相公”了?她继续说:“咱们可以私下里保持这种关系吗?” 卢鑫皱眉,脸一下变得阴沉了下来,声音也变得不高兴起来:“你什么意思?不想嫁给我当侯夫人倒想跟我偷偷摸摸的来往?难道本侯就这么不堪让你都不想给我个名分?你把本侯当成男妓是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要名分那都是女人干的事好不好?可他现在可管不了那些,看样子真是急眼了,用力撕扯,一下扯断了绑在手腕上的腰带。他的手顿时被勒出了一道紫痕。 苏莫离不由皱眉:“我不能与你成亲自然有我的原由!如果这样就觉得受了侮辱我也无话可说!” 卢小侯爷突然站起来,用看陌生人的目光看着她,说:“我承认,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你就吸引了我的目光。从未有哪个女人能让我如此在意!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你喜欢上我。我只能一次一次不停出现在你面前,让你眼中有我的存在。可是……我错了!如果你真的有一点点喜欢我都不会把我当成工具……甚至是在床上!你提出的要求,我拒绝!喜欢一个人不可以卑微到泥土里,就算真的卑微到泥土里,你也看不到我的付出。对不起,这个游戏我不玩了!” 他整好衣服,深深看了她一眼,眼中却是一片荒凉,那时常嬉皮笑脸的样子似乎都被这番话震成了碎片,在她脑海中散落了一地……原以为最没心没肺、最不会受伤的人,却被她伤得最深! 她此时,似有万般话语却都堵在胸口说不出来……只是呆呆的看着他转身远去的背影。 ps: 感谢小漾儿投的粉红票,我爱吃鱼啦啦啦和轶蓝的打赏~~~~\(≧▽≦)/~  眼睛疼……5555好想休息…… ------------ 77卢小侯爷他爹 一直以为,她都是为了闯过一关又一关而去攻略男主,吸阳气也只是为了生存下去。她考虑的只是绮妃与肃王斗法会不会影响到她,从未在意过卢鑫的感受,她是个自私残忍的人…… 每次被她欺负和冷遇,他都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他的抖m因为他喜欢她!宁原变成纱包被她打来打去。 一周目她没有弄懂什么是喜欢一个人,这一周目,她依然没合格……正在她发呆之际,只见卢鑫又回来了,手里却多了件大氅。 他面无表情的走上前用大氅裹住她,说:“天快亮了,我送你回去。” 苏莫离张了张嘴,终究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卢鑫的轻功了得,抱着她跳过高高的院墙进了她住的院子。 看着窗外那微微泛白的天空,卢鑫沉着桃花眸,看不出一丝情绪,说:“昨晚那场闹剧全当是场梦,苏小姐,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等……等一下……”苏莫离开口叫道。 他回过头问:“什么事?” “四月份绮妃会有场大灾,关乎性命,你一定要经常进宫提醒她!千万要注意!” “嗯……”他握紧的拳头松开了,眼中仅有的光亮一点点散掉。 他转过身提步欲走,却听到身后苏莫离的声音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 卢鑫听出她的声音带了哭腔,他死死咬牙……强忍住没有回头。纵身跳出窗外。 窗扇发出吱呀声,外面只有凛冽的寒风卷过,树枝发出凄凉的呜咽声…… 月色苍冷,白雪覆盖屋脊反射着银色的光辉。站在高高的屋脊远眺。层层叠叠的屋顶像鱼鳞般鳞次栉比……在尽头是高大的、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宫墙,刺目朱红和金顶琉璃在朦胧的夜色中更显得峥嵘嵯峨。 卢侯举起皮酒囊饮了一口烈酒递给蹲在一旁的卢鑫。黑暗中他垂着头看不出表情,只是接过酒囊狠狠的饮了一口。 这来自草原的烈酒有个名号,叫“闷倒驴”,着实辛辣。卢鑫没有准备被呛得咳了好几下。 卢侯翻了个白眼,忍住把他一脚踹下房顶的冲动,背手远眺宫墙的方向,开口道:“有金,你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看我们卢家倒台的那一天吗?天下人都诟病你姑姑,说她狐媚惑主。却不知若没有她。皇上……是绝活不到现在的!而皇上也是真心喜欢你姑姑。他瞒着你姑姑把保护自己安全的暗卫安排到她身边。皇上曾亲自对我说过,真若有一天娘娘先他一步而去,他一定也活不久长。而那三只虎视眈眈的豺狼会给国家带来无尽的动荡。保护了娘娘才能保住皇上和这天下的安稳。所以,你说四月娘娘会有性命安危,我要知道的更详细些!” 好半晌,卢鑫却没有回答,只是幽幽的说:“爹,我按你教的那样做了,可万一……万一她真的赌气不理我,肿么办?” 再一抬起头,只见卢鑫漂亮的狐狸眼中早已蓄满了泪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就像被人抛弃的丧家犬。 卢侯气的给了他一掌,骂道:“没脑子的蠢货!上赶着不是买卖!你若不以退为进,怎么让她心生愧疚?人家根本就把你当成工具,你还贱兮兮的贴上去,真是被你气死了~” 卢鑫蹲在房梁上,一脸被他爹逼迫的委曲样:“万一……万一她真的不理我肿么办?反正我就认定她一个人,你要把我娘子气跑了,就等着卢家断子绝孙吧……啊啊……啊……”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卢侯一脚蹬下了房顶。 卢鑫当然不能把暗室中那段更“没出息”的事说出来,不过已经过验证,除了苏莫离其他女人都让他硬不起来了…… 他爹铁青着脸也走下了屋顶,不过心中却早就把这个没出息的儿子骂了一万遍……这个夯货,以前味花心,不见对哪个女人认真,可这一下子认了真又变得如此熊蛋,还没怎么样就被人家拿捏得成了软包子! 不过,那个姓苏的丫头也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他一直以为他儿子这辈子非给他娶回一个青楼艳妓当儿媳妇,可没想到他最终会喜欢上一个武勋侯爵的千金。 苏家那丫头对卢鑫影响十分巨大,若不是她,这个蠢货也不会突然变得靠谱。不但不再滥赌,还知道赚钱,利用赌场三教九流的复杂环境收集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最重要的是这丫头是安国侯的女儿,有郡主的名号又有手段能降服这不成气的儿子,让他死心塌地的。就算有一天自己不在了,起码还有个人能管着他不出去惹祸,保存卢家这点血脉。所以,就算那丫头跋扈些把他儿子当奴才般呼来使去他也都忍了! 不过,听卢鑫说,苏家丫头警告他说贵妃娘娘四月里会有大灾……因为她会些异术,所以这番话也不由让卢侯提心吊胆…… 卢侯心中种种担心卢鑫自然不知道,他只一味后悔,不应该听他老爹的话,用什么以退为进的缺德招儿。万一他“退”回来,苏莫离不“进”可肿么办? 正蹲在地上幽怨的画圈圈,却被他爹在后面踹了一脚……(卢侯还怪别人虐待他儿子,这种抖m性格根本就是他培养出来的,一天不挨要都皮痒有木有!) “儿子,最近那丫头有没有让你帮着办什么事?若她不来找你,你也可以有借口和她见面,娘娘的事我还是放不下心,你要仔细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卢鑫高兴的从地上爬起来,眼中放光。看样子不用绳拴着马上就要冲到苏莫离那里去了。 卢侯瞪了他一眼说:“问你呢,别傻乐了,到底有没有!” 卢鑫想了想,忙说:“有,她托我打听一个叫林清宁的女孩。她是罪臣之女,被官卖到妓院。因为在那种地方都要改名换姓,而且当时获罪是在江南,只听说被京城的人给买去了,具体又被卖到何处却不知道。山高水远,她哥哥也找了好久,却没任何消息……对了,她哥哥就是苏莫离身边的人,叫林清嘉,他还给了我一只碧玉玲珑簪,说是林清宁也有一只,若遇到一样的便可为证!” 卢侯沉吟片刻,开口道:“这事若想查,凭你现在的力量也难。毕竟那些秦楼楚馆若没有背后的势力也难在京中立足,就算是流莺坊这种二流妓街也不是寻常人能动得了的!你可知流莺坊背后的老板是何人?” 卢鑫哪里知道,那种二流妓街都是些贩夫走卒去消遣的地方,像他这样的贵公子自然去一等地方,所以他不了解。 卢侯冷笑两声,说:“是武英侯府的韩三爷!” 卢鑫也吃了一惊,武英侯韩家的人一向自诩武将中的世家名门。韩三爷自从在战场上被蒙兀二王子砍断了半只手臂便荣养在家,一向只听说与清客名流来往,从表面根本看不出来会和青楼有什么关系……看来城中的水真是太深了,他只是知道一些表面上的东西,若许起暗中盘根错节的关系,他还太嫩了点。 卢侯看着卢鑫那吃惊的样子,才开口道:“若论以前,有些事情我断不会全盘托出告诉你。现在你总算有了点长进,我也才放心逐渐把一些事告诉你。爹年纪越来越大,撑不了几年,以后卢家和娘娘的安危就都靠你了。” 卢鑫坚定的点了点头,说:“爹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不会让那些看不起卢家的人得意!” 卢侯也不由感慨……他那么严厉的教育,卢鑫还是长歪了,结果为了女人却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说:“那个叫林清宁的女子下落就交给我,至于你……在家好好‘养伤’。若她一直不来看你,我也自有办法让她来见你,不准自己跑去见她!至于如何提条件,不用我再教你一遍了吧?” 卢鑫知道,姑姑手下心腹的大太监冯震冯公公一直掌管锦衣卫,若想探听什么消息自然易如反掌……所以他连忙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那副德行弄得卢侯又手痒了。 一滴墨水落在纸上晕染成花,林清嘉皱眉望着发呆的苏莫离。最近这几天,她都是这样魂不守舍,说是要写信,却对着“红八格”的信纸发呆了一下午…… “最近有什么心事?”他一开口倒吓了苏莫离一跳。 她抬起头表情有些复杂和纠结,好半天才开口道:“如果……做了一件对不起别人的事该怎样求得别人的原谅?” 林清嘉眉头不由越聚越紧……他心中有结,被问了这样的问题自然很难回答。他垂下眼帘缓缓说:“若是……为了那个人好,就算真的犯了错误也应该是无怨无悔的。” 苏莫离并没有听懂那层隐讳的意思,苦恼的揪着眉头说:“可这是我的不对,该如何道歉呢?写信……似乎太不够诚意。当面……万一被拒绝……唉,真的好难!” ps: 对不起啊大家,我干眼症严重了,在单位还要用眼睛,回家就疼得要命,好不容易码出一章来。大家原谅……感谢天玄黑豆君的打赏! ------------ 78玉簪 林清嘉一下警醒过来,心中不由涌起无数波澜。他开口道:“可是因为卢小侯爷?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莫离张了张嘴,究竟没有说出来。 看不到她这样欲言又止,林清嘉还有什么不明白……他看着那微微张启的唇,恨不得狠狠吻住……他死死握住拳头才止住冲动。 好半晌,林清嘉垂下眼帘,松开握紧的拳头,说:“卢小侯爷并非良配……” 苏莫离一怔……这是林清嘉第一次与她谈起婚姻的事。他一直默默的在身后帮她、保护她,他们彼此间默契的从来不谈论感情的事。因为他们都清楚,他们是不可能有未来的……越是在心中有深深的渴望就越是不敢“雷区”。 苏莫离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已有些嘶哑:“我知道……卢家的地位看似烜赫却危机重重。我没有想嫁到卢家去,但卢小侯爷……却是我要拼命保住的人。” 若不保住卢小侯爷和消息渠道,那就更没有人能与肃王抗争了!可她现在还不能把肃王的事告诉任何人,更何况她根本就不想把林清嘉拖进危险中。 林清嘉是苏莫离在这个“世界”里唯一喜欢上的人!其他男主都是她当成任务完成而不得不去攻略的对象,只有林清嘉,他的温柔、他的浅笑、他用温暖的手牵她上山、在危急时刻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的生命也要保护她的决绝……每一个画面都已深深镌刻有她脑海中。 苏莫离的感情世界是一张白纸,因为大魔王哥哥的存在。她一直渴望像林清嘉这样清风流水般的温柔男子的呵护。 她喜欢林清嘉,喜欢到怕他会被大魔王抹杀掉! 毕竟以后出了游戏,大魔王会看到整个游戏攻略的程度。万一大魔王发现她居然喜欢林清嘉,一定会想办法把他“k”掉吧~嗯。大魔王的直觉一向很准,尤其是无论她隐藏的如何好,都能知道她喜欢什么,然后毁灭掉,来打击她! 当然,也因为大魔王她才黑化了!把游戏变成18x之类的事情……就是故意为了气死大魔王,谁让他发明的变态系统把她困在游戏里出不来!o(>﹏<)o 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可她……可她就是好喜欢和林清嘉在一起的感觉!所以苏莫离宁可“放弃”林清嘉,也不愿意让大魔王把这么温柔的少年扼杀在试验阶段! 而且……这个游戏本身就不是那种简单的对话流、选项升好感的乙女游戏,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思想和利益。所以女主所做的事会影响他们的想法和抉择。而且事件往往牵扯到朝堂和家族的利益。并不能单单以爱情为主线,所以苏莫离上一周目才会死的那么惨! 苏莫离一心想保护林清嘉,而林清嘉对她也是同样的心情。更何况他是个通透如水的人。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苏莫离想利用卢家来对付什么人……只是,她想对付谁却是林清嘉想不明白的。 林清嘉目光沉沉的望着她,正撞上苏莫离也用同样压抑着感情的目光望向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苏莫离微微扭过头,仿佛被他那灼热的目光烫到,脸渐渐红了起来。 林清嘉似乎伸手想触碰她的脸颊,这时,却听到外面脚步声阵阵。他那伸到半空的手陡然一顿,便又握成拳收了回来。 仆妇进来回话。燕家人都知道林清嘉现在帮着苏莫离打理账目上的事,所以见到林清嘉在房中也并未见疑,回禀说是卢侯府中来人送东西。 苏莫离怔了一下,便问:“可有什么话说?” 仆妇回道:“卢侯府上只是派了个小厮来送东西,留下东西和一张拜帖就走了,所以奴婢才把东西送进来给表小姐。”说着拿出一张宛红拜帖和一个巴掌大的木椟就退了下去。 苏莫离拿过木椟直接打开,却不由呆住了……原来木椟中是两只玉簪,只不过一只完好无损,另一只却是断了的,只有半截,而且那半截碧绿的玉簪上还染着暗红的血迹。可能是年头太久,那血红沁透到玉中,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林清嘉一见那碎掉的玉簪顿时失控,冲上来一把抓住。 “清宁……清宁……”他死死的攥着簪子,眼中却是深深的恐惧之色。 连苏莫离见到这半截染了血的玉簪子都心中一揪,更何况林清嘉?她忙打开茜红拜帖匆忙看了看,上面写的地址并不是卢侯府,而是卢小侯爷的私宅。于是说道:“我们现在就去见卢小侯爷!” 林清嘉握紧了碎玉没有说话,面色却愈加惨白,几乎站不稳……他急于知道妹妹的下落却又害怕听到残酷的消息! 血液都快凝滞了,是苏莫离死死抓住他的手,让他还有一丝清醒。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马车,心中只剩下一片茫然和焦灼。 这是那件事后苏莫离第一次主动去见卢小侯爷,每次都是他仗着轻功好跳墙到燕家来见她。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总是突然出现在眼前,苏莫离有种不胜其烦的感觉。 可习惯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自从卢小侯爷赌气再也不来后,每当她听到窗子被风吹得发出细微的响动都会下意识的绷紧身子,以为是他突然来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还没想好如何向他道歉。看了看手中抱着的食盒多少有点心虚……尤其是做的各色花朵形状的糕点,会不会让他想到“菊花”? 而一旁边的林清嘉却是一脸忧心忡忡,两人谁都没心情开口说话。直到马车停下,她掀开轿帘,叫车夫拿了拜帖进去。 苏莫离留心到这处偏远的私宅墙根下倒是停了好些装饰华丽的马车,应该是来赌博的人。而且大门口守卫森严,虽然身穿青衣却不像仆从,都体格魁梧一看就是会功夫的打手之流。 自从这处私宅改成了赌场苏莫离还是未来过,一看门口这种情行,也知道他的生意做的不错。 这时,门口出来一个管事同车夫一起走到苏莫离车前,他拱手行礼说道:“请苏小姐绕到后面角门进去,小侯爷在等您呢。” 苏莫离一个女子的确不便走正门进去,她叫车夫把马车赶到角门。管事引着苏莫离和林清嘉直接进入卢小侯爷自己住的院子。 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入卢小侯爷的寝室,却只见卢小侯爷懒懒的倚在一张鸡翅木的罗汉床上,他的脸色有几分苍郁和疲惫,而身上却穿着闷骚的花衣,那大朵大朵的波斯菊绽放在黑色的杭绸袍子上,更显得有几分病态的妖娆。 好吧,就算装病美人,他也得是最吸引眼球的那个! 卢小侯爷此时神精也绷得紧紧的,不过他看到苏莫离的目光被他微微敞开的襟口吸引时,又不由得意起来……他对自己的“本钱”还是很自信的。 苏莫离看见那蜜色的胸肌半隐在银色花瓣下,也仿佛被火烫了一下似的,慌忙别开视线。 卢小侯爷故意扭了下身子,隐隐露出半枚“蜜豆”在衣襟的阴影中,苏莫离的脸像蒸锅里的虾子,一点点透上红色…… 一想到她也一定是在想那些“不健康”的事情,他身体就忍不住兴奋,连小鸟儿都有些跃跃欲试。此时,卢小侯爷觉得自己有些变态,怎么光是想象着她在想那些事,他就兴奋的难以忍受了? 这里还有两个碍眼的家伙呢!他忙甩了甩头,对管事说:“去给苏莫离倒茶!” 管事应声而去,苏莫离原本正想如何道歉,忽而听到他的声音略带沙哑似乎是受了风寒,因而问道:“卢小侯爷生病了吗?” 他马上拿腔作势的咳了两声,说:“‘那天’回去受了些风寒,再加上饮了几口烈酒,所以就发起烧来,这才好些……”他这么说无非是想让苏莫离更加愧疚些。 偏偏苏莫离此时还真就心中有愧,觉得自己对卢小哈太狠了点,这样虐男主只怕他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感冒。要不请梅三公子来给你看看吧?” 苏莫离的话却让他皱起眉头,这时候才不要请那个招风的梅三儿来呢!他咳了两声,说:“都吃过药了,些许小病几天就好了,只是觉得口苦,不爱吃药汤。” 苏莫离眼睛一亮,忙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黑漆螺钿盒中是一格格的小槽,里面装着各色点心,看上去十分悦目。 “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你喜欢吃哪种?” 卢小侯爷立马装成面条装软软趴在床上,说:“看着都不错……咳咳,就是手脚没劲儿……” 苏莫离翻了个白眼,不过谁让她欠人家的呢,于是把食盒捧到他面前,拿了盒中的小银筷子问他:“你喜欢吃哪个?要不吃这个栗子糕吧,不太甜腻,吃了不会上火嗓子疼……” ps: 再次道歉~~不是我不更新,而是眼睛不给力呀~最近工作还比较紧,一过完年上班就开始有任务。所以白天用眼过度,晚上再加班就吃不消了。没办法只能把这边稍微放一放,请大家原谅啦~目前两三天更新一次,等过一阵眼睛好些就恢复。 ps:感谢热恋同鞋打赏,我都不好意思了~每天不能给大家看到一更,心情最近都很灰暗,5555 ------------ 79这是约炮的节奏吗? 他一脸病中求安慰的萌宠表情,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主银”,说:“你做的,我都喜欢……” 咦~他不是很生气的吗?难道不打算用玉簪的事狠狠刁难她一下?这孩子真是很容易满足呀,虎摸~苏莫离觉得身边有这样一个二货也不错,生气还带自动恢复功能,不用哄的。 她用筷子把栗子糕送到他嘴边,看着他大口大口吃着,此刻,苏莫离倒有了几分动摇……也许,卢小侯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林清嘉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正是因为太喜欢一个人,对她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都可以明白。他的心不住的向下沉,只觉得像那天坠入冰冷的河中一般,一直沉下去,却没有人伸出手拉住他。 苏莫离忽然抬头,看到林清嘉那绝望的目光心也不由一揪,手中的筷子就不由自主的一缩,栗子糕掉到了卢小侯爷的身上,由于他的衣襟故意开得太大,所以一下就掉进了衣服里。 二货马上自动脑补:如果她用小嘴把栗子糕叼出来再口对口的喂窝该多好呀……唔,不行,又硬了o(>﹏<)o “那个……说起来还要是感谢小侯爷,这枚玉簪是怎么找到的?那个女孩现在在什么地方?”苏莫离忙转移话题。 一提起玉簪,连卢小侯爷这种二货都不由脸色严肃起来:“这枚玉簪并不是我找到的,而是托了锦衣卫的人……你知道他们行事一向隐秘,只是把玉簪送来传消息告诉我说玉簪的主人……已经死了。还说此事就不要再纠缠下去了,因为人死不能复生,无论我怎么问都不肯告诉死因。对不起,我尽力了……” “清宁……”林清嘉其实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可亲耳朵听到噩耗还是承受不住,眼前一黑,差点摔倒。他死死攥住玉簪,面如死灰。 幸而苏莫离一把扶住。她不禁皱眉问道:“哪里有这样的事?一个大活人好好的就没了?连怎么死的都问不出来?” 卢小侯爷眯着狐狸眼看她托着林清嘉早就浸了一缸子醋在心里,哼道:“你当锦衣卫是我家开的?能找到线索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若凭他自己,只怕一辈子都找不到!” “那也得知道人是怎么死的?难道是被人害死的,所以才如此讳莫如深?”苏莫离生气的说。 两人瞪眼互不相让,这时,突然听到林清嘉开口道:“那个……害死我妹妹的人,一定是地位烜赫!所以连锦衣卫都不愿透露……对吧,卢小侯爷?” 苏莫离心中一紧,却看到他抬起头,双眼通红。仿佛红的要滴下血来。让人心惊。 卢小侯爷没回答。可他的表情却愈加严峻,若锦卫衣都不便透露的人,又岂用言明? “不管那人有多厉害,我也一定要找到他。给你报仇!”苏莫离突然开口,清泠泠的眼中却似燃起一片烈焰。她的手探到他袖中,紧紧握住那冷如冰块的手,指尖仿佛有无尽力量,一点点传递到他手中。 苏莫离小小的身影映在林清嘉的青瞳中……他被那决绝的目光一下摄住了,从失去妹妹的悲恸中渐渐清醒过来。 每次在他最绝望的时候都是她朝他伸出手,把他从深渊中拉上来,那只温暖的手紧紧拉住他,从来未松开过。哪怕在最危险的时刻……若没有她,只怕他早就沉沦到泥垢的最深处或已然不在人世了。 他紧紧握住那只柔软却又无比有力量的小手,心中却只剩下无限悲凉……为何,要让他在人生最悲惨的时候遇到她?那些曾经属于他的美好都不曾与她分享,现在成了这副样的他。又怎么能贪婪的妄想拥有她呢? 人就是这样,越是知道不能得到,越是渴望的快要发疯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看到对方眼中的渴望和挣扎,仿佛世间只剩下彼此,再也纳不下其他人…… 看到这副光景,卢小侯爷心中顿时有些慌乱,不安一点点侵蚀着他。他知道,苏莫离和林清嘉是同生共死的情谊,林清嘉在苏莫离心中的地位是他根本不能比的。再看到那两个人的目光中仿佛只有彼此,根本把他当成空气的样子,他就连呼吸都沉重了起来。 他突然开口打断那丝丝缕缕纠缠在空中的目光道:“我……也愿意帮忙,既然锦衣卫这条路走不通,我们就自己找线索!你对当时的事情还能想起什么来吗?” 这句话成功吸引了苏莫离的注意,她也重重的点了点头说:“是呀,清嘉,你还能想起什么线索来吗?” 卢小侯爷心中一松,早就忘记他爹把玉簪交给他时,明确告诫他不要多管闲事,一心想当个楔子在两人间钉个缝隙好插进去。最重要的是,他不能眼看着这家伙用可怜搏同情,让苏莫离的心离自己越来越远。 林清嘉垂头沉思,好半天,才道:“多谢卢小侯爷,我们家是三年前出事的,妹妹当时被拉去官卖,与她同行的还有一个贴身丫头。那个丫头叫小桃,若能找到小桃,也许……可以知道当时的情况。只可惜已经过去三年,我也找过不少地方,却一直没能找到她们。若大一个京城想找一个人太难了,更何况小桃也有可被卖到其他地方,就算能找到小桃,她也可能根本不知道我妹妹的去向……”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苏莫离坚定的说。 卢小侯爷望着他们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往上涌,强挤出一抹笑,说:“既然这样,我就派出人去找那个小桃,但不知道她的样貌可有什么特征?” 林清嘉不由仔细回忆……他对妹妹的侍女小桃印象很模糊,因为三年前小桃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想了许久,他缓缓开口道:“她的左手手背有个卍字形烫疤……” 小桃不是家生子,而是他娘在外面买的,因为小桃的娘死的早,他爹续娶的后娘生了弟弟就百般虐待,后来她爹做小生意时被绮骑快马踏伤,不治身亡,后娘差点把她买到堂子里去,恰巧被娘和妹妹在街上遇到救了下来。 小桃左手背上有个卍字形的烫疤,妹妹曾经问她,她说是饿的实在不行了偷了个饺儿吃被后娘用头上的卍字簪烙的,还说她再偷嘴吃就把爪子剁下来……当时林清嘉正坐在旁边练字,恰恰听到才知道小桃手上有个烙痕。 卢小侯爷听了不由点头,说:“你放心,我会派人到京城中各等妓所打听消息!” 林清嘉上前谢过卢小侯爷,两人虽然表面客气,聊聊间却总有种说不出的敌意…… 卢小侯爷知道再不办正事回去他老爹一定会不会放过他,于是对苏莫离说:“找人的事包在我身上,但那天你说关于娘娘的事,也应该给我个交待吧?” 苏莫离顿了一下,对林清嘉说:“要不你先回去,我有事要跟卢小侯爷谈。” 林清嘉防备的看了一眼卢小侯爷说:“我在马车上等你。”说完冲卢小侯爷施了一礼,转身出去,惹得卢小侯爷翻了个白眼…… 见林清嘉走远,他才无比怨念的盯着她,那双狐狸眼眯得细长如柳,朱辰被银牙咬出两道痕来。一副深闺怨妇的表情恨恨地说:“若不是因为林清嘉,你大概一辈子都不打算再见我了吧?” 苏莫离也知道这件事自己做的过分了,其实卢小哈早就不气她了,可这个台阶还是要下的,所以她也一副乖顺的样子作小伏低,揪着衣角说:“我……想跟你道歉,可却不知道如何说……” 每次都被虐的很惨的卢鑫很难得看到她这副作小伏低状,心里一下就痒将起来。他媚眼如丝的挑了挑眉,用手拍了拍罗汉床榻,说:“道歉还用得着嘴说吗?” 苏莫离眨了眨眼,看那铺着墨绿色缠枝宝相花纹的锦被中露出半条穿着茜红色撒裤的长腿,艳的扎目……她不由在想:呃,这是约炮的节奏吗? 她没说话,走上前去……看着卢鑫两眼放光的色狐狸相,把手一下探入被中摸他屁股。 卢鑫顿时变了脸色:“你……你还来这招?” 苏莫离哂笑道:“我摸摸有没有尾巴?怎么今儿个卢小侯爷看上去格外诱人?别是狐狸精上了身吧?” 这句话根本不是恭维好不好?干嘛一脸得意样?苏莫离不禁腹诽。 她哪里知道卢鑫正觉自卑,因为苏莫离在感情上更倚重林清嘉,他唯有在色相上能打败这个男人,所以才百般勾引。 他吃吃的笑着把她拉到床上,一脸霁月晴开的样子,看来这气根本没往心里去。 苏莫离止住他乱摸的手,道:“外面还有人呢!” “怕什么,有谁敢闯进来不成?”说着气吁吁的引着她的手隔着大红撒裤摸到了坚挺处。 苏莫离感觉小小卢似乎比以往格外精神,方才那么多人,也难为他还有本事分神想那龌蹉事!苏莫离咬牙笑道:“怎么,不问正事了?” ps: 嘿嘿,过了一个月腐败的日子,终于乖乖恢复更新鸟~不过眼睛还是不太好,指望双更的同学洗洗睡吧,别等了。听说文章都出轨了,这世界真没有好男银了,如果可能,真想穿到肉文里不出来了……(>﹏<) ------------ 80任是无情也动人 卢小侯爷身子一僵,脸上顿时成了苦瓜。苏莫离翻了个白眼……再怎么装狐狸精,也脱不了小哈的本质!这货两个“头”只能有一个活动,如果两个同时用就会罢工! 他懊恼揪起了眉头,可又舍不得放手,像只八爪鱼紧紧扒着她不愿放手,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苏莫离瞪了他一眼,说:“你都快把我勒死了,快放手!” “不要!”卢鑫一副谁跟我抢骨头就咬谁的表情。 苏莫离翻了个白眼,伸出手指,指尖发出滋滋的蓝色火花…… 卢小哈被电出条件反射了,一见这熟悉的东东,马上松开手。苏莫离挣脱了他的禁锢站起来,整整衣襟拢拢秀发,正色道:“不要把我说的话当儿戏,绮贵妃真的会有危险!” 因为……这是剧情!可她不能说出来。 卢小侯爷这才着了慌,急忙问道:“正是呢,你说的再详细些,到底是什么危险我也好有个准备?” 苏莫离僵了一下却没说话……因为一周目里她根本没关心朝堂政事,一心扑在如何攻略男主上了。绮妃的死对她来讲只是一条消息罢了,因为有郡主身份,不得不去宫中守灵和送殡,这才有机会接触到肃王。至于绮妃是怎么死的,她还真不知道其中的秘辛。 据官方说法是因为突发心脏病昏迷,药石无灵坚持了三天就晏驾了。可平时从未听人说绮妃有过心脏病,而且在她的死因上连皇帝都讳莫如深,不愿多谈,可见一定有内情。 所有人都知道虽然绮妃比皇上大了十多岁,可一直宠冠六宫,而且两人鹣鲽情深,应该不是皇帝想要害死绮妃。但若不是皇帝又是谁有这种本事让皇帝都不纠察下去呢? 苏莫离也想过有可能是大boss肃王,可若他真的害死绮妃,那皇上为何不深究?若不是他,那还有谁更厉害。能在宫中杀害经营了多年,根深蒂固的绮妃?这些猜想更令绮妃的死因迷雾重重…… 至于卢侯为何没有逼迫皇上追查,大概是因为一周目中某人没遇到自己,太不成气,卢侯了为保住卢家才不得忍气吞声。皇上大力封赏卢氏子孙,其中旁系中出了两个还算得上中庸的人才,在户部任职。 不过两年后,皇上病势垂危,大权落在肃王手中,卢家就被弹劾私通蒙兀奸细而被褫夺了爵位。上下一百多口都下了诏狱。最后男丁被处以斩刑。女眷和幼童都被流放岭南……烜赫一时的卢氏便从些在京城贵族圈中消失了。 可这些事苏莫离没办法告诉卢鑫,只得含混着说:“你知道我小时跟着师傅学了些异术,但毕竟肉骨凡胎学艺不精,只能看个大概。详细怎么样却说不清。到明年四月还有半年光景,你提醒贵妃万事小心些……” 卢鑫沉吟片刻说:“我当然相信你,但我姑姑却是个较真儿的人,若不说出原委,只怕她不但不听劝还会着恼呢!” 苏莫离皱了皱眉头,说:“若实在不行,到了四月间,你想办法把她诓骗出宫,到紫苑清凉宫去祈福。避险总比防范强吧?” 紫苑清凉宫那是避暑的行宫,在群山环绕的山坳子里头建的,当然凉快,可四月里去还不冻死人? 卢鑫揉了揉脑袋,说:“让我再想想。还有半年光景,总能想出个两全的办法!” “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将养身子,有什么事情就传信给我。毕竟你现在名义上是闭门思过,没事别出去招摇!小心被那些言官弹劾……” 还没等苏莫离啰嗦完,早被卢鑫一把拉入怀中,他霸道的擒住她的唇,疯狂掠夺。卢鑫的身量很高,就算苏莫离掂起脚尖也才及他的肩膀,他把她挤在墙上强吻着。 苏莫离觉得自己双脚都离了地,悬在半空中。他没有半点怜惜,恣意强索着,仿佛要把她吞进肚子才甘心……一股淡淡的黄雾涌出来。 直吻得两人都快断了气,他才停下,喘着粗气看着她一张小樱桃嘴被啃成了两片香肠,才满意的松开。 苏莫离真是被他气死了,细一想就知道他打了什么主意,顶着这香肠嘴,分明是让林清嘉看的! 狠狠踹了他一脚,苏莫离转身而去。 走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院落的尽头,卢鑫依然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像座雕像。此时,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嬉皮笑脸的表情,眉眼间只剩下无尽的忧色……那个男人,就算没有外貌也不是他能轻易打败的。 上了马车苏莫离用手帕子捂着嘴,一叠声的咳嗽着,林清嘉沉着眼眸不语,提起水注倒水净了手,打开车箱左首一排小柜子,里面装着琳琅满目的各式用品。 姨母一向是个会赚钱更会享受的人,所以连马车里都装饰豪华,打造得功能完备。燕家虽然富庶碍于这个时代商贾地位低微,许多制度制约兰挽月享受,所以她颇有几分锦衣夜行之憾。这种心理催生之下,就更加追求低调的奢华。 不是说不能僭越穿衣吗?只有同样的淡绿色衣袍,兰挽月也只穿“天水碧”。那种青翠欲滴的碧色,是收集了花间露水,一点点打湿已染好的青绢才形成的,几十个仆妇收集了一早晨才不过收了一小盆露珠!这衣服的造价只怕比织金绣彩的更昂贵了! 不是说不能僭越车乘吗?她的马车外表只是最普通的样式,可车内却精致如斯,连小柜子的拉环都是纯金的! 林清嘉打开一个小抽屉,里面装着一摞净面用的白棉手帕子。 他用水注阴湿白帕,静静的看着苏莫离开口道:“把手放下……”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那双清泠泠的眸子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幽光,让她再不好意思掩饰下去。只好放下手,露出两片香肠嘴来。 她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逸出,修长而白皙的手已附上她的唇……他用细白布擦拭着她肿胀的嘴唇,很仔细,很轻柔,仿佛想消除某人故意留下的印记。 “我……”还未等苏莫离说话,他早已用指封在她的唇间,做了个禁语的手势。 苏莫离只好像个泥娃娃呆呆的跪坐在那里任他搓弄。他打开妆奁取出玳瑁嵌螺钿绘着荷花鸳鸯的黑漆盒子,打开里面装着数支雕花的小象牙筒,里面装的都是口脂,很像现代用的口红。 冬季干冷,所以不用蚕丝胭脂而用这种有油性的口脂。不但可以上妆还防干裂。而且颜色种类也十分繁复,什么大红春、小红春、嫩吴香、露珠儿、淡红心、媚花奴…… 他比了比,选了一款极淡雅的水红色,两指轻轻一抿,带了些许朱色很熟稔的轻轻点在她唇上……明明是第一次,可怎么却像是做过千百遍?也许在梦里早就想替她点绛唇,画黛眉了? 他的指尖在她在她唇上轻轻点过,就像蜻蜓划过水面的涟漪,每一下的触碰都让她心跳快了几分……明明被强吻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呀! 不能被发现……不能被人发现她喜欢他!苏莫离逃避般的别过头却被林清嘉用手捏住下巴。 她的目光对上那双暗潮汹涌的眸子就彻底沦陷了,耳边只剩下擂鼓般的心跳声…… 看着她渐渐泛上面颊的桃花色,他蓦的松开手,手握成拳状才止住想要狠狠抱住她的欲望。 这时,马车也恰巧停了下来,只听到外面车夫勒马跳下的声响。 “小姐,该下车了。”他的声音略显嘶哑。 苏莫离应了一声,却不敢再看他一眼。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可这笑却带着一股说不尽的凄凉。因为他知道,即便他胜了卢小侯爷又怎样?他终究只是个废人,而她永远也不可能属于他!就像望梅止渴,画饼充饥,让欲望折磨自己,空留遗憾在心中…… 苏莫离自然不知两个男人心中患得串失的心情,只觉得男人若是拈酸吃醋起来比女人还可怕!所以,她宁可远着些卢小侯爷,万不得已不让这两个人见面,要不遭罪的准是自己。 苏莫离知道林清嘉是个外柔内刚的人,一定不愿让别人见到他伤心的样子,所以她打发人偷偷买了冥镪香烛让他晚上自去祭奠妹妹。 从一个官宦公子落到如此地步,父母远徒,弟失妹亡,自己也容貌尽毁,这样一个接一个的打击就算再坚强的人也撑不下去。 可林清嘉却更加疯狂的工作,把所有事都揽在身上,似乎想用忙碌来麻痹自己,苏莫离怎么劝都劝不住。结果第三天在姨母那里回事,苏莫离看到他脸色愈加显得青灰,回事还没回完,人就已经晕过去了。 苏莫离忙叫人去请梅三公子,结果梅三公子却在宫中还未回来。姨母只得又请其他相熟的太医来诊病,说是外感风寒,忧思过重所以才病倒了。施了针又用药调服,林清嘉渐渐苏醒过来,苏莫离这才放下心。 苏莫离怕他劳累遂不叫他处理事务,自己每日住来金铺货场帮姨母打理,忙得脚不沾地。 ------------ 81螳螂捕蝉 这天傍晚,苏莫离刚从金铺出来欲回燕府却被一个青衣拦住。 他递过一张帖子来,苏莫离打开看,原来是卢小侯爷,说他正在金铺对面的酒楼等她…… 苏莫离心中一紧:难道是林清嘉的死因有了消息? 她忙跟那人来到酒楼,抬眼望去,只见楹联上写着:“神仙留玉佩,卿相解金裘。”再往上看去,却看到二楼窗口,卢小侯爷正倚着喜鹊登梅的槛窗张着狐狸眼看她…… 苏莫离迈步进去,来到二楼雅间。只见桌子上摆着一桌子珍馐美味。卢小侯爷半倚窗口,一阵朔风郑了进来,地当中的炭火盆里的红炭闪了两闪,他忙起身关窗。 坐下拿起牙箸夹起一块红馥馥如胭脂的鱼块,说:“看你,这才几天就瘦了?我这一阵天天都在这里看你出入金铺,忙忙碌碌的。也不好生吃东西,今天特意叫你上来吃点好的……” 苏莫离皱眉打断他道:“你找我不是因为有消息,只是想让我吃东西?” 卢小侯爷眼中的光暗了暗,还是把鱼块安在泥金小碟内推到她面前,说:“除了他的事,难道平常的日子我就不能找你了?” 苏莫离叹了口气:“是我心中着急……林清嘉因为他妹妹的事病倒了,我才会这样忙碌,若有消息最好,若无……我也只能等着罢了。” 卢小侯爷眯了眯眼睛……自从赌了一回气,说了那些话,苏莫离对他的态度果然“软”了不少!看来他爹说的还是对的。 对于女人,他的确没经验。那些烟花女子都是主动扑上来的,走马灯似的来回转,他从未上过心。他以为女人也不过是这样,如身上的衣服。旧了可换,看着不顺眼可换,有的穿上身就不喜欢了。马上就换……谁知一个不小心自己却当了别人的“衣服”,巴巴的上赶着要往人家身上套。人家还不稀罕。 难怪人说情这一字碰不得,这不陷进入就拔不出腿来了?知道没有消息也不好意思出现在苏莫离面前,天天只能眼巴巴趴在酒楼窗口看着她……好容易得了消息就兴冲冲的来显勤儿了。 不过……他可没后悔过,谁让他这辈子就好这口?不被苏莫离虐着,他还不舒服呢! “吃鱼,吃饱了再说事!”他用牙箸点了点小碟子。 苏莫离眼睛一亮,说:“难道你打听到了什么?” 卢小侯爷挑了挑眉。眼波流转更添了几分潋滟,说着声调有带了几分得意:“虽然不是直接找到,却也是有用的,吃了饭才告诉你!” 其实他不用故意勾引。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媚态就已叫人不禁心跳加快了…… 苏莫离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果然鲜美,酒糟和香油的味道浸入鱼肉中,入口即化。这鱼倒勾起了食欲,苏莫离这才觉得饿。她这一天只喝了半碗粥,吃了一块糕。 苏莫离吃的十分香甜,连卢鑫都不禁看饿了,叫人用银瓯盛上两碗热腾腾的用松子胡桃蜂蜜拌的雪粳细米饭来陪她吃……一时间两人就吃了半桌子菜。 卢鑫觉得这个女人不但能勾起他的性欲还能勾起他的食欲,不过就是吃相差了点…… “我吃完了。讲正事吧!”苏莫离抬起头,正对那双狐狸眼“不怀好意”的盯着她看。 卢鑫见她嘴边还粘着粒米饭,油光光的小嘴抿的紧紧的,心中不由痒将起来,伸手指捻起米粒放入自己口中,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 这是赤果果的调戏么?苏莫离也微笑的看着他,一把拉起他那宽宽的袖罢抹了两下嘴,那种遍地锦的织金华服顿时就展污了一大块。 这丫头专门跟他衣服过不去!每次为了见她,卢鑫可都是煞费苦心捉摸穿什么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结果倒好,每次不是被她烧就是被她撕,下场都十分悲惨。 “你……你又糟蹋我衣服!”那控诉的眼神好像在埋怨苏莫离有那蹂躏衣服的功夫还不如蹂躏他!他可一点都不怕被她的小油嘴儿展污了! “谁让你穿的这么刺眼,晃得我眼睛疼!”苏莫离收了嬉笑正色道:“好了,还是先说正事吧!” 卢鑫也连忙坐端正,说道:“自从那日商量好了,我便派人去各处打探那个手臂上有卍字疤痕的女子。可却如泥牛入海,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想着,既然查不出去向,干脆去查查源头。那些获罪入刑而被官卖的女子都押解入京,三法司结了案宗便发到礼部下属的教坊司去,再往下分派到各处妓所。我费了些手段拉拢住礼部一个侍郎的儿子,这才能通过关系翻查旧档案。林清嘉的妹妹和那个叫小桃的使女到京后在羁留所时就染了风寒,还未等教坊司提人就死了……” 卢鑫看到苏莫离皱眉欲开口说什么,忙道:“我当然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凑巧,怎么偏偏两人都死了?因此又查了档案,找寻当时与她们同船从南边进京的女子。好不费功夫才让我找到一个!艳芳斋有一个叫流云的姑娘也是三年前进京的,正与林清宁是一批。可无论我如何问,她都对当时的事讳莫如深。费了我好一番力气,许下帮她赎身消籍,她才开了口……”说到此时,卢鑫故意顿了顿,咳嗽两声,拿班做势的说:“今儿嗓子怎么这么干?” 苏莫离还不了解他什么德行?翻了个白眼,拿起茶杯给他斟了茶送到口边。 他就含笑一尽而饮,这才说道:“那流云姑娘说,当初随船而来的女子有三五个年青姑娘到了京就被单独关押了,她也以为是教坊司要按三六九等来分配地方,其实不然,那几个拔尖儿的女孩后来都说是‘染了风寒’而死,其实是送到一位贵人府上了!那些千里迢迢被运送进京的罪官妻女的死活有谁在意?管分配官妓的主事黄大人经常随便填了票便把人处置了。流云原来也是被选中跟那几个姑娘一同装进车里要被送走的,结果她却半夜里突然发起高烧来,烧得半昏半死。押送的人怕她传染了其他姑娘,只得又把她送回羁留所。在昏迷之时,流云听到了那位黄主事与手下人在外间屋商议着要杀她灭口。好在那时她口渴难忍醒了来,拖着身子到了门口,这才听到那两人的对话。黄主事说那位贵人做事点滴不露,既然送去的人就不能再回其他地方,本来送去四个又少一个,那位要追究起来他也吃罪不起,干脆把这丫头杀了灭口。押送的那个看守倒还是个好心肠的人,说这丫头烧成这样况且又不知道马车究竟送她们去哪,又何必伤一条性命?论起来……咱们受人辖制做这样的事也折了不少阴骘,还是算了吧。这样流云才算捡了条命,醒来后她就装烧得糊涂想不起以前的事。” 苏莫离听了,就有种不祥的感觉……可这件事不管也不行,每一条剧情背后也许都隐藏着重要线索,若错过她也没办法跟林清嘉交待,于是开口道:“这么说,想知道林清宁的死因,就一定得知道那个幕后之人是谁?” 卢鑫挑了挑眉,得意的说:“我查过教坊司的底薄,每年外地获罪入京的女子在那黄主事手中都会少几个!死因都填了病死的,年年都有死的,可见那个人好几年都一直未停手!所以咱们只要盯住羁留所,看他们到底把那些女子送到哪去,就能找到那个杀害林清宁的幕后黑手了!” 卢小侯爷在这件事上也算尽心尽力了,而且能找到这个线索已经很不容易了,苏莫离觉得他行事也越来越靠谱了。 “这些天让你受累了……” 难得听到表扬,卢鑫更是得意的翘起了尾巴,说:“你只放心,这事交给我一定能水落石出!我已经打探好了,后日有押运犯妇的囚车到京,我去偷偷跟踪,看他们到底把那些女子弄到哪去。” 苏莫离忙说:“我也去!燕家有处货场离官道也不远,我正好有借口去。” 卢鑫本来想阻拦,但又一想好不容易林清嘉生病,没了这个碍眼的在跟前,能和苏莫离单独在一起,多带些暗卫料想也无妨。因此,两人商议定了,后日苏莫离替她姨母巡货场,两人汇合了去跟踪。 见天色越发阴沉,苏莫离起身欲走,卢鑫送她下楼…… 卢鑫站在酒楼门前目送她的马车远去,这才转身回家。他没有看到楼上半掩的窗内有双阴冷的眼睛始终在注视着他。 “我早说过,跟着卢小侯爷,定能发现苏莫离的破绽!”听到说话声,那双阴冷眼睛的主人转过身,掩上窗户,冷冷说:“这次……一定要让她不能再翻身!” 葛青芩那原本美丽的面孔因为愤怒而变得有几分扭曲和狰狞,杀意在眼中肆意弥漫。 说话的那个人从阴影中走出来,站在她对面…… ------------ 82黄雀在后 苍白的面孔此时却因兴奋而变得多了些红晕。柳雪晴用手揉捏着披衣上的锋毛,就像是在抚摸一只小兽似的…… 葛青芩嘴解扬起一丝冷笑,开口道:“听说苏家六公子想娶你,他娘却不同意,所以正闹绝食,可有此事?” 柳雪晴水汪汪的杏核眼闪过一丝嫌恶……一个男人若遇到事只会像孩子般闹脾气,想来也没什么出息,更何况她只是利用他来打击苏莫离,根本没想嫁给苏怀琮。但看到葛青芩探究的目光马上做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说:“连姐姐都知道了?苏六公子这样可真叫人为难,不知道还以为我做了什么让他误会的事呢!我只不过是一个孤女身如浮萍,要不是葛姐姐好心收留,此时还不知在哪里露宿呢。所以,但凡姐姐吩咐的事,我绝对倾力而为,只要姐姐不嫌弃我资质浅薄就好!” 其实柳雪晴心中明白:若不是因为葛青芩知道自己与苏莫离虽然名为姐妹实为敌人,她也不可能帮她!明明是利用关系,可柳雪晴也懂得如何表现的“姐妹情深”,毕竟这样的戏码她可是整整演了五年! 她恨苏莫离已经成了一种“本能”,她父亲若不是为了救苏帅怎么会死?她又怎么会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活着? 更有一件事,她从未跟任何人说起……当年她爹还在世时,曾与肃安卫的薛千户是结义的兄弟,薛千户有一子名叫子寒,比柳雪晴大两岁。他们也算青梅竹马,自小两家亲厚,曾戏言要亲上加亲,结个儿女亲家。 薛子寒子承父业,从小跟他爹学习武艺。到了十三四岁时便上战场杀敌。因智勇双全,有“赛罗成”的名号。柳雪晴心中一直仰慕,可毕竟大人们没有正式提出。她也只是芳心暗许。再后来,她爹一死。她成为孤儿就更没有人提这事了。 原盼望薛子寒成年后能提起当年的亲事,可随着他战功和越来越大,受到苏帅赏识擢升为千户,薛家就有了高攀之意,想让薛子寒娶苏帅的女儿为妻。 每次薛子寒的母亲来帅府拜见兰夫人都要夸苏莫离如何出众漂亮,自己如何喜欢,又说自家儿子如何优秀。就差捅破了窗户纸。可见到柳雪晴却十分冷淡陌生,简直把她当成苏家使女看待。 最后一次见她,是在苏帅被皇上加封为安国侯欲上京谢恩时,薛母来送贺礼。大概是怕苏莫离到了京中被别人家订了去,这才慌忙来见兰夫人挑明来意。 兰夫人却没有答复,只说要汇合时见到苏帅请他定夺,但言语中似乎也对薛子寒十分钟意。 柳雪晴在绝望中鼓起了最后的勇气,在无人处拦住告辞出来的薛夫人。提起她爹当年说过他们的婚约…… 薛夫人冷笑道:“你这丫头好不知羞!我儿子将来可是当将帅的,当然要娶门第相当的女子。你说有婚约可有凭证?我早看出来你这丫头想勾引我儿子,还悄悄写了信想传给他,幸亏被我截住了!我不会让你影响他的前程,你想嫁到薛家。一万年也不能够,死了这条心吧!” 那目光就像一把利剑穿透了她的心脏,只剩下窒息的感觉,她恨……恨这一切的不公平,恨她爹为什么不早订下这门亲事,恨苏莫离什么都得了为何还要抢她仅剩的希望!那恨意就像跗骨的毒,一但沾染就被腐蚀,让她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冒着黑气,想要染黑整个世界……她没有一个亲人,现在,支撑她活下去的只有这恨意了! 也许是站的久了,柳雪晴身子明显支持不住,可葛青芩还像支使丫头一样支使她倒茶端水,她垂下头端过茶杯,掩下目中恨意,表情变得更加恭顺……恨一个人也是活下去的理由,不是吗?她会好好的活着,起码不会比苏莫离死的更早! 苏莫离蹲在高处土岗子上,穿着一身不起眼的旧棉布裙袄,头上裹着灰扑扑的包头巾子,遮住了半个面孔,打扮的就像个农妇。 她挎着个土篮子,手里还拿着把锄头,恨恨的刨着雪坑……心中气恼自己被那只不餍足的臭狐狸骗了,此时又多了张嘴要养活! 原来她早早出来说去巡货场,在半路上与卢鑫汇合,两人准备好去官道埋伏。结果这家伙在马车上就装病,说寒伤未好,浑身冷的发抖。她信以为真,就用火鸟之力帮他取暖。 结果这家伙就赖在她身上不起来,像只八爪鱼缠得她差点断了气,外面有车夫和暗卫,她待要发作又怕耽误正事,只好咬牙让“五姑娘”伺候了他一回! 他哼哼唧唧舒服的泄了她一手,结果没控制好,极阳珠吸多了阳气,一不小心把土系的蜂蛹给孵化出来了……嘤嘤嘤。 小家伙生来就会飞,在半空中盘旋半天,落在一脸苦瓜相的麻麻肩膀上……金豆和朱雀这两张嘴还填不饱,又多一张嘴,这可肿么办啊!苏莫离出来狠狠电卢鑫泄愤,可也于事无补。 正在懊恼间,便看那官道上押着罪官女眷的马车徐徐而来……光秃秃的山岗子上风还挺大,她忙捂住乱飞的头巾。 而此时,一向骚包的小侯爷当然也不得不乔装改扮成在官道边路过歇脚的小买卖人,头戴斗笠遮住了面孔,穿着破披袄子坐在路过茶摊喝口热茶休息。 这时,从城门方向也来了一队人马,一大群公吏拥着一位六品服色的官员呼喝而来。他们凶神恶煞一般上前驱散了茶摊上坐着的百姓,卢小侯爷也裹在众人中避让到外面看热闹。 这位大概就是交中交接人犯的官员,那南边来的领头的解差风尘仆仆上前与那官员见礼,官员却嫌天气寒冷,微微颔首便进了茶舍,坐在里面手向火炉烤火,一脸不情愿。大概是因为如此寒天却要出城接囚,又没个油水,心中不畅,自然面上也不好看。他接过手本和名单,便叫随行的差役过去与南边来的解差核对人数。 茶摊上的掌柜忙端上一杯热茶还有一盘热腾腾的素包子。他饮了一口,嫌恶的把茶撂在桌上,耳听到那囚车上传来呜咽的哭声,更觉触了霉头,不由一拍桌子,喝道:“少死的贼犯妇,哭什么丧?这一路还没哭够不成?哪个再哭就割了她的舌头!” 车上的哭声这才渐渐止住。天寒地冷,那些南边来的犯妇都窜犯着单衣薄履,一个个冻的拱腰缩背,只好挤成一团取暖。 差役们打开囚笼把她们一个个拉下来过数,然后夹上木夹铁链。原本就饥寒交迫这下又戴了刑具许多年纪大的就受不住了。毕竟从来都是养尊处优哪受过这般折磨,其中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妇人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茶摊掌柜人好,见她冻的僵了就倒碗热水上前。结果碗还没到嘴边就被一把掌打掉了,热水也泼了一地,碗也碎了。 那官员吹胡子瞪眼骂茶摊掌柜:“好大胆子,这些犯妇都是朝廷重犯,你活腻了不成?” 差役们熟视无睹,像拉死狗一样把那老妇人从地上拽起来丢到马车上。 一旁看热闹的百姓都看不过去,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在一旁窃窃私语。 有几个知道根底的人议论道:“你们知道这官儿是何人?他就是黄太监的干儿子,戴茂成,外号叫‘冒烟儿’的就是他!” 卢小侯爷眯起狐狸眼,突然开口问道:“为什么叫‘冒烟儿’呢?” 那人“呔”了一声,说:“缺德呗。” 嗯~这家伙的确缺德带冒烟儿! 卢小侯爷冷笑一声点了点头,心中记下这人,像这种垃圾、人渣就应该去他该去的地方! 不过,还没等他动手,突然从对面黑漆漆的林子里冲出一票人来,个个黑布罩面,“冒烟儿”一见腿都软了,这种恶人通常都是欺软怕硬的攮货,见这阵势早把刚才的威风都吓到爪哇国去了! 顿时唬得变了腕调:“有人要劫囚车,快……快拦住他们!” 可惜那群差役都是熊包软蛋,个个只顾往后退,生怕丢了性命。 这边正乱着,只见后面从黑林子里又追出一票人来,两边人马就在官道前大打出手,顿时场面一片混乱…… 卢小侯爷见此情景也摸不着头恼,他怕苏莫离受伤,忙抬头向土岗子上张望,却不由大吃一惊。上面哪还有人影?只有一只空篮子被丢在雪中…… 卢小侯爷脸色铁青,也顾不得乔装暴露身份,猛的站起来冲身边几个暗卫一摆手,冲上了土岗子上。 明明派了四个功夫最好的人保护她,怎么会这样?他咬牙狠狠握住拳头:要让他知道是谁敢对苏莫离下手,他一定把那人碎尸万段! 此时,山岗下的官道早已乱作一团,见那两票人火拼,“冒烟儿”倒放下心来,只要不是来抢囚车杀他的就好。 ps: 感谢吟唱的歌,热恋,55spza的打赏,还有恋上妖静投的粉红票~谢谢大家,一回来就得到大家原爱,鞠躬~ ------------ 83变态出场! 他钻在茶摊桌子下躲藏,只等外面喊杀声渐渐散了,这才钻出来。那伙脓包差役也像过了冬眠的害虫,一个个从地里钻将出来。 “冒烟儿”咳了一声,说:“五城司的人办事越来越不成样,这匪患都闹得这么凶也没人管……”因看着那些不成气的差役生气,喝道:“还不把犯妇都赶上车,快点进城交差!” 差役们呼呼喝喝来了精神,把人都推搡上马车,一溜烟的向城门而去,只留下满地狼藉。茶摊也被砸了个稀烂,气得掌柜直骂…… 苏莫离只觉头疼的睁不开眼睛,她心里明白,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听见耳边有人在说话:“怎么往常都是少人,这次倒多了一个?” “糊涂东西!混进了人都不知道,不过……这丫头倒是好容貌,本来还愁这一批犯妇里挑不出个尖儿,这回倒省了爷费事了!” “戴大人,这丫头大概那时误撞进囚车的民女,万一有人来寻,出了事……小人可担当不起!” “这批里本来就缺少年青女子,那你说怎么应承那位?” “……” 沉默许久,外面没了动静。苏莫离觉得剧情君如果不时来坑她一下,这才不正常。 过了好些时候,苏莫离觉得有人扶起她,给她灌了几口热水,还给她盖了床被子,只是那被子又潮又硬,十分不舒服。 她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苏莫离的药劲儿过了,这才缓缓睁开眼睛,这是间阴暗破败的房屋,有股子霉味,墙角蛛网尘灰。身上盖着露了棉花的旧被。 苏莫离向外面望去,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惨淡的月光透进窗子……她这才发现坑另一边还躺着两个年青女子。 她们长得十分相像。一看应该是姐妹无疑。不过她们都蓬头垢面,容颜憔悴。大概是因为在路上受了不少苦,才折损成这样……果然和卢鑫所说一致,年青的女子被单独关押,然后就被送到神秘的地方,再然后……就永远消失了! 苏莫离挣扎着从起来,却惊动了她们,两个女子就像惊弓之鸟。稍有动静就马上睁开眼睛,那个稍大的低声说:“你醒了?” 苏莫离只觉得嗓子干疼,声音嘶哑的开口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个姑娘向窗外张望了一眼,才叹了口气。说:“这里是羁留所,关犯人的地方。你也忒晦气,明明不是罪犯却被那群杀千刀的硬给留下来了!只怕你这有里此时找你找疯了……” 是啊,卢鑫也许正在拼命找她呢。当时她站在土岗子观察下面,根本没想到会有人偷袭。几声冷箭。那四个保护她的暗卫应该声而倒,等她回头之际,只觉后颈一疼,人更陷入了昏迷。 还没等她开口继续询问,便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簌簌而来。两个女子顿时瑟缩成一团,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 门突然被嚯的推开,进来几个差役手持气死风朝苏莫离的脸上照了照。口中道:“这个醒过来了,大人!” 只见后面“冒烟儿”未穿官服,只着便装背手入内,上下打量苏莫离,“嗯”了声,一摆手…… 两个差役上前用绳子把三人绑了起来,怕她们叫喊又用胡桃塞住嘴。 三人都没有反抗,那两个女子早就对命运绝望了,不过是陷在泥潭中,还有什么可挣扎的?而苏莫离知道,她离那个真相越来越近了…… 趁着黑暗把人装上马车,消失在浓重夜色中。 马车颠簸,三个人被绑成粽子在车箱里就像盒装的元宵,滚来滚去,一不小心就撞在一起了。苏莫离想看看外面的路径,却发现车窗都是被钉死的,居然一丝都撼动不开。 不知行了多久,马车骤然停下,只听到车箱门上的锁哗啦响,黑暗中被人一把拉下车。她一踉跄差点跌倒,倚在车门边。 打眼四周望去,只见一堵漆黑高墙立在面前,看不清墙内景致,只能隐约看到重阁飞檐的峥嵘轮廓……想来这里也不是普通人能住的地方! 旁边角门半开,早有人提着小灯笼站在那等候。押解的人把绑得似粽子的三人交给那边,连一句话都未说,转身扬长而去,可见这种事早就轻车熟路了。 苏莫离和另外两个姑娘被罩上了眼布像牲口一样被人牵了进去。左转右拐的走了半盏茶功夫才停了下来。只听见人有说话:“这三个太脏了,先领去洗洗?” 另一个声音道:“主子着紧催着要呢,那边送的晚了哪有时间濯洗,先领去回话吧!” 三个人又被领进一个房间,有人解开了眼布,强光刺目,好半天才看清眼前。这间屋子连个窗户都没有,地当中一张桌子,上面点着盏昏黄的小油灯,忽明忽暗的闪着。虽然这屋子没有什么特别,可苏莫离还是注意到墙角四处有几个拳头大小的洞,像是故意修葺的,但这么小又不可能是给猫狗留的洞子……苏莫离揉着被勒得生疼的手腕正心生疑窦,却不想在上面的暗孔早有两人在窥视了。 “这次只得三人……真是越来越接不上供给了!”一旁那个削瘦如鬼的人用不太正宗的汉话小声说。 那个人没有应答,只是静静的立在黑暗中,如和田玉雕成的完美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锦布盖着的竹笼,那竹笼发出一阵渗入的沙沙响声。 而此时的苏莫离却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和恐惧在心头弥漫,她紧张的四处观望着,而那对姐妹花却像连体婴似的紧紧粘在一起,好像这样就能让彼此安心似的。 这时,听见一阵沙沙的响声,从那拳头大小的洞中突然钻出一条五彩斑斓的长蛇来。 这只蛇头上有奇怪的突起,像长了角一般,鳞片倒竖着愈显狰狞,尾巴上裹着铁箍倒刺,一看就是被人豢养的邪物。 它在地上游走,铁尾上的尖刺扫过地面,发出沉重的击打声,那一声一声像是击在心中,引得人寒毛倒竖。 两个女孩哪见如此可怕的邪物,吓得尖叫着跳上桌子,只有苏莫离还窝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就像变成了泥塑一般。 因为此时她的神识已被极阳珠中的呼唤吸了进去,苏莫离和灵宠心意相通,若灵宠有什么想法她马上就可以感受到。 土蜂急切的在空中盘旋着,一见到她就马上冲了过来……再睁开眼睛时,已到了现实中,不过头顶上却多了只浮着的土蜂虚影。 原来土蜂感知到苏莫离的恐惧也看到外面这只毒蛇,早已急不可待的冲了出来。苏莫离只觉一阵饥饿,再看那条毒蛇时,早就没了恐惧只剩下“垂涎”的感觉……汗~虽然她很饿可真的不想吃这条活蛇当晚餐啊~ 不过土蜂附身除了饥饿感,苏莫离明显感觉到听觉和视觉都变得异样了……她突然抬起头望向漆黑的屋脊,却不由身体一僵,脸色也变得白纸一样。 这一切不过是瞬间发生的事,无论是两姐妹还是暗室中的人都未发现。而那只蛇此时却被尖叫声吸引了,不理会呆若木鸡的苏莫离,绕着桌子游动起来。 两个女孩蹲在桌子上紧紧抱着一团,眼看着那蛇一步步逼近…… 这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在寂静中宛如天籁的男子声音十分好听,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她们如坠地狱,胆战心寒:“你们当中只能有一个人活下去,因为赤霓每次要吸两个活人的血才能满足……至于谁活谁死,就看本事了!” 这是一场生命的游戏,明明知道那个残酷的游戏制订者就站在暗处看着,可她们就像被关进笼子的小白鼠,根本无力反抗! 暗影中那双星辉熠熠的眸子正淡漠的看着,就像玩弄奄奄一息的老鼠一样带着残忍的微笑……通常在猎物死之前,他都要戏弄一番,因为人性之卑劣总是要在生死关头才能最真实的显现。 他的话让桌上的两个女孩身子一颤,眼见着蛇顺着桌子腿向上越爬越近,那渗入的铁刺划过桌腿的刺耳声音就像划在心上。 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女孩死死咬着唇,突然猛的一推,把妹妹推下桌……年纪小的女孩没有防备,就这样被推下来,她的腿着地一下被挫到了,一声惨叫登时便动弹不得了。 只见赤霓吐着信子朝她游了过来,昂起蛇头露出锋利的獠牙。 黑暗中那人绝美的唇瓣扬起一丝浅笑……人性本恶,就算是亲姐妹,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也不过如此。 赤霓张开血红大嘴正要咬向妹妹,却突然被一只木簪打中了身体,赤霓嘶嘶的吐着信子转过身,看着那个敢袭击它的人。 苏莫离拔了头上的荆钗,乌黑的长发散乱的半遮着面孔。此时她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跳得厉害,因为……这里的主人……是肃王! 她没想到自己在根本没准备的时候就突然面对游戏里的终极boss……这简直就是作死的节奏啊! ------------ 84装傻是个技术活儿 此时她真是特别后悔没有救出渣表哥燕若麟,有他挡着,遇到boss的几率还很小,现在她就是个战斗力-5的渣,让她面对boss根本就是要宣布游戏game over啊! 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苏莫离正想着对策,赤霓蛇已然快到了面前…… 电光火石之间,苏莫离突然想到一周目的细节:肃王曾经救过并收留了一个痴傻的小女孩,并把她养在身边。那个女孩才不过六七岁,而且呆呆傻傻的,问什么都是一脸茫然。 苏莫离也曾经很好奇,因为肃王从来都是个做事极有目的性的人,为何要养个小女孩在身边,难道是要图善良仁爱的名声?更或者这家伙是个……恋童癖? 后来她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他对任何人都有防范之心。只有跟这个心智不全的傻丫头呆在一起时才能真正放心。 他养她,不过是想在寂寞时能有个聆听心事却还能活着喘气的人在身边……因为知道他秘密的人全死了,当然包括自己这一介废柴女主。 好吧,既然肃王云若闲只对傻子才放松戒心,那只有装成傻子蒙混过关了。 “小红蛇?”苏莫离露出傻兮兮的笑容,手伸向那条火红的赤霓蛇…… 赤霓蛇还未见过有人想对它伸手,顿时展开胸腹,立的笔直,猛的咬向苏莫离…… 虽然赤霓蛇的速度如箭,可在此时被土蜂附身的苏莫离眼中,它的速度却成了慢动作,她伸手一把捏住赤霓的七寸处,赤霓便完全动弹不了,只剩下铁尾巴甩得啪啪响。 “小蛇不乖,乱咬人!”苏莫离用力一甩。蛇头正好砸在墙上,登时就撞碎了头骨。 晃了晃死蛇,苏莫离把脖子上挂着的银链子拉了出来。银链子拴着的是小金豆的獠牙。 那獠牙虽非金非铁却锋利异常。她用獠牙尖挑开蛇腹,一下挤出蛇胆吞了进去…… 明明很害怕的说。可土蜂似乎很喜欢这种毒物,吞下蛇胆,只觉一股火热直窜到小腹。苏莫离舔了舔唇,颇有些意犹未尽…… 而暗室中的人都不由惊呆了……这蛇,可是巨毒啊!用七七四十九个处子的鲜血培成的,眼见就可以养蛊了,居然被这丫头给吃了! 肃王面色微寒。乍伦也不由心疼的咬牙切齿,说:“白白费了四十九条人命才养成的血煞!这丫头什么来路?” 肃王的目光瞥向乍伦,冷声道:“这下该如何?” 乍伦皱紧眉头,说:“赤霓已经死。没办法救了。既然她吃了蛇胆,等会她毒发身亡可以用她的血继续培养幼蛇。” 两人等了半天,结果苏莫离越发活蹦乱跳,就是不死…… 肃王眯起眼睛望向乍伦,乍伦也不由头上冒了汗:“这……这不可能!赤霓巨毒。见血封喉,就算被它的牙划伤都会马上毙命,怎么这样?”他拼命挠头,突然,瞪着眼睛失声道:“难道……难道……这丫头是罕见的‘阴阳承体’?” 肃王皱眉。疑惑的看向乍伦,重复着:“阴阳承体?” 乍伦说道:“原本正常人吃了毒物都会中毒毙命,但这赤霓蛇已然就差最后一关就可以转为血煞,但被这丫头吃了,她不但没被毒死还承受了赤霓的血毒,这种能承受并转化毒素的体质万中无一,就是阴阳承体。” 肃王没有说话只是很仔细的打量着那个跪在地上,满嘴鲜血的少女……乱蓬蓬的头发掩盖了半张脸,根本看不出容貌如何,但方才听她说话却似不太正常,难道是个傻子? 乍伦见肃王不说话,只得擦了擦汗,小心翼翼的出主意:“主子,既然这丫头可以承载巨毒,干脆用她抵了赤霓,养成血煞算了!”马上要成功了却功亏一篑,他可更怕这位阴晴不定的主子拿他出气…… 肃王华彩流光的眸子闪过一丝凛冽的寒光,绝美的面孔露出修罗般的微笑,说:“阴阳承体什么的,要试过本王才相信!” 装傻子也是很累的哟~苏莫离脸上挂着白痴一样的傻笑,嘴角流出一条长长的口水,混合着蛇血看上去十分恶心。她心想:肃王这个浑蛋肿么还不快做决定? 可这时,她那超敏感的听觉却听到了更多沙沙的声音从四周小洞中涌来……不一时,只见从四面洞中钻出幽蓝色的长针毒尾蝎,流着黄色毒脓的红眼癞蛤蟆,红须黑足一米长的大蜈蚣,浑身钢刺的鬼面蜘蛛…… 要在放在平常苏莫离早吓尿了,可现在她居然还有种“美食”肿么都自己送上门来的感脚?她望了望头顶上的土蜂,心中说不清是恨卢鑫多点还是谢卢鑫多点……癞蛤蟆什么的,她真的没办法下口啊~ 那四只毒物似乎一直是用活人豢养的,所以一见到人类,马上就兴奋的扑了上来。那个年纪小的女孩跌伤了腿,见到这些吓人的东西,早就浑身发抖向墙角退去。 结果她一后退倒引起了那些邪物的注意,蓝蝎子竖起尾针向她刺去…… “姐姐救我!”她下意识的喊出来后,才顿觉所失。方才就是姐姐亲手把她推下去抵挡毒蛇的袭击…… 脑海中那些姐妹俩日常在一处针黹女红作诗玩乐的画面早已变成碎片刺在心头,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她闭上了眼睛…… 却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再睁开眼睛时看到,蓝蝎被苏莫离倒提着尾巴提起来,她就像吃螃蟹一样捏碎蓝蝎的壳,掰开蝎尾把尾尖的毒囊吞了进去,然后又在转眼间把三只巨毒的毒物收拾掉并且把毒物体内的毒囊都吃了下去,还吃的津津有味。 5555……苏莫离一边吃一边内牛满面:剧情真是太坑爹了…… 土蜂在吃光了毒物后自动离身,苏莫离进入极阳珠中,却发现得到了一项特殊技能:化毒。 这项技能也好,起码能保证在这个世界中不会被人用毒药害死……苏莫离捂嘴,忍住恶心的感觉。 这样的巨毒莫说一个人,就是一万个人都毒死了!密室中的云若闲此时不由眯起眼睛,缓缓开口道:“也许……用人养成血煞应该比毒物更好用?” 苏莫离刚从极阳珠中出来却发现四面的地洞中涌进白雾,那白雾一吸进去身体就马上变得麻痹,动弹不得。 苏莫离不知道那对姐妹的命运,她被白雾迷晕过去后再醒来时,已是浑身一丝不挂的躺在木桶里。 带着馨香花瓣的温水在胸前一漾一漾,有一双白玉般完美的手在用丝瓜瓤帮她轻轻擦拭着圆润的肩膀……她抬起头,看向玉手的主人,顿时僵住了……竟然是大boss肃王云若闲! 他跟记忆中一样,还是那般俊美无俦,如神祇般让人仰视,那种高不可攀的清贵让多少贵妇贵女痴迷不已!可此时,却手中拿着丝瓜瓤给她揉擦,长而宽大的袍袖倒弄湿了一大片。 她刚要尖叫,却想起自己是在装傻子,如果让云若闲起了疑心那她就真的小命不保了!因为他是这个世界真正的boss,是与大魔王相似的存在。他不但心机深沉而且手段狠毒,要杀死苏莫离简直就像踩死一只蝼蚁! 这张脸就算是世界上最美的面孔,苏莫离也不会有一丝心动,因为这个男人的变态程度是与美貌成正比的。 云若闲心思细密,看到苏莫离身子僵硬,皎月辰星般的眼睛中早已闪过一丝猜忌。 好歹是当过他的王妃(虽然结局被他干掉了),苏莫离马上就感觉到云若闲已起了疑心。 不能死在这里……苏莫离马上马上垂下眼帘,委屈的扁着嘴用手指着肩头说:“好疼。” 云若闲看到被他搓红了的圆润的肩头,这才停下手。垂着眸子看不出表情,只是用特别温柔的声音,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住?” 