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冤家聚头 ------------ 美男大叔 北京农历七月的天气,室外温度三十八。烈日当空的中午,敢出门的人真的勇气可嘉,何处也算是勇敢人群中的一员。 没办法,她的好友兼舍友荀子在商场采购刷爆了卡,打电话让她赶来江湖救急。要不是荀子在电话里连哄带诱的说要请她吃一个星期的早餐,她才不会大中午的放着宿舍里的电风扇不吹,跑出来晒日光浴。 即便这样,刚出校门,何处就后悔了。正寻思着调转车头返回去,口袋里的手机便感应的响起来。电话那头荀子的声音连求带哀就差叫姑奶奶了。 何处心一软认命的奔波在炎热的街头。吃力的骑着自行车上了一个坡,终于到达目的地时已汗如雨下。一辆灰褐色的迈巴赫无限华丽的转了个弯,抢先停入她准备停的位置上。 “奶奶的,开个骚包车了不起啊!”何处甩了把汗,愤怒的瞪大眼睛,愤怒的看着那辆骚包车,愤怒的看着一个长腿男子从里面走出来,然后她的愤怒就消失了……。 何处偶尔也会对着杂志或电视里的帅男明星花痴yy一下,不过这纯属娱乐状态,现在面前活生生站着一个大帅哥,感觉完全不一样。 要说这北京城里的帅哥比比皆是,但是这么出色的还真是少数中少数,极品中的极品。因为那男子的面容实在出众和抢眼。使得他全身上下闪闪发亮。乌黑的碎发,映着墨般深幽的黑瞳,仿佛吸人魂迫,有种不动声色的深沉,有着成熟男子的标志。 高大修长的身形,典型的衣服架子。休闲版衬衫不修边幅的从腰带里伸延出来,也竟然蕴了几分倜傥风流,总得来说帅男一枚,何处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华贵的男子扫了她一眼,揶揄的眼神中分明写着两个字“花痴”。然后帅气的甩着车钥匙潇洒的离开。 何处愣愣怔怔的恢复过来,烈日当空,火气又涌上心头。于是压住蕴怒,朗声而讥讽道,“长得再好看也不过是大叔一枚,夕阳西下美不了多久喽!” 曾一骞脚下微滞,嘴角不可抑制浮上来,划上一丝孤度。他敢打保票他就是那丫头口中的大叔。生平第一次,听到女孩对他如此赞美,只是这赞美听起来相当讽刺,而且讽刺得明目张胆。难道他看起来已经很老了吗? 或许是他要赴的约会不是很重要,亦或许这个戏称他大叔的丫头引起了他的兴趣,于是曾一骞做了一个很闲的举动,他悠然转过身,微眯着眼打量起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她看起来很娇小,身着t恤牛仔七分裤,应该是个学生。碎长的短发被汗水打的略显凌乱,小小的脸轮廓分明,睫毛又长又翘,像蝴蝶的双翅,扑闪扑闪的,也许是因为热又也许是因为愤怒,小脸涨得红红的。眼睛黑亮有神,似是含怒未语,整张小脸充满生气——与朝气。 好吧,曾一骞承认,看她的年纪,自己也许真能做她的大叔。 * “这位小姐,自行车请放到那边。”商场保安走过来指了指另一道的非机动车停车点。 “我偏不,我就放在这了怎么着!”何处正一肚子火没处撒,见保安又在她面前指手划脚的划分贵贱区域,索性耍起赖来,把自行车挤进豪车与豪车之间的缝隙,挑恤的瞪了保安一眼,再走进商场里,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情了。 搭上电梯刚进三楼的服装部,葛荀就扑了过来,“我的姑奶奶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我已被那导购小姐瞪了28个卫生眼了!” “你行,脸皮够厚!那导购小姐眼睛该抽筋了。”何处笑呵呵的说。 “她们这些人都是炼出来的火眼金睛,哪能那么容易抽筋啊!”葛荀愤愤的说。 “看来修炼得还没到家,不然怎么看不出你这位尊贵的上帝是土豪富二代啊?”何处继续调侃。 “别跟我提我那暴发户的爹,正跟他呕着气呢!”葛荀翻了个白眼,小嘴厥得老高,娇养的孩子才会有这个举动。从前的何处只要对父亲厥厥小嘴,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给她摘下来。 那也只是以前。现在她很少提及家里的事情。除了葛荀略知道一点外,几乎没人知道她曾是某市的市长千金。 葛荀和何处算是老乡。开学的第一天,同宿舍的四个人中,一个上海的,一个天津的,然后就是何处和葛荀都是来自山东。 两个来自同省的姑娘自然而然的成为密友,葛荀完全秉承了山东姑娘的豪迈大气,家里经济条件优越,父亲是半路起家的暴发户,葛荀行事仗义,加上特属于青岛嫚的泼辣、娇嗔,让人又爱又怕。 而来自另一个海滨城市的何处长得娇娇小小,给人一种纯纯的柔柔的感觉,让人有一种想保护的冲动。但相处时间久了,葛荀他们才知道自己以貌取人了。何处是外貌看似林黛玉,内心却是薛宝钗,泼辣起来不亚于王熙凤。唇红齿白伶牙俐齿,得了理不饶人,说白了就是个彪悍的主儿!熟不知何处只是个色厉内茬的纸老虎。 还有一年毕业,葛荀的父亲不想让女儿继续漂流在北京,就已经给她按排好了工作,就是到葛家的公司上班,而葛荀完全不赞同父亲的好意,坚决要留在北京自己闯荡一番,最主要的原因是葛荀心爱的男友赵林要留在北京发展,她怎能舍他而去? 两人来到柜台前,葛荀颐气指使的吩咐柜台小姐把她看好的衣服装起来。要不是何处阻揽着,大有把整个柜台买下来的趋势。 “姐姐别介,好歹你给我留点钱吃饭哪!”何处好生不容易的把大包小包的葛荀拉出了商场。她卡里的那三千五千的哪够葛荀这大小姐挥霍的。 葛荀一脸鄙夷难平的说,“瞧她们那样儿,脸上笑得跟长花了似的。跟刚才翻我白眼简直判若两人,要不是你拉我,我非要再拽拽不可!把他家的衣服全包圆了,临走说不定还得添我的脚后跟!”说完摸了把汗,“怎么这么热啊,我们去对面咖啡厅吃点东西凉快凉快吧。” 何处看着言谈举止颇像暴发户的好友,无语的翻个白眼,怪不得这丫整天说她爹是暴发户,原来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啊。 “我卡里的那点钱能给你拽上这两件衣服已经是极限了,剩下的连两个包子都买不了了。”何处幽幽的说。 这穷富两家的孩子就是没法比啊,葛荀不高兴时可以大肆挥霍,反正最终有人替她还账。想想自己,哪有时间不高兴,有那闲时间还不如多打点工,赚点零花钱减轻一下家里的负担。 葛荀瞪大眼,“不是吧?我还指望你帮我度几日,好让我跟老头多叫嚣几天哪!” “那我劝你快跟你家老头妥协,没钱就别得瑟!”何处一语中地,“抓紧把买衣服的钱还我,另外你还答应我请我吃一个星期的早餐。” “何处你不仗义!” “如果我仗义,我就跟你一起喝西北风了。”何处掏出湿巾擦了擦汗,补充道,“这大热天的连西北风都没得喝。” “怪不得说金钱决定尊严。”葛荀嘀咕着。 何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推开咖啡厅的门将身后的热浪拒之门外,随之扑面而来一股股强烈的冷气,门里门外冰火两重天。何处不由自主的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虽然咖啡厅里的人并不算多,但还是让何处赚足了注目礼。不远处的落座里一对长相扎眼的情侣,男子一双古井般的黑眸看着何处似笑非笑,女子美丽娇俏的容颜梨花带雨,正诧异的看着她。 显然她的喷嚏打断了正互诉衷肠的两人。何处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对那女孩点了下头,也没看好意思看那男子,拉着葛荀朝里走去。 做为江湖救急的额外报答,两人点了两客红酒牛排外加冰淇淋。吃饱喝足后,何处喝了一大口果汁,倚在舒软的靠背上,享受这美妙的凉爽时刻。看着葛荀将钱包中最后两张大团结给了服务员,然后换回俩钢蹦。 葛荀叹了口气,“姐妹儿,我都这么山穷水尽了,你还这么狠心的宰我!我真怀疑你是我爹派来整我的!” “你刚才不是还夸这牛排挺好吃吗?”何处摇了摇手中的果汁,“这里的果汁免费续杯,我们可以尽情的喝。”说完悠然自得饮着果汁看着窗外。 一道玻璃之隔,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个清冷,一个炙热。窗外一对俊男美女,给这炎热的夏季增加一道亮丽的风景。 只见女子白嫩的小手拉着男子的衣角,泫然欲涕的模样我见尤怜,那男子却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这大热天的,在日头底下上演苦情戏真够敬业的。何处看了不尽动了好奇之心,什么样的男人竟然能忍心拒绝了这等绝色美女。仔细一看,这女子不是刚才在咖啡店里的那位嘛。 再看那男子——靠!竟是那个有貌没品跟她抢车位的大叔! 果然这个社会高富帅的男人都不可靠!即使岁月近黄昏的大叔甩起年轻漂亮的女友照样是毫不留情的。 ------题外话------ 新坑开挖,每天更新,请大家继续支持。收藏留言。(╯3╰) ------------ 02贵族千金 没落女 北京s大学虽然不及青华北大有名,但也算是屈指一数。 在何处当地的学校,高二就可以参加高考,一向敢于挑战的她,高二那年便随着应届考生参加了高考,其实当时她心里是存着一股硬气。 自从爸爸出事,她表现得一直很坚强,她不想让外人说何家人除了靠关系什么也不会。更不想让人指三道四的说,市长何丰龙一落马,他唯一的女儿除了会哭一无事处。所以何处一直很努力很用功,在美术造诣上又天资聪颖,考上理想的学府青华美院决不是难事。 然而却意出所料,她的成绩明明高出第一志愿青华大学录取线一大截,却只被第二志愿s大录取。明明报的是美术系,录取她的却是中文系。 老师曾多次劝她再复读一年,何处却只能摇摇头带着一丝沮丧进了s大学的校门,那年她还不到十六岁,一个半大还没长开的女孩子。 父亲出事据说是因为贪污,她不知道父亲有没有贪污,但家里的财产基本充公,而父亲又一病不起,经济条件一落千仗。父亲去世后,只能靠着爷爷的微薄的退休金生活。 其实她知道,是她爷爷偷偷替她改的志愿,因为家里实在拿不起高额的入学费。 她也知道,艺术学院的学费高得吓人,就连纸笔等日常用具花费就不容小觑,一盒油彩就要上千元。 所以艺术是有钱人的玩意儿。而现的何处不是从前的何处,不能再为所欲为,亦不能无忧无虑的追求自己的理想。何况s大还奖了两万块的奖学金,留给爷爷一万,剩下的足够自己的生活费用。这几年何处一边读书一边打工,没从家里拿一分钱。 何处抱着一盆洗好的衣服,走进宿舍。葛荀从上铺扔下一大袋东西。 “你家萧公子给你买的零食。”葛荀笑得甚是暧昧。 何处扔下衣盆,顺手打开袋子翻腾起来,里面的零食全都是她爱吃的,牛肉干、鱿鱼丝,署片、瓜子,果冻、怡口连还有一大包奥尔良鸡翅,满满当当的一大包,也把何处的心装得满满的。 “他什么时候来过,你怎么不叫我?”何处连忙趴到窗口搜索着某人的身影。 “我在校门口碰见他的,我让他进来,他说还有事只让我把这些吃的带给你。”葛荀边吃着牛肉干边嘟囔着,“你家萧公子也真是的,大老远的从青华到这里就单为了给你送零食?” 何处与萧逸算是青梅竹马,从小就是她的守护者,萧逸大何处两岁,比何处早一年考入大学,何处高二就拼了命的学习参加高考,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早日与萧逸会和。萧逸的父亲肃观山一直是何处爸爸的秘书,直到何处的父亲被双规后,萧观山便被任命为某市的副市长。 何家树倒猢狲散,何处和爷爷相依为命,在那段最艰难的日子,只有萧逸一如既往的对她好。 何处弯弯嘴没有说话,脸上的甜蜜不予言表,轻轻剥开一个怡口连放进嘴里,纯香甜丝的味道布满整个口腔与心房,必定太年轻,还不知道如何掩饰自己的幸福。 “瞧瞧瞧,眉眼都笑弯了,又想你们家萧公子了吧?”葛荀打趣道。 何处将一块巧克力塞进她嘴里,笑骂着,“吃着还堵不住你的嘴。” 两人打闹了一会,又吃了一大堆零食当晚餐,何处看看表惊呼着跳下床,拿起包,换上鞋子就飞奔了出去。不大一会又急急忙忙地返了回来,吩咐葛荀帮把她盆里的衣服给晾起来,然后再次消失在楼道里。 * 晚上六点,何处走进还没营业的天上人间,吧台内几个酒保正擦试着杯子,何处与他们相继打过招呼走进更衣间。打开自己的柜子,对着小镜子换衣梳头上妆。 她在这里兼职的工作是迎宾,每个星期的周五和周六晚上来这里帮忙。其实她想做服务员,因为挣得多,有大量的外快和小费。可是在她上工的第二天,因为一个男人将盐猪手摸向她的大腿继而遭到她一巴掌又泼了一杯红酒后,于是她被那个鬼腔鬼调的猥琐男投诉了。 何处不是不明白在这种场合工作会遇到的突发事件。在这里清高是要不得的。想要赚银子就得陪客人聊天喝酒,还要被那些酒醉的男人谐油。这是生存法则。 可是何处倒底是过不了心底的那一关。父亲风光时,自己是万众瞩目的大小姐,是市长千金,自然受不得半点含糊。父亲更是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在机关大院里,她与别的孩子吵闹,父亲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老牛护犊一样护着她。只因那些孩子说她是没有妈妈的孩子。她再大一些时,父亲逢人便眩耀自己的女儿如何美丽动人,冰清玉洁,冰雪聪明。她是父亲的骄傲,父亲的宝贝。父亲临死前合闭不舍的眼睛全是对她的怜悯和疼爱。 她怎能让自己堕落,让父亲地下不安呢! 面对投诉,何处本着大不了走人的心态,冷眼看着那个表面光鲜,里子龌龊的男人喷着唾沫星子叫嚣着。面对夜场经理的询问,何处肃着脸,冷着口气道,“他偷袭我。” 经理不到四十岁,他怎能不知这灯红酒绿下的糜烂行为,在夜场里这些事情都是见怪不怪的。何处只是被摸了一下大腿,要知道这里的女服务员都是靠这些吃饭的。 他看着何处,一张年轻的脸充着怒气与委屈,有些苍白的小嘴肃抿着,带着一丝傲气。漆黑的眼睛里泛着一丝晶莹,她却倔犟着没有让它掉下来。面对那个怒火中烧的顾客时,漆黑的眼眸又带着一丝不屑。这是一个自傲与自爱的女孩,很明显还不适应这里的生存。 要知道北京这个大城市里,什么人物没有?何况在天上人间这所北京城最大的夜总汇,来这里的人更是鱼龙混杂。 好在夜场经理很快查清这顾客并没有什么大来头。于是给那位顾客免除了所有的消费,并赠送一瓶昂贵的红酒作为谦意。那人倒也识趣,知道这天上人间可不是他随意撒泼的地方,这里的保镖还有眼前的经理都不是善类。要怪只能怪自己倒霉撞上一个贞洁烈女。作势哼哼哈哈恐吓了何处几句便回了包厢。 事态过后,经理对何处即没开除也没责骂,而是给她换了工作岗位,做迎宾员。何处长得年轻又漂亮,这里最需要这样的女孩。 ------------ 03再遇大叔 而且经理就是想看看,这个靠着奖学金和打工养活自己的女孩,在‘天上人间’这种地方能坚持做自己多长时间。 任何人都明白,有钱人家的孩子不会到这里打工。当然来这里的也不乏那些仗着年轻资本换得金钱的女孩,凭他的阅历一眼看出何处显然不是这类女孩。当然,他也知道每个刚到这里的女孩都是贞洁烈女,但是只要在这里薰陶一段时间都会沉浸在这醉纸金迷里。 环境会改变人的,经理不急。 何处见经理并没有责骂她,反而给她换了岗位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留了下来,一直做到现在。 对着镜子轻轻扑上粉底,腮红细细扫下来,小小的脸更显得轮廓分明;眼影用亮色的,灯光下闪闪发光,睫毛又长又翘。何处不禁顾影自怜起来。 身旁的同事小于好奇问她在看什么,何处对着镜子挑了一眼,姿态魅惑,朱唇轻启,“看美人儿。” 小于顿时做呕吐状,然后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看着何处套上紧身的烫金蓝底碎花旗袍,用发型液将细碎的短发固定住绾成一个发髻,再踩上七寸高的高跟鞋,堪堪显得腰是腰胸是胸屁股是屁股。这是迎宾的制服,这里的每个人都这么穿。何处往灯光下盈盈一站,真真叫亭亭玉立。 小于终于叹了口气,由衷地赞道,“何处,这东西也就你穿着最好看。” 何处听了自然高兴,不过这高兴也就持续了一小会,上班时间一到,她们要到大门口去站着迎宾。夜晚一旦来临,这里便是另外一个世界,截然不同。 炎热的七月,即便是傍晚也闷得让人踹不上气来,何处还穿着紧身的旗袍,开着高衩,蚊子跟轰炸机似着围着她们的玉腿直打转。再加上尖细的高跟鞋,站不到半小时就已支撑不住。 这双七寸高跟鞋是何处为了工作特意新买的。好看是好看,但是鞋跟处很磨脚,脚很痛,想必是破皮了。勉勉强强的又站了半个小时,又痒又疼的何处实在是支撑难耐,暗暗思忖着找个理由休息下,忽听耳边同是迎宾的小于恭顺地喊了一声:“欢迎光临。” 何处迅速抬起头,露出职业性的微笑,然而‘欢迎光临’只喊了两个字便怔住了。 因为她看到了一辆麦巴赫。其实开着麦巴赫到天上人间消费的有钱人大有人在,只是这辆麦巴赫太tm有特色了。 在这辆通体闪耀着银光的至尊豪华跑车上,驾驶处正前门上赫然贴着一只流氓兔贴纸。如同一个满身华服的女子拎着一只破菜蓝子。 何处瞪着流氓兔贴纸,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只有她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车体贴纸,而是一只卡通创口贴。车主决对没有嗜好在豪车上贴这种不伦不类的玩意儿。因为它是何处亲自贴上去的。 冤家路窄,终是在这里又碰上了。只是何处不明白那只丑陋的创口贴怎么还贴在车上,没有被它的主人撕下来。 何处的脑子正飞速运转之际,迈巴赫上已下来一只脚,然后是两只,接着那人倾身步出座舱,却并没有站直,而是很绅士的扶出里的人儿。 夜总汇门外的灯光明黄色的,又暖又亮,密密地笼下来,照得眼前的一切都十分的光鲜亮丽。这眼前的两个人也是如此,男的玉树临风,女的柔弱动人,两个人在那里一站,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随后几辆车上又下来几对俊男美女都不及他们两人耀眼。 何处将身子微微往外一侧,不自觉地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脚也感觉不到疼了,何处看着那对亮丽的男女从她眼前走过,然后消失在大厅里。 很好。显然他并没有认出她,因为他是目不斜视的走进去的。舒了口气,何处觉得有些可笑,认出她又会怎样,像他那种自大高傲的男人会与她搭讪才怪。即使她弄坏了他的车。 “哇,怎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小于和旁边几个同事两眼放光,双手捂嘴,低声惊呼。何处不自觉得嘴角又抽搐起来。 想到那日在咖啡店里,葛荀同样惊呼“大美男”!双眼顿时变成了桃心,嘴巴大张,口水差点流下来,不知她男朋友看到她这副花痴尊容会作何感想。 眼看窗外的美男被那女子纠缠得越来越不耐烦,大有转身离开趋势,何处就被某色女一把拉了出去。如此绝色少见的帅男不近距离的欣赏个够,怎能对得起自己。这是葛荀的原话。但是事后,她才知道美男不是只有女人才欣赏的。 于是她们佯装路人甲经过他们身旁,听到以下经典对白。 何处看到那女子娇俏梨花带雨的容颜,充满哀怨的语气,随着一句,“一骞,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男子双手插进口袋里,眼睛不知看向何方,慢慢的道出一句,“我说过了,我们不合适。” “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你怎么会突然说不合适?我们哪里不合适?”女子痴痴傻傻不依不饶的问。让路边偷听的两人同时无语的翻了一对白眼,思忖着这姑娘真是傻得可笑,男人说“不合适”就是变心了呗,还痴乎乎的问个啥! 然而接下来她们却听到异常震惊的一句话。只见那美男面无表情的看着女子,好看的唇形里冷冷的飘出一句话,“性别――不合适。” 三个女人顿时僵住。 美大叔竟然是gay! ------题外话------ 亲们,新坑开挖,喜欢的请收藏 ------------ 04 戏弄 半晌,恢复神智的女子迅速掩面而去。这不怪她,这分手理由哪是女人能承受得了的,tmd杀伤力太强了。这男人长得这么妖孽也就罢了,可是这么漂亮的男人竟是同性恋,这让拜倒他在西装裤下的女人们情何以堪。 身旁的葛荀终于露出了花痴以外的表情,痛心疾首的说,“你说他是攻还是受?” 一时间何处脑海里千变万化,直到美男走到她身边,好看的桃花眼斜着她,“小妹妹如果看够了,麻烦把你的座驾挪开,它倒在我的车上了。” 这点小事,他个大男人的自己挪开不就得了,怎么连这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啊! 何处不屑得瞪了他一眼。想到他是gay,对女人没有绅士风度也无可厚非。于是气冲冲的走到停车场挪车子。果然看到她那辆二手女式自行车此刻正大刺刺的倚倒在那辆显然的迈巴赫上。 行!她的座驾果然有前途,旁边的q7它不靠,偏偏靠在这辆骚包车上。 美男眼神玩味,嘴角微微轻浮,似笑非笑的瞥着她,阳光映入他墨般深幽的黑瞳,竟有一种逼人的艳丽。让何处的心咕咚跳了一下,顿时有了不妙的感觉。 如果你认为此时何处犯了花痴那就错了。她一把拽过自行车,跨上车子正准备叫又处于花痴呆愣状的葛荀溜之大吉时,却被美男叫住。 “小妹妹先不着急走。”美男绕过她走到车前,随手指了指几道深浅不一的小窝痕。“这个先处理下。” 果然――是别有目地! 他不嫌麻烦千方百计的找她挪车,目地就是为了人证物证、人赃俱获,让她想赖都赖不掉。然后赔钱修车。 何处轻咳一声,迅速的说,“这不是我弄的!” “的确不是您弄的。”美男点点头,总算说了句良心话。不待何处露出感谢的表情,即而又说,“但是,是你的座驾弄的。”说完似笑非笑的瞟了眼她自行车的车把。 由于是二手车,车把外端处的塑料壳都没有了,裸露出锈迹斑斑的金属杆。如果拿着放大镜仔细看,的确能看到许些银漆浮在上面。 想必赖是赖不掉了。何处有些浮燥,依这辆骚包车的市价,修复这几道划痕没有一万也得八千吧。她上哪弄这一大笔钱去?就算是她的车划伤了他的坐驾,也不排除别人推倒她的车造成的人为原因。她有不在场的证据,到保安处查询监控就可以推掉部分责任。 “先生,您也看到了,我刚和朋友从咖啡店里出来。虽然我的车倒在你的车上,但不排除别人的人为造成。”何处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谦和一点。 曾一骞赞同的点点头,“的确不排除这个因素。” 何处邹着眉继续听他接下来的话,这个男人不会又给她一个甜枣再给她一颗炮弹吧。 果然,美男话峰一转,声音虽然谦和有礼,何处却听得咬牙切齿。“但是小姐您要知道,这里禁止停放自行车。如果我没说错,指示牌和保安都告诉过您。” 冲动是魔鬼啊!何处现在才明白骨气并不是每个人都耍得起的,因为要付出的代价是惨重的。 “那你看要怎么处理?”何处沉声谨慎的问,要她付全部的修车费门都没有。 “何处没事。这修车费我包了!”葛荀豪迈的说。听了半天,她总算明白过来,好友为了给她救急,摊上大麻烦了。 曾一骞双手环抱,靠在车上,笑得如沐春风,“您有一位肝胆相助的朋友啊,那你们就自己看着怎么方便怎么处理吧。” 何处听闻迅速抬起头,眼珠滴溜转动着,“先生您的意思是,这车怎么修由我们自己决定?” 曾一骞双眼含笑略带探究的看着她,略微沉呤了一下说,“行。这位小姐你决定就好。” 于是何处从包里翻出一只卡通创克贴。这是她逛饰品店时买来的,创口贴背面有草霉,玩具熊等卡通图画,女孩子都是禁不住这些新奇的小玩意儿,买来没事贴着玩。 何处小心的撕开贴纸,仔细的粘合在车痕上面,确定没有划痕露在外面,双手使劲摊了摊那只可爱的流氓兔,才算大功告成。她拉起目瞪口呆的葛荀,对同时惊诧掉的曾一骞说,“先生,您的车我已处理好了,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再见。” 不待曾一骞反应过来,然后迅速离去。 蚊子的轰炸很快将何处的思绪拉了回来。脚又恢复了酸痛,刚想往身后的墙壁上靠靠,夜场经理领着保安走了出来。 只听他吩咐着,“今天暂时不营业。阿虎、阿豹你去清场,跟里面的客人解释,就说曾少有事儿,跟大家赔礼道歉。阿狼你让门卫在外面守着,别再让客人进来。”然后转身对何处和小于几人道,“你们几个进来吧,今天不用迎宾了。” 何处一惊,不用迎宾是好事,可是工资照旧吗?她跟在小于后面,趁经理离开,低声问,“曾少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营业了?” “就是夜场被曾少包了呗。”一酒保小王说道。 何处挑了挑眉,“哦”了一声。“那,那个曾少是谁啊,怎么这么嚣张有钱啊?”要把整个天上人间包下来,不单是有钱,还得有权啊。说明此人不担张扬跋扈,身份决对不简单。 “来这儿的什么身份的人没有?嚣张的人和事你还没见过呢?”小王如实说道。何处掌掴顾客的事迹,这里的工作人员都知道,一面替她喝彩,一面替她汗颜。要知道来这里的人随便亮亮身份,就能压死一片老百姓。 不到片刻工夫,整个天上人间安静下来。附属的酒吧,迪厅也空下来,没有了喧闹的音乐,鼎沸的人声。空旷的如同午夜的城堡,华丽而诡异。 ------------ 05 缘?冤? 何处几人并没有因此而歇工,而是如壁画一样,站在空旷的大厅里,当着无人欣赏的花。 虽然无聊倒也自在,可以聊天八卦,还不用担心有蚊子骚扰。 何处趁机到吧台上要了一杯咖啡,坐在沙发上歇起脚来。她不担心被经理逮到,因为此时他正在应付那身份高贵而嚣张的曾少。想到这儿,何处记起刚才那些被遣出的客人当中,好像并没有妖孽gey,那样扎眼的男人,何处相信自己没有看漏。难不成他是曾少请的朋友之一,仰或是他就是曾少。 正胡思乱想着,经理叫了她一声,“何处,你跟我上楼一下。” 何处心里一动,心里隐约有着不好的预感。踌躇着跟在经理后面。 二楼最豪华包厢里,音乐声沸,灯光四射,娇声笑语与外面大相径庭。何处看到老总也在此。 何处只见过老总一次。几个星期前,她正迎宾,见到经理亲自打开一辆车门,毕恭毕敬的把里面的人迎进来。后来她才知道这人就是天上人间的老总。 此而时,那个颇有些岁数的老总正谦卑而毕恭毕敬的对某人敬着酒。经理把她推进来后,轮流敬了里面的人几杯酒后,就和老总相继离开了。留下何处冷眼旁观着这些浮夸的公子哥将一杯杯昂贵而浓烈的酒如灌水一样灌进肚里。 何处不知道经理把她叫进来是出自谁意。亦或许是经理觉得她外貌出众(原谅她的自大),所以让她来陪这位连老总都巴结的爷?亦或许是他――故意找她难堪。 不管哪一种,何处自觉得没有留下来的必要,转身准备离开,于此同时也被人叫住。 何处转身一看,果然是他。一身休闲打扮,白衬衫随意敞开,双腿交叠,歪在沙发上,头发乱的很有型,手指有意无意点着桌面,一脸轻松闲适。现在她已完全相信他就是曾少,连老总都巴结的人。不过与她有什么关系呢?何况她现在这一副打扮,他不一定能认出她。何处微仰着头,眼神清明的看着他。 “给我来杯帝王,再来杯妖姬,谢谢。” 何处点点头,脆生生的说,“好的先生,请稍等。”虽不是服务员,何处自觉没必要表现得太过清高,大不了应承下来,让服务员来送不就得了。随后掉头离开。 曾一骞看着那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楼道里,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他眼睛何等厉害,在他停车的刹那,一眼就将她打回原形。 他想到那天在咖啡厅,听着那个被母亲硬塞给他的女人长达一个小时的爱暮之情,甚至她把幼儿园时的初恋都描绘成他的样子,并且并没有停止的趋势,正在他听得昏昏欲睡,思索着如何逃离之时,不料两声轻脆的喷嚏彻底打断耳前的噪音。 多么美妙的声音啊!他感激的看向喷嚏的主人,竟是那个叫他大叔的小姑娘。她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对那个聒噪的女人露出谦意的一笑,眉眼弯弯的,露出两个小虎牙尖尖的很可爱。然后大大咧咧的拉着朋友朝另一边走去。 中场终止,让他终于有机会对那个女人说两人不合适。也真不亏是他妈给挑的女人,那痴缠程度让他这个在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都难以招架。待他倾身离开后,那女人还一路痴缠。不耐烦之际,他看到了她和她的朋友跟在他后面,那模样鬼鬼崇崇的,‘妖孽大叔’几人词不时从她的嘴里轻轻的溜出来,他确定这个词是来定义他的。于是他恶作剧的隐喻自己的性取向,很成功的将那个女人赶走了。同时也将她震住了。 再次近距离的接触,是在停车场。 当他看到她的那辆自行车斜斜的歪在他的车身上,并划出几条深浅不一的划痕时,于是起了逗弄她的意思。他要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面对几万块钱的维修费是否还这么淡定,不羁。 小姑娘不笨,很聪明。慢慢的与他周旋。秀丽的五官,透明的肌肤,小巧的鼻梁,唇角噙着微笑,却未到眼睛里。眉毛粗直,张扬桀骜不驯的性格却努力让自己谦和。 当他说让她自己看着处理时,他看到她灵动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目光。她问,“你的意思是说这车怎么修,由我们决定?” 明知她话里有诈,他还是不自觉得点头,他要看看她能玩出什么把戏。 然后,他就彻底震惊了。 惊异的看着她从包里翻出一只卡通创口贴,小心的覆盖在划痕上面,临后还不放心的使劲拍了拍贴纸。直到确定没有划痕露在外面,才满意的拉着好友扬长离去。临去还不忘给他回眸一笑。 那一笑仿若一弘清泉从他心中划过。 而现在,曾一骞也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面。如此可爱的缘份,他岂能错过? 何处来到吧台,奴奴嘴幽默的对酒保小王说,“那个曾少不但要帝王还要妖姬,我觉得他应该去故宫,咱这儿能给得起吗?” “当然,‘帝王’可是曾少的专贡酒。”小王笑着说。不多会一杯琥珀色和一杯妖冶的液体呈了上来。见何处没有起身的意思,说道,“经理说,曾少点名要你服务一号包厢。” “他丫的,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帝王啊!他爱找谁伺候就找谁伺候,我又不是妖姬,管我屁事!”何处一听来了火气。 “你别不知好歹了,这等好事我们盼都盼不来。”本应该服务一号包厢的倩倩在一旁醋溜溜的说道。在这里最美的差事就是服务名流贵族子弟,不仅有庞大的小费拿,还有可能飞上枝头做凤凰。 何处哪能不知。爽心解恨的话说完了,可荷包里的银子却是赤果果的。纵使她现在身兼两份职,暑期后开学缴了学费,就入不敷出了。 正在何处心里斗争不断犹豫着,经理慌忙的走了下来,“何处啊,曾少的酒咋还没送上去啊?” ------------ 06 原来是花美男 “经理,我……”何处有些难堪,自己也不知道在计较着什么。 “我什么啊,快上去!今天的工资算你三倍!”经理将酒盘放到何处手里,催促着她。 眼睛一亮,咬了咬牙,脚一跺。何处端着酒蹬蹬的跑上楼,不就送杯酒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肚子饿的时候,骨气算个鸟。 何处本就不是个专业的服务员,上楼时走得有些急,待到包厢时,杯子里的帝王,洒得还剩不到一半。撇撇嘴,推开厚重的包间门,里面灯光糜烂,包间专设的小舞池内,几对男女勾肩搭背滑着暧昧挑逗的舞姿。 何处迅速垂下眼睫,走到曾一骞面前,将酒放在桌上。此时曾一骞正软声细语的对待一个女孩,“尝尝,这是我特意让人调的果汁酒,味道不错,不醉人。”曾一骞端起那杯色泽艳丽的妖姬,正了正吸管才递到女孩面前。动作绅士优雅。低沉的声音,像醇厚的酒,诱人心醉。 那女孩乖乖的点点头,小嘴含住吸管吸了一口,笑颜微红,微笑称赞。 何处悄眼打量着那女孩,黑亮的长发,直直的散了下来,精细的五官,肤白胜雪,宛若凝脂。纵使何处自认外貌出众,此时也不得不感叹女孩得天独厚的容貌。 再看她气质淡雅,安静恬若的样子,不像是常来酒吧,钓凯子挥霍青春的人。于是何处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心下叹息,好好的一女孩就被这妖孽的男人给毁了。再看那曾少,桃花眼潋滟,哪是什么同性恋啊,所谓的gay,想必只是甩女人的一个强悍借口而已。 这厢何处打量女孩的同时,曾一骞也已将何处从头到尾洞悉个遍。比起何处的偷眼观察,曾一骞可谓是明目张胆,待到何处察觉时,他已从钱包里抽出小摞钞票放在她手中的托盘里。含笑着说,“小费。” 何处瞄了一眼,很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服务员当得值。回了神,提起胸堂,微一含首,朗声道,“谢谢先生。”没有扭捏,没有故作的清高,然后转身离开。不再给他任何叫住她的理由。 曾一骞闲散的歪在沙发上,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波澜不惊的黑眸却已开始千变万化。 夜场经理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谦卑敬笑的说,“曾少,你找我什么事?” “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他问得漫不经心。 经理稍一愣,立即明白他所指是谁,心照不宣的说,“她是何处,s大的学生,在我们这儿兼职迎宾员。” “何处?”曾一骞慢慢的咀嚼着这个名字,像是在回味。 *** 直到下班,何处再也没有去二楼的一号包厢服务。她不去,也没人叫她。由于今晚曾一骞包了场,他们一走,天上人间的工作人员便跟着沾了光早早的下了夜班。 换了衣服,何处走出夜总汇时才十点,如果在平时,没个零晨二三点下不了班。一般情况下,何处就在酒吧的沙发上窝一晚,一早再返校。 身后有车喇叭在响,何处下意识的往路边挪了挪,摸着口袋里多出的一千大洋,思索着是等最后一班公交车呢还是腐败一下打个的士。 讨人嫌的喇叭响了又响,何处怒目回视,借着街灯的光亮看清是曾一骞的那辆骚包车。车窗滑下,里面的人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坐车啊?去哪儿,我送你一程。”口气熟悉得像两个人是多年的朋友。 何处定晴看了看,那个长发女孩好像不在车内。她跟他又不熟,他会好心肠送她?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男人在打什么主意,于是道,“多谢曾少,不必了。”语气生硬、果断。 也不是她心眼多,漂亮的女孩总是敏感的,自从她在这里工作,经常就有男人以各种理由找她搭讪,送她礼物。纵使她年龄小,也知道这些男人的花花肠子。 曾一骞却丝毫不在意何处生冷的态度,语气柔和的说,“上车吧,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不安全。” 这话从曾一骞嘴里出来,何处听着却觉得像是大灰狼引诱小红帽,心底冷哼,上了你的车才叫不安全。心里不屑,脸上却漾起笑容,只是从嘴巴说出来的话却刻薄异常,“您这种豪车哪能是我们这等小老百姓坐得起的,搭这一趟还不知道要折几年的寿,说不定连明早的太阳都见不着了。”不等曾一骞回话,何处顺手揽下一辆过路的出租车,转身上车的动作潇洒又帅气。这得多谢曾一骞那一千块钱的小费,不然她哪能为了耍骨气花这冤枉钱。 何处回学校还不到十二点,又逢暑假期间,住校生不多,寝室时间没那么严格。穿过幽黑静谧的走廊,打开宿舍门,灯光乍现,葛荀还没有睡觉,正和男友热切的煲着电话粥。见何处回来,不禁露出惊诧的表情。 何处对她做了个‘继续’的动作,拿了几件换洗的衣物进了浴室洗刷。待到出来,葛荀已放下电话,嚷嚷道,“你怎么今晚就回来了,敢情儿明天不出太阳了?” “今晚遇见大款了,包了场,所以就能早回来了。”何处将自己抛进床上,四仰八叉的躺了下来。 “哟!谁那么牛掰啊,能包天上人间的场?”葛荀咋咋呼呼的问。 何处仰着头对着电风扇猛吹,“在这儿,牛掰的人的多了去了,不过这人你还真见过。” 葛荀惊诧,“我认识?谁啊?” “那个让我修车的变态大叔!” 葛荀一个激动差点从床上掉下来,无比兴趣的追问,“怎么样?他认出你了没?” “嗯。”何处迟疑的点点头,浑不在意的说,“现在想,应该早认出我了,点名我让服务他们,显然是故意的。”随即又蛮不在乎的说,“不过我也没吃亏,还赚一千块钱的小费,他打赏的。” “你拿了?”葛荀问。 “当然。为毛不拿?”何处理所当然的说。 “唉!好好的一个清纯佳人被你毁了!”葛荀做哀叹状。 何处不置可否的笑道,“本来我还打算明天请你吃饭,看来……” “吃,吃,当然吃。清纯佳人也得吃饭。”葛荀连忙改口道。 两人无所顾及的打闹一番,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果真应了葛荀那句话,没有太阳,还下起了小雨。好久没睡过懒觉的何处,一觉睡到九点才被一阵电话声吵醒。何处咕嚷了几句才不情愿的接起电话,“喂,谁啊?” “是我,曾一骞。” ------------ 07 清俊少年郎 第二天早上,果真应了葛荀那句话,没有太阳,还下起了小雨。好久没睡过懒觉的何处,一觉睡到九点才被一阵电话声吵醒。何处咕嚷了几句才不情愿的接起电话,“喂,谁啊?” “是我,曾一骞。”电话那头的声音温雅有礼。 “不认识,打错了。”何处说完就挂断了,怕再有电话骚扰她的好眠,索性关了机。 电话莫名其妙的挂断,再打过去已经关机。 曾一骞握着手机不自觉得笑了起来。想这小姑娘的起床气还真不小,更加趣味盎然。想去学校找她,转而一想,又按耐了下来。他在花丛中打滚,千姿百态的女人都见过,深知何处是个学生,性格又张扬桀骜。所以,得循序渐进,慢慢来。花点时间也是值得的。他最近很闲,愿意花点时间陪好好玩。 何处一觉又睡到下午两点多,葛荀早已出门。爬起来时有些头昏眼花,找了个颗糖塞进嘴里,看天空已经放晴,太阳正毒辣辣的悬在天上。进浴室冲了个澡,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 开机后跳出了两条漏接电话的信息,何处看了看第一条,是个很牛掰的号,不熟悉,干脆的删掉。然后又看了第二条,脸上瞬间荡起笑容,随即拔起电话,“萧逸,我刚睡觉呢,才起床。” “我在你学校门口,给你买了点东西。” 何处笑,“好。我马上下去。” 远远的,何处就看到萧逸站在校门口的大树下,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细细碎碎。一身洁白的衣衫,干净儒雅,眉宇间清朗。微笑的眼,挺直的鼻,微微浮起的唇。显然他也看到了何处,朝她招了招手。 何处一路跑来,有些气喘吁吁,“你等了多久了?” “想约你吃午饭,你电话关机,想你是在睡觉,就在这等了。没想到你还真能睡。”萧逸笑着说。 “你怎么不找个书馆或是奶茶屋坐着啊,这里多热。”何处娇嗔道,心里其实挺不好意思的。 “这里人少清静。”萧逸见何处跑得满头是汁,掏出纸帕替她擦起来。轻声遣责道,“太阳这么毒,出门也不打把伞。” 何处浑不在意,见他手里拎着大袋子东西,着手翻了起来,一袋子全是吃的。不禁嘟嚷着,“你怎么竟给我买吃的,当我是猪啊?” 虽是这么说,肚子早已饿扁了,睡到现在,早饭午饭都没吃。拿起一盒蛋糕就往嘴里塞,囫囵吞咽起来。萧逸看她噎得眼珠子都凸了出来,还一味的往嘴里塞吃的,眼急手快拿出一瓶小洋人灌进她嘴里。 “我看你就是个小猪!多大了,吃东西还这么没轻没重!”萧逸边说边拍她背顺气。 “这不是饿急了嘛。”何处终于顺利的将口中的蛋糕全数咽下,说道,“我们去吃饭吧,我请你们,给荀子打个电话。” 萧逸微笑着说,“我不饿,等你的时候吃了点点心。你吃就好。” “不不不,我们吃晚饭,慢慢吃,吃上三四个小时。就吃火锅吧。” “不行。大热天的吃火锅,容易上火。而且你又空腹会伤胃的。”萧逸虽早已习惯何处会偶尔异于常人的举动,还是不免阻劝。 “没事儿。我都好长时间没吃了,馋得慌。萧大医生你就答应去吧。”何处像个孩子一样撒娇的吊着他胳膊,那模样又娇又憨,让人不忍拒绝。 萧逸终是抵不过她的哀求,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子,带她来到宏源南路的涮羊城。店面虽然不算大,但是价格不便宜。还不到吃饭的点,店里的人寥寥无几。 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后,没一会,葛荀也一路风风火火的赶来。 何处点了一大堆青菜和平时不大舍得吃的肉食,为了过嘴瘾还点了几只螃蟹。在萧逸的阻挠下又要一扎啤酒和几瓶北京二锅头,三个人围着桌子呼拉呼拉吃起来。 由于萧逸在场,刚开始葛荀倒也矜持,只是几瓶啤酒下肚后,就原形毕露了,大大咧咧的拍着桌子,“萧公子,别客气。好不容易逮着何处请客,使劲吃!” 何处用筷子敲敲她的手背,“你吃你的就行,他不用你招呼。” “也对噢,萧公子是你家的,按理说我才是客人。”葛荀说完打了个酒嗝。 萧逸对她们私下里叫他的称呼虽然无奈,倒也无可奈何。只是好脾气的说,“你们想吃什么,再要点。这顿我请客。” “说好了,我请客,不准跟我抢。”何处娇嗔道。 葛荀也帮腔道,“何处有钱。你不知道昨晚她在酒吧赚了一笔小……哎哟!”话还没说完,屁股就被人狠狠的扭了一把。泪眼汪汪的改口说,“我去厕所。”捂着屁股飞奔而逃。 留下何处一人面对萧逸诧异的目光,连忙道,“没什么。就是昨晚我发工资了。” 萧逸蹙了蹙眉道,“何处,你还是把夜总汇的工作辞了吧,你一个女孩在那里工作不太好。”萧逸不明白何处为什么宁在那种地方工作,也不要他的接济。 “你不要听荀子瞎说,我只是提前发工资了而已。”何处小心的说道。 她知道萧逸的心里是咋想的,她又何偿愿意在那里工作,可下个学期的学费还没着落。现在她周一至周五给人当家教,空余时间去商场替人发传单。周末晚上还要去天上人间上班,挣扎的甚是辛苦。可是她不能拿萧逸的钱,虽然他们是从小的青梅竹马,虽然她喜欢他,可是她已不是三年前那个衣食无忧的市长千金了。身份与家庭背景的关系,让她觉得自己与他已经有了差距,她怎能再没尊严接受他给予的金钱呢。 “何处,听我的话,辞了吧。我知道你的工作没什么,可是在那种地方,容易招惹是非。你缺钱,我给你。”他满眼怜惜的看着她,大手覆向她的小手,轻轻的篡住,何处心里一阵温暖。 “没事,我会小心的。等干完这个暑假我就辞职。”何处说道。他哪知她的艰难啊。 “哟哟哟!这是干啥啊?我才出去没多会,这手就缠上了。”葛荀不知啥时候突然冒了出来。吓得萧逸连忙松手,本来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动作,却让他闹了个大红脸,尴尬不已。 何处翻了个白眼,语不惊人死不休道,“我们牵个手算什么,你跟赵林限制级的都早做了吧!” “咳咳。”萧逸一个没忍住将酒咳了出来。 ------题外话------ 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http://。/info/353915。html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 08 曾少出击 葛荀看着萧逸“噌”变红的脸,摇摇头,这孩子被保护的太好了,一点刺激都受不得。 几个人干了所有的酒,尽兴而归。买单时,萧逸抢先付了账。何处酒量不浅,纵使脸色绯红,倒也清醒,也没过多与他挣执。扶着有些东倒西歪的葛荀走出酒店。 天色尚早,何处想与萧逸单独多呆一会,可又多了葛荀这个电灯泡,于是打电话招来了赵林将葛荀带走。 微凉的晚风一吹,神清气爽一些。何处小鸟依人般依偎在萧逸的臂弯里,两人慢慢的走着。路边商厦的霓虹灯渐渐亮起来,射在何处脸上,一脸幸福。 “何处,毕业后你有什么打算?”萧逸迟疑了一下终是开口。 正沉浸在短暂安宁里的何处一愣,说道,“工作啊。”也许是年龄小,她对未来还没有过多打算。又随即问,“你呢?考研吗?” “嗯。”萧逸缓缓点头。他没对何处说,家人按排他出国的事情。现在想先探探何处的口气,看她怎么按排,再做进一步打算。他拥着她往回走,“何处,你年纪还小,应该继续读研。” 何处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想早点赚钱,读研的事以后再打算。”何处也想继续读研,这样其码与萧逸差距更近一点。可是爷爷身体越来越差,需要食用大量保健品,那些保健营养品医院是不给报销的。以爷爷的退休金实在难以支撑。 两人都开始沉默,虽然依偎在一起,却各怀心事。萧逸想带何处出国留学,他可以申请奖学金,把父亲给的出国费用给何处做学习经费。然而何处果断的回答,打断了他的规划。两人走到一家商场的停车场附近,都不留神的档儿,一辆车子紧贴着他们呼啸而过。 “小心车!”回过神的萧逸眼急手快的拥着何处跳到一边。看着张扬而去的车子,心想,这车主也太嚣张了,在人这么多的商场附近,还敢开这么快,见有人也不减速。 而回过神的何处,瞪着那辆瞬间就开得老远的骚包车的车牌号,咬牙切齿。不能怪她记忆力太好,京字开头的88888,迈巴赫,牛车,牛号,让人很难不过目不忘。 何处于是对曾一骞的坏印象又加深了一分,变态,花心,张狂,目无法纪,严重的缺少道德心。 被这一吓,何处也没心情散步了,对萧逸说,“你回去吧,我离学校也不远了。” 萧逸还有话没说完,想想这事又不能太操之过急,依她的性子,未必能轻易接受他的按排。于是点点头,拦了一辆车将何处送了回去,才搭车离开。他想,如果何处坚决不出国,那他也不去了。就在本校读研。 又一个星期就这么忙碌碌的过去了,何处白天当家教,发发传单,偶尔替人站站柜台,反正就是见缝插针的赚钱。这又到双休日,何处晚上要到天上人间帮忙。 刚来到换衣间,职班经理就把她叫过去了。职班主管姓姚,是个三十左右的女姓,平常为人傲慢,对这里像何处一样的漂亮女员工都不大待见。认为她们都是仗着年轻漂亮,来钓金龟婿爬枝头的。 而现在她却笑脸相迎,虽然这笑容在何处看来实在有些古怪。 姚主管递给她一个精致的袋子。何处不明所以,从袋子里抽出一个包装盒,打开一看,竟是一双做工精致崭新,时下最流行的裸色皮鞋,鞋跟是坡度的,并不高。上面镶满了星星碎钻,在灯光照耀下闪着夺目的光彩。纯手工制作的意大利名牌,因为身边有个暴发户的朋友,所以何处对这些奢移品还是有些概念的。想她即使打工几年也未必能买上一只。 “换上吧。这鞋子穿着舒服。”职班主管脸上挂着暧昧的笑,说出的话却像个慈祥的奶奶。 何处将鞋子放回鞋盒,推到主管的手中。“谢谢姚主管,这个我不能要。”她虽然爱财,但不傻,不明所以的东西她是不会接受的。天上不会平白无故掉陷饼。 “怎么了?,这鞋子多漂亮啊!”职班主管惊异,这里的女孩哪个不想被有钱贵族的公子瞧上,即使做不了凤凰,能捞点好东西也是值得的。 “姚主管要是喜欢,送给你好了。”何处说,她不确定这鞋子倒底是谁送的,但知道决对不是萧逸。 因为他刚送过她一双鞋子,平底,舒适,价格在她的接受范围内。他了解,她不会接受太贵重的东西。 此时何处已在脑子里把能送她这么贵重的鞋子的人列了个十有八九。 “这可是曾少对你的心意,我哪能随便接受。”姚主管笑的有些勉强,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虽是受人之托,但也是沾了好处的,今天这鞋要是送不出去,恐怕这里的工作也没的干了。 哪个曾少?何处心中一动,难道是他?这个妖孽大叔到底对她存的什么心啊? 那天萧逸送她回去,一到宿舍她就翻出手机,找到那个扰她睡眠的莫名其妙的电话,号码的后五位数果然跟那个男人的那辆骚包车车牌号是一致的。 她又忆起那条漏接电话的信息,号码好像也是这个。何处不禁疑惑他这几个电话的用意。然而一个星期过去了,她却并没有再收到这个电话。 这事快被她忘到脑后的时候,没料到他竟然又给她来这一出。任何一个敏感的女孩都会考虑这其中的缘由。 “姚主管。这鞋您拿走吧。”何处对她欠了欠身,然后转身从自己的小柜子里拿出画妆盒开始上妆。 看何处那心无旁骛的表情,又不像是拿乔。她都搞不明白这女孩在想啥,难不成现在的女孩钓凯子的段数都升高了?还真够不简单的。 姚主管捧着鞋盒,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她得好好想个理由回去复命才是。 何处换完装和几个同事鱼贯而出。经过大厅的时候,小于用手戳了戳她腰,压低声音却掩饰不了兴奋,“你看,那个曾少又来了。他竟然坐在大厅。”因为天上人间的一号包厢是曾一骞的专厢,即使他不来,别人也不得订座。 原来那厮已经在这儿等着了。 何处忍不住厌恶的瞅了一眼,远远的看见好像是有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喝酒,身旁竟没有左搂右抱。撇撇嘴揶揄道,“哟!这曾少今天咋没包场啊!”声音不大,却震四方。 吓得小于连忙扯了扯她,“你找事啊!这么大声。” 曾一骞显然看到了她,放下酒杯对她笑了笑,“何处小姐,坐下来喝一杯怎么样?” “不好意思,我不是服务员也不是陪酒小姐。” ------题外话------ 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http://。/info/353915。html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 09 金钱攻势 曾一骞显然看到了她,放下酒杯对她笑了笑,“何处小姐,坐下来喝一杯怎么样?” “不好意思,我不是服务员也不是陪酒小姐。” 何处嘲弄的说完,面目不屑的转身继续往外走。对他叫出她的名字也没做多大的惊奇,这里随便拉个人都可以问出。况且一个星期以前他都已经打听到了她的电话。 站在大厅外,何处一面拍着蚊子,心底冷哼。曾一骞这种公子哥的心态,何处了解的很,就是凭着高富帅的身份找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泡着玩,玩腻了就扔一边。像他这种人,她见得多了。以为送点漂亮东西,她就会笑靥如花喜笑颜开忙不迭地收下,然后再恬不知耻贴上去。可她偏偏不是这样的人。 华灯初上,灯火辉煌。开始上客。 何处和同事摆着最标准的姿势和最职业的微笑,从六点半站到十一点。这中间,何处有几次偷偷到没人看到的地方歇了几次脚。然后站足满满五个小时,直到进入的客人少了,她们才准进大厅内。 比起外面,大厅里就是人间天堂。想想这工作实在是不容易,腿都站抽筋了,一晚100块钱的工资,真真的血汗钱。何处盯着对面的沙发恨不得立马蹦上去。只是经理的到来,让她不得不收回饥渴的目光。 “何处,你到二楼一号厢服务一下。”经理笑得面目慈祥,何处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何处看了看吧台,已没有那人的身影。如果她没猜错,此刻一号厢只有妖孽大叔一人。让她上去?谁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经理,这不好吧?我是迎宾。”何处委婉的拒绝。 “你今晚不用迎了,工资算你三倍。”经理熟套的使出老招。 果然,何处听到眼睛一亮。挠了挠腿上被蚊子叮出来的疙瘩,心理又起了思想斗争,三倍的工资是她站三天的血汗钱啊。考虑了半晌,终于道,“经理,可不可以让小于或是倩倩和我一起上去?” 经理耐着性子等了半晌,听到何处的话,没好气的道,“你这丫头,让你上去就上去,还托这个带那个的!倩倩今晚休班,小于这儿不能缺岗。就你,快上去吧!”然后连推带拉的把何处拽到二楼的包厢门口,毫不留情的离开。 瞪着经理略微肥胖的背影,何处投了一记忧怨的眼神。勉强定了定神。又摸了摸头上几个黑色的小发卡,对着地板敲了敲尖细的高跟鞋,关键时候这些都能充当武器。确定一切妥当,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诺大的包厢很是静谧,也没有开大灯,只亮着几盏暖色的小灯,与上次热闹非凡大相径庭。低暗的灯光下,曾一骞一个人在慢慢喝着酒。比起前两次的着装,他今天穿的是正装,只是领带半扯,西装扔在一边,袖口的扣子全部散开来,显得放荡不羁。何处不得不承认,这妖孽大叔确实长了一副好皮相。 曾一骞见何处进来,抬头对她招了招手,示意何处到他身边坐下。何处浑身的警戒线顿时全部打开,站在原地,不肯上前。 曾一骞见她那模样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不由笑道,“怎么着,怕我吃你了不成?” 何处冷着脸不予正面回答,只道,“先生你需要什么吩咐?” “过来陪我喝杯酒。”他说。模样懒洋洋得,让何处有想揍一拳的冲动。 “先生,我说过了,我不是陪酒小姐。” 曾一骞微微一笑,懒散的朝沙发靠去,眉毛一挑,“陪我喝酒也是工作,点多少随你。” 何处怔了怔,她知道服务员的酒水提成收入可观。能让客人点多少酒,全靠嘴和胃的本事。何处酒量本来就不浅,而曾一骞这话明白着是让她坑。她来工作是赚钱的,而眼下不但有三倍的工资还有提成可拿,又不用腿脚发酸的站在那,何乐而不为? 何处眼珠一转应承了下来,她搬了个小沙发远远的在曾一骞对面坐下,眼睛亮晶晶的闪着诡计,“这可是你说的!” 曾一骞微笑点头,这姑娘一副奸计得逞又爱财的模样实在可爱,可是在她亮亮的黑眼珠里又完全看不到一丝贪婪的影子。 何处拿出酒单,点了两瓶最贵的酒。她知道见好就收,不敢太贪。 酒很快上来,曾一骞笑。她还真是一个傻姑娘,难道不知在天上人间最贵的酒是他的专供酒“帝王”嘛。 他拿出一只新酒杯给何处倒上,“能喝多少就喝多少,不必逞强。” 何处悄眼看了看他,心想这人还不是太坏。拿起酒杯豪气的灌了下去,只是这里的洋酒太烈,纵使何处有点酒量,在这里也是小巫见大巫。几杯酒下肚,已开始全身发热,小脸涨得通红。 曾一骞见她眼圈发红,已有醉意。伸手拦下了她的酒杯。“好了。你回去吧。”随后叫来经理,“何处小姐,有点不舒服,我看还是先让她下班吧。” 经理知头知尾,连忙说,“好好,何处你下班回去休息吧。” 何处微愣,没想到会这么简单,这么容易的就让她走了。而且还准了个提前下班。心里有些惊讶,却不予言表。谢过经理后,转身就走。 “何处小姐,等一下。”曾一骞叫住她。 何处狐疑的转过头,看着他。 曾一骞从沙发的黑皮包里拿出一个相当厚实的纸袋递给她,何处并没有接过来,“什么?” 曾一骞笑,“陪我喝酒的报酬。”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金钱攻势?内心惊涛骇浪,当然明白他给这么多小费是别有目的,看那信封的厚度,里面少说也得三五万。 此时精酒上头,已开始头昏目眩,何处觉得嘴唇有些发干,不自觉得添了添。强迫自己恢复镇静,“多谢曾少。您点的酒水,我已提取不少提成。所以这些就不必了。” “哦?可是没人会嫌钱多。”他笑。 “外来之财,适可而止。钱,够用就好。”何处接上。她这话是说给自己听,也是提醒某人,不要做无谓的勾引。 “那好吧。”曾一骞随手将盛钱的纸袋随手扔到桌子上,撞击的压力下,一摞摞赤红的票子散了出来,刺得人眼生痛。而后他又从立柜里拿出一个盒子,“那这个你应该收下吧。” 何处定睛一看竟是那款鞋盒。这男人还真是难缠,不送出去不罢休呢!她说,“曾先生,这鞋子你实在找不着主,可以送给别人。”她相信,很多女人会伸出纤纤玉脚等他穿上。 他淡淡的问,“你确定你不需要?” “是的。我喜欢穿我脚上的这双高跟鞋。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这鞋子穿久了,对脚不好。每个女人都应该有一双好鞋”曾一骞温和的说。那口气就像细心的大哥哥关心亲爱的小妹妹。 大叔您这是在演偶像剧呢!何处甚是无语。 为了彻底打断的他的念头,只好道,“我的男友给我买了很多鞋子,都已放不下了。不然,就收下了。不过还是要多谢大叔您的关心了。”说完欠了欠身,迅速离开。 以他的道行,她哪能斗得过。迅速逃离才是真的。 曾一骞看着那抹娇好的背影迅速消失时,婉尔一笑,轻轻啜饮杯中的酒。大叔?看来这位小佳人是一朵香艳的玫瑰,身上的刺还不少。 ------题外话------ 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http://。/info/353915。html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 10 纠缠 何处打车回到宿舍,已经将近十二点。酒的后劲上了头,有些头昏眼花,走路的步伐有些踉跄。 葛荀已呼呼大睡,何处小心的进了浴室,发现水龙头坏了,只能简单的洗漱了下,钻进蚊帐里。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在宽大的睡衣上套了一件衬衣,摸起手机带上门走了出去。 半夜的风已有凉意,佛在身上,让人很是清爽。不知道要去哪,便一路走到学校的小树林。小树林很是寂静,只听到些虫鸣蛙叫。如果在平时开学时间,这里是那些痴火男女的约会圣地。一对对鸳鸯耳鬓厮磨,卿卿我我,难舍难分。对旁人毫无顾忌。 何处没敢继续往里走,就在路边找了个块石头坐了下来,拿出手机把玩着。屏幕上的光亮照在她的脸上,有些落莫。最后终于拔起一个电话。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迷迷糊糊却很有磁性,显然是在睡觉。却让何处的心瞬间安宁下来。 张了张嘴,最终只喊出“萧逸。”声音有些委屈。 萧逸一听是何处,瞬间清醒过来,声音低哑却掩饰不住焦急,“何处,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一般在周末的这个时间,她还在夜总汇工作。 “没事。就是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 “你现在在哪儿?”萧逸不放心的问。 “我在学校,今晚早下班了。”她说。对今晚发生的事却只字未敢提。想到前些日子,萧逸还拼命劝她辞职,说在那种地方工作容易招惹是非,现在还真招惹上了。 萧逸依然不放心,要来s大看看她,被何处极力劝住才作罢。 何处怕自己再说多了露馅,又怕萧逸真的会赶过来,连忙找了个借口,“萧逸我要回去睡了,有校保安查巡来了。” “嗯,快回宿舍吧,路上小心点。”萧逸顿了顿,“明天我去看你。” 挂上电话,何处踢踢踏踏的往回走,不时的抚弄着被风吹乱的短发。对自己一时的冲动有些懊悔,萧逸也是极敏感的人,对她今晚的举动不作联想才怪呢。 远处有灯光射来,真有校保安查巡来了,何处一溜眼小跑着回了宿舍,也不敢开灯,钻进被单里,捂头睡觉。不管要发生什么,现在睡觉是要事。 第二天,萧逸来看何处,见她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其实萧逸这段时间很忙,本来是要准备出国留学的事宜,因为何处要留在这里打工,所以他也就没回家。知道何处又没考研的打算后,他也只好瞒着家人把出国的事搁在一边,又准备起本校考研的事。而萧逸的导师见他不出国了,很是高兴,整天拉着他做课研。 两人在餐馆里吃饭,萧逸给何处讲他们宿舍的笑话,说他们系宿舍抓到小偷,一群人围着小偷就是一阵狂揍,小偷实在受不了就装死,有人从寝室里鼓捣了个听诊器,下诊断说此人心跳强而有力,于是大家又是一阵狂揍。 何处听着哈哈笑,其实萧逸不是很爱讲话的男生,跟她在一起大多只拉拉手,散散步,然后就各忙各的了。 说着说着,萧逸突然问何处说:“你喷了香水吗?” “没有啊。”何处摇头。 萧逸狐疑地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明明就闻到一个什么味道。” 何处用力的吸了好几口气,恍然大悟道:“噢,你说这个呀,是花露水的味道,我腿上被蚊子咬狠了。” 萧逸摇摇头说:“闻起来不像花露水。” 何处回想了一下,挠着脑袋说:“花露水不够凉,我还擦了些风油精。” …… 萧逸不再说话,何处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闻了闻胳膊,没啥味道啊。 萧逸回学校,她要去做家教。何处觉得这样也挺好,平平淡淡的,相依到老。只是心头老是一种隐隐约约的不安。 接下来的几天,何处果然时常接到曾一骞的电话,内容不过是要她赏脸,请她吃个饭啥的。何处一概不客气的拒绝。“不好意思,没空!” 对方倒也好脾气,说,“没关系,下次。” 挂了电话,何处对着天花板猛翻白眼,嘴里骂骂咧咧,“鸟人!神经病!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 而那头,曾一骞却是趣味盎然,甚觉有趣。心想这小妮子的脾气倔得可以,第一次在酒店门口看见她,一袭紧身的蓝底烫金旗袍,脚上踩着六七公分的高跟鞋,一打眼看上去,真是光彩夺目。可以说,只要看见她的男人都会忍不住看第二眼。 一群人拥着他来到包间,又忍不住借去洗手间之名,站在二楼的回廊上,隔着透明的旋转玻璃门隐隐约约能看见她的影子,她一边跳脚,一边拍蚊子的样子像个多动的小孩子。还在趁人不备的时候,找个地方歇歇脚。 怀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他让经理把她叫上二楼,不知是怜惜还是猎奇,反正已经起了兴趣。他从经理那里知道了她的电话,她的上班时间,她鞋子的尺码。然后特地一个人去了天上人间,将订做的鞋子交给了夜总汇的经理,由此转交给她。却没想到竟被原路奉还。 被委任的那个姚主管笑的有些讪讪,“小姑娘年轻,可能不太敢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一开始他也有和姚主管一样的心思,难不成这小妮子眼睛大,看不上这区区的鞋子,故意拿乔使架?他来到大厅喝酒,也为看看她,没想到那丫头竟毫不畏俱的讽刺,跟第一次在停车场讽刺他为大叔的表情一模一样。眉目里全都是不屑。他倒要看看,这丫头到底骨气到什么程度。 ------------ 11 守株待兔 他倒要看看,这丫头到底骨气到什么程度。 他要她陪酒,却不料又遭她一顿挤兑,还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而后的几个小时,他就在二楼上注视着她,比起第一次见她迎宾,现在她倒是专业的很。脊梁挺得笔直,隐约得能看到她脸上的固执,有些倔强,像个孩子。就在这时,他看到,她往后两步退至阴影里,表情痛苦地用力捶了捶腿,看见有客人来,又立即站回原位置,脸上堆起笑,尽心尽力地迎接每一个来来往往的客人。 还真是个傻姑娘。与其这样堆起笑脸逢迎每一个人,还不如只来逢迎他。只要她哄得他开心,她要什么他又会不给呢?他对她的这点儿小骨气简直嗤之以鼻,很想看,非常想知道,她究竟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 他就不相信,有哪个女孩能逃过他的柔情金钱攻势。 直到十一点,进出的客人已稀少,她们才能回到大厅。曾一骞吩咐经理把何处叫上来,才悠闲的度着步子回到包间喝酒。 那丫头终是上来了。他不知道经理是用什么方法将她的小骨气给折服的。他想,那个方法应该是她的软肋。招招手,再次让她陪自己喝酒,她全身戒备的模样让人好笑。总归是年龄小,还不懂得遮掩自己的恐惧和厌恶。 他无非是想试探一下她的底线,好从她身上找个软点下手。这丫头果然一听到让她自己点酒,来了兴致。大眼古灵精怪的转动着,小心思一目了然。 然而点酒时却出乎他的意料,只点了两瓶,还不是最贵的。这丫头喝起酒来,倒也没存什么心眼,咕咚咕咚几杯下去,转眼小脸绯红,媚态横生。看得他心里如小猫抓挠,痒得难受。又不得不放她回去,心却有不甘。 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费递给她,鞋子不稀罕,钱应该是稀罕的吧。 实事上,这些钱还没那双鞋贵。他是真的有些心疼她,让她换双鞋,希望她会因此而觉得舒服一点。却被她义正言辞的拒绝。最后,她连男朋友都搬了出来。 很好。她越是这样油盐不进,就越让他有兴趣进一步猎奇。 * 何处今天与萧逸几人约好了去爬香山。昨晚特地打电话到天上人间请了假。本来是打算辞职,想想,还有两个星期就开学了,总共也干不了几天,开学以后再说也不迟。 只是她没想到一大早会在学校门口碰到曾一骞。长身玉立的靠在他那辆迈巴赫上,站得那叫个玉树临风。何处嗤之以鼻,心底冷哼,他以为靠在迈巴赫上的都是阮正东吗?东施效颦,可笑! 目不斜视的从他身旁走过,装作没看见。某人首先打起了招呼。“嗨,何处,早上好。”那口气熟的就跟俩人是好几年的老邻居似的。 “有事吗?”何处不得不停下脚,冷冷的问。 曾一骞摘下墨镜,看着眼前的小女子,笑得温文尔雅,“难得见个面,吃个饭,交个朋友。” 像他这种人说出交个朋友这种话,实在有些大言不惭。何处冷笑,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厚颜无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曾一骞立起身,将身后车门上的划痕呈现在何处眼前,卡通创克贴已不在,划痕却清晰可见。 何处说到底,终是有些心虚。到了嘴边上的尖刻话又咽了回去。不得不敷衍道,“真不好意思,我今天真有事。” 敢情以前的‘有事’都是假的。曾一骞也不计较,随手打开副驾驶车门,冲她笑着说,“什么事那么急,吃了饭再办也不迟,我陪你去。”颇有些势在必得的味道。 何处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见他这一举动,脸色一白。看来他今天就是在这守株待兔的,想逃是不可能了,她压根就没有扭头走掉的资本,只能压低姿态,谦和的说,“曾先生,我男朋友今天已经和我约好了出去玩,真对不起了。” 曾一骞见何处是真的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并不是欲迎还拒,以退为进。他从未被一个女人忽视的如此彻底,更激起征服欲。打量她一眼,“这样啊。没事,那我们改天?” 何处张了张嘴,不知如何答复,只知道他难缠,没想到还这么不好应付。 这时远远的驶来一辆车,葛荀率先从里面蹦哒出来,紧接着下来一群人,何处不由得喜上眉上梢。见曾一骞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好说,“曾先生,我男朋友已经过来接我了,我得先走了,再见。”说完有些逃命似的朝萧逸跑去。 什么改天,让他见鬼去吧。 曾一骞哪能被她这两句就打发了的,看着她两额绯红,面容欣喜的扑进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孩怀里。嘴角浮起似笑非笑的笑容。 还真是个小姑娘,以为在他面前秀秀恩爱,他就会望而却步,恰相反,带点挑战性的,会更加引起他的征服欲。 他曾一骞的字典里,没有论理道德这一说。 何处一头扎进萧逸的怀里,紧张的心才放松下来。萧逸将她抚正,勾了下她的鼻子,笑道,“跑这么快干什么?差点把我撞倒。” 其实她身边不乏那些追她的有钱公子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害怕曾一骞。舒了口气才道,“夜路走多了,撞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萧逸也没笑她胡话连篇,因为车上款款下来一个多年不见,却异常熟悉的人。 “安安姐,好久不见。” ------------ 12 发小来袭 何处顿时怔住。阮卿卿怎么会在这里? “昨天刚到,萧逸哥哥给我接得风。”阮卿卿的声音还是糯糯的很好听,像是特意说给何处听。 “何处,卿卿她也来北京上学了,在北影。”萧逸已注意到她脸上的千变万化,怕她不高兴,柔声解释道。“卿卿昨天下午才到,所以没来及跟你说。晚上和几个朋友带着她吃了顿饭,给她安排了住处,给没来及跟你说。” 你小子请人家吃饭,帮人家找住处有时间,给我打个电话就来不及?何处心里冷哼哼,脸上却浮起大大的笑容说,“那是应该的。卿卿,真是恭喜你了,北影啊,将来的大明星啊!” “安安姐,又取笑我了。”阮卿卿娇柔道。含羞低头,那模样还真像志摩笔下那个什么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何处但笑不语。这个阮卿卿几年不见,还是那么会装啊。不过心里也清楚,阮卿卿这次来者不善,但在没了解事情的始末之前,何处还是决定不要把自己弄得像个妒妇。 也不愿意再和阮卿卿继续虚伪的寒暄下去,转身去找葛荀。 这一转身不要紧,正好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的曾一骞打了个对脸。何处心下一惊,他怎么还没走? 然后她听见薛浩然利落地介绍道:“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我的好朋友萧逸,这位是萧逸的女朋友何处。这是我的二哥哥曾一骞。” 对于薛浩然,何处是认识的,萧逸与他是舍友,虽不同系,却很交好,何处也经常在他们聚餐的时候跟着混饭吃,也算熟稔。可这曾一骞怎么就成了薛浩然的哥哥了? 曾一骞对他们招了招手。很自然得与他们招呼,“嗨,你们好!”何处清晰地听见了葛荀吞口水的声音。 然后薛浩然又把曾一骞向其他人一一做了介绍。曾一骞十分谦和地冲他们点头握手,轮到何处时,他颇有风度地伸出手来,说:“何处,你好。”随后又加了句,“原来你和浩然是朋友啊。”那口气很是熟稔。 何处看着半空中他晾着的手,心里一边是滔滔的怒火中烧,一边是深不见底的黑洞,她不清楚这个曾一骞到底要怎么样。留在这儿不走,是因为薛浩然的关系,还是因为她的关系。 萧逸走过来,伸手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以前听浩然经常提起你,哈佛高材生,只读了三年就修完了所有课程,绝对的精英。我们都是浩然的同学和朋友,也跟着他叫你一声曾大哥吧。” 曾一骞回握了手,道:“你好,萧逸。”掠过何处喷火的眼神,很随和问,你们这是去哪儿?“ ”我们要去爬山啊,二哥要不要一起去?“薛浩然说道。 爬山好啊,有氧运动。”怪不得那小妮子一身运动装,看着就朝气蓬勃。曾一骞淡笑着环视了眼前这群人,视线经过萧逸时,略一停顿,即而露出畜牲无害的灿烂笑容,慢悠悠的说道,“我今天正好也没什么事,如果你们不介意,就让我跟着你们这群大学生找一下青春的感觉吧。” 介意真是太介意了!只是何处没有发表的言论。众人热情高涨的附和说明曾一骞是相当受欢迎的。 那些学金融的学生怎能不认识这个被称为商业神话的曾一骞。葛荀尤其蹦得最欢快,气得何处狠拽住她,低声道,“你瞎凑和什么!看见帅哥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你家赵林还在一旁呢!” 嘿嘿,葛荀古怪而又暧昧的对何处笑,“美男大叔应该不是恰巧经过这里的吧?” 何处瞪了她一眼,看了看薛浩然的越野车说道,“你也不是恰巧搭上那辆车吧。” 葛荀昨晚没有回宿舍,今早竟然和赵林同时从车里走下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在哪过得夜。 葛荀红着脸诺诺得闭了嘴,顾忌着何处那张利嘴,却又不甘心,贼兮兮的低声问,“他来找你干嘛?” “吃饭!被我拒绝了!”何处干脆得答。 “哦!”葛荀一副恍然大悟样。不顾何处震慑的眼神,挤到曾一骞身边,露着八颗牙,“大叔,不,大哥,你不记得我吗?上次,华润商场,车,我和处儿。” “葛荀小姐这么漂亮可爱,我怎么会不记得。”曾一骞笑得温文尔雅。 何处对缺心眼儿的葛荀很是佩服。恨不得大喊赵林,赵林呢,这男朋友怎么当的?怎么任由他女朋友在这对别的男人乱抛橄榄枝。 “何处,原来你之前见过曾大哥?没听你说过。”萧逸问。 何处干笑两声,“偶然见过一次。再说我也不知道他是曾大哥啊。”怕葛荀再说出什么让人误解的话,连忙扯着她胳膊爬上薛浩然的车。 “萧逸哥,安安姐还能哪天认识什么人都向你汇报吗。” 说话是阮卿卿,向必刚才一直被忽略,习惯成为焦点的她,干脆自报家门,向曾一骞伸出纤纤玉手,“你好,我叫阮卿卿,才来北影读大学,是萧逸和安安姐的朋友。” 曾一骞握了她的手,笑得甚是多情,说道,“我想阮卿卿小姐很快将成为北影的一枝花。” 何处坐在车上听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又不免卑鄙的想,如果曾一骞就此将目光转到阮卿卿身上,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 曾一骞见何处上了车,也不再与其他人闲扯,对薛浩然说道,“浩然,你的车纵使再大也坐不了那么多人,我看这样吧,女生少,坐我的跑车,男生坐你的越野怎么样? ”行啊!那我们就可以把座椅放到玩升级了。“小个子青年方杰大笑着说,众人也纷纷应和。 ”表哥你可要把我同学们的女朋友保管好啊!“薛浩然打趣的说道。 ”没问题。目的地一到,完璧归赵。“曾一骞笑。意味深长。 何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人从车里拽了出来,安排到另一辆车里,瞄到曾一骞那抹狐狸似的微笑时,心下了然。看到葛荀她们也在车里,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坚持不坐副驾驶。 曾一骞的车上一共有四个女孩,除了何处、葛荀还有那个小个子方杰的女朋友李晓容,和阮卿卿。 阮卿卿举行投足间就流露出大家闺秀的气质。娥眉轻扫,肤若凝脂。安静得坐在副驾驶上,不娇柔,不造作。曾一骞说她将是北影的一枝花,还真不是随意的奉承。 车厢除了音响里传出的音乐,没有人说话,就连平时聒噪得像鸭子的葛荀此时也像个鹌鹑一样,浅笑含羞,挨着何处端庄贤淑的坐在那里,没半点平常叽叽喳喳的模样。 她们的男朋友都在薛浩然的车上。虽然不能和男友同坐,却坐在连摸都难摸得到的世界名车上,况且还有一个顶级帅哥当司机,兴奋得让她们恐怕今晚做梦都会笑醒。 ------题外话------ 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http://。/info/353915。html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 13 四人成行 从s大到香山得四五十分钟的路程,由于她们乘坐的车子性能极好,即使在路上堵了一会,也仅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到达目的地。而这一个小时,曾一骞已成功了虏获四分之三的人心,剩下的那四分之一便是何处。 何处一路上,闭目不语。她在思考。这段时间曾一骞不时的给她打电话,发短信,今早直接堵在校门口,司马昭之心,一目了然。 她不会单纯的认为曾一骞就是想跟她做个普通朋友。 现下,他竟跟着他们的队伍来爬山,还真不是个好打发的。 随即又想,自己是他表弟好友的女朋友,他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应该不会再骚扰她了吧? 不过也难说。谁知道这种男人在绅士的表象下藏着怎样一颗心怀叵测。 心中烦闷,何处吁着一口气,睁开眼。盯了一眼曾一骞的后脑勺,又看了看他身旁的阮卿卿,心中更是五味陈杂,郁闷不堪。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两个她不待见的人同时碰上了。 只是她不知道,她那些千变万化的表情早已通过后视镜被曾一骞一个不落的收入眼底。 车子停在山脚下,其实这里已不是香山公园旅游景点,也没有供游人行走的石阶。完全是原始原貌的山林。 一群人陆陆续续的从车里走出来。下了车,何处明显松了口气。 “你好像对我的到来有意见?”曾一骞不知何时站在何处身边,欣赏着山景。 “没意见。只是看着不顺眼。” “噢?可我看你很顺眼哪!”曾一骞笑。 “无聊!” 不想与曾一骞有再多的语言纠缠,就干脆离他远一点。跑到人群中,听到薛浩然介绍说,“这座小山是香山的一个支脉,风景比公园那边还好,只是偏僻了一点。” 葛荀摩拳擦掌,“不错,不错,这样子才算是爬山,从石阶上去那叫爬楼梯。”她话刚说完惹来众人一阵哄笑,因为她哪次爬山到半山腰都得出点毛病,像扭伤脚、头痛都是半路频发症,可怜的赵林每次都得背她上山顶。 果然,赵林一看这座没有开发的山连个台阶都没有,一下子苦了脸。 几个男生很快将野餐的工具从车上搬下来,收拾了一下,准备向山出发。 一直站在一旁悠然自得做甩手掌柜的曾一骞打量着眼前的山脉,漫不经心的说,“我们分组爬怎么样?这样会不会更有趣一些?” 话音一落立刻引来众人的兴趣,“分组?” “这个提议还真不错,我们可以赛哪一组先爬到山顶!”薛浩然笑道。 曾一骞笑了笑,说道,“这段山势比较简单,向着高处走就是山顶,向低处走就是下山,还有一条山溪可以指路,应该不会迷路。不过,大家还是要特别小心,不要分散得太远。如果发生了意外,尽量向溪水的地方靠近,那里树比较少,容易被人发现。” 葛荀满眼崇拜的看着他,问,“那我们怎么分组?” “当然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方杰接上。“女朋友都归自己管,没女朋友的就负责背炊具和食物,选择任意一组跟着。” “嘿!我说兄弟,你怎么竟想好事?你们可以郎情妾意的边爬边玩,我们这些单身汉,不仅眼馋还得做苦力,好事全让你们占了。”薛浩然嚷嚷道。 “所以你们现在得多做点好事,感动月老,争取快一点找到女朋友。”葛荀幸灾乐祸的说。一群人嘻嘻哈哈的笑完,开始分组。 按照女友分组法,方杰和李晓容,再加上单身的赫强是一组;葛荀自然归赵林所管,薛浩然跟着做苦力。 “我初次来,这里都不是很熟,我还是跟着萧逸哥哥吧。”一直安安静静的阮卿卿娇娇柔柔的开了口,雪白的手臂挽着萧逸,漂亮的眼眸有些怯意的看向何处。那神情就像小妾看正房,就怕正房一个醋意大发,随意发配了了事。 想来,这个阮卿卿也是聪明的,如果她不开口,肯定会把她按排到另个男生身边。 对此大家都没意见,毕竟阮卿卿是萧逸带出来的。只是所有目光都投向何处。那感觉还真像族里人看正房如何发落小妾的味道。 何处不动声色的睨了她一眼,“那你就跟我们一组吧。” 曾一骞亦是不动声色,看了看何处,又看了眼腻在萧逸身旁的阮卿卿,勾唇微微一笑。说,“剩我一个单数,不如就跟萧逸同学一组吧,他一人照顾俩美女不容易,我帮忙分担一下。” 一群人分散开来浩浩荡荡上了山。曾一骞与萧逸平分了行囊。何处帮忙提了几瓶水,其实她是为了自己喝水更方便一点。 刚开始他们还能听到其他组说话的声音,尤其是葛荀叽叽喳喳的声音比山上的鸟儿还要响亮。待到半山腰上慢慢得都安静了下来。何处脚步依然轻盈,手里握了一根从树上折的树枝,不时抽打着草丛。曾一骞紧跟在她身旁,虽然穿着休闲皮鞋走起山路倒也行动敏捷,不时的伸手搀扶着何处,只是人家从来不领情。爬到一个陡爬时,曾一骞抓着一个树干,步履轻捷的率先跃了上去,然后伸手拉何处,岂料何处连搭都不搭理,学着他的样子,抓住延伸出来的粗树枝,一步步爬了上来。 曾一骞见何处步履轻捷,毫不吃力的样子,忍不住问:“你以前常常爬山么?” 何处若有若无的‘嗯’了声。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等着萧逸和阮卿卿。 小时候每逢暑假寒假她都会跟爷爷回老家,家后面就有几座不高的小山,那是她的乐园。 那时奶奶还健在,宠她宠上了天,把她当公主一样伺候着,就怕她摔了碰了。可她从小就是男孩子性格,爬山上树掏鸟窝,比那些当地的孩子还要强悍。 再成长些,成了少女,略微收敛了些,她每次回老家便央求萧逸同她一起回去,她的乐趣要同他一起分享。但每次都会遭到阮姑娘的阻挠,“何安安,你为什么非要天天霸占着萧逸哥哥!”那时的阮卿卿跟她一样张扬跋扈。还没学会用虚伪的面具遮掩自己,即使小她一岁,也毫不退缩的与她争执每一样东西。 曾一骞见何处半点没有和他说话的迹象,觉得有些无趣,在她对面找了个地方坐下,也没顾及自己的帅哥形象,脱下皮鞋就往外磕里面的土沫。 何处喝了口水,邹了邹眉,心想这人还是贵族公子呢,怎么这么不讲究。当看到他白色袜底被泥土蹭成了灰褐色大脚板,“噗”,一声,没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着揶揄道,“一身西装革履还要跟来爬山,自找苦吃。” 她的声音悦耳动听,一笑可谓是耀眼明媚,一刹间照得曾一骞的心那个荡漾啊。 ------------ 14 明争暗斗 阳光打在何处的身上,朝气蓬勃,无限美好,简直令他不能逼视。即使是在嘲笑他,也让他不禁砰然心动,赞美的话顺嘴就溜了出来,“你笑起来比板着脸的时候漂亮多了。” 话音一落,何处的小脸又板了起来,奴起嘴不再说话,双眸看向来时的路,萧逸和阮卿卿还在后面没有跟上来,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们谈笑的声音。 曾一骞见何处的小脸又严肃起来,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颇有些懊悔,又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算来算去俩人这一路总共说了不超三句话。想继续找点话跟她扯扯,见她眼神凌厉的看着慢慢朝这边移过来的俩人,实相的闭了嘴。 想想也真是颓败得狠,他曾大公子哪受到过这种待遇。以往他出现的地方都是焦点,他的一个眼神就能让身边的女人要死要活,还真没被一个女人忽视得如此彻底。 “安安姐,你们爬得真快啊,我跟萧逸哥都快追不上你了。”阮卿卿软了骨一样靠在萧逸怀里,气喘吁吁娇柔道。 何处睨了眼她脚上的小跟凉鞋,和白雪飘飘的连衣裙,心底冷笑,穿成这样来爬山,难不成她以为是来参加宴会啊。倒是跟曾一骞挺搭配的。 萧逸背着阮卿卿在曾一骞的帮助下才爬上了这个小土坡时,已精疲力尽。 何处连忙打开一瓶矿泉水,刚扭开盖子,阮卿卿咻一下给萧逸递上水,“萧哥哥,都是因为我才累坏了你。”何处愣愣站在她身后,感叹着她的迅雷不及掩耳之速。 萧逸没接她的水,看了何处一眼,有点尴尬地说:“我喝何处的就可以了。” “这个是运动饮料,补充盐分的。你不喝也没别人喝,挺浪费的。”阮卿卿笑得很温柔。 何处怒极反笑,心想这小妮子真是可以啊,献殷勤都不带用脑子的。 即然这样,她也不能让她为难呀,于是何处把她手里的娃哈哈纯净水往萧逸手里一塞,夺过阮卿卿手里的脉动,拧盖,仰脖,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抹一抹嘴说:“不浪费不浪费,我徒步爬这么高,流了好多汗呢,真是谢谢你。” 今天初来乍道,就敢与她争峰。当她何处是谁? 阮卿卿一看何处在挤兑她,含羞低头,眼泪瞬间浮满眼眶,泫颜欲滴,她那一低头的温柔,不让男人动容都难。 萧逸看出何处面目不悦,把手中的水递给她,解释道,“卿卿的行李箱里没有休闲装,昨天又到的晚,没时间去买,所以只能这样了。” 何处冷笑,累得又不是她,管她鸟事。只是心里的酸涩掩饰不住。 从小她与萧逸还有阮卿卿几乎是一起长大。阮卿卿的父亲是市委书记,论官职与何处的父亲职位差不多,又住在同一个机关大院里,差不多年龄的孩子总会被人拿来比较。从服装,礼仪到学习成绩,何处有的,阮卿卿便有。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无谓的比较也不过是女孩子之间的虚荣。 只是阮卿卿每次有比不过何处的地方,便会拿另一件事刺激她,比如说,这是妈妈给我买的新裙子,你妈妈有没有给你买啊?或是说,你妈妈还没回家啊,她真的不要你了吗? 何处六岁时,母亲便离家出走,她最恨别人拿她母亲说事。不过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大的斗争。 只因为遇到了萧逸,两人从明争转到了暗斗。都是少女的心思,何处虽然讨厌阮卿卿却还没到憎恶的地步。 直到有一天,何处的父亲被突然双规,因愤而病,不久与世。先前同一个机关大院的领导念在旧情都前来悼念。何处哭得悲痛欲绝,阮卿卿走到她面前,用仅能她听到的声音说道,“何安安,你现在永远也比不上我了!”然后将一块手帕塞到何处手中,在旁人眼里,她是在好心安慰悲痛的小姐妹。 何处茫然的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眼睛看到的只是阮卿卿趾高气昂的背影,和那根束得高高,连马尾巴都是娇傲的脑袋。 何处拍拍身上的土站了起来,“你们歇着,我先往上爬。”不想把自己表现得太小心眼。何况曾一骞还在,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不是? “何处――”萧逸叫她,欲言又止。眼里写着歉意。 何处挥了挥手,露了个嘲讽的笑容,“没事。你好好照应卿卿,别把人家摔了,碰了。”然后转身。 “你们先歇一会,我去跟着她。”曾一骞站起身,笑意盈盈的对萧逸和阮卿卿点点头,然后紧随着何处的步伐跟了上去。 “这个曾先生好像对安安姐很上心呢。”阮卿卿状似不经意说道。 萧逸握着水瓶的手不自觉得紧了紧,然后站了起来,“我们也继续走吧。” 其实何处也不希望萧逸为难,可控制不住自己不生气。邻家小妹一来,她这个正牌女友就是次要的了。 眼睛有些酸涩,想抬头看看天空,却对上曾一骞那双古井般的黑眸,眼神揶揄。似笑非笑,分明带着嘲弄。 ------------ 15 见缝插针 其实何处也不希望萧逸为难,可控制不住自己不生气。邻家小妹一来,她这个正牌女友就是次要的了。 眼睛有些酸涩,想抬头看看天空,却对上曾一骞那双古井般的黑眸,眼神揶揄。似笑非笑,分明带着嘲弄。 何处眼睛一垂,从他身边闪过。曾一骞却不以为意,紧跟在她后面,跟她扯话,“那个叫卿卿的小妹妹跟你什么关系啊?她为什么叫你安安啊?你小名叫安安吗?” 何处冷冷回道,“我爱叫什么管你什么事?你对她有兴趣,就问她去!”态度恶劣,语气不善。 其实何处的原名叫何安安,取自父母的姓氏,六岁那年母亲安蓝留下一封信,就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何处认为母亲抛弃了自己。父亲去世后,何处更觉得自己像一只无依无靠的小鸟,没有去处。报考大学前,自作主张的把名字改了。 曾一骞经历过多少风浪,怎会与她的气话计较,只觉得好笑又有趣,很少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给他脸色看。更加引来兴趣逗她,语气暧昧的说,“我对谁有兴趣,你还看不出来吗?” 何处听了脸色一红,不禁怒由心头起,“你闲得无聊整天拿我寻开心是不是!”说着就跑开了。 山路本不好走,别说像何处这样大步的奔跑,几次差点摔倒。想到自己的男友此时正陪着别的女孩在游山玩水,自己却备受冷落还遭到别的男人调戏,不由得泪盈于睫。 曾一骞没想到一句话竟惹来她这么大的反感。这种暧昧不清的话,他以前经常说,别的女人听了都是含羞带涩,怎么到了何处这里就变样了。 见何处的身影快消失山林里,曾一骞快步追上去。他不否认自己就是个小人,趁着现在这丫头正与男友闹脾气,得见缝插针的把自己亘进去,一步步达到自己的目的。 何处还在抹着眼泪,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曾一骞,露出戒备的眼神。 此时周围除了偶尔听到鸟叫声,异常静谧。前后不见个人。曾一骞见何处脸上泪渍尚未干,山上凉风袭袭,树叶翠绿,阳光透过树叶照在她脸上,泪珠晶莹,分外惹人爱怜。柔声问,“怎么了?”不由得伸手想揩去她眼角的泪水。 何处连连后退,怕他意图不轨,却不知道身后就是一个小山凹,一脚踏空,整个人往后仰去。曾一骞眼急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拉着她的手一把揽至怀中。 大惊之余唯有后怕,那山凹虽然不深,却长满了带刺棘的植物。真要摔下去即使不断腿脚也得浑身开花。 何处拍了拍胸脯,余惊未了,尚没发现自己正以暧昧的姿势靠在曾一骞怀中。 曾一骞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刚才救何处的急切是真,可现在怀里的温香软玉抱着实在是舒服。 何处今天穿了件大开领t恤,领口有些低,修长漂亮的脖子下面露出细致的锁骨和一抹雪白的皮肤,从曾一骞这个角度居高临下看,还能隐约看见她内衣的蕾丝花边。只是还没看真切,那抹软香就从他怀中逃开。 “流――”回过神的何处,脸一红,慌忙迅速挣脱开。咬牙切齿,偏偏又是他救了自己,于是没好气的把那个‘氓’字憋了回去。 转过身,灵巧的身姿如同一只小鹿,轻捷的跳过几个土丘把曾一骞甩在身后。 曾一骞看着何处身形轻捷娇健,英姿活泼,攀过一个个小土丘,确实有些佩服。 越往高处走,景色越是怡人美丽。树木少了,满山遍野的小花开得姹紫嫣红。衬应着漫山的绿色,尤显得热烈而超然。 山林之中传来各种各样的鸟叫声,很细很愉悦,就像欢快的待字闺中的少女,有些又很深沉,仿佛参头生死的老和尚。山涧一条深而清澈的小溪,哗哗作响,到处都是醉人的美景。 何处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畅翔在这片花海中。阮卿卿给她带来的不快一下子烟消云散。神采奕奕的欣赏了一会风景,心下婉惜起来。这么自然美丽的风景,却没个相机拍下来实在是可惜。相机在萧逸那儿,她不想再折回去拿。 虽然婉惜,却也没坏了她的兴致勃勃,孩子气的将两手的母指和食指对起来,构成一个框架当成相机,眯着眼,试图把所喜欢的景色勾勒进脑子里。熟不知,她在山野中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高处看她。 正玩得不亦乐乎之时,一架单反相机摆在了她的眼前。何处愕然的接了过来,这是一台佳能eos,光像素就四千多万,何处从小就喜欢艺术,迷恋摄影。这架在杂志上才看到的相机,端在自己手里有些激动。 “喜欢拍照啊?”曾一骞笑着问,实则也是无话找话说。 这相机是前段时间才买来的,放在车里从来没用过。并不是太爱好,只是闲来无事买来把玩而已。这次跟来爬山,下车时带了出来,顺手放进了装备包里。看小姑娘欢喜的表情,没想到还用到点子上了。 何处点点头,又有些疑惑的反问道,“你要借给我用?”神态多少有了些友好。年轻的女孩子心思总是单纯的。何况对方是一个经久沙场成熟的男人。 何处摸索着相机,虽然她很鄙视曾一骞这个人,不过不得不承认,他在某些时候还是挺有眼光的,当然想要买个佳能eos光有眼光是不够的,最重要的还是要有经济实力。 她在葛荀某本杂志上看到这款相机的各种参数和产品说明时,两眼直冒星星,特地拉着葛荀去了数码商场一睹真颜,然而当她看到它的标价时,她又泪流满面。光一个800mmf5。6lisusm的镜头就要十多万。 所以你可以想像,当何处做为一个美术摄影爱好者把这只宝贝真真切切的捧在怀里,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满足感!就连这架相机的主人看起来都没那么讨厌了。 “当然了。”曾一骞有些苦笑不得,用了那么多方法没讨得这小妮子的欢心,原来是没投其所好。 ------------ 16 明枪暗火 “谢谢。等我拍完了照就还给你。”何处轻声道,语气已没有以往的硬气。纵使心里对曾一骞还是有所顾及。 “你喜欢用多长时间都行,反正放在我这儿也是闲着。”曾一骞笑着说,心里已打起盘算,好不容易逮到一件小姑娘感兴趣的东西,他怎能不好好利用。 “那就谢谢你了,大叔!”何处笑得极其明媚,她故意这样叫他。曾一骞也不生气,看着阳光下的女孩像一颗青嫩的小果子,却也饱满多汁。 何处一路走走停停,看见喜欢的景物就拍下来,远焦近景,树林枝上小松鼠的憨态,近处某朵小花上的蝴蝶,甚至连某个遥远山涧石头逢里的小草都能拍得清清楚楚。 待他们爬上山顶时葛荀他们已在那里歇着了。 当葛荀看到何处只和曾一骞同时出现在山顶时,八卦因子顿时涌了上来,也不顾歪伤的脚,蹦哒着朝何处跑去,却又被赵林拉了回来。 赵林摸着头上的汗,“我的姑奶奶啊,你脚伤了就好好的坐着中不?” 这一路葛荀就没好生的消停过,一会谈论萧逸和阮卿卿的八卦,一会担心何处,一会又跟薛浩然打听曾一骞私人状况,听到感兴趣的地方,兴高采烈。 赵林却一路担惊受怕,紧张兮兮的,盯着葛荀的脚下,不时的提醒葛荀小心点,慢着点。 刚开始,葛荀看到赵林如此的‘关怀备至’还挺受用,时间一长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赵林你老盯着我脚干嘛呢?” “我这不是担心嘛,你千万别再扭了脚。”赵林不小心说出实话。见葛荀面露怒色,马上改口道,“我们下山再扭行不,这山路实在不好走啊!” “你丫的这是咒我呢!”葛荀怒不可遏一脚踢向赵林,岂料山上沙砾多,单脚立地更加打滑,一个趔趄歪倒在地。这下赵林想不背都不行了,好在薛浩然在,俩人轮流背着才爬到山顶。 葛荀不理赵林的阻劝,将何处拉到一个隐秘处,嘀哩呱啦的教训开了,“你跟你家萧逸两人是太互相信任了呢,还是都缺个心眼啊?那个阮卿卿一看就是来撬墙角的,你竟然还这么大方的把萧逸给她当护花使者?你脑缺啊!还有那萧逸也有问题,他竟放心让曾少和你在一起?” 何处本来还故作镇静的摆弄着单反,听到葛荀这么说,便有些心烦意乱,没好气道,“行啊。他有美女惦记,我也有帅哥惦记,谁也不亏。”何处本来还故作镇静的摆弄着单反,听到葛荀这么说,便有些心烦意乱,没好气道,“行啊。他有美女惦记,我也有帅哥惦记,谁也不亏。” 葛荀咂嘴,“嘿。你还真看得开。” 何处翻翻白眼,她哪能看得开,现在已是中午近一点的时间,方杰和李晓容那组也到了,萧逸和阮卿卿却还没见人影,心里翻墙蹈海,面色依然平静。 “要不要下去找找看?”薛浩然问。 “再等等吧。”曾一骞说道。 又过了半个小时,大家忍耐不住,几乎要下去找了,他们才出现。何处冷眼打量了下阮卿卿,衣服鞋子纤尘不染,看来这一路基本是被萧逸背上来的。 到了峰顶,阮卿卿的手仍然和萧逸紧紧相握,脸色绯红,仿佛枝头上盛开的桃花。葛荀见状,咳嗦了几声。萧逸这才意识到,面色尴尬的看了一眼何处,赶紧松开了阮卿卿的手。 何处当作没看见,转身和其他人准备午餐,李晓容等人已经在一块平整的草地上铺上了餐布,摆上了带来的面包香肠汽水等食物,还有一些生肉片、肉丸、蔬菜以及调料和大量面条。 几个男生也从装备里拿出简易的炊具。大家围在一起做午饭。虽然简单,不过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里,倒是很算丰盛了。 何处端着一次性餐盘蹲在煮锅的旁边,因为除了面条,其他要煮的东西都属于稀有资源,得定量分配,而今天爬山又突然多了曾一骞和阮卿卿两人,所以可分配的东西少之又少。何处瞪大眼睛从翻腾的汤水里捞出些羊肉和几片蔬菜,沾上调料吃得有滋有味。 萧逸坐在何处身旁,将自己的肉沾好调料放到何处的碗中。自打到了山顶,何处就没与他说一句话。两人沉默的吃着东西。 何处不说话,是心里盘算着如何将阮卿卿这个小妖精丢给曾一骞。 只是盘算还没打完,阮卿卿扭着小腰走到萧逸身边,用蜜死的人的声音对他说,“萧哥哥,我不喜欢吃肉,你吃了吧。”把自己的那份肉递给萧逸。 萧逸没有接阮卿卿的饭盒,他对她温和地笑了笑,“不用了,你吃就好。我和何处吃一份。” “那怎么能够呢,你今中午一直背着我,肯定累坏了,多吃些肉才能补充体力。”阮卿卿柔柔道。 她这话是故意说给何处听的,何处怎能不知。这种女孩子的小伎俩,她还不会放在心上。笑嘻嘻道,“你们俩别推让了,都不吃给我得了。” 阮卿卿忘了从小何处的脸皮就比她厚。刚才抢她的水,现在又要抢她的肉。抿了抿嘴,面露不屑,“安安姐怎么一点也不知道疼惜萧哥哥。” 听听,听听,这叫什么话!何处笑了。这丫剥夺了自己的男友当苦力,反过来中气十足的谴责她。果然人的脸皮是需要修炼的,她何处的脸皮再厚,和这阮卿卿一比,连个零头都不如。 “哎呀!你看我怎么这么顾及不周啊!萧逸你快多吃点,下山还要背你卿卿妹妹,这可是体力活,不多吃点哪能行!”何处哪是吃气的主,一句话软侬细语夹枪带棒。 萧逸涨红了脸,“何处,别跟卿卿的话一般见识,她有口无心。” 何处霍得站了起来,脸色煞白,心里一酸,胸口就堵住了,几欲落泪。 “萧逸!你是我男朋友,这一路却只在陪她!她有意挤兑我,你却让我别跟她见识?你是觉得我就应该这么大度,必须事事迁让着她吗?”话语间,声音已有些哽咽。其实她不想说这些话的,她不想让自己显得这么小家子气、这么小心眼的。 真的不想…… ------------ 17 袭吻 “何处……”萧逸有些无措,何处向来强势,很少掉眼泪。现在泪珠在她眼眶里打着转,却被她强忍着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 “怕什么?怕卿卿受委屈是吗?还是怕她被我欺负?”何处手指指向阮卿卿,此时她的表情像只无辜羔羊。 萧逸的脸瞬间白了一下,轻轻的说了句,“何处,别这样。你知道我不会这么想。” 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何处也觉得自己情绪有些激动,不受控制,想必是大姨妈要来了。用手背蹭了下眼睛,将一直隐忍的泪水狠狠挤掉。 “萧哥哥,你先到那边去,我想跟安安姐聊聊,她可能有些误会。”阮卿卿眨巴着大眼,柔柔道。 萧逸看了看了她,终是没说什么。他了解何处,倔强起来的像是一只浑身竖刺的小刺猥,把自己圈成一团,任何人都不让靠近。犹豫一会,终是走开。 萧逸走远了,阮卿卿才慢慢转过身,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何处,山风吹着她的裙子沙沙作响,长发飞扬,眉眼如画,何处承认,阮卿卿是个美人。 只可惜美人说出话却让人厌误至极,她说,“萧哥哥只不过是背着我爬山,这点委屈你都受不了。要知道他为你连出国留学都放弃了。” 何处愕然,她压根不知道萧逸要出国留学。当然,以萧家公子的身份,出国决对是在意料中之。只是萧逸说要在青华读研,何处也不疑有他,毕竟北大也是中国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 阮卿卿已没有刚才娇弱无辜的神情,她趾高气昂的欣赏着何处此刻的表情,她何处越惊讶无措,她阮卿卿就越高兴。并且不毫不掩饰自己身为书记千金的傲慢不逊。 何处张了张嘴,怪不得这丫头能上北影,果然是块演戏的料。 迅速收拾了情绪,何处曼斯条理的一字一句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事,我的男友为了我放弃出国,我―很―高―兴。” 阮卿卿嘴角一弯,冷冷笑了,“何安安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你以为萧哥哥不出国,萧伯父和萧妈妈会同意吗?你放心,萧妈妈会很快到北京的,到时候我会和萧哥哥一起回去,然―后―一起―出―国。” 何处的心隐隐疼了下,这阮卿卿果然是来者不善。如果萧逸为了她放弃出国,她会感动,同时也会有罪恶感。她喜欢萧逸,但不希望他为了自己放掉大好前程。如果萧逸真的要出国,她也只能说,那是他的选择。 “萧逸自己会选择。”她说。 “何安安,你应该知道,早在三年前你就不能与我们站在同一个阶层了。你根本配不上萧逸。”阮卿卿神情有些激动,她最看不得何处这副云淡风情的模样,明明什么都不是了,却还高傲得像个公主。 阮卿卿走远了,从小学舞蹈的她,连走山路都流露出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抚风弱柳的背影与萧逸站在一起,何处看着,悲哀的发现,他们竟如此相配。 小三上门斗原配?实在是丢人。谁让小三背景太强悍呢。 何处吸吸鼻子,幸好葛荀他们正边吃边玩游戏没看到这一幕。端起碗,继续从锅里捞着肉,再大的委屈也不如肚子饿来得悲伤。 一双筷子伸了过来,将她的肉从盘中夹走。待何处发现时,一筷子给他打了下来,“谁让你吃我的东西!”那模样像只护食的小狗。 “我相机借给你用,你就不能分我几块肉吃?”曾一骞笑眯眯的说。 何处瞪了他一眼,她怎么就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 瞄了眼身旁的单反,“相机是你自愿借的,管我什么事?”心情不好,自然也不用讲什么道理。她也料他,决对不会因为她的话将相机拿回去。 曾一骞笑,“不带你这样的吧?”说着又从何处盘中戳走一只肉丸。“怎么了?是不是跟男友吵架了?” 这人决对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何处悲愤扭过头,吃着肉,不说话。 她现在的确很悲伤,但是她绝对不会让一个对她有心怀企图的人看到。何处大口吃着肉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惜由于太着急,肉又是刚捞上来的,被烫得直瞪眼,眼泪都快下来了。何处含着肉呼哧呼哧喘气,舍不得吐出来,可是又不敢咽下去。 曾一骞见她这副模样,立即倒了杯水给她,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她,说道,“就为几块肉,你不至于吧?” 何处喝了一大口水,有效地降了温,并且一不小心把那团肉像吞药丸一样地吞了下去。时运不济时,就连吃个肉丸都差点被噎死,真是倒霉到姥姥家了。 舌头被烫麻了,好不容易缓了口气,何处不敢再吃。因为曾一骞现在的表情实在是有点不怀好意,就差在脑门上贴上“幸灾乐祸”四个大字了。 “要不要再喝点凉水?”曾一骞问。 何处摇头。此时的她舌头被烫得麻麻的,连一直隐忍的眼泪都被烫的逼了出来。不用想,何处也知道此刻自己狼狈透了。 曾一骞见何处不说话,低头看她,见她微垂着小脸,眸中带泪,不言不语。而此刻看在他眼中,是如此的柔软无助,楚楚可怜,分外惹人怜爱。 曾一骞什么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立刻俯下头,一手扶在她脑后,一手搭在她腰间,动作利落熟练,火辣辣一个舌吻,一路攻城略地,嚣张强势。 何处料不到情况竟会像这般急转直下,当场愣住了,待反应过来,才发觉他舌头在自己唇齿间探索游移。何处忙用力推开他,奋力挣扎,又踢又打。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在煮锅旁边,因为是在山顶煮饭,特地选了一块有大石头挡风的地方,所以何处这里发生的一切,其他人自然看不到。 曾一骞岂肯退缩。腰间的手一使力,将她双手箍紧,推到一块被风吹净的大石上,不容她反抗,舌头更加放肆,继续深入。何处口中尚有肉丸的余香,唇舌滋润,十分柔软,带有少女的幽香,味道很好,令他沉醉的不可自拔。因为生涩的反应以及反抗,更激起他的欲望,发觉她不再挣扎,一手隔着衣衫到处摸索,甚至覆上她的玲珑,情不自禁揉捏。 何处又急又羞又怒,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这禽兽轻薄了去,偏偏说不出话来。可他的力气那么大,无论怎么挣扎都没用。胸//口剧烈起伏,眼泪哗啦啦的掉下来,嘴里呜咽出声,委屈伤心之至。 ------------ 18 公然非礼 何处又急又羞又怒,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这禽兽轻薄了去,偏偏说不出话来。可他的力气那么大,无论怎么挣扎都没用。胸//口剧烈起伏,眼泪哗啦啦的掉下来,嘴里呜咽出声,委屈伤心之至。 曾一骞愕然抬头,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几乎喘不过气来。忙拍着她的背顺气,柔声哄道:“乖,乖,不哭,不哭!”手仍然蠢蠢欲动,上身压在何处身上,感觉她的柔软美好,不想起来。他不怕有人过来,因为他巴不得被人看到。 何处喘过气来,被钳掣的双手得到自由,伸手触到身旁的硬物,心里又恨又气,也不管是什么东西,拿起来就朝曾一骞头上拍去。 曾一骞没料到何处会突然袭击他,硬生生的挨了一下。那是金属撞击头颅的声音。痛疼度可想而知。 “你还真是一只小野猫啊!”曾一骞单手抚额。何处不管,趁着他松手,再一次挥手朝他拍去。 当何处手中的物体再次向他袭来时,曾一骞头一偏,灵敏的躲开。然后何处手中的物什由于物理惯性使然,脱出她的手,滑出了一道美丽的孤度坠向一块大斜石上,随着一声撞击,伴着破碎的声音滑向山涯下。 时间仿佛有了短暂的停止。 何处死死地盯着声音消失的方向,失声说道:“相、相机……” 此刻她终于意识到,她被曾一骞给非礼了,且她把他的相机给扔了。 “怎么了?怎么了?” 两人的声音最终还是将葛荀一群人引了过来,萧逸最先,将何处揽在怀中,问她,“我听见你尖叫?” 众人不明就里。疑惑的看看何处,再看看曾一骞。何处双眼通红,而曾一骞的鬓角明显肿了一大块还渗着几道血丝。看样子两人好像闹了矛盾,还动用了暴力。 总之场面看起来很诡异。 何处瑟缩的窝在萧逸的怀里,不敢直视他担忧的目光。在周围人询问的视线中,何处慢慢慢慢缩小,恨不得把脑袋低到了尘埃里。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萧逸的关心是货真价实的,如果后面没有跟着阮卿卿的话,她会狠狠的在他怀里大哭一场。 喉咙干涩,眼泪拼命在眼眶里打转,阮卿卿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何处不曾想自己还有这么狼狈的一天,而这一切全都是曾一骞造成的。 这让她怎么说? 何处努力把头抬起来,闭了闭眼,欲哭无泪。张了张嘴,“我把他的相机给摔山下去了。” 众人瞬间松了口气,看她那架式,还以为被曾少非礼了呢。于是何处更加欲哭无泪。 “没事。不小心而已。”曾一骞盯着何处略显苍白的小脸,笑得甚是好看。 这厢曾一骞笑得得意,衬得萧逸的眼神特别阴郁。他说,“曾大哥,你的相机,我会替何处赔给你。” “不用。” “不用。” 曾一骞和何处竟同时回答。曾一骞笑,何处狠狠瞪了他一眼。 何处吁出一口气,“相机是我丢的,由我自己赔。” 萧逸转身沉着脸轻声问她,“何处,你哪有那么多钱赔相机?” 曾一骞来凑热闹:“我怎么会让猫儿赔相机呢?是我不小心差点滑下山涯,猫儿为了拉住我,才掉了相机的。再说猫儿率性可爱,成熟干练,既女人又女孩。待久了都会被她吸引。”这人越说越不靠谱。 何处对他怒眼侧目,心想这么违背事实的事情,他都能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只是,有时候男人的神经比女人敏锐很多,萧逸看着曾一骞,说,“猫儿?” 曾一骞亲昵地拨了拨何处的短发:“我对她的爱称。” 他这一举动引起得可不是一人的反应。萧逸冷颜怒目的盯着他,已经有了剑拔弩张的味道。 气氛突然又诡异起来。整个山头气压骤降,每个人都凭住呼吸,还不忘竖起耳朵探索不许寻常的八封因子。 何处忍住怒气往后面退一步:“曾大哥,你还好吧?明明是你记不住我的名字,随便给我取的绰号。” “你看,小猫儿又要考验我了是不是?” 何处终是忍无可忍,在他的皮鞋狠狠跺上一脚。听到曾一骞惨叫后,她指了指右手边的萧逸转头对他大声说道:“你不用在我男朋友面前演这么无聊的戏码了,演得这么over,看得人都吐了。知道的,你是哈佛毕业的成功人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表演戏毕业的三流演员呢。蒙骗了在场的所有无知百姓。” “谁是无知百姓?”葛荀打断她。 何处瞪了她一眼,这死丫头,怎么就不知道听重点呢…… 曾一骞哈哈地笑:“小猫儿,你真可爱。难怪你男朋友这么紧张你。呵呵,有挑战性!” 曾一骞的笑声是爽朗的,他的人也是丰神俊朗的,何处承认自己是个颜控,但不代表她对任何帅哥都是来者不拒的。 她熟知这些公子哥们猎艳的心态。她明白自己还算上佳的身材、还算上佳的长相和一些小性格都有可能激起他猎艳的热情。他们往往比较在意自己的身份,其码在表面上不会干出有损面子的事。 曾一骞现在更像是个在酒吧遇上有趣的猎物,准备onenightstay的追捕者。 何处以为他起码会在明面上顾及一下。却没料到他压根就没把他表弟的同学情份看在眼里。公然对她非礼和调戏。 而这种人就是人渣中的人渣,败类中的败类。就在何处觉得自己要马上精神崩溃掉的时候,萧逸突然狠狠地抓住她的手往山下走,留下一脸茫然的一群人和闪着狡黠眼神的曾一骞。 ------------ 19 混乱 就在众人茫然的时候,萧逸突然转过身,说,“我会将新相机送到曾大哥府上的。” 曾一骞笑得温文尔雅,说道,“萧同学太见外了。”说完又看着何处,“猫儿,这是准备要下山了吗?” 何处很想封了这人的嘴,转头见萧逸已白了脸,好看的唇形抿成一条线,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 何处回握住萧逸的手,看了眼曾一骞,“我们是要下山了,如果曾先生还贪恋这里的狐狸、野猫什么的,可以多呆会儿。”说完,何处和萧逸并肩离开。 “野猫?下山了……”曾一骞眼中精光闪烁,神色莫测。山上树木植被多,即使在炎热的热天,也极是清凉的。 但再清凉也是夏天,到处虫名蝉叫,何处的手被牢牢地箍在萧逸冰凉的掌心中,也觉得浑身颤颤发冷。 一路上,他拉着她疾步如飞,何处跟不上他的步伐,好几次差点被他拽倒。 何处心里隐隐觉得怪异。 萧逸不是个粗鲁的人,对谁都心细备至。 此刻他像一只受伤的小野兽拉着自己的心爱之物四处逃窜。 终于,在一片小树林处,萧逸突然停下了脚。 何处一个不注意撞进他怀里。 想抬头揉揉鼻子,却被他压住。 他把头埋在她的颈间,闻着她少女的清香。 猛然他抬起头,清俊的脸庞满是阴鹜,他看着她问,“你又擦花露水配风油精了?” “啊?什么?” 其实何处是心神不定的。在被一个男人强吻非礼之后,她即使面上表现得镇定自弱,内心也无法波澜不惊。 被萧逸突然的问题问得不明所以。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只擦点了花露水。” 他看着她,浓密的睫毛被夕阳镀上了一层蜜色:“从前我从不担心你被别人抢去。现在看,是我自大了。” 何处笑了笑,“即然你现在有了危机意识,就离别的女孩远点。我会吃醋的。” 萧逸的瞳孔黑得都要浓出水来。 他轻轻地叹口气说:“是吗?你身上的香味跟曾先生身上是一样的。” “啊?” 何处又懵了。使劲嗅了嗅胳膊和衣服,也没嗅出个所以然来。 正琢磨着,难不成曾大少也会用“六神”这种平民的玩意儿?这时听到萧逸说,“何处,你跟曾先生之间是不是太过于暧昧了?” 何处觉得萧逸这话严重有问题。什么叫她跟曾少暧昧?难道他看不出来,她拼命的据理力争地在拒绝一场猎艳吗? 她在拼命的抗拒诱惑,他居然说她在玩暧昧。 火气腾得上升,何处气鼓鼓甩开萧逸的手,大声斥责:“我跟曾少玩暧昧?那么阮卿卿跟你呢?” 其实何处和萧逸很少吵架,萧逸是个温润的男子,何处在他面前,不由自主的也让自己成为一只小绵羊。 今天他们好像破了记录。 萧逸席地坐下。阳光下,墨黑的眼睛漾着一些何处说不清楚的情绪。他轻轻地说,“对不起。何处,我在害怕。” 一肚子的无名火竟他的话压了下去。 何处张了张嘴,说不出话。她也害怕,主要是心虚。 她不敢把自己被曾一骞非礼的事告诉他。 因为什么?她也想不出来,心太乱。 两人都陷入沉默,直到阮卿卿出现在小树林中。 阮卿卿一身香汗淋淋,气喘吁吁说:“你们怎么走得这么快啊,让我们好找。” 何处一看到她脑子就涨开了,再看到紧跟在阮卿卿身后的冤大头曾一骞。浑身汗毛都在集体起立。 真是两个冤家啊! 萧逸站了起来,看了眼曾一骞,点点头。拉着何处,说,“一起走吧。” 阮卿卿跑到何处的另一边,亲热的挽住她的胳膊,问道,“安安姐,你跟萧逸哥在聊什么呢?” 何处懒得甩开她,斜睨了她一眼,“男女朋友之间还能聊什么?甜言蜜语呗。” 阮卿卿讪讪笑了几声,撇了一眼另一边的萧逸,此时萧逸跟在她们身后,路太窄,他只能让给她们先走。 “我还以为你们在商量怎么赔偿曾先生相机的事呢。毕竟那相机不是个便宜东西,估计萧哥哥也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 何处听了挑挑眉,淡淡的说,“是啊,这事儿还真挺愁人。不过办法总会有的。” 萧逸今年北大医学刚毕业,正准备读研。压根就没赚过一分钱。虽说他的成绩每年都能获得奖学金,可平常就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再加上朋友帮着挥霍,根本就所剩无几。 可以说,他的所有花费都是父母给予的。 而最主要的一点,他是现r市市长的公子,她是原r市长的千金。 清廉市长的儿子和贪污市长的女儿。两种身份,但凡有点骨气,她也不会向萧逸开口要钱,即使他是她的男朋友。 这也是何处不管遇到多大的经济困难都不会求萧逸支援的原因。 所以阮卿卿的话,在何处听来就是多此一举。 阮卿卿笑甚是甜美,说道,“其实安安姐也不用太过忧虑,曾先生不是小气的人,又对安安姐这么喜欢,不会让你赔的。”说完转身对曾一骞说,“曾大哥,我说的对吧?” “卿卿妹妹真是善解人意。”曾一骞笑。眼神别有深意的看向何处。 阮卿卿可人的说道,“曾大哥,我家安安姐漂亮吧?你们之前是怎么认识的啊?出手有点晚噢~”说完,好俏皮地眨眼睛。 人生无常啊! 何处这一路就在盘算着如何把阮卿卿甩给曾一骞。 没想到,阮卿卿有比她更急于把她推给曾一骞的急切心理。还推销得这么露骨,弄得何处无比尴尬。 偷瞄了眼萧逸,只见他面色冷白,低头看着脚下的路,不知在想什么。何处觉得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幸亏之前阮卿卿拉着萧逸跳了一回黄河,让事情也就没有那么足以为道了。 曾一骞貌似很享受在黄河里洗澡,一个跳跃,跃过萧逸,到何处前面:“猫儿,正所谓葡萄美酒夜光杯,花前月下,下山之后,我们喝一杯怎么样。” 她斜着眼咬着牙,“姐姐我不是天桥上画纹身的,画不出大叔说的这些恶心的画面出来。” 曾一骞笑:“我保证,以后在猫儿面前,一定要慎思慎言慎行。” 突然倾身到她耳盼,“然后让你慢慢喜欢上我。我对夕阳发誓。” 你娘个abcd的,何处把牙咬的咯吱作响。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将曾一骞也推下山涯,给那台相机殉葬。 ------题外话------ 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http://。/info/353915。html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 20 双簧 归来的时候,曾一骞以分吃了他们的午餐,又扫了大家的兴致,做为歉意,坚持请大家吃一顿晚餐。 车子在一家有名的餐厅停下,一群人下了车,立马有门童过来泊车。 何处也只好从薛浩然的车上走了下来。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何处对萧逸说。她是真的身心疲惫。 萧逸看她脸色苍白,点点头,“好,我送你回去。” 作为东道主的曾一骞站在餐厅外,无时无刻盯着何处的一举一动,她的话自然也听了去,说道,“别啊。爬山消体力,怎么着也得吃点东西。菜早就点好了,进去就上菜,吃完了我就送你们回去。” “多谢曾大哥的款待,今天弄丢了你的相机实在是抱谦,改日一定到曾大哥府上拜访。不过今晚何处太累了,我先送她回去。”萧逸说着,可神情无半点谦意。 薛浩然出来寻人,见萧逸正打算离开,连忙拉住他。“别啊,兄弟,你这样就走,不大好吧。”眼神求助的看向何处,几乎是哀求,“好何处,就在这吃吧。我二哥都订好位置了。” 何处不好对薛浩然发脾气,有些不自在的对萧逸说道,“你过去吃吧,我自己回去。” 曾一骞哪能如她的愿,这餐饭主要是为她准备的,意有所指道,“何处同学还在为今下午的事生气?” 这话突然从曾一骞口里说出来,何处不由红了脸。 说话间,刚才进去的那帮人都涌了出来。别人听着以为是相机的事,觉得何处故作娇情,曾少都不在意了,她还拿乔什么。 葛荀大声嚷嚷,“何儿,你忤在那干啥啊,快进来吃饭啊!” 何处无暇理会葛荀,只有她知道他这话其中的深意。愤然的看着他,说不出话。 一个女孩被一个男人攻城略地的侵犯,却无力招架。只觉得羞愤又难堪。 而曾一骞是她成长十八年来唯一与她有如此亲密行为的男人,纵使痛恨他,此时却无法像以前一样对他伶牙利齿的反驳。 在山上,他就毫无避讳的对她公然调戏。她无法确定这个男人现在会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什么恬不知耻的话。 阮卿卿给她制造的软肋已经不小心暴露给了曾一骞,所以她不能再把曾一骞给她制造的不堪暴露给阮卿卿。 深吸一口气,何处终是走进餐厅。 萧逸看着她的背影,神情漠测。踌躇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而曾一骞笑得志得意满。 这顿晚餐吃得很疯狂,除了因为大伙情绪比较高涨外,还因为,他们的胃也比较高涨。 却没何处什么事,她一边冷眼看着阮卿卿比她这个正牌女友还称职的替萧逸挡着酒,一边耿耿于怀某人的那个狼吻,还有那台被她扔掉的相机。 从出事到现在,何处脑子终于恢复了运转,思维清晰起来。 她是因为曾一骞强吻她,出于自卫,她才不小心把相机丢掉的。这样的话责任应该不在于她,或是说不全在于她。 可她下午由于受惊过度,思维混乱,竟傻傻的承认相机是她不小心掉到山涯下的。 想到这里,何处恨不得捶自己脑袋一下。 曾一骞却吃得津津有味,桌子上的菜被他尝了个遍,不时的把他认为味道不错的菜夹到何处碗里。 “想什么呢,怎么也不吃东西。”曾一骞又将一只超级大的鱼头放到何处碗里,趴在她耳边轻声问。神态甚是暧昧,对在桌的人也毫不避讳。 何处已对曾一骞非常敏感,他一靠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何况在她耳旁吹气调情。 她年纪尚小,尚不知情欲滋味。连忙把自己朝另一边挪了挪,与曾一骞隔开适当的距离。目光无助的投向萧逸。 萧逸正被薛浩然和赵林他们轮流灌着酒,压根无暇顾及到何处这边。 倒是身旁的阮卿卿一甩大小姐的身份,不停帮着夹菜,添水。 看到何处投来的目光,委婉一笑,“安安姐,你也吃啊。按理说,这顿饭该我请的,今天给你和萧哥哥添了麻烦,你多担待点。”说完她冲何处笑。 “没事,你不懂事我哪能跟你一样,你也别姐来姐去的了,太嗲我听着麻人,还是叫我何处比较好。”何处扬起一边嘴角,不轻不重的说道。 曾一骞在旁边笑,“小阮妹妹是客人,怎么能让你请呢。” 说完招来服务员,颇为绅士的征询在桌的几个女孩想加点什么菜。 葛荀和李晓容也不拿欠,照着最贵的点,见何处和阮卿卿不动,就作主替她们也点了菜。 服务员很快将菜端了上来。李晓容点的是脆皮鸡,葛荀点的是宫保大龙虾,放在何处面前是刺身象拔蚌,而阮卿卿面前的是一盘炒白子。 几个男生都意味不明的笑起来。 阮卿卿脸红了红,也不恼,拿起酒挨个的敬了起来,“我刚来北京,以后还需要各位哥哥的照顾。” 一旁的葛荀不干了,拿筷子敲着饭碗,一脸的不屑样说,“怎么着?阮妹子?没把姐姐我放眼里是吧?这挨个都问了个遍,怎么着,我不算个数呗?” 何处一听,就知道葛荀是故意找茬来着。把大龙虾往她手里一塞,说道,“荀子这你可不对了啊,你跟小丫头计较干啥?她不懂事你还不懂事了?” 葛荀瞪着何处,“靠,我真他妈是给你脸了。”白了一眼,低头与大龙虾战斗。 何处又不傻,当然知道她那话是骂谁,在底下暗自踹了葛荀一脚,就听到身旁的阮卿卿软绵绵的说,“萧哥哥,我头好晕,胃好难受。” “明明不能喝酒,还要逞强。”萧逸有些埋怨,语气却是极其温柔的。 喝大了的赵林嘻嘻哈哈的说道,“哟!萧逸,你这妹妹挺好,你小子艳福……哎哟”还没说完,腰肌上的肉就被葛荀转了360度,疼得他龇牙咧嘴。 “胡说八道什么呢,妹妹就是妹妹,怎么能和女朋友相提并论!你以为萧逸是你啊,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葛荀一席话夹枪带棒。 萧逸和阮卿卿都尴尬不已。 何处垂目不语。 只有赵林不明所以,委屈之至看着葛荀,“我哪有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啊?”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21 色心不改 葛荀睨了赵林一眼,又没事儿人似的,心满意足的啃完宫保大龙虾。 意犹未尽的添添手指,拿起酒杯,露着八颗牙道,“曾大哥你比我上次见到时还要好看。以前我就听说过曾大哥是貌赛潘安宋玉的硕腹巨贾,见了你之后,才知道我比古代人幸运多了?” 曾一骞随和地问道:“怎么讲?” “古时候那些人为了看潘安宋玉,都要送出一大堆的金银珠宝才好不容易见一面。而我两次就这么轻松见到了比古人更好看的人,而且还请我吃了如此美味的一顿大餐,真叫我捡了个大便宜。”葛荀笑道,压根不在乎满手的腥气,把手放在鼻子下面,浅浅地盖着嘴,要是再握一块手绢,就可以直接拉去《红楼梦》拍摄现场了。 何处对百变的葛荀很是佩服。看她这种溜须拍马的样子,气得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曾一骞随之一笑:“哪里,是我比你幸运吧。听说古时候潘安宋玉上街,姑娘们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可是拿生鸡蛋西红柿砸他们的。我今天能衣冠完好地坐在这里,也算幸事一桩了。”说着他的眼神往何处身上扫了扫。 何处怒视着曾一骞,恶恶腹诽。什么衣冠完好?你就是个衣冠禽兽!你丫等着,鸡蛋西红柿这种砸人基本工具她何处一定全力奉上,再泼一勺热滋滋的地沟油。你曾大少爷就当人体盛吧,给你炒锅西红柿炒鸡蛋尝一尝! 曾一骞在何处的怒视下,夹了一块刺身放在她碗里。 何处考虑着要不要将面前小山高的一碗菜扣到他脑袋上,听到萧逸说,“卿卿,你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 “就是胃有些火辣辣的疼。曾大哥的席还没散,我们先走不太好吧?”阮卿卿娇柔说,手却捂着胃部,好看的秀眉蹙成一团。 曾一骞颇似关心的说,“小阮妹妹胃不舒服得去医院看看,这事可大可小,不能耽搁。” 萧逸犹豫的站起来,看着何处,“何处,跟我一起去吧。” “不了。你带卿卿去医院吧,我和葛荀一起回去。”何处淡淡说。 萧逸看了曾一骞一眼,说道,“要不我现在给你叫辆车?” 他不放心把何处单独放在这里,可是此刻这样的周到,让何处分外刺心。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何处说。 阮卿卿拉了拉犹豫不定的萧逸,气息柔弱的说,“萧哥哥,好疼啊……” “身体不适,看医生要紧。”曾一骞催促,又对薛浩然说,“你开车送萧逸和小阮去医院,我在这陪你的同学。” 萧逸看到阮卿卿已是冷汗淋淋,连忙抚着她往外走,待到门口时,又不放心的回头交待,“到了宿舍给我打个电话。” 何处已经闹不清现在自己是什么心情,阮卿卿对萧逸的态度,已经明朗化,在坐的人都心知肚明,而曾一骞更毫不掩饰对她的兴趣。 虽然她自知和曾一骞没什么,可是今天下午发生的事,让她无法中气十足的谴责阮卿卿。 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推算着萧逸和阮卿卿差不多上了薛浩然的车,何处才撑着桌子站起来,用尽全力才能保持声音平稳,“我也先回去了,你们吃着。” 步伐有些踉跄,经过曾一骞身旁,他连忙抚住她,被她一把甩开。 看着没在门口处的纤纤背影,曾一骞笑得意味深长。 “何处等等,我和你一起回去!”葛荀慌忙站了起来。 “我送她吧。你在这儿陪着小赵同学,我看他喝得不少。” 曾一骞将她拦下,送给她一个迷人的微笑,电得葛荀刹时不知道东南西北。 等她回过神来,人家早就走了。 何处走出酒店,眼泪再也止不住,啪啦啪啦往下掉,拼命抑制啜泣声。 一辆车无声无息拦在她面前,何处猛得抬头,看见曾一骞从车上下来。 “你,你……”此时的何处早已忘了哭,瞪大眼,全身的警戒线拉得崩紧,他下午的所作所为,让人不得不防。 “上车,我送你回去。”曾一骞说着,下一刻却出其不意握住她的手腕。 “你放手啊!你又要干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啊?送你回学校。”曾一骞好脾气的解释道,握住何处的手却并没有松开,另一只手随即打开车门。 “我不用你送,我可以自己打车。”何处边说边用力挣扎,却没有一点用,没想到他随随便便力气就这么大。 曾一骞样貌出众,帅哥加名车,公然与一个年轻女孩拉拉扯扯,很快引起路人的注意,过往行人无不回头张望。 在这种公共场合,曾一骞自知不能做过多纠缠,在何处的尖叫声中,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进车里,不待她打开车门,麻利的上车,落锁。 然后侧身覆向何处。 “色狼!你离我远点!”何处警觉,迅速抬起双手抵着曾一骞靠过来的脸。 “帮你系安全带啊。” 何处僵硬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咬唇不语。 自知车都上了,再挣扎哭喊也是无用之举,弄不好又让他趁机吃了豆腐。还不如保持冷静,储存体力。 如果那头色狼再敢对她有不轨意图,她再愤力反抗也不迟。 想到这儿,何处抽了抽鼻子,尽量平心静气的说,“曾先生,希望你说到做到。” 曾一骞一笑置之。 车子滑入车流中,何处看着窗外,实则内心十分紧张。毕竟年龄尚小,还不懂得如何掩饰情绪。 “累了,先靠着睡会儿,到了叫醒你。”曾一骞说。语气淡淡的,像个普普通通的朋友。 何处不搭话,紧崩的情绪一直拉着。 这一天对她来说真是糟糕透了,心理和生理都严重透支,渐渐的,由于身体疲倦歪在坐椅上,竟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曾一骞将车子停在s大门口,见何处依然闭着眼睛,浅浅的呼吸,像一只收了厉爪的小猫,睡着的模样又乖巧又甜美。 让人忍不住想亲下来。 曾一骞想到便做到,呼吸一紧,色心不改,对着何处嫣红的小嘴慢慢俯过去。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22 不准再来纠缠我! 曾一骞想到便做到,呼吸一紧,色心不改,对着何处嫣红的小嘴慢慢俯过去。 何处本就没睡熟,车子一顿,渐渐清醒过来,感觉有人靠近,一个激灵,往车门旁一钻,睁眼就看见曾一骞不怀好意,气急败坏的吼:“你,你敢偷亲我!” 偷吻落空,曾一骞有些失望,懒洋洋的说:“这不是没亲着嘛。”一个吻而已,他压根就没当回事。 何处一下子怒由心头起,也许亲吻对曾一骞来说并不算得什么,可对何处来说却是分外看重。 她外表张扬,内心却极其保守,与萧逸谈恋爱的这两年也不过是蜻蜓点水似的唇碰唇。 萧逸是个纯情的男生,何处年龄也小,两人谈得是最风花雪月且浪漫纯情的爱恋。 然而下午曾一骞对她一记法式舌吻彻底打破了她纯情小女孩的那种朦胧的接吻懵动。想来就恶心的要命。 心想自己的脑袋是不是秀逗了,竟然在他的车上睡着,这不是明白着把自己往那头色狼的嘴里送嘛。 曾一骞看着何处瞪大的眼睛,由于生气而涨成西红柿的小脸,更加觉得趣味昂然,逗弄道,“一个吻就让你气成这样,不会是――还没接过吻吧?” 你丫的才没接过吻! 何处恨恨的说,“曾一骞,你丫的少恶心!我今天就当是被狗添了!”心里说不出有多委屈,想下车,车门却怎么也打不开。 曾一骞听着虽不高兴,却还是柔声道,“我喜欢你,才亲你的。” “啊呸!谁稀罕啊!先不提有多恶心,你那张滥情的嘴巴里说不定还有aids!”何处怒火中烧,眼泪又逼进了眼眶。 曾一骞黑了脸,“何处,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怎么了?像你们这种纨绔子弟不都喜欢滥交滥情嘛,还以为自己有多年轻有为,其实就是整天花天酒地,玩弄女人的败类富二代,早晚得aids灭亡!” 何处越想越气,觉得此人性格恶劣,人品有问题,下午明目张胆的非礼她,现在又想占她便宜,她倒了什么霉招惹上这种人,得离他要多远有多远为妙。 一刻也不能与他多待下去,冲他大声嚷嚷:“开门,打开车门!快点!” “你不好好说话,我就不开车门。” 曾一骞不屑跟女人吵架,自己又大她那么多。可是不灭灭她傲娇不羁的小性格,内心实在忿忿。 他好歹也是众人眼中的青年才俊,北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到了这丫头面前就成了一无事处了。 特别这丫头还表现出一副看他比看了大便还厌恶的表情,让他不生气都难。 他是看中她。但是还不代表,他能容忍她不知天高地厚地对他评头论足,指手划脚。 于是板着脸道,“你怎么看出我是纨绔子弟?又从哪里看到我花天酒地了?” 要说花心,她那男朋友也没见得有多专情啊。 何处冷着脸,根本不搭理他的话。抬手拿起车前台的一个水晶雕塑二话不说,狠力朝车门玻璃打去。 “砰”得一声,何处的手被反震得生疼,车窗却依然纹丝不动,连点裂纹都没看到。 心下惊诧,果然是几百万的好车,连车窗都这么结实。殊不知,这车窗连阻击步枪都打不透,何况她这点小力气。 曾一骞一惊。这丫头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说打就打,活一小祖宗。眼急手快的夺下她手中的水晶,气结道,“何处,你发什么疯?” “我让你打开车门,你没听见吗?”何处无畏的瞪着他,脸色十分可怕。 曾一骞无奈按下开关,何处迅速打开车门,并大力的甩上,隔着车窗一脸严肃的警告,“曾一骞,我告诉你,以后不准再来纠缠我!”说完大步离去。 “纠缠?!” 曾一骞哭笑不得。 他的自尊真是被何处严重打击了,他没想到这个没气节的词语会被人用到自己身上。 * 葛荀自打回到宿舍,再到洗刷完毕,何处都在重复着同一件事。 看看表已经十一点。葛荀终于忍受不了说道,“何处同学,你有完没完,两管牙膏都被你用光了,明天早上都没得用了哎。” “没完!”何处吐出嘴里牙膏沫,“我要把那人渣留在我嘴里的所有细菌都洗刷掉。”说着又继续狠狠刷着牙。 葛荀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瞪大八卦十足的眼睛。“曾美男真的强吻了你啊?” 何处翻了个白眼,刷一个多小时的牙,牙龈都已出血,手也酸了。 悻悻的把牙刷扔回牙杯里,擦擦嘴巴才算收了手“你兴奋个什么劲,没看见我恶心的要命吗?” “你不至于吧?曾一骞怎么着也是难得一见的大帅哥哎!如果他吻我,我宁可一个月不刷牙!” “如果一个强*奸*犯强*奸*你,你会因为他长得帅而同意他强*奸*你吗?”何处阴着脸问。 “你都说他长得帅了,有何不可?”葛荀色迷迷地接道。 “葛荀同学!你还能再花痴一点吗?”何处鄙夷。 葛荀:“为了帅哥献身义不容辞!” 何处:“明天我就告诉赵林,休了你这个色女!” 葛荀:“……也好。谈了这么长时间,是该换换了。” 何处:“……睡觉!” 关了灯,何处才想起,还没给萧逸打电话,拿起手机晃了晃,又放下。翻了个身喃喃自语,“他为什么不给我打过来呢?”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23 见面礼 还有一个多星期开学,回家的学生都陆续回到学校。 何处也结束了家教的工作。 时间相对轻闲起来,想好好跟萧逸玩几天,他却被家里一通紧急电话招回了家。只来得及跟她电话道别。 不用说,何处也知道其中的原因。 走在校园里,空旷的道路一下子拥挤起来,这让何处多少有些不适应。 每个人看起来都那么忙碌,葛荀这几天都是每天一大早起来,很晚才回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何处也不好多问。 只有她突然的空闲起来,有大把的时间,却不知道如何挥霍。 只好整天窝在宿舍里看小说。看完自己的,就从别人那里找。从葛荀的书架里翻出一本郭敬明的书,不算新书,但是她没看过,熬了一个通宵,第二天睡死过去,待她蓬头垢面爬起来,已是傍晚时分。 迅速的洗了个澡,才赶往天上人间。 今晚是她暑假的最后一天到天上人间上班,干完今天,她就辞职。 估算了一下,今晚拿了工资,她这个学期的学费就有保障了。 苦尽甘来,明年她就可以找个好工作,赚钱养家。考研是她暂不能考虑的事情,这注定又与萧逸拉开了些距离。 不过,她不怕。等她手里存些钱,她会被重新考研究生,把这段距离补上。 想到萧逸,何处拿着粉刷的手有些怔怔,他已回家三天了,除了当天到家时给她打了个平安电话,再无来电。 他们这段时间的疏离追溯到那晚萧逸带着阮卿卿去医院,她被曾一骞送回学校。 自此他们就没再见过面,甚至连电话都少了很多。 其实是两人心里都膈应着。 “何处,站班了。” 同事小于叫了她一声,何处叹口气,收回心思,将化妆盒收拾好塞回柜子,最后一晚当班,她得表现完美。 如往常一样,天上人间永远热闹非凡,何处和同事站在门口迎接一位位华贵的男士或高贵的女士。 也许是最后一天,何处并没有觉得有多难傲。午夜十二点,她们才被批准回到大厅。 经理对她们一番简单的例行训话,就转身离开。 几个姑娘如被解放的小鸟,争先恐后的涌上沙发。何处顾不得休息,连忙追上去,“经理,我马上就要开学了,功课吃紧,所以这个工作我暂时不能做了。” 何处简单明了的说了辞职的意思。 经理倒也痛快,说了几句客套话,便道,“好,我让财务那边给你结算工资,下班时去领就可以了。” “谢谢经理。”何处脆生生的说。 交接班时间一到,何处便跑到工资结算处,等待着领工资。像夜总会这种地方,当天领工资的临时工有很多。 等了半个多小时才临到何处。 何处看着出纳数着钞票,不算薄的一小摞,那全是自己的劳动成果,想到钱马上到手,心里美滋滋的。思忖着明天买点好吃的犒劳犒劳自己,听到有人叫她。 经理急乎乎的赶了过来,“何处,等一下。” 何处有些诧异,问“经理,还有事吗?” “今天客人多,几个服务员都休班,你能不能加会班送一下酒水啊?”经理摸了把汗,喘了口气急急得加了句,“给你加班费。” “那我的工资……” “加完班一块算。” 何处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现在临近开学,门禁时间也严格了,这个时间搭车回校,弄不好进不了宿舍。还不如在这加会班,于是点头同意。 凌晨四点钟,曾一骞推门而入,带着一身冷气,风尘仆仆。经理忙迎上去:“曾少,您来了。” 曾一骞抬眼看他,他领会,忙说:“她还在,您先坐。” 曾一骞这段日子在新加坡并购一个紧急项目,因此一直没露面。十二点多钟接到天上人间王经理的电话,说何处已经辞职。 当时他只淡淡的应了句,“知道了。” 以他曾一骞的实力,别说她离开天上人间,就是离开北京城,只要他想找,就没有找不到的。 只是合同在手中半天,却再也看不进去一个字。 那晚,那丫头扔下一句,‘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扬长而去,让他闹了个灰头土脸。 曾一骞自认活这么大,还真没遇到这种败笔。倒不是耿耿于怀,只是那丫头像根小刺儿挠得他心痒难受,不亲手拔下来,实在不舒服。 于是通知助理,搭上最近一班飞机赶了回来。并嘱咐经理,一定要留住何处。 经理吩咐何处给一号包厢曾少送杯咖啡。 何处内心惊诧,不会是曾一骞吧。 上次说了那些难听的话后,他也没再纠缠,也没有再打电话。以为已经顺利地解决了这个麻烦。 何处有些忐忑,端着咖啡进了包厢,坐在沙发上的果然是他。 将咖啡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要走,曾一骞抬眼看她,招了招手,“过来坐。” 何处冷眼看他,“不用,曾少没什么事,我去忙了。” “干嘛还那么拘谨?我们都那么熟了。”他说得别有深意。 何处脸色一变,眼里浮起怒意,“我可不认识曾先生这样的熟人!” 曾一骞挑眉,微笑,“还气着呢?”见何处不说话,伸手从包里拿出一只精致的盒子起身走到她面前,“出差买的礼物,送给你的。” 何处撇都不撇一眼,冷冷道,“曾少的好意心领了,我要走了。”调头就走。 曾一骞哪会轻易放走她,下一秒抓起何处的手,动作极其迅速,何处还没弄明白什么事,皮肤一凉,一只镶满碎钻的铂金手镯已戴在她的手腕上。 钻光闪闪,沉沉地铐住她纤细的手腕。 何处问,“曾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曾一骞不慌不忙的说:“没什么意思。一个礼物而已,不用放在心上。”他还能睁眼说瞎话,实在是功力不浅。 礼物?谁会平白无故送人这么贵重的礼物?居心不良还义正词严! 何处真不知说什么好,半晌说:“曾先生,这个见面礼,我收不起。”将手镯从手腕上褪下放在他手中,转身继续走。 曾一骞已经厌烦她动不动就离开,立即拦住去路。头一点一点压下来,在她耳垂吹着气说:“怎么,不喜欢?”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24 珠宝攻式 曾一骞已经厌烦她动不动就离开,立即拦住去路。头一点一点压下来,在她耳垂吹着气说:“怎么,不喜欢?” 他的呼吸吹在她的脸上,何处顿觉浑身不舒服,用力推他,正色说:“曾先生,请你自重!我是你表弟最好朋友的女朋友。如果你愿意,我跟着薛浩然叫您一声曾大哥。” 曾一骞嗤笑一声,状似同意的点点头,“这样啊?” 话峰一转,悠然道,“可这又怎样呢?” 别说是他表弟朋友的女朋友,就是他表弟的女朋友,只要是他喜欢,照夺不误。 她本以为搬出薛浩然,用亲情攻势让曾一骞知难而退。没想到他根本就是个六亲不认的无赖。 “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缠下去了。”何处努力让自己口气平稳。要不是她那差点到手的工资还没领,早就甩脸走人了。 上次都已经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了,他还不收手。 “好。”曾一骞说。低头看了看表,“你要下班了吧,我送你回去。” 何处怔住。搞不清他这个“好”代表什么意思。 这种急剧的转折,让人狐疑。 “走吧。”曾一骞语气平淡,没再看何处,打开门率先走了出去。何处犹豫了下,方才离开包厢。 经理还在大厅里,见曾一骞下来,迎了上去,“曾少这就走啊?” “我送何小姐回去,她可以下班了吧?” “当然,当然。”经理连忙谦笑道,还亲自把何处的包包放到曾一骞的座驾里。毕恭毕敬的打开车门让曾一骞和何处坐进去。 这下何处不坐都不行了。 一路上,曾一骞没有说话,专心的开着车,车窗打开,清晨微凉的风吹进来,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何处,一下子清醒过来。 已经是清晨,校门外的早餐点都已开张了,很多早起的学生出来买早餐。 还没到校门口,何处就让曾一骞把车停下。 他已换了车,是辆黑色的宝马,虽不知道价格,单从那黑得发亮得霸气车型来看,也知道决对不是便宜货。 “谢谢你送我回来。”何处客气道,即然人家放手了,她也不能再摆脸色给人看。 曾一骞点了点头,波澜无波的黑眸看不出情绪,倒让何处有些无措。 虽然离校门口还有一段距离,还是有很多闲人正拿手机对着曾一骞的车拍照。 何处缩在坐椅上,心里一阵踌躇,不敢下车。 其实从外面压根看不到里面的事物。虽知如此,何处还是心虚,这明明没什么嘛,已经跟作贼似的,这么累! 曾一骞转头看了何处一眼,不耐烦的摁摁喇叭,车外的人才识趣的散开。何处呶呶嘴,这又不怪她,谁让他的车这么骚包。 何处刚下车,还没站稳,曾一骞的车便箭一样驶了出去。 回到宿舍,那三人还在睡觉。何处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钻进被窝,一晚没睡,实在是困得可以。 一觉睡到下午三点,被饥饿的肚子叫醒。 说起来,她这种黑白颠倒的生活可真要人命。 葛荀总说她猛吃不胖,她这种一天吃一顿饭的主儿,能胖才怪。 何处简单的洗个澡,揣上点零钱准备到学校超市买点吃的。才想起今早临走时,经理说,工资已经放在她包里了。 当是她也没好意思再拿出来数一遍。 打开包,一眼就看到里面多了个盒子,拿出来一看,一只闪着钻光的白金手镯刺得她的眼发疼。 何处拿着手镯怔怔得发愣,它怎么会在自己的包里? “哦!哦!哦!”刚进门的葛荀如母鸡般发出一连串的感叹,“卡地亚!要命了!萧公子这么大谱送你这东西啊?” “嘘,你小声点。”何处被葛荀喊得直冒冷汗,将镯子往盒子里一放,扔在床上,好半天才道,“曾一骞偷偷给的,我不知道。” 葛荀咋舌不已,又拿起镯子反复用手指轻轻摸索着,瞪着眼不可置信的说,“这么大手笔?卡地亚最新款的钻石手镯哎,镶有52颗钻,一百多万那!我在杂志上看到过,应该还没上市,看来这个曾美男真的对你上心了!” 何处头大如斗,“这个曾一骞怎么不撒手了呢!”她本以为他已经放手了,可是现在……好像是她想得太简单了,怪不得他突然这么好说话。 葛荀拉过何处的手将镯子套上,随着左右转动着,流光溢彩。口气羡慕不已,赞叹道:“真是太美了!既然这个曾美男如此舍得为你花钱,那么你就从了他好了。” 见何处愣愣怔怔的不说话,又说道,“虽然有点对不起萧逸,不是听说他要出国了嘛,你又不跟着他去。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况且他身边还粘着个阮卿卿,你能保证他在国外这几年不变心啊?” 何处听了葛荀的话,像是吓着了,连连摇头,说:“我怎么能这样呢!坚决不行!” 转头又骂:“这个曾一骞实在太过分了,不是个好东西!”这种人诱人沉沦,实该下地狱。 话虽这么说,何处盯着镯子,瞪着眼,不自觉得咽了口水。 美好的东西哪个女孩子不爱呢。昨晚退得干脆是因为没细瞧,现在这只流光溢彩的手镯呈在她现前,不心动是假。 像是被自己的想法吓着了,何处猛得摇摇头,如同丢炸弹一样扔下手镯。吓得葛荀连忙捡起来,“小心点,摔坏了!” “我得给曾一骞打电话!必须得跟他说清楚。”何处说着拿起手机。 铃声响起,曾一骞从容的拿起电话。很好,比他想像中稍晚了一点,她不会是才看到东西吧。 “喂,何处你找我有事?”慵懒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何处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平心静气。“是的。我要跟你见个面。” “好。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你在哪,我去找你就好。”何处赶紧说。 “我正好要经过你们学校,很快到,等我。”曾一骞懒洋洋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真的不用……喂?喂!”何处瞪着电话直了眼,这个曾一骞比强盗还无理,简直无法沟通。然而话音刚落,电话便响了起来。 “我到了,你出来吧。” “……” 何处瞪眼,他飞来的不成。也顾不得多想,把东西往盒子里一塞,下了楼。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25 相机?赔偿? 何处瞪眼,他飞来的不成。也顾不得多想,把东西往盒子里一塞,下了楼。 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他,都是些学校领导,众星捧月一般。 在那些秃顶矮胖的校领导中,越发显得曾一骞英姿挺拔。米色的亚麻休闲衬衣,成功地内敛了他天生的盛气凌人,比今天早上平易近人许多。 何处撇撇嘴,小心的拐出校门口,这个曾一骞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没按啥好心。 曾一骞勉强对这些巴结他的学校领导露出笑容。“这样吧,我今天来纯属私事。至于赞助的详情,可以与我秘书联系。” “好好,那就谢谢曾总了。”校主任点头哈腰,一脸谄媚。 又是一番虚文浮礼,曾一骞忍着性子,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人,见何处还没出来,又打起电话,声音已有些不耐烦,“你怎么还不出来?” “我已经在学校外面了,你出来!”何处也没好气。 曾一骞走出校门,一路上所有学生都争先相望,甚至有女生发出感叹声。“太有型了!” 曾一骞四处张望,看着来往穿梭的众多美女,心想,真如外界所说,这里美女如云,漂亮的姑娘真不比北影的少。何处的资色还真算上乘。 色狼本质一览无余! 终于看到何处躲在数米远的一个书摊旁呆呆发愣。 上前去拉住她的手,“走吧。” 何处差点惊跳起来,跟甩蛇蝎毒虫一样,甩开曾一骞的手。低吼,“有话说话,别拉扯!” 曾一骞也不气恼,摊摊手朝自己的车走去。 崭新的宝马车外,又围了一群学生在拍照,不时有人惊叹出,“宝马760li啊,限量版啊!” 何处跟作贼一样跟在后面,看到有那么多人注意着,心下慌乱,有些胆怯更不敢上前,嚅嚅道,“要不改天吧。” “如果你想更引人注视的话,我愿意跟你在这儿聊。”曾一骞站定,一脸无所谓。 赤果果的威胁,何处瞪了他一眼,使劲低着头略过众人诧异、惊羡的目光顺溜的上了车。 她真的不想引人注目啊! “你干嘛要开这么辆骚包车来找我啊!”上了车何处开始埋怨,以学校的流传速度,她有可能马上成为名人。 “之前那辆不是被你刮坏了嘛,正在维修呢。”曾一骞说得不甚在意,却让何处不由心虚得抿紧了嘴。 等车子驶开一段距离,何处才放下心来。说道,“曾先生,在这停下谈就可以了。” 曾一骞却一笑置之,说,“曾一骞。” “啊?”何处不明所以。 “我叫曾一骞。你可以叫我一骞。” 你娘个abcd的!何处无声的翻了个白眼,她当然知道他叫曾一骞。 “我要说的重点是,曾先生你在这里停下就可以了。”何处咬着牙关,尽量的放慢语速。 曾一骞微笑着说,“我要说的重点是,请你不要再叫我曾先生。” 和这人沟通的确有些困难,何处抒出一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从口袋里拿出首饰盒子放在车前置中控台上,冷淡而又严肃道,“曾先生,这个东西我不能收。该说的话我也已经说明白了,不管你对我存什么心思,我明白的告诉你,不可能。你也知道我有男朋友,我很爱他。” 一段话郑地有声。听的人却没什么反应。曾一骞扫了一眼何处,淡淡的说,“我曾一骞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 她以为他会有那么多好脾气接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 反正东西放那儿了,何处也不搭理他,冷声道,“曾先生,我要下车了。” “我叫曾一骞。”某人依然不急不徐。 “曾一骞,停车!”何处终于怒不可遏。 “好。马上到。”曾一骞微笑。 待下了车,何处才发现自己的双脚竟站在一家餐厅外。 看着曾一骞一脸得意,她连口舌都懒得费,二话不说调头就走,却被曾一骞拉住。“我们边吃饭边谈。” “曾一骞,我的话说的已经够明白了!你还要怎样?”何处已经无奈气极到极至,这人怎么这么没脸没皮。 曾一骞点点头,“我们现在需要谈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 曾一骞的语调相当谦和,笑容相当迷人。“即然你这么不愿意拿我送你的东西,我想,你也不会愿意欠我人情。那么我们就谈一下相机的赔偿问题。” 何处脑子懵得当了机。 相机? 赔偿? 何处被曾一骞相当绅士的请进餐厅里。餐厅相当奢华,连侍应生都衣着考究。 何处却无暇欣赏这里的灯光布景,美食佳肴。全身紧绷,尽量维持礼仪。面上还得装着坦然,十分辛苦。 这里每一道菜品都是极好的,无奈何处根本就没有心思品尝,匆匆吃了两三口就放下筷子。 曾一骞慢斯条理的品着红酒,见何处不吃了,问她,“怎么就吃这么点儿?你已经很瘦了,不需要减肥。” 何处的理念里就没有减肥两个字。饿了就吃,吃饱为止。 可她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现在却根本感觉不到饥饿。 “怎么?菜不合口味?”曾一骞问。 何处无力的摇摇头,说,“我吃饱了,曾先生。” 曾一骞说,“来份甜品吧,这里的甜品不错。”不待何处回答,对一旁的服务员说道,“给这位小姐上一份芒果拿破仑。” “曾总,那道甜品比较慢,得需要半个小时。”服务员毕恭毕敬的谨慎说道。 “好,就要这个。”曾一骞微笑。 何处哪有耐心再等半个小时,声音有些急促,“曾先生,你觉得相机怎么赔偿合适?” 曾一骞替她布着菜,“先吃点东西吧。吃完再谈。” 何处握着筷子,根本食不下咽,她现在心心念念全是相机的赔偿问题。 见曾一骞犹自吃的欢快,完全没有交谈的意思,有些坐立不住,本来她是义正言词的来拒绝他的薏想,却忘了自己还欠着人家相机款没赔。即难堪又愤怒。 而此刻她又做不到挥一挥衣手袖,拂袖而去。 ------------ 26 谈判 何处见曾一骞犹自吃的欢快,完全没有交谈的意思,更坐立不住,本来她是义正言词的来拒绝他的薏想,却忘了自己还欠着人家相机款没赔。 即难堪又愤怒,而此刻她又做不到挥一挥手拂袖而去。 曾一骞能一出手就送她个一百多万的礼物,却又纠缠一架十万多点的相机,这用意显然就是不让她好过。 此人歹心显而易见。想到这里何处更加忿忿,索性拿起筷子也大吃起来。 好好吃饱才能动力和他周旋谈判。何况花的是曾一骞的钱。 何处并不清楚这顿饭到底吃了什么,被曾一骞搀着从饭店里出来的时候,他问:“吃的好吗?” 何处这才觉得自己吃得有点儿撑。 刚才一直发泄般的往嘴巴里塞东西。结果现在受罪的是自己的胃。 她抑制住泛起的恶心,点了点头。 “我送你回去。”曾一骞抿着嘴,嘴角微翘。 撇了眼曾一骞抚在她后腰上跟搀孕妇一样搀着她的手,何处觉得想当怪异。却没有精力发飚。忍不住打了几个饱隔,撑得差点直哼哼。 何处看到他不断上扬的嘴角,没好气的说,“想笑就笑吧!” 曾一骞咧开嘴,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那些员工看着自家老板笑得如此开怀,都有些莫名其妙。 何处恨不得抽自己的嘴。贪吃果然没有好下场。 曾一骞好不容易收住笑,说道,“你先上车,附近有个药店,我去给你买点药。” “等等,你打算让我赔多少钱。”何处忍着胃里的不适,努力收收肚子,饭也吃了,该谈正事了。 “回来再说。”曾一骞道。 “不用,我宿舍里有健胃消食片。” 曾一骞又忍俊不禁,问道:“看来你经常吃多?我还真是开了眼界了。” 何处懊恼道:“哪有,我的生活很健康。” 看到曾一骞满脸戏谑,何处吸了吸气,终是冷着坐进车里待着。 见曾一骞走远了,才躺在座椅上,连动一下都费劲,摸着肚皮,内心气愤不已,就她现在这副德行,丁点儿气场都没有,谈个鸟判啊! 这绝对是曾一骞故意使的计! “怎么了?肚子很不舒服?” 没想到曾一骞回来的这么快,何处连忙坐直身体。说道,“没有,没有。” 曾一骞把药和水递给何处,嘱咐道,“吃了这顿,睡前再吃一顿。” 何处听得心不在焉,吞下药,正色说道,“曾先生,我们该谈正事了。” 他能装好人,那她也能装淑女。反正在曾一骞面前出洋相,这也不是第一次。 曾一骞盯了一眼她微凸的小肚子,笑逐颜开,“你确定现在谈?” 何处确定曾一骞在幸灾乐祸。只是他那一眼,彻底把她激怒了。大声说道,“即然曾先生今天没诚意谈,那改天也行。”说着就要跳下车。 她这种说走就走,随说随干的性格还真要人命。曾一骞连忙拉住她,说道,“好吧,好吧。我这不是看你不舒服嘛。” 何处冷哼,“大尾巴狼藏起尾巴,装好人!” 曾一骞听了一笑置之。因为更难听的话,他都听她骂过。这样的话,压根就不用在意。 等他将她弄到手,她这泼辣的小性格,他会好好给她改改。 遵从何处的建议,车子驶到她学校附近的一座公园停了下来。 相对与曾一骞待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何处觉得这里比较安全。而且离学校又近,如果曾一骞欺人太甚,她可以调头就走。 曾一骞好像知道何处心中所想,将天窗和所有窗子都打开。这个举动显然是为了让何处安心。 已是傍晚时分,公园里人的不是很多。偶尔有几对情侣从他们的车旁经过,大都是s大学生。无不回头瞻望车子里的那个男子。 曾一骞靠着座椅,微眯着眼睛。夕阳的余辉洒到他的脸上,他的面容很平和,像一只食草动物一样,乖巧而无害。 何处盯着那张完全无害的脸,有些懵怔。即而感叹,这色狼的皮肤怎么这么好。 曾一骞就这么让何处看了一会儿,不知是不是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扭过脸去,突然说道:“你觉得多少合适?”声音很清明。 何处睁大眼睛,回过神来,不由得红了脸,自己竟然犯起了花痴,还是在这种情况下。看来真是吃多了撑着了。 她清了清嗓子,鼓着勇气,却还是结巴起来:“你要知道,那,那天是你,你强吻我,我出于自卫才,才,才不小心丢了你的相机。所以我没有责任赔偿。” “你这么说就是拒绝赔偿喽。”曾一骞微笑的看着她,眼睛明亮有神,面容却依然平和,淡淡的语气让何处有了好像是自己在耍无赖的错觉。 何处咬了咬唇,点点头。用她老家的方言讲,这个时候坚决不能调向。按道理,曾一骞强吻了她,要求精神赔偿的应该是她。 曾一骞点点头,“那好吧,我只有给你男朋友打电话了。” “等等!你什么意思?”何处惊叫。 “你男朋友多次打电话给我,说要替你赔相机款。我以为你能和我解决……”曾一骞表情遗憾的摊摊手,“现在看,我们并没有达成共识。我不介意把那天的经过讲给他听,免得你说我掩盖事实。” 什么禽畜无害!谦而温和!他丫的就是一人渣王八蛋! 大灰狼再藏尾巴也是大灰狼。 何处气的脸都绿了,言语上她哪是老奸巨滑的曾一骞的对手。要不是坐在车里恨不得拍案而起。 看着身旁笑得阴险狡诈的男人,何处握着拳,咬着牙,克制着将拳头擂在他那张欠扁的脸上的冲动。 心里的火气无处撒。眼见车前风玻璃上挂着一串翡翠平安符,用力一拽,被她一把撸了下来,一个个玉珠子乒乒乓乓四处溅落。 有一颗差点蹦到曾一骞的脑门上。 何处气得啥也顾不了了,连手带脚的踹开车门,转身大步离开。 “你确定现在回去?” 曾一骞的声音不温不火,听着却让人毛骨悚然,威胁的味道不予言情。 何处不想搭理,却又屈于现实停了下来。回过头把着车门,气得直喘气。 曾一骞也不生气,欣赏着她起伏厉害的胸脯。年轻女孩子的身体十分诱人,这时候竟然还色心不改。 他见何处的气理顺的差不多了,挑挑眉说道:“如果你想诚心解决问题,就应该心平气和的商谈。愤怒于事无补,只会让小事变大。对你没好处。”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27 包养 他见何处的气理顺的差不多了,挑挑眉说道:“如果你想诚心解决问题,就应该心平气和的商谈。愤怒于事无补,只会让小事变大。对你没好处。” 何处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让自己平静下来。听了他这话,觉得也有几分道理。 于是冷着脸扶着车门站在那,一动不动,不说话,也不进车。 曾一骞暗笑,到底是小女生,做事冲动任性!继续用淡然的语气说:“如果你想继续谈,那么就请你进来坐下。” 何处提着气,思忖了半刻,终是坐了进来。也不关车门,亦不看他,目视前方。 曾一骞笑了笑,心想,孺子可教也,以后可以按自己的意愿慢慢改造。 把小野马变成小绵羊,他曾一骞有的是手段。 他将坐椅往后挪了挪,卧成躺椅状,双腿交叠,一派轻松闲适。 何处正襟危坐,如临大敌。 见曾一骞一派悠闲散漫,索性先开口。“你看,你的那相机虽然挺好,但再怎么说也是个二手的不是?” 曾一骞点点头,“确实是个二手的,我才买了一个星期,那天是第一次用。” 何处顿时无语。狠了狠心,说道,“不管怎么说,它就是个二手的,二手的就是不值钱的!” 曾一骞不置可否,笑着问,“那你说,它值多少钱?” 何处再次狠了狠心,“也就……三万吧?” “很好。”曾一骞点了点头,“那么,你拿得出三万块钱来吗?” 何处愣住,她的确拿不出来。 曾一骞心中摇头,毕竟不够沉稳,首先就沉不住气。淡淡的说:“那么你跟我谈这些是什么意思?谈好了价钱,又不给钱,还是说这钱从你男朋友那里拿?” “我不是这个意思……”何处被他说的不得不放低姿态。“那个……我能先欠着你吗,慢慢还……我天天打工,每个月都能还你一笔……” “何处,谈判可不是这样谈的。”曾一骞道。依然淡然的语调,却掩不住那盛气凌人。 华灯初上,灯下的阴影里,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谈判进行到这,何处刚才那点气势已经完全被打压下去,此时只好耐着性子问,“那怎么谈?” 曾一骞盯着她,半晌缓缓说道,“我是个商人,在商言商。你即然没钱还我,就得拿出点筹码。” “筹码?” 何处斜睨他,轻蔑之色浮了上来。 她年龄虽小,却不傻。在酒吧里打工,什么事没见过。 她何处就是一穷学生,哪有什么筹码可以拿。曾一骞对她提筹码,很明白着就是耍自己玩! 何处脸色一变,咬牙道,“曾一骞你不要太过份!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曾一骞勾起嘴角笑了,“我就是随便提了提。不过,你这意思是,打算以身相许了?” 也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羞赫,何处的脸涨成一个西红柿。堵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待理顺了气,才怒不可遏开口道,“曾一骞,你到底要怎么样?” 为嘛非要跟她一个小女生过不去。 曾一骞一脸闲适的看了她一眼,突然俯过身关了车门,拉住了她握成拳头的小手。 何处顿时警觉。身体不由自主往后靠。只见他单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放在十四何处的手中,“这个你拿着,以后我每个月还会定期给你打零花钱。”他笑得胜券在握。 在众多被包养的女大学生中,何处的身价可谓是极高了。那些二三流女星的身价还不到她的二十分之一。 何处低头一看,半晌,呵呵的笑出声来。 她觉得此刻十分戏剧性,感觉非常荒谬。当初据说她的父亲因受贿五百万而入狱。而现在竟有人出手拿五百万来包养她,真是有钱人啊!难不成他们父女俩都要栽在这区区五百万上。 何处拿着支票反复看了看,啧啧出声,只不过是一张白纸,远不如火红火红的钞票来的有诱惑力。怎会抗拒不了?而后她嫣然一笑,问:“那分手呢?” 曾一骞抬眉,高高的睨视她,手指抚过唇,嘴角微勾,说:“和这张的数额一样。”声音已有几分冷意。 以为她很是清高,有所不同的,竟也不过如此,只是出的价码没有达到她的目标而已。 何处点了点头,媚惑一笑。她还从没想过将自己折合成钞票,值一千万。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无价之宝。 细细的将支票折起来,一撕两半。对折起来再撕成几半,动作极其认真,像是在做一件手工活。直到一片片撕得粉碎。 再抬起头,脸色平常,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听说曾少是盖房卖房的,都是给活人住的吧?北京墓地的价位也挺高的,这些钱你还是拿回去,给自己买块风水好的棺材地,好吧?”说着捧着碎纸屑的双手不期然的朝曾一骞头上扬去。 哗哗,白色的碎纸片散落在曾一骞墨黑的头发上,他没料到一向战无不胜的自己居然被何处这样的小菜鸟玩了一把!再也沉不住气,勃然大怒,“何处你将会为今天的举动付出代价的!” 何处早已打开车门,灵巧的闪了出去。趾高气仰地瞪了回去,骄傲的说,“相机的钱,我三天之内就给你送到,希望你到时不要耍无赖!”说完如斗胜的公鸡,将头一甩大步离去。 这个动作已被她做得相当洒脱帅气。 曾一骞人不咋地,买的药还挺管用,她现在胃肝脾脏都顺着呢。曾一骞靠在坐椅上拂去头顶上的纸末,自他纵横情场以来,从未遇过这般挫折,灰头土脸过。 当下就决定,给这丫头点苦头尝尝。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28 倒贴三万 九月的夜晚已有些凉意,夜风一吹,何处渐渐清醒下来。虽然刚才斗胜的是她,大话出口,潇洒自如。 可是现实是她哪来的三万块钱还给曾一骞。 回到宿舍,葛荀立即从床上蹦下来,“怎么样,怎么样?说清楚了吗?” 何处疲惫的往床上一躺,“我终于把那个曾一骞给甩掉了。” 葛荀有些心疼,“那手镯你也还了?” “切!玩笑!我连五百万都不放在眼,何况一个手镯。” “五百万?”葛荀一听来精神了,连忙跳到何处的床上,拉着她追问她是怎么回事。 何处从曾一骞要她赔偿相机到她撕碎支票拒绝包养,语气高昂激奋的诉说了一遍。 自动忽略了自己吃撑的事。 葛荀听后,说道:“这么说,你被曾一骞纠缠了这么久,啥东西都没捞到,还得倒贴三万块钱?” 何处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亏大发了。 想想还真心疼,如果那手镯不还回去,可以找个地方当了,不仅还清了三万,剩余的钱够她逍遥好几年,连考研都不用愁了。也算是曾一骞纠缠她的精神损失费。 后悔也没用。事已至此,何处只好安慰自己,不义且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可是问题是,何处觉得自己没那么清高呀! 抚了抚脑袋,心烦意乱。何处愁得是眼下还得筹钱还给那个王八蛋。 她当时已被气疯了,不然怎么会冒出三天内还款的大话。 三天,三万。 何处第一次为钱失眠。 * 曾一骞的宝马滑进守备森严的军区大院,旋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停了下来。路况不好,千辛万苦赶回家里,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气。“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把门口的警卫吓了一跳。 调整了呼吸,刚要进门就碰到他大哥曾一翮。  曾一翮刚从部队里回来,一身墨绿军装衬得他英气逼人,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睛瞥见曾一骞,立马眯起来细细打量了好一会儿,才抿唇道:“你怎么会突然舍得回来?是又被老太太传唤了吧?”其实他们兄弟俩长得并不像,曾一骞西装笔挺一派丰神俊逸,而长期的军队生活则让曾一翮看起来更加的冷毅挺拔,两兄弟是各有各的魅力,不相伯仲。 曾一骞搭上曾一翮的肩膀,语气颇为无奈的说道,“大哥,你知不知道今天又是哪家的鸿门宴啊?” 曾一骞自打接着他妈的电话,这一路上,心里就不踏实。自从杜云凉出了国,曾母看不惯他逍遥自在没人管,最近开始变着法儿给他安排相亲宴。 再加上被何处整了个灰头土脸,心情实在是灰败的狠。 前不久,介绍的某司令部一个千金,开始觉得还合眼,可没几天那女人竟然自诩是他未婚妻整天跟进跟出管东管西地烦着他。 他曾一骞做事什么时候允许别人指手画脚的了?好不容易将其甩掉,就怕他妈再给他整来一个。 他一来不喜欢约束,二来觉得自己还年轻,结婚的事儿还早着呢,所以一直不咸不淡地敷衍着。 曾一翮斜眼睨了自家小弟,没好气地甩开他的胳膊往前走:“你进去不就知道了?问我做什么?反正不肯结婚的又不是我。” 曾一骞一脸泄气地追上他,撇撇嘴说:“好歹我们也是兄弟,大哥你有点儿同情心行不行……”曾一骞是想从曾一翮那里打听点消息,如果察觉情况不妙,可以在进门前溜之大吉。 不过曾一翮不搭理他,迈着大步进了屋里头。 比起曾一翮,曾一骞的确是幸运的。 他是曾家曾老太太的幺孙。老太太虽然表面上强硬果断,背后其实都在依着他。 他不想入伍,老太太没说什么,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他拒绝一个个家世背景雄厚的相亲对象,老太太没说什么,家里人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再重新给他找。 而曾一翮不管是职业还是婚姻,都是接受家族的安排。不管是喜欢还是不喜欢,都没的反抗。 刚进门,外甥女团团就“咚咚”地跑过来,曾一翮弯腰把她抱起来怜爱地亲了两口:“团团今天在幼儿园乖不乖?” 抱着软软绵绵的小女娃,曾一翮马上褪去一身刚强霸气,眼角绽开浅浅的笑纹,整个人都柔和了几分。 团团带着软绵绵的童音乖乖回答他:“大舅舅,我很乖呀,老师还奖励我一朵小红花呢!”她说着还得意地指指自己胸前佩的红花朵儿,一转脸瞅见曾一骞也笑容满面地站在一旁看她,立马伸出双手撒娇,“小舅舅,抱抱!”曾一骞心里一软,连忙接过她娇小的身子,软声软语地逗哄着:“好团团,你有没有想念小舅舅啊?” 糯米团子人小鬼大,甜甜地亲了他一下,“当然想了,团团最喜欢小舅舅了。” 曾一骞听了特得意,还挑起眉故意挑衅地瞅了瞅他大哥,又低头亲亲小团子:“小舅舅也最喜欢团团了。下个周末,小舅舅再带你去吉尼斯游乐园好不好?” “好!小舅舅最好了!”小糯米团抱着曾一骞,亲得他一脸口水。 就像曾一翩说的那样儿,曾一骞这小子明明就是一个花得不得了的主儿,对女人好时可以把人宠上天的专一深情,一坏起来嘛简直就是一混蛋,可偏偏还是将上至八十岁下至八个月大的女性同胞通通俘虏了,想想也对,就他那温柔迷人的杀手锏一出,谁与争锋?只是谁也想不到,老少通吃的曾二少爷,刚从一个女孩那里败战而归。 曾夫人从厨房出来,五六十岁,能看的出来年轻时候决对是一美人,曾一骞像她比较多。笑容满面,亲自端了一盘水果,招呼说:“难得回来,先吃点水果,马上开饭。” 他们的父亲,曾志国正坐在客厅看时事报纸,六十来岁模样,腰杆笔挺,两鬓已有白发;曾一翮和他长得比较相像。 而坐在另一边的是一位身穿军装,胳膊缠着纱布的女子。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29 唐凌 她见到曾一骞,微微的点了点头,没说话。虽然胳膊受了伤,腰背依然挺得笔直。坐在那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曾一骞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大嫂。 除了在承德避署的曾老太太和曾一翩夫妇不在家,这样的人数在曾家也算是齐聚一堂,过年亦不常见。 曾一翮看着自己的妻子,淡淡的开口,“怎么又受伤了?”她并非第一次受伤。 曾夫人叹气说:“唐凌,你自己要小心才是!你说你一个女人家,还是这么危险的任务,子弹一偏,命可就没了。”看了看她,还是说出来,“工作这么危险,你不肯换个部门,我们尊重你。可是,哪有像你们这样,两口子都亲临前线的。你又是女人,退居二线也一样为人民服务。什么工作都需要人做的……” 唐凌打断她:“曾一翮是战士,我也是战士。前线不分男女。保护部下的生命是我的职责,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事。那么多同志牺牲了,我受这点伤算什么!”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像她的人一样。 唐凌家庭特殊,父母从小教育她要为国家人民做贡献,所以从小在军校受特训,毕业后一直在部队工作,练就一身好工夫。性格刚强好胜,意志无比坚定。经常出一些危险任务,最怕别人因为她的家庭,给她特殊待遇,所以若有危险,第一个冲锋陷阵。 即使这样,也没逃开宿命的按排。她的恋人就是为了保护她而牺牲。 曾夫人被不客气的驳回,脸上早挂上了不满。曾一骞赶紧打圆场,说道,“妈,吃饭吧,工作了一天早饿了。”说着亲了亲粘在他身上的小团子。 曾夫人瞪了曾一骞两眼,另有所指说道,“既然都这么喜欢孩子怎么不自个生一个?你看看你们俩,一个结婚十年,还不要孩子,一个老拖着不成家,这算个什么事儿?”说完又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唐凌,才回到厨房。 曾志国对这个儿媳倒是抱着理解的态度,从不曾有过微词。当下说:“这次凌凌荣立三等功,值得庆贺。凌凌,你换身衣服下来吃饭。” 唐凌在这次任务里,保护战友手臂中了一枪,进当地医院趟了几天,伤势已无甚大碍。被曾志国接回到曾家。当下站起,恭敬的点头,转身上楼。 她刚走到转角处,曾志国又发话了:“阿翮,凌凌她胳膊受伤了,恐怕不方便,你上去帮帮她。”明显在撮合夫妻两人。 走在楼梯上的唐凌听了皱眉,依旧昂首阔步往前走。 曾一翮一愣,站起看着父亲。冷冷的说,“她应该不需要别人帮助。” 曾志国恨铁不成钢瞪了他一眼,沉声道:“什么不需要,还不快去!” 曾一翮才无奈跟着上楼。 曾一骞在旁边看了直摇头,夫妻俩比陌生人还陌生,一年到头不见面,偶尔见面也是在战场上,说话的内容也不过作战方针。这算哪门子的婚姻!真不知道过着还有什么意思。 曾夫人出来,抱怨说:“志国,你说这样下去怎么行?我不要求我的儿媳是名门大将之女,只要结婚后有个人妻的的样子就行。你老是骂小翮不会沟通,可是我瞧着他是心里委屈!”母亲的心毕竟偏向儿子。 当初唐凌是曾老太太相中的。她压根觉得这个儿媳妇太过强硬,没有女性的柔软。 曾志国被曾夫人念的不耐烦,也不敢大声斥责,头疼的说:“唐凌她在外面冒着枪林弹雨,多不容易呀,我们应该体谅。这次又受伤了,我们应该多照顾点。” 曾夫人摇头,“我也知道这些,可是唐凌都三十六了,小翮也快四十了,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女人过了三十五就是大龄产妇了,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曾夫人,闺名薛芹,出身名门闺秀,从来没受过什么挫折打击,心思单纯简单,在她的意念里女人还是相夫教子比较好。巾帼女英雄的称号,远不如一个孩子的妈来的实在。 曾志国,这位外交部长沉默了,没说话。好半天才说:“唐凌有她的苦衷,我们别去为难她。” 话虽这样说,年纪大的人谁不想抱孙子。何况大院里像他这年纪的,早就孙子孙女成群了。连一向强硬的曾老太太都偷偷叹息。 曾夫人无奈下突然将矛头转向曾一骞,“整天不见人影,也不知道到哪鬼混去了,报纸上天天说你今天找这个明天找那个,你倒是给我订下一个啊!” 曾一骞忙说:“妈,我最近忙着呢,我董事那里又扩展了几个项目,你没瞧见你儿子都累瘦了吗?” 曾夫人果然上下打量,摸着他手心疼的说:“真瘦了些,回头妈给你做好吃的啊。” 他哪是累坏了呀,就是天天想着如何将何处弄到手,才寝食难安。 曾志国一听见这个就不高兴,重重哼了一声。曾一骞顿时有不妙的感觉,将腻在身上的团团放下,准备溜之大吉,曾部长把手上的报纸往他面前“啪”一拍。 曾一骞的脑门突跳了一下。 敢情他老爹一整晚抱着报纸就在看八卦啊。 团团抢在前面拿起报纸,胖胖的手指,指着占了半个版面的俊男美女,糯糯的说道,“小舅舅,你抱的这个姐姐是小舅妈吗?” 曾一骞嘴角抽了抽。是不是未来的小舅妈不知道,不过确实是他正在狩猎何处。 曾部长不怒而威地睨着他,“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上这种头条?” 曾一骞心里暗骂,这些狗仔队无处不在,专挖他的猎艳史。嘴上说道,“爸,我以后会注意的。” 曾部长精明的眼睛打量着这个最小的儿子,从小就无法无天不让人省心,偏偏母亲和妻子都纵容他,丈着自己天资聪颖,又不肯进部队受约束管教,脾气乖戾张狂。好在他成年了,为人处世自有一套方法,也有魄力有见地,可他还是担心他一不小心就行差踏错,毕竟他是红三代,毕竟他们是官宦之家,外边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家看啊?曾一骞借口去了趟洗手间,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从此一家报社就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随后又拔了几个号码,交待了几句,一脸的奸计得逞。 等再出来的时候发现客厅里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背对着他,正与父亲聊天。 曾一骞心里咯噔一下,他妈不会这么迅速的就给他整来一个吧。 ------------ 30 薛嫣然 曾一骞正琢磨着找个借口开溜,那女孩站了起来,转过身看向他,嫣然一笑。 于是曾一骞准备好的满腹逃脱的理由咽了下去。 管家吴阿姨正在饭厅布菜,曾一骞就在女孩身边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问:“今天怎么来了?有事儿?” 薛嫣然长得很斯文秀气,穿了一身淡黄色的雪纺裙子,衬得她更加的文静。她略微皱着眉,有些不高兴曾一骞对自己说话的态度,还是细声细气地说:“没别的事儿,我就是来看看姑妈姑丈。” 曾一骞睨了眼表妹,她与薛浩然是双生兄妹。这两年在外留学,与他不亲也不疏。记得小时候她扎着俩小辫子追着他跑,长大了以后敛了性子,长多了心眼,反倒是没那么可爱了。 曾一骞弯弯嘴角,夹了筷子菜,说道,“怎么刚回国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谁欠你钱了?哎哟……”曾夫人踢了曾一骞小腿一下,他不满地嘀咕,“妈……” 曾夫人把曾一骞拉到一旁悄声说:“你别瞎逗嫣然,她现在心情不好,我是特地让她来我们家换个环境散散心的。”曾一骞问,“她出什么事儿了?”曾夫人慢悠悠地说道:“你们小年轻还能有什么事?就是感情受了挫折呗!你待会儿可别在她面前提这事,免得她心里堵得慌。”曾一骞笑开了,这表妹他还是了解的。 别看她表面安静斯文,单纯无害的,实际上是个绵里藏针,面善心恶的主。又心高气傲,一般男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话说回来,能给她添堵的人还真不简单。曾一骞笑问,“哪家小子这么有志气,敢拒薛大小姐?” 曾夫人瞪他一眼,示意他小点声。 然后对薛嫣然说道,“嫣然,你上楼叫你大哥大嫂下来吃饭。” 曾夫人见薛嫣然上了楼才对曾一骞说道,“她大一的时候就喜欢上医学系一个男同学,很聪明上进,不过是地方上的。岂料那男孩子有个女朋友,小嫣追了人家整整一年,第二年的时候,那男孩把女朋友直接领到她面前,小嫣自尊心一下子受了打击,一气之下才出的国嘛。” 曾一骞惊诧,还有这一出,这些事他倒真不知道。 曾夫人继续说道,“小嫣回国这些日子,又天天去找那个男孩,那男生好像换了女朋友,是北影的。长得漂亮不说,还伶牙利齿的,把你表妹好一个挤兑。” 曾一骞听了挑了挑眉,试探的问,“那小子叫什么?” “你舅妈说了一次,我也忘了叫什么,好像姓萧,还跟浩然是舍友,长得倒是不错。你表妹为了她几天工夫瘦了一圈,你舅舅舅妈都快急疯了。”曾夫人语气带着浓浓的不满。 “哦――”曾一骞意味深长的拉长了音。摸了摸下巴,嘴角微勾,怎么说薛嫣然也是他妹妹,即使不护短也该关心关心才是。 “小宝,你哥跟你嫂怎么还没下来?”曾夫人突然说道。 曾一骞转过神不满道,“妈!不是说好了,不再叫我小宝了嘛!” 正说话间,突然听见楼上传来重物砸碎的声音,众人吓了一跳,忙抬头看。唐凌衣服也没换,脸色苍白,大步跑下来,后面紧跟着一脸慌张的薛嫣然。 走到下面,唐凌淡淡说了声,“我走了。”上身依然硬挺。 曾志国坐在那里,“吃了饭再走。”声音不大,可是十分威严。 唐凌脚步顿了顿,没什么表情的说:“不了,军部的车子已经来了,我还要回去报告情况。”军部的车子指的是她父亲的车子,曾志国当下不好说什么。唐凌走后,曾家气氛空前僵硬,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曾家碍着唐家的面子,也不能怎么样,只好从中调停。 半晌,曾夫人才问,“小嫣,你大哥跟你大嫂为什么事吵起来的?” 薛嫣然道,“我也不清楚。我在门外就听到他们吵,也没敢进去。” “所以你就一直趴在门外听。”曾一骞冷声说道。 薛嫣然嗫嚅了几下,低下头。 曾一骞对曾夫人说道,“我上去看看哥哥。”薛嫣然见机忙说,“二哥,我跟你一起上去。” 曾一骞看了她一眼,“不用,你陪你姑妈姑丈吃饭吧。” 推开门进去,发现他哥哥坐在窗前抽烟,手里拿了一张泛黄的照片。 曾一骞探头去看,是一穿着军装的年轻小伙子,不过看这照片,大概有些年岁了。好奇的问:“这人是谁?” 曾一翮平静的说:“你大嫂的战友。” 曾一骞了然,应该是大嫂曾经的恋人才是,问:“那他人呢?” 曾一翮吐了口眼圈,“有次出任务时,不幸牺牲了。”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曾一骞不说话。他哥哥以前也有个要好的女朋友,人很聪明,也漂亮,看起书来一目十行。他叫了好几年的嫂子。 可惜家里不同意,硬是安排他和大嫂结了婚。没想到唐凌也有这么一段过去。这夫妻俩人是真正的同床异梦。这话不对,他们夫妻结婚十来年,恐怕连同床的次数用手指都数的完。 曾一翮下楼来,认真严肃的说:“爸,妈,无论如何,我要离婚!” 曾夫人倒在椅子上,没说话。曾志国拍案而起,“你想清楚再说!”平地一声惊雷,真是生气了!抬脚出门。 曾一骞觉得哥哥真是可怜,既没结婚的自由,现在连离婚的自由也没有。 曾一翮在部队,现正准备转业,离婚对他以后的政治地位有很大的影响。别说离婚这么大的事,就是夫妻不和都尽量不要外泄。 就是唐凌,离婚对她的工作也会造成影响,更别说曾唐两个红色家族会有什么风波。所以夫妻俩不管情况再怎么恶劣,为大局着想,也得继续过下去。再说,他们跟离婚也没什么区别。 曾一翮平时就一铁血男儿,这次看着母亲,委屈的喊:“妈!”千言万语,意在不言中。 曾夫人见儿子这几年老的这么快,心痛不已,垂着泪说:“大宝啊,爸妈当初不应该跟着你奶奶逼你” 曾一翮激动情绪一闪而过,面容迅速恢复军人的镇定,冷硬。 过了会儿,曾志国踱步进来,淡淡说:“一翮,你去趟唐家,算是赔礼道歉,把唐凌接回来。” 曾一翮显然不愿意,可是极力克制着,做为军人习惯了服从。半天,才点了点头。 曾志国心里叹了口气,事已至此,纵然后悔,也没办法。 曾一翮穿衣出门,曾一骞忙追了出去说:“哥,我跟你一块去。” 曾一翮疲累的揉了揉太阳穴,锐利的眸子恢复平和,带着淡淡的哀伤,说:“老弟呀,千万别弄成老哥这样。曾家有我一个就够了,我算是认了。”说完,大步走向车子。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31 商量 曾一翮疲累的揉了揉太阳穴,锐利的眸子,恢复平和,带着淡淡的哀伤,说:“老弟呀,千万别弄成老哥这样。曾家有我一个就够了,我算是认了。”说完,大步走向车子。 曾一骞回家拿东西,看见母亲坐在沙发上伤心。薛嫣然站在一旁不知想什么。 忙凑上去,说:“妈,你这是干什么!爸呢?” 曾夫人擦了擦眼泪,说:“在后院里呢。我知道他心里也不好受。” 曾一骞对这种情况亦感到无力,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何况他家这本经还特别难念。 曾夫人叹了口气,拉着他的手说:“妈就指望你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在外面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什么时候才能让妈不操心呢!” 曾一骞叫起来:“妈,你听谁说我在外面乱来了。造谣生事,这些话你也相信!”打死不承认。 曾夫人瞪他一眼,说:“嚷什么嚷!给我坐下,妈跟你说正经话。妈算是想清楚了,门当户对有什么用!你看你大哥和大嫂,闹成这样,别提妈心里有多揪心了。你奶奶和你爸口里不说,心里也后悔了,一个好好的孩子,就这么毁了!所以说,女孩子最紧要是温柔贤惠,体贴孝顺,长的漂不漂亮还在其次。你呀,若有喜欢的人赶紧带回家给妈和奶奶看看。别再跟乱七八糟的女人混在一块,你爸知道又该教训你了!你这都多大了,整天想着在外面花天酒地――” 曾一骞见母亲教育开,完全没有停止的趋势,连忙转移话题,“妈,还是先吃饭吧,团团都饿了。” “你呀!”曾夫人戳了儿子的脑门一下,叹口气,招呼薛嫣然吃饭。 餐桌的气氛有些僵硬,除了小团团偶尔的童言童语没人说话。 饭后曾一骞吃了点水果就坐不住了,站起身对曾夫人说,“妈,我先走啦,今晚我和人约好了谈事情,改天再来陪你。” 曾夫人素来知道儿子的脾性,也不留他,叹口气,说道,“想走就走吧,不过得把先小嫣送回去。”“不是有司机嘛……”曾一骞看了眼薛嫣然,她正低着头吃水果。不言不语。 之前曾夫人还说她是来曾家改善心情的,这么快就走,难不成被大哥和唐凌吓着了? 曾夫人瞪了他一眼,曾一骞实相的闭了嘴,抄起西装外套,“那赶紧走,我还赶时间呢。”说着就大步往外走,也不管薛嫣然有没有跟上来。薛嫣然抿抿唇,只好踩着高跟鞋小步跟在曾一骞后面,上了他那辆惹眼的宝马跑车。一上车曾一骞就开门见山地问她:“说吧,找我有什么事?”薛嫣然愣了一下,随即礼貌而温柔的笑着说道,“表哥,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怎么样?” 曾一骞嘴角微勾。一副颠倒众生的妖孽相,偏那声音低低醇醇,比面相更动人。“女朋友?” 曾一骞轻慢地笑出声,一手抓着方向盘,一手揉揉薛嫣然的头发,说:“得了吧,有话就说,你跟表哥我还要客气什么?” 曾一骞是什么人,那些在官场商场打拼多年的老奸巨滑的狐狸都不在他的话下,何况还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妹妹? 曾一骞漫不经心的开着车,等着薛嫣然开口。 薛嫣然神色恍惚,咬着唇犹豫,是说,还是不该说?在薛嫣然的印象里,这位二表哥比大表哥一向温和可亲的多。要不是近亲不能结婚,曾一骞就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 可是此时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薛嫣然觉得自己好像已全部被他看穿。 车子很快驶到薛家,曾一骞将车子停下。不动声色的靠在座椅上,嘴角笑意浅浅深深,并不说话。耐着心等待薛嫣然下车。 薛嫣然把头偏向窗外,望着五光十色的霓虹夜景沉默了一阵,贝齿轻轻咬住唇,半晌才淡淡地说:“哥,我喜欢上一个男生,你帮我。” 沉静的面容,果断的语气。 曾一骞狭长深邃的眼一挑,忽然笑了笑:“那这忙我可帮不上咯,要说这追女人我是很在行,可追男人嘛,不在我的学识范围内,这回你还真难倒我了……” 他答得模棱两可,没答应也没有拒绝,他曾一骞只做随心的事,不会让任何人当枪使,即使亲朋也不行,除非他愿意。薛嫣然勾起唇,浅浅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喜欢的那个男人是萧逸,我想表哥你应该也认识。我也知道北影的那个不是他女友,而他的女友一直是那个何处。”薛嫣然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想,她的资料表哥应该比我查得更清楚。” “所以呢?” 夜色在车内漫出一片妖冶的黑,两旁流光溢彩的灯光偶尔划过曾一骞深不可测的脸上,显得格外的凛冽神秘。 “你对她很有兴趣不是吗?” 曾一骞没有说话,黑亮的眸里闪着莫测的光芒。薛嫣然认真地凝着他,又说:“表哥,不如我们打个商量吧,我只要萧逸,至于何处……随你。”那语气仿佛像谈论天气般的自然,她早已调查过,她的表哥最近对何处很有兴趣。 曾一骞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我看你是被萧逸那小子迷疯了。我告诉你,千万别算计到我头上来,不然即使你是我表妹也没情分可讲。”薛嫣然垂着脸,轻声低喃:“呵呵,要是真疯了也就罢了,这样就什么都不用想,坏就坏在我还太过清醒……”她试过放弃的,可是真的不行,所以她回来了,除了争取,还能怎么办? 她不会忘记两年前,萧逸将何处带到她面前的情景。远远的就看到,一抹纤细身影由远及近。 一袭红裙,青春耀眼,人是连这夏日迟迟都比不得的明媚。 虽早听萧逸说过,他有女朋友。也见过许多照片影像,但真人站到面前,薛嫣然还是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难怪她的漂亮高贵对萧逸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一向高傲自负的薛嫣然哪受过这种打击,一气之下,出了国。 ------------ 32 绯闻乍出 何处辗转难眠了一晚,天亮了才睡着。再次醒来,已是傍晚。 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何处坐在床上不由感叹,啥也没干,睡了一觉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正发呆的当空,手机响了起来,摸出手机一看,是萧逸打来的。连忙接起,“萧逸你回来了?” “嗯。中午就回来了,打你电话,你也没接,估计你这懒丫在睡觉。”电话这端何处都能感应到他的笑意。 萧逸这趟回去,她自然知道是何原因。近一个星期没联系,心中不忐忑是假。 现在萧逸言语轻松,何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看来是做通他父母的工作了。 在何处的印象里,萧逸的父母和蔼可亲,都不是固执的人。 特别是萧父,待她如闺女一般。 “何处,你明天晚上有时间吗?”萧逸问。 “有啊,有啊。开学之前我都很闲,天上人间的工作我也辞了。” “那太好了,我妈妈约你和我们一起吃饭。到时我去接你。”萧逸一听何处把天上人间的工作辞了,也很高兴。 “阿姨来北京了?”何处惊诧的问。 “我妈说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这次非要跟我来北京看看你。” 何处愣一下了,随即欢快的说,“那好。明天你陪着萧妈妈就好,不用来接我,告诉我地址,我找你们去。” 挂了电话,心情乍好。从小她也算是被萧逸的妈妈看着长大的,父亲出事时,萧妈妈还曾要把她接到萧家住,只是被她拒绝,那时的她接受不得别人一丁点的可怜。 何处打开衣柜找衣服,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件t恤牛仔裤,实在找不出一件穿得出门的行头来。 柜子里的衣服都是跟同学逛夜市时,从地摊上淘来的,五十块钱好几件,何处穿着也怡然自得,用她的话说,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 而现在何处却犯了愁。 不知明天穿这样的衣服去见萧妈妈是不是太邋里邋遢随便了点。 毕竟有一两年没见了,这次还是萧母亲自来邀请她。扒了扒头发,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一件白色的棉麻衬衫,简单的镂空刺绣很称何处的气质,这还是她去年陪葛荀逛商场,搞秋季特价时狠了狠心买来的。 何处对着镜子左顾右盼,白衬衫搭配一条淡蓝牛仔七分裤,显得她更加青春靓丽。 直到肚子叫起来,才拿着餐盒赶往食堂。 正是吃饭的时间,学校食堂永远是学生聚集最多的地方。纵使这里的大锅饭如同白开水煮出来的一样,却永远人满为患。 何处端着打好的饭菜小心翼翼躲避着人来人往的学生,在人声鼎沸的餐厅里寻找座位。好不容易寻了一处空座坐了下来,何处狐疑的看了眼四周,有些莫名其妙。即使她再无心留意,依然能感觉到自己所经之处,噪杂的说话声音都会减小。 何处无心多做研究,一整天没吃饭,实在是饿狠了,埋头大吃,津津有味。对面几个女孩不知在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何处也惘若未闻。 “嘿,何处。” 何处抬眼,是同宿舍的林晓净,人如其名,长得清秀雅致,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她学的是播音主持,经常给人串场,大四这一年基本不在宿舍。 何处还从没见过她在食堂出现过,口里含着饭菜,含糊不清的笑道,“你也会来吃饭啊?” 林晓净白了她一眼,“我当然要吃饭。”随即明白她的意思,笑着说道,“这都大四了,再不尝尝s大食堂饭菜的味道,白混了四年。” 何处点头深表同意,顾不得说话,只埋头苦吃。林晓净看她吃的头不抬眼不睁,似乎食堂的大锅饭是人间美味,稀世佳肴,很受诱惑。没好气的抱怨:“你吃这么香干嘛?食堂的饭菜有那么好吃吗?” 很怀疑她吃的是不是食堂的饭菜。食堂的饭菜她刚入校时也吃过,大框的白菜往锅里一倒,就那么炖熟了事,要油没油,要味没味。打那后,她就再也没进过食堂。 可是何处吃的有滋有味。 林小净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细细嚼着,实在尝不出什么味道。神情犹豫了一下,叫了声,“何处。”语言又止。 “嗯?”何处只顾吃饭,半晌才应了声,动作很大,一起呵成,吃完了一抹嘴,那样子看在别人眼里真是吃的倍儿香甜,十个有九个受诱惑,跟她一起吃饭包准胃口大开。 何处吃得差不多,喝掉最后一口汤才问,“怎么?” “有没有看过校内网上的照片啊?”林晓净想了想说道。 何处喝了一口汤,才睁大黑白分明的眼睛问,“什么照片?” 林晓净见她这样,压低声音说道,“你还不知道?就是你在校门口与一个开宝马跑车的小开拉拉扯扯,然后又上了他的车。现在学校都在传你是不是被包养了?” “啊?你说什么!”何处差点惊叫出声。 还没来及多想,手机响起来,何处不接,直接挂了电话。餐盒也顾不得拿,站起来就往宿舍跑。 林晓净连忙跟在她后面。 刚回到宿舍,就听到宿舍的电话铃声大震,徐静静接起来,很快又转交给何处,“找你的。听声音是个帅哥。” 何处踌躇的接过,半响才问,“喂?哪位?” 曾一骞一听就知是她的声音,懒洋洋的喊:“嘿,何处。” 何处一听是他,身体立马绷了起来,冷着脸问:“你怎么知道我宿舍号码?” 曾一骞笑:“我自然有办法知道。”他一个电话吩咐下去,不到半天工夫,她的全部资料都了如指掌,何况一个区区的电话号码。 何处无奈,讽刺说:“你还真是有办法。” 曾一骞听而不闻,直接要求:“出来,我有事找你。” 他能有什么事找她,难不成昨天的戏码没演够,想再来一遍。何处鄙视的说:“得了吧,你能有什么事找我呀!”除了不怀好意之外。 曾一骞在她挂电话之前说:“知道我在哪吗?” 何处冷着声,说:“你在哪关我什么事?” “我在你们s大的会客餐厅,刚和你们学校的校长,主任吃完饭。对了,你们系的那个刘主任刚刚还夸你的学习成绩很优秀。呵呵,看不出你还是个好学生,大有前途哦。”曾一骞自顾自的说。 何处的脸瞬间变成苍白色。 这才传出跟他纠缠不清的消息,他又跑到学校来,明白着让她不好过。又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得沉着声道:“你到底要干嘛?我不是说过三天之内还钱嘛。” 曾一骞笑:“你出来,我就告诉你。” 何处忍不住骂:“你神经病!” 曾一骞威胁:“要不我让你们刘主任请你出来?” 何处吓一跳,“曾一骞,你有话直说!” 曾一骞挑眉,“那好,你快过来,我在你学校外的咖啡馆等你。” ------------ 33 斗智斗勇 何处迟疑,估计曾一骞有可能真的和学校领导在一块吃饭。 刚才她下楼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听到同学说电梯被禁,恐怕有什么重要人物要来,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他。 迟疑半晌,终于找到借口,说:“你和学校领导在一块,我不过去。 曾一骞笑,”他们都已经走了。我现在已经在咖啡馆里了,不过你再不来的话,我就打电话给你们刘主任,让她去请你?或者我到你楼下等你?“ 他的声音低低醇醇的很好听,只是说出的话让听的人忍不住咬牙切齿。 何处暗中骂了一声,恨得牙痒痒。她相信他说到做到,此人厚颜无耻,卑鄙下流,都开支票要包养她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努力做了一个深呼吸才克制住扔电话的冲动。 ”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挂了电话,何处对站在一旁偷听的徐静静和林小净交待了一声,认命的换了衣服,揣上银行卡慌慌张张下了楼。 她刚赶到门口就看到不远处的曾一骞站在那。人来人往中何处还没来及躲,他已迎了上来,”上车吧。“ 你不是在咖啡厅等着吗?”何处压低声音怒问。这个人的话还真不能相信。 曾一骞看着她笑,“那好,我们就先去喝咖啡,那里的咖啡味道还真不错,挺纯正。” 何处不撇他,从包里拿出卡,声音又低又快,“这卡里九千块钱,你先拿着。剩下的我会尽快还你。”言外之意,就是快拿了钱快滚蛋。 曾一骞对那张卡视而不见,只是看着她,慢悠悠地说:“这来来往往的都是你们学校的人,我是无所谓,只是你现在不怕被人看见了?” 他双手环抱,悠然自得,一副她不上车,他就跟她耗下去的架式。 这一招他已经是第二次用了,不过对何处很管用。 一句话戳中何处的要处。迅速跟做贼似的左顾右看了一下,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回走。 曾一骞稳稳的站在那,看着她的纤纤秀背,微笑着说,“我很愿意站在楼底下大叫你的名字。” 何处顿住脚,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如果手里有一把刀,她会毫不犹豫的捅上他。但是现在,她只能深深得吸了一气,再吐出。转过身,冷着脸,上车。 曾一骞一脸惬意笑着跟着上去,仿佛逼迫何处妥协是一件相当有成就感的事。 车子箭一般驶出去,一路急驰西下,很快驶出城区,曾一骞今天特地换了一辆敞篷车,一路上风驰电掣,何处紧紧抓住扶手,唯恐自己被摔下去,大喊,“曾一骞你这是去哪儿?” 曾一骞黝黑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得意。浑身散发着一种邪气的诱惑,他笑,“不去哪儿,就是郁闷了,想找找急速飞车的感觉。觉得一个人太无聊,拉上你陪陪。” 风扬起他额前的发,露出他饱满的额头。 何处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怕掉下去,恨不得拿锤子在他饱满的脑门上敲一个洞。看他还嚣张不。 结果,在高速路上,曾一骞接完一个电话,以一副兄长的口气对着何处说,“何处,我有事儿,不陪你玩了。我就是估摸着现在大学生生活压力太大,带你出来兜兜风,让你放松一下。” 何处刚要开口骂他神经病,车子在一个转口处,以360度的急转弯,转向另一个车道。吓得她小心脏差点跳出来。 曾一骞看到何处喷火的眼神,笑得甚是欠扁,“你看你,紧张什么,相信我的技术。”说完将手机扔在车前台,冲她咧嘴一笑,那笑容简直迷死人不偿命。 何处憋着气,随手捡起他的手机,干净利索的扔了出去,拍拍手,转头也冲他咧嘴一笑,那笑的,简直勾人心魄。 心想,这种奢侈的行为让人兴奋的手心直冒汗。做有钱人真过瘾,在有钱人身边,时不时地帮扔点手机之类的东西更过瘾。 曾一骞气的脸都变形了,两只眼睛几乎冒出火来。那部手机,很多重要资料都记在里面不说,他一会儿还要等一个重要的并购生意电话。顺了一口气,他才说,“何处,回去我是不是该掐死你呢。” 何处冷笑一声,管他要掐死她还是勒死她,任凭他用各种语言来威胁她,她就不说话。反正心中恶气除了,大快人心得很。 正在她大义凛然做好战斗的准备,曾一骞的小跑车却在回去的路上抛锚了! ------------ 34 夜不归宿 当夕阳最后的那点余辉也消失殆尽,何处和曾一骞跟两只孤单的猫一样,等在人烟稀少的外环上。 曾一骞时不时踢一下车,舔舔干裂的嘴唇,看看何处,说,“何处,招惹你真是我的灾难!你这丫头是不是穷疯了,有仇富情节啊?你干吗要将手机给我扔掉?你看现在,我们向谁求助!” 何处狠狠抹了一把泪,边哭边骂,“曾一骞,这就是你的报复吧!你干吗总是招惹我啊?要不是你找我,威胁我,我能忘了带手机吗?你知道现在学校里传出我的绯闻多难听吗?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这色狼在一起夜不归宿吗!” 何处越说越气,“我就仇富怎么了?你有本事也像我这样穷疯了好了!” 曾一骞一反刚才的颓废,笑得像只奸诈的猫,问道“你还有绯闻啊?”被何处一眼瞪回去,这还不是拜他所赐。 夜色初上。整整三个多小时曾一骞在路边硬是没截到一辆车。那些司机看到他都不曾减下速度。 何处坐在车上冷笑,“看看你的样子,跟车匪路霸似的,谁会停下才怪呢?除非他们脑子想不开,想被打劫?” 话刚说完,何处就被曾一骞提溜到马路上,“喂,你要干嘛?” “你拦。”曾一骞一脸挫败的说。 “切。”何处冷哼一声,极其妩媚的将短发抚向耳边,又往下拉了拉t恤领子,款款向远处的车招手。 结果,那些车本来跑得半死不活的,当司机一看到她明媚的小手,立时变成了飞车超人。任何处左折腾右折腾,也没拦到车。不由自言自语,“真奇怪,真看不出我的手还有动力作用,可以做太阳能了。” 曾一骞在她身后冷笑,说,“快快快给我回来吧,别站在那里跟小纸片似的,给我丢人现眼了,就你这身材还要学人家卖性感,那些司机又不是瞎子傻瓜,会以为一洗衣板有魅力!” 何处回瞪了他一眼,“你去死吧,谁给你丢人现眼啊?有本事你搬一奶牛过来给你拦车!” 其实还有一句话,何处憋在心里没说,你曾一骞不就是一瞎子傻瓜嘛,不然纠缠我那么起劲。 曾一骞笑,“奶牛哪有我们家何处长得漂亮。” 何处瞪眼,“谁是你们家的?曾一骞你丫就一色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打什么歪主意?” 曾一骞坏坏一笑,“这倒真是个好主意。你说如果我现在真对你打什么歪主意,会不会有人停下来救你?正好我们就可以搭个顺风车回去了。” “哼哼。”何处冷笑“那你信不信,你将会搭上去公安局的顺风车。” 就这样,一整晚曾一骞没截到一辆车,坐在大马路上看着星星,听着何处的讥讽,不亦乐乎。 他那大桩生意完全被抛到脑后,无限深情的对何处说,“有你相伴,这样数着星星吹着风也不错。” 何处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翻了翻白眼,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浪漫的看星星,竟然是跟曾一骞这个对她心存不轨的烂人一起。于是冷笑,“就你这智商要数星星?还是数月亮吧。” 曾一骞笑得很是开怀,靠在方向盘看着她不再说话,脸上带着一点无奈。 何处瞄了眼曾一骞,星空下的他的皮肤如同月光一样,看得人眼花。 这是何处第一次看到,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无奈的样子。心里无比的懊悔,心想,真是的,自己难道手贱么?扔什么手机啊?扔也该把他扔出车外。现在好了,在公路上浪漫吧。想着想着,人就迷迷登登地睡着了。 夜晚总是比白天清冷很多,何处在睡梦中一直喊冷。曾一骞将自己的衬衫脱下来紧紧裹在她身上,然后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 迷迷糊糊中,她听他说,“何处,对不起。”声音很小,仿佛错觉一样。 何处醒来,天空才朦朦亮。四周安静的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他们的呼吸声。 何处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自己倦缩在曾一骞的怀里,肩上还拢着他宽大的衬衫。 而他只穿着一件黑色工装背心,他的体温与气息紧贴着她。夏日的清晨很凉,何处能感觉到风吹过他炙热身体的奇异与微妙感觉,竟觉得心跳加速。 这一感觉把何处吓了一跳。毫不温柔的把曾一骞推醒。 睡醒后的曾一骞福至心灵,发挥了那辆高档跑车的卫星定位系统,将信息传送给4s店,很快有人来给他们修车。 对此,何处狠狠将曾一骞鄙视了一番。 而曾一骞深感无辜。这辆车子才提来一个星期,他是真把这项功能给忘了好不好。 * 回到学校的时候,何处远远的看见萧逸和阮卿卿守在宿舍门口等她。 心咯噔一下,落在地上。 从头到尾,萧逸看到何处从一个男子的车上下来,然后看着那个男子的手轻轻拂过她的头发,然后再眼睁睁的看着他开车离开。 尽管,这一切都是一个远远的背影。可是,当何处走近萧逸的时候,还是能看到他眼中隐忍了良久的泪光。 萧逸一直看着她,眼圈是一层令人心疼的红,他说,“何处,都怪我,都是我没有尽到男朋友的责任。”说完,他就蹲在地上,喉咙间是一种压抑的声息,仿佛从骨头里剥裂出来,比哭泣的声音还令人难受。 何处惊慌失措,连连摆手说道,“萧逸,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真的不是。” 想解释又解释不清,她无法义正言辞的说,跟曾一骞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能喃喃道,“我和曾一骞没有你听说得那么坏。我跟他是第一次出去。真的。我跟他出去是有原因的。我有你,怎么会去做那种女孩呢。” 萧逸抬起清凉的眼睛看着她,“原来真的是曾一骞。何处,你已经学会了撒谎,你跟他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熟到能跟他在一起夜不归宿?”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35 绯闻升级 萧逸抬起清凉的眼睛看着她,喃喃说道,“原来真的是曾一骞。何处,你已经学会了撒谎,你跟他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熟到能跟他在一起夜不归宿?” 何处愣住,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眼泪浮上眼眶,满心难过自己解释不清。 阮卿卿看了眼何处,叹气,上前去拉萧逸,“你别生气了。安安姐有自己的想法和自由,你不可能永远看着她。” 然后,她又看看何处,说,“安安姐,网上已传遍了你的事情,昨晚你又一夜未归,你去哪里我们不知道,如果你不愿意说,就跟萧哥哥道个谦吧,别再作践自己让他难受了,好歹你还是萧哥哥的女朋友。”说着上前拉她。 何处呆滞片刻,待明白了阮卿卿的话,发狠的推了她一把!就看到她软软的倒在萧逸的怀里,眼睛犹如羊羔一般无辜。 萧逸连忙抚住阮卿卿,瞪着何处,痛心疾首地说,“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卿卿这么说,难道不是为了你好!” 何处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轻轻的说,“你信他们说的?不信我?” 萧逸清凉的眼睛仿佛深海一样的颜色,“该看到的,我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我也看到了。我一直认为你是独立坚强又洁身自爱的好女孩,可是现在你这样子,我很难受……” 何处的胸口刹时被堵住,难受得几乎喘不上气,眼泪欲落,她怎么能受得了她喜欢的男孩这样说她。再看他怀里那个故作善解人意的阮卿卿,刹时心如刀割。 所以何处很尖刻的说,“萧逸,你即然这么认定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无话可说!但是用不着特意跑来,像教育失足少年一样教育我!你们这样子才像真正的男盗女娼来恶人先告状!”吼完,也不看萧逸苍白的脸色,就跑开了,转身的刹那眼泪如豆子似掉了下来。 何处从没有过这般伤心绝望。他是她从第十二岁起就选定的良人。她有他这样的男子陪伴,怎么会舍得去做别人的情人呢。 可是,那个她一直最依赖、相惜的男孩竟然不相信她。 回到寝室,所有人都聚在电脑前,葛荀一连串的靠,靠,靠。 看到何处回来,上前拉过她,火急火燎的问,“何儿,这些贴子你看过吗?” 何处揉了揉眼睛,哑着嗓着问,“什么贴子?” 葛荀吼道:“你别告诉我,你还不知道哈!”她把何处按在椅子上,指着首页一个点击率很高的贴子,题目赫然是:冰山美人傍小开! 何处觉得握着鼠标的手已不受控制,哆哆嗦嗦地点进去看。照片是偷*拍的,很模糊,技术不是很好,但关键部分一清二楚,主要是她与曾一骞从校门口到他宝马车里的连拍,他拉着她的手,神态暧昧。而她当时低着头害怕被人看到的样子,从照片显现出来却是另一幅微睇绵藐,不胜娇羞的模样。 何处无力的抚住头,脸色惨白,心想真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真是撇都撇不清了,心里越加沉甸甸的。 “何处,你算出名了!艳照门的女主角啊。”徐静静一副没心没肺的说。 林晓净瞄到何处惨白的脸色,戳了她一下,示意她闭嘴。小心翼翼的对何处说道,“你还是看看后面那些跟贴的吧。” 何处稳住神,把照片看了一遍。怒火一股股的不断上涌。大吼一声,“这都是些什么人拍的,把曾一骞那色狼拍得那么年轻,把我拍得那么丑,这也叫艳照?” 葛荀替她纠结,说道,“何儿,我们现在应该担心的是这张照片引发的事件好不好。” 说完替她翻了翻后面的评论,果然引起的轰动不小。看了后面的跟贴,何处才知道什么叫众口烁金,什么是欲哭无泪。 网友1:“lz有没有ps啊,这帅哥可是时光集团的曾少!?” 网友2:“现在的公子哥都兴包年轻漂亮的大学生。” 网友3:“那个女生模样长得――的确够包养的资本。” 网友4:“那女生好像有男朋友,我见过好几次,长得很帅,听说还是北大的。” 网友5:“切!现在女生换男朋友如换衣服。再说了,那男生再帅能比这时光集团的小开帅?能比他有魅力?能比他有钱?” 网友6:“装什么清纯高傲啊!还不都是见钱眼开。话说回来,这么有钱又这么帅的男人包养我,我也会毫不犹豫的。” 网友7:“lz可知国防部部长与这时光集团曾少的关系?” 再往下的留言基本上大同小异,大部分都是重复以上几个网友的声音,嘲笑何处看似冰肌玉骨,实际上还是个为了钱出卖感情和身体的物质女。 也有人赞同何处的做法,必定高富帅的男人,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好命碰到的。 何处越看越愤怒,将手中的鼠标一拍。“开什么国际玩笑!”曾一骞,这个阴魂不散鬼上身而且又渣又阴险的家伙,弄得她名誉尽毁,这种人她怎么能看得上。 她喜欢的人只能是像萧逸这种干净清雅,温润如玉的男子好不好。曾一骞算个屁!他的钱还不如茅坑的厕纸来的干净。 林晓净忙安慰她:“你也知道我们学校这些人,说话做事都没顾忌,那些学传媒的,还没出校门,就做起了狗仔队……不过到底怎么回事?” 她觉得何处不像是这样的人,同宿舍几年,本性品质多少都能摸个一二。 可是这年头,谁又说的准…… 何处无措,她哪知道这是咋回事? 想她在大学里低低调调过了三年多载,临到快毕业了竟然出了这等事。毕竟年龄太小,哪经历过这种损名坏誉的事,生完气,脑子空白一片。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难怪今早萧逸这么生气,可她该怎么去解释。 想到这里,何处后悔了。 今天早上,她不该对萧逸发脾气的。 ------------ 36 步步紧逼 只是何处没想到,这场风波带给她的远远超过了舆论的可怕。 只不过一天的工夫,s大校内论坛已经炸开了锅,甚至有人已经开始人肉搜索何处的背景。 当然,曾一骞作为照片中的男主角,也在被挖掘的行列。只是挖掘到一半,便停止了。因为时光集团是s大一级奖学金的赞助公司。而男主曾少,便是这家集团的老总。 造事者不敢得罪,万一惹怒了那曾少,取消了s大奖学金,那他将成为学校和学生们人人得尔诛之的对象。所以,矛头自然都朝向了照片里的女主角,何处。 其实女生被人包养这种事在高等学府也算不得奇闻要事。 那些表演戏的女生哪个不是跟有钱的公子哥吃喝玩乐赚些噱头。 只是何处在部分人眼里一向清高惯了。在s大这几年,拒绝了一批批帅哥的追求。孤芳自傲,如同崖壁上一朵洁白无暇的雪莲,只可观赏不可亵玩。 而现在这朵清傲的白莲花竟成了某富商包养的金丝雀,让人出乎意料。甚至有恶毒的人在网上骂她,先立贞洁牌坊,后做婊子。 何处是又恼又恨,又气又怒,却又发泄不得。葛荀她们怕她看到网上的评论想不开,把电脑的网线都掐了。 心情低到谷底,何处干脆窝在宿舍里哪里也不去,午饭都是舍友给带回来的。 葛荀看着闷头吃饭的何处,说道,“宝贝儿,你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明天就开学了,你难道还不出门了?” 徐静静乐呵呵说,“你们都在瞎担心什么呀?那些学妹们有可能还以何处为榜样哎,要知道有钱又帅的公子哥可不是谁都能钓到的噢!” 林晓净白了徐静静一眼,“你少白目了,这事情要是闹大了,何处弄不好会被老师和教育主任盘问的。” “盘问怕啥,清者自清。是那曾少缠着何处,咱何处又没答应。”徐静静说。 事情的原委她们已经知道,葛荀本就知头知尾,声情并貌的把事情的始尾讲了一遍,她们才知道,何处真的只是被大灰狼盯上的小白兔。 “你懂啥?何处进办公室被教育不要紧,只会让那些好事者更加无事生有。”林晓净分析得一针见血。轻轻地跟何处说,“你家萧逸还不知道吧?前天晚上他打你手机,我替你接了。” 葛荀咬着牙说道,“有阮卿卿那个二逼在旁拾缀,萧公子怎么可能不知道?”顿了顿,小声问道,“不过他应该是相信你的吧?” 何处心如止水,说道,“现在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了,何况是他。” 在昨天之前,她认为他的不信任是对她人格的侮辱。现在,如果不是作为当事人,她想她也会认为这是真的。 结果,开学的第三天何处就被系教育主任传唤了过去。 何处心惊担颤的敲开了办公室的门,主任一见着她就板着脸,指了指桌上的照片,直接问她,“这个是不是你?” 桌子上摊开了一堆照片,何处踌躇一下,走到跟前,定睛一看,心凉了半截。这不是校内网上传的那些照片。 而是她在酒吧工作的照片。抓拍的人技巧很高明,看不清对方男子的脸,反而将她的模样拍得清清楚楚,有几张甚至是面部特写,配上那朦胧暧昧的灯光效果,感觉她就是个风尘女郎。手,下意识的握成拳,深呼吸了几下,才低声道:“是我。” “不知所谓!”系主任气得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每每转身见到她又生气地别开眼,最后站在窗边,厉声问,“那你有没有去做陪酒?”“没有!”何处声音有些颤抖。“老师,我真的没有,我虽然在酒吧打工,但是决对没有做陪酒小姐。” 其实系主任对何处的印象一直不错。每年都拿奖学金的好学生,品行看起来也不错,作为老师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学生的。 系主任叹口气,“只要你说不是,那就不是。”何处怔怔地抬起眼眸,眼泪瞬间浮了上来,“老师,你信我?”系主任让她坐下,无奈地叹气,“我信你没用,那封投诉信直接递到校长办公室,说你行为不检。我和跟你班导费了好大劲才让校长把事情压下来不对外公布。但是你上学期的奖学金会取消,另外再写一份书面报告检讨一下自己。”学校注重校纪校风建设,尤其今年是三年一度的评估大年,全校上下严阵以待根本不许有任何差错。本来对于大学生的私生活学校也鞭长莫及,对某些行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事捅到了校长那里就不是小事了,情节严重的还有可能开除学籍。 沉默了很久,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何处起身弓腰向主任鞠了一礼:“老师,谢谢您这么为我操心,真的谢谢您。” 系主任拍拍她的肩膀训教:“你别气馁,这个学期还是有机会得奖学的,你学习那么优秀。只是以后得注意点,别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顿了顿又说道,“我们学校现在正筹建一座体育馆,时光集团的曾总是我们的赞助商。你也知道他也是我们学校一级奖学金的赞助商。” 听到这里,何处心里冷飕飕的。总算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曾一骞搞得鬼。这人,太卑鄙了!简直欺人太甚!他分明是不想让自己活了! 何处气得直发抖。一口气血涌了上来,想他一个大总裁为什么偏偏与她一个学生过不去。 ------------ 37 假慈悲 何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办公室的。想必脸色很可怕。那系主任直叫她快回去休息,嘱咐她不要想太多。 下了楼,正好经过财务室,何处的班导从里面出来,见了何处问道,“何处同学,你的这学期的学费交了吗?” 何处愣了一下摇摇头,迟疑问道,“老师,往年不都有一个月的缓期吗?”这才开学几天啊,怎么就摧着交费。 班导说道,“今年学费摧得紧,说是一个星期内必须交学费。不然会被退学的。所以,还是赶紧交上来吧,别再拖了。” 何处心里嗤了一声,她刚入学的时候,学校是说不交学费不给毕业证,现在为什么又改了! 难不成又是曾一骞搞的鬼? 何处已不像先前那么傻了,心里多少猜到为什么。对班导欠一欠身,说了声,“知道了。”这个曾一骞,她恨的牙痒痒,怎么不天打雷劈呢!老天真不长眼! 心中的火一股股往上涌,一出办公楼,何处立即从手机里翻出号码,打电话过去破口大骂:“曾一骞,你丫的混蛋!你等着吧,小心遭报应。”这样骂他,已算是轻的了。可是除了骂,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正骂的起劲,何处看到周围的学生正对她指指点点。显然是认出她是照片里的女主角,吓得赶紧挂了电话,灰溜溜的跑进宿舍。 曾一骞正在办公室办公。听了何处的一番怒骂,哑然失笑。 何处这人,还真是一头雌老虎,天不怕地不怕,嬉笑怒骂,毫不掩饰。长腿一抬,放在窗台上,转动皮椅,看着落地窗外的风景,半个北京城尽收眼底,美不胜收。他想起何处,越觉得趣味盎然。 这丫头带刺,够劲,合味口。 却没想到,何处的那句恶有恶报,真的会报应在他身上。 何处回到宿舍,就翻箱倒柜的找银行卡。她虽然不知道学校放出的这番话是真是假,还是曾一骞从中作梗。可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不可等闲视之。 反正学费早晚都得交。 可是钱包抽屉翻了底朝天,也没找到。这才想起来,那张卡落在曾一骞的车上。 那卡里有四千块钱是葛荀转给她的。当时葛荀借她钱买衣服,还钱时多了打四千,说是存在她卡里以备不时之需。 何处本来是想先还曾一骞那人渣一部分钱。等发了奖学金,再还给葛荀和交学费。 现在,奖学金没了,卡也落在了曾一骞手上。何处拍了拍脑袋,颓废的倒在床上。 遭受了接二连三的挫折,何处哪儿也不去了,外边风波正浓,反正大四的课业也不多。干脆整日窝在宿舍里看电影。过起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忧来明日愁的日子。 心想,船到桥头自然直,天塌下来当被盖。连学校发给她的摧缴通知单也置之不理。她就不信,学校还真能让她退学。 何处本性就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人,不是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她还真不着紧。 只是没逍遥几天,学校财务部的负责人亲自找到一些未交学费的同学,极其严肃的说:“各位同学,学校里今年刚刚颁布了新的规定,到期还不交学费的话,会逐令退学的。通知单里都有告知。希望你们体谅学校的难处。尽快把学费交上来。” 众学生听了,顿时炸起来锅来,纷纷指责学校太过无情! 财务部的老师,看到学生燥动起来,说道:“我也明白大家的难处。可是你要知道,美术系的学费是中文系的三倍,都交齐了。我们中文系的那边点学费,平时少吃点零嘴,挤巴挤巴就出来了。你们的校舍都是新盖的,这都需要资金运转的。校长办公室下了通知,这个星期天还不交学费的话,就有可能被迫退学。所以大家多想想办法,该不乱买的东西就不要买了。再让家里筹一下,就凑巴上了。”也不管众人的愤怒,见话已说完,就这么走了。 众人愤愤不平,大肆抨击,有学生说:“什么破学校,简直是大放厥词,上美术系的都是有钱人,这能比嘛。我们这些都是靠银行贷款的,贷款下不来,就逼我们退学,这不是赶尽杀绝嘛!又不是不交,拖一拖也不行吗?” 又有学生说,“这学校老师都教什么了呀,我上了这几年中文,都是自己学的!我们那老师一个星期见不了一次面!就这破师资力量,以后谁还考这破学校!” 甚至有人提议给中央领导写信,状告学校不顾学生死活,唯“钱”是命。这自然是一时的气话,完全行不通。 何处这才真正觉得是火烧眉毛,开始心慌意乱!啥也不顾了,拿着身份证就跑到银行补卡。 待卡补出来,晴天霹雳。卡上居然一分钱也没有了。 何处怒不可遏,此刻恨不得饮曾一骞的血,吃曾一骞的肉。压根不考虑这钱本来就是要还给曾一骞的。 曾一骞挂了秘书的电话,嘴角浮起笑意。何处跑到银行补卡,他就第一时间得到了信息。觉得她也被逼的差不多了,于是打电话给她:“好久没有联系了,最近怎样?没什么麻烦吧!”压根忘了,前几天才被何处骂了一番。 何处咬着牙冷笑:“还不劳曾总关心!”猫哭耗子假慈悲!世上怎么有这么卑鄙的小人!何处只觉得愤怒。 曾一骞淡淡的说:“我刚做了一桩大生意,想请你吃晚饭,不知何处同学,可肯赏光?”彬彬有礼的邀请。 乍听之下,真要被感动了。哪知道此人就是一披着人皮的狼,连禽兽都不如。 何处怒火“腾”的一下窜起,大声说:“你还想怎么样?包养不成,就接二连三的害我损名坏誉。那奖学金的事,是不是也你是操纵的!你怎么这么小人呢!我哪得罪你了啊?我就一中文系的破学生,你犯得着这样费尽心机的对付我吗?你吃饱了没事干是不是!” 曾一骞当然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他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把何处弄到手。还得让她乖乖的投到他怀抱来。 曾一骞不紧不慢的说,“你手头很紧吧?学费还没交吧?我打电话就想把卡还给你来着。” 何处不怒反笑,冷哼,“还我卡?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 曾一骞大言不惭,“未尝不可。” 何处气的脸都绿了,言语上她哪是老奸巨滑的曾一骞的对手。狠狠将电话一摔,大吼道,“我不要了!你留着买棺材吧!” ------------ 38 物是人非 何处趴在床上反来复去,心情灰败得一塌糊涂。不明白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曾一骞的,自打遇见他,生活就翻天覆地了。债高台筑不说,还名誉尽损。 长叹一口气,手机嘀嘀响起来。这老款的诺基亚就是好,平常就用来砸核桃。今天被她狠狠一摔,电池、机壳四分五裂,拼合起来,还照常能用。 查看了一下信息,是日程表提示,才想起,今晚是和萧逸妈妈约好吃饭的日子。 扒了扒头发,利落的从床上蹦起来,她觉得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正好借今晚这个机会去找萧逸解释清楚。 打起精神,急急忙忙的一通梳洗,仔仔细细化了个妆,换上衣服,觉得一切妥当,拿起包匆匆的下楼。 经过学校的宣传栏,何处暮然发现她和曾一骞在校门口拉扯的那些照片竟然出现在那上边,一张一张贴满了整面墙不止,旁边还有若干标语,如:见此女者请拨打xx号,联系人:大二新闻系女生联盟’云云…… 何处悲叹之余,不禁感叹。自己能有这般兴师动众的待遇,也是不枉此生了。 围观的人不在少数,指指点点的像是看戏。 何处站在人群后面,偷眼瞄着前方,见有几个小萝莉守在宣传栏前,还拉着过往的女生,看那样子是想找出艳照的女主角。 何处连忙低下头,此地不宜久留,退出人群。真感觉世风日下,这些娃们是不是也都吃饱饭没事干了,把她找出来又有什么好处,曾一骞难道就这么有大号召力? 心中冷嗤,也不知道这些学妹们脑子里都装些什么。心里想着,车已来到酒店。 * 当她推开门看到一屋子的高棚满座,欢声笑语,一身光彩夺目的阮卿卿如公主般华贵的坐在俊如王子的萧逸身旁,陪着萧父萧母和阮家夫妇巧言嫣笑,何处一时间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 “安安姐你来了。”阮卿卿竟是第一个发现她存在的人,亲热的拉她进来。 在座的人都诧异的看向她,特别是萧逸,那表情好像完全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一样。 何处心里不难受,不紧张是假。可是她即然莽撞的来了,也不能转身就走。 何处淡而又淡的笑了一下,“萧伯伯,萧妈妈好。”这种情景,也只能处之泰然,然后又对阮岂正夫妇点了个头,“阮叔叔,阿姨好。” “哟,安安哪!几年不见长得越发千娇百媚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其母必有其女,说不定你以后找男人的功力比你妈还狐媚有术!”阮太太一开口,就是满嘴的尖酸刻薄。 阮书记一声低喝,“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有当长辈这么说话的吗?” 何处白了脸,纵使她与母亲不亲,也容不得别人这么粗言鄙语的抵毁她。 她不知道阮太太这番尖言尖语出自何意,如果是给她女儿撑腰,还真大可不必,在场的人谁不知道阮家的权势,堂堂某市书记太太竟对一个孤女如此尖酸刻薄,也不怕影响了她的身份。 当着萧逸父母的面,反唇相讥实在不太好。何处只能努力让自己淡定,心里默念,不要与这更年期的老妇女一般见识。 萧逸站起来握住她的手,何处抬眼看到他对她摇摇头,听到他对阮太太道,“阮姨,安安是越长越漂亮了,但是您的赞美词实在不适合用安安身上。” 阮太太阴阳怪气的说道,“小逸啊,这是为了安安挤兑你阿姨我喽?” “怎么会呢?”萧母连忙出声责怪起萧逸,“小逸,你阮姨是在夸安安长得越来越漂亮呢。” 何处淡淡的应了句,“阮阿姨夸人的方式还真特别。”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阮书记瞪了妻子一眼,首先开口道,“好了。吃饭吧。一桌子菜都凉了。”然后语气慈爱的对何处说,“安安别跟你阮姨一般见识,她整天都这样,叔叔向你道谦。” 何处笑笑不语。 “我们边吃边聊。”萧观山出声打圆场。 何处僵硬的坐了下来。言语相向,撕破脸她倒无谓,反正她一无所有,但她还得为萧家想,为萧逸想。此番情景她也只能控制自己的脾气。 “安安,两年不见长高了。”萧母打量着何处。白皙细致的皮肤,乌亮水漾的眼睛,每一眨动细密纤长的睫毛就在晶亮的黑瞳上忽闪拂过,就像小时候,看什么都好像有些好奇,却又装作不在意,是个矜贵而骄傲的小公主。让人看了又怜又爱。 如果不是何家的变故,她很乐得自己的儿子与这丫头成双成对。可是时事捉弄人。 何处对萧母笑了笑,说道,“萧妈妈还是跟以前一样年轻漂亮。” 萧观山打趣道,“这丫头,几年不见,嘴巴也甜了。” 何处笑着看向萧逸,却见他一脸沉重,低着头若有所思。敛了笑,不知道萧逸是因为她与曾一骞的事心存芥蒂还是另有原因。看来这顿饭并不是她想得那么简单。 萧逸没有再给打她打电话,她却自个跑来,自取其辱了。 席间,两家人欢声笑语,时不时说些当政话题,何处默默的吃着东西,这些远都与她无关了。 父亲任职时,这种情况,她会旁若无人的大肆发表自己幼稚的观论,通常会惹得父亲哈哈大笑,然后对着外人毫不吝啬的夸赞她,我的女儿以后会是个杰出的政治家。 她会撇撇小嘴,我才不要当什么政治家,我要做个艺术家。 如今的她,再也没有显著的家世,只有孤苦伶仃的自己和一个年迈的爷爷;没有精致漂亮的衣物,廉价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虽然依然恬美好看,却掩不了她深藏的自卑。头发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公主般的披散着,绾着精美的小发饰,为了方便打理,干脆剪了个短发。 最主要的是她再也没有那个疼她爱她视她为珍宝的父亲了。即使被人欺负,也没人帮她撑腰了。 一切物是人非。 坐在父母中间的阮卿卿才是席间的焦点,漂亮服饰,精致装扮,悦耳的声音逗着两家大人眉开眼笑。 就连萧逸都对她格外在意,见她杯子空了,立即加上饮料。还将一些不辣的菜换到她跟前,并替她夹菜,还问她热不热,要不要换个座位。关怀备至,面面俱到。 而萧观山夫妇也是一脸的赞赏,喜形于色。何处的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一冷。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39 萧母的话 萧观山夫妇对儿子的殷勤也是一脸的赞赏,喜形于色。何处的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一冷。 “萧逸不出国我还很纳闷,原来是因为卿卿喜欢留在北京。也好,等卿卿大学毕业再一起出去。”萧观山说完哈哈一笑。 “小逸就是细心,卿卿在这儿有他照顾,我和老阮也放心了。”阮太太此时也软声细语,满脸慈爱的看着萧逸。大有丈母娘看女婿的姿态。 何处看着他们,瞬间失去胃口。心中越加苦涩,手几乎拿不稳筷子,胸口睹住,几欲落泪。还得强撑住,表面装的若无其事。 “安安,怎么了?不舒服?”萧母握了握她的手,“手怎么这么凉?”一脸关心。 何处摇摇头,心窝乍酸,掩饰着瞬间已红的眼眶,撑着桌子站起来,微笑着保持声线平稳,“萧伯伯,萧妈妈,阮叔叔,我还要回校呢,就先走了。” “这样啊,女孩子太晚回去是不太好。”萧母也没多做挽留。笑着对何处说道,“我从家里给你带了些东西在楼上的房间里,你跟我一块去拿。” 何处点点头,此时她连客气应付的话都已说不出,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房间。 “何处,我跟你一块。”萧逸跟着站起来。 “你在这里陪着卿卿吧,我还有话对安安说。”萧母的话不容置疑。 萧逸看到何处一脸苍白。心生愧疚。 他也没想到父亲会突然赶来,而阮岂正一家夫妇是陪女儿来北影报到的。卿卿又说服了他父母让他在北京读研,无法不感激她。 而他这一个星期没有给何处打电话,只不过是想让两人都冷静冷静。 酒店的客房里,明亮的灯光照在萧母华贵的衣衫上。 她看着何处惨白着一张小脸,心生怜惜,却又不得不狠下心肠,“安安,我知道你是个坚强又勇敢的孩子,你爸出了那么大的事,是你自己硬生生的挺了过来。” 何处不语,萧母叹了口气,继续说,“你和小逸一起长大,彼此那点情意,我们也知道。可是,你能不能站在我们为人父母的角度上想一想,萧逸从小就很优秀,我和他爸尽了最大努力要给他,我们力所能及的最好的东西,婚姻更是。但是你的家庭背景不允许你嫁萧家啊。” 何处觉得嘴唇发干,不自觉得添添嘴唇,组织语言,“萧妈妈,我爸爸虽然出了事,但是他已经去世了。” “安安,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老何,你爸当时因为一笔五百万的款项不知去向才被收押调查,直到你爸突然去世,这笔钱还是没有查出来。”萧母看着何处,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是他唯一的女儿,这些钱有可能……” 萧母话没说完,已被何处冷声打断,也对萧母改了口,她极其严肃的说,“阿姨,我不确定我爸到底有没有贪那些钱,但是我确定,那钱不在我身上。调查队也有调查过的。” 萧母语气无奈的说,“安安,这些我和你萧伯伯都知道。但是那些外人不知啊。弄不好以为我们帮你藏匿了脏款,然后等你带着脏款嫁入萧家,我们坐收渔翁之利。”顿了顿,叹口气,“你萧伯伯好不容易坐上今天位子,实在受不得半点闲言碎语啊,一点风吹草动,我们萧家就会被接受调查。” 何处茫然的看着萧母。虽然她出生在官宦之家,却不懂的这些官场的名利之境。 一直都是她单方面的认为嫁给萧逸是她最好的选择。有两个她从小就熟悉的,待她如女儿般的萧父萧母,和一个她喜欢的男人。 却从没想过,现在的自己是不是萧逸最好的选择。 萧母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怨恨我们,孩子,你再怪我也好,我还是要说,萧逸和卿卿早晚得出国深造,如果你现在不放弃,到时候更加伤心的是你。萧妈妈是心痛你,才对你说的。所以,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我知道了,萧妈妈。”何处低着头咬着唇,双手篡成拳,指甲已深深陷进肉里。眼眶里悬着泪,她想试着挤出一点笑容,终是失败,连一直隐忍的泪水也滴了下来,被她一把抹了去。 这一瞬间,何处多么希望她从没来过这里。如果她今晚不善自跑来,她也不会听到这些话。也许她和萧逸还能再长久一点。 再也呆不下去了,她几乎是失礼的跑着离开房间。萧母喊她,她也不回应。慌不择路的在大厅里差点撞倒一人,连道谦都没说。 她今天受得屈辱已经够多了,从没有人对她真心诚意的道谦。 曾一骞刚进酒店大厅就看到何处一脸泪痕,目无焦距的从电梯里跑出来,还差点撞倒他身旁的女伴。 还没待叫住她,她跌跌撞撞跑了出去,过马路甚至差点被车撞,精神如此恍惚,只怕出人命。对身旁的女伴扔下一句,你自己去吃吧。便匆匆追了出去。 何处跌跌撞撞的边跑边哭。 自从爸爸出事,她就一直很坚强。努力的学习,努力的考大学,不让自己比任何人差。可是又能怎样呢? 不管她再怎么努力都离现实差一大截。现在想想有什么用啊,还不是给人侮辱,还侮辱得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妈妈,那个姐姐很伤心是不是?”一个小女孩奶声奶气的问她的妈妈。 何处听着眼泪又“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知道自己不坚强,也不勇敢,她的坚强都是被生活和磨难硬生生逼出来的,她也没有勇敢到要为一段感情抛弃自己仅剩的自尊心和羞耻感。 哭累了她就自顾坐在大街旁边的小花坛上休息,一抬头对上一辆黑亮的车子,曾一骞的头从车窗探出来,“上车。” ------------ 40 伤心绝望 何处擦了擦眼睛看清是曾一骞,虽然哭得肝肠寸断,脑子还算清明,站起来就走。 他赶紧下车拉住她,“上车吧,你这样大晚上的容易出事。你没听过最近有女大学生晚上出门被强*奸的。”他本来说得极其严肃,看到她化了妆的脸,哭得五花六道,忍不住笑起来。 何处吸了吸鼻子,经过今晚这样的打击,分散了对他的敌意。鄙夷的看着他,没好气的说:“你就一强*奸*犯,我还上你的车!”又不是不知死活。 曾一骞被她这样说,自然气恼,“我看你哭得惨兮兮的可怜样,才好心送你,你怎么不识好歹。” 何处一肚子委屈没处撒,骂道,“亏你好心!我不稀罕!谁知道你狼子野心又安得什么心,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闪一边去!” 看见他那辆风骚的小跑车,实在刺眼,想起网上的照片和评论,怒由心头起,一脚踹过去。她穿了双小跟凉鞋,太用力震的脚都生疼。 曾一骞气的脸都绿了,气急败坏的吼:“狗咬吕洞宾的丫头!你发疯啊?真是不知死活。”连忙拉开她。 这辆限量版的车,他等了一年多才提出来,开了不到半个月,竟遭到如此虐待。 何处一反这几天的颓败,得意洋洋的看着他,说:“你现在才知道!我就不知死活,怎么着?我爱哭就哭,想踹就踹!谁让你缠着我的!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放马过来!姐连退学都不怕了,其他的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可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淑女。哼!真是活该!出尽心中恶气,然后扬长而去。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何处掏出一看是萧逸的电话。刚压下去的酸涩又浮了上来,果断的摁了挂机键。没一会他又发了短信过来,写道,‘不要多想,今晚是场意外。我替阮阿姨向你道谦。’ 何处咧咧嘴,眼泪不争气的又掉了下来。将短信删掉,心里更加恨恨,他凭什么替阮母道谦?又不是阮家女婿! 不是不相信萧逸,只是萧母的话让她无法消化,有些事情一旦牵扯到尊严,她就无法坦然面对,她需要时间冷静思考。 怕萧逸把电话打到宿舍或是葛荀那里,何处关了机,游荡着连宿舍也不敢回。 曾一骞检查完爱车,好在没事。何处个头娇小,再怎么着力气也大不了哪里去,气恼之余惟有苦笑。心想,这丫头看起来清清纯纯,娇娇弱弱,没想到这么泼辣野蛮! 曾一骞上车寻着何处走的方向追了上去。远远看到马路对面的何处闪进了网吧。待他到停车场停好车,进网吧却怎么找不到她的身影。 拔了她几遍电话,都是关机。这丫头转眼的工夫又跑哪去了。 曾一骞狠狠的骂了句,“他姥姥的!”郁闷不已。酒店里还有个大美人在等他,他却在为一个浑身长满了刺的丫头瞎操心。真是闲得无聊。 气归气,她的失魂落魄还是让他有些不放心。从网吧那里调了室外的摄像头,察看她的去向后,开着车追上去。 刚开过路口,放缓车速,不经意抬头,灯影处,何处的身影一闪而过。宁可认错也不可错过,此时也不顾车停的位置对不对,连忙刹车。 何处本打算进网吧消磨几个小时等时间差不多,宿舍熄了灯再回去。 进了网吧才想起自己的包不见了。一时也想不起是落在酒店的包厢里还是萧母的客房里。 走出网吧,没有人发觉她在无声的哭泣。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此,当彼此都为了爱情背负沉重的包袱,还不能把痛苦告诉另一方。这样的感情有多脆弱。 听见有人叫她,停步四处张望。曾一骞跑上去,见她拼命擦眼睛,忙问:“又怎么了?”仔细一看,脸上满是泪渍,黑色的睫毛膏被她揉得惨不忍睹。忙说:“别乱擦了,越擦越难看。” 何处被他拉着上车,竟然没反抗。柔顺的都有点不像她。如此脆弱的时候,纵然是对讨厌的人,她也愿意和他说说话。 曾一骞从抽屉里掏出一包湿巾,“用这个擦擦吧。”她接在手里,对着后车镜将脸上的残妆擦干净,露出一张白皙素净的小脸。 曾一骞柔声问:“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 何处抽了抽鼻子,没好气的说道,“我的钱全被你榨去了,没钱交学费了,下个星期我就被迫退学了。” 何处也是个说谎脸不红气不喘的主。何况她说的也是事实。 曾一骞注视着她发红的眼圈,鬓角还有尚未擦干的泪痕,笑着说,“我今天就是卡还给你的,你不是不出来嘛。” 何处冷哼一声,低头不说话。 曾一骞见她低垂着小脸,一脸阴色,不复刚才的张扬跋扈。不再追问她为什么哭,说:“你想去哪,我送你。” 何处柔顺的点点头,“我想喝酒。”声音软软嚅嚅的。 曾一骞知道她心情不好,于是带她到天上人间,大厅里人满为患,摩肩接踵。曾一骞一进来就引无数人关注。经理更是热情迎接。 看到曾一骞拉着何处,神色了然,露出暧昧的笑,也不再多做打扰。 虽然心情不好,何处还知道防着曾一骞,无论如何也不到他的专用包厢里。 曾一骞执不过她,就陪她在喧闹的迪厅里喝酒。伤心失意,何处三杯酒下肚,已经有醉意了。红着眼睛说:“我以为再也没有什么能让我伤心绝望的事了。” 曾一骞问,“什么事让你伤心绝望?” 何处不说。 曾一骞试探着问,“与你男朋友闹别扭了?”他估计,这丫头不会为他制造的那点挫折,痛哭掉泪的。 何处缓缓点头,又摇头啜泣,自语道:“他们可以不喜欢我,但为什么还要抵毁我去世的爸爸!侮辱我妈?我爸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没有贪污!” 曾一骞抿了口酒,看来事情不是他想得这么简单。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原来只是个没有父亲的可怜孩子。 神色了然。想了想转开话题,“何处你今年多大了?” ------------ 41 酒醉 曾一骞想了想,转开话题,“何处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何处一杯酒又下肚。“不过再有几个月就十九了。” 曾一骞不动声色的给她倒了一杯。怪不得这丫头第一次见面就叫他大叔,算起来,自己大了她近一轮。他还一向认为自己风华正茂,正当盛年,人人都称赞他年轻有为。 可他眼前的小丫头才十八。 他笑道,“这么说你还是天才少女喽?” 何处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打着嗝说“不要崇拜姐,姐只个传说。” 曾一骞嗤笑,这丫头还蹬鼻子上脸了。“你怎么那么小就上大学了?”难不成跟他一样,丈着聪明连续跳级。 “我本来就入学早,我高一那年家里发生了大变故……后来爸爸走了……萧逸也上大学了,我不想留在家里看别人怜悯嘲笑的目光……就在高二那年试考,考上了就来北京了。”何处打着酒嗝断断续续的说。 曾一骞问,“为什么考北京的学校,这里有亲人?” 何处缓缓的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因为萧逸提前来北京念书,就是现在也没有后悔过。她做事不喜欢后悔。 爱就爱了,错就错了,她愿意承担。 再想起此事,眼泪又不由自主流下来。 曾一骞忙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我带你去兜兜风好不好,把所有烦恼都抛掉。”何处的手肤若凝脂,柔若无骨,异常细滑。 曾一骞的心开始蠢蠢欲动。 可是何处不但拒绝,还拿眼瞪他,把手抽回来,揉了揉,警告说:“曾一骞,你不要动手动脚的!小心我不客气。”别以为她喝多了就趁火打劫。 曾一骞看着她无语,起身说:“我去洗手间。你乖乖坐这,不要乱跑。酒吧里可什么人都有。” 他得想个办法把这丫头拐走。这个何处喝醉了怎么还这么难缠。 何处摆了摆手,“嗤笑”一声,以为她第一次来酒吧呢。 可等曾一骞回来时,何处已不在座位上,他从人群里瞅了一下,一眼看到何处正和一个年轻小伙子鼻尖对鼻尖的,大跳贴面舞。 那人的手已开始不规则的在她腰间游移,来回摩挲。看得他心头火大,三步两步的挤进去,把她拉了出来。 何处脸色绯红,眼波流转,“干嘛?我还没……唔,跳够呢?”胃里的酒一阵翻腾被她压了下去。 “再跳下去,你就尸骨无存了!”曾一骞把她拉出酒吧,这丫头就防他的本事,让他不火大都难。 被他踉呛的托出酒吧,何处已有些把持不住,曾一骞点的是他的专贡酒,帝王。虽口感好喝,后劲十足,不常喝的,一杯就醉。 何况她连喝了四杯。被风一吹,打了酒嗝,酒精开始袭脑,抬头看着曾一骞,突然觉得如此顺眼,那么好看那么好看。 只是他说什么她有些听不清。 身体打了个转,脚下一软,直接撞在他怀里,有了依靠的感觉真舒服。然后何处就痛快淋漓的在这个“依靠”身上大吐特吐,然后翻了翻白眼,晕了。 * 何处觉得很热,她觉得自己好像睡在火炉旁边。炉火热热的,暖暖的烤着她,却很舒服。脸上也有些痒,好像有什么东西轻抚过她的鼻尖,她想伸出手来挠挠,却发现她竟然连动也动弹不得,有什么东西束缚了她的身体,将她整个人包裹在了里面。 思想很混沌,也很想继续睡。可是脸上依然很痒,手臂依然无法动弹,她这才不甘心的睁开眼睛,恍惚中,一张男人熟睡的脸在她面前。 柔软的枕头,舒适又宽大的床,而她正被一个男人紧紧的搂在怀中,男人呼吸平稳,他的热气夹杂着他的气息轻轻的拂过她的脸庞,刚刚那鼻尖的瘙痒,应该就是这气息引起的。 这气息很熟悉,让她不由自主的脸红心跳。朦胧中,依稀联想到那个早晨,她与曾一骞在荒野的郊外,相拥而眠。 什么?曾一骞? 何处猛得睁大眼,梦幻瞬间烟消云散。 竟然不是在做梦! 窗外的月光很好,何处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真的是这段时间一直与她纠缠不清的曾一骞。 “啊”―― 何处尖叫一声,此时此刻,她已完全清醒过来。 曾一骞原本睡得正香,突然被何处的喊叫声猛然惊醒。他蹭的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迅速环顾了四周,最后将视线聚焦在何处身上。 曾一骞对上何处那双愤怒又惊慌失措的眼睛,不由邹了眉头。 边月光下,曾一骞看不出何处的脸到底是红里透着惨白,还是白里透着惨红。 他懊恼地挠挠头,伸手摸索到床头的电灯开关,房间内顿时明亮的起来。 灯光突兀的充斥在周遭。何处闭了一眼,酒精令人头疼欲裂,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再睁开眼睛,再次肯定,她不是在做梦,这个漂亮的充满危险的房间确实不是她的宿舍。 ------------ 42 我告你非礼 何处腾得坐了起来,毁恨的拍拍自己头,喝酒误事,真的是至理名言。 当曾一骞把他那张帅得迷人的脸慢慢凑到她眼前,她的心呼得散了架。 这酒后失身的狗血桥段不会也已发生在她身上了吧。 自己千防万防,贞洁烈女般不为他的金钱折腰。这好,昨晚个竟自己送上了门。 这哑巴亏吃得――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何处开口就想骂曾一骞乘人之危,落井下石。还没张开嘴,眼泪先哗啦哗啦如豆子般滚了下来。 “喂,喂,喂,你又怎么了?”曾一骞一个头两个大。这丫头昨晚上真是把他折腾得够呛。吐了他一身不说,还得像伺候婴儿一样给她擦脸,擦脚,喂水。这丫头倒好,醉了还知道防着他,单给她擦了把脸就挨了好几拳头。 “你!迷(女干)酒醉少女!”何处边抹眼泪边指控。 “何处同学!”曾一骞被她气得哭笑不得,“你昨晚吐了我一身,还胡搅蛮缠,非缠着我带你回家找爸爸,我没有把你扔在大街上就不错了,你还恩将仇报,这样诽傍我。” 何处听他这么一说,努努嘴,“你怎么不送我回宿啥啊?”不管怎么样,只要没失,身就好。 这也不怪她,自己一觉醒来发现躺在陌生的地方,曾一骞又一直扮演着大灰狼的角色,让她不往歪处想都难。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都还完整,该有的衣服都在,除了脑袋有些疼,身体其它部位都很正常。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本慌乱的情绪也变得平稳了。 又将视线移向曾一骞,看到他只是解开了几颗衬衫的扣子,露出男人结实的胸肌,西裤腰带还好好的在它们该呆的地方。何处别扭的别过目光。 曾一骞黑着一张脸。他有气床气,虽然不严重,但是对刚睡着不过一个小时就被人吵醒,心情实在是不爽。 见曾一骞脸色不善,何处也识相。他这个时候生气比一脸淫笑让人安慰多了。 再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何况这还是在他的地盘上。想了想还是说点好听的,清了清嗓子,说道“谢谢您收留我。”然后又补了句,“不好意思还吐了你一身。” 曾一骞本就不真同她计较,见她如小媳妇般细声细气的,又故意逗她,“你知不知道我那衣服很贵啊?” 何处翻了个白眼低头嘟哝,“大叔,我昨天吃的东西也很贵啊。吐在你身上我也心疼啊。” 曾一骞哭笑不得,“何处,你真难缠!” 好话也说了,何处觉得该回去了。跳下了床找自己的鞋子。跟个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即使没怎么着,心里也不舒服,何况她又不待见他。 “你不睡觉干嘛?”曾一骞问。双眼盯着她纤细的脚踝,灯光下脚趾圆润小巧,竟觉得性感非常。 何处摇摇头,“我得回学校。” “现在都零晨二点多了,明早再送你回去不行吗?”曾一骞诱哄她。 “不行,我今晚必须得回去。”何处沉着脸说。 如果萧逸知道她又一次彻夜不归,又会生气的。只是,萧逸在今晚已是艮在她胸口的针,每想起他一次,就沿贴着每一口呼吸而疼痛。 曾一骞眉头微皱,眼睛半眯,一个翻身又趟下了,对何处摆摆手,道,“你要走,我也不揽你。路上小心。”说完自顾自的闭上眼,也不管她。 何处愣住,一个人仵在地上,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她身上没钱,本意是想让他送她回去的。就是不送她回去,好歹借些钱给她啊。 这个男人怎么一点绅士风度也没有啊! 看着躺在床上不知是真睡还是假睡的曾一骞。何处翻翻白眼走到窗前,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以确定自己所在的位置。如果离学校不远的话,走回去也行。 结果,一眼看到了极具代表性的央视大厦。 除了感叹曾一骞有钱外,也哀叹自己徒步从这里回到学校的路程可达个三个小时之远。 最主要的问题,是现在深更半夜的,最近治安又不太好,想想还真没那勇气徒步走回去。 何处傻了半晌,咬咬唇,走到床前,柔声细气的开口道,“大叔,你能借我些钱打车吗?” 她知道跟人借钱,语气不能太冲。即使对方是她讨厌的曾一骞。 床上的男人没有声音。 何处往上提了口气,扯了扯嘴角,努力表现出求人帮忙的谦卑,音量还是不免提高了几贝,说道,“大叔!你能借给我钱吗?我钱包落在别的地方了。” 可是,对方仍然一点回应都没有。 何处总算明白,什么叫有求予人,不得不低头。 不能气馁。何处呼出一口气,尽量放柔了声音,“大叔,不,大哥,您能借我点钱吗,回去我一定还给你,谢谢你了。” 床上的曾一骞好像睡得很熟,甚至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何处不相信他就这么快睡着了,何况屋里还站着她这个大活人,嘀哩咕噜的说了半天话。何处断定,他这是在故意无视她。 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男人,何处还真有点傻眼,难不成真要步行着回去?咬了咬唇,突然觉得有些气闷口渴,可能是昨晚喝酒的缘故。 拉开了门,走出卧室。何处扫了眼房子的格局,本以为至少是个复式,没想到,只是个简单的两室两厅。不过装修布置不必说,自然是顶极。 何处踱步到餐厅找水喝,目光还不忘四下搜索,希望曾一骞这个暴发户,钱多到到处都是。她可以顺便捡几张,充当回去的路费。 只可惜屋子干净得纤尘不染,每样东西都中规中矩的摆放着。她联想中,那些沙发上,桌子底下散落着一张张钞票的画面完全不存在。 连喝了几杯柠檬水,何处感觉舒爽了很多。思忖着该如何回去,看来从曾一骞这儿借到钱是不大可能了。 敲了敲脑袋,何处兀自嗤笑出声。看来真是喝多酒了,连脑袋都不好使了。像曾一骞这种三分钱买烧饼还要看厚薄的男人,她怎么可能从他手里借到钱呢? 何处站起身,转了一圈,没发现曾一骞家里有电话这种装备。最后,目光停留在另一个房间上,何处估计是书房。转动了下把手,竟打不开。门是锁着的。 看来还得有求于曾一骞。 回到曾一骞的卧室。果然看到那斯是醒着的,半靠在床背上,灯影下,微眯着眼,睫毛密密匝匝的垂着,衬衫半开,一脸性感的慵懒。 何处不得不承认,曾一骞的确是个漂亮的男人。但是此刻她无暇欣赏美男,她得回学校。 “曾大哥,借你电话用用可以吗?” 曾一骞连眼睛都没睁一下,不过好歹发了话,语气懒懒的说句,“不借。” 何处心里靠了一声,这男人,给他一晚的好脸色,越发来劲了。 她上前两步,拽着他衣服,以强悍的姿态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大半夜的把我拐到你家,还跟我睡在一张床上,我告诉你,你趁早送我回学校,要不就借我钱,我自己打车,要不就借我电话,我找人来接,不然我告你非礼!”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43 求我呀 曾一骞终于睁开眼,不过他并没有起身,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伸出胳膊一搭,长腿一勾,凭借身体的力量,顺势将何处拉到床上,“别闹,乖……再趟一会……”将她整个人包裹在他身体里。 始料不及, 何处哪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挣扎的想要起来。曾一骞不满的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示意她老实点。 何处被屁股上突如其来的疼痛给吓得一愣,从小到大,打屁股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在她身上,这一下子虽然没有多重,却足足严重的打击到了她。 “你……你……”何处真是惊吓到了,想说什么,曾一骞用一只手将她的脸按向自己的胸口。 何处的嘴唇没来及闭上,就这么直接亲在了曾一骞的胸口上,嘴唇上那温热又光滑的触感,顿时羞得何处的脸如火烧,她的口鼻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属于男人的味道。 就在刚才她的舌尖刚刚不小心接触到他的皮肤,他皮肤有些淡淡的咸,应该是一整天没洗澡的产物。 “乖……再睡一会,睡醒就送你回学校……”曾一骞紧了紧自己的胳膊,将何处搂得又紧了一些,怀中柔软的身体让他感觉抱起来很舒服。他将下巴抵住了她的头顶,似乎很舒适的舒了一口气。 何处的嘴唇此刻和曾一骞贴得更近了,她能感受到他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是呼吸和心跳。 两人的身体此刻严丝合缝的,何处想要扭动,想要踢他,想要咬他,发现自己在曾一骞这看似随意轻松的拥抱下竟然移动不了半分,就连唯一不需要力气的唇舌也被他用胸前的肌肉堵住了,她要是开口,就势必会导致的嘴唇在他的肌肤上摩擦。 其实,曾一骞说想睡一会,他还真就是想睡一会。 他刚刚被何处吵醒,身体机能还没回复,索性便搂着她继续躺在床上,想等到自己身体的各个方面变得灵活以后,再起床和她讨论她刚刚的问题。 在曾一骞看来,他也只不过就是抱着她睡了一觉而已,又不是真的把她给睡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何处趟在曾一骞怀里一动也不动,只希望这瘟神快快睡着了,她也好逃离这里。就算是在大街上游荡也好过趟在这里。现在看,任何的流氓土匪都远不及她身旁的这个男人可怕。 何处又气又恼,悔恨得想撞墙。 恨自己干嘛要喝酒,还是跟个人渣,明知道他对她图谋不轨。喝醉了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不说,之前明明有机会离开的,她还没头没脑的问他借钱,现在倒好,想走也走不掉了。为什么从昨天到现在,她老是做出错误的选择。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何处感觉到曾一骞圈着自己的手臂和大腿有了松动,她尝试这将脑袋往后挪动了一下,她的唇成功的与他的胸肌分离。 她仰起脸,眼前是曾一骞放大的脸,和一双异常深邃的黑眸。 曾一骞盯着何处通红的脸看了一会,脸上带着一丝玩味,开口问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也在酒吧打过工,就应该知道女人邀请男人喝酒会有什么结果,不是吗?” 何处恨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今晚是她自作孽不可活。自己羊入虎口,怨不得人啊。 深吸一口气,试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曾一骞虽然放松了对她的禁锢,却没有想完全放开的她的意思,那看来松垮垮的手臂还依然让她不得不侧躺在床上,面对面的和他说话。 “你先让我起来……”何处怒视着曾一骞的脸。 曾一骞不痛不痒的挪了挪身体,两只手分别放在她的两侧,让自己的上身横在她的上方。 这种充满压迫性的姿势,让何处立刻紧张了起来,声线带了丝惊恐,“你想干什么?” 即使平常再强硬的性格面对这种状况,也霸气不起来。何处用了几乎求饶的语气说道,“曾大哥,你说过,睡醒了就送我回学校的……” “噗……”曾一骞被何处的惊慌逗乐了,这小丫头也不像表面那么强悍嘛。 他玩心大起,将上身压了下去,嘴唇贴在何处耳边,热气直接喷洒在她的耳边,轻柔的说道:“求我……” “求什么?”何处吓得一动不敢动,僵着身子问。 “你刚刚想要什么来着?”曾一骞继续逗弄着何处,他的唇虽然没有碰到她的耳垂,却贴得非常的近,近的她能感觉到他说每句话时呼出的热气。 “我什么也不想要……”何处不敢摇头,不敢动,声音里夹杂着的恐惧的悲切,就差哭出来了。 “你不是想起来吗?求我呀,求我就让你起来……”曾一骞觉得逗弄得差不多了,这小丫头估计快要承受不住了,松了口风。 “求……”话到嘴边,何处反而迟疑了,她不是不想起来,但这种没有尊严的乞求让她说不口。 “嗯?”曾一骞直视着何处的眼睛,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身体上的重量和男人身上体温告诉她,除非他愿意,否则凭借自己的力量,何处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起来的。 她愤恨的咬了咬嘴唇,脸蛋红得几乎要涨出血来。也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气的。闭上眼睛用力的吐出几个字:“求你让我起来……” 身上的重量骤然消失,可处睁开眼睛,发现曾一骞已经站在了床下,他此刻正背对着她。那宽厚的肩膀挡住了一些灯光,将她笼罩在他的身影之下。 “我说话算话,你求了,我就让你起来,我在客厅等你。”说完曾一骞便走出了卧室。 何处输出一口气,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他丫的人渣。她真是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 曾一骞走到厨房,拉开冰箱的冰格,从里面拿了几块冰块塞到嘴里,何处求饶的时候,他脑中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另外一个画面,要不是那丫头识时务,后面的话说得快,估计刚刚就不是起床而变成欺负了。 何处从卧室出来以后,曾一骞正拿着一个酒杯,里面的液体是淡黄色的,漂浮了几块晶莹的冰块,他随意地摇晃着酒杯,冰块撞击玻璃的声音在这个只有两个人存在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脆。 ------------ 44 怎样才能放我走? 见何处防备的看着他,曾一骞将酒杯放在茶几上,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沙发,开口道:“傻站在那干什么,过来坐。” 何处脸上的燥热还没有消褪,她谨慎地盯着曾一骞打量,这个男人身上的装束没有变,除了头发不似刚刚毛糙,他结实的胸肌依然透着衬衫的开口处若隐若现的显露着,这让她不由得又回想起来他那里的温热结实。 感到自己的脸了又热,何处连忙开口说“不用了,我这就走。”说着几乎用小跑的速度奔向弦关,却怎么也打不开通向外界的门。 何处惨白着脸转过身,身体忍不住颤抖,盈盈的大眼里带着哀求,“你说过放我回学校的。” 还真是小姑娘,男人的这种话也能信。 曾一骞不看何处,他放松的伸展四肢,双臂打开搭在沙发背上,看起来慵懒性感。他清楚自己一直是女人注目的对象,而他对自己感兴趣的女人,更是趋之若鹜。 至于现在,他想从何处身上得到什么,他倒是没有深思,只是想着将时间拖得久一点,不想她这么早就走。 毕竟是费了心思,抓了机会才好不容易将她拐在自己的领地的。 看到曾一骞不说话,而是换了一个姿势,整个人软趴趴的窝在沙发中,何处的眉头不由得又皱了皱,她极不情愿的向他走了两步,放软声音说道:“你给打开门吧,求你了,曾大哥。” “过来坐会儿,我再送你回去。”曾一骞对她伸出一只手。 “你……”何处咬着嘴唇,气得说不出话来,她攥紧拳头,身体紧绷的站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大门就在她身后,却无法出去,曾一骞早知道她离不开这间屋子,所以才放任她在这里,像看小丑一样看她笑话。 是的,曾一骞就是一头狡猾的色狼,瞅准机会,下个套,一步步等待猎物的靠近。好不容易上钩的猎物,他哪这么容易就放她离开。 何处和曾一骞对视着,最终她还是败下阵来,即使她后悔不跌也没用,可谁让她掉以轻心?她走到曾一骞的面前,坐到他刚刚指的那个位置上,深吸一口气问道:“我坐多长时间才能走?” 这丫头还以为又是在谈判呢,瞧那架势,那严肃劲。 曾一骞玩味的轻挑嘴角,他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何处板着脸,她现在决对不能示弱,不能哭,不去理会这个男人的无耻笑脸。 曾一骞没有放过何处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能都怪他一人,他想循序渐进,送礼物,吃饭,送支票,拉近一下感情,慢慢让她心甘情愿的投怀送抱,是这丫头太倔,油盐不进,她以为她清高自傲就能逃脱他的手掌心,他相中的猎物,没有得不到的。 曾一骞舔舔嘴唇,虽然他以往的女人都是心甘情愿的匍匐在他身下,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像何处这样的女孩,霸王硬上攻,也许才更有味道。 曾一骞赤=裸的目光盯得何处的脸开始发烧,有火不能发,只能小声的问道:“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我今天晚上一直陪你喝酒,什么都没吃,回家还得伺候你。而且因为你,我还爽了一个约会。”曾一骞答非所问,继续道,“现在我饿了,冰箱里有我叫的外卖,你去给我把那些菜热了。” 何处狐疑的看着曾一骞,不知道他又耍什么把戏。 曾一骞象征性的摸摸肚子,“你把菜给我热了,吃完以后我就让你走。” “你……”何处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她伸手指了指厨房的门:“你说话算数?” “当然。”曾一骞嘴角带着笑意,心里盘算着,一会吃完饭该干点什么。 他走到酒架前,抽出几只红酒,从中选了一个口感柔和的,用酒刀起出瓶塞,给自己倒了一杯以后,将酒瓶镇入冰桶中。随后,他坐到沙发上,打开音响,让柔和的钢琴曲充满整个房间。 曾一骞的微眯着眼睛,品尝着手中的红酒,酒香在他唇齿间散开,他舒展着四肢,耳朵中时不时的还能听到厨房中锅碗碰撞的声音。 可想而知,那丫头干得有多心不甘,情不愿。乒乒乓乓的,全是盘碗破碎的声音,几个菜热下来,估计整个厨房跟经过枪战一样。 他突然觉得全身的肌肉都松弛了下来,鼻翼处很快便传来了饭菜的香味,他轻嗅着香气。 “好了,过来吃吧……”一个并不柔和的女声,打破了这舒缓的境界。 曾一骞睁开眼睛,看向何处,她脸上表情很是抑郁,阴沉沉的,好似被人欠了钱。 曾一骞扫了一眼餐桌上孤零零的一道红烧排骨,说,“只有肉,没有饭,你让我怎么吃?” 何处扭头又进了厨房,很快便盛了一碗饭出来,放在排骨旁边。 “荤素搭配才有食欲,你再麻烦一下,热个青菜吧。”曾一骞又厚颜无耻的提出了要求。 何处扭头又进了厨房,端出一盘蒜蓉西蓝花,又端出一碗汤。 “我能走了吗?”何处尽量让自己露出一个虚伪的笑脸,刚才在厨房看到刀架上的刀,心想,如果曾一骞再不放她离开,她不介意用拿刀跟他拼命。 “不能……”曾一骞干脆利索的给出了答案,他好笑的看着何处瞬间僵化的表情,继续说道:“陪我吃完饭,就让你走。” “你还有完没完了!”何处终于忍不下去,怒极大吼。 ------------ 45 萧逸救我! 曾一骞不看何处那张气得惨白的小脸,自顾自的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一手拎着冰桶,另一只手拿着两个酒杯,缓步走到餐桌旁,将冰桶放在餐桌上,将两个酒杯倒满,将一只杯子递到何处的面前。“不陪我吃饭,你就别想走。” 曾一骞的话就不应该相信。她很早以前就知道的,不是吗? 何处稳了稳神,冷声说道,“我不饿……”她怎么就没从厨房提把刀出来呢。 曾一骞笑着回答道:“不饿没关系,多少吃点。”竟转身到厨房盛了碗米饭,出来时顺手把厨房的拉门关了。语气轻柔的说道:“乖,别闹,就吃一点,吃完我就送你回学校。” 再相信他的话,就是自己脑子有病。 可是现在进厨房拿刀的想法也破灭了,何处真想将这碗米饭扣在曾一骞的脑袋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付之行动。她索性坐到餐桌旁的凳子上,深吸一口气。“您吃您的,只要把门给我打开就行,我不用您送。” 曾一骞见状,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入口中,肉烂脱骨,不亏是自家饭店做的菜,就是好吃。 见何处还是一点也没有动筷子的意思,曾一骞索性夹起一块,用嘴将中间的骨头剔除,“排骨挺好吃的,你尝尝看。”说着他便将筷子递到何处的嘴边。 何处瞪大眼睛,看了看被曾一骞咬过的排骨,脸颊顿时羞得通红,这是调戏,赤果果的调戏。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礼义廉耻,他根本就是在耍着她玩。 “乖,张嘴,啊……”曾一骞像逗小孩一样继续诱哄着。 “你自己吃吧!”何处觉得得她已经忍无可忍,腾得站起来,她宁愿从窗子上跳下去,也不想再和这个男人呆在一个房间里。 “我有让你走吗?”曾一骞眼疾手快的抓住何处的胳膊,一个用力,她便坐到了他的怀中。 他用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将奋力挣扎何处固定在自己的怀中,另一只拿着筷子的手又将肉递到她的嘴边。“听话,吃一块。” 何处也顾不得与曾一骞的姿势有多暧昧,盯着那块肉好像盯着一块毒蘑菇。她早听说,有很多富家公子都有一些变态的习惯。心惊胆颤,却还是将脑袋扭向一边,表明了不配合的态度。 “又不听话,我们现在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惹我生气的后果,你想过没有?”曾一骞的语气很像是开玩笑,但其中的威胁毫不避讳的显露出来。 “你就不怕我大喊大叫,引来人?” “那你叫叫试试?看有没有人能听得到?”曾一骞贴着她的耳盼,轻柔说道。 感觉到身上的女孩因为恐惧变得紧绷了起来,曾一骞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他就不信他驯服不了她,他将筷子又往她嘴边伸了伸,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乖,张嘴,将这块肉吃了。” 在曾一骞的唇碰触到耳垂的那一瞬间,何处的身体猛地一震,她分不清这是因为恐惧,还是其他,仿佛有什么东西将她束缚住,让她全身僵硬得动弹不得。 嘴巴也因恐惧而微张,曾一骞适时的把肉塞进去。 “肉很香的……尝尝看……对……就这样……将它咽到肚子里。”曾一骞的嘴唇贴着何处的耳朵,他指引着她每一步的动作,他的热气不断地喷洒到她的耳朵上,顺着她耳端敏感的神经传遍她的全身。 看着她含泪将肉咽下去,曾一骞又拿起酒杯递到她的唇边:“尝尝,这个酒很不错,口感柔和。” “我不喝酒了。”何处的声音已开始颤抖。也鲜明的感觉到自己在不停颤栗。 她弄不明白,怎么把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当中。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像只案板上的羔羊任人宰割。一时间沮丧气恼,无论自己如何不屈,但因为身为女子,面对这样的猥亵时,就完全处于了下风。 失恋还要失身?难不成她是虑恋剧里的女主角? “昨晚上不是喝的挺好的吗?”曾一骞用下巴上的硬茬磨蹭了一下她的脖子,满意的看到她的身体又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下。 他拿起酒杯含了一大口酒在嘴里,将酒杯放下,原本拿酒杯的那只手捏住了何处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了自己,倾下身,不由分说的便将自己的嘴唇凑了过去。 红酒顺着曾一骞的嘴唇流进了何处的口中,何处睁大眼睛,她回想起,早在山上的那一幕,这个男人在公共场合都敢那么放肆,这种时候他做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她用力的抿着嘴,抵挡他的唇舌探入她的口中,她的脑袋想要躲闪着他嘴唇,不住的摇晃,小手对着他的胳膊又抓又挠,可她的每一次转动都逃不过他的预知,他总是能将她逮个正着。 不可避免的红酒没有全部灌入何处的口中,顺着两人的嘴唇,流出了不少。 曾一骞直至口中的酒液一滴不剩,才立起身,觉得身体正在发热,有个部位叫嚣着想要释放。 他原本的打算是慢慢来,毕竟何处和他以往的女人不同,但此时此刻,他又不想慢慢的,他身体上的每一寸肌肉都想要与她的肌肤紧密贴合,想要感受她的柔嫩。 何处恐惧地盯着曾一骞的脸,她感受他炙热的目光,她现在不敢再有一丝的反抗,生怕引起他更大的反应,最后一点倔犟的小脾气也收起来了,她小心翼翼的说道:“你放开我,我自己吃,酒我也自己喝。” 曾一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的手依然像铁锨一样卡住她的腰,将她固定在自己的腿上。他目光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狠戾,好像狼看到了猎物,在这个深夜里冒着渗人的凶光。 “求你,放开我吧……曾大哥……”何处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意,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情况,毕定是个小姑娘,在这样的深夜,坐在这么危险的男人怀里,她感觉好像有一个什么硬挺的东西抵住了她,这个东西在刚刚是没有的。 曾一骞盯着何处的脸看了看,他微笑着伸出手,用手指擦过她的唇角,然后将手指放入自己的口中吸吮一下。声音带点嘶哑,“酒都出来了,这么好的酒都浪费了。” 何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她屏住呼吸,她忘记自己在什么时候好像听说过,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刺激男人,保持沉默和冷静才是最明智的,可她起伏的胸口还是泄露她的恐惧。 曾一骞注意到她的异样,他笑了一声,伸出舌头,轻轻舔过何处的嘴唇,舔到她的嘴边,这回他没有将舌头探入她的口中,只是顺着酒液流经的地方轻轻的舔吸。 他的嘴唇一直向下,舔过她的脖颈,和锁骨,眼看着便要到达那高峰中的峡谷。 “萧逸救我……”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46 何处,你真美 “萧逸救我……” 何处不由自主的哭喊出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真的很软弱。真的没有那么强大,没那么无畏。 她一直都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大不了,爱情没了都没必要难过,但是现在她面对身体上的屈辱,承认自己恐惧了,害怕了。 “萧逸?”曾一骞抬起头来,炽热的黑眸闪过一丝冷峻。“萧逸救我,萧逸救我,萧逸救我……”何处嘶心裂肺的喊,不管不顾,一遍一遍。 曾一骞皱了皱眉,又微微一笑,语气森森:“你以为那个男孩子能救得了你?”在他眼里,萧逸只不过是个半大没长开,什么都需要靠父母的孩子。 而对她,他势在必得。每个女人到了这一步,也就半推半就的从了。他就不信这个何处是个贞洁烈女。 