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1、自述 学校门口,一个雪白长须垂到胸口的老道硬拉着我和胖子,说要给我算命,我本着凑凑热闹的心态,且看看他说得准不准,如果不准的话,就去叫城管砸他的摊子。 我的基友胖子也是好热闹的人,他见我坐下了,他也跟着坐下。见我们坐下来了,老道露出一抹笑容,他神神叨叨:“年轻人,天下熙熙,能碰到就是缘分,坐下聊一聊是应该的。”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胖子满嘴跑火车:“老道,碰到未必就是缘分,有时候还是找茬,比如说我碰了一下,你肯定不爽,你心里不爽了,看我就不顺眼了.....”我见胖子还喋喋不休的想要扯下去,我打断他的话:“把你的话和你的屁给我憋回去。”胖子张张嘴,yu言还休。 “老道,来,你不是说会算命吗?来,给我算算,算不准,就没钱给。”我指着老道面前的一张上面写着“摸骨、算命、解签”等等业务介绍的红纸。 老道笑了笑:“准不准都不收你的钱。” “呐,是你说的啊,顺便也给我算算。”胖子好像怕老道不认账似的。老道依然是含笑点点头。 “先给我算算。”我抢着说。老道点点头:“可以。”他端详了我好一会,这才慢慢开口:“你五官端正,棱角分明的轮廓,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整体看起来还是挺帅的一个小伙子。”我听着太顺耳了,这他妈简直是我的知音啊,我恨不得跟他合弹一首《高山流水》,我是伯牙来呀,你是子期。 胖子在一边鄙夷的低骂一声:“不要脸。”我对他竖起了一个国际通用手势―中指。 当你**高涨,而你前面又有一个他妈的美人,对你半推半就,但当你正火急火燎的想泻火,蓦然,那个美人跟你说,她是男人假扮的,下面没有容身之所,你会怎么样?接下来老道的话也让我有这么一种感觉。 老道顿了一下,叹气道:“可惜你一生坎坷不断,父母先后双亡,ri后出到社会,估计也不会有太大出息。关于桃花方面,虽然你人长得还算不错,但是你的桃花寥寥,你苦苦追求你心爱的,但却错过心爱你的,有可能你会两手空空,两个都得不到。”我脸sè铁青,强忍住心中的怒气,老道又叹一口气:“年轻人啊,珍惜眼前人,娶一个爱你的人比你追求你可能追求不到的好。” 我受不了他那一脸为我好的悲天悯人的鸟样,我再也听不下去了,站起来脸sè铁青的自顾自的走了,胖子茫然的看着我生气跑了“|喂,唐雾,你他妈等等我。”胖子追上来,后面的老道朝着我大声喊道:“年轻人,准与不准你自己心里有数,不要骗自己。” 其实我走,是因为老道说得太准确了,我有点接受不了,我是庸人一个,宁愿自欺欺人。胖子追上来:“喂,唐雾你大爷的,跑什么跑啊。”我没好气:“闭嘴。”胖子见我脸sè不好,嘟嘟囔囔两句,也默不出声。 “胖子,待会我们去哪里?”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边走着终于开口问我身边的胖子。 胖子摸摸脑袋“捅鸟窝去不去?”他满脸的期待。 我一脸的鄙夷“爽点在哪里?你他妈能不能别那么幼稚。” 胖子老脸一红“那你说去哪里?” “我知道我还用得着问你吗?”我丢给他一个白眼。 胖子忽然眼中流露出yin邪的眼神,对我不停眨眼:“去看邹伊洗澡啊,去不去?”我离他远一点 ,满脸的鄙夷:“你他妈太猥琐了,这种事我不干,出去不要说认识我。”胖子看都不看我,伸出一根手指数着:“一、二.....” “我真的不想说你,哎....一起去。”眼看着他就伸出第三根手指了。 邹伊是我们村子里的公认的村花,也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是我们一众年轻一辈的梦中情人。其实我也不想唐突佳人,也不想做出这些有违道德问题的事情的,只是胖子这人太猥琐,我得跟着去管管他,不然做出些什么事情来,真影响我们村子里的良好影响,那我脸也不好看啊。 我想起邹伊的漂亮面孔,我心里就是一荡,心里也有点纠结,去还是不去呢?去吧,有违我一向良好的形象,不去吧,呃,不去吧,我心里也舍不得。 当年我还流着鼻涕和还穿开裆裤的时候,我就用了一根棉花糖发誓,今生一定要娶邹伊做老婆,我去看看自家老婆洗澡,似乎也说得过去。但是,有一点不对,胖子去干嘛?带着别人去看自家老婆洗澡吗?爽点在哪里? 这分明是不合常理嘛! 我吓了一个激灵,拦住了还在意yin嘴角露出yin笑的胖子,义正词严:“你不能去!”胖子沉醉在意yin,他好奇地问:“不能去哪里?”我敲了胖子脑壳一下:“不能去看老婆洗澡。”胖子被我弄糊涂了:“谁是你老婆。” 我很严厉的瞪他一眼:“邹伊!”胖子摸摸自己的后脑勺:“邹伊什么时候成了你老婆了?”我底气不足,但还是霸道的鬼扯:“就在刚才,邹伊跟我心有灵犀,她一字一句跟我说,她要做我老婆。”胖子瞧我一眼:“你就扯蛋吧,人家看上你哪一点?” 我很认真的说:“你丫敢去偷看我老婆洗澡我就告诉胖墩说你暗恋她。”胖子了吓了一跳,转身用手指着我:“你丫也太狠了吧。” “你管我,你敢去,我就敢去跟胖墩说。”胖子面对我的威胁。很痛苦地闭上眼,心里挣扎了纠结了一会,暗暗盘算去偷看的后果,最后他还是妥协了。想到胖墩他像羊癫疯似的,抖抖身子。 我知道胖墩是胖子的噩梦,因为7岁的时候,我们一起玩过家家,胖子和胖墩演夫妻,俩夫妻演亲热的时候,胖墩曾在胖子肚子一坐,把胖子好几晚的隔夜饭都吐了出来,害得胖子连续好几天都不敢吃什么东西,硬生生瘦了5斤,比碧生源还管用。 从此谁在胖子面前提起胖墩两字,胖子就跟谁急,胖子更是放出豪言:谁在他面前提起胖墩,他就跟谁急。 可惜他遇上的是无耻的我,我不但提起这两字,还用这个人威胁他,我是不是有点不要脸?我想应该可能也许是的,不过,也就只有我才能揭胖子的伤疤了,如果是别人提起,不说胖子会怎么样,我也会替他不爽。胖子一脸的委屈,我一搭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委屈,但是邹伊毕竟是我老婆对不对?哥不可能带你去看哥的老婆洗澡的,你说对不对,要是我要你带我去看胖墩洗澡,你干不干?” 胖子忽然眼中含火:“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我安慰着说:“好好好,你叫我不提胖墩,那我就不提胖墩,你叫我不提胖墩,我怎么还会提胖墩呢,不会胖墩的了。”胖子忽然一抱脸,嚎叫一声冲回家。 我在后面哈哈大笑,笑得我眼泪都快出来,前面的胖子忽然一停下脚步,转头骂道:“唐雾,我cāo你大爷。”我朝着他竖了个中指。 我叫唐雾,今年18岁,目前还是一个学生。那个道士说得没错,我是个孤儿,父母早亡,我现在连他们的印象都没有,闭上眼仔细想想,我连他们的轮廓都已经记不起了。胖子是我发小兼基友,影形不离,胖子全名叫杨平,但是没人会叫他真名,大家都是叫他胖子,时间久了,渐渐都忘了他的真名了。 我父母给我留下的唯一的遗物,就是我现在住的一间破房子,大雨的时候,我不用出门就能欣赏到恼人的“雨景”,经过我多次修缮,破房子该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最后我也懒得再管它了。 我回到家,一放下身上的行囊,直奔我的目的地。 ps:新书不容易,跪求一切支持。 ------------ 2、偷窥 一想到那个心仪已久的伊人,我的心里就一直跳个不停,想到她的时候,我心里就很兴奋,或许,我真的是喜欢上她了,不过村子里跟我同辈辈的,似乎还没有谁不喜欢她的。 我在屋子里来回走着,心里也在纠结,到底去还是不去?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或许,我可以让老天来决定。 找到了一个饮料的盖子,正面是没有字的,反面是写着“谢谢惠顾”四个字,我闭上眼,非常虔诚地念叨:“老天,你给我出个主意。正面就看一分钟,背面就看多两分钟,竖起来,呃,竖起来就冲进去跟邹伊表白,碎了那就在家呆着洗洗睡了。”我一咬牙,心里打算做好破釜沉舟了。 心里万分期待的闭上眼把瓶盖抛到半空,瓶盖呈一个弧线掉落,我听到盖子到地的声音,就睁开眼睛,结果我惊呆了。 我找了好久,盖子就好像长了脚似的,不翼而飞了,我明明还听到掉地的声音的,却怎么也找不着。我一摊手,没办法了,再找一个盖子,重新抛一次,这次我没那么傻了,眼睛睁得老大,盖子落了地,结果我还是惊呆了。盖子神奇地竖起来了。 我双眼发直的看着面前的结果,老天爷,你他娘的,这是要我跟邹伊表白吗?我心中一热,跟邹伊表白那感情是好,但忽然又想起今天老道说的话,心里有些忐忑,如果表白失败了,朋友都难做了。本来热着的心一想到这层,随之也冷了下来。 我弯腰捡起盖子,原来盖子掉到的地下这里刚好有一条缝,那条缝不大,刚好可以容纳一个盖子的厚度,而这个盖子也那么巧的刚好立起来。 我把盖子扔得老远,指着门外的老天:“你他娘的,叫你做决定,还不如我自己做决定,老子出发。” 天黑了,我鬼鬼祟祟地从门外出去,临出门之前,还做贼心虚的看看祖宗牌位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直到确定没异常之后,我这才松口去,一路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溜到邹伊家屋子浴室后面。 邹伊家也是我们村子里属于比较大的了,一栋两层高的楼房,大概是一百多平方米。