苏莫离望天,好像很努力的想了想,才道:“我叫宝儿,家住京城……因为奶娘说她家里蒸好吃的大包子,我就跟了她到城外来。结果……结果没吃着包子她还成天把我困在屋子里不让回家,好不容易趁她不在我就偷偷跑出来的,结果路上一乱我就被人挤到车子上了,现在脑袋里还很疼呢。神仙哥哥,这是哪里?宝儿好想回家……” 苏莫离知道,自己虽然穿了一身布衣土袄,可面容白净手,上又没有老茧,一看就不是农家女子。而且依云若闲这样谨慎的性格,她若说住在什么地方,他必定会派人寻访,看所言是不是真。没办法,苏莫离只好编个“被不良奶娘绑架的痴呆小姐”的故事。 也许是这故事编得没让他起疑心,也许是那句“神仙哥哥”叫得云若闲趁了心,他居然嘴边扬起了一丝笑意。 苏莫离不由呆了呆……因为他的笑从来都是极刻意的,就像是戴着面具一般,让人猜不出心中所想,几时曾见这种发自内心的浅笑嫣然? ps: 感谢热恋同鞋的打赏~~唉~停更的后果就是点击和订阅什么的严重下滑呀有木有! ------------ 85试探和反击 他的美与梅三公子不同,梅三公子是那种看着雪映寒梅般清孤凛然,可细细品味却有淡淡的暗香沁人心脾,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而云若闲却是一株食人花,开得艳质娇姿,让人误以为可采鲜蜜,可只要敢踏入他的地盘,就要有准备变成肥料…… “好,我送你回去,可我得知道你爹的名讳才能找到你家。”他抬了抬秀峰般的眉弓。 每和他视线相对,苏莫离都不由心被揪一下,生怕被这魔头识破面目,落得个二周目结束的下场。 “我爹……就叫爹啊!”苏莫离侧头呆呆的看着他。虽然表情松弛但她的心可提得快要到了嗓子眼了! 那双美完的手突然抓住她的脖子,一下把她按到水里,隔着荡漾的水波苏莫离看到他恶魔般的微笑:“你最好不要装傻,说真话!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莫离口中冒出咕噜咕噜的气泡……两只手拼命挣扎,水波摇碎了视线中那张绝美的面孔,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不仅一次出现过,可这次却让她害怕到了极点,因为云变态是个真正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空气一点点被挤压出胸腔,极阳珠中的灵宠们都感觉到了危机,急切的用神识与她沟通,若让火鸟或金豆附身袭击云若闲胜算能有几成? 可是就算能一击毙命,弄死了云变态,她也很难逃出肃王府。一周目中她都当上了正经王妃还有很多地方是禁地不允许进入的,更何况肃王府守卫森严想要逃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也许……这是他试探的陷阱?若他真想弄死自己,此刻她早就变成肉渣喂野狗了,怎么可能在这里泡澡? 苏莫离只能咬牙挺住,赌自己没有猜错……眼看她就要翻白眼了,只觉那双手蓦的一动。她被拎出了水面。 苏莫离大口大口的喘着,分不清脸上的是水还是泪…… 云若闲用手捏住她的下巴,说:“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哇~~~~~”眼睛大滴大滴的落在他手上,苏莫离大哭:“我……我要告诉我爹。你欺负我……还……还让我喝洗澡水……” “……”云若闲松开手,阴沉的目光仔细打量她,似乎想分辨她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我……我要回家,唔唔唔……”她哭的哽咽,鼻涕眼泪齐飞。 云若闲用力一捏,便把她的下巴给拉脱勾了,哭声顿时戛然而止。 云若闲那张极美的脸却带着恶魔般的笑意。阴森森的说:“不准哭!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让你回家,若敢违背我的话,我就把你剁成碎肉喂狗。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娘了!知道吗?” 苏莫离把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云若闲用手轻轻一抬,她的下巴才复位。 “神仙哥哥……如果宝儿听话,你真的会让宝儿回家吗?”苏莫离憋着眼泪,委屈的看着他。 云若闲嘴角微挑。说:“当然。” 苏莫离眼睛马上露出星星般的光亮,说:“那也会给宝儿吃好吃的吗?宝儿饿了……”仿佛一点不在意眼前这个男人刚才差点掐死她。 云若闲低垂眼帘,掩下繁星眸子,说:“宝儿想吃好吃的?” 苏莫离很用力的点了点头,接着。云若闲就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变出两个小盘子,一个里面装着葡萄,一个里面装着跟葡萄大小很像的……团成一团的毒蝎。问她:“宝儿喜欢吃哪个?” 苏莫离指着葡萄说:“吃这个!” 云若闲眯起眼睛问道:“昨晚宝儿可是吃了好多这种东西呢……怎么不喜欢吃了么?” 苏莫离扁着嘴去够那盘葡萄,口中嘟囔着:“鬼才喜欢吃呢!奶妈都不管宝儿,把宝儿一个人关在黑屋子里差点饿死。墙缝里钻只虫虫,用钳子夹我手,我又生气又饿就把它吃了……结果浑身发热就晕过去,虫虫当然没有葡萄好吃啊,要不是饿极了宝儿才不吃虫虫呢!” “嗯,宝儿真聪明!”他挑了挑眉,故意抬高手臂让他够不着。 苏莫离揪着眉头,可怜兮兮的望着大boss,说:“神仙哥哥,宝儿要吃葡萄!” 云若闲用玉般的手指捻起一粒葡萄像逗小狗似的朝她伸了过来。 苏莫离知道云变态有喜欢豢养小动物的癖好,一周目里就弄了个小花园,内面养了好多小鸟小鱼,那个傻丫头就住在小园子里给他喂鸟喂鱼。 不就是扮宠物吗?只要保住小命,豁出去了! 苏莫离乖乖的扬起头,像雏鸟一样啾着嘴去够葡萄……云变态当主银的变态心理得到了充分满足,面色微怡,又拿了一枚葡萄喂给她。 须臾,一盘葡萄都喂光了。桶中的水也变得凉了,苏莫离缩着肩膀打了个喷嚏,甩了甩湿漉漉的长发,倒甩了云若闲一身水点。 云若闲却未发怒,亲自拿起一块大裹布轻轻擦试她乌黑的长发。云变态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大概是把她当成洗过毛的小狗对待,用力揉搓着,疼得苏莫离龇牙咧嘴。 新捡的宠物总是有几分新鲜感的,不过云若闲可不是闲得无聊才逗弄她。若不是想亲自试探这个丫头是不是装假,他才不会这么有耐性,早就交给乍伦逼喂毒物养成血煞了! 他从来不轻易相信人言,对于苏莫离根本未消除戒心。只是若真要把人饲喂成血煞,必然要有一个致命缺陷――人是有思想的,若血煞反噬是极恐怖的事情!若她不能俯首帖耳的执行命令反而对饲主起了贰心那将会把血煞反施于饲主…… 云若闲用审视目光望着这个丫头,一边用力拧着她的长发,一边心中计算着……京中人口众多,莫说中上等官宦人家,就是小门小户的女子都不容易打听得到闺名。更有失踪女孩的人家哪敢大张旗鼓的寻找,都是私下暗寻,生怕毁了女儿家的名节以后嫁不出去,所以想打听这个宝儿的出身可真是难上加难了! 可她所言的身世又一时难寻破绽,分不出真假,若是这个女子真的故意瞒骗……那她的心机可真是深沉的可怕! 他心中想着事情,手中不由力大,拧得她呻吟一声,回头眼泪汪汪的望着他:“神仙哥哥,宝儿好疼!” 云若闲像拍小狗似的拍了拍她的头,说:“我叫人进来伺候你!”说着起身朝外面走去…… 听到外面隔扇门砰地关闭,苏莫离身子一软坐在水中。方才差一点就死掉了……剧情走到这个地步似乎越来越难了,出场的男主不少,可没有一个能容易攻略,灵宠也都一直在饥饿状态,而且还把大boss给引了出来……这日子没法活了! 就算这次能平安逃脱,只怕以后的剧情将更加高难,更何况被捏在云变态的手心里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她可真的不想再被凌迟一次了! 正在无措之时,只听到外面开门的声音,苏莫离马上摆出痴呆的表情,还好进来的不是云若闲而是一个侍婢。 她手中拿着一叠白帕,垂头恭顺的说:“奴婢给宝姑娘擦干身子。” 啧~宝姑娘,我还林妹妹呢! 苏莫离很认真的纠正道:“我叫宝儿,不叫宝姑娘!” “是,宝儿姑娘。”她含笑道。 看她微笑的样子不太像坏银哟~苏莫离任由那个婢女给她擦干身体,换上一身宝相花纹不太合身的袍子。 这个婢女长得很普通,普通的完全就是路人甲,不过苏莫离还是不放弃任何线索,捂着肚子问:“什么时候可以吃饭?我饿了!” “等奴婢给您梳好了头就带您去吃饭。”她声音很柔和,手也很灵巧,不一时就梳好了同心髻。 “你叫什么名字?”苏莫离抚弄着衣袖上的织纹,繁复而细密,问道。 “奴婢叫绮荷,宝儿姑娘想来也有贴身的丫头吧?”她轻声问道。 苏莫离像只慵懒的猫,被梳弄得舒服了,闭起眼睛毫无防备的样子,懒懒的说道:“是啊,她叫小桃。小桃姐姐对我很好,经常带着我玩……” “啪”绮荷手中的木梳一下掉到了地上,她连忙拾起,说:“奴婢一不小心失手了。” 苏莫离睁开眼睛,看到她眼神散乱,面色也微微泛着青灰……她是故意提这个名字的。看到绮荷的反应,苏莫离就更加确定绮荷一定知道些什么,没准还认识三年前来到肃王府的林清宁和小桃…… 当然,就算绮荷把这事告诉云若闲也无妨,小桃这个名字也不稀奇,重名的多的是,苏莫离并不担心。 “我们去吃饭吧!”苏莫离朝她伸手,满脸垂涎的表情,嘴边还流出一道亮晶晶的可疑痕迹。 绮荷并没有“嫌弃”她,还从袖中抽出手帕给她擦了擦嘴,才温柔的领着她朝明间走去。 这是王府中极不起眼的一个小院落,除了院前种的一株高大的樱树,其他都显得乏善可陈。 ps: 因为放假吗?大家都活跃起来了~感谢大家的支持,感动ing~~ 谢谢轶蓝、热恋、黛尾花开、我爱吃鱼啦啦、吟唱的歌打赏!!鞠躬~~ 有童鞋留言说,女主犯险是作死的节奏啊,我只能回答:不入虎穴,焉得虎“鞭”~(*^◎^*) 变态王爷这条线是我强行开启的,只能让女主硬扛了~55555泪奔 ------------ 86宠物 冬天的积雪堆在光秃秃的树根子底下,浩瀚的星空被括在四四方方的天井中顿觉憋闷,苏莫离不太喜欢深宅大院,总觉得有股子阴森气。比起“宅斗戏”她更喜欢“种田”,起码不用这么费神,成天活得战战兢兢。 还好晚饭让她稍微挽回了一点心情:响油脆鳝、胭脂鹅脯、蜜汁火腿、什锦拌菜和一盅甜甜的冰糖燕窝。 苏莫离很注意细节,就算她现在的身份是个傻子,可毕竟也是富裕人家的小姐,不可能真傻到用手抓东西吃。她还是拿起了筷子把菜夹到碗里,只是吃相比较狼些。 绮荷站在一边替她布菜,也是真的饿极了,不一时苏莫离就消灭了半桌子菜。 虽然苏莫离一直紧绷着神经怕云变态晚上来“偷袭”可事实证明他还是个有节操的变态,只喜欢杀人不喜欢猥琐。 这一夜苏莫离太过紧张根本没睡好,第二天顶着两个熊猫眼被绮荷拉了起来装扮。 绮荷的一句话让苏莫离顿时睡意全消:“主子说让宝儿姑娘辰时一刻过小花园去。” 咳咳咳……苏莫离被口水呛了一下,心登时就提起来了。 虽然害怕可也没办法不去,绮荷带着她走进既熟悉又陌生的王府后园。肃王府有大小花园之别,大花园是宴客和休憩的地方,与其他富贵人家无何不同,而小花园却是不对外开放的,有重兵把守,无令不得进入。 绮荷走到花园入口。守卫进去通传,得了王爷口谕才得进去。 穿过猗猗修竹间的鹅卵石小径,看到雪漫青竹,竹叶上积着寸许白雪,青白相映格外入眼——云变态的确是个会享受的人。 走出竹林幽径,一座玻璃顶的花房就出现在眼前。这个时代玻璃还是极昂贵的奢侈品,大概是外番舶船私运进来的,连皇宫都没有用玻璃做的屋顶。这种纯属僭越的“水晶花房”,大概云变态也只能关起门来自己欣赏罢了。 送到花房门口,绮荷请苏莫离自己进去,因为无主子口谕她是不能进入花房的。 苏莫离握紧拳头走了进去,只见溪兰阴翠,茂林郁葱,深冬的阳光从玻璃屋顶撒落下来。把枝叶斑驳的影子印在细青石的地面。 青翠欲滴的芭蕉树下,梨花逍遥椅上卧着一枚绝色美男……墨染般的长发略显凌乱散在大迎枕上,脸上桃花入面,似乎还有几分宿醉,秀美的眉峰在睡中也隐隐微皱,永远心事沉沉的模样。月白织锦镶着银狐锋毛的长袍半搭在身上,流云般的暗纹在阳光下涌动着银光。一只修长的玉手从袍袖中垂下。金莲花酒杯就在掉在不远处,有几个小雀在他椅头叽叽喳喳喧闹,他却没有反应。 睡中的云变态似乎少了几分枭戾,却多了一分属于人类的……脆弱?!(大误) “神仙哥哥?”苏莫离蹑手蹑脚走到跟前小声叫道。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喉结微动,却未醒来,翻了个身,月白皮袍落在地上。苏莫离忙拾起来轻轻盖在他身上……难道云变态喝多了不清醒才胡乱叫人喊她来的? 苏莫离放低声音嘀咕着:“既然神仙哥哥睡觉觉了,那宝儿就回去了……” 见他一点反映都没有,苏莫离心中窃喜。踮起脚尖像只耗子般刚欲逃跑。可刚一迈步却只觉后衣摆一紧,差点被抻倒了。再一回头,却只见那双阴沉沉的眸子正闪着两簇鬼火般的光瞅着她冷笑。 “怎么,自说自话玩的很开心嘛?”他眯着眼睛说,手却还揪着她的衣摆。 “呵呵……”苏莫离傻笑,心里却正问候他全家的菊花。 “昨天我说过什么?如果不听我的话就把你剁碎了喂野狗,你都当耳旁风了么?”他面色一沉杀气顿现。 敢情云变态有起床气!苏莫离耷拉着脑袋说:“宝儿不敢了,神仙哥哥不要把宝儿喂狗。宝儿比狗狗听话……” “哦?”他挑了挑眉,似乎在等下文。 苏莫离只好掰着手指头细数她比狗狗更优秀的n条理由:“第一,宝儿会说话,狗狗只会汪汪;第二。宝儿会干活,狗狗会咬人;第三,宝儿什么都吃,狗狗只啃骨头,第四……嗯……反正宝儿比狗狗会的多!” 总结完毕,苏莫离还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只见云若闲冲她勾了勾手指,苏莫离犹豫了一下,却只见他微眯起眼睛便马上凑到跟前。 咔嚓一声,苏莫离还没反映怎么回事,只觉眼前金光一闪,脖子上多了个冰凉的链子。 苏莫离呆呆的望着他,云若闲似笑非笑的戏谑道:“养你的确比养只狗有用。” 苏莫离摸到那条链子上镶头有字,仔细摸了摸,却是一个昕字……她不由呆了呆。一周目中她总不明白为何云若闲的许多私用品隐处都会镌刻一个“昕”字,后来才知道这是他母妃给他留下的唯一纪念——幼时的乳名。 他大概十分讨厌“云若闲”这个名字,因为上一代皇帝精力太过旺盛,生了一大堆儿子。反正对于先帝来讲能承继皇位的只有皇后所生的嫡皇子,其他那些孩子都微不足道,而且先皇后也是个极霸道的女人,连给那些皇子起的名字都不能有“野心”。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先皇后的嫡皇子还是没等到继承大统就夭折了,彼时肃王云若闲和宁王云若远、安王云若静还都年幼未出过痘,谁知能不能熬得到成年?所以皇位就便宜了生母早死又为人暗弱的四皇子身上。 而当今皇上无子嗣却又让云若闲等三个皇子生出了野心……为了塑造完美形象云若闲过度压抑自己,所以在私底下就愈加变态疯狂了,这是典型的反社会型人格障碍。 不过。这家伙是不是真把她当成“宠物”养了?才会给她戴上一条有“昕”字标签的狗链? 看苏莫离呆呆的揪着链子看,云变态嘴角微扬,说:“以后你就乖乖的在这里替我喂鱼喂鸟。” 果然……她替代了一周目里的傻丫头成了云若闲的新“宠物”。这是不是说明云变态对她已经放下心了? 还没等苏莫离的心放回肚子,只听见云若闲幽幽的说:“你知道这里的鸟儿为何从不逃走么?” 苏莫离对上那双明若辰星却闪烁幽光的眸子,顿感窒息……因为对手是凶残狡诈的犲狈。 “外面冷,没吃的。”面对疑问句式,苏莫离憋了半天才憋出答案来。 云若闲起身,披着月白色的氅衣。姿容绝丽,翩然若仙,走至藤萝纠葛的粉墙边,按了一下兽头机括,只见玻璃天顶发出吱吱咯咯的声音,缓缓像莲花般绽开。原来玻璃罩子是用金属支架支撑,有机械控制可以打开。整个花房便暴露在蓝天下。 凛冽的空气一下涌了进来,那些小鸟却像失常了一般尖声叫着都躲在树叶下,竟没有一只敢飞出去的。 强光照在云若闲皎洁如月的精致面孔上,他突然伸手抓住一只未来得急躲到树叶下的小鸟。那只小鸟发出一串串急切的凄叫声……他微笑着用手抚摸小鸟的脑袋,轻声说:“下一次,记得要再快一点!” 苏莫离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然把小鸟的脑袋生生揪了下来。鲜血像水枪一下喷到了她的脸上。 云变态松手,那只无头死鸟掉在地上,温热的血顺着那双白皙的尖指蜿蜒而下。他说:“一次不行十次,十次不行百次,虽然鸟儿不聪明,可总是不停的杀戮试图逃跑的同类,它们也明白主人的意图了!所以不要试图逃走,因为……你和那只鸟没什么区别!” 云变态想从这个“傻丫头”脸上看到他最喜欢的惊恐,可惜……却没有。 咕噜……她的肚子发出不合时宜的叫声,她呆呆的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说:“神仙哥哥,这只死鸟……我可以烤着吃吗?” 云变态眯起眼睛,嘴角扬起笑意,说:“好!” 不是只有恐惧才能征服人……真正让人屈服的强大,不是恐惧而是勇敢。这一点,一周目的云若闲不懂,现在的他,依然不懂! 苏莫离承认自己害怕。可就算变态也不是完全不能征服的,既然剧情君降大任于斯人,她就一定要打倒变态! 当绮荷被唤入玻璃花房时,惊得半天没合上嘴……顿时觉得若把此时主子的样子向别人说了。会被马上绑成粽子推到鳄鱼池灭口。 只见那双只拿象管紫毫的玉手正握着柄凉扇煽着风,可能从来未生过火,地上火盆中的细炭却依然未变红色。 不染纤尘的月白色狐锋大氅半拖在地上,乌黑的鸦翎松散慵懒的弯在耳侧,却只见那从来让人心生敬畏的面孔此时却生出几分陌生的“疑惑”的表情。 “明明是这样生的……”他眯起眼睛。 若是往常,主子这种表情一现,马上就是想杀人的节奏,就算她已经跟了他五年,都不知道会活到哪天,可此时怎么突然有几分笨拙的感脚呢?? ps: 感谢海笑风、热恋童鞋的打赏~鞠躬~~~ 目前男主的类型有:呆萌正太(苏怀瑾)、禁欲型医生(梅傲雪)、抖m二货(卢鑫)、草食温柔男(林清嘉)、别扭伪反派表哥(燕若麟)、抖s变态王爷(云若闲)还有只露了一面的“巨炮”狼眸——这货以后也有重头戏。嘎嘎,乃们还喜欢什么类型滴?加演要提前报名哟~可以留言给我,大家讨论! ------------ 87变态都是纸老虎 再仔细一看,绮荷吓得像炸了毛的猫――主子的脸上居然有两道黑迹!天呐,这还是美完如神的那个人吗? 而蹲在旁边那一小“坨”,用呆呆的目光看着他,鄙夷的抢过扇子,说:“根本不是这样的!要先点了火再扇!” 虽然一个惯如皎月高不可攀的,另一个却呆若木鸡,就像瓦上的青霜般平常,可此时,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却丝毫没有违和之感…… 绮荷稳了稳神,这才开口道:“主子,奴婢进来伺候。” 云若闲这才回头,看了看绮荷,说:“这火炭……” 绮荷马上走到跟前说:“主子仔细手!火盆生起来烟大,奴婢马上端出去叫人生好了送进来。” 云若闲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表情,站起来“嗯”了一声。 绮荷咽下了口水,没敢开口告诉他脸上有黑迹。 送上了燃好的炭盆,绮荷还细心的叫人送上用料腌制好的野鸡和獐狍……大早上的就吃烤肉,也是绝无仅有的。 虽然绮荷提着的心放下了,知道主子今天心情难得的好,可却苦了那群养在花房中的名贵鸟雀。 戴菊莺、金翅雀、白头鹎、红耳鹎、红嘴蓝鹊、白喉矶鸫、鹊鸲、相思鸟、红点颏……那些能叫得出名目的鸟儿都是花了重金买来的,此时都吓得缩在树叶中缩小存在感,生怕跟那铁叉上的同类一个下场。 云若闲觉得,他这辈子大概没吃过这么多的烤肉,也许是跟傻子在一起。心中的防备都稍稍放下的缘故。 不过……这个傻子也有点太能吃了吧?眼见着半只烤野鸡和两盘子獐肉都见了底~ “咦,那里有只鸟要飞出去了!”只见她惊讶的指着后方,两只爪子都是油。 一旁伺候的绮荷额头直冒黑线……只见宝儿趁主子转头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盗铃之势张嘴去咬主子手中铁叉上的半只野鸡,不过这种调虎离山的计策显然不怎么样……主子虽未转头却十分敏感,还未等她咬到野鸡,手早就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 这是到底是神马情况啊?她那英明神武的主人是不是被传染了傻气?怎么可能跟傻子争一只烤鸡? “你的不是吃光了吗?”他把烤鸡举得高高的,表情虽然依旧阴沉。可此时却像被阳光晕染了些暖意,绮荷用力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一定看错了。 “里又不西……给窝西不行咩?”被捏着下巴她说话含混不清,手朝着烤鸡坚定不移的够去,只可惜她短胳膊短腿怎么够也够不着。 装二卖萌什么的,苏莫离简直就是本色演出,只要尽量把他想象成阴暗版的梅傲雪就好了……当然。梅傲雪是天然冷,他是装13,喜欢看人都害怕的样子。 最后,烤鸡什么的还是落到宝儿的肚子里了。 云若闲吩咐宝儿每天都要到玻璃房来喂鸟、浇花,其他的地方都不可以去,然后才用素帕擦干净手上的油污就走了。 不过对于苏莫离,这分明是过上猪一样的生活。绮荷把准备好的小米、稗子还有肉乎乎的虫子放在托盘里任鸟儿随意取食。然后再给花草树木浇水、拔一拔枯草什么就ok了。 这个花房本身有花匠拾到,打理的花木繁茂,根本不用着她费什么力,所以这两件事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就做完了。 烤肉吃得太饱,这阳光玻璃房豁亮宽敞,暖暖的阳光晒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再加上昨晚担惊受怕也没怎么睡好,此时两只眼皮挣着打架,她趴在山子石边的春凳上不消一会就睡熟了…… 再睁开眼睛时已到了满天星斗的时候了,她居然睡了一整天!爬起来才觉得手臂都压麻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绮荷擎着油灯走过来,叹了口气说:“宝儿姑娘也真是……居然敢顶撞主子,你真是不了解他的脾气,奴婢都替你捏了把汗!我们主子言出必行,你可不要当玩笑,以后可万万不要如此了!” 绮荷把油灯放在小几上,收了活计,那打了一半的络子是浅香色的方胜结。上面还缀着颗颗小珠子――这大概是大户人家丫环的必备技能。 一周目在苏莫离的记忆中根本没有绮荷这样一个丫头,以苏莫离对云变态的了解,绮荷大概根本不知道她主子的真面目,只是云若闲眼中的炮灰甲。当然。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在云变态身边才能活的最久…… 这个游戏表面挂着乙女游戏的幌子,可结构十分庞大,就像一个迷宫,就算只走一条支线都会把人累死,不愧是大魔王亲自操刀设计的! 根据大魔王先森“精神病人思路广”的原则,在这个游戏里不光可以谈情说爱,吸阳气扑倒男主,说不定颠覆政权当女王陛下或集齐灵宠玩修仙什么的都是可以滴~ 不过话又说回来,目前来讲,以苏莫离的废柴程度能保住小命都很不容易了,还敢奢求别的吗? 苏莫离把头点的像不倒翁,一副乖宝宝相,说道:“绮荷姐姐的话我记下了!” 绮荷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说:“白天吃了那么多肉都存在心里,晚上别吃那么多了,吃点清淡的吧。” 苏莫离看了看四周,说:“绮荷姐姐,晚上咱们也要住在这里吗?” 绮荷笑了笑,说:“当然不用,主子只是让姑娘照看花鸟,平常还是回小跨院儿住的。今晚主子有事不回来,晌午进花房见姑娘睡得正香,吩咐奴婢好好伺候姑娘。姑娘是在这里用晚饭还是回小跨院儿?” 苏莫离眨了眨眼睛,说:“在这。” 绮荷说:“也好,吃完饭还可以走路消消食。姑娘乖乖等着,奴婢去厨房叫他们准备,不要乱跑,知道吗?” 豆大的油灯照不得几步远,好在玻璃房透下顶熠熠星光,像银霜罩地,树影重重,寂然无声中苏莫离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不由双手抱肩朝外面张望……绮荷怎么去了这么半天? 这里是云若闲私人休憩的地方,除了花园外守门的卫士根本没人能进来,所以越发觉得旷寂森冷……一想到云变态口味那么重,一年都要杀死好多年青女子,不知道有木有埋在小花园里的?她就愈加有点坐不住了……方才还不如回小跨院吃好了! 这时,不知从哪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声,苏莫离不由一惊,马上回头警惕的四处张望……只见幽黑茂密的树叶中突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朝她伸了过来。 不会吧……魔王大人,就算思路广也不带乙女游戏里请贞子客串的啊! 苏莫离吓得差点坐到地上,结果那只手一把抓住了她……一个少女从茂密树叶中钻了出来。 苏莫离一怔,竟然是那对姊妹花中的妹妹!此时她面色十分苍白,连一点血色都没有,手腕上还有两道深深的血痂,样子十分恐怖。若不是死死抓着苏莫离的那只手有温度,她还真会以为这姑娘是鬼了。 “你……怎么在这?”苏莫离惊愕的问。 “嘘~小声,我是偷跑到这里的!”她十分慌张的望向外面,低声说:“我被关在一个院子里,他们每天都来放我的血饲养怪物还逼着我吃那些奇怪的东西……同院的几个姑娘说没有人能熬过一个月!”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你姐姐呢?”苏莫离皱眉。 月光下她面色惨白,呼吸越发急促:“姐姐?她若真把我当成妹妹就不会在最危急的时候推我下去当替死鬼了!若不是姑娘当时救我一命,我也熬不到现在,早就去黄泉了。也是我命不该绝,那个天天割血饲养怪物的守卫竟然是我认识的人!小时候住乡下时我外公曾救过他一命,铁棍儿哥头上留下疤是被牛角划的,若没我外公,他就被牛活活给豁开了肚子!所以他说一定要把我救出去……每天都有女子因为放血过多而死亡,他是负责处理死人的。姑娘救过我的性命,如果我能逃出生天,一定要报答姑娘的大恩,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姑娘的名讳!” “我……叫宝儿。既然你呆的那个地方这么可怕,都快没命了,是应该逃的。”苏莫离小声说。 她坚定的点了点头,说:“可我却救不了你,因为铁棍儿哥也只能带得我一人出去。不过,如果我能逃出去,一定可以你找到家人。告诉我你家住在哪,家人叫什么名字,倘是我能活着,一定要报答你的恩情,让你跟家人团聚。” 苏莫离很想翻白眼……这戏她都有演不下去了!如果没有一周目,也许她为了能让人来解救自己,没准一冲动就告诉这丫头自己的真实姓名。可她太了解云若闲了,如果真有这么一个“铁棍儿哥”,这丫头也不可能逃出肃王府!没见她都懒得问这丫头的名字吗,这丫头分明就是云若闲试探她的工具啊。 果然……云变态没那么容易相信自己,还是不停变着法的试探。 ------------ 88传闻中的静容公主 苏莫离用迷茫的眼神望着她,说:“我爹就叫爹啊!我家就住在京城,大门是黑漆的,家里还养着三只猫,一只狗,还有大金鱼……姐姐找到我家可别忘了告诉我娘,我想吃糖渍李子了,上次吃的牙酸被娘藏起来,我就忘记吃了,这回我可要吃一大罐子……” 黑漆大门……猫狗大金鱼……还有家家都会淹的糖李子……这跟没说一样啊!苏莫离看到那姑娘顿时石化了。 这时,外面隐隐有亮光,是绮荷回来了。苏莫离挥挥爪子,很心安理得的说:“你去‘逃命’吧,其实这里饭食还挺好的,仙神哥哥和绮荷姐姐也不像我娘爱唠叨,你要看见我娘,告诉一声,我想多住几天,元宵节……不,清明再来接我吧!” “哪有不知道自己爹名讳的?装傻的本事也太不济了吧!”那姑娘逼得急了忍不住冷笑相讥。 苏莫离正色道:“你才傻呢,你们全家都傻!我娘说那些说我傻的人就是存心不想让我嫁出去,你是坏人,我不理你了!” 看来这姑娘的任务是完全失败了,至于云若闲会怎么处理“没有用”的人,她大概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苏莫离心中一黯。 她面色苍白,眼见着人影越来越近,只好咬牙钻入茂密林木中。 苏莫离起身迎着绮荷,只见她提着卷叶碧荷式的大提盒子,里面装着三菜一汤,还有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粳米饭。苏莫离就缠着绮荷陪她一同吃……眼角余光中看到树丛摇曳,那个小探子已然消失了。 吃过饭苏莫离就跟绮荷一起回小跨院休息了,对于“宝儿姑娘”提出玩翻花绳的提意,她决定无视,因为给主子打的拴玉佩的络子还没完一半。 可睡饱了一天的苏莫离实在太无聊了,又不能提要看书之类显示智商的事,只要瞪着眼睛看绮荷打络子。 看她那双灵巧的手扭来穿去,就结成了漂亮的结。也不由心生羡慕,便央求绮荷教她。不就是中国结吗,看上去挺简单的。 一个时辰后…… 绮荷微微叹了口气,说:“姑娘还是歇歇吧,也没见谁打络子先把自己捆起来的。” 苏莫离望着缠在手上乱七八糟的线欲哭无泪……她真的是想学学中国结,没故意装傻呀,这东西肿么这么学难捏? 而此时那个被苏莫离救过的女孩却正浑身颤抖望着眼前这个美得不像凡人的男子。哀求道:“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我一定问出个结果来!” 虽然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子,可此时她却一点都没有旁的心思,因为这个男的目光就像锋利的刀尖闪动着寒光,像是随时要凌迟她一样。 在他眼中,这样的女子性命如同蝼蚁。他走路的时候会因为踩死一只蚂蚁而内疚吗? 既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便没兴趣再多听一句。所以。他根本连一句话都未说,只轻轻看了一眼乍伦,便转身而去。 “求求你,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只要你开口,让我做什么都行……”她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可回答她的只有空旷的回声,两个看不清面目的黑衣人上前把她绑在石床上,用一把尖刀割开她的手腕。 不知那人用了什么药抹上去,血流得少了,却能清晰的看到被割断的血管……只见那人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涂满奇怪符号的小瓮,轻轻掀开。里面一只浑身黝黑。只有筷子粗细的“蛇”探出头来。 只不过那只“蛇”却没有面孔和眼睛,只有一个圆洞般的嘴。它探出信子轻嗅,然后一下钻进断开的血管中。 虽然疼得要死可她却发出不出一丝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胳膊凸起一条细线,那条细线飞快的朝上移动,不一时就从胳膊到了胸口,她只觉心脏猛的一窒…… 可能是“时差”倒的不顺,苏莫离又一晚失眠。然后第二天中午吃完饭就顺理成章的在阳光明媚的玻璃花房睡着了…… 至于云若闲,“失踪”了一晚直到第二天中午依然未归。苏莫离也不好奇,毕竟云变态有那么多阴私的事要做,哪有时间成天来花房呢?至于怎么逃走……目前没有想出好办法。愤懑之余就只能去会周公了。 其实云变态还真没干什么阴私的事,昨天一晚他只是装不在家,第二天一早就进宫觐见去了。 还好皇上是经年不上朝理政的,前殿只有新年朝贺时才去一次,剩下的时光都用做木工活上,不用特意打听行踪,一准儿是在寝宫忙活呢。 云若闲去见皇上时,他正在挥汗如雨的做一件精巧绝伦的八扇螺钿倭漆漂彩屏风,端得华丽无比。 “七弟来了?”见到云若闲到来,皇上这才停手,一旁的小太监躬身进上金盆,他一边洗手一边笑呵呵的说:“万一遇到你皇嫂可别说朕正做屏风,她四月生辰朕要给她个惊喜!” “……”云若闲额头冒出几条黑线来:就算他不说,全宫……不,全国人民也都知道你在干啥好不好! 可一看到皇上一脸呆笑期待着绮妃看到“惊喜”时高兴的眼神又不由沉了口气……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爱得昏天黑地,对于这个女人来讲是最幸福的事,可对于天下百姓来讲却是最不幸的事。 “是。”云若闲敛容垂头。 身后小太监给皇上披了件玄色衮龙羽缎披衣,他携了云若闲的手缓步走入燕堂,一个年长色衰的长脸宫女端上一对孔雀蓝釉彩盘龙茶盏。 云若闲不由嘴角抽了抽,恭谨的说:“虽然臣弟知道皇上对绮妃娘娘的一片心意,可也应该保重龙体,多多休息,细节处且让那帮御用工匠去做罢了。” “那班工匠如何赶得上朕?你皇嫂且认得朕的手艺呢!”他得意的说,没留意云若闲似乎对于“皇嫂”这个称谓从来都是拒绝承认的。 “御做自然非比那些平常工匠可比的,绮妃娘娘生辰还得半年呢,皇上不要太劳累着,要不绮妃娘娘知道也会心有不安。臣弟得了一块田黄冻石,瞧着通透润泽倒像凝固的蜂蜜一般,虽然田黄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但难得是墨谷山人遗作,雕成了一对卧狮纸镇进上。” 墨谷山人是当世有名的玉雕名匠,他是世家子弟出身所以所雕之物意境高远手法精绝,可惜年少多病,传世之作不多,就连宫中也不过五七件,更何况墨谷山人已去世,所以这件纸镇也应价值千金的。 皇上仔细瞧了云若闲一眼,只见他微垂眼帘,一身月白蟒衣穿在身上更显飘逸出尘。他知道这位七弟是个细心的人,从来所进都是摆件玩物,不肯叫人落了口实。只是,如此细心的人,怎么会有了那样的传闻?皇上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也没准是绮妃不喜欢七弟故意言之。 他皱了皱眉,说道:“对了,你一会去瞧瞧若岚那丫头吧。自从赐嫁西北楚家,眼看着大婚将至,身子却越发不好了。也不知是不是怪我这个当皇兄的,唉,所谓天家还不如平头百姓,就连朕都身不由已何况她了!