何处停止哭喊,僵硬的身体,惨白的脸傻傻愣愣的看着他。她清醒了,萧逸是不可能知道她在这里的。 “放松点,没事的,女人都会有这一步,相信我,会很舒服的……”曾一骞看着何处停止哭闹,尝试着挑逗她,他想让她变得柔软,这么僵硬的身体可不是他期望的,虽然拿不准何处有没有过经验,不过这种表现至少代表她并不老道,这让他比刚刚又温柔了一点。 他又从她的耳垂开始吻起,他轻咬她的耳朵,他的手能让他感受到她任何的变化,是颤抖,是僵硬,又或者是柔软。但他发现她很是让人失望,他努力了半天,她依然还紧绷着,他不去看她的眼神,他怕自己会心软。 他顺着她的耳朵向下咬她的脖颈,吸吮她的动脉,在那轻微跳动的脉搏处停留辗转,以他多年的经验,很多女人的敏感点都在这里。 可惜却依然收效甚微,曾一骞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抬头,看到何处已经泪流满面,他有些泄气开口问道:“我到底哪里让你不满意,是我长得不如你那小男朋友帅?是我的身体不如他强壮?还是我的钱不如他多?你用得着哭成这样子吗?” “大叔,我求你放我回学校吧……”何处此刻哭泣得像个孩子。 “回学校有什么好的,你不是已经满十八岁了?十八岁已经是成年人了。”曾一骞柔声哄着她,双手已经将何处抱到桌子上,他站在她两腿中间,从餐桌上抽出纸巾给她擦泪水。 “不哭了好不好?”他小声的问道。 “你让我走了?”何处泪眼朦胧的看向曾一骞,模样可怜兮兮的。 曾一骞笑了,他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呢喃道:“你有看过动物世界吗,你有见过里面动物会放掉嘴边的肉吗?” 何处用满是水雾的眼睛瞪着他,心里已经绝望了。 曾一骞继续道:“今晚你肯定会成为我的人,不管你是哭也好,不愿意也好,我肯定不会放你走的。” 何处怒道:“你这是强……奸……” “会有人信吗?”曾一骞轻声反问。“你给我热了饭,跟我一起在卧室睡了几个小时的觉,按理说该办得事情,早就发生了,有谁会相信,我现在才来强……奸你?” 看到何处脸上表情变得绝望又愤怒,曾一骞又缓和的说道:“你早晚也是我的人,我也不想这么早来着,但没办法,今天我就是想要你……” 见何处咬着嘴唇不再说话,曾一骞以为她已经妥协了,他又低下头,用嘴唇将她衣服的扣子一颗颗的咬开。说他渣也好,说他坏也罢,他刚刚也只不过想要叫这个丫头认清现实而已。 衬衫的扣子被他一颗颗的解开,粉色的内衣包裹着她细白的胸,曾一骞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那下面的美景,他伸手一翻,两个嵌有粉红宝石的嫩白便出现在他眼前。 曾一骞深吸一口气,赞叹道:“何处,你真美。” 眼前的胸不是他见过最大的,但却是他见过最美好的,小巧,挺立。经过无数女人的他,不想深究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他低头咬住其中的一颗宝石,时轻时重的吸吮起来。 何处已经彻底绝望了。 她以为上天已经对她很不公了。夺走了她的父亲生命,夺走了她显赫的身份,带走了萧逸的爱。没想到,连身体也要被一个不爱的男人夺走。 她咬着嘴唇,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一个她讨厌的男人玩弄,却忍不住颤栗。无从反抗。 她的眼泪一滴滴的滑落,那种怪异的痛痒顺着她胸前的顶端传遍全身,她的手胡乱的摩挲着桌子,发现自己的胳膊已得到解脱,突然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何处将那个东西拿起,正是曾一骞开的那瓶红酒。 曾一骞正投入的啃咬着她,他此时毫无防范,他的后脑正大刺刺的暴露在她眼前。 他忘了,怀里这个女孩曾经拿相机砸过他。 何处攥紧酒瓶,闭上双眼,不管不顾的、狠狠的、砸了下去…… 随着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何处胸前那痛痒又酥麻的感觉瞬时消失,那双原本固定她身体的大手,终于从她的腰侧撤离。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47 曾一骞,你醒醒 何处紧闭的眼睛睁开,她用手背胡乱的摸了一把眼前的泪水,她低头看向曾一骞,此刻的他已经倒在了地上,而她的手中还攥着半个酒瓶,酒瓶已经破碎,玻璃的碎片洒落一地。 她慌乱的将手中剩余的玻璃扔到一旁,挪动着身体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的不去碰触到曾一骞,担心自己会将他吵醒。沙发上有曾一骞的外套,何处还能想到从他钱包里拿几张钞票,好打车回家。 有了钱,何处松了一口气,这至少够她不用在外面游荡了。 但是,实际上她并没高兴多久,何处大首阔步的走到门口,盯着门框一旁的电子按扭,才想起,她打不开这扇门。 试了几次常用数字,都无果。她想像不出像曾一骞这种渣男会使用什么密码。 冥思苦想一番,何处又想到曾一骞的钱包,跑过去,从他的钱包里翻出一堆银行卡,幸好里面有身份证。 何处冷哼一声,看来这渣男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身份证竟然跟银行卡放在一起。 何处把曾一骞的身份证号后六位输入电子锁,门没反应,再输前几位,不管用,错来复去的又试了十几遍,依然不对,何处欲哭无泪,身体顺着墙壁慢慢滑下去,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曾一骞。没想到,到最终竟还是逃不出这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何处晃然的抬起头。客厅一直没有开大灯,周围的几个小壁灯,照在客厅里还算是明亮。 何处突然有种怪异,曾一骞似乎太安静了。这种安静与之前他在床上假寐完全不同。 何处眉头微皱,不自觉得啃起手指,思忖该不该把他叫醒,挨了一酒瓶锤,应该不敢对她造次了吧。 迟疑了一下,走过去踢了踢他,又迅速闪开几步远的距离,她不敢太靠近,生怕曾一骞突然清醒将她捉住。 曾一骞依然一动不动。何处壮着胆子决定看看情况,她那一酒瓶子,可是用尽了全力,希望只是将他打晕了而已。 心下不安,何处伸手试探他的鼻息,手指处传出来温热的气息,还好,活着。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的推了推曾一骞,他纹丝不动,虽然有着呼吸,却好像没有意识。 “喂,你醒醒呀……”何处用了用力,拧着他胳膊上的肉转了个360度的弯。曾一骞仍然半点反应也没有。 这不像是装的。 站起身,曾一骞身上的液体引起了她的注意,刚刚的酒瓶里还有半瓶红酒,他的头发湿漉漉的也说得过去,但这个酒液似乎红的过分娇艳了,而且看起来还非常浓稠。 何处伸手轻轻的触碰曾一骞脑后,手指上那浓艳带腥的色彩让她骤然瞪大眼睛,红酒融合着血液,正有逐步蔓延的趋势。 这一下可非同小可,何处慌张了。向后退了一大步,心噗噗的慌乱跳起来,如果说她刚刚还为自己的清白担心,那么此刻她担心的则是倒在地上的曾一骞。 这无关乎感情或者厌恶,不管他是混蛋还人渣,他是一条生命。 作为根正苗红,长在红旗下的何处,最多也就见见杀鸡,杀鱼这样的事情,哪能承受得了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因为她的重击而脑袋流血,不知生死。 虽说她是为了自卫,虽说是他行暴在前,可是现在倒在地上的是他。 “你醒醒啊,曾一骞你醒醒打开门,我送你去医院……”何处忍不住哭了起来,今晚突发的状况,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磨灭了她的自制力。 在这个偌大的房间里,除了不知所措的她,就只剩下了一个脑袋正在流血,不知会死还是会活的曾一骞。 她从昨晚到现在都经历了什么啊?伤心、愤怒、失恋、酒醉、被囚禁,被人强jian未遂,防卫过当,失手杀人…… 现在怎么办?何处掉着眼泪,无意识的啃咬着指甲,血醒味满延口腔,“救护车……救护车……”何处猛得跳起来,寻找通迅设备。 曾一骞家里没有座机,她的自己手机也不知被藏到哪里去了,她又急忙去翻曾一骞的西服,除了刚才她翻找的钱包,只有一把车钥匙了。 “手机呢?”何处咬着嘴唇,站在房间中央,双边眼慌乱的四处巡视。 像是听到了她的呼唤,悦耳的音乐声在客厅中响起,何处循声望去,声音传来的地方,正是曾一骞倒地的地方,她急忙跑了过去,伸手在他裤兜里寻找。 手机拿到手中的那一霎那,何处全身无力的瘫坐在地上,也顾不得看来电是谁,急忙按下接通键。 “曾二你再不出来,我们散了啊。乔美人被你放了鸽子,对我们抱怨了一晚上,你怎么着也得对兄弟们的耳朵付点责任啊……”一个好听的男音从听筒中传来。 “喂……救命……”何处声音因为紧张和恐惧而变得颤抖。 “呀……跟那小子说,我不知道打断了他的好事,让他完事后给我回电话。”愣了一下,于子乔呵呵说道,心想怪不得爽约,原来泡在温柔乡里。 “别挂……他晕了……”何处急忙喊道。 电话另一头的于子乔默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坐在旁边沙发上的阿迅和付迪飞,耸耸肩做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表情,随即露出玩味的笑容:“曾二让你喊的救命?不会吧!我还没见过他被女人干晕过,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哪天让哥哥也试试……” 于子乔的话一落,身旁的几个男人也哄笑了起来,哥几个没有一个往别的地方想的。 试你妈个头!何处在心里狠狠骂了句,物以类聚,曾一骞的朋友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气归气,现在也不是计较的时候。何处处急急说道:“他的头在流血,怎么喊也喊不醒,我不知道他家具体地址,不过能看到央视大厦在附近。他家的大门锁着,有密码,我打不开,也叫不了救护车,求求你帮帮我……” 她向上天岂求,希望这个渣人跟曾一骞那个人渣很熟,不然曾一骞这个破密码门任谁也打不开。 听到电话中女孩的哭腔和慌乱不像是骗人,于子乔这才觉得事情的严重性,收起玩笑,急忙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他晕了多长时间了?” “我也不记得了,五六分钟吧,也可能得十几分钟了……”她哪记得时间了。 “你照顾好他,我们马上叫人去。”于子乔说完急匆匆挂断电话。 “怎么了?”付迪飞问。 “曾二出事了。”于子乔收起玩世不恭的笑脸,拔了个急救电话,说了个大体情况,三个人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幸好他们所在的地方离曾一骞家不远,速度快的话应该能比救护车先到。 挂断电话,也许是电话起到了安抚的作用,何处慌乱的心平静了一点,她见曾一骞似乎还在流着血,连忙跑到洗手间,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按在他的伤口上。 她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虽然萧逸学医,但她一点急救措施都不懂。 萧逸曾经教过她一些基本的伤口急救处理,她压根就没往心里记。私底下认为,只要有萧逸这个大夫在她身边,她还用得着记这个。 深吸几口气,何处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的衣扣有几颗是打开的,她一只手按住曾一骞的伤口,一只手给自己系扣子,她的手哆哆嗦嗦的,一个扣子要系几次才会成功。 感觉眼泪又要往外涌,她连忙又深吸几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男人,何处脑中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经历得一切太糟糕,她总是不由得会想到最坏的那个方面。 她想着,曾一骞如果就此过世了,自己也会因为误杀而锒铛入狱,想着惨死在狱中的父亲,想着爷爷那苍老的脸,不知能否再次经受住他的孙女锒铛入狱。 ------------ 48 凶手? 此刻,监狱这个词,如同地狱一样让人觉得可怕。这些思维像鬼魅一样缠绕着何处,她真希望这是一个噩梦,用力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疼痛让她清醒了一点,也几乎让她崩溃。 对讲机的门铃响了起来,何处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双腿虚软,身体晃了一下,趴在地上,手正好按在玻璃上,在手腕上划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口子。 她忍着痛,急忙跑过去。谢天谢地,门外的人真的和曾一骞是熟人,经他的指点,何处按了几个数字,门“啪”的一声,打开了。 如果半个小时前,这扇门被打开,那该多好,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何处站在门口连逃跑的的欲望都没有了。 付迪飞和于子乔等人一进门,展现他们眼前的就是犹如犯罪现场的画面,沙发上四处零落的银行卡和钞票,餐桌旁散落的玻璃碎片,混合着血液的红酒,还有一个不知有气没气的曾家二少。 这个情景,让现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皱眉。 幸好,救护车也紧急赶到,医护人员给曾一骞做了简单的急救以后,几个人将曾一骞抬到担架上,去了医院。连同麻木如木偶的何处也拉上了车。 急救室门口,何处疲惫的把脑袋靠在墙上,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她的脑中乱乱的,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刚刚的划伤已经经过了急救车上医生的处理,包裹了一层厚实的纱布。略微动弹一下,依然会觉得有些刺痛感。 走廊里来来去去的脚步声,好像谁也没有去注意到她。何处倦缩着双腿,把头埋在膝盖里,她的精神比身体更疲惫,她只想一个人这么静静的等着医生给出的结果。 如果她今晚没有碰到曾一骞,没有喝酒,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那样她顶多失个恋,也许过几天就好了。也许还会有更好的结果,萧逸会冲破重重阻碍和她在一起,或者萧妈妈答应他们在一起。 如果也只是如果。 何处也不知保持着这个姿势多久,一个阴影挡住了原本照在她身上的灯光,感觉有人的视线在注视她,何处缓缓的抬起头,来的是三个男人,正是曾一骞的朋友。 他们三个人是开车跟着救护车过来的,刚才的一切又慌又乱,何处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现在看他们岁数应该和曾一骞差不多年纪。身上似乎都沾着些烟酒的气味,即使在这样的深夜,他们看起来还依然很有精神。何处轻声问,“你们找我有事?” 于子乔不似以往的嬉皮笑脸,面容冷峻的点了点头,然后他盯着何处的脸,好一个年轻标致的小姑娘,难怪曾一骞把她带到自己的单身公寓里。要知道他的那间公寓除了他哥几个,他曾不带人进去,更何况是女人。 曾一骞爱玩,但从不把女人往家带。这是底线。 于子乔见何处目光有点涣散,应该是吓着了。疑问在他的脑中一闪而过,眼前最重要的不是八卦而是了解曾一骞为什么会进医院,他问:“怎么回事,曾二怎么会被打得这么严重,凶手的样子你看清楚了吗?” 凶手? 何处瞪了瞪眼,这是她来到医院后唯一的一个表情,然后咬住嘴唇,扭头看向急救室的门,没有回答他的提问。 于子乔见状以为她是因为害怕,心神不宁,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索性也不再追问。 恰时,手术灯灭了,医生从里走了出来,对于子乔等人点了点头,说话很是尊敬,他说,“曾少爷暂时没有生命危险,颅内暂无发现异常,头皮缝了6针,应该会有脑震荡,不出意外能在两个小时后醒过来……”副院长说完,抹了一把汗,想他堂堂副院长,连夜招来,做一个普通缝合的小手术,表示鸭梨很大。 听完医生的话,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何处最是明显,就差感激涕零的哭出来。医院从来没有给过百分百肯定答案的,医生这么说的意思,应该就代表没事。 付迪飞看到何处不知是激动还是欣喜的,身体止不住哆嗦。友善的说道,“你住哪儿,我先送你回去吧,曾二现在没事了,你也不用担心。” 他声音很柔和,觉得何处不是那种风月场所的女子,看她一身素净的打扮,应该还是没出校门的大学生。这个曾一骞真是作孽,好好的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就这么摘了。不过也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何处两眼放光,她这一晚最岂求的就是这件事,现在终于可以回去了? 只是她的真能回去吗? ------------ 49 我相信你 阿迅见付迪飞要送何处回去,将他们拦住,说,“这丫头十有八九就是凶手,还不知道啥意图呢,你就这样送她回去,万一跑了咋办?” 何处瑟缩的看了阿迅一眼,这个男人从进曾一骞家的门就用犀利审视的目光盯着她。 何处害怕,她不知道该不该承认是她伤了曾一骞。如果承认了,她是不是会被马上送到公安局收押。她很快低下头,不敢想像这个画面。 受了一晚的刺激,何处此时的心态如驼鸟一般,把头藏起来,求个现时安稳。明知道,曾一骞醒过来后,有可能照样会起诉她。 可是她已经想不到那么远了。此时此刻,她只想回到学校,回到属于她的象牙塔。 付迪飞瞄了眼何处,眼前的这个女孩试图让自己越缩越小,让人不由心生怜悯。说道,“事情原因咱都不确定,等曾二醒了再说。她这么一个小姑娘能跑还跑哪去。你看她今晚都吓坏了。” 何处抬起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看来曾一骞的朋友也有好人的。 “算了。还是送她回去吧。这么一个娇弱的小姑娘,送到警察局,我还真于心不忍。”于子乔恢复以往的痞子样,说着还朝何处抛了个媚眼。 阿讯也不再说什么。在何处转身之际突然冷声说道,“丫头,你要知道,如果想要抓你,你是跑不掉的。” 何处紧张的低下头,不说话。她今晚的胆真的吓破了,什么张扬不羁,天不怕地不怕,全覆不存了。 付迪飞送何处回学校,一路上,何处都昏昏沉沉的,今天发生的一切恍若梦境,和曾一骞的这一晚上,仿佛经历千年万年那么漫长。 “你为什么将阿骞打伤。”付迪飞突然出声。 “啊?”何处如梦初醒,她转头看他,车厢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确定他并没有看她。 低下头,手指搓着衣角,扭捏得不知该怎么说。何处突然发现这两个字很难说出口。半晌才低低哑哑的小声开口,“他想强……强……”。 付迪飞扭头看她,目光温而柔和。何处提起勇气说道,“他想强……奸我,我情急之下才这样做的,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这个男人是曾一骞的朋友,不管他信与不信,她得证明自己的清白。比起强、、奸罪,蓄意谋杀的刑事责任可要严重得多。 付迪飞对这个答案并不吃惊,他微微一笑,继续问道:“卧室里的痕迹,和餐桌上的菜又是怎么回事,曾二的钱包被人动过,那些散落的银行卡还有门口的身份证是不是你拿的。” 何处吃了一惊,没想这个男人能在短时间,还是那么混乱状况内把所有细节印在脑中。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应该不坏,他能在车里问她,应该并没有打算把她送到警局里去吧? 何处沉吟了一下,便竹筒倒子似的说道,“我翻那些银行卡只是为了找他的身份证,我以为他家大门的密码是身份证号。我只从他钱包里拿了三百块打车钱。”停了停,又补充道,“曾一骞醒来,你可以问他的,我问他借钱,他不给,把我囚禁在他家,我才这样做的,我真的一分没多拿。”怕他不信,从口袋里掏出三张邹巴巴的人民币,以示清白。 付迪飞咧嘴一笑,说,“我相信你。” “谢,谢谢。”何处声音有些哽咽,这是她今晚听到最贴心温暖的话。 “这是你手机吧?”付迪飞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机递给她。 “是的。你在哪找到的?”何处接过手机。她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她以为她喝醉后不小心掉了,或是被曾一骞藏起来了。 付迪飞笑笑没有回答,这是他把曾一骞抬上车时,从他的一个裤兜里顺出来的。 到了学校,付迪飞帮她对职勤老师撒了谎,说是,昨晚他开车不小心刮伤了她,将她送进医院检查,因此现在才能回学校。 职勤老师看到何处手腕上绑着纱布,也就相信了。 “谢谢你。”何处冲他挥挥手。待付迪飞的车消失在校门口,何处才想起还没问他的名字。 何处溜进宿舍,以为大家都还在睡着。却一眼看到葛荀惊慌的在过道上踱来踱去。 她两眼惊恐看着何处,张着嘴,半晌才憋出几个字,“你,你杀人了?” 何处一低头,白色的衬衣上星星点点的血红,在宿舍走廊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说道,“杀人未遂。” 推开门,葛荀跟在她身后,“你个没肝没肺的死丫头,怎么每次不回来也不打声招呼,我们差点报警!你倒好,还在这玩开笑。” 林晓净也从床上爬起来,看到何处满眼惊讶,“何处你没事吧,你,你……我们还都以为你为网上的事想不开……” “怎么会,我只不过在外边透透气,钱包又没带,回来晚了。”何处扯了个谎,也没精力在意别人信不信,她也知道这个谎言实在烂得可以。 葛荀低嚷道,“回来晚了?妹妹,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早上五点。还有你这满身的血……你不会真找曾美男拼命去了吧。” 何处一头栽在床上,将自己裹进被子里。她现在没有精力回答任何问题,只想快速入眠,等她醒来,就会发现昨晚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恶梦。 也不道是累的在是吓的,竟也很快入睡。在睡着之前隐隐约约听到葛荀说,“萧逸在宿舍楼下等了你好几个小时,我也没敢告诉他你没回来……” 医院。 曾一骞的豪华的病房里。付迪飞三人一个也没有走,他们聚在病房里,三人此时正围成了一圈斗地主。 几个人打得热火朝天,护士进来几次提醒,他们都充而不闻。这些人都是爷爷,医护人员也不敢多说什么。 倒是付迪飞抬头说道,“曾二怎么还不醒,院长不是说他两个小时就能醒吗?” 三人面面相觑,立马招来了医生。精密的检查了一番说道,“曾二少爷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因为此前有玻璃碎片扎入脑内,应该会有脑震荡。最晚明天应该就能醒来。” 众人松了一口气。如果明天曾一骞不醒,他们还真不知道如何向曾老太太交待。 于子乔看向曾一骞。这个男人虽然绑着绷带,但嘴角似乎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也不知道他昏迷前最后一秒正在想什么美事。他到是美了,可害苦了人家小姑娘,就算用屁股想,都能想到那姑娘出现在曾一骞家里绝非她的本意。 “曾二不会真的是强…奸未遂,才被打成那样的吧?”于子乔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 付迪飞看了他一眼,回答道:“这个问题,你别问我,等曾二你醒了你问他……”“他能说实话吗?被打得那么惨?” 付迪飞点点头,说道:“估计能说,不过你问完以后,估计你也快成他那样了,曾二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得罪他的,有几个能好过的?” 于子乔想了下后果的可能性,打了一个冷颤。决定这个多嘴多舌的角色还不要扮演好了。 ------------ 50 印记 曾一骞感觉头很痛,这种痛不仅仅是生理上的还有心理上的。 他怎么也想不通,本来好好的,他连她的咪咪都含在嘴里了,这丫头怎么突然就把他打成这个惨样?难不成,真应了那句“终日玩鹰,却让鹰啄瞎眼”。 曾一骞阴郁的心情别提有多强烈了,他虽然醒了却不想出声,就这么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看。 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鼾声,刚刚他扭头扫了一眼,也不知道是哪个有才的家伙想出来的,在他的病床旁一字排开了三张床。而那三个混小子睡得正酣。 在床头的储物柜上还扔了一副开了封的扑克,这几个家伙估计在他昏迷的时候也不忘记给自己找乐趣,看来他们还真是觉得他的命够硬。 医生来查房,因为病房中病人身份特殊,特意敲了敲门。 除了曾一骞以外,阿迅离门最近。这几人虽在晚上睡得晚,早上醒来依然精神百倍。 他下地去拉开了门,付迪飞伸手推了推还在睡着的于子乔,然后哥几个走到曾一骞面前,展示哥们的关心。 看到曾一骞睁着眼,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于子乔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小心翼翼的问道:“曾二,这是几,你能看到吗?” 曾一骞扯了扯嘴角,回答道:“这是你的右手,是几……自己数去,不过我倒是看到了两根毛,你是不是握着你家老二睡的?下次别把人丢到哥几个以外,太丢份了……” 曾一骞这话一出,让所有的护士医生的目光都转移到于子乔的手上,别说上面还真就有两根卷曲的短毛。 一向脸皮够厚的于子乔,脸刷的一下变成了猪肝色,僵硬的将五根手指收回来,塞进裤兜里。同时闭了嘴,退到了付迪飞身后。 看来老虎病了也是老虎,可千万不能把他当成猫。何况曾一骞昨晚受了打击,现在他不找个人垫背,怎能好受。 病房里有人忍不住嗤笑出声,接着都哄笑起来。 曾一骞心满意足的露出一抹微笑,有人陪着他丢脸,让他心里舒服多了。 一番折腾下来,医生的说法和昨晚差不多,住院观察几天,确认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便可以出院了,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彻底的定心丸,让他们几个彻底放了心。 医护人员走后,曾一骞邹起眉头,问,“你们没通知我家里人吧?” 付迪飞和阿迅立马摇头。这一点他们完全明白,依曾老太太那护短的程度,就是掀北京的底儿也得把打伤她宝贝孙子的人找出来。 于子乔搔搔头,磨磨蹭蹭的走到床前,说道,“我昨晚个已经通知曾大哥了,估计这会子他差不多到了。”看到曾一骞喷火的眼神,立马说道,“你昨晚一直没醒过来,我怕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曾老夫人知道后会劈了我们……” “你就不怕我劈了你?”曾一骞无奈拧了拧眉心,他怎么会交这种白痴朋友。突然猛坐起来,扯动了伤口也顾不得,冷声问,“那小丫头呢?” 何处是被葛荀的脚步声吵醒的。 她见何处醒来,一屁股坐在她床沿上,抓着何处的手,有些吞吞吐吐,半晌才似乎做了个很大的决定:“何儿,你告诉我,昨天是你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 何处的心儿一下子坠入无底洞。不是吧,只不过才一天的工夫,这事就传出来了? 何处面无表情的的看着她,血色一点点从她脸上消失。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葛荀一看何处的脸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说到:“你一大早才回来,还魂不守舍的样子。你昨晚手机也不开,我就隐隐觉得不对。我们同学朋友在一起四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清楚的,除了在酒吧打工,你从来没有留宿在外的习惯,有时回来晚了,肯定会给我们打个电话的。” 说到这里,葛荀停了一下,她看着何处,说道,“不对。前两天你也一晚没回来,说是被曾一骞逮走了……难不成昨晚,你是被曾一骞……这他妈的怪我,心存侥幸,我要出来找你就好了。你跟我说,昨晚上要是自愿的就算了,要不是,我替你找人办了他!丫把你嘴咬破成这样,还让你这么狼狈地跑回来,这个曾少肯定是个变态!” 一颗心又吊了回来,何处舒出一口气,从昨晚到现在她受的惊吓够多的。现在看,警察还没来找她,她差点被人强爆的事,除了宿舍的人,还没外人知晓。 略微沉思了下,何处把昨晚发生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葛荀,一是她们是好朋友,二是,万一以后曾一骞报复她,也好有人帮她出谋划策,做个人证什么的。 葛荀听完,一番义奋填膺之后,焉儿了。 刚才她还大言不惭的说,要把他给办了,曾一骞那尊神哪能是她能办的啊。 何处搂着葛荀,说,“荀子,我还好。没什么事。” 荀葛拍拍她的背,“没事儿!如果曾一骞真的把你办了,咱们也顺势把他办了,正好可以当上曾家少奶奶。” 何处,“……” 何处挣扎着爬起来,看到自己还穿着昨天一身邹巴巴的血衣,拿了换洗衣服钻进浴室,找了个塑料袋将受伤的手腕缠好,用浴巾将自己浑身上身使劲搓了个遍,恨得不搓掉自己一层皮。 浴室的镜子上浮上一层热气,何处用抹布擦了擦,然后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脸蛋苍白无色,眼大无神,显然是惊吓过度。 她承认自己姿色尚可,但不至于让曾一骞紧盯着自己不放啊。 唉!何处叹口气,双手捂脸,昨晚这一劫算是逃过了,那以后呢?她还打伤了他。前债未还,又添新债。曾一骞那小人还不知道怎么报复她呢。 要不也学学,那些天上人间那些钓凯子的女人,天天缠着他,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腻歪。何处考虑着这种可能性,随即便被她自己否定了。 像曾一骞那种人,上床之类的就相当于谈恋爱,她就算能装成一副恨不得缠死他的样子,她也无法在上床的这个问题上放得开,到时候说不定反而会弄巧成拙。昨晚上,曾一骞对她的亲蜜,现在想来还心肝肺乱颤。 嘴唇还有脖子上都有被咬过的痕记,这正是曾一骞极力克制情、、、欲的时候吻的,也许这印记过几天便会消失,但此时此刻它就像一个烙印一样,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昨晚所经历的一切。 ------------ 51 惩罚 何处生病了。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是四肢无力,眼冒金星,一副发瘟的症状。好像自打从曾一骞家里回来第二天,她就开始不对劲了。 葛荀难得地发挥了她的母性光辉。让何处享受了几天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病人待遇。 开学伊始,学校里每天都热闹非凡,葛荀也被人拉去参加新生迎校会,只有何处自己一人呆在宿舍里抱着一杯板蓝根冲剂,瞪着天花板想爸爸,想爷爷,想――萧逸。 也许受西方童话故事的严重影响,几乎每个女孩子都梦想过自己是落魄的公主,不管遇到什么危险总会有一王子解救她于危难之中,然后带她回家。男孩子则梦想自己就是那个骑着白马的王子而且不止驼一个公主回家。 何处在被萧母以她灰暗家庭背景为开头到不能阻碍她儿子的前途为过程,最后以阮卿卿才是王子的最佳人选为结尾,一脚将她蹬开。并顺带教育了她,作为贪污犯的女儿要有贪污犯女儿的思想觉悟。 何处没有这种思想觉悟,所以她深感委屈,倍感屈辱。 她想,老天是看她不识好歹,便安排了一个曾一骞整治她,让她终于明白,梦想也就是梦里想想,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是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和文化腐蚀造成的严重恶果,在社会主义的土壤里根本不具生命力。 所以当宿舍门被打开时,何处完全没料到来的人会是萧逸。 何处心里一跳,抿了抿嘴,“你……”刚开口,就被萧逸揽入怀中。 熟悉的味道,清清淡淡。她即将失去的男子。眼眶一红,眼泪不由自由的落了下来,她抱着他,连日的委屈涌上心头,哭得稀里哗啦,“萧逸――呜呜――” 萧逸吓得忙问她哪里不舒服,让她别哭,先去医院。何处语无伦次的也不知说了什么,最后一味哽咽的说,别不要她,她已经没有爸爸了。 她不想这么没出息,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仅一个小小的感冒就让她抛掉了自己维持几天的底线和尊严。 可是只有何处知道,在她辛苦挣扎的这几年里,萧逸是她甘泉,是她的精神支柱,是她唯一的美好,她真的不想就这么失去他。 “没人不要安安。我的爸妈就是安安的爸妈。”萧逸轻声哄着她,岂料何处一听这话哭得更凶了。 “安安姐你怎么了?” 阮卿卿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何处一下子止了声。她见到萧逸只顾发泄心中的委屈,没料到身后还跟着一个她。如同晴天僻雳,雪上加霜,让何处木然清醒过来。 她差一点又不识好歹了。那天被曾一骞欺负的还不够? 身子一软,“扑通”一声倒在床上。萧逸忙扶起她问:“怎么了?是不是很不舒服?”一旁的阮卿卿也上前扶她。 何处厌恶的避开阮卿卿的抚持,又气又恼,又愤又恨,“我没事!你们可以走了!” “即然没事,那我们就先走了。今天我跟萧逸哥哥是来给你送那天落下的包,过一会儿我们还要送爸爸妈妈去飞机场。”阮卿卿也不跟她客气。 萧逸说道,“我先带安安看医生,一会再去送爸妈他们。” 何处听他们俩说话语气神情,心瞬间冻成冰,连带恨起萧逸,一把推开他,背过身去擦眼泪。“谁让你们来的?我没事,不要看医生!我要休息了,你们有事快走,快走!”说不出的悲伤,真是凄凉! “何处……”萧逸紧邹眉头。 “走啊!”何处将被子蒙在头上。 “萧哥哥,安安姐看样子很想休息,我们还是先走吧,楼管要上来了推了。爸妈的飞机也要迟了。” 萧逸替她掖了掖被子,柔声说道,“你们这儿的楼管阿姨不允许我在这儿时间长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不要再关机了好吗?” 何处蒙着被子不说话,萧逸叹口气最后还是离开。 门随声关上,何处掀开被子,愤恨的将桌上的杯子连同书一扫落地,“啪”随着玻璃的破碎声,滚热的感冒冲剂洒在地上,浸湿了那本《规矩与惩罚》。 终是再无人进来。何处抱着被子哇哇大哭起来。 空荡荡的宿舍里何处一人放声大哭,如黄河决堤,尤显得悲悸。其实她是悲从衷来,家庭的骤变,从市长千金变成贪污犯的女儿,学会了承受别人同情或是讽刺的言语,就连被曾一骞欺辱她也打落牙齿和血吞。 此刻,她疯狂想念她爸爸,何市长又当爹又当妈地把她拉扯大,从小当成宝似的,唯恐她受一点委屈。 她想起自己有一次生病,她爸爸开会很晚都还没回来,正巧保姆也休假。留她自己一人在诺大的屋子里,就像现在一样无人理会,委屈得要死。其实就是丁点小感冒,她爸爸知道后急匆匆的赶回来,下着大雨也顾不得拿伞,从办公室到机关大院不算远的路程,也淋了个湿透。到家连擦都顾不得擦,就给他惦记的女儿泡感冒冲剂。可是她年纪轻不懂事,一抬手把父亲端给的药拔到地上,恶声恶气地说:“你女儿都要病死了,你才回来!” 那时的她多么矫情,一点委屈也受不得。如今倒是好了,别说是生病,就是被人欺负死也没人心痛了。 一个月下来,何处都窝在床上,好在大四的课业闲散得很,除了上厕所,她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手机干脆也关了机,萧逸打电话来她们宿舍,何处也是敷衍几句了事。 如果是以前,她总会雀跃抱着电话,然后没心没肺的闹腾他一会儿。而现在他们也说话,也跟没事似的说说笑笑。但是总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不疼不痒的事情。 何处知道,所有一切都变了。 网上的照片和她彻夜未归的那一晚已让他产生了疑虑。即使萧逸没再说什么,何处也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对彼此的不信任。而萧母的话更是何处一直走不出去的伤害。心有芥蒂,满心悲伤。 葛荀对何处异常担心,问了她好几次也不说,以为她还担心艳照的事,所以不敢出门。 艳照?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何处想。 面对葛荀的关心,何处不想为自己多作解释,她也知道这病其实是心理作用,是她自己想不开,对任何事都憋屈。 中秋佳节又逢十月一假期,宿舍里人要不回家过节,要不就是跟男友度假去了。 赵林约葛荀出去玩,葛荀本打算留下陪何处,却被何处连推带赶把她扔给了赵林。自己一人窝在床上看阿甘正传,幽默的悲喜剧,何处捧腹大笑完再掉眼泪。看完一部再看一部,日夜颠倒,看累了就睡,醒了继续看,浑浑噩噩。 这段时间她好像总忘记一些人,一些事情。 比如,曾一骞。比如,那一晚。 那一夜,恍若如梦,仔细忆起,好像做了一个梦。好像真是个梦,因为曾一骞消失了。 何处实在无聊的时候,会恶毒的想,曾一骞也许挨了她那一酒瓶锤,就此驾鹤西游了。 国庆晚上,天安门万花齐放,星光如雨,何处却睡死过去。 在睡梦中觉得异常难受,腹部一阵一阵的绞痛,像有人拿着钻子在里面拼命地绞着,只痛得一口气吊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浑身虚汗,一点力气也没有,眼睛也模糊得看不见东西。 实在不行了,才好生不容易的摸索出手机,哆嗦着按了开机键准备打电话求救。偏偏这时有人打来电话,泪眼朦胧中,熟悉的号码,很牛掰,竟是曾一骞。 她与外面隔世了一个月,没想到开机的第一个电话竟是他打来的,还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 曾经如此厌误的号码,彼时看到也如同救星。接起来,才叫了一声:“曾一骞……”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下来了。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52 曾一骞,我记你一辈子 她害怕孤独,害怕病弱。说到底从小就是个没妈的孩子,爸爸工作繁忙,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后来奶奶去世,爸爸去世,家庭骤变,只有一个年老病残的爷爷。 独自求学在外,即使平时表现得再坚强独立,也只一个半大的女孩子,跟孤儿没两样,生病了身边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现在任何人出现,都如救命稻草。 曾一骞来得其实很快,但她却仍然觉得那样慢。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疼死了,被他抱在怀里,双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疼得一阵阵地抽泣,小孩子一样委屈地叫着:“爸爸……” 曾一骞抽了抽嘴角,看她要死不活的样子也不跟她计较,只对司机说,“快一点。”他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带了司机。 何处肚子疼得冷冷阵阵,却还不忘说道,“去s大附属医院,我能借到医疗卡,可以打对折。” 曾一骞看了她一眼,无语。 车子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灯,到了医院又是一阵人仰马翻。因为事先已经安排了人,所以很快被推进了急诊室。何处却一直说着什么,由于声音小,曾一骞俯首在她的耳旁才听清楚她说,安安不打针,不打针。 曾一骞哭笑不得,还真是小孩子。看这可怜兮兮的模样,也不知道当时拿酒瓶打砸他脑袋的彪悍劲哪来的。 折腾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消停了,何处睡得迷迷糊糊,听到外面有人讲话,隐隐约约,似乎是在询问自己的病情。 一个男人恭敬的声音,说:“是。不严重,只是因为饮食生活不规律,营养跟不上,造成胃痉挛。多休息一下,注意调理,问题其实不大,随时都可以出院的。” 然后她模模糊糊中好像听见有人“唔”了一声,倒没说什么,最后一点神志很快被疲惫翻卷进了幕天席地的黑暗中。 半醒半睡间察觉到有一只手正在自己额头上缓缓地游走,掌心温热,指腹竟然还有微微的薄茧。那一刻何处竟然完全不敢睁眼,她心里隐约知道这人是谁,又不敢确定。因为他的动作实在太轻柔,小心翼翼了,完全没有轻薄亵渎之感。 她不敢动,但被他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又实在睡不着,简直觉得针芒在背,终于还是装不下去了,只得假装打了个呵欠,然后慢悠悠地醒过来。 睁开眼,他果然正在看她,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睛,少了平时的轻挑,眼角竟似乎带了一丝疲惫。见她醒来,先笑一下说:“终于睡醒了么?”听口气像是已经等了很久。 一抬头看到病房墙上的时钟,竟然是晚上十一点多,难不成她从昨晚睡到现在?不由感到头晕,饥肠辘辘。浑身都已经软成了一团。 头昏脑胀地从床上爬起来靠坐着,见曾一骞还看着自己,不禁有些脸红,又有些恼怒,这个对她没安好心思,甚至差点强jian她的男人总是出现在她最颓败无助的时候。 扒了扒头发,装作不在意道,“哟,是曾少啊。原来是您发扬风格救了小女子一命啊。” “不错嘛,有力气贫嘴了。肚子饿了吧,要不我再发扬一下风格给你叫点吃的?”曾一骞问。 她一听有吃的两只眼直放光,因为的确饿了,从昨天到现在就没吃过一点粮食。这曾一骞有时候也不是全让人厌恶吧。其码现在就说了一句贴心的话。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那太谢谢你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那眼巴巴的样子,小孩子似的,带着一丝讨好一丝谄媚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都不知道她原先在他面前的骨气是怎么装出来的。 很快一个穿西服的年轻人将餐点送来,恭恭敬敬的称曾一骞为曾董。何处看那青年仪表堂堂,气质不凡,着装考究,不像是送外卖的,难不成是他的秘书。曾一骞会用男秘书?何处表示狐疑。也顾不得多想,餐盒里发出阵阵香味,已经让她难以自持。瞄了一眼,竟然是北京有名的食府景辰轩的外卖。 这家饭店她可知道,因为名气大,很少人不知。想在那里吃饭,得提前一个星期订位还得等好几天才排到,更别说打包了。 此时她也顾不得矜持,头也不晕了,利索得从床上坐起来,迫不及待的打开其中一个饭盒,肉香味顿时扑鼻而来,是景辰轩有名的自制三鲜丸,不自觉得咽了口口水,拿起筷子就夹起一个肉丸,只是肉丸还没送进嘴里,手中的食盒和筷子就被人截了去,换上一份清淡的白米粥。 “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只能喝粥。”曾一骞将那个肉丸塞进自己的嘴里。 何处口水都要掉下来了。眼巴巴得看着食盒里的美味菜肴,又肥又大的香菇油菜,香味扑鼻的三鲜丸,看起来清鲜可口的鸡丝汤,馋虫蠢蠢欲动。 可没想到曾一骞跟本不让她吃。她不依!“不能吃你还买它干嘛?” “当然是我吃喽。”他说完喝了一口汤,“吃饭先喝汤不用开药方。”他也将近一整天没吃饭哪。 何处气极,亏她对他有所改观,差点决定把他划成好人,一手握成拳在床板上“嘭”的一击,大叫道:“曾一骞,我记你一辈子!” ------------ 53 我就怕你把我忘了 何处气极,亏她对他有所改观,差点决定把他划成好人,一手握成拳在床板上“嘭”的一击,大叫道:“曾一骞,我记你一辈子!” 曾一骞笑得眉眼弯弯,一边吃着美味又诱人的菜肴一边跟她斗嘴,“你千万别客气,尽管记。我就怕你把我忘了!” 何处瞪了他一眼,赌气将头一甩,想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可是肚子却不争气咕噜叫出声,不得已也不甘心的舀了口白粥,没想到味道极其不错,还有淡淡的水果味,清甜淡香,她吃东西的时候极其认真,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十足一个爱吃鬼的模样。不一会工夫一碗粥见底。 他看她那副样子都忍不住觉得好笑,嘴上还逗她说:“你吃东西的时候跟我家球球一模一样!” 何处没好气道,“你家球球是谁啊?我怎么跟他一样了?”说完又觉得不对,慢慢扭过头来瞪着他,问:“球球是个什么东西?” 曾一骞本就憋着笑,眉眼弯弯的,现在终于忍不住,“哈哈哈”大笑出声,开心地说:“球球啊,是我养的一条拉布拉多犬,三岁了,下次让它见见你这个姐姐。” 曾一骞笑起来是极好看的。笑如朗月入怀,让人想起山顶云巅挺拔刚健的青松,他的美是极健康的,丰神俊采,两道剑眉下一双漆黑的眼睛璀璨只如寒星,唇角弯弯,带着属于成熟男人的神韵,和萧逸完全不同的两种美男。 何处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就问:“曾一骞,以前有人跟你说过,其实你这小模样儿长得倒还不赖!” 曾一骞听她那口气,跟个小流氓似的,忍不住,微微挑起眉来斜了她一眼,眼角几乎斜飞入鬓,说:“当然有了。我记得曾经有个姑娘赞美我,如同日落的夕阳,美不胜收。” 此人脸皮厚的功力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何处翻了个白眼无语,她可不记得说过此话。 曾一骞朝她身边靠了靠,语气极其暧昧,“你不会是在那时就爱上我了吧,然后故意吸引我注意。”典型的事非颠倒。 何处一听他这轻佻的口气,终于极不情愿的想起那晚上在他家发生的一切。 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了一碗粥就忘了眼前这个男人明明就是拿支票诱惑她,害她陷入艳照门,差点强jian她的公子哥儿。调戏起人来都这么流畅自然,那些轻挑嬉皮的话都跟长在他嘴上似的,自己不小心的一句话,反而成就了他挑戏她的机会。 想到这儿鼻子里忍不住就哼了一声,鄙夷的说:“像您这种吃喝嫖毒抽样样俱全,整天花天酒地眠花宿柳的公子哥儿送给我,我都消受不起。所以曾少您还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 曾一骞听了脸色暗了下来,再好的修养也会被这丫头磨净。他的名气在北京城里谁听了都会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怎么到了这丫头口里就变了吃喝嫖赌抽的纨绔富二代了。 他的确飙车赛马,一掷千金,那都是他自己挣的钱!报纸上整天说他怎么乱花钱,怎么讲究名牌,怎么换女朋友,那他每年为国家公益事业出多少力,捐多少钱,这些他们怎么不多拿出来宣扬宣扬?老说他仗着他的爷爷辈和父亲辈们,也不想想就他们家老太太那脾气,怎么能容得下一个纯粹的公子哥儿!生下来也得塞回娘胎里去! 这些话跟这丫头也说不得,没准又遭到她一顿挤兑,搞不好说他什么惺惺作态,沽名钓誉。 摸了摸曾遭遇重创的脑袋,曾一骞内心叹了口气。想他活了一把年纪,差点被一丫头一瓶毙命,说出去都丢人。 所以说活该呀,他没事杵在这儿干什么啊?那小丫头有什么好?不就长得比一般姑娘干净点儿?不就笑得比人家甜一点!不就那两片小嘴唇比人家柔点软点咬起来可口点儿?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唇红齿白牙尖嘴利,砸得他脑袋开花的彪悍小泼妇!想到这儿心里越发郁闷。 回头再一细想,她那白净净的小脸,她那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她那红彤彤的一张小嘴,她那细腻如雪的皮肤,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真是色欲熏心,冲坏了头脑,好了伤疤忘了痛。 他再叹口气,站起身体,背对着她,“我看你也没事,我先走了。” 刚才还嬉皮笑脸的男人,突然变得冷漠而疏远。何处有些诧异,她问,“等等,那我怎么办?” “你什么怎么办?”他挑眉,难道不怕他留下来,色欲熏心的在医院对她做出点啥。 “我要出院。”何处说。 开玩笑,这里一看就是高级病房,还是套间的,家具电器一应俱全,要不是有医院的标志,还以为是星级宾馆呢,再多住上一天那还不花掉她一个月的打工费。 曾一骞看了她一眼,“再养几天吧,你身体弱得很。” “不不不,我现在就出院。”何处说着就从床上跳下来,低头找鞋穿。 曾一骞指了指钟表,淡淡的说,“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你别指望让我编理由把你送进宿舍。” 何处愣住,她还是真这么想的。上次他的那位朋友就是那样把她送回学校的。同是挚交的俩朋友,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何处有些傻傻的看着曾一骞,突然觉得他变得那么疏离。这倒让她有些无措。 “那,那我找个便宜的旅馆住吧。”她们学校附近有很多民宿,经常有大学生在那里开房。 “那些地方你一个女孩子家敢住吗?”曾一骞扔下这句话,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就这么走了?何处懵住。 ------------ 54 防备 说实话那些便宜的民宿她也不敢住,因为民宿对面就是有名的红灯区,一到晚上那些穿着凉薄的小姐们就在门口揽客,竟是些贼眉鼠眼,满脸淫相的男人在那里转悠。 可是如果今晚不办出院,明天还得打一天针,得花多少钱啊。她现在可算是债台高筑,学费都没还交。算了,实在不行找家像样点的宾馆,应该比住院还便宜点吧。可问题是,她没带钱包,也没带身份症,更没带钱啊。 正当何处抓耳挠腮,不知该咋办时,曾一骞返了回来。撇了一眼被她挠得乱乱的短发说,“走吧。” “你给我办出院了?”何处忍不住欢喜,乖乖地跟在他后面下了楼。 出了住院部的大门,何处才赫然发现这里竟是北京301干部医院。时不时的还能看到执枪的警卫驻守在某个特殊楼层门口。 何处顿时肃然起敬,自己真没白活,有生之年竟还能住到这个医院。想来也是曾一骞这个纨绔官二代使用了官宦子弟的特权。 其实何处也想对曾一骞说声谢谢。她不是不通人情事故,只是对曾一骞,她说不出口。他企图强行占有她的那一晚还历历在目。她实在无法把他当成好人。 上了车,何处小心翼翼地问,“我在这里住了两天共花了多少钱?” 曾一骞看了她一眼,启动起车子,眼眸里浮上笑意,慢慢悠悠的说,“不多,五千块。” 五千块钱听起来还真不算多。可是何处听了差点蹦起来。要不是有车顶棚,估摸着已经蹦了出去。 “五千块?”何处瞪大眼。 去年徐静静去s大附院割阑尾,连手术带住院才不到五千块,因为借了医学院同学的医疗卡,打对折下来省了一半,才花了两千来块。这还不算,住院三天期间院方还赠送了三顿食堂的盒饭。 她只不过打个针吃个药,竟然要花二倍多,难不成给她注射的是黄金箔啊。 曾一骞笑了笑,拿出一叠单子。里面有她的病情诊断书,出院通知书,医疗祥单和费用单。明码标价,何处看的咬牙切齿。那干部医院果然不是平民百姓随便住的。 她不知道这其实已经是干部医保后的价格了。 曾一骞从后视镜里看到她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颇为好笑。那些单据他本打算随手丢弃,因为里面还有她的病情诊断书及医生写得出院注意事项。他也没做多考虑就一古脑的拢在一块儿,没想到还可以拿来逗弄她一下。 “谁让你把我送到这么杀人的医院来的?”何处恶狠狠的问。典型的过河拆桥,当初疼得死去活来,要不是他送得及时,还不知要受多少罪呢。 曾一骞笑说,“这里医疗条件好,医生医术也好。你瞧你现在多么生龙活虎。” 何处从牙逢里挤出几个字。“是啊,价钱也很好。” 曾一骞睨着她,慢悠悠道:“怎么着我也救了你一命,不至于跟恨不得杀了我似的吧。怎么?还为上次的事生着气呢?” 何处当然知道他所指的‘上次的事’,是什么事。听他的口气,好像压根就没把那次惊涛赅浪的欺女被砸进院事件当回事。 其实曾一骞心里在意着呢。这丫头心太狠了,硬生生的把他砸进医院不说,愣是没去瞧他一眼。他赖在医院里等着她来看他,结果人没等到,他就被老太太架了回去。 “呵呵。我怎么会想杀救命恩人呢?”何处笑得阴森森地道,“我只想找十七八个人来,把你上次对我做的事情全在你身上重做一次。” “哦?那可是我的享受……”曾一骞的话还没说完,何处已补充道:“每个人都是两百斤以上的大胖子,十年没洗澡,刚从泥地里滚过,还嚼着大蒜和生鱼……” 曾一骞的眉毛扬起一个古怪的弧度,望着她,目光闪动似笑非笑。 “对了,还要全是男人。”何处说完这句话后,自己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曾一骞却没有笑,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轻轻道:“若你就此成为我的女人,便让你如此解气了,又何妨。” 本是很轻佻的一句,从曾一骞嘴里出来竟像是情人在表白,何处张了张嘴竟没反驳,而奇异的脸红热起来。 一时间车厢,一片静谧,连呼吸声都几乎微不可闻。 车子很快驶进城中心的一座高档住宅小区,何处不知道这是哪,待走进公寓她才发觉,这里就是她上次酒醉时所睡的房子,在这里她还差点尸骨无存。 “你杵在那干嘛?”曾一骞见她把着门框不肯进来。 “我不住你这里。”何处说。开玩笑,他就一强jian犯,她还跟了来,八成自己的病还没好,犯糊涂。 曾一骞拉住她:“大半夜的,你去哪?”宿舍门早关了。 何处踌躇了,上次的事还心有余悸呢。她不能为了找个地儿睡觉,再次羊入虎口啊。 曾一骞见何处一脸防备,马上说:“快进来吧,在我这将就一下。明天再回校。” 何处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她还没笨到这个程度,自动送上门一次已经够蠢了,再送一次,除非脑子让驴给踢了。什么地方不能挨一夜呀。 曾一骞忙说:“你要住宾馆吗?身份证带了吗?” 何处本想到网吧刷夜,那晚匆忙中穿着家居服被他送进医院。刚才在车上,她倒是从口袋里搜出个十块八块的。经他这一提醒,才想起来,没身份证去网吧人家不让进啊。只好愣在当场。 曾一骞上前拖着她说:“放心,你刚出院,我再怎么禽兽也不会对你这么虚弱的身体感兴趣。” 何处心思正摇摆不定,进来吧,怕曾一骞突然衣冠变禽兽,不进来吧,今晚还真没地方可去。入秋的季节,晚上已经很凉了。这愣神当空,已被曾一骞领了进来,并关了门。 ------------ 55 童话里的王子 曾一骞的这间公寓并不算不大,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典型的单身贵族的套房。 他当初买这间公寓是给曾一翩逃难用的。所以知道他这间公寓的人并不多。除了曾一翩,只有两三个哥们知晓。曾一骞自己也很少住在这儿。 曾一骞见何处一身家居服邹巴巴的,便问她要不要洗澡。 何处稳稳神,摇头,“不用了,我待到天亮就走,不用麻烦了。” 曾一骞见她自从进来就没放松过,便笑说:“你怕什么!我还能把你吃了!” 何处痛快的接上去:“谁知道呢!”把话挑明白了更好,就不用揣着担心了。走到洗手间洗了脸和手,问:“有我睡觉的地儿么?没的话就窝沙发好了,地下也行。” 曾一骞笑:“我就这么刻薄?你好歹是客。算了,你睡床吧,我在书房过一夜。” 何处也不推辞,说:“这可是你说的,你自己要装绅士可别怪我。” 曾一骞哭笑不得,她说话还真直接。忍不住说道,“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好歹着也是我救了你一命,你也不说声谢谢。” 何处本想顶撞几句,后来还是乖乖的小声说了声谢谢。她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生病这事不管怎么样,还是得谢谢他。必竟在她最需要人的时候是他第一时间来到她身旁。 至于他安得什么心,她也暂且不计较。当初他非礼她,她也揍了他一酒瓶,算起来谁也没吃亏。 何处在曾一骞的卧室里转了一圈,上次在这个房间的情景太过诡异,也没留心观察。现在看,没发觉有女人用的东西,床上也没有长头发呀香水味什么的,空气很干净,大床她也睡过,很舒服。于是将门锁紧,放心的倒头大睡。 不是曾一骞真这么君子,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色狼的本性是不会变的,只是他沉得住气。 经过酒瓶的锤敲,他知道对付何处这种特种女孩子得用特种手段。曾一骞摸摸后脑勺,这丫头可够狠的,没多大个人,砸起人来毫不含糊。 要说曾一骞这段时间过得可真够惨的。被何处砸成脑震荡住了院不说,被于子乔那个多嘴的家伙通知他大哥,曾一翮。然后消息很多传入老太太耳中。 曾老太太一听说宝贝孙子被人欧打入院,就差派两支部队来,愣是把他遣送回家。 曾一骞在外向来呼风唤雨,作为时光集团的董事长,年轻有为,却被老太太囚禁在家,还得乖乖的不敢反抗。 倒不是怕曾老太太腰上的那杆枪,老人家是真真正正的老革命,爬雪山,过草地,一拳一脚才有了今天,什么事儿都讲原则,纪律,亲孙子也不例外。听说自己的孙子在公寓被人打伤,对方好像还是个小丫头,心里跟明镜似的。 好不容解了禁,就马上给那小丫头打电话,却不巧接到她的求救。 曾一骞承认自己最初不过是想和她玩玩。因为你知道,他有钱,他初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感觉就像一个自负的猎手遇到了符合自己口味的猎物,那气味对了,没有道理,诱惑得人快速地出手追捕。 而他,他太过清楚自己的魅力,何况,还有钱财为他镀得一身金光,所以,每个女人的落入,毫无悬念。 而何处却激起了他的挑战。 这一夜何处睡的甚是香甜,还是曾一骞敲门把她叫醒的。在床上赖了近半个小时,才揉着眼睛出来,头发乱糟糟的,衣服皱成一团。 曾一骞站在窗前,清晨的风吹过他的白衬衫,阳光透过水蓝色的窗帘,撒在他的脸上。柔和的阳光短暂逗留在他小麦色的皮肤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是那么和谐。让她觉得他像一个童话里才能见到的王子,在清晨的城堡中,等待公主的到来。 何处怔住,这样的曾一骞与之前有所不同,她从他的侧影中读到一种孤独的味道。 听见何处出来,他回过头来,眼中原本淡淡的孤单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暧昧玩味的坏笑。他斜靠在窗边,双手抱在胸前,说,“何处啊,你是不是特喜欢我的床?” 刚才那种朦胧的美感顿时烟消云散,被他这么一说,恶心得跟她摸黑刷完牙,开灯时却发现牙缸里盛着半个水淋淋的老鼠一般。何处顺手扯起沙发上一个抱枕摔向他,说“去你妹的。” “我可没妹妹。”曾一骞说的一本正经,迅速挡开袭来的物什,身手之利落,不是她能想象,一看就知道他是高手中的高手。心里开始直打鼓,如果曾一骞现在对她做出点啥事来,她未必能再次逃得过。 虽然心里害怕,嘴上还是轻蔑说的,“曾大少爷的床还不知躺过多少女人,我睡了一晚不打紧,回去还得全身消毒……” 话还没说完,胳膊就出奇不异的被曾一骞拽住,然后将她困在手臂与沙发背之间,姿势暧昧。微眯着眼看着她,一脸阴寒,晶亮的黑眸闪着危险的气息,“你真以为我什么样的女人都往家带啊?”说着,像只猫一样,用短硬发鬓磨憎她的柔软发鬓。 曾一骞的头发剪得短短的,显得干净利落。何处不知道,他这是被她打伤后,手术需要,就被理了光头。现在的头发是长了一个多月才长出来的。 何处吓了一跳,她都没看清楚他是什么时候移过来的,睫毛不停的抖动着,直着脖子同他叫,“曾一骞,如果你再敢动我一下,我就跟你拼命!” 曾一骞贴着她耳盼笑,“你说我都有办法动你了,你还怎么跟我拼命?” 何处一怒之下,就用脚踹他,那力道几乎用上了吃奶的劲。其实曾一骞只不过是吓吓她,想让她说句软话,露出点女孩子该有的娇态。 在他过往日记中,所有人都是对他充满敬畏。而且,特别是女人,对他,多是又爱又恨。所以导致他严重的自恋成灾,以为没了他,全世界的春色就失去了半园之多。 何处并不明白这些,对他又咬又踢。尖厉的牙齿透过薄薄的衣衫咬住他臂上的肌肉,可能是咬疼了,遂不及防他猛扯了一下她的衣服,只听一声裂帛的声音,何处的那件在地摊花了三十块钱买的家居服被他活生生的撕裂了。 何处愣了。 曾一骞也愣了。 ------------ 56 是因为在乎我吧? 恰时门铃响起来,曾一骞下意识的去开门,连猫眼都没看。 何处估计也是愣过头了,曾一骞打开门,才想起跑进卧室,一时找不到避体的衣物,连忙扯下床单抱在胸前。 还没来及关门,一个时尚而娇媚的女子如同一条鳝鱼滑了进来。一脸媚笑的冲着曾一骞。直到看到何处。顿时愣在了原地,足足半分钟。 何处的衣服七零八落,因为有些受惊,抱着床单的模样可怜兮兮的,因为她的拉扯,床上一片凌乱。 “乔曼?”曾一骞眉头微邹,下意识将何处挡在身后,阴寒的脸上带着许厌恶。“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那个叫乔曼的女子恢复过来,一头撞进曾一骞怀里,不停的撕扯曾一骞的衣服。她说,“曾一骞!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有这么一嗜好!你就这么喜欢飞机场?你喜欢一洗衣板么?你恋童癖么?你……” 她的话让何处下意识的紧了紧床单,专心致志的看着这个来势胸胸的女人,不,是来势汹汹的女人。 曾一骞一把将那女子甩开,脸色异常难看,说,“你闹够了没有?何处是我的客人。你不要总是那么多龌龊的思想,你还是一女人吗?” “你们俩这个样子跟我讲龌龊!曾一骞,我算是瞎了眼!我本是来跟你好声道歉,翩翩姐说,你是个好男人,我不该将你想得那么坏!可是,以前你同我分手,你说,如果你再年轻几岁,你一定会娶我!你说,我太年轻了。可是,眼前这个丫头难道比我老么?” “你闹够了没?”曾一骞狠狠瞪了她一眼,“看在曾一翩的份上,我不予你计较,你现在马上给我离开。” 乔曼的眼眶红成一片,她委屈的捂住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曾一骞,“你凶我,你竟然为了她……”,说完就冲曾一骞扑来,发疯一样撕扯,只听到另一声裂帛的声音,曾一骞的白衬衫被她撕扯掉一个袖子去。 何处嗤笑出声,原来世界顶级名牌衣服同她身上的地摊货一样,都会被撕裂。衣服就是衣服,再名贵又如何? 曾一骞已经彻底黑了脸,何处本来就不待见他,他又找时机又花心思的,才把她弄到家里来,这下算是被乔曼这女人给彻底搅泡汤了。要不说女人是不能惹的。 当乔曼发现曾一骞的脸色确实很坏的时候,终是哭着离开了。 乔曼的到来如同一场闹剧,戏散人走,空间一下子安静下来。曾一骞走到何处身边,脸上竟带着许难堪的羞涩,语气讪讪,“对不起,何处,她真的是个意外。” 何处笑,一脸鄙夷,“曾一骞,你真会跟人家小女孩开玩笑,你看刚才那女人。你说她丑,她可以去整容;你说她胖,她可以去抽脂;你说她旺仔小馒头,她可以去隆成中华大寿桃;你说她不高,她可以作接肢增高手术……可是你偏偏说她年龄小,你也太毒了吧,你明明知道,她不可能将你一脚踹回你妈肚子里再等她几年……” 曾一骞听的脸色变了又变,却又不得不压住怒火走进她。 何处避瘟神一样一步跳开,真丝床单下滑了几分,曾一骞可以明显看到她胸罩的颜色以及露出来的蕾丝花边,便觉得口干舌躁。看的见摸不着,只好在言语上占她便宜,“你没听她说你就是一飞机场,搓衣板,还捂什么捂,把床单扔掉得了。”脑中还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何处拿眼瞪他,“我就一飞机场怎么了?曾一骞,你少下流!今天我跟你把话说明白了,我不喜欢你,也没兴趣跟你玩这种感情游戏。以后,不要再来招惹我,小心我告你性骚扰!”她算是看明白了,曾一骞这种男人就是招蜂引蝶的栏桃花一枝。还没怎么着,他的女人就见了仨。那一天,她就应该一酒瓶了结了他,替全世界女性消灭一个祸害。 曾一骞哭笑不得,这丫头竟然连“性骚扰”都能说出来,还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过她的这些话着实有些伤人,他又不是没脸没皮,被一个小女孩这么挤兑,头几次还觉得新鲜,时间长了,难免窝火。 顿时觉得没意思,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两件衣服,将一件t恤扔给何处,说了句,换上。自己拿着另一件去了书房。 何处看着镜中糟乱的自己,厌恶的邹了邹眉头,钻进浴室用热水随便冲了冲,套上曾一骞的那件t恤,原白色的,质地非常绵软。只是又肥又大,完全撑不起来。 何处骨架非常纤细,买衣服从来只要最小号的,葛荀跟她一起洗过澡,总说她没腰,买裤子只要撑的住胯部就行。 而曾一骞这件t恤,上衣直垂到膝盖上面,倒像时下流行的短裙,只是领口处过于肥大褪到手臂,露出胸前大片肌肤。 曾一骞换完衣服看到扯着领口出来的何处,黑眸不由一亮,眼下的她,短发微湿,由于刚洗过澡,娇嫩的皮肤还有些微红,腰肢不盈一握,整个人如此娇小柔软,我见忧怜。很想抱在怀里恣意怜爱,只是想想她那火辣的脾气,下手砸人那狠劲,得理不饶人的小嘴,有些意兴阑珊。 何处拉了拉滑下来的领口,“曾一骞,你这样的人,家里怎么可能没有女人衣服呢?给我找一件吧,我不能这么回学校吧。” 曾一骞阴了脸,冷声道,“吃过猪肉的人一定要养猪吗?喝牛奶的人一定要养牛吗?何处你以后少问我这样的问题,我会厌烦你的。” 何处端着脸看曾一骞冷笑,说,“我巴不得你厌烦我,这样我会开心死,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招惹到你,总是跟你这样的种猪纠缠不清。” 想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口恶气卡在心口,让何处不吐不快。不管与曾一骞有关的还是没关的事情,只要是让她不痛快的,一股脑的,全扣在了曾一骞头上。 于是整一个清早,何处污辱完曾一骞的人格再污辱智商。上至祖宗八代,下至未出世的曾子曾孙,甚至,她将曾一骞家的抽水马桶都诅咒它下十八层地狱……总之能污辱的东西,她都污辱完了,一个也没放过!半个都没放过! 曾一骞靠在沙发边上,等何处喘息的机会,才慢悠悠说,“何处你这么激动不会是因为在乎我吧?” ------------ 57 掩耳盗铃 何处顿时愣住,她在乎个鬼,他是什么样的人关她什么事。这段时间与世隔绝,把脑子锈坏了,她不赶快回学校,在他家里发什么疯。低声又咒骂自己一句,气的不行。穿上鞋就往外走。 曾一骞很快追上去,坚持要送她回学校,说,“你是我带出来的,我义务把你安全送回去。” 何处也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太招摇,憋着气坐上他的车,并要求他在学校拐弯的路口处停车。 曾一骞开着车,单手抚着方向盘,眯着眼看着前方,说道,“何处,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差劲吗?”神情极其落莫,语气极其的认真。 何处愣了一下。回想今早自己都说啥了?能让曾一骞这种不可一世,目空一切的男人产生了自我怀疑。 想了想,觉得自己今早说得话确实的有点过。曾一骞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纵使对她有什么不轨的企图,也只不过是有钱公子哥的通病。虽然不喜,也没必要当面表现得厌恶至极。像曾一骞这种有钱人,你越对他千推万阻,他对越你纠缠不休。 突然间的福至心灵让何处开了化。她转过头看着曾一骞,安慰道,“其实您很好。” 曾一骞看她,黑色的眸里闪过一丝光亮,他问“你觉得我好在哪里?” 何处没料到曾一骞会不耻下问,想了很久,说道,“比陈道明青春,比潘长江高,比葛优头发多,比奥巴马本土。” 车子经过红绿灯一个急刹车停下,曾一骞看着她,问“那比萧逸呢?” 何处捂着胸口赞美他:“比萧逸国际化。” …… 良久,曾一骞叹口气说道,“肚子饿不?我们还是先吃早餐吧。” 何处想,她与曾一骞应该没有什么机会再打交道了。之前他坑她,她揍他,也没法说谁占了谁便宜。不过她欠了他一屁股债是真的,在还清债务之前,蹭他一顿早饭,这事越想越厚道。 像何处这种穷学生,一般不会去肯德基或者麦当劳吃早饭,因为一个肉夹馍3块钱,一个法风烧饼11块5毛钱。两者的差别在于一片生菜叶子。 但想到这是曾一骞出钱,不吃一片价值8块5毛钱的生菜叶子,对不起她义正言词归还的钻石手镯,对不起她大义凛然撕碎的五百万支票,对不起曾一骞纠缠了她这么久。 所以当曾一骞绅士的提出去富春茶社吃早点,被何处一口拒绝了。于是,她在回校的路途中,经过肯德基买了一个烧饼,一个鸡柳卷,经过在麦当劳买了一个猪柳蛋堡。 曾一骞跟在她身后,默默的给她买了份八宝粥。提醒她,肠胃不适,少吃快餐食品。 何处哪里肯听,沿途再买了一个肉夹馍,研究中西饮食文化的差异。曾一骞看她就一小孩心性,无奈的笑笑,也就依了她。 快到学校时,何处才忽想起一个问题,转头狐疑的看着曾一骞,“你那天送我去医院,是怎么进到我宿舍的?” 曾一骞挑眉,“我说我侄女生病了,她就带我进去了。” 何处抱着一袋子汉堡,也不予他计较。曾一骞那小模样老少通吃,想必楼管阿姨都被他衣冠禽兽的模样蒙骗了,不然怎能随便放他进去。 “停车!”何处突喊一声,还不等曾一骞把车停稳,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曾一骞怔住,他刚刚还因为她主动找话说而沾沾自喜,不到一秒钟的工夫这丫头就变脸比变天还快,二话不说,避瘟疫一样逃开他,心中不由怒火上升。 何处急乎乎的下车,是因为她看见萧逸进了学校。虽然离校门口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何处相信,萧逸的背影,她是不会认错的。 何处顾不得多想,赶紧抄了个近路一口气跑到宿舍楼下,看情况萧逸好像还没走过来。呼出一气,忽然没了力气。心脏“砰砰砰”乱跳,喘着气差点直不起腰。 “何处,你又跑去哪了?”楼道里碰到葛荀,她看着何处身上的大t恤,倒退了三步,“咦,你这是穿谁的衣服呢?” 何处也顾不得多做解释,她这么匆忙就是为了换下身上这行头。刚跑回宿舍,没想到在门口竟遇见了阮卿卿。 何处悲叹的想,看来自己生了一副不能做坏事,一做坏事就被抓的体质。 阮卿卿看着何处,淡淡一笑,扫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说,“何安安,如果萧逸知道你在外面玩得这么疯,他该怎么想呢?” “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真的不是。”何处喘着气连连摆手。 其实以她的性格犯不着跟阮卿卿解释,她只是怕阮卿卿在老家胡说八道,她这样的身世,容不得沾上半点污点。不然落人话柄,准会说她,父亲贪污受贿女儿也不着调。更重要的是如果萧逸知道了,不知又会多难过。 随后,何处给阮卿卿乌七八糟的解释了一通,最后发现,自己越解释越糊涂,到现在,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弄成现在这种模样。 阮卿卿还是淡淡一笑,那笑带着冷,带着讥讽,带着一些看不明白的情绪,还有明显熬夜留下的红血丝,她说,“何安安,你以为萧逸不知道你的夜不归宿吗。” 何处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一番举动像个傻瓜。她在干什么?掩耳盗铃?还是岂求阮卿卿能在萧逸面前替她说句公道话? 慌乱的心终是平复下来,何处再开口声音已平静,她说道,“你把自己包装得跟白莲花似的,我没意见。可你不用刻意把我抹黑,因为我衬托不了你什么。” 阮卿卿站在葛荀的化妆镜前,看着镜子里精致的脸庞,忽然莞尔一笑,说道:“安安姐,你多想了。在萧哥哥面前,我不会多说什么的。” 不待何处说话,她又继而说道,“我听说安安姐跟曾大哥很熟。我和曾大哥虽然之前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我希望安安姐能介绍给我们认识。”说完又冲何处一笑,踩着高跟鞋嗒嗒了走了出去。 葛荀从门后跳出来,说道,“这丫头指的曾大哥是曾一骞吧?她不会又瞄上曾大公子了吧?” 何处张了张嘴,一句话说不出来。这阮卿卿在北影只不过才进修了一个多月,怎么就这么变化莫测了。 ------------ 58 患得患失 何处刚换好衣服,就接到萧逸的电话。匆忙下了楼,就看就看见萧逸站在宿舍楼下,右手提了只袋子,一脸审视的看着她。 而他的另一边,曾一骞也提了只袋子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她,语气带了丝宠腻,“真是个粗心的丫头,下车早餐都没拿。”说完,把袋子塞到她手里。 何处顿时滋生了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她甚至怀疑,如果这一切不是巧合,就是曾一骞安排好的。 萧逸走近来,皱了皱眉说:“何处,从昨晚就打你手机,一直不接。” 何处不敢转头看萧逸。那日她被曾一骞送进医院,手机就落在宿舍里。她不想让萧逸知道她生病而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曾一骞。思索着编个什么理由能说得过去。 萧逸又看了一眼曾一骞,问:“你们整晚在一起?” 何处连忙否认:“不是,不是,我们今早才碰到的。”说完,盯了一眼曾一骞,示意他不准多说一句话。 曾一骞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你们聊。何处,改天再一块吃饭,你们学校领导找我有事,我过去一趟。”说完就转身走了。 萧逸低头看了眼何处手中的早饭,“你已经吃过了?” 何处注意到他手里的袋子好像装着豆浆之类的东西,立马摇头说:“没有,这是我给葛荀她们带的,我自己的忘买了,回来路上正好碰着曾先生,我顺道搭了他的车,结果下车的时候把早餐落在他车上了。” 何处也是个说谎脸不红,心不跳的主儿。一席话编得天衣无缝。这还要感谢曾一骞提前给她搭了个好台阶。她在买早餐的路上遇到来s大办事的曾一骞,也是常理之中的事。 萧逸听了,脸上闪过释然,笑着说:“找个地方一块吃,给你买了粥。” 何处埋头喝粥的时候,又想到一个让她忧伤的事实,那就是萧逸这个人很适合结婚。 初三有那么一段时间,何处的爸爸出差在外,保姆又请了一个星期的事假。而她不知为什么事与萧逸闹了矛盾,正在冷战之中。 那时候的她还是千金大小姐,娇气任性,颐气指使。容不得别人说她半点错处。傲娇的小脾气,即使饿肚子也不好意思到萧逸家蹭饭。 每次她进教室后,都有同学给她传饭盒,里面有时候是炒饭,有时候是煎蛋培根。同学起哄,她才知道这些饭是萧逸拿过来的。 吃了几天的饭盒,何处也就原谅了萧逸。主要是她不能忍受,每每萧逸出现她的教室中,引起的女生轰动。 于是某一个清早,何处洗漱完毕,跑到萧逸家,坐在餐桌旁,等待萧母的可口早餐,却发现那个给她做早餐的人竟然是萧逸。 而萧逸的爸妈是陪同她爸爸一起出公差了。 相比何处家中的乱七八糟,萧逸的生活自理能力让她叹为观止。 从那时何处就想,萧逸这样的人才,不把自己嫁给他会让她觉得资源浪费。 “何处,我看到你递出的简历有上海的公司。”何处与萧逸共用一个邮箱,他这样问,自然是查阅过她发邮件的地址。 何处点头,拿了只奶黄包吃起来。 萧逸沉默了半晌,说:“北京没有合适的么?” 何处挺艰难地把包子吃下去,觉得五分钟之后她可能要泪奔。 大学岁月,荏苒而过。在这么一个有五千年文化积淀的祖国之都――北京的某个高等教育学府里,沐浴在多方文化的熏陶下,她何处除了和萧逸谈恋爱之外,心无旁鹜地修炼了三年;临着还有不到一年毕业,所有的同学都在找工作时,由于艳照风波,只有何处天天窝在宿舍里。 不过何处心情郁闷之余也没闲着,列了一个长达160行的表格,把一切有可能录用她的公司都放上去。 同系的同学除了考研的,大多数都应聘老师,何处自认不能为人师表,只能把目标盯在企业公司上。挨个地投简历,回复却了了无几。 何处对回复的那几家公司勘察了几番,精明发现都是些皮包公司,而他们在电话里只问何处一个问题,那就是照片上的是她本人吗? 何处学的是有名无实的中文。而中国最不缺就是中文。用葛荀的话说,小学毕业的都可以自称中文系。 于是何处发现浩大的北京城,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当初她爷爷替她把专业改成中文,她就看到了自己和中国最伟大的古典小说家曹雪芹的相似之处。用八个字概括:怀才不遇、命途多舛。 当初她考来北京很大部分是因为萧逸,但她成绩没他好,天分没他足,在高考这件事上何处尽了最大的努力,却依然没有考上北大。 在北京的这几年,何处一直努力朝他的方向奋斗。但谁也没向她保证过,奋斗就会有结果。 何处说:“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宿舍修整一下。葛荀生日快到了,我得给她准备点东西。到时候你也叫上薛浩然来聚一聚吧。” 萧逸叫住她:“你昨天一晚上干什么去了?” 何处头也不抬的说:“我去英语角练口语去了。你知道,现在出去应聘,连自我解绍都得用英语。” 萧逸笑着说:“你准备面试之前,可以找我帮忙,我英语还是不错的。” 送走萧逸,何处溜哒着往回走。手里还提着那袋子汉堡。心想着,如果她在北京找不到工作,只能远走他方,那时她就真的远离了萧逸。那她曾经奋斗的目标都失去了意义。可是不远离又能怎样,萧母说过,她不是他最好的良人。 感觉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一抬头,就看到曾一骞玉树临风的靠在他的车上,望着她似笑非笑。 何处调转头就朝另一边方向走去,才走了几步,一股极大的力道从后突掩而至。她未作提防,往后踉跄了几步以为快摔倒时脊背砰地撞上曾一骞的车身。然后他整个身子袭上来,毫无表情的面庞一步步放大,直到鼻尖几乎相触。 他细细端详她,光洁的额头、挺直的鼻梁还有弧度优美的唇形,黑黝黝的眼睛圆瞪着,跟小鹿似的难掩惊恐。 无可否认,这张完美无瑕的面孔让他色欲熏心,让他像个出入情场的愣头小子一样患得患失。 甚至为之吃醋。 ------------ 59 事事不如意 “曾,曾一骞你发什么神经?你别胡来!”何处惊慌失措。周围不时有人经过。 “现在慌了?跟我装冷淡装高贵那会儿怎么不慌?当着我的面跟你小男朋友撒谎怎么不慌?嗯?” 曾一骞鼻息贴着她耳盼,把手搭在她的细腰上,隔着衣服仍能感觉触手的柔软细滑,他恶劣地捻了下,想起上次在公寓里旖旎的触碰。不由得连质问的语气都带了几分色情的味道。 这个曾一骞,真不能把他当成好人。何处细白的脸上染了一层羞愤的粉酡。扭动着身子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开。 可是曾一骞将她钳制得牢牢的。任她怎么挣扎都逃不开他怀抱半分。满心嫌恶地一句一顿忿恨地说:“怎么着?你又想对我非礼吗?那好啊,就在这!你有胆子就做!” 她颈下衣领里露出的皮肤都是潮红色,胸脯微微起伏着,鼻翼轻耸,方才眼中惊惶的神色完全被决不妥协的两团火焰取代。 她在赌。赌曾一骞不会当众羞辱她。 曾一骞见她是横竖软硬都不吃,双手也因为他的钳制红肿起来,他一时有些不忍,松开少许手臂的箝力,小心拉开他们身体间的空隙。 “你不是要做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何处嘲讽地笑,反正这里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也不怕遇到熟人,放开胆子说,“你是人物,你有权有势有钱,我一个小老百姓拿什么敢跟你斗?你摇摇手指尖,我应该感恩戴德爬过去舔你脚趾头才对;你愿意要我,我应该回家烧高香拜祖宗才是;难得你纡尊降贵大发善心送我去医院,我明天该去庙里还愿;多少人修几辈子也修不到的福气啊……呸,我恶心死了。” 曾一骞的瞳孔开始收缩,久久,方道:“这样的话,你还真的敢说啊……” “有什么不敢说的?”何处盯着他,冷笑,“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好好在学校里呆着?偏偏跑去酒吧那种地方打工?你以为我愿意招惹你这样的色狼吗?你以为我是在装清高博得你的注意,就是为在这里被你这样轻薄刁钻无礼的对待?” 说着她发狠推开他,曾一骞却恍若不知,只是凝目注视她激愤的眼睛,铁青的脸肌肉紧绷,涌动的戾气几欲喷薄而出。良久才轻轻问:“至于吗?讨厌我到这种程度?”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何处深深呼吸,等待新鲜的空气缓慢将激烈起伏的情绪安抚如常后才又说:“我们不是一类人。我不是你自以为出到一定价码就能带走的女人。我连我男朋友的钱都不用,更何况是你的,所以请你以后自重,不要再拿着那些肮脏的钱在我面前显摆。这次你送我去医院,我很感激你,欠你的钱,我一定会如数奉还。也请你不要打电话或者找别的机会与我接近,我没有那福分。”语气果断,绝决无情。 曾一骞的表情变得很古怪,因太复杂而难以解读,盯着她,很长一段时间不说话。 清晨的光影里,椅在车上的少女眉目如画,睫毛浓密,眼神清亮,唇角紧抿,柔弱却坚毅,宛如夜明珠般闪闪发亮。 曾一骞的眼瞳由浅转浓,最后嘴角轻轻一抿,似笑非笑带着轻蔑嘲弄的味道,慢慢说:“何处,你别太嚣张。恃着张脸张牙舞爪的,你不爱玩,爱玩的多的是。”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说话也忒不知道分寸了。 “那就最好。我们总算达成共识了。”何处抬眉挑恤的看了他一眼,甩甩头发一溜烟跑了。 曾一骞心里象被什么剜了个大洞,本是艳阳高照,却有凉风出入冷飕飕的,回过神时何处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坐上车手抚着眉,微低下头,最后狠狠捶了下方向盘,紧踩油门,飞一般驶出去。 他快要被何处气死了! 假期总是过得特别快,国庆七天何处除了去了趟医院外,就这么病了一场病过去了。 宿舍的其他人都回家渡假回来了。何处没对任何人提起自己生病的事。生活仍在继续,可是生活中烦恼的事依然一样不少。 邻居方阿姨打来电话,说爷爷高血压病复发,住了十多天的院。怕她担心,出院后才敢通知她。 何处还没来及及沉浸在自责当中,学校给她下了最后摧邀通牒。她方才想起自己的学费还没交,这次不管是不是曾一骞从中作梗,学校让她托了一个多月,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看着别的同学忙进忙出。何处想到自己工作没找到,毕业论题也没选。之前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全被她生生的颓废掉了。 导师找了她几次,给她做思想工作建议她继续考研。她何尝不想。如果她继续读研,就可以多留在北京几年,步伐也会与萧逸拉近。 可那又能怎样?萧母的一席话让她明白,她与萧逸的差距不是单单守得云开见日月就能有结果的。 感情,生活,学习通通不如意。大学四年,何处第一次觉得有点应付不过来。这也不怪她,在同龄人中,她挣扎的不能不说辛苦。 ------------ 60 安安,你在躲我吗 当然也有好消息。好消息是上学年的奖学金已经发了下来。财务部的老师通知她去领钱。 何处简直不敢置信。本以为已经泡汤的奖学金失而复返。这对于何处这样纯粹依靠奖学金和打工度日的穷学生来说,无疑是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从财务老师手里接过那叠钱的时候她不由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因为口袋里的钱早已经所剩无几了。 何处知道,如果曾一骞不发话,她是不可能解了这次的燃眉之急。看来曾一骞还没坏到家。不知是他想通了,还是良心发现,总算放过了她这个穷学生。 说到钱,她又突然间想到自己住院的费用都是曾一骞付的。虽说这数目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但怎么说都是个人情。 萧逸找到何处的时候,何处正学校附近的自动取款机旁查询银行卡的余额。 里面的余额,两千多一点。刚刚领了奖学金,顺便交了学费。剩下这点钱实在不够干什么的。 不由得叹了口气,这点钱连她的医药费都还不了,何况还有相机的钱。当初夸下海口三天内还款,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好在曾一骞并没再打来电话。 看来,他们总算达成了共识。 不过这钱总归要还的,何处自认做人要有自己的原则,至于拿不拿那是他的事。捏了捏手中的卡,第一次拔了曾一骞的电话。 电话那头说是对方暂时不在服务区。一连拔了几次都这样,想着上次自己说了那番话后,他就真的没再骚扰她。 现在自己这么上赶子地找他还钱,倒好像巴结着他似的。于是暗暗生了一回气。 抬头看到萧逸,正站在她的不远处,白色的外套米色的裤子,一如既往的那般简单干净。心一颤,心绪在那一刹那忽然就乱了。可又生气,有一股子邪火从胸肺间汩汩地涌出来,下意识的抬腿就跑。 她不知道身后的萧逸气成什么样子。但她顾不上了,她心里的邪火必须得发泄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为什么要跑。也许只是如所有年轻女孩子一样,使点小性子,耍点小脾气。 萧逸是她的男朋友,也是她家出事后,她心灵最安全的依靠。何处不知道这个依靠她还能靠多久,但是想到,有一天他真的不是她的了,她该怎么办? 其实,此时此刻的何处,是非常害怕面对萧逸。她怕一个控制不住扑在他怀里,哭泣着向他求助。向他请求金钱的支援和安稳的生活。 可是真那样做的话,她就不是何处了。这么多年的坚持独立就化为了泡影。说她娇情也罢,作也好。因为没有人像她那样,曾经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注视着。连到楼下的小超市买包好一点的卫生巾,都会被老板娘用审视怀疑的目光洗礼一遍。 临来北京前,爷爷老泪纵横的对何处说,我们何家人一定要堂堂正正,不是自己的一定不要拿。 何处倒是没有那么大的思想觉悟。如果哪天老天给她一百万,并且不用出卖肉`体和灵魂等一切她在意的东西,她决对花得心安理得。可惜天底下没有这种好事。 何处边跑边想,如果她有一个像葛荀或是阮卿卿那样,政治背景干净和富裕的家庭,她会毫无顾及的向他求助。说到底,也不过是自卑使然。 这里到学校也不算短的距离,结果萧逸还是追了上来,大步流星,一张脸绷得铁青,大声喝到,“何处,你给我站住!” 何处开始有点害怕了,因为她根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萧逸,板着脸,眼神跟要吃人似的。何处想转个方向,结果才跑了几步就被人从后面包抄了,他手一伸圈住她胳膊,用力把她的身体扳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大叫,他的唇就已经落了下来,狠狠地压在她的唇上。 萧逸的性格一向寡淡,偶尔他也会吻她。都是很温柔,一小口一口地啜她的唇,把她当作可口的甜点一般,很想很想吞进去,却又好似舍不得,所以总是小心翼翼地品尝。 只有这一次,吻她吻得很急,两只有力的胳膊死死地箍住她的腰,那模样简直恨不得把她一口吞进肚子里,或者是勒进他的身体里,任她无论怎么挣扎,他也不放手。 他吻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额头抵在她小巧的鼻梁上,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鼻息和唇齿间喷出的热气痒痒地洒在她的脖颈间,他的眼睛里有朦胧的雾气。看着她的眼睛里满是怜惜,温柔地唤她的名字,“安安,你在躲我吗,你手机怎么老打不通啊?我打了你一天的电话。” 何处的脑子还有些混沌,不知为什么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心疼,说道,“我,我手机没电了。”这些日子她的确是有意躲着他的。她不知道阮卿卿有没有向他透露她又一次的夜不归宿。虽然这次是因为生病,可是莫名其妙的,她就是心虚。 萧逸抬起手来,帮她整理了乱七八糟的头发,用柔得几乎将人溶化的语气说:“几天不见,说话怎么结结巴巴的。” 心思瞬间绕指柔。何处低着头,不好意思地看脚尖。 萧逸问道:“下午还有课吗?” 何处摇摇头:“没课。” “饿不饿?吃饭了吗?” 何处刚想说吃过了,她的肚子竟然很不配合地咕咕叫了两声,她顿时红了脸,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告诉他:“我饿了……” 萧逸不说话,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从嘴角慢慢地溢出一丝笑意来,然后这笑意慢慢扩大,从嘴角一直蔓延到眼睛里,起初只是低低地嗤嗤声,后来竟然放声大笑。 她都不知道一向温温而雅的他也会这样大笑。最后她终于被他笑得恼了,红着脸啐一口他,嗔怪道:“你还笑!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他没说话,立起身来揉揉她的头发,说:“那何姑娘可以陪你男朋友我吃顿午饭吗?” ------------ 61 他终是不相信她 他没说话,立起身来揉揉她的头发,说:“那何姑娘可以陪你男朋友我吃顿午饭吗?” 何处当然同意,问道:“你想去哪里吃?” 萧逸笑了起来:“这儿是你的地盘,当然你做主。” 不过,吃饭的地儿最终还是萧逸选的,是一家私房菜馆,菜的味道很熟悉。 这种私房菜馆何处并不是没有来过,那还是她父亲在的时候,偶有闲情逸致,也会带女儿出来饱饱口福。 那时的父亲在何处眼里是极慈爱的,因为工作太忙所以没时间陪她,其实他心里也是非常内疚的。她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他亲自开车把她从学校接到餐厅吃饭,还送了她一条玉锁做礼物,让服务生给她煮了长寿面,还一起切了蛋糕,跟她说安安啊,爸爸平时工作太忙,一直没时间陪你,你千万不要怪爸爸啊。 其实怎么可能怪他呢?再多的委屈也在那一刻烟消云散。因为收到了礼物,所以只是开心。根本没有注意到父亲的神色是那样的颓唐。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她在学校里接到电话,才知道父亲突然被双规的消息。 这以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慌乱。她的脑子里一片茫然,只觉得身边人来人往,多是些穿着制服的大盖帽,或是严肃或是鄙夷或是不屑地看着她,他们不断地找她谈话,希望能从她的嘴里获得有关她父亲的罪行。 她瞪着眼,张大嘴,只是茫然地看着众人,连那句“不知道”都完全没有力气说得出口,有人不耐烦地敲着自己面前的桌子,威胁何处说,你如果再这样不配合,我们不排除会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她怎么配合呀?她什么都不知道!他爸爸在她心里一直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她都想不通她爸爸怎么可能贪污呢?要那么多钱干嘛呀?他就她一个女儿,他们父女相依为命那么多年,就跟普通人一样平平凡凡地生活着,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呀?! 她不懂,那段时间只觉得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就该好了,一切就会回复原样,然后一纸判决书决定了父亲和她自己的命运。 何处吃了一口菜,她明白萧逸带她到这里吃饭的用意,也只有他知道她的过往,知道她需要什么。 想到这里何处的手脚冰凉,直到一双宽大的手掌轻轻地牵起她的手,她才不知不觉间安定下来,抬起头,看见萧逸眼里含着一丝担忧,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 何处轻轻摇头,微微笑了一下,说:“没有。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一时出神。” “我记得你以前很爱吃这些私房菜的。”他从瓦罐里舀了一碗粥放在她面前,说,“尝尝。这里的老板是咱r市人。” 鸡丝粥用文火熬成蓉状,入口即化,口味绵软清淡,让人根本舍不得将它一口吞下。何处吃东西的时候表情十分投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标准的爱吃鬼模样。不过她并不贪心,吃饭的时候总是一小口一小口地舀,然后慢慢地放进嘴里,小心翼翼地品尝。 她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灰色t恤,短俏的头发,这么寻常的打扮,在光线下竟是极美的。 萧逸看着她,眉间不自觉得柔和,他只觉得自己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咽着食物,心里也是暖暖的,温暖饱胀得几乎快要溢出来。 他说,“安安,这些日子,你在忙些什么?” 何处吃了口菜,说,“准备毕业论文,天天往图书馆跑。” “怪不得,卿卿去找了你几次,都说你不在。” 何处心咯蹬一下,问,“她找我干什么。” “我走不开,你电话老打不通,托卿卿去看看你。”说到这里,萧逸停了停,看着她道,“对不起,安安。那天早上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何处低头,“没事,早都过去了。”抬头看着他笑,“这几天,天天在图书馆查资料,手机都调在静音上。” 萧逸柔声责怪她:“怪不得找不到你,也不先跟我们说一声,看到未接电话,也不跟我们联系。是想闭关修炼吗?还是打算考研呢?” “是准备毕业论文。”何处低头喝粥,声音闷闷的。萧逸的那个“我们”,让她极度不高兴。 萧逸笑了笑,说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何处低头:“还行。只选了个论题。” 萧逸迟疑了会儿,轻轻拉起何处的手,待放开后,何处的手里多了一张卡。 何处抬头快速地看了眼他,听萧逸说道,“你年纪那么小,当初我就不该放任你到酒吧打工,辛苦不说,还容易招惹事非……这张卡你拿着,密码是你的生日,以后好好呆在学校里学习,我还是希望你考研。” 何处欲把卡还给他,被萧逸按住,他说,“你非得跟我分得这么清吗?我是你男朋友。”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淡淡的伤。 何处低下头,饭菜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脸,再抬起头,她笑了,眨着波光流转的眼睛,微微的笑着说,“你也知道我在那儿工作也只是为了锻炼自己,再说我已经辞职了。” 她把卡推向萧逸,“我现在身上有钱,还发了奖学金,到毕业都不成问题。这卡你拿回去,我真的用不到的。再说你要出国的,手里多留些钱是有好处的。” “何处。”萧逸皱眉。 “萧妈妈都告诉我了。你是学医的,出国深造是必须的,我本来就支持你出国,再说,阮卿卿不是和你一起去吗?你跟她也挺登对的……。”说到最后何处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萧逸坐到何处身边,摸了摸她头发,说“你这几天不会是为了这件事躲着我吧,我本来是想出国,但是前提是带着你,看你小丫头也没继续读研的打算,所以我决定听从导师的建议硕博联读,青华医学院师资也是很好的。” “可是萧妈妈说,你肯定得出国的。”她说。她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 “我不知道我妈都对你说了些什么,如果真说什么也不是有意的。你从小是她看着长大的,你也知道我妈很喜欢你。至于卿卿,我只把她当妹妹照顾。” 何处点点头,心里难免泛酸。萧母的话记忆忧心,她知道事情原不如萧逸说得那么艰单,她也是才知道萧妈妈对她的喜欢远不如权势来得重要。 她把卡还给萧逸,“萧逸,这卡你拿回去吧,如果我用钱再找你要。”眼里透执意。 萧逸终是点点头,深深看她一眼说“好。如果需要钱,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然后又声音低低说了一句,“不要再找别的男人好吗?” “好。”何处点头。心里泛着苦涩,他终是不相信她。 ------------ 62 付迪飞 萧逸又摸了摸她的头,漂亮的黑眸闪烁着,“吃完饭,我们去看电影吧,下个星期我们学院要下乡做公义医疗。” “哦。”何处应了声。 “可能得一个多月才能回来,那里到处都是山区,可能信号不好,我怕你找不到我。”他又说。 何处说,“哦,我可以给你打电话。” 一丝失望从萧逸眼中划过。 何处曾说过,他在哪儿,她就去哪儿,与他保持在同一个城市。以往他只要去另一个地方超过两个星期,她就是请假也会与他一起同行。 两人都沉默无语的吃饭。各怀心事。 却最终没有看成电影,萧逸的一个电话把他招了回去,他谦意的看着何处,说,“电影看来只能等我回来才能看了。” 何处咬了咬唇说,“没关系。” 何处觉得,她那无坚不摧的钛合钢脾气,遇到萧逸就像是四氧化三铁遇上了强硫酸,蚀得没有一丁点的硬气。 送走萧逸,何处买了份报纸回到宿舍,难得人员齐全,再加上旁边几个宿舍的女孩,一片闹哄哄。 大四本就没什么重要课业,除了准备毕业论文找实习单位大家都闲来无事,几个人聚在一起讨论自己的论文由哪几个导师负责。 何处有先见之明,她选的导师可是应用语言学组的一把手,s大毕业的博士生导师,还是个女教授,人出了名的亲切,对学生也尽责,加上何处各项成绩都很优秀,深受这个老师喜爱,对此她并不担忧。 正说着,徐静静指着一张名单说,“对了,何儿,你们中国文学组也改了知道吗?” 何处正拿着笔爬在床上对着报纸上的招聘信息勾勾画画。听到徐静静的话不可置信的瞪着眼,“诶?” “这次的导师安排不是往年学生自选,是按学号排的,你原来选的不是刘老师吗,现在换了。” 换了?何处一把抽出那张名单,有些懵,前几天刘老师还找她谈过关于考研的话题呢。怎么说换就换了。 何处邹着眉头,终于在满页密密麻麻的纸上,应用语言学第三小组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还有箭头指示的导师。 付迪飞,何处咀嚼着这个名字,大脑飞速运转,结果却是查无此人。 “这个老师是哪儿来的,我不认识他!” 待了近四年的大学,什么讲师教授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因为要清楚老师的脾性才敢明目张的逃课出去打工。唯独这个付什么飞的,她没听说过。 徐静静安抚了一句,“看这样子应该是新老师。我听说新老师对自己第一届毕业生最好了,他们也得做出点样子给领导看不是?” 听着倒是有些道理,何处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毕竟自己的导师是何方神圣,脾气性格如何都不知道,对自己的毕业道路来说不是件好事。 “是啊。像他这种人面兽心的人,最会做面子工程了,你不用担心了。”葛荀一脸不齿的说。 “咦?你认识这个导师?”何处惊疑问。 葛荀打鼻子里冷斥一声,迟疑了片刻才说:“算是认识了。我跟你说,你千万得小心了,这人决不是个好东西!”她一脸愤愤然。 何处虽然狐疑,也无暇顾及这些八卦事。 她刚打了两千块钱回老家,她知道爷爷吃的药有一大部分是不能报销的,为了省钱,所以就干脆不吃了,因此才导致旧病复发。她这两千块钱虽然不多,能让爷爷多买几盒药也是好的。 手里没什么钱,何处一昧心思的抓紧找工作,紧接几天跑了几趟人才市场,结果工作没找到,手机和钱包却因此被小偷顺走,虽然钱包里没什么钱,可一些重要证件都在里面。 这年头,丢个钱包手机什么的纯属正常现象。她宿舍四人,无一幸免。其中葛荀去年一年就丢了三台高端机,丢了再买,买了又丢,好在她家老爷子有的是钱。 可是何处现在穷得叮当响,哪有钱买手机。气愤之余也只有认栽。好在平时也没什么人找她,熟人找不到她自然会打宿舍电话。至于那些证件再慢慢补好了。 只是时间一天天过去,萧逸出去的这段日子,没有跟她联系。虽说她手机丢了,但是宿舍电话还是能打通的。 要说,这情侣电话史,头一年,恨不得两人都绑在电话上,第二年,是一天照三餐打。第三年几天打一两通。再往后,就是有事打个电话。 想了想,何处终于忍不住,在按键上摩挲了很久,还是拨了出去。 ------------ 63 竟是她? 萧逸的声音很是疲惫,但尽量表现出了欢快的语调:“喂,安安,还没睡呢?” 何处说:“是啊,想问问你这只城里的公子哥,在山沟沟里住得还习惯吗?” 萧逸笑着说:“每天晚上趟下,就剩一具驱壳了。” “有那么累么?”何处心疼地问。 “还是有点累的。这儿医疗条件太落后了,我们白天看诊,晚上回来写论文,现在24小时恨不得当48小时来用。” 何处心里有些苦涩。萧妈妈说的对,他们已不在同一起点上,而他要做一个出色的医生,必须得不断的深造,往更高层次上发展,他们之间会越行越远,无需刻意的分手,甚至都不会注意到是什么时候就已分道扬镳了。 “怎么不说话啦?”萧逸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要告诉你,我手机丢了,如果有事找我,打我宿舍电话。” “好。” “不打扰你了,救世良医。”何处说。 萧逸笑,“你这丫头在取笑我。”顿了顿又道,:“安安,有你真好。” “嗯?” “我说,有你真好。再苦的日子都有盼头了。”萧逸大声说道。 何处微愣,心里却半是甜蜜半是伤。一直压在心底的“分手”,这两个字终是没有说出来,她舍不得。 挂了电话,何处叹口气趟在床上,她和萧逸到底有没有未来,她一点把握都没有了。 只是钱包里空空,何处没有多余的时间想些风花雪月,她决定再到天上人间打个临时工。累点但与白天找工作的时间不冲突,提成多,可以一个星期一结,非常适合她。 虽然之前对萧逸说过不再去酒吧打工,可是应付是一回事,她要生计是另一回事。 所以何处决定先瞒着萧逸,等他回来马上辞职。 何处找到天上人间的经理说想做个临时工,经理欣然同意,不过只能做服务员。 何处立刻点头答应,做服务员酒水提成多,现在对她来说,未偿不是件好事。 因为何处以前就做过,不用培训,可以立即上岗。 天上人间永远人满为患。何处无暇喘气。来这里消费的人都是一郑千金,几万块的红酒如喝水一样被这些人灌进肚里。 “姑娘,来,陪爷喝一杯!”一个喝醉酒的客人拦住她。她只不过摧销给这桌人几瓶红酒,便让这些人给缠上了。 那客人喝多了几杯,见何处气质独特,又年轻漂亮,遂起色心。揽着她的腰不放,动手动脚。 何处气的直想将手里的托盘死命往他头上扣,这些烂人,灌了几口黄汤,就露出禽兽的本色来! 何处气归气,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敷衍,不动声色想离开,没想到另有人拦住她去路。端了杯酒硬要她喝,何处周转不过,又想尽快脱身,拿了酒就一口干了。 当她放下杯子才看到包厢的门口站着一个人,带着失望,悲凉,心疼的眼神看着她。 萧逸。 何处愣住,远在山区的萧逸怎么会在这里。 “姑娘好酒量啊!”那客人不想就这么放何处离开,又缠着她,将一杯酒递上来。却被突然而来的萧逸一把夺下,掷在桌子上,酒水溅出来,他拉起何处转身就走。 可这哪能说走就走的。 那群人多势众,来头不小,平常就是没事找事的,现在喝大了酒,萧逸的举动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挑恤。不禁恼羞成怒,摩拳擦掌,何处还没来及尖叫,萧逸就被他们拽回来几拳打倒在地。然后一群人都围上,将萧逸按在地上,轮流着殴打。 一边打一边怒骂,“让你小子逞英雄!先看看能不能逞过老子的拳头!” “不要打,你们滚开!”何处尖叫,拼命的踢打撕咬着那些对萧逸拳打脚踢的人,试图把萧逸救出来,却一点用都没有。被人一胳膊抡了出来。 何处被摔得眼冒金星,也顾不得,爬起来拼命的往里挤,试图用自己单薄的身,子挡住那些铁柱般的拳头。 好在天上人间保全人员多,不一会保镖和经理赶了过来,薛嫣然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阮卿卿。 保镖将那些打人的客人赶走,此时萧逸已经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何处扑过去,大颗的泪滴在他脸上,“萧逸你忍着点,我们马上去医院。”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萧逸抬了起来。何处连忙跟了出去,却被阮卿卿拦住,慢慢道,“你还是别跟着去了,萧逸看到你会更难受的。” 心,跃到了谷底。何处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带着萧逸离开。图抓着他的衣服,却没抓住。 薛嫣然看了何处一眼,凌乱的头发,满是泪痕的脸颊,浸满酒液的衣服。这个女孩此刻看起来很狼狈,却依然遮挡不住她独特的美丽。甚至有点我见忧怜的意味。 这就是她捕获男人心的法宝吧。薛嫣然心底冷哼一声,走到何处面前,轻轻拍了拍她肩,温柔的说道,“你无需太过担心,他会没事的。我会让最好的医生救治她。” 何处茫然的看着她面前的女子,无形中就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贵,虽说何处不认识她,此时如同抓了棵浮木,她抓住薛嫣然的手,急切的说道,“萧逸送去哪家医院了?你带我去好不好?” 薛嫣然摇摇头,满脸关心的说道,“你现在的精神状况看起来很不好,应该回去休息。医院的地址,我会通知你的。”说完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来,转身对夜场的经理嘱咐一下,又对何处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何处想追出去,腿却哆嗦的盯在原地动不了。 经理见她脸色苍白,眼睛哭得通红,缩着肩站在角落里,甚是可怜。以为是吓着了,挥手道,“反正快下班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何处还沉浸在悲伤的思绪里,担心着萧逸的伤势,半晌才缓缓点点头,到后台换了衣服,木然走出天上人间。 农历十月底的北京天气日渐渐冷。刚下过雨,有些积水的路面落满黄叶,冷凛的北风夹杂着黄色的沙粒卷进衣龄里,迷得人睁不开眼。她现在为了省钱连公交车都不坐了。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头发,骑上她那辆二手自行车,车头摇摇晃晃的坚持着回了s大。 疾风又是一阵狂啸,风沙迷了眼,车头没把稳,何处就这样翻了下来。 自行车不高,却摔得很疼。好不容易将腿从车子下抽出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一侧的手肘和膝盖痛得她直冒冷汗。接近午夜的十二点,寒冷的晚上,四周连个人都没有。 何处坐在地上突然觉得好累。以前她每天都要学习要打工,每天最晚一个睡觉,最早一个起来,披着衣服坐在床头听着其他人的梦呓。她坚持了几年都没感觉到累的日子,仿佛突然被抽空了一般,精、气、神刹那磨砺得一干二净,几近虚无。 心,突然觉得好难过。为自己,也为萧逸。何处坐在地上捂着脸,不知道多久,感觉到指缝的凉意才知道自己又流泪了。 一个女孩坐在空旷的校园马路上是相当诡秘的,抬头时那双噙满了泪的眼睛似乎充满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付迪飞被自己的“艳遇”骇住了,本来打算要帮忙的话噎在喉咙里,直到她缓缓站起来才回过神。 竟是她? ------题外话------ 话说,好像明天入v ------------ 64 救赎 付迪飞被自己的“艳遇”骇住了,本来打算要帮忙的话噎在喉咙里,直到她缓缓站起来才回过神。 竟是她? 将曾二砸伤的那个女孩。 “没事吧?摔着哪里没有?”付迪飞问。下了车才觉得今天晚上很冷,风象刀子似的扫过脸。见她不说话,弯腰抚车,急忙上去帮她一把。 “谢谢。” “你住哪栋宿舍,我送你。”他看她的车链条掉了,这么冷的天校园里也没什么人,自认一个女孩子推着车走回去可不安全。他也不等她说话,走去后面开了越野车的尾箱。 看她犹豫,付迪飞自信受到微弱的打击,“你放心,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好人,但绝对是对社会有益无害的那一类人。”说着将自己的脸往何处面前凑了凑。 何处微扬了下唇,夜色里一双黑瞳如宝石般散发着幽深隽永的光。眉颦蹙而欲啼,抬目凝睫却又顾盼流光,只是少了几分艳色,多了些清纯。 她惊诧,“是你?” 付迪飞静了静神,接过她手上的自行车丢进后厢里。“我记得你是中文系。” “嗯。”上了车才觉得脸上的泪渍更加冰冷,何处拭下眼角,为刚才情绪失控而窘促。 付迪飞点点头。车里音响放着张玮《high歌》搭着车里的热风,热烈激扬的调子和着背景乐,潮水般排空而至。他顺手关掉,车厢里宏大的声场突兀的结束,更觉得如窗外的梧桐树夹道般岑寂。 下车时何处再三道谢,看见越野的尾灯消失在转角才意识到,自己又忘记问他名字。 s大给付迪飞安排的宿舍条件相当不错,新楼且带了装修。国内的高校带着中国人特有的崇洋之气,在国内苦读四年,考个国外的名校,在学术报刊上发表几篇引人注目的论作,让他一来就是教授的头衔。比起从政,他乐得轻松。 当然,付迪飞在s大的位置并不仅只依靠光鲜的履历,他的《实证金融》《货币金融学》以及选修课《应用语言学》在学生中间因为独特的教学方法和视角都是相当有口碑,上座率很高的热门课程。 房间一直开着暖气,他脱了外套走进书房。曾二少出国一个月,消息全无。乔曼没胆子上天入地寻人,今天把电话拨他这了。他想想按下曾一骞号码。 “你小子,风花雪月惹的事让我来给你结帐?” 那边是敲击键盘噼噼叭叭的声音,几分钟后才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还当你想我了,大老远的专门打个电话来呛我?” “你的乔曼关心你归期呢,电话都找到我这来了。” “我当什么事呢,她是寻思着法子要钱呢。女人,给两儿好脸色就蹬鼻子上眼的,长行市了!” 付迪飞听他语气不善,调笑,“你这口气好象被谁搞了一把又没搞爽的样子。谁得罪你了?” “烦。”曾一骞与好友也不顾及,开始报怨,“你说我从中国飞到美国出个差容易嘛,好不容易摆脱那些女人的纠缠,这边竟然还有一个等着我,正经事干不了,竟天天陪她逛街。 付迪飞轻笑,”能让曾二少耐着性子陪逛街的可没几个,陪未来老婆shopping是荣誉啊,别人还没那资格。“ 曾一骞低低诅咒了句,”打住啊,老婆这名头可不能随便安置。我还想潇洒几年呢。等我回北京,咱们哥几个凑一起乐乐,喊上严肃,顺便去三亚晒晒太阳,打几场高尔夫。“ ”阿肃忙得脚不沾地的,一个月有二十天陪着他老婆,剩下的时间搞公司,你真应该跟他学学。“ 曾一骞挑了挑眉,换了一种口气,”托你打听的事办了没?“ 付迪飞楞了一下,然后笑起来,”你就消停点吧,左拥右抱的还不够?人家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到你这好了,弱水三千,瓢瓢都不放过。有空多哄哄你家苏云凉,早点娶回来是正经。哪天东窗事发,看清楚你真面目,老婆长翅膀飞咯,你哭都没处哭。“ ”别介,挤兑我呢?我那点事你以为她不知道?她那叫揣着明白装糊涂,等我哪天犯了傻娶进门,新帐旧帐攒一块儿算。“ 曾一骞搞不明白苏云凉干嘛对他情有独钟,小时候穿了白裙子就往他家跑说是要作二哥哥新娘,把两家大人哄得乐乐的。 怎么看他们家那位杰出青年曾大哥比他入眼得多。她非要着了魔一样黏糊着他不放,搞得家里人全部把她当作未来的小儿媳妇。 曾一骞也一直发挥着绅士风度,对这个内定的老婆礼数周到,爱意却不足。 他虽然是浪漫中人,却对爱情没什么憧憬。夫妻、男女对他而言不过是伴侣关系,唯一的区别是床上还是床下。迟迟不入苏云凉温柔的陷阱更不是因为还没找到真爱,而是还没玩够。 而对他的若即若离,苏云凉即不怒也不恼,象是胜券在握一般,知道他无论怎么流恋花丛也得迟早归航驶进她的港湾。 终于她出国了,并扬言暂时没有回国的打算,曾一骞理所当然的认为她这是在saygoodbye。灭了所有人的心思,也让他舒了口气。 没想到他一只脚刚踏上美国的国土,苏云凉那张美艳动人的脸就出现在他面前。拉他又是逛街,又是patty,要不是看在世交的面子上,他早就怒火走人了。 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捉摸,曾一骞脑中滑过阳光下那一侧俏丽的身影。一个月没见,倒还真有些想念。 当然,曾一骞并没有放弃何处,只是打算先将这事冷一冷,过段时间再说。俩人关系闹的这么僵,何处对他印象很不好,而自己也弄的心浮气躁,灰头土脸的,所以先沉淀沉淀。步步紧逼既然不是办法,那么就放长线钓大鱼。不过何处这条美人鱼还真是不容易上钩,得有点耐心。 前段时间急攻近切,大失水准。终于认识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怪自己在她身上用错了方法。于是他改变策略,暂时以静制动,先蛰伏不出,静等时机。 * 何处一夜无眠,天刚蒙蒙亮就爬起来往医院跑。 葛荀一把抓住她,问,”你知道萧逸住哪家医院吗?“ 何处愣住。她不知道。颓废的坐回床上,双手捂脸,觉得自己真是没用到家了。 葛荀看着她叹了口气,这段时间,何处出的状况太多了,让人实在替她担心。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葛荀接起。 放下电话,葛荀疑惑的对何处说道,”萧逸在301干部医院?“ 瞬间,何处就蹦起来,拉着葛荀就往医院跑。 何处推开门,看见萧逸穿着蓝白相间的病服,背对着她安静的躺在床上,左眼青紫,肿得老高,几乎和鼻梁一样高。 何处的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来。她竟不知道他伤成这样,她走过去躬下身,从后面抱住了萧逸。 萧逸身子一僵,然后他轻轻地说:”是安安吗?“ 何处把头埋在他的肩上,眼泪已经把他的衣服浸湿,可她还是停下来。只不过半个多月没见面,他的脸已瘦了一圈,摸着都有些膈手。 何处紧紧握着他的手,难受心疼得直掉眼泪。低低的俯下身来,用手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伤处,”很疼,是不是?“ 萧逸摇摇头,用力扯出一个笑容给她看,小心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已经变型的小盒子,缓缓的打开,一根编织精细的红绳上系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锁。 何处愣愣看着萧逸,嗓子里窜起一股浓浓的酸涩,一直抵达眼睛。她十五岁生日父亲曾送给她一只刻了名字的玉锁,却不小心被她遗失掉,哭了好久。 ”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跟你那块相似的……昨天是你生日,我请假连夜赶回来……想给你惊喜的。她们说你又去打工了……所以我去天上人间找你。“萧逸看着她,声音嘶哑,一席话,说的断断续续,异常艰难。将玉锁轻轻的戴在她的脖子上,说,”安安又长大一岁了。生日快乐。“ 何处抱着萧逸哭得泣不成声。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赌气,我不应该再去天上人间打工。你原谅我。我只有在你面前,还有一些可笑的自尊心。我不知道我的自尊心把你害成了这样。对不起。“ 何处语无伦次,声泪俱下。 萧逸眼角滑落一滴泪,说道:”我以前走到哪里,你都会到哪里。你不在我身边,我很不习惯。我都不敢给你打电话,你不知道,你对我说话的语气特别的疏离。我以为你要跟我分手。“ 何处哭得说不出话,萧逸替她一遍遍擦着眼泪,擅长弹钢琴的细长手指滑过她的脸,他说:”我们都有一些可笑的自尊心。我那天看见你和他在一起,还说不用我管教你,我生气得脑子都糊涂了,什么话都倒了出去。可我一回去就后悔了。我们都有对不起对方的地方,所以我们扯平了。“ 何处点点头,像是个得到救赎的罪犯。 萧逸又摸着她的头发,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别人说什么,我们只相信彼此。不管疾病、生死、贫富,我们都不会分开。“ 何处又点点头,他说的话是如此动人,她已经沉迷于其中了。 萧逸的眼睛终于笑成弯弯的,即使扯动伤口他也不在乎,他坐起来,然后他慢慢靠近她的嘴唇,何处慢慢回应,身体却还因为哭得过猛而一抽一抽。 何处的嘴里都是鼻水泪水,萧逸却毫不在意。他不嫌弃,何处自己更不嫌弃,她们俩像是完成结婚誓词之后的深吻一样神圣庄重。 葛荀一直站在门口看她俩上演生离死别,这功夫识相的躲了出去,却有个不识相的走了进来。 ”安安姐来了?“阮卿卿拎着早餐走了进来。一眼看到何处和萧逸两人和衣躺在病床上,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的画面。 阮卿卿不亏是学表演的,神色一凛很快恢复笑意。将早餐放在桌子上,”安安姐你看你这是何苦呢?你在那里工作并不比接受我们的钱来得有尊严。你看,竟牵连了萧哥哥。“ ”哎!你这话说得有问题!何处不接受萧逸的钱是因她有骨气,有志气自己养活自己,不做不劳而获的事。不像某人,仗着家里的那点权势,依着别人的男朋友恃宠而娇。“葛荀不知又从哪些冒出来,适时的替何处打道不平。 阮卿卿被葛荀挤兑的细白的脸庞更加细白,却很快镇定下来,只用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冷冷看了何处一眼。再一转神已笑然盈盈摆放起早餐。说道,”这次啊,还要多谢嫣然姐。要不是她,萧逸哪那么容易送到医院。“ 何处估计阮卿卿口中所说的嫣然姐就是昨晚的那个高贵女子。今早的电话也是她打来的。何处对她很是感激。 何处对阮卿卿说道,”那位嫣然姐是你的学姐吗?“ 阮卿卿撇了撇嘴不说话。一旁的萧逸开了口,缓缓说道,”薛嫣然是我同学,刚作交换生从美国回来。“ 何处说道,”我们得好好谢谢她。等你康复出院,我们一起请她吃饭。“ 萧逸眸里划过一丝不自然。一闪而逝。半晌才说,”好。听你的。“ 萧逸有脑震荡,不能长时间说话,要多作休息。何处在睡着的萧逸唇上印了一个吻,便和葛荀走出病房。 从医院回来后,葛荀还一路愤愤,”这小娘们儿真不简单,明明自己是小三,还摆出一副当家主母样。真她丫的恶心。“ 何处低着头,半晌才道,”不过我还是要谢谢她,昨晚如果不是她跟薛嫣然及时赶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还要感谢她?她一个挖墙角的小三还要当妒妇。萧逸去给你过生日,她跟来干嘛?“ 葛荀这次的普通话有些不够圆熟,何处硬生生的将她说的”妒妇“听成了”荡妇“,很吃惊而又敬佩的看着她,刚想开口问问葛荀,这个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葛荀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葛荀接起来,说一句,然后把手机递给何处诧异的说,”找你的,他说他是曾一骞。“ ”他怎么知道你电话号码的?“何处受惊的问。 显然她的话被电话那端的曾一骞听到了,笑嘻嘻的答复,”是你的小男朋友告诉我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想躲他不要紧,他可以找到她男朋友。 虽然何处并没有把电话放在耳边,还是听到了他说萧逸的名字,怒火”腾“的一下窜起,大声说,”你找他干什么?“ 曾一骞不紧不慢地说,”找不到你,只能打电话给小萧,找你其他的联络方式喽。“顿了顿,他又说,”听说他受伤了。“ 当然,曾一骞怎么可能给萧逸打电话,虽然同是挖墙角的,他可是有职业道德的,不到关键时刻他是不会正面与人冲突的。 以前打她手机就很少打通,自然只能打宿舍电话。每次都是被人告之,她不在,出去了。于是曾一骞便查到她寝室所有人手机号码,这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难事。 今天拔了一上午的电话都拔不通,于是就拔给了葛荀,因为她俩相处最好。 何处不想与他有太多废话,冷声问。”曾一骞!你又有什么事?“ ”不是你找我有事吗?“他反问。 ”我会找你?“何处嗤笑。 猛然想起自己好像真的有打过他的电话,目的是为了还钱。于是沉着声说,”是这样,曾先生。我前段时间想还您钱来着,不过你电话没打通。我正好有事,钱就被我用掉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先凑五千块钱给你。剩下的慢慢还可以吗?“ 何处说完吐了吐舌头,当初她住院的花费就是五千,先把这个还上再说。她是真的没钱了,这五千块钱,她还打算向葛荀借。 曾一骞笑笑,慢条斯理的说,”我前些日子出国,常用的那只手机没开。回来才看到有你几通电话,原来就为这事啊?真不用急,你什么时候有钱再说。即然没啥别的事,就这样吧。“说完挂了。 何处质疑的瞪着手机,这个曾一骞电话打来得突然,挂掉的干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难不成曾一骞真的弃恶从善,脱胎换骨了? 何处从学校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在医院作为陪护住了下来。 一往,萧逸在何处面前,是个早熟而理智的神,他说什么都好似是有些人生高度和哲学道理。可这天晚上,萧逸天却像个准备春游的小学生,拿着笔和纸趴在床上和何处商量过几天的出游计划。 何处不记得在哪本书上看到这样一句话,‘不管多成熟的男人,即使年纪大了,也会有像小孩子的感觉。如果一个男的总是让女友感到他的成熟,那么,我想,这个女人可能没有能走进他的内心。’ 所以何处喜欢这样的萧逸。 因为只有一天的时间,而且萧逸因为住院,落下了很多课业,医学生不比其他专业,每天的功课很忙,他没法去很远的地方。他支着头苦恼地说:”有点后悔学医了,现在就这么忙,真怕以后没有更多的时间陪你。“ 何处坐在旁边小心地剥着一只弥猴桃。何处在萧逸的医书上看到,vc能加快伤口的愈合,所以这几天孜孜不倦地给萧逸吃含vc丰富的弥猴桃,连病房里都弥漫着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听这样的话,即使以后真的没时间陪她,也甘之如怡。 何处甩着手上的果皮,站起来爬到萧逸的床上,忍不住用被弥猴桃汁蘸得黏糊糊的手捏了捏萧逸的脸,说道:”呀――救世良医怎么会有弃医的想法呢,萧逸同志你要挺住,千万不能为了美人而抛弃事业,我作为你的心上人,会给予你一切可能的人道关怀。“ 萧逸拨弄着她的短发,笑成一团,说道:”那请问心上人,人道关怀包含哪些啊?是摸摸小脸啊?“他摸着她的脸,”还是亲亲小嘴啊?“他又亲了她的嘴,”还是直接这样啊?“说着,他就扑过来解何处的衣服扣子。 何处本来被他逗得有些发笑,但他的手忽然放在她衣服扣子时,不知怎的,她突然身体一硬,抓着萧逸的手说:”不要。“ 萧逸显然没有料到她会这么严肃,手还停在扣子上,说道:”安安,我开玩笑的。“ 接着,他忽然脸色突然黑了,他脑子里猜到了何处想到的人。这几天,萧逸都没有提起过曾一骞,他不提何处也不提。他们彼此心知肚明,曾一骞是他们两人之间需要迈过去的山。 他一直以为何处是一时迷失,情感出轨。必竟曾一骞是个有貌有钱成熟稳正的男人,女孩子都很容易被这种男人吸引。 而何处这两天想着,要不要把艳照风波,一夜不归和曾一骞岂图用钱包养她的事情告诉萧逸,不知道萧逸就此对她信任,还是会更加误会她。 何处僵着脸,唯唯诺诺地拉着萧逸的手,”我和曾一骞真的没什么的。相信我。“ 萧逸抬头看她,他慢慢地靠过来抱起何处,说道:”我知道。我刚才真是开玩笑的。安安,你考研好不好,我们一起拼博,我不希望我还在读书,而你已经踏上了社会。“ 何处靠在他的胸前,用力点了点头。 为了她爱的人,她再次拼了。 再次见到付迪飞,何处整个人像石化一般,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半晌才努力的眨眨眼,确定门上那块牌子是不是幻觉,上面几个银灰色楷体字写的明明白白――s大学院付迪飞教授。 她实在无法把”教授“这两个字与眼前这位年轻的男子联系在一起。像他这个年纪顶多只是个讲师差不多,纵使拿着博士文凭,教授的职称怎么说也得四五十岁才有资格评估吧,丫横看竖看也不过三十岁,能耐真有这么大吗? 而且他还是她的新导师。 付迪飞见她一直皱着眉,疑惑写在脸上,便知肯定是这职称吓着她了。 ”付教授。“何处很恭敬的叫了声。 ”叫我老师就可以。“付迪飞从名册上看着她的名字,笑着说,”原来你叫何处啊。“ ”付老师,我的论题已经汇总好了。“何处急急得开了口,将手中的论题递了过去。就怕他提那两晚的事。一个女学生半夜三更不在学校。不是在陌生男人的家里,就是坐在校街上流泪。再加上她还是把他朋友脑袋砸开花的凶手。他这会子还不知会怎么想呢。 ”好。“付迪飞抬头,接过何处递来的一打a4纸,微笑道,”这里还有其他同学的,我先简单看一下,有不合格的地方再通知你改。“ 何处暗自吁了口气,还好他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连忙说,”老师,我不急。您慢慢看,我先回去。“ ”你还有别的事?“付迪飞问。 何处红了脸,不能说没事,她要去看萧逸。而且同系的一个学姐,给她介绍一个家教。那家长要她过去面试一下。眼看时间快到了,只好扭捏的说,”我,我还有一份工要打。“ ”哦。“他点头,微笑着看着她。镜片折射出一道反光,”金融系办倒是有个工作,不知道你想不想做?“ 接着付教授介绍了在系办打杂的活,工作挺简单,就是每周六或周日,搞搞卫生接个电话,做做文字整理和校对什么的。 何处当然欣然接受。这等好事,在学校里是争破头都争不到的。 回到宿舍,何处把这件事告诉了葛荀。对此,葛荀发表意见,认为付迪飞这么照顾何处决对没安什么好心思。 ”你怎么说起付教授就含枪夹棒的?他究竟怎么你了,对他那么大成见?“何处问。 葛荀冷哼一声,”那人眼睛贪色、嘴巴贪吃、动作猥琐,总之就不是个好东西,你别被他外表骗了。把你安排到系办,还能安什么好心?大尾巴狼一条。“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一句好似耳语般。 何处不由好笑,”你真的是有成见。我都去了一个礼拜了,没觉得象你说那样啊。反而觉得付教授很有魅力,不仅年轻,学识好专业性强,还带着一股书卷气。“ 葛荀两道精光射过来,”还书卷气?何处,你可别说你被那禽兽给吸引了。我告诉你,那家伙比那个曾少还阴险。“ 何处”呸“了一声,”付教授那样的翩翩浊世佳公子,怎么能与曾一骞那种人渣相提并论?“ 葛荀嗤之以鼻,”看人要看本质懂不懂?不说了,打饭去。晚了红烧排骨就只剩汤汁了。“ 何处真羡慕葛荀的没心没肺,天大的事,都不如吃饭重要。 何处知道,如果想跟萧逸在一起,必需慢慢缩短两人的距离。现在想,考研也没有什么不好,还有生活补助。另外她可以努力打工补贴家里。 至于欠曾一骞的钱,他不急,她可以慢慢还。只要他不纠缠,什么都好说。 这么想着,觉得北京的天也不再灰蒙蒙了,吹在脸上的风也不再那么寒冷了。一切都那么美好。连被学生家长辞了,也没影响到她的心情。 说起被辞,何处还是有那么点小小的郁闷。 今天上午,她正给学生补着课,女主人气哄哄的回到家,指着男主人的鼻子就开口骂,”我说你这段时间这么安份守已的待在家里,原来是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小狐狸精当家教。是为了近水楼台吧!你不问问那小狐狸精小学毕业了没?是不是刚从东莞逃回来的?“ 何处才来给亮亮当家教没几天,觉得他们说的应该不是自己。 正想着,听到男主人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啊!人家小何是正规大学的学生。门门功课都是优。你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思想怎么这么龌龊啊,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贾田伟,你昨天抱那个女人,今天搂这个女人,就不龌龊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找个年轻女孩当老师,安得什么心思!“ 何处又下意识觉得这段对话似曾相识。正咬唇思考中,衣角被人拉了一下,她抬头看那个叫亮亮的男孩,听到他说,”何老师,你别生气。我爸妈经常这样,不是针对你。“ 不过十岁的年纪,语气却波澜不惊,面无表情得像个大人。看来对父母这样的吵架已经习以为常了。 何处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说,”没关系的。不过,我想我很快就做不成你的老师了……“ 何处的话还没说完,她们所在房间的门”碰“一声被踹开,一个骨架高大的女子叉着腰站在门口,看到何处,先是愣了愣,接着气势汹涌地哭起来,边哭边骂,”好你个贾田伟,这样的女孩你也下得去手!“ 何处不知道她这句话是褒她还是贬她,想了想还是后一种的可能比较大。 ”咳,咳。“何处清清嗓子,试图发表点自己的言论。这不明不白地被人定论成破坏人家家庭的小三,实在是让人不爽。她说道,”这位大姐,我只是给你儿子当家教的。“ 那女主人好像遭了雷劈一样,猛然停住眼泪,看着何处:”你叫我大姐?你看我哪像比你大?“ 何处说,”那小姐?“ 她”蹭“地一下跳到何处面前,”你管谁叫小姐?!“ 何处彻底绝望了,看她的年龄还没到更年期,怎么这么不好沟通,连连后退,打消了给自己辩解的欲望,无奈的说道,”那这位女士,亮亮的妈妈,求求你,能给我指条明路吗?“ 于是那女士,也就亮亮的妈妈把手往门外一指,气势的说道,”你,被解雇了!“ 就这样,何处被赶了出来。只是她没想到,在很久以后,在她无路可走的时候,是这位女士收留了她。她叫马秀英,跟朱元章的夫人同名同姓。 何处骑车往天上人间走着,突然刹了车。她看到某音像店门口挂了块牌子‘招临时工’,她现在就不怕工作多,就怕没钱赚。 何况她的家教工作刚刚没了。 何处推开门,瞅了瞅店内,光线昏暗,只看到满架子的碟片却不见老板。 ”有人吗?“何处唤了一声。 回答她的却是一阵阵销魂的喘息,这明显是男女做运动时发出的声音。 何处不是三岁小孩,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刚想走,只见柜台后突然出现一男人,瘦高,蓄着络腮胡子,一件涂鸭外套,松松垮垮的。 她们学校艺术系的男同学都是这种打扮,说的好听点那叫艺术,其实就是邋遢。 那男人三十出头,看着何处,”想租碟?“ 何处想既然被发现了,那么问问招工的事情再说。她笑着上前,不小心瞄到柜台上的小电视,里面的男女正肉~搏的起劲,原来刚才是这个声音,害的她以为是老板现场表演呢。何处赶忙别过脸,”那个,您这里招临时工?“ 男人点头,”你想做?“ 何处犹豫了一下,”您这儿具体干什么的?“ 男人走出柜台,指着架子上碟片,”就是出租片子,顾客要哪张你登记一下就好,租期的话各类别不同,这个你得慢慢熟悉。“ 就这么简单?不过现在看片谁还来音像店呢,网上随便搜搜就一大堆,还不花钱。 男人上下打量着何处,”还是学生吧,哪个学校的?“ 何处说了自己的学校。那男人听了笑道,”原来是小师妹啊,我也是s大的。艺术系。“ ”学长好。“何处嘴甜的叫了一声。”我当年的高考的志愿就是艺术系呢。“ 那男人听了心花怒放,笑得胡子都跟着颤。说道,”看你长得挺漂亮,又有气质,没考上真是可惜了。“ 何处当时不是没考上。只不过有些事也犯不着跟人解释多了。 再看眼前这位所谓的同校师兄,何处想,如果这位仁兄回s大做宣传,不知艺术系还能不能再招到学生。 那男人问何处,”你想做兼职?“ 何处也不否认,问,”那师兄您这儿时间怎么安排?我晚上有工要打,周六周日也没时间。“如果时间不妥,就算了。 那位师兄挠了挠胡子,”想干的话下午呆三个小时,三点上班六点下班,工资六百,这是看在你是我师妹的份上多给的,其他人干的话只有五百。周六周日我再找别人。“ 何处权衡了一下,钱虽然少了点,可足以应付一个月的生活开销,加上这里离天上人间不远,又顺路,在这里下班,就可以直接到天上人间上班。 ”行,我明天来上班可以吗,师兄怎么称呼。“ 男人又走进柜台,一改刚才的艺术风范,露出东北老爷们的神态,说道,”你也别总叫我师兄师兄的了,别人叫我亢哥,你也叫我亢哥就行,我不是每天都在这儿,我其他地方还有店铺。这里还有两个店员,叫小孙的,三点之前的班都是她的。小王是接你下班后的班。 “哦。”何处没想到这么个小店,还招了这么多人。看来都是兼职工。 “哦,那我是不是需要熟悉点业务什么的?”何处问。 亢哥看了她一会儿,指着柜台上的小电视问,“知道这片是谁演的吗?”那语气像是在问,知道这是毕迦索什么时期的作品吗? “啊?” 何处有点蒙了,也为屏幕中那男女的高难度动作捏一把汗。好吧,她宁愿跟着荀子看g/片,也不愿意看这个。 “你连她都不知道?”亢哥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句。像是不太相信。 何处红着脸摇头,谁没事研究这个干什么。 “没想到中文系的姑娘还这么保守。”亢哥自言自语的说道。弯身从柜台下拿出几张碟,指着说,“你要在这儿干,必须得认识她们,你说说这里头谁是苍井空,谁是武藤兰?” 何处看了眼柜台后的亢哥,一副考官样子,比正规单位招聘官还严肃。又低头仔细端详着碟片封面上的女人们,眼神迷离,身材惹火……只是她真的不认识她们是谁。 “看样子你还真不知道啊。”亢哥对这情况似乎有些不满。 何处也不满。嘴里咕哝了两下,“我干嘛要认识她们啊。” “怪不得没考上艺术系,连这些都不懂。”那亢哥看了何处一眼,盖棺定论的说。 何处彻底无语。搞不懂这些东西跟艺术有啥联系? 亢哥挥挥手,“好了好了,你最好把她们的脸都记熟,要不然顾客说什么,你到时候一问三不知,我这生意怎么做。” 何处一听,觉得奇怪,小声说道,“还有人租这个东西?网上不都可以看到嘛?” 亢哥收好光碟,猥琐地笑了笑,“no,小师妹你错了,网上不安全,还有病毒。就咱们这块区,租片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多,而且大多都是学生。我这儿的片子全,不光租,还零售。” 何处拿不定主意,她一个女生实在不好跟这种东西打交道,更何况自己还是个学生,这要给萧逸知道了,不气死才怪。想到这里有些犹豫。 “想清楚没,也就临傍晚待三个小时帮我看着。你没事儿还可以找个电影看看,至于工资我这可给你开的算高啦。”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何处一咬牙,“这样吧,我先试一个星期。” “行,你慢慢熟悉一下吧。就按你说的来,先试一个星期。不过丑话说前头,刚才我给你看的那些片子,可不能随便拿出来,除非顾客来指名道姓看谁的,你才能拿。知道吗?” 亢哥说这个的时候话语里透着小心,当时何处没多想,毕竟年龄太小,很多事情都考虑不周全。以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让她后悔也都来不及。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冤家宜结不宜解 ------------ 65 何处被抓 何处自认没有学习恋爱两不耽误的能力。每次她行色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萧逸身边总是坐着一个神态高贵端庄的女孩,薛嫣然。 葛荀对薛嫣然的评价不怎么样。说她神态端庄是表面的行为。骨子里却是妖媚成性,比起阮卿卿有过之而无不及,把第三者的角色发挥的淋漓尽致。 葛荀对自己不喜欢的人总是会大肆抨击。比如对付迪,现在又抨击薛嫣然。 何处却不以为然,认为葛荀太片面。付教授温文尔雅,学识渊博,最主要的是帮过她。薛嫣然,高贵端庄,知书达礼,最主要的是帮过萧逸。 天上人间的经理对她说,那帮打人的很有来头,背景很硬。把她男朋友的家庭背景和学校都查得一清二楚,差点闹到萧逸爸爸所在的r市市政府。是薛小姐出面给摆平的。 所以何处对薛嫣然很是感激。 不过,何处也不是个迟顿的人。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当听说薛嫣然是薛浩然的胞生妹妹,也就打下了顾虑。 毕竟薛浩然与萧逸是挚友,很有可能是他在后面做的协调。 何处不想把事情往太复杂的方向去想。之前她被学生家长不分青红皂白的说成小三,那滋味实在是不爽。所以她尽可能的把薛嫣然摆在朋友的位置上。 别人有恩于她,她也不能太小肚鸡肠。 倒是那个阮卿卿让何处恨也不是,恼也不是。 她总是比何处早到医院,总是比何处提前把早餐买好,总是在何处之前把萧逸照顾的妥妥当当。 她们俩人本就关系不好,现在捅破那层虚假的窗户纸,连客套也不用装。 这日,何处特的打了个车,提着豆浆,油条兴冲冲的赶到医院时,阮卿卿一身小清新装扮,清清纯纯娇滴滴的,正举着手喂萧逸吃蛋挞,萧逸背对着看不清到底是什么表情。 何处舔了舔虎牙眯了眯眼睛,蹦跶过去,横插两人中间,捏起蛋挞咬了一口。 “好香哦!”她笑眯眯的夸。 “讨厌!”阮卿卿板了脸,“这是人家给萧哥哥准备的早餐哎!” 何处“咦?”了一声,奇怪的问萧逸:“你不是想吃豆浆,油条嘛。我刚买来,热乎着呢……” 阮卿卿花儿一样的漂亮脸蛋,开始颜色发绿。 萧逸勾着嘴角宠溺的揉了揉何处的头发,音量不大不小恰到好处:“不是让你多睡一会嘛,又要考研,又要写论文,我都不舍得叫醒你。”说完拿过何处咬了一口的蛋挞,津津有味的吃完。 两个人还没到互相抹去嘴边碎屑、深情凝望等一系列动作,阮卿卿已经手捧破碎玻璃心哭着跑出去老远了。 何处不动声色的沾沾自喜。 萧逸伸手掰过她脸捧住,语气温柔眷恋:“好了,解气了吧?” 何处“啪!”打开他手,学着阮卿卿撅嘴:“讨厌!” 她嘴上甜,下手可黑,萧逸吃痛缩回手,说:“我是伤者,一点都不知道痛惜未来老公。” 何处冲他挥拳,“还不知道是谁老公呢?” “怎么生气了呢?”萧逸笑的舒心万分,“你们女孩子不就喜欢这样?自己不稀罕的人、别人倒追着,显得你多有魅力多矜贵啊……” “谁说我不稀罕了!”何处神情狰狞的跳脚,“我稀罕着呢!谁挖我墙角,我捏她成渣渣!” 这一大清早的,萧逸乐的浑身每个毛细孔都舒张,勾着嘴角揽过她,安抚的拍拍,“放心,你的墙角牢着呢。” 何处哪知道,她认识了十年的萧逸看着温文尔雅,却是一肚子墨水。 自打算考研,何处每天的生活更是忙上加忙。只要闲着片刻工夫就复习资料,背单词,做试题。她比别人预备的晚,所以更得加把劲,忙得头不抬眼不睁。 葛荀曾问她,“何处,你就这么放心的把萧逸交给阮卿卿啊?” 何处从密密麻麻的试题中抬起头,眼里透出茫然之色。她没敢告诉葛荀,其实那日阮卿卿哭着跑出去后,去医院的次数明显减少了。 萧逸住了七天院,是薛嫣然一直陪在他身边,给他清理伤口,照顾他起居。真的比何处这个女朋友做得还到位。 何处每天早晨去医院,隔着透明的玻璃窗看萧逸清透的眼睛,看着他的脸慢慢的消肿,看着他的手臂一天一天的恢复。 常常看到薛嫣然给萧逸从书上或者报纸上读一些笑话,萧逸总是安静的听,安静的笑。薛嫣然也笑,像一朵盛开在萧逸身边漂亮的百合花。 让何处有了一种踏进病房就会破坏他们这种美好的罪恶感。 何处不说话,只对葛荀笑了笑,笑容苍白。很快又低下头埋在试题中。 为了阻挡葛荀继续叨叨,顺势戴上耳机,依稀听到葛荀骂她,没心没肺。何处苦笑一下,也只当没听见。眼下把今天订的试题做完,下午还要去音像店兼职。 说不嫉妒是假。女孩子的心都是敏感的。 但是她现在没资本与别人在这里一争高低,无论是时间还是金钱。她不能时时刻刻在萧逸身边照顾,亦不能自私的阻止别人照顾他。与其说大方倒不如说是妥协。 何处承认自己对待感情有些冷漠疏远甚至是理智的。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冷静的分析利与弊。她可以在精神上依赖某个人,但是她决不会像其她女生那样,为所谓的爱,争风吃醋,撒骄打泼,浪费自己所有的时间和精力。 更何况现在天天陪在萧逸身边的薛嫣然。何处对她完全不了解。相比之下,她现在倒希望陪着萧逸的那个女人是阮卿卿。 何处承认自己有时候真的很自私,心思精明,凡事横量利弊,这种性格确实不讨喜。 其实,何处除了不喜欢阮卿卿这个人之外,更多是羡慕嫉妒。 阮卿卿一直是父母的心头宝,在长辈眼里性格柔顺、长相乖巧甜美。 而何处是一副不服输的性子,小时候因为父亲骄纵,又没有妈妈在身边照顾,所以事事好强,平日里吃不得一点儿亏。她比阮卿卿长一岁多点,平日父亲不在家,受到欺负都是自己给自己出头,而阮卿卿却总是得到大家的保护。 最开始何处也是很维护阮卿卿的,她见阮卿卿如洋娃娃般可人,小时候两人在一起,有调皮的男孩子欺负她,何处第一个站出来不让。 有好吃的好玩的也总记得分阮卿卿一半。等两人渐渐长大,一起去少年宫学画,阮卿卿总嫌自己的画板太重背不动,何处于是二话不说就把她的画板接过来背在自己背上。 十岁时,何处学会骑自己车,阮卿卿却因为怕摔连自行车车把都没有摸过,何处骑车戴她出去玩,十岁的孩子矫身小个,连车座子都够不太着,后面又驼着个差不多年纪的孩子,热得汗流浃背,还总是不忘回头问阮卿卿是不是很热。于是撞在一个小少年身上,那就是萧逸。 从此,何处与阮卿卿本就微妙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腹地的变化。 有时候何处问自己,她与阮卿卿的姐妹情深真的是因为有了萧逸而改变的吗?还是是因为她忌恨阮卿卿什么都有,却又偏偏与她争抢萧逸? 何处摇摇头,她不是圣女,谁是谁非,谁能说得清楚。 * 话说亢哥让何处必须分清那些女~优的名字和长相。何处是上网做足了功课,想想快赶上她现在考研的干劲了,只能说这年头为赚钱实在不容易。 几天下来,何处已经熟悉了工作,亢哥也果然很少来这里,通常都是另一个店员小孙在这里。何处值班时,她也会陪她一会。 店里没事时,何处大多时间都是在看考研的书,或者上网查查资料,的确清闲得很,即能赚钱还不耽误学习。 当然——除了a~片。 至于某些顾客确实指明要看那种片,何处一开始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久了也就麻木,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人体学而已。 新时代的大学生,有啥没见过的。 然而,就在这一晚却让何处吃尽了苦头。 萧逸出了院,何处算是没啥心事了。在音像店里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做着一份英语听力试卷。 萧逸向来对她的学习相当关注,尤其是对英语口语的关心程度。 每每何处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这么在意她的英语的时候,他便一句“安安你那么聪明,应该说一口漂亮的英语,”让她郁结而死。 她不知道萧逸这逻辑哪来的,虽然何处自认还算聪明,可英语口语也只停留在“hi,howareyou?”“fine,thankyou。andyou?”这个阶段中。要让她瞬间流利地说“今天的包子还不错,馅多皮薄,油而不腻,个大量足”之类的英语,委实为难了她。 学了几年有名无实的中文,更是将英语放在了爪拉果。何处也第一次发自肺腑地希望祖国足够强大,在全世界开遍“新西方”,让全球人民学习汉语,再让他们考个中文托福,雅思啥的,有本事让他们用中文感叹一下狗不理包子,让他们来受受她的苦。 店门被推开,何处也不在意,发泄的咬了一口包子,喊了一句,“要租什么片子,自己看。” “同志。” 有人敲了敲柜台,何处抬头,见几个制服男人站在那儿,这小店立马显得拥挤起来。 “你们有事吗?”何处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将耳机拿了下来,眼睛瞟了瞟,如果没猜错这几个人是执法大队的。 果然那个带头的年轻男子出示了证件和文书,冷声道,“是这样,我们想查查你这儿的音像制品有没有违禁的。” 何处就知道他们来者不善,想到亢哥那堆a~片,何处开始冒冷汗,这可怎么办才好。听说最近打黄特别严。 没等何处回应,那几个人便开始搜查,像是土匪扫荡似的翻着架子上的光碟。 何处第一次看到执法人员这种阵势,她冷静了一下跟那带头的男人说,“这店不是我的,你好歹等老板来了再说吧。” “不好意思,我们也是公事公办,请你配合。”那男人一张冰块加面瘫的脸,根本无视何处的抗议。 说着何处也被几个男人架出柜台,吓得她蹬着脚挣扎,“你们这是执法还是抢劫啊,放我下来!” 而他们这堆人马根本不管何处,直接把她撂在门口,又去柜台扫荡了一番。何处捂着眼睛,这下糟了,亢哥的镇店之宝要被搜出来了。 “队长,有发现!”一名执法人员突然喊到。 何处偷偷瞄了眼被称作队长的男子,就是刚才跟她说话的那个面瘫脸,虽然表情严肃,确是标准小正太一枚,水灵灵的皮肤比她还好,也不知怎么保养的,这么看着那身警服跟他还真有些不搭调。 心想,像付迪飞这么年轻的教授就已经很少见了,眼前这个严肃的小帅哥竟然是队长。这年头的男人怎么个个年纪轻轻的就成就非凡。 有人抬出几只箱子放在店中间,那年轻的队长打开,满满的全是a~片,瞪着何处,“这是什么!” 何处瞬间神游回来,赶忙摆手,“这,这……我只是临时工,你去问老板。” “你老板人呢?” “我帮你打电话。”何处作势要拿手机。 “不用了,你先跟我们去局里一趟。”古溢拿出一张碟子细看了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还用问嘛,明白着是a~片吗,何处心里翻了个白眼,却还是装作什么不知的摇头。 “呵,日本原装货,你这还不是一般的贩卖淫``秽音像制品啊,是走私,知道吗!”古溢看着何处,眉毛纠结在一起,看着不错的小姑娘怎么和a片缠和在一起。 走私? 何处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堆包裹精装的光碟,她才意识到事情严重了。这亢哥太不仁义了,还是同校师兄,竟让她一起跟着犯罪啊。 这也怪自己,亏还是个大学生,竟还傻乎乎地帮他数钱。 古溢作为队长一声令下,几个人就把何处又架了出去,何处急得都哭了出来,“你们搞错了,我根本不知道,我不是老板啊!” “少罗嗦,有话去警察局里说吧!”一个执法人员厉声喝斥住何处。 “怎么了?这是……” 小孙来接何处的班,看到店门口围了一堆人,当走进来看到一群穿制服的大盖帽一下子住了嘴,她在这里干了一年多,一看就知情况不妙,调头往外跑,却还是被眼尖的执法人员抓住。 “你是这里的老板?” “不!不是。”小孙吓得连忙摇头说,“我是打工的。” “她也是这来这里打工的吗?”古溢问何处。见何处点头,又面无表情的说,“那好,那就一块去警局吧。” 就这样何处和小孙在众目睽睽之下和那几箱a`片一起被押上了警车。 喧闹的街道,又是哭声又是吵声,还有渐渐远去的警铃声…… 说实话,这是何处第一次来公安局,但是与十五岁那年进检查院一样,心里忐忑不安。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被当作重点怀疑对象狠狠审问。 何处坐在审讯室里,忐忑之余忍不住好奇地观察着警局审问科室,赫然被墙上那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字给震住了。 “姓名,年龄。” 耳畔响起男人严肃的声音,何处回神,她还真把眼前这位小帅哥警察给忘了。 瞧他一身警服和肩膀上的银色徽章,让人由衷的感到敬畏,连忙坐端正。 “姓名、年龄!”古溢没听到何处的回答又问了一句,显得有些不耐烦。 “何处,18岁!”她老实回答,不敢再走神。 “你跟那个叫亢哥的是什么关系,那些光碟哪儿来的?”古溢接着问。 “我都说了我只是临时工,每天晚上三个小时替他看着店,我根本不知道这些碟片哪儿来的,你们抓错人了!” “可看你店里租碟还有零售的记录,上面有好多关于这些淫`秽光盘的,你会不知道?”另一个警察紧接着问,语气威严。 “我就是不知道,你们问我多少次我都不知道。亢哥在其它的地方有分店,具体地址你可以问小孙,她都知道。你们去抓他呀,把我这打工的抓起来干什么呀!”何处吼着。心里真是委屈。 古溢看何处这么强硬的态度,语气也开始凶了,“你最好老实点,一个女孩子家的,不学好,学人犯法!” 何处激动地想起身,却被后面的警察按住,“你们这样乱抓好人,现在还刑讯逼供,我又不是嫌疑犯!我可以告你们的!” “呵,还真有点法律意识。”古溢轻蔑地看着何处,“你说的那亢哥在其他地方的分店,我们去了,根本就没开门,他早跑路了。我劝你好好跟我们合作,把他跟你交代的事情都说出来,这样或许还能对你轻点处理。” “他什么都没说,你让我交代什么啊!”何处红着眼睛,“我说你们这些警察都是豆腐脑啊,我要是走私,还大摇大摆的在店里等着你们来抓?” 两个警察都沉默了下,低声交谈了几句。何处瞪着他们,粗粗地喘气,她要是能出去非把这公安局给告了。 “你还是学生吧?打电话叫家长来。”古溢突然说道。 吓的何处忙说:“我一个人在北京念书……”也不敢再吼,更不敢说自己是某某大学的大学生,省得丢脸。 古溢见她模样长得娇娇小小的,脸上也没有什么化妆的痕迹,确认她应该是个学生。 于是开始教育她:“你说父母辛辛苦苦将你送到北京来念书容易吗?你个女孩子家不好好学习,捣鼓这些东西,对的起家长,对的起老师吗?打电话叫你老师来。” 何处一身的冷汗都吓出来了,“我没有老师的手机号码……真的,我没有手机。” 警察当然不好糊弄,古溢凤眼斜了何处一眼,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在这呆着。等老师或家长给你做保释,领你回去。”甩下话,就跟两个警察关门走了出去。 另一个审讯室的小孙已打了电话,被家人保释了出去,徒留何处一人在讯问室,环顾这四周冰冷的白墙,越来越害怕,无缘无故遇到这种倒霉事。再看看这空空的屋子,没有人气,恐惧感像一张网密密地笼罩在她全身。 不知过了多久,无计可施的何处,才想起给葛荀打电话商量,没有手机,她只能拍门求助警察。 古溢进来,问她,“怎么着?想坦白了?”然后坐下拿起笔,一副开始审问的架势。 坦白什么啊?何处心下委屈,却不敢再顶撞。连连摆手,小声说道,“我想找人给我作证保释。可是我没手机。” 古溢审视了她好一会,那目光似要把她穿透,就在何处快要挂不住哭出来时,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何处千恩万谢,拔通了葛荀的电话,哆嗦着把自己在警察局的事说了一遍,临了还千嘱咐万嘱咐千万不能让萧逸知道。 不亏是姐妹儿,葛荀火速赶来,却由于案件特殊,保释金不够,葛荀的身份又是学生,压根不能担保何处,警局拒绝放人。 何处一听警局不放她,眼圈一红,眼泪不由掉了下来。 葛荀想了想,“要不给曾一骞打个电话吧!以他的关系只要打个电话和这里的人说一声,你不就没事了!” 何处也顾不得掉眼泪了,立刻说道,“不行,不行。你怎么想到他了,这事儿找谁都不能找他。” “对他而言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有什么呀!还是你真想待在警察局过夜或是惊动学校?” 一旦惊动学校,肯定得通报批评,以后找工作都成问题,这一点何处也知道,但她就是不想与曾一骞有牵扯,更不想再欠他人情。 只是葛荀一句话说到了何处的心坎,“你就不怕萧逸知道,到时候那小公子抚着他那软弱的心脏还不知道又怎么伤心呢。” 何处一个头两个大。这种事情,能帮到她的人还真不算多。她甚至连薛嫣然都想到了,又随即摇摇头否决。与她不熟不说,而且薛嫣然知道了,萧逸肯定也会知道。 葛荀见何处犹低着头不说话,干脆拿起手机,翻找曾一骞的号码,曾一骞曾给她打过电话,她自然有存,找到直接按下通话键。 何处忙抢,说:“再想想办法,求求人家说不定就放了我了。不是还有其他朋友吗,要不给付教授打个电话,干嘛非得找他呀!” 何处压根忘了。付迪飞虽说待她不错,但他与曾一骞也是朋友。 话还未说完,手机已经通了,“喂,葛荀同学吗?什么事?”电话那端传来曾一骞的声音。 葛荀快速说:“何处出麻烦了,现在在警察局。”然后把手机递给何处。何处像丢烫手山芋一样又把手机丢给她。 葛荀没办法,只好接起来,“喂—,曾少。”然后把何处入警局的事简短说了一下。请他给警察局打个电话,说说情。 曾一骞说:“这样吧,我去一趟,看看怎么回事。” 不到二十分钟,曾一骞就来了。不止他一人,身后还跟着付迪飞和警局的赵局长。 何处一直低着头,手不停的扭着衣脚,曾一骞走近她,何处不抬头也知道他在看她。她现在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眼睛鼻子哭得红红的。 赵局长站在一旁小心的问,“一骞,这丫头是你的……” 何处猛得抬头,张口就说:“这是我叔叔。”警察局的人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请家长么?他正合适。 曾一骞一听,当场愣了一下。一旁的付迪飞抑压不住噗嗤笑出来。 赵局长也隐忍不俊的说,“这次真是对不起了。执法大队这拨人太不靠谱了,竟他妈干不出好事儿!不过你也知道,现在正是风口浪尖时候,难免严了些。” 曾一骞看了眼何处,苦笑了一下,转身问赵局:“那到底怎么样,人抓住了没?” “有线索了,只不过人还在逃。”赵局长也是有些为难,转过脸看着何处,“丫头,你待会儿再跟我去做份笔录。放心,我们知道你跟这案子没关系,而且你现在是证人,就问些事儿,耽搁不了几分钟,马上就可以走。” 何处总算松了口气,别说是耽搁几分钟,只要不把她送监狱,现在问什么都行。 “赵局,谢谢你,麻烦了。”曾一骞笑说着。 “哎,小事儿。”赵局这么说着,便带着何处出去做笔录了。 这中间也确实没花多少时间,大多就问一些光碟的事,何处这次很配合,赵局长亲自做审讯,她也放心不少,能说的也通通说清,所以当她办完一些手续出公安局已是半夜了。 “葛荀呢?”何处出了警局门却不见那丫头的身影。 “阿迪先送她回去了。”曾一骞站在她身后,语调听不出是喜是怒,“你刚才为什么说我是你叔叔?你以为撒这样的谎别人会相信?” 他在意的是自己难道真老到能做她叔叔? 何处对葛荀丢下她相当不满,没什么表情的说:“人家不是相信了吗!” 曾一骞看着她良久无语。 何处也觉得针对今天这事,她应该说句感谢的话。于是转过身,对他鞠了个躬,说:“今天的事很感谢你。我先走了。” 这丫头当给死人鞠躬呢!曾一骞也顾不得生气,拉住她:“大半夜的,你去哪?”闹了这么大半晚上,宿舍门早关了。 “我回去上班。”何处说的有些心虚。无缘无故的抓进警局,也没来得及打电话到天上人间请假。思忖现在回去跟经理说说接个零辰的班,今晚的去处正好也就解决了。 “这么晚了,你去哪上班?”曾一骞邹了下眉头。 “天上人间。”何处说着往车站牌走,已经零辰一点多,哪来的公交车。 “你不是一向自视清高吗?怎么不是卖a`片,就是到声色场所打工?别人不敢做的事,你都做了!”曾一骞的口气不悦,声音不免提高。 本来接到电话,他还为这次良机感到窃喜,心想这小妮子终于有用着他的时候了。当赶到警局看到她小脸苍白,双眼通红一幅战战兢兢的样子,心竟跟着隐隐疼起来。 阴沉沉的风呼啦啦的刮在脸上,有些疼。 何处停下脚步,出了这种事,她比谁都自责,都难受。刚才还被那些警察凶,现在又被他这么一吼,心里就更委屈。张嘴想大声吼回去,眼泪却不争气地颗颗往下落,寂静的夜,能清晰听到泪水砸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曾一骞知道自己话重了,看到她低垂着头,不复以往的张扬跋扈,桀骜不羁。 他心疼,什么也不想,只是伸手很自然地揽过那个小身躯,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动作轻柔。感觉她一惊,终于抬眼看他。 何处从没觉得自己是这么不中用,平时的伶牙俐齿都用不上,倔强只是伪装,说来她也只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直用强势在伪装自己的懦弱。 她窝在曾一骞怀里,感到万分委屈。哭泣着大声指控,“你以为我愿意吗?要不是欠你那么多钱,急着还债,我会被亢哥那王八蛋忽悠嘛!” 想起这事,何处就窝火,亏她还以为丫是做正经生意,为了配合所谓的业务,她还特意上网熟悉那些女明星的长相名字,现在想忘也忘不掉了。 再加上曾一骞,本来是让她避之不及的人物,却时时救她于危难之中,怎么想心里怎么不舒服,干脆把所有过错全加到他身上。把这些日子憋得一堆无名邪火找个人发泄出来,心里也舒服多了。 何处在曾一骞怀里狠狠的哭了一把,不管不顾的把鼻泣眼泪蹭在一直拥着她的男人身上。反正在曾一骞面前,自尊,面子什么的,早就是浮云了。 哭够了,觉得整个人都已空虚。而且好像肚子最为空虚,因为它还“咕咕”叫了两声来表达它的空虚。下午饭没吃几口包子,就被整到警察局,闹了大半夜,不饿才怪。 低低的笑声从头顶传来,何处抬头瞪了他一眼,这一眼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在曾一骞眼里更是像是眉目传情,他将她揽向车子,手肘撑在车门上,低笑一声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去吃饭。” 何处想开口说自己不去,已被曾一骞带上车。再说不去就矫情了,何处也没做多反抗。 不多时,已坐在某星级酒店的靠窗座位,服务员送上菜单,他示意何处点菜:“想吃什么?” 何处说:“随便,我不挑食。” 服务员介绍了几个店里的的招牌菜,还趁机对曾一骞抛了个媚眼,曾一骞微笑授之,说,“好。” 花花公子就是花花公子,什么地儿都不忘留情,何处翻翻白眼说:“再来个西红柿炒番茄吧。” 服务员:“……” 几秒钟后曾一骞开口:“你说的,可能是西红柿炒鸡蛋。” 何处奇怪道:“我说的就是啊。” “……” 在五星级酒店吃西红柿炒鸡蛋也是别样味道。 在等菜的间隙,何处研究了桌上的纸巾盒,盛牙签的水晶盒子,包银的筷子,以此躲避着曾一骞毫不掩视,目不转睛的注视。 她自己都觉得生活很恶搞,自己很娇情。明明唯恐躲之不及的人,现在竟和他坐在一起吃饭,面对他赤果果的目光也没甩筷子走人。 何处努力避开曾一骞的眼神,假装欣赏墙上的一副画。以自己曾经的美术功底,把那副油画的色彩、线条、肌理、光感、空间等技法分析了个遍。 曾一骞见她盯着墙上的抽象画,一眨不眨,便问,“怎么,你对这画儿还有兴趣?” 何处讪讪的说道,“哦。以前学过一段时间。” 曾一骞正要开口说什么,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曾二!” 曾一骞应声回头,一个挺精神的帅小伙满脸喜色地大步走过来,“啪”的拍上他的背:“靠,我说是谁这么不地道,回国了也不通知哥们一声聚聚,深更半夜的跑我这儿搅得我员工怨声载道?。” 曾一骞眼底是满满的笑意:“你小子,我回国没几天,手头一堆事情要处理,暂时没联系你们,挑个黄道吉日再让你宰。” 于子乔笑:“嘿嘿,还有一哥们要回来,到时候一起宰你……咦?” 这时候菜上来,于子乔好像也突然发现了何处的存在,又转头批判曾一骞:“没时间见哥们,有时间陪女朋友,你还真是重色轻友。不过这么嫩的丫头你竟然……唉?”他突然瞪大眼睛看了何处一会儿,“这丫头很面熟啊!” 何处也第一眼就觉得这男人面熟,终于想起,他就是她把曾一骞砸晕的那晚,与付迪飞一同赶到医院,是曾一骞的朋友之一。 就怕他突然想起,重提那晚的事,何处赶快接口,对曾一骞说道,“叔叔,这是你朋友吗?” “……” “……” 于子乔不能反应,问曾一骞:“啊,叔叔?” 曾一骞面无表情看何处一眼,对于子乔道:“介绍一下,我侄女。何处。”然后又瞄了何处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何处,叫于叔叔。” “……”何处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于子乔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长辈,他看出何处脚疼,马上慈祥地对她挥手:“乖,不必多礼。” 于子乔与曾一骞说了几件工作上的事之后,发现曾一骞的目光始终停在他侄女身上。识相的闭了嘴,神色暧昧的笑了。 寒暄了一番,于子乔终于打了个哈欠挥一挥衣袖翩然离去。临了还丢下一句,“现在干爹和干闺女都过时了,叔叔和侄女才是王道啊……” 何处听了,一口菜卡在嗓子眼里,差点没下去。 扒拉几口饭,再扒拉几口饭。何处脑子开始飞快运转。 刚才从两人的谈话中,她听到曾一骞的某个娱乐公司举行一次模特大赛,招聘临时助理什么的。第一次觉得与曾一骞相识这层关系,深得她心。如果她提出去干临时助理,曾一骞应该不会不答应吧。 想到这里,何处又为自己的小心思,冷汗了一把。 也不是说,何处现在不怕曾一骞骚扰她。 何处认为去给那些模特当助理,工作地点大多数是在后台会场,曾一骞总不会在大厅广众之下调戏她吧。再说,他一介集团董事,旗下那么多企业,不可能天天盯在一个娱乐公司上。 慎重考虑之后,何处决定旁敲侧击走迂回路线。 何处清清嗓子说:“叔叔啊……” 曾一骞拿筷子的手抖了一抖,但他坚持住了,镇定地把夹在中途的菜准确无误地放进了何处的碗里。 何处作天真状:“原来你刚回国啊?” 曾一骞一时不明白这丫头怎么突然这么跟他热情的套近乎,随着她,说道,“我出国很多年了,早就回来了。这次出去只不过是出差。” 何处又问:“原来你经常出差啊,你工作一定很忙吧。” 曾一骞深色的眼眸微微一眯,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回答说,“还好。” 何处也有些受不了自己的语气,觉得进展有些慢,迅速的问:“你们的公司还搞模特大赛啊?” 他微微侧头看她,不甚在意地答:“公司活动需求,怎么?” 何处背水一战,她说,“刚才我听到你们要招临时助理什么的?”话说到这里,意思再明白不过。 曾一骞看着何处,而从他深黑的眼眸,却看不出任何情绪,半晌道,他道,“嗯。不过得需要专业的。” 说完他看到何处眼里的希望之光灭得相当明显。眼里沁满了笑意,即而又问,“你到底想问什么?” 明知故问。招个破助理还要什么专业,何处翻翻白眼,此时的她对曾一骞再无热情。 莫名失掉的底气像月底移动返话费一样突然返还。何处想,这样也好,不然她会觉得自己很功利。明明不喜欢他,明明知道他对她的意图,还要借他的手找工作。 “咳咳。”何处坐直道:“我想问,这个汤里这个硬硬脆脆的东西是萝卜呢还是黄瓜?太伤脑筋了。” 曾一骞默默地看着何处,又默默看一眼那道汤,又默默地看一眼菜单,两相对照之后道:“你指的应该是菠萝。” 好吧,曾一骞承认,这丫头总有让他有无可奈何的本事。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66 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 吃过饭,曾一骞说道,“别去上班了,回学校吧。” 坐上车,何处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有些没力气了,一半是因为在警察局的高度紧张,又哭了半天,消耗体力太大,另一半则是因为吃得太饱撑得她有些困。 于是何处便再不说话,任由他驾车开往学校的 方向。到了学校,因为有付迪飞的提前疏通,不用担心被记过。 “我送你进去吧。”因为何处的坚持,曾一骞只能把车停在校外。 何处跳下车,摇头拒绝:“你快走吧,我不要你送,这是的我学校,回宿舍的路我还能不认识。”这话说的很直接,很任性。 曾一骞不说话,拿出手机拔了葛荀的电话,不过五分钟,葛荀便从宿舍那边冲了过来,后头还跟着个徐静静,鬼鬼祟祟的,看着曾一骞与何处的眼神三八到了极点。 何处无力的摆了摆手,拉着葛荀回了宿舍。 曾一骞看着她离去,半晌,却微笑起来。真是小孩子,刚才为了找工作,突然对他那么热情,差点让他受宠若惊。现在却敷衍客套的话一句都不愿意多说。 而他,似乎也已经习惯了何处对他的不客气。一个多月没见,竟有些想念。 何处快要踏进宿舍大门时,却听见曾一骞在后面低低开口:“何处。” 何处回头看着他,他竟然无声的跟了过来,不过实在太黑,只能看见一个不甚清晰的侧面剪影。 他低沉柔和的声音响在夜幕里,“今晚把你吓坏了,什么事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事情我会处理。” 何处愣住,半晌说了声:“哦。” 他低低道:“进去吧。” 何处边走边思索,觉得除去字面意思不提,曾一骞的声音里好像隐藏了什么不可知的情绪,那情绪太压抑,她实在剖析不出来,也不想费心思去剖析。 她与曾一骞,是两个世界的人。 倒是葛荀说曾一骞帮了她这么一个大忙,怎么着也得表示一下感谢才对。 何处不是不懂得人情世故,只是对方是曾一骞,总多了些防备,本着能少接触就尽量不接触的原则,的确是欠了他不少人情。 他对她的好是有企图的。 可是没办法,谁让她几次有困难,无人支援的时候,是他解救了她。何处表面没心没肺,其实心里不踏实的很。 她不能回应他什么,哪能平白无故的享受他的恩惠。 何处思来想去一晚。一大早起来摸索着电话,思想不断做着斗争,这个电话是打还是不打。正想着,电话铃铃的响起来,吓了她一跳。 连忙拾起话筒,就听到曾一骞的声音传来。“喂,何处在吗?” 何处舒了一口气,真好,不用再选择了。 “曾先生,您找我有事吗?”何处尽量口气平稳的说道。 电话那头的曾一骞默了一下,接着口气平和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事。” 他这么一说,反倒弄得何处有点不好意思。搞的好像她多不领情一样。于是何处柔和的说,“谢谢您的关心,我什么事都没有。其实昨天还得多谢您,要不是您,我可能就麻烦了。”语气诚恳,态度真诚。 曾一骞又默了一下,即而说道,“那要谢我,就请我吃饭吧。” 这次轮到何处默了。 内心嘀咕,这个曾一骞不知道她穷得叮当响吗?说道,“我怕我请您吃的东西,入不了您的嘴。” 曾一骞回答得干脆,“我不挑食,你请我吃什么,就吃什么。”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说不请,就真的不好了。 何处犹豫了一下,便说:“行。之前我生病您把我送到医院还帮我垫付的药费。昨天又帮我这么大个忙,请您吃饭也是应该的。” 意思再明白不过。他的好,她都记着呢。 曾一骞暗笑,问,“什么时候过去接你?” 何处连忙说,“不用接,不用接,今天下午我在学校南门等你。”又约了下时间,挂了电话。 s大南门有几家餐厅,何处和萧逸经常到那里吃饭,菜做的不错,服务也很好。以她的消费水平,她也只请的起这里。 找出钱包,结果只从里面翻出40块5毛钱。何处傻了眼,一咬牙,英勇就义。 曾一骞,这次真的别怪她。 到了吃饭的点,曾一骞早早就到s大门口等着了。 何处却踌躇了良久才赶来。 她本是等着葛荀,多个人也避免尴尬,万一钱不够,她还能给支援一下。结果一大早那丫就和徐静静不知道跑哪去了。电话也打不通。 沿着小吃街转了一圈,何处没办法只好领着曾一骞进了一家极小的牛肉汤店。 曾一骞将他那辆耀眼的迈巴赫停在一堆东倒西歪的自行车旁,显得很淡定。 何处想,他要么皱眉走人,要么冷笑走人,要么大骂走人,反正就是逃不出走人的结果,她也能省一顿饭钱。要知道这些钱她是准备用到发工资的。 但实在很出乎何处的意料,曾一骞连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下车之后顺理成章的就往里走,就好像开着迈巴赫来吃大饼牛肉汤是全中国人民都会干的事一样。不过时代在改变,国家领导人都亲自到包子铺吃包子了,曾一骞喝完牛肉汤也是人之常情。 反观牛肉汤店的老板没有那么淡定了,站在门口望望那辆灼人眼球的迈巴赫,又望望正朝里走的那位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愣了好半天才终于相信此人确是来喝牛肉汤的。 难道自己做的牛肉汤已经这么出名了吗?赶紧上来殷勤招呼。 整个小店说话声十分嘈杂,来这里吃饭的大多都是附近工地的民工,和穷学生。曾一骞特意拣了个最角落的位置。 何处确实没想到曾一骞能吃得这么淡定。连油晃晃的板凳都没擦一下,就委身让他的高级西装坐了上去。 既然他都如此淡定,何处当然就更没必要不淡定了。何处点了五块大饼。然后礼节性的把全是油垢的菜单递到曾一骞面前,不忘补上一句,“最多还能点一斤牛肉,再点其他的我钱就不够了,您看着来吧,别客气。” 曾一骞看着菜单笑了一下,本想说随便,你点什么我吃什么。转念一想,却移过身体,认真的看起菜单来。 何处一看他这架势就是一阵心虚。连忙把头凑过去,就怕他把目光盯在贵的菜上。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估计这曾大少爷压根就理解不了,这“钱不够”所代表的具体意思。 俩人贴的极近,曾一骞可以闻到何处身上淡淡柠檬的清香,她大概刚洗过澡,味道很好闻,在这油腻腻的屋子里显得特别清新。 他很想将头埋在她身上闻个够。 何处哪知道他此刻龌龊的心思,虽然来的时候,她又从柜子里抠饬出十几个钢蹦。但是真的不够这爷消费的。 最终,曾一骞点了两碗十块钱的牛杂汤,又点了一个小菜,连牛肉的钱都给她省了。 这回老板更不淡定了,搞那么大阵势结果就进来喝碗牛杂汤,连点牛肉都没点。似乎觉得他俩浪费了他太多的希望,冷冰冰的收了菜单走了。 “真没想到,您还吃得惯大饼!”何处说道。 “说‘你’成么?”曾一骞笑着说,“老您啊您的,你还真把我当成你叔叔了?我虽然比你大了那么几岁,但也算一辈人啊,别老让我觉得是你长辈似的。” 按虚岁,曾一骞比何处大了十岁。他一直觉得自己少有所成,少年有为。可是在何处面前,总让他有一种自己已经很老了的感觉。 “那行,真没想到‘你’也吃得惯大饼!”何处特意把“你”字咬得很重,表示同意她与他是同一辈人。曾一骞笑。接下来却像个长辈一样盘问起何处的家底。 其实何处家的情况,曾一骞也早已查了个大概。她父亲的刑事案件在卷宗上都有备案,查起来很简单。 曾一骞问得很有技巧,即不碰触何处的底线,也大致了解了何处还与哪些亲人走得近。他也好从中下个手。 何处彷佛是在接受领导亲切会见的贫困孤儿。但后知后觉清醒过来,她虽然贫困,但不是孤儿。 这餐饭的主要目地是用来致谢的。何处想尽量的把这餐饭,风平浪静的进行完。但也没必要他问什么,她就要答什么。 于是在礼貌性的回答的基本问题之后,何处便选择沉默。曾一骞见何处不怎么热衷于他的问题,便说,“我记得他们叫你小名,安安。挺好听的。我也可以这么叫你吗?” 何处喝了一口牛肉汤,想都不想的就拒绝,“您还是叫我何处好了。”曾一骞微微一笑,说,“好吧。何处儿也不错。”然后低头啃了一口大饼。 曾一骞说的是正宗的北京儿化音,却让人觉得那两个字从他舌尖划过,带着一丝情的味道。 何处听了,脸却不可抑制的红起来。 他是故意的吧? 何处红着脸,盯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出点猥琐的表情来。却只看到他专心致志的啃大饼,不由心里感叹,原来这男人啃大饼也能啃得如此优雅。 曾一骞又礼貌性的问了何处有什么爱好,得知她喜欢摄影和书法绘画。 其实,昨天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曾一骞就对何处的兴趣爱好揣摸了一二。于是便问她写书法时运笔方面的技巧,并谈出自己的看法。 何处有些吃惊,“大叔,你深藏不露呀!”真想不到,她还以为曾一骞就一铜臭商人、花花公子,没想到还是有点艺术细胞的。 曾一骞自动把她那声“大叔”忽略掉,笑着回答道,“小时候也被奶奶逼着学过,只是后来荒废了。不过,我有一个姐姐,她是学艺术的,现在也搞艺术。有时间介绍你们认识。” 何处应承的点点头,压根就没往心去。别说曾一骞的姐姐与她八杆子打不着的人,就是曾一骞,她以后能不见就不见了。 一顿饭,曾一骞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何处也表现得温柔有礼,一改往日他们的唇枪舌战,算是宾主尽欢吧。 曾一骞中途还回车里拿一瓶北京二锅头,白瓶、贡酒。给自己和何处都倒上。何处也没拒绝。 这顿大饼牛肉汤就在还算平和的气氛中圆满结束了。 曾一骞吃了四块大饼,胃口相当好。何处对自己的安排甚是满意。想着一顿牛肉汤也能还上人情债,还真是挺划算。 出来时,何处脸都红了,灯光打在脸上,当真是艳压桃李,嘴唇红艳欲滴,加上眼神迷蒙,像隔了层轻烟湿雾,分外惹人怜爱。 曾一骞心痒难耐,盯着她的唇,想起上次的亲吻,甜美沉醉,真有大庭广众之下吻上去的冲动,想想何处的脾气只得硬生生压下来。 追了她这么久,何处的性格脾气也大致了解个差不多。那丫头决对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主,阴晴不定。 现在两人关系好不容易弄了个缓和,可不能因小失大。 可是美人在前,不能碰又不能摸,实在不甘心,只好就近占点小便宜。曾一骞扶着她的肩膀问:“怎么?喝多了?还行吧?” 刚才两人喝的那瓶北京二锅头有52度。口感浓郁,喝的时候不觉得什么,过后决对有劲。 外面刚下过小雨,初秋的夜晚带些凉意。 曾一骞从车里拿了条围巾出来,故意慢腾腾的给何处围上去。 何处头昏乎乎的,出来乍被风一吹,打了个冷颤,也没拒绝。 围巾是新的,他低头用牙将香奈儿的标鉴咬了下来,还拉低她外套的拉链,仗着身高优势,可以看见她性感的锁骨,真是冰肌玉骨。 冰凉的手指无意中滑过,感觉到她颤了一下,柔腻温暖,触感分外强烈。 何处却在此刻蹲下去拉靴子的拉链,站起时,将围巾随手一缠,包的严严实实,说,“时间不早了,曾总,你先回去吧。”连呼出的气都带有浓郁的酒香。 曾一骞喉咙一紧,强压下冲动,说:“我先送你回学校,车就停这儿。” 何处当然不想让他送,说不用这么麻烦,还得走回来呢。曾一骞坚持,一直将她送到宿舍楼下。 何处没办法,只得抄条小路,沿着小树林的路走来,何处看着一对对交头接颈的鸳鸯,心里多少有点尴尬。 曾一骞却想,真是天赐良机。故意停在树下的暗影里道别,何处说了句再见就要跑。 哪料曾一骞一个使力,反手搂住她腰,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一下。他当然想吻唇,可是还不敢太放肆。不等何处推开他,先放了手。 何处被曾一骞占便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比起之前在他公寓里的狂疯暴雨,现在的这个吻顶多算个轻风细雨。 再加上,此情此景,又是这种氛围,何处也不好大声怒骂。只当是被虫子亲了,快步跑进楼道,连忙伸手擦额头,做了个嫌恶的表情。她刚才感觉到曾一骞的舌尖了,湿湿软软的,感觉有点怪。 曾一骞却飘飘然了,一路晃回去,比偷腥的猫还得意。心里计划着,怎么样才能真正得到何处呢,到时候一定不放过她。 何处自从进了一趟警察局后,受此惊吓,老老实实窝在学校写论文。再也不敢乱找工作了。 这期间,因为论文的事情,何处又见了几次付迪飞。刚开始,何处很不好意思,估计付教授对自己的印象已经差透了。 看他待她一如既往。该严肃的时候严肃,该温和的时候温和,一颗心也就放下了。 何处对付迪飞一直心存感激。第一次见面,那慌乱的场景,他作为曾一骞的朋友,很有礼数的待她,没有将她当成不良女子,还把她送回了学校,归还了手机。最主要的是他相信她。 第二次见面,那晚寒冷的身体和冰凉的眼泪,不算得什么。但是他车中弥漫的沉默的温暖在那一刻弥足珍贵,不是一声“谢谢”就能替代的。 第三次见面,他又给她介绍一份工作,还以s大教授的身份到警局替她作担保,感激之情不言而欲。 这个周末,何处照常到金融系办整理文件,做做记录。一个电话打来,开始只是觉得有些耳熟,也没往心上放,答了他一句:“对不起,付教授现在有课,方便的话请你留言。” 那人轻笑了一下,低声说道:“曾一骞,你就说曾二找他。” 何处的心,仿佛突然地被什么撞击了一下,电话那头的尾音仿似夹杂着灼热的呼吸扑面而至。让她想起那晚临别的那个吻。 静默了一会,电话那边的人,问,“你叫什么?” “你管不着!”何处第一反应答。 他对她的语气置之罔闻,轻轻的笑出声,调戏般的说,“哦――,你真像我认识的一个女孩。” 何处不理会他的搭讪,绷着嗓子说,“如果您与付教授相熟,可以拔打他的手机。我们也忙,就不耽误您宝贵时间了。”话音刚落,也不顾对方在那边说了什么,马上把电话放下。 她不待见他,那是意料中事。 曾一骞猜想那边的她一定像只炸了毛的小猫般盯着电话兀自发着狠,心情顿时大好起来。顺手按了付迪飞的手机号,那头乱糟糟的,像是才下课。“动作还挺快的,你小子,够义气啊。拜托你的事这么快帮兄弟办好了。人情我记着。” 付迪飞笑了笑,说:“我可没兴趣当媒婆,给你扯红线,我帮这个忙不只是为了你,只是看她一个女孩子在外求学还到处打工挺辛苦的,学校应该照顾下。” 曾一骞笑说,“啥时候弄了个光环罩头顶了?在我面前装耶稣?” 付迪飞笑骂他一声,然后道:“曾二,何处是好女孩,我看你还是别打她主意了,撤了吧。” 曾一骞笑,“玩笑!她要不正点,我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周折吗?再说,我曾一骞的词库里还没有‘撤退’两字。” 付迪飞皱了皱眉头,他当然知道好友的脾性,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这是全天下男人的劣根性,在曾一骞身上尤甚。 曾一骞打着找付迪飞的晃子,放低了身段每周六周日给何处电话,瞎七搭八、没话找话的套近乎。可何处一句“忙”,瞬间就扣掉他一半的话音。 这是办公电话又不能不接,面对曾一骞接二连三打来的电话,何处就假装旁人,捏着鼻子装模作样的说,“找何处啊?她不在。” 曾一骞拿着电话哭笑不得,当他弱智还是白痴呢? 何处不管,话说完就摞了电话。 她这两天学习忙得头不抬眼不睁。连天上人间也暂时不去了。 这会子正看邮箱,付教授给了很多针对论文的修改意见,本科毕业论文已经修了五遍了,但没办法,付迪飞是她将来研究生的导师,何处不敢敷衍。再加上萧逸又给开了一列书单,何处觉得自己再这么学下去,都要成仙了。 何处从金隔办出来,慢悠悠地往图书馆走去。手里还拿着一。路上碰到徐静静,说付教授两点半找她约稿。 何处一直没买新手机,又不可能天天在宿舍里,老师有什么事找她一直靠同舍人传达。 在图书馆耽搁的时间有些长,何处又跟愚公移山似的,拎着一。为了节省时间,抄着小路走往导师办公室走。 可能今天不宜出行,不知从哪蹿出一只流浪猫,何处差点一脚踩上,打了个趔趄,摔了一跤,书撒了一地,衣服也脏兮兮的。本已经错过了与付迪飞约的时间,回宿舍换衣服是不可能了。 来到付迪飞的办公室,何处敲了敲门。 “进来。” 何处推开办公室的门,居然看到葛荀也在里面。何处这才记起,不知什么原因,葛荀也划成了付迪飞的学生。为此葛荀还抱怨的好几天。 自从深接触付迪飞,何处才知道他对学生是相当严厉的。起码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和善。 付迪飞看了何处一眼,推了推眼镜,“你先在旁边等一下。”然后就继续和葛荀说话。 与其说是说话,不如说是教训,只听付迪飞对葛荀说道,“你的论文是看过结构水准最差的一个,完全是拼凑。你这样肯定不合格,我是不会让你这样的论文参加答辩。你放弃这次答辩吧,好好准备下,明年再来。” 葛荀的脸已经成紫红色。羞愤交加,真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本来葛荀的论文在前任导师那里就要定稿,却突然转到付迪飞这里,成了他的门下生,被他屡屡刁难不说,却没想到会这样恐吓她。 何处也被他这么严重的批评吓懵了。她的论文前前后后修改了五次之多,觉得付迪飞已对她相当苛刻,没想到与葛荀比起来,对她还算是相当仁慈的。 再看葛荀那张红得快要滴血的脸,何处真怕她下一秒就暴发了,都能听见她把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两人之间有私人恩怨。何处觉得这种情况,自己还是不要在这为好。等了几分钟,何处对付迪飞说,“付教授,要不我明天再来?” 付迪飞看了眼何处,又对葛荀说道,“你在这等着,一会我再跟你详细说说,我先跟何处说几句。”他说这话时已少了之前的严厉,多了些无奈。 然后他把何处叫过去。“何处。” 何处连忙点头,走过去。 付迪飞把何处的论文抽出来,然后就盯着论文不说话,好几分钟办公室一片静寂,何处紧张得要死。 终于,付大教授开口了。“我负责的学生里,你是初稿交得最晚的一个。” “是,老师,我……”何处的初稿交得太晚,还修了五次,说起来实在惭愧。不过她没纠结多久,听到了付大教授天籁般声音,“还不错,定稿吧。” 何处如得到大赦般松了一口气,“谢谢付老师。”看到葛荀低着头,双手绞着衣服,忍不住替她开口求情,“付老师,也许荀子二稿会不错,论文都是修出来的。” “二稿?她都十稿了!就她这不虚心修改的态度修一百遍也白搭。” “这次,荀子一定会修好的……” 何处还想替葛荀求情,葛荀已冲口而出,“何儿,你别请求了!付教授,我明年答辩好了。” 付迪飞也有些火了,推推眼镜。说道,“你看看,说你两句就闹情绪了。就这样能写出什么要好论文?脾气比谁都大的狠。”转头对何处说,“你先回去吧,定稿后再通知你。” 何处犹豫了一下,对葛荀投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拉拉她的手,才走出去。 关门时依稀听到付迪飞说,“算了。我已经根据你的题材写了一篇,发到你邮箱里去,你可以直接使用……” …… 果然有奸情。 何处不是个爱探究八卦的人,没多做停留,从办公楼出来,往宿舍走。 走到半路,觉得应该去买个新手机了,论文这一关过了,可考研和找工作她得两手抓。又转头朝学校外的电子商城走去。 马路边上走了一会儿,一辆车“吱”地停在何处前方。何处瞅了瞅,往前又走了几步,就看见曾一骞从车里走出来。 他走到何处身边,无比自然地接过她肩上的书包,皱着眉问她,“你的手机怎么老打不通。” 当然打不通,她的手机还不知道躺在哪个二手交易市场呢。何处问道:“曾总你找我干嘛?” 他不理何处语气不善的话茬,看了眼她的书包,“小姑娘的也不背个好一点的书包。” 何处的书包刚才着急从图书馆出来,包的拉链被她拉坏了。满满一在豁着口的书包里静静地躺着,她也没法把书包扔掉了事。 不过,比起她每次遇见他的 ------------ 67 我不是您孙子的女朋友 从第一眼看见就梦寐思恋的容颜如此近的在眼前,他却没有了杂念,在她的眼睛里越看越深,心里一见她就冲动叫嚣的那种感觉沉下去、沉下去,有种想法越来越清晰、无比坚定。 “何处你看看我,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难看、一点儿也不帅了?”他捧着她脸,轻声问说。 何处想说一把年纪了还自恋臭美,却不由自主的静静看着他,眼神像被他锁住了一样,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你亲我一下吧!”曾一骞特别正经的要求…… 何处冷了脸,按着他鼻子的手微一紧,“如果你想鼻血流干而亡,我乐意奉陪。” 曾一骞“嗷”的一声。叹了口气,打了个电话,一手按住鼻子,自力更生地驱车往医院的方向飞驰而去。 到了医院,医院方面事先得到了消息,已经安排了一间病房,派了一个主任医生等在那里,处理了一番,血还是没能完全止住,看着露出鼻孔的棉球渐渐透出红色,何处担忧的问医生,他的鼻梁骨会不会断了? 主任医生笑得很温和,眼神凉凉的看了眼在军校呆了两年的发小,说道:“骨头一般是很坚硬的,哪有那么容易就断了?只是毛细血管破裂,小事情,很快就会止住的。”说完又补一句,“不过我看他,更像是上火引起的鼻出血……” “这个我已经懂了,我是说需要缝针吗?”曾一骞立刻堵住这个多嘴的医生。要不是看在发小的份上,他会考虑要不要取消他的从医资格。 池洋看着他笑道:“你想让我缝两针?” “我就怕你们医生说话大喘气。我上次住院,你们的副院长说我擦破皮而已,然后给我来了两针,疤还在这儿呢。”曾一骞拔了拔后脑勺。 池洋笑呵呵说道:“谁那么厉害啊,两个月内把你砸进医院两次?” 何处尴尬的看了曾一骞一眼,此时曾一骞也凉凉地看着何处,说道,“我觉得你砸错地方了,应该砸这里,弄个前后对称疤。”他指指自己的脑门。 何处理亏,不情愿的嘀咕了句,“神经病!” 她都不知道是自己手劲太大,还是曾一骞的脑袋太不结实,砸了三次,两次进了医院。 曾一骞得理不饶人,一脸促狭的表情说道:“你说你在我身上做了这么多记号,说我们俩啥关系没有,也没人相信啊。” “曾一骞!你有完没完啊!”何处忍无可忍地说道。 病房的门这时忽然被推开,呼啦啦涌进来一大帮子人,有好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院领导,还有几个穿军装的,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老太太,头发银白,面色健康红润,穿着一身蓝灰色的太极服,步履矫健,行走有风,气势惊人。她身后急匆匆跟着一个四十几岁模样的中年女人,高挑优雅,神色无奈。 曾一骞一看这架势暗道不好,不知哪个嘴贱的通知了老太太。 他来医院也只不过是为了吓吓何处。早知道就不来了。立刻从床上翻了起来,何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下意识退开了一步。只见老太太几步冲过来,掐着曾一骞脖子把他重新按倒:“别乱动!”她回头呵斥,“治他的医生在哪儿?他这鼻子,折没折?” 刚才笑得很温和的池医生,在院长虚弱的眼神示意下,笑得很僵的站出来,说,“奶奶,您别着急,阿骞不过是有些上火,又被重物撞击,导致本就膨胀的毛细血管破裂发生的出血,我刚才已经处理过了,很快等血止了就可以走了。” 老太太一听没折啊,松了手就不管他了。她直起腰,眼神扫到床那边站着的何处,目光立刻变得凌厉起来。 老太太身旁那两个勤务兵仿佛装了感应系统似地,立即一副只要一声令下随时拔枪射人的神情,一屋子的人都神色紧张。何处看着倒还算镇定,微微对老太太一额首。 曾一骞抚着被掐的脖子从床上坐起来,对何处伸出手,沉声说:“何处,你到我这儿来!” 何处压根不鸟他,站在那里,没有动。 曾一骞又说了声,“你过来!”,然后想伸手去拉她,敷在鼻子上的药包“啪!”掉在地上,何处俯身去捡,被他手臂一伸,拽了手腕拉到床边。 “这是我奶奶,那个是我妈。”他分别指了指老太太和那位高挑优雅的中年妇女。“叫人。” 何处挣了挣,可他捏得她牢牢的,心里将曾一骞问候了个祖宗十八代,这场面就跟媳妇见婆婆似的。她只是过路的好不好。 可眼下,再不情愿她也不好黑着脸,只能硬着头皮大大方方的对她们一笑:“你们好,我叫何处。实在不好意思,不小心把曾总的鼻子砸坏了。” 曾妈妈很得体的对她微笑,“不要紧的,年轻人打闹是常有的。”并且上前扶住了神色冷然的曾奶奶,说:“妈,您坐下来休息会儿吧。刚才电话里他们急忙忙的说得也不清楚,既然一骞没有大碍,您别担心了。” 老太太完全没有给儿媳妇面子,就像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仍站在原地,背着手,打量着何处。 何处低下头,仍感觉芒刺在背。 曾一骞挡在何处面前,说道,“奶奶,我没什么事,您老还是回去吧。” “上次你的脑袋也是这姑娘打的吧?”老太太终于开了口。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何处一惊,抬头,正好撞进老太太眼睛里,这回她看清楚了,那并不是全然不满,也没有任何生气的意味,却带着类似不值的情绪。 是替孙子不值吗?不会是真的认为她是曾一骞的女朋友吧?看样是认为她配不上她孙子。 想到这里,何处反倒抬起头不避不让,任她打量。反正她也不会与曾一骞那啥,老太太想看就看吧。 老太太可能觉得吓不了她,没意思了,不再盯着何处用眼神吓唬她。开口问道,“你是r市人?何丰龙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爸爸。”何处声音不高不低的回答说,实际上内心已经惊心骇神,波涛骇浪了。 “何”姓在中国也算是一大姓,老太太一口说出她父亲的名讳,说明一早就调查过她。想到这里,何处打了个激灵,她这不知不觉中招惹了一家子什么人啊? “哦。”老太太一挑眉,那神色,与曾一骞简直一模一样,浑然天成的盛气凌人。 她转头冷笑着对一直护着那女孩子的孙子说:“很漂亮的女孩子,你可真会找女朋友啊!” “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您孙子的女朋友。”何处说道。声音不卑不亢。仔细听,能听出她口气已有些不悦。 这家人一早把她查个一清二楚,可惜调查错了人。 曾一骞脸色忽就变了。 “哦?”老太太看了孙子一眼,面无表情甩开儿媳妇扶住自己的手,不过也没再说什么话。一招手,带着两个勤务兵走了。经过何处面前时连眼角余光都没有给一个。 沉默站了一屋的人“呼啦啦”又跟着老佛爷出去了。 曾母也欲转身走,回头看了看神色不善的儿子,走了回来,走到何处面前,语气客气又带着一点无奈的说:“何处是吗?真是抱歉,一骞他奶奶脾气一向是这样的,不是针对你。” 何处不想装大方说没关系,从事情本身来说她是有过,但前题是曾一骞先招惹的她。老太太对她那架势,她认为有点过分苛刻了,从曾一骞和她的关系来说的话,她更不认为自己应该接受这样的待遇。 何处还在斟酌表达自己想法的合适用词,曾一骞已经说:“妈,你不用跟何处这么客套。” 曾母的神情明显有些惊讶,看了自己的小儿子一眼,斟酌了一下,对何处说:“……恩,那么何处,你有空跟一骞一起到家里来吃饭吧,我们聊聊天。” 何处对曾母笑了笑,说:“谢谢阿姨。我今天实在很抱谦,误伤了您儿子。要不改天,我请您喝茶吧。” 曾母大概没料到这姑娘被奶奶刚才这么几下之后,竟然还能有来有往的和她说话,只是听她的口气……曾母看了眼儿子,扬了扬嘴角。额首说道,“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又嘱咐了曾一骞几句,也匆匆的离开了。 整个病房瞬间只剩下何处和曾一骞两人了。何处没好气的睨了眼曾一骞,“曾少爷,我可以走了吗?” 刚才她已经准备开口告辞,哪料曾一骞早知她有些想法,强拽了她手不准,当着曾母面前,何处也不好弄得太难堪,忍到了现在。 “哎哟,鼻子好疼!”曾一骞捂着鼻子看似颇为艰难的趟回床上。 何处冷着脸看他,“医生不是说没事了吗?”心存孤疑,又不好一走了之。 “真的很疼,你不知道你手劲可大了。”曾一骞摸摸后脑勺,“你看,上次的疤还在这儿呢。”说着将整颗毛绒绒的黑脑袋凑到何处面前让她看。 何处瞄了眼,短短的黑发中,依稀有一道微凸的疤,幸好有头发遮掩住。心想其实曾一骞还没坏到顶,以他家的势力,就算来个恶人先告状,治她个故意伤害罪,她也有理说不清。 虽说上次公寓的事,是他有错在先,但也被她砸得住进了院。她一次也没看过他,更别说拿医药费了。一旦有了愧疚,何处更加良心不安。 曾一骞抬起头,挑了眉看着她,“怎么?良心不安了?” 何处被他吓了一跳。这人有读心术么? 她刚想说点什么,曾一骞眨着眼睛说:“当时要是在你昏睡的时候就把你占有了,也不会被你砸进医院,说不定你现在已乖乖的在我身边了。做人还真不能太正直。” 何处本来已经有点柔软的心思,听他这么一说,立刻阴森森说道:“如果你真敢的话,我会让你从此不能人道,变成性无能,让你以后的老婆成活寡。” 男人的这种玩笑开不得!刚才再怎么吵,曾一骞还能拌拌嘴就过去了。一说到性无能,曾一骞一把拖着何处的手往床上拉:“你不是让我变成性无能吗?那我们现在就试试,告诉你何处,如果真被你整残了,我就让你当我老婆。” 何处抓着旁边的小桌子,喊道:“你个神经病,干什么!” “做证明题啊!”曾一骞拽紧她的手痞痞地说道,“怎么,怕了?” “流氓!”何处拿眼瞪他。 “我还没流氓呢,你就说我流氓?” “禽兽!”何处红了脸。 “上床我就禽兽给你看。”他拉着她不松手,拇指还色`情的摸索着她的手心。 这个曾一骞就一百毒不侵的人渣,何处那个气啊,伸出脚就朝曾一骞踹去,岂料被他轻巧的躲过,一脚踹在床栏上,嚷道,“哎呀,我的脚好痛。” 曾一骞哼道:“别装了。” “唉呀,真的好痛。刚才这只脚踹过电线杆,就一直痛着,好像伤到软骨了,唉呀,痛死了……” 曾一骞转过头来,看着她,似乎在辨别真假。 何处吃痛地喊,“唉,我要看医生,快点啊,赶紧找个医生给我看看,是不是伤到骨头了……” 曾一骞赶紧松开了何处手,准备躬起身看她的脚,“哪里痛啊!” “我让你禽兽!”一等他松开的空当,何处抬起脚朝他档下狠狠踢去,曾一骞压根就没防备,闷哼一声蹲了下去。 何处拨拨头发,不看曾一骞变了色的脸,拿了包就出去了。 门,干脆利落的带上。 她脚步声轻又是隔着门,很快就听不见了,病房里安静的一点声响都没有。曾一骞咬牙抬头看着关闭的房门,这丫头就又这么把他甩在这里不管了? 何处出了医院,钻进一辆出租车里让师傅赶紧去s大。待坐定,何处回头看了眼曾一骞所在那间病房的窗子,不由心情大好。 心想,当她何处真好欺负是吧,她就让他曾家断子绝孙。 出租车司机看到何处自个乐得不行,问她:“姑娘,啥事儿这么开心啊?”司机是个地道的北京人,一开口标准的北京胡同腔。 “哦,生活有乐呵的事儿呗。”何处高兴,也学着司机说话。 “我一看你就知道你也是那种疯疯癫癫的孩子,跟俺家丫头片子一样,都是开心果儿啊!”师傅在观后镜中看着她说道。 何处忽然不说话了。她也曾经是爸爸的开心果,无拘无束,恣意的快乐,任性妄为,甚至有点张扬跋扈,她知道身后的父爱给她撑开一切烦恼。 父亲去世后,她成了全世界抛弃的人,那么孤独的一年,那么黑暗的一年,她被所有人质疑,她变得小心翼翼,学会察眼观色,知道在权势面前低头。就连在萧逸面前都是规规矩矩的,就怕连他都讨厌她。 而曾一骞真的是个意外。他具备一切让她害怕的权豪势要,他可以对她生杀予夺。他是一个厉害的角色。而她却不止一次两次在太岁的脑壳上动了土,错,不是动土,简直就是动了一座山。 何处有时候也害怕,万一哪一天,曾一骞不稀罕跟她玩了,想随手弄死她,那她真的就含笑九泉了。 何处想,她还没来得及对她那苍老而病重的爷爷尽孝。而且,她还有萧逸,她要好好的,所以,就目前的国际战况来看,她绝对不能栽在曾一骞罪恶的大手里面。 不管他对她是谦谦君子,还是臭流氓,她都要避他远远的。 他是她的大克星。 回到宿舍,何处才意识到,她的书还在曾一骞的车里。她从原来的极乐世界一下子跌到地狱里。 何处查了查图书馆的规定,市面上可买的书籍原价赔偿,市面上买不到的书籍则按原价的十倍赔偿,若早于90年出版的书,则按100倍赔偿。 而何处是学中国古典文献学的,借的书大多都是年代久远的史记资料。算了算,她大概需要赔三千多块钱。这差不多耗去她三四个月的生活费。 摸了摸口袋里仅有的五张大票,这是她在学校打杂了近一个月劳动成果。何处不禁仰天长叹,曾一骞果真是她的克星,只要与他交集,她不是有灾就是破财。 是向曾一骞低头道歉,还是打肿脸充胖子,何处纠结起来。她与曾一骞的恩怨情仇从开始到今天,积累了一桩又一桩。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想想还是静观其变吧。 眼下,等待她的事情太多。为了专心应付考研,何处索性搬了笔记本去图书馆阅览室,一边看书一边上网查资料。图书馆几点关门,她就几点出来。 何处算是想清楚了,学习不能耽误,元旦过后就要考研了,她起程就比别人晚,没多长时间供她浪费了,但借的书还有一个月的有效期。在这一个月里,万一佛光普照到曾一骞,让他福至心灵,再次善心大发,把书送回来也未尝不可。 何处在英语角里学到这么一句话,“nodepressioninthepast,becausethingshavehappened,don’tworryaboutthefuture,becauseofsomethingthathasnothappenedyet,don’tworrynow,becauseoftheoccurrenceofthingswillhappen。”翻译成汉语就是,“不用忧郁过去,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不要担心未来,因为事情还没有发生,不用忧虑现在,因为该发生的事情都会发生。”再把它翻译成大白话,就是让我们优雅地做鸵鸟吧。 所以何处决定先做鸵鸟几天,一不变应万变,再看情况而定。你看她现在心思多稳。何处在图书馆里驻扎了好多天,曾一骞一直没有来找她。当然他想找她也很难。新款苹果手机在购买当天被她砸坏后,何处还没来得及出去修。她不在宿舍,曾一骞就是想威胁她都找不到。 何处白天埋守在在图书馆勤劳攻研,晚上回到宿舍通常也是冷冷清清的。四人宿舍,徐静静和林小净都去单位实习,葛荀又神龙见首不见尾经常不住宿舍,房间经常有空荡荡的感觉。 可最近葛荀又安安分分地呆在宿舍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次何处从图书馆回来,她都在第一时间恭恭敬敬地递给她一杯热茶。 当然她从来不需要打开水,葛荀长得漂亮,性格又活泼,不像何处,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拒人千里之外。 所以在s大,上至研究生的学长,下至新进校门的学弟,愿意为葛荀肝脑涂地赴汤蹈火的英勇男士们如一茬接一茬的韭菜割也割不完,更不用说打开水、买早饭这种举手之劳的活儿了。 但葛荀这么乖巧地,没有任何原因的对何处,是前无仅有的第一遭。 何处心惊肉跳地喝了好几天的热茶,实在放心不下,只好说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求我?” 葛荀说道:“哼,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们俩可是义结金兰――”她舌头没捋直,用青岛方言发成了“义结痉挛”,何处一个没忍住,一口热水差点喷她一脸。 葛荀往后退了退,劫后余生地说道:“明天是周末了,你在图书馆蹲得快成佛了,咱们去看场电影吧,新上映的动作大片,融化融化你那被abc凝固的脑子。” 何处说道:“学校礼堂能放什么好电影?” 葛荀颇鄙夷地扫了她一眼:“唉呀!谁在礼堂看啊,那多没劲。咱去北京城有名的3d影城看,那里的效果多好。” 何处说道:“一张票二百多呢,我不去。” “学生价对半,没多少钱。咱这学生证再不用就浪费了啊。以后你读研的学生证是不算折扣的。” 何处依旧面无表情地摇头。 “我请你行吧,姑奶奶。想对你好点,费死劲了。”荀荀站起来没好气地说道。她一向缺乏耐心,要搁平时,在第一轮提议被否时,她早就随何处去了。 何处笑着说道:“你说吧,有什么阴谋?我看你这几天藏事儿藏得真够辛苦的,忍气吞声也差不多到时候了,赶紧的吧。” 葛荀呵呵的空笑了几声,才道:“明天我跟付迪飞约了看电影。” 何处差点又把口中的热水喷出来。 葛荀约付教授看电影,可是比太阳从西边升起还要稀罕的事儿啊。 在这个宿舍里谁人不知道她葛荀跟付教授是死对头,势同水火。听说上次因为论文的事,她还把付教授的眼镜砸碎了一只镜片,而后骂了一句,让你丫装大尾巴狼,拍拍手萧洒离场。 难不成这丫头最终为了论文达标,不得不向现实低头,被潜规了?以她宁折不弯的个性也不太可能啊。 何处轻颤颤的问,“你请付老师看电影不会是为了论文吧?” “嗯。”葛荀回答。果然如她所料。 葛荀怕何处误会,连忙说道,“我论文不是一直没过了嘛。你别看付迪飞对我那么嚣张,但是他看在我爸的面子上肯定不能让我延迟毕业的,就替我写了一篇。我一开始真没打算用的!”说到这里,她连忙补了一句。 “可是他都发到我邮箱里了,你说我天天死修不过,现在又有一篇现成的。我就想,八成是他故意不让我过,用他的那篇,好欠他个人情。所以不用白不用。”葛荀说到最后已经是理直气壮。 何处越发不解了:“即然你用的这么理直气壮,干嘛还请他看电影。” “不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嘛。”葛荀说。 “那你让我跟着干嘛?” “我这人不是动手能力比嘴巴快嘛,我怕那家伙又惹我,我会控制不住砸碎他另一只镜片,你在那里拦着我一点。” 何处惊悚了,葛荀发火的时候哪是一般人能拦得了的,弄不巧连她一起遭秧。连忙说道,“那你得多找一个人陪同。” 葛荀说道:“放心。付迪飞比谁都爱惜自己那张脸,他自会带保镖前往。”顿了顿继续说道,“别看付迪飞人不咋样,在他身边的朋友都是一等一的帅哥,正好你是美女,帅哥见美女,说不定你俩能一见钟情呢。” 何处翻个白眼,“什么跟什么啊?你是让我去护驾啊还是让我去相亲呢?你再扯试试,还想不想让我帮你了?要不明天我替你制造点事件,让付教授再遭点罪,让他的朋友也见识见识你的武力?” 何处黑起心来,决对有让人心惊胆颤的本事。 葛荀连忙说,“开个玩笑嘛,你那颗心全拴在,不,焊在萧公子身上呢,我可不敢把你随便介绍给别人。你这贞女劲儿,我看着都他妈胆颤。” 何处白了她一眼,葛荀立刻改口道:“夸你有节操呢。你要在古代,牌坊都得高耸到九重天上去,守宫砂满身都是,弄不巧连手指上都有。” 何处挥挥手:“行啦,明天你出发前十分钟用qq告诉我一声,我从图书馆出发,咱们在校南门口汇合。” 葛荀说:“ok,ok。那说定了啊,明儿个下午差不多五点,先吃饭再看电影。”说着拿着牙杯,扭着俏臀,一步三颠地往盥洗室走去了。 第二天,何处在校南门口见到葛荀时,张大的嘴巴半天没合上。葛荀天生一张娃娃脸,浓眉大眼,肤腻白皙,精心打扮了之后就跟选美小(姐)一样,就差脑袋上戴一顶闪闪发亮的皇冠了。 尤其是她的一条长腿踩着高跟鞋,配上及地的裙子,小秋风一吹,立刻变成摇曳生姿的美女。真真符合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靠,这丫头又不是去相亲,至于打扮成这样嘛。 何处再看看自己,一米六二的个头,在此刻目测一米七五的女人面前,像一颗发育不全的豆芽菜。 浅灰色的套头衫上面还有一抹洗不掉的墨水印记。下面是穿了两年颜色已经有些发白的牛仔裤,脚上的运动鞋幸好是新刷的,好歹还是个知名品牌。因为是萧逸送的。 最刹风景的是,手里还拎着一大只塑料袋,装着刚从图。因为她的书包还在曾一骞那里。 对于这种形象落差,何处这样安慰自己,她是来制约某人的,穿得好看不好看其实也没那么重要。自卑感也就瓦解了。 何处替葛荀选了一家三星级酒店,这家酒店一楼有个绝好的餐厅,牛排煎得一级棒。 说到吃,何处与葛荀决对志趣不同。 何处最爱是牛排和红酒。葛荀说,一看就是嫁有钱人的千金小姐配 ------------ 68 让你做我女朋友 何处忍气吞声吃着,因为不知她那几本书的命运如何,胃口尽失,发泄般将象肉切得粉碎,那个什么什么蜗牛更是五马分尸。 葛荀本不喜欢煎牛排这些西洋吃法,用刀子狠切一通,干脆用叉子将整块牛排叉起,再往嘴送。整个桌面弄得跟屠宰现场。 曾一骞若无其事的切着牛排,眼神闲闲撩过去,付迪飞更是淡定不已。 何处有些坐不住了,借口上洗手间,就出了门。 坐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正想着,到大堂那边打个电话给萧逸,就看见曾一骞已脱去他的西装,只穿了件蓝白衬衫,慢慢地走过来。 多长一寸嫌胖,少长一寸显瘦,大抵说的是曾一骞这般恰到好处的身材。可惜何处心里有了萧逸,再好的身材也便是画册上与她无关的路人模特,即便他对她有扯不清道不明的意。 曾一骞在何处身边停下,问道:“怎么出来了?” 何处问,“我的书呢?” “你吃饱了吗?” “我问我的书呢?” 曾一骞不急不徐的说道,“扔了。” 何处连忙站起来:“扔了?扔哪里了?那可是三千多块钱的书啊!你这败家富二代。” 曾一骞却坐了下来:“要说谁败家,肯定是你啊。扔六千多块钱的手机都没见你手软,现在我扔点破书算什么。” “那能一样吗?” “哪儿不一样啊?” 何处恶狠狠的说,“那属于学校的资产,还是精神文化的食粮。当然像你这种肤浅纨绔子弟,怎么会知道谁浪费的钱多呢?” 这么说着,又想到那部摔坏的手机,思忖着要不回去找个地方修修,即使不用,也可以折价卖掉,抵扣书款。 曾一骞笑了起来,夕阳余辉透过落地窗的金纱帘柔柔地洒在他身上,让他变得温柔很多。他站起身,摸了摸何处脑袋,说道:“你就强词夺理吧。书没扔,只要你哄我高兴,我就还给你。” 何处撇开他的手,“你想得美,我凭什么要哄你高兴啊。” “因为你的书在我手里。” 何处冷笑,“呵,难不成我要为了几本书卖给你?” “对,你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为了精神文化食粮`卖`身的。”曾一骞摸不着她的头发,干脆抓起她一缕翘起的头发撸了撸,说道,“乖,给大爷笑一个。”标准一花花公子模样。 “你去大爷的,你这叫报复!”何处的怒气又燃烧起来。 曾一骞不置可否,“就是报复!”他声音平波无澜。“你砸我两次进医院,脑袋到现在还有疤,这也就算了。你一脚踢在我那里,想没想过后果会怎样。” “我很遗憾没能让你做成太监。”何处咬牙。这个曾一骞也太小心眼了,他差点强`暴`她,她都没说什么。 “何处,曾少。你们俩怎么跑这儿来了,到处找都没找到你们。”葛荀蹬蹬从楼梯上跑下来,却一不小心踩在长裙上,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身后付迪飞保护及时。 曾一骞朝后面两人看了看,凑到何处耳边说道:“你得让我高兴!” 说完他魅惑地笑了笑,嘴角拉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然后他忽然一手托起何处的后脑勺,在她还来不及搞清楚怎么回事时,他的唇在她唇上,如蜻蜓点水一般印了一记。停有一刹那软软的散发着酒香的浓郁。让人深醉。 然后,何处就听到了葛荀的连连惊呼声。 何处不知道这一幕在别人眼中是多么暖昧的动作,等意识到她又被曾一骞占了便宜,他早已痞痞地站在她面前,坏坏地笑:“这是对你那一脚的惩罚。不过,我说过,如果你把弄残了,我就娶你当老婆。看来你很乐意当我老婆。” 不知是被曾一骞占便宜占多了,还是咋滴,何处觉得自己的思想反应极其迟顿。清醒过来后,一跳好几步远,用手擦了擦嘴,只能恨恨的说,“曾一骞,你等着。” 曾一骞笑得如沐春风。 * 在影院的imax厅里,曾一骞一行四人戴着3d眼镜看电影。葛荀不时地对付迪飞或是何处分享电影心得,大抵都是“这个特效做得不错”、“这个情节设计得有意思”之类让人除了点头,不能产生任何互动的感叹。 何处深感无聊,她对这部投资2。5亿的电影没有任何兴趣。远不如在宿舍答几张试卷有意义的多。 何处抱着书站起来,被曾一骞的胳膊拦住,问她,“你干嘛去?” “上厕所。难道曾少也要一起吗?” “行啊,我陪你一起去。”他想都不想的立刻回答。 何处本想借上厕所逃遁的,曾一骞这变态的跟着瞎搅和什么。用小皮靴的后跟往他脚上使劲一跺,小声说道,“不麻烦曾少了,你好生的坐这儿看电影吧。” 曾一骞低低沉吟了一声,何处心里那个爽啊。她那些书要得要不回来还是个未知书,反正不管怎样,曾一骞让她心情不好过,她就让他肉`体不好过。 刚走上黑漆漆的过道,却不料手里的书袋一下子断开,书本散落了一地。 台阶式的座位本身就密,书掉到各种犄角旮旯的地方。何处连忙蹲下去捡,旁边陌生座位的人也站起来往外走,也没看清脚底的状况,高跟鞋的鞋钉一脚踩在何处手上。 何处“嗷”地一声,疼得差点翻起滚来。 现世现报,不会就是说她吧。 鞋的主人不停道歉,何处听着声音耳熟,暂时也没法抬头,只是龇牙咧嘴地抱着手,说道:“没――没关系。嘶――没关系。” 曾一骞挤了进来,拉过她的手,看了看,说道:“让你踩我,遭报应了吧。” 何处又痛又气,慌忙的撤回手。葛荀又挤进来拉起借着手机光看:“哎哟,是不是肿了,你还说没关系,傻不傻啊?” 她抓着何处的手跟那女人嚷道:“你丫眼睛是长头顶上的啊?对不起有个屁用,有本事你把手搁地上,让我踩踩试试!” 这时影厅的灯亮了起来,已经有大片人看向他们这里。 这时肇事者惊呼一声,双手捂嘴,无限惊讶的看着何处。“安安姐?是你呀?真对不起啊。” 何处也无比惊异看着对方,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踩到她手人的会是阮卿卿。 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她怎么净碰到些妖魔鬼怪。虽说阮卿卿出现在这里太过诡异,可人家毕竟也不是故意的,何处拉了拉一直愤愤不休的葛荀说道,“算了算了,没多大点事儿。” 曾一骞看着何处的手,皱着眉说道:“先去医院吧。” 手痛得难以忍受,何处也觉得应该去看看,于是蹲下`身,打算把书捡完再走。这些书可万万不能再丢失了。 这时又听背后有另外男子的声音响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何处整个人骤然僵住,手却在擅抖,怀里书又哗啦啦掉在地上。她想就此蹲在地下,找个地方把自己隐藏起来算了。 却有只手拉开住她的胳膊,将她就势拔了起来,何处顺着胳膊的手看过去,曾一骞正烦躁地看她。 “先去医院。”他说道。 这时葛荀又适时的把何处的手拉过去,展示在男子面前说道:“看看你的好妹妹,把你女朋友的手扎成这样?!” 何处终于和萧逸面对面,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啥。这场面太过混乱。自己的男友陪着她最讨厌的女人看电影,而她却与自己最讨厌的男人在看电影。虽然还有付迪飞和葛荀,可怎么看怎么像四人约会。 曾一骞又拉过何处的手,跟萧逸说道:“我先送她去医院。” 萧逸一把将何处揽了回去,看着她的手,说道,“弄不巧软骨织措伤,还是我送安安去吧。” 今天她的手可真吃香,何处甩开他俩说道:“还是我自己去吧,葛荀你陪着我。”说着率先离开影院。 这么多人,众目睽睽,还真是出名出大发了。 出了影院,萧逸突然转身对阮卿卿说道,“安安的手真的是你不小心踩的?”语气带着质疑。 阮卿卿愣了愣,有些委屈道,“萧逸!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影院里那么黑,我哪知道会有人把手伸在椅子底下。” 萧逸叹口气道,“你自己回去吧,我送安安去医院。” 何处觉得自己这只手,实在不劳那么多人送她,对付迪飞说道,“付老师,要不你送葛荀回去吧。” 葛荀立马说道:“不行,我要陪你去。” 何处又对曾一骞说道,“那麻烦曾总把卿卿送回去吧。” 曾一骞看了看她的手,冷冷地道:“索性大家都去吧。你的手再肿下去,今后就别再用了。” 六个人两辆车,曾一骞很利落的把举着一只手的何处扯进自己的车里,葛荀也跟着钻了进去。 萧逸坐在副驾驶上,阮卿卿撅了撅小嘴,也坐了进来。 付迪飞看了看自己宽大无人的越野车,无奈的摊了摊手。跟随而去。 一路上,葛荀与阮卿卿唇枪舌战。 何处举着一只残手,还要防止左边的葛荀和右边的阮卿卿从语言武力转向行动武力,很是辛苦。 而阮卿卿不怕场面更乱,坐在车里也不安生,停止了与葛荀的辩论,跟曾一骞说道:“曾总,你是安安姐的朋友吧?我见过您一次,在香山。” 曾一骞把车开得飞快,但还是分出精力来回答:“我记得阮小姐。” 阮卿卿一听,媚眼笑开,“我听说您的时光集团旗下有个曾氏娱乐文化公司?” “嗯。” 阮卿卿面略带微红,“曾总,我是北影表演系的,如果您公司需要新人,能帮我引荐一下吗?”她这句话说得很是委婉。 曾一骞作为董事长,别说引荐,只要一句话,就能让她成为女主角。 葛荀在旁边哼了一声。何处也很想跟着哼一下,又怕萧逸误会。 曾一骞说道,“我的娱乐公司创立没多久,怕埋没了阮小姐。” “曾总真谦虚,谁不知道这两年新出道就红起来的几个女明星都是曾氏捧起来的。” 阮卿卿的声音软软绵绵的,听起来像嗲嗲的吹捧。葛荀终于忍不住讽刺道:“哟,阮大小姐,就您那得天独厚的优势还需要人捧啊。您父亲一句话,那不得大把大把的剧本等着你挑啊。” 阮卿卿立马涨红了脸,她父亲不过是地市的一个官员。在r市,她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在北京城,天子脚下,拿出一个人的身份就能压人一等。 眼前的曾一骞,就是父亲这种官位的十个市委书记请他到地方投资,人家都不带撇一眼的。 一直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的萧逸,转过头看着何处,问她,“手疼的还能受得了吗?” 何处点点头。刚要说没事。曾一骞踩了下刹车,说道:“阮小姐,我今天没带名片。你先把联系方式给我吧。如果公司有合适的剧本,我会让人帮你留意。”然后他看着何处说:“下车。” * 一阵兵荒马乱,医院检查结果出来,大拇指错位,软组织挫伤,需要石膏固定。 何处咂舌:“石膏?有那么严重吗?” 那个姓池年轻医生的扶了下眼睛道:“小姑娘,你的痛觉神经真不发达。你这个伤很严重,来得再晚点,手就废掉了。” 何处想到,刚才在影院里曾一骞拉着胳膊警告她的话,要不是之前萧逸也说她有可能软组织挫伤,她真怀疑是曾一骞串通他朋友来整她的。 病房外,曾一骞坐在那儿听着主治医生汇报诊断情况,他说,“……院里已经组织专家来会诊过了,何小姐没什么事,只是软组织措伤,不出半个月,就会痊愈,不会留下后遗症” 说这话时,萧逸和阮卿卿也站在身后,待院长走后,萧逸目光沉沉的盯着曾一骞。对方却好整以暇的冲他一笑。 萧逸的目光更冷了。 他示意阮卿卿去病房看看何处。阮卿卿不情不愿的离开后,特级病房长长的走廊里顿时只剩两个男人遥遥望着。 “劳烦曾总连院长都请了出来,我替何处谢谢你。” 曾一骞笑了笑,说,“不麻烦,我应该做的。” “今晚已经很晚了,不好意思再麻烦曾总在这陪着了。等何处上完石膏,我会带她回去。”言外的驱赶之意很是明显。 曾一骞看了他一眼,慢慢说道,“怎么?要出院?医生说还是住在这里观察些日子比较好。” “我在这家医院里实习了近一年,虽然手艺不比的你的御医手艺精湛,好歹也是专业。所以曾大哥不必多做担心。” 曾一骞眉一挑,倒是没想到萧逸在这家医院实习。即然他在这里工作肯定也知道,他曾一骞在这家医院的身份是什么。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表露出来。胆量不小。 不过当着萧逸冷电一般的目光,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温和的说:“哪里。我看何处手伤得不轻,多几个医生看着,妥当一点。” 明火执仗的打太极,曾一骞最拿手。好像根本没听懂萧逸的话一般。 萧逸冷笑,“那我还是问问何处的意见吧。”说完,连和他继续应酬也懒得,把他当空气晾在那里,推门进了病房。 留下曾一骞在他身后饶有兴致打量着他气极疾步的背影。小伙子还太年轻了。 何处吊着手从病房里出来,曾一骞乐了,也不管是否当着萧逸的面,就说道,“小丫头成了三等残废,只能跟着我混了。别人都不要你了。” 何处考虑着如果用打着石膏的手指戳烂他那张讨厌的嘴,自己的手指会不会还要反工重修。 萧逸铁青着脸对曾一骞说:“何处是我的女朋友,她怎样我都不嫌弃。不劳曾总费心。倒是,曾总怎么还有闲情在这里冷嘲热讽?你应该很忙的吧。” 虽然何处觉得萧逸说的话真是字字珠玑,但是考虑到在场的还有别人,万一萧逸和曾一骞因为她闹起来,岂不让等着看戏的人看了好戏。 只好扬了扬粘着石膏粉的手说道,“曾总,你忙你的去吧,不然我把石膏粉蹭你衣服上。你衣服什么牌子的,看这料子这做工,应该价值不菲吧。” 曾一骞不介意地说:“你尽管蹭,千金难买妃子笑,只要你高兴就好。” 这时何处再也没法继续维护和善了,只好付诸武力,狠狠在曾一骞裤腿上印上了她的鞋印,然后拉着萧逸狂奔到付迪飞的车上。 从医院回来后,葛荀挫败地躺在床上。过了会儿,她恹恹地起来,跟何处说道:“何儿,对不起啊,把你拉出去,还让你受伤了。” “干嘛这么客气?”何处说道,“又不是你踩伤我的。” “对,就是那个贱娘们!你瞧她那骚样,勾引萧公子还不够,还想着色诱曾少,没脸没皮的,想靠上床借位。呸!”一说起阮卿卿,葛荀比何处还要恨。 何处笑道:“一个学表演的,总是得找机会让自己露露脸呢,即使不红,也能赚个大众脸。依我看,她配曾一骞也挺好。” 葛荀咋舌,“何处,你比我还毒。话里藏刀。” 何处停了停,半晌没说话。待葛葛快要睡着时,听到她说,“荀子,你说萧逸会不会误会啊?” 葛荀眼里迸发出愤怒,一咕噜爬起来,嚷道,“他误会个毛啊!要误会,也是你误会他!孤男寡女的在电影院看电影,想想都不纯。也就是你,一看到你家萧公子就nei了。如果是我,肯定一掌劈了这对……”葛荀本想说奸夫淫妇或是狗男女,又怕何处不高兴她抵毁萧公子,改口道,“劈了他俩!”然后华丽的转身――投向曾少的怀抱。“ 何处听到葛荀前面的话很有气势,最后那句让她直接歇了菜。 葛荀说完,又思索了一阵,说,”这个曾一骞,我觉得比萧逸男人多了,我看他挺好,要不你从了他吧。“ 何处白了她一眼,说道,”从什么啊?你是没见着主动跑到他家投怀送抱的女人,比我美艳多了。“她就是找虐也不会找他。葛荀说,”你怎么知道?“何处说,”我意外住院那次,住在他家一晚,亲眼目睹。看那女人哭得撕心裂肺样,估计跟他发展的程度不简单。“葛荀说,”这年头,哪怕是发展到床上的程度,你都还是有希望的。“在何处一个枕头扔过去之后她便再无声响。 没过多久萧逸的电话就来了,何处接通后换了一副镇定的嗓音说:”喂?“。 ”你的手还痛吗?“ ”不痛了。你到学校了吗?“何处问。 萧逸嗯了声,说,”你受伤的手指不要碰水,也不要提重的东西,知道吗?“ ”知道。“ 然后两人都沉默。忽然萧逸说,”今天的电影是卿卿的课业,她找不到人一起看,只好拉着我。“ 这是在向她解释吗?何处捂着被子,声音闷闷的,”你跟我说这个干嘛啊? “免得有人误会。今晚睡不着。”他在那头低低的笑。 何处不说话,心儿却像是春风初拂大地,胸口鼻端充盈着草木复苏的清冽气息。 “何处?”她许久无声,萧逸叫她名字。 “恩,”何处甜又内敛的答应了声。忽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改天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哦……”何处掐着手指,“萧逸,你不要对每个人都那么好,小心俘虏了一大片芳心你还不自知,到时候你收拾不了一树桃花。” “万朵桃花我也只采那一朵。” 在月光下,听着电话那端的人说出一些像生生世世、缠缠绵绵、永不分离之类的浪漫的词来,任何人都会动容,尤其是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听着萧逸这句煽情的话,何处的心甚是甜蜜,只是这甜蜜没维持多久,就听到阮卿卿的声音,远远的、柔柔的:“萧逸!你还没打完吗,我自己走了啊!” 顿时何处脑袋里“嗡”了一下,那刚刚破土的小嫩芽,“哗”被浇了一杯滚水。 不等萧逸说什么,她果断掐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何处接到一通电话。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喜的是,一家还算有名的公司让她过去面试。悲的是,她现在吊着一只手的形象,被录用的机率几乎为零。除非那家公司是慈善机构。 不管怎样,何处还是想去碰碰运气。必竟这样的机遇不多。这家公司她都不记得有没有投简历,现在人家上门找她,她岂能错过。 虽然何处已准备考研,但还不知道结果会怎样。现在她必须学习、工作两手抓。即使考上了,明年九月才能上课。她还要为这大半年的生计考虑。 等面试结束后,何处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买部手机。幸好以前投简历,她都有把手机号和座机号都写上的习惯。不然真耽误大事了。 在宿舍里小心翼翼的换了正装,又画了个淡妆,着了双高跟鞋,拿着份简历往目的地赶去。 为了省钱,何处没有打车,坐着公交车到了地后,发现还要走四五站路。平常倒也不无所谓,今天为了配西装裤,着了双八公分的高跟鞋,实在是遭罪。 何处要面试的这个interplaary公司是个娱乐文化公司。公司在二环以外,独幢大楼,看着就有气势。 何处在前台寻问了下,搭上电梯找到人事部。看着那些女孩穿着款式新颖,颜色亮丽的时装出入在格子间。何处有些后悔,来之前没有好好做功课,就这么一身死气呆板的西装跑来了。 面试何处的经理看着很年轻,他穿着白衬衫,西服外套搭在椅背上,头也没抬:“先做个自我介绍吧,三分钟。英语或者汉语,随你喜欢。” 傻了才选英语。 于是何处开始说,自己社团活动很丰富,声望很高。葛荀曾告诉她,面试的时候千万不要谦虚,适当的时候,需夸大其词。 实际上,何处只有打工经验很丰富。至于社团,只在大一那年选了个书法绘画团,去了几次,也写了几副字在那儿,授到社长的好评。只是后来,打工太忙,她就没再去。团里有什么活动,她就在宿舍里随便写几个字,简单画几笔送过去了事。压根就不参加。 然后何处又说自己成绩不错,每年都得时光一级奖学金。这一点倒是没说谎。 那经理抬起头,问,“哦,原来你还是每年时光奖学金的获奖者啊。也就是说你知道,这是时光集团旗下的公司?” 何处一听到“时光集团”四个字,眼皮不由自主的跳了跳。觉得有些不对,又找不出哪里不对。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受了这么多年贵集团的奖学金抚持,我想在正式毕业前回报一下。”说完,暗地里吐吐舌头。 那位经理微微点头,以手支着下巴,略以思索,笑了,“照你的意思,是没打算长期留在公司了?” 何处说:“因为我还要继续攻读研究生。” 那经理这时好像也注意到何处手的不对劲,人道关怀的问了一句,“你的手怎么了?” 何处说,“哦,发生了一点小意外。不过不会影响我工作的。” 那经理点点头,用笔在纸上划了一道,抬头看着何处,轻挑了一下眉:“何处,我本科和你一个学校毕业,一个专业,算是你师兄。我叫丁浩。” 又是一师兄? 不过,这位学长与之前那位姓亢的师兄,单从外貌上就有相壤之别。 何处仔细一看,的确觉得这位经理有些面熟,好像是见过几次。于是对他呵呵一笑,“学长,你好。”面试即将结束的时候,丁昊很友好地递了张名片给她,例行惯例地说:“关于interplaary,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何处觉得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总不能还不明不白闷在鼓里。她问他:“师兄,你知道是谁招我来公司的吗?” 丁浩怔了一下,说道,“不是你把简历发到我邮箱里来的吗?” 何处在他想明白她问的话有蹊跷之前,赶紧点点,溜了。 走到电梯前,有个姑娘穿着一身套装,很典雅地在和几个领导模样的人告别。 她转过身来,看向何处,“啊,何处,居然是你。你来这里是?” “有个面试。我过看一下。” 何处说到这里,脑子飞速运转,这个薛嫣然是薛浩然的亲妹妹,曾一骞是薛浩然的表哥自然也就是薛嫣然的表哥。 而薛嫣然又和萧逸是同校朋友,即使她不想承认,也知道,他们应该关系……匪浅。 只是希望这薛嫣然不是个多嘴的姑娘。 薛嫣然出生在书香门弟之家,北大英语系。这些事情是葛荀告诉她的。 虽说薛嫣然是北方人,却有一股江南女子的温婉气质,其码留给何处的是这种感觉。 萧逸住院那会儿,何处曾听到,她用外语给萧逸念诗歌,读新闻。甚至用外语对话。见何处一来,便用普通话跟她打招呼。 何处曾问过萧逸,“她为什么要用英语和你说话?” 萧逸说,“可能是刚回国,一时转变不过来。再加上她又是英语系的,每天练口语很重要。” 靠,难不成这薛嫣然每天大老远的跑到医院,是为了找萧逸练口语。 何处又问,“那她为什么不跟我说英语啊?” 萧逸沉默了下,说,“可能她觉得用英语的话,你听不懂。” 何处承认,她无形中被打击到沉埃去了。 虽然她们几次见面都是客客气气的,薛嫣然甚至对她格外热情友好,何处内心还是疏离的很。 何处认为,薛嫣然比她高、比她温柔、比她英语说得好。如果她真成了她的情敌,决对比阮卿卿这个劲敌还要强大。 如果她还能真心的喜欢薛嫣然,就真能做圣母玛丽亚普照大地了。 但是薛嫣然看起来很喜欢何处,她热衷于问何处,喜欢吃什么,喜欢看什么电影,喜欢什么牌子的服装,更热衷于问她,平常喜欢和萧逸做什么…… 薛嫣然拂了一把秀发,“何处,怎么最近没见你和萧逸在一起啊?” 何处哼了一声:“嗯。”他们本来都是各忙各的。最近尤甚。 她说:“你这样可不行,男人放养着总会放出事来的。”说着她又咯咯的笑起来,“不过我估计,你们俩人中,你是那个让人不放心的。” 何处张了张嘴,这次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期盼电梯快到一楼,她也好saygoodbay。 电梯到一楼的时候,何处却被薛嫣然拉住,她面色忧郁的说,“何处,陪我到旁边的咖啡厅坐坐吧,我心情不好,你能陪我聊聊天吗?” 何处自认她与薛嫣然的交情完全没到可以交谈知心话的地步。但是看到她一脸忧郁面带哀求就差梨花带雨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 当初,薛嫣然把萧逸送到医院,又帮着解了围。一直没有感谢她。 何处想,这次就当是归还人情吧。 何处陪着薛嫣然坐了很久。 听着她说,她第一次见的那个喜欢的男孩子是在演讨会上,他的演讲得了第一名,穿西装白衬衫,清爽的短发,笑起来眼中像开了花;再一次见面是在学校举办的学生歌手的比赛上,他唱了首费玉清的《千里之外》,浅笑的神色很迷人。 她说到他们的第十次见面。然后她开始追她,一次次被他拒绝。她不气馁,每天天不亮她就爬起来,隔着几个系宿舍跑到他楼下,就为等着与他一起晨跑。 甚至为了他有了转系的打算。 她说她从小到大就没妥协过任何事。说到这儿,薛嫣然哭了,“你知道我刚出国后,每天过的什么日子吗?每天除了想他就是想他……回国后,为了他,她又重修了一年大四……” 何处拍拍她的背,不知该如何安慰。看不出高贵优雅的她在爱情方面这么执着。 “嫣然?” 有人走过来,低头问:“怎么哭了?面试不出顺利?” 何处本来被薛嫣然哭得头皮发懵,抬头看了看,竟是曾一骞,右手端了杯咖啡,左手拉了把椅子径自坐下。而跟在他身后的是,是那位面试她的interplaary的经理,丁浩。 薛嫣然哭得很投入,不得自拔,无暇他顾。 丁浩有些困惑地看了何处一眼。 何处趁曾一骞还没注意她,连忙站起来,说道,“学长,今天北京沙尘暴,薛嫣然她眼睛进了沙子,你帮着照看一下。没事我就先走了。” “何处,你习惯性作了案就跑么?” 何处顿了一下,朝曾一骞抽了抽嘴角:“曾总,她不是我弄哭的。我现在真有事。而且薛嫣然她现在需要的不是一个女人。” 曾一骞也抽了抽嘴角,说,“我是他表哥。” 何处看着他无语。她知道他是薛嫣然的表哥。可是她又没让他搞不伦之情。是让他用表哥的人道关怀,抚慰一下他那感情受创的小表妹。 薛嫣然停止了她的嘤嘤哭泣,哽咽着说:“我没什么事了,你别担心。” 曾一骞看了她一眼,说:“没事就好。我这边还有点事,让丁浩送你回家吧。”接着,他又对何处说,“走吧。” “曾总,不麻烦,我自己回去就好。” 走出咖啡店,何处才发现不知何时小雨已经变成大雨。亏她刚才还说薛嫣然掉眼泪是因为沙尘暴进了沙子呢。 曾一骞的车就停在门口。何处也不推拒了,打开车门,自己爬了上去。这时候再耍骨气,那就是傻瓜。 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曾一骞说,“吃饭了没?一起吃个饭吧。”他将何处翘起来的一缕头发塞到她耳边,对她说道。 “不用了,我在咖啡店吃了点东西。” “我饿了,你多少吃点吧。” 何处想着她的书还在他那里,便答应了。 感到脚微微有些不适,何处在底下偷偷脱掉高跟鞋,光脚坐在车里。 曾一骞开车到了一家鲁菜馆。何处由于着急解着安全带,又着急在车座底下找她的皮鞋。结果因为手上打着石膏,越慌乱越解不开。 抬头一看,曾一骞已下车帮她开门,何处有些不适应。他这种绅士的礼仪,她承受不大了。 回想了一下,以往好像都是她摔着车门子从他车里下来的。 进了餐馆,曾一骞找了个幽静的角落,开始点菜。估计是提前预约好了,菜很快上桌,一盘德州扒鸡、盐水大虾、酱爆烤鸭片、溜鱼片、奶汤鱼翅,腐箱子,拔丝莲子,两份米饭,然后一人一盅扒原壳鲍鱼和山东海参。 山东菜的菜量本就大,何处看着一大桌子菜,问道:“土豪都是这么浪费钱的吗?” “吃不完,可以打包。怎么了?” 何处说道:“钱不是用来摆阔的,现在到处都在提倡节约。明明吃不了,干嘛要点这么多。” 曾一骞剥了一只大虾放在何处碗里,说道,“以后吃饭的时候,你点。” 何处一时没觉得他这话有什么不对,继续说道,“怪不得小说里,那些男主角动不动就是甩一叠钱出来拍死我们这种路人。自从遇见你,我算是见识到了。” 曾一骞不答话,敲了敲碗沿,让何处先吃几口饭。看她扒拉了两口,他说道:“你今天很好看。一化妆我差点认不出来了。咱这算是男才女貌珠联璧合么?” 何处差点被他突如其来的夸奖喷饭出来,连忙喝了几口水,才咽下道:“你又打什么主意呢?” 这曾一骞怎么贼心不死呢。 曾一骞不紧不慢的说道,“何处,你一天没结婚,我就有追求你的权利。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但是我不会放弃。我追你,是让你做我的女朋友。”他这几句话说得无比真诚。 何处不怕曾一骞耍流氓,就怕流氓耍深情。张了张嘴,想骂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这比用支票包养她还要可恶。其码那样她可以义正言词的拒绝他,然后再骂上几句,人渣,败类什么的。 现在,她好像成了良心受到谴责的那位。 曾一骞擦了擦嘴,从兜里拿出一款新的手机,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说道:“重新给你买了个手机,可别再砸我了。” 何处连忙把手机推回去,说道:“干嘛一直给我手机啊。你要是为我好,你就别在缠着我了。” 曾一骞平静地说道:“你要是不喜欢,那我把这手机砸了,你不是就喜欢扔个手机,砸个手机什么的吗,这手机也值点钱,我拍一个给你看看?” 越接触曾一骞,何处反倒觉得他越陌生。以前他吊儿郎当的砸支票包养她、土匪强盗似的企图强行占有她都没觉得害怕。 总觉得这样的曾一骞很让人难以琢磨。似是狂风暴雨之前的宁静一样。 何处踌躇了一下说道,“你要真想给我点什么,那就把书还给我吧。” 曾一骞看着她,说道:“书的事,我不是说过嘛,哄我高兴,就给你。” 何处恶从心起,说道:“你要不给我书,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曾一骞不急不徐,说,“干嘛那么麻烦,拿着手机,我不就高兴了。” 何处看着他,思索他话里的真实性。半晌,将手机收起来。 曾一骞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摸她头发,说,“真乖。” 何处避开他的手,说,“我的书呢?” “在车上,上车给你。” 曾一骞没有食言,吃了饭,从车里的抽屉掏出两本书递给何处,说道,“剩下的那些,还要看你的表现。” 何处气得半死,就知道曾一骞不会轻而易举的把所有的书都给她。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69 更想得到她的心 何处一回到宿舍,葛荀就迎上来,说道,“你今天面试去了,结果怎么样?” 何处有点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去面试了?” 葛荀说道,“看你这身打扮,不是去面试难道去相亲啊?刚才你走在楼下,我和徐静静打了个赌,赌你面试能不能过。” 何处气愤,“你们不要儿戏我的人生可以吗?你和她赌了多少钱?” 葛荀说:“一顿海底捞。” 何处问葛荀,“你赌我过了?” 葛荀说,“可能么,我赌你必挂。” 何处差点又将新手机扔了,“亲爱的,我谢谢你啊!” 葛荀说:“放心,赢了请你吃饭。虽然面试挂了,还能蹭顿饭,大家皆大欢喜,世界充满爱。” 何处咬牙切齿地说:“那把赌注放高点,我们去首都大饭店吃死她。” 本来在咖啡店碰到曾一骞,何处还觉得面试这事八成与他有关。结果一路没听见他提起半个字。临下车时,何处才想起,她好像真的有往interplaary投过简历,只是当时报纸上标注的公司名称是汉语,星际。 何处窘了又窘,就她这英语程度,别说是考研了,就连这次面试能不能过都是个未知数。她能有这次面试的资格,估计也是因为面试她的师兄看在同校的份上,给她一次机会。不过被录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正说着,宿舍电话响了起来,何处接起,听到萧逸的声音,他问,“何处,你今天去哪儿了?” “我今天去参加了一个面试。”何处说。 他沉默了一会说:“我在你们学校门口等你,有话和你说。” 何处连衣服都没顾得上换,顶了把伞,一路风驰电掣从宿舍往校门口跑。 萧逸站在报刊亭下,一把抱住一头扑过来的何处,他把外套披她肩上。 何处问,“你怎么没带伞就跑来了?” 萧逸说,“我来的时候还没下雨。” 何处一想,那得多长时间了。估计她从曾一骞车上下来,他也已经看到了。想到曾一骞之前说的话,她面对萧逸就更加愧疚了。 想了一会,何处问,“你不是有话对我说吗?” 萧逸说:“我有个朋友在北京的一家公司。现在在招实习生,工作挺清闲,在办公室里做做帐。你有兴趣么?” 何处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烦会计了。挂了两次之后,我发过誓这辈子都不搞财务。” 去年萧逸一直怂拥她考个会计资格证书,并做主给她到培训班里交了钱。何处不想去,又心疼那钱浪费了,只好去学,结果考了两次,挂了两次。 萧逸说:“行,一般你发过誓一辈子不搞的,最后都有戏。我去帮你联系一下。” 何处开玩笑说:“你不是不喜欢我上班吗?” 他说:“是,可是让你安份的呆在学校里学习也是不太可能。反而让你对考研更有压力。与其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打工,还不如找个像样的点工作。”萧逸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新手机递给何处,“你手机丢了,找你也不方便。拿着这支。” 何处的手僵了一下,才接过。好样的,短短半天内,她一无产阶级的贫女子,拥有了两部土豪金。 何处回到宿舍,小心的拿出两部手机端详了一阵,这压根就分不清哪部是曾一骞的,哪部是萧逸的。 这萧逸也真是的,品味怎么和曾一骞这土豪一样呢。何处正纠结着,其中一部响了起来,连忙接起,试探的说了声,“喂。”听到是萧逸的声音。 萧逸坐在出租车里,笑着问她,“怎么接得这么快?” 何处说,“我正研究这土豪机呢。” 萧逸笑了,嘱咐她先去把湿衣服换了,别感冒了。沉默了一会,他又道,“明天我带你去见个人?” “谁?” “负责招聘的经理。” 可处觉得萧逸说这话时的语气很郑重,不太符合他一惯的风清云淡。 不过再想一下,面试这事,也不算是小事,关系着她未来几个月的饭碗。于是也郑重的答应了。 * 第二天大早,何处跟着萧逸去国贸见那个招聘经理。 来人姓王,见到何处之后,脸上开始放烟花。“小何,我听说你是北大的高材生,会好几国语言,是吧。” 何处愣了一愣。如果北京师范大学可以简称北大的话,她是没意见。不过至于熟练掌握的语言,除了国语,那就是山东话。 虽说在春秋战国时代,山东是独立的一国,不过现在看,真没法满足王经理这个愿望。 于是何处坦然地摇摇头:“王经理,您过誉了。” 王经理对何处的谦虚很满意。点点头说:“小嫣说你愿意来我们公司从基层做起。小何啊,现在大学生找工作不容易就是因为很多人都眼高手低,你年纪轻轻就有了这样的思想觉悟,将来一定是个人才。” “小嫣?” 王经理说:“就是薛嫣然介绍你过来的。我是她二舅。” 何处在心里不由唱了一句,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出办公室的时候,看见萧逸和薛嫣然在大厦入口处说些什么。 薛嫣然侧头看了何处一眼,朝她一笑,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开了。那姿态异常高贵。全然不同于昨天在她面前那个泪眼婆娑的女子。 何处对萧逸说,“你以后别给我找工作了。” 萧逸眉心一拧:“不顺利?” 何处说:“萧逸,北京这么大,我就不信我一个工作也找不着。还有,我和你同学二舅的期望值相差太远,你别费心了。” 萧逸拉住何处问:“怎么不高兴了?” 何处疲惫的说道,“高兴,怎么能不高兴呢,我都不知道s大也可以简称北大。” * 连接着两次面试都没有结果,何处也死心了。手上打着石膏,也不能去酒吧打工,好歹着还有学校金融办的那份勤务工作凑着能糊口。 正准备去食堂吃饭,曾一骞的电话打到宿舍来,何处没什么好声气的问:“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有什么事么?” 曾一骞问,“为什么手机不开机。” 曾一骞给的那部手机,被何处关了机扔进了抽屉里。 想着还有书在他手上,何处放慢了语气说道,“你那张卡的费用太高,我用不起,我自己重新办了一张。” 曾一骞那头默了一下,然后听他说道,“你手机卡里有五千块钱,够你用一段时间,不够再给你充。” 何处一听乍了猫,立刻没好气说道,“谁让你充那么多钱了!”说完,吧唧把电话挂了。这个曾一骞真是钱多了撑的。 电话被挂,曾一骞只好再把电话打回去,这次他也不敢再提手机的事了,说道,“你不是要考研嘛,我弄了一套最新的青华模拟试题,英语历年真题,你应该能用得到。” 他为了讨好何处可真是煞费苦心,什么方法都能找出来。 如果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就舍得在她身上花钱,如果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就舍得在她身上花心思。 曾一骞还没想到这些,现在他的目标就是让何处心甘情愿投入他怀抱,做他的女朋友。 何处迟疑着没说话,她也听说过这套试题,跑了好几个书店都没找到。听说只有几个教授那里有,而她学了几年有名无实的中文,早把英语给放下了,这可是考研的第一大关口啊。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有些心动。 曾一骞忙说:“我听说,今年考青华的试题与那上面八九不离十。” 何处冷哼一声。他可真有能耐啊。不但知道她要考研,还知道她要考的学校。那试题是好,想想他对自己的心思,又犹豫了。 曾一骞听出她的迟疑,打蛇随棍上,说:“我一会儿给你送去。” 何处心里不屑,也不好拒绝,说道,“今天太晚了,我还有事。要不你送到付教授那里去吧。”说完又先挂了电话。 曾一骞握着被挂断的手机笑了笑,帅气的打了下方向盘就直接拐进了s大校区的办公楼。 付迪飞对好友的突然到访没有很意外。笑问,“什么风把曾少吹来了?” 无视付迪飞意有所指的眼神,曾一骞悠然自得的说,“没啥事,上次攒的局儿你也没来,想着有日子没聚过了,来找你去哪搓一顿。”说着,目光不断搜寻着旁边的几个会议室。 付迪飞嗤笑不已,说:“找我吃饭还需要劳曾二少大驾亲自来接?”边收拾桌面上的东西边打趣:“别探照灯似的四处扫了。今天又不是双休日,她不会在这里的,这个时间早去食堂打饭去了。” 曾一骞转回头,出其不意的说,“s大食堂的饭菜怎么样?不如我们也去试试?” 付迪飞呆滞了数秒,胸膛起伏着,终是抑制不住爆笑出声,“去食堂吃饭?难得曾家二少终于肯纡尊降贵体察民情,难为你了。” “你到底去不去?” 付迪飞止住笑,正色说:“曾二你还真他丫的上心了。” 曾一骞手叉在裤袋里,倚着半边窗,灯光的阴影打在他侧脸上,看不清表情,“什么上不上心,就一青不溜丢的丫头片子,真吃到嘴里未必可口,只是没弄上手不甘心罢了。” 想到何处,像清晨雨露一样干净又朝气的女孩子,每一回见都让他心痒痒,古人形容静好女子说“眉目如画”,他第一次看见何处时,心头就浮起这四个字。 付迪飞察言观色,只见这位爷一会儿面露恼意,一会儿又略带惆怅的微笑起来,神情变幻不定,眯了眯眼正要拷问,曾一骞已经立起身,“别磨蹭了,走吧。” 付迪飞随手拿起曾一骞带来的纸袋,抖出里面的资料,“咦……这是今年研考的试卷。曾二,你这是作风问题,滥用特权。我得向首长报告。” “拿开你的爪子。你丫少在我面前装清廉!”曾一骞一把抢过资料袋。仔细的把几张错乱的卷子整理好,小心的放进信封里。就是对待几个亿的合同,他也没如此细心过。 * 何处远远的就看到了曾一骞,当然以他的气场想让人不注意都难。故意落后了葛荀和徐静静几步。 她本来不打算来的,葛荀接到付迪飞约吃饭的电话时也是说不去,奈何徐静静竖着耳朵眼睛死盯着不放。 徐静静是宿舍里唯一一个没有男朋友的女生,爱好bl,喜欢美男。对风度偏偏,学识渊博的付迪飞崇拜至极。葛荀执她不过,才懒洋洋地对着电话说:“你又安了什么心?干嘛请我吃饭?” “当大哥的请小妹吃顿饭不是应该的吗?昨天你爸还给我打电话让我多照顾照顾你……何况我现在还是你的直系导师。” 葛荀本就不爽,见他打着她爸的旗号打压她,气得差点摔电话。 徐静静半路把电话劫了过去,柔声细气问起碰头地点。挂了电话冲葛荀嘶吼:“干嘛不去?我天天吃大食堂,肠胃都吃寡了。有机会沾点油腥,你们谁也不许说不!” 徐静静此时还不知道,葛荀和何处正合伙准备坑她一顿首都大饭店。不然肯定会血溅三尺。 葛荀揉揉空落落的肚子,也有些心动。 以前还经常到专为老师开设的小食堂点几个菜吃,这段时间又与她老爸闹崩,经济资源相当紧张,再加上和何处一起吃饭,几乎绝迹于小食堂。 想着这一个多星期的白菜土豆和自己可怜巴巴的肠胃,激动地冲徐静静和何处挥拳说:“那就都去!吃光喝尽!让他丫得大出血!” 何处只当是付迪飞一个,没料到曾一骞也在。放慢了脚步,就想着找理由推搪了开溜。 葛荀却一把拉住她小声嘀咕:“曾美男也在哎!徐静静这个笨蛋怎么找了学校门口的这个管你饱的火锅店,两个有钱的公子哥,怎么也该是鱼翅海鲜才对。” 何处自打一进门,曾一骞就面带微笑,目不转盯的盯着她看,让她不自在到了极点。 听葛荀抱怨顿时如获大赦般,马上借机问。“那,我们先回去?现在赶回食堂应该还有菜。” 葛荀翻个白眼说:“现在说回去?来都来了,管他什么先混个饱。”说着摸摸额头上新出的几颗痘,先她一步走进去。 店里的人并不多,付迪飞预先叫了汤底,知道葛荀能吃,海鲜生肉满满的摆了一桌。 本来极爱闹场的葛荀今天异乎寻常的安静,何处更是不与人说话,更不用提对旁边的曾一骞了,连眼神都欠奉。 只有徐静静巴拉巴拉个不停,从昨天付迪飞的课到学校的花边新闻,最后说到她们宿舍的趣事。讲到这个,在座的两个男性都起了兴致,付迪飞扬着眉毛,很有点鼓励的味道。 何处见徐静静再继续说下去,怕是把她们宿舍的黄色笑料也连锅端上了。心里一着慌,桌下的脚朝对面踢过去,正巧葛荀也踢出腿提醒徐静静闭嘴,结果两个人撞在一起,痛得呲牙不止。 何处急忙闪开,又狠狠踩在旁边曾一骞脚上。 曾一骞当何处是故意泄愤,脚上虽痛,心里有些欢喜,总比不冷不热地对他要强多了。笑咪咪地捞起锅里涮好的肥牛放她碗里,还分外殷勤地说:“天冷了,多吃点牛肉补热量。” 何处踩到他时已经慌慌的抽回脚,小心翼翼并拢起来。谁知他打蛇随棍上,左腿在她小腿边似有似无地蹭了两下,恼得她把椅子往葛荀旁边又挪过几分,侧脸怒瞪他。 火锅温度高,她刚才吃了辣,腮若桃花、唇如樱点,益发显得双眸流光、清澈灵动,曾一骞心神荡漾,只觉得身旁这女孩连生起气来也是可爱的。 何处被他痴痴看着,臊得脸上热剌剌的,小声骂了句:“没脸没皮没家教。” 葛荀揉着饭桌下的腿。不满的对何处说,“你踢我做什么?没多少肉,骨头倒挺硬,撞得我好疼。” “没想踢你,想踢静静来着。” “那死妮子,回头好好收拾她。”葛荀抬头,白眼瞅着对面的徐静静,“热情过度,见色忘友。” 何处竭力忽视身边某人强大的存在,漫不经心看向对面,说道,“静静,你刚才不还说肚子饿吗,怎么没见你动筷子。” 徐静静“嘿嘿”笑了两声,她现在哪顾得上肚子,在心仪的男士面前怎能大逞口腹之欲,她现在要表现得是淑女行为。转过头继续细声细气向付迪飞咨询着英国各大名校。 “你要去英国?哎,你昨天不还嚷嚷着毕业就要嫁人嘛。”葛荀提醒徐静静。 “人家还没男朋友,嫁谁呢?我的理想还多着呢。” 徐静静一记“再敢揭我老底”的警告眼神扫过葛荀,再面向付迪飞时已经又是笑面如花。声音柔而甜美,她说道,“付老师,我一直以为英国是雾沉沉的天气,小雨阴郁连绵。给你刚才一说我也想去了,如果有一天能成为你的校友就太赞了。再讲讲读书时的趣事好不好?” 葛荀做个发冷的表情,付迪飞看见莞尔一笑,继续侃侃而谈。付迪飞口才好,连何处也听得兴致昂昂的。 葛荀翻了个白眼,趴在何处耳边不屑的说,“真能装!两人倒挺配的。静静花痴装纯情,老付猥琐男装玉树临风。” 葛荀说着停了筷子在碗里胡乱搅了搅,醋溜溜地咕哝着,“你看看静静,为了勾引老付,连必杀技都使出来了,手撑下巴,脖子抬高45度角,双眼发射崇拜的炮弹。如果是卡通版,周围一定画满粉红色泡泡;如果是韩剧版,接着会一边抛媚眼一边情深款款喊一声,‘欧巴’。” 何处一口菜呛在嗓子眼,捂着嘴一轮咳嗽,双目凝泪埋怨地望着葛荀。鼻腔和嗓子眼呛进辣椒油,火辣辣的,眼泪唰唰的流。 “喝口水。”曾一骞连忙把一杯水递到她嘴边,何处已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本来就一只手不方便,现在更是什么也顾不得了,凑着嘴边的水杯猛喝了一气。 何处待顺过气才意识到端着水杯的是曾一骞的手。连忙避开,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对其他人解释说,“呛着了。”然后低下头,假装喝水。 一股不名的情绪从何处心底划过。刚才,她停止了咳嗦后,分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紧张后的释然。 曾一骞体贴的递了张纸巾给她,柔声说,“擦擦嘴。你手受伤了,就不要吃辣的。” 何处极力抵御着瞪他一眼的冲动。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话,分明就是故意在这么多人面前表现跟她很亲热。 果然,连徐静静都好奇的把头转了过来,她那一直盯着付迪飞不放的双眼探向曾一骞,“付老师,你的朋友很眼熟啊,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付迪飞笑着说,“见过很正常。他可是京城有名的曾二少,电视报纸争先报道的人物。” 徐静静看了会曾一骞,又看着何处,突然大悟:“啊!哦……唔……”然后她的腿被何处狠狠的踢了一脚,终于将所有的感叹和疑惑憋进肚里。 何处的不悦写在脸上。徐静静自认说错了话,闭了嘴,也不再缠着付迪飞讲东讲西。一时间只听到筷子碰碗的声音。 曾一骞涮了一碗晕素放在何处面前,笑着说,“你手不方便,我给你烫着吃。” 何处心乱如麻,心下又无奈,这曾一骞不会是来真格吧。想生气,又发不出火来,看着面前小碗高的菜,说道,“不用了,我现烫着好吃点。” 曾一骞也不在意,边涮边往何处碗里放,时不时的叮嘱她多蘸点麻汁,以免辣着。虽然从没服侍过人,不过还挺顺手。 曾一骞的殷勤备至越发让何处无语。她递了一记眼神给葛荀。 葛荀神会,站了起来,毫不客气的把何处的面前那摞了高高食物的碗连同曾一骞手中的菜接了过来,道了句,“曾少,谢谢啦。” 曾一骞心里不是滋味到极点,这个何处,真是没心没肺。他低三下四的跑来吃火锅,侍候着她,不但不领情,还把她的好意给别人。偏偏又被人踩中死穴,发作不得。 何处从火锅店先行告辞回学校。今晚她得去趟天上人间。 走了一半,车道上一辆车从后面斜插过来,停在她面前。尽管车主人并没下来,何处也对车主的身份毫无置疑。除了曾一骞谁会这么明目张胆,视学校的门禁如无物。 “上来,我送你。” 夜色初降,正是散步的时间,校园主干道上来往的学生很多。何处的样貌本来就引人注意,再加上曾一骞的座驾太过招摇。很快,何处就成为别人探究瞩目的焦点。 何处只想赶快离开众人的视线,不得不爬上曾一骞的车。 僵硬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左右不是。后悔没有坐到后排座上。气恼之余,看着路上的风景,突觉不对,十分气恼地说,“你走错路了。” 曾一骞目视前方,“没看前面堵着吗?这钟点不可能塞车,没准又是交通事故,一时半会散不了,怕你赶急,转个道。” 何处看着窗外,咬唇不语。脑子整理着她和曾一骞的恩恩怨怨。好像正在向化敌为友的过程演变。 曾一骞见何处不搭理她,也无所谓,单手打开身旁的储物盒,拿出一个大纸袋子递给她,“考试资料。” 何处接过,说了声谢谢。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笑意,这份资料是她求之不得的。 打开袋子,里面还有一个盒子,以为是英语听力光盘,也没多想,打开后才看到一条漂亮的项链镶欠在里面。 何处不由一愣,曾一骞从后视镜打量她一眼,“很早以前,出差时给你买的生日礼物,放那都好长时间了。” 何处一听,心里冷嗖嗖的。没想到他又来这一套,捧着个袋子还也不是,拿也不是。 心想自己学习生活已经够辛苦了,偏偏凭空还冒出来一个曾一骞纠缠不休,处处考验自己的意志,实在太可恨了。 再抬起头,冷笑已经克制不住地溢出嘴角,没好气的说,“曾总,资料我收下,至于其他,我心领了。” 曾一骞看何处突变了脸,小心翼翼道,“不过个礼物而已,至于嘛。” 何处看着车窗外,冷冷的开口,“我对你的东西没有半点兴趣,对你也是。你还不如像上次那样给我开张支票,只是我要的价码你给不起。” 曾一骞见她小性格又上来了,不紧不慢说,“你看看,我又没说什么。如果你过意不去,也送我一件好了,你那本中国语言史挺好的,在市面上很难找到,送给我吧。” 何处差点咬碎一口小银牙。这个曾一骞还真不好打发,故意拿书威胁她。狠抓了抓头发,做了几个深呼吸说道,“你到底要怎么样啊?” “下个月我生日。”他突然说。 “什么?”何处愣怔,他这又是扯哪去了?即而鄙夷地睨他一眼,“你生日关我什么事啊?”想让她送礼物,门儿都没有。 “何处,你送我件生日礼物吧,不然我就把你剩下的书当做礼物了啊。”他语出威胁。 何处深刻的意识到一点,永远都不要把曾一骞当成好人。 “事先说明下,我青春期来得比较晚。”何处低头沉默了半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什么意思?”曾一骞微怔,她这又扯哪去了? “意思就是我叛逆心非常之重,要是你把我逼急了,别怪我狗急跳墙,不,是玉石俱焚。”何处杏眼圆瞪,努力闪现出同样壮烈的光泽。 叛逆心?怪不得他越追她越逃。 “你愿意为了那个男孩而狗急跳墙?”曾一骞看着她,眼里闪过笑意。 “是玉石俱焚,谢谢。”何处纠正并补充:“因为我很喜欢我男朋友。” “他到底哪里好?”曾一骞敛了笑。语气有说不出的严肃、郑重。 “他哪里都好。”何处说。 “那你是真喜欢他了?”曾一骞低语,像是问她,又像样在自语。眼神昏暗不明。 那不是费话嘛。何处没了语,车厢里一片沉默。这种沉默,还真让人有些别扭。 曾一骞再次开口,却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考研嘛,手又受伤了,怎么还到那里打工?” 何处说道,“我不打工,哪来的钱还你!” 其实她今晚跟夜场的经理约好了来支工资的。 自手受伤后,就没去天上人间,一来是想好好休息,这段时间白天学习,晚上工作,体力严重超标。二来,天上人间也不会用半残的人来当服务员。 “我又不是真让你还。”曾一骞说。结果遭到何处的一记白眼,敢情就是故意找她麻烦呢。 曾一骞自知失言,忙说,“在那种地方每天工作到那么晚,什么人都有,小心被骗,要不换一个吧。” 他是真为她担心。何处年纪轻,社会经历浅,长的又好看,他相信,对她不怀好意的人绝不止他一个。 “我喜欢干什么工作关你什么事!”她的苦难还不都是他造成的。 她这么顶撞他,曾一骞竟然丝毫不觉得生气,看来是习惯成自然了,说:“我这不是担心你吗?” 上次她想应聘助理被他拒绝,现在说什么好听的。何处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到了天上人间,她见曾一骞跟她一起下了车,满脸警惕的问,“你还有事?” 曾一骞心想你不就是我的事?面上却一派云淡风轻,表情正经又认真的对她说:“吃东西,在火锅店没吃饱。” 他来这里消费,她管不着。更不能把他挡在门外,只好说,“你来这儿我管不着,但你以后不要去学校找我了!省得大家误会。” 流言蜚语,众口铄金,假的都要弄成真的了!到时候她十张嘴都说不清。 曾一骞明知故问:“他们误会你什么?” 何处怒,见有同事出来,不再跟他废话,一溜烟小跑进去。过去的十八年的生命,母亲弃家出走,父亲入狱暴病。由繁华至萧条的家境让她比同龄人提早意识到人生的需要和该走的方向。 她不势利但很实际,她每天努力的生活,只想努力用自己的双手打造未来。 可曾一骞却总有办法将她的堡垒击出裂缝,原来自己也只不过如此。何处悲哀的想。 * 天上人间的迪厅里,音乐滚滚,射灯交错,周围都是疯狂扭动的男女。 曾一骞弃开他的豪华包厢,在红男绿女穿梭的背影里,搜寻着何处。 他没让经理直接叫她,不然,依何处的小脾气又得说他专权善势。 对于曾一骞来说,他能做到这样,算是忍让之至。还没有女人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过他脸色看,他从忍气吞生的承受,到理所当然的接受。 当然,追何处的这期间,他也不是没再找过别的女人,一群朋友聚在一起,都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个个带着女伴,所谓女伴就是现时现玩的,不玩了就一拍两散。 曾一骞有好几个女伴,乔曼就是其中之一,漂亮性感的小明星,很能带得出门。只不过她没看清自己的角色,想要的更多,玩了几次后,曾一骞果断的将她弃之。 想他曾二少爷在北京城可是赫赫有名,不靠老子,不靠祖业,全凭自己的头脑闯荡出今天成就,他身边的女人哪个不粘着他死死的。 在认识何处之前,他认为,现在的世道物欲横流,有谁会嫌钞票扎手,不管清纯的大学生还是刚出道的小明星,每个女人都有个价位,只要出得起钱就能玩得尽兴、玩得畅快、玩得理所当然,他还从没见过什么坚贞不屈的烈女。 认识何处之后,他才知道,还真有不把钱、可以说不把他当回事的。还把开给她的支票,撕碎砸在他的脸上。 从对何处开始狩猎,她让他颜面无存,自尊心受创。到栽在何处手上,一败涂地,十分不甘心。也许这才是他对她兴趣的真正开始。他从没被一个女人一次次拒绝。 但是,何处,从头至尾都是不一样的。没有因为他的钱而折腰,没有因为他的逼迫而退缩,没有因为他的诱惑而沉沦。 一般人,早就弃械投降了。他流连花丛太久,正因为如此,才知道,这样的女孩子,大概很难再找到第二个了。不管何处是不是因为年轻,涉世未深,还是初生牛犊不畏虎,所以尚保留着纯真美好,但是她已经征服他了。 从想得到她做情人,到想得到她做女朋友。曾一骞知道,他更想得到她得心。 他也知道,如果想得到何处的心,首先就应该拿自己的心去交换。并且他已经在这么做了,不由自主的、心甘情愿的。 他听到有一个声音在说,我喜欢她,我想珍惜她。只是别人不知道,在曾一骞的词库里,有多少年没有单纯“喜欢”这两个字了。曾一骞坐在吧台上,眼睛不断搜寻着何处的身影。一女子看到他独身一人,走上前,“嗨,能请我喝一杯吗?” 曾一骞看了她一眼,身穿黑色晚装,勾勒出窈窕的曲线,肌肤雪白,灯光下像一朵诱人的黑色妖姬。一双单凤眼,波光流转,看人时风情万种,下巴很尖,卷发随意往后一扫,露出胸前大片肌肤,成熟美艳,此女可谓天生尤物。 曾一骞的时光集团旗下有几个影视公司和模特公司,自然最不乏就是美女,女人只要从他前眼一过,是天然美女还是后天美女,他立马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 当然,在追何处之前,那些漂亮的模特和演员,大多都会成为他的情人。 曾一骞本性就是花花公子,又习惯绅士,他从来不会拒绝主动送上门的女人。 对她挑了挑眉请她坐下,挥手示意,立即有人送上美酒。 那女人以为他对自己有兴趣,挨着曾一骞坐下,肩膀已经靠了过来,姿势暧昧。曾一骞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竟觉得很不适应。 俩人碰杯,将手中美酒一饮而尽。坐的近了,他才发觉这女人美则美矣,却没啥灵魂可言。对着灯光仔细一看,全是化妆品的杰作,纵然是大美女,也掺合了太多的人工雕塑。 他想起何处透明如玉的脸庞,飞扬跋扈的脾气,对眼前的女人更加意兴阑珊。 那女人见曾一骞成熟英俊,一看就知事业有成,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前几天的经济周刊的封面人物就是他。 那女子也是玩乐场中的高手,也不拐弯抹角,斜着眼媚笑,说,“一起走?”手已经勾在曾一骞的腰上,意思不言而喻。 曾一骞抬眼看她,当下站起来,很有风度的说:“对不起。” 那女人明白他的意思,耸耸肩,将杯子放下,转身离去。 如果曾一骞的朋友见到这样的情景,肯定会以为他疯了。拒绝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根本就不是他曾少的一贯的作风。 曾一骞也觉得自己已经疯了,自打遇到何处,心理就不正常了。 曾一骞起身,一阵心烦意乱。 他在这找一晚也不见何处的踪影,打她几遍手机也不接。 何处的臭脾气很是可恨,他知道如果他再打,她肯定又关机。 他随手抓起身旁的夜场经理,问,“何处在哪?” 夜场经理打着哆嗦指了一个方向。他哪知道曾大少也在此。要说这何处也真是,其他女孩傍了款爷,早就打着旗,敲着锣哟喝着不干了。 这个何处却一声不吭的,他以为曾少早跟她散伙了。今天她来支工资,正巧有几个包间人手不够,没办法只好让何处带伤上阵。 用的也是老办法,给她算三倍工资。 此时,那经理战战兢兢的问曾一骞,“曾少,要不我让何处过来陪您。” 曾一骞摆摆手,抿了口酒,盯着何处所服务的桃花阁。即使他要找她,也会亲自去找。 何处握着电话站在走廊里发了会呆,她也不记得这是今晚第几次把电话打到萧逸的宿舍,打他手机无法接通,打到宿舍只有一个男孩接,他说,“萧逸不在,跟女朋友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准……” 何处的心里冷嗖嗖的,她本来想告诉他,她今晚需要在天上人间值一晚班,让他不要担心。 “何处!”领班小朱走了过来,拍拍何处的背,“桃花阁的老王等你过去呢。” “哦。”何处连忙收起手机。 身上穿着制服,没口袋,又怕萧逸打回电话找不到她。何处烦燥地把电话塞进领班手里,朝桃花阁走去。 桃花阁在二楼走廊的最里处,是天上人间的9号包厢。桌上的几对男女,聊天嬉笑,好不热闹。 何处在天上人间干服务员也有一段时间了,知道这里不缺乏像曾一骞这种对她有狼子野心的人。 避之不过,也只能小心行事。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70 我不会放弃你的 这桌客人中有个叫王启强的,之前这人就来过几次,都是选何处服务的九号包厢,自然也就熟识了。 聊天过程中知道两人是老乡,何处听他口音也的确是老家来的。那王启强也经常打着老乡的名义给何处打电话,约她吃饭跳舞啥的,都被何处以各种理由拒绝。 而现在,何处不得不硬逼着自己坐在这里,应付的身心疲惫却又不敢怠慢。因为那个叫王启强的男人上次在这里喝酒时,说到原r市市长畏罪自杀是与贪污的内幕有关系,让她很是惊愕又愤怒。 父亲出事时她年龄尚小,只知道父亲是入狱后又暴病去世,并不知其中的细节。这个男人却说父亲是自杀,而且贪污的钱是一笔拆迁款,而他当时就是与拆迁有关的负责人之一。 何处明明记得,当时那些人搜查讯问时并没有提到这些东西。她不天真,掩埋真相的往往是无穷的纷乱的层层黑幕,何况事隔多年,从一个不相干的人嘴里说出,根本无从考究,有可能是喝多了酒,胡言乱语。 只是有些声音,尽管你亲耳听见,有些事情,尽管你亲眼目睹,但是那并不代表真实,真实的只有心的感应。 对父亲坚定的信赖让何处万分不忿和疑惑,压抑了数年,有机会探寻真相,她决不能放弃。 王启强看着何处微笑说:“何处小姐怎么不吃东西,不合口味?这些燕鲍翅虽是富贵东西,想必你们天天看着,泛滥就变成恶俗。” 地方上的衙内惯常乖张跋扈,只是王启强在生意场上浸淫了几年,装假作秀是会的,今天又刻意掩饰着不能唐突佳人,所以用词自我感觉文雅不少。 何处正心不在焉的想着事情,见突然提到自己,拿起包银筷子像征性的夹了点菜,应付的笑了笑,“我只是这里打工的,哪里学得来将富贵当恶俗。” 金丝眼镜里流露出一丝意外。在王启强眼里,何处仪态从容,她这种年纪的女孩或另类或温顺,能做到这样倒是凤毛麟角。与桌上其他被男伴哄得嬉笑怒骂风骚百态的女孩又是一番不同的风景。 席间谈起最近r市郊区拆迁的事,“那帮刁民不吓不老实,随便抓了几个,第二天乖乖来鉴合同的就有几百户。” 王启强淡定的笑容下是尽在囊中的自得,“咱市里开会说了,谁和政府过不去,政府就和谁过不去。来签合同也算他们识相。” 其他人纷纷附和,谈起抓那些农民的热闹景象更是眉飞色舞,浑不知当事人的切身之痛。 何处一口翅馔梗在喉咙里,之前的浓香似乎化作淡淡的血腥,欲呕难咽。其实她不该多问这些与她无关的事情,拨弄着手上的汤羹不由自已的出了声,“这样让那些人将来住哪里去?” 王启强诧异地望她一眼,然后笑起来,说:“市区里多的是商品房,该补偿的钱给了,他们住哪里不是我们考虑的问题。你还是个学生,心眼软。你是学中文的吧,所以你不懂市场经济要适应商品经济发展的需要,局部利益要为整体利益让步的道理。” 何处心里冷笑,她是不懂,她倒是想知道整体利益中的整体是指哪部分。 王启强不太愿意和她探讨这个问题,把话题岔开,问起何处的学业。何处不卑不亢一一作答,王启强兴致盎然问她毕业后有没有打算回老家工作,就到他的华中公司实习。 何处笑了笑,“我正准备考研,所以工作的事以后才能确定。” 王启强笑,“果然是勤奋上进的好学生。”掏出名片,说,“多认识一些人总是有益无害的,你有什么事尽管找我,我们是老乡嘛!”王启强说着,手滑上何处受伤的手指,甚是怜香惜玉的说,“多好的一双手,怎么就受伤了呢?” 何处避开王启强的手指接过名牌,对他妩媚一笑说:“不好意思王哥,我还得出去工作。”见王启强没有继续说她想探究的事情,自觉没有再坐在这里的必要。 “哎!你不是专门负责这个包间嘛,不急不急,来喝一杯,我们老家的姑娘可都多少有点酒量的。” 何处客客气气的敷衍,“我们工作时间是不能喝酒的。” 王启强脸色微变,“小何,你这就不实在了,你们这里的服务员哪个是不喝酒的。”而后另一人拿起一杯酒递给何处,示意她别让王哥生气。 何处脑子涨痛,心想这服务员真不是人干的,总是遇到这些胡搅蛮缠的男人,脾气上来,站在那不接也不喝。 “怎么着小何,老乡也不给点面子……”他话还没说完,门不期遇的打开,曾一骞走了进来。 门打开的一瞬,曾一骞已经看清席间众人,面色愈添阴翳。凝目注视何处半晌,又倏然一笑。他和旁边人低声说了句话,踩着大理石地面反射的水晶灯的耀眼光芒一步步踱向她,何处不由暗呼一口长气。 酒酣耳热之时曾一骞突然进来,那些人又惊又异,必竟久经商场,很快团起笑脸站起来,喊服务员加座。 “欢迎曾总。”在座的男人几乎都认识曾一骞,想来北京寻求点发展的,谁不找点法子巴结巴结这个在政界和商界的骄子。 曾一骞也不客气,对众人一笑,拉开何处身旁的椅子坐下,大喇喇说:“别介,我就坐这,挺好。”说着搭在何处椅背上的胳膊滑下来,笼住她的腰间一紧,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温柔声音说:“宝贝,还没下班吗?” 王启强脸色瞬僵。久居官场的人,反应还算迅速,很快恢复脸色。 拿过桌上的酒樽,往曾一骞面前的杯子斟酒。眼睛端详他怀里木着脸的何处,没想到这小妞有两把刷子,雇主竟然是曾二少,能力不浅啊,怪不得没把他这帮人放在眼里。 连忙招呼其他服务员加菜加酒,谄着笑,说道,“没想到曾二少驾临,更不知我小妹是您曾少的人,失礼了。”卑恭奴颜的模样。 曾一骞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想是很满意王启强刚才的那句话,转过头眨巴眨巴桃花眼对何处说,“我也不知道何儿还有这么一大哥。” “啊,呵呵,我是小何的老乡,老乡。”王启强赶紧道。 曾一骞笑了,“老乡见老乡,亲人哪!这丫头脸皮薄,什么都不好意思说,害我在外面等了大半天,也不带我进来见见老乡。” 何处垂下手狠狠扭着曾一骞环在她腰上的手臂转了个360度的圈。 曾一骞闷哼一声,痛得皱起眉头。这丫头为她好,也不知感激。 何处抬头间,一席人皆做目瞪口呆状,看作了当众打情骂俏。不由红了脸。 曾一骞环在她腰间的手没有丝毫移动,何处杏眼怒视,看到他嘴角噙着笑意,只是那笑意让人浑身生寒。 只见他视线在席桌上环顾一周,最后落在王启强身上,敛了笑,阴了脸。说道,“今天这顿记我账上。” 王启强还能强自镇静,点头哈腰的,说,“哪能让曾少请客。这不是折刹了我们嘛?” “折刹?”曾一骞冷哼一声,“虽然是老乡也不能让我的女人陪酒不是。” “是,是。”王启强点头如捣蒜。 曾一骞对在场的人举了举酒杯,然后气定神闲的踱到王启强跟前,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王启强的脸瞬间变了色。连头都不敢抬,含着一身冷汗,卑躬屈膝的站在那儿,直到曾一骞带着何处离开包间。 车里,空气有些凝滞。 曾一骞阴着脸邹了邹眉头,口气生硬,“你不是最讨厌那些对你心存不轨的人嘛,干嘛还坐在那里陪酒。” “我还讨厌你呢,不是照样坐在你车里。”何处口气也不悦。他今晚张口闭口的说她是他女人,看在给她解围的份上,也不予他计较了。 曾一骞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倒也没再说话。 何处想了想,忍不住好奇的问,“你最后跟王克强说了句什么话啊?” 