邹伊他们家的浴室是跟厨房连着的,外面是厨房,里面是浴室,挺简陋的条件,但这正正是具有农村特sè的也是因为条件问题,不得不这样的。 浴室里的灯光还没亮,那说明邹伊还没来,我蹲下身子,比人高的野草,把我的人都掩盖住,我耐心的等待着。 等了大概有十来分钟左右,我都快被蚊子叮烦了,里面传来一阵欢快的哼歌,然后听到一个轻轻的脚步声,我为之jing神一振,是邹伊来了。 看屋子里面的灯光,我摒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干这种事要是被抓到,非得把祖宗牌位都丢得冒烟不可。不说祖宗牌位冒不冒烟,单单说自己也没有勇气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你想想,谁看见你就指着你说:“就是这个yin贼啊,偷看小姑娘洗澡啊.....”估摸,如果地下真的有缝隙的话,你都会巴不得钻身下去。 特别是一些长舌的农村妇女,八卦心强,嘴又毒,给她们一个事情的结果,她们能猜到事情开头和过程,而且比当事人说得还要声情并茂,好像她们才是当事人似的。 偷看小姑娘洗澡这事,被发现了绝对是村子里的焦点人物。不能流芳百世,但能遗臭万年。许多年后,你死了许久,一些人还会指着自己的孙子说,“他的爷爷小时候啊,偷看小姑娘洗澡......” 天很黑,黑得有点渗人,浴室后面的地方全是有积水的污泥,周围还有很多长到腰身的野草,不经意踩了一脚,鞋子都湿了,好不容易把脚收回来,污泥又散发出一种恶臭。 我吐了一口唾沫,就在这时,黑漆漆的浴室灯亮了,我的心很紧张,“怦怦”的跳个不停,我蹲下身子借着野草的阻挡,像只行走的蛤蟆,慢慢挪到浴室外面的墙。 邹伊家里的浴室的墙上有一个小洞,不知道是不是建筑工人有意还是无意留下的。据传说,这个小洞,是胖子第一个发现的,胖子发现之后他就悄悄告诉我,我曾对胖子严厉逼供,问他有没有偷看过邹伊洗澡,他用胖墩发誓没有偷看过之后,我才选择相信了他。 浴室里面的传来一阵水龙头放水的声音,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凑近那小洞口,眯着眼看了一下,邹伊正在脱衣服,但是她是背向我的,我只看到一段白皙的小腿,我努力把头再低一点,想看看上面的风景。忽然浴室里面一桶水倒下,我的眼睛顿时溅了几滴,本能的缩回头,吓我一跳,以为被发现了呢。 浴室的水洞已经流出欢快的水了,就是现在了,我知道时间不多了,慢慢地站起身子,站到孔洞的位置,我眯着左眼往里面看。 只看一片白皙的皮肤,还有两块突起的肋骨,这是背面。我心中暗暗呐喊:我擦,老子要看正面啊。我尽量伏低一些身子,接近了地面,看到了白皙光滑的大腿和晶莹的脚丫子,只有这些,我肯定是不满意的。 热水的浓雾弥漫了整个浴室,眼前的风景也已经看不大清楚了,我心下有些心急,等这些浓雾散去,估计邹伊也快好了吧。幸好浴室上面还有一个方形小口是散发雾气的,雾气正快速从那个方形小口散发,我想趴到那个小口偷看的,但是太高了,而且容易被发现,想想还是作罢。 我在心中暗暗呼唤各路神仙,也无声地呼唤邹伊,转过身来,转过身来。 仿佛老天听到了我的呼唤,有心chéng rén之美。里面的邹伊慢慢转过身来了,我的猛的跳动,心眼似乎都要跳出来了,我心里激动的呐喊着:“快点,快点,快看到了,快看到了。”就在这时,一道强光shè到我这里来,伴随着寂静的黑夜中突兀传来一声凌厉的大喝:“是谁?”我吓了一跳,浴室里面的邹伊也跟着停下了动作,凝神静静听着。我回过神来,依依不舍的再看一眼。 里面的邹伊也找到了我偷窥的孔洞,正在眯着眼睛往外看,刚好我也正在往里面看,刚入眼,就看到一个黑白分明的瞳孔“是谁?”里面传来邹伊的声音,我吓了一大跳,不敢再看了。 我还没傻到回答邹伊的话,我心里很是做贼心虚。慌不择路的就没头没脑的跑,我听见后面有脚步声,我跑得更快了,我一边跑一边脱下衣服蒙住脑袋,露出一双眼睛,尽量不让后面的那人认出。 村子里的狗听到有脚步声,也不安的乱叫着,紧接著跟随cháo流的别的狗也跟着叫了起来,安静的村子顿时热闹了起来。 我不敢直接回家,挑着小路就跑,也不敢回头看。直到没有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了,我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喘大气,不停地拍打着胸脯,太可惜了,第一次偷窥就被发现了,以后还怎么混? 又想起临走的时候,跟邹伊瞳孔对瞳孔的一幕,也不知道邹伊有没有认出自己,自己不由得扇了自己一巴掌,真该走的了,为毛还要不死心再偷瞄一眼。 这时,天空突兀一个晴天霹雳,把我吓得不浅,借着霹雳的亮光,我看到了前面的一座老屋,不见五指的黑夜,借着亮光那惊鸿一瞥,我倒吸一口凉气,前面的老屋让我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时候,后面一道刺眼的白光向着我照过来,“在这里。”后面还有人声和脚步声,在这yin森的老屋前面,被突兀的一个人声吓了一跳,老屋后面是一个悬崖,老屋的左边右边都是稻田,我见已经是躲无可躲了,一咬牙,壮起胆来轻手轻脚跑进老屋。 进到老屋我就后悔了。 ps:新人求支持,各种支持,好不好看,给留个言也好哈,起码让我知道哪里不好 ------------ 3、戒指 这个老屋我也知道,打我出生以来,这个屋子就荒废的了,听村子里的老人说,在抗ri战争的时候,这里就已经荒废的了。以前,晚上有人经过这里的时候,经常有人说听到老屋里面有女人凄凉哭喊着救命,有两个年轻人晚上经过这里,有一个听见里面有女人喊救命,他逞英雄想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不顾另一个人的劝,一意孤行进去了。 可这一进去,那人再也没有出来了。另外一人在外面等了好久也没见人出来,大声喊里面也没人回答,那人也慌了,回家叫人来找,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进去的那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这事一传十,十传百,老屋也成了我们村子里的禁地,平时没什么人敢进来这里的,连经过这里的人都少。 老屋还剩下个基本结构,那些窗户的框什么的都没的了。大门满是蜘蛛网,弄得我满身都是。我躲在老屋的大厅,屏住呼吸听外面的声音,隔了好久实在没有听到声音了,我拍拍胸口松一口气。 忽然想起自己正处于老屋之中,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忽然好像吹来了一阵冷风,我打了个冷颤,奇怪的是,现在正在六月份,最热的时候,哪来的冷风。太邪门了,还是感觉回家为妙。 本来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起了一轮半弯的明月。明月如水,透过稀稀落落几片的瓦砾,亮光直透到大厅中,依稀能看到大厅里面的各个废弃家具。 我仰起头看着那轮明月,总感觉好像有些不寻常,这月亮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呢?我感觉这老屋哪里都怪怪的,不敢再久待了,立马站起来就想跑出去,却不料刚抬脚就被绊倒了在地,趁着身子下坠的时候,我双手撑住了身体,巴掌好像是压住了什么,刺得我巴掌很痛,等我身子稳定了,我用手摸摸地下,摸到一颗好像石头什么的东西,我把那东西握在手心,走到亮光下看看。 原来是一枚造型比较古朴的戒指,看上去有一种远古苍凉的感觉,不知道是多少年的了,我估计是个好东西,戒指不知道是什么铁铸成的,很宽的戒面上刻着很多不认识的好像文字的图案,这些图案为本来就已经显得古朴的戒指,更显神秘,戒指上面镶着一小块像是水晶又像是宝石的东西,在月光下看起来有些诡异似的。 我胡乱把戒指戴入右手的食指,打算回去再好好研究研究,不敢在这里再呆下去了。于是,我加快脚步离开这个yin森的老屋。 回到家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不睡着,不是因为忧国忧民,是因为肚子实在太饿了。那种饿得无力的感觉,手脚都要颤抖的,我用手摸摸额头,却不料被什么东西刮得生痛。 我看看自己的手,终于明白了过来,罪魁祸首原来是我食指上的这个戒指。这个戒指的特点除了比较古朴外,戒指圈上面还有许多花纹,像是文字又像是花纹,整个戒指因为这些图案的存在,显得特别沧桑和神秘。 我心中一动,想把它取下来,好好看看。我用力把它拔出来,奇怪的是,怎么用力都没能把它取下来,我一度怀疑我是不是饿得连戴在手上的戒指都没力拿出来了,直到我用一些润滑油涂抹到戒指上和手上的时候,戒指还是像在我手上生了根似的,怎么也取不下来,估摸只有把我的手给砍下来才能拿出来吧。我才知道原来真的不是我饿得无力,是戒指太特么神秘了。 这枚戒指彻底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戒指上。我用火烧,很奇怪的是,烫伤的是我的手,戒指丝毫无损,还有戒指也不热,说明它不是铁做的,但是它也不导热,用火烧过,一般的东西被火烧都会被烧黑的,这戒指一点变化都没有。 我还用刀割过,刀都钝了,戒指上一个划痕都没有,又想起今晚诡异的老屋,和那个诡异的月亮,我胡思乱想着,倒是把自己吓了个激灵。