如今西北局势也不稳便,内阁那几个老头儿就死逼着朕把公主赐嫁,朕也没办法……从小你与她感情最好,或许你的话她听得进去。” “皇上不说臣弟也正要去瞧瞧若岚,毕竟是要远嫁,再不多看看她只怕以后没机会了。”云若闲并不忌讳皇上说他们亲厚,很直接的说。 皇上点点头,端起茶盏……云若闲很识相的告退出宫。 既然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他就更无所顾虑的去瑞霞宫去见静容公主了。瑞霞宫原本是太皇太后理佛静修的地方,后来太皇太后故去便供奉观音菩萨,再后来静容公主总是生病就被肖太后被送到这个“清静”的地方来养病了。 直到肖家完全倒了台静容公主才恢复了自由,不过她却不愿再搬回去,一直住在瑞霞宫里。 绕过供奉着菩萨的正殿,后面三间倒座抱厦才是静容公主的寝处。穿宫小太监引着云若闲进去,早有宫女禀报给静容公主。 进了明间静容公主的大宫女朱鹤就忙打起帘子满含笑意的给他行礼:“七王爷安好,许久未见到七王爷了,公主时常叨念着。”云若闲行七,老宫人们还是常叫他的排行而非封号。 云若闲点了点头,问道:“岚儿最近身子可好?” 朱鹤眼圈儿一红,勉强笑道:“还好,只是一到冬季就犯老病,还是吃梅御医的药呢。” 进了里间迎面而来是股浓浓的药香,绕过汉宫十二美人图的屏风,就看到锦帐绮罗的大拔步床上半倚着面色苍白削瘦的一位美人…… “七哥来了!” 只见她就要下地行礼,云若闲抢上前一把扶住,说:“你我兄妹还讲这些虚礼干什么,好好躺着!” ------------ 89兄妹不伦? 静容公主云若岚生得一张古代美人标准的瓜子脸,肤若琉璃,清透白皙,眉隐青山,目含秋水,因自小身子孱弱,自有一种袅袅婷婷的柔弱美。 可能见到久未入宫的七哥太过兴奋,她苍白的脸上涌起一片红晕,握着鲛帕极力忍住咳嗽。 云若闲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沉着眸子,眼中看不出一丝波澜,平静的说:“还有一个月就大婚了,有什么要交待给我的,说吧。” 静容公主知道七哥向来说话都是直奔主题,绝对不浪费时间的。她冲朱鹤使了个眼色,朱鹤知道就里,带着其他宫女出去了。 其实这样并不合规矩,即便云若闲是静容公主的哥哥,也没有兄妹单独共处一室的道理…… 云若闲眯着眼睛看走在最后那个叫雪鹭的宫女,不由冷冷一笑,说:“长话短说吧,那位的耳报神多,一会得到消息就得赶来!” 静容公主也不在意,生在这深宫中,她这一生都是活在别人监视之下的……此时房间已只剩下他们两人,地上的三足火炉中燃着细炭,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她的头轻轻靠在云若闲肩头,轻声说:“七哥,我最近总是梦见大哥……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云若闲眼中厉光一闪,死死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却坚定:“别胡说!你只是心绪不宁!我从为相信这个世界有鬼神之说,要有……就让他来报应我看看!” 静容公主惨然一笑:“即便再重来一次,我依然不后悔所做的事!” 云若闲感觉到他的肩头一片濡湿,便狠狠把她搂在怀中,就像当年那样,两个无措的孩子只有彼此可以依靠…… 她低低的啜泣着,瘦弱的身子在他怀中一颤一颤。好半天,才恢复了平静。她红着眼睛说:“七哥,绮妃已然跟皇上说了要为你选妃……是我任性让你为难了!” 因为他们关系亲厚。举止又过分亲密宫中早有不好的流言。毕竟他们不是一母所生,而他一直未娶。推了不知道多少家闺秀,更是让人怀疑。静容为了保护某人的安全不惜自己的名誉,故意和他更加亲密。不知别人信不信,反正恨这对兄妹的绮妃是相信了!所以不惜动用外围力量鼓动着内阁把静容公主远嫁了,想着让云若闲“伤心”!然后又要趁着静容公主未嫁之前给云若闲选妃。 云若闲揉了揉她的头,冷哂道:“不必担心七哥,七哥有办法应付。不过是多在肃王府安几个她的眼线罢了!只要你好好的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有些事该放下的就放下吧,毕竟你的婚事都已尘埃落定了,再挣扎不过是自寻烦恼,当年那个坚强的静容哪去了?” 当年。那个满脸是泪,死死拉着他的小女孩似乎还在脑海中闪过:“七哥不要死!七哥,撑下去!我帮你报仇!” 她也不由浅浅一笑,不过笑意中多少透露出几分无奈和落莫:“我早就认命了……” 云若闲伸手帮她拭去还挂在脸上的泪珠,刚想说话。却听见外面朱鹤高声道:“绮妃娘娘安好,奴婢给您通传一声……” 话音还未落,只见帘子猛的一掀,绮妃已经含笑进来了。 她看到这副“暧昧”的场景,不由挑了挑眉。笑道:“你们这对兄妹还真是亲近,悄悄躲在屋子里说什么梯己话呢?” 云若闲丝毫没有表情,平静的起身施礼:“见过绮妃娘娘,臣正在劝岚儿,她担心不适应西北的生活,心中害怕也是有的,臣做兄长的当然要开劝她。” 绮妃点头,说:“正应该呢!岚儿除了你的话谁也不听……哦,对了,除了你就只听梅御医的。” 云若岚垂着眸子不做声……其实她十分不喜欢这个市井出身的女人,觉得她太过庸俗。只能说各花入各眼,也只有皇上才喜欢这种女人吧! 看到云若岚哭得红肿的眼睛和云若闲肩头一块暗湿的痕迹,绮妃心中更坐实了某些想法,于是开口道:“岚儿这病也是思虑过重,但凡想得开阔些也不会如此。不管怎么样,再有一个月岚儿就要大婚了,应该让她开开心心的。听说七王爷后园开得好绿萼梅,不如过几天请了岚儿再叫几位闺秀陪着去玩赏一番。正好皇上也经常埋怨我这个当皇嫂的对弟妹婚事不尽心,六王爷的世子都满地跑了,七王爷还连一个侧妃都没纳,皇上已然着紧着让本宫物色适龄女子!正好借着岚妹妹的喜事,七王爷也相看相看……这次本宫选的可都是才貌具全的世家贵女!” 云若闲面无表情的听她唠叨完,才淡然开口:“既然是皇上的意思,臣自当回去准备。” 绮妃在云若闲那看不到精彩表情自然就把锋头转向云若岚:“到时岚儿也帮你七哥好好相看相看,选个配得上七王爷的佳妇!” 云若岚依旧病恹恹的样子,不过眼中却多了几分冷讽,轻轻地说了句:“如果真有配得上的,七哥何至于等到现在么?”一句话就把绮妃给噎住了――她张罗给云若闲找王妃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云若岚与绮妃向来不对盘,若说云若岚如精心养在汝窑青釉盆中的清丽水仙,那绮妃就是葳蕤自芳的蔷薇,根本就是两世界的生物。 绮妃扬了扬黛眉,挑衅般的说:“七王爷毕竟年纪到了,即便一时间选不出正妃,皇上也要赐两个侧妃在身边伺候的……”言下之意,你丫要不自选就等着从货架上抓一个塞给你! 云若闲唇畔含笑,说道:“那倒要劳烦绮妃娘娘了,臣准备停当静侯佳音。” 既然能被选去陪静容公主到肃王府的,必然是皇室先定好指婚的姑娘,所以也无所谓避讳。 绮妃觉得云若闲就是个藏了针的棉花包,看着软绵绵的,无论怎么“弹”都没反应,可一拳打上去,准被戳个血针眼,端得是难对付!无论是喜是怒面上都不显,所以气他真的是件很无趣的事。 “这是本宫应该做的。”她面上作笑,心底却暗暗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静容公主知道叫朱鹤:“去把墨团儿抱来交给七王爷……” 朱鹤转身出去,不一时便抱着一只通身漆黑只有四只小爪是白色的小狗来。静容捂着嘴咳嗽两声,才道:“我这身子向来不好,每天都是药吊着,这只小袖狗养在身边也没人照顾,还是送给七哥吧,替我好好养着。” 云若闲嘴角抽了抽……接过小狗塞进袖子。 两个女人此时倒挺一致的皱起眉头……男人果然不靠谱。 云若闲看见她们表情不解,微哂:不是“袖”狗吗? 据静容公主对绮妃的了解,如果七哥不走,大概她一定要围观到最后。所以今天是不能继续谈话了,于是静容公主适时的叠声咳嗽起来……朱鹤机敏上前又是捶背又是端痰盒子。 云若闲和绮妃都“识相”的说了几句让她好好休息之类安慰的话告辞出来。 当云若闲回到肃王府,直接去了花房,结果却看到宝儿霸占他的逍遥椅睡得像只死猪。她咯吱咯吱的磨牙,嘴边还流下一条亮晶晶的口水…… 云若闲虽然是个变态,但是个灰常有原则的变态,他觉得有必要好好调教一下自己家的“宠物”。 云若闲刚想伸手捏住宝儿的鼻子,却感觉袖中一阵蠕动,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他袖口中探出头来,奶声奶气的哼哼了两声,似乎对这一路上的摇晃很是不满。 它两只小白爪拼命扑腾试图从袖子里钻出来……云若闲拎着它的后颈把它拽了出来。可能是因为母犬都是这样叼崽子的,所以小家伙倒没有挣扎,乖乖的任他拎着,两只小白爪搭在肉乎乎的肚皮上,那双葡萄般的大眼睛“天真无邪”的望着他。 苏莫离扭过头……他实在“凶恶”不下去,也说不出“不听话就宰了你”之类的话。 明明是阴黑系的,这种萌物跟他完全不搭配好不好! 求关注失败,小家伙不高兴的扭动着小肥身子哼哼着,云若闲把它丢到睡得像死猪一样的宝儿身上。 小家伙小心翼翼的嗅来嗅去,肉爪垫在宝儿脸上踩了个梅花印,湿乎乎的小鼻子拱了拱她的脸……宝儿这只猪也只是嗯嗯两声,继续挺尸。 小家伙觉得这大概是个安全又软乎的“床”,于是团成了个小团子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望着这两只团子,云若闲脸色越发阴沉,一旁边的绮荷小心翼翼的说:“要不……我叫宝儿姑娘起来?” “她每天晚上都做什么?”云若闲问,他没发现自己的声音不自觉得少了许多。 绮荷当然也放低了音量,小声说:“玩一会就……睡了。” “那白天还能睡成这样?”云若闲觉得自己上当了。这货居然还好意思把自己跟狗比,这分明是只猪! ------------ 90呵呵…… 绮荷望着阴晴不定的主子,笑僵着脸不敢回答。 “一会醒了告诉她,这只狗归她养,如果饿瘦了就割她的肉喂狗!”说完拂袖而去。 绮荷微微叹了口气,她有种感脚……原本阴狠毒辣的主子在这个宝儿姑娘面前肿么变得越来越像纸老虎了?光说不动真格的。而且这个宝儿姑娘也奇怪,居然一点也不害怕他。主子这么多年从来不近女色,不会真的对宝儿姑娘…… 当然,第二天她就觉得自己多虑了,因为选侧妃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肃王府。 对外只说几位勋臣闺秀陪同静容公主到肃王府赏梅,而且静容公主婚期已近,想要到哥哥家去走走也无可厚非。 日子就定在五天后,这几天王府上下都忙得团团转,只有小花园里依旧静悄悄的,苏莫离当然不知道因为她经常乱入,剧情早就偏到姥姥家去了。 不过对于云若闲交待给她的新“任务”她倒挺上心的,自己吃啥墨团儿吃啥,把小家伙喂得肚子像西瓜似的,走路都直打晃。 张罗摆宴自有王府长史和管事,秘密试验自有乍伦和唐十九。虽然肃王治家严谨王府这边没传出什么消息,可收到宴请帖子的闺秀都忍不住显摆。古代虽然没有微博**啥的,可消息传播的速度也是很迅猛的,于是京城里的“肃粉”们都闹得十分凶猛……身为京城第一美男子的云若闲皮相好又会伪装,所以拥趸还是很多滴! 有几个一直仰慕肃王却没收到帖子的菇凉就逼着自己爹妈去绮妃那里讨好,妄图也能挤进宴会被肃王相中。绮妃原本想给云若闲找麻烦,结果没想到自己先弄了个焦头烂额。连皇上都不幸躺枪,几位大臣借着奏事的机会也明里暗里推销自己家的闺女,让原本不管闲事的皇上锯木头的时间都没有了,他也甚是抱怨绮妃揽事。 只有肃王云若闲置身事外。每日优哉游哉躲在小花园中抚琴挥毫调教“宠物”…… 苏莫离:泥煤,老娘不是宠物! “写不好自己名字,不准吃饭!”云若闲终于抢回了椅子的制霸权。悠闲的坐在上面发号施令。 苏莫离不是文盲,但繁体字么……只能用“呵呵”两字形容其心情了!写了大概一百遍“寳兒 ”两字。手都快抽筋了云变态才觉得不污眼睛了。 至于墨团儿,这小家伙短短几天早就分出谁才是主人,谁才是跟它一个级别的渣了!云若闲一出现它就马上狗腿的围前围后,小短尾巴摇得堪比风火轮。至于苏莫离……大概只有它饿了时才会找她,她现在已经完全沦落到狗保姆的地步了。 看着宝儿苦着一张脸的表情云若闲觉得心里很舒服……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狗头,说:“乖,一会带你去钓鱼。” 难道……去外面?苏莫离两眼放光。 结果却被云若闲一句话浇灭了:“先叫人去大花园中的池塘凿冰洞……” 说是池塘。其实是面积很大的湖,湖中心有个水榭楼台,大概是夏天乘凉赏荷的地方。绮荷早就叫人提前准备了,在湖心结实的冰面凿了孔。为了防冷还在四面围了锦帐。两把玫瑰交椅,旁边还放着小风炉,上面炖着苦艳艳的泡仁茶。 云若闲身披紫貂里弹墨的织金团蟒氅衣,更显得眉目若画,清远悠然。立在雪中就像随时会羽化成仙似的…… 而苏莫离却苦着脸抬起袖子,袖子下面还挂着小狗一只——墨团儿死死咬住她的衣摆怎么拽都拽不下来。 这哪里是只狗,明明是只没壳的小王八崽子,咬住就不撒口! 云若闲挑了挑眉,不以为意。还说:“大概它也想去钓鱼吧!” 一旁的绮荷听了马上叫人去裁了块小兔子皮简单缝了几下就做成个小披风,给狗爷系上。它这才“呸”的甩掉了苏莫离,屁颠屁颠的跑到云若闲跟前献媚去了。 不过云若闲也没忘记另一只“宠物”,对绮荷说:“府里没有女衣,我记得有一件当年我娘的狐裘,你拿了来吧!” 苏莫离不由心中一震,而绮荷的表情也是十分惊讶的……毕竟那件可是云若闲的娘留下不多几件的遗物之一。 因为他娘的地位虽然比皇上的娘高些(当今皇上的生母是个宫婢),但也并不是什么有地位的,只是个小小的婕妤,至生了他才不过进为安嫔。 他娘死的早,并没赶上他封为亲王,所以几乎没有享到什么福。上有先皇那个种马男四处留情,下有肖皇后那种铁腕强权的后宫领袖,要不是因为生了儿子大概先皇都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个女人。 安嫔在宫中属于夹缝中求生存,而且她娘家不过是一介平民,没钱在后宫打点,如果不是侥幸怀孕生了他,大概连个名分都没有。 苏莫离一周目都做到王妃了,当然了解这些剧情设定。所以,云若闲说要拿他视为遗物的狐裘,她都吓了一跳。 绮荷也愣在那里,因为主子每每都是到了四五月晾晒衣服时才拿出来很珍视的用手抚摸……怎么会就给了宝儿姑娘?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取?”云若闲一眯眼睛,顿时就恢复了“阴险狡诈”的样子,吓得绮荷飞也似的逃了。 苏莫离心中也是一片纷乱……她结结巴巴的说:“把狐裘给了我,那你娘穿什么?” 云若闲目光望向极远处,淡淡的说:“她已死多年……” 苏莫离把没眼色围着他乱转发的墨团儿抱在怀里,小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娘已经故去了。神仙哥哥,你一定很伤心吧?” 云若闲棱角分明的唇边凝起一缕冷笑:“其实她死了倒是一种解脱,活着……于她来讲太过辛苦了。” 苏莫离叹了口气,说:“我娘说女人的婚姻就是第二次投胎,如果婚姻不幸福就生不如死……如果你娘觉得生不如死,大概是因为你爹太浑蛋了吧!” 虽然苏莫离一副“深表同情”的样子,可心里却十分暗爽:反正你又没告诉我,你是王爷,我可不算辱君之罪!再说老子是浑蛋,儿子就是小浑蛋~能间接骂云变态他又不能发怒真是太爽了! 云若闲的确没生气,似乎还露出一丝笑意,眼中闪着精光说:“你还知道的挺多……” 苏莫离顿时冷汗就冒出来了……对手可是狡猾阴险的云变态!她眨了眨眼睛无辜的说:“因为我娘并不是我爹的原配(小三上位),我爹原来的正妻与我爹和离了,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心中还是很怨我娘的,对我娘十分冷淡……所以我娘过得也很抑郁。每日不是以泪洗面就是喝得酩酊大醉,一喝多就跟我唠叨,耳朵都听出茧子了,还能记不住吗?而且……我那嫡出的大哥也总是欺负我,明明不是我的错也还是凶我还总把错误推到我身上……我知道他心里气我和我娘,我想弥补可他却从来不给我机会……”说着说着她就哭了。 木有办法真情流露,一不小心苏莫离入戏太深把现实中家里那点丑事都吐槽出来了。 不过,看着云若闲渐渐缓和的眼神她也松了口气。 云若闲用手揉着她的头,说:“笨蛋,如果以后你哥哥再欺负你,你就把自己的血偷偷放进他的食物里。” “为什么?”苏莫离偏偏脑袋躲避“蹂躏”。 她很讨厌他揉自己头,绮荷好不容易梳的双环髻,结果被他弄成了两坨牛粪。 “因为……”云若闲露出一丝狞笑:“因为你吃了赤霓,血有巨毒。” 啧~亏她刚才还小小的“感动”了一把,以为他对自己特别关心,原来——她的血有用! 云若闲这家伙向来是个做事极有目的性的人,绝不会为什么事动摇,他这么厚待自己,一定是想用自己的血做什么事!苏莫离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支上钓竿,两人坐在椅子上,苏莫离呆呆的说:“神仙哥哥,怎么钓鱼啊?宝儿不会。” 云若闲替她在钩上穿了只肉虫子,说:“冬天河水结冰鱼儿呼吸不到新鲜空气,所以打了冰洞鱼儿就会涌上来透气,倒是比夏天还好钓!你只老实坐着,等竿一动再提起来。钓不上鱼来也不打紧,反正有我呢,会让你吃上新鲜鱼汤的!” “嗯~宝儿等神仙哥哥的鱼汤吃!”苏莫离笑眯眯的说。 她乖乖坐在椅子上两眼死死瞪着鱼竿一动不动,云若闲则悠闲的从小风炉上提起茶壶来斟了杯茶,氤氲的热气袅袅升上冷空…… 他刚喝了一口茶,只听见宝儿惊呼:“哇,鱼竿动了!”只见她面前的鱼竿猛的一沉,然后开始乱颤。苏莫离摘下鱼竿猛的一提,一只白肚青鳞的鲤鱼被提出水面。 她抓住活蹦乱跳的鲤鱼,露出傻傻的笑容:“原来钓鱼挺简单的!” 云若闲硬是把含在嘴里的烫茶咽了下去,撇了撇嘴:“侥幸而以,则开了冰洞鱼儿都往上游,一会就没那么容易了。” ps: 感谢热恋的打赏!么么哒~~ ------------ 91树欲动而风不止 这湖中的鱼也是养了三五年的,他平日里经常来钓鱼,这些鱼早就学的奸猾了,不象野生鱼那么容易钓的。 鲤鱼宁死不屈的在地上蹦跶,小墨团儿上前用小爪子一阵扑打,又咬又抓,玩的不易乐乎。 偷得浮生半日闲,这才是云若闲此时真实的心情写照……真是岁月静好啊。正在感慨之际,只听见宝儿又咋呼起来:“啊,鱼竿又动了!” 云若闲不由扬了扬嘴角,只见宝儿一提鱼竿又钓上来一条肥鲫鱼。 “运气好而已……”他眯起眼睛,目光不由撇向自己这边。那鱼竿就象结了冰冻住一般巍然不动。 宝儿不知死活的上窜下跳,当她钓上第五只鱼时,云若闲终于按捺不住,黑着脸说:“你那边避风,鱼都跑那边去了。” 宝儿翻了个白眼,被迫换了位置,云若闲继续死死盯着自己的鱼竿…… “啊,神仙哥哥,你的鱼竿动了!”宝儿惊讶的指着浮标大叫, 云若闲终于露出了笑容,他不急于提竿,要等鱼儿咬得实了。 只见鱼竿一下下跳的更欢了,他才猛的一提…… “噗……”宝儿捂住嘴不敢笑出声来。 云若闲的脸彻底成了锅底黑……只见他钓上只手指头粗,一寸来长的面条鱼,只怕炸鱼酱都嫌它小些…… 云若闲愤愤的把小鱼从钩子摘下来摔到冰上,这下更丢人了。连墨团儿都不屑一顾,光守着一堆大肥鱼流口水,还冲着宝儿汪汪叫……苏莫离觉得如果翻译出来应该是:跟着姐,有鱼吃! “你得意什么?这个园子是我的,这个池子是我的,这些鱼也是我的!甚至连你们都是……”被气极了的云若闲咬牙切齿。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他惊觉自己隐忍多年练就的“涵养”怎么会就这么轻易的被这对“笨狗呆丫头”组合给打败了?看来跟傻子较真儿很容易被她拉到同一水平线去! 还好这时绮荷及时出现解了云若闲的围,她说:“主子,天寒地冻的。还是早些回去吧。” 然后……绮荷就被吓着了。她第一次见到主子如此和颜悦色的跟她说:“一会儿你叫厨下把鱼收拾了,做些可口的。你这几年也算勤谨。万僖堂和寿荣轩以后的事就归你掌管了!” 呃……绮荷不由呆住了。她除了拿来一壶热茶啥也没干呀!主子这是肿么了? 苏莫离没说话,只是慢慢的收着鱼线,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她一握手中的极阳珠,头顶上的土蜂脱离了附身状态。 当初土蜂附身吃了许多毒物结果就长大了一圈儿,胖起来身上的壳就不舒服了,自然要换更大的,刚才钓鱼正好赶上它蜕壳。 苏莫离记得闺蜜米兰曾经养过一只蓝色的鳌虾。就是经常蜕壳的。不过每次蜕壳也是生死大事,因为蜕不下来就会被憋死。 苏莫离怕土蜂也被憋死,就把它召唤出来,想着用自己的力量帮它蜕壳。蜕下的壳被苏莫离悄悄丢进水里。结果一掉进水里,那群鱼就争先恐后的追喋,也许蜂蜕很有营养。 当然,云若闲看不见,苏莫离就把鱼饵上加了些蜂蜕。果然一钓一个准,完胜云变态。 云若闲起身,低声对绮荷说:“以后万僖堂和荣寿轩进了人,都归你照管,如果有何异动。就马上向我报告。不得善自行动。” 绮荷面色一凛,垂头道:“主子放心,奴婢一定尽心!” 看来这次主子决定不再拒绝赐婚了……不过,看主子的态度可从来没把未来要住进万僖堂和荣寿轩的两位当成自己人,而是严格监控的目标! 中午这顿十分丰盛,新鲜的鱼汤炖成了奶白色,上面还浮着些翠绿的香菜沫和春葱,格外美味,苏莫离忍不住连喝了三大碗。 云若闲夹了一块大大的鱼肉放在苏莫离碗里,垂着眸子说:“今天你的功劳最大,多吃点!” 苏莫离很仔细的把鱼刺一点点都摘干净又夹回到云若闲的碗里:“神仙哥哥,你也吃!” 看着细白如雪的鱼肉云若闲墨染般秀美的眉弓渐渐聚拢起来……苏莫离不由像只炸了毛的猫,瞪大眼睛紧张的盯着他。 有木有搞错,难道她献殷勤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其实云若闲并没有生她的气,只是想起了他母亲……因为他母亲品阶低下,不容许把皇子养在身边。每年只有母亲生辰之日他才被允许去后宫给母亲请安磕头,留在那里吃一顿团圆饭。 宫里的规矩极严,所有的吃穿用度都是按着品阶分配的。每次吃饭,母亲都是这样把最肥嫩的鱼肚夹给他,还很仔细的把鱼刺挑出来……其实那种红烧鲤鱼有股子土腥味他并不喜欢。 在六哥的母妃那里经常能吃到江南运来的鲥鱼,那鱼肉被红糟腌制后如胭脂般酥软,入口即化,鲜美异常。在元宵或端午父皇宫中赐团圆宴,吃的辽东鲟鳇鱼宴更是让人食指大动……所以这种平日百姓都常吃的鲤鱼并不能让他提起什么兴趣。 直到有一天,母亲的贴身宫女望春被人抓到私自往宫外出售绣品被责罚,五哥和六哥嘲笑他母亲“眼皮子浅”,当着众多皇子和伴读他的脸都快烧成了红布…… 他趁师傅沐休,找安公公递了银子私入后宫去找母亲,母亲见他来了又是高兴又是慌乱,忙着问他怎么有空进来? 他一把抓住母亲的手,却只见她两只手都是针眼和茧子,不由大怒,吼道:“难怪你不得父皇宠爱,这么多年只是个小小宫嫔,连带着我也被人耻笑!若没钱就对我说,我难道没有俸银不成?让宫女去卖绣品,你丢的不是自己的脸,是我的前程!” 那时的他,现在想来有几分幼稚的可笑,他拼命想着要讨父皇的欢喜,要讨兄长们的欢喜,等父皇百年后,太子登基他可以封王开府把母亲接到外面享福。 可是母亲的品阶太低,年纪相仿的五哥六哥都十分瞧不起他,更别说那个连自己究竟有多少女人的昏庸父皇了!他只怕连儿子们的名字都记不全! 愤怒、失望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甩手就走,根本没去想母亲是不是有苦衷……直到多年后,偶然遇到帮望春往宫外倒腾绣品而受罚到惜薪司的小太监,说起过去的事,他才知道原来每年生辰的那道红烧鲤鱼都不是一个小小的宫嫔能吃到的! 是他无意中说过去六哥母妃那里吃了好吃的鱼,所以他母亲便想方设法用绣品从宫外换来一尾新鲜鲤鱼,叫望春在宫中悄悄炖了。 当年经历了那件事,他就更痛恨自己的出身,怨恨母亲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却给了他让人觊觎的美貌,他的心早就扭曲了,没有体会母亲的艰难,只一味埋怨着。 想到母亲那小心翼翼的期待目光,他不禁心如刀割。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他再也没机会跟母亲说一声对不起了。 他的表情凝重,连一旁伺候的绮荷都不由提起了心。好半天,他举箸夹了块鱼肉,默默放进嘴里,说了句:“好吃!” 变态的心还真是揣摩不透啊……苏莫离松了口气。看着墨团儿用星星眼望着她,尾巴摇的都快变成风火轮了,她又挑了一块肉多的给它摘刺。 看到苏莫离“走私”给墨团儿的鱼肉居然比自己的更大块,云变态嘴角抽了抽。转眼间又一块鱼肉落到苏莫离碗中,她眨了眨眼睛,刚想表达感激涕零之词,只听见变态说道:“把刺摘干净……给我!” -_-!苏莫离:“……” 晚上回到小跨院,绮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是她最后一晚在这里陪宝儿姑娘了,王爷让她掌管两处院落也够她忙的。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绮荷觉得这个宝儿姑娘虽然呆,但却不是愚蠢,更主要的是投了主子缘法,她那修罗般的主子居然对宝儿姑娘如此上心,连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绮荷缝了最后几针,低头咬段线头,把那个急赶出来的排穗荷包递给苏莫离。 苏莫离借着烛光仔细看,这荷包是用紫光素缎做的,上面绣着一枝含苞欲放的白玉兰花,清雅不俗,里面装了香料闻起来如兰似麝,是绮荷赶了一个下午才赶出来的。 绮荷说:“奴婢明日就调去管院子,不能伺候宝儿姑娘了。这荷包是奴婢的一点心意,希望姑娘别嫌弃微薄。” 苏莫离拉住绮荷的手,眼泪汪汪的说:“绮荷姐姐不走不行吗?宝儿喜欢和你在一起,你对宝儿好,不像神仙哥哥总是凶我!” 绮荷笑着摇了摇头,说:“宝儿姑娘看的不明,其实主子他对你真的很好!” 苏莫离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当然知道,云变态哪是对她好,分明就是因为她的血有用。 云变态要利用她,这才对她这般容忍好不好~可她表面却不能流露出来,可怜兮兮的说:“绮荷姐姐,你走了神仙哥哥就更得欺负我了……” ps: 谢谢书友6463、热恋、天水仙月的打赏!!未周大家很活跃嘛~~ ------------ 美男都是渣全文第一卷 ------------ 92王爷的审美不行 绮荷叹了口气,朝窗外望了望,才低声说:“宝儿姑娘,你不懂。主子虽然表面对你凶,可他并没有真的对你怎么样,你是没见着他下狠手的时候呢!他只是喜欢逗着你玩而已,主子这般对女子已然是从未有的事了。所以你跟着主子若是时间久了只怕主子早晚也会给你个名分。可是……如今却出了差头!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对主子说出来,否则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奴婢了!” 她那表情很是严肃,苏莫离也知道她说的没错,云变态的确对手下人狠辣。不过听到绮荷话中有话苏莫离心中一亮……当然,不是因为她说什么“主子会给她名分”之类的话。因为她知道云变态才不会对她产生什么感情,都是毒血惹的祸,她只关心绮荷所说的秘密是什么。 她很用力的点头,说:“绮荷姐姐放心,就算神仙哥哥用鞭子抽我,我也不会把你的话说出去的,如果我说出去,就让……让我一辈子都见不到我娘!” 绮荷握紧她的手,说:“过几天府里会来几位贵女,她们很有可能成为主子的侧室,所以现在府里都忙得不可开交。主子让奴婢去管那两处院落其实就是为未来侧室 准备的。想来那几位贵女也都是出类拔萃的美人,而且出身又高贵,只怕你就更不容易生存了!因为你的身份尴尬,主子又没给你什么承诺,所以日后若遇到侧室夫人一定要记得躲远些。我说这些话都是为你着想,若主子不在,我怕她们会为难你,你又这样呆呆的,不会迂回婉转,只怕到时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呃……绮荷姐姐。我不太能听明白你的意思。神仙哥哥有了媳妇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苏莫离瞪着大眼睛迷茫的望着她。 其实她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如果肃王府有宴会那她不就有机会逃走了?真是天赐良机啊! 绮荷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呆丫头!你只听我话。没事就在小花园呆着,不要出去。知道吗?” “嗯,我听绮荷姐姐的,不过你要经常来看我,给我带好吃的……”苏莫离说。 “怎么,你有什么高兴事么?”云若闲眯着眼睛看着吃饱了挺尸中的苏莫离。看她笑得脸都快开了花,不由阴恻恻的开口询问。 苏莫离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惊慌的说:“哪……哪有!” 此时云若闲那张妖孽的脸已经凑到近前。带着审视的目光仔细打量,看得苏莫离一阵阵心虚……自己真是太大意了~ 他用两只手捏住她那刚刚睡醒还团着红云的脸蛋儿向两边一扯,她的脸顿时就成了圆饼状。云若闲笑眯眯的说:“本来长的就丑,再傻笑就更难看了!” 切~~这只变态不就喜欢看她哭丧着脸才心里舒服吗!苏莫离在心里早就骂了他一千零一遍。可是。不知为什么,比起一周目,苏莫离还是更喜欢现在的云变态……可能因为他不用在自己面前伪装成正人君子的样子。 抖s就是抖s,喜欢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苏莫离抚着被捏疼的脸蛋子想:应该把卢小哈介绍给他,抖s和抖m绝壁是真爱啊; 看她一副神游太空呆呆的样子。云若闲突然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苏莫离下意识的说:“抖……”可一开口她就回过神来了:“抖……抖斗草!” 吁……差点把实话出来,苏莫离吓得一身冷汗。 在云变态眼中,她可能就是个逗比,因为他居然笑了,还特么的笑得特别灿烂。这家伙如果在现实中,绝对是成为男神的料,还是超级反派让女人又爱又恨死去活来的那种! 正在感慨之际又被云变态捏住了脸蛋!他挑了挑眉,那长长的睫毛都快刷到她的脸了!拜托,你这么能刷怎么不去刷皇宫当反派还在这里装柔弱? 虽然这丫头傻傻的,可皮肤却像新织成的丝绸,滑嫩细白,云若闲忍不住拧了好几下,看着她的脸被拧的通红,这才悻悻的松了手。 “大冬天的哪来么多花草可以斗?还不如去滑冰。”他说。 苏莫离眨眨眼睛,问道:“昨天钓鱼的那个窟窿还在吗?” 云若闲微笑,露出一口白牙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其实你一点都不傻啊!” 看到他的袖子一动,苏莫离马上捂住脸蛋,瞪着两只葡萄般的大眼睛警惕的盯着他,很像只两颊鼓鼓的仓鼠,云若闲突然觉得手有点痒…… 苏莫离觉得自己完全就是大魔王哥哥的对照版,大魔王特别擅长运动,而她擅长的就是“宅”。除了上体育课好像根本没有过什么运动项目让她能坚持下去,当然,滑冰也算是体育课程中的一项,勉强能滑不至于摔得鼻青脸肿。所以跟在云变态身后到大花园的路上,她的心还算平静。 不过一路走来,却看到许多下人忙碌的身影,在花园两边的树上都挂了一串串精致小巧的小红灯笼,若夜晚点起来把整条路都映得通红一定很漂亮。还有些工匠在远处山子石那边凿冰雕,女仆们则忙着挂陈饰、幔帐。 一路走来,仆从们见到云若闲都停下手中活计跪下行礼。远处亭台中的婢女们看到云若闲身边居然跟了个眼生的小丫头,都不由窃窃私语。 站在一边监管冰雕的王府长史忙过来问安:“见过王爷……” 苏莫离虽然知道云变态的身份,可此时也不得不露出“惊讶”的表情。 云若闲倒根本没当回事,仿佛从来都没想瞒着苏莫离一般,淡然的冲长史颔首道:“徐长史,宴会的事就交给你了,用心安排。” “王爷放心!卑职一定竭尽全力。”徐长史忙回道。 云若闲的步伐却没有停顿,看样子根本不想仔细询问宴会布置的情况。而苏莫离光顾“惊讶”的望着他,抱着墨团儿傻站在那里不动。 他拍了她的头一下,说:“还不走!” “神仙哥哥……你你是王……”还没等她说完就被云若闲拉着踉踉跄跄的朝幽静的湖边而去; 徐长史望着王爷和那个眼生的丫头也不由皱起了眉,他也好奇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不是听说这次宴会就是为王妃选侧妃的吗,怎么在这个当口冒出来? 可惜他也只是猜想一下,肃王这个人做事点滴不露,从肃王被皇上宣回京城设了王府,他就被选到肃王府当了长史。这么几年还不曾见肃王做过一件出格儿的事,就连整日积极表现的宁王都因为姬妾多过而和宁王妃有过争吵传出来,更别说安王喜欢结交有权力的宦官以求他们在皇上绮妃面前说好听话。 所以哪个王爷一被御史弹劾,先挨骂的准是长史,因为有“若王有过,则诘长史”这个缺德的职责要求。比起那两位来,肃王简直就太安稳了些,虽然长成那样却连个绯闻都不闹,徐长史有时都怀疑他是不是性冷淡! 当然,这种诛九族的话他可不敢说。毕竟他只是翰林院不怎么受待见被丢到王府长蘑菇的老书生,肃王又平日里行为端正,让他“辅相规讽以匡王失”的职责都没地施展,闲得成日里只吟诗作画。 不过他倒也不是没有过奢望,因为皇上无出,日后承继大统的人必然会从这三位王爷中选出一位,所以朝野上下倒都像打了鸡血一般选马下注。 宁王有手段又有个能在京中贵妃圈拉拢人气的王妃,当然支持率居高,而安王则走的是后宫的路子,得了绮妃和权宦的支持也不容小觑,唯有肃王这边连个动静都没有,他也明示暗示过自己有心效力,可肃王却根本不理会,只是丢给他些杂事和典章整理……徐长史就明白了,这是让他别闲着瞎想的意思吧! 终于这回有了个由头,肃王让他张罗宴席,老徐这才有了点生活动力,张罗的格外卖力…… “徐长史,你说王爷身边的小丫头谁啊?”一边王府管采买的赵三凑过来悄声问道。 徐长史咳了一声,说:“王爷内宅的事,我哪知道!” 赵三猥琐的嘀咕:“别是王爷没经历过,想在娶侧妃前先练练手吧?” 徐长史狠狠瞪了他一眼:“嚼什么蛆!还不快点干活去!再瞎说看老夫不禀明王爷治你的罪!” 赵三吓的一溜烟的跑了。