她是真的好奇,因为老王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紫,最后成僵青色。颤颤抖嗦的,他们走时连话都不会说了。 “怎么着,关心你那老乡吗?要不再拉你回去联络联络感情?。” 何处冷哼一声,“不说拉倒。” 一路上何处咬唇看着窗外,憋着气不再说话。不是生他的气,而是恼自己。她没事问他什么话啊,莫非他的无赖纠缠终于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她? 自曾一骞拿支票买她当情人,两人的关系就开始交恶。刚开始,她还真没把他当回事,他对她而言就是个讨人厌的公子哥而已。 然而自那晚,曾一骞把她从警察局里救出来,事隔几天又突然对她说,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彻底打乱了她一直规律的心。 她没想到这句话对她影响那么深,甚至潜意识里已开始害怕他。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已跟他有了某种奇怪的联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不讨厌他了,更无法将他以陌生人论之了,因为一个陌生人没有办法这样困扰她。 她也责问过自己。何处,你怎么也那么虚荣和浅薄,你敢说曾一骞对你死缠烂打的过程中,在厌恶之余,也有些窍喜吧? 两人的照片公开在校内网上时,听到女生私下议论他,自己不也偷偷研究过他的照片,并且承认他确实长得挺好看的嘛? 你不也困惑过,这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为什么偏偏纠缠上自己? 你不是也在保持距离的同时,一定程度上默许了他的纠缠? 你随口地说他烦,说他人渣,叫他离自己远一点,可你何曾这样无所顾忌地跟别人这样说过话? 就连对待萧逸,也是客客气气,亲者疏,疏者亲,什么时候开始,你让他比大多数人靠你更近? 总而言之,综上所述,何处坐在曾一骞车里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她没自己想像中那么讨厌曾一骞。 甚至有那么一点点的……嗯。想到这里,何处自己也有些无地自容和恼羞。 因为曾一骞把她放下,就一声不吭的驾车离去,那模样,好像她会缠着他似的。 何处回到宿舍,灯已经熄了。一个人的坐在床沿上静静发呆,并不是有多少的忧伤需要发泄,也不是有多少的惆怅需要沉淀,何处只是想,她的信念碑矗立在那儿,一天天被风沙磨平,说不定什么时候轰然倒塌。 黑灯瞎火中,她把这些想法告诉了葛荀。 葛荀从床上爬起来,抓了把瓜子,边嗑边说:“你跟曾少那点风花雪月的破事还能立个丰碑啊?我看最多就是个里程碑,拉距战。看到时谁栽在谁手里?哎,何儿?你最近是不是闲着没事干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说完,就撒开瓜子,掸掸衣服上粘的瓜子壳,出去洗漱了。 何处郁结不已,捡了葛荀桌上的瓜子,试图理清和曾一骞那堆纠结不开的的情结时,却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唉,还是嗑瓜子吧。 何处嗑得不亦乐乎,葛荀就回来了。看她嗑瓜子嗑得高兴,也不顾自己刷没刷牙,又开始嗑起来。 两个姑娘就这样傻乎乎地面对面地专注地嗑起瓜子来。 突然,葛荀问何处:“处儿,要是一个你很熟的人又很讨厌的人,某一天忽然穿得很少很少,然后身材又很好很好地站在你面前,你留口水地遐想并小意淫了一下,是不是很不正常啊?” 何处喝了口水,问她:“你说付教授啊?” 葛荀那只拿着瓜子往嘴里送的手就悬在了空中,“你怎么知道?” 徐静静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不屑地说:“你看付教授的目光基本停留在他腹部以下,今晚在场的谁看不出来?” 葛荀说道:“徐静静,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用贞子的造型跟我说话?我心脏负荷能力有限。” 徐静静不管,披头散发的下了床,抓了把瓜子也加入到坐谈会中,“不过嘛,付教授身材是挺不错的。还有他摘了眼睛后,每见他一次,他就更帅一点。今晚吃饭的时候,更是往死里帅!” 于是,何处听见了葛荀咽了下口水。 …… 半晌,葛荀叹口气说,“你知道我跟付迪飞怎么认识的吗?” 徐静静“哼”了一声,道,“按我敏锐的直觉,早就嗅出你们俩奸情的味道。” 葛荀呷了一口水,慢慢说道,“我初三那年初冬,下雪了,也就是我爹成暴发户的那一年,我们家的一群孩子异常兴奋,就开始打雪仗。但是雪下的不大,所以积雪很薄很薄的,要收集好久才能握成一个雪球丢出去。我兴奋地发现旁边一辆车上面积了一层薄薄的雪,于是十分卖力地用两只手把那辆车后排车窗玻璃上的那层雪一点点地刮了下来……然后发现里面一男一女,女的躺在后座上,男的骑在她身上,二人静静地看着我。” “然后呢?”徐静静异常性奋的问。 “那个男猪脚就是你们现在的付叫兽。” * 何处收到王经理的电子邮件,大意是:虽然你很优秀,但我们公司不录用你不是因为你不优秀,而是因为你不适合,请不要因此而怀疑自己的能力,祝前途似锦。 何处把这封邮件反反复复读了三遍,也没弄懂他的逻辑在哪里。 王经理的逻辑性思维不是很好,那天何处多次和他展开如下对话: 他看着何处的简历说,“你明明是北京xx大学毕业的,怎么可以和我说你是北大的?” 何处说,“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北大的。” 他说:“你们现在这种学生,说话不但含糊其词,还喜欢夸大其词,言过其实。不好好学习,竟喜欢弄些虚的东西。前两天一个哈尔滨佛学院的学生跟我说,他是哈佛毕业。” 于是何处也恼了,她说道,“他也没说错啊。你不能因为人家学校名字长,就剥夺他简称的权利啊。”也不知道是为自己辩解还是为那个素未谋面的学生辩解。 接下来两人的几番沟通都不得善终。 考虑再三,何处回复了王经理的邮件:谢谢贵公司,谢谢你祖宗八代。 十分钟之后,有个陌生的号码来电。 “何处是吗?”声音很熟悉。 何处问:“你是?” “我是丁浩,在interplaary面试过你的。” 何处说:“哎?师兄有事找我?” 那边沉默了一会,说:“何处,你刚刚那邮件是什么意思?” 何处很费解:“什么邮件?” 他沉声说:“何处,你去查一下邮箱,看看你刚都发了些什么。” 收件箱里有封属名丁浩发来的英文邮件,然后何处就把那封激情洋溢的感谢信错回给他了。 何处连忙跟丁浩解释说:“师兄,刚刚那封邮件纯属误会。” 丁浩说:“嗯?” 何处说:“本来我写的是‘谢谢贵公司,谢谢你。’但搜狗拼音的联想功能太强大了,简直另人发指。” 丁浩在电话那头闷声说:“行了,邮件你也看到了,面试过了。你应聘的是行政助理,下个星期上班。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发邮件或者打电话问我。” 何处愣了很久,在他临挂电话前,赶着感谢了一下:“师兄,真的是谢谢你啊。” interplaary出的工资是2500。照顾她还是在校学天,平均每天的工作时间只有四个小时。对何处来说就是天上掉陷饼。 工作有了保障,何处一个心也放下了。辞了天上人间的工作,剩下的时间就是抓紧做试卷,考研。 只是她从天上人间出来的时候,那里的经理或员工都对她露出了羡慕嫉妒暧昧的目光。 对此葛荀不乐意了,她掐着何处的脖子,嚷道“你是和徐静静串通了玩我是吧。现在我欠她一顿首都饭店,你说怎么办吧?” 何处揉着脖子说:“等我第一个月工资到手,请你去俏江南吃一顿。” 葛荀这才松了手。 有了工作,何处的心情自然也不错。再接到曾一骞的电话,语气也好了很多。 即使曾一骞在电话里让她立马下楼来,那语气像他是被她逼迫来的一样。何处也很友好的、没摔了电话。 挂了电话,何处探探头,发现大冷天的,对面楼舍都开着窗子,不断探出一颗颗脑袋,连旁边宿舍的一心只读胜闲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习狂刘玲也探出了头,看着何处,说“下面的那个帅哥好像找你的。” 何处一怔,低头一看,曾一骞已经在楼下。 此时,曾一骞,手拿手机,似笑非笑的看着何处所在窗子,质地优良的格子衬衣,外面套一件浅灰色的休闲西装,下着一条蓝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浅色的休闲鞋。在这个秋天的校园里,散发着慵懒成熟的舒适味道。 这曾一骞是又来找她茬的吧? 何处脸都顾不得洗,匆匆忙忙地从楼上往跑下。上身穿的是一件灰钹套头衫,下身是深蓝色运动裤,脚上穿的是粉色的小猪棉拖,其中一只棉拖的猪鼻子已经掉了。 下了楼,何处拉着曾一骞就往外走。身后不时传来吹口哨的声音。 到了门口,何处上来就给曾一骞一脚,却被他轻巧的躲开,结果自己的托鞋一甩老远。 曾一骞笑,说道,“你怎么又踢人,上次在医院踢我,我都没找你算帐。” “曾一骞,不带你这样的!你跑我宿舍楼下干什么?”何处惦着一只脚,站不稳。 曾一骞抚着她,打开车门,说道,“上车。” “不上!” 他看她,“想不想要书了?” 何处只好妥协,怒气冲冲的上了车。曾一骞得意洋洋,似乎逼的何处不得不妥协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这小人! 待何处坐好,曾一骞才把她的托鞋捡了回来。看了一眼,嘴角扯出一丝笑,把鞋套在何处的脚上,问她,“怎么无精打采的,昨晚没睡好?手痛?” 何处懒懒的伸手,“与它没关系。” 曾一骞把早餐递给她,问,“那和谁有关系?” “反正和你没关系。”何处不耐烦道,看着手上的袋子,又说,“怎么是这个啊,我的书呢?” “你什么时候表现好了,我再还你。快吃吧,不然就凉了。” 何处气结,塞了一口三明治,味道还算不错。又喝了一口牛奶,接二连三的将手中的早餐吃完。吃饱喝足后,心情稍霁。 曾一骞把着方向盘问她:“吃药了没?” 何处撑得差点打了个饱咯,“吃什么药啊?”今天就可以拆石膏了,要不是曾一骞给她打电话,她压根忘了她今天的手就可以自由了。 曾一骞从抽屉里拿出几盒药,说道:“幸亏让医生多开了几副放我这里,把药吃了再上路。”说着他按照上面的说明递给何处几片药。又扫了何处一眼,最后又把眼光落在她的棉拖上。 何处吞了药,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啊?不许穷人穿破鞋啊。” 曾一骞笑着说:“每个女人都应该有一双好鞋。” 何处惊诧地说道:“原来大叔你也看偶像剧啊!” 曾一骞不作答,带着何处去医院拆了石膏,又做了一番检查,结果良好。 两人从医院里出来,曾一骞径自把车开到华润商场。何处想,即然出来了,就买点东西再回去,宿舍里的生活用品告急,还真得抓紧采购了。 曾一骞赶紧推了辆购物车殷勤的说:“你要买什么?我给你拿着。” 何处挑了沐浴露、洗发水、卫生纸等日用品,磨磨蹭蹭的停在那里,不好再往前走。她要买女性用品,曾一骞吊靴鬼一样跟在后面,让她好不尴尬。 曾一骞还不识趣的讨好的问:“护发素不要买吗?” 何处没好气的说:“你能不能别跟在我后面!”她这一吼,旁边几个年轻女孩,还有几个中老年妇女都目光诧异的看向他们。 何处一身邋里邋遢的装扮和玉树临风的曾一骞站在一起,无形中她就成了炮灰。 何处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大家都以为我是你家雇来的山区小保姆呢。” 曾一骞憋着笑打量了何处一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确实像保姆,不过上哪儿找到这么凶的保姆啊!” 见何处气得不行,曾一骞拉着她的胳膊问:“怎么了?我这个雇主给你这个保姆当苦力还不愿意?”见她又羞又恼的神气,往旁边的架子上看了看,随即了然,知道她害臊了,低声问:“买卫生巾?” 其实他也尴尬,想他曾少又何尝买过这种东西。见何处脸皮薄,他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问出来。 何处刷的红了脸,站在那里瞪他。曾一骞只作平静的问:“你平时用哪个牌子的?” 何处咬着唇不说话,半天才骂:“多事!”也不买了,往食物区去。 曾一骞匆匆在架子上扫了两眼,即不知道何处用什么牌子的,也不知道该买多少,只好拣最贵的拿了两包,走了两步,回头又拿了两包。曾一骞也怕尴尬,连忙用大袋的卫生纸盖住。 何处顺手拿方便面,曾一骞忙扔回去,说:“这是垃圾食品,吃不得的。” 何处不耐道:“要你管,又不是要你吃!”曾一骞拖着她就走,“买牛奶吧,女孩子应该多喝牛奶。”搬了一箱特轮苏放在车里。 何处气:“我根本喝不了那么多。”这到底是谁在买东西呀! 曾一骞又指着水果说:“多买点水果吧,女孩子多吃水果对皮肤好。” 何处从小就喜欢吃草莓,见有盒装的草莓,每盒装有七八颗,包装甚是精致,一看价格,真不便宜。 曾一骞见了,立码让服务员包装了十盒。 何处吓了一跳,“你放下,你放下!是你买还是我买!” 曾一骞犹不解的说:“喜欢就多买点呀!”想到这时节的草莓不便宜,忙说:“别担心,我来付钱。” 何处立马变脸,吼道:“谁要你付钱!” 曾一骞被她吼的吓一跳,忙说:“这点小钱,你也要计较?” 何处一把抢过推车往收银台去,曾一骞跟在她后面一声不吭。心想,这丫头的性子可真惹不起。 何处将车里的东西拿到收银台上,看到一大堆的卫生巾,瞄了眼曾一骞,难掩尴尬。待价格出来,很是纳闷,怎么比预算贵了这么多呢。 曾一骞抢先一步推着车子出来,何处任由他献殷勤,拿着单子在后面看。一看到卫生巾那价格,脸都绿了,对正往车里放东西的曾一骞骂:“你乱拿什么!”竟跟着添乱,这几包卫生巾够她买半年的了。 曾一骞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哪知道她在气什么。现正是挖墙角阶段,凡事哄着她就对了。揽着她的肩哄道,“你不是还要学习嘛,走吧,先送你回去。” 在车上,何处接了萧逸的一个电话。这段时间萧逸的电话甚是稀少。有时她打过去,他都不接,过后回过来,也是简单的说几句了事。 何处能听出萧逸说话语气的疲惫。何处本就是个不善于猜疑的女孩。跟他认识十年,她愿意相信他。所以她也一直没问,那晚跟他出去的那个女孩是谁。 两人说了几句,刚挂了电话,手机就被曾一骞劫了过去。他手指轻触了几个软件后,一反之前的嬉皮笑脸,脸色阴沉至极。 然后,何处听到他说,“为什么不用我的手机。” 本来是理直气壮的事,何处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心虚。嚅了嚅嘴,说道,“要不你把你的手机拿回去吧。我一次都没用,很新。” 曾一骞没说话,加了油门把车开到学校。在何处下车时说道,“何处,我不会放弃的。” 何处当作没听见,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宿舍,一进门看到萧逸勾着嘴角正看着她。何处的心一轻。看着他的眼睛,问,“你怎么来了?” 萧逸眼里闪过笑意,“替导师送一份资料过来。” 眉目鲜妍的女孩子,眼睛蒙了一层水汽般,晶亮又专注的看着他,听了他的话,虽神色变化细微但到底难掩失望。毕竟年轻,情绪又快又掩饰不住。 “哦。” 还真是小丫头。萧逸心里想。 “我来是陪你去拆石膏的,原来你已经拆好了。” 何处干干的笑了两声,“是啊,我自己去拆的。” “对不起,何处。我这些日子太忙了。”他声音压得低低的,在她鬓角吻了一下。 宿舍的另外两人,立马眼见行事的闪了出去。只有何处一心一意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里,眼睛亮亮,嘴角弯弯。 萧逸摸了摸她的脸蛋,说道,“王经理的面试你故意挂的吧。” 何处想了想,说道,“薛嫣然这么和你说的?” 萧逸就这么看着何处,一言不发。 何处说:“我不是故意挂的,我是不小心挂的。” 萧逸笑,“怎么个不小心法?和经理说你懂两门外语,一门普通话,一门山东方言?” 何处说,“萧逸,你搞清楚。是你的同学薛嫣然跟她二舅说,我北大毕业,会两门外语,英语水平可以出国,文学造诣可以出书,道德修养可以出家的。” 萧逸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咱不找工作了,还是专心学习考研吧。” 何处眉开眼笑,说道,“我已经找到工作了,下个星期上班。” 萧逸看着她,半晌,说道,“想不到还有公司敢录用你。” 何处说,“我也想不到。” 萧逸又问:“什么样的公司,在哪里?” 何处说了。 萧逸沉思一会,突然侧头对她说:“薛嫣然也在那公司里,卿卿好像也刚与那家公司签了合约。” “……”何处头一懵,立即有了辞掉工作的想法。 萧逸此时却说,“你也不提前说。”抬腕看看表又说,“还不算太晚,走,庆祝庆祝去。” 何处眼睛一亮,说:“怎么庆祝?” 萧逸问,“我们先吃一顿好的,再看场电影怎么样?” 何处立刻说:“我要吃最贵的!” 萧逸看着她,笑了一笑。 萧逸笑起来有个酒窝,何处一直觉得,萧逸笑的时候是最好看的。 萧逸和何处来到一家法国餐厅。 提琴声悠扬,灯光摇拽,很有烛光晚餐的感觉。 何处斯斯文文地吃东西,解剖了一只法国蜗牛,一只红通通的龙虾,切了一点鹅肝,最后灌两口红酒漱了漱口。 结账的时候何处的心情很好,因为在他的钱包里,她看到他们相偎在一起的照片。 何处和萧逸赶到电影院,看了午夜前最后一场爱情喜剧片,何处要了两大份爆米花,两大杯可乐,还买了一包番茄味的薯片。 进场前萧逸接个电话,何处听见他压着声音说:“今天太晚了……你也早点休息。” 萧逸帮何处拿着东西,垂目检查片刻,抬头说:“这些够不够?我记得你爱喝原味奶茶,怎么没有买?” 何处说:“卖光了,没关系,这些肯定够了。” 萧逸说,“我记得外面就有的卖,你先进去等我。” 何处坐在漆黑的电影院里,其实很担心他不会回来。 以前就有过好几次,原本约好了要一起做的事,都因为他的临时有事而变卦。 不过,何处并没有担心太久,黑暗中她看见萧逸走了进来。 屏幕的萤光前他的身姿秀挺如青树,视线扫了一圈,穿过排排座椅落在何处身上,顿了片刻后快步向她走过来。 何处已经很久没有和萧逸一起看过电影了,即使这一次,他们还是没能看完一场电影。 男女主在海边分手的时候,萧逸又接个电话,手机荧屏发着刺眼的白光,何处听见他沉默片刻后说:“好。” 这声应答像是打翻了三九天的冰碴水,何处觉得自己明明裹得厚厚的,刺骨寒意却还是浸透层层棉衣冰到了保护周全的肌肤,渐渐凉透四肢全身。 何处看着他,在漆黑的影院里目光熠熠,她说,“萧逸,你真是好学生,未来的好医生,学校和政府该发给你勋章的。” 出了影院,萧逸看着她说,语气很是内疚,“何处,对不起。等我忙完这阵,一定好好陪你玩一次。现在我先把你送回去好吗?” 何处摇摇头,说,“不用,你那么忙,先走吧。我找曾一骞过来接我。” 手腕一紧,何处突然被萧逸抓住,他的力气那样大,何处一痛一惊,抬头看进他近在咫尺的眉眼。 他眉头紧皱,深黑色的眼睛盯着何处,里面有她的影子。眼睛里隐隐有怒意翻涌。 何处下意识的觉得害怕,往后靠了靠。听他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萧逸依然保持着这个攥紧何处手腕,拽她在他胸前的姿势,冷冷地说:“曾一骞对你很好是吗?” 何处忍不住屏住呼吸,转动眼珠看他,慢慢说:“是啊,他对我很好。很上心。” 何处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说的动机是什么。 只是潜意识里觉得此刻的自己唯恐天下不乱,像是一个想要挑起战争的小人,即希望压制了许久的局面能轰然爆发,又还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在一旁静观,唯恐被人发现是自己是个小人。 萧逸的眼睛里闪过什么东西,这情绪何处似乎很熟悉,却从来也叫不出名字。 此刻何处清楚知道,这个人,她很喜欢他,非常喜欢,但是不知道他会留在她身边多久。 萧逸唇边渐渐现出一丝苦笑,他慢慢松开她的手,灯光下何处的手腕上有清晰的指印。他转过脸不看她,说道,“我对你不好,我知道。” 心情从刚才莫名的激奋到失落,何处说:“你很好,你对朋友好,对我也好。” 萧逸说,“何处,再等我一段时间好吗?我一定给你一个喜欢的答案。”寂静的影院外,何处反应了好久,直到萧逸的手机再次响起来,这次她清晰的听到,手机里传出一个好听女生,然后,又听到萧逸低低回答。“我知道了。” 何处恢复冷静,对他说道,“你快走吧。我自己打车。”不待萧逸说什么,招了一辆车径自打开车门,坐了上去,很快朝前驶去。 何处一路都在胡乱想着那个给萧逸打电话的女孩。想到眼睛发酸。回到宿舍的时候,接到了丁浩的电话。 丁浩说:“真不好意思,何处。这么晚了还给你打电话。是这样,本来你是下周一正式入职。但公司里的实习生这几天忙着考试,人手不够,想问问你能明天先过来帮忙吗?” 何处立刻说,“好的。” * 何处很快适应了助理工作。 所谓行政助理的工作,实际上跟打杂差不多。闲的时候跟在丁浩身边做些记录,跑个会场什么的,人手不够的时候,她还得帮着那些明星提箱子,买咖啡。让她欣慰的是,幸好没遇到阮卿卿。 不工作的时候,何处就埋在宿舍里答试卷,看书,跑图书馆。时间按排的满满当当。 而萧逸似乎也很忙,偶尔两人一起吃顿饭,也是行色匆匆的。 何处理解,萧逸是学医的,要做课题,要与导师做研究,还要去医院实习。忙,理所当然的。 何处也尽量的不去想,那晚一通电话把他叫回去的那个女孩是谁。 她只想,等毕业之后一切都会好的。 话虽如此,但两人必定是情侣,这种疏离实在有些怪异,长时间不见面连打电话时都生分了。 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另一个人,曾一骞。他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了。何处明明记得,那天他送她回学校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不会放弃你的。 难不成是她幻听了。他说的是,我已经放弃你了? ------------ 71 薛嫣然的生日 北京的天越来越冷。已是深秋,一直很忙的萧逸突然约何处出去玩。 何处在宿舍里挑了很久的衣服,这样的天儿,穿裙子纯属找冻,穿长裤又显得太严肃,正值爱美的年纪,何况女为悦君者容。 葛荀看得不耐烦,从她的衣柜里挑了几件于她来说小巧的衣服,替何处搭配了一番,在镜子前一照,还真是不错。白色粗针长毛衫,藏青色波点打底裤,黑色的马丁靴是何处在网上新买的。又从葛荀柜子找了一款薄呢外套,人本来就漂亮,这一下子变得更加青春起来。 到了楼下,何处看见穿了一身运动装的萧逸坐在一辆单车上,额发长得略微遮住了眼睛。一脚点地,另一脚踩在踏板上,斜着头笑着问她,“咱第一个目地地先去哪儿啊,安安?” 离得渐近看得真切,何处发现,他确实瘦了,下巴变得尖了一些,也不知道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逆着日光的缘故,他的神情何处看不分明,只觉得一双眼睛尤其明亮,让她不敢和他对视。 何处低着头,提出要去动物园,理由是她在北京四年,还从来没有去过动物园。 萧逸笑她小孩子脾气,不过立马说道,“走,那就去看大猩猩,上来吧。”他朝车后座努努嘴。 何处不由一笑,一抬腿跨过车后座,萧逸的嘴角抽了下,说道,“安安,你每次坐我自行车,我都有一种当爸爸的感觉。” 何处这才觉得自己的脑袋被门夹了,以前在家时,她都是这样跨坐在父亲的后车坐上的。后来遇到萧逸,她也是这样坐。萧逸也从没说过什么。 上了大学,萧逸很少骑单车来找她,现在居然本能的跟小朋友一样跨着腿坐上去了。何处尴尬地坐在车上,下来也不是,在车上换方向也不是。 这种坐姿要是被好事者拍下来传到网上,真是很容易变成s大论坛的头条啊。 何处羞愧不已,正想跳下车,萧逸紧接着说:“不过这种感觉很好的!因为只有安安坐我的车是这样的。” 何处将脸埋在萧逸的后辈。在心底骂自己:何处啊,s大每天那么多对情侣骑着单车在眼前过,你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 到了公园,因为不是周末,园里的人也不是很多。萧逸握着何处的手感到冰凉,便提出去到前面给她买杯热奶茶,何处变戏法地从自己身上的背包里掏出两个装得满满的保温杯,得意洋洋地说,“看,我早有准备。” 萧逸接过她递来的水,诧异的问,“你背着这么两大瓶水不沉吗?” 何处闻言眉飞色舞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里奶茶十块钱一杯,我这么一来,不就节约了二十块钱?钱就是这样一分一分地积攒下来的,我现在连逛街都不去了,我还要考研,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得把钱花到有用的地方去。” 萧逸看着笑颜吟吟的何处,莫名的心酸,半晌说不出话来。何处是个懒人,以前出门时带把遮阳伞都嫌沉,现在却了为生活精打细算。更让他难受的是,她生活再拮据,也不开口让他支援。 这也是他作为她男朋友最为失败的地方。 何处被萧逸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头。自进了一次曾一骞的公寓,又去了一趟公安局,总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污气,洗都洗不掉。她不敢与他对视,就怕他从自己的眼中看到心虚。 反观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清澈。让何处觉得自己对他的质疑像是一种亵渎。双手捂着水瓶,不自在的说,“说实话,还真有点沉。” 萧逸二话不说把她的包背在了自己肩上,沉沉的,想必里面还装了不少东西。 园里的小动物立刻吸引了何处的注意。一会喂喂猴子,一会逗逗小鸟。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经过水族馆的时候,何处雀跃的要进去看,却被工作人员揽下,告之需要另买门票。而门票价格贵得让她砸舌,她对萧逸道,“咱还是等回老家看吧,这里太不实惠了!” 萧逸怜爱的拍了拍她的肩,“都来了,当然一次要玩个过瘾。”任她怎么阻揽,还是坚持买了门票。 事后她不由抱怨,“北京再大再繁华也不过是个内陆地区,看个海豚都这么贵,要是在老家花六十块钱就可以到海洋极地世界看个够,什么生物没有。” 萧逸只是看着她怜爱的笑。 从动物园出来,萧逸说去香山公园,那里的枫叶都红了,应该很美。 虽是普通工作日,可到香山公园来赏叶的人比枫树还多。尤其是那道上过杂志的枫叶路,更是人山人海,全然没有书中那种唯美宁静的感觉。 何处与萧逸俩人走在人相对较少的小道上。沿着一路,见不少穿着婚纱的女子拍照,还遇上了不少摄影爱好者们,拿着机器不停取景。 前面有个小伙子拉着小姑娘的手,指着红色枫叶背诵诗:“一片红叶御河边。一种相思题也笺。千秋佳话卢舍人,百年姻缘诗叶牵。”小姑娘陶醉得很,用迷恋的眼神看着小伙子。 何处嘿嘿地摇头笑。萧逸看着她说:“笑什么?” 何处说:“这是唐宣宗时,韩姓宫人写的题红叶,本是一个深居宫的女子写的寂寞情怀,被一个大男人说出来感觉有些滑稽。” 萧逸笑了笑:“也许那个小姑娘也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想把它当情诗来听而已。在恋爱中的人,哪里能像你这样考究字字之间的用意的?所以说才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啊。” “照你这么说,我不用考研了,赶紧洗手作羹汤吧。”何处打趣道。 萧逸问:“准备得怎么样了?你答辩过了吗?” 学校对继续考研学生的答辩不是很严格,也就是走走过场。何处点点头,眼神有些暗然,说道:“你呢?打算什么时候出国?” 他看了眼枫叶,“不出了,我准备留在北大继续读医学研究。” “留在北大读研?” “嗯,我导师也很赞同,北大的师资教学,也很优秀。而且我已经说服我爸。” 何处愣了愣,随即喜笑颜开,“原来这段时间你都在忙这个啊?” 萧逸摸摸她的头发,温柔的笑着说“是啊。喜欢吗?” 何处傻乐,“真好。其实我就怕哪一天你出国了,然后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萧逸也笑,“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何处和萧逸一起去老摊儿吃上小吃,去了颐和园,还去了参观了清华。 这所把许多学子折磨得死去活来又令人禁不住无限遐想的陈年名校。 “日照华池,水木明瑟,初秋的清华园。”何处一想到,她很快就要考到这所学校,就忍不住兴奋。 逛了一整天,幕色沉沉的时候,两人才心满意足的往回走。 何处趴在萧逸的后背上,开心地叹息,“好久没有玩得那么尽兴了。” 良久,她听到前边的人轻轻嗯了一声。 有什么感觉能够比疲倦之后依偎在爱人的肩头更加美好? 何处的心里在弹奏欢快的乐章,满足而安详地倚在萧逸的背上昏昏欲睡。半梦半醒的时候,她察觉到萧逸抚了抚她的头发,然后轻轻地触了触她扑闪如蝴蝶的长睫毛,沉浸在温馨和甜蜜之中的何处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似。 四年前,还不到十五岁的她也是在这样摇摇晃晃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然后车子停下,感觉到心仪的男孩落在她眼睛上的轻轻一吻,那个时候的她,心中的窃喜如小鸟一样振翅欲飞。 她以为没有人比她更加幸运,自己爱的人都爱着自己,她拥有骄傲,拥有让人妒忌的美丽,拥有两个爱她的男人。然而,接下来等待她是家庭的聚变,父亲暴病的噩耗。 何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在最快乐的时候竟想到离别,她忽然紧紧抱着萧逸的胳膊,喃喃地说,“萧逸,你真的不出国了吗。” 萧逸默默的笑一下,“傻丫头,不去了。留在这里陪着安安一起毕业,一起工作,结婚,生孩子……” “讨厌。”何处拍打了他一下,“你再说下去,我们就一起进棺材了。” “如果这样也挺好,省得到时候,你舍不得我去,我舍不得你去。”萧逸哈哈大笑。 何处听着这样的情话心里就不自觉的甜蜜。但这种甜蜜又让人觉得惶恐,幸福太满、一下子拥有的太多,让人不敢相信。 萧逸把何处送到宿舍楼下,亲亲她的额头嘱咐她早点睡觉,才转身离开。 “萧逸。” 何处轻声的叫他,正准备蹬着脚踏车的萧逸转过头来,眼中带着温柔笑意看着她,何处盯着他眼睛轻声对他说:“……你真的不走了吗?” 萧逸停下车,显然没听懂她这没头没脑的话,挑了眉静静的看着她,何处一时也无法清晰的告诉他自己心里汹涌强烈的感觉。 这段时间他们之间太疏离了。中间又有那么多的纠结和疑惑。 今晚的萧逸令她不知所措,又因为超出了她的想象,令她惊喜、期待、向往、胆怯。 这段时间,她内心一直是忐忑的。放不开萧母的话,又放不下萧逸。吊着一颗心,时刻准备着他哪一天就突然不在她身边了。像洗脸刷牙一样,成为了她的习惯。 何处眼睛亮亮的盯着他,萧逸看不懂她的复杂神色,侧身过去拥了她入怀。 何处静静的伏在萧逸的怀抱里,数他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她渐渐平静。“今天我很高兴,非常开心。” “我今天也很开心。” 何处知道,萧逸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可是没办法,她就是没法大方的对他说,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何处承认,自己很自私。 何处搂了搂萧逸并不强健的腰肌,却分外让她有安全感。她撒骄的说,“以前跟我在一起不开心吗?” “开心。”他毫不犹豫的肯定回答,“以后会更开心。” 萧逸放开她,扶她站好,他伸手慢慢的理她被自己弄乱的短发,理得漂漂亮亮的,爱怜的捏捏她的脸,他看着她,眼神特别认真的说:“何处,相信我。过了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目送何处上楼,又在楼下等了一会儿,与她通了晚安电话萧逸才推着车慢慢离开。 当天晚上,宿舍里熄了灯,何处躺在床上才忽然听见徐静静喊了声,“哎呀何处,我忘了说,今天早上你刚出门,就有一个男的打电话来找你,我说你不在,他就问我知不知道你去哪了,我说好像是跟男朋友出去了吧,他‘哦’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了,也没留下名字。你知道是谁找你吗?” 何处看着天花板顶端,“该不是付老师吧。” 徐静静笑了,用能腻死人的声音说,“哪能呀,付老师的声音我还能听不出来。”顿了顿,“话说,那人的声音还真挺耳熟,相当有磁性,哦!会不会是……” 何处淡淡地打断她,“我不记得我认识这么个人,如果那人真有事的话还会再打来的。” 找她的男人不多,何处能猜到这人是谁。这个曾一骞神出鬼没,缠着她的时候,让人喘不上气来,消失的时候,又无影无踪。 何处肯定,他这是在跟她玩感情游戏。 只是不明白,她明明带了手机,他为什么偏打到宿舍里去。想了想,起身翻出手机,找到曾一骞的号,拉进了黑名单。 * 让何处没想到的是,隔天她收到了薛嫣然的生日请帖。 在图书馆门口,从她lv包包里拿出烫金的请柬给何处时,何处还以为是订婚宴。 薛嫣然不亏是名门闺秀,还真是讲究。 何处以前也曾经是市长千金,只可惜她还没懂得如何享受作为市长千金的待遇时,父亲就落马了。 所以,何处过生日时,通常是在生日当天,打个电话随便吆喝几句,就带几个平常相处不错的同学朋友杀到学校附近的火锅店千杯不醉或者到ktv做破嗓子麦霸吼到通宵。 如果赶上打工忘了,也不甚在意。过后萧逸会带着她吃碗算是补过了。决不会在生日前还做这种准备工作。 临走时,薛嫣然还特意拉着何处的胳膊说道,“何处,你记得一定要来哦。你要不来,我可要失望的。” 何处点点头,笑着抿了抿嘴,没说话。 以她和薛嫣然的交情,能得到这份请柬,也算是荣幸之极。只不过…… 薛嫣然见何处没答应,拉了拉她的手,轻声说道,“萧逸说了,只要他不忙,也会来的。你不来不太好吧?” 何处心思一动,勉强点了点头。 图书馆里,何处把请柬拿出来欣赏了一下。封面图上,红枫飞舞,如花似霞,薛嫣然穿着白色小纱裙,独自站立于红林中,如公主高贵,如仙女飘逸。打开请柬,里面是薛嫣然娟秀的文字: 何处: 11月1日是我20周岁的生日,作为朋友的你,我希望你能见证我人生重要的转折点,希望你能携带男伴共同参加我的成人派对。 你的嫣然。 正文的下方标注着派对的时间和地址。右下角还有行机打小字:场合需要,请您正装出席。 何处摸了摸请柬的封皮,甚是羡慕。希望自己二十岁的时候,也能有一场梦幻般的生日宴会,而不是为还没交上的学费而焦头烂额。 何处叹了口气,以前她总觉得,阮卿卿就是一个老天用来刺激她的炫耀帖。家境好、相貌姣好、学业有成。拥有一切她没有的东西。 嫉妒之余,平时没事儿还希望她挂个科,让她爸也接受个违纪调查什么的,让自己心里平衡一下。 现在看,薛嫣然才是得天独厚拥有一切的天之娇女。人家往你面前一站,就只剩自惭形秽了。 何处又叹了一口气。现在让她最忧愁、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薛嫣然过生日,她还得买生日礼物,这多花钱啊。 何处承认自己是个庸俗无良之人。不管人家什么目的请她过生日,她先掉钱眼儿里算笔财务帐。 她大体算了下。 买礼服—就算从网上淘一件,预算也得300块以内。 生日礼物—预算200块以内。 而她这个月的生活费,全部凑在一起也不过五百块钱。不参加的话,又拿什么说辞呢,都已答应了。总不能说“我和你的关系还不足以让我断粮一个月的程度吧?” 回到宿舍何处把请柬亮给葛荀。顺便让她发动她庞大服装专柜,帮她物色一件漂亮衣服好参加生日派对。 葛荀躺在床上,把请柬扇得啪啦啪啦响。 “你说青春是什么?青春就是一部得瑟史。不得瑟,不成活啊。就一个破生日,需要弄得跟八十大寿一样吗?处儿,你也别正装出席,穿一身运动服过去,看她丫赶不赶你走。丫的以为拍继承者啊?炫个毛富啊?我最看不惯就是这种假装自己纯洁高贵,其实内心风骚低贱的人了。” 何处笑着问葛荀,“你这是仇富呢?我仇就仇了。你一暴发户的闺女跟着瞎起哄啥啊?你从哪个角度看出她内心风骚了?” 葛荀坐起来,把请柬往桌上一拍,说道,“绿茶婊,你知道吧?明明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还要装作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样。至于为什么我觉得她内心风骚,那就纯粹是女人的直觉。” 何处问她,“那你看我呢?” “你啊,看着是百折不挠百摧不残,威逼利诱色惑好像都不管用,其实心思相当重,把你放在后宫里,决对比那甄嬛还甄嬛。” 何处撇撇嘴,对葛荀深度剖析是相当不满。又不能多跟她计较,还得从她那儿借套礼服不是。 说起薛嫣然的生日,何处第一个要解决的是生日礼物问题。 何处觉得薛嫣然这身世大概没有缺的东西了。她要真缺个东西,她何处也买不起。 咬了咬笔尖,何处想到棒子剧上演的恶俗桥段,穷酸落魄她,该亲手做个东西送给富贵的她。正经点说呢,真情无价;通俗点说呢,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何处没钱,也不想多花那冤枉钱。 心思着,要不手工做个小玩意儿,还能靠“纯手工打造”、“全世界限量”之类的噱头糊弄过关。至于她薛大小姐稀罕不稀罕就不干她的事了。 何处想了想,自己手工纯熟的工艺制作且仅会的是——折金元宝。 那还是刚进大一的时候,想赚钱想疯的她跑到人家殡葬馆揽的活,晚上宿舍熄了灯,何处就靠在窗边,就着月光一折好几个小时,一张金色铝箔纸,对折几下,便是个金灿灿的元宝,简单、容易、不费劲,一百个就能换两块钱。 可惜没赚多久,就遭到葛荀及整个宿舍人的强烈制止。 原因是,她们不想每次大半夜爬起来上厕所时,就看到满满一桌子的金晃晃的冥币,还有一个嘴里不断数着一个、两个、三个的女人,那场景太惊悚,太让人毛骨悚然了。 何处愁眉苦脸的走向阳台,思忖着,要不给萧逸打个电话,看他准备个什么礼物,她也可以做为陪同家属,把自己的那份省下了。 思来想去,何处还是决定写副字算了。她也没其他本事,总不能真折一百个明晃晃的金元宝做生日礼物吧。 何处从小学美术,只是长时间没拿笔,多少有些生疏。 从柜子里找出宣纸,笔墨。番弄了半天,决定写李延年的《北方有佳人》之所以选这个,纯粹是因为字数比较少。 这副字,何处整整写了一天,写坏了重新再写,累得腰疼。 一个一个块大的掩体隶书写下来,秀美飘逸,扬长避短,使人眼前一亮。 只不过缺少一气呵成的神韵,何处想,唬唬外行人还是可以的。又不是参加书法大赛。找了个纸筒,塞了进去,连装裱都省了。 * 薛嫣然生日这天,萧逸来接何处。何处看着他面前的黑色宝马,讶异出声,“你什么时候买的车?” 萧逸笑了笑,给她打开车门,说道,“朋友借的。” 萧逸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衬得他面容更加俊秀,何处很少见他这种打扮。看了看他,问道:“你别告诉我,你这是打算去结婚。” 萧逸笑:“是啊,现在载你去教堂,去吗?” 何处轻哼一声,“去,干吗不去?”你要敢娶我就敢嫁。 萧逸又笑了,眼睛闪闪的,像钻石一样。 萧逸带着何处去了一家裁缝店,让一位戴着老花眼镜,满头白发的老裁缝帮她挑衣服。 何处又是一阵讶异,与萧逸在北京三年,他从没带她来过这种地方。 萧逸看出何处的疑惑,说道,“和一个朋友来过这里一次,我觉得这里衣服很适合你。” 何处没说话,裁缝略微量了下她的尺寸,就了然地从里面挑了一身淡蓝色的短款抹胸礼服。何处确实很喜欢这裙子上半身涡旋交叠式的设计。 裁缝又看了看何处的脚,拎出一双白色的水晶高跟鞋和有长长肩带的晚宴包,然后挥挥手,让她去换上。 何处不得承认,这位裁缝果然是位达人,裙子无比合身,连鞋子也是不紧不肥。 萧逸看着她的目光划出一道惊艳,说道,“安安,你长得越来越让人不放心了。” 这个夸奖法很奇特,不过却深得何处的心。 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萧逸是在夸她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裁缝跟何处说道,“记得别佩戴首饰。那是画蛇添足的。”说完,他指了指何处脖子上的玉锁。 何处摸了摸吊坠,有些犹豫,她舍不得摘下来。 正在这时,店门口一阵叮当响,随着一阵冷风,刮进一个美女。瘦脸高个,大波浪长卷发,戴一顶鸭舌帽,打扮地特别有艺术感,还有点抽象。 她进来不看任何人,从一排衣服里面挑出一条长裙,颜色样式都格外抽象。然后进了更衣室。 看样子像是熟客。裁缝隔着门慢吞吞的说道,“曾小姐,那件裙子的臀围有点瘦,需要改动一下。” 更衣室里的女子脾气好像不是很好,她不满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胖了?”话音刚落,何处他们就听到“刺啦”一声,布料裂开的声音。 何处忍不住想笑,萧逸在一旁给她略整理了下头发,说道,“好啦,咱出发吧。” 何处看了眼镜中的自己,说道,“就这样啊?” 萧逸点点头,“我觉得就挺好的了。” 何处弱弱地问:“这种宴会,不需要化妆什么的吗?” 萧逸笑,“天然去雕饰是最好的。所有人都浓妆艳抹的,看着都闹心。我的安安素颜的样子都比她们强百倍。” 何处一听,立刻心花怒放地上了车。 薛嫣然的生日宴会按排在丽都大饭店。大厅连着露天的后花园。布置得奢华而浪漫。 大厅里人来人往,觥筹交错,很是热闹。有一些北大的学生,不时还能看到几个interplaary的高层主管。 何处在interplaary上班也有些日子,所以公司的高层领导,她也多少认识几个。 萧逸挽着何处穿过大厅,走到后花园。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宝蓝色的天如同被打过蜡一样。星辰如碎钻一样铺满了天空。隔几步就有华丽的装饰灯,流光溢彩。 草坪的一侧放置了几个螺旋形的铁艺架子,上面放着几层高的奶油大蛋糕。角落里有一支乐队,正在演奏着名曲,舒缓的音乐让整个夜晚柔和起来。 风徐徐吹来,何处不由打了个冷颤,再看其他人,都面色如常,笑颜如花。 萧逸问她,“冷么?” 何处点头,“还行。” 萧逸刚要脱外套给何处披上,今晚的女主就走了过来。 一身火红色的单肩礼服衬出薛嫣然白皙滑嫩的皮肤,不规则的荷叶型裙摆显得青春活泼,及肩的长发漂亮优美的颈项,钻石项链熠熠发光。可以说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她挽着一位体态修长的男子,眉目间两人颇为相似。 何处一看,原来那男子是薛浩然。连忙将手里的礼物递给她,说道,“没什么好送你的,自己写了几个字,不要嫌弃。” 薛嫣然接过礼物,亲热的拥抱了何处一下,说道,“你能来我已经很高兴了。” 她这热情的拥抱,真让何处消受不起。好象她们是失散多年的亲生姐妹似的。 薛浩然在一旁嚷道,“为什么没有我的份?” 何处这才想起,薛浩然与薛嫣然是同胞兄妹,生日自然是同一天,这次真的是她疏忽了。连忙说,“下次,下次给补上。” 萧逸将准备好的两份礼物分送给兄妹俩,何处不看也知道决对符合薛嫣然的心意。因为她整个人已经挂在萧逸身上。 草坪上的人越来越多。有不少影视明星也过来了。他们比屏幕上显得更瘦,都跟柴火棍儿似的,这其中就有阮卿卿。 阮卿卿穿着薄如蝉翅的象牙色晚礼,衬应得她像月下的仙子一样皎洁。秋风一吹,裙裾飞扬,何处感觉今晚上的风再大点,她都会被吹跑了一样。 不过阮卿卿并没有跟她打招呼,即使萧逸也在她身边。她只远远的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就没入名媛群中。 难不成阮卿卿当了明星,连萧逸也看不上了?何处正纳闷着,萧逸却被薛嫣然拉着,与其他人寒暄去了。 何处跟在旁边听了一会,得知那些人都是医学界的名人。这个时候,她也不好再拽着萧逸,与薛浩然寒喧聊了几句,便独自一人找吃的。 “你与薛公子认识?”一个娇艳欲滴的女人跟何处说道。 何处认得她,她叫郝美丽,人如其名。是最近冉冉升起的影视新秀。她助理不在的时候,何处还帮她买过几次咖啡。 何处说道,“朋友。” 郝美丽又问:“什么样的朋友?” “就是可以被邀请来参加生日宴会的那种朋友。” “你们怎么认识的?” “路上走着走着就认识了呗。” 郝美丽白皙的脸上绽开笑容:“你很有趣啊……” 何处也笑:“郝小姐过奖了。” “对了,我好像在片场见过你,你怎么称呼?” “何处。”何处不悦地说完,就借故离开了她。 何处并不是刻意想跟她这么冷酷地对话。 但她忽然开始意识到,一对还在校读书的兄妹的二十岁生日,能招来这么多各界名流,可见薛家不一般。他们的身上笼照着娱乐圈造星机器的二代掌门人的光环。 而萧逸,同样来自优良的家庭的他,温文尔雅,才貌双全,又是名校医学才子,堪称完美。 这样的他,会有多少花容月貌,蕙质兰心的名门闺秀想和他在一起。而何处,自觉只是游离在亡国城外的粗布少女,面对着周遭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自卑感又重新翻江倒海地涌了上来,何处不由跟气鼓鱼一样,一遇到敌人就胀起身子亮出倒刺了。 她听到身后的郝美丽对一个人说道,“噢,我记起来了,她就是你身边的那个漂亮的小助理。 然后那个人叫住了她,”何处。“ 何处不得不转头,对那人笑道,”学长,好巧。“ 丁浩看着她笑,说,”不算巧。interplaary里一半的人都来参加薛家兄妹的生日。“ 何处点点头。这倒是。 丁浩看她独自一个人,问她,”怎么,自己一个人来的?“ 何处看了看远处的萧逸,像至身于缤纷世界里的国王,悠然儒雅,与人谈笑风生。他的身边伴着一位如花美眷。 丁浩随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说道,”你也别自己到处乱走了,跟在我身边吧。“ 何处拒绝了丁浩的好意思,说道,”不用了,学长。你也忙,我自己一个人挺自在的。“ 何处郁结地在草坪走,一抬头,居然远远地看见了曾一骞。他也刚好转过头来,碰上何处的目光时,显然比她更意外。 何处此时很想跑回丁浩身边,问他需要女伴吗? 曾一骞直直地朝何处过来,问道:”你怎么来了?“ 何处现在是一条气鼓鱼,反问道:”我就不能来这种高级场所么?难道只有有钱人才能踏进来么?“ 曾一骞皱了皱眉:”怎么了?我又哪里惹你了?“ ”你惹我了!你们全家都惹我了!“何处想到薛嫣然,心里更是生气,想掉头离去。 曾一骞拉住她,”你今天是来参加小浩和小嫣的生日宴会?好几天没见着你了,气色不错啊。“他上下打量着何处说道。 ”只要不被你缠着,我浑身上下都舒服,吃嘛嘛香,当然气色好。“ 曾一骞笑了起来,嘴巴变成好看的弧形,说道,”这几天没见我,想我了吧?“ 何处真想脱了高跟鞋,然后把鞋跟扎他脑门上。旁边有侍者端着酒走过,何处拿过一杯,刚要喝杯消消火,被曾一骞截下。 曾一骞不理何处的怒视,说道:”你手刚好没多久,这些酒你就别碰了。“ ”要你管!“ 曾一骞将酒放在托盘上,看着她,问道,”受什么刺激了?前两天见面的时候不是还挺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话的吗?“ ”要你管!“ ”换句话!“ ”我偏说,要你管要你管要你管啊!“何处吼道。 ”发什么小孩脾气,你多大的人了?“曾一骞好笑的说。 ”姑娘我永远十八!“ 曾一骞又笑了,”行,你闹吧。这几天,你电话打不通,给你发短信,你也不回。“ ”那是因为我把你拉到了黑名单!我压根就没收到你短信!“何处说道。 听完何处这句话后,曾一骞指了指她的包,冷冷地命令道:”把手机拿出来。“ 她用着别的男人的手机,他也就不计前嫌了。拉下脸给她发短信。她竟然直接把他拉黑了。 ”我不!“何处横眼冷对他。 她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好。自己的男朋友陪着别的女人应酬,她半点脾气也没敢有。这一遇到曾一骞,她这坏脾气就撒开了使。 曾一骞想过来抢,何处把包往身后一藏,曾一骞就挂到何处身上,从她身后拿包。 何处左右手换着包,死也不让他拿到手。就在这时,她听见萧逸的声音:”你们在干嘛?“ 何处连忙推开曾一骞,理了理衣服,说道:”哦,没什么,他喝多了……“ 萧逸的目光直直的冷冷的看着曾一骞。 曾一骞看了眼何处,向萧逸伸出手说道:”萧同学能来参加舍弟妹的生日,深表荣幸,蓬荜生辉。“ 萧逸两手插在西裤兜里就那么站着,没有要拿出来握手的趋势。 倒是一旁的薛嫣然挽着萧逸的胳膊说道,”这是我二表哥,你们之前应该见过面吧。“ 萧逸默然的点了点头。说了句,”曾总,幸会。“看向何处,伸手示意让她到身边来。 曾一骞看了眼何处,又看着薛嫣然,笑着说道,”你这个小公主,可真会找男伴,看人家萧同学潇洒帅气,拽着人就不撒手了。“ 薛嫣然小嘴一撅,立刻娇嗔的对曾一骞撒骄,”表哥你真坏,没事拿人家开玩笑。“说完又冲何处笑,说道,”何处,你不要误会啊,我表哥他这人就爱故意使坏。“好像刚才一直挽着萧逸的人不是她似的。 何处被干干地晾在他们旁边半晌,此时不知是该说,我不误会,你们继续。还是说,你能不能先把萧逸放开。 萧逸不动声色的挣脱开薛嫣然的手,偏过头,拉过何处,说道,”无聊了吧?刚才有几个学术界的老师,跟他们聊了一会。“ 何处讷讷地说:”还好啊。“ 曾一骞忽然说道:”何小姐是萧同学今晚的女伴?“ ”是。“何处不知道曾一骞又要说什么,冷冷的应了声。 曾一骞点点头,看着何处的眼睛说道:”可惜了。何小姐今晚这么美丽动人,过一会的舞会,能否请你跳个舞?“ ------题外话------ 话说,每次写到萧逸,就那个卡啊,卡啊……卡…… ------------ 72 何处,是我栽在你手里 何处很想说不能。 不过曾一骞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因为此时拥过来一堆名流淑媛。瞬间将他围得水泄不通。 离开曾一骞,何处内心突然有些慌张。以前她总认为,恋爱,是你情我愿的事。 与萧逸的三年恋爱,到现在才发现,他们之间,是前有狼,后有虎。以前就有个阮卿卿,现在又多了个薛嫣然。 而她这边又有个曾一骞。 曾一骞那天就表明了态度。现在看到她与萧逸在一起,还不知道想什么法搅和他们呢。 萧逸问何处,“怎么啦,满脸心事?” 何处说道,“我忽然觉得前路很艰险。有好多的仗要打,打完这个打那个。既有群架又有单挑。唉,太不容易了。” 她和萧逸在一起,怎么就这么难呢。好不容易他不出国了,又有那么多美好的女子在前头虎视眈眈,还有一匹名叫曾一骞的野狼心怀叵测地跟在后头,两面夹击,举步维艰。 萧逸笑道:“怎么突然发出这么大感慨啊?是不是这段时间又工作,又考研的、压力太大了?” 何处垂头丧气地说道:“我想变成一个无敌美少女战士……” “傻丫头。” 萧逸并没陪何处多久,因为薛嫣然又将他拉走。说是有几个知名院长要他认识一下。 等萧逸再次离开的时候,曾一骞又来找何处了。 他把何处拉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说话。这次何处没有情绪跟他闹了,不复刚才的气鼓鱼,只是闭着嘴不说话,给人的感觉乖乖巧巧。 “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气性挺大的吗?” 何处嘴上不说话,心里想,我现在气性也不小,你再惹我,我让你再次鼻子开花。 曾一骞的声音柔和了很多,“跟他在一起就这么淑女,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嫁给他,嫁给他你就会幸福?” 反正比嫁给你幸福。何处想。 曾一骞看了眼,正在应酬的萧逸,平静地说道:“你知道三和医院新选任的副院长提名有谁吗?” 何处翻翻眼,不说话,爱谁谁,关她鸟事。 曾一骞说道,“提名单里有萧逸的名字。” 这下何处讶然了,这事萧逸没有跟她说起过啊。只告诉她,准备在北大硕博连读。 她抬起头看着曾一骞,听到他说,“三和医院的院长是嫣然的爸爸。” 何处嚅了嚅嘴,半晌才说,“萧逸学术专业能力强,是北大医学系的佼佼者,竟选副院长也不是不可以啊。” 曾一骞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这么认为?你平时心眼儿不是挺多的么,怎么到萧逸这儿就缺心眼儿了?学术专业能力强的教授、专家、主任医师有的是。干嘛单独选上年纪轻轻大学刚毕业的菜鸟萧逸?” 何处犟嘴道:“那是因为三和院院长慧眼识珠,觉得萧逸在行政和医学上都能独挡一面。” “那薛浩然也不差啊。他还是我姨夫、三和院院长的儿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何处倔强地说道:“不明白。我也不打算明白。” “你就是不愿意面对萧逸靠嫣然上位的现实!” “什么上位啊!你以为是那些女明星为了出名,脱了衣服爬上你的床上位啊!”何处被拆穿,怒不可遏地说道。 曾一骞也不气,凉凉地看着何处,“那你告诉我,萧逸跟嫣然现在在干什么?” “谁知道你表妹为什么拉着别人的男朋友跟拉着自己的似的!你也明明知道我有男朋友,怎么还天天缠着我啊!你们家是不是家族遗传啊?偏爱当小三!挖墙角!别人的东西都是好的!你是不是也是你妈挖墙角生出来的……”说到最后,何处已口不择言。 曾一骞火了,突然大声说道,“你一个小姑娘家的,说话怎么这么恶毒下三滥啊?我妈招你惹你了?” “哎哟!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对自己的幕后大老板这么不尊重啊!曾氏集团的老总,国家支柱啊,年收入多少个亿啊,北京城人民的福祉和骄傲啊!我得可要好好抱住大腿,不然得罪了您,别说工作了,估计连学也不用上了。”何处一副被惊吓的样子,口气却不善。 曾一骞被何处气得双眼通红。胸臆起伏,他在原地踱了几步,转过头跟她说道:“好,何处。你眼里就只有这个青梅竹马的萧逸是洁白无暇的对吧?你就这么盲目的崇拜他?信任他?我清楚的告诉你,如果萧逸现在为了你与薛嫣然闹翻,那他在北京将无立足之地。” “别说得好像你多了解他似的。萧逸不管做什么事,我都无条件相信!不管他在哪儿立足,我都喜欢他。” 曾一骞冷冷地看着何处,眼神快要冻成了冰,“真是感天动地的纯情恋爱!可是萧家不需要。萧观山需要一定的关系来稳定他在r市的官位。既然萧逸今天能和薛嫣然站在那里,那他就不再由他自己了。很多事情就像游戏,一旦你按下了start按键,就没有finish这个选项。如果萧逸有清醒的脑子,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他就不会加入三和。他大可以带你出国或者到其他地方找个工作。可他偏偏走了这条路。所以,萧逸要么是个蠢蛋,要么他不爱你。你觉得他是哪种,还是两种都是?” 如果萧逸没跟她承诺过,何处想,她也许不会贪心。但他承诺了,还带着她说啊笑的,跟做梦一样。她离这个她十二岁就喜欢上的男人这么近了,她怎么甘心背着他远去? 她考来北京,拼死挣扎了三年多,再考研,一步步走进他,难道只是为了看他怎么离开她吗?她不甘心啊! 何处慢慢地蹲下来。曾一骞也在她身边蹲了下来。 何处扭头看他,目无焦点,“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曾一骞看着她,“你知道的,你该怎么办。” 何处说道:“不。你别想离间我!你让我离开他,门都没有!告诉你,萧逸就是我精神支柱。” 曾一骞无奈地看着她,“精神支柱能当饭吃吗,你这三年来不都是靠自己打工赚生活费吗?你坚强独立,也没见你依靠过别人。” 何处低头,拔着草坪上的草,说道:“可是,他是我的天劫……我从十二就想着以后要嫁给他。” “什么天劫?这么文艺,你看你连我都斗得过,要相信自己是个坚强的人。”曾一骞自动忽略了她后面的那句话,鼓励她说道。 何处翻翻白眼,说,“你是我的克星。我哪有斗得过你,我是栽在你手里好吧?不会安慰人就别乱安慰。”“是我栽在你手里了……老天派你来整治我的。”曾一骞低低叹口气。 何处不由笑了,“看不出曾大少还信老天啊,老天要开眼,怎么还能让你活得这么自在?” “好,既然你不信天,怎么就觉得逃不开天劫呢?”曾一骞看着她,似是要看到她心里去。 何处蹲累了,便一屁股坐在草坪上,脱下高跟鞋指着天空道,“老天也是孬种,欺软怕硬呗。” 曾一骞哼哼,“你的脾气也够硬的。” “我哪硬啊?要硬也是你们男人硬。”见曾一骞瞪着眼不说话,又说道,“你别想歪了,我可什么都没影射。” “……” 曾一骞无言以对,拿过何处放在地上的包,取出手机道:“别把我加入黑名单了。不然我就跟萧逸说,这其实是我的手机。” “你的手机被我锁进抽屉了好不好。”经过和曾一骞一番斗嘴,何处心里稍微好受了些。说来也奇怪,她明明把曾一骞当敌人一样对待,可每每发展到最后,都会不可控地向另一个方向发展。 半小时前何处还在盘算曾一骞会怎么威胁她和萧逸,现在她却向他倒她和萧逸相关的苦水。到底是经久战场的商人,心理战术玩得不露痕迹,何处更不知道他的目标在何方了。 反正每次跟曾一骞交流完,等何处清醒过来,只能坚定一个想法,那就是抓紧离这种摸不透的人远一点! 远远的,看到阮卿卿步伐优雅的朝他们走来,何处扭头瞪了曾一骞一眼,酸酸的说道,“曾总真是说话算话,阮妹妹那天晚上只不过在你车里随便一提,没想到就成了明日之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你潜规则过的呢。” 曾一骞看了眼何处,若有所思的说,“阮卿卿不是我带进来interplaary的。” “噢?”何处不信。 不过她也没再问下去,因为阮卿卿已经走了过来,身后紧随着一批美女。 当曾一骞再次被一群女人围住,何处趁机开溜,饥肠辘辘的在大厅的自助餐盘上找吃的。 何处拿着盘子,每样食物都挑了一点,准备找个地方坐着大快朵颐。她觉得今天来到这个地方,唯一能满足的她的,就是填饱她的胃。 面前多了一些女人。具体的说,应该是一群漂亮的明星。那些竹杆似的明星们几乎在桌前停留的时间不超过十秒。 何处端着餐盘绕过她们时,却被一个女人叫住。 何处不想理她,想想自己的工作,只好转身抬头,看到一个风情万种的美丽女子。虽然同是浓妆艳抹,却是艳而不俗。个子高挑,却依然驾驭着一双目测足有十厘米的高跟鞋款款向何处走来。 何处觉得她似曾相识。当然,如果是明星,谁看了都面熟。何况,何处还在interplaary工作。 何处对她点点头,“你好。” 那美女走进何处,目光在何处脸上审视了一会,说道,“原来真是你,我以为看错了。” 不等何处说话,她又说道,“他怎么能把你带到这种场合来?”语气中带着不屑。 何处觉得莫名其妙,说道,“姐姐,我是interplaary的行政助理,你可能在公司里见过我。” 美女听到何处说这话,表情顿时扭曲起来,她上前一步,眼看就要掐着何处的脖子,何处一闪,胳膊却被她抓住,听到她几乎咆哮的声音,“什么在公司见过你,我是在他床上见过你的!” 何处被摇得七晕八素,差点站不稳。人情冷漠啊,怎么也没有人出来制止啊。 在她一连串的咆哮中,何处也终于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 旁边忽然插,进一个女子的声音,“哟!乔蔓,你这是在即兴表演吗?” 何处被停止摇晃,感激的朝说话的女子看了一眼,呃,竟是她……裁缝店里的那个女子。 那个叫乔蔓的女子刚才还是一只母老虎,瞬间变成一只温顺的小猫,松了何处的胳膊,语气讪讪,“姐姐,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今天才回。表弟表妹的生日party,怎么着也得回来一趟。”她抚了抚自己的大波浪长发,对乔蔓说,“你想重新制造声势,也不能走泼妇路线啊。” 乔蔓怨毒的盯了一眼何处,再面向那女子是满脸委屈,“姐,这个就是我上次告诉你的那个爬上一骞床的丫头。” 何处顿时生出一种难言的感觉。 “噢?” 那女子将何处从上到下打量个遍,然后对一旁看热闹的女人们说道,“看什么啊,吃你们的去吧。” 那些名媛闺秀们就纷纷找借口离开。其中也包括乔蔓。 何处也想理开。不过那女子却似乎对何处有了兴趣,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何处转头,看到她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杯红酒,轻轻的摇着,确定她是在问自己。说道,“何处。” “刚出道的?哦,不好意思,我这段时间都没在中国。”她说。 “我不是演员。”何处答。 “哦。那,是你把我亲手制作的餐具砸碎的?”她又问。 “啊?”何处不明所以。 “那,是你把我花了一年时间绣的抱枕扔进垃圾筒的?”她再问。 “啊?”何处云里雾里。 “你破坏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啊。”她作了最后的总结语。不过何处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刚才被乔蔓一吓,现在,又被这个女子问了一堆莫名其妙的问题,让她无从解答。 何处从桌子上拿了一杯酒,往嘴里送。此刻,她需要压压惊。那女子朝何处举了举杯,把手中晃了许久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说:“曾一翩。” 何处一口酒呛在喉咙又喷了出来。 曾一翩递了张纸巾给何处,说道,“我弟弟来找你了。” 何处擦擦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曾一骞这一路走来,很是艰辛,因为不时有女人不小心跌倒在他怀里。 曾一翩看着,不知是感慨还是赞叹,说道,“果然是继承了我的优良基因啊。” 何处愕然。 话音刚落,曾一骞已走到跟前,拿走何处手中的杯子,说道,“不是说过,不让你喝酒嘛?” 不待何处说话,曾一翩把自己横在两人之间,气势汹汹的说道,“曾一骞,你的第一眼里只有你女朋友吗?我们都半年没见了,你竟然见了你姐姐我,连个招呼都不打?” 何处连忙说,“我不是她女朋友。” 曾一骞说,“别忘了,今中午是我把你从机场接回来的。” “好。你女朋友摔了我的瓷器,丢了我的抱枕。这个你怎么陪偿?” 何处无奈强调,“我不是他女朋友。不过我会陪偿的。” 曾一骞说,“不用陪偿,她是没地方放了,才放我那儿的。” 曾一翩又说,“刚才我从乔蔓的手中救了你女朋友,这个你总要报答吧?” 何处感觉要崩溃,说道,“我不是他女朋友。不过还要谢谢你。” 曾一翩指着何处说,“她干嘛老说不是你女朋友。” 曾一骞抚着额,沉默了下,说道,“她还不是我女朋友。” “什么叫还不是你女朋友?你要不要这么有出息啊?她要不是你女朋友,你能带她回家过夜?她要不是你女朋友,你能带她去医院让老太太参观?她要不是你女朋友,她要不是你女朋友……”曾一翩低头好像在想接下来应该怎么说,“她要不是你曾一骞的女朋友,我曾一翩就跟你姓!” 何处和曾一骞当时就震惊了。 何处觉得,如果她再呆下去,会崩溃掉的,挎着包,逃也似的跑了。 何处一路小跑,一头撞进一个男子的怀里。抬头一看,是萧逸。 萧逸朝旁边的几个领导模样的人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何处一眼说:“走吧。” “可以回去了么?宴会不是还没结束么?”何处喘着气问。 萧逸揽过何处,声音透着疲惫,“我明天还要跟导师做一个手术。” “哦。”何处点了点头。能闻到他身上很大的酒气。 何处默默的坐进车里。思索着如何开口问萧逸,他竞选三和副院长的事。 萧逸这时说道,“何处,我想跟你说件事。” 何处心一动,问“什么事?” 萧逸说,“我发现我能养起你了。用我自己的手。”何处的心颤了一下,感动和难过交替涌来。她把头偎在萧逸肩上,轻轻的说,“萧逸,我也可以工作的,你不要为了我放弃你原有的自我。 萧逸对她一笑,眼睛弯弯,俊秀脸庞神采飞扬:”我怎么会失去自我呢?何处,我不会再让你那么辛苦。以前用家里的钱,你不拿,我也不好意思硬塞给你。现在,我可以用我自己的能力赚钱养你,我愿意养你。你愿意让我养吗?“他看着她,语气重郑,目光灼灼。 何处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除了感动还是感动。眨巴眨巴眼,眼泪就要掉下来。年轻的女孩就是易受情感影响,何况对她说这些话的人,她喜欢的男孩子。 包里的手机却不合适时宜的响起来,何处翻出手机,看着屏幕上的号码,微微一怔,不自觉得把头偏向窗外,一辆银灰色的迈巴赫,与她们的车同行。 迈巴赫的车窗半开,车里坐的人正是曾一骞,他手臂搭在方向盘上,侧脸平静,目光直视前方。 不一会,迈巴赫一个油门,离他们远去。 于是,那三个字就像被锈住了,卡在何处喉咙口,迟迟也没出来,好不容易出来了,竟变成了:”谢谢你。“ 萧逸把何处送到学校门口,何处坚持没让他送她回宿舍。其实何处有好多东西需要消化一下,关于她和他的未来,他和薛嫣然的关系。 她需要一个人,好好想想。 萧逸笑了笑,抱了抱她,然后开着车走了。 何处目送他远去,刚想掉头走,前面的车灯刺眼地亮了起来。何处下意识地遮了遮眼,那车就疾速地开到她面前,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她看见曾一骞坐在车里,对她说道:”上车。“ 何处当然拒绝。 他说道:”上车!还是你想让我去追萧逸的车?“ 何处就乖乖地进了他的车里。曾一骞开得很迅速,黑暗中,何处也不知道他要开往哪里,只知道外面越来越荒凉,等他停下来,何处才发现这正是几个月前,他带她来过的地方。 当时他的小跑车抛锚,就停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地儿。 曾一骞看着何处,冷冷地对她说道,”要不趁今天月黑风高,把你先奸后杀,省得我以后烦心,一了百了。“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寒冰破碎。 何处紧张地看着他,身体拼命的往车门上靠,试图将其打开。结果,曾一骞轻轻按了一个按扭落了车上所有车窗门锁。何处立刻慌了神,她说,”曾一骞,你别胡说啊,虽然你有钱有势,杀人也是犯法的。“”哦?那我还真想试试。“说着,他的手抚向她的腰。 何处身体一颤,猛地转头瞪他,转得太猛,脖子发出嘎达的声音,何处缩着脖子”唉哟“一声叫了起来。 曾一骞没好气地看她,拉过她,把她放在他的腿上,指着她脖子上一块地方问,”是这儿吗?“ 何处连忙道:”就是这儿!“ 曾一骞一下一下地按摩起来。在他的按摩下,何处的脖子舒服了很多。 曾一骞一边按摩一边跟她说道:”何处你最好想明白,薛嫣然已经放出消息,萧逸会与她订婚。萧逸虽然还没回应,不过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薛家对萧家来说,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 ”曾一骞,你不要老是把你那龌龊的豪门思想,强加到萧逸身上。你们家人那样,不代表萧家也会那样!“曾一骞在脖子上的力道忽然加重了。 何处皱着眉,有心无力地问曾一骞,”曾一骞,薛嫣然是你表妹,你对她多少还是了解点吧,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样?“ ”我干嘛要给我的情敌提供方案啊?“ ”切,就你们豪门的那些变态思想,说了,都不一定采纳。“ 曾一骞哼道:”他想采纳也不见得他有这能力。“ 何处听他这话,一下子不高兴了,说道,”曾一骞,你不要老是踩着别人抬高自己好不好。“ 曾一骞看她,说,”每次一说到萧逸,你就不淡定。他要是真有能力还会傍着薛嫣然吗?一个男人为了前途傍着另一个女人,亏你怎么喜欢上他?“ 何处脖子也不疼了,霍得爬起来,开口就要骂曾一骞造谣生事,却不料曾一骞把头垂极低,她一抬头,撞在他脸上。 唇印过他的唇再擦过他的脸,”轰“一声,何处的脸不可抑制的红了。两个人都僵了一阵,曾一骞猛地抽回身,大掌捂着自己的嘴,飞了个娇羞眼神过来:”你这丫头,干嘛偷亲人家。“何处红着脸,定在那,瞬间石化。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血一点一点的往上涌,何处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连脑子也晕乎乎的,支支吾吾”我,我……“压根忘了刚才是准备要骂他的。最后憋出了一句:”你错觉了。“曾一骞嗤笑,”我还幻觉呢。“何处用力点头:”用幻觉这个词也可以的。“曾一骞微微的笑,看着她的眸子亮晶晶的,”你想不认账?“”你自己都说是幻觉,哪有什么账可认。“何处抬头挺胸,力图镇定,拍拍曾一骞的肩:”大叔,要从容些。“曾一骞盯着她看,眼里闪着似笑非笑的笑意。看得何处的脸都在燃烧,可她不能捂脸不能示弱。 终于,曾一骞别过目光,声音哑哑的,”何处,你总是有伤我的本事,为了防止我对你做出点什么,我要下去冷静一下。“他说完,当真推开车门下去了。何处舒了口气靠在车座椅背上,如果曾一骞再看下去,保不准,她真的会脑冲血而亡。 何处躲在车里半天,心脏好歹着平复了规律,突然车窗被人敲了两下,何处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曾一骞在车外头对她笑。 他拉开车门,把她拉下来:”你要把自己闷死吗?出来看星星。“车外头很凉快,具体的说是很冷,冷洌的空气沁人心肺,何处不明白他一个近三十岁的大男人哪来那么多浪漫情怀,还看星星。说起看星星,半年前,他俩还真露宿一夜,看了一晚的星星,拌了一晚的嘴。 追朔起她与曾一骞的纠缠历史,原来已经有那么长时间了。 何处抬头看天,说道,”哪里有星星?“ ”看这边。“ 曾一骞从车子后备厢里装了几罐啤酒和几瓶矿泉山,拉她爬到一座小山丘上,山丘不算高,还有条小路,用了不过半个小时,就爬到山顶。 顶部平实的很,有很多被风吹得很干净的大石头。站在上面,竟然能看山下远处的灯光星星点点。夜色之下只觉璀璨夺目。 两人找了个山坡边的一个大石头坐下,曾一骞递了瓶水递给何处,自己开了啤酒喝。 何处看看自己手上的水,问”为什么给我喝水,你喝啤酒?“”不是跟你说过吗,你手刚好,不能喝酒。再说万一你喝醉了,把我踹下山去怎么办?“何处想了想,依她对曾一骞的忌恶程度,还真保不出干出那事。喝了一口水,舒出口气,看着山下的灯光发呆。过了一会,她问,”曾一骞,大冷天的你把我从学校劫到这里,不会只为了看星星吧?“ 曾一骞哈哈笑,仰头灌一口酒,答,”当然不是。我觉得这里的风可以吹吹你的脑子,让它清醒清醒。“ 何处瞪他,”曾一骞,我的事你少管。萧逸是我的男朋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 曾一骞不说话。 过了一会,何处问:”曾一骞,你有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吗?“瞧这话问的,好像他有多渣似的。郁闷归郁闷,他还是回答,”我都快三十了,当然谈过,不过我现在绝对单身,干干净净,绝没有半点纠缠。就等着你临幸呢。“何处想起刚才那个吻,脸一红,幸好天黑看不见。清清嗓子,好奇的问,”那你初恋是什么样的?“曾一骞看看她,说道:”你保证打听完我的恋爱史不会不理我,我才告诉你。“”爱说不说。“曾一骞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叹口气说道,”高中的时候。“”高几?“”高二吧。“曾一骞想了想,说道。 ”我高一,比你早一年。“何处说。她高一与萧逸确定的恋爱关系。”我说何处,你这丫头怎么总有气我的本事!“ ”好,好好。你继续说。“何处连忙道。 ”那我交待了,你就答应我的追求?“他问。 ”你爱说不说,我只是闲来无事听听。“何处又拿出这句话堵他。又觉得这话不够力度,补充道,”你说你这么大年纪的人缠我一小姑娘,你也好意思的。“ 曾一骞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说,”你小姑娘不也早恋了吗?比我恋得还早。“ ”可我也没有恋父情节。“何处说。 ”……“ 怎么说来着,这丫头总有气他的本事。 曾一骞忽的站起来走向她,吓得何处跳起来,蹦到一块石头旁,却刚不好的被曾一骞圈了起来。 他一手撑在石头,一只手抚上她的脸,拇指抚摸着她的眉眼,声音很是轻柔,”难不成我有恋女儿情节?一堆女人要爬上我的床呢,她们的嘴巴多甜啊,做事有多听话啊,哪像你,身材跟个小纸片似的,脾气跟刺猬似的随时扎人?“ 何处被他的比喻刺激到,下意识地挺直了背,倔强地看着他:”我天生就这样,你别缠着我啊,我不是让你离我远点嘛,跟个色狼似的,见着年轻姑娘不搞到手就誓不罢休,不扎你扎谁!“ 曾一骞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大口地呼着气,”何处,在你眼中,我就那么不堪是不是?萧逸是天上的月亮,缺了圆了都漂亮,我呢?我是烂在湖底下的淤泥,不管我怎么样,都让你看着不爽是吧?“ 两人贴得极近,何处能看到曾一骞眼里闪着危险的光芒,下意识地赶紧推开,右手却被他用力抓在手里,腿也被他紧紧压住。不管何处怎么使劲,一点都动弹不了。 眼看着他把头俯下来,何处大声说道,”曾一骞你不要每次都这样,想让人不讨厌你都难!“趁着他愣神的空当,狠狠的踩了一下他的脚,又推了他一把,没命往山下跑。 幸好之前萧逸陪她回了一趟裁缝店,换回了落在那里的衣服和鞋子。不然哪能跑得这么顺溜。 曾一骞紧跟她身后,咬牙切齿的说,”何处,今晚我非在这儿把你收拾了不可。“ 何处一听这话更吓得要命,没命的跑到车前,抓着车门把手,使劲一拉,头一低,门子打开,然后撞在跟在身后的曾一骞的那张俊脸上。 始料未及的曾一骞捂着鼻子,往后趔趄了一步。何处也因为开门的姿势不对,自己的手筋抽了一下,生疼,可她顾不了这么多,在曾一骞恢复之前,她又狠命地补了他几脚,然后坐进车里,”砰“关了门。 何处坐在车里吓得不轻,上一次,她把曾一骞的鼻梁砸破,就想到,万一哪天,曾一骞不愿意跟她玩了,弄不好就把她毁尸灭记了。 何处望了望前面漆黑的路,和周围的小树林,啊!曾一骞不是准备实施犯罪了吧?她怎么就忘记他变态的那一面了呢。还缺心眼地跟他上了车。 何处越想越觉得阴风阵阵。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地儿,万一曾一骞对她先奸后杀……那她真死不瞑目了。 心里一紧,看车钥匙还插在车里,一个机灵,把车门给反锁上了。 曾一骞听见车反锁的警报声,转过头来,狐疑地看她,准备开门,拉了好几次,却怎么也打不开。 他拍着车窗,大声说道:”何处,你干嘛?好端端的锁什么门?“ 何处缩着脖子不说话。 ”何处,开门,你看看我的鼻梁是不是又被你撞断了。“他继续说道。 当她傻啊,撞断了,还有力气大声说话。 ”何处!“曾一骞不停地敲着窗,何处不为所动,窝在主驾驶位置上。 最后,曾一骞也没了力气,跟她说道:”喂,我手机还在里面,你把手机扔出来,我叫辆车回去。既然你这么喜欢我的这辆车,你好好待着吧。“ 何处研究着车里的按扭,听到他的话,嗤之以鼻,心想,跟她扯有的没的。他这种狼外婆敲门骗小红帽的方式太老土了。谁知道她扔手机出去的瞬间曾一骞会对车窗干出什么事儿来? 曾一骞无奈地看着车里的何处:”何处,你不是不知道,这里到市中心还有好长的路。我今天累了一天了,实在没精力了。你别闹脾气了好不好?行,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没门儿,何处翻个白眼。不理会曾一骞的话。心里想着,她要怎么回家这个问题比较靠谱。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车辆驾驶真是一个行走江湖的必备技能。待把曾一骞这辆高级车研究的差不多,何处看看车窗外,乌黑一片,不见曾一骞的人影,但她怕他在附近地方窝着,也不敢打开车门,钥匙一打,油门一踩,驾着车逃逸了。 何处顺着来时的路竟也开了回去,路上没有车,何处开得悠滋悠滋的,要说驾龄,她也有好几年呢。快到市区的时候,何处停了车,她死也没想到驾照在关键时刻能发挥这么大的作用。 拿出手机,叫萧逸?这肯定不行,毫无疑问。 想了想拨通了葛荀的电话,那边一片混乱的声音,”喂――“ ”荀子,是我“ ”处儿!咋了?“ 葛荀喝大的时候就喜欢叫她处儿,这时候何处也不好跟她计较,问她,”你驾照拿到了吗?“ ”开玩笑,姐姐我早是有证的人了。“ ”行,你过来接我。“ 葛荀问,”你在哪儿?“ 何处左右看了看,最后说:”我不知道这里是哪儿。没路标呢。“ ”处儿,你真笨,用手机定位一下嘛。“ 何处一拍脑门,对啊,她怎么忘了智能手机有这个功能啊,真感谢曾一骞送她这个高级货。何处定位后,把地址复制粘贴,给葛荀发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忽然传来了亮光。何处兴奋地睁大了眼睛。车在前面停下,葛荀从车里出来,前后望了一圈,狐疑地盯着手机。 何处打开车门,跑出去拉起她的手:”我在这儿。“ ”处儿,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葛荀往车里看了看,问她,”这车是曾少的吧?他人呢?“ 何处说道:”不知道。“ 葛荀又问,”那车怎么办?“ 何处说,”放那就行。“ 她本来打算让荀葛开着车回去的,车子可以安置在学校附近,还省下一笔打车钱。 现在看葛荀好像喝了酒,肯定不能开车,于是利索的钻进出租车里,很没良心的将曾一骞的那辆骚包车丢弃在路旁。 何处回到宿舍,重新把曾一骞的手机号拉进了黑名单,然后蒙头大睡。 第二天一早,宿舍电话铃声响个不停。何处爬下床,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 ”何处,你好样的!“ 何处挂了电话,拔了电话线,蒙上被子照旧大睡一气。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73 酒后乱姓 何处睡到中午,接到丁浩的电话。告诉她,他要去s市出差,专职助理要跟踪一件重要的office,所以这次行程需要何处一同前往。 何处连忙爬起来,问,几点的飞机。 “你把身份证号发给我。我让小王帮你订机票。今天中午一点半,在北京首都机场3号航站楼。我们去s市谈个合同。” 丁浩地交待完,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何处开始在网上查从s大到北京首都国际机场3号航站楼的公交车路线。 五分钟之后,何处收到了丁浩的短信,可以打出租,公司报销。 何处乐呵了,这师兄可真是善解人意啊。要说这丁浩,何处一直觉得他面善,熟识后才知道,他原来就是那位给她介绍家教工作的学姐的男朋友。 具体是说,是前男友。至于俩人为什么分手,这是人家私事,何处也不好多打听。 何处洗了战斗澡,迅速收拾了点简单的行李,给萧逸和葛荀各发了条短信,打车赶往机场。 何处赶到的时候,丁浩已经在机场候着了,他穿白衬衫,打了条白紫粉三色相间的领带,西装外套拿在手里,一副精英眼镜,衬托出精英的气质。 丁浩人长得还不错,文质杉杉的,给人一种很儒雅的感觉。 丁浩将何处从头至脚打量了一遍,说,“何处,我们要去会场,你要穿得正式一点比较好。” 何处穿的是休闲装,套头衫外搭了一件棉服,这段时间她在interplaary上班,经常跑堂打杂的,习惯了休闲运动装。不过话说回来,她也没有多余的时装可供选择。 何处低头看了自己过于休闲的衣服,说:“我这样参加会议是不是不太合适?” 丁浩微微点了点头:“嗯。” 何处说:“那我不去了吧。要是因为我破坏公司形象那就不好了,一看师兄你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再说,interplaary也是国际化的大公司,一看我就是不适合去大场合的贫下中农。” 丁浩淡淡地笑了笑:“我应该早点提醒你。这样吧,到了s市临时买一套。” 何处问:“这个能报销吗?” 丁浩默了半晌,“不能。” 何处感受到割肉的痛苦,低头说:“那就这么办吧。” 丁浩看了看时间,说:“我们先去安检吧。” 一路上丁浩都开着电脑写文件,偶尔和何处讲解一下这次开会的重点内容。 何处趁他注意力放在工作上的时候,问他为什么会让她过面试。 丁浩想了想,很诚实地回答她,“你很漂亮。” 何处张了张嘴,半晌才说,“谢谢师兄。” 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三点多了。何处向丁浩请了一个多小时的假买正装。 丁浩很周道的告诉她,这里离久光百货很近,可以去那里看看。 鉴于实在囊中羞涩,何处溜达着,在久光百货附近,捡了个挂横幅的街边店,上写“跳楼清仓大甩卖,全场99元一件”,买了件衬衣和裤子。 何处付完款,刚走了出来,丁浩打来电话,说,“因为今天情况特殊,买衣服的钱可以报销。 何处立马掉头准备去久光百货报销一套国际名牌。 走了没两步,陡然意识到身上所有的现金加起来也不过500块,国际名牌一只袖子也买不起。错失了大好机会,何处又有了割肉一样的心疼。 不过,何处脑子向来很聪明,想了想,找了家餐馆,吃了个盒饭,问店主买了500块的餐饮发票。 丁浩拿着发票,上下左右看了个遍,最后问,”何处,你买衣服开餐饮发票?“ 何处说:”对,店主说他那只有出租车票和餐饮发票。师兄你觉得哪个好?“ 丁浩半晌说:”就这样吧。“ 何处跟随丁浩到商务会场的时候,她想天涯无处不相逢,对方代表就是之前和她探讨”哈尔滨佛学院能不能简称为哈佛“的王经理和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的阮卿卿。 王经理有个经纪公司,此时他也是阮卿卿的经纪负责人。 而让何处更想不到的是,丁浩竟是阮卿卿的远方表哥。 这次所谓的会议,不过是以阮卿卿为核心的明星包装协议。也就是如何将阮卿卿打造成一颗耀眼的冉冉新星。 阮卿卿说:”表哥,原来你要带的新人就是何处啊。她会的东西可多了,假的都能说成真的,别人还真看不出来。“ 丁浩微微点了点头,和阮卿卿说,”今天先带她实习一下业务工作。“ 阮卿卿转头对王经理说:”王总,嫣然姐说,上回何处到你那面试的时候,说她懂法语来着,正好今天有个法国设计师过来,可以让她帮忙翻译一下。“ 王经理抬头想了想,否认说:”卿卿,你弄错了。小何上次说她不懂外语。“ 阮卿卿”哦“了一声,对丁浩说:”我们interplaary是国际化的模特影视公司,接触外国的东西比较多,那你可要好好带带何处了。“ 说完,还朝着何处和和气气地笑了笑。 何处撑着脑袋想,阮卿卿也不过是刚出道的小明星,就已经这么盛气凌人,把她当作阶级敌人一样对待了,再往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摊开笔记本正准备做纪要,阮卿卿坐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说:”何安安,你对我千防万防,却防了不别人抢走萧逸。“ 何处说:”多谢你操心,萧逸还在我身边好好的呢。“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薛嫣然跟萧逸的事情。“ 何处看着她,说,”萧逸优秀,喜欢他的女人多的是,我没必要为了点杜撰的假风声,就闻风而兴。“ 阮卿卿理了理衣裳,慢条斯理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杜撰的?薛嫣然是什么人,她有必要杜撰些虚的东西为自己赚噱头吗?要说,这事也怪萧哥哥,我没想到他会为了事业而依附薛嫣然。“ 何处提高了音调说:”阮卿卿,你说话注意点。这事你有证据么?萧逸一直对你不错,你干嘛要恶语伤人。“ 话还没说完,阮卿卿的泪水就夺眶而出,搞得好像已经蓄势待发很久了一样。 阮卿卿呜咽着说:”何安安,你怎么、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刚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更何况……“她逐渐就泣不成声。 何处有些傻眼,阮卿卿哭得算是惊世骇俗,漂亮的一张脸蛋,被泪水冲得五花八道。没过几分钟,丁浩和王经理就闻声看过来。 王经理说:”卿卿,你怎么哭了,这是怎么了?小何啊,你俩吵架了?“ 何处唯一能说的就是阮卿卿莫明其妙就哭起来了。按照她们刚才的对话的内容,该哭的是她好不好。 阮卿卿说:”何处,你、你……“然后又泣不成声。 王经理说:”小何,卿卿还跟我说过,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啊?“ 丁浩松了松领带,口气有点不快:”何处,你怎么回事。让你在旁边做会议纪要也不会么?“ 何处深吸了口气,对阮卿卿抱歉道:”阮卿卿对不起,刚刚是我说话重了点。你看现在还是上班时间,不如我们先开会。今天下了班,我请你吃饭,行吗?“ 一边说,一边给她递纸巾。 阮卿卿看了何处一眼,坐下打开精致的小皮包,掏出化妆镜,补起妆来。说道,”你们继续开会,我听着。“转眼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会议结束后,丁浩请王经理和阮卿卿吃饭。何处不想跟着去,找了个借口想回酒店。丁浩却站在那儿,看着她,说道,”何处,今天下午你和卿卿闹了个不愉快,我觉得你还是出席比较好。 何处无奈,人家是表哥,她能说什么,只好一同前往。 席间,何处起身给阮卿卿敬酒:“卿卿,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以后我们还有很多的工作机会要打交道,这杯敬你。”言外之意,就是我们以后谁也没必要找谁的麻烦。 王经理笑着说:“小何啊,你也是北方人,听说山东姑娘的酒量都很好,就不要喝啤酒这种东西了。你和卿卿是朋友,又在丁浩手下做事,今天咱们一定要好好喝一回。”说完,他就招呼服务员上了两瓶茅台。 何处说:“王经理,我真是不会喝酒。” “现在大学生倒是娇气了,我大学毕业进了家族企业,即使知道以后要继承家业的,酒桌上,长辈的酒该喝还得喝,好几回都喝到医院。你走上社会,不能喝酒怎么行?” 阮卿卿笑说:“何处不是娇气,她是刚上班还没怎么适应。是吧,何处?我记得你很能喝的。”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慷慨赴死也要找个垫背的。何处在酒吧上过班,什么劝酒的没见过,她给阮卿卿倒满酒,说:“王经理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样?咱们不用啤酒用白酒。” 王经理过来挡着说:“卿卿明天还要上妆试镜,喝多酒影响气色,喝白开水吧。” 几杯茅台下肚,何处已经有点缓不过气来,她刚才已经喝了好几瓶啤酒,现在又喝白酒,头脑晕晕,撑着脑袋只想睡觉。 阮卿卿又举着杯子,对她说:“何处,这杯我以茶代酒敬你。希望你在interplaary工作顺利。” 何处说:“好。” 这时丁浩拦住何处伸出的手,说道,“这杯我替她喝吧。” 阮卿卿朝何处笑了笑:“何处,你总是这么招男人缘。我表哥平常饭桌上难得喝一回酒。难怪曾总和你关系好。” 阮卿卿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丁浩和王经理都诧异的看着何处。酒桌上有了短暂的沉静。 何处忧伤地想,这就是学校之外的社会,而且只是一小部分比较斯文的社会,和学校真是太不一样了。 还没感慨完,何处捂住嘴推开扶着她的丁浩就往洗手间跑,吐了几分钟,感觉胃火辣辣的疼,心想这感觉真他妈的难受。 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感觉清醒了许多,扶墙走出两步瞧见丁浩抄着兜背倚着墙等她,灯光下看着她的眼神说不出有种什么涵意。 见何处出来,马上站直了走过来,一手覆上她额头,不等何处撤步又扣住她肩,皱眉,似是很生气的问,“酒量不行怎么还喝这么干脆,还掩饰这么好,我差点被你蒙过去了。” 何处觉得冤枉,无辜地看着他说:“我跟你来不就是要喝酒的吗,再说我也没有掩饰,之前确实觉得能扛住,谁知道不小心犯了冒进主义错误。” 她不该啤酒和白酒混喝。 晚饭结束后,丁浩带着何处打车回酒店。 出租车里酒气弥散,丁浩扯了扯领带,把车窗摇下来,对何处说,“何处,社会就是这样的,都是酒场上打交道,你第一次参加这种酒场,可能有点吓着了,以后慢慢的你就会习惯的。” 何处揉了揉额头,客气道:“还好还好,刚才谢谢师兄替我挡酒。” 丁浩说:“回酒店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和王经理还有一个财务会议。这次两家合作,牵扯的东西比较多。” 何处头疼欲裂,仰头看着窗外,东方明珠电视塔在她眼中变成了两个。 这就是何处第一次出差,感觉不怎么好,只记得饭桌上挂着的笑脸互相敬酒,然后都喝得不省人事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以前在天上人间上班时,总觉得这些人都是钱多了烧得,明明喝得难受,还要硬往时灌,现在才知道,有时候真是迫不得已。 回到房间,手机里有几个未接来电,第一个是萧逸的。 何处给他拨回去:“萧逸,拜你好妹妹所赐,今天晚上我差点没战死沙场。” 萧逸在电话那头问,“你去s市了?我忙了一下午,晚上才看到你给我留的短信。你现在在哪?酒店房间里?” “嗯。刚回酒店。” 萧逸沉默了一下,说道,“你不是个临时助理吗?怎么还出差?” “哦。那个王助理有事走不开,我,嗝,接替一下。”何处打了几个酒嗝,感觉胃又已始翻腔倒海。 他顿了顿说:“我听你说话声音不太对,是不是不舒服?” 何处扯着嗓子说:“刚刚和薛建然的二舅吃饭,喝了半斤茅台,我可能要死了。” 萧逸也抬高了音量说:“你怎么回事啊,一个姑娘家出去和人喝酒。你只不过是个实习生,那么拼命干什么?” 何处说:“还不是你那个阮妹妹。萧逸,我和你说,今晚,阮卿卿有句话说得很对,我只顾防她,把别人给忽略了。那个薛嫣然,我早就看她不舒服了,就是看在你和她交好的份上,一直憋在心里没说。” 何处越说越来气,借着酒劲,把薛嫣然的不满全说了出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薛嫣然走那么近?难不成你真的是在借她上位?” 萧逸沉默了半晌,说:“何处,你早点睡吧。”何处不说话,他又道,“你回来之后就辞职吧,我养你。” 何处顾不得多说什么,挂了手机,捂着嘴就往厕所里跑,吐得胃差不多都要清空了才出来。一头倒在床上,昏睡不起。 何处睡到半夜,清醒过来。酒也醒了一大半,肚子有点饿,出了酒店,晃悠了一圈,也没找到间24小时便利店。 何处第一次来s市,这里也不熟,只记得昨天去买衣服时,看到这附近有家麦当劳。 何处进了麦当劳,买了个汉堡,一边啃着一边往外走。 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说:“唉呀,我的手机。” 转过头去,一个身穿套装、打扮时髦的女人拿了纸巾在擦手,她的咖啡洒了,正好洒在手机上。 她扭头过来对何处说:“你怎么走路的啊,碰倒了我的咖啡,你看看,现在开不了机了。” 何处诧异,凑过去看了看,是跟自己同款的iphone5s。心想,这大半夜的,不会遇上碰瓷的了吧。 “不是我碰倒的吧。”何处说。 她气势汹涌地说:“怎么不是你碰倒的。我在这里坐着好好的,难不成它自己会倒啊?手机要是坏了,你得赔偿。” 何处说:“沾点水就坏,你这个手机是山寨的吧。” 她再试了几次,依然开不了机,拧着眉头说:“你别想撇开责任,我能用山寨机吗?这手机是在香港买的。现在我急着要打个电话,你说怎么办?” 何处想了想,把手机掏出去给她:“那你先用我的打吧。” 她接过电话拨了个号,一打就是近一个小时,其间听见她鸟语说了几句,又粤语说了几句,情绪还时有激动,挂电话前说,说,“有个人害我把咖啡洒手机上了。” 这女人在打电话的同时,何处也把她的长相看了个清,虽然换了发型,但何处确认她就是前段时间,她当家教时的雇主。 冤家路窄啊。这大老远的,在s市竟也能碰到这位大姐。何处悲叹,心想,要不手机也别要了,还是走为上策吧。 刚准备起身,听到那谁,亮亮的妈说,“嗯,这事没完了,我不过让他好过。” 她把手机还给何处的时候,眼眶还泛着红。何处心想,这大姐又咋了,承受能力不会这么低吧。 想到五个小时之前,她也不过挤兑了一句阮卿卿,她就哭得如丧考妣。眼前这位大姐只不过坏了一部手机,就要开始如泣如诉。那她从十五岁开始就倒霉到现在,是不是早应该去跳黄浦江了。 何处清了清喉咙,说,“大姐,不,亮亮的妈,你先看看这手机能不能修?” 亮亮的妈把眼珠子瞪得滴溜圆,不可置信的看着何处,“你认识我?……啊!是你啊!” 何处讪讪的笑了两声,“是我,真巧。” 亮亮妈“蹭”地一下站起来抱住何处,说道,“没想到还能他乡遇故知……” “……” 何处震惊的说不出话,她们两个算哪门子的“故知”啊。 这天晚上,何处彻底认识这个叫马秀英的女人,也就是亮亮的妈。一个很不靠谱的女人。 她的不靠谱表现在很多地方,比如大半夜的,她拉着何处,向她哭诉她男人的不忠、比如分不清手机没电了和手机坏了之间的区别。 但这个马秀英决对是个高知分子,应该还是海龟。因为她跟何处说话的时候,不时汉语中夹杂着英语。 她说,“男人外面明明有了lover(情人),还跟你说他不想divorce(离婚)。原因是他想maintainfullhome。何处,你说,他都已经出轨了,怎么还能保持一个完整的家?” 何处觉得她能坐在这里容忍马秀英,还没甩手走人,最大的一个原因是她说鸟语,这让她很难不无视她。听她说一晚上的话,比听几天英语听力还管用。 马秀英又说,“你说现在的男人是不是只喜欢年轻漂亮andsexy(性感)的?”她看了看何处,说,“yeah,likeyoulikethisgirl。(对,就是你这样的)” 马秀英说到一半,突然停下来问何处:“何处,你怎么不回答我?” 何处困得要死,“你这个问题太深奥了。涉及两性、婚姻、爱情和中英文翻译。我听不懂。” 马秀英说:“eon。给点意见嘛,你这种刚出校园的女大学生,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你会愿意嫁给一个有钱人吗?youchoosetoloveormoney。” 何处严肃地说:“马大姐,不如我们就在此,互道珍重吧。” 马秀英临走前留了张名片给何处,“回了北京我带你做美容。” 名片很高级,因为全是英语,何处扫了一眼揣兜里,回了酒店房间倒头就睡。 第二天何处撑着眼皮跟着丁浩去开会。 王经理公司的财务部总监是个中年妇女,浓妆艳抹,看到丁浩这种青年才俊很受诱惑,相谈甚欢。 这个女人和丁浩过完材料之后,赞赏道:“丁经理这么年轻就是interplaary主要部门的负责人,将来肯定前途无量。” 丁浩侧头微笑:“张总也是女强人。” 张总监问:“丁经理是南方人?” “是,我是在北京读的大学和研究生。毕业就留在北京了。张总这么豪爽,应该是北方人吧?” “我老家在吉林,很早就出来打拼了。丁经理这么经常出差,太太会不乐意吧?” 丁浩笑得甚是好看,从何处的角度还能看到他小脸微红,听着他说,“我还没结婚。” 张总监眼睛立马亮了一亮,闪出八卦的神彩,“那女朋友也在北京吗?” 丁浩浅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暂时还没有女朋友。” 何处指着一份报表小声的对丁浩说,“师兄,这块的预算我们可能还要再重新核算一下。跟我们之前做的有很大的出入。” 丁浩低头看了看。 刘总监也看了看表,笑着说:“这些材料下午让我们部门的小李和你们过吧,他对这一块比较熟。我在旁边雅禾订了地方,现在一块去吃个午饭吧。” 丁浩午饭前吩咐何处说:“何处,刚才的会议纪要你整理一份发到我邮箱。再把下会访谈的问题列一个清单,打印出来。”他想了想说:“还有,打电话回公司,让王助理订两张今天晚上十左右回北京的机票。” 何处说,“师兄,你和张总去吃吧。我手头事情太多,等会买个汉堡就行。” 何处又溜达着去了昨晚上去的那家麦当劳,找个位置坐了下来。拿出笔记本,利用这里的无线网络上qq。 她的手机放在酒店里没带出来,昨晚被马秀英一通一个小时的国际长途报销了她所有的电话费。直至欠费。 点开qq,里面很安静,除了葛荀给她发了几条,让她带点s市的小吃回来,再也没有其他信息。 何处从麦当劳回来的时候,丁浩神色复杂地看着电脑,脸有点绿。 他抬头说:“何处,这个会议纪要……” 何处说,“师兄你觉得怎么样?比昨天有进步吗?” 丁浩看着她沉默了一会,说,“重点没抓对。” 老板的意思真是很难捉摸。 昨天丁浩指责她的会议纪要不够言简义骇不够有深度,今天何处对他和张总监的话进行了很有力的剖析,总结成为:丁浩和张总交流了半个小时的工作心得,一个小时私生活。 这已经是经过了何处的艺术加工,事实是:今天一整个上午,张总监都在和丁浩交流私生活。 下午散会比较早,五点半结束。 丁浩站在何处面前说,“何处,恐怕今晚你还得陪我赶一个酒场,因为集团的曾总过来了。” 何处的眼皮跳了几跳。 何处跟丁浩赶到的时候,包房里已经有不少人,陪酒的小姐们五色斑斓闪着珠光的衣服让本不太明亮的包房显得更加花团锦簇。 何处愣了一下,脚步都顿了顿,除了阮卿卿,还有曾一骞。 他和阮卿卿坐在同一张长沙发上,一个笑容满面的陪酒小姐半倚在他身上。何处和丁浩走进来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看。 席间,何处坐在丁浩身边,笑得大方得体。这次酒宴简直就是一场饕餮盛宴。连s市的市委书记都来了。 而曾一骞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何处一眼。就像她真的只是丁浩身边的一个小助理而已。 何处看曾一骞衣冠楚楚地在饭局上谈笑风生,手中酒杯推来推去,也不知道他到底喝进去几杯。何处骤然醒悟自己真傻,饭桌上玩得就是打太极的以柔克刚,她来者不拒一杯杯地往下灌迟早得躺这儿。 可思想觉醒是一回事,有能力反抗又是一回事。何处技巧不够还是灌了不少酒。觉得脸上烫烫的时候曾一骞不动声色地扶住了她,接过了面前敬过来的一盏酒杯。 何处已经没有能力多加思考身旁的丁浩怎么变成了曾一骞,顿时找到了靠山一样,挨着曾一骞就不愿意动了,恍惚听到曾一骞笑着说:“浦东那块地,就靠任书记批复了……” 似乎是把话题岔开了去,何处于是放心地在一边端坐着,尽量睁大眼睛装出自己很精神的样子。 不过阮卿卿就没那么幸运了,那书记口水喷出来,落了几滴在阮卿卿端酒杯的手上,阮卿卿的杯子都抖了抖,任书记还摇头晃脑地劝酒没察觉,何处在一旁看的真切,还坏心地呵呵发笑,惹得阮卿卿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阮卿卿的酒量不错,一大杯红酒潇洒喝干,惹来叫好。 放下杯子阮卿卿就拿起包准备起身,却被几个男人拉住,又是一番敬酒。而丁浩早已喝得趴在桌子上,压根顾不了他这个表妹。 何处抬眼看了看曾一骞,只见他慢斯条理的吃菜,完全没有解围的意思。 曾一骞夹了几著菜放进何处面前的盘里,说道,“如果再让我知道你替人挡酒,你的工作就别干了。” 何处借着酒劲问,“曾一骞,问你个问题,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在interplaary上班。” 曾一骞转头看她,眼里带着一丝冷气,说道,“我今天才知道。”然后他问,“你手机呢?” 何处说,“在酒店里。” 曾一骞有一种立刻掐死她的冲动。 也难怪,他年近三十第一次尝到什么叫患得患失。想他昨天打第一个电话,被她挂断了后,就再也没有打进去过。 他哪会真的对她发脾气。即使心中有气,想想她那张引人心动的小脸,也很快就消了,谁让他喜欢她呢。 他跟个愣头小伙子一样跑到学校去找她,压根忘了这狠心的丫头在前一晚上把他抛在荒山野外,自己驾车逃逸的事情。 结果一问葛荀才知道,这丫头在interplaary上班有一段时间了,还一声不吭的跑s市去了。他竟一点都不知道。如果让他知道是谁把她招进去的,他非开了他不可。出差?丁浩?很好。 十一点钟的时候饭局结束,其时场面十分混乱。何处只觉得所有的人都原形毕露,桌上飞禽和桌下走兽打成一片,像是一出马戏表演。一出门又马上变得人模狗样。 而何处眼前的画面已经像油画一样一片斑斓。努力的睁开眼,环顾了一圈也没见到丁浩的身影。好在她所住的酒店离这里不远,步行着也能回去。 说是步行,实际上是曾一骞背着她。 何处勾着曾一骞的脖子,趴在他背上想,酒楼到酒店说不长也不短的路,他居然不怕累。 在何处记忆中,只有她爸爸这样背过她。一边嚷嚷着他闺女又重了,一边喜滋滋的背着她满大院的跑。想想,这世界上唯一真心爱她的男人、真心对自己的也只有她爸爸了。 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何处越想越凄凉,像搂救命稻草一样搂着曾一骞的脖子,还迷迷糊糊拿脑袋蹭他脖子,小时候骑木马一样,说,“驾!驾!” 曾一骞身子僵了一僵,幽幽地说:“何处,你是不是很享受啊?” 何处呵呵笑起来,说:“那是,那是。” 曾一骞静了片刻,反倒慢悠悠地说,“那你就享受吧,这感觉挺不错的,我也很享受。” 何处借着酒劲,抬头摸了摸曾一骞的额头,又摸了摸了他的脸,说道,“曾一骞你是喝多了吧?” 曾一骞低低笑一声,说:“我很清醒。” s市的秋天还不是很冷,夜风吹来,何处觉得心里燥燥的不安分,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痒痒麻麻的很不自在。 何处觉得自己的脸烫得难受,想个舒凉的地方贴着。于是把头埋在了曾一骞的颈间、蹭蹭。压根就没觉得自己是在肆意轻薄人家曾少,更不用说不好意思。 曾一骞背着何处走得很慢,身体因为何处的磨蹭僵了一僵,半晌低着声音说:“何处,你再蹭下去,我不能保证不会做出什么不负责任的事情。” 可是何处没听到,在他背上,一晃一晃的很舒服,慢慢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边睡边想起初中时候和萧逸一起上下学,萧逸总喜欢把校服订大一号。晨风拂过衣角飞起像大鸟的洁白羽翼。而她就坐在他车子后面。 还想起高中时萧逸已成为校草,是全校姑娘关注的对象。她那时全然没有任何压力,像个公主一样耀眼的站在萧逸身边。那时的她就是一个公主,骄傲、美丽、自信。 再想起这几年大学,她好像除了容貌还在,其他的都化为了泡影。努力抓住的也不过是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她与萧逸的爱情,也已斑斑驳驳。 想着想着何处就哭了起来,因为现在萧逸的身边总有一个漂亮得扎眼的薛嫣然,让她连还击的力气都没有。何处在梦里把萧逸控诉一番,又把自己狠狠骂一通,骂得一丝情面都不留。 何处边哭边往曾一骞身上蹭眼泪,恍恍惚惚听见他叹口气,喊她的声音低低的:“何处,醒醒,到了。” 眼睛像是蒙了层水雾,何处使劲晃了晃头才勉强看清,像是春水中涟漪渐渐平静,露出一张长眉如画的面容。 曾一骞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又转过头,推开房门把何处送了进去。 何处有过好几次的醉酒经历,但从不知道,自己会酒后乱性。第二天何处抱着头坐在房间大床上,头发挠得乱七八糟,狠狠皱着眉头,想到脑壳发疼,终于勉强记起昨晚的事情,第一反应就是不要活了。 头还隐隐作痛,呻吟一声,差点想咬舌自尽。 从她与曾一骞认识至今,都是曾一骞非礼她,而这一晚,是她对他上下齐手。 她居然轻薄了曾一骞,曾二少爷。 这实在让人无语凝噎。 这以后让她怎么办啊…… 何处隐约记得昨晚曾一骞带她进房间,扶她在床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之后好像又拿了条毛巾给她。见她一动不动,才动手帮她擦脸。 她记得迷迷糊糊的自己被他收拾好,隐隐衣香就在身侧,竟感到十分踏实。等他站起身要走的时候觉得身边一凉,来不及思索就跟着站起身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他,一瞬间觉得又踏实了。 她感到曾一骞身子骤然一僵,手慢慢扶上她的手紧紧按住,轻声叫她,“何处儿?” 而自己蹭着他背,含糊地应了一声。 她记得曾一骞回过身,两手揽住她,而她抱着他趴在他胸膛上,觉得更踏实了。 模糊中也感觉曾一骞抱她很紧,下巴在她头顶轻轻摩挲,痒痒的很舒服。 但是她却没有推开,反而抬起头,仰着脸看他,觉得他长得真好看啊真好看。曾一骞的表情,她记不清晰了,只记得他薄唇微微抿着,给人一种禁(欲)的诱惑,让人忍不住想摧残。 而让她最没脸见人的是,她竟像是小孩子看见了冰激凌,喜悦地一笑,踮起脚尖就去亲这张嘴…… 可她居然没有亲到。 曾一骞比她高许多,即使她踮着脚尖还是没能到达他嘴唇的高度,只在去亲的路上成功一半,亲到了靠近下巴脖子上的裸`露的肌肤。 何处记得当时自己很疑惑,觉得这口感不对,仰起头皱起眉,十分困惑地看着曾一骞。 眼前的人逆着灯影,眉眼清晰如画。 而曾一骞低笑一声,弯起嘴角,双目清亮地看着她,慢慢低下头。 她记得曾一骞的唇乍触到她的唇时,她猛地一颤,像是一脚踏空,要坠落深渊。他的唇很暖也很软,自己亲了一会儿,忍不住抱紧他又亲一会儿。一啃数舔,舌头舔几下觉得不够,干脆伸了进去。 身上瞬间流过一阵电流,苏苏麻麻的,是从未有过的身心舒畅。 唇舌纠缠间感觉曾一骞用力抱紧她,手指抚过她发间,再后来就反过来了,她渐渐失去施暴者的主动,亲着亲着两人就滚到了大床上…… 脸上烧得厉害,想到这里何处惨叫一声,一头栽在被子上,拿被子胡乱蒙住头,拼命的拍着脑袋。 作孽啊,真是作孽啊,作孽丢人无极限啊…… 她以后再见着曾一骞,还能再义正言辞的甩脸色给他看吗? 曾一骞不会就此拿着此事大做文章吧…… 啊―― 何处疯了…… 虽然何处知道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可仅凭她残缺的记忆就能想起这么多,还原到当时的情景一定更加热烈且充实。 更让人抓狂的是,何处在这个回忆的过程中,竟感觉置身事外,像是以上帝视角细细观看,所有镜头都没有打马赛克,视觉效果相当触目惊心! 何处非常苦恼。 通过这件事情何处才发现以前对自己的定位十分错误。 此前她坚持自己是一个有原则有底线,对待感情真挚,身心唯一。现在她才知道自己其实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见色起意的女流氓。 还相当奔放。 可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自己还有这么奔放的一面呢?难道跟曾一骞呆久了,流氓也会传染? 真是让人含恨而死。 ------题外话------ 谢谢亲们,送的花儿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74 怨渊?缘渊? 何处藏在被子里哀嚎了半天,猛然惊醒。 飞机?昨晚十点的飞机。连忙掏出手机给丁浩打电话,“喂,师兄,你在哪儿?” 丁浩那边的声音很是糟杂,好像是片场,他说,“何处,我昨晚就回北京了。走得匆忙,没来及告诉你。曾总他……你,还好吧?” 还好?何处抚着额头,说,“师兄,我这就回去。你能不能让王助理给我订张机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听到丁浩说,“曾总说,他跟你一起回去。何处,你跟曾总是不是……” 何处觉得脸又开发烫,连忙说,“师兄你想多了,我跟曾总就是纯洁的、普通的、朋友关系。”说完不等丁浩回话,就把电话挂了。 长吁一口气,倒在床上。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何处坐在房间里想了很久,就是不敢出去,心想万一碰见可曾一骞可怎么办啊。 可再一想,如果不见曾一骞,她怎么回去啊?想到这一点何处觉得自己要哭了。 翻了翻手机,想给萧逸打个电话,让他给订张机票,又一想,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太不要脸了。昨晚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勾引的曾一骞,那都是勾引。 也可以说是,出轨。 何处一个人痛苦的绝地挣扎许久,终于决定自力更生,s市到北京不过一千多公里。她怎么回还回不去啊。 飞机坐不了,就坐火车呗,大不了她再想办法找丁浩把钱报了。 然后她就解脱了。 何处爬起来,收拾了行李,本就不多的东西,打打包完事了。 何处打开门蹑手蹑脚地走,刚走出两步,后面似乎有动静,一个含笑的声音轻轻响起:“何处你这是在……畏罪潜逃吗?” 何处呆立片刻,木然地转过身,看着闲闲倚在门框边的曾一骞,他两手指间夹着手机,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不等何处开口,曾一骞又微笑着说:“刚才我正准备叫你起床呢?想着是先给你打个电话呢,还是直接敲门进去,没想到出来一看,你已包袱款款准备走人了。” 他那神态活像是丈夫无奈教育离家出走的小妻子的神情。 何处嘴角抽了抽,正想着说句什么话比较好,一眼瞧过去却正好看见曾一骞的脖子上,有一小块红红的痕迹,和淡淡的小麦色肌肤交相辉映,很是触目惊心。 血气一路上涌,何处的脸刷得一下红透了,整个人瞬间风化。 这个痕迹,它疑似吻痕。 因为她曾经在自己的身上也看到过,那是曾一骞给她造成的。 而曾一骞脖子上的这个吻痕,它疑似是她造成的。 曾一骞看见何处一副风化的模样,觉得实在有趣,又说:“我这人有个特点,人欠我的可以不要,打破我脑袋、鼻子可以不还,不过要是有人咬我一口……唔,某人咬我一口,我是一定要讨回来的。” 何处本来持续风化,却又被他一句话给强行聚合。 曾一骞依然笑得无辜又羞涩,说的话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他作思考状,沉吟着说:“不过回合多了也不好算。” 何处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他又一扬眉,十分大度地说:“还好我心里是有数,谁欠谁的,日后慢慢还,丫头你觉得好不好?” 何处看着他一副俊朗面容笑得败絮尽现,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曾总太客气了……咬你的女人那么多,何……何必费这脑子记呢。” 何处觉得她不能再这么跟曾一骞耗下去了,不然弃甲投降的决对是她。于是抛下一句,“曾总,我还有事,就此别过,老死不相见。”转头就跑,跑两步就看见数十级明亮的台阶安安静静地等着她来下。 何处扶着楼梯扶手飞奔的时候还想,这家宾馆太人性化了,知道她没台阶,给她找个台阶下。 只是这感恩的心情没能停留太久,因为何处拐过最后一层楼梯,赫然看到先她一步抵达一楼的曾一骞。 这才发现,这家宾馆给了她台阶下的同时也给了曾一骞电梯坐。而她,真是慌不择路到家了,不然怎么就没想起来还有电梯可以坐? 何处进退不得地刹住脚步,僵僵地扶着扶手,惊愕的目光投在旋转楼梯的尽头。 尽头处的曾一骞负手立着,神情悠然自得,隔着一截楼梯的距离直直望着何处,漂亮的双目明亮澄透,像温柔了岁月的少年。 这目光似曾相识。 是在何处高一的时候萧逸参加学校运动会,八百米长跑。 他对她说,“你在终点站等着我。我一定会是第一个冲过去的。” 何处欣然照做。 发令枪响之前,萧逸弯腰等待的样子依然清晰。 阳光下跑道上,身穿白色运动衫的少年干净清爽,面上带着自信的笑,前额柔顺的碎发微微遮住眼睛,现在想想还有些稚气。那么俊秀的一个少年,或动或静都是极好看。 而何处更加记住的是他那个眼神,明亮的眼睛定定盯着终点,那个眼神,叫势在必得。那时何处站在终点旁,觉得这个眼神就是给她的,恨不得马上迎上去,扑进他怀里。 再望向曾一骞的目光,何处瞬间想起了这个词汇,势在必得。 那么一瞬何处有些站不稳,差点要沉溺在这目光里走不出来,却又有些心虚有些害怕想要迅速逃离。 何处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僵局,她最善长在曾一骞面前用的坏脾气,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心虚,胆怯。曾一骞似乎也不急,只在尽头处等她。 何处想,如果这桥段搁言情剧里面,就是两两深情相望,然后等待女主飞奔而下扑进男主怀里。完成一个经典的镜头。 可是现实中,有这么两个傻站着,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别人看了,完全会以为是是俩神经病。而此时,确实有人经过了,经过的人也确实表态了。 那人经过时望了何处他们好几眼,和身边的人说:“深情对望,真感人,我那时候要不是近视眼看不清楚,就不会一直打光棍了。” “……” 何处豁出去地想,下去他还能把她怎么样,曾一骞本就是个万花丛中过的主,再说……上次在他家,他占她的便宜与昨晚比起来只多不少。不对,是连她的身体都看光了。不也这么过来了嘛。再再说,她不下去也没有办法不是? 于是何处稳定心神走下去,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还调整出一个得体的微笑,向曾一骞点头示意。 曾一骞很好友的、很温柔的、对何处也笑了笑。 于是何处抖了一抖,然后脚踝一歪,直直的栽了下去,立时着陆。 何处坚信曾一骞其实是在报复她,因为他站得离她那么近,居然没能扶住她! 何处头朝下趴在最后几级台阶上,全身硌得发疼,最要命的是左脸磕到了台阶棱上,像是被人拿棍子打了一下,似乎颧骨都要劈成了两半。 曾一骞低低地惊呼一声,疾步上前来扶她。 何处摔得七荤八素的,无力地伸胳膊阻止他,断断续续地说:“别别别……我自己试试,你一动我就要散架了。” 曾一骞好似没听见,揽着她的身子,何处顺着他的力气慢腾腾爬起来,一瘸一瘸地站起来往下走,觉得丢人丢到这份上也算是一种本事。 曾一骞说了句,“小心点。” 何处没理他,负气地想都是他害的,不是他她哪会落到这么一个悲惨的境地。这曾一骞就是她的克星,遇见他就没有过好事。 何处承认自己这么想,的确没啥良心。但是,得原谅她一个凡夫俗子的平常心,落到这么一个悲惨又丢人的境地,她只是单纯地想有个假想的人一起分担痛苦。 而曾一骞又是时时出现在她眼前,是给她造成困绕的根源,她不埋怨他埋怨谁。 曾一骞拉住了她,他坚决阻止了何处再往前走。皱着眉头问:“摔到了哪里,疼不疼,疼也别忍着,和我说。” 这几句话说得很急,何处没好气地嗯哼一声,鼓着嘴说:“哪都摔到了,摔得要死了。” 何处说完甩开曾一骞又走,结果甩得自己的胳膊更痛,脚也一瘸一瘸的,觉得此情此景何其凄凉。 曾一骞还没有动作,旁边却突然插`进一个十分热切的声音,之前的那个大叔居然又回来了,他关切地看着何处说:“哎呀,要不要帮忙叫医生,这可不是摔着玩的!” 何处赶快扯出一个笑,冲那大叔说,“不用不用,我小时候摔习惯了,身子骨结实着呢……” 话没说完,何处忍不住惊呼一声,因为曾一骞已经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何处胳膊搭在曾一骞脖子上,瞪大眼睛看着他,想骂他两句,又言语不能。 旁边的那大叔张大嘴,半天说:“……”他也没说出句话。其码在何处的听力范围内,没听到他的只字片语。 曾一骞垂目看了何处一眼,大步流星地往电梯那边走,何处有些愣愣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目,心想,她刚才在他眼中看到的是什么?心疼吗? 电梯里一个人没有,曾一骞横抱着何处走进去,一点也没有吃力的样子,何处还暂时分神为自己的体重,小小的自豪了一下。 片刻后何处终于反应过来,立刻急迫地说:“你干嘛抱着我?放我下来!” 害怕与惊慌之情溢于言表。 曾一骞面无表情地说:“先带你回房间。” 何处连忙说:“我自己能走!” 曾一骞无视,将她抱得紧紧的。 经过几个楼层,电梯门一开,恰有几个宾馆的女服员进来,她们表情愕然。不用说也知道是被何处这造型吓了一跳。 何处撇撇嘴,心想真没见过世面。酒店里搂着抱着进房间的有的是。 曾一骞看见何处撇嘴,低声问:“哪里疼了么?” 何处叹一口气,说:“曾一骞,其实我身体挺棒,只不过摔一下子,这点伤痛还是挺得住的,你能不能把我放下来。” 曾一骞凝了凝眉头,神情严肃,没有说话。 进了房间,曾一骞把何处轻轻放在床上,拿了毛巾给何处擦洗受伤的侧脸。然后打了个电话给服务台,让他们送些冰块和跌打损伤药上来。 何处端端坐着,眼前的曾一骞低眉顺眼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看着他说:“曾一骞你不用内疚,我从小就皮实的很。” 曾一骞神情认真,拿包着冰块的毛巾轻轻敷上何处红肿的左脸,听到她这么说,看了她一眼,问:“你刚才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生什么气? 曾一骞没再说话,他把冰毛巾交给何处让她自己按着,自己拉把椅子在床前坐下,伸手拉何处的腿。 何处反射性地退缩一下,没缩回去,反而扯痛了受伤的膝盖。于是也不敢再缩,索性就由着他了。 曾一骞低首敛眉,把何处腿放在自己腿上,想卷起她的裤腿,却有些障碍。因为何处穿的是小脚裤。他看着她说,“何处,我得把你外面的裤子脱下来。” 何处一听又乍了猫,差点蹦起来,说道,“你又想耍流氓!” “何处。”曾一骞按着她的腿,看着她的眼神无辜又羞涩。 要不是认识曾一骞有段时间,要不是她几次从他狼嘴里逃脱,要不是她几次被他非礼,她现在就真的被他这纯良无害的小表情给骗了。 “曾一骞,你少趁机占我便宜。别以为我受伤了,就任你欺负。” “我只是让你把外面的长裤脱下来,不然,我怎么给擦药。就是去医院,医生也得这样,要不然就用剪刀给你剪下一截来,你选哪个?” 何处顺着曾一骞的思维想了想,如果把裤腿截下一节,那她这条裤子也就等于报费了。最大利用限度也就是留着以后当五分裤穿,这裤子可是没买多长时间呢。 何处轻轻的移动了下身`体,她里面穿了条打底裤,s市不比北京冷,单穿都可以。因为要马上回北京,所以多穿了一件。 想了想,对曾一骞说,“你转过头去,我自己脱。” 何处轻轻的拉扯着裤子,还是不免扯动了受伤的地方,要说哪里,好像浑身都疼。 曾一骞估摸着何处差不多脱好了,转过身,正好看到她费力的往下扯裤子,小腿裤卡在脚踝处,何处因为有伤在身,脱得相当费劲。 曾一骞上前一步,握着她的脚,把裤子一拉,就脱了下来。 何处脸一红,倒也没说什么。 曾一骞把何处腿放在他腿上,轻轻卷起打底裤的裤腿,露出磕得不轻的膝盖。 衣服布料摩擦着带着血丝的创口,疼得何处倒抽一口气。 曾一骞抬头看了何处一眼,拿另一块毛巾帮她清理,说:“疼就说,别忍着。” 何处看着他清晰的眉目,呲着牙,抽一口气说:“没事没事,你擦药吧。” 曾一骞微微扬眉,用棉棒沾着消毒水在她创口上一擦,何处立刻疼得叫出来,气呼呼地直瞪着曾一骞,“你要草菅人命啊!” 曾一骞不为所动,神色平静地说:“什么叫摔习惯了,你当是碎碎平安?以后走路下楼梯都要小心,真再受伤了我饶不了你。” 何处忍不住撇嘴,委屈地想找个人狠打一顿。他以为她愿意摔跤啊。 干脆把话挑明了,竹筒倒豆子似的,恶狠狠地说,“我摔了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突然跑来这里,我就不用跟着丁浩去饭局,要是不去饭局我就不用陪在那儿喝酒,要是不用陪酒我就不会喝到半醉,半醉就半醉吧,再喝个全醉,我直接睡了也了事,你偏又脑子抽筋的替我挡酒。结果我半醉不醉的,酒后乱了性。要是不乱性就不会不好意思见你……我不好意思见你就让我走呗?你还截住我,我方寸一乱就容易出事故,不是伤人就是伤已,你看,又出事故了吧!” 好了,她终于在曾一骞面前恢复过来了。还原到她的伶牙利齿。 曾一骞闻言眸色一暗,片刻后微微吐出口气,没有说话。 何处想他大概是无话可说了。又说,“你看,我都快摔残疾了,脸也破相了……” 曾一骞恰好接话说:“让我照顾你吧。何处” 啊? 曾一骞看着她认真的说,“我来照顾你。” “呵呵。”何处干笑两声,“曾总,你不用这么客气,我的意思是说,你看我都摔成这样了,也算是为昨晚的事付出的代价,那之前发生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好不好?” 曾一骞依然看着何处,就那么看着,何处被他盯得心虚,眼神飘忽地挪开视线,然后听到他一字一顿地说:“我、喜、欢、你。我是主语,你是宾语,喜欢这个动作只指向你。” 本就是密闭的空间,更加安静了,连空气好像都停止了流通。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何处努力按下心里翻涌起的很奇怪的感觉,理智地分析:“哦。可是,曾少你应该知道你喜欢过很多的女孩子。你看,我太年轻,脾气性格也不太好。可能是我和你身边的女子不一样,那是因为我还是个学生,才让你产生了我很与众不同的错觉。但其实你再看看别的大学生也是这样的,我就是最普通的一个,等过两年我工作了,没有学生气了,人也势力了,你大概就不会喜欢我了。再说,你对我也不一定是喜欢,只是觉得我一直没答复你的要求,你心有不甘而已。” 曾一骞一直静静听何处说,这时却慢慢开口,“说完了吗?” 何处点点头:“大概差不多了。” 曾一骞将修长的手指抵在一起,给人一种莫名的优雅,他侧头看着何处,“这个世上,我还曾没想过要对一个人好,所以一定不会弄错自己的心意,你不要担心我这里会出问题。何处,我们认识多久了?” 何处想了想说,“四个月?” 曾一骞摇了摇手指,对她说:“我们认识四年。” 何处讶异,忍不住说,“我们是一个星球上的吗?还是说有时差?” 曾一骞笑了笑,对她说:“四年前,r市的岚桥酒店,我见过你。当时你砸坏了我一辆车。” 何处呆愣了半晌,脱口而出,“你不会是那个……” 说起那个晚上,时间还要倒退到四年前。那时何处距她十五岁生日还有一个月。据说是有个投资商准备在r市投资,于是政府部门搞了一个热烈的欢迎会,为了接地气,宴会的市领导都带着家属参加。 何市长自然带着他的宝贝闺女何处。那时的何处最讨厌参加这种宴会,那些官太太们聚在一起不是讨论谁家的老公升了官,就是讨论最近又去哪个国家渡假。 何处溜到酒水区,想趁人不注意偷偷喝杯酒。却没想到撞到一个来人。何处认得他,是个副省长,电视上经常看到他的身影,也经常来r市考察。何处连忙乖巧的说,“高伯伯对不起。” “你是安安吧,一年不见,长这么高了。怪不得你爸爸把你比作是一块美玉。啧啧,这皮肤真好啊!”那位高副省长,握着何处的手,摸了又摸。 何处不由得一阵恶寒,目光看向不远处被一群人包围着父亲,此时的何市长无法顾及到他女儿,他正向投资方介绍着r市的优利条件和风土人情。 这次的投资连省里的领导都惊动了,地市部门必须拿出全部动力将投资方留下。 何处想,她爸爸暂时应该顾及不到她这个女儿。决定出去透透气。 那高副省长却不撒手,不知是喝大了还是怎么的,竟要拉着何处手到单间里,说是跟她聊聊学习情况。 何处那时虽年幼却也能看出这位省长伯伯没太安好心。微笑着说道“高伯伯,我失陪一下,去一下厕所。”不等那位高官说话,把他的手从手背上扒开,侧身离去,顺手还勾走了他上衣口袋里的手机。 “喂,高太太吗?”何处站在天台上,用甜的发腻的声音拨通了电话。 那时的她多么张狂啊,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权贵。 果然,电话那头的女人怒了:“你是谁啊?怎么用我老公的电话?老高人呢……” 何处假装为难地说:“高太太,高副省长在r市的xx酒店,好像已经喝醉了……高副省长,你别这样嘛!”用肉麻到她自己都起鸡皮疙瘩的声音说完这番话后,她掐断了电话,将手机从天台上丢了下去。 金属的外壳在黑夜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不知砸中了楼下哪个倒霉蛋的车子,警报声哇哇作响,引得楼下一片混乱。 何处忍不住为自己的恶作剧得意起来,殊不知黑暗中有双眼睛正盯着她,等何处发现的时候,那个倚在栏杆上修长的身影,已经慢慢支起了身子,似乎要朝她走来。 何处被吓了一跳,不过她反应还算迅速,记得用手遮住脸,不然被人发现是何市长的闺女电话骚扰省高官的家属,那父亲岂不完蛋。 何处正用极快的速度想要迅速离开现场。 哪知道转身的瞬间――只听“砰”地一声。 她撞到水管了!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就连黑暗里的那个人都似乎被她震住了,定定站在了原地。 趁着这个机会,何处顾不着被装疼的额头,飞也似地逃下了楼。 楼下依然筹光交错,那些肥头大耳的官员们和故作优雅的官太太们相互寒喧着。 何处搜寻了一圈也没见着父亲的影子,有人告诉她,何市长和秘书陪着喝醉的高副省长回宾馆了,让她搭阮书记的车回家。 何处一听心里就不高兴了。她与阮卿卿的关系早已剑拔弩张。何况今晚阮卿卿也在。她才不想与她同车。 同是傲娇的公主,谁也不会让着谁。何处决定自己回家。 只是出了酒店何处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个错误,天是那么的冷,小夜风一吹,让她浑身上下瑟瑟发抖,身上的小礼服完全不起保暖的作用,而她的外套还在父亲的车里。 而更要命的是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也别提手机什么的了。被人伺候惯了的小公主,哪记得随身带这些东西。 何处在连打了n个喷嚏后,一辆红色的跑车停在她面前,何处已经站在马路边上,冻得不能言语了。 穿晚礼服没钱打的回家的女子,都是伤不起的。 车窗被摇下了一小半,从里面伸出只手,手指朝何处勾了勾。 何处二话不说,直接打开了车门,冲了进去。这个时候什么自尊心,什么警惕心对于她来说都是狗屁,解决温饱才是人生头等大事。 何况那时候的何处天不怕地不怕。 车内空调吹出的温暖的气息将何处包围时,何处的体温终于渐渐恢复了过来,随之恢复的还有理智。她转过头,想打量一下她身边这位救她于水火的活雷锋,结果黑暗的车厢里只看到他的侧脸。 当时何处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很好看的男子。单看一个侧脸就那么成熟有味道。正脸应该更好看。 不过何处还算矜持。何况她还有萧逸,只稍一眼便转过头,说了声,“谢谢。” 那男子却没应答,只是微微的侧过脸,用一种要笑不笑的声音说道,“小丫头,你的额头还疼吗?” 何处一下子僵住了。 不会那么巧吧?刚才在天台上目睹她作恶的人就是他?可是何处记得她明明把脸遮住了啊! 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何处故作迷茫的、甜甜的说道,“大哥哥,你说什么?” 那男子目视着前方,淡淡的说道,“下次把脸遮住的时候,记得把衣服也换了。” 何处低头看了眼身上这件粉红色的露肩小礼服,不得不承认自己疏忽了,看来天上真的不会掉馅饼,雷锋助人为乐的精神早已不存在。 何处僵着脸笑:“大哥哥,没事的话,我先走了。”说完,何处迅速去开车门。 “吧嗒” 车门被锁死了。 何处回过头,强忍着内心澎湃的怒火,问:“大哥哥,还有什么事吗?” “当然。”那男子的笑容在黑暗里,让人有些发悚,他说,“你就这么走了,我还让你上来干什么?” …… 年轻的何处顿时语塞,不客气的问,“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辆车。”男子手指了指车顶,“刚才被一只从天而降的手机砸掉了一块漆。” 何处悟然。她说呢,这人怎么会好心带她一程,原来是找她索赔来的。 本来他们在天台上遇见已经很巧了,何处哪知道她丢下去的手机还砸中了他的车,何处心里好笑的想,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他们岂不下个月就得结婚。 可惜,人家这位男士看中的并不是她本人,而是让她赔修车钱…… 不过这样,何处反而更放心。她大方问,“你要我赔多少钱?” 那男子伸出了三个手指。 何处一眼就觉得那手指好漂亮,比萧逸的还漂亮,骨节匀称修长,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才说,“三千啊?好吧。” 然而,她确听到他不紧不慢地补充:“小丫头,后面再加个零。” 何处一听,差点暴动。她扔下去的是只手机,又不是原子弹,有必要那么劳师动众吗? 这男人不会看她年龄小,就想故意敲诈她吧。努力挺了挺胸,何处说:“你在耍我吧,三万?你怎么不说让我赔辆车给你。” 那男子听她这样说,似乎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黑暗中,何处能看到他的一双眼贼亮贼亮的。 他说:“既然小丫头想赔车给我,我当然不会介意。” 开玩笑,她爸爸虽是一市之长,拿的也都是死工资,想勒索她?门都没有。别以为市长千金就好糊弄。不过看样子,他好像并不知道她市长千金。于是她说道,“你把修理单给我。我再照价赔偿。” 那男子却说,“都破相了哪能修理好。” 何处一怔,瞬间恼了,这不是废话么?这是辆车,他丫还把它是当作个女人了? 看来这男人今晚就是想成心敲她一笔啊。 何处想了想,黑灯瞎火的,这男人应该记不清她的脸,等换了衣服,谁记得她是谁。 于是装作妥协的说道,“赔钱可以,但是……”何处抹了把被冻出来的鼻涕,说,“你得把我先送回家。” 那男人又似乎对她一笑,“成交。” 抛开此刻的情况不说,他张脸在夜晚昏黄的光线中实在是很完美,在这个什么都追求中性美的年代里,他却浑身上下散着英气。让人忽视不了。 何处还没从回忆的震惊中清醒过来,曾一骞说道,“想起来了?” 何处惊恐的看着曾一骞,将他和记忆中的那个男人联在一起,竟发现,真的好像是同一个人。 何处回家的第二天,还将此事当笑话讲给萧逸听,后来就被她忘到九宵云外。 因为她的家突然骤变,好长一段时间内,她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原来她与曾一骞的怨源已经有这么深了,四年前因为一辆车认识,四年后又因为一辆车再次认识。 唉,孽缘啊! 话说,这曾一骞还真是藏得住事,何处估摸着他应该在见自己第一次的时候就将她认出来了。 曾一骞伸手刮一下何处鼻子,嘴角含笑:“真要算起来,你这小丫头欠我的多了去了?” 何处觉得可以跟曾一骞过不去,但万万不能和人民币过不去,连忙说道,“曾大哥脑子真好使,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 曾一骞嘴角抽了抽,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漂亮的手指端着下巴,沉吟道:“我记得你最不喜欢欠人钱,让我替你算一下,四年前的三万块钱加上利息,还有四个月的三万块钱,算起来倒也不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以身相许,二是分八十年分期付款,选一个。” 何处目瞪口呆,觉得自己是跳进了他给下好的套,而且他还掐着她的弱点,简直就是让她愿者上钩。 何处愣了半晌,才咬着牙说道,“资本家果然是资本家,我已经还了你八千好不好!” 曾一骞不但是资本家,还是只披着社会主义外衣的资本家,身兼二者之所长,是只极品资本家。 他坐直了,轻轻呵出一口气,说:“对,你面对我的时候总是很聪明。不过,你别想逃脱资本家的手掌心,我们时间很多,慢慢来。” 曾一骞用酒精把何处身上创口进行了简单的消毒,略略放下心,边收拾东西边说:“你受了伤,我们先在s市停留两天,等你伤好了再回北京。” 何处反应过来,连忙说,“这点小伤停留什么呀?我得抓紧回去看书学习,星期一还得上班呢?” 见曾一骞不为所动,何处站起身,边穿衣服边说,“那我自己坐火车回去好了。” 曾一骞只能妥协,说道,“你坐那老实点儿,我让秘书订机票。” 他站起身走出两步又回身,手撑上椅子背的边沿,微微探腰,专心地审视何处。深黑的眼睛太过明亮,何处反射地向后撤身子,瞪大眼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寂静片刻,曾一骞忽尔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说:“我建议你换件衣服。” “啥?” 他站直身子,嘴角蕴着笑:“我之前说过,某人咬我一口,我是一定要讨回来的,一不小心就讨多了……” 他说啥? 何处眼睁睁地看他抄着兜走到门口,关上房门前又对她莫测一笑,一个瞬间,胸腔里的一颗心像是跳慢了半拍,呼吸有些不稳。 何处伸手抚上胸口,愣了会儿,觉得可能是最近睡眠不足,考研的压力太大。皱眉思索着去照镜子,眼神定下来才明白过来他刚才说的是什么,一张脸腾的一下又红透了。 脖子上那几处红艳艳的痕迹触目惊心,瞎子看了也知道它是人类啃的! 何处抓狂地想,她脖子上这些,和曾一骞脖子上那些,还真tmd交相呼应,各有千秋! 好在不是夏天,何处找了件高龄毛衣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腹诽了曾一骞一路。 不过跟着资本家就是好,何处彻底享受了坐头等仓的待遇。 因为那些空姐隔个三两分钟的、就到他们身边,问曾一骞需要什么,然后何处就很不客气替曾一骞说了。下飞机的时候,何处已撑的连路都走不稳了。 当然,她的脚受了伤,走路本来也不稳。 曾一骞把何处送到宿舍楼下,正准备接着往上送,被何处制止,她说,“多谢曾少。就到这里吧,我自己可以上去。” 曾一骞提了提手中的行李,说道,“你受着伤,提着行李不方便,要不我送你上去,要不找个人下来接你。” 何处翻翻白眼,她哪有那么金贵啊,这包里就没装几点东西。从曾一骞手里拿过行李包,说道,“不用。你回去吧。”说完,就往里走。 临上电梯前,听到曾一骞说道,“何处,萧逸总有一天会离开你的。我觉得你还是提前跟他分手比较好。”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订阅,谢谢亲们的花儿,谢谢亲的打赏。我在想,我干脆给你们结局了吧…… ------------ 75 24孝 老公? 何处低声诅咒了一句,进了电梯。当她一瘸一拐地推开宿舍门,迎面冲来一阵粉色的旋风,葛荀! “何儿,哈哈,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主任居然准我的假了哈哈!” 何处惊魂未定地推开她,边往床边蹭边问:“马上就要放假了,请什么假,你回家干什么?” 葛荀率先过去坐在何处床上,乐呵呵道:“赵林说趁正式工作之前回家呆几天,我想我也干脆跟着回去得了,正好顺便见家长了。” 赵林和葛荀处了近三年的男女朋友,虽然同是q市人,两人却是在大学相识的。 不过,何处潜意识里,一直不太喜欢赵林,总觉得他太势力,喜欢葛荀太过于目地。两人一起出去吃饭消费,都是葛荀付账。 赵林也很少送葛荀礼物,即使送也不过是些廉价的小东西,葛荀倒是美滋滋的。 所以好友喜欢,何处也只能爱屋及屋,她说:“恭喜恭喜,我得给你们包红包了。” 葛荀笑得露着两只小兔牙,可爱得令人发指:“你说要是每月都能额外放我一周假,再形成惯例该有多好,那我就能经常回乡省亲了。” 何处默一会儿,说:“你说的,应该是例假。” 然后葛荀的枕头就毫无保留地砸上了何处的脸。“啊!荀子没你看到我脸受伤了吗……” 葛荀道,“你张祸国殃民的脸,早该添点疤了。” “……” * 何处本来还有些担心曾一骞回来之后会将她开掉。 不过曾一骞好像并没有此意向,只是叮嘱她不准再给人陪酒。不然有她好看。 何处撇撇嘴,不置可否。这曾少哪知道打工人的艰辛,拿人饭碗,听人差遣。 于是何处被差遣给了乔曼。 在interplaary摄影棚里,何处给王助理送一份资料,与乔曼擦肩而过时,被她叫住,她说,“哟,何小姐还在这儿啊?” 何处转头看她,明星就是明星,永远光彩照人。自己一身浑头土脸的装扮,脸上还贴着ok绷,难怪她还能认出她。不过还是很客气的对她点点头,“乔小姐,你忙。我先走了。” 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 乔曼却没有让何处走的意思,上前一步挡住她去路。乔曼本来就高,又穿着高跟鞋,看着何处的样子是居高临下的,“啧啧,看来你这个床是白爬了,半点好处都没捞着。” 何处撇撇嘴,好处?自打她遇到曾一骞,别说是好处,简直是霉运连连。 何处指了指手中的资料说道,“乔小姐,不好意思,我真有事。” 就在这时,薛嫣然从里面走出来,见到何处,微笑着招呼,就像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 薛嫣然是一个有心思的女子,能让任何人都感觉到她的善意,而且不温不火。哪怕你知道她的精明,她的目的,都会被她的笑容和声音给感动上一番,觉得特别贴心。 比如何处这次回来,萧逸找她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她辞职,何处自然不肯。 薛嫣然却替她说,每个自己赚零花钱的女孩子,都是高贵的。何处虽然是你女朋友,但是你不能剥夺她自己的意愿。反而你应该尊重她。 听她这样说,何处都觉得自己那天酒醉把人家骂了一番的行径,太小人了。 薛嫣然拖着何处的手把她带到自己的办公室,说了很多让何处讶然的亲密话,她就不明白自己啥时与薛嫣然这么亲密了。 乔曼再次走到何处眼前的时候,薛嫣然看看她笑了一下。 她看着手上的表,说,“乔曼哪,恐怕我和丁浩今天都不能陪你去了,我和他得去星空赶一个发布会。”然后,又看看何处,问,“何处,你这边没什么事吧,你替我和丁浩陪乔曼参加一个活动吧。”然后很歉意地看着她。 何处连忙摆手,说,“不行,不行。我没参加过电影活动,我怕护不了乔小姐周全。” 薛嫣然笑,“保护乔曼周全那是保镖做的事,你只要跟在她身边就好。如果你怕自己一个人应付不来,我可以让王助理也一同陪你们去。” 乔曼看看薛嫣然,又上下打量了何处一番,说,“好啊,就是不知道我能不能请得动何小姐。” 尽管何处不喜欢乔曼,但是,工作的事又不好推妥,好歹还有王助理一起,于是何处答应陪同乔曼参加她的新电影首映会。 何处在interplaary等了乔曼两小时,才见她从化妆间里走出来,发髻梳得高高的,嘴唇上涂着鲜亮的唇蜜,妆容精致,找不出一丝瑕疵。 她挑挑眉毛冲何处笑笑,说,“何处,我漂亮吗?” 乔曼是漂亮的。可以说,能在曾一骞身边呆过的女人,哪个不漂亮? 何处还没说话,坐在一旁早等得不耐烦的王助理口气很是屑的说道,“何处又不是魔镜,你问她干什么?” 说完,翘起兰花指沾着唾沫抹了抹本就光亮可鉴的头发,又掏出唇膏对着小镜子仔仔细细的抹一遍,哼了一声,说道,“咱走吧。” 说起这王助理。何处觉得他是一个奇葩一样的存在。 为最奇葩的是他的名字,王小受。何处第一次看到这三字的时候,差点笑喷,这谁家父母这么不负责任,给孩子取这名。 再者,就是他对丁浩的忠诚度。 他每天最喜欢干的事,就是紧紧跟在丁浩后面,最大程度上表现了一个下属的忠诚。就好比从前王公大臣微服出巡,不管是逛窑子还是逛赌场总是要带一个小跟班,以供随时使唤。这小跟班一般以小太监为主要代表,王小受就是那个小太监。 除去上厕所和下班回家等必要的私人活动,丁浩去哪里王小受去哪里,有他就有他。 他现在之所以不高兴,是因为丁浩去参加发布会没有带他。何处记得她上个星期陪丁浩去s市参加会议,回来后,他对她阴了好几天的脸。 车上,乔曼并没同何处讲话,车里的空气异常冷漠。王小受不时拿出唇膏擦他那已经油亮可鉴的嘴。 何处不由的添了添干涩的嘴唇,想,她确实该回家好好的自卑一番,她认识的女孩都穿着漂亮而金贵的衣裳,总是某个大品牌的最新款式,而她,连买一只八块钱的杂牌唇膏都要犹豫好久。 而她今天连八块钱的唇膏都没带,像一棵失水的小葱似的跟在水蜜桃乔曼身后,一同下了车。 车子在一座大厦前停下了。门童赶紧走上来帮着开车门,乔曼挽着流苏披肩,仪态万方的从车里下来。 何处跟着乔曼走进大厅。眼前的男男女女,衣香鬓影,一个个端着酒杯,交谈着,乔曼进门的时候,一圈人围了上来,闪光灯亮成一片。 何处抬头看看乔曼,中央台的其中一条横幅上赫然写着:热烈庆祝乔曼签约星际文化娱乐公司。 乔曼在镜头前仪态万方,脸上的笑容始终淡定从容,完全不似台下那份刻薄的模样。 何处四处瞄了几眼,好像整个大厅只有她穿着t恤牛仔裤,好在,根本没有人留意她。 此时站在一旁的王小受突然说道,“丁总那边的发布会怎么样了?不行,我得去看着,没我在身边他哪能行啊?” 何处回头看了看王小受,看了看他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的模样,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眼前的他就好像是丁浩的女朋友,来关心自己的男朋友有没有在他不在的时候,行为出轨似的。 “何处,乔曼交给你了,我得先走了。”他说完,不等何处回话,就扭着小腰离开了会场。 乔曼紧紧拉住何处,对她笑,“何处,你要好好跟着我噢?” 何处犹豫一下点点头。其实她应该想到,乔曼这么讨厌她,怎么可能让她好过。 当何处看到乔曼笑意盈盈的拉着她走向那个熟悉的影子时,突来的不安让她感觉到事情的不妙。 乔曼说,“一骞,好久不见。” 此时的曾一骞穿得很是时髦,白衬衫配休闲版的暗红西装,红色的斑点领结很是俏皮。下面是九分裤,露出性感的脚踝,光脚穿的皮鞋是红棕色的,鞋尖复古,像是威尼斯船一般微微翘起。他像模像样地戴了一副黑色眼镜,跟准备走红地毯似的,双手插兜走进大门。 曾一骞微笑着转身,当他看见何处在乔曼身边的时候,脸色异常难看。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对乔曼说道,“你怎么着也算今天女主角,刚与interplaary签约,又是下部电影的主演,上台跟记者讲几句话吧。” 乔曼深情的看了一眼曾一骞,微微一笑,说道,“何处,陪我上去吧。” 何处刚要跟着走,确被曾一骞抓住,他说,“何处穿这个样子,会影响公司形象,你自个上去吧。” 乔曼看了何处一眼,说道,“可是,何处现在是我的助理。” 曾一骞冷冷说道,“我说她不是,她可以马上不是。” “曾一骞,你就这么护着这个女孩?”乔曼开始变脸。杏目圆瞪,怒视着曾一骞。 乔曼知道这里的每个角落都有记者,她只要一个小小的举动,所有的记者都会蜂拥而至。 曾一骞低声冷斥,说道,“乔曼注意你的公众形象。” “形象?”乔曼端起一杯果汁,举态优雅的抿了一口,说道,“我的形象就是你,你不知道吗?” 这时已经有眼尖的记者发现他们这边的情况,对着他们拍照。曾一骞看到,拉着何处就走。 “何处,你给我站住!”乔曼大声喝斥,瞬间引来所有人的注视。 曾一骞本来就是公众人物,只是那些狗仔队忌惮他的身份,不太敢明目张胆,可眼下,有乔曼这个话题女王,而且一直有传言她与曾氏集团曾少的关系非同小可。 更让那些记者兴奋的是,赫赫有名的曾家二少爷,手牵着一个面生的女孩。衣着普通,容貌亮丽。然后越来越多的记者嗅出了何处这边微妙的变化。 何处觉得她这样莫名其妙的跟着曾一骞走,不像回事。挣开他的手,转身看乔曼。 却正好对上她狰狞的表情,脸上一凉,乔曼把手上的果汁全都泼在了何处的脸上。果汁顺着她的下巴流入她的脖子,冰凉的液体滚过她的身体。 然后“啪”的一声,乔曼脸上挨了重重一巴掌。随着声音,记者们瞬间抓拍。 何处被闪光灯照得睁不开,双手遮在脸上,从指缝间看到曾一骞脱下外套,然后披在她身上,又将她紧紧拦在怀里。 工作人员和保安迅速过来,曾一骞对身后的负责人说,“拿下他们的相机,一个也不准带出去!” 他的这个举动令很多记者表示不满,但是他已经顾不得,甚至直接大吼,斯文之气荡然无存。 曾一骞说道,“相机我可以还给你们,但是她的相片登报或者上网,你们没有一个人会好过!”然后他转身恶狠狠的盯着乔曼,说,“包括你!” 乔曼捂着红肿的脸冷笑,一副鱼死网破的模样,不等下面乱成一团的记者发问,她先开腔,“你们以后不要再问我,是不是和曾氏集团的曾二少爷有什么关系,你们看到了,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包养这两个字轮不到我身上!要说包养,怕你们该问问现场这个在曾二少爷怀里的小妹妹吧?” 然后,她冲何处冷笑,“何小姐,你躲什么啊!大大方方的,让大家看看你这张小脸吧。” 何处被突来的状况给弄懵了,她还没时间考虑这件事对她未来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在此刻,她唯一可以依赖的是曾一骞。 所以,她将脑袋紧紧地靠在他怀里,唯恐他离开,她被这无端飞来的横祸压身。 曾一骞紧紧地将何处护在怀里,另一只手牵着她的手,手上传来温暖的力量,护着她大步往外走。 保安将记者们挡在身后,何处仍能感觉身后有无数的闪光灯在闪烁。 等脱下脸上的遮盖物时,何处才发现自己在曾一骞的迈巴赫里。 曾一骞拿出湿巾盒,一手抚着她的脸,另一只给她擦试。 何处下意识的往后躲,被他按住,曾一骞哑着嗓子说道,“别动,擦脸。” 何处夺过他手上的纸巾,抹了几把脸上粘腻的果汁,说道,“我自己擦就可以了。” 曾一骞默默的看了她一眼,拿起手机拔了个号对着蓝牙耳机说:“看拍照的记者是哪些媒体的,封锁消息,对,所有照片都买回来。对,全部。那些演员私人性质的也不准发。工作人员一概统一口径说没有此事。” 挂了电话,曾一骞看着闷声不说话的何处,问,“何处,你没事吧?被吓坏了吧?”声音温柔得像是怕吓着她。 何处本来只觉得被无缘无故泼一杯果汁,心里不舒服,现在被他这么一问,反倒真觉得受委屈了,吧嗒吧嗒掉下眼泪来,呜咽着说,“曾一骞,每次遇到你,我都会倒霉。” 曾一骞将她揽在自己怀里,一只手抽着纸巾给她擦眼泪,声音低哑的说道,“对不起,何处。对不起……” 何处闻名着他身上的果汁味,边抽泣边摇头,说,“曾二少爷,我不会因此失掉工作吧?” 曾一骞对曾二少爷这个称呼很不适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轻轻拔开她凌乱的发,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叹气,说,“何处,咱们回家。” 何处看着他,竟一时说不出反对的话。 曾一骞把何处带到自己的公寓。进了门就把她拉进洗手间,说道,“把衣服脱了。” 啊?何处连忙双手环抱在胸前。 曾一骞掉头出去,过了会儿他拿进来一套干净的睡衣。何处看着有些眼熟,那不是自己的嘛? 曾一骞看何处没动,说道,“你全身湿淋淋的不难受吗?还是要我给你脱?” 何处连忙抢过睡衣,说道,“你出去吧,我自己脱。”待曾一骞出去,何处就开始脱衣服,刚清了上半身,曾一骞突然推门而至。 “你怎么又进进来了?”何处又怒又羞连忙把衣服捂在胸前。 曾一骞挑了挑手上的浴巾,表情严肃的说,“洗完快出来,你脸上还有伤,沾了果汁容易感染。我给你上药。” 何处点头吁出一口气,看他转身离去,刚要关门,他又转身过身,表情依然严肃,说道,“何处,你的胸还有待开发。” 去你妈的开发!何处一把将门关上,这次不忘落锁。这个曾一骞,就一色狼,狗改不了吃屎。 当何处穿着睡衣走到客厅,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唔。这么说也不太对。看那人的表情,何处意识到自己才是不速之客。 曾一翩看到何处,猛地瞪大眼睛,过来两步揪着曾一骞的领子说:“曾小宝,你不说她不是你女朋友吗?怎么着,被我现场逮着了吧?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何处连忙放下擦头的毛巾,对曾一骞说道,“曾总,我先走了。” 何处还没走两步,就被曾一骞抓住手,说道,“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去?”然后他转头看向曾一翩,说,“曾一翩,你没事的话可以回去了?” 曾一翩立刻泫然欲泣,拉长了音说,“小宝,你明知道你姐姐我是来逃难的,你还赶我走……呜……弟弟有了媳妇就忘了姐……” 曾一骞抚着额头,连忙说,“好好,你别唱,你一唱我就头痛。你在这呆着吧。”然后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披在何处身上就要往外走。 “你们去哪儿啊?我还没吃饭呢?”曾一翩又开始唱。 曾一骞无奈的说,“我给你叫外卖。” “不要,我要吃你做的饭?” 曾一骞瞪她,“曾一翩,你故意的吧?” 何处摆摆手,说,“要不,我去做吧。” 于是何处掌勺,曾一骞打下手,做出来四菜一汤。还蒸了米饭。其中汤和米饭是曾一骞一手操办。 何处惊讶,说,“哟,曾少,没想到你还不是完全的四肢不勤啊?” 曾一骞笑,指了指曾一翩说,“嗯,完全四肢不勤的那个在外面。” 他又微笑着看何处,眼睛明亮,慢悠悠地说:“我可能不是一个24孝全能男友,不过,我想我可以为你做到。” 何处一怔。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曾一骞纠缠了她很久,却是第一次对她说情话,就好像她已经是他的女朋友一样。 心,却似乎飘过什么东西,影影绰绰瞧不清楚,何处下意识地避开没敢深想,只是觉得这东西像是小动物的爪子一样,轻轻挠一下挠一下的,让人没来由地不自在。 曾一骞侧头,又对她一笑,笑得何处眼花缭乱。他说:“来尝尝。” 曾一骞一手举着勺子,何处愣愣地凑上去,尝了一口,咂咂嘴说:“很好喝啊。” 曾一骞笑得很受用:“淡不淡?” 何处摇摇头:“不淡。” 他说:“看来你口味不重,以后好拿捏。” 何处下意识的“哦”了一声。 两人都没有说话,厨房一时很安静。 却又安静得有些不安分。 心里莫名的升腾起一股不适应,何处忽然就不敢喘气,怕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似乎这呼吸是心虚的,该藏着掖着不该被人发现。 何处无意识地看着曾一骞的侧脸,觉得像是有一种温柔的未知的东西,正引着她渐渐偏离自己的轨道,原来的节奏骤然被打乱,让人觉得有些兴奋,有些恐惧。 何处想,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不该这样的。 天哪!她不会连精神都出轨了吧。 何处做的几个菜都很合口味,曾一翩大方把何处夸了一顿。然后又把曾一骞做的汤贬了一通,说是太淡了,不过还是一滴不剩的将其喝完。 饭后,何处的手机响了起来,何处擦擦嘴,掏出手机,喂了一声,曾一骞就看见手机从她耳边颓然摔落,掉在地上,里面还有个急切的女声在不停地说着什么。 “丫头怎么了?”曾一骞看着何处瞬间毫无血色的脸,吓了一跳。 他斜探下身拣起掉在她脚边的电话。一个粗嘎的女人声音在喂喂个不停,焦急地质问:“安安啊,你听到没?快来吧,你爷爷现在已经被送进icu了,押金还是我垫付的。” 曾一骞沉声问,“r市的哪家医院,我是安安的朋友。” 曾一骞问清了医院地址,何处已经流了一脸的泪,浑身抖得厉害。 曾一翩被她这模样吓得不轻,拿着纸巾拼命给她擦眼泪。 她抬起含着水光,显得异常乌黑而漂亮的眼睛看着曾一骞,如同受惊的小兽,惶恐万状。“我爷爷……” “别害怕,你爷爷没事的。我现在就送你回去。”说完,拿起钥匙就带着何处往外走。 曾一翩连忙拉住何处,等等,“穿睡衣怎么行,外面冷,我给你找几件衣服带着。” 何处已连谢谢都说不出口。 在车上,曾一骞打了几个电话,订了机票,又交待了事宜。转头对何处说道,你到后面把衣服换上。 何处就听话转到后车座上,换衣服。曾一骞从镜子里看她,她连避都不避。 现在的她思想已经完全麻木了。 到了机场,有人过来给他们送机票,曾一骞拿着,牵着何处的手直接上了飞机。 云层的光线撒在他清澈明净的脸上,何处在他的怀里,指尖微微蜷起,轻轻握住他的衬衫。如同一个小小的孩子,在紧张惊恐时,握住大人的衣角一样。 那一刻,何处像是一个迷路的小孩,紧紧偎依在曾一骞的怀抱里。因为此刻,没有谁,能给她比这个男人还多的温暖。 曾一骞低头,眉眼间是一片和煦的温柔和怜悯,他说,“何处,我们很快就会回家!去看爷爷。” 下了飞机,曾一骞直接带着何处去了医院。车子还没停稳,何处就奔了下来。 曾一骞丢给司机几张大钞就快速跟了上去。 当何处飞快跑进医院大厅,却骤然停住了,看着茫茫人潮脑子一片空白,她想不起icu病房在几楼。 她瘦小的身体愣愣地顿在医院大厅的一处,曾一骞清晰的看到她在不停的哆嗦。目光茫然无助地站在往来人潮中悲伤不已。 曾一骞拉起她的手,何处感觉到他的手坚定、有力、温暖。很安心却又些迷失。 她侧过脸看他,眼神异样发亮,似空洞又似慌乱,紧抓着他的手腕,如同抓着一根浮木。 曾一骞对何处鼓励的笑笑,说,“脑出血只要发现的早,抢救及时,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何处目光飘忽,声音都轻飘飘的,“我爸爸……也是在这家医院走的……脑溢血……” 经历爸爸死亡时,何处只有痛苦和茫然,但现在多了恐惧,何处清晰记得失去至亲那是种悲伤是难以承受的,而且……爷爷,是她最后一个亲人了。 曾一骞握紧了她的手,“别多想,你爷爷在五楼。我们到了。” 邻居的刘阿姨正焦急地在icu病房外张望,看到电梯里急奔出来的何处,立刻迎了上去。 她说,“安安啊,你终于回来了,急死我了!” “我爷爷怎么样?”何处焦急的问,身子颤抖的更厉害了,曾一骞怕她站不住,双手抚着她肩。 “不知道呢,医生还没出来。你不知道,可把我吓坏了,你爷爷跟我家孩子爷爷每天午饭后都约在一起下棋,今天没下来,我以为你爷爷又生病了,就过去敲门,怎么敲也没人开,邻居都说你爷爷今天没出门,我就让孩子他爸把你家的门锁给撬了,结果一看,你爷爷晕倒在客厅的地上。” 邻居刘阿姨,絮絮叨叨地说了情况,何处木然的听着。脸色惨白得近乎透明。 刘阿姨边说边打量着一直扶着何处的曾一骞,刚要问他是不是何处的男朋友,医生和护士走了出来。 何处连忙站起来,问她爷爷的情况。医生摘下口罩说道,“手术暂时看比较成功,病人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很可能会有后遗症。等病人醒了就可以回到病房。” 医生公式化的交待完,对她点了点头,就走了。何处听了,一颗悬着心终于落了地。只要爷爷活着就好。 一个护士走了过来,问,“谁是何盛年的家属?把费用交一下,你们交的押金已经不够了。” “我不是刚交了五千吗?”刘阿姨问。 那护士撇了一眼刘阿姨说道,“这个病,就是算是最轻也得住十天左右,每天的费用最低五千。病人有医疗卡吗?记得明天带过来。” 何处问,“我爷爷什么时候能醒!” “病人刚做完手术,清醒的话应该还需要一段时间。记得赶紧把钱交一下。”护士说完就走了。 刘阿姨尴尬地咳了一声,说,“安安,你看,今天的钱还是我们几个邻居凑的,一下子押金就交了五千……” 曾一骞拥着何处,对刘阿姨说道,“刘阿姨,你在这等会,我去取钱。” “那个……也不是很急……”刘阿姨有些不好意思。 曾一骞说,“麻烦你在这照顾一下安安,我去去就来。” 何处面无表情地看着曾一骞走进电梯,想喊住他,又张不开嘴,现在除了他,她也依靠不上别人。 “安安啊,他是你男朋友吧?”刘阿姨问。 何处木然摇摇头,走到墙边的排椅坐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监控室。 刘阿姨只当何处是不好意思,笑着说,“不是男朋友哪能对你这么关心啊,我看他长相俊俏,穿着考究,非富即贵,主要的是对你好。不过我们安安长得漂亮,人家不喜欢都难。” 曾一骞很快回来,手里还提了一个简易的塑料袋,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生活气息。 曾一骞在何处身旁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整沓钞票,递给刘阿姨,说道“这是一万块钱,麻烦刘阿姨把钱还给邻居们,剩下钱您拿着,就当感谢你把安安的爷爷送到医院。这几天还要麻烦你,多跑几趟。” 刘阿姨连忙摆手,说,“哎哟,都是多年的老邻居了,帮这点忙是应该的。侄儿你太客气了。” 曾一骞笑着把钱塞到刘阿姨手中,寒喧了几句,然后把她送到电梯里。打了几个电话后,走向何处。 他从袋子里拿出一瓶水打开,递给她,“说道,喝点水,你嘴巴太干了。” 何处接过,喝了几口,又还给他。说,“曾一骞,我害怕。” 曾一骞揽着她,亲了亲她额头,说道,“不怕,有我在。”何处也没推开他。 何处的爷爷从监护室里推出时,何处喜极而泣。 因为之前曾一骞的安排,何处的爷爷被安置在一间非高级的单间病房,套间,生活设施十分齐全。 何处爷爷清醒后,主治医生和院长来了几次,又进行一次全面检查。最后院长对曾一骞说道,“老人的脑部已经没有什么问题,可能会有些后遗症,不过我们会全力治疗,争取将后遗症减到最轻。” 然后医生又事无巨细地对何处说了一些对病人的注意事项,态度非常之好。 曾一骞送走院长,走到何处身边,握着她的手,说,“医生都说没事了,你不要再掉眼泪了。你爷爷看到会不高兴的。” 何处点点头,给睡着的爷爷往上盖了盖被子,看到他骨瘦如柴的手,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曾一骞叹口气,抽出纸一点点的给她擦眼泪。何处已经哭得眼睛肿,鼻子红,小脸也皴了,可是曾一骞看着还是觉得她那么好看。 何处细心细致的照顾了爷爷几天。曾一骞怕她累着,给找了个护工。 其实曾一骞也一直陪在那里,她不睡,他不睡。她睡了,他还不睡。胡子拉碴的,名贵的衣服也邹邹的,何处看了都替他不好意思。 何处撵他去找个澡堂洗澡。曾一骞说,“你不跟我一起去洗?” 明知道他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何处还是不由的红了脸。娇嗔着说,“我回家洗。”说着把他撵了出去。 说不感动是假,这些日子,是他事无巨细的替她处理了所有的事情。比如治疗费,比如向学校请假。 现在爷爷早已渡过了危险期,何处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不用看那些收费单,何处也知道,她又欠了曾一骞很多很多。 她回家把所有的抽屉翻了个遍,只找到一张数额极少的存折,和一份写着她名字的保单。 她没想到爷爷省吃俭用,把积赞的钱全给她买了保险。而眼下,家里根本拿不出钱还给曾一骞。 当初她能一张支票砸在他脸上,觉得实在无法抛弃自己已经所剩无几的尊严……原来,只是没有逼上绝路。 门被轻轻推开,曾一骞穿了身休闲服走了进来,即便如此,他的身上仍然散发着一种令人压迫的气息,一种无法言语的贵气。 即使他现在对她,不再如以前狡猾蛮横,那种习惯掌握一切的沉稳霸气始终如影随形。 他看着何处熬得范黑的眼圈,说道,“你到旁边床上睡一会。我在这儿守着。” 何处摇摇头,看着他,说,“曾一骞我好像已经欠你越来越的钱了。” 曾一骞笑,“不要紧。我不是说过嘛,你要不以身相许,要不分八十年分期付款。” 何处低下头不说话。曾一骞这份情,她想熟视无睹都难了。 萧逸打来电话的时候,何处已经在医院里七天了。这七天别说萧逸没有给她打电话,就连她都忘记给他打电话。 萧逸说,他这几天去了日本,跟导师参加一个演讨会。走得急,没有给她打电话。昨天才回来。 然后他又说,“何处,我给你带了礼物。明天我给你送去。” 何处握着电话,半天唔了一声。“啊?不,不用。” “你在哪儿啊?”说话不方便吗?“萧逸问。 ”我在r市。我爷爷病了,我回来照顾他。“何处轻轻的说。 ”是吗?你怎么没跟我说啊?我这就回r市看爷爷。“萧逸急切的说道。 何处连忙说,”不用,不用。我爷爷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过两天我就回北京了。你学习那么紧,不用再跑一趟了。“ ”何处,你生气了?“萧逸突然问。 生气? 怎么最近总有人问她是不是生气了?上次她摔跤,曾一骞问她是不是生气了? 不可否认,她当时是生气了。 现在萧逸也问她是不是生气了? 说实话,她压根就没想过生气这个词。甚至这几天,她连萧逸这个人都没想起过。 ”没有啊。我怎么可能生气。我爷爷生病又不是你的错。“何处说。 ”那我去看爷爷,然后我们一起回北京。“萧逸说。 ”萧逸真的不用这么麻烦,你功课那么忙,再说我爷爷也不知道要住多长时间,我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回去……“何处往病房里看了一眼,越说越感到自己的心虚。 病房内的曾一骞正与她爷爷相谈甚欢。曾一骞本就能言善道,这几天又瞻前马后得伺候得何老爷子很是开心。 何爷爷曾对何处说过,”这小伙子不错,成熟稳正,只要你喜欢,爷爷就喜欢。“ 何处知道她爷爷清楚她与萧逸的事。虽然没明确的跟他说过,她与萧逸是男女关系。但明眼人一看就知。 何况她与萧逸确定恋爱的头一年,还在爷爷面前大秀恩爱。 现在爷爷却只字不提萧逸的事。 何处主动提起,说,”爷爷,萧逸才是我男朋友?“ 她爷爷刮了一下何处的鼻子,”那这个小伙子在这干嘛? 何处低下头不好意思了。是啊,这几天曾一骞像个24孝老公一样,为她瞻前马后的忙碌,她再不承认,也得承他这份情啊! 电话里萧逸还在说话,他问,“何处,你还在吗?” “唔,在。” 萧逸默了一下,说道,“你给我卡号,我给你打些钱。” “萧逸,我这儿你就不要担心了。我爷爷有医疗保险,花不了多少钱的。等我回北京再找你。我要去看看我爷爷了,以后再打电话。”说完不待萧逸说话,就匆匆挂了电话。 一转头,曾一骞在她身后。看着她的目光意味深长。他笑了一下,似是不经意的问,“谁的电话?” ------题外话------ 本来想在这章把萧逸写飞的,想了想,后面还有场景需要他出场,就先呆着吧,唉,真费脑子…… ------------ 76 阮卿卿怀孕了 “是我男朋友萧逸的电话。曾先生还要问得更祥细点吗?虽然曾先生是我的债务人,但是我私人电话没必要向您汇报吧?”何处说。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尖刻。可她就是烦燥,她原有的坚持好像不受控制的驶出了她的轨迹。朝相返的方向迅速而去。 何处恐惶、害怕。她越来越抓不住自己的心了。她想找人倾诉自己的无助,想找个人发泄自己的烦恼。 可是她找不到。 眼前只有曾一骞。她好像早已习惯了对他发脾气使性子。可是一想到这点,她就更害怕。因为曾一骞在无形中已进入她的生活、她的思想,成为她的依赖。 而他正是她烦恼的根源。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原来自己真的是一个水性扬花,见异思迁的女人。她还有什么资格斥责萧逸呢。 想到这里,无限悲哀浮上何处的眼睛。曾一骞看着她不说话。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泽。 * 何处的爷爷已经康复出院,行动还不是很方便。之前曾一骞就已经替何处找了一个专职护工,专门替休老爷子按摩、术后疗养。 回家后,又给找一个保姆。 保姆是个四十几岁的大姐,勤快、能干,也挺朴实。何处不由放了心。 何爷爷一直催促何处快回学校,别耽误了功课。何处还想再多留家里几天陪陪爷爷。又想到还有曾一骞。 这段日子,他一直陪她在r市,白天跟她一起照顾爷爷,晚上就开着笔记本彻夜看文件。 让他先回北京,曾一骞说什么也不走。 何处无奈,只好收拾了东西跟着曾一骞回了北京。 何处回到阔别多日的宿舍,觉得好像什么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她放下行李简单的收拾了下,给萧逸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却没有人接。 于是又给丁浩打了个电话请假。说是请假,实际上就是想探探口风,不知她这个工作还能不能保住。 丁浩在电话里说,她想什么时候上班都可以。压根就没提乔曼的事。他不说,何处也知道,这其中少不了曾一骞作梗。 于是何处说道,“师兄,我马上要考试了,估计考研后才能上班。” 丁浩很爽快的答应。 何处请假一是觉得这段时间还是避开乔曼比较好,二是她要准备应付考试,确实有些忙不过来。 葛荀早已从老家回来,心情不似回去时那般雀跃,反而带了份沉重,不由分说的拉着何处一起去吃饭。 她说她要吃“fourgladmeatballs”,因为考研后遗症,何处见了英语单词就翻译,直译之后得出“四个高兴的肉球儿”这个短语,于是知道她是要吃四喜丸子。 看着葛荀一副心事重重,抑郁寡欢的样子,何处问她怎么了,她只说赵林去了上海,以后要两地分居了。 葛荀是个乐天派,何处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好友不说,她也不好多问。 其实她没有时间关心别人,考研的事让她手忙脚乱。在r市的这段时间,她也没时间学习,眼看快要考试,不急才怪。只能临时抱佛脚。 邻座有几个女生,边看手机边八卦,说着,“快看啊,当红明星被封杀……这不是乔曼嘛……” 何处眼皮一跳,看到葛荀已经拿出手机翻看起八卦,啧啧出声,“唉呀,这些明星出名的莫名其妙,封杀的也莫名其妙,八成是得罪了大人物。不过,这乔曼演的戏我还挺喜欢看的,本来我还想让你替我要张她的签名照的。” 说到这里葛荀顿了顿,眼里闪出八卦的色彩,看着何处说,“一直传言乔曼与曾少有关系,你说她刚与interplaary签约,就被解约,说是停了她所有的通告。连她马上就要开拍的电影也换了女主。你说是会是谁主使的?” 何处被她看的莫名心虚,说道,“我哪清楚这些高层的事啊。再说我都快一个月没去interplaary了。” “说的也是。”葛荀放下手机,又抬头看她,“可是你跟曾一骞熟啊。” 何处无语凝噎,夹了只肉丸塞住葛荀的嘴。 何处与葛荀吃完饭,准备到图书馆里查点资料。 很快就要元旦了,学校已开始了各种考试,松散惯了学子们也开始紧张。何处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位子,一个学弟隔着老远对她找了招了招手。 何处走过去,听到他说,“学姐,我这还有个座。你坐吧。” 何处说了谢谢,又对他嫣然一笑,刹时电得小学弟不知东南西北。 在图书馆看书得很少有大四的学生。有也是准备考研的学生。 何处低头看书,旁边的小学弟不时侧头看她一眼再看她一眼。终于鼓足勇气写了张字条准备递给她,何处却站了起来。对他一笑,翩然离去。 留下石化的小学弟,魂跟着走了。 何处学习忙,萧逸看似更忙,何处回了北京好几天,他才有空来找她。两人吃了几次饭,吃饭的速度比在学校食堂里还快。 他把从日本带的礼物给何处,何处打开一看,是一瓶香水。淡雅的味道,很是熟悉。 如果她没记错,薛嫣然就是用这种香水。那天她在薛嫣然的办公桌上有看到一样的瓶子。 何处笑了笑,说了声谢谢。低头吃饭。 萧逸问,“爷爷的病好了吗?” “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找个保姆在家照顾他。” 萧逸拿出一张卡,推到何处面前,说道,“你爷爷生病花了不少钱。这钱你拿着能用得着。” 何处拿起卡看了看,又还给他,说道,“真的不用。我爷爷有退休金。保姆的费用完全够了,再说我自己也有工作。” “何处,我想养着你。”他看着她,表情认真严肃。 何处笑,“我有手有脚哪能让你养啊?” 萧逸看了她半晌,眼神探究,沉默不语。 何处反而抬头对他担然的笑了笑。现在的萧逸和她是一种什么状况? 说同床异梦,好像大符合实际情况。说他身在曹营,心在汉。何处又搞不清楚自己是曹营还汉。 真是纠结啊…… 吃完了饭,萧逸送何处回学校。刚到宿舍楼下,何处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里女子嗓门很大,她问,“何处,你在哪里啊?” 何处下意识的说,“我在学校宿舍楼下。” “你在那等着我,千万别走啊!我有礼物给你!”说完她就挂了。 何处正想这女人是谁,她就看到,远处风风火火跑来一个火星女人,捂得严严实实只有两只眼珠子,扛着一个类似画板的东西。 然后,何处又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女人把大木板搬到宿舍楼的大厅里。拆了木板外面的包装纸,露出来一角看上去像是块抹布,对,就是一块镶了木质框的抹布。 那女人把脸上的围脖扯掉,呵了口气说:“我和几个朋友搞艺术搞到半夜,路过你学校附近,就想着把这个送给你吧。” 何处连忙摆手说:“曾姐姐,这种艺术品你还是拿到艺术展上拍卖吧。给我就浪费了。” 曾一翩把画布彻底摊开,说:“不要紧不要紧,机会难得,我画了七、八幅呢,平常送送朋友什么的。” 画布上好像是棵土灰色的树,也好像是团没和开的泥巴,格调很抽象,比毕加索还毕加索。 何处看着画说,“这画特别有大师风范,你是想反映现在黑暗的社会吗?我觉得很到位,题目可以叫做《长在泥巴里的树》。” 曾一翩指着画很自豪地说,“这是曾一骞的肖像画,你看是不是能看到他眼中的哀伤?” 何处张了张嘴巴,半天才出声,“能,哀伤凝重地像一团泥巴,化不开。” 曾一翩顿时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拉着何处,说“我就觉得你有点悟性,等哪天我带你去参观参观我的画展。这张曾一骞的肖象画,你可以把他挂在床头上。能避邪。” 何处惊愕的看了画一眼,又看着曾一翩,觉得艺术家思想真的是非人能理解。能从一团泥巴里看出一个人。 她终于理解,爷爷当初不让她报考艺术系的决定是正确的。原因是她压根就没有这种艺术因子。 萧逸一直站在何处的身旁,看着这个行为怪异的女人脸色越来越黑。 虽然他听不懂她说些什么,不过“曾一骞”三个字,他还是听清楚了。 这个时候,曾一翩也好像发现了萧逸的存在,两眼放光的大叫一声,“何处,这位帅哥是谁啊?” 何处介绍说,“萧逸。是我……” “男朋友。”萧逸替她说道。 曾一翩看了一眼萧逸,痛心疾首地说:“你居然背着曾一骞出轨。” 何处无力地说:“你可能误会了。” 曾一翩说,“趁着曾一骞还没来,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他为什么说是你男朋友?” 何处撑着额头,说,“我是想说你误会我和曾一骞的关系,我们没有关系。” 也不对,应该是债主和欠债人关系。 曾一翩指着萧逸说道,“那你和他有关系了?” 何处艰难地说:“是吧。” 曾一翩愤慨地说,“曾一骞每回找女朋友都让我忧愁,他要是照着我的榜样来找,省了多少事啊。不开眼啊不开眼。”她说完,问了萧逸一句:“你和何处是有关系还是情感关系?” 何处在犹豫要不要把学校门卫叫来,萧逸皱着眉回复了一句:“都有。” 曾一翩忧愁地说:“啊,我震不住场了,得给曾一骞那小子打个电话。” 何处觉得不能在这儿呆下去了,抱起布画,拉着曾一翩就往学校外走。 萧逸神色漠测,脚步顿了顿,也跟在后面。 曾一翩在电话里嚷嚷,“曾一骞你后宫出事了!出大事了!什么?难道你没感觉到头顶有顶绿帽子罩着吗?” 如果可以,何处真想将手中的画布撕下来,塞进曾一翩嘴里。 何处找了家学校外的咖啡店,把曾一翩塞了进去。萧逸也跟着进来。此时他与曾一翩的脸一样臭。 何处顾不得跟萧逸解释,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是曾一骞。 何处接起,听到曾一骞问,“曾一翩在你哪?” “嗯。在学校外的ss咖啡店。” 曾一骞问:“她给你送画来了?” 何处说,“对啊。那画充满了田园风味,你哀伤的小眼神挺不错。你姐姐很善于挖掘你深藏的一面。” 曾一骞默了一下,说道,“你在那等着我,我马上到。” 曾一骞的速度不是盖的,没多大工夫,就到了咖啡店。穿了件衬衫,胳膊上搭了一件西服外套。显然是刚从车上下来。 曾一翩对曾一骞说。“你怎么来了?” 曾一骞走过来,看了萧逸一眼,提起那画拉着曾一翩往外走:“带你回去。”说完他又转过头来语气充满歉意地说:“她今天受了点刺激。” 曾一翩说,“我哪有受刺激,这画就送给何处的好吧,你俩吹了也不和家里说一声,让她留个纪念也行。” 曾一骞一张脸黑了又黑,“曾一翩,你走不走?” 曾一翩被震住,嘴里咕哝了一句:“我是过来帮你查查岗,没想到一查就发现何处精神和肉`体同时出轨,你让我这个做姐姐的情何以堪?” 何处呼出一口气,在脑内组织了一下语言。很认真地和曾一翩解释说。 “曾姐姐,你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更作为一个懂艺术欣赏美的艺术家,你的高端思维和眼睛应该是专门用来挖掘别人看不到的那面东西。如果你和所有大众认同的一样,认为我和曾一骞有”关系“。那你就跟所有的普通路人甲乙一样了。艺术家不该是这样子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中国迟迟不能获得诺贝尔艺术奖的原因。你知道为什么了吗?” 何处话落,整体冷场了三分钟。 不过,她从曾一翩眼里看到深深的折服、从萧逸眼里看到隐隐的笑意,从曾一骞眼里……从曾一骞眼里什么也看不到,他的眼睛昏暗不明。 半晌,曾一翩说道,“我好像有点懂了。” 曾一骞领着曾一翩离开时,还与萧逸握了个手。这次萧逸倒是很友好的回握。 曾一骞表示,因为曾一翩的一些行为扰乱了他们的正常生活及感情,为表示歉意,他希望能请萧逸和何处吃个饭。 何处以为萧逸不会答应,没想到他说,“即然曾少盛请邀请,我们肯定会如约而至。” 于是何处干干的站在身旁,看着两个男人相谈颇欢,不由浑身一冷。 曾一骞作为一个资本家,一个久经商场的奸商,口蜜腹剑、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说些表里不一的话,倒还算正常。 而不正常的是萧逸。他一直不喜欢曾一骞,甚至也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可是现在却风趣幽默的与曾一骞谈论北京的雾霾,这场景实在太过诡异。 同时感到气氛诡异的还有曾一翩,她拉了拉曾一骞的手,说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于是两个男人约了今晚吃饭的时间,然后互相道别。临走时,曾一骞看了一眼何处,微微一笑,意味不明。 难道这就是战争前的宁静? 到了吃饭时间,何处以为曾一翩也会来,必竟她是这顿饭的根本起源。这女人虽然不太靠谱,但是与薛嫣然比起来,何处还是百分百的喜欢她的。 薛嫣然穿着gucci的红色大衣,拿着白色的铂金爱马仕包,仪态万方,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她施施然的朝何处走来,在她对面坐下,再对她嫣然一笑。对身边的人说,“我早想和何处一起吃饭了,可惜不是她忙就是我忙,今天还要多谢表哥借我这个机会。” 何处冷冷的笑了。 她想,原来这就是曾一骞的目的。他在有目地性为她付出后,却没得到她的半点回应。所以他干脆亲自上阵来搅断她与萧逸那早已如履薄冰的情侣关系。 那么,萧逸呢? 他为什么要答应?难道是要告诉她,你何处已经与曾一骞不明不白的了,就不要追究他与薛嫣然的那点事了? 这两个男人都是深不可测的。何处突然有些害怕。 席间,薛嫣然与两位男子相谈甚欢。薛嫣然不时的对逸逸说几句英语,萧逸听了微微一笑。 何处听不懂她说什么,也不想听,饭菜的热气扑进她的眼睛,连视觉都有些朦胧。 然后她听到薛嫣然对曾一骞说,“表哥,乔曼好歹是唐凌大嫂的表妹,你这样将她彻底封杀,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曾一骞吃了一口菜,淡淡的说道,“那些不知好歹、不识抬举的人,就不能太迁就。不然会恃宠而娇。至于乔曼,她即然敢这么做,就应该想到后果是什么样。” 不识抬举?这应该也包括了她吧。何处冷冷的想。 薛嫣然又看向低头不语的何处说,“何处你替乔曼,向表哥求求情吧。” 何处抬头,看向一脸正义的薛嫣然,笑了笑,“薛然姐真会开玩笑,我只不过一个小小的临时助理,哪有能耐向曾总求情啊。我今天能做在这里吃饭,还是托了你跟萧逸的福。” 何处说完站了起来,对在桌的人点了点头,迎上曾一骞昏暗不明的眼神,说道,“谢谢曾总的招待,我吃好了,学校还有事,我得回去了。你们吃好。” 何处走到门口的时候被萧逸拉住,他邹着眉看她不说话。 何处问,“怎么了?你是要问我与乔曼的封杀有什么关系吗?不好意思,这个我真不知道。我想,这事薛嫣然应该知道的比我清楚。你还是问她比较好。” 出了饭店,何处缩着脖子慢慢的走在路上,兜里的电话响起来,何处看了看号码,想了想接了起来。 电话里曾一骞问,“你在哪儿?”口吻霸气十足。 何处笑着说,“曾总啊,你也太急不可耐了,演戏就演戏吧,哪能演了一半不就接着演了呢。如果你再装段时间,我也许就真的会喜欢上你了,然后踹了萧逸,投奔向你。”何处摇摇头,“可惜了。白费了你这么多功夫。” 曾一骞依然问,“你在哪儿?” “在路上走着呢,曾少你就别操心了。你那追妹妹的把戏留着给别人用吧。还有啊,如果曾少您再骚扰我,我会把那幅《泥巴里的树人》上传到天涯论坛供有识之士欣赏,冠名为:曾氏集团董事长肖像画。” 那头的曾一骞不说话。 何处想,真好。她终于也拿捏到曾一骞的把柄了。这还要多亏曾一翩,趁他不注意时,又悄悄把画给留了下来。 何处挂了电话,吸了吸鼻子,出来时匆忙,把外套落在饭店里,现在冻得浑身发冷。看到对面公交车站停了一辆到s大的公交车,快速的横穿马路,一辆车差点将她撞上。 何处惊魂未定,车上下来一个女子,看见她很开心,“我说哪个姑娘啊,见到车还没命的往上撞。去哪儿啊,上车。正好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 上次在s市时,马秀英就说等回了北京就请何处做美容。 于是何处跟着马秀英到了一家高级美容院,享受了一次高级美容护理,当然还有与马秀英的英语互动。 说是互动,主要是马大姐讲,何处听,要么就是马大姐讲何处睡。总之是一个单向的被沟通过程。何处偶尔会问一问她,“你刚才说的struggle是什么意思?” 马秀英说:“struggle(拼博)啊,就是那个themonstruggle(共同打拼)啊,wrestle(与某人博斗)啊。” 何处想了想之后,决定再不向她请求英语单词的释义。 马秀英在三里击开了间酒吧,常做的事情就是端杯酒靠在吧台边和客人谈天说地。而她的丈夫常做的事就是与女士在床上谈天说地。 马秀英的经历有点戏剧色彩。高中开始就在国外读书。在美国念大学的时候遇上了个一贫二白靠奖学金吃饭的男孩,然后这个马秀英就爱上了他,就像当年马皇后爱上朱元章,然后跟着他打拼江山。 马秀英本科没毕业就辍学跟着他回国打拼。她爸妈认为这种冲动的行为太傻缺,屡次教育她,未果。 马秀英与男友在北京白手起家。刚开始注册了个购物网站,开始的两年亏得血本无归。实在走投无路,她问家里借了五十万,和她爸拍桌子说如果两年之后不翻一番,她就提包回美国继续读大学。 之后他们凑钱在三环外买了第一套房,又在这套房做抵押贷款再买了第二套房,开始炒地,那时候刚碰上房地产热潮。第一套房卖的价钱翻了一番,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就还了一百万给家里,转头和男友结了婚。 老公从此飞黄腾达,她也安心做了全职太太,30岁那年生了孩子,孩子大点了,就开了间酒吧挣点小钱打发家用。 马秀英说:“何处,人都是要变的。想当年那个傻缺每天挤公交车跑业务,回来两眼放光地告诉我,他一定能做出番事业。现在我们有多长时间没说话了,都记不起来了。” 何处看了看她,惊奇地说:“你居然知道傻缺这个术语。” 何处和马英秀道别的时候,她说:“就算是曾经沧海桑田,谁也保证不了就能相爱一辈子,何处,你能吗?反正我不能。” 何处想,她以前以为她能。现在她已经开始不确定了。 她和萧逸认识十年,喜欢他八年。 她以前爱他,现在还爱他。好像已经形成习惯了。即然现在的爱已经掺和了太多的东西。但是她还是不想轻易放手。 何处回到宿舍,发现整个楼层都很安静,突然想起今天是平安夜。本来大四生住宿舍的就已经很少了。这一过节,更是没几个人。 何处坐在空荡荡的宿舍里发了会呆,找出试卷做试题。却不由打了几个喷嚏,感觉浑身发冷,干脆扔了笔,找了个感冒药吃了蒙头睡觉。 没想到病越来越严重,到第二天,何处全身冒冷汗直打哆嗦。葛荀几人从昨晚就没回来。何处也不指望她回来能照顾自己,吃了几粒退烧药盖着厚被子发汗,入睡不久就接到了阮卿卿的电话。 何处睡得迷迷糊糊,压根没想到阮卿卿会给她打电话。听了半天才听出是她是的声音,邹着眉头问,“你找我有事吗?” 那边阮卿卿哭啼啼的声音传来:“安安姐,我出大事了。” 这个阮卿卿没事拿她消遣吧? 何处气若游丝地讽刺道:“阮大小姐我现在正在休假,你有什么事可以找interplaary,找丁浩,或是找你的经纪人,怎么着都轮不到我吧?”说着何处就想挂电话。 阮卿卿哭着说:“我怀孕了,安安。我怀孕了。” 何处纵然生着病,脑子糊里糊涂,可听完了这句话,她也清醒过来了:“谁的孩子?” “就是在s市的那天晚上我喝多了,那么多人,我哪里知道是哪个混蛋?医生说,已经有五周大了。”阮卿卿边说边哭。 何处一颗心落了地。只要不是萧逸的就好。这么想着又觉得自己太没良心了。因为那天晚上,她看着阮卿卿被灌酒,心里还有点幸灾乐祸。于是关心的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好不容易拿到一个时装电影的女一号角色,里面可是要穿比基尼的。我怎么可能让这个孩子毁了我的演艺生涯?“ ”那你打算把孩子打了?阮卿卿,你要不要再慎重考虑一下。怎么着也是一条生命啊,我觉得你还是告诉你妈比较好,让她替你出出主意。你年龄还太小,听说打掉头胎以后会很难生孩子。“何处耐着心劝她。 ”我哪敢告诉家里啊?我爸要是知道会打死我的。“阮卿卿说到这里又哭了,”安安,你知道的,在娱乐圈,女人都不容易走红,要是结婚生孩子就是死路一条。我走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拿法码换来的。要是现在把我的事业毁了,还不如让我去死。“ 何处沉默了,她倒不是怕阮卿卿去死。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她的性格多少还是了解的。何处又想着,依阮卿卿的性格八成也不会将孩子生下来,即使生下来,也不会尽到母亲的责任。阮卿卿的父亲是个极爱面子的人,能不能给她抚养孩子还是个未知数。 ”那你要我做什么?“何处问她。 ”安安姐,你下午陪我去趟私立医院吧。我一个人怕。“怕何处不答应,哭泣着说道,”安安,我求你了,我在北京就跟你一个人熟。我那些同学,她们都眼红着我,巴不得我出事。还有萧逸,这事万万不能告诉他。“ 何处沉默了下,说”好。“ 何处知道自己现在这身体病的要帮她跑腿是不大可能了,但至少会让她有个精神寄托。毕竟一个人去医院做人流手术,总是让人于心不忍。 她不是圣母,虽然不喜欢阮卿卿,但是细想想,阮卿卿也没对她做出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最主要的是,阮卿卿怀孕这事,何处觉得自己有推不开的责任。 何处站在北京某私人妇幼医院大堂,对着现代又豪华的钢架结构发呆。阳光透过玻璃天花屋顶照射下来,在能倒出人影的花岗岩上发出耀眼的光。 何处觉得自己真是孤陋寡闻了,在北京三年都不知道北京还有这么像美术馆的医院。 何处说:”这里是私人医院,收费肯定很贵。你钱带够了吗?“说完了又觉得自己这话多此一举,阮卿卿又不是她,有当官的父亲,有优越的家庭,哪会缺钱。 阮卿卿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听说圈内那些女明星要出事了,都到这里来。我怎么可能到别的地方去呢。钱嘛,现金不够可以刷卡,等我回头找到那混蛋,有他好看的。“ 没想到连做人流这事还带攀比的,何处看着阮卿卿把自己包成中东妇女鬼鬼祟祟的模样,想着娱乐圈还是个让人不能理解的怪圈。她是想让人家知道她在这有名的地方做了人流还是不想让人知道呢? 不过何处也想不到那么多了,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地打着颤,阮卿卿好像也看出何处身体不舒服,把她民到人流手术室外面坐着。然后自己交钱去了。 何处想,这时候阮卿卿也懂得对她好了,让她安心在门口坐着,搞得跟她来做人流一样。 何处刚产生点感激的心,阮卿卿又跑回来,蹲在何处面前,跟她说,”何处,借我点钱吧。我出来的匆忙,卡忘了带了。就差几百块钱,回去我就还你。“ 何处两鼻子直冒虚火,把钱包扔给她了事。反正里面就五百块钱。 阮卿卿拿着钱包走着猫步付款去了。 人流手术室外的家属等候区是个跟小洋楼阳台似的地方。有几盆青翠的吊兰挂在半空,吊兰下是几张竹制的桌子和藤椅,冬日温暖的阳光洒在这里,暖暖的、让人想起80年代那些曝光过度的胶片电影,从而让人回忆起美好的旧时光。 何处蜷着身子坐在藤椅上,阳光包围着她,她身上的冷汗却是一滴滴地淌下来。何处想要是有面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应该是苍白得跟鬼一样。 正当何处这么想的时候,有一个手术室的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女子,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即使她看上去很虚弱,腰板依然挺直,面无表情,看不出一丝虚弱。衣服更是一尘不染。 何处不禁佩服她们这样的人,她们在面对任何身体上的疾病和心理上的创伤,都能跟瓷娃娃一样冷静淡然,仿佛此生只拥有一种表情一样。 而让何处没想到的是,那女子没走几步,走廊那头就走来一人。高大颀长的身材,棱角分明的脸,只不过手里拿了一款女士的爱马仕包,跟他全身上下的气场都格格不入。 何处没想到,不可一世的曾一骞还会给女人提包。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77 你真没去流产? 何处偷眼瞄着那女人,她身上散发着一种自小就优越自信的气息。举手抬足之间都让人明白她身上的贵族气是与身俱来的。却没有柔弱娇气的感觉,相反给人一种凛然,刚毅的气质。 何处猜测,难道这个女人才是曾一骞正统的女朋友?可她为什么来这里打胎?难道曾一骞不喜欢孩子?还是这个孩子不是曾一骞的? 话说有那很多有钱人的政治、商业联姻都是各玩各的,然后到了时间再结婚。 何处又猜,说不定曾一骞与这个女子就是这种家族利益的联姻关系。说不定,他们已经结婚了。共公场合一起出面,背后都是各找各的情人。谁也不防碍谁。而她,就是曾一骞在外寻找的小猎物,用来逗着玩的。 怪不得上次在医院遇到曾一骞的奶奶,那老太太看她的目光那么犀利,八成是把她当成小三或是她孙子的情人了。 想到这里,何处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头晕晕的,胸口闷闷,呼吸也开始困难。 何处大口呼吸一口气,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跟随着那女子移动,她的五官很好看,但不精致,还带着一种岁月的苍桑感,没有刻意保养的痕迹。看年纪怎么着也有三十五六。 老妻少夫? 可她这个年龄流产了,以后很难再要孩子。莫非是这女子不愿生孩子或者她身体不允许有孩子? 何处越想越头晕,她不明白自己重病缠身之时,还能分出精神来思考这些与她无关的问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何处甚至忘了要躲避曾一骞,而是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俩人在走廊那头慢慢离去。 曾一骞是什么人啊,他敏锐地感受到了一个人的目光,转过身来,刚好和何处四目相对。 何处下意识的,连忙捂住脸转过身去,假装什么也没看见。转眼一想,自己惊慌心虚个什么劲啊,又不是他情妇,还怕与他老婆面碰面? 何处气哄哄的转过身,看见走廊里空无一人,一股怒气又涌了上来,何处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 只当是自己是被有妇之夫缠了这么久,觉得悔气。传出去的话,别人还以为她真是小三呢。 陪阮卿卿做完手术,又把她送回她的出租屋里。何处这才知道,阮卿卿一直在外租房子,很少住宿舍。两室一厅的房子,开方式的设计,一张大床在中间,装修得甚是豪华。光是地段就知道租金不便宜。 何处有气无力的砸砸舌,有钱就是好。 阮卿卿苍白着脸说,“何处不用惊讶,每个表演戏的,都在外面有房子。,我这是租的,很多人都是买的。” 何处能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只是懒得跟她讨论娱乐圈的事情。对她摆了摆手说,“你歇着吧,我也回去了。” 走到门口又听到阮卿卿说,“何处,如果你当初也报考北影的话,现在就不会这么累了。以你的漂亮气质出名应该不难。” 何处转过头,努力扯了一个苍白的笑容,“你这是在夸我吗?谢谢。” 何处回学校时已经到晚上了。正是圣诞节,到处都充满节日的气氛。耳边还充斥着音乐声。 何处觉得全身无力,看什么人都是模模糊糊,听什么声音都是飘飘渺渺,很不真切。何处想自己这是要大病一场了。 走在宿舍楼外的榕树下,何处终于听清,那音乐声是自己的手机发出来的,好不容易掏出手机,刚看清来电是萧逸的名字,手机就被人夺过去啪地砸在地上,立刻被摔成四分五裂。 何处抬头一看,看见曾一骞像是要把她吃了似的,怒目圆瞪地看着她。 何处望了望周围,宿舍外的行人比较少,大概也没留意到她们这座楼下停了一辆一千多万的名车。 何处觉得自己要站不稳了,向后退了两步靠着大榕树。有气无力的说道,“曾少,你跑我这儿发什么神经啊?你老婆流产,找我出什么气啊。趁我还没发怒,趁早给我滚蛋。”实际上她压根就没力气发怒。 曾一骞本来就黑郁的脸,更黑得跟锅底似的。 何处也不想说得这么刻薄,可就是忍不住顺嘴的说了出来。心里还酸溜溜的。 稳了稳神,何处继续往前走,曾一骞却不由分说,拽着她就把她往车上拖。 何处一路挣扎,可是她哪里有力气。连喊救命都只有她自己能听见。最后曾一骞一个横抱直接将她甩到后车座上。 曾一骞开着车一路顺利地开出学校。学校门口保安远远看到是他的车,早早把护栏升起,连常规的检查都免了。 何处拍拍窗户,可脑子早快烧成一团粥,更别说力气,保安哪能听得见,即使听见,也不会以为有什么事。 何处不知道曾一骞为般要这样,不就是看到他老婆流产嘛?难不成那孩子真不是他的。怕传出去引人口舌? 不就是让她闭嘴嘛,有必要这么劳师动众地,非要把她带出去说。她何处嘴巴向来严得狠,对八卦也没什么兴趣,对他更是没什么兴趣,他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即使不放心,也是她对他的狼子野心不放心好不好。 曾一骞是一匹野狼。何处早知道。 但是她和这匹野狼阶级斗争了两个月,又和平共处过两个月,所以即便刚才摆出吓人的姿势,何处也没多少害怕。 何处甚至在温暖的空调车里昏昏欲睡。嗓子干醒了,还能知道把手伸到前座中间的储蓄盒里掏瓶voss矿泉水喝。 边喝边迷迷糊糊的想,土豪就是土豪啊,连喝瓶矿泉水都要一百元人民币,够她喝好几个月的农夫山泉了。 冰凉的玻璃瓶,何处觉得将它抵在额头很舒服,就这么抱着水瓶睡了一会儿,竟也睡死过去,连被曾一骞抱下车都不知道。 何处醒来时,就看见曾一骞坐在地上,跟她两人赤脚相对。 何处看到曾一骞两眼都是血丝,脸上还有些青胡渣,与他平时的风流倜傥的模样,大相径庭。说道:“曾一骞,你没事吧?”看来他老婆打胎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让不可一世的他如此颓废。 也难怪,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怀别人的孩子。即使没什么感情,带绿帽子的滋味也决对不好受。何况还是曾一骞这种自高自大的男人,这对决是对他极大的侮辱。 何处又接着说:“曾一骞,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也从来没有应承过你什么。我承认这段时间你给了我极大的帮助,我真的非常感谢你。至于我欠你的钱,我会分期每个月打到你账户上,本金包括利息,好吗?” 曾一骞还是不说话。眼睛红红的,有种噬人的可怕。何处打了个冷颤,想到在荒郊野外的那次,他就说过,要将她先奸后杀,幸好她当时跑得快。 何处稳了稳神,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曾总,我知道你老婆流产的事情让你很伤心。但这不是我的过错,你不能把火发到我身上。而且我肯定不会往外讲。相信按你的实力,即便我说了,你也有本事把事情盖严实了。可如果我死在这里,这事情就不一样了,性质就严重了。想想你的万贯家业,蓄意杀人可以判死刑的,你知道吗?” 曾一骞终于出声了,说,“何处,原来你怕死?” 靠!谁不怕死?有本事你死个给我看看。何处想,当然没敢说出来。 何处咽了咽口水,嗓子有些发干。对曾一骞说:“曾总,你要冷静的想想。你要原谅你老婆,堕胎这件事,也不一定全是她的错,是不是?” 曾一骞听到她的话,额头上的青筋跳动着,那眼神似乎要把她杀死。 何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生了一场病,脑子都不好使了,她干嘛提堕胎两个字,这不是自寻死路嘛。 何处正迅速的组织着语言,想把刚才那番话给圆漂亮点,曾一骞已经一步迈到床上,一条长腿盘住她的下身,两只手掐着她肩胛,俯在她上方,吓得她赶紧闭了嘴。 曾一骞贴在何处的脸上方喷着气说道:“那你呢?干嘛堕胎?萧逸不要吗?嗯?” 何处不敢动,又憋屈得难受,曾一骞的话更让她觉得莫名其妙,怒火压了又压,说道“谁堕胎?堕胎人是你老婆,管萧逸什么事?你老婆怀的又不是他孩子。” 曾一骞掐着何处的手用了用力:“何处,我知道你口才好。但我不是曾一翩更不是萧逸,你别跟我绕这些有的没的东西。昨天,你去流产了,我去医院查了,上面登记的是你的名字,留的是你的身份证件号。你还想在我面前装清高到什么时候?怎么?想通了?知道萧逸跟你不会有结果,干脆自己去流了,还是萧逸根本就不想要孩子。” 何处的肩膀被曾一骞掐得差点疼得呻吟出声,估计他要再掐下去的话,她这俩肩膀都要废掉。六月窦娥都没她冤。 “曾一骞你放开我!你才堕胎!你们全家都堕胎……”就在何处想奋起反抗的时候,曾一骞松开了手。 何处揉着肩膀,疼得嘶嘶吸气,也不知道曾一骞用了多大劲。恶从心头起,摇摇晃晃站起来,狠狠地踢了曾一骞肚子一脚。 反正她与曾一骞交恶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早已轻车熟路了。她没暴粗口骂他个狗血淋头就不错了。当然她比较善常热暴力。 曾一骞是个在军校呆过两年的人,机敏反应能力比普通人强。但是对何处却向来没有防备,即使她一次次的让他挂彩,他也从来没当回事。 这次,他还是没料到何处会手,所以没有防备,或是他早已想到何处可能会还手,但是他就是不想防备,她一脚下去,他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 何处学过一段时间的胎拳道,虽然没学会一招半式,不过对人体的几个致命点还是了解的。趁人不备的时候,给人一脚,然后快溜之大吉。 何处看他没爬起来,又补了几脚,发泄内心的恶气,边补边说:“曾一骞你那他就一人渣混蛋,自己老婆流产还赖到我头上来。谁跟你们一样践踏生命啊?我要有孩子,我就是当单亲妈妈我也把她生下来。妈的,你就那么点能力啊?调查也不调个清楚,你把本姑娘的照片拿去问问那里的医生,有谁看见我躺在手术台上了!” 说完何处还不解气,抓着曾一骞的衣领说道:“曾一骞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何处是怕死,那是因为我还没活够,死在你这种混蛋手里会让我死不瞑目的。不要因为我欠你那点钱,就神经错乱的跟我过不去。我爸把我宝贝着养大,不是让我拿身体换钱的。别以为给我制造点困难,我就对你俯首称臣,告诉你,我经历的事情多了去了。我爸刚去世,就有高官要收养我,他说话的技巧比你巧妙多了,我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我爸都没有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我能自力自强的活到现在,哪是你这几臭钱就能把我压倒的!” 何处一口气说完,神清气爽。身轻如燕。大踏步地走到门边上,刚转动门把手,眼前一黑,就昏厥过去了。 何处是因为刚才太过于激动,又加上病弱气虚,所以才晕倒。 等何处醒来也不过是几分钟的事。但足以让她难受得恨不得咬牙自尽。 因为何处发现曾一骞嘴边还挂有鲜红的血坐在她身旁,而她躺在曾一骞唯一卧室里唯一的床上。 何处想,如果评2013年世界上最倒霉的人,非她莫属。明明可以扬眉土气的离开,最后却是背道而驰,连刚才最佳逃跑的机会都让她失去。 何处坐了起来,破罐破摔的说,“呦,曾二少爷又出血了,我一直认为你的血应该是黑的。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这么不紧打呢?以前那两次我就不说了,我这一介弱女子,刚退烧没多久,嗓子还疼着,踢几下就这德行啊。” 曾一骞擦着嘴角看她,说:“你真没去流产?” 何处气结,“曾一骞其实你是神经病吧。你是不是巴不得天底下女人都陪着你老婆流产?可惜本姑娘我还是处女一玫,真让你失落望了。” 曾一骞咧开嘴,嘿嘿的笑了起来。 何处被他笑得发毛。再次怀疑曾一骞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也不敢再大声嚷嚷,小心的问,“你笑什么笑?” 曾一骞的眼睛一瞬间明亮透澈,看着她笑,“牙尖嘴利小丫头,病了出手还那么狠。都不知道你那淑女的样子是怎么在萧逸面前装出来的。” 何处说,“哪有某些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装得好啊。” 曾一骞奸笑道,“我还真不知道我还披着羊皮呢,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条本色的野狼。”说着他就压到何处身上来。 何处吓浑身僵硬,曾一骞却像是巍然不动的泰山,伸出一只手轻轻松松地把她双手都按在了床头上。何处直着嗓子扯,“曾一骞你别过份啊。你再敢动一根手指,我就告你非法拘禁还强`暴良家妇女,数罪并罚,你可要想清楚啊。” 曾一骞好像根本没听见,另一只手撕扯着她的衣服,嘴沿着她的额头一路亲下来。亲到她双眼的时候,就像吸食美味多汁的葡萄一样,吸得啧啧有声,何处怕她俩眼珠子真的被他吸进嘴里,赶紧把眼闭上。 他又亲吻她秀丽的小鼻子,在鼻尖上不轻不重咬了一口。何处哀嚎了,这曾一骞不但有精神分裂症,也许还有食人的僻好。 曾一骞脱何处的衣服脱得很熟练,何处知道曾一骞这人渣脱女人衣服肯定比脱自己的还快。 何处又羞又怒,拼命的嚷道,“曾一骞,(米青)是可以举证强`暴的,你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跨国大集团的懂事长,别让公安机关取证处化验人员在显微镜下看你的(米青)液,这就丢份了,知道吗?” 曾一骞似乎没听见,很快何处的上半身就被他清了个空。 曾一骞不断亲吻着她,何处不断躲闪,也躲不过,他就像一张粘粘纸糊着她不下来。 他越吻越深,钳制着她双手的大手也松了下来,在她脑后地头发里不停的揉搓,另一只手,下意识的她握住她的玲珑揉捏。这样不满足,两个手指捏起她柔软顶端的花朵拽了拽。 何处吓得张嘴大叫,一开口,曾一骞的舌头就滑了进去,长驱植入,纠缠了半天。才撤离出来。 何处忍着他给她带来的不适,“曾一骞,你要是现在停止,我就原谅你了。我不去举报你行了吧。你想想你老婆,她刚流了产,你怎么能对别的女人做这种事。” 曾一骞亲吻着她,将她的委屈的话音含在嘴里,大手继续到处摸索,从胸前到肚脐、从脊背到腰下,连侧身都不放过,极尽所能的抚摩每一寸肌肤。 感觉不过瘾,曾一骞连自己的上衣也屏弃了,露出精壮的胸堂,贴着何处柔腻细滑的肌肤,触感温润之极。 ------题外话------ 呜呜呜,俺从昨晚悲催到现在,昨晚突然停电,因为没用小黑屋,二千多字没了,我睁眼到12点,也没等来电。结果今早睡过去了,起来就码字,饭都没吃,好不容易上传了,又被河蟹了……我改啊改啊改啊……改了几遍都没过关……俺只好将肉肉给删了,所以剩下的字不多,亲们凑和着看看吧,待我把剩下肉肉再研究研究,看看能否做个二更,如果还是不通过,我就安息了…… ------------ 78曾一骞,你会遭报应的 何处被吻的气喘吁吁,脑子也浆糊了,只觉得舌头都要麻了,拼命喘气。 曾一骞察觉她的不适,唇在她嘴角亲腻的啃咬了几下,又一路亲了下来,脖子,锁骨,最后吻住她的唇。 何处想刚才她真是没打狠,应该对着他的要害踢才对啊。像这样的祸害,就不该留情。 曾一骞的嘴里还有血腥味,但他完全不在乎。何处拼死抵抗,但是曾一骞是什么人,早就知道用什么办法让她投降。 他覆着她,肌肤相互摩擦,似有火花,瞬间点燃,欲(蟹)望如潮水,一发不可收拾。曾一骞贴在她身上更是放肆,大手抚摸着她,带着一丝温柔。 何处挣扎,颤抖着身体,羞愧之极,抗拒道,“曾一骞,你不能这样……” 曾一骞恶意的吸吮着她,力道令人发狂。 何处控制不住的颤抖,想要推开他,她的力气对于他来说,无异于蝼蚁撼树! 曾一骞捏住她手腕放在头顶,身下的娇躯一览无遗。年轻女孩的幽香令他血脉贲张,简直无法自持。 何处喘着气拼命仰头,身体不停蠕动,用力挣扎,却无济于事。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 此刻的她,亦有些意乱情迷。年轻未经人事的她,哪受过这种撩拨。 曾一骞咬着她的耳朵,声音嘶哑,“处儿,我一定要了你。”说完,唇印着她的耳盼,轻咬着她小小的耳垂,异常柔嫩的耳后肌肤,何处立马蜷缩成一团。 曾一骞见她这个样子,邪魅一笑,更不肯放过她,将她的耳垂含有在嘴里,时轻时重的轻咬亲吻。大手扶摸着她每寸肌肤。让人流连忘返。 何处觉得身上像有团火,难受之极,想要骂他,却忍不住发出呻吟,柔媚入骨,声音里仍带着青涩懵懂,听在曾一骞耳内,销魂荡魄,欲(蟹)望瞬间爆发。 曾一骞手不断的在她身体来回游移,肌肤是那般光滑,仿佛是上等的丝绸,让他欲罢不能。 何处身体瘫软,用力咬住嘴唇,一种怪异的身体反应正在慢慢涌出,说不上来是什么,想要尖叫。 曾一骞紧绷的身体都是汗水,忍到发疼,他嘶哑着嗓子,柔声哄着,“乖,宝贝儿,放松。”额头上沁出的汗滴在何处的身体上,一滴滴,像圣洁的雨珠. 何处拼命的摇头,试图并拢住腿,惊慌失措,急的流出了眼泪,哽咽道:“不要――” 她扭动着腰肢,想把他的手甩掉,却根本没用。 而她的此时的眼泪对曾一骞来说,只是增加情(蟹)欲的推化剂. 何处吓的脸都白了,心脏抽搐,紧张的哭都哭不出来.她抗拒着,扭动着,始终不肯顺从。 曾一骞喘着气,极力克制,耐心哄着她,“宝贝,乖,不怕,放松――,慢慢吸气。我会一直对你好,疼你,宠你,好不好?乖――,不怕――” 曾一骞很想直接要了她,但是他爱她,珍惜她,他想让她甘愿享受他带给她的欢乐。 他知道何处有心理负担,他也知道如果他不冲破这一关,她就无法离开萧逸。 何处整个人蜷缩起来,幸好曾一骞没再钳制她的双手,她不顾一切的连滚带爬,躲开他无恶不作的手。 曾一骞哪由她到处躲,拽着她的脚踝拉到身侧,口里说:“何处儿,乖――,不要害怕――” 低下头,细密的吻落遍她的全身…… 曾一骞已经忍无可忍,撑起身体,单手解扣子。 何处绝望的闭上眼,她今天真的逃不过曾一骞的狼爪了。然而此时,她的肚子却不合适宜的响了起来。 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激``情中曾一骞听见。他顿住,停``下``手``中的动作。 何处连忙双手捂胸前,胡乱的擦了擦泪扯过被子将自己包住,双眼含泪面带惊恐的看着她。那受惊的模样却更加让人怜爱,恨不得抱在怀里狠狠恣意一番。 曾一骞又笑了起来,那笑容是满满的宠腻,隔着被子将她搂在怀里,不理何处的抗拒,吻了一下她的唇,低低说道,“你就是老天派来整我的小克星,乖乖的在这等我,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曾一骞提上裤子下了床,去厨房给何处弄吃的。 何处惊魂未定,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害羞还是害怕。一刻也不想耽误,爬起来颤颤抖索的找衣服。 床下一堆零乱,何处将衣服捡了起来,俱是支离破碎,根本就不能穿了。 又在床的另一边找到毛衣和打底裤,刚要穿,曾一骞托着一只碗走了进来。何处吓得连忙往后躲。 他小心的坐在床前,用小勺慢慢地调着,睫毛低低的垂着,眼睛盯着碗里的汤,说,“这鸡汤有点淡,你先将就着喝点。”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看着惊吓过度的何处笑。那笑容竟带了些腼腆,说,“我以为你打胎了,给你熬了钵鸡汤顿着,等你醒来补身子。” 何处回了回神,想骂他,你他妈的才打胎呢。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的心,突然温暖。 连刚才曾一骞对她的一番兽行,都化成一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欲。让她没有想象中那样厌恶。 曾一骞用小勺舀着汤,小心的喂给何处,轻轻的说,“我知道女人小产要休养,我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等你醒来先让你补好身子。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疯狂的嫉妒,我看着你脸色苍白的昏睡在那里,我恨不得把去萧逸杀掉。”他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说,“还好,是我搞错了。我被嫉妒的怒火烧毁了脑子,我的小丫头怎么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呢。” 何处把鸡汤咽下,愣愣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半天才道,“曾一骞,你有老婆不是吗?” 曾一骞又笑了,而且笑得很好看,他不说话,又喂了何处几口鸡汤,将碗放下,说道,“你这是感冒发烧,不能喝太多油腻的东西,我刚刚给你熬了粥,我去看一下砂锅。”然后亲了亲她的额头,转身离去,留下何处莫名其妙的,心又乱了。 何处喝了一碗粥,体力恢复了不少。哑着嗓子说道,“曾一骞,你放我走,我什么都不跟你计较,好不好。” 曾一骞无奈的叹口气,将她揽至怀里,抓过她的手,说,“何处,你觉得我会放你走吗?” 何处跟甩蛇蝎毒虫一样,猛得甩开手,面目羞红,她说道,“曾一骞,喜欢一个人不该是这样子的。最起码的一点,你该尊重我的意愿。” 曾一骞盯了她片刻,说道,“那你是答应我的追求了?” 何处愕然,她哪句话表达出这个意思了?咽了咽口水,说,“你有追求的权利,我也有拒绝的权利不是吗?” 曾一骞笑,是势在必得的笑。他说,“是。但是我不会给你拒绝的机会。” “呵呵。”何处干笑两声,一只手小心的拿起毛衣,边往头上套,边虚弱的说道,“是不是又发烧了,感觉好冷。” 曾一骞把嘴唇贴向她的额头,何处连忙往后躲,被曾一骞按住,他贴了一会,说道,“不烫啊。”撇了一眼旁边的室内温度表,说,“这屋里室温是28度。你感到很冷吗?我拿温度计给你测一下。” 何处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穿上衣服就不冷了。”说着又把打底裤往腿上套,然后又迅速的跳下床把靴子穿好。 曾一骞就这么坐着,一动不动的看着何处把自己包装好。待她抬脚往外跑的时候,突然说道,“高清晰无马赛克,可定制可量产,你们学校人手一份都做得到。” 何处僵着脖子转过头,问,“你什么意思?” 曾一骞说,“不是大学生吗?这句话都理解不了?我记得你还卖过日本原装光蝶,这个效果应该不比那个差。” 何处突然后背一冷,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曾一骞你是变态吧!你那么多钱,我求求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怪不得你老婆要打胎,你这种双重分裂性格的人怎么能要孩子。” 曾一骞看她,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笑。他说,“怕吗?我记得你刚才说过,没有什么困难能让你对我俯首称臣。我不需你俯首称臣,我只要你心甘情愿的躺在我身下。” 何处的目光惊恐的扫过房间,试图看清那摄像头到底在哪儿,可是这东西曾一骞怎么会轻易让人找到呢。 何处羞怒的看着他,说,“你不会是真拍了那种东西吧?曾一骞,你要知道你刚才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强`暴!要是传出去,你受到的负面影响可比我大得多。堂堂曾氏集团的董事长强`暴女大学生。” 曾一骞站了起来,他一直没穿上衣,精壮结实的胸膛,肌理分明,闪着诱人的光泽。随着他走向她,何处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曾一骞走路的的姿势有些怪异。何处下意识的去他看腰间,他的裤子被撑起,欲(蟹)望张扬。何处连忙别开眼。 曾一骞并没有对何处再做什么,而是直接进了浴室。连门都没关,打开冷水洗澡 何处想走,刚挪动步子,就听到曾一骞的声音说道,“我说了,可量产定制,我要心情不好,也许就做一张送给那个你心爱的人也说不定。哦,对,还有那个爱慕你的小学弟,人家天天给你占座位,怎么着也得送给人一张做纪念吧。” 浴室的水哗啦哗啦响,何处听得很不真切,却还是让她浑身发抖。 何处咬着牙说道:“曾一骞,你这个人渣,混蛋!别把我逼急了,既然你选择定制,我就有办法把它量产。你让我活不下去,我也会让你这个人渣活不舒坦。” 曾一骞关了水龙头,围了一条浴巾就走了出来,水珠沿着他的额际滑过胸膛,再没入浴巾里。多好的色相,却是恶魔一只。何处一直觉得他只个被钱堆大、目空有切的公子哥,没想到他是只阴暗的不可一世的恶魔。 曾一骞笑,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当着何处面的就换起衣服。 见何处连忙转身,挑挑眉说道,“那我就跟小丫头比比看,谁更怕这个事情。是你害怕失去萧逸,还是我害怕失去我的名声。咱赌一局吧。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个后,我就把光盘寄给他,如果你害怕,就到我身边来做我女朋友,我还会一直对你好。” 他整装待毕,姿态优雅的走到何处面前,看着她,继续说,“如果超过这个时间,你没来,我就给你寄母带,方便你量产,省得你还得问萧逸要,怎么样?” 何处盯着曾一骞的眼睛,脸色白的几乎透明,“曾一骞,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比我漂亮年轻脱俗的女人比比皆是,如果你就看中了我这张脸,那你给我一把刀,我现在就把它划花了。让我有多丑就有多丑,行吗?” 曾一骞也盯着何处,黑色的瞳孔闪烁,你说得对,“我就是人渣加混蛋,所以不要用你的逻辑去推论人渣加混蛋的想法。你可以把脸划花了试试看,我一定让你付出百倍的代价。这就是有钱人的好处。” 何处撑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哇”得大哭出来。她哪见过这种阵势? 今天她被曾一骞又亲又啃,整个身`体都被他看了个光,摸了个遍。她又气又恨又恼又羞,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并没有排斥曾一骞对她做这些事情,甚至还很好奇。 何处慢慢滑下来,坐在地上,对着曾一骞拼命哭,气都顺不过来。一边哭一边想着自己越发廉不知耻。曾一骞有老婆,她有男朋友。她却在曾一骞的挑逗下情不自禁。 她以为曾一骞是真的喜欢她。误以为她打胎,为好熬鸡汤,又因为她肚子饿,放掉马上被吃掉的自己,为她煮粥。 她想借着曾一骞对自己的喜爱,让他放掉自己。实际她是害怕,害怕自己真的离不开曾一骞。她却没想到曾一骞会伤害她,他竟然拿女孩子最看重的东西威胁她。他竟然威胁她? 何处越想越伤心,哭得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泣涕横集,哭的如同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曾一骞见她哭成这样,一下子慌了,手忙脚乱的说,“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 何处已哭得喘不过气来,非但没停的意思,眼泪鼻涕一个劲的往外流,心想完了,自己就这么毁了!于是哭声更大,肩膀颤抖不停,曾一骞拥着她,眼泪鼻涕蹭的俩人的衣服上到处都是。 曾一骞哪见过这样的何处,在他所有印象中,只见过何处哭过一次,好像还是因为她的小男友。她现在哭成这样,八成是因为害怕他把光盘寄给萧逸吧? 想到这里曾一骞越发郁闷,而何处哭声振耳,他只能拼命的拿纸给她擦眼泪。 自做孽不可活,这下是后患无穷了,不知该如何收场。冲着她气恼的说,“何处,你又不是小孩子,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们有事说事行吗?” 何处哪听得进去,哭得不依不饶,不止不休,曾一骞头痛的说,“你别哭了,我说的那些都吓唬你的。”只想让她赶紧别哭了,哭的他头都大了! 何处一听,曾一骞竟这样欺负她,恐吓她,哭的更加大声,声音都哑了,眼睛鼻子通红,看起来甚是可怜。就是她想停,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 曾一骞焉了。何处就是他的克星。早知如此,打死他都不说那番话。烦燥的将衬衣扯开几颗扣子,看着哭的天昏地暗,不知日月几何的何处,烦躁的说,“好了好了,我没给你拍像。我这么喜欢你,怎么会把你的身体给别的男人看呢?” 他从未这样挫败过,拿何处根本没办法。 何处不听,哭得不亦乐乎。 曾一骞见自己说什么都不中用,干脆也坐在地上,看着何处哭,俩人大眼瞪小眼,气氛诡异。 何处哭得实在是累了,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哭的狠了,胸口闷疼,又倦又累,靠在床前爬不起来。那样痛快淋漓、毫无顾忌的大哭,耗尽全身力气。 哭完她又一时不记她为什么要哭得这样伤心。 曾一骞从浴室拎了一条热毛巾出来,见她全身虚软,将她抱在怀里,给她擦脸。 何处挣扎,曾一骞黑着脸说,“别乱动,哭的丑死了,还不赶紧擦擦!” 何处喘着气,露出脸吼,“疼!”曾一骞力道太大,她刚刚哭过,脸部皮肤异常敏感,被他这样胡乱一擦,脸立刻红了。热气蒸在脸上,真是我见犹怜。 曾一骞注意到她她毛衣都哭湿了,叹气说,“洗个热水澡,别再感冒了。” 何处哭的浑身黏腻腻的,这下也觉得不好受,懦懦的说:“我没有衣服……”声音沙哑,眼睛通红,柔软无助的像小猫。 曾一骞走出卧室,很快又回来,手里拿着一条女式睡裙,说道,“这是曾一翩的,你将就穿吧。” 只要有衣服就行。何处拿起睡衣摇摇晃晃的走向浴室,哭得久了,连头都晕晕的。 何处用热水随便冲了冲,就黑着脸,一只手扯着裙子的吊带跑了现来。 曾一翩这条睡裙是吊带的,样式性感。只是何处骨架小,个子也不及曾一翩高,所以这裙子穿在她身上,肩和胸前大片肌肤都露出来了不说,连胸部都露出一大半。 曾一骞一看她这个样子就口干舌燥。刚才他已马上就要完全得到她了,却还是疼惜她饿肚子,忍着箭在弦上的痛苦,去给她做饭。 唉。冤孽啊。 何处往上扯着吊带,说,“曾一骞,你给我找个外套吧。” 曾一骞从柜子里给她找了件衬衣给她穿上,然后坐床边上,给她卷袖口。说道,“今晚太晚了,你在这住下吧。” 何处看着他,严肃的说,“曾一骞,我是不会给你当情人的。不管怎么样。你拿萧逸威胁我也没用。” “是女朋友?”他纠正。 “你管情人叫女朋友?你老婆知道吗?”何处说。 “我没结婚哪来的老婆?”曾一骞叹口气,说,“我那天陪着的女人是我大嫂,她是意外流产,做刮宫手术。我大哥在部队回不来,我妈又陪着我奶奶在海南渡假,我爸在国外,我姐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只有我能陪着她去了。我一直没说,就是想看看你吃醋的样子。” 何处瞪眼,她哪会想到,曾一骞会陪自己的大嫂去做手术。想了想,又懦懦问,“你真的没给我拍照片?”话还没说完,脸先红了。 曾一骞心思一动,说道,“我即使拍了,也不会拿给别的男人看的。”见何处又要变脸,马上说道,“没有。” 人之贱则无敌就是说他。 何处想了想,又狠狠瞪他,问,“你说的那学弟是怎么回事?你找人跟踪我?”别以为她哭了半天,就把这事给忘了。 曾一骞看着她,瞳孔变化么测。说道,“我不跟踪你,我只跟踪薛嫣然。她要动你不是一两天了,以后干什么事长点脑子,如果你再在interplaary出点什么事,你就别干了,给我在学校好好呆着。” “她不是你表妹吗?你这么防着她?”何处好奇问。 “谁让她瞄上你了呢?你和萧逸一天不分手,她就会视你为一天的眼中钉。” 何处愕然,“你是说,薛嫣然她跟踪我?” 曾一骞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你就对付我的时候聪明。对其他人怎么反应这么慢。” 何处浑身汗毛起立,原来自己早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晚上,曾一骞把给何处熬的鸡汤和白粥热了热,两人凑和着吃了晚餐。晚饭后,何处也只能在曾一骞家住了下来,不是她不想走,是她没衣服。 因为曾一骞别有用心的把她的衣服送到干洗店去了。 曾一骞本来还想着,今晚要把白天没做完的事,接着做完。却接了一个电话,挂了电话,她对何处说道,“何处,我有事要出去。你先睡着,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乖乖的。” 何处喝着酸奶,哼了一声。他不回来,她才睡得踏实呢。结果她一转头,差点撞到他的鼻子,他离她那样近,然后何处眼睁睁的看着他吻上自己的唇,竟忘了反抗。 曾一骞吸食着何处嘴里的酸奶,有滋有味。不过他也没多八纠缠,最后琢了一下她的唇。似是不满的叹口气,才拿着外套往门外走,临出门前还回道嘱咐道,“丫头,好好的给我老实的呆在这里。” 然后何处就觉得自己像个小妻子一样,目送出门的丈夫。这个想法,让她差点咬牙自尽。 何处想,水性扬花、朝三暮四、红杏出墙是不是就是形容自己这种女人的。又看了看身上穿的衣服,想想下午差点被曾一骞xx,还要再加上一个伤风败俗。 * 曾一骞赶到唐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唐家灯火通明,戒备森严,那些士兵看到曾一骞的车并没放行,直到曾一骞不耐烦的把他那张俊脸露了出来,士兵对他敬了礼,打开大门。 曾一骞脚刚踏进唐家大厅,乔曼一个飞扑倒冲进他的怀里。 曾一骞稍微侧了侧身子,乔曼扑空差点没摔倒,高跟鞋还是崴了一下,细细的鞋跟应声而断。 “姨妈,表姐,你们看呀,他多坏!” 唐凌脸色依然苍白,她邹了邹头,对曾一骞说道,“一骞,我不知道你和乔曼有什么误会,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们好好谈谈。” 曾一骞点了点头,说道,“让大嫂操心了。我和乔曼确实有些事要谈,就不在这儿叨挠了。”说完对唐母露出谦意一笑。对乔曼说,“乔小姐,我大嫂身体不适,我们出去找个地方聊吧。” 乔曼想留在唐家,起码还有个给她撑腰的。她知道,今晚要不是唐凌给曾一骞打电话,她一万辈子也找不到他的。 可是,依曾一骞说一不二的脾气,她又怕他一甩手走了了事。看了看姨妈,不情愿的换了双鞋跟着他走了出去。 到了酒吧的包房,曾一骞掏出支票簿,说道,“一千万够不够?” “什么?”乔曼还不明所以。瞪大漂亮的眼睛看他,随即咯咯的笑了起来,“干嘛又给我零花钱?你要是知道自己错了,就让那些将我封杀的假消息全撤掉。” 曾一骞盯着她的脸,眯了眯眼睛,目光中透着邪气。“那不是假消息。” 乔曼的脸色瞬间青白,她咬了咬嘴唇,开口道:“曾一骞,你难道真要为了那个女孩不顾我们两家的颜面?我乔曼是谁啊?能像那些没背景的小明星,说被封杀就封杀?” 曾一骞看着乔曼微挑的嘴角,似笑非笑的说道:“我不记得我和你们家有什么交情。” “我是唐凌的表妹!” 曾一骞冷冷的说,声音不带丝豪感情,“对,你只是唐凌的表妹,只此而已。如果你不是唐凌的表妹,我不会捧你进星空再进interplaary,可惜你太不安分了,连自己的价值所在都不知道。是你自己招揽了记者把自己毁掉的。所以,我不会再收留对公司没有用的人。” 乔曼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连一向红艳的唇也失去了血色,“曾一骞,你不能这么绝,我们两个是上过床的。” “呵。”曾一骞笑了一下,“所以我给你一千万。怎么?这钱你不要?”他将支票递到乔曼面前。 乔曼一把不夺过支票扔在地上,跳起来狠狠的踩了几脚,怒道,“曾一骞,我是钱能打发掉吗?你怎么能把我和其他那些爬上你床的女人相提并论?” 曾一骞的瞳孔黑了黑,伸手勾起乔曼的下巴,轻声道,“乔曼,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就是太自不量力了。你脚下这张是分手费,原本你可以得到更多,但是你太不识趣,痴心妄想的以为我会娶你,在大庭广众下伤了何处。所以我给你这些算是仁心了。” 他的目光冰冷异常,乔曼觉得骨髓里似乎有寒气往外冒。 她下意识的说道,“我不要分手,我要你。我乔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家,等奶奶回来,我去跟他说。” “行啊,如果你想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的话。我正好可以看看乔家有多大能力替你审冤。” 乔曼僵直了身体,她顺着曾一骞的目光看向支票,她弯下身子,将支票捡了起来,放进自己的手包中。然后又看了曾一骞一眼,说道,“曾一骞,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题外话------ 推荐自己的完结婚姻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 79 和萧逸的爱情即将过期 何处自动占据了曾一骞的大床,怕他半夜回来,又将卧室的门反锁。 只是当她看着凌乱的床单,想起白天那一幕,何处脸不由得红了。 第二天一早何处醒来,发现自己的头枕在曾一骞的胳膊上,身子蜷在曾一骞的怀里,而曾一骞则环抱着她的腰,睡得一脸安稳。 两人的肢体是这么自然地交合在一起,似是一对相爱多年的夫妻。 何处打量着枕前的曾一骞,比起萧逸,他身上多了些阳刚气。但是他的睫毛又很长,浓密得可以去代言睫毛膏,他的双眼皮很大,很深,即使闭着眼睛也能看到双眼皮的深深痕迹。 何处忽然回过神来,拍拍自己的脸,她是吃饱了撑的,观察他的长相干嘛? 何处刚想踢他下床,没想到他及时把腿压在她的腿上,闭着眼睛说道,“小丫头,踢上瘾了?你昨天踢我,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曾一骞侧了侧身子,手抱在何处头上,说道:“有哪个姑娘这么对待自己的男人的,踢残了你怎么办?” “谁男人啊?曾一骞你别胡说八道。”何处一听又恼怒了,红着脸啐了一句。跳下床,找衣服。 床头柜上摆着一整套崭新的衣服,从里到外。何处转头看他,问,“我的衣服呢?” “还在干洗店。”曾一骞也不恼怒,挑挑眉,说,“如果这套衣服你不喜欢,可以穿着你身上的睡衣去学校。” 何处瞪了他一眼,想了想,穿。为什么不穿。拿起衣服去浴室换了起来。曾一骞眼光不错,这衣服漂亮合身,尤其是内衣,尺寸大小刚刚合适。何处边穿边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何处在曾一骞家里也算是轻车熟路了,自己找了新的洗漱工具,把自己打扫的干干净净,又将曾一骞的牙刷扔进马桶。心情好了不少。 曾一骞也已穿戴完毕,正装西裤,白色衬衫,袖口高高地挽起,此时的他正从厨房里出来,两只手上各端着一盘子煎好的鸡蛋,一转身看见何处,说道,“过来吃饭。” 何处还赤着脚,因为没能找到自己的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是曾一骞将其藏起来的。 曾一骞道,“鞋柜里有托鞋,自己找一双。”说着把牛奶放进微波炉里。 曾一骞的厨艺还算不错。 何处托着一双男式托鞋,挨到餐桌前,看着面前的煎蛋,哦不,确切地说应该是蛋卷,胃口大开。 昨晚她只喝了一碗粥,而曾一骞说她,感冒刚好,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将煲给她的鸡汤喝得一干二净。 何处一边很努力地往嘴里送一边问:“这里面都放了什么,真好吃。” 曾一骞笑得志得意满,说,“洋葱,番茄,嫩火腿,还有黄油。” “呃,怪不得呢,味道很好。”何处吃得完全谈不上形象,用两只手捏起,一小口一小口地咬。而曾一骞则是用刀叉细细切开,慢慢品尝。 她贪吃的样子看得他胃口大好,所以又问她,“你还要不要?再去帮你做一个?” 何处点头。很开心地说:“好啊。” 结果他们两个人吃了五个蛋卷,用完了冰箱里所有的鸡蛋,还各喝了满满的一大杯牛奶。 何处很自觉,吃完饭端着盘子到厨房去洗。她洗得很认真,但明显动作笨拙,显然并不常做。 其实不难想象,她曾是娇惯的小姐,父亲出事前,她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人间疾苦。 父亲出事的那段时间,爷爷心疾攻心一下子病倒,保姆也走了,她只能自力更生。好在她天生聪慧,手上烫了几个包后,也有模有样的学会了做饭。从网上搜菜谱,每天放学就给爷爷做营养餐。 想想那一年的生活真的很坚苦。她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爷爷的身体也慢慢好了起来。她也远离了厨房。 何处正在认真地擦拭着盘子上的水迹时,忽然腰上一紧,背上已有一个温暖的身体贴上来。曾一骞把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叫她,“何处。” 何处心一颤,握着盘子的那只手一滑,“乒乓”掉在地上。 盘子碎了一地,她下意识的去捡,却被曾一骞拉起,他低头吻她,何处连忙躲开,他的唇擦着她的耳盼,他就顺势啃噬着她小巧的耳垂,她心脏轻颤。稳了稳神,铆足了劲推他。曾一骞又拽住她伸出的胳膊,将她的身体扳过来,密密麻麻的吻向她的脸。 “曾一骞你放开……你是种马吗?随时发情……你个强……奸犯……色……情狂……” 曾一骞笑而不语,任由她语无伦次乱骂。 何处的呼吸喷在他的唇上,触感强烈,身下不断起伏的胸脯,柔软美好,还有手下细腻光滑的肌肤,吸附在手心里,如上好的绸缎,一切都令他难以自持。 再也克制不住,俯头吻住她的唇,先是浅浅品尝,辗转吸吮,滋润何处干燥的双唇。 曾一骞发觉何处不再挣扎,胸口却起伏的更加厉害,连忙渡了口气给她,舌头探进去,一个绵绵密密的深吻,在何处的唇齿间到处游走。并且坏心的纠缠她的舌尖,逼迫她回应。 何处只觉得晕头转向,呼吸困难,被他压的全身无力,动弹不得,只得任由他摆弄。 曾一骞更加得寸进尺,手干脆伸到她衣服里,感受她香软的躯体,不盈一握的腰肢。 比起昨天的粗暴,曾一骞今天温柔多了。他一寸一寸往上摸索,慢慢的来到胸前。何处的腰背被琉璃台咯得生痛,稍稍回过神来,虽说不出话,伸出手拼命推他,以示抗拒。 曾一骞干脆将她抱起坐在琉璃台,离开她的唇,拉住她的一只手伸到自己衬衫里面。 何处拼命喘气,正要破口大骂,忽然摸到他结实的胸膛,又羞又窘,全身立时僵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曾一骞趁机再吻上她的唇,舌头恨不得伸到她喉咙里去,仿佛怎么都吻不够。一只手抓住何处抵在自己胸前的手不放,另一只手在她胸前来回摸索,甚至轻轻拉扯揉捏。 何处拼命闪躲,曾一骞紧追不放。还拉起她的手摸向他腰下。 曾一骞已经反应了。吓得何处连忙把手缩回来,使力推开他的头,惊慌的哀求,“曾一骞,放我回去吧,求求你……”她是如此的害怕,手足无措,眸中已有泪光。 曾一骞知道她是第一次,即使有昨天的铺垫,还难免畏惧,柔声哄她:“处儿,我是真心喜欢你。你给我,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动作越来越温柔。 何处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一股不安和躁动在血液里流动,即陌生又熟悉。 对,昨天她也有过这种感觉,让她无法控制。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衣衫不整的俩人,心里大为恼火。这算什么?男盗女娼?一个翻身爬起来。可是没走几步,浑身一软,身体里仿佛还残留着曾一骞带给她的震撼,令她不适且惶恐,于是干脆坐在客厅的地上,靠着沙发沉默不语。 曾一骞蹲在地上,揽着她的肩问:“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 何处闷闷说:“不要碰我!”去拍他的手。 曾一骞就是一粘粘胶,任她拍打,还是把她包在怀里说,“何处,男人喜欢女人,搂搂抱抱是件正常的事。”说着又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 何处偏头,不让他得程,心里冷哼,这也叫搂搂抱抱,亏他说得出口。冷着脸说:“曾一骞,我以前就说过,我不喜欢你。” 曾一骞苦笑,这小丫头,真是死鸭子嘴硬。不喜欢他肯让他这这样?早就哭得一塌糊涂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反正是好现象。他只需再添把火,把碍眼的人都赶走,何处早晚是他的。 曾一骞拉起何处,叹气说,“好了好了,我送你回学校,以后没有你的允许,我不动你了。快起来,小心地上冷。” 何处咬着唇看他,说,“这可是你说的。” 曾一骞点头。这只不过是他耍的小技俩,何处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小女孩。哪懂得成熟男人的心思。 曾一骞身下的欲望还没得到解纡,可为了使她安心,也只能这样。再且,他还要坐十点的飞机飞一趟欧洲。不放她也不行。 曾一骞把何处送到校门口,停下车,说道,“萧逸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我们的事情,你想什么时候告诉他?” 何处正解着安全带,听到他的话惊愕的张大嘴,一时反应不过来。 半晌,她才低吼道,“什么事情告诉他?曾一骞!你又要做什么?欺负我还欺负不够吗?” 曾一骞不理何处的怒火,笑了笑,说,“我们睡都睡了,还藏着掖着的,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对萧逸不公平不是?要不这样吧,抽空我们一起找他吃顿饭,把话说清楚了,省得你不好意思开口。” 何处白了脸,手指不停颤抖,破口大骂,“曾一骞,你不要太过份。谁跟你睡了!我是差点被你这个畜生强`暴!” 曾一骞冷了脸,看着她,说,“怎么?难不成你想脚踏两条船?” 何处彻底被他这句话刺激了,握着拳,劈头盖脸的捶向曾一骞。手被曾一骞制住,她就用牙咬,狠狠地,死命的咬着他的臂肌上的肉。 曾一骞疼得吡牙,又不敢使劲推她,咬着牙说道,“何处,你再不松口,就别怪我在车上对你不客气,车上可是有摄像头,360度无死角。如果你嫌不够,就再把车窗打开,让你的同学们现场观看怎么样?嗯?嘶――” 何处一听曾一骞又威胁她,咬得更狠。曾一骞干脆把车椅放倒,椅子一晃,被放平了,何处一下子倒在曾一骞身上。 何处没想到曾一骞玩真的,身子一滞,曾一骞趁机一翻身把她压在下面。 还没待她反应过来,曾一骞按了一个按扭,邪魅地说道,“何处你看一眼那摄像头,我们这姿势怎么样?如果不喜欢我再换个。” 何处愣愣的松开曾一骞的臂膀,眼睛看向车前置的摄像头,里面就录着她与曾一骞的现场表演,她被他压在身子下面,她嘴角带血,目光痴呆。 然后曾一骞挡住她的视线,按着她的头,疯狂的咬着她的唇, 何处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了。她左闪右躲,曾一骞却跟张粘纸似的,怎么也甩不掉。 行吧,她也别挣扎了。何处想,经过昨天和今天早上,她已经知道她这种挣扎更容易引发他兴奋点。 何处任命地躺着,看曾一骞在她嘴上辛勤耕耘。心里突然一阵酸。她跟曾一骞这到底是算怎么一回事啊? 难不成她真的想脚踏两条船? 她一边口口声声的撼卫着与萧逸的感情,另一边却不由自主的沉浸在曾一骞的怀抱里。 她倒底是贞洁烈妇还是水性扬花? 曾一骞。是不是只有她主动的投怀送抱,他觉得没劲了,就会放手了呢? 如果只能这样,她认了。让曾一骞对她失去兴趣,她的心是不是也就回归到本位了?何处心里一股劲,忽然伸手抱住曾一骞的脖子,反亲了过去。 曾一骞的身子一滞,傻傻地看了她一眼。 何处咬了咬牙,对着他的嘴再次吻下去。曾一骞的眼睛还睁得老大,何处心想,你看个屁!本姑娘初次献吻,没问你收费算客气的! 何处主动吻人的技术非常笨拙,不得要领。她有些挫败,理智地想想她现在到底是在干嘛,心里更是一片凄风苦雨,泪水都要涌上来了。 何处想,她不能哭,哭了,曾一骞也许更高兴呢。她执着地亲着,像是跟自己较劲。曾一骞突然拍了拍她的背,别开头,问她。“你干嘛呢?” “亲你!你没长眼啊?”何处吼道,忽然想起一个战略,低了声音,“就是情不自禁地亲你。” 曾一骞怔怔地看着何处英勇就义的神眼,说道,“情不自禁?你这叫情不自禁么?何处,你这表白的方式真是与众不同。” 何处忍耐了半天,说道:“是我没表现好。” 曾一骞吓了一跳,看着她道,“你怎么了?别吓我啊,何处。” 何处想,我要能吓住你,我还至于这样么?她闭了闭眼睛,说道:“咱继续亲吧。你不是就喜欢亲我吗?我们接着亲。” 曾一骞的眸子黑了黑,这样的何处太不正常。 他拎着何处的脖子,坐了起来,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把头放在她的肩上在她耳边说道:“何处,不管我对你说了什么话,都只是吓吓你。刚才吓到你,我道歉。不过,你以后要乖一点。女孩子哪有你这么凶恶的,动不动就打人咬人。” 何处点点头,说,“好,我乖一点。” 曾一骞没想到何处还有这么柔顺的一面,满意地点头:“那你能告诉我刚才……你忽然怎么了?” “我想让自己乖一点。”何处说。 曾一骞的眉头不自主的跳了跳,松开她,试探着问,“为什么?” “也许我乖一点,主动一点,你就不会那么对我有兴趣了。” 见曾一骞邹眉,她看着他,小心地问道:“曾一骞,如果我乖一点,主动跟你上床,你会放过我吗?” 曾一骞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他问道:“跟我在一起有那么难受吗?萧逸到底对你有多好,值得你这样为他对我投怀送抱?” 虽然她主动投怀送抱,他很高兴。但是一想到她是为了萧逸,一股醋火喷涌而出。 曾一骞接着说道,“你不是说过,你爸爸把你宝贝到大,不是让你出卖身体的吗?嗯?你在我这儿两天,他有找过你吗?” 有。萧逸给她打过一次电话,她还没来得及接,手机就被曾一骞摔得支离破碎。 何处摇头:“喜欢一个人,跟他好不好,是没什么关系的。喜欢就是喜欢。不过这件事跟他没关系。我只想找回我自己。” 曾一骞看着她,喃喃地道:“说得好,何处!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喜欢你的小聪明,你的执扭,你的倔,你的犟、你的死心眼。今天,你是要为了他抛弃你所有的特点是吧?‘喜欢就是喜欢,跟他好不好没有关系’呵呵,我一个大男人竟被你这个小女孩耍了。” 何处偷偷地看他,曾一骞的眼神有些悲哀。长长的睫毛一抖动,像是随时准备展翅飞走的蝴蝶。 曾一骞回过神,看着她说,“何处,我还是那句话,我喜欢你。但是我不会再强迫你。” 何处看着他,满眼的不置信。 曾一骞愤愤的说,“我说到做到。我与萧逸公平竟争。如果他半路逃走,那就别怪我了。” 他又看了何处一说,“不过,你得每个星期到我家做两天保姆,就算是偿还你欠我的钱吧。” 何处睁大眼看他。 曾一骞凝了她一眼说,说道,“放心,我不会再碰你。你只帮我打扫卫生,做做饭就可以。” 何处没退路可走,只能暂时点头答应。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办法。 曾一骞看着她,叹了口气,“何处,你明明知道我不会伤害你,你却依然防着我。是不是怕喜欢上我?” 车内的密闭性很好,这句话在何处耳边一直回荡,让她坐立不安。她推开车门,想下车。 曾一骞拉了拉她的手,嘴无声张合了几次,才说道:“车后备箱里,有你图书馆借来的书,一直没机会给你。已经过期一些天了。你赶紧还,是不是还得交罚款了?” 曾一骞突然这么友好,又让何处愣了愣,她摇头:“学校会有宽限期。只要在网上提前申请,两周之内不会罚款的。我早早就提交申请了。” 曾一骞看向别处,自言自语,“居然有宽限期,真好。” 他转过来看何处:“何处,其实你跟萧逸已经到了宽限期了,很快就要过期。” 何处装听不懂,从车后备箱里拿出新书包袋盛的一摞书,背起来往学校走。 身后的迈巴赫一直没有动静。何处不敢回头,一直闷着头走路,直到拐过一个路口,看到不远处的宿舍,才大步跑起来。 ------题外话------ 一直在想着,怎么把萧逸整飞他,其实萧逸飞了,也离结局差不多了……话说,那位送我一堆票的亲,xx一张也没给我,哭 ------------ 80 遭遇抢劫 何处一路飞奔,路两边的树纷纷倒退,进了宿舍大厅,连电梯也不等直接跳上楼梯,一口气跑到八楼。 跑得累了,喘不过气来了,何处最终在走廊上瘫了下来,软软地如失了水的鱼。 刚回到宿舍,葛荀就一脸焦急地迎上来了,“何处,你没事吧?” 何处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怎么了?” 葛荀埋怨道,“我给你打了好几十个电话了,你怎么都不接啊?害我一阵担心。” 何处说,说道:“我手机坏了,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葛荀坐了下来:“应该是我问你出了什么事。萧逸给我打电话,说你电话通了不接,最后直接打不通。他说听说你去医院了,让我看看你怎么了。我也不敢跟他说,我也找不到你。他每次问,我就说你去图书馆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真瞒不下去了。我都快急死了。” 何处吁出一口气,她刚才跑得太急,现在累得一句话都懒得说。倒在床上盖着脸道,“没事。你不用担心。我前天不舒服,看医生回来正好遇到曾一骞,被拉到他家休养了两天。” 何处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只是合起来就是假话。 葛荀如释重负:“我就知道嘛。怪不得萧公子急成那个样,原来你被曾少带走了。” 何处沉默不语,继续装睡。 葛荀趴在何处旁边,轻声说,“你在曾少家这两天,没发生点别的?” 何处眼皮跳了几下,说道,“还能发生什么事啊?” 葛荀自言处语,“这曾少难不成是柳下惠?” 何处闭着眼睛想了想,问,“阮卿卿有没有给我打电话?” 葛荀一听,声音提高了八度,“你还别说,那丫头还真给你打电话了,声音温柔的我都没听出她是谁,她还问你,身体好点了吗?我说,那丫头是抽风了,还是咋滴,怎么突然这么关心你?” 何处哼哼两声,没说阮卿卿流产的事。因为她知道,如果葛荀知道她陪着阮卿卿去流产,还被人拿了身份证去登记,她肯定会劈死自己的。 何处也觉得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被阮卿卿给耍了。不过,这也不怪她,她那天本就不舒服,脑子反应迟顿,哪能想到阮卿卿在那种情况还不忘阴她一下。 葛荀突然转移话题,说道,“何处,你能跟曾少回家,是不是已经对他……” 何处连忙摆手,“你别乱猜,我们现在只能算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说完自己的脸先红了一下,怕葛荀看出来,捂着被子说道,“昨晚没睡好,我睡一会。” 葛荀说道,“你们昨晚不会激战了一夜吧,曾少好勇猛……” “扑腾”一声,何处应声掉下床。 第二天,何处拎着书去图书馆还书。图书管理员检查的时候,忽然说道:“同学,这些是你的吧?这每几书都夹着一张书签。” 何处拿过来看了看,是一张宽幅的书签,正面是淡青色的纹路,每张书签都有不同的花枝,上面附了团团素色花朵。看起来很淡雅又很精致。 背面是一排隽永的诗句,字迹流畅,笔锋柔和,似是写诗的人怀着一腔满满的柔情。 每个人都有一个死角, 自己走不出, 你也看不到, 我把最深沉的秘密放在那里。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又拿出一张,是接着写的: 你每次都留给我一道伤口, 或深或浅, 我把最殷红的鲜血涂在那里。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这应该是连在一起的一首诗歌,何处觉得这诗歌和前面的图案超级搭配。暗想着这书签可能是前任借书的人不小心留下的,于是便偷偷地把书签收下了。 何处回到宿舍,把几张书签分别夹在自己常用的笔记本里。又把剩下的那张看了一下。每个人都有一场爱恋, 用心、用情、用力,感动也感伤。 我把最炙热的心情藏在那里,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何处不知道她有没有把每一段的顺序颠倒,但依然能感觉到它很美,应该是一个男子或是女子对心爱的人的情诗。 何处收拾了东西往图书馆走,刚进到图书馆就见到那位小学弟热情的对她打招呼。 何处向他点了点头。突然感觉有道目光注视着她,回过头,乌压压的全是辛苦啃书的学弟学妹们。没什么特别异常。 何处甩了甩头,朝学弟走去,因为也只有他那里还有一个空位了。 下午,何处从图书馆出来在宿舍接到丁浩的电话。 他问,“何处,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 “不好意思师兄,我的手机坏了。还没来及修呢。”何处说道。 “哦。是这样,上次在s市,你写得那个关于阮卿卿和其他名星的包装协议的稿子在哪里,我邮箱里的那份不小心删掉了。” 何处想了想,说,“好像文档里。” 丁浩说,“没有,我早找过了。” 何处又说了几个她存文件的文件夹,丁浩都说没有。 何处挠了挠头,她一时也想不起到底存哪里,于是说道,“师兄你急着用吗?要不我过去找吧。” 丁浩说,“六点半要给法国那边传一份,只能麻烦你跑一趟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何处从抽屉里把曾一骞送的那支手机找出来,开了机揣进口袋,拿了钱包就往interplaary赶。 经过校门口时,似乎听到有人叫她,何处来不及回头看,因为刚好一辆公交车停下,何处马不停蹄的挤上去。 何处赶到公司时已经六点多,没办法,谁让她赶上下班高峰期,公交车走走停停。她又舍不得下来打车。 不过好在丁浩看起来没有很急的样子,心平气和的说,“你把那份协议找出来,再修改一下,把里面关于乔曼的那项都删去。 ”呃。“何处答应一声,打开了配给她专用的工作笔记本,其实那份文件很好找,就在文档里,不知道丁浩怎么会看不到。 何处好容易改完协议书,天已经完全黑了。 丁浩审核之后也没说什么,事情似乎不像他先前描述得那么急迫,何处看了看时间,都七点了,难怪肚子里咕噜咕噜唱起了空城计。 丁浩关了电脑说道,”我请你吃饭吧。“ 工作的时候,跟着丁浩吃饭也是常事。只是不平常是,丁浩没有带其他人。 办公室里明明还有其他加班的员工。特别是王小受,看着她的目光像是要活剥了她似的。 何处不自自由打个颤。问,”师兄,其他人不一起去吗?“ 丁浩已经按了下行的电梯按钮,温和说道,”就我们俩!“ 他见何处有些懵,又说道,”作为师兄,我还没单独请你吃顿像样的饭,今天又让你单独跑一趟,请你吃饭是应该的。“ 包厢里飘着淡淡的背景音乐,桌台上还点了蜡烛,气氛真是暧昧极了。 烛光摇曳中,何处越发觉得不对劲。 她不是没跟丁浩单独吃过饭,在s市时的那几天,只要没有客户请丁浩吃饭,都是两人单独用餐,通常的情况是两人在会场里相对着扒盒饭,再高级点也不过是在麦当劳一人叼一个汉堡,边啃边想各自的心事。 等服务员上菜了,菜色之繁杂和数量之多又令何处吃了一惊。 她看了一眼丁浩,小心翼翼的问,”师兄,你点的也太多点了吧。“ 丁浩笑笑,给她介绍了几样菜品,显然对这里已经很熟了。 何处满腹狐疑的听着,脸上还记得带着笑,脑筋却转得飞快,总觉得今天丁浩不太对劲。这顿大餐颇似”鸿门宴“的味道。 而丁浩的表现让何处更加坐立不安,虽然他表面如往常平和温柔,何处总觉得他脸上隐隐透着不自然。 ”尝尝这道红烧鹅掌,是这里的招牌菜。“丁浩一边说,一边举起刀叉替她将食物分了一分。 何处的心思完全不在吃上,脑子灵光一闪,说道,”师兄,您是不是有事跟我说啊?“ 丁浩尴尬清清嗓子,说道,”没事就不能请你吃饭吗?你小丫头心思真多。“ 何处呵呵干笑两声,提着一颗心吃饭。席间还时不时的抬头看看丁浩,总觉得他有话要说。 这顿饭吃的不伦不类,草草收场。何处见丁浩的脸色,始终阴晴不定,仿佛天人交战一般。终是没问出,”此饭为何而吃。“ 毕竟这个丁浩是她的直系上司,又是她的师兄,她还想在他手下多干些时日,以保证自己以后读研的费用。 结完帐出来,饭店灯火辉煌的大堂里,食客们还在纷纷涌进门。 丁浩不知缘何脚步凝滞了一下,何处跟在他身后,一不留神差点撞在他身上,慌忙放慢脚步,偏头奇怪的望了他一眼,又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对面。 对面一个女子正陪着几个女客朝这边走来,何处仔细一看竟是那位给她介绍家教工作的同系师姐,一年不见,她越发的靓丽了。 何处刚想上前打招呼,又顾及到身旁的丁浩,偷偷的瞄了他一眼,看到他两手插兜,脸色阴郁不定的看着对面的师姐。 他们俩曾是恋人关系。 何处思忖着为了体恤上司就此避过呢,还是迎上去打个招呼,正踌躇间,孙清柔却已经看见了他们。 ”丁浩!“她远远的便微笑着叫唤了一声,同时侧首对身边的朋友耳语了几句,她们笑吟吟的点着头,先过去了,留下孙清柔停留在他们面前。 丁浩扯了个淡得不能再淡的笑容,”很久不见了。“ 孙清柔的眼里是说不清楚的复杂,却被浓烈的笑意遮掩住了,眼前的丁浩今非昔比,他到底闯出了一片自己的天地,眉宇间,添了几分风采和沉稳。 两人再平常不过的说着场面上的话,一如经年不见的生疏同学。然而,当孙清柔的目光掠过何处时,她惊讶的语调提高了几个分倍,”哟,何处!你,你们怎么在一起啊?“ 她笑得眉眼眯起,何处却浑身一抖,只觉师姐的笑声能酸得滴出水来。”丁浩你能把何处追到手,不但有眼光还有魄力。“ 丁浩看了眼何处不说话。微微笑了一下。 何处连忙说道,”师姐,你别误会啊,我不是师兄的女朋友,我只是他的临时助理。“ 这场面真是叫尴尬! 出了酒店,何处尴尬对丁浩说,”师兄,这里离我学校很近,我自己步行着就回去了。“ 丁浩看了她一眼,目光意味不明,说道,”刚吃完晚饭,我也想散一下步,正好送你回学校。“ 何处还想说不用,丁浩已经在她前面走了。何处摸摸鼻子只好跟了上去,今晚的丁浩,她总觉得怪异。仔细一想,有些了然。丁浩八成是知道孙清柔师姐今晚也在这里吃饭,所以干脆利用她来个‘邂逅’。 也就是说,她今晚被人当枪使了。想想今晚丁浩的怪异表现,何处发越肯定自己的想法。 正想着,忽然两个黑影从灌木丛里跳出,何处吓得叫出声,定睛看清俩人都是二十几岁出头的小青年,穿得破破烂烂,手里提着一把刀,正一步步走向他们。 ”老实点,把钱交出来!“其中那个提刀的很凶狠地威胁道。 是打劫的? 何处脑子瞬间晃了神。这条路是通往学校小道,何处平常不走的,今晚跟着丁浩竟走到这里了。 丁浩将何处护在身后,他一改往日温和的神情,对着那两人怒斥,”你想干什么,把刀放下!“ ”少废话,把钱交出来!“ 举着刀的那个人,将手上刀对着他们晃了晃,明晃晃的光闪过何处的眼,她告诉自己必须冷静,这个时候不能自乱阵脚。她迅速朝四周看了一下,竟一个行人也没有。 时运怎么如此倒霉呢。 ”我让你把刀放下!“丁浩和那两人对侍着。 何处慢慢往后退到微亮处,偷偷摸索着自己兜里的手机,手机有划屏设置,何处越紧张划得越不准。 这个时候她才发觉这智能手真远不如诺基亚好用。 其中一个歹徒似是看到何处的动作,吼道,”在干什么啊?想报警,找死!“说着就过来抓何处。 何处惊得都没了声音,以为下一秒会发生意外,不想却见丁浩一晃身,直接给了那人胸口一脚。 歹徒痛的嗷嗷直叫,另一个拿着刀就朝丁浩砍去。何处连忙闭了眼,幸好丁浩反应很快,一个漂亮的腾空抡踢把歹徒手里的刀子踢得老远。 歹徒没了武器,丁浩三两下制住了一个,另一个一看情况不妙,撒腿就跑。 什么情况?温温而雅的师兄瞬间变大侠! 何处像是看武打戏一样,傻傻地望着眼前的丁浩,原来他师兄是真人不露相啊,刚才那几招不是一两年的工夫就能学会的,还是跆拳道的高手! ”何处还愣着做什么,110啊!“丁浩大声说道。 ”哦,马上!“何处慌慌张张地拿手机按号。 正在这时,那个逃走的歹徒竟又返了回来,一把抢走何处的包。 而另一个趁丁浩分神的空隙,猛使出浑身的劲儿一把挣开他的钳制,动作麻利地掏出裤兜里的的一把小刀往丁浩身上刺去。 何处本来是追着那个抢她包的歹徒,结果脚脖子一歪,正好瞄到歹徒拿刀的动作,她扯着嗓子大喊。”师兄啊!“随即一把扔过手机,正好砸在歹徒的眼睛上。 丁浩见状,迅速闪过身。不过手掌还是被歹徒刺了一下。丁浩忍着痛,一拳直打那人的鼻梁,这一下用的力不小,歹徒倒在地上,痛的直打滚。 何处见自己的包竟被抢了,也顾不得害怕了,撩起袖子,握起拳头来对着那人的脑袋猛捣,边砸边骂,”你们竟敢抢劫本姑娘!你找死!还本姑娘的包来……“ 丁浩没料到何处还有如此凶悍的一面,连忙制止。”何处,别再打了,再打下去,他就晕了。“ 歹徒也在一边求饶,看他已经鼻青脸肿的样子,何处才收起酸疼的手,对丁浩说道,”对,还得让他保持清醒赔你医药费还有我的包包。“ ”……“ ”我先报警。“何处刚想摸手机,才意识到刚才手机被当武器砸人了,这会儿正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靠,她的新手机!还一个电话都没打。何处恶由心头起,对着那歹徒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丁浩说道,”我来打。“ 然而,他们谁都低估了歹徒的顽强毅力,那个人似乎是拼着半条命也要杀出重围。他趁何处不注意,猛推了她一把,连滚带爬的往一个小胡同跑。 ”他跑了!师兄快去追他“何处摔在地上,扯着嗓子大喊。 丁浩追了几步,又返回来,将何处抚起来说道,”算了,估计我们是抓到不他了。多已经报了警,还是去公安局吧。你的脚歪了,也得找医生看一下。“ ”我的脚没事,师兄你怎么不追了?“何处急迫火疗的问。 见丁浩不说话,一低头,看到他手上已满是鲜血,吓了一跳,”师兄,你流血了,我们先去医院。“ 丁浩摇摇头,说”这点伤不要紧,我们先去公安局。“说着他又带着何处返回到大马路上,叫了一辆车,向公安局驶去。 何处从出租车司机那儿要了纸,给丁浩捂着伤口,幸好伤口不深,只是流的血多了,吓人。 此时她对丁浩的敬佩之情如同大河江水绵绵不绝。就差来一句,大侠久仰。 车子颠簸了十分钟停在了最近一所公安局。 只是到了公安局,何处就悲推了。 这所公安局,她几个月前刚来过。这还不要紧,要紧的是,给她做笔录的人又是那个脾气不好,性格嚣张的正太小队长。 ”姓名、年龄。“ ”何处,19岁。“ ”单位。“ ”我是s大的学生,不过也在interplaary上班,是在另一屋里做笔录的丁总的助理……你看着写吧……“ 古溢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书写,”那就是学生,哪那么多废话……“说到这里他停住笔,再抬头看何处,邹了邹眉头,”怎么是你啊?“ 何处嘟了嘟嘴,不说话。 他又说道,”唉,我记得上次审讯你的时候,你说话没这么痛快啊?“ 何处一听不乐意了,说道”警察同志,我是来报案的,你用‘审讯’两个字不太合适吧?再说,上次我是被你冤枉的。“ 古溢冷哼一声,”冤枉?要不是有人保你,不是嫌疑犯也得蹲这两天。“ ”嗨!你什么态度啊?我这次是来报案的,你老跟我扯上次干什么啊?“何处也火了,这小警察怎么老爱跟她过不去呢。 ”如果你想报案,就好好配合我们工作,对公职人员说话态度好一点。“古溢黑着脸一本正经的说。 ‘啪’一声,何处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只是脚踝因为刚才歪了一下,她这一使劲钻心的痛,她也只好忍着。 ”警察有对受害人这样的?你具体是哪个部门的,我要找你们领导投诉!“ 古溢听到她这句话,脸色又黑了黑,半晌,他稍缓了下神色,口气依然不好,”你叙述一下案发经过。“ 何处也见好就收,坐下靠在椅背上,说道,”我和我师兄丁浩从玛丽雅饭店出来,因为他要散步,正好可以送我回学校。然后就选了一条小道走,突然两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有一个手里拿着刀威胁我们要钱。本来我师兄已经制住一个了,另一个看事不好就跑了。没想到,他竟又返回来抢了我的包。然后另一个趁机拿刀伤了我师兄,又把我推倒在地。结果还是让他跑了。“ 古溢边写边问,”你平常都走那条小道吗?“ 何处说,”第一次走。“ 古溢又问,”那你们为什么要突然走那条小道?“ ”可能是我师兄习惯走那条小道吧。他也是s大的,可能以前经常走,觉得那条路离学校近些。“何处想了想说道。 ”你认识歹徒吗?“ ”不认识,没见过,穿的很破,感觉是无业游民。“ ”他们的样子还记得吗?“ ”那条路太黑了,看不太清。他们看似都很瘦。“何处停顿几秒,”不过其中有一个被我们揍了,脸上有伤,你可以留意一下。对了,你们不是有什么拼图技术吗,或许我可以试试。“ 古溢根本就不理会她,挑出关键词问,”你打人了?“ ”正当防卫!“ 古溢点点头,又问,”你们都有受伤吗?“ ”我师兄受了伤,我自己摔了一跤算不算?不过是追那个抢我包的人摔的。“何处刻意强调。 ”不算!“他说,继续问,”你丢了什么东西?“ ”我的包被他抢了。“何处想了想,”还有,我的手机用来砸人也摔烂了,这个损失你也得给我写进去。“ 古溢这次头也不抬,直接撂话,”你都说了是正当防卫,手机就不算在损失里。对了,你那个包里有什么?“ 何处想再和他理论一番,斟酌了几秒还是选择放弃,就冲这小警察的态度,别说手机,她的包估计也难找回来。 ”里面有钱包,证件,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说的具体点,多少钱,什么证件,什么东西?“古溢耐着性子问。 何处真是后悔来报案了,谁想到做个笔录还这么麻烦,她平时粗枝大条惯了,从来不记自己身上带的东西。 想了想,除了她手机值点钱,钱包里基本上没什么钱。 ”你钱包里有多少钱啊?“古溢又问了一遍。 ”呃……“何处想了想,”初步估计现金有五十多块。“ 古溢的眉毛都开始打结,”就这点?“ ”钱是少,可是里面有身份证、学生证、借书证,你知道办这些东西挺麻烦的,我还得去登报挂失,我上次丢了,补了好长时间呢――“ ”你折腾了半天就为了五十块钱,还有那堆破证?“古溢嗓门越来越大。 何处瞪着眼说,”五十块钱怎么了,是不是丢了个把万你们才给立案啊?怎么着,丢得多你们还有提成啊?我说,你是临时工吧?靠着业绩发工资?“ ”谁临时工啊。我告诉你,就因为你这点破事儿,我原本要跟大队出任务,现在什么都泡汤了!“ ”哼,又不是我留你在这儿,大不了走人呀,省的在这儿跟我咋呼!“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的不可开交,却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你们这是干嘛!“ 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何处气冲冲望去,丁浩和赵局长正站在门口,两人脸色各异。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81 两口子? 眼前这位赵局长,何处认识,上次她因为光蝶的事,最后是他给做的笔录。 赵局长冷着脸走过来,“你们这是干嘛,做个笔录还搞这么大动静,老远就能听见你俩的声音!” 何处心里委屈,本来自己就是受害人,遇上抢劫不说,还被这人找茬,现在还得看人脸色,这都什么世道! “你问他呀!”何处狠狠瞪着古溢。 赵局长看着古溢,也板着脸,“小古,有你这么对人说话的吗,这态度也不怕被笑话,快向人道歉!” “赵局,她――” “道歉!” 古溢被上司压制住着,两眼冒火,也不好再发脾气,最后不情愿地弯了弯身子,“对不起。” 何处知道这小队长心里不服气,原本想说两句,可碍于丁浩和赵局长的面子,她也勉强接受了道歉。 “小何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小古才来局里没多长时间,不太懂规矩。有什么话得罪了,你一定要多担待了点。”赵局长赔笑着说。 面对赵局长态度的突然转变,何处受宠若惊,连忙说,“赵局长,你千万别这么说,其实是我脾气不好,才跟古警官吵起来的,不全怪他。” 赵局长笑笑,说,“多谢小何姑娘体谅。”转头对古溢说,“笔录做得怎么样了?” 古溢阴着脸把笔录递给他,赵局长看了看,问何处,“小何姑娘还有没要再补充的?” 何处摇摇头,说,“差不多了。”反正她也不指望能找回来了。 赵局长说,“我们一旦追寻到丢失物就会通知你们的。” 丁浩点点头,说,“那麻烦赵局长了,我替曾总向您道谢。” 何处跟着丁浩走出警局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古溢一眼,两人目光相对,火光四渐,他们心里都想一句话――最好别再让我碰到你。 丁浩将何处送回学校,神情漠测的看了何处一眼,说道,“今晚吓坏了吧,回去好好休息。” 何处点头,说道,“师兄你的手最好去医院包扎一下,感染了就不好了。” 丁浩笑了一笑,突然抬手摸了下何处的头发,没等何处反应,又将手收了回来。他顿了顿,缓缓说道,“何处,你跟曾少是什么关系?” 从温文儒雅的丁浩口中,听到夹带少许质问语气的问题时,何处的心刹时千回百转,这个问题提得有深度,回答这个问题,更是有相当的难度。 说她跟曾一骞没关系,那真的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先不说之前在s市,丁浩就知道她与曾一骞一起回的北京。就是刚才在警局,他与赵局长明显提到过曾一骞。这其中有没有牵扯到她,她就不知道了。 要说是朋友关系,不止是丁浩,连她自己也会不由自主的在这个“朋友”上加个引号。何况即使别人不知道,她自己也该清楚,曾一骞与她的身体接触,何止是超越了朋友那么简单。 这么一分晰,丁浩的问题,便成了一个难题,何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比较合适。 而现在丁浩与她面对面站着,何处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去仔细分析,选了一个让人最信服的答案,说道,“我和曾先生是雇主关系。” 她没说谎,曾一骞说让她每星期去他家做两天保姆,虽然这个工作还没实施。但是关系定位在这。 “我在他家做临时工,算是我老板吧。” “哦。怪不得。”丁浩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微微笑着说,“去休息吧,今晚应该累坏了。” “好。师兄路上小心点。”何处对他摆摆手,又转过头,认真的说,“师兄你今晚简直太帅了,我太崇拜你了!” 丁浩笑了。 何处回到宿舍,想把今晚遇见的惊涛骇浪的被劫事件讲给葛荀听,哪知丫早已蒙着被子呼呼大睡。 何处也只好收起心里的激涌澎派,惦着脚洗漱去了。 玛丽雅饭店的地下停车内,有灯光打进黑色的车箱里,映在丁浩昏暗不明的脸上。 他慢斯条理的捏起一根头发,那发丝柔软黑亮。让人立刻想到它是来自一个年轻女孩的身上。 他将发丝放在鼻尖嗅了嗅,亲吻了一下,露出怡然陶醉的神情。半晌,他将发丝摊在手心里,手指轻轻摸索着,就像它是一个生命体,那么温柔的对待。 突然,他将手掌中的黑丝揉成一团,然后撕成一段段,他温和儒雅的五官慢慢地变得扭曲起来,阴冷的目光阴盯着手上的残丝,嘴角浮起一丝惨人的笑容。 * 何处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脚伤比昨天严重得多,整个脚踝都红了,走路钻心的疼。 宿舍里就她一个人,葛荀早不知道跑哪去了。这丫很少有能用着她的时候。 何处自力更生的收拾完,准备到校医院那里看看脚伤。 走到宿舍门口的大榕树下时,看见萧逸正直直地背对她站着。何处不确定地喊了一声:“萧逸。” 萧逸转过身,看见她后,满脸的焦急表情松弛下来,跑过来抱着她说:“你去哪里了?怎么电话老打不通。我找了你好几天。” 何处感受到他温暖的气息,回抱他说:“我天天去图书馆,手机不小心摔坏了,没来得及跟你说呢。” 萧逸从何处的肩膀上抬起头,看着她说:“那也要用座机给我打个电话啊。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差点给派出所打电话报失踪了。” 何处说,“以后发生这样的情况,一定要记得早点报案,可别犹豫啊。” 萧逸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还跟我贫嘴啊。” 何处靠在他的胸上,吸着鼻子说:“我是认真的。你一定要把我看牢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让我离开。万一一说再见就成永别了呢。” 萧逸抬起她的脸,说,“说话怎么这么不吉利啊?脸色也很不好,前几天,卿卿说你身体不舒服,现在还没好吗?” 何处吁出一口气,看来阮卿卿还没阴到家。起码没对他说,她何处流产了。 何处惦着脚尖往前走,萧逸抚住她,说道“你的脚怎么了?” “昨天不小心扭伤了。去校医那看看。” 萧逸蹲下身,撩起她的裤管,邹起眉头,说道,“不会伤到骨头了吧,怎么肿得这么厉害。” 说完,萧逸背起何处往校医室走,何处趴在他的背上,突然有一种酸涩的感觉。仿佛每走一步就代表着他们两人在一起还能有多久。 校医务所里只有两三个医生,看病的学生却很多,拉肚子的,感冒的的一大堆。何处这个外伤员,只能靠外站。 萧逸不知从哪找出个小马扎让何处坐着,从医务处那里找了药水和纱布,笑着对何处说,“忍着点啊,看来得我这个医生亲自出马了。” 何处刚点头,萧逸的手在脚踝上了一捏,何处“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引来所有学生的注视。 其中一个校医说道,“那个同学是医学系吗?出了事这边不负责啊。” 何处痛得龇牙咧嘴,还不忘翻白眼说道,“他的医术好着呢。” 萧逸说道,“还好,骨头没事,应该是扭着筋了,不过,你这只脚最近受过伤吗?” 何处想了想,之前在s市的宾馆里从楼梯上跌了下来,当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事,平常走路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能昨天追歹徒的时候太着急,拉伤了肌肉。 何处点点头,刚要说话,一个很好听的女声插了进来,她是语气很是惊讶,“何处,你怎么搞的?刚打完胎怎么又把脚扭伤了?” 瞬间全世界安静了。 靠,这是谁啊!何处怒向来人。薛嫣然正一脸关怀的看着她,眼里满是情真意切。 何处能感觉到萧逸握着她脚踝的手在一点点变冷,顺带着将她一起冻住。寒风刺骨。 何处站了起来,两只脚踏实的踩在地上,看着她,缓声说道,“薛嫣然,你撒这样谎的用意是什么?” 薛嫣然看了看何处,又看看萧逸,像是才看到他一样,急记说道,“萧逸你也在啊?那个,可能是我弄错了。”眼神愧疚看了何处一眼,“对不起啊,何处,你别生气。” 何处想笑,也真不亏是一家人。曾一骞好歹打一棍给个甜枣,这薛嫣然是打一闷棍,扔了句‘对不起’就算完。 她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把她那句惊涛骇浪的话埋没下去。 安静的医务室瞬间又热闹起来,有的人已认出何处就是几个月前“艳照门”的女主角。 各种谴责、嘲讽的话传入她耳中。她听到有人小声的说,“是不是包养她的那个富商不要她了,才打的胎啊……” 脚上的疼痛来势汹汹,一寸一寸折磨着何处的神经,她现在惟一能做到的就是控制自己的手不要郭在薛嫣然的那张脸上。 萧逸的脸阴到了极至,他一把拽着何处,“我们出去再说。”说着,就要将她拉出医务室,全然不顾她脚上的伤。 薛嫣然见状,连忙上前抚住她。 何处想挥开薛即然的手,却不小心挥倒了桌子上的烧杯瓶,冰凉的液体和碎玻璃碴溅在地上,一片狼藉。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脚踝钻心的疼。 一时间又终于静了。 何处颤颤巍巍站着,正考虑要不要干脆就这样死过去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眼前像梦境一样闪过一个熟悉人影,她整个人稳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忽然就不再担心自己会站不稳。 曾一骞抱住何处,小心翼翼地像是抱住一个千疮百孔的小姑娘,唯恐弄疼了她。 曾一骞的声音轻轻响她在头顶,“让你老实的呆在学校,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然后他看向薛嫣然,语气森冷,“不要以为你是我表妹,就敢为所欲为。再有下一次,我让你永远回不了国。” 薛嫣然脸色变得青白,神情害怕看了曾一骞一眼,低下头咬咬唇,终是没敢出声。 何处靠在曾一骞怀里,感觉重心有了依靠,她稳了稳神,说道,“薛嫣然,即使你要跟我抢男朋友,也没有必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太降低你自身的档次了。” 她的这句话让三个人同时阴了脸,其中曾一骞最甚。他一把横抱起何处,朝外走,说道,“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吧。” “何处……”萧逸叫她,脸上的表情支离破碎,他张张嘴,似乎说:“我不是怀疑你……” 他的声音太小,何处没听清就被曾一骞抱着进了车。 看着他,车子渐行渐远,直到车子驶出了校门。再也看不见他的影子,何处突然有一股无名的心酸,那感觉好像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到了医院,何处自己挽起裤腿,露出一截白嫩嫩的腿在曾一骞面前。 