我又爬起床来,烧香跪下来拜拜天地,虽然我不做亏心事,但是图个心里安慰也好。 我对这个戒指彻底没撤了,仔细打量着上面的图案,看了好久,啥都没看出来,我好歹也是初中毕业啊,中国那么多个字,不认识一半也有三分之一,但是戒指上面的,我一个都不认识,我认为这根本就不是字,估摸是一些图案。不知道谁认识不,我心中一动,爬起床去拿笔和纸,把上面的图案一个画下来,下次有机会碰到一些比较有文化的人,可以问一下。 我画好了之后,又躺回床上把玩着戒指,看看老式收音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不早了,该睡觉了。我一闭上眼,肚子就“咕咕”造反,我无奈叹口气,家里什么都没有了,还是睡觉吧。我闭上眼,嘴里念叨着:“我快睡着,我快睡着。” 念叨了几下,终于有了结果,有了反效果,越念叨越jing神,我泄气地睁开眼,有些烦躁了。就在这时,我看见被子里面有一阵幽绿的光,我掀开被子一看,我张大嘴巴,一脸的惊恐,戒指它自己亮了,整个戒指都在亮,镶在戒指上的那块水晶一闪一闪的,散发出幽绿的光,我正想翻看一下戒指是不是有个开关可以让戒指自己亮的,我心思刚动,还没伸出手,突然,戒指的幽绿光变成了红光,我头脑一阵晕眩,晕了过去。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照shè到了屋子里,我看一眼收音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中午11点多了。我拍拍昏昏沉沉的头脑,顿时想起戒指的异样,我连忙伸出手看看戒指。戒指还是跟没亮之前一个样,样子古朴,上面的图案也还在。 “见鬼了,这什么玩意啊,怎么好像会催眠似的,它一起红光我就晕过去了。”这个戒指给了我真的很大的刺激,我的好奇心很强大,真心想把它的秘密一一探索出来,可惜,怎么下手我都不知道,只能悻悻然放弃。反正戴着它,目前对我还没造成影响,那就让它先戴在我手上,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管了,也管不了。 我这么想,心中也放开了,我想管不了,还不如不管了。 ------------ 4、邹伊 似乎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就真的只剩下填饱我的肚子了,我起床快速洗簌完毕出门去,心中盘算着去哪家好。 村子里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冒着烟,现在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做饭呢吧。我抬头看准了一家的烟囱不再冒烟了,我慢慢走过去,非常的漫不经心。我慢慢地走过那家的门口,我快速往里面一瞄,菜已经上桌了,还腾起雾气,我看着桌上的菜有鱼有肉,我快速咽了口唾沫。但是里面没人,我收回视线,慢慢地沿着路一直走到底,做戏要做全套,快到走另一家门口的时候,我回头又慢慢地往回走,路过门口的时候我又瞄了一眼屋子里面,还是没人。 我心里也不着急,走回到我自己屋子门口,这才往回走,到了门口,我又瞄了一眼,还是没人,这次我心里开始有点着急了,菜都凉了,你们还不吃饭,真是的,对得起人家辛辛苦苦做饭的人吗。 我正打算再来回走一趟,忽然那屋子的楼上传来一阵笑声,我回头顺着笑声看去。笑声的女主人笑颜如花,唇红齿白,捉狎的眼里全是笑意,露出两个招牌式的甜甜酒窝,我看呆了,叫了声:“邹伊。”这个姑娘叫邹伊,是我和村子里小伙包括胖子的梦中情人,她容颜秀美,心地善良,老天似乎也对她特别宠爱,所有的好优点都全给她占了。 邹伊在楼上笑着说:“进来吧,菜都凉了,呆子。”我心中一喜,咧开嘴傻笑:“好嘞。”我不再犹豫直接进了门,邹伊从楼上下来,见我傻站在那里,她笑着一扬手:“坐啊。”我傻笑坐下,她递给我一双筷子,给我盛好饭,我看着满桌的好菜,对着她憨笑说:“那我不客气了。” 邹伊白了我一眼:“你什么时候客气过。”她那白眼看得我傻眼了,美人就是美人,白眼也是那么他妈的,我由衷地赞叹一声:“真好看。”邹伊脸一红,嗔道:“你吃不吃。”我连连点头:“我吃,我吃。”说着我就夹起菜大口扒饭,她狠狠剜我一眼:“没人跟你抢。”我吃着饭对她傻笑。 我肚子真饿了,没打算客气,风卷残云似的,大口往嘴里塞,我知道我现在的吃相不怎么好看,但是如果你饿过,你就会知道,能吃上一顿饱饭,面子是可以不要的。 邹伊看呆了,手一放筷子,关切地问:“你多久没吃饭了?”我愣了一下,咽下嘴里的饭:“一天一夜。”邹伊愣了一下,指着饭菜说:“你慢点吃,整桌吃了也可以,我爸妈中午不回来吃饭的。”我腼腆一笑,“这怎么好意思呢?”邹伊正想说诸如没什么的之类客套话,我又老脸一红,“你能再给我下个面吗?一碗就够了,呃,半碗也可以。” 吃完饭之后,我心满意足地坐在凳子上看邹伊收拾碗筷,我本想帮她一起收拾的,但是她拒绝了,我不再坚持,她自己收拾。 认真的人是很好看的,特别是一个好看的人在认真干活的时候,看着邹伊很认真的收拾着碗筷,着实把我惊艳了一把,心里直叹,能把她娶回家做媳妇,就算折寿十年,我也愿意。 收拾好之后,邹伊说跟我出去走走,问我愿不愿意,我当然乐意的,一旁作护花使者似的,为她保驾护航。邹伊走路很慢,每一步好像都经过尺寸量过似的,她走路有一种气质,就是很淡定的,泰山崩于眼前面不改sè,什么事都能做到不紧不慢,宠辱不惊,正应了一句诗“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 绵绵春雨过后,乡间还罩着些雾,半空的电线还在一点一点的滴着春雨遗留的水滴。远方的青山绿水泾渭分明,扑面而来的新鲜泥土气息,让人一扫疲惫之sè。 我跟邹伊一前一后沿着田间小路走着,小路有点泥泞,她提着裤子,小心翼翼地走着,小路是田和田之间的一条小小的通道,只能容下一个脚。 她一边走一边问:“阿雾,你有没有梦想?”阿雾是她对我的特称,我愣了一下,梦想对我来说是,挺遥远的,目前我只想三餐能吃饱,以后的那些事我不敢去想。我摇摇头:“对于我目前的这种情况,我只奢求每天能有饭吃,其他的还很遥远,我没有想过。”她忽然停下来回过头,我脚已经迈出,收势不住,整个人倒她身上,我下意识地抱住她,我的身体没有再往下倒。其实她完全是可以躲开的,这样我就报不了她,但我整个人就会倒在田上,污泥会弄脏我全身,但是她没躲。 我能闻到她身上的芳香,心中一荡,这个小家碧玉一样的伊人,我曾ri夜想念过,幻想过她在我怀抱里,现在她真的在我怀抱里了,我身体颤抖了一下,全身似乎都僵硬了,手脚都动不了,只感觉她身体真的很香,一股少女特有的清香把我给迷醉了。 邹伊脸红透了,想推开我,但是她又没有,她声如蚊哼:“你没事吧?”我依依不舍的松开她的怀抱,站好身子,很阳光的笑着说:“我没事。”我说话的时候,一直有意无意的看着她的身体,她羞红的低下头:“没事的话,我们继续走吧。”我笑着答应一声。 自从抱了她一下,她似乎变得沉默了很多,直至走出了田间小路,到了山坡上,她才开口跟我说话:“你知道什么是梦想吗?”我茫然地摇摇头,她正sè的说:“梦想就是让你感觉有动力,有激情,让你为之努力奋斗去达到这个目的的一个虚无的存在。”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但是我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我心里下意识地想,你就是让我有动力有激情想去追逐的目标。但是我只能在心里念叨,我不敢开口说出,我怕唐突佳人。她见我若有所思,以为我心有所感,她轻声问:“你懂了吗?”我点点头:“懂了。” “那你现在有梦想了吗?”邹伊有点期待我的回答。 我很想说我追求你算不算,除了这个我现在没有别的梦想,但是我没说,我摇摇头:“没有。”邹伊柳眉直竖:“那你想一个。”我装起胆气,用开玩笑的口吻:“那我想追求你,算不算一个梦想?” 用着开玩笑的口吻,或许,别人就真的当你是开玩笑了。比如,现在。 “你别闹了,我很认真的呢!”邹伊皱起眉头,不满似的跺跺脚,似乎对我的回答不太感冒。我很想补一句,我也是很认真的呢。 我还是摇摇头:“我现在还想不起我有什么梦想。” “噢。”邹伊满脸的失望之sè。我看她满脸的失望,差点心头一冲动,就说出了我的心底话。有时候忍住秘密,也需要莫大的勇气和坚忍。 她仍不死心:“那你最想做什么?凭着你的喜好可以选择你的梦想哦。”我还是摇摇头,她脸上有点黯然,我知道她对我是失望透顶了吧,我心头一酸,一种苦涩在心头挥之不去。 她自言自语的说:“这个小村庄它太小了,不足以让人振翅高飞,我想要的不是在这里过一辈子,外面有更大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很jing彩,你去过外面吗?”她看着我,我摇摇,心头很是迷茫,在这里已经很好了,还要出去外面干嘛? 她满脸的向往:“我想要的飞翔,是以世界做平台,天地任我翱翔。在这里就是一个牢笼,它困住的是我们青春和激情,让人无心向上,我要冲出这里。我想要一直飞呀飞呀,我想在有生之年,飞过世间大地,飞过高山海洋。” 她张大双手,犹如一只展开翅膀的蝴蝶振翅想要高飞,她迎山顶的狂风:“我会为我所追求的付出千倍的努力,或许我真的用尽我所有力气,都达不到我所想要的,但是我仍然不会放弃,因为我有我的梦想,这是一个很神奇的力量,它总会令你感觉心头有了着落,有了寄托,有了激情。” 