徐长史拈着山羊胡陷入了惆怅……王爷的审美品味不行啊! 苏莫离的小短腿明显跟不上云变态的步伐,几乎是用跑的才跟得上他。不过这样在仆从面前暧昧的拉着她,云若闲到底演得是哪出? 直到湖的西岸,看对面那些人都变成了小人影,他才停住脚步。这时苏莫离已累得直喘粗气,一团团白气在空中散开,露出通红的苹果脸。 云若闲扯了扯嘴角,说:“笨丫头,吓着了?” 苏莫离点了点头:“王爷……就是皇上的弟弟,你是皇上的弟弟,还抢我的烤栗子吃?” ps: 又一轮严打……除了悲愤两字,我啥也不想说了~~刚刚恢复更新就遇到这事~555太背了! ------------ 93算计 昨天他们一起吃了烤栗子,两个人还抢最后一颗来着。 -_-||| 云若闲大笑,揉了揉她的包子头,说:“不光抢栗子,还抢红薯呢!果然,你想问题的方向和别人不一样!” “不要弄了,人家的头发好不容易梳起来的!”没有绮荷,苏莫离哪里会梳头,自己梳了两个不一样高的包包头,看上去更二缺了。 云若闲说:“一会就派两个婢女伺候你,还有,你这身衣服实在太不适合了,叫了针线房的人来给你裁衣服……” “神……王爷,你为什么要对宝儿这么好?”苏莫离紧张的问,一不小心手劲大了,勒得墨团儿直翻白眼,呜咽着惨叫,挣扎跳了下去。 云若闲帮她把狐裘大氅裹紧,说:“因为宝儿要常住在这里,当然要裁衣服,有奴婢伺候; 。” “可是宝儿想家、想娘!”苏莫离委屈的看着他,快要哭出来了。 云若闲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说:“就算以后找到你娘也不能放你回去了,因为……宝儿会成为本王的侧妃。” 噗~~~云若闲心中暗暗喷了口血!这个死变(河蟹)态果然是要算计她!他想用她当挡箭牌阻止绮妃给他选侧妃,反正她是个“傻子”,不像绮妃赐的那些贵女,就算有天死了也不会有人追究。更何况她身上还有他可用利用的毒血,虽然不知道能干什么用,但一定对他是很重要的! 哼,变(河蟹)态想的美!她都死过一回了,吃一百个豆子不嫌腥还给他卖命吗!趁着宴会的机会她一定要逃出去。 苏莫离忍下想咬他一口的冲动,呆呆的说:“啥是侧妃呀?” 云若闲淡淡一笑,说:“在王府里。除了本王和未来王妃,宝儿最大,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都可以!” 玩……你妹!苏莫离忍不住爆粗口。这分明就是炮灰职业。一周目当正妃她都挂了,当三儿难道更有前途?再说云变(河蟹)态这条线她才不打算攻略呢。有那么多美男靠谱男等着她攻略,谁乐意被抖s虐啊! “嗯……宝儿再想想。”苏莫离不吐口。 云若闲挑了挑眉,问:“你的小脑袋还能想出什么来?” 苏莫离一本正经的说:“因为上次奶娘说给我做大包子吃,结果她把我关起来差点饿死,所以别人再用好吃的骗我,我当然要好好想想了!” “骗你?难道你在王府这么多天,好吃的还吃的少了不成?”云若闲拍了拍她的脑袋:“算了。先滑冰,一会再想!” 说着把手里的冰鞋扔给苏莫离,苏莫离仔细看了看,古代的冰鞋很简单。就是把铁片固定在木板上,木板上有几条皮带可以绑住靴子。 云若闲看苏莫离绑的乱七八糟,蹲下身帮她重新绑好,自己才穿冰鞋。 这种简易版的冰鞋不是整体的,十分不跟脚。所以苏莫离站在冰上有些兢兢战战的。 云若闲以为她害怕,因而说道:“不要怕,刚开始容易摔跤,不过很容易就学会了,本王教你滑。” 云若闲拉着她的手带着她滑了几步。苏莫离渐渐适应了这种别扭的冰鞋,胆子就大了起来,滑得十分顺流。 怎么着也是上过溜冰课的人,不一会苏莫离已经能滑的自如,像只灵巧的小燕子在冰上穿梭,不时还能来上一两个简单的花样。 “滑的不错嘛~”云若闲眯着眼睛看她…… 苏莫离已经有了逃跑的打算,再加云若闲又想利用她,让她心中十分反感,所以说话的语气就不由挑衅了几分:“原来滑冰挺简单啊……啊啊……” 只是还未等说完这句,苏莫离只觉脚下一滞踩到了什么东西,啪的一声趴在了冰上。 看着她像只笨狗熊一样“五体投地”的趴在冰上,云若闲这才脸色微霁,说:“自作聪明不好,尤其在本王面前; !” 苏莫离抬起头,鼻子和额头一片通红,顺着鼻子流下一道血迹来……她爬起来低头一看,才看到脚底下有个小小的石头。 冰上哪来的石头?她恨恨的抬头瞪着云若闲,他却装相的东看西望,一副“跟我无关”的表情! 这浑蛋……苏莫离咬牙,脸上却表现的懊恼:“都是这讨厌的小石头绊了我,其实我滑的很好!” “是,宝儿滑的最好了!”云若闲看她那滑稽的脸,忍笑上前把她拉起来,还用雪白的帕子给她擦了血迹。 苏莫离指了指远处那处水榭,说:“王爷,咱们比比如何?如果宝儿能先跑到那,你就要放宝儿回家,如果王爷先到,那宝儿就答应当什么侧妃。” 云若闲绝美的唇角弯了弯,像带着露珠的玫瑰,看上去……挺诱人的。呸!不能被美色迷惑,这家伙是食人花!苏莫离扭过头去。 他笑道:“小东西还会讲条件了!明明在本王手心逃不掉的。” “嗯……宝儿是逃不掉。可如果宝儿死了,不就不用当什么侧妃了吗?”苏莫离双手一摊。毒血之类的,你也别想得到! 云若闲目光中闪过一丝狠绝,下一秒他已死死捏住苏莫离的下巴:“小东西,最近太宠你了,敢威胁本王?” 苏莫离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说:“王爷,你是怕自己输吧?” 云若闲眯了眯眼睛,这里是他的地盘,他当然轻车熟路,如果从东面的的弯路绕过去一定会比从西面走更快到水榭,再说他是男人又会功夫,怎么可能输给宝儿? 于是说:“那如果本王赢了,宝儿可不要耍懒皮,要乖乖当侧妃!” 苏莫离用力点点头……瞬间,包包头滑下一半,更严重的一高一低。-_-#木有绮荷姐姐的日子真不好过。 两人站在冰上,准备好姿势,云若闲看了一眼鼻子通红,发型凌乱的宝儿,怎么感觉把包包头梳到脑袋顶上都像一对耳朵,再穿着毛茸茸的氅衣就更像只仓鼠了。 “开始!”趁他溜号之际,苏莫离已经冲了出去。 狡猾的小东西!云若闲眯了眯眼睛,也滑了出去。 因为湖中心也有几处小岛和水中建筑,而且从湖中心就有两处岔路,朝西拐弯再绕过一个小山坡是离水榭最近的路。 于是云若闲一转,没有跟在苏莫离身后,而是抄近路朝水榭方向飞快滑去……他还稍稍提了口真气,运起轻功,这样的速度,一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是根本赶不上的。 大概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已经滑到了水榭之下。水榭是歇山卷檐的阔敞亭子,水下是用几十根粗壮石墩支撑。 他不由张望远处,计算着小丫头什么时候能赶到,然后看着他吃惊的样子; 。等待是件很焦灼的事情……好吧,只好数数算计时间。 五百……她不可能这么快到的。 一千……这丫头明明滑的不怎么样。 三千……她不至于这么慢吧? 五千……难道摔伤了? 七千……云若闲终于觉得不对劲了,他朝宝儿行进的那条路飞驰而去。 “宝儿!你在哪?”他大声喊着,可回答他的只有空旷的回声。 四周只有重重树影和皑皑白雪,冰面反射着耀目的刺眼光芒,他的呼声引起了侍卫们的注意,不一时,侍卫长陆风已经领着一队人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他紧张的问,在王府若真的有什么事他可是罪责难逃。 云若闲面色严峻,说道:“一个穿着白狐裘的姑娘失踪了,你们在这冰面上好好搜寻!” “是!”陆风马上指挥侍卫们四散搜寻。不过心下却十分狐疑……什么姑娘让王爷这般上心? 云若闲突然问道:“园子入口的门禁没有异常吧?” 陆风一顿,知道主子怀疑那姑娘逃出园子了。于是马上说:“门禁那边没有来禀报的,应该不会逃走,更何况王府一向守卫森严,就算能逃出园子,也不可能逃得出王府……”他还没说完但看到王爷面色森然,马上道:“卑职这就派人去四门处查看!” 云若闲微微颔首,目光望向远处,突然看到对面岸上有工匠在雕冰,心中一惊,马上问道:“这些冰雕是在哪取的冰?” “回王爷,是在这湖中啊……”陆风也是一惊,马上说:“在湖东边!” 云若闲抿唇,飞快的朝东岸奔去。 等云若闲和陆风赶到,徐长史也听闻了消息赶了过来,而搜寻的卫兵已经发现了情况。 因为是昨天取的冰,所以这湖面刚刚结了薄薄一层浮冰,不知怎的冰面已然裂开,水面浮着大小不一的冰块,而在冰水中似乎飘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云若闲面色凛冽,声音也带了几分凌厉,指挥道:“陆风,去把东西捞上来!” 陆风是西北军士出身,武艺出众、体魄健壮,当下就脱了个精光,只着兜布,露出一身遒劲的腱子肉,在冰上少许活动了几下,一下猛子扎了下去。 看得徐长史直起鸡皮疙瘩,这种天气跳进冰水里,要没个两下子跳进去就得冻的腿抽筋,想游都游不上来! ps: 太倒霉了!刚刚恢复更新就遇河蟹横行,文被改得七零八落,心情郁闷到了极点~~只盼望以后能好些,把删除的地方补回来,555555哭死我了! ------------ 94躲猫猫 陆风还是一把好手,几下子就刨到了水中间,只不过浮冰一块块在水面手臂滑动被尖锐的冰块划出了几道口子; 他一把抓住了那件东西,朝冰面游了过来,几个侍卫忙上前把他拉出水面,给他披上厚衣服。 陆风抹了一把脸上的冰水,急忙把东西呈给王爷。 云若闲一看……脸都黑了。这……分明就是宝儿穿的冰鞋! “徐长史!谁让你在这取冰的!”他的目光如利刃钉了过去,吓得徐长史扑通一声跪在冰上。 “王……王爷,您忘记了,昨天,昨天是您同意的啊……” 云若闲一窒,咬牙道:“派人下水,给我好好搜!务必要找到她!” 众人无语……这么长时间了,就算找到,也早成一具尸体了! 直折腾到天黑,差不多把整个湖面的冰都凿碎了,几乎所有侍卫都轮番下了三次水。 云若闲望着碎冰沉浮的水面,突然凝眉一震,似乎是想到什么,咬牙切齿的说:“不必搜了!徐长史,你派人到后厨给侍卫们熬姜汤,今日下水的侍卫都加赏月银五两!” 说完匆匆而去,众人都愣住了……啊咧~这是神马情况,怎么这样就不搜了?还从未见王爷如此失态过。 在众人眼中,肃王一向仪容端美,丰姿逸然,举止高雅,就像画里松下抚琴的仙人,今天怎么做事如此颠三倒四的? “还愣着干什么,都归队,回屋暖和去……阿嚏!”陆风裹着大毡毯呼呼喝喝的说。 云若闲回到小花园,只见玻璃花房一片漆黑,月光把小溪照得波光粼粼,在乱石堆叠的溪岸边。种着几株墨兰,清雅幽芳,弯弯的木质小桥上躺着的女孩香梦沉酣。月光下她睡颜恬静,粉嫩的唇微启。把四肢团成一团,小小的身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在她身边还有只小黑团儿,两只团子睡得十分香甜。 云若闲恨得直咬牙……他终于发现,自从宝儿到来,他的智商已经直接被拉到了最低点! 一股阴冷冷的风让苏莫离瑟缩了一下,她抱着双肩双往后缩了缩,好冷!可素……一缩却感觉自己顶到了什么东西…… 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闪着幽光的眸子,像来黑暗中闪动的磷火,微微跳动着。 “王爷……”苏莫离用死鱼眼呆呆的看着他,说:“滑冰你赢了。可躲猫猫你输了哟~” “躲――猫――猫?”云若闲一字一顿,咬牙说道:“你什么时候说玩躲猫猫了?” “我明明把鞋丢到那让你找嘛~结果等了一天你都没找到,所以我就回小花园了!”苏莫离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说。 “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房了!以为本王宠你,你就真不知怎么样好了!以为本王不敢教训你么!”他一把抓住苏莫离的手腕。力量大的几乎要把她手骨捏断了。 苏莫离一边挣扎一边哇哇大哭:“你哪里宠宝儿了,每天都欺负宝儿,还不让宝儿回家; !宝儿要回家,才不要跟你一起玩……呜呜呜……” “你还哭!你还有脸哭!”他脸色铁青,一把把她拎了过来。翻过来按在自己腿上,狠狠打她屁股。 就算在盛怒之下他也想到不能再让她脖子和脸有伤痕,万一被其他人看到,“独宠”的戏就演不下去了! 两个人拉扯着,引得墨团儿十分惊慌,汪汪乱叫,围前围后,转来转去。 “出去!”云若闲眯起眼睛喝了一声。 墨团儿吓得夹着尾巴呜呜两声,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苏莫离,撒腿就跑……55不是银家没义气,主银的眼神太可怕了! 他的手劲很大,一下下打在屁股上,她越挣扎,他下手越重。 苏莫离疼得实在受不了,狠狠咬在他桎(河蟹)梏自己的手臂上。云若闲疼得一松手,苏莫离连滚带爬的住小木桥上逃窜。 云若闲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裙裾,咔嚓一声,裙子被扯了下来……月光下,那两半浑圆上赫然印着血红的五个手指印!如在白雪上绽放的血色杜鹃。 苏莫离一惊,惊恐的回头望向他。他眯起眼睛,像伸出爪牙杀戮性起的野兽,猛的拉住她的脚腕,把她拖了回来。 “你还敢咬本王!反了你!”他扯掉本来就挂在腰上摇摇欲坠的裙子,露出浑圆如雪的臀部,狠狠的打了下去…… 啪啪啪……每一次他的手狠狠打在雪丘之上,那鲜红的印记就加重了几分,看上去格外刺激。身下传来呜咽的哭声,泪水渗透到他的袍子,小小的身子在他腿上一颤一颤的…… 突然,一股不可遏制的冲动突然从那里传上来。他觉得那啜泣的声音比床第间霏靡的呢喃声要悦耳多了,再看那雪丘鲜红的印记,和两个浑(河蟹)圆间隐隐的暗影,他只觉自己一下就硬(木有办法,河蟹中,大家将就看吧。泪奔……其实偶更痛苦555)了起来。 他的手突然停顿,苏莫离的哭声也住了,因为,她也感觉有什么东西顶(河蟹)在腰侧……她瞪大了眼睛望向云若闲。 云若闲面色一冷,一把把她推下身去。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苏莫离几乎都站不起来,屁股肿成了馒头,她疼得只能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心中暗骂:这家伙果然是抖s!打屁股居然能打出high点来~! 许久,苏莫离为以自己得趴到天亮,只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她以为云变(河蟹)态又回来了,吓得死死捂住屁股。 其实她早后悔了,不应该一时冲动故意气云若闲,结果挨了顿打,万一影响到三天后跑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结果进来的却是绮荷,她提着小灯笼,照见苏莫离趴在地上,不由皱眉叹气,马上把她扶到春凳上趴着,苏莫离疼得龇牙咧嘴。 “哎,怎么打的这么狠?都肿了!”绮荷轻轻按了一下,苏莫离疼得直吸冷气。 绮荷摇摇头,说:“宝儿姑娘你真是太不听人劝了,奴婢都告诉过你不要惹主子,你看现在……主子以为你掉冰湖里了,着人打捞了一天,急的连口热汤都不喝,那湖几乎都被凿开了; 。你这顽劣也忒过了,难怪主子生气。你见他生气服个软又怎的?还和他顶嘴,他有个不气?不打你打狗不成?虽然他气成那样,还是叫我去药房拿了消肿去炎的药来给你上。等明日见到主子,你认个错,管情他也就算了……” 苏莫离趴着把头埋在手弯里不吱声,绮荷无奈的摇了摇头,把灯笼挂在树枝上,用小锦棒把药膏轻轻涂在她的患处。 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一沾皮肤就清清凉凉的很舒服,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减了不少。 只听见绮荷轻声说:“不要盖东西,就这样凉着,一晚上就消肿了。我去给你拿点吃的东西,你今晚不要挪动,就在这睡吧。” 绮荷摘下灯笼去给苏莫离拿吃的,她当然没看到,玻璃花房外云若闲的身影。云若闲见绮荷走远,才从暗处走了出来,望着趴在春凳上的宝儿,眉头锁的紧紧的…… 这丫头虽然没有二两肉,可趴在那里曲(河蟹)线却十分玲珑,纤细的腰枝,修长如玉的美腿,还有那印着红印的浑圆的雪丘……嘶……他只觉一股(玉望)从小腹一下蹿将上来。 他一向对自己的抑制力有自信,从来不会有这样不受控制的时候……自从多年前那次恶梦般的经历后,他几乎没有过这种感觉。可今天却突然出现这种况且,连他都想不明白,自己这是什么了。 咬了咬牙,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冰冷的空气,才平复了异样。他绝对不会被这种低级的(玉望)打败!冷冷的看了一眼宝儿的背景,转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晚上绮荷抱来一床厚褥子还有拾纱被,虽然是寒冬,但花房有地龙火墙温暖如春,所以盖着纱被也不会觉得寒冷。 忐忑了一晚上,结果第二天却没见到云变(河蟹)态。绮荷告诉她说,主子这几天都不会过来,因为要忙宴会的事。因而问她肿的可好些,能不能动,如果伤了筋骨就要请大夫过来看看了。 苏莫离表示不愿意让其他人看自己的屁股…… 这三天苏莫离本来不怎么疼,也装出很疼的样子,连走路都拖着一条腿,十分蹒跚。都成这样了估计云变(河蟹)态也不好意把她牵出去秀“独宠”的戏码了。 如果真有哪位姑娘问起来,苏莫离一定告诉她,是王爷太“宠”她了,所以把她打得走不了路。唔~到时看他还能继续装情深深雨蒙蒙! 到了第四天,一大早绮荷带着个小丫头来给苏莫离送早饭,说:“宝儿姑娘,今天府里有宴会,大概会忙乱一番。主子告诉你不要乱跑,只在小花园里呆着罢。这个小丫头叫绿莲,留她在这供你使唤。等忙过了今天,主子大概就有空来看你了。” 苏莫离“虚弱”的趴在春凳上点了点头,说:“多谢绮荷姐姐,我没事的,你去忙你的吧。” ps: 心情郁闷~~文都写的不好,许多字和词大家心照不宣吧~~>_<~ ------------ 95逃跑失败 绮荷走了,那个叫绿莲的小丫头虽然年纪小,但看起来却是个有身手的。步伐轻盈,呼吸绵长,目光炯炯有神,看来是云变(河蟹)态派来监视她的; “绿莲,你多大了?”苏莫离笑眯眯着望着她。 小丫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带个张面具,看样子是经过训练的,她低声说:“奴婢十四。” “我比你大一岁,绿莲妹妹,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苏莫离打算先套套近乎,看这小丫头什么来历。 “奴婢没爹没娘是被卖到王府的。” 这丫头嘴真紧!苏莫离点点头,说:“绿莲,听说今天王府可热闹了,还请了唱戏班子,宴会可盛大了,你却被派来守着我,一定很无聊。其实我也无聊,要不咱们偷偷去瞧瞧?” “对不起,宝儿姑娘,主子让我照顾您,您不能出去!”绿莲正色道 苏莫离当然知道这小丫头一定是云若闲训练出来有别的用途,这回用来监视她真是大材小用了! 苏莫离偷偷撇撇嘴,只好另想办法,说道:“绿莲妹妹,我动不了,你帮我把水果递过来。” 云若闲虽然狠拍了她一顿,但对她的圈(河蟹)养一直都很精心,每天的菜式精美,而且还有汤水和水果。 王府的地窖里储藏了许多水果,还有用冰冻着的荔枝。荔枝用冰冻过后也很好吃,不但鲜甜,还带着冰凉的感觉,吃起来口感很好。 绿莲走到桌子边拿起一盘切好的苹果,吃了几口,苏莫离就不吃了,说:“我想洗洗手。” 绿莲当然去端铜盆。及水到了面前,苏莫离马上召唤出小金豆,她的手指刚一插进铜水盆。就释放出一股电流,水和金属都导电。绿莲没有防备。只觉双手一麻,整个身体都支撑不住,疼得“呀”了一声。 苏莫离不敢懈怠,因为绿莲会功夫,更因为……三个小家伙很久都没吸到阳气,十分虚弱,即便小金豆放出电来也电不晕绿莲。只能支撑一两分钟而已。 要不她有三个灵宠在身,怎么还逃不?被云变(河蟹)态打得屁股都肿了!大魔王还好意思说给她开了金手指,喵的,这分明就是个软肋! 这是她最后一搏。灵宠的力量也快使用殆尽了,她一定要逃出去! 苏莫离马上又召唤土蜂附身,绿莲刚一觉身体不再酥麻,却只见宝儿在虚空中抓了什么,一下刺在自己的手腕上…… “你……”绿莲刚一开口。却发现自己浑身僵硬,连舌头都变硬了,说不出话来。咣当一声,水盆摔到地上。 土蜂的蜂尾针有麻痹的功能,苏莫离不想杀绿莲。只想让她不阻止自己逃走就是了。 苏莫离吁了口气,对快翻白眼的绿莲说:“对不住了,绿莲妹妹!”说着把她的裙带解下来,把她死死捆住。 然后换上绿莲的衣服,把她抬到床上,然后盖了被子,伪装好现场悄悄出去。 她当然不能从有人把守的门口出去,因为一周目当过王妃的关系,她十分熟悉王府内换岗和巡逻的时间,所以她选择了一处僻静的墙角,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爪耙; 那是管理花房的花匠干活时忘在花房被苏莫离捡到了宝,花匠后来找了好半天没找到,也没敢声张。苏莫离这三天夜里让火鸟附身,把小爪耙烧得通红,然后做成弯钩状。 然后又把自己偷偷用换下来的旧裙子撕成条编成的绳索系在小爪耙上,朝高高的围墙上扔去。小爪耙勾住了墙檐重角,苏莫离用力拽了拽,感觉勾的结实了,这才挽住绳索一步步朝上爬去…… 像她这种宅女哪里爬过墙,不一会手就被勒出了血痕,她咬着牙向上攀去,脚下一滑,差点掉下去。双手死死挽住绳子吊在半空中来回晃……她听到墙外有飒飒的脚步声,应该是巡逻的侍卫刚刚经过。 等一会步伐声远去了,苏莫离才咬牙拼命拉住绳子,继续向上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到了高高的墙上,她早就累得气喘吁吁了。 小花园的墙外……依然是王府地界!不过却是十分偏僻的一条夹道,这里平常是运水和运杂物的车才走的路,从夹道的小角门直接可以进入后院厨房。 她深深吸了口气,刚要跳下去,却听到有人惊呼:“有人在上面!” 她低头望去,只见一个手拎着腰刀的侍卫望着她大叫……不会这么背吧!明明这里原来没有岗哨的!苏莫离翻了个白眼。 可眼下情况紧急,她也顾不得许多,原本想把绳子垂下去一点点从高墙上顺下去,这下没有时间多想了,她一咬牙从三四米高的墙上跳了下去。 坠落的一瞬间,她的手重重的撞在墙面上,一阵巨痛让她差点没晕过去,可不能停留,否则就没有机会了! 苏莫离捂着胳膊,踉踉跄跄的跑到通往外面的那个小角门,叫出火鸟来,把力量都运到手指上,抬起那个没受伤的手,一股火焰煅烧着锁在门上的大黑铁锁上! 快点……再快点!看着大黑铁锁变得越来越红,苏莫离心中焦急不已。 啪哒~一滴铁水坠落到地上,铁锁变了形状,融化在高热之下。 成功了!苏莫离顾不上胳膊的痛疼,一把把铁锁拽了下来,打开门跑了出去…… 王府后外墙的巷子十分僻静,她几乎是飞奔着跑了出去,穿过这条小巷,就是宽阔的正街,她已经看到那人来人往的熙攘街市。 成功了,她终于脱离云变(河蟹)态的魔掌……了!还没等她兴奋的感叹完这句话,只听见“嗖嗖嗖”几声,从高墙那端跳下几个人影人,箭一般追了上来。 苏莫离的尖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已经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生生拖了回去…… 她的手绝望的伸向那向往已久的自由世界……除了“悲催”两字,没有什么词可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她已经这么努力的逃跑了,该死的系统就不能放一回水吗?难道就像菲奥娜所说,她注定要死在游戏里?她注定逃不过再死在云变(河蟹)态手中一回吗? 她像只死鱼一样被人拖回了王府,当然,这还不算完; 。有人早就报到云若闲那里,云若闲居然叫人把她给“抬”到宴会上去!⊙﹏⊙‖i 好吧,伸脖子也是一刀,缩脖子还是一刀,又不是没剐过…… 苏莫离脸色苍白如纸被人拉到宴会上,此时她才发现,大花园装点的格外华丽,众人正在绿萼台中摆宴赏梅。 坐在正中的当然是肃王云若闲,旁边则是帝姬静容公主,再下首长案上则是花团锦簇般的坐着六位盛装美人,个个打扮的华美端严,看来选秀活动正进行到高氵朝中…… 中间的歌舞一下停了,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苏莫离。此时,她十分狼狈,头发都松散凌乱的披在肩头,脸上被蹭破了油皮儿,还渗着鲜血。本来屁股伤还未好胳膊又摔伤了,简直是被拖上了正厅。 “宝儿!”云若闲一见到她,激动的嚯的起身,把桌上的杯子都打翻了,酒顺着桌面直流淌了下来。 他急切的冲了过来,一把抱住苏莫离。苏莫离汗毛都竖起来了,刚想说话却只觉云若闲的手指在她身上一点,她便发不出声音了。 云若闲抱着她,手轻抚着她的面孔,对那侍卫怒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宝儿怎么会受伤了?” 那侍卫一惊,忙跪倒在地,说道:“王爷息怒!宝儿姑娘把看守的婢女打晕了然后逃出去,被我们拦住。至于宝儿姑娘的伤……大概是跳墙时弄的。” “你这丫头,怎么如此倔强!”云若闲满眼的“心疼”,看得苏莫离直炸毛。没看出来,神仙蝈蝈,你还真是演技派! 这时,一位红衣美人缓缓开口,声音清亮自信:“请问王爷,不知这位姑娘是何人?怎么会从王府逃出去?” 苏莫离的视线也被吸引了过去,这位美人端的是倾国倾城,俊眉凤目,头上簪着一朵牡丹,看上去有几分霸气凌傲的美。 云若闲根本没理她,淡淡的说:“今日本王疲乏,要先行告退了,皇妹多陪各位宴饮,恕本王款待不周!” 说完抱起苏莫离就要走,这时,却听到一个婉转柔美的声音说道:“七哥,既然事已致此,你若不给众位闺秀一个交待,只怕大家心中也过不去,更何况还有皇上和绮妃娘娘的旨意,不好违背的。” 苏莫离从云变(河蟹)态的肩头望去,只见一位宫装美人正温柔的望着她……这位美人青瞳若水,那肌肤瓷白的尽乎透明,整个人像是笼罩在淡淡的光芒中,就仿佛是琉璃打造的人儿一般,娇弱易碎,让人一见便移不开视线……这位就是梅傲雪悉心呵护的那位多病公主吧? 好漂亮的人……苏莫离惊讶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ps: 感谢lei同学的粉红票,热恋同学的大红包~~谢谢。 最近严打,以后再想办法把前面的补回来吧,我比大家更捉急呀~~~ ------------ 96受刑 当然,她忽略了抱着她的那个人更漂亮。只是因为一周目看得习惯了倒觉审美疲劳,更何况这位是蛇蝎变(河蟹)态的美人,她才不愿意攻略呢。 云若闲微皱眉头,长长的睫毛半掩星目,沉吟片刻,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开口道:“此事都是本王未能及时开口,才铸成今日的大错,让宝儿受到了伤害!若我及早向绮妃言明已有立侧妃的打算就好了,本王早已立意纳宝儿为侧妃,无奈宫中已然传出旨意,让本王准备宴会。事情已然决定只得安排,可能宝儿听说本王要纳其他侧妃才认定本王是个薄情寡义的人,趁着今天宴会就偷偷逃出去……实在是本王之过!” 此言一出,有一半的闺秀都花容变色了。当初只听说肃王姿容俊伟和梅三公子、卢小侯爷并称京城三大美男,而且他不像卢小侯爷花名在外,又不像梅三公子冷傲清绝。肃王为人谦和有礼,又不争皇储之位,是许多京中名媛心中的如意郎君。 不过这位“如意郎君”却因为长得太过耀眼而不太好选王妃,试问勋贵家又有多少嫡女是绝色美人能配得上他?所以但凡长得稍微姿色平庸点的都不好意思把闺女的画像拿到肃王面前去。 所以此次绮妃所选择的侧妃人选都是驻扎各地值守太监和锦衣卫遍访之后报上来的地方官宦之女。可谓给皇帝选秀女都没这么用心海选过,可见此次绮妃可是费了大心思的! 这些闺秀都是国色天香的美人,有的还在当地颇有才名,反正在外貌绝对不让肃王挑出毛病来。 虽然这些闺秀都自视甚高,听说肃王是位美男,也只想着因为肃王的身份如此,长得略为端正些被人捧着抬高也是有的!结果及真正见面。都不由惊为天人~没想到一个男子居然能长成这样……倾国倾城这种词大概不光可以用在女子身上,这样的男人只怕连同类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生邪念。再一比及自身,马上就生出配上不上这样的谪仙般的人物之感。 不过整场宴会上他都一直淡漠着。似乎没有对哪个闺秀多看一眼,全程只与静容公主交谈的最多。结果此时又突然冒出个穿着奴婢服装狼狈不堪的女子。让肃王如此珍视,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宝儿,对不起,是本王的错,让你受了伤!”他“深情款款”的望着苏莫离,苏莫离抖得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说:“就算本王辜负绮妃娘娘的一片心意。也要为你争一个名分!” 苏莫离刚想不配合的翻白眼,却被他的手指戳了一下,眼泪就哗哗的像瀑布似的流下来。 苏莫离才明白自己这是搬了多大块石来砸自己的脚!狡猾的云变(河蟹)态是什么人,她怎么会以为自己可以轻易逃出去?而且她这一逃倒把自己暴露了。一会人都散了云变(河蟹)态还不定怎么对付她呢…… 想到这里,苏莫离不禁遍体生寒,这眼泪倒是真心往外流出。噼里啪啦的像掉豆子似的,把云若闲的肩头都打湿了一大片。 云若闲明显感觉到怀中的小人儿在颤抖,那种恐惧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明明解了泪穴,可她却哭得像黄河决堤,那泪水就像瀑布般顺着尖尖的下巴直淌到衣襟上,濡湿了一大片…… 感觉到她的恐惧; 。不知为何他却有种隐隐的兴奋,就像野兽嗅到血迹,整个大脑都充斥着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那双泪雨婆娑的大眼睛似乎看出他眼中嗜血的兴奋,小小的身子不由更加惊恐不安的扭动,在他怀中蹭来蹲去似乎想挣脱桎梏似的。 这样一来却蹭得他身子一紧,莫名的一股冲动从下传了上来,让他不禁咬牙,死死勒住她,勒得她喘不上气来,脸色顿时红云涌动。 正在苏莫离以为自己会被云若闲当着众人面勒死之时,静容公主开口道:“原来七哥已有了心仪之人,如此……却是不好办了,皇上和绮妃娘娘那里,只怕你明日要有个交待的。既然如此,七哥还请先回后宅料理一番,我们在这里耽搁许久,也要起身回宫去了。” 她的目光如水,缓缓的注视着泪得满脸花狼狈不堪的苏莫离…… 苏莫离自然也不可能忽略那样了然的目光,因为她能感觉到这位公主似乎知道云若闲根本就是在演戏,却十分自然的配合他,可见……静容公主与云变(河蟹)态是有默契的。 苏莫离又不由好奇,因为一周目静容公主不过是个符号,她根本没留意过。可现在她却能感觉到,静容公主也许是条重要的支线! 此时,静容公主已然起身,走到云若闲和苏莫离面前,轻轻从袖中挽出一方鲛帕,给苏莫离拭泪:“不要哭了,相信七哥不会亏待你的,你是个有福的姑娘。” 苏莫离闻到一股药香从她身上传来,仔细看却看到她的手腕消瘦露骨,那苍白的脸像透明般有着淡淡青瓷色,好像随时都会化为一阵香风消失似的。 这样孱弱的公主,却要被迫远嫁,看来身份高贵也不见得命好!不过……梅三公子是不是还在宫中配药?卢小哈是不是也在四处奔走寻找她?林清嘉一定急坏了,他的身子不好,可千万别累病了…… 一想到他们苏莫离就更加心酸,呜呜咽咽哭得都快昏过去了。 云若闲觉得戏演得差不多了也该谢幕了,这才说道:“那本王就失礼了,皇妹和诸位请自便!”说完抱起苏莫离朝外走去,只留下一路愕然和惊讶。 不知道静容公主和其他人什么时候离开的,苏莫离就这样一路被抱回小花园,等待云变(河蟹)态的“制裁”。 那个叫绿莲的丫头早就被绑起来跪在地上,她垂着头没有一丝表情,眼睛像一潭死水没有波澜。 几个身形诡异的黑衣人站立两边,地中间还升着火盆。 云若闲把她安放在小杌子上,眼中早已阴霾一片,声音凛冽的对绿莲说:“连个不会武功的人都能看丢,你还有什么用?” 绿莲身子一颤,却没说出一句话,只是把头垂的更低了。 云若闲走到火盆前展袖,却不由皱眉……因为袖子上被苏莫离哭湿了一大片。他伸手拽出炭火中焙着的烙铁,漫不经心的翻动着盆中烧得通红的炭,点点火星轻舞空中; 。缓缓说道:“每个人都得对自己犯的错误负责,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绿莲眼中只剩下死一般的绝望,她死死咬着唇却没有一句求饶的话。 苏莫离不禁对这个小姑娘多了一分欣赏,却只见一脸冷若寒冰的云若闲冲几个黑衣人一使眼色,黑衣人上前一下撕开绿莲的后背的衣服…… 苏莫离吓了一跳,以为云若闲要当着众人施什么兽(河蟹)行,咳咳~毕竟是暗黑的游戏嘛~结果再看绿莲后背却不由吸了口冷气。 她的后背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好皮,密密麻麻的都是烙痕和鞭伤,像纠结的肉色蜈蚣盘踞在她纤瘦的后背上。 只见云若闲拿起那柄烙铁缓缓走到绿莲身后,森然的冷笑道:“你瞧本王曾给过你多少次机会?可是一直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后背都找不到地方再留记号了!” 绿莲死死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那通红的铁烙猛然间已戳中绿莲的肩头,发出刺耳的声音,一股白烟混合着焦味还有绿莲的惨叫声渗入苏莫离的每一个毛孔……云若闲的目光瞥向苏莫离,根本是杀鸡儆猴的姿态。 “拖出去切了喂蛇!”云若闲的声音冷得像冰尖,语气却十分随便,似乎根本没把绿莲的性命当回事。 绿莲已然知道自己的命运结局,居然连一丝挣扎都没有,任那几个黑衣人拖起…… 云若闲只觉袖子一紧,只见宝儿死死拉住他,用哀求的目光望着他……他这才想起还没给她解了哑穴。 “不要……杀她!”苏莫离咬牙艰难的说:“都是宝儿想回家才害了她,她没有错!求你,惩罚宝儿吧!” 云若闲眯起眼睛,一身杀气涌动,一把抓住苏莫离那只受了伤的手臂,道:“本王是不是警告过你?若不听本王的话私自逃走,就把你喂野狗?” 那只手臂也不知是不是摔折了,被他这样一抓,钻心的疼痛。疼的她气都不敢喘,眉头都皱成了蚯蚓一般,小脸青紫的纠成一团,好半晌才道:“宝儿知道错了,你放过绿莲吧,她是被我拖累的!” 