曾一骞咳了一声,把还没上阵的池医生支走,换来一个上年纪的女医生。 那女医生看了看何处的伤势,直接用手按了按她肿起的脚踝,一下就疼得何处差点哭爹喊娘,手法比萧逸还狠。 曾一骞见状,忙扶住何处摇晃的身子,“医生,你手轻点。” 那女医生白了他一眼,“轻点?这么严重不早点来,要不说你们这些男人不中用,连自个儿老婆也照顾不好!” 一句话就堵得曾一骞开不了口,何处也觉得不好意思,是不是男女一起来看病就认为是两口子了? 曾一骞撇过脸,清了清嗓子,“那个……下次注意就是了。” “还有下次?”女医生开始教育,“她这还年纪轻,没伤着骨头,你以为是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呢,皮糙肉厚的。” 曾一骞忙点头称是,不敢再和这位强悍的女医生顶嘴。何处暗自觉得好笑,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曾一骞忌惮的人。 女医生给何处敷上药,估计是看曾一骞非常合作,放软了语气“你做老公的这几天注意点,别让她下床,脚尽量也别碰水,好好照顾她,三天后再来换药。” “好,那麻烦您了。”曾一骞还对那女医生鞠了一躬,那女医生返了他一个白眼。 就这样,何处的脚裹着层层纱布,犹如粽子般严实,在曾一骞的搀扶下,出了医院。 上了车,曾一骞说道,“陪你回去收拾点东西,到我那里住两天。” 何处瞪眼,问,“我干嘛收拾东西到你那里住?” “行。那咱就另买新的。”曾一骞说。 处忍不住翻白眼,“我说的重点是,我为什么要去你哪儿住!” “不然你这个样子有谁能照顾你?”曾一骞道。 “我自己就能照顾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伤。” 曾一骞墨一般的眼睛看着她,低声道,“就你这样还说自己能照顾自己?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年没被吓过了?赵局打电话给我说,你被人抢劫的时候,我是什么心情?” 何处的心忽的乱了一下,却依然没良心的说道,“曾一骞你不要老是装出一幅情圣的样子好不好?” 曾一骞白了她一眼,“不及你丁师兄会装。”顿了顿又道,“你以后离他远点儿。” 何处一听不乐意了,说道,“我师兄又哪得罪你了?” 曾一骞冷哼,“他大晚上的约你吃饭,还专带你走小黑路,就凭这两点就没按好心眼。” 何处气不过,嚷道,“曾一骞你不要老是用你那龌龊的心思来横量别人好不好。要说谁对我最没按好心思,非你莫属!” 曾一骞自然气恼,这丫头一门心思的在萧逸身上,已经够让他纠结的了,现在又听她替另外一个男人说话,心里更是郁闷。又想到她受伤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也不予她计较了。 只是目不斜视的说道,“反正你以后离他远点,不然开了你,还是开了他,由你选择。”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这曾一骞就是强匪路霸。何处本来还想再夸夸丁浩是打跑歹徒的大英雄,结果被他一句话挡了回去。不由恨得牙痒痒,心中气不过,拍着车门子说,“停车,停车,我要下车。” 曾一骞哪理她,目无斜视的开车,气得何处直哆嗦。“我要下车,我要回学校!”见曾一骞不听,就去拉他的方向盘。 曾一骞哪料到何处又出这一招,一个不注意,车子打了个方向,驶向另一个车道,曾一骞连忙往左打,后面的车子刹车不急,“碰”撞了上去。 何处坐在副驾驶上,脑袋猛得撞在车前饰上,当时何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我要归西了。 ------题外话------ 亲们,我对不起你们……这不全都是我的错啊,电信公司给我断网,电力公司给我断电,好不容易码了一些,跑出来上传的,你们就凑和着看吧……还有那个,明天我也不知道几点能上传,你们不要砸我、、 ------------ 82 梦境 “何处,你怎么样?”曾一骞伸手过来扶住她的额头,苍白着脸拧着眉看着她。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那些天天横行霸道的人活得那么逍遥自在。她何处偶尔干点嚣张违纪的事,就车祸了。 何处抚住额头,她额角和右眼生生地疼,反应了几秒钟,得知她幸还之后,深吸了一口气说:“曾一骞,你怎么开车的啊?我差点小命没有了。事到如今,我残存在这个世上容易么!” 曾一骞轻轻按了按她的右眼睑:“还知道颠倒是非,应该没事。” 何处“嘶——”地抽了口气:“别按,疼。” 这时已经有人敲他们车窗子,曾一骞沉声说,“在车里坐着,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接着他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何处看见曾一骞锁着眉心,松了松领口,对那个来势汹汹的司机说:“妈的,你怎么回事?!不知道要保持车距吗?” 那个司机本来是找曾一骞算账的,没料到曾一骞的气焰比他嚣张多了,还被他恶人先告状。说话反而没了底气,连连陪不是,上前递给他一根烟:“不好意思啊,刚才在打电话,没留神。哥们,真是不好意思啊。” 这司机大哥真是太实在了,何处坐在车里,听了想笑又不敢笑。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她下意识看向路面的咖啡店,那两个人已经不在了。门前空荡荡的,只有吊兰的叶子垂垂摇曳,透着静谧。 何处从后视镜中瞄了眼自己充血的眼角,摸了摸额头上肿起的大包,真好,撞了一下,脑子清醒了。 再看看车窗外的曾一骞一副痞子架势,那司机在拼命给他道谦。 其实,这司机也是个聪明的,先不说曾一骞一看就是个有钱有势的主儿,光凭他那辆几千万的车,还是不要得罪的好。真要纠结起来,还不知道谁占偏宜谁吃亏呢,要怪只能怪自己倒霉。 曾一骞皱了皱眉,没接他的烟:“你丫的给我下回注意点。” 这是何处第一次见曾一骞骂脏话,顿时感觉他身上的西方资本家气质消失殆尽,北京老爷们的粗痞被他展现的淋漓尽致。倍有亲切感。 曾一骞将何处从车内抱了出来,很快有托车过来将他们的车托走,何处瞟了一眼他的那辆迈巴赫的屁股,撞得十万惨烈。 惨烈到旁边有人路过,都要窃窃私语一句:啊,这车怎么撞成这样啊,里面的人肯定活不成了。 何处一边捂着眼睛,一边心疼地说:“这能修好么?这要修好得多少钱啊?这车看上去那么结实,怎么这么不经撞呢?” 好好的一辆迈巴赫撞得跟一头栽进土里的拖拉机似的。不对,拖拉机都要比这个结实。 当然,何处不是真的心疼曾一骞的车。只是担心万一曾一骞让她赔付修车钱。那她还真不如当时撞死算了。 话说回来,好像自打第一次遇见他,她就与他的车结了仇。 曾一骞转头看她好笑的说,“放心,有保险。保险公司会陪的。” 说着他再微微低头,看了看何处的眼睛说:“有点肿了,得赶紧去医院。” 何处好奇地说:“保险公司全赔?” “嗯。” “那敢情好。你在哪家保险公司买的保险啊,我以后要是有了车,一定找它合作。话说照它这么个赔法,这保险公司能撑到我买车的那一天吗?”何处嘟嚷着说。 曾一骞看了看她,无奈的笑着说:“我看你就别买车险了,直接买寿险就行。” 到了医院,何处囧了又囧。貌似半个小时前,她刚从这里离开。 何处想,自打遇到曾一骞,她好似与医院颇为有缘,这话听起来,好像很没良心。但谁让她在遇到他之前别说受伤了,就连生病都很少有。 这次给何处看伤的又是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是一个很权威的眼科专家。她一边给何处上药,一边看了曾一骞一眼又一眼。 何处问她,“医生,这个会影响视力吗?”实际上何处的手臂也折了一下,被医生附带着缠上纱布,吊了起来。 “应该不会,敷点药过上个十天半个月就消了。” 何处想,自己果然是不适合任性的。她还没怎么作,四肢五干,损伤了仨。脚还没好,胳膊又受了伤,外带着脑门加眼球。可谓是不作死,不成活。 那医生看了看何处本就伤着的脚,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曾一骞,“年轻人不要冲动,现在打老婆是犯法的。” 何处“啊?”了一声,扭头看见曾一骞的脸又绿了。 这个眼科大夫意正言辞地教育他说,“我看你看上去也像是有素质的人,怎么还下得了手去打老婆。社会风气就是给你们这种人带坏的,什么不学好,学那些流氓打老婆。” 何处连忙说:“医生,真的不是这么回事。” 那医生再转头对何处说:“以后碰上这种事不要忍着,你们小区有妇联吧?去投诉。小夫妻年纪轻轻的,要把态度端正好。你纵容他,他就会得寸进尺。瞒着能有什么用?” 之后这个女大夫不容曾一骞和何处俩置喙,讲解半个小时的五讲四美三热爱的中心思想,她临走前给何处写了一个电话,说是权益保护热线。 何处拿起看了看,电话是12315。 可是315难道不是个消费者打假投诉热线么? 短短一个上午的工夫,曾一骞接受了两次再批评教育,彻底没了脾气,这家医院的女医生都相当的霸气十足。曾一骞怀疑,是不是院长故意找来整他的。 曾一骞看了看何处说,“一天之内,我担了两次恶丈夫的罪名,何处如果你不嫁给我,就真的太对不起我了。” 何处本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听到他这么说,说道,“你长了个恶人面相,就别怪人家拿棒槌伺候你。” 曾一骞突然站起来走到何处面前,双手扶上她肩头,让她看他。 何处吓了一跳,以为曾一骞要在医院对她发疯,抬头刚要骂他,却看到眼前的人面容坚定,目光专注坦然,气场强大得让人根本挪不开眼,何处脸有些热,只能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中午的阳光照进病房里,暖暖的。 良久,曾一骞松口笑一声,有些自嘲,低声说:“你说对,每次跟我在一起,好像总会出点事。上次害你从楼梯上摔下来,这次又是车祸……你总能让我乱了方寸。” 何处张了张嘴,这样的曾一骞让她太不习惯。还是两人据理力争的时候让人舒服。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何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渐渐涌上,又被她强制的压了下去。 半晌,何处呵呵的干笑两声,说道,“你真是恶人多做怪。你明知道这次的事故是我造成的,你还偏要这么说,故意让我良心不安是吧……” 话没说完,曾一骞就把她揽到自己的怀里,清洌的气息立刻充盈了她所有的感官,何处不禁怔住,身子有些僵。 曾一骞揽着她坐在床上,一只手托着她那只受伤的胳膊,用力的把她整个人都拥在了怀里,这是一种亲密无间的姿势,何处甚至能感觉到他有力的心跳。 何处想挣扎,耐何没了半点力气。她的力气在刚才抢夺方向盘时全用尽了。她叹了口气说道,“曾一骞,你说过,不会再强迫我。” 曾一骞柔软的头发蹭在她颈间,呵出的气息让何处禁不住有些战栗,他拥紧她,听见他极轻极轻地说:“何处,我说了那么多话,你只记得这一句吗?我还说话,如果你再受伤,我就饶不了你……” 何处的心颤了一下,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推他,试图挣脱开他紧固的怀抱,颈上忽的有温热的触感,接着又是一疼。曾一骞在她脖子轻轻咬了一口。然后又一寸一寸地细细吻上。 曾一骞的唇在她颈上细细流连,像极细小的电流贯穿进何处的血管经络,所到之处一阵酥麻,他慢慢吻到下巴,接着覆上她嘴唇。 何处紧紧闭着嘴,无声的抗拒着他。嘴唇被他啃咬得有些疼。曾一骞抬头,明亮的目光里染了灼热。他又低头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蛊惑般地说:“张嘴。” 不等何处动作他又低头重重吻上,舌尖直接撬开她牙关探进来,攻城掠地般容不得推拒。他的舌头舔过她的牙齿,和她的舌头绞在一起,纠缠不止。 何处不由自主地仰头,觉得自己快上喘不上气来,胸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又似乎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难耐地要命。 此时的她像一个毒入肺腑的人,而曾一骞就是惟一的解药。 不知过了多久,曾一骞轻轻的吻上何处的眼睛,何处也尝了自己嘴里咸咸的滋味。 他的吻移下来,额头抵着她的,声音低哑:“怎么又哭了?” 何处睁开眼,哭着说:“曾一骞,我难受。” 曾一骞抬起头,“哪里难受。” 何处哭着说,“我全身都难受,心更难受。” 曾一骞立起身子,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想吼她,又舍不得。半晌叹口气,一只手在她头发里轻轻摩挲,“他就这样值得你为他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为什么一看到他,你就乱了方寸,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何处哭,眼泪不受控制。原来曾一骞也看见了,原来真的不是她眼花。 她看见那家咖啡馆外,面对面站着的那两个人,明明是萧逸和薛嫣然。   她看到薛嫣然勾着唇角笑,双臂拥抱着萧逸。 她看到了薛嫣然的红唇印在他的唇上。 她看到了萧逸笑着看她,神色还是那么温柔。 于是她就觉得天地间忽然变得寸草不生,光秃秃的,就她一个傻乎乎地站着。 于是她神经质般的拼了命的要下车。疯了般的抢夺曾一骞手中的方向盘。连她自己都没想好,她要下车干什么。 难道要扇他们一人一巴掌,表达自己对他的失望透顶、对她的厌恶透顶? 然后挺直脊背走开,再找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大哭一场? 可是她有什么权利这样做,她自己不是也照样出轨了吗? 葛荀曾经说过阮卿卿一句话:当了婊子还要做妒妇。 何处觉得,现在用在自己身上,妥贴极了。她的身体和精神都移向了曾一骞,凭什么要求萧逸为她保持清白。可是她一早没有这思想觉悟,所以老天又惩罚了她,让她受了皮肉之苦,还顺带着报费了曾一骞的一辆车。 所以说活该啊,她和曾一骞都是恶人,活该有恶报。 曾一骞不停的擦着何处的眼泪,只是那泪水像是开了伐的水,怎么也止不住。不由叹了口气,说,“何处,你再这么哭下去的话,估计全医院的女医生都要来讨罚我了。到时我真去了妇联,你还得把我领回来。” 何处哽咽着说,“曾一骞有你赔我遭罪,我特高兴。我整天幻想着,你那辆碍眼的迈巴赫送进废品回收站是什么样子。” 曾一骞邹起眉头,刚要说话,手机响了起来,何处在一边都能听见曾一翩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 她十分激动地喊:“曾小宝——姐听说你出车祸了!嗷!天哪我竟然没有赶上,竟然错过了!曾小宝你还好吗?曾小宝你没有残废、没有失忆、没有脑震汤吗!” 不能想像曾一骞的耳膜和神经都正经受着什么样的蹂躏。 何处忘了哭,兴灾乐祸的看着他额上的青筋跳得欢快,忽然觉得这医院的女医生们都弱爆了,曾一翩才是曾一骞的终级克星。 曾一骞抬手揉揉额角,吸一口气,努力平静地说:“没等你来参观就擅自处理好,真是太失礼……” 话又被曾一翩截过去:“你还能说话?!难道你竟然没有事?!” 遗憾和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曾一骞抬高声音:“你有什么不满意?” 曾一翩声音变低,似乎是嘿嘿贼笑两声:“这两天碰着乔曼了,她说你把她封杀了。好像是为了何处,怎么样?她的墙角你还没挖过来啊?” 曾一骞迅速地说:“没事我挂电话了。” “别别别——”曾一翩急忙说:“我还有件事……”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曾一骞走开两步,几分钟后他说:“她去不了,受伤了。” 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曾一骞转过身,正好对上何处亮晶晶的眼,因为刚哭过,眼珠乌黑发亮。他眼神一略,又瞄上她红红的鼻头和红潋潋的唇,不由自主的走上前,趁何处没反应过来,又狠狠的吻了下去。 真是怎么亲,怎么不够。 何处正欲挣扎,忽然啪啦一声,有东西跌落在地上,然后他们听到,有人大吼一声,“你们住嘴!” 床上的两个人,同时僵住。 住嘴…… * 何处的伤势需要住院观察。 虽然何处认为没有必要,但是在曾一骞与曾一翩双重的监护下,她也只能住了下来。 病房里的生活,比产房还要难熬,比房产还要抓心。 何处因为胳膊有伤,不能洗澡,又因为头上有伤,包着纱布,所以不能洗头。她看了看镜子里滴水成油的头发,包着半边的眼睛,那造型连她自己都不忍直视。 曾一翩说:“要不先拿毛巾帮你把头包上,反正过两天就可以拆沙布了。再忍忍。” 曾一翩对于何处是别人的女朋友,而自己的弟弟正在挖别人女朋友这件事很看得开。甚至是大张旗鼓的赞同,呐喊、助威。 何处以前一直怀疑曾一翩是不是曾一骞的亲姐姐,现在她相信,他俩决对是亲生的。 何处不知道曾一翩这怪异创举是哪来的,摇头说,“那不行,我又不是坐月子的,包块毛巾成什么样子?” 耐何曾一翩是说风就是雨的人,她完全不顾何处的反抗,事实上何处也无法反抗。 她边帮何处包毛巾边开导她,“以前新四军也不坐月子,人家不也照样顶块毛巾,你要撇开世俗的眼光,标新立异。” 好吧,艺术家的思想行为总是让人难以理解。 不过何处确定,曾一翩说的那包头巾的十有八九是八路军。但她懒得跟她纠正,因为即便是盖棺定论经过曾一翩的分析也会成了千古悖论。 她还美其名曰,这种思想定论是跟何处学来的。 于是何处就带着毛巾,躺在病床上等待拆纱布。 这期间,她的脚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曾一骞带她去骨外科换纱布。医生还是上次那位给何处包扎脚的大姐。 那女医生看到何处头上包着的纱布,胳膊吊着纱布,差点替她打12315把曾一骞抓起来。 她说,“我上次就看到你老婆的脚伤不像是第一次受伤,原来是家暴啊!” 曾一骞的脸绿了又绿。何处连忙摆手说,“医生,你真的误会,这全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那医生看着何处,“小丫头,这种事不要忍着,你现在这么现年轻漂亮,他就把你打成这样,以后还了得!你越发这样纵容他,他就会得寸进尺。不用不好意思,你们小区有妇联吧?” 何处一听头都大了,感情这家医院的女医生都是从妇联部出来的?也没敢说自己没结婚,拉着曾一骞就溜了。 病房的生活极其无聊,曾一骞断了她能与外界联络的一切工具。比如手机、电脑。 其实,即使他不断,她也没的用。短短几天,她从拥有两部土豪金的暴发户瞬间变成贫下农。何处只好向曾一翩借。 曾一翩以何处眼睛需要休养,手机电脑辐射对身体不好等各种理拒绝她的要求。 何处不明白,她打个电话能碍着眼睛什么事。再说她又没怀孕,什么辐射不辐射的。 曾一翩是个助纣为虐的好姐姐,对何处抗议充耳不闻,对着电视看《爱情公寓》笑得甚是癫狂。吓得小护士几次过看察看。 何处看着电视里搞笑的对白,笑不出来。她想起萧逸。她住院的这几天,他一次都没来过。 她宽慰自己,也许他还不知道。 何处觉得这几天,她已被曾一翩折磨得神经异常强大,在她不绝于耳的大笑中,何处竟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的何处又觉得自己很别扭,明明没那么期待,干嘛非又要刻意的去期待。 别扭中何处又做了一个十分别扭的梦。 梦中的一开始,她梦到萧逸,他攥着她的手,叹息似的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字。 她被他唤得异常难受,心中酸涩,想让他说点别的。比如他与薛嫣然,比如他与她还有没有未来。那个声音好像又瞬间变成了曾一骞的,何处迟疑了一下,继续陷入了混沌梦境。 青空万里,如雪樱花,几只雪白的鸽子拍打着翅膀飞过,其中一只最为雪白的好像是她十二那年养的小黑。 萧逸问她,明明是一只白鸽子,为什么要叫它小黑。 她说,因为它眼睛是黑的。 爸爸去世的时候,小黑也不见了。她以为它被别人抓走炖了。现在她终于放下心,原来它是去给爸爸指引去天堂的路,他们找到天堂就不会回到尘世,原来小黑终于修成正果。 何处在梦中看到自己十分快活地去追小黑,想让它把她捎上,去见见她的爸爸。跑了几步身后却有人唤她,“何处儿。” 何处回头,就看见一人静静立在那棵宿舍外的大榕树底下,一树的榕花是那么的浓丽,绮丽非常,却都及不上他的三分俊朗眉目。 她看着他,心里有什么东西慢慢沉淀,那种满足踏实的感觉,好像是考试前一分钟终于找到了失却已久的准考证。 曾一骞又笑着唤她,“何处儿,过来。” 她向他走去,花瓣纷飞如飘雪,落在他肩头。她看着他说:“你真好看!” 曾一骞唇边笑意不减,伸手拢拢她鬓旁发丝,扬眉看她,“你更好看。” 她马上说:“曾一骞,即然我们两个都这么好看,你又追了我这么长时间,咱们干脆结婚吧!” 他手顿住,笑意僵在嘴角。 她目光灼灼看着他,有些紧张地说:“证件照加结婚证一共十四块钱。我出五块你出九块怎么样?” 曾一骞还是不说话,她急了,攥着他闲着的一只手使劲晃:“你快说啊!你不是很喜欢我吗!” 曾一骞突然一笑,正要开口,一团白乎乎的东西却猛地扑腾进她怀里。 何处大惊,醒了。 曾一翩激亢的海豚音在耳边响起,“啊!啊!啊!何处你快醒醒啊——” 何处睁开眼,思绪还陷在方才的梦里无法自拔,眼前好像忽闪着穿过榕树间隙的耀眼阳光,和榕树下光彩流转的曾一骞。 她在梦里向曾一骞——求婚! 心弦猛地一颤,正听见曾一翩疑惑惊恐的声音:“无量寿佛呦!该不会是要梦游的征兆吧……” ------题外话------ 真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网络连不上,只能出来凑网,话说我这几天都很悲催 ------------ 83 就此别过 何处定定神,看向她,开口发现嗓子有些干,说道,“我没有梦游的习惯。” 曾一翩愣一下,突然扑上来死死抱着何处胳膊,“你吓死我了,我差点给太平间打电话!” 她这一句太平间,让何处浑身发毛,连因曾一翩而变的强大的神经连带震了三震。 何处僵硬地躺在床上,左臂缠着绷带不能动弹,伤处被她勒得生疼,忍不住呼救,“大姐,你轻点儿,胳膊要碎了。” “哦,哦,不好意思。”曾一翩连忙跳下床,说道,“你同学来看你了。” 何处这才看到,葛荀和徐静静傻傻愣愣的站在门口,看着她发呆。 葛荀和徐静静的到来让何处很是惊喜,为她枯燥的住院生活添上一抹明亮的色彩,只是她们的出场仪式实在是忒明亮了些。 徐静静先一步踏入病房,迈出一步后好像又不知如何继续,葛荀使劲把她往一边推了推,也踏进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何处。 房门到病床的距离好像无限放大,而葛荀和徐静静就那么傻傻的站在那儿。 半晌,葛荀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你不是撞车住的院吗,怎么,刚生?” 徐静静一双眉毛几乎斜飞了出去:“是萧公子的,还是曾少爷的?” 何处,“……” 何处一把拽下头顶上的毛巾丢给曾一翩,镇定的说道,“头发该洗了。” 葛荀拉着徐静静走过来,伸手捏捏何处胳膊,扯扯她腮帮,最后居然红了眼圈:“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乱七八糟,没人照顾你,你就不把自己当人看是不是?不当人看当成东西也行啊,你不挺爱惜东西的吗?” 瞧这话说的…… 何处问葛荀她住院的这几天有没有给她打电话的。 葛荀哼唧了半天,说道,“有两个不受待见的女人。” 何处紧追不舍的说,“萧逸呢?” 葛荀说道,“没有。” 最后实在受不了何处的眼神,说道,“好吧。萧公子也有打过一次。应该是你住院的第二天吧。” 何处还想问点什么,曾一翩抱着一盒麻将走过来,“咱四个人凑一桌,谁输了谁给何处洗头。” 曾一骞抱着保温桶,进门的时候,觉得这场景异常熟悉,当日他被何处砸进医院的时候,他那三兄弟就病房里支着桌子斗地主。 而此时,床上那四个女子正围着桌子打麻将,玩得不乐乎。 何处虽然右眼受伤,左眼还是很好使,一眼扫到曾一骞,第一个把手里的麻将子扔出去,不动声色开口:“你们仨玩得挺好,可惜我手不方便,不然就陪你们玩了,真是遗憾。” 曾一骞低低笑了声,推门走进来。镇定自若地放下保温瓶,脱下大衣,浅灰色衬衫领子簇着的俊脸有些消瘦。 他先过来检查何处头上的伤势,承着光线的缘故,两道俊逸的眉毛如浮雕,何处盯着他的睫毛一根根清晰可数。 曾一骞的目光突然与她相对,何处还没来及收回视线,慌乱下她脱口而出,“你好像瘦了。” 曾一骞愣一下,接着露齿而笑,这笑好看的几乎要灼伤人的眼睛。然后他轻飘飘的声音传进何处的耳朵:“麻将好玩儿吗?” 何处怔怔答应:“好玩儿。” 说完马上反应过来,连忙摆摆仅存的右手说:“不好玩儿,这项活动一点都不适合我这样的病人玩儿,再说我又没有玩儿,都是她们在玩儿。”。 曾一翩,何处对她就不指望了。她对葛荀和徐静静使了个眼色,奈何后二者已经一副痴傻状。 何处只好咳一声,转头对曾一骞说,“我总得练一下一只手的灵敏度吧,我生活总是要自理的,没有谁会天天有时间来照顾我不是?” 曾一骞嘴角上扬,勾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语调不疾不徐,“我倒是有这个时间。” 葛荀和徐静静相互对视着暧昧的笑了,然后很没良心的抛下何处走了。 曾一翩也拍拍屁股说,她要回家看《继续者们》,临走时附在曾一骞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阵,何处身上骤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曾一骞嘴角上扬,朝何处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说,“你睡觉时,做梦了。” 何处愣一下,目光瞪向正准备溜之大吉的曾一翩,含糊道,“呃,可能是吧。” 曾一骞打开保温桶,舀出一碗汤,修长的手指捏着勺柄,吹了吹,才喂给何处。又说,“你在梦里说,要和谁结婚,和谁呀?” 何处一口汤没来及咽下去,随即咳个不停,她哀怨的看着曾一翩。这个女人此时也不着急走了,直接抱着桶喝着曾一骞给她熬的汤。 曾一骞给何处拍了拍背,诱哄着她,说,“告诉我,和谁结婚?嗯?” …… 这个问题问到重点了。 何处想,她要说是和他,那她一定会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她要说是和别人,那一定连丢人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死的很惨很惨很惨……可能连尸骨都不剩。曾一骞就是一头色狼,不时的找机会对她下嘴。 何处说,“睡着时候哪能记得做什么梦啊?你天天做梦能全记得啊,你不要被姐给蒙蔽了。” “哪有!”曾一翩三口两口的把汤喝完,抹了一把嘴,反驳道,“你那俩同学应该也听见了,不信我把她们叫过来。” 何处冷哼一声,“那你叫啊。” 没想到曾一翩真叫了。打麻将那工夫,她就把葛葛和徐静静的电话号码拐到了手。 何处看着她打电话那架势,觉得还是对曾一骞坦白比较好。她凑近他耳边,小声说,“那个,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确实做梦了,也确实说要和谁结婚。” 曾一骞扬眉:“哦?谁?” 何处咬咬牙,“赵本山。” “……” 何处住了一个星期的院,终于被医生批准可以回家休养。 曾一翩消失了两天,也让何处清静了两天后,在何处出院这天,又风风火火的跑来。 她说,“出院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提前通知我,我也好提前烧烧纸拜拜佛什么的。还有啊,我已经在家门口摆好了火盆,你从那上面迈进屋里,保证所有的晦气一干二净。” 何处说道,“曾姐姐,我要回学校,住宿舍。” “那我就到你宿舍门口摆个火盆。” 何处觉得曾一翩作为一名艺术家,竟还搞牛鬼蛇神这一套,真是太欠缺艺术色彩了。 显然曾一骞也这么认为,他抚着何处直接上了车,示意她不用等曾一翩。 何处也觉得她应该坚决打消曾一翩让她进屋前迈火盆的这个怪异念头,毅然决定抛弃提着大包小包物什的曾一翩,果断上车。 然后听见她迟疑的声音,“那是……那不是萧帅哥吗?” 何处眉头一跳,反射性转头,入眼却是曾一骞俊雅的侧脸。 何处微微一怔,想推开曾一骞,看看那人是不是萧逸,他抚在她腰上的手一紧,何处被带上了车。 很久的后来,何处想起这一幕,才知道,原来她与萧逸就如此别过了。十年的感情,终究是没有再说上一句话。 不管是她对萧逸的误会,还是萧逸对她的误会。永远也解释不清了。 他留给她的,只剩下、那天、校医门口的,那张支离破碎的脸和那句她没听清的话。 曾一骞也曾莫名其妙的问她,“遗憾吗?” 她不明所以。 他说,“那天,你没能和他说话,遗憾吗?” 何处认真的想了想,回答,“是挺遗憾的。” 然后她看到曾一骞的脸色僵了,何处抿抿嘴笑了。有些东西放在心里就好。 * 街上到处都充斥着新年的气氛,每个店面都张灯挂彩,何处看了眼曾一骞车上的电子日历,才想起原来今天是元旦,阳历年。 没想到她这个院一进一出,一年就过去了。 何处趴在车窗上,车子正驶往与她学校相反的方向。她睁大眼睛看着外面的世界,努力酝酿出伤感的情绪,说,“你看今天阳光多灿烂啊。” 曾一骞看了眼外面灰蒙蒙的天气,说,“一般灿烂。” 何处说:“你看我们北京市的民风多淳朴啊。” 曾一骞说:“……一般淳朴。” 何处又说:“你看那家商场门口的促销小姐,她站了这么久都没有顾客搭理她,她多可怜啊。” 住院这段时间,何处闲来无事,把曾一骞的性格分析了下,得出的结果是恶魔与天使的综合体。也就她一直判断的人格分裂症。 他能是对你体贴倍至的翩翩佳公子,又能是食你肉喝你血的人面恶魔。 何处觉得,她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尽量不碰触他恶魔的一面,把自己装成一个善面柔弱的小白兔。然后再给他指一个漂亮可怜的女人。 曾一骞终于顺着何处的视线看过去,他指出,“那是礼仪小姐,不能随便被顾客搭理。” 何处以为曾一骞动了恻隐之心,悲愤地说,“那她也很可怜很寂寞,很需要得到顾客的安慰啊!” “……”曾一骞默了下,说,“你是不是想逛街了?” 何处差点热泪盈眶,“曾一骞,你真贴心!” 曾一骞笑,“一般贴心。” 也许只要是个可以动弹的女的,对逛街都会有着执着的兴趣,连何处这种身残志坚的也不例外。   商场里人群往来纷杂,到处都有节日促销活动,曾一骞走在何处左边护着她,因为何处此时分外脆弱,他不能像平时那样肆无忌惮牵她的手。 不过这也难不倒曾一骞,他十分自然地搂起何处肩膀,对她扬眉,说,“你主动要求来逛街的,唔,这是增值服务。” 何处咧了咧嘴角,终是没将那句‘滚你丫蛋的服务’说出口。 曾一骞一步不离的跟着何处,还买了一大堆食材。 何处委婉表示,“我右手不大熟练没法做饭。” 曾一骞微笑:“没关系,我做给你吃。” 何处想了想,又说,“噢,我忘了告诉你,葛荀他们今晚要给我接风,庆祝我康复出院。” 曾一骞笑了笑,说,“我已经跟她们打过招呼,过些日子再请她们吃饭。” 何处咬咬牙,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曾一骞,我想回学校了。” 曾一骞无奈的看着她,声音低低的,“今晚先住我那行吗?今天我过生日。” 何处震惊:“今天你生日?我不知道啊?” 曾一骞低头挑选,声音淡淡的,“关于我的事,你应该都不知道吧。” “……” 何处的心里突然就难过了一下,她的确从来没有对曾一骞上过心。 何处不动声色说:“你看,我们已经越来越熟了,以后慢慢的,什么事都会知道的。” 曾一骞将一块包装好的小排放入购入车里,邹了邹眉头,说,“何处,我们的关系怎么能用熟不熟来定论?” 何处张了张嘴,“哦。那什么,我去那边拿点东西,一会儿回来。” 没等曾一骞答应,何处拔腿就朝人口最密集的地方走去。 当然何处并没有在此处停留,而是钻了几个圈,朝珠玉器专柜走去。 因为过几天是萧逸的生日,何处很早就在寻思该送什么礼物,住了这些时日的院,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刚才在路上,看到到处张灯结彩的,才想起萧逸的生日到了。他们医学系的学生都很忙,只有元旦时才能通闲一天,所以萧逸的生日基本上都提前到这一天过。请一大帮子人吃饭,再去ktv唱一通,热闹一番。 何处想,看曾一骞那架势,今晚是不会放她回去的。萧逸的庆生会肯定是去不了,干脆亲手做一份生日礼物等他真正生日那天,给他送去。 曾一骞在人群里搜寻着何处的身影,掏出手机准备给葛荀打电话,他估计何处那丫头八成偷跑回学校的时候,看到她在珠玉器的专柜里神情专注的细细的挑着些编织线和玉珠子。 曾一骞怔了怔,一股暖流涌上心口,他感到十分窝心,竟然控制不住的红了眼圈,原来这丫头竟然也会有这么贴心人时候、会给人意外的感动。 ------------ 84 何处你是不是在意我了 何处到了曾一骞家,再进他家的浴室,才意识到曾一翩的重要性。 何处边艰难脱衣服边告诉自己,她若厚着脸皮再接再厉追求曾一翩回来,这势必是缘木求鱼。 果断放弃寄希望于不知在哪个角落的曾一翩的想法,何处决定自力更生。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一自力,就是两个小时,久到曾一骞敲了三次房门。 曾一骞说道,“何处,你再不出来,我进去了。” 何处正努力的往胳膊上套衣服袖子,听到曾一骞这么说,反射性地直接奔过去扑到门上,“曾一骞你别进来!” 结果扑的太过用力,手臂咯到门板上,疼得哼了出来。 敲门声迟疑一下,骤然变成急促的拍门声,曾一骞焦急的问,“怎么了?哪儿又疼了么?快开门!” 曾一骞把门拍的扑扑震动,何处来不及起来又撞到刚才硌着的地方,疼得直冒冷汗。 何处疼得直哼哼,虚弱地说,“没什么,我换衣服呢,你别拍了。” “呃……需要我帮忙吗?”曾一骞问。 “……不需要。” 拍门声戛然停止,何处听见曾一骞咳了一声,说:“那你慢慢换……注意安全。” 何处翻翻白眼,只要他不在,她就安全。 好不容易穿好衣服,何处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听见厨房里有动静,蹑手蹑脚走过去看见曾一骞正边打电话边做饭。 柔和灯光下他背影颀长,身形挺拔,浅棕色毛衫泛着暖意。这一瞬间,何处突然觉得,这是一个给厨房橱柜做广告的居家好男人。 “嗯?”他嗓音低沉,“五勺醋?多不多?奶奶你到底会不会做?” 电话那边的人显然在使用千里传音,连何处都隐隐听见咆哮声。 曾一骞立刻迎上笑,说,“老太太你中气十足也要用在刀刃上,唔,听说你在海南与人家老太太比声乐,结果怎么样?……跟你孙子就别谦虚了,告诉我也让我替你高兴高兴。” 何处忍不住笑出声,曾一骞闻声转身,手里还拿着一小只白瓷勺。看见她擦着头发站在门口,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一遍,目光灼灼,“换好了?” 何处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打电话,转身到客厅打开看电视去了。 电话里曾老太太问,“你在跟谁说话?我听见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是谁?” 曾一骞微微扬眉。眼底含笑看了何处一眼,说:“能是谁,你未来孙媳妇。” 曾老太太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曾母将电话接了过来,说道,“我听你姐姐说了,有时间领回家让我们看看吧。” 曾一骞说道,“妈,我还在追人家呢。” 曾母笑着说道,“哟,我儿子竟然会用”追“这个字了,看来那女孩还真不简单。” 曾一骞低低笑了声,“嗯,是不简单。” 曾母又道,“今天是你生日,给自己煮碗面吧。” 曾一骞应了一声,又跟曾母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他走到何处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毛巾替她擦头发,闻着她满身的香气,不禁蠢蠢欲动,他要不是做菜,真应该跟她一起洗。 何处哪想到曾一骞这些龌龊心思。想他今天是寿星还要亲力亲为的给自己做菜,有些心里不安。推了推他,说道,“你去洗个澡吧,锅里的汤我看着。” 这是曾一骞今天第二次听到何处如此贴心的跟他说话。忍不住,偷了她一记香吻,被何处不客气的一把推开,“一身油烟味离我远点。” 曾一骞也不生气,立刻扔下手里的东西美滋滋的洗澡去了。 何处起身去厨房看了一下,没想到曾一骞做的菜还真不少。见锅里的汤沸腾了,连忙找了把勺子搅了搅。 这时听到客厅里,曾一骞的手机响了起来,冲他喊,“曾一骞,你手机响!” 曾一骞没关浴室的门,何处说话自然听得到,说,道,“甭管它。” 只是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何处怕有人有急事找他,说,“你不接吗?我给你递过去。” 这正合了曾一骞的心意,说道,“好啊,拿过来吧。” 何处刚走到门口,看到浴室的门压根就没关,就知道曾一骞没按好心思,就干脆把电话给他挂掉。手指却不小心滑到接听接,听到一个甜美的女声说道,“曾少,你今晚生日不出来庆祝吗?大家都在,一起找点节目乐和乐和吧……” 何处一听,心里就不爽。这个曾一骞,果然还在外面勾搭着。她还真当他一门心思的对她好呢。一把挂断电话,扔在地上。 曾一骞没等到何处给他送手机,简单了冲了冲就出来,见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拣起地上的手机,问,“我手机怎么在地上?” 何处“哦”一声,说:“是吗?我明明给你放在桌子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地上了。” 曾一骞不疑有它,笑着说,“汤应该好了,我们先吃饭吧。” 何处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说,“我想出去吃。” 曾一骞怔了怔,不明所以,“菜都做好了,我们明天再出去吃好不好?” 何处连看都不看他,说,“我就是想出去吃。你不想去就算了。” 曾一骞看了眼那一桌子的菜,是他劳动两个小时的成果,为了迎合何处的口味,他还打电话资询的葛荀。 再看何处,她那撅起的小嘴,圆溜溜的眼睛,连鸟都不鸟他。曾一骞不明白,他洗个澡的工夫,这丫头怎么就变脸了。 曾一骞耐着性子问,“你想吃什么?” 何处满心的火,挑衅的看他,说,“全北京最贵的餐厅!” 曾一骞笑了,想摸她的头发,被她闪开。他就顺势打了个响指,痛快的说,“行!” 于是两人穿的光鲜亮丽,开着他那辆招摇的跑车一路开到北京市的最中心。 一停下就有人上来打开车门,车牌也被罩住了。何处抬头一看,所有车的车牌都封了。 侍者都是白衣黑背心,白手套,高大英俊,气质良好,服务周到,极其绅士。何处一看这阵仗,吓的不轻,这是到什么地方了! 曾一骞搂着她的肩走上长长的红地毯,交给门卫两张会员卡。大厅极尽豪华奢侈,说不出的风流富贵。光是水晶吊灯,就照的人眼花缭乱。成套的红木家具,一字排开,令人咋舌。 何处见进出的人衣着不凡,非福即贵,心里大骂腐败!父亲还在位时,何处也是见过些市面的。而这地方却跟天方夜谭一样,让她觉得不真实。网上天天说国家领导人正抓腐败,怎么眼皮子底下的反而不抓了。 俩人刚穿过旋转门,见门前一辆军用车子停下,几个持枪警卫快速跳下来。 何处一见这排场,知道是大人物,缓下脚步,好奇的张望。 车门“哗”的一开,一个女军官弯腰跳下来,三十几岁模样,全身戎装,戴着军帽,腰上配了枪,肩上两杠四星。站在那里,腰背笔直,飒爽英姿,英气十足,不苟言笑,不怒自威。 何处立时觉得这女军官很面熟,一时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见她手一摆,阻止众人跟上来,将枪卸下来交给身边的警卫,众人敬礼。她回礼,动作利落潇洒,说不出的好看,然后昂首阔步进来,身边只有副官跟着。 何处看的心潮澎湃,敬佩不已。她还真从未见过这等场面! 曾一骞却看的皱眉,本来想拉着何处避开的。想了想,说,“你稍稍等一下。”迎了上去,笑着打招呼:“嫂子!” 那女子见了曾一骞,脚步一顿,面无表情的说:“这并非私人场合。” 曾一骞气急,却发作不得,大声说:“报告唐政委,曾一翮同志抵菲的任务已结束,已于昨天傍晚回京。”语带嘲讽。 唐凌脸上没任何表情,既没点头也没其他表示,严肃的问:“还有事吗?”眼睛瞟了瞟不远处的何处,沉声说:“曾一骞同志,请你注意个人作风!”说完,带头离开,如入无人之境。 曾一骞气的青筋暴跳,她拿他当手下的兵来训呢!打听了一下,知道她来这是陪父母吃饭的,居然全身戎装上阵!曾一骞也不过去打招呼了,直到领着何处进了包厢,气还没消。 何处远远的听到他叫嫂子,心里一惊。心下了然,怪不得这女军官看起来那么面熟,原来她就是那日在医院看到的女子。 待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觉得无比怪异。哪有家人这样说话的,完全上下级的关系!而她看自己那一眼,十分轻蔑,这让何处心里很不舒服。 曾一骞气的不轻,痛饮了几杯,终于骂出来:“他妈的,打什么官腔,摆什么款!老太太都没她拽!” 何处知道这是他家事,不便过问。一看见他大嫂那架势,她心都冷了。 今晚,何处终于知道什么叫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的人。 他家到底多有权势!让人难以想像。 以前萧母就说过,她与萧逸不合适,家庭不合适,政治背景不合适。 那她与曾一骞岂不更是云泥之别。 想到这儿,何处自嘲的笑了笑。她又没打算跟曾一骞怎么着,操这闲心干什么。曾一骞只不过说了句喜欢她,想让她做女朋友,又不是真娶她做老婆。压根就是跟她玩玩,她还真上心了。 两人心情都不好,也都没什么胃口,匆匆吃了点,转头下楼。 在大厅迎面碰到古溢跟他父母。 曾一骞停下来打招呼,“古市长,古夫人你好。” 古关成笑呵呵的说:“一骞,也来这吃饭?曾老太太身体还好?曾部长结束访问回国了吧?”曾一骞依依回答。 他们在这边客套,何处和古溢皆吃惊不小。 尤其是古溢,眼睛在曾一骞和何处身上来回游移。曾一骞上次去公安局保何处的时候,两人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都没注意彼此。 古市长与曾一骞寒暄完毕,便走了。古溢临去前,频频回头朝何处这边看。 何处觉得今晚运气真是坏透了。刚才古溢看她那眼神,分明是把她当成攀龙附凤的人了。虽然她与古溢没什么交集,但是被人这么误解,总归心里不舒服。 曾一骞不知道何处心里想什么,见她心不在焉的,从刚才就一直盯着古市长的公子看,现在人家走了,她还时不是的回头看。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一把拉着她出来,冷着脸说:“看哪呢,走路别东张西望的。” 何处觉得今晚真像一场梦。一路上都没说话,斜斜的歪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琉璃般的灯光。心情说不出的惶然失落。 曾一骞打破沉默,“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何处抬头看了他一眼,半晌说:“曾一骞你把我送回学校吧。” 经过今晚,何处彻底看明白了。如果说她与萧逸走在一起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五十。那么她与曾一骞的结果连百分之五都不到。 何处难过,难过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把曾一骞当成自己的依靠。今晚那一幕,太让她震撼,也让她看清某些不可逾越的鸿沟。 曾一骞喜欢她,也紧紧是现在喜欢。与未来无关、与婚姻无关、与承诺无关。 曾一骞哪知道何处心中所想,说,“不是说好,今晚住我那儿吗?”想了想,挑眉说:“你认识古溢?” 何处不说话,古溢的突然出现,确实令她十分吃惊。想她还与他剑拔弩张的对恃过。悲叹自己怎么竟惹些不能惹的人物。 曾一骞冷哼一声,说,“何处,我还以为你只会萧逸心不在焉呢。” 何处不耐烦,生气的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呀!你现在就送我回学校,我不去你那儿!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住在你那儿叫个什么事!” 曾一骞目不斜视的开车,说道,“我想你是我的女朋友,你不是不答应嘛。” “呵呵。”何处冷笑两声。“那是不是只要你看上眼的都可以称谓女朋友?” 曾一骞邹起眉头,转头看她,严肃的说道,“何处,我以前是交往了很多女人,但是从来没有给她们这样的身份。” “哈!”何处怪叫,“那我岂不是应该很荣幸。” 曾一骞受不了何处这种阴阳怪气。板起脸认真说道,“我说的女朋友是要见家人的。” “见家人?那你今晚见你大嫂把我摞一边算什么?” 曾一骞才知道原来她气的是这个。心里又喜又急。喜的是何处已经在意她在他心里地位。急的是,她误会了他对她感情的真实性。 这可是大问题,忙解释说:“何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让你做我明正言顺的女朋友。我不介绍你给她认识,是因为――哎呀,一时也说不清。反正我这个大嫂呢,军队出身,性格刚毅,作风严谨,很不好说话。况且,因为某些原因,她对我有些意见,认为我作风有问题,不怎么喜欢我。”说实话,他也不怎么喜欢她。 何处想,那也是你前科太多,人家能没想法吗!连嫂子都不待见他,由此可知,他以前不知道有多荒唐,心里更加不快。 曾一骞说:“我说完了,轮到你了。” 何处奇怪道:“轮到我什么?” 曾一骞看她,眼里满是笑意,“你是不是已经开始在意我了?”何处白他一眼,“鬼才在意你――停车,停车――” 曾一骞心里想,何处避而不谈,八成是不好意思。她本就是个又倔又强的丫头,哪会轻易承认喜欢他。当下便说,“何处,我跟你在一块儿,是真心实意的,如果你也喜欢我,就早点跟萧逸分手。这样对谁都好。” 何处一阵烦躁,分你妈个头。语气不耐烦的说,“曾一骞你到底送不送我回学校,不送的话我自己打车,不然我就跳车!”说着就解开安全带,开车门子。 曾一骞吓了一跳,连忙落了门锁,说道,“你坐好。刚出院你又想回去啊?”见何处猛拍车窗,无奈说道,“好好好,我送你回去,你快坐好,把安全带系上。”就整一个小姑奶奶,急了,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他算是怕了她了。 曾一骞最终还是把何处送回学校,闷闷的停了车。这一路他也没从何处嘴里问个所以然来。明明觉得她已在意他,可从她眼里又看不出半点爱意,甚至是对他冷眼竖眉。 看着何处甩门下车,一句话都没有,更加郁闷,随手抄起车钥匙,不由分说拉过她,说:“我送你回宿舍。”力气很大,半搂着她往前走。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85 你不像你爸爸 何处挣扎,她的胳膊带着伤,不但挣脱不开,还把自己弄得生疼。又不肯屈软,冷冷的说,“不用了,已经到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曾一骞哪里肯听,搂着她的手半点不松 何处气的不行,奋力甩他,“你放手,我不要你送。” 曾一骞也不说话,看着她,霸道的揽住她的腰,一点放手的意思都没有,脚下倒是放慢了。 何处沉着脸,身体僵硬,挣扎无效后,愤愤的往前走。这么僵持了一路,何处站在宿舍楼前,半天不见他松手,只好先说:“到了。” 曾一骞当然知道到了,只是她这个样子让他摸不着头脑。明明在医院这几天,两人相处很融洽,有说有笑的。这怎么一出来就变样了呢。 想他曾一骞何从费心揣测女人心,虽说他经历的女人不少,还真从未见过何处这样善变的女人,今天下午还那么乖巧,百依百顺,晚上却像变了个人,任性难缠,令人头疼。 何处冷着脸,心里无比烦燥,一股无名的火气在不断上涌,还泛着莫名其妙的酸气,她说道,“曾一骞,我要回宿舍了。你不是一直要我的答复吗,我现在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以前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喜欢。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你和萧逸永远也不会有公平竞争的机会,因为我喜欢他,却讨厌你。” 曾一骞听的脸色变了变,这个何处真是能耐呀,过完河就拆桥。 何处使劲推他,不耐烦的吼道,“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曾一骞黑色的眸子眯了起来,心情极差,推着她的肩膀往后退一步,抵在树下,开始强吻。 何处怒极,双手被制在身后,脚刚抬起来就被他压下,头一直往外偏。 曾一骞不耐烦,说:“你给我乖点!”右手固定她脸,舌头不顾她的意愿,硬是挤进来。 何处见经过的同学都好奇的朝她这边张望,又羞又怒,眼泪啪啦啪啦往下掉。曾一骞这会儿很温柔的吻她,也松开对她的钳制,嘴里尝到咸咸的味道,发觉她在哭,才知道自己真是气昏头了。 何处怕引起注意,拼命压抑啜泣声,胸口不停起伏,眼泪却如断线的珠子,始终不停。 曾一骞懊恼不已,追了她大半年,也早知道她性子阴晴不定,还跟她置什么气呢。不停在她耳边哄道:“对不起,是我不好。何处,乖,不哭了――”轻轻拍着她的背。 曾一骞越这样说,何处心里越委屈的不行,又不敢哭出声,心口涨的难受。一只手推开他,用手背胡乱擦了擦眼泪,也不看人,闷头闷脑跑进宿舍。 曾一骞挫败的看着何处的背影,自己确实冲动了,跟她较什么劲呀。可是想想她说的话,确实伤人。 曾一骞就这么站在大树下,半晌估摸着何处差不多上楼了,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却摸出另一款新型手机,抚了抚额头,刚才只顾跟她置气,连新买的手机都忘了给她。当下便把电话拔到她宿舍。 何处拿起电话,一听是曾一骞的声音,拔了电话线。她红着眼躺在被窝里,又滴了几滴眼泪,悲凉的想,原来自己早已经在曾一骞的攻势下沦陷了。 虽然,她一直都清楚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年龄,他曾一骞都不是她何处的良人。 但她还是习惯了他对她的呵护备至,习惯了他对她的体贴入微、习惯了他对她的爱护。凭侍的不过是他宠她。 何处在心里骂了一句不要脸,也不知道是骂谁。干脆把头埋在枕头里什么也不想。 曾一骞一连打了好几个宿舍电话都打不通。知道她正生着气,就把手机交给了楼管阿姨,由她代交给何处。 心想,过几天再说吧,等她气消了,再去找她。依她那臭脾气,现在去找她,还不得吃闭门羹。 曾一骞回到家中,看着满桌失了热气的菜,有些心灰意冷。想他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为了追一个小丫头,谈起风花雪月的恋爱不说,几次擦枪走火,到最后关头却邀了枪,说出去都丢人。 而让他更难受的是,他竟为了那小丫头的一句话,一个表情,忽悲忽喜,患得患失。 想他曾一骞,已过尽千帆,当他开始认真时,那个让他认真的女孩还处在游离的状态,摇摆不定。 所以说,报应啊。何处就是他的报应。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曾一骞叹了口气,走到厨房找水喝,看到一个小锅,下意识的拿起锅盖,竟然是一锅方便面,上面还有一颗荷包蛋。 曾一骞连碗都没用,拿了双筷子,抱着锅吃起泡面。时间太久,面条都陀了。曾一骞依然吃得很哈皮,转眼间,那锅面见了底。 * 同样的时间,萧逸笔挺的坐在桌前,面无表情。 他的桌子上摞了一堆厚厚的资料,这是他花了一年多的心血做出来的医学研究报告。 正是这份报告,让他获得了去美国约翰霍布金斯大学通行证。 海外医学院对医学生要求特别严格,没有过硬的成绩别说邀请了,连申请入校都困难。 而他却成为特邀生,导师赞赏,同学祝贺。 但是,谁都不知道,在这之前,他已经将那张邀请通知书锁进抽屉里。 他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做通父母的思想工作,又想方设法的争取到了三和医院的工作机会,他要留在北京,留在何处身边。 他信誓旦旦的对她做出承诺。他也相信自己能做好。他每天奔波于课业与商业之间,他想创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给予她,她想要的一切,即使他知道她不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子。 但是那个曾一骞让他有了危机意识。这个社会,强娶豪夺多的是,他必须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 即使他不喜欢尔虞我诈的商场,还是不惜借用薛家的势力,接触一切他讨厌的东西,就是为了能够有底气的对她说,离开曾一骞,我能养你。 可是世界真是讽刺。 萧逸的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他没料到一通电话将他的世界彻底颠覆,将他原有的坚守打击得支璃破碎。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直坚持让他出国的母亲突然答应了他的请求,父亲也不再关心他的事情。 因为那个他最敬爱的父亲、他母亲相敬如宾的丈夫,竟然为了与另一个女人天长地久,不惜抛弃事业,抛弃他们的家。 他一直以为拥有的幸福家庭,原来只是个掩盖着阴谋、肮脏、奸情的表象。 萧逸看着摊在面前的邀请通知书彷徨了,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是他要坚守的? 何处? 还是他的家? * 何处在宿舍里编了整整三天,刚开始编得不好,歪歪扭扭的,就拆开重新编,要不就是珠子串错了,重新再来。 何处一直不是个有耐心的女孩,以前宿舍的人都缝十字绣,何处觉得好看,也买来一幅像模像样的跟着绣,绣到一半就不耐烦,扔给了别人。 这次她是卯足了劲,在浪费几十数根编织线后,终于达到自己满意的效果。编到最后,脖子都抬不起来了。 萧逸生日前一天,手链终于大功靠成。何处还把剩余的线给自己编织了一根,正好是情侣手链。放在一起,一大一小,细细的红线结,交错着绿盈盈的玉珠,倒也精致。 这其间楼管阿姨上来给何处送手机。何处看了看莫名其妙的问,“这是谁给我的。” 楼管阿姨笑得满脸慈爱,说道,“是一个长得特俊俏的小伙。” 何处拿着手机研究了一下,竟发现手机卡是延用了之前她丢的那款手机号。 想了想,她立即拔通了萧逸的电话,却没有人接。一直响到最后被无声挂断。何处打了几遍都没打通,却接到另外两通电话。 第一通是阮卿卿。 电话那头阮卿卿哭得厉害:“安安姐,这次只有你能救我了,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何处一听阮卿卿这开场白,头皮就发麻,她说道:“怎么了?又想找我堕胎啊?” 阮卿卿哭哭啼啼地说道:“上次是我不对,我不该拿你钱包里的身份证去登记的。可我是担心那家医院万一把这事透露出去,娱乐圈我就别混了啊。我没想到曾总能知道这事儿,他已经知会各个老板了,电视剧制作组也突然通知我换演员了。安安姐,我错了,我错了,你替我向曾总解释解释。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害你啊。” 何处听她说完,只觉得后背发凉。 这个曾一骞还真够狠。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说,他卦杀乔曼,是因为她给公司造成了荣誉损害。那阮卿卿呢? 难不成这是他给她发出的信号? 半个月前,他就说过,给她半个月的时间,让她处理完与萧逸的感情,虽然后来他又说,他会和萧逸公平竞争。 可他曾一骞是谁?喜怒无常,人面恶魔、说的话岂能有个准。 弄不巧她那天说的话又把他激怒了,他这是在通知她时间到了。他不仅报复阮卿卿,而是让她知道游戏不是她说结束就结束的。 就是她把自己找个洞藏起来,他也会钻地洞让她面对他。 他是个不达目地,势不罢休的魔鬼。 何处在电话里说:“阮卿卿,这个忙我真帮不上。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以你的家庭背景,无需在这种圈子里挣扎,那不是常人呆的地方,你还是撤了吧。” 说完,何处就挂了电话。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电话铃声又响起。电话那端一个好听的女声,“何处,我是薛嫣然,我想和你谈谈。” 何处一怔,怎么都没想到是她,短暂失神后她说:“薛小姐,我们好像没什么好谈的,我很忙,再见。” 那天在校医院,薛嫣然已暴露出狐狸尾巴,让她想忽略都难。只是用如此拙劣的技法还真不像她薛嫣然一惯的手段。 只是薛嫣然似乎不打通电话势不罢休,当电话再次响起来的时候,何处想,其实薛嫣然比曾一翩更适合做曾一骞的姐妹。那种不达目地势不罢休的气势一模一样。 电话第三遍响起的时候,何处接了起来,她听到薛嫣然说,“何处,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上次见面我说的话太过草率,让萧逸和你产生了误会。其实我上次去找你,是有重要的话对你说,关于你和萧逸的,我希望你能出来,现在我在法兰西餐厅,我等你。”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说的话都霸气十足。何处本想说,“那好,你等吧”,张口却简化成了“那好吧”。 何处只好言出必践去见她。 曾一骞曾说过,只要与萧逸有关的事,她就无法淡定处之。 餐厅优雅安静,何处看着对面的薛嫣然,她就那么自然的坐着,无形中就能看出她受过良好的礼仪,长发直到腰际,明眸皓齿,紫色毛衣更衬着脸孔雪白。 何处觉得薛嫣然真的很漂亮,就是说不化妆也漂亮的那种。那种高贵典雅不是化妆品能替代的。这个层次上讲她和萧逸真是门当户对。 薛嫣然笑了笑,说:“我以为你不会来。” 何处是不想来,她上次说的那番话,足以惊天动地,任何人都无法再与她友好的泰然处之。 何处说,“要谈什么,就不要拐弯摸角了,今天一次性谈清楚吧。” 薛嫣然放下刀叉,十指相交,慢慢说:“我想请你彻底离开萧逸。” “……” 何处被薛嫣然一句话噎住,她还真是不拐弯摸角。 萧母让她离开萧逸的时候,还是委婉着再委婉,到了薛大小姐这里,直接是出口命令。 西餐厅一向静谧,壁上暖色灯光摇曳,钢琴曲的清响如溪流淌过山涧,潺潺。 半晌,心中的怒气似乎突然消散,何处不由得笑了,直直看着薛嫣然的脸,说:“薛小姐,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缺乏自信。” 薛嫣然微微扬眉看何处,目光清澈,倒让何处还能说下去。“如果萧逸对你也有同等感情的话,你今天就不会约我在这里了。” 薛嫣然看着何处,脸色微变,她说道,“何处,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你在萧逸与我表哥之间游移着,我这样说,只不过替你做一个选择。” 何处说道,“谢谢薛小姐关心。鱼和熊掌我都不要,我只要萧逸。至于你表哥,我无福享受。” 这时服务生又送上一道菜。何处闲闲坐着,左手手指微屈,有一搭没一搭轻敲着桌面。直到薛嫣然开口,何处才意识到,她不知不觉中竟延用了曾一骞的习惯性动作。随即把手收起来,握成拳。 薛嫣然平静的说道,“何处,其实早在三年前我就见过你。那时的我就开始追萧逸。他去图书馆我就跟着去图书馆,即使我在他对面坐一天,他也不跟我说一句话。他选修的课,只要我能选修上的就跟着选修,你知道他是学医的,他所选的我基本都选不上,就跟着去混课。即使我坐在他旁边一天,他眼神都很少能与我交混。我没话找话的请教他课题,我一个学外语的向他请教高数,因为也只有高数是能与他一起选的课目。可是他那时拒绝我拒绝的那个干脆啊。后来就把你带到我面前,对我说,你是他的女朋友,是他的唯一。希望我不要再纠缠他,免得你误会。” 说到这里薛嫣然神情暗然,顿了顿,又说,“你知道我那时有多委屈吗?喜欢一个人有错吗?我一气之下出了国。” 何处讶然,原来薛嫣然之前在咖啡店跟她说的那个喜欢的男同学就是萧逸啊。想想的确在意料之中,只不过当时被她忽略了。 薛嫣然将一块牛排放入嘴中,半晌才说,“何处,我今天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时间会改变人的。萧逸当初拒绝我那么干脆,三年后明知道我是有意接近,他还是接受了我的帮助。因为他知道比起爱情,事业更重要。” 何处告诉自己要稳住心神。薛嫣然跟曾一骞一样都有动摇别人心智的本事。 想喝点水,却发现杯子里没有一滴水,稳了稳心神,再开口嗓子有些哑,何处说,“只要萧逸不离开我,我就会一直留在他身边。我与他十年的感情,不会因为你一两句话就分开。” 薛嫣然不说话,而是拿出一张支票推到何处前,抬眼看她。 “萧逸最近很不开心,我也很不开心。我知道他很难做选择。如果他主动离开你,总会觉得欠你的,这五十万你留下,可以助你完成学业。至于我表哥,我不提醒,你应该也知道,只能祝你好运。” 何处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这薛嫣然简直就是一极品。这么端庄美丽的女人,竟然把电视小说上的经典情节发挥个淋漓尽致,不亏是星二代的掌门人。 何处在椅子里舒舒服服坐好,对她说:“我忽然就明白了一件事。” 薛嫣然抬头等何处解释,何处接着说:“我明白了你为什么没有点饮品也没有点汤,你做的太对了,现在我想找东西泼你脸上都做不到。” 薛嫣然神色依然平静,说:“就算点了,你也泼不到我脸上。何处,这是萧逸给你的。你最好拿着,这对谁都好。” 桌上的支票看起来很无辜,上面的大写数字果然是萧逸的笔迹,力透纸背的好笔法。 也许是刚刚吃下那几口牛排的作用,胃里突然一阵翻腾。但这个时候气势不能丢,何处冷笑一声:“萧逸不会这样子,我了解他,而且他说过要养我一辈子。不过倒是薛小姐你,竟认为五十万就可以买到尊严。不好意思,可能你刚回国,还不太了解我们国家市场经济,现在物价上涨,不像你那么便宜。而且我认为,区区五十万,开一张支票,远不如换成现金来得扎眼些。” 这番话终于让薛嫣然脸色变了,不等她开口,何处又说,“您是宅心仁厚普度众生来了,不过真是不好意思,我恰好不缺您这些钱。您要真想积德的话我也不碍着您,出门左拐,那边有条小巷里有人就真等着您这样的圣母活菩萨。不耽搁您积德了,拜拜了。” 说完何处挎上包就要走,心想自己真是脑袋被门夹了,跟她费什么劲,还不如回宿舍答几张试卷来得有意义。 薛嫣然是修养良好的大小姐,但是这次她被何处气糊涂了,冲动之下,她说道,她说:“何处,你长得很像你妈妈,对吗?” 何处已经站起来,说道,“我长得不像我妈还像你妈啊?” 薛嫣然淡淡说:“我是说,你不像你爸爸。” ------题外话------ 亲们,打个商量呗,我隔一天一更怎么样?你们不要拍我…… ------------ 86 萧逸出国了 薛嫣然看着何处,目光有些怜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里面。 何处自然也察觉到了,不过她自动将它摒弃。跟曾一骞混那么久她学会了一件事,就是永远不要为不相干的人费神。 这是她从他一句很糟粕的言论中提炼出的精华。他的糟粕原话是:“何处你看着挺聪明,其实你脑子里就一根筋,能把自己的事弄明白就不错了,哪还有空余的神经去关心不相干的事。” 可是她与萧逸的事都是密切相的事。何处从餐厅出来就一直拔打萧逸的电话,直到回学校都没拔通。 想打他宿舍的电话,一时又想不起。 萧逸从自读研就换了宿舍,宿舍的号码跟她说过一次,她也没上心记。 何处烦恼的挂了电话,在宿舍里走来走去。她才觉得事情严重的有问题。 薛嫣然说得那些该不是真的吧? 何处想了想,从她住院,萧逸就没去看过她,电话也没有一个。 虽然之前他们也经常有一个星期不通电话的情况,但这次真是超过以往所有的时间,再加上薛嫣然说的那番外,何处越想越不妥。 葛荀看着何处跟个陀螺似的转来转去,说道,“何处,你烦不烦啊?能不能先停下来啊。” 何处心里正烦燥着,尖叫一声:“就我烦了吗?你磕了一个半小时的瓜子怎么不说自己烦?徐静静唱了半天跑调的歌,你怎么不说她烦?” 见她反应那么激烈,葛荀估计自己是正好撞在枪口上了,忙嘿嘿一笑,“主要是这种狂燥的表情跟你气质美人的形象严重不符,我就这么一说,走走也没什么,继续,继续。” 何处往床上一趟,烦噪得抓了抓头发,“萧逸不会是听了薛嫣然的一面之词真的要跟我分手吧?就是分手,他其码也得知会我一声吧?” 葛荀说道,“听你这口气,是担心萧公子跟你分手呢,还是不担心他跟你分手呢?” 何处想了想从床上蹦起来,说,“算了,我还是亲自去找他吧,有什么事当面说。干嘛坐在这里猜来猜去的。” 葛荀一拍大腿,“是了,这才是你的风格嘛。” 一旁正在嗑瓜子的徐静静却说了句,“你最好带上瓶硫酸一防万一。” 何处和葛荀同时问,“防什么?” 徐静静表情淡淡的说道,“如果萧公子真和那薛什么苟且在一起了,你可以将硫酸泼在他们脸上,以解你心头之恨。” 何处觉得徐静静这想法太过极端,不由打了冷颤,埋头找衣服。 她不敢想像与萧逸分开会怎么样,他们在一起十年,早已经形成习惯。 何处临出门前特意化了妆,换上一件米白色的羽绒服,又围上一条红色的围巾,光彩照人。女为悦君者容。 找了一只首饰盒,小心的把那只手链放了进去,由于盒子有点大,只能拿在手里,一切妥当才匆匆出了门。 在电梯里,何处接到曾一骞的电话。问她,“在哪儿?今晚陪我出去参加个聚会吧。” 那天晚上之后,曾一骞就没再联系何处。那是因为他了解何处就是个越逼迫越反抗的主。还不如两人都冷静冷静。 曾一骞觉得何处不是完全对他没有感情,只是中间别着一个萧逸。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 而他,已确定要何处做他女朋友,所以今晚他要把何处带到他的朋友圈子,郑重的介绍给他所有朋友。何处此刻没心思敷衍他,匆匆说:“我没空,正准备出去呢。”声间硬梆梆的。看着校门口刚刚停下一辆出租车,挂了电话,连忙招手。 不等她跑出校门,一个男子打开车门出来,身材高大,气质轩昂,眉目间带着野性的俊美,形状好看的嘴角翘起,一双黑目正灼灼地看着何处。 冲着她微笑,那笑容颇有些事在必得的味道。 不是曾一骞是谁? 何处见他又用守株待兔的招术,不由的叹了口气,“我不是说了嘛,我现在要出去。” 曾一骞见她神色焦急,打量她一眼,微笑,“你今天很漂亮。去哪儿?上车,我送你。”说着已替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何处也不想在学校门口跟他拉扯,大白天的,人来人往,万一又触动了他那条恶魔神经,大厅广众下又对她强吻,她大四下半年的生活就不用过了。 她立马坐了进去。“北大,谢谢。” 曾一骞见她一脸严肃的表情,就觉得好笑,替她扣上安全带,见她手里篡着个首饰盒,试探着问,“什么东西啊?” 何处立马谨慎把拿盒子的手往怀里塞了塞,那模样像是怀揣啥奇珍异宝怕被人抢了去似的。 真是个小孩子,曾一骞轻笑。她越这样,他就越想逗弄她。先是装作不甚在意,趁何处一个不注意,将盒子抢了过来。 何处连忙去抢,哪是他的对手。曾一骞三下两下的将丝带扯开,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手链瞅了瞅,眼神一软,看着何处,柔情的说道,“我只是随便提提,没想到你还真给我做了个生日礼物。” 然后在何处的膛目结舌下,自顾自的将手链套在自己的手腕上。 “曾一骞,那不是给你的!”何处握紧拳头,感觉自己要疯了,这种厚脸皮的男人,她真的对付不了。只能咬碎一口银牙,目光如细细尖尖的刺扎向曾一骞。 曾一骞却当作如沐春风,乐在其中。 何处正想着如何把手链要回来,却发现曾一骞根本不打算去北大,怒由心生,冷冷的说:“曾一骞,你这是去哪儿啊?” 曾一骞目视前方,不动如山,说:“你去北大干吗?” 何处冷笑:“你管不着。” 曾一骞看她,心情极好的晃了晃带着手链的手,语气却很是轻挑,“赴约?现在去恐怕晚了。还不如吃了饭,我陪你一起去。”将车子停在一家高级西餐厅前。 何处不明白他话里什么意思,懒得搭理他,冷着一张脸下车,二话不说往马路上冲去。不等曾一骞反应过来,已经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曾一骞又闹了个灰头土脸。他与何处的拉距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头。 出租车上,何处气犹未平,这个曾一骞还是那么霸道,惹人讨厌。她为萧逸做的礼物就这么被他抢了去,她拿什么送萧逸啊。 北大和s大在地理位置上相隔并不远,坐出租车只用了半个来小时。在北京近四年,何处很少踏足这个国内有名校府。即使她的男朋友在这里。 何处踏进北大的校门,她走走看看,同样是大学,也可以有这么不一样的感觉。 北大最大的特色是不管什么时候学校里走来走去的都是带着眼睛夹着书包匆匆赶路的人,在这里再散漫的人也会不由自主地跟随身边的节奏加快脚步,就连老鼠也跑得比别的地方要快一些。才六点多钟,校内主干道上就很少见到学生了。 相对而言,何处还是觉得s大显得有人气,不但周围的建筑物都显得更有生活气息,就连道路上的人也比较多,漂亮而时尚的女生一拨一拨的,令人目不暇接。 何处不知道萧逸宿舍的确切方位,不过女孩子长得漂亮就是有好处,问路的时候简直畅通无阻,在医学研究生宿舍楼附近第三次问路时,一个自称认识萧逸的男生直接将她带上了楼。 在“喏,好像就是这间。” 带路的男生离开后,何处在那间宿舍的门口看了看,发现房门是虚掩的,敷衍地敲了敲,便推门探了个头进去。果然是研究生的宿舍,宽敞明亮,只有两个床位,每个床位旁都有一个衣柜,两张桌子放着书和电脑。 这个她曾经听萧逸说过,不过她所看到的这两张床里,只有一张床上还摆着被子枕头什么的,另一张则空空如也。 一个男生背对着在电脑前专注看着一些资料,但并不是萧逸。 何处以为走错地方了,那男生却已经看到探头探脑地朝里面张望的何处,便停下了手中的鼠标,问,“何处,你怎么来了?” 何处一喜,原来竟是薛浩然。不由放下心,问,“萧逸呢?” 薛浩然一听她找萧逸,眼里一惊,诧异的说道,“萧逸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何处问。 薛浩然看何处的表情,像是压根就不知道萧逸出国的事,张了张嘴,小心的说道,“他前两天就已经走了。” “走?走去哪里?”何处一下没反应过来。 “出国了,去美国了。” “怎么可能?他出国怎么可能不告诉我?”何处一脸难以置信,怀疑的看着薛浩然。心想,他不会是跟他妹妹合起来整她的吧。 薛浩然叹口气,说道,“何处,我没必要骗你。萧逸他的确是前几天去了巴里兰洲,医学系只收到一张邀请菡,就是萧逸,这件事好几个月了,在医学系里又不是秘密,你不信的话就到隔壁宿舍问问,每个人都知道的……” 何处已经听不清他后面说什么了,只是最后面无表情的看着薛浩然,“他真的走了。”好像说给自己听。 “何处。”薛浩然叫她。“对不起。” 何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指着薛浩然,道“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萧逸是不是跟薛嫣然一起出国的?” 薛浩然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妹还在国内。”不过很快也就要出国了。当然他没敢说出口。 他看着何处又说道,“他之前跟我说过,不打算出去了,而且有意向进我爸的医院,还进了竞选副院长的名单。他这次又突然选择去美国,虽然让人难以预料,但必竟这么好的机会,不是说放弃就放弃的,也能让人理解。” 何处看着他,点点头,似乎笑了一下,说道,“是啊,能让人理解。”然后转身往外走。 薛浩然看她精神恍惚的样子,有些担心,说道,“何处,我送你回去吧。” 何处木然的摇摇头。 这时薛浩然宿舍的电话响起来,有导师让他去科研室一趟。挂了电话,他有些为难的看着何处。何处半晌才说道,“你去吧,我坐一会就走。” 薛浩然还是有些不放心,说道,“要不你在这里等着我,我一会回来就送你回去。” 何处茫然的对他笑了笑。待他一走,坐在萧逸的床上,看着空无一物的床铺桌柜,心也一下子空了,不由得“哇”的大哭出声。 空旷的屋子,悲悸的哭声,很快引来隔壁的学生的围观。他们看着哭得无限悲伤的何处,都猜测着又是一个被薛浩然抛弃的女孩。 有人给薛浩然打电话,说,有个女孩在他屋里大哭特哭,可能是怀孕了。 薛浩然一听头就大了,室验室里又走不开,只能求助那位打电话的学生,让他帮忙照顾一下。 何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哭着走出那间屋子的,本来空旷的校园因为她的出现,顿时热闹起来。那个被薛浩然委托的同学在众人鄙夷的眼光中,连哄带求地把哭累了的何处送到了地铁站,给她付了车费,看着车子载着她离去,这才松了口气。直呼自己被薛浩然害惨了。 何处站在车上,眼泪还在不停的流着。难过、困惑、失望和委屈都不能代替她此刻的心情。 她不相信萧逸会不声不响的扔下她就此离开。 拥挤的地铁里人人都在看着哭得雨打梨花一般的何处,这得有多大的伤心事才能哭得这般凄惨绝望。 有好心的人给她让了座。何处也不客气,坐下继续抹泪。她还是不相信萧逸会一声不吭就丢下她去美国,即使家人的逼迫也该跟她说一声呀。他知道她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女孩,为什么故意不告诉她。 难道他认为她与曾一骞在一起了? 越想越怀疑,何处一遍遍拔着那个熟烂至极的号码,除了那个冰冷的女音再也没有其他。地铁到了一站,何处抹了泪,跳下车子,又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阮卿卿见到何处时,有片刻的惊讶。何处知道自己此时很狼狈,但是现在她已顾不得在乎,劈头就问,“萧逸出国了,你知道?” “知道。”阮卿卿说。她比何处略高,看何处的眼神都是高高在上的,口气带着赌气的味道,“你这副样子来找我,不会是萧逸走之前什么都没告诉你吧?” 何处茫然的看着她,傻傻的问,“你知道他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就出国了吗?” “这我哪知道,”阮卿卿斜眼看她,“托你的福,我修完这个学期也打算去美国,要不要帮你问问?”语气讽刺。 何处摇摇头,她来找阮卿卿不是为了自取其辱,而是为了得到个一事实。而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的萧逸,那个她从小就当目标追逐的萧逸,说好了要相互信任的萧逸,真的一句话都没给她留下就去了美国。全世界都知道他要离开,只有她何处不知道,在离开之前,他甚至故意不接她电话。 木然的转过身,连心痛都麻木了。 “等等。”阮卿卿突然叫住她。 阮卿卿走上前,靠近她,轻轻的说,“何安安,有件事我可以告诉你,萧逸上次受伤,是我让那人打的!那些人也是我找来的,因为我看不惯他为了给你一个生日礼物四处奔波!我就是想你知道,是你的生日重要,还是他的命重要!噢,还有之前你跟曾少的事情,也是我告诉他的,我特意陪他等在你学校门口,让你百口莫辩。现在,我都告诉你了,你可以找萧逸告状啊。” 何处愣在原地,看着阮卿卿巧笑如花。只听她说,“可惜你也找不到他喽,真好,我们两个最终谁都没得到他。”说完,她就笑,笑得那么开心,仿佛一个孩子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糖果。 阮卿卿笑着笑着又哭了出来,“何处,其实我早已经放弃跟你抢萧逸了。我不是你的对手,更不是薛嫣然的对手。薛嫣然找到我的时候,我就把那份感情换成了我的事业……可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 何处踉踉呛呛的往回走,也不坐车,现在的她就像没了航标的小船,萧逸的突然离开,让她茫然的失去了方向,连哭泣都忘记。 萧逸对于她不止是恋人更像是亲人,一个她自认永远不会离开她的亲人。 北京十二月的晚上,无风,天上的星星竟也出奇的亮,半圆的月亮无害地在两点钟的方向挂着。 何处有点生气,伸出手指骂它:“你干嘛挂那么高,你为什么跑那么远?你给我下来,本姑娘最讨厌高高在上的东西。” 说完何处就开始朝两点钟的方向狂奔。 跑着跑着,何处发现,跑步真是件不错的事情。她感到风从耳边刮过,眼角边潮湿的东西会随风而去。她只要大口大口地呼吸,不用去想他此刻在哪里,在谁身边。她只需关心自己的心脏是否依然跳动着,也不用去管它曾为谁跳动,也不用去管它此刻又为谁受了伤。 何处越跑越慢,渐渐体力不支蹲在地上。 她竟然不知不觉跑到她和萧逸以前经常约会的喷泉广场附近的情人湖边。 从前她和萧逸两人都忙,她忙着打工,他忙着学习,为了节约时间,两人见面就约在离两人学校居中的广场上。 此时的情人湖周围很安静,安静得跟深夜一样。冬天的风景有点萧杀,偶尔有几只麻雀飞在何处身边。这里的鸟儿都习惯了人来人往,肆意地在停在何处肩膀上。 何处笑笑,有个伴在旁边也不错,至少不那么孤单。想了想,回头有时间在宿舍养只猫、养一只眼睛像萧逸的猫。萧逸的眼睛一眯起来是弯弯的月牙,某些时候配上慵懒的表情,跟猫似的。 嘿嘿。何处抹了把脸,把身体蜷缩起来。终于又嘤嘤的哭了出来。 此时她忽然很希望有个人能抱紧她,告诉她,别怕何处,别怕。你不是孤独的一个人。然后她可以把头埋在对方的肩上,可以大哭大喊,不顾形象地控诉萧逸抛弃了她,还可以大声地宣布:我何处失恋了! 何处觉得凄凉。真不会挑时候,如果不是赶在期末失恋,还能叫上宿舍里的人去喝个酒,喝糊涂了耍个酒疯,也许心里就不那么堵得慌了。 现在宿舍里的几个都在复习考研,她这儿女情长的破事就不去打扰她们了。何处感叹一下自己还能如此理智地思考,果然是无敌金刚美少女啊。 何处站起身拖着沉重的腿往南走,刚才跑得过劲了,小腿有点酸疼,嘴巴被风灌得整排牙齿泛酸。 她记得广场南边有个酒吧,此时,何处只想找个有酒的地方,去实现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梦想。 她进了那家酒吧,装修得富丽堂皇,一瓶小啤酒都要20出头,比起‘天上人间’的价格还不算贵,却相当于她一天的饭钱。 何处要了五支科罗娜,一抬头竟看到一对正吴侬软语的情侣。何处很佩服自己的好视力,灯光影射,红男绿女,竟一眼将他认出,虽只是个侧面。何处决定放弃这里的科罗娜,去找寻她的青岛啤酒。 不料曾一骞却已经发现她,并迅速朝她走了过来。“何处,你在这干嘛?” 在这儿还能干嘛?何处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曾一骞,“喝果粒橙。” 此刻任何一对情侣对何处说话都是一种显摆和挑衅。何况还是纠缠了她大半年的曾一骞。何况这个男人下午的时候还抢走了她精心编织的手链。 何处下意识的看了眼他手上的红线链,又瞄了眼正往她这边走来的女子,觉得分外刺眼。 何田田显然没有意识到何处的敌意,跟着跑过来笑着跟她打招呼,“你好,我叫何田田,你是曾二的朋友吗?在这遇到好巧。” ------题外话------ 何田田这一号人物还记得吗?《爱上弃妇》里滴……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87 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 何处讨厌这种打招呼的方式,明明两人都不认识,偏偏装作自来熟。 这让她联想到曾一骞每次好巧不巧的出现在她身边,用刻意的巧合替她解决一次次危机。让她不想感激都不行。 所以她很尖刻地说:“对啊,老天爷也不管管,北京那么大,怎么在哪里都能碰到这个人渣。”这话自然是说给曾一骞听的。 何田田有些尴尬,她压根没料到会受到这么不热情的对待。她无辜地眨巴着大眼睛望向曾一骞。此时她的脑子再不灵光也意识到,她这是跑到人家跟前给人添堵来了。 何处懒得理他们。现在连自己都不想理了,还理别人干嘛?她跟曾一骞的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甚至连交情都算不上,也不用管以后修复不修复了,今天她只想今朝有酒今朝醉。 曾一骞却没放过她,拉了拉她胳膊,“好端端地吃炸药了?” 何处冷笑一声,低着头喝了口酒,轻声骂道:“一对渣男女。” 实际上何处声音并不轻,曾一骞明显一怔。显然他的朋友们也听见了。 他知道何处性格一向张扬不羁,任性妄为,没想到她公然说出这种话,太不懂事了。 何处三口两口的将手里的啤酒喝完,耳边传来曾一骞沉闷的声音:“你道歉。” 他的声音和萧逸的声音不一样,萧逸说话一向柔柔的,声线带点哑哑,但丝毫不影响他的磁性;而曾一骞的声音更有男性的宽度,适合做午夜播音员,专门用来抚平遭受老公外遇的更年期女性的伤口。 想到这,何处不禁失笑。 曾一骞气得不行,忍着怒气跟她说,“你跟田田道歉。” 何处翻翻白眼,说道,“不就是惹你新女朋友不高兴了吗……” 话还没说完,一个长相俊秀儒雅的男子把傻站在一旁的何田田搂在怀里,口气很是不悦,他说道,“不好意思,她是我媳妇儿。” “……” 何处觉得自己今天已经够可怜可悲了,失了恋,喝个酒,还遇到不想见的人。想借机发个脾气,还伤及到无辜。 看那青年的脸色架式,大有揍她一顿的可能。何处想,自己已经够可怜了,不在乎更可怜一点。于是她转身面对严肃和何田田两人鞠了个躬,“对不住了!” 她来不及去观察他们的表情,迅速地转过身,从包包里掏出钱包,钱包很乱,一堆钢崩,和零钱。数了数大约四十来块。何处看到自己的眼泪正在一滴一滴往包里落。 今天的她丧到家了。好好地去给男朋友过生日,人家却早已飞往大洋彼岸;平时如苍蝇般围着她转,百般讨好她的男人,只因她骂了一句“渣男女”要她道歉,那女的还是别人的媳妇;终于想奢侈一把买点酒精买点醉的时候,居然没有带够钱,早知道还不如去‘天上人间’,好歹她是老员工,还可以赊账。 何处用手擦擦脸,笑着跟吧台里的服务员说:“对不起,我没带够钱,你看我只喝了一瓶。这些都没开瓶还能还回去吧。”何处想自己笑得肯定很难看,不然服务员哪会这么惊恐地摇着头答应呢。 何处嘿嘿地笑:“谢谢啊。” 何处出门一路狂奔,跑过马路,跑过广场,终于停了下来,她觉得今天走得路太多了,腿都发软。她只想找个有酒的地方,去实现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梦想。 曾一骞看着何处远去的背影,心脏不自主的抽疼,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一通。 下午何处扬长而去,两人不欢而散,当然他俩就没有高兴而散的时候。 恰时朋友打来电话,一个多年不见的哥们从上海来,一起聚聚。他本就打算带着何处去的,以正式女朋友的身份介绍给他们。 岂料这丫头半路又放他鸽子,他自然气不过,上车就想要去追,他早知道萧逸已经出国,看何处的样子应该是还不知道。 于是坏心的想着,让何处吃点苦头也好,让她亲眼看看,那位让她牵着挂着的舍不得离开的萧同学,早飞到大洋彼岸去了。 于是他调转头去了酒店,心里恨恨的想,让那丫头尝尝被人抛弃的滋味也不错。 到了预订的包间,全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见曾一骞沉着脸,于子乔开玩笑说,“怎么了,曾二,难不成被女人抛弃了?” 他们纯粹开玩笑,没想到正好砸到曾一骞的痛处。曾一骞不说话,拿眼狠狠瞪他。于子乔哄趣道:“哟――瞧你这样,不会真被女人甩了吧?” 一群人哈哈大笑,谁都不会当真认为曾一骞被女人甩了。只有坐在一旁的付迪飞若有所思,摇头抿着嘴微笑。 “不开心正好找点开心的事,行乐行乐,到我的酒吧,我们今晚玩个尽兴,为严大和嫂子洗尘!”徐逸凡说道。 曾一骞想起自己自从在“天上人间”遇上何处以来,就很少去酒吧玩乐了,全副心思都花在她身上,偏偏每次都闹的难堪之至,十分没趣。他都不敢在这些人面前说有关何处的事。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往酒吧进发。 徐逸凡的酒吧果然热闹,金碧辉煌,装修豪华,灯光迷离,红男绿女。 他们这些人都带了女友或女伴,其中严肃带着老婆何田田。惟有曾一骞独身一人。 何田田身为老婆是陪着严肃来北京省亲的。她知道老公的几个好哥们都在北京,今日一见,没想到竟全是美男。 和严肃生活了几年,她自认为已经对美男有了免疫力,可搁不住一群美男的侵蚀啊。 何田田最近迷上了耽美,小本本里下了几百部bl,只要看见美男和美男,就忍不住浮想联翩,结果被明察秋毫的老公发现,把她整个小本给格了,原因是她做春梦都梦到老公和另一个男人的春宫图 现在美男当前,她瞧瞧这个,看看那个,真是各有千秋啊。这么多漂亮的男人聚在一起,如果把他们配成一对对该多么完美啊。一受多攻?多受一攻?可惜他们身旁都带着女伴。 何田田正在为这么多美男在一起而不搅基而叹息,陡然发现独自酌酒的曾一骞,那感觉,很有一种世人皆醉,唯我清醒的味道。 何田田两眼立马放了光。 吼,吼,吼!好帅! 瞧他完美的身材比例,不比她家严肃的差; 瞧他光洁麦色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不比她家严肃的差; 瞧他高而挺直的鼻梁,男人味十足,不比他家严肃差; 瞧他浓密的剑眉,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不比她家严肃差; 瞧他浑身散发的气质,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真不比她家严肃差。 只是这么帅气的一只攻怎么会有这么忧伤的表情呢? 也难怪,这么多美男,找不到与他相配的那只嘛。 何田田深深替他感到婉惜,忍不住上前搭讪,瞬间被曾一骞的偏偏公子风度给吸引,哪像她家老公,动不动就蹙着眉。 正思忖着要不要把她家的严肃让出来,眼睛被一双大手遮住。 “你在看什么?”严肃问。 自己的老婆盯着自己的发小猛看,实在让他窝火。他几次捏她蛮腰的小肉,她竟然置之不理。 “嘿嘿,没什么。”何田田马上识趣的偎在老公身上,终是没忍住,趴在严肃耳边,问,“你那个朋友是不是个gay啊?” 严肃又气又好笑,“何田田,你给我安份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如果你再不把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去掉,今晚有你好受。”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何田田扁扁嘴,终是不敢忤逆严肃,她知道忤逆后的结果,是被她的亲亲老公捆在床上纠缠一晚,而第二天下不了床。 可怜的曾一骞哪知道自己会被某个女人yy,直觉无聊。好友个个温香软玉抱满怀,唯他对着酒瓶独酌独饮。 一抬头晃然间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孩竟出现在他眼前。一时间他竟以为自己喝多了出现幻觉,却忍不住走过去,竟真是她。 他问她在干嘛,她不答。看她面前摆了五瓶啤酒,他已猜到原因。这丫头在祭奠自己的那不成气候的恋爱。 说实话,他当时是幸灾乐祸的。终于可以挫挫这丫头的锐气。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出言不逊的骂他是人渣。只是骂他也就算了,反正早已习惯了。 只是连带着何田田,就不好了。严肃对他老婆宝贝的狠,以那小子腹黑的性格,以后在老太太跟前谗言几句,他追何处的道路上恐怕又要艰难几分。 并不是谁家都有一个像严老太太那样性格开明的祖母。他们曾家那老太太,刚果武断的顽固的臭脾气,闲着没事,竟干拆孙子辈姻缘的事。 他让何处道谦,并没意识到,其实他已经将何处做为他的一部分,当何处真的对何田田鞠躬道谦时,他的心疼了,他的小丫头受委屈了。他恨不得将严肃揍一顿,上哪找来这么一个二货老婆,没事跟着瞎掺乎什么。 看着何处强颜欢笑,夺门而出,而他除了示意服务员退酒之外,从开始就置身事外,想挫她锐气,却不料挫伤了自己的心。 转头看到严肃正和他老婆旁若无人的你侬我侬大秀恩爱,不由心烦意乱,提起衣服就要走。 那边便有人叫:“阿骞,别溜那么快啊,哥们儿都好久没凑这么齐过了。” 曾一骞应付着,“改日再聚,我去找个人,今天的帐签我单上。” “就是刚才那女孩吧?看你这上心劲的,八成是新女友吧。”那堆人哄笑。 曾一骞笑笑,也不废话,打了招呼,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坐在另一旁被美人环绕的于子乔看着他的背影,对严肃说,“这段时间曾二就很少出来,我差点以为他进和尚庙修身养性去了。要不是你今在这儿,他八成又不能来。你看,他来了也急匆匆的走。” 严肃拿起酒杯到嘴边,接到老婆制止的眼神,无奈又放下,说道,“他啊?转性了。” 何田田拿起老公的酒灌了一大口,“转性?不是。我看,是心定了。” “哦?”严肃斜着眼瞄她,“说来听听。” “一个男人,坐在pub里,意只在酒,有些心不在焉,熟视无睹周围对他虎视眈眈的美女们。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gey“呢,而那个女孩一出现,他整个人都围着她转,看那女孩时,眼珠子转都不转。还有,刚才那女孩对我道谦时,曾少那模样恨不了要吃了我们,你说,不是心定了是什么?。” 严肃看着自己家老婆半天,半晌吐出几个字:“你也不笨啊。” 曾一骞走到门口碰到同样要离开的付迪飞,手挽一女伴,定睛一看竟是葛荀。 “嘿,阿骞,这么早就走?” 早在饭店包厢里,葛荀就一眼认出曾一骞,看到曾一骞没注意到她,她也就没打招呼。万一他问起何处在哪儿,她总不能说,那丫头找她男朋友去了吧。 其实葛荀对曾一骞的印象一直不错,其原由一是因为他是帅哥。二是她觉得他对何处追求不像是单纯玩玩那么简单。而且今晚就是最好的证明,在何处嘴里的花花公子,身边竟然没有美女相伴。 因为刚才葛荀与付迪飞在包厢里谈叛事情,所以对何处出现在酒吧的事,一无所知。 曾一骞点头,“恩,有点事。时间早的很,怎么,你们也不玩了?” 付迪飞指指身边的葛荀,“荀子突然不舒服,送她回去休息。” 曾一骞点头,也顾不得多寒暄,取车离去。 “曾二这次真动心了。”付迪飞突然说道。曾一骞的魂不守舍,知情人都看在眼里。 葛荀点点头,想起何处对萧逸的魂不守舍。叹了口气,说,“唉,问时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啊!” 她不确定曾一骞是不是去找何处,但她确定,何处今天找萧逸去了。这个时间还不知道回没回来呢。 ------题外话------ 想看严肃与何田田的故事,请看《爱上弃妇》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88 你不是想要我吗 何处在广场附近到处转着找便利店,终于不负她望,在某条街边找到了一家便利店。用钱包里仅剩的二十来块钱买了七罐青岛啤酒,还是家乡货实惠,何处开始满足地乐。 这个广场地方真好,闹的地方闹得厉害,静的地方跟无人区似的。何处坐在绿化区的躺椅上,打开啤酒喝。小风时不时的吹过,她也不觉得冷。 只是偶尔也会有几对情侣从她面前走过,成双成对,何处越发觉得自己像一只孤雁,亲人一个个离她而去。想到这儿,又开始伤心,为了阻止啪啦啪啦往下掉的眼泪,拼着命的往嘴里灌酒。 何处对自己酒量很清楚,啤酒喝几瓶不成问题,白酒可以喝几两,洋酒一口就倒。 从她买啤酒的行为上来看,其实她想醉的意念不是那么坚定。此时何处很实际地想到,如果喝醉了,她只能在躺椅上过夜。现在是寒冬,酒虽然能驱寒,但还坚持不了一个晚上。而且她对北京的治安还持有怀疑的态度。 电话响起,何处也没听见,她的脑袋就开始晕乎乎的了。不知是因为太久不喝酒了,还是心情极差的原因,酒量开始偏离实际水平。 何处晕晕乎乎的想,连酒量这个东西都像她的人生一样无法预测。越是她熟悉的、她肯定的、她了解的、趋之若鹜的、关键时刻往往与她背道而驰。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了解自己的一切。 何处边喝酒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 想曾经的自己,和曾经的萧逸。 想曾经的自己是一个多么神气又嚣张的小姑娘啊,觉得天底下没有通过努力做不到的事情根本不存在。 父亲去世后,她收拾了情绪,开始很努力地学习,很努力地看书,想努力的考入他所在的大学,想快快长大,变得足够优秀足够成熟,可以自然又坦然地和他站在一起,可以不给他带来负担地对他很好很好。 她急于跟上他的脚步,高二就参加高考,恨不得有魔法把自己从高中生变成大学生。在别的学子纷纷抵制高考要求改革教育制度的时候,何处却十分感激国家的这项制度,认为它真是比计划生育和改革开放都要英明的一项制度。 高考前两个月,她几乎每晚都要挑灯夜读到凌晨一点,因为她前几次模拟考成绩和北大的分数线明显差了一截,这主要是数学成绩拖了后腿。 数学永远是何处最弱的学科,尤其是在她别的学科都很出色的情况下它显得尤为孱弱。 何处的努力没有白费,它虽然没能在成绩上体现出来却也弄得人尽皆知,因为她努力出了一双很圆很漂亮的黑眼圈。 从学校请假回来的萧逸扳着她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何处经久不衰的黑眼圈,说:“你这么拼命干什么,高考还早,你每天晚上都是几点睡?” 何处怕被他骂,装出很伤脑筋的样子说:“我不到十点钟就睡了啊,哎呀真是怎么还会有黑眼圈呢,一定是被我同桌传染的。” 他扬眉:“再胡扯试试?” 何处嘴硬:“我没有胡扯啊,不信十点以后你去我家楼下,我房里的灯一定是最早咽气儿的,嘿嘿。” 萧逸似笑非笑:“你以为我没去过啊?” 何处愣:“啊?” 他不答,只是揉揉额角:“看来我得休很长的假了。” 说完又点何处脑门训她:“以后不准十一点以后睡,我可不想娶个熊猫回家。”顿了顿又补充:“还是最笨的一只。” 何处瞪大眼睛,屏住呼吸问:“是不是没有黑眼圈就可以被你娶回家?” 他笑,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可以去给佳洁士做广告:“你很想被我娶回家么?” 何处坦然点头:“嗯。” 何处想,那时候的自己压根就不知道害羞是何物。 大概没想到何处答得这么顺,他反倒愣了一下,何处直直看着他的眼睛等他开口。 他渐渐敛了笑看着她,慢慢道:“安安,应该这么说,我不娶你还能娶谁呢。” 他说,我不娶你还能娶谁呢。 何处真奇怪当时这句话,他是怎么说出来的。 何处抹了一把泪叹了口气,在犹豫要不要打开第四罐的时候,又听到了手机响。实际上她的手机一直在响,只是她听而不闻而已。 她一看曾一骞的名字,二话不说拒绝接听。 然而曾一骞锲而不舍地打着她的电话,跟催命一样。何处想,要不要关机算了。 这时一直站在她不远处等着她的空啤酒罐的清洁工大爷忍不住提醒这个哭得可怜的小姑娘,看她模样像个离家出走的孩子,好心的说道,“小丫头什么事哭得这么伤心啊,你电话响了,可能是你家人找你啊,快接吧,别让人担心了。” 何处掏出手机,泪眼模糊中竟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心中一滞,骤然燃起希望,接通电话,委屈的叫了一声萧逸,又哭上了。 “你在哪?”电话那头传来很焦急的声音。 欣喜瞬间抽空,失望瞬间布满全身,不是萧逸。 如果萧逸能给她打电话的话,也不会一声不吭的就走掉,不是吗? “什么事?”何处抹了泪,沙哑的声音懒洋洋的,含含糊糊的,还带有一丝抽泣声。 曾一骞执着地问,“你在哪?” 何处淡淡地说:“曾一骞,我道完歉了。不带这样的,我都鞠躬了吧?够诚恳的够给你面子了。你还没完了?” 曾一骞还是执着问,“你在哪里?” 何处笑了,说,“曾一骞,你还真是台复读型的缠人机。明明就一高富帅,说话做事咋就一土豪呢。” 曾一骞终于不是复读机了:“我找你去,你在哪里?” 何处摇摇头,尽管他看不见,说,“你甭惦记我在哪儿,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会儿,过会儿就回去了。” 曾一骞小心翼翼地问她:“为什么跑到酒吧喝酒,发生什么事情了,是吗?” 何处喝了一口啤酒:“没什么事情。就有点渴,所以买点啤酒喝……没想到越喝越苦,早知道就买果粒橙了……” “你现在还在喝酒吗?”曾一骞的声音里,何处听出了关心的味道。 何处忽然有点想哭,又开始跟之前似的希望有人抱着她,跟她说别怕别怕。何处哽咽着回答:“恩,还有几罐……不喝浪费了。喝完了就回去……” 曾一骞柔声道:“我来陪你一块儿喝,这样就不浪费了。早点喝完早点回学校。你告诉我你在哪一块儿?” 何处想,自己身上的钱都买酒了,有人送她回学校也好,看了看便利店的牌子,告诉他:“我在24k。”然后就挂了电话。 在喝到最后一罐的时候,何处想打电话给曾一骞,骂他不守时,敢放她鸽子。但他电话一直占线。 好啊,连曾一骞都放她鸽子了,何处狠狠掷出一个啤酒罐,却看到了曾一骞的身影。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妮子大衣,纽扣敞开着,露出里面单薄的衬衫。衬衫也开了几颗扭扣,露出感性的锁骨,他的头发有点凌乱,脸上还有大颗汗珠。 何处想,刚才在酒吧时,他还是一副偏偏佳公子的模样,这才不多工夫变成狂野型男了。 曾一骞一屁股在何处身边的躺椅坐下来,拿走她最后一罐啤酒,骂道:“靠,渴死我了。我也解解渴。” 曾一骞从酒吧出来,先把电话打到何处的宿舍,得知她还没回来,又打何处手机,她也不接,只好一边打电话,一边驾车一路从s大追寻到北大,却不见她人影。 他还真担心这倔丫头一时想不开做出冲动的事情。好不容易电话通了,他还来不及欣喜,电话里听到她哭着喊叫萧逸的名字,又心疼又吃味。何处听这“靠”字,瞬间觉得他特别亲切。曾一骞总是在某些时刻发挥出北京老爷们的特质。 拍了拍他肩膀,喷着酒气,她不满道:“怎么来这么晚?” 曾一骞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汗:“这么多24k,我怎么知道你在哪家啊?我从北大一路查手机网附近24k店过来的。哪料你躲在这儿,竟折腾人。” 何处忽嘿嘿笑起来,“曾一骞,你现在这副样子,比衣冠禽兽时顺眼多了。” 曾一骞正眼看她,见她红肿的眼睛,红红的鼻子,整张小脸都哭得肿肿的,忍不住叹口气,“你怎么哭成这样?” 何处哼哼两声低下头,闷了半晌,才说,“拜你所赐,我被分手了。” 真的被他说准了。他不只一两次对她说,萧逸早晚会离开她,狗嘴吐不出象牙,还是被他吐对了。 说着,何处狠狠拧把鼻涕,又用羽绒服的袖子擦擦眼泪,反正她狼狈的样子,他见到过不止一两次,想嘲笑就嘲笑吧,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 曾一骞心中嗤笑,‘被分手’,这丫头还真会用词。还故作一本正经的说,“前段时间不还好好的嘛,那萧逸怎么了?怎么就突然出国了啊?” 何处听到萧逸的名字,虽然思维有些混乱,还是听出他话里的重点,她大声喊,“我有说过萧逸出国了吗?是不是你们每个人都知道他走了,只有我一个人像个傻瓜似的闷在鼓里!曾一骞,你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天看我笑话!看我像个小丑一样在你面前跳来跳去,憾卫着我那可笑的爱情!现在你满意了是吗?” 曾一骞拿眼斜她,语气甚是不好,“我早就警过你好几次,是你自己不听。你自己仔细想想,难道一点信号都没发现吗?爱得这么盲目,还要怪别人。再说他出国,关我什么事。你好的不学,坏的倒是一学就会。在酒吧工作没多长时间,倒是学人家喝酒买醉,真有出息!” 何处生气,此时酒精已涌上头恼,说话倒是条理分明,“我就是没出息。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谁像你啊,一朵烂桃花到处招蜂引蝶。凭得什么啊,不就是出身好,命运好嘛,随便一招手,姑娘就前赴后继的来,即使不来的,你也有方法把人家弄来。你只会玩浪漫的感情的游戏,压根就不知道真正的感情是什么?可惜我不是,我来北京,本来就是奔着自己喜欢的人来的,我从十二岁就喜欢他,我每天想他某一天的皱眉是因为什么,微笑又是因为什么。” 曾一骞没说话,邹着眉,眼神有点迷离。 何处开始大哭,仿佛心里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口。她把她的委屈一古脑地往外倒:“我也明白,我爸出事后,我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所以我这么谨小慎微地维持着我跟他之间的关系,我怕我天天缠着他,他会烦。我努力的自力更生,怕他认为我失去父亲,就一无事处。我看见他和阮卿卿在一起,我就假装不在意,知道他和薛嫣然在一起,还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甚至卑鄙地想,我是萧逸身边唯一的公主,任何接近他的女孩都是炮灰,都没有好下场。为了缩短跟他的距离,我拼命学习,拼命考研……还要拼命拒绝你……” 说到最后何处踉跄的站起来,手脚也开始哆嗦,曾一骞连忙抚住她。 何处看着曾一骞,眼里突然亮得灼人,满怀希翼的说,“曾一骞,你帮我去找他好不好,我要找到他。他是我的空气啊。我没有了空气,我活不了的啊。我干嘛还要留在这读研,我要陪着他,听说他去了美国,我也去美国。他在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去。你那么能耐,肯定知道他在哪里?是不是?”她的眼睛盯着他,一句一句的说,“你不是想要我吗?只要你帮我找到萧逸……” ------题外话------ 这章何处有些晕,我也很晕……所以我果断的在这里卡了…… ------------ 89 何处,我们正式交往吧 何处的脑袋跟浆糊似的,她已经思考不了她每个字连起来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曾一骞突然放开她。何处踉跄着差点摔倒,努力将自己站稳,却突然挨了一巴掌。 何处捂着脸,惊讶地看着他。 曾一骞满身戾气:“他是空气?那你爷爷呢?你爸爸去世了,你都能好好的活到现在,你竟说他是你的空气?” 何处跌坐在泥地上,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曾一骞吸了口气蹲了下来,与她面对面。她哭,他就看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何处哭够了,用力地抽了抽鼻子,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说:“我……我疼。” 曾一骞心脏猛一收缩,何处已经惨兮兮地举起自己“受伤”的部位向他展示:“流血了。我……疼。” 何处本就有些醉醺醺的,吐字都吐不清,语气还带着撒娇的味道。 曾一骞吓了一跳,连忙握住她受伤的手,睁大眼,终于在右手食指上看到一个小小的浅浅的伤口。咬牙切齿地瞪着她说:“你活该。” 可不是活该?何处自己也承认,垂着头一本正经地说:“我知道错了。” 曾一骞还真当她知错了,一低头却听见她在笑,“嗤嗤嗤”像个小疯子,嘴里嘀嘀咕咕地说:“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涌动而出的怒气憋了回去,伸出手想把何处抚起来,她却自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跟个不倒翁似的。 曾一骞连忙扶住她,不扶还好,一伸手她“呼”一下直扑进他怀里,挣扎半天站不起来,双手抵在曾一骞胸前哼哼唧唧地说:“我能站稳,能站稳……你不用扶我……” 曾一骞本来一肚子的气,突然间就跟撒了气的气球似的,“扑哧”一声没来由就乐了,闷闷地笑说:“你倒是站稳啊?” 何处还醉醺醺地趴在他怀里,两只软软的热乎乎的小手抵在他胸前,下巴垫在他胸膛上,仰着脑袋傻瓜兮兮地看着他,“我刚才……喝多了,胡说八道呢……你别生气。” 她是喝多了,而且喝傻了。像个居心叵测的小鬼一样软趴趴地伏在曾一骞胸前。 曾一骞低头看她。她真漂亮,喝醉了尤其漂亮,一张小脸粉扑扑的,漂亮的眼睛里眸光流转,他只觉得就算是揉入了漫天的星子也不可能会像她这样漂亮。 她仰着头看他的时候脸蛋和他离得很近,他只消一低头就能深深地吻住她,曾一骞忍无可忍地叹了一口气,说:“你也知道自己喝醉了。” 说着他一手捏着她的胳膊,转过身背对着她,蹲下身,说道:“上来。” 曾一骞背着何处往前走,没有再说一句话。何处神思恍惚,任他背着她,趴在他的背上,像一只被他捡回去的流浪猫。 上了车,何处因为之前哭得太久,有气无力,只觉得浑身难受。 曾一骞感觉她的手异常的冰冷,给她捂了捂,何处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也没说话也没挣扎,像魔怔了似的。蜷缩在座子上又开始无声无息的掉眼泪。 曾一骞都不知道她究竟哪里来的那么多眼泪,却总有办法把他的一颗心搅得乱七八糟。叹了口气,用拇指轻轻帮她把眼角的泪水拭下去。 她比他初认识时,瘦了很多。脸色惨白,本来就是那么点点大的人,现在缩在宽大的座椅里,像一只被人遗弃了的小猫,那么小。唯有头发,黑亮健康,他每次见到的时候都有想要伸手摸一摸的冲动。 可她每次见他都伶牙俐齿滑不溜丢的,叫他简直爱也不是恨也不是。现在总算是安静了,曾一骞的手一直不停地把她额上的头发向后拨去,露出她漂亮光洁的额头,他看着看着其实很想吻一吻,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慢慢地把脑袋向她凑近了一点点,低声问:“饿了吗?想不想吃东西?” 何处不说话,眼帘轻轻一垂,整个人又往座子里缩了一点,所以他忍不住又问:“你到现在还没吃东西,不饿吗?这附近有家24小时店有卖灌汤包,薄皮大馅,想不想吃?” 何处还是不说话,双手抱膝,把头埋在里面,抽抽噎噎,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 曾一骞抓住她一只搭在外面纤细白嫩的小手紧紧地扣在手心,慢慢地哄着:“你有哪儿不舒服吗?” 所以说大部分人都是这样,总是习惯下意识地欺负那个更爱你一点的人。何处和萧逸在一起的时候,什么事都自己抗着,就连今天突然知道他出国,都没狠下心来抱怨他。 然而一到了曾一骞身边,却连小手指上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都觉得受不了。何处抬起头,不折不挠的翘起那根受伤的小指头,向他抱怨:“你把我弄受伤了,我疼。” 曾一骞叹气,他知道,他都知道,她疼他也疼好不好? 曾一骞把车开到24小时营业的药店,买了点醒酒药还有创克贴,记得她胃不好,今晚没吃饭又喝了这么多酒,又买了些胃药。 上了车,曾一骞打开车箱内的灯,对着何处手指尖尖上的那个米粒大小的口子用创可贴帮她包扎上。端详了一会儿曾一骞忍不住叹了口气:没见过这么会虚张声势的! 其实也不是何处虚张声势啦,她就是心里难受、浑身都难受,整个人跟火烧一样又热又难过,胃里翻江倒海,想吐一时半会儿却又怎么也吐不出来,窝在座椅里捧着自己的胃,直哼哼:“我胃也难受。” 曾一骞不知道此时应该对她气好,还是疼好了,黑着一张脸,加快车速回到家中。他一直把何处抱到卧室的大床上才放下来,想去给她拿个毛巾擦脸,胳膊却还被她紧紧地攥在怀里,大概是哪里疼,哼哼唧唧地只是不肯撒手。 曾一骞没办法只好回身抱她,自己坐在床边,把她半抱着小心地揉她的肚子,低声问:“这里疼?” 何处摇摇头,蹭蹭自己的脑袋。示意自己头痛。今天晚上她一直在不停的奔跑,冷风灌过她的脑仁,当时不觉得难受,现在麻木的神经缓和过来,头涨得难受。 曾一骞摸摸她的头,又问,“这里疼?” 何处“嗯”了一声,脑袋枕在他大腿上,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曾一骞受不了她这种目光,别过脸气冲冲的训她,“你还敢不敢一个人跑出去喝酒了?” 何处睁着眼睛没搭理他,注意力全在他手腕上的那条红线链上。 那是她编的手链,拉环式的,还拴了两粒玛瑙小坠头。何处躺着,看着那两粒红色的小玛瑙在她眼睛上头晃呀晃的,晃得她眼晕。 所以何处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想把它捉住了,可是她喝醉了头晕手软,曾一骞的手一直在动着,试了几次也没能成功,自己捉了一会儿觉得有趣,躺在他腿上竟“咯咯咯咯”笑起来。 曾一骞停下动作,俯下身把脑袋凑近她一点点,低声问:“小丫头傻笑什么?” 他的手还扶在她的额头上,小珠子就在她眼前,何处一看机会来了,双手抓着他的手腕,一拉,手链从他手上褪了下来。 曾一骞完全没有防备,何处一看自己奸计得逞了,抓着手链得意的哈哈大笑。此时头也不痛了,翻起身就想逃。 曾一骞哭笑不得,大手一伸“啪”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掌,无奈的说道,“手链拿来。” 何处此时哪里还会怕他呀?“咯咯咯”笑得花枝招展,白色的羽绒被子就堆在她手边,她跟条小虫一样下意识地就把脑袋往被子里头钻,一边钻还一边笑,清脆的笑声被轻软的被子阻隔,慢慢地一点一滴地变小、变弱。 可曾一骞的一颗心却被她整得越来越痒、越来越急躁,最后忍不住伸出手去要把她蒙在脑袋上的被子给扯下来。 何处还以为曾一骞在跟她拉拔河呢,他拽一下,她就拉下来,最后被子给他扯下来的时候她还躺在那儿看着他嗤嗤笑, 曾一骞忍无可忍地叹了一口气说,“小疯子。”然后他的嘴唇落下来了。他吻她吻得很轻,滚烫的嘴唇一直轻柔地在她的嘴角逡巡,像有人拿着片羽毛逗弄着她的嘴角一样,却始终不肯落在正题,他吻了吻她的嘴角后抬头看她,低哑的说道,“知道我是谁吗?” 拜托她只是喝醉又不是失忆了好不好? 何处觉得曾一骞这人可真是有趣,一边笑一边伸出手去摸他的脸蛋、眉毛和鼻子,看了半天,咬着手指,媚笑,“小倌,模样挺俊啊!” 曾一骞觉得此时自己再忍下去,就真变成柳下惠了。却哪料又被何处摆了一道。他刚亲下去,何处突然翻过身,“哇”得一声大吐特吐起来。曾一骞来不及躲开,被她吐得满身都是。 何处吐得差不多,抬起头,看着曾一骞的满身污垢,嘿嘿一笑,心满意足的晕睡了过去。 曾一骞站在床前,傻愣了半晌,阴着脸从浴室里提了毛巾给何处擦了脸和手,又替她脱了外衣,这个过程,何处是相当不配合。好不容易把何处整理妥当了,曾一骞又进了浴室把自己收拾干净,再出来,看看睡着还说着梦话的何处,什么心情都没了。 这个何处,也许真的是老天派来整他的。 何处睡着也一直不太安生,她在梦里觉得自己是清醒的。她一会儿念着“萧逸我好难过……”,一会儿念着“爸爸你带我走吧……”但她念得最多的名字还是萧逸。 一遍一遍似要把他唤回来一样。每念一遍何处都觉得她的心被活活剐了一次。她喊得喉咙都痛了,内心千仓百孔,可是她还是想喊下去。 半睡半朦胧中,何处觉得她仿佛在枕边看见了萧逸。他没脾气地看着她,像是准备对她的死缠烂打投降的无奈样子。 何处边叫萧逸的名字,边下意识的摸着他的眉骨,摸着他的鼻梁,摸着他的嘴唇。可是却被他用力的把她拍开。 何处不在意,怕他又走掉,继续捧着他的脸,甚至从床上跪坐起来,她把她的嘴唇奉献给他。轻轻地,深深地,浅浅地,沉沉地,何处想,她要把她所有的吻都奉献给他。 何处感觉到他也开始回应了她。他还这么用力地回抱了她。何处满意地笑了。 她知道萧逸最喜欢她笑。他虽然不善表达,可是他也是说过那么一些甜言蜜语。 他说她笑起来的样子最迷人。因为只有在大笑的时候,她脸上的单边的酒窝才会像盛开的花; 他说有酒窝的人是上帝都会眷顾的人,因为酒窝是上帝亲吻过的地方。 所以何处很大声的笑了。她把自己窝在他怀里,她的头枕在他的肩上,她在他耳边委屈地说道,“萧逸,你怎么可以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呢,你为什么不带我走?” 然后何处感到背后的手一滞,可她感到无比地安心,就这么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时,首先映入何处眼帘的是沿着窗户切割下来的一圈光。厚厚的窗帘没有遮盖严实,外面的微弱的光线顺着缝隙投进屋子,产生像极光一样的效果。 它让何处想起以前,她非拉着忙得飞上天的萧逸看柯南的动漫,每次真相揭晓前,都会出现一个片花,一道锁住了外面阳光木门,缝隙里也漏着光,象征着挡在门外的真相。 何处觉得自己现在的人生就是一部悬疑片。萧逸未留只字片语突然出国,而她却躺在曾一骞的床上。 何处转头,看见睡在一旁的曾一骞。昏暗的光线里,他脸上原本分明的棱角磨得柔和,长长的睫毛安静地附在眼睑上,看上去像是一只睡着了的老虎。不过很可爱。 昨晚的事情何处有些想得起来,有些却不能确定是不是幻象。她微微地抬头,看见自己衣服完好如初地穿在自己身上,只脱了外套和袜子。 曾一骞睡得不熟,何处稍微一动静,他就清醒过来。 何处惴惴不安地看了他一眼,他没有跟她说任何话,就起身出了卧室。 何处坐了起来,在床沿坐了很久才站起来,轻轻地拉开窗帘,却没有意料中的阳光倾泄,而是下起了冬天里罕见的大雨,像滔滔的海浪,迫不及待地以千军压境的气势扑鼻而来,把她紧紧裹住。 何处坐回床边,蜷着腿,看着窗外。何处哀哀的想,这是连老天都在祭奠她这段夭折的爱情呢。 也不知坐了多久,也没听见曾一骞的声音,何处磨磨蹭蹭的爬起来,洗漱了一下,走到客厅。 曾一骞在餐桌边看着报纸喝着红茶,姿态优雅的人神共愤。何处想,自己好歹也曾是市长千金,却做不到如此装逼。 何处慢慢地坐在他的对面。她倒不是想和他共进早餐,只是大致能回忆起来她昨天在广场大哭的场景。她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以她对曾一骞的了解,他不可能把这事默默翻过页了。 何处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曾一骞却站了起来,嘱咐道,“先喝杯红茶,再吃完饭。”然后转身进了卧室。 何处的心越发不安,曾一骞从起床到现在就如此沉静,这种沉静反而让她害怕。这不像他的作风啊。昨晚不会趁着她喝醉了酒签了什么卖身协议吧? 何处起身,下意识的看到斜对面的房间竟半开着门。曾一骞的这所公寓她也所谓熟门熟路了。却从来没进过这个房间。不知是书房还是健身房。 推门一看,一座书架,书没几本,大多数是文件夹,一套电脑桌十分豪华。桌子上到处是散乱的文件。 何处坐在真皮软椅上,手碰了一下鼠标,笔记本电脑立刻进入屏保状态。何处却吓了一跳。 桌面是一张她躺在草地上的照片。蓝天白云绿草地,鲜花点点,一只小松鼠跳过她的肩,她笑得没心没肺,连左脸颊上的酒窝都清晰可见。 何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下的这张照片,印象中,她从没让他给她拍过照。看上面的穿着,这应该是半年前,他们刚认识没多久,也就是她与他抗争的初期阶段。 何处盯着照片好久,想着曾一骞难道是爱上她了? 此刻她心里乱糟糟的,说不清楚自己在被男朋友抛弃的同时,在另个男人的电脑里看到自己的照片是什么感觉。 正在何处愣怔的时候,曾一骞进来,换了一身笔挺的西装,散发着资本家的味道,他问,“你怎么不吃饭?”手里还端着一杯红茶。 曾一骞见她异常沉默,表情看起来怪怪的,问:“怎么了?”将茶递到她手里。说道,“你昨晚喝了酒,先喝杯红茶暖暖胃。” 何处默默接在手里,埋头就喝。曾一骞还未叫出声,她“噗”的一声吐出来,舌头都烫麻了,烫的逼出了眼泪。 曾一骞忙端来一杯酸奶,说,“这是热茶!有你这么喝的吗?你也不先试试,又想什么呢!有没有烫伤?”抬起她的脸。何处看着他,眸中带泪,不言不语,心里想着照片的事,又想着萧逸的事。 而此刻看在曾一骞眼中,是如此的柔软无助,楚楚可怜,让人怜爱。 曾一骞什么人,立刻俯下头,一手扶在她脑后,一手搭在她腰间,容不得她挣扎,动作利落熟练,火辣辣一个舌吻,一路攻城略地,嚣张强势。 何处当场愣了下,待发觉他舌头在自己唇齿间探索游移,才反应过来,忙用力推开他,奋力挣扎,又踢又打。 曾一骞却突然停了下来,看着何处,认真的说:“何处,我们正式交往吧。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何处吓一跳,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看着他认真期待的表情,心里没有怒气,只有惶恐,迷茫,不知所措。 曾一骞轻声问:“何处,告诉我,你还在害怕什么?” 何处恐惶的摇头,“我……我,我有萧……” 曾一骞打断她,“不要提萧逸,他走了不是吗?你只要诚实的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何处听他这么说,更加恐惶的摇头,“我不知道――” 曾一骞深吸口气,在花丛中打滚的他竟然会觉得紧张,柔声问:“不许说谎,你老实说,现在,你还讨厌我吗?” 何处低下头,过了会儿,抬头怯生生的看着他,摇头,“曾一骞,你不要再问了。你知道,萧逸去了美国,我现在心里难受得要命,我都不知道我以后该怎么办好,我求求你不要逼我!”泫然欲泣,看这样要哭了。 曾一骞叹口气抱着她轻哄,“好好好,我不逼你,可是何处,你早晚得交男朋友不是,难不成你还要等他回来?” 何处窝在他怀里,茫然了。萧逸还会回来吗? 曾一骞坐直身体,看着她皱眉,见她一脸凄惶不安,表情慢慢柔和,揉了揉她的头发,低下头,看到她雪白的脖子,忍不住轻轻抚摸,轻声说,“即然早晚得交男朋友,我不好吗?再说了,亲也亲过了,摸也摸过了,差点还做了――,你不当我女朋友还能怎么样。”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 90 阮卿卿自杀了 何处本来有些惊慌失措,心里凄苦无助,听他这么说,抬眼瞪他,用力拍他的手,曾一骞不但不离开,更加放肆,顺着领口,滑到她脊背。 何处全身如电击,一阵酥麻,颤抖了下。曾一骞料不到她这么敏感,只是轻轻触摸而已,仿佛已不能忍受。有些兴奋,身体不由自主欺上来,手恶意的在她背上顺着脊椎继续游移。 何处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下,恨声警告:“曾一骞,你住不住手?” 曾一骞自然是听而不闻。 何处小脸顿时变了,眼看就要掉下眼泪,哽咽着说,“曾一骞,你欺负我。” 曾一骞吓坏了,他是真被她哭怕了,停下不安份的手,忙哄道,“好好好,不碰你,行了吧。” 何处哽声说:“你太过分了,一直欺负我。” 曾一骞安抚她:“我哪有欺负你,我只是喜欢你,想逗逗你。” 何处甩开他,说:“哪有这样喜欢人的,喜欢一个人就要对他好。” 曾一骞忙说:“我会对你好,那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何处毫不客气的说:“不好,即使萧逸不要我了,我不要做你女朋友,你太坏了。” 而且,曾一骞应该比她大不少,她多少有点介意。 曾一骞见她赌气,一时没有办法。只好先送她回学校。 因为下雨,曾一骞直接把车开到何处宿舍楼下,大厅里有很多避雨的学生,看到何处从一辆名车上下来,随后又有一个衣着考究的男子跟在何处后面。众人小声议论着。 何处也不理,大踏步往电梯里走,曾一骞拉住她,霸道的说:“何处,反正大家都知道你是我女朋友了,你可要乖点。你看,你同学都看着我们俩呢,你想跑都跑不掉。” 何处生气的说:“我管别人怎么说,我不答应就是不答应。还有,我马上就要考研了,你别再来烦我了。如果你再来捣乱,我就再把你这辆车砸进修理厂。”这话说得霸气又任性。 曾一骞想,何处正值敏感时期,萧逸又刚走,她一时给不了他答复也正常,说道,“行,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你可别让我等太久呀。” 何处怕他再跟上来,应附的点点头,“等我考完研再说吧。这段时间你别再来找我了。”说完就上了电梯。 曾一骞回到车里十分得意。自己给何处带来这么大的困扰,甚至再三警告他不要去烦她,说明她早就身不由己,无能为力。眼看成功在望,他当然不会在这样敏感的时期去惹何处,心想,等她考完试,俩人的关系一定要有质的飞跃才行。 反正萧逸已经远在天边,他就不信攻破不了何处那颗心。 何处回室宿舍,一个人也没有。整间屋子空荡荡的,她坐在自己的床沿,想起昨天还神彩飞扬的去找萧逸,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没想到转眼间,物是人非,她只觉得事事皆休,不由得泪盈于睫。 葛荀推开门进来,就看见哭得一张脸惨白的何处独自坐着,目光茫然,她不禁心里一惊,放下毛巾走过去,“怎么了,谁欺负了你?” 何处终于看见了一个熟面孔,第一反应就是拉住葛荀的衣袖,抽咽地说,“荀子,萧逸他走了!” 葛荀心放了一放,她以为何处昨晚没回来是被人欺负了,疑问,“萧公子去哪了?” “他去美国了。而且就我不知道。他不告诉我,为什么啊?荀子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葛荀震惊,半晌才合上嘴巴。虽然她一直认为何处把萧逸按置在薛嫣然身边早晚得出事,可是她也觉得萧逸不是那种不声不响一拍屁股就走的人。觉得这事蹊跷,却答不上来。她抱着何处,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何处自言自语,“荀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她是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萧逸不要她了,曾一骞却穷追不舍。她毕竟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哪会处理什么感情。 葛荀叹了口气,拍了拍何处的肩膀,说道,“你坐这里等会啊。” 说完就跑出宿舍,不多会工夫,她提着两个黑袋子,气喘吁吁的回来,盘腿在何处床上坐下,从袋子里拿出两听青岛啤酒,一罐自己拿着,一罐递给何处。 何处一怔,呆呆地接过,随手翻了翻袋子,好样的,整整两袋子啤酒,还有几包酒鬼花生米。 葛荀说道,“喝吧。你不是问我该怎么办吗?这种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这个东西好,赵林去上海后那些日子,我就是靠它过来的。” 何处觉得自己这个朋友当得实在不够格,闺蜜受失恋打击,她却只顾忙自己的,也没好生安慰,总觉得赵林那样的男人,分了也罢;反而自己遭遇同样的事情,葛荀却如此体贴。 打开啤酒,与葛荀对碰了下,“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说完就仰头往嘴里灌。 “慢点。”葛荀看她这气势不由好笑。 她也不过比何处大一岁,虽然有过那么几段感情经历,也都是半开桃花,最后都被别人折了。 同样是遭受过感情挫折,何处又对萧公子情真意切,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这样的安慰对何处都是徒劳的,还不如让点酒精作为催化剂,彻底伤心过,头痛过,也许过后会好受些。 何处昨晚自己就喝了六罐啤酒,现在喝起来,气势更是豪气干云,速度也惊人。 葛荀刚抿了两口,她就把空空的易拉罐翻转了过来,打了个嗝,又从袋子里摸出一听。 “唉唉,小姑奶奶不要喝那么快,会容易醉的。”葛荀阻止她。 何处一把扫开葛荀的手,“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吗!”说着便打开了第二听。 喝到一半的时候,她就开始拽着葛荀,絮絮叨叨地说着从孩提时代与萧逸的点滴。 她说,在她长大的那个机关大院里有好多同龄的孩子,她只喜欢跟萧逸玩。 她说,她很小就有一个愿望,就是长大要嫁给他,大人们听了都笑得前俯后仰。 何处说,高考的那年,萧逸对她说,他不娶她还能娶谁。谈婚论嫁之后,萧逸跟学校请了两个月的假当她的私人老师。 何处又说,萧逸真是个天才,什么样的复杂题目在他手里都由如1+1=2那么简单。她苦思几个小时也解不出的几何题,只需他随意扫一眼再顺手画上条辅助线就集体投降,真真的是要逼得她含恨而死。 她就一边拼命做题一边想,这些题目一定都是母的而且很好色,它们被萧逸的美色所迷惑,所以面对萧逸的调戏才会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此想法不幸被萧逸同学获知,于是终于当一部分题目在何处面前也变得不堪一击的时候,他问:“你是不是要说这些题目变性了?” 她说:“其实它们也有可能是蕾丝边。” 终于,她的数学破了一百分,何处看着卷子上对她俯首称臣的数学题,顿时心花怒放产生了一种翻身做主人的快感。 那时候年纪小,在情绪控制方面无法像现在一样收放自如,她心花怒放之下忘了形,转身抱住萧逸“吧唧”就亲了一口,笑眯眯看着他:“萧逸你真好!” 现在想,也许是她豪放的太突然,一向云淡风轻的萧逸难得被她弄愣了一愣,他目不转瞬地盯着她,漂亮的眼睛里隐隐不明的东西。 那时的她还没有为自己的大胆举动感到害羞之前,他却已经恢复神智,力道拿捏地正好一下子把她圈进他怀里。 他眼睛里闪着蛊惑的光,慢慢开口:“刚才你做什么?” 她被他搂在怀里逃不开,老老实实抬头看着他:“我在表达对您的感激之情。” 他继续盯着她,“你向来都是这样表达感激之情的么?” 那时候的自己真是不知面子为何物,不过何处觉得是因为自己太喜欢他了,喜欢到可以不要面子。她说:“此方法我是第一次使用,运用不够纯熟,不足之处还请多多指正。” 他抱她坐他腿上,双眼含笑看她,嘴角微抿,俊秀脸颊上有一只浅浅酒窝,这么一个清澈如泉水的少年郎。 他的手指划过她下巴,突然笑了一笑:“确实不够纯熟……” 他低头,薄荷的清凉骤然袭满大脑,她搂着他的脖子任他指正。 “那是我们第一次正式接吻。”何处呷了口啤酒,做了最后的陈述。 于是她抛下年迈的爷爷,不顾一切跟随着他的脚步来到北京。又抛下自尊,不顾萧母的阻揽和他在一起,现在他却一声不吭的就去了美国。 葛荀一把勾住何处的肩,“即然萧逸也走了,那么我就收了你吧,在没有男人的日子里,就让我们相互慰籍吧。” 何处抚了抚胸口,“你真够恶俗的。bl看多了。”说着她又干了一罐啤酒下去,打了个嗝,“荀子,你是不是在笑话我,认为我是活该。” 葛荀以前就经常说何处没有当女朋友的自觉性,天天把男朋友放养着。这下她把男朋友放到天涯海角去了,而且是连声都不吭的就去了。 葛荀摇头,“我们何处又漂亮又聪明,萧公子怎么会舍得抛下你呢,我想他应该有难言之隐的事。或许等他在美国那边安顿下来,就会给你打电话了。” “他会吗?”何处喃喃自语。 鲜花一样的小姑娘坐在面前,一向鲜妍明快的人,如今却连头发丝都透着一种垂头丧气,葛荀看着不忍就问:“要不,我找薛浩然和萧公子联系一下?” “是他不声不响就走了,连个交代也没有,凭什么我还上赶着先去联系他啊?”何处幽幽的说,“他既无情我便休。”说完又觉得太决绝,又补了一句说:“我不信他一辈子都不来找我。” “抛下你是他的损失,追你的男人那么多,那曾少不就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吗。” 何处低头哼了一声,“曾一骞是万花丛中过的主,他现在对我死缠烂打,只不过是没追到手而已。你真相信他是真心喜欢我吗?” “你这是埋汰曾一骞呢还是埋态自己?”葛荀说道,“我看曾少是真的对你动心了。” 何处想了想,说:“荀子,曾一骞不是我的良人。我喜欢那种干净的,斯文的,熟悉的,安心的……” 说到这里,她滞住。那个熟悉的,让她安心的萧逸已经远走高飞了。 徐静静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何处和葛荀两人靠着床架坐在地板上,勾肩搭背的,面前还滚动着几个空的啤酒罐。 “哎呀!你们这两人干嘛,还没考完研就庆祝上了。”她啧啧有声地走过去,看着何处,呀一声,“何处你的眼睛可够壮观的呀,那流酸不是泼在自己眼上了吧?” 何处也不以为意,拍了拍身边的地板嚷道,“徐丫,你快过来,让我抱抱。” 徐静静嗤之以鼻,“你丫疯了吧?” 话虽说着,人却主动地走了过去,拣一罐啤酒,打开喝了一口,“还行,虽然比不上二锅头,不过也凑合。” 于是三个女孩围在一起,又说又笑,喝得七歪八倒,争先恐后的讲着自己的爱情史。 何处讲萧逸,葛荀就讲她的初恋和赵林。 徐静静喝了一口酒说,“没有所谓‘矢志不渝’――只因找不到更好的;没有所谓‘难舍难离’――是外界诱惑不够大;若真大到足够让你离去,统统拨归于‘缘尽’。没有所谓的头也不回――不回顾,当然是马上有了填补,无心恋战。……万事都在‘衡量’二字。” 徐静静自从恋爱失败后,就疯狂地迷恋上李碧华,她觉得这女子简直太通透了,人性在她眼里简直就渺小得如同蝼蚁。 话说徐静静继喜欢付迪飞教授后,又喜欢上一师兄,据说人家都已经有女朋友了,可是他们俩第一次见面就看对眼了,然后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很快眉来眼去勾搭到一块儿去了。 而那个师兄的女朋友也是s大的师姐,性格相当冷傲,对男朋友出轨这件事,只是报以一声冷笑,不屑一顾地说:“随他们两个高兴去吧,将来他一定会后悔的!” 这位师姐的自信满满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位师兄研究生毕业找工作时才知道,原来这位师姐的爸爸就是xx局的副局长,他都马上毕业了档案还被卡在人家手里,工作到现在还悬而未定。 徐静静在师兄眼里一夜之间由贤妻良母升级为红颜祸水,这简直就叫人始料未及。 所以,她有事没事儿老在宿舍里背这些悲观灰暗的调调。 别说是何处了,就连葛荀都觉得受不了,她问,“既然人生这么可怕,那我们还活着干吗?” 何处也觉得发怵,不敢过度地深入理解,否则的话她有可能真的就不用活了,直接拿根绳子吊死算了。 何处也只是这么想想,却没想到真有人自杀了。 * 农历的腊月,北京的天总是阴沉沉的,风卷起沙尘,轻易地迷了眼。何处酒醒以后终于接受这个事实。 太阳照常升起,她也只能照吃照睡,偶尔也被葛荀并不好笑的冷笑话逗得开怀大笑。 有什么办法,一觉醒来,她觉得天都塌了,可是推开窗,窗前走过的人们忙碌而表情各异,或许是悲,或许是喜。 这个地球不会因为一个人彻底的伤了心而改变它的自然规律,她在梦里无望到不相信再有天亮,可次日太阳一样升起,没什么撕心裂肺的,生活依旧继续。 有什么不能继续的?曾一骞说的对,父亲去世了,她不是也好生好样的活到现在。为一个一声不吭就走掉的男人虐待自己不值得。 何处没有再让自己继续消沉下去,因为这对萧逸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对她自己也是,她给自己制订了一套严密的学习计划,白天上图书馆学习,抽空就到金融办打工,一下子忙得不可开交。 她出门的时候,连手机都不带。因为她总是不授控制的、时不时的看看有没有短信,有没有未接来电。为了彻底断了自己的念想,何处干脆把手机放在宿舍里。 所以,曾一骞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能的找到何处。 何处临睡前接到曾一骞的电话,她压低声音说:“喂,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吗?” 曾一骞劈头就问:“你手机怎么老没人接。” 何处不客气的说,“没带。” 曾一骞又问,“有没有想我?” 何处干脆的说,“没有。” 曾一骞大笑,说:“真没有?” 何处烦恼的说:“真没有!曾一骞,我求你,你让我安生些日子好吗?” 曾一骞说,“我这几天就是怕打扰你,没有去找你,怎么,连电话也许打?” 何处点头,“恩,不许。你一打电话我就烦。曾一骞,我还没想好我和你之间的事。”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才失恋,真的不想马上踏入另一段感情。再说,曾一骞这人,她不是不知道他有多风流。 曾一骞柔声说:“那好,那你慢慢想。不要烦了,这几天我要去菲律宾一趟,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何处吓一跳,“菲律宾?你跑那地方干什么?不知道现在中菲关系很紧张吗?” 曾一骞笑:“我只是去出差,又不是去打仗。乖,好好考试,考的好,我带你出去玩。”听他的口气像在哄小孩。 何处翻翻白眼,良久才说,“那你要平安回来。” 曾一骞心下一软,这丫头是在惦记着他呢。嘴上却调侃她,“丫头,亲一个。” 何处又气又骂闹着挂了电话。经他这么一闹,心情好了许多,抱着枕头想,其实所有的一切还不是很糟糕。 葛荀他们却觉得何处平静的不正常,在周末的时候,徐静静和葛荀总是拉着她去市面上逛。去早市买苹果,让何处去砍价。 何处想他们心也太黑了,人家起早贪黑地做点小买卖,我们少买件衣服便能省下很多个苹果的钱来,所以不看秤不砍价,支付便是,提回来后又等着它们腐烂。 这惹得葛荀她们更加心慌。她们又带何处去游山玩水。爬爬长城,游游故宫,还给何处喳喳地拍了很多照。照片里的她笑得很用力,阳光打在脸上,很青春,也很苍白。何处想他们大可不必这么关心她。她活得这么充实,十九年来从未有的充实,她才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些和她不相干的人的风月史。那人是不是快乐、有没有留恋她、指甲是不是还那么干净,眼神是不是还那么透彻,笑容是不是还那么让人心醉,她一点也不关心。 真的,她一点都不关心。 然而就在何处觉得生活还能得过且过的时候,丁浩打来电话,他说,“何处,你赶紧过来一趟。” 何处说,“师兄,我这正准备考试呢。太忙了,走不开啊。” 丁浩沉默了一会,沉声说:“何处,阮卿卿自杀了。” 何处说:“师兄你说什么呢。阮卿卿怎么会自杀呢?” “没和你开玩笑,她爸爸出事了,三天前被一些人带走,就一直没回来。” 何处突然就懵了,“那阮卿卿呢?她怎么样?” “她在医院,失血过多,流了产。” 又流产?何处深吸了口气:“师兄,你把电话给阮卿卿,我要和她说话。” 丁浩说:“她现在状态不好。” 何处说:“师兄,你们现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何处在去医院的路上,在想,生活真是太扯淡了,随时随地都能让你不知所措。 何处承认,她的确不喜欢阮卿卿。 从小家庭不如她,学习成绩虽差不多,个子没她高,没她有才也没她有料;何处觉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阮卿卿能有个垫背的。 何处有时会心理灰暗的希望她挂个科,让她爸也接受个违纪调查什么的,让自己心里平衡一下。 没想到竟一语成真。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花儿……话说外面阳光明媚,春光灿烂,我好想出去玩……于是我就真的出去玩了…… ------------ 91 那小孩是不是萧逸的 何处到医院的时候,丁浩在病房外头坐着,看到何处来,抬头打了声招呼。 何处说,“我进去看看她。” 丁浩站起身,跟着何处走了进去,病床上,阮卿卿还在沉睡着。 阮母坐在病床前,那张精心保养的贵妇脸一下子变的斑斑点点,苍老的如此神速,何处看着竟有些于心不忍。 阮母抬起头,看到何处,暗淡无光的眼睛略微闪动了下,没有说话又低下头。不复以往的尖酸刻薄。 丁浩对她说道,“阿姨,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我守着。” 阮母也可能是太累了,点点头。说道,“那卿卿就麻烦你了,我晚上做了饭就过来。”经过何处时脚步顿了顿,终是步伐蹒跚的离开。 何处悄悄的问丁浩,“是你把卿卿送进医院的?” 丁浩微微点了点头,“事情太突然了,这些日子网上传着她流产的事,我也没很在意,昨天我妈给我打电话说卿卿爸爸出事了,我怎么着也算是她表哥,就想给她打个电话安慰一下,却没打通。就去北影看了看,才知道她流产的事在北影闹得很大,卿卿差点被学校劝退。正好那时她房东给我打电话,说她自杀了。” 何处叹了口气,“你早知道阮卿卿之前做人流的事?” 丁浩低声“嗯”了一句,说道,“也不知道她得罪了什么人,先是被封杀,现在连流产的事都被张扬出来,以后她很难在星途事业上发展了。” 那也不至于闹自杀啊。何处想,看来自己还算是坚强的。 这时阮卿卿醒了过来,她微微起身半躺在床上,转过头来瞟了何处一眼,没有特别的表情。 何处走过去剖了瓣桔子递给她,她摇头表示不想吃。 何处拍了拍她的肩:“你想哭就哭吧。” 阮卿卿眼眶突然就红了,“何处,我真傻。我爸他……上个礼拜还跟我说,给我办出国手续,让我早点出国……我还以为他是嫌我给他丢人……” 她的眼泪流下来,带着哭腔对何处说:“我就是个傻瓜。何处……我还能不能见着我爸爸啊……” 阮卿卿像个无依的孤儿一样靠在何处肩头,含含糊糊地泣不成声。这一刻的她看起来是那么让人怜惜。 阮卿卿的感受,何处完全能理解。自己的亲人,天冷加衣的时候给你打电话叮嘱两句,即便天都塌了还有条后路在那里,突然间就没了。 阮卿卿哭了很久,很用力。 何处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她一直以为如果有一天阮卿卿沦落到她这种境地,她一定会幸灾乐祸。 没想到,真等到了这一天,心情却截然相反。何处想,她还不是当坏人的料。 看着扑在她身上哭得撕心裂肺的阮卿卿,何处不知道可以做什么,只能拍着她的肩说:“阮叔叔只是被调查,又不是不回来了。” 阮卿卿最后擦干了眼泪,沉默了很久,低声说道,“我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明天也要办出院手续了。” 何处说:“你以后别做傻事了,你想想你妈妈怎么办?” 阮卿卿低头应了一声:“我知道。” “阮卿卿,不管你相不相信,你……人流的事,我没和别人说过。” 阮卿卿抬头看了看她,微微皱了皱眉,眼神有点空洞:“幸好萧逸出国了,这事只要他不知道就好。” 何处有句话梗在喉咙里,终是没问出来。她和阮卿卿终究不是朋友。 她想起高一那年,她与萧逸还没确定恋爱关系,有天下午,她去萧逸的班级找他,看到阮卿卿偷偷的把一个信封放在萧逸的桌洞里。 信封是淡粉色的,上面有素雅的卡通人物,长得简直就是情书专用纸张。 何处记得,她在门后看到阮卿卿的表情是那么纯洁而腼腆。 明明没有别人看到,她的脸还是那样红,严然是一个怀春的少女。 阮卿卿走后,何处挣扎了很久,最后竟然鬼使神差地把拿封信藏了起来。 那天下午放学,何处和萧逸一块回家。何处的手里紧紧篡着那个信封,直到萧逸回家,她才将那封被她篡出汗的纸张一撕几半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筒里。 之后的三天,听说阮卿卿没去上学,说是感冒了。 何处承认自己不是个好人,这事让她愧疚了一段时间,直到父亲去世。 从医院出来,看着街道两边稀落的树木和高楼大厦,何处对丁浩说,“师兄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学校就可以了。” 丁浩却很严肃地说,“何处,我有事要跟你单独谈谈。” 两人找了个咖啡店坐下,丁浩问何处,“你和薛嫣然的关系好吗?” 何处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说,“师兄怎么会这么问,你应该知道,我跟薛小姐不过是点头之交。”实际上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具体说应该算是情敌。这会子连情敌都算不了…… 丁浩思考了一会,说,“从传出卿卿怀孕的消息,我就找人查了查是谁在网上发的那贴子。”他顿了顿说道,“我本以为是你,没想到是王小受发的。” “王小受?”何处惊愕。 “嗯。我已经问他了,他说是薛嫣然指使他发的,不然的话就把他开掉。” 何处惊讶了半分钟,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丁浩喝了口咖啡,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当初卿卿是由薛嫣然带进interplaary的。” 何处想了想,说:“你觉得是薛嫣然故意把这个事闹大?可是阮卿卿不是被封杀了吗?” 说到这里,何处住了嘴。她突然想到阮卿卿被封杀是曾一骞幕后指使的。难不成这次流产事件,也是曾一骞指使的? 丁浩目光低沉,“可能是卿卿在哪个地方得罪了薛嫣然。” 回到宿舍,何处打开电脑查了查,阮卿卿作为新出道的演员,在大众网上还不是很受关注,但是在北影校内网上,关于她流产的贴子却是铺天盖地。很多人都对她大肆抨击,让她滚出北影,说她污染了北影的名声。 何处思来想去决定给薛嫣然打个电话。也并不是为阮卿卿打报不平,她只是觉得薛嫣然这么做的根本原因有可能是为了报复她。 薛嫣然到是很快接了电话,何处直截了当的问,“薛嫣然,阮卿卿网上那个帖子是你发的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段时间,接着她承认了:“是,怎么了?那些都是事实。” 何处没想到她承认得这么理所当然,想了想说道,“就算阮卿卿做了什么,和你也没有关系吧?你当初把阮卿卿带进interplaary,现在又这么伤害她,是另有目的吧?” 薛嫣然说道,“我伤害她?我能让她进interplaary是有条件的。她即然违背了的当初的承诺,就要因此付出代价。” “薛嫣然,你置于把人逼到这个地步么?那她爸爸的事是不是也与你有关。” 薛嫣然呵呵的笑了起来,她说,“何处,你把我想得太能耐了。现在全国上下都在抓贪污,她爸只不过撞枪口上了。也不过是个市级干部,恐怕要被别人当靶子使了。” 何处听得冷嗖嗖的。 薛嫣然又说,“何处,你别老防着我。阮卿卿那丫头不声不响的,才是在你背后横插你一把的刀的人。” 何处说,“薛小姐真是谦虚,要论玩阴着,谁能是你的对手。” 薛嫣然笑了两声说:“这么说吧,何处,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阮卿卿彻底搞臭?” 何处顿了顿,没说话。 薛嫣然说:“你不知道吧,阮卿卿怀的小孩是萧逸的。” 何处脑袋“轰”地一下炸开来,握着电话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薛嫣然语气冷硬的说,“阮卿卿流掉的那个孩子是萧逸的。呵,连你都不知道吧。她明明答应了我,只要我能让她走红,她就离萧逸远远的,没想到她竟在背后跟我玩这一套。” “不可能。” 薛嫣然笑了笑说:“怎么不可能?阮卿卿亲口告诉我的,她趁萧逸喝醉了就在一块了。你要想证实,大可以去问问她啊。对了,萧逸还不知道这事呢。你是要告诉他还是瞒着呢?噢,萧逸出国了,你找不到他了。看来,这事还得靠我,你说我是告诉他好呢,还是瞒着好呢……” 掐了电话,何处头疼得很厉害,脑中一直在回想薛嫣然的话。 何处不知所措,思绪乱成一团。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猜。反正萧逸已经不要她了,他的事与她无关了。 何处浑浑噩噩的坐在电脑前,打开邮件,想找一些学习资料,看到有一封未读的邮件,看日期已有些日子了,是萧逸元旦生日当天发给她的,他写道:何处,等我毕业了做我老婆吧。 看着看着,何处就哭了。 何处也不知道哭什么,可能最近发生的事一桩接一桩,让她应接不暇。 她想,萧逸比曾一骞还坏,走了,还留下件让她咽不进吐不出的事情膈应着她。让她寝食难安。 第二天,何处买了点水果去了阮卿卿的租赁房里。阮卿卿这座房子她只来过一次,还是陪她打胎时来的。 给她开门的是阮母,她看到何处,有些惊讶,瞬间红了眼眶,她声音有些硬咽的说,“安安啊,你能来真是太好了,你去劝劝卿卿,让她多少吃点东西吧。” 何处点了点头,放下水果。就看到开放式的卧室里,阮卿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阮母拿纸巾擦了擦眼泪,说:“你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好歹都是有感情的,帮我……多劝劝她。” 何处说,“嗯,我会和她好好谈谈。” 阮母几天的功夫已经苍老得很厉害了,丈夫出事,女儿又出事,她能一直挺着,也都是为了阮卿卿。 何处想,阮卿卿还是幸福的。其码还有妈妈陪在她身边。而她父亲出事时,她只有十五岁,除了病倒在床的爷爷,没有人能够陪伴她。 阮母叹了口气说,“你过去看看她吧,我下楼去买点菜。” 阮卿卿坐在床前看着窗外,有些怔忡。 何处说,“我没有落井下石的爱好,不过你这个样子还真让我不耻。” 阮卿卿苦笑了笑:“老天真是公平。如果我知道我也会有这么一天,我那时就不该嘲笑你。” 何处摇摇头。说道,“我今天来不是看你热闹的,我就想问,丁浩有跟你说过,薛嫣然她……” 阮卿卿点了点头:“嗯。其实这两天我想了挺多,这事只能算我倒霉。要不是我自已出了事,她就是想说也没的说。说到底,都是我运气背。” 何处看着阮卿卿,她的眼泪流下来,悄无生息。 阮卿卿沉默了一会说:“何处,你来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何处也不打算拐弯摸角,深吸一口气,说,“阮卿卿,你那小孩是不是萧逸的?” 阮卿卿顿了一顿,别开脸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外面的大叶蓉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一地的枯叶。 阮卿卿沉默了一会说:“那个是我骗她的。我骗她说我怀的小孩是萧逸的。” 何处很惊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阮卿卿舒了口气说:“我虽然不喜欢你,但是我更不喜欢她。她在我面前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动不动就让我听她话,替她办事。我流产后,就被封杀了,我去求她帮帮我。她连理都不理。于是我就说,那个孩子是萧逸的,就是为了让她心里不舒坦。” 何处站在原地,很久说不出话来。这个阮卿卿真不知该说她什么好,想想她也不过才十八岁,刚踏入大学没多久,说话做事全凭义气用事,也是人之常情。 可惜她的对手是薛嫣然。 阮卿卿低头,轻声说,“何处,萧逸已经去了美国,你就别再等他了。” 何处说:“你这是操的哪门子心。” 阮卿卿淡淡地笑了笑:“我不是还想跟你抢萧逸。我是为了你好,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全的呆在学校里,是因为你与世无争?!薛嫣然早想着用各种办法除掉你,只可惜她不敢。她还不敢在曾少头上动土。所以我劝你,好好把住曾少,至少在薛嫣然打掉除掉你的念头前让他做你的盾牌。” 何处看着她,说,“谢谢你的忠告。你还是多顾虑下你自己吧。” 阮卿卿低笑一声,“我没事。除了萧逸,爱我的男人多着呢,结了婚的、没结婚的、什么样的都有。我阮卿卿不会就这么垮下的。” ------------ 第一卷 ------------ 92 算命 何处从阮卿卿家出来,一阵冷风吹来,寒风刺骨。她劝不了阮卿卿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 何处想,如果当年没有萧逸的话,面对突然的家庭变故,她也有可能会和阮卿卿一样,靠出卖年轻的身体来获得资助。可是那时她有萧逸作为目标,所以她踏实的走到现在。 这么想着,对萧逸突然远走高飞的怨忒也就没那么多了。不管怎么样,他指引了她正确的方向,他喜欢过她。想到这里,何处释然了。 何处决定不再想萧逸的事情,也不再想阮卿卿的事。再拿曾一骞的那句话:自己的事都顾虑不完,哪有闲心管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 何况整个学校像被拉响警报一样,各个宿舍已经普及到人手一台应急灯。南门外可通宵的餐馆早已被各路学生占领。 何处看到大家都是临时攻坚,还眼泪汪汪地以为找到了同盟战友,但当她看到她们班的尖子生阿玲都捧着书站在盥洗室背单词时,何处才了解到熬夜通宵赶考不是差生的专利。最后几周只不过是个万里长征的最后百米冲刺,没有不冲的人,只有冲得快还是慢之分。 曾一骞送她的那堆卷子,何处已作了个七七八八,不会的就向付迪飞请教。 这日,何处刚从图书馆回来,刚要推宿舍门,葛荀匆匆进来,“何处,快下来,刚才我碰到班长,他让我通知你,咱们班导叫你去办公室一趟。” “班导找我?”何处眼皮开始跳,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她可能又遇上麻烦了。 也难怪何处这么想,在学校将近四年,除了曾一骞给她制造的艳照门事件和学费那件事,她从来没被班导传唤过。 葛荀见何处站着不动,拉着她说道,“我陪你过你吧。” 葛荀只把何处送到教学楼下,因为她远远的看到付迪飞朝她走来,吓得她赶紧说,“何儿,姐们儿我就不送你上去了,自求多福吧。”说完,也没等何处开口,她灰溜溜地跑了。 何处内心忐忑的上了二楼,鼓足勇气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只听里面有人应了一声,她便进去了。 “何处,你来啦。”班导见着何处倒是分外热情。 “老师。”何处礼貌地应了一声,只不过眼角的余光瞥到这办公室不只导员一人。 “来来来,何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咱们市警大队的,他们有些事想找你问问。” 警察?何处抬眼望去,一下子就认出了那两个身着警服的男人,这不是曾一骞认识的赵局长,还有那个跟她结下梁子的小帅哥? 何处觉得这玩笑开大了,心想:警察小帅哥,咱们果然是冤家路窄啊! 正巧古溢也正看着何处,两人大眼瞪小眼,暗地里较劲,只感觉噼里啪啦的火星子直冒。 导员说着把何处带到那两人面前,“赵局长,您能亲自来,肯定是重要案件,您要问什么尽管问,咱们学校一定配合。” “王老师别这么客气,我们就是想了解点情况。”赵局长笑了笑,转过头对着何处,“丫头,咱们在局里见过几次,你是一骞的女……侄女是吧” 何处抿了抿嘴,说道,“是啊,赵局长您找我有事?” 赵局长一上来就提曾一骞的名字,何处放下一半的心来。在她心底潜意识里,她是相信曾一骞能保她周全的。 “哦,是这样,我们最近找到几个嫌疑犯,那天你和一个叫丁浩的报过案,看看这里面有没有那天抢劫你们的人。”赵局长说道。 何处听了一怔。现在警察办案效率这么高?她只不过丢了一个钱包,竟劳烦到局长亲自上门服务。 “古溢,照片呢?”赵局唤了一声,却不见有人答应,一看才知道那小子还在旁边瞪眼,顷刻拔高音量,“古溢,看什么呢!” 何处差点笑出声,那小正太估计是瞪她瞪得太投入,都忘了上司在身边。不过话说回来,那小正太也是个官二代,其父的官职比赵局长高出很多。他能老实的听从赵局长的话,已经很不错了。 古溢窘的低下头,忙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给赵局长,“赵局,照片。” 赵局长嘀咕了几句,便把照片摊在桌上指给何处看,“你仔细认认,回头我们也好交差。” 何处没细想赵局话里的意思,来回瞅了瞅,那天晚上光线实在暗,况且她只顾着揍人,哪有时间认人。 再看这些照片,个个都长了一副抢劫犯的模样,如果哪个脸上有伤倒也好说,那就是她和丁浩打的,可现在这些都是最原始的一寸照,什么特征也没有,她真的不好辨认。 “怎么样,认得出吗?”赵局长问。 何处为难的说,“记不太清楚了,或许我师兄能知道。” 赵局长看着何处,严肃的说,“丫头,实话跟你说,你上次被抢事件,是有人指使的。指使人我们正在调查。我今天来找你,是一骞吩咐的,他怕你出门有意外,毕竟公安局也是个人多眼杂的地方。”顿了顿,赵局长又说道,“就连那个丁浩也在我们的调查范围内。” 何处愕然,急急的说道,“怎么可能,我师兄是好人,当时的情景我清楚,那些人不可能是他安排的。” “你别着急。我只是怀疑,不排除他作案的可能性而已。”说完赵局长又跟着紧赶过来的校长寒喧了几句,才带着古溢离开。 何处觉得自己要风化了,竟然真有人要害她。当然她不是怀疑丁浩。当赵局长说有幕后指使人时,何处第一反应就是薛嫣然。自打何处从班导那回来,葛荀就觉得何处越发阴郁了。好好一个晴朗少女变成了黑暗系女王。 于是葛荀时不时对何处这个心理阴暗的少女讲一点社会主义的春风化雨,期待她的幼小心灵不至于因为萧逸的离开、阮卿卿的流产、薛嫣然的计谋、还有她被人有预谋的抢劫而变得太畸形。 看何处整天阴着脸不是埋在图书馆就是埋在试卷里,葛荀干脆就拉着她参加校内联谊会。 何处第一次参加这种联谊活动,没想到在如此紧张的备考前,还能有人参加这个东西,看来,找对象总是排在学习之前。 很快有个男孩子对何处和葛荀青眼有加。时不时跟她们讨论一下时事政治,讨论一下钓鱼岛的归属问题,奥巴马的踹门事件,叙利亚的军事问题;再到中国第一夫人穿的什么服装,哪个女明星手上订婚鸽子蛋多大,未婚夫还送了辆玛莎拉蒂……是订婚还是包养…… 不过那个男生太水中月雾中花,分不清他到底对何处和葛荀哪一个的眼更青一些。 这差点导致何处和葛荀之间产生内讧,最后,她们俩个人再也不跟他说禅轮道。最后一次说国际局势的时候,何处和葛荀分别表现出了极大的拜金主义。 何处说,章小姐为一辆保时捷才肯献身,其实已经很矜持了。我这样的,就是你开了电动车来,我也会拜倒在你的电瓶车面前。 葛荀说的更恐怖,她说,电瓶车?你骑一辆单车过来,我就献身! 结果把那男生听得吐了一升血,大呼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结果被何处和葛荀每人一脚,把他踹在篮球场上。飞奔而去。 当然,她们是看到副校长正在篮球场边上,否则她们哪敢这么嚣张。 到了周末,何处又被葛荀拉着去爬山。说,生命在于运动。 建议是好建议,只是事实证明,冬天实在不是登山的好季节,山上的风极大,除了碰到几个大冬天还穿着短袖t恤热爱运动的国际友人,路上鲜遇到其他人,道路两旁的小店都是关闭着的。 何处爬了一半,果断转过头拉着葛荀往回走,虽然她失恋了,但并没有轻生的打算。如果她失足掉下山崖,明天登报的题目决对是‘花季少女为情跳崖’。 俩人被风呛得快要断气时,终于在路边见着一个绿色的小房子,烟筒从绿色的小窗子延伸出来,在她们眼里就是冬天的暖炉。两人一头扎了进去。 “老板,来两碗面条。”进了屋,果然暖和。葛荀从钱包里豪气的掏出五十块钱拍在桌子上。 “姑娘,我这儿可不是饭店。”一个老头不知从哪冒出来。 何处打量了一下小木屋,的确不是小吃部也不是小卖部,整屋子只有两把椅子一个破桌子,摆了一套看不出颜色的茶具。唯一值钱的就是个取暖炉,烧得红透透的,上面还炖着一只黑乎乎的烧水壶。 何处添了添被风吹得干裂的唇,“大爷,我们可以喝点热水吗?” “可以,不过你们得算个命。”老头说。 喝水还得算命?何处惊愕,一时不明白这老头是啥意思,随着老头手指的方向一看,一块小黑板上,用粉笔歪歪斜斜地写了“算命”两字。 葛荀早自给自足的给自己倒了杯水,也不管那茶碗脏不脏,猛灌了一气,瘫在椅子都不动活了。听到老头这么说,她忽然两眼发亮,从椅子挣扎着站起来,拉着何处奔向算命老头。 葛荀,别看她是长在新时代时尚女孩,但是对算命这事特别情有独钟。甭管是星座、血型、塔罗牌、占字、解梦,她都要插一脚。 何处听说她当年背英语的二十六个字母背了两星期,但记十二星座中英文名字,十分钟之内搞定,两天内深入研究十二黄道宫,无师自通,算半个星座大师。可在算命这个事情上,葛荀秉承着学无止境学海无涯的风格,再接再厉,声称大隐隐于市,但凡去个地方,都得和当地的神婆切磋切磋。 何处曾说她搞封建迷信,她以一句“世界上的终极学问是神学”把她拍回去了。 算命老头看着有人主动找他算命,拿出个命盘,晃来晃去地把葛荀的命运绕了一圈。 他说,“你的命中天子其实就在你身边,不远不近;不管你嫁还是不嫁,他就在那里。”然后又说,“你家近三年内将会有重大变故,那时你的命中王子就会现身救你于水火之中。” 葛荀听了即纠结又激动不已。 何处却不以为然的说道,“你说她命中王子就在身边,又说三年后才会出现,到底哪个准啊?” 那老头闭着眼,神乎道,“世事无常,世事无常。” 葛荀一把扯过何处,双手虔诚地奉上二百块钱,跟算命师说道:“大师!你也给她算算姻缘……xxxx年10月27日午时出生。名字是何处。” 何处向来不信这些东西,心疼的看着那老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钱揣进口袋。 近距离观察算命老头,光头上的癞子疤白白点点,黑白参杂的胡子上还挂着茶叶渣,鸡皮般的手上青筋爆出,指缝里留着黑黑的污垢,两只眼睛都深凹下去,看着好像是个半瞎。 何处看着他,好似他脑门上写着“招摇撞骗”“上当自理”八个大字,一脸不屑地看他怎么算自己的命。 老头摆弄了一下命盘,两眼一翻白,手指一掐算:“性急刚富于勤俭,有谋欠勇,是非多端,少年家庭得力,成年丈夫相助,早年得姻缘。” 何处拿起葛荀刚刚用过的杯子,倒了杯水,问道:“那早年是哪年啊?” 那算命的说道:“15岁时,你已种下了因,果终将至。” 何处忍不住冷笑,她的15岁,是乾坤倒转的一年。父亲双规入狱,暴病身亡,家庭变故,她从市长千金变成孤儿,她为了追寻某个人一意孤行地提前高考。她不晓得,这么丰富的大事件档案里,那个‘因’种在了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还有没有土壤让它茁壮成长。想来“果”早就蔫了,因为15岁那年让她决定一路跟随的人,也离开她飞到大洋彼岸去了。 于是何处也扯:“大师,你别给我绕虚的,我文化浅,你说个准话。我老公很快来接我,等我回家给孩子喂奶呢。” 算命老头终于把那一直往外斜的眼珠子往正中央挪了挪,睨了何处一眼,说道:“你这一生锦衣玉食,二九年华觅得如意郎君,双十出头喜得贵子,锐敏智慧,虽不贤淑良德,但可招四方之财啊。” 何处磨着牙看着这半仙,想着果然是个瞎子,她穿着淘宝80块钱买的棉子袄,长期营养不良面黄肌瘦,也敢跟她扯锦衣玉食,喝了一大口水,说道:“大师,我家里是种田的,不是良田万倾的承包户哦,是一亩三分地的那种哦。我已经十九岁了,还没毕业,正准备考研呢。我那贵子你问问他,来不来得及投胎,如果不急的话,等我研究生毕业成吗?” 算命老头瘪着的眼睛突突地跳,脑门上的青筋也颤了颤,摸着胡子干干地说道:“所以说啊,姑娘,知识改变命运啊。” 何处拍了拍桌子,指着他鼻子说道:“要不是看你是个残障人士,姑娘我现在就打电话举报你。去你奶奶的知识改变命运。” 何处拉着葛荀从算命那里出来,撑的干瘪的肚子好不容易下了山,一路上,葛荀一直埋怨何处,不能因为自己生活不顺,就跟大师说话这么冲,冲撞了大师后果是很严重的。 何处连连点头,觉得对不起葛荀,说,“是挺严重的,你还拍了五十块钱在破桌上买面条,临走时忘了拿了。”白送了那老头二百五。 “……” 葛荀刚要给何处灌输一下算命师是多么神圣而伟大的职业时,肚子咕咕叫起来,于是改口说,“我肚子饿了。” 何处说:“我肚子也饿了。” 于是葛荀决定先将算命事业搁在脑后,豪迈的请何处吃炒笨鸡。 何处就知道,区区一个算命先生是毁不了她和葛荀之间山无楞、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深厚友谊的。遂欣然答应。 人一旦有了追求,光阴就荏苒了,返程的路也没那么艰难了。在到底是去校北门吃李记笨鸡还是去校南门吃王记笨鸡的痛苦抉择中,两人终于回到了s大。 何处和葛荀各抒己见,经过一番磋商,最终决定光顾南门的王记炒笨鸡。 南门校门口有家书报亭,葛荀突然想起要买一份参考消息。 事后何处非常后悔自己趁机去上了个厕所,没有及时制止她这个冲动的行为。她忘了葛荀除了热衷算命事业,对流行服饰,明星八卦更是乐在其中。 在买一块钱一份的参考消息的过程当中,透过琳琅满目的书报读物,葛荀一眼相中了本以一位端庄典雅的美男做封面的全铜版纸豪华杂志。 这本叫做《名流》的豪华杂志价格也相当名流,薄薄一小本竟然要四十六块钱人民币。 葛荀摸遍身上所有的口袋,只有五十块钱。这会子她也开始心疼扔在算命大师那儿五十块钱了。 葛荀牢记着要请何处吃炒笨鸡的誓言,恋恋不舍的放下,准备明天再来买这里仅有最后一本的杂志。谁料半路却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想夺她的心头爱。 “老板,我要这本杂志。”一个个子娇小的女孩拿起葛荀刚放下的豪华杂志说道。 “喂喂,学妹,要有个先来后到好不好!这是我先拿到的,我放在这儿是只是方便从口袋里掏钱。” 葛荀凭着身高,毫不含糊的一把夺过书,毅然掏出了人民币,趁机教育了一下小学妹,“你父母把你送来念大学容易吗,不好好学习,还要追星!”然后在学妹目瞪口呆中转身而去,酿成了只能请何处吃个烧饼的惨剧。 何处吃着手里的芝麻烧饼,还一直在琢磨着是什么样的破杂志让葛荀弃友谊及诚信予不顾。 吃完烧饼后,两人决定在南门的小树林歇歇脚。 天气变冷后,小树林也不能像春天和夏天那样令那些情侣们快活了。没钱开房只能退而求其次来此打野战的男男女女们日渐稀少。夜幕笼罩下的小树林有一种禁欲的感觉。 何处好久没有到过这片小树林了。很久很久以前来过一次,还是因为曾一骞的纠缠让她无所适从,半夜三更跑到这里给萧逸打电话求安慰。不到半年的时间物是人非。 冷风阵阵,何处瞬间打起精神,两眼四处张望,就怕有什么不明人物突然出现。前一刻还在路灯底下抱着杂志认真钻研的葛荀突然大吼一声,猛地扑上来抱住了何处的脖子。吓得何处整个人跟着跳了起来。 这时旁边路灯底下走过一对男女。 女生的说:“呀,快看,蕾丝边。” 男生的说:“呀!蕾丝边!啊?蕾丝边是什么?” 女生说:“蕾丝边你都不知道,l―e―s―b―i―a―n啊。” 男生的说:“l―e―s―b―i―a―n是什么啊?” 女生的生气道:“l―e―s―b―i―a―n是什么你都不知道,你英语有没有过四级啊?你英语没过四级我可不跟你处对象啊。” 男生的惶恐道:“我英语是过了四级的啊,我考了70分呢,这个单词挺熟的,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你等等啊,等等我查查文曲星。” 说着男生从书包里掏出一款诺亚舟牌文曲星。 那女生却没等他查好,就跺了跺脚,转身跑了。男的在后面边收拾书包边喊:“洁洁,你回来啊,我英语确实是过了四级的啊,你不相信我回去给你看证书啊……” 何处吁出一口气,拍了拍葛荀的背:“他们误会我们是蕾丝边不要紧,如果他们因为蕾丝边而分手,我们就罪孽深重了。” 葛荀放开何处的脖子,眼睛里放着坚定的目光,她郑重说:“何儿,我本来很喜欢她的,但是她勾引了你的曾少,所以从今以后我决定不再喜欢她了。” 何处白了她一眼,把那本罪恶的杂志接过来翻了翻,封面那位端庄典雅的美男子竟然是――曾一骞。 ------题外话------ 推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当初抢她的前夫,现在抢她的男友,难道这个女人抢男人有瘾?这次她绝不会再退让,誓跟小三斗到底! 简介里有链接,希望大家去看看o(n_n)o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 93 曾一骞的八卦 这是何处第一次研究曾一骞的八卦。 据杂志上报道说此人乃当代商界的一朵奇葩。16岁因为与人打架,被开出军校。即而成了麻省理工学院建筑系的高材生,18岁就跟人合伙在纽约开了自己的建筑事务所,是个实践型建筑师,在国外作出了很多精品。20岁用手里所有的积蓄投了一支股票,从而成就了时光集团。回国后,他将总部转到北京。时光集团旗下的子公司除了建筑,更是涉及到很多领域,有房地产开发,美食餐饮,模特公司,影视公司,作为时光集团的创始人,他的年轻有为,不是一般人匹敌的。 葛荀感慨:“年轻俊朗又多金,智慧与财貌,集万千宠爱予一身。何儿,其实曾少还真是不错的,何况他对你有心。” 何处看她三两句扯到自己身上,酸酸的说道,“再极品有什么用,人品有问题。” 何处和葛荀离开小树林的时候,看到一棵大树后面,一个女孩正攀着一男子接吻。 那男子叫张伟,何处认识。是她们宿舍林小净的男朋友。 他们藏身的那个位置相当隐蔽。葛荀大概并没有注意到,因为她正忙着研究曾一骞和那个女明星。 那位女星就是在杂志的第二页整个放大面,与曾一骞依偎在一起的那个女子。美丽妖冶。是时光集团旗下某个影视公司新挖来的演员,她出演的角色一般都是女侠,葛荀一直很追她,听说最近会在中国有她的一部新电影上映,葛荀早就抢到了电影票,就等第一时间目睹女侠的风彩。 何处心里却酸的不行。那个曾一骞嘴里口口声声说要她当女朋友,这才几天的功夫啊,转眼就跟女明星搞上了。 何处想,幸亏自己绝圣弃智,没有掉在曾一骞的温柔陷井里,不然哭都不知道怎么哭。想到这里,何处不由心寒。 葛荀却一直处在一种莫名的兴奋又纠节的状态中,兴奋是自己心仪的女偶像的绯闻男友是财貌兼得的曾少,纠结的是那曾少是她最好朋友何处的绯闻男友…… 压下心中的酸涩。何处看着异常兴奋的葛荀担心一个烧饼的热量不足以支撑她纠结一个晚上。 何处的担心很快变成了现实,回到宿舍葛荀很无耻地泡了何处最后一包康师傅。 看着将面条吃得稀里哗啦的葛荀,何处肚子也跟着响应起来,起身找个面包垫垫肚子。这时一直在一旁翻箱倒柜找东西的林小净,突然暴喝一声:“老娘的婚戒死哪儿去了!” 宿舍里顿时鸦雀无声,正在睡觉的徐静静也几乎停止了呼吸。 要说这林小净,很少住宿舍,早早的跟男朋友搬出去租房子了。偶尔回趟宿舍就跟回娘家似的。 何处说:“张学长送你的……婚戒吗。” 林小净“嘭”的一声坐下,说,“靠,张伟搞了一对戒指非要我戴着,可那么小的东西我早不知道放哪儿去了。” 看着心急火燎找戒指的林小净,何处想起小树林抱着另一个女孩亲吻的张伟,何处决定在事情没有弄清楚前,还是不要过多是非。 何处打开抽屉,说:“小净你切莫惶急,等我垫垫肚子帮你找哈。” 何处找了一个羊角面包,正要关抽屉,却突然被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恍了眼睛。定神一看,一头雾水地捏起那东西问林小净:“小净,它是不是你家走失的婚戒?它好像走我这儿来了。” 林小净接过它也是一头雾水,挠头道:“怎么会在你抽屉里啊?” 何处继续一头雾水:“我刚打开抽屉啊……咦,我走时候锁抽屉了吗?” 林小净又雾水了一会,沉思之后一本正经推测道:“何儿我考虑过了,事情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你看哈,咱们两个的桌子比邻,抽屉之间距离较近,说不定是这个小东西趁咱俩不注意滚进了你的抽屉,于是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你觉得此解可好乎?” 何处抽着嘴角道:“好,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葛荀好像忍无可忍:“靠,找到了不就结了,又不是你怀的孩子从别人肚子里出来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啊!” 于是,林小净磨刀霍霍向葛荀…… 息了灯,何处躺在床上微微叹息。算了,就当她空虚了寂寞了,曾一骞再好她也无福消受,光他那点兽性她就怕了,更别说再进一步发展。他那双桃花眼一勾,什么女人都会主动上门,到时候她清理那些祸水都来不及。 再说他这岁数还不结婚,恐怕不是单单没找到合适的那么简单。一时间何处想了很多很多,心情难以言喻。 第二天,何处去图书馆,刚下楼,就一眼望见了那辆红灯闪闪的警车,心想,不会是抢劫她的那个案子贞破了吧。 果然,车门推开,古溢从里面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何处想了想笑着打了个招呼,“hello,古警官,你好啊。” 古溢绷着脸,他就不明白为什么每次碰到这丫头,心情就糟,赵局也是,局里那么多人为什么单单派他来跑这趟。 何处知道这小队长一直对她心怀怨恨,年少气盛什么的她了解,只不过她也不是知心大姐,没空为他做心理辅导。 何处探了探身子,“怎么就你一人啊,赵局没来吗?” 古溢也没多废话,走过来拿出一个信封,“上次抢劫你的那个家伙找到了。” 果然被她猜对了。 何处看着他递过来的照片,还别说,好像真是那劫菲,因为鼻梁和眼睛那儿淤青一大块,应该是她和丁浩打的。 “呵,看不出你们警察办事效率挺高啊。” 古溢额头青筋暴起,“你的意思是我们还不该破这案了?” “那倒不是,我就有些意外,那个包里没什么东西,歹徒居然还留着。”何处也不开玩笑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都是在贼赃里查获的。我就是过来告诉你一声,因为你的包现在暂时当证物拿检察院送审了。那些家伙是惯犯,这次打算严肃处理。”古溢难得解释了那么多,当然他也是职责所在。 “哦,是这样啊。那我这六十块钱外加一堆证件还为司法做贡献了呗?” 其实找到这些证件,何处还是蛮高兴的,快要考试了,她的学生证还没补。 “随你怎么想。不过,你那联系方式是怎么了,根本找不着你这人,害的我在这儿等了俩小时,总不能老找你们导员啊。”古溢抱怨着说。 何处白了一眼,“我那手机那天摔了,你不也记录在案了吗?” “你给我个明确的联系方式,下次给你送钱包的时候能直接找到你!” 何处看着他笑,说道,“现在警察服务这么好,找到失物还给送上门?” 古溢阴着脸,她以为他愿意吗?这是赵局交待的,他不得不办。 何处报了一串数字,古溢应声打了过去,屏幕上显示了号码,他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行了,其他也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古溢巴不得快点走人,他对着她总是没好心情。 何处见古溢已经上车,笑盈盈地摆手,“小警察,辛苦了啊,有空的话姐请你吃饭。” “免了,咱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古溢说完立刻发动汽车,那轰隆隆的引擎震得可不是一般的响。何处只觉得眼前浓烟滚滚,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何处确定,这小正太决对是故意的。直到车子不见踪影,何处才想起,她还没问幕后指使是谁呢。 事隔几日,古溢就把何处的钱包送来了。何处翻了翻,除了那六十块钱。包里基本什么都没少,连那两片卫生棉都好好的呆在包的夹层里。 何处咳了一声,说道,“没想到你们警察还真不是吃干饭的。不过,还得谢谢你。” 古溢冷哼一声,“我记得有人曾经还说什么警察是吃闲饭的,说我不分青红皂白的审讯人。因为你,我还被记了一大过。” 何处没好气地瞪眼,“我说你这小警察嚣张个什么劲儿,算我欠你一人情,一顿饭够不够。” 其实何处觉得,古溢作为北京市的市长公子,还能安份的呆在一个警局里当一个小刑警,任人差遣,实在不是其他官二代能匹敌的。单凭这一点,何处就觉得这人品质应该不错,虽然他的脾气实在不讨喜。 古溢看着她,突然说道,“曾一骞是你什么人?上次保你的时候,说是你的亲戚,他是你的亲戚吗?” “啊?哦……”说到这个,何处有些心虚。上次曾一骞保她的时候,她说,他是叔叔。“论辈分,他算是我叔叔……”何处含糊其词的扯了个谎。 古溢摸了摸头发,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说,“哦。是这样。怪不得上次看到你们俩在一起吃饭。”即而又说道,“你说请我吃饭,什么时候?” 其实何处也不过随口说说,依古溢对她的诚见,根本就不会理会。没料到他竟然答应了。 这话已出口,又不能随便更改,何处咬了咬牙说,“等我考完研的。不过我一穷学生,你别指望我能请你吃好的。” 古溢邹了邹眉头,说,“不会是路边摊吧?” 何处翻翻白眼,官二代就是官二代,路边摊什么的都瞧不在眼的。想想,还是曾一骞接地气。想了想茬开话题,问,“那查出抢劫我的幕后指使者是谁了吗?” 古溢面露难色,说道,“这个我还真不很清楚,你的案件在卷宗里只作是普通抢劫案纪录。上级好像有意保密。”顿了顿,他说,“不过我可以替你查一下。你心里最好有个数,即然上级保着人,背景应该不简单。” 何处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说道,“那麻烦你了。查到我请你吃大餐。” “……” 古溢说道,“大餐就免了,咱都是爽快人,一口价,三顿。” “你以为是菜场买菜啊,还一口价,不带这样的!” 何处本来听到连警察局都护着幕后指使人,心里凉嗖嗖的。又听到他跟她讨价还价,好气又好笑。才发现这官二代怎么这么多心眼啊。想了想,比个手势,“两顿饭,我的极限!” 古溢爽快答应,“行,就这么定了!正好今晚我有空,先把第一顿请了吧。” “……啊?今晚?” “怎么你没空,只不过吃顿路边摊又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 何处想了想,点头。反正早晚也得请。她还指望古溢能帮她查出谁是幕后真凶呢。 让古溢在楼下等着,何处回宿舍拿钱。数了数包里的票子,估计他应该不会狮子大开口。 葛荀问,“何处你急急忙忙的干嘛呢?” “请吃饭,还个人情。”何处说着,背上包闪了人。 何处前脚刚出门,曾一骞后脚就来到何处宿舍楼下,打她电话她不接,只好又打她宿舍电话。 电话自然是葛荀接的,她听到曾一骞的声音,说话都结巴了,她说,“曾,曾少,你找何处啊。” “何处呢?”曾一骞问。 “说是请人吃饭,刚走。” “请谁?”曾一骞顿时警惕起来。 “这个我也不清楚,说不定你去门口还能碰上。” 曾一骞挂了电话,目光在四周扫视一遍,哪有这丫头的踪影。不禁叹息,亏得他连觉都睡不几个小时,处理好所有的事情,早早的从菲律宾回来,刚下飞机连家都没回,想带她去外面吃饭,借此也明确一下两人的关系。 曾一骞想了想,开着车朝校南门驶去,果然看到何处。他停了下车,走下来,却看她的身边还有另一个人,那就是古溢。 远远的,他却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笑,那是和他在一起时不曾出现过的,美好的却是那么刺眼。而他们更像是相识多年的好友,熟稔的交谈。 曾一骞只是突兀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上了车,渐渐淡出视线。 那一刻,曾一骞突然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于自信了,以为她一定属于他……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 94 老死不相往来 何处和古溢的这顿饭气氛算是不错,起码以两人之前的交恶程度,又都是火暴脾气,到现在还没吵架已经是很好了。 好在古溢还算上道,他体谅何处的经济危机,选馆子也是大众型的那种,以至于后来付账的时候何处也豪气了一回,连找的一块钱都不要了。 吃饭不过是天南地北的瞎扯,两人拌嘴是常事,这么看,两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朋友一场,聊的大多是各自上学和工作的趣事。 何处才知道原来古溢在警校成绩不俗,不靠关系、不靠家里,提前毕业,是直接分配到公安局的精英。并且和她同龄。 难怪他那么嚣张。 何处感叹,她所认识的几个男子都是少年得志。付迪飞年纪轻轻已是教授,曾一骞更是精英中的佼佼者。现在想来,也难怪他目空一切。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八点,何处急匆匆的往回走,自打遇到一起抢劫的,她就很少晚上出门。 “何处。”古溢叫住她。说道,“我送你。我警车还你在你们学校呢。” 何处这才想起,两人出去吃饭是打的出租车。 何处立马上了古溢拦的车,夸道,“看不出你小子这么规矩,还知道不公车私用。” 古溢轻哼,“小丫头,我比你大了好几个月,你再叫我小子试试看。”言下之意,他不介意把女生扔在路边自己走人。 “不就一小屁孩儿吗,矫情。”何处觉得古溢这苗不错,就是有些自大,外加些许幼稚。 原本以为他会反驳两句,没想他一本正经的问,“何处你要考哪所学校的研究生?” “青华美院。”何处说。学美术一直是她的理想。 “哦。那你会不会在意,你的伴侣比你学历低啊?”古溢轻轻的问。 “不会啊,干嘛这么问。”何处不解。 “我只是随便问问。我以为你这种上进的女生会对自己的另一伴的学历也有严格的要求。” 何处想了想说,“我考研只是因为曾经有个朋友建议的。后来想想,考研也不错,可以选我喜欢的专业。完成我高考时的理想。” “那我跟你可不一样了,我是一心想考警校。想当初我爸死逼着我从政,非要我考什么政法大学,老子就是不从他,反抗到底就是前途光明!”古溢颇为自豪地说着他的奋斗史。 “看不出你这官二代还挺有自己斗志的。” 古溢拿眼斜她,“我看你嘴皮子那么厉害,怎么不考法学,当个律师什么的。” 车子终于停在宿舍楼下。 “谢啦,小帅哥!”何处挥挥手,推开车门。 古溢叫住她,“喂,还有一顿饭别忘了!” “行了,我知道,不会赖的!”何处白了一眼,她可不是小气的人。 “我有时间会联系你!” 何处表示对这种婆妈小孩已经无力,只能应声,好在他识相,上了警车关好门,车子缓缓驶出宿舍区。 何处直到临睡前,葛荀突然从床上爬起来,说道,“曾少找你了,有碰到你吗?”、 何处心脏迅速跳了几下,压制住心底的悸动,随即摇了摇头,“没有。”他竟然还来找她,不亏是风流成性的曾少爷,吃碗里看着锅里。 这时睡在上铺的林小净突然说道,“何处,你现在跟那个曾少在一起了?” 因为马上要考试了,林小净这几天都一直住在宿舍里。她也听了葛荀她们说,萧逸出国了,两人算是分手了。 何处吓一跳,赶紧澄清:“没,你想到哪去了。我们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你可别到处乱说呀。” 林小净学的播音主持,经常到处串场,见过的人和世面也比较多。那些名流公子她也认识不少。 林小净犹豫了一下,说,“何处,我跟你说,那个曾一骞在外的名声很了得,花名更了得!你别陷进去了。我在外面走场子,经常听到有关他的事。说他最喜欢跟一些年轻漂亮的女人来往,一旦腻了,就用钱打发,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偏偏有些女孩子跟他玩着玩着就弄假成真了,宁愿不要他的钱也不肯跟他分手。” 刚才还一直乱跳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何处轻轻的问,“那后来呢?” 林小净叹气:“后来?后来下场都挺惨的,在北京这地儿几乎混不下去。据说,为他寻死觅活的女人还不少。几个月前还有一个北影的女大学生因为他还闹过自杀,这事他圈子里的朋友都知道。” 何处就想起在“天上人间”酒吧见过的那个黑头发,白皮肤的漂亮女孩,连忙问:“后来呢?没弄出人命吧?” “没有,发现的早,救回来了。可是那女孩也没法在学校呆下去了,想也知道她以后的日子很肯定不好过,听说退学回老家了。” 林小净顿了顿又说,“何处,我跟你说这么多话意思是,你虽然跟萧逸分手了,也不要自暴自弃。当然,如果你为曾少的钱,跟她玩玩也没什么,可是,你千万别喜欢上他!现在已经不流行这套了。这种人,一旦腻烦了,无情起来真是无情,一点旧情都不讲的。我听了都心寒。” 葛荀却说道,“你别说这些吓唬何处,即使有那些事,也是曾少曾经的事。我觉得曾少现在对何处是实心实意的,动了真感情的。” 林小净反驳说,“曾少每喜欢一个女孩时都是实心实意的,不然也不会在人家身上一郑千金。你知道一个叫乔曼的女明星吗?她曾经就是曾少的女朋友,听说有一次她想吃黄金奇异果,曾少就连夜让人从新西兰空运过来。那架式不压于当年唐玄宗为了杨贵妃,连夜快马加鞭运荔枝。可谓是”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可是现在她不照样被曾少封杀掉。“ 林小净本就是当主持的,说起话来,声情并茂,字字如珠。何处忍不住破口大骂:”曾一骞这个人渣!喜新厌旧,始乱终弃,怎么不天打雷劈呢!老天真不长眼。“义愤填膺,说不上心里是酸涩还是生气。 林小净安慰她,”其实,从另一面看,如果那些女孩不存着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下场也不会这样凄惨,因为她们到最后都幻想曾少能娶她们。“ 何处冷冷说,”可是这个曾一骞是罪魁祸首!他若不故意引人堕落沉沦,那个北影的女大学生就能乖乖念书,而不会因为他自杀!那个乔曼也会好好当自己的明星,不会因为他的恶意宠腻而有非分之想。“ 而她自己也被他搞的禁情割欲、心猿意马。 葛荀连忙说道,”好了,好了。你也别生气了。这个社会像曾少这样的人有的是。就看你能不能经得住诱惑了。何处你这么洁身自爱,自立自强,说不定曾少就喜欢你这样的。“ 何处咬着牙说道,”我与他老死不相往来。“ 葛荀在心里叹息,看来曾少追何处的道路是路漫漫兮,遥遥无期。这也怪不了别人,谁让他有那么多丰富的情史来着。 可怜曾一骞不知道,他辛辛苦苦追了大半年,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日月,就因为林小净的几句话,一下子回到半年前。打何处手机她不接。打宿舍电话,她又不在。 去s大找了她几次,也都没找到她。连葛荀都含糊其词的说,不知道去哪儿。 很好。曾一骞俊眸微眯,他深度怀疑何处背着他出轨了。 出轨对象就是古溢那小子。 * 何处这段时间什么也不想了,专心准备考试。过了一段兵荒马乱的备考时间,何处学校放寒假早,许多人已经收拾行李回家去了,留下来的都是考研的学生。 去考场的路上,葛荀终是忍不住告诉何处,说,薛嫣然也出国留学了。听薛浩然说,是跟萧逸同一所学校。 葛荀昨天得到这个消息,憋了一个晚上,差点失眠,本打算憋到考试结束。又怕憋得自己发挥失常,于是干脆说了出来。 何处听了半天没说话,过了会,她拉着葛荀的手,充满诗意的说,”荀子你看,起风了。我怎么一点都没觉得冷。 葛荀伸手挡住风沙,“考试要来不及了。你可别发神经啊,想哭的话等考完试再说。” 何处摇头,“我不哭,荀子,我愿赌服输。” 这是她选择的道路,她选择的男人,所以也是她选择了一个人站在这样的风里,冷,也不能吱声。 何况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这个考场全部都是中文系的学生,彼此都认识。英语大多不好,又不乏胆大包天的学生。 何处亲眼看见坐旁边的人低头翻手机,还问她要不要。何处忙摇头,考试过不过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只是考到后面,恍恍惚惚的,连自己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时间又紧张,每一场考试就是一身的冷汗,两天下来,她心力交瘁,憔悴不堪,都快撑不住了。 离最后一场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她忙涂答题卡,还有两道翻译没做,手都在颤抖。终于考完,她长舒一口气。 走出教学楼天空飘起了雪花,雪花很大,地上已是薄薄的一片白色,一群好动的学生打起了新年的第一次雪仗。 何处走走停停,漫无目地。时不时的伸出手,想接住一片雪花,手机响。她不管,直到手指“嗖”的一下微凉,雪花触手即融,她才心满意足接起来。 电话是曾一骞打来的。“喂,什么事?”何处语气没有平常的不耐烦,十分温柔。 曾一骞心中一软,差点以为打错了电话,何处还曾没这么柔声细气跟他说过话呢。这几天的怨气一下子消失殆尽。 还来不及说话又听的她说:“下雪了!真好。” 曾一骞透过落地窗向外看去,飘飘洒洒的雪花,心情也跟着诗意起来,问:“今天晚上有空吗?考完试了,出来放松放松。” 他倒还记得她今天研考。 何处“嗯”了一声,今晚她们宿舍四人一起吃个团圆饭,然后各回各家。她的家,只有一个年迈的爷爷在等着她。 “不用了,今晚我们宿舍有聚餐。” “我有东西要还你,是你不小心落在车上的。”曾一骞怕她挂电话连忙说。 “什么东西?”何处问。 “见了面你就知道了,我想对你应该很重要。”见面才是他最终的目的,还东西只不过是个借口。 “有时间再还吧。”何处的声音很轻,挂断了电话。扬起脸,柔软如羽的雪花飘在脸上,冰冰凉凉的,看着那些打雪仗的学生,跟着一起没心没肺地笑得前俯后仰。 何处在学校附近游荡了很久才走回宿舍,竟意外的看到曾一骞站在她宿舍楼下,那神态就像个普通的大学生,站在女生宿舍楼前等待姗姗来迟的女朋友。 过往的同学忍不住偷偷瞄他两眼,而他仿若未觉。 他穿了一件淡灰的呢大衣,米色毛衣,直直的两条长腿着修身黑裤,就那么姿态优雅的站着看着何处笑,笑容干净迷人。 何处心思荡漾了一下,很快平复下来。告诫自己此男人生性风流,长了副能迷惑人心智的外表,千万不能上当。如果她不想以后哭死的话。 “去哪儿了,看你们的考场早就考完了,却不见你人影?”曾一骞说。 何处邹了邹眉头,他语气里的霸道显而易见。 何处让自己尽量平息静气的、客气说,“谢谢你了,麻烦你送一趟。” 曾一骞要还的东西就是何处编给自己的那只手链。那日她从曾一骞家回来后怎么找也找不到,叹息了许久,认为是上天故意而为之,萧逸无缘无故的飞走,连送他的手链被曾一骞夺走,自己的那只也莫名其妙的失踪。 曾一骞说要还她东西,她大体就猜到应该是那只手链。 “东西呢,给我吧。”何处已有些不耐烦的伸出手,因为已经有学生驻足看着他们。 “在车上。”曾一骞摊摊手,惹得何处咬牙切齿。不得不跟着他到车位旁。 一看见他把车停在校门口,路过的人都会不经意看两眼,跳起来说:“你怎么又把车停我校门口!” 曾一骞决定不让步,他就是要她众目睽睽之下上他的车,以后洗都洗不脱,说:“你校门口没规定不让停车呀。” 其实经过半年的拉锯战,曾一骞把车开到何处宿舍楼下,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只是因为杂志的事情,又加上林小净的话。何处已经耿耿于怀。 每个女子都会认为自己在某个男人心里的位置是特殊的,何处也不例外。曾一骞纠缠了她这么久,有时她也会想,是不是自己的某些气质吸引了他。甚至还带着一些小小的得意。 她想到这些的时候,其实她已经对曾一骞动心了。但那时作为萧逸的女朋友,何处将这份感觉生生的仰制住。 萧逸出国了,她心烦意乱,面对曾一骞的求爱,她任性着、心口不一的拒绝。 她知道曾一骞不会轻易放开她的,心底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何处你在拒绝曾一骞的同时,还在虚荣的享受他对你的爱幕、享受着他对你的纵容。 何处承认自己是虚荣的,虚荣的认为自己在曾一骞心里是特殊的。然后林小净的话醍醐灌顶,如同当头棒喝般砸得她瞬间神智清醒过来。 心酸之余,她惊醒自己差点成为那个女学生,差点成为乔曼,差点像她们一样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何处冷着脸不上车,站的远远的,装的好像不认识他。她的意思是让他把车开到路口。 曾一骞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却打开车门示意她上车。何处不理,抬脚就要走。曾一骞放开声音在后面喊:“何处,怎么了?你不要了?” 何处见周围的人都盯着她看,头皮发麻怔在当场。 曾一骞还在催促:“何处!” 何处赶紧走回来,瞪他说:“你别叫了,再叫,全校的人都该知道我大名了!” 曾一骞装做无辜的说:“那你刚才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 何处真是怕了他,忙说:“行行行,你递出来就行了。” 不过曾一骞是谁,哪能麻利的给她,还不趁机讨价还价,“哪能就这么拿给你,连句谢谢都没有。” “刚才我已经说过谢谢了。”何处冷着脸说道。 曾一骞轻咳一声,将一个小盒子递了出来,里面是另一只女式手链,曾一骞猜想应该和他手腕上那只是一对,都是出自何处之手。 何处接过盒子,他却不松手,他要的当然不止一句谢谢那么简单。 何处明白过来,他不会轻易的把东西还给自己的,冷冷的瞪着他,半晌丢下一句话:“随便你。”也不要了,转身就走。怕曾一骞又大声叫她,干脆小跑起来。就当是丢了吧,人都走了,还留这个干嘛! 这招出其不意,让曾一骞有些措手不及。何处说走就走的性格真要人命。 他本来已经想好了,萧逸已经走了,何处正是心灰意冷的时候,也正是他趁虚而入的好机会。曾一骞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对何处他是真心的喜欢。势必不会轻易放手。哪料到半路杀出古溢这么个程咬金。 出国之前,他明明感觉出何处对他是有情意的。这才几天的功夫,又对他冷若冰山。他认定,古溢就是让何处态度转变的罪亏祸首。 ------题外话------ 通知 各位亲们,由于本文是扑文,所以在入v前,此文的故事情节\框架都没有拉大,预计文字在三十万结稿。所以现在开始进入完结状态。故开始存结局稿。从十号开始,隔一天一更。嫌麻烦的亲们,可以等结局一起看。 好吧,偶承认,某些人物和情节被我压缩了,你们不要拍我,偶飘走了…… ------------ 95 我们都是炮灰的命 何处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曾一骞跟在她身后,戒备的盯着他,黑幽幽的大眼,红红的唇儿,月光照在她脸上,如精灵般让人让人又爱又恨。 曾一骞不自觉得柔了声,“你付老师专程请你们宿舍吃饭,顺便带上我,如果你不愿意我去,那我就回去。” 他看着她,眼睛里的黑像陈年的墨,那样专注、眉眼深情、目光执着。 “你去不去管我什么事?”何处眉眼圆瞪,怕他跟她,一溜烟小跑。其实她已经慌了神,曾一骞的目光似要把她吸进去,让她无法驾驭。她只能逃跑。 当晚的宿舍聚餐,成了领导联欢会,原因是学校领导得知付迪飞和曾一骞两个人物都在,扎堆地涌上他们吃饭的地儿,非请他们到北京最大的酒店吃了一顿,盛情难却,于是何处宿舍跟着占了光。一路上,曾一骞不远不近的跟在何处一边,不时伸手替她挡开迎面涌来的人群。林小净看到,趴在何处耳边说道,“曾少这是已经对你展开攻势了。” 何处哼了一声,没说话。 到了酒店,何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被安排在贵宾席上,与曾一骞还有校长老头同一桌。 何处吃着菜,也不理会身旁曾少爷的殷勤备至。在今晚之前,她就知道曾一骞是个有钱的商人,好像还有那么点才。只是没料到曾一骞竟是个官二代,还不是个普通的官二代,具体说应该是红三代。 乍从校长口中尊敬的道出他爷爷奶奶与父亲的名讳时,何处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再看看葛荀她们,亦是惊讶得嘴巴都合不上。 校长倒是个平易近人的小老头,亲自给每个人斟上酒和饮料。到何处这里时,还特地问她一句:“喝酒还是喝饮料?” 何处兴致不错,刚考完了试,心里也放下了一些东西,借机买买醉也不错。刚想说“喝酒”便看到曾一骞制止的眼神,他替她说道,“她喝饮料就好。酒已经戒了。” 校长虽然是个老头,却是个充满了八卦精神的周伯通:“这么说何处同学以前在酒场上,巾国不让须眉?” 何处窘了又窘,没想到校长竟然知道她的名字。估计着应该是“艳照门”时知晓的。 何处呵呵干笑两声,看着曾一骞说道,“以前喝酒误过事,差点被人毁了我的人生大事。的确是不敢喝了。” “哈哈……”校长爽朗地笑,地中海脑袋在灯光下格外光亮。“我有个孙儿,明年就高三了,性格跟你很像,又倔又犟,就是不爱学习。回头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你帮他盯着点学业。就算我这老人请你做家教,不知道你赏不赏脸啊……” 废话,校长让她当家长,她能不赏脸吗?她何处还想混个毕业证回家呢。不过,她性格哪里这么恶劣。 何处笑着说,“这么多同学,校长能单独邀请我,我已经受宠若惊了。只是我的数学不是很好……” “没关系没关系。”校长连忙摆手,“他这孩子就是定不下来性子,你不用给他专门辅导,你就坐在他身边就可以。学习方面,有他表哥帮着。” 何处讶然,“那我坐在他身边干什么?” 校长搔了搔脑门,“那孩子就喜欢漂亮姐姐。特别是在美女面前,特别老实。只要你坐在那儿多长时间,他就能坐在那儿多长时间……” “……” 何处窘了又窘,校长老头的教育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啊。她低声说:“现在流行姐弟恋,不怕你家孙子看上我啊。” 那校长老头人老耳朵却灵敏,“哈哈,放心吧,只要他狠得下心,我没意见。” “……”何处敢打赌,这校长老头在没事拿她消遣。 旁边曾一骞笑,“纪校长,放心吧,基本上你孙儿走不上这条路,有我防守着呢。这种要一闭眼一跺脚才能狠下心来做的事情,就委屈我办好了。” 校长老头笑得神清气朗,何处也跟着讪笑了两声,将碗里的菜戳得稀巴烂。 饭局散了之后,领导们又要去洗浴中心。何处一行人见机行事,作出乖学生的模样,溜之大吉。正好有别的宿舍的人打电话约葛荀她们去唱歌,何处迫不及待地答应。 到kvt之前,何处突然说,本姑娘今天要做麦霸,你们最好还能拉上几枚帅哥,我今晚要玩疯。 葛荀她们这两个星期对何处特别宠,凡是何处说的什么,都答应。 果不其然,去ktv的包厢一看,里面坐着好几个才俊,有认识,有陌生的。 何处对帅哥没有兴趣,看着他们跟看着包厢里的摆设一样,实在没趣。其实她是对帅哥有了免疫。萧逸的清俊淡雅,曾一骞的风流倜傥,只可惜俩人都不是她的归宿,且伤她至深。 一群年轻人,玩起来都是疯的,有个才俊提议玩骰子。处罚措施相当下流,赢家投一个数字,就要指定输家去亲那个数字代表的人的嘴。荀荀拍着掌说好,要玩就玩刺激的,反正现在单身一人,玩得起。 何处本是想来唱歌发泄的,看别人都不唱,也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嚎,必定还有那么多外人,吓着人就不好了,就窝在沙发里喝啤酒。 看着葛荀一脚踏在板凳上,将骰子罐捧抱着高空晃。骰子在罐子里刺啦刺啦响。葛荀“澎”地将骰子掷桌上,扯着嗓子吆喝:“下!老娘要亲遍所有人的嘴,都把嘴给我嚓干净嘞!” 何处想荀子要再叼根烟,那丫就是一赌徒混混和流氓。然而葛荀的运气出奇地好,十赌九赢,唯一一次输了,亲的还是何处。 葛荀心不甘,叫嚣,“何儿,我亲你还不如舔我自己呢。” 何处擦了擦嘴巴斜她一眼,“我都不嫌你。” 轮到何处时,她也喝得差不多了,打了个酒嗝捧着骰子罐一阵摇晃,往桌子上一掷,豁出去的大喝:“下”。 何处就知道好运永远不会在她身边。 赢家所投的数字的人是个男生,好在是个长得不错的男生,听说刚才国外回来。是葛荀的高中同学,这次来北京玩,就被葛荀带了过来。 那男生主动出列,耸了耸肩看向何处。 葛荀拿着摇铃晃:“阿澈,你不要耸肩嘛。在国外住时间长了,一耸肩就跟外国人似的了,感觉跟我们都有文化差异一样。去吧!让我家何姑娘亲一下。” 那个叫阿澈的年轻人也许是看何处长得漂亮,看她的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玩味,本来就是玩,这个吻谁也不会当回事。 其中不知谁说了句,何处反正你也分手了,美男当前有的亲就快亲,人家比起你那北大前男友也不差啊! 然后一屋子人玩疯似的大叫,“亲!亲!亲!” 何处被人逼到阿澈跟前,眼泪却快要溢出来。不是因为娇情,不是因为吓的。因为她在想,如果萧逸在国外住了十多年,他会不会也改了生活习惯?比如不再爱吃她爱吃的东西,不再爱喝她爱喝的饮料,不再记得她这样一个女孩了? 所有的人都等着何处的亲吻。 何处迟迟不动,那缕希望对面的人是萧逸的想法是那么明显。 她以为她已经把他放下了。 他刚出国的那段时间,不管她跟葛荀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在听英语听力的时候,在做试卷的时候,在校南门小树森的时候,萧逸的身影总是见缝插针地进到她脑子来,密密麻麻,满满当当。 她记得他的拥抱,他的气息;他的手机号码每天都偷偷摸摸拔一遍。 哀莫大于心还不死。 何处想,原来,她没有办法那么没心没肺。即便他丢下了她去了美国,她还在读英语,拼命的考研,只是希望她某一天还可以生活在有他的空气里,即使不见面。这些卑微的想法如此深刻。 何处望着阿澈的脸有些尴尬,头迟疑着靠近,眼睛慢慢闭上,心里有无数个小声音在说“不要不要”。 就在那刻,何处感到了身后有力的手将她的肩桎梏住。她惊喜的转身,看见的是那墨黑又愤怒的双眼。这双眼的主人蛮横地拉着她的手,把她拖出包厢外。 包厢里的音乐不停。“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过道里,传来其他包厢里撕心裂肺的情歌。隐隐地还能听见有人在厕所附近呕吐的声音。 曾一骞站在何处面前,星眸剑眉,仪表堂堂,米白色的毛衣,衬得本生俊朗的脸更显年轻几分,只是这张俊脸竟带着抓妻捉奸在床的怒不可遏,相顾无言。 烂俗的情歌还在唱,呕吐的那个人似乎要将胆汁吐出来了。 何处的心跳就在这些情歌和呕吐声中平静下来了。她怎么会认为是萧逸救她于灾难之中呢。叹口气,她转过身,却又被拉住。 “你在干什么?”他终于出声问。 “没看出来啊,在玩呢。” “玩!”曾一骞声线忍不住拔高,“现在的学生玩得可真够新潮的。” 何处愤愤的说,“曾总,您大老远跑来,不会是替校长教育我们的吧?但是您不觉得,这事还是由付教授做比较有说服力。” 见曾一骞抿着嘴不说话,又说,“至于您嘛,我们玩的这些对你来说是小巫见大巫吧。” “何处,你就对我有这么多意见?”曾一骞叹了口气,声音颇为惆怅。 是啊。她怎么就对曾一骞这么不待见呢?萧逸不声不响的抛下她出国了,她内心里还想着,如果他回来,她一定不计前嫌的原凉他。 可是到了曾一骞这里,她总是习惯性的带着放大镜审视他。 何处用脚尖划着大理石面,怔怔的想,难道是因为他让她欠了一堆外债;还是是厌恶他曾经试图包养她当情人;还是纠结着他差点夺去她的身体?还是在意着,他是别人嘴中那个无情无义玩腻了女人就扔掉的浪荡公子。 也许最、最、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他对她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情,她的心却已经为他心动。即使知道他是个人渣、是个败类。 何处叹了口气,说,“曾一骞,你就别在我这儿费神费劲费时间了,我不是乔曼,也不是那个为你自杀的傻女孩,不会傻了巴叽的认为你天天围着我转是对我情有独钟。” 何处顿了顿,可能喝多了酒,身形有些摇晃,继续说道,“你与我注定都是炮灰的命。我和萧逸认识十年,结果被他一脚踹成炮灰。你呢,在我这儿了不起算个男二号。” 事后何处想,自己真的喝多了,不然她干嘛贬低自己的同时还带上曾一骞,他这么自命不凡的人怎么会干愿当炮灰呢。 语毕,她发现曾一骞看着她的目光煽情中带着深情,看得她眼皮一跳一跳的。她往后跳了几步,曾一骞一步就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将她揽至怀里。 还没待她挣扎,曾一骞忽然低下头,一手捧着她的脸,轻轻地啄了她的嘴。何处晕晕乎乎的,曾一骞已经拉着她进了包厢,痞痞的站在众人面前,也许是他俩的姿势太过暧昧,包厢瞬间安静下来,连音乐都不知道被谁掐了。 何处拼命想推开他,越推曾一骞搂得越紧,他对着屋子里的一群姑娘一笑百媚生,“我与何处有事要谈,要是太晚了,你们就锁门吧。” 葛荀带头纷纷称好,眼里还透着赤、裸的光芒。 这帮卖国求荣的混蛋!何处怎么挣也挣脱曾一骞的钳制,瞪大着眼说:“你们倒是过来帮忙啊?” 见没有人动弹,何处急了,“曾一骞给了你们多大好处,你们就把胳膊肘拐成那样。他就一衣冠禽兽,披着羊皮的狼,你还还把我往他嘴里送……” 然而曾一骞却耐心地给她裹上厚厚的外套和围脖,将何处包成木乃伊后,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头,揽着何处出了门。 保持着这个姿势,临走曾一骞还不忘笑眯眯的回头,“我们先走了。那个什么,今天我请大家唱歌玩,你们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尽管点,不必客气。我请客。” 然后在大家的热烈欢送中,曾一骞带着何处走出了ktv。 ------题外话------ 亲爱的们,下一章4月12日上传…… ------------ 96 给曾少当保姆 何处蹲坐在副驾驶上,双手抱膝,呆呆地看着车窗外,街灯亮着,高楼大厦的装饰灯映亮了这个城市。繁华的城市,就连夜景都很漂亮。 她就不明白,众目睽睽下,她怎么就被他绑架了出来。问题是,她也没怎么极力挣扎。 “我们去吃宵夜?”曾一骞开着车,偷空瞟了何处一眼。何处摇摇头:“你大张旗鼓的把我带出来,就是为了带我吃东西?曾一骞你这样坏我名誉,是故意的吧?”“怎么叫坏名誉?你现在单身,我也没结婚,咱俩处对象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嘛。” 何处嗤笑出声,笑道,“曾总,也只有你能把包二奶说成处对象,还说得那么天经地义。” 曾一骞看了她一眼,平静的说,“那好,即然这样,咱们就谈正事。” “正事?”何处邹眉。他们两人之间还有什么正事可以谈? “之前我们就口头协议过,让你到我家做保姆,抵扣你欠我的钱。你也同意了,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何处张了张嘴,半晌吐几两个字,“当然――算数。” “很好。那就从今晚开始吧。”曾一骞说道。 “今晚?” 何处顿时有了上当受骗的感觉。 直到置身于曾一骞的公寓厨房里,何处还觉得,要不就是自己疯了,要不然就是曾一骞疯了。 因为一进门,他就问她饿不饿。何处自然说不饿。曾一骞却道,“我饿了。你给我煮泡面吧。” 何处终于明白,之前在车上,他说“我们去吃宵夜”的用意是什么了。 自然是,她做,他吃。 何处咬牙,“我上哪去给你找泡面!” 曾一骞不急不徐的打开柜子,“我这里有。”何处一看,好家伙,整整一大包。 何处不知道,自打曾一骞生日时吃了一顿她煮的泡面,就一直惦记着。 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何处才确定下来,不由得怒火中烧,对他的恶劣行径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冲出去,拿锅铲拍他一脸,让他见识一下她何处的厉害。 何处终究还是没有这样做。不仅如此,她还放弃了往面里另加“调味料”的想法。 何处想,不管怎样,她现在是在打工还债,再说,曾一骞也不是傻子,万一发现了什么,兽性乍起,她就别想着完整的离开这里了。 何处叹了口气,把烧好的面盛进碗里,端了出去。  而就在何处端着面走出厨房的同时,浴室的门也打开了。曾一骞赤着上身出来,仅在下身松垮垮地围了一条浴巾。 何处一下子就石化了,看着他刚洗完澡,浑身湿漉漉的,原本理得整齐的头发,现在全散了开来,一缕缕地垂在额前,不断有水珠顺着他的发落下,滴在肩上,又顺着身体明朗的线条,划过胸肌、腹肌,没进浴巾围着的小腹里。 那一刻,何处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手里一滑,泡面都没端稳。 幸亏曾一骞眼疾手快,在碗滑出何处手中的那一刻,帮她端住了,这才没酿成一地泡面的惨剧,因为那样的后果是,何处得负责打扫。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了,何处甚至能看清水珠在他身上滑过的痕迹,从腰间到小腹,一丝多余的赘肉都没有,用完美形容也毫不夸张。 虽然曾一骞的身体,何处有看到过几次,但那都是在她神志慌张,被他非礼的状态下看的。害怕多于羞怯。 此时此刻,何处的脸蹭得一下红了,两颊隐隐发烫,下意识地撇过了眼,结结巴巴道:“那个……面……可以吃了……” 曾一骞久久没有回应,何处端着面,觉得手都快酸了,只好硬着头皮又把慢慢地脸转过去,这才发现,原来他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四目相对,何处的心怦怦直跳。 此时此刻,何处仿佛明白曾一骞为什么要缠着她做女朋友了,因为只有她这样尚有一丝自制力的女子,才可能不拜在他的外貌下。 但是,何处觉得自己的自制力也是有限的。她下意识的舔舔嘴,端着面的手颤了一下,下一刻,手里的面就被端走了。 曾一骞转过身,自言自语地说了句:“真慢,饿死我了。” 何处那颗刚才还在怦怦直跳,春心荡漾的小心脏,就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似地,凉了个通透。 曾一骞简直是禽兽――不如。好吧。何处承认自己想多了。 话虽如此,但何处还是不得不承认,曾一骞吃面的样子很好看。很少有人能把一碗泡面吃得如此优雅。 以至于何处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边吸一杯酸奶,边用余光瞟沙发另一头的曾一骞,心里不断暗暗诅咒着,噎死你,噎死你,噎死你算了……然后,悲剧就发生了。 何处诅咒得太投入,曾一骞还没噎死,她自个儿却呛着了,酸奶顺进气管里,咳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好不容易终于缓了些过来,睁开眼却发现曾一骞正抬头看她,嘴角噙着一丝笑。 那一刻,何处真是羞愧得想死的心都有了,不就是呛着了么,有那么好笑吗?而曾一骞依然笑得风清云朗。 一个裸着上身,吃着泡面的男人的笑容,竟如此惊艳时光,让何处悲愤不已。 就在这时候何处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丁浩打来的。一般丁浩给她打电话都是重大事件。何处连忙接了起来。 电话里,丁浩说,“何处你考完试了吧。” 何处点头说“嗯。”的确她今天才考完。 丁浩说,“是这样。咱公司里的广告部,前不久接了一个案子,是一个服装系列的平面广告,你来做模特怎么样?” 何处听了吃了一惊,说道,“师兄,你……说什么呢。” 于是丁浩把他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说完竟还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你是不是要喜极而泣了?” 哪有喜极而泣?何处直觉得太荒唐了。她连干助理都是临时的,竟然让她去做平面模特。再说她这小身板,虽然何处经常否认自己身材差这个事实,但自己的实力到底怎样,何处还是很清楚的。 再说interplaary什么样的模特明星没有啊,丁浩竟然好意思的让她去当平面模特?就算他好意思的,她也不好意思啊…… 于是何处运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稍微镇定一下。然后说道,“师兄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想黑那家公司啊?他们招你惹你了?” 丁浩笑道,“何处啊,你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啊。你身材比例很好,尤其你的长相,清新靓丽,我们这个广告,就是要给人一种,很年轻很阳光很有动感很朝气蓬勃的感觉。” 丁浩顿了一下,又说道,“之前这个广告选定人是hedy,可是她在拍戏的时候,不小心从马上掉下来摔断了腿,所以现在我只能想到,你是最符合这个广告的模特,而且你比hedy年轻,更适合。” hedy这个名字,何处自然知道,她是家喻户的女明星,长相清纯甜美。而且她行事低调,为人谦逊,很受人喜欢。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负面新闻。电视上黄金时段热播的广告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听说她摔断腿,需要疗养好几个月,何处很替她惋惜。 丁浩感觉到何处在沉默,继续说道,“何处,我觉得这广告挺适合你,而且报酬也不错。” 何处听到“报酬”两个字,心思动摇了。可怜她为了还债,还要屈在曾一骞这里当保姆。能有赚钱的机会,她为什么不把握。 想了想,何处说道,“这样吧,师兄,我明天去公司看看策划,再决定。” 丁浩答应,然后又闲聊了几句,才挂断。 曾一骞早已经吃完面,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何处。 何处被他盯得甚是不自在,放下酸奶,扯了个笑容,首先开了口,说道,“曾总,我们之前约定给你当保姆的事,说好一个星期只干两天,而且时间由我自己按排,对吗?” 曾一骞对她的问题不作答,而是问,“谁给你打的电话?” 何处的笑容凝了一下,立刻又换上一副更灿烂的笑,说道,“哦,我师兄。那个……面好吃吗?” “还行。”曾一骞回答。 何处继续好脾气的说道,“要不再给你去煮碗?” “不用。” “那你想喝酸奶……” “丁浩给你打电话什么事?”曾一骞打断何处的话问。 “呵呵。”何处干笑了两声,“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师兄手上有个广告,他觉得我挺合适的。所以,想跟你商量下我一个星期在你这儿工作两天,其他的时间我得去片场。而且我也放寒假了,我得赚些钱,过年回去的时候给我爷爷买点东西啊。” 何处决定先把爷爷搬出来,曾一骞再混蛋总不会阻止她孝敬老人吧。 曾一骞眯了眯眼睛,问:“广告?” “服装系列的平面模特……” 曾一骞不理会何处含糊其词的回答,而是邹了邹眉,说,“丁浩让你去拍广告?” 看他眉头皱的那一下,何处就知道,这事曾一骞肯定不答应。她媚眼奴骨的跟他说了半天话,就是想得到他的通行。必定曾一骞才是interplaary的幕后大老板。他随便使个绊子,别说她拍不成广告,弄不巧还要连累丁浩。 果然,曾少爷接着说道:“你不能拍戏,这个寒假就在我这儿呆着,我另给你生活费。” 这拒绝的也太干脆了,何处不死心,继续道:“不是拍戏,是平面广告。” “广告也不行。”曾一骞说道,“你这形象出现在任何杂志上,都很容易被星探挖掘,到时候你想不出名都难。娱乐圈是什么?是个大染缸,它不适合你。” 此刻何处也撒开了性子,嚷道,“我拍我的广告赚我的钱,你凭什么替我作决定啊,出不出名那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嘛?”再说出不出名还不知道,即使出了名,他也有能力将她封杀。 当然,何处并没打算在娱乐圈里混,她就单纯的想着赚钱。说不定这支广告能让她把欠曾一骞的债全还了。 曾一骞看着她,叹口气说道,“何处,我这样是因为喜欢你。喜欢一个人,保护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让你置身于社会的大染缸呢。” 何处心思轻轻一颤。随即平静了下来。 这明显是甜言蜜语的拒绝。但是何处觉得他这话里并不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她即然已经说了,没理由不再努力一把。这么好的机会,哪怕是死皮赖脸,她也得磨一回。 想到这儿,何处干脆心一横,往曾一骞那边挪了过去,挽住他的手,撒娇道,“你就让我去拍吧,我保证不耽误你这里的工作。就一次,只要你答应,让我做什么都行!” 这话一说完,何处就后悔了。因为曾一骞回过头,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她,重复了一遍:“什么都行?”空气里忽然弥漫出一股危险的气息,何处迅速放开了挽着曾一骞的手,僵笑道:“其实也不是……” “也不是什么……”曾一骞再一次打断她的话,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身体慢慢向她靠过来。 “我刚才什么也没说。”何处不由得紧张起来,一边装傻,一边往后退,寻思着要站起来逃跑。 然而,何处的屁股还没离开沙发,腰就被抓住了,曾一骞轻而易举地将何处拉了过去,压在了身下。 那一刻,何处真觉得自己像被大灰狼抓住的小白兔,随时都有可能被一口咬住,呜呼丧命。 何处也不敢嚷嚷了,以前有过的经历告诉她,她越反抗的厉害,他越欺负得厉害。 她只能哀求道:“你别这样子,我刚才跟你说着玩的。” “我可不觉得。”曾一骞像看猎物似地看着何处,声音略带低沉,“如果你真的什么都肯做,我到不介意考虑一下你的要求。” “不不不!”何处拼命摇头,“我不想拍了,我一点都不……” 剩下的话,何处已经没法再说出口了。 因为,她已被曾一骞吻住了。 那一刻,何处骄躯一震,头皮一紧,瞪大眼睛,手脚僵硬,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曾一骞,你丫的!好歹刷个牙啊! 何处被曾一骞结结实实地把压在沙发上,他的吻出其不意。她的唇被曾一骞封住刹那,何处脑子里一片空白,两耳嗡嗡作响,眼前仿佛有一片白光炸了开来,像丢了魂似地任他宰割。 何处突然想到,在kvt她犹豫不定的站在那男孩面前时,心里想着,如果这人是曾一骞,会怎样? 何处能感觉到他含着她的嘴唇,轻轻地吮吸,从嘴唇到身体都有些发麻,然后他的舌尖撬开她的牙,毫不客气地伸了进去。 何处身子一软,几乎晕厥过去,然后,腰就被托住了。 曾一骞热热的手掌,贴着何处腰间裸露的皮肤,灼热的温度像燎原的火一样从她腰间蔓延了开来,先是腰,继而是胸腹、脖子、脸颊,最后就连手掌心里都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来。 何处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浑身没有一处着力点,整个人都好像要陷进沙发里去一般,感觉到他贴着她腰的手掌正在慢慢地往上挪,钻进她贴身衣服里,把她的毛衫一点点地往上掀,每一个动作都温柔而舒缓,就像是往她的身体里注射了媚人的药。 何处开始意乱情迷起来。脑子里还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个说,何处,遵从你的自己的意愿,臣服在曾一骞的身下吧。 另一个说,你要考虑清楚,到时候曾少玩腻了你,不但丢了心,连身体都丢了。 何处手指僵硬,下意思地想抓住一些东西,毛毯、靠垫,或者……毛巾。 然后。 曾一骞的动作在瞬间定格了。 此时两个人全都呆住了,何处僵直着脖子,瞪大了双眼,机械式地低头看了看手里白色毛巾,具体应该说是浴巾,又看了看不着寸缕的曾少爷,“啊”得尖叫了一声。 与此同时,何处的行动已经快过了思考。于是她又做了一件在别人看来很牛掰,在曾一骞看来很蛋疼的事。 何处把曾一骞从沙发上给踹了下去! 只听咚得一声巨响,曾少爷赤条条地摔在了地板上,何处迅速从沙发上弹起来,紧张得手足无措,当时真是杀人灭口的心思都有了。 脸颊还在蹭蹭发烫,何处紧张地说:“对,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 说完这话,何处迅速从沙发上跳到地上,飞也似地逃进了房里,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锁上了门。 直到落锁的刹那,何处心脏还在怦怦直跳,她按着胸口,背靠着门瘫坐在下来,嘴里呼呼喘着粗气,心想:要亲命了!他奶奶的,她刚才差点就欲拒还迎了。 此时此刻,何处羞愧的心情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一心只想刨个地洞钻下去把自己憋死算了。可惜曾一骞这儿没地洞,于是何处只好捂住了脸。 门外响起了一连串敲门声,曾少爷又一次顽强的从何处的魔手魔脚下活了过来。 但是此时,何处能感觉到他此时的怒不可遏。听到他压低了声音喊:“何处,你给我出来!” 何处捂着脸拼命摇头,“不要,我不出去!” 曾一骞虽然不再敲门,但是还是执着道:“我不生气,你快开门。” “你别骗我了。”何处哭丧着喊。她知道他不会生气,可他会动手。 门外终于沉默了,又过了很久,何处听到曾一骞明显没了脾气的声音,他说:“我们先不说别的行吗,我其他房间里都没放衣服,浴巾也只有这条干净的,你先把浴巾还给我,要不给我递件衣服也行。” 这时何处才赫然发现,他丫的,她捂着脸的,竟然是曾一骞的浴巾…… ------------ 97 曾一骞拍广告 靠!她造的究竟是神马孽啊!何处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何处鉴于自己大半夜挟持曾一骞的浴巾,并将它拿来捂脸,这样恶劣的事件的发生,她已经没脸再跟曾一骞提拍广告的事了。 于是她红着脸做骄羞状,连曾一骞赤裸着身子捏她的脸,她都没敢反抗。然后趁着他穿衣服的当空,按开密码锁,逃了出去。身后,她还依稀听见曾一骞叫她的声音。 她之前怎么也想不到,曾一骞会用她的生日作密码锁,这个还是曾一翩无意中告诉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爱她呢。 好在时运还算不错,电梯空着,免了她等电梯的时间。何处想都不想的跳了进去,下了楼,飞也似的逃出大厅,再发挥她长跑的能力,跑出这所高档小区,直到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才吁出一口气。 何处抹了把汗,妈的,与曾一骞在一起的每一次都是惊心动魄的。 因为已经放假,学校里已经没有什么门禁时间了。何处回到宿舍,竟然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 何处以为葛荀她们还没回来,打她打电话,才知道,原来这丫头喝了酒,头脑发热,竟然跟着林小净坐着当晚的飞机灰上海找赵林去了。 而徐静静以为何处今晚不回来了,不愿意孤零零一个人睡在宿舍里,于是也干脆收拾了行李,坐着最近一班动车回天津老家了。 于是何处内伤了,她们这几个,竟然真放心把她放在曾一骞那里。何处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响了半天,灭了,然后再响,再灭。她想了想发了条短信,写道:我到学校了。 然后为了避免曾一骞又打来电话,把手机关了,把电话线掐了。也许已经习惯了与曾一骞惊心动魄的交涉,竟也安然无梦的睡了过去。 * 何处第二天醒来,看着窗外寒风乍起,刮起一地的落叶。寒假归去的学子急匆匆的打包回家。 没两天的工夫,整个宿舍楼基本都空了,寒假不像署假,可以以打工的名义不回家。走到空空的走廊上,学校连暖气都停供了,何处有些萧萧然。 接到曾一骞的电话时,何处正坐在电脑旁抱着暖水袋,百无聊懒的浏览着求职网页,考虑着要不要给丁浩打个电话,不管是复工恢复临时助理的工作,还是当临时平面模特,都比在曾一骞家里当保姆被他压榨好的多。 何处犹豫了一下才将电话接起,问,“曾少,你找我有事?”这话纯属是废话。 曾一骞声音懒洋洋,“的确有点事。” 何处连忙将手机拿远,扯着嗓子喊,“什么?那个,我已经在车站上了,马上就要上车了,有什么事,等我上车再给你打电话吧。”说着就挂了电话。 何处吐了吐舌头,还没为自己的小聪明得意一番就听到敲门声,起身去开门,却没料到门外站着的正是给她打电话的曾一骞。 何处堵在门口,讶然道,“你,你怎么来了?” 曾一骞也不管何处让不让进,侧过身钻了进去。走到她的床前,就一屁股坐下,架起两条两腿,悠然的晃着。 有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她的床还从没被男人坐过。何处气冲冲上前拉扯,“曾少爷,您当这儿是您家啊,出去!” “躺一下,我累了。”某人顺势躺倒,似乎很舒服。他也没说谎,这两天参加了几个公司的年终尾牙酒会,灌酒不必说,还得和几个公司的员老洗桑拿,泡脚的,歌舞厅玩完又去酒吧,年纪一大把比他还能折腾。今早八点才回来。 不然他哪容得何处这么逍遥,早把这丫头给捉回去了。 何处冷眼看他,说道“我也累了!” “那就一起躺吧。”曾一骞说着,一手还想捞人,却被何处躲过。 “曾一骞,这是女生宿舍,你马上出去,别在这儿耍流氓!”何处沉着脸,这学校放假,连楼管阿姨也不知跑哪去了。 曾一骞起身,盯着她红红的脸,笑了一下,那笑容极其不怀好意,“你还怕我耍流氓?唉,那天也不知是谁迫不及待的抢我浴巾。” 热血冲头,何处气极,干脆开了门,“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曾一骞恢复严肃,走到门边,“好吧,本来还想跟你商量商量你拍广告的事,既然这样就算了。” “广告?”何处不可置信的看着曾一骞,“你答应让拍广告?” 曾一骞笑嘻嘻的点头,“我也觉得这广告挺适合你的。” 何处狐疑的看着他,心里相当不踏实。曾一骞这斯转变得太快,再三打量他,不知他用意,沉吟半晌,开口问,“两天前你还不同意,怎么会突然答应。” 曾一骞悠然的倚在门框上。笑得很欠扁,“呵呵,我今早上看了看这广告,觉得还挺有意思,就揽了过来,幸亏我气质独特魅力无边,征服了所有人……” 何处听得云里雾里,摇手打住他:“停停停,你到底什么意思?” 曾一骞眨眨眼睛说,“你还不明白吗?我是男主角,你是女主角啊。” 何处捏了捏拳头,明白了。原来是曾少爷想玩票,顺便拉她当垫背的。 何处顺了口气说,“那报酬呢?” 曾一骞想了想,说,“你所欠的债务一笔勾销。不过还有个条件。” 何处觉得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跟赚钱过不去。既然丁浩不怕作品报废,曾一骞不怕抛头露面,她怕个啥。 何处说道,“有什么条件,你一次说清楚吧。” 曾一骞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下,摸了摸孤度完美的下巴,“条件嘛,手脚麻利点,头脑机灵点,长相漂亮点,学历最好也高点,态度要认真点――” 何处越听越邹眉头,将他的话打断,“这是当模特的基本要点?” 曾一骞欠身,抚了下她的额发,慢幽幽的吐出三个字――钟点工。 不理何处已变色的脸,曾一骞自顾说着,“当然,说私人保姆也可以。工作嘛很简单,也就是每天收拾收拾屋子,洗洗衣服,烧烧饭什么的……” 靠,曾一骞还真把她当成私人保姆了。何处嘴一咧,露出尖厉的小牙,“曾总,之前说好的,是每个星期两天。如果让我天天去给你洗衣做饭,那不好意思了,我想这个工作我胜任不了。” “为什么?我觉得来你来我这儿做钟点工挺好的,首先我包你车费,其次我家什么家用电器都有,连洗碗都有洗碗机,你干活也不会太累。我还会另付你薪水。每个月三千怎么样?还有,包吃包睡怎么样?”曾一骞说到最后挑挑眉。 “你可以走了。”何处回身进屋,啪得将门关上,差点磕到曾一骞的鼻子。 曾一骞不死心,“我说错了,是包吃包住。你可以考虑考虑,答复时间截止到明天上午,在interplaary见。” 回答他的却是咣一声响,貌似某丫在里面扔鞋子砸门。真是个暴脾气的小丫头,曾一骞笑了笑,转身离开。 * 第二天中午,interplaary公司的某间豪华办公室里。曾一骞靠窗坐着,眼睛看着外面,手上夹了根烟,却没抽,任由烟雾袅袅上升。冬日的日光通过窗纱稀薄的打在他肩头,光影交错,乍眼看上去,侧影有些寥落。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是那么和谐,又好像似曾相识。只是何处知道面前的人是花花公子曾一骞,不然,她想她已经控制不住爱上他了。 曾一骞听到开门声,转过身,再抬眼望去,进来的小女孩,齐齐的刘海衬托着带着点婴儿肥的脸,头顶红色针织帽,脚踩粉色小棉靴,穿着超级可爱的碎花小外套,这么可爱的打扮,却配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表情。 曾一骞一个没忍住,笑喷。等他笑够了,站起身饶有兴致地揪了揪何处帽子顶端的线球,说道:“可爱的小姑娘,是谁惹着你了,怎么这么生气?” 何处斜着眼睛看着曾一骞欠扁的样子,不予理睬。说实话刚才她自己站在镜子前时,看到这一身造型,也是怪不好意思的。她本来年龄就不大,这么一装扮,一下子倒回到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了…… 见何处不说话,曾一骞挑眉,笑嘻嘻地说,“你这是来给我答复的?”语气是自信满满,相当欠抽。 何处懒得理他,从衣襟里掏出两张纸拍在桌上,“要我给你当钟点工可以,咱们必须定个合同,成立合法的雇佣关系!” 曾一骞觉得好玩,还是一式两份的合同,浏览了大概,眉头开始打结,他指着某条款,“什么叫我必须离你三尺远!” 何处淡淡的答,“我只是怕有人耍流氓,离得远点对谁都好。”曾一骞那色狼动不动就会对她做些禽兽事。事先说明,不然以后吃亏的是自己。 “不洗内衣裤?”曾一骞继续问。 “我怕染上艾滋!”何处答。 曾一骞忍着怒气,“你的意思是我有艾滋病?” “这我就不知道了。”她的回答亦是无辜。 这个何处,总有气死他的本事。曾一骞摸了摸下巴,现在不是跟她计较的时候,平息怒气继续看下去,说:“工作时间自由安排,一周还休息两天,你当自己是公务员啊!” “抱歉,干体力活就是得休息,你看着办吧。”她是老大,丫不答应她不干就是了。昨天权衡了一晚上,因为曾一骞说的也挺有道理,他开的工资也可观,又可以拍广告抵尝欠款,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试试。 “还有,什么大蒜,大葱、姜、胡萝卜,你写这些干什么?”曾一骞对下面列出的一溜蔬菜表示不解。 何处看了一眼,“你不是包我饭吗,这些都是我平时不爱吃的东西,你别买就对了。” 他这哪是请钟点工,整了一姑奶奶过来。曾一骞也不再看合同,看着她笑,“你要求比我的还高啊。” “双向选择而已,你不满意的话,我也不强求。”反正她不能让自己吃亏。 曾一骞沉默了一阵,平静开口,“也就是说,如果我遵守上面的条款,你就会好好工作?” “那当然。”何处自问这点信誉还是有的,拿人钱财务替人工作。 曾一骞诡异地笑了笑,“行,那就这么定了,从拍完广告你就来我家干活,如果偷工减料或是有东西毁损,就在你工资里扣钱。”他立刻显出一副旧社会地主样,似是打定主意要压榨她的劳力。 何处拿出一支笔,“你放心,我自认为比某些生活不能自理的人强,我已经签了字了,就看你了。” 曾一骞也没有多废话,大笔一挥,“拿去。” 何处接过那份协议端详了半天,对着雇主那栏的几笔鬼画符表示怀疑,“曾一骞,你签的是自己的名字?” “你不相信?”曾一骞已经收好自己那份,走到她身后,“好歹我也是个有身份的人,弄虚作假的事我不会做。” 听他语气似乎有些生气,何处轻咳两声,“你的狂草我看不懂。” 曾一骞很自然地伸手环住她的椅背,一个动作就能把她禁锢在这个小空间,他垂头在耳边低喃,“可我怎么觉得这协议像卖身契?” 这样暧昧的姿态,还有他独有的气息喷拂在颈边,酥酥麻麻的感觉,何处僵直了身子,转过头与他对视,也不过几公分的距离,故作镇定,“你当自己是黄世仁了?” “我不介意你当喜儿。”曾一骞无赖地笑笑。 “我介意!”何处已经开始后悔答应这份工作,说白了现在丫就是老板,他肯定卯着劲儿的蹂躏她。 曾一骞却慢斯条理的收起合同,想揉揉她头发,可惜她戴着帽子,于是又揪了揪帽子上的线球,笑着说,“这造型不错哈。越发显得我成你叔叔了。” 何处面不改色道,“你呢,你不会打算就这样吧?”曾一骞一身商业西装,到时候那广告的主题恐怕真变成花季少女与大叔了。 曾一骞胸有成竹地说道:“我自己已经设计好造型了。”说着,走进化妆间。 当曾一骞从化妆间走出来的时候,何处着实叹了口气,线条完美的脸少了几分轻浮,多了几分不羁。同时那一双眼睛依旧笑吟吟地,让人感觉到一种别样的温暖。 他上身罩着一件浅灰色针织衫,脖子上一条红色的围巾十分耀眼,然而搭在他的身上却并不显得突兀……赤着脚穿着普通的休闲裤,鞋子。 衣服很普通,发型也很普通,可是这几样普通的东西放在他的身上,却让人移不开眼睛…… 何处想,不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而是“衣服靠人鞍靠马”,曾一骞天生一副妖孽的脸蛋模特的身材,就算只围浴巾,那也是很有型的…咳咳,好吧,何处承认自己有时候很色…… 而且曾一骞作为曾氏时光集团的老董,竟亲自上阵为interplaary坐阵,给那家公司的服装打广告,想不火都难。 曾一骞走到何处面前,歪着头冲她柔柔地笑了笑,这让何处顿时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邻家男孩的气质……不要啊,他其实很人渣败类好不好! 曾一骞拉着何处的胳膊,笑道:“怎么样,很不错吧?你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 何处托着下巴点点头,很好,他一句话就显了原形了。 拍照过程进行得很顺利,虽然何处不怎么专业,不过只要好好配合造型师和摄影师,加上表情和动作不要太僵硬,也算是勉强达标。 两人拍完照,摄影师满意地点点头,说:“不错。” 然而曾一骞却十分敬业,说道,“我觉得我有几个表情还不是很自然,要不咱们明天再拍一些吧?” 摄影师于是也敬业地点头同意。 于是何处在一旁不敬业的哀叹,那她明天岂不是又要顶着小红帽踩着小粉靴来被人光明正大的蹂躏? 后来何处就发现了,她当时的想法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她要受折磨,不是明天,而是明天+后天+大后天…… 曾一骞竟然玩小红帽与大哥哥的游戏玩上了瘾,足足折腾了一个多星期,直到后来,摄影师一看到曾一骞和何处就想跑,他才算罢休。 然而何处却更加哀叹,人家摄影师可以躲着他们,而她,想躲都不能躲,因为她还得各守本分的给曾一骞当保姆。 ------题外话------ 今天一不小心就点了个发布……下一章,十五日更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 98 厨房里的男士 曾一骞的单身公寓,何处来过很多次,虽说是熟门熟路,可是主动上门却是第一次。 而且何处觉得像曾一骞这样骚包的人不住别墅住公寓还真不像他的作风。只是眼下,她门铃摁了几十次,却没有开门的意思。 掏出手机正欲拔电话,曾一骞的电话如期而来。电话里曾一骞问何处在哪,何处咬牙切齿的说,在你家门外。 曾一骞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在哪,说道,你等一下,我马上去接你。 于是半个小时后,何处站在了曾一骞的另一个家。 何处承认是自己想法太简单了,她就应该想到,曾一骞这种奸商怎会花高工资请她打扫一件小公寓呢。望着这座目测有近千平米,上下三层,房间多达几十间的别墅,何处顿时有欲哭无泪的感觉。 何处极其不情愿的被曾一骞拉进屋里,还没待反应过来,一只庞然大物扑面而来,何处尖叫一声扑进曾一骞的怀里。 温香软玉抱满怀,曾一骞那个美啊。笑着安抚着怀里女孩,“不怕,不怕,它是球球,我不是说过要介绍你们认识嘛。” 而那只大物却并没有放过何处的意思,似有不舔她一脸口水誓不罢休的味道。 何处惊恐的转过身,原本以为曾一骞养的狗,多半会是什么凶狠的拉风的犬类,搞不好是藏獒。没想到那只肇事的家伙只是一只体态肥大,模样憨厚的拉布拉多犬,此刻正对着何处拼命摇尾巴。 “球球,跟姐姐打个招呼。”曾一骞笑嘻嘻的说完,球球很配合的吠了两声,以示招呼。 何处挣开曾一骞的怀抱,瞪了他一眼,“你的狗该减肥了。” 曾一骞嘿嘿的笑,“那就有劳你这个姐姐帮它减了。”不理何处投来的白眼,继续说,“不过在给它减肥之前,你得先喂饱它,不然它会发脾气的。” 何处打断他,“曾一骞,合同上有照顾宠物这一条吗?” 曾一骞笑得丰神俊朗,笑得何处火气全无,只听他说,“你也没在合同上写不照顾宠物这一条啊。何况,球球和你那么有缘,它好像很喜欢你这个姐姐。” 曾一骞说完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又把何处领进厨房,打开内嵌式冰箱,对着满满的货品说:这里面有很多有机蔬菜、水果,肉鱼在下面一层。 何处打断问:你都在家吃饭吗?干嘛买这么多菜在家? “从今天开始,你不是住在这儿吗?”他刮刮她的小鼻尖,俯身倾向她的耳盼语气轻柔,散发着暧昧的味道,何处连忙躲开。 “曾一骞你别跟我动手动脚的,合同上说了,你得跟我保持三尺的距离。”何处说道,想了想又问,“我可没说要住在你这儿。” 曾一骞扯了扯嘴角,轻声说道:“你这丫头还真难缠。” 曾一骞收得比较快,立刻说道:“你早上吃饭了吗?念你第一天上工,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做说说看你喜欢吃什么?” 何处翻翻白眼,她哪是第一天上工。一个星期前的晚上,她就被他掠来,给他煮了一碗面条好不好。 听到他这么说,何处也不客气,掰着手指头清点,“红烧肘子、糖醋排骨、油闷大虾、清蒸鲫鱼、烤乳猪、炖牛腩、羊杂煮、鸡豆花、鸭血汤、韩国烤肉、日本寿司……” 曾一骞说道:对不起我问错问题了,那你不喜欢吃什么? 何处义正言辞地说,“合同上不是说了嘛,大葱,大蒜,胡萝卜。” 曾一骞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又是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何处说:“我十点钟有个会议,没时间给你做别的,就给你做一个西红柿鸡蛋面吧。” 做饭的过程中,曾一骞还给何处演试着厨房里各种高档锅具、炉具的用法。在这个过程中,何处不由的想,为什么“天天饮食”是让普通话也不标准,脸也长得乏善可陈的刘仪伟主持,如果换成曾一骞这样的帅哥去主持,那几乎没有人学会了做菜,只会让家庭主妇心里着了魔,引发家庭危机。 还好曾一骞继当平面模特后,暂没有当主持人的打算。 曾一骞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底条纹衬衫,领带微微松开,围了一条淡蓝色的围裙。屋子暖气很足,他赤着脚,在冰箱和灶台前游走。阳光撒过,白色的墙壁也变得温暖,整个感觉像是在拍mtv。 曾一骞居家的一面,何处也见过一次。那时曾一翩也在场,她记得,她的心当时就乱了。不得不说,厨房里的南人是最性感的,尤其是像曾一骞有着年龄的沉淀,不像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一样急躁,给人的感觉从容稳定。 于是曾一骞有步骤的介绍完了内嵌微波炉和电动抽屉的用法,并用标准的动作切着西红柿,何处有些愣愣地问道:“曾一骞,这个样子应该不是真实的你吧?” 曾一骞拿刀的手停下来,眼里留着温柔的光,“这样是指什么样子呢?” 何处侧身靠在橱柜前,找合适的词汇说:“成熟、稳正、让人安心。” 曾一骞低下头,快速地将西红柿切成滚刀块,刀子触碰到砧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他说,“如果你说的成熟是指年龄的话,那也是一种假象。何处,人只要有七情六欲的,就永不会成熟。而我享受目前不成熟的状态。” 何处没想到,曾一骞作为一名色狼竟把纵情肆欲、沉溺美色、寻花问柳说得这么哲学。 事后很久之后,何处忽然在某次入睡前回忆第一次与曾一骞一起做饭的情景。也许,那时的她就已经对曾一骞动心了。 女人么,都容易被阳光下厨房里的男人迷惑,当时她肯定看见帅哥当前,激情澎湃,一下子忘记了此人就是买她当情人,诱她沉沦的罪魁祸首。月亮能惹祸,太阳能让人犯傻便是了。 之后曾一骞快速给何处做好面,又将厨房收拾得非常迅速干净,又交待了一遍燃气使用注意事项,并要求何处复述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他又说道,“我房间的床头柜里有一张银行卡,卡的密码是你的生日,你有什么急事用到钱的,你从里面拿。” 曾一骞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潇潇洒洒出了门,留下室内一人一狗面面相觑。 何处看着球球,说道,“……好吧,你想玩点什么?” 球球开始热切地舔着何处的手心,用温润的眼神一个劲地瞧着她。 “喂,随便对个陌生人就这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没节操。”何处双手抵着那只硕大的狗头。 球球带着无辜的表情继续舔。原来宠物都是随主人的,都属于厚颜无耻型。何处叹了口气,“好啦,我知道,是要吃东西了是吧,我去看看有什么可吃的。” 狗粮柜子很好找,上面贴一张小狗的图贴,何处打开柜子,除了找到袋装狗粮之外,还有一堆的牛肉干、猪肉条、牛羊肉罐头、牛皮卷、鸡胸肉干、鸡肉三明治。 何处瞪了一会儿,不由低头看着在自己脚边端坐着的一脸期待的球球,说道,“唉,你的生活水平比我高多了啊。” 给球球开了两盒罐头,何处也坐在餐桌前吃自己的面,不可否认,曾一骞的做饭水平还是不错的。吃过饭后,何处便在屋里到处转悠。 曾一骞在生活上一向讲究,他的房子就如他的人,看上去飞扬洒脱,高贵奢华。 整个建筑一共三层,从设计到装修布局、家具挑选每一处都是精华,由他自己亲自操刀。生活区主要是在下面两层,客厅、主卧、次卧、客房、书房、餐厅、健身房、桌球室、电脑室一应俱全,主色调用的黑白两色,桌椅和门框是黑,布艺和瓷砖是白色,大理石地面上灰白色的骆驼毛踩上去直没脚踝,这样的颜色搭配不好会显得非常单调,但曾一骞竟然别出心裁,在客厅和二楼的走廊尽头各悬了一副几米长的大红刺绣,十分地引人注目,三楼则是露天游泳池和阳光房。 何处又进浴室看了看,因为浴室和卫生间是最需要频繁打扫的地方。于是看见擦得锃亮的多功能大浴池,跟温泉池似的大小。 做过千金小姐的好处是,何处不会跟没见过世面的丫头一样,对有钱人的生活产生惊奇。 何处像是在重温以前的生活,从容地看着各种按钮。心里想,这浴缸的功能丰富得像是曾一骞打算一辈子在浴室长眠。可是最终他会用的也就是放温水这个键,其它附加功能只是用来满足他的占有欲。就像他再多钱,他常做的事情还是吃喝拉撒一样。 何处从下到上转了一大圈,所有的设计中她最中意的就是阳光房,屋顶大半是扇形,另一半则呈坡状,阳光从白色的栅格窗里透进来,又明亮又温暖,视野也极好。 何处不禁感慨,不亏是资本家,腐败都玩得这么小资。 整个别墅干净透亮,一尘不染,何处拿着抹布转了一圈实在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也只好伺候球球吃罐头。待它吃完,何处牵着它,准备出门散步。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她的原则是拿人钱财,替人干活。 出了门,何处才意识到,她错了,不是她遛狗,而是她被狗遛得在街上狂奔。 球球活泼地一路雀跃,她在后面紧抓绳子发足狂追。 “喂喂,慢一点,喂!球球!” 幸亏曾一骞所住的高档别墅区,没几个人,不然这一路肯定人仰马翻。 等球球终于停下来,一人一狗都不知道究竟跑了多久的马拉松了。何处已精疲力竭。从包里拿出两根香肠,坐在街边长椅上,一根自己吃,一根分给狗吃。 球球一口就把香肠吞下去了,何处怀疑它根本就没有咀嚼这个动作。然后它又是继续热切地望着她。 好吧,这香肠也是它家主人的,出门之前,何处从冰霜里拿的。 “……死心吧,这根是我的。出门前你已吃了两个罐头了。”何处气愤的说。早知道她就不该答应曾一骞的要求,她还自作聪明的写了份合同,现在想后悔都晚了,想她堂堂大学生竟替人溜狗。 球球就改成一个劲蹭她的脚,好玩似的咬她的鞋后跟。 何处感受着那毛茸茸的磨蹭,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只能有气无力道:“知道吗,球球,你刚刚咬坏了我两百块钱。” 等歇够了,何处站起身来,准备打道回府,但是…… “这是在那儿呀?”完全陌生的地方,虽是寒冬季节,却是绿树交融,隔很长一段距离才看到一所类似曾一骞所住的那种别墅,连公交车站都没有。 何处绝望地低头看着脚边的狗狗:“球球,你知道我们怎么回去吗?” 球球吐着舌头,热切而又无辜地看着她。 “……是你把我扯到这里来的,你居然也不知道?!” 她现在总算相信这是曾一骞的狗了,有其主必有其狗,一样的坏。 等终于回到曾一骞的别墅,何处累得跟球球一样,恨不得一起吐舌头。看看墙上的概念挂钟,已经一点,看样子曾一骞是不回来吃午饭的,打开冰箱,找一了堆食材,何处毫不客气的给自己做了一顿营养大餐,曾一骞说过包伙食,她当然不会亏待自己。 吃饱喝足,何处找来本子,一样样列了个清单,被狗咬坏的鞋子……,迷了路坐计程车回来的车费……,还买了份报纸,接狗便便,全部的费用是…… 何处把清单列好,等着曾一骞回来报销。歇了一会,何处开闲着实在无聊,便到书房找了几本书看看,说书房一点也不假,书架排了整整两面墙,古今中外,多数都是建筑学方面的,还都是原译书。 何处挑了本以前看过的名著,来到曾一骞的卧室。至于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的房间,她偏偏进了曾一骞的卧室,何处至很久的以后都没想明白。 曾一骞的卧室一墙是透明玻璃落地窗,相对的另一墙是嵌入式衣柜。乳白色的墙体,亚麻色的地板。屋里一张低矮的双人床和一个单边床头柜,床上是白色的松松的羽绒被。房间的一角放着一盏落地灯、一张迷你的茶几和一把素色藤椅,茶几上散落着两本财经杂志,杂志旁放着纯蓝色的瓷杯。很散漫也很文艺,何处想像不出曾一骞某天晚上坐在这里喝茶看书是什么样子。 何处侧卧在床尾看着书。一台头能看见玻璃窗上结晶的冰霜,在暖色的灯光中晶莹剔透地闪耀。这果然是一张可以孕育出美感的温床。 于是何处躺在软乎乎的温床上,竟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题外话------ 话说这一章很无聊,没办法,原写在这章里小激情给河谐木了,这是一改再改后的样子。也只能这样了,赶上时候了,xx大整顿,别说肉肉了,连点敏感字都不行。以后大家就喝白开水吧……话说,连“男人”都是敏感词,让我如何改,大家就看错别字吧“南人”可惜我删掉的那些字啊,我得另想个办法……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 99 贴身保姆 醒来的时候,曾一骞还没回来,看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何处连忙爬起来,就听见玄关有动静。何处趴在雕花的楼梯扶手上探头看了看,原来正是曾一骞回来了。 何处想,这么晚了,曾一骞应该吃晚饭了吧。该不会让又她做宵夜吧,这个时候还是趁早溜比较好。 何处下楼走至玄关处,刚要开口说她要下班了。曾一骞就顺手递给了她样东西。何处反射性的接住了,接完一看,脸都绿了,丫竟然递给她件西装! 何处气得恨不得冲过去往他背后踹一脚,就在她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的时候,曾一骞回头,轻声一字一句,“吃过――晚饭了――吗?” 这厮喝了酒怎么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何处黑着说道,“你这别墅里没泡面。” 话说完,仰头挑恤式的看了他一眼,却看见橘黄的暖灯下,曾一骞的脸色白的吓人。他一手捂着胃,一手扶着墙,踉踉跄跄地往客厅走。 何处吓了一跳,曾一骞这难道是生病了的说? 他这种虚弱的样子她还真没见过,忙上去扶着他,帮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曾一骞的头上都是密密的冷汗,他艰难地吐字:“你帮我拿一下――胃药――在床头柜抽屉里。” 何处急忙跑进卧室,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两瓶药,按照上面的说明倒了几粒,又跑到厨房接了一杯水,看曾一骞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样子,直接把药塞进他嘴里,灌了他几口水。 曾一骞被她呛了个正着,咳了一阵,无力地看着何处。 何处说道,“去医院吧,我那次胃疼,你送我去的那家医院治疗效果很好的。” 曾一骞气若游丝地摇了摇头。 何处见他似乎真的很痛苦,说道,“我不会照顾病人的。以前我爸去外地开会的时候,我爷爷感冒了,差点被我照顾成肺炎。我对照顾病人有心理阴影的。你要是想活命,可别指着我能帮你。赶紧去医院吧,我现在打120。” 曾一骞挥了挥手,说道:“不用,吃完药,一会儿就好。之前也这样。” 何处傻了,“你这么生龙活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毛病?” 曾一骞虚脱地说道:“回国后的那几年养出来的,没骗你。” 曾一骞确实没撒谎,他的胃是喝酒喝伤的,平时小酌几杯倒还好。只是到了年关,几乎每天都有酒宴,几乎是不醉不罢休。何处没办法,只好把季曾一骞拖到床上。看他脸色那么白,替他盖上了厚厚的羽绒被,然后湿了一块毛巾放他头顶上。 曾一骞无辜地看着何处,有气无力地说道:“小丫头,我没有发烧。湿毛巾就不用了。” “哦,对。”何处连忙把毛巾放在一边,继续看曾一骞痛苦地皱着眉,蜷缩在床上。 何处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曾一骞半死不活的样子,她又不好一走了之。想了想,掏出手机开始查询治胃痛的快速方法。 何处把手机放在床上,掀开被子,按照说明松开曾一骞的皮带,让他腹部舒服一些。曾一骞看着她,声音发虚地说道:“小丫头终于有雅性了?可惜我现在有心无力。”网上说治疗病痛时,需要保证患者愉悦的心情,于是何处也不理曾一骞的胡言乱语,看手机上的经脉图照穴位。 中医真是神奇的东西,明明是胃痛,居然要人按摩小腿肚。何处嫌他裤子碍事,索性将它脱掉了。大冬天,曾一骞竟然只穿了一条裤子,何处“啧啧”两声,表示佩服。 曾一骞微微抬头,看了看何处,说道:“你玩真的啊?” 何处说道:“可不玩真的。” 她照着图,找到小腿肚内侧三分之一肌肉处,以拇指和四指相对的手势,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按起来。网上说要按到有酸痛感才好。她问曾一骞,“有感觉吗?” 曾一骞点头。 “那就好,什么感觉?” 曾一骞愣愣地看着她,“这需要描述么?” “描述一下,有助我下一步动作啊。”何处说得理所当然。 曾一骞想了想,慢慢地说道:“……丫头你跨坐在一个只穿内裤的男人身上,你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有什么感觉?” 何处被他这么一描述,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有感觉”是什么意思,急急地翻下来。这曾一骞都病成这样,还改不了色性。 何处清了清嗓子说,“刚才那样比较好用劲。网上说要用很大的力气让你的小腿有酸痛感才好。” 说完,何处照着他小腿肚按下去起来,总共需要20来下。两条腿都按摩完,何处身上也出汗了。 网上第二步的做法,揉腹,即双手搓热,用左、右手按顺时针和逆时针两种方向各按摩30次。在实施之前,何处对曾一骞说道:“那个……我再掀一下你的上衣……你不准再胡说八道了……” 其实他围浴巾和没什么也没穿的样子,她都见过。 何处把双手搓热后,跪在他身边,撩起他的衬衫,专心揉起他的肚子来。何处对自己的手法一点信心都没有,尤其是看到曾一骞更加痛苦的表情后,何处用劲更没准头了。 她一边揉一边问:“曾一骞,你要是被我弄得不舒服了,你就说啊,可别跟我爷爷似的,忍了半天,还是去医院急诊室吃苦头。” 曾一骞忽然一把拉过她,何处本来跪得脚麻,被他稍微一带,身子就往前扑了过去栽在曾一骞的枕头边上。 曾一骞揽过她,手抱着何处的后脑勺,把她塞进他的肩窝里,说道:“小丫头,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真的不会照顾病人。以后你也别照顾别人了。你这是给病人点火呢?” 何处想钻出来,曾一骞按住我的她,轻轻地说道:“你乖乖地在我身边睡一会儿,我就不痛了。” 于是何处很听话地不再动弹了。曾一搂着她,呼吸慢慢变得绵长起来。他这几天忙着工作,忙着当模特,又忙着应付各种酒宴,大概是真累着了,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何处躺在曾一骞怀里,耳边是他的心脏正有力的跳动着,有安定人心的功效。 可能是昨天傍晚已经睡过一觉,第二天早上,何处比曾一骞更早地醒来。 生病的曾一骞像是一个泛着糯香的婴儿,没有任何侵犯性,只让人产生爱恋。他垂着眼睛,浓黑的睫毛如同两把干完活的小刷子,鼻子尖上还有一层细汗,嘴唇没血色,可微微嘟着。屋里的暖气很足,室内已有些热,他的脸微许潮红色,让原本就小麦色的光滑的皮肤更加诱人。 何处盯着他的脸很久,咽了咽口水,还是决定偷偷起床了。 昨晚上照着网络指引,其实还有一件事还没有做,现在做也来得及。何处在厨房的电动抽屉里找到了米,淘了淘,放进沙锅里,再倒了一大勺的水,开火炖起来。 何处进大学之前,给爷爷熬过几次粥,现在做起来,也不至于生手生脚。她时不时地搅着粥,又从冰箱里拿出几个鸡蛋,在隔壁灶眼上放上一锅水,把鸡蛋放进去。这期间又跑了二楼一次,看着曾一骞仍睡得安稳。 一个小时之后,粥变得绵薄。何处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其实何处的厨艺也就如此了,想她一个衣食无忧的大小姐,短短一年内学会洗衣做饭,已经不简单了。进了大学后除了寒假在家帮爷爷做点饭,基本没进过厨房。熬点粥、煮个水鸡蛋,这种简单的早餐充其量就是能做一顿哄哄病人的早餐。 没想到今天还真赶上了。曾一骞还在睡觉。何处担心他睡这么久,是不是发烧了,连忙又跑上楼,小心碰了碰他额头。曾一骞却一下子就醒了,睁开眼睛傻傻地看何处,好似还没彻底清醒过来。 何处轻声问他:“是吃完早饭接着睡,还是睡踏实了再吃?” 曾一骞吸了吸鼻子,好似真能闻到香味似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你做饭了?” 何处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她本来就是来当保姆的,做顿饭是理所应当的。 曾一骞从床上爬起来,刚走几步,才发现自己只穿了条内裤。飞快地从衣柜里翻出一条休闲裤,一路蹦着穿上了。 何处竟然从他的样子里看到了许羞涩,怀疑自己花了眼。把他推进洗手间刷牙洗脸后,何处走进厨房,盛了两碗热乎乎的白粥,捞了几个鸡蛋,从冰箱里拿了几样咸菜,端上了餐桌。 曾一骞很快从楼上下来,几乎有些雀跃地坐到餐桌旁,称赞道:“小丫头很贤惠啊。” 何处递给他勺子,说道:“过奖了。”说完后,何处觉得他这句话有些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曾一骞低头舀了一口,尝了尝,抬头看了何处一眼,很快又埋头吃起来了。 何处夹了口咸菜,喝了口粥,心情也飞扬起来。 这天早上,曾一骞一连喝了四碗粥,让何处甚是怀疑,以前一起吃饭时那个优雅都不怎么动筷子的绅士,怎么一下子变成大胃王了。 吃饱了之后,曾一骞眉飞色舞地说道:“谢谢我勤劳的小女佣!” 他彻底从昨天病怏怏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了。 自从何处照顾了曾一骞一晚上后,两人的关系变得和谐起来。所谓和谐,不过是两人在某些条件上达成一致妥协。 比如,何处坚决不住在曾一骞家里,但是得给他送午饭。好在曾一骞时不时的带何处出去吃饭,家里难搞的卫生,曾一骞会另请钟工,何处也就不再抱怨什么了。 当然这期间曾一骞也不会老实到哪里去,只不过被xx给河谐掉了。所以就此略过了。 还有一个月过年,何处想回interplaary上班,曾一骞面无表情的说道,“何处,你是不是觉得我家的工作太轻松了,要不我把那个钟点工辞掉吧。” 于是何处不说话了。 此时她恨死自己制订的那份条约了。签字画押后连更改的机会都没有了。于是何处就这样悲催地变成曾一骞的贴身保姆。 何处实在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要知道,当初曾一骞是看她脸色行事的好不好! 不管何处有什么想法,反正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她还是拎着巨大的保温锅,极不情愿的来到曾氏集团的总部。 长相甜美的前台小姐操着比何处的长相更甜美的喉咙,笑眯眯地问她找谁? 何处想也不想,就回答说,“我找曾一骞。” 于是前台小姐傻掉。 何处见前台小姐半天没反应,于是改口道,“我找曾总,给他送午饭。” 甜美的前台瞥了一眼何处手中的饭锅,眼神虽然礼貌,却依然难掩轻视。她礼貌地问何处有预约没,然后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话。 何处略微消化了一下,大致明白了前台小姐的意思,就是想找曾总的人多的是,你算老几? 何处想,好这个曾一骞真是太不地道了,指使她跑腿也就算了,竟然把她卡在前台不让进。想摆架式给她看呢? 何处翻出手机给曾一骞打电话,气愤的问道,“曾一骞,你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曾一骞笑呵呵地说,“没事,你把手机给前台。” 然后,何处看到那甜美的前台小姐在把手机放到耳边的一刹那,脸上充满了惊喜和激动,还有一股子崇敬,就仿佛那其实不是一只手机,而是李敏镐欧巴遗落的一只鞋子…… 然而一句话的功夫,那脸上所有的正面情绪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失望惊恐以及不甘。 何处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在这么短时间内竟然能变换出这么多表情。心想,这姑娘真有才,曾一骞应该把她请到影视公司里去,在这当前台真是屈才了。 甜美小姐唯唯诺诺了几声,就把手机递给了何处,并且热心地告诉她,曾一骞的办公室在哪里。 ……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 100 关系界定 当何处跋山涉水的到达这座大厦的最高层,走进曾一骞办公室的时候时,看到曾一骞正在看一些文件。 何处走过去,豪气干云地把饭锅往他的办公桌上一放,大声说道:“开饭了!” 曾一骞抬起头,看到是何处,勾了勾嘴角。他活动了一下肩膀,说道:“先给我揉揉肩。” 何处瞪眼,靠,他丫还真把她当成保姆了?何处刚想反对,曾一骞却说道,“我本想多给你些奖金的……” 于是何处咬着牙跑到他身后,不轻不重地给他揉着肩膀。一揉一边想,曾一骞的肩膀真宽…… 她在想什么呢…… 何处收了心神,替他揉着肩膀,问道,“你刚才跟前台那小妹妹说什么了?把她吓得啊。” 曾一骞说,“没说什么,我只不过是告诉她,你一句话就能让她离开曾氏。” 何处懵住,“我,我……我有那么牛吗?” 曾一骞惬意地享受着何处的服务,一边翻看着午餐都有些什么,一边随意地说道:“你可以试试。” 何处承认自己没那个胆子试,这种变态的事情也就曾一骞能干出来。 她突然想到古代的太监宫女们都拼了命地想去皇帝的手下办事,偶尔三言两语吹吹风,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虽然此种职业有点危险,不过这种接近上位者的感觉,真的很爽…… 不过,等一等。她何处为毛联想到的是太监宫女而不是皇后贵妃? 好像也不对,貌似她何处也不算皇贵妃,而是曾一骞贴身保姆,这一职务跟古代的大太监也没什么区别,何处想到这里,差点咬舌,她这都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呢…… 吃过午饭何处没有立即回去,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干,临出来前,她已经给球球做一碗红烧肉,并且倒好狗粮和牛奶以做它的下午茶。瞧,连曾一骞的狗都是皇帝。狗皇帝…… 所以何处决定在曾一骞的办公室玩了一会儿,顺便参观一下曾氏集团创始人的办公室。 何处窝在宽大的沙发上,看着不远处的曾一骞。他正在电脑前敲着什么,很专心。他的皮肤健康而细腻,眼睛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微抿。 从何处这个角度看,曾一骞的五官堪称完美,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人。他的发型很简单,不长不短地立在头上,也没打发胶什么的。 上身一件做工精良的白色衬衫,第一颗扣子开着,随性而从容。看似样式普通的白色衬衫,套在他的身上,却容易让人读出不一样的味道。冬日里的阳光铺洒进来,为他的身体镀了一层金色的光,何处突然傻乎乎地想,站在那层光晕下,会不会很温暖呢…… 这时,曾一骞突然抬起头朝何处这边看。何处一个没反应过来,就这样傻愣愣地和他对视着。 曾一骞突然弯起嘴角对她微微笑了一下,金色的阳光打在他的唇角上,很好看,也很诱人。 “何处。”曾一骞突然叫她。 “嗯?”何处下意识意的答应。曾一骞愉悦的低笑了一声,一边笑一边说道,“何处儿,你觊觎我的美色已经很久了吧?” 何处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别过眼去,不理他,却突然想到当时曾一骞薄薄浴巾下难掩的结实身材…… 何处又赶紧打住自己的胡思乱想,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是受了曾一骞的影响还是咋滴,整个人都变色了……还时不时的不受控制的联想一下曾一骞的好身材……真是疯了。 何处气呼呼地倒在沙发上假装挺尸,曾一骞每说一句话都能让她羞愧得想咬舌自尽。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竟然真的睡着了。 睡梦中,何处做了一个梦,是继她向曾一骞求婚后又一个有关于他的梦。而且是个,呃,春梦。 她梦到曾一骞低头动情地吻着她,而且她还厚着脸皮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曾一骞张嘴捉住她的舌头,继续缠绵…… 可是,她的心底总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回荡着,何处,不要啊。千万不要沉伦在曾一骞的甜密攻式下…… * 这是个寒冷的冬季。有人趁火打劫,有人与世无争,有人一边佯装与世无争、一边趁火打劫。 有些事虽然已经尘埃落定,有些情绪却反复无常无处超度。而北京的冬天,依然是每一个去年的模样——阴转多云,北风,有时雪。 唯一不一样的,是何处第一次拍广告就空前绝后的火了起来。可想而知,由曾氏集团的曾少亲自上阵,想不火都难。 何处翻着杂志,心想不就是一个书面广告图片嘛,还不是一整本杂,只不过寥寥的一页纸,至于嘛。 当何处翻到那页广告时,于是了然。满满一页纸上,是她和曾一骞两人的相得益彰的混搭服装,以及大大的笑脸。 何处头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笑起来还是挺灿烂的嘛。而且曾一骞那厮的眼神和表情都很到位,他低头动情地看着小红帽,那眼神有些温暖,有些炽热,又有些宠溺……如果单看这张照片,绝对不会有人相信,这就是花名在外,以玩弄各色女人为乐的大尾巴狼—曾少。 丁浩说,那个服装公司把曾一骞的照片供奉起来,要求员工每日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照片膜拜一番。何处听了捂着肚子差点笑茬了气。 何处笑完后,突然想到一个重点,她问,“师兄,之前御用的男模特是谁啊?”曾一骞可是平白无故的夺了人家的饭碗呢。 丁浩沉吟了一下,笑着说道,“本来是我打算上阵的,可惜我的魅力远不及曾总。” 何处愕然。 interplaary的年终尾牙会是在北京有名的丽都饭店进行。何处因为也算这里的半个员工,又加上拍摄了一只广告,也有幸被邀参加。 有名的丽都大饭店装修极尽奢华,价钱也极尽奢华,相应的菜品也跟着很奢华。 最主要奢华是何处压根不知道自己吃在嘴里的菜是什么原料做的。于是它不但奢华,还很神秘,就更加吸引广大有钱人前来就餐。 席间觥筹交错,气氛很是和谐,主持人上台说:“今天,连从来不显山露水的集团总经理都亲自参加了我们公司的尾牙会,下面有请曾总为我们的聚会讲几句话。” 下面一片哗然,大家纷纷交头接耳。何处想,这主持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曾一骞连身份都能不顾,跟人争当模特,还不显山露水? 曾一骞一身正装站在讲台上,握着话筒。 各位同事、各位兄弟、各位姐妹: 大家晚上好! 我首先代表曾氏集团、代我们interplaary公司向在座的每一位一线辛勤奋战的同事,表示衷心的感谢!刚才司仪说的话里,有一句话说得特别对。他说我不爱显山露水。最近我确实每天待在家里。不在公开场合抛头露面已经很久。 我这些年在生意场里沉沉浮浮、风风雨雨,从来没想过家的依靠。现在,我每天日出而起,日落而息,时间过得静好又温馨,家人间简单的问候和呼唤都透着一股清雅和安定。 何处想这就是传说中的政治家,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圆的说成方的。她每天拿着托把扫帚与他对恃,以防他狼爪是静好又温馨?他每天奴役她大老远的给做送饭,叫清雅和安定?要是这些词有生命,都得抹脖子自杀算了。 何处都恨不得夺过麦克风告知天下,他丫的每天奴役她超过12个小时。虽然合同里标注着不洗内裤,他丫的变态竟每天整双臭袜子让她洗。 虽然何处很想发表感想,也只能站在一边静悄悄地和所有的宾客一样听着。下面闪光灯刷拉刷拉地发着白光,而且曾一骞的感言已经迅速上传至微博,大家都在感叹这位恋家的好男人为什么不是自己的枕边人。 然后曾一骞又说了一些场面话,在何处听来也就是追忆一下过去、展望展望未来。说完后,就开始有人轮番向他敬酒。一波一波势不可挡。 而且这些酒不是果汁,不是葡萄酒也不是啤酒,而是一杯杯昂贵的白酒,何处看着就替他胃疼。 何处也免不了喝了几杯,她的酒量不算差,只是一喝白酒,脸就发红,刚刚吞下三杯酒,王小受就乐呵呵地观赏她,“何处你的脸怎么红得跟水蜜桃似的,思春了?” 何处踹了他一脚,起身去洗手间找冷水冰镇了一会儿,出来却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 她好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丽都地方很大,道路很多,灯光很亮,何处从洗手间出来很自然地往左拐。走了很久发现每个大厅都一样,惟一不一样的就是厅门上的名字。 但是何处压根就不知道interplaary所在宴会厅是什么名字。 走了几步,何处抚着稍晕的脑袋,思忖着要不要每个大厅挨个着找。却发现前方已到了走廊的尽头。何处打算往回走,却突然拐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似曾相识,何处盯睛一看,是张伟,而挽着他手的……居然不是和他相配套的林晓净。 说起张伟,其实何处还曾与他有那么点小瓜葛。 大学刚入校时,张伟以学长的名义对何处很是热情照顾,那时何处作为新生,也不好直接说什么。直到张伟给她写了一封长达十页的情书,不亏是中文系的才子,那文笔,洋洋洒洒的,看得何处泪流满面,却也不得不告诉人家,自己有男朋友。 知道心仪的女孩已名花有主,张伟消沉了一些日子,也没有多做纠缠,转而将目光投向与何处同一宿舍,长相靓丽的林晓净身上。不多久两人便成双配对。 此刻穿得人模狗样的张伟正低头和那挺辣的姑娘说着什么,估计是不经意抬头才发现,靠墙根站着的不是服务员,而是她女朋友的室友。 张伟明显地十分错愕,张张嘴想说什么。何处今晚的装扮和在学校里的素颜完全不一样,来酒会之前,王小受突发他化妆师的兴致给何处化了一个美妆,再加上她喝了酒,眼波流转,即使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此时她身上却多了一种妩媚妖娆。 何处面无表情地把他俩从上到下扫一遍,直接从他俩身边走过去。 张伟好像是如梦初醒,突然转身追过来,伸手就拽住何处手腕,急切地解释:“何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何处想这真是句经典台词啊,以至于遭到所有被捉奸在床的人的普遍使用。不过眼下他好像用错了对象。 何处抽抽嘴角,努力想把手抽出来:“你这话好像不该和我说。” 张伟还没说话,后边那姑娘已经冲过来很受伤地冲他喊:“张郎,她是你什么人?” 蟑螂? 何处抖了一下,赶快说:“我不是他什么人,你先别激动。” 那女孩脾气不小,杏眼狠狠的瞪着何处:“我没问你!”然后又转头问张伟:“我要你说。” 何处想这真是莫名其妙,现下当事人林小净要是在这儿,肯定一巴掌把她甩墙上去了。 张伟解释:“她是我女朋友的……” “室友”两个字还未问世,那女孩已经深深受了刺激,她翘起食指和中指,像喜儿控诉黄世仁一样指着他俩,痛苦道:“张郎,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难道你真的是和我逢场作戏?” 何处觉得再不走不行了,可张伟居然不放开她,他凝目深深把她望着:“何处,拜托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何处忍无可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先把我手松开!” 正僵持着,后面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何处。” 三个人齐齐往声源处看去,璀璨灯光下长身立着的正是曾一骞。他的目光落在了张伟抓着何处的手上,后者像被电了似的马上松开。 曾一骞看了张伟一眼,在何处有所反应之前极其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淡淡说:“我们走吧。” 