她迎着风起舞这一刻,神圣、超凡出尘,犹如那九天仙女。 我为之心折不已。 我心里很是震撼,从她的话中,我似乎见识到了一些我从不知道的东西,或许,外面的世界,真的比这里好。但一定,今天的这一切,将是会改变我一生的转折点。 在心底,我悄悄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我也要考大学,跟邹伊一样的大学,我要让邹伊对我刮目相看,也让自己能过上一个好的生活。 ------------ 5、记忆 我怔怔然看着邹伊说不出话来,她忽然转过头,开心的说:“恭喜我吧,阿雾,我考上了华清大学,这是我们国家最好的大学,在那里,我会学到很多东西,我离我的梦想又近了一步,啊啊啊。”她高兴得对着大山呐喊,似乎要跟大山分享她的喜悦。 我愣了,心中又是高兴又是难过,她考上了,我替她高兴,但是从今以后,我可能就再也看不到她了。或许她还会回这个村子,但是那要等何年何月? 她忽然又转过身来,神情开始有点落寞:“从此我可能会很少回来这里了,这里是我的出生地,我对这里充满眷恋。”我急着冲口而出:“那你可以选择不走。”她很坚决地摇摇头:“不,虽然我很眷恋,很舍不得,但是没有什么是可以阻挡我的脚步的,自从我有了这个梦想之后,我就一直为了它努力,我现在离它已经不再遥远,我绝不会半途而废。” 她落下泪来:“但我又舍不得这里,舍不得这里的人,舍不得爸妈,我的心现在还有点摇摆,阿雾,你不要再说了。”我伸出手给她擦眼中的泪水,我不忍心看她哭泣的样子。泪水沾湿了我的手,湿润了戒指,忽然,犹如错觉般,我好像看见了戒指亮起来。 戒指的亮度越来越大,在太阳下显得很耀眼,邹伊也看到了我食指中的戒指,她犹红着眼睛,她诧异地指着我手中的戒指问:“阿雾,这是怎么回事?你这戒指怎么发亮的?”我也是满脑的疑惑,不解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枚戒指是我无意中得到的。” 戒指越来越亮,大尺度的紫sè亮光,在说话间已经变成了条线状的强光,强光好像有生命似的,它自动升起来,在升到跟我脑袋一样的高度,强光穿过我和邹伊的脑袋。忽然我脑袋一振,犹如针刺一般的刺痛,疼痛把我的灵魂都震栗了一般,我抱着脑袋嚎叫**,邹伊见我不对,她关切地蹲下身子问我怎么了。我痛得说不出话来,戒指的强光这时也穿透了邹伊的脑袋。邹伊的身体也剧烈的颤栗,抱住头似乎在忍受强烈的剧痛。 忽然,我脑海犹如播放电影一样出现了似曾相识的一段破碎记忆:秋风萧瑟,一片绿幽幽的竹林里,我一身白衣,凌空停在半空,秋风袭来衣衫猎猎,我对面是一个跟我一样是白衣飘飘yu仙的男子,男子潇洒俊逸,手中握着一把扇子。 白衣男子摇摇扇子,笑着说:“你不是我对手,回去吧。”我摇摇头,固执的说:“我一生为武而生,终然是为武而死,我也无怨无悔。”白衣男子一合回扇子,闭上眼:“真够执着,即使战不过,也要战上一战,够汉子。”我弹弹手中的青sè长剑,长剑“铮”的一声脆响。 我看着手中的长剑,心中无限眷恋:“我一生追逐武功,如痴如迷,作为一位剑客,要忍耐比常人更多的寂寞,幸得有它陪我,这把长剑跟了我十余年,沾了多少武林高手的血,如果我死了,请帮我和我的剑一起合葬。”白衣剑客微微动容,最后点点头。 我能感觉到那个在我脑海里的“我”说到跟剑合葬的时候,心里也起了一些波澜,一个笑颜如花的脸,在“我”脑中浮现,但一想到武功,“我”的心中又是坚如磐石。 我拍拍剧痛如裂的头,脑海里的记忆还在继续播放:我手握长剑,身如疾鸟向白衣男子冲去,白衣男子睁开眼,看着我向他飞过来,喃喃:“这又何必呢?” 下一刻,我的青sè长剑已经到了白衣男子的手上,白衣男子头发衣衫凌乱,显得有些狼狈,我身上多了一道淌着血的伤口,白衣男子反手拿着我的长剑,剑尖直指我喉咙:“你输了。”我看着自己的长剑,这把剑一直是自己拿着去杀人,没想到今天竟给别人拿着自己的剑,剑尖直指自己。我面如死灰,心中无限感伤,也很沮丧,忽然我抬头哈哈大笑,笑声最初很洪亮,到后来逐渐变得悲伤。 “哐啷”白衣男子手中的长剑落地,他转身想要离开,我怔怔然地看着他:“我连死在你手里的资格都没有吗?”白衣男子回头看我一眼,惨淡一笑,我不知道何意,他已经飞身走了。我捡起地下的长剑,摸着熟悉的长剑,不禁潸然泪下,我心中很是舍不得,我可以不死的,但是我必须要结束我的生命,我来到这个世界上似乎就是为了比武,赢了,我可以活下去,输了,我就得死。 或许这就是宿命,我一直深信于此。 长剑划过了我的喉咙,跟之前死在这剑上的那些人一样,血如泉涌,我双眼充满着不舍。 忽然就在这时,竹林传来悦耳空灵的箫声,这是我今生听过最好听的曲子,哀伤而优美。我喃喃地喊着:“巧音。” 一阵香风袭来,一个美丽的面容出现我眼前,她泪眼婆娑,摸着我的脸,悲伤的道:“天佑,值得吗?”我笑了笑,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抱住我的头,泪水像掉线的风筝。 在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好满足。 原来我这一生,不止只有武功,不是只有不停的比武,我还有她。我回光返照的握住她的手:“我好后悔,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存在我的心里,那个位置不比武功少。”说完这句话,我的眼神明显已经黯淡了,我的眼中越来越模糊了,最后,我已经看不清她了。 我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她站起来忽然把箫往天上一扔,手中握着我的长剑,“唰唰唰”几下,那只箫化成了几段。 戒指的异光已经消失,我慢慢醒过来,摸摸手指上很安静的戒指,我脸上却淌满泪水,我不禁问自己这是梦吗?没有任何依据证实这是现实还是梦境,我只能认为这是一场梦。 太真实的梦! 邹伊还躺在我旁边,我看着这个跟我梦境里一模一样的这个女孩,眼神很复杂,心中又是震撼又是哀伤又是烦乱。这一段记忆,来得那么突兀,但一切好像又是那么的真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看这一切。 邹伊也已经醒了过来,她很仔细很认真地看着我,她忽然谓然一叹:“你是唐雾还是何天佑?”我身躯呆滞,“你看见了什么?” ------------ 6、诡异 我躺在床上,把枕头垫得很高,脑海中一直想着今天发生的诡异的一切。我很奇怪邹伊后来问的那句话,或许她也知道了些什么,比我知道的还要多。 或许那个“何天佑”,就是我,想到这里,我忽然很兴奋,原来邹伊还是爱我的,即使那只是在梦境里面。 但,那又怎么样? 我有一个念头告诉我,邹伊是爱我的,那也足够了,即使这是在意yin。 我又摸到手指的戒指,心中五味杂陈,更多的是好奇,这鬼玩意太特么邪门了,看起来特神秘,事实上也是很神秘。 我发现戒指已经发出两种颜sè的光了,先是幽绿sè的,那时候把我给催眠了,第二次就是今天,紫sè的光,光线穿透了我和邹伊的头脑,于是我脑海里就出现了那些如梦境如现实的片段。 我胡思乱想了一会,有些泄气地看着窗外,窗外月sè沉郁,我又想起那山顶,迎着呼啸山风起舞的邹伊,伊人那一抹动人的笑容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 一个破锣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所有幻想:“唐雾,你个龟孙子,你胖爷给你带猪肉来了,还不快来迎驾。”一听声音我就知道是胖子那孙子来了,一瞬间,什么美妙的感觉都犹如被雪水往身上泼过一样,什么火都给浇熄了。 我无奈一掀开被子,翻身起床,开灯拉开门,胖子手拿着一个瓷碗,上面装着一块黑不溜秋,勉强认得出是能吃的猪肉,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子。 胖子把瓷碗在桌子上重重一放,转过头来笑嘻嘻地对我勾勾手“胖爷给你端肉来了,来,叫声爷爷。”我关上门,也坐到椅子上,懒洋洋的说:“你的皮炎又复发了是不是?” “嘿嘿,胖爷我皮炎倒没有,祖传的牛皮癣倒是有一块。” 我无语的留给他一个评价“孙子”。 胖子把瓷碗递给我,“省点吃,存货不多了,这一块还是我捐出来的两三天食粮。”我接过瓷碗,拿起一块巴掌大的黑黑的猪肉,“这能吃?” 胖子眉毛一扬,对我的怀疑非常不爽,劈手躲过那块肉“不要省了。”我速度更快,把肉抢回来“我没说过不要。” 胖子抢了个空,“你速度可以啊。” 我看着手中的猪肉,头也不抬的回答:“净说废话。”胖子服气了,伸出大拇指:“好,你牛逼。”我咬了一口猪肉,虽然卖相不咋滴,但是味道还是挺好的,我口齿不清说:“你不是第一个夸我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胖子耸耸肩膀,双手一摊:“真不知道你的底气从哪来。”我咽下口中的那口肉,在身上比划道:“从头发到脚底无一不填充着底气。” 胖子语带挑衅:“能说的不一定会做,要不,练练。”我看着胖子这种眼神就是不爽,他这种眼神在我们小时候一起比赛迎风撒尿,看谁撒得远,他赢了之后才有过这种眼神,不知道为毛,每当他用这种眼神看我的时候,心中就有一股冲动要灭一灭这孙子的威风。 我哪里会是肯吃亏的主,当即又尿了他一身,那次以后胖子很少再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了。 