云若闲蓦的松开手,冷冷的说:“泥佛救土佛,你自己个今日能过的江去么?”说罢他抓住苏莫离那只死拽着他袖子没受伤的那手,只轻轻一撅…… 苏莫离惨叫一声,禁不得如此疼痛,差点晕过去。 云若闲冷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爬墙,本王就废了你两条胳膊,看你还能用嘴咬绳子爬过去?” ps: 今天在站内搜书,发现原来《美男》依旧在屏蔽中!问了编辑才知道,原来偶还在关小黑屋~ 能看到的同学可能都是收藏了的,不过其他人就搜不到鸟!突然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内伤到吐血……偶真是太不幸了~5555555 ------------ 97惨不忍睹 冷汗从苏莫离额头上渗了出来,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她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晕过去……仿佛一周目那悲惨的命运又要再次降临了。 “王爷不是说过宝儿的血有用吗?宝儿把血都给你,听你的话,再也不逃了,就算你杀了宝儿喂狗都可以,只求你……放过绿莲,是我害了她!”苏莫离双臂都扭曲的垂着,就像折了翼的风筝,摇摇欲坠。 她挣扎着用两膝艰难的跪爬到云若闲面前,用力磕下去,磕得碎石地面上砰砰作响,几下地面便染红了一片。 “求王爷……放过绿莲吧……她是无辜的。以后我再也不敢逃走了,王爷叫宝儿做什么,宝儿就做什么,乖乖听话……”她抬起头哀求着,早已磕的满头鲜血。 绿莲抬起头望向苏莫离,原本如死灰的面孔微微动容,可她依然不说话,嘴唇抿成一条线。 看到宝儿眼中深深的恐惧,云若闲却有些怔然了。他不就是想达到这样的结果,让她敬畏害怕自己吗?可此时为何心中却有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揪心? 自那天他发现自己居然对一个不知来路的傻丫头有了欲(河蟹)念,心中就已生了除之后快的心理。因为他绝不容许自己有一丝弱点让敌人窥破,更何况是这种低级的欲(河蟹)念! 他觉得一定是自己太过宠着宝儿,才会让她如此放肆,居然像颗顽强的种子,在他那寸草不生的钢铁般的心上悄然破壳,生出一丝绿意!他必须趁着这只嫩草还未生根,把它连根拔除! 他能活到今天,一半靠着运气,另一半却是靠着惊人的毅力。他就像一只狡猾的野兽。看到陷井中那鲜活诱人的猎物,却警醒的知道虽然腹中饥饿却死都不能碰。 他从未知晓什么是动(河蟹)情,本能却告诉他。那是一种很危险的东西,危险到会让他掉进陷井。永劫不复!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却感觉不出疼来。好半晌,才冷冷的说:“你记住今日说的话,如果再敢逃一次,本王就把你剁成一块一块喂狗!”他的目光转身绿莲,眼中不带一丝温度:“至于你……本王可以饶你不死,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办!” “多谢王爷饶奴婢贱命!”绿莲深深的给云若闲磕了个头。这才缓缓抬头。突然,举起手,双指猛然朝自己眼睛戳去……一股鲜血和着热热的液体溅了出来。 她居然生生把自己的一只眼睛抠了出来,那还带着一缕断筋的眼珠从她手指缝中掉下来。她整个人就朝后栽了过去。 “还算聪明,本王还以为她会自断一手!”他冷哼了一声。 阳光照进暖暖的花房,他的轮廓笼罩在阳光下完美得令人窒息,尤其是那双璨若星河的眸子,似乎像是有魔力能把人的魂魄吸进去一般…… 不过在苏莫离眼中。他的身影却越来越模糊最后变成一片刺目的白光,终于,她也在巨疼和紧张中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眼前人影重重却看不真切,只听见有人在说:“王爷还是手下留了情的; 。那只胳膊不过是脱臼而已,推回正位就没事了。至于摔伤也不太严重,万幸没有断,只要固定好了敷药,大概一个月也就好了。” “那为什么还不醒呢?”这个声音是绮荷的。听起来有几分焦急。 那个男人道:“反正外伤不碍事,大概是因为紧张和恐惧才会晕倒。” 然后她只觉胳膊猛的一疼,一声尖叫,若不是有人按着她,她一定蹦起来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标准的古代医生――蓝道袍、山羊胡的中年大叔。 他见苏莫离醒了,对绮荷道:“你看我说过不碍事吧!” 你妹啊!老娘差点疼死好不好!这个缺德的乙女游戏所有感受都是真实有,所以菲奥娜才会乌鸦嘴的预言她会死在游戏里。她一定不能再受到重伤,因为退不出游戏真的会死亡的! 苏莫离刚想骂人,只听见那个医生问道:“姑娘,动动胳膊,看还疼不疼?” 苏莫离一见自己左胳膊夹了板子绑了白布,被云变(河蟹)态捏过的右胳膊却没怎么样,轻轻活动也不疼了,才放下心来……原来云变(河蟹)态没有折断她的手臂,只是脱臼了。 “不疼。”苏莫离不冷不热的回答。 那个医生见苏莫离无事,转头收拾药箱,一边还嘱咐绮荷道:“没事了,过几天我再来换药。” 绮荷送医生出去,苏莫离才坐起来,只见帘子一动,一个少女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走了进来……她不由惊讶的张大了嘴。 居然是绿莲!她的半张脸还缠着纱布,依然是毫无表情的样子,只是嘴唇发白,看上去毫无血色,样子很虚弱。 苏莫离觉得这少女简直就是古代版的绫波丽,典型的“三无少女”,自挖一目居然还能鲜活的出现在她面前! “姑娘,吃药。”她把药送到苏莫离面前。 苏莫离轻声问道:“你……眼睛还疼吗?” 绿莲依然面无表情,只有眉尖微蹙,淡然的说:“用了麻药,不疼。” 苏莫离叹了口气,说:“你心里一定很恨我吧?因为我受了这么大罪,没了一只眼睛。” 绿莲摇摇头,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说:“奴婢没有。姑娘,吃药,药凉了。” 苏莫离接过来一口饮尽,说:“你不要伺候我,好好休息,我都醒了,没事的。” 绿莲没有说话,接过药盏,转身出去。 这时绮荷也回来了,表情沉重的说:“宝儿姑娘,王爷吩咐过奴婢,只要你一醒就叫人禀告他。只怕他一会就来了……” 不是吧,才刚醒,又来?苏莫离就差翻白眼了,绮荷当然看出她不乐意,因而说道:“奴婢劝过宝儿姑娘多少回了?可你就把奴婢的话当耳边风,这下吃了大亏才知道; !主子的脾气就是这样,他说的事绝对不能违背,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能不恼火?没要你的小命已是开恩了!” 苏莫离缩了缩身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宝儿太想娘了,想回家,没想到却连累了绿莲,她的眼睛……都怪我!” 那惨样看得绮荷又有几分心软,不由叹了口气,说:“绿莲那丫头是主子亲随那边调过来的,我也不太熟悉,主子对亲随的人训练手段更狠,所以她失了职大概也早有这种心理准备了。这事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也迟了,宝儿姑娘也不必再自责,只有以后想办法弥补绿莲就是了。” 什么亲随,分明就是云变(河蟹)态训练的死士!苏莫离心中明白,脸上却更加戚然。 这时,外面已传来脚步声,绮荷忙上前几步打起帘子。只见云变(河蟹)态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苏莫离像只受惊吓的小猫,恨不得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紧张的盯着他。 自从昨天哭得昏天黑地,苏莫离就发现自己恐惧害怕的时候云若闲的表情会有所松动,毕竟一周目演过对手戏嘛,苏莫离对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还是很了解的。 虽然他表情越发冷厉凶狠可他的眼神却不能装假,她可怜兮兮像只被吓坏的小猫想要逃离,他的目光就会有片刻动摇,虽然会用更严厉的词语威胁,但通常不会再下狠手。 一见到她这副表情,云若闲眯起了眼睛,面孔变得更加紧绷,棱角分明的唇紧抿着,散发着怒意。 苏莫离心中一紧:呃~难道她分析错误了?看到自己这么“害怕”,云变(河蟹)态的表情怎么更严厉了? 云若闲看了一眼绮荷,沉声问道:“大夫怎么说的?” 绮荷当然也看出主子面带煞气,陪着小心,说道:“大夫说无妨,只要过几天换了药,大概一个月就能好了。” “脸成这这样也算无妨?庸医!” 苏莫离听到云若闲的话下意识的去摸脸,却感觉脸颊有些刺疼。忙说:“绮荷姐姐,我要镜子!” 绮荷看了一眼云若闲,见他没有表情,这才从妆奁中取出巴掌大的菱花镜递给苏莫离。 苏莫离一照……才发现自己的左脸一大片蹭破皮,大概是从墙上摔下来时伤的,因为哭的太投入,眼睛早就肿成了桃,眯缝成一条线,额头因为磕头用力过猛,全都青了,还有两处被地上的石头硌破皮流了许多血,才结了痂……总之四个字:惨不忍睹! 绮荷虚跪着说道:“宝儿姑娘这伤都是皮外伤,只得慢慢养着才能好,奴婢不敢耽误姑娘的病情,望主子明鉴!” 云若闲走到床前,把苏莫离像抓猫崽子般揪了出来,在阳光下仔细看了两眼,才道:“明天预备着,也许会传你进宫也说不定!” 苏莫离身子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心中一阵狂跳……如果能进宫,也许可以看到梅傲雪!也许她真的有救了! ------------ 98杀人灭口 可苏莫离不敢笑,死死攥着拳头,这样她的表情就变得很古怪。 云若闲的手已然轻轻握住了她纤细的脖子,轻声道:“要听话知道吗?” 苏莫离吓的一动也不敢动,两只眼睛定定的望着他,从鼻子里发出呜呜声,眼泪又蓄在眼圈儿打了几个转儿。 他只觉手握着的地方纤细白嫩,隐隐有血脉跳动的感觉,透过那微微透明的皮肤,甚至能看到血管,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他那长满茧子的手指就忍不住在那白皙细嫩处来回摩挲着…… “主……主子!?”直到绮荷颤巍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若闲猛的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寻着雪白的脖颈一路向下,居然已经解开了宝儿的一粒扣子,露出微隐的雪峰。 而宝儿却不敢发出声音,死死咬着唇,泪水把长长的睫毛都浸湿了。 绮荷已然满面通红,看到这样旖旎的画面她也羞的要死,所以害怕主子再过了头,她只好强行打断! 云若闲那张俊脸此时已然变成了茄子花色,居然在下人面前做出这种事,他还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苏莫离这回真害怕了……这变(河蟹)态极好面子,没准为了掩人口舌没准会杀她们灭口啊有木有! “明天……宫中若有宣召就打扮好等本王派人来接!不该说的不用回答,一切有本王!”他飞快的交代完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帘栊摇动,摇得人心神不宁。 “你说……王爷他会不会杀了我灭口?”苏莫离咽了下口水,只觉脖子像爬过一万只毛毛虫,说不出的战栗和恶心。 如果她想办法攻略变态也许能给自己赢得一线生机,可一想到他刚才死死盯着她的脖子的样儿,就像豺狼用鲜红的大舌头舔舐小绵羊。看着温情其实只不过是杀戮的前奏,所以那一点点野望就像风中的小火苗,咻的被吹灭了! 绮荷摇摇头。说道:“依奴婢看王爷对姑娘你是不同的!虽然他说的极狠,可到了眼前。也没对你如何,你看他对绿莲……” 苏莫离不屑的撇了撇嘴:他舍不得无非是她的血罢了! “哎呀~”绮荷才想起来,忙忙的说:“奴婢这就煮几只鸡蛋,给你去去淤青!万一明日宫里传见可就糟了。” 虽然苏莫离不太了解绮妃,但一想到云若闲当着这么多绮妃挑选的闺秀演了出“深情”戏,想必绮妃对自己这个女主角也一定很好奇死了,被宣入宫中的可能性极高! 太医院……苏莫离死死握住拳头; 。她已有了打算,到了宫中见了绮贵妃,一定要想办法装晕。如果她能被送到太医院,见到梅傲雪。那她就有希望逃出生天了! 心中有了计较苏莫离也就放松了下来,她闭目养神躺在床上,任绮荷用熟鸡蛋给她揉脸。揉着揉着,她就睡着了…… 当肃王云若闲骑着快马到了宫门口之际,早朝刚刚结束。几位阁臣学士朱衣紫带从当值的制敕房走出来。日头刚刚从紫禁城的城头升起,照在空旷的御街上,把那几个人的身影拉的长长的。 肃王并不走过去,只是遥遥行礼,大红织金团蟒拽撒衬着雪白的交领。一只美玉镶金的虬龙簪横关在乌黑的发髻之上,更显得青瞳雪肌,风姿仙逸,玉树般立在那巍峨的宫殿前。 几个老头儿都不由抚须赞叹什么“皎如玉树临风前”、“龙章凤姿”、“仪容俊美”之类的词…… 人皆有爱美之心,想来美好的事物谁不愿意多看几眼?而且这位肃王果然如他得的封号般端肃克礼。从不结交权宦阁臣,行止有度,翩然君子……啪啦啪啦 当然,如果苏莫离在跟前,一定会骂几个老头儿眼神不好,这分明是只大尾巴狼! “咱们走吧,只怕皇上和绮妃娘娘等急了!”肃王垂下袖子,对看他看得呆掉的引路小太监淡然说道。 那小太监拜了银作局掌印太监做干爹,才得了这个接引的差事,眼皮子浅,还是第一次见到肃王这样的人物,所以就看得呆住了:原来天底下来真有这样入画的,神仙般的人呐! 这样看他看到发呆的目光,云若闲几乎从小就习惯了,不以为意。所以他只是开口提醒了一句,淡淡一笑便揭过去了。 那小太监因为刚当职便在王爷面前失了体统,也不由红了脸,早就练得麻利的双腿一跪,低头请罪:“奴才冒犯王威,还请王爷责罚!” 云若闲亲切的拉起那小太监,和颜悦色的说:“小公公严重了,本王根本不在意那些规矩,你又何必如此?” “谢王爷恩典不怪罪奴才!”他被云若闲这样仙神般的人扶了一下,顿觉心都飘飘然了。 “银作局老马是你什么人?”云若闲一边走一边开口闲问。 那小太监讶然的眨眨眼,忙道:“马公公正是小的干爷!” 云若闲点了点头,道:“正是呢,听他说过要安排个干儿子到宫门处当职,原来就是你!” 小太监知道云若闲和干爹亲厚也顿时心中喜悦,为能攀上这样一位贵人高兴,不由说道:“小的叫马春儿,王爷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小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云若闲那双琉璃般的眸子眼波一转,淡淡的笑道:“宫中的人都是水晶心肝儿玲珑心!本王也知道你们的话也只能听听罢了,若真有事,只怕推得比谁都干净呢!” 马春儿唬的马上又跪下了:“凭王爷使唤,但凡小的不尽心处,您就打死小的,小的也无怨言!” 云若闲这回是双手相搀,手只一握,马春儿就感觉到他手中递过一件事物来,厚厚一卷儿,是银票子; 云若闲环顾四周,空旷的皇城只有远处城头子上站岗的禁军,根本看不到这么远来。他轻声说:“小马公公客气了,以后本王有用你处,只要你帮本王尽心做事,亏待不了你。只是……本王的事你不要跟老马提,否则这银票少不得孝敬给他大头儿,你就亏得慌了!以后你帮本王办事,本王自会在御前抬举你,比老马说句话中用多了!” 马春儿哪想到接引还能接出这么天大的好事儿来,他捏了捏银票子,装成拢袖口忙不迭的塞进袖囊里,笑融融的对云若闲道:“王爷放心,小的绝对不敢把王爷的事露出一丝儿去!王爷肯替小的说话,已是天大的恩德了,小的一定帮王爷把事办利索!” 马春儿这小子本来就是才入宫没有两年,因为跟银作局掌印马太监一个村出来,有些七拐八绕的亲戚,所以干脆拜在他膝下认了干爷。但他毕竟年青稚嫩没见过什么事面,看那些三品四品的宦官呼风唤雨,弄权辅政,就算是阁臣首辅,卿相王侯见了都要客气几分早就眼热不已。心高气傲想要巴结上更大的靠山,以后也能进司礼监,做个人物! 只可惜他这人虽然有壮志却无才干,眼皮子又浅,见不得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晃,被云若闲几句话便拉上了船。 他哪里想到凶险的前路,只顾眼前的蝇头小利,笑吟吟的引着云若闲朝皇上寝宫而去。 到了宫门前有皇上宫中当职的太监去通传,自有人引肃王入宫。他便没了事,眼见着肃王飘逸的身影缓步入宫,还是忍不住多看了许久,直到站门的太监瞪他,这才悻悻的转身走掉。 他自然没看到云若闲一进了宫就从袖中掏出一方鲛帕,使劲擦手,然后把那帕子径直丢进雕花罩壁旁边的铜胎掐丝珐琅痰盂中…… 当职的太监请肃王稍候,便进里面通传了。 皇上云若悠此时正坐在那里任宫女们打发穿衣,他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没办法,自从当了皇上,云若悠一天都没睡过懒觉。虽然他不上朝,可架不住内阁那些酸儒每天来骚扰他!就连睡着觉,忽然来了个边报,值班的中书舍人和阁臣还有翰林院的小跑腿们都会敲门把他弄起来,唬得他几次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他觉得什么叫真龙天子,“真”得装“聋”作哑才能“天”天混日“子”!他喜欢年纪大的女人怎么了?他喜欢做木工活儿怎么了?当个皇帝连个人爱好都不能有,只能整日面瘫的坐在龙椅上看那些让人昏昏欲睡的奏章,听那些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的庭议! 当初他只是个宫婢生的庶皇子,没被彪悍的肖皇后弄死已经很幸运了,而且有个心爱之人护着他、爱着他,一生都陪着他,他就知足了,没承望还有这一天。当然,他也明白,若不是他这样的性格,肖太后也不可能让他当皇帝。只能说,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他懒懒的任由宫女们搓弄,穿好了衮龙袍,戴上了翼善冠,看了一眼化好妆端然坐在镜前的绮妃,不由眼角含笑……他是真正喜欢这个女人的! ps: 感谢 55spza和热恋同学的打赏~~谢谢你们的鼓励~ ------------ 99引入彀中 如果没有她,他很多年前就早已不在人世了还何谈坐上这龙椅?云若悠走到她身后轻轻用手拢住她肌肤微丰的圆润肩头,轻声唤道:“珍儿。” 绮妃娇柔的把头靠在背后的男人身上,拉过他的手,轻轻摩挲着,那指间满是茧子。她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揉着,小巧白皙的手指像灵蛇缠绕着他粗糙的指缝间。 虽然这个女人比他大了十几岁,可在他眼中,她永远都是那个敢拦在肖皇后前面保护他的小女人! 他怜惜的抓住她的小手,按在嘴边细细的吻着……喃喃道:“珍儿,朕最喜欢你了……” “皇上!”她娇嗔道。狐般的媚眼瞥见帘栊外面那个纤美的身影轻轻一颤,头低得快要垂到地上了。 哼!想勾搭皇了,你还早了一百年!绮妃倚在他怀中,低声道:“安婕妤还在外面等着请安呢。” “安婕妤?”云若悠皱眉,思索半晌才似想起来,说:“可是那日在清娱斋偶遇给朕打帘子,眉眼间有几分像你的那个?” 绮妃点了点头,表情却有了几分落寞:“臣妾年老了,皇上还是应该找些年轻的宫嫔伺候……” 云若悠哪里还不懂绮妃的小心思,拉过她的手,狠狠咬了一口,道:“还不是因为她眉眼像你,朕才多看了几眼?心里还以为你什么时候把自家的侄女送进宫来了呢!” “皇上,臣妾……臣妾心中只有皇上,臣妾好怕有一天皇上不要臣妾了……”绮妃扑到他怀中,哭的梨花带雨。 云若悠哪里还扛得住,慌忙用袖子给她拭泪,也不管这身新衮服会不会展污了脂粉。他道:“朕发过誓的,一辈子只喜欢珍儿一人!如果违了誓就叫朕……”还没等说完,就被绮妃的小手捂住。 她用湿蒙蒙的桃花眼深情的望着他,说:“臣妾知晓了,皇上千万别再说那吓人的誓言了!臣妾相信皇上……只喜欢臣妾一人!” 云若悠的确眼中只有绮妃一人。连听她说了安婕妤站在外面都忘记了,开口道:“都是葛首辅,年年张罗着选秀女,没的养了这么多闲人在宫中,不但耗费还生事端!这事他们内阁怎么就不说钱紧张了?但凡朕说要盖个园子他们就哭穷!明儿朕就跟他们提,为了节省后宫用度,裁撤宫人,那些有品阶的有几个朕连见都没见过,干脆也都放出去罢了!尤其那种狐媚子似的,没得让朕心烦……咳咳。朕不是说你啊。珍儿。(因为宫里长相最狐媚的反而是绮妃,所以皇上吓的连忙解释)朕喜欢你都来不紧呢~” 外面那位听到只剩下掩面啜泣,竟不顾宫规,一路哭着跑了出去……真是个孩子; !绮妃撇了撇嘴。 云若悠看到她这媚态。也忍不住心旌摇荡……刚要那什么,只听见一旁的秉笔太监薛震幽幽的说了句:“皇上,肃王在外面已候了半天了。今日还有朝鲜使节入京,少不得要面圣答话……” 云若悠一听当时头就有两个大,他只能松开绮妃,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说:“那就先传肃王进来吧!” 绮妃不动,林震那三角眼沉着眼皮撩了一眼。云若悠马上道:“自家骨肉,不用避讳!更何况今日宣肃王进来就是要问问立侧妃的事。如果不是绮妃张罗,朕还想不起来给七皇弟选妃呢。” 薛震不言语,把拂尘挂在臂弯上,躬身退后隐在幔帐的阴影下。好像只变色龙,一眨眼跟黄惨惨的帐幔变成了一体。 绮妃勾了勾唇角……虽然薛震伺候过两位太后和一位皇帝,但他这个人还算听话低调。虽然掌了批红的权力,可能把内阁和皇上都摆弄的心情舒泰也是不容易的!最主要的是他不揽权好事,后宫都在她手中掌握,薛震也从来不插手,这样的人在皇上身边伺候她还是放心的。 不一时,肃王云若闲便走进来。他一进来,便如皎月清辉四射,让整间宫殿都明亮了起来……皇上点了点头。他这七弟,从小便长得出众,的确堪称京城第一美男子! “吾皇万岁万万岁!”肃王端敬朝皇上行了礼,眼角余光望见一脸似笑非笑的绮妃,也面无表情的朝她行了礼:“给绮妃娘娘请安!” 皇上亲切的冲他摆摆手:“七弟何必这么客气,你看六弟(安王)每次来就很随意,跟你皇嫂也说得来!以后不必这么拘束,没得把至亲骨肉弄得像一群木雕泥塑,连个亲切的话都说不成。” “皇上,礼不可废。您不只是臣等的兄长,更是九五至尊!更何况臣弟性格沉闷,也不能像五哥六哥那样讨人欢喜。”肃王正色道。 皇上很无奈的瞅了一眼云若闲,只好放弃他那至亲骨肉的理论。说:“召你来是想问问,那天宴请静容公主,你可相中哪家闺秀?朕这就替你赐婚!” 云若闲分明看到绮妃眼中闪过一丝讽笑,沉眸道:“皇上,臣弟已有了喜欢的女子,若再赐婚没的耽误了人家姑娘的年华。” 皇上讶然,瞪着眼睛望着他道:“你……有喜欢的女子?怎么没听说?这可让朕大吃一惊啊!” “皇上,”绮妃端着一盏团龙粉彩小茶盅,艳红的唇勾起一缕哂笑:“七王爷这般年纪没个喜欢的才奇怪不是?但不知七王爷喜欢的女子是何出身,按着规矩,亲王就算选个侧妃,也是要七品至五品官员家的女子。不能让什么女人都有机会诞下未来王嗣!” 皇上当然对绮妃的话言听计从,况且这话也没错,连忙点头称是。 云若闲这般深沉有涵养的都不禁额头爆起三条黑线……你们俩还不是完全没遵照规矩执行?绮妃不但比皇上大了十来岁,而且还是市井屠户出身!居然好意思用“规矩”二字来难为他! 所以云若闲抬起头瞥了一眼绮妃,淡然道:“既有皇上这样痴情专一的兄长,臣弟喜欢一个平常出身的女子也没什么稀奇; 。就如绮妃娘娘之于皇上一般,那丫头对臣弟也十分重要!” 他把重要两字咬得重重的……相信一定吊起了绮妃的胃口。 她不由狐疑,皱起两道春山般的黛眉,仔细打量肃王。他到底是为了掩饰与静容公主的感情还是真的又有了喜欢的人? 云若闲这样一说倒让皇上难以驳回,怎么自己专宠绮妃却让七弟纳不喜欢的女人为侧妃?况且皇上又是个性子随和,可无可不无的人,于是打了个哈哈道:“既然这样,就随你吧!皇兄也只盼着你也早些开枝散叶有了嫡子承继王位。” 绮妃果然按捺不住,死死握着那细腻瓷滑的小盅,开口道:“皇上,咱们怎么也得帮七王爷把把关!七王爷毕竟年青,又没有什么经验,万一娶了个不好的,岂不是咱们的过错?如果那姑娘出色当然最好,如果不行自然还得从那六位闺秀中挑选!” 这样一将,云若闲必是要把那姑娘领进宫中让绮妃过目了!皇上觉得不知为何,绮妃与七弟总是有些不对盘,可他们没什么利益冲突不应如此。可若说没有矛盾,绮妃却又处处针对七弟,着实让他有几分不解。 他只能在中间和稀泥,毕竟因为他专宠让绮妃的名声十分不好,再与肃王叔嫂不和,那帮老顽固就更有机会攻讦她了! “呃……相信七弟选的一定是位绝然美人!七弟啊,你就派人把那姑娘接进宫让你皇嫂看看罢了,省她为你的事悬心。”他看了看绮妃,表示坚决支持自己老婆,让绮妃的目光变得似水柔情……看得众人一身鸡皮疙瘩。 这种郎情妾意的戏码都演了十几年,他们不倦旁人也要倦了! “是,臣弟这就……派人去叫她入宫。”云若闲垂下头,一抹狞意在眼底闪过, 转瞬即逝,快的令人难以发觉。 那个姑娘就是为绮妃在存的!他就像狡猾的野兽,引着猎物一步步进入彀中,再醒悟时已到了万刃穿身的地步! 这相“诱饵”苏莫离还在睡梦中流着口水,只听见外面吵声骤起,徐长史提着嗓子还没到中庭声音已传到了屋里:“绮荷快开门!宫里来人了,宣宝儿姑娘见驾!” 绮荷扑腾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床边死劲摇醒了苏莫离,像拖死狗一般把她拖下床。 窝在小篮子里的墨团儿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见一片慌乱,也跟着凑热闹般的狂吠起来,两只小白爪一扑一扑的,直叼住苏莫离的衣摆使劲摇撼。 绮荷哪里有时间逗它,一把拎起来丢到外间去。忙着叫人给苏莫离打水净面,翻首饰衣裳,又给她梳头…… 还好昨晚得了主子的话,衣裳首饰都是准备好的,只差梳洗。 苏莫离昨天受了伤又被折磨了一番,此时还浑身疼,不过听到入宫的消息也精神了起来……这可是她最后的机会,若能见到梅傲雪,就能逃离魔掌了! ps: 谢谢热恋童鞋的打赏~ ------------ 100入宫 洗净了脸,绮荷却不由叹气,脸上的淤青还未消,而且眼睛依然肿着,额头虽然敷了白药止住血,可那血痂却十分明显的横在额头正中央! 这……这可怎么上妆啊!她手拿着玉簪花调成的香粉却着实无从下手。 苏莫离摇了摇头,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也着实心疼。这副鬼子样只怕她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来了,更何况旁人! “姑娘……你忍忍疼,我给你扑粉!” 绮荷刚开口便被苏莫离拒绝了:“都这样了怎么上粉呀?还是算了,你帮我梳头吧!” 绮荷也只得给她梳了个朝月髻,简单清秀,在发端簪了一枚羊脂玉雕成的玉兰花,清雅脱俗,周围的碎发用金镶银的虫草啄针固定,细细的垂下一道流速遮住额着的血痂。至于脸上,只能用翠钿贴着花颜,掩盖淤青。 换上一身翠蓝缎子通袖,上面用银线绘着月下流水纹,直沿到膝下。粼粼波纹中还几只锦鱼游弋。宽宽的袖口正好可以遮挡住被木板固定的胳膊。下面系着月白八幅细褶湘裙,腰间的荷包玉佩压着裙摆,虽然行动裙褶如流水但不会飞扬起来,这也是权贵人家的体统。 及胸前挂着坠领用的繁复的“玉七事”。镂空的玉莲花倒垂着,上面用金链子系着七件玉雕的小事物:小剪子、耳挖勺、小锥子、小挫子、春瓶、荷包、如意云盖什么的。走起路来丁当做响,着实让人……难以跑路! 打扮好了,外面都等得着急了。徐长史难得遇到这么多大事,早已着好官员等在外面。 见宝儿姑娘打扮了出来,忙叫人抬过轿子送她和跟着伺候的绮荷到仪门上马车,一路狂奔朝紫禁城而去。 为了保证安全,徐长史亲自护送。一路上把宫中的规矩向宝儿姑娘叨念着,生怕她给肃王丢人。听得她直扁嘴……一周目她可是当王妃的人,怎么可能不了解宫规? 脸上一纠结。那翠花钿上的鱼胶便粘不牢,掉下一枚……苏莫离心烦把另一面的翠钿也揪了下来。露出脸上的伤痕来。 徐长史看得青筋直冒:本来长得就平凡,这下脸上受了伤就更惨不忍睹了,如此容颜也不知道能不能惊了圣驾? 绮荷忙拿过来,贴在嘴边呵了两口气,那鱼胶一遇热气便有了粘性,被绮荷拿着按到苏莫离的脸蛋上,疼得她嘶了一声。 终于安全到了宫门口。徐长史跳下马车,含笑朝穿宫太监抱拳行礼,悄悄递上银票,那太监傲慢的颔首。说了句:“跟咱家走吧!” 徐长史冲苏莫离使了个眼色,低声说:“小心在意,不可多言!不懂的就瞧王爷眼色行事!” 苏莫离深深吸了口气,点点头……跟前那太监直走进宫门去了。 从宫门到后宫这一段路并不短,鸿胪寺、宗人府、钦天监和太医院位于承天门前以东。正好此时。她可以利用这个机会…… 理想总是很丰满,现实却是很骨感,她刚想扶着胳膊叫出声,却见到一簇人迎了上来,为首的穿得扎眼的艳红拽撒不是云变(河蟹)态是谁? 他冲引路的太监点了点头; 。道:“皇上要召见朝鲜使节,绮妃娘娘已回自己宫中,怕引路的公公不知,所以本王便亲自来接一接了。” 那太监慌的行礼:“竟然惊动王爷大驾,着实不该,派个小子来也就是了,怎么纡尊降贵亲自来了!” 肃王笑了笑:“这丫头第一次进宫,本王怕她出乖露丑的,所以还是亲自来放心些。” 那太监偷眼瞧了瞧苏莫离,本来想凑趣说两句恭维王爷爱惜美人的话,可一见苏莫离这副尊容,就把话憋了回去。讪讪的说:“那奴才就给王爷引路吧!王爷请!” 苏莫离低着头不语,死死拽住自己的衣摆! 绮荷比苏莫离更紧张,一张小脸煞白,忙得上前拉扯住她的手,把锦缎子的袍袖从她手中解脱出来,慌乱的抚平整。 云若闲只淡淡的一笑,说:“不必紧张,绮妃娘娘只不过问问你的出身家庭之类的话,你只照着‘实情’说便是了,没有什么可怕的,一切有本王呢。” 昨晚云若闲已帮她编造好了出身,连“爹娘”都是现成的,还有仨弟妹呢~自然是平民家出身,做着小生意,因是为长女,性格又好就被选到王府来当差,“机缘巧合”之下遇到肃王,投了贵人喜欢,这才当了近身伺候的人。 出身清白简单,三代内又无(女昌)优吏卒的亲戚,可算是拿了放大镜也找不出疵点!苏莫离知道云若闲做事稳妥,自然是让绮妃找不出毛病的,只等着看绮妃会有什么招为难她罢了。 不情不愿的直走到了绮妃的露华宫门口,却只见当值的宫女比往常多了几倍,一个个瞪着灯泡大的眼睛盯着他们……苏莫离知道云若闲在宫中粉丝众多,毕竟这些旷女久不见男人,能见到这么俊美又有地位权势的钻石级王老五当然没理由不着迷吧! 所以这些女人一边用痴迷的目光看肃王,一边用小刀片似的眼神“凌迟”苏莫离,苏莫离饶是脸皮厚都有些扛不住了。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已抓住了她紧握在宽栏袖中的手,把她的小手覆盖其中,淡然微笑:“看你,连个暖炉都不带,手冻的冰凉!” 望着他那“柔情似水”的眼睛,苏莫离只觉汗毛倒竖,用力一抽,手没挣脱出来反被他握的更紧了…… 周围响起一片抽泣声,已然有许多宫女捂脸看不下去了。 苏莫离无辜躺枪……云若闲这朵“毒罂粟”非要插在她这坨牛粪上,她有什么办法呀! 这时,一位年纪稍长面色严肃的姑姑咳了一声,众宫女这才噤若寒蝉的退到一边,只见这位姑姑冲肃王行了个礼,沉声道:“娘娘命老奴前来迎接,肃王有请!” 云若闲点点头,毫不避讳的拉着苏莫离走入露华宫,绮荷没有宣召只能等在门外。 当肃王和另一个穿素蓝袍年青女子的身影从雕功细腻的隔扇花芽的落地花罩子后转进来,绮妃的目光就一直在密切注视着; 第一个印象,她觉得那女子的身影很稚嫩,应该年纪很小,还未成才呢!原来他喜欢嫩的能掐出水儿来的小妮子!绮妃撇了撇嘴。 那身宝蓝通袖抱子上的银线织工倒也罢了,穿着也算得体,走起路来也规规矩矩,没有初进宫的畏畏缩缩的样子,绮妃点了点头。 及两人从花样繁复看不清人脸的落地花罩子后转过来进入房间,绮妃才看清那少女的样貌。 这一看不得了,惊得她差点把手中把玩的玉佛手给掉到地上去! 这……这张脸也忒看不下去了!绮妃用怨怼的目光注视肃王:你就算想对付,也给本宫找个差不多的行吗? 肃王却不以为意,依然一幅情深意切的样子,轻声细语,生怕吓着小佳人儿一般,说:“来,给绮妃娘娘行个礼,别怕~娘娘是最和善慈悲的人了。” 绮妃当际额角就跳出三道黑线来……敢情本宫若惩罚了你的小佳人就成了恶人是吧! 苏莫离自然装出一幅有点陌生和害怕的表情,怯生生的行了大礼,道:“奴婢宝儿给绮妃娘娘行礼,娘娘千岁千千岁!” 她不冷不热的说了句:“起来吧,让本宫瞧瞧是什么样的美人能把我们七王爷迷成这样……呵呵,这脸……怎么回事?” 苏莫离不回答,只瞅着肃王。云若闲当然开口道:“小丫头年纪轻不懂事,听闻娘娘给臣选了侧妃。知道拗不过宫规去,一赌气便想偷偷跑了。结果跳墙时受了伤,脸都弄花了,现在胳膊还不能动呢……唉,都是臣的过错没有及早跟娘娘说。” 是想怨她多管了闲事吧~绮妃眯了眯凤眼,说:“可说是呢,王爷也知道,规矩就是规矩,祖宗定的,难道在本宫手中改了不成?虽然本宫也同情宝儿姑娘,理解王爷的一片深情,可祖宗的规矩却是不能改的。” 原来游戏……不,本朝的规矩倒是跟我大清有一拼,皇子们的婚事都是由皇家指定的,而且要在有品阶的官员家选择。至于没有地位的小妾、通房、丫头之类的也必须是从身世清白的平民中选择。 绮妃当年也不过是伺候四皇子云若悠的大宫女,后来虽然与云若悠有情,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封妃只能暗通曲款。直到肖皇后家被扳倒才敢把她提为嫔,三年后才立为妃,提了几次皇贵妃的封号,却都被内阁“弹”了回去。说是专宠媚上,皇嗣空悬,不宜加封……气得绮妃摔了好几个大花瓶。 所以,若云若闲敢不遵命,那绮妃不但可以拿祖宗规矩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还可以动用御史台来弹劾肃王。当然,幸亏那个丫头出身清白。若是(女昌)优吏卒出身的女子,那肃王连封号都危险了! ps: 对不起啊亲们,现在严打,我实在没有办法。如果把删节的部分传了超过多少次,就是传播(银灰)罪啊!在qq里难道就没有网警吗?难道真的想看警察叔叔请我喝茶? 放心,等严打过了,我就把正常的章节贴回去,大家见谅!相信过不了几个月的。