然后,何处就莫名其妙地跟着他走了。 何处边走边想,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她与曾一骞的那点微妙变化好像从她签了那份协议开始就不正常了。细细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她脑子里突然蹦出来前段时间葛荀看的棒子剧里的一个镜头。好像是女主撞上自己男朋友和别的女孩儿抱在一起,正自凌乱无助时,男配突然从天而降带着女主离开伤心地…… 想着那个镜头,何处把飘忽的眼神定在了曾一骞牵着她的手上,猛地停下脚步看着前面的曾一骞说:“那是我室友的男朋友,我刚刚是帮她撞上她男朋友劈腿,和我基本上没关系。” 曾一骞回头,眼神闪了闪,说:“所以呢,我说什么了吗?” 何处咬牙:“……所以,你不用牵着我了。” 曾一骞似乎笑了一下,“我牵着你和你说的有关系吗?” 何处:“……” 曾一骞继续牵着何处走,说:“我们的大厅在那边,你怎么绕这儿来了,迷路了?” 何处,“……” 曾一骞把何处带到包间门口,沉思着说:“这下应该不会找错了。” 何处翻了个白眼,悲愤道:“都到门口了我当然找不错!” 曾一骞声音里含了笑意:“原来你也知道。”又说:“我结束很晚,不能送你回去了,这么晚了你不要回宿舍了,还是回家吧。” 何处哼哼一声,她有说让他送她回去吗? 不过——回家是什么意思? 何处看着瞬间被一群美女包围住的曾一骞越想越不对劲,想想协议上的狂草签名,何处自觉一向清明的脑袋陷入混沌状态,因为她突然想起,自己忘记了和曾一骞好好谈谈所谓的关系界定。 何处当然不会去曾一骞的家,回到学校,何处往宿舍楼走,由于放假,诺大的校园静悄悄的,走到楼下,旁边黑乎乎的树影里突然一阵窸窣,何处心猛地一跳,出声问:“谁?” 慢慢站起一个高大的人影……张伟! 何处拍拍胸口,心里一阵厌烦,绕开他想上楼,他却向左迈一步阻住何处。 何处无奈道:“学长,你有什么话可以亲自找小净说,即使你现在找不到她,可以给她打电话。有情不在距离远。” 张伟定定看了何处一会儿,突然语出惊人:“何处,其实我不喜欢小净,我也不喜欢丽丽,我喜欢的是你。” 他一番话吓得何处往后退一步,厉色道:“你喝多了吧,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学长,我敬你才这么叫你,何况你是小净的男朋友,今晚这些话当我没听见。”说着继续往楼里走。 张伟两步越到何处面前,说:“何处,难道你一直看不出我对你的心意?” 她还真没看出来。何处很是不耐烦,冷声说:“大不了你的事我先不告诉小净,你别威胁我,到此为止。” 他却突然发狠,一把把何处捞进怀里,低声说:“这和小净没关系……” 何处要疯了,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挣开他,心下恼怒地说不出话,心想这个人怎么那么无耻。怒了半晌,最后踹了他一脚,上楼的时候觉得肺要炸了。要不是看在林小净的面子,岂是踹他一脚就解恨。 恶心的情绪还没平复,何处推开宿舍门,才发现葛荀已经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林小净。只是两人的气氛好像不太对。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啊?”何处说。 葛荀犹豫的看着何处,语言又止。林小净则冷着脸抄着手坐在椅子上。她一双眼睛极冷地打量着何处,原本就漂亮的柳叶弯眉几乎竖了起来。 何处刚走过去,林小净极冷极快地抛出一句话:“何处,想不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题外话------ 各位亲,由于严打扫黄,此文数多章节都需要重新修改,由系统鉴定后大家才能看到。我需请假几天,停更此文,全力修改旧章节,谢谢大家的谅解! ------------ 101 再遇劫匪 何处停住,不明白道:“我是怎么样的人了?” 林小净几乎是鄙视地看着何处,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清楚,枉我拿你当朋友,你做出这事情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可耻吗?” 何处放下包,抱着手站在她面前,说道,:“麻烦你骂我之前先把话说清楚,我做什么让你觉得可耻的事了。” 她好像连看都不愿意看何处,对葛荀说道,“我不愿意和你说话,荀子,你告诉她。” 葛荀左右为难的看了看林小净,说道,“小净你说话别这样,这里肯定有误会,何处就不是这样的人。” 林小净生气说道,“荀子,我知道你跟何处要好,可是这事你也看到了,你不能担护!这事你得替我问清楚。” 葛荀连连摆手,转向何处小心的说道,“何处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何处说道,“interplaary在丽都举行尾牙酒会,我也参加了。” 葛荀叹口气说道,“你先坐下。是这样的,张伟本来说今天来给我们接机,却没来。小净给他从家里带了些东西,就直接到他宿舍找他。他的舍友不小心说漏嘴,说张伟和一个女的在一起好多天了,那女的挺瘦挺漂亮的,看背影有点像你。他说的时候,小净也没相信……我当然更不信……” 林小净冷笑一声:“算我眼瞎,相信错了人。” 葛荀凝了林小净一眼,接着说道,然后回到宿舍,看到你东西都还在,却一直没见你回来。隔壁宿舍的阿玲说你时常不回来住。即使回来,也是很晚才回来,还是一个男的把你送回来,而且她还好几次看到,那男的在楼下抱你……,刚才……刚才小净在窗户那儿看见你和张伟,你们抱在一起……“ 葛荀没说下去,何处觉得这件事误会得让人恶心,整理了一下思路,对林小净说:”所以你觉得我抢了你男朋友。“ 林小净也站起来,她本来就比何处高一些,而且还穿着高跟鞋,她说:”敢承认了?何处,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刚开始张伟追过你,你没答应,现在萧逸去美国了,你又转而吃回头草。你知道曾少不可靠,跟着他没有结果,所以一边跟他玩着,一边另寻找合适你的男人,你要不要脸?“ 何处也火了,不客气道:”那也得看那是不是回头草,我自己的回头草真回来我还不一定吃呢。林小净,你凭什么凭这些就说我抢你男朋友,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没抢你男朋友,刚才是他喝多了神经错乱,偏偏这么巧被你看见。“ 林小净又是一声冷笑:”可真巧!那我问你,张伟的舍友说,今天张伟还带那女的在丽都吃饭,怎么那么巧你们公司尾牙就偏偏在丽都聚餐,曾一骞旗下那么多餐饮酒店,怎么会选在他的竞争对手那里开patty呢?还是你和张伟打着聚餐的旗号去约会,那女的除了你还能是谁?“ 她这一番话逻辑严密,何处怒极反笑,”我参加interplaary聚餐这事儿你也觉得是我造假?你既然分析得那么透彻,已经把罪名给我坐实了,那还说这么多干嘛,你直接问张伟去啊!“ 林小净半晌不说话,僵了会儿又说:”那天那戒指也是你故意藏的吧,你早就存了心思对吧,何处你心思怎么就这么坏!“ 何处几乎无语,林小净好像把所有有关的事都串在一起,得出结果就一个,那就是她何处抢了林小净男朋友。 何处深吸一口气,道:”林小净,我跟你同宿舍四年,我要是真抢了你男朋友我就不会不承认,信不信随你。你说的那女的确实有,我今天还在‘丽都’见到了,你大可以亲自去找张伟问清楚,问他那女的是谁,你问清楚了再来骂我也不迟!“ 葛荀也劝道:”小净我早劝你别冲动,先把事情弄清楚……“ 何处累得不行,喝了酒又有些头痛,爬回床上踢开被子就睡。 林小净又凉凉地抛来一句:”这会儿没话说了。“ 何处懒得理她,心想林小净你真是个草包。 这一夜何处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林小净早已拿着包气冲冲的走了。而葛荀的心情好像格外伤感。两人的叹气声此起彼伏,相互衬应。 终于,葛荀率先爬起来,说道,”何处,反正你心情不好,我心情也不好。我们喝酒去吧。走,我做东。“ 何处想了想,说道,”这大半夜的,出去喝酒啊会不会太不安全了?“ ”难道你觉得有我在会出事?“葛荀亮了亮自己的胳膊,”我赤手空拳就能放倒几个壮汉!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想她跆拳道四段的身手不是白练的。 葛荀说的豪气壮志。何处看着她的小细胳膊,感动得泪流满面,真的很有安全感啊,有木有! 何处一咬牙:”走,豁出去了,我们喝酒去!“说心里不难受不郁闷是假的,她与林小净虽然算不上友谊深厚,但是四年同学的感情也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林小净说看错了她。 事实证明,她也信错了葛荀。 同宿舍四年,她早就应该知道葛荀这丫关键时候都是掉链子不靠谱的。 葛荀的身手确实很厉害,但是她的酒量却没到达可以造诣的地步,何况还是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何处算是看出来了,这丫头压根就不是陪她来解郁闷的,而是自己想喝酒。 葛荀打着酒隔说道,”何处,你别稀罕那张伟,他不是个东西。“ 何处夺下她手中的酒杯,没好气的说道,”连你都觉得我抢了林小净的男朋友?“ 葛荀摆摆手,含糊的说道,”我不是说你抢了张伟,我是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都不可靠……我跟赵林才分开多长时间啊,他丫的就找新的了……“葛荀说着,又问酒保要了十瓶卡列罗。 于是何处还一点感觉都没有,葛荀竟然已经喝醉了,在酒吧里发酒疯,大跳钢管舞。一边跳着一边喊着赵林的名字。 何处不知道葛荀这次去上海与赵林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还是被葛荀的惊人的举动吓到了,一边庆幸自己没喝醉,一边连拉带骗地把她从酒吧里带出来。何处招手拦了辆出租车,还没来得及说去哪,葛荀就问司机说:”师傅,去机场吗?“ 司机点了点头。葛荀摆了摆手,说:”那你去吧,路上小心点儿……“司机瞬间石化。 不待何处挽留,人家司机风化般加着油门走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何处焦急地想要再打辆车的时候,一群流氓盯上了她们,几个人围过来,推推搡搡地把何处和葛荀堵在了酒吧旁偏僻的小路里。 ”你们别乱来,她会功夫的!“何处抚着东倒西歪的葛荀,大声恐吓道。 ”对!我会功夫的!“ 葛荀应声睁开眼,摆出攻击的架势,对着为首的流氓,飞快地出拳。 何处刚要为之大声喝彩,葛荀的拳头在离对方脸还有零点零一公分的时候骤然停住了,然后……她就晕过去了! 葛荀一晕,何处的战斗力就顿时降到了负值,完全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肥肉。何处想,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人家出门常捡钱,她却不是遇劫匪就是遇流氓。 那群流氓都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个看到何处说道,”咦,这不是刚才经过的那个服装柜里海报上的那个妞吗?哥几个今天撞什么大运了,竟也能尝到女明星的滋味。“ 其余几个一听,全都兴奋了,银笑着朝何处围过来:”听说现在女明星的*都是假的,不如让哥鉴定一下,看看手感如何……“ 此时,何处也不顾得自己是不是已经出名了,在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中,她的心吓得怦怦直跳,拼命想要摇醒葛荀。 可是葛荀醉得实在是太厉害了,不仅没法保护何处,甚至还成了何处的拖累。这个时候,她总不能抛下葛荀自己一个人跑吧? 情急之下,何处只好大喊救命,寄希望于哪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路人,能救她们与水火。 然而时运并不好。本就半夜零辰,又是寒冬腊月,路上行人根本不多。何处不叫还好,一叫反倒是把偶尔路过的行人吓破了胆,一个个全都逃得没了影。反倒是垃圾桶边上一条被遗弃的流浪狗,汪汪地朝那群家伙叫了几声。 ”死狗,走开!“流氓头子不耐烦地朝那狗踢了一脚。 瘦得皮包骨头的流浪狗被踢得老远,爬起来不甘心地朝他们又叫了几声,但终究还是因为敌众狗寡,扭头跑了。 何处对这个狗都比人讲道义的社会绝望了,眼看着那几个流氓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回她们身上,豺狼一样通红的眼睛,充满了饥渴的眼神,像是随时都会扑上来把她撕碎似地。 那一刻,何处真是怕极了。此时的情景与上次她和丁浩遭遇抢动的状况完全不同。可能因为当时陪在她身边的是侠士一样的男子,无形中就给了她一种安全感。 而现在,何处看了看依在她怀里睡得正酣的葛荀,心想如果这时候有人能够冲出来救她,哪怕来的是条狗,她想,她也愿意嫁给他。 就在何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那条流浪狗竟然回来了,不仅如此,他还带来了个帮手,两条狗朝着那群人嗷嗷直叫。 何处心里那个悲喜交加啊。天啊,她说来条狗,老天还的真给她来条狗……来条狗也就算了,还竟然一来来两条,就是她何处想履行诺言,也不知道到底该嫁给哪条啊? 就在何处瞅着那条狗不知是该哭还是该哭的时候。发现那流浪狗找来那帮手,看上去怎么有点眼熟呢? 何处从惊讶中回过神,定睛一看,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球球!“ 球球听到何处的声音,叫得更凶了,作为拉不拉多这样的大型犬,又喂养的体态肥硕,球球威风凛凛的样子还真把那群人给吓到了,为首的流氓头子嘴里骂骂咧咧,却始终没敢往前走一步。 何处热泪盈眶,不亏她照顾它这些日子。关键时刻竟报恩来了。 ”妈的,哪来的死狗?你,快想个办法把它赶走!“为首的家伙,推了推身旁的小弟。 那人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尖刀来,朝着球球挥舞:”走,快点走!不然砍了你的狗腿!“ 球球一点都没有退缩,它狂叫着朝那人扑过去,面对那锋利的尖刀,不见丝毫的畏惧。反倒是何处在一旁替球球捏了把汗,深怕它受伤。 ”小心!“何处看到那刀要往球球身上刺去,紧张得大叫起来。 就在这个关键地时刻,一道刺目的灯光,划破了夜的黑暗,紧接着巨大车鸣声响起,何处看到曾一骞那辆熟悉的黑色宝马急速朝他们驶过来。 由于速度很快,围着何处的流氓全都被吓得散开了,何处努力扶住葛荀,看着那车一个急刹车,闪到了她面前。 车门被打开,曾一骞冷着脸说:”上来!“ 何处当时感动得差点哭了。此时曾一骞在她看来是那么的可爱。最主要的是,总算来的不是条狗了! 何处用尽全身力气,把烂醉如泥的葛荀推进了车里,自己刚想上去,却被回过神的流氓头子一把抓住了胳膊,他手里拿着刀,刀锋一下子抵住了何处的脖子。”我靠,敢撞你老子,你给我下来,不然老子一刀要了她的命!“ 何处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直到锋利的刀刃触到她的脖子,才回过神,看到曾一骞黑着脸从车上下来,眼神像某种凶猛的野兽,带着凛冽的杀气。 曾一骞说道,”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保证你下辈子生不如死。“ 那声音冷得像从冰窟里传出来似地,听得人不寒而栗。 何处明显感觉到架着她的那人怔了怔,拿刀的手都有些微微地颤抖。但却碍于身为老大的面子,不得不硬抗:”你,你少他妈说大话!老子出来混的,还怕你这几句话?“ 那家伙说这话其实就是给自己壮壮胆的,哪知道因为太紧张,手里的刀真不小心划到了何处的脖子。 何处疼得叫了一声,感觉有温热的感觉顺着脖子往下淌。 ”找死。“曾一骞的眼睛眯了眯,速度快得惊人,何处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冲过来,一手制住对方手里的刀,一手往他脸上松了一拳。 与此同时,球球带着流浪狗冲上来,朝那人的两条腿上,一边一口。 ”啊!“ 这一声岂止是惨叫了得?为首的家伙倒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听得周围的流氓纷纷被吓住了,非但没上来帮忙,还都拔腿就跑,一会儿那五六个人就剩下为首的家伙还倒在地上,疼得翻来滚去。 何处急忙捂着脖子上前,快速踢开他丢在地上的刀,然后朝他裆部狠狠补了一脚。 一声惨叫过后,那人终于痛晕过去了。 何处心中前所未有的爽快。说道,”这种人渣败类,上辈子一定是折翼的卫生巾,这辈子投胎也只配做折了海绵体的岳不群!“ 曾一骞听了,原本紧抿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就在何处犹豫是不是该上去,再补几脚的时候,站在一旁的曾一骞却忽然把她拉进了怀里,并扯开了她捂着脖子的手。 脖子上被刀划开的口子暴露在空气里,疼得何处龇牙咧嘴。 曾一骞冷哼一声,说道,”现在知道疼了?让你回家你不回,呆在宿舍里也不安份,半夜跑出来干什么?“ 这语气,简直跟个教训女儿的父亲无异,何处心里的那一点点感激立刻化作了怒气,忍着痛说:”要你管?“ 何处说那话的一瞬间,不知怎么的对上了曾一骞的眼睛,那如黑曜石般漆黑的眸子,映着街口昏黄的灯光,隐在灯影里,有如浩瀚在星海,让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似地。 何处心虚了,赶紧挪开脸不去看他,然而却没想到他忽然低下头,朝她凑了过来。 何处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直到脖子上感到一丝温热的柔暖,这才醒悟过来,惊得张大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曾一骞,他,他,他竟然在舔她的伤口! 大厅广众之下,不对,应该是月黑风高…… 何处感觉到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猛地推开他:”你有病啊!你以为你是吸血鬼吗?“ 曾一骞并没有因为做出这样的举动而显出分毫的不妥。他把唇上的血迹擦干,玩味的勾起嘴角,道:”如果我是吸血鬼,一定吸干你。“ 吸干? 何处哑然,这个词从曾少嘴里说出来,总带着那么一点……淫邪…… ------题外话------ 亲们,阔别多日,都还在吗?下一章节27日更新…… ------------ 102 我喜欢你! 何处对着镜子看着包扎得跟木乃伊一样的脖子,眉头锁了几锁。她敢保证,这是曾一骞跟他那医生朋友串通好了的,她的脖子只不过划了一道口子而已,至于包扎得跟断了颈椎似的吗? 这还不算,明知道她最怕打针,曾一骞还主张医生给她打了一针破伤风后,又挂了几瓶生理盐水。要不是她极力阻揽,那帅哥医生差点给她带上颈托。 不过因祸得福,在伤好之前,何处可以理所当然的要求罢工。虽然这点伤并不防碍她工作,谁让他丫的非把她整成这样,她不装装样子都对不起他的兴师动众。 在床上浑浑噩噩闲置了两天。何处想起以前看的一份报道里说,如果你觉得日子过得快,说明你是快乐的。因为人有了充实感,便会产生快乐的情绪。 何处想,这两天过得真是快乐,一睁眼又是上午十点,真是白驹过隙,好大的缝隙啊。 于是何处“虚弱”的趟在床上,对抱着暖水袋守候在床前的葛荀说道,“我现在特别想吃烤鸭和火锅。” 葛荀叹了口气说:“等着,我马上去给你弄来。” 她把暖水袋塞到何处的被窝里,转身就出去了。 当清醒后的葛荀知道因为自己的酒醉,让何处惨遭了歹人的毒手,而且还差点酿成两大美女被横尸街头的惨剧,就怀着深深的愧疚,并且对何处的要求有求必应。 然后何处就听见葛荀出了房门,对门外一个人说道,“曾少,何处说她想吃烤鸭和火锅。学校附近好吃的小店都因放假关门了,你能不能帮个忙给买来?” 曾一骞似乎走了之后,葛荀就进来把何处往床里面挤了挤,非常坦然地趟在何处的被窝里,用本本开始看电影。 何处吭了两声,觉得她和葛荀的缘份可以就到此结束了。 葛荀说道,“何儿,过两天我就回家了,我已经把你妥善安置给曾少,让他好好保管你,等寒假回来,再把你取回来。” 何处抽了抽嘴角,说道,“谢谢。” 葛荀又说,“何处,其实男人有钱没钱的都一样出轨。如果你没打算当尼姑单身一辈子的话,我建议你还是跟曾少谈一场恋爱试试。” 何处看着葛荀问道,“那谈完恋爱呢?” 葛荀顿了一下说,“何处,你就是太小心了。” 晚些时候曾一骞提了很多火锅料回来。 人烟稀少的宿舍楼里,楼管阿姨也是三天打于两天晒网,基本不在学校里。三人就在宿舍里围着桌子自己做了顿火锅,热气腾腾。 葛荀说:“不如再去买点酒吧。” 她话音刚落,就遭到了曾一骞和何处一致的反对。 葛荀看了他们两眼,半晌说道,“谁说你们俩没有默契。” 吃过饭,曾一骞并没有多做停留,因为年关公司的事情太多。他看着何处,语气略带警告的说道,“如果你不好生在学校呆着,再到处乱跑,现在就跟我回别墅,要不回公寓也行。” 见何处撅着嘴不说话,不由得放松了口气,缓声说道,“我下午去新加坡,等我忙完这两天,带你去外地玩,你想去哪?跟我说说。” “等我伤好了再说吧。”何处含糊道。 那晚在医院差点与他擦枪走火,何处巴不得不要再见他。迅速的点了点头,转过头不看他。(医院断章群里有,有兴趣的可以去看) 曾一骞伸手想摸摸她头发,被何处头一偏,落了个空。 葛荀在一旁偷笑,曾一骞也笑了笑,转身给她带上门走了出去。 晚上何处接到丁浩的电话,他问,“何处,你回家了吗?怎么不回来上班了?” 说到这个,何处是一把血泪史,说道,“师兄,我这些日子有些事,恐怕春节之前都没法去上班了。” 丁浩听了,语气难掩失望,说道,“那岂不是太可惜了,有家饮料公司看中你的广告形象,想让你去代言。我已经替你应承下来了。” 何处听了晃了一会神,一下子兴奋起来,这两天她已经从葛荀那位八卦大神那得知,很多盗版杂志里都有她的身影出现。心想,拍了一只平面广告就能还上所有债务,如果再拍支电视广告,那她岂不是从此以后衣食无忧了。 何处连忙说道,“师兄,我脖子受了点伤,有道伤口,不知可不可以上镜?” “没问题啊。不过得先试试镜,如果你现在伤口很严重的话,我可以先跟商家那边商量一下,延后几天,如果没什么大问题,有灯光特效,不用担心疤痕什么的。” 何处当即点头,同意明天去试镜。挂了电话,何处对手机亲了两口,比起曾一骞这颗灾星,这丁浩简直就是她的福星。 葛荀一听何处要拍广告,立马两眼放光,并扬言说,要当何处的金牌经纪人。 其实何处很看不起娱乐圈,在interplaary工作了一段时间,早看明白这个圈子的世态炎凉,有些屏幕上极尽纯情的女人,背地里甚至连妓女都不如,在这个所有人都认为最光辉最耀眼的舞台背后,隐藏着这个世界上最肮脏最阴暗一切。 可是今时今日,何处没想到自己还吃上模特这碗饭。忽然觉得这份工作好像也没她想得那样不堪,至少她没有跟其他人一样被潜规则。 因为面试她的那个导演相当严厉,一点没有因为她是丁浩推荐,商家指定的人选而半点含糊。 在何处试了几个镜头后,那个导演便坐下与何处面对面对话。 初次见面,那位编导给何处的印象严肃刻板、不苟言笑,与他策划的那些搞笑广告形象完全不符。要说这位导演也相当有名,连何处这种不太关心娱乐圈的人,在入interplaary之前都知道这号人物的存在。听说由他策划的广告,商品都会大卖。 而邀请何处加盟的这家饮料公司的商家也很有钱,连连一个小小的广告都请了有名编导给策划。 想到这里何处不明白了,那商家明明连有名导演都请得起,为毛看中她这个名不见传的小人物? “何小姐,似乎对我说的话心不在焉。”周导演很不客气地直言。 何处回过神,赶紧解释:“对不起导演,我昨晚没睡好。” 那位周导演似有似无的点了下头,不过说出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他说,“何小姐连荧幕都没登过,就已经有了大牌的范了……” 何处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哪里……” “……” 谈话进行到这里,周导演默了半晌,突然说道,“何小姐,像你这种年轻,长相靓丽带点气质的新人,我见多了,在北影一抓一大把。说实话,我对你的演技没有太大的信心。” 何处被他这话说懵了,反射性地脱口而出:“如果您对我不满意,可以直接找丁总或是商家沟通,我是他们找来的。” 说完,何处又立马后悔了,赶紧补上一句,“当然,我能不能拍摄这次广告还是得由您说了算。导演你眼光独到,能力非凡,看人应该很准的。” 那导演嘴角抽了抽,很不客气地指出:“何小姐,你脾气太冲,一点没有做新人的谦逊,这方面你以后要吃亏的。而且,以你刚才圆慌的能力也很差,我实在不太放心把我的广告直接放给你演。你要知道电视广告和平面广告完全不是一回事,不是摆一个pose那么简单。” 何处听了想邹眉头又不敢邹,这大牌导演到底想说啥,是让她拍摄呢,还是不让她拍摄呢?只不过一个广告,又不是拍电影,什么演技不演技的。如果商家真追求演技的话,压根就不会指名让她拍这个广告。 何处觉得事情不像自己想得那么简单,这导演不会借机想潜规则她吧?心一横,直接道:“导演,你还是说吧,到底让不让我拍这个广告。”如果这人敢另有图谋,她就一脚丫踢在他脸上,然后再向丁浩请辞。 然而,那导演既没有说不同意,也没有直接敲定何处,他只是说,“我得看看你演技?” 还真要看演技啊?! 何处又懵了,她又不是学表演的,哪来的演技?难不成是让她当场演一段看看?只不过拍一个广告至于嘛? 何处忐忑地看着他,问:“导演,你打算要我演……什么?” 导演略一思索,说道,“把手机拿出来,给你现在最讨厌的人打个电话。” 何处不明白他要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问:“打电话做什么?” “电话接通后,我会在纸上写一行字,你照着我写的念就行了。” “我能拒绝吗?”何处小心地问。 “可以。我会通知丁经理,这次广告的女主角另找人选。”说着导演收拾着材料站起来。 何处思忖着低下头,一眼看到他手指下压着一份广告合同文件,首先映入她眼睑的就是报酬,那数字决对能让她三年生活无忧。 “我打!”何处咬牙,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曾一骞的电话,他娘个abcd的,她今天豁出去了。 反正目前来说,找不到比曾一骞更让她讨厌的人了。何处想,导演这么做无非就是想看看她如何随机应变。是走泼妇路线还是走高贵冷艳毒舌女的路线就要全靠自己临时发挥了…… 电话响了好几声,一直没人接听。 何处心里暗暗高兴,正想对导演说,我的仇人不肯接我电话的时候,电话忽然通了。 “喂。”当曾一骞低沉且平静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时,吓得何处差点把手机丢到导演脸上。 “……喂。”何处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酝酿的气势差点消失殆尽。赶紧用眼睛去看导演。而导演正拿着笔在纸上刷刷地写着字。 与此同时,曾一骞问她,“何处,怎么了,你出什么事了?” 何处无声的翻了个白眼。难不成给他打电话就代表她出事了?不过话说,她认识曾一骞以来,鲜少给他打电话。 “我……是有事……就是那个……这个……那个……” 何处急得话都说不清楚了。心里腹诽着,周大导演,麻烦你写字写快点行吗?她这儿还通着电话呢!她快要忍不住连台词都要即兴发挥了。 “怎么了?别急,慢慢说,我现在在机场,我这就回去。”曾一骞安抚她。 何处听到他那边传来航班即将起飞的声音。因为是外语,也不知道他是在北京机场还是在外国机场。 “别!”何处赶紧阻止他,与此同时,导演那句话终于写好了,就短短四个字。 ――我喜欢你。 何处当时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导演是在逗着她玩呢,还是在逗她玩呢…… 一边是时时刻刻都想把她压倒的色狼,一边是关系着她饭碗的大导演,夹在这两个极品中间,何处觉得自己也极品了。 “我喜欢你!”何处以最快的语速说完这句话,在导演的示意下静静听着电话那头的反应。 ------题外话------ 推荐妖娆小桃的新文,《田园医女聘婷传》 一对一,古代温馨种田文,甜宠,赚钱,过日子,家长里短,邻里矛盾,有斗不多……是一篇自强不息的励志文!女主心地善良、冰雪聪明,不畏强权、傲气凌然!男主腹黑型,结局完美! ------------ 103 重提萧逸 曾一骞久久没有出声,也不知过了多久,何处听到他说:“我也是。” 何处的心跳漏了半拍,脑袋里一片空白,在说了句“对不起,我打错电话了。”之后,何处迅速摁下的结束键,睁大眼看向导演,眼神四下游走,心脏怦怦直跳,使出全身力气才让自己定下神,很心虚地笑了一下:“导演,这样……可以吗?”“演得不错。”导演说,“这个广告的人选就是你了,时间加急,你现在可以去片场了。我以后的电影剧本可以考虑让你参演。” 何处并没有因为导演的话而欣喜若狂,相反的,她挺直着脊梁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和他告别,却又在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刹那,打了鸡血似地奔向在外等候的葛荀。 “怎么了?”葛荀问。 何处焦急地说,“曾一骞那天走的时候,是说他去新加坡吧?” “是啊。” “那他是那天走的还是今天走的?” “应该是两天前吧?”葛荀想了想说。 “你确定他现在在新加坡?”何处追问。 “我确定!”葛荀斩钉截铁地回答,“他那天上飞机前一分钟还给我打电话,让我照顾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得去片场了。”何处说完一颗心还在胸腔里猛烈地跳跃着,有点庆幸,又有点忐忑,同时还夹杂着莫名的失落。 来到片场何处才发现,其实拍电影和拍广告都是极其不易的。怪不得那导演对选角这么严格,因为这的确是一个高难度的广告。 策划是这样的:因为这款饮料是运动能量饮料。所以何处在喝饮料之前是一个娇滴滴柔弱弱的小女生,喝完后立马变成一个身强力健的女汉纸……而要显现出女汉纸的特质――就是要何处抱起一个身材高大的大男生。 也就是说,在这个广告中,男主由于腿受了伤,爬楼梯时行动不便,跟在后面的女主发现之后,喝了半瓶xx牌运动饮料,毫不犹豫地上前,把要上楼的男主,轻而易举地横抱了起来。 男主被突如其来地情况吓傻了,抗议无效之后,他眼睁睁地看着娇小柔弱的女主把自己从一楼抱上了十二楼,大气都没有喘一声。 何处真的好想赞一句牛逼的编导,竟然可以想出如此有创意的广告。如果她是观众,估计会笑疯过去,但此时此刻,何处却一点儿都笑不出来,因为要把一个大男人抱上楼的不是能量女汉纸而是她何处啊。 可怜她只有90斤的体重,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在曾一骞那里刚长了2斤肉,恐怕马上就要报销掉了。 何处找到那个变态导演问,“十二楼那么高的楼层,为什么要爬楼梯,而不坐电梯?” 导演面不改色的说,“停电了。” 丁浩在一边给何处做思想工作,说道“何处,你别紧张,只是装装样子而已,不是真把人抱上十二楼。” 虽说思想工作做得很足,但真到了拍摄那一刻,何处还是有种想哭的冲动。 先是拍喝饮料的那个镜头,结果何处这一喝,五瓶饮料下去,愣是没达到导演要求的“一气呵成”的效果。直到何处感觉自己的肚子快要爆开了,导演才说,还是第一遍效果比较不错。 何处忍着骂三字经的冲动,奔了几趟厕所,才算是把肚子中的水份解决个差不多。还没等她休息,马上调到第二个镜头,不得不整装待发。 “你可别把我摔着。”和何处对戏的那个男演员看上去比何处还紧张。何处在interplaary见过他几次,是新捧起的小生。演过一部当红电视剧,也客串过几个角色,因为形象阳光健朗,很受90的后追捧。 “我尽量吧……”何处打了个饱隔。 当演员还真是不容易。刚才她光拍喝饮料的那个镜头,就拍了十几遍,现在还感觉满肚子都是水。走起路来,都能听见水在肚子里乱晃悠。 何处深吸了一口气,在两个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把那男生横抱了起来。 情况比何处想象的要好很多,由于有工作人员托着,那男演员大部分的体重并没有落到何处身上,但即便这样,何处仍然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放轻松,注意表情,走!”编导坐在那儿发号施令。 何处调整好状态,试着朝前走去,在好几台摄像机的镜头下,何处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女金刚。 好歹也给演员当了一段时间的助理,导演一些简单的手势还是能明白的。 “很好,就这样,再坚持一下!”编导的话让何处渐渐对自己有了信心,眼看胜利在望,何处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一抹修长的身影。 正是一个小时前通过电话的曾一骞,他竟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正往何处这边走了过来,远远看着她。 他不是在新加坡嘛? 这一惊非同小可,何处顿时心乱如麻,有种捉奸在床的感觉,腿一软,一头栽了下去。 “啊!” 一声惨叫之后,何处摔倒在了地上,屁股坐开了花。 那个男演员的助理和葛荀都是在第一时间冲了过来。 而让何处惊愕的是,那个看起来娇娇小小的女助理很勇猛地扛起了摔在地上的男演员,不费吹灰之力的把他放在一旁的休息椅上。 这才是女汉纸啊……女金刚…… 而葛荀,那丫犹豫了半晌之后,她朝曾一骞喊道“曾少,快来,何儿受伤了!” 何处吓得忘了痛,急忙摆手道:“没事没事,我自己起来就行……”话音未落,身子一轻,曾一骞已经把何处从地上抱了起来。 何处瞬间失去平衡,反射性地勾住了曾一骞的脖子,并抬头与他四目相对,这带着些暧昧的动作,让她感觉四周的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起来,脸颊隐隐有些发烫。 “没事吧?”丁浩跑过来问。 “我有事!”那男演员一脸痛苦地倚着助理大喊,“我受伤了,我要求请假!” 丁浩没鸟他,转头看向何处:“何处,你没事吧?” 何处刚想摇头,就听见曾一骞说:“她也得请假。” 丁浩看看曾一骞,又看看何处,朝身后的导演说:“曾总来访,放假半天吧。” 为什么是曾总来访放半天假?她这是工伤好不?何处忍着扭伤的腰,捂着伤口还有些疼的脖子, 心情无比复杂的趴在广告组给配置的房间的床上。 葛荀坐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着何处:“你没事吧?要不让曾少带你去医院看看。” 何处哭丧着脸摇头:“你算了吧,让他带我去医院,不如直接带我去殡仪馆。”她拍广告的事压根就没告诉曾一骞,何况他临走时还对她一再警告,现在他知道她骗假旷工去赚外快,还不知道想什么法子整治她呢? “你说什么呢,曾少怎么会那么对你,你看他刚去的新家坡没多久,今天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听说你在拍广告,下飞机就过来看你,还主动去给你买药了……”葛荀在何处耳边碎碎念。 何处听了猛得抬起头,质问道,“他怎么知道我在拍广告的?你不说他在新加坡吗?” 葛荀说,“噢,刚才曾少打你电话,当时你正在试镜头,所以我就替你接了……” 何处有种想哭的冲动,把头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地说,“荀丫,我要被你害死了,曾一骞那厮弄不巧是去买毒药……” 何处刚说完,就听到开门的声音,她赶紧转过头,看到曾一骞拿着一袋子药进来。 葛荀赶紧殷勤地站起来:“曾少,这么快就回来了啊?都买了什么药?” “毒药。”曾一骞淡定地说。 葛荀讪笑了两声,瞄了何处一眼,说道,“那个,何处,我去跟丁师兄商量一下你明天的行程,先出去了!” 靠,她又不是日理万机的大明星,就拍个破广告,哪来的行程。 可是葛荀说完,就很没有良心地闪人了。 何处趴在床上,刚开口想叫住她,曾一骞高大的身影已经挡住了她的视线。 何处吓了一跳,喊葛荀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要不你也走吧,我其实没什么事……”何处刚想装作没事,一边的床却忽然往下陷,曾一骞坐到了床上,一只手按上何处的腰。 何处“哎哟”一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杀人啊!”何处痛苦地大喊。 曾一骞冷哼一声,“杀你?因为你红杏出墙吗?” 何处愣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有些发毛。脸也不知为何竟红了起来,梗着脖子说,“曾一骞你少胡说八道。” “小丫头行啊,能拍广告了?”曾一骞继续不冷不热地说着,手同时掀起了她的上衣。 何处心下一颤,感觉到腰上一凉,整个腰都露了出来。“你干嘛?”何处叫起来。 曾一骞不理她的恼怒,又说道,“不过看在你主动表白的份上,这次就不跟计较了。” 何处一听“表白”的事,心下一慌,就想起身溜走,却被曾一骞一把按在了床上。 “安分点,小丫头。”曾一骞用充满命令的口吻说,“给你贴药。” 何处整个人被他的手按在床上,想逃也逃不了。怕他再提“表白”的事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感觉到他带着凉意的手指按上自己的腰。 “这里痛?”曾一骞问。 何处摇了摇头:“下面一点。” 他的手指往下移了半分:“这里?” “左边。” “这里?” “再往下点……喂!你不要摸我屁股啊!”何处忽然醒悟过来,这哪里是在贴膏药,分明就是借贴药之名,行流氓之实嘛! 虽然何处对曾一骞吃她豆腐的行为感到很愤慨,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他推拿的技术超群,才一会儿的功夫,何处的腰不但没那么疼了,甚至还感到很舒服。 其实最主要的一点,何处即使想到了,也不愿意承认,她已经越来越习惯于曾一骞与她的肢体接触。甚至带了点享受。 在曾一骞糖衣炮弹的强烈攻势下,何处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享受似地闭上了眼,直到曾一骞的声音在我她耳边响起。 “处儿,电话……” “什么电话?”何处一下子抬起头,像受了惊的小仓鼠一样警觉地望向曾一骞。 曾一骞的眼神带着隐隐不明的笑意,看了眼何处放在床头的手机。 原来是短信,何处放松紧张的神经,长舒了口气,拿过手机一看,却差点晕过去。竟然是葛荀发来的:“受伤不宜剧烈运动,周导演让我跟你说,明天还要拍摄,尽量克制。” 克制你妹啊!何处愤愤地把手机丢到了一边,觉得她与葛荀的缘份彻底到尽头了。 却听到曾一骞漫不经心地说:“这广告不拍也罢,一个女孩子家的抱个大男人像什么话。” 一句话,把何处给惊到了。这可不行,为了这个广告,她不惜割上脸皮“表白”了不说,还摔得屁股开花,心理和生理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他哪能说不上拍就不让拍啊! 于是何处哪还顾得上什么腰疼,嗖地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拉着曾一骞的胳膊几乎用哀求的语气说道,“曾一骞,我求你了,我保证拍完广告专心给你当保姆,一日三餐我不带给你重样的,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加餐下午茶什么的都没问题……” 曾一骞不紧不慢替何处把衣服扯好,扭头停顿了一下,略一思索,然后忽然朝何处转过脸,勾了勾嘴角,说:“做饭的事情以后再说,不如我们先聊一下那通电话。” 他终究还是没有忘记吗?何处紧张得不知如何回答他,眼珠子一转,干脆继续装腰疼。 “哎呦呦,疼!疼死我了!”何处一边扶着腰痛苦地嗷嗷直叫,一边忍不住用余光去偷瞄曾一骞的反应。 本以为以曾一骞的性格会作势威胁她,说让丁浩和周导演取消她的广告拍摄,然后趁机占她点便宜。 却没想到他只是不紧不慢地从她腰上收了手,然后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份文件,随手丢到了她面前。 这是什么? 何处因为他奇怪的举动而停止了演戏,目光投向曾一骞丢在她面前那份文件,封面上面长长的一串鸟语。 何处因为经过考研,对鸟语只是稍微熟悉了一些,其熟悉的程度,也就是一句话里能找出两个认识的单词。 你看这就是英语的重要性。如果你看懂了那些关键词,你就不会和傻瓜一样被人耍了。 何处从中认出、“巴里兰洲”、“学院”等词汇。不由得感到疑惑,不知曾一骞这回的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只好把目光重投回他身上,想开口问个明白。 那知曾一骞却说起了无关紧要地事情,他说:“其实我这次去的是美国,不是新加坡。” “哦。”何处讷讷的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我在巴里兰洲,遇到了萧逸。” 萧!逸! ------题外话------ 我悲哀的发现,我的结局远远存不够五万个字……那啥,下一章30日更。亲们五一都出去玩吧?你们出去玩了,我也可以偷懒出去玩玩啊…… ------------ 104 表白? 何处听到这两个字,心下一滞,甚至连呼吸都不会了。曾经多么熟悉的名字,现在听来好像远在天边。 半晌,她攀住曾一骞地胳膊急急地问:“你说什么?你遇到了萧逸?他有说起我吗?” 面对何处一连串急切的问题,曾一骞并没有回答她,他只是低头盯着她看。 何处赶紧坐起来,继续抓住他的胳膊追问:“你倒是说话呀,别卖关子了,你特意去巴里兰洲找他的?美国那么大?怎么可能随便就遇上了?你们谈话了?你说清楚呀!” 曾一骞把何处的手从他胳膊上扒开,重复了之前的那句话,“我们先聊一下那通电话,其他之后再说。” 何处当时就愣住了,好不容易回过神,脸立马就白了。 曾一骞啊,曾一骞,他绝对是故意的!先用广告拍摄说事,然后再提那通电话,最后又亮出萧逸这个杀手锏,他这么做分明就是给她下个套子,好让她往里头跳。 但是,曾一骞毕竟还是了解何处的,广告拍摄对何处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萧逸才是诱饵。而且这个诱饵绝对能让何处明知这是圈套,也要义无反顾地往里跳。 何处用几乎哀求的语气说:“你先告诉我萧逸事,其他的,你想聊什么、做什么我随便你,求你了!先告诉我好不好?” 可是,曾一骞却并没有因此而动容,不同于他平时对她的迁就,耸了耸肩,“可惜我现在又不想说了。”说完,他不顾何处的拉扯,毅然从床上站了起来,要往外走。 何处忽然有种被耍的感觉。 “曾一骞!”何处怒不可遏,“我都这么央求你了,你到底还想要我怎么样?” 曾一骞停住脚步,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回过头:“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想……”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忽然拿起了电话。 何处丢到一边的手机立刻震了起来,屏幕上一闪一闪地亮着曾一骞的名字,何处忽然感到莫名其妙地紧张,颤抖着拿过手机,按下了通话键。 “我想……”曾一骞开口,黑曜石般的眸子熠熠闪光,两人隔着一步之遥,但声音却通过卫星,从几万英尺的高空直传进何处的耳朵里,轻轻震动着她的耳膜。 “再听你说一遍,一个小时前电话里的那句话。” 何处的心颤了几颤,半晌,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说道,“曾一骞,我那是在念台词。” 曾一骞走至床前,坐了下来,俯过身摸了摸何处的头,略带微笑,自信地看着她。 他的脸离她那样近,何处都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抖啊抖,真想一根根给他拔下来……姑娘她是个女人,睫毛都没他的长! 曾一骞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何处,说道:“处儿,那个电话是你在向我表白,对不对?” 何处无力的看着他,说道:“曾一骞,我就是跟球球表白,也不会跟你表白的?” 曾一骞不理会她,自顾自地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说道:“我考虑好了,看在你第一次向我表白的份上,我接受你做我女朋友。”顿了顿又加了句,“以结婚为目地的。” 何处拎起抱枕砸到他头上,骂道:“接受个毛!曾一骞!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曾一骞也不恼,晃了晃手机又说道,“还好,我手机里有和你通话的录音,你赖不掉的。” “……” 何处真恨不得冲上去,给他几个耳刮子,抽他一顿,然后潇洒地告诉他:别再迷恋姐,姐会让你吐血! 但是,面对变态而强大的曾大少爷,不对,是曾二少爷,何处还没把他逼吐血,反而自己生生呕出了几十斤鲜血。 这个曾一骞,他是那么的反复无常:既保护她,又伤害她,一边说喜欢她,一边又威胁利诱她。何处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的,现在他突然提起萧逸更加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她很想很有骨气的说,她不稀罕听,不稀罕知道,萧逸什么的对她来说都已经是天边的浮云,与她无关。 可是她说不出来,此时她非常的、迫切的想知道萧逸在美国的一切,或者是他当初一声不响去美国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说白了,她就在犯贱,或者说她与曾一骞都在犯贱。他喜欢她,却非逼着她说出来,不惜动用了萧逸这个他恨不得永远不要出现的情敌。 而何处承认自己已经喜欢上了曾一骞,却害怕对他说出来。心里还时不时蹦出萧逸这个名字,来提醒着自己,她有一个爱了十年的人,没有对她一句交待就飞到了大洋彼岸,所以她心里固执着、不甘心着…… 所以演变到现在就只能是曾一骞折磨何处,何处折磨曾一骞,最后两人合起来折磨死读者。 然后作者也就涅槃重生了…… 何处想,这么多人跟着受折磨,总比她再次受伤要好。 她怯怯看着曾一骞,说:“是不是只要我说一句,你就告诉我关于萧逸的事?” 曾一骞脸上那抹自信凝固住了,半晌他低笑了一声,收回手机:“不用了。我跟他只不过打了个照面而已,并没有交谈什么。不过我已经找人查他在那里的情况,如果你不急的话,一个星期后,就会发来结果。” 何处失望的低下头,摇了摇头。“我不急。” 曾一骞哼了一声:“你当然不用着急,因为我也不着急,何处。”曾一骞忽然叫何处的名字,蹲下身,手指托起她的下巴,眼睛看着她的,声音极 其温柔,“我有的是时间听你说那句话,不是吗?” 不待何处说话,他又继续说道,“我从巴里兰洲坐上飞机就一直在思索着一个问题。那就是,我该不该把萧逸这件事告诉你。在喜欢上你之前,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也有不自信的时候。一直以来,钱和地位是笼罩在我身上的光环,也让我不可一世。可这些也恰恰是你嗤之以鼻的。这么一想,我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了。处儿,我有时候在想,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何处心想,你长得一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模样,还敢感叹自己老不老的,你让那些大把大把的大龄青年们情何以堪? 清了清喉咙,何处开口安慰道,“曾一骞你才30岁,正当是大好年华。人说男人30一枝花,你看你年轻有为,事业有成,有多少芳心等着你去采撷……” 听到这儿,曾一骞笑着截住她的话,说道,“所以我现在专心专意的采撷着你这颗芳心。” 何处闭了嘴,她这是挖坑给自己跳呢。 曾一骞叹了口气,低沉而严肃的继而说道,“处儿你知道的,我有一个姐姐,另外我还有一个兄长,他们都有一个失败的婚姻。所以这几年我游戏人生,从没想过要结婚。我承认我刚开始追你的时候,确实是游戏的态度,可是现在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爱上了你,我想娶你。可是由于我哥和我姐的前车之鉴,我不想我的婚姻步入他们的后尘,我不想再用强娶豪夺的方式把你弄到手,所以我把萧逸的消息告诉你,我希望你能用心来辨别是不是对萧逸还有爱,是不是对我也有一点爱。我不奢望你能与我有对等的爱,只希望你能喜欢我,哪怕一点点也好,我就有能力让你继续爱上我……” 说到这里曾一骞停住,看了眼手机,眼里含满了笑,“好在,你没让我等太久,就在我很没自信的想瞒住萧逸的消息时,你的表白来的很是时候。” 曾一骞说完那段话的瞬间,何处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四周好像忽然安静了下来,只听到心脏在胸口怦怦地跳着,周围缓慢流动的空气,让她的呼吸变得有些困难。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脑子里的思绪却是千回百转。 半晌,脑子里终于总结出两句话。 第一,他丫的曾一骞口口声声说自己没自信,没自信还自以为是的认为那通电话是她在向他表白?他丫是自大? 第二,他丫的曾一骞口口声声说告诉她关于萧逸的消息。可他丫的都说了些什么?从头到尾她除了听他说了一句在巴里兰洲遇到了萧逸,其他有关萧逸的事,屁都没有一个。 第三,他丫的曾一骞哪来的自信以为她会与他走进婚姻……这好像又绕到第一个问题上了,他不是没自信吗?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什么时候答应他要嫁给他了? 第四,…… 何处的脑思维还没绕索完,曾一骞已经她唇上偷了一记香吻,勾了勾嘴角,起身大步走向房门。却在拉门的刹那,何处看到门外的一群人一个没站稳扑面朝曾一骞倒去。 曾一骞眼急手快的闪到一边,那群人以葛荀为首“啪啪啪”一个个摔在地上,最底下的葛荀被压得嗷号直叫。 趴在最上面的是周导演,他最先爬了起来,整了整衣服,咳了一声,说道,“那个,我是过来找何小姐鉴合同的,不过,合同好像落在办公室忘了拿,我先上去了。”说完也不看曾一骞,就飞也似的跑了。 周导演那长久以来古板的形象,与此刻落荒而逃的场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种说不出的喜感。 周导演一跑,剩下的那群人纷纷找了各种理由跑得一个不剩,就连差点被何处摔断腰的那个男演员也在助理的帮助下一瘸一拐的点着腿走得飞快。 最后爬起来的葛荀也站不住了,犹豫之后开口:“那个,其实我……” “你也有合同忘了拿?!”何处怒了。这丫头把她留在这里任曾一骞鱼肉也就算了,竟还领着别人偷听墙角? ------------ 105 曾少夫人 但是葛荀想要逃跑的执念因为何处的脸色而更加迅速,以至于当何处驳回她的一个借口之后,她竟然不顾形象地高喊:“我大姨妈来了,忘了拿卫生巾,我先走了!” 然后,在何处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目光里,她一溜烟地跑得没了影。 那一刻,何处真有种迎风泪流、仰天长啸的冲动,但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却悠悠走到她身边,厚颜无耻地说了句风凉话:“我就说你这小脾气得改,你看连你的朋友都怕你了。” 怕你妹! 何处扭头,朝曾一骞怒目而视,却在他炽热的目光里,想到他刚才那番话,俏脸很不争气地“唰”一下红了。 何处清了清嗓子,说:“其实我……” “你也来大姨妈了?”曾一骞挑眉。 “你才来大姨妈了!”何处怒吼。 “我没这功能。”曾一骞微笑着说。并且不知廉耻地说了后半句,“不过我有别的功能。” “……” 何处在心里呐喊,老天啊,来道闪电劈死这个禽兽吧…… 当何处的内心呐喊完这句话的时候,雷电没下来,落地窗外扬扬洒洒飘起了雪花,随着风满天飞舞。 何处盯着窗外,目瞪口呆。瞧吧,连诅个咒都没诚意,大冬天哪会有雷电,老天都飘着雪花来嘲笑你了,让你丫得口是心非。 就在何处思绪神游的时候,曾一骞却忽然拉起了她的手:“下雪了,我送你回去。” 何处被他拉着走了好几步,然后回过神,挣扎:“我坐公交车回去就可以了!” “哦。”曾一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我跟你坐公交车吧,正好我也累了,不想开车。” “……”累了坐公交车?这难不成是高富帅的最新理念? 何处觉得她彻底败给曾一骞的厚颜无耻了。 终究还是没能坚持住自己的原则,坐进了曾一骞的车里。 车外大雪纷纷,车内暖意容容。何处坐在车里第一次觉得曾一骞这辆宝马suv车厢是这样窄小拥挤,气氛令她有些无所适从。 为了避免尴尬,何处打开了车里的音箱,并且选了一首很欢脱歌曲,想缓解这种让人窒息的气氛。 但即便是这样,何处仍旧忍不住瞎想开去。 她和曾一骞现在的关系到底算什么,情人还是女朋友? 中国的汉字博大精神,情人包含的字意太多了,即有褒义又有贬义。不过根据刚才曾一骞一番深情剥意,自己现在身份应该是正面的。 关键是自己倒底要不要答应呢? 如果答应了,曾一骞这份心意能持续到何时?会不会等到她欣喜若狂地准备嫁给他时,他反而厌倦了。到时候怎么办,难不成跟其他女人一样哭爹喊娘的逼他负责? 唉!真是太折磨人了。 就在何处咬咬牙,决定跟他摊牌的时候,一直沉默的曾一骞却忽然开了口,他说:“等会去趟公寓,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何处条件反射地警觉起来。这才发现原来车子早已改变方向。 “你放心,我姐今天不在公寓。”曾一骞解释。 他姐不在家,她才更不放心吧?在那栋公寓里她还不知道吃了他多少亏。 曾一骞见何处一脸警觉,忽然笑了起来:“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你又不是没对我怎么样过!” 何处说完,在曾一骞略带惊讶的目光里,慌忙撇开了眼。有些话,想想容易,说起来还这他妹的不容易。本来挺坦荡的一句话,竟败在了曾一骞意味深长的目光里,红着脸,一路无言地来到曾一骞的公寓里。 曾一翩果然不在,否则她一定会冲出来热情邀请何处参观她的最新作。 “你怎么不进来”曾一骞问。 “我就不进去了,天不好,我得快回学校!”何处斩钉截铁地说。 “就算我有东西给你看,你也不进去?” “不了……什么东西?”何处终究还是敌不过自己的好奇。 “进去看了,不就知道了。”曾一骞卖起了关子。 “算了,我不看了,我还是……” 何处拒绝的话没说完,门口却忽然响起一连串狗叫。 何处惊讶地循声望去,看到了客厅里仰着头高贵无比的球球,以及球球身边一条欢脱得很没形象的赖皮小黄狗,那狗的模样看着有些眼熟。 这不是那天在酒吧门口为了救她,还被流氓踹了一脚的流浪狗吗? 何处瞪大了眼睛,又惊又喜。那天由于赶着送醉酒的葛荀回去,何处也没顾上她的“救命恩人”,本想什么时候有空,再回去找找它,哪知道曾一骞竟然有心地将它收养了。 那一刻,何处忽然有点小感动。 没错,如果说,曾一骞在那番深情表白后,何处还能够理智的分析自己的感情,那么现在,曾一骞仅凭一条狗,就把她感动得意乱情迷,小心肝扑扑乱跳。 这样下去,何处想,自己迟早要得心脏病! 这么想着,忽然听到在一旁装矜持的球球朝小黄狗吼了两声,那刚才活蹦乱跳的家伙竟然被震住了,从何处脚边乖乖地蹲回了趾高气扬地曾球球的屁股后面,活像个哀怨的小媳妇。 何处被它这模样逗笑了,忍不住问曾一骞:“这狗真逗,你给它取名字了吗?” “恩。”曾一骞点点头。 “叫什么?”何处追问。 “处处。”曾一骞回答。 “……” 何处看了看雄赳赳气昂昂的球球,再看看如小媳妇般趴在球球屁股后的“处处”,满腔感动之情瞬间烟消云散。 * 尽管由于何处的失误,将那名姓郑的男演员真摔成了瘸子,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广告的拍摄。相反第二天的拍摄,工作人员的工作热情都是空前的高涨。 当然这种高涨是有原因的。 导演念在两人都受了伤,将拍摄时间拉长,一天只拍一个镜头,只是一个镜头都要拍摄十几遍才能过关。何处只能顶着腰痛一遍一遍地在镜头前强颜欢笑。而同为该广告的男主演,郑帅哥情况比何处还要惨些。 他由于之前被何处摔伤了腿,又在偷听墙角时被人压在地上,暂时成了个瘸子,为此,这几天何处都在听他的抱怨。当然,他发泄的对象不是何处,而是他的助理。 “小宋,你扶我起来走走啊……” “我自己会去上厕所!” “小宋,我要可乐!要冰的!” “小宋,可乐太冰了,我要热可可!” “……” 何处看着为郑帅哥跑进跑出,毫无怨言的小助理,再看看坐在自己旁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八卦杂志的葛荀,心里顿时就不平衡了! 何处抬脚踢了踢葛荀,“荀子,我要喝水。” “自己去拿,又不是不能走路。”葛荀不耐烦地朝她挥挥手。 何处不甘心,继续道:“那我腰痛,你帮我捏两下。” “自己捏,又不是没手。”葛荀这回连头都没抬一下。 看她这敷衍了事的态度,何处终于怒了,我说:“葛荀,你就不能学一下人家小宋吗?你看她对郑帅哥,照顾得多无微不至!” “你又不是郑帅哥,如果你是,我一样照顾得你无微不至。”葛荀理直气壮地说。 “你……你重色轻友!”何处愤愤地指责她。想她脖子受伤时,这丫还像模像样的照顾了她两天,现在成了她的经纪人反而对她置之不理。 “哪有?”葛荀羞涩地朝着何处挤眉弄眼,“这叫异性相吸,就好比曾少对你,就是无微不至,体贴入微。” 她不提还好,一提到曾一骞,何处的脸就黑了。 没错,自从何处拍广告以来,曾一骞不但没有阻止,想反对她很是体贴,吃的用的照顾得无微不至,但就是因为这样,何处才觉得自己快被他逼疯了。 比如每天早上曾一骞都会开车到学校把何处送到摄影棚里。拍摄完再把她接回去。又比如,他前天来探班的时候,给剧组里每个人都打包了一份北京最有名的京轩下午茶。更夸张的是昨天,他这样一个大大大老板竟然在百忙之中挤出时间,在影棚里看何处拍了整整一天的广告,美其名曰,视查工作。 整整一整天啊!interplaary的所有员工紧张得差点神经衰弱! 就是在这样强烈的攻势之下,何处还没被他俘虏,但整个广告组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已经完全沦陷在了曾公子的糖衣炮弹之下。而且他们对何处有了统一称谓――曾少奶奶。 “曾少奶奶,过来化妆!” “曾少奶奶,换衣服!” “曾少奶奶,台词说错了!” “……” 何处听着这个俗得要死的称呼,从一开始的惊悚,到愤怒,又到郁闷,现在已经完全麻木了。何处深深的觉得,人类已经阻止不了曾一骞,他现在就是个变态,彻底的变态! 当曾一骞再次从天而降,沉浸在悲愤中的何处抬起头,怒视眼前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曾一骞,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曾一骞在何处旁边的椅子上悠然坐下,慢慢道:“不想怎么样,就想你再说一遍那句话。” “你做梦!”何处恨恨看向他,咬牙切齿道,“我这辈子都不会说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确定?”曾一骞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机,抬眼看她,眼中的自信令何处不寒而栗。 何处慌忙挪开眼,假装镇定道:“当然,我当然确定!” 曾一骞却突然朝她凑过来,硬是对上了她的目光,注视良久之后,调笑着开口:“既然确定,为什么不敢看我,是怕看多了露出破绽吗?”他说完,伸手轻轻拨了拨何处的刘海,手指触到她脸的那一刹那,何处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是的,曾一骞从一开始就是一个死缠烂打的无赖,关键是,何处已经对这个无赖动了心,他越是这样,何处越怕自己克制不住,一不小心真露了破绽。 何处告诉自己,给自己一个星期的时间,等她知道萧逸去美国的真正原因,她会给曾一骞一个答案,给自己一个交待的。 只是何处不知道,曾一骞是不会给她这个时间的。 当天拍摄结束,失联已久的曾一翩打来电话,要求何处和曾一骞到某某星级饭店请她吃饭。其吃饭理由是她在公寓替何处和曾一骞照顾了一个星期的狗,而且那两条狗还咬坏了她一幅新作。 席间,曾一翩还带来了一个男人,光头略有点胖。 何处还没来得及问曾一骞,那位男士是不是他姐夫,曾一翩已对他们说:“这是我男朋友,郭大刚。”接着再对郭大刚介绍说:“这是我弟弟,和他的疑似老婆。” 何处哑然,疑惑的看了看曾一骞,显然曾一骞也是第一次见郭大刚,微皱了一下眉,咳了一声彻底沉默了。 点菜的时候郭大刚接了个电话走开了。何处终于忍不住好奇的问曾一骞,“你姐离婚了?” “嗯。”曾一骞轻轻应了一声。“这是她第n个男朋友了……” 何处向曾一骞感慨艺术家的眼光着实非同凡响,说,“这男的远看有点像郭德纲,近看更像郭德纲;看见他我就忍不住想打赏他来一段单口相声,你说他会不会是郭德纲的兄弟什么的?” 何处和曾一骞窃窃私语的时候,曾一翩回头朝郭大刚眉目传了一份情之后,很认真地问:“你们觉得他怎么样?今天是我们首次公开恋情。” 何处说:“呵呵呵呵……” 曾一骞想了想说:“……呵呵。” 曾一翩朝何处和善地笑了笑,说:“何处,我和你说件事。” “嗯?” “你要是不和曾小宝结婚,那我就嫁给郭大刚。” ------题外话------ 俺回来了……玩脱了形之后,悲哀的发现,竟然一个字的存稿也没有…… ------------ 106 这是什么? 何处愣了三秒钟,转头对曾一骞说:“你来。” 曾一骞轻笑了声,对曾一翩说:“那你还是别嫁给他了。” 何处:“……” 曾一翩转头搓了搓手,微眯着眼对何处说:“曾一骞除了比上次我看到的那个小子年纪大点,其他都不差。连我这个做姐姐的都觉得他帅得不像是我爸的亲生儿子。何处,你是对他哪部分不满意?” 曾一骞:“……你能不能换个方式夸人?” “……” 何处顿了顿,低头看菜单,半晌咬了咬牙,说道,“姐姐点菜吧,今天我做东,想吃什么随便点。”反正她身上没带钱,她作东,曾一骞付钱。 这顿饭吃得比较欢乐,曾一翩为了探索她男朋友的艺术性,不断地要求郭大刚给大家来一段相声,郭大刚推脱不掉,表示只能给大伙讲个笑话。 笑话的具体内容估计所有人都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只能说该笑话造成的轰动效果,除了曾一翩、曾一骞和何处,剩下的都笑了。 散伙的时候,曾一翩拉住何处低声说:“何处,你别看曾一骞的过往很沧桑,但这小子真正动感情的没几个。”说完又觉得这话好像有点欠妥,马上又说道,“你一定要好好考虑一下。我和你说,人生重在体验,经验越多越能够彰显非凡魅力,而我家曾小宝就是非凡魅力的顶尖者。” 何处理解不了曾一翩所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想了想说道,“曾姐姐,你总让我产生一种在和曾一骞他妈对话的错觉。”估计曾一骞他妈都不会这么毫不吝啬的夸他儿子的。 曾一翩懊丧地说了一句:“你这丫头,说话这么歹毒。悔不当初啊我,早知道就让曾小宝和杜云凉好了。” 何处问她:“你怎么这么操心他的人生大事? 曾一翩叹了口气说:”我妈把我生下来主要目的就是替她把曾小宝拉扯成人。“她转头对曾一骞和郭大刚说:”你们等等我,我要和何处单独小聊一下。“ 说完她也不理曾一骞一脸黑线,把何处拉到一旁说:”我晚上的飞机去云南,临走前我们一定要达成共识。“ ”一般人都不太能和你达成共识,我尽力而为。“何处想了想说。 曾一翩瞟了何处一眼说,认真地说:”何处啊,我和你说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曾小宝。他要是知道了,可能会和我断绝姐弟关系。“ 何处咳了一声说:”你可能高估你弟弟的心理素质了。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早就想和你断绝姐弟关系呢?“ 曾一翩有点忧伤地仰望苍穹说:”他以前有个正式的女朋友,叫杜云凉的。他俩分手,我多少有点责任。“ 不知为何,何处的心跳停滞了一下,带点酸涩的问,”怎么回事?“ ”我家和杜家是世交,那家小姑娘从小就看中曾小宝,缠着要做他的新娘子。我们两家大人都乐见其成。其实就算他俩都不喜欢对方,我们两家大人也会想办法促成他俩个的。“曾一翩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当时正在闹理婚,看什么都是悲观的,我看到曾小宝对杜云凉绅士有余,热情不足,就觉得这小子并不是真的喜欢杜云凉,而是碍于两家的颜面维持关系而已。我觉得不能让再我弟步入我的后尘,在家族的牵引下联姻。于是我就找杜云凉小聊了一下,跟她说,我弟这么不着四六的,你敢嫁给他啊?“ 何处轻轻的说了句,”你这样说,岂不是吓到人家了?“ 曾一翩更忧伤地点头说:”好像是,谈着谈着这小姑娘就哭了。说她从小就想嫁给曾小宝,不在乎他是不是对她是真情。我那时候心情不好,说话口气也不好,跟她说,等你像我一样被折腾得要离婚了,你再跟我说你在乎不在乎吧!“ ”后来呢?“ ”后来我也想不起来了,反正杜云凉那小姑娘就不声不响的出国了。也没说回不回来。只是曾小宝比以前更不着四六了。有一回,我去美国参加一个画展,遇到云凉,就跟说,曾小宝现在已经有一个正式的女朋友了,让她好好自个过。其实那会子曾小宝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内裤还快。“曾一翩说着幽幽地看了何处一眼:”本来两人谈恋爱谈崩了和我没什么事,但是看到曾小宝对你坚守自盗,你又不孕不育的,我就渐渐产生了愧疚感。“ ”……“ 何处已经习惯了曾一翩说话颠三倒四,了然的说,”所以说你对我如此热情。是为了急着把我拉下水。“ 曾一翩深深地叹了口气,和何处讨论说:”为什么曾小宝就对你用了情呢?这不符合他一惯的可持续发展道路啊。你说我都放开了,他怎么就从良了呢?“ 何处说:”他大概觉得你们姐弟俩得有一个是正常的。“ 曾一翩感慨地说:”那么一大片的花海,他就独独挑了你这么朵小白花,还是带刺的。何处……“ 曾一翩话还没说完,郭大刚走过来打断她:”时间差不多了,提前点过去,要不然误机。“ 曾一翩转头应了一声,拍拍何处的肩:”何处,我最早的时候看你还不如杜云凉顺眼。但是吧,照曾一骞挑女朋友这么个发展趋势,下面一个肯定比你差。我曾一翩可以拍胸脯和你保证,我弟弟这次是认真了。这世上男人有两种,一种是适合结婚的,另一种是不适合结婚的。后面那种不适合结婚的,还可以继续细分,一种是适合谈恋爱的,一种是来这个世上给女同胞们添堵的。曾小宝从后者那种适合谈恋爱的升级到适合结婚的,所以他现在比谁都牢靠。“曾一翩说着看了郭大刚一眼,凑到何处耳边低声说:”我比你倒霉多了,碰上的不是外表适合恋爱、内心纯粹添堵的,就是外表内心一块添堵的。“ 临走前,曾一翩挥了挥手说:”我刚才是不是忘了和你说,我明天从云南飞伦敦。转两圈再回来。“ ”你要去多久?“何处问。 曾一翩笑着说:”找了个学校进修进修,怎么着也得一年半载的。“ 何处突然有那么点舍不得,挥了挥手说:”多保重啊,有事来电话。“ 往回走的路上,何处把曾一翩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随口问曾一骞说:”曾一骞,当时你女朋友走的时候,你没有挽留她吗?“ 曾一骞眉头蹙了一下说道,”你不要听曾一翩乱说,她压根不算是女朋友。“ 何处又问,”那什么样的算是女朋友?乔曼?“ 曾一骞转头过来看着何处,笑着说,”怎么了?小丫头是在以女朋友的身份跟我清算历史?“ 何处想,曾一骞就是个老油条,自己根本就绕不过他,也不再继续追问。心里却不知怎么的有点堵得慌。 曾一骞也不再说话径自把车开到一家大型超市。说道,”家里的冰箱空了,得买点东西填充一下。“ 何处想,按照合同自己还得给曾一骞打几个月打的工,广告拍完了,得各守本分的做好自己的保姆工作了。于是也就乖乖的跟着下车了。 曾一骞并没有买吃的东西,而是直接拉着何处进了四楼服装部。 何处问,”干嘛来这里啊?“ 曾一骞说道,”明天一大早就出发,没时间陪你回宿舍拿衣服,先买套休闲装,等到了马尔代夫再买别的衣服。“ 何处惊愕,”马尔代夫?“ 曾一骞笑着说,”我不是答应过你,等你考完试就带你出去玩嘛。“ 何处震惊的看着曾一骞一幅志得意满的样子。他大爷的,又被他绕进去了。 虽说何处不满曾一骞的自作主张,不过眼睛还是亮了起来,毕竟小女孩心性,对那天堂般的旅游圣地还是非常向往的。 曾一骞见她一幅跃跃的心情,笑着把她拉到一家品牌休闲服的专卖柜,指着中央摆着的一套女版休闲服,让何处试。之所以强调女版,是因为还有男版与之对应,这是两套情侣装,从t恤到牛仔裤再到帽子鞋子,就差连袜子都是同一款的了。 不过这套女装确实挺好看,何处一边暗叹曾一骞的品味确实出众,一边拎着衣服跑进了试衣间。 从试衣间出来,何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顿时感觉自己活力了许多,这让何处心情大好。 曾一骞点头,说道,”不错,挺亮眼的。“年轻穿什么都好看,何况本身就是一美人。 何处对着镜子自恋了一会,却发现曾一骞不见了。他个abcd的,不会让她自己付钱吧,她身上带的钱可不够买这一只袖子的。 正担心着,曾一骞从试衣间里冒了出来,刚才那一身行头已然换掉。此时他穿的,正是何处身上的衣服……的男版。 何处瞪了他一眼,不满:”你开什么玩笑?“ 曾一骞在镜子前晃悠来晃悠去,说道:”我觉得这身衣服好看,就换上了……这衣服是我先看上的。“ 何处泄气:”好吧,那我换一套。“ 曾一骞笑呵呵地说道:”好啊,这套已经付账了,再买的话你就自己掏钱吧!“ 何处:”……“ 他决对是故意的! 何处考虑到自己是个以经济发展为中心路线的人,不就是一样的衣服吗,谁在乎! 从四楼下来,曾一骞又领着何处到楼下的化妆品专柜,解释说:”马尔代夫阳光强烈,不擦防晒霜,你皮肤肯定受不了。“于是选了几款护肤露还有防晒霜。何处这次倒没说什么,乖乖的站在一边不说话。看着他仔细询问柜台小姐哪款效果好,心想他倒是细心,连这种细节也替她想到了。 旁边的自助架上有些货品正在做促销,何处走过去盯着各种各样的护肤品看,选了一款平价的护肤水和一瓶浴盐,放进了购物篮里。 而曾一骞刷了卡后,也跟在她后面看,不过他注意的却是旁边的东西,还到处翻看。 何处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问:”这是什么?“ 曾一骞笑而不答,说:”正做促销呢,咱们也拿两盒吧。“看着她笑,作了个手势,说:”未雨绸缪。“拣了两盒放进何处手里的购物篮里,拉着她就去排队结帐。 何处好奇的拿在手里翻看,一看是”杜蕾斯“,慢了半拍才想起来是什么东西,手像被烫着了,赶紧扔在篮子里。瞪着曾一骞说不出话来。 可眼看就要轮到自己付钱了,何处怎么丢的起这个脸!扯着曾一骞恨恨的说:”你给钱!“这人心思怎么这么邪恶!亏他姐还说他从良了呢! ------------ 107 计划提前 曾一骞还一脸无辜的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何处将购物篮往他手里一塞,站的远远的,装的好像不认识他。心里直骂他太过分了!拉着自己来买避孕套,不知心里打的什么下流主意! 曾一骞倒好,不但不尴尬,还大大方方的和男收银员讨论哪个牌子的好用。 男收银员说:“其实‘杰士邦’的也不错,我们也在搞促销,反正要用,可以多拿几盒。” 曾一骞看了眼远处的何处,笑说:“先用着,以后再说。”结了账施施然出来。何处窘的脸上可以煮鸡蛋了。忙跳出来,省得别人误会她跟这个无耻的男人有什么关系。 直到上了车,何处还是愤愤然的不说话。曾一骞将两盒“杜蕾斯”扔给她,何处立马又红了脸,吼道:“你什么意思!” 曾一骞笑:“交给你保管啊。自打我开始追你,就乖得很哦。” 何处哼道:“那关我什么事!” 曾一骞突然在路边停下车,看着何处,认真的说:“何处,你现在是我女朋友,我们算是正式交往了。” 何处吓一跳,没想到曾一骞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看着他认真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半晌说出一句,“谁是你女朋友?” 曾一骞轻轻揽过何处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的的怀里,轻声问:“何处,再告诉我一遍你那天说的话,你喜欢我对吗?” 何处的心怦怦跳得厉害,还是摇摇头,“我,我不清楚。” 曾一骞深吸口气,抱着她柔声说,“好吧。这个问题我不再逼问你,那现在回答我,你是我的女朋友对吗?” 何处窝在他怀里,回答却是清晰响亮的一声“不是!” 曾一骞搂紧她,换个方式问:“那你告诉我,你希望你的男朋友是什么样子的?”他想知道何处对男朋友的定位?毕竟他和她年纪差这么多,想法可能大不一样。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俩人之间可能有代沟,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何处只有十九岁。 当然,曾一骞也很想按照一往的持续发展手段把何处托到床上深入浅出的了解,到时候什么都解决了。可是,他即然对何处认了真,就得尊重她的意愿,听听她的想法,不能再一意孤行。另外,还有一个让他做谦谦君子的重要原因是,现在全国上下打非扫黄,他曾少必须得净化心灵。 何处哪知道曾一骞心底下想什么,仍然摇头,说,“曾一骞你知道的,我只交过萧逸一个男朋友,而且是十年。”对于何处来说,与萧逸的十年感情都无疾而终,她不想在被第一个男人不明不白的抛弃后,再糊里糊涂的投向第二个。 何况曾一骞这个人如此让她摸不透,如果真一头栽进去,弄不好身败名裂,赔了身体赔上感情。 曾一骞心下叹了口气,心想,何处这个脾气真是难缠,这么一直耗下去,这丫头还不知道犹豫不定的耗到什么时候。得想个法子让她承认才行。 不过,他曾一骞是谁,虽说不会在风口浪尖上作案,但是背后作奸还是有必要的,不然把老婆和谐没了,谁赔他。 曾一骞借故说,回别墅太远,耽误明早的飞机,于是把车开到了机场附近的宾馆。 何处不疑由他,进了房间给葛荀发了一条短信,说今晚不回去了,让她自己注意安全。 而葛荀回了句,她已经在q市的大地上了。 何处愤然的拔出葛荀的号,怒骂道,“死丫头你回老家,怎么不跟我吱一声!” 电话那端默了一下,说道,“荀子她在洗澡,你等她一下。” 何处没想到电话的竟然是个男人,听声音还相当熟悉, 接着何处就依稀听到葛葛喊了一声:“如果你听到的是何处的电话,她声音有点欠抽的话,就说我不在,帮我祝她永远幸福。” 那男的顿了一下对何处说:“葛荀不在,祝你旅途快乐。” 何处不抱希望地说:“付教授,您是哪里听出来我声音欠抽的?” 刚搁下手机,电话又响了起来,何处一看竟是老家爷爷打来的。这么晚,爷爷竟然打来电话,何处心下一惊,连忙接起。 电话里,何老爷爷的声音听起来倒很健康,他问,“丫头到r市了吗?” 何处一惊,瞄了一眼桌上的电子日历,才想起,往年她跟萧逸都是在小年的前两天回家的,因为做火车,也通常是这个时间到家。 一时间何处愧疚不已,觉得自己不孝极了。想必是爷爷以为她今天回家,这么晚了还不睡,给她等门。 何处声音有些硬咽的说道,“爷爷,今年考试有些忙,所以耽搁了一天,我明天就回去。” 她爷爷在电话里说,让她路上小心点,她的被褥都给晒好了,软软的,舒服极了。 何处含泪挂了电话。曾一骞一进来就看到何处鼻眼红红的,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这是?” 何处踟蹰了一下说道,“曾一骞,我恐怕不能跟你去马尔代夫了,我明天要回家。” 曾一骞微微蹙眉,“怎么了?我们票都已经订好了,就出去玩几天,回来我就送你回家。” “不行,我已经跟我爷爷说好了。”何处有些为难,毕竟这事是自己考虑不周。 曾一骞问,“怎么了?爷爷身体不舒服了?” 何处连忙摇头,“没有,我爷爷身体很好,就是想我了。” 曾一骞“哦”了一声,笑着说道,“即然这样,我就先送你回家看爷爷,去马尔代夫随时都可以,不急一时。”顿了顿又说道,“这么晚了,快睡吧,明天争取坐最早一般飞机送你回家。” 何处没想到曾一骞这么善解人意好说话。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不用,不用,我都是坐火车的。”拍广告的钱还没拿到手,还是要节约的。 曾一骞也不跟她争论,一屁股坐下,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何处一看他这架式,收了笑脸,毫不客气的赶他,“曾一骞,你不会只订了一间房吧。” 曾一骞说道,“这么大张床,还睡不开两个人?” 何处气恼的说:“你再去订一间房,快起来,我才不要跟你一块睡!” 曾一骞翻个身,干脆闭上眼睛。何处气的揪他耳朵,这个曾一骞当好人就从没超过过2分钟。却不料曾一骞一个翻身,将她压下身下,懒洋洋的说:“你再调皮,小心我把你吃了。睡一间房怎么了,以前又不是没睡过。” 何处推他,“快起来,你很重啊,压的我快喘不过气来。”在他身下又是踢又是打的。 曾一骞喝道:“你再乱动!”手在她身上不轻不重的打了两下。何处像是察觉到什么,微微红了脸。连忙说:“我要去洗澡,你再到大厅订一间房。不然,你睡沙发,或是我睡沙发。”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下流主意,避孕套都买了,她不防着才怪。说完匆匆逃进浴室。 曾一骞邪火刚刚被撩起,眼看着何处跑了。这时听见浴室传来的水声,更是火上浇油。他带何处出去玩本来就没安什么好心,不然正值年关,集团里上下忙成一团,他又不是闲着没事干! 他这些天压抑着生理*,偏偏何处看的到,摸不着,都快憋出内伤了。更气人的事是,何处即不承认喜欢他,又不答应做他女朋友,这让他越发挫败。心想,趁着去马尔代夫这个热情浪漫的国度,趁机生米煮成熟饭,省得她死鸭子嘴硬,看她到时候还敢抵赖。 心里主意已定,便想尽办法勾引何处。曾一骞觉得,既然两情相悦,男欢女爱的事,就没必要克制,省得伤身伤心。 男人果然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只是没料到何处爷爷的一通电话打乱的他的计划。所以,曾一骞只能将时机提前,改变策略在宾馆里将何处拿下了。争取明天以孙女女婿的身份陪何处回家看爷爷。何处特意穿戴整齐才出来,见曾一骞还没走,皱了皱眉,打着哈欠说:“我不管,反正你今天要不另外开一个房间,要不睡沙发,当然,你愿意睡地下也行,反正我没意见――” 话还未说完,就被曾一骞一把抱住,双双滚在床上。 何处推他,骂:“曾一骞,你又乱发什么情!” 曾一骞抚着她侧脸,一脸懊恼的说:“何处,让我亲亲你嘛!”声音里透露出郁闷和不满还带着一些小孩子的执拗。 何处犹豫了下,说:“亲完你就走?”反正不知被他强亲过多少次了,也不在乎多一次。 曾一骞哼哼哈哈没回答,只说:“这次你要闭上眼睛,要乖乖的,不要乱动。” 何处又羞又恼,吼道:“赶快亲,亲完赶紧走!”说着闭上眼睛,嘴唇抿的死紧。 她知道,不让他占点便宜,恐怕一个晚上要跟自己纠缠下去。 曾一骞见她这样,轻笑一声,在她耳旁柔声哄道:“放松些宝贝,接吻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锅,你不要一副大义凛然,英勇就义的样子。” 说着拉何处坐下,说:“乖,像这样,抱住我――,手放在我腰上――,不要害羞!是你自己答应让我亲的,既然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好是不是?” 何处迟疑的环住他,手足无措,心脏“砰砰”乱跳,说实话,她从十五岁与萧逸有了第一次初吻后,就再也没有这种感觉。曾一骞的吻总是让她面红耳赤。 何处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唇,紧张的说:“好了没,你快点。”她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了了。这哪是接吻,分明是折磨人。 ------题外话------ 咳咳,那个,说两句话,新文十八号上映,望大家支持! ------------ 108 可是我喜欢你 忽然,曾一骞将何处拦腰抱起,何处很意外,身子不稳。 而曾一骞就抱着她,低头吻在她的脖颈上。 何处浑身打了个轻栗,身体与床隔空着,只能将重心依附在他身上,不由抬眼看着曾一骞。而此时的曾一骞眼睛里闪着识热的光,微敛着眉,与她对视了一眼,那眼神能将人熔化,还不待何处反应,俯首吻住她的唇。 何处刚要出声,却被他以唇齿堵住,周身似乎感染上缠绵的情调。 何处凭着仅存一点念力想要挣脱却挣不开。不论她怎么动,都能被曾一骞或以手或以吻制住。 他的唇游移到何处锁骨处,何处想以手挡住,却被他扼在两侧,何处急了,声音有些哆嗦:“曾一骞,你说过不强迫我的。” 曾一骞没有说话,唇自锁骨再向下,一寸一寸舔吻,衣服的拉链被一点点拉开。 “不行,我不同意,曾一骞。”何处有点慌了,用力屈起腿想撑开他。 曾一骞闷吭一声,一手将何处两手的手腕拉起,置于头上方。另一手滑到她背后轻轻摩娑,指尖碰过的地方酥痒得让人忍不住想去挠一把。 何处脑袋里一片恍惚,用脚踢拉了几下,大声道:“你个流氓。” 忽然胸前一松,微有些凉,毛衣被解开了。 “曾一骞,你住手!”何处快要哭了。 曾一骞顿了顿,抬头看她,嗓音暗沉有些低哑:“何处,你喜不喜欢我?” 何处看不透他黑色瞳仁里的情绪,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别开脸说,哆哆嗦嗦的说,“我,我不知道!你停手!” 曾一骞这次当然不会停手,他今天的目的就是要把何处吻得晕头转向,直到她放弃抵抗,然后将她拆入腹内。他低低哑哑的说,“可是我喜欢你,我爱你,让我好好爱你好吗?”何处吓的脸都白了,心脏抽搐,紧张的哭都哭不出来。 曾一骞极力克制,柔声哄着她,“何处我爱你,我们早晚要这样,我保证,我爱你一辈子,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马上结婚。”额头上沁出汗滴,全身汗津津,坚硬如铁。 他知道何处有心理负担,以前是因为萧逸,现在是怕他对她的爱不够真。所以他对她承诺。希望她尽量放松。 何处感觉到异物入侵,连滚带爬的躲开他无恶不作的双手,快速往床的另一边滚去。曾一骞一愣,扑上一只手按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杜蕾斯”,用齿撕拆开包装,样子邪恶又俊魅。 他已经忍无可忍,撑起身体,单手解扣子,拉链。 何处惊恐的看着他嘴里叼着的东西,这杜雷斯原来真是是给她准备的,顿时吓得啥也顾不得了,抬脚拼命乱踢,一边踢一边使劲挣扎。 其实何处并非没反应,只不过因为是初次,难免感到恐惧,下意识挣扎,凭的完全是一股本能。 曾一骞哪想的到她在这个时候还能这么野蛮,毫无防备之下,也是他不走运,在被何处敲花了两次脑袋,一次鼻子后,堪堪被她踢中要害,当下痛的倒在床上起不来。 幸亏何处胡乱中,力道并不大,可是他这个时候再大的邪火亦消失殆尽。 何处吓的捂住唇,见曾一骞痛的在床上翻滚,脸色惨白,不像是装的,才知道害怕。 连忙套上毛衣,爬到他跟前,着急的问:“曾一骞,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我们去医院看看吧?”惊慌中还滴了两滴眼泪,手足无措。心里想的却是,万一把他踢成太监了,那该怎么办!自己可负不起这个责任。上次把他鼻子打破了,他奶奶都带着勤务兵出动了,这次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她岂不小命都给他赔上。 曾一骞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见她一张小脸哭的梨花带雨,怒火渐渐消失,半晌,叹了口气说:“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随便乱踢吗?想做寡妇是不是?” 何处见他没事,放下心来,听他还在胡说八道,心里一阵烦乱,想着曾一骞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亏她以为他真的改邪归正。胡乱擦了擦眼泪,披上外套就往外走。 曾一骞连忙喊住她:“你要去哪?” 何处闷闷的说:“我出去走走。” 曾一骞哪能让她出去,先不说其他的,这么晚了多不安全。故意说:“你又要这么撇下我走了?也不安慰安慰我?” 何处见他痛的仍小声吸气,恨声骂道:“活该!”这哪是人呀,就一色狼。什么从良,都见鬼去吧。 曾一骞见她要走,忙使出拖延之计,说:“你给我倒冰水降降火,你看我都爬不起来了。” 何处哼道:“你先等着,我去找服务生给你倒杯水。” 曾一骞刚要说,用座机就可以叫服务台,何处已经走了出去。想起身去追,又想着,何处现在心里正乱着,需要一个人好好想想,于是起身洗了个冷水澡。边洗边苦笑的想,何处这小脾气,就是个小野猫,撩人又抓人。碰上她,自己也不知是福是祸。反正自己算是栽了。 曾一骞穿上衣服,还没见何处回来,心里有些着急了。 这丫头不会是回学校了吧,虽说这里到s大不远,可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极容易出事,何况何处还是漂亮的女孩,加上她此刻心绪烦乱……曾一骞连忙穿上外套,后悔不迭,这个时候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出去,万一出什么意外呢!边走边打电话,就是没人接听。回头瞅了眼,她的包还在桌子上呢。 曾一骞冲到酒店服务台,劈头盖脸的就问,“有没有见到一个女孩出去。” 一个保安说,“看到一个女孩打了辆出租车向西走了。” 曾一骞心急如焚,看着路上车水马龙,灯光璀璨,驾着车朝s大的方向追去。 当曾一骞满头大汗的来到何处的宿舍楼下,却发现窗子是黑的,连忙跑上去,整个走廊都黑咕隆咚的,更别说有人了。借着手机光找到何处的宿舍,拍了半天门,叫了半天,也没个人应答。 倒是旁边宿舍有个女生悄悄探出头,看了看曾一骞又迅速把头缩回去,刚要关门,曾一骞眼急手快的把脚挤进去,问,“何处在不在这儿?” 那女生吓得脸都变色了,以为是遇到抢劫的了,听到他找何处,才哆哆嗦嗦的说,“她没在我这儿,今晚好像没回来。” 曾一骞抽空朝屋里看了几眼,确定何处没在里面,对那女孩说了声,“对不起。”才松了手,心里更是忐忑不已,他不知道何处这么晚能去哪儿,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他看了眼何处宿舍的门,刚想一脚踹开看个竟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电话,一直悬着心平复了一下,连忙接起,不等那边说话,就厉声问“小丫头你跑哪去了?”他真是气坏了。 “曾一骞,我今晚在朋友这里睡,你不用找我了。” “朋友?什么朋友?”曾一骞邹着眉追问。 “就是个同学,说了你也不认识,就这样,挂了吧。”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不行!我马上去接你回来。喂!何处……”曾一骞话还没说完,只听见那端嘟嘟的声音,再打过去,已经关机。 曾一骞气得蛋疼。想摔了手机,又怕何处找不到他。靠在墙上一遍遍给何处打电话。 宿舍楼下,冬青灌木旁,何处蹲得雪地上,脚酸腿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吸了吸鼻子,搓了搓冻僵的手,都不知道自己这样为哪般。 她从酒店里出来,发现手机和钱包还在口袋里,关了手机,便打了车回到学校。在校门口下了车,进超市买了两瓶水,一进来便看到曾一骞的车停在宿舍楼下。想都不想的就在冬青木旁边躲了起来。 刚想起来活动活动手脚就看见曾一骞从宿舍楼里走出来,走至车旁,站在那又不动了,拿着手机似乎在打电话。 何处不由在心里腹诽,你丫的倒是快走啊,再这么耗下去,她非冻死不可。 眼见曾一骞进了车半天不走,何处实在不受了,猫着腰在冬青木的掩护下向宿舍门方向移动。因为下着小雪,地上很滑,挪得异常艰难。 快到门口时,何处偷眼瞄了瞄曾一骞的车,里面黑漆漆的啥也看不清。也不知道曾一骞能不能看到自己,一个箭步迈上台阶,只是还没进到门里就听到有人叫她,“何处!” 何处不知道曾一骞是怎么认出她的,想装作没听见,脚步却像是定在原地,无法移动,只得停在那里看着曾一骞从车上下来,大步走向她。 曾一骞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看着她,神情严肃,声音带着隐忍的怒火,“你不是说在朋友家睡吗?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给你短信你也不回。大晚上的你知不知道这有多不安全!” 何处扯了扯棉外套的帽子,淡淡说道,“噢,同学不在家,我这不又安全回来了嘛。” “何处,你在故意躲着我是吗?”曾一骞压住火气,静静的看了她一眼,从她头上拔下一片枯草叶,略一沉思,冷冷复道:“何处,我就这么难以让你接受吗?两情相悦,男女欢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如果今晚是萧逸,你还会逃吗?” 何处愣在原地,看着曾一骞,“我们可以先避开这个话题吗?” 曾一骞扬起长眉,说:“不可以,何处。你需要面对这个问题,我需要你给我答案。”神情从没有过的严肃。 明明是他狼性发作,欺负她在先,怎么弄得好像是她在犯错误。 何处回答地有点困难:“曾一骞,我不知道答案。我不知道怎么样是爱上一个人,怎么样是不爱。关于萧逸,我时常想起他,我和他认识10年,不可能就这么擦掉当回忆从没有发生过。要是半年前,我难受的时候、想找人说话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因为我觉得这个人是可以依靠的。但现在不是了,我习惯一个人处理问题。关于你,我觉得你姐说得对,你成熟稳正、年轻有为,但是我不知道适不适合我,所以我想慢慢来……” 在这个过程中,何处努力在头脑里组织语言,但还是没法表达自己对萧逸、对曾一骞的感觉。眼前纷纷扬扬出现很多个片段,里面有个男子,还有个女孩,他们你追我赶地一路跑过去,背影渐渐模糊,最后变成心口上一个不深不浅的烙印,和很多个烙印放在一块,有旧的有新的,似乎不起眼,似乎没什么不一样。 可是即便是轻轻扯它一下,还是会疼。 何处并不是想逃避,和萧逸分开了两个月,她也没有想明白。好几次她很认真地去想,可是最后发现那些脸红心跳、那些随他喜随他忧的冲动好像已经用完了,一点不剩。或许是因为曾一骞,他的出现,让她把对萧逸所有的倦恋冲淡了。 曾一骞看着何处,怒气已消,换之一幅从容坦然的模样。何处看不透他,虽说他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爱她,却总是那么处之泰然,好像没有什么能够左右他,影响他。他可以在床上时像个猛兽一样掠夺她,让她害怕。又可以像现在一样谦若君子,让她心悸。 想到这里,何处又打了个喷嚏,曾一骞微微欠身,伸手在何处颊头拭了拭,叹了口气说:“何处,你自我保护的意识太强了。强到宁愿在外面受冻,也不愿意跟我住在一起。” 何处抬眼看他,“什么自我保护意识?” 曾一骞道,“说明白点,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何处有点茫然,“你是在说萧逸是蛇,你是绳?” 曾一骞不予回答,摸着她冰凉的手指,叹了口气说道,“你进去吧,外面太冷。”然后在何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道,“何处,别让我等太久。” 何处本以为是他会继续送她上楼,没想到却转身上了车,何处愣了一下,心底涌出一股难言的失落。 * 第二天,何处起了个大早,天公不作美,竟然还下起了大雪。泥泥泞泞的好不容易来到购票处,头发鞋子已是半湿。 往年都是萧逸和她一起回家,来回的车票从来不用她费心,全由萧逸一人包办。而现在她才知道订一张回家的车票是多么的困难。没有了萧逸,一切都得靠自己。 而现在,何处站得腰酸背痛终于挨到她时,工作人员竟说没票了!看着票贩子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何处问了价格,那价钱高得让人牙痒痒,想她一大早连饭都没吃冒着大雪就跑来排队,结果都被这些投机倒把的人占了先机。 何处跟票贩子瞪了会眼,托着酸疼的腿,郁闷得不行。心想大不了下午再来排队。却在这时接到了曾一骞的电话。其实他已经打了不下十通电话,只是何处在售票厅人多,没听见而已。 电话里,曾一骞说去q市出差,如果她没买到票,可以带她一程。 何处觉得好笑,这曾一骞找的借口可真够烂,于是质问,“难道你不坐飞机吗?” “天气原因,机场都封了,我这边有公事,只能开车去了。即然车票难买,你还不如跟着我车回去,比坐火车还快。” 这倒是真的,这几天一直下着小雪,昨天开始下起了大雪。何处咬唇不语,又归家心切。除了爷爷生病那次,她已经一年没有回家了。 话到嘴边,何处改口说,“谢谢,我已经买票了。”昨晚自己已经拒绝了他,现在再搭他的车,真是太没底线了。 其实她心里在意的是,昨晚曾一骞临走时不冷不热的态度,为此她还失了眠。唉,真是女人心海底针,何处啊,你到底咋想的。 何处也觉得自己这样很娇情,可还是转身狠了狠心从黄牛票贩子手里花了高价买了一张十一点的火车票。回去的路上,途经商场又刷卡给爷爷买一堆营养品,回到宿舍装入行李箱后,收拾得差不多,关了宿舍门,托着行李箱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 出了宿舍楼,大雪已停,竟然罕有的露出阳光。何处思忖着是坐公车去火车站呢还是奢侈的打个的,必定高价票都买了,也不差这几十块钱了。 何处抬起头看了一眼空旷的几乎被雪覆盖的校园,赫然被前方一车一人两个黑物给震住。那个高挑的身影不是曾一骞还有谁?一袭黑色风衣,领子竖起,显得人更高大挺拨,面带微笑地望向她这边。 何处压住莫名的欢喜,瞪着眼问,“你干嘛在这儿?” 曾一骞灿然一笑,“上车吧,我送你去车站。”说着自然的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放入车后备箱里,即而又替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看何处还没有上车的意思,微眯着眼笑道,“走吧,不怕耽误火车点?”语气却是不紧不慢。 何处犹豫的看向他,清冷的上午,冬日纯金的阳光下,衬应着四周的白雪,曾一骞那仿若有一厘米长的睫毛投射在脸上,金色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他就那么的站在车旁微笑着凝视着她。 一阵晃神,何处承认曾一骞是极帅的,不管他是衣冠禽兽时还是谦谦君子时,从她见他第一眼起就这么认为。 何处最终没坚持原则坐上了车。她这样宽慰自己,顺风车都上门了,不坐白不坐,何况行李都被他拿上了车。 然而当车子驶出车站快速的往高速公路上行驶时,何处先是呆愣,而后回过神来,立即大喊道:“停车!” 曾一骞仿佛没听到一般,专注的开着车。只对她淡淡一笑,“坐好,别乱动。” “你到底要干嘛?!”这个曾一骞果然靠不住,他的话就不能相信。应该说这个人就不能信任。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去q市出差,可以捎你回去。” 何处气血攻心,“可是我已经买票了!还是高价票!”几乎是用吼的。 ------题外话------ 这章前部分“爱”情节不过关,被删除,语句有些不通顺,在意的亲,可以到群里看 ------------ 109 回家之路 曾一骞神态自若,笑着说,“我这车决对对得起你那高价票,而且还是你的私人专车……” 话音未落,何处已经扑上来,狠狠咬住曾一骞的肩膀,她这一口包含了满腔悲愤,她的钱啊,她的高价票啊,全打水漂了。她肉疼,自然也不会让曾一骞好过。 车里暖气开得足,曾一骞只穿一了件衬衣,浑身一颤,嘶得一声,“何处你怎么像只小动物动不动就咬人,还那么痛。” 何处尝到血腥味才松了口,一看,血丝慢慢地渗出,从浅色的衬衣中向四面八方蔓延。怔了怔才意识到自己咬得确实有些重。当下有些不安,露出惴惴之色。转而又一想谁让他骗她来着,活该!还真出气。 曾一骞一只手解开胸口的扣子,露出一侧肩膀,何处刚要骂他是暴露狂,看到健康麦色的肩膀上一圈牙印,深可见肉,鲜血渗在衬衫上。 曾一骞故意夸张吸气,“何处,你看你,咬的这么重!都出血了,牙咬的肯定要留疤!” 何处“哼”了一声,她给曾一骞处理伤口早已轻车熟路,这点伤比起之前那些都是小乌见大乌,见鲜血仍然不断渗出,抽出纸巾毫不温柔的给他堵住,没好气的说:“留疤才好,看你以后还敢整我!” 曾一骞不由吸一口气,“疼,你轻点!” “真的有那么疼吗?”何处终是有些不安。没注意到曾一骞那黑幽幽的桃花眼里全是得逞的笑意,也没意识到他们俩的对话像小两口打情骂俏。 “你给我吹吹或许就不疼了。”曾一骞打蛇随棍上。 何处嘀咕,“你以为你是小孩呢?”看那伤口确实挺吓人,没想到自己的牙这么厉,下意识的吹了吹,吹得曾一骞飘飘欲仙,差点连方向盘都把持不住。心想再咬一口也值得。 何处看他陶醉的表情,就知道又着了他的道,索性不再理他,转身看着窗外。 眼看着离北京已远来越远,心里还隐隐心疼着她的钱,早知道被他硬掠来,就不买那票了。事已至此,虽然郁闷,也知道再计较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放松心情,看看风景,只是高速公路上景致单调,时间一长也就看累了。随手翻弄着唱片,听着歌,倒也舒服。 何处窝在座椅上,闭着眼,听着歌,突然想起昨晚曾一骞问的问题,其实和曾一骞在一起并不难以接受,相反很安然自在。 曾一骞知道何处已经不生气了,又想逗逗她。抚着方向盘说,“何处,我渴了。” 何处懒散拿了瓶水递给他,他不接,说:“我正开车呢,你喂我。” 明摆着又想占她便宜,何处本想说,不喝拉倒。转念一想,他也算是送自己回家呢,于是找了根吸管放入进瓶子里,再递到他嘴边。 曾一骞喝了两口,冲她一笑,说道,“看到刚才高速路的摄像头了吗?不知有多少人看着你给我喂水呢。” 何处一眼瞪回去,“专心开车!” 曾一骞也是百无聊赖说笑,当下专注开车。音响里放着柔缓的歌曲,何处将车座放倒舒服的眯上了眼睛。因为昨晚没睡好,所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何处睡了一觉被手机铃声吵醒。朦朦胧胧的睁开眼,车里的音乐不知何时被关了。见曾一骞还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路况,正转着弯,听见何处醒来,便说,“你帮我拿一下,手机在口袋里。” 何处只好凑过去,见他衬衣上压根就会没有口袋,就下意识的找他外套。 曾一骞说道,“在裤子口袋呢。” “干嘛不戴耳机啊?真是!”何处嘀咕着,只好伸手进去,拿出手机放在他耳旁。 曾一骞口气熟稔,简短的与对方对着话说:“知道了,行,明天见。我开车呢,挂了啊。” 挂了电话,曾一骞忽然转头,看着何处说:“你手真冷。”何处刚才将手伸到他口袋里,他感觉到一股凉意侵透肌肤,浑身麻麻痒痒。要知道车里的暖气十足。 何处尚未明白过来,说:“我体质偏寒,一到冬天就这样,不是因为冷的缘故。” 曾一骞斜眼看她,眼里浸着不怀好意的笑,忍不住*:“那我给你捂捂。”说着伸出手,就要浮上她的手。荒郊野外,他就原形毕露了。 不对,应该说严打稍微一松他就原形毕露了。虽然真枪实干还不行,但是小偷小摸占点小便宜还是可以的。 不然守着何处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看得见、摸不着,那还不真憋坏了。何况昨晚被何处踢那一下子,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现在想想都还蛋疼。 何处杏眼倒竖,厉声警告:“曾一骞,你再这样我下车了!别以为这是半道上,我就拿你没办法,我照样能回去。” 曾一骞讪讪的住了手,半晌才说:“何处,你别生气,跟你开个玩笑呢。”一时忘形,只好先哄哄她。 何处好半天才说话,“曾一骞,你想法子送我回家,我很感激。”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曾一骞天寒地冻的到这里出差,又想方设法的骗她上车,恐怕是继昨晚之后的别有居心,另有图谋。 所以,还是先把话说明白,打开天窗说亮话,别以为他送她回一趟家,她就无原则的把自己卖给他。虽然已卖得差不多了。 曾一骞忙说:“你看,你又多想了。”他一开始是打着小心思,想对她怎么样怎么样,只是现在,刚刚全打消了。 何处这小丫头的脾气可是杠杠的,倔起来,想什么就干什么,弄不好,她还真能半路下车。 何处冷哼一声,就他刚才那色迷迷的样子,她多想了才有鬼。经过休息站,两人下来吃了点东西,做了短暂休息,继续上路。连续几天降雪,路况很是不好。 傍晚时分,外面起了簿雾,何处睡了不知几觉,舒服的躺在座椅上,打了个哈欠,甚是无聊。 他们出发不算晚,上午十点多钟上了高速,看了眼手机,已经下午五点,看着曾一骞仍然全神贯注的开着车,有些不好意思,“很累吧?要不换我开一会?” 曾一骞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会?” 想起上次她抢走他的车,被她开到市里,然后随便丢在大街上,一弃了之。于是又逗她,“小丫头,不会是心疼我了吧?” 何处翻翻白眼,不说话。她想开车是真的。 以前父亲还是区长时,她经常趁父亲不注意时,缠着父亲的专属司机李叔,让他教她开车,她本身就聪颖一学就会,刚学会那会子,见车就手痒,偷偷开父亲单位的公车出去好几次,结果被父亲发现狠狠的批了一顿。父亲一向什么都依着她,别说对她发火了,所以那时她还挺委屈。 后来她在网上看到有些富二代官二代驾车撞人逃逸的新闻,才老实下来。 见何处不说话,曾一骞便问,“几时拿的驾照?我怎么不知道。”他知道何处刚过十九岁,之前在他调查的资料当中不记得她有拿驾照啊。 何处不客气的接道,“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我有必要跟你汇报吗?”况且她压根就没有驾照。 曾一骞笑,一点也不恼。 路况不好,时不时的堵车,车子断断续续的驶了一段后,又停了下来。何处实在百无聊赖,想曾一骞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应该累了,她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练练手艺。于是又提了一遍,只是口气多了些讨好的意味,“累了吧?我替你开一会吧。” 曾一骞笑,“怎么?真心疼我了?”看到她跃跃欲试的神情,闪着光芒的大眼,怎么会忍心拂了她的意。便说,“那行,我看看你开的怎么样,慢点开啊。” 何处一听,兴奋的马上推车门。曾一骞说:“那么麻烦干什么,你挤过来,咱俩换换。” 虽然车子的空间够大,俩人换座的时候还是紧紧粘在一起,身体贴着身体。曾一骞趁机抱住她的腰,手不规矩的在上面又摸又捏了好几下。 何处动弹不得,又惊又羞,只能咬牙切齿的骂,“曾一骞!你个色狼,你再动本姑娘一下试试!”她就应该知道他决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揩她油的机会,只是为什么自己明知还要上当。 曾一骞闲散的坐回副驾驶上,像一只偷了腥的猫,看着何处一张涨红的小脸心满意足。 何处瞪他一眼,严词厉色。转钥匙,踩油门,发动车子,动作干净利落,指针快速转动。曾一骞还没来及系安全带,一个不注意差点撞到前挡风玻璃上。连忙说,“你开慢一点。” 何处挑恤的斜了他一眼,无不讥讽的笑道,“想必曾大少爷平常工作也挺累的,我就随便加了点速度就当是兜兜风,让曾少放松一下。”说着脚下的油门又狠狠得往下踩。 曾一骞马上明了,原来这丫头在报复很久以前,他曾经带她飙车的一箭之仇。还真是个小心眼的丫头。 曾一骞笑了笑不说话,由着她开。只是眼睛紧盯路况,现在将近年关,高速路上车水马龙,路况又不是很好,半个小时下来,比他自己开车还累。 曾一骞的车性能好,即便到了140的速度,车子依然四平八稳,坐在车里的人,一点也感觉不到车速之快。何处开了一会,感觉上了手,更加嚣张,将车速加到160后,又继续奔进180迈时,曾一骞不淡定了。 何处这开法简直是不要命,大晚上的生怕出事,于是,曾一骞也不敢再依着她,忙说:“停下,停下,我来开。你再这么开下去,咱们俩可得做一对亡命鸳鸯,非得开到高架桥下去不可。” 何处正在兴致上,开上瘾了,哪肯放手。对曾一骞口头占她口头便宜也不再严词厉色,看着车前置的记速表上不断转动的数字,更是兴奋,说道,“谁跟你是亡命鸳鸯?我技术好着呢。再说这路上车也不多呀!” 她正说话间,曾一骞大声道,“小心前面,有车!” 何处反应过来,赶紧刹车,车速太快,一时停不下来。吓得脸都白了,看着前面离的越来越近的大货车,心都提到嗓子眼里。 曾一骞眼急手快地侧过身从一旁迅速把持着方向盘,拼命往何处那边打方向,命令何处把脚踩到底,车子勘勘距离前车几厘米的间隙时终于停下,可谓惊险。由于惯性,俩人重重往前跌,何处头重重地撞在方向盘上,那一下实在不轻。 待缓过神,曾一骞沉着脸推开车门,说:“下来。” 何处见他脸色不好,知道自己惹点酿成大祸,也不敢出声,捂着脑门乖乖下车,再灰溜溜的坐到后面去,在曾一骞面前还没从这么老实过。 曾一骞看了她一眼,冷声说:“以后不许开车!”这么霸道的话何处居然没反驳,一声不吭的窝在后座。 多年以后,何处记起,暗忖自己当时是吓破胆了,不然肯定会大吼回去,她以后开不开车干他鸟事,他又不是她的爹。 ------------ 110 择日不如撞日 这丫头真是作的可以,好在虚惊一场,没出什么事。曾一骞又气又无奈,看她样子知道闯祸了,像只鹌鹑一样一脸委屈的窝在后面。俊眸微眯,冷着脸说:“坐到前边来。” 何处愣了下,又乖乖的钻到前面,那叫一个听话。曾一骞想,平时要是这么听话就好了。 何处缩着肩坐下,见曾一骞一语不发,脸上也没表情,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只好转头看窗外,也不敢乱说话。 曾一骞拉开储物箱翻了翻,找出一管云南白药的喷雾剂,一只手掰过她的脸,不顾何处小小地挣扎,对准她额头上的包喷了几下,何处‘嘶’了一声也不敢喊痛,委委屈屈的倔着嘴。 俩人谁都不说话,僵持了十来分钟,前面的车还没有松动的迹象,看样子是出什么事了。曾一骞按下车窗向外一打听,雪天路滑,果然是出了车祸。 曾一骞掉转头看着何处,沉声教训说,“你看,这样开车不是好玩,是不要命。这高速路上是飙车玩刺激的地儿吗?” 何处被他教训的抬不起头来,其实她不过是为了好玩。曾一骞也曾带着她飙过车,差点吓飞她小魂,这次又骗她上车,内心气愤不过,想借机小小报复一下,结果报复不成差点把自己小命搭上。于是主动承认错误:“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曾一骞见她吓的差不多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一软,叹气说:“可要记住教训呀,你看,这出车祸的幸好不是咱俩。”瞧这话说的。 何处翻翻白眼,见他不板着张脸了,马上还原本性,“知道了,知道了。这次是我失误,下次谋杀你,我会想其它办法的。” 曾一骞忍不住呵呵地笑,“我以为你是真想和我做一对亡命鸳鸯。” 何处冷哼了一声,知道自己理亏,也只有暗暗腹诽曾一骞就是个流氓。虽然她一直不怎么看好曾一骞的人品人格,可这个没人品人格的流氓在刚才救了她。 何处知道,人在突发状况下,都会先意识保护自己,而刚才一刹那,曾一骞却首先保护着她。用手摸了摸额头,那云南白药的药效果然很好,除了一点肿外,一点不觉得痛。 车龙依然没有松动,曾一骞对何处说,“你乖乖坐着,别下车,我去看看车子什么时候能走。” 回来时,何处见他一脸郑重。忙问怎么了,曾一骞叹气:“不光出车祸了,路也封了。” 何处差点跳起来,忙问:“为什么封路呀?” “山东这块雪大,路上结冰,所以暂时封了。” 何处跳起来,“那咱们怎么办?什么时候能走?”眼看快要到家了,竟封了路。 曾一骞微微摇头,“不知道,只能等着。有可能几个小时,也可能还得长。” 何处只能挫败的坐下来。而曾一骞则气定神闲,一点也不着急,从后座拿出一个袋子递给何处,里面装了各种零食,饮料,还有大冬天不常见的水果。竟然都是何处爱吃的。 经过刚才那一吓,确实有些饿,何况已经到了饭点。何处扒拉着吃的,一样拆开一包,跟曾一骞吃着喝着。 眼看天越来越黑,何处无力的抱怨:“什么时候能走呀?”她想尿尿。一定是刚才饮料喝多了。 曾一骞朝窗外看了一眼,慢斯条理的说:“比我们着急的人多的是,慢慢等就是了。” 何处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来气了,“曾一骞都怪你!要不是你把我哄上你的破车,我哪用得着坐在这儿憋屈得慌,差不多早到家了!” 其实从北京坐火车到r市得需要十几个小时,她这么说只不过撒撒气。谁让肚子里的水涨得慌。 曾一骞一看何处小脾气又上来了,好脾气的哄她,“这已经到了山东境内了,离你家也没多远了,现在也停雪了,应该很快就可以了。”说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又在她的鬓角亲了亲,柔声问,“是不是饿了,还有些零食,再吃点。” 何处懒得理会他亲腻的举动,拿起薯片狂嚼。 曾一骞怕她噎着,开了一盒奶给她,何处接过喝了一小口马上塞回他手里,再也不碰任何一样液体。 也不知又等了多久,这其间,曾一骞下车撒了几泡尿,还细心的问何处要不要一起去。 何处看了看窗外,隐约看见正有几个男司机站在高速边上嘘嘘,她一个姑娘家的哪好意思在这种地方上厕所,忍着澎湃的尿意摇摇头。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何处实在忍不住,红着脸小声说:“曾一骞――我想上厕所――” 天知道她脸红决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尿憋的。 曾一骞听的一愣,嘴角随即浮上笑意,估计她是憋不住了才说出来。窗外,有人陆续下高速,估计也都是去方便,说:“要不,我陪你一块下去?现在天黑透了,没人看得见。” 何处想瞪他。别人是看不见,那他呢?在他面前上厕所,她是疯了。自然不肯去。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曾一骞抿着嘴也不说啥,由着她。如果说多了,准又把他当色狼骂。他就看看这丫头能撑到什么时候。 五分钟后,见何处坐立不安的模样,曾一骞终是于心不忍。想了想,尽量保持面容平静,声音严肃,说道,“我下车,你用塑料袋在车上方便吧。” 这倒是个好主意,尿完,把袋一扎就扔了。曾一骞知道女孩子家的脸皮薄,怕何处尴尬,把塑料袋放在座子上,迅速下了车。 何处瞪着塑料袋,那目光如同饿汉盯着面包一样饥渴,她还从不知这东西有这作用。前后左右看了看车距,心想,不会被人看到吧?又环顾车里的装饰,盯着车前的摄像头,何处挣扎着做着思想斗争。最后叹口气,还是算了吧。在车上尿尿,曾一骞不嫌弃,她自己还嫌弃呢。她又不是小孩子想想都丢人。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曾一骞认为何处应该方便好了,才敲敲窗子,没有人回应,打开车门,看到方便袋还在,再看何处,脸都撑白了,连话都说不出来,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 曾一骞又好笑又好气又无奈,拉着她,“走走走,我带你下去,可别憋出病来了。”这小丫头的倔劲可真要命。 何处已没有力气反抗,被曾一骞牵着手,深一脚浅一脚地爬下高速公路。底下是平原沃野,田间地头还堆着草垛。曾一骞将照明的手机递给她,说:“过去吧,我在这等你。” 何处顾不得点头,火速找个草跺旁蹲下,幸好现在是冬季,不用担心有什么蛇虫之类的东西,哗拉拉释放之后,终于神清气爽,元气回归。深吸一口情冽的空气,抬头看看天空,没有星星;再看看远处的田野,漆黑一片…… 曾一骞也找了个地方排泄,回到原地见何处还没回来,抽了支烟出来,刚点上火,就见何处急冲冲向他跑来,一把抱住他腰。 上个厕所回来就变得这么热情?曾一骞顺势双手环住她,才感觉她的颤抖,问:“上完厕所了?怎么了?吓成这样?” 何处喘着气说:“黑,我害怕,有,有鬼。” 曾一骞笑,还真是小孩子,“哪来的鬼,是你心里有鬼吧。” 何处也觉得不好意思,连忙松开他,“我也不相信有鬼,可是那里有坟,黑漆漆的立那里,所以我就有点怕了。” 原来这小妮子也有害怕的东西,温香软玉抱满怀,曾一骞一只手揽她在怀中,轻拍着她的肩,安慰道:“现在还怕不怕?” “不,不怕了。”何处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竟真的不怕了。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何处你完了,你已经彻底依赖上曾一骞了。 没了戒心,只有缠缠绕绕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情愫。何处挣脱开曾一骞的怀抱,说,“你还有烟吗,给我一支。” 曾一骞邹眉,“你会抽烟?女孩子怎么能抽烟呢,对身不好。”曾一骞自己本人并不常抽烟,只不过随身放着一盒,只有在特别烦闷和思考问题时才偶尔抽一颗。 “你不是也在抽吗?你到底给不给?”何处不耐说道。 其实何处不喜欢烟的味道,十四岁时忍不住好奇,偷偷抽了几口差点呛个半死,被萧逸知晓后狠狠得训了一顿,以后再也不敢碰这玩意。萧逸离开她后那段时间,她背着葛荀她们,偷跑到学校超市买了一盒,边抽边咳,不得要领,呛得自己泪流满面,也给了自己一个明正眼顺的哭泣理由。 现在她突然想抽烟,只想平息心里那突然而至,无法浇灭的异想。见曾一骞不给,伸手到他大衣口袋里掏,曾一骞也不阻止,何处打开一看,懊恼的说,“空盒!你放在口袋里干嘛?”说着就把它扔了出去。 曾一骞见她生气,说:“真想抽?”将手里抽过的烟放在她唇边。 何处骂:“呸,下流!”朝前走了几步,终是不敢自己走,站在那等着曾一骞。话说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些虚无飘渺科学都解释不了的东西。 曾一骞笑,看了眼路上丝毫没有松动的车龙,见路旁有块石头,心想上车还不如坐在这儿呼吸呼哼新鲜空气,虽然刚下过雪,没有风,并不太冷。何处见他不走,索性上前拉他,却被曾一骞顺势拉着坐了下来。 这一坐是坐在了曾一骞的腿上,他把她圈在怀里,亲昵的抱着她,问:“冷不冷?” 何处脸红心跳,此刻他的怀抱温暖而舒适,这种感觉是像是少女时代梦寐以求的,而她的心早已偏离了轨道,不知去了何方。而心底的某个意念更加强烈的似要破土而出,让她的思维千回百转,不知如何是好,就这样乖巧地被曾一骞抱在怀中。 月光下迷茫思考的何处神态朦胧,撩人心弦。曾一骞当下便忍不住,搂住她深吻,沉浸在她的甜美中。 半晌,何处推开他,漆黑的大眼带着迷惑懵懵懂懂,声音似是呓语,又像是下定了决心,问“曾一骞,你是真心喜欢我吗?” 曾一骞毫不犹豫点头,“真心。喜欢。”不然不会千里迢迢跟着来。吻落在她脸上,颈上,锁骨,温热湿软。 何处觉得舒服,并没有阻止。又问:“那这喜欢有多喜欢?”其实她是想问,对她的喜欢与对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 “喜欢到愿意永远照顾你、宠爱你。”曾一骞轻柔的说。虽是甜言蜜语,但并不是假意。 此刻,何处即使再理智也阻挡不了这样的柔情蜜意,很有些感动,主动亲了亲他的额,又亲了亲他的鼻梁,最后印在他的唇上。 曾一骞第一次感受到何处的柔顺热情,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主动亲吻他的女孩是何处。手试探到她胸前,满掌心都是火。 曾一骞正满心热火的亲吻何处时,何处却拉开他的手,整了整衣服说:“以前萧逸也说过要永远照顾我,可是他现在却招呼不打飞到大洋彼岸去了。” 她想,是不是男人的话都作不的准?是不是曾一骞习惯了说这样的甜言蜜语? 俩人的热情迅速降下来,曾一骞心有些凉,脸色也不好看。他受不了何处动不动就拿萧逸说事。在他眼里萧逸就是小孩子,除了比自己年轻,其他根本就无法与自己比,处理问题更是差强人意,都不知道何处到底惦念着他什么。 何处这时却站起来,认真看着曾一骞,说了一段让曾一骞梦寐以求了很久,也差点让他心脏停止跳动的话。 她说,“曾一骞你即然招惹了我,就不要辜负我,如果你只是又找个玩玩的对象,我决对不合适。因为我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一心一意。从现在开始,只能对我好,如果你还想对别的女人好,只能等我俩分手。” 即然她与曾一骞纠纠缠缠这么久,依然躲不掉,就不要躲了。择日不如撞日,就干脆选今天吧,如了读者的意,也随了自己的心,估计作者也编不下去了。 何况她已经喜欢上曾一骞了,有理由的,没理由的。虽然就这么突然说出来,有些冲动,更有些突然,但是心底却畅通了,像是解开了一个很久没有解开的结,一下子豁然开朗。 ------题外话------ 何处突然表白,大家接受吗?不接受的话再往后托托…… ------------ 111 我只想对你好 直到何处说完,曾一骞还处于呆愣状态。任谁也不会想到,万花丛中过的曾少爷,调戏起良家妇女行云流水、信手拈来,竟然也会有如此吊丝的时刻。 曾一骞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下意识的吸了口咽,却被呛得直咳嗦。半天才反应过来,轻轻问:“你这是想好了要跟我交往?” 何处点头,轻松的说:“是呀,想好了。以上我说的是我的条件,你能办到吗?。” 瞬间,曾一骞的心在黑暗中开出花来,熠熠如闪耀的星辰,说不出的喜悦――还有幸福。 或许还有其他的感动,此时他自己也无力分辨。只能用力抱紧何处,笑意泛滥全身,蹭着她的鼻头问:“好丫头,怎么想通的?”真是又亲密又高兴。想他苦苦追求了这么久,什么法子都用上了,终于得到这小丫头的首肯,不是一两个简单的词汇能形容的。 何处说,“就交往呀,反正我总要交男朋友的。对象是你,大概也不坏。” 此时,比起幸福得不知东南西北的曾一骞,何处已经恢复理智,觉得自己突然表白的太不矜持了。 不过该说了都说了,也不好反悔。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反正她跟曾一骞已经这么亲密了,用他的话说,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能看的都看了,不承认也不行了。交男朋友而已,不必看的太慎重。萧逸已经走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没有再执着的守下去。不如重新开始,谈个恋爱,找个男朋友,曾一骞是个好人选,会疼人,又会哄人开心。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比青涩的毛头小子强多了。色是色了点,换个角度想,也无可厚非。一个男人能否守护一个女人一辈子,并不是看他是否得到这个女人的身体。她与萧逸没越雷池半步,他不照样毫无留恋的离开了吗?当然,对于曾一骞,她会继续抵御着她最后一道防线。 想到这里,何处豁然开朗,交往而已,并不代表非得有个什么结果。 可是,曾一骞却不这么想。他已经开始认真,他就不会再让喜欢的女孩害怕、担心。轻声说:“何处,我只想对你好。”一字一句,真是重若千斤。这么平常的一句话,像是毕生的承诺,他忽然觉得肩上有了责任。 何处相信他此刻说的绝对是真心真意的,可是以后呢,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她经过萧逸这件事,觉得没必要要求天长地久,但是曾经拥有的,至少是全心全意的。 曾一骞摸着她冰凉的指尖,说:“起风了,回车上去吧。”将她的手放在自己口袋里取暖。何处也不抗拒,俩人挨挨蹭蹭,甚是亲蜜的往回走。 俩人爬上高速公路,远远的看到前方的车海缓缓移动。何处松了口气,“总算开了!” 曾一骞替何处系好安全带,摸着她的眼睑,来回摩挲,直到后面的车拼命按喇叭。他才坐正身体,车子换慢慢滑出去。从始至终,他未说一句话。 俩人到达到何处居住的小县城已是半夜凌晨,小县城万籁无声,俩人筋疲力尽,疲惫不堪。没等何处报上地址,曾一骞已经将车子滑入一个陈旧的小区,在一座旧公寓前停下。 这里曾一骞来过。在何处爷爷生病那段时间,何处回家拿东西,曾一骞担心何处体力不支,悄悄跟在后面。 这里离r市市区很远,偏远的小县城,是何处爷爷的老家。何处爸爸出事后,何处便从r市区府机关大院,搬到了爷爷家。 下了车,展现在眼前是一片比较老的小区。建筑群不是很高,都是六层老房,被低低的一圈铁栅栏围起来,栅栏上留有小广告粘贴过的胶水痕迹。一些背阴的地方还有一些积雪尚未融化,却已是黑漆马糊的颜色。 曾一骞把行李拿出来,问何处几楼,这时公寓的铁门打开,走出一个老人。 何处抬头一看,声音带着埋怨,带着心疼,“爷爷!天这么冷,大半夜的,你怎么不睡啊?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带着家里的钥匙嘛。” 曾一骞连忙上前热切的打招呼,“爷爷,您快进屋,外面冷。” 何爷爷借着灯光一看,这次陪孙女回来的又是曾一骞,心下了然,八成这小伙子已经是孙女的男朋友了。 殊不知曾一骞这男朋友的职称才上岗不过两小时。 何爷爷点头,说道,“开了一天的车,累坏了吧,快进去,快进去。” 何处忙转头,拦住曾一骞,笑嘻嘻的对爷爷说,“爷爷,曾一骞你还记的吧,我的朋友,他明天还要出差,住宾馆比较方便。” 何爷爷说,“你这孩子,再多事也得明天办。”又对曾一骞说,“地方虽小,你大老远的来,先将就在这住一晚。” 何处连忙在曾一骞点头之前摆手,“不不,他住宾馆比较方便。”说着用眼神示意他。 曾一骞一听何处介绍,已相当不满,现在又大刺刺的赶他,让他很是恼怒,不理会何处的眼神,客气的对何爷爷说,“那就太麻烦爷爷了。”说着拿起行李跟着何爷爷的脚步进了楼。 何处没法,又不能当着爷爷把曾一骞拽回去,只好小跑几步带头走在前面,说:“小心点,台阶有点高。” 楼梯狭窄昏暗,因为年久的老公寓,条件并不怎么好。何处爷爷家住二楼,打开门一看,两室一厅的整局,陈设简单,曾一骞扫了一眼,一对梨花木椅子,一组款式虽老做工却相当考究的组合式柜子。一套皮质沙发,颜色已陈旧,铺在桌子上的白色的桌布有些发黄,一台二十九寸的电视,如今看早就过时了,却能看出这个家曾经的殷实。整个屋子都很干净。 何处放下行李从卧室里出来,“爷爷,我房间的被褥你都是你给我换的吗?多累啊,我自己弄就可以。” 她爷爷正在给他们*蛋面,“是你二姑给你打扫整理的。”见爷爷在厨房忙碌,何处连忙跑去帮忙,“爷爷你去坐着,我来,我来。” 何爷爷递了一杯水给曾一骞,“小曾喝茶。” 曾一骞连忙起身接住。“爷爷您别这么客气,您快坐。” 何爷爷面带笑容的看着曾一骞,说,“大老远的,把安安送来,麻烦你了。” 虽然眼前的小伙子看着很招人喜欢,住院时还亲力亲为的照顾自己,但是事关孙女的终身大事,还得严格把关。 “爷爷,不麻烦。我今天正巧有事来r市,碰巧何处赶火车,我就顺道把她带来了。” “哦。出差。你在北京是做什么工作的?”何爷爷问。 “自己开了家公司,主要做建筑贸易类的。” 何爷爷点了点头,又问,“你是老北京人吗?今年多大了?” 曾一骞一看何老爷子这架式,就已经明白老人家的心思。他这是在替孙女把关呢。 于是曾一骞说道,“爷爷,我上次也没好好自我介绍,我是北京本地人,家里有一个奶奶、父母、还有一兄一姐。十六岁考上军校,后来出国就读大学,在校期间投了点资,做了点小生意,后来就回国了。”想了想,好像还没交待自己的年龄,又说道,“呃,我今年二十九岁。”他面不改色地将事情简单交待,眼角瞟到何处从厨房出来,轻轻舒了口气。 何爷爷听后,点点头,“既然这么难得来了,就在家里先住两天,好好玩玩。” “爷爷,他明天就走。”何处说,用眼神示意着曾一骞。 曾一骞也只好点头,“公司还有很多事,忙不过来,等过些日子再来好好玩。” 何处笑着点点头,“对,他很忙。”然后把面放在曾一骞面前,又递给他一块热毛巾擦手,怕爷爷再问话,示意曾一骞快吃。 何爷爷毕竟年纪大了,坐了一会,便起身回房间。何处说:“爷爷你先坐会,我给你打水泡泡脚。”说着起身进了厨房端出一盆水。 何处蹲在地上替爷爷挽裤脚。她爷爷点头,“你快去吃饭吧,吃了饭早睡。”何处还问水烫不烫,她爷爷摇头,看着何处的目光满是慈爱。 曾一骞一直以为何处年纪小,任性刁蛮,没想到她还有这么体贴的一面,难能可贵的会做饭不说,还这么会照顾人,他从未想过,生活中还真有人打水给自己长辈洗脚,何处是真的体贴孝顺。 何处将爷爷抚回房间,倒了洗脚水,才坐下来吃饭。电视正播着午夜广告,何处拿起摇控器选台,只是摇控器年数已久,很是不灵敏,何处按按键完全没有反应,只好低头吃饭,尽量不去看广告。 丰胸广告…… 曾一骞咳了一声,停了拿筷子的手,何处以为他要有什么评论,赶快抢先一步说:“这些女的真假,一看就是做的,立体倒是立体,手感肯定不好。” 曾一骞抿起嘴,很认真的想了想,说,“嗯,视觉和手感,还是手感比较重要。” 何处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乱七八糟的说了些什么啊?这时候电视换了台,何处诧异,遥控器明明在自己手里啊? 何处惊讶地看向曾一骞,他手里也拿着一个遥控器,对何处说:“你拿的是空调遥控器。” 何处,:“……” 曾一骞又说:“小丫头,你好像把温度调到了冷风了。” 何处,“……” 曾一骞将最后一口汤喝完,才放下碗。擦了擦嘴,问,“我今晚睡哪?跟你一个房间吗?” ------题外话------ 悲摧的说,跳减把操把腰扭了…… ------------ 112 贤惠的女朋友 何处想了想,这么晚了,她也不能真赶他出去,那也太不近人情了,何况曾一骞已经是她男朋友,就算不是,他大老远的把她送回来,都进家门了,还能再让他出去住宾馆? 于是进了卧室抱了一床被子出来,说道,“曾一骞,你睡我的房间,我睡客厅。”说着从沙发后面拉开一张折垒式的单人床。 曾一骞一看,很过意不去,说:“这哪能行,还是我睡这里吧。” 何处摇头,“即然来了就是客,总没有让你委屈的道理。再说了,你长得那么长,这床又这么小,脚都伸不直。都累了,早点睡吧,你明天不是还有事么?先将就一晚,委屈你了。” 这小头竟还跟他客气起来,曾一骞也不说什么,只说:“我觉得这里挺好。我想洗把脸,在哪儿洗。” 何处担心他不熟,便进了厨房给他打好热水,拿了干净的毛巾给他,甚是细致体贴。曾一骞心里无比温馨舒适,心想这丫头当了他的女朋友,就变得不一样了,怎么这么贤惠。 何处伸了个懒腰说:“早点睡吧,我明天还得早起去买年货呢。”自从父亲去世后,爷爷年龄又大,家里的这些事都是她在做。奔波了一天,真是累了,何处掀开被子,倒进小床里,很快进入梦乡。 曾一骞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很是疲倦,突然有些窝心,在她额上轻印了一吻,终是忍着将她抱进卧室的冲动,进了屋。 第二日曾一骞爬起来时,已经日上三杆,何处已经准备好早餐,正在摆放碗筷,见曾一骞起来,说道:“你赶紧洗漱,不然早餐凉了。”又交待道:“洗手台上有新买的洗漱用品,太阳能里水不热,你用热水瓶的热水。” 曾一骞心里一暖,觉得他们俩好像就应该这样,小日子温馨美满,天经地义。走过去,在她额头又自然的印下一吻。 何处闪躲,瞪他,“干什么你,这是我家!你再敢胡来,小心我将你扫地出门。” 曾一骞笑:“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何处冷哼,“那你也要有点客人的样子!快去洗脸吧,我爷爷马上晨练回来了,一起吃饭。” 曾一骞洗漱出来,何爷爷已经回来。何处问:“爷爷,外面冷吗?” 何爷爷将买的小咸菜放桌上,说“冷,看样子又变天了,下了小雪,出门记得多穿件衣服。” 何处盛好饭端桌上,将筷子放一边,说:“爷爷,吃饭了。”又对曾一骞说:“早饭是我们这边的糊糊,煎饼,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 曾一骞点头,玉米糊糊很香纯,里面还有甜丝丝的地瓜干,煎饼是小麦面、纯手工烙的,口感软硬适中,正宗的农家味。他连声赞好吃。他看中的小丫头,真是上的厅堂,下的厨房。 又见她剥了两个水煮鸡蛋放在他和爷爷的煎饼里,何处却只干吃煎饼,问:“何处,你不喜欢吃鸡蛋吗?”记得她在他家里吃饭没挑这个啊。 何处说:“冰箱里没鸡蛋了,等会儿去菜场买。招待不周,你先将就将就。” 曾一骞知道她心疼爷爷和自己,不知为何,心里有点酸酸的,忙夹出来给她,说:“我不太喜欢吃鸡蛋。” 曾一骞这么说,何处也不怀疑。他本就衣食无缺,家里的冰霜塞得全是山珍海味,连青菜都是纯有机蔬菜。给他当保姆时,也鲜少给他做煮鸡蛋。以为他真不喜欢吃。 可是现在在她家,没那么多营养品给他吃,于是说道:“鸡蛋挺有营养的,为什么不吃呀。我爷爷老让我吃,你也要多吃点,挑食不好。”没接,端着碗坐到木质沙发上看天气预报。 曾一骞吃的心里暖洋洋的,别提有多么心满意足,鸡蛋都不舍得咬。 这时何爷爷开口说:“小曾做生意,平时都很忙吧?” 曾一骞忙答:“还好,公司有管理层。” 何爷爷当然知道他身份不凡,光看他那辆车就知道,不是简单的做小生意。当下说:“小曾,真是年少有为。” 曾一骞忙谦让,连声说,“承蒙爷爷夸奖,不敢当。” 何爷爷虽然不太爱说话,但是凡事都看在眼里,年龄虽大,心里透亮,看曾一骞虽是个商人,但是不骄不躁的很是喜欢。 何处突然焦回头焦急地说:“又要下雪了。曾一骞,路上恐怕又得封路了,你怎么回去啊?” 真是太合他心意了,曾一骞正巴不得呢,忙试探的笑说:“回不了就留在这过年呀,怎么?不欢迎?” 何处一愣,哪料到曾一骞脸皮厚到这程度,抬头看了看爷爷,半晌说:“那你得问我爷爷。” 何爷爷难得的笑了,说:“小曾若不嫌弃,尽管留下来好了。” 曾一骞得意的挑了挑眉。心想,这次来何处家的收获可真大啊。 何处收拾好碗筷,问:“爷爷,我看到地下室里,你打包了好多东西,是干嘛的啊?” 她爷爷看了看她,说道,“我在黄墩镇那儿还有三间瓦房,今年秋天我已找人给翻盖了一下,稍一收拾就能去住了。我准备过了年就搬过去。” 何处一听急了,“那么偏远的山沟沟,穷乡僻壤的,交通也不方便,您身体又不好,怎么想到要到那里去住啊?” 何爷爷怜爱的摸了摸何处的头发,说道,“傻孩子,那里空气好。我在那里教了三十年的书,老朋友都那儿,会帮着照顾的,再说我现在身体还挺好,你也不需担心。”何爷爷缓了缓,继续说道,“这套房子是你爸和你妈结婚时积积赞赞买的,也是留给你唯一的财产,你也大了,爷爷也没能给你攒下什么嫁妆,只能把你爸留下的这套房子先租出去,多给你攒点嫁装钱。” 何处眼眶湿了,低低埋怨道,“爷爷,你说什么呢,我还这么小,你操这个心干嘛呀。住的好好的,干嘛要租出去啊?” 祖孙俩谈话,曾一骞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在场比较好,适机的回了卧室,动手叠起被子。待出来时,看到何处眼眶红红的,何爷爷已经又要准备出门。 “爷爷,你这是要出去吗?”曾一骞问。 何爷爷说道,“我去跟几个棋友下几盘棋,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曾一骞说道,“爷爷,我送你去吧。” 何爷爷摆摆手,“不用,就在西楼,近着呢。” 何处红着眼给她爷爷拿帽子,取棉袄,帮她爷爷穿上,说道,“您别玩久了,下午早点回来睡午觉,晚上我回来给您做好吃的。” 待爷爷出了门,何处吸了吸鼻子问曾一骞,“我家里没开暖气,昨晚睡得好吗?” 何处爷爷为了省钱,没交暖气费,只在每个卧室里按了节能电油汀。好在一楼和三楼都能通暖气,所以还没冷得厉害。曾一骞初来乍到,哪知道还有这东西可以用,他平时连保暖裤都不穿,更不知秋裤是何东东,乍一冷还真有些不习惯。搂着何处说:“还真有点冷,要不,今晚你跟我一块睡?这样就不冷了。” 何处本来心里酸酸的,听到他又没正形,用力踩了他一脚,没好气的说:“你来这不是要去q市出差吗?昨晚也就算了,今天你还是去住宾馆吧。” 曾一骞也不装了,干脆说:“何处,你知道的,我来这儿是为什么。住宾馆干嘛,多花冤枉钱。” 何处无语,曾少爷这是在勤俭节约? 可她与曾一骞算是刚确立关系,就这么大张旗鼓的领来家住,叫个什么事。叹口气,说道,“你什么时候回去?明天?后天?”总不会真的在她家过年吧?这像什么话。 曾一骞懒洋洋的倒在沙发上,压根忘了人家何处家的沙发是梨花木的,一头撞在抚手上,砰砰响,抚着后脑勺说:“高速公路都封了,你让我怎么回去啊。” 何处一时也想不到其他法子,无奈说道:“我要到市区买东西,你是跟我一块去呢还是在家看电视?” 曾一骞一骨碌爬起来,他当然跟她一块去。何处拉着他,看他只穿了一件衬衣和羊毛大衣,转身进了卧室,在衣柜里翻了一会,拿出一条黑色的长围巾,走到他面前,“外面冷,还下着小雪,你……先用这围一下,至少暖和些。” 曾一骞直直望着她,她眼中的关心似溪涧缓缓流动,直接流进他心田,刹时暖若阳春。 何处看他没接,担心他怕丑不要,上前半步脚尖一踮,将围巾轻轻绕在他颈上,声音轻柔,“这是黑色的,别人看不出是女式的。”暖和的不止是脖子,还有那颗渴求的心。曾一骞只是凝望着她,幽若兰馨、浅颦软语如羽毛轻拂过心尖。刚要亲她,何处已经转身准备换鞋出门。 俩人开车来到市中心的商场,何处大肆采购,瓜子,花生,果脯,糖果,对联,红灯笼……曾一骞跟在她身边,替她推着车。觉得真有过年的气氛。 在他们家,过年就是一种形式,一般他工作到大年三十回家,通常这个时候父亲都在国外访谈,老太太被请到军区过节,哥嫂更是在战里,各过各的,更不要提一年365天都不着家的曾一翩。可是跟何处在一起,兴冲冲的,一门心思的筹备,真是高兴。 这时,何处看见卖电热毯的,随手翻看。曾一骞问:“买这个干嘛?” 何处说:“你不是说晚上睡不暖和吗?放褥子下面预热,睡觉的时候就不冷了。”犹豫了下,一口气买了两条,价钱不便宜。心想,爷爷年纪大了,估计也睡不暖。自己被窝里放个热水袋就行,反正曾一骞这一两天就走了。也是一样的。今年冬天真冷。 待要付款时,曾一骞不声不响的提前掏出卡,递给收银员,待何处从鼓鼓囊的衣服里掏出钱时,曾一骞已经付款完毕,推着篮子准备走人。 何处追上去,要拿购物小票,却被曾一骞一撕几掰扔进垃圾筒里,说道,“何处,我在你家里不能白吃白住,多少让我掏点钱。再说这也没几个钱,你就别跟我清算了。” 何处虽然还觉得不妥,倒也没多纠葛,说道,“待会去菜市场,如果你再抢着付钱,你就提溜着东西滚蛋吧。” 曾一骞笑,不说话,这小妮子有时候固执的可爱。 于是俩人又奔向了菜市场。何处想,不单是为了爷爷,曾一骞来家里,怎么着也得做几个像样的菜,买了一些海鲜,还有一块排骨,又杀了只鸡。两人大包小包的穿过拥挤的菜市,刚要上车,碰见一个人。 何处一下子变得拘谨起来,忙站住,试探着向前打招呼,“萧妈妈好。” 一开始何处还不太敢认,因为萧母瘦了很多,两额都陷了下去,虽然衣着一如既往的高档,可是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好像不是她的一样,人也苍桑很多。 萧母转过身,见是何处,目光一亮,不是欣喜,而是带了种说不清的恨意,随即又恢复冷淡。她就那样盯着何处也不说话,眼珠一动不动,让何处有些无措。她又轻轻的叫一声,“萧妈妈。” 萧母这才转动了下眼珠,突然伸手捏住何处的脸蛋,那一下力道不轻。何处不由得“哎呦”出声。 曾一骞放好东西,见何处还没上车,听见她叫,连忙寻到车的另一边,正看见一个极瘦的女人狠狠的捏着何处的脸蛋。 “萧妈妈,你捏痛我了。”何处想掰开萧母的手,却没料到她的手劲其大,疼得飚出眼泪。 好在赶来的曾一骞眼急手快,掐着萧母的手,才救出何处的脸。吼道“你这个疯女人干什么嘛!” 反扭住萧母的胳膊,他一人高马大的青年,瘦弱的萧母哪是他的对手。何处顾不得疼痛的腮,连忙拉住他。“曾一骞,别这样,她是萧逸的妈妈。” ------题外话------ 说两句……,…… ------------ 113 怪异的萧母 曾一骞诧异的看了萧母一眼,又看了看何处,松了手。阴沉着脸捧着何处的脸蛋,心疼的说,“都肿了。” 何处摇摇头,说,“没事。” 曾一骞面带恼意的说,“还说没事,那个女人是个疯子吧。” 何处连忙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胡说。 这时回复冷静的萧母转过身,眼神清冷的看了曾一骞几眼,又看着何处,无声的笑了起来,表情甚是古怪。 本就是寒冬腊月,何处不由得打了几个冷颤,也觉得眼前的萧母很是陌生。然后听到她说,“安安啊,以前淑贞说你像你妈,是个天生的狐媚胚子,我还觉得这话太难听,现在看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何处的脸色瞬间刹白。淑贞是阮卿卿的妈妈,她的确当着何处的面说过这样的话。可是让让她不明白的是萧母的态度,萧逸丢下她出了国,自己另找男友,按理说也算是从了萧母的意,可为什么萧母要这样阴阳怪气,甚至还出手掐她。 何处低头沉默不语,曾一骞开了口,语气很是不善,“这位阿姨,念在你是何处熟人的份上,我不予你计较,如果你再出言不逊,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萧母瞅了曾一骞一眼,冷冷的说道,“小伙子,你别只看她的长相,被这丫头骗了。她以前可是天天缠着我儿子的。” 曾一骞亦是冷笑,“说到这个,我还真要感谢你儿子跑国外去了,不然我上哪找到何处这么好的姑娘……” 何处拉了拉曾一骞的衣角,示意他住嘴。曾一骞也觉得大雪天的在菜市场门口跟一个看似精神不正常的中年妇女瞎叨叨太有损他颜面。可是谁让她对他的何处出言加出手不逊,要不是何处拦着,他非把这女人送到公安局不可。 何处还是礼貌的对萧母点了点头,拉着曾一骞上了车。她能看出曾一骞很生气,可是谁让那是萧逸的妈妈。从小看着她长大的。 “其实萧逸的妈妈很疼我的,以前老叫我去她家吃饭。”何处解释道。 曾一骞听到萧逸的名字,心里便有点不是滋味。这丫头对萧逸总是那么宽容,连他妈妈这么对她,都不生气。可又不好说什么,只“哦”了一声,说:“逛了一天,累了吧,回去休息休息。” 何处回到家就忙开了,洗菜切肉,做海鲜,连带着烧水煮饭,忙的团团转。 曾一骞捋起袖子要帮忙,见何处辛苦,忙说:“自己吃,随便做几个菜好了。你还真拿我当客人了!” 何处不肯,说:“快过年了,总不能太不像样。”她想着爷爷平时肯定吃的不好,冷饭冷菜就这么对付着也是一顿,所以宁肯麻烦一点。 曾一骞站在洗手池前洗菜,也不嫌水冷,还时不时的故意在何处身上又磨又蹭的,叽叽歪歪,感觉真像夫妻。可惜何处不解风情,挥着手里的菜刀,骂:“你再动手动脚试试,小心我拿你下菜!走走走,客厅里待着去。” 曾一骞缩了缩头,小声嘀咕:“真暴力。”知道占不了便宜,灰溜溜的出来。 晚饭极其丰富,曾一骞下了一趟楼,再上来时一手拿了两瓶上好的茅台,另一只手拎着一袋不知什么东西。 何处问:“哪来的酒?” 曾一骞笑:“带来的呀,昨天晚上忘拿出来了,一直搁车里。”说着,从包里里取出两盒东西,然后起身双手恭奉递到何爷爷面前,“爷爷,不好意思,第一次拜访也没准备礼物,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敬请笑纳。” 何爷爷愣住,才看清那两盒是人参。连忙摆手推回去,“咋这么客气,有你照顾安安,我已经很放心了,不用再给我送什么东西了。” 曾一骞却淡笑继续将东西递向何处,“爷爷,只是些营养品,请别嫌弃。” 何处看曾一骞望向她的眼神,明白他坚持,只好替爷爷收下。 然后曾一骞又打开酒给何处爷爷斟上,笑说:“爷爷,您尝尝,看看怎么样。”看了眼何处,也给她倒上,说:“你也喝点。”不过只倒了小半杯,显然不想让她多喝。 何处狠瞪了他一眼,忙说:“我就不喝了,我不大会喝酒。”把酒推给曾一骞,一本正经的样子。 曾一骞暗中好笑,小样儿,挺会装的呀,还不会喝酒!她的酒量曾一骞是见识过的,一般女孩还真没她这酒量。 何爷爷平日就喜欢小酌一两杯,自斟自饮,年纪大的人,多少有些无聊。现在有人陪着,正中下怀,很是高兴,抿了一口,点头称赞:“香!好酒。”俩人杯来盏往,曾一骞使尽手段哄的何爷爷乐呵呵的,来者不拒。 曾一骞也算是个“优秀”的党员,和何爷爷互通有无,热切地讨论中党的各种先进思想。何爷爷谈到兴头上,一时贪杯,多喝了几盅,便有些醉了。 何处忙按住杯子,说:“爷爷,您不能喝多酒。我先抚您回房休息吧?” 何老爷子正喝到兴头上,哪肯听孙女的劝,说:“安安,再让爷爷喝几杯,爷爷今天高兴呢。” 何处有些无奈,只好瞪着曾一骞,都怪他,她爷爷很少喝这么多! 这时何爷爷提醒何处给曾一骞夹点菜,何处胡乱的夹了一个辣椒递过去。 曾一骞端起碗过来接,眼神温柔地望向她,淡淡的笑,宠腻的眼神突然让何处的心扑通扑通乱跳着。她怔得忘了收回手,也没放下菜,两人就那样端着碗筷在桌上顿着。 何爷爷看孙女傻怔的模样,说道,“安安,你怎么给小曾夹辣椒啊?”何处炸醒,手中一松,辣椒落在曾一骞的碗中,他慢慢收回去,低头咬一口,“够劲。” 何处也傻傻的回应,“对,他就喜欢吃辣椒。” 何爷爷一听,立马站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瓶子说道,“这是我一个战友从四川那儿给我带来的辣子,这辣味儿绝对比我们这儿产的辣椒能比的,我腌了一些,来,小曾,尝尝够不够味儿。”说着挖了两大勺放进曾一骞的碗里,示意他卷着煎饼吃。 其实曾一骞吃饭口味挺清淡的,这一点何处是知道的。 吃第一口的时候,曾一骞还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吃到一半的时候,基本将要阵亡,吃一口辣子煎饼喝半杯水,容色平静地和何爷爷继续讲他入党的那些事儿。 何爷爷很高兴,又加了一勺辣椒搁在他碗里说:“喜欢就多卷点,香。” 何处在旁边走东走西忙着给曾一骞倒水,听见他爷爷问他:小曾啊,我们这里的东西你吃不吃得惯啊? 曾一骞咬了一口煎饼微笑着说,“吃得惯,特别是爷爷腌辣椒的手艺挺好。” 何处忍着笑对她爷爷说,“爷爷,我看他也挺饿的了,不如我再给他拿几个煎饼来卷辣子吧。” 曾一骞见状,扶着头,差开话题,说道,“爷爷,好酒量,我已经开始头晕了。”连声说甘拜下风,实在是不能再喝了,再喝恐怕起不来了。 何爷爷听了,心里高兴,忙说:“行,那你别喝了。”一个人喝酒没意思,便说:“今天就到这,咱们也撤了吧。”何处忙扶着爷爷回房睡。 回到卧室的何爷爷倒是看不出醉意,却突然说道,“丫头,你们俩住一起吗?” 何处吓了一跳,差点把她爷爷绊倒。她爷爷可是保守思想根深蒂固,要是知道她差点与曾一骞擦枪走火的事,事情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她和曾一骞双双殉情,要么他俩立地成婚。 何处打哈哈说:“爷爷您想什么呢。老爷子思想要净化,请积极响应我党的扫黄打非工作。” 然后何爷爷说:“这样的话,咱们家还真没地方睡了,小曾个头比较大,他那么高,小床根本睡不舒服。” 何处说,“没事,我睡小床,我昨晚睡得就挺好的。” 何爷爷说,“那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子家常睡冷的地方容易生病。” 最后何爷爷说,“这么着吧,今晚上让小曾和我一个床睡。” 何处出来时,曾一骞正精神抖擞的喝汤。何处瞪他,嘿,那心计,真是骗死人不偿命,没好气的说:“曾一骞,你能耐呀,刚才装的挺像的。”倒把她爷爷哄的服服帖帖。 曾一骞嘻嘻笑,拉着她的手说:“为什么装作不会喝酒?” 何处吓的往她爷爷房里看了一眼,警告说:“你可别让我爷爷知道我会喝酒抽烟啊,不然,你给我滚蛋。” 曾一骞不解,说:“这也没什么,你又不是小孩。” 何处瞪他,“你知道什么!总之,你记住就是了。” 何处爷爷是老师,一世清濂,在何处父亲出事之后,气得一病不起,所以对何处的管教格外严格,在家里是滴酒都不让沾的,更别说抽烟了。就怕何处染上什么恶习。 何处以前跟着父亲,后来又在酒吧打工混出点酒量。但她在爷爷眼里,一直都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孙女。老辈人观念陈旧,若知道她喝酒还曾学着抽烟,一定认为她在外面学坏了,还不得气死。 曾一骞明白过来,不怀好意的笑:“想让我保守秘密,总得有点表示。”说着,搂着何处,不满的说:“你在我眼前一天,我都没能好好亲亲你。” 何处明知道爷爷已经睡了,还是不免有些紧张,见曾一骞已经开始对她上下齐手,说道,“我爷爷说了,你今晚跟着他睡。”于是她看见曾一骞的脸有些绿。 何处拍拍他的肩,说道:“那个,我爷爷可能会打呼噜。你且行且珍重。”说着推开他,围上围巾就要往外走。 ------------ 114 初遇母亲 曾一骞忙问:“这么晚了,你去哪?” 何处说:“哪有很晚,还不到七点好不好。我去看看萧叔叔和萧妈妈,一会儿就回。你看电视吧,外面挺冷的,别出去了。” 曾一骞一听她要去萧逸家,脸顿时拉了下来,站起来说道,“你去他家干什么?没看到他妈不正常吗?去那儿找虐啊?” “就因为萧妈妈不正常我才去看看的,你别管了,我去去就回。” 看她那架式是非去不可。曾一骞心里纵有千万个不愿意也无可奈何。拿起车钥匙,说道,“晚上不安全,我送你去。”硬是跟着她下楼。 两人大约开了近四十分钟的车,到了机关大院,曾一骞不放心,非把她送进去。去的是萧逸家,他能放心才怪。 穿过精致的花园,大院里冷冷清清的,几乎没人走动,有些萧瑟。何处指着前面一栋小洋楼轻轻地说:“那就是了,有什么不放心的。这里比哪里都安全着呢。” 想她的童年和初少女时光都是在这里度过的。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另一栋房子,眼神黯然,那里也曾是她的家。 何处心思不宁,而曾一骞在醋坛打翻之前,看见门前的树下有一对小情侣正抱作一团。一开始一笑置之,待看清赶紧拉着何处往里走。 何处一晃神,莫名其妙,问他,“怎么了?”曾一骞不说话。何处伸头往外看,却只看到那对情侣往外走的背影。虽说只是背影,那男子的身影却让何处感到异常熟悉,直觉告诉她,那是萧逸。顿时心下阴冷,站在那里即没开口喊他,也没有动。 曾一骞连忙揽过何处的头窝在自己的臂弯里,感觉到她身体僵硬异常,就明白过来,何处八成是认出萧逸了,见她这样,他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终究经历多了,想了想,说,“要不,我们回去吧,改天再来。”他知道萧逸一旦回国,何处总有碰上他的一天,想瞒都瞒不住的。 何处依然一动不动,低着头想事情。她想不到萧逸已经回国了,竟然带着一个女孩来家里吃饭,她虽然看不清那女孩的长相,但是知道他们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一时间不知是何滋味,意兴阑珊的。 曾一骞叹气,抱着她亲了亲,说:“回去吧。” 这时何处忽然摇头,“不,既然来了,还是去他家里坐坐。”总要面对的,逃避不是办法。她一直想知道萧逸出国的原由,现在看,她差不多已经知晓了。 何处让曾一骞先回去,站在门前冲他挥手,推开铁门进去。曾一骞没走,一直到她人影看不见了,这才出来找了间咖啡店坐下。拿着手机拔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他说道,“薛嫣然,我在r市市机关门口的迪欧咖啡店,你过来。” 不多会工夫,薛嫣然就走了进来,脸上难掩惊慌。见曾一骞坐在那里,走了过去,低声叫了声,“二表哥。” 曾一骞脸上看不出喜怒,点了一支烟,半晌才说道,“不是让你在美国呆着吗?为什么又回来?” 薛嫣然见曾一骞并没有生气,静了静神,说道,“萧逸的妈妈身体不好,他回来看看。我就陪他来了。” 起初接到曾一骞的电话时,她真吓坏了,没想到刚回来,就被她这位笑面虎的二表哥知晚了。 其实薛嫣然这次去美国是被曾一骞给提前逼去的。她本打算先接手几个家族的生意,却不料曾一骞从中作梗买走了她一半的股权不说,还威胁利诱她,让她马上滚到美国去,不然就把她送进警察局受审。 她不知道,曾一骞这么做已经是在顾及两家人的颜面,不然依她是抢劫何处的幕后主使人,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曾一骞似有似无的笑了一下,说道,“省亲啊?行啊,省完就回去,别让何处与你们见了面,不然饶不你。” 薛嫣然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着,这何处真是好本事,竟让她这位片叶不沾身的二表哥动了真心思。 这厢,何处站在门外犹豫了很久才按下门铃,只是还没来得及撤回手指,大门已开,走出一位美丽的中年美妇,只是美妇脸上还挂着泪痕,更有一种我见忧怜的味道。 何处一愣,这位女子的容貌是那样熟悉,美丽中透着一种妩媚,连给她开门的姿势都是那么的优雅。 一袭壁青的长袖旗袍,如江南最绿的水,染的眼前一片碧波,连水上微风都似活的,迎面习习。 何处惊愕,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那美妇见着何处也很惊讶,迅速的抹掉脸上的泪,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的女儿。 只是惊讶,堪堪少了惊喜。 就在两人都愣神的档儿,萧观山急步走了过来,声音也是急急的,“蓝蓝,不要生气了……小逸他不是……” 萧观山话没说完,一眼看到来人是何处,立马堆起笑,“是安安啊,快进来。” 何处看了一眼安蓝,说不上什么滋味。她压根没料到会在这里碰上自己的母亲,内心虽然说不上翻腔倒海,自然也不平静。 她六岁以后就很少见到的母亲,见了面,却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流露,即使是母女。当年,何处的父亲突然去世后,安蓝也没并没有特别争取何处的抚养权,只是打了个电话问何处,要不要跟她一起生活。 何处自然拒绝,她的爷爷正卧病在床,她哪会弃爷爷于不顾。后来安蓝又打了几次电话,都被何处拒绝,也就不了了之。 这时安蓝也回过神,说道,“进来吧,外面怪冷的。”安蓝的声音是又软又糯的江南调,听的人软绵绵的舒服。 何处下意识的走了进来,四下看了一眼,并没有萧母的身影,再看看母亲,正在给她倒茶,完全是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一个念头瞬间从她心底涌了出来,随即被她摇头挥掉。说道,“我还有事,就不坐了。改天再看萧妈妈。”说着就仓皇的往外走。 安蓝看了萧观山一眼,制止他要出口的挽留,把何处送到门口,眼波一荡,温柔的看着何处,说道“安安有时间跟妈妈一起吃个饭吧?” 何处回头,干脆的答应:“可以。时间?地点?” 安蓝依然温柔的看着她,说道,“我们家安安,又漂亮了。”她声音又轻又柔,何处听着却是一阵恶寒。也没等安蓝相约的时间,就大步离开。 何处心里乱糟糟的,如同一团乱麻。直到跑出小区门口才停住脚步。在进萧家之前,她已确定的认为,萧逸是为了前途、为了事业抛弃的她。现在看,好像又不全是那么回事,她的母亲为什么会在萧家,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被何处压抑住,她宁可认为萧逸只是单纯的为了前途远走他乡。 何处望着那处灯火通明的小洋楼,怔怔的立在寒风中,泪无声无息的滑落,背影孤单萧瑟。心里空落落的,没着没落,彷徨茫然。似乎有些东西,就这样在内心最深处戛然而止。曾一骞将烟掐灭了,从黑暗里悄无声息出来,手指抚上她脸颊,一片冰凉。 何处见是他,赶紧擦泪,问:“你怎么来了?”声音沙哑,尚有一丝哽咽。 曾一骞叹息,将她的手捂在怀里,轻声问:“冷不冷?” 何处点头,说:“冷!”声音里别有一股失落凄凉,让曾一骞心酸又心疼。 他将她按在胸前,用大衣紧紧裹住,揉着她的头发说:“这样就不冷了。” 何处“恩”了一声,伸手抱住他。曾一骞俯头,轻柔的吻她,温热的舌尖一直在眼圈周围徘徊不去,似乎想这样将她融化在心里。 何处手触到他腰间暖暖的皮肤,指尖的暖意颤抖下,轻轻浅浅的流进心里。她听见彼此的呼吸,还有心跳声,逐渐合拍。此刻的她,敏感脆弱,在他的怀抱里寻求温暖,只愿沉沦不醒,不用担心以后的茫茫不可预料。 两人半搂半抱的进了车里,上了车,曾一骞继续抱着何处吻,吻着吻着,似是泄愤般,在她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 何处轻呼出声,擦了下唇,一看有血迹,破皮了,不满的看他,质问:“干嘛咬我?咬在这个地方,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痕迹太明显,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原来她担心的是这个,曾一骞真是哭笑不得,冷哼:“咬你怎么了!还没教训你呢。说,怎么回事!”他可没大方到不闻不问,任由另一个男人踩在自己头上。 何处不客气的反咬了曾一骞手臂一口,怕他报复,连忙往后躲,说道“你瞎说什么呀!什么怎么回事。”说着低下头,想到母亲心下更是戚戚然。 何处不是不想亲近母亲,她也想得到母爱,只是从小母亲就离家出去,这几年她自立自强的一个人惯了,也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下意识的将那个抛弃她的妈妈拒之心外。 曾一骞追问,“那你为什么哭啊,又为那小子伤心?”他的女人为别的男人伤心流泪,那人真是不想活了。 何处也知道自己现在怎么着也已经是曾一骞的女朋友了,他难免介意,解释说:“我都没有与他正面见面,关他什么事?到是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欺负我。”说着将矛头指向曾一骞。 曾一骞忙辩解:“我哪有欺负你,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何处指着唇角问:“那这是怎么回事?” 曾一骞当下语塞,半晌,怒气冲冲的说:“谁叫你为别的男人哭!你说我能不生气吗?”还大晚上的跑来看他妈妈。 何处“哼”了一声,说:“我哪有!你别乱说。”现在想想,她都忘了自己为什么流泪。 于是又说道,“你以为我是你吗?一大堆的红颜知己,想起就让人郁闷。你还敢说我,我没跟你算帐已经是好的了。” 曾一骞现在知道女人胡搅蛮缠,蛮不讲理的本事了。明明是她理亏在先,本想好好说说,让她有点身为他女朋友的自觉性,哪知道到最后却让她掉过头来倒打一耙。 只好举手投降:“好了好了,今晚这事我不追究总行了吧!可是以后,我不准你再跟他纠缠不清,即使他已经回国,你要时刻记着,你是我的女朋友,言行举止注意点。” 何处本来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在心里,被曾一骞一搅和,什么情绪也没有了。不耐烦的说:“你胡说八道什么!该是我让你注意才是!” 曾一骞一阵郁闷,一把抓过她搂进怀里,下巴顶在她头上,闷声说:“何处,我不喜欢你跟萧逸见面。看着你为他哭泣,心里酸酸的,又生气又没办法。我想我是吃醋了。” 想他曾一骞也真丢脸,一个大男人竟也跟女人一样争风呷醋! ------题外话------ 大家对不住了,这两天断更断得厉害,我会尽量保证三天内更一次,大家不要砸我,大家看新文吧,新文保证不断更! ------------ 115 你有多喜欢我? 一个近三十的大男人对她一个小姑娘说这样的话,心里即甜蜜又酸涩。 何处静静的窝在曾一骞的怀里,半晌她抬起头,亲了亲他的面额,低声说,“对不起,曾一骞。我会将他忘掉的。”不知道为什么道谦,只是心底对曾一骞有一种隐隐的愧疚。 或许从心理上讲,她对萧逸还没放下,从感情上讲,她在三心二意。但是不可否认,她喜欢曾一骞。 她从前在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你同时喜欢上两个男人,你应该选择第二个,如果你真的爱第一个,就不会爱第二个。 曾一骞不确定的问:“真的?” 何处点头,郑重的说:“真的。”她仿佛从一个美丽的梦幻中破茧而出,过程痛苦了些,可是终究能清醒。 未来如何她不知道,但她眼前的这个人,在她需要温暖时给予了她怀抱,在她站在悬崖峭壁时,拉了她一把。在她不知如何选择时,给她指引了一个方向。虽然那个方向就是他的怀抱,但是无论如何,她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他。 何处靠在曾一骞胸前,突然说:“曾一骞,我喜欢你。” 曾一骞怔了一下,心涨的满满的。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我喜欢你。但是他等了这句话等了好久,等得他差点自信心全无。一瞬间整个人似乎要飞起来。忍不住微笑,故意问:“喜欢我哪里?” 何处想了想,摇头,“一时想不起来。以前确实很讨厌你,可是慢慢的就喜欢上了。” 日久生情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何况曾一骞无空不入,任何处意志再坚强,一旦习惯了他的存在,所有的意念都腐蚀了。 曾一骞一听不满了,“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年少有为,英俊多金,风度翩翩,温柔又体贴……,你怎么想不起来呢!”实在有些不甘心。 何处冷哼,“这世上除了你姐夸夸你,也就你自个儿臭美自个儿吧。整个一花花公子,铜臭商人,死缠烂打,又色又欠扁……,还动不动口出狂言,雷怎么就不劈你呢!” 曾一骞开始越听越生气,待她说完,却涎着脸说:“谁说的,我奶奶跟我妈也都是这么夸我的。再说了,有句常话说龙配龙,凤配凤,王八配绿豆――我既然这么差,你怎么还喜欢我呢!”挑了挑桃花眼,指腹在她唇上来回抚摩。 何处被他堵的连声都哼不出来,恼羞成怒,捶了他一下,“谁喜欢你了!自作多情!” 曾一骞看着她那个笑啊,心满意足的、就差笑得花枝乱颤了。 何处被他笑得恼羞,“你能不能别笑得那么恶心,开车了!”心想,自己这个鳖可是吃大了,以后都不敢再说他坏话了。 曾一骞得意的不行,那个扬眉吐气!一边开车还一边拉拉扯扯,问:“好丫头到底有多喜欢我,说一说嘛!说一说,说一说……” 话说,恋爱能使女人的智商降低,其实男人也不例外,曾一骞那类似琼瑶式的白痴问话就是最好的例子。 何处不理他,曾一骞硬是缠着她不放,直到回家,还非要她回答。 何处又羞又窘,真是一失言成千古恨。干脆进了洗手间洗漱,于是曾一骞就跟着她进了洗漱间在她身旁继续缠歪,忍住笑意说,“你不是也问过我这个问题嘛,我都回答你了,咱们得公平,告诉我到底有多喜欢我?嗯――”尾音托长,又骗又哄。 他这么一说,何处想起他送她来的那天晚上,大雪初晴,满天的星光下,他说:“喜欢到愿意永远照顾你。”心里瞬间涌过一道暖流。 这么一想,又想到半年前,曾一骞把她拐到小跑车上,结果抛了锚,俩人看了一晚的星星,清晨醒来,她的身上盖的是他的衣。那是第一次对他有了心动;几个月前,他又把她拐到一座小山上,两个喝着酒,看着星星,聊着天,那是她第一次觉得两人其实很合拍。 这么一追朔,她对曾一骞的感情变化好像都与星星有关。于是说道,“喜欢你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何处说完这话,又觉得肉麻,将毛巾扔给曾一骞,粗声粗气的说:“洗你的脸吧!发什么神经!” 曾一骞倒不觉得怎么浪漫肉麻,因为他压根就没反应过来,心想,喜欢还能用星星来修饰比喻?逻辑不通啊。想了半天才隐隐约约明白过来,难不成何处的意思是喜欢他像星星一样多?十分纳闷。 女孩子浪漫情怀总是多一些,而男人是迟钝的动物。就是曾一骞也不例外。 而这晚,何处失眠了,这也难怪,同一晚上遇到两个始料不及的人。何处纠结于萧逸的离开到底与母亲有没有关系?纠结许久,大概凌晨时候才终于睡着,睡着后马上顺理成章地做起了梦。 梦到的是她一直刻意回避的十五岁那年,爸爸去世,家庭骤变。 十五岁的她,梳高高的马尾,穿粉色t恤白色短裙,她跪在床前,呆呆地看着父亲安详地睡着,再也不会醒来。 一直装着懂事和镇定,那一刻她终于崩溃,趴在床沿上狠狠地嚎啕大哭,哭得呼吸困难,从嗓子到心脏到紧缩的胃都是刀割火燎一样的疼。 之后的梦里,她看到萧逸来了。她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想去抱住他,他却神情冷淡地躲开,面无表情地告诉她,“你爸爸贪(间)污受(间)贿,我是来查账的。” 何处傻傻地站着,不能置信地看着他,突然一大帮人冲进来,噼里啪啦地翻箱倒柜,瞬间把家里搬空,居然还有一个人要去搬爸睡着的床。 她死死地护在爸爸身前,像个疯子一样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赶那人走。这时她桌上的手机响了,她依稀看到号码是曾一骞的,她想求救。 这时萧逸厌恶地皱皱眉头,边走边淡淡地吩咐,把她的手机也给我抢过来,动作快点,我赶飞机。 于是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拼命响着的手机被人夺走。 何处耳边头发湿湿的醒了过来。 这个梦和记忆不一样,可整体情节和感情基调一丝不差。脑子里好像有一团浆糊,梦里手机声隐隐还在耳边。 何处睁着眼睛躺了几分钟,终于反应过来,的确是她的手机在响。电话接通,里面传来曾一翩精神抖嗖的声音,“何处,你在夜奔还是梦游,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接电话。” 何处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时间,一点三十二,说道,“曾姐姐,你也知道我这里是晚上啊?” 曾一翩说:“没事儿,我手机好几天没响过了,我以为坏了,打个电话试试,你忙着,我挂了。” 何处趟了一会儿,想了一会儿,蒙上被子,躺了半晌终于爆出来一句:“靠!” 现实已经出落得那么生动残酷,她还总回忆着从前,苦苦纠结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的行为,简直就是没事找抽。 不过曾一翩的这个半夜骚扰电话,她一定会找她弟弟讨回来的。何处在再次入睡前迷迷胧胧的想。 要说曾一骞在何处家的日子过得滋润又舒坦,高速公路早就开通了,而曾一骞一天找一个借口,就是不肯回去,转眼到了大年二十八。 何处说,“曾一骞,你今天就走吧,明天我得打扫除,贴对联没时间送你。” 曾一骞马上说,“那么多活,你自己干多累,我再呆一天,帮你干。 曾一骞就是个大少爷,那些粗活他哪会干,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张罗着打电话找家政,被何处听见,挥舞着扫帚一顿狠骂,”曾一骞,你不会干就一边呆着去,要不就赶快给我打包滚蛋,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我家打扫除,还用得着你给我找家政!“ 曾一骞委屈的摸摸鼻子,拿起抹布,任劳什怨的擦起玻璃,何处就是一母老虎,耍起狠来,决对不能惹。而且还吃得他死死的。 而何处爷爷一大早就识相的出去下棋去了,留他们独处,说是独处,实际上是留曾一骞一人在爬上爬下,何处在厨房里洗刷锅碗瓢盆鸟都不鸟他一眼。 卫生打扫得差不多后又开始贴对联,这次曾一骞自告奋勇。拿着对联就开始贴。 何处在一旁指挥说:”上下联可别贴反了啊。“ 曾一骞看了半天,问:”这个还分上下联吗?哪张贴左边哪张贴右边啊?“ 何处骂:”你麻理工毕业的高材生连这个都不知道?快快快下来,我来贴!“ 曾一骞不满的嘀咕:”麻理工又没有贴对联这一课程。你看你说话粗声咧气的,你就不能温柔点。“ 何处顿了顿,想着他爬上爬下的,也真是难为他了,柔声说:”好好,你自己看着贴吧。“反正不是在农村,他也整不出张”六畜兴旺“贴在床头上。 何处忙完自己的回头一看,跳起来:”曾一骞你见谁家把“开门见喜”贴玻璃窗上的?“ 曾一骞一脸茫然,”你们家一进门直对的不就是客厅的玻璃窗吗?“他是按字意来贴的,相信应该没错啊。 ”那是贴在门外的好不好?“ 何处抚额,继续说道,”那你不知道‘福’字要倒贴的吗?“ ”福“字还得倒贴啊,同是北方,你们这里还有这习惯啊?” 曾一骞家里,过年也只不过贴几张福字,都是精装细婊的,予其说是对联,倒不如说是工艺品,哪懂得这些道道。 何处无语,瞪他说:“你有见过‘福’字端端正正的贴门上的吗?” 曾一骞想了想,他还没真注意过,抱着她说:“我家过年就围在一起吃顿饭,然后大家出去玩。”实际上连吃顿饭都不一定所有的人员都到齐。觉得何处真是能干,什么都知道,亲了亲她。 何处想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无趣,有些同情他,便说:“等下我们吃了饭去城北庙会玩吧。那里有块空地,可以放烟花爆竹,很好玩的。” 中午,何处煮了盘饺子,与爷爷一同吃了,便和曾一骞出去了。临走时,何处爷爷交待她,一定要上柱香,求平安。 ------题外话------ 俺本有话要说,不过一时又想不起要说什么,等我想起来再说吧,就这样 ------------ 116 我把你娶回去吧 爷爷的嘱咐,何处自然答应。 这儿的庙会从农历小年到元月十五,每天都有。热闹得很。只是没有专门的停车场,曾一骞只能把车放在很远的地方,和何处步行过去。 天气很冷,何处冻得直打哆嗦,曾一骞就把她裹在自己的大衣里拥着她向前走。何处觉得曾一骞这件灰色大衣很有魔法,每次都能让她感觉到冬天变春天。 两人步行了十几分钟才到寺庙,香火十分鼎盛,善男信女前来上香者络绎不绝。进了大雄宝殿,何处打探得知一炷香要80块钱,摸摸身上发现只有一张一百的,且是她省吃俭用省下来的。 何处问香案前的小和尚:“大师可有零钱找?” 小和尚合十持重道:“阿弥陀佛。施主,佛门净地,不找零钱。” 靠,家里的和尚比北京香山上的算命老头还黑。 曾一骞抱着手,好笑地看着她。何处极力忽略掉他的目光,无可奈何把钱递过去。白烟慢吞吞腾起,檀香入鼻,梵音入耳,何处退到蒲团前跪下,抬头仰望大佛,没由来的觉得心神安稳。 虽然何处一直不太信这些东西,可是香烛钱都捐上了,不信也得信。双手合十,闭目默念:“求佛祖保佑爷爷身体康泰,保佑我爸爸地下安宁,保佑曾一骞他能一生幸福,如果我俩分了,希望找个真正对他一心一意的姑娘……求佛祖把最后一句转告给月老,望佛祖垂怜。” 何处闭着眼默念了很久,再睁开眼,曾一骞站她身旁,不知道听没听见她的话。 何处神情复杂看着曾一骞走到自己面前,他抬手扒拉扒拉她头发,有些好笑地说:“香灰?” 何处站起来,由于跪得太久,腿都有些麻,身体一歪,曾一骞迅速抚住她,问,“许的什么愿呢?这么长时间?” 何处说,“我在想,能把自己想法装进别人脑袋的那是老师,能把别人银子装进自己口袋的那是老板,而能同时实现这两样的就只有传销和寺庙。不过还有比较惨的,把别人想法装进自己脑袋,把自己银子装进别人口袋的,那就只有老公了。对女人来说可惜的是,传销和嫁人都很有风险,倒不如直接出家。” 曾一骞听得直邹眉,笑着说,“你这乱七八说些什么啊,拜了佛,脑子都混沌了。 何处倒觉得,悟出这番至理是她付出一百元的收获,神清气爽拉着曾一骞去敲平安钟。 何处以前也曾到这寺庙里玩过几次,但从没敲过传说中的平安钟。一是她不信这东西,二是敲这东西得花钱。 因为香火鼎盛,寺庙里这两年又盖了几个偏殿,何处一时也找不到平安钟在哪个殿堂里。 曾一骞陪着何处一路走过,指着其中一间说道,”就是这间吧。“何处看到里面有钟,于是就跟着曾一骞走了进去。 眼前的平安钟小巧秀气,钟中还描着金边,何处心想,这里什么时候连钟都换了。 于是何处敲钟,曾一骞在一旁扔钱,扔的是纸币,连个声响都听不到。何处觉得这寺真是个销金窟,突然间就有点心疼,停下说:”我没劲了。“ 曾一骞坚持一定要敲完九十九下,于是换他来敲,何处在一旁扔钱。 这下何处心更疼了,虽然是曾一骞塞给她的钱,可每扔下一张钱就好像是在自己心头砍一刀,于是一边坚持一边不停地安慰自己,这是花钱买平安,值! 终于敲钟完毕,何处觉得今天来寺庙实在来的很”圆满“,因为出门时她才看见殿门头上赫然写着,”姻缘钟“。 就在何处思忖着是拆了这座庙还是拆了曾一骞的时候,竟在在门口遇到正走进来的林小净。 林小净的家是上海的,能在这里遇到还真是奇遇中的奇遇。 饶是何处穿得很富足,作为曾经关系很亲密的朋友,她还是一眼就把何处辨认了出来。原因是何处身边站着个曾一骞。 何处正考虑着要不要绕过她直接出去,林小净已经迅速掏出手机,短暂的操作之后何处的手机马上鸣笛响应。 林小净愣愣地看着何处:”何处……“ 曾一骞低头:”她不是你室友吗?“ 何处点头:”嗯,我室友。“ 何处对林小净笑笑说:”真巧啊。“然后就拉着曾一骞走了。她发现自己还真是一个记仇的人。 她以为曾一骞定要随口问两句,但他什么也没问。虽然她戴着大手套,他还是拿何处的手包在他的大手里捂着,一张口就呵出一口白气:”你手可真小。“ 两人又逛了一番,天色很快暗下来,冬天的夜晚降得快。何处给爷爷打了个电话,说是不回家吃饭了。便和曾一骞找了家烧烤店吃肉串。然后便提了袋烟花到空地上。一些小孩赶着叫何处”姐姐“,对着曾一骞却规规矩矩称呼”叔叔好“。 曾一骞郁闷的不行,对何处小声嘀咕:”为什么不叫我大哥哥?或者叫你小阿姨也行呀。“这像什么话!这些小孩太欠揍! 何处听了,大笑,”你都能当人家他爸了,还想叫哥哥!“ 曾一骞瞪她,一时气不过,使坏在她腰上捏了一下。拿出一筒烟花,蹲在地上对一六七岁的小孩说:”大哥哥给你玩。“然后教那孩子点引线。 小孩多单纯啊,一高兴,就着了曾一骞的道,顺着他的口气说:”谢谢大哥哥。“曾一骞听的心花怒放,冲何处得意的挑眉。 何处低声骂他无耻,对小孩都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俩人混在小孩堆里,看他们玩的不亦乐乎。说实话,烟花不怎么样,大的烟花是禁止燃放的,只能放些冲到半空,响几声,然后有红绿色焰火的那种。可小孩又叫又跳,玩的那叫开心。曾一骞搂着何处,忽然问:”处儿,你说我们将来生个什么样的小孩?“ 何处吓一跳,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她自己就一大小孩。拍了下他头,说:”你脑子冻坏了吧?想什么呢你!“ 曾一骞搂着她说:”何处儿,我跟你在一块,越来越有家的感觉了,真是舒服。“ 何处扭了他一下,说:”是我伺候的你舒服吧!“ 他这个客人当的有够爷们的,喝茶是她双手奉上,吃饭是她先盛好,连换下来的衣服都是她洗,跟她爷爷一样的待遇,难怪他说舒服!以后再想她这样,门都没有了。 曾一骞这几天是过的确实挺滋润的,被何处端茶递水,嘘寒问暖。黄金单身汉再有钱,也没这么舒心过,笑着说:”不如,我直接把你娶回去吧。“ 何处翻了个白眼,哼道,”娶回去伺候你呀,做梦去吧。“ 曾一骞纵然有这念头,也立即打消了,何处根本就不够法定登记年龄。懊恼的说:”何处,你都快大学毕业了,怎么才十九岁!“此刻倒嫌她太过年轻了! 何处仰着下巴说:”我就十九岁,怎么了,碍着你了!“那小模样还真让人嫉妒!其实何处的身份证的年龄是二十岁。当年办身份证时她使了个心眼,故意多报了一岁,怕一人在外求学,别人看她年龄小欺负她。 曾一骞气的在她脸上轻轻咬了一口。何处擦着满脸的口水,对他又捶又打,曾一骞任由她打,时不时偷亲一下,俩人嘻嘻哈哈,闹成一团。何处喘气问:”明天你该回去了吧,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你不能真在我家过年吧。“ 曾一骞叹气,”公司有点事,明天确实得走了。“现在严打得厉害,像曾一骞这种(红)色家庭,官高权重,而他作为高官子弟,又有那么大的生意,肯定得接受调查。这些事情不能跟何处说,免得徒增她的烦恼。 何处点头,问:”还是开车回去?“ 曾一骞摇头:”一个人开车太无聊。车先放这儿,到时候让人过来取,我明天坐飞机回去。“ 何处想,真是有钱人,一辆几百万的大奔,说扔下就扔下。 曾一骞又问,”你什么时候返校? 何处说:“我还早着呢,至少也要陪爷爷过完元宵节。” 曾一骞见何处对他回去反应淡淡,心里不是滋味,想着明天就要走了,在车里又免不了一番不规矩。 回了家,拉着何处进她房间,又吻又咬。何处现在被他吻习惯了,想着他明天就回去了,也不挣扎还回应他。慢慢的,玉火上来,已经在脱何处衣服。何处感觉他那里明显已经硬起来了,红着脸说:“曾一骞,别――” 曾一骞可怜兮兮的说:“宝贝尔,我难受。要不你帮我解决好不好?”说着拿着何处手覆在他男姓的重要部位。 何处的脸一下子红了,低声呵斥,“你流氓!”迅速的把手拿开。 曾一骞嘻嘻笑,搂着她说:“我哪流氓了?”手伸到她胸前,用很情(间)色的方法挑戏她。何处浑身燥热,连忙爬下床,赌气不理他。 曾一骞抱住她,叹气:“何处,明天我就要回去了,近一个月不能见面,我们,恩――”低头乱吻。 ------题外话------ 宠你没商量是一篇小资文,没有磅礴大气的情节,只是男女主人公的小打小闹小互动,写到现在,已有很多读者不满了,(其实看这文的读者总共不过一百个),>_ ------------ 117 萧逸到访 何处知道他坏心思,转头板着脸道,“曾一骞,你是不是认为我成为你女朋友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语气生冷,不近人情。 曾一骞的满身热火就这样被硬生生的压在体内,看着何处苦笑,说:“丫头,男女亲热是正常的,何况我们是男女朋友,我对你亲密,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何处年龄小,被老奸巨滑的曾一骞一拐带,就顺着他引领的思维去了。被他这么一问,开始为难。说没感觉是假的,说有感觉又遂了他的意,依曾一骞的色狼本性接下来还不知道要对她怎么样呢。干脆站起来,也不看他,说道,“我爷爷给你准备了一些这里的特产,你明天带回去,我现在去给你装一下。”说着就走了出去,曾一骞见她去了客厅,只好也跟着下了床。 何处将一堆精挑细选的山粟子和三仁大花生装进帆布袋,跟其他的特产放在一起。又从桌子上端起一盘炒货,递给曾一骞,“吃粟子,我们r市五莲县的粟子,又甜又糯,比北京炒货店里放了糖的糖炒粟子还甜。” 曾一骞想,这丫头还真有办法,避重就轻,四两拨千斤,无招对有招,看来自己还得加把劲儿呀。 何处看曾一骞不接,就剥好皮,清理干净才递给他,“尝尝看,好吃吧?” 曾一骞张口将她手指含在嘴里,顺势把何处圈进怀里,硬把嘴里咬开一半的粟子喂给何处。 何处红着脸要吐出来,他威胁:“吃下去,不然我喂你更多。” 何处心里骂他太下流了,还是乖乖咽下去,她可不想被他抓着一直吻,不对,应该是一直喂,喂沾着他口水的粟子。 不过何处坚决不肯和曾一骞一起睡,坚决的把他赶回爷爷的房间,便早早回自己的屋里睡了。 可曾一骞是谁,那心眼坏的,更别说他色了巴唧的本性。明天就要回去了,这里还有萧逸那个不定时的炸弹,今晚不把何处搂在怀中,他哪能睡得着。 于是半夜爬起来冲进何处的卧室,先把她吻的天昏地暗,然后笑眯眯的说:“宝贝,我想你了!” 何处以为要天亮了,迷迷糊糊的,问:“几点了?” 曾一骞边脱衣服,边说“刚过十二点。”又补上一句“就我们热情接吻的时候。” 何处抱着被子无语,翻身起来,“算了,我还是去睡小床吧。”念着他马上就要回北京了,先让着他。 曾一骞连忙拖着她一起倒在床上,涎着脸说:“一个人睡,多冷清呀。放心,我只是抱抱你,啊!何处儿,乖点――行不?”便开始缠着她不放。 何处真是服了他了,够能折腾的啊!真是不达目的,势不罢休。又冷又困,没精神跟他纠缠了,掀开被子又钻了进去,说:“快睡,快睡!明天一大早还得起呢!”不顺着他,还真是没完没了! 曾一骞怀抱软玉,又忍不住又折腾了会,何处实在受不了,恐吓他,“如果再不老实,就给我现在起来滚蛋。”吓得他哼唧了两声,倒也心满意足的睡了。 因为晚上折腾了会,何处早上醒来便迟了些。一睁眼,突然想起曾一骞昨晚睡在这里。心叫糟糕,万一被爷爷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想呢!转头一看,曾一骞却不在,睡衣还在床置上。他倒起的早。 昨晚这家伙搂着她睡不说,最后还把衣服脱得光光的,只着一件四脚裤。还死缠硬磨的要她把睡衣也脱掉。被她踹了一脚后,才老实了一点。 抱着曾一骞的睡衣,何处鬼鬼祟祟打开门,想勘探一下情况,看曾一骞是不是又回爷爷的卧室装睡去了。正巧何爷爷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何处赶紧把头缩回去。不料心慌之下,头撞在门框上,痛得直吸气。 何爷爷连忙放下菜,说:“安安,你慢点,磕着哪没?”何处心想完了,爷爷一定看见她手里上拿着的是曾一骞的睡衣了。 红着脸直说,“没事,没事。” 偏偏这时在洗手间洗涮的曾一骞凑了过来。大冬天的,那厮竟只穿了一条短裤,揽着何处说:“真没事?让我看看。”扶着何处重回她的房间。 何处傻了眼,这下子想解释都解释不清了,何况本就是事实。挣扎着不让他抚,此刻她的脸都不知道往哪搁。 而曾一骞还说:“我就看看有没有磕破皮,大过年的破相就不好了。我昨晚见你抽屉里有药膏。”硬搀着她进去。 何处这下明白他有多么可恶了!他根本是故意的!故意拖着她一起睡,故意不穿衣服,故意拉她进卧室,故意让她爷爷误会他们俩有什么什么…… ――真是太坏了! 何处浑身的气不打一处来,使劲推开他,愤愤的说:“你走开!不要你管!”全怪他,全怪他!这下怎么有脸出去见爷爷?何处面对长辈,脸皮还是很薄的。 曾一骞明知故问:“怎么了?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俯下身给她涂药。 何处一把抢在手里,气冲冲的说:“你快走,你快走,以后再也不许来我家了!”硬逼着他去收拾行李。 曾一骞又气又笑,知道她在气什么,心情却很邪恶的好的不得了。何处这下是想撇都撇不清了! 然后整一上午他都哄着她,“何处儿,宝贝,我马上要走了,你跟我说说话嘛。” 何处哪肯理他,气的不行。俩人正闹的不可开交时,走进来一个人。 何处看到来人,腿一软,差点栽倒,幸好曾一骞及时抚住了她。 ――萧逸!? 他怎么来的?他怎么会来? 好吧,门是何爷爷给开的,他对自己的现任孙女婿和前任孙女婿同时登门拜访表现得极为淡定。 他对萧逸说道,“小逸来了,一年没见了,快进来坐。” 至于萧逸为什么会来? 他笑着对何爷爷说道,“爷爷,这是我妈自己做的糖果,这些是灌的肉肠,还有一些干海货,虾米、乌贼肉什么的,您可以平常当咸菜吃。” 萧家每年都有送何爷爷东西的习惯,如果是往年,何处一定会欣喜的迎上去,可是现在她只有盯着他发愣的份。 情况实在太诡异。任谁也明白,现在的萧母是不可能再给何处家送东西的。 此时萧逸正看向何处,神情莫测。 何处怔怔地盯着他,没想到萧逸会再一次站在她面前,在他不辞而别之后。可他为什么不早一步,不晚一步,偏偏现在? 曾一骞一手扶着何处的腰,一手拉着她的手臂,他凑到她耳边,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和威胁,“如果你再盯着他神游,我就当着他面吻你。” 这句警告很管用,何处立刻意识清醒。侧过头看着曾一骞,竭尽全力的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低声说道:“我们能表现得幸福一点吗?” 曾一骞听她这样说,哭笑不得,又相当不是滋味,可当着萧逸的面又不能把她怎么滴。“深情款款”地答道:“我们本来就很幸福,用得着‘特意表现’嘛?” 何处拉着曾一骞的手,硬着头皮走到萧逸面前,看着他说道,“萧逸,你,你来了?” 萧逸从母亲口中得知何处带了男朋友回来,他就猜到那人是谁了。特意选今天来看看,没想到那人竟然还在。 萧逸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跟曾一骞打招呼,“曾大哥,你好。” 曾一骞心里不屑,没到这小子出国几个月已经学会口蜜腹剑了。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算的上狭路相逢。表面上却极客气,风度翩翩,又是握手,又是让坐,简直拿自己当成了主人。 待萧逸坐定,他又对何处说,“宝贝儿,去帮我收拾几件衣服好不好?” 何处知道曾一骞又在故意使坏,不好发脾气,给他收拾了几件衣物,提着包说:“给你带了点吃的,路上将就吃吧。我就不送你去机场了。”不知是还在生气,还是因为萧逸的到来。 曾一骞哪会如她的意,萧逸突然到访,更是不放心,于是当着何爷爷的面说:“何处,你送我去机场吧。”故意使心眼儿隔开她和萧逸。 何爷爷点头附和:“安安,可别耽误了飞机,快去快回。” 怕何处不听话,曾一骞牵住她的手,走到萧逸面前。笑着说道,“小萧先在这儿玩着,我赶飞机就不陪你了,等你回北京,我一定好好招待。” “那就谢谢曾大哥了。”萧逸也笑。任人都看得出来,那笑容并没达到眼底 曾一骞敛了笑容,对萧逸说道:“应该是我谢谢你。” 何处觉得他这个“谢谢”可以有很多解释,比如谢谢你帮我照看了多年女朋友,或者谢谢你把她留给了我之类的,但大体都是带着嚣张和得意的成分,还有点让对方心里生恨的虚伪。 何处不敢看萧逸,侧头一直看着曾一骞,目光尽量柔和、专注并且带点深情。 后来的某一天,曾一骞捂着被何处再次咬伤的臂膀,告诉她,他当时应该和萧逸说一句恭喜,恭喜他没摊上她这么个暴力的女人……。 ------------ 118 自有分寸 一路上,曾一骞见何处只在神游,对自己说的话根本就充耳不闻,非常不满的说道,“何处,你要清楚一件事,当初是萧逸对不起你,为什么你今天见了他躲躲闪闪的,就好像你亏欠了他什么似的?” 何处愣了愣,被他说得有些发怔,好像是这么回事,又好像不是…… 曾一骞见何处还不说话,心下更不踏实了,质问道,“还是说,你依然对他念念不忘?何处你已经是我女朋友了,可不能对不起我啊!”连威胁带警告,就怕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这丫头又出什么妖蛾子。 呃?何处错愕。她有吗?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随即摇摇头,用一种十分严肃的口吻说道:“我不会再继续喜欢萧逸了。” 曾一骞又步步紧逼:“如果他问你,你和我是不是认真的,你要承认;如果他问你,你还喜不喜欢他,你要彻底干脆的否认,知道吗……” “知道了。”何处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他快进登机口。 曾一骞叹了口气,软下态度哄着她,“处儿,乖,不要生气,我都是为了你好。可要乖乖的哦,我不在的时候,要听话,不许乱来。给我和萧逸保持距离。不然,给我知道,是要受罚的。”又抱又亲。心里头是一百个不安稳啊。 这时工作人员已经过来提醒,“曾先生,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回机仓,” 曾一骞这才不得不进去,临了还不忘嘱咐道,“要记得每天给我打电话。” 何处被他烦不过,忙说:“知道了,知道了,飞机要起飞了!你还不快走。”还真拿他没办法,想生气都气不起来。 难道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么?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 那她曾经对萧逸的感情也是喜欢吗?想到这里何处迷茫了。 何处回来时,没想到萧逸居然还没走,一时有些紧张,见他正陪爷爷下棋。看样子何爷爷很高兴,让萧逸留下来吃晚饭。萧逸意味不明的看了何处一眼,当下便说好。 吃过晚饭,爷爷便到邻居家串门去了。萧逸帮着何处收拾碗筷,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说:“安安,我们再去静安寺放烟花吧。” 何处怔了怔,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她想起大一那年年三十,也是来静安寺放焰火。她点了引线,却半天没反应。群众普遍认为它熄火了,她凑近去打算再点一次的时候,那焰火筒“蹭”地冒出火星来,她被吓坏了,立马撒手大叫着往旁边飞奔,一边奔一边不忘把手里的东西往后头扔。 那时候她手里就一个东西,萧逸的外套。 那件羽绒服牺牲地无比壮烈,以至于之后的这么多年,每次放烟花的时候,萧逸都勒令她站在十里开外的地方,远远地观望。 想到这里,何处突然意识到,难不成自己昨天带曾一骞去静安寺,是潜意识里在是祭奠自己与萧逸那段夭折的爱情。 从家里到静安寺,一路上何处都刻意的与萧逸保持着距离。倒是萧逸依然那么风清云淡。时不时的对何处温柔的笑,一如既往。 何处突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这个相处了十年的男子。她以为他会主动提起去美国的事。然而他却表现得仿佛所有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静安寺里何处远远地看着萧逸点燃了一只地上的圆筒,下意识的说了声,“萧逸,你当心点。” 萧逸转身看着何处笑了笑,很灿烂。 他递了一枝烟花给她,火花很眩目。 不知是他的笑太眩目,还是火花太灼眼,何处下意识的别过头,看见地上摆了几个大焰火筒,从包里掏了打火机准备去点。 萧逸拉住她,“等等,我来。你点的话指不定要把这座庙炸了。” 何处低声说了句:“过去这么久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记仇。” 萧逸低下头来看她:“哦?那你把那时候给你烧破洞的羽绒服,补好了还我。” 何处说:“那羽绒服就跟烧过的蜘蛛网一样,要真能补好我可以上天做七仙女了。” 萧逸愣了一下,随即又是一笑,眉眼间的倦意十分舒缓:“你一直都是这样,我每说一句,你都能十句给我堵回去。” 他这话说的何处一时恍惚,脑子里闪过无数的从前,快得让人抓不住。 低沉的嗓音依稀带着年少时的阳光滋味,他的气息几乎就喷在何处的脸颊,轻声问她:“安安,这几个月,你过得好吗?” 何处骤然全身一阵冰冷,似乎他飞去美国就在昨天。她竭力不去想起的那些无助和恐惧轻易地被就他这句话勾起,刚才的迷惘瞬间灰飞。 他问她,过得好不好。何处想这世上最没有资格问她过得好不好的,也许就是他了。 何处不禁打了个寒颤,嗓音有些发紧:“挺好啊。萧逸你还是别拉着我了,你知道的,我有男朋友了。” 扣着她手腕的手突然一紧,萧逸低着头看她,额发阴影下他的眼睛出奇的黑,这真是双漂亮的眼睛。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确实不假。 何处想,除了对她,萧逸对任何人都挺好的。 萧逸低头,离何处脸更近了,目光攫住她,声音平静如古水:“你跟那个曾一骞是认真的吗?” 何处点了点头,干脆的说,“当然。” 萧逸眉敛微垂,声音骤转寒冷,“他对你好吗?” 何处抬头看他,“你不用担心,他就有钱点,也是人。不良思想有点,坏倒不坏。” 萧逸似是笑了一下,好看的双眸里满满得全是伤,“那你知道他家的情况吗?” 何处盯着他,突然说道,“萧逸,你到底要问什么?如果你不说,换我问你好了,你究竟为什么突然要走,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句话不问,她死不瞑目。她希望不要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扶着她胳膊的手又是一震,何处看着他的眼睛,等了好久,听见他慢慢说:“会有什么事呢?我只是,真的不喜欢你了。” 原来真的是这样。 何处一把推开他,拿手背擦擦不知何时溢出泪的眼角,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问。 只能是这样,一直是这样,如果是别的原因那就太可笑了。 萧逸静静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安安,我只是想提醒你,曾一骞的祖父就是已经辞世的前前果务院总理。他的祖母是北方军区的中将,举足轻重,听说很多重要军密还需要她做参谋。他的父亲,你应该更清楚,现任的外交布的布长。而他的哥嫂均是军队高官。你跟他如果真的在一块,恐怕有压力,所以要有个心理准备。” 何处早在与学校领导一起吃饭时,就听到了曾一骞家里不简单。可是从没想过这么显赫。听的吓了一跳,当场怔在那里。 过了会儿,反应过来,笑说:“你想太多了,我们只是交往而已,从未谈过这方面的事。以后的事谁都作不得准,我跟你谈了那么久,不是照样分了嘛。”话虽如此,心里涩涩的。 她还从未想的那么长远。可是巨大的社会地位上的差距,还是让她心生芥蒂。她和萧逸如此,那她和曾一骞呢? 也许她只是在享受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忧来明日愁。她与曾一骞本来就只是恋爱,所以,只能且顾眼前。 纵然她从未想过以后的事,可是已有了警惕。 “安安,你要想好,不然受伤害的只会是你。”萧逸再次提醒。 何处笑了笑,说了句,“谢谢。我自有分寸。”她经过他之后,没有什么能伤害到她了。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竟又是曾一翩打来的。 她说:“何处你等等,曾小宝有话对你说。” 没想到曾一骞这么快就到北京了,何处还没说话,就听见电话那头曾一翩对曾一骞说:“你看看,你打了几遍都没人接的电话,我一下子就给你的小情人打通了,快来说两句吧。” 然后就是曾一骞对曾一翩吼:“曾宝丫,你能不能不要在我洗澡的时候闯进来。” 曾一翩说道,“小样的吧,你哪里我没见过,你小时候都是我给你洗的澡。” 曾一翩又喊了两声:“先别关门呀,明天就除旧迎新呐,你让何处把旧的蹬了,张开双臂迎接你啊。” 然后又是曾一骞的声音,“迎什么新,我现在就是她男朋友!” 电话静了十五秒,就传来曾一翩极其热烈亢奋的声音。“啊――曾小宝你终于挖倒长城了!” 接着何处又听见,曾一翩喊了一声:“奶奶,这个就是我和你提过的那个小姑娘,特别有艺术修养的那个,而且小宝还把她领到我的单身公寓里私会了好几次。你要不要和她说两句?” 何处全身一个哆嗦,心惊胆战地赶紧把电话挂了。又觉得不安全,干脆关了机。 萧逸似是也听到了电话那端的声音,对何处不自在地笑了笑,说:“他的家人?” 何处低头踢了块石子,勉强牵了牵嘴角以做回应。 回来的时候,何处坚决的拒绝了萧逸送她回家,自己搭了辆车,驶到一半,经过一个小公园,便下车自己走。 走到一座无名的小桥,桥下的水都结了冰。r市这样的小城污染少,天上的星星投在冰上,折射出朦胧的光泽。何处趴在桥栏上胡思乱想。从小时候想到十五岁想到现在,把这么些年不太想回忆的东西全从脑海里翻出来,仔仔细细翻来覆去地回忆了一遍,想得自己想哭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寒风冷凛吹过脸颊,何处打了个喷嚏,甩甩头,心想,其实自己骨子里还是一个很不淡定的人啊。 下了小桥,何处踢踢踏踏地往回走,汽车刺耳的鸣笛声音却突然响在耳边,一辆出租车险险地从身边擦了过去,何处脚下一踉跄险些倒下。 脑子里一片空白,何处惊魂未定地站了一会,前面的出租车司机已经下车来到面前:“你这姑娘走路也不知道看着,撞到你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大过年的……” 何处讷讷应着:“都倒霉都倒霉……”心里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回到家里,何爷爷坐在梨花木椅上正喝着一杯茶,何处问,“爷爷,你怎么还不睡啊?” 她爷爷说道,“等你回来。” 何处点了点头,换下鞋子,刚要进卧室,听到她爷爷问她,“安安,你告诉我,你和小曾进展到哪一步了?” 何处先是吓了一跳,把脑子里的恍惚吓得一干二净。见他爷爷眉间似有忧虑,忙正色说:“爷爷,你想太多了。我和他虽是男女朋友,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知道分寸的。” 何爷爷还是知道自己孙女的,叹口气,说了句很中肯的话:“小曾,就是条件太好。”他人老心明,猜到曾一骞不是一般人,像自己这样的小门小户人家,恐怕高攀不上。何况他家还是有政治问题的家庭。 ------题外话------ 结局啊结局,你在哪里,我怎么才能把你码出来…… ------------ 119 恋爱关系 何处坐在爷爷对面,想了想,小心翼翼的说道:“爷爷,我说出来你别生气。我跟曾一骞纯属恋爱关系,其他的都没想过。他这次来,真的只是单纯的送我回家,他之所以会在咱们家住下来,是因为大雪封路了。不是来见家长的。所以他条件到底怎样,我可不在乎。再说,我还小呢,从没想过这些事。” 她此刻对曾一骞和自己的将来亦不抱什么信心了,口气未免也随便了些。 这话让她爷爷却很不满,皱眉教训她:“安安,你这想法不对,在一起就要认真的在一起,感情的事怎么可以随随便便?你年纪虽小了点,可是好歹也快大学毕业了,已经是大人了!无论做什么,都要端正心态,怎么也学着别人轻浮乱来?上次我有病住院,不也是小曾送你回来的吗?人家还瞻前马后的伺候我,人家图得什么呀,不就是因为喜欢你嘛,你不要把人家的”喜欢“不当回事,以为是理所当然的,没有谁对谁好是无缘无故的。你和小曾既然交了朋友,我不希望你是抱着这样可有可无不在乎的态度。做事要认真,态度决定一切,感情也一样,要慎重对待。……” 何处被教训的差点抬不起头来,她爷爷都以为她品行有问题了,忙打断说:“爷爷,我在外面没有轻浮乱来!你知道的我交往的第一个男朋友是萧逸,我们相处那么久,不也说分就分了嘛。现在与曾一骞在一起,我是很认真的和他交往的。不然,我也不会让他来见你是不是?我只是说,我跟他不一定有结果。我们现在还好着呢,就在一起。毕竟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 不是她看得开,是经过萧逸后,让她明白爱情不是牢不可分的。 何爷爷叹了口气说:“安安,爷爷年纪大了,但是人老心不糊涂。自从咱家出事,我就知道你和萧逸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小了,先不说我们家有政治问题,就是你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你萧阿姨都不见得会让你进门的。她是个太现实的人,以前喜欢你,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是柿长的千金。后来照顾你,是因为她居委会的工作。小逸虽是个好孩子,但处理事情方面还是很欠缺的,而且他骨子里遗传着他妈妈功利的那一面。你们即然已经分了,就不要藕断丝连的,不然对人家小曾不公平。” 见何处低着头不说话,何爷爷缓了口气接着说,“小曾很喜欢你,对你也很着紧。他肯来我们家住下,就说明了态度。他年纪比你大不少,很会照顾人,事事都能替你想到,这个我放心。可是――,哎――,算了,爷爷也不说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都说姻缘天定,就看你和他有没有这个造化了。” 何处不说话,恭顺的听着,心里却颇不以为然。什么姻缘天定,老人就是这样,想的太多。上次跟葛荀在山上,那算命老头还说她二十出头喜得贵子。她才多大,她虽然也喜欢曾一骞,可远没到要想终身问题的那个地步。 当晚何处开机后,曾一骞就打进来的电话,问东问西。何处困得不行,就不耐烦的说道,“我要睡了,有话明天再说。”然后就扣掉他一半的话音。 曾一骞委屈的不行。他下了飞机就给何处打电话,却没有人接。回公司忙了一些事,回到家里又遭到曾一翩一通搅和。再给她打电话,结果就关机了。差点没坐当晚的飞机再回去。 现在还没说几句话,这丫头就嚷嚷着说,困得不行,还把电话说挂就挂。压根没把他这个男朋友当回事。想再打回去,又怕她生气。只能作罢。 第二天,何处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天她的两个姑姑要来她家陪她爷爷过年。免不了一番拾掇,还要准备待用的菜肴。 曾一骞却有事没事的打了好几通电话,还要求跟何处视频。何处哪能功夫跟他瞎扯,嚷道,“我这个月的流量包月已经严重超了,你别有事没事就打。”怕他不高兴,连忙加上一句:“你真闲的无聊,给我发短信吧,啊!” 曾一骞说:“谁耐烦发那东西呀。要不,我给你充话费?” 何处当然不肯,说:“要你充话费干嘛!又不是你手机!”说完又觉得不对,这手机好像还真是他的。暗地里吐了吐了舌头。 曾一骞却对何处这样的性格颇为无奈,她在金钱上划分的很清楚,让他有种无处着手的感觉。一旦何处不屑于他的钱了,他对她还真是患得患失,只好厚着脸皮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 这时何处的大姑姑带着一大家子人来了,何处忙着去开门。 曾一骞听见她那边有小孩的声音,问她在哪。何处说:“我大姑家还有我的小侄子来了,我得陪着他玩了。我挂了啊。” 曾一骞不满:“何处,你怎么连接个电话都不乐意?我好歹也是你名正言顺的男朋友。”他跟人小孩较上劲了。 何处头疼,“我哪不乐意了?我这不忙着嘛!”想起一事,试探的问:“你这几天在我家,你爸妈没说什么吧?” 他那样的家庭,应该很重视这个才对。曾一骞却说道:“这有什么,我本来就很少回家。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外面。” 何处又问:“那你家人都还好吧?”意思是他家人有问过关于她的事吗?必竟有曾一翩那个大嘴巴,想隐姓埋名都难。 曾一骞见她问候他家里人,不由得笑,调侃说:“怎么,过了年准备来我家见家长?” 何处脸一沉,厉声说:“胡说什么呢!小心我跟你急呀。”他的家,她躲都来不及。 曾一骞觉得她一时可能吓到了,便略过不提。心想慢慢来,等时机成熟了再说,何处实在太年轻了。可别逼的她说翻脸就翻脸,她那臭脾气他是领教过的。 曾一骞又问,“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何处翻翻白眼,还没过完年呢。他就这么催。突然想起昨晚的事,试探的说道,“萧逸说,他过了年也要回北大处理了一些事情。我可能跟他一起走。” 这件事要从昨晚说起,何处挂了曾一翩的电话后,与萧逸再无言。转身准备回去。萧逸叫住她,轻轻的问,“安安,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了吗?” 何处的心颤了颤,她不明白,萧逸明明说对她没感情了,却还这样挑动她心弦。想了想说道,“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萧逸看着何处,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是何处看不懂的东西。半晌,他忽的一笑,说“何处,让我再陪你坐最后一次火车吧。” 何处没有直接拒绝。虽然她已接受她和萧逸也许不会再有未来,却依然伤感。他们过去有很多回忆,不是说忘记就忘记的。 有些东西真是扯不断,理还乱。何处想,自己不但不是个淡定的人,还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曾一骞听的心脏一紧,声音瞬间提升了好几个分贝,“你要和他一块回来?!” 他当然、非常、不愿意。 对曾一骞来说,萧逸就是颗定时炸弹,不止要千防万防,还得加防护板。再说何处跟他是青梅竹马,就算何处保证不再喜欢他,可有些感情最是闹不清的。 灵机一动,他当下便说:“你别买车票了,我送你的时候就说去r市出差,结果也没去成。过两天还得去。再说我车还你那里。到时候咱们开车回来,又舒服又便利。”还又舒服又便利!上次开过来,他浑身散了架一样,真是用心良苦。 何处想了想说,小心翼翼的说道“那能让萧逸也搭你的车吗?反正顺路的事。” 曾一骞听了差点没顺过气,这丫头脑子不会是短路了吧。情敌!什么叫情敌,她懂吧?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扯过来对她的屁股暴打一顿。也不哄着她了,急声厉气的说道,“我临走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不是让你跟他保持距离嘛!何处,我自开始追你,就没有跟别人再搞过暧昧,现在你是我女朋友,怎么反而跟别的男人扯扯拉拉的?像个什么样?” 何处被他一阵数落得无言。再加上昨晚她爷爷的一通教育。觉得自己是该和萧逸保持距离。说道,“知道了。你那么凶干嘛?我还想在家多待些日子,你要真来,就等过完元宵节再说吧。”语气已经有了做错事时才有的柔软。 曾一骞哪会放心,思忖着大年初二就把何处带北京来,说道,“来北京咱们俩一起过元宵不也挺好吗?你这两天抽空收拾收拾,该带都带上。乖啊,你研究生不是还答辩嘛,早回来准备准备。”他连学习的借口都拿出来了。 何处当下无语,半天才说:“我想多陪陪我爷爷――” 曾一骞哄着她说:“等你想家了,我们再回来好不好?现在交通多方便呀,坐飞机两三小时就到了……” 何处耐不住曾一骞的软缠硬磨,再加上家里还有客人,只好应付到,“好好,到时再说。”然后就挂了。 ------------ 120 除夕风波 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何处小姑姑的一家人也陆续到来。何处家一下又热闹起来。 何家本来就人丁稀薄。何老爷子一生育有两女一子。也就是何处的父亲和她的两个姑姑。到了何处这辈也一家只有一个孩子。大姑姑家的表哥已经结婚,有一个三岁多的小侄子。小姑姑家也是个女儿,跟何处同年的表妹。 当然,如果是往年,何处爸爸活着的时候,她们何家更是热闹的。不但两个姑姑家走的亲近,就连那些一表三亲,表叔表姑表大爷的更是络绎不绝,来她们家给何处爷爷拜年的,能从年前腊月到年后正月十五。每天宾客满棚。 只是何家树倒猢狲散,一夜之间那些亲戚全都销声匿迹。而何处的小姑姑跟小姑夫竟在她父亲被双规后,到何爷爷面前斥责,说自己的哥哥不干实事,装清正廉洁,拒绝了他们好几十批往政府供应的办公器材,现在人进去了,也没给自家亲戚捞点好处。 就连何处大姑家的表哥在接受调查时都说,与何家交往不密切。 那时的何处坐在爷爷身边,握着爷爷已经有些干枯的手,心狠狠的抽痛。她不怪表哥。因为她也不想表哥因此失去那份体面的工作。虽说他那份体面的工作是当初何处爸爸动用关系给安置的。 她也不想怪小姑姑,人都是向往利益的。即使亲生兄妹也不例外。 她只是很伤心,很难过。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何处只希望让爷爷安享晚年,享受子孙同堂的乐趣,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只是今年的除夕,表哥和表嫂都没来,说是去了表嫂的娘家过节了,只把小侄子留下来。不过,这顿团圆年饭吃得还算和乐融融。席间,长辈问起何处的近况,她也是温顺的答着。 小姑问何处,“你跟萧家的那孩子相处的怎么样了?” 不待何处说话,她又道,“现在年轻人谈恋爱都不靠谱,外面的世界诱惑又太多。照我说,你们毕业后就赶快把婚结了吧。千万别托,一托就散。” 何处闷头不坑声。她爷爷看了小姑一眼说道,“不用你操这心,安安和小逸已经分了。” 小姑“啊”了一声,随后脸上浮起‘我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的’表情。倒是小姑夫笑着说道,“分了就算了,那些官家子弟不嫁也罢,约束多。等小姑夫给你找个好的。做大生意的,有钱人!” 何处抿了抿嘴,说道,“谢谢小姑夫,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小姑一听,马上劝她,“安安那,你不要在学校里找那些小男生做男朋友,他们哪有钱呢?现在的社会,毕业等于失业。你小姑夫有几个生意伙伴,家里都有公子,个个仪表堂堂,等过了年,咱们挨个选怎么样?” 何处一听,头都大了。她这位小姑是个说风就是雨的人。绝对说到做到。一时又不知如何说好。只能应付道,“真的不用。你还是把他们介绍给表妹吧。”埋头吃饭,突然发现正月初二跟曾一骞回北京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小姑却像是打定主意要给何处相亲,说道,“你表妹还太小,不用急。” 何处继续扒饭,不说话。表妹与她同岁,只比她小了不到两个月。小姑好像也觉得这理由不妥,又改口道,“你情况跟你表妹不一样。你看,你十九岁都快大学毕业了,你表妹吊儿朗当的才上大一。本就不着调,再谈个男朋友,我就更管不了她了。” 然后何处的表妹就站了起来,对自己的母亲“哼”了一声,坐到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何处也跟着站起来,说了句,吃饱了,你们慢慢吃。一家人都在,她也不好自个回卧室呆着,只好坐在表妹旁边一起看电视。 然后听到小姑跟大姑继续说道,“大姐,你也别不当回事,你说我哥不在了,嫂子又不知道在哪儿,咱爸年纪又这么大了,安安就应该早点找个好人家,这样咱爸也放心,是不是?” 何处的大姑反驳妹妹,“安安不是说已经有男朋友了嘛,你总不能让她跟人家分手吧。” “哎呀,现在的小年轻谈恋爱哪作得准,安安跟萧家小子谈了那么多年不照样散了嘛,照我说,找对象就得找个条件好的,以后就算离了婚,也能分点财产……” “你刚才不是说是给安安找个好人家嘛,让咱爸放心,这怎么又谈到离婚了?” “我是说万一呢,怎么都得先有个经济保障吧……” 何处爷爷脸色越来越难看,把筷子郑重的往桌子上一拍,气得嘴唇发抖,“吃饱了,就都回去吧!安安已经有对象了,不用你们操心。” 小姑刚要开口,被丈夫用眼神制止住,一时间饭桌上鸦雀无声。只有何处三岁大的小侄子爬到何爷爷的腿上,奶声奶气的让曾外公抱。 小孩子的笑容,天真无邪,何爷爷脸色瞬间又缓和下来,气氛也开始容和,不甘寂寞的小姑姑又提到要给何爷爷买点人参什么的补补身体。 何爷爷听了,马上想到前两天曾一骞送的两盒人参,说道,“不用了,前两天小曾给赠了两盒。”然后让何处去取来。众人也一时没意识这个‘小曾’是何许人也。 何处迟疑了下,从客厅柜子里取过那两盒人参递给爷爷。爷爷将这盒子递到女儿们面前,大声说,“这是安安的男朋友送的,说是特产。”为的是让她的小女儿看看,何处有一个很孝顺长辈的男朋友。 大姑姑惊奇的问,“安安的对象来过了吗?” 何处讪笑,“嗯,刚走。” 大姑姑接过盒子看了一下,“这得多少钱一盒啊?” 何处微笑摇头,“不贵。” 这时小姑姑拿过盒子掂了掂看里面小小一根,挺轻的,颇为不屑的说道,“这么小还能贵到哪里去。” 何处连忙赞成,“对,就是一般的营养品。” 小姑姑看自己眼光被认可,笑着说要打开看看。大家也都好奇想看一下。 小姑打开盒子,端着躺在锦盒里的人参,递到爷爷和丈夫面前晃了一下。然后,看到盒子里有个标牌和本小册子,拿起来随意翻看。何处也凑过头去看那根人参,须挺多的,不过,细细的一根,估计就是普通的那种。 “不会吧!”小姑姑突然尖叫起来,大家都被吓了一跳,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站在一旁的大姑姑拿着标牌惊讶地张着嘴,何处接过标牌定眼一看,……没想到这么细点东西,竟然值这么多钱。 小姑姑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天啊,这么细一根,居然要88000!” 刷刷刷,所有的目光聚焦在何处手中的标牌。大姑夫和小姑夫同时看向何处,连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表妹也转过来视线,笑着说道“表姐,看来你找的男朋友是有钱人噢!” 何处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将标牌快速往口袋里一塞,镇定地说,“小姑,你真夸张,这么小一根怎么可能八万多,你眼花了。”然后一边说一边用手在口袋里将那标牌撕成粉碎,再不粉尸灭迹,下一个被灭的就是她了! 小姑姑瞪着大眼,“怎么可能,我又没眼花。大姐也看以了,大姐你说是不是,你给大家看一下。” 何处笑着将打开的人参拿过来盖上,然后对爷爷笑说,“爷爷,这标牌估计是印错了。这么细,肯定年数不高,最多八千多块,您放心吃,但别一下吃太多。我帮您放好。” 然后,在大家还在傻怔的时候,将另一盒人参也顺带收走。她明显能感觉到背后刺骨的目光,故作镇定地走进厨房,假装在翻找塑料袋,其实已经快速拆开另个盒子,将那个标牌和证书全抽出来,然后将两盒盖好套上袋子。 再回到客厅,全家人都没有说什么,只是两个姑姑和姑父看向何处的眼神有点奇怪。何处假装看不到,说先去洗个澡,便进了浴室。 她知道,如果再呆一下去,小姑肯定会对她有另一番轰炸。这次她肯定真招架不了。 洗手间里,何处瞪着被马桶卷着标牌,心里狠不得将曾一骞怒骂一顿。八万八一支,两只加起来不就十七万多了?这人疯了吧,或是说早有预谋,哪有第一次上门送这么大礼的。还轻描淡写地说什么只是营养品。 这样一来,她又间接受到他的恩惠,还被人众所周知,何处不由咬牙切齿地低咒,这曾一骞就爱玩这一套。 何处在浴室里摸蹭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以为是曾一骞,刚要准备骂他一顿,却没想到,电话号码是曾一翩的。 春节果然是个热闹的日子,连飘摇在外的海归们都回家了。 曾一翩的声音洋溢着节日的喜庆,“何处,听说你和曾小宝修成正果了,可喜可贺,我在异国他乡听到这个喜讯,就跟听到我国人民统一地球一样地振奋人心呐。” 何处说,“你不是已经回国了吗……” 话没说完,她继续说,“我昨天才回北京的,不是还给你打过电话来的嘛,你俩这么长时间也回来见见家长吧,就这样,正月初二你和曾小宝一块回来走娘家吧,正好咱俩也好久没见了。” 和曾一翩对话,要插进去真是件体力活,她气吞山河地继续说:接下来就查个日子,你们把记登了吧。如果登不上,先奉子成婚也行啊。曾小宝已经是奔三的人了,下一代是重点,我建议你俩把这件事提上议程。 以上的标点符号都是作者的润色工作,曾一翩一口气说下来不带任何停顿,行云流水地和念经一样。 何处觉得她这种口若悬河的人才,不去做传销,极大地影响了我国传销队伍的发展壮大。 何处又觉得和这个动辄能够影响传销组织的人物对话有点困难,需要高度的智慧与听力,只能苦逼地和她说“曾姐姐,你不要这样,我思想压力很大。再说,我和曾一骞确定关系也不过才几天的事而已,哪能这么快走娘家,不,不是,见家长。” 曾一翩再教育了何处一句:有压力才有动力,我一个过来人和你说,早婚早育才能带来家庭美满。 何处说道,“但你不是照样离婚了吗?”话说完,何处就后悔了,暗暗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对任何女人来说,离婚都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 不过曾一翩没当回事,说道,“可我都要二婚了,你们连一婚都没婚……” 面对如此强大的曾一翩,何处觉得自己必须要透透气,拉开浴室的窗,握着电话看见楼下有个男的在跑步,看那背影很是熟悉。 匆忙和曾一翩说了两句,挂了电话。浴室的窗子不能全部打开,何处只能掀开一起缝,大声叫住他,但那人丝毫没反应。 ------------ 121 除夕风波(二) 这时手机“滴滴”两声,传来信息,何处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上面写着:“下楼来,我在楼下等你。” 虽然看不太清,何处觉得楼下那人就是萧逸。 何处对着电话想了很久,给萧逸发了条短信:我得陪我爷爷守夜,有事改天再谈。 等了很久,他回了条短信,上面只有一个字:好。 何处想起以前萧逸有个习惯,就是无论给他发什么短信,无论多晚,他都会回。他俩刚谈恋爱的时候,晚上躺在床上互相发短信,最后一条一定是他的;每次打电话也是,都是等何处挂了电话他才挂。 何处当时问他怎么这么有风度。 萧逸笑着对她说这是表示重视,确保她是真的没话和他说了,而不是在装矜持。 有些东西已经一去不返,可习惯它还在那里,戒不掉。 静了静神,关了窗,不去想为什么萧逸会在大过年的晚上出现在她家的楼下。也不去想他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何处呆在洗手间里半天才出去,两家姑姑都已各自回去了。何处陪着爷爷一边吃年货一边看节目,今年的节目其实没什么新意,何爷喝了不少酒,今天又是一阵闹腾,跟何处说了会话,就已经很累了。 虽然何爷爷一直打着精神跟何处说结婚大事说人生规划,但还是架不住何处没有任何实质和内容的回答。 何处笑着把爷爷扶进房间,像小时候爸爸哄她睡觉一样,给他塞好被子,又在床边跟他说了些生活趣事。 何爷爷捏了捏何处的手,说道,“爷爷现在只想有个人能代替你爸和我对你好。钱不钱的都在其次。” 何处翘着嘴说:“爷爷,你说的那个要求比找有钱的还难办。有钱没钱还能看得出来,对我好不好的,我怎么知道啊?” 何爷爷说:“臭丫头,你跟小曾一回家,爷爷就看出你在外面有人疼着、纵容着、说话中气都比以前强。而且脸色也好看。自你爸爸去世,爷爷就再也没见过这样健康快乐的你。” 何处心想,她这中气是这半年被曾一骞练出来的,谁疼她啊?至于那个纵容她的人,今晚好像一个电话都没打来。 正想着,何爷爷的鼾声就已经起来了。年纪大了,就是受不了熬夜了。 何处悄悄地走出房门,进了厨房,把剩下的饺子放进冰箱里。冰霜已经用了十几年,冰冻效果已经很差,而且噪音也很大,何处一边收拾着菜,边想,等她的广告费进账就给爷爷买台新冰箱、买身保暖衣、买好多好多东西…… 这么想着,电话响了起来,何处一看是曾一骞,又看看表,还差五分十二点,外面已鞭炮齐鸣。他这个拜年电话倒是及时。 “在家干嘛?”曾一骞。 何处说,“这个时间还能干嘛,当然是在守夜。” “你爷爷呢?” “睡觉了。怎么,你想跟爷爷拜年啊?他现在正跟周公下棋,你要拜访他需要预约的。” 那边曾一骞似是笑了一声,说道,“下来吧。” “下来?去哪儿啊?地壳地幔地核,那一层啊?” “下楼来。”曾一骞无可奈何的声音传来。何处吓了一跳,打开窗户看,楼下那盏并不亮堂的路灯下,似乎真站了一个人。 心滞片刻,何处迅速下了楼,冲过去,看清他的的脸后,极气的说道,“你发什么神经,大年三十千里迢迢的又跑来?” “怕你想我了啊。”曾一骞说。声音暗哑、深沉,仿佛天簌之音,直达何处心里,竟勾起莫名的异样。 何处觉得应该再对他凶一点,可话才出口,她就怔住了,软绵绵的语调就像现在的她,“早知道你这样,还不如留在这里过年呢。” 曾一骞幽幽地说:“我就知道,见不到我的日子里,你会天天想着我,想到寝食难安,所以我体贴地过来了。” 看着眼前的曾一骞,确认没有做梦,可夜色太深,让何处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要不是他说话的内容一惯的不着调,何处真以为是在和幽灵对话。 何处又问,“你怎么来也不提前跟我说声,不是说好初二吗?” 曾一骞在夜色里露出两行白牙,说道:“我也是临时起意的。” 何处对着他的白牙说道:“什么临时起意,明明是故意的吧。竟然还有出租车拉你到这儿来。” r市本就只个小城,何处这儿是属于r市的乡镇,晚上十点后,基本没有出租车营生。 曾一骞打了个喷嚏,说道,“出租车就把我拉倒你们这小镇口,我走了一个半小时才走来的?” “什么?”何处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傻啊,为什么不让他把送你到家?” 曾一骞笑着说道,“你们这儿除夕出租车都不出夜车吗?机场连辆出租车都没有。好不容易拦着一辆,他说,他得十二点之前回去,陪他儿子守夜,我总不能让人家孩子等不到爸爸吧,只能半路上下车了。”说着又打连了几个喷嚏,抱住她问道:“你就让我这么一直在外面站着?”何处又气又心疼,哼了一声:“活该,黄世仁怎么突然显爱心了啊。” 曾一骞也哼了一声:“小白眼狼。” 两人相拥着进了楼,谁也没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落寞的身影在注视着他们,满眼伤痕。 进了屋,何处才看到曾一骞脸容有些疲倦,不过他依然不忘先对她亲热一番,然后从行李箱里拿出给她爷爷带的一堆东西,有上等的烟酒,还有一些贵重补品。 何处催曾一骞洗脸,他倒在床上不肯起来,说为了赶来见她,从昨天回去就开始忙,忙了整整24时,连觉都没睡,晚上陪父母吃了顿团圆饭,就赶坐最后一班来了,又困又累。 何处见他眼睛里有血丝,有些心疼。于是打来热水伺候他,还帮他脱衣服。曾一骞一个翻身抱住她,舒服的叹气,闭着眼说:“处儿,我以前累的一塌糊涂的时候,从没人对我这么好。”抱着她亲了几下,用新生的胡渣扎她脸。 何处又闪又躲,说:“累了就快睡。”曾一骞头埋在她胸前,不怀好意的说:“有你陪着就不累了。” 何处又羞又怒,真是本性难移,推着他说:“哎――,你规矩点!”推了半天没动静。坐起来时,才发觉他就这样睡着了。 悄悄爬下床,替他将被子捂紧。昏黄的灯光下看他,发丝凌乱,五官尤为突出,唇很性感,极具男性魅力。原来他竟是这样成熟英俊,为什么以前不觉得他好? 何处似乎受了蛊惑,用舌尖轻轻舔了舔他的唇,点着他的鼻子淘气的说:“乖,晚上睡觉不许踢被子。”把灯关了,带上门出去。 曾一骞浑身又累又疼的不想动弹,后来感觉她打量自己,干脆装睡,看她有什么反应。见她不忘给自己盖被子,十分窝心。不出所料,她偷吻了他,正得意呢,说出的话却让他啼笑皆非。翻了个身,唇角带着微笑沉沉睡去。 半夜里,何处被曾一骞的咳嗦声惊醒,心想,他来时穿那么少的衣服,不会是倒霉被冻感冒了吧?爬起来进了屋,找了几粒康泰克喂给曾一骞。 曾一骞就着水将药吞了下去,接着又打了几个闷着声的喷嚏。何处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这不摸还好,一摸就真的吓了一跳。 何处说,“曾一骞,虽然我老想着你对我是不是认真的,你也不用大年三十地到我家来证明给我看,你比珍珠还真吧。你看你都烧成什么样了?” 曾一骞还在低头不语地喝水,也不搭理她。 何处推了推他:“你怎么不说话了?” 曾一骞被她一推,就悠悠地趴下了。这一坨一米九的个儿躺在何处面前时,何处真是欲哭无泪。爷爷大把年纪了,总不能把他叫起来吧。再说,曾一骞大年夜的,突然冒出在这里,也不好解释啊。心想着她这是哪辈子造的冤孽啊,这曾一骞大年夜的跑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证明他感冒了?何处拼命摇着曾一骞,说道,“曾一骞,如果你不想让我像上次一样给你治病的话,你就给我起来去医院,人的潜力是无穷的。现在你也要相信你的潜力。我背你出去,但我不是摔跤举重选手,你屏住一口真气,自己也用点劲,不然我实在背不动你。听见没有?” 曾一骞点点头。 幸好,他还有点意识。何处一手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肩上,一手扶起他的腰,慢慢地往外走。何处家住在二楼,短短的一段距离,走得何处一身汗水。好不容易才把他拖到车里,系上了安全带。从他兜里搜出钥匙,发动了马达,朝城镇医院飞速地开过去。 不是不想去市医院,只是何处没那个能力,再说车上的曾一骞半死不活的,哪能舍近求远。 幸亏小城镇唯一一家国字医院急诊还开着。没想到急诊处还挺忙,本来值班的人就不多,又碰上一堆被烟花爆竹炸伤了需要紧急包扎的病人,像曾一骞这样赶在大年三十晚上发个烧的,人家都不惜搭处理。 医院日光灯开得足,何处这才看得见曾一骞的脸白得跟纸一样,护士匆匆忙忙塞给何处一个体温计就走了。 何处说什么话,曾一骞也只是哼哼。 何处对着体温计说道:“曾一骞,你赶紧睁眼瞧瞧,这体温计是塞在嘴里塞在腋下还是塞在菊花里的啊?你要不醒过来看,我就直接塞你嘴里啊。” 曾一骞终于有气无力地看了何处一眼,说:“臭丫头你敢。” 何处心想,还好,还知道说几个字儿,立马把体温计放到了他胳膊下。 过了一会儿,何处把体温计拿出来一看,40。5度,难怪烧得这么厉害。何处连忙拿着体温计找护士,说:“护士,40。5度了,赶紧看看呗。” 护士忙着说:“你得找医生才行。” 何处说:“那医生呢?” 护士皱了一下眉头说:“医生正忙着看那几个伤了眼球的患者呢。”说着就要往里走。 何处连忙拉着她问:“那其他医生呢?” 护士说:“今晚值班就三个医生,都满了。谁知道今年过年怎么回事儿啊。就得跟大城市一样把烟花爆竹禁了。” 说完护士就往里跑进去了。 何处心想,等你把医生的配置跟得上大城市再说禁烟花爆竹的事情吧。 何处回过头看曾一骞,对气若游丝的他说道:“曾一骞,怎么办啊?要不我再上网研究怎么退烧。你等等啊,我先给你倒杯热水去。” 何处给曾一骞端了杯热水,支起他的脑袋,慢慢灌了他一杯。医生和护士还在忙碌,外面还陆陆续续送来受伤的患者。而曾一骞好像已没了意识。 何处吓得抖了声,不断跟他说话,“曾一骞你不会就此在这个小城镇莫名归西了吧。堂堂曾氏集团的老总是发烧烧死的,得多掉价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曾一骞还烧着,医生护士也没一个过来问候一声的。何处看曾一骞越来越烫,快要跟她的想象吻合,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直接拉开前面的帘子喊:“有没有人管我们啊?是非要死了流血了才能看是吗?比我们后来的人都包扎好走了,怎么看我们就跟空气似的!烧坏了脑子你们赔啊?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国支柱产业的老总,一年产生的经济效益都够把这破医院推平了再重盖的!再不治,等回头再查起来,你们几个医生也别干了,都回家自个儿开诊所去吧。” 里面的医生和护士被何处嚷得吓了一跳,都扭头来看她。 ------------ 122 离开曾一骞吧 何处说:“看什么看啊。说得就是你们!你们再忙,连扔个退烧药的时间都没有吗?病人都要烧到41度了,转成肺炎你们医不医?要是那样你们才肯医的话,我就跟他商量商量,让他努力憋个肺炎出来……” 何处还没说完,萧逸衣冠楚楚地站在门口,走廊上的灯光全被他挡完了。 何处一下愣住了,愣愣的看着他走了过来,愣愣的看着他翻了翻曾一骞的眼睛,愣愣的看着他测了测曾一骞的心跳声,然后愣愣的听到他说,“我先写个药方,你先拿药去,挂上点滴再说吧。” 见何处依然愣愣的看着他,萧逸笑了笑,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医师资格证书的,而且这次我回来,就是这家医院的院长请我来讲课的。 何处回过神来,连忙说好,就颠颠地进了屋拿着药方去取药,经过曾一骞的时候,拿出他钱包里所有的现金奔向了药房。 没过多久,药拿过来了。可能何处刚才那一吼有用,或许是曾一骞的职位让他们动摇了,又或许国外骋来讲学的萧逸亲自坐阵,护士很快过来了。 只不过注定今晚曾一骞事事不顺,他的血管也不细,可护士连扎了几下都没扎进去。 何处心想你这是报复谁呢,又骂道:”小护士是刚实习的吧?明年分配工作定下来了没?你要再扎不进去,这位怪叔叔一定保证明年你在家里圆满地躺到年底哦。“ 护士白了何处一眼,没忍住,态度恶劣地说:”你神经病啊。扎不进去很正常。“ 何处说:”你自己技术没过关还好意思说啊。他那血管比电线杆还粗,你换个人过来,今天晚上你们的负责人呢?我就不信了,这年头护士都得靠哄是吧?“ 眼看着这里又要吵上一架,萧逸连忙拉住何处,让旁边戴着护士长帽子的大妈给扎针。对何处说:”别生气了,让护士长给扎吧“ 老护士随手一扎就完事了。何处瞪着眼睛挑衅地看小护士。小护士满脸通红,委屈极了。 何处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坐在曾一骞旁边舒了一口气后静心地想想,刚才人家小护士真要技术不过关,她这么大吵大闹地,也挺让她下不了台的。再说,她上来就揣测人家是用心险恶,看什么事情就都戴着有色眼镜。等是同样年纪的小姑娘,可别到时候因为她这样的患者家属而留下心理阴影了。 所以等她再次经过何处这边时,何处拦住了她。 小护士瞪着小丹凤眼睛看何处,没好气的问,”干嘛?“ 何处说道,”对不起啊,刚才是我不对。我这不是心疼嘛。你男朋友发着烧还被人扎好几下,你也难受,是吧?我刚才语气不是很好,你别往心里去。“ 小护士翘着嘴不说话。 何处心想,这姑娘脾气还挺大的。说道,”甭生气了,你是没见过他不生病的时候,保证他一进来,你第一个主动跑过去接待他。“ 那小姑娘对何处说了句:”就你自己臭美着吧。“说着就跑去忙了。 何处转过头,见萧逸还在,清了清嗓子,对他说了句,”今晚谢谢你啊。“ 萧逸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说道,”我刚过来就听到你的声音,我以为是错觉,原来真的是你。“顿了顿又说道,”你今晚不见我,因为他要来是吗?“ 何处摇摇头,连忙说道,”我不知道曾一骞会突然跑来,我只是……“ ”只是不想见我,是吗?“萧逸轻轻的问。 何处不知该摇头还是点头,想了一下说道,”你今晚不是说找我有事吗?什么事啊?“ 萧逸看了曾一骞一眼,说道,”到我办公室里说吧。“ 何处看到那个小护士接下来几次换药水,都挺上心的,不时过来看看,相信有她的照顾,应该没什么问题,就跟着萧逸走出病房区。 走过大厅的时候,何处住了脚,说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萧逸站在何处跟前,穿着v字领的黑羊绒毛衣,右手握了支笔镇静地看着她,金丝眼镜后边的一双眼睛黑而沉默。 何处曾经特别迷恋他这双眼睛。这时又有几个患者进来,带进来一阵冷风,何处哆嗦了一下。 萧逸没说话,半晌,一只手抬起轻抚何处的脸庞,说道,”安安,离开曾一骞吧。“ * 病房区外的家属等候区,也放着个电视机。 何处从护士站里那拿了摇空器找到金融时报频道,在举国欢庆,几乎每个频道都重播着春节晚会的时候,也只有这个台还有正常播报。不过看样子也是午夜重播,主持人连线了一个长相猥琐疑似狗仔的记者突然出现在屏幕一角,用齁了嗓子的公鸭声说道:”观众朋友,观众朋友,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曾氏集团总部大楼的正前方。我们都知道,曾氏集团的总经理是政治家族,却涉及到庞大的金融业,因被北京最高人民法院调查,导致曾氏集团股份大跌。据消息报道,作为曾氏集团的总经理曾一骞,只在一月二十五日出现在最高人民法院,之后便很快离开。不知等待他的是力挽狂澜,还是牢狱之灾…… 一月二十五日就是昨天农历的大年三十。何处不知道是怎么走到曾一骞床前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一醒来,天都有些蒙蒙亮了。 何处揉了揉眼睛,看曾一骞正靠着墙睁着眼睛看着她。她摸了摸他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看来是退烧了。 何处无精打采地说道:“你丫故意整我的吧?大年三十跑到我家来,专程来折腾我,我家是没给你地方睡怎么滴,特地到医院来蹭一晚上啊。” 曾一骞笑笑,说:“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何处一愣,也蔫蔫儿地跟了句:“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发财就别想了,保重身体吧。何处心里默默地这么想着。 曾一骞帮何处理了理翘起来的头发,说道:“昨晚辛苦你了。” 何处哼着气说道:“可不辛苦啊。你知道你有多沉吗?看你也不胖,怎么这么重啊?有钱人的肉是金子做的吧。” 曾一骞虚着一张白脸,说:“嗯,还有替我吵架的事情。” 何处白了一眼:“那时你没烧糊涂啊?我以为你都去阎王殿门口前转了呢。” 曾一骞笑了笑,发白的嘴唇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何处看他这样子挺像生完孩子的妈妈们的,满脸都是汗地躺在病床上却还能露出人生圆满的笑容。 等天色大亮之后,何处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她现在跟人撒谎撒得特别顺手,在电话里直接说道:“爷爷,春节好!我今儿个起了个大早,曾一骞说他今天来,一早就下飞机,我怕吵醒你,就自个进城接他了。我们在城里吃过早饭再回家,你不用等我们了。” 曾一骞在旁边看着她,说:“你这不是撒谎嘛。” 何处瞪了他一眼,说:“难道我跟我爷爷说,爷爷,昨儿个大半夜的,也就前天刚走的那位小曾男朋友又来了。现在正跟他在医院约会呢?” 曾一骞脸色比原来更白了几分,气道:“什么刚走的小曾男朋友?你有几个男朋友?” 何处也不知道自己跟他呛了个什么事,没好气的说道,“反正比你少!” 正这么说着,昨晚上的小护士就过来了,检查了一下吊瓶,说道:“大年初一吵什么啊?昨天晚上你不挺心疼他的吗?醒过来就吵。男人果然是闭着眼再闭上嘴比较好。” 何处心里不禁涌起对这姑娘的一番敬意。与她同样的年纪竟然已经看透了男人的本质,一语道破天机,真是禀赋超然啊。 何处说:“护士妹妹,咱也算不打不相识了,等姐姐回头赚上钱了,姐姐请你吃咱这最好吃的饭店啊。” 小护士也不回答何处,看了眼曾一骞后,说:“不过你家男人倒是睁着眼睛比闭上眼睛帅多了。挺像个明星的。” 何处心里说,是啊,可惜马上就要破产了。 挂完最后一瓶点滴,何处抚着曾一骞上了车。其实也不用抚,病好后的曾一骞虽然谈不上生龙活虎,但决对精神奕奕。一点没有即将沦亡的颓废。 想起昨晚萧逸与她的对话,他说,“没有任何一家集团或是公司是没有漏洞的,就看能不能查到你。” “曾一骞家庭特殊,他敢拍胸脯保证,他的事业做到现在没靠家族里的一点关系?你敢保证他没贪污或是帮他家人洗钱?” “他往国家航天局里供应的那些稀有金属来源都不简单。这些都会是彻查他的根原。” “一旦查清,等待曾一骞的不是坐牢就是资产没收……” 何处不敢相信,这些曾一骞一个字都没有告诉她,他看起来依然不可一世,好像那些事根本不是来源于他。 何处承认,她不希望曾一骞出事,她希望他好好的,不管她与他有没有未来。 何处和曾一骞找地方吃早点,因为是大年初一,医院里的食堂也没开。好在医院附近有家小早餐点,不过里面的东西却了了,只有稀饭,大包子。 曾一骞跟着何处进了早餐铺,破旧的平房,光秃秃地墙壁,低矮的桌子,因为过年,除了何处和曾一骞一个客人也没有。 何处给他搬了条老竹椅子,让他坐下。他刚坐下,椅子就发出吱嘎的声音,在安静的早上都有些回音,吓得曾一骞本能地站了起来。 曾一骞大概真的从小到大都生活在优越的条件下,连带响的椅子都没有坐过,不知为何,何处突然心酸起来,踢了踢椅子轻声说:“坐着吧,站着显你腿长啊。” 曾一骞慢慢地坐下,小心地尽量不发出声音,坐稳后不满的说道:“为什么不回家吃啊?” 何处不理他,站起来从老板那里接过饺子和稀饭,又盛了一碟咸菜,曾一骞跟个大爷似的也不知道搭把手。 等何处把所有的东西放桌上了,曾一骞倒是自觉得吃了。只是他人太高,不习惯趴在小矮桌上吃饭,为难地低下头,夹起一个饺子蘸蘸醋,慢慢放进嘴里嚼。 何处看着破落的餐铺里,天花板的墙皮正摇摇欲坠,沿着门口的那道墙墙根还有一些发霉的水渍和青苔,电线因为长久不擦,分不清原本的颜色,就这么横亘于房子的半空。灯泡上还笼着一层钨丝燃烧过度的黑圈。灯泡下坐着一个穿着十几万块钱的名贵衣服,戴着几百万块钱的手表的人正以奇怪的姿势趴在板凳上吃着猪肉白菜馅儿的饺子。 怎么看都那么不协调。何处也曾和曾一骞在校门口的牛肉汤馆里喝过牛肉汤,但是此时的心情和那时完全不一样。 唉,就当他提前体验今后的生活了。脱下那身衣服,脱下那只手表,谁也不是能吃猪肉白菜馅儿的饺子? 好在那家伙不挑食,什么都吃。虽然他吃饺子还一口口细嚼慢咽,吃得跟尝鲍鱼海参似的。不过好在好养活。 ------------ 123 无极而终 曾一骞吃着饺子,似乎想起一件事,突然说道,“姓萧那小子还对你心存不轨,都追到医院来了?” 何处一愣,以为萧逸在外面,连忙向模糊的窗外看去,却并没有看到人影,转过头对上曾一骞意味深长的眼神。 何处莫名其妙一番,终于明白过来,靠,原来这厮知道昨晚是萧逸给他看的病,她还以为他真的烧迷糊了,原来啥都知道,现在是在找她后账。 曾一骞的语气并不轻松,“他……好像还喜欢你。” 何处怒目圆瞪,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曾一骞,我累死累活的照顾你一晚上,你现在是恩将仇报找我事是吧?” “我这不是担心你立场不够坚定嘛……” 见何处真的生气了,曾一骞立刻禁了声,闷不吭声地磕开一个鸡蛋,三下两下剥好放到何处的碗里,然后再抬头时微微一笑,笑得那叫一个倾国倾城。 何处本来很生气,被他这一笑,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曾一骞大病刚好,本来小麦色的皮肤略显白皙,没想到这一病,这厮还能和“美艳”一词搭上边……不过话说回来,从一开始,何处就叫曾一骞为‘美男大叔’的。 虽然何处很不想承认,可是他刚才那一笑,确实化解了她从昨晚到现在存积在心里的阴霾。像一道绚丽的春景,让人不由得屏住呼吸,被这美景所震撼。 “恩人,吃鸡蛋。”曾一骞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像上等丝绸一样流淌着。 何处抖了一下,揉揉眼睛,强迫自己把视线从曾一骞的脸上转移到碗中的鸡蛋上。她知道,此刻这厮绝在使用他惯用的伎俩――美男计。 她坚决不要上当。 于是她戳着鸡蛋,狠狠地咬了下去。 吃饭的当空,曾一骞就接了个电话,转过头眉眼弯弯的对何处说,“有个朋友邀我们去q市滑雪,怎么样?我们可以途经q市再回北京。” 何处心想,你丫得,天都快压头顶上了,还有心思玩。 不过还是回家收拾了一下。何处在客厅里收拾箱子,无意中看到新闻台时,看到里面说,曾氏集团总经理的新公司涉嫌贿赂官员被法院传唤。 电视里没有出现曾一骞的镜头,新闻人员非常用心地调用了曾一骞以往的录像资料,是一张很有范儿的照片。何处觉得这张照片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顾不得细想,看到电视里,各方专家有模有样地聚集在一起,开始从封建王朝的贪污受贿聊起,然后大谈如何才能抵制贪污枉法之类的事情。还有一些讲论语讲诗经的红人又从人性角度开始分析,人为什么无法控制自己的*,等等,等等。 总之寂寞平静的春节终于因为曾一骞多了些热闹。 而这个风云人物此刻正在何处家里大翘着二郎腿从观众的角度观看别人对自己的评价。 何处怕爷爷看到,抢过摇空器换了台。 曾一骞挑了挑眉,“你相信?” “相信。”何处说。靠!都上新闻了,还不相信。 曾一满笑,说道,“放心,你男人不会有事的。一大早我就看你阴阴郁郁的,不会就因这事吧?萧逸还跟你说了啥?” 何处不理他的胡言乱语,想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不会是真的行贿了吧?” “怎么,担心你男人了?”见何处面色沉沉,拿过摇控器,又说道,“你现在打开电视调到金融频道。” 何处依言调了过去,果然,不过短短几分钟,新闻又开始有了新爆点。 那个昨晚何处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位长相猥琐的新闻记者哥继续用他的公鸭嗓子说:“根据最新线报,之前向媒体虚假暴料曾氏涉贿的是姚氏集团也就丽都饭店的掌门人,姚重。据调查,真正涉嫌政治行贿的也是姚氏集团。而曾氏集团副总将随后召开小型的新闻发布会,届时只邀请数家重点媒体参加。我电视台有幸受邀采访。敬请期待。” 然后广告就插入了。这几天因为曾一骞的新闻,这家电视台的收视率破新高,广告商肯定要赚翻了。 只是何处还没来得及看电视发布会,就被曾一骞拉上了车。 何处爷爷给他俩准备路上吃的,喝的,一直送他们出小区,最后说了句:“有空再来玩。”总体来说,对孙女带来的男朋友还是比较满意的。他当然希望何处幸福,曾一骞是不二人选。 r市到q市不过两个小时的路程,曾一骞的车性能好,一路高速,也不怕电子眼抓拍,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q市。然后又开往q市有名的滑雪场。 何处无聊至极,打开车载电视,正是曾氏集团的电视发布会。 一个高干模样的中年男子坐在新闻台上,“大家好。谢谢大家关注曾氏集团。我只想说,我相信曾总经理的为人,他不会做对集团无益的事情,也不会做对不起社会的事情。曾氏集团是曾一骞一手创立的,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曾氏。” “大家知道,在曾氏集团壮大的同时,从未忘记过慈善事业,光是在曾一骞个人名下捐献出来的慈善基金就已经近亿,以公司名义做的慈善就不用说了。曾家这样的家庭,总不可能做败坏社会风气的事情,他本人对此也是深恶痛绝……” 看着一旁洋洋得意开车的曾一骞,何处想,自己真是白悲伤秋月的一番了。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发生这样的事了。” 曾一骞转过头看她,长长的睫毛抖呀抖,声音很是无辜,“反正你也不喜欢我的钱,我以为我没钱了,你会更高兴,本想给你个惊喜来着,结果对手太不给力了,就没给成。” 何处,“……” 这场整治曾一骞王子变青蛙的行动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想必是作者这两天大脑枯竭,随便整来凑字数的。 何处趴在窗前看沿路连绵起伏的皑皑雪景,甚是雄伟,不再说话。俩人一路无语,驱车来到滑雪场。何处远远看见滑雪场地,满是游客,心情渐渐好转。心想,既然来了,那就玩个痛快。 一下车,直奔滑雪场。曾一骞那些朋友早已等的不耐烦,见曾一骞带一女孩来,笑着嚷嚷:“曾少,春风得意啊你,不但把姚氏打了个措手不及,还交了新女朋友,不负众望啊。辛苦了,辛苦了,我们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纷纷和何处打招呼,态度很热情。 有的人还问他们,“定日子吗,什么时候结婚?” 何处一听他们的话,十分尴尬,可是怎么着自己也是曾一骞的女朋友了,又不好随便翻脸,惹人笑话,惟有笑着点头示意。 曾一骞忙说:“行了,行了,你们也别贫了,人都齐了,进去吧。”见何处脸色平常,拥着她大模大样的往里走。 众人分别换好装备,曾一骞问何处,“以前滑过雪吗?” 何处摇头。曾一骞忙说:“没关系,跟滑冰差不多,只要保持身体平衡就可以了。” 有人笑说:“曾少,那你还不得好好教教,万一摔着了,不知道怎么心疼呢。”大家一时笑起来,都看出曾一骞挺宝贝他这个小女朋友的。 曾一骞领着何处来到初级道,因为是假期,人有点多。教了她一些动作要领,让她试着滑滑看。何处身体平衡感还好,因为是生手,心里难免紧张,老远见到人,想停下来却不得要领,只好上身往边上一倒,摔了个底朝天。 曾一骞忙跑过来,替她拍身上的雪,笑说:“要想学会滑雪,首先得不怕摔。” 何处扶着他站起来,豪气的说:“我不怕摔。”大概就因为她这一句话,一下午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有一次直接从滑雪道上滚下去,还撞到人身上。 曾一骞一直在后面跟着,怕她出意外,见她这次摔的狠了,忙说:“有没有摔着?”见时间也不早了,提议:“要不,我们先回酒店歇着?” 何处累的满头大汗,兴致仍然高昂,拉着他的手臂说:“大家都没走呢,再玩会儿好不好?你带我去中级道,这里太平坦了。” 曾一骞笑骂她走还没学会,就想跑了。何处像个孩子一样缠着他,“不会有事的,你看我不是已经会滑降了吗?去吧,去吧。”一个劲的拖着曾一骞走。神情兴奋,脸上全是晶亮的汗水,手舞足蹈,显然玩的很开心。 曾一骞哪拒绝的了这样的她,伸出手摸了摸她乱糟糟的头发,一脸宠溺,掏出纸巾替她擦汗。何处玩的太痛快了,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将滑雪板和手杖扔给他,跑出去老远,见他没跟上来,忙招手:“走吧,走吧。”心急难耐。 曾一骞见她在雪地上轻盈的跳跃,红衣衬着白雪,黑亮的短发,白里透红的肌肤,还有口中呼出的白气,她是如此的快乐,一尘不染。 年轻无极限。 冬日的阳光打在何处的身上,那么朝气,那么美好,简直令人不能逼视。一片纯白的冰雪世界,让人的心也跟着纯净起来。曾一骞想,他一愿意对她好,就这样宠着她,让她一直这样快乐下去。 ------------ 124 同一间房 曾一骞教何处玩滑单板,何处试着避开前方的障碍物,横地里有人飞过来,吓的尖叫,忙往一边避去,可惜她的转弯技术没学到家,从从上坡直冲到下坡,最后“砰”的一声摔的爬不起来。 曾一骞赶上去,她却趴在他身上哈哈大笑,指着前方说:“快看,快看,那人摔的比我还猛,满脸都是雪。哈哈哈――” 曾一骞摇头,她还好意思取笑别人,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下午摔了总有百儿八十次吧,倒是越摔越勇,还真是一个不怕摔的主儿。何处累的不肯站起来,曾一骞拉着她说:“快起来,身上都是雪,小心着凉。” 何处不理,干脆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曾一骞也累了,主要是心脏挂在嗓子眼上,生怕她出事,能不累吗。何处这小丫头也太猛了,什么都不会,还敢横冲直撞,吓的他跟在后面胆颤心惊的。跟着坐下来,靠过来替她拍领口的雪,说道:“怎么衣服里全是雪,等会就得感冒。” 何处忽然觉得有曾一骞这样一个体贴又温柔的男朋友真的很好,一整个下午放任自己胡来,撞到人了,只跟在后面道歉,也不约束她。大概因为他这样,所以自己才敢这么放肆,毫无顾忌的玩乐。看着他细心的将自己脖颈沾上的雪拭去,心里有些感动,回头一笑,真心说:“曾一骞,谢谢你陪着我胡闹。” 哟,这小丫头还跟他客气起来,曾一骞顿时住了手,改搂她的腰,拉着她顺势往怀里一倒,脸凑在她颈边痞痞的说:“真谢谢我?那你让我亲亲。” 何处真是服了他了,也不管什么场合就趁机占便宜,还未说话,曾一骞已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何处早被他亲习惯了,只是大厅广众之下有些不好意思,擦了下脸额,瞪了他一眼,站起来要走。 曾一骞拉着她的手,不满的说道,“擦什么擦,又没有口水。要不,再亲亲――” 何处冷“哼”一声,骂:“你再胡来,我把你埋成雪人。”跳着跑开了。 众人集合完毕,换了衣服进了附近的渡假酒店。何处见他手里只拿了一把钥匙,便问:“你又只要了一个房间?” 曾一骞耸肩,“订房的事是他们办的,他们只给了我一把钥匙。” 何处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你再去要个房间吧。” 曾一骞批评她:“正是滑雪旺季,附近的酒店只有这一家,有一间房就不错了,你倒比我还奢侈。” 何处低头闷闷的说:“可是我不想跟你同住一间房。” 她又不傻,住在她家里,他都敢对她上下齐手不老实,何况以前他们就有几次差点擦枪走火。现在天高皇帝远的,他能放过她才怪。 曾一骞搂着她,“怎么了?你不是我女朋友嘛,住一间房名正言顺。你看大家,哪个不是要一间房的。” 开国际玩乐,他们俩还开两间房,他曾一骞可以不用混了,脸往哪搁呀,以后在这些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何处不依,赌气说:“这个点应该有回市中心的车,我们坐车回去。”说着一脚跨进电梯,要下楼。 曾一骞忙搂着她肩说:“好了,我不会怎么样的,你睡床,我睡沙发总行吧?” 何处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半晌,痛快的点头,极干脆的说了声:“好!” 曾一骞差点晕倒,敢情她一直就等着自己说这句话呢。 不过曾一骞是谁,表面上答应何处,心里却是另有打算。虽然这小丫头已经是他女朋友,可是他知道,何处的心还在为另一个男人盘旋着,他得想方设法的把她射下来。 天还没黑,离吃晚饭的时候还早,曾一骞说,“走,去u型池,我给你表演一段特技。” 何处本来就没玩够,听到曾一骞要表演特技来了兴趣,问,“u型池是什么东西?” 曾一骞边拉着何处进电梯,边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当何处看到那个巨大的像一个陡峭的河沟一样的东西时,终于明白u型池是个什么东西了。 说白了,u型池就是一个u型的池子……好吧,这句纯属废话。 它像一个巨大的劈开一半的水管,斜靠在山坡上,具体这东西的用处和普通的滑雪场有什么不同,何处暂时也没看出来,不过能看出这里的人远没有普通场地那么多。 何处以为这里不好玩,后来跟着曾一骞久了,长多了见识,才知道因为这个u型池在国内比较罕见,玩起来也比较危险,而且场地费貌似很贵,更重要的是,这东西只对本滑雪场的高级会员开放……总的来说就是,这个池子,它很矜持,不是普通人能玩滴。 何处站在u型池的尽头,隔着半圆形的滑道,抬头望着几十米外站在出发点的曾一骞。 曾一骞调整了一下姿势,滑入了赛道。 然后何处终于发现这u型池的好处了。 这u型池的好处就在于――显摆! 只见曾一骞飞快地滑入池道中,惯力的顺着u型池的池壁往上冲,最后冲过池壁,停在半空中。且他很骚包地一手抓着滑板的板刃,空出一手保持平衡,然后挺腰在半空中摆出一个相当拉风的姿势,这让何处想起了在电视里看到过的那些陆地滑板高手……何处虽然很想拒绝承认,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姿势,很帅、很劲。 一点不像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 好吧,这话也不能让曾一骞听到。 曾一骞保持着这个姿势在空中停顿了有一下,然后重新落入池中,继续重复着从加速到上升的过程,接着在另一面的池壁中冲上半空。他这次依然抓了一下板刃,但是姿势调换了一下,不过同样地耐看,何处的眼睛都直了。 当曾一骞落入池中,再次冲向半空时。何处以为这次他依然会抓着板刃摆出一个酷酷的姿势,没想到他冲出池壁的时候,突然就着冲力,整个人来了个转体…… 是的,何处没有看错作者也没有写错,是转体,以身体的纵轴为中心,就像花样溜冰悬在半空,迅速地转了一圈或者两圈也许是一圈半…… 何处没看清他到底转了多少圈,因为曾一骞转得太快了。何处瞪大眼睛看着他,希望能看清楚他的动作,可这是徒劳。虽然他离她越来越近,可惜他的速度太快,何处看得眼花缭乱。于是何处再次不得不承认,曾一骞这老男人,貌似确实有两把刷子,不,好像不止两把…… 曾一骞再次下降,升空,依然是转体,不过这次貌似比上次又多转了一圈或者一圈半,何处的眼睛瞪得酸疼,可是就是跟不上他的动作。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力与美的结合?! 当曾一骞离何处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滑到池子的尽头了,何处以为他会再来个纵向转体,却没想到他冲上空中的时候,突然像刺猬一样蜷起身体,然后以身体的横轴为中心,迅速地翻转起来…… 他如一架灵巧的战斗机在空中翻飞,何处仰头望着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帅,太帅了,帅毙了! 何处一直以为曾一骞是那种养尊处优的人,何况他平时那么温吞理智,这样的人一般都只会打个高尔夫什么的。而像今天这样的极限运动,是属于那种激情四射张扬奔放的人的。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这厮玩极限运动竟然能玩出这样的境界,而且她看着他沉着地在空中变换着各种花样,总能感觉到他仿佛有着一种驾驭一切的豪情。 让人不得不感叹又惊奇。 曾一骞滑到何处面前时,何处依然处在一种由于太强烈的震惊而回不过神来的状态中。 曾一骞举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见何处不理他,然后他就双手扶着她,在她的脸蛋上咬了一口……于是何处终于回魂了。 何处激动地看着他,说话都有些结巴:“曾一骞你你你简直太帅了!你要教我教我教我……” 曾一骞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才知道你家男人帅啊?”即而又装模作样地摇头说道:“不过这个不能教你,太危险。” 何处继续语无伦次:“没关系没关系我不怕危险!” 曾一骞还是摇头,斩钉截铁的说,“不行。你学不会的。万一你摔傻了,我怎么跟你爷爷交待?” 何处,“……” 何处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她因为发现曾一骞除了有钱之外,还是个人才而膜拜他,另一方面她又被他气得够呛。 不过思来想去,觉得曾一骞的话貌似也有一些道理,这东西不像那么好学的。她虽然不怕摔,可是从那么高的的地方滑下来,还真有点怕。 于是何处想通了,但是还是不免使出小孩子脾气,扶着曾一骞的肩膀使劲摇晃,一边摇晃一边说道:“那你再表演一次给我看,快!” 曾一骞本就对何处有求必应,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立刻乖乖地又跑去出发点了。 虽然已经看过一次,但是曾一骞第二次冲下来的时候,何处还是激动不已。尤其是当看到他把身子蜷成一团往下翻的时候,终于难以克制,竟然对着曾一骞大喊道:“曾一骞,太帅了,爱死你了!” 曾一骞此时离何处不远,估计听到她的话了,不过他的反应却让她吃了一惊。 他从空中掉在了池壁上,屁股着地…… ------------ 125 不怀好意思 曾一骞撞在池壁上,又被迫滑动了两下,滑到u型池的底部,停了下来。然后他就躺在地上不动了…… 何处吓坏了,拔腿跑过去,蹲在他旁边。她不确定曾一骞身上的哪个零件有了损坏,因此也不敢大意地碰他,只好小心问道:“你你你……你没事吧?” 曾一骞睁开双眼,桃花眸里有绚丽的光在流动。他微微勾起嘴角,看起来心情并不糟糕。缓缓说道,“小丫头,就算我真的很帅,你也不用喊那么大声吧?” 何处俏脸一红,不知道说什么好。话说她刚才确实不够矜持啊,估计曾一骞是被她吓到了。想象一下,一个人正在专心做一件事情,突然有人对着他大吼一声,还是那三个字…… 曾一骞见何处不说话,又骚包地说道:“其实你偷偷告诉我就可以了。” 何处,“……” 何处问曾一骞,“你有没有摔到哪里了?严重不严重?” 曾一骞眨眨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何处以为他真摔坏了,俯身又推了推他,焦急的问,“你倒是说哪里疼啊?” 曾一骞弯起嘴角,眯着眼睛说道,“哪里都疼,你给我揉揉吧。” 何处狐疑的看着他,说道,“曾一骞,你不会在耍我吧?”要不是亲眼见到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看这厮的表情还真以为又是在耍他呢。 不过说归说,何处还是心疼不已,小心的给他揉了揉腰按了按腿,也不知道他老胳膊老腿的有没有摔断。 曾一骞懒洋洋地把胳膊一抬:“先扶我起来吧。” 何处扶着曾一骞,不无担心地问道:“曾一骞,你要不要去医院?疼不疼?” 曾一骞毫不客气地半个身体都压在何处的身上,他皱着眉头哼唧了两下,随即说道“我要是残废了,你能伺候我一辈子吗?” 何处恼怒:“想得美,你要是残废了,我就把你人道毁灭了。” 曾一骞不理何处的恐吓,从容说道:“我现在离残废不远了,估计你得伺候我几天,今晚你得陪我睡床……” 何处,“……” 这时,他们身旁走过两个国际友人。其中一个人看了曾一骞一眼,转身和另外一个人叽里呱啦地交谈起来。 何处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能确定他们说的不是英语。她问曾一骞,“他们说的什么鸟语?” 曾一骞还没回答,这时,其中一个外国人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京片子对何处说道:“小姑娘,我丫说的不是鸟语。” 何处顿时冷汗淋漓。这家伙学什么不好,学咱中国人爆粗口,爆粗口也就算了,还自己骂自己…… 曾一骞不等何处说话,朝着那两个人歉意地笑了笑,拉着她离开了。 何处郁闷无比,想了想那两个外国人的发音,问曾一骞,“他们说的是德语吗?” 曾一骞嘴上依然挂着笑,点头道,“是。” 何处又问,“那他们在说什么?” 曾一骞答,“他们说你很漂亮。” 何处顿时就理解了,曾一骞他也不懂德语。不过这厮聪明,懂得适时适利的夸女孩子开心,虽然何处一直都知道自己很漂亮…… 当然,在很久之后,当何处得知曾一骞他其实能听懂德语时,在她的威逼之下,才算道出了那两个外国人交谈的真实内容。情况如下: 外国人a对外国人b说:“我刚才看到这个人落下来时的防护动作做得很好,应该是不会受伤的吧?” 外国人b回答:“我也看到了,他肯定没受伤,这个女孩子上当了。” 外国a又说:“不过这个男人的空中技巧真不错……小姑娘,我丫说的不是鸟语。”后面这一句是中文。 …… 何处和曾一骞离开雪场的时候,何处问他还能走吗,曾一骞咬了咬牙,说道:“勉强可以。” 于是何处更加愧疚了。 回到宾馆,曾一骞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趴,眼皮都不抬一下地指挥何处“丫头,给我揉揉。” 何处连忙应声过去,替他脱掉外套和鞋子,还接来热水替他擦了把脸。曾一骞得意的想,这招苦肉计用的真是恰到好处,享尽艳福。 何处捏了半天有些累,索性跨坐在曾一骞的腰上,替他按摩背,头垂得很低,呼吸吹在身上,触感强烈;她的手柔软细滑,贴附在他的背上,如丝般缠绕,一切都令他心痒难耐。再也克制不住,翻身,俯头,吻住她的唇,先是浅浅品尝,滋润何处略显干燥的双唇。 何处略一挣扎便停了下来,胸口起伏的更加厉害,曾一骞渡了口气给她,然后又是一个绵绵密密的深吻。 何处只觉得晕头转向,呼吸困难,被他压的全身无力,动弹不得,任由他摆弄。 曾一骞一边加深这个吻,一边在她身上乱摸,感觉到手下的躯体馥郁香软,腰肢更是不盈一握,仿若没有,是如此的纤细,惹人爱怜。 何处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曾一骞一件件褪去,冷气袭来,稍稍回过神,虽说不出话,伸出手拼命推他,以示抗拒。 曾一骞却稳入泰山如粘胶一样粘着她,一边亲着她还能一边防着她拧着他肌肉的手。身手矫健的哪像是受了伤的人。 待何处安静下来,曾一骞微微支起上身,离开她的唇,拉住她的一只手伸到自己衬衫里面。何处拼命喘气,正要破口大骂他阴险狡诈,忽然摸到他硬实的胸膛,又羞又窘,立即不敢动了。 曾一骞趁机再吻上她,仿佛怎么都吻不够。一只手在她玲珑上轻轻拉扯揉揉。 而另一只手坏心的拉着何处的手摸向他腰下,他已经有反应了。何处吓的赶紧缩回来,双手使力推开他的头,惊慌的哀求:“曾一骞,不要!”眼眸里是果断的拒绝。 曾一骞叹口气,住了手,他虽然风流却不下流。抬头看何处,嗓音暗沉有些低哑:“何处,你爱我吗?” 何处愣了愣,把被子拢在胸前,说道,“这件事与爱不爱你没关系。我有我的原则,我不会在婚前发生性关系。” 曾一骞亲了亲她的唇,把头埋在她胸前,说:“我的丫头自尊自爱,我明白。”声音却是闷闷的。这叫他怎么熬下去?似乎除了结婚,别无它法了。 就在这时,有人打电话让他们下楼吃饭。两人便起来洗了个澡,其间,曾一骞对何处又是一顿又搂又抱。冲了个澡用了半个小时,两人才下楼吃饭。 一群人商量来商量去,说大冬天的应该吃烧烤,泡温泉,于是又开车跑去几十公里外的烧烤店,位置挺偏僻,装修也挺简单,和城中的餐厅自然不能比。一大伙人围在一块,说说笑笑,倒也十分热闹。各种肉的香味在空气中飘散开来,垂涎欲滴。寒冷的冬夜,北风呼啦啦的刮着,屋里温暖如春,围炉夜话,实在是赏心乐事。 何处疯玩了一下午,又被曾一骞吓个心惊肉跳,又做了一半的床上运动,早就饿了,胃口大开,吃的不亦乐乎。端着盘子夹了些肉片,想了想,还是分了一半给一旁的曾一骞。 有人见了,笑着打趣:“曾少,你这个小女朋友不但漂亮还挺体贴的。” 又有人笑问:“曾少,上次大家出来玩,你怎么没带女朋友来?不会在外面做了什么惹人家生气的事吧?” 这个上次指哪次?何处眼珠一翻,瞪向曾一骞。 曾一骞甚是无辜。其实他那朋友所指的上次,就是严肃和他老婆来北京省亲的那次,也就是那天何处知道萧逸去了美国,还去酒吧买醉,被他碰到。 有豪爽的人拉着何处说:“我说嫂子,你以后可得好好管管曾少,他可是一匹野马,你得会驾驭!”何处又听到人叫她嫂子,一下子不舒服起来,想她小小年纪被人叫嫂子,又尴尬又别扭。 曾一骞看出何处的不自然,夹了块肉递到她嘴边,哄道:“人家比你大,还得叫你嫂子,人家也不愿意呀,说起来你还占便宜了,是不是?” 何处推了他一把,没好气的说:“你这什么逻辑!就算占人便宜,也没什么可高兴的。”她是上了曾一骞的当了,被他的话绕的等于承认“嫂子”这个名分了。 曾一骞闷头笑,手搭在她腰上,说:“快吃,不然凉了。”搂着她往怀里靠,还殷勤喂她吃肉。 有人在一边笑说:“你们小俩口感情倒好,也不注意注意影响。”纯粹说笑。 何处却是一惊,如果是以前,自己绝不允许曾一骞这样搂搂抱抱,何况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她什么时候变得与曾一骞这么腻歪了?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是他女朋友了?突然一下子有些茫然。 看了眼曾一骞推开椅子站起来,说:“我去趟洗手间。” 却是径直走到门外,寒风刮在脸上,何处颤了颤,思绪仍然纷繁杂乱,理不出头绪。她一直想着和曾一骞简单的做个男女朋友,合则聚,不合则散。曾没从想过要深入他的生活。 而现在她进入了他的朋友圈,那以后会不会进入他的家庭圈?想到这里立刻头痛起来。 ------------ 126 偶遇丁浩 何看看到前面有一家小卖部,就走了过去,要了包烟。站在漆黑的夜空下,随手点上。 这是她十九岁后的第三次抽烟,火红的烟头在风中忽明忽暗,何处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布满口腔,瞬间咳了起来,欲将手中的烟踩灭。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响,何处吓了一大跳,朦胧的暗影里似乎有人影,虎视耽耽,不怀好意。 这里毕竟是半山腰上,虽然是渡假村,仍然荒凉,算的上荒郊野地,自己一个女孩子,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这么一想,何处害怕起来,撒腿往回跑。 没跑出几步,撞到人怀里,抬头一看,是曾一骞寻了出来,立刻安心了,紧紧的抱住他,心还在“砰砰砰”乱跳,口干舌躁,喉咙紧涩,一时说不出话来。 曾一骞看她像是受了惊吓,拍着她的背,柔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出来了?” 何处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似乎又什么都没有了,老实说:“刚才好像有个影子站在我旁边,我还以为见鬼了,吓到了。”身体微微颤抖,搂着曾一骞的腰不肯松手。看来实在吓得不轻。 曾一骞安慰她:“不怕,有我在,鬼也不怕。”仿佛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 何处奇异的安下心来,点头“恩”了一声。 看来这小丫头还真怕鬼,上次送她回家时,在高速公路外也把她吓得不轻。曾一骞搂紧她往回走,心觉好笑,还是保持严肃的说:“以后晚上不可以一个人出来,知不知道?” 何处点头说好,窝在他怀里是这样的乖巧柔顺。 曾一骞拨了拨她的乱发,又将她冰凉的双手包在手心里,说:“你去那么久还不回来,我担心了。” 何处抬头看他,欲言又止,半晌,抬起脚,亲了亲他脸颊,说:“以后不会了。” 看到何处少有的主动亲近自己,曾一骞心花怒放,这样的气氛,本可以得寸进尺的再亲腻一番,可是最后,只将她的手放在脸上来回摩挲,随后又放在唇上亲了亲,清了清嗓子,柔声说:“进去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何处跟着他默默上楼。 回到饭店,灯光乍亮,曾一骞注意到何处脸色苍白,指尖冰凉,知道她刚才是真吓着了,犹有余悸。将自己的长风衣披在她肩上,又让人端来热饮,哄她喝下暖暖胃。又要了杯热饮,让她握在手里暖手。众人看在眼里,心想,曾一骞真是心疼这个小女朋友,这样宠着她。 何处跟着曾一骞回到宾馆,一路没说话。曾一骞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有些烫,说,“不会发烧了吧?” 何处摇头,说“玩了一天,太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曾一骞点头,“那睡吧,今天一定累坏了。”又说明天带她去泡温泉。 何处爬起来问:“你今天睡哪?” 曾一骞笑,“怎么?让我睡床了?” 何处翻白眼,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将被子一盖,哼道:“想的美!” 曾一骞逗她:“你就这么狠心?连床都不让我睡?我可是伤者。”在她家时,还可以搂着她睡在床上。 何处推他:“去,滚一边去。”他这样的还叫伤者,鬼才信。 曾一骞见她娇俏的模样,手又忍不住抚到到她脸上。何处转头正面看他,问:“曾一骞,你就这么想要我?” 曾一骞愣了一下,想不到她问的这么直接,也不掩饰,说:“当然,只要是个男人见到你都有此想法,何况我还是你男朋友。” 何处沉默了会,突然说:“那你得到我的身后,还会对我好吗?” 曾一骞失笑,“傻丫头,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喜欢你,爱你。与得不得到你的身体没有关系。*是我们精神感情的升华,我们必经的一步,如果你现在实在不愿意的话,我可以等到我们结婚。”看来,他得抓紧把结婚提到日程上来。 何处听了,心头一颤。曾一骞竟然想到了与她结婚,这个对她来说,遥远而陌生的字眼,说不出什么感觉。又沉默了会,似是下了一个决心,到了嘴边却改口说道,“好。那我让你亲亲。” 说着闭上了眼睛。眼睫却如蝉翅般在颤抖。像是在迎接她的第一次。殊不知她的内心是多么纷繁杂乱。 可是曾一骞只在她额头象征性的亲了下,说:“你有点感冒,好好休息。记得哦,先欠着。” 何处看着他,低声说:“你不亲,以后恐怕没机会了。” 曾一骞岂会不明白她心中所想,岂会不明白她心中的不安。俯在她耳盼笑着说,“谁说的?今天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先饶过你。下次决不让你逃过。”拿起衣服就要走。 在她仰头闭眼的刹那,玉火就从他腹间升起,如果再不走,说不定真要把她吃干抹净。 何处爬起来,问:“你去哪里?” 曾一骞无奈的说:“你都不让我睡床,我只好去别处睡。” 何处以为他去另外开间房,没有多说什么。 或许真是累了,昏沉沉睡过去。再醒来时,天色还没亮,何处看了看时间,才凌晨两点,披衣起来,走到楼下的大厅,尚有人未睡,正吆三喝五的,打麻将的一堆,斗地主的一堆,兴致不减。 何处立在窗前,外面是无垠的黑暗。下意识的掏了掏外衣口袋,掏出一盒烟,正是昨晚买的。 抽了一支出来,点上,反正睡不着。红色的烟火在她指尖燃烧,像夜晚盛开的花。 昏黄的灯光照在大厅里,夜色正浓,万籁无声,惟有狂风在窗外呼啸而过,越发显得静。正发呆中,有人拍她的肩,何处回头。 没想到来人竟是丁浩。 何处愣了片刻,喜上颜开。他乡遇故知的的喜悦想必就是如此。却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连忙把手中的烟摁灭扔进了垃圾桶里。 倒是丁浩先开了口,问,“这么晚了,还没睡?”那口气像是一直都知道她在这里一样。 何处忙说:“已经睡了一觉,又醒了。所以来楼下走走,刚想上去继续睡呢。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丁浩说道,“组里有一部戏在这里拍摄,我来监工。”说着四处看了下,问,“曾总呢?” 何处笑说:“他睡了。”她也知道曾一骞另外开一个房间大概不想让大家知道,不然很没面子,下次又该让人打趣了。 转而又一想,丁浩这么问她,显然是知道她和曾一骞在一起了,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岔了个话题问,“”师兄,这才大年初二就开工啊?“ 丁浩笑道,”是啊,这部戏赶进度,年都是在外面过的。又说道,“给你打电话拜年,打了几次都没打进去。以为你换手机号了。” “没啊?怎么会呢?”何处低头的看了看手机,应该没欠费啊。 “那我给你发的短信你也没收到喽?”丁浩又问。 何处疑惑的看着他,“师兄你给我发短信了吗?” 正说着,曾一骞寻下楼来,见何处身边站着的丁浩,一道精光从黑眸里划过,随即笑道,“小丫头,半夜爬起来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害我摸了半天也没摸着人。”语气中暧昧显而易见。 何处对曾一骞这种无耻的话表示鄙视,不予理睬。丁浩却客气有礼的说道,“曾总,你好。” 曾一骞点了点头,说道,“甭客气,昨晚上不是见过了嘛。” 何处看着曾一骞,怪不得丁浩见到她一点都不惊讶,原来他们昨晚见过了。而且还提起了她。不知道师兄会怎么想她呢,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对丁浩说道,“师兄,我先上去睡了,你们聊着。”