我站直身子,毫不退缩的迎上这孙子的眼光:“要怎么来?”胖子松松身上的筋骨:“没有规则,把对方撂倒没有力气再打或者一方认输就可以了。” 我很满意点点头,挑衅的对胖子勾勾手指:“放牛过来。”胖子大喝一声,忽然神经质的搬起旁边的长凳就向我砸过来,我脑门直冒黑线:“你他妈还拿武器是不?”胖子速度没有停下,凛然大声提示我:“没有规则。” 看着挥舞着长凳虎虎生风的胖子,我心里有点怯,这个胖孙子什么都好,就是打架的时候一根筋,他一打架就能快速进入状态,犹如疯神附体似的,为什么说是疯神附体,不是说战神呢? 因为胖子的打法完全是用蛮力乱打一通,就像他刚才所说“没有规则”,他的打法就是这样,我常常笑他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俗话说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横的怕愣的,胖子这样干即使我完全能赢他,但应该也会受点伤,我咂咂嘴,这勾当不值得。 但是胖孙子已经攻到来了,不招架也得闪,我有些手忙脚乱,脑海里生出想闪的时候,忽然手中的戒指又发出了亮光,这次是红sè的光,我没有管胖子向我砸来的长凳,手指着戒指张大嘴巴堂口结舌,胖子的长凳砸到了,我刚想骂胖子,诡异的事情的一幕来了。 胖子倾尽全力的长凳砸到我身上,我没有感觉到疼痛,长凳好像砸到的不是我的身体似的,“倏”的反弹飞出玻璃窗户外面,“哐啷”一声,玻璃窗碎了一地碎片。 我诧异的看着这一切,胖子也保持着前身微微倾斜的姿势不动,傻傻的看着长凳飞出去的弧线:“你他妈身上装了弹簧吗?” 我回过神来,戒指的亮光已经消失了,又变回那个古朴神秘的戒指。我指着手指上的神秘戒指:“是它。你刚才看见它发亮了吗?你砸过来它就亮了起来,接着,长凳就飞出去了。”胖子摇摇头:“我刚才光顾着考虑从哪个部位砸你会比较痛,没看到你的戒指发亮,没弄清怎么回事。” 我对这个损友很是无语,狠狠瞪了他一眼,胖子也知道失言了,看着我羞涩的嘿嘿一笑。他好奇的凑近我的身边,用手摸摸我的手指,我反手拍他的手背:“别尽揩油。” “去你的,老子还要揩你的油吗?” “那你使劲摸老子的手干蛋啊。” “是吗?我明明摸的是戒指啊。” “扯蛋,你丫摸到我的手了。” “是吗?怪不得那么粗糙,原来是你的手。” 胖子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摸我手指上的戒指,他食指摸到一下,忽然又好像见鬼似的,猛的撒手。我皱着眉头,这胖孙子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耍宝“你又干蛋啊?” 胖子很认真的抬头对我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戒指这么叼,我得注意一下不知道会不会有机关什么的。”我顿时哭笑不得,一把抓住胖子的手,往我戒指摸:“你摸啊,你摸我啊,你摸摸看。”胖子摸了一下,然后又撒手,呆呆的看着我:“太猥琐了,我不摸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病,老脸难得一红:“妈蛋,该用洗洁jing洗一下手了。”胖子哈哈大笑,我恼羞成怒上前踢他两脚。 闹了一会,胖子又仔细观看了我手指的戒指:“它还有什么其他异常吗?”我想了一下,老神在在点点头:“它在我手上就好像生了根似的,我用油试过了,都没能把它取下来,用刀砍它,上面连个痕迹都没有。” 胖子听得很认真:“还有吗?” 我舔舔嘴唇,“当然,还有。”胖子神sè一振,像是听到很好听的故事,而讲故事的人故意停顿了,我见他那样子,心里暗暗说不靠谱,对牛弹琴了,对猪唱《吻别》了,他完全是当成故事来听,真实xing都不理。 我忽然感到有些意兴索然,连连摆手:“yu知后事如何,敬请等待下回分解。” ------------ 7、林凡 胖子愣了一下:“为毛不继续说下去了?”我白他一眼,“这他妈不是故事。”胖子一副了然的样子,“我知道啊,你继续说啊。”我压根没有鸟他,把头扭到一边。 胖子讨了个没趣,说要回家睡觉了,临走前说要借我戒指给他好好看一下,我就丢了一句话“要拿回去看就把我的手指剁了吧。”胖子缩缩脖子,悻悻然回家去了。 事实证明胖子的好奇心没有我那么重,但这也能理解,胖子没有见识到戒指的神奇。 我拿这个戒指没有办法,心中有一股很强烈要窥探戒指的秘密,但是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依然还是老鼠偷鸡蛋―无从下手。有力气没地方撒,就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了,让我着实郁闷不已。 我想再去一次那间老屋看看,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查到点关于戒指的。想着就要去,但转念又想到那间yin森的老屋,心里有点发怵。连这么神奇的戒指都有,也不能保证一定没有鬼啊! 但是我的好奇心实在太重,对这个戒指的来历,我非常渴望能知道。我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张放了太久已经发黄的经过开光的符,口中默念阿尼陀佛,壮起胆为自己打气,然后出门去。 我打着昏暗的手电筒来到老屋门口,白sè的月光很yin冷,破败的老屋看起来更显得yin森了,老屋屋顶因为年久失修,屋顶的瓦剩下稀稀落落的几片,yin沉的月sè直shè到老屋里面。 我攥紧手中发黄的符,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蹑手蹑脚的走进去。一进门,一股霉味就扑鼻而来,老屋蜘蛛网很多,我不停的拨弄着脸部沾到的蜘蛛网,我仔细回忆起当初得到戒指的地方,好像大厅里面的一个角落,我小心翼翼的按着回忆走着。 一路来到大厅,大厅还遗弃好几个木质的废家具,我借着昏黄的手电筒和月sè慢慢摸索到最东边那个角落。 夜晚的老屋很静,静得有点渗人。 此时正是盛夏,青蛙们正是忙的时候,外面蛙声和知了响成一片,老屋跟外面的田洼相隔不远,但是老屋彷如与外面隔绝似的,外面的声音在这里一点也听不到。我心中暗呼邪门,心里已经有念头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奈何对戒指窥探的念头太强烈,只好攥紧手中纸符,默念几句佛祖保佑,又压下想走的念头。 我用嘴咬紧手电筒,蹲下身子一寸一寸摸索着地板,可能是受电影的影响,很羞涩的说明,我是在摸摸地板有没有机关之类的。 我摸得很认真,忽然后面传来很飘渺、空灵的声音:“你来了。”我吓得不轻,鸡皮疙瘩一下子就起来了,我身子微微颤抖,打着哆嗦。我不敢回头,“你是人还是鬼?”我攥紧手中捏得出汗了的纸符,背过手伸出纸符。 犹如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我后背的衣衫都被冷汗打湿了,后面没有声音了,老屋又恢复原来的安静,我心放松了一些,以为是纸符起了作用了,就在这时,我感觉手中的纸符被一个手拿走了。 我心下大寒,骨子里颤栗,这鬼也太不牛逼太猛了吧,连符都不怕,电影里面,主角一拿符出来,那些鬼就自动退避三舍,我遇到的这个鬼很明显是不按常理出牌嘛。 “你怕鬼啊?哈哈哈哈。”声音继续说话了,笑得很夸张。 我听出不对劲,鬼怎么会说自己是鬼,还是最重要的一点,我看见了地下的影子,鬼怎么会有影子! 我壮起胆子站起来回过身来,首先映入我眼中的是一袭素白的长衫,我看到这里心中一咯噔,我擦,不会真的是鬼吧。再抬头看去,没有我想象中的伸长舌头,瞳孔张得老大那个样子。反而是一个很俊逸的男子,我一看到他的长相,我惊呼一声:“是你。” 白衣男子笑了笑,丢了手中的纸符:“你还记得我?”我如何能不记得,这明明就是我脑海出现的那个跟“我”决战的那个男子,我看到他一身的古装打扮,又想起在我回忆里“我”也是古装打扮的,那么说明“我”和这个白衣男子都不是现代人,那他是人还是鬼? 我暗暗吞了口唾液:“你到底是谁?今天的一切是不是你搞的鬼?” 白衣男子又笑了,他伸出苍白的手,指着我手中的戒指:“你不记得我了吗?我还没那么强大,是戒指唤醒了你。”我jing神一振,听他的语气,似乎知道这个戒指。 我顺藤摸瓜说道:“这个戒指为什么要唤醒我?这个戒指是怎么回事?”他慢条斯理的整整他的白sè长衫:“你还记得我不?”我怔怔的看着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眼神露出一丝黯然,瞬间又恢复了正常,他掩饰得很快,但还是被我抓住了。 他落寞一笑:“终究还是剩我一人了,你既然忘记了我,你又何苦唤我来这?”他的语气有些幽怨,我浑身又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赶紧撇清关系:“我没有唤你来。”他仰头叹气,自言自语:“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样也好,不用像我那样痛苦,一个人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是很痛苦的。” 