等文完结再一起看也不错嘛~~鞠躬,大家见谅吧! ------------ 101极品 云若闲大概早就知道绮妃会这样说,他只是垂着头,俊眉紧锁,表情沉重的说:“臣是真心喜欢宝儿,还求绮妃娘娘成全~” 他越是这样说,绮妃心中就越是从容:能拿捏住肃王的小辫子可是她最高兴的事。 自从,从“那个人”口中听到了骇人的事情真相,她就对云若闲恨之入骨了! “那个人”说的有理有据,也由不得她不相信,这么多年无出居然不是她自己的问题,而是云若闲在搞鬼!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循规蹈矩的肃王才是最阴险的人! 她原来一直最防范的是宁王,因为宁王善于结交,宁王妃又长袖善舞,在京中贵族圈混得风生水起,比她这个正牌皇妃还吃得开……这些人大概觉得绮妃这个皇妃虽然现在风光,可一便皇上驾崩就马上会跌落尘埃。而宁王极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帝,所以他们都希望放长线钓大鱼,能在宁王还只是个王爷时巴结上,以后的富贵必然亨通。 这些势力的东西!她虽然表面上不在意,可心里都记着呢!朝中哪些大臣投靠了宁王,京中哪些富贵人家与宁王妃有勾结,早早晚晚,她都会让这起伏上水的东西受到应得的惩罚! 宁王这边她从未放松过,而且宁王那些自以为做的隐秘的事她都一一掌握了,只等着适合的时机揭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但肃王这边她却始终抓不住把柄,肃王行事点滴不露,而且肃王府就像个铁桶,她使了好些手段都不能打入进去。 好不容易利用这次选妃的机会可以安插人,他却想演出情深意切,没门!绮妃端起茶盏咬牙暗笑。 “王爷这可是为难本宫呀~本宫没这权力,要不你还是去问问内阁,能不能把太祖皇上的规矩给改一改?” 云若闲面色一寒,目光冷冷的盯着绮妃,说:“娘娘想怎样就直说吧。何必又拿阁臣来压此事?” 绮妃挑了挑细如柳叶的黛眉,悠然的说道:“本宫的意思……王爷既然喜欢这个姑娘也是没办法的事,只不过祖宗的规矩也不能不遵守。侧妃还是要纳的,这姑娘出身平凡,当不得侧妃只能当个姨娘罢了,等以后生了一儿半女的再封个夫人的称号,至于能不能再升就得看她的造化了,王爷觉得这样如何?” 云若闲表情十分沉郁不喜,他的目光深深望向自己身旁那个把头都快垂到地上的丫头,目光中满是“心疼”。 绮妃看着他死咬嘴唇。看样子并不甘心就这样; 。很想给她争个名分…… 还未等云若闲开口。绮妃马上重重的把杯子墩桌上,茶水溅了一桌子:“本宫是一片好心,两全之意。如果王爷觉得这样还不合适,本宫也管不得了!就交给礼部和宗人令去管好了!” “宝儿……”他握紧了拳头。轻轻叹了口气:“身为亲王,居然连为自己喜欢的女人争取地位的本事都没有,我实在太没用了!” 苏莫离感觉到他的手紧紧的捏着她,捏得她骨头差点碎了。她疼得浑身直颤,眼泪就在眼圈儿打着转……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抱歉……云(河蟹)变态没给她安排对话,苏莫离也不敢随便加词!此时除了哭,她也不敢加戏。 所以苏莫离当下便哭得梨花带泪,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此时,绮妃对安排进王府的眼线倒没那么用心。她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丫头身上……她还以为肃王无懈可击呢。看来只要这人呐,遇到了感情的事,再厉害的人也会有了弱点! 害她还以为肃王喜欢静容公主,原来他早就金屋藏娇。若不是她提出选侧妃,那丫头蠢的自己跑出王府把事情闹大。肃王的这个小弱点她还找不到呢。 至于这丫头在肃王心中有多重的份量……这才是她未来要试探的! 想到这里,绮妃开口道:“好了好了,王爷真是太心疼宝儿姑娘了。以后又不是没机会,只要她有了嗣子,本宫在皇上面前再美言几句,怕她当不成侧妃吗?” 云若闲皱眉垂头,声音郁郁的说:“臣遵旨,多谢绮妃娘娘!” “嗯~”绮妃还是第一次见淡然的肃王露出这种“无可奈何”的神情。 绮妃试探着说:“六位备选的女子中,本宫觉得礼部山西清吏司主部的女儿郑莹莹和福州兵部员外郎的女儿宋惠月都不错,长得闭月羞花自不用说,更值一提的是都是当地的才女,堪配肃王。” 云若闲嘴角边闪过一丝冷笑,他知道,这六个女子当然都是绮妃“精挑细选”的。 他早就暗中打探过了,其实那个郑莹莹不过是山西清吏司主部郑源奉的养女,对外只说是侍妾所生,蓄养那样美貌的女子本来就是用来结交权贵的……可知郑源奉也不能教她什么好的,一定是手段高强的女子。 至于那个福州兵部员外郞宋德璋更是因为海禁不利,倭寇袭扰早被上了弹劾的折子,所以心急之下,只得把自己的女儿献了出来。 虽然宋家远在福州,可宋德璋的远房堂亲却在京中,他家的消息很容易打听得出来:那位宋小姐虽然是个庶出,却也不是等闲之辈。听说在厉害的嫡母手下也不曾吃过亏,名声还超过了两个嫡姐妹,说什么才貌双全,引得那跟她嫡姐订了亲的公子都要悔婚,死活非要娶她。可见嫡母也是怕了她的,所以趁这次事故就把她献了出来。 其他那四位的情况也基本差不多,绮妃给他找的都是些“极品”美人。想必未来一段时间肃王府有好戏看了。当然,他也从来不怕“热闹”的。 所以云若闲只是轻轻一笑,躬身行礼道:“多谢绮妃娘娘赐婚; !” 绮妃嘴角抽了抽……还以为他会反抗,没想到这么从容就答应了。 这时,外面突然传报声起。小太监尖锐的高声喊着:“皇上驾到!” 绮妃和肃王等忙起身迎了出来……皇上召见朝鲜使臣的功夫可不长,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莫离一周目曾见过皇上,知道这位皇上出身低微,性格软弱,唯一的爱好就是干木匠活,唯一喜欢的女人就是绮妃。就算被推上了九五至尊的宝座上,他依然不改本性,成天窝在后宫打造家具,把政事都推给内阁和掌印太监薛震。 正是因为他的这种性格和无嗣才让三个弟弟虎视眈眈,生出许多事端来。导致后来江山不稳,祸乱横行。 如果他是个闲散王爷,和绮妃两人琴瑟和鸣倒是一段佳话,只可惜他却是一位皇帝,这种“好好先生”的性格最后不但害了他和绮妃,更会让整个王朝陷入混乱中。 苏莫离默然跟在云若闲身后走到外面迎驾,不过此时皇上的表情却是十分“苦逼”。因为,除了跟在他身后执物的宫女太监,还多出了四个身穿朝鲜服饰十分扎眼的美人。 她们拢着袖子,胸前的结带上挂着美玉宝石。温顺的垂着头,露出曲线优美如天鹅一般白皙的颈子,风吹过长裙随风而摆更显袅袅婷婷的身姿…… 绮妃当即就眯起了眼睛,艳丽的脸上像是罩了层寒霜。草草行了礼,起身冷笑道:“朝鲜国王真是热心呐,生怕皇上没有伺候,又进上四个美人来?” 皇上忙得上前揽住绮妃,也不管有没有旁人,急忙道:“谁说朕要她们伺候?伺候朕的人多着呢,还用他们朝鲜国的来献勤?朕倒觉得爱妃身边定例伺候的人太少了,所以这四个人就留在露华宫当差算了!” 苏莫离瞧着皇上那着急的样子,也不由心中微叹。果然妈妈说的对,有些男人并不是怕老婆,如果是真正爱了才会“怕”。怕心爱的女人会伤心,怕心爱的女人会受到伤害……如果一个男人不怕自己的老婆作闹,甚至连解释都欠奉,那就说明他心中根本没有那个女人!没有爱又哪来的惧呢? 看着妈妈那苍白憔悴的样子和落寞的神眼,苏莫离觉得爱情真是世界上最玄奥的事。她妈妈爱上了有妇之夫,不知用了多少手段才把那个为人夫、为人父的男人抢到手,结果,她却依然活得不快乐……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每个女人都想得到这样真挚的情感,所以她觉得妈妈还是错了,爸爸的前妻何尝不是也想与爸爸白头到老?结果却被别的女人抢走了一切。爱情不应该是偷来的,抢来的。爱情虽然是感情不可控制,但也要有最后的底限!不能打着“我就是爱那个人”的幌子去伤害其他人!否则,是没有好结果的——这就是苏莫离这二十几年通过观察父母婚姻得到的结果。 所以,在心中苏莫离很抵触去触碰感情,宁可把自己的心封住,不让任何人涉足,也不愿意受到伤害或伤害到别人。 ps: 感谢黛尾花开投的粉红票,吟唱的歌,热恋打赏!!谢谢 ------------ 102乌龙 平日里玩玩乙女游戏,在游戏中经历人物的悲欢离和便好,若真的投入一场爱情中,她还是没有勇气的…… 不过此时,她倒是很羡慕绮妃,不管怎样她有一个如此爱她的男人,此生足已! 只见绮妃摇了摇头,眼波流转之际,看到了肃王,说:“皇上,此事不妥!臣妾本来就有善嫉的名声,您再把这四个朝鲜婢赐给臣妾,那臣妾不是更被众口铄金。说是臣妾故意扣留朝鲜进贡的美人?” 皇上皱眉道:“这可如何是好?毕竟是朝鲜国王送的,多少要留点面子,朕也不能把她们遣返回去……” “皇上,看您说的,怎么能遣回去呢!”绮妃拉着他宽大的衣袖袖摆,挑了挑眉说:“干脆赏赐给三位王爷得了,反正三位王爷也是您的弟弟,地位尊贵,也不算辱没了她们!” 绮妃这是“祸水东流”啊~嫌肃王不够堵得慌!皇上偷偷瞄了一眼七皇弟,却一下瞅到了旁边的苏莫离,眉头当际就跳了两跳:这丫头长得也太…… 于是,皇上开口问道:“七弟也在啊?” 云若闲忙躬身上前答话:“回皇上,臣弟正在听绮妃娘娘聆训选妃之事。” 皇上上前一步挽起他,边走边说:“不必多礼。” 两人并肩走进露华宫,绮妃等慢慢跟在后面。及进了宫中,绮妃亲自捧了一盏凤髓茶进上。 皇上坐下喝了口茶,这才看了一眼苏莫离问道:“这位就是七弟所说的女子?” “是。”云若闲忙对苏莫离道:“宝儿,还不快给皇上见礼!” 苏莫离嘴角抽了抽,她一直在地上都没爬起来好不好!她小声说:“民女宝儿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脸都伤成这样了着实看不出本来面目啊~皇上心中有些惆怅……想来皇族中长相最出众的就是这位七弟了,这样不是太“委屈”他了? 于是皇上“好心”的决定,把朝鲜美人嫁祸……不,是赐给七弟。 “绮妃说的甚是有理,七弟,一会你先选一个带走?”甩掉包袱。皇上乐的很开心。 “皇上,方才绮妃娘娘已为臣弟选了两位侧妃,若再赐朝鲜美人,臣弟实在愧不敢当!更何况……臣弟心中只有一人,实在不愿再多纳妃子。臣虽不敢妄比皇上,但也绝不愿自己心爱的女子受伤!” 云变(河蟹)态一脸义正言辞,说的皇上都不好意思了。 “好吧,既然这样,朕就把四个美人赐给宁王安王算了!”皇上摆摆手,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 既然绮妃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她也不愿继续纠缠。毕竟这日子还长着呢。想要办的事,总得一件一件来…… 云若闲告辞出来,苏莫离也松了口气:她还以为绮妃会难为她呢,好在云变(河蟹)态是“演技派”; 。楞是把绮妃的炮火给吸引了过去! 走出露华宫,绮荷忙小碎步的赶过来,看着苏莫离和主子脸上无异,这才高兴的说:“奴婢给主子、宝儿姑娘道喜了!宝儿姑娘这下可有了名分,再也不用偷偷藏在小花园子了!” 苏莫离皱眉不解的看着她:“我有什么可喜的?倒是应该给王爷道喜,因为那个绮妃娘娘说要给他纳两个侧妃呢!” 绮荷脸上一僵,忙垂下头。她可不敢询问主子……不过这样一来,宝儿姑娘不依旧没有什么名份吗? 苏莫离却故意落后半步,走在云若闲身后。她紧张的左右观望……此时就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她刚想装着脚下一滑撞在白玉石兽头栏杆上。把受伤的胳膊再撞严重点。却只见宫殿下的广场走来两个人,前面的当然是引路的小太监,后面的那个人衣着华美,体态风流,长着一双灼灼的桃花眼。不是卢小侯爷是谁? 不过此时他却比以往憔悴了许多,眼睛都深深的陷了进去,显然是为了进宫才匆匆换了身新衣,不过却连荷包压腰的玉佩都没佩戴。 对于爱臭美的孔雀男卢小哈她还是很了解的,卢小哈这货对自己的服饰搭配都到了强迫症的地步。什么服色的衣物要搭配什么饰品,金镂玉雕,宝石玛瑙,总之务必要打扮的花团锦簇才吸引眼球! 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苏莫离也有点心酸,这么多天他一定是在疯狂的找自己…… 能救她的人近在咫尺,苏莫离哪还忍得住,不由冲他高喊:“我……”不过还没等她喊出来,却已被一只手死死捂住了嘴。 绮荷一下把她拖倒在地,半人高的白玉栏杆遮住了她们的身影,在远在白玉基座下面的卢小侯爷根本看不到!苏莫离用力挣扎,却被云若闲一指点中,当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可这一声也引起了卢鑫的注意,他抬起头望向高处,却只见蟒衣玉带的一位绝美男子站在那里含笑冲他抱拳。 卢鑫皱了皱眉头,想起此人正是“京城三大美男”之一的肃王云若闲。若是是往常,卢鑫定然抖擞神精摆出孔雀姿态来斗肃王……毕竟都是美男,他可绝对不承认自己比肃王差! 可现在他心急如焚,还哪有心情与肃王纠缠,他这次进宫就是因为,找了十天,动用了江湖力量京城内外都翻了个遍,居然还是找不到苏莫离。他可真是要急疯了!他入宫就是死活都要求姑母找薛震派锦衣卫的人去找苏莫离…… 可是,刚刚那一声叫喊却让他心生疑窦……觉得那声音十分耳熟,却又突然戛然而止,仿佛是被人截断的。 他眯起狐狸眼望向肃王,却只见他面上挂着淡然的微笑,不十分热络。 卢鑫扬了扬嘴角,一撩衣摆,迈步就往玉阶上走……果然,那肃王就迎了上来,在玉阶一半就截住了他。 “许久不见,卢小侯爷安好?”他拱了拱手,修长的玉指上戴着黄翡玉观音的扳指儿,更显得手皎白如玉。 卢鑫这二货当然不服,也朝他拱了拱手,袍袖中露出西番喇嘛雕的虎骨莲花六字真言的手串,戴在玉骨冰肌的腕子上……哼,本侯手也不黑; “肃王安好,不知肃王这早晚进宫是有何要事?”卢小侯爷轻佻的目光早已泄露了点子事心事。 云若闲垂着眸子,璀璨星眸下掩了几分煞气,他一打眼就看穿了卢小侯爷的那点小心思。不动声色的说:“皇上和绮妃宣本王入宫是为了赐妃之事,说起来……绮妃娘娘如此关心皇室宗兆,如何对自己家的嫡亲外甥却漠不关心?卢小侯爷也年当弱冠了,而且卢侯只有你这一个儿子,怎么还未订亲?” 卢鑫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说:“本侯已然有了心仪的女子,当然不急着成亲了!倒是……”这货终于想起自己来宫中的重要目的了! 他眯起狐狸眼朝台阶上那半人高的白玉栏杆处望了望,说:“方才怎么好似听到女子呼叫声?肃王不会是藏了什么在上面吧?”说着,就朝上迈步而去。 若论起来云若闲倒不怕这个卢小侯爷,绮妃他尚且斗得游刃有余更何况这个二货?只不过方才宝儿的呼叫倒让他起了疑心:难道宝儿认得这个卢小侯爷?如果真的认识此刻就不能让卢小侯爷见到她。 万一他们真是熟人,卢小侯爷把她带走,就会走露出府中的消息。所以他不能让卢小侯爷见到宝儿! 当卢小侯爷擦身而过时,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卢小侯爷下意识的格挡,两人错步间就拼上了暗劲儿。 一经交手,卢鑫不由一惊,他没想到这位肃王看着文雅身手却是惊人,是下过苦功夫学武的!而他一向吊儿郎当只学了些花架子,唯有轻功还算不错,只一下他就被震得胳膊发麻了。 卢鑫当时就变了脸色,咬牙道:“肃王这是做什么,在大内就动了手?难道你有什么不轨,欲对皇上和绮妃不利?” 肃王淡然的说:“卢小侯爷这顶帽子扣的好大!实话告诉你吧,本王的爱妾方才走到这里一下扭到了脚,正脱了鞋子在看腿伤,本王不阻你,你还要走过去看本王爱妾的脚不成?” 这时,只见白玉雕栏后站起一个女子,满脸惊慌,小声说:“王爷……都是妾身走路未小心,让您为难了!” 这个年青女子长得不甚出众,堪称路人甲。卢鑫仔细看了看,觉得眼生,并未见过。 可能……太过担心苏莫离了,所以连别的女人的声音都会误听成她的! 再说苏莫离再怎么也不会成为肃王的侍妾啊,这才短短几天功夫。所以卢鑫眼中满是失望,连一身的力量仿佛都被抽去了,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的。 他朝肃王抱了抱拳,道:“方才误会肃王了,请莫多怪,我也是觉得肃王行事奇怪才到跟前看看的。” 云若闲挑了挑眉,说:“哪里,小侯爷这是本着对皇上和绮妃娘娘负责的心态行事,本王又有何怪罪之处…… ps: 晕死,居然忘记把存稿箱的文设定好时间,好在晚上又爬上来看了看,对不起大家! ------------ 103玛丽隔壁 云若闲大概也看出他魂不守舍,轻笑了一声,道:“时间也不早了,小侯爷请自便,本王要上去看看爱妾的脚伤如何。”解决这只笨蛋是分分钟的事! 卢鑫望了一眼台阶上的那个女子,说了句:“不如叫太监去请御医来看看吧。” 云若闲立刻现不出不悦的神色,挡住他望向那女子的视线,说道:“不用小侯爷费心,本王难道还照顾不好自己的女人?” 哼……妒夫!卢鑫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骂:你以为你的女人好看呢?本侯的女人比她好看一万倍都不止! 当然,围着苏莫离转的“苍蝇”也不少。若本侯也像你这样善嫉,还不早把那几只苍蝇给捏死了!男人要有气量,用自己的魅力征服女人才算本事。如果一味的用暴力赶尽杀绝也只能心爱的女人寒心。他这样霸道,女人早晚受不了跑路! 卢鑫用看“蛇精病”的目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连句道别的话都欠奉,扭身就走。哪需片刻已和那小太监变成了两个小黑点消失在空旷的禁宫尽头。 看他走的远了,云若闲才紧着两步走上台阶,对绮荷点了点头,道:“做的不错!” 绮荷这才松开了死死按住苏莫离的手,说:“方才听到主子的暗示,奴婢只能如此行事了。对不起宝儿姑娘,奴婢不能让你坏了王爷的大事。” 苏莫离此刻只能用四个字形容――玛丽隔壁!卢小哈简直就是猪一样的队友!肿么就一点不长心呢!脑子里塞的是草料啊!就不知道跑上来看看?可不管怎么骂也不管用了,如今真是弄巧成拙。 想想也是,这货怎么斗得云变(河蟹)态?她真是太冲动了,根本就不应该叫他,这下没成事反倒引起云变(河蟹)态的怀疑了。万一他顺藤摸瓜找到线索那她也真的game over了! 云若闲眼波流转望向苏莫离,那淡然的注视却含了一缕杀意……苏莫离都快吓尿了~万一他真要撅折了她两只胳膊可肿么办?那她一辈子都得困在肃王府了。 她除了诅咒菲奥娜这个死系统,就是诅咒把菲奥娜创造出的大魔王! 看到苏莫离吓得脸都青了,云若闲冷着脸对绮荷说:“你看好她!走出宫之前千万不能再出差错。” 绮荷点点头,把苏莫离扶起来,用手死死“挽”住她的胳膊。架着她走。 苏莫离此时被点了哑穴,根本说不出话来,脸上贴的乱七八糟的花翠都挪了位,再加上汗水浸透了面上的粉,更显得狼狈不堪。 此时她只能老老实实的跟着肃王朝宫门口走去,这时,突然从后面急匆匆赶上来两个宫女,面色慌张。 云若闲心中一惊,那两个宫女见到肃王,也只得停住。给他行了礼。道:“七王爷安好!” 云若闲自然认得。这两个是静容公主宫中的大宫女。忙问道:“静容怎么了?” 只见朱鹤急切的说:“公主今日又犯了病,喘的比往日更厉害,现在晕死过去了,张太医在宫中伺候着; 。已经宣了梅三公子入宫,可已经半天了还未到,奴婢们前来迎一迎。” 云若闲面色一凛,马上冲宫门口的太监喝道:“什么时候了,快把马牵进来,等梅御医一到就让他骑快马进宫!若有人说违了规矩,只管说是本王允的!” 苏莫离愣了一下:没想到云变(河蟹)态对妹妹到是真好! 这时,见宫门前一辆马车疾驰而至,还没等车停稳。梅傲雪已然提着药匣从车中跃了下来。飞快的冲入宫门,到了那两个宫女面前,急切的问:“公主如今怎么样?” 朱鹤忙说:“不好,此时已经晕过去了!” “快带我去!”此时,梅傲雪的面色惨白。那种害怕失去什么宝贵东西的目光不禁让人一窒。 他甚至连近在咫尺的肃王都未看到,更别提站在后面的苏莫离。 苏莫离怔怔的看着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难道,梅三公子喜欢的人是公主? 正在这时,肃王也开口道:“此时顾不得规矩了,梅御医,你骑马去瑞霞宫吧!” 梅傲雪一惊这才看到了肃王,忙朝他行礼:“多谢七王爷,臣只得违例了,若有什么责罚等臣看完病再领就是了!” 说完他纵身跳上一旁小太监拉过的俊马。 梅傲雪……别走!苏莫离说不出话来。 她趁绮荷专注他们两人对话,猛的一撞,把绮荷撞倒冲向梅傲雪。 还没扑到梅傲雪马前却被云若闲一把抱住,他身量高大,抓住苏莫离的手腕只旋,便把她整个拉进怀中。 云若闲把她的头死死按在自己的怀中,朝梅傲雪笑了笑,说:“本王的爱妾正跟本王闹脾气呢,因为本王不但立了侧妃,还对静容比对她更关心……让梅御医看笑话了~别耽搁时间,你快去给静容看病吧,待本王送爱妾回府就回来看静容。” 梅傲雪怔了一下,皱眉看向那个锦袍裹着的小身躯,可被肃王紧紧搂在怀中却看不到正脸…… 云若闲面色一寒,连声音都带了几分怒意:“梅御医,你真不把静容公主的性命当回事么?” 梅傲雪一惊……是啊,他不能不管静容!这世界上唯一能救她的人,只有自己! 他咬牙一挥马鞭,马儿像离弦的箭冲出去了,很快就消失在那片红墙阻隔的深宫,只留下阵阵马蹄声,像踏在苏莫离心上一般,焦急沉重。 苏莫离除了感叹美男都是渣,也没别的可以说了……这两个男人太不靠谱了,她都这么拼命吸引注意力了,还当她是空气。 她正哀叹之际,云若闲早已一把把她打横抱了起来,不顾宫门前侍卫太监们的抽吸声,抱着她直走到马车前。 绮荷忙不迭的打着帘着,云若闲把她塞进马车里,随即也跳上了马车; 一被丢上马车,苏莫离就马上龟缩到角落里。可这分明就是鸵鸟把头埋进沙子,自欺欺人。 云变(河蟹)态坐在小几前,冷冷的看着她。 好在亲王的马车规格够高,也宽敞,能让她像只闯了祸的猫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若是寻常的马车,只怕此时她只能缩在他的怀中了。 想到这里,他的手竟然下意识的去抓她,一把把她揽进怀中。感觉到那像小猫般瑟瑟发抖,心中居然很舒泰…… 他那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抚摸着那水样光滑的长发,发丝穿过指缝间那如绸缎般细滑让他很着迷。只不过怀中的小家伙却紧张的绷紧了身子,那微微的战栗和紧张的呼吸声像只戒备的小兽。 他就这样有一下一下的用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虽然已解了她的穴道,可他并不急于开口询问关于刚才发生的事情。 苏莫离可是真的吓坏了,因为逃跑事件是昨天发生的,云变(河蟹)态说了要断她两只胳膊,今天就再发生这样的事,依他的性格,这绝对是不可饶恕的事! 尤其是此刻他又变得一反常态的“温柔”,下一刻没准儿就会揪住自己的头发把头皮都扯下来! 不要啊……她真的不想死~自从剧情崩坏后(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自己篡改的原因)她感觉游戏的难度似乎提升了更多。还没发展渣表哥的支线就直接跳到了变(河蟹)态王爷的这条线上了! 她根本没机会选择一个可以吸阳气的固定对象,灵宠更是只有一只进阶,其他都在饿死的边缘上挣扎着~这简直就是作死前奏啊! 现在的她真的就像只小蝼蚁,只要云变(河蟹)态稍稍一用力就可以捏死……她极力的装傻卖萌,每天活得胆战心惊,仿佛一直在细钢丝上行走。她真的好累,累的真想一睡不醒! 可是若她真的放弃,那现实中的肉身也会受到伤害。她不是小孩子了,可以等待父母帮忙,而且大魔王哥哥也被菲奥娜困在游戏中生死未卜,她不但要自己活下去,还要把哥哥救出去! 她不能死,绝对不能再死在同一个人手中! 酝酿了半天才酝出眼泪来,水汪汪的两个葡萄眼雾蒙蒙的望着他,嘴唇颤了两颤,说:“王爷……宝儿知道,回去你一定又会处罚宝儿了。也许宝儿错了,但宝儿绝对是为了王爷啊!” “嗯?”云若闲那双似眯非眯的眼睛此刻却突然睁开,那上古凶兽般的目光让苏莫离忍不住一颤。他开口问道:“本王倒没看出来,你哪里为了本王?” 苏莫离可怜兮兮的抽了抽鼻涕,望着他说:“我家丫头芳草的亲娘舅就是在宫里当差的,不过只是个普通的撒扫太监。芳草跟我说,紫禁城内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间半,宫里空旷,许多地方都没有人住,所以就会生出些精怪妖仙的,说的可邪乎了!说大白天的就有宫人见妖见怪的,还有宫人暗中供奉,保佑平安呢。所以……所以宝儿就以为,在大殿前头迎着太阳走来的那个漂亮邪媚的男人是只狐狸精变的!” ------------ 104炼蛊 苏莫离见他没有什么异样,继续编道:“宝儿还没见过有男人的眼睛能长成那样的呢。再说,宫里的人不是太监就是朝臣,哪有人能穿着那样锦绣耀目的衣服?宝儿害怕极了才喊叫的……宝儿哪里知道那个长着狐狸眼睛的男人居然是什么侯爷!” 云若闲不置可否,挑了挑眉,继续问:“那在宫门口见到梅御医你又为何冲过去?别告诉本王,说你以为梅御医是花妖变的!” 苏莫离眨眨眼睛,一本正经的说:“如果没见过,真的会以为他是花妖!哪有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可惜宝儿认得他,他不就是梅家医馆的三公子吗?许多女子都喜欢他,可惜他这个人像冰块,都不理人的。宝儿以前还跟娘找过他看病呢,所以刚才见到就激动了,想冲过去问问他,我娘最近有没有去看病,咳嗽可好些了,结果……”她扁了扁嘴,不乐意的说:“结果王爷却把宝儿给捂住了,害宝儿差点憋死……”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两个都长得很好看,你都差点以为是妖精?”他眯了眯眼睛,问道:“那本王爷长得不好看?你可一直没这么激动过!” “咳……”苏莫离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还好成功引开了他的注意力,不过他也太能歪楼了吧,怎么这都能扯到长相去? 梅三公子、卢小侯爷和肃王同为京城三大美男,不过一直未分伯仲。至于谁最美,谁最得京城众女粉丝支持,这个问题……好像还从未摆到过桌面上。 不过依苏莫离私下认为,三人中最得贵女缘的应该是云变(河蟹)态,因为他最会伪装嘛~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最得青楼女子欢心的当然是卢小侯爷,这货皮囊也不错,而且出手阔绰,对出身微寒的女子也没有轻视的意思。而梅傲雪却是最得老妇人们喜欢的佳婿类型,当然。是他太过冷清拒绝了无数女子,让众人都误会他是断袖。否则,最受欢迎的应该是他! 苏莫离看着云变(河蟹)态面露不睦之色,顿时狗腿的说:“他们再好看也只是妖色!宝儿觉得王爷是仙人之姿,所以第一次见才误以为你是‘神仙哥哥’嘛!” 这个马屁拍得到位……只见云若闲唇角勾起一缕浅笑,轻轻拍了拍她的狗头,道:“难为你这脑袋想出这么个答案来,总之……本王不罚你了,从明日起要帮本王好好炼蛊,以后有重要任务交待给你。如果能好好完成。本王自会放你回家。” 苏莫离眨了眨眼睛。从那双波澜不兴的眼睛中没有看出任何情绪……那她是穿帮了还是没穿啊??王爷。求解释! 第二天,苏莫离就恨不得诅咒死云变(河蟹)态!什么炼蛊啊,疼死她了,还不如受罚呢! 原来云变(河蟹)态把苏莫离交给了乍伦。乍伦每天都把她丢进用蛇血蛇胆还有一些乱七八糟毒物和药草混合的东西中浸泡着,而且还要泡满四个时辰,泡得她手指甲都变成黑紫色才能出来,而且那些东西像针刺一样扎得皮肤火烧火燎的疼!还不如挨顿鞭子舒服呢。 如果苏莫离只是个普通女子早就被泡死了; !还好她有土蜂灵宠。召唤了土蜂上身,这些毒物的侵蚀就变得好忍了些,而且那些毒素正好给土蜂补充因为缺乏阳气而造成的饥饿。 以前在没有阳气的情况下,金豆也因为太饥饿而吃了别人送来鉴定的玉石,不过这只是灵宠为了维护自己生命的下限而不得已为之。 云若闲把她丢回家转身就又去了宫中,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听绮荷说静容公主可能是什么花引起了哮喘,所以差点过去。好在有梅御医,忙了一个晚上才让静容公主转危为安,不过估计婚事什么的也要往后延一延了…… 整整一天苏莫离都没见过云若闲,不过府里上下已得到了通知。肃王要同时迎娶两位侧妃,所以这几天又有得忙了。 徐长史当然是最高兴的,成天窝在墙角长蘑菇他都闲死了,这回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所以张罗的格外卖力。 当然,小花园里的宝儿姑娘也成了王府上下议论的焦点,都不知道这姑娘到底凭什么能把王爷给迷得神魂颠倒。 乍伦这个死泰国人妖,怕苏莫离受不了从浴桶中跑出去,居然做了个栏杆安在浴桶上,苏莫离整个人泡进浴桶中,他再把栏杆盖上只能露出脑袋,然后锁住,直到四个时辰后才打开。 玛蛋!一天泡八个小时,不泡浮囊了才怪! 所以,当云变(河蟹)态来视察炼蛊成果时,苏莫离打算阴一下这个死人妖…… 云若闲此时心情本来不太好,因为有人在静容公主经常吃的药中加了一味水沫花的花蕊。虽然加的剂量很小,但因为静容那天还吃了一点糖霜柿子脯,柿子与水沫花相冲,所以一下引发了严重的哮喘,差点就出了大事! 到底是谁,在静容公主临嫁前还要做这样的事?云若闲觉得绮妃这个女人虽然没脑子,但也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而且水沫花本身并没毒性,只能让静容的病情绵延不愈,若真想下杀手,就用毒性更猛烈的了! 他心事重重,所以便对乍伦炼蛊的事没太上心,直到第三天才去瞧宝儿。 “炼蛊如何?宝儿能适应吗?”云若闲问乍伦。 乍伦垂头回道:“属下让宝儿姑娘用配好的药水沐浴,这样要泡九九八十一天。毕竟以前炼蛊用的都是毒物,用大活人……属下这也是第一回。还要看看效果如何。” 云若闲步子一顿,秀美的眉峰就微微聚拢了起来。 及到了暗室,打开门走进去,就听到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呜呜呜……求求你们放宝儿出去,宝儿好难过……” 云若闲快步走进去,只见硕大的浴桶上罩着铁栏杆,宝儿只露出脑袋,小小的手朝他伸过来,那手指尖滴下的都是鲜红的蛇血。 她的头发湿淋淋的贴在额头上,小脸满是泪痕,那双唇也变得黑紫黑紫的。她一见到云若闲更是哭的都快断气了。边哭边求救道:“王爷……宝儿……再也不敢逃了,求你放过宝儿吧,宝儿好难过,浑身都像针扎的一样,好疼……疼死了; !” 云若闲看着从她指尖一滴滴落下的鲜血,心中也像针扎了一下,他伸手碰到了她的手臂,却感觉她的皮肤像火烧般滚烫…… “这是怎么回事?”云若闲回头,目光已带了几分诘责。 乍伦一惊,也忙过来用手摸了苏莫离额头一下,不由惊讶:“怎么会这样?昨日明明好好的呀!而且宝儿姑娘的身体对蛊毒的接纳程度也比那些毒物要好的多,今天属下也没敢加大剂量,怎么会这样呢?” 云若闲是个有着野兽直觉的人,他也忽然发现自己对宝儿似乎也跟其他人不一样。这样的感觉就像引领他一步步靠近陷阱似的,所以他马上勒住这种冲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除了这种方法,有没有更好更快的方法?毕竟宝儿是人,若万一她承受不住死了,一切便都功亏一篑了。” 乍伦想了想,说:“还有一个办法……把血蛊母虫植入她的体内,待蛊母虫复苏一切便可一劳永逸。” “不行!”云若闲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因为把蛊虫植入身体,宝儿整个人就废了! 这时,宝儿已然把头靠在了浴桶边,呼吸愈发急促,黑紫的嘴唇微微张开,有气无力的说:“王爷……宝儿好难受……宝儿可能要死了,如果宝儿死了,求求你告诉我娘……宝儿……宝儿好想……” 还未说完,宝儿整个人就滑进了血水中。 云若闲冲上去用力一掀,却发现铁铸的栏杆十分坚固,居然未拽开。他怒喝道:“还不打开锁!” 乍伦也吓了一跳,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呀,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他忙拿出钥匙打开铁栏杆。 “滚出去!”云若闲轻轻吐出三个字,乍伦唬的连忙退了出去。 他解开自己身上的白蟒氅衣,把浑身赤果的宝儿包得严实,紧紧抱在怀中…… 苏莫离眯着眼睛,窝在云变(河蟹)态的怀中,看到乍伦紧张的垂头盯着自己脚尖,脸色发白,不由心中舒畅了许多…… “明天开始停止炼蛊,直到你想出更好的办法来!”云若闲经过他的身边,只轻轻留下一句话。 不过乍伦却身子一颤,因为他了解主子的脾气,越是生气越是不会表露出任何态度。乍伦实在不明白,不过是个小丫头,以往送到他手里弄死了无数,就算是当着主了面肢解也没见主子有一丝动容,为何这丫头只不过哭了几嗓子就引得主子在发雷霆呢? “好难过……”苏莫离“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口中喃喃道。 “没事了,一会就会好的。”云若闲抱着她快步走向小跨院。 ps: 心情抑郁~越写越沉重,简直写不下去,不能写暧昧这文还有什么看头?征求大家意见,是不是停更,等严打过去再继续?如果这样拖下去,大家一样会没耐心弃文的……555555 ------------ 105挂枝儿 回到苏莫离住的那个小跨院,云若闲就急令人去取冰水。 他连带着把绮荷都责怪了起来:“昨天宝儿不适你应该来报我,怎么弄成这个地步都不上报,是不是不想活了!” 绮荷吓得跪在地上磕头,急的脸色煞白:“王爷饶命啊,奴婢真的不知道,宝儿姑娘昨天回来只说有些难受,并没有发烧。而且进食也正常,奴婢真不知道会这样!” 其实归根结底还不是他要炼蛊的!还往别人身上赖!苏莫离装死不忘吐槽。 还好朱雀虽然不能再使用灵力,但发个烧什么的还可以达到。以后就不用再泡血浴了,苏莫离心中还是挺高兴的。 冰水被抬了进来,云若闲亲自解开氅前把苏莫离放进水中。不一时,苏莫离便“苏醒”了。 “王爷……我这是在哪?”