说着上了楼。 不多会,曾一骞也跟了上来,不满的说,“何处,不是跟你说了,晚上不要自己一人随便出去嘛,遇上居心叵测的人怎么办?” 何处趴在床上,头也不抬的拔弄着手机,说道,“我又没出去,只是在楼下大厅转了转,而且我师兄还在那儿呢。” 曾一骞听着更是不满,“就你那师兄,你最好离他远点,他对你没安好心思。” 何处抬起了头,“啪”的将手机拍在曾一骞眼前,骂道,“所以你就擅自把我师兄的号码给我拉进了黑名单?曾一骞,你怎么就这么卑鄙又幼稚呢!” 曾一骞瞄了眼手机,很淡定的说,“宝贝,你要相信我是为了你好。同是男人,我能看出丁浩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那你也不能随便动我的手机啊?你这种行为是无耻!亏你还是堂堂大集团的老总,是名校的高材生,竟干些下三烂的事!” 曾一骞被何处这一骂也有些恼火,“我追你的时候,你一避三尺,怎么到了别的男人你也不避讳了。我现在是你男朋友,我有义务清除我的情敌。通常我不会感情私用,但这次我要想想,要不要破例开了丁浩。” 何处一听炸了猫,好一个曾一骞!他这是赤果果的威胁!气血冲脑,眼眶也不由自主的红了,他竟然这样欺负她! ------题外话------ 亲们,能否移驾到新文给个收藏,好不好 ------------ 127 莫名的不安 “……” 这丫头见缝插针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强,曾一骞抹了把汗,说道,“那他在工作中犯了严重的错误指定要被开的……” 何处打断他,“丁师兄那么有能力,怎么可能会犯那种错误呢?倒是你,以后会不会暗中给他穿小鞋,借机赶走说不定!” 曾一骞哭笑不得,“我堂堂一集团董事长,我用得着干这种无聊的事吗?” 何处“哼”了一声,“你不是才干过嘛。” “……” 曾一骞抚了抚额,觉得两人为一个无名小卒吵来吵去实在是一件愚蠢至极的事情。脱了外套,伸手搂着何处,在她颈边蹭来蹭去,埋怨道,“处儿,我们不要为别人吵架好不好?这样很伤感情的。” 何处推了推他,说道,“谁想跟你吵,是你有错在先,还强词夺理。” 曾一骞把头埋在她胸前,声音闷闷的,“好,好,我错了。我们现在睡觉好不好。”手却在她身上四处作乱。 何处也觉得累了,这一闹腾估计天都快亮了,不由得打了哈气,拍掉他的手,说道,“曾一骞,你再不老实,我就把你赶出去。”口气硬硬的。其实都到了个这个时候,也没力气直赶他走。 曾一骞见她这样,愤愤的抱住她,突然在她锁骨咬了一口,烙下清晰的齿印。 何处本来快要睡着了,痛呼出声,骂道:“你发什么神经!”边揉边看,生气的说:“你看,都红了!不知道人会疼呀!”对他又捶又打,不肯罢休。 曾一骞忙举手投降,“那你也咬我一口算了,在相同的地方。”说着拉下领口,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样。 何处又气又笑,骂道:“我又不是狗,为什么要咬人!快穿上啦,暴露狂!” 她转弯抹角骂他是狗,曾一骞当然听出来了,邪笑着扑向她,“那我就再都咬你几口。” 何处又闪又躲,喘着气笑说“曾一骞,别再闹了,再闹我恼了。”曾一骞在她腰侧捏了几下,才住手。俩人紧贴在一起,甚是亲密。 何处拨了拨额前的碎发,说:“曾一骞,咱们明天一大早就走吧。” 曾一骞翻身抱住她,“干嘛那么急啊,我姐也在q市,后天她有个签名会,问你要不要来呢?” 何处听他这么说,愣了一下,说道“好吧,反正是在q市,我跟着去吹一把文化之风。” 何处打心眼里喜欢曾一翩,觉得她心怀宽广,什么大事对她来说都是小事。她不知道曾一骞的家人是不是都和曾一翩一样这么好相处。 想到这里,何处心下一惊,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想到这些遥远不可及的事情,难不成她已潜意识里想嫁给曾一骞了? 曾一骞看到何处心不在焉的想事情,将她头按在胸前,“这么晚了,不累呀,早点睡吧。” 窝在曾一骞的怀中,异常的安心。何处闭上眼,心想,就这样吧,也无须为那些未知的事情安虑愁眠。 只是在迷迷糊糊入睡前,心里有些不踏实,总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 何处在曾一骞怀里安然睡去,时不时动一下。 曾一骞轻轻抚摸她的侧脸,睫毛如蝶翅盖下来,遮住慧黠淘气的双眼,鼻梁小巧,嘴唇微翘,此刻看来,是如此的诱惑。他揽紧她,叹口气,睡着的时候是这么乖巧甜美,和平日的张扬任性截然不同,真是惹人疼惜。他伸指点了点她的上唇,想起“睡美人”一词,笑了笑,在她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调整姿势,抱着她酣然入梦。 睡梦中,何处听到手机响,打开一看,是短信。曾一骞翻身搂着她霸道的说:“别看了,明天再说。”手机直接给她关机,扔到了一边。 第二天一早,曾一骞见何处唇色苍白,精神不佳,忙让服务台送感冒药上来。何处不肯吃,说只是着了点凉,不要紧。 曾一骞哄着她,说:“赶紧把药吃了,我带你去泡温泉,出出汗就好了。”连说带哄,何处是抵不过,只好将药吃了。 何处吃完了药坐在床上,看着远处的皑皑雪山,说:“曾一骞,我不想去泡温泉了,我想直接回北京,你跟曾姐姐说说,我不能去她的签名会了。” 曾一骞问,“怎么了,怎么又不高兴了。” 何处满身烦躁,冲他吼:“我就是要回去,要不回学样,要不我就再回家!”不知为何这个地方让她惶恐,让她不知所措,让她不想再待下去。隐隐中她总觉得有些事情将要发生,而她却无力阻止。 何处说变卦就变卦的本事,他早就见识到了。曾一骞只当她又发小孩子脾气,忙说:“好了好了,别嚷了,你现在不舒服,不适合长途跋涉,泡泡温泉对你身体有好处。等泡完温泉我们立刻回北京好不好?” 不待何处反抗,曾一骞半搂半抱的拥着她下了楼。到了大厅人眼杂多,何处也不好意思再发脾气,只能忍着不快吃早餐。 吃了饭,便有人建议去泡温泉,于是一群人开着车子浩浩荡荡的向山里进发,同行的还有以丁浩为领的interplaer的摄制组,差不多又往山上开了一个小时,便到温泉圣地。 这附近一带是有名的温泉圣地,山上大大小小的温泉池星罗棋布,几乎在每家旅店都能泡的上一个舒服的温泉浴。 曾一骞经人引荐挑了一家装修最奢华的温泉宾馆,于是他们在这里遇到了第二个让何处遇料之外的人,曾一翩。 她见了何处,立即来了一个熊抱,差点没让何处喘不过气来。何处转头看到曾一骞邹眉着,抚着额,很痛苦的样子。看样子,他也不知道会在这里遇到曾一翩。 曾一翩很激动,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何处。她说,“曾小宝还说你没有时间来看我的新书签名会,你看,我们就是有缘。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 曾一翩正说着,看到曾一骞的那一批哥们进来,立刻抛下了何处,很抚媚的迎了上去,用嗲得让何处打哆嗦的声音说,“哥哥们都来捧场,小女子心生感谢。” 一群帅哥都愣住了,其中一个立刻恢复过来,笑着说,“曾少,咱姐姐什么时候在这儿开了个澡堂?” “……” 因为刚过完年,前来泡温泉的人还不是顶多。这才让何处能顺利订到一个带独立温泉池的房间,而不是像下饺子那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在一个池子里折腾。 曾一翩却说,何处这种单人霸占一个温泉池的行为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她更愿意去公共浴池和interplaer的同僚以及那批帅哥一起有说有笑,增进感情。 何处当时就骂她虚伪了。 谁不知道她去公共浴池就是为了一饱眼福,且不说拍摄组里有当红偶像,就连丁浩也是也是个帅哥,更不要提那个一个个肌肉发达的青壮年们,从订房到现在曾一翩已经不止一次在何处面前表达出对他们的垂涎了。 何处说,“你不会是已经放弃郭大刚了吧?” “怎么可能!”曾一翩很严肃地摇头,“选择郭大刚,又不代表着必须放弃眼前的美色,我这叫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这才能达到效率最大化呀!再说了,我又不是你有曾小宝监视着,当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认识帅哥的机会喽。曾小宝虽人不咋样,交得朋友倒是一个个都是帅哥中的极品。” 有其姐必有其弟,何处现在相信了,曾一翩与曾一骞绝对是亲姐弟。刚到旅馆的时候,曾一骞就妄图和再她同住一个房间,被她一口否定了。 接待他们的服务员笑嘻嘻地向何处介绍:“小姐,你放心吧,我们这里的双人房很大,隔音效果也很好,而且还带独立温泉池……” 话还没说完,就被何处一眼瞪回去了:“我要单人房,双人房太大,我嫌闹心!” “可是我们这儿只有双人房是配备独立温泉池的。”服务员显得很为难。 “我不管。”何处一口拒绝,“我就要一个带温泉池的单人房,你这没有,我就去别家,反正这里旅馆多的是,我就不信订不到一个带温泉池的单人房!” 可怜的服务员被何处的无理取闹给难住了,最后还是被曾一骞打断了。 “两间单人房。”曾一骞拿出了信用卡。 “可是单人房……”服务员欲言又止。 “快点啦!”何处不耐烦地打断他。 那服务员在奇怪的看了何处一眼之后,对方终于还是妥协了,各自给他们一把单人间的房卡,领着他们去了房间。 何处对这样的结果感到很满意,即便她和曾一骞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但至少她不用时刻防着曾一骞对她做禽兽之事或者她经不住他的诱惑主动投怀送抱,这样无聊的问题。 有时候一件事坚持到了某种程度,就连自己都已经忘了,到底在坚持个什么劲,总之在这场底线保卫战里,何处认为必须要防住自己最后一道底线。与曾一骞的未来是个未知数,她不能不长记性,赔上感情,再赔上身体。 ------------ 128下辈子的承诺 之后的一切都很顺利,打发走了曾一翩,何处拒绝了曾一骞的热情邀约,穿上宾馆里给准备的泳衣,独自一人躲进后院,霸占了整个温泉池。 四十度的水温让疲累一天的身体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确实舒服多了。何处背靠着岸边凹凸不平的鹅卵石,耳朵里塞着防水耳机,放着舒缓的歌曲。真是前所未有的享受。 有钱就是好啊。曾一骞绝对是一个知道如何拿钱来让自己享受的主。 伴着轻快的音乐旋律,倦意袭来,何处闭上眼想舒服的小睡一会儿,哪知朦朦胧胧间,忽然感觉到周围的水波往上涌动,像有什么大东西落进水里的感觉。 何处一个激灵惊醒过来,睁大眼,隔着温泉的氤氲,与曾一骞四目相对,他赤着上身,露出一半精壮月匈膛,小麦色的皮肤在温泉蒸腾的热气中隐现,黑曜石般的眸子罩着一层水汽,赤热的眼神把何处吓得脚下一滑,差点整个人掉进水里。 好在曾一骞眼疾手快,过来一把托住了她。 一瞬间,何处整个人全都贴在了他湿漉漉的身上,肌肤相亲,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何处还是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正在蹭蹭往上升,甚至远远超过了温泉的温度。 何处此刻的心情,真的不能用简单的“矛盾”两个字来形容。 一方面害羞的要死,想要推开他,一方面又还没站稳,只好条件反射地扒住他的胳膊,最后就演变成了像只落水鸡似地,在他怀里死命扑腾,激起满池的水花,不仅打湿了自己,也溅得曾一骞满头满脸的水。 曾一骞倒是完全不在意,除了两只手始终托孜处的腰没有动弹外,其他都由着何处折腾。 最后,当何处意识到,她这样扑腾不仅起不到任何实际效果,甚至还会引起两人更多肢体接触后,终于停了下来,用手抵住他,尝试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并且板着脸责问:“你干嘛进我房间?” “我没进你房间。”曾一骞理直气壮的否认。 何处怒了,“曾一骞,你当我傻瓜吗?你不进我房间,是怎么来的?” “这两间房是共用一个温泉的,小傻瓜。”曾一骞笑着吐出最后三个字后,伸手在何处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下。 何处一下子就懵了。 那瞬间何处终于明白之前领他们来的服务员为什么说单人房没有独立温泉池了,何处也终于明白曾一骞为什么答应得那么爽快了,他……他根本就是当她是傻瓜嘛! 自作孽不可活啊! 何处心中的大草原上,成群结队的草泥马在撒丫子狂奔,但此时她又不得不努力让它们全都平静下来,并且想方设法改变这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局面。 何处说,“既然这样,那这里就让给你吧,我泡好了,先走了。” 曾一骞却并没有回答她。 “我说我要走了,你放下我。”何处又重复了一遍。 “恩。”曾一骞终于要笑不笑地应了一声。 何处怒了:“我要走了,麻烦你把爪子从我腰上挪开……不是往上挪!也不是往下!喂!你……” 唇被攫住了。 曾一骞把何处压在岸边,很不客气地吻上她。 何处想抵抗,反倒让曾一骞愈发放肆,手脚也不安分起来,原本托在她腰上的手探进了她的衣内。 何处一下子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住了,尽管他们之前也有过不止一次亲密接触,但都是适可而止,可他现在的举动,明显是…… 从昨天到现在,那种隐隐不安的感觉终于袭卷而来。何处意识到这一点那刻,明明身在温泉中,脊背还忍不住阵阵发凉,岸边的石子,更是把她的脊背磕得生疼。 何处艰难地想要推开他,几近哀求地说:“曾一骞,别这样……” 曾一骞没有停止,只是腾出一只手,贴上何处的背,手掌替她隔开了那磕人的石子,但也顺便解开了她泳衣的带子。 何处真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干嘛要穿这件啊,早知如此,穿潜水服多好。 但是,再多的后悔都没有用了,何处的身体已经完全贴到了曾一骞的身上。 一切来得那么突然,何处甚至忘记了挣扎。甚至忘记了使用她惯用的凶悍技俩阻止他的举动。也许是毫无心理准备,她懵懵懂懂,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 与此同时,曾一骞已从吻何处的唇而转向咬住了她的锁骨。 他爱极了她美丽的锁骨。就想时不时的在上面印上属于自己的铬印。 “曾一骞,停下来。你答应过我,婚前不强迫我的。”何处哀求着,不仅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像站在悬崖边,走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曾一骞咬住她的耳垂,用低沉地声音拒绝了何处的要求:“宝贝儿,你也想要是不是。” 何处被他这话说的满脸通红,恶魔和天使又在她脑袋里拼的你死我活。 一个说:“快醒醒!女孩子要矜持。你坚持了那么久的防线,难道要在今天瓦解吗?” 另一个说:“你坚持个什么劲啊,你还想在这世界上得到真爱吗?抓住眼前的快乐才是真的啊!” 一个又说:“不要被他的表面蒙蔽了眼睛,他只想占有你!等他得到你后,你会被甩得很惨。” 另一个立刻反驳:“你怎么知道他只是喜欢你的身体,说不定他真的爱你,爱你的一切!” 一个:“他不是真的爱你!只想得到你的身体。” 另一个:“他爱你!” 一个:“他不会给你未来的!” 另一个:“何必为了考虑未来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而牺牲眼前的幸福!” “……” 何处犹豫不决的时候,曾一骞已替她做了决定。 她显然高估了曾一骞的定力,以为他会绅士到底。可是她没想到,以前他听她的话,能适时的罢手,只因为他想迁就她。现在他想得到她,蓄谋已久。 “何处儿,你不听话,会后悔的。”曾一骞的威胁从不是空穴来风。“不准再和萧逸卿卿我我,发短信也不行,听见了没?” 后悔?她现在已经后悔了n处眼泪流出来,哽咽着:“曾一骞,我会恨你的!我会恨你的!”她想她这辈子都会铭记于心,总有一天会向他讨回来的! 曾一骞看到何处的泪水,有些心疼,便温柔的安慰她,“乖,宝贝,这是一件享受的事情。” “享受你个头,曾一骞,我会恨你一辈子!一辈子……” 何处的初yè怎一个“惨”字了得啊,很久很久以后,当她回想起这天的情景,只能用惨绝人寰四个字来形容。 于此也证明,那些所谓的偶像剧、小言情里温情浪漫,全都是放屁! 等她和曾一骞你死我活地结束战斗,何处已经差不多跟死人一样了,而曾一骞也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抱紧她,并哑着喉咙在她耳边抱怨:“小丫头,真会折腾。” 到底谁折腾谁啊n处欲哭无泪,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筋疲力尽地靠在他胸口,感受疼痛的“余韵”。 半晌,她只能说出一句:“曾一骞,我早晚要报复回来。” “欢迎。”曾一骞抿着笑说完,把何处从水里抱了起来。 月光下,他和何处的身上全是“肉搏”后的伤痕,特别是他的肩,被何处咬得惨不忍睹,此刻还有粉红色的血丝混着水滴从他肩上的伤口里渗出来。 何处看着都替他疼,曾一骞却毫不在意,并且用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她。 何处拿手护住自己,红着脸撇开头。坏蛋,欺负了她,她再也不会理他了! 曾一骞俯身在何处额头上亲了一下,大步将她抱进了房间,拿毛巾帮她擦去头发和身上的水。 何处看到曾一骞在表现出温柔体贴的一面,跟刚才的暴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心情十分复杂。哼,打一棍子再给她一个甜枣,谁希罕! 何处努力让自己不往那个方向看,红着脸瞪他你好歹穿上衣服。” 这家伙,从不知廉耻为何物吗? 曾一骞果然不负所望,毫不知廉耻地朝她笑:“以后总要看到,你怕什么?” 以后?!他竟然还想有以后! 何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你想得美,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就算有,也是下辈子我做男的上你!” “原来你还想要下辈子。”曾一骞一幅吃惊的表情,眼睛里却是满满的笑意。很好,下辈子的承诺都许下了,看来他的处儿对他实在情意绵绵,难舍难离了! “呸,谁要跟你有下辈子!”何处发现自己说错话,涨得满脸通红。悻悻地暗想,假如真有下辈子,她一定会记得躲开这个讨厌的家伙!一定再不敢招惹他了! 曾一骞却用手揉何处湿漉漉的头发,厚颜无耻地继续说:“下辈子我不敢保证,但是这辈子,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的处儿如此可爱,就算到下辈子,仍然令他一样着迷疯狂! 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 ------------ 129 得道成精的曾一骞 喂!她不是这个意思好吧! 何处想抗议,曾一骞却翻身上chuáng,把她搂进了怀里。 那种奇异的踏实又将她包围。何处浑身一震,像被触到心底某处柔软的地方,原本想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房间里顿时沉默一片。 突然的寂静,令何处陷入沉思。 她至始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从相遇到相识,再到确定关系,也只不过半年时间,她和曾一骞竟然真的做了,这种心情实在令人难以言喻。 何处不否认她对曾一骞的感情,要不然她也不会让他得逞,但是现在他们所走的每一步,都让她无法看到未来的路,究竟这样是对是错,纵使曾一骞对她做出了承诺,他们之间的差距是不可回避的横沟,她从不敢妄想灰姑娘变公主。 在曾一骞温暖的怀里,何处第一次感那样无助的迷茫。曾一骞看到何处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轻声问,“处儿,你睡着了吗?” 何处闭着眼没有说话。 “你如果醒着,我们要不要谈谈?”曾一骞轻吻何处的额角,低声在她耳边说。 何处状似不经意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他们刚做过最亲密的接触和交缠,从泉池辗转到床的过程现在想起来仍让人脸红心跳,可是现在何处却连睁开眼的勇气都没有。 本来以她的脾气可以打他、骂他、肆无忌惮的发脾气,此时却突然胆怯了。 何处感觉到曾一骞在脸上轻吻了一下,然后是他下床的动静,眼睑微微撑起,眯成一条缝,看他整理好衣衫,穿戴整齐之后走进卫生间。过了没多久,听见房门开合的声音,他走了。屋里刹时冷清一片。 何处的心也顿时冷成一片。 “何处,你到底怎么了?”何处躺在床上愣愣的想。他们才不过发生关系,就已经受不了他默不作声的离去,那以后怎么办? 过了半晌,何处坐了起来,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好,走到窗边,天还没全黑,黄昏落日洒进来一片余晖。地板上还有斑驳的光圈,温热蔓延,窗帘上泛着金色的光点。 何处下意识的找到手机,上面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萧逸的。 还有一条他的短信:何处,你现在在哪?你能等我吗? 短信收到的时间是午饭后,只是这个下午太突然太混乱,很多事情都一泻而出,何处没注意到这条短信。 突然感到很渴,何处走到冰霜里找水喝,不小心手肘磕到壁柜,手里的冰水掉在地上,一阵揪心的疼让她倒抽了口气,身体里还没褪去的痛楚开始一点一点复苏,何处看着陌生空落的房间,觉得这个冬天如此漫长,又如此寒冷。 门口传来门把转动的声响,有人进屋。 曾一骞打开灯,放下手中的东西。看到如小鹌鹑一样窝在沙发时的何处,柔声问,“怎么坐在这里,也不开灯?” 何处别开脸说:“找水喝。” 曾一骞垂首看到地上一片狼籍,不禁失笑。找服务员来收拾好,再倒了杯温水递给她,顺势坐进沙发里。 何处大声喝住他:“别过来。你又干什么?” 曾一骞不理,只把目光放在她手肘上,问:“刚才我弄疼你了?” 何处一时大窘,脸上烧烫,觉得一分一秒也不能在他面前呆着,闷声说:“很,很晚了,你回你房间睡吧。” 曾一骞微微一愣,反而低声笑了:“我是说你的手。怎么破皮了?” 被曾一骞这么一笑,何处心里更窘迫,恼火地说:“拿水的时候磕破了。你刚才不是走了吗?回来干吗?” 曾一骞眼角眉梢都染了笑意,安静地看着她,“这家宾馆不提供晚餐,我想你累了,或许想吃点东西,所以出去买来。” 何处一听,大声道:“谁累了?” 曾一骞桃花眼微眯,笑意更浓,戏谑的说,“即然不累,那我们再来一次吧。” 何处“腾”地站起来,使劲把他向外推,“你这个流邙,马上给我出去。我不要看见你。” 曾一骞笑着反手捉孜处的手,顺势把她抱在怀里。 何处使劲想抽回手,想挣脱开,却是怎么都不得力,反而被他抱得更紧。 何处坚决地说:“曾一骞,你放开。” 曾一骞揽着她,开始垂首吮吻她的耳垂。这是个敏感的地方,何处浑身打了个战栗。上身被他禁锢住,何处只能抬脚狠狠踩在他的脚上,“放开!” 曾一骞吃痛,松开手,“你这个小丫头不是咬人就是踩人,力气还怪大,跟个小刺猬似的。” 何处懊恼地大声说:“我就是像个刺猬,总比有人心怀不轨好。”她认定,今天这件事是曾一骞预谋为之。 曾一骞吻着她的耳盼,声音低沉又涩清,“你说我心存不轨吗?” “要不然你以为我说谁。你现在出去,立马,要不然我棍棒伺候。”何处一手指着门外。 “怎么了?怎么又发脾气,是不是我刚才……没有注意到你的感受?你不快乐?”曾一骞试探的问。 何处又气又恼,真想一脚把他从窗户踹出去。而此时曾一骞又贴了上来,环抱着何处说道,“我有事跟你商量。” “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 “回北京后见见我爸妈,好不好?”曾一骞柔声说道。 何处吓了一跳,心存的委屈刹时烟消云散。愣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这见父母可是头等大事。说不定见了后,她与曾一骞也就拜拜了。 愣了片刻,何处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曾,曾一骞,这事是不是太急了,先缓一缓好吗?” 曾一骞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太急,可能吓着何处。她必定年龄小,结婚对她来说可能还是曾没想过的事情。再说,今天强行得到她,这小丫头还不知心存多少怨恨呢,心想,还是先放一放,等回北京再说。 又亲了亲她,温柔的笑着说,“你不是渴了吗,我再去给你倒杯热水,女孩子要少喝冰水。”说着起身让服务员送来一壶花茶。 茶水送来,曾一骞倒了杯茶,用嘴细细吹凉,说:“小心烫。”才端给何处。 何处闭着眼躺在沙发上,张开嘴等待曾一骞喂。曾一骞小心的喂着水,还问她,“烫不烫?” 何处确实渴了,连喝了三大杯,从未喝过这么舒服的茶。曾一骞那个少爷伺候起人来,可是无微不至,体贴入微,让人身心舒畅。 喝完茶,曾一骞还问:“身上还疼吗?我帮你揉揉。”还没待何处反应,曾一骞的手袭了上来,在她的肌肤上来回揉动,偶尔给捏一下,显然很有经验的样子。 身上的酸涩感确实轻了很多。何处闭着眼睛红着脸享受着曾一骞的服务。还忍不走唧了两声。 而这时,曾一骞抓孜处的手,慢慢亲,何处的手十分漂亮,形状优美,是真正的“指如削葱根”,骨架小巧纤细,柔若无骨,皮肤异常细腻,几乎看不出毛孔。十指修剪的干干净净,指甲上也没有涂任何东西,泛着健康莹白的光泽。 曾一骞抿住她食指,上面残留着他的唾沫,十分挑逗。 何处一开始任他亲着,必竟做都做了,还在乎这些小便宜,再说她不是不喜欢曾一骞。只是自己坚守的堡垒被他打破后,心里有些委屈罢了。 待曾一骞的手拉下她的领口,大大方方伸到衣服面去时,何处不由得按住他胡作非为的大手。 何处穿了个v领毛衫,这更方面了曾一骞进一步攻城掠地。 曾一骞可不管,一把将何处拉到怀里,隔着v领毛衫,在她身前亲吻。这次何处很快就有感应,难耐的仰起头,微微气喘。她这样的菜鸟哪经的住曾一骞这种手段,在他怀中扭来扭去,让曾一骞越发忍不住了。 大手伸向她的牛仔裤,只是何处的牛仔裤是新买的,没有拉链,只有三排扣子,扣得死紧。曾一骞解了半天都没解开,大有一气将它剪了的趋势。 何处趁着这空档,缓过气来,红着脸将他好不容易解开的鳞子又扣回去,拉了拉胸前明显变得褶皱的上衣,心中在想,为牛仔裤真是防狼的好工具,早知道有这效果,就应该穿着它泡温泉,还穿什么比基尼啊。 曾一骞初尝何处的美好,哪会停下手,喘了一口气,拉着何处的手伸向自己,口里说着下流的话:“宝贝儿――,我疼……” 何处红着脸咬着唇推开他。“曾一骞,你给我滚蛋!”她身上还疼呢。 曾一骞反手抱住,又是磨又是蹭的,嬉皮笑脸的说:“好宝贝,那你帮我好不好。不然老公心身不健康,将来是会影响你‘幸’福的!”何处僵着身体坐在沙发边。 曾一骞见她没拒绝,立即打蛇随棍上,按住她的手开始tiáo教她,嘴里说着不三不四的话,真是什么都说的出来。 何处抿着唇,这个当口连话都说不出口,哪骂的出来,之前那次两人如同打仗,她只顾着反抗,没顾得害羞,现在羞得脸要滴出血来。她一直都知道曾一骞很色,可哪知道色成这样。 难道是因为彻底得到了她,一下子全部原形毕露了? 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 ------------ 130 回北京 这样尴尬害羞的时刻,何处觉得仿佛有一世纪之久。她觉得有点累了。 毕竟生涩,许多地方都做的不好,曾一骞强行压抑着,渴望更多。又想到于是在她耳边轻声要求,何处吓的手一紧,用力捏了下,生气的骂:“曾一骞,你太过分了!”得到她后,就可以这样对她肆无忌惮。 曾一骞哑着嗓子说,“有什么要紧的,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们都已经这样了,会马上结婚的。”又说,“我又没有毒!” 说话间,曾一骞拥着何处倒在沙发上,半天都不肯爬起来。 何处又羞又恼,恨恨的说:“都怪你,弄到我裤子上了!脏死了!”又推又打,曾一骞头埋在她胸前,享尽艳福,哪肯起来。他恨死那条裤子了,巴不得多弄点上去。 何处见他又隔着衣服又乱来,越发无耻,又急又怒,这下是真生气了,手危险的伸到他的危险地带,冷声说:“你可要仔细了!”卡在最要命的地方,随时翻脸。 曾一骞在她手上吃过苦头,再说今天晚上也已经差不多了。只是第一次吃到她,那美好的感觉让他怎么也停不下来。现在看再继续下去,恐怕这丫头真翻脸了,于是暂且放过她。 毫无遮掩的坐起来,何处恨极了他的下流无耻,今晚这一过,曾一骞是彻底的毫无拘束的放开了。 何处气的将抱枕往他怀里一扔,骂:“穿上衣服滚蛋!”自己跑去洗手间清理。在今晚这前,他们也有过好几次擦边走火的亲密接触,包括在泉池里打破最后一道防线,都没有被像他现在提出的要求吓到,直骂他无耻之至。 曾一骞却是若无其事的跟在她身后,说,“刚才出去给你买了缓疼药膏,我给你擦上好不好。” 何处僵硬着身转过去看着他手中的药膏,一把夺了下来,“我自己擦就可以,你出去。”说着把他推出洗出间,将房门关上。 门外的曾一骞还依然说道,“你自己不方便吧,我给你擦。” 靠,他给擦才不方便吧。 何处看着镜中的自己,脸又红又烫,像煮的熟鸡蛋。 过了不知多久,何处才从洗手间出去,曾一骞倚在门框上等了很久,见她总算出来,笑着说,“我以为你打算在洗手间过夜。” 何处瞪他,愤愤的想,将她吃干抹净现在说风凉话,恨不得将他踹出去。 可是看在曾一骞眼里,何处的俏脸却是眼波流动,红颜如花,美得不可方物。只可惜现在的何处已不能再撩拨,只能洗个冷水澡。 再出来时,何处已经睡了。可能真的是太累了,横躺在床上睡得毫无顾忌。曾一骞翻身上chuáng,紧拥着她,像每个体贴温柔的男人拥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入睡。 回北京的路程很顺利,不过回北京之前,何处还是忍着身体的不适参加了曾一翩的签名售书,她写了一本《我重生后的时光》,很受广大少女的青睐。 何处问曾一骞,为什么不在北决版,跑到这里来。 曾一骞替她戴上围巾,说道,“我前姐夫是北京最大出版商,有他在,我姐的那些书别想出版。” 何处似懂非懂,从书架上拿下来翻了翻,里面有很多句子让她折服,比如我从勒紧我的枷锁中挣脱出来了;比如我仰望天空,黑暗使我振奋之类的。 一群读者排了长队等着曾一翩,有个小姑娘特别崇拜地看着她:“百合姐姐,能不能和我合个照?” 何处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看见书店里的横幅上写着:妖之百合签名售书会,一半火焰一半海水,妖治与宁静的融合。 这个海报让何处差点站不住脚,只能一半妖治一半宁静地远望曾一翩。 曾一翩抬头,大老远地冲她招了招手,“何处,你是来要签名的吧。知道你会来,我特意给你留了二十本,想送谁送谁。” 何处一步一步踱过去,排队的少女们看着她的眼睛中都散发着羡慕嫉妒恨的光芒。 曾一翩提了一撂书给她,翻开扉页,她在上面特别艺术地写着: 致何处: 祝你和曾一骞在爱情的道路上携手共进,也真诚地希望你能够在艺术道路上继承我的衣钵。 妖之百合 2013年2月4日 签名旁边画了一朵疑似“长在泥巴里的树开出来的花”。 何处继续在原地一半火焰一半海水地震惊,一边震惊一边想曾一翩虽然不靠谱,但人还是很真诚很厚道,每本都写这么长其实也挺不容易。接着她翻到第二本,就看见里面格外醒目一行大字:赠言同上。妖之百合2月4日 为表示曾一翩时间紧张需要抓紧一分一秒进行艺术创作,同时也为了摆谱,签售会持续了1个小时匆匆结束。 何处看见有一两个排在后面的少女露出了忧伤的神色,凑近了对曾一翩说:“那些少女读者排了挺长的队,不如我分两本给她们吧。” 曾一翩拽着她昂首挺胸地迈步出去,一出去她长长地舒了口气说:“分你个头,剩下的都是托。” 何处疑惑地说:“啊?” 曾一翩挺郑重地和我说:“何处,我那书的读者都是有点社会经验,人生比较惨淡的,比如像你应该会挺有共鸣。那些少女悟不到个中酸甜,纯粹是来打酱油的,摆完谱我们看好就撤。” 何处突然有点好奇了:“你这书写的是什么啊?” 曾一翩回忆了一下说:“写的是一个苦情少女,死了爹,娘也跟人跑了,只有一个青梅竹马与她相伴,却不料她又被一个富豪公子相中,从中作梗,强娶豪夺,终得美人归。只是那公子并没有因此而珍惜,没过多久又迷恋上其他女子,而那苦情少女,因为思念前郎,又怨恨富公子的薄情,郁郁而终后,灵魂得到重生。她动用自己的全部智慧和狠劲,努力奋斗,终于把那豪门整垮了,却发现那富公子已得顽疾,病入膏肓。原来他在外寻huān作乐也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病情的一个幌子而已。而之后少女又知道,她的前男友在她嫁入豪门后,向富公子索要了一大笔钱后,远走他乡……最后她一个人寂寂地老去。” 何处觉得曾一翩女主的人生实在是太惨淡了,以至于以自己的苦情段数实在悟不透个中酸甜。 可是曾一翩一谈起她的作品就两眼放光,将曾一骞踹到一边,把何处拉到附近的一间咖啡屋,打算和她聊聊她这本《我重生后的时光》的人设情节构思还有其中反应的社会现实与复杂人性。并且谈了一下她未来三年的创作计划,明年完成一本男主重生后的时光,后年完成一本男女主重生后的时光。 何处表示赞同,建议她在三年之后出一本妖之百合文集,名字就叫《你生我生他也生,生生更健康》 何处这个文集的提议让曾一翩热血沸腾,沸腾完了之后她说:“我给你签的第一本,你就送给曾一骞吧。我计划是他每找一个女朋友,我送他一本我的书。看来我的书以后是送不出去了。何处,我下个礼拜,也回北京,就在公寓里,我们一块吃顿饭吧。”又接着补了一句,“你们做,我吃。” 何处说,“好啊。如果曾一骞没问题,我没问题。” 曾一翩有点忧愁地说:“这小子没几年就要三张半了,事业靠边站,早点和你封山育林才是正道。” 何处张开口直愣愣地看了她半天,对曾一翩的文化造诣俯首称臣,仰慕得都要哭了。 好在曾一骞及时救场,走了进来,抚起何处,对曾一翩说道,“我得和何处回北京了。你就留在这儿闭门造车吧。” “……” 准备上车的时候,何处发觉所有人看她的眼光都很诡异。时不时有人偷笑。 曾一翩更夸张,板着脸对曾一骞说了两句不着边际的话,“曾小宝,我还提醒你不要过度运动,你看何处现在连车都上不去了,真难为她还能来参加我的签名会。” 于是何处的脸红得更是没法看了。 到了北京,曾一骞使尽手段要何处留在了他那里住。被何处果断的拒绝,坚持要回到宿舍。 她说道,“我有宿舍,住你这干嘛?。”谁不知道他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曾一骞又蹭又磨的贴着何处,极力游说她:“宿舍哪有我这好?洗澡都不方便,学校食堂也没开,东西也那么难吃,何处,我就想和你在一起,这些天没你都不习惯。”又是威逼又是利诱,还动用感情。 何处不管,直接说道,“你送不送我回学校?不送的话,我自己打车回去。” 曾一骞坐正身体,说:“何处,你不能这样,咱们得好好沟通沟通。” 何处邹眉,曾一骞现在是越来越难对付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满说:“曾一骞,我一个学生,我不住学校里,住你这儿?让别人知道了怎么想?还是你觉得我上了你的床,就得听你的指挥?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们还需要什么地方需要沟通?”冷着脸瞪他。 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 ------------ 131 何处当家教 曾一骞见她生气了,也不敢再往前开了,打了方向,忙说:“你这丫头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互相体谅,我当然是先送你回学校。” 何处一路上沉着脸,不说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就得这么治他!从在她家过年到现在,他越发得寸进尺!再加上她守身如玉保存多年的那啥,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没了,虽说谈不上伤心难过,心里的郁闷和对曾一骞的怨恨还是有的。 想到昨天她醒来时,窗外的阳光映着温泉的水刺得睁不开眼,何处觉得自己还没睡够,于是拿被子抱住脸,转了个身想继续睡。一转身,撞进一个人的怀里,于是放心的抱着他继续睡。 睡着睡着,何处猛地醒悟过来,掀开被子,从床上弹坐了起来,瞪大眼不可意思地看着曾一骞。 曾一骞也刚睡醒,赤着上身,睡眼惺忪,凌乱的头发看上去有种别样的性感。但是,何处可没兴趣在这时候欣赏曾一骞的倾国倾城。 爬起来就往浴室跑,昨天的一切恍如梦境,却深深烙印在她的记忆里,正提醒着她,过去那个勤劳的小处nu已经不复存在了,她现在是一个走路姿势有点诡异、腰酸背痛,并且还得硬着头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小女人。 心里有一千个委屈都没处说。打电话向葛荀大吐苦水。 电话里她说,“荀子,我完了,我掉坑里了。” 葛荀惊讶地问她,“什么坑?难道你也掉在那个〈宠你没商量的〉坑里了?” “去你的,我像是会看那种没营养三俗小说的人吗?我说的是曾一骞!” “曾少他怎么你了?” “他……”何处竟然说不出口,最后只好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他在想法是什么,更不知道我与他的未来会怎样?” 何处说完,就被葛荀鄙视了,“我以为什么大事呢,看不透不要想了,这世界那么乱,你还要给自己添乱,这不是自讨没趣么?反正不管你怎么想,他的想法总在那里,时间长了自然就懂了,没必要花时间去猜,太累人了。” 何处默默的挂了电话。为毛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变得这么哲学。 曾一骞见何处还板着脸,哄她:“宝贝,生气了?这不是送你回学校吗?” 何处不理他。曾一骞见她这样,有些颓败,耷拉着脑袋说:“何处,我就想和你多待几天,等开学了,再把你送回学校不行吗?你是我女朋友,我们住在一起也没什么错啊。我对你是认真的,难道你对我不是认真的吗?”声音委屈。 殊不知他曾一骞是谁啊,老奸巨滑,最擅长的就是引诱何处思维转换。 何处心想自己也许真有点过了。淡淡说:“上你那住,我怕惹人闲话。再说了,我做你女朋友实际上也没多久,就跟你这样。我已经失去了女孩的矜持和底线,我觉得不安,更是对不起我死去的爸爸,愧对于他对我的教导,所以你这样逼我,我有点生气。” 曾一骞一听,她连死去的爹都整出来了,一时不知如何说是好。顿了顿,说:“好了,这次是我不对。我没控制住对你的**。我保证以后会好好爱护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他本来就满肚子的花花肠子,何处没看错他。他就想趁着这个假期,和何处捆在一起,整日享受鱼水之乐。如果能让何处怀孕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他这楔花肠子里的花花想法是不能让何处知道的。 何处哪知道此时曾一骞那些龌龊思想。觉得自己这样太过于敏感了,总不能为自己失去的第一次开个追悼会吧。如果被葛荀那丫知道,她肯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她当了biǎo子还想立牌坊。 于是安慰自己,也不过就是一层膜,有什么大不了的,对方又是曾一骞,要模样有模样,要风度有风度,还是她男朋友,给了他,自己也不亏。再说新时代的知识女性还能为这个纠结死不成?于是何处能伸能屈的就放下了。 放下了,心也就开朗了,懒懒的说:“不生气了。” 曾一骞于是凑上来吻她,有点不满却不敢过分,手乱摸一通,才放她下车。 实际上他们俩之间的拉锯战就是这样。曾一骞呢,因为喜欢何处,事事谦让,看似是输了,实际上总能扳回点本,占点便宜什么的,偷了腥自然没火气;何处呢,表面上严词拒绝,看似强硬,实际上该软时候软,所以俩人吵归吵,闹归闹,真正翻脸的时候还是极少。 话说自何处回校后,曾一骞就很少见到她,倒不是何处有意躲他,而是她确实很忙。 回到学校的当天,何处就一下子接了两个工作。第一个是校长的,何处在回宿舍的路上,就在校园里遇到校长老头,诺大的校园,寥寥几个人,想躲也躲不掉。于是何处就活生生被老头逮到。 校长老头是个和蔼的老头。他看着何处笑咪咪的说,“何处同学真是个信守承诺的好同学,这么早就来学校,是为了帮我孙子补课吧?” “……” 何处这才想起来,年前放假时,好像是有那么回事,答应帮校长的孙子当家教来着。 何处“哈哈”两声,想找个理由推了,给校领导干活哪那么容易?教好了还好,如果教不好,责任那不全是她的? 何处蹙蹙眉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再看那笑得极其面善的校长,她心里的另一面算盘打开了,如果她把校长收买好了,也许她的答辩会好过一点,而且研究生毕业后,她还有留校助教的机率,现在工作那么难找,与其满世界的找工作还不如留在学校里,这里是自然纯净的象牙塔,没有其他地方比这里更适合自己了。 想到这里,何处不自觉的又嘿嘿了两声。好吧,她承认,她何处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现实的很。 于是何处行了礼,脆生生的说道,“校长大人曾教导过我们,言而有信是做人的根本,是做人的核心。只有我们言而有信,说到做到,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和信任,也才能赢得社会的认可!”说完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却惹得校长心花怒放,满脸的邹纹都笑开了。 做为盛请,当天晚上,校长就请何处到他家里吃饭,于是何处就看到了传说中跟她性格很像的,纪元。 校长把何处带到客厅,给她倒了杯水便忙不迭地让他们俩单独聊聊,培养一下感情。自己进了厨房陪夫人一起做饭。 何处一向管比自己年纪小,长得帅的为正太,长得烂得就叫破孩。这个纪元介于这两者之间,说他帅吧,绝不到校草级别,更不能说他长得烂,因为绝对有大批的纯情女生给他送情书。今年最流行的那部韩国偶像剧,里面的男主角金秀贤思密达,这纪元就与他有七八分相似,并且更加唇红齿白。 “你就是那个长得漂亮,拒绝了一批又批追求者的冰山美人?也不过了了嘛。”纪元挑起眉毛问何处。 没礼貌哦,难不成这是给她的下马威?不过何处也不是吃素的:“追不追求者的我不清楚,不过冰山美人确实是在下的封号。” “那你现在有男朋友吗?我听我爷爷说,你不介意姐弟恋。”纪元面露鄙夷。 “咳咳……。”何处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日在酒桌上,她也不过是随意瞎说,就传这小子的耳朵去了。 “放心好了,不是做你的家教吗?不会骚扰你的。我要找男朋友,怎么着也得是个男人啊。我没有找小朋友的想法。” 年纪轻就是容易暴脾气,纪元立马怒了:“你说话注意点,谁是小朋友。我都没嫌你是老女人就不错了!” 她是老女人?开国际玩笑!她何处不过十九岁,正值豆蔻年华,嫩得能掐得出水来,这小破孩竟叫她老女人?! 当然,何处是不会承认她讨厌这孩子,是因为他对她出言不逊。 她觉得她是讨厌这种高官子弟,何况他爷爷也不是什么大官。大不了她不做这个家教,或是不留校就是了。怕他作甚?再说,这个小少爷一看就不是好伺候的主。她还是早撤为妙。 何处嘿嘿的笑,“这点小打小闹就受不了了?到时候我跟你另一位老师珠联璧合一起好好教训教训你,你才知道什么叫威力。” 纪元谨慎地问:“你和我古溢哥很熟?” 其实何处不知道另一位家教是谁,听到纪元提古溢的名字,略有些诧异,难道那位小刑警还做家教的兼职。话说古溢家身居政界,能给纪元当家教,应该是与纪校长家有源缘。就是不知道彼古溢是不是此古溢。 于是何处眼珠一转说道,“当然熟,熟的不得了。你跟他很熟吗?不过叫古溢哥哥实在是太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不纯洁的画面了。你不是受吧?” “什么意思?” 唉,是人家太纯良还是她何处太下作,何处只好说:“我的意思是,你性取向正常吧?” 纪元果然被激怒,却只会狠狠地说一句:“你说话干净点。” 何处在心里啧啧两声,这孩子功力太差,他爷爷怎么看出来跟她像了?像她这样舌灿莲花的人也就曾一骞能治得住。 不过好在纪校长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招呼何处洗手吃饭。他们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算是停歇在丰盛的佳肴里。 本来何处是想用这种方法辞了这个工作的,却不料和纪元的一次见面,便以这种方式结交。不过不打不相识,后来的纪元倒是很好对付,基本上只要何处一损他,他就听她的了。 用何处的话说,他充满着受虐的气质。 晚上何处回到宿舍,就接到镀给她打电话。希望她能到interplaary帮他一段时间,因为王小受回老家过年还没赶回来,而他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办公、场地两头跑,实在是忙不过来。 何处自然答应,她虽不是interplaary的正式职员,可也好歹也是算是那里的临时员工。当初进interplaary时是讲好每天需工作4个小时的,可她自考研后就很少去了。人家镀也没说什么。 说起镀,何处心里对他很是欣赏。他虽知道她与曾一骞的关系非彼寻常,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真诚待她,对谁也是不卑不亢。对待何处的工作更是严甚,一个文件要过好几遍。 就在何处上班后的第三天,得到一个另她震奋的好消息。她之前拍得那个饮料广告,被一家南方厂商看中其中的效应,向何处和那个男演员发出邀请,希望他们能以情侣形象代言一款品牌相机。 对方给出的酬劳大大超出了何处的想像,可以说那价位只有一线演员才能得到的。 但是曾一骞却毫无意外地替她拒绝了厂商的邀请,自从温泉之旅回到北京后,何处就觉得曾一骞对她的管制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甚至不和她商量,就把那么大一笔钱拒之门外。 何处为曾一骞这种不尊重她的行为感到很气愤,因为接手这个广告,对于她不仅仅只是一笔高额的酬劳那么简单,它将直接提升她在广告代言上的身价,让她跻身一线广告明星的行列。 好吧,虽然她并没有当明星的打算,但想想,有些女明星,奋斗了十几年,直到人老珠黄还未企及的高度,她单凭一个广告就轻松获得,却因为他曾少的一意孤行而将唾手可得的机会送人,她能不生气吗? 何处不仅生气了,她还愤怒了。 虽然她早已看开丢的那层膜,也不予计较了,可是如今他竟对她这般**,他曾一骞把她当成什么了?玩ou还是宠物?就算曾球球,都有选择自己狗粮的权利吧! ------题外话------ 俺在努力存结局,存啊存啊,怎么也存不出来…… 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 ------------ 131 曾一骞的专制 曾一骞见她生气了,也不敢再往前开了,打了方向,忙说:“你这丫头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互相体谅,我当然是先送你回学校。” 何处一路上沉着脸,不说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就得这么治他!从在她家过年到现在,他越发得寸进尺!再加上她守身如玉保存多年的那啥,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没了,虽说谈不上伤心难过,心里的郁闷和对曾一骞的怨恨还是有的。 想到昨天她醒来时,窗外的阳光映着温泉的水刺得睁不开眼,何处觉得自己还没睡够,于是拿被子抱住脸,转了个身想继续睡。一转身,撞进一个人的怀里,于是放心的抱着他继续睡。 睡着睡着,何处猛地醒悟过来,掀开被子,从床上弹坐了起来,瞪大眼不可意思地看着曾一骞。 曾一骞也刚睡醒,赤着上身,睡眼惺忪,凌乱的头发看上去有种别样的性感。但是,何处可没兴趣在这时候欣赏曾一骞的倾国倾城。 爬起来就往浴室跑,昨天的一切恍如梦境,却深深烙印在她的记忆里,正提醒着她,过去那个勤劳的小处nu已经不复存在了,她现在是一个走路姿势有点诡异、腰酸背痛,并且还得硬着头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小女人。 心里有一千个委屈都没处说。打电话向葛荀大吐苦水。 电话里她说,“荀子,我完了,我掉坑里了。” 葛荀惊讶地问她,“什么坑?难道你也掉在那个〈宠你没商量的〉坑里了?” “去你的,我像是会看那种没营养三俗小说的人吗?我说的是曾一骞!” “曾少他怎么你了?” “他……”何处竟然说不出口,最后只好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他在想法是什么,更不知道我与他的未来会怎样?” 何处说完,就被葛荀鄙视了,“我以为什么大事呢,看不透不要想了,这世界那么乱,你还要给自己添乱,这不是自讨没趣么?反正不管你怎么想,他的想法总在那里,时间长了自然就懂了,没必要花时间去猜,太累人了。” 何处默默的挂了电话。为毛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变得这么哲学。 曾一骞见何处还板着脸,哄她:“宝贝,生气了?这不是送你回学校吗?” 何处不理他。曾一骞见她这样,有些颓败,耷拉着脑袋说:“何处,我就想和你多待几天,等开学了,再把你送回学校不行吗?你是我女朋友,我们住在一起也没什么错啊。我对你是认真的,难道你对我不是认真的吗?”声音委屈。 殊不知他曾一骞是谁啊,老奸巨滑,最擅长的就是引诱何处思维转换。 何处心想自己也许真有点过了。淡淡说:“上你那住,我怕惹人闲话。再说了,我做你女朋友实际上也没多久,就跟你这样。我已经失去了女孩的矜持和底线,我觉得不安,更是对不起我死去的爸爸,愧对于他对我的教导,所以你这样逼我,我有点生气。” 曾一骞一听,她连死去的爹都整出来了,一时不知如何说是好。顿了顿,说:“好了,这次是我不对。我没控制住对你的**。我保证以后会好好爱护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他本来就满肚子的花花肠子,何处没看错他。他就想趁着这个假期,和何处捆在一起,整日享受鱼水之乐。如果能让何处怀孕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他这楔花肠子里的花花想法是不能让何处知道的。 何处哪知道此时曾一骞那些龌龊思想。觉得自己这样太过于敏感了,总不能为自己失去的第一次开个追悼会吧。如果被葛荀那丫知道,她肯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她当了biǎo子还想立牌坊。 于是安慰自己,也不过就是一层膜,有什么大不了的,对方又是曾一骞,要模样有模样,要风度有风度,还是她男朋友,给了他,自己也不亏。再说新时代的知识女性还能为这个纠结死不成?于是何处能伸能屈的就放下了。 放下了,心也就开朗了,懒懒的说:“不生气了。” 曾一骞于是凑上来吻她,有点不满却不敢过分,手乱摸一通,才放她下车。 实际上他们俩之间的拉锯战就是这样。曾一骞呢,因为喜欢何处,事事谦让,看似是输了,实际上总能扳回点本,占点便宜什么的,偷了腥自然没火气;何处呢,表面上严词拒绝,看似强硬,实际上该软时候软,所以俩人吵归吵,闹归闹,真正翻脸的时候还是极少。 话说自何处回校后,曾一骞就很少见到她,倒不是何处有意躲他,而是她确实很忙。 回到学校的当天,何处就一下子接了两个工作。第一个是校长的,何处在回宿舍的路上,就在校园里遇到校长老头,诺大的校园,寥寥几个人,想躲也躲不掉。于是何处就活生生被老头逮到。 校长老头是个和蔼的老头。他看着何处笑咪咪的说,“何处同学真是个信守承诺的好同学,这么早就来学校,是为了帮我孙子补课吧?” “……” 何处这才想起来,年前放假时,好像是有那么回事,答应帮校长的孙子当家教来着。 何处“哈哈”两声,想找个理由推了,给校领导干活哪那么容易?教好了还好,如果教不好,责任那不全是她的? 何处蹙蹙眉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再看那笑得极其面善的校长,她心里的另一面算盘打开了,如果她把校长收买好了,也许她的答辩会好过一点,而且研究生毕业后,她还有留校助教的机率,现在工作那么难找,与其满世界的找工作还不如留在学校里,这里是自然纯净的象牙塔,没有其他地方比这里更适合自己了。 想到这里,何处不自觉的又嘿嘿了两声。好吧,她承认,她何处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现实的很。 于是何处行了礼,脆生生的说道,“校长大人曾教导过我们,言而有信是做人的根本,是做人的核心。只有我们言而有信,说到做到,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和信任,也才能赢得社会的认可!”说完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却惹得校长心花怒放,满脸的邹纹都笑开了。 做为盛请,当天晚上,校长就请何处到他家里吃饭,于是何处就看到了传说中跟她性格很像的,纪元。 校长把何处带到客厅,给她倒了杯水便忙不迭地让他们俩单独聊聊,培养一下感情。自己进了厨房陪夫人一起做饭。 何处一向管比自己年纪小,长得帅的为正太,长得烂得就叫破孩。这个纪元介于这两者之间,说他帅吧,绝不到校草级别,更不能说他长得烂,因为绝对有大批的纯情女生给他送情书。今年最流行的那部韩国偶像剧,里面的男主角金秀贤思密达,这纪元就与他有七八分相似,并且更加唇红齿白。 “你就是那个长得漂亮,拒绝了一批又批追求者的冰山美人?也不过了了嘛。”纪元挑起眉毛问何处。 没礼貌哦,难不成这是给她的下马威?不过何处也不是吃素的:“追不追求者的我不清楚,不过冰山美人确实是在下的封号。” “那你现在有男朋友吗?我听我爷爷说,你不介意姐弟恋。”纪元面露鄙夷。 “咳咳……。”何处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日在酒桌上,她也不过是随意瞎说,就传这小子的耳朵去了。 “放心好了,不是做你的家教吗?不会骚扰你的。我要找男朋友,怎么着也得是个男人啊。我没有找小朋友的想法。” 年纪轻就是容易暴脾气,纪元立马怒了:“你说话注意点,谁是小朋友。我都没嫌你是老女人就不错了!” 她是老女人?开国际玩笑!她何处不过十九岁,正值豆蔻年华,嫩得能掐得出水来,这小破孩竟叫她老女人?! 当然,何处是不会承认她讨厌这孩子,是因为他对她出言不逊。 她觉得她是讨厌这种高官子弟,何况他爷爷也不是什么大官。大不了她不做这个家教,或是不留校就是了。怕他作甚?再说,这个小少爷一看就不是好伺候的主。她还是早撤为妙。 何处嘿嘿的笑,“这点小打小闹就受不了了?到时候我跟你另一位老师珠联璧合一起好好教训教训你,你才知道什么叫威力。” 纪元谨慎地问:“你和我古溢哥很熟?” 其实何处不知道另一位家教是谁,听到纪元提古溢的名字,略有些诧异,难道那位小刑警还做家教的兼职。话说古溢家身居政界,能给纪元当家教,应该是与纪校长家有源缘。就是不知道彼古溢是不是此古溢。 于是何处眼珠一转说道,“当然熟,熟的不得了。你跟他很熟吗?不过叫古溢哥哥实在是太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不纯洁的画面了。你不是受吧?” “什么意思?” 唉,是人家太纯良还是她何处太下作,何处只好说:“我的意思是,你性取向正常吧?” 纪元果然被激怒,却只会狠狠地说一句:“你说话干净点。” 何处在心里啧啧两声,这孩子功力太差,他爷爷怎么看出来跟她像了?像她这样舌灿莲花的人也就曾一骞能治得住。 不过好在纪校长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招呼何处洗手吃饭。他们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算是停歇在丰盛的佳肴里。 本来何处是想用这种方法辞了这个工作的,却不料和纪元的一次见面,便以这种方式结交。不过不打不相识,后来的纪元倒是很好对付,基本上只要何处一损他,他就听她的了。 用何处的话说,他充满着受虐的气质。 晚上何处回到宿舍,就接到镀给她打电话。希望她能到interplaary帮他一段时间,因为王小受回老家过年还没赶回来,而他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办公、场地两头跑,实在是忙不过来。 何处自然答应,她虽不是interplaary的正式职员,可也好歹也是算是那里的临时员工。当初进interplaary时是讲好每天需工作4个小时的,可她自考研后就很少去了。人家镀也没说什么。 说起镀,何处心里对他很是欣赏。他虽知道她与曾一骞的关系非彼寻常,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真诚待她,对谁也是不卑不亢。对待何处的工作更是严甚,一个文件要过好几遍。 就在何处上班后的第三天,得到一个另她震奋的好消息。她之前拍得那个饮料广告,被一家南方厂商看中其中的效应,向何处和那个男演员发出邀请,希望他们能以情侣形象代言一款品牌相机。 对方给出的酬劳大大超出了何处的想像,可以说那价位只有一线演员才能得到的。 但是曾一骞却毫无意外地替她拒绝了厂商的邀请,自从温泉之旅回到北京后,何处就觉得曾一骞对她的管制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甚至不和她商量,就把那么大一笔钱拒之门外。 何处为曾一骞这种不尊重她的行为感到很气愤,因为接手这个广告,对于她不仅仅只是一笔高额的酬劳那么简单,它将直接提升她在广告代言上的身价,让她跻身一线广告明星的行列。 好吧,虽然她并没有当明星的打算,但想想,有些女明星,奋斗了十几年,直到人老珠黄还未企及的高度,她单凭一个广告就轻松获得,却因为他曾少的一意孤行而将唾手可得的机会送人,她能不生气吗? 何处不仅生气了,她还愤怒了。 虽然她早已看开丢的那层膜,也不予计较了,可是如今他竟对她这般**,他曾一骞把她当成什么了?玩ou还是宠物?就算曾球球,都有选择自己狗粮的权利吧! ------题外话------ 俺在努力存结局,存啊存啊,怎么也存不出来…… 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 ------------ 132一只流浪猫 何处拍的那支饮料广告因为在春节期间各大频道的黄金时段播放,何处因此也一下子变成了红人,虽然不能说是人尽皆知,红遍大江南北,但走在路上被人认出时,会被要求签字合影,过足了明星瘾。 葛荀也因此放弃寒假,以何处头牌经纪人的身份早早回到北京。在电话里让何处去火车站接她。 何处有些诧异,难不成这葛丫是在响应国家主席的号召,勤俭节约吗?可她那爹也不是干部高官啊,还是突然福至心灵,在体验春运考察民情?为毕业论文找一个新题才。要知道这丫头以往都是能坐着绝不站着,有出租车不坐公交车,有飞机绝不坐火车的娇娇大小姐。 何处赶到火车站时正好看到拎着大包小包的葛荀。也许是刚车上下来,葛荀脸色并不好,苍白中带着虚弱,眉眼中还带着化不开忧郁。 “不用坐个火车嘛,至于这么哀怨嘛!” 何处打了个车把葛荀还有她的大包小包从火车站运到宿舍后,葛荀似乎又恢复了活力,说道,“处儿,我们下馆子去吧,老娘我从昨晚到现闻十几个小时的臭脚丫子,一口粮食都没吃。 于是何处很大方的请葛荀吃了两碗麻辣烫外加臭豆腐。 为此葛荀表示很不满,说道,”处儿,你现在已经是大款了,先不说你未来曾夫人的身份,单上次的广告费就让你赚个盆满罐满吧,怎么就请我吃这个。“话虽如此,依然把臭豆腐嚼得倍儿香。 两个年轻的女孩,漂亮又气质,却很没形象地坐在街边的石凳上,吃着很没品位的烤臭豆腐,然后,很理所当然地成为一道独特的风景。 ”处儿,我现在家里的处境很尴尬,我妈整天逼我去相亲,再这么下去我要得抑郁症了。“葛荀塞了一嘴的的臭豆腐,她行为举止彻底地辜负了她脸上那漂亮的妆容。 何处说,”抑郁症不适合你的气质,狂躁症才是你的归宿。原来你是逃难来着,我还真以为你是来给我当经济人的呢。还有,别跟我提曾不曾夫人的。“ 葛旬一反常态,语重心长地说,”何处,你听我说,人生在世,事世无常,趁着你和曾少现在感情好,要好好相处,珍惜现在拥有的比什么都重要。“ 何处说,”你说得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葛荀欣慰一笑,欲言又止:”何处……“ 何处说道,”你今天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不像你的作风啊。“ 葛荀说道,”其实晓净一直特别后悔,她本来就不像我好脾气,又有些傲娇,她知道错怪了你之后好几天没睡好觉。她说在你老家遇到你一次,想跟你说话来着,可是你没理她,她想追没追上……何处,别怪她了吧。“ 何处说,”嗯……起风了,你刚才说什么?“ ”……“葛荀默了半晌,突然低声在何处边说道,”那个宝马车里的男人正在看你。“ 正被辣得眼泪鼻涕直流的何处不经意地抬头,顺她的眼光看去,然后便看到那个很帅的男子,正从容地自宝马车下来,身后还款款跟着一个气质美女,向她走来。 于是何处明白她被葛葛耍了。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萧逸。而那美女也不是别人,正是薛嫣然。 两人在她们面前站定,把原来就不多的阳光全遮了去。薛嫣然笑着说道,”何处,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 想到自己的狼狈样尽落入他的眼中,何处真的很想回答她,是的,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何处。 不过也只能是想想而已,何处拿起葛荀递给她的纸巾,在萧逸微笑的注视下,擦去一脸的狼狈,她的淑女形象算是毁了,看来是无法给他留下美丽的回忆了。 萧逸浅笑,”这么巧,怎么会在这里?“ ”噢,我和荀子在这里吃点东西。“ ”这么冷的天怎么坐在马路边,小心着凉。“萧逸皱皱眉地指责她。 听着他过分亲昵的语气,何处心里有些酸涩,又有些不自在。微微扯了笑,说,”我们刚吃完饭,不是很冷。“ 被冷落在一旁的薛嫣然显然有些站不住了,看着葛荀笑着说,”何处,你不跟我和这位美女介绍一下?“ ”哦,这是葛荀,我的朋友,这是薛嫣然,我的……萧逸的女朋友。“何处简单地给她们两个介绍了下。薛嫣然显然对何处的介绍很满意,即而很热情的说,”两位美女,我请你们喝咖啡,怎么样?“ 何处犹豫地看了看葛荀,她只是挑了挑眉,”真不好意思,我们就是吃臭豆腐的主儿,实在享受不了那高级玩意儿。不能加香菜,实在喝不来。“ 薛嫣然一愣,随即笑道,”葛小姐品味真独特。即然这样,那我们该天再叙吧。“巧语嫣笑,丝毫看不出半点尴尬,精致的手挽向萧逸,再看向何处,”何处,你也知道过两个星期是曾氏集团的十周年庆,我和萧逸去订礼服,到时候我们可以好好聚聚,葛小姐你也可以来噢。“ 何处想,什么十周年庆,她压根就不知道。 萧逸深深的看了何处一眼,似是有话要说,但终是随着薛嫣然步伐离开。 葛荀看着何处还傻痴痴的看着那辆早已没影的车子,在她耳边嘟嚷道,”别看了,你这哀伤的眼神能把人冻成冰棍。让你家曾少看见还得了。“ ”我本来就在看冰棍,你看那里就有卖的。“何处突然指向一个摊位。大过年的没有城管,摆摊的很肆意。 葛荀瞪大眼,”靠,还真有卖冰棍的!这是应景呢,应景呢还是应景呢。“ 何处突然觉得北京的冷都是独领风骚,以至于此地的雪糕也很风骚,不必依赖冰箱直接摆地摊即可进行销售。虽然何处不理解为什么零下几度的寒风里北京市人民还是坚持摆摊买卖雪糕,但这不影响何处被他们建设资源节约型社会的可贵精神所感动,她很钦佩他们。 正当何处和葛荀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难以自拔之时,突然,发现,还有一个小生灵的眼神比她凉要伤感。 是一只灰色的流浪猫。从何处和葛荀从麻辣烫店里出来时,它一直远远地跟着,不肯离去。每当人少的时候,它就跳到何处面前,看一眼她的鞋子,扬起脑袋,冲她”喵喵“地叫,眼神伤感得让人心碎。 何处跟葛荀说,”你看,我这人不仅人缘好,连猫缘都好!“ 葛荀很奇怪地看着这只奇怪的流浪猫,要知道,流浪猫的生性对人很疏离的。她摇了摇头,看了何处一眼,说,”何处,以你刚才的表现,八成这只小猫是“脑瘫儿”,猫里面的智障类,所以,会对你这么亲热!“ 何处越听越不对味,感觉葛荀的话里面大有”物以类聚“的味道,有点影射她也是智障类生物的意味。 何处虽然也觉得自己刚才在萧逸和薛嫣然面前表现得很包子,但为了撇清自己和这只弱智的猫是一类生物,所以,就没有再做停留,拉着葛荀继续前行,一边问她,关于付教授的事。 葛荀说道”靠,别提了,什么叫兽啊,就是个gay!以前被他的假象给骗了。“ 何处震惊了,”这不可能啊,是不是中间有什么误会,付教授怎么可能是gay?以他常年埋头于四书五经里,知不知道什么叫gay还不一定呢?“ 葛荀别过头说:”不会错的……算了,别提了。老娘本来还想跟他凑合着处处,没想到他还不如司马光!“ 何处不明白:”这关司马光什么事?“ 葛荀转回头看她,”亏你还是中文系的才女,司马光是太监啊,应该说性质差不多啊。“ 何处,”……你说的也可能是司马迁,他是一位文学史上的太监,你可能是因为他的文学和史学贡献忽略了他的身份。“ 葛荀侧头沉思后说:”对哦,司马光好像是补缸的工匠。那就是司马迁,他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腐刑还是坚持活了下来,他还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保住自己血肉之躯,付迪飞那家伙居然是……靠,我真是瞎了眼了!“ 何处,”……“ 葛荀的最后一声叹息里饱含忧伤与愤懑,可何处还是没能发言安慰她,她觉得她做不到。 这时葛荀看了何处一眼,又说道,”何处,别人成名后都是被狗仔队跟踪,到你这儿怎么成了被猫仔队跟踪呢! 何处回头一看,那只灰色的小流浪猫还是很固执地跟在她和葛荀身后,眼神随着她脚步的行走变得越来越伤感,喵喵的叫声也变得越来越哀怨。正当何处想着,这小猫为啥老跟着她时,一辆灰色的迈巴赫缓缓停在了何处身边,车窗缓缓地降下来,曾一骞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出现在何处面前。 曾少?葛荀看了看车里的曾一骞,笑道,“你不是要对何处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护吧?” 曾一骞笑了笑,眼睛里流淌着温柔的波光,说,“我倒是想啊,只是我们生龙活虎,身兼数职的何处,怎么可能让我给看住了呢。”说完,他看了看何处,示意她上车。 何处因为曾一骞给她拒绝广告的事还生着气,俏下巴一抬,也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曾一骞道,“好吧,你们继续逛,我在后慢慢跟着就是。” “算了吧,我可不想被一辆这么拉风的车给跟着,太不适合我们这种平民气质了。”说完,葛荀就拉开门,上车了。 曾一骞冲何处得意的笑了笑,说,“丫头,有气回家再生,在外面多不好。” 何处哼哼一声,一转头,一辆黑色的宝马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车窗半下,车里坐的正是萧逸。她看到他的眼神从她身上略过。 葛荀上车后,看了看一直愣在车边的何处,嚷道,“处儿,你在想什么呢?快上车啊!不会是舍不得那只弱智的流浪猫吧!” 曾一骞却跳了车,他看见有车差点擦到何处,吓了一跳,抚住她,问,“有没有事?” 何处静了静神,摇摇头,刚打开车门,就听那只灰色的小猫叫声变得甚是凄厉,即使是骨肉分离,估计都叫不出它那种声音来。 曾一骞皱了皱眉头,看着路边那只“哭爹喊娘”叫个不停的小猫,问何处,“小丫头,你怎么着它了?抢了它的口粮吗?它叫得这么人神共愤?” 葛荀笑了笑,说,“这只猫暗恋上你家何处了,赶紧开车走吧!否则你家何处恐怕要变成猫夫人了,而不是曾夫人了。” 葛荀的话,让曾一骞很受用,给何处系好安全带,微笑着开车离开。 何处回头白了葛荀一眼,为她总是拿她和曾一骞说事。葛荀偷偷地笑,俯身在何处耳根悄悄地说,“何处啊,你看,我这算不算卖友求荣啊!” 何处心想,要是真能求荣的话,你还不直接将我挂在钩子上,称两论斤地当她是猪肉给卖了! 葛荀坐在何处身后,似乎从何处的后脑勺里看出她的想法,笑着说,“切,何处,你真小心眼,看我这么多年来,可是对你不离不弃的!” 还没当何处好好回味葛葛这个“不离不弃”。那只灰色的小流浪猫已经彻底给何处上了一堂课,什么叫“不离不弃”! 那只小猫竟一路跋山涉水,跟着何处回到了宿舍门口! 当何处和葛从从曾一骞的车子里下来,再次看到这只灰色的小流浪猫时,彻底震惊了。看着它风尘仆仆地追了十几公里,不得不折服于这猫咪的执着! 何处问葛荀“难道我脸上果真写着,伟大!美好!善良!智慧等等字样?” 葛荀撇撇嘴,笑着说,“我估计啊,你脸上大概用隐形的猫文刻着”我是一条鱼“的字样。” 就在那一刻,何处决定了,收养它。 先不说这只小猫这诡异得厉害的执著,说不定,她与这小猫真有说不明道不清的缘份。 可是,当何处把它抱回宿舍之后,换下了鞋子,才发现,此猫对她并不看好,而是一直围着她的鞋子转啊转,不时伸出爪子去碰她的鞋子,试图将它扳倒。 这时跟着何处堂而皇之进来的曾一骞给她解开了谜底。 原来这只猫并不是对何处有那啥啥的“情有独钟”,它之所以这么不屈不挠地跟随何处回来,原因是,何处在麻辣烫店外,不小心,踩到了它原本叼在嘴里却又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小块炸鱼。 那小块炸鱼就那么踩在何处的脚底下,这对于一只渴望了它已久的小猫咪来说,是多么惨无人道的事情。所以,那只可怜的小流浪猫,就不时地在人少的地方跳到何处眼前,看着她的鞋子“喵喵”叫。 何处本来以为这小猫有灵性,看出了与她的缘源,叫着求她收留。谁知道,这“猫腻”的家伙居然呼叫的是“还我鱼片”!怪不得它会叫得那么幽怨哀婉!它奶奶的! 看着何处的脸色极度愤愤的样子,曾一骞拿起何处的鞋子,笑得嘴巴几乎气吞河山,几乎要张到耳朵后面去了。他这幅笑容实在不符他倾国倾城的帅哥形象。 就在何处要发怒的时候,又听到葛荀说,“幸亏现在猫咪的生活水平普遍提高了,你还能踩到鱼片,要是搁在它们尚未奔小康之前,你极有可能是脚下踩着”死老鼠“过街了。” 虽然葛荀的话让人消化不良,但是好在那只小猫,是用它千娇百媚的小媚眼将何处给收买了。 何处收留了它,并很郑重地给它命名:兔兔。 曾一骞依然笑得很开怀,压根就料到,这只叫兔兔的小猫会成为他与何处婚后生活的最大障碍。 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 ∷更新快∷∷纯文字∷ ------------ 133 曾少的憋屈 葛荀见曾一骞与何处打情骂俏的,自己在这儿实在是碍眼,便很有眼力劲的溜到隔壁玩去了。临走时还给何处留了一个意味深长、极度暧昧的眼神。 何处瞪了她一眼,这丫头哪是将她称斤论两的卖啊,直接是大甩卖。交友不甚啊。 自从温泉之旅回来后,何处就很少与曾一骞单独待在一个空间里。这叽叽喳喳的葛荀一走,情况令何处有些无所适从。为了避开曾一骞时时注视着她的眼神,何处只能把自己的眼光注视在兔兔身上,不过这兔兔实在是太脏了,应该给它洗洗澡,不过在洗澡之前先给它热点牛奶喝。 但即便是这样,忙碌着的何处,仍旧忍不住瞎想开去。 她和曾一骞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事以至此,她完全不想纠结在一层膜上面,又或者哭爹喊娘地逼他负责,欣喜若狂地准备嫁入豪门。只是,只是什么……何处也说不清楚,只隐隐约约的想到,如果曾一骞也是她这种想法,她会灰常灰常生气、难过。 而这时,曾一骞突然走到她身边,俯下身,何处心一跳,抬起头,以为曾一骞要在这里吻她,却看到他两眼盈盈的笑意。 他说,“丫头,为什么要叫一只猫为兔兔?”曾一骞对“兔兔”这个名字充满了疑问, “那它应该叫什么?曾球救啊?”何处脸一红,反问曾一骞。 曾一骞若有所思的看了何处一眼,笑了笑,说,“何处,你知道吗?你每次心里有自己那点小九九的时候,才会这么反问抢白人。这叫什么?狐假虎威!色厉内荏!不说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就算了,你不必这么强势地来掩饰你心里的那些小秘密的。” 曾一骞的话,让何处的心突然不知所措起来,抱起浑身脏兮兮,正在喝奶的兔兔,强辩道:“你说什么呢?不要以为有多了解我似的。”说完给了曾一骞一个白眼,进了浴室。 何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给小猫咪取这个名字,难道仅仅是因她今天在遇到萧逸的时候捡到的它?还是因为n多年前,萧逸曾经对她过说,我的何处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你就是我的小兔兔。 何处在浴室里找了个洗脚盆,盘算着如何给兔兔洗澡。又听到曾一骞说,“好吧,兔兔就兔兔吧,不过你要知道它是一只猫,你不要给它吃胡萝卜。” 要你教啊?何处翻了个白眼将兔兔放到水盆里,但是没想到,它误以为何处要淹死它,极力地挣扎反抗…… 刀光剑影。 人仰马翻。 ……战争结束后。 兔兔跳到窗台上,得意地舔自己的猫爪子;何处在曾一骞的怀里,一脸猫爪痕,哭得昏天黑地。 后来,兔兔被曾一骞送到宠物店里洗的澡;而何处,忍痛打了狂犬疫苗后,曾一骞又把她带到了医院的美容科,看会不会留下什么不可抗逆的伤疤。 那医生虽是个男的,不过估计又是一位在妇联或是居委会干过转行的,她一见何处一脸一手的抓痕走进去,还没听何处说事情的原委,就很严肃地看了看曾一骞,说,“今天这是怎么了,刚走了一对老婆把老公抓满身伤的,你们这对倒好,老公把老婆抓得满脸伤,唉,我说你一个大男人留长指甲,太没品了吧?” “这,我……”曾一骞张张嘴,微微握起自己干净整洁的手指。 与何处看了几次医生,他算是看明白了,他曾一骞与医生绝对犯冲。特别是处于更年期的医生。 那医生继续批评:“你就是留那么长的指甲也不能用来抓自己的老婆啊?这如花似玉的脸蛋,你也下得了手!” “可是……医生……”曾一骞的脸都憋紫了,眼睛里闪过要杀人的光芒。 那医生视而不见,继续说道,“我有一外科的同事,她有一次跟我说,有一对小夫妻,那男的把女的的脚给踢折了,来包扎好走了,没多会的工夫又来了,眼睛和胳膊又被打伤了,现在的青年啊,真是太暴力了!” 何处抽了抽嘴角,这情景似曾相识,那医生说的不会就是曾一骞和她吧。 医生继续教导曾一骞,“女人欺负男人不要紧,男人欺负女人就属于虐待知道吗?你看你把她脸抓得,小心妇女保障协会告发你虐待妇女的!” 这下没等曾一骞发作,何处已经发作了,何处说,“我是女,不是妇!” 她现在一听到别人把她与妇女联在一起就心肝乱颤,心虚得慌,恨不得再把那层膜长回去。悔不当初啊。 那医生掰过何处的脸,说,“你不是妇是什么?你要是夫的话,那你们硫妻那就太阴阳失衡了,需要调理一下内分泌系统。” 何处嚯――地站了起来,说,“你们这医院有精神病科?” 那医生就很严肃地看着何处说,“怎么了?你怀疑你的丈夫精神有问题?” 曾一骞的脸已经彻底从紫变黑了。 何处也被这个故作严肃的医生几乎快要折磨崩溃了。说,“我觉得来这里的人要被你折磨成神经病了。”说完,也不想再听这个严肃的医生会蹦出什么让她更接受不了的话,直接拉着曾一骞一路狂奔。 此后,曾一骞每每跟她提起要带她去美容医院等相关的事情,何处必白眼视之。多次无果之后,曾一骞说,“好吧,反正有疤没疤,你都是我老婆,不用担心以后嫁不出去。” 听到曾一骞的话,何处突然想起她小时候爬树,从树上掉下来,摔得鼻青脸肿,浑身泥土。 萧逸边给她洗脸边说,“安安啊,女孩子不要爬那么高地方,不然摔得一身疤,很难看的,将来就嫁不出去了。” 当时的何处,满眼天真地看着将她的脸捧在手心的小少年,对他说,“我不怕,我有萧哥哥的。”当时的月光,是那样的明亮婉转,照在她和萧逸身上。 但那月光并没有告诉过那时的两个年少的孩子,在很多很多年后的今天,他们会相隔大洋,再也回不到当初,回不到那个月光婉转的夜晚,虫鸣,星稀,年少的他,为小小的她洗去脸上因为摔跤而留下的泥巴。 何处茫然地看了一眼曾一骞,这个容颜精致霸道温柔的男子,刚才说的是单纯的甜言蜜语,还是对她未来的承诺呢。 如果是承诺,它能维持多长时间。 曾一骞从身后轻轻地拥孜处,下巴温柔地隔在她的头发上,说,“何处,等你一满二十周岁,我们就立刻结婚。看看过两天,见见我爸妈,找个日子先把婚订了,好不好。” 就在那一个瞬间,何处的思维和曾一骞的思维,分置在了相异的时空。他不知道何处的所思,而何处,听不懂他的所言。 虽然没有去美容医院,但是何处的脸居然神奇地好了起来,而且没有留下丝毫的疤痕。 这日,王小受来找何处,自他听说镀用何处当全日制助理时,就奋不顾身的连夜坐飞机赶回来了。 好在何处有眼力劲,见王小受回来,连忙退居二线,再加上脸上有伤,就休了几天假。 王小受对何处的识趣,表示很欣赏,这不,买了一束花特意来表示慰问。 王小受围着何处的脸看了半天,她以为这厮要表扬她的皮肤多么神奇,没想到他居然说,“你养的那猫爪子也太神奇了,居然练成”踏雪无痕“这么高深的武功。 于是,整个白天,他都在何处的宿舍里,端着兔兔的猫爪子左右琢磨。 何处问他,”听说,你最近有了新欢啊?好像是企划部的? 王小受脸一抬,兰花指一跷,看着她,说,“绯闻!绝对是绯闻!是不是葛荀那个狗仔队告诉你的?我就知道是她!” 何处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对镀情比金坚,不会那么容易移情别恋的。” 王小受用一种算你说的对的眼光看着何处,略一思索说道,“何处你呢,你现在应该不是处儿了吧?” “咳咳……你胡说什么呢?主席教导我们,思想要净化。”何处不知是咳的还是羞的,满面通红。王小受又用小八婆一样充满鄙视的眼光看着何处说,“切,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是曾少的女人。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还身清如玉。” 何处受不了王小受的眼光,红着脸说道,“你不懂,其实我跟曾一骞的感情像富士山一样。不是你们所想的,什么他的女人。” 王小受若有所思,半晌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曾少就像富士山,远观时宏伟,如果身在此山也就了了。换言之,他的那活远不如他的表象有吸引力?也不对啊,曾少的床上功夫是有目共睹的,难不成这两年他女人搞多了,患上瘾疾了?要不然怎么甩了大明星,要你这个名不见传的丫头?” 于是何处咳得更厉害了。这王小受的想像力不是一般的高啊。可问题是她想的说重点是,她是她,不是属于谁的。 整整一天,何处三个,王小受,何处,兔兔,一起挤在宿舍阳台上。因为宿舍没暖气,也只有在那儿能取暖。王小受的屁股可真大,何处和兔兔不得不紧紧地靠在一起。 王小受说,“何处啊,你说,我要是把你和这只猫一起推下去,你俩谁先死啊?” 何处瞪眼,这王小受真是乌鸦嘴,在这朗朗乾坤之下,居然还能想出这么变态的事情。难道因为他喜欢丁师兄,却得不到他的爱,让他整个人颓废到满脑袋只有死亡两字吗? 正当何处想抬手拍他的脑袋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何处和王小受身后响了起来,他说,“我私下认为,小受同志,你会先死的!” 回头,只见曾一骞靠在落地窗前,淡淡的阳光跳荡在他弯弯的睫毛上,如同热烈的火焰燃烧在他幽冷的眸子里。他冷冷地看着王小受。 王小受并不怕曾一骞,也斜视了他一眼,转头问何处,“何处!你不是说,你自己住在这个屋里吗?你不是说你们俩关系纯洁得像富士山一样吗?怎么曾一骞会有你宿舍的钥匙啊?我靠,敢情,你跟他已经姘居了啊?哎呀,这可是学校啊,神圣的殿堂!你们怎么能……奶奶的,我现在想明白了,你说的”富士山“,不是说纯洁得像富士山上的雪吧,是说你俩的热情就像富士山火山喷发吧!” 下面…… 毫无疑问。 理所当然。 王小受虽然是男人,但他具有了女人所有的功力。他与曾一骞相互翻白眼,冷眼冷语,就差随口吐对方唾沫了。最后曾一骞不得不用起了武力。 何处就在一旁手足无措。兔兔却敲相反,很悠闲地看着他们俩个的“厮杀”。直到王小受落败而逃,被厮杀到楼下。兔兔还会很恋恋不舍地看着这个落败的男子离开。 到此为止,电影结束。只有,兔兔意犹未尽。 何处慌恐,难不成这兔兔看出了王小受的女王受内在? 只是曾一骞气得不轻,按了一下被王小受抓伤的脸,骂道,“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男人?” 何处想说,可能他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话到嘴边,终是又咽了回去,因为何处知道,这曾一骞虽然花名在外,但是决对没有龙阳之好。如果让他知道,王小受的性趋向,他这样做八成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估计王小受会死得很惨。 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 ∷更新快∷∷纯文字∷ ------------ 134 何处表白 曾一骞与王小受打了一架,心情显然不是很好,没好气的对何处说道,“你以后离这人远一点,你怎么能让一个男人到你的宿舍来呢?” 何处很想说,这王小受比女人还安全。扁了扁嘴却说,“可是你也是男人。” “我是你男朋友,能跟别人一样吗?”曾一骞不置可否。捡起扔在地上的外套,一样东西从西装的口袋里顺了出来。 何处起初没注意,说道“可你什么时候配的我宿舍钥匙……”话说到一半,才发现掉出来的东西竟是一盒杜蕾斯。 何处顿时又气又恼,真想一脚把他从窗户踹出去,“你是不是心怀不轨,你随身带……带安全套干嘛?!” 曾一骞微微一怔,将那东西捡了起来,随即咳了一声,不甚在意的说道,“何处,在国外这样很平常,大部分男人都随身带。” 何处从床上拿了个抱枕披头盖脸地打在他身上,“这是在国外吗?除了你时不时会有这个需要之外,需要把这个东西随身带着吗?”何处越想心里越纠结,“我恨死你了曾一骞。” 曾一骞眉心一皱,迈步过来用手紧紧地抱孜处。 何处使劲踢蹬,有几下差点又踢中他的要害,曾一骞显然是吃多了何处的教训,手一带索性将何处面朝下压在床铺里,钳住她的手反置于身后,沉声说:“你听我说何处,和你想的不一样。” 何处闷吭一声,“要说就说,你压着我干什么?” 曾一骞的口吻有点无奈:“你这样又踢又打,怎么好好和你说话?”他顿了顿,解释道:“何处,这盒安全套是上次我们去超市时一起买的,我当时让你保管,你又扔给了我。” 何处打断他,“这么说还是我成就了你?” 身后传来曾一骞低低的一声笑,“丫头,我能理解成你是在为我吃醋么?” 何处闷闷地说:“不能。” 曾一骞俯首在何处耳边说:“我承认我随身带……是有目的的。”他顿了一下,继续说:“这个目的就是你,何处。” 何处心头突地一跳,脸上烧烫不已,似乎浑身的血液都冲上脑门,那个血染温泉的画面像是苏醒的记忆鲜活地在脑海里缠绵。 眼下何处真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不对,把曾一骞埋进去。 曾一骞拥着何处侧躺在床上,他的脸离她那样近。何处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不停的闪动。真想伸手给他一根根拔下来。 正欲行动,曾一骞却抬手轻轻扶上她双肩,正色问她:“何处,你觉得我这个人能让你托付终身吗?” “啊?”话题转移得太快,何处一时没转应过来。 曾一骞深深看着她,专注的目光让何处无法挪开眼。心,似乎多跳了那么几下,何处慢慢点头:“只要你对我是真的,就能。” 曾一骞说,“我对你从来都是真的。”低沉悦耳的声音仿佛有种让人心安的魔力。 何处静静看着他,空落落的心里好像骤然被什么东西填满,这满足的感觉像是她找到了某样丢失许久的东西。她尽量平稳声音,低声说:“曾一骞,我有没有说过,我喜欢你。” 曾一骞深黑的眸子愈发幽深,何处肩膀上一紧,他的吻已经落下来。 唇齿相接,他吻得细致缠绵,像是要抽干何处全身力气。何处觉得身子一阵发软,头微微后仰着,双手无力抚上他的背。 嘴上不停,曾一骞胳膊一抬把何处抱在他腿上,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手指插入她发间。嘴上或吮或咬,唇齿纠缠,几乎连呼吸的间隙都没有。 “唔……”何处呼吸困难,一手抵住曾一骞的胸口想先推开他,他却在何处唇上咬了一下。 何处一痛,干脆用力回咬过去。这正中曾一骞的意,眼底都是笑意,搂在何处腰间的手微微用力一按,何处马上又全身酸软。 曾一骞又趁机舔她一下鼻尖,喑哑着嗓子说:“处儿,闭上眼。” 吻又落下,温软的唇和她的纠缠在一起,绕绕缠缠。何处一时意乱情迷,心弦晃悠悠的,只想抱住这个人,就这样一直抱着他,她觉得很圆满。 腰上突然一凉,曾一骞灼热的手已经滑入何处的衣服里,顺着脊背摸上去,解开了内衣扣子。 何处全身酥麻,觉得难受的要命,喉咙有孝干,手上无力地要推开他。 曾一骞声音里全是浓浓的蛊惑,灼热的气息呼在她脸颊:“丫头,想不想要我?” 何处轻轻喘着气,根本不受控制地说:“想……” 然后,胸口突然一凉,上衣扣子几乎已经全被解开。曾一骞身上的气息像熟透的迷迭,他的吻落在耳边,落在脖间,轻轻吮吸。 何处难耐地仰着头,迷迷糊糊觉得这样不好,这是在宿舍里,不能这样继续下去,无力地想阻止……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何处晕晕乎乎的脑袋突然清醒过来,这是她设置的闹铃提示音。一看已经是四点半,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趴在她身上的曾一骞,扣上扣子,整理好衣服,急切切的说道,“我忘了,今在下午还得给纪元补课!” 曾一骞坐起来,一脸迷情的慵懒,“忘了就算了,要不我给纪校长打个电话,不要去了。” “那可不行。”何处瞪他一眼,“我即然给人家当家教,就要恪守职责。哪能说不去就不去。” 曾一骞无奈,又说道,“要不我陪你去。等你上完了课,我们出去吃晚饭。” 那更不行了。其实何处就是怕曾一骞给校长打电话,那岂不是等于全s大的人都知道她何处傍了有钱的大款,不对,是男朋友。如果他再陪她去,那她以后还有安静日子过? “我是去给人家学生补课的,你去叫个什么事啊?再说纪校长一般都不在家。你在那儿无聊不说,竟影响我上课。”说着就把曾一骞拉起来往外摧。 曾一骞哪肯走,从q市回来就没有这么般亲蜜了,今天好不容易抓着机会,何处又这么乖巧可人,欲火焚身着,就这么被打断了,浑身不是滋味。 又缠了上来,从背后搂着何处,手也不老实的到处作乱,被何处一巴掌拍掉,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说道“我没时间了,你快也走吧。”说着就拿起包往外走。 走到门口又转身看向一脸欲求不满的曾一骞,说道,“你,把你那盒套带走,把我宿舍钥匙留下。” 曾一骞眉头紧邹,一脸委屈的跟在何处后面,说道“何处,你这样真是让我感受到前一秒天上,后一秒地下的滋味了。” 何处打断他,“对,我就是反复无常。” 校长家就住在学校旁边的家属院里,走不了几分钟就到了。何处把曾一骞赶上了车,再到校长家又是十几分钟后的事了。 何处按了按门铃,是佣人给开的。这个时间段校长和校长夫人基本都不在家的。 何处对佣人点了点头,一进门,却发现一个陌生男子坐在沙发上。 待那男子抬起头,就不陌生了。 何处惊诧的叫出声,“古警官?” 纪元从房里走出来,懒懒道,“何处,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古溢也站起来,笑着说,“我说谁这么大胆,给校长家当家教,还敢迟到。” 何处连忙解释,“我那儿有点事耽搁了……”说着竟然不自觉得脸红起来。 而古溢的双眼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看得她越发不自在,觉得好像已被他看出什么似的。 好在,纪元适时的的插了进来,“哥,原来你真和何处认识啊?” 何处敲了他一个脑袋瓜,说道,“警告你多少次了,要叫何老师,没礼貌。好了,进书房上课吧。” 说着一行三人进了书房,其实古溢一来,基本没何处什么事了。纪元其他成绩都还不错,唯独英语,而何处也恰恰英语不咋地,这些日子也都是现学现卖。 现在古溢来了,何处也不会真把自己当成花瓶坐在那儿供纪元安定心神,想辞职却被古溢揽住,说道,“纪元的语文也是弱项,而正好又是你的强项,所以这科还得靠你补。” 这时佣人端来一盘点心和一壶咖啡,何处拿起一个蛋挞吃得心满意足。想了想,校长家的点心还是做得很好吃的,这个补习老师当下去还是不错的。 于是便点头答应。 今天这一课何处上得比较轻松,原因是她没出什么力,都是古溢在施教。不过让她感到诡异的是,那俩人时不时的偷眼看她,纪元还不时的窃笑几声。 下楼时,古溢突然想起什么,对何处说道,“你还欠我一顿饭,还作数吗?” “作数。当然作数。”她何处说话向来言出必行。但是,何处又说,“我让你帮我查的事怎么样了?” 古溢一下子不吱声了,看着她的脸,半晌才道,“快查出来了,你再给我半个月的时候。” 何处嗤笑出声,拍拍古溢的肩膀,“小古同志,办事效率不高啊。” 古溢哼哧一声,没说出话。要说这事真不怪他。他本想早早查这出抢劫何处的幕后主使人,可没料到这事压得相当紧,连案卷都被调走了。他本来很不耻靠关系走路子的方法,可为了这宗案子不惜借助他爸的关系,可案子还没查到,被他爸爸知晓后一顿狠批,差点关禁闭。 古溢把何处送到宿舍门口,说道,“何处,你放心,这事我一定给你查明白。不过你自己要注意安全,我怕那人还对你不利。” 何处点点头,说,“好。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回去吧。”说着摆摆手进了宿舍楼。 “何处。” 古溢又叫住她。何处回头看他,问,“还有事?” 古溢抿了抿了嘴,问,“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何处愣了一下,“呃,嗯。” “哦。”古溢搔了搔脑袋,笑了笑,“我就是随便问问,上去吧。” 何处莫名其妙的进了电梯,而古溢直到何处屋里的灯亮了起来,才转身离开。 葛荀的重新出现是在第二天的早上。 她进来的时候何处正喜滋滋吃着早饭,苦巴巴看着一本口试英语。 这本书,何处几乎已经遗忘了它,而作为报复,它也决绝地遗忘了何处。 葛荀自觉拿了副碗筷在她旁边坐下,挑了几口菜说:“咸了。” 何处琢磨着一句话的翻译,随口回她:“这是校长大人的作品,我觉着挺好。” 昨晚回来的时候,校长将一些多余的饭菜打包让她带回宿舍吃,何处一边说谢谢,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剩菜不会就是她的工资吧。 这又让她想到了一部电影,电影里面的黄教主在学校里给校领导的孙子当家教,最后只赚了一碗韭菜馅的包子不说,还受了处分。 这只能说校领导的活不好干啊。不过好在,她何处现在不缺钱,纪元那小子还算如她的意,她教的课也简单,就是每个星期拿出几个小时的时间而已,就当给校长送礼了。 想到这里。何处抬头问葛荀,“对了,你昨天……”话到一半,剩下半句话却被硬生生憋回了呼吸道里。 面前的女人,头发乱糟糟,眼圈黑乎乎,嘴唇还破了两处,外套好像是……男式的。 大早上的,这情景太**,太太太让人血脉喷张了! 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 ∷更新快∷∷纯文字∷ ------------ 135 丁浩生日 何处放下书凑近她,颤着声音问:“荀,荀子……你被人欺负了?” 葛荀正襟危坐,眼神从面前的盘子转移过来,然后脸上也现出震惊的表情,“处处处,你……你也被欺负了?” 葛荀眼神盯上何处脖子,何处赶快拉拉衣服领子,她又向上盯着何处下巴,何处又缩缩脑袋。 她昨晚回来摸黑洗了个澡,今天起床,连牙都没刷过,别提照什么镜子了,不知道葛荀在她身上看到了什么。 葛荀又盯上何处的脸说:“处儿你不用躲了,没用的,你脸上也有。”然后又不无惋惜地叹一声,“想不到你冰清玉洁,百折不屈,至死不渝,贞洁烈妇,还是着了曾少的道,唉。” “……” 何处抚额,葛荀这个所谓的中文系高才生,成语的造诣水平竟然和曾一翩有的一拼。如果现在告诉她,很早之前她就着了曾一骞的道,不知葛丫会如何感想。 不过依照昨下午发生的事情看,她何处虽然不是施苯,却在一定程度上也暴露出了她随便的本性。何处暗暗回想,以前她所有同学都说她不是随便的人,那是她们不像葛荀有一双透过现象看本质的眼睛,一眼看出她随便起来能吃人。 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与曾一骞待在一起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她昨天好像就是顶着这张脸去的纪校长家,与古溢和纪元共处一室两个小时……怪不得纪元和古溢看着她的时候,目光都那么诡异;怪不得校长送她到门口时,看她的目光那么意味深长。 葛荀挥着筷子在何处面前舞成一团花:“哎哎哎想什么呢,脸红的跟蘑菇云似的。” 何处咳一声,慌乱下将桌上的笔记本打翻在地,也顾不得捡。搓了搓红透的脸说:“那什么,你昨晚是去找付教授了?” 葛荀收回手,心不在焉地说:“嗯。我把他给办了。” 何处吞吞口水,说:“那为什么你这幅模样回来了?” 葛荀迷茫地望何处:“今早一起来我就觉得,觉得不好意思,趁他没醒我就跑回来了,我正常吗?” 何处说,“不好意思还算正常,畏罪潜逃就不太…太不正常了。” 葛荀一扭脸:“那他要我负责怎么办? 何处瞪她一眼:”拜托,你傻啊,是他要对你负责好不好?“这姑娘,她是多么适合生活在女尊世界啊!如果她也有葛荀这魄力,也不会为了那层膜纠结到现在。不过现在有人陪着她当小妇女,何处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葛荀那丫最善长卖友求荣,何处觉得她也应该学习一二,于是偷偷给付迪飞发了条短信,发完敲有通电话打进来。 电话竟是王小受打来的,在昨天与曾一骞一场战役后落荒而逃,何处实在想不出,这厮竟然还会找她,而且还是找她出去逛街! 她一不是他朋友,二不是他恋人。而且还时不时被他假想成他与丁师兄之间的第三者。昨天能来看她,已经是奇迹了,现在又约她逛街……难不成…… 当然了,何处不会相信这是她个人的魅力所致…… 于是何处疑惑地问他:”为什么找我逛街?“ 王小受答得具体而又模糊:”因为需要你帮忙。“ 于是何处更加困惑。不过在被这王小受苦婆兮兮在电话里轻泣了五分钟之后,何处内心的母性情怀不合时宜地发作,于是咬牙答应了他的要求。 挂了电话,何处正若有所思的想自己为啥要答应王小受时,葛荀从地上捡起一个书签,问,”处儿,这是你的吗?“ 何处瞄了瞄,说道:”是啊。大概是从笔记本里掉出来的。“ 葛荀翻了翻书签正反面,说道:”呀,这不是莫言的诗吗。谈恋爱的娘们就是不一样,连个书签整得诗情画意的。“ 何处自动忽略掉她那句”娘们“,惊奇地问:”莫言?就是那个获诺贝尔奖那个?“ 葛荀说道:”不然还能是你原创的?这首诗名是《你若懂我,该有多好》。“ 何处又把其他两张拿来给葛荀看,说道,”这书签是我捡来的。“ 葛荀狐疑的看了何处一眼,说,”不会是有人刻意留给你的吧,你看这分明就是送给心爱的人的情书。不过好像少了好几段。“接着又把后几段背了一遍。 何处回味了一下,觉得这首诗很有意境,第一段是说,每个人都希望有这么一个知已,他(她)与你分享你的秘密,分享你的喜乐伤悲,快乐,痛楚,你若懂我,该有多好。 第二段是说,爱是一种循序渐进的过程,假设一个人很爱你,这只是开始,如果你们没有语言向面的,感情,是非问题的交谈。 第三段是说,爱你的人需要你说明,最怕拖泥带水让人莫其妙。而爱你的人更需要你的解释,因为越爱你越在乎,就会在乎你的一切言行。 何处接过书签,看上面的字迹,又觉得似曾相识起来,也没多想,又塞回了记事本里。 同时塞出去的还有葛荀。因为付迪飞已赶到,何处就很仗义的将葛荀打包了一下,塞到了付迪飞怀里。 何处觉得干这种卖友求荣的事,真的很爽。送走葛荀后,何处便赶到与王小受约好的地点会合。 到了商场门口,王小受早在那里等着了,见到何处来,欢呼一声一把抱孜处,嘴里还说着:”我就知道你会来帮我的!哈哈哈哈……“ 何处挣扎着把他推开,”拜托这位同事,麻烦你自重一下下。“ 王小受放开何处,脸上略带嫌恶地把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最后盯着何处的胸口,说道:”真碍眼!“ 何处,”……“ 何处语塞,哆哆嗦嗦地掏出纸巾擦了擦汗。此时她的心情很复杂,很明媚也很忧伤。明媚的是,这么多年来,连曾一骞那色狼都说的小巧版的小巧珑珑,竟然被人注视了……忧伤的是,竟被人说,很碍眼…… 王小受对着商场的玻璃窗梳了梳头发,细细地补了一层唇膏,又整了一下没有任何折邹的衣服,才挽着何处往里走。 何处了解,王小受这丫无论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喜欢把自己打扮得一丝不苟,加上其面容精致,而且他身上有一种不辨性别的美,随便往个地方一站,都能引来数人注目。 何处边走边问道:”你到底想买什么?“ 王小受,”礼物。“ 难不成是给公司采购员工福利?拿她来当劳力来着? 王小受看出了何处的疑惑,于是说道:”我要给浩买礼物,当然要你陪。“ 何处挠挠头,笑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打算送给他什么?“ 王小受愤恨道:”我要是知道送他什么,还找你干嘛?“ 也对。看来这王小受是准备对师兄表白了。何处想。 王小受想了想,又解释道:”我要送的是生日礼物。“ 何处惊奇道:”师兄要过生日啦?什么时候?“ ”你不知道吗?“王小受眼睛里灼灼地发光,很兴奋的样子,”就是今天啊。你竟然不知道!可见浩是真的不在乎你,太好了……“ 何处再擦汗,师兄不在乎她,是一件很值得庆祝的事情吗? 何处定了定神,说道,”那你往年都送给师兄什么东西?“ 王小受想了想说,”有领带啦,手表啦,衣服啦……不过,浩好像都不是很喜欢。“ …… 何处想说,要不你送一盒杜蕾斯或是润滑液什么的。王小受突然回头问,”你知不知道浩喜欢什么呀?“ 何处摊手:”开玩笑,我连他生日都不知道是哪一天,你觉得我会知道他的喜好?“她除了知道他不喜欢男的之外,其他一无所知好不好!” 王小受皱起眉头:“那我岂不是白找你了?” 何处点头:“完全正确。” 王小受可怜兮兮地看着何处:“那我现在怎么办?” 他奶奶的,平时对姑娘她不屑一顾,一需要帮忙就开始用美男计,跟她装可怜,这小受着实可恶! 可是,可是……看到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何处竟然又不忍心起来…… 于是何处拍着王小受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那么,咱们直接问问师兄不就好了?” 王小受偏过头:“要问你问。” 何处不解加不满:“为什么?明明是你买礼物给他的……” 王小受一跺脚:“我害羞……”说着,又用那十分秒人的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何处。 何处颤颤巍巍地掏出手机,“我问,我问还不行吗……” “喂,何处?”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动听。“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 何处惊奇,问,“师兄你找我有事啊?” “有点事。不过,你先说。” 何处笑着问,“师兄,你喜欢什么?” 手机那头的镀沉吟了一下,问道:“怎么?你要送我?” “师兄今天不是要过生日了吗,想要什么礼物?” “礼物?”镀的声音很愉悦很动听,他说,“看来你已经知道今天是我生日了,我正要请你来参加我的生日会,你有时间吗?” 何处愣了一下,随即欢快的说道,“当然有。能加参加师兄的生日会是我的荣幸。” “可是师兄你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呢?”何处又问。 镀笑了笑,用低沉而缓慢的声音说道,“你能来,就是我最好的礼物。” 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 ∷更新快∷∷纯文字∷ ------------ 136 丁浩荡生日(二) “呵呵,呵呵……”何处干笑了两声。他奶奶的,原来文温而雅的师兄开起暧昧的玩笑来,那也是个中翘楚!他难道不知道,王小受快用眼光将她杀死了。 何处示意王小受稍安勿躁,说道,“师兄,你还是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吧。” 镀说道,“随便吧,你送什么我都喜欢。不要再买那些领带、手表什么的了。” 镀的这一句话,让何处确定,他是知道她在和王小受一起给他买礼物的事,并且知道买礼物的是王小受,而不是她…… 师兄你丫太神了,何处想。 何处挂断电话,王小受充满希冀地看着她,紧张兮兮地问道:“浩有说要什么吗?” 何处安慰性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他说随便你送什么,他都喜欢。” 王小受眼睛一亮:“真的?” 何处点点头,突然发现自己成了丁师兄和王小受俩之间的情话传话筒…… 王小受最后选了一个造型优美的水晶杯子给镀作生日礼物,同音是“一辈子”。何处看着那杯子的价签,一个劲地摇头感叹,现在的年轻人,都被物质腐化了…… 在回去的路上,何处看到马路两边到处都是卖花的,才想起,今天是情人节。说道,“师兄的生日竟是在情人节,怪不得他人总是这么温情。” “错!”王小受白了何处一眼,纠正道,“应该说,情人节和浩的生日是同一天,你明白吗?” 呃,有区别吗? …… 何处给自己买了一束花,以做安慰和鼓励。其实她进大学后也没少收花,想一想,一个漂亮又有气质的女孩,怎会缺乏异性的追求。只是,好像没有一束是男朋友送的。以前的萧逸没有,现在的曾一骞也没有。 何处问店员要了一张硬卡片,在上面将那首她在书签上看到的诗,抄了一段,放在鲜花中间。 每个人都有一个死角, 自己走不出,别人也闯不进去。 我把最深沉的秘密放在那里。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何处抱着花刚走出花店,就接到曾一骞的电话,他问何处,“你在哪儿?” 何处报了街名店名,曾一骞说道,“你在那儿等着,我马上过去接你。” 果不其然,没多会工夫,曾一骞就驾着他那辆迈巴赫华丽的停在何处跟前。 而此时,王小受正因为看不过去何处因为天干缺水而脱皮的唇,一边说,“何处你真丢女生的脸。”一边用他的润唇膏给何处涂抹。 何处有点尴尬,于是不等曾一骞下车,急忙跑了过去。 上了车,何处看到副驾驶座上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包装精致,花香无比。 而曾一骞见何处手里也抱着一束花,替她接了过去,问,“这花是――你买的?” 何处看他的表情这么夸张,心生怪异:“是啊。” “鲜花里的那首诗――”他盯着何处看。 何处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我年前捡着几张书签,上面有一首诗歌,写得很好,所以我就把它背了下来。” 曾一骞怔怔看着何处。 何处问道:“怎么了?这年头没人给自己买花,还不许自己给自己买啊?干嘛用这么吃惊的表情看我?” 曾一骞摇摇头,说道:“没什么。”过了会儿他说道:“以后别自己买,女孩子理应是收花的。” 曾一骞说到做到,后来他每次来找何处,都会买一束花给她,有时是包装精美的蓝色妖姬,有时是粉色郁金香、有时会是淡雅的茉莉花,有时又会是大束的天堂鸟、蝴蝶兰……花中间一直放着莫言的那首诗,诗的题目叫《你若懂我,该有多好》。 车子驶到一半,何处问,“曾一骞,你带我去哪儿?” 曾一骞笑道,“今天是我们两人第一个情人节,得好好庆祝庆祝。” 何处听了心情也乍好,转而一想,自己已经答应了要参加镀师兄的生日,有些为难的对曾一骞说道,“可是,我已经答应丁师兄了,要去参加他的生日会。” 曾一骞邹眉,“何处,你要搞明白,今天是情人节,你要去参加别的男人的生日会?” 何处也觉得这事办得欠妥,可是又没办法。这曾一骞早不打声招呼,而镀又那么郑重的邀请她,现在说不去,也太过不去了。想了想,说道,“我忘了今天是情人节嘛。要不,这样吧,我去丁师兄那里一坐,马上走,不耽误咱们吃饭,好不好啊?”托着长音,连摇带拉,撒娇味十足。 曾一骞摇头叹气,空出一只手握紧她,说,“你竟然要你的男朋友屈就别人。”何处垂这头不说话。 曾一骞刮了下她的鼻子,状似不满的说:“你要有点自觉哦,你是我女朋友,可不能喜欢别的男人,得全心全意喜欢我才是。” 何处笑骂:“臭美吧你!照你这样说,你是我男朋友,你也得全心全意的喜欢我喽?” 曾一骞看着她说:“何处,我本来就全心全意的喜欢你。你以为我对谁都这么上心呢!” 何处无语,半晌说:“恩,我知道了。” 曾一骞得寸进尺,“所以说,你以后不要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了,那镀还有什么小受的,都离他们远一点,不然――” 何处一听这话像威胁,不高兴了,气的打断他,冷笑说:“不然怎样?”还能把她杀了! 曾一骞挑眉,“不然我会吃醋的。”说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快速坐正。何处又羞又恼,只好骂他胡说。 曾一骞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把何处送到了镀那里。他心里是打着另一个谱,欲跟着上去,却不料被何处严词拒绝。 她说道,“曾一骞,丁师兄有给你发请帖吗?” 曾一骞摇头,嘴上说,“没有。”心里却想,靠,他是镀的老板,他的脸就是请贴,能来他的生日会,是给足了他面子。 何处却道,“人家即然没有邀请你,就说明你不方便出现在这里。所以曾总还是有自知知明比较好。” 曾一骞气极,“我陪同家属来不行吗?” 何处哼了一声,“我可不想成为公司所有人的话题!你虽然是我的男朋友,但是我还不想公开,请你尊重我。” 曾一骞已气极败坏,又不想在这样的日子里跟她吵架,缓了一口气,妥协道,“那你只能小坐五分钟,五分后你不下来,我就上去。” 的何处白了他一眼,骂道,“五分钟,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到他家呢。你要是上来,我就装作不认识你!” …… 何处下了车,才想起没有给镀买生日礼物,于是返到车上,从曾一骞的车箱酒柜里拿了一瓶红酒。被曾一骞一把抓住,说道,“宝贝,这酒是为今晚上我们俩人准备的。”何处眼一瞪,说道,“不就一瓶酒嘛,亏你那么有钱,真小气,这儿不是还有好几瓶嘛!”说着不管不顾拿着下了车。 曾一骞无奈的吁出一口气,这个何处就是个姑奶奶。 到了镀家,何处才知道,原来镀的这次生日会是在自己家里举办的。 镀的家是一个小复式,虽然不是很大,但也有一百多平米,这样的房子在北京的五环内,价格自然不菲,就算是年薪近百万的高级金领也得十年才能购得起。 这丁师兄绝对属于钻石王老五的级别。 不出何处所料,前来的人也大都是nterplaary的人员,有高层也有员工,也有几个是镀的大学同学。何处几乎都认识。刚走进来,就听到有人叫她。 何处回头一看,竟是她直系的师姐孙清柔。她笑着说,“何处,你也来了。” 何处客套着说:“师姐,好久不见,怎么样,最近不忙吗?” 孙清柔耸了耸肩,说:“不忙,最近刚辞职。”不待何处表示什么,又很高彩烈的说道,“我看过你拍的广告了,不压于那些大明星呢,我说何处你以后吃这碗饭就不错。真的” 何处听她这么说,有些不好意思,“这也是托镀师兄的福,不过我已经考研了,没打算进演艺圈。” 孙清柔听了,突然挑眉低声开玩笑说:“我上次在饭店遇到你们,还以为镀和你谈恋爱了呢。” 何处连忙摆手,说道,“哪能呢,师兄只能是师姐的,我哪敢觊觎。” 孙清柔是镀的前女友,今天能出现在这里,情况一目了然。明白着是破镜重圆。只是可怜了王小受,还没开始的表白,就胎死腹中,夭折了。何处下意识的往周围瞄了一眼,并没看到王小受的身影。 “私底下说我坏话吧,何处。”转过身去,镀不知何时含笑站在那里。 何处吓了一跳,回过神,开玩笑,说道“师兄,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个定位么?” 镀坦然地点点头说:“这不好说。” 孙清柔亲腻的走过去挽着的镀的手臂,说道,“浩,你这里有喝的吗?” 镀说:“厨房冰箱里有酒。” 何处忙把手中的红酒递给他,说:“不好意思师兄,体面的礼物实在拿不出手。我有个朋友藏了几瓶酒,从他那顺了瓶过来。生日快乐。” 镀笑了笑说:“你人来就好。”低头看了看酒,面露惊讶,“何处你也太体面了!你那是什么样的朋友啊,82年的拉菲,可价值不菲呢,就这么随便让你顺来了。” 何处“呵呵”干笑了两声,以作应付。顺手拿起一杯果汁,听到门铃又响了。 镀起身去开门,他的声音有点迟疑:“你怎么来了?” 何以为是王小受,却听见了阮卿卿的声音说:“表哥,生日快乐。我这几天刚从老家回来,特意过来看看你。” 何处下意识地回头,正巧碰上阮卿卿的视线。她愣了愣说:“这么巧,何处你也在。” 她放下外套,走近来低声对何处说,“何处你也拍广告了,我以为真如你所说,不打算进演艺圈呢。” 何处没料到阮卿卿一开口就跟她谈这个,笑了一声说:“没打算进,只是兼职搞点外快。” 阮卿卿脸黑了黑,口气也酸酸的,“你随便一个兼职,都是来自大导演的作品,而我天天跑场子,都没个正脸露。可见后台决定机遇。” “你才读大一,以后的机会多的是。”以前阮卿卿说,她被曾一骞给封杀了,现在看,没那么严重嘛。 何处说着站起身来,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见镀走过来,说道,“师兄,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你们吃好玩好。” 镀说道,“不一起吃饭吗?” 何处,“不了,今天晚上真有事。改天我给你补上。” 阮卿卿转头对镀说:“表哥,你可不能这么放何处走了,怎么着也得让她喝杯酒?” ------题外话------ 剧情需要,这个阮卿卿还得临时串串场子…… 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 ∷更新快∷∷纯文字∷ ------------ 137 银戒指 镀笑了笑,倒了杯酒给何处,说道,“即然来了,就喝杯庆祝酒再走吧,我可以送你。” 何处没法,抿唇笑了笑,拿了酒,碰了碰镀的杯子,“师兄,生日快乐。”一饮而尽,甚是豪爽。 然后拿起包,对镀说,“师兄,我先走了,你不用送。”却被阮卿卿拉住。 阮卿双眼直直地看着何处,表情淡淡,没有厌恶更没有欢喜。她说,“何处,你这是在躲我吗?” 何处无奈,这阮大小姐的公主脾气还没变啊。不过想想以前她做的那些事,还真挺让人来气。 何处低头,错开她的视线,说,“我不能总是招惹你,让你烦吧?我再没记性,我也得记得你阮大小姐给我的教育不是?”这又不是战争年代,需要争先恐后的去英勇就义。 阮卿卿双手环抱,对何处笑着说,“何处,你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太记仇了!” 何处无语的翻翻白眼,心想,她奶奶的,跟她哲理,要是她用热水烫她阮大小姐一下,看她记不记仇!而且,她阮大小姐用来烫她的,估计是沸油,而不是沸水。 不过,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怪,何处觉得,阮卿卿虽然伤害过她,可仍然不影响她的漂亮。淡黄色的灯光下,她确实漂亮的令人眼花。或者,她的坏只是针对自己,而对于更多的人来说,她是个好姑娘。 阮卿卿见何处不说话,拉了拉她的手,说,“何处,对不起。我从没向你道过谦,我当初不该那样对你,可是当时我太冲动了,可能这就是嫉妒心吧。其实,我更不愿意伤害萧逸,毕竟,我喜欢他。那天看到他伤成那个样子,我心里也自责的要死。我从小生活在一个人人宠着我的家庭里,见不得别人比我多半分。所以,何处,我伤害了你。也伤害过萧逸。但是,你知道的,我并没有那么坏。何处,你知道的,是吗?” 何处抿了抿嘴,说,“其实,我并没有觉得你坏,你也不用这么说。至于萧逸,如果你觉得对他愧疚,你可以亲自对他说。毕竟我跟他已经分开了。” 何处说完兀自往弦关处走,她估计如果再不下去,曾一骞就真上来了。 一旁的镀看了看阮卿卿又看看何处,说道,“何处我送吧。” 何处摆摆手,“师兄,你还是在家招呼客人吧。楼下有人接我。”然后又对跟在镀身后的孙清柔点了点头,才开门离去。 镀还是坚持把何处送到楼下,刚下楼就看到曾一骞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何处走进曾一骞,问他,“你车呢,不是让你在停车场等着我嘛?” 曾一骞弯了弯眼角,舒了口气说:“怕你喝倒了,给哪个不开眼的男人抬走了。” 何处踮起脚凑近了看他:“曾一骞,你这是在紧张我?” 曾一骞捉起何处的手放进大衣口袋里,毫不吝啬的承认,“是紧张了。”说着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精巧的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条手链,上面嵌了心状坠饰,虽然样式很简单,却很精致。 曾一骞知道,太奢华的首饰,何处是不会接受的。于是便从法国名家那里订了这条样式简单,实际价格并不简单的手链。 何处果然两眼放光地问曾一骞,“曾一骞,想不到你这种雹户,也会买这些精细的东西。” 曾一骞似乎受伤了,形状优美的薄唇紧紧抿着,别开脸咳了一声。 何处把手链放在手心里掂了掂,琢磨了一番:“铂金的,不知道有多少克。” 曾一骞捉孜处的手,哭笑不得地把手链戴在她手腕上,沉痛地说:“我就知道还不如送你个红包来得痛快。” 何处看着他说:“为什么不送戒指呢?” 曾一骞漂亮如黑宝石般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何处,说,“丫头,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灯光下,何处的脸有些红,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而蹦出这么句话,哈哈地笑了两声,应付道,“戒指没手链用的金子多,手链好,手链最好。” 曾一骞叹了口气,一把将何处揽入怀中,轻笑一声,低头吻住她的唇,轻轻磨挲,唇齿交缠。 “何处,你能不戴围巾么?” “不行,北京这么冷。” “……那你能别缠得这么严实么?” “不行,北京那么冷。” “丫头,你竟敢背着我喝酒?” “……师兄过生日怎么也得喝一杯嘛……” “你以后离那镀远点。” “曾一骞,你能不能换句话。” “离那些对你图谋不轨的男人都远些。” “包括你吗?” “你敢?我是你男朋友!” “……” 因为是情人节,街上成双结对的年轻人很多,到处都充斥着浪漫的气氛。即使两人拌着嘴,何处心情也很好,托着曾一骞的手在马路上走走跳跳。看着旁边一家首饰店,打着情人节的广告。 曾一骞把何处拉进去,笑着说,“你今天可以随意敲诈我,机会难得哦,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想这个机会,多送她点东西。 何处不屑,指着一串钻石项链说:“我要这个,你也买给我?”曾一骞打开钱包,准备付账! 何处忙拉住他,“有钱显摆什么呀!要你买干嘛?我不会自己买!我以后一定要比你有钱,将来拿钱砸死你!”她还记恨曾一骞当初拿支票包养她的事。 曾一骞笑的直不起腰,捏着她的脸蛋笑说:“何处,你怎么这么可爱!那你说,你将来要赚多少钱砸死我?”也只有她才敢这么信口开河。 何处挑眉:“砸死你还不容易呀,一块一块的硬币不就够了容易赚嘛!一块的不行,还可以换成一毛的嘛。” 曾一骞将钱包收起来,揉着她的头发,笑说:“好了,走吧,就你贫嘴。”亲昵的揽住她的腰,心情也格外的好。 经过一家“老银匠”首饰店,何处流连忘返。她一直就喜欢这家的银饰品,只是以前经济不允许,只能远观。 现在拍广告虽挣了些钱,不过对何处来说还是有些小贵。钱是不能乱花的,对着几款她心怡的饰品犹豫不决。 当然,这些对曾一骞来说是相当的寒碜。他建议:“要不,都拿了?”他算是极有耐心,肯陪何处逛这种地方。 何处摇头:“好贵呀,我又不像你那么有钱。” 曾一骞诱哄她:“喜欢就好嘛!我买给你好不好?除了今晚那条手链,我还没送过你什么东西。” 何处还在犹豫。曾一骞说:“只是小玩意儿,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这个你也不能接受?” 何处忙说:“没有呀,你要付钱,我巴不得呢。” 走出来,何处明确说:“曾一骞,我跟你交往,还是不要有太多物质搀杂在里面。”说着摇了摇手上的手链,又说道,“这样的小礼物我收着很开心,可是再贵重一些,我就不敢收了。你能明白吗?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拒绝你的礼物而不高兴,因为我们的想法可能会差很多。” 何处想,还是把话说明白比较好,沟通是幸福的首要条件。有话直说,不能委屈了自己,当然,也不希望曾一骞不高兴。纵然是真心实意的交往,就要心怀坦荡。 曾一骞点头,点着她额头说:“一开始是有点不高兴,因为老被你拒绝,觉得没面子。不过,以后不会了。来,伸出手――” 何处问干麻,他故作神秘,“你伸出来就是了。” 何处好奇,“难不成你还会看手相?你看看我将来会不会大富大贵?” 曾一骞拍着胸脯说:“有我在,你担心什么。包你一世荣华富贵。” 何处“呸”一声,“靠你?还不如靠我自己呢,说不定我哪天我真成了一线大明星!到时候前呼后拥,那叫风光……”正白日做梦,胡说八道时,发觉手指一紧,一枚戒指套在左手无名指上。 何处有性惊,问:“哪来的?” 曾一骞说:“刚才店里买的,说是情侣戒,你刚才不还问我,为什么不送你戒指嘛。” “我那是随便瞎说的。”何处说着,想往下摘,被曾一骞按住,“你可别拿下来啊,省得到处去招蜂引蝶,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处嚷:“你血口喷人!我哪有!倒是你,我警告你呀,不管你以前怎么样,你现在既然当我男朋友了,可得给我乖乖的。你再敢给我在外面拈花惹草,咱们一拍两散!” 曾一骞十分尴尬,他还没被女人这么当面说过,忙说:“行了行了,我也戴上总行了吧!”于是厩赫赫有名的曾少左手无名指上套了枚极其廉价的银戒,而且还不知道是不是纯银。 何处不准他拿下来,威胁说:“你要敢拿下来,我也不戴了。”不肯吃一点亏。 曾一骞终于明白什么叫作茧自缚。 曾一骞带何处去法国餐厅吃饭,何处嘟囔说在那种地方吃饭太累了,她本不是淑女,何苦装模做样呢。 正巧看见窗外一闪而过的酒吧,热血沸腾,嚷嚷说:“曾一骞,我不想去吃饭,我们去酒吧喝酒跳舞好不好?今天情人节,我们跳一整夜的舞。去吧去吧,我想去酒吧,人家很久没去了――”拉着他的袖子不依不饶。 曾一骞哪抵抗的了她这种攻势,板着脸说:“去也行,不过我们先得约法三章。一,不许乱搭讪;二,不许跟其他男人跳舞;三,不许喝醉。” 何处见他同意,连声说好,搂着他脖子到处乱亲,欢呼:“曾一骞,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曾一骞不由自主地笑,拍了拍她屁股,宠溺地说:“我让你调皮捣蛋!我还在开车呢。你再闹下去,咱们可就要成一对幽灵鸳鸯了。” 何处摇头,笑嘻嘻地说:“我不怕,有你在身边,就算做了鬼,我也不怕。” 一进酒吧,何处浑身来劲。想她在酒吧工作那么久,现在久别重来,差点没手舞足蹈。大概因为节日的缘故,生意特别火红,舞池人满为患,几乎无立足之地。 何处玩兴大起,将外套、围巾一脱,里面一件红色的露腰小t恤,低腰牛仔裤直到髋部,腰线窈窕多姿,引人遐想。 曾一骞按住急不可耐地何处,“先吃点东西,等会儿再玩。可别忘了咱们约法三章啊。你要是不听话,我们立刻打道回府。” 何处嘀咕一声,很聪明的不在这个当口跟他抬杠,豪饮几大杯,眼圈有些红了,将袖子一捋,斜睨着曾一骞,挑逗说:“帅哥,请你跳个舞如何?”手趴在他肩上,温热香甜的呼吸在他耳后根来回游移,手指弹钢琴一样在他锁骨附近不断跳动。 曾一骞卿心不由得一动,骨头一酥,笑骂:“哪里学来的?” 何处更过分,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耳垂,娇媚地说:“怎么,帅哥,看我长的不够漂亮,不肯给这个面子?” 曾一骞狠狠按住作乱的何处,“小东西,你再给我乱来,我动真格的了!” 酒吧真是个让人沉沦放纵的好地方,你看何处,一到这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自打第一次何处在酒吧喝醉被曾一骞带回家后,他就知道不能再让她去酒吧。 曾一骞故意问:“小姐,陪你跳舞有什么好处?” 何处翻了翻白眼,真不愧是商人,这个时候还要计较好处,点了点他额头,嗔道:“公子,少不了你好处的!” 听的曾一骞心都痒了,拉着她的手吻了吻,低头说:“遵命,我的女王。”拥着她滑入舞池,俩人贴在一起,不论是劲歌热舞,还是抒情的慢舞,场场不落。搭在何处腰上的手,手心全是汗。大家跟着音乐**迭起,气氛有需狂。 何处放开他的手,挑眉笑:“你看着!” 随着音乐用力摆动身体,做着各种高难度动作,手臂到处游走,柔若无骨,髋部顶着紧身牛仔裤,不停转动,挑逗诱惑,完全沉浸在极度的兴奋中。 想他曾一骞是个滑雪高手,那她何处也是个跳舞高手。 附近一圈人全都停下来围着她观看,不断鼓掌呐喊,伴随着不怀好意的口哨声。曾一骞不等音乐完全停下来,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拉下来,不满说:“真不应该带你来这种地方。” 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 ∷更新快∷∷纯文字∷ ------------ 138 与准婆婆的再次见面 何处跳的大汗淋漓,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擦着汗,抓起桌上的酒当水一样咕咚咕咚喝下去。曾一骞还来不及阻止,她已经喝完大半瓶了。大笑着说,“爽!” 曾一骞敲着她头说:“这可不是果汁,这酒后劲很强的。” 何处乐呵呵地说:“反正跟果汁一样好喝。”满脸绯红,拉着曾一骞还要去跳舞。 曾一骞看着何处已脚步虚浮,眼神迷离,搂着她哄道,“处儿,乖――你喝醉了,咱们回家。” 何处已经东倒西歪了,扯着曾一骞的衣服含糊地说:“曾一骞,你答应跟我跳一整夜的舞的……” 曾一骞半搂半抱的好不容易拖着何处出来,把她放在车上。她倒好,一喝醉,乖乖的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眯着眼就这样睡着了。 曾一骞替她系好安全带,把自己的大衣盖在她身上,这才发动车子,回到了自己的别墅区。 到了家,曾一骞拍着何处脸颊柔声说:“宝贝,醒醒,到家了。”何处没有醒来的打算,不耐烦的翻个身继续睡。 曾一骞只好抱着她上楼,进了卧室,把她放在床上。然后替她脱掉外套,往下扯的时候连带里面的衣服也翻了起来,玲珑娇美的身体曲线毕露,强压了一晚上的**忍无可忍。浑身仿佛在冒火,他倒了杯水,摇着她说:“处儿,醒醒,别睡了――”声音暗哑,一心想唤醒沉睡中的美人。 何处下意识的喝了几口水,还伸出舌儿舔了舔唇角。曾一骞受此诱惑,再也受不了,倾身吻她,不打算再压抑了。 曾一骞脱下身上的外套,松开皮带,一手微微托起何处的背,使她更契合自己。手在她身上轻轻触扶,唇沿着嘴角,下巴,锁骨,一路亲吻。另一只灵活的解开她的扣子,拉下拉链,一寸一寸现出她年轻美丽的骄身,细腻光滑,让他情不自禁。 何处在他的骚动中辗转醒来,一开始还有些迷糊,理智涣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待发觉自己身无寸缕,浑身酸痛,猛然惊醒,吓的什么都醒了,直觉是被人强暴了,又惊又怒,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 曾一骞衬衫衣扣全开,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而他的手里正拿着一只杜蕾斯,见何处醒了,哑着嗓子说:“处儿,你总算醒了――” 何处看着他,怒不可遏,控诉他:“曾一骞,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趁她喝醉强暴她!潜意里她就觉得曾一骞自占有她后,就肆意的对她为所欲为,全然不顾她的感受和自尊。 曾一骞已经忍到极限了,猴急地按住她,哄道:“乖――,不害怕,别乱动,会伤到你的。” 何处已经出离愤怒,在他身下拼命挣扎,连声骂:“曾一骞,你太过分了,你太过分了!”颤抖着身体,只说的出这句话。 曾一骞有些奇怪她如此激烈的言行,安慰她说:“处儿,我们是要结婚的,放轻松,不要有心理负担,再说我们已经有过一次了不是?” 他不这么说还好,何处一听他说的如此云淡风清,若无其事!气的什么都忘了,只知道乱吼:“谁要和你结婚!我才不要嫁给你这种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呢!” 曾一骞满腔热情渐渐冷却,“何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我是你男朋友,又那么喜欢你,对你没有**才是奇怪的吧?” 何处挣扎开,蜷缩着身体躲在墙边,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委屈之至。 曾一骞**渐熄,无奈的面对面看着何处,才发觉她的不对劲,颤抖的像寒风中的落叶,手抱住自己的膝盖窝在床的一端,哭的满脸是泪,硬咬着唇不肯出声。明明伸手就能握到她的距离,却好像离他有十万八千里远。 他试着靠近,何处警惕的盯着他,连连后退,看他的眼神完全变了。曾一骞不由得柔下声音,问:“何处,你怎么了?” 何处掩唇痛呼出声:“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你得到了就不会再珍惜,想的只是我的身体!说不定哪天对我厌倦了,就抛弃了,呜呜――”字字是血,就连与曾一骞发生第一次都没这么失望心痛过。 其实何处的酒并没有全醒,就是想借酒意发挥一下女孩子的小脾气,使点性子,借机看一下曾一骞是否还如以前追她时那么纵容她,爱护她。总而言之也不过是女孩子那点小心思在作祟。 曾一骞无语,看着何处梨花带雨的又有些心疼,无奈道:“怎么又是强暴又是抛弃的?我们这是正常的男女欢爱,我爱你都来不及,哪舍得不要你。我们是要结婚的。再说今晚,就算是强暴,也是强暴未遂!” 何处从刚才的怒气中缓过来,听曾一骞这样说,心情也稍霁了不少。动了动身体,下腹好像是没什么感觉,除了四肢无力,头有点晕晕的。她也算是有经验的人了,也知道完事后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只是一醒来,见他趴在什么都没穿的自己身上,早就吓蒙了,自然是以为什么事都完了。 曾一骞叹气说:“何处,你怎么还这么抵抗做这件事?还是说,其实你反感的是我?” 何处拉着被单盖住自己,既羞愤又尴尬。出了这种乌龙,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再说曾一骞也不应该趁她喝醉占她便宜。仍然缩在角落里,擦了擦未干的眼泪,说:“没有,不过我不喜欢被人强暴。” 曾一骞气地吼:“两情相悦叫强暴?”真想知道她所谓的强暴的定义。 俩人的沟通在这种地方已经显现出来,理解事情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何处低声说:“如果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 曾一骞不想和她再继续争论这个问题,说:“过来。”想带她去洗澡。何处谨慎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曾一骞见了,大叫:“小心――” 话还含在口中,何处“砰”的一声往后摔在地上。 曾一骞忙跳下去,何处连忙翻个身爬起来,快速用被单包住自己,说:“没事,有地毯,没摔疼。”往上坐起来时,“砰”的一下又撞到床头柜,这次痛的大叫一声,额头擦破了又红又肿。眼泪忽闪忽闪在眼眶里打转,看来没摔疼,倒是撞狠了。 曾一骞经她这么一闹,真是又气又笑,没好气地说:“活该!谁叫你那么不小心,又不是三岁孝,不是摔倒就是撞倒9不快过来,想感染是不是?”从药柜里找了瓶碘酒出来。 何处摇头,“我不要碘酒,有味道,还有颜色,难看死了!” 曾一骞恨不得打她两下,“要漂亮怎么不注意点?你再嫌东嫌西,那我们就先办刚才的事!”每次紧要关头都要被她一闹,照这样一去,他迟早要不举。 何处知道他今晚欲求不满,肝火旺盛,脾气不好,只好任由他虐待她的额头。 对着镜子叹气,“这么难看,明天怎么见人!”光洁的额头上贴了块创可贴,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曾一骞抢过镜子扔在地上,说:“给我乖乖上床睡觉。”何处还要拣起来,他恶狠狠地说:“你再不听话,我真吃了你!” 何处见曾一骞那个样子,极有可能下一秒就将她喝血吞肉,他要狠起来,绝不是她求饶就能放过她的,想到第一次那疼痛的滋味,捣头如蒜,连忙跳上床,乖乖说:“好,好,我这就睡觉。” 曾一骞见她吓得可怜兮兮,哪还有气,暗中好笑,说:“关灯睡觉。”何处伸出手把床头灯关了,黑暗中小声问:“你不睡?” 曾一骞没好气地说:“我冲冷水澡去!” 何处一个人躺在黑暗中,翻来覆去睡不着。其实她也不是真的想拒绝他,必竟第一次都有了。只是那小小的自尊心在作崇,就是不想让他再轻易得逞。又想到她与曾一骞的未来,如果是结婚,她还没想过,年龄太小,还没想到婚姻生活。如果是分道扬镳,心里又难受的要命。 唉,只能说女人心海底针,别说曾一骞捉摸不透,就连何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第二天起床,何处坐在浴室里对着镜子哀声叹气了半天,才强打着精神洗了个澡。出来时才发现没有衣服换。只好撑着门框无力的叫:“曾一骞,曾一骞,你帮我找件衣服啊。” 曾一骞正在厨房里面翻腾冰箱,除了几瓶已过期的罐头,曾一翩啥吃的都没给留下。听见何处叫,便从门缝里塞了件衬衫给她。说道,“这里没别的衣服了先将就下吧。” 何处真是无语,她发觉曾一骞真有毅力,对某些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以前给他当保姆时,就总逮着机会就要她穿他的白衬衫,屡败屡战,乐此不疲。 何处抗议,“你不是有运动衫吗?曾姐姐的衣服呢?” 曾一骞站在浴室外,转着门把说:“我不介意你什么都不穿。”何处气的说不出话来,这色狼! 曾一骞一听她没声了,知道生气了,笑说:“怕什么,又不是没看过!”做都做了,当然后面这句他没敢说出来。 何处冷笑:“我还怕你!”豁出去了,将衬衫一套,大大方方出来,故意领口大敞,衬衫下摆只到大腿根部,露出大片白皙细腻的肌肤,带着沐泽的清香,尚带有未干的水珠,里面的旖旎风光隐约可见,看的曾一骞喉头火起。 何处视而不见,自顾自坐在软绵的沙发上拿着ipad玩游戏。曾一骞在她身边歪腻半天,她就站起来故意在他面前晃,连亲都不让亲,哼哼着说,“我饿了。”逼着曾一骞立即去给她买早餐。 曾一骞无法,只好带上门出去买早餐,何处暗骂他活该! 何处窝在沙发上玩了会植物大战僵尸,肚子咕咕的叫起来,听到门铃响,以为曾一骞没带钥匙,乐颠乐颠跑去开门,“哎呀,你总算回来了,我快饿死了!” 打开门一看,傻眼了,门外站的根本不是曾一骞,而是一位五十来岁的女士,穿着端庄大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手上提着一保温盒。 那样貌,十分眼熟,先别说她与曾一骞十分相像。就是之前在医院见过的那次,不用怀疑,一定是曾一骞他妈。 何处脑袋当下就蒙了,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妖精样,又摸了摸脑门上的创克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永世不再露面。 曾太太一见何处衣衫不整的样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还有意无意往卧室方向瞟了下,心领神会。 何处手足无措站在那里,窘的不成样子,脸“刷”的一下红了,耳朵根滚烫,低着头喊“伯母”,匆匆说了声对不起,一溜烟逃进了卧室。心里大叫,完了完了,这下是不用活了,怎么不一头撞死呢! 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 ∷更新快∷∷纯文字∷ ------------ 139 窗外有人 何处做了三次深呼吸,颤抖着手找了件曾一骞的风衣披上,不敢多待,硬着头皮出来,见曾一骞的妈正坐在沙发上,忙说:“伯母,您等会儿,我给您倒茶。” 溜进厨房找茶叶拿杯子,拼命安慰自己,不要紧,不要紧,反正脸已经丢了,一定要装作若无其事,一定要厚皮厚脸,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管他呢,天塌下来也不怕!把心一横,这样一想,倒是镇定了许多。 何处端着茶毕恭毕敬出来,一直站在旁边,不敢坐下。她现在可比不得从前。以前她见着曾一骞的妈可以大大方方有来有往,不卑不亢,可那时,她与曾一骞没半点瓜葛,所以能坦坦荡荡。 可现在,唉,别说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曾夫人一看,哎哟,她的准儿媳给自己上茶,心里那个激动,连忙说:“来来来,坐下说话,坐下说话,站那干嘛!” 何处只好屁股挨着沙发坐下,身体僵硬。 曾夫人面带微笑的细细打量何处,五官小巧精致,眼睛清亮有神,年纪不大,一看就知道还是一孩子,红着脸低着头,坐立不安。知道她尴尬,转开话题,尽量和气的问:“咦?小宝――一骞呢,怎么没见他?” 何处咬着唇说:“他――他出去了,出去买饭去了――”语无伦次。 曾夫人“哦”一声,笑说:“刚洗完澡吧,多穿件衣服啊,可别着凉。”几句话化解了何处的尴尬。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可不这样想。 何处蓦地一松,轻轻呼出一口气,搭讪着问:“伯母是吃了早饭过来的吗,曾一骞买来早饭,伯母一起吃。” 曾夫人这才想起来,说:“昨天不是圆宵节嘛,小宝的大哥大嫂也回来了,打电话让小宝带你回来,他说,要和你在外过情人节。我就跟他奶奶今早做了点汤圆和补汤,你们等会记得喝啊。” 何处一听她话里的意思,敢情她与曾一骞交往,在他家已经是众所周知,已经不拿自己当外人了,红着脸没敢接口。 正尴尬时,曾一骞一手提着早点,一手拎着几个服装袋进来,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母亲,愣了下,随即喊了声妈。何处赶紧接过服装袋,溜回卧室换衣服去了。 曾一骞不满,“妈,你怎么来了!” 曾夫人镇定的说:“我怎么不能来啊,我来看看自己儿子还不行啊!” 曾夫人昨天晚上给他电话,问他回家吃饭不,他随口说跟你儿媳妇在外过情人节呢。没想到他妈就今早自己跑来了。 曾夫人说道,“小宝啊,一早你姐就说,你交了个正儿八经的女朋友,让你带回来,你迟迟不见动静,你奶奶非要来看看,没办法,我只好先来探探。你看,你们这都同居了,还藏着掖着干吗!” 曾一骞连忙说:“妈,你想哪儿去了!我这不是刚和何处确定关系嘛。就把人家往家里带,她能好意思的嘛。” 曾夫人抿着嘴笑,“刚确定关系就这么火热啊,每次让你回家,你就说工作累,工作忙,原来就是这么忙的,能不累嘛。” 听的曾一骞莫名其名。 何处换好衣服出来,低着头说:“伯母,我走了。”声若蚊蚋。 曾夫人说道,“你还没吃早饭呢?” 何处摇头,她哪还有脸在这吃早饭呢。曾一骞只知道何处见妈不好意思了,替她把早餐带上,送她下去。 何处满身的火气无处发泄,恶狠狠的瞪着曾一骞,死都不肯上他的车,硬是自己打车回去了。 曾一骞见何处突然间发这么大的脾气,不像是单纯害羞的样,回来问:“妈,你刚才跟何处没说什么吧?她怎么生气了?” 曾夫人正小口呷着何处给上的茶呢,那个惬意,说:“亏你姐还说你,上至八十下至八岁,没有你哄不了的女人,这点事都看不出来了,那姑娘孝子心性,脸皮薄,害臊了呗,你可别欺负人家啊。都到这程度了,也该想一想结婚的事了。” 曾一骞耸肩:“不是你儿子不想,还得你媳妇同意才行,你媳妇还小呢,这事还需从长计议。”他也十分烦恼,何处连法定结婚年龄还没到。 曾夫人拍桌,“婚姻大事,磨磨叽叽,像什么话!现在社会风气虽说开放,名不正言不顺终究不成体统。再说咱家是什么家庭,你们都有夫妻之实了,还不赶紧先把婚结了。你奶奶要是知道了,又该不高兴了。” 其实曾一骞这些日子也正想着这事。想着怎样把何处拐到家里,先把亲事订下,省得她动不动就乱瞎想。只是家里有一个思想固执的老太太,何处又心性敏感,万一这一老一小见了面,掐起来,依何处的个性,绝对会当场甩了他。到时候,他是陪了夫人又折兵,所以得小心行事。 知子莫若母,曾夫人看了看儿子,说道,“儿子啊,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何处她有没有――你是不是该加把劲儿?”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曾家老夫人,观念虽传统,可是盼望曾孙子可是不少年头了。 曾一骞叹气:“妈,不是你儿子没用,是你媳妇太难缠了。” 他妈忽然拍手说:“这孩子我喜欢,治的住你那花花肠子!行,我儿子眼光不错,选个时间带家里来,大家见见面啊。你爸嘴里不说,其实还是很想见见媳妇长什么样的。这样吧,你先跟我说说何处还有她家的情况,我回去也好给你奶奶报备一下,有没有照片什么的,给我传一张。” 曾一骞听的心里一动,简单的说道:“何处还在念书,大学快毕业了。她爸曾任r市市长,不过已经去世了。她爷爷是退休老师,她现在一直跟着她爷爷生活。” 曾夫人一听,说:“也算是书香门第,好呀。还在念书,单纯乖巧,听着就喜欢。上次在医院看你护着她那劲,就知道有戏。你还一直藏着掖着。” 曾一骞苦笑,他追何处那历程能写成一本血泪史,全靠他过强的毅力和过强的厚脸皮才追到的手的,这事能让人知道嘛。 曾一骞传了一张何处的照片给她妈,曾夫人边看说道,“长得够漂亮,本人气质比照片还好。你爸爸肯定喜欢!” “……妈,那是我媳妇。” 曾夫人拍了一下儿子脑袋,“我知道是你媳妇。” 曾一骞又跟母亲说,何处在家里是如何照顾她爷爷日常起居,还打水给爷爷洗脚。 曾夫人感叹:“这样孝顺的女孩上哪找去!自从你大嫂来咱们家,都是我给她端茶倒水。你说若有人也给我端杯茶,我就心满意足了!”说着又把何处给倒的那杯茶,细细的品了一口。 临走前又千叮咛万嘱咐:“你可要好好待人家,人家是好孩子,千万别跟以前一样,你再胡来,我头一个不放过你。” 曾一骞郁闷的说:“妈,放心好了,你媳妇不折磨你儿子就该谢天谢地了!” 何处回到学校后不肯理曾一骞,打电话不接,宿舍的电话线也拔了。自己一个人窝在宿舍里也不知道生谁的气。 到了晚上,葛荀也没回来,何处给自己泡了一碗方便面,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将碗筷扔到一边,也不洗漱就钻进被子,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拿出手机玩游戏,把游戏中的小怪兽当成曾一骞狠狠的打。 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忽然听见外面有淅淅索索的异常响声,现在还是寒假,虽然也有些学生,已经回到了学校,可是何处这一层,还基本都空空的。 何处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听见有个东西在一阵没一阵的响动。她立刻清醒了过来,屏佐吸仔细倾听,还真的好像有人在窗外,拉动窗子。 对!就是拉动窗子的声音。 何处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她偷偷地看了眼窗户,隐约看到有个人影在外闪动,一晃而过,何处眨了眨眼,以为是幻觉,这可是八楼啊! 再仔细一看,什么都没有。 过一会又响了起来,那声音像是有东西在划动玻璃。 何处害怕到极点,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想给曾一骞打电话,这时又听到有人在说话。这次声音不偏不宜就是来自她门口。 恶向胆边生,于其在这里吓得发抖,还不如冲出去看看,管他是谁,只要不是鬼就行,何处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拎起一个板登,光着脚走到门边,憋住气把耳朵贴在门上,只听见一个男声音低低催促道:“快点,快点。” 于是何处出其不意地把门用力打开,高举着板登就冲了出去。门口真的有两个黑影,何处尖叫了一声,发现那两个黑影也尖叫了起来,似乎比她受到的惊讶还要严重。 “谁?”何处接着走廊上的光定睛一看,那两个身影是一男一女,穿着睡衣的那个女的正是隔壁宿舍美术系的系花,另外一个男的是陌生脸孔。 “你们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吓谁啊?”何处的板登还没有放下,气不打一处来,也没顾及想,这时候,那男的出现在这里还能干什么。 那男生显然也被吓住了,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们…… 何处本是怒火中烧,这会一看,那男生裤子拉链半开,还依稀能看到内裤的颜色。连忙把头别开,现在她明白了,显然这对鸳鸯趁着女方宿舍里的人都不在,在这里大行不道德之事。 隔壁那女生吓坏了,连忙求何处不要声张,就怕何处把舍管阿姨叫来,这事要是张扬开了,可不是闹着玩了。不但在学校要受处分,而且名声也扫地了。 何处生气,是因那俩人把她吓着了,现在看没什么事,自然不会管那么多。  紧紧关上门,犹自惊魂未定,躺在床上,好半天才定下神。拉上被子准备入睡时,”腾“得又坐了起来。 不对啊,一开始,明明是窗子外有人啊。 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 ∷更新快∷∷纯文字∷ ------------ 140 窗外有人(二) 想到这里,何处连头发都要竖起了。下意识的看了看窗外,不看还好,一看瞬间惊叫出声,“啊――” 那个人就趴在窗外,与她面对面,朦朦胧的虽然只能看清脸的轮廓,但何处能感觉那人的眼睛虎视眈眈,不怀好意思。 连滚带爬的下了床,慌吓中随便摸起一个东西就往玻璃上砸。随着“啪”一声,趴在窗子的整个人影瞬间消失。 是鬼还是人? 何处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心智混乱,七魂没了六魂半。脸上冷汗淋淋的瞪大眼看着窗外。她相信自己,这绝不是幻觉。 一时间何处不知是该继续尖叫还是夺门而出。刚才她叫的那一声,隔壁的那对鸳鸯绝对能听见,却没有半点声音,不知还在不在。 绝望中,想到那对冤鸯,何处恢复了些冷静。告诉自己这世上没有鬼,一切都是人为的。如果窗外那人影不是鬼的话,那就应该是入室抢窃的…… 何处悄悄的掐了自己一把,试图让自己冷静,宿舍里除了葛荀那台笔记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而她身上值钱的不过是一台手机而已,想到手机,何处才反应过来,她怎么就忘了打电话啊。 惊魂未定中,何处哆哆嗦嗦的找手机,却怎么也找不到。抹了把冷汗,往窗台那边看了看,估计刚才她砸出去的就是手机。 心脏拼命往外跳,何处安慰自己,不要紧,只要不是鬼,她就不怕,这几年她什么事没碰过啊。又拎起刚才那只小板登,悄悄的往窗台那边挪,好歹着手机并没有掉在奇角旮旯里,何处稳了稳神,不敢靠窗子太近,伸手去够,手腕上的手链随着月光的照应,明晃晃的。 何处一下子福至心灵,想到曾一骞。 他偷配她宿舍的钥匙被她抢了过来,今晚她又故意不接他电话。窗外那人不会就是他吧? 可是,这是八楼啊?他能爬上来吗? 不管是不是曾一骞,都得先给他打电话,这个时候有他在身边总是安心的。何处划了下屏幕,幸好手机没坏,这土豪金的质量还是蛮过关的。 曾一骞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电话那端的曾一骞声音很清醒,没有半点睡意,他问,“丫头,怎么还没睡?” 何处听到曾一骞的声音一下子安心不少。踮着脚尖,悄然往窗外看有没有可疑人物,如果被她发现真是曾一骞在作怪,看她能轻饶了他才怪。于是反问,“你怎么也没睡?” 曾一骞呵呵的笑起来,声音很是愉悦,“丫头,你这是在查岗吗?这么快就进入曾太太的角色了?不会是我妈教的你吧?” 何处这时候也顾不得跟他计较他的胡言乱语,直接问道,“你现在在哪?” 曾一骞说,“我在公司里。”顿了顿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何处平常都很少给他打电话,更不要提深更半夜的,下意识觉得何处有事找他。 何处又问,“这都几点了,你还在公司干什么?”那口气活像是审问丈夫晚归的小妻子。只有何处知道自己心里的忐忑不安,她宁愿希望那个趴在窗外的人是他。 曾一骞抚了抚额,这丫头还真当他是二世祖、花花公子啊。他虽然喜欢缠在她身边,可也是日理万机的好不。他把大部分的时光用来陪她,只好抽空夺忙的找时间处理公司的事物。 曾一骞耐心的说,“我这边有几个紧急文件得处理。你知道,国外时间和咱这儿不同。” 听到曾一骞这样说,何处的心一下子又提到嗓子眼了,这么说,刚才在窗外的真是歹人。想到这里,何处也不管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跟他说起刚才的事。 曾一骞听了,第一反应就是急切白咧的问,“你有没有事?”接着说道,“你在那老实呆着,别挂电话,我马上去接你!” 曾一骞一路上风驰电掣赶到学校。在路上还时不是与何处对话,让她别害怕。到了宿舍楼却被舍管拦住,曾一骞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一胳膊将舍管抡一边去,骂道,“你们学校怎么治安的,竟有歹徒企图入室抢窃,如果我女朋友有个什么事,拿你们学校试问!”一幅凶神恶刹的样子。 舍管被曾一骞的人和话吓愣了,再恢复过来,连忙跟着他往电梯里走。 何处听到曾一骞拍门的声音,才敢扔下一直抱在怀里的板登,打开门就不管不顾得扑进他怀里,哇哇大叫。 曾一骞又心疼又生气,早让她搬到他那里住,她不听,现在差点出事,倒吓着了。把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肩,轻声安慰,“没事,没事,我在这儿。” 何处趴在曾一骞的怀里,感到无比的安心,赖着不肯起来。 直到旁边的舍管问何处,“同学,你在哪里看到有坏人的?”何处这才看到舍管也在,幸好不是楼管阿姨,不然她就死定了。 指了指那扇裂纹的的窗子说,“我看到,他就趴在那上面。” 舍管一看,什么歹徒这么嚣张,竟然敢明目张胆的砸玻璃。何处连忙说,这是自己砸的,当时那人挂在窗子外,她太害怕,就拿东西砸。 曾一骞听了,俊脸一沉,大步走向窗边,推开窗子往下看。何处所住的宿舍楼没有阳台,学生晒被子都到走廊那边,除了每层楼有个一脚宽的窗台,压根就没有踩脚的地儿,能从这里爬上来的人绝对不简单。 舍管问何处,“你看清他的样子了吗?” 何处摇摇头,虽说月光很好,可隔着一扇窗子哪能看得清,再说吓都吓死了。想了想,又道,“不过看身形应该是男的。” 曾一骞哼道,“肯定是男的,不然这么高,除了女特种兵谁有这臂力。” 何处转头看他,说道,“我感觉那人身形跟你很像。” 曾一骞听了邹了邹眉头,若有所思。 舍管没敢多耽搁,马上去了校保安处察看摄像头。何处则曾一骞包袱款款的带回了公寓。 这次何处倒没拒绝,乖乖的上了车。 走到路上,曾一骞才教训何处,“你这丫头怎么回事,怎么不早给我打电话,还有,外面有声音,你也不管是谁就冲出去,万一出事怎么办?”在电话里,何处还跟他说起,那对鸳鸯的事,不过在舍管面前她没敢提。 何处也后怕,反正这宿舍她是不敢呆了,先在曾一骞那里住一些日子,等学校正式开学了,再回去。 曾一骞见何处窝在座椅上跟个小鹌鹑似的瑟瑟发抖,知道她是吓着了,也心有余悸。不过也正好借这件事,把她拐到自己那里,也算是如了他的意。 两人各怀心思到了公寓。 经过一晚的一惊一吓,何处是一身冷汗,进了浴室洗了个澡,勿忙中忘了拿睡衣,让曾一骞拿给她。 曾一骞照例拿了件自己的白衬衣递给她。何处一看这白衬衣来了气,裹了条浴巾跑出来,将衬衣劈头盖脸甩到曾一骞脸上,连摧带打的把他赶出卧室,关上了门。 曾一骞被何处打得莫名其妙,站在门外,装作委屈的说道,“处儿,你不理人,总得让我知道为什么吧?哪有一声不响就把人往死里打的?” 何处“嚯”的又把门打开,一跺脚,“这还不都怪你!你为什么硬要我穿那该死的白衬衫!”脸都丢尽了! 曾一骞见她这样,又想起昨天他妈那暧昧的态度,渐渐有点明白过来,看着她笑说:“我衬衫怎么了?得罪你了还是闯什么祸了?” 何处气的指着他鼻子说:“你――_,以后休想我再上你当!” 曾一骞笑嘻嘻的问:“怎么了?被我妈看见了?” 何处一下子红了脸,不理他,转身上床睡觉。 曾一骞紧随着上了床,拥着她,将她揽到自己怀里搂着,诱哄道,“看见了就看见了呗,怕什么,丑媳妇始终要见公婆嘛――” 何处怒气冲冲的打断:“你还敢说!” 曾一骞摸摸她的头发,忙说,“好好好,我不说,不说。我妈开明着呢,她还说喜欢你,你别不好意思了啊。” 何处窝在曾一骞怀里,手指轻轻的划弄着他的胸堂,半天,还是问了出来:“伯母真的没有介意?她没有说我不正经,是坏女孩?” 曾一骞亲了她一下,说,“我妈说你又漂亮又有气质,可喜欢你了。别放在心上了啊。”接着又亲了亲她的耳盼,色色的说,“我妈巴不得咱立生关系呢!” 何处恼羞的推开他,“你能不能正经点!” 曾一骞就是一张粘粘纸,何况又在床上,哪能推得开。他将何处重亲揽至怀里,一脸郑重的说:“我说的都要实话,我妈还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去我家坐坐呢。” 何处吓了一大跳,连忙坐起来,摇头:“谁听你胡说!” 曾一骞又耐心的让她躺下,说道,“这话还能胡说!这周末你没事,就去我家走一趟吧。” 何处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哪敢去见他父母,咬着唇说:“我这周末有事,去不了。”她有些惊讶,曾一骞竟然要求她去他家,总觉得太快了,她从未想过。 “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何处闷闷的说:“给纪元补课,而且纪校长也在,他还说要给我奖励,嘱咐我一定要去的。你知道我答辩还没过,不想给校长留下不好的印象。” 曾一骞虽然生气,又不好说什么,这关系到她的学业,他又不好插手,只好说,“那改天吧。” 何处对去他家拜访,既紧张又害怕。再说,见了父母,那可就不单单是他俩的事了。心下忐忑不安,因此能拖就拖。 结果,这一晚又惊又吓,又因为曾一骞提到见父母的事,何处一整晚大脑都处在紧张状态,失了眠,到了天亮才睡着。 然而没睡多长时间,就被电话铃声吵醒,是警局打来的。 昨晚虽然没出什么事,但校保安部还是顾忌到曾一骞报了警。需要何处去录一下口供。 何处瞪了一眼曾一骞,自打去年认识他,何处就觉得她与警察局结了缘,隔三差五的去一趟。 好吧,这话说有点不公平,实际上她每次去警察局与曾一骞并没有关系。不过,她还是理所当然的强加到他身上。 曾一骞和何处来到警察局,直接找到赵局长,赵局长看了一眼,曾一骞拥着何处的姿势,咳了一声,说道,“小姑娘,怎么又是你啊。” 何处也很想说,你以为我愿意来啊。 赵局长让下属打开s大昨天的全部录像,说道,“这是昨天出入s大所有人员的记录,划出几个重要嫌疑人,你看,有没有与你看到那个人。” 何处翻了几个画面,看到有一男的有些眼熟,一想,他不就是昨晚隔壁系花带来的那男的嘛。 赵局长看到何处盯着那个人看,随即问,“是这个人吗?” 何处连忙摇头,“不,不是他。实际上我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 赵局长看了何处一眼,问道,“即然你看不清长相,你怎么确定不是这个人呢?” 何处为难的抿了抿嘴,如果她把昨晚的事说出来,警局就会让学校查问系花,这事关系到个人名誉,她虽然与那系花关系一般,可也不好把她牵扯进来。想了想说道,“这人是我一同学的朋友,我看不像是他。” 赵局长又问,“那你看到的那个人影,像不像你平时熟悉的人?” 何处不确定的摇摇头。曾一骞说,“直接找昨晚那个时间趴在窗子上的人不就行嘛。” 赵局长摇摇头,说,“这个我早已找过也调查过,何同学所住的宿舍楼外,只有大门处,和楼的东西两个角有摄像头,而这个作案人员应该是熟知学校监控的人。他即不是从东面进来,也不是从西面进来,而是避开宿舍门口的监控顺着排水管,正面爬上去的。”说着又拿出一些照片,“这窗户上的划痕应该就是那人划割的,他想试图别开里面的锁。” 何处呼出一口气,说道,“太好了,不是鬼。” “……” 赵局长抚了抚眼镜,说,“所以,我想请何处同学仔细回忆一下,这个人是不是你熟悉的?因为那人是单纯盗窃的话,下面那几层会更容易些,而办案人员并没有在其他楼层的窗户上发现划痕。” 何处愣愣的看着桌上的照片,想着昨晚的那个人影,突然打了个冷颤,一下子想到在q市的那晚的小卖部外,她感觉有人在跟踪她,明明看不到那个人,却依然能感受那人的眼神虎视眈眈盯着她,而昨晚,跟那晚的感觉一模一样。 曾一骞握住她颤颤发抖的手,柔声问,“怎么了?” 何处抬眼看他,说,“那人的体形跟曾一骞很像,肩膀很宽,个子应该也很高。” 曾一骞讶然的看着她,“你这丫头,不会是怀疑你老公我吧?” 何处看着曾一骞,接着说,“你记不记得在q市那晚,我出去买烟,我感觉有人站在我身后?你出现了,那人就不见了,我觉得那人跟昨晚趴窗的人好像,虽然我没看到过,但那种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曾一骞想了想,好像确实有那么回事,当时这丫头吓得脸色都变了。 赵局长若有所思的说,“如果在q市的那个人和昨晚那个是同一个人的话,那就说明是有人在跟踪你。” “啊?”何处吓了一跳,她想像不出谁能跟踪她。 曾一骞把她搂在怀里,抚慰她,“别害怕,有我呢。” 又对赵局长说道,“赵局,我有话想单独问你,进你办公室谈。”又示意何处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等他。 何处不知道曾一骞有什么事需要瞒着她问,不过也并没有上心,在警局里溜达了一圈,一转身,竟看到了古溢。 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 ∷更新快∷∷纯文字∷ ------------ 141 回家拉据战 古溢看到何处也很惊奇,随即笑着问,“何处,你怎么在这里?” 何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昨晚我宿舍那边出了点事,学校给报了案。” 古溢听了邹邹眉,“出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何处说,“我没事,就是有个人企图从窗子进入我宿舍,应该是入室抢劫的,我叫了一声,他就不见了。” 古溢笑,“你那么强悍,估计不是你的对手,给吓跑了。” 何处也笑,知道他是指上次她打劫匪的那件事,于是问道,“我那事查得怎么样了?” 何处话刚出口,古溢的眉头就邹了起来,若有所思,看着何处的表情甚是严肃。 何处以为这事难办,刚要说,这事不急,实在查不到就算了。古溢突然开口说道,“你一个小姑娘家的哪有那么多劫匪让你碰上,何处,你有没有想过,昨晚那个企图入室抢劫的和之前抢劫你的,会不会是同一伙?” 何处瞪大眼,这事她还真没想过。古溢不愧是警察,脑子转的就是快,经他一提醒,还真觉得有这可能。忽然觉得世界一下子灰暗起来,敢情一直有个无形的人在时刻的跟踪着她,预谋谋害她? 可她得罪谁了? 古溢又问,“赵局对这次案件怎么说的?” 何处愣愣怔怔的看着古溢,说,“前几天我在q市的时候,就感觉有人跟踪我。赵局长说,那个人有可能与昨晚的是同一个人。” 古溢若有所思的想了下,说道,“何处,你平时最好注意一点安全,我觉得这事情不简单,说不定这之间真有什么关系。你上次的那个案件,我已经有眉目了,等我百分百确定后,就告诉你。” 何处已冷汗淋淋,任何一个人在知道自己随时会遭到人身伤害,一时都难冷静下来。 正在这时候,曾一骞和赵局长从办公室里出来,看到何处和古溢面对面的靠那么近,说着话。脸色微变,咳嗦一声,走向他们。 何处听到曾一骞的声音也站了起来,转身向他走去。 曾一骞对何处的识时务很满意,不过很快发现何处过来并不是因为他,而是直接走向赵局。 何处问,“赵局长,我上次遭人抢劫时,记得你说过,是有人蓄意而为之,有人幕后主使,那人是谁?”何处也知道她这样问很冒失,可就无法淡定。 赵局长愣了一下,眼珠迅速转向曾一骞,立即又恢复过来,略一沉思说道,“小姑娘,你是怀疑,上次抢劫你的和这次跟踪你的是同一人?” 何处郑重的说,“不,应该是同一伙的,或是同一个人指使的。” 赵局长笑着说道,“形姑娘,断案不是靠猜的。虽然这次跟踪你的人,我们还不知道是谁,不过可以肯定,绝对与上次的不是一伙。而且上次抢劫你的犯人已经关押,并没查出有人主使,我上次那么说,只不过是做为警察惯有的推断而已。” 何处急了,“你们警察说话怎么这么不负责啊,上次明明不是这么说的……”却被曾一骞拉到一边。 “何处,你要相信赵局。”曾一骞将何处揽到怀里,拍拍她的肩让她冷静下来,“再说还有我呢,老公怎会让你有事呢?”说着亲了亲她的额头,眼睛往古溢那边瞄了瞄。 站在一旁的古溢傻了眼,惊诧的看了眼曾一骞,又看看何处,刚要开口被赵局一巴掌拍在脑门上,“你们邢警队很闲嘛,站在这里干什么,忙你的去!” 古溢又盯了何处一会,最后垂下头,轻轻的说,“知道了,局长。” 曾一骞也盯着他看了两眼,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伸出手,笑说:“这,不是古公子嘛。” 古溢脸色变了变,还是得体的伸出手。在某星正式诚,大家称古溢为古公子,他很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局里的人都知道他的忌讳,只是外人不明就里。 可是曾一骞不是不明就里,而是故意的,故意刁难古溢。 曾一骞又说:“古公子怎么也在这?哦――差点忘了,你在这儿工作。古市长有你这样的儿子真应该自豪。”然后又转头亲腻的对何处说,“处处,你应该认识古溢吧,他是纪校长的外孙,你们在纪校长家没见过吗?” 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这么称呼何处,口气亲密无间。别说古溢听了有点不适,黯然神伤,就连何处听了都吃惊不小,恐惧倒是忘了,浑身起鸡皮疙瘩,拿眼瞪他。 曾一骞装作不知,理了理她散乱的头发,动作亲昵。古溢看在眼里,一直没说话,借口离开了。临去前,还频频回头朝何处这边看。 曾一骞心肠真够毒的,人家还没出手,就打击得人直接无招架之力。古溢根本不是他对手。 何处觉得有些难堪,只是没有多余的心思与曾一骞计较,她知道自己在古溢的心里现在已经是个爱幕虚荣的女孩了。说不定以后都不会理她了。 唉,算了,算了。她现在已经够倒霉的了,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于是何处直到坐在车上还沉浸在自己的霉运里。一路上都没说话,斜斜的歪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热闹的街市。心里却是惶然失落。 曾一骞以为她在还担心昨晚的事,安慰道,“丫头,别胡思乱想了,我不会让你出事的。”她就是他的命。 何处抬头看他,说,“曾一骞,你说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 曾一骞摸摸她头发,“你就是得罪了天王老子,都不用怕,有我在,谁敢伤你一根汗毛,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何处点点头,她相信,他能做到。不过,何处又说道,“你刚才在古溢面前是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的?”曾一骞明知装傻。 何处闷闷的说,“曾一骞,我还不习惯把我的关系公开在别人面前。” 曾一骞觉得好笑,“我们谈恋爱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就不能公开了?” 正说着,曾一骞的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叫了声,“妈。” 然后何处听到他说,好,行,没问题。 挂了电话,曾一骞说,“何处,去我家吧。” 何处愣了一下,连忙道,“不,不是说改天嘛。” 曾一骞说,“是啊,本想约在这个周末,你又有事,就改在今天吧。” “什么?!”何处又是一惊,这才发现车子不知什么时候调了个头,正往另一个方向驶进。急气白咧的问,“曾一骞,你要去哪儿?” 曾一骞平静的说:“去我家啊,就随便吃个饭,没什么的,”他知道,等她点头同意,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干脆先拐了去。 何处急的满头大汗,连声说:“曾一骞,我不去,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曾一骞挑眉,“这要什么心理准备,吃个饭你还要先饿三天?” 何处一个劲的晃着他说:“曾一骞,我想回学校拿点东西……” 曾一骞看着前方,“吃完饭再回去拿,要不就买新的。” 何处急了,“曾一骞,你知道我今天的状态和心情都不好,不适合见家长。” 曾一骞温柔的说,“他们以后都是你的家人,你不必伪装你的情绪,再说,你的事,他们都知道。让我好好保护你呢。” …… 车子又拐了一个弯,何处眼看无法,忽然按住腹部说:“曾一骞,我肚子痛的厉害。”因为着急,脸色倒真有点惨白,肚子是真的隐隐的有点疼。 曾一骞见她那样,虽怀疑是假的,但是想起这几天正是特殊时期,便说:“行,我先送你去医院看看。”他倒是细心,看了一遍何处的记事本,将她的生理情况记得一清二楚,然后限制她吃辣吃冰。 车子驶进就近的医院,其实何处只希望拖延时间,可是曾一骞也不排队,直接进去,开了点药,三两下就出来了。 曾一骞拿着药说:“记住了啊,以后少乱吃东西,慢慢调养。先把以了吧。”特意跑到街对面买了杯她喜欢的麦香口味的热奶茶。 何处趁机试探的说:“那送我回公寓吧,昨晚没睡好,我想睡觉。” 曾一骞瞟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我家大着呢,有的是房间。” 何处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曾一骞――我今天真不想去,改天行不行?” 曾一骞一口拒绝,“不行!” 何处无语,别扭的站了会,然后一把将手上的奶茶扔给他,“我不喝奶茶,我要喝摩卡。”转身往街对面的“星巴克”走去。 曾一骞待要追上去,已变成红灯,北京的车龙成排而过,只好先等着。掏出手机,“何处,别到处跑。买了咖啡在那等着我。”他忘了何处哪舍得喝这么奢侈的东西啊。 何处看着人流对面的他,拿下手机,大声喊:“曾一骞,我害怕――”说着钻进旁边的出租车,就这样走了…… 曾一骞万万想不到有此变故,呆立当场。半天,惟有苦笑,这还真像是何处做出来的事。 曾一骞回去取车,又接到曾家的电话,这次是老太太打的,口气相当不爽,“小宝子,你是背着媳妇往回爬的吗,怎么还没到家?” 曾家老太太说一不二的性格,没人敢忤逆,只能先驱车回家。 曾夫人老远就笑嘻嘻的迎出来,左看右看,问:“不说带媳妇回来吗?” 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 ∷更新快∷∷纯文字∷ ------------ 142 曾老太太 曾一骞将钥匙往桌上一扔,“你儿媳妇怯场。” 曾部长下楼,正好听见了,“哼”了声,“不知道你又做了什么好事!”他口里不说,特意赶回来,也是想见见小儿媳妇。 曾部长有个习惯,就是帮外不帮里,偏理不偏亲,绝不护短。这个儿子的劣根性他是知道的,没少教训。 曾夫人听的“哎哟”一声,问:“儿子,你该不会惹人家生气了吧?”她多少知道曾一骞一直在外面混,女人缘好,恐怕媳妇十有**是因为这个不肯上门。 曾一骞没好气的说:“我哪敢惹她生气。” 曾夫人坐下来,“这就奇怪了,好好的,干嘛不来呀!” 曾一骞头疼,“妈,那你得问你儿媳妇去,我哪知道!” 曾夫人拉下脸,“儿子呀,亏你说的出这样的话!人家不来还不是因为你,你怎么就不争点气呢!” 曾一骞哭笑不得,嘿,这都扯上他争不争气了!无奈的说:“妈,你媳妇年轻,脸皮薄,不好意思上门总行了吧。” 曾夫人瞪他,“不是让你好好说嘛!那孩子也真是的,总是要见的,你们两人都这样了,还害什么羞呢!” 曾一骞叹气说:“妈,我看还是过些时候再说吧。”他想着何处或许真的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女孩子的心思总是比较细腻复杂,优柔寡断,纵然潇洒张扬如何处,某薪面亦不能免俗。 曾夫人却生气了,“儿子呀,不是妈说你,你也是快三十来岁的人了,怎么就一点都不着急呢!以前整天跟乱七八糟的女人厮混,妈就不说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中意的人了,你妈跟你爸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什么条件都没有,就盼着你赶紧结婚。你看看咱们曾家,上上下下这么大,你哥你嫂连个孩子的音信都没有不说,一年回不来几次,你姐倒好,孩子是生了,婚也离了,一年到头在外瞎逛荡,连团团也被她爷爷家接走了。你要是不回来,屋里静的掉根针都听的见……” 曾夫人是个传统的富家千金,虽出生于富贾之家,却从未涉过商场。二十岁便嫁给曾志国,那时的曾志国还只是中央委员的办公厅秘书。而婆婆却是叱咤风云的大将军。 这几十年来,曾夫人全部的生活都是在相夫教子和服侍婆婆,当然,所有的生活重心也都是丈夫和子女。 而婆婆,曾老太太是个女强人,性格刚硬霸气,虽然儿媳妇不是她所欣赏的巾帼女英雄,倒也温醇良善,也算合心意,婆媳俩相处得也算和睦。 自从曾老太太做主,硬逼着孙子曾一翮与交往了五年的平民女友分了手,与首长家政治联姻,娶了她心怡已久的那个巾帼女英雄的孙媳妇,又把曾一翩嫁给了文化局的长孙,曾夫人便对婆婆有了微词。 当然,这两桩婚姻,曾夫人一开始也是满意的,任谁也愿意自己的亲家是有权有势,门对户对的。 可当她看到儿媳和儿子,一年不见,见了面就吵架,更别说给她这个婆婆倒杯水了,回家一趟都是罕事。而女儿女婿这两个“文化”人,吵架都不带重样的,直到吵离了婚。 曾夫人悲哀的发现,诺大的的房子,常常只有她一个人。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她的小儿子能够找到个意中人,什么门当户对,什么政要的千金,根本都不重要,只要能好好过日子生个一儿半女的,才是好的。 连曾部长也说:“一骞,比起你哥哥,你不知道幸运多少,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曾家家业由长子曾一翮继承,虽不说被迫从政,可是肩头沉重的担子,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连续数日不分昼夜的工作,早已是家常便饭。曾一骞也因此得以自由从商,脱离军政的牢笼。 而曾一翮婚姻的不幸,才使得曾一骞有自由选择的权利。连曾老太太也不好干涉。 可以说,曾一翮一肩担起了所有的重责大任。曾一翩方能离婚,而他连离婚的权利都没有。 曾一骞当下没说话,过了会儿,小声的问:“奶奶呢?”话音刚落,屁股硬生生的被顶了一棍。 曾一骞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老太太出来了。 老太太声如哄钟,将拐杖舞得“呼呼”生风,“你个中看不中用的小子,媳妇带不来,你回来干什么,丢脸!” 曾一骞连忙翻过沙发躲开,饶是动作迅速,背上臀上还是结结实实抽了好几下。 曾夫人看了心尖疼,连忙拉住曾老太太,说道,“妈,小宝才刚回家,你怎么就打啊。” 老太太轻慢的抬起拐杖在曾一骞屁股上戳戳,说:“有什么大不了的,皮厚着呢,男孩子家家哪有那么身娇肉贵?”。 曾夫人轻声说“我去看看饭好了吗”,站起来就走了。 老太太撇了撇嘴,对孙子说:“说都说不得了!”。 曾一骞坐到老太太身边,手搭在老太太肩上,用对平辈说话的语气说:“你以为个个女同志都像你这样拥有铁一般的内心和身躯吗?对,还有那唐凌,她就是你的翻版。” 老太太给了他一掌,笑骂:“没大没小的,也不叫嫂子!”然后呷了一口茶,说道,“说说吧,即然都准备领进家门了,怎么着也得让我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吧?”她可绝不允许那些狐狸精耍花样进曾家的门。 曾一骞一听,这得好生琢磨琢磨,老太太精明的很,总不能让她知道,他是看人家小姑娘“外柔里嫩”,想一口吞掉,于是动歪点子,开支票,结果不成,反把自己陷进去了。 想了想,说道,“我不是s大的奖学金的赞助商嘛,偶然看到何处每年都是其中的获奖者,而且门门功课都是第一,我就多注意了一下,觉得这姑娘挺好,年轻、懂事,知分寸,符合咱家的家规家教。” 老太太冷笑,“你是先看上人家长得漂亮吧?” 曾一骞喜皮笑脸,说道,“不是从您开始,娶漂亮媳妇就已经是咱家的优良传统了嘛。” 曾老太太露出少有的笑脸,说道,“你给我滚,少给我扯那姑娘是不是就是上次把你鼻子打出血的那个?” “瞧您说的,您孙子这身铜皮铁骨,哪那么容易就受伤了,我那是上火。” 老太太点点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那姑娘还这么拿乔,是不是在欲擒故纵?” 曾一骞连连摇头,抚着老太太的手,“何处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不会耍这些小手段。您放心,您孙子是谁啊,识女人那是一绝。” 老太太冷哼一声,“你也就这点优点了。”又说道,“听说她爸爸已经死了。” 曾一骞听了邹了邹眉头,这老太太说话,也真是…… 曾老太太瞄了瞄坐在沙发另一端看报纸的儿子,又看了看厨房,突然说道,“听说那姑娘跟她爷爷一起生活,她妈去哪了?” 曾一骞起身拿了块点心塞进嘴里,半晌说道,“老太太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你管人家妈去哪了干什么?” 老太太蹬他一眼,“你懂个屁!”要不是当年她极力震慑,现在那女人有可能已经是这小子的后妈了。 这厢,何处也不敢回曾一骞的公寓,直接回了学校,好歹已经开学了,宿舍的人也都到齐了,连消失了几天的葛荀也重新出现了。 何处趴在床上,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曾一骞气成什么样了呢,就那样当街把他扔下了――,回头想想确实不应该,可是她真不想去他家,心乱着呢,自己都还没理清怎么一回事。于是晚上打了个电话过去,“曾一骞……” 曾一骞冷着脸说:“你还知道打电话来啊?怎么不干脆消失了呢!”他回家被家人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被说了一顿不说,回到公寓又不见她的身影,因此口气有点冲。 他曾一骞脸皮确实很厚,可也是有尊严的。 何处也知道今天这事是自己做的不对,赶紧赔礼道歉,“对不起嘛――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人家知道错了,你曾少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好撑船―……” 曾一骞打断她:“如果你真觉得过意不去,这个周末,就来我家走走吧。” 何处一听还要去,急了,直接说道,“曾一骞,我们刚谈对象,就去见家长不太合适吧,我不去!” 电话那端的曾一骞默了默,半晌说道,“何处,你跟我在一起是认真的吧?” 何处从没听过他这么严肃的声音,气势一弱,“当,当然是认真的。” 曾一骞听到她的回答,心情好了很多。缓了声音,说,“早点休息吧,我明天接你出去。记得穿漂亮一点。” “我不去你家。曾一骞,我求你,先给我缓一点时间行吗?”何处差点哀求。 曾一骞叹了口气,“不是去我家,是去参加我一个朋友的婚礼。你明天一不上课,二没家教,总该有时间吧。”说完,又轻轻地补了一句,“何处,你是我女朋友。” 曾一骞也知道,对付何处这种性格,急不得,得慢慢来,让她先接触他周围的朋友开始,再到接受他的家人。 何处本来也想拒绝,可是她知道今天做的事太过分,只好不情不愿的勉为其难的答应。 如果您觉得网不错就多多分享本站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 ∷更新快∷∷纯文字∷ ------------ 143 这是我未婚妻 第二天一大早,曾一骞便来找她。何处懒洋洋的走出来,垂头丧气的说:“曾一骞,我能不能不去啊?” 曾一骞哄着她说:“趁着开学之前,出去玩玩,热闹热闹,再说,带你去吃白食还不愿意?” 何处不情不愿的上了车,说:“一大早的,就去喝喜酒?”她人还没睡醒呢。 曾一骞看她一身孩子装扮,说道,“不是让你穿漂亮点吗?” 何处没好气的说,“我没有漂亮衣服。如果不行,我就不去了。”正合她意。 其实何处有一件漂亮的小礼服,还是去年萧逸陪她选的。她记得,她穿着那件礼服参加薛嫣然的生日会,为了维护萧逸与曾一骞斗了半天嘴。那时的她有多爱他啊,容不得别人说他半点错处。可是今日,物是人非。 曾一骞摇头叹气:“就知道你连个妆都不肯化!来,我先带你去店子逛逛!”他今天有备而来,带何处先到朋友的店子里改头换面。 到了店里,曾一骞介绍说,“何处,这是麦克,这里的形象设计师,保证将你打扮的漂漂亮亮。”推着何处坐在椅子上,“来,乖啊,去赴宴总不能太失礼是不是?可要乖乖合作哦。” 先是化妆,眼线,眼影,粉底,腮红……已经花了一个多小时,何处对这些本来就没耐心,黑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像木偶一样任人摆弄。 好不容易化完妆,又有人上来整头发。何处皱眉问:“你往我头上抹的是什么东西?” 发型师微笑着说,“何小姐,这是定型水。放心绝不伤头发的。” 何处摸了摸,又腻又滑,难受死了,当下便说:“我头发不用整了,挺柔顺的。” 那发型师无奈的看了曾一骞一眼,曾一骞立即上来说:“处儿,尝试一下新发型也不错是不是?你只要坐着休息,一切交给设计师就好了。” 何处听的火大,不满说:“这是我的头发,别人要弄也得经过我的同意!”何处本来脾气就不好,在曾一骞面前习惯了张扬跋扈,再加上今天这事就不是她乐意的,说话口气很冲。 心里却想着,只不过见他的朋友,就要捯饬成这样,如果见他的家里人,还不知要怎样呢。 曾一骞见她脾气不好了,哄道:“何处,别任性了——”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何处不肯打扮,他只好亲自出马。他带她出去见亲戚朋友,自然希望别人称赞自己女朋友美丽迷人。何况,这次他准备以另一种身份把何处介绍给他所有的朋友。 何处提高声音:“我不喜欢别人乱动我头发!”僵着身体,一动不动。周围的人都看着她,慢慢的都停止说话。 曾一骞看着何处不肯合作,十分头疼,半晌,摆手说:“算了,先换衣服。” 何处听他声音似乎有些生气了,只好忍下来,走到里面试衣间换衣服。鞋子直接往门上扔,动作很大,气呼呼的将衣服套进去。 礼服是设计师选的,吊带长裙直垂到脚踝,曲线毕露,将何处小巧玲珑的身材完全凸显出来。上面红紫相间的彩线拼成不规则图案,乍看凌乱,其实很有艺术美感。众人看的眼前一亮,惟有何处还是沉着一张脸。 曾一骞亦看的直点头,心情转好,搂着她笑说:“你看,这样不是很漂亮嘛!人见人爱。”他心目中的她就应该是这个样子,高贵典雅。 何处扯了扯肩上的丝线,动作粗鲁,皱眉说:“我才不要瓷这样,又不是去卖笑!” 曾一骞敲了下她额头,“怎么说话的!一大早发脾气闹到现在,你也太不像话了!” 何处甩开他,“怎么不像卖笑的?颜色又俗,样式又没有新意!难看死了!” 曾一骞脸色也不好了,“何处,你今天故意跟我抬杠是不是!” 何处本来就是赶鸭子上架,那肯给好脸色,倔强的站在那,既不看他也不说话。 设计师麦克赶紧跳出来打圆场,“何小姐,这件礼服是今年最新款,别致新颖,颜色醒目亮丽,衬着你柔顺的短发,白皙的肌肤,再合适不过了。” 何处还是不领情,硬邦邦的说:“我不喜欢!” 曾一骞真的生气了,往沙发上一坐,双腿交叠,冷冷的问:“你到底想怎么样?”盯着她,目光阴沉。 何处咬着唇不说话,知道再闹下去两人都不得好。其实她也不想真和他闹起来,转念一想,自己确实有些无理取闹,算了算了,出来都出来了,还跟他较什么劲。闷闷的说,“我不喜欢这件衣服的颜色,我要自己选。” 麦克立马觉得受侮辱了,说:“何小姐,我选的这件衣服是最适合你的!你要相信我的眼光。” 何处仰头说:“我更相信自己的眼光!”一脸嚣张。 把那设计师麦克气的,掉头就走。曾一骞又气又笑的看着她,说:“行,你自己选,到时候可别搬石头砸自己脚啊,惹人家笑话。” 何处拉着群摆,嫌恶的说:“什么衣服,穿的跟风尘女子似的!” 曾一骞瞪她,“好了好了,就你话多,时间快到了,我看你自己选出的衣服怎么高贵法!”整个店里的人都盯着何处,她算是把大家都得罪了! 何处挑眉,切!这能难倒她?虽然她的艺术天份与曾一翩还不在同一个档次上,好歹她也学了那么多年的美术,对色彩,眼刁的狠。 带着报复的心理,何处选了一件白色紧身衬衫,领口系了条黑色领结,下面大胆的挑了件黑色短裤,露出纤细修长、毫无瑕疵的美腿,青春活泼之余性感撩人,再换上尖头高跟鞋,配上一件紫色长风衣,拨了拨额前滑下来的头发,挑衅的看着众人。 麦克虽然对何处不满,却不得不承认:“何小姐甚有品位。”黑白运用的恰到好处,衬衫和短裤,再加一件紫风衣,搭配的很出彩,险中求胜,也只有她这个年龄的人敢这么大胆。 店里的其他人也符合,“何小姐气质高雅,品们独特,这样穿,绝对艳压全场。” 曾一骞却不愿意了,看着何处直皱眉头,绷着脸连声说:“换下来,换下来。大冬天的露两条腿叫什么事。” 先不说别人,他看着那双美腿都要直流口水,满脑遐想,更何况其他男人!瓷这样,想招蜂引蝶是不是! 何处这下又不愿意了,说:“不换,我喜欢这衣服,这色彩搭配得多好,再说了,我不是还配了一件风衣嘛。” 曾一骞毫无商量的余地,“不管如何,给我把短裤换了,以后不准再瓷这样!”语气强硬。 何处趁机讨价还价,“要我换也行,以后我自己的衣服自己选,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我不想做的事情,你不得逼我。”这就是她的目的,以退为进。 曾一骞头疼不已,无奈的点头,“行行行,赶紧换了,别再罗嗦了。”旁边几个男人盯着她的腿,眼睛都直了! 何处大获全胜,悄悄打了个胜利的手势,得意洋洋的另外换了条长牛仔裤,盖住满室春光。 折腾来折腾去,最终以曾一骞的彻底惨败收场。 俩人赶到酒店,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大家笑闹:“曾少,来的这么迟,先罚酒三杯!”场面宏大,人来人往,宾客如云,整层楼都被包下了。其中最不缺的就是达官显贵。 曾一骞挽着何处,替她把风衣脱下给了服务员。向周围的人点头示意。 有不认识的人打听何处,待听说是曾少的女朋友,都露出暧昧的笑容。 有相熟的几个人当面守着他们说道,“哎呀,咱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曾少也浪子回头了。不会也要好事将近了吧?”那几个人也是见曾一骞从去年就带着何处,到现在还没换,所以开几句玩笑,压根不会当真曾少会定下性子结婚。 言笑无忌,说的何处很不好意思,也没细听他们这邪是好话还是坏话。只能跟着曾一骞听他左右寒喧。看着极其奢华的婚礼大厅,说不出的风流富贵。光是水晶吊灯,就照的人眼花缭乱。那摆设,王子公主的婚礼也不过如此。 还有这里的人,个个衣着不凡,非富即贵。曾一骞的那堆朋友,看着有不着四六的,有的像地痞流邙似的,其实个个鲜衣怒马,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贵气。 何处心下一凉,眼前的这一幕,让她看清她与曾一骞之前的差距是什么。也让她看清某些不可逾越的鸿沟。 其实看到这里,都能看出,何处是一个自卑和自负的矛盾体。 何处下意识的挣脱开曾一骞的手,往一边走去,却有几个眼熟的人向她打招呼。何处认出他们是前段时间在q市温泉池那里认识的。只好浮起笑容,点头示意。就在这时,她看到一个意外眼熟的,古溢。 在这里见到古溢,何处倒也没多大惊奇,虽说古溢只是个小警察,可是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官二代。 正有些尴尬不知该不该上前打招呼时,古溢走了过来,看着她的眼睛亮亮的,轻轻的笑着说,“何处,你今天的打扮——很独特。” 何处心下一松,笑道,“本姑娘天生丽质,难自弃。古警官今天也挺漂亮。” 何处很喜欢古溢这个朋友,不管是吵架还是聊天都很自在,潜意力并没有把他列为官二代。上次在警察局遇到之后,何处再去纪校长家就再也没见着他,问纪元,他也只是说表哥工作忙,来不了了。 坐在附近的几个名媛见何处不但是曾一骞带进来的,还与市长的公子有交情,有说有笑的,猜测着她的身份不简单。 坐在一旁的乔曼冷哼一声,“什么不简单,只不过是个毛还没长齐的丫头罢了,顶多是多了点狐狸精的媚功。”听得旁人哑然。 这边,古溢递了一杯果汁给何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表情有说不出的意味。 那眼神让何处无故发毛,“哎,你怎么了?”古溢又盯了一会儿,最后垂下头,轻轻说道,“没什么,算了。”“你有话就说,你虽然是长得漂亮点,也不能真拿自己当姑娘啊?” 古溢很意外的没有还嘴,而是垂下头,睫毛扑扇扑扇的不知在想什么,何处正想着,这孩子真漂亮啊,他又抬起头,说道,“何处,那天你和曾先生在一起,我很吃惊,你和曾先生不是……” 话还没问完,曾一骞上前,笑着与一中年男子握手,“古市长,古夫人。”一派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样子。 古市长一看是曾一骞,连忙回握,说道,“曾先生,你好你好。”说着看了眼正与自己儿子说话的何处。 曾一骞揽过何处介绍,“这是何处,与古公子也是相识的。”有意无意地看了眼站在旁边没有表情的古溢。 古市长点头,没说什么。古夫人却按捺不酌奇心,看着何处笑问曾一骞:“那么这位年轻漂亮的小姐,是曾少的女朋友了喽?”大庭广众,不避耳目,所有人竖着耳朵。 曾一骞却笑着摇头,接着迸出一句惊人之语,“是我未婚妻。” 不但众人愣住了,最吃惊的当属何处,睁大眼看着他,像是吓坏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古市长,忙笑说:“恭喜恭喜,那恭喜曾少了,曾老太太和曾部长一定十分开心。”古夫人亲热的拉着何处直赞她年轻美丽。 何处呆呆的,尚反应不过来。只听到周边的人吃惊过后说,“真想不到原来他们原来已经堕了……这女孩真厉害,钓了这么一个金龟婿……真让人羡慕……” 惟有古溢不发一语。何处看着他突然落寞悲伤的眼睛,有些难过。尽管她也不满曾一骞这样介绍自己,可那句“我不是你未婚妻”终是没有任性的说出来,这里不是普通的朋友聚会,来来往往的全都是台面上的人,这关系曾一骞的颜面,熟轻熟重她还是知道的, 而这时有人开始嚷道,“可喜可贺啊!看来好事真的将近了,喝喜酒的时候别忘了通知兄弟啊……” 何处直觉喘不过气来,找了个借口,赶紧溜出来,躲在露台上。内心惶然,她就不应该来这里,在宿舍里上上网,吃吃泡面多好啊。 正瞎想着,有人推开玻璃门向她走来。 ∷更新快∷∷纯文字∷ ------------ 144 针锋相对 何处回头,暗中赞叹,这真是原汁原味的大美女啊,身材高挑,玲珑有致,脚踩七寸高跟鞋,款款走来,风姿绰约。皮肤细滑,头发随意披在肩上,清淡的妆容配着烈焰红唇更衬的一张瓜子脸艳若桃李,只是看着何处的眼神却冷若冰霜。 何处左右看看,除了她没有别人了啊,可她又不认识她,干嘛用这种仇恨的眼神看着她呢! 女子在何处面前停下,从头打量到脚,冷笑一声,挑眉说:“我以为曾一骞的未婚妻如何美艳动人,倾国倾城呢。原来也不过如此,怪不得那乔曼说,毛还没长齐呢!” 听的何处勃然大怒,今天的事已经让她够不爽的了,竟然又跑来个女人来招惹她。至于这女人是谁,不用想,也知道又是曾一骞惹下的风流账。 何处顺了一口气,斜靠在窗台上不紧不慢的说:“是啊,也没什么姿色,就年轻罢了。” 果然一句话气的那女子怒目而视。何处回瞪过去,针锋相对,毫不相让。以为她年纪小就好欺负,别做梦了!她何处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以前她还能谦让乔曼,那是因为与乔曼之间有工作关系,与曾一骞之间没有关系。 而现在,对付女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待同志要像春风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曾一骞转头不见何处,到处询问,找到露台上,口里教训说:“怎么跑这儿吹冷风啊,害我到处都找不到人!” 何处冷冷的看着他,压抑着满心的怒火,等着看好戏怎么收场。 曾一骞见何处对他怒目而视,以为她是在生气他刚才突然说她是他未婚妻的事。何处的小脾气他多少都了解的。 等走近才看清楚背对他的那女子,有性惊,脱口而出:“杜云凉!” 曾一骞惊觉失态,忙笑说:“你什么时候回的国啊。”偷眼打量何处,见她正冷笑的看着自己,暗叫不妙,不知道刚才杜云凉都跟她说了些什么,惹的她这么生气。 那叫杜云凉的女子回身,看着曾一骞似笑非笑,“曾二哥哥,怎么堕了也不跟妹妹我说一声?以我们青梅竹马的交情,不至于如此吧?”言外之意令曾一骞十分尴尬, 曾一骞忙说:“云凉,好久不见,过的可好?” 杜云凉冷笑,“你说呢?” 曾一骞顿了顿,说:“云凉,不管如何,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再说我们那时年龄小,都当不得真。”话对着杜云凉,眼睛却看着何处,表明是陈年往事。 杜云凉冷眼旁观,见他那样着紧小女朋友,气不打一处来,说:“曾少,我总算回国了,你也不请我喝一杯?” 曾一骞只好陪笑,转开话题:“不知伯父伯母近日身体可好?” 杜云凉挑挑眉:“既然这么关心,你怎么不亲自上我家去看看?” 曾一骞见她浑身是刺,说一句驳一句,识相的闭嘴。走过去,拉着何处的手说:“吹这么久的冷风,会着凉的,进去坐会儿。” 何处倒没甩开他,跟在他后面。其实她在曾一骞叫出“杜云凉”的名字时,就已经知晓她是谁了。曾一翩曾对她提过,那个曾一骞的青梅竹马,从小就想着要嫁给他。这次回来应该是来者不善吧。 杜云凉看着他们相携的双手,冷冷的说:“曾一骞,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无情啊!听说你刚刚甩了乔曼,有人是不是该引以为鉴呢?”眼睛看着何处。 曾一骞转身瞪她,“杜云凉,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妹妹,看见你回国,我很高兴。如果你愿意,我和何处愿意请你到家里吃饭。” 他知道碰到这种情况,一定要表明立场,不然两头不讨好,里外不是人。 果然,何处听到他的这番话,脸色缓和不少。今天她看到与曾一骞的差距,知道两人有结果的可性能很小,意识到这点让她心里很难过。 她也知道曾一骞以前的女朋友不是显贵政要的千金就是明星超模,她何处除了年轻点,根本啥资本都没有。而她一直在曾一骞面前颐气指使,张扬跋扈。也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小小的自卑而已。 经过一系列打击,曾一骞还没彻底让她失望,他还知道,她是他女朋友。其码表明,他现在对她是百分百认真的。 杜云凉却是勃然色变,“曾一骞,你欺人太甚!别说堕了,就算结婚了,你们还不一定能不能到头呢!我可是睁大眼看着呢,世事变幻无常,你们可别得意的太早,徒留笑柄。”手肘撑在阳台上,挑衅的看着何处。就算他们已经堕又怎么样,一纸婚约能拴的住风流成性的曾一骞? 别人不了解他,她杜云凉还不了解吗。 曾一骞当然不理会她的疯言疯语,何处却沉不住气了,双手一叉,当她是死人的呢,好歹她现在也是曾一骞名正眼顺的女朋友,这都骑到她头上撒野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甩了甩头发,甜甜笑说:“杜大嫂是吧,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一定口渴了吧?要不要喝水?”粗鲁的把曾一骞手中的饮料夺了过来,慢慢走近,蹭到她身前,眼神危险,杯口一点一点倾斜,眼看就要倒在她身上。 杜云凉也是好样的,不动如山,看着她挑眉,右手拇指和中指用力一撮,打了个响指,手指挑起何处额前短发,“小妹妹,做错事可不是挨罚这么简单哦。”眼神逐渐转冷,手搭在何处的左肩,手劲奇大。 何处强忍住,差点没有痛呼出声。 曾一骞大叫:“何处,别胡来!” 何处已晓得这个杜云凉的厉害,她本来想学,当初乔曼对她的那一套,没想到反而吃亏的是自己。不过小女子能屈能伸,杯口一转,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放在阳台上,动作优雅,丝毫不见狼狈。切,装模作样谁不会呀! 杜云凉有些意外,冷声说:“算你识相!”脸带不屑,颇看不起她。 何处理直气壮的说:“切,薛大嫂,你以大欺小,也好意思得意!” 杜云凉忽然笑起来,对曾一骞说:“曾一骞,你这个小女朋友牙尖嘴利,留给你自己去头疼吧。”推开玻璃门准备离去,又回头说:“哦,对了,咱们俩的事还没完呢!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啊!” 留下即将火山爆发的何处。 曾一骞一脸紧张的看着她,“宝贝,你听我说啊,我跟她真没什么。她就是想让我不好过。” 何处冷冷瞪他,“把手拿开!” 曾一骞额头冒着冷汗,还在解释:“何处,当年是杜云凉她――” 何处吼:“把手拿开!谁要听你们当年的破事!”一把推开曾一骞,扯下领结,低头察看左肩,鲜红的指印,皱眉问:“这女人干什么的?”力气这么大! 曾一骞才知道刚才碰到她痛处了,忙问:“没事吧?”见只是红了,没什么大碍,苦笑说:“跟我大嫂一样,也是我当年的小师妹,军校出身。” 何处暗骂一声,怎么这么倒霉!碰到一强悍的主。揉着肩头说,“曾一骞,你觉得我们还有继续交往下去的必要吗?”这曾一骞惹了人,还连着她也跟着充当炮灰,这算怎么一回事嘛! 曾一骞一听,她这话不好,连忙问,“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真的是跟她好多年没见过面了。何处,你可以因为这个不痛快,但是,先不要生气好不好?有话好好说。我不知道她回国了……” 何处打断他:“曾一骞,我只是看清楚我们在一起不合适。” 她本来就很生气的,怒不可遏,绝不肯轻饶曾一骞。结果又被杜云凉一抓,一心觉得自己丢脸,怎么被人当软柿子捏呢,这口气实在咽不下m咙里似卡了根刺一样难受。她知道这事曾一骞没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只不过丢的是她的面子,拣都拣不回来。可是总要找个人出气,说来说去还不是他惹下的风流孽债! 新仇旧恨全部转而迁怒到曾一骞身上,全都是他惹来的。 曾一骞听了邹起眉头,说,“何处,你再生气,也不能说这样的话不是?” 何处提高声音:“那我还能说什么话?说你跟其他女人的风流往事,还是我被人家欺负的事?” 曾一骞试着跟她讲理:“何处,别任性,我跟杜云凉真没什么事,就是有,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有什么好介意的?要不我们先出去,好好把话说开。”这里人来人往,说不定又有谁会进来。 何处冷笑,“我说话有用吗?你看今晚,你不经过我的允许就跟别人说我是你未婚妻。你是不是觉得,以你的身份地位,你对外给我一个名份,我就会感恩不尽,对你俯首称臣,然后就死心踏地了?可惜就算我是你的未婚妻,该被人欺负还得被人欺负!”这才是她真正介意的。 曾一骞头痛,她这哪是打翻了醋坛子,根本就是恼羞成怒,下不了台。哄道:“你本来就是我未婚妻,这是毋庸置疑的。说不说别人都得知道。另外,我觉得杜云凉也没有动手的意思,她就是力气比一般人大――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你不是一直想去酒吧跳舞么?我晚上带你去。”刚才的情况他看在眼里,杜云凉态度不好,话说的难听,何处毕竟年轻,也有点冲动了。说着上前拉她。 何处甩开他的手,“她力气大就可以欺负人?那你带着她玩去吧!你这个未婚妻我当不起!”说着就往外走,临走时又扔下一句话,“曾一骞,你这两天最好不要来找我!” ∷更新快∷∷纯文字∷ ------------ 145 抉择 何处跑回学校,曾一骞自然安寝食难安,知道她正在气头上呢,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于是隔了会才给她打电话,“何处,我去接你吃私房菜好不好?” 何处将一颗石子踢得老远,靠,拿她当三岁孝哄呢,给颗糖就没事了?“不去,没胃口!” 曾一骞继续哄她,“何处乖,别生气了,我跟杜云凉真的没什么的。再说,她就那么个脾气,你别理她就好了。” “不要生气?别理她?曾一骞你做的好事,别的女人都找上门来了,重重给了我一巴掌不说,你不但把我生气的自由都剥夺了还得让我谦让着她!”激动的咳嗽起来,脸气的通红,拍了拍胸口说:“别再跟我说话!”。 曾一骞连忙叫住她,“何处,你先别挂电话,听我把话说完,我们有问题解决问题,可我们还得见面吃饭不是?” 何处哼道,“你把你身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给我打扫干净再来找我!否则,你就别来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虽然没吃饭,肚子却气得涨涨的。嘴里不断咒骂着曾一骞。怪他风流也不找个好对付的主。害她把脸都丢尽了。 正一心怒火无处撒,踢踢踏踏的走着,远远看到林小净和一男生在有说有笑的往这边走。 那个男生不是张伟,是理学系的高材生,名字叫方正。与何处林小净他们是同一届。何处之所以认识他,是因为他与何处是当年入届的文理科状元。而且他也是s大每年奖学金的获得者。最主要的一点,他也是林小净的初恋男友。 当年何处考入s大,是因为家境问题,s大优厚的入学奖金让她只能弃清华,求而次之。而方正进入s大,只是为了与林小净在一起。为了追随爱情。 只可惜大一下学期,林小净抵挡不住张伟的猛烈追求,便与方正分了手。从此方正便猛攻学业,诺大的校园,文理系又相隔甚远,这几年,何处除了在颁奖会上,从没见过方正。 看现在两人的亲密程度,敢情两人又和好了? 走到宿舍门口时,林小净也看到何处,对何处露出友善一笑。自去年张伟那件事,两人便有了隔阂。开学这几天,林小净一直试图与何处找话搭话。其实何处对林小净早没气了,只是她天性心眼小,不愿表现得太过热络。 方正将包递给林小净,留她们俩女生说体己话,十分绅士。 何处看着方正的背影在门后消失,随意的问了句:“你和他和好了?” 林小净是一个很高傲的人,当年与方正分手,葛荀还问她,以后会不会后悔。她说,不会。天涯何处无芳草,即使她和张伟不在一起了,也绝不会再回去找方正。散了就散了。 现在竟然低了姿态,吃了回头草。 林小净摇头,叹了口气说:“没办法,可能就是缘分吧。”话虽如此,看的出来挺高兴的。 何处笑了笑,打趣道:“那张公子呢?” 林小净皱眉,“别提了,表面上人模人样,衣冠楚楚,实际上就是衣冠禽兽。我算受教训了,看透了,再玩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何处,对这件事,我向你郑重道谦。其实我一直知道他在外面有别人,他跟我提过好几次分手,怪我虚荣心强,总想着毕业了,可以依靠他的家世进一家好的电视台。所以一直与他耗着。那日看到你和他在一起,不知自怎么,就一下子控制不住,对你发起脾气。真的对不起。” 何处摇头,“没事,我早不在意了。也怪我,没跟你说清楚。” 林小净揽过她的胳膊,说道,“算了,我们不提他。你和曾少怎么样了,我看到他去你老家了。” 何处点头,神情有些落莫。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她现在一想起曾一骞还有那个杜云凉心里就不舒服。 林小净看她,谨慎的说:“何处,你原本是怎么打算的?单是想和他谈个恋爱,还是有其他目的――或者结婚?”林小净常年在外串场,认识的公子哥多,曾一骞名声在外,所以,关于曾一骞的八卦,林小净知道不少,她打心眼里担心何处受伤害。 何处吓了一跳,忙摆手说:“没有,我从来都没想过!”她只想过和曾一骞有没有结果。疏没细想结婚不就是两人的最终结果嘛。 到了宿舍,林小净又问,“那你对曾一骞是什么样的感觉?” 何处无力的倒在床上,呻吟说:“我是,有点,喜欢他了……你看我现在这样,真没出息!” 林小净叹气,“我以前也挺喜欢张伟的,长的帅又风趣,并不全是为他的钱,可是人家就是玩玩你,玩腻了,厌烦了,然后对你不理不踩了。等你再凑上去,那可是不要脸了。说实话,曾少以前也是这么对其他女人的。” 何处心里正想着杜云凉那事,总觉得曾一骞对那女人很特别。听到林小净的话,心窝都凉了。曾一骞对她好是没错,但是究竟能好多久?现在这样就有点泥足深陷了,万一以后他变心了呢?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有苦都说不出来。以前没关系,她不喜欢他,一拍两散就一拍两散;可是现在不一样,明知不可能,还留恋不舍,到时候真被他抛弃,那也只能说咎由自取。 她本来就想谈一场享受的恋爱,到目前为止,不对,到昨天为止,曾一骞都做的不错。可是,今天让她看清一些事情,不管是他的身份地位,还是他的那堆前女友,都无法让她安心的继续下去,即然不可能,那就这样吧。她不想闹的身心疲惫,不想万劫不复。趁现在还能抽身退步,算了,身也早没了,只能说,在还能收心退步的时候,赶紧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算了,算了。反正她今天跟曾一骞也闹的不可开交。正好借这件事分手算了。她何处孤身一人,惟有自己保护自己。 曾一骞又打了何处几遍电话,都是关机。打宿舍电话,都是不在。无奈的叹了口气,女人生起气来就四个字,蛮不讲理,心想还是过两天再来哄她。压根不知道何处那边的惊涛赅浪。 想了想,又拨了一通电话:“杜云凉,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谈。” 杜云凉从酒宴里出来,直接到了曾一骞所在的咖啡厅,已是下午十分,过了午餐的点。咖啡厅的人并不多,四周搜寻一遍,看到坐在窗边的曾一骞。 午后的阳光落在他身上,越发沉稳英俊,额头光滑饱满,鼻梁挺直,聪明而又毅力,此时他也正看着她,显得有些薄情,神情严肃,眉梢眼角隐隐透露出一丝不耐烦。她看到他的小女朋友跑了,而他竟然打电话给她,事情闹的不可开交了吗?他那个小女朋友还真不是吃素的。 杜云凉突然有行惚,说:“一骞哥,去年在美国我还见了你一次,到现在你又变了很多,我也是。” 曾一骞本来严阵以待,以为她一定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抱着敌视的态度。没想到她忽然感叹起来,不由得一愣,半晌说:“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你进修服装设计,竟了进修成了超模。”那时他对何处还抱着试试玩的态度。 杜云凉忽然笑了一下,使得表情柔和许多,人也更美了几分,“当模特也不过是个机缘巧合,其实和那些孤身流落国外的人一样,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现在只能说不好也不坏。我爸也给我下了最后通碟,让我三十岁之前回来,接管家里的服装生意。”短短几句话,概括一切。 曾一骞沉默了下,说:“云凉,以前我很不成熟,没有认真处理好你对我的感情,我很抱歉。” 杜云凉笑容渐渐冷却,“你抱歉,你抱歉什么呢?我喜欢你时,是心甘情愿的,不管现在有没有后悔,至少当时是的。你现在说这样的话,对我来说是一种侮辱!” 曾一骞一时语塞,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诚恳的说:“云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想说我对不起你或者其他场面话。可是,至少你之所以出国,很大原因是因为我,就为这个,我也应该说声抱歉,虽然迟了数年,可是我一直还记着。还能有这个机会当面对你说,总算了却一桩心事。” 杜云凉冷笑:“就因为这个?不用――,我出国跟你没关系,你也太看的起你自己了。”语气尖锐而嘲讽。 曾一骞对此没有表示,只说:“云凉,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今天来,是为何处的事向你道歉,她还小,行事冲动,你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杜云凉听他如此维护何处,心蓦地一痛,冷哼:“你就这么在乎她?在乎到不惜放低姿态跟我道歉?”他一直那么骄傲,骄傲到骨子里对任何女人不屑一顾,稍有不合,一拍即散。现在竟然为了另外一个女人低声下气,这叫她怎么能不嫉妒!就算是完全不相干的人见了,只怕也是要羡慕嫉妒恨吧,那个让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曾一骞坦言,“云凉,你对我有意见,我能理解,毕竟当年我确实没有处理好你的事。可是何处,真的希望你不要再去找她。她还是一个学生,认真可爱,偶尔任性可是很懂事。这是你跟我之间的事,请不要找上她。她很无辜,不应该牵连进来。” 杜云凉冷笑,“无辜?那别人就是活该了?曾少,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我知道你踹过的女大学生可不少啊,哪一个不是认真可爱,聪明懂事?你明明就不是什么情圣,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即使杜云凉如此讥讽他,曾一骞居然没有生气,认真说:“如果换作两年前,我也不相信自己会真的喜欢一个人,愿意跟她结婚,就这么过一辈子。可能人到了一定年纪,自然想通了。我跟何处在一起,觉得挺好,至少比成日跟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在一起要好。说实话,以前那些糊里糊涂的日子,现在才发觉,我并不是很喜欢。” 顿了顿,继续说:“谁都希望真心的爱与被爱,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放纵。我本来也不相信这些,可是幸好有那么一个人还能让你相信,幸运我碰到了。换作两年前,我跟何处不一定能在一起。可是偏偏现在遇见她,在最恰当的时候,不能不说是缘分。我愿意负起责任,愿意一心一意对她好,这让我觉得――”他指了指心口的位置,“安心,平和,快乐。”正因为荒唐过,堕落过,经历过,所以才懂得珍惜,知道要遇到这样的一个人是多么的不容易。 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见对的人,这样的爱情,就是奇迹。不是人人都能有,不是人人都能遇到。曾一骞相信,何处就是他的奇迹,他的一辈子。 一席话听的杜云凉简直不可思议,过了好半天,叹口气,慢慢说:“曾一骞,你是真的变了。” 曾一骞摇头,“我一直都没有变,只是遇见了对的那个人。云凉,我辜负了你的感情,但我希望你以后过的越来越好。” 杜云凉看着他,站起来,匆匆说:“曾一骞,你的情话很好听,可是倾诉错了对象。你了解我的性格,固执而坚定,不会因为你这么几句话而有所改变。你来找我,无非是想我不要去打扰你的小女朋友。可是,在所有事情落下帷幕之前,你总要让我心服口服,不然我不会甘心。”转身离去。 () ------------ 146 分手前 杜云凉还在美国的时候就听说曾一骞又换了个女朋友,年轻漂亮,在读大学生,宠得不得了。其实她本来对何处并没放在心上,曾一骞身边的女人嗨了去了,哪个能长久的。 回国后,她听说曾少身边的女孩还是那个叫何处的,而且还听说他这次是认真的,她倒要好好看看那个女孩究竟有什么魔力。今天见她一脸幸福的依偎在曾一骞身边,曾一骞当着所有人的面,介绍她是自己的未婚妻,眼中满是宠溺,一时不忿,于是故意找茬。 那个叫何处的女孩乍看之下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要说漂亮,曾一骞的哪一任女朋友不漂亮啊,再一看,就一小孩,安安静静的样子。交锋后才发觉她性格泼辣,是一只小野猫。没想到曾一骞喜欢这调调。 其实曾一骞和杜云凉之间谈不上谁辜负谁。两家是世交,大人们避免不了开一些订娃娃亲的玩笑。而杜云凉从小就看中了曾一骞。 原因也不过是曾一骞从小就会哄女孩子开心。再加上长相好,又聪明,比起不苟言笑的曾一翮,曾一骞就是所有女孩子们的梦中qing人。 而杜云凉从小也争强好胜,是个骄傲的女孩子。觉得配得上他的男人少之又少,而曾一骞又是那少数男人之一。理所当然的觉得曾一骞就该是她的男朋友。 曾一骞读军校,她就放弃全市第一的中考成绩,改考军校。一个女孩家摸爬滚打,样样优秀,再累再痛也忍着,因为她知道曾家喜欢什么样的儿媳妇。她不只要曾一骞配她,她也要配得上曾一骞。 后来曾一骞因为滋事被退学,去了美国留学,而杜云凉因为军校的严格规矩,只能在待到毕业。本来她也可以成为像唐凌那样的女将,可是她看出曾一骞并不喜欢那样的女生。 于是她顶着中尉的军衔,只在军政处做了一名文事专员。舒心养性,将自己再打造成一个名门淑女。 当曾一骞镀了一身金回来,已是事业有成,摒弃了毛头小伙的浮噪,成熟稳正,风度翩翩,是各大报社、新闻争相报道的商业才子。杜云凉觉得时机已成熟,便以正牌女友的身份自居。她觉得这是极其自然的事。杜家和曾家都知道她要等的男人是曾一骞。 对此,曾一骞没拒绝也没回应。只是完全不顾及她这个“正牌女友”,找女朋友是一任接一任,走马观花,层出不穷。他的商业成绩是有目共睹的,而他身边的那些女人只不过是在他的业绩上锦上添花而已。 在别人看来,她杜云凉即不怒也不恼,象是胜券在握一般,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如何从生气、难过、悲伤、麻痹、漠然,到冷眼视之。她告诉自己,他无论怎么流恋花丛也得迟早归航驶进她的港湾。 直到曾一骞与她的闺蜜乔曼勾搭在一起,杜云凉再也忍受不了,好强如她怎能忍受得了朋友的背叛,大闹了一场,因为几大家族的关系,闹得沸沸扬扬,一时收不了场。就连曾一翩都劝她放弃曾一骞,说他们不合适。 杜云凉觉得这几年自己就是个笑话,颜面扫地。脾气又刚烈,一气之下,远走他乡。她一直咽不下这口气,爱意已无,恨意却未消。 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只不过是有些嫉妒罢了,嫉妒他们幸福快乐的在一起,那么的碍眼,让她愤愤不平。 凭什么连曾一骞这样的人也能这么轻易的得到幸福?因此想要开个恶劣的玩笑,报复曾一骞,报复他当年的冷情及花心。至少也要让他手忙脚乱,好一段时间不得安生。 多少还有些余情未了,余恨未消。 其实一开始,她并没有想怎样,羞辱羞辱何处,搞个不大不小的破坏就算了。可是现在因为曾一骞的一席话,反而引起了她的兴趣。她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女人让曾一骞浪子回头,从此死心塌地。 女人的心眼儿总是比较窄的。所以女人都是万万不能惹的。 等肩头的红痕褪去,何处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只是心中总有一股酸涩无法抹去。 这个周末,何处给纪元上最后一次课,也不好请假。在纪元的书房里,懒懒地趴在窗口,看见伸进来的桃树似乎有一点绿意,桃红又是一年春。只可惜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看这天气,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心情愁苦,柔肠百结。 古溢在她身边坐下,看了看她,说:“感冒了吗?奄奄的,气色也不好,嘴唇苍白。” 何处摇头,“没,天气不好,所以精神也有点不好。”她因为曾一骞,消得人憔悴。 古溢迟疑了下,还是说出来:“何处,那天喜宴上,看见你和曾先生在一块……他说你,是他的夫婚妻,我很吃惊――” 何处懒懒的说:“是啊,我也很吃惊。” 古溢默然,半晌说:“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和曾先生没什么,只是个远房亲戚……” 何处叹气,“那是以前,纵然现在我和他有什么,以后也说不准。”说不定他们明天就分了。 古溢不说话了,半天才说:“没想到你的男朋友是曾一骞,我――”他没有说下去,可是神情黯然,语调灰败。 何处头埋到胳膊里,低声说:“你可能觉得我是贪慕虚荣的女孩子,不过,不要紧。换作别人,我也会这么想。” 有些事,真的不是外人所能明白的。连当局者都迷茫不知,何况别人。古溢如果因此误会她,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古溢摇头,“没有,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何处,你是我见过最特别、最美好的女孩子。我很喜欢你,真的。” 何处以为他是安慰自己,冲他一笑,说:“谢谢,你赞美的人的方式很可爱。”笑容里仍有拭不去的愁绪。 古溢叹气,似乎晚了,于是问:“你已经是她的未婚妻了?” 何处点头,又立马摇头,“不是。只是他女朋友,不过,以后就不知道了。” 古溢听出她语气里的悲观,问:“怎么了?” 虽然以何处的性格不是受欺负的主。可是曾一骞是情场老手,而何处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学生。看似泼辣,实际上单纯的很。 何处苦笑:“我们――算是吵架了吧。” 古溢抬眼看她,问,“为什么。” 何处侧过头问他:“你应该知道曾一骞家的事吧?”古溢跟他是同一阶层的人,多少应该知道一点吧。 古溢点头:“听说过一点。” 何处想了许久,问:“酒宴那天,有个十分漂亮的女子叫杜云凉,你认识吗?” 古溢“哦”一声,说:“她和曾家是世交,是杜委员长的独女,听说他们两家颇有源缘的,杜云凉的爷爷因为救曾一骞的爷爷被炸断一条腿。杜云凉本人挺不错,听我妈说,她是一个十分自律严已的姑娘。” 何处听的心又凉了半截。人家不但是门当户对,还是救命恩人,源缘流长。那曾一翩怎么会说他们不合适呢,如果曾一骞和杜云凉都不合适了,那她岂不更是来打pào灰的。 古溢想不到何处不但是别人的女朋友,还是未婚妻,有种无可奈何的无力感,说:“你和曾先生吵架,因为什么?” 何处摇头,“古溢,我不想谈这个。”此刻听了他的话,越发觉得前景黯淡。 古溢表示道歉,说:“你和曾先生都交往了,我不予置评,说实话,也没资格――”语气有些苦涩,“可是,何处,我想你应该再想清楚一点,是不是?”他当然不看好何处和曾一骞 何处苦笑,这样看来,她和曾一骞算是走到头了么? 古溢见她伤心,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他有话对她说,犹豫了半晌才说:“何处,上次的那个抢劫案,我已经查出来了。” 若不是他提醒,何处早已忘的一干二净,懒懒地问:“是谁啊?” 古溢沉思了下,轻声说:“是一个叫薛嫣然的女人。她,她是曾先生的表妹。” 何处勉强的牵牵嘴角,“果然是她。”看来阮卿卿并没骗她。 古溢惊诧的问,“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何处点点头,她只是想进一步证实一下而已。 古溢又问,“这么说,你也早知道这件案子是曾先生让赵局封案的?” 何处猛得抬头,问,“你说什么?” 古溢看着她说,“你知道抢劫案,不管是策划者还是行凶者都是大罪。有期徒刑至少也得七八年。曾先生为了保他表妹,也就是薛嫣然,把她送到国外去了。然后命令赵局以普通抢劫案结案,不得宣扬。这事我也是通过我爸查了好久才查出来的,我爸不准我管此事,曾家权大势大,保一个人再简单不过了,要不是近一年,政策有改动,严打得厉害,薛嫣然根本连出国都不用。” 顿了顿,古溢看到何处脸色惨白,有些于心不忍,“何处,你没事吧。上次宴会时我本就想告诉你,可是知道你和曾一骞是……” 何处摇了摇头,冷冷的笑了一声,说,“我没事。薛嫣然是他表妹,人家保护她是应该的。我,不过是个临时女友,说不定明天就不是了……” 当曾一骞打电话约何处见面时,何处主意已定,于是痛快答应。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何处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决裂。 地方是何处挑的,说要去故宫玩。她想找个有特色的地方分手,心情也许不那么糟糕。坚持不让曾一骞来接,说在午门会面。一个人骑了辆自行车老早就到了。站在人来人往的午门下面,左等右等曾一骞人还是不来,心想难道分个手也这么艰难? 手插在裤袋里乱晃悠,正无聊时,有外国友人上来搭讪,问,“到金銮殿是不是从午门这边走。” 何处那破英语,都不好意思开口,红着脸指手画脚,说,“前面前面,右拐,往里就是。”等人家明白过来,她出了一身的汗。那外国小伙见她长的漂亮,还想搭讪。何处心想妈呀,还要问什么呀,赶紧走吧,找个英语流利的去吧。 曾一骞因为这两天何处对好他冷冷淡淡的,郁闷得很,想着做点什么能让她高兴,没想到这次打电话,听何处愿意和他见面,高兴得不得了,以为她不生气了,一路吹着口哨,兴冲冲的赶来。 路上照例堵车了,快到故宫那段路,堵的那叫天昏地暗,他急的干脆将车扔在路边,小跑过来。 人山人海中,一眼就看到何处跟洋鬼子聊的正欢呢,冲上去,搂着何处的腰,占有欲十足,表面上用英语客气的问:“朋友,能为你效劳吗?” 那人耸肩,对何处连声说谢谢,慢悠悠走了。 曾一骞装作不经意的问:“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何处拿开他的狼爪,淡淡的说:“没什么,人家就问路。” 曾一骞哼一声,问路问的那么殷勤!手又贴上来。何处无奈,算了算了,就当是最后一次,进去再说。 ------------ 147 分手 俩人买了票,穿过午门,沿着金水桥一路经过太和门,游览着壮丽的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穿过乾清门,便是内庭,内庭又分好几条路。曾一骞深吸一口气,说:“中间这条路可以看到乾清宫、交泰宫、坤宁宫还有嫔妃所住的地方。” 这一路两人太过安静,曾一骞几次找话说,都被何处冷冷的眼神打断。看似好像气还没全消,曾一骞聪明的找个安全的话题,给何处当导游。 “嫔妃所住的地方好啊。”何处终于开了尊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说,“曾一骞你应该生活在古代,那样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拥有三妻四妾,也用被那些女人追伐讨打了。” 曾一骞真想暗暗给自己一巴常,他说什么不好,说这个干嘛,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嘛。即而转开话题说,“那边是御花园,我们到那边走走,就是花还没开,过些日子咱们再来,我让你享受特殊待遇。” 何处不理他,穿过长桥,率先走上千秋亭。看了看周围,没其他游客,正是说话的好地方。蓝天碧水,湖光山色,景色天成,天上人间。 何处先理了理思绪,清了清嗓子,正色说:“曾一骞,今天来这,我有话跟你说。” 曾一骞擦了擦栏杆上的灰尘,体贴的让她坐下说。何处摇头,“曾一骞,我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挺开心的,你对我很好,说实话,我也挺喜欢你。不过,我们还是分手吧。” 其实何处酝酿了许多冠冕堂皇的词儿,有斥责,有愤怒,可是最终从口里说出来就这么寥寥几句。她觉得心有点疼,于是转过身去背对他,从这里可以看见连理柏,两棵树长在一起。听说当年溥仪婉容在此合过影,但是他们的下场不好。何处的眼睛有些朦胧。 这对曾一骞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当下冷着脸问:“无缘无故为什么?理由是什么?你不会还为了那天的事吧?”声音却越来越大,已经站了起来,怒目瞪她,火气有点控制不住了。他满心欣喜的跑来,听到的却是她这样无情无义的话,还能克制着不发作,已属难得。 何处转身,抬头仰视他,脸容平静,无畏无惧,镇定如山,一字一句清晰的说:“不为什么。你以前跟人分手,也需要理由吗?” 曾一骞想不到报应来的这么快,果然有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专门治他。咬牙切齿的说:“可是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你也说了,你挺喜欢我的不是吗?我们都要订婚了,为什么突然就说要分手呢!那个杜云凉,我跟她真的没什么!”上前一步,紧紧抓住何处的手,就怕她跑了。 何处冷着脸,始终挣脱不开,最后叹口气,无奈的说:“我们先不要提她好不好。曾一骞,我们只是谈了一段恋爱,我并没打算要跟你订婚,你我之间天差地别,你有钱有权有势,而我只不过一破学生,你我迟早都是要分手的,何必这么大费周折呢。”长痛不如短痛。抽出手,只想离开。 曾一骞反应过来,三两步追上她,气急的说,“你就因为这个?因为这样荒唐的理由要和我分手?” 何处苦涩的想,这样充分的理由还不够吗!难道非要她说,她妒忌杜云凉与他青梅竹马的感情,忌恨薛嫣然的所作所为,更恼恨他帮着薛嫣然欺负她。 说实话她很羡慕薛嫣然,做错了事,还有家人给扛着,可以无所顾及,可以张扬跋扈。 她何处十五岁起,就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小性格,小脾气。别说做坏事了,做任何事都得谨慎考虑,就怕行差半步惹人闲话。自从遇到曾一骞,她这些小性格都释放了出来,可以任意的无理取闹,张扬不羁。因为她知道在曾一骞身边,可以任意的发挥自己的小脾气,享受被人宠溺的感觉,不用担心其他,一切有他顶着。 然而薛嫣然这件事,让她知道,曾一骞对她再宠爱,也不过是一时。就像宠爱一只小猫,再喜欢,也不过是只宠物。当他的家人不喜欢她,踢她一脚,反口说,她咬了他们,曾一骞会毫不犹豫的保护他们,将她赶走。 这就是女友和家人的区别。何况她只是他众多女友里的其中一个。 何处躲开曾一骞,说:“曾一骞,是我高攀不上你。你对我的好,我会记得,当然,你对我做过的其他事情,我也会记得。你教会我很多东西,包括感情,我很感谢你,永世难忘。不过,再纠缠下去,没什么意思了。”终将惨淡收场,还不如趁早放手。说这话的时候用尽全力逼回眼角的泪水。 柔弱的外表下,有一颗坚强的心。 曾一骞蓦地明白过来,火冒三丈,吼道:“何处,你甩我?”什么天差地别,什么高攀不上!他才不信,她以前不是也照样和他在一起嘛!现在倒搬出这个来当借口了!她这样做,只有一种解释,她想甩掉他! 曾一骞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是应了乔曼那句话,还是应了杜云凉的诅咒,今天轮到女人来甩他了!怒不可遏!冲动之下,抓着何处硬是不放。 何处看着过往的游客,还有不少的国际友人,皆好奇的张望,又急又怒,真丢不起这个脸。一边扳他的手一边急道:“曾一骞,你说话讲点理!什么我甩你,是你甩我还差不多!你觉得我们之间那么多差距,那么多隔核,能在一块吗?你还不快放手,这样像话吗?放手!放手……”手腕都红了,再这样拉扯下去这出分手戏码都快演变成供游人欣赏的闹剧了。 正闹的不可开交,曾一骞手机响起来,他一开始不理会,可是响了一遍又一遍,看来是急事。他拖着何处出了亭子,一手接起电话,烦躁的说:“什么事呀!”慢慢的,他脸色一下变了,一把挂断电话,才想起身边的何处,又气又怒,吼道:“跟我走!” 何处趁他不注意,灵巧的跃开,不屑的说:“太后召见呢,还不快回家!”她听见他喊妈了,很是反感。 曾一骞拼命压制怒气,尽量冷静的说:“我奶奶突然晕倒,去了医院,我得回去。”他怕她多疑,还特意解释。随即脸色一变,阴沉沉的说:“何处,我告诉你,我们不可能分手!” 何处赶紧跑开,怕再跟他纠缠不清,远远的站住,冲他喊:“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曾一骞气的七窍生烟,指着她说:“何处,你等着,看我回头怎么教训你。”大步离开。何处看不惯他那嚣张样,响亮的说了声“好!”答的那个叫干脆!她还怕他报复?什么德行,分个手还恐吓人! 曾一骞听的脚步一顿,回头看她,见她双手叉腰,挑衅的瞪他,那样子,真有几分泼妇骂街的风范。不知道为什么,“扑”的一声笑出来,摸了摸鼻子,又气又笑又不知该如何发作,说不出话来,只好摇摇头先走了。 他一直觉得何处年龄小,生起气来做事说话,失了分寸,什么话都说!而以他的年纪,总不能跟十几岁的她认真计较。所以他一二再的纵容她,可是这次,他觉得她真是太过分了!不明所以的,就借故分手,分明拿感情当儿戏。 他也不想想,他以前跟别人分手,都是些什么破理由。 曾一骞赶到医院时,只有曾夫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看样是吓坏了。想来也是,曾老太太身体一向康健,鲜少生病,这次突然晕倒,一般人都会担心。 直到杜云凉匆匆的从安全通道推门进来,说:“芹姨,我给大哥和大嫂打过电话了,告诉他们奶奶没事,大哥已经要上飞机了,大嫂,她也说考核一结束马上回来。就是没联系上一翩姐。” 她说完转身才看到曾一骞来了,向他点了点头,淡淡地说,“你来了。” 曾夫人站起来走到杜云凉旁边,神情十分疲倦的对儿子说:“幸好刚才云云在咱们家,不然你们都不在,我真慌神了,不知该怎么办了。” 曾一骞对杜云凉点了点头,淡淡的说,“这次谢谢你了。” 杜云凉看了他一眼,说,“不用谢,应该的。” 手术室的门恰在这时被推开,医生匆匆出来对曾家人说:“手术结束了,有惊无险,现在麻醉还没退,马上送回病房,要观察一夜。” 曾志国和曾一翮父子俩都是政事繁忙,来去匆匆,曾夫人和曾一骞轮流照顾,而杜云凉更是照顾的细致。 曾老太太这次是脑血管暂时缺血引发的小中风,所幸送医及时,有惊无险,第二天就清醒过来。没两天就能下床了。 曾一骞扶着她在病房里走了一圈,老太太累了,要回去躺着,他一下子把她公主抱抱了起来,老太太措手不及,直骂他臭小子,“想吓死我老人家吗?!” 曾一骞把她放回床上,直起腰说:“您老人家是那什么什么遗千年,且有的活呢!” 老太太眼睛一瞪,操起床边的拐杖,一拐杖打过去,曾一骞头一歪,敲在了肩膀上,他疼得跳起来,不小心撞翻了刚走过来的杜云凉手里的水果茶。 茶水其实不烫,却正好被推门进来的曾夫人瞧见了,吓了一跳,叠声跑去叫医生。 曾一骞看了她的手一眼,伸手拍了床头的呼叫铃。 杜云凉甩了甩手上的茶水,站起来说:“别麻烦了,我自己去吧。” 曾老太太的拐仗又甩在曾一骞身上,命令道,“你去给云云拿管药膏来!” 曾一骞无可奈何只好去了。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杜云凉目光淡淡的看着门的方向,老太太则盯着她看,看得她不得不转过头来,轻声叫了声“奶奶”。 曾老太太盯了她半晌,才开口说:“云云,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听说这次回来,你没跟你爸妈住在一起,小宝的地产又开新楼盘了,在市中心,住起来方便,让他赠一套给你。” 杜云凉沉静的目光闪了闪,勾了勾嘴角,说:“不用了。我以前在军政处有一套房子,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很快就搬过去。” “要的。”老太太神色分毫不动,语气坚定:“他应该的。” 沉静漂亮的女孩子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避开老太太洞悉一切的目光,杜云凉转过了头去,胸口随着呼吸不住的微微起伏。 老太太本想再劝几句,杜云凉是她看着从小长大的,可以说跟曾一翩一样当她亲孙女儿般疼爱的。但是凡事有因就有果,各人自有缘法,事已至此,曾一骞另有喜欢的人,她老太太也不好再说什么。 医院走廊上,曾夫人看到拿药的儿子,将他拉到一边,小声问,“这么些日子了,你怎么也不带何处来看看你奶奶啊?正好借这个机会见见。” 曾一骞头痛的抚着额,苦笑说道,“妈,你儿子没用,人家看不上咱,嫌咱条件太好,说要跟你儿子分手呢。” 曾夫人一听,很淡定拍着儿子的肩说:“没事,妈帮你出头啊。年轻人闹别扭也是常有的,你可别当真分手了啊。” 曾一骞当然不会分手,这些日子因为曾老太太的事无暇顾及,其次,他也想凉何处几天,看她后悔不后悔。得空还得想个法子,把何处拐进家门出了这口恶气呢。 ------------ 148 曾夫人的约见 何处这两天过得很烦恼,她觉得空,不习惯。自己安慰自己,两人在一起也没多久,三十八天都不到,何来养成习惯之说? 可怎么就是茶饭不思了呢? 还动不动就回忆起他们相处的时光,将他每一个表情,说的每一句话都回味好几遍。她记得,分手那天,曾一骞明明说过,他不会就这么放过她的,可过了一个星期,别说人了,连个电话都没有一个。 何处渐渐觉得心焦,她还不晓得自己已对曾一骞动了真情。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当心里的气没那么多的时候,思念就多了起来。心里酸酸的想着,依曾一骞的风流习惯,应该已经把她忘了吧,他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是随口编的,他对每一段感情都是这样的。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稍长一点的消遣。  转而又一想,分手是自己提出来的,哪来那么碎念。现在,学业的事已经让她够担忧的,哪有多心思想其他的啊。 是的,何处在等考研成绩下来,十分焦虑。 有些学校成绩很早就放出来了,分数颇高,她觉得压力很大。她考的是清华,分数线更是高上加上。她本来还想争取到公费,现在看,自费能考上也不错了。 感情和学业都陷入低潮,这让她信心尽失。何处一边埋怨清华那边办事拖拉,分数还没出来,另一边已听闻葛荀以专业排名第一的分数考进了本校研究生。复试只需走走过场便可,基本已确定下来。何处更是焦急不安,忧心忡忡,早知道她也考s大算了。弄得自己现在进退两难。 因为已是大四下学期,学校也开始按排实习。林小净去了一家地方电视台,徐静静去了天津,葛荀因为考上了研究生,倒不急着实习,不过也不准备住在宿舍里了。 而何处因为之前有在interplaay工作经验,所以可以继续留在interplaay。 没几天的工夫,何处洗澡回来,宿舍就只剩下她一人还没搬走,其他几人的东西堆的乱七八糟,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有。葛荀埋头打包行李,说:“何处,你手机响了好几次。” 何处拿过来一看,是陌生号码,想了想还是拨过去,一般骚扰电话不会打这么多次,“喂,哪位?” 里面传来温和的声音,“是何处吗?我是伯母。” 何处听这声音,想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顿时手忙脚乱,怕人听见,赶紧跳到楼道里,“伯母,您好,我刚才出去了,没接到您电话。”一脸惶恐,心里责怪自己,都跟曾一骞分手了,还紧张个毛啊。 “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我让刘师傅给你送了点新鲜水果和牛奶过去,学校里生活很清苦吧?一骞以前就老抱怨说学校食堂伙食不好。”曾夫人想着何处年纪轻轻,一个女孩子离家数千里,真不容易。以前曾一骞在军校时,每次回家,都抱怨这不好那不行的,因此对何处很是心疼。 何处呆在当场,有点不知所措,只能说谢谢,小心翼翼的问:“伯母,您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曾夫人笑道:“嗨,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见外呢!对了,这周五晚上有空吗?” 何处抓了抓头发,不知是该说有空还是没空。一时弄不明白曾夫人的意思。心想,反正与曾一骞已经分了,还是坦然点比较好,于是说有空。 于是曾夫人说道,“那就好,记得来家里玩啊,我让一骞去接你。” 何处吓的够呛,愣怔得一时半会没出声。 这曾夫人是什么人啊,有其子必有其母,绝对都是人精。故意问:“怎么了?是不是还有活动呀?” 何处惟有硬着头皮说:“不是的,伯母,其实,那个,我和曾一骞已经分手了。” 曾夫人笑着问,“怎么了?小年轻的吵个架,很正常,有什么事不能沟通啊,哪能动不动就说分手啊,会伤感情的。这样吧,何处你今天有空吧,我在逸轩茶社等你,咱们聊聊,就这样。一会见。” 曾夫人不给何处拒绝的机会,就挂了电话。 何处拿着电话愣了半晌,不亏是母子,母子俩一样霸道。可是曾夫人不是曾一骞,能随便放鸽子,何处在大脑当机了三十秒后,迅速的收拾起自己,吹头发,换衣服,化了个淡淡的妆。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电话里约的茶社,进门前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理了理头发与衣领,调匀了呼吸才推门进去。 曾夫人已经到了,坐在红木雕花窗下的桌旁,正凝神分茶。茶社里很暖,何处将外套脱下挂起来,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对不起,我迟到了。” 曾夫人温和的笑笑,对她说,“没关系。”曾夫人笑起来的神情和曾一骞很有几分相似,何处有些愣神。 刚才挂外套时曾夫人的大衣就挂在一旁,何处瞄了一眼牌子,想起来有一年她过生日的时候,葛荀送了她一条这个牌子的围巾当生日礼物,那价格足以她打一年的工。当时她看了上面的价格之后说:“荀子,你听过为了一件昂贵睡衣换掉床单家具乃至整个房子装饰的故事吧?奢侈品是人类**的一个无底洞,你给我买这么好的围巾,我最后可能会把萧逸都换掉。” 当时萧逸的表情惊惧不已,何处和葛荀等一群人笑成一团。 那时的阮卿卿还没来北京,薛嫣然也没出现,当然更没有曾一骞,何处还以为自己足够好。 奢侈品的定义是“一种超过人们生存与发展需要范围的,具有独特、稀缺、珍奇等特点的消费品”,又称为非生活必需品。 价值何处打工一年的围巾对何处来说是奢侈品。 那曾一骞――那个有着显赫家庭背景、事业有成,金钱不可估量的完美的、漂亮的曾一骞对何处来说,称得上是奢侈品,超过了她原本生活的需要范围,独特、珍奇的令她承受不起,令她惊觉自己无法与他匹配。 她想,这次分手也许是正确的。虽然她当时提出分手的初衷有很多外在原因,比如他的风流史,比如比起她,他更在乎他的家人。可是真正的原因是曾一骞,就是她不该得到的所有女人梦想中的完美男人。每个女人都梦想成为那个完美男人最终归宿,殊不知,这种梦想就是一种奢移。 曾夫人只用一件轻薄保暖的羊绒大衣,就让何处刚热乎起来的心又凉了下去,拔凉、拔凉。 “坐啊。”曾夫人笑着对何处说,“一骞说,不让我‘何处,何处’的称呼你,太见外了,你家里人叫你什么?处处?”。 何处淡笑着摇了摇头,下意识的把她的小名告诉了眼前这位面容亲切,气质华贵的夫人,她已分手的前男友的妈妈,“伯母,我家里人都叫我安安。” “安安,今天这么临时的约你出来,让你吃了一惊吧?” “有一点点。”何处双手接过她分好的茶,笑了笑。 “你们吵架的事啊,我也听一骞说了,他说,你现在不想看到他,让我来替他看看你。” 曾夫人仔细观察,从进门起就神色自如的年轻女孩子,听到儿子的名字霎得变了神情。她的笑容就情真意切的更亲切了几分,“一骞他奶奶住院了,别人照顾她都不乐意,非让一骞待在医院里陪她。我看到他心绪不宁,也不爱说话。我就问他怎么了,他说你们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他害怕你以后真的不理他了。” 曾夫人亲自给何处添茶,语气里有几分的感慨:“我这儿子也快三十了,我还是头一回听到他用这个语气说话。” 曾夫人说话的声调不急不慢,声音低缓,像温柔的风,何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低着头默默的,曾夫人等了一会儿,轻声叫她:“安安?” “哦,伯母,”何处抬起头,掠了掠垂下来的头发,“曾一骞应该好好照顾他奶奶。对不起,我没能去看看老夫人。” 曾夫人眼中疑虑一闪而过,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何处在她考量的目光里轻声说:“我和曾一骞的事,就这样了吧,让伯母您费心了。” 何处心中自有考量,如果曾一骞真对她有牵挂,为什么不打个电话,以前追她时,可是照着一天三顿饭打的。 可是,如果曾一骞真的同意分手了,那曾夫人此次来是为了什么? 曾夫人回家后对曾一骞的父亲曾志国说:“老曾,我觉得一骞那个女朋友性格有点强,两个人恐怕不适合。” 曾夫人本来想着,小儿子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孩,能定下心,结婚生子,她就百分百同意。可是现在看,那个何处,性格也很强势,这让她想到了大儿子与儿媳的婚姻,两个强势的人,怎能好好过日子。 曾部长从文件里抬起头:“怎么了?”。 “那个女孩子的相貌、举止都很不错,说话也进退得当,有教养、有想法,从神态里就能看得出来是个自己有主意的。”。 “那不是挺好,我们家的女同志不都这样吗?”曾部长和妻子开玩笑。 曾夫人却没有玩笑的心思,叹了口气,说:“可我今天看她……她对小宝、没有小宝对她那样的热切。” “这有什么!”曾部长觉得她小题大做了,“那是他们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事情,我们是外人,不要插手。你交给一骞自己处理就行了,再说,感情哪能平等的?”曾夫人仍觉不安,连忙给曾一骞打了个电话。曾一骞正陪曾老太太做全身检查,听到何处是那态度就懵了。 () ------------ 149 你们俩不合适 他本来是想放何处几天,没想到这一放,放没了。瞬间急得抓耳挠腮。也顾不得老太太了,拔腿就往外走。 结果没走两步就被老太太用拐仗给勾了回来。幸好他反应灵敏,不然非得跌个狗吃屎不可。 曾一骞很是不满嚷道,“老祖宗你这也太霸道了,您孙子又不止我一个,干嘛非得逮着我在这儿陪您呢!” 曾老太太冷哼一声,“瞧你那出息,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沉不住气,一点都不稳当。” 曾一骞无奈,说,“你个老太太懂啥啊,你再把我拴在这儿,你孙媳妇就没了。” 曾老太太斜了他一眼,“你是指那个姓何的小丫头吧,你们俩不合适,分了就分了吧。” 曾一骞转过头,压根不理老太太的话。他跟何处不合适,那曾一翮跟唐凌就合适了? 老太太似是看出曾一骞心中所想,呷了一口茶,淡淡地说,“我知道你在埋怨我,你妈也因为你哥和你嫂子的事,对我一肚子意见。弄得你们都以为我是老古板,讲究门当户对,喜欢将门之家。我承认,你哥那事确实是我硬做的主,我也承认我喜欢唐凌那孩子。我本以为他们相处时间久了总会有感情的。我跟你爷爷不就是经过上级牵线结婚的嘛,你爸跟你妈也是相亲认识的,婚前也不过见了两次面,一样相敬如宾到现在。可是我忽略了一点,他们俩都是强势的性格,谁也不肯为谁妥协。结婚十年了,还是硬碰硬。” 老太太歇了歇,继续说道,“你是我的亲孙子,我比谁都了解你,别看你平时油嘴滑舌的,哄得人人开心,骨子里那倔劲比你哥还强势十倍,对于想得到的东西绝对不会善霸甘休。你不想呆在军校里,就想法设法找事,直到被学校开除,达成你所愿。出了国,留了学。你想从商,没人能逼得你从政。现在,你敢说你对那丫头的感情没有几分征服的味道?何处那小丫头,我虽只见过一次,就一眼看出,她绝对不是个温顺的主儿。你觉得你们俩这种性格在一起过日子能长久了?我以为你不喜欢云凉是因为看出,你们俩的脾气性格不合,可那丫头的脾气能比云凉好多少?” 曾一骞邹眉,说道,“奶奶,我这事跟我哥那事能一样吗?我跟何处是情投意合,有感情的。我不喜欢杜云凉,不是因为她的性格,是因为我只她当成妹妹。”顿了顿又小声说道,“她那强势激烈的性格哪会跟何处一样。”何处是只小野猫,杜云凉就是只野豹。 曾老太太听了他的话,眉眼一抬,哼哼道,“你姐当年也说过这句话,跟你现在说的一模一样。你以为你姐当时不喜欢杜云中吗?他们两个人的性格太像了,当时是觉得意气相投,等到最初的激情消磨光了,要靠彼此忍让才能相处下去了,他们俩没有做到这一点,所以才走上离婚的路。你们还真以为老太太我老糊涂了,一个孙子不幸福就够了,还要再搭上一个孙女?是你姐先喜欢上杜家那小子,也不顾矜持,要我去当媒人的。” 老太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所以我说你和那何处丫头合不来的。小宝,人为什么要找伴侣?因为要找一个性格不一样、最好是互补的人,这样的两个人相伴一生,日子才和谐温馨。你和那个姓何的丫头都是一样的倔脾气,处不长的。你哥和你姐就是最好的例子。” “咱家老头说过一句话,瘟默是最高的蔑视。”曾一骞站起身,“我保持沉默。” 曾一骞哪会听老太太的,潜意识里就认为这老太在破坏他的婚姻。 曾老太太被他孙子气得不轻,拿起拐仗就要打。 “奶奶!”曾一骞叫住她,站在门口看着老太太,冷静的说:“我喜欢何处,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她这样的女孩,也从来没有一个女孩能让我像喜欢她那样喜欢过。她完全符合我对未来妻子的憧憬,错过她我会遗憾一辈子。” 曾老太太看着消失在门口的孙子,很想告诉他,遗憾一辈子比痛苦一辈子好,可她太了解她这个孙子了,听不得任何话质疑他的决定,不容许任何人操控他的人生。 曾老太太知道要是把这句话说出口,曾一骞这小子绝对会想法设法的跟那丫头先斩后奏。 只是现在――老太太把拐仗往地上一掷,她还没出院呢,这小子就把扔在医院不管了! 正当曾一骞开往何处学校,摩拳擦掌,挖空心思怎么抱的美人归时,何处却在收拾东西,准备去大理。 何处和曾夫人谈完话回到学校,就被通知考研成绩已经下来,专业排名第五,若不是英语太差,名次还会好点,不过录取肯定没问题,至于公费不公费的,也就无所谓了,反正她现在也不存在经济问题。去年拍广告的薪酬已经打到她的帐户了,给爷爷转了一笔钱后,留了一部分给自己学习生活也很宽裕。 这也让她大松一口气,身轻如云,前些日子的阴霾不快一扫而空。 正好这时候,镀打来电话,说是公司剧组要去云南那边拍一个微电影的广告,也就是之前被曾一骞给拒绝的那个。 镀说,电影广告的场地已经衙了,选在南方那一带,至于演员,他觉得没有比何处更合适的人选了,即然公司没有选出其他演员,他就作主让何处演了。 何处差点拍手叫好,这镀就是牛,不畏强权,敢于真理。正面与曾一骞作对。 何处赶到interplaary的时候,每个人都爬在桌子上填着一份文件。镀也递给何处一份。说,“这是责任委托书、个人保证书、还有保险单,记录本什么的,把保单填一下。” 何处看见上面赫然写着若发生意外,受益人为某某某。她吓了一跳,旁边的王小受说,“公司每次出远地外景都会为随行的员工买保险的,再正常不过的事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话虽如此,可何处第一次签这种东西,好像自己真的会出事似的,犹豫了下才写上爷爷的名字。 因为剧组还要带很多仪器设备什么的,所以不能坐飞机,坐着公司的大巴集体出发。 何处每年放假回家不是坐长途车就是坐火车,习惯了长途跋涉,再加上公司的大巴是豪华车,一上车就昏昏欲睡。只是没睡着就被人叫起来打牌。 王小受在车走道上摆了一张道具折叠桌。何处和镀搭伙,何处表面不说话,任由大家拿她当菜鸟,心里想,就凭你们是我对手? 何处从小就看爷爷打牌,早成精了,在宿舍里,她们那一层楼都没几个是她对手的。 何处使眼色,指着红心,意思说对方肯定还有。如此这般,杀的对方弃盔丢甲,抱头鼠窜。打了半天,连零都没突破,奇耻大辱! 王小受转头看见何处和镀使眼色,扯着她说:“好啊你,偷看我牌!怪不得会赢!” 何处忙说,“没有。” 王小受兰花指一翘,气哼哼的说:“你还说没有,我看见你递眼色给浩浩了!你不是在耍手段,难不成是在觊觎我家浩浩,眉目传情?” 众人听了都哄闹起来,有人说道,“人家何处是未来的曾太太,怎么会觊觎丁总呢?” 何处忙辩解:“什么曾太太?你们别瞎说。我跟曾一骞早算完了。”众人面面相觑,猜测何处话里的真假成份。 何处在interplaary的影棚拍摄广告时,曾少可是每天都盯在那里的,再加上这一群人里面有很多在q市温泉那里也见过何处和曾一骞在一起,他们的关系人尽皆知。这才多久啊,说分就分了。 有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何处,心想,有钱人的感情真不可靠,好好的一个大学生,就这么被毁了。 所以说,一般碰到这种事,女孩子都是比较吃亏的,都跟着人家去泡温泉了,还能清白到哪里去,估计是玩完了就算完了。 何处没注意到周围人的神情,因为王小受适时的搅了局,扯着何处说,“别差开话题,你刚才就是偷看我的牌了!” 何处说,“谁偷看你牌了!算牌也不会呀!就一百零八张,打来打去就这些,注意点就记住了。再说了,你自己拿牌有问题,这里抽一张,那里抽一张,一看就没对子,哪能怪我!”何处在牌桌上可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再说她运气不坏,因此所向披靡。 王小受一听,十分泄气,说:“何处,原来你深藏不露啊。不玩了,不玩了,这么厉害,玩的有什么意思。”旁人也一哄而散。 何处哼着小调趴在窗前,十分得意。这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嘛! 镀坐在她详边,看着她笑着称赞:“你记性真好。” 何处摇头,“这有什么,一点小聪明罢了。我爷爷以前老说我聪明不在正事上,光会歪门邪道,老担心我聪明反被聪明误。” 镀说:“你爷爷真有智慧。” 何处骄傲的说:“是啊,我爷爷教会我很多事呢,他很疼我,可是从不溺爱。”何处的爷爷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最大的成功就是何处,特别是在儿子出事后,他所有的希望都寄予在何处身上。 闹腾了这么久,何处有点困了。头枕胳膊上,怎么睡怎么难受,这就是坐硬座的痛苦,要是卧铺,就能舒舒服服睡一觉了。 镀伸出肩膀,笑说:“靠着我睡吧,路还长着呢。” 何处摇摇了头,倒不是觉得尴尬、忌讳,只是对面的王小受正用饥渴的目光盯着镀的肩膀,何处觉得,她还是不要抢比较好。 只是路途漫长,车子摇椅晃的,何处睡意朦胧,身子左右摇摆着,不由自由的靠向舒服的地方。 于是靠着镀的肩膀迷迷糊糊睡去,越睡越往下滑,镀扶住她的头,轻轻放在腿上。已是半夜凌晨时分,众人都眯着眼打盹。车厢里十分安静。 车窗外漆黑一片,只看见几点快速闪过的灯火,似乎要带领他们去另外一个神秘莫测的地方。万籁无声。 镀看着趴在他身边的何处,神情变幻,眼神漠测,随即像外面的灯光,一切稍纵即逝。 何处睡了两个来小时,因为睡姿不正确,半边身子麻痹了,难受的醒来,才发觉自己睡在镀腿上,连说了一句,“师兄,不好意思。”因为没其他想法,倒不觉得尴尬。拿了件毛衣卷成一团,靠在车窗那边继续睡。 镀掏出纸巾,擦了擦何处留在他裤子上的口水,眼睛微眯,笑了下,靠着座位也缓缓睡去。 车子由两个司机轮流驾驶,由北到南,几乎跨越大半个中国。主要目的地是丽江。太阳老早就穿云破雾照进来。 何处醒来时,已是早餐时分,车子停在休息站,所有人都下去洗漱了。待何处清洗完毕,回到车上,镀将一份早餐放在她面前。 何处问,“师兄这是你买的?我带了挺多吃的,休息区的东西可贵了。” 镀摇头,“趁热吃吧,出差期间,所有伙食公司报销。” 何处听闻惊喜,“真好啊,那吃海鲜大餐,公司也报销吗?” 镀笑着摇头,“所有伙食以及生活用品由剧组统一购买。” 何处“哦”了一声,吃完东西,春日的眼光暖烘烘照在身上,她懒洋洋打开手机。旅途无聊,风景看久了也就是这样,玩玩游戏,打发打发时间。手机刚运行,铃声就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是曾一骞,脑中还没反应过来,顺手就接了。 () ------------ 150 举棋不定 话说曾一骞从昨下午到何处的学校就没找到她,打电话关机,打宿舍里,也没人接,这种情况,也算是习以为常。 只不过当他把电话打到葛荀那里时,葛荀说,她也不知道何处的去踪,曾一骞一下子着急了。 他害怕何处出事。这事要搁平常,也不至于往坏处想,可不久前何处宿舍刚发生有人岂图入室抢窃的事件,让人不由担心。也不敢多想,立马开车到公安局命其找人。 赵局长先打了个电话给了学校,查询一遍,挂了电话后哭笑不得,说道,“一骞啊,你这是关心则乱,你那小女朋友说不定出去散心了,逛街了都有可能,你不能一找不到人就跑到派出所来啊,再说,即使失踪案也得超过24小时啊,即使给你开特例,你也得超过八到十二小时吧。放心,丢不了的,现在大四生都实习去了,学校也不好管。” 曾一骞又立刻驱车赶到interplaary,一打听才得知,何处跟着公司的剧组去了南方,具体地点也不知道在哪。 于是恨恨的责怪起自己来,明知道何处是孝子心性,还跟她一般见识,以前追她时,她什么孬话歹话没说过啊,她说她的,他追他的,从不放在心上。现在追到手了,越发计较起来。 可就是因为在意才会计较,那丫头动不动就说些没心没肺的话,说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压根就没把他放在心上。让他不生气都难。 曾一骞一夜没睡,打了一晚的电话,到了天亮才打通,听见汽车轰鸣的声音,皱眉问:“在哪呢?怎么这么吵!” 实在太无聊,何处没有像往常那样挂断电话,打着哈欠说:“在车上呢。”声音慵懒低沉,一听就知道刚睡醒。买卖不成仁义在,就算分了手也不是不能客客气气的说话。何况曾夫人还给她带了一大堆好吃的,她这次出来就带了不少。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曾一骞问,“汽车?你们不是坐飞机去的?” 何处随便说了句,“给你们资本家省经费你还不乐意啊,我们现在在凯里。”天高皇帝远,也不怕他什么。 曾一骞愣了下,问:“凯里?那是什么地方?” 何处解释,“凯里是贵州境内。”其实她也是看了牌子才知道的。 曾一骞忍着气说,“你去凯里干什么?” 何处耸肩,“不是去凯里,是去云南。我当然是去工作了。” 曾一骞叫出来:“你说你现在云南?” 何处纠正他:“正确来说,应该是去云南的路上。” 曾一骞气急败坏,吼道:“何处,你跑这么远的路为什么不跟我说声?” 何处奇道:“为什么要说?”她跟他现在可是一刀两断了,还肯跟他说话,完全是看在旧日的情分上。 再说他不是也一直没跟她联系吗! 曾一骞气的不行,这丫头真是可以,说分手就分手,然后不声不响的就跑去云南。压抑着怒气问:“你们去云南哪?昆明?” 何处点头,说,“大概是吧。”听镀说好像要先在昆明采几个镜头,然后再去丽江。全程大概有二十来天。 曾一骞还要打听情况,何处却说道,“我手机快没电了,我挂了啊。没事别打电话,又不是不要钱的电话!”长途加漫游,她心疼着呢。汽车上充不了电,看来要一路关机了。 其实何处还担心着另一点,她这次跟着镀出去是要拍广告的,万一曾一骞知道了,搞破坏怎么办? 曾一骞听的差点没气死!这个何处,真是没心没肺。分手了,不见一点伤心,还有心情去云南!枉费他这几天茶饭不思,寝食不安,净想着怎么跟她和好。颓然的倒在椅子上,又气又怒,偏偏像被人踩中死穴,发作不得。 曾一骞这会儿,还真有点冠盖满惊,斯人独憔悴。 镀看着何处挂了电话,似是不经意的问,“是曾少的吧?” 何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觉得,她和曾一骞的事还是少宣扬比较好,可能在公司人眼里,她就是一个爱慕虚荣、拿身体换金钱的女孩,即使她说分手了,别人也会认为她是被甩的那个。 到了晚上七点多,总算到了昆明。车子出现了一点小故障,得马上检修,众人快坐趴下了,一脸菜色。拖着行李东倒西歪的下车,几乎站不稳。 镀依然精神奕奕,衣服上不见一点折邹,指挥着工作人员搬东西,并嘱咐着何处她们不要走散了。 云南这边的分公司派了一辆大巴过来,一群人陆续上了车,何处最后一个有气无力的爬上去,前面都坐满了,只好走到最后一排,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吃惊的说不出话来。曾一骞正翘个二郎腿,看着她似笑非笑。 何处这下完全回过神来,捂着唇问:“你怎么在这?”自己不会还没睡醒吧!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周围的同事不敢喧闹,都竖着耳朵看着他俩,虽说interplaary只是曾氏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可谁人不知曾一骞曾少的身份啊。 曾一骞冲她说:“坐这吧。”拍了拍旁边的座位。 镀和导演也不知这位堂堂的曾少怎么会突然在这里出现,上前来打招呼:“曾总。”看着他和何处,有些疑虑。 曾一骞笑了笑,镇定的说:“我是来云南出差的,知道何处也来出外景,找她有事。没妨碍大家吧?” 他这一句话,就让所有人知道何处与他这一号人物有多么亲密。 镀客气的说:“曾总您太见外了。何处这两天身体有点虚弱,曾总即然来了,正好可以帮着照应。” 镀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可是曾一骞却听得脸色一沉,目光在镀和何处之间来回打量。 曾一骞从interplaary那里知道,此行的安排是镀负责的,那何处自然也是他按排去的。于是找到此行导演的电话,知道他们的第一站是昆明,于是先坐飞机到昆明,然后守株待兔。 何处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转头问镀具体日程安排。 镀和导演商量了下,说,“大家长途跋涉,身心疲惫,今天先在宾馆歇一晚明天早晨再做安排。” 曾一骞装模作样将一袋东西拿给何处,说:“我先走了啊,明天接你出去吃饭。”何处瞪着他下车,觉得自己一世英明都给毁了,这下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曾一骞站在路边冲她挥手,何处气呼呼的转过头,不再看他。车子往剧组预订的宾馆开去。 何处一个头两个大,万万没想到曾一骞会像吊靴鬼一样跟到云南来。打开袋子一看,盒子里是各种各样的药品,有感冒药,消炎药,肠胃药,创可贴,正气水,还有风油精等日常用药。塑料袋里装的是她爱吃的零食,什么牛肉干,巧克力,薯片,都是上好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早说好已经分手了吗?他不是也已经同意了吗,不然哪会好几天不联系她? 何处一脸郁闷的看着窗外截然不同的热带风光。无奈之余,想到他为了自己跑遍大半个中国,还细心的为她准备这么多东西,不是不感动的。 因为剧组里经费是有预算的,又请了当地导游,镀加导演,还有两个摄影师,再加上其他工作人员共有十五个人。女生有五人,何处跟另外两个助理一个房间。 大家把行李一放,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都趴在床上。坐了这么久火车,骨头基本上散了,一倒下就爬不起来。 同是实习生的小宋捅了捅何处,“喂,何处,我听他们说刚才来看你的那个男人是曾氏的总裁,好像叫曾一骞是吧?去年的时候他还到我们学院讲课了呢。老实交代,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一看俩人眼神就不对劲。 小宋是北京金融学院的,是今年才招进interplaary实习助理。所以还不清楚曾一骞和何处的事。 何处想,这难道就是曾一骞的目的,想让他们的关系大白于天下?也是他所谓的教训?让她退无可退,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跟他在一起?这人做事为什么总是那么霸道呢!不是早说分手了嘛c不容易下定决心,现在弄的她又开始心烦意乱,茫然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何处本来意志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坚定。分手这几天,她时不时的就想起曾一骞。他这一来,她的心房便一点一点的瓦解消融。不知何时,他已经在她心里安营扎驻。 小宋见她不回答,挠她痒痒,何处向来触痒不禁,连声讨饶,从这头滚到那头,喘着气说:“大姐,坐了这么久车,你不累呀。还有力气打听别人的八卦!” 小宋捶她:“你不就在我面前嘛,哪会是别人?”小心翼翼的问:“他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何处蒙着被子没说话,在这里,总不能再说曾一骞是她叔叔吧。 全公司的人谁不知道,堂堂曾大少爷,不惜身份跟她一个名不见传的学生拍平面广告。曾太太的名份早被他们叫出去了。再遮掩只会欲盖弥彰。 何处对曾一骞再次举棋不定,可是一想到分手的理由,却始终不肯举手投降。 感情是这样的脆弱无助,可是她有她的坚持和骄傲。 () ------------ 151 跨进一步 晚上九点时分,曾一骞打电话过来让她出来吃饭。何处正似睡非睡,闷声闷气的拒绝了,说:“不了,我师兄组织大家在旁边的餐厅吃饭,我一个人不去不好,还是跟着大家吃吧。谢谢你今天特意来看我,我很感激。”挂了电话。 曾一骞没像往常那样不甘心的打过来,一直到何处被人叫起来去餐厅吃饭,还是没消息。 何处拿着筷子,突然觉得有点后悔。刚才她睡意正浓,全靠直觉说话,现在清醒过来,想到他千里迢迢的跟过来,脸上有掩饰不去的疲倦,这样辛苦,出去吃顿饭有什么! 何处食不知味,放下饭碗,频频看手机,连条短信都没有。灰心丧气的想,他此刻是回北京了吗?换作自己,被这样拒绝,不回去还留在这干嘛! 镀看何处无精打采的样子,问,“何处,你怎么了?不舒服?” 何处勉强的笑笑说道,“没事,坐了太长的车有点累。” 镀若有所思的看了何处一眼,说,“吃了饭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出去找场地。” 何处点点头,心不在焉的吃完饭,王小受和另外四个女生相邀去逛街,何处半点兴致也没有,懒懒的回到宾馆,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盯着手机不放,鬼使神差之下拨了曾一骞的号。 电话刚接通,连忙挂断。心如鹿撞,砰砰乱跳。何处既懊恼又期待。懊恼的是自己,期待的是曾一骞。为什么会这样?她从来都不是不干不脆,藕断丝连的人啊! 可是曾一骞并没有回电话,他那时正在宾馆洗澡呢。一路风尘仆仆,确实累了。想着养足精神,明天一早要将何处带出来说清楚。 可怜的何处,以为他回去了,茫茫然埋在枕头下,有点伤心,有点凄惶,或许还有点后悔。 她自己也认识到,事情似乎远没有结束。对曾一骞真是又恨又恼,千山万水的,追过来干嘛!分明是想逼的她不顾一切往下跳。可是在此之前,总要让她看清楚脚下走的是怎样一条路,他总是这样咄咄逼人。 曾一骞睡了一觉醒来,正是朝阳初照,春日的风轻拂过浅色窗帘,往窗外看去,淡蓝色的天空洁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淡淡的颜色一直延伸,蔓延了整个天空。金黄色的云块散布在天空中,越来越细,仿佛是女孩子梳洗过的头发。 远离重工业的城市是那样安静,而眼前又是如此美景,妙手天成,让人惊叹不已。朝阳融金,彩云合璧,此情此景,此时此刻,曾一骞突然觉得有些惆怅落寞。 纵然是良辰美景、赏心乐事,若无人陪伴,亦无甚趣味。他想起何处,思念油然而生,再也等不及,翻出口袋里的手机,看到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也不甚在意的瞄了一眼,待瞄到“处处”时,惊喜的一时失手,手机摔在地上。 他喜欢“处处”这个名字,含在嘴里透着一股化不开的亲昵,不像她的小名安安,无人不知。处处是他的专有称呼,独一无二。 何处一个晚上都在想曾一骞。大半年了,其间发生那么多的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思绪兜来转去,老是停留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的面容是那样出众和抢眼。使得他全身上下闪闪发亮。墨般深幽的黑瞳,仿佛吸人魂迫,有种不动声色的深沉,有着成熟男子的标志。 她记得自己对他吹了声口哨,还叫他大叔,他当时的表情带点好笑又带点无奈,却让人看着很舒服。 她又想起来,那天他带了手表,还让她修车,金属表带贴着她的手腕一擦而过,炎热的夏日突有一丝凉意。本以为早就遗忘的细节,今日始想起。她感慨唏嘘,原来记忆随着心境,随时发生改变,记住你想要记住的。 只不过了一晚上,可是何处仿若已历三秋,精神萎靡不振,意气沉沉。早晨起来懒洋洋的趴在床头。小宋梳妆完毕,叫她出去吃饭。 何处心情不好,没什么胃口,说,“累了,再睡会。” 小宋便和另一个助理出去了。 何处一人呆在房间里,漫不经心的盯着地方电视台,也不知在放什么节目。翻来滚去,突然大叫一声,将手中的遥控器一扔,抓起手机拔起了曾一骞的电话号码。 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还不如打个电话,直接问清楚。死了就死了,总比一颗心这样半死不活的吊着强。 其实何处能跨出这一步实在不简单了,要搁以前,她哪会主动给曾一骞打电话,还是为这种事。 曾一骞正开车来找她的途中,一心想着怎么叫她出来吃早饭。碍着同事们的面子,她应该不会太过分。再次接到何处的电话,欣喜若狂,表面却装作镇定的说:“哦,何处啊,刚到这儿,累不累?饮食天气还习惯吗?”语气淡淡的,就像是极其普通的朋友。他不知道何处为什么打电话,暂且以不变应万变。 何处一听他的语气,心就凉了半截,咬着手指,支支吾吾半天,然后说:“恩――,谢谢你来看我,还给我带这么多东西。恩――我昨天晚上态度不好,希望你没有介意……” 曾一骞这只老狐狸,见微知著,一听何处这话,就察觉到她前后态度的转变。不动如山,沉住气淡淡的说:“不用谢,我不介意。” 看来他是真生气了。一股作气,再而哀三而遏,何处一下子焉了气。鼻子也开始泛酸,说话声音也小小的,“我没别的事,就是问问你回去了吗?” 曾一骞一时没明白过来,问:“回去?回哪儿?” 何处有些垂头丧气,“北京啊,我想你可能回北京了。” 曾一骞哑然失笑,得意的打了个响指,原来何处这么在意他啊。定了定神说:“还没来得及走。”声音听起来波澜不兴,没什么情绪,心里正偷着乐呢。 何处“哦”了一声,她哪受得了曾一骞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心想还是算了吧,顿时心灰意冷,淡淡的说,“你千里迢迢来看我,我很感激。本来,是想请你吃顿饭的,看来等有机会再说吧。”不等曾一骞说话,就挂了电话,泫颜欲泣。 其实何处这个电话打的那叫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曾一骞是谁,哪还不明白其中的道道。 他就是想让何处紧张紧张他,让她尝尝这种折磨人的滋味,谁叫她没心没肺,动不动就说分手!他亦是个占有欲强,小气自私的男人。 结果这小妮子耐性这么差,脸皮那么薄,多等一秒都不行。不过,这通电话还是让曾一骞信心十足。 何处挂了电话,没有时间处理灰败的心情,听到镀敲门,问,“何处,你没事吧?” 何处连忙应道,说自己没事。 镀说,“如果没什么问题,大巴在宾馆外,大家都在那里集合。” 何处强打着精神爬起来,自己是来工作的,可不是来当大小姐的,更不是当怨妇的,略微收拾了下,从包里拿了一个肉松面包和一盒奶,匆匆出了门。 而这边的曾一骞得意的不行,稳了稳神,把电话打了回去。 何处刚出房间门就接到曾一骞的电话,她看到号码的一刹那,突然有一股莫名的委屈。吸了吸鼻子接起电话,就听到曾一骞波澜不兴,没有任何处情绪的声音,说,“你刚才说想请我吃饭?” 何处闷闷的应了声,“嗯。” 曾一骞心里那个乐啊,却还是装腔作势的说,“我正好暂时不回去,还有时间。” 何处应了一声,“哦。” 曾一骞见何处说话不甚热情,怕她反悔,也不敢再装腔作势了,直接说道,“你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哪能让你请我吃饭,我还是我请你吧。” 何处哪知道曾一骞的道道,只觉得俩人突然变的这么客气,别提有多别扭了。殊不知,她是因为在乎,所以拿不准曾一骞的心思,忐忑不安。 不过听到曾一骞暂时不回京,身上紧绷的弦一松,说道,“不要紧的,请你吃饭很应该,你今晚有时间吗?听说这附近有一家过桥米线味道很不错,物美价廉,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种小店。” 曾一骞按住电话,故意说:“你等一下,我看看。”盯着秒针等它足足转了一圈,然后点头同意。手指敲着方向盘,说:“你住哪?我去接你。”明知故问,他人和车就停在宾馆外。 何处连忙摇头,“不用了。米线馆离这很近,我直接去那等你就行。”让曾一骞来接她?除非她是嫌绯闻闹得不够。 曾一骞说,“好。”也没坚持要接她。 挂了电话,何处突然有种莫名的欢喜,心情开朗了很多,咬了口面包,抬眼看见门口的大巴车,乐滋滋的爬了上去。 车厢里异常安静,何处莫名扫了一眼表情莫测,眼神暧昧的同事们,忽然发现刚跟她通完电话的曾一骞,穿着一身运动服,正堂而皇之地坐在剧组要出发去外景地的大巴车上! 何处张着嘴,好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良久才黑着脸问:“你来干嘛?” () ------------ 152 冥玩不灵 何处怒了,有一种被人耍的感觉。 曾一骞腿上架着台笔记本像模像样的在做事,听到何处问他,抬眼见她面露怒容。微笑着回答她,“旅游。” 旅你妹的游! 要不是顾及到车上还有其他同事,何处差点当场破口大骂,压低声音,愤慨的说,“我们是去工作,不是去玩!” 曾一骞往里面的座位挪了挪,示意何处坐下,“我知道你是去工作啊,可我郊游跟你工作有什么直接联系吗?” 虽然曾一骞说得完全是瞎话,可何处还是被他这句话问得是哑口无言。 照理说,她演她的,他玩他的,直要他不捣乱,确实不存在什么交集。但问题是:堂堂曾大少爷旅游需要做大巴车那么寒酸吗? 以前在interplaary拍广告时,他就整天钉在摄影棚里,监视着何处一举一动,只要肢体上稍微与男演员亲密了些,曾一骞就替导演喊“卡”。 弄得众人,人心慌慌。导演更是敢怒不敢言。 现在他就是想故伎重演。然后让所有人知道,她何处是他曾一骞的,即使她片方说分手了,别人也得靠边站。想跟他抢女人,胆儿忒肥。 何处却觉得曾一骞是在把她当成小丑,逗着玩儿。什么不远千里迢迢来看她,什么用情至深、什么温柔体贴,通通的全是他这个有钱公子哥的恶作剧。 他只不过是闲得无聊,来这逗闷子的,顺便吊吊她这个前女友的胃口,她还傻啦八唧的为他魂不守舍。想到这儿,何处怒从中来,把包包一甩,一屁股坐到了过道那头,镀的旁边。 镀见何处坐在自己这边,轻声笑着,“何处你坐这里――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何处抬头挺胸看他,不会连她的师兄都要倒戈,屈服在曾一骞的淫威权势之下? 