我受不了他那个顾影自怜的样子,我想插嘴岔开话题,他又说话了,“在这里,我哪也去不了,整ri就躲在这里,我是个剑客,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寂寞,但是我自己一个不老不死,就这样一个人看着沧海变成桑田,我倒想宁愿一死。” 我诧异的张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你不老不死?”白衣男子睨了我一眼,继续捶击我脆弱的心灵:“我已经在这里呆了300多年了。”我眼睛和嘴巴都张的很大,姑nǎinǎi他二大舅,300多年不就是明朝的时候就在这里了吗?这个是不是疯子啊,他的话可信吗? 换别人遇到我这样的情况,第一想法就是把这个人送进jing神病院,然后该干嘛干嘛去。我很理智,我没有这样做。 场面有些冷清,我在震惊中还没恢复。 我压下心中的震惊,继续问:“那你的意思是你活了几百年?”他伸出手向一张凳子一招手,那凳子就好像有灵xing一样,自行朝着白衣男子过来,男子接过凳子,空手幻变出一条紫sè丝巾,很认真的擦干净凳子上面的灰尘,他很优雅的慢慢坐下。 今晚我碰到的震撼实在太多了,我都有点免疫了,我觉得我太淡定了,按照一贯的尿xing,我不至于那么大胆,但是一些震惊接踵而来你就会知道,你之前所遇到的还不够震撼人心。 白衣男子坐下之后,见我还站着,他招来一张凳子,叫我坐下。我变不出丝巾,只好用衣袖有样学样的擦擦凳子上的灰尘。 我坐下后,白衣男子眼神迷离,沙哑着声音:“我也忘了我来这里多久了,自你死后我就被你手中的戒指带来了这里。”我惊讶的指着我手指上的戒指:“你说它?”白衣男子点点头,我好奇的问道:“它是怎么带你来的?” 白衣男子闭上眼,忽又睁开眼叹息:“你自杀后,我曾回去找你,我找到了你的墓,在那里我拜祭一番你....”我连忙打断他,撇清关系:“呸,那个人不是我,我没死,还好好的,你说错了。”白衣男子看了我一眼,皱着眉头缓缓说道:“都一样。” 我立马站了起来,很严肃的再次重复纠正:“那个不是我。”他妥协了,对我摆摆手:“好吧,或许那真的不是你。”我抢着说:“那一定不是我。”他点点头,我很奇怪,在我脑海里,是他把“我”打败了,然后我才自杀的,不知道“我”跟他是不是算有仇? 我坐了下来,问了我憋了好久的问题:“你到底是谁?”他怔怔的看着我,喃喃:“你终究还是不记得我了。”末了,他又好像想起了什么:“我是林凡,一个孤独的剑客,终ri与剑相伴,你上一世是被我打败之后,你自杀的。” 这哥们还是念念不忘把我跟那个自杀的窝囊废当作一个人,我的前世,好吧,前世还能接受。 我小声念叨着林凡这个名字,耳尖的林凡眼神明显有了亮光,有些激动的站起来:“你记起我了?”我朝他腼腆一笑:“没有。” 林凡大失所望,重重坐下。 我对他歉然一笑:“你继续说,戒指是怎么把你送到这里来的。” ------------ 8、不死 林凡眼神变得空洞,轻声说道,“我在你的墓里看见了巧音。”我暗叹一声,这哥们还是没记xing,都说了不是我的墓。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来了jing神,急声问我:“巧音呢?你看见她了没有。”我在心里说,我还想问你呢!脑海里顿时浮现了邹伊的笑脸,但我不确定是不是她,他这么一问,也正合我心意,我也想确定是不是邹伊,邹伊是不是就是巧音。 我明知故问:“巧音是谁?”林凡很可爱的眨眨眼:“你不记得巧音了吗?”我摇摇头,他眼神充满茫然,忽又用能看透人心的眼神看着我:“你知道的。” 我急声问道:“是邹伊吗?”林凡还是用那种语气说:“你知道的。”我顿时语塞,这哥们太小气了,咱骗他一次,他那么记仇,愣是给我打哑谜。 我一拍额头,语气有点不耐烦:“那到底是不是邹伊?”林凡反问我:“邹伊是谁?”我又为之语塞。我脑海里又想起迎着山风起舞的邹伊,还有今天她说要离开这个村子了,我有些心烦气躁,还有一些苦涩“邹伊是不是巧音?” 林凡很光棍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又是语塞,我快被这二傻弄晕了,哭笑不得。我又拍拍脑袋:“那你又为什么说我知道的,如果说我不知道呢?”林凡很笃定:“你肯定知道的。” 不依不挠的家伙。 我岔开话题:“你继续说戒指是怎么把你带来的。”林凡看了看我,我对他笑笑。他一开口就令我大吃一惊:“你手上的这个戒指的主人是巧音。” 我大吃一惊,心里在想着那天那段记忆里面跟邹伊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身材的女孩,诧异的问:“什么?这个戒指是巧音的?”林凡很肯定的点点头,突然谓然一叹:“我在你的墓里,遇到了巧音。我亲眼见到她手上戴着这个戒指,而且这个戒指只有她会控制。她恨我,你因我而死,他就利用戒指的魔力把我变得不老不死,以示报复。她对我施了魔力之后,最后她选择了坠崖自杀。”林凡说到最后,语气唏嘘不已。 我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我有点怜惜这个倔强而又有个xing的女孩,为了上一辈子的那个蠢货,她竟然付出了那么多。 我凝视林凡,语速放慢:“那,你恨她吗?”问出这个的时候,我也做好了戒备,如果他说恨,那么我可能会先下手为强,即使我知道那是以卵击石、螳臂当车,但我也不后悔,巧音或者说是邹伊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这点不算什么。 或许,死了也是解脱了,只是会舍不得邹伊。 林凡眼神变得迷离,摸着自己俊逸的脸庞,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跟我说话:“恨吗?她让我不老不死,我该感激她,谁不希望长生不老,但是经历过了那么多的沧海桑田,我才发现,原来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我每ri每年看着哇哇落地的小孩变成白发苍苍的老朽,我却一直望着铜镜里的朱颜一直不改,这么多年我连一根白发都未曾有,花尚且有开有谢,万物都有生死,唯独我一直保留着这个年纪,这个面容。” 他站起来,仰头透过稀落的瓦砾看着清冷的月sè,重重一叹:“活着,就是承受无尽的痛苦,我多愿意一死啊。” 我有些不解,咂咂嘴插话说道:“你可以自杀啊。”忽然,林凡死死的盯住我,我承认,我说这话是别有用心。我有些心虚,不敢与他的目光相接。 忽然听他说道:“好,你来杀我。”我心头狂跳,心里很是意动,我这个人不是吃亏的主,更不是会机会错失的主,但我也是个虚伪的主。我羞涩的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话锋一转“呃,你身上有没有刀?” 林凡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手里空变出一把短刃,他熟练的比划了短刃:“这把刀跟了我三百多年了,它吹毛断发,锋利无比。”说着,他站起来一刀向自己刚才坐着的凳子劈下去,凳子顿时被劈成了两半。 我张大眼睛看着被劈成两半的凳子,心里慨叹:“就凭这一手,我就知道我果然不是他的对手,幸好没有贸然动手,也幸好他脑子智商不太及格。” 林凡把手中的短刃抛过来给我,我轻手轻脚的接过,用手摸了摸锋利的刀刃,一不小心大拇指便被划出了一道血痕,我大吃一惊,终于见识到什么是吹毛断发了,把受伤的大拇指放进嘴里舔舔,不由赞叹一声:“好刀。” 我手握着短刃,再次提醒林凡:“我要下手了。”林凡闻言闭上眼,对我轻轻颔首。我握着刀,眼神中满是杀气,我从来不是一个好人,对于已经知道的危险,我就要尽最大的努力,先把危险消除。 林凡已经在我的攻击范围内,我见他脸上一脸决绝,还带着一丝解脱,我心头安慰自己:“这或许是帮他。”我慢慢举起短刃,务求让他一击即毙,我凝聚全身力量,大喝一声,短刃向着林凡的脑门砍下去,这一刻,我心里竟然有些感伤。 但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当”的一声,短刃砍到林凡的脑门之后,发出一声响,犹如砍到了有弹xing的坚铁上一样,我虎口发麻,短刃被弹飞激shè,深深刺到到老屋的木柱上,刀柄不停的摇晃,可见这一刀的力度有多大。 再回头看林凡,他被我砍到的位置,连一道刀痕都没有,更没有我认为的横尸当场,完全是毫发无损。我张大了嘴巴,心中久久不能平静。短刃的锋利我是见识到的,就算劈到石头上,石头也会被劈成两半,更何况是劈在人体身上,但偏偏就是见鬼了,林凡毫发无损。 我诧异的连说三声不可能,林凡睁开眼睛,朝着我诡异一笑:“忘了告诉你,我不仅是不老不死,我还是不伤不灭的。”说完,向我眨眨眼,像极了一个偷到糖吃的顽童。 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波涛汹涌:“不伤不灭?”林凡脸上没有了窃喜,换上了惆怅:“我也尝试过自杀,割脉、自刎、上吊、水淹,均无果。” 好吧,你赢了,你完全是一个无敌的存在,你这么**,你爸妈知道吗?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什么都让我碰上了,好吧,以后出去吹牛都有资本了。 我耸耸肩膀,双手一摊,泄气的说:“什么好事都让你摊上了,我们还怎么混?”他盯着我,一字一字的说:“你认为这是好事?”我眉毛一扬:“难道不是吗?”他落寞一笑:“世人无知,总以为长生不老是好事,那种被埋没在世界五行边缘的滋味谁知道?我倒宁愿跟你换。”