她“虚弱”的问; 云若闲用手抚在她的额头上,只觉热度稍微退,可那紫黑的唇色却让他介怀……他的眉头不由紧锁。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见云变(河蟹)态也会关心别人,而且这个被关心的人还是自己,苏莫离有了几分得意忘形。看着那春山般的眉峰不由伸出手去抚平,口中道:“不要皱眉哦,神仙哥哥就不漂亮了……” 她的手被云若闲一把抓住,他那双幽深似海的眸子就这样死死盯着她,让她心中一窒:完了,云变态要生气!都怪自己欠手没事撩拨云变态干嘛! 果然,他的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这是又要捏死她吗?结果……他没有用手捏住她的喉咙,而是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苏莫离当时就石化了……喂喂~吻戏不适合变态好不好! 他的唇就像野兽一样强势和凶猛,把她当成猎物般恨不得撕碎吞进肚子里。 直到苏莫离差点窒息,在冰冷的水中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才松开了她。 看了看那双嫣红的如玫瑰般娇艳的唇恢复了原本的颜色,他才眉头稍舒,把苏莫离拎出水面。 虽然这丫头懵懂,可他相信假以时日,他会让她动情的。只要她死心塌地的喜欢上他,必定言听计从,那再施蛊术才能保万无一失……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什么都可以拿来牺牲,利用和算计感情又算得了什么? “乖,我叫绮荷进来帮你穿衣。”他的指腹轻轻滑过她那软软嫩嫩的唇,微微肿胀和灼热的感觉从指尖传来,倒引得他有了几分遏制不住的冲动。 这种感觉他并不讨厌,倒像是豢养了一只小宠物,软软的笨笨的,揉捏在手中还会软糯糯的撒娇。这种的感觉很舒服…… 绮荷在外面一直不敢进来。直听到召唤方才进来。帮苏莫离擦干身子换上干净的月白色衾衣。 及绮荷掌灯送她到寝处时,却看到云若闲正端然坐在她的床上,修长的手指挑弄着床头挂的银香球。银香球被他的手指拔来拔去,在半空中来回摇荡着。 苏莫离当即脚下一软……他不会来真的吧?没理由啊。她根本没有做什么让他误会的举动啊! “过来……”他自然看到了苏莫离一脸惊疑的表情,停下手冲她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很像装13的大灰狼要吃小红帽。 苏莫离马上又把朱雀召了出来,“虚弱”的扶着门框,欲向前走却差点“摔倒”,被一旁的绮荷扶住。 她有气无力的说:“绮荷姐姐,我有点头晕。” 绮荷一扶她的手臂,也不由“呀”的一声,道:“怎么还这么烫?” 云若闲也不由眉头微拧。说:“快把她扶到床上来!” 苏莫离像根软绵绵的面条被绮荷扶到床上,云若闲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说:“大概是余毒未消。绮荷,你去端一盆冰水来。” 绮荷端上冰水刚要拧毛巾,却被云若闲止住; 。他亲自用毛巾包了碎冰敷在苏莫离的额头上。握着她的手坐在她身边。 苏莫离“虚弱”的说:“王爷快回去休息吧,宝儿没事的,有绮荷姐姐照顾呢。” “嘘……”他的手指轻轻点在她滚烫的唇上,低声道:“不要紧的,你不要想其他事,安心睡吧,我陪着你。” 你陪着就更睡不着了好不好!苏莫离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被他的手握着,苏莫离就算闭上眼睛也感觉到有两道灼热的视线在注视她,一想到云若闲那些骇然的手段,还哪里睡得着。 一阵阵的毛骨悚然,她在被子里来回扭动,明显睡得不安稳。云若闲又怎么会感觉不到? 他叹了口气,黯声道:“都怪本王不好,没有让乍伦想出个万全之策就炼蛊,害你遭了这么大的罪……你现在一定很难受吧?” 苏莫离把眼睛微微欠了个缝,声音哑哑的说:“每次宝儿生病难受的时候,娘都会唱歌哄宝儿睡觉……宝儿想听唱歌。” 云若闲果然额角就垂下三条黑线来…… 苏莫离把手从他手中抽了回去,把被蒙在头上,闷闷的说:“王爷还是回去吧,绮荷姐姐唱歌给宝儿听……” 云若闲眯了眯眼睛,心知这小丫头是仗着生病耍脾气呢。既然存了那利用的心思,他便把那戾气收了,一伸手连着锦被把小丫头卷在怀中,咬牙低声道:“好啊,本王就好好唱着哄你入睡!” 他使了个眼色,绮荷还哪敢站在那里。听王爷唱歌,折了她百年的寿数!她吓得一溜烟的跑出去,还不忘把一重重门都关了,直关到外院儿门去才歇了。 苏莫离觉得自己现在真成了北京烤鸭,被“薄饼”卷了只等着入了他的口中。 可她毕竟还是小瞧了云变(河蟹)态,他要的不是身,而是人心!吃人心的妖怪才是最可怕的! 云若闲抱着被卷儿轻轻的摇着,像是抱着个小婴儿,不过他的手法毕竟不好,摇得苏莫离直头晕。 他眯着眼睛搜肠刮肚的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一个小曲儿来,朱唇微启玉齿轻开,哼了起来:“孤人儿怕的是秋来到。怕的是金风儿将窗子敲。怕的是明月儿将奴照,怕的是寒蝉噪,怕的是黄叶飘。怕的是促织儿呼雌也,一声声叫到晓……” 这《挂枝儿》明明是情歌,其中有许多男女私(河蟹)情,不堪入耳的歌词在里面,实在不适合哄她睡觉啊! 他到底要如何?难道真的是想把自己收了房?苏莫离心中七上八下的直打鼓。毕竟一周目是“纯爱”游戏,除了吻戏其他都木有! 连洞房花烛夜都是两人默默对视,一片红烛摇曳,他轻抚着她的面颊。“深情”的叫了声“莫儿。”然后就……第二天早上啦!=_= 所以二周目苏莫离选择自主黑化再加上有极阳珠的无良配合。口味重了许多!她对“洞房”还真没心理准备呀…… 好在云若闲却只是抱着轻唱并没有如何; 。他轻轻的在她耳边说:“宝儿乖乖的,以后本王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你受人欺负……” 明明是戒备的状态,可不知道为什么。不一时,苏莫离就睡过去了…… 可能是他今天掩去了煞气,变得有几分温存,也可能是苏莫离太累了,被他摇得头晕目眩,不一时就陷入了梦中。 苏莫离再睁开眼睛时,已是第二天早晨……阳光从槛窗照进屋子,把那梅兰竹菊的木雕形状印在青砖地面上。 她觉得有些热,鼻子尖都冒了汗。于是微微挣扎着想把裹在身上的被子踢蹬开。结果刚一用力,便被一只有力的手箍回了身边。 苏莫离抬头,却发现云若闲的面孔近在咫尺,阳光透过厚厚的撒花床帐,只有几许落在他的发梢和眉眼间。淡化了他的轮廓,让人觉得不似清醒时那么生冷无情。 他的睡颜很美,美得让人窒息,就像一幅画。眉峰恬适的舒展开来,带着原本就很恣意的形态。那双凛冽煞气的眸子此时被遮挡住了,苏莫离才敢如此嚣张的仔细观察。 他那长而微卷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着,沿着挺直的鼻子和棱角分明的倔强嘴唇向下,是白皙的脖子和起伏的胸膛…… 离近了看,他的皮肤就更似温润美玉,没有一丝瑕疵,苏莫离都不由嫉妒:这货怎么连个痘子都不长? 如果这个时候用头上的金簪去戳他的喉咙,干掉他的几率有多大?苏莫离咽了下口水,手指就悄悄向他喉间移去…… 她的指尖还未碰到他,却突然被一只手抓住。下一秒,云若闲已然睁开了眼睛,用慵懒的目光望了望她,把她的手拽到怀不握了,声音沙哑的说:“乖,再睡会儿。” 苏莫离只觉心跳猛的快了几分,不由连忙把头扭过去……心中默念:不要上当,不能被色相所迷! 不过那加快了几分的心跳是掩不过去的,两人贴得这样近,连呼吸的热气都会拂过面庞,空气陡然也升高了几度。 云若闲早就感觉到小丫头的不安,他闭目装睡,嘴角却扬起一弯好看的弧度…… ps: 翻身什么的……在变态面前不大可能呀,这不是女强文,女主一向被魔王哥哥压制怎么可能突然变成凹凸曼?真正的大虐不是虐身,而是虐心!让变态爱上女主,再抛弃他……哇卡卡,这才是狠虐嘛~(摸下巴,甩眼神:)偶是后妈! 再说关于停更的问题: 偶也不是不继续写了,就是想躲过这一段严打!因为下面的剧情真的要有暧昧戏嘛~不写不行啊!而且大家都花了钱订阅的,我怎么好意思写注水猪肉戏?所以就想先停一下等严打过了再把文全贴回来。当然,我也有顾虑,怕时间长了读者都跑光了。 连编辑都说我太不幸了,刚恢复更新就赶上严打,应该去买彩票。555555大家原谅我纠结的心情吧,泪奔遁走…… ------------ 106红椿豹 绮荷在外面伺候着却不敢依常例叫主子起来,因为以往云若闲有清晨练剑的习惯,可看今天这样子……只怕春光旖旎早已胜过刀光剑影了! 绮荷摇了摇头,瞧着外面虽然干冷却响晴的天儿,不由想着主子会把宝儿姑娘安排在哪个院子?到时一定会需要更多人手,在新侧妃进府前把宝儿姑娘的地位再安牢固些…… “小猪,醒醒啦!”苏莫离被人捏着鼻子生生憋醒了,她也奇怪,自己怎么敢这么安逸的在变态的身边睡着了? 这时,小墨团也跳到床上,咬她的被子向下拽。 她睡眼朦胧,却只见云若闲早已梳洗干净,换了一身青织金过肩蟒云龙缎袍,腰间围金镶玉螭虎三截绦环,错金嵌宝,一身贵气。 苏莫离眨了眨眼睛,侧着头打量他……因为苏莫离对云变(河蟹)态还是有些了解的。他和某个二货不同,对衣着打扮不甚在意。这样盛装不会是又要进宫吧? 苏莫离算是对那卢小哈失望了,更何况再进一次估计也没那么幸运再遇到梅傲雪了,因为他一定守在静容公主那里,根本见不着,白白惹云若闲怀疑! 她兴致缺缺的说:“王爷,宝儿还没睡够呢!” “小懒猪,起来!叫了人给你裁衣服,打首饰……”他还没说完,苏莫离一咕噜就爬了起来。 她心中早已又有了主意,坐起来叫绮荷伺候着穿上衣服。 因为昨晚云若闲“留宿”在小跨院,所以王府中都认定了她的身份是王爷的侍妾,虽然目前没有名分,但待两位侧妃入府后,一定会抬为姨娘的。所以针线房嬷嬷也是很小心在意伺候着——谁知道谁以后会平步青云?留着几分小心伺候这位,博了王爷喜欢,没准儿日后有什么好处。 针线房嬷嬷听了徐长史说王爷为了给这来路不明的丫头争名分都进了宫,看来是要宠一阵子的,揣度着不敢太俭薄。特特拿了江南贡缎,什么妆花、青金、遍地金、闪色、缨络各种名色让苏莫离来挑。 当然,在颜色上还是有所限制的,毕竟王爷还没纳正妃呢,哪敢把正红色给她?不过也是石榴红和海棠红、银红、鹅黄、樱草、翡翠、松花等娇艳的颜色来。 皮子则是管库房的专门送来的,三张秋羔子皮,还有用来做锋领围脖和手拢的十几张白狐皮子。还有一张却是十分珍贵的皮子,名唤“红椿豹”。棕红色的皮子油光如水,上面布满了美丽的黑色花纹。因为野生金猫的数量十分稀少,所以每张皮子都能卖得出天价来。整个王府也不过两张。一张黑色的“乌云豹”皮王爷自己留了做氅衣。这件红椿豹却给了宝儿姑娘做披袄子。 针线房嬷嬷自然不敢怠慢。仔细给宝儿姑娘量了。含笑恭维着:“宝儿姑娘虽说年纪尚小,可好个身段儿!真是一朵花刚开,嬾的都能掐出水儿来!这件红椿豹的披袄子若穿在姑娘身上,只怕京城中也没有几个能比得上您了; 。” 苏莫离并不觉得惊讶。因为一周目这件红椿豹就是她的。云若闲这样的人怎么会把金银财物当宝贝般珍藏?他是做大事的人,因为她有用,所以云若闲是不惜一切来拉笼的。 还未量完尺寸,王爷请来的银造局管打制首饰的太监也到了,把各式头面的样子都摆在大托盘里端到面前挨个过目。 什么满池娇的分心,人物楼阁的簪子,还有坠领、金钏、围髻、耳坠等细物。苏莫离用手摸索,性意阑珊的都放了回去…… 云若闲瞧着挑了挑眉,放下甜白瓷的茶盏。道:“怎么?没有喜欢的?这可是宫中内造的。” 苏莫离扁了扁嘴,说:“内造怎么了?现在外面的时兴样子比内造的还强呢,尤其是燕家金铺,是请了回回工匠打造的,而且那猫眼儿鸦忽什么的都比其他店铺还大还好。我娘说过……”她双手在空中比划着:“说等我出嫁就给我打一套燕家金铺的头面。要这么大的九凤钿!” 云若闲看着她手比划的虚空中的“九凤钿”比一只老母鸡都大,不由失笑,道:“你娘不怕把你那小细脖子都压折了?” 苏莫离捂着脖子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说:“我娘说了娘家有势力,夫君才不敢欺负宝儿!” 这傻呆呆的小丫头说话可发一笑,只有和她在一起才不用算计,就当解闷了……昨天本来想逗逗她,顺便拉近关系,以前他太过严厉大概让她心中产生了惧意,所以才总有小心思想逃得远远的。 于是,他改变了策略,让小丫头不再怕他,对他依赖。所以昨晚才会陪着她、哄着她,却没想到哄着哄着最后他也睡着了。 他已经很多年未睡得如此熟了,他也奇怪为什么这丫头这么“催眠”。可能是多年形成的警觉习惯,他一向浅眠,有细微的声音都会让他警醒,更别提有人在枕旁酣睡。 可抱着她,听那么吵的呼吸声他居然睡着了!这丫头睡觉那么不老实,又磨牙又踹人的,他怎么会睡得得如此香甜呢? 云若闲捏着她尖尖的小下巴,看那伤得跟花猫似的脸,说:“既然你喜欢,本王就让银作局打一个大大的九凤钿给你,可好?” 苏莫离知道自己挣脱不了他的那双手,用瞪着他,都瞪出了斗鸡眼。说:“宝儿就要燕家金铺的九凤钿,上面还要镶嵌各色宝石!” 云若闲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苏莫离的心快跳了一拍,生怕他发现异样,拉着他的袖子可劲儿摇:“人家就要嘛~~~” “小丫头,你倒奸滑!你可知道你那比划的比母鸡都大的金嵌宝石九凤钿要多少银子?”他的手指用力按了一下苏莫离的鼻子尖。 苏莫离疼的当下松了手,捂着鼻子哼道:“不买算了,我还不稀罕呢!” 云若闲眯了眯眼睛,挥了挥手,众人都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听着那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才抓住苏莫离把她拖回怀中,在她耳边低声说:“本王应答你,不过晚上回来,你也要答应本王一件事!” 热热的呼吸喷到她后脖颈,引得一阵战栗……她的身子不由紧绷起来; 不会吧~云变(河蟹)态来真的?他真要吃掉她了?她对云变(河蟹)态绝对会有心理障碍的啊!可是,她又不能放弃自由……不管了,先答应下来再说!如果云若闲肯让她去燕家金铺,那她就算胜利了。 就算云若闲跟在她身边也奈何不了她,整个燕家谁不认得她?就算云若闲有王爷身份也不敢在金铺众目睽睽之下明抢! 想到这里,苏莫离用呆呆的目光望着云若闲,侧头问道:“答应什么事啊?王爷能不能先告诉宝儿?” 云若闲勾了勾嘴角,说:“这是秘密!你先应答下来本王才陪你去燕家金铺!” 苏莫离挣扎了一下,还是被自由计划给打败了,于是无奈的点点头说:“那好吧,宝儿答应了!” 云若闲这才吩咐人去套马车……其实苏莫离忽略了一个事情,云若闲穿得这么正式,明明就是要出门的节奏啊!(真替女主的智商捉急-_-!) 因为这次是逛街,所以并没有坐亲王规格的马车。第一太显眼;第二逛街都是人也没法在闹市行进。 这辆攒珠顶的青帷马车面积并不宽敞,所以苏莫离这次就无处可躲,只能挨在云若闲身边,被他像只猫一样,一会揉揉爪垫一会捏捏胖脸的揉搓着。 哼!等老娘把灵宠都养成了,不灭了你这变态的!苏莫离就像只胖加菲趴在“主人”怀里咬牙切齿的诅咒着。 马车很快就拐到了正街,因为离大圣寿万安寺近,又赶上有庙会,人流愈加熙攘。 这时,云若闲却吩咐驭手停下,对苏莫离说:“咱们先去一下书铺,本王要买几本书。” 苏莫离不由翻了个白眼:啧~都一肚子阴谋诡计了,还学习什么呀? 可又不得不下马车跟着云若闲走进一家书铺,这家书铺二层门面,不似其他商铺子陈列货物,倒摆设的十分雅致,墙上张着琴剑潇洒,一溜的太师官椅,上面铺着弹墨山水的椅垫,后墙博古架上摆着玉器古瓷,三足兽首香炉燃着袅袅余烟,香浸入鼻……卖书的地方当然要彰显此文艺范儿了。 那掌柜年纪不过五八,举止文雅,三缕清髯,头戴儒巾,身穿宽袖皂缘的直缀,典型的士人打扮。 他认得云若闲,不由躬身行礼,道:“王爷下降,小生不曾远迎,惶恐惶恐。” “岑先生客气了。”云若闲让了半个礼。对于读书人尊敬是权贵风度的体现,云若闲这只大尾巴狼当然装得更好。 苏莫离却瞧着此人眼生,因为一周目并没有接触,所以初步判断为“酱油党”。 岑先生恭谨的说:“但不知道王爷需要些什么类的书籍?” ps: 感谢我爱吃鱼啦啦、热恋童鞋打赏还有茈沫薰的粉红票~!! ------------ 107三个女人一台戏 云若闲瞥了一眼苏莫离,对岑先生道:“去后面说。” 苏莫离眨了眨眼……难道云若闲跟这位岑先生也有秘密勾当? 岑先生点点头,吩咐小童儿给女客看茶,然后随云若闲步入后堂……虽然苏莫离好奇的要死,但她也不敢轻举妄动自己偷跑。谁知道云若闲是不是故意试探她呢? 苏莫离知道云若闲这个人一向谨慎,只要出门,除了身边长随护卫,暗地里跟的踪的高手也不少,所以她要跑路保证跑不出一条街就被抓回来了。 所以她就等小书童给她端上来茶,无聊的坐在太师椅上东瞧西看…… 且不说苏莫离正在溜号,对面玉器铺子走出几个妙龄女子,其中一人偶然抬起,一眼看见书铺中饮茶的苏莫离不由愣住了,慌忙拉了拉身边的女子…… 原来,那个女子正是柳雪晴!她太熟悉苏莫离的身影了,所以只是无意间的一瞥便发现了她。 柳雪晴面色灰白,死死拉住身边的葛青芩,低声道:“她……她怎么还活着?不是在羁留所死了吗?” 葛青芩也不由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苏莫离,说:“怎么可能?我明明花了银子打听的,那一批只有三个年青女子,三个年青女子被关在一起,结果一个得了猩红热传染了其他人,三个女子都死了!” 柳雪晴咬牙道:“那眼前的这个难道是鬼不成?她从大漠蒙兀人的铁骑下都能死里逃生回到京城,又能结交了卢小侯爷,又有有钱的姨妈撑腰,命大的很!” 葛青芩冲柳雪晴使了个眼色,两人急忙转身回到玉器铺子,跟老板打了招呼,说是想休息一下再走,便开了二楼临窗的房间。 这家玉器店的老板熟认葛青芩,当然不敢拒绝,还叫人上了茶水和小点心伺候着。两人把窗户微微打开。盯着对面书铺的动静。 因为她们知道自从苏莫离“失踪”,她姨母兰挽月已放出话去,重金寻找,连卢小侯爷都疯了一般撒下人去京城内外地毯式搜寻……不过苏莫离为何会出现在书铺而不回燕家?这是她们想知道的答案。 等了大概一顿饭的功夫,答案就出来了!只见一位身着奢华的绝美男子从书铺出来,书铺掌柜直送到外面,态度恭谨的过了头。那个绝美男子与她同上了一辆青帷马车,马车就这样缓缓朝热闹的集市方向而去。 柳雪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男人,当时惊的都说不出话了。她死死咬住唇,不一时便觉口内发腥。用手轻轻一抹才发现。原来自己把唇都咬出了血! 为什么?为什么她总能这么幸运!这样神仙般的俊美男子已让她心中掀起巨浪。更何况看那身衣服必然不是普通百姓!一定是王侯出身。嫉妒的火已经烧得她五脏具摧,她咬牙问道:“这个男人是什么人?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好半天,都不见葛青芩回答。柳雪晴转过头望向葛青芩,却只见她面色青灰。眼中只剩下震惊之色…… “葛姐姐?你……你怎么了?”柳雪晴推了推她,她才回过神来。 像是见了鬼似的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这个苏莫离难道是狐狸精托生的,有媚术不成?居然连‘他’也能勾到?” “他?他是谁?”柳雪晴急不可待的问。 葛青芩咬牙,一字一顿的说:“肃、王、云、若、闲!” 柳雪晴也吃惊的捂住嘴,好半天才道:“就是那个京城第一美男?” 葛青芩点了点头。柳雪晴脸色铁青,说:“那咱们就更得除了她!万一有一天她查出在郊外的事是咱们所为就糟了。当时明明把她迷晕了丢在囚车上,怎么会到了肃王身边?看来那羁留所有古怪。” 葛青芩瞪了她一眼,说:“羁留所当然有隐情!只不过涉及到皇族阴私之事,我不能出头调查!因为牵扯太多。万一引动了锦衣卫那群饿狼,就算我祖父是首辅也会为难的!唯今之计就是……” 柳雪晴侧头,一脸迷惑的望着她…… 苏莫离当然不知道危险从来不曾远离她,她此时心中正高兴。眼见着离燕家金铺越来越近,她心也跟着激动了起来……可是。正当她雀跃不已之时,只听砰的一声,马车猛的一晃便停住了。 苏莫离没准备一下撞到了鼻子,顿时就流下一道血来。 云若闲也不由皱紧眉头,他的驶手都是千挑万选的人,怎么会出这种状况?他掀起轿帘,问道:“外面出什么事了?” 驭手慌忙回道:“王爷,有位姑娘突然冲到马前,小人为了躲避才让王爷受了惊吓。” “姑娘?”云若闲挑了挑眉,起身跳下马车。 连苏莫离都不由挑起轿帘悄悄观望……只见一个衣裳褴褛的年青女子倒在马车前,额头被撞出了血,她捂着头,血却顺着指缝流了下来。 云若闲并不上前,那驭手走上前去询问:“姑娘,你怎么样?可能起来?” 那姑娘胡乱用脏袖子抹了抹头,直摆手道:“没事没事,都怪我自己,摔倒了撞上来,不关大叔的事!” 说完,摇摇晃晃的起身,可还未走两步,就扑到在地。驭手上前扶住道:“姑娘,你莫要逞强,还是让我送你去看看吧。” 那姑娘勉强笑了笑,小声说:“不碍事,就是两天没吃东西……饿的。我看大叔你也是个仆从,怪不容易的,我不能让你因为我被主子责骂!” 说完朝云若闲看了一眼,她一抬起头,云若闲眼睛不由闪了两下,顿时表情就变得怪异了。 而集市上的人见华丽马车撞了人,都围过来看热闹,一时便把道路给堵塞住了。众人见那姑娘都被撞得满头鲜血,还为人开脱,不由出了几个“打抱不平”的,高声议论着,说:“撞了人还不赔银子,不知道是哪家王孙公子这么霸道!” 便听到有人回:“这……不是京城三美的肃王爷吗?” 四周便响起来抽气声和低低的议论声……云若闲瞥了一眼,迈步走到那姑娘面前,说:“本王出来办些事情,却没想到马车撞了姑娘。放心,本王会负责到底,不会让姑娘受委屈的。” 说罢亲自伸手扶起那姑娘,说:“请上马车,本王送你去医馆看伤!” 那姑娘怯生生的望着肃王,连忙摆手:“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没事的,只是皮外伤。不过,既然听闻这位大人是王爷,民女倒想打听一件事……还请王爷垂怜帮我!” “什么事?”肃王疑惑的看着她。 那姑娘垂下头,神色哀伤的说:“我姐姐是庚申年的秀女,充入宫掖已经十一年了,按着朝廷例律应该到了放出来的年纪,可我们苦等了一年都没有她的消息。我父已经没了,母亲身患重病,成天叨念姐姐,家里弟妹年纪尚小,实在没人,我便瞒了母亲悄悄上京来寻找姐姐下落,想打听她是不是放出宫了。” 云若闲突然面色微寒,问道:“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她叫暮晚,秦暮晚。” 当她说出这个名字时,只见云若闲神色失常,口中喃喃道:“难怪……这么像!” 那姑娘看状也不顾尊卑大妨,男女之别,扑上去死死拉住云若闲:“王爷,你认得我姐姐?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求你了!” 云若闲握拳,深吸了口气,一把拽住那姑娘,说:“上车!” 那姑娘也知道当街不是说话之处,忙拎起地上那小小的包袱,跟着云若闲上了马车,众人见没了热闹,也都渐渐的散了。 又上来一人,马车上顿觉拥挤了些。苏莫离不由焦急,说道:“马上快到燕家金铺了,怎么还要往回拐?” 云若闲道:“打个九凤钿还用亲自去?本王叫人去燕家金铺告诉一声罢了!以后有时间本王再陪你去!” “不要,我就要自已去看!要不你停下马车让我自己去看,然后再派人来接就是了!”苏莫离当然不甘心。马上就要成功了,半路杀来个程咬金把她的好事给破坏了! 云若闲脸色不太好,连目光都恢复了几分以往的阴霾,他伸手捏住苏莫离的下巴,只说了两个字:“听话!” 苏莫离便感受到了寒气迫人的杀意…… 她反抗不了云变(河蟹)态,就只能拿恨恨的目光看那个出来捣乱的臭丫头!只见那个丫头虽然衣衫褴褛、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但依稀可见姿容秀丽,就像一株枯萎的海棠,若得了雨露必定能娇姿绽放。 云若闲平素就是个鬼见愁,不寻他人晦气已是烧高香了,哪里还会帮人?方才听他的话语似乎认得这姑娘的姐姐,难道……这姑娘的姐姐才是他的真爱? 有没有搞错啊?苏莫离望天……一周目根本没有这么复杂的剧情啊!难道大魔王除了加极阳珠也更改了云若闲的故事? ps: 黛尾花开和热恋童鞋的打赏和粉红票~~谢谢P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 ------------ 108吃醋 云若闲的话还未说完,秦暮春早已经哭的哽咽难抬了:“为什么?姐姐她性格温柔敦厚,从来不会恶了一个人。小时候父亲被抓去解粮到辽东,一走就是一年。母亲身子不好,家里已经穷的揭不开锅,当时姐姐才十二岁,想去富户家帮工,可人家嫌她年纪小不能干什么重活儿,没办法。她就把自己的一头长发剪了换钱。可那点银子也不够养活全家的,第二年赶上宫中挑选秀女,她就去报了名。临走时她还嘱咐我们要好好听娘的话,等十年就能再见面了,可……可如今她却再也不能回来了……我苦命的姐姐……王爷,求您好心告诉我,我姐姐的坟在哪处,我要去拜祭她!” 苏莫离自然满腹怨气,于是恶狠狠的瞪着那姑娘。 那姑娘被苏莫离“凶恶”的目光吓得瑟缩成一团,额上的鲜血流个不停,一不小心滴落在车厢铺的宝相缠枝玫瑰的大灰鼠坐褥上,展污了一大块。 她忙用袖子去试,结果脏兮兮的袖子倒把锦褥展污了一大块。她局促的低下头,讷讷的说:“对不起,锦褥被我弄脏了,我还是下车跟着马车走吧,我走路很快的。”说罢她作势就要掀起帘子跳下马车。 云若闲一把拉住她,从袖中掏出一方素帕,淡淡的蟹壳青上绣着一丛茂竹。 他把的帕折成长条,亲自绑在那姑娘的额头上,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低下头不敢瞧云若闲,耳畔渐渐泛起红色……这样俊美的男子坐在面前,大概没有几个姑娘能淡定从容的。 她用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帕子,帕子渗出了血色,可她并不在意,垂着眸子小声说:“民女叫秦暮春。” 云若闲轻叹了口气,幽幽道:“本王认是你姐姐。” 抬起头,怔怔的望着云若闲,问:“我姐姐……她在哪里?” 云若闲俊眉紧锁,声音微颤,说:“对不起,她……死了!” “什么?”秦暮春失声道:“我姐姐死了?她是怎么死的?” 云若闲死死握住拳头,那骨节都攥的发了白,沉声道:“是杖毙而死……” 云若闲的话还未说完,秦暮春早已经哭的哽咽难抬了:“为什么?姐姐她性格温柔敦厚,从来不会恶了一个人。小时候父亲被抓去解粮到辽东,一走就是一年。母亲身子不好,家里已经穷的揭不开锅,当时姐姐才十二岁,想去富户家帮工,可人家嫌她年纪小不能干什么重活儿,没办法。她就把自己的一头长发剪了换钱。可那点银子也不够养活全家的,第二年赶上宫中挑选秀女,她就去报了名。临走时她还嘱咐我们要好好听娘的话,等十年就能再见面了,可……可如今她却再也不能回来了……我苦命的姐姐……王爷,求您好心告诉我,我姐姐的坟在哪处,我要去拜祭她!” 云若闲面色一暗,别过头却没说一句话……犯了罪处死的宫女根本不可能留全尸。一把火烧化了,骨灰扬到水里了事。到哪找去? 一路上秦暮春哭得凄惨难抬。云若闲好言安慰。简直与平日判若两人。 及回到府中,云若闲马上唤来王府中的太医给秦暮春治头伤。她额头上的伤缝了三针,又上了止血药,用细白锦布缠好。更显得一张小脸儿清瘦怜人。 对于这位秦姑娘的到来,绮荷却是满心戒备,她瞧王爷在一旁看着医生给她上药,便拉了苏莫离出去问详情…… 苏莫离当然不能把事情讲得太清楚,毕竟现在她可是个“智障儿童”,如果表现的太过聪明就会露马脚的。她就磕磕巴巴的把事情大概告诉了绮荷,绮荷一听不由皱紧眉头,幽幽叹道:“居然是王爷认识的宫女的妹妹?而且王爷还这般上心……宝儿姑娘,你这真是命运多舛……还以为能在侧妃入门前占牢身份。结果横空出来个什么秦姑娘,唉~王爷这颗铁树多年不开花,怎么一开就开了一树的花?” 是啊,一周目也没见云若闲有这么多烂桃花!苏莫离也正郁闷。好不容易眼看就到了燕家金铺,平白蹦出个秦暮春坏她好事! 对于这个女人苏莫离是真心讨厌的。再看到云若闲那呵护的样子,心中更是气闷,再多一眼都不想看见他们。 她拉着绮荷道:“咱们还是回小跨院吧,宝儿累了……” 绮荷却焦急的说:“我的傻姑娘,你这时不盯紧了那个暮春,万一她装可怜勾引王爷可怎么得了!” 苏莫离摇了摇头,说:“王爷又不是宝儿的布娃娃,宝儿干嘛要盯着他?王爷会娶很多女人,难道宝儿要挨个盯着?宝儿累了,回去睡觉!” 如果云若闲真的喜欢上这个秦暮春难道她还去争不成?本来她也没打算攻略云若闲。这样的话,她逃跑的机会是不是更大些呢? 苏莫离也不管绮荷如何开导劝解,径自回了小跨院。 又一次计划失败,苏莫离心情郁卒,连晚饭有烧蹄髈,烤鸭子都懒得吃,蒙上大被一直睡到掌灯时分。 云若闲看着医生处理了秦暮春的伤口便回到自己书房不知忙些什么,到了晚饭时间才想起来,问绮荷:“宝儿这一午都干什么了?是不是又跑花房烤鱼去了?” 绮荷低垂着眼帘回道:“宝儿姑娘说王爷在马车上因为秦姑娘呵斥了她,心里不舒服。王爷也知道宝儿姑娘是个装不住事的人,马上就显在脸上了。回去盖着大被就睡倒了,最喜欢吃的烧蹄髈都没吃。” 云若闲挑了挑眉,说:“哦?蹄髈都不吃了?” 绮荷觉得自己也没添油加醋,宝儿姑娘虽然没说,但表情还是很别扭的。她觉得那个秦暮春虽然楚楚可怜,可到底有股子邪媚气,没有宝儿姑娘天真烂漫毫无心机,容易相处。 云若闲是个敲一下脑袋,脚底板都响的通透之人,哪里不知道这个看着傻乎乎的宝儿已经把他派去的两个丫环都“收买”了! 绮荷是因为宝儿纯真才慢慢喜欢上她的,而绿莲虽然是因为宝儿才受了责罚失了一目,但也因宝儿舍命救她而感动,否则依他的性格绿莲这种死士犯了错误绝对不可能活下去! 有时候,人心不是用金钱就能收买的,凭这点,宝儿这个傻丫头却比那些整日算计宅斗的世家闺秀要通透明白。 他知道绮荷这是替宝儿叫冤,弯了弯嘴角道:“你去拿气死风灯,本王要去瞧瞧她!” 绮荷巴不得一声,忙提了气死风灯给王爷照路,一路往小跨院而去。 而苏莫离此时正后悔呢,一觉醒来肚子就咕咕叫着抗议了。早知道应该把蹄髈留下,此时热热再吃才好! 不过……床边的小柜子里好像还有些蜜饯和点心,将就一下算了。于是苏莫离就爬跪在床头去够小抽屉里的点心,口中叼了个芙蓉糕。手里还抓着两把桃脯。 云若闲一进门就看到这个造型,轻轻瞥了一眼绮荷,道:“这就是你说的,气得都吃不下晚饭了?” 绮荷也差点直翻白眼……宝儿姑娘也太不给作脸了! 苏莫离还懵懂不知的看着他们,一口把芙蓉糕吞进肚,又把蜜饯塞进袖子,像只大号仓鼠似的。含混不清的说:“这么晚了王爷还来干嘛?不去照顾那个……秦姑娘。” 听着那话有几分酸意,云若闲这才把拧着的眉头微微松开,一撩袍子坐在她的床上,说:“怎么。不欢迎本王来?” 苏莫离盘腿一屁股坐在炕头。咯咯吱吱的嚼着桃脯。带理不理的说:“宝儿哪敢,这不是王爷的家吗?不过宝儿笨的很又不懂事,王爷还是去找秦姑娘聊天吧,你们有共同语言。” 云若闲不顾苏莫离的惊呼一把把她拉入怀。一股淡淡的蜜饯的甜味已传入鼻中。再低头看去,宝儿正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惊讶的看着他,嘴边还粘着一点桃脯的碎屑。 他从她的爪子中抢过咬了一半的桃脯放在口中吃了起来……说实话,那股甜丝丝的香味让宝儿看起来十分“可口”,他倒真有几分“饥饿”了。 此时春光旖旎啊~~绮荷红着脸悄悄退了出去。就算有那什么秦姑娘,可王爷对宝儿姑娘还是喜欢的! 云若闲像怀抱墨团儿似的,用手轻轻瘙着她的下巴。 老娘不是宠物啊~摔!苏莫离一挣扎,却被云变(河蟹)态死死勒住,他嘴角微扬。表示此时心情正好。问道:“宝儿,你看到本王对秦姑娘好,吃醋了?” 你个种马男!这是乙女游戏,恩批也应该是老娘,几时轮到你嚣张啊!苏莫离眯着眼睛微笑道:“宝儿不喜欢吃醋。宝儿喜欢吃甜食!” “喜欢吃甜食?的确,这桃脯味还不错!”他又从那抓了一大把桃脯都握不住的指缝间抢了一条,吃掉。 苏莫离怒了,都塞进袖子,说:“王爷,天晚了,您该回去休息了!” 云若闲没说话却把她搂的更紧了,在她耳边说:“本王还唱小曲哄你睡觉……” 苏莫离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却听到他唱道:“桃子儿生得多清秀,红又红,白又白,长在枝头。几番要采你不能勾,墙高人又矮,欲要偷一偷。等待你熟时也,方才好下手……” 这……这分明是浓词艳曲啊!咕噜~苏莫离咽了下口水,汗滴滴的看着云若闲……果然,大魔王果然篡改了云若闲!变(河蟹)态怎么可能这样? 云若闲用他那修长完美的玉手捏住她的下巴说:“小桃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本王已经有点迫不急待的品尝了。” 苏莫离只能装懵懂,眨眨大眼睛,说:“王爷喜欢吃鲜桃,可惜现在是冬天,只有桃脯可以吃了。” ps: 感谢ahai、风之使投的粉红票,还有热恋童鞋的打赏!!!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鞠躬! 对不起,我最爱的读者们。我已经跟编辑打了招呼,想开新文,吃了大亏才决定还得写清水啊~~~啊啊~~ 这个文我没有放弃,只能算是蛰伏吧,因为这个文案我自己超萌的,喜欢乙女游戏,喜欢一女多男,喜欢大魔王还有其他男主,还有让人惊喜的结局,这一切都是我费了好多时间才想出来的故事,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可素……目前的环境不允许,我的文还在站内屏蔽中。而且最讨厌的就是那些盗版网站,这边刚一发新章节,那边就马上盗了过去,太让人气愤了!!还好有许多读者一直支持我,一直在订阅正版,让我有力气写下去。 可是站内屏蔽又不能推荐,让这个文只能停留在眼前的样子,所以我只能决定让她当“睡美人”先休息一下,等严打风过了,再放出来。希望大家能理解,子规也是没办法……希望过了几个月后大家还能想起这个文。喜欢这个文的先加到收藏夹吧, 书迷楼最快更新,无弹窗阅读请收藏书迷楼(.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