好在镀很配合地摆手:“当然可以。有师妹相伴,求之不得。”不愧是迷倒公司众多女同胞们的丁总,这嘴甜的,何处笑得眯起眼,却又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往曾一骞那边扫,想看看他作何反应。 然而曾一褰什么反应都没有,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脑屏幕,晨曦透过车窗打在他身上,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轻盈敲击,何处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恰在此时,曾一骞抬起头,墨色的深眸与她对望。 何处赶紧挪开眼,心还忍不住怦怦直跳,却听到曾一骞用极沉极沉的声音说道,“何处,过来。” 何处不为所动,心想,我怕你鸟啊,当着全车人的面,他还能怎么滴她。 曾一骞继续用低沉且好听的声音说道,“如果你不过来,这车就别开了。”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司机很听话的停了车。 于是全车的人将目光全投向何处,羡慕嫉妒恨,纷杂凿凿。何处顿时如坐针砧,冷汗淋漓,这种注目礼,哪是她这个级别的能驾驭得了的。 于是在众多复杂目光的洗礼下,何处忍辱负重将座位移驾到曾一骞身旁。看着曾一骞得意洋洋的目光,在心里将他痛骂了百遍。什么成熟稳正的大老板,分明就是个公私不分,自私霸道的小心眼男人。 坐下后,何处越发觉得不对劲,她干嘛这么听曾一骞的话啊,她何处向来不是受威逼利诱的主儿,他只不过一句话,她就乖乖的到他身旁,明白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她啥时这么没骨气了?越想越恼怒,越想越生气。 温香软玉就在身旁,这几日的思念之苦终于得到缓解。曾一骞刚要把手搭向何处的腰上,何处突然转身,杏目圆瞪,压着声音,说道,“曾一骞,你已经是快三十的老男人了,就算你是任意发挥你boss的权力,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幼稚的手段!” 曾一骞还莫名其妙的没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何处就腾得站了起来,又坐到了镀那边。瞬间黑了脸。导至整个车厢都气压很低,那些员工们连喘气都不大声。 也许是因为曾一骞这个**oss在车上,又加上他现在气压相当低,其压力完全不是普通大巴能承受得起的。这一路,大巴车抛了两次锚、堵了三次车,快到山里的时候,还遇到了一处塌方,又饶了十几里颠簸的山路才到目的地。彼时天都黑了,全车除了神一样存在的曾一骞,和感觉神经缺失的镀之外,全都又饿又累,困顿交加。 何处更惨,因为心里一直恼着曾一骞,除了早上咬了几口面包,中午一点东西都没吃。胃里空空,晕车晕得不知东南西北。一下车逮着棵树就狂吐不止,吐得眼冒金星,双耳嗡嗡作响,两腿一软,人就势倒了下去。 曾一骞眼急手快,一把抚住她的腰,有力的胳膊将她托了起来,拉入怀中。 何处无力地回望曾一骞,已经做不出任何的反抗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瘫,几乎是同时,她的身子一轻,双脚离开地面,被横抱了起来。 曾一骞怕她反抗,沉着脸说,“老实点。” 其实他就算不说,何处也会老老实实的,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有人抱着,傻缺才走山路是吧? 何处把一开始对他的不满全都抛到了脑后,甚至还庆幸,多亏他来了,要不然还得去租头驴才能上山。 虽然驴不会摆脸色给她看,但毕竟驴长得没曾少爷养眼,并且还得以小时计费。 长得好看又不用她花钱的曾少爷,至少比驴强…… 在当地导游帮助下,剧组好不容易订了间旅馆,虽说还不算是旅游高峰季,可是客房依然紧缺。剧组里包括何处在内五个女生挤在一间房。那些男士们也是三四个人同住一件房,条件甚是艰苦。 镀宣布,剧组人员先调休一晚,明天开始拍摄。何处刚要跟着其他人进房间,就被曾一骞拉住,他语气淡淡的说,“何处,你答应过我,今晚一起吃饭的,说话还算数?” 何处是相当佩服曾一骞的毅力。大家累都累死,谁还想着吃饭呢。不过话是她说的,而且她也确实有话要对曾一骞说,于是答应,说道,“我放下东西,马上出来。” 何处向旅馆的老板娘打听了附近的饭店,于是带着曾一骞在山路上七拐八拐的,终于找到一家米线馆。 门面低矮,装修看起来也一般,不过在这山林里也算生意火爆,人声鼎沸。何处找了角落边靠窗的位置,翻看着菜单。抬头问曾一骞吃什么。 曾一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说,“什么都行,依你的口味就可以。” 何处点了一些特色小菜和当地产的粮食酒,又要两碗过桥米线。服务员走后,两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冷场。 曾一骞也不像往常那样逗她说话,在车上,她突下丢下他,与镀坐在一起,直到现在他还是介意的。举着手里的酒问:“都在外地,也算难得。陪我喝一杯?”语气很是冷淡。 何处说好,一饮而尽,那样烈的酒顺着喉咙滑下,辛辣无比。她心中有许多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全部哽在胸腔里。见曾一骞这态度,心有点冷了。 心想,算了,就当是异地重逢,大家出来吃个饭得了。他曾少不也说是跟着出来旅游的嘛。其他的,还是不要徒增烦恼。他的冷淡,让她想起残酷的现实,隔着那么多东西,此刻,她已不抱希望。 一晚上,俩人话不多,何处心里有事堵着,光喝酒,一口一口呷着,不一会儿就喝了一大瓶。 曾一骞看在眼里,轻声问:“何处,你心里为什么不痛快?” 何处一开始摇头。曾一骞又说:“你不是如愿以偿和我分手了吗?” 何处说:“我是就是因为你不痛快。” 曾一骞问:“为什么?是我打扰了你和镀的感情进展?” 何处愣了一下,说,“我和师兄,就是师兄妹关系。没什么进展不进展。” 何处的性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曾一骞放心了一半,又说道,“何处,我跟着你们出来,就是想找机会与你谈谈的。你看,今天我要不来,可能要好久见不了面。”见何处垂目不说话,又问,“那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后悔?” 何处没有回答,只说:“我今早请你出来,只是想见见你。想着你很快就要走了,所以觉得应该再和你吃顿饭才行,对你此次前来表示感激。” 曾一骞摇头,“不要回避话题,告诉我,有没有后悔?”他要何处亲口收回说出去的话,所以从今早开始都在逼迫她,要她俯首称臣。 可是何处尽管受尽煎熬,亦没有失去理智,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做过的事怎么可以后悔。”她做事不喜欢后悔,纵然错了,也认了。不管是身体还是感情上的。 曾一骞听她语气明明是后悔了,却死都不肯承认,急的不行。说:“何处,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并不是你所认为的那样,一旦错过,悔恨终身也说不定。” 何处点头,“或许是吧,可是以我现在对你的所见所闻,以我现在的智慧,只能做到这样而已。” 她太年轻,又经历过一次痛彻心悱的初恋,对爱情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眼力有限,更是小心谨慎,她看不透茫茫的前路,也看不透他。扶着桌子站起来付帐,曾一骞抢先一步抽出现金。 何处按住他,叹气说:“说好的,这顿我请。”神情不容拒绝。 曾一骞觉得好笑,说:“何处,你这是在做什么?最后一顿晚餐?” 何处黯然,说:“也许。”她想他们可能不再有机会在一起吃饭了。 曾一骞觉得恼恨,这个何处还真是冥顽不灵!固执的要命! 何处甩下他,孤身出来,脚步踉跄,醉的不轻。曾一骞就怕她掉在山崖下,紧追在身后,拉住她说:“如果不是后悔了,为什么今晚还要答应出来?” 何处瞪他,半天轻声说:“因为你来看我,我很感动。” 曾一骞问:“然后呢?没有其他的了?” 何处不语。曾一骞真恨不得打醒她,说:“何处,你明明还是喜欢我的!既然后悔了,为什么不做补偿?” 何处抬眼看他,眼圈通红,喃喃的问:“补偿?”语调迷糊不清。 曾一骞点头,“当然,比如这样――”趁着夜色抱住她轻轻吻她红艳滋润的唇,数日来渴望不已,唇齿间带着馥郁的酒香,柔软缠绵,令他沉迷留恋。喘着气,轻声在她耳旁说:“收回你先前说的话,我就原谅你的任性莽撞。” 今晚的何处是那样郁郁不乐,他不想她不快乐,所以打算原谅她。可是半天不见她有反应。原来何处伏在他肩头,安心的睡着了。眼睛闭着,呼吸均匀,醉的一塌糊涂。 曾一骞的如意算盘又落空了。人算不如天算,他从一大早就机关用尽,看着何处因为他伤心痛苦,因为他纠结难受,想着让她屈服,却没料到她到最后会醉的不醒人事。扶她坐下,见她梦中都蹙着眉,心事重重,愁眉不展,忽然不忍,算了算了,受点教训得了。他还是比较待见她张扬的样子,嚣张的无法无天,让人又爱又恨。 曾一骞背着她回了自己订的宾馆,抱她上去的时候,她反手抱住他,喃喃发出呓语,口吃模糊,不甚清楚。 曾一骞听她喊的好像是爸爸,心中苦笑。她好像不止一次这样喊他了。放她在床上,她攥着他的衣角不放。曾一骞灯光下看着她酒后甜美的容颜,有点把持不住,偏偏怎么拉都拉不开。点着她嘴唇说:“再不放,就把你吃了!” 无奈下脱了外套,任她攥着。刚给她盖上被子,她一个翻滚,又露在外面。 曾一骞摇头,“睡觉也不老实。”语气满满的都是宠腻。 可他不是什么君子,又尝过她的甜美,趁她熟睡之际,胡乱吻她。听见她呻吟一声:“曾一骞――”他以为她醒了,吓了一跳。见她皱着眉,将头一偏,埋入被中继续睡,原来是梦话。 梦中还念着他,这让他得意洋洋。 () ------------ 153 不是冤家不聚头 何处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头有点疼,看见趟在身边的曾一骞,吓了一跳。死命推他,吼道:“你怎么在这!” 曾一骞被推的差点翻下床去,受惊不小,连忙稳住身子,“一大早,人还没醒呢,干什么你,小心摔下去。” 何处低头一看,衣衫完整,松了口气,说:“算你老实!” 曾一骞见她那样,忍俊不禁,邪笑说:“老婆,我这么乖,给我点奖励好不好?”说着把脸凑过去,又恢复到那个厚颜无耻的曾一骞。 何处又羞涩又恼怒。羞涩的是这样的曾一骞虽然看起来那么没有正形,流氓痞气的,可是却是她熟悉的,甚至有点怀念这样的他。恼怒的是,他们已经分手了,这人竟然又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她拐上床,而她――在醒来的刹那看到他熟睡的俊脸,想到的是,就这么跟他过下去吧。 何处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骂道,“谁是你老婆,不准再胡说八道!”手忙脚乱穿衣服。 曾一骞爬下来,搂着她说:“早的很,才六点半,这么急干什么!” 何处质问,“我为什么会在这?” 曾一骞笑着说:“你喝醉了!”一句话不明而喻。 何处气,“那为什么不送我回剧组的旅馆?” 曾一骞看她一眼,镇定的说:“你以为这儿是北京呢,这儿除了石头就是树,还山路十八弯,连辆车都没有。我能把你驼到我这儿就费了好多的劲呢。”何处哑口无言,她也不知道这儿是不是与他们昨在吃饭的地方近,只好愤愤的骂:“曾一骞,你就小人!”又急又怒,都分了手了,怎么还跟他兜在一张床上! 曾一骞懒洋洋的歪在床头,看何处气的满脸通红,故意逗她:“何处,昨晚喝醉了,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何处一看他那不怀好意的样儿,提高警惕,毫不犹豫的摇头:“不记得。” 曾一骞挑眉笑看她,说:“真不记得?要不要我说给你听?” 何处吓了一跳,昨天晚上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只觉得靠在一个人的怀里很安心。能让她舒服自在的爬在他身上睡。可万一自己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连忙说道,“不用了,不用了!一大早的,谁听你胡说八道啊!”穿上鞋子,跳起来就要走。 曾一骞拦住她,在她耳边吹气边说:“你昨晚可是哭着闹着说喜欢我的,今天就翻脸不认人,太不像话!” 何处这次是真的又羞又怒了,啐了他一下,恶狠狠的说:“你再乱说,我跟你没完。” 曾一骞露出痞子样,“我巴不得你跟我没完!” 何处气的吼:“你再乱说!”一个劲的辩解自己没说过,气的捶手顿脚! 曾一骞就爱看她这副孝子样子,故意问:“你没说过什么?” 何处顺口说:“我喜欢你!”气冲冲的接道:“我没说过!”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始终没反应过来中了他的圈套。 曾一骞笑的不行,还得强行忍住,正儿八经的说:“怎么没说!我就怕你抵赖,所以还录了音。不信,我放给你听。”作势要掏手机。 何处吓的连声说:“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恼羞成怒,抢过他的手机,扔在地上拼命踩。 曾一骞任她发泄,叠着两条长腿晃晃悠悠的说:“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可是收不回来了。” 何处觉得这下脸面都丢尽了,瞪着他不说话,突然转身,捂着脸跑出去,这下真不用活了,还不得被他取笑一辈子! 曾一骞跟在后头连声叫,何处也不理会,出了屋子就凭直觉沿着一条石板路往下跑。曾一骞住的是一个独栋的小别墅,建在半山腰上,专门供那些来旅游的豪客住的。价格自然不菲。 何处发挥她的长跑能力,跑了一会,看到不远处有一家饭馆,正是他们昨天吃饭的地儿。看来方向还没有搞错。 何处停下脚步喘了口气,看到剧组的大巴朝她驶了过来。镀从车上下来。 对于她夜不归宿这事,何处已准备好挨镀一顿批。没想到镀下车后,只对她点点头,说,“赶紧上车。你的东西,我已经让小宋帮你带上了。我们现在就去场地拍摄。” 何处缩了缩肩,很不好意思,低着头溜上了车。 一进车厢,大家都用暧昧的眼光看她。何处故作镇定的说:“看什么,没见过我啊!只是在朋友那住了一晚,又没什么!”声音尽量平稳,表情尽量若无其事。 王小受笑说:“你看,你看,自己想歪了吧,不打自招。我们可是什么都没说啊!”然后转头对其他人说,“你们说是吧?”众人都笑开了。 何处郁闷的一大早就抬不起头来。 车上何处问小宋,“我昨晚没回来,师,丁总没说什么吧?” 小宋说:“昨晚你十点还没回来,丁总有点急了,来我们房间问知不知道你去哪去了,拼命打你电话。好像是你那个曾少接的,说太晚了,明天送你回来。丁总当时就皱了皱眉,倒也没什么表示。” 何处汗颜,郁闷的自我检讨,以后再也不能喝醉酒了!这脸丢的众人皆知,叫她简直抬不起头来。 差不多八点左右,大巴车就到了拍摄景地。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空气清新,一尘不染,令人眼前一亮,心怀大畅。 那些经常跟着出外景的人员一下车就忙活开了,而像何处这样第一次跟着出来的,兴奋的像出笼的鸟儿。心里想着,昆明真不亏是四季春城,东方风来满眼春,一阵风过,如波浪翻飞起伏,翩然欲舞。大朵大朵的花开着,目不暇接,美不胜收。 何处穿着白色针织毛衫立于万花丛中,颜色醒目,美景佳人,引人入胜。 何处躺在碧绿的草地上,仰着头看着山间美景,不时的用手机,拍一通。镀从远处走来,见她抬手摸花瓣,嘴角隐隐带笑,怔在那里,给她拍了张照。 何处反应过来,挑眉:“师兄,你们忙完了吗?是不是要开始拍机了?” 镀笑,“,差不多了,先歇会儿。” 何处嚷:“给我看看你刚才偷拍我什么了!”何处把镀的手机抢在手里看了下,嫌表情傻里傻气,硬是要删掉。 镀拿回手机,说,“很温柔很漂亮啊,干嘛要删掉。” 何处笑的不行,说:“你以为我伤春悲秋呢,快了删了吧,让师姐看到,那还不误会死!”说着又抢回手机,结果不小心摁了一个反回键,里面有好几个照片文件夹,何处随手点开一个,还没看清上面的照片,手机又被镀拿了回去。 他的表情不是很自然,说道,“即然你不让我留,那还是我删吧。” 何处愣愣的点了点头。那些照片中,她认出两个熟悉的女子,可是因为照片没有放大,而且她也只是扫了一眼,也不敢确定,那两个女就是她所认识的乔曼和孙清柔。 孙清柔是镀的女朋友,有她照片是再正常不过了。乔曼也是个明星,存一张她的照片好像也无可厚非。只是,只是她们在照片里的动作都很怪异,何处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回过神来,想了想,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这时听到王小受大声叫:“何处,何处!” 何处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问,“什么事!叫这么大声!”待看见后面跟着的人,眼睛往上一翻,颓然坐倒。 真如大家所说,不是冤家不聚头。 曾一骞身穿白衬衫休闲西装,脚下运动鞋,打扮闲散随意,显得年轻朝气不少,踏着满地碎碎点点的阳光往何处这边走来。 何处没办法,看着他头疼不已,只得站起来,冷着脸问:“你怎么来了?我们在拍广告。”口气不善,怪曾一骞太莽撞。 曾一骞笑了笑,“我也是到这边玩,才看到你们在这儿的。”转头看见一边的镀,脸色沉了沉,没说什么。 镀打招呼,声音不卑不亢,“曾总,你好。我们这儿马上要拍摄了,可能对曾总有些怠慢,望曾总见凉。” 曾一骞盯着他看了两眼,说道,“没事,我就坐在旁边,不会防碍到你们的。” 镀说道,“曾总,您随意就好。”又转头对何处说,“何处,你去上妆吧,我也去通知导演准备开始。”对曾一骞点了点头,便离去。 何处对镀的这种淡定气势简直是佩服到家了。原来这世上除了她何处,还有不买曾一骞账的人啊。 何处也要走,却被曾一骞拉住,他黑着脸说,“何处,我特地来看你,你也不摆个笑脸,跟人有仇似的。” 何处“哼”了一声,可不是有仇吗!,闷闷的说:“你之前不是说是来旅游的嘛。”他这个人一会装冷酷,一会又温柔,琢磨不透。 曾一骞见没熟人,搂着她笑说:“这你也信啊?”见何处不说话,又说,“我过了今天就要走了,公司有事。” 何处挣托开他,“我巴不得你走呢。” 曾一骞笑嘻嘻逗她:“真的?昨天谁打电话支支吾吾问我走了没?说,有没有想我?” 何处红着脸吼道:“鬼才想你!大庭广众,别搂搂抱抱的!我要去化妆了。”闪身躲开曾一骞的魔爪。 曾一骞无奈,摸摸鼻子跟在她身后,这个何处嚣张起来让人又爱又恨。 () ------------ 154 多重绯闻 外景拍摄终于开始了。因为何处没有自己的助理,之前都是葛荀帮她打理的。所以在这次电影拍摄的过程中,由王小受担任她的私人助理。 王小受真的很专业,从他嘴里溜出来的一系列专业术语都是何处听都没听过的。 尽管何处之前是抱着放风的心态来参加外景拍摄的,但真到了拍摄的关头,她才意识到,在野外拍摄一点都不轻松,相反还得面临各种意想不到的困难。 这款广告的主题主要是延续之前那款能量饮料。只不过人物和场景壮大了很多,是微电影的广告模式。主演依然是何处和之前的那个男演员。 电影的一开始是说,男主和女主还有一群朋友去外地旅行,经过一座大山时,他们觉得这里很美丽,于是他们爬山野营,在野营途中,女主因为一点事与男主堵气,气呼呼的不顾别人阻揽往山下走,结果迷了路。 男主非常难过自己笨嘴笨舌没有安抚好女主。因为没有手机信号,只能满山遍野的寻找女主,结果遭遇了一场大暴雨,男主和朋友们失去联络被困在了山里。不过他也因此在一个陡坡下找到女孩。 女孩看到男孩来找她,眼里燃满希望,喊道,“你别下来,快去找人!”结果女孩的话还没说完,男孩就跳下去陪她了。 坑底,两人面面相觑,女孩的心情从失望到惊喜再到绝望,最后终于崩溃了。 “你傻啊,跳下来干什么!”女孩又开始发脾气。 男孩找到女孩只觉得安心,讷讷的看着女孩骂自己,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半晌才说轻轻的说,“我担心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女孩气急道,“你笨啊!我在下面又冷又饿的等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有点希望了,你竟然跳下来!你竟然跳下来!” 男主是个木讷的男孩,被女孩骂得有些懵,不过他还听出了女孩此时需要食物和温暖。 男孩身上没有吃的东西,匆忙中他的背包落在账营里,不过他的口袋里还有半瓶饮料。是之前女孩喝剩的,因为生气掷在地上,被他捡了起来。 他把半瓶饮料全喂了女孩后,又抱住了她。 女孩呆住了,从男孩身上传来的温暖,让她害怕了一整天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女孩感到安心,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这使她想到了自己过世多年的父亲,儿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在这样的温暖中,逐渐睡去。 而男孩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女孩身上,紧紧的包着她,自己却因为又冷又饿慢慢的失去意识。 何处和男演员此时此刻蹲在坑里的目的,就是要拍这场戏。 周围全是枯枝落叶,好几台摄像机对着他们,男演员在化妆师出神入化的功力之下,看上去满脸胡渣,憔悴无比。 “抱!”导演下了命令。 男演员张开双臂,抱住了何处,何处靠在他怀里,嘴里呢喃着:“爸爸……爸……” “卡!” “你们这也叫拥抱!两人之间都能再塞进去一个人了!”导演大叫。“重来!” 于是何处和男演员又演了一遍,结果还是不过关。 “卡!重来”! “再来一次!” “卡!” “重来!”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 “汪洋!你以为你抱得是一颗定时炸弹吗!抖搜什么啊!”导演面对如此不上道的演员,彻底黑了脸。 其实这也不能怪那男演员,上次与何处合作,他就知道曾一骞就是个瘟爷。好不容易战战兢兢的拍完了,他发誓再也不和曾少的女人搭戏了。当他知道这次演对手戏的是又何处,当场就拒演。 是镀三番五次的请求他,并开出了很高的酬劳,并说,在拍摄过程中,如果曾少又出现,并干扰的话,他就找其他人代替,或是想其他办法。 而此时,他对面的曾少虽然没说什么,可那凶神恶刹、虎视胆胆的目光,如两道利剑,随时将他射杀。所以现在,即使怀中的美人再可人,也如同一颗定时炸弹,让他不由得直冒冷汗。 别怪他不敬业,除非他是嫌自己的星途太广阔了,长了豹子胆了才敢在曾**oss冷刹的目光下,对他的女人搂搂抱抱。 就在这时,镀走了过来,对汪洋说,“这个镜头还是我替你吧。” 汪洋正求之不得,避瘟疫一般连滚带爬的逃出坑。留何处一人在那内牛满面。 镀跳下坑,走到何处旁边,蹲了下来拍拍她的肩,给了她一记鼓励的微笑。 拍摄重新开始。 这次拍摄很顺利,镀抱着何处,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女孩意识渐渐模糊,嘴里呢喃着:“爸爸……爸……” 不知怎么的,何处真的想到了自己的爸爸。 那一年,父亲离世的那段时间,她每天哭得天昏地暗,情绪异常悸动,萧逸便让医生给她打一针镇静剂,然后她就会靠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叫爸爸,就好像爸爸从未离开过她那样。 何处怕自己会在镜头前哭出来,只好闭上了眼睛。 “gut!” 这个镜头终于圆满完成,导演很难得地表扬何处:“形表情很到位,很好!” 何处不知道如何跟导演解释自己当时的心情,只好没心没肺地笑。镀拉着她爬出了坑,一抬头,正好看到曾一骞那张山雨欲来风晚急的脸。 笑容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何处睨了曾一骞一眼,心想,干嘛用这么吓人的眼神看她,以为她怕他啊,将头转向一边,不理他。 曾一骞拉住她,黑着脸,说,“上我的车。” 何处抬头,才看见在大巴旁边不知何时停了一辆体型庞大的黑色越野车。一个男人毕恭毕敬的站在车旁。那个男子何处认得,是曾一骞的高级助理。何处以前给曾一骞当保姆给他送饭时,都是他接待的。之前她生病住院时,好像也是他给送的盒饭。 “曾总!”那助理替他们打开车门,站在外头恭恭敬敬地说,“客人来电话,说快到了。” “马上走。”曾一骞转头看着何处,“你跟我回去。” 何处挣脱开他,说道,“不行,我还要工作呢。再说,我这是集体工作,哪能坐你的车就走了呢。”影响多不好。她现在又不是他女朋友。 曾一骞叹了口气,忽然正色说道,“何处,你昨晚说喜欢我了,咱们算是和好了。以后别再动不动就说分手,我真生气了。” 何处摇头,“曾一骞,我不是说着玩的,我是认真的。”眼里闪过一丝悲伤。 周围的人都竖着耳朵看着他们,八卦气息,弥漫山林。曾一骞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我们回去再谈好吗。” 见何处没有上车的意思,又不好强迫她,说道,“你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到了宾馆给我打电话,我处理完后立即去找你。”顿了顿又说道,“给我离镀远点。” 其实何处也很纠结,与曾一骞的感情,她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才是好。垂着脑袋说,“你去接客吧,记得劳逸结合,别搞坏了身子。” “这你放心。”曾一骞阴郁的脸终于笑开了,“我会为你保留体力的。” 呃…… 于是整个山林都哗然了。 何处的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刚才那点小悲小凄也烟消云散,吼道,“曾一骞你丫的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整个山林的鸟儿都吓得飞了起来。 回到市里,剧组所有同仁庆祝今天工作的顺利完成,镀宣布,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再出发去丽江。所有人都兴高采烈。 何处也挺开心的,不过感觉上好像总是少了那么点东西,她试着不去理会,可是那种绕人心绪的感觉却总是入影随行。手里紧紧篡着手机,却迟迟不肯拔下那个号码。 他应该会来找她的吧?何处泄气的把手机抛在床上,拿着衣服洗澡去了。待出来,其他人都去吃午餐去了。此时已是下午三点,自助餐区,寥寥不多的几个人,且都是interplaary的同事,何处经过小宋和小杨时,听到她们俩在那儿边吃边窃窃私语。 小杨说:“真的真的,真的是她!” 小宋问:“没看错吧?” “绝对没看错,肯定是她。” “她来干什么啊?” 何处听到两人的对话,反射性地就凑上去问了句:“你们在说谁啊?” 问完,他们三个人都傻眼了。 其实何处没那么八卦的,她在心里暗暗叫苦,她只是好奇啊c奇而已啊! 就在何处郁闷不已的时候,小宋终于回过了神,尴尬地说:“何处,您别误会,我们不是在讲谁坏话,只是刚才杨姐说看到杜云凉来找曾总,觉得比较少见,所以……” 杜云凉?! 提起这个名字,别说是小宋她们,就连何处自己都不免感到惊讶。 她来干什么? 助理小杨见何处变了脸,连忙说道,“其实曾少是来找你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那杜云凉也跟着来了。” 何处目光一转,看向杨姐,“你们怎么会认识她的?” “这有什么?”杨姐一时忘形得意地说,“她以前当业余模特时,我给她当过几次个人助理。杜云凉是曾少的正牌女友,是曾家未来的掌门儿媳妇,这事谁不知道的。” 说完,他们仨又傻了眼。小杨立刻闭上嘴巴。脸色看上去都快哭了,她说:“何处,我也是听人说的,你千万别介意啊。” 何处在心里深深地觉得,做人说话,还是应该先经过一下大脑的,比如小宋,比如杨姐,都应该好好反省一下。 何处只好安慰她:“没事没事,我也经常跟你一样。” “可是……” “别可是了!”何处打断她的话,“你们吃吧,我突然想起来,丁总还有事找我,我先走了。”说完,飞也是的逃出餐厅。 哎,说到底,她现在顶多算曾一个骞的前女友,可杜云凉如果是曾少的正牌女友,那她何处算什么啊。 小三?情人? 可曾一骞临走前明明说,他们已经算和好了啊? 唉n处叹了口气,问自己,你到底想要什么?你是真想离开他吗?让你拿乔,看,人家正牌女友找来了…… 何处怀着极度复杂纠结的心情到了宾馆的三楼,剧组在那里组了一间临时办公室。 在去的路上遇到正往下走的王小受,何处拦住他忍不住试探,“小受哥,你进公司多久了?” 王小受想了想:“挺久的,也有五六年了吧。” “那你一定认识杜云凉喽?” 何处这话一问出口,王小受的脸色就有些变了,摸了摸油光瓦亮的头发,闪烁其词道:“认是认识,不过我那时候还是个小助理,跟她也没太大接触……” 何处说:“你就别装了,跟我说说杜云凉跟曾少的事呗,听说他俩以前好过?” 王小受吓得提高了声音:“你听谁说的?没,没这事!” “没这事你蹦那么高干嘛?发型都乱了。”何处把他稳住,语重心长道,“小受哥,前几天丁总跟我提起,他想换个漂亮的女助理,还问我要不要把你调到其他公司……” “啊!我记得了!”王小受迅速打断她。 何处笑眯眯地说:“记得就好,跟我说说呗。” “这……”王小受苦着脸,终究还是屈服在了何处的淫威之下,他说,“其实曾总和杜云凉的事,一开始只是社会传闻,没人证实过。可是后来,有公司的高层,有人听见曾总和杜云凉大吵了一架,然后杜云凉就哭哭啼啼地跑了,没多久她就跟公司解约,所以大家一直猜测可能是他俩感情破裂,导致杜云凉离开公司的。你应该是知道杜家的家庭背景吧,她是一个公职人员,不方便成为公众人物,为了曾少,她便辞了工作,当了模特。签约了interplaary。这事在当年还闹得挺大的。” 原来当年还有这么一出啊?听完王小受的话,何处陷入了沉思。 看来在interplaary,不只助理级别的员工比较八卦,连高层领导也是八卦的,不亏是传媒公司啊。 王小受以为她介意了,好言相劝:“何处,其实刚才我说的,也都是听别人说的,没什么真凭实据。再说了,就算杜云凉当年真跟曾总有什么,那也是四五年前的事了,现在你才是曾总公开的女朋友,何况他对你还那么好,大老远的跑过来看你,多少女人羡慕你还来不及,你就别瞎想了,安安心心多好。” 何处说,“我没有多想。” 她只是在想如果杜云凉和曾一骞真如王小受所说的那样不欢而散,那今天她不远千里迢迢的追来是为了什么?还有那天酒宴,她如此的侮辱她,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真想和曾一骞再续前缘? 这一刻,何处忽然有些紧张起来,如果曾一骞像踹其他女人一样踹掉她,那她所有的前途就没了,好不容易考的研究生也就完了。 她何处不是杜云凉,要家庭有家庭,要背景有背景,要工作有工作。她何处只不过是一介小孤女,一个破学生。她知道她能继续拍广告其实全托了曾一骞的福,不然那么多漂亮的大明星谁认得她啊? 人家杜云凉离开了家,离开了公司,可以去外国留学,凭着身高相貌学历可以再当模特,可是能有几个人是杜云凉?其他那些被曾一骞甩掉的女子,哪个不惨?她要是因为曾一骞离开这里,她辛苦挣取来的所有一切全都没了,曾一骞只需一句话别说名誉了,她的一生都完了。他要毁掉她,真是太容易了。 何处突然想,她以前怎么就没有考虑到这层利害关系呢,还时不时的故意惹怒曾一骞,压根就不把他这这尊瘟神当回事,难不成她潜意识里觉得曾一骞不会伤害她? 想到这儿,何处对王小受说:“小受哥,你看到曾少和杜云凉去哪了吗?” 王小受说,“他们就在临时会议室里。你要干嘛?” “太好了,免得我到处找”何处握拳,坚定道,“我要去捉奸!”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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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55 曾一骞的表态 何处不是随便说说的,她是真的去了。 她不理王小受的阻揽跑上三楼,风风火火冲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坐在门口的曾一骞的那位帅哥小助理被何处的气势吓到了。 他说:“何小姐,曾总有客人,恐怕……” “恐什么恐!”何处说完,绕开助理,一把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何处、曾一骞、杜云凉,三人面面相觑。 那一刻,何处后悔了。 他娘个abcd的,来得太快,忘了给自己找借口了! “何处,你怎么来了?”曾一骞坐在办公桌前,对于何处的突然闯入,他看上去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恢复过来。 何处看看他,又看看坐在沙发上,衣衫整齐、大方得体的杜云凉,只好硬着头皮说:“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就是来问问,你饭吃了没。” 气氛忽然变得很尴尬,曾一骞本来担心何处误会什么,不过照现在情景看,误会一下也不错,他还没见过何处吃醋的样子呢。于是眉毛一挑,稳稳坐住,眼睛饶有趣味地看着何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那一刻,何处的脸都烫到了脖子根,深深觉得自己的脑袋一定是被门夹过了,不然怎么会问出这么没水准的问题?还吃饭呢,吃屎长大都比她有脑子。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沙发上的杜云凉站了起来,面带笑容,要和何处握手。她说:“何小姐你好,我们见过一次的,还记得我吗?” 靠!她当然记得,不然她跑上来干什么? 不过这次杜云凉表现出来的友好态度令何处颇感意外,经过上次的交锋,她们起码得大战三百回合,不是你用眼神杀死我,就是我用高跟鞋踩死你,可是现在这情况……实在有些诡异。 何处狐疑的看了杜云凉一眼,看她的手一直悬着,心一横,过去握上。装客气谁不会啊,于是说道:“杜大姐您客气了,上次是我失礼,其实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在电视看到过你的走秀。”话一出,何处发现自己这句话好像是在暗示她,她已经很老的意思。 天地良心,她可真没这意思,又补充说道,“我记错了,好像是十六岁。” 杜云凉一怔,忽然就笑了,她转过头朝曾一骞道:“一骞,你这小女朋友还是那么有意思。” 何处被她说得有点懵,什么叫有意思?她哪儿有意思了?这杜云凉到底啥意思啊?何处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可杜云凉却似乎有意忽略掉何处对她的敌意,她只是收回手,坦然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一步,不打扰你们吃饭了。” 她说到这儿,好像又想起什么,接着道,“一骞,你答应我的事你可别忘了。” 曾一骞点头,算是答应了。 “那我就放心了,何小妹,下次见。”杜云凉走到门口,还不忘朝何处挥手道别。 何处愣了愣,思索着这杜云凉到底安得什么心思。直到曾一骞站到她身后,才回过神,然后又被他吓了一跳。 何处骂:“你鬼啊!突然出现想吓死人吗?” “你不也是突然闯进我办公室?”曾一骞笑着反问。 “这怎么能一样呢?”何处急着道,“我们性质不同,我可是来抓……对了,她刚才说你答应她什么了?” “当然是答应她重拾旧爱,破镜重圆。”说完,曾一骞淡笑着扫了眼目瞪口呆的何处,说“不然,岂不是让你白跑一趟了?” “我来这,其实是找师兄的。”何处哼哼着,心里却是一万只草泥马在狂奔。 心想,曾一骞就是只老狐狸,以她的道行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还是先撤吧。说道,“啊!师兄还有事找我,我先走了!”何处说完,拔腿就走。 只是她前脚才跨出门口,后脚就听到曾一骞在那儿自言自语,他说:“我还真没吃饭。” 何处停住脚步,斜了他一眼,揶揄道,“哟,见你的情妹妹都废寝忘食了?” 曾一骞却很淡定的说道,“我不介意你请我吃饭。” 何处脊背一僵,脑子里嗡嗡作响。 然后,她听到曾一骞又说:“吃饱了才有体力。” 何处一口鲜血喷在办公室的大门上,曾一骞这色狼是调戏她上瘾了是吧。不过由此,她也终于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何处发誓,她从来没有这么畏惧过和曾一骞一起吃饭。 以前,他看上去总吊儿朗当的,一幅花花公子的模样,虽说看起来欠扁了些,但至少她还吃得下饭。 可是最近,也就是自打来云南这几天,何处发现他变了,变得阴晴不定,忽冷忽热,难以捉摸……不不不!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厮用最严肃的表情说最流氓的话,语不惊人死不休,偶尔一句话就把她吓得心惊胆战,胃口全无,六神无主,月经不调。 何处稳了稳神,提意,“即然我请客,那我们去吃四川火锅吧。” 曾一骞爽快的答应了,然后带着她在一家家过桥米线中终于寻得了一家火锅店。 何处要了个极辣的锅底,隔着热气腾腾的鸳鸯锅,她看到曾一骞看她的目光是那样的温柔。 在这样的气氛带动之下,何处给曾一骞夹了筷沾着辣椒牛百叶。 曾一骞让服务员倒了两碗白水,然后将上面的辣椒洗去,很平静地吃了下去。 羊肉熟了,何处又把沾着辣椒油的的羊肉直接放到他的餐盘里,曾一骞依然吃得面不改色。 何处心里有气,本来想折腾一下曾一骞,知道他是不吃辣的,可是看到他吃的面不改色,顿觉无趣,嘟了嘟嘴,说道,“行了,行了,别吃了,我让服务员再换个锅底。”说着站了起来。曾一骞拉着她坐下,“何处,你吃你的,别管我。” “行,你不吃,我吃。”于是何处在服务生惊讶的目光里,一个人英勇地吃完了整个鸳鸯锅,还顺便喝了三两二锅头。 再然后,何处有些微醉。 何处酒意微熏的时候,与喝醉了完全不同。因为她喝大的时候,直接就会睡觉。半醉不醉的时候,却比不喝酒还清醒,不撒酒疯,不说胡话,腰板笔直,连普通话都比平时标准。 她父亲生前就说她,你要是有喝醉时候一半懂事,我就真省心了,可惜现在她想让他省心都找不到机会了。 他们出来已是华灯初上,回去的路上,何处坐在副驾驶位上,目视前方,一言不发。车里放着不知名的音乐,曾一骞专心开着车,也没有开口。 外头灯影浮动,映在车窗上,恍恍惚惚,叫人看不真切。 不知过了多久,到了何处剧组所住的宾馆,曾一骞停下车,俯身替她解安全带。 何处呆呆望着他,看着他那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手指灵活地替她解开安全带的扣子,又用指背,扫了扫她被安全带弄皱了的衣服,动作优雅而娴熟,叫人有些挪不开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有辆车经过他们旁边,车灯扫过曾一骞的脸庞,他忽然抬头看何处。 何处也看着他,四目相对,何处忽然问:“曾一骞,你这次来云南是因为我吗?” 曾一骞点了点头,认真的说,“是为了你,就是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处儿,我以前跟很多女人来往过,各种各样的都见过,都是你情我愿,不合即分。直到遇见你,从未这么认真过。我承认,一开始是不怀好意,但是慢慢地,一切脱离轨道,无形中似乎有一种力量,完全不受我控制。我自己也觉得纳闷,为什么对你这么坚持。感情的事,假作真时真亦假,久了,习惯了,就成真的了,真的说不清。何处,我经历过许多,才明白,俩个人互相有好感,已不容易,何况是喜欢。所以,不要轻易放弃,不要轻易说分手。我是认真的,所以,也请你不要轻率的做出决定。” 何处有些动容,她也知道纠缠得久了,想放弃都不容易。可是喜欢一个人是一回事,真正要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现实总是这么无奈。 何处垂着头,半晌才说,“曾一骞,你知道,我一直都不是轻率的人,我与你之间的问题,不止一个两个,像高山,翻过一座又一座,何止是门当户对?” 曾一骞扶着她的肩,看着她的眼睛,“何处,你一向不缺乏面对现实的勇气,为什么说这样的话?”问的何处汗颜,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才会心生畏惧,想要退缩。以前喜欢萧逸时也是这样子的,不由自主的自卑。 可是她又是理智的,她不能确定,曾一骞是不是就是值得她托付的。想了想,终是问出口,“那,这次杜小姐来云南是不是也是因为你?” 曾一骞将她滑下来的头发别到脑后,动作轻柔,说:“何处,我不否认我与别的女人之间曾有过什么,但是,云凉,我只把她当妹妹,除了小时候牵过手,在军校的时候打过架,其他的,我们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她是一个极度要强的女孩,我本想用不伤害她的方式拒绝她,但是还是伤害了。她恨我,我知道。她说她来云南是看她外婆的,至于是真是假,我不想探究,因为没必要。我现在只愿为你花心思,或许是我的诚意表现的还不够,如果是这样,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但是,你要和我一起才行。何处,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我希望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们是情侣不是吗?” 何处按住他放在脸上的手,被他这番话弄的思绪混乱,那么大一条鸿沟,她能跨越么?她有点害怕。于是说:“曾一骞,我不知道,我现在心里乱的很。” 曾一骞抬手看了看时间,说:“那你就好好想想,想清楚再说。何处,我只要你知道,我喜欢你,很喜欢。喜欢到愿为你改变我的个人主义。实际上我不喜欢你拍广告,可是看到你如此热枕于此,所以,我不想剥夺你的快乐。时间到了,我得走了。在这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地方,急于让人挣脱尘世的束缚,是不是?”语气诚肯,让人舒心。 说完吻了吻何处,说:“云南的春天变化无常,出门记得带伞。” 何处下了车,看着看着他的车子在转角消失,怔怔的坐在宾馆外的假山旁。直到接到曾一翩的电话。 曾一翩的声音永远永满活力,让人心生羡慕。她在电话里说,“何处,我在大理开了个画展,听小宝说你也在云南,简直是知音难觅啊。你不知道,现在搞艺术的都很寂寞,你能来找我真是太高兴了……娱乐圈不好混的,还是艺术圈比较适合你……听说你出轨了?导致了曾小宝再一次单身……” 何处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曾一翩说话向来不加标点符号,而且逻辑混乱,不过,何处还是听明白了重点,那就是即使她抛弃了曾小宝,曾大姐也会不计前嫌地带她进入艺术圈。 何处擦了擦汗,婉言拒绝了她,理由是她最近对古典主义国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短期内不能接受太前卫的作品。 曾一翩终于失望地挂了电话。何处吁出一口气,心却平和不少。抬头看着天空,天空高远,挂满星子,耀眼明亮。和煦的晚风拂过发梢,带来芬芳馥郁的气息,令人沉醉;旁边潺潺的流水,由高处飘然而下,如烟如雾如尘,月光下,水气氤氲处,映着灯光烟雾漫漫天如仙境。这样梦幻的时刻,她想起许多许多,心情难以言喻。 王小受的到来打断她的沉思,交给她一把折叠伞。 何处问,“是谁的?” () ------------ 156 何处的表态 王小受说道,“我在门口碰到折回来的曾少,他让我转交给你的。”何处默默接在手里,一时没说话,往旁边让了让。 王小受坐下来,问:“看你心事重重的,有什么烦恼吗?” 何处直言不讳,“对啊,我正在十字路口犹豫不决。” 王小受拿出润手霜仔细的把涂抹一遍,才问,“为什么?因为曾少?他看起来对你很好。” 何处点头,叹了口气,说:“是啊,的确不错。” 王小受见她心不在焉,也不再说话,起身离开。何处烦恼半天,突然跳起来,对着墨蓝的天空挥出一拳,真没出息,喜欢就喜欢了,怕什么呀!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想那么多做什么!等不喜欢了,一脚踢开,大不了痛哭几场,死不了人! 她相信,即使有一天,她与曾一骞分道扬镳,他也不会毁掉她的未来。她也愿意相信自己是与众不同的。 连日来的压抑烟消云散,何处轻松的伸了个懒腰,撑开曾一骞送的伞,欢乐的转了一个圈,往草地上一倒。然后给曾一骞电话,“你现在在哪?” 曾一骞问,“有事吗。” 何处嚣张的说:“曾一骞,你若真想跟我好,立即出现在我面前,给你一个小时。”管他有什么事,要追回女朋友总要付出点代价。二话不说,立即关机。 曾一骞听完她的话,怔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惊喜不已。旁边的空姐提醒他:“先生,飞机马上要起飞了,请你关掉手机。” 曾一骞胡乱点头,等空乘小姐一走,立即给何处拨了过去,一听人工服务的声音,急的不行!这丫头又给他关机,怎么老玩这套!一个小时出现在她面前,让他从飞机上跳下去? 何处回到宾馆,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他人还没来,于是开机。其实她当时说那话,纯属冲动,欠考虑,没想过他可能上飞机了,于是当成玩笑话。耸了耸肩,不甚在意。小宋约她去逛街,何处欣然同意,欢欢乐乐的就出去了。 可是曾一骞就不一样了,频频拨电话,全身的汗都逼出来了。心想何处好不容易想通了,就这么毁了,那怎么行!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那一个小时他是坐立不安,额上冷汗涔涔,不断想着怎么跟她解释。这次可千万不能搞砸了! 何处在路上接到曾一骞电话,他说,“何处,你给我电话的时候我已经上飞机了。你等着啊,十一点有飞昆明的飞机,回头我找你。” 何处问:“你已经到北京了?这么快。” 曾一骞说,“没有,还在飞机上。” 何处叫起来:“你在飞机上打电话?想出事是不是!” 曾一骞擦着汗说:“那有什么办法!谁叫你话也不说完就关机!我问了下服务人员,晚上十一点有飞昆明的航班,我到时候去找你。”她还真会折腾人! 何处忙说:“你回北京不是有事么?你忙正事去吧。我说着玩的,你还当真了,赶不过来就赶不过来,有什么要紧的。飞机上不能打电话,赶紧挂了吧。”连忙挂了电话。 曾一骞气的不行,他急了整整一个小时,结果就为了她几句玩笑话?存心整他是不是!他这一生气,也不回头去找她了,直奔公司。 曾一骞这一回去就忙到第二天晚上,光会议就开了五个。等到晚上,终于歇口气,又后悔了,心想俩人好不容易和解了,应该甜甜蜜蜜才是。于是拨电话过去,“今天玩的高兴吗?” 何处揉着眼睛说:“什么玩,我们是去工作好不好,可累了。” 瞄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说:“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曾一骞叹气,“睡?我恐怕又得熬一个得通宵了。”连日来积压下的工作,够他手忙脚乱。 何处以前在酒吧打工,也经常熬通宵,不甚在意,只“恩”了声。 曾一骞叫起来,“你老公连续通宵工作,你也没个表示,就这冷冰冰的态度?” 何处听的从被窝里跳起来,“你再给我胡说八道!”她被曾一骞自称老公给吓坏了。 曾一骞痞痞的笑说:“我正经的很,哪胡说了!” 何处皱眉,他正经,亏他好意思说的出来!也不怕天打雷劈。什么人啊,老在口舌上占她便宜。 何处压着声音正色说:“你以后别再胡说了,听着别扭死了!” 曾一骞说:“哪别扭了,多听几次就习惯了。你老公千里追妻,现在累的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你还这样打击我。你叫句老公来听听,我就不累了。”整个就一流máng痞子。前两天的在她面前的深沉,都是狗屁装出来的。 何处气的骂:“油腔滑调,嬉皮笑脸!不跟你说了,我睡觉了!” 曾一骞忙说:“我哪油腔滑调了?你身边的同学不都这样叫吗?” 何处不做声,现在的大学生的确都是这样的,自己的女朋友称媳妇,男朋友称老公。见怪不怪。可是一套在自己身上,却吓的不轻。她跟萧逸谈了那么多年,都没敢说出这样的话,曾一骞又不是二十来岁的小毛孩,怎么也这样跟着乱叫? 曾一骞硬是拖着她东拉西扯,说:“我一个人待办公室,外面漆黑,连个说话的伴都没有。昨天一回来,连茶都没喝半口,连开了五个会议,都是为了你,你总要安慰安慰我。今天有没有想我?” 何处被逼的连声说:“想了想了,想的心都碎了!你脸没被我想红了吗?”这话肉麻的自己都受不了。幸好小宋睡得熟,不然她就不用活了。 曾一骞不由得笑出声,盯着电脑说:“昆明这两天有雨,你自己注意点,多穿件衣服。” 何处听着窗外的风雨声,打着哈欠说:“下午天气就变了,下起了雨,幸亏你给我留了伞,不然可得淋成落汤鸡了,衣服都没得换。”想起伞,心里还真是暖烘烘的。他痞是痞了点,又色又流máng,但是确实体贴细心。 两人也不知聊了多久,曾一骞就是不挂电话。何处也不似以往那样生硬果断,嘴上说要挂电话,却也磨磨噌噌的依着他。 早上爬起来,手机压在耳边,原来昨晚竟然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大骂自己奢侈,长途加漫游这样打!谈个恋爱,可不要搞的财政出现赤字。 剧组在昆明又多待了两天,采了几个镜头,然后赶往丽江。 丽江是一个世外桃源,仿若是片净土,与世隔绝,令远到而来的客人一洗满身的尘俗之气,卸下旅途的疲惫与烦恼。古城环山绕水,文化独特,风景秀丽,夜晚的星空明亮璀璨,像苍穹盖在头顶,仿佛手可摘星,美的让人心神俱醉,叹为观止。 何处从没有见过这样美的夜空,仿佛独立于世外,而她无意中闯入,惊慌、惊叹、惊讶、惊奇……所有的言语都不足以表达内心的震撼。 他们去了古城北的黑龙潭公园看日出,品位独特的纳西文化;十几个人租自行车去白沙和束河古镇游览,借住在当地居民家里,吃当地各种各样的特色小吃,晚上在各个商铺游荡,和小贩拼命砍价…… 虽说这些都是在镜头低下完成的,可是何处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是在工作,很自然的漫步在雨中的青龙桥,悠闲从容,站在莲花寺俯瞰片片青檐屋瓦…… 镜头下那个美丽的少女,根本不用刻意修饰自己的表情,她拥有甜蜜的爱情,滋润得像花儿一样,一切看起来那么美好,让人移不开眼。 何处也觉得不虚此行,虽说是工作,却也玩得痛快淋漓。 她打电话给曾一骞,兴奋的语无伦次:“我们晚上住在古城的客栈,又干净又舒服去四方街吃凉拌米线,凉拌吹肝呀,豆豉烤鱼呀,鸡豆凉粉……滋味鲜美,可好吃了;我还在田方街买了很多小玩意儿,很有意思的,回头送给你啊……”她那种炫耀的语气,听的曾一骞十分羡慕。他并非没到过丽江,商业气息渐浓,晚上红灯酒绿,到处是酒吧,可是从何处嘴里说出来,却是另外一个样,娴静质朴,古色古香,静若处子,秀外慧中,仿佛是人间天堂,世间乐土。 只要年轻,到哪里都可以留下一路的欢声笑语。 何处笑:“嘻嘻,谁叫你不来,真是可惜了……我和师兄今天去白沙古镇了,看到了那里特有的壁画文化,我拍了好多照片呢,等我读研后,这些都可以拿出来作素材,你不知道他们的他们的路牌很有特点,纳西文化,回头给你看啊……” 曾一骞打断她:“你怎么老跟那个丁浩在一块儿?”他这几天每次听她说话,都要听到丁浩的名字,还腻兮兮的叫他师兄,不由得醋海翻波,终于沉不住气了。 何处解释:“师兄对丽江这带很熟,他给我们当导游,再说还有其他人跟我们一块呢。你不要老这样针对他。”, 曾一骞“哼”了一声,说:“你们这个月十号不就回来了吗?要不,我也去丽江看看?顺道跟你一块回来。”他这两天闲下来了,又开始小动作不断,对丁浩起了防备之心。 何处连忙阻止:“你又来干嘛!我们是来工作,不是来观光旅游的。”他跑来瞎凑什么热闹。上次来昆明,已经够她受的了。一不小心,又上了他的贼船。 曾一骞说:“你把丽江说的天上有,地上无,我也想去看看呗。” 何何处说:“我拍了照,回头给你看也是一样的。你不忙吗?怎么整天有时间东游西荡?” 曾一骞耸肩:“这就是当老板的好处。”又说坐汽车太累了,和他一块坐飞机回来舒服些。 何处正色说:“曾一骞,我们这是集体工作,不能个人主义。大家都坐车,为什么我就能享有特权?”人家丁浩日丽万机的,该坐巴士还得坐巴士。 曾一骞霸道的说,“因为你是我女人!” ------------ 157 恋爱进行时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曾一骞说到做到,第二天一大早就出现在何处所住的宾馆里。 何处自己住了一个小单间,曾一骞敲开她的门时,怕被人误会,拉着他就往外走,埋怨道,“你怎么说来就来啊!” 曾一骞笑道,“那不然呢。”其实他零辰二点多就到了,怕打扰她睡觉,托到早晨才来找她。 只是何处没想到,经过一楼餐厅的时候,所有人都坐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她和曾一骞并排走进来。人人眼里都含着一丝暧mèi和促狭。这感觉实在……实在太像新婚第二天早晨去给公公婆婆敬茶…… 唉,何处不禁在心里头默默地哀叹了一声,算了,算了,反正怎么着都是说不清的。 曾一骞很平民的与众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对导演说,“王导,广告什么时候结束,我想做东,请大家好好玩一玩,不知可否赏光?” 何处不知道曾一骞搞什么鬼,连连摆手,说道,“不行的,我们还有几个镜头需要补的,哪有时间玩?”将目光投向丁浩。 丁浩却说道,“即然曾总带头玩,我们自然乐意陪行。” 何处暗暗的掐了曾一骞一下,低声问,“你到底想干嘛?” 曾一骞吸了一口气,有些好笑的说道,“我不是早就说过,要带你出去玩嘛,却一直没有机会,看你喜欢丽江,那想先在这儿玩玩,等我们结婚再去去马尔代夫,或是普罗旺斯,要不去巴哈巴群岛……” 何处一听他越说越没谱,又当着这么多人,赶紧打断他,说道,“我想去泸沽湖,出发吧。”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泸沽湖出发。一路欢歌笑语,热闹非凡。渐渐地车子驶入山地,路况很是难走,加上昨晚刚下过一场大大雨,土路变得更加泥泞难行。 何处一群人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头晕目眩,有气无力地瘫在座位上,像个泄了气的充气娃娃。 曾一骞倾身过来抱她,何处觉得当着那么多的人不好意思,想躲,身上又没有力气,被他稳稳当当地圈在了怀里。即使这样了,曾一骞依然还不忘“轻薄”她,趁机俯身在她额上一吻,“吧唧”一声,然后直起腰来很开心地说:“真乖。” 她倒是想不乖来着,如果她还有力气反抗的话。只好在曾一骞的“伺候”下乖乖地喝水,吃水果来补充体能。曾一骞一路上都把她扣在怀里,隔三差五,总不忘低头轻薄她一下,她一开始还张牙舞爪地试图来揍他,后来想想算了,亲都亲了,别人该看的也都看了,一次两次也没有多大不同。 平常三个小时的车程,硬是走了大半天,到了泸沽湖已是傍晚。何处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野外露宿,当然,除了曾经被曾一骞拐到路上看星星的那次。饶是她身体不舒服,也觉得兴奋莫名,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可是曾一骞把她抱进帐篷的时候她就傻了眼了,瞪着地上的睡袋问:“我跟你住啊?” 曾一骞一听就乐了,这回不亲她脸,直接咬一口她粉嫩的嘴唇说:“答对了,我老婆可真聪明!” “曾一骞你就是想坏我名誉是不是!”何处气得骂起来,抓起手边的矿泉水就往他掷过去。 曾一骞身子一闪,临逃出帐篷之前还不忘占她便宜,大笑道:“救命啊,我老婆要杀人了!” 何处无语了。吃完晚饭,躺在帐篷里头,或许是湖边寒气重,或许是因为白天颠簸久了,何处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脑子里想了很多事情,关于她自己、曾一骞还有萧逸。在很久以前,她与萧逸也规划过,毕业之前去丽江旅行一次,现在她在这儿,而那个人呢?身在美国的他,是不是也会偶尔想起她? 何处想了一阵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夜里只觉得冷,拼命地把身体往一起缩。模模糊糊中感觉到有人掀了帘子进来,那人的手一直温柔地抚在她的额头上,很久很久,渐渐地往下,最终轻柔地停在她的嘴角上。这是熟悉的感觉,她还没来得及叹息,下一秒整个人已经落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模模糊糊中心里也知道,这样温暖结实而叫她安心的怀抱,除了曾一骞,再没有别的人了。 一夜睡得香甜,直到第二天一早被曾一骞摇醒。睁开眼,四面还是灰蒙蒙的,天还没有大亮。她刚刚想问:“怎么了?” 曾一骞却已经敏捷地窜出了帐篷,站在不远处的湖边上喊道:“处处,快出来,太阳升起来了。” 是日出!泸沽湖的日出! 遥远的天际绽出无数条金色的丝线,流光浮动、洒满了整个湖面。远处的山脉、近处的湖泊全都被笼罩在迷人的霞光中,早晨的风轻轻地吹拂着、吟唱着,隐约中送来阵阵青草香,整个泸沽湖也随之苏醒了过来。 这样美丽的情形,实在是太叫人震撼了,何处兴奋得再管不住自己,“哦哦~”挥舞着双手大叫着直往东方跑去,过了一会儿又大叫着跑回来,回过头,恰看见曾一骞正倚在不远处的车上看着她,嘴角带着一丝宠溺的笑,眼睛眨也不眨。 何处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脚步一收,停在了半路。曾一骞却忽然站起身来快走两步,不知不觉间,已经冲她张开了怀抱,何处先还一愣,忽然之间却又满心欢喜,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奔到了他的面前,被他一把抱在怀里,离开地面,欢快地用力地旋转。她先是惊叫,继而开心得放声大叫,两腿发软才刚着地。 而曾一骞火热的唇也跟着落了下来,那么焦急而热情,边吻边说,“处处,我爱你!”低哑、热烈。 这样浓烈的爱,何处能感觉出来。何况还有这样的美景相伴,何处有些动容,抛下矜持拢上他的脖子,轻轻的回吻他,虽然只是很轻的动作,可是她能感觉到,箍在她腰上的双臂骤然间狠狠地收紧。曾一骞用了太大的力气,那气道似乎要紧紧地紧紧地把她收进他的怀抱里…… 三月的泸沽湖,美丽而热闹,湖边上绿草茵茵芳香满地,还有成群结队的白族小伙和美丽的摩梭族少女。 何处今天穿的是一件波西米亚风的印花长裙,五彩斑斓的颜色衬得整个人又娇又小,像湖里顽皮可爱的精灵。看着走地来的曾一骞只是微微一笑,永远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的眼里是多么的耀眼美丽。 其实对于今天早上的事情何处有些后悔,本来她和曾一骞之间的关系就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话柄,当她从他身上下来,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叫好声和鼓掌声。 曾一骞更是得寸进尺的搂着她说道,“何处,你现在就是想赖都赖不掉了。”所有人都看到是她何处在吻曾少。 所以,何处现在看到曾一骞恨不得挖个空把自己埋起来,不对,是把曾一骞埋起来。 曾一骞是何等心思?看着何处突然露出又羞又恼的表情,又岂会不知道她那小脑袋瓜里究竟都在琢磨些什么?他的小丫头,别的好处不说,最乖的就是永远都知道什么叫做“吃一堑长一智”,时刻牢记什么叫做“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他要是不积极点儿趁此机会把她给拐回家,指望着她主动地向自己靠拢那是想也不要想了。 耍无赖其实也是被逼的呀……大队人决定再在这里扎营一天,因为晚上,曾一骞要办一个篝火晚会。 曾一骞本就是个吃喝玩乐的好手,不知何时,早让人运来一批吃喝物资,不一会儿就连在周边安营的其他民族都纷纷赶来凑热闹,更不肖说下午和他们一起跳舞的白族小伙子们,不一会儿一个简易的篝火会就演变成了一场民族大联欢。 众人喝酒的也有,划拳的也有,喝酒跳舞的也有。这片美丽的土地赋予它的子民能歌善舞的天赋,那些美丽的白族姑娘们围着跳跃的篝火尽情地起舞歌唱,饶是再郁闷的人,也会渐渐放开胸怀。 如果说,曾一骞用他慷慨富绰交朋友不难,那么丁浩用他的平易近人更是很愉快与他们打成一片。彼此勾肩搭背喝酒唱歌,简直热络得一塌糊涂。 丁浩有一副好嗓子,唱起情歌来声音清雅嘹亮,振奋人心,何处听得热血澎湃,跟着众人拼命鼓掌,被曾一骞回过头来恨恨地一扫,立刻把手给放了下来。 何处在心里腹诽,他个abcd的,她又不是出gui,干嘛怕他啊。一扭头,恰看见一位摩梭姑娘从人群后走过来,站在曾一骞面前,跳了一段优雅的舞姿,华丽的民族服饰,衬得整个人窈窕匀称,颇具野性美。 何处知道某些少数民族对来客跳舞是最普遍的礼仪,只是感觉这姑娘的举止,眼神怎么那么*裸啊…… 她不经意间扭头,正对上丁浩似笑非笑的眼睛,丁浩勾着嘴角说:“你看这姑娘多热情。” 当然热情。任何稍有眼色的人都不难看出曾一骞在这一群人中是非富即贵的,而曾一骞更是盛名在外,被人认出来毫不稀奇,惹得这帮小姑娘们春心萌动也不稀奇。 何处只是觉得此情此景有些熟悉,想了想,竟然觉得像那些古代小言里常常出现的场景,她刚才喝不少酒,这里的酒又极其刚烈,慢慢地酒劲儿上来,只觉得浑身火热,意识轻飘飘的,现在再这么一晃神,以致于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穿越了。 而这时,那位摩梭姑娘又给大家唱了一首《泸沽湖情哥》,这首歌何处曾经听过,大致记得其中的意思是:“远方的朋友,欢迎你到泸沽湖来,哎嗨嗨,是哪一条河水养育了你,是哪一阵风把你吹来……你看那高山上的花,是否和我一样鲜艳,你看那水中的云啊,哪朵是你,哪朵是我……” 小姑娘的歌声婉转清亮,清脆如出谷黄莺,十*岁的女孩娇艳如花,根本不掩饰眼里的热情和期待,只是不知道曾少是不是也觉得她这朵娇艳的花比山上的花还要亮眼?这个酸溜溜的想法让何处胸闷气短,只觉得浑身不舒服。 何处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曾一骞,那家伙竟然正在专心致志地听那朵“骄艳的花”唱歌,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再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王导,这王导也喝了不少酒,一撇一开始的严肃,正咧着嘴,笑得无声却极其猖狂,标准看好戏的嘴脸。 何处一气,顿时拧起眉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一眼自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她刚喝了酒,两颊粉红,潋滟的眼波盈盈如水,王导猝不及防,视线对上她的那一瞬间心里竟然“咯噔”一跳,神色突然僵住。这一幕落进曾一骞眼里无异于是在火上浇油,心想这丫头可真能给他惹桃花,一个古溢他就不说了,在这里他防一个丁浩还不够,又来一桩! ------------ 158 恋爱进行式(二) 摩梭姑娘表演完毕,众人立即大声地鼓掌叫好。王小受本就是这里最活跃的一个,一整个晚上不见何处有所表示不免心有不甘,撺掇着大伙儿一起哄她上台为曾少表演一个节目。 借着曾一骞的这个引子,即卖了曾少面子,又达到让何处表演的目的,这帮人混得熟了,为了激她简直就有些荤素不忌。 何处被他们闹得没办法,只得扭头向某人求助,却忘了曾一骞那家伙其实比谁都想要看她出丑,表情虽然似笑非笑,眼睛里却明明写满了期待。 何处的心思一动,这里的每个人都是那么的热情,抛开平时拘束,无所顾及。让人心无杂念,心底的热情也随即涌了上来。 场中的设备一应俱全,曾一骞既然有备而来,自然会把一切都准备好。何处虽然学了十几年的舞蹈,可近几年别说练了,连偶尔跳跳也不曾有过。上场之前还不忘先给曾一骞打个预防针:“我要是丢了你的脸,那可怪不得我!” 曾一骞笑得一派喜气:“当然不会。”事实上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当她离他而去,他却仍然记得这个热闹的泸沽湖之夜,她当风而舞的样子是怎样的惊心动魄!她是临时起意,想不出别的办法,身上的长裙勉强算作舞衣,又向刚才那位摩梭姑娘借了两条彩袖。 何处长得虽然娇小,但是胜在玲珑有致,身体非常柔韧,大家开始也只是为了哄曾少爷高兴而已,谁知当音乐响起,场中广袖翻飞,楚腰款摆,真真叫人明白什么叫做“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众人这才知道原来竟然哄对了人,难怪刚才曾少爷不慌不忙,一副看好戏的嘴脸! 王导煞有介事地感叹:“长袖拂面为君起,扬眉转袖若雪飞。曾总这下开心了吧?” 曾一骞哪还看得着他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心上人,脸上神色痴迷。任谁也想不到,堂堂一个曾氏集团的大boss,身边美女无数,却这么钟情一个小姑娘。 丁浩看了曾一骞两眼,若有似无的“哼”了一声,火光映到他的脸上,闪显出一丝阴霾,很快又烟消云散。微笑着举起手里的酒瓶和王导碰了碰,两人心神领会,摇头笑笑各自喝酒。 一曲舞毕,满场叫好不绝,何处却不免有些气促,毕竟放下这么长时间,刚刚又喝了不少酒,活动了一阵酒气上来,脑袋微微有点发晕。没等走回座位,曾一骞却一把把她给抱住了,他的怀抱温暖宽厚,叫她心里一暖,身体越发柔软。 而曾一骞把她抱在怀中,额头轻轻地抵着她的,虽然没有说话,可是任谁都看得出他有多么高兴,满眼都是快乐的星星,眼底流淌着星星点点的柔情。此情此景,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亲一个!”立即赢得满场声援,大家齐声呐喊:“亲一个!亲一个!” 何处羞得无地自容,脸藏在曾一骞怀里,恨不得赶紧找个地方把自己给藏起来。但这想法根本没能得逞。 曾一骞有力的手指突然勾起她的下巴,温热的唇瓣准确无误地印在了她的唇上,何处现在终于可以肯定自己的确是喝多了,浑身的血液都往脑子里冲,叫她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只是心甘情愿地任他予取予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后来想想简直都快要疯了。 场中的气氛因此达到顶点,众人热血沸腾,纷纷过来敬酒,到最后两个人都有些喝多了,散场后相互扶持着回到帐篷。 何处不管不顾的“咕咚”一声就要往睡袋上倒去,而曾一骞手还揽在她腰上,猝不及防顿时摔倒在她的身上,何处“啊”的一声,哼哼唧唧地抱怨:“疼。” “疼?”曾一骞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抚了抚她的嘴角,又把脸凑过去亲了亲,说话的声音一瞬间变得嘶哑难耐,“这样呢?还疼不疼?” 何处还沉浸在刚才的欢声笑语中,心脏被巨大的快乐包围,脸上笑容未退,盈盈的眼波好似秋水。这个轻柔的吻叫她身心愉悦,所以她迷迷糊糊地摇头:“不疼。一点也不疼。” 曾一骞笑起来,薄薄的嘴角微微勾起,性感而迷人。何处看得心里头痒痒的,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谁知纤细的手指才触到他的唇瓣,却被他突然间一口咬住,她惊得整个人一哆嗦,轻声抗议:“不要。” 他哪还理会她的抗议,温热的口腔包裹着她的手指,轻轻吮吸,灵巧的不经意扫过她小小的指尖,何处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所有的防备轰然倒塌,她惊喘一声还未回神,曾一骞的唇骤然间落了下来,带着无法阻挡的霸气和掠夺,将她整个人一股脑地困在其中…… 何处睡了没多久就被冻醒了,泸沽湖夜晚的气温是很低的,她半睡半醒之间只觉得自己仿佛是睡在了冰天雪地里,迷迷糊糊中往里靠了靠,手掌不经意间触到一片滑腻,入手有点凉,但仍是温热的,意识混沌,有一瞬间她甚至想不起自己现在究竟身在哪里,但是忽然间脑子里一道闪电劈开混沌,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差点没跳起来。 完了,她又着了曾一骞的道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不会傻到单纯地以为一男一女赤身果体地抱在一起只是为了方便取暖。何况曾一骞又是sè狼中的sè狼。 深夜的泸沽湖一片寂静,四面除了风吹湖水声,唯一可以听见的就是自己急促的心跳,何处躺在帐篷里,用毯子紧紧地把自己裹了个严实,心里混乱而不安,她与曾一骞不是第一次发生关系了。虽然他们现在是男女朋友,可她觉得自己很羞愧,嘴上一直强调着婚前不发生性行为,可实际上,她每次都沉lun]他的温柔之下。 何处是个表面严谨,内心里也是十分传统的女孩。和萧逸在一起的时候,曾没敢越雷池半步,她觉得一个好的女孩应该在新婚夜把自己奉献给丈夫。 可自从遇到曾一骞,她发现所一切都不按自己的轨道行驶了,跟曾一骞的这些事,以前都是连想都没想过的。难不成,她已经喜欢他到放弃自己原有的自我了吗?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何处不知道自己这个变化到底是好是坏,竟失了眠。 这时帐篷外忽然一阵疾风吹过,耳边一阵扑簌,黑暗里自己身边的那人似乎不胜寒冷,身体微微地哆嗦了一下,何处回过神,这才惊觉自己和曾一骞竟然还睡在睡袋上,只有一条毯子,而她把整条毯子全裹在了自己身上。 曾一骞睡得很熟,似乎是醉得深了,梦中却仍然不忘伸长手臂把她紧紧地束在怀中,双腿紧紧缠住她的――这样的姿势,暧mèi而温暖,叫她的心里抑制不住地涌上一股暖流,这温暖慢慢地一点一滴蔓延至全身。 何处低下头,重新审视起自己身边的男人,没有灯,只有丝丝微弱清冷的月光从帐篷顶上透进来,黑暗中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英挺的轮廓。可是有什么关系呢?何处忽然笑了起来,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对,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呢?笑着的他,生气的他,耍酷的他,郁闷的他,失望的他……何处忽然发觉自己脑子里的影像要比想象中清楚许多,也许他在她心里远比她以为的要重,只是她一直对他逃避惯了,不愿意承认罢了。 何处伸出手去想把曾一骞给摇醒,刚唤了声:“一骞……”话未说完,嘴巴已被人给堵住了,她“唔”一声,才知道原来他根本就没有睡着,可恶,居然还装模作样骗了她半天! 她下意识就伸出手去想把他给推开,手掌抵在他赤。果的胸膛上,他的喘息忽然乱了,压在她嘴上的双唇力道忽然加重。 何处虽不是未经人事,可之前那次完全是被他偷袭的,两个就跟打架似的做完,哪有什么经验可谈。现在又被他偷袭,脑子里却一迷蒙一片,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他。只能感受着曾一骞温热的唇压着她,不断探索,碾压,试图品尝她口中的甘甜。 她却固执的咬紧着牙。曾一骞情动至极,嘟嚷着出声抗议,“处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何处果然上当,“嗯”一声似在询问,曾一骞迅速长驱而入,更加用力地吮吻。何处开始觉得自己呼吸不畅,整个人都在颤抖,而他的唇彷佛就是一团火,要把她整个人全部都给点燃了,一寸一寸焚成灰烬。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曾一骞从才她身上离开,脸埋在她的颈间大口大口地喘息,何处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臂竟然还紧紧地吊在他的脖子上,忙触电样地松手放开,这个孩子气的动作让曾一骞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他支起一只手臂看了她一会儿,又情不自禁地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吻,声音粗嘎而性。感,“傻丫头。” 不知为何,何处突然觉得有些心酸,往他的怀里缩了缩。曾一骞以为她冷,忙打开睡袋让她钻进去,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小小的睡袋里装着两个人,虽显拥挤却让他们变得更加亲密,十分温暖,他伸出手去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低声问,“你刚才都在想什么?” 何处咬着唇,想了会,半晌才笑着说,“刚刚我在想,完了,这下可真要吃不完兜着走了。毁了你曾大少爷的清白,铁定要我负责了。” 她说得煞有介事,曾一骞一听就笑起来,低下头,和她额头低额头,鼻尖对着鼻尖,轻声笑着说,“你现在倒想明白了。如果你再敢吃干抹净拍拍屁走人,看我饶得你!跑到哪,我也得把你抓回来!” “我才不跑呢?”何处“扑哧”轻笑,身体向后挪了一点点,注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的表态,“我这个人别的不说,最是有担当。即然都这样了,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对你负责!” 她这样调皮,柔媚中带着娇憨,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曾一骞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深海上的浮冰,慢慢地一点一点的被阳光给融化掉,温暖柔软到不可议。他凑过头去轻轻吻了吻她光洁漂亮的额头,郑重的说,“何处,记住你今晚说的话,不准反悔!” 看到何处点头,非常满意的又亲了亲她,然后一本正经的宣告,“既然如此,那我曾一骞的下半辈子就正式托付给你了!”他的这句话,说的严肃而郑重,不是甜言蜜语,何处心里五味杂陈,轻轻地伸出手环住他健壮有力的腰部,白皙滑嫩的脸蛋温柔地贴在他的胸口上。黑暗的寂静的夜里,在这美丽,波光莹莹的湖边上,两个年轻的身体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安静地聆听着彼此的心跳动,此情此景,是谁说强娶豪夺,注定会受到伤害,痴心错付,是一场错误? 看来,他的千里追妻,果然是有成效的。 此时的曾一骞只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圆满过,拥有她的那种甜蜜幸福的感觉,是旁人就远无法体会的。 ------------ 159 恋爱进行时(三) 再次回到北京,何处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这次丽江之行,虽然是玩嗨了,可近一个月的长途跋涉还是让她无论身心都有些疲惫不堪。 回来的时候,曾一骞包了客机,即使这样,何处还是累得东倒西歪,曾一骞借口想让她好好休息,死活不肯让她再回学校宿舍。 这么长时间以来,何处一直忙着坚守阵地,现在突然间卸了防线,真正觉得累了,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了。 曾一骞手脚奇快,他们刚从机场回到家里,何处的东西已经全部被打包送到。 对此何处除了哭笑不得只能骂他,阴险,狡诈,早有预谋。曾一骞笑眯眯照单全收。最后,何处无语了,干脆抱起换洗衣服跑到浴室洗个澡上chuáng补眠。 曾一骞给她整理好行李,回到卧房的时候见她连头发都没有吹干就睡着了,还酥肩半露。虽然已是四月,还是怕她冻着,连忙开了空调。又不忍心把她弄醒,只好自己找来吹风机,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一点一点地帮她吹干。 何处在睡梦中觉得有点吵,不满地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后又沉沉睡去。 这个丫头的发质好到令人惊叹,吹干了以后光滑如水,柔亮如缎,不去拍广告还真是可惜了,曾一骞这么想着,自己先笑起来,侧坐在床边一遍遍地用手把她的发丝给掬起来,然后又认认真真地看着它们缓缓从自己手中滑落,他发觉自己简直爱极了这样的举动,乐此不疲。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曾一骞连忙拿起,看了眼号码迅速给挂断,再看看何处,还香喷喷地睡着。 何处一觉睡醒天已全黑,躺在床上隐隐能闻见丝丝缕缕的香气。起床后简单地洗漱走到客厅,就见曾一骞正围着围裙煞有介事地在厨房里忙碌,手上还端着一锅汤,见她出来,说道,“终于睡醒了,洗手吃饭。” 何处伸长脑袋瞧了瞧,一脸怀疑地问他:“这都是你做的?”不等曾一骞回答,自己先拧了眉头,撇嘴说:“不可能。你的手艺我见过,你可做不了这么漂亮的菜。” 确实,这些菜,包括盘子都是从饭店订来的。 曾一骞还在跟她扯,“我也有帮忙的好不好,这个葱花就是我切的!” 何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附和地点了点头,“唔,知道了,大厨师!” 曾一骞也笑,伸手拉过她说:“好了,快过来吃饭。”正说着,电话响了起来,曾示意何处自己先吃,自己进了书房接电话。 何处早饿了,拿起筷子海吃一通,吃饱喝足了,曾一骞也没出来。起身进书房找他。 曾一骞正在接电话,不知道和谁说了什么,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何处问他:“怎么了?” 曾一骞连忙挂了电话,笑了笑,说,“没什么。”又问:“在丽江拍的那些照片呢?打开来看看。” 何处拍的多是些风景见闻,而曾一骞相机里的照片却多是她。何处本就长得极漂亮,而他显然用了心,镜头下的每一个她都是灵动美丽的,却又内敛含蓄如涓涓流水。曾一骞最喜欢看她黑发飞舞的样子,挑了好多放在自己的微博上。 何处笑他,都一把年纪,还学人家整这玩意儿。曾一骞毫不介意,抱着她毫不客气地狂吻一顿。 何处正式搬到曾一骞公寓的第二天,他就拖着她去超市置办了好多他们的“共同财产”:印着两颗心的可爱的情侣杯、勺子、碗筷,牙刷,毛巾,还有抱枕、枕头、床单等等等等。 买的时候,何处跟在他身后,简直有些无语,她以前怎么就没发觉这位曾大叔咋这么幼稚又搞笑呢。但回到家里以后,每次喝水、吃饭、刷牙洗脸,做很多事情的时候无意间看见这些可爱的小东西,心里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暖流。 他是真地很爱她,所以才迫切地希望她来把自己的世界全部给填满了,这样他无论走到家里的哪一个角落都会知道都能看见,她已经在他身边了,她已经是他的了。 这个认知叫曾一骞快乐得有些晕陶陶。自第一天认识何处,他就想方设法的把她拐到手,可即使她成为他的女朋友了,还是滑得跟个泥鳅似的,让他抓也抓不到。 现在,他能感觉到这个丫头已经开始将身心全部交给他了。虽然波折有点多,可终究还是被他等到了。 从丽江回来,何处有一个星期的假,曾一骞更是抛开公务,天天守着她。小日子过得甜蜜又温馨。因为何处还从没这么好生好样的,不吵架,不闹脾气的呆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 有时他会问,“处儿,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才会让自己就算是睡着了看起来也是这么的漂亮可爱呢?” “我天生丽质嘛!”何处打了个哈欠,捧着本书偎在宽大的沙发里,大言不惭地说。压根就不知道害臊是什么。 曾一骞听了哭笑不得,又忍不住放下书,伸出胳膊把她从沙发上捞起来,扣住腰部锁在自己的臂弯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她确实漂亮,虽然还算不得是国色天香,可是怎么办呢,对经历过多个国色天香的他来说,似乎太过香艳了点,已经完全不对他的口味,而何处似乎就应该是这样的,少一分则短,多一分则长,这美丽不单是指外表,而是指她的整个人,她的一切一切,他的女人,他的何处,就应该是这样的。 在家里懒了几天,终于还是要上班。何处第二天就得回interplaary实习。对此,曾一骞表示反对,被何处一眼瞪回去,厉声说道,“曾一骞,我虽然是你女朋友,但不是你的附属品,更不需要你养。所以工作的事,你无权干涉。” 这何处好不容易温柔了几天,眼看又要色厉内茬,恢复小野猫的本色,曾一骞立刻讪讪得闭了嘴。这丫头还真不能惹。 何处回interplaary上班,曾一骞也得回公司上班了。何处调侃道,“大少爷还要上班?不是吧?小言里都不是这么写的哦!” “是吗?”曾一骞一听就来了兴致,把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放到一旁,坐直身体兴致勃勃地盯着她问:“那言情小说里都是怎么写的?大少爷都应该干吗去?” “喝酒、打架、飙车、赛马、泡妞、赌博,”何处数着手指一本正经地回答说,“反正,就是整天无所事事,正事不干却一掷千金。” 曾一骞听了,无语望天,半天才说,“正事儿不干却一掷千金的那叫”二世祖“或者‘纨绔子弟’好不好?”他可是商界精英啊! 何处立刻应声,说,“对对,就是二世祖,形容你最贴切。” 曾一骞气得把她扑在身下,任她拳打脚踢,炙热的唇沿着她白嫩的脖颈一路向下,不断地吮吻探索,那模样简直恨不能把她一口吞进肚子里。 一夜贪欢,等何处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已经九点多了。她“啊”一声惊叫,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翻下去,一头冲进洗手间的时候还听见曾一骞在床上痛苦地大喊:“处儿,你踩到我的肚子了……” 何处哪还顾得了他,她已经迟到了啦!五分钟的战斗澡,三下两下套上衣服,三十秒刷牙,三十秒洗脸,三十秒梳头,擦一点香香,抓起背包就往楼下跑,曾一骞含着满嘴泡沫跟在她身后喊,“等我一下,我送你过去!” 理他才有鬼,昨天晚上是谁缠着她不让睡今天害她迟到?!火急火燎的准备往外冲,曾一骞探出头喊,“早餐!何处,给我拿了早餐再走!” 哦哦,是的,她忙起来是有不吃早餐的坏习惯,胃不好就是打这儿来的。这一点曾一骞比她还清楚,从桌了提溜了根油条和一杯豆转身就往外走。曾一骞已匆匆收拾了一下,一面扣着衬衫纽扣跟着她进了电梯,追到小区门口,车还没停稳她就松鼠一样迅速地钻了进去。他倾身过来讨了个早安吻,也不管她满嘴是油,而后心满意足地载着她上班去了。 车子才停何处就要跑,曾一骞眼疾手快地一把拖住她,指指自己的脸颊:“这里,这里!” “干什么呀?我都来不及了!”何处嚷,推开车门要走,见他还扯着不让,也顾不上害羞了,嘴巴凑过去“吧唧”在他脸上猛亲一口,然后就往公司大楼里跑,头也不回地冲他摆手:“我进去了啊,你回去吧!” 瞧瞧这样子,也不回头多看他一眼! 何处刚跑进电梯,手机就响了起来,以为是曾一骞,连看没看就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却是阮卿卿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安安姐,我在妇产医院看妇科,你过来一下。” 何处无语的翻翻白眼,说道,“阮卿卿,我这正上着班呢,你有什么生理困难,可以让你同学陪你去。” 阮卿卿沉默了片刻,声音很飘渺:“我要堕胎。” “……堕胎?!你又堕胎?” 何处手一抖,手机“啪啦――”掉到地上。这阮卿卿真是可以,每次给她打电话都是这么有震摄力。 ------------ 160 乔曼与丁浩 何处连忙捡起手机,说道,“阮卿卿,你先不要冲动,女孩子堕胎太多,以后会对身体会造成伤害,有可能再也不能生育,孩子他爸是谁?” 阮卿卿不语,两下提示音后,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何处瞪了手机两秒钟,再抬眼,看到电梯里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她,越发觉得不对劲。你说这阮卿卿堕胎就堕胎吧,给她打什么电话啊。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大学才念了一年,就暗结了两次胎,实在让人无法言语。 虽说这事,事不关已,何处还是觉得心里隔应得慌,这电话都接了,想装个不知道的都难。 要说这阮卿卿是何处的发小,何处曾经一度想将她从自己的青少年回忆中划去,因为没有她,何处和萧逸是青梅竹马;加上她,何处和萧逸是她的青梅竹马。 要说这从前的阮卿卿吧,因为成绩好、听话、乖巧且文静成为了何处的楷模,何处的父亲,从一度想把何处塑造成第二个阮卿卿。哪知道这两个女孩私底下的水火不容,彼此都把对方当成第三者。 在北京的这三年里,何处终于能够和萧逸独处一城,这段岁月十分惊艳且难忘……不过到此打住。鉴于现在何处是曾一骞的女朋友,讨论的是哲学问题而非感情问题,先表过不提。 接着说,去年那个夏天,当阮卿卿衣冠楚楚地出现在何处面前,并且告诉何处,她也来北京读书的时候,何处油然而生了被灭顶的感觉。 只是谁也没想到,在这一年里,阮卿卿开始从社会主义转型为资本主义,从名门闺秀转变为别人的小三,言谈举止从十六岁的少女转型成二十六岁的少妇,其间男友不断,绯闻不断,异常果断地与楷模的定位背道而驰。 何处不是很能理解阮卿卿如此巨大的转型之路,是否与萧逸有关。可她和萧逸与阮卿卿的成长骨肉相连,现在阮卿卿已经前卫到随便就能堕个胎,让她十分忧心。 电梯嘎然停止所到楼层,何处也追溯完阮卿卿与她的青葱岁月。决定这事还是找丁浩。毕竟这电话都已经接了,想装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良心上说不过去。这丁浩是阮卿卿的表哥,告诉他,让他给善后一下,她作为竹马竹马,即发了善心,又脱了身,真是再好不过了。 何处打定主意后,直接去了丁浩的办公室,新来的女秘书见到何处,一脸微笑的迎上前,身体微微向前,甜甜蜜蜜的一句,“何小姐,丁总还在开会,你有事找他的话,就请在办公室等吧。” 何处连忙应道,“不用客气,咱们都是同事,我在这里坐着就好。”说完又悄悄瞄了眼那新秘书,心里默默为王小受默哀。 丁浩之前就说要换个新助理,没想到这么快,说换就换。前几天王小受还打电话找她哭诉,结果被曾一骞挂了电话。 久等丁浩不来,何处有些捉急,这阮卿卿堕胎弄不巧可是一尸两命的事啊,担误不得。起身想让秘书给通报一下,突然,办公室附设的洗手间里传来“扑通”一声,外加轻轻一声娇喘般的“哎呀”声,吓了她一跳。 这大白天,难道有贼? 何处稍稍迟疑了一下,轻轻的走向洗手间。 一推门,只见王小受这厮爬在地上娇弱的揉他的小蛮腰――何处不仅惊讶的“啊”了一声。他居然是从隔壁窗户爬进来的!他要干吗?要对丁浩欲行不轨吗? 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丁浩缓缓走了进来,女秘书热情的跟在他身后,甜蜜的喊了一声,“丁总――那个……” 女秘书大概是要向他汇报何处正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他,可这时丁浩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示意女秘书先出去,他接起了电话。 王小受生怕丁浩撞见他,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一把将何处拖进了洗手间,捂住嘴巴,他将食指搁在嘴巴上,冲何处吹眉毛瞪眼睛,示意不让她出声。洗手间的门轻掩着,不敢关闭,唯恐声响。 何处挣扎起来,低声说,“干嘛?” 王小受低低的将娇声压在嗓子里,“闭嘴!你要出去也行,不准跟他说我在这房间里!我就看着你俩狗男女在我眼皮子底下能做什么好事!人家当你姐妹淘,你却帮着他陷害我,把我赶走。你明明都有一个曾少了,还勾搭人家男人干嘛!” 何处被王小受的混蛋逻辑搞无语了,虽然恨却只能小声说,“你神经病!” …… 何处和王小受的对话还没结束,丁浩的手机通话已经完结了。 他看了看办公室,又看了看窗外,看样子心情很不错。然后,按下电话,召进秘书来。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女秘书倒没进来,只见一妖艳漂亮的女人冲了进来,她似是用了狠劲将女秘书撞开,纤细的胳膊一挥,将女秘书推出门去,“你出去!我和丁总有事要谈!” 啪―― 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而且熟练的反锁了起来―― 利落间却带着暧mèi的气息。 门外的女秘书尚未回过神来,已经被突然而来的漂亮妖女给一把挡出办公室门外去了,只能在门外翻白眼,恨恨嘀咕道,“不就是个过了气的演员嘛,还真当自己是大腕了!” 丁浩先是微微一惊,然后看到眼前这女人,嘴角莞尔,表情恢复了轻松,慢慢悠悠的坐在办公椅上,缓缓躺身下去,只是审视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漂亮女人摇摇晃晃的走向丁浩,那一步一摆中,身段玲珑,风情万种。她娇滴滴喊了一声,“丁总。” 洗手间里,作为一个女人的何处,骨头都酥了,王小受在她身后,极度怨愤娇嗔了一句,“敢情狐狸精今年丰收甩卖啊!” 何处一听王小受的哀怨声,突然不自觉的站到了他那条线上去了,因为她想到曾一骞,也是经常遭遇狐狸精的。不说远的,就最近的那个杜云凉,虽说曾一骞一直强调他们俩没什么,可何处的心里一直隔应着。 再看外面的那个漂亮女人,虽说背对着他们,但那似曾熟悉的声音让何处脑子发毛。 丁浩将手合在胸前,露出一贯温文而雅的笑,说,“哪阵风将我们的大明星送上门了?报纸上不是说你海外散心去了吗?” 漂亮女人咯咯直笑,说,“哟。丁总好关心人家啦!” 王小受在洗手间里狠狠的啐道,“啦你max,会不会好好说话!” 何处从王小受的手里挣扎出来,定睛一看那女人的背影,心里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她? 丁浩笑了笑,不紧不慢,说,“乔小姐移驾我这里,有何贵干?” 漂亮女人就咯咯的笑个不停,让人纳闷,都不知道她有什么可以这么乐呵的。半晌,她妩媚的撩了撩头发,说,“唉哟,丁总你太坏了,什么贵”干“贱”干“的,对人家女孩子说这个字,好坏的啦!” 何处的心咯噔了一下,果然,是乔曼! 她一多大的明星啊,那么粉丝们簇拥着,即使暂时被封杀了,可还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她怎么…… 印象中的乔曼,那么高傲刻薄,从她是一个小明星的时候,一直到她成为娱乐圈内有分量的一线红星,她一直是多少怀揣着明星梦少女心中的标榜。 虽然现实之中那几次交际的不快,让何处对她极不喜欢;虽然何处也懂,生活中,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就比如自己,表面上,她是一个在大学里深造略显孤单的端庄女子,可实际上,自己有着不能告人的伤痕和惨痛经历。可是当乔曼将她背后这一面如此*的呈现在她眼前时,何处还是惊愕了。 王小受怨愤了。捻着兰花指揉着自己的腰,轻声抱怨嘀咕,“我早就说,这娱乐圈里的根子烂,老娘当年做化妆师的时候,max就没看到几个底子干净的!你丫的还想进娱乐圈,瞧瞧这大明星们的德行啊!” 丁浩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眼皮都不抬,说:“乔小姐,如果你没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手头还有工作,咱们改日再聊。” 乔曼见自己的挑逗似乎没有起到作用,微微一惊,但是,她又瞬间堆起了风情,幽怨的说:“丁总,你可不是不解风情的人啊。” 说着,她摇摆着自己玲珑有致的身体,纤腿一摆,整个人坐在丁浩的办公桌上,然后俯身下来,像一条美女蛇一样,青丝如云,白嫩的食指涂染着蛊惑人的艳红,像一团温柔热情的火,撩拨着送向丁浩的胸前,她极度暧mèi,却不无哀怨的抛送秋波,说:“丁总,你抬头瞧瞧人家,是不是比你的那些工作有趣啊?” 何处当下在洗手间就不淡定了,这算什么?她居然一大清早沦落到和王小受一起看现场三级片秀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师兄果然是正人君子,瞧瞧人家,现代版的柳下惠,何处当即又浮起钦佩之情。 王小受直接疯了,打算冲出去的那一瞬间,何处果断拉住了他,捂住他的嘴,说:“你别这样,搞出去我们都不好看。” 何处知道,如果他们就这样出去,别说丁浩失了领导的面子,就是她也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抬头啊。再说,当你看到一个人不愿意给你看的那一面,他们说不定用什么方法还给你呢!尤其是乔曼这种女人。 但是下一刻,何处就后悔了。 如果她没拉住王小受的话,那她看到的只是一场三级片。可她拉住了王小受,所以就看了一场――h片。 何处在心里默哀三秒钟,阮卿卿你一定要挺住,不是我不救你,实在是,这场面…… 真人秀啊! 明星真人秀啊! 也许有人会说,何处在假正经,这样的场景,其实巴不得看呢。 可谁愿意跟王小受这样的祸害一起看?你乐意啊! 乔曼整个人横在丁浩桌前玩制服诱huo,她穿了一件桃红色的香奈儿小香风短风衣,虽然宽大,但是裁剪极好,曲线毕露。整条大腿都果露在外。 丁浩摊开她的手,斜了她一眼,嘴角扯起一丝很不屑的笑,眼神中是一种自矜的冰冷,这种表情让乔曼很受伤。 但是,她仍然固执着对着他,即然这样的挑逗不管用,索性,将衣服轻轻扯开―― 丁浩的眼睛抬都没抬,喝了一口桌前的咖啡,何处以为他要喷出来,结果他依然不咸不淡的轻轻的翻看手中的文件。 半晌,他才抬头,看着他眼前搔首弄姿的乔曼,慢吞吞的说:“我知道你父亲避难海外,你想找个靠山,不过,你怎么不去尝试一下你的老主子,曾少啊?” 乔曼笑了:“丁总你说笑吧。谁不知道interplaary的散股都被你收购了。而作为最大股东的薛嫣然也离开了北京,撂了所有挑子,至于她为什么离开,别人不知道,您丁总不会不知道吧?” ------------ 161 闹剧 乔曼顿了顿用一种不屑的语气说道,“谁都知道曾少现在还迷恋着那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连对他表妹都不留情面,何况对我。我劝丁总你,最好也离那个丫头远一点。” 乔曼的那些话让何处的心咯噔了一下,王小受在一旁白了她一眼,撇嘴,说:“你最好离浩远一点,曾少是谁啊,他哪会容忍别的男人对你觊觎啊,如果你跟丁浩传出个什么,曾少铁定会让丁浩吃不了兜着走的。不过我还真想不通,丁浩这死鬼给自己找这个大麻烦想干嘛。” 何处也白了王小受一眼,低声说道,“你说谁是大麻烦?我跟丁浩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再纯洁不过的师兄妹,你少龌龊。” …… 这厢何处和王小受斗着,不时两人还扭掐一下,那边,乔曼大概觉得刚才的话,威胁味道太重,而她现在急需靠上丁浩这棵大树,所以语气又不得不变得暧昧粘人。于是,她咯咯的笑了笑,抱怨道:“再说曾一骞那人翻脸无情怎么能像丁总你这么风流儒雅,善解人”衣“……呃……人意呢……。” 丁浩头也不抬,冷下了一声,说:“怕你是解不了他的衣吧……你何不考虑一下薛公子呢?” 乔曼就皱眉,说:“人家一心想着念着你,你这个狠心的,却总是将人家往外人那里推!那薛浩然压根就不管影视圈的事,而且从没见过他近过女色,我都怀疑他性取向有问题。哪里有丁总您温柔多情啊。” 丁浩依旧没抬头,冷下了一声,说:“有没有人说你人尽可夫啊?” 乔曼一愣,但这种交易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了,所以她并不泄气,直接**裸的攀附在丁浩的耳朵前,极尽挑逗,也似带着怨气,说:“我听闻,我们丁大经理有个癖好,最喜欢碰曾少碰过的女人,不知道我这个被曾一骞碰过无数次的女人,你是和否感兴趣?!” 乔曼最后那句话是贴在丁浩耳盼旁说的,何处在洗手间听不真切,但还是依稀听到曾一骞的名字。她看向王小受,试图寻找乔曼所说的具体内容。 王小受依然愤愤着,只是在何处的掰扯下,暂时没能冲出洗手间誓死保护捍卫他心中的男神丁浩不被乔曼玷污而已。 他见何处邹着眉,白了她一眼,说:“丁浩专捧被曾少封杀的女演员,圈里人皆知,你别说你跟曾少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哼。” 何处瞪眼,“这我真不知道。”想了想,又说,“我估计曾一骞应该也不知道吧?” 王小受哼哼,“曾少是谁啊,他能不知道吗?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那些女演员都是被曾少玩过的,玩完了就扔了,就跟他没关系了,爱上哪上哪,只要别缠着他就好。”大牌弃妃腹黑首席 何处听了拧起眉,心里越发的不舒坦起来,酸涩得难受,曾一骞的这些事,她以前也听过不少,也没太往心里去,只是今天她看到乔曼色诱丁浩,就连想到她也这样色诱过曾一骞,曾一骞就不是个经得起诱惑的人,何况他们确实有那么一段,现在再听到这些**裸的东西,怒由心头起,恨恨道,“你这么一说,岂不就是在证明曾一骞的无耻下流,和师兄的无畏高尚。” 王小受连连摆手,“我可没这么说啊,你别在曾少面前胡说八道。曾少这人,我可了解,你别看了平时温文而雅,他一发狠,谁也别想在这北京城混不下去。” 何处和王小受掰扯的时候,还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她要是知道,就当时放王小受出去了—— 丁浩轻轻将乔曼的手推开,眼神冰冷,说:“你知不知道你很贱啊!” 乔曼咯咯地笑,眉毛轻轻一挑,说:“丁总,你又不是没尝过人家,怎会不知道人家到底有多贱?”说着,她缓缓的伸出洁白细长的腿,整个人站在丁浩的面前,将风衣一把脱去! 那一刻,何处只想用一句话形容——ohmyladygaga! 风衣之下,一丝不挂! 风衣退落在乔曼纤细的脚裸边上,她柔媚的身体在晨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如同一朵妖艳的罂粟,等待着雨露的来袭。虽然不是故意的,何处还是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有点对不起丁浩。丁浩一向待她不薄,工作上更是手把手的教,而她此时却蹲在洗手间里,和王小受观摩他如何被影视红星乔曼色诱。 这是怎样的一个清晨啊?先是接到阮卿卿要堕胎的电话,然后观看现场三级片。只是,她没想到,还会听到以下精彩内容。 丁浩看了看乔曼,像翻看一本无字的作业本一样,眼神里没有什么特别内容,说:“好,该看的我早已经看完了,你可以走了,乔小姐。” 乔曼终于觉得自己是被侮辱了,收起娇嗔,厉声说:“姓丁的,你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初恋女友孙清柔就是被曾一骞诱惑走的。自打你当上interplaary的经理,你就开始睡曾一骞睡过的女人……噢,对了,据我所知,你追过薛嫣然吧,却不巧又被曾一骞横插一杠,将那个叫何处的小丫头的前男友塞给了他表妹。所以,你更是怀恨在心,你现在对我不感兴趣,是不是对那小丫头感兴趣了……”虐尽各色残缺男 丁浩眼神露出嗜杀的狠厉,咬着牙说,“你这个破鞋,在我动手掐死你之前,给我滚蛋!不然我让你臭名扬天下!” 乔曼彻底触到了丁浩的底线,而且还是有关男人颜面尊严的底线,这让他在那一刻失去斯文,变得恶魔。 何处当时已经陷入了呆滞的状态中,只在考虑乔曼话里的真假性,忘记注意手下的王小受已经被眼前的景象点燃了小宇宙,将时刻喷发。 王小受癫狂了,真的癫狂了!在乔曼将风衣脱去那一刻,他开始嚎叫。何处捂住了他的嘴,扯住了他的衣服,可是她挡不住他冲出去捍卫丁浩的决心…… 王小受冲出洗手间的那一刻……嗤拉一声,他的衣服袖子落在何处手里,而他重重跌出了洗手间。 乔曼完全没有想到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惊魂未定的拾起风衣。 丁浩一看王小受半裸着肩膀撞出了门,脸变得忽而阴沉忽而苍白……很显然,他对王小受已经有些恐惧。 何处手里还握着王小受的半只袖子,一半衣裳,此时她只想躲起来,哪怕躲进马桶里,如果可以她想把眼睛挖出来,以对乔曼和丁浩表示她什么都没看到…… 就在何处考虑要不要从窗户跳下去……不过考虑到这是十八楼,跳下去生存的可能性不大,可是她也不想这么尴尬的被他们发现……就在何处祈祷王小受不要出卖她的时候,半裸的王小受从地上爬起来,他看了看自己,冲何处绝望的吼了一句:“何处,你还老娘的gucci啊。” 何处晃着他的半只袖子在洗手间里发抖,她以为王小受会冲进来将她从十八楼扔下去,谁知王小受嗷号完了这句话,直接如同猛虎一样冲着乔曼扑去——“你这个臭xx,勾引……” ……。 这真是想躲也不能躲了,何处尴尬的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王小受已经和乔曼厮打成一团,丁浩的脸色铁青,他的办公桌,变成了这两个人的战场, 何处将王小受的衣袖飞速的仍在地上,也没敢再看丁浩,准备趁乱逃出办公室。 谁知丁浩抬眼看到何处的时候,迅速起身,一把将乔曼和王小受两人扔进了洗手间,哐当一声,洗手间的门关了起来。 然后,他几步上前,一把拉回正在开门准备开溜的何处……强宠,总裁的女人 他说,“何处,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何处没有看丁浩,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因为别的,心里木木的,只是想着如何跟他解释,她压根就不是来看戏的,而是很被动地陷入了这场混乱。 洗手间里的两个开始砸门,丁浩瞥了一眼,扭头看何处,他抬手很温柔的把何处额前的一撮头发掖到她耳后,说“何处,不管你今早听到什么,都不要信以为真,那些话,只不过是乔曼在被我拒绝后恼怒成羞的话。不过我想,她说的那些淫言污语,你可能也听不懂。” 何处的脸一红,心想,姑娘我天生就不是一只小白兔,你还指望我是根红苗正无辜单纯啊! 要不是被你表妹、乔曼、曾一骞还有他的表妹……这群禽兽组团祸害着,她何处到现还还是一特活泼、特牛掰、大多时候特聪明,偶尔跟自己闹点小别扭的姑娘啊!被男朋友宠着,被好姐妹护着,聊qq,聊八卦,打个小工,混个贴吧,混个论坛,不小心点错网站弹出个让人心跳加速的游戏网页来,死不承认自己看过少儿不宜的图书、网站……总之就是七个字——没心没肺地活着;也不至于现在这样,患得患失,没了自信,对感情也不再信任。 丁浩见何处不说话,小心的问,“何处,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来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这么一问,何处才陡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人命关天的事等着去处理呢。 于是快速的说道,“师兄,阮卿卿给我打电话,说她要打胎,你去看看吧。” 丁浩奇怪的看了何处一眼,挑了挑眉,说,“是卿卿给你打的电话?” 何处点头。说,“是,不过我觉得,还是你去比较好,你是她表哥嘛,还能劝劝她。所以就来找你了。” 丁浩的表情恢复淡定,温文尔雅如同春风一般,他点了点头,优雅的恰到好处,威严的不着痕迹。说道,“何处,我恐怕去不了,公司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这样吧,你帮我买点营养品给她。”说着,拿出钱包,掏出一沓钱币,塞到何处手里,“这种事,还是女孩子比较方便一点。卿卿不懂事,你帮着劝着她点。” 何处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王小受和乔曼还在洗手间里不住地叫喊。 丁浩似乎根本不关心这一切,他自顾自地走出办公室,何处跟在他身后,手里还拿着一沓钱,心想,她今早都来干什么了啊。 看了一场闹剧?一场三级片大秀?还是深入了解了曾一骞的过往? ------------ 170 离间? ------------ 欢喜冤家 ------------ 162 隐患 婚姻之宠你没商量,162隐患 女秘书看到何处的时候,表情有些特殊的暧昧感。悫鹉琻晓当她的目光落在何处布着红痕的脖子上露出“哦,我的上帝”般的表情时,何处顿时清醒过来,脸瞬间如同扔进了锅炉里——瞬间变红。 她真想扑上去跟她解释一下,她这是被王小受给掐的,与丁浩完全没有半点干系。 而丁浩表情始终淡定,走廊里遇见其他人,温文尔雅的点头、微笑,优雅的恰到好处,威严的不着痕迹。 于是,何处也恢复淡定,并且问秘书借了一个充电宝,在她目光的注目礼下淡定的走进电梯,然后给阮卿卿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医院的护士接的,告之何处,阮卿卿所在的楼层病房后,便挂了。 看来她还是拯救晚了。 何处再次见到阮卿卿的时候,她已经做完人流,脸色很不好。 何处内心充满了人道主义关怀,默默无声地谴责了她一百遍,“小孩是谁的?” 阮卿卿动了动嘴唇:“何处,你带钱没?” 何处瞪大眼,往后退了一步,“啊?” 又来这一套? 不过这次,阮卿卿是以做人流身体虚弱为由勒令何处请她在俏江南吃晚饭。 何处本着人道主义关怀,想把地方改成学校食堂。 阮卿卿与她几番争论未果,何处冷静地打断她,本着丁浩的嘱托,问她:“你把事情说清楚。首先,这是谁的小孩?第二,你堕胎他怎么没跟来?第三,这次与上次是不是同一个人的?你要是说到我满意了,我们就在俏江南就地正法。” 阮卿卿想了想,说:“何处,这事你没告诉萧逸吧?” 她这句话太过度跳越了,何处怔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她不知道阮卿卿怎么又突然提起萧逸,实际上她已半年没见到他了,他现在应该在美国了吧。 阮卿卿却微微点了点头:“这事你别告诉他。” 从她们俩的对话里,一般人都会推测小孩是萧逸的。 何处也是社会性动物,思想又主流又大众,这个推测让何处差点吐血。 社会主义发展到了新时代,衍生出了无痛人流,导致道德沦丧的阮卿卿现在能够坦然地坐在何处对面吃水煮鱼。 “阮卿卿,你身体撑得住么?脸色很不好,别吃辣的。” 阮卿卿搁了筷子,端着冰镇酸梅汁大口喝下去。 何处不知道阮卿卿是因为再度残害了无辜的生命而心怀内疚,打算自裁以谢天下呢,还是她实在饥渴。看着她从最初的虐别人到现在的自虐,这条道路越来越偏、越来越偏,最终走向三观不正,即将要被这个社会和谐掉,何处心中的圣母情怀开始荡漾。什么,让我天天吃肉(穿越带系统) “阮卿卿,我们需要小谈一下。” 阮卿卿看了看何处,很淡然,“谈什么?” “谈谈人生理想、追求,还有你为什么再度堕胎?” 阮卿卿沉默了一会,反问,“你觉得我现在能当娘么?” 对话陷入僵局。何处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当圣母的潜质。有冲动想拍案怒问小孩他爸是不是姓萧,但被阮卿卿那副80年代采茶女的悲怆神情震住,催生了怜香惜玉的情感。 阮卿卿低头啜了口饮料,轻声说道,“安安姐,这件事我不想谈。你陪我去看场电影吧。就像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看,好不好?” 电影院里放着演员阵容强大的《不二神探》,何处聚精会神地捕捉每一个跑龙套的腕儿。手机不停的响,何处看了看号码,不用说就是曾一骞的,撅了撅嘴,堵气的把手机调成静音,任它响着,不予理会。 将要散场的时候,何处侧头看了一眼阮卿卿。 她在哭,妆花得很厉害,神情很伤心。 事后何处曾向她求证这件事,她说是因为想起那些年共同喜欢过的男孩和即将逝去的青春,缅怀一番。 从电影院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暗。 四月的天,北京昼夜温差很大。 阮卿卿很风度地穿了条短裙,在晚风萧瑟的大街上行走。 何处把阮卿卿送回宿舍,把丁浩给的钱转交给了她后,交代了几句,下楼准备回学校。途经清华大学,何处忍不住进去溜达了一圈,想想几个月后自己可就是这里的一名学子了。 何处正美着,手机又了起来,不用看就知道是曾一骞的。 何处本来打算继续吊吊他,今天乔曼色诱丁浩的那场戏中,虽说曾一骞头从到尾没有出场,可他的名字却一直贯穿在其中。让她不愤怒都难。 不过眼下看了场电影,一天也过去了,又置身她理想的学府里,怒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正思索着要不要让他来接,回家再给他颜色看。却不料一转头看到古溢那张小白脸。 古溢一脸玩味的望着何处,还摆了摆手,“好久不见啊,小何老师。” 何处很意外,“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古溢学着她的语气回答。 “你们公安局很闲吗,不去抓坏人,跑这里来干嘛,不会是来泡妞的吧!” 古溢眼一瞪,说道,“我需要泡吗,我随便一站,那些妞都来泡我!我是来替我同事给学生上犯罪心理学课的。”见何处就自己一人,没见曾一骞的影,便问,“我记得你是s大的学生吧?怎么跑这儿来了?”穿越之可爱小厨娘 何处大眼一翻,很骄傲的说,“我很快也将是这里的一名研究生。” 古溢摸摸鼻子,附合着她,说,“清华研究生,还真不简单,考的什么专业?” “当然是我热爱的美术喽!我都规划好了,毕业后当美术老师。当时候你们就得真叫我小何老师了。” 古溢忍着笑,“你就这么喜欢当老师?” 何处问:“当老师有什么不好啊?既轻松又愉快,我爷爷就是老师。一到教师节,多风光啊,他的那些学生都给他送花,还有以前的学生给他寄贺卡堆满了一桌子,真是桃李满天下,我比我爷爷还高兴。”然后总结似的说:“当老师不仅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而且是一项很有前途的事业。” 古溢对她慷慨激扬的陈词无动于衷,等她终于说完,点头说:“那么就请你这个‘老师’来帮我想一想,我想进修一下,不知考哪所学校比较合适。” 何处倒是不含糊,认真的考虑了半天,说:“我上次在校长家看到你画的一副素描特别好,就考美术学院吧,能让你更准备确的画出嫌疑犯的面容,长相。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美术学院都不错啊,当然,清华美术学院也是不错的,不过,我觉得不论是从国内外的名气还是师资力量,中央美术学院都是首选。中央美术学院是教育部直属的唯一一所高等美术学院,主要是你家有钱嘛,再加上努力,肯定能考上的,这样的进修才体面嘛……” 古溢无语的看着何处,他一介警察,让他考美术学院,还不如报个电影学院得了,兼职当个演员什么的。干脆拦了辆车,看着她说:“我饿了,找个地方边吃边说吧。” 何处这才想起,自己还欠他一顿饭呢,于是大方的说:“走吧。”打算请客,说:“我们学校食堂里有个餐厅,又干净又好吃,要不就去我学校?反正不远。”最重要的是便宜,因为是食堂餐厅,比外面的餐厅便宜将近一半。 曾一骞每次带她出去吃饭,都是那种死贵死贵的餐厅,她觉得菜色也不怎么样嘛,完全是吃排场,还不如回家自己做呢。 俩人在学校路口下车,走到南门的小吃一条街上,一阵阵香味袭来,是路口摆的小摊,香气四溢,引得人垂涎三尺。不过何处犹豫了下,因为这段时间曾一骞一直教育她不能随便吃小摊上的东西,不干净,容易生病,想吃什么他自然带她去吃。在他不厌其烦的说教下,她多少受了些影响,怕他知道,该不高兴了。 转念一想,干嘛要管他高兴不高兴啊。可是到底敢买。连着走过几步,还回头频频张望,显然十分心动。 走在后面的古溢忽然停下来,问老板要了一大把烤羊肉串。何处拼命安慰自己,算了,那是小孩子吃的东西,于是咽了咽口水,站在一边等他。 古溢将手中的羊肉串递给她,她吃了一惊,“你不吃?”无限的水晶宫之旅 古溢塞在她手中,说:“你不是想吃?”他一个男孩子,哪吃这些东西,不过知道女生都很喜欢这些烤的,炸的,煮的。 何处满脸笑意的拿在手中,“哎呀呀——,真是谢谢你——你真的不要吃?”既然买都买回来了,不吃就可惜了,一路上吃的津津有味,对他越发热络起来,含糊不清的说:“古溢,我还没遇到第二个像你这样的富二代,内敛、低调,明明有一个当大官的爹,还趋于做一个小警察,比曾一骞强多了……” 古溢走路目不斜视,有些无奈的盯着前面的何处,怎么有人这么聒噪?吃个东西还不安静! 何处推荐了几个招牌菜,埋头大吃,真是饿了,中午都没吃呢,被羊肉串引得胃口大开。边吃边说,“你想好了要进修哪所学校了吗?” 古溢吃饭很有教养,始终不紧不慢,脊背挺直,放下手中的勺子,擦了擦嘴才说:“还没想好,不过我自己会拿主意的。” 何处点头,“恩,也是。你本来就有主见,想当警察就当警察。” 招手买单,古溢率先站起来,拿出钱包。那服务生愣了下,说:“同学,我们这不收现金。你可以到门口的服务台买票之后再付账。” 何处拍着他肩膀笑说:“客气什么,我请你应该的。早说好的嘛”拿出学校餐厅卡。 走出餐厅,古溢淡淡的说,“那你先回去吧。” 何处诧异的看着他跟在自己后边,说:“你走错方向了,那边不可以出去。晚上只有南门开。” 他有些尴尬,说:“送女生回去,这是礼貌。” 何处好笑的说:“好好好,古溢先生,那就麻烦你了。”这厮装绅士还装得挺像,忘了当初他们掐架那会了。 古溢那么冷淡的一个人,居然被她笑的红了脸,忽然说:“何处你跟曾一骞怎么样了?” 何处好奇的说,“很好啊,怎么了?” 古溢低下头,半晌说道,“没什么,你好好保护自己,有空跟我联系。” 何处看着古溢离开,才急着转身回宿舍,宿舍里好长时间没人住了,得回去收拾一下,可前脚刚一迈出去,赶忙收住,由于惯性,她差点没站稳。 楼前明显是有人,月光下,熟悉的轮廓,映射出一道寒光,好浓的杀气。那身型,她再熟悉不过,应该是曾一骞。 “舍得回来了?”他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一丝起伏。醋味却十足。 何处不理他,他就跟着何处进了电梯。到了宿舍楼,何处掏钥匙开门,却不小心带出一张小票。曾一骞委身捡起,一看竟是一张电影票。 半天没有动静,曾一骞盯着何处直瞧,嘴唇抿成直线,半天才压着怒火开口,说,“我给你打了一下午加一晚的电话,你不接,就是跟他去看电影了?” ------------ 163 女伴 婚姻之宠你没商量,163女伴 “不是。悫鹉琻晓”何处直接否认,“我们是去吃饭了。” 曾一骞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大踏步跨了进来,说道,“这有什么区别吗?你弃自己的老公不顾,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吃饭?再说,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那个古溢漂亮的让人嫉妒,让他口气不酸都难。 何处也不鸟他,收拾着床铺,说道,“我跟古溢只不过吃一顿饭,再说这是我自由,人家上次帮我的忙,我还人情。” 曾一骞上前抓住她的手,虽是有气,却发作不得,只能忍耐着问,“什么人情?你可以带着我去啊?” 何处挣开他的手,无不嘲讽的说,“这个还真不好带你,人家古溢帮我查出索使抢劫我的那个主使人,是被她有钱有势的表哥送到国外去了,所以我这个案子才不了了之的。你说我能带着你去感谢人家吗?” 何处将这件事埋在心里这么久,其实并没有打算找后账的意思,她想着,即然选择了曾一骞,有些事该不计较就不计较了。只是今天在丁浩那儿听到乔曼的那些话,不由的怒由心起,再加上曾一骞现在一幅捉奸的嘴脸,让她不吐不快。 曾一骞一听火急了,古溢那小子果然是没安什么好心思,竟敢挑拔离间。连忙说道,“老婆,你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听别人胡说八道,你要相信你老公我!” 何处瞪眼,气道,“你才胡说八道!谁是你老婆!你敢说抢劫我的人不是薛嫣然?你敢说不是你把她送到国外去的?你敢说你没在我那案子里从中搞鬼?”何处越说越气,眼眶都红了。 曾一骞一看,这还得了,本来好好的,从云南回来,两人柔情蜜意的,甜甜蜜蜜。这才出去上了一天班,回来全变样了!真是躺着都中枪,也不敢再计较她与别的男人吃饭看电影的事,倭下性子,好脾气的解释道,“处儿,这事你误会了,这事你听我跟你说……” 何处厉声打断他的话,“说什么啊?如果我今天不提,你是不是就把我当傻瓜瞒着,一辈子也不说?” 曾一骞举手发誓,“决对没这么回事!”见何处不理他,便厚着脸皮凑上去亲她,被她一眼瞪回去,只能讪讪的收回手,解释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啊?我就是因为怕嫣然再对你不利才把她送到国外去的。你想想,我们那时的关系那么紧张,你防我跟防什么似的,我再把这事跟你说,你不更避我千里之外嘛。我承认这事确实伤害了你,可是,何处,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姨妈,她身体不好,两年前检查出癌症,每天都要靠化疗和吃药维持生命,如果我把嫣然送进牢里,那不是给她病上加霜上嘛。” 何处红着眼睛,冷哼一声,“说的真好听。所以你选择亲情,伤害我?” 因为角度的关系,曾一骞看见她眼角闪着光,那是将坠未坠的泪滴,润湿了长长的睫毛,忽然愧疚不已,无言以对,是啊,他纵然爱她,还是伤害了她,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是不应该的。他低头不语,良久才说:“对不起,何处,我让你伤心了——”语气萧索,脸容有些惨淡。 只有神知道的世界gs(综) 何处满眼含有着泪,没有看到曾一骞的面脸愧疚,无视他的道谦,继续冷声说道,“所以你为了你所谓的表妹,不惜把萧逸都安排给了她。我真傻,到今天我才知道,我被萧逸抛弃还有你曾一骞横插的一杠!” 也许是乔曼的那些话让她吃醋了,也许是阮卿卿的堕胎让她抑郁了,总之那些负面的黑暗的情绪顿时汹涌而出,委屈感增然而生,再也不想压抑,于是朝着曾一骞一顿披头盖脸的乱打,把他连推出门外。 曾一骞压根没反应过来,何处前一秒还静如处子般的轻轻落泪,让人不怜惜都难。后一秒化身小野猫,把他连踹带抓的扫地出门。这变化实在太快。 直到宿舍的门砰的一声关上,曾一骞才哭笑不得,隔着门低声下气的说,“处儿,你开门啊,咱们有话好好说好不好。我承认那件事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了!以后别人欺负你时,我肯定在第一时间出来帮你!可是萧逸,他与薛嫣然是两情相悦,你不能赖到我身上啊,再说你们分都分了,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你还想着他干嘛?” 何处在屋里掉了一会泪,倒是平静下来,看着窗外,夜色苍茫,星月无光,只有星星点点的灯火,静谧无声。她撑在窗台上,淡淡地问:“曾一骞,你觉得我们真的能一直走下去吗?” 曾一骞惊愕的站在门外,问“你什么意思?” 何处缓缓说,“我每次听到关于你的那些过往,都以愤怒来表现我的不满,不知何时,发泄似乎成了我的保护色,掩盖的是内心的不安以及惶恐。其实,我是没有信心,没有信心能成为你最后一个女人。” 曾一骞急了,猛力的拍门,大声说,“何处,你开门!我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我们就是论事好不好,你不能总是老拿着我的过去不放,这样我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这时何处口袋的声音叮咚响了一下,收到一条短信,何处懒懒的一看,是阮卿卿发来的:萧逸和薛嫣然分手了。 这时候收到这种短信,说不出得知这个消息,感觉是多么复杂。 她也曾暗暗诅咒他俩最后不得善终,老天有眼,这两人终于分了。却没有多大的喜悦感,逻辑性分析告诉她,这两人分手和阮卿卿堕胎必然存在着某种关系。 无论这个关系是什么,和萧逸有情感关系的人都不会再是她,何处。 虽然她曾经以为,他很重要,重要到她喜欢他长达十年之久,这十年里,汶川地震了,央视大楼着火了,金融危机了,国家主席都换届了,她仍然对他涛声依旧。可惜他琵琶别抱。 门外的曾一骞依然喋喋不休,“何处,你不会又听到别的风言风语了吧,不会是为了萧逸来找我的事吧?你们都是过去式了,他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与你无关……” 何处不知道曾一骞口中所说的“出事”是什么意思,懒得问,也不想问。反正他们俩没一个是好东西。于是打了个电话给楼管阿姨,让她上来把曾一骞赶走。妾本惊华 楼管阿姨很迅速,手里还拿了一个扫帚,曾一骞一看,何处都让人来赶他了,口气不由又起硬起来,对着门说,说,“何处,我不认为薛嫣然那件事是你突然闹脾气的借口。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有什么话,你有本事打开门说。”其实曾一骞也是一肚子气,她跟古溢出去吃饭看电影,还没算账,到头来都算到他头上了。真是报应不爽。 然后楼管阿姨说,“说什么说!惹女朋友生气还有理了?下去,下去,不然我扫帚伺候!” 于是曾一骞又被楼管阿姨连推带搡的赶下楼去。 当晚曾一骞在楼下等了很久,打她电话关机,宿舍电话更是打不通。其实何处也知道曾一骞就在楼下,看对面楼层的小女生,四月的天就开门窗,穿着透凉的睡衣不断往下张望,就知道是咋回事。于是更加心烦意乱,干脆关灯睡觉。 第二天,何处起床的时候,曾一骞已经不在了,她估计他应该早就回去了。 看了看时间,趁着曾一骞上班的时间,请了个假回到公寓把自己的东西款款打包,然后看到兔兔叼着小球走了过来,铃铛声叮咚。轻轻地用它的脸蹭何处的脚踝,很慵懒的样子。 何处回头,看着它,说,“曾一骞把你喂得很饱,是不是?” 兔兔就很欢快的,喵喵叫。 丁浩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何处正在收拾她的行李,准备离开曾一骞的房子。其实她也没想好要与曾一骞怎么着,就是肚子里有一股气压着,不想就这么轻易罢了。 至于为什么要来收拾东西,那是因为她能穿能用的东西全被曾一骞给搬到这里来了。连兔兔都不放过。 丁浩在电话说,公司今晚有一个晚会,是今天开会会临时决定的,何处作为一个新晋艺人,因为她拍得几个广告都不同凡响,受广大网友好评,所以媒体一致希望她能正式露个面。 何处有些为难,她并没打算混娱乐圈,一旦暴露在媒体面前,就成公众人物了。以后想低调都难。但是丁浩却说,何处你新拍的那个广告要上映了,为了宣传效果,最好还是到一下场。 何处想,这也算自己工作的一个范围,只好答应。 刚挂了丁浩的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是曾一骞的。何处的思绪还在接与不接之间犹豫着,手指却不由自主的作了选择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曾一骞的口气一如往常,问何处在哪儿。 何处却冷着语气说,“在上班呢!” 曾一骞似是没察觉何处的冷言冷语,依然好脾气的说,“今晚有一个家庭聚会和一个舞会,你说,我们去哪一个好呢?” 何处没好气的说,“对不起,曾少爷,我今晚有事,哪一个也没空。”话音刚落,兔兔在一旁喵喵叫了两声。 曾一骞听到立刻问,“你在家吗?” [综]系统君的酱油?之旅 何处赶紧说,“没呢,我把已经把兔兔抱走了。”说着赶紧挂了电话。包袱款款,抱起肇事的小兔兔溜之大吉。出门时由于过于紧张,还撞在门口的一座雕像上。 晚上,丁浩来到学校接她。 他看了看何处,一身休闲打扮的模样,轻轻一笑,说,“怪不得曾一骞会那么喜欢你,因为你比他还要自我。” 何处看了看自己,问他,“这样不可以吗?” 丁浩就笑,说,“当然可以,谁敢说我们的何处不可以呢?”说完,他深深地看了何处一眼,当他瞥见她左脸颊的轻微擦伤时,眉头轻微地皱了一下,走上前来,手指很自然的抚过她的脸颊,他说,“何处,你这是怎么了?” 在他指尖划过她的脸庞那一刻,何处忽然有一丝颤抖,不是害羞,而是莫名的紧张不安,结结巴巴的说,“没,没什么。” 丁浩就埋怨道,“你这么大的人了,就不能小心一些吗?今晚你可是得上镜的。” 何处吐吐舌头。 丁浩笑,眼波却如阳光一样温暖安然,他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说,“走啦,何处。” 丁浩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何处愣了很久。 在车上的时候,何处看着丁浩柔和的脸庞,英挺的鼻梁,突然想起了那天的事,一激动,差点脱口而出,问丁浩,那个王小受是同性恋,你是不是也是同性恋啊?不然面对乔面这个大美女,她作为女人都有点把持不住了,何况作为男人的他。 但是好在,她何处还是比较有理智的。她强大的理智克服了她的好奇心。 丁浩转头看了看她,温柔的眼神就像宁静的湖水一样,他说,“何处,你看什么看得那么专心?” 何处摇摇头,故作镇定地说,“没什么啊。” 丁浩眯着眼睛,嘴角裂开一个淡淡的微笑。 车,绕过三环,停在一座类似别墅的酒店停车场里。丁浩撤下安全带,看着何处,笑笑说,“何处,你刚才一定在想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了,眼神都不一样了。这点,我还是了解你的!” 何处心下一颤,突然发现丁浩的眼神也跟平常很不一样,在这狭小的车厢里面,突然有些恍惚。 丁浩的眼神跳跃了一下,隐隐的忧虑之色,说,“是不是王小受对你说什么事情了?” 啊?王小受?“他有什么事情好跟我说啊?”何处看着丁浩,很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问。 丁浩松了一口气,但是,表面上,还是很平静的样子,他轻轻下车,转了过来,给何处拉开车门,拉着她的手,走了出来。 何处迟疑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在他的掌心。 步上楼梯的时候,丁浩低头,很温柔地对何处说,“何处挽住我的胳膊,今晚,你是我的女伴。” ------------ 164 记者会(一) “啊?还要挽着你的胳膊?” 丁浩笑,“是的,请我的女伴给我赏脸。”然后很绅士挎出胳膊,等待何处挽住。 何处囧住,她也知道这是走红毯的一种礼仪,但就是很不自在。看着台阶上那些穿戴整齐的侍者,还有刚刚进入大厅的那些衣着华美的男女,说道,“我怕我这么寒酸的打扮,如果挽着你的话,会让你脸上无光的。” 丁浩就笑,看着何处的眼,说,“我记得你曾经也是这样的打扮陪着曾一骞出入在这种宴会上啊?” 何处一愣,休假的那段时间,曾一骞确实以介绍朋友给她为理由,托着她参加各种宴会。她有时不耐烦了,就随便套一件衣服就去了。但是没记得在那些场合上见到过丁浩啊。 何处想了一下,耸了耸肩,说,“可是,他是曾一骞。没有任何女子可以让他丢脸,只可能他给那些女子增加艳羡的目光。” 丁浩哈哈一笑,说,“何处,你可真坦白。” 何处摇摇头,坦然的说,“师兄我是实话实说,他很强势,你很平和,你们是有差别的……不过,师兄你若是一定要我做你的女伴的话,我想,我很乐意的。” 丁浩就笑,说,“你坦白的让我这样平和的男人都想发怒。” 何处和丁浩走进大厅之后,他向迎面走来的人点头示意,微笑问好。何处四处望了一眼,现场的明星们不是腕儿就是牌儿。当然,也有像她这样的名不见传的新晋小清新,正乖巧听话的回答记者们的各种问题。 何处赶紧低下头,怕被记者盯上,倒不是害怕,只是她以后没打算混娱乐圈,所以还是低调点好,别太张扬了。可惜事与愿违,自打她和娱乐圈造星的新贵——丁浩一起走进来时,便成了八卦的焦点。 正当何处不知该如何避开迎面来的那群记者时,口袋里的手机嘀啼响了两下,何处趁机松开丁浩,拿出手机一看,是王小受给她发了一个微信视频,打开一看,浑身一抖,竟是那天乔曼色诱丁浩的那段录像,看了一眼,赶紧退出界面,呼出一口气,这王小受真够可以的,啥时候拍的,她都不知道。 还有,他发这种东西给她干嘛啊?看了都长针眼! 何处趁着别人不注意,逃离丁浩十米开外,四处张望有什么奇角旮旯的地方可以让她待着,能避人耳目。 就在这时,忽然闪光灯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一旁传来不小的骚动。狂妃狠嚣张备份的幸福 何处探头,想看看究竟又是哪个大牌驾到?哪知道一眼看过去,就看到了那个曾经打了她一巴掌,她也试图抓奸,但没有成功的……杜云凉! 虽说在这种场合,什么大腕名模到场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杜云凉的出现,还是令何处始料未及。 业内对她的评价颇为一致,都说她为人低调,圈中好友不多,并且鲜少在公开场合露面。再加上她背景强大,这样一个女神级人物能来参加这interplaary红毯秀,丁浩究竟有何种本事请到她,何处并不清楚。她唯一清楚的一点就是:不远处这位身着白色晚礼服,气质斐然,身材婀娜,并且抹杀无数菲林的女神——是曾一骞的前女友。 这种感觉,很不妙。 虽然何处偶尔也会有些自恋情结,但还不至于不知天高地厚地在这种地方和杜云凉抢镜头。为了避免明天媒体在报纸头条上大张旗鼓地拿她俩做比较,何处决定暂时忍气吞声,继续找个角落避避风头。 可惜,何处还没将这个念头付诸行动,杜云凉就看到了她,并且对着她颔首微笑,极具气质地与何处打了个招呼,在顷刻间让何处彻底暴露在了记者们的闪光灯下。 一连串犀利的问题,迎头盖面而来。 “何处小姐,请问你看过杜云凉的电影吗?” 啊?电影?她不是个模特嘛?何处只好硬着头皮点头:“当然,杜小姐是我的偶像。” “既然是偶像,我想你一定看过杜云凉的很多电影,请问你最喜欢她扮演的哪个角色?” 这明显是在找她事嘛,还好之前有跟王小受聊天,得知杜云凉最早在interplaary做过几年艺人,拍过几部片子,她还为此上网查了关于杜云凉的所有资料。于是何处努力在脑海中搜寻信息,终于记起了一部电影。 何处说道,“当然,我最喜欢杜小姐在《家家有喜》里演的幺妹。” 这话一出,在场的记者,包括杜云凉的脸上都出现了震惊的表情,因为何处说的这个角色,正是杜云凉刚进入娱乐圈时,演的一部烂片里的一个毫无存在感的花瓶配角,整部电影,她仅仅出现了几个镜头,台词说得就好像照着念一样,演技极为青涩。 何处看到娱记们看她的眼神已经开始像黄鼠狼一样,发出了绿幽幽的光芒。她想他们一定在期待,能够挖出足够夺人眼球的新闻,提升自己的业绩了。六扇风云独宠极品剩女 可惜,她让他们失望了,何处笑着解释:“或许大家觉得杜小姐在塑造幺妹这个角色的时候并不太成功,但是这对于我来说,这却是意义非凡的。它让我明白了,谁都不可能一生下来就是个演员,想要成功,就只有数年如一日的苦练演技。而我,因为运气拍了一支广告,今天才有幸站在这里,可以说连演员都算不上,更没有演技可言,所以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向杜云凉前辈学习,让观众能够喜欢上我。” 何处的这番回答,后来被放到国内某知名八卦论坛上,被冠以年度明星最机智回答之一,让许多网友和粉丝赞不绝口。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刻的情况是,何处的回答总算是稳住了一部分记者的情绪,但任有个别锲而不舍的,拼命挤上来,妄图挖掘更多的内幕。 终于有人问:“interplaary是杜小姐的老东家,而曾少又是它最大股东之一,请问何处小姐,你是怎么看待当年,杜去凉小姐与曾少的一段情的呢?” 在当事人之一在场的情况下,这记者的提问,刁钻得简直让人想抽他。 何处也很想抽他,此时她多么希望丁浩能来救救场啊,可惜丁浩听不到她内心的呼喊,这么多记者在场,柔弱的她不能施暴啊,于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何处笑眯眯地说:“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您的问题,能再说一遍吗?” 那个记者囧住了,不得已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请你再说一遍好吗?我还是没听清楚。”何处很无辜地说。 可怜的记者看上去快崩溃了,黑着脸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何处还是装作没听清,并且茫然地问身边的杜云凉,“云凉姐,你听清他问了什么吗?” 杜云凉倒是很配合的摇了摇头:“我也没听清楚。” 问这个问题的记者同志,悲愤交集,终于放弃了提问,愤愤不平地喃了句:“真能演。” 何处充耳不闻,心中却颇为得意,能演那是必须的,谁让姐好歹也算是半个演员。 好在又有其他明星到场,转移了记者们的注意力,放开了她们,何处这才松口气。极品废柴之全能召唤师军婚妖娆 杜云凉倒是一脸轻松,看了何处一眼,说道,“你不是都叫我杜大婶吗?怎么今儿改口叫姐了?” 何处拿了杯饮料一饮而尽,压了压惊才说道,“你是想让记者暴我们更多的料吗?难道让我让告诉他们,杜天后还赏过我一巴掌?然后明天报纸就会出现关于我们这样头条,‘阳台斗争,前任与现任,谁是小三?’” 杜云凉立刻笑了起来,“哈哈哈,何处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意思。如果没有曾一骞,我应该很喜欢你。” 何处也不客气的说了句,“谢谢。” 何处一想到杜云凉与曾一骞的缘源,她就不安,如果说曾一骞连这样一个高贵、优雅、气质非凡的女子都不要,那他到底看上她哪点了啊?总不可能是……年轻的**吧?何处为自己这个龌龊的想法感到一阵恶寒。 何处与杜云凉告别,终于找了个偏僻的躲着,拿出手机打开微博。 微博上很快有八卦媒体现场直播:“那个新晋的广告小清新和造星新贵的丁总,神态暧昧,不会已经在一起了吧?” “她不是曾少的女人嘛?” “早玩完了吧?” “杜云凉能出现在interplaary的招待会里,很有可能说明她与曾少复合了……” “……” 在这样一条条的信息里,何处觉得自己要被逼疯,这时葛荀发了一条微博:“老天爷啊,请让世上所有自以为是的贱男人都不举吧!” 这葛荀自打开学后就没见着面,何处看到她的信息就倍感亲切,赶紧附和:“对对对,让他们就好像泡面一样,两分钟就软了!” 过了一会儿,葛荀回她:“妹儿,你的比喻深得我心,但是麻烦下回能别在我吃泡面的时候说吗?浪费了我整整一碗泡面!” 哈哈哈哈!何处对着手机屏幕,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额头还撞到了走廊上的玻璃。 咚得一声,何处忍着痛,捂住额头,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最后还看了看后面,在确保这些地方一个人都没有的情况下,这才松了口气,回过了头。 然后,她石化了。 ------------ 165 记者会(二) 只见在她的正前方的走廊里,曾一骞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衫西裤,古怪的短款领带让严肃的打扮瞬间俏皮了不少。而他带着一队精英,驻足而立,那些西装革履的家伙们一个个瞪大着眼睛看她,还有他那个特别助理,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何处的脸刷的一下,由红变白,又由白变青,最后努力让自己恢复到最正常的状态,挺胸收腹提臀,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她又不是来偷情的,紧张个毛。 曾一骞看着她,平静的面容下却有着比任何时候都犀利的眼神。何处定住神,迎面朝他们走过去,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旁若无人地与曾一骞擦肩而过。 所有人除了曾一骞自己,全被她这惊世骇俗地行为震撼到了,能在这里出没的人,谁不知道曾少就是boss,他们看何处的眼神发生了变化,从疑惑到佩服,甚至有人眼中出现了敬畏的神色。何处隐约已经能嗅到空气中弥漫起来的八卦味道了。 然而,让何处没想到的事,就在她得意洋洋,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手腕被扼住了。 何处回头,惊讶地看向曾一骞,大庭广众之下,这家伙打算对她做什么? 曾一骞不说话,他只是紧紧抓住了何处的手,力气大得惊人,捏着何处的手腕隐隐发疼。 何处想甩开他,却毫无反击的余地,只好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僵着脸问:“你要干什么?” 曾一骞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手上的力道越发大了,何处用尽全身力气,依旧挣脱不开,然而还要接受群众目光的洗礼。 就在何处快要被曾一骞逼疯,暗暗磨牙,考虑着该不该在他的猪蹄上咬上一口,曾一骞终于开了口,“你怎么来了?你跟着谁来的?” 何处说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也算interplantary一员呢,公司说,我得为我得我拍的广告做宣传,所以就来了,早就知道你也来这里,我就跟着你了,可能广告效果会更好点。” 何处没有提她是跟着丁浩来的,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撒谎,但是她知道,如果她实话实说是丁浩把她带来的,后果绝对会很严重。丁浩将是第一个被伤及无辜的。 果然曾一骞听了脸色柔和许多,开口问,“吃饭了吗?” “……” 何处看了眼他:“你怎么一见到我就问吃没吃饭,我又不是饭桶。” 曾一骞笑着说,“我记得你是啊。在家里,你跟蚕一样,嘴都没停过。我每天要喂你多少零食才把你喂饱的。你这两天住宿舍都吃些什么?”字里行间都是宠溺的味道。 何处被他说的有些心虚,垂着脑袋,确实,离开曾一骞公寓这两天,都是低一顿饱一顿的,哪有像样吃口热饭,想到这个,何处抬头问他:“那你吃了没?” 曾一骞说道:“没,隔壁大厅有自助,正打算去吃呢。” 何处眼睛一亮:“那你不早说。我还后悔出发前没扒拉两口垫垫肚子呢。”弃妇卷土重来 于是堂堂曾氏集团的老总,抛下一众精英员工跟自己的女朋友嗨吃去了。 自助餐安排得很丰盛,发着金属光泽的自助餐盆绕了大厅一圈。因为其他的人大多都在有媒体的大厅里,自助餐厅里几乎没什么人,何处拿了一大盘的生鱼片和蚝油扇贝,坐在角落里专心吃起来。曾一骞则只捧了一盘沙拉和一杯果汁,坐到她旁边,看了看何处说道:“别吃那么多海鲜,会吃坏肚子。” 何处看了眼他的盘子,说道:“曾一骞,你不是没吃饭嘛,怎么吃这么点?” 正说着,眼睛瞄到远处的薛嫣然穿了条墨绿色的v型百褶长款礼服,衬得她肤色更加亮白。她见到曾一骞和何处,提着礼服,快速地朝他们走来,说道:“表哥你好,何处,好久没见。” 何处嘴里塞着东西,含糊的笑了笑,“是啊,半年了吧,什么时候回国的?” 薛嫣然比之前长得更好看了。鹅蛋脸上五官趋于完美,简直比任何一个明星都出众。她笑盈盈地对何处说:“其实我这段时间就没在美国,因为忙于一些事情,所以一直没时间跟你联系。” 何处问道,“你没去美国?”那萧逸呢?当然,后面那句她没问出口。 薛嫣然笑着说“因为我在国内市场有一个项目,所以一直没出去。” 何处想到,薛嫣然是不是觉得自己对她已够不成威胁了,所以才放心回国的。冷眼瞄了眼这对表兄妹,心里就格外隔应。 这时薛嫣然对何处眨眨眼,说道:“萧逸不让我来这个典礼,说他很忙,没功夫陪我来,我是偷偷从丁浩那里拿的请柬。等会回家被他知道,他肯定得气死。” 原来萧逸也没出国啊。 何处笑了笑。客气地说道:“你心知肚明,萧逸是舍不得让你出来抛头露脸,才不让你过来的。你最快回去,不然他要真气着了,可别怪我不帮你。” 薛嫣然捂着嘴轻轻地笑。眼睛看着曾一骞,说道,“表哥,何处真会挤兑人。” 要是别的女人这么笑,何处会觉得她们装。可这是薛嫣然,何处却觉得很是好看。当自己是正房,薛嫣然是小三时,她就觉得萧逸与她一起那么般配,自己是多余的。何况现在人家才是正房,爱怎么晒幸福是人家的事…… 这时曾一骞说话了,看着薛嫣然没什么表情的说,“你来参加典礼不是为了吃东西聊天的吧?有什么事就去忙吧。”驱赶之意不言而喻。 薛嫣然面对曾一骞还是很忌惮的,轻声笑着说,“噢,其实我是受丁浩之托来给何处送礼服的。他说,过一会有十分钟的记者采访,何处不穿礼服会给媒体造成一些不良八卦。他走不开,所以让我帮忙给送来。” 何处突然想到,前几天她和王小受在厕所里有听到,丁浩好像有追过薛嫣然的,结果却被拒绝,不过丁浩现在坐的就是薛嫣然的位子,这里面的事还真是错纵复杂啊,都能一起出席记者招待会了……闯错房间碰对郎 想到这里八卦戛然而止,她现在的重点是记者采访?她刚才在大厅不是已经被采访了吗? 何处这才看到,薛嫣然变法术似的,拿出一个墨绿色的纸袋递给她。说道,“这里有是礼服和鞋子。” 何处接过,说了句,“谢谢。” 薛嫣然打量了他们一会儿,跟曾一骞说道:“表哥,我听说你跟何处感情很好,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曾一骞说道:“那是一定。不用你操心。” 薛嫣然笑笑,对何处说道:“我先到隔壁大厅,你们慢慢吃,过会我再找你。”薛嫣然刚走,何处就接到丁浩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何处,我让嫣然给你带的礼服,你快换上,你的发布会,订在四十分钟后,要记得。” 何处应声挂了电话,扔下曾一骞找了个更衣间把衣服换下,出了门看到曾一骞跟个门神似的正站在更衣室门外,见何处出来,盯着她的后背猛看,“谁给你挑的衣服?” 她当然不能说这是丁浩给订的礼服,说道,“你不是也看到了嘛,是你表妹送来的。” 曾一骞皱了皱眉说道:“以后别穿了。你好歹也是有夫之妇,露成这样,有伤风化。” 何处瘪瘪嘴,竟也没反驳。她也觉得不自在,背部透风的感觉真不好。 她说道:“现在我手上要有根针,我也想把它缝起来。它开得这么深,我没胸线可露,也不能让我露股沟啊。” 曾一骞本来僵着脸,还是没忍住,笑了一下,嘴巴张了张,还是没说什么。回到餐桌,喝了几口果汁后,他说道:“嫣然还是很有眼光的。上次我生病时,你跪在旁边替我按摩,屁股翘得很好看……” 何处被他说得满脸通红:“你那天吃的不是胃药,是春药吧?就见你那天晚上发情发得厉害。” 曾一骞不在乎地说道:“是你先动手的,不能怪我。咱也老夫老妻的了,你说我发情,我都不好意思。” “……” 这个老奸巨滑的曾一骞,伦占便宜,她哪是他的对手。 曾一骞用叉子戳着小番茄,想了想说道:“何处,你离丁浩远一点吧,这段时间不要去interplaneary上班了,我会在集团那里给你按排个职位,你可以到我这儿实习。” 何处惊讶地说道:“为什么?” 曾一骞放下叉子很郑重的说道,“我怀疑丁浩就是跟踪你的那个人,虽然我还没确切的查到什么,但是,越是查不到,模糊不清的,就越有问题……” 何处打断曾一骞的话,邹眉说道,“曾一骞,有问题的人是你吧,我跟古溢吃顿饭,你就让我离古溢远一点,现在又把事情扯到师兄身上,是不是靠近的我的所有异性,除了你之外的都有问题?都是坏人?”天降大妖女 何处口气不善,曾一骞自然也没了好脾气,他极忍耐的说,“我看得出来,他们对你都没安好心思!” 何处冷哼,“曾一骞,是不是当初你追我时没安好心思,所以现在觉得每个靠近我的男人也都没安好心思?” 曾一骞气呼呼的看着她,鉴于这里是公共场合,只能咬着牙轻声说道:“何处,你就是个笨蛋,谁对你孬好都分不清楚!你那点小聪明除了在我身上使僵,对其他人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何处听了,却美美地说道:“照你这么说,说明我的行情很走俏喽,即便萧逸被你和你表妹拐走了,追我的人还是很多的,而且还都是不怕你的。我到现在都还收着情书呢,所以曾少你千万别得瑟,咱们俩到到时还真说不定谁甩谁呢?” 还到时?现在这丫头就已经很不安份了。今天整个大师兄,明天整个小警察的。曾一骞已经被何处气得两眼冒烟,放下叉子,怒极反笑,问“你收的信里都写什么?” 何处说道:“当然是夸我了。我给你背一首情诗啊。这是某一位暗恋我的人自己创作的:每个人都有一个死角,自己走不出,别人也闯不进,我把最深沉的秘密放在那里,你不懂我,我不怪你;每个人都有一场恋爱,用心、用情、用力,感动也感伤,我把最灸热的心情藏在那里,你不懂我,我不怪你……怎么样,好听吧?美吧?” 何处想,曾一骞是个铜臭商人,十六岁就出国读abc,之前又是在军读练打架的,肯定还不知道这首诗,刚好趁这个时候现学现卖。 曾一骞的眼睛都睁大了,看了她很久也没说话。 何处乐不可支地笑,心里绽放开大团大团的花。 过了好久,他才说道:“这不是那个拿诺贝尔奖的莫言的诗吗?怎么会是他自创的呢?” 何处一听这个,刚喝下去的水都差点吐出来。合着他老人家听过啊!莫言的受众有这么广吗?! 何处默默地低头说道:“反正人家说是他自己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曾一骞像是受了莫大的打击,埋着头不说话了,过了会才抬头说道:“莫言的东西在你们学校这么受欢迎吗?” 何处嘿嘿地笑了,怎么曾一骞跟她想到一块儿去呢。她拍拍他的肩说道:“算了,人家抄袭就抄袭吧。于正大编导还抄袭琼瑶阿姨呢,你让别人抄一首诗,又没拿稿费又没博名气,咱也没啥可计较的。” 曾一骞大声说道:“那能一样吗?” 何处看了看周围,扯扯他的衣角。他竟然一气之下,站起来走了。曾一骞这场气真是生得莫名其妙。何处更觉得莫名其妙,她都准备不计较前两天的事了,他反而来脾气了。 他生他的气,她吃她的生鱼片。吃了个半饱的时候,她旁边坐上了乔曼。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蕾丝短裙,头上插了一根绿色的孔雀毛,跟她那孔雀般的性格很是相配。 ------------ 166 谁比谁狠 何处想,她跟乔曼还真是有种孽缘,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总能碰到。 何处拿纸巾擦擦嘴角,刚想起身,就听到乔曼说道:“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杜云凉回国了啊,听说还在曾一骞的集团里兼职。啧啧,不过何处,你也混得不错啊,都能到这种场合来了。” 何处不想跟这种不要头面的女人对话,端起盘子走人。 乔曼跟着她,说道:“不过,你应该没什么戏了。我刚才看见杜云凉了。她与曾一骞俩人青梅竹马、天生一对,真是叫人艳羡。” 何处继续不理她。 乔曼心满意足地说道:“何处,你可是帮了我大忙。幸亏那天你出现在丁浩的办公室里,现在全interplaary都在传,你和丁浩有一腿。他们传的可是有血有肉,又色又情。你说如果媒体听到关于那段磅礴给力,香艳动人的绯闻,该如何报道呢?曾一骞听到又该如何感想呢?” 何处盯着她说道:“乔曼,你别欺人太甚。是你自己无自尊无下线勾引丁浩,勾引不成,就找我取乐来。你真寂寞,就跟你那帮粉丝玩儿去,她们乐意看你玩人格分裂。我没时间陪你。” 正说着,丁浩走了过来,他看了乔曼一眼,对何处说,“何处,你准备一下,记者会马上要开始了。” 乔曼娇媚的一笑,“何处真不亏是有后盾的大牌,竟然还要丁总亲自来通知。我听说连礼服都是丁总送的。” 丁浩睨了乔曼一眼,面无表情的打断她,“我不管你是谁带来的,如果你敢当众胡言乱语,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乔曼猩唇一张,露出惊恐的样子,嗔嗲道,”丁总你这是威胁人家吗?偶好怕怕噢!“ 丁浩一向温和的脸上,终于露出愠怒,一甩手,拉着何处说道,”我们走。不用理她。“ 何处赶到记者会的大厅的时候,投影屏上正首映着她演的那部微电影。还有人头赞动的记者。 乔曼倒也没再缠着她,而是站到了薛嫣然那边。 丁浩站在主席位置上,简单的发着言。此时,薛嫣然正笑意吟吟地站在丁浩的身边,眼波流传,娇媚异常。她看到何处的时候,眼神中划过淡淡流波,还特意低头,对另一旁的乔曼低语了几句。然后,她和乔曼隔着远远的距离,冲何处举起了酒杯,问好示意,湿润的唇滑出三个字的口型。一念成尊 何处没有看清她说的是什么?是探寻?还是问候?或者挑衅?一种不妙的感觉异然而生。难不成她与薛嫣然之间的纠葛还没有因为萧逸花落谁家而结束吗? 薛嫣然和乔曼在举杯之时,对全酒会的人展现着她们的友善。但是,只有何处,从乔曼喜媚的眼神里,从薛嫣然微笑的眼波里,看到了隐藏于斯的冰冷。 她们不会是想借机找她的事吧?那种不好预感越发强烈。她可是在她们俩手中吃过亏的。这时何处看到乔曼熟练而优雅的对记者招招手,立刻有记者蜂拥而上。 经过几次接触,何处已彻底了解,乔曼就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的手段的女人。甚至不惜鱼死网破。 如果她今天随口对记者说点什么,不管是真是假。绝对会出现在明天的头版头条上。别说众口砾金,她何处到时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何处上前打断道:”薛嫣然,我有几句话想私下里跟乔曼说几句。借过一下。“ 没等她答应,何处就拉着乔曼往外面过道走。乔曼嚷道:”你干嘛啊?你干嘛拉着我?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了!“ 何处松开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录音键,放给她听。这王小受真是有先见之明,看来他早知道今天乔曼会出现在这里。 果然乔曼脸色越来越难看,想夺何处的手机。何处往后一绕,说道:”乔曼,你不就仗着我没有证据,才敢这么咄咄逼人的吗?你敢抵毁我,我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正好把我们之前的账一块儿清算清算。“ ”你卑鄙!“乔曼喊道。 何处说道:”这是跟你学的。对付你这种没脸没皮的女人,就得用非正常手段。“ 乔曼精致的面孔仿佛一块碎裂的镜子,随时都能洒落一地。她龇牙咧嘴地说:”这段录音里,没有明确那个女人就是我。“仙诀 何处往手机里输了几个数字,里面回放道:”乔小姐移驾我这里,有何贵干?“”唉哟,丁总你太坏了,什么贵“干”贱“干”的,对人家女孩子说这个字,好坏的啦!“我知道你父亲避难海外,你想找个靠山。”“人家一心想着念着你,你这个狠心的,却总是将人家往外人那里推!那薛浩然压根就不管影视圈的事,而且从没见过他近过女色,我都怀疑他性取向有问题。哪里有丁总您温柔多情啊……” 何处看着她惶恐的脸,说道:“世上不是只有‘对’‘是’才表示承认的。你的粉丝也许脑残,为了你这个人渣暂时失去了基本的分析能力,可是别人可不傻,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从对话里分析出来。再说,记者们最善长的就是捕风捉影,何况姓乔的女明星,父亲避难海外的,应该只有乔曼小姐你吧?” “我可以说录音是伪造的。” 何处笑道,“哈哈,现在有这么多技术帝,我怕什么。这事越炒越火才好呢,正好让更多的人见识到你龌龊的一面,我何乐而不为?” “你想怎么样?”乔曼盯着何处道。 “你别招惹我,也别在记者面前胡说八道,不然你自己找条江跳了吧。”何处把手机塞到包里,刚走了两步,便碰到寻她出来的曾一骞。 乔曼见曾一骞出来,也不走了,站在那里痴痴的看着他。 何处不知道乔曼又要搞什么鬼,难不成刚才的恐吓不给力?直直的望着她,希望她别又做损人不利已的事。 曾一骞将何处拉到身边,抬手试了试她的额头,说道,“处儿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先送你回去。”眉眼之际,尽是关切之色。 何处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回答,明明是乔曼有问题,却让她来掩饰,只好故作怨愤状,对着乔曼的低胸晚礼服,无限怨念道,“她的咪咪好大啊……”不过,虽然是借口话题,但却是实话实说。 曾一骞被她这不着边际,又直白的话给说得小愣了一下,眼睛瞟了不远处的乔曼一眼,微微一笑,轻轻咳嗽了几下,附在何处耳边轻轻言语,“何处,其实吧,那没什么可羡慕的。你不必那么怨念的,如果你确实很羡慕的话,你也可以争取早日嫁我,凭借着你丈夫我,本少良好的基因,改造一下自身的劣势,生一个女宝宝,我想,我这么优良的基因,肯定能让女儿得以改良的。”妖孽,不许动 何处的脸微微一红,咬牙用手指了指曾一骞的胸部,说,“我怎么就没发现你有很‘巨大’的基因呢?” 曾一骞方觉得自己刚才太过王婆卖瓜了,笑着说道,“不信的话,我们试一下啊?” 何处疑惑地看了一眼,“尝试一下?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制造一个女宝宝出来看看?”说完这话,她才发现自己被曾一骞这个色胚给绕了进去,但为时已晚。 曾一骞那个笑啊,一副诡计得逞的模样,“真聪明,不亏是我亲爱的小姑娘。” 因为曾一骞刚才淡淡的一瞥,乔曼的视线有很长时间是停滞在何处和曾一骞身上的。她眼中透着一丝让人难以觉察的窃窃欣喜溢满眉心。 也许,无论怎样修炼成精的女子,怎样辛苦构架起来的八面玲珑,都抵不过自己喜欢的男子这浅浅的一回眸? 只因感君一回眸,使我思君暮与朝。 乔曼望向曾一骞这边的眼神渐渐暗淡下来,因为她发现,曾一骞自那一瞥之后,眼睛再也没有落在她的身上。所以,她低低俯身,满脸盈盈笑意掩住不尽的落寞和恨意,转身进了大厅。 何处回到记者大厅,薛嫣然已经不在了。记者会已开始,何处的肚子不幸被曾一骞的乌鸦嘴命中,跑了好几趟洗手间,臭味熏人,最后她索性找了个相对偏僻的洗手间,躲在里面不出来了。如果能躲过记者提问,那就再好不过了。等丁浩问起,也算有个明正眼顺的正当理由。 等何处拉得差不多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说话声。听那声音,好似在克制,大概是哪个明星怕别人听见吧。 洗手间的抽风系统不错,何处拉得畅快了,味道也散得差不多了,刚把手搭在门扣上,忽然听见说话的那个女子进来了,就在隔壁,何处一听,竟然是薛嫣然。何处,就不动了。 不是想故意偷听,是薛嫣然说的话,实在让她甚是好奇。而且她开的竟是免提,电话那端的声音,何处也依晰能听清。 “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为什么?是嫌我脏吗?”本站网址:,请多多支持本站! ------------ 167 黎明前的黑暗 薛嫣然的话让人不由一惊。然后何处依稀到那端传来一个男声,“薛嫣然!你别这么说你自己。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那是为什么?”薛嫣然问。 “咱别提这件事情了,好吗?” “为什么不提?你因为何处被撞断了腿,我却因为你被人强暴,还堕了胎,以后都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为什么我要受这种报应?” 电话那端的声音说,“是我的错,我那天不该跟你提分手,不该让你情绪失控,更不该让你一个人回北京,不然就不会有这场悲剧。我也因此遭报应了不是嘛,你要是觉得我该承担起所有的责任,好,我承担。如果你不嫌弃我是个瘸子,要我娶你,还是想要我的命,都可以。可是,薛嫣然,你不能要求更多了。我没法爱你,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毫无疑问,那个声音是萧逸的,何处震在原地,呆如木鸡,大脑一直处于当机的状态。 萧逸成了瘸子?薛嫣然被人强暴?薛嫣然不能生孩子?这是哪天的事?在r市的时候,萧逸明明对她那么在意,却欲言又止,是因为这件事吗?还有,他们从来没有相爱过?那他出国的原因呢? 有没有人能告诉她,现在她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为什么她听到的话都这么离奇? 薛嫣然崩溃地说道:“萧逸,你凭什么这么审判我,审判我们的感情和未来!去年在国外,你不是答应过要和我开始吗,我们一起聊天吃饭,看电影,为什么回国后都变了呢?是你让我失去了我最宝贵的一切!” “对不起,嫣然。我一直在尽力弥补给你造成的伤害,直到我出意外。薛嫣然,我的人生已然悲惨,我们可不可以不要继续这样了?我真的很累……” 薛嫣然忽然抽泣道:“好,你累了,我也累了。我得不到你的心,你也别想得到她的心。对,是你害我变成现在这样子的。你承担吧,萧逸,不管你是瘸子还是植物人,请你跟我结婚。” 何处呆住了。原来女子是可以这么霸气的向男方求婚。与其说是求,不如说是逼。只是何处没想到,在不久的将来,她也会像薛嫣然一样,逼迫着曾一骞娶她。 萧逸一直沉默着,沉默到何处都以为薛嫣然关上手机走了,萧逸才说道:“好,薛嫣然,那我们结婚。一切如你所愿。我们——结婚。” 薛嫣然忽然大笑道:“没想到,我苦苦追了你那么多年,到头来得到你这么容易。好,我想你不会告诉你妈我不能生育的事情的。作为补偿,我会让我爸把资金慢慢注入你的研究室。萧逸,我们可要办一场比威廉王子他们更隆重的婚礼啊。我要让何处做我的伴娘!我要让她做这世上最美的伴娘!”总裁的恋人 何处听过“这世上最美的新娘”,却从没听过“这世上最美的伴娘”,薛嫣然在这样的场合突然提起她,让何处毛骨悚然,直觉薛嫣然应该出于某种目的而这么做的。 萧逸的声音像是一张破碎的纸,从手机中传出来,他说,“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觉得我毁了你,那你毁了我也很公平。”接着他苦笑道,“我这这副残缺的身子,已经谈不上毁不毁的,结婚的事,你自己张罗吧,我什么意见都没有。我得去做辅助运动了。” 然后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何处在洗手间里呆了很久,才傻傻地出了门,踽踽地往外走。 何处想她现在应该像是一个沉思的尸体,四肢是僵硬的,脑袋却像是一艘在滔天波浪里起伏不停的小船。那么多突如其来的真相如同无数飞虻,在同一时间袭击了她,而她却赤脚走在钢丝上,没有余力将它们驱逐走。 玻璃屋顶外的天空是恍惚的星空,于何处来说却是无边的黑夜。萧逸要结婚了,结婚对象是薛嫣然。对这样的画面的想象,何处在去年萧逸开离后已经经历过一次,于是她接受了别人。现在萧逸和薛嫣然真要结婚了,可何处却不似之前的感觉,不是为了心爱的人离她而去而伤心,而是为了他们结婚背后的辛酸而心痛。 何处不知道,薛嫣然口中所说萧逸是因为她而摔断了腿是什么意思,她与萧逸已有半年多没见,在那之前他也都是好好的呀。 何处想,薛嫣然是因为怨恨把责任转加到她身上的吧?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事情应该不是这样子的。 她是不是应该找他们问个清楚? 想到薛嫣然,她也算个悲苦的人,到了现在,何处不想再埋怨她,不敢指责她用这样的方式追求幸福,她的幸福显得如此重要和紧急,因为在她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内心早已被践踏得一片狼藉。 而处于尴尬身份的何处,实在不知应该以什么立场去面对他们这场婚姻。要是不知道真相就好了,何处不由想,她本来已经默默接受了他们在一起,然后她过她自己的日子,走她自己的人生。 自和曾一骞在一起,她就这么打算的。她与萧逸的曾经,都已经过去了。战甲风暴 何处麻木地走着,手机响了,她木然的接了起来,听到曾一骞说道,“何处,我有件事需要处理一下,一会回来接你,我让人给你找了一间休息室,你在那里等我,还有,离那帮记者远远的,我没打算让你涉及影视圈……” 曾一骞还没说完,何处就挂了电话。让电话那端的曾一骞只有苦笑。 何处继续往外走,在路上遇上了乔曼。乔曼唧唧歪歪地说着点什么。何处什么也听不见,只知道要往外走。 却不料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一包记者围住。 这时一精瘦的记者走上前来,说,“请问,何处小姐,你为什么和曾先生分开走,这是为了撇清什么吗?另外,何处小姐,冒昧地问一下,你前天刚去过医院,是因何去医院的?” 何处看着那些记者如此如狼似虎的奔涌过来,感觉脑门突突的跳,不知是不是拉肚子脱水的原因,还是薛嫣然与萧逸的那段对话,让她心律不齐,头也开始有些晕。有些站立不住。 很显然,那些记者并不关心何处是不是不舒服,他们热衷的只是刺激的劲爆的、哪怕没有多大新闻价值的消息。 一个下巴尖尖的女记者挤到前面来,声音中带着极度的不屑,问,“请问,何处小姐,早传闻你为挤入演艺圈而卖身于曾先生,近日又传闻你为了拴住曾先生而怀有身孕,但是遭遇曾先生拒绝。那么何处小姐,请问,你几天前入院是去堕胎的吗? 放你妈的狗屁! 何处几乎出离愤怒,羞辱和委屈笼罩了全身。在如此的侮辱之下,怒火攻心,甚至忘了娱乐的规则,不能跟狗仔队讲道理,怒声问,”你们记者就是拿信口雌黄,不辩是非来赚钱的吗?“ 那个尖下巴的女记者很傲慢地回视着何处说,”发问是我们记者的义务和权利!如果何处小姐,没有堕胎的话,怎么怕我们发问呢?“ 何处愣愣的看着包围她的人群,无从脱身,心情开始无比焦躁。而耳边却响起了那些新一轮的尖刻的问题,他们进一步向何处展示着娱乐记者锋利无比的思维方式。 …… ”请问,何处小姐,有传闻说你与interplaary的当家薛小姐争夺一夫是真的吗?您堕掉的孩子,您自己也分不清是谁的是不是?“重生之爵门嫡女 …… ”何处小姐,那个传说与你有染的男士,还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是吗? …… 那一刻,何处在那些闪烁的镜头前,表情麻木而空洞。 何处脑子彻底懵了,这些记者在问些什么啊?替她杜撰人生吗?他们用伦理的锋利的刀,刺破她的自尊,看着那些记者一张一合的嘴巴,何处很想让她们通通都闭上。 却不知如何还击,眼前,一片无底的黑暗。何处喃喃着,“你们闪开,你们闪开。”一边扶着着层层人墙,试图离开这些八卦到疯狂的记者。 但是,他们却是这样冷漠地无视何处近乎崩溃的情绪,依旧有不绝于耳的残忍的问题抛向她,且不给她闪开任何离去的道路。 何处不知道她伤害了谁,需要有这样的报复施加在她的身上。 只能在心里呐喊,曾一骞,你在哪里?丁浩,你又在哪里?为什么她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迷乱之中的何处,看着迷乱的现场,头更疼了,她只想安静下来,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胡乱飞舞的手触摸到一个冰凉的瓷器,下意识的拿了起来,将花瓶掷于空中。 血! 鲜红的血!从一个女子的鼻腔和嘴巴流出来。 周围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小三把正房打了! 好吧,何处承认,她将花瓶扔出去时,希望它能砸中其中一个讨厌的记者头上。却不料砸在了正好挤来劝解的薛嫣然脸上。 薛嫣然立刻晕了过去,有人拨打了120和110,120带走了薛嫣然。110也来了。 警察自然不可能为难记者,他们还是对这些舆论的监督者报以敬畏的心理,谁都不愿意有什么不好的报道安置在自己的身上。 终于,那些娱记没有了。 此时何处愣愣地看着那些不断攀问自己的警察,愣愣地呆在原地,迷茫而无助。 曾一骞,你在哪里? ------------ 168 黎明前的黑暗(二) 何处茫然的看着面前的警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这时,一双无比温暖的大手出现在何处眼前,将她拉起,紧紧地拥在怀里。最新更新:风云他的指尖带着春风一样的气息,轻轻拨开她凌乱的头发,眼睛如同春水一样,凝视着何处,说,“何处,你还好吧?我以为你跟曾少在一起呢?发生什么事情了?” 何处茫然地看着前方,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也很想知道。她对丁浩说,“师兄,我想回学校。” 丁浩跟警察交涉了一番,并让助手跟着警察去做笔录,说,“我带何处小姐先回去,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给她做担保。” “丁总,你这么做可是包庇罪,薛嫣然还生死不明呢,万一何处跑了怎么办?”不知何时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乔曼突然开口了,眸子里闪着幸灾乐祸的光。 丁浩看了乔曼一眼,嘴角荡开淡淡的笑意,说,“警官都已经批准的事,乔小姐就无须费心思干涉了。何处是我的员工,我有义务替她担保。” 乔曼笑,“丁总,你真是多此一举了,人家何处有曾少这个后台,到了警局也就是喝喝茶,很快就出来的,有啥好担心的,不过话说回来,发生这种事,曾少怎么也没露个面啊。噢!对了,杜云凉不舒服,他早陪她回去了,听说曾少还送了一套房子给她,青梅竹马的感情就是不一样!不是我等能羡慕来的。” 丁浩冷声说,“乔曼你闭嘴吧。” 乔曼就笑,“哟,丁总,你这是在心疼谁啊?”说完,轻轻撩起何处的一绺头发,轻轻摩挲了一下,说,“何处啊,回去好好休息吧!千万不要因为云凉的事去责问曾少,他会觉得你是小心眼的。还有薛嫣然这事,他会觉得你恶毒的想让他表妹去死!”说完,她就极其得意地笑。 丁浩回视了乔曼一眼,眼神看不出什么情绪,一言不发地将何处抱起,坚定而有力。 灯光撒在他清澈明净的脸上,何处在他的怀里,指尖微微蜷起,轻轻握住他的衬衫。如同一个小小的女孩,在紧张惊恐时,握住大人的衣角一样。 曾经,在她爷爷病重时,她也这样握着曾一骞过,无比的安心踏实。现在她成了他的女朋友,却找不到他了。 那一刻,何处像是一个迷路的小孩,紧紧偎依在这个陌生的怀抱里。对乔曼的那番话仿佛闻若未闻。 丁浩低头,眉眼间是一片和煦的温柔和怜悯,他说,“何处,别怕!我送你回去。” 何处说,“师兄你先等一下,我有话跟乔曼说。” 待乔曼靠近时,何处却出其不意的给了她一巴掌,打得乔曼当时就愣住了,她的一半笑容还挂在脸上,一半惊愕,表情相当诡异,半晌才嗷叫起来。“何处,你,你敢打我?” 何处那一巴掌用尽了力,以致抱着她的丁浩都差点没站稳。她喘了一口气说,“那些记者是你和薛嫣然找来的吧?薛嫣然为此连苦肉记都用上了,你挨这一巴掌也不过份吧。”萌男友是狼 在会议大厅,丁浩讲话时,她就觉得薛嫣然和乔曼表情有异。 而当她把花瓶不小心砸向薛嫣然时,她倒下的刹那,何处看清了她眼里的那丝冰冷和阴谋,在所有人都叫嚣着何处是小三不择手段的时候,她才心满意足的晕了过去。 于是,何处打完乔曼后,也安心的晕了过去,做戏要全套,她何处也会。 何处在梦中感觉头痛,连肚子也隐隐的抽痛,真是活该出门撞灾星,连吃顿海鲜都闹肚子。何处一边在痛苦的昏迷中挣扎着,一边在想,如果她当时在那堆记者面前晕倒该多好,保不准他们会说,她这是堕胎后疑症。 然后,她又想到他们家里的那只兔兔少爷,估计已经饿得要跳墙自杀了吧。何处对兔兔确实是情深意重的,都昏迷成这个样子时,连穿越都不穿越了,反而去惦记它。 唉。何处醒来的时候,看到雪白雪白的墙。不用考虑,她也知道,除了医院,还是医院! 何处总结了下,从去年开始,她就为祖国的医疗事业的创汇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先是因为肠胃炎,然后是手被阮卿卿给扎伤了、追小偷扭伤了脚,然后是出一场车祸,今天最惨,竟然被一顿自助餐搞得拉肚子又被那群记者疯狂围攻,还动用了两次武力,最后因为力气全无进了医院。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那几次都是曾一骞陪在她身边。 而现在…… 丁浩站在她的床前,眉心之中,淡淡的隐忧之色,让人顿觉心生宁静。他见何处醒来,俯身,低头,柔声地说,“何处,你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声音是那样柔和,优如如沐春风,仿佛能瞬间瓦解人的防线,何处刚清醒过来,疼痛加委屈顿时席卷而来,眼泪迷蒙之中,她想曾一骞,为什么陪在这里的不是他,想起了乔曼说的话,他陪着杜云凉看病去了,所有的事情纠结到一起,纠结得何处的肠子都要断了。所以,何处哭得是昏天黑地。 什么世道啊!这么莫名其妙!丁浩被何处这没有由来的嚎啕给吓了一跳。连忙问,“你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来。” 何处哭着摇头,“我就是心里不舒服……” 丁浩看着她,安慰也不知从何安慰。只能静静地看着她,任她流眼泪。 最后,他俯下身来,轻轻地抬手,给何处擦眼泪。 一滴……农女的如意庄园 一行…… 全部的泪水落在他的手上,有的,蒸发;有的,渗入了他的皮肤。 丁浩说,“何处,别难过了,薛嫣然没什么大事。反而是你,医生说你有点受惊,脉相不太稳,等天亮,医生再给你做个全面检查。” 说这话的时候,丁浩无限哀怜的看着何处,眼睛微微的湿润,如同惊鸿之波一样。细长有力的手指落入她的发间,轻轻地摩梭着,就像安慰一个孩子一样。他的脸距她很近,眼里的真诚和心疼全部一览无余,他说,“何处,我已经联系曾先生了,他很快就来接你回家!” 何处流着眼泪看着丁浩,一边抽泣,一边说,“师兄,我不想回他家。” 说这话的时候,何处只是像一个寻求安慰的孩子。 丁浩微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坐在何处的身边。刚想把何处揽入怀中,门,重重的开了。 重重的,还有门外,那个眼如冷冰一般的曾一骞,落在何处身上的眼神!丁浩很从容地起身,拍了拍何处的肩膀,说,“何处,别抹眼泪了。曾先生来看你了。我先走了。” 曾一骞冷冷地看了丁浩一眼,眼睛中,仿佛藏着细细的、绵密的针一样,闪烁着幽冷的光。丁浩从他身边离开时,侧脸看了他一眼,两个人的眼光交汇在一起。只是,一个咄咄逼人,一个云淡风轻。 曾一骞斜着眼睛,一字一句地、掺杂着鼻音,说,“丁总,你可走好啊!” 丁浩的背微微一僵,回头,眉心很深的皱着,语气谦和却流露着深深地讥讽,说,“很抱歉,没有照顾好何处!只是,曾董,今晚何处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让我的员工遭遇这么多事端!” “你的员工?”曾一骞冷冷地看了丁浩一眼,说,“那么,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她不再是你的员工了!”说完,没有等待丁浩的回应,走到了何处身边。 丁浩也回望了他一眼,眼神里飘忽着无法言说的东西,仿佛是提醒一般,说,“曾先生,这不是你说了算的事情!何处不止是我的员工,还是我的小师妹。我得保护她,提醒她别再掉进你用金钱筑起的华丽陷井里,以前,我遗憾没有能挽救住那个女孩,但是,我一定会将我的欠缺的遗憾和关心,给何处。好好的保护她。” 丁浩说这话的时候,有种何处所理解不了的意犹未尽的味道在其中,所以,曾一骞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什么也没有说,任由丁浩离开。 曾一骞看着何处苍白的脸,俯下身来,问“这是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何处哭着鼻子看着他,在他面前,总是有无限的依赖。哪怕是此刻,心里奔涌着对他强烈的不满,还是把头抵在他的胳膊上一边揉眼睛,一边哭,说,“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你就知道陪你那个青梅竹马!”末世异能军团 曾一骞的手微微握紧,嘴唇抿得紧紧的,说,“对不起何处,我不该把你单独放在那里。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何处抬头,看着他,说,“曾一骞,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有多少?” 曾一骞摸着她的头发,说,“你的小脑袋又在想瞎什么,我早说过错了,杜云凉她就是我一个邻家小妹。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晕倒了?我临走时,给你安排好了休息室的,你怎么会被记者围堵得晕倒了?” 何处难受地看了他一眼,想起昨晚的事,试探着问,“如果我说,这事是你表妹故意而为之,你会怎样?” 曾一骞的脸色微微一变,说,“你是说嫣然?她故意找的记者为难你?” 如果何处的心再阴狠一些,如果她的报复心再够强烈一些,如果她能够多灵活运用小手腕一些,她一定会点点头,将这件事情嫁祸到薛嫣然身上。她一定会好好报昨晚的一箭之仇!可是,很遗憾,她不会嫁祸于人,她没有真凭实据,只凭她所感受到的,她所看到的,根本说服不了任何人。 所以,何处只好泄气地摇了摇头,说,“我头晕,我不想说这个事情了。” 曾一骞看何处脸色确实不好,说,“你先睡会,反正这事我也能查得到的!总之,我不会让这件事情就这么容易过去的!” 突然,他迟疑了一下,问,“何处,你是不是还是讨厌嫣然啊?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 何处仰起脸,看着曾一骞,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她何止讨厌薛嫣然啊,她简直恨死她了。 何处正在酝酿,如何跟曾一骞讲,昨晚她看到,听到的所有事情,如何渲染得更有感染力一些。她何处多委屈啊!无父无母跟个孤儿差不多,男友被人抢……正当她酝酿好眼泪,要张开嘴巴声情并茂的发表对薛嫣然这个有心机的女人的讨伐檄文之时,曾一骞突然开口了。 他说,“何处,你是我最爱的女孩,没有人能取代你。嫣然是我表妹,她以前伤害过你,为此她在重病昏迷的高烧之中忏悔过,这次她回来,她很多次跟我提起,不知道如何来面对你,弥补曾经自己意气用事对你的伤害。我知道,她去年做的那件事情有多么不对,也知道对你的伤害有多大,甚至可以体会,你有多么讨厌她,恨她。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原谅一下,那段已经过去的事情,原谅一下薛然。就像你刚才的那句试探的话——如果是嫣然做的,我会怎样?其实,你不必问这个问题,不必比较你和嫣然在我心里的位置。因为,我相信嫣然,她不可能再做伤害你的事情了。何处,你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我希望不要再因为萧逸对她心有成见了。” 何处嘴巴无声地在空气中一张一合着,刚刚那些要对曾一骞诉说的嫣然昨天晚上所做的事情,就这样化成了无言。本站网址:,请多多支持本站! ------------ 169 黎明前的黑暗(三) 他说,他相信她! 多好的一句“我相信她啊”啊! 多好的一句“我希望你不要再对萧逸对她心有成见了”。 不但说得理所当然,还说得她哑口无言。好像犯错误的人是她。 也是,人家薛嫣然是他妹妹,他怎么会任由外人说他妹妹的不是。 她还眼巴巴地想对曾一骞诉说一下自己昨天晚上的这些事情,但是没想到,却被他这预先对薛嫣然的肯定和信任给击垮了。 何处就这样傻傻地,愣在空气里,嘴巴依旧无声无息地一张一合着。直到王小受的声音传来。 王小受到来的时候,病房里还是很冷清,何处和曾一骞谁都不说话,何处不知道曾一骞这么沉默是否真如乔曼所言,此时的他认为她是小气、恶毒的女人。 王小受的出现打破了沉静,他还没进门就嚷道,“何处,你这下子出名出大发了!我应该给你拎个骨灰盒来的,这些报纸曾少看见,肯定会把你掐死的!” 何处的心不由的打了个哆嗦,但是哆嗦归哆嗦,她还是要很坚强地说,“那你现在回去给我把骨灰盒拎来吧。” 王小受这才看到曾一骞,握报纸的手迟疑了一下,才摊开在何处的眼前。 那些报纸先是滑落在何处的眼前,然后那五颜六色的相片,五花八门的报道,就这么映着灯光滑过了何处的眼前,和眼泪一起滑下了床单…… 《嫁入豪门梦灭,乔曼情敌小鲜肉堕胎现场目击》、《曾氏豪门现复杂情感案,小明星与曾少表妹的未婚夫有不伦之恋》《薛家小姐逃脱不了的尴尬,与情敌同在一医院》……这些报纸上,刊登着何处在酒店门,失魂落魄的相片——头发蓬乱着、目光空洞。还有一张是被丁浩抱在怀里的,附注的是:错综复杂的四角恋,曾少小情妇背后的情人…… 然后报纸上通篇的报道,比那些记者昨晚的访问还要激烈。有的说,乔曼抢赢了杜家大小姐,却败给平民小鲜肉…… 相片上的何处,在这些报道里,就是那个夺乔曼未婚夫的第三者,是曾一骞包养的小情妇,一心想挤入娱乐圈,身怀骨肉逼婚不成,被曾家认为腹中胎儿另有经手人,且此经手人不是“薛家小姐的未婚夫”,就是“interplaary现任总经理。”总之,通篇新闻之下,与何处相关的名词便是:不伦!不堪!拜金!心计多多!为人阴狠!军婚:首长盛宠黑客新娘华娱攻略 曾一骞的手落在这些报纸上,青筋爆裂。他的眼睛如刀一般,牙缝之中狠狠憋出了五个字,“该死的乔曼!”他看了看何处,抑制不住心疼地说,“何处,原来昨晚你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啊?这个的乔曼!这个丁浩,我一定不会饶过他们的!” 说完,他的手轻轻地抚过何处的头发,就在他将何处拥入怀里那一刻,何处狠狠地将他推开了!原来只是“该死的乔曼”,他只是想,将这所有的错误推给那两人,包括无辜的丁浩,也不愿意他的宝贝妹妹为此承担! 何处咬牙切齿地说,“曾一骞,你别把事全赖在乔曼头上,更与丁浩无关!是你妹妹,薛家大小姐,伙同着这些记者,炮制了这一切事情!她根本就是个巫婆!曾一骞你听到了吗?她就是个披着公主外衣的巫婆!” 曾一骞愣在一边,看着何处如此声嘶力竭地对他控诉着薛嫣然。 最终,曾一骞沉默了一会儿,说,“何处,你冷静一些,好吗?我知道你恨嫣然,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是丁浩一手策划的,乔曼参与其中。所以我一直提醒你,不要与丁浩来往过密,他可能对你不利。” 何处见他如此为薛嫣然辩白,还妄加抹黑丁浩,心里的火烧得更猛更凶。她狠狠地看着他,说,“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不会相信任何关于你表妹不好的消息!你们曾家多么显赫啊!你们家的人品多么金贵啊!你们家的薛大小姐如何会去陷害我这么一个不值一文的穷学生啊!即使害了,你们也会想办法蒙盖一切,不是吗?” 曾一骞苦恼地看了何处一眼说,“何处,够了!这件事情是怎样的,我一定会去查!只是,在我没查出来之前,我希望你能平常心来看待一下嫣然。算我求求你了!好吗!” 求求她?何处冷笑着看着曾一骞,将所有的报纸撕裂,扔在地上,它们就像她的心脏,狠狠地裂了开来。是啊,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从小一起长大!而她,又算什么?异能重生:恶毒千金作者修仙记 何处看着曾一骞一边冷笑,一边流泪说,“昨天晚上她那样对我的时候,我又该去求求谁?她是怎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曾找人抢劫过我,这事你应该知道吧?对,你当然知道,你这个尽职尽责的表哥为了给其善后,把人家送到了国外避难,然后再来哄我这个傻冒!”何处越说越委屈,最后说道,“你以后不要给我提这个名字!你们兄妹两人,一个抢了我男朋友,一个霸占了我,我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们!我恨你们!” 沉默。 无尽的沉默。 王小受轻轻地碰了一下何处,他没想到,何处和曾一骞会出现如此的场面。何处也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和曾一骞,为了萧逸以外的人,水火不容到这个地步。 何处更没有想到的是,这长长的沉默之后,曾一骞居然会俯身拾起那些被她撕碎在地的报纸。 他看着丁浩抱着何处的那张照片,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何处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的肌肉抖动着,但是,他居然对她先低下了头,他说,“何处。好吧。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会给你公道的!不管她是不是我表妹。我曾一骞绝对不会让我自己的女人受伤害的!但是,你得给我时间,我必须去亲自问薛嫣然这件事情。”曾一骞顿了顿,似是有些艰难的说道,“她前段时间发生了些事情,休养了一段时间,情绪方面有时候不太稳定,所以就算是要为你讨公道,我也需要见过她,慢慢盘问,才能知晓,对不对?” 最后,他看了看身边的王小受,近乎艰难地对何处说,“对不起,何处,我不该和你再争吵,尤其是在你生病的时候!我……错了。” 当时,不光是何处愣了,王小受也愣了。 何处和曾一骞自打认识以来,不管是甜蜜的拌嘴,还有真正的吵架,曾一骞都是习惯用他的厚脸皮和油嘴滑舌、花言巧语,半哄半骗的就过去了。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低声下气地说过话,而且还当着外人。 何处看着曾一骞,看着他俊美如刀刻般的面容有些紧绷,看着他深邃如古井的眼睛有些湿润,看着他紧抿的唇角微微弯起的弧度,看着他的修长的手指微微拢起,又微微松开。 那一瞬间,何处的心柔软了下来。这个如此固执霸道的男子,会在这样强烈的争辩之下,对她说“我错了”。帝少的致命软肋:独爱小萌妻重生之弃妇无双 突然之间,何处觉得自己是这样不该,如此为难了他。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何处才认识到,她是多么喜欢他,喜欢到不去计较她本应该去计较的东西。 曾一骞替何处把床调到一个合适的高度,说,“何处,你好好躺着,一会我让医生给你做一个全面检查。好好的怎么会晕倒呢?”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透着无限的温柔和心疼。 王小受翘了翘头花指,摇了摇头。他很久之前,就在这北京城里,他所听说过的曾二公子,那个在传闻中坏坏的,带着霸气与匪气的男子,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勤的花花公子,居然因为担心一个女孩子不舒服,而就这样,轻易地在外人面前,道歉了。曾一骞坐在何处的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入睡。说,“你先好好休息一下,等你醒来我们就回家。” 闹了一晚上,确实累了,现在才早上六点钟。何处迷迷糊糊的想,王小受拿来的那些报纸都是新出炉的,曾一骞几个电话下去,估计是见到八点钟的太阳了。 王小受轻声问,“医生没说她咋晕倒的吗?可以出院吗?” 曾一骞邹了邹眉头,刚要开口,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 嫣然? 曾一骞很吃惊地看着薛嫣然,他一喊这个名字,何处反射性的从梦里醒来了。可能是“乔曼”“薛嫣然”这两个名字太具有杀伤力,让她的睡眠都会陷入万劫不复。 曾一骞回头看了看她,并没有急着同薛嫣然理论报纸上那些报道,而是很小心地将何处扶起来。 薛嫣然惨白着脸色,乌黑的头发垂在胸前,头上还包扎着沙布,蓝白条纹的病服,衬着她苍白的皮肤。她一手扶着挂点滴的支架,另一只手还在注射着点滴。一步一步挪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她的一个助理。 她看了看病床上的何处,神色万分歉然。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助理,又看了看何处床下的报纸。声音颤抖着,如同清晨的初露,会转瞬即逝一般。她说,“表哥,我是来跟何处道歉的。” ------------ 171 圈套 曾一骞愣愣地看着何处,眼神突然飘忽了,他看着正在愤怒地看着薛嫣然却被他牵制住无从下手的何处,又盯了眼薛嫣然,厉声说了句,“嫣然你给我闭嘴!” 然后再次转向何处的时候,声音已变得飘渺,他轻轻地抬手,摩挲着何处的脸,说,“何处,你知道,我在你面前从来没有自信的。你给我个回答,好不好?我想听听你亲口告诉我!” 告诉你毛啊?你他妈的琼瑶附体了?闲着没事玩煽情啊? 何处冷笑着看着曾一骞,说道,“哦,原来,薛嫣然的话,你这么愿意去相信。既然你相信了,何必来问我!既然你已经是这样想了,何苦在意我的答案?” 难道非让她也煽情的说,不是!我就是爱上了大叔你,爱上了大叔你的腹黑、你的奸猾还有你的臭不要脸?或者说,曾少你有钱有闲,不但浪漫又有情趣,主要还有一张迷死千万少女不偿命的俊脸,那些出入茅庐的小生哪是大叔你的对手。我何处最终也逃不开庸俗,堕入曾少你布的情网。 是啊,原本,曾一骞这样恍如天神的男子,就不是她何处该拥有的,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这多么不搭调,这是多少人眼中钉,肉中刺!现在,她想明白了。与其在一起如此纠结如此痛苦,还不如早离开了。 想到这里,何处的冷笑更深了。她看了眼薛嫣然接着说道,“薛小姐,你即然都认为自己遭报应了,怎么还不知道收敛点?如果哪天萧逸的妈妈知道她的准儿媳不能生育会怎样呢?难道薛小姐还要继续逼婚吗?到时候报纸登上‘薛家千金下嫁不成,反逼婚’这样的字眼,肯定比我的这些毛边新闻要劲暴得多,必定薛小姐可是公众人物,记者们再挖挖,说不定薛小姐被人轮的事也将公布于众了吧,不知薛小姐到时将如何收场?如果是我,干脆抹脖子了事!” 薛嫣然那张本就苍白的小脸更加失了色,惊恐的看着何处,身体摇摇欲坠,看样子又要晕倒。 何处立刻露出怕怕的表情,说道,“哦哦,你怎么会是我呢,你还有一个无所不能的表哥呢,他能给你摆平一切的,你不用怕的。” 曾一骞喝止住何处,拉着她胳膊的手使劲拽了一下,厉声道,“何处,你个小丫头的,心思怎么这么恶毒啊?” 何处抬头看向曾一骞,轻轻一笑,轻蔑的说道,“曾少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我恶毒的,我向来如此,不是吗?再说,她是你表妹,又不是我表妹,我干嘛要同情我的仇人呢?我高兴还不及呢!” 曾一骞的眉心邹成一团,何处又说道,“噢,我还没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呢。即然你让我说,那我就直说了,曾一骞,我根本就不爱你!我怎么会爱你呢?你太痴心妄想了!我就是要离间你和薛嫣然,然后看到你们兄妹窝里斗!看着你们俩人,就像曾经的我和萧逸一样,彼此间伤痕累累!我才开心!我这次在云南和你复合,就是为了报复你!我就是为了让你痛苦!因为我恨你!别傻了,曾二公子!我会爱你?会爱一个伤害过萧逸的人?萧逸受伤的事,你早就知道了是吧?你以为瞒着我就能瞒一辈子?”成为一只猫的男人你伤不起! 看着曾一骞露出惊愕的目光,她又说道,“怎么?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这要问你的好妹妹了,问问她是不是故意泄露给我听的,我还听到她在逼婚呢,你们家的人都这样吗,为得到一个人就这么不择手段?我告诉你曾一骞,这个世界上,我只爱过一个男子!那就是萧逸!我现在再也不用怕你了,反正我大学就要毕业了,我可以不读研究生,我可以和萧逸远走高飞,我不就信你曾一骞的魔爪能伸遍全中国!” 说到这里的时候,何处的脸上带着极尽轻薄的笑,但是心却是那样的生生撕扯,痛疼难止。尤其是后面的话,说的时候,何处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几乎要失去。既然,他曾一骞非让她承认她喜欢萧逸,她怎么能忍心不让他满意呢?毕竟她曾经是这样依恋过他!在意过他! 曾一骞放在何处脸上的手,冰冷一片。他有些呆呆地看着何处,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出这样的话,字字如针,句句是刀。这一切仿佛是一场噩梦一般。早知道这样,他就不逼迫她说了。他早该知道这丫头有多没良心。 他也曾经有过对于何处和萧逸的无数次推测,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感情上,他在何处面前是多么的不自信,必竟她和萧逸有数十年情感,不是一朝一夕能替代的。但他知道时间能抚平一切,所以他尽可能的阻止一切萧逸和何处见面的机会。 萧逸出事他是知道的,他当时挂掉了他的电话,选择隐瞒,那是因为他知道这场车祸的源由。一旦何处知道萧逸是为了追她出的车祸,难保他们俩本就没掐灭的感情不会死灰复燃。他怎能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呢? 所以,他绝不给萧逸留下一点希望,也绝不给自己留一点危机。他承认,为了得到何处,他确实不择手段。 可是如今,竟还是由何处,亲口,一字一句说出来。还是他逼迫她说的,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曾一骞傻了一样,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在何处的脸上。一滴眼泪,晶莹剔透,从他漂亮的眼眶,轻轻滑落。如同破空而过的流星,陨落在他石雕一般精美的脸上。刹那间的泪光,美得令人肝肠寸断。 这是,何处,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掉眼泪。 虽然,只是一滴。 而且还当着薛嫣然和王小受的面。 随后,曾一骞把手缓缓抽离,紧紧握起,又慢慢放开。他瞳孔之中闪烁着幻灭的色彩,痛苦而绝望地看着何处,将手轻轻抬起,就在狠狠挥向何处脸的那一刻,落在了半空中。洪荒之无量剑尊 何处看着他那只本将要落下来的手,心里更痛苦无比。心里冷笑,原来,曾一骞最后要给她的是一记耳光的回忆!来吧!这比起包养她当情妇,逼她退学等见不得光的手段要强得多! “何处,你真是个狠心的丫头!”曾一骞近乎撕裂一般喊着她的名字,手狠狠甩下,却甩在自己的脸上。 这记清亮的耳光响起时,所有的人都再次愣住。 何处愣愣看着那双受伤的墨黑的眼睛,心里像是汹涌的海浪一样翻腾,她像是在这片海洋里迷失方向的孤舟,快要被波涛淹没,又挣扎着浮出海面。 半晌,何处说,“如果你不打了,我可以走了吗?” 曾一骞被彻底激怒了,像是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咬了下来。何处赤着脚,矮了他不止一个头。他躬下身子狠命地咬着何处的嘴唇,直到两人都尝到了齿间咸咸的血腥味道。 何处试图推开他,他像一座山石一样矗立着巍然不动。 何处就狠狠地咬回去,直到两人嘴角的血液已经混合在一起,曾一骞还是亲吻着。像是要将何处生吞活剥了一样。 何处含糊不清地说着,“要亲你赶快亲。王小受你也别闲着,拍下来,发到网上,绝对是头号劲爆新闻!这新闻的男主角不亮个相怎么能行呢?” 曾一骞的进攻戛然而止。 他看了看何处说,眼神冰冷,嘴角抖动,说,“何处,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怎么这么可怕!你是不是恨不得所有给过你和萧逸不如意的人,以及他们的朋友亲人,都去为那些曾经的错误买单!” 说完,曾一骞就走了,步伐踉跄。他本来是个多优雅的人,即便生气,也是皱皱眉毛而已。而现在,他自感是多么狼狈。 何处摸了摸疼痛的唇,颓然地蹲在地上,细细的胳膊紧紧抱住膝盖,黑色的头发垂了下来,遮住脸。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眼泪无声无息地掉落,在薛嫣然面前,何处承认,自己输了。以前输了萧逸,现在输了曾一骞。 她果然不适合玩这种心计游戏,输得这么彻底,而他们却赢得那么漂亮。 王小受悄悄地蹲下,扯了扯何处,轻轻地用手笼起她的头发,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薛嫣然的唇角荡开一个微微的笑,她走上前来,一脸纯良地说,“哦,何处,对不起,是不是我让你和表哥变成这样。对不起!但是,我没……没想到你还这么恨我,没想到二哥对你这么好,这么爱你,你还如此伤害他!你一直以来只享受表哥的纵容和宠爱,却没从来想过回报感情,你觉得我自私,其实你才是最自私的。”吸血总裁的神偷宝贝 薛嫣然这句话,听得何处心生愤怒之外更觉得蹊跷,这个胜利的女人,此时此刻该好好地对她耀武扬威一番才是!当时的何处没有细细的考虑,只是觉得恨死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所以不顾一切站起身来,狠狠地将她推倒门外。 这时,何处才悲哀的发现知道,薛嫣然之所以如此楚楚可怜,是因为她的表哥突然折回在她身后的走廊处,而她故作没有看见,进一步往何处身上抹黑,显示她的无辜、何处的可怕。 而现在的薛嫣然,就像一片秋天的叶子一样,软软地倒在了曾一骞的身边,长发凌乱,脸色苍白,头上还有昨晚被何处打破的伤口,睫毛上甚至还挂着微微的眼泪,像一个迷路了的天使,萎败于地,手上的点滴也被扯断,血缓缓流出。 曾一骞不可意思地看着何处。何处觉得此时的自己在他眼里应该是“如此不堪”的。果然,她听到他说,“何处,算我求求你了!不要继续再报复嫣然了!已经够了!她有忧郁症的!” 说完,他俯身,修长有力的手环起薛嫣然,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对她的助理说,“去喊一下护士。” 薛嫣然轻轻地抬头,看着将自己抱在怀里的曾一骞,似梦呓,又似呢喃,“表哥,对不起,我又让何处生气了。” 我靠,真是他妈的天生的戏子!这软软的哀婉低诉,让何处听了都想将如此“罪孽深重”的自己千刀万剐! 曾一骞没有说话,只是一步一步地抱着薛嫣然,离去。 多美丽的画面啊!要搁古代,这薛嫣然直接嫁给她的表哥曾一骞得了,还跟她抢什么萧逸啊,闹得这么多纠纠结结的。 何处狠狠的抹了把脸,才发现一脸的泪水。恨恨的想,何处,你怎么了?不就一个曾一骞嘛,有什么好哭的,真太没出息了。 曾一骞最后回头看了何处一眼,说,“你可以等检查完了身体再走,还有,那所公寓送给你了。” 何处茫然的张着嘴,还没明白过来曾一骞话里的意思,就看到薛嫣在他怀里,脑袋歪向她,轻轻地回眸,轻蔑地笑,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对她做了一个很漂亮的唇语,“何处,这是你欠我的,得还的!” ------题外话------ 话说,第170章在第三卷里,不知道亲们有没有看到。最近有些晕乎,常干错事,连身份证都丢了,正在拉网式寻找中…… ------------ 172 曾经苍山难为水 那一天,何处没有留在医院里。直到看不见曾一骞后,她才木然的转过身对王小受说,“王小受,你收留我吧,你陪到曾一骞的公寓里收拾东西吧,我要带着兔兔投奔你。” “啊?” 王小受小心的看了何处一眼,见她眼神冰冷,看不出啥情绪,嚅了嚅了嘴,终是谨慎的说道,“曾少那个,他不是说那套公寓送给你了嘛?” 话音刚落,何处的表情瞬间起了变化,王小受见状马上襟了声,连声道,“好,好,姑奶奶你等着,我去给你把包拿出来。” 而当王小受收拾了东西出来时,却撞到一群白大褂。抬眼一看站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长相相当年轻俊俏的男医生。 池洋推了推被撞歪的眼镜说道,“这屋里的何处小姐呢,曾先生说,要给她做一个全面检查,现在我们需要先做个血检和尿检,然后才能吃早餐,之后再做其他的身体检查。” 王小受一看那架势,后面的几个护士还端着餐盘,上面盛着中西式各种营养早餐。这医院啥时有这种福利了?再往走廊一看,哪还有何处的身影。 于是王小受唾沫一咽,淡定的抹了抹了头发,兰花指一翘,点了点池洋的胸膛,娇嗔道,“死鬼!你以为穿了白大褂我就不认识你了!不过,还真帅!你等着,何处在楼下散步呢,我去帮你叫她去。”说着就一步三扭的走了,临上电梯前还对池洋抛了一个媚眼,让人寒意十足。 然后那些女护士们不淡定了,其中一个说道,“怪不得池医生一直没有女朋友,原来是喜好男色啊……” 池洋彻底凌乱了……一大早晨的他招谁惹谁了?只不过奉曾一骞那个少爷之命前来为其女朋友检查身体,竟被一男人调戏了!调戏了? 这厢,王小受好不容易找到何处,正好看到她头发凌乱眼睛红肿,这模样任谁看了,都知道是失恋了。此刻正晃悠悠的过马路,那架式让人不由心惊担颤。 而这时一辆车急速而来,差点将何处撞到,司机停车大骂,“你丫找死啊!” 何处本来还双眼空洞无神的,听到有人骂她,回吼道,“你知道还刹车?”然后留一华丽丽的背影让司机在风中凌乱…… 过了明晃晃的马路,何处拦了辆车,也没听到王小受在马路对面叫喊,报了个地址就走。 司机叫醒她的时候,何处才发现,她竟然停在曾一骞公寓的楼下。摸了摸口袋,里面半毛钱都没有,因为她还穿着医院的病号服。想找手机打电话,发现连手机都没带。 何处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说道,“对不起,师傅,我没带钱,您能等我会吗,我上楼收拾点东西?回学校我再给您行吗?” 师傅看她是个小女生,还红着鼻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又住在这等高档小区里,心想不会又是被哪个有钱公子哥抛弃的大学生吧?随说道,“行,你去吧,我在这等着。” 何处进了门,才觉得这间高档公寓之所以高档,是因为不用钥匙也能进来,只需要输入门锁密码或指纹便可进入。 何处心酸的想,曾一骞是不是也因为这间屋子有了她的识别指纹,再易主怪麻烦,所以干脆送予她了事?这是他一向的手段作风不是嘛?矮个子在男多女少世界 走进屋里,看到书房的门开着,何处下意识的走了进去,端坐在写字台前,看到桌上摆着她与曾一骞在丽江的合影照片,呼吸困难。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掐住了她的喉咙,难受得她想哭,可是一滴泪也掉不出来。 何处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首诗:一切都已结束,不再藕断丝连/ 我最后一次拥抱双膝,说出令心碎的话语/ 一切都已结束,回答我已听见,不愿再一次将自己欺骗/ 也许,往事终会将我遗忘,我此生与爱再无缘。(来自普稀金的诗《过往》。)然后何处趴在桌上睡着了。 等何处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在床上。看了看墙上的概念表,已是下午五点多。怎么回事?她怎么就这么睡着了?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怎么是在床上?还有,洗手间怎么会传来洗澡的水声? 浴室门是半开的,不会是曾一骞回来了吧? 不知为何,何处突然有些惊慌失措,害怕见到曾一骞,在今早他说的那些话后。 何处恨自己,怎么就这么跑来了呢?见到他怎么说,难道说,她是来验收她的分手费的? 也顾不得多想,跳下床,套上鞋子,踢踢踏踏的就往外跑,慌乱中还踢翻了门口的一棵盆栽。 何处逃也似的跑下楼,门口的那辆出租车早已不在。何处不知道为何要这般惊慌,这般害怕与曾一骞见面,犯错的又不是她,以她的性格应该理智气壮的站在他面前说,曾一骞我们分手了! 是的,他们分手了,基于之前的那些吵吵闹闹,这次是真的分了,还是曾一骞提出来的。 所以,她在他面前变得这么懦弱了。 因为,他不爱她了。 他确实不爱她了。如果是在以往,他肯定是会追出来的,不是吗?而现在,马上路的人川流不息,却单单没有他…… 何处茫然的走在街上,天有点阴暗,看样是要下雨了,初夏的北京街头,大街上车流川息不止,却拦不到一辆空的出租车。 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你在路边等了很久,你要等的出租车却在前面一个路口停下来,被人拦走了。可是你又能怎么样呢?无非是抱怨几句,换个地继续等。 何处走着走着,突然不走了。蹲在路边,痴痴的看着路上的行人。 突然有个声音从她上方传来,问她,“何处,你在干嘛呢?” 何处抬头看了看她,眼泪瞬间弥漫眼眶,说,“我在压马路。” “是吗?那你蹲在这里干嘛?”沉默如斯 何处吸吸鼻子,想了想,答非所问的说道,“马大姐,你有没看最近热播的杉杉来了?” “我早过了看这种青春偶像剧的年纪了,怎么?好看吗?” “还行,就是男主角对女角说,你要让所有人知道,这座鱼塘被你承包了,这里挺感人的。” 马秀英沉默了一会说:“所以,你就感动的蹲在大街上哭了?” 何处抹了把脸说,“扯淡。我是随便掉眼泪的人么?” “好吧,感动也不能随便坐大街上哭啊,还穿着病号服,人还以为讨饭的又出新品种了。来车里躲躲,别给北京人民丢脸。” 于是何处搭着马秀英的车回了宿舍换了衣服,然后跟着她去了三里屯的酒吧喝酒。 何处想,她真是没白认识这位大姐,还真是知她的心。 到了酒吧,何处要一扎啤酒,马秀英要了一支红酒,说,“何处,你过来尝尝这个,00年的拉菲,这么一杯要近一千。” 何处喝了一大口啤酒,摆手表示不用了。 马秀英却坚持说:“你现在才多大啊,学点品酒有好处。在某些场合不懂也要装懂。” 何处说:“那装谁不会啊,就晃晃杯子,闻一闻,再小口啜呗。你放心,没吃过猪肉,那绝对见过猪跑。”想她何处在天上人间可混了好几年呢。 马秀英说:“那你晃完杯子,知道什么样的酒是好酒么?我和你说何处,要想忽悠别人,首先得脑子里有点货,这样忽悠起来才能脸不红心不跳。要是比别人懂,你想卖多少钱卖多少钱。我正打算开一间酒吧呢。” 接着马秀英带着何处醒酒,倒酒的时候,何处握着酒瓶,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提了半辆qq在手上,手感很不一般。 酒学到一半,进来了个中年男人,穿着衬衫西装,长相挺俊朗。他朝马秀英看了一眼,走过来说:“我们谈谈。” 马秀英低头看了看杯中的酒:“谈什么?” “谈你开会所的事。” 马秀英说:“没的谈。贾田伟我告诉你,这个会所我开定了。” 贾田伟看了看何处,微微拧了眉尖,“没说不让你开。但是那块地早就已经签出去了,换个地方,嗯?我已经帮你看好了,‘桃花湾’是个挺高端的楼盘,正好你可以在旁边开个会所。” 马秀英不以为然地说:“我选的那块地位置好,我不换。地都是你拿的,为你老婆解个约就那么困难?” 贾田伟显然有些不满,碍于何处在场不好发作:“马秀英,你不是没做过生意,合同是随便就解约的么?” 马秀英点头说:“我就是因为做过生意,才知道那个地方好。贾田伟,你直接说,让不让吧?”步步惊婚:首席,爱你入骨 贾田伟闷头不说话。 何处觉得有点尴尬:“马姐,你们慢慢谈,我把这个酒拿到旁边去慢慢琢磨。” 马秀英说:“甭用走,他是我公,贾田伟。” 她再转身对贾田伟说:“她是我朋友,何处。” 何处向贾田伟伸出友谊之手:“你好,贾总,马姐有和我说起你们俩怎么从美国到打中国,从北京打到上海,一统江湖,千秋万代。” 贾田伟想了想对何处说:“我们见过?” 马秀英哼了一句:“贾田伟,你别看见漂亮小姑娘就用这句话行么?” 贾田伟抬手扶了把额角,叹了口气对马秀英说:“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何处噗嗤一笑,贾田伟当然见过她,半年前,她有给他们的儿子当过家教。 之后马秀英和贾田伟俩人打个包厢进行会谈。大约过了半小时,贾田伟出来了,衬衫领口湿了大片,像是被人泼了酒。他皱着眉,有点气恼地疾步离开了。 何处再去看马秀英的时候,她舒了口气说:“来,我们继续喝。” 说完,她展了展眉心,把杯中的酒尽数喝完,何处看见相当于那瓶半辆qq的红酒已经见了底,真是有点心疼,要泼也要换个雪花啤酒什么的泼啊。 马秀英问她,“你和你家那谁,萧逸现在关系怎么样?” 何处顿了一会说:“我俩分手了。” 马秀英表示这不意外,“为什么呢?” 何处抬头想了挺久,也找不到一个主要的原因导致她和萧逸的分手。可能是因为曾一骞,可能是因为薛嫣然,可能是那些日子她心情太烦躁。其实她也知道他们可能会分手的,或者萧逸说句什么话,她可能就扛不住推翻了,就88了。 可是他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不过,现在想想也挺好。起码比现在的她和曾一骞兵戈相向、苦大仇深要强得多。 马秀英笑了:“何处,你还记得那时候你特别坚决地和我说你能和萧逸白头到老么?你们这样的小两口,爱的快,忘的也快。你相不相信,以后你没准连他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何处想向马秀英解释点什么,想和她说萧逸和自己过去的生活一寸一寸骨肉相连,她连他高考各科的分数都记得一清两楚。 可是她到底试图以此来证明些什么? 即使他们已骨肉相连,她依然能在他们分手后的没多久,就与曾一骞在一起。 换言之,她与萧逸十年的感情都这么烟消云散了,何况与曾一骞这区区短暂的一年,真的不足挂齿。 唯一能纪念的也不过是少女的那层薄膜而已…… ------------ 173 离职 第二天,何处拿到王小受给她送来的包后,才发现手机丢了。za 王小受说,他把病房翻了个底朝天,连那几份破报纸都给她带回来了,就是没见着手机的影子。 何处邹着眉头回想了半天也记不清什么时候丢的,即然不是落在医院,那是在哪里丢的。给手机打电话,已经关机了,看来是被人捡走了。 何处心里一下子慌了起来,里面有乔曼的那段音频,万一被人曝光,乔曼和丁浩的事就会被人翻出来,因为上次那件事,现在丁浩正是风口浪尖的人,而且里面的对话还涉及到其他人,要是有人拿这个大做文章,她真是只能以死谢罪了。 何处又想起曾一骞说过他的私人号码很重要,不能外泄。连忙给曾一骞打电话,想跟他说她手机丢了,让他赶紧换号。拿起电话又一想,她与曾一骞已经分道扬镳了,不然今天给她送包的就不会是王小受而是曾一骞了。 讪讪的放下电话,何处叹了一口气,让自己不再去想曾一骞那个千刀万刮的,默默期盼捡手机的那人是雷峰。 后来的两天何处过得有点狼狈。 窝在宿舍里看各种爱情电影,饿了泡面,吃了继续看,看了再吃。 据不完全统计,48个小时里何处看了十部电影,吃了七盒康师傅红烧牛肉面;饿得兔兔只能跑到隔壁那里寻求温饱。 最后何处恹恹欲睡,梦见萧逸和她坐在高中操场边,一人手里捧着一碗方便面吃吃喝喝。然后校长出现,说,此地严禁谈恋爱。她刚要问,老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在谈恋爱了,却发现那校长竟是曾一骞。然而,宿舍里的电话除了王小受和葛荀打来几次,就再也没有响过。更别说曾一骞的影子。 隔天一大早,何处提着包去interplaary上班。 公司里倒是十分平静,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她何处是前几天的新闻女主角。对这点何处还是很感激丁浩,估计是他开会提点好的。 一整个上午,何处的心情都很抑郁,直到听说了一个消息:丁浩因为某个合约出现问题,被董事会派往美国谈判,至今未归。 何处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 下午三点半左右的时间,何处收到人事办公室经理abel的电话,说要找她单独谈谈。 何处没见过人事部经理,因为她是丁浩亲自招进来的。 进了会议室,那个穿西装打领带的中年男人对她说:“何处,因为金融危机的原因,公司在三个月前就做了裁员计划;因为总公司在全球的业务受到很大的影响,所以董事会暂时决定缩减各个子公司的预算,我们经过慎重地讨论,决定和你解约。”七公子1,腹黑老公来敲门 桌上摆着一式三份的解约合同,abel目光扫了扫桌面说:“这个决定比较突然,希望你能够谅解,解约合同上有相关的补偿条约,你签好之后交给人力资源部门,今天下班前办好离职手续。” 何处脑中空白了几秒钟,听见自己的声音问他:“abel,你能不能给个理由,为什么是我不是别人?是因为前几天的记者采访的事件吗?” abel抿了抿唇,冠冕堂皇地说:“何小姐,你多想了,这是董事会那边做的决定;你也知道,集团是主做房产、商业酒店服务的,虽然interplaary是星媒娱乐公司,但总会受到牵连。金融危机对我们对集团各类公司打击很大,你过去的工作表现很不错,其实你能够在还没正式毕业就加入interplaary,就已经说明你足够优秀了。我相信以你过去的工作经验,肯定能够找到一份合适你的工作。而且公司对你培养有加,你也拍了几支广告,相信,以后会有很多媒体公司相中你的。” 何处深吸了口气,尽量镇静地说:“我去你妈的金融危机。现在是2014年了,金融危机早在n前就流行过了。你不如直接和我说让我滚蛋是因为曾氏破产了,曾一骞进牢了。” abel的脸色有点难看,他沉默了一会,低头看了看表,公事公办地说:“对不起何小姐,我只不过按上头指示办事,这件事我无能为力。现在是下午四点,你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办理离职手续。” 何处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就这么呆着坐了五分钟。然后用了两个小时来反应这件事,大致上就是她何处在interplaary这半年期间,从一个小助理混到一个三流小演员,然后被公司一声不吭地裁了。 不对,应该是被某人给裁了。 这个人不是薛嫣然就是曾一骞。 走出这幢大楼的时候,已是傍晚,天空飘起了细雨,何处回过头去看了看,氤氲中的那幢写字楼是那么气派,衣着光鲜的男女行来走去,个个都昂首阔步,装得很牛x;除了她何处。 何处提着包走过写字楼旁边的咖啡厅酒吧。 那些酒吧放着优雅的音乐,外国人中国人手里端着一杯饮料,在交谈。 北京初夏的雨还带着许多凉意。何处觉得自己跟个傻x似的穿着西装短裙,踩着高跟鞋,在冷意十足的风雨里很傻x地忧伤。 何处承认,进入interplaary拍了两个广告之后,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对于工作对于未来的生活做了很多不切实际的预测。她曾经想象自己能够在28岁的时候像丁浩一样,在工作面前独挡一面,有房有车让人艳羡。或许她能在40岁的时候,成为一个女强人,也能很装x地对一个刚刚工作半年不到的新人说:xo万箭穿心狼族历 可是现在,这些梦想就像一张旧唱片,激情燃烧地唱到一半,嘎然停止了,再没有下文。 因为她惹怒到的,是能掌控别人命运的人。 何处淋完雨后,告诉自己没必要再忧伤,于是照旧挤地铁回学校。 随着人流走出地铁站,走到宿舍门口,想掏出钥匙来开门,却发现自己的手提包不知道去了哪里。 很好。反正都不是第一次了。 在再次失了恋,丢了工作之后,何处又第二次成功地把钱包、钥匙等所有一切值钱的东西都丢了。 只不过这次比较倒霉,所有的事情都挤在了一起。 何处掉头匆匆忙忙准备沿路返回找一圈,迎面撞上一辆电频车,再顺带骨折了。 现在她躺在病床上,医生刚刚替她的胳膊上了石膏。 手边尚有价值的东西有两样:兜里的公交卡,和那个撞到她的电瓶车司机。 何处抬眼看了看那个人,而那人也正拧着眉心很苦恼地看着何处,脑门上就像插了块牌子,上面写着“完蛋了,完蛋了,碰上敲诈讨钱的了。” “大哥,你手机能借我用用么?” 那人犹豫了一会,才把手机递给何处说:“小姑娘,你有什么条件,先提吧。” 何处用手机拨了个电话给葛荀,说她的钥匙丢了,让她麻利的回来给她配一把。 再然后,何处对那个电瓶车司机说:“我现在行动不太方便,你能把我带回去么?” 那个大哥浑身一震,说,“小姑娘,话不能这么说的。这个责任太大了,我真的扛不起。你要是生活有困难,也不能用这种方法来卖身……” 他再说下去,何处都要哭了,“大哥,我就是存心想卖,也要找个开宝马奔驰的啊,你一个用电池的到底在担心什么……” 就是这样,何处把所有能丢的都丢了。 不过也因为不是第一次丢东西了,何处也没表现得很着急。而是很淡定的在宿舍里养伤。逆天修仙 坐在电脑前开始写简历的时候,一向不信鬼神的何处想,她可能迫切需要去五台山或者少林寺找个菩萨拜一拜。 丁浩找上门来的时候,何处正在网上下载圣经,准备寻找一门信仰。 他看到何处,吃了一惊,问,“何处,你这是又跟人打架了吗?” 何处说,“在校门口发生了一起车祸,给人撞了。” 丁浩放下手里的包,把何处所住的宿舍整个打量了一遍:“你离职的事情我刚刚才知道。” 何处不是很在意的说,“没事,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样。” 丁浩邹了一下眉,看着何处说:“当初是我让记者采访你的,这件事我也有一定的责任。你要是心里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 何处想了想,问道,“师兄,你是不是也因为我受到牵连了?” 丁浩看了她一眼,顿了顿:“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好歹也是interplaary的总经理,是有股权的,哪能随随便便就被曾少撤掉?” 何处直直地看着他说:“是薛嫣然和曾少把我赶走的吧?” 丁浩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何处说:“师兄,你别紧张。我这两天刚把《佛经》看完,正打算研究《圣经》,心态特别平和,绝对不会扛把刀去找她火拼。” 丁浩轻笑了一声说:“你现在这样,能扛得起刀么?” 他拿起包,对何处说:“请你吃饭,想去哪?” 何处想了挺久,说:“我要去能看到故宫的王府井。” 何处选的这个餐厅菜色很一般,但景却确实很好。 何处觉得如果它把558块钱退给她,她和丁浩沿着故宫走一圈感觉也挺好。 丁浩放下刀叉,微微侧头对何处说:“怎么开始看起《佛经》来了?” 何处埋头吃那个法国蜗牛,“我想找门信仰,短期内把目标锁定在《佛经》、《圣经》和《易经》身上,哪个顺眼信哪个。要不然很难保证我不会一时冲动去大街上裸奔报复社会。” 丁浩顿了一会说:“何处,离职的事情很抱歉,我没能保住你。” ------------ 174做我女朋友好吗? 何处摆了摆手说:“没事。” 丁浩看着何处的眼睛,轻轻问:“真没事?” 何处艰难地把那只蜗牛叉起来:“那你想我怎么办?告诉你我不但被曾一骞那个王八蛋甩了,又被炒了鱿鱼,还掉了钱包,右手折了这辈子彻底黄了吗?” 丁浩笑了两声说:“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个对生活绝望的人。” 何处再斗争了几下,彻底放弃了那只蜗牛,擦了擦手说:“我内心很绝望。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了,要不然我绝望过头从这上面跳到护城河里去,bj市长可能会受到牵连。” 丁浩点了点头说:“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写简历找工作,要不然你让我横尸北京城啊。我家里还有个爷爷要养呢,我得还得继续读研究生呢。” 丁浩又问,“那你现在钱够用吗?” 何处说道,“放心,托您的福,拍了两支广告,如果节俭点用,还能用上个一年半载的。”只不过银行卡现在也丢了,她现在这幅模样也懒得去银行挂失。当然,这话何处没有说。 丁浩点了点头,说:“那你简历改好发我一份,我有朋友在招人。” 何处也不推辞,说,“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丁浩抿了口红酒说:“你和曾少分手了吗?” 何处沉默了会说:“嗯……” 一道意味不明的光从丁浩眼中一闪而过,又瞬间消失,他提议说:“吃了饭,要不要一块去打桌球?” 何处抬了抬她那只受伤的手,说,“师兄,桌球我不行,去唱歌吧。” 到了ktv,何处进了小包间,点了十来首王菲的老歌,霸着话筒就开始煽情。能够有机会放开歌喉对何处还有围观的丁浩来说,都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以前葛荀和宿舍的其他人唱歌都喜欢带上何处,因为大家普遍认为何处的存在可以多摊一份钱但不会占用话筒的时间。 丁浩静静地坐在沙发里,听着何处把那首《流年》唱成京剧,依旧能够唇角微笑,是何处见过最淡定的听众。 何处把王菲的所有专辑都唱了一遍,一直唱到她伤感得说不出话来。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视里的mv,歌词一个字一个字地染上颜色,逐渐模糊。 丁浩低声叫了她一句:“何处。” 何处叹了口气说:“师兄,我承认这次事情对我打击挺大的,我不敢说我是一个特坦荡的人,但我从来没有蓄意陷害过某个人。他明明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与薛嫣然有关系,可还要去维护她。难不成,他就是想借这事跟我分手?”[黑篮]清蠢的汉子 丁浩松了松领口,对她说:“何处,你的心情我明白,我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我付出我的全部努力才得到的东西,却被别人随便拿来当脚垫来随意糟蹋。” 接着丁浩要了两支香槟,和何处讲他曾经的经历。 丁浩家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父亲是一个公务员,因为性情梗直,不会巴结领导,所以到退休都还只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母亲是一家个体单位的会计,因为身体不好,也早早辞职,当了家庭主妇。 在丁浩的妈无数次念叨他爸太正直不成器,“连隔壁家退休了的科员老王的孙媳妇都能安排进省城工作,你怎么就不能给自己张罗张罗,以后你还想不想让丁浩读军校了。 此类言论轰炸下,丁浩的父亲咬了咬牙,终于也向老领导们出动了。那一次的送礼几乎用上了他们家全部积蓄的一半。幸好他也算有出息,拼进了全力以很好的成绩考入北京这所只有高级干部子女才能进入的军校。 丁浩说,在军校里他每天不等集体训练,天不亮就起来练体能,文化课更是一点不能落下,像他这样的平民学生,必须比任何人都要努力百倍千倍,才能保持样样优秀,才能在那样的学校占到一席之位。 说到这里,丁浩顿了一下,又对何处说道,”但是你知道,总有那么一些人,不需要付出什么就能得到一切,那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在他们眼里,那些我们珍惜的、在意的东西,尤如粪土。“ ”就在我读军校最后一年的时候,我的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也考来北京,那段时间我特别忙,经常参加野外训练活动,根本就没时间陪她,她却时常来看我,从一开始的抱怨到慢慢接受。“ ”我有时候出野外训练,好几天不回学校,她通常在那里一等就是一整天。对此我对她挺内疚的,可是没办法,为了能够到好的基层去实习,我必须得更加努力。“ ”一天,我刚野战回来,我一宿舍里的哥们跟我说,我女朋友又来看我了,我当时很高兴,因为我有两个月没见到她了。我去接待室却没找到她,当我出去时,却看到她上了一部军用越野车。在学校里,能随意开这种车的只有教官,校领导,还有就是高杆子弟。我当时没明白状况,也不想细追究太多,可是没想到我那又消失了几个月的女朋友再次跑来跟我说,她怀孕了。“丁浩喝了口香槟,口吻很平静的继续说,”我问她,是谁的。她却哭着说,那个男的不要她了。我当时就疯了,我的女朋友给我戴了绿帽子,怀了那人的孩子,却又被那人玩过不要了!这种羞辱和背叛不是每个男人都能一笑置之的。“ ”于是我怒火冲冲的去找他算账,可还没想这笔账应该怎么算,因为那小子是个纯种的高杆子弟,背景很不一般,在我们军校里是个数一数二的风云人物。我们之间并没有太多交集,他比我小届。我打了他,他也打了我,当着恰好来校检查的领导的面……这一架打得晕天动地,不过那小子的家族有能力保住他,可他却选择自动退学,而我只能被迫退学,重新参加高考。只是后来我才知道,那一架竟是在他的计划之中,是为了脱离他家庭的掌控,而我像个跳梁小丑被人戴了绿帽子后,又给人当了翘板。“六道至尊 丁浩说到最后,耸了耸肩总结了句,”我那时候因为情绪问题,分数只能考上s大,女朋友也散了,她因为流产休学两年。你看,我是不是比你惨点。“ 何处想了想说:”差不多,你要是能掉个钱包就更好了。“ 丁浩笑了笑说:”那时候我爸因为我的事病倒了,我也不敢从家里要钱,只能勤工俭学,结果不小心得了个阑尾炎,为了省钱在咱们s大附属医院排了两个月队也没排上。你看现在能不能和你相提并论了?“ 何处看着丁浩,他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问他,”师兄,你那会的女朋友还是孙清扬师姐吧,那个跟你打架的小子是曾一骞吧?“ 丁浩浅浅笑了两声,不说话。、 怪不得她一直觉得丁浩面对曾一骞时,有一种隐约的敌意。 或许每个衣着光鲜的人背后都有段挺辛酸挺苦痛的成长奋斗史,只是多数人都把自己的伤疤掩饰得很好。在岁月里摸爬滚打,一遍一遍舔着伤口才能往前走。 谁能指望生活来迁就你呢? 何处也不再继续追问,拿起香槟对丁浩说:”师兄,来敬我们无比扯淡的人生。“ 他扬起嘴角:”何处,我也敬你。“ 晚上十点左右,丁浩开车送何处回学校。车里放了一首舒缓的歌,让人心神宁静。上车的时候他说:”一直想来母校看一看,可是又近乡情怯,今晚谢谢你陪我,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参观一下母校。“ 丁浩一贯就是这样,说话彬彬有礼,待人熨贴妥当。何处想,不知道孙清扬师姐当年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背叛他而选了与曾一骞鬼混。到头来人财两空。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在s大好像已经复合了,起码以她何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外打工的都知道,孙清扬和丁浩是男女朋友。而且去年丁浩生日,她也有看到孙清扬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了。 他们是什么时候复合的?何处没有问。这必定是别人的**。现在何处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丁浩开的这部新车,奥迪q7,这也是她最喜欢的车。 每次看汽车杂志何处就垂涎它粗犷的线条,想像自己威风凛凛开着它冲锋在北五环上,一定很爽,可惜囊中羞涩,没想到丁浩还与她有同好。不像曾一骞,他倒是一个人就有多部车,不过除了奔驰宝马就是悍马,要不就是俗得掉渣的劳斯莱斯。都市剑魔 去年那一次回老家,她因为开车差点出了车祸,曾一骞就勒令她从此禁止开车。后来听说,他旗下有几个4s店,她正好也拍广告赚了点钱,就在花前月下绕着弯子跟他说,等她拿了驾照,能否以原厂家给卖她一辆车。结果曾一骞把脸一冷,说:”家里有两个司机,你上哪儿去用得着自己开车?“ 从那以后本就不花曾一骞钱的何处,更很少开口问他要东西了。 丁浩看着何处在车里东摸西摸,一幅垂涎欲滴的表情,于是问她,”要不要开着试试?“ ”啊?“何处嗫嚅:”我没有驾照……“ 丁浩眉头微挑,嘴角含笑,仿佛纵容一个小孩子的样子:”偶尔小小的犯法,是种快乐!“ 好久没开过车了,摸着方向盘何处就觉得全身血液沸腾,q7啊,银色的q7,在夜色中仿佛一只跃跃欲试的银豹,在引擎的低鸣声中她冲进滚滚的车流,加速,换档,超车,并线…… 风呼呼的从车窗外刮过,何处没有看时速表,也不知道自己开到多快,只知道一部部车被她超越,前方的路越来越明亮,在路灯下就像条橙色的带子,让人热血喷薄,向前,向前,向前…… 他们在环线上绕了整整一圈,夜深人静,车流稀少,而何处开心得想要尖叫。真是快乐!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抛开了一切烦恼,就像整个人轻松的沐浴在夜风中,换档换到手软,好久没这样累过了,可是从心到身,都有一种愉悦的快感。 最后丁浩开着车送何处回的学校。他问,”宿舍里就你一个人住?“ 何处很高兴告诉他:”大多数时一个人,有时候舍友也回来住几天。“到了楼下,何处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师兄,又蹭了你一顿饭,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何处,等一下。“丁浩转头过来看着她的眼睛说:”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我愣住:”嗯?“ 丁浩说:”我喜欢你,想让你做我女朋友。你看怎么样?“ 何处反应了三秒钟,终于找回思路:”……师兄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丁浩微微点了点头,“你是说孙清扬吗?” “不是吗?” 丁浩沉默了一会,微笑着说了一句不着边的话,“我们早分了。看来我还对你下手有点晚。你现在右手不方便,我送你上去吧。” 何处看他这么镇静这么淡定完全不像是两分钟刚抒过情一样,不由得质疑我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 175丁浩的目的? 何处下车跟丁浩道别,但他很有风度的要送何处上楼。何处觉得太晚了,虽说现在宿管阿姨不太管她们大四毕业生的事,但带一个男性上楼总是不太好。再说葛荀好像今晚住在宿舍里,要是被她开门撞见,到时候还得一通解释。所以婉言谢绝。正在他们互相客气的时候,花坛边的阴影里,忽然有小小的一芒红星,弹落出来。 是烟头,就像朵流星,转瞬即逝,落入校区精巧的熊猫型垃圾箱里,何处忽然有第六感似的,睁大了眼睛。 曾一骞。 虽然曾一骞平时并不抽烟,虽然他大半个人仍旧隐在阴影里,可是化成灰何处也认得出来他,何况还能看见他的半张脸。 何处突然手足发凉,胸口发紧。 她不知道曾一骞为什么会在这里,但她很清楚知道在医院那天,他头也不回的走了之后,今晚他绝不会是好意在这里等她。 果然,曾一骞慢慢从阴影中踱了出来,他的走姿有点奇怪,像跛了一样,点着一只脚。丁浩也看到有个人影出来,一时没有认出是谁,所以有点莫明其妙,回头看了何处一眼。 何处想她一定站在那里跟木头似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丁总。”曾一骞整个人渐渐踱入路灯晕黄的光线中,倒显得很客气:“听说你在国外谈判,原来你已回国了。” 丁浩不卑不亢:“谢谢曾董百忙中还能关心下属的工作进程。” 何处瞬间感觉到四周气温急剧下降杀气腾腾秋意萧萧,明明刚刚入夏啊? 果然是情敌相见,格外眼红。 何处只觉得心里很难过,最近也不知是得罪作者还是咋了,连孙清扬这种偶尔出个打个酱油,台词都没有几句的,都有两大帅哥为她拔剑弩张、两国鼎立。 而她却总是霉运连连,动不动就被那无良作者按排个狗血剧情扣她头上。 何处脑中飞转,要不要打电话给葛荀让她先下楼来救自己? 就让这对旧情敌去拿刀互砍吧!拼个你死我活好了…… 不过葛荀如果下来,一看到曾一骞,说不定重色轻友,立马把救她的事忘诸脑后。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看到曾一骞回头冲她一笑。 何处心中突然警铃大作,她对曾一骞太了解了。他通常对她的笑都是死皮赖脸的,而他今晚这一笑,一定大有文章。 果然,何处看他转过头去,听到他清清楚楚的说:“看来丁总还保留着收集我前女友的习惯。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就对这些与我上过床的女人那么感兴趣呢?” 何处倒抽一口凉气,心瞬间凉了。 “上过床的女人?”素来温文尔雅的丁浩,突然咬牙切齿,连眼睛都红了。末日最终帝国 “你怎么对得起她?”丁浩咆哮着朝曾一骞过去,狠狠就挥出一拳:“你怎么对得起!” 何处万万没想到丁浩会这么生气,虽然她也很想狠狠的咬曾一骞一口。 曾一骞估计也没想到丁浩会突然出手,竟然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挨了这一下之后,虽然脚不方便,可这二十几年的散打可没白学,不等丁浩第二拳挥到,已经扣住他的手腕用力向右一折。丁浩还想跟他扭打,哪是他的对手,三招两式之后就只能挨打没有还手之力了。 何处看曾一骞这混蛋竟然如此欺负人!死活拉不开他,一拉他反倒把自己甩到一边去了,实力相差太远,眼看曾一骞又是狠狠一拳朝丁浩挥过去,何处眼一闭就扑上去,以小燕子护住紫薇的大义凛然,张开双臂仰面大叫:“住手!你要再打,就先打死我好了!” 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正好看到曾一骞的拳头堪堪离她的鼻尖还有不到三公分,说停就停,果然是高手。 就在这时何处才发现,原来刚才丁浩一拳把他眼眶都打青了,竟然成了半只熊猫眼。 平常他的样子实在是道貌岸然,就连在家不修边幅的时都帅得让人恨不得捣一拳,现在骤然看到他变成熊猫眼,真是太滑稽了,何处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跟曾一骞打了将近的一年的架,他在她手上挂彩的次数也不少,可今天是另一个男人给她出了这口恶气,那感觉真是爽! 曾一骞看着何处,终于慢慢垂下拳头,可是狠狠看着她。说道,“我不是让你离丁浩远一点嘛,他不是个好人!” 何处向来比他更凶,恶狠狠瞪回去。“你更不是个好人!” 曾一骞恶狠狠的问,“你手机呢?” 何处哼了一声说道,“扔了!” 大约有两秒钟,何处觉得曾一骞没准会朝她扔飞刀,嗖嗖地把她戳成千窟万洞。 幸好曾一骞手边没飞刀,所以他只是恶狠狠的看着何处一会儿,然后转身走了,一瘸一拐的。 何处没理会他,忙着去扶丁浩,他倒真是鼻青脸肿了,何处埋怨他:“你干嘛跟他动手啊,咱们两个加起来也打不赢他。” 丁浩还在流鼻血,仰着脸瓮声瓮气的答:“我生气!” 何处当然知道丁浩为什么生气。她本来还想问问,当年那次军校之战,到底谁输谁赢,不过看到丁浩现在这幅样子,不问也罢。夺妻之恨,打架又打输了面子,任谁也咽不下这口气。 葛荀给他们开门的时候,直吓得小脸煞白:“哎哟,这是怎么了?” 何处没好气告诉他:“我们又被打劫了。”宠婚晚承,总裁的天价前妻 “哎哟,真是……” 何处怕葛荀一开口就问个没完,挥手叫她偷偷用电水壶煮几个鸡蛋,然后翻葛荀的抽屉找出碘酒棉签帮丁浩处理伤口。 话说,这葛荀当年还读高中的时候,就打遍天下无敌手,哪能不负点小伤。轻伤不下火线,重伤才去医院,多少伤口都是自己拾掇的啊,如今脸上没留下几道疤,还真是万幸。 最后白水煮蛋熟了,何处晾凉了些,交给丁浩,“师兄,你自己在疼的地方滚一滚。” 葛荀往丁浩鼻子里塞着药棉,一把夺过鸡蛋熟练的滚着丁浩脸上的淤青,一边审何处,“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处看了丁浩一眼,迟疑了一下,终于竹筒倒豆子,源源本本把这些日子的经历对她讲了一遍。 何处知道以葛荀的八卦能力,想瞒是瞒不住的。 于是何处就把薛嫣然是怎么陷害她,乔曼又是怎么欺负她,曾一骞又是怎么维护他那亲爱的小表妹,然后又借机把她抛弃了,还用他惯用的分手手法,送了一套公寓给她。不过她没要,最后算是人财两空。 讲到伤心的地方,葛荀还在一旁陪她默默流泪。 唉,真是失败的人生。 只不过才二十岁的年纪,就经历了家庭变故,经历了两次伤筋动骨的恋情,还时不时的丢个钱包,失个业什么的就不用说了。 丁浩很沉默的听着,最后只是伸出手,摸了摸何处的头发。 何处有怔怔,以前和曾一骞在一起的时候,他也经常这样摸她的头发,笑话她是个傻孩子。 可是现在曾一骞已经与她彻底无关了。她果然是傻到家了,才会相信曾一骞就是那个免她忧、免她扰、免她颠沛流离的那个人。 不过惨淡的人生,讲出来多少舒服一点。 何处送走丁浩,安慰一下同情她的葛荀,然后倒头大睡。 第二天爬起来,又是一女汉纸一条。 即然没死,就好好活着,活给那些要看她笑话的人。 所以何处意气风发挤地铁,意气风发挤电梯,意气风发的到处投简历,意气风发的去面试…… 只不过因为还吊着一只手臂,所以基本没啥结果。何处也不气馁,跟人家客客气气的说声谢谢,转身再去下一家。 只是当她意气风发的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桌子上面放着可疑的生物。 定晴一看不由觉得五雷轰顶,竟然是一大篷香喷喷娇滴滴吹弹可破甚至还带着露珠的……风流大魔君 玫瑰! 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何况她何处还当过曾少的女人。有阵子曾一骞每天都要送她一束花,全都是珍贵花草,每束花里都有一首莫言的诗,最后她实在是心疼钱,就勒令曾一骞不准再送。所以何处知道数这种玫瑰最贵,一支够她如今吃顿饭了。 何处邹着眉头想,谁这么大手笔,一送送了这么大一束,心疼死她了,不知道能不能退回去折现。 不会是送错了吧? 今天又不是愚人节。 看着葛荀,还有此时堵在门口那些看热闹的左邻右舍、三姑六婆们的八卦表情,何处拿起花里的卡片就大声念:“何处,不快乐的事情请忘记,将来的快乐,由我向你保证。”后面是个略显眼熟的英文签名:“hoard。j” hoard。j? 何处虽然过了六级,可英文素来很烂,磕磕巴巴念了三遍,才反应过来hoard。j不就是丁浩? 她再次五雷轰顶。 毫无疑问,今日本宿舍楼最轰动的八卦话题是:著名interplaary的总经理,专门打造明星的高级精英丁浩,向曾少的绯闻女友发动了玫瑰攻势。 可又有传闻说,丁浩专门收集曾少的前女友,他此刻的这翻举动充分说明了,s大大学生何处已被曾少抛弃。不过半年时间,红颜未老,恩先断。 何处不知道丁浩在玩什么,她采取驼鸟政策,老老实实把头埋在沙子里,不听不闻不看,就像那束玫瑰花从来没有出现过,就像周围那些窃窃私语和异样的眼神不存在。连葛荀都几次有意无意坐在她床边上,对她欲语又止。 而何处保持眼观鼻鼻观心,以从来没有过的虔诚态度把圣经看一遍,把宿舍里所有的卫生打扫了一遍,连起脚旮旯都擦试的干干净净,把书架上的书都整理一遍,把冬天的衣服洗了一遍,甚至还破天荒地动手帮葛荀把电脑杀了毒清理了磁盘碎片。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中午,趁着他们都去吃饭的工夫,拎着包何处嗖一声,就撒丫子跑出校园。 何处忘了一件事,如果说她是孙悟空,那么丁浩和曾一骞一样,是属于如来佛那个档次的。 最后何处被丁浩拦在校门外,众目睽睽之下问她,“你去哪儿啊,坐我的车吧,你不是很喜欢这款车,今天也让给你来开好了。” 校门口有很多学生,谁也没有回头看他们,但何处明明觉得空气正在诡异的扭曲,好可怕的磁场。 何处大声说:“师兄,我没有驾照。” “那就还是我来开吧。”丁浩很自然拖起何处的手,就像牵着个小朋友:“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吃饭。” 何处邹起眉头,妈呀,她为什么感觉这也太诡异呢?本站网址:,请多多支持本站! ------------ 176 乔曼自杀了 这个世界上发生了太多由失恋引发的人间惨剧,比如有人跳楼有人割腕有人痛哭有人裸奔。 何处自认为不是个心理承受能力很强大的人,但她也清楚明白她的生活在发生了失业、破财、身残等种种不幸之后,悲剧指数因为丁浩的追求再一次直线上升到了一个新层面。 这个新层面如此惨绝人寰以至于《圣经》也没法救赎她。 唯一能让她好受点的方法是逃避。不去理会那个丁浩所表现的用情致深。所以虽然丁浩把何处拉到了一个特有情调特豪华的地儿,何处依然坐立不安,食不知味。 而对面的丁浩却熟练的操作刀叉,吃得津津有味。 他鼻梁上的伤口还贴着创可贴,不是不滑稽,可何处笑不出来,她叹了口气,把那份贵得吓死人的牛扒都推到一边去了。 “师兄,你到底想干嘛?” “嘘!”丁浩竖起食指:“以后不要叫我师兄了。我以为曾一骞对你是特别的,可没想到他依然那么混球,所以以后还是由我来照顾你吧。” 何处又变得磕磕巴巴,她压根就听不懂丁浩话里意思,说道“可是……学姐她……” 本来何处想说的是,师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她会被王小受掐死的。可是想到丁浩不见得乐意被一个男人喜欢,何处还是闭上了嘴。 丁浩岔开话:“难道你不喜欢我?” 何处邹着眉想了想,说,“喜欢是喜欢……可又不是那种喜欢……” 丁浩打断她:“喜欢就行了,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你,让你觉得开心。” 可是何处现在一点也不开心。 唉,人心易变。 原来何处只是觉得曾一骞真是居心叵测,难以琢磨,现在看来,丁浩她一样琢磨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难不成他真的有收集曾一骞前女友的嗜好? 不管了,何处将心一横,告诉丁浩,“师兄,我一直将你当作是师兄,单纯的师兄妹关系,就像哥哥那样,自我进入interplaary都是你在帮我,我很感激。我们又一起工作了大半年,我想你大约对我有一点儿移情作用,可是我们真的不合适,我也接受不了。” “没关系。”丁浩温和的微笑,鼓励似的拍了拍何处的手:“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我会让你慢慢接受的。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你看见……” 何处觉得开始头疼,这是什么世界啊…… 以前她遇到一个曾一骞,对她死缠烂打,各种招数都悉数用上,让人恨之入骨。现在这个丁浩虽走的是温情路线,可依然让人难以招架,怎么说啥都油盐不进呢?女主逆袭记 简直是……太让人无力了。 丁浩说到做到,他不再轰轰烈烈的送玫瑰,可是每天早晨,传达室那边总会有小小的礼物让何处去取,有时候是勿忘我,有时候是巧克力,有时候是一张卡片,有时候甚至是一盆小小的仙人掌。 闲暇的时候,丁浩就约她吃饭打球看电影,非常非常标准的追求模式。 何处那一层楼的同学先是掉了下巴,然后,就视若寻常。 一件意外的事情如果成了常态,那就不叫意外了。 再说,高富帅追白靓美,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况在他们大学里这都是常事,只要不妨碍学习,从校长到宿舍楼管,谁不会睁只眼闭只眼? 何处就在这样日复一日的驼鸟中,发现自己身陷人民攻势的海洋。就在这样悲壮、抑郁、不知所云的气氛中,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唯一可喜的是,何处终于找着工作了。这还要感谢马大姐。 她用宿舍的号码给马秀英挂了电话,之所以能记住她的号,是因她和曾一骞用的号码差不多,都是土豪号,后面一连串的重复数,让人不记得都难。何处把这些天的遭遇大致和她讲了讲。 马秀英听了之后挺感慨:“何处,hilethereislife,thereishope。” 她接着说:“我正想找你呢,我打算开一间会所,你现在刚好没工作,要不要和我一块做?” “什么会所?” “就是一豪华会所,让有钱人来消费娱乐。” 何处问:“天上人间?” 马秀英说:“咱不搞那个。地方我已经盘下来了,现在要着手做装修和进货。启动资金都没有问题,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付你一个月5k,等生意起来了我们可以再谈,你想入股也可以入股。” 何处有点犹豫:“你让我想想。” 马秀英说:“何处,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你是不是觉得你大学还没毕业,现在来创业风险太大?我觉得吧,你现在这么年轻,正好是出来闯一闯打拼的时候,我手头有资金有人脉可以好好玩一把,我们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个会所到时候没做起来,你不是还有个研究生在那接着嘛,等研究生毕业了,再去找个企业里继续给人打工。” 不待何处说话,马秀英又问她,“何处,你真的愿意一辈子给人打工,看老板眼色拿薪水么?” 何处说“马大姐,你还有别的工作需要我做吗?” 马秀英想了想,说,“有倒是有,我还有一个花店,那店员过两天就回家待产生孩子,你要是想当卖花女,这店就给你留着。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我一起闯业……”宠妻成瘾,老公太潇洒 何处一听还有个花店,立刻应道,“谢谢马大姐,我随时就可以上班。至于闯业的事,我再想想。”还有比花店更自在,又赏心悦目的工作嘛。 “好,那你就一边卖花一边好好考虑。到时我到花店找你。” 何处觉得生活一下子又充满希望。只是觉得日子过得很慢。 这段时间她把宿舍打扫了几遍,顺便摔了葛荀的鱼缸和徐静静的花盆。 有一回泡方便面,何处左手提壶没提稳,连面条带面盒整个掉到地上,脚面上烫坏了一大片。那天何处感觉真的挺疼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心里实在装不下,只能溢出来,流到哪疼哪。 葛荀觉得何处这少女就又开始心理阴暗了,不能再让她继续这样荼毒生灵,于是把自己买的一幅十字绣交给她,让何处替她绣完,免得她每天心不在嫣,胡思乱想。 这幅十字十分巨大,绣完就是一片锦绣山河波澜壮阔,特别适合拿个框裱起来挂在客厅里,驱鬼镇宅祥瑞御免。是葛荀拿来准备送给付迪飞的生日礼物。 一旦找着事情做,何处就不分黑夜白天的开始秀,连晚上禁了灯,都点着手电筒绣。 时间太紧迫,那片山河太壮丽,以至于到了付迪飞生日的前一天,她才绣了两朵牡丹花和巴掌大的一块浮云。 要把剩下的部分给葛荀继续绣,何处觉得葛荀可能会忧伤到哭泣。 当下何处做了个补救办法,把没绣完的格面全剪了,第二天拿着那两朵牡丹花和浮云郑重地赠予付迪飞,并且祝福他三十岁生日快乐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那天付迪飞盯着这块十字绣看了半天,抬起头来问葛荀,“这玩意儿是你从窗帘上剪下来的么?” 何处默默地和葛荀对视了一眼,忧伤到想抽死付叫兽。 因为这一天付迪飞的生日宴会,何处并没有看到曾一骞。虽然她不想承认,她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他。 何处开始在马秀英的花店上班。花店的店名为‘巴黎花艺’,何处觉得这名字太‘马秀英’了,于是自作主张给改了名字为‘陌上花开’。店面不大,但装修很精致,平时只有她自己一个店员,不过王小受和葛荀时不时到店里帮衬一下,日子过得也挺好。 唯一让何处头痛的是,丁浩每天都会在傍晚时分,来花店,拿一束百合。有几次,王小受在他身边,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何处在给丁浩包花的时候,王小受就在边上搭话,他摇头晃脑地说,“哎呀,何处呀,自打我到了曾氏集团上班,就没个熟悉的同事陪我玩啦,每天整理那些数据,整个人都要寂寞得变态了!”说着,他就伸着手在何处面前摆弄,大有炫耀他手上新戒指的意味。肥侠 何处就眨眨眼睛看看王小受,不知他是咋到曾氏集团上班的,怎么之前没说起过,心想,王小受你姑爷爷的,你是不是想让你的何处姑奶奶抑郁症更加厉害啊?但是,她不能这么说,毕竟,王小受除了比较娘娘腔之外,还是一个好同志的。 何处转头问丁浩,“师兄,你弄这么多百合,可千万别放到卧室里啊,会影响睡眠的。” 说完这话,何处突然想起曾一骞,他曾经也这么嘱咐过她,说这话的时候,他一脸宠溺的表情。 丁浩就笑,说,“我确实是将它们放在卧室里的……” 何处吃惊地看了看丁浩,说,“不会吧?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吗?” 丁浩就笑笑,没说什么。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在何处耳边说,“其实,我只是想感受一下某人失眠的感觉。” 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让何处愣了很久。 葛荀看看手表,她说,“何处大小姐,我得去报社了。” 葛荀这段时间一直在报社实习,何处吐吐舌头,说,“不就是去报社,你怎么跟中了头奖似的表情?” 葛荀叹气,两眼却放着金光,说,“哎,我还真是中了头奖了。我现在负责娱乐版块了。我现在是娱乐编辑娱乐记者。” 何处看了看脚下的兔兔,又看了看葛荀,“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是狗仔队?” 葛荀白了她一眼,说,“你不是嫉妒我这有前途的职业吧。”说完,她就笑,说,“其实,我也没想到,就是我们报社,原来这个版块的那两女一男,集体私奔了。” “呵,你们报社不仅是新闻劲爆,这同事内部关系更劲爆啊。”何处现在是极端痛恨娱乐记者,心想,你怎么就不加入私奔的行列呢? 葛荀没看何处,招呼了一下兔兔,说,“三角恋情而已,有那么劲爆吗?然后,两个女的为这个男的,打得日月变色天地无光,后来那个男的也被打进去了……整个报社就是他们三个的战场。社长一看,虽然你们三个是娱乐编辑娱乐记者,但是你们也不能将自己的私生活搞得这么娱乐吧?所以就将他们一准儿给开走了。开走那天,他们三个一直从楼上打到楼下,那两个女的这个”隔空打牛术“那真是水平一流,牛没打到,隔在中间的那个男人倒被她俩撕打得面目全非……” 何处就笑,“葛子啊,你看你都说得吐沫横飞,已经有了几分狗仔队的潜质了,你们社长得好好培养你。” 荀荀不理何处的讽刺,整理一下衣服,笑说,“如果是乔曼和你为了抢夺曾少而打得头破血流的话,倒是很有可能上头条新闻。不过……”她说,“不过,何处,我跟你说个真的很劲爆的新闻。” “什么?”何处懒洋洋的问。 “乔曼自杀了。” ------------ 177 户口簿 葛荀说乔曼自杀了,何处压根不信,因为昨天她还在百货商场的门口碰到她。 乔曼那天被何处吓得一脸惊慌的表情过于深刻,以至于何处看见她时,以为她会掉头而走,不料乔曼已经恢复成孔雀,高傲地走到何处跟前,从鼻子哼着气,说道:“何处,你说你手机里有我的录音,你有几份拷贝啊?不会哪里都放一份吧?小心丢了,我可就跟你玉石俱焚了。” 何处本来就不屑搭理她,懒懒的应了声,“放心吧,就那么一份。” “真的?” “真的。” 乔曼笑了起来,说道:“哎呀何处,那你可要护好它呀,那是你扳倒我唯一的证据啊。怎么说丢就丢了呢?” 何处狐疑地看着乔曼。她狡黠地看了看何处,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何处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刚想说,我不是你的情敌也不是你的竟争对手,对扳倒你实在没兴趣。忽然想起记者会那天,从洗手间出来时,曾经遇过乔曼。她那时脑子一片空白,只记得乔曼拉住了她,根本没注意到乔曼跟她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何处眯着眼睛看她:“是你偷了我的手机?” 乔曼说道:“幸亏是我,你说你这么不小心,要是被别人捡着可怎么办啊?” 她这么一说,何处反而放心下来。手机最好的归处就是她了,因为那段录音只有在她手里,才会销毁或珍藏。 何处说道:“怎么?堂堂影视小天后竟然学会偷东西了?” 乔曼心情好得可以,她说道:“放心,我即便成为小偷,也不会被人抓着的。我问你,你手机里的一渣是谁啊?他来过好几通电话。被我关机了。你看,我多有原则,不该听的东西从来不听。” 那是曾一骞在何处手机里的名字。何处抿抿了嘴,看来曾一骞的私人号码乔曼并不知道。 何处的心不自觉得快速跳了好几下,半晌才静下心说道:“你管他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乔曼掏出何处的手机,说道:“他发的微信可很有趣啊。‘今天你做的早饭很好吃,下次坚持。’‘我出国两天,晚上你自己回去。’‘我的太太生气了,你说怎么办?’” 最后一条是他们在公寓里最后一次吵架,她搬回宿舍,到学校后收到他的微信,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没有删除,结果竟然保留了下来。 乔曼跟打量垃圾一样打量何处,“何处,我真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还有这种能耐,不但能勾引了曾少还霸占了丁浩,竟然脚踏三只船,又给别人做了二奶,还是个人渣。当然也只有人渣才会包二奶。你手机上的这个可惜没上传照片,没有头像,啧啧,不过你配人渣刚刚好啊。” 大概就是因为最后一条短信,让乔曼对何处产生了误会。何处说道:“谢谢啊,我就好这口,怎么了?碍着你了?” 乔曼几乎快要仰天大笑:“当然行,人渣配恶女。不过真是不好意思呢,我刚才手一抖,把这条微信截屏,发到我手机上,你说我再不小心转发给曾少或是丁浩,怎么办呀?哎呀,苹果手机的截屏功能就是好用啊。我说你一穷学生,哪儿来的钱买这么好的手机呢。敢情新闻上说那些卖初夜买苹果手机的人都是真的啊。你怎么收费的,何处?” 何处当时想,她与丁浩本来就没什么,她才不在乎他怎么看她呢。只是有些抱歉,丁浩本来就有一段被女朋友背叛的经历,现在又要遭受自己要追的人是人家二奶的指责,他肯定会以为发信人是“一渣”的妻子。这实在很容易让人这么联想的。灵犀戒 至于曾一骞,这些短信本就是他发的,他爱咋滴就咋滴!管她鸟事。 何处沉默的样子让乔曼心满意足了。她袅袅地走了,剩何处蹲在原地,很久没有动弹。所以事隔一天,何处压根不信乔曼这种生命力极度旺盛的女人会自杀。她不别虐别人就不错了,哪会虐自己呢? 葛荀见何处对此消息一点兴趣也没有,枉她也是道听途说的,没有证据。于是就急匆匆的上班去了,留王小受一人在花店里陪着何处。 何处无聊的放下花剪,心想,要不让王小受替她看会儿店,她回趟曾一骞的老宅拿点东西。 在这花店上班哪儿都好,唯一的一个缺点就是离学校太远了。从城东到城西得坐两个多钟头的车。所以何处便在这附近找了个房子,可人家房东还得要身份证,无奈何处现在别说身份证了,连学生证都随着钱包一同而去了。因为还吊着一只胳膊,人家警察叔叔建意等伤好了再拍证件照。 最后房东说,有户口本也可以的。 何处自打在外地上学就把户口本带在身上了。因为户口簿上,她妈妈的名字还在上面。虽说那个女人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家。可是在户口本上虽说已经少了父亲的那一页,可母亲的那一页还在啊,拿着它,只不过就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孤儿。 可是现在户口簿还在曾一骞的那栋别墅里。和曾一骞在一起时,何处时不时跟着他去别墅住段时间,因为公寓会时不时有曾一翩来打扰。曾一骞还说,等他们结婚后,就住在这栋别墅里。 那时的何处还嚷嚷着,“谁要嫁给你啊,想得美!” 结果曾一骞就趁她不注意把她的户口簿偷了去,押在他那里,还说“什么时候她的名字出在他家的户口本里,他就什么时候把这本还给她,然后就大摇大摆的锁在他家的保险柜里了。” 现在已是物是人非,人不在了,可东西还得拿回来。可是去他那栋别墅比去他的公寓还要困难。 没办法,回去拿吧。 这段时间应接不暇的突来横祸,已经让何处慢慢习惯了接受和消化各种苦难。作为悲剧女青年的杰出代表,何处学会了自我安慰,这大概就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吧。 这时,王小受像个鬼影似的站在她身后,表情怨毒,说,“何处,你站住,你不会去找曾少吧?你们俩已经分了,你说你们分了,我才去喜欢曾少的!” 王小受果然是朵雄伟的奇男子。他的存在,他的出现,总能将何处的心情从最低谷彻底反弹上来。 何处回头看了看他,刚才的悲苦感立刻消退了不少,圣母感瞬间勃发,突然有种想挽救他一把的感觉。 何处叹了口气,开始拯救他,她说,“王小受,我去不去找曾少,都改变不了这个现实——曾一骞他和你不是一路人,他和你不是一个性取向。你懂不懂?你大好的时光大好的热情你给别人去吧。曾一骞这么个人渣不值得你……为爱——痴狂。 说出”人渣“俩字,何处又顿悟了。原来她并不是为了拯救王小受,她说这么多,压根就是为了说”曾一骞是人渣“。 王小受并不买何处的账,他幽幽的说了几句,将何处彻石化了!这是几句导致何处在此后再也不敢招惹他的话,还是诗朗诵范儿——我懂,或者不懂,爱就在那里,不改,不变!人渣,或者不人渣,心就在那里,不管,不顾。他喜欢,或者不喜欢,你就在那里,不哭,不闹!你嫁,或者不嫁,丁浩就在那里,不死,不活…… ”我x你大爷啊!“何处内心无比绝望起来,她到底犯了什么错,惹上了曾一骞惹上了王小受。苍天啊,你怎么不把他们收到回收站里去,或者当年把他们冲到下水道里去,让他们小蝌蚪找不到妈妈。铜尸 王小受见何处满脸”狰狞扭曲“,白了她一眼,觉得何处这种俗人,无法走入他那精美高雅的世界。然后,就一直跟在何处身后,不依不饶,絮絮叨叨不停。 ”何处,别以为我不知道,丁浩正在追你,是不是? “哼,何处,你给我听好了,每个男人在遇到真爱的男人之前,都会以为自己爱的是女人!他们是没找到真爱!” “何处,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别以为你现在有丁浩,我就怕你。 ”哎,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我说,何处,你死人啊。我就告诉你,你需要我!“ 我需要你? 何处终于在王小受的聒噪下停住了步子,她仰着原本有些疼痛欲裂的脑袋,好笑的看着他,说,”我为什么需要你?“ 王小受耸耸肩,说,”很简单。你不想接受丁浩,而我也不想。你不想当他女朋友,可我想要!所以,我们有共同的目的和利益。我们可以统一战线,共同御敌!“ 共同御敌?何处特鄙夷的看了王小受一眼,说,”你不是喜欢上曾少了吗?怎么又是丁浩了?“这厮将来到敌方投诚说不定比谁都积极还共同御敌! 王小受也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小了下去,故作无所谓的表情,说,”反正你考虑考虑吧。让我做你的同盟比做你的敌人好。我们可以做姐妹淘哟!我帮你逃脱丁浩,你帮我得到丁浩!何乐不为呢?“ 何处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其实她不是在想什么大事,何处只是想,她要憋住笑,不能笑,不能笑,和王小受做”姐妹淘“有什么好笑的? 大悲又大喜之后,搞得何处要精神分裂了,何处才好不容易忍住笑,拍拍王小受的肩膀,说,”你走吧,兄弟!我和丁浩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他没有向我求爱,我们也没有恋爱,将来也不会有任何关系。你跪安吧。 王小受很诧异的看着何处,他说,“我明明偷听到曾少说,丁浩对你心存不轨,他还说不会让丁浩得逞的,丁浩可以觊觎其他的任何女人,唯独你不可以……” 何处眼睛一酸,心一疼,却还是仰着脸冲王小受笑,说,“神经,你不是耳朵发炎,就是脑袋发炎了,快回医院看看吧。” 王小受糊里糊涂的被何处推走之后,何处回头看看满室的鲜花,眼泪突然流了出来。然后,她又笑自己,外面夕阳那么好,人来人往的,怎么矫情起来了呢。 * 何处在拆了胳膊上的石膏之后,特意挑了个良辰吉时——星期一早晨八点,这时间曾一骞九成已在公司里开固定的董事会议。所以肯定不会在家里。即使在家他也不一定会在那栋别墅里。 本来没有门卡了,何处还怕进不了大门,谁知道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就碰到了邻居王太太,开着部火红的小跑车正打算进别墅区的大门,看到何处后特意停车跟她打招呼:“呀,何处小姐,今天没有让曾先生接你啊?”这位王太太住曾一骞隔壁一幢,王太太的先生也是生意人。有次他们家开party,还专门请曾一骞先生,那时何处与曾一骞正乳胶似漆,曾一骞以未婚妻的身份,将她介绍给在他们,所以何处认识王太太。 这里是所谓豪华别墅区,全私家花园独幢。虽说是隔壁,可两幢楼之间的距离,步行得七八分钟。有钱人的邻居就是这样的。御剑红妆倾天下 邻居们偶尔出来遛狗,才能见着一面。何处因为偶尔溜溜球球,但是却不常住在这里,认识的邻居一巴掌都数得完。 王太太倒是十分热情,招呼何处上车:“来,我载你进去,省得你还要走路。” 没想到这么顺当。 到了门口谢过王太太,下车后何处就开始琢磨,曾一骞所有住宅大门的锁都是高科技锁,那密码应该早换了,她该怎么进去呢? 书房的落地窗开着,白色的窗纱被晨风吹得飘飘拂拂,仿佛有一只巨大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它们。何处还没这么认真的端详过这幢房子,虽然也住了大半年,可是看起来竟然是这样陌生。 何处把穿在外面的长袖衬衣脱了下来缠在胳膊上。医生警告过她,她现在的胳膊不易吃力。可是现在已经无路可走,怎么办,爬呗! 何处知道这个别墅区里全是探头,一爬露台肯定会被保安发现,不知道曾一骞这几天有没有带其他女来过来,如果没有的话,趁着他们还以为她是这里的未来女主人,就算爬爬自家的别墅,也会被认为是心血来潮的突发异想吧。 何处顺利的翻进了书房的阳台,落地的时候舒了一口气。书房门很幸运没有被反锁,走廊里静悄悄的,寂然无声。 曾一骞先生,你的防盗意识,真的很差哦…… 不过小区围墙高耸,电网探头24小时监控,不仅有保安,甚至还有警犬非常尽忠职守的巡逻……所以何处原来住在这里的时候,也总是忘记锁通往阳台的那些门。 球球不在 处处也不在 很好。这里不但空无一人,连条狗都没有了。看来曾一骞这段时间不曾来这里住过。 何处于是放心大胆的翻箱倒柜,她试着开保险箱的密码,竟然没有换。顿时喜上眉梢,一顿翻腾之后,又把各个柜子找了一遍,找了一身大汗,就是没找着户口本。 奇怪,户口本到哪儿去了? 那些重要的文件还有古董,曾一骞都会锁在这里的。何处还知道在床头柜抽屉里永远有一大沓现金,原来是给何处零花用的,每次拿完了他都会再放进去,其实何处除了买两人共同的东西和在别墅的共同花销,她很少动这里的钱。不过在她给曾一骞当保姆的时候,手头实在转不开,还偷偷在抽屉里拿过一千块,后来有了钱才放回去,他也没发觉。 可是重点是,她现在不知道自己的户口本在哪里。 何处挫败的坐在地毯上,总不至于来一趟空手而归吧? 没关系,还有主卧。 何处打起精神蹑手蹑脚走上二楼,穿过走廊,轻轻推开主卧的门。 窗帘没拉开,屋子里暗沉沉的,过了好几秒钟何处的眼睛才适应室内的光线。 这一下何处惊得叫起来:“啊!” 床上有人! 曾一骞! ------题外话------ 亲们,其实从一百七十章开始,就已进入结局篇,只是没有时间更新,所以只能零碎上传。所以等我画了结局的符号,你们不要骂偶。 ------------ 178 曾一骞病了 婚姻之宠你没商量,178曾一骞病了 他……他……他竟然在这里睡觉! 何处忘了,市中心那座公寓曾一骞已经赠给了她。甦覜鼗伤那他肯定会搬到离市中心最近的这套别墅来。可是可是他不是应该上班去了吗? 何处再定晴细看,还好还好,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可是何处那一声尖叫已经把曾一骞惊醒了,他睁开眼睛看了看何处。 何处呆若木石。本以为曾一骞会怒气冲冲质问她怎么进来的,没想到他只是微微瞥了她一眼,然后又闭了上眼睛。 靠,他这是什么意思?醒着还是睡着? 何处小心的靠近床前,试探着叫了声他的名字,结果曾一骞只哼了一声,像是没睡醒的样子,何处大着胆子磨蹭上前,谁知曾一骞却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吓得何处只差魂飞魄散。 不过何处并没有太大挣扎,因为曾一骞的掌心烫得吓人,何处摸了摸他的额头,也烫得吓人,原来他又在发高烧。 怪不得他没去上班,怪不得日上三竿了他还在睡觉,原来是猛虎真的变成病猫了。 在何处的印象里,她这是第二次见曾一骞生病。第一次是因为大过年的他下飞机找不到出租车,顶着北风走了一晚上给冻的。那时他发烧到四十度,还是她驼他去的医院。早知道烧死他算了。 不过曾一骞就是曾一骞,一瓶生理盐水后,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倒是何处自己,每到春秋流行感冒的时候,她总是第一拨被传染上,哪怕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后还是在家揪着面纸吃着感冒药咳嗽着,最后说不定还得被迫去看医生挂抗生素。每当那个时候,曾一骞逮着她就是一顿猛亲,还美其名曰,这样能把病菌度给他。可实事上,曾一骞似乎被细菌绝缘似的,连个喷嚏都没见他打过。 在何处心目中,他简直是变形金钢里的威震天,永远不老,不病,不死,无懈可击的终极boss大反派,十个何处加起来也斗不过他。 没想到他还会有今天。 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伟人说得太对了! 何处甚至邪恶的想灌他喝盐水给他吃黄连让他拉肚子,趁他病,要他命! 何处又想,算了,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他们不是夫妻,也不能做这种心狠手辣的事对不对?十二生肖萌游记 “喂!”何处直截了当的问他:“你把户口本放哪儿?” 曾一骞没回答她,眼皮似乎动了动,继续睡。 这家伙!又给她来装睡这一套。 看来不来点刑讯逼供是不行了。 何处慢条斯理的把袖子卷起来,握起拳头,在曾一骞面前晃了晃:“说!你把户口本放哪儿了?不然我揍你了!哼!”这段时间他欺负她已经欺负的可以了,小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欺负病人乃快乐之本,哦也! 曾一骞终于睁开眼睛,又看了看何处,大约因为发烧时间太长,他的双颊有一种不正常的绯红,看起来粉嘟嘟好可爱。何处没想到曾一骞还能跟可爱这个词沾边儿,不过他的声音有点发哑,嘀咕:“好吵……” “户口本在哪儿……”没等何处这句话问完,曾一骞忽然用力把她拉了过去了,这下好了,何处被他牢牢抱在怀里,背后就像贴了个大火炉,隔着衣服都觉得滚烫滚烫。正待要挣扎,曾一骞却把她抱得更紧了,热呼呼的呼吸就喷在她耳朵边上:“今天去了不公司,陪我再睡一会儿……” 果真烧糊涂了,还知道今天去不了公司……何处忽然有点伤感,大约是想起他们甜蜜那会儿,那大约是他们唯一的好日子。他们在一起纠纠缠缠那么久,但真正甜蜜相处的时光并不多,尤其是双休的时候,有时候早晨何处半梦半醒要去上洗手间,曾一骞总是拖着她不让她起床,甚至会跟她起腻:“今天不去公司了,陪我再睡一会儿。” 再难堪的爱恋,都曾有过幸福的刹那。 或者说,何处对生活的奢望不高,有一点点甜,就觉得可以回忆很久很久。就像与萧逸之间的感情,即使他负了她,她也忆不起他半点不好。 真令人伤感啊,等何处心里充满了回忆的柔情,慢慢回过头看他的时候,曾一骞却已经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睡着了。 只不过十分钟何处就受不了了,因为曾一骞实在是烧得太厉害了,贴在何处身上就像一块通红的砖,何处自己都觉得受不了了,他怎么扛得住? 何处爬起来找药箱,十分愤怒的发现他一颗药都没吃,起码没吃家里的药。 开水也没有,曾一骞是享受的祖宗,从来不喝乱七八糟的水,都是专门的饮用泉水然后烧开。 门前一株柳 别墅的工人是每天中午来,因为曾一骞基本不在家吃饭,所以工人只是负责收拾清洁。 看来从昨天晚上他就开始发烧了,他是打算病死在床上吗?何处给曾一骞量了量体温,乖乖,差一点就40度了,怪不得烧成了纸老虎。 “喂!”何处想把他摇醒:“起来!曾一骞,起来去医院!” 曾一骞哼哼唧唧几声,最后何处才听懂他哼哼的是,“我不去。” 何处大怒。 不管他是病猫还是纸老虎,反正现在她可以收拾他。 何处一把就把被子给掀了,然后开始扯曾一骞的睡衣,曾一骞竟还知道问她,“脱我衣服干嘛?”竟还一幅任人采撷的小模样。 “干嘛?”何处冲他一笑,用小言特有的形容词,那就是笑得——邪!肆!魅!惑! 然后就冲他嚷嚷:“我都看过多少次了,我还能干嘛?” 虽然有机会看过很多次了,何处还是要告诉大家,曾一骞的身材真是挺不错的,是她见过脱光光后身材最好的男人。 不过作者也有话要说,脱光光的男人何处也只见过这一个,所以也做不得准。 何处一边满脑子桃花薏境,一边给他换衣服时,赫然发现他的右脚底下血痕斑斓的几道伤口,看样子有些时日,不过伤口都已化脓,看着有些触目惊心的。 何处记得,最后一次他来找她时,她就看到他走路姿势不对,敢情是负伤了。