我咂咂嘴,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那你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林凡摇摇头:“我现在的情况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无法伤人,也无法跟人过手。”我心中狂喜,这真的是今晚我听到的最大喜讯啊,既然这样,那我还需要杀他嘛,这根本就不需要了嘛,真是的,为毛不早说呢,你应该早说嘛。 我心里的包袱彻底放下了,如获大赦的松了口气。 有人欢喜有人愁。 林凡痛苦的闭上眼:“这就是巧音对我的惩罚,不老不死,不伤不灭,不能跟人交手,不能伤人xing命,把我永远拘禁在这里,承受无穷尽的寂寞,我眼睁睁的看着外面繁华世界,却不能出这个屋子半步。” 在这一刻,我忽然很怜惜这个男人,他真的无辜。 我想说点什么安慰安慰他,但张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林凡指着老屋周围:“你知道为什么这里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吗?”我也好奇:“为什么?” 林凡指着老屋的大厅说:“因为这里布了禁制,谁都可以进入自如,就我不行,我被困死了在这个老屋。外面的声音也传不进来,即使掘地千米,我仍然出不去。”我怔怔然说不出话来,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我所碰到的怪事实在太多了,再多一个也不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林凡一步一步走到门口,忽然停下来,转身对我说:“禁制就在这里,在这老屋团团环绕,就像一个监牢一样。”我站起来跟上去,我用手电筒照着林凡所说的位置,但是我怎么也看不到、摸不到他口中所说的禁制。 林凡见我还在瞎摸,他在我背后淡淡说道:“不用费劲了,这个禁制只对我有效。”我停止了摸索:“巧音有那么强大、那么神秘的能力在这里设禁制,把你困在这里吗?”林凡摇摇头:“她没有,但你手上的戒指有。”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林凡,林凡慢慢走到我身边:“别不相信,你手指上的戒指神秘着呢。”如果说之前我还对他的话存有怀疑,那么这一句我对他完全相信,这个戒指实在太神秘了。 我作小鸡啄米状点头:“我也觉得这个戒指太他娘邪门了,你可知道它有什么来历?” 林凡看着我手指上的戒指出了神,半饷才回过神来,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它的主人是巧音。我在你的墓里碰到了她,她也在你的墓里吊唁,她劈头盖脸的骂了我一大通,我有话说不清,越描越黑,最后我索xing不去管她,她说任她说。她见我不理她,她更生气了。不知道她从哪里掏出了你手中的戒指,戴在手上,然后不知道对着戒指说了些什么,然后戒指就发出了大面积的青sè亮光,这个面积就是现在这个屋子的面积,这个亮光也就是那个禁制。” 他说到最后,眼神饶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脑子里好像抓住了些什么,但却怎么又想不起来了,我拍拍脑袋,对林凡着急的问:“你刚才最后一句说什么?”林凡露出一丝笑意:“戒指发出的亮光是大面积的亮光,这个亮光的面积就是这个屋子的面积,也是禁制。” 我隐隐好像抓住到些什么了,激动地继续追问:“你是说你当时在我的墓里吊唁我?”林凡点点头。 我懂了,原来老屋的这个地方就是我前世的墓,我心情有些复杂,按说那个就算是我,那也是我的前世。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的心情也一点不轻松。 我声音有点颤抖:“是谁推平了我的墓在这里盖起了房子。”林凡闭眼回忆,过了一会才张开眼:“大概是一百年前,几个头上留着辫子的奇怪男子。” 按时间推算,和林凡所说的,应该是清朝的人。我攥紧拳头,声音有点冷:“他们为什么要推平我的墓?” 林凡站累了,招来一张凳子,重新坐下来。突然对我叹一口气:“巧音死后,你的墓也没人整理,年月流逝,你的墓和周围都长满了比人高的杂草,我想帮你整理,但也是有心无力,我不仅连人伤不了,连一颗植物都伤不了。几个头上留着辫子的男子,一把火把这里烧光了,然后在这里盖起了茅屋。” “你不是在这里吗?你在这里他们怎么也能放火烧?”我沉吟了一下,人都已经作古了,报复不了,也没什么好生气的了。 “其他人是看不见我的,我是不死不老的。” “那为什么我能看到你?” “因为我愿意让你看见。”他说得很傲气,但是,他又迟疑了一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因为,你有戒指。” ------------ 9、翻脸 我对他的惊人之语已经不觉得奇怪的了,我皱着眉头:“你的意思是,一般人是看不到你的?”林凡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巧音死后,戒指就一直是我戴着,这个戒指能力很多,其中一个能力就是隐身。” 我咂咂嘴:“隐身啊?真是个好能力。”我扳着戒指仔细找,抬头问林凡:“哪里是可以隐身能力的?”林凡一改一贯严肃的xing格,很俏皮的耸耸肩膀:“我不知道,这个要你自己摸索。” “我怎么摸索啊?”我有些气愤的质问。 林凡双手一摊:“那关我什么事?” 我顿时语塞,那倒也是,关他什么事呢? 我摇摇头叹口气:“你丫学得也太快了。”林凡夸张的哈哈大笑,笑了一会,感叹到:“人不如故,还是跟你这个老朋友聊天好,我已经好久没有这般大笑过了。”我问了疑惑好久的问题:“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存在?就是你到底是什么物种?”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些,让自己的话容易理解一些。 林凡的眼神有些黯然,我的话触动了他一些伤心事,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也不好再继续问,正当我想岔开话题的时候,他说话了:“我也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我像是会法术一样,这个屋子的范围内,我对任何东西招手,那个东西就会自动过来到我的手,包括,人。” 他忽然伸出手,对我招招手,他的手心形成了一个深邃的漩涡,我感觉好像一个很强劲的吸力,又好像一场龙卷风,整个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连人带凳子一起被吸过去。屋子里的灰尘和一些废弃家具也跟着被吸过去。 我以为林凡是要将对巧音的气撒到我身上,我大惊失sè大喝:“你想干嘛?” 林凡忽然把手一合拢,形成的漩涡顿时消失,我被强劲的吸力吸在半空,漩涡消失,但是我还在半空,重重地跌在地下,把我跌了个七晕八素,嘴角也渗出了一丝鲜血。 我爬起来,用手擦干净嘴角的血迹,对林凡怒目圆睁:“你到底想干嘛?”林凡迎上我可以杀人的目光,桀骜不驯的说道:“我跟你说过我是杀不了人的,但是我不能保证因为我发起的漩涡能伤到你,再说,巧音能因为你的死迁怒于我,我为什么不能因为巧音对我的拘禁迁怒于你。” 我忘了我本来跟他就不是朋友,还有巧音因为我的死,把他生生拘禁在这里几百年,我天真的以为,我的到来以及林凡之前的跟我知无不言会让林凡不再记恨于我和巧音,原来,我还是错了。 林凡越说越激动:“一切都是因为你引起的,你还想问我想干嘛?当初如果不是多事要跟我比,我会在这里吗?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这个废物窝囊,输了要自杀我会在这里被拘禁三百多年吗?你还问想干嘛,你真是可笑。” 林凡说完,没等我说话,又向招手,漩涡在他手心再次出现,吸力已经形成了,眼看我又要被吸过去了,我当机立断地大喝:“慢着。” 漩涡和强劲的吸力消失了,我松了一口气,林凡眉头一扬:“你想说什么?”我先向他90度鞠躬,很平静的道歉:“我为我和巧音的所作所为对你道歉。” 林凡淡淡道:“你以为就一句道歉就有用的了吗?”我皱起眉头:“不然呢?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林凡顿时大怒:“放你的屁,对于我来说,没有上辈子。”我攥紧了拳头,忽然又松开,深吸了一口气:“那你要怎么样才肯接受我的道歉,并答应不再提起这些事。” 林凡食指戳戳脑门:“我的生命不知道什么才能完结,你留在这里陪我吧,等到我的生命完结。”我脸sè变得苍白,谁晓得这个变态什么时候才会死啊,我在这里陪他等到他生命完结,那我得花两辈子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这辈子就是白过了。而且,我还有我的大学梦。 我摇摇头很坚决拒绝:“我最多陪你十年,多一天都不行。” 林凡却爽快的惊人,出奇的答应了:“好,十年就十年,成交。”我傻眼了,我还以为他会讨价还价的,然后我趁机再减5年,这是赤裸裸的陷阱,我以为我是黄雀,原来自己才是螳螂,林凡才是那个黄雀,不可小看古代人的智慧,人家活得比我爹还要长,不是吃素的。