还真是身残志坚啊,都这样了,还去找她麻烦。 该!谁让他这么欺负她。大大没有让他趟在轮椅上算已经宽待他了。 不过,何处还是小心的帮他套上袜子,然后给他穿穿鞋,还去拧了个热毛巾来给他擦了脸。 幸好曾一骞还知道自己踮着一条腿走路,不过要何处搀着点。 把曾一骞弄上车后,何处折腾出一身大汗,看样子也不能指望他自力更生自己驾车了,何处只好认命的系好安全带,开车去医院。 当何处驾驶着他那部俗得掉渣的黑色大奔,飞驰在北一环的时候,何处在心里琢磨,我干嘛要多管闲事,送他去医院呢? 当然不是因为余情未了,何处这样说服自己,而是因为这段时间她圣经看多了,学习普度众生,死后要上天堂,所以才日行一善。只婚不爱,女人你不乖! 再说如果不送他去医院,万一他真烧出什么三长两短来,小区监控录像还有她爬阳台的镜头呢。 法院会不会判她谋杀亲夫? 呸呸! 明明是前男友! 何处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医生稍做检查,立马忙活开了:“并发肺炎,伤口严重化脓感染怎么才送来啊?你这当老婆的,怎么跟没事人儿似的,老公都烧成这样了,还不知道往医院送?” 训得何处跟孙子似的,只能唯唯喏喏,不敢辩白。 想想以前一骞陪她看医生,挨训的都是他。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最后曾一骞从急诊转到住院部,何处才松了口气,然后开始打电话。 何处多聪明的人啊,临走都没忘捎上他钱包,不然还得她垫付押金。 不过此时的曾一骞还在病床上打着点滴,钱包要随便塞回他兜里,医院里出入人杂,他又还烧得昏昏沉沉的,回头这钱包被人掏了,她岂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再说大好的天气,她还得工作,干嘛要在医院里陪着病人,他又不是她什么人。 所以何处用曾一骞的手机打给他的私人秘书,让他来医院安排护理啊陪护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心想,等秘书到了,她就可以走了。 没想到帅哥秘书来了,老太太竟然也来了。 原来帅哥女秘书一听说这事,撂下何处的电话就立马打电话向老太太汇报,老太太一听孙子肺炎,急得直奔医院来了。 老太太素来不喜欢何处。其码何处是这么认为的。 先不说别的,她们两次见面的地点都在医院,且住院的人都是她孙子。就冲这一点,何处肯定的认为老太太会把她当成扫把星。 不过她跟曾一骞在一起后,老太太也没多说什么。何处想,估计老太太早算出他们早晚得散。以老太太对他孙子的了解,了定自己成不了器候麻雀变凤凰,所以连阻揽都懒的。 不过毕竟是老人家,所以何处恭恭敬敬站起来,跟着其他人叫了声“老太太”。 没想到这三个字把老太太气得直哆嗦,那眼神,嗖嗖的跟刀子似的,只差没在何处身上剜一个透明窟窿:“你叫我什么?”本站网址:,请多多支持本站! ------------ 179 你要跟人结婚吧? 婚姻之宠你没商量,179你要跟人结婚吧? 何处懵住了,她有说错什么吗?难不成不叫老太太,得叫老佛爷?这干部人家的老太太脾气怎么就这么古怪呢。嵴殩鏵伤何处还愣在那儿有点不知所措,病床上的曾一骞倒醒了,声音虚弱,叫了声“奶奶”。 老太太立马丢下何处,奔过去拉起孙子的手:“你瞧瞧你,这段时间叫你注意身体,怎么搞成这样。” 曾一骞抬起眼皮,瞥了一眼何处,“你怎么把奶奶都惊动了?” 跟谁奶奶啊? 何处翻了个白眼,跟老太太说话的时候还有气无力,一冲她发脾气就中气十足,她是招谁惹谁了,还是前辈子欠他的? 何处张了张嘴就要跟他卯上,结果看到他正拼命朝她使眼色,目光里竟然是——哀求? 何处还没见过曾一骞有求人的时候呢,顿时心中一乐,脸上却做出十分委屈的样子,嘀咕:“我这不是慌了手脚吗……” “你们年轻人,就是没一点儿主心骨。”老太太又狠狠瞪了何处一眼:“发烧怎么不早点送到医院来?” 何处振振有词的跟老太太告刁状:“我早就让他来了,他就是不肯来。要不是我把他从床上硬拖起来,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何处想,病床上的曾一骞一定很想掐死她,因为她看到曾一骞正狠狠瞪着她。何处仰起脸当没看到,反正她又没说假话。 “这孩子,跟他爷爷一德性,生病了,总觉得自己身体好,抗得住。”提到n年前因癌症去世的曾老爷,老太太就真伤心了。平常摔一跤,受点伤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生病了,就得多注意一点,你说你都还没结婚,你不为别人想,还得为你这小媳妇想想啊,一点也不爱惜自己!” 太好了,何处虽然站得脚板心都疼了,可是听着老太太在病房里数落曾一骞,而他连句嘴都不敢回,还是值回票价啊! 至于老太太口中那个“小媳妇”是谁,她也就不用关心了。 最后何处送老太太出去,老太太还表扬了她:“好丫头,别看小宝他平常在外头有模有样,其实他是着三不着四的,也就你能管得了他,你要多看着他点儿,不要让他由着性子胡来。” 何处胡乱点头敷衍着老太太,心想,让她看着曾一骞,给把尚方宝剑也没用。 何处回病房里,曾一骞精神已经好多了,他问她,“老太太说什么了?” 何处冲他扮鬼脸:“就不告诉你。” 反正曾一骞现在躺在病床上,又不能爬起来把她怎么样,所以何处小人得志,本来在曾一骞面前胆儿就肥,现在更是心也宽了,连呼吸都觉得空气新鲜了。 曾一骞沉默了一会儿,问她,“那你要户口本干吗?” 哦!月宫疑云 这么一折腾,何处差点忘了正事,亏得他曾少都烧成那样,还记得她找他要户口本。 但何处也不想告诉他实话,“你管我干吗?” 曾一骞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上弯,无声的冷笑。何处看到他这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就觉得讨厌,每次他自以为是,或者以前他追她,抓到她什么把柄的时候,他就会这样阴阳怪气的冷笑。 何处恨恨的想,真不该把他送医院来,哪怕他在家烧傻了,关她屁事。 何处又想,老娘就是那农夫,把冻僵的毒蛇捂暖了,然后它立马就会回过头来,咬自己一口。 何处又又想…… 然后她还没想完,就听到了曾一骞说,“你要跟人结婚吧?” 幸好此时何处没有喝水,不然她立刻就喷了。 而曾一骞依然漫不经心的说,“动作挺快的啊,是不是丁浩?” 于是何处被他这句话彻底说懵了。 过了几秒钟何处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她都没想到户口本还有这个用途,那就是结婚登记。 反应过后的何处气急败坏,使劲挤出一脸甜蜜的笑容:“是啊,我跟谁结婚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你把户口本还给我就行了,那本就是我的东西,就不劳烦曾少您替我保管了。” 曾一骞冷冷的看着她。何处觉得曾一骞看自己的目光就像在看一条蛇,或者是什么别的动物,既丑陋又恶心的那种,一脸的嫌恶。 何处闷闷的哼了一声,她还没嫌弃他呢!烧得跟块热乎乎的铁板似的,还要她给他换衣服。 “你就急成这样啊?”曾一骞非常幸灾乐祸的说:“户口本丢了,你要着急的话,自己上公安局补办去。” 打死她何处也不信户口本丢了,况且真要是补办,那根本不是十天半月的事了,房子就租不成了。何处一急就气着了,“曾一骞,你就存心不想见我好过是不是?当初可是你甩了我,你就不怕我反过头来缠着你?” 何处一生气,曾一骞反而就高兴:“我就是存心不让你好过。” 你丫的! 何处又要骂人了,“你丫不看刚才我替你在老太太面前圆场,也得看我辛辛苦苦把你弄到医院来,你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 “良心?”曾一骞黑眸微敛,语气咄咄逼人,“你有良心吗?” 何处突然就颓了。 是啊,她没良心。 明明都已经分了,她还跑他那里,看到他生病,火急火燎的送他去医院。 曾一骞明明已经不喜欢她了,她还死皮赖脸的站在这儿跟他斗嘴。穿越农家乐悠悠 何处低着头推开病房的门,默默的走了。 身后曾一骞急气白咧的叫她,她也没听见。 何处在医院门口拦了个的士,上车后才给房东打电话:“师傅,那房子我不租了,不好意思啊。” 何处想,她宁可租间地下室住去,也不要再回去面对曾一骞的那张脸。 搬家的时候葛荀去给她帮忙,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葛荀心细,悄悄问何处,“这得上公共厕所去,你习惯吗?” “这不是暂时凑和一下吗?等我找着好的房子再搬。”何处指着窗子外的葫芦架给她看:“你瞧,二环以内,推窗见绿,上哪儿找这样的房子去?” 何处这话倒把荀荀给逗得噗一声笑了。 在外边吃过晚饭,何处一个人遛达回花店去,老远看到前面街上停着部好车,银色的q7,真是好车。 某个人靠在车旁,还真是一表人才。 这让何处想起很久以前,有个男人靠在迈巴赫上,跟小言里边的男猪一样,站得那叫个玉树临风。 有机会应该搞部迈巴赫来让丁浩靠靠,不过那车太贵了,估计丁浩舍不得买,除非像曾一骞那种剥削阶级资本家还差不多。 丁浩的微笑还是那么温文尔雅:“怎么搬家也不说一声,我来给你帮忙。” 何处知道是葛荀出卖了她,葛荀素来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就是对帅哥没多少免疫力。 丁浩陪何处在街边走着,夏天的风,已经刮到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夏风习习,空气里已经全是夏天的气息。 何处听到槐树上依稀还有蝉声。 心想,这只蝉一定很孤单,它先行从泥圭爬出来,躲过天敌躲过鸟儿,爬树上唱歌三天,等它的同伴出来时,它已经死掉了。 遛弯儿的人很多,不乏老夫老妻,也不乏年轻的情侣。 这条街都像是老邻居,见了谁都亲热的打招呼,有得寒喧,从大爷大妈一直问侯到刚上学的小孙子。 何处觉得很感叹,所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不过是饭后两个人,信步在街里遛弯儿吧。 丁浩问她,“怎么了,小小年纪哀声叹气的?” 何处苦愁眉脸说:“因为最近追我的人太多了,我挑花了眼。” 丁浩就大笑了起来。 丁浩一向是一个风清云淡的人,何处从没见过他这样爽朗的笑,一时有些失神。 丁浩站定,双手握住何处的肩,说道,“何处,我向你保证,在曾一骞面前,只有我可以保护到你。”[综漫]成为土地神吧! 何处差点忘了,这个男人处处都比曾一骞好,就是跟曾一骞一样臭屁。刚要开口,却听到另一个声音说,“我也保证,丁总,如果你再不放开何处的话,我就放狗了!” 曾一骞的声音在何处的身后响起,阴森森的,大有一种阴魂不散得味道。 何处回头,果真是曾一骞。只见他黑着脸,黝黑的眼眸中闪烁着不悦和愤怒的火焰,掠过丁浩的脸。而他手边正牵着两条狼狗,球球和处处,由于喂养的好,身高马大的,伸着长长的舌头,一副跃跃欲试得表情。 丁浩将何处拉到身后,看着曾一骞,冷冷地说。“听说曾董以前养狼,现在怎么养狗了?”说完撇了一眼那条土黄色的小土狗处处,“还是这么没品位的狗!” 曾一骞没有看丁浩,而是眼睛一直盯着何处,一副要将她碎尸万断的表情,他说,“一个女孩子家的,在大街上你跟人搂搂抱抱,还知道不知道羞耻!过来!” 何处本来看到他就一肚子气,到现在听他说话更是一肚子气,说道,“要你管了?倒是曾少你在干嘛啊?大半夜不睡觉,在我花店门口转悠?有问题的是你吧!” 曾一骞冷笑,说,“我到你花店门口转悠?!我不过是出来遛狗!还有,你问我干嘛,很不幸,我从今天开始,就成了这条街道的协管员了!所以,我要管制那些不文明的行为!” 丁浩笑,语气满是讥讽,“堂堂曾氏集团的老总,有钱有势,竟然来这里做协管员?董事会知道吗?” 曾一骞倒也没生气,淡淡的看了丁浩一眼,说,“个人爱好而已。倒是丁总最近对董事会关注很多啊。” 丁浩脸色微变,不过很快恢复了过来,然后微笑着对何处说,“看来曾总有话要单独对你说,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说完就走了。 丁浩一走,何处突然觉得势单力薄,心想,丁浩不会是被这两只大狼狗给吓坏了吧。所以,也忘记了要刚刚说过能保护她的誓言,直接拍屁股走人了。 难道这就是要告诉她,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吗? 何处看了看曾一骞的那两条大狗,个个威风凛凛,就连当初救她的那条小黄狗处处,也雄纠纠气昂昂的,颇有曾一骞的风范,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早知道就把它也接到自己身边了。 就在这时,兔兔蹿到了何处的脚边,猫着腰,弓着背,看着曾一骞手里那两条狗。 就这样,可处“牵”着兔兔,同曾一骞牵着那两条大狗,在月光下对峙着。 曾一骞看了何处一眼,很冷漠的表情,说道,“有伤风化!举止轻浮!臭丫头!十恶不赦!” 靠,难不成曾一骞的语文是曾一翩教的? 何处一想,靠,用兔兔跟他拼狼狗她拼不过,跟他拼成语她还拼不过? 所以,何处恶狠狠瞪着他,说,“多管闲事!脑子有病!烂人渣!狗拿耗子!” ------------ 180 再次入院 婚姻之宠你没商量,180再次入院 曾一骞看着何处,嘴角忍不住上扬,拽了拽那两只开始对着兔兔狂吠不已的大狗,说,“好,我是狗!你是耗子吗?我的何处小姐?” 何处眉头皱起,看了看兔兔,真有些担心那些狗伤害到它,然后,指着曾一骞骂,“曾一骞,你丫的才是耗子呢!你是耗子尾巴老鼠精!” 大街上不时有散步的人经过,看到他们小情侣那么幼稚的斗嘴,都忍不住抿着嘴笑。叾苦艾尚 曾一骞看到何处为兔兔紧张的模样,不禁起了坏心思,眼睛里闪过一丝邪气的光芒。他说,“何处,你向我保证,从此不再与丁浩见面,否则的话……”曾一骞,他拽了拽拿两只狂吠的狼狗,说,“否则的话,我就放狗咬兔兔的屁股!” 何处一听,几乎口吐白沫,这曾一骞的脑子是烧傻了吧,不由骂道,“曾一骞,你幼不幼稚,你小不小人!” 曾一骞点点头,“我从来不会像你那个所谓的师兄整天假装正人君子。你快说,不再与丁浩见面联系,否则的话我就数一二三……” 曾一骞说话的时候,故意斜眼打量着何处气急败坏的模样,说道,“何处,你说,他们要是咬错了地方,咬到了兔兔的脑袋,你可别恨我。” 什么叫无赖,何处算是见识到了。他现在这幅德性比刚认识时还要败坏。何处懒得理他,抱着兔兔就往花店走,结果,曾一骞喊“一”的时候,手中的链子就松了……。 结果当他看着何处抱起兔兔的时候,球球和处处已经冲着何处奔去,曾一骞就气急败坏地冲何处喊,“丫头,快放开兔兔!快放开!”曾一骞的声音都变了,整个人也向着何处奔了过来,惟恐那两条狗为了咬兔兔,伤着何处。 可是,去你丫的曾一骞吧!何处大骂着,姑娘我认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当天夜里,何处那只刚负伤痊愈的手臂,差点葬身在曾一骞的那条球球的狗爪下。 它们将何处扑倒在地的时候,兔兔这个小混球就“弃主而逃”,很轻盈的从何处脸上踩了过去。那个叫处处大黄狗一看兔兔跑了,也四只爪子踩过何处的脸,发挥它属于野狗的优势追着兔兔继续跑。 而剩下的那只球球,何处终于知道什么人养什么狗,它特别随曾一骞,特别记仇,因为它故意在何处单手撑着马路牙子爬起来的时候,四只胖蹄子踏着她受过伤的臂膀而过,离开的时候还不忘用后蹄踢了她胳膊一下,就这一下,直接将何处送到医院里。猎食都市 何处真不知道是不是该特别纪念一下这个日子,人家都是被马踢,而她竟被狗踢伤。曾一骞真是好人,他总能给她出其不意的“惊喜”,连抛弃了她后,都不忘给她送礼物。 曾一骞把何处抱进副驾驶座位,一声不吭地开动迈巴赫,它今天担负了疾速警车的使命,在车来车往的闹市里冲过了无数个红绿灯。风驰电掣之余,他时不时地看何处的手腕,何处就翘起嘴巴看他。 其实并没有很疼。不过何处确定一件事,曾一骞怕她出事。 何处微微笑道:“曾一骞,你不是说我是坏姑娘吗?我坏事做多了,所以就遭报应。你看,一个月内,我的手就折了两次,第一次是刚跟你分手不久,钱包就丢了,还顺带被人撞了,撞我的那个人没钱啊,只能打个石膏包扎一下就出院了,这刚好没几天……” 何处还没说完,曾一骞突然急刹车,何处差点一头撞到玻璃上。他转过身来,掳起何处右手袖子,看见手臂内侧红仲的伤痕,抓着她胳膊的手都在发抖。 何处靠在真皮座椅上,“快走吧,不要紧的,球球踢的这点伤不算什么,要是你肯花重金,也许没几天就好了。” “对不起,何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曾一骞垂着眉眼,声音低低的,带着浓沉悲伤。 何处心想,算了算了,反正都已经分手了,他能把她送医院来,就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听他道谦倒觉得有些不适应。 曾一骞也再没说话,迅速发动起车子走了。 曾一骞将何处送进医院后,在急诊处遇到了薛浩然。 薛浩然看了看何处凌乱样子,很诧异地看着曾一骞,有些目瞪口呆。何处估计这孩子八成是想歪了。 曾一骞直接把他捞起吼道,“她被狗踢伤了,赶紧找大夫啊!” 几个护士将何处推进治疗室后。 薛浩然小心的把自己的白大褂抽出来,说道,“表哥,你放心,我就是医生,我这就去给何处看看。”说着奔向诊疗室。重生之挽回 曾一骞连忙跟在薛浩然屁股后面,他打算跟着薛浩然进入治疗室的时候,薛浩然哐——一声,习惯性的将门给关上了。 曾一骞就在门外,狠狠地踱步。 薛浩然仔细的检查了何处的胳膊,说道,“没有外伤,不用打疫苗了。只是你的手腕因为没有愈合好,现在已经措位了。需要重新接骨。” 何处点了点头,跟她预料的一样。薛浩然给何处正骨的时候,何处咬着牙,哼都没哼一声,薛浩然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很是佩服。 包扎的时候,薛浩然说,“以后小心一点,别再把自己弄伤了。你这是二次错位,还是住院治疗吧,万一留下后遗症什么的就完了。” 何处不甚在乎,淡淡的说,“哪那么严重,折了下而已,又不会残废。”她现在是娘不疼,男朋友不爱,没那么娇气。 薛浩然立刻接了话,说,“你别这样说,萧逸当时就是被车撞了,如果当时能及时送医院的话,也不用截肢了。” 何处瞪大眼,“怎么可能,他不就是出了点车祸吗?谁跟你说他截肢了?” 薛浩然一听自己的话遭怀疑,立刻辩解道,“他截的是小腿,装的德国奥托博克假肢。每天都要练习好几个小时走路。现在还在我的医院里做康复健呢。” 何处傻傻地看着他,脑子里是嗡嗡的轰鸣声。 薛浩然缓过神来问,“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是吗?我以为表哥他告诉你了。” 何处听见自己苍白的声音慢慢响起,周围的空气凝结成霜。她颤着声音说,“我只到薛嫣然说,今年冬天萧逸在老家出了车祸。发生车祸的时间不会就在大年初一吧?” 薛浩然嘀咕着说,“姐姐也真是,萧逸还跟我说,以后大家都得瞒着你这出事时间呢。他说你这人什么事情都爱往自己身上揽,怕那天的事情让你有愧疚感,死活警告我们不能对你说。出事后不让我们说,他医好回来后还是不让我们说。这小子心眼真多,我见着你的机会多有限啊,谁没事跟你说那天你跟表哥甜甜蜜蜜的出去游玩,他去找你在大路上追车的那点破事啊。不过何处说实话,那时我对你和表哥挺有意见的。他跟在你们后面,在你们眼皮底下发生的车祸,你们看不见总能听见吧?算了,一个是我表哥,是一个是我朋友,我也不说什么了。”太虚经 何处突然觉得开始反胃,有些想吐,用未受伤的手拍着胸口,问,“关于车祸,你跟我说的详细些。” 薛浩然嚷着嗓子说,“何处,你别怪我说话直接啊。当时,是我把萧逸送的医院,他这小腿截得很冤枉,只要那个肇事者不逃逸,直接送到医院还不至于到截肢这个程度。肇事者我们指望不上,但何处你好歹也曾是萧逸的女朋友,即使跟了我表哥,怎么也好歹没帮帮忙呢?那天当他知道你要跟着我表哥回北京,他就到处找你,还给我打了电话。我因为我姐嫣然的事,当时正在r市医院看护她,萧逸让我帮着找你,无论如何不能让你跟着我表哥走,他说,你答应她他要跟他一起回北京的,他还说,他要告诉你,他不辞而别的真正原因,我记得他跟我打着打着就说:找着了,看见你了。没想到挂了电话之后却是车祸啊。他到医院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不让我告诉你。你想好好的一个人,腿没有了,谁受的了啊。这小子没掉一滴泪就出国治疗。我知道你因为我姐的事,对萧逸很有成见,可是我怎么也看不下去,拿来他留在国内的手机给你打电话,你呢,电话不接就直接挂了机。我当时气得不行,要不是萧逸跟托孤一样把你托给我,要不是你是个女的,我真想找你出来单挑。后来我找我表哥单挑来着,可是没打过他。” 听完最后一句话,何处的眼泪终于流成了不要钱的自来水。 何处说,“你为什么不找我来单挑?你要是来揍我一顿,事情的结局也许不会这样。” 薛浩然看见何处哭的样子有些慌,连忙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扶住何处因为哭泣不断抽动的肩膀,说道,“何处,我这人就是个直肠子,说完就了事。现在事情都过去了。萧逸说得对,人各有命,他命里就有这么一劫数,谁也怪不得。你别往心里去啊。你这样,让我表哥看见了,他非把我杀了不可。” 何处擦了擦眼泪说,拉了拉薛浩然的袖角,说“没什么,我就是比较激动。你不用和你表哥说的。你即使说了,他不但不会杀你,有可能会杀了我。你知道的,他特别喜欢保护妹妹弟弟什么的。” 而这时,门外的曾一骞被何处的哭声给吓坏了,直接踹门闯了进来。 ------题外话------ 我真的在努力码结局,不出数怎么办? ------------ 181 大结局(一) 婚姻之宠你没商量,181大结局(一) 曾一骞当时就看到薛浩然两手搭在何处肩上,而何处手还拽着薛浩然的衣服,曾一骞的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了,一把将何处从床上捞了过来,眼神凌厉看着薛浩然,“浩然,握女病人的肩膀,是职责之外的事吧?” 薛浩然看了看满脸醋意的二表哥,知道自己对他解释不清,只好,耸耸肩,转头对何处说,“何处,注意身体,不能吃辛辣,不能吃腥。叾苦艾尚我去给你开住院单,你直接住下就可以了。” 说完,小心看了看曾一骞,才离开。 而曾一骞却小心的看了何处一眼,给她擦干眼泪,轻轻的说道,“何处,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何处没有说话,她在想着车祸那天发生的事情,她想到那天,因为天冷,曾一骞给她戴着一顶护耳朵的帽子,而她耳朵里还插着耳机,两人在自助加油站加油,两人还时不时的腻歪着,待上车时好像确实是听到了车子急刹车的声音,当时曾一骞正给她系安全带,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上下齐莫,她为了甩开狼爪,督促着他赶紧开车,却没想到车后面是红色的鲜血,黑色的生命断点,人的残缺,命运的转折。 如果她当时没答应和萧逸一起走,萧逸就不会赶来,如果那天她没有跟曾一骞走,车祸不会发生;如果发生车祸的时候,她及时把他送往医院,错误还能挽回;如果错误已经发生,在他最痛苦的时候她能守候在他的身旁一起分担,事情是不是不会变得这样的揪心? 何处觉得,萧逸的悲剧由她而起,即便他在替她着想,可曾想过,这些都是加到她身上的一件一件的负担? 何处想,她要回去找萧逸。她要看到他残疾的腿。 曾一骞跟着一路来到高级病房,何处被他小心地从推车抱上床后,他一言不发地坐在她旁边。吊瓶里的药水无声无息地一滴滴进入何处的血管,何处对着药水发呆。 半晌,何处缓缓开口,“我的手没事,回去养着就行,我要出院。” 曾一骞不予回答,而是问她。“饿吗?” 何处摇摇头,说:“晚上吃了两碗牛肉面。” 曾一骞笑了笑,说,“被球球这一蹄子,能消化一大碗吧?”幽沉的黑眸是满满的愧疚。 何处冷冷盯了曾一骞一眼说,“你懂个屁,这点伤算什么?又不是锯掉一只胳膊。”顿了顿,说道,“你知道锯掉一条腿要流多少血吗?萧逸以前告诉过我,截肢,是指经骨或关节将病变肢体截除的外科治疗方法,截除的肢体无法再生。在大多数那况下,截肢是为了挽救或延长病者的生命迫不得已采取的手术。只有少数情况下,医生对确已失去生理功能的残缺肢体实行截肢,而截肢后的病人往往都不能接受,他们宁愿死,也不愿意自己少一部份肢体,所以医生是非常慎重的。你知道动脉静脉分别在哪里吗?我给你看……” 何处刚想指示位置,曾一骞就打断了她,邹着眉头,似是很不悦,说道“你学医学的?你这中文系研究人家截肢干什么?你以为清楚这个了,学校能给你多发奖学金吗?” 何处冷笑:“没文化了吧?多学点东西有好处,你看,你那表妹自杀就没自杀成,为什么呢?因为她没选对方法。割腕死亡率只有5%,是求死的最无效招数。我跟你说个笑话,日本某个常务自杀,割腕又抹脖子,用锥子扎胸,都不致命,没死成,痛苦了一个多钟头,中途还去了趟洗手间,因为休克会引发失禁,哥们可能半路醒过来不太好意思,就去洗手间收拾了一下,最后使劲爬到窗台上,从七楼跳了下去才死成。你看,多看书是有好处,要是求死,绝不会闹出这么多笑话的。” 曾一骞已彻底冷了脸,眼神像是小刀飞过来,说:“你诚心说这些给我听吧?” 何处哈哈地笑:“曾一骞,你别说,我觉得跟你在一起后吧,我真是变态了不少。我以前跟萧逸在一起的时候,特学术特没想法,但现在说这些,我都有点莫名的激动。回头你要是把球球和处处送给我,保准我能把他们驯得跟吉娃娃似的呢。” 曾一骞又沉默了。 何处快要睡着时,听曾一骞低低地说:“何处,我姨妈去世了。” 何处睁开眼睛看他,曾一骞用从未有过的深沉眼神看着她。 曾一骞说,“我从小是我姨妈看着长大的。我一岁多的时候,我爸在r市一所高校任职,他和一个女学生好上了,为此,差点跟我妈离婚,这事被我奶奶知道后,便把他发配到**工作。我妈执意跟着前往,因为她觉得我爸之所以移情别恋是因她常年不在他身边的原故。” 何处冷冷的哼了声,似笑非笑的接道,“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曾一骞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那时我哥读寄宿学校,留在北京,我姐和我便随着我爸妈去了**,不知是年龄太小还是别的原因,我严重的水土不服,每天需要插氧气才能过活,医生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我送回北京。那时我奶奶比任何人都忙。她大多数的时间都在部队里,根本没时间照看我。我妈不得已,只能把我送回北京交给我姨妈照看。那时,我姨妈已经结婚了,却因为我太小,推迟了要宝宝的时间。我三岁多的时候,特别调皮,每天爬上爬下,有一次趁她不注意,爬到了一座假山上,看到有鸟飞过,就跳起来捉,恰时被寻我的姨妈看到,她奋不顾身的接住了我,两人在草地上滚了好几个圈才停下来。我当时还觉得很刺激很好玩,压根不知道姨妈却因此流了产。而这之后她一直没怀上孩子,看了很多少医生,吃了多少药我也不知道。后来我姨夫从国外联系到试管婴儿的专家,经过很多次实验之后,终于有了嫣然和浩然。所以你知道,他俩的到来有多可贵。”找个gay就嫁了吧 说到这里,曾一骞叹了口气,眉宇间有掩饰不住的疲惫,“几年前我姨妈就检查出了癌症,一直靠着进口药物支撑着,今年,我姨妈的身体已经出现了严重问题,我本想带你看看她,又想你跟嫣然不合,可能会觉得别扭,这事就暂时放下了,没想到嫣然却在这个时候出了事,我姨母深受打击,直接一病不起,那天,就是你记者会出事的那天,我之所以先离开,是因为我姨妈她刚从急救室出来,觉得自己时日不多,她要求我和我哥,无论嫣然出了什么事,让我们尽最大能力保护她。” “何处——”曾一骞抓住她的手,声音带着哀求,“我怎能不答应一个将死母亲的请求呢,何况还是从小疼我爱我的姨母。” 何处问,“所以你明知薛嫣然诬陷我,还要帮着她是吗?” 曾一骞摇头,眼里有着哀求,有着为难,还有着怜惜,他紧握着何处那只完好的手,好似生怕她跑掉似的,说,“没有。何处,你不了解嫣然,她从小性格就要强,做什么事都是不达目达誓不罢休,她出事之后,精神上也出了些问题,我真怕她对你做出什么让我防不盛防的事。再加上我对姨妈的保证,我又不能对她怎么样。我那天对你说的那些话,一是说给嫣然听的,二是你说的那些话确实也把我我气着了,我说把公寓送给你,就是指望你能在公寓等我。你知道我看到你趴在桌子上睡觉,我有多么高兴吗?我就想,老天,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可是当我洗澡出来后,你却又不见了,我急着寻你,却不小心踩在你踢碎的花盆上。你知道我那天多么狼狈吗?只围着一条浴巾,赤着脚追到楼下,保安看到我脚下全是血,以为我遭到了入室抢劫,是他们把我送到医院的。” 何处无法和他的眼神对视,只好别扭地转向别处:“你跟我说这个干嘛?这回你不威胁我了?你不是擅长做这个的吗?” 曾一骞轻声问:“你想我威胁你吗?那我威胁你嫁给我,你可愿意?” “做梦去吧!”何处翻身上床,决定不再理他。 这个曾一骞最大的本能是乱人心智,绕人心绪。她何处决不会再上他的当。 可曾一骞却就此安营扎寨,陪她在医院里住了下来。 何处想,曾一骞肯定觉得愧疚了,又是诬陷,又是拿狗咬她,在医院的这几天,曾一骞竟好脾气地任她说什么话,都以微笑报之,实在忍受不了了,便沉默以对。 不过何处并没打算原凉他,她觉得,萧逸出事,曾一骞也有相当大的一部分责任,当初薛浩然用萧逸的手机给她打电话的事,她压根就不知道,因为是曾一骞给她挂的电话。 再说他们分都分了,何处没想着要复合。如果可能,她想回到萧逸身边,不为别的,她只想照顾他。 当何处再次提出要出院,被曾一骞果断的拒绝了。 何处不得不使用怀柔术,温柔的说道,“曾一骞,你不用为你的所作所为而愧疚,我已经不予你计较了。” 曾一骞就不说话了。 何处见曾一骞软硬不吃,跟个神一样整天的坐在病房里,想偷偷出院是不可能的。 有时候曾一骞的秘书会过来,看见何处手上的纱布,眼睛都不眨一下,只是微微地和何处欠欠身,说句:“何处小姐,保重身体。”就拿着曾一骞的换洗衣服走了。 因为手机丢了,不能通知葛荀过来陪她聊天,所以日子过得极其阴郁,尤其是和曾一骞单独相处,时间便像是学校外面的面馆里的面粉团,一次次地被拉长、拉长,直至变成毛细,无法再拉。 不过葛荀还是来了,不但来了,还是带着消息来的。 葛荀将报纸摊在何处面前,说道,“给你个好消息解解闷。” 何处下意识的瞄了一眼,乔曼的消息再次登上了娱乐版的头条。但是,却是一个极坏的消息——《天后乔曼为旧情所困,安眠药自杀入院急救》。 报纸之上,白纸黑字,分外刺眼。 “……乔曼自入娱乐圈后,便和无数权贵人物传过真真假假的绯闻,其中,传得最凶的莫过于一年前与少东家,曾一骞。即曾氏集团的年轻董事长……乔曼此次服用了大量安眠药,被疑与一个月前的酒会上,曾一骞冷落佳人,另结新欢有关。此前,有记者拍摄到乔曼在酒会之上买醉于interplaary的现当家人丁浩,作为对旧情人的报复。不想,情深于斯,难以自拔,便有了自杀之举。乔曼小姐于凌晨四点被送入医院急救,至记者发稿时,医院里尚未传出有关乔曼小姐抢救结果的任何消息。另外,据报,乔曼小姐已经不是第一次为曾家二少自杀……”医冠禽兽 曾一骞不知两个女人在看什么,回头问何处,“你在看什么呢?眉头皱得这么紧?” 何处抬头,说,“乔曼真自杀了?” 葛荀洋洋得意,说,“看吧,我就是预言帝。我之前就听说她自杀了,没想到还真自杀了。” 曾一骞的表情很冷淡,点点头,说,“哦,又自杀了。” 何处咬了咬嘴巴,说,“是的,又!又一次与你有关的自杀!” 曾一骞微微一愣,眼里带着点点的笑意,说,“何处,你这是在吃醋吗?” 何处冷笑,说,“你这个无所谓的表情是做给我看的吗?如果是的话,请你收起这种表情!我只想告诉你,你的旧情人,乔曼,她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请你不要拿出一副冷漠的表情,她跟你表妹一样,是一条人命!我希望,你能赶紧去看看!马上就去!立刻去!” 其实何处心里并没有太多的同情乔曼,她只是想着找个机会把曾一骞支走。 曾一骞敛了笑,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瞬间,淡去,让人看不清眼中的情绪,他说,“你还是好好看报纸消遣吧!这不过是她和丁浩一手策划,搏出位,搏头条,不痛不痒的新闻,做给大众来看的,你不必当真的!” 葛荀听到曾一骞这样的说,也应道,“我也听说乔曼为了重新复出,不惜被潜规则。而且这次潜规则的方式不同,不是她亲自上阵。” 一听到这种话题,何处就想到乔曼色诱丁浩的事,不由的“啊”了一声,奇怪地看着葛荀,这件事情让何处很有兴趣,但是,她很不理解,乔曼不亲自上阵,那潜个屁啊! 葛荀见曾一骞出了病房,才趴在何处耳边小声说道,“反正已经有人向媒体私下透气了,说,乔曼为了出演某个角色,找了一个小姐,去”慰问“某导演某总监。其实,乔曼不是不想亲自上阵,只不过她这么聪明的人,在担心着,万一曾一骞哪天又吃回头,她再如此”背叛“曾少,肯定是没好果子吃。所以,只有”借鸡下蛋“了。” 何处一听,笑,这种方式确实够新鲜啊。可是,她之前不是脱衣色诱过丁浩吗? 葛荀又说道,“我还听说,有报料人手里还有乔曼‘姓交易’的证据,听说是一段录音,你想想,要不是证据确凿,这就是诽谤的。尤其是乔曼这个难缠的角色。” 何处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她手机里的那段录音吧,可是那段录音现在已经在乔曼手里了,另外有这录音的人只有王小受了。想到这里,何处说道,“葛荀你一定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如果你们报社拿到录音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啊。”如果那段录音流传出去,毁了的不只是乔曼,丁浩也会受到一定影响。 两人聊了半天,葛荀又唾沫乱飞地转述那些邻居表扬兔兔的超猫战斗力——如何的“凌波微步”将那两只狗弄得头晕转向;又是如何的“九阴白骨爪”将那两只狼狗给抓破了鼻子;又是如何“飞檐走壁”和“黑猫掏心”并用,将这两只狼狗弄得疲惫不堪而没了力气…… 何处说,“我们家兔兔出息了,直接废了曾一骞家的两条狗。” 葛荀嘿嘿了几声,半晌才贼兮兮说,“你和曾少不是分了吗?他又去惹你干嘛,还打电话特意让我来陪陪你,说你心情不好。” 何处说,“就是分开了啊。他不是来找我,他是遛狗,不小心看到了我影响市容,有伤风化。所以,就放狗咬我以示教化。奶奶的,我被那该死的球球害惨了。” 葛荀却很是激动,说,“我就知道曾少不会这么轻易放下你。” 葛荀走后,何处连连翻书、看电视都没了兴趣。尽管曾一骞给她买了个新款的笔记本,何处却连天涯都懒得打开了。她就想着如何才能找到萧逸。 到最后实在无法忍受,她就搓着脚指头问曾曾一骞,“喂,你差不多就行了。天天在医院里蹲着不嫌累啊?我看着你太扎眼了。” 曾一骞也不生气,自顾自的看文件。 何处过得不顺,怎么能让曾一骞过顺了?她现在躺在这里还不是拜他所赐。让曾一骞不爽是何处义不容辞的责任。 于是何处从京东上够了一套低价的音箱和无线麦克风。 京东效率就是高啊,当天就送到。(不知京东给不给俺点广告费啥滴)何处一手受伤,另一手又挂着点滴,不能干重活,就指挥送货那小哥帮她都设置好了,连接好电脑后,试了试声音效果。嗯,真是一分价钱一分货,这声音,可真够噪的。 曾一骞在整个过程中,都保持着一种莫名的无知感。何处对他这样的反应特别满意,眨着眼对他说:“亲爱的小宝,过会儿我给你个惊喜。你要hold住哦~” 然后何处打开笔记本里新下载的卡拉ok软件,对着屏幕开始大声唱。 “出卖我的爱/逼着我离开/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也再买不回来”我的王妃别想逃 曾一骞的脸抽了抽,像是吃到了蟑螂,踩到了狗屎,身上长了虱子。 何处唱得就更欢了。“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让我挣开/让我明白/放手你的爱” 何处唱得荡气回肠,心里却在掐秒表,看曾一骞能撑多久。 可惜撑不住的是医院的护士。两个小护士惊恐地进来,看到何处手舞足蹈的沉迷样子吓了一跳。 何处对着麦克风豪气地说:“护士姐姐,你们来得刚好。我这手吧,挂着吊瓶,拿着麦克风有点疼。你看你们这里有没有麦克风支架啊?就是舞台上,明星边弹吉他边唱歌用的那种?” 小护士扑闪着大眼睛摇头,又看了眼旁边的曾一骞。 何处执着地说:“移动的吊瓶支架也行。就是有些高,不太好固定。你们最好帮我找找,这东西不好买。” 其中一个护士已经放弃和何处沟通了,转过身,为难地和曾一骞说:“曾先生,我们这里是医院。何小姐这样会打扰到其他病友的休息。” 何处理直气壮地对着麦克风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他的女朋友。曾少的女朋友。你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 曾一骞又转头来看她,这次眼里沁了笑意。温温的,满满的。 何处就斜着眼看他,继续拿麦克风唱歌:“我叫小霸王,撞死人我不用慌。这是为什么呢?天塌下来有人扛。我爸叫李刚,大名鼎鼎的李刚。李是李世民的李呀,刚是金刚的刚。我爸叫李刚,撞死人我不用慌。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我爸是局长。” 何处热情地唱完,看曾一骞还想不想做这个冤大头李刚。何处的心里像是面对一大礼炮,引线已燃尽,就等着绽放一支支胜利的礼花。烟花会照亮她苦逼的人生,驱散她心里的那口恶气,赶走在黑暗中冒着绿光的恶灵。 何处就这样满怀激情地看向了衣冠楚楚的曾一骞。 曾一骞却满是温柔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对护士说道:“你跟隔壁的患者说一声,让他们体谅一下。我立刻找人来换隔音玻璃。要是可以的话,我想包下整层的病床。” 何处心里的那座大礼炮就像被浇上了冰窖的寒水,刺啦一声,冒着缕缕白烟。 “不用了,我忽然不想唱了。床位还是留给病人吧,现在看病难床位紧。”何处干干地说道。 护士看了看何处,又看了看曾一骞,小心地出去了。 何处又躺回到了床上。 曾一骞走到床跟前,把何处手里的麦接了过来,顺势俯下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还不等何处反应,给她盖上被子,眼里含着笑,到桌上工作去了。 可何处抓心挠肝地难受,就像pk赛里,主持人高高举起曾一骞的手,宣布曾一骞胜利,舞台聚光灯都打在他一人身上,而她像是个受人嘲笑的蹩脚小丑。曾一骞表现得更甚,现在连嘴都不跟她斗了。 何处对着曾一骞的背影想,她究竟怎么样在不伤害自己的前提下,又能让曾一骞感觉不爽呢?以往她与曾一骞吵架,都是她一走了之,可现在问题是,她想走,可走不了啊。就这样老实的被他圈着,不做点破坏性的动作,实在对不起她这段时间受的委屈了。 纵然何处自认聪明,在这样高科技高难度的大命题下,她也只好求助万能的网络。 可网上提供的答案也是差强人意。什么无理取闹啊、矫情做作啊、斤斤计较啊、旧事重提啊,诸如此类,都有很难的操作性。这些对付普通男人行,曾一骞这样的人渣,这级别的火力完全不够。 于是何处绞尽脑汁,把脑子里能帮她对付曾一骞的人想了一遍,最后想到王小受那朵奇葩。于是心生一计。 何处打开笔记本,在各个gay吧、一夜情网站里留了曾一骞的私人手机号码。为了提高可行性,何处还特意给曾一骞加了段内容描述:爱赚钱,爱花钱,爱五万一件的boss衫。爱菊花,爱黄瓜,更爱三人或群趴。我不是gay,也不是双性恋,我只代表我自己。我和你一样,我是只禽兽+人渣。 刚发完帖子,曾一骞的手机就乌拉乌拉响起。何处听着这声音就觉得清脆悦耳,让人飘飘欲仙。 曾一骞说了句“打错了。”就挂了电话。 刚挂完,手机又响起来。何处看他皱着眉头听对方讲完,觉得还是基情无限好啊。 随着手机一次次不停地响起,曾一骞的脸越来越绿,何处胃口大好,特地按了铃叫了加餐。 曾一骞转过身看何处时,像是要把何处吃了。他大概这辈子也没受过这样的骚扰和污蔑,头上似乎能冒出青烟出来。何处仿佛看见彩带飞舞,红旗飘飘,香槟酒正汩汩地冒着气泡。另外伴着小沈阳的话外音,“哎呀,妈呀,怎么这么爽啊!” ------------ 182 大结局(二) 婚姻之宠你没商量,182大结局(二) 何处甚至还用曾一骞的照片做头像,和网友积极互动,以淘宝金冠卖家的繁忙程度,一一应对各种闪烁的对话框。媪嗦历尚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些网友们的话题不是一般的开放,与葛荀她们看的那些**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更不是何处这等纯情小女子能驾驭得了的。那些专业词语何处还得靠百度大神才能勉强看懂。 何处大开眼界,感叹世界多元化之余,还对曾一骞这张脸在同性恋圈子能如此受欢迎表示了强烈的嫉妒和不满。 怪不得王小受差点移情别恋。 隐忍了数日的曾一骞终于大踏步地走过来,问何处,“好玩吗?” 何处忙着单手打字,连头都懒得抬:“可不好玩嘛。” 曾一骞又说:“你这么辛苦,我手机设置屏蔽陌生人来电就解决了。你还觉得好玩吗?” 何处抬头,说,“所有对你生活造成困扰增添麻烦的事情,我都觉得好玩。就像你觉得戏弄我很好玩一样。” 曾一骞一把盖上何处的笔记本,脸上乌云密布。 他甩得很用力,屏幕狠狠地打在何处双手上。何处感到手生疼。左手内侧几乎像是被钉在了键盘上,包着纱布的手已经肿起来了,右手的输液管被屏幕挤压得偏了位置,可药水还在往肌肉里灌,手上立刻鼓起一个硕大的包。 何处固执的把双手继续隐藏在屏幕后,狠狠地看曾一骞。手里传来的痛觉快要让她窒息,可她还是忍痛看他。 何处就是要看到曾一骞的挫败感才行。她想知道曾一骞的脸上出现挫败感,是什么样子。而且她要原封不动地刻进大脑里,时时拿出来作为她以后生活下去的动力。 何处对自己说,她现在所做的,都是曾一骞对她做的,在他得到她后,没有好好妥善保管,随意丢弃,她只不过砸回去而已。 曾一骞说:“何处,我以为我已经跟你解释清楚了。难道你就真的不喜欢我了?你做这些事难道是仅仅表达你在讨厌我?” 何处龇着牙说:“哈,你说错了。我对你的感情特复杂、特关爱、特体贴。比方说,分手的那段时间,我听说你坐飞机,我就得搬个马扎坐电视机前面,听国内新闻,还得每隔五分钟刷微博,看有没有天灾**事故报道什么的。” 曾一骞瞪着何处,气得连嘴都有些哆嗦。 这么僵持着的时候,护士端着餐盘进来了。 曾一骞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旁边,护士感到气氛不对劲,低着头把移动的餐桌推过来,放在床附近后,正准备走,忽然“啊”了一声。 她一把把笔记本屏幕打开,然后按下了急救铃。 何处的左手的白纱布包着看不出什么,右手已经肿成了山丘。 何处还是没有机会看到曾一骞的挫败表情,就痛得快要昏厥过去。 还不忘骂自己,何处你的个蠢猪,怎么又把自己伤着了呢! 医生护士一串串地进来又出去。何处连睫毛都沾着汗水,看谁都是像在水帘里看人,不真切得很。曾一骞像个二愣子一样,直挺挺地站在一堆矮矮胖胖的穿白衣老头中央,也不知是什么表情。 唯一一个算玉树临风的薛浩然说,“本来就是粉碎性骨折,你这一下子,还是重新打石膏吧。怎么忍得住的?都说手连心啊。” 何处想她不过是把心磨得跟花岗岩一样而已,痛虽痛,却喊不出声罢了。 左手拆绷带、再重新正骨。右手也暂时废了,吊瓶只能挂胳膊上。何处现在跟武侠片里经脉全断的废人一样,连拿遥控器换个台都换不了。 何处想,报复曾一骞的战役果然是艰难的,代价果然是惨重的,结局果然是悲催的,所以她看向曾一骞的眼神都透着一股末世里的死士味道。 再次从手术室出来后,薛浩然已经不在了,曾一骞坐在床边,神情一改之前对她的内疚,食指有节奏地敲在床沿上,发出嗒嗒的金属声。 何处吼了一声:“别敲了行不行?催命符啊!” 曾一骞问她,“两只手都废了,踏实了吧?再折腾啊,再折腾就该轮到腿了。我看这样也挺好的。索性你这辈子就在床上躺着吧。没人管你,也就我管你。” 何处撅着嘴说:“这辈子哪够啊?你得给我定个水晶棺材,下辈子下下辈子,让你子孙都来瞻仰瞻仰。棺材边上立个碑,碑上的墓志铭写:二十美好年华,终不敌恶魔压榨。” 曾一骞怒极反笑,说,“我看最应该废了的是你的嘴。年纪不大,嘴巴怎么那么毒。” 何处鼻子一哼气:“我以前可是淑女。自从认识你后,才这样的。我不是说了吗?你是那种不停把我的潜力挖掘出来的贵人。我上小学时说话都有点结巴,高中时连在全班面前朗读课文都不敢,大学头三年在ktv都不敢捏麦克风。我打小就有点表达障碍症,我以为萧逸把我这毛病给治好了。但现在一看,根治这毛病的怎么着也应该算你啊。我自打遇见你,就把我十几年的知识库全都调用了。说话拦都拦不住,有句成语叫什么来着?罄竹难书是吧,就是那感觉。” 曾一骞说:“是啊,你在丁浩面前装得像淑女,在萧逸面前又跟忍气吞声的小奴婢似的!只会在我面前颐气指使。” “人家师兄那么温文而雅,我跟他在一起当然是淑女了!再说,萧逸……”追魂无门录 说到萧逸,何处一下子停住了,心底瞬间涌出一股酸涩,可又拼命忍住,不能让曾一骞看出什么,改口继续说道,“再说了,你以前不是经常被我气得说不出话吗?我看你现在说话跟我不相上下了,咱这是互相开发口才了。回头曾少,我们俩人整个相声团,把郭德纲和赵本山都能灭了。呦,那还不行,你前后鼻音还间歇性地不分,要是在台上,把金子念成了精子,可怎么办啊?” 曾一骞蹙眉,立刻说:“谁说我前后鼻音不分了?” 何处说:“那你给我念个‘心心相印’试试?” 曾一骞依言念了一次。 何处说:“星星相映,是吧?我看也挺好的。星星啊月亮啊,本来就是相互辉映的。你就这么无知地活下去吧,曾氏集团的曾董,反正也没人敢说你说错了。唉,没想到你就这么活过三十年了,奇葩啊奇葩。没事儿曾一骞,难得糊涂嘛。谁没个缺点残缺不是?24个韵母里只有9个是前后鼻音的,还没到一半呢,虽然比nl不分、翘舌不分的覆盖面广了点吧,也没什么的,是吧。你就当山寨乡土特色的港台腔了,我们台湾同胞就爱说小盆友看着蜜蜂温温温温地飞来飞去啊,特动听特悦耳,让人瞬间萌化。” 曾一骞瘪着不说话了。他想反驳,可能顾及到说了之后立刻被何处找前后鼻音的问题,又不敢开口。他这吃瘪的表情何处就暂时把它理解为挫败感了。 真是梦里寻它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何处双手不能捂嘴偷着乐,索性躺在床上哈哈地笑起来,笑得那叫荡气回肠鬼见愁。 何处一下子觉得世界都是美好的,空气都是净化的,电视里演的乡土剧演员都是帅得惨绝人寰的。特别是那个小沈阳,何处看着就想亲一口,就这样,何处怀抱着对生活的感恩,渐渐进入了梦乡。 半睡半醒间,何处听到有个人正咬文嚼字地念着“心心相印”“心心相印”“心心相印”,何处美美地笑了一下,转了个身继续会周公去了。 第二天何处一睁眼,眼屎还没擦干净,曾一骞就脸对着她的脸说道:“心心相印”。 标准的普通话,字正腔圆。何处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的自尊心,精英的意志力。人家nl不分的人都要经过好几年的有意培养,曾一骞这厮竟一夜之间就攻克了他二十多年的毛病,真不是个普通人。 何处说:“星星相映才是对的。你说错了。” 曾一骞狐疑地看着她。 何处真挚地看着曾一骞。于是曾一骞他又开始动摇了。 其实曾一骞前后鼻音不分的毛病本来不是很明显,可能是在国外呆了了一段时间,in,ing两个音节与英文发音的有时候会有一点点混淆,不仔细听或者不长时间和他相处,绝对发现不了这问题。但被何处这么一夸张,曾一骞对自己的认知崩裂。好歹他也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怎么普通话就不标准了呢。 何处乐此不疲地挑战他:“生身亲母亲,谨请您就寝,请您心宁静,身心很要紧,新星伴明月,银光澄清清。尽是清静镜,警铃不要惊。” 曾一骞愤怒地听完说完这段绕口令,扔给何处不屈的眼神。 何处手受伤,不能鼓掌,对此,她非常遗憾。 可是风水轮流转,很快就转到了何处头上。 何处双手都伤着了,首先面临的是尿急上厕所的生理问题。 如果是个大型交通事故的受害者,插根尿管也就算了,现在何处除了双手,其它都健全得很。何处能自由进入厕所,就是扒拉不下她的裤子。 这事何处当然是倔强的不肯要曾一骞帮忙。 何处用脚按了下按铃,护士随时就到。 何处偷偷看了眼曾一骞,视死如归地跟护士说:“我要上厕所。” 曾一骞在旁边看得那叫个有滋有味啊。何处恨不得把吊瓶甩他脸上。 本来打着点滴,厕所就上得频繁,而且女孩子上厕所也麻烦。何处虽然被曾一骞锻炼出厚脸皮,两人在一起时,亲密的事干了不知有多少。可是眼睁睁的让一个陌生的女子来脱她裤子,也不好意思啊。何处尴尬得一脸猪肝色出来,曾一骞就更加神清气爽了。 对此,曾一骞送了何处一个字:“该!” 何处那个恨得啊,真想淬他一脸啊。 于是何处宁可渴死,也不想让别人陪她上厕所了。可曾一骞哪会错过这样绝佳的机会,他在电脑里放各种流水声,还接上何处从京东上购买的劣质音箱,整个房间时而发出泉水叮咚声,时而发出瀑布落潭声,时而发出水滴石穿声。 何处就纳闷了,她当初唱首歌,护士就能颠颠地跑来。曾一骞这么闹,怎么不给丫笔记本扔了啊。 何处说:“曾一骞,你多大了啊?有意思吗?眼睛一睁一闭几下,就奔三张半了吧。我看你这架势,幼稚得只有三岁半的情商啊。” 曾一骞说:“我乐意。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在网上给我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哦,何处忘了,曾一骞本就是个特记仇特小心眼儿的人。 可不是嘛,就因为她说了点薛嫣然的话,分手了,他还找机会牵狗来咬她。她在网上写他的那点东西,曾一骞可得使劲折腾她才能完。阎少,高攀不起 何处说:“但我觉得网上那段多写实啊,多时髦啊,多体现你的品位啊。一般人还驾驭不了呢。” 曾一骞倒也没恼,翘着腿说,“平心而论,小丫头你比我们公司招的那几个博士强多了。看不出,你还有点市场眼光,还会做推广,抓住客户的需求……” 何处哼哼,“最关键我了解商品本身特性,能如实反映产品诉求,是吧?” 曾一骞瞪了何处一眼,刚想说什么,早饭就送过来了。 曾一骞接过早饭,眼神一使,护士便出门了。 何处盯着餐盘,对曾一骞说道:“你干嘛让护士走啊?她走了我怎么吃饭?你不是想让我绝食吧?曾一骞,够狠啊,虐待病人之类的事情这世道也就你这样的人做得出来。怎么吉尼斯纪录没有以跌破人性底线为主题的比赛事项呢,不然你去申请,肯定是记录的长期保留者啊。其他人鞭长莫及,你只能独孤求败了。” 曾一骞把餐桌推出来,放完餐盘后,跟她说:“我也纳闷了,我们没闹茅盾的时候,也没发现你有这么多话。刷牙了吗?” 何处想她刚上完厕所,就听他电脑里一堆水声,她哪敢碰水刷牙啊,现在她看着水龙头都闹心。 曾一骞从盥洗室出来,左手拿着一个牙杯,右手拿了一支挤了牙膏的牙刷说:“过会儿给你买漱口液吧,先用牙刷凑活一下。” 何处迟疑地看着他,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说,“牙刷也算杀伤性武器啊。” 曾一骞淡淡瞥了她一眼:“你这出息。张嘴。” 何处拿出刘胡兰的底气看着他。 曾一骞说道:“如果我真要折磨你,我直接拔你右手的针管戳你左手伤疤上就得了。干嘛还这么麻烦?” 这句话实在太有画面感,何处都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依曾一骞曾拿狗咬她的先例来看,说不定还真能干出这事。 “张嘴。” 何处立刻和刘胡兰说再见,乖乖地张开了嘴。 曾一骞把牙刷塞进嘴里,慢慢替何处刷起牙来。 何处就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妄图在他的神情中读出什么阴谋诡计,可惜曾一骞还是保持着一张把电视里的乡土演员甩出n条街的英气脸。这张脸的主人正在替她仔细地刷牙。 何处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曾一骞的脸还是在她眼前,离她只有十公分。 何处就不由想到,与曾一骞曾经的甜美时光。 闲暇时,俩人一起看电影,有一个镜头的就是男主角坐在洗手台上,女主角替他抹胡须泡沫,然后小心仔细地抹胡须刀,一下下地刨去一片片白色,慢慢露出一张完整的帅气逼人的脸。而男主角深情且温柔的看着女主,女主同样是甜腻而专注的注视着男主。 这样的画面,让何处有强烈的代入感,于是她就举着胡须刀向曾一骞的脸下手时,被曾一骞以“禁止毁容”为由,一把夺过了刀具。她的温柔梦就此破碎。 当时她就想,她和曾一骞也许永远不会有那样的温馨的时刻。因为曾一骞喜欢的只是她年轻的身体和容貌。 而现在曾一骞没有任何目的地坐在她对面,给她刷牙。何处宁可他再牵着球球咬她,也不要这么被动的接受他的柔情。一不小心再陷下去,她将永生万劫不复。 于是何处按奈住不断加速的心跳,喷着牙膏沫说:“曾一骞,你有什么阴谋,你直说。我受不了。你给我用的不是牙膏对不对?是不是染色剂?” 曾一骞说,“我有这么幼稚吗?” 何处说,“你不是刚给我放了水声吗?你还敢说你不幼稚?” 曾一骞说,“我放这个是怕你害羞不敢上洗手间,得个膀胱炎又得住院。好心当作驴肝肺。” 何处盯着曾一骞,终于没话可讲,只好含着沫儿说:“曾一骞,你太阳穴那里居然有颗痣。” 曾一骞要笑不笑的说:“你才知道啊,好歹也在我身边一年了,这么明显的痣才看见。” 何处说:“谁让你长得那么黑,如果你跟萧逸似的长得白净点,我不就看见了嘛。” 曾一骞突然把牙刷抽出来,看着何处大声说道:“你在我身边躺了大半年,你有在他身边躺过吗。” 何处喷着沫儿也喊道:“在你身边躺过了起啊?我的初吻一吻二吻三吻……还都给了萧逸了,怎么着!” 曾一骞忽的拿起牙杯往何处嘴里猛地灌水,何处被呛得喝了一口。 何处刚才想什么来着,她就巴望着曾一骞没安好心,果然他就是没安好心。 这样也好,她就不用纠结了。 刷完牙,曾一骞拿着块湿毛巾出来,问她,“你洗脸怎么个程序啊?” 何处说:“以前用洗面奶,现在将就着毛巾擦擦也行。” 曾一骞又说,“每次看你洗脸后,也不见擦点眼霜面霜精华素之类的。” 他喜欢给何处买各种保养品,倒不是觉得何处需要这些东西来装饰,只是觉得所有女人都用这东西,他自然要给她买。只是鲜少见她用。 何处不屑,“这些你留着用吧。我看你得多用点,听说最近男人做美容挺流行的。你也是要奔四的的人,该保养保养了,不然就从大叔升级到大爷了。”调戏高手 “呀,你脸上什么时候长了个痘?” “哪里哪里?”何处着急地站起来照镜子。都怪这几天在医院里天天鸡汤肉汤的吃,油腻过多能不长痘嘛。 曾一骞扯了扯嘴角,得意地看着何处。 何处看着镜中光滑的小脸,骂了句,“你大爷的。” 擦完脸,曾一骞拿出勺子尝了一口粥后说:“味道不错,你尝尝。”说着就舀了口粥喂何处。 何处努努嘴说:“曾先生,麻烦换个勺子吧。” 曾一骞举着勺子说:“你还嫌弃啊?我们两个人什么事情都干了,还要分勺子?” 何处心里咒骂了他一句,说:“曾少不是一向有洁癖的吗?我怕不小心用了之后,你到时候跑去干咳。” 曾一骞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说完他把勺子里的粥塞进了自己嘴里。 何处刚想说这人怎么小心眼到这种程度了,连洁癖都说不得就要断她粮,曾一骞的嘴就靠过来了。何处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到嘴里除了有咸淡合适的小白粥还有曾一骞的舌头。 当然何处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甩巴掌,因为她现在没有这个行为能力。她想做的第一件事是咬住曾一骞舌头不松口。可惜曾一骞非常及时地撤退,且一脸无辜地坐了下来。 要搁一年前,何处也许对这样的行为,还能满脸通红地抱着两腮低头骂一句“流邙”,再心里回味一下。 可何处当过曾一骞的女朋友,他是大禽兽曾一骞,就像曾一骞说的那样,他们两个人什么事情都干了,还在乎这个?所以何处只遗憾她没有咬碎他舌头,其它想法一点都没有。 曾一骞看似心情很好,问何处,“刚刷完牙喝粥是不是感觉很好?” 何处说,“哪里,刚刷完牙吃冰激凌最爽。” “大早晨的吃什么冰激凌?” “土人兼老年人了吧?照你说法,哈根达斯是不是早晨都不营业,冬天都集体搬到南半球做生意去啊?爱她就请她吃哈根达斯,亏你还是个做生意的,连这个广告语都不知道,情人节多少男人在哈根达斯门口排队买着呢。情人节,2月14日,北风那个吹啊,雪花那个飘啊,冷得刺骨啊,可姑娘们就爱看男人吹着冷风冒着大雪缩着脖子等着。你不懂。” “你怎么知道的?” “什么我怎么知道的?女人的乐趣就是看男人怎么为她一个人受苦。女人的成功之处就是看这样为他受苦的男人有多少个。” 曾一骞再问,“那你呢?” “我?我就个大苦逼,从十五岁开始,就习惯承受各种苦难。所以我的娱乐已经不能单纯靠这种小事才能满足了。” 曾一骞抬头看她。明明小小年纪,却非把自己说得跟历经苍桑似的,随意问了句,“诸如什么样的大事?” 何处想了想,望着天花板说:“比如你冬夜里掉进冰窟窿啊,夏天正午行走于撒哈拉啊,出门遇上妖回家撞到鬼啊。恩,诸如此类。” 曾一骞皱起了眉头,把勺子在碗里一插,跟何处说:“你自己吃吧。” 何处冷哼一声,压根就不当回事,姑娘她早自立自强惯了,吃饭这点事还能难倒她。说,“自小张海迪姐姐就教育我们要身残志坚,你瘸着一条腿的时候还坚持找我麻烦,勇勇善战和丁浩干了一架,多励志,多好的榜样啊,自己吃就自己吃。” 何处翘起腿,哆哆嗦嗦地夹住勺子柄,一使劲,碗就被她碰翻了,滚烫的粥洒在脚背上,红了一片。 何处吃痛地想曾一骞怎么这么乌鸦嘴呢,难道真要废她四肢才心甘情愿? 曾一骞连忙把餐桌推开,按了一下电铃,从盥洗室里拿出凉毛巾,替何处擦脚,“你能安安稳稳过一天吗?啊?不刻薄会死吗?何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想都别想,死了这条心吧!” 何处红着脖子说:“不把你先折腾死,我都死不瞑目。告诉你曾一骞,死心的应该是你,你别以为装模作样的对我好点,我就又死心踏地的跟着你了,门都没有!” 护士过来了,可能她们也受够何处这里状况频发,过来的时候都是带着医生一起的。 这次薛浩然没有来,而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医生,他听闻那些护士说,这房的姑娘天天闹自杀,看着何处脚,跟她说道,“姑娘,没手了还能自虐啊,年纪轻轻怎么求死的意志这么强呢?都有这么大力气想死了,为什么不用同样的力气好好活着呢。” 靠,谁要自杀啊,何处想。她二八豆蔻,年轻貌美,大好年华还没活够呢,傻瓜才自杀。 只是何处没想到,曾一骞这厮虐她成瘾,说道,“即然不吃饭,那就做个全身检查吧。”不待何处反应,就把她按在床上,让医院护士抽了她好几管子血。 何处四肢被曾一骞牵制住,不过头还能动,于是张嘴就在曾一骞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下去,待何处抽完了血,曾一骞也的肩膀早已血肉模糊。 就这么和曾一骞斗智斗勇地在医院待了几天,何处的右手已经恢复了大概,基本上具备了操起东西往曾一骞身上砸的能力。可能力归能力,何处一直没有找到施展它的机会。空有一腔鸿鹄之志,就这么悲愤而遗憾直到出院这天。 ------------ 183 大结局(三) 婚姻之宠你没商量,183大结局(三) 这其间,曾一骞又给何处拿来一款新手机,说道:“短短几个月,已经给你买了三只手机了。上克腙甚你再这样,我改行卖手机了啊。幸好上次是我给你申请的号码,密码我还记着,我就给你沿用原来的号了。我新的私人号码已经存着了。 何处接过来,把曾一骞的名字改成小菊花,又给手机加了密码,还特意设置成密码输错十次以上销毁所有数据,才安心了点。 太好了,她现在正需要一个手机好方便联系萧逸,只是这几天再也没见到薛浩然,她还没机会问清楚,萧逸到底在哪呢。 出院这天,何处趴在病床上把玩着新手机,里里外外也看不出是啥牌子,百无聊赖的说,”曾一骞你还真是越来越小气了,以前好歹送个土豪金,现在咋不送个苹果6了呢!“ 曾一骞没有回答,何处抬头一看,他竟然奇迹的没在病房。从一大早,她就看到曾一骞神色异常,一会欢喜一会忧的,有时候还看着她痴痴傻笑,让她严重怀疑曾一骞已被她折磨的精神失常了。 何处浑身一震,跳下床,此时不跑,共待何时,等曾一骞回来,没准就直接把她押到别墅去了。 换下病房服,拿了张报纸遮住脸,小心的贴着墙,趁护士一个不注意,何处溜了出去。 不过何处并没离开医院,而是来到保健楼,据她所知,一般做康复健的病人都住在保健楼里。 何处沿着走廊走了一圈,连个护士都没见着,只看到有一间病房的门是开着的,一条敞开的缝隙像一种呼唤,何处下意识走过去,手刚要触碰门柄,将门推开那一瞬间,病房里传出了杯子碎裂的声音。 在这安静的楼道里,玻璃碎裂的声音显得格外大,何处吓了一跳,然后一个充满了愤怒和怨恨的女声紧接着传了出来,带着哭腔,”从你出事那天起,是我守在你的病床前日日夜夜啊!是我寝食不安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你啊!是我每天孤单地在你身边哭啊!你的何处她在干嘛?她在和我表哥,在和北京城的传奇曾一骞谈情说爱!她在过她甜蜜美好的小日子,压根都不知道病床上还有一个你!而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喊何处的名字。“ 何处愣在门外,这个声音她听得出,是薛嫣然的。那水杯,也是她摔在地上的。 此时此刻,薛嫣然在病房里,漂亮的眼睛都噙满了泪,忍着不流下倔强而悲凉的望着病床前的萧逸,自嘲般的苦笑,喃喃,”你还问我何处在哪里——“ 那一刻,病房是静寂的,像一片了无生命的海。 何处低着头,仿佛被钉在了病房门外。呼吸突然有些艰难,眼泪不住的在眼里打转。手轻轻地从门柄处缩了回来,何处轻轻地抬头透过在那道像伤口一样的门缝,终是看到了萧逸。 事隔半年再见到他,他安坐在病床上,脸色有些苍白,透着一丝憔悴,比以前更瘦了。他安静的坐着,沉默间,像是一个孤单的影子。薛嫣然就在他对面站着,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委屈和愤怒。 他们之间,碎了一地白瓷,清水蜿蜒,湿了一地。 何处看到了萧逸,看到他搭在床上失了半截的左腿,旁边依立的桃木拐杖看来触目惊心,那一刻,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了下来。 只是那一眼,何处整个人都开始颤抖。她相信,在萧逸劫后余生醒来那一刻,薛嫣然应该是喜极而泣的。这样的一个如静如水的男子,任谁看了也会心痛。 何处突然觉得,萧逸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她,是不是还喜欢她……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萧逸他已经”康复“了。他还可以再站起来,可以走他们曾走过的路,可以踩他们踩过的沙滩,可以旅游,可以站手术台前,可以像路上任何一个人来人往。 何处抑制住了眼泪,呆呆的,却又小心万分地在门后面,看着萧逸。她是寻他来的,却不知道此时该不该进去。进去应该说什么,难道要告诉他,她是来看看他那条残缺的腿的? 萧逸面对薛嫣然的质问,一言不发,他一直都是一个不擅长掩饰的人,从小到大。 薛嫣然突然笑了,笑的那么凄凉,她仰着脸,说,”萧逸,你就连编一个谎话骗我的力气都不肯花吗? 萧逸抬头看了看薛嫣然,终是有些于心不忍,他说,“嫣然,我们……” 萧逸还没说完,薛嫣然就扑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腿大哭。他坐在病床上,她跪哭在病床下,满脸泪水,那么骄傲的女子,从小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的她,在萧逸面前哭得稀里哗啦— 她说道,“萧逸,求你骗骗我吧!就像别的男朋友骗他们的女朋友那样骗骗我吧,你骗骗我你的心里根本没有了何处好吗?求你骗骗我吧!萧逸……呜呜呜……” 这样的薛嫣然像一泓柔软的春水,像一只惊恐中的小鹿,像一个迷路的小孩,而萧逸是她唯一的慰藉,迷蒙如雾的双眸,凄凉如冰的眼泪,别说何处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薛嫣然,连萧逸也是第一次见到。 那一刻,饶是百炼钢,也化成绕指柔。 萧逸低下头,看着怀里哭得尤是悸动的薛嫣然,眼眶也轻轻地红了,他仰起头,像是要抑制住将要流出眼眶的泪水一样。 最终,他再次低下了头,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坚定,像是应诺了薛嫣然的哀求,又像是在告诫自己,一字一顿的说,“别傻了,嫣然。安安,她只是……我的……妹妹,我的……亲人而已……” 说完这句话,眼泪从萧逸的眼眶里轻轻地悄无声息地滑了下来,落在薛嫣然乌黑的头发里。也落进了何处的心里,这是别离了半年后的萧逸,第一次在她眼前落泪— 话语如刀,眼泪如盐。 何处的心,就像被刀刺过却又进入了盐水之中,那么疼痛。 她在门外,缓缓蹲了下来,心里难受得很,却不得不捂住嘴巴生怕发出声息,惊扰到屋子里的那份来之不易的美丽。 为什么人总要不停的做这样的证明,证明彼此不再对方的心里。不是证明得让别人相信,而是要证明到让自己去相信。 薛嫣然仰起脸,看着萧逸,笑了,微微悲凉,很显然,在她眼里看来,萧逸这番话并不值得她去信任。 她突然对萧逸说,“萧逸,我们结婚吧!” 萧逸愣在病床上,何处猛然抬起头,愣在病房走廊冰冷的地板上。 薛嫣然说,“萧逸,我们结婚吧,你曾答应过我的。” 何处的心顿顿的麻了一下,那个与她一起骨肉相连长大,事事为她着想的男孩,终是允诺了别人。 薛嫣然拉起萧逸的手,仰起头,用近乎哀求的口气,说,“萧逸,我都不去求你爱我,我只求你娶我!我不同她去夺你的心,我夺不了我知道啊!可是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只有你在我身边!” 她哭着说,“萧逸,我们都是成年人,你冷静的想想,你心里有何处,如果何处心里还有你,可是,你能给她未来吗?你们现在这种关系,能给她婚姻吗?你妈妈会答应吗?你们已经是兄妹了,你能给她一辈子的幸福吗?” 薛嫣然哀泣着,“萧逸,娶我吧!我已经没有妈妈了,浩然不亲近我这个姐姐,爸爸只专注他的事业,我这一辈子再也不能有孩子了,我只有你在我身边了。你答应过我,要照顾我一辈子。也只有这样,何处才能去拥有自己的幸福!安心坦然地去幸福!你知道吗?她和表哥发生过争执,这些争执全部因为你!他们在闹分手啊!你一定要让他们俩分手吗?萧逸,你想想何处怀着表哥的骨肉啊,你忍心让这个孩子没有父亲吗?” …… 薛嫣然这番一连串的话,让萧逸愣了很久,他的脸色苍白而寂寥。 利剑穿心,不过是这个滋味。 病房走廊冰冷的地面上,何处猛然惊觉,薛嫣然并没有告诉萧逸,她和曾一骞已经分手了,甚至还给她编造了一个怀孕的假像。兄妹?骨肉?何处突然笑了,心中虽是苦涩,却懂了薛嫣然。 如果她是薛嫣然,何处想她也会这么做,在彼此解除误会之前,在她和曾一骞已经分手这个消息让他知道之前,在最快时间内与萧逸结婚,以免夜长梦多。 陷入爱情里的女子,使尽手段,只不过求一个男子,一生到老。男未婚,女未嫁,谁能去指责那一些是是非对错。 萧逸一直是沉默着,他似是陷入了一种不能自拔的思绪中。 薛嫣然再次收起了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流着眼泪,温柔地将萧逸的手搁在自己的腮边,闭上双眼,贪恋着那份来自他掌心的温度。她说道,“萧逸,我追寻了你这么多年,纷纷扰扰,好不容易追到你了,你却拿着我们的”爱情“,来掩饰你对另一个女孩的爱而不能。我痛恨过何处,做过错事,让人讨厌,让你生厌…而如今,千帆过尽,生死历经,骄傲如我,什么都没了,甚至连一个完整的女人都不是了。我都肯恳求你,尽情拿着我们的”婚约“,去掩饰去成全你们彼此的幸福。你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啊……” 萧逸沉默了。可以说他几乎都在沉默。 何处突然记起这样一句,有时候,在女人的爱情战争中,不争,就是最大的“争”。 突然,薛嫣然止住了哭声,扬起小巧的下巴,满眼期盼地看着萧逸,说,“我可不可以理解你已经答应如期举行婚礼了。” 萧逸深深地看着薛嫣然,眼眸之中有多少内容,何处看不到,她只看到,薛嫣然的眼眸里,闪着一种叫做期待的幸福光彩。 何处突然鼓起勇气,站了起来,她想冲进去,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冲进去做什么,可当她的手伸向门柄那一刻,一直沉默的萧逸说话了,“我曾答应过你,一切如你所愿。我们——结婚。” 何处的手,从门柄处,重重地落了下来。 何处对自己笑了笑,到此为止吧,何处。他们这次是真的要结婚了。她现在已不想指责薛嫣然用这样的方式追求幸福,她的幸福显得如此重要和紧急,因为在她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内心早已被践踏得一片狼藉。 只是萧逸已不需她照顾了。他的那份债她永远也还不上了。就在何处的手落下的那一刻,却看到病房中薛嫣然俯下身去,她从地上捡起一片细碎的白瓷片,放到萧逸手里,然后她用右手迅速拉起萧逸的手,在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划破了一个圈——艳红色的鲜血,如同甜蜜的情话,表示了一生的不离不弃— 毫无准备的萧逸显然被惊到了,他慌忙地收回手,拉过薛嫣然的无名指,那一圈艳红,玛瑙一样。 曾一骞说的对,薛嫣然的精神果然异于常人。 薛嫣然冲着萧逸笑,“我不要钻戒,我只要有你给我的血戒指,萧逸,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了,你用它把我一生都囚禁了。” 那道漂亮的红色,环绕在她的无名指上,像疼痛的誓言一样。 萧逸吃惊地看着薛嫣然,眉目间有种心疼和内疚。薛嫣然这种极端的爱情,似乎将他逼入了绝境,令他无法思考。他轻轻地抬手,很小心地擦掉她的泪水,说,“我可能……永远不会爱你……” 薛嫣然就哭得更厉害了,她将萧逸的手紧紧拉住,哭着说,“只要你肯给我机会爱你,我会用一辈子来陪你,来暖你!” 萧逸看着未薛嫣然,清亮的眸子里,透着复杂难言的神色,他沉默着掏出手帕,试图给她擦干无名指上的血迹。 薛嫣然拒绝了,她拉过萧逸的手,将瓷片捏在手中,仰起头,没有说话,但是满眼的询问,只有一句话—我,可以吗? 萧逸生看了看薛嫣然手中那片瓷片,漂亮的唇紧紧抿着,一直沉默。 薛嫣然并没有给他时间思量,在她眼里,这就是默许。或者即使萧逸的沉默是一种拒绝,她也要将它改变为“我愿意”。 于是,她轻轻地附身,小心翼翼地用碎瓷片在萧逸的无名指上划下一圈血痕…… 萧逸的眉心微微皱起,疼痛划断了他的思量他的退路,也像划在了何处的心上。 这是两枚永生都无法脱下的婚戒,也是他们赠与彼此的一生之痕。 而可笑的是,何处见证了他们“互换”戒指这一刻。何处有些摇摇晃晃,咧嘴,笑了笑,对自己说,这次搞偷窥搞得爽吧?何处。 要不要进去恭喜一下啊,说几句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然后,顺便替他俩擦擦血什么的。 何处冲着空气拼命地笑,做各种鬼脸给自己看,眼泪却在拼命地流。 那一刻,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了,薛嫣然迎面出来,眼角依稀有着泪痕。她看到何处,如遭雷劈一般。 萧逸猛地转身,漂亮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忽而明亮的光,那仿佛是历尽千年的一个回眸,漫长而遥远。 何处却在他回头看到她的那一刻,没命一样的跑开,躲到转角处,如孤魂野鬼一样,忍住泪,忍住呼吸,忍住不号啕大哭…… 薛嫣然不复刚才在病房的温柔,走过去冷眼看着坐在地板上有些情绪激动的何处,声音尖酸而刻薄,有种先发制人的虚势,说道,“何处,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被曾老太太看见了可不好,前些日子你在记者面前张牙舞爪的相片和烂事一箩筐的报道,已经让曾老太太大为光火了,你可千万在老太太面前端庄了,要是再让她知道你和表哥在一起时,还惦记着别人的男朋友,恐怕是进不了曾家的大门了。你看看今天的乔曼,曾经苏雪,她们都是有过”丑事“的人,所以,曾家不欢迎她们。而且,我姨妈更不欢迎我们的曾二公子有一个声名狼藉的女朋友的!” “哦,我忘了,你不是表哥女朋友了,他不要你了!” 他不要你了! 刚才还那么温柔的女子,怎么突然这么刻薄啊。薛嫣然的话,和刚才的那一幕,像两把匕首一样直直的插在何处的胸膛,让何处突然难受得厉害,反胃的直想吐。 这时病房里传来萧逸的声音,他倚门而问,“嫣然……你在和谁说话?” 薛嫣然回头,微微一笑,说,“没谁,一个乱跑的小孩。” 何处抬眼看她,薛嫣然的脸依旧是温温柔柔的笑。 那一天,医院里,何处与萧逸只有十几步远的距离。却再一次擦肩而过。 他们俩手上的“婚戒”娇艳如花,何处一人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泪如雨下。 萧逸背靠在门上,左手上,无名指血戒如花;右手边,却只肯留给一个人。 他问薛嫣然,“在和谁说话?” 她说,“哦,没谁,一个乱跑的小孩。” 很多年前,那个叫安安女孩也是个爱乱跑的小孩吧。 碧海蓝天下,光着脚丫,玩沙子,拾贝壳,狐假虎威地做着大院里的小霸王…… 不对,他错了。 其实,那个叫安安的女孩根本就不是一个爱乱跑的小孩,从小就不是。 她童年时所有的疯跑,疯玩,欢笑…其实都是只肯跟在他的后面,扯着她的衣袖,扯着他的手。 他却在二十二岁那一年,做出了一件让他后悔一生的事,遵从了母亲的旨意,远离了她,去了美国。 于是,他放开了她的手。 年少的他,以为决绝是最好的成全,时间能让人把一切忘掉。 后来,才知道,有些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 在出租车上,何处收到薛嫣然发过来两条短信。 第一条是:你以为今天你沉默,成全了我和萧逸,我就会感激你吗? 第二条是她沉默了很久之后的两个字:谢谢。 车窗开着,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起了小雨,初夏的雨,凉凉的打过何处的脸,何处对着这两个字,突然笑了,然后又哭了。哭得跟疯子一样。司机大婶一度认为何处是个精神病患者,让何处即刻下车。何处掏出钱包里所有的现钱,非常暴发户的拍在台子上,让司机陪她在北四环上一路狂奔。 可惜下班高峰期间的四环堵得跟早晨起床打结的卷发一般纠结,没有何处想象中的风云为她变色、地球为她停止转动,电视台的广播依然过早,红绿灯依然变换。 何处哭完了后,昏昏欲睡,司机大婶提醒她,“姑娘,你的手机响了很久了,快接吧,估计是你家人找你了。” 何处抽泣着掏出手机,她突然想见到曾一骞,即使斗嘴吵架也好,就是别这样让她孤单的呆着。她甚至怪他,为什么在医院的时候,他没有及时寻来。那样在他身旁就有底气光明正大的去看萧逸,然后告诉萧逸,她只想来看看他过得好不好。因为她无力去提及腿的事情。谁又忍心在伤口上撒盐,还是在自己划拉的伤口上撒盐呢? 何处拿出手机,看到上面有四个未接电话,有些晃神。去年冬天在萧家,她的妈妈留给她的就是这个号码。当时她只不过说了一遍,何处就牢牢记进了心里。她说,“安安,这是妈妈的手机号,你有事可以给妈妈打电话。” 何处曾没有打过。她将这个号码狠狠记住,只不过是想记住有关母亲的一点信息而已,哪怕一个电话号码也好。因为没有一对亲生母女,像她们这样陌生。 而她的母亲也曾没有跟她打过电话。 何处一直没明白,她在她妈的肚子里住了十个月,在她身边有六七多年,她当时怎么会为了另一个男人就把自己抛弃了呢?这么多年她妈妈甚至从没有来看过自己。小时候,何处甚至认为她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亲妈。 可何处看到这四个未接电话时,本来悲伤的心一下子柔软起来。埋在心底的那些抱怨也统统不见了。她在想,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在她被全世界抛弃的时候,她的母亲出现了。她的妈妈还是想着她的。是啊,她曾经也是妈妈的骄傲,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啊,每次从幼儿园领回来的小红花她妈都要仔仔细细地贴墙上。再怎么疏离,母女这份情谊是断不了的呀。 下了车,何处打回去,电话那边的安蓝立刻接起来了。 何处迟迟的唤了声,“妈,怎么了?” “安安吗——”安蓝的声音依然是那么年轻动听。好像永远不会老一样。 何处想她母亲应该是问她毕业的情况和以后的打算。可接下去的内容却让何处心寒得颤抖。比落在身上的雨还凉。 “安安,户口本是不是还在你身上?” 何处刚要回答,才想起户口本还在曾一骞那儿,一直没有机会拿回来。 何处说,“是啊,妈,你着急用吗?”要是着急,她会让曾一骞麻利的拿出来。 安蓝说道:“嗯,着急用。我跟你爸其实并没有正式离婚,户口也一直没迁。一直压在你爸这儿。” 突然知道有关父母的这种消息,何处又开始反胃,不知道怎么回应。原来那么多年她父母只是在分居,不是离婚却似离婚,从小她只以为自己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 凤倾天下万古独尊 何处握着电话沉默了很久,问道:“妈,你这么着急要户口本,是要和别人结婚吗?” 安蓝迟疑了一会儿,道:“这事瞒不过你。你也早看到了,我和你萧叔叔……” “谁是我萧叔叔!真恶心。当年是我爸把他提携上来,让他当自己的秘书,现在他做了柿长就了不起了?这种卸磨杀驴的人渣怎么会是我叔叔!”何处歇斯底里地喊道。心里却想着,萧逸因为她断了一条腿,这条腿是她生命的承受之重,这个债她是永远也还不上了。 一直等在何处租屋门的曾一骞闻声跑了过来。他看着何处,两眼满是担忧。何处看到他的眼神,心里更加悲凉,大颗大颗的眼泪混着雨水如断线风筝,不由控制地落下来。 安蓝在电话那边有些焦急地解释道:“安安,你不要怪萧叔叔,妈妈孤单了半年子,只想跟他在一起,你想想妈妈下半辈子的幸福……” 何处抱着手机绝望地喊:“妈,我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毕业了,你真的有这么着急,非要在我毕业典礼前,告诉我你要户口本,是因为你想和别人结婚吗?你连一个月也等不得了吗?你的幸福非要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妈,你太残忍了!你唯一打给我的一个电话,就是你要结婚是吗?要户口本是吗?没问题,你过来拿,我在北京。我会和萧逸,我的新哥哥一起为你们祝贺!” 说完,何处狠狠地把电话摔出去。看着刚刚还是崭新现在却是四分五裂的手机,何处像是看到她那早已四分五裂的家。真是她亲妈啊,在她心灵遭受重创的时候,送来了一把匕首,照着她胸口刺了好几刀。 何处想,也许她的母亲真的不爱她了。她所有的爱早在十几年前就全转移到那个男人身上去了。她的生活、她的未来已经与这个母亲早已没有任何牵连了。是她自作多情了。曾一骞走过来,替何处擦掉脸上的眼泪后,慢慢将她抱入怀里。何处趴在他的肩膀上,如同一个孩子一样,嘤嘤哭出声来。此刻的他是她茫茫汪洋里唯一一块木板,是她唯一的寄托和希望。何处用力地抱紧他,曾一骞拍着她的后背,一言不发。他身上有着独特的令人安定的味道,何处在他的无声安慰下渐渐平静了,她觉得好累,这段时间太多的事情让她震惊了,让她应接不暇。最后竟然趴曾一骞身上睡着了。 何处觉得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做了一个梦。在梦里,萧逸和从前一样,瘦高,眼神清澈,永远理一个小平头,爱穿白衬衣。 他穿着白衬衣站在微微炎热的夏日午后的阳光里,眉头轻轻皱起的模样,她永生难忘。 醒来时,曾一骞立刻兑了一杯热水,不由分说地逼何处灌了下去。何处的枕边放了一套衣服,她问,“你是怎么进来的?” “从你包里翻的钥匙。” 何处点点头,开始穿起衣服来。 曾一骞背过身去,说道,“何处,你去找萧逸了是吗?” 何处停了下来,曾一骞转过头来,看见她赤身**的样子,拿起衣服替她穿了起来,继续说道,“处儿,我们都不欠他的。你现在喜欢的是我,即使和他在一起,也对他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你不过是在可怜他。” 何处直直看着他,问道:“你知道他残疾?” 曾一骞说,“我也是后来听浩然说起过。浩然已经告诉我了,你知道萧逸腿有毛病,你同情心发作,你想去照顾他。但是,何处,我有消息要告诉你……” “曾一骞,你已经三十了吧。”何处打断他。 曾一骞眼神古怪的看着何处,点了点头。 何处说:“我20了,都到法定年龄了,咱结婚吧。你看我们都同居过,什么都事干了,这都是要负责的。所以要么你负责,要么我负责。不管谁负责,咱都得结婚。你以前说过,要娶我的,说话要算数。” 曾一骞满眼惊喜,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说,“丫头,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何处笑道,“萧逸要和你表妹结婚了,他们可能会去美国再也不回来了,等他回来探乡时,也许都是抱着孙子孙女的糟老头了。可要是那时我还是没结婚可怎么办啊?那多丢人。他以前总夸我长得好看,要是我没把自己嫁出去,他不得为我惋惜么?” 何处停了停,又说道:“你看我妈也着急结婚呢。我怎么也得赶在她前面把婚结了。我妈都第二春了,我却被两个男人甩了,她的新儿子还是我的前男友,我名义上的哥哥,这说不过去。不行,我今天就得去结婚,万一,我妈明天就飞过来拿户口本呢,到时候” 曾一骞重重地喊了一声,“何处!” 何处站了起来:“你不愿意啊?你不愿意我找别人去。反正丁浩正在追我呢,我现在就去找他结婚。他还是我师兄,在北京有房有车,我们又共事一年,也有感情了,嫁给他我也不用搬家了!” 说着何处就往外走。曾一骞拉住了她,说道:“这就是你要结婚的理由?” 何处说道:“是啊。我妈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连萧逸都要结婚了,那我找别人自己建一个呗。我想结婚,真的……” 何处突然被自己蛊惑,觉得结婚是一件目前对她来说唯一美妙的事情。 曾一骞黑眸流转,摸了摸何处的头发,把她拉了出来,何处傻傻的跟在后面,问“你拉我去哪儿?” 曾一骞目视前方,“当然是去民政局了。” 当时何处已坐在车里,还愣愣地反问:“去民政局干嘛啊?我们不去教堂吗?”她还没反应过来民政局是干什么的,怎么听着跟警察局有点像啊。 其实在何处脑子里对结婚的概念很模糊的,最剌激她的也不过是萧逸和薛嫣然刻画戒指的那一幕。在她的认知里,结婚,就是两个人当着牧师面,交换戒指,然后许下一生。 曾一骞牵着她进了民政局,何处以为他有事,便乖乖的跟着进去了。 这一天是6月6日,是个听上去很吉利的日子,又赶上周五,所以那天结婚的人却特别多。 何处指着那些人,对曾一骞说道:“怎么有那么多人啊?”见大家都在排队,还笑嘻嘻地说:“我帮你排队,你那边坐着去。”兴冲冲地站在队伍后面。 曾一骞见她依然这么积极,心情大好,问:“身份证带了没?” 何处点头,“租房子时刚补回来的,应该带了。我都钱包里放着。”又问:“要我身份证干嘛?” 曾一骞说:“待会儿别紧张,人家问什么你答什么,签完字我们就回去。” 何处那天的神精症已经大条到令人发指的地步,问:“还要我签字呢?干什么呀?” 曾一骞气的差点吐血,前面排队的一对情侣听了笑说:“你这小姑娘有意思,结婚当然要签字啊。” 何处慢半拍明白过来,说,“曾一骞,你带我来的是登记结婚啊?” 曾一骞哭笑不得的反问,“不然我们来民政局是干嘛的?”见周围的人都转头看他们,拿他当拐卖少女的人看待,忙说:“大家都看着呢,别让人笑话。”拉着何处来到一边,看着她的眼睛问:“何处,这是你自愿和我结婚的是不是?你后悔了?” 何处眼一瞪,心虚的说,“谁说的?我才不后悔,我只是没料到你会随身带着户口本。” 曾一骞看着何处的眼睛,认真得像宣誓的牧师,说道:“我也不后悔娶你为妻。我会用生命保护你和我们的孩子。”这句话好像哪里不对,又好像没有不对。何处还没好好琢磨,就临到他们了。 曾一骞拉她上前,“同志,我们来登记。”工作人员递给他们文件,“签字吧。” 何处还云里雾里,抬头看他。曾一骞递给她一支笔,“签这里——”仿佛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情。 何处听后面的人兴奋的商讨摆酒请客的事,听起来很憧憬啊,她有些入神——工作人员催促:“小姐,别光看别人,赶紧签字啊。”何处回过神来,“哦”一声,像在作业本上写名字一样,就把字签了。 民政局的人忙得四脚朝天,粗粗审了一遍曾一骞递过去的资料,问何处:“是自愿的吗?” 何处说:“是自愿的。” 他又问曾一骞“是自愿的吗?” 曾一骞看了何处一眼,坚定的说“自愿的。” 于是“啪啪”两声,工作人员在墨红色的证件上盖了两个章。上面印着烫金三个大字“结婚证”,火红火红的,倒是喜庆。 何处稀里糊涂地出来,在阳光底下一站,一个激灵,觉得刚才就跟做梦似的。有刚认识的夫妻随后出来,笑嘻嘻叫她曾太太,才清醒地认识到原来自己已经结婚了。一眨眼,她已经从何小姐变成曾太太了,前后不到半小时,跟坐云霄飞车似的,这变化也太大了点…… 后来,何处想,她那天的脑子肯定不太正常。 葛荀曾经说她是个怪胎,所以适合做文人。如果她知道这个事情,就知道何处真有文人的样子,因为她在处理她终身大事时,简直是在游戏人生。她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把自己卖了。 曾一骞说:“我陪你回去收拾几件随身物品,搬过来和我一块住。那公寓住一人没事,住俩人可就太小了,根本不像一个家,我们先在别墅里将就将就。等你毕业,咱们搬新房子里住去。我在青华那块买了一套房子,装修大概快完了,住那边,你以后上课也方便。” 曾一骞顿了顿,眼神深沉,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何处,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下午我们先去医院做个检查,然后有个礼物送给你。” 何处不知道曾一骞所说的礼物是什么与去医院有什么关系。因为她还一直愣着,直到回到学校还没反应过来。她在想,她只不过看到萧逸和薛嫣然订情,接到妈妈要结婚的消息,怎么就跟曾一骞结婚了呢?不对,应该是以逼婚的方式把自己嫁了出去。 逼婚?那她跟薛嫣然有什么不同呢?何处悲哀的想,无形中,自己竟跟薛嫣然做了同样的事,那她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埋怨薛嫣然了。 至于,她跟曾一骞,事实摆在眼前,木已成舟,生米早就做成熟饭了。何处到现在还懵懵懂懂的,只不过签了几份文件,这样就结婚了?糊里糊涂地想,她是被曾一骞骗婚的吧? 何处翻出包里的结婚证,颤颤的打开,她和曾一骞同时出现在一张两寸的照片上,照片里她的眼睛像是核桃,眼神飘忽,笑容诡异;曾一骞的眼睛像是琉璃,眼神坚定,却是一脸严肃。 原来她真成了曾一骞的老婆了。何处开始火速的收拾起东西,边收拾边寻思,是到葛荀那里躲一阵呢还是到王小受那里躲着。她现在大脑严重不受控制,完全接受不了曾一骞已成她老公的事实,必须找个地方冷静恢复一下,然后再从长计议。 何处写了张纸条,压在结婚证下,上面写道,“对不起曾一骞,我错了,我不该逼你跟我结婚,原谅我的冲动。我现在把结婚证还给你。我们后会有期。落款何处。 她怕被等在门口的曾一骞撞到,拎着箱子到二楼去,穿过露台的门。先把箱子扔到下面的草坪上去,然后自己顺着露台爬下去。 顺利落地。 何处拍拍屁股,拎起箱子走人。 她跑到王小受那里去,王小受见着何处只差没尖叫,抓起面镜子塞给她,”何处你看看,你看看你怎么这幅鬼样子?被人打劫啦?“ 何处看到镜子里蓬头垢面的自己,活脱脱像个恶鬼,打早她脸没洗,牙没刷,就跑去登记去了。说道,”老娘被人劫财、劫色、结婚了。“ 王小受”噗“得一笑,食指尖尖点了点何处的额头:”就你现在这样子还有人劫色?你以为人人都是曾一骞,会脑壳坏掉看上你?“ 是啊,曾一骞不但看上了她,还娶了她。 何处把箱子扔到地上,大喇喇倒在他舒服的大床上,”情人眼里出西施,你不会又喜欢上曾少了吧?“ 好几秒钟没听到王小受的回答,何处翻过身来看了看他,没想到他幽幽叹了口气,”你丫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可以和曾少名正言顺的在一起,还可以结婚,以后哪怕是离婚,其码还有一段露水姻缘,这是多幸福的事……“ 何处没有起鸡皮疙瘩,因为她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王小受从来不在何处面前掩饰他对曾一骞的感情,他甚至比她还要早认识曾一骞,可惜曾一骞的性取向太正常了,所以王小受一腔痴情,尽付沟渠。 何处并不歧视王小受,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只是不小心喜欢上一个同性而已。 王小受没有跟何处继续长吁短叹,抱起兔兔出去散步去了,自打何处住院,兔兔便被王小受收养了,现在看那小家伙,显然并没有对多日不见的主人有多想念。 何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糊里糊涂的想,等以后见了曾一骞好好跟他解释一下,反正只不过扯了个证,也没举行婚礼,别人不知道的。这么想着,竟慢慢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已是大黑,王小受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兔兔绕在他脚边,不时喵喵几声。这个画面看起来很温馨。何处不自觉的已将曾一骞代入其中。 王小受见何处醒来,将滋滋作响的烤鱼放在餐桌上。说道,”醒了就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 香喷喷油润润,一股孜然与辣椒的香气扑鼻,何处说道,”王小受,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娶你。“ 王小受白了何处一眼:”拉倒吧,你不跟我抢男人就不错了。要不你把曾少让给我吧。“ 何处倒是想让啊,只是现在情况有些复杂。何处怕王小受的话题一直围绕在曾一骞身上,连忙举起筷子,”吃鱼。“ 何处刚夹着一筷子鱼到嘴边,忽然就觉得腻得慌,嗓子眼往外直冒酸水。何处连忙把筷子搁下了,端起可乐来喝了一大口,愣没缓过来。最后捂着嘴跑到洗手间去,搜肠刮肚的干呕了半晌,也没吐出什么来,倒把洗手间递毛巾的王小受给吓得,连连问她,”何处,没事吧?要不咱上医院吧,这鱼刺卡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她还没吃呢,怎么会被鱼刺卡着? 肯定是今中午,曾一骞带她吃北极贝吃多了,这才上吐,没准等会儿还有下泻。 可这鱼,何处是真吃不进去了,最后一闻那味道就觉得反胃,只好戳着味碟里的泡菜下饭,忍到王小受吃得差不多,赶紧让他把东西收拾到厨房里去。 王小受一边刷盘子一边说,”你没事吧,怎么搞得跟怀孕了似的?“ 何处没好气:”你丫才怀孕呢!我又不是蟑螂,可以单性繁殖。你倒怀一个给我看看!“ 刚说完这句话,何处就石化了。 倒不是觉得自己说话太狠,伤着王小受的自尊心,她跟他说话向来都是这样字字见血,王小受也没这么小气。 何处知道自己太阳穴在突突跳,她知道问题大条了。这几天她接受光怪琉璃的事情已经够多了,那个无良作者可千万别再折腾她了。 何处稳下神,想她上个月亲戚就没来,她还以为是跟曾一骞分手后,心情不好,内分泌失调,反正她原来日子也不准,迟个十天半月也不是没迟过。可是现在何处恐慌了,她越恐慌越算不清楚日子,到底是迟了二十天?还是二十五天?她搬出曾一骞的公寓是什么时候? 何处冷汗淋淋的对王小受说,”我下楼买点胃药。“ 不待王小受说陪她一块去,何处就奔下了楼。可刚跑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在那等着。 何处第一反应就是转身走开。她不能让曾一骞知道她怀孕的事情,当然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怀孕了,趁她还有些理智,她要继续冷静下去。 何处转身走的刹那,却意外地听见了葛荀的声音。葛荀从曾一骞的身影中跑出来,奔到她面前,用一种奔丧的口吻跟她说,”处儿,你怎么突然跑了呢?为什么?你爷爷脑溢血,现在正在住院。你妈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她打了一天的电话也没联系上你。她查到学校的电话,要了我的电话码。我以为你还在医院呢,就找曾一骞,他说,他也正在找你。“ 何处一个踉跄,沿着墙壁滑下去。 她不知道曾一骞是怎么接住她的,她只知道他在她旁边说,”何处,坚强一点,先给家里打电话,再想办法。我已经预定好机票了。听天气预报说,明天会有暴风雨,开车回去会封路,航班也会受影响。我们争取今天晚上出发,能赶到你家。 何处颤抖着手从曾一骞的口袋里掏出手机,立刻给她爷爷打电话,接电话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那人说,“是安安吗,赶紧回家,你爷爷撑不过今晚了。”何处想,她的世界到底要悲惨到什么样的程度,老天才会安心。她还想着,等她毕业了有工作了,就把爷爷接到北京安详晚年。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曾一骞在旁边紧张的看着她,说:“要哭就哭出来吧。” 何处瞪着眼看曾一骞,“我为什么要哭?我爷爷不是还在抢救吗?。我还不是孤儿,你凭什么让我哭!” 何处这么说着,却觉得脸上一片湿凉。 到了机场,已开始下起了大雨,所有的航班都因为天气延迟了。何处绝望地看着老天,跪倒在机场的大观光玻璃前。何处从来没求过老天,现在她求它,求它放过爷爷。她错了,她知道错了。她不该不听爷爷的话,随随便便的嫁人,拿婚姻当儿戏,何处发誓,只要让她见上爷爷最后一面,她一定好好的做一个乖乖女,再也不作了。 何处哭得筋疲力尽,曾一骞在旁边抱着她。机场里强烈的灯光把他们倆的影子拉得漫长。何处的胃又是万马过境,她站起来冲到厕所里一顿翻江倒海的狂吐。吐完了出门看见曾一骞时,又觉得有了吐意。 看来老天还真是要惩罚她,连见了枕边人都让她吐成这样。 雷声终于停止,雨也变小了一些。航班终于开始重新启动。曾一骞买了两张最快到老家的机票。他拿着机票跟何处,“老婆,你先冷静下来,爷爷不是正在抢救嘛,上飞机你先睡一会,不会你身体会吃不消的。我已经按排了人在老家接机,到了我们马上去医院。” 何处看着曾一骞,愣愣的听着他叫她老婆。一下午,他一路狂奔的找她,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脸色有些红润,在白色衬衫的映衬下,像一个少年般的血气方刚。 其实何处已经不太听得清曾一骞在说什么。她觉得自己现在是个行尸走肉,做什么她都已经不知道了方向。 从上飞机下飞机再到坐车,何处一路都是浑浑噩噩,曾一骞一直握着她的手,将她揽在怀里,对她说,“老婆,有我呢,不怕,不怕。” 到了医院,何处像一个从未进城的小老太,两眼无神、昏头转向地在医院里瞎转悠。曾一骞领着她去问分诊处,何处很快被带到了手术室的门口。手术室的红灯还亮着。何处想这真是个大型手术,过了五个多小时,都还没有出来。没有出来就好,没有出来就表示她爷爷还有生命特征。他正在顽强地为了她做抗争。 可是还没等何处思考完,旁边的护士说:“你叫什么名字?” 何处说:“何处,我是何修仁的孙女。” 护士说:“你手机怎么打不通啊,刚才我们一直给你打电话。”危机校园求生录相遇何须薄情莞 何处说道:“不好意思,我手机没带。” 护士看了何处一眼,说道:“何修仁患者没有在里面,他已经去世了。你跟我来吧。” 何处觉得她跌入到了深不见底的枯井里,她在枯井里被伤得面目全非,可她还是对着井口大声地喊着救命啊救命啊,没有人来救她。好不容易井边有了动静,却看到有人盖上了井盖,遮住了那唯一的一圈光。何处在枯井里,嚎啕不止,却是万劫不复。 何处被护士带到一个房间里,一张不床上盖着一个人,不,是一具尸体。这个场景太熟悉了,当初她父亲去世时,就是这样子的。何处知道,揭开这一层白布,就是在她的井盖上再加块陨石。 何处固执地不去掀开这块布。她害怕,她不要看到爷爷死亡的面容。 可旁边的护士却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很多人会在这时失去面对真相的勇气。于何处来说,这是个人生的灭顶之灾,可是于医院的职员来说,何处只不过是他们每天需要面对的无数个生死离别,阴阳相隔的案例里不起眼的一例。比何处更悲惨的可能比比皆是,有可能还有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或是身患残疾的孩子,又或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都在这里送走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所以护士毫不在意地掀开了白布。 何处看着病床上,那个唤她丫头的老人,像是熟睡了样子,好似再睡一会儿,等天亮了,他就会起床,打开电视机听会戏曲。然后挎着篮子去买菜。 但何处知道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了。所有的事情在不久前被拦腰切断,所有的回忆都将不再重演。 她终是成了孤儿。最后一块勋石将何处砸晕。 醒过来的时候,曾一骞在她身边,手还摸着她的头发。何处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左胸下的心脏坚强地跳动着。何处想从今以后她就是一个人了,了无牵挂,孑然一身,等她毕业以后就留在这个小城市里,找一份普通的工作,然后孤独终老吧。等年纪大了,她就主动住进敬老院里,坐在轮椅里,被年轻的姑娘推到花坛附近晒太阳,晒着晒着就可以让这颗心脏停止了。 何处转头看曾一骞,“曾一骞,之前逼着你跟我结婚,是我不对。趁着还能挽救,我们挑个黄道吉日把婚离了吧。以后你在北京过你的风光日子,我在老家过我的平凡生活。要是有缘,我们再相见,也不要装相识了。”何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觉得老天爷让她在结婚这天,带走了她的爷爷就是在惩罚她。惩罚她的任意妄为。 曾一骞拉着何处的手,慢慢摩挲着她的手指头。 何处抽出手来,说道,“今天谢谢你。接下去我会忙着给我爷爷办葬礼,可能也没时间去机场送你了。” 何处想,话说到这里,曾一骞应该站起来走人了,可这一次曾一骞却很有耐心地听她把话讲完,却一动不动地坐在她旁边。 何处问道:“你还有事吗?” 曾一骞看着她,低着嗓子说,“何处我是你丈夫,是你肚子里宝宝的爸爸,你不让我帮你,还有谁能帮你?” 何处看着曾一骞,脑子还在搜索孩子的爸爸是个什么概念。因为从听到爷爷噩耗开始,她就忘了肚子里有可能会有个生命存在。现在听到曾一骞这么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道,“曾一骞,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 曾一骞温柔地看着她,又拉过她的手,说道:“出院的那天我就知道了,因为你之前一直在打针,我怕这对孩子有影响,没敢告诉你,就去找专家咨询,没想到回来,你就不见了。” 何处一下子慌起来,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曾一骞想过来帮她,被她立刻甩开。何处坐稳了之后,问他:“谁告诉你的?怎么可能?我是胃病犯了。” 曾一骞无辜地看着她,“医生检查了说的。两个月了。你一点都没感觉到吗?我还想着正好借此机会让你乖乖嫁给我,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了。” 何处咽了咽口水,想着这两个月她做了什么。她一直在睡觉,睡觉之前,她和曾一骞决裂,和他决裂之后,她受伤在宿舍疗养。她过的日子要么刺激死要么混沌死,她都没留心自己例假推迟了那么久。可是,是什么时候中的奖啊? 曾一骞看着何处陷入沉思,紧张地看着她,“我推算了一下,应该是你搬出公寓前一天的事。” 何处彻底懵了,她还没从结婚的事缓过来呢,就接到爷爷的噩耗,现在又突然确定自己怀孕了,有种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这个孩子的到来,实在不在她的预料之中。加上爷爷的去世,她觉得惶恐而不安,心揪成一团,极想放声大哭。 一个年仅二十岁的女孩,现在已为人妻,肚子里还有一个未出生的孩子。何处忽然感觉到肩头的重担是那么的沉甸甸,任何举动都要考虑该赋予的责任。在她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的时候,已经泰山压顶般压了下来。 何处转动着眼珠,回想那天的事,她记得那天她光顾着跟曾一骞打架,事后都忘了去买紧急避孕药了。她想起曾一骞那时在她耳边说,“处儿,给我生个孩子吧。”忽然一哆嗦,他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是她为什么要替他生孩子?她还那么年轻,大学都还没毕业呢,她还要读研究生呢。 曾一骞握紧何处的手,目光灼灼地对她说道:“你以前说过你不会践踏生命的。你要有孩子,哪怕当单亲妈妈你也会把他生下来的。当然,你当不了单亲妈妈,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们是夫妻。” 何处努力地回忆,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么崇高的话。她狐疑地看着曾一骞。 曾一骞手忙脚乱地说:“那天,你被我关在房间里,你踢了我,然后你说的。” 何处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曾一骞,如果我流产,你会怎么样?” 曾一骞一言不发地看着何处,眼睛睁得比以往都大了些。手却查不可微的颤抖起来。 其实何处就是说说,她没法做到像阮卿卿那样,打掉孩子就跟剪头发那样说断就断了,也许剪头发还要思考一刻钟,堕胎却是义无反顾的决定。何处也挺喜欢小孩子,偶尔看到漂亮的小孩子,也会本能地伸手去抱一抱。可真让她自己生一个,还从没想过。 没想到她这头脑一发热,不但把婚结了,连孩子也有了。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有意捉弄她。 * 根据爷爷的遗愿,在他死后骨灰葬在老家的黄墩乡。何处不知道那里的习俗,幸好有爷爷同村的大爷帮忙,何处才知道办葬礼的各种程序和风俗。他说,何处得把爷爷的遗体先运回了家,然后买寿衣寿帽,再请人化妆后,要在客厅里放上两天,同时得请道士做法事超度亡灵。亲朋好友也得通知到,方便人家及时过来吊唁,吊唁完还要办一天酒席,最后再送往火葬场。 何处爸爸死后,早就已没了朋友。亲戚生性凉薄,但总归有血缘关系在,所以何处还是在回家的车上先挨个儿一一通知了。但通知到他们时已经是下午了,他们都表示要到第二天才能到。 曾一骞寸步不离的跟在何处左右,何处不知道他这么紧张她,是不是怕她一不小心就跑去医院流产了。何处想,其实他不用担心,她现在第一任务是把爷爷安葬了,她要流产,哪来力气干活。 于是她跟曾一骞说了这个意思后,曾一骞说“即便没有孩子,我也是你的丈夫。” 自从登记结婚后,曾一骞说话就跟平时不太一样,何处总觉得他现在对她像是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玻璃瓶。 何处固执的想,她现在是他曾家血脉的容器。他珍惜她,是因为珍惜她肚子里的那个受精卵而已。 这天晚上,乡下老家的房子里亮着灰暗的灯光。大爷被何处打发走了,她怕他年纪大了,看着同一辈人先他而去更加难受。 大爷刚走不久,邻居们纷纷过来安慰何处。那些邻居何处有的已经不认识了。爷爷奶奶健在的时候,她每年暑假寒假都是这里度过,可自奶奶去世,爷爷搬到城里跟她与爸爸一起住,就很少回去了。这几年更是没回来过,爷爷半年前搬回来居住,估计就是想在此安度晚年。现在面对这些邻居也只是点头之交,所以他们跟何处说的那些话,似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墙砖。何处知道如果把那层墙砖去了,他们的话就会如同大剂量的麻药,会让何处失声痛哭起来,这样何处就不会难受了。可惜那层墙砖被何处越垒越高,他们越安慰她,何处就越客气地回敬。 这个经验是她在当年父亲的葬礼上吸取的。 也许安慰人的人也是有心理预期的,他们说节哀顺变时,潜意识里都期待那个受安慰的人会嚎啕大哭、抹几把眼泪,这样才能体现出一种相互的需要来。安慰的人觉得有成就感,受安慰的人觉得得到了治愈。唯独何处这样的情况,他们没有碰见过。 他们跟何处说,“人都会有这么一天的,早晚而已。” 何处说,“我知道”,他们又说:“你爷这病拖着也是遭罪,现在去了,早点解脱。” 何处说“我知道”,他们还说:“你们家就剩你一个人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啊。” 何处还是说“我知道”。何处机械地说着同一句话,她生气时会说很多话,可当她伤心了,却不知道怎么讲。 最后有人说,“你爷爷进医院之前,你妈来了,好像还是她打的120呢。” 何处抖动了下嘴唇,终是没将那句“我知道。”说出来。 大堂里的灯光依旧昏暗。道士班子支起锣鼓架子,铿锵铿锵地敲起来。有人负责唱,有人负责舞,彼岸的世界我不了解,也许这么嘈杂的声音能够建立一座桥,让她爷爷踏过一个个坎坷。因为二胡、竹板、锣鼓之类的乐器演奏得洪亮,在这宁静的小村落里,一个老人去世的事情很快人尽皆知。有些小孩好奇地趴在门口看,还有些大人也站在远处看热闹。何处看着他们,想着可能这种荒诞的表演,在最初时不是为了超度亡灵,而是离开**的魂魄为了告别这一世,特地请活人来热闹一下的,像是何处从小到大参加过一次又一次隆重的毕业典礼那样。 曾一骞坐在何处边上。大家在看戏之余都已经发现了他,因为何处没有做介绍,他们大概已经默认为他就是何处的老公。毕竟在这里,没有哪个年轻女孩会随便带一个男子参加葬礼的。 曾一骞早习惯了陌生人的关注,所以他一直默不作声地陪着何处。时不时拿一杯水喂到何处嘴里。即便是这样没有任何音律可言的演奏,他也忍下来了。何处偷偷地跟他说,“你就当日本的能剧看吧。” 因为噪音太大,曾一骞附在她耳边问她,“能剧?那是什么?”然后手习惯性的摸了摸她头发,将她的手捏在自己的手心里摸索。 曾一骞这样亲昵的动作很快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在民风还相对保守的乡下,即便是夫妻,也不会表现得这样。大家对公开场合男女之间事都只限于婚礼当天,所以在那天才会想尽办法出各种三俗的点子为难新郎新娘。 何处把手从曾一骞手里抽出来,摆摆手,不想再和他交流了。曾一骞也感觉到了大家的眼神,虽是有些不情愿,但是忌惮何处生气,只好乖乖地坐在破竹椅上。 等演奏暂停十分钟时,曾一骞问她,“老婆,饿不饿?”何处摇摇头。 曾一骞担忧地看着她说道,“你不吃东西怎么行?这一天你就靠医院的一瓶营养液撑着,哪里受得住。” 他又露出珍爱玻璃瓶的眼神来。 何处叹了口气说道:“你饿吗?” 曾一骞摇摇头,又点点头。 何处现在倒有点觉得他们俩像是过日子的夫妻了。而且曾一骞表现得很安静很无害,让人怀疑之前的他都是他的伪装。 何处说:“这里没有天燃气,没有微波炉,电磁炉,也没有烤箱,只有一个蜂窝煤的铁炉子,你也不会用,我现在也不可能做饭给你吃。这样吧,你往外走,朝北边走大概两百米,右转有条特别小的路,你往那儿走几步后,拐进右手一个小胡同里,那里有个特别迷你的小杂货铺。买的时候注意看保质日期,当心别买山寨品牌的饮料。”其实何处也不知这个小杂货铺到底还在不在。 曾一骞这辈子恐怕只被何处一个人支使跑腿过,他站起来的时候有些迟疑,他从来不知道去地理位置这么复杂的杂货铺买东西是个什么概念,不过他还是很快迈出了脚步。 曾一骞是有气场的,他一迈脚,门口很快让出一条道来。曾一骞低着头,往左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知道自己搞错方向了,又掉了个头继续风姿绰然地走下去了。 等第二轮的演奏都结束了,曾一骞还没有回来。何处看着外面黑乎乎的天,不禁有些着急。何处倒不担心有人劫财劫色,这里的民风还不至于这么堕落,何处是担心曾一骞别不小心掉进沟里湖里去了。她可不想刚当上新娘就变成了寡妇,肚子里孩子变成了遗腹子。 曾一骞终于回来了。他拎着一个大黑塑料袋,在人群里钻进来时,何处忽然有些想笑。他难得狼狈的表情,仿佛是经历过一段惊险的旅程。 曾一骞看到何处稍微安心了点,然后打开塑料袋,拿出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牌食品。何处想他大概是把那北朝鲜一般的杂货铺里售出的所有东西都各来了一样。所有食品都被他一一摆在她面前让何处挑。 何处拿了个桃酥后,问他,“怎么去那么久?迷路了吧?” 曾一骞轻轻地说了声:“嗯,太黑了。” 何处说,“怎么绕回来的?没一路向北走回到北京啊?” 曾一骞说:“有你这指南针呢。” 桃酥卡住了喉咙,何处拼命地咳起来。曾一骞连忙打开一瓶水凑到她嘴里。何处喝了几口后,才稍稍恢复平静。 曾一骞说:“就知道你听不了这种话。实话跟你讲吧,是你们这里的一条土狗一直在我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我。我朝着这里的演奏声越走越快,不知不觉就到你家门口了。满意了吧?” 何处联想起刚才曾一骞的狼狈样子,确实觉得非常满意。 等道士班子全都走完,门口那群看戏的也跟着散了。空荡荡的房子里就只剩下何处和曾一骞,以及她爷爷的遗体。 何处问曾一骞:“你怕吗?” 曾一骞说:“不会。” 何处浅浅地笑了笑,指了指楼上:“你要困,先去楼上睡吧。那里有我房间。我得在这里守夜。” 曾一骞又用看玻璃瓶的眼神看何处,“那怎么行,你现在这身体,怎么能熬夜呢?我是爷爷的孙女婿,要守夜也是我守夜。” 何处摇摇头说:“我首先是我爷爷的孙女,其次才是我孩子的妈妈。你这个孙女婿都守了,我这个亲孙女哪有睡觉的道理。” 曾一骞明白了何处的意思,听到她后面那句话,甚是高兴,说道:“老婆,我们聊聊天吧。” 何处听听一口一个老婆,甚是别扭,不过倒也没说什么,看着他说道,“有什么好聊的?” “比如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 曾一骞就晾在一边了,脸上有些委屈的神色。何处看着他的背影,想着洁癖的他为了自己,今天没洗澡还被土狗追,真是名副其实的虎落平阳被犬欺。 何处忽然想到一件事,跟他说:“你等等我,我进屋拿个东西。”然后何处就进屋,翻了翻她爷爷房间,从里面拿出几打厚厚的相册,又跑了出来。 他们俩就围坐在乌黑的灯泡底下,一页页地翻开相册薄。里面有何处父母的黑白结婚照。有他爸当兵的照片,有她妈妈唱歌的照片,但大多数都是有关于何处的照片。何处从小到大的照片他爷爷都保存得很好。何处百天的黑白照被放大到七寸,气势庞大地单独占据了一页。 何处指着照片讲:“这是我刚出生100天的时候照的。” 曾一骞摸着照片上的婴儿脸,眼里透出一种不可置信的光:“你说我们孩子出生了,也是长这样的吗?” 何处一听,盖上相册本子,说:“你再讲,我就不跟你分享了啊。” 曾一骞连忙说:“行行行,我不提就是了。” 何处听到他的保证后,再打开相册本,一页一页慢慢往下翻。何处指着一张她踩着小木马的照片说:“这张是我三岁的照片,你知道吗?这个木马是我爷爷亲手做的。他把我们家木床的边料收集起来,给我做的这匹能晃悠的木马,怎么样?我爷爷厉害吧?” 曾一骞点点头,说:“嗯,笑得挺甜的。原来那时就有酒窝了。” 何处又指着一张照片说:“这个是我和奶奶在田边拍的。我那时有五岁了吧。不过我奶奶说我那时特爱哭,脸上都长了鸡胗皮。丑爆了哈?还戴单边的袖套,另一只可能被我弄丢了。呵呵。” 曾一骞说:“还行,没现在丑。” 何处白了一眼说:“对了,这张是我得全省小学组书法冠军的照片。应该是六年级了吧。我身上穿的是马海毛毛衣。当年特流行的那种。回来之后我爸奖了我一架刚琴。你知道那时候一家钢琴对于我来说,就跟兰博基尼对于你,不,对于普通市民一样奢侈。我每天坐在钢琴边上乱弹,后来我爸给我报了个钢琴班,我学会第一首曲子,还特地请同学来我家做客。可惜,我爸去世后,这钢琴被没收了。” 就这么一张张地往下翻,照片里的何处越长越大,和现在的她越来越近;而她的爷爷却慢慢从壮年再走向了饱经风霜的老年。何处想,终于在昨天早晨,时光终止了在他身上的变迁。从此以后,照片里出现的将是她一个人了,永远将是她一个人了。 何处的眼泪掉了下来。一滴滴地落在相册簿上。从昨天到了医院后,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哭不出来,像是被堵塞了的管道。可现在这个管道终于通了。何处心里所有的痛苦都开始松动,它们现在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何处抱着曾一骞大哭起来。 何处边哭边说道:“我不想爷爷离开我。我不想一个人。我不想变成孤儿。我想让我爷爷长命百孙,看着我结婚生孩子,让他做曾爷爷,带着曾孙出门散步。我还没有好好报答他,我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他怎么就这样走了,丢下我……” 曾一骞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什么话也没讲。他是个了解何处的倾听者,何处现在只需要这样的肩膀,不需要任何的言语。何处不要那些“节哀顺变”,“还有我陪你”,“一切都会过去的”,她只想有个树洞让她说让她哭,那就够了。 等何处哭累了,她就窝在竹椅里平静思绪。曾一骞什么时候从柜子里拿了条被子,她都不知道。即使以是夏天,后半夜的堂屋冷得可怕,曾一骞把被子裹在何处旁边,又拼了几张板凳,让何处把脚搁上去。何处就这么躺在了一张临时拼凑起来的长条沙发上。 又过了一会儿,曾一骞又跑到了厨房,很久不见动静,何处以为他去爷爷的炕上补觉了,就一个人裹着厚被子打哆嗦。 曾一骞出来时,手里捧了个托盘,放在何处面前。他指了指一碗黄乎乎的东西,说,“我煮了点面条,再怎么说你也得吃点热的,暖暖身子。你的手那么凉。” 何处拿筷子搅和了一下,发现里面的面条早就结伴成了面疙瘩,却也不说什么,只问他:“那你呢?你也一块儿吃点吧。” 曾一骞指了指旁边的一碗,说:“我吃这个。” 何处说:“那是什么?” 曾一骞说:“没办法,这蜂窝炉的火候,我不太会掌握。这是体验版,你这个是改进版的。家里所有的面条都被我煮光了。我再也推不出升级版了。还有,我没找到盐和任何调味品。”阴谋洪荒纵狂苍穹 何处点点头,吃了一口改进版的面条,几乎是没有任何鲜味和咸味的,可能没有加调料,可能是饿了,也没抱怨,大口地吃起来。 曾一骞见何处吃了,自己吃了口他的体验版面条。他对自己的作品很有预期,所以也没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来,只是慢慢地一口口吃完了。 何处说:“是不是比那些高级饭店里的意大利面都还好吃?” 曾一骞笑笑,诚实地说:“要是意大利面听到这个话,会以泪洗面的。” 何处说,“你也不自夸一下,真不像你的风格。不过要是意大利面以泪洗面的话,就成了汤面了。” 说完之后,他俩都对这个无比冷的冷笑话一阵哆嗦。 这一天晚上,何处想明白了一件事。她即然嫁给了曾一骞,就好好的跟他过下去。她没嫁给街上的张三李四王二麻,甚至是丁浩,就已说明,她爱的人是曾一骞,内心深处最想嫁的人也是他。而且她要把孩子生下来。她是在她爷爷去世的当天知道怀孕的事的,也许冥冥之中,爷爷也希望她能把生命传承下去。 当然,何处并没有把这话告诉曾一骞。 第二天,亲戚们都陆陆续续到场。有对着遗体痛哭的,也有沉着脸站在一旁的。何处名义上的侄子侄女们也过来了,陌生地盯着床板上盖着蓝布的遗体。何处把杂货铺买的吃的东西都分给了他们。小孩子一看见吃的,立刻忘了面前的事情,自顾自地玩去了。 曾一骞面容硬朗,精英气势十足,360度无死角无硬伤,全身上下散发着“我是有钱人,我从小到大就没愁过钱”的金光。 亲戚们偷偷打量了一下曾一骞,就过来和曾一骞握手、搭讪。曾一骞在这时才体现出良好的家教来,有礼貌,但又不让人觉得亲近地一一回答他人的问题。何处一直习惯了他这种叼人的气势,恶语相向,对他这样与人交流的方式很不习惯。 何处的小姑夫是得知何处父亲进牢后,第一个关机的。何处记得她还去他家门口堵过他,想让他把爸爸借给他做生意的钱还回来。那时是12月,楼道里的穿堂风吹得她佝偻得像个老太。何处在那里等了两天,他们都不敢出门,终于在第三天,她的小姑姑给她递了一杯热水,她还没喝两口,就看到小姑夫拎着包飞快地跑向了那辆桑塔纳2000——那辆车本是父亲的私家车,因为不常开,所以送给了小姑姑。 而现在这个小姑夫看见曾一骞时,就分外亲切地握着曾一骞的手问:“初次见面,我是安安的姑夫。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啊?”俨然是一个长辈的姿态。何处想从来没有人称呼曾一骞过“小伙子”,他应该会有些不舒服。 曾一骞露出了一脸商务款的笑容,是那种肌肉在散开扯出了笑容,但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意的样子。他回握了一下小姑夫的手说:“您好。鄙人曾一骞,曾加的曾,一字的一,骞翮思翥的骞。” 小姑夫紧接着又问:“哦,曾一骞,好名字。在哪里高就啊?” 何处立刻偷偷拉了拉曾一骞的衣角,用眼神暗示了他。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了,虽然经常吵架,默契也是有的。 曾一骞说:“在一个公司里打工。” “哦,什么样子的工作啊?”小姑夫已经有点略微失望了。 “文员。看文件,接听电话之类的。”曾一骞幽幽地说着。何处有些想笑,觉得曾一骞其实也没撒谎,她看他做董事长,无非也是看文件,接电话而已。 小姑夫彻底失望了,说:“文员还穿这么高级的衣服。” 他说的是曾一骞身上的阿玛尼西装。何处的小姑夫虽然是做小生意的,却熟悉各种名牌。不管上哪,都是一身名牌壮门面。 曾一骞指指身上的衣服说道:“哦,这是山寨仿冒品。在北京那个什么市场很多。” 何处连忙补充:“五道口外贸商场。” 曾一骞点点头,说:“对,就是那个五道口商场。” 小姑夫默默地走掉了。他一向被亲戚们拥戴为眼光最准最毒的人,他一走,其他亲戚也就各干各的,没再留心曾一骞了。何处想,他们都没花点时间问问曾一骞和她是什么关系,连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的场合话都没问,真是做门面都没做好。 何处想她爸妈真是悲哀。她爸有姐妹三人,她妈有兄妹四人,他们在何处家门耀时,还能和他们有往来,父亲出事后,亲情瞬间蒸发了。连最能博得同情的死亡也未能让他们对她表现出一些起码的关心来。 何处现在很感激曾一骞,让她感她不是一个人。 曾一骞在旁边,轻轻地握了握何处的手。何处看向他,他还是没有转头回望她。何处感到手里传来暖暖的温度,觉得似乎又有了些力量。 流水宴席办得非常糟糕。可能是曾一骞负责的原因,他订了很多平时丧事上难以见到的昂贵的食材和原料,虽然被当地的土著厨师做得不伦不类,但还是被大家发现了。流水席上一桌的人不走,而下一桌的人只好站在旁边吃。整个院落里都是熙熙攘攘的人闹哄哄的喧嚣。何处想爷爷看到这个样子肯定会开心,他就喜欢所有的亲人朋友团聚在一起,所以何处也没怨曾一骞费钱办错事。 只是何处发现曾一骞其实也是个钻营小利的市井人。他没有把最好的食材给厨师,而是放到了堂屋的冰箱里。在他们吃完那碗食之无味的面汤后,曾一骞产生了恐慌,趁这次采办流水席,把屋里冰箱都塞满了。 再过一天,何处站在火葬场里,最后一次看了眼爷爷。两眼干涩,像是被胶住了一样,哭不出来,只好紧紧咬着嘴唇,直到火葬场的工作人员交给她一个骨灰盒。 她记得当年,她也是这样捧着父亲的骨灰盒,那么重,手有些酸,可是这事只能由她来做,因为她是父亲唯一的女儿。 现在艳阳高照,路边的杨柳都涂上了一层青绿的色彩,是一个适合郊游采风的日子。曾一骞穿着黑色的衣服在她身旁,接过她手中的骨灰盒,陪着她一步步走出火葬厂。 陪着她一起把骨灰盒放在墓地里,入土为安。 等葬礼所有的仪式全都结束后,何处在家里睡了一觉。这一觉大概有20多个小时。这么漫长的时间里,何处一个梦都没做,何处没有梦到爷爷来跟她告别,也没有梦到爷爷对她的嘱托,何处有些失望。她以为,他老人家会用各种神秘的力量来说一些来不及说的话的。 醒来之后,曾一骞帮何处洗了一些针叶樱桃。这季节这种水果每一颗都是金光闪闪的人民币,何况还都是进口的,何处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花多少钱采购到的。她也懒得漱口刷牙,先捡了几个吃。 曾一骞低声下气地说:“咱回北京吧。你现在的身子不适合在这里待着。这里太热了,而且食品也没法保证。” 虽然曾一骞低声下气的,但何处就是不舒服,她觉得曾一骞低声下气的原因是因为她肚子里孩子。她最看不得别人说她老家哪里不好,她自己说它可以,别人说就不行。 于是何处没好气地说:“哪里不好了?我从小到大就生长在这里。食品不好,我能这么聪明,还能考上研究生?” 曾一骞现在哪敢惹她,小心的说:“我没这个意思。我是说,北京毕竟地方大,想买什么都买得到。万一要去个医院,熟人多,检查起来也方便。” 何处哼了一声,说道:“呦,曾总,您的势力还没深入到我们黄墩小镇吧?哦,对,上次你在我们r市,就差点被医生护士无视掉,有心理阴影,我理解。不过,我孩子顽强着呢,不需要那些复杂的检查。”可不玩强呢,她都上墙爬屋的好几次,都没出事,不然她也不会现在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曾一骞也不生气,眼睛发着光地她,“你决定生下来了?” 何处吐了口种子,把嘴里的水果肉慢慢咽下去。曾一骞眼里的光还是灼灼地燃烧着。 何处嘴硬的说,“我还没考虑好呢,带个孩子怎么读研究生啊?” 曾一骞一高兴,就过来摸了摸她脑袋,捏了捏她的脸,说道,“可以先休学,都生完了孩子,就不用管了,你可做任何想做的事,当然不能出轨。” 何处一把打开他的手,说,“我们俩以后谁出轨还不知道呢。不过回北京也不是不可以,我得等我爷爷过了‘五七’再说。我就得待在这房子里,哪里也不去。不能爷爷一没了,房子就空了。老人说,过了‘五七’之后,魂灵才会离家。我在这里陪陪我爷爷。你先回北京吧,别让一大钻石埋在这沙堆里,大钻石不适应不说,我们沙堆也看着难受。” 曾一骞开心地说:“我老婆在哪我就在哪。” 曾一骞陪着何处在她爷爷的老家住了下来,而老屋里只有一个炕可以睡觉,曾一骞这么一大高个子窝在小平房里,每天琢磨着菜谱,要么看看孕妇养生类的电视节目,一点都没有当日的君王风范。 何处看着他这样,觉得违和感扑鼻而来。曾一骞以前也给她做饭,可必竟是少爷,饭来张口惯了,大多数都是带着何处出去吃。现在曾一骞做得很有满足感,尤其是当他的厨艺以日进千里的速度飙升时,他几乎爱上了做各种中西餐。何处想可能因为她,这世上要少一个优秀的企业家,多一个杰出的高级厨师了。 老屋里没有空调,房间向阳,家里从白天到晚上都热得跟蒸炉似的。有一天,曾一骞从城里买了几台挂式空调,装在屋里屋外各一个,他用心是如此良好,但开到两个空调时,电闸就跳了。 老家附近没有电工这样的技术人才,而且大晚上的,村子里也没有24小时能出动的维修人员,因此那天晚上何处和曾一骞只好点着蜡烛吃烛光晚餐。 本来是个很浪漫的事情,但何处和曾一骞在一起,基本上是没法和浪漫搭边儿的。他们没说几句,两人就犟上了,何处使坏心眼儿,先给他讲了个鬼故事,曾一骞不为所动,立刻讲了个更恐怖更冗长的鬼故事。何处本来胆小,连恐怖片都不太能承受住的人,为了求胜心,强烈忍住心里的惶恐,只用几句话,就把整个紧张氛围推向了高朝。 何处说,“有个人老觉得家里闹鬼,所以有一天外出回家,他就趴在家门口对着锁眼看屋里。可是很奇怪,他望进去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可是所有东西的颜色却是蒙上一层血红色。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曾一骞配合地问:“为什么?” 何处说,“因为他和里面的鬼看对眼了。屋里的鬼也正趴着锁眼用血红的眼睛望着他。” 说完之后,他们俩人都不说话了。谁也不能承认自己输了,所以俩人都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吃着饭喝着汤。其实何处早就被自己给吓到了。当初她听到这个鬼故事时,连着好几天不敢睡觉,费了很久的时间才把它压在箱底。今天为了强烈的胜负欲,她连这样的记忆都搬动了,可说完了之后,她就感觉身上冰冷,本来挺热的天气,竟冒了冷汗,连夹菜的手都有些哆嗦。 外面的野猫忽然喵了一声,划破沉闷的气氛。同时,何处也大声叫了起来。 这种紧张的环境下,草木皆是鬼。 曾一骞拉着她的手说:“你看你,没事比讲鬼故事干嘛?什么事情都不想服个软。” 何处抱着曾一骞喊道:“妈呀,我都要吓得流产了。” 曾一骞拍着她后背说:“好了,别怕别怕了,都是骗你的,哪里有这么多的鬼怪啊。” 何处气息不稳地趴在曾一骞的肩上,等心情平复了之后,慢慢地再跟曾一骞说:“咦,曾一骞,站在你旁边的那位没脚的女士是谁啊?” 怀里曾一骞的身子忽然一僵,何处终于觉得扳回一局,坐回椅子里,哈哈大笑。 第二天,曾一骞带何处去黄墩镇的医院检查。他的势力真不是盖的,在这样的小城镇里,他都提前打点好了,找了个妇产科专家前来看诊。 也幸亏是提前安排好了,不然对于何处来说,她都不知道怀孕挂号究竟是挂产科还是妇科。医生问她,“吃饭了吗?” 何处摇摇头。医生又耐心地问她,“想小便吗?” 何处又摇摇头。然后她说,“先喝些水吧。不然做不了b超。” 曾一骞只好颠颠地出去买了杯热巧克力。葛荀以前经常说何处是个直肠子,喝水好似不用绕过循环系统直接进入膀胱,可这一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何处怎么喝都觉得神清气爽,尿意全无。 曾一骞已经出门帮她买了三次热巧克力了。何处觉得她再喝下去,就得成巧克力色了。直到中午,何处尿意终于开始荡漾,可见着b超室上面赫然写着11:30—1:30休息时,何处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曾一骞表现出了惊人的镇定,他拿着手机不停地给别人打着电话。何处凑到他手机边上听,对方还在说“皇城?北京就北京呗,什么年代了还皇城?” 曾一骞打断他废话说,“我昨天通过王和联系到了这里的r市的专家,你再让王和帮我联系到这里的b超室,要快,限你十分钟。” 何处以左脚踩着右脚的憋尿姿势面色难堪地说:“不能直接找那产科专家吗?” 曾一骞凉凉地说:“让专家找b超室的人帮忙,没有我找别人处理快。” 果然不到十分钟,有人就在b超室门口问:“谁是曾一骞啊?说查胎儿的?” 何处立即从座椅上弹起来跑过去,举着手说:“我我我。” 那人看了何处一眼,说:“不说是个男的吗?” 何处心想这人怎么这么轴呢,有男人上b超室查胎儿的嘛。曾一骞风度翩翩地走上来,和那人握了握手后,说:“我是曾一骞,我们一块儿查胎儿。” b超室里,何处躺在床上,感觉冰凉黏糊糊的探头在她肚子上滚了滚,她一哆嗦,差点没尿出来。屏幕里出现了黑乎乎的一片。何处挣扎着想看看,毕竟电视里演到这里时都营造出幸福感神圣感爆灯的气氛。何处正等着医生给她指屏幕上的胎儿呢,医生说了句:“怎么憋这么多尿,光看见膀胱了。” 听到这句话时,曾一骞脸都绿了。可能这辈子他也没丢过这么频繁的脸吧。 还好医生又补充了句:“看见了没?那个葡萄粒大小的?有2。5厘米了。” 何处仰着头找了半天,医生终于指着屏幕上的黑点给她看:“你看,长出耳垂了,这是嘴、和鼻孔。上嘴唇完全成形了,但性别还没法判断。不过你们到时想知道,医院也没法跟你们说。” 曾一骞出神地摸了摸屏幕,摩挲着那个小豆豆,眼里都是慈父的光。 何处倒还好,可能是因为年纪小,没有那么强烈的慈母感觉,除了一定的激动,更多的是神奇:一个生命正在她体内形成,而且在将来的七个多月里疾速地成长。 可何处面临的客观条件不允许她沉陷在这样的神奇里太久。医生一擦完她的肚子,何处就冲出了b超室,奔向了厕所。 畅快完从厕所出来,何处看见曾一骞正拿着b超检查报告上的照片发愣,似是有些不相信。何处走过去拍了拍他,他指着照片上的小点,对何处说:“我觉得她应该是个女孩,而且长得像你。” 何处说:“我就长这模样啊?” 曾一骞说:“嗯,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从医院里出来,刚好是中午头,曾一骞买了把太阳伞给何处遮太阳,街边居民楼的阳台上晒着五颜六色的被子,一楼是各种名目商铺的小门脸。卖寿衣寿鞋骨灰盒的店铺,隔壁连着美容美发中心,美容美发中心旁边是五金杂铺店,五金杂铺店旁边又是打金铺。这样的布局在北京看着匪夷所思,不晓得是号召活人买了寿衣之后去隔壁做个脸呢,还是从五金杂铺店里买个铜管去隔壁打条项链。可是在黄墩镇,因为诺小一个城镇,所有的商业铺都集中在这条街上,居民不会认为它错乱,反而觉得很方便,买什么东西,只要都到这条街采购就好了。 走着走着,曾一骞忽然拉何处走进一家婴幼儿品店里。这个店铺大约只有十几平米,里面销售的都是基本款的婴幼儿用品,而且样式陈旧,像是几年前大城市里淘汰下来的。曾一骞的审美却退步得很快。他兴奋地拿起一双巴掌大的鞋,在何处眼前晃了晃,然后比了比自己的鞋。 何处说,“嗯,是大鸵鸟和小蜜蜂的比例。” 曾一骞也不嫌她骂他鸵鸟,继续拿起一个奶瓶欣赏起来。 他不嫌何处,何处却嫌他丢人,死命地拉着他出了门。曾一骞出门之际还是匆忙地从钱包里甩出几张100来,顺走了那双鞋。何处一看,立刻跑回去把桌上的钱捡回来,只剩一张放回到了老板娘的手里。 曾一骞就拎着那双小鞋,继续走在路上。又路过一家花店时,曾一骞停了下来,进屋买了一束雏菊送给何处。 他举着花对何处说:“我答应过你,每天都给你买的。看!” 何处看着那小而柔弱的雏菊,翻着白眼说:“你可真喜欢菊花。索性送我一束白菊得了。顺便说一句,男人喜欢菊花不是什么好习惯。” 曾一骞说:“可是这花有两种含义,送给你最合适。” 何处脑海里搜索了一下雏菊的花语,但才疏学浅的何处对各种花的研究只停留在香槟玫瑰郁金香,那些高等花卉上,像雏菊这种路边一采一大把的野花,她还真真闻所未闻。 何处手捧着开得娇柔却盛放的雏菊,坐在曾一骞不知从哪里捣鼓的车里,把车窗打开了点,露出条细缝。阳光透过细缝照进来,晒在金白的花瓣上,弱小的花和阳光相随的,还有一缕清风,伴随着夏日的灼热,迎风而出。 曾一骞在车里放着一曲纯音乐,大概是用于孕妇胎教的,听着让人昏昏欲睡。曾一骞把胎儿的b超照片夹在半空中,随着窗户外吹来的细风,照片一摆一摆的,在阳光下,打在曾一骞身上的影子摇摇晃晃。 何处不由回忆起她和萧逸相处时,她大多时候谨慎小心,生怕他某一天跟那些亲人一样远离了她。因为他是她第一个爱上的人,不折不扣的青梅竹马,她时时在意,分秒都不安心。因为在乎,所以他每一次笑容她都心醉,他每一次皱眉她都心疼。这样不放手的爱,即使当初知道他与薛嫣然不清不楚的关系,也不愿意承认。事隔一年,当她知道萧逸断了一条腿里,除了心疼,愧疚,却再也找不出其他多余地感情。 可她对曾一骞,早说不清了。从一开始,她就不忌惮他,习惯用刻薄的方式对待他,而这样的刻薄让她回归自我。让她觉得舒心,安然,轻松。完全不用顾忌他的感受,只做她自己就好。 何处也知道,曾一骞对她是怎样的感情,虽然不知道这份感情能持续多久,但他肯在她无理取闹时给她一个婚姻,虽然这个婚姻有可能是因为她怀孕了,可至少,他如此热烈地期待着她和他的孩子。 是的,从现在开始,他们将会重新开始。撕去历史,以夫妻的身份,共同生活。 (正文完结) ------题外话------ 扯拉了这以久,终于完结了。虽然有些伏笔还没交待清楚,先就这样吧。最近有些小忙,等俺忙两天,把后续写完。后续主要是曾一骞和何处婚后的生活,其实这些本属于正文里面的,可是实在没有时间写了,只能托一托放在番外里。 谢谢亲们,能一直陪着我写完这篇诱婚。╮(╯▽╰)╭我爱大家本站网址:,请多多支持本站! ------------ 番外卷 ------------ 184 见公婆(一) 婚姻之宠你没商量,184见公婆(一) 回北京前,曾一骞买了两束素净的白菊花,何处愣了好久,又注意到行车的路线,发现这是一条非常熟悉的路线。上克腙甚曾一骞转头看她,慢慢说,“走之前该和你爸爸道个别。” 何处看着他平静的侧脸一时说不出话,只觉得心底在慢慢泛上一种难言的滋味,这种滋味像是许多稀有调料掺杂在一起,味蕾再灵敏的人也无从分辨。 何处本来是想下午再一个人出来看爸爸的,要回北京了,现在爷爷也不在了,她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回来。 何处有些涩然地开口:“谢谢。” 曾一骞腾出一只手摸她头发,说道,“不谢,叫声老公听听。” 原本酸涩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何处一把把他手打掉。看着前面的羊肠小路,嘱咐道,“专心开车。” 到了公墓,何处放好花,曾一骞和她一样也在墓前恭恭敬敬鞠三个躬。 他很自然地执起何处的手,静静开口:“叔叔,我是您的女婿,曾一骞,我和安安来看你了……您看见了,我牵着她的手,从第一次决定牵她的手我就没打算放开。您放心,我会小心地牵一辈子,不会弄丢她,不会弄疼她,就这样一直牵着。” 曾一骞的表情郑重真挚,声音平静有力,何处不得不承认这真是她听过的最好听的话。 曾一骞转头看着她,深黑的眼睛明亮坚定。 何处心头百感交集,只能看着他也被他看着。良久,何处才开口,“你去车上等我,我跟我爸说会话。” 风微凉,白菊花静静躺在洁白墓碑前,何处用衣袖慢慢擦拭着父亲照片上的尘土。 她说,“爸,你一直这么年轻好看,那边一定也有好多人羡慕吧。爷爷也去了你那边,你要好好照顾他老人家噢。 何处靠着墓碑,手指无意识地描画着和她极相似的眉眼,低声道,“爸,你别惦记了,妈已经再婚了。她心里一直没有您,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呢……” 何处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只好闭嘴。 过了好久,何处又说,“爸,刚才那个人他叫曾一骞……不是萧逸。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爸爸祝福我吧,祝福我能和曾一骞白头偕老,长相厮首……” * 也许是太年轻,何处并未意识到,她与曾一骞长相厮首的第一个条件,就是回北京得见公婆。 而且曾一骞也一改之前对她的惟命是从,对去他家这件事,本着强硬态度——非去不可。 曾一骞认为,见公婆是迟早的事,红本本都拿了,还害羞什么,总不能等到肚子大了再举行婚礼吧。何处还委屈的认为自己还那么年轻,却早早有了孩子,别人还在为找工作,享受青春而忙碌着,她却早早的进入准妈妈行列。死活都不想见公婆。怕他的家人认为她是为嫁豪门不择手段的女人。 由于前一天晚上,两人因为什么时候去曾一骞家各执已见,争论不休,一大早何处就一直不理曾一骞,饭也只吃了一点,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曾一骞原本想带她出去玩玩的计划也只好打消。 何处窝在沙发上看碟,那样儿恨不得都跑电视里去,看得津津有味。 曾一骞端了盘草莓出来,放在她面前,她看都不看一眼,眼珠子只瞪着电视。 曾一骞就无赖的站在何处面前挡着,何处撑了一会,抬头朝他翻翻白眼,脚去踢他,“别挡我!” 曾一骞伸手去揉她的发,“孕妇生气对宝宝不好噢。” “不准叫我孕妇!”何处眼一瞪,不耐地摆头让开,曾一骞又去拍她气呼呼的脸。何处觉得烦死了!伸手抓下他的手,被他反握住,挣也挣不开。无赖徒儿-宠你上瘾 “你干嘛呀……”何处被曾一骞拦腰抱起,他坐在她刚刚坐着的位置,而自己被搂到他怀里了,“放开,你放开……你不能欺负孕妇……”这会子她倒是又自己承认了。 “听话,宝贝!”曾一骞哄着她,说道,“闹什么呢,老公抱抱你怎么了?不能抱你啊?”看她还鼓着嘴,就直接亲了上去。 何处把头一歪。斜眼看着他,曾一骞正似笑非笑地看她,满眼宠溺,俗语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处又有些吃软不吃硬的性格,这下再大的火也灭了,就像原本鼓足了气准备爆炸的气球一下子自己漏气了,很郁闷的。 曾一骞和何处在一起这么久了,怎么不知道她的性格,一看她撇着嘴的样子就知道了,便抬着她的脸亲一下,“看什么呢?吵吵嚷嚷的。” 何处按着快退,都怪他,没事瞎挡着,“犬夜叉。” “噢?讲什么?”曾一骞纯粹是没话找话。 “讲什么啊……就是他,穿红衣服那个,他叫犬夜叉,他哥哥叫杀生丸,很帅的!杀生丸大人超酷,可是喜欢玲,玲好可爱呀,哎呀,真希望她一下子长大嫁给杀生丸大人……”何处扯哪说哪,曾一骞也就是那么一问,至于她说了什么倒不是太在意,也没什么兴趣知道所谓的犬夜叉里面的杀人丸大人的破事儿。 拿起草莓往她嘴里塞,见她张口吃下去又忍不住俯下头去她嘴里去抢,抢到了也不出来,就在里面吃起来,吃完又吃她的舌头。 “嗯……”何处捶着他的肩哼着,他退出来,又喂她一个,照例去抢着吃,几个草莓吃下来,何处面红耳赤,再也不肯张口吃了,曾一骞吮着她嘴角上的汁液,“要不,你来吃我的?” 何处才不干,他伸手抢了她的遥控按了暂停,“不吃不让你看。” “你欺负孕妇!”何处气得捶他,曾一骞慢条斯理地拿了草莓往嘴里送,咬了一下,指指自己的嘴巴。 何处看看电视,又看看草莓,吃他口水又不是第一次了,还玩这些小把戏。 轻轻贴上去,小舌申进大嘴里,草莓已被他咬破,甜汁溢满口腔,她在里面轻轻地吮,他缠上来。 艳红的汁液在唇齿相缠间慢慢溢出,顺下两人嘴角,何处觉得粘腻,一点点舔着他,曾一骞食髓知味,紧搂她效法,一盘草莓硬是吃了个干净。 可惜现在是危险时期,真枪实战肯定不行,曾一骞硬着忍着,终于让她看碟了,只是小动作不断,一会捏捏她的手,一会亲亲她脖子,扰得何处一开始还避着,自己要起来也被抱着不让,最后只得听之任之,窝在他怀里任他捏捏揉揉啃啃。 怀里的身体越来越软,头慢慢倚在他肩上,曾一骞看了她一眼,因为怀孕,本就容易乏困,眼皮耷拉着上下打架,还摇摇头振奋一下睁着眼继续看,有这么好看么? 曾一骞看她勉力撑着精神的样子觉得好笑,便垂下头亲她眼皮,低声哄着,“乖,睡觉,下次看吧,乖……” 何处模模糊糊地看着他,又呆又傻,曾一骞忍不住吻了又吻,是真的累了,眼皮子渐渐合上。 他索性抱了何处横卧在腿上,像初生的小婴儿,头枕在他的臂弯里,眼皮微眨想睁开,他便轻轻轻晃着她低声哄着,一边哄一边吻,她转头蹭着埋进他胸口,手伸过来抱着他的腰,沉沉睡了。 第二天何处早早起床,因为答应葛荀她们,今天在宿舍聚会,马上就要毕业了,大家也就各奔东西了。 曾一骞哑着声音问她,“怎么起这么早?” 何处去更衣室穿衣服,不清不楚地回着,“有事。” “什么事?”曾一骞也跟着起来。 何处也不回答就进了浴室。等她一身清爽的出来,曾一骞已经将蛋黄包和菜粥摆在桌上了。穿越之调皮狐妃闹古代 曾一骞试了一下粥的温度才放在她面前,说道,“我陪你回去收拾几件随身物品,等咱新房子装修好了,再往那里搬。” 何处想了想说,“要不,我还是住学校吧,搬来搬去多麻烦啊,也不用每天来回倒车,省时省力。” 她该怎么跟同学说搬家的事?总不能说结婚了——想起就挺不好意思的,她班上她年纪最小,反倒是最早结婚的一个,结婚早也就罢了,还当了妈,啊——,天理何在呀! 曾一骞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有结了婚还分开住的吗?包接包送,有什么麻烦的呀。” 何处可怜兮兮地问,“我真结婚了?以后就是黄脸婆、孩他妈了!再也不能称自己是花季美少女了!”想起就伤心…… 曾一骞应付道,“是是是,花季美少女就这样被摧残了,赶紧哀悼吧。” 何处拉着他不依不饶,“曾一骞,你赔,你赔,我不要结婚,我不要结婚……” 曾一骞忍着笑,一本正经的说,“我不是已经赔了吗?而且还是赔一赠一。” …… 到了学校,曾一骞亲亲她,“乖,下午我来接你去我家。”何处也知道去曾一骞家这件事是怎么也脱不过去了。今日不比往惜,小个性不能再耍了,她总不能带球跑路吧。 何处不情不愿的上楼,磨磨蹭蹭整理衣服。葛荀她们都还没来,林小静见她拿出行李箱,问:“何处,你租的房子那么小,能放得下这么多行李吗?” 何处摇头,“哦——不是的,我去别的地方住几天——”笑容有些尴尬,大家都是花一般的少女,她不但是已婚人士,还是孩他娘,情何以堪呐! 林小静扔给她一份试卷,“学校发的毕业调查卷,填完后还可以到宿舍管理处领取一份奖品。” 何处拿过来一看,整整八张,开头就是姓名,年龄,民族,籍贯以及婚姻状况。何处一看到婚否那一栏,手就打了个颤,握在手里笔,始终不甘心打下去,负气象的将笔一扔,倒在床上,“不填了,不填了!” 林小静看了她一眼,说:“发什么小姐脾气呢,这是系里要交的。” 何处大叫一声,垂头丧气地说:“我晚点再填。”匆匆收在包里。 见林小静床上放了个旅行包,问“你们毕业后去哪里玩啊?” 现在大学生毕业都流行来个短期旅行。想到这儿,她就难受的想吐血,人家正享受青春的时候,她却好死不死的怀了孕。 林小静正在化妆,终于扑好粉说,“大夏天的,还能去哪些,当然去避暑。” 何处‘哦’了一声,继续沉浸在自己悲凉的思绪中。 林小静摇着她,“何处,何处,别跟腌了的白菜一样,打起精神,有事就说,痛快点,憋在心里难不难受啊。” 她一早就听葛荀说,何处已经和曾一骞定下来了,她爷爷去世,都是曾一骞一手帮着善后的。 何处抱着头唉声叹气,说啥啊,难不成告诉她们,她已经结婚了,肚子里还揣着一个?那她们一个个的还不得爆发。 林小静见何处这样,就笑着说道,“不会是要见公婆了吧!” 何处的脸瞬间红了,可不是嘛。她这是标准的丑媳妇见公婆。 林小静取笑道,“何处,你脸皮原来这么薄啊?”又正色说,“我也去过前男友家里,还在他家过了年的,现在还不是分了。又不是见了家长,就能保证一定在一起。感情的事,变幻莫测。”想起往日的山盟海誓,再忆起今日的形同陌路,忍不住感慨唏嘘。人人心中都有故事。 何处嗫嚅,“可是他家里是不一样的,而且我,我……”而且她已经怀孕了,万一他们家对她不满意怎么办?她是如此的年轻,有许多许多的顾虑。[穿越]废柴不好养 林小静却说:“何处,我知道你比大家都小好几岁,可能从没想过那么远。可是能去他家里和不能去他家里,那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我看你也是真心喜欢那个曾少,他即然愿意带你去他家了,那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为了缓和气氛,又笑说:“都是人,还能吃了你不成?担心吃了你的也该是你那位家属……” 何处笑骂:“林小静,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油嘴滑舌,脑中尽装黄色的料,你们当主持的就天天说这个啊?” 这么一闹,何处倒是放松不少。是啊,有什么好怕的!再说曾一骞他妈妈看起来很和蔼可亲——没办法,唉——,看来是躲不过了,她现在这个样子,只好鼓起勇气往前冲。 想当初,依她那个小个性,说不去就不去,曾一骞也拿没撤,现在倒好——何处摸了摸依然平平的肚子,总不能生了孩子再去吧? 曾一骞打电话来,何处在电话问他,“去你家,穿什么好?” 曾一骞没想到何处这么快就想通了,甚是高兴,见她这么紧张,安慰她说像平常那样就行。何处便说:“那我还是穿白衬衫牛仔裤吧。” 曾一骞一听她穿牛仔裤,立即觉得不妥,虽然她体形跟以前没什么两样,但生仔裤总归是比较硬,又紧束缚在身上,对胎儿肯定不好。便说道,“我妈就喜欢女孩子穿裙子,偏偏生了我姐那个奇葩,打小就不爱穿裙子,我妈看到她就心生怨念。” 何处忙说,“那我穿裙子好了”。穿裙子凉快。 于是选了件白底淡绿色的连衣裙,衬着雪白的肌肤,青春亮丽,精致的刺绣显得气质优雅。绿色不是大众颜色,很容易糟蹋了衣服,可是穿在何处身上却十分出彩。没有办法,年轻穿什么都好看。何处却一直在烦恼头顶几根翘起的头发,怎么都不肯服帖。 曾一骞来接她,她又磨磨蹭蹭下来,苦着脸说:“曾一骞,我想上厕所——”反正孕妇尿频是正常现象. 曾一骞笑,“去吧,要不要我陪你?” 何处就一溜烟的跑了。 过了会儿,何处又说:“曾一骞,我头晕,喘不过气。” 曾一骞好脾气的说,“那是热的,赶紧上车。”大太阳底下站着,能不热么! 眼看快到了,何处不敢再装病了,只好说:“曾一骞,我渴,你给我买瓶饮料去。” 曾一骞说,“车载冰箱里有。” 何处说,“不,我要喝芦荟味的酸奶。” 曾一骞看着她摇头,“何处,你紧张什么,就吃顿饭,你以为闯龙潭虎穴呢!”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 何处手心全是汗,拉着曾一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好像,好像是一辈子的事似的——哎呀,我也说不清——你去不去买?” 曾一骞知道她在乎,所以才这么紧张,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何处,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没什么好担心的,真有什么事,有你丈夫我帮你顶着呢。”奇异的安抚了她的不安。 何处凑上去吻他的唇,抱着他的脖子,蜻蜓点水般舔了舔,渐渐平静下来。这次曾一骞没有趁机深入,只在唇角来回**,点到即止。 何处柔顺的靠在他肩头,心口忽然涨的满满的,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依偎在他身边,似乎就拥有了全世界。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仰头看他,满心满眼里只有他的身影,仿佛刹那便是永远。 她听见自己砰然心动的声音,像夏花一样美丽绚烂。 曾一骞揉着她的头发,心中亦是前所未有的平和,心底流淌的那种感觉是不是就是幸福呢?好一会儿才发动车子。何处忽然叫起来,“我的芦荟酸奶呢!” 曾一骞瞪她,真会破坏气氛。无法,只好下车去买。这个小祖宗,算是服了她! ------------ 185 见公婆(二) 婚姻之宠你没商量,185见公婆(二) 何处见曾一骞离开,不知怎的,也跟着下了车。呦观昶晓 曾一骞走了老远,觉得不对劲,转回来头看何处,车里哪还有何处的影子,立刻紧张地向四周望了望,将何处定位后,迅速地迈步过去。 何处觉得自己脑子肯定进水了,不是说孕服都爱突发奇想嘛,她眼看着曾一骞一步一步地匀速迈进,忽然转身开始狂跑起来。她以前跟曾一骞在一起时,经常这么干,此时也没意识到自己是个孕妇。 曾一骞没想到何处突然有这种举动,压根不管自己是否怀孕,跑得相当得不遗余力。他也一路追过去。何处边跑边回头看曾一骞穿着西装不惜形象地在她后面,立刻跑得更加努力。 午后的阳光正晒在何处身上,眼睛一睁一闭之间,总觉得太阳刺眼得很。回头再看,曾一骞人还在她后面跑。似乎还对她嚷嚷着什么。 这真是一个诡异的长跑。一路跑过,旁边的行人也投以好奇的眼神,因为不见追的人说一声“抓小偷”,也只好继续好奇地远目观赏,当免费看一场马拉松,而且参赛的主角是一对俊男美女。当然何处相信即便曾一骞喊一声“抓小偷”,也不见得有人会加入到马拉松队伍来。 何处的体力真是不错,即使怀孕了,她仍然能气息均匀、面不改色地长跑,她猜曾一骞就不一定了,怎么说他已经30的人了,天天坐在办公室里,耐力和持久力可能已经倒退了。于是她万分同情地转身再看他,忽然发现身后没了曾一骞的踪影了。 这样,何处一下子失去了跑的动力了。 本来,这场跑步也没有什么动力的,只是因为他追,她才跑。至于刚才何处为什么要转身跑?有人紧张时打嗝,有人紧张时放屁,但绝没有人紧张时会跑步。何处想自己果然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 这一顿长跑,何处已经开始觉得肚子不适,饥肠辘辘,开始想念起家里,曾一骞给她做的那碗皮蛋瘦肉粥来。不管怎么样,先找个餐馆解决温饱问题吧。 何处慢悠悠地走在街道里。这里的房子看似都很古老,树龄更老。一排排枝繁叶茂的常何处,有些树,整个数干都临街而出,搭上了对面的树梢,形成了一座天然拱桥。拐了几个弯,正面看见身姿修长的曾一骞正急急地走过来。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脸铁青铁青。 这次曾一骞有了经验,眼疾手快地用力抓着何处的手,抓的时候还是一副“小样,看你还往哪里跑”孙悟空收拾白骨精的架势。 何处一下子笑了起来,觉得他们两个人年纪加起来也有半百了,怎么变得这么幼稚? 曾一骞见何处笑得没心没肺,又气又无可奈何,手上的劲小了些,但怕何处又神经搭错线一样地跑了,没有松开,就这样将何处拽着走了几步。看样子很是生气,却又不得不压制着。何处就喜欢曾一骞这种挫败的样子。 因为刚才的运动量,两人的手心都出了好多汗,黏在一起,按道理来说很不舒服,可是掌心里传来的温度,如同从枝桠里渗出的阳光,总让何处宁静心安,何处不再那么紧张了,由着他牵着自己的手向前走。致命游戏绝品狂徒 前面是曲曲折折的路,斑驳的树影打在他们脸上,彼此无言,偶尔有嬉笑的孩童在不远处喧闹。感觉像一方剪纸画。 沉默了一会儿,曾一骞轻轻叹了口气,停下来替何处理了理散乱的头发,大手覆向何处的小腹,轻声问,“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何处摇摇头,曾一骞说道,“胎儿在头三个月是危险的时候,应该多加小心,你这样的跑法,弄不巧会流产的。” 何处掘了掘嘴,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做法确实不对,倒也没觉得后怕,可能是因为太年轻,压根就没有当母亲的感觉。 接着曾一骞揉了揉何处的头发,说道:“走吧。刚才妈打电话摧了。”接着又叹口气说道,“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折腾,早晚被你吓出毛病。好歹咱家宝宝知道摊上你这么个妈,生命力不得不旺盛。” 何处不服,念叨回去,“不就怀个孕嘛,弄得就像揣了个定时炸弹似的。有些人年纪一大把,不经吓不说,跑起来还费劲,哪像一些小姑娘,脚下生风,凌波微步,移形换位什么的,跑个几千米都不带喘气的。” 说得曾一骞又停下来,眉毛紧得快要拧出个结来。 何处在曾一骞面前本就嚣张惯了,恃宠而骄。现在怀孕了,更是无法无天,最乐意干的事,就是在曾一骞这个太岁爷头上松松土,拔拔老虎须什么的。 见曾一骞脸上已是乌云密布,何处摆了摆手说,“哎呀开玩笑的,你哪里一把年纪了,就是一般老而已,一般老,好吧?” 曾一骞沉默着不说话,继续黑着脸拉着她往前走。乌云笼罩,山雨欲来。 莫非真生气了?何处凑到他面前,说道,“我真没说你老的意思,一看你就是风韵犹存的样子啊……” 这下曾一骞的脸更黑了。何处无比开心的观察,发现黑了脸的曾一骞更好看,就像黑压压乌云下的青山,云雾缭绕中更显得苍翠欲滴的浓郁。 快回到刚才的起跑线时,曾一骞转身跟何处说:“你当真觉得我老了?” 漆黑的眼睛望向她,有那么点不确定,好像还有些紧张。 何处咧开嘴想,原来男人和女人一样,年龄都是不能轻易开的玩笑。也许曾一骞会在没人的时候,端着镜子照自己有没有鱼尾纹,有没有黑眼圈的呢……想到这里,何处不禁恶寒了一下。 曾一骞大概觉得何处的沉默是默认的意思,有些灰心丧气,不过很快恢复了过来,无比得意的说,“再老也是你老公,你肚子里宝宝的daddy,想甩都甩不掉。” 何处也不生气,故意敷衍道,“曾一骞你想多了,刚才你追我的时候雄姿英发,青春无敌,比得上初中运动会上的青葱粉嫩的少儿郎。”美女总裁的近身护卫我的男神是逗b 所有人都爱听好话,不管这话的真实性有多少。曾一骞听何处说完后,笑着说,“是啊,追你的时候才变年轻了。” …… 终于还是到了,何处坐在车里半天没动静。曾一骞叹气,“下来下来,怕什么呀,人都来了!”半拖半抱着她下车。 何处深吸一口气,回头瞪他,“推什么推,我又不会跑了!”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进去。好像刚才逃跑的人不是她一样。曾一骞还就是防着她临时又变卦了。 何处跟在他后头,眼睛到处转悠,“曾一骞,这是你家?”这么大?古色古香的建筑,亭台楼阁,假山池水,居然还有御花园,一阵风过,满院芳香,跟一封建小王朝似的,**于喧嚣的京城之外。 走廊旁边搭了个葡萄架,绿意盎然,头顶遮的密不透光,长势极佳,是乘凉避暑的好地方。一串串还未成熟的葡萄垂下来,青翠欲滴,果实累累,看的何处眼前一亮,仰头小声问:“你们家的葡萄能吃么?” 曾一骞暗笑她果然是小孩心性,说这样幼稚的话,点着她鼻子问:“喜不喜欢咱们家?” 何处做了个鬼脸,说:“我就喜欢你们家的葡萄,想吃。”长的多可爱呀,她看了就流口水。没有办法,自打怀孕,她看着酸东西就馋。 曾一骞挑眉,这么好拐卖?几颗葡萄就将她俘虏了!还真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一走进客厅,何处立马规矩起来,双手交握放在身前,目不斜视,“伯父伯母好。”尽量维持笑容,却掩盖不了少女的羞涩。曾志国老部长,虽没说话,却点了点头。看来对她印象不错。 曾一骞介绍:“这是我大哥大嫂。” 何处立刻转过身子,乖巧的说:“哥哥姐姐好。”声音清脆,带着甜软的r市口音,令人耳目一新。 曾一翮听了,不知怎地,忍不住笑了一下。连一向严肃的唐凌听见有人叫她姐姐,也忍俊不禁。抬眼细细打量她,觉得有点眼熟,想起有一天晚上好像见过她,挑眉看了眼曾一骞,原来早已见过。 曾家的每个人对何处都很随和亲近,让人觉得很自然舒服。何处不知道曾一骞有没有把她怀孕的事情告诉他们,虽然之前她一再嘱咐不准向任何人透露她怀孕的事情。 何处悄然打量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曾老太太和曾一翩。 这时曾夫人忙招呼,“来来来,快坐下,外边热吧。”连声让人上水果饮料。曾家本来都喝茶的,曾夫人想着现在年轻人哪有喜欢喝茶的,于是特意为何处准备了特制饮料,亲自端来。 何处忙站起来,“伯母,我自己来。” 曾夫人笑,“你这孩子,还是这么脸皮薄,现在应该叫妈妈了。”期待的看着何处。末世生死游戏拥王者 何处脸一红,顿时无措,抬眼向曾一骞求救,曾一骞自顾自低头喝茶。她没法,只好细声细气的叫了声“妈妈”,事已至此,也只好厚着脸皮又喊了声“爸爸”。 曾老部长开口,“别站着,坐下说话。”显然这句“爸爸”叫到他心坎里了。唐凌在外面一向都称呼他部长,在家里难得叫声爸,就算逢年过节叫了声,语气也相当僵硬。而他那个女儿,从小就异于常人,长大后就没老实的在家一天过,别说见着她,连听到她的声音都很难。何处嘴甜,自然人见人爱。 曾夫人那是心花怒放,拉着何处的手问长问短,何处脆生生一一回答,看了眼曾部长,说:“我爸爸以前也是当兵的,当了好多年呢,后来转业。” 曾部长有些惊喜,当下便说,“是吗?你爸原来也是军人出身,那得找个机会见见面。” 曾一骞瞅了眼何处,看不出来她这么会说话。只是岳父大人早已作古人仙去,见面恐怕不大可能,他咳了两声,表示这个话题应该就此打住。 曾一翮和唐凌一直坐着,只听不说,夫妻俩间的气氛还是有些僵硬。何处坐在旁边也不敢随便乱说话,见他们杯子茶空了,便顺手给倒上。曾部长看的直点头,心里直说曾一骞从哪找来个这么精灵乖巧的小老婆。唐凌是个直性子,当下一气喝了,很给何处面子。 曾夫人亲自下厨做了几个拿手好菜,又拿出珍藏的佳酿,家里很久没这个热闹了。何处坐不住,曾一骞便领着她到处转悠。她趴在栏杆上,兴奋的说:“你看,你看,好多金鱼!”各种颜色都有,白底黑点的,纯黑的,粉红的……摆着大尾巴游来游去。她说:“曾一骞,我小时侯可想养鱼了。不过我动来动去,老打碎鱼缸,我爸后来就不让我养了。” 曾一骞笑:“这是咱爸养的。要不,你去问他要两条?” 何处不理会他的打趣,看着太阳渐渐西沉,云霞似锦,晚风轻柔,一开始的紧张不安不由得松弛下来。搂着他手臂亲热的说:“我本来以为你家很可怕的,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不苟言笑,不可以随便说话,原来不是嘛!” 曾一骞笑,把他家想成什么了!问:“那你现在觉得咱们家怎么样呢?” 何处想了半天,说:“挺好的,就是有点大。”吃个饭还要跑到另一个地方,不嫌累哦。 曾一骞笑了笑,确实有点大,所以他搬出去,那么多大别墅,只选择住在小套房,够住就好。 何处又悄声问,“怎么没见你家老佛爷?” 曾一骞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什么老佛爷?就你精灵古怪的乱用词,叫奶奶。她到c城避署去了,估计我们结婚能回来。” 何处心想,那老太太极不喜欢她,她们俩能少见一面是一面。却不会想,她都是曾一骞的老婆了,以后与曾家打交道是常事,哪是想避开就避开的。终归是年轻了。 ------------ 186 见公婆(三) 晚餐极其丰盛,山珍海味,琳琅满目,看了就让人胃口大开。曾夫人连连给何处夹菜,“安安啊,你尝尝这个虾,妈妈亲手做的,看看好吃不。”她从曾一骞那知道她小名,跟着叫她安安。 何处怀孕两个来月,其实正是厌食的时候,却剥了一个又一个,点头说很好吃。很捧场。 曾夫人见她这么给面子,笑的合不拢嘴,一个劲让她多吃点。 曾一骞怕何处又吃坏肚子,伸手抢她的虾,何处作势要抢回来,却一不小心,被虾壳划到手,她也不在意,放在嘴里吮了吮。 曾一骞连忙拿湿纸巾给她擦手,说:“先擦擦手,我来。”也不敢再跟她抢,剥好壳,放她碗里。众人看在眼里,想不到他们小俩口感情这么好。 曾老部长心情看来不错,举起杯子,“大家喝一杯。”又转头问何处:“能喝酒吗?”十分照顾她。 何处点头,双手捧起杯子,曾一骞赶紧站起来夺过她手中的杯子,替她一饮而尽。何处倒也机智,随后站起来添酒,将每人的杯子倒满,才回到座位。 曾一骞拉住她,示意她少乱动。心存后悔,不该答应她暂时不透露怀孕的事。 曾老部长一高兴,连喝了三杯,连一向不善饮酒的曾夫人也笑吟吟的喝了何处斟的那杯酒。 一顿饭宾主尽欢,气氛融洽。大家坐在客厅闲聊。何处对初见唐凌时身穿军装的样子印象深刻,羡慕不已,眼中自然而然流露出崇拜的神色,于是主动拿了片西瓜过去,恭恭敬敬的说:“姐姐,吃西瓜。”听的唐凌很受用。看见何处,想起年轻时的自己,虽然不怎么说话,神情却缓和许多。淡淡说了句:“还在念书是吗?”这么一句简单至极的话,对她来说已属难得。 何处忙回答:“恩,已经大学毕业了,马上念研究生。” 唐凌点点头,说:“那要好好学习。” 何处点头说好。崇拜的看着她。唐凌长相虽不似一般女子那般娇媚却是英气中带着飒爽,另有一番韵味,高挑的身上一件衬衣黑裤,简单而朴素,整个人皆沐浴在一种柔和中带着利落的气息里。 唐凌看了看时间,站起来,“我晚上还有公事,要连夜去y市一趟,先走了。”上楼换了军装下来又是别一番风味,衣衫笔挺,没有一丝褶皱,英姿飒爽,步伐矫健。她一换上军装,整个人熠熠发光,眉梢眼角,举手投足,自有一股英气,令人心折。 老部长说:“一翮,送小凌去机场。”尽管唐凌有专车。曾一翮迟疑了下,曾部长又说:“速去速回。”不容拒绝。 曾一翮微微点头,上楼换了件衣服。唐凌对此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戴上军帽,先出去了。 夫妻俩像这样同乘一辆车的情况已数年不曾有过。曾一翮开车送她前往军用机场,路上一直没说话。眼看机场远远在望,他打破沉默,“曾一骞这个小妻子倒真是不错。”以何处做话题,希望不至于将气氛弄僵。 唐凌想到何处低着头一脸崇敬的看着她叫姐姐,脸上僵硬的线条软下来,“恩”了声,不再接话。气氛又沉下来。曾一翮晚上见了曾一骞和何处亲密的样子,心中有所触动,想改善他和妻子之间的僵局。 他努力搜寻妻子感兴趣的话题,半天仍无所获。机场已到,眼看时间不多,他只好搭讪着随便问了句:“那个——你这次去y市,所为何事?” 唐凌冷冷的丢下一句“无可奉告”,推门下车。他这句话正是问到枪口上,唐凌的工作内容向来不肯外泄。 后面的车跟着打开,跳下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员,二男一女,对唐凌敬过礼后,转身跟曾一翮打过招呼。 唐凌对他只点了点头,便带领属下进去了,连句道别的话都没有。曾一翮看着一行人离开的背影,抚了抚额角,一脸疲倦。有保镖走上前,敲了敲车窗,“曾先生,我来开车吧。”他点了点头,换到后座。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和唐凌之间这种状况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保镖问回办公室吗。他隔了半天才说:“不,回曾宅。”他也是人,并不是时时意志如钢铁般坚硬。 曾一翮夫妇走后,何处本来也说要走。曾夫人却说:“你们走什么啊,都是一家人了,还不好意思?我们今晚正好商量一下结婚的日子。”看何处撑着肚子,以为吃多了,让曾一骞带她到处走走。“她对何处很是喜欢,现在已是正牌儿媳,哪舍得她走。 何处跟着曾一骞上楼,”这是你房间?“好奇的参观。屋内陈设简单,装修简洁大方,风格呈冷色调,显得空间很大。空气中隐隐有花的香味,令人神清气爽。她推窗一看,阳台上几盆纯白月季正开的热闹,花朵异常娇艳,显然品种不凡。靠窗一张书桌上倒是摆满了砖头厚的原文书。拿起来随便翻了翻,没几个认识的单词,不由得肃然起敬,抬头问:”这都是你的书?“尚有怀疑。这样刻苦认真的曾一骞不是她所熟悉的。血染紫眸 曾一骞弹了弹她额头,不满说:”你老公念书的时候,可是年年拿奖学金的。“ 何处睁大眼,啧啧称奇,”看不出来嘛——我以为你整天游手好闲……“ 曾一骞开始吹嘘:”想当年,你老公可是轻轻松松就考进了麻省理工,毕业时导师亲自点名要我,这可是莫大的殊荣。还有,你老公念研究生的时候就成立公司了,抓住商机,放眼未来,才会取得今日的成功……“ 曾一骞虽然有身家有背景,可是创业之初,亦吃过许多的苦。他有许多的缺点,比如公子哥儿有的坏习惯他一样不少。可是至少有一样别人所不及的地方,那就是做事极有毅力,想要得到的东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从不轻言放弃。 何处摇头笑:”你就胡吹吧。“说着翻起他的书,里面夹着几片书签,这书签样式简单,却是精工细作。 何处刚想说,这书签她也有,还没来得及辨认上面的字迹被曾一骞扳过脸,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说,怎么,你不相信?我证明给你看。”一脸忿忿的样子。 何处暂时也不管书签的事了,耸耸肩,且看他怎么继续吹下去。 曾一骞却俯下头来,一个热烈的吻,在唇齿间到处游走,似是惩罚她刚才小看他,快的令何处措手不及。 她红着脸推开他,还没忘记这是在他家里,有些恼怒,“曾一骞!你干什么呢!” 曾一骞低哑着嗓子说:“我亲我老婆啊?” 何处低声骂他色狼。他哈哈大笑,更加放肆,双手隔着丝裙在她腰间来回摩挲。 夏天,俩人只穿了薄薄一层衣料,隔着衣物都可感觉到对方的温度。曾一骞乱莫乱吻,何处让他挑豆的有些情动了,连他将她的裙子拉高至大尵处仍未发觉。曾一骞手贴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掌心仿佛有火,手悄悄伸到……何处站在房间中央,微微仰头,并拢双膝,拼命喘气,却无力反抗。 曾一骞轻笑出声,吻了吻她的唇角,唇在脖颈肩头来回轻吻。何处婴婴出声,“曾一骞——”似埋怨又似娇嗔。 俩人正你侬我侬时,突然听的敲门声,曾夫人的声音传来:“下来吃点心了。” 何处才惊觉过来,连忙推开曾一骞,放下已褪到腰间的长裙,羞愧不已。真是放肆,长辈就在外面呢!她对他越来越没抵抗力,明明只是一个吻,已让她意乱情迷。 用冷水冰了冰绯红的脸颊,何处拿了桌上了书,作掩饰,一直低着头,难掩刚才的尴尬,她的锁骨留有明显的吻痕。 曾夫人估计也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了,所以连门都没打开,只是象征性的敲了敲。 何处一晚上坐在客厅里,都是红着脸,耳朵嗡嗡作响,在曾夫人面前出丑已不是第一次,可为什么每次都是这种场景,这种方式呢。何处忍不住想,曾一骞他妈不会以为她这个小儿媳妇不点检吧。所以,大脑一直处于惭愧,羞恨状态的何处,也没在意曾一骞一家在商量着什么,曾夫人对她笑咪咪的说什么,她也没听清就答应了。直到曾部长和曾夫人给二人留下**的空间,何处才反过神,气恼的说:“不准你再亲我!”到处乱摸乱亲,叫她怎么出去见人!她肌肤柔嫩,轻轻一吮,便是一个紫红的印记。冬天还罢了,有毛衣挡着,夏天根本无法出门。 曾一骞笑,“亲这里总行了吧。”搂着她的腰,痛吻一番,才拥着她回房间,心满意足的看着何处的嘴唇被吻的红艳滋润。 这结婚了,俩人倒是越来越像热恋的情侣。 * 隔天,何处就正式搬到曾一骞家里,虽说何处对曾一骞的家早不陌生,她都住了大半年,可真正搬到这里,她还是有些局促不安,提着箱子问,“我东西搁哪儿啊?” 曾一骞摸着她头说,“随便,你已经是这里的女主人了。爱放哪就放哪,扔地上也没人管你。”说着给她倒了杯牛奶放在她手里让她解渴。 何处本来想回两句的,想起自己确实已经结婚了,以后就得跟他一块过日子了——闷闷的喝了口牛奶,真是想不到的快啊![综漫]鲁鲁,幸福吧 曾一骞抱着她,胡乱亲了一下,问:“怎么不说话?不高兴啊?” 何处推开他,“没有,我去整东西。” 打开衣柜,看见架子上一排曾一骞的衬衫西装,基本上都是冷色调,风格统一,透出成稳的气息。拿出自己的衣服,什么颜色都有,红的,白的,黑的,长的,短的……形成鲜明对比。退后一步,看着俩人衣服静静靠在一起,肩挨着肩,手擦着手,亲密无间,不由得笑了一下。转身打量卧室,第一次有真正融入的感觉。以后,她就要慢慢适应俩个人的生活了。 何处抱了个纸箱子出来,曾一骞问她干嘛。她说:“我给兔兔做个窝。阳台很冷的,放在里面好不好?”祈求的看着他,这是她好不容易从王小受那里要回来的。 这只猫的功力他可是领略过,曾一骞问,“你保证它不到处乱跑?” 何处连连点头,“它很乖。”只要你不惹它,它才懒得理你。把猫窝放在里面,又倒了一个猫罐头喂它。 曾一骞蹲在一边看,没好气说,“它嘴不大,倒吃得挺快,怪不得这么胖。”何处摸着兔兔说,“它可能吃了,长的很快。” 曾一骞忽然不满了,搂着何处说,“老婆,你饿不饿?” 何处说不饿,曾一骞却硬托着她出来,说“不饿也得吃东西,你现在可是有宝宝的人了。” 何处忿忿地说:“你拿当我当猪养啊!” 曾一骞嬉皮笑脸地说:“当然是拿你当老婆啊!只有老公才会给老婆做好吃的。” 从曾家回来的第二天,曾一骞就把何处怀孕的消息告诉了他父母,曾夫人当天立马赶来拉着何处嘘寒问暖,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什么想吃的,尽管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让曾一骞弄去。两位老人喜笑颜开,差点就放鞭炮庆祝了。何处看着整个曾家上上下下喜气冲天的样子,对自己年纪轻轻怀孕的不满也烟消云散。 俩人买了一大袋水果蔬菜,正是客流高峰,排队交钱时,前面一老大妈笑说:“这小伙子不错,还来超市买菜。我那儿子,别说买菜,想见他一面都难,整天不知道在干什么!”曾一骞客气地笑。 老大妈又说,“哟——这是你女朋友吧,可真体贴。男才女貌,真是般配。”交口称赞。 曾一骞笑嘻嘻说:“不是女朋友,是我太太。”说话间有意无意看了眼何处。老大妈有些吃惊,“想不到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可喜可贺,哎呀,小俩口真是幸福。”又问他们有小孩没,何处点头,又摇头,有点尴尬,红着脸站一边去。 曾一骞笑说已经有了,还不到三个月。排队的那些大婶大妈全部加入到有关于小孩的讨论中来,拉着何处说:“哎呀,姑娘,你真是聪明,现在的女孩子个个都怕生了孩子身材变样,都三十好几还都不肯生孩子……” 何处低着头不说话,只好一个劲地“恩恩恩”,不知该如何应付这么多人的热情。 好不容易脱身,何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埋怨说:“你也不帮帮忙,站一边看什么热闹呀。” 曾一骞挑眉笑:“我哪有不帮,我一直在问怎么给怀孕初期的孕妇加营养。”凑近问:“你说咱们的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 何处推他,斩钉截铁的说,“女孩!” 曾一骞涎着脸附和。“嗯,我也觉得是女孩。” 何处突然气馁了,“你说,我好不容易考上的研究生,连一天都没上,就休学了?想想就不甘心!” 曾一骞挑眉,不跟她争论。反正孩儿都已经有了,不休学也得休学,除非她愿意挺着大肚子去上课。 回到家曾一骞做了顿像模像样的晚餐,吃完饭何处将筷子一扔,翘个二郎腿坐沙发上上网看电视。正看到兴头处,忙活完的曾一骞跑进来,又啃又咬。何处骂:“别闹,挡住了——”拼命探出头去。她正在看新一集的离婚律师,男主性感的胡子,充满智慧与阅力的双眸,伶利的口齿。当然女主也不含糊,旗鼓相当,两人搞笑又讽趣—— 曾一骞不满,“有那么好看吗?” 何处点头:“看人家这个大叔,多有味多聪明啊!”目不转睛盯着屏幕。封天剑传说 曾一骞哪听得了她夸别的男人,直接托下她的衣服,按在沙发上。何处大骂他变态,“发什么疯!” 曾一骞哼道:“英俊帅气,聪明睿智的是你老公我!” 何处瞪他,“噗嗤”一声笑出来,推他:“行了行了,快去洗澡。” 曾一骞搂住她,“老婆,一个人洗澡没意思……” 何处哪会不懂他的点心思,掐他,“你皮是不是痒了?有没有正经啊。我怀孕你知不知道?” 曾一骞手到处乱摸,“老婆,我会很小心很小心的,保证不伤到我们的宝宝,**一刻值千金,良辰美景,岂可虚度?” 何处又推又拒,“不行,医生说了,头三个月不能有房事——” 俩人正笑闹,听的外面“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砸了。连忙跑出来,见纸箱子倒在地上,猫窝滚到一边,旁边的加湿器滚下来,水流的到处都是。 何处惊问:“兔兔呢?它怎么出来的?” 曾一骞没好气地说:“当然是跳出来的呀,不知道猫最能上墙爬屋吗?赶紧抓回来,别弄的房间里脏死了。”闹成这样,哪还有**。 何处赶紧收拾,趴在地上到处找,“喵喵,兔兔,跑哪去了,门都关着的,应该走不了。曾一骞你拉干嘛,帮我一起找啊!”客厅,厨房,卧室,卫生间,全找遍了都没有。 曾一骞摇头叹息,“你听过别人新婚夜,有翻箱倒柜找猫的吗?”怎么一到她身上,什么怪事都能发生。恨不得将那只猫扔了算了。它将何处弄能伤的事,他到现在还记得,并将过错全部加予给兔兔。 何处见他懊恼地坐在那儿,忍俊不禁,“你一个大男人跟小猫有仇啊?它怎么得罪你了?”见鞋柜上有一点白影,“哎呀”一声叫出来,“你怎么躲鞋子里面去了?”抱在怀里,问:“是不是闷坏了?这里可不比花店那里,不能乱跑的。” 曾一骞气的脸色铁青,指着鞋子说:“你闻闻什么味道!你怀孕了,家里是不能养宠物的。”为此他连球球和处处都送回老家了,而且这是他最喜欢的一双鞋子,是何处给他买的,可怜给兔兔当窝了。 何处摇头,“不要,你要我住进来,也要让我的兔兔住进来。不然,我们一起回学校宿舍。”大有同进同出,生死与共的豪情壮志。曾一骞气急,他今天栽在一只猫手里,颜面何存!抓过来关进木笼框里,一把扔出去。 何处做了个鬼脸,又从阳台上拣回来,指责:“你虐待我的家人!”安顿好,拖着箱子搁在卧室的角落里,说:“我怕它到处乱跑。” 曾一骞见了那绿幽幽的眼睛就有气,又怕何处闹,咳了声说:“放书房吧,书房暖。你怀孕呢,还是注意点好。放心,关着呢,跑不了。”二话不说,提到书房去了。 总算躺下,曾一骞蹭着她,色色地说:“老婆——” 何处打他,“你手能不能安分点?搁哪儿呢?” 曾一骞下流地说:“果睡最健康了。”更加放肆。何处又捶又打,突然想起一事,掀开被子跳起来,“你把兔兔关起来,它一定不舒服,我去看看。”曾一骞兴致二度被一只猫打断,跟它算是结上仇了! 何处回来埋怨他:“你把兔兔的尾巴夹住了,它一直喵喵的烦躁地抓来抓去。以后不许欺负它。”背对着他躺下来,不肯理他。 曾一骞逗她:“生气了?就为一只猫?我真不是故意的。” 何处哼一声,她当然不信,“你对球球和处处好,却对我的兔兔不好,以后对我也不会好。” 这什么逻辑?冤枉,什么时候狗猫能跟她相提并论了!曾一骞只好哄道:“好好好,以后我一定对它好,行了吧?”见她还是闷闷不乐,转移话题:“你现在应该想的是,该找谁当伴娘。”而不是一只兔子! 第二天,曾一骞便找了个借口,将这只兔兔送回曾家老宅,同球球和处处作伴,才算是出了前一晚这口恶气。 而何处该找谁当伴娘,确实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题外话------ 摧荐完结系列文《爱上弃妇》 ------------ 187 结婚 对于曾一骞和何处已结婚登记的消息,曾一翩知道后后,打来越洋电话,直嚷着要回来给何处办婚礼。当她知道她的小宝弟弟不但结婚了,连孩子都有了,惊愕半晌才说道,“想不到你动作挺快的啊,我以为还要跋涉千里,万里长征呢。你这小子,大有前途,是个人才。” 曾夫人问何处喜欢什么样的婚纱,要带她去订制。 何处看这阵势,恐怕要闹的举城皆知,忙说:“妈妈,我觉得请亲戚朋友吃顿饭就可以了。我还在念书,还是不要铺张为好。” 曾夫人说,“当然,我们也不是铺张的人家。可是一生一次的事,仪式还是要的。你们登记连个声都没有,结婚当然不能再马虎了。我们家好久没喜事了,也该请请大家。安安你怀孕了,结婚的所有事情就别操心了,妈妈保证一切为你办妥。”一点都不含糊。 何处这才知道,自己的婚礼订于自己毕业典礼的前一个星期。时间紧迫,什么都得赶,忙着下喜帖,订酒席,布置新房。而何处这个准新娘每天就是吃吃喝喝,或者回宿舍溜达一下。只要想好伴娘人选即可。可是她却非常烦恼。 这一天回宿舍,她装作不经意地说:“荀子,我要结婚了。你要不要当我伴娘?” 葛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惊叫出声:“处儿,你说什么?你要结婚了?” 何处捂住耳朵,“你不用叫这么大声——我听的到。”就知道会这样!不到十分钟,整层楼的人都知道了。全部涌进来,“何处,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结婚了!喜糖,喜糖!” 何处说没有,立即被一群女人按在床上打。她连忙讨饶,“别打,别打,会出事。” 一群女人立刻停了手,瞪了眼,齐齐说道,“何处同学,你该不是奉子成婚吧!” 何处嘿嘿笑了两声,打着哈哈把话题茬了过去,说道,“我的意思是忘带了,改天一定补,一定补!诸位姐姐,饶了妹妹吧!我知道错了。” 大家怎肯放过她,“从实招来!我们那里可是有打新娘子的习俗啊——”还真有人拿了把扫帚摆在一边。 何处躲无可躲,逃无可逃,在大家严刑逼供下,少不得说那么一点半点,就说今年过完年,确定恋爱关系,双方家人也同意了,爷爷去世前就把记登了。三言两语就概括了,中间那些暴力情节自然是忽略不谈。 众人听得羡慕地说:“何处,你这是百年难遇的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啊!怎么就让你遇上了呢。姐姐妹妹们,站起来,大家齐齐钓金龟婿去!”轰然应诺,何处笑倒。 大家都是一群年轻的小姑娘,都对王子与公主的婚姻充满向往,徐静静用书卷成话筒,“何处同学,请问你对结婚有何感想?” 大家跟着起哄:“有没有头脑发热,心跳加速,手软脚软等症状?” 何处笑:“我又没有感冒!”众人不依,“赶快说,赶快说,再不老实交代,大家可要开打了!” 何处举手投降,将滑下的头发别到脑后,想了想说:“有些担心,有些紧张,还有不安。” 有人说:“何处,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都幸福的冒泡了,还不知足!你说我们到哪去找一个又英俊又多金,又体贴又温柔的王子似的人物去!”何处笑而不语,心中难免感慨。 葛荀也感慨,“你说,你那么小都嫁人了,我当时候找准到伴娘啊?” 林小净因为要去外省参加一个活动,包了一个大包红包递给何处,说道,“你的喜酒我恐怕是来不了吃了,明天就得走。红包先收着,等到时候我结婚,好讨回来。” 何处笑嘻嘻地拿着,说,“难得林大主持还惦记着我这等升斗小民的婚礼。” 林小净笑骂,“你还是升斗小民?都已经是总裁夫人了!以后要多多巴结你才是。” 何处说:“再怎么巴结我也就是一中文系的学生。我还想着将来你成了名主持,我好向人炫耀认识你呢。” 林小净摇头叹气,感慨的说:“何处啊,真没想到你跟曾少能修成正果。缘分这种东西,真是强求不来。” 林小净一直不大看得起曾一骞,老觉得公子哥儿没一个好人,不过现在看见何处和曾一骞,才发觉,那是因为自己缘分没到,所以强求不来。何处临走前,她说,“世界上最难的事莫过于白头偕老,希望你们能做到。” 何处感动地说谢谢。 林小净感叹:“我以前年轻不懂事,急功近利,老和一些有钱人混在一块,付出很大代价,现在总算看清了,还不算晚。只是很多事情都不同了,想起还是惆怅。哎——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潇洒地对何处挥手。 何处知道林小净被男人伤过,但她却是朝着好的方向转变,社会磨练使她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自信优雅的光芒。这是她所渴望又法启及的。 何处出学校时候,天降了雨,她没让曾一骞来接,而是直接回了公寓。找出从曾一骞家带来的那本书,从里面拿出那张写了法语诗句的书签,又从自己的记事本翻出几张相同的书签。又找出曾一骞放在书房里的一些签了字的文件,虽然一个是法语,一个是中文,对比起来,竟出奇的和谐一致。其实何处在曾一骞登记结婚时,看到他的字迹,便觉得似曾相识。痞妃驯夫,蛇王轻轻受 何处把从曾一骞家带来的书签和自己的放在一起,像考古学的专家,一个笔画一个笔画地推敲,何处越研究心跳就越快。她想起曾一骞看见她写的莫言的诗句时吃惊的表情,也想起了她念这首诗时,说这是别人送他的情书,他疑惑又生气的样子,心里瞬间明了。 这张书签是在那叠书里掉出来的,它并不属于前任借主,它是曾一骞摘自陌言的诗句写给她的情诗。 每个人都有一个死角, 自己走不出来, 别人也闯不进去。 我把最深沉的秘密放在那里。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每个人都有一道伤口, 或深或浅,盖上布,以为不存在。 我把最殷红的鲜血涂在那里。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每个人都有一场爱恋, 用心、用情、用力,感动也感伤。 我把最炙热的心情藏在那里。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何处想到曾一骞,想到他已经是她的夫,心中蓦地缠绵起来。对,很久以前的曾一骞就喜欢她的,他没有理由不喜欢她,他纵容她,任着她作。其实潜意识里,何处一直仗着这样的喜欢,而在他前面为非作歹,因为她也知道,不管自己捣再大的乱,他总是默默地护着她,纵容她。 林小净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与千万人之中遇见应该属于你的那个人,现在想起来,是多么的难得。她和曾一骞,稍有差池,便将擦肩而过,幸好还是定了终生。 何处看着窗外,刚停了大雨,夏日傍晚的余光就透过树的缝隙照在窗台上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光斑。楼下那些花花草草被雨水冲刷的娇艳多姿,细密的花叶上有有密密的一层水珠,随风送来缕缕幽香。六月的风拂过脸颊,有夏日的炙热,又带着雨过天晴的微凉,很是舒服惬意。 她和曾一骞明天就要结婚了,在众多朋友好久的见证下,在众人的祝福声中,就此共渡一生,是不是真的会幸福呢?期待之余难免紧张忧虑。虽然他们已经是法律上的夫妻,可是结婚典礼更像是真正意义上的结婚,也更让人容易胡思乱想。 也许十年八年后是另外一个样子,可是每个人都应该抓住眼前的幸福,不是吗?何处摸了摸肚子,这里面还有一个生命在孕育着,她坐在窗边,看着楼下行人匆匆,思绪联翩,感慨万千。于是给曾一骞发了一条短信——“但愿君心似我心。”她已经将她的全部毫无保留的奉献给他了,此生认定他一人。 因为结婚前避嫌,曾一骞已经两天没见到她了,乍然下收到这么一条短信,他怔忡了半天。他的小丫头是如此忐忑不安吗?是对即将到来的结婚典礼还是对他呢?曾一骞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感觉到家庭与婚姻所赋予的责任,那意味着带给她和他们的孩子幸福和快乐。他希望自己能做到。本来他想回公寓去找她,想看看她好不好,看看她肚子里的宝宝好不好,给予她言语上的鼓励和安慰,让她坦然安心。可是,最后只回了一条短信过去——“定不负,相思意。” 何处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快要睡着了。因为明天一大早就要起来梳妆打扮,所以早早就上床睡觉了。看见短短六个字,竟然泪盈于睫。他明白她,何其幸运!随着日子的逼近,越来越紧张,连续几晚,她都不曾睡好。可是今天晚上,她抱着手机,唇角噙着淡淡的微笑,安然入睡。 待嫁的心情只有自己才知道。 * 因为家里已没有亲人,何处发嫁的地方就选在他们所住的公寓。这一天,天还没亮,何处就被人拉起来做头发,化妆,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那些为她忙碌的人似乎比她还紧张,务必做到完美无暇。忙了一早上,何处想要吃东西,设计师说:“曾太太先忍一忍,吃了东西就穿不上婚纱了哦。” 婚纱是按她的尺寸订做的,没有过多的累赘,细细裁剪下来,简单即是华美,露出小巧的香肩,清丽脱俗,白手套直到手臂,显得高贵优雅,整个人光芒四射,不可逼视。 只是这一旦怀孕,肚子总是一天比一天大,虽然别人看不太出来,何处自己还是知道的,十天前订做的婚纱,当时量腰线时,曾夫人特意要求设计师给做宽松一点,现在却是正好卡在腰上。 不过在别人看来,那腰肢还是那么纤细,似不盈一握。 这是她一生中最美丽的刹那。 何处乖乖点头,很少说话,双手紧握,泄露了紧张的情绪。任由助理替她穿上高跟鞋,这鞋也是曾一骞要求的,怕她怀孕累着,特意挑了一双跟很低的鞋。何处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嫣然一笑,葛荀不由称赞:“何处,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新娘。”阵绝九天 可是何处下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人大跌眼镜,她红着脸懦懦地说:“我——我想上厕所——”没办法,孕妇就是尿频。 何处好不容易端端正正坐好,手规规矩矩搁在腿上,等待心中白马王子的驾临。听的外面一阵吵闹声,大家欢呼起来,“新郎来了,新郎来了!”门被推开,她看见站在门前的曾一骞,身穿白色礼服,头发一丝不乱,胸前别着一朵花,迎着满室的光向她走来,伸出手说:“我的新娘,我来娶你了。”在她手上落下一个轻吻。 这一刻,何处才觉得曾一骞是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 她的心砰砰砰地乱跳,耳朵嗡嗡嗡地响,眼前的一切似乎一点一点在远离,只剩下他和她,一直到天长地久。 曾一骞看着她笑,满眼满心的笑,潇洒倭身,下一刻打横把她抱起。周围响起无数尖叫声,掌声如雷。何处眼中只看到她爱的那个男人,现在她正躺在他怀中。 长长车队一路沿着北京的主干道一路飞奔着,来到桥下,车子停住了,曾一骞探头出去,“好像堵车了。” 何处有些着急,“大家都等着吧,要不要紧?”她是紧张的,因为她的母亲也会来参加这个婚礼。这个决定她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曾一骞说,有哪个妈妈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儿出嫁。何处才告诉安蓝她结婚的时间。 何处思绪万千,曾一骞却笑了,挑眉说:“正好有时间做这两天我一直想做的事。”他手压在她后脑勺上,深深吻她。 何处刹时收回思绪,手忙脚乱,“小心头发。”她为了保持发型,都不敢乱摇头。曾一骞再吻她。她抗拒道:“你压到我手了——”曾一骞继续吻她—— 他们坐的是敞篷跑车,尽收所有人眼底,外面传来长长一声口哨,有人伸出大拇指,探出头说:“哥们,好样的!” 何处当即羞地抬不起头。曾一骞抱拳施礼,“谢谢,谢谢!” 何处轻轻捶他,“也不怕别人笑话!” 曾一骞笑:“结婚这一天,任何行为都可被原谅。” 何处对着镜子埋怨他:“都怪你,化妆师精心描绘的口红就这样被你毁了!” 曾一骞邪邪一笑,“那就让它毁的更彻底吧。”他吻着她的唇,几乎是**。何处在他怀中彻底瘫软下来,只有喘气的份。曾一骞看着缓缓移动的车队,遗憾地说:“为什么不堵的更长一点!” 何处倒在他身上,“曾一骞,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接下来怎么办?”曾一骞摸着她脸豪气地说:“放心,接下来有我。” 只是他没想到,婚礼上来了个特殊的人,即是他的情敌,又是何处娘家的亲人,萧逸。他以何处娘家兄长的身份出席这场婚礼。 萧逸挽着何处的手走上礼台,他没拄拐仗,每一步走得那么慎重,笔直。 曾一骞满目深情,急步向他的新娘子走去,待司仪说,请把新娘交给新郎的那一刻,萧逸忽伸手揪住曾一骞的衣角,曾一骞怔了怔,微微的看着他,说道,“萧兄弟!您有什么嘱咐我的吗?” 萧逸嘴唇动了动,咳了一声,竭力的稳住语调,说,“别在她面前抽烟,她最讨厌别人抽烟!还有喝酒,你要是喝就躲起来喝,别让她看见,她发脾气的时候你别和她对着干,一阵过去了她自己就后悔了……她……还有啊……” 萧逸抓着曾一骞衣领的手指用力的指节都泛了白,眼眶也泛着红,声音低低的甚至似乎带了心酸意味的对曾一骞说:“我妹妹……脾气不好,你多包容……对她好点!” 曾一骞眼神闪了闪,没有笑,而是神色郑重的说,“从今天起,我会照顾何处一辈子!” 萧逸霎时就忍不住了,松了手踉呛的走下礼台。 何处仍安安静静站着,却已泪流满面。任由曾一骞扶着她的手臂一步一步走入礼台中央。 当所有的礼仪正式完成,新郎新娘交换了戒指,进入了喜宴。新娘子换礼服,曾一骞抽空跟了过去。一进化妆间就被葛荀他们起哄,“眼看人都娶到手了还这么紧张啊?晚上洞房的时候慢慢看呗!” 曾一骞笑着抱拳告饶,“大家今天都辛苦了,一会儿出去伴郎随便你们玩儿!” 付迪飞叫兽美名在外,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曾一骞脱身,走到最里面的房间,何处正在里面换衣服,他走过去恰好听到她喊,“麻烦进来帮我拉一下拉链”,他手一抬,服装师和两个助手立刻明白,捂着嘴偷笑,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曾一骞伸手一撩帘子走进去,何处反手抓着拉链站在镜子前,见他进来惊讶的问:“你干嘛?”贴身甜宠 曾一骞抓了她手,把人扯进怀里,紧紧的抱了抱,心里舒坦了。才说:“我看你刚才在台上哭得那个惨,进来跟你说说话,免得你越想越后悔就逃回去了。” 曾一骞抱着何处一脸陶醉,何处看不见着镜中的他们就觉得很幸福,轻笑着说他:“胡说八道!我带着球能跑哪去?” “对,关键岗位上有人,就是不一样。”曾一骞嘻皮着。抬眼从镜子中看着他的新娘子:香肩似雪,红颜如梦,真是漂亮啊! 她终于被他正式娶回家了呢,真开心啊! * 喜宴开始,一对新人携着手出现在大厅中间长长的红地毯上。新郎官英俊挺拔,新娘貌美如花,宾客们饕餮之余,纷纷站起来鼓掌,交口赞好。 主家桌上曾老太太当然是主位,她两边分别坐着萧观山和安蓝,另一边是曾部长和曾太太夫妇。其他就是曾一翮夫妇还有特意赶回来的曾一翩。而萧逸把何处交给曾一骞后就离开了婚礼现场。 现场乐队演奏声起,新人缓缓走在红地毯上,给宾客敬酒,他们随到之处,撒花如雨,一派幸福祥和,安蓝神色复杂的看着女儿女婿,仿佛一点都没注意到老太太斜了她一眼,又一眼。一旁曾部长把一切看在眼里,婚宴散了他留了留,和老太太坐一辆车回家。 曾老太太看着坐进车里来的儿子,挑了挑眉,“你要说什么?” 曾部长笑了,“妈,那我就直说了:既然已经是亲家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就别记在心上了,叫孩子们知道了不太好。” 老太太瞪他一眼,说道,“我是怕你记在心上,想当年,你被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学生迷得团团转,要不是我极力阻揽,你早领着人家跑了。可谁能想到,她没进了这个门,她女儿倒进来了。” “妈,”曾部长笑得温和,“所以这还要感谢妈,要不是您啊,我这些年,也许就为了这些儿女情长,大概就不会有那么多时间心力放在事业上了。” “你知道就好!话说回来,这么说,你也老早就知道那丫头是谁的闺女了?那你还同意?” 曾部长浅浅一抹怅然:“我也是才知道。难得他们情投意合。而且那丫头也确实招人喜欢。” 难得他们情投意合,不似我,这一生再如何辉煌得意,终究意难平。 曾老太太沉默良久,前面就快到家了,她拍了拍儿子,“好,这事以后咱们再也不提了。” * 终于回了家,何处窝在沙发里,无力的说:“阿弥陀佛,总算闹腾完了。”这辈子结这一次就够了。 他们新房设在曾宅,虽然只是暂住,布置的温暖舒适,尤其是一张大床。何处倒上去,再也爬不起来。曾一骞连声催她去洗澡,她咕哝说:“先睡会儿,五分钟就好——”眼睛怎么都睁不开。 曾一骞只好给她解扣子,抱起她放在浴缸里。给她卸妆,洗澡。何处的头发被发胶黏得像只鸟窝,洗了三遍才洗干净。又细致的给她上护发素,洗净,吹干。何处倒好,舒舒服服的叹了一口气,闭着眼睛继续睡她的。无论曾一骞怎么撩拨,她都没反应,翻个身往一边躲去。 曾一骞十分无奈,好好的鸳鸯浴就这样眼睁睁没了。抽出浴巾包住她,放在红色的被面上,玉体横陈,交相辉映,美人如花,可惜身下的人呼吸均匀,早已睡过去。 曾一骞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疲累过后,反而没有睡意,站在窗边看了会夜景,还是被床上的人吸引住目光。见她一个人睡的倒是无辜,心有不忿,用下巴上新生的胡渣在她身上胡乱磨蹭。何处在他的骚乱中醒来,小睡了一个来小时,缓了口气,精神好不少,揉着眼睛问:“有没有吃的?”她饿狠了,肚子咕咕乱叫。不对,是她肚子里宝宝叫了。 曾一骞马上说,“有。”去楼下端了些糕点上来,还不忘给她热了杯牛奶。何处伸手去拿,他不给,邪笑说:“可不是这样的吃法——”放在自己嘴里,一点点喂食。 又来这一套?何处咬唇,把心一横,吻上他唇,舌头一卷,一口吞下肚,除了饿,没有其他感觉。推着他说:“太慢了,我饿了,自己吃!”趁他不注意,抢过碟子,埋头大吃。 曾一骞赶紧给她喂了口牛奶,见她吃的差不多了,一把把她扯进怀里,吻去她嘴角的残渣,以出神入化的吻技吻的何处晕头转向,吻得何处不知身在‘何处’。 他坏坏地问:“喜不喜欢?”何处不说话,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逼问,锲而不舍。 何处被问的烦了,只得红着脸低声说喜欢。曾一骞越发得意,手指放进她嘴里,挑逗说:“还可以更喜欢。” 其实因为怀孕,曾一骞也不敢太折腾。可他又忍不住,于是极尽所能的挑战何处的极限,逼着她说了平日从不肯说的话。 气人的是,曾一骞把那些羞人的话用手机录了音,并老是用这个威胁她,成为何处最引以为耻的一件事。第二天,何处睡到中午才起床。 ------------ 188 新婚 第二天,何处睡到中午才起床。她坐起来,四顾有些陌生的房间,试探的叫了声,“曾一骞”。 房间通往阳台的窗帘一动,曾一骞穿着白色背心、黑色运动长裤,帅气阳刚。他分开窗帘走进来,见他的新娘子拥着被坐在床上,就靠着门看着她,笑得心满意足:“早,曾太太!” 何处那颗心早暖得发烫了,抱着被子歪歪头说:“曾先生早。” 阳光从曾一骞掀开的窗帘里照进来,新嫁的女孩子坐在一床的朝阳里,眉目如画,笑靥如花。曾一骞想走过去抱住她,又舍不得此刻眼下的静好,这么静谧安宁的时刻,就这样静静互看着彼此,一生就此过去也不觉得可惜。 何处伸手要抱,曾一骞过去抱住她亲了亲,笑着低声说,“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能撒娇啊。” 何处自己也不明白啥时变成了这样,就想要他抱,最好片刻都不要分开。 “你以后能不能等我醒了再起床?”她伏在曾一骞胸口娇娇的提要求。 曾一骞挑了挑眉,回答道,“好。” 何处就甜甜的笑了,本就有些娇情的性格,现在更是越发的娇情。她才不管呢,反正她是孕妇她最大,又说道,“明天早上我醒过来看不到你,晚上你就睡沙发!” 她是何处,御夫这门技术与生俱来。 曾一骞再次答得极其干脆,何处狐疑的挑眉看他,被他捏了捏脸:“宝贝起床了,我们结婚的第一天,咱爸今天特意留在家里吃早饭。” 曾家一向以曾老太太的作息时间为标准。何处一向懒散惯了,还觉得结婚第一天起得蛮早的。等她洗漱穿衣下楼,曾老太太和曾家夫妇已经坐到桌边等着他们吃早饭等了好久。 何处心想不好,出师不利!她怎么就把曾老太太这头号人物给忘了呢。悄眼一看,曾一翮夫妇和曾一翩都不在。完了!完了! 新媳妇低着头跟在曾一骞身边落座,老太太哼了一声,说:“尊驾到了。现在可以给我老人家吃饭了吧?” 曾夫人昨天才知道,原来当年那个诱拐她丈夫出轨的女学生竟是何处妈妈。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当年的女学生已是女学生她妈了,可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妖娆妩媚的样子决对不减当年。 所以她现在面对何处,心里怪怪的。但老太太一大早的,说话这么刺耳,看着自家儿媳妇神色一下子变得不自在,她反倒生了维护之心,忙打岔张罗着开饭,又亲自问何处是喝小米粥呢还是大麦粥。 两个女人轻声细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温馨起来。曾一骞倒了杯牛奶给何处,嘱咐她吃点主食再喝。再抬头时看了老太太一眼,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老太太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喝粥。 曾一骞正要说话,就听何处语气温顺的说:“奶奶,是我不知道家里规矩,今天下来晚了,我以后不会了。” 曾夫人一直暗暗认为何处年龄小,带点小骄纵,没想到她能这样向奶奶低头认错,曾夫人的神色便更温和了,“你第一天当新媳妇,有什么晚不晚的,一家人到齐了就是饭点。” 老太太敲了敲手里的勺子,指指儿子和幺孙,“他们俩还有大宝两口子一年到头在家吃几顿饭啊?人都到齐了才是饭点,你想饿死我老人家?” 曾夫人埋怨的低声叫了声“妈”,曾部长笑呵呵的说:“知道了,以后会尽量多回来吃饭的。” 曾夫人趁机说:“哎呀娶新媳妇就是好,家里一下子就热闹了。” 何处怕惹老太太话柄,索性不说话,抿着嘴向婆婆笑。年轻轻的女孩子笑起来像鲜花一样惹人爱,曾夫人触动心事,看向何处的目光更加爱怜。 其乐融融中,曾老太太看向她最疼的孙子,可曾一骞那个臭小子,见老太太看过来大概以为她又要找麻烦,抓了根油条放在她碗上,说,“奶奶您以前吃饭没那么麻烦啊,看小孙媳妇进门了心里这么高兴啊?”寒殿下酷爱疯丫头 曾老太太嘴角一抽——要不是浪费粮食会遭天谴,她老人家真能把油条撕开插他鼻孔里去! 何处因为是怀孕初期,也是危险期,所以蜜月旅行是走不远了,于是一家人商量着陪着曾老太太一起回承德避避暑,等何处毕业典礼就回来。 可是刚到承德第二天,曾部长就接到要出国访问的电话。因为这次访问是礼节性的,所以曾夫人得一同前往。 曾夫人对何处说,“你要是觉得身子适应,就和一骞坐飞机也去吧。我在加国有很多的姐妹还有你舅舅、还有小宝一个表妹,叫嫣然,都暂时定居在那儿,跟着我去认识一下。” 何处还没来得及回答,老太太一句就给留下了,“都走了谁给我做饭?” 老太太在承德有一个专门的负责的她生活起居的佣人,前段时间曾一骞结婚,老太太放了佣人几天假,现在还没来得及回来。 这种国事访问,她哪敢跟啊,即使他们坐专用飞机。何况,何处心底压根就不想见到薛嫣然。加上想要好好收服奶奶,立刻就说那她留下给奶奶做饭。曾母看着儿媳妇花骨朵似的小脸,心里埋怨婆婆这是怎么了?当年她嫁进来当儿媳妇的时候都没受半点规矩。何况这儿媳妇还怀孕了呢。 “小宝,你在这里照顾好奶奶和安安。”曾夫嘱咐儿子:“机灵点,别和奶奶顶嘴。” 曾一骞揽着何处懒懒的答应,曾部长笑着拍了拍儿子,向何处点了点头,就进了来接他们的车。 曾家夫妇一走,老太太伸了个懒腰,说,“昨天坐了一天车,累得腰疼,一晚上没睡好,补个觉。”然后径自回房了。 何处看着老太太关上房门,叹了口气,转头小声的问曾一骞,“我怎么你了,奶奶那么不喜欢我?”该不会是老太太看不起她的家庭背景吧。 曾一骞心情好,摸了摸她的鼻尖跟她开玩笑说,“大概是因为头几次见面你都把我打得住院了?” 何处瞪了他一眼,但心里慌了,心想是啊,谁能喜欢孙子娶个不是把他打得脑震荡,就是差点把他鼻梁骨打断的女人呢? 曾一骞见她神色是当真了,捏捏她鼻子,笑着说:“你真看不出来吗?奶奶那是故意扮黑脸,你看我妈被她骗得,多护着你!” 曾一骞以为这样就解释清楚了,可他不懂女孩子的心不是计算机,删除错误代码输入正确的就能立刻正确运行。 女孩子总是不由自主更倾向于坏的解释,因为意欲讨好就已经是自卑的开始,再自负的女孩子面对心爱男人和他的家庭,都会或多或少的会有自卑。 所以何处嘴上答应着知道了,心里仍郁闷的想奶奶是真的不喜欢她啊! 曾一骞没有窥探何处的心思,总觉得娶来家就是自家的老婆了。拉着她手开心的说:“我带你出去转转吧!这里有很多景区的。” “不!你陪我去买菜吧!”何处才不敢出去玩呢,虔诚的合掌急切的问他:“奶奶喜欢吃什么?我做海鱼最好吃了,她喜欢吃鱼吗?” 曾一骞心想他哪知道那个臭老太太喜欢吃什么? 不过他知道他的老婆喜欢吃什么!孕妇应该多吃海鱼。 买了菜回来何处挽袖子进厨房,拎了把菜刀准备从杀鱼开始。 曾一骞刚把菜放下,眼睁睁看着他的小娇妻麻利的用刀背拍晕了那条鱼,雪白刀刃一闪就冲着鱼肚子去,背上一寒,连忙拦住:“我来我来!这多腥啊!你也下得去手。”又嘟囔着,“对胎教不好!”何处说他公子哥矫情,曾一骞斜了她一眼,接过刀掂了掂,换了把小一号的,修长的手指稳而有力,一手按着被他老婆拍晕过去的鱼,一手持刀从鱼肚子开始向鱼头方向刷刷刷的刮干净了鱼鳞,开膛、破肚、去腮,手法干净又漂亮。重生之锦绣良缘 何处一边摘菜一边看,曾大厨师很快把收拾干净的鱼呈到了她面前,挑着眉一脸傲娇的看着她等表扬。 何处“嗯”了一声,表扬他说:“不错不错,有我三分功力。” 曾一骞把鱼往水池里一摔,欺身上前就要吻她,何处怕极了他那双还沾着鱼血的手,忙主动踮脚亲他安抚。 中午曾一骞做了一鱼三吃:清炒鱼片、红烧鱼头、鱼汤滚老豆腐。当然,最后那道鱼汤是何处炖的。曾一骞让她去歇着,她也不肯,好在她妊娠反应并不那么强烈,还指挥着曾一骞做红烧狮子头,据说老太太最喜欢吃。 另外今天地方上配送的有机蔬菜是青菜,翻了翻冰箱里还有香菇,曾一骞又炒了个香菇青菜。 到了吃饭时间,何处吩咐曾一骞去端鱼汤,自己跑到老太太房里献殷勤:“奶奶,吃饭了。” 曾老太太正在屋里打拳呢,精神奕奕、出拳有风,压根没有补觉的模样。何处心里一咯噔,心想这是有多讨厌她呢,宁愿关屋里打拳也不出来走动。 心里那样想,脸上还是要笑着的,请了老太太出来入座,她盛了碗鱼汤给她。老太太喝了一口就扬起了眉毛。 这挑眉的动作和曾一骞的一模一样,何处不禁就觉得亲切,脱口而出:“好喝吧?” 老太太又喝了一口,再喝了一口,却哼了一声没说话。何处等在那儿,顿时很不好受,她是第一次谄媚的讨好长辈,却落了个冷场。想起在家里时,爷爷对她的慈爱,忍不住眼睛一酸。 何处默默的低头吃饭。曾老太太喝完了一碗鱼汤,举筷吃了一个狮子头,那狮子头有何处拳头大,她津津有味的吃了一个居然又去夹第二个,何处诧异之余,见她果然喜欢吃狮子头,又开心起来。 曾一骞早习惯了老太太傲娇的性格,心里再好嘴上也没一句软和的,丝毫不觉有异。可是这是他亲亲的小老婆做的饭,这老太太吃那么多,好歹夸一句啊。 平时一顿饭吃指甲盖那么大块肉都算多的,今天这一盘狮子头四个,这老太太已经吃第二个了! 他只吃了一个,他老婆还一个没吃呢! 于是曾少眼明手快,夹走了最后一个。 老太太瞪他,曾一骞就露出个得意的笑容,把丸子放他媳妇儿碗里。 何处也抿嘴笑,就听老太太貌似不高兴的说:“笑什么笑!没点眼力劲!给老人家再添碗汤!” 何处立马站起来,却被曾一骞揽住,“你孙媳妇怀着孕呢,比你这个老的还金贵。” 老太太又瞪他,“我怀你爸时还走一万五千里草地呢,哪那么金贵,皮实点好生养!” 曾一骞回嘴,“谁跟你似的那么皮糙肉厚,这能一样吗!你难道就喜欢我嫂子那样的,流了产再去执行任务?” 老太太瞬间气得直哆嗦。 何处眼看着这祖孙俩要掐起来,鼓了鼓勇气,说道,“奶奶,鱼汤好喝吗?” 曾老太太本来被她孙子气得差了气,再看到何处一眼不眨的用期待的眼神盯着自己,表情缓了缓,不情不愿的说:“还成。”又喝了一口,实在忍不住,说:“你有空也教教咱家厨房那几个,鱼汤就该这样熬,他们总爱往里头兑牛奶,我不爱喝那样的。” 何处莞尔一笑,露出小媳妇的娇羞温声说:“奶奶以后想喝了,我给您做。” 老太太哼唧了一声,夹了一块鱼汤里的老豆腐在筷子上,吃得眼睛都惬意的眯起来了。娘子,诱你入帐 何处看着老人家胃口大开,顿时有种艰难登顶成功的喜悦满足。她看着老太太,曾一骞正看着她,看着他有时搞不定都头疼的倔强姑娘,这样温顺的孝顺他的长辈,他明白她这是为了谁,心里像抿了一大口野山蜂蜜一样的甜。 * 老太太好几年没吃这么饱,撑得出门散步去了,临走带着山庄的司机和勤务兵,说要在外面转转,晚上不回家吃饭。 屋里只剩新婚几天的小夫妻,何处收拾桌子,叫曾一骞洗碗。曾一骞哪舍得让何处再干活。三把两把的把桌子收拾好了,把垃圾袋往门口一放就回来了,看到何处在厨房里洗碗便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 何处嫌他碍手碍脚,叫他走开,曾一骞反而抱得更紧,把她手里碗扔在水槽里,伏在她耳边,说:“宝贝,今天委屈你了,后天我们就回r市,新娘子回门,你知道吧?” 何处怔了怔,这个她也懂,只是她哪有门可以回啊,爷爷去世了,妈妈改家了。至于那个新家,不回也罢。 * 第二天一早,曾一骞早早醒来,何处裹着浴巾沉沉睡在他怀里。昨晚他终是没忍住,要了她一次,事毕何处筋疲力尽,眼睛都睁不开。他抱她去洗澡,出来一沾床她就昏睡过去了。 曾一骞爱极了她裹着浴巾的娇弱模样,没给她换睡衣,抱着就睡了。 睡了一夜,浴巾早松开了,聊胜于无的滑到了腰间,曾一骞往下拉了拉丝被,顿时肤光胜雪,椿色旖旎。 曾一骞无声的笑得春风得意,毫不客气的低头含住一个,手里不轻不重的玩着另一个,睡梦中的何处前半夜累极,这时候睡得无知无觉,匈前被占了完弄,梦里就梦到他又折腾自己了。 直到曾一骞满满的尽来,身体又酸又涨,何处才从椿梦里醒过来,听到耳边他兴奋的火热的喘气声音,半梦半醒间情动大盛,“嗯”了一声,伸手搂住他。 曾一骞精神更振奋,与何处面对面缠了一阵,怕压着她的肚子,便把她翻过来背对着自己,压下去一边爱她一边亲她,肩头、颈、耳朵、脸颊,她哪里都香香暖暖的,又滑又细腻。可惜怀了宝宝,不能爽快尽姓。 果然没多久,何处就浑身颤着,细细的手指揪着床单紧紧的,皱着眉声音颤颤的问他好了没有? “怎么?不舒服了?”曾一骞占得她满满的,不敢再往里面挤。但何处依然酸胀难忍,缩着身子往上,却不知触动了曾一骞的感观,按住了她肩头兴奋的更加一阵大动。 何处几乎魂飞魄散,眼前都看不见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过来,曾一骞还趴在她背上,她不知道他这是结束没有,有意识的缩了缩,就听他难耐的闷哼了一声,又动了起来。 “曾一骞……曾一骞!”何处断断续续的叫着他名字,“不能再这样了,对宝宝不好……” “乖,宝贝,我马上出来。”曾一骞忍着火,退出来。关健时候必须得小心。但何处哀哀的垂着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的样子又实在可怜可爱,他亲着她没命的吻,吞人一样的力道…… 曾一骞确定何处没事后,两人好一阵没有说话,合好的味道浓浓的,屋内只有一粗一细的喘息声。 曾一骞先动了动,伸手按了床边窗帘开关,露出一条缝,外面触亮的天光透进来,他俯身亲亲他家小娘子,哑着声音说:“我今晚不用睡沙发了吧老婆?” 何处连看他一眼都费力得很,可晨光里她这样的一眼在曾一骞看来根本就是妩媚娇柔,捧着她脸又重重的吻,好像刚才那样的淋漓尽致,他却压根没有餍足。 “处儿,想到以后每天早上,你一睁开眼就看到我,我就睡不着。”他捧着她脸笑眯眯的说,“就像这样!” 何处咽了口口水,虚弱的摇头:“我错了,求求你让我一个人睡到自然醒。” ------------ 189 新婚(二) 曾一翩给何处打来电话,“感觉怎么样?我家人好相处吗?生活习惯能配合吗?”她就是因为配合不了她家的生活习惯才坚决不住在曾家,即使那是生她养她的家。 何处正挽着曾一骞的手在散步,迎面是傍晚的微风,她心里暖洋洋的,说:“比想象中要好,你爸爸妈妈和奶奶都对我挺好的,奶奶喜欢吃我做的菜,夸我比厨房里做的好吃。我做的鱼汤,奶奶能一下子喝两大碗!爸爸很忙,这几天和妈妈出国了,而且爸爸总笑笑的,一点不像电视上那么有距离感,还有妈妈特别护着我,对我可好了!” 曾一翩是谁,一听这话就有问题,问“谁挑你不对了,妈妈要护着你?” “呃……”何处心想真是言多必失,“奶奶她有时候喜欢开玩笑的,故意板着脸吓人,妈妈她怕我不习惯,每次都解释……可好玩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最后曾一翩对何处说,“别把我爸妈奶奶他们当做讨好的对象,把他们当做家人相处,你不是讨人厌的女孩,真心对他们,他们都会很喜欢你的。” 何处心里柔软,这本该是由娘家人教导她的话,由大姑姐说出口,感觉暖暖的。一歪头靠在曾一骞肩上,俏皮的眨眨眼说,“曾姐姐你很喜欢我吧?” 曾一翩笑了,“你不毁我东西的时候,还成。” * 何处心想,反正她也不打算回娘家,不如用这个时间出去玩玩,上个山下个海什么的。曾一翩对她说,这几天有流星雨,可以让曾小宝带她去看流星雨。 曾一骞知道他姐姐又瞎出点子后,坚决表示反对,哪有孕妇敢这么折腾的。 何处小脸一阴,就要滴下雨,委屈的说道,“孕妇还不能做剧烈运动呢,你怎么整天缠着我在床上嗯嗯呢!本来突然怀孕就够委屈的了,还这儿不能去,那儿不能去的……” 曾一骞立刻举手投降,他也觉得对不起何处,人家新婚都有一个甜蜜浪漫的蜜月,这一点,不管是什么原因,他确实亏欠了她。何处立刻提要求,“带我去爬山看流星雨好不好呀?” 曾一骞当即痛快的答应。两人略准备了一下,找了承德这边唯一一座山,查了路线图,跟曾老太太交待了一声,两人就上路了。 到了山脚下,有很多前来观流星雨的人群,大都是专业的,还背着专业的望远镜。曾一骞略一商量,便跟他们一起同行。 山的海拔不算很高,同行没有人拉后腿,太阳还未完全落下山的时候整队人马就已经爬到了山顶,借着落日余晖,男人们搭帐篷,女孩子一拨动手架望远镜设备,另一拨准备篝火和食物。 大家带的东西都差不多,饼干、肉干、小零食,何处把曾一骞背上的整袋番薯和栗子拿出来。其他几个女孩子都“哇”一声! 这些东西都是地方上特贡的,庄里有的是。临走时曾老太太给他们塞上的,说,“即然出去野营,吃这些东西才有意思。”何处不敢违背老太太的好意,就带上来了。反正又用着她拿。 一群女孩叽叽喳喳,说,“晚上可以埋在火堆里烤着吃!” “好开心!” “这么重是怎么背上来的啊?!” 何处指指那边正在搭帐篷的曾一骞,“是他背上来的。”她没好意思说,她也是他背上来的。 “那是你男朋友哦?他是专业驴友吗?长得好帅,好有味哦!” “不是男朋友了……我们已经结婚了。”何处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感觉脸上微微发烫。 女孩子们又是一阵“哇”,各种赞美和羡慕,“看他的气质肯定不是普通人!” “你看他线条真好!” 大家嘻嘻哈哈的开玩笑,何处笑着转头看被议论的自家男人,黄昏光线里曾一骞正固定着帐篷,动作利落又有力。认真的男人最帅了,何处心想,原来她的丈夫是这么的完美。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夜幕降临,大家围坐在篝火旁,烤红薯和栗子,边聊天边等。 这里的人,包括女孩子们也大都是是理科生,热爱天文学,说话热闹的时候专业术语一个一个往外蹦,何处听不懂,就微笑听着,转头看身边的老公,他倒是和他们聊得很投机,篝火温暖的光印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瞧他浓眉修长入鬓,眉形漂亮且完美。一双黑眸光耀熠熠,鼻梁高挺,薄唇似笑非笑。近看皮肤细腻,毛孔以肉眼的观察几乎是不存在的。这么一个男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横看竖看正面看侧面看他都该是风度翩翩俊美迷人,勾的女子芳心暗动。 要命了,何处觉得自己婚后更着迷于这个男人了。 男生们不知道说到了什么,集体爆发出一阵爽朗大笑,曾一骞笑着,下意识回头看自家老婆,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看,美目明亮,印着篝火暖暖的光。 他勾着嘴角牵了她手。 “今晚云层厚,可能观测不到大的流星群。”曾一骞告诉何处,“明晚是大爆发的时间,要不我们明天再留一天?” 何处都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靠在他肩膀上幸福的说“好啊”。 曾一骞捏捏她脸,趁人不注意飞快的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脸蛋上亲了一下,唇上又亲了一下。何处看他还没完没了了,抬头瞪他,瞪着瞪着抿着嘴笑了。 旁边有人问说,“你们新婚,怎么就来这里度蜜月啊?” 曾一骞说,“我老婆怀孕了,远的地方去不了。她想看流星雨,也只能找个就近的山背她上来。委屈她了。”他声音里三分歉意七分爱意,低沉动听,女孩子们一阵赞叹骚动。山顶空旷,即使是夏天,也冷风凛冽,不过气氛特别好,每个人的脸都红扑扑的,围着温暖的火大声说笑。曾一骞话不多,只是偶尔画龙点睛的几句,却总能把气氛带得更加热烈,何处坐在旁边默默体会着,默默的与有荣焉。虽然她一直不想承认,可又不得不承认,曾一骞这厮在那里都是焦点。 看时间差不多了,曾一骞折了根长树枝,把篝火下面烤的红薯和栗子扒拉出来,趁热分给大家伙。这群人,在城市里每天吃快餐和精食,今晚这样围着篝火吃刚烤熟的红薯,竟然香甜胜过一切。 何处拿了颗栗子在手里,太烫了,只能换着手惦着玩儿,一回头曾一骞剥了半个红薯递过来,她伸手拿,他手抬了抬。 “别上手,烫得很,你先咬一口尝尝。” 何处听话的咬了一小口,曾一骞问,“甜吗?”何处就推他自己也吃一口。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分吃一小只烤红薯,又甜又暖和。尊道 当晚真的没有等到流星,不过烤红薯和烤栗子香甜可口,聊天到凌晨,大家满意的各自回帐篷休息。何处早早的躺在自己的睡袋里了,曾一骞在外面刷牙了进来,非要拆了拼成双人的,要抱着她睡。 两人在野外露宿也不是第一次了,抱着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曾一骞这里摸摸那里捏捏,很快就呼吸不匀的覆在何处身上难耐的蹭。何处把已经伸进她小裤裤边边的大手抓出来,在手背上狠狠掐了一下。 曾一骞居然还笑,低声的笑得很开心,咬着她耳朵很小声的叫她“老婆”。 四周很安静,帐篷再厚也不可能隔音,何处担心他一发不可收拾,没有理他,也不敢动,闭着眼睛装睡。 没想到他也就这样了,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小心翼翼的拉好睡袋裹牢她,抱在怀里。 曾一骞怀里很暖和,又安稳,何处觉得自己像是躲在黑暗安静的山洞里,踏实极了,装睡没多久,真的睡过去了。 半夜里何处醒了醒,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曾一骞立刻醒了,把她重新裹好抱进怀里。 * 第二天曾一骞起来,何处也醒了,周围还是静悄悄的,帐篷里黑乎乎的,何处睁着眼睛,缩在睡袋里拽着他手不放。 曾一骞已不是第一次领教她晨起耍赖,可爱的不得了,从被她抱着的手一直酥到心底里,心神荡漾的躺回去,压着她低声在她耳边说,“宝贝,要不我们起来,走远一点,我好好疼疼你,好不好!” 何处撅嘴,这个曾一骞什么时候都是一色坏。她想的是两人真真抱在一起那种温馨的时刻,到了他那边,就升级到另一个层次了。他们两人频道永远不在一个线上。 何处没好气的说,“你自己出去解决吧!” 曾一骞果真就出去了,何处正懒懒窝在留有他余温的睡袋里,忽然听到帐篷的拉链很轻的一声响,一个人钻了进来。 她吓得立刻坐起来。 曾一骞拉好拉链回头,见何处坐在那里,一边钻进睡袋里一边笑眯眯的问她,“走吗小妞?五百米外有一块树林,地理位置绝佳。” 曾一骞说着钻进睡袋躺下了,其实他也就过过嘴瘾,何处怀着宝宝,他想来个猛烈的也不敢。何处转头看着他,没好气的说,“你怎么不在那儿解决了再回来!” 曾一骞拉她躺下,把她抱进怀里暖了暖,惬意的叹了口气,说,“我老婆还是这里等着我呢。” 何处心里开心,甜蜜的依偎在他怀里,抬头眨巴着眼睛问:“那你刚才出去干嘛了?” “尿尿。”曾一骞捏捏她脸。 谁想何处一下子就翻脸了,又拽起他手掐,凶神恶煞的竖着眉,“那你洗手了吗就摸我脸?” 曾一骞心想给你惯的!还敢嫌弃他了!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何处“轰”一下红了脸,照着他肚子给他一拳,“你敢!” 曾一骞不痛不痒的挺了挺肚子,挑着眉,一脸不正经:“下次等把你弄老实了那会儿,非给你来上一次!你看老公我敢不敢!” “你敢放进来我就咬死你!” “得了吧!你那会儿都软得跟滩水似地,往你嘴里塞什么你都乖乖的含了!” 何处可不是只会捶着男人肩膀娇呼讨厌的,直接动手就揍他,曾一骞皮糙肉厚,任她打,还要继续撩拨她:“你再打!到时候拔,出,来,再给你来上一脸!” 何处只想把他嘴堵上,可压根打不过他,情急之下羞愤的掐他:“你!你你你……你再胡说八道,小心宝宝听到!” 曾一骞压着她,趴在她肩头懒洋洋的问,“听到就听到吧,就当提前给他上生理课了。” “曾一骞!” 何处终于忍不住叫起来,奋力挣扎着去捂他嘴,曾一骞笑得像只抓了老鼠玩的猫,任她在怀里扑腾,反正也逃不开他。 帐篷在两个人的打闹里一直震动、一直震动…… 几个男生结伴解手回来,见这动静比刚才他们出去的时候还大,女的似乎更激情些,叫得都忍不住了。 有几个人没撑住“噗”笑出了声。那帐篷一下子就不动了,几个人对视了一眼,连忙脚步匆匆回自己那儿去了。 这边帐篷里,何处听到脚步声走远,捂着脸小声的叫,“他们是不是误会了啊?” “哦,那我出去解释一下!” “你回来!”何处连忙松手去拉曾一骞,他早等在那里呢,蒙头就亲下来…… 早上闹了这么一出,何处哪还有脸再待下去了,况且也不是那么想看流星雨,只为了曾一骞肯特意陪她出来玩的心意就够了。 曾一骞同样对流星这种自然现象没什么多余的想法,既然他家老婆说要走,就收了帐篷,和其他人告别后,带了何处下山。 何处昨天上山时,是曾一骞背她上来的,当时只沉浸在欺负他的欢乐中,也没好好观景。现在下山轻松,何处也不让曾一骞背,放慢了脚步欣赏,就跟散步一样,累了就找个地方坐下,吃吃东西,喝喝水。拍拍照片,一个地方就坐大半个时辰。夏天景色宜人,山上凉风习习,何处贪看风景,拖慢了行程,黄昏时分才走到半山腰那里。 眼看天就要黑了,何处慌了,问曾一骞怎么办? “随便在林子里找个地方,把帐篷支起来就好了。”曾一骞很轻松的样子。 “……夜里会不会有狼?” “色狼有一只――今晚你逃不掉了嘿嘿嘿!” 何处掐曾一骞胳膊,“你脑子里除了这事还有没有别的了?” 何处瞪起眼睛的样子漂亮得不得了,曾一骞心情更好,亲了她一口,告诉她前面两百米就有人烟,借宿一晚明早再下山。逆天高手在花都 他早就知道这丫头说风就是雨的,所以来之前一路上的意外状况他都考虑到了,这一带的地形图都在他脑子里呢。 “累了吧?我背你一段。”前面一段山路泥泞,曾一骞像来时一样,把背包挂在胸前,把何处背起来走。 正是夕阳西下,倦鸟归林,山间安静,只此二人。何处伏在他背上,满心温柔的想:一生都这样该有多好? 只羡鸳鸯不羡仙。 “这回没有看到流星雨,不觉得遗憾?”曾一骞问背上安静的人,“你不是要在流星如雨的时候许愿成真的吗?” “不遗憾,”何处搂着他,温柔的轻声说:“我的愿望就是你啊。”何处难道说这样的情话。说情话的人难得,听情话的人更难得,两人都默默的,默默的勾起嘴角,心中甜蜜。 * 这间山腰的民宿,就是专门登山的人住的,建在背风处,有点阴潮,而且蚊子特别多。吃过晚饭,主人家送了蚊香到房间里来,说山里什么都好,就是有蚊子。而且这里的蚊子比普通的蚊子都大,睡前要点蚊香。 这里的被子也有点湿气,何处不想盖,就把睡袋铺开一个垫在下面,另一个当被子盖。 曾一骞本想把蚊香点了,想到何处怀孕,对这种味道很敏感,小心为上,还是罢了。 晚上刚睡下,蚊子就袭来。山里的蚊子凶得很,一只有二两大,逮着人咬一口鼓起个包大得吓人。何处脸上被咬了一口,痒得直抓。 更可恶的是咬人也就算了,黑暗里耳边不时飞过一只,嗡嗡声跟小型升降机似地,嗡得人心烦意乱,曾一骞倒无所谓,可他家小娇妻怎么也睡不着,他只好爬起来开灯打蚊子,折腾到半夜不能入眠。 “你把蚊香点上吧,又不是麝香,应该没事。”何处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闷在被子里有气无力的对他说。 曾一骞看她那样儿,心疼的不行了,关了灯回到被窝里,把她抱在怀里说:“你先睡,我给你看着,保证蚊子不敢再咬你。” 何处困得口齿不清:“……保证不好……你也睡……” 曾一骞动了动,把何处裹得更紧了一些,好在这里晚上不热,伸手遮在她眼睛上,轻轻的抚。他手心暖暖的,蚊子也真的好像不再在她耳边飞来飞去了,何处蹭了蹭他,抱着他一只手臂,很快沉入黑甜梦乡。 这一夜睡得可真好,第二天早上何处醒来,发现自己还维持着昨夜入睡的那个姿势,转头看曾一骞,却发现不对—— 曾一骞把被子全裹在了她身上,他自己整个背都露在外面! 何处一动,曾一骞就醒了,睁开眼睛看了眼手表,坐了起来。他一坐起来何处低呼了一声,“呀!” 曾一骞穿着内裤睡的,赤果的、精壮的背上,一个一个全是蚊子咬的包! 难怪昨晚后来没有蚊子咬她了! 曾一骞丝毫不在意,睡眼惺忪的对她露出个笑容,俯身亲了她一下,“早!老婆。” 何处心疼的不知怎么才好,回去一路上都苦着脸,曾一骞就逗她,“手伸进来给我挠挠吧,痒得很。” 何处一听更心疼,从他t恤下摆里伸手去给他轻轻挠,摸着那一个又一个的大包,皱着眉说,“待会儿路过休息站停一下吧,下去买个药膏。” 曾一骞从后视镜里看了何处一眼,翘着嘴角笑得邪恶不已,“不是这里痒,你往下摸!” 何处这会儿连他开黄腔都觉得可怜,心中柔情,抿了抿唇,低声说,“恩……那我今晚补偿你。” “怎么补偿?”曾一骞舔了舔雪白的牙齿,眯着眼睛问。 温柔的挠在他后背的手,微热的指尖滑过,脊椎骨霎时一紧,就听她声音幽幽的勾魂一般,“比你现在脑袋里想的那些……还要多哦……” 何处收回手时最后在他腰上点了一下,“晚上再说,现在专心开车!” 曾一骞浑身的血都热了,双手握着方向盘兴奋的差点把方向盘拔出来。本来是逗她笑的,这下逗着自己了,一想到晚上的“补偿”内容就血脉偾张,他面上绷得紧紧,双目盯着前方路况,脚下油门踩到底。 曾一骞开车又稳又快,晚饭时分就回到了承德的市区。老太太和曾夫人正在等他们吃饭。曾夫人昨天回来的,没见着儿子儿媳,现在看到他们,很高兴,赶紧张罗着上菜,老太太坐那儿没动,眼睛盯着何处脸上的那个包。 曾夫人顺着老太太的目光看过去,“哎呀”一声,心疼的问,“这是被什么咬了?快叫人来看看!” 何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说没事,“山里蚊子大。”婆婆这样吃惊,她心里更担忧了,要是知道曾一骞背上有多少个这样的包,婆婆肯定更心疼得不得了。 曾一骞这两天嘴贱惯了,当着老太太和他妈的面也敢胡说八道:“不用大惊小怪的,我已经给她用口水消过毒了。” 老太太嫌弃的看了孙子一眼,曾夫人笑着拍了儿子一下,嘱咐何处,“先喝碗汤,上去换了衣服就下来吃饭,我特意叫厨房做了红烧狮子头,在山里没好好吃饭吧?” 何处“嗯”了一声,说道,“我先上楼换衣服。” 曾一骞见何处已经上楼去了,生怕错过她换衣服时候的揩油机会,几步并作一步追了上去,曾夫人端了汤过来人已经不见了。 “真好,他们感情这么好。”曾夫人看着楼上,欣慰的说。 这也难怪,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感情生活都不好,她想操心,都找不到人。大儿子的婚姻她做不了主,唯一的女儿,性情古怪,一年到头找不到她人在哪里。现在看到小儿子和小儿媳妇琴瑟和鸣,不欣慰才怪。 老太太似乎无动于衷的很,端着茶盏慢慢的喝了一口,站起来说:“再催催赶紧开饭,都什么时候了,吃过了早点休息。” * 吃过晚饭稍微聊了一会儿天,老太太就说困得很,叫早点散。曾夫人不放心,当真叫了家庭医生过来,医生看了下说就是蚊子包,真没事,留了一小盒消肿清凉药膏。 回到房里刚关上门,曾一骞就来抱她,一边亲她白嫩嫩的耳朵一边一叠声问:“补偿呢补偿呢?宝贝你答应的补偿呢?”毅游界 何处转头在他脸上一下,安抚打发说:“你先去洗澡,出来我给你涂药膏。” “不要药膏!”曾一骞眼睛发亮,“我要你!” 何处心里骂他色坯,嘴上说,“知道了知道了!”何处已经有点不耐烦了,耐着性子把一步三回头的曾少爷哄去洗澡,叮嘱说:“洗干净一点!” 她自己在淋浴间洗了,出来就见曾一骞站在房间当地,脖子上挂着块浴巾擦头发,什么都没穿。 一看到何处出来,他眼睛“蹭”的亮了,扔了浴巾,猿臂伸向她,嘴里不断的叫着宝贝。 何处装作没看到,拿了药膏催他到床上去,曾一骞不肯,抱了何处就要啃。 何处眼一瞪,冷着声发号司令,“躺床上去!趴好!” 曾一骞挺了挺腰,示意她看那个直直指着天花板的东西,恶声恶气的,“你不怕我给床垫上戳个洞出来?” 何处拿他没办法,又给他屁股上来了一巴掌,清脆的一声响,“那就侧过去!” 曾一骞很伤心的侧身让何处涂药膏,心里暗暗发誓,等她生完孩子,天天都从她背后来,让她趴!让她趴个够! 背上软软的热热的一触,完全不是想象中的清凉药膏,正举枪伤心的曾二少浑身一紧,紧接着温热的唇齿更亲密的贴了上来,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柔软的唇瓣微启,带着轻微刺麻感觉的吮吸,一吮即放,然后坚硬的牙齿抵了上来,在那肿肿的痒痒的蚊子包上一磕。 那种隔靴搔痒许久、忽在痒处尖锐一挠的鲜明快感,让曾一骞喉头吐出一声类似伸音的叹息。 何处本是抱着“补偿”的心态,听到这声男性性感的低叫,浑身一热。 可再继续曾一骞就没声音了,何处贴着他肌肉偾张的腰无声的笑了,一拉被子,把自己和他下半身都罩了进去。 曾一骞低头看去,就见被子隆起的那块地方缓缓移动,贴合着他腰间被啃噬的位置,从后腰到侧腰,肚脐,然后往下……小腹……然后……“嗯啊!”他实在忍不住,闭眼叫出了声。 被子里的人好像笑了,细细热热的气息喷在他大褪内侧。 曾一骞也知道一个大男人叫出声很丢脸,可是忍不住、也顾不得了。他怎么不知道,他娶了这么一个小妖精回来。 温热潮湿的口腔、灵活柔软的蛇,偶尔碰到令他脊椎一麻的坚硬的小牙齿,这一切包裹着他最强硬又最敏感的东西,又热又麻,这样梦寐以求的事情、以为只能悄悄想想、说出来都会被她鄙视的事情,真真切切的正在发生。 她在吮他。 麻人的酸意从被她吮着的地方一路蹿到心底,整颗心都揪起来了,这种陌生的感觉令曾一骞仿佛整个魂魄都在震荡,她用力一吸就欲脱体而出。 急欲享受那最高处的蚀骨,想让她再重一点,何处却松口了,曾一骞忍不住挺了挺腰,就听被子里传来闷闷的不适哼声,他用尽自制力后退,伸手去被子里摸她,摸到她柔软的双颊,鼓鼓的,他莫到她嘴角湿湿的,不禁想到那张嫣红的小嘴,此刻正张到最大吞咽吮及自己…… 曾一骞大手一挥掀了被子,蜷缩在他腹下的何处一惊,牙齿落了下来,曾一骞又疼又爽的仰头叫了一声。实在忍不住了,伸手下去按住她脑袋,挺腰的狠狠来了几下,连忙捏着,拔了出来。 何处捂着嘴抬起头,身上的睡衣半褪露出香肩与一大片雪白柔嫩,就这样跪在他两退间、捂着嘴无辜的看着他。 曾一骞红着眼睛爆了句粗话,一把把她捞上来。 “给爷躺好了!” 捞起她一条褪抬高了,他急急的磨蹭了几下就沉身而入。以往怜惜她,顾及她怀孕,总是循序渐进,从未像这样,一下子顶到最深处,可见实在是被她逼急了。 好在何处也早已暗潮汹涌,只稍有不适应的“啊”一声,尾音带着上扬的欢愉,四肢也立刻缠了上来,他小心的发力鞭挞,拿捏着力道。她软软的受着,四肢百骸都是酥麻的,与他融为一体一般,意识飘飘荡荡,美极了。 也许是太年轻,若说之前何处只懂承欢,直到今夜才明白,欢好的滋味。 “一骞……”极乐之时何处娇娇的喊他,眼前白光阵阵,灵魂出窍一般头重脚轻不能自已,只有他是唯一的存在,只能向他求助:“一骞我害怕……宝宝……” 曾一骞也不敢太大意。又尽了几下,退了出来。事毕良久,他还懒洋洋的压在她颈间回味,以前几次她都要推他下去的,今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曾一骞回过神来,连忙去看她,生怕出什么事,见何处垂着眼睛缩在那里,正细细的喘气。 他一动,她抬眼幽怨的看了他一眼。 曾一骞小心的抚着她的身体,亲亲她眼睛柔声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何处声音哑了,“……哪里都不舒服!” 曾一骞吓了一跳,还以为弄疼她,伤着宝宝了,连忙将她抱起来,要去医院,心里刹时悔恨自己不应该贪图这一时欢快。 何处两只胳膊软软的圈着他的脖子,轻轻的说道,“宝宝没事,宝宝的妈好累。” 心放了下来,曾一骞捏捏她鼻子爱宠的说:“宝妈累了就睡在宝爸怀里!” 何处满心柔软的搂紧丈夫的脖子,昏昏的真要欲睡。 纤细柔软的手臂缠在脖子上,曾一骞的心也软了,半晌他搂着她低低说道,“何处,我爱你。” 何处睡梦中,软弱无力的说,“你不是刚刚才爱过吗?” “我说的是这里。”曾一骞拉着她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 他们从恋爱到结婚,曾一骞也说过类似的话,何况这是床笫之间、欢好过后,男人说话最当不得真的时候,但何处听了,还是很欢喜,迷迷糊糊的窃开心了一阵,乖乖的缩进了他怀里睡了。第二天晨起何处扶着腰从浴室出来,见曾一骞满屋子乱转,问他,“你找什么?” 一夜餍足的曾一骞,精神焕发,表情却是一脸的惆怅,站在窗边晨光里问她,“我们家里为什么一只蚊子都没有?这不是夏天吗?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有蚊子啊?” …… 大叔!你要不要那么幼稚啊…… ... ------------ 190 番外结局 何处从承德山庄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毕业季,校园里到处充斥着别离的悲伤。;;;;;;;;;;;;;;; 何处参加完学校的毕业典礼,那些在外实习工作的同学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是能在校园里看到三三两两穿着学士服拍照的毕业生们。阳光照在他们年轻的脸上,青春无限美好。 何处本是带着一颗洒脱的心来的,她觉得的,她连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步,婚姻,都进入了。毕业,只是人生中一道小小的工序而已,何况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众人狂欢聚饮,以纪念年少轻狂的青春岁月。何处被同学接二连三被拉出去喝酒吃饭,依依惜别,身处在这种氛围里,何处突然的就惆怅起来,怀孕初期的人,情绪本就容易受到感染,想着四年来朝夕相处,走的走,工作的工作,结婚的结婚,真是各自奔天涯了,心里真真有些不舍,从头到尾眼泪含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 最后送葛荀去飞机场的时候,她说,“何处,我这一走,天南海北,到处漂泊,要想再见面,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葛荀本是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却又突然决定去日本留学。隔着这么数千里,当真是一个天南,一个海北。 何处没有问葛荀为什么突然离开这里。现在有钱人家的孩子,出个国深个造渡个金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吸着鼻子说,“出去深造比我们待在这里强,那是好事。你要是还记得我,没事就来个电话,也不枉咱们相交一场。” 葛荀叹气,“以前天天说学校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真要走了,还挺难过的。我这四年呢,偷奸耍滑的混过去了,不像你不但成绩好,还嫁了曾一骞这么个钻石王老五。不过能认识你,这四年的书总算没白念。我这就要走了,也没什么可说的,就这样吧。”她想了想,忽然说了句很感性的话:“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这是她初中时背的一首诗,现在想起来,才感同身受。惆怅了下,进了安检。 何处跟葛荀同舍四年,算是最好的朋友,两人没做过什么正经事,没想到自己在她心里这样重,本就悬着的眼泪,当下掉了下来,哭着说,“你都要走了,就别说这些娇情的话了。你好好保重,在小日本鬼子那里要小心,等你在日本站稳脚就接我去玩”站在那看着葛荀进了候机室,这才转身回去。 回到学校,何处想回宿舍收拾点东西,葛荀走时留下了不少书,就送了何处。何处想着,先去宿舍打打包,让曾一骞给来她拿。却听到身后有人叫她。回头一看,竟是好久不见的丁浩。 丁浩在任何时候都是一身正装,衬衣西裤,一丝不苟。发越显得他英挺拔立,还带着一丝孤独的味道。 何处笑了一下,叫了一声,“师兄。”又问,“师兄怎么在这里” 丁浩看了她一会,才微微一笑,说,“我刚好办事路过你们学校,看到好多学生都在拍照,想起你也是应届毕业生,所以就进来看看,没想到就看到你了。” 何处抿抿嘴,满脸惆怅,说道,“是啊,四年时光,一晃就过了。”随即又笑了起来,“不过,这也是我们的新开始。” 丁浩看着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忽然说:“何处,我们也一起合个影吧。” “好啊。”何处很爽快的答应。 何处以为丁浩也是触景生情,师兄妹合个影留个念,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却没想到丁浩竟把她拉到一个画架前。 因为正是毕业季,那些大二大三的艺术生们都很有头脑的在校园里支起画架给人临摹。毕业生们拍照之余再来一幅文艺绘画,那才是纪念青春。 当丁浩叫住何处,她回头的那一刹那,春末夏初明媚的阳光在她身上流淌,像水一样温柔舒适,光和影交错在一起,似真似幻,像画里的女子,令他有些晕眩,几乎不可逼视。 何处无奈,只能配合着丁浩坐在画架前,不忘提醒那画画的学弟,说道,“简单临摹下就可以了。” 校园里到处一片喧嚣。凡是路过的同学无不回头张望,看着他们,眼中有感慨有憧憬。小声猜测他们的关系,“一定是情侣。你看那个男的,好像也是我们学长哎,我在学校的精英宣传栏里看过他的照片,他真人比相片还帅。那个学姐我也认识,是这届的毕业生,经常拿奖学金,长的又漂亮,郎才女貌,真是羡慕。” 又有人说:“那个学姐的男朋友不是我们学校奖学金的赞助商嘛,好像是曾氏集团的老板。”几个小女生互相看看说说笑笑走了。 何处坐在那儿,虽然只听到只言片语,也开始不自在起来。她知道她与丁浩之间的关系比清水还清白,可是她毕竟是结婚的人了,这样与师兄依偎在一起确实不像回事,特别是丁浩搭在她肩上的胳膊,透过衣服异常炽热。 不过好在接下来,没人再打扰他们,就连打扫的职工也特意绕过他们。快毕业了嘛,人人予以谅解。何处感觉阳光慢慢西斜,脸被晒的绯红,滚烫的头发渐渐冷却,垂下的发梢拂过眼角,痒痒的,很想拿开。 丁浩已经察觉到她的不适,转过身,替她别在耳后,微微一笑,神情温柔,丝毫不掩饰他柔情。何处敏感的神经察觉到一种异样的情怀,看着他有些尴尬,迅速转过脸,咳了声,问那绘画的学弟,“画好了吗”耳朵发烫。 好在画已经完成,学弟拿给她看,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落在地上,满是碎碎点点的金斑,朦胧梦幻。画中的人物并不是很清晰,可是在六月阳光的照耀下,女子侧影优雅迷人,美丽的无以复加。而旁边的男子,眼中的柔情竟是如此地传神。 不可否认,这位画画的学弟,功底真是了得,将光和影处理很好,宛若天成。 何处摸着画,爱不释手。惊叹之余,有些尴尬,毕竟画里面的女子是自己。 丁浩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千块钱给那学弟,这是定价的好几倍。待那学弟走后,他看着何处笑,柔声说道,“这画就送给你了。” 何处很吃惊,“师兄,你” 丁浩眼神瞟了瞟远处,蹲下身,挑了挑眉说:“何处,我很喜欢你。” 何处看着他,没想到丁浩这么直截了当的就说了出来。轻轻的“恩”了一声,低声说谢谢,也不知如何是好。 她对丁浩一直是怀着崇拜的心,面对这样纯粹的感情,却莫名地想起曾一骞比起丁浩,似乎除了有钱,一无是处,却是她喜欢的人,亦是她的老公。 丁浩叹了口气,“可是,我要走了。”语气里有着沉重的叹息。 何处看着他落寞的神情,问:“师兄,你要去哪儿啊” 丁浩好半天才说:“多伦多。” 何处半天才反应过来,问,“是去出差吗”她只知道意大利那边有interplaary的分公司。 丁浩摇头,“不是。我已经不在interplaary任职了。” 何处愕然,刚要开口问,就听丁浩说道,“曾董卸了我的职。” 何处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对不起。我,我一点都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这段时间跟曾一骞日子过得跟蜜里调油似的,压根就没听他说还有这回事。 丁浩看了何处一眼,轻轻的笑了下,又接着说道,“这不关你的事,你不用道谦。我正好接到了多伦多一家公司的聘请,任总监。也算不错。”目光略过何处手上的钻戒,眼色瞬间低暗了下去,“你跟曾董新婚,不要因为我的事闹的不愉快。” 何处只能尴尬的笑,在心里问候了曾一骞的祖宗一遍,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现在丁浩也要出国了,比葛荀去的日本不知远了多少倍,真正的飞越千山万水,一天之内,连续听到离别的消息,不由得令何处黯然神伤,还是打起精神,开玩笑说:“师兄,你离开曾一骞的公司也算因祸得福,你在多伦多肯定更能大展拳脚。在那么大的公司任总监,到时候我可以拿着这副画去蹭你的饭,到时候可别不记得我。” 丁浩摇头,“不会的,我会永远记得你。”他永远记得某个下午,有一个女孩满身的阳光,喊他师兄。他喜欢上这个女孩,一开始是不含任何杂质的。 何处动了动浑身僵硬的手脚,笑问:“那师兄你什么时候走” 丁浩答,“三天后。”手续早已办妥。何处也忘了自己还怀着宝宝,猛地跳起来,拿过相机说:“来,师兄我们再合张影。以后见面的机会不知道还有没有。” 现代社会,虽说交通发达,可是世界那么大,往往一擦肩,从此再无音讯。再先进的通讯设备也抵不了遥远的距离。 请了个路过的学生拍照。俩人并肩立在高大的教学楼前,夕阳将身影无限拉长,身体靠在一起,却泾渭分明,惟有淡灰色的影在远处交叠在一块。快门按下的时候,丁浩偏过头,柔软的唇在她脸上一擦而过。何处虽觉得意外,却没说什么。 丁浩笑了下,说了声,“再见。”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仿佛要将这里的一切都留下。 何处冲他挥手,忽然有些哽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师兄喜欢她,现在才知道,她依然很感激。惆怅的转身,却在道路的转角处看见曾一骞斜倚在树干上,不知在那儿多久了。 这个新婚期恐怕不好过的分隔线。 何处怔在当场,愣愣的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曾一骞神情一凛,似笑非笑的说:“有一会了。正好看到我老婆跟别的男人拍情侣照。”眼底隐藏着一触即发的怒火。 他打了她一个下午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实在放心不下,放下公司的事来学校找她,一路想着今晚带她吃点什么好,满满的计划,满心的兴奋。可是刚进校门就看见何处和丁浩,明眸凝望,俊男美女,那该死的丁浩还偷亲了何处一下,那画面美丽和谐的让他忍不住想上前揍一拳。 尽管嫉妒的发狂,毕竟还是忍住了。曾一骞知道,如果他真动上拳头,就中了丁浩的计,徒惹了何处生气外,什么都于事无补。 当然,这是在曾一骞并没有看到丁浩跟何处画情侣肖像画之前。 何处本来心怀坦荡,可是看见他下巴上跳动的青筋,那是克制的愤怒,忙解释:“曾一骞,我只是跟师兄一起临摹了一幅画而已。” 曾一骞这才看到,何处手里还拿着一卷素描纸。一股火还没下去,另一股火又冒了上来,瞬间不淡定了,一把抽出何处手里的画,描了一眼,整个脸都绿了。二话不说,在何处的惊呼中,将画一撕两半,终是不舍得画中的女子,那是他老婆,那么美。只能咬牙切齿的把丁浩那半揉个稀巴烂扔进旁边的垃圾箱内才顺气。 这下何处不乐意了,那是她坐了一下午,坐得腰酸背疼,手脚麻木才画出来的。好一个曾一骞,还没怎么滴,蜜月期都没过,就开始给她气吃了。瞬间气得眼眶都红了。 曾一骞是谁眼看把老婆得罪了,这还了得。连忙软下声音,委下身子,连哄带搂的把何处圈进怀里,嘴里不断说着,老婆老婆,我错了,你别生气。 “你怎么不问个青红皂白就把我画给撕了,你赔我赔我”何处气得拿手捶他。 这个时候曾一骞也不敢还嘴,抱着何处笑嘻嘻的任她打。待何处打累了,他再替她吹吹手,还问她手疼不疼。何处气没消,气呼呼的撇过脸不看他。 曾一骞即委屈又后悔。委屈的是新婚第一次吵架,竟是因为另外一个男人。那种情侣肖像画,他跟何处都没一起画过,竟让别人捷足先登。后悔的是,他真不该当着何处的面撕了那画,要撕也得暗地里销毁,真是被醋意冲毁了头脑。何处的性子他是了解的,因为这事闹得夫妻俩不愉快,那真是着了丁浩的道了。 可这个时候,他也只能耐下性子,嘴贴着何处的脸,说道,“老婆,我错了还不行嘛。这个丁浩对你图谋不轨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看到他对你那么亲密,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曾一骞说到这里,何处脸色开始松动了,今天下午师兄确实当面表白了,即使她自己问心无愧,可师兄喜欢她是真的。 想了想,何处转过头,问他,“那你为什么解聘了师兄” 曾一骞眉毛一挑,似笑非笑说道,“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何处瞪了他一眼,摆出一幅“老实交待”的表情。 曾一骞哼了哼,说,“这个丁浩还真是了得。明明是畏罪潜逃,临走还摆了我一道。” 何处狠狠的拧了曾一骞胳膊一下,“你少乱用词语,什么畏罪潜逃” 曾一骞吸了口气,不满的说道,“老婆,我以前就告诉过你,离丁浩远点。之前跟踪你,监视你,袭击你的人都是他干的他应该早就发现我在调查他,担心东窗事发,早就做好了离职的准备。我只是看他没对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放他一马罢了。” 何处当然不相信,认为曾一骞在鬼话连篇。只是不管丁浩离开interplaary的原因是什么,他都要去国外了,而且是更好的发展。她也就没必要对此事耿耿于怀。而曾一骞毕竟是她的丈夫,与她相伴一生的人,熟轻熟重,何处还是明了的。 其实,以曾一骞的脾气之所以放过丁浩,让他安稳离开中国是另有原因的。当然这原由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何处知晓的。所以说,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曾一骞从小到大,都过得很顺利,好的父母,好的家庭,好的学业,好的环境。这样的一帆风顺,造就了他自大不服输目空一切的性格。 当时他按照曾老太太的旨意进入军校。,在那里,他认识了丁浩,而丁浩就是他们那一届的榜首。 要知道,在这所国内一级高等军事学府,聚集的学生都是人才中的人才,精英中的精英。像曾一骞这样背景的红几代进入这所学府都是经过严格考核,层层拔选,更何况是平民子弟,更是门门精英,各课优秀的人才,方能进入。 丁浩很要强,曾一骞也不服输,从第一学期,他们就处于暗暗竞争的阶段。殊不知,这里还有好多人,看到他俩眼红。丁浩的优秀和清高,曾一骞的傲骄和目空一切,都是他人嫉妒的目标。 到了第二学期,曾一骞一次半夜出去,看到丁浩和一个女孩被一群地痞流氓围攻,寡不敌众,眼看那个女孩被人撕了衣服,就要吃亏,而丁浩还被其他流氓纠缠着脱不开身,于是曾一骞出手救了他们。 曾一骞的出现帮了丁浩,从那以后,他们关系开始好转,渐渐地,他们成了好朋友至少曾一骞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他正在追求丁浩的妹妹。 丁浩当时怕曾一骞告发他半夜出去私会女友,多留了个心眼,干脆说孙清柔是他表妹,替家里人来给他送东西的。 可是曾一骞是谁啊,花花大公子。看到漂亮女孩,两眼都亮了。再加上他要模样有模样,要钱有钱,有势有势,哪个女孩能抵挡住他这等高富帅的攻势,三下两下就把孙清柔钓到了手。 一直幻想麻雀变凤凰的孙清柔很快就跟丁浩提出了分手。这时,有人告诉丁浩,他的表妹跟曾一骞在一起。 丁浩在学校里找不到曾一骞,就到他的公寓去,门半开着,却正好看到曾一骞和自己的女朋友孙清柔身无寸缕,做着男女之间的事情 那天,两人狠狠打了一架。曾一骞因为没穿衣服,没捞着半点便宜。这才知道孙清柔是丁浩的女朋友。他自己都觉得晦气,其实他并没有多喜欢孙清柔,只不过是花花公子的病在作祟。 只是事情远没结束。隔天又有人告诉丁浩,那晚围攻他的那群地痞流氓都是曾一骞安排的,连跟他女朋友上床的情景都是故意让丁浩看见的,不然门怎么没关啊 丁浩听到这里眼睛瞬间染红,他认为,曾一骞只是想报复他,成绩上比不过他,想用这种方式打压他而这一切全是他设计好的。 而曾一骞,因为前一天被丁浩打了一顿,自觉窝囊,两人再次见面,分外眼红,于是两人又打了起来,那天恰好是一年一度的例行大检查,当着恰好来校检查的国家领导人的面 当然,依曾一骞的家族,保住他,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但曾一骞不想在那里待下去,所以他选择自动退学,包袱款款,潇洒的出国留学去了。而丁浩被开除军校,他的家人四处托关系,才让他重新参加高考,最后考入s大。 后来,曾一骞查清,当年的事,有小人从中作梗。当然,如果不是因为他贪色,拐了丁浩的女朋友,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样。 很久以后,何处从古溢那里也了解到,当初跟踪她,试图劫持她的人确实与丁浩有关,都是他与薛嫣然策划好的。却不知为什么,在何处被歹人劫持那晚,丁浩却反过来救了何处。 因此,何处也知道了曾一骞和丁浩当年的事情,曾一骞以为又免不了跪键盘,睡沙发。何处却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你能放师兄离开,说明你心里对他有愧,也说明你本性还是善良的,还没狂妄自私到家。” 当然,这也都是后话了。 三天后,何处收到一束勿忘我,蓝色的花儿配着星星点点的情人草,美得让人心醉。不过这花只放了一个晚上,就被曾一骞处理了。从而换上一大束紫皇后。 何处问,“我那束花呢” 曾一骞头也不抬地说:“都焉了,当然是扔了。” 何处叫起来:“怎么可能,我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 曾一骞懒洋洋地说:“反正是要扔的,早几天晚几天有什么关系”见何处不高兴,马上说,“你看我给你买的紫玫瑰漂不漂亮” 何处不理他,只问:“那么多花,你扔哪去了” 曾一骞指了指门口黑色的塑料袋。何处扒开来一看,哪还有花的样子,全被折成好几断揉成一团扔在地上,花瓣已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想起它的主人,莫名有些伤感。拣了拇指长的一截“勿忘我”,夹进了一本诗集里面,放入书柜的最里层。 这样的一段感情,惟有让它尘封,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去。 天气渐寒的时候,何处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曾一骞替何处休了两年学,所以何处的研究生还没开始上,就过起了准妈妈的生活。 随着肚子里宝宝月份的增大,这取名字也抓紧提上了日程。曾老太太,曾部长,曾妈妈,甚至曾一翩都各有各的主张,一直没定下来。 这一天,曾一骞烦躁地抱着何处又啃又咬,何处正兴致的看电视,没好气地说:“要发情蹲墙角去” 曾一骞唉声叹气,这好几个月可是憋坏他了,还要每天提心吊胆照顾何处的日常起居,不可谓不辛苦。花花大少硬是熬瘦了一大圈,看得曾妈妈怪心疼的。 曾一骞无奈的去冲冷水澡,何处突然挺着个大肚子敲浴室门,兴奋地说:“老公,老公,我想到一个绝佳的名字,大家一定喜欢。” 曾一骞冲完冷水澡出来,懒洋洋地问什么名字。何处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傻笑,“爸爸的姓加妈妈的姓,可不是绝佳的名字曾何,曾何单调铿锵顿挫,名字既好写又好念,还不落俗套,雅俗共赏,而且如此有意义,岂不是完美的名字”说完不等曾一骞表态,兴冲冲打电话告诉曾妈妈。 曾一骞转头,正好看到电视上正播放着何以笙萧默男主和女主给孩子取名字的片段,顿时脸上倒立三根黑线。 打完后何处更是手舞足蹈,“妈妈也说这个主意不错,不过爸爸说,小名一定要让他来取。”一锤定音,于是孩子便叫曾何。可能是因为太兴奋了,过了会儿,何处突然捂住肚子倒在沙发上,连声喊:“老公,老公” 曾一骞吓得忙问怎么了,连声说:“我让你平心静气养胎,还是这么不听话” 何处惨白着脸说:“老公,我可能要生了”吓得他立即抱她去医院。 后来证明是虚惊一场,何处哪有经验呢,每次肚子一痛便说要生子,要生了。搞得曾一骞都快神经衰弱了,医院都跑了好几回,惹得医生连连宽慰他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后来临产几天,干脆让她搬进医院里住。 却不料临到分娩又有问题,本来说好是顺产的,可是临产前照b超检查,发现脐带绕颈两周半,小孩正拿脐带当玩具呢,皮得肚子里都不老实于是医生建议尽快剖腹产,又是一阵天下大乱。 曾一骞拿着手术协议书,刚瞄了两眼,脸色便惨白,硬着头皮签了字。上面的协议写得极其恐怖,不敢多看一眼。紧张的等待中,小曾何在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大伯伯母,大姑的关爱下,幸福降生。 孩子刚出生,眼睛骨碌骨碌乱转,长得和何处很像。可是一过一百天便越来越像曾一骞了,连性格脾气也一模一样。两岁多点的时候就知道如何勾搭小女孩了。 当然,婚姻生活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这日,曾一骞回到家,家里鸦雀无声,客厅里显得有点乱,衣服袋子全部堆在沙发上;鞋子这里一只,那里一只,零零散散。小曾何的玩具扔的到处都是,拼图掉了一地也没人管忙推开门进来,见妻子坐在地毯上收拾衣服,旁边是一个大型的旅行箱。 平日里不得安静的小曾何,此刻穿戴整齐,老老实实坐在床上,拿着本漫画书,一页一页翻着,抬头看了爸爸一眼,没像平常一样冲过来嚷嚷着要抱,偷眼看了看妈妈,又乖乖低头看书。 曾一骞一看气氛大不寻常,柔声问:“处儿,你这是干嘛呢” 何处抬头,冷冷看了他一眼,走到柜子前,将衣架上挂着的长外套一件件取下来,又打开旁边的小柜子,抱出一叠曾何的小衣服。 曾一骞慌了手脚,拉住她,“怎么了这是” 何处不理他,自顾自拿出另外一个小箱子扔在地上,“砰”的一声发出闷响,震的人耳膜有点疼。看的出来,她此刻心情非常不好,最好不要招惹她。 曾一骞于是转头抱起儿子,说:“曾曾乖,告诉爸爸,妈妈怎么了” 小曾曾坐在他腿上,奶声奶气说:“妈妈说爸爸坏,要带宝宝回家。” 曾一骞愣了愣,抓住箱子问“回家你回哪儿” 何处重重扣上箱子盖,差点把曾一骞的手指挤下来,恶狠狠说:“回r市” 曾一骞疼得跳起来,也顾不得手指是否残废了,掰过她的肩膀,嬉皮笑脸说:“回r市做什么”据他所知,萧逸已经不在r市了。 何处横了他一眼,死劲儿推开他,示意儿子说:“曾曾自己下来,跟妈妈走。”曾何果然慢慢爬下床,一声不响拉着她的裤腿。 曾一骞见她是真的要走,一手抢下她手中的箱子,打躬作揖说:“好端端的,回r市干嘛啊曾曾要上学,你也要上课啊。”之所以这么低声下气,自然是因为心虚的缘故。 何处扯不动箱子,见他不松手,又死命踢了他一脚,冷冷说:“放手” 曾一骞嗷嗷叫起来,手脚都负伤了,故意喊得惊天动地,嘴里说:“不放,不放” 斗力气的事何处哪是曾一骞的对手啊,恨得牙痒痒,把手一放,弯腰抱起小曾曾,转头就往外去。 曾一骞连忙追上去,“外面冷,孩子这么出去,还不得感冒了。”长臂一揽,轻轻松松抱他们母子在怀里。 曾一骞将母子俩圈在怀里,粘着声音问,“何处,就是要走,你好歹也说句话,这么打哑谜,叫人怎么是好”话还没说完,何处放下小曾曾,就往他身上拍打起来。忿忿说:“你还有脸问我别说你不知道” 软软的小拳头,有什么力道,曾一骞由得她打,抱头鼠窜,“你听我解释嘛,我只去给她捧个场,捧个场而已” 何处见他不痛不痒,反而打得自己手都疼了,捡起身后的杂物框丢在他身上,撇嘴说:“捧场捧场都捧到了各大杂志、报纸上了” 曾一骞忙举手讨饶,拼命解释说:“老婆,不是这样的,杜云凉这次回国是给咱公司宣传新产品做广告的,我只是例行出席个活动而已” 何处指着他鼻子冷哼:“那你告诉我,她的嘴亲在你的脸上,这是什么活动” 其实也不是何处多疑小心眼,她与曾一骞结婚后,杜云凉就再次消失了,这次一回国,就声称要抢回她的旧爱,这明白着是明刀明枪的宣战,媒体上议论纷纷,学校里没有不知道她何处的老公要被人抢了,她要被下堂了。再加上曾一骞这个花心大萝卜的种种前科,让人很难淡然处之。 曾一骞知道这会儿她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没用,忙一味讨饶:“老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真不知道她会突然亲上来”把门抵住,不让她走。何处挣不开,冷着脸看他,俩人僵持不下时,电话响了。 是曾妈妈打来电话,让他们一家三口回老宅吃饭。曾老太太这段时间身体不是很好,何处想,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别让长辈跟着操心了,只能收起怒火,抱着儿子跟着曾一骞回家了。 曾一翮和唐凌这两年关系有所缓解,何处回到曾宅的时候,唐凌也从外面回来。她今天显然精心打扮过,何处不由称赞:“大嫂,你穿这件长风衣很时尚很好看哦。” 唐凌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这是云凉给我买的,我不好拂了她的好意。”说着抱起曾曾亲了又亲,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款仿真坦克车送给曾曾,也许是年龄大了,对孩子格外的亲。每次回来都要给曾曾带点东西。 何处却听得脸色变了变,杜云凉与唐凌本就好友,杜曾两家关系又亲密。果然,曾老太太也问:“云凉这孩子什么时候回的国” 唐凌说:“就前段时间,她回来结婚的。所以拖着我去逛街,我也不好推辞。” 她这句话犹如在何处心中投下一枚重磅炸弹,她回来不是为了来找曾一骞的,而是因为结婚这女人,都要结婚了还给她添堵,吃饱了撑的是不是这也太荒谬了,她直觉是被杜云凉耍了 一路上,何处忿忿不平的问曾一骞,“你说这个杜云凉到底什么心理我就不明白,她都要结婚了,干嘛还看我不顺眼啊” 曾一骞哪敢接这茬,摇头说:“女人的心理。”杜云凉一向有无风不起浪的本事。 女人心,海底针。女人的心理总是微妙而难以揣测。 何处觉得有必要和杜云凉面谈一次,以前她还是小姑娘时,不是杜云凉的对手,现在她何处是孩他妈,战斗力飙升了好几个档次,现在这个女人别想把事情搅的一团糟之后,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何处觉得气不过。她之所以闹了这么大的脾气,全是因为这个女人在一旁兴风作浪。结果到头来,什么都不是 杜云凉接到何处的电话,倒也很痛快,俩人约了在一家咖啡店见面。天气寒冷,天空飘着不大不小的雪花,才下午四点,天色已然有些昏暗。商场门口摆着大型的圣诞树,各色小灯泡发出琉璃般的光彩,到处充盈着节日的气氛。 杜云凉看着窗外飘飞的白雪,脸容沉静,神情若有所思。看到何处围了条厚围巾,撮着手推门进来,不禁生出羡慕,已经是生过孩子的女子,竟比小姑娘还灵动。微微一笑,说:“我也希望我脸上有迷人的红晕。” 何处摸了摸自己的脸,没好气的说:“那是冻的。路上又堵车了,我一路走过来的,风可大了。”说着拼命揉手,指尖都快冻僵了,她还羡慕 杜云凉微微一笑,直接说道,“如果说我十岁以前喜欢曾一骞,那么我十六岁以后就爱上了曾一骞,比你嫁给他时还小。那时太年轻,没经验,一头就栽了进去。可是曾一骞一向是个花花公子,到处留情,过了好几年,在曾老太太有意的撮合下,曾一骞答应和我试着交往看看。我想,他大概还是喜欢过我的,却也只是大概,没多久他就跟我的发小乔曼搅和在一起,然后跟我说,我们不合适,还是算了吧。我还喜欢着他呢,于是不肯,闹的我爸我妈,曾爸爸,曾妈妈大伙都知道了。反正就这样,我连军政处的工作都不要了,于是就出国了。其实,我那时心里还想的是,他总有一天会倦鸟归巢,只有我才是最配他的那个人。” 何处看着她,问:“你现在是不是还喜欢他呢” 杜云凉挑眉,“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反正我现在很不待见他。见不得他幸福快乐,见不得他妻美子满。于是想搞破坏。说实话,我就是一个很记仇的女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是我的座右铭。” 何处无语,“你要想搞破坏,怎么不在我们结婚之前搞啊他现在儿子都这么大了,你也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总要讲点道理好不好” 杜云凉轻松的说:“不为什么,就因为嫉妒啊,嫉妒曾一骞对你好啊。在你们结婚前,他还故意跑来找我,让我不要去打扰你,说的那个荡气回肠,感人肺腑啊,听的我差点没声泪俱下。你说当着以前的女朋友说这样的话,不是火上浇油是什么我还等着看你们俩分手的好戏呢” 何处听的差点没晕倒,强词夺理成她那样,没一定本事还真做不到。识相的转开话题,“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啊。” 杜云凉没有露出新娘应有的羞涩表情,脸色还是淡淡的,说:“你那么年轻,儿子都好几岁了。我这一把年纪,也该结婚了。你放心,这次我是专程回来结婚的,以后可能没什么机会再回来了。”语气很平静,仿佛履行某种责任一样。她找了个法国男友,虽不是豪门贵族,可是风趣浪漫,按理说,应该没什么不满足。世上的事哪能十全十美。 何处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找话说,“听说你以前是念军校的,跟大嫂一样”怕她不明白,解释:“就是唐凌姐姐。” 杜云凉笑了笑,“我哪能跟唐凌姐比,我都不敢说我念过军校,我纯属是为了能近距离的跟曾一骞在一起才去的。” 杜云凉忽然叹口气,看着窗外说:“何处,怪不得曾一骞最后娶了你为妻,你确实比他以往的那些女朋友好,至少干脆利落,不做作,挺磊落的一个人,我就是想讨厌,也没有理由。前两天曾一骞跟我说,遇见你,让他觉得快乐。娶到你,是他一生的美满。我一开始还嗤笑来着,现在明白了,看见你,确实觉得生活没那么糟糕了。” 何处问:“为什么你会觉得生活糟糕我觉得生活挺美好的啊,能吃能睡有事做,小烦恼虽然不断,大烦恼却没有。”再加上自己喜欢的人是老公,还有一个可爱的宝宝,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知足者常乐。 杜云凉说,“这或许就是年轻的好处,有无穷的精力经的起折腾。我却是不行了,心已经漂累了,所以只好急急的找个港湾安定下来,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喜欢。”神情有些寥落。 何处看着她说,“可是久了,你就会喜欢的,只要你愿意去喜欢。态度决定一切,不是吗”就像从前的她,从讨厌曾一骞,到爱上他,是一个时间的过度。 杜云凉挑眉,“何处,你年纪不大,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挺有意思的啊。你也是这么教育曾一骞的就这样把他调教的服服帖帖” 何处露出好气又好笑的表情,索性大喇喇的说:“我都是这么教育我儿子的,当然顺便连曾一骞一块教育着,正所谓夫不教,妻之过也。你不是也快结婚了么男人就该一点一点的调教,水滴石穿,持之以恒,天下还有办不成的事吗” 说的杜云凉抚掌大笑,“何处啊何处,我发觉你真不简单。曾一骞栽到你手上,还真不是偶然的。”谈到这儿,气氛才真正融洽。 何处电话响,是曾一骞接她来了。杜云凉转头,看见窗外圣诞树下站着的高大人影,卓尔不群,身穿深色商务型风衣,英俊沉稳,对其他女人的注目礼视而不见,不耐烦的看着手里的手机,一遍遍抬头望着门口的方向。年轻时苦苦暗恋的那个人,如今已是另一个女子的丈夫,为另一个女子牵肠挂肚,只出来这么几个小时,他便担心成这样。斜睨一眼何处,正在穿大衣,还怕她欺负她不成 她忽然对正要离开的何处说:“真羡慕你的运气。”羡慕何处能得到她怎么也得不到的人。 何处看着她眼中闪过的落寞悲伤,嫣然一笑,兴致勃勃的说:“知道我运气为什么这么好吗” 杜云凉挑眉,“哦那能不能说说你的秘诀” 何处认真的说:“认真生活每一天的女孩,运气总是不错的。”接上去一句:“所以,你应该认真对待你周围的一切。” 杜云凉看着潇洒离去的何处,哑然失笑。 认真生活的人,运气总是不错的。至理名言。 曾一骞看见何处出来,忙迎上去,见她心情不错,小心的问,“她有没有欺负你” 何处哼一声,“我是那种被人欺负的主吗放心吧,化敌为友。”听的曾一骞一愣,“真的假的够本事的啊”他知道杜云凉这个女人,绝对是个难缠的主。 何处阴恻恻的说:“什么本事啊,还不是因为你你说你还有多少个杜云凉,从实招来” 曾一骞忙抱住她,又亲又蹭,“何处,这事咱们就算完了,行不都是八百年前的旧事了,再说还有什么意思”何处重重“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不是她不介意,可是喜欢一个人,不是意味着独占,而是宽容。宽容他的过去,享受他的现在,期待他的未来。 何处曾看到这么一句话,“你若要爱我,就爱每一个阶段的我。”所以释然。她喜欢的曾一骞,是全部的他。 二十三岁的何处,虽然还没成熟,可她正在努力的走向成熟。 一路上曾一骞心里还都七上八下的,可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看何处又言笑晏晏的,他带她去吃小巷子里的私房菜,她甚至兴致勃勃的摘人家抄手游廊里的灯笼。 吃饭的时候曾一骞怂恿了何处喝酒,没想到他的小妻子豪爽的很,一瓶老白干他只倒了杯沾了沾唇,其余都被何处一抿一口的喝掉了。 回去的时候何处明显有些醉了,脸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比平时更明亮,顾盼生姿,看得曾一骞心头直发痒。 “曾哥哥”何处站在马路牙子上,伸开手倒过来,曾一骞连忙接住,听得心都化了。看来这丫头真是喝大了,不然她哪会这么叫他。 何处扑进了他怀里撒娇:“背我” 温香软玉抱满怀,曾一骞心满满的,却还想逗逗她,就挑眉示意她自己身上还穿着剪裁合体的正装。 何处见他不肯,垂了眼睛凄凄惨惨的叹气,“我就知道,结了婚,生了孩子,怎么还会像结婚以前那么疼我不背我算了,我自己走回去。” 说完低着头就往前走,也不理曾一骞。可能因为年轻,何处即使生了孩子,还跟个小姑娘没啥区别,单薄的肩膀落着,可怜又可爱。曾一骞被这小妻了迷的压根分不清东南西北,笑着追上去,没脸没皮的讨饶,脱下大衣,低声下气的垦求她让自己背。 雪已经停了,难得的好夜色,繁星满天。月光落在回家的路上,清白又安静。晚间的空气冷冽,走在月光与白雪之中,除了衬衫太紧勒得喘不过气之外,曾一骞觉得这夜晚真的美好极了。 他的小姑娘趴在他背上,两只脚在他身边晃荡来晃荡去,轻松自在。曾一骞喜欢她无忧无路的样子,尤其是在他身边的时候,想当初那样渴望娶她,不就是为了留她在身边,爱着护着,许她一世无忧么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嫁给了自己,成了曾太太,成了他儿子的妈。 像是回应曾一骞此刻心中柔情般,何处在他耳边哼起了歌。曾一骞把她往上托了托,在她的歌声里温声开口说:“下个礼拜我要去美国出差,你跟我一块儿去好不好” 何处停了哼唱,勒紧他脖子,大声的回答说“好”。 曾一骞笑起来,又问:“以后我去哪里你都跟着我,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好” “那现在下来自己走一段好不好” “不好”她清醒的很,并且为了表达对他试图半途而废的不满,低头在他脖子上啊呜咬了他一口。 曾一骞“嘶”的吸冷气,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何处大叫一声伸手揪他耳朵,在他背上开心的像个孩子。 走了不知多久,何处颠来倒去的唱着那首因为爱情,忽然趴在他耳边说:“假使以后你有了别的女人,不要瞒着我,如果是意外的话我会原谅你的,如果你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我就离开你。曾一骞你要答应我,别让我成为最后知道的那个人。” 她没有醉,话说得那样清楚,带着无可奈何的凄凉与决绝,令曾一骞听得心中一痛。月色下他背着她慢慢走着,轻声说“好,我答应你。”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哪些意外,专情如此刻的他也并不敢保证漫长的一生尽在掌握,但他能保证若真有那一天,绝不会使她伤得比自己更重。 何处得到了他的承诺,安心的继续哼着歌,过了一会儿又摇他脖子,“你真的会爱上别人吗” 曾一骞反问:“那你呢会不会爱上别的男人” “哼我才不会” “将心比心啊老婆大人。”他笑着回头说。 何处在他背上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可怜兮兮的小声在他耳边对他说:“我下来自己走,你不要去爱别的女人好不好我很爱你。”说完整个人软软贴在他背上,头垂在他颈边,带着白酒芬芳的呼吸热热扑在他耳侧。 曾一骞整颗心都融在了她的话里,把她放下来,抱进怀里,亲亲她额头和眼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的小姑娘是这样的可人,他根本不知道如何疼爱才够。 半晌他柔声对她说:“处儿,我比你大那么多,你会随着以后长大,变得越来越美、越来越动人,我却只会越来越老。以后除了努力挣钱,养活你和我们的儿子以外,我全部的心力都要用来讨好你、防范你不要爱上其他年轻男孩子,哪还有时间爱上别的女人呢” 他的吻轻柔动人,何处闭着眼睛由他亲,想了想觉得他的话实在是很有道理,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在这皎洁月光里动人如同珍珠一般,曾一骞捧着她的脸一时看痴了,在寒风里呆了好久,蹲下说:“上来吧,我们回家。” 何处拖了他手往前走,嘴里嘟囔:“老公是私人财产,我可得省着点用” 全剧终 ------题外话------ 亲们,先就这样吧 交流,吐槽,傍上书院大神,人生赢家都在潇湘书院微信号xxsynovel微信添加朋友公众号输入xxsynove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