十年啊,十年之后出来,还可以上大学吗? 我仍不甘心就这样决定了,还想再争上一争,减不了5年,减一年也好啊,或者半年也行,一天....一天就算了。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林凡就果断拍板:“好,就这样说定了,不要想跑,就算你跑了,我虽然没办法亲自去抓你,但是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自己回来。”我尴尬一笑;“怎么会呢?我可是江湖人称“诚实小郎君”的唐雾嘛,答应你的,肯定会算数的,你说对吧。” 林凡不置可否的哼一声:“能叫你留下陪我,就不怕你跑。”我嘿嘿干笑一声,这哥们说得那么笃定,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撒手锏还没有使出来? 林凡见我没话可说了,脸sè这才缓和了些:“你在这里也不是白呆的,你不是要我告诉你戒指的功能怎么用的吗,待到第九年我会告诉你的,还有,我也会教你我上辈子的武功,十年之后,你就是一个第一代的高手,在中原地区也会是数一数二的。”从他的眼神,我看出了坚定,或许,他真的靠谱吧。 我干巴巴的笑着说:“能不能早点教啊,这样,我早点学会也挺好的啊。”林凡很果断的摇摇头:“不可能,你没有讨价还价的可能。”我苦笑一声,却对他没办法。心中还有些悲伤,看来我的大学梦要结束了,还没付诸行动,就半路夭折了,我如何甘心?只是,不甘心又能如何?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的啊,本想蒙他把戒指的功能都教我,我学会了就可以出去了,不知道这哥们是不是看穿了我,直接拒绝了哥。 我见事已定局,形式也比人强,没办法,只能先答应他,ri后再想办法,十年啊,一个人最宝贵的青春期啊,我却用来陪一个变态了。用来陪邹伊,我可是千肯万肯,还乐意倒贴大床,再加上免费暖床。 愿意陪他的人,只有两种,第一,智商不及格的傻子,第二,喜欢男人的男人,俗称基佬。 林凡要求我搬过来老屋住,我撇了眼还残存稀疏几片瓦砾的屋顶,很婉转的拒绝:“不要了吧,这里也没有吃的。”林凡摆摆手:“粮食我会为你准备好。”我最担心的就是吃的,别的都还好,一听林凡说帮我准备吃的,我哪里还会有不肯的道理,但是,我心里还是另一番盘算。 林凡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我留在这里,看来这里真的很寂寞很无聊,我要不要跟林凡说说,把胖子也叫来,这样就不会寂寞了。 接着,我把我的想法跟林凡说了,林凡很直接的拒绝了:“我的存在,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说得很郑重,我只好放弃。 我看外面已经天亮了,心中想起邹伊今天要走,我回过头问林凡几点了,问了我才后悔,他哪里会有表,没想到林凡还真知道几点了,他转头看了一眼右边的墙角:“现在已经是卯时了,天亮了。” 我奇怪他怎么会看得到时间,打开手电筒一照,原来那里有一个很jing致的漏壶。本想再问问他的,但想起邹伊今天要走了,现在天亮了,我还得赶回去。 我站起身,跟林凡告别:“我今天有点急事要出去,今晚我会再回来的。”林凡饶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去吧,我不怕你偷跑。” 这孩子也过于自信了吧,再牛逼老子国外去,看你丫能不能找得到我。 但那只能说说,天晓得这个变态还有什么大招还没有使出来。 我刚想踏脚出门口,突然后面传来一阵强劲的吸力,我心一惊,急忙想抬脚出门,出去到我就安全了,但是事实没我想象中那么好,我另一只脚还没迈出去,双脚就好像被人在后面拉住了似的,我始终摆脱不了那阵吸力,被吸到漩涡那边去。林凡手一合拢,我整个人又跌倒地面,我感觉全身都好像要随时散架了似的,爬起来吐出一口血水。 我没有说话,瘫坐在地上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林凡,林凡若无其事的用丝巾擦手,我握紧了拳头,林凡注意到我手中的动作,冷冷的说:“不要以为有戒指在你手,你就可以无惧无畏,我知道你至少对我起了两次杀机,我都没有管你,因为你对我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不要想着偷跑,被我抓回来的话,那就不是十年那么简单了,你用这辈子和下辈子来陪我吧。” 我依旧没有说话,我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我一直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仇恨的种子已经在我心底埋下,它会一直生根发芽。 ------------ 10、送别 天已经大亮了,但是大雾笼罩,能见度还是很低。我本来想回家整理一下自己的狼狈样,但是又怕时间不够,匆匆在河溪间简单洗把脸,把嘴里的血水冲洗干净。今晚的一切,我都会铭记于心,现在形势比人强,我忍,谁无虎落平阳时,他朝,等我强大起来,加倍奉还给他。 洗漱完毕之后,我快速跑到村口。我家离村口大约步行20分钟左右,我跑了大概10分钟左右就到了村口。 彼时,天已经全亮了,大雾也已经全散去,火红的太阳在东边冉冉升起,昨夜一夜没睡的我,没有半分倦意,反而还很亢奋。 我就守在村口出去的必经之路,正无聊的坐着。忽然听村里面传来一阵炮仗的声音“噼里啪啦”。我心里就纳闷了,平时只有大喜事才会炮仗的,今天是有什么大喜事吗? 我正纳闷谁在烧炮仗,又听到一个高亢的男高音:“恭喜我村女状元高中清华大学,我村全体民众热烈夹道相送,希望女状元继续为我村争光。” 声音越来越大了,还夹着一阵如雷鸣、纷乱的脚步声,我向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朦朦胧胧看到村子里的小道上,神清气爽的邹伊身穿碎花小布裙,背着一个行囊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后面紧紧跟着邹伊的父母,邹父肩膀扛着装猪粮的袋子,里面估计是一张棉被,袋子上那几个“小猪变大猪”甚是显眼,邹父左边是邹母,她衣袖和裤管还挽着撸,扛着一个簸箕,簸箕上面还带着些新鲜的泥,显然刚下田就被拉来充数了。 邹伊的右边是我们村的村长,他穿得很整洁,穿起了珍藏多年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带着老式的老花镜,挺胸抬头目视前方,老远看上去还真像一个老干部。村子右边就是我最先听到的男高音,我们村子里的村支书,他正拿着一个老式的大声公声情并茂的诉说着邹伊的平生,清白家世,说至动人处,他扯着已经沙哑的嗓子大声呐喊,脸sè因为激动而cháo红。 邹伊后面跟着是一大众村民,有的胸前抱着孩子还在喂nǎi,时常低声埋怨村支书的声音太大,吓着了孩子;有的还睡眼惺忪,显然还没睡醒,胖子就是其中的代表,胖子他爸见胖子垂头就用手去揪胖子的耳朵。 人群中有两人一左一右拿着一条红sè的横幅,左边的是:继续努力发扬光大,右边的是:加倍勤奋踊跃奋进。 在中国,读书人什么时候都是很吃香的,特别是像邹伊这样的状元,在我们村里,更是百年难得的一个,所以我能明白村民的隆重。邹伊的高中,令村里的一些抱怨家中对男女不公平的女xing扬眉吐气了一把,似乎在告诉大家,女人真是可以撑起半边天的。 我看见人群快走近了,我赶紧躲到一边的草丛偷看,邹伊走近了,我看着我朝思梦想的面容,再想到她今天就要走了,还有我还要陪那个变态10年,下次再相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或许,今生再也见不到了。想到这里,我鼻子就有点发酸,我仰起头,尽量不要让眼泪流下来。 村民把邹伊送到村口,然后每人轮流对邹伊勉励一番,邹伊一直都是微笑相对,赞扬的、批评的,一些妇女嘴巴甚毒,说出来的话让在场的人也有些皱眉头。但是邹伊也都含笑点头一一回应,没有丝毫不耐烦。 最后,等到众人都勉励得差不多了,村支书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捐款箱走在人群面前,他单手拿着捐款箱,另一只手握拳高举:“我们的女状元出门在即,俗话说,在家百般好,出门万事难,没钱是万万行不通的。我们的女状元是家世清白的农民,属于贫农xing质,家里确实资金有限。但是女状元的名誉就是我们村子的名誉,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希望大家踊跃捐款,为我们的女状元解决后顾之忧,努力学习,为我们村争取更多的光荣,现在,捐款开始。” 在村长的带领下,村民开始捐款,有一毛的,有一块的,邹伊的父母看着捐款的人群,热泪盈眶,不能自已,邹伊却有点心不在焉,东张西望。 村支书望见某些平时吃得起大鱼大肉的,但在这时却捐一毛两毛,他盯着那些人,声音不小:“你抠啊,你知道不,女状元是为我们争光的啊。” 等到这一番折腾完,太阳已经不知不觉的升到老高了,村民已经陆陆续续离开了,最后剩下邹伊的父母,一家三口正在依依不舍,邹伊ru燕回巢地扑进邹母怀里,哭得梨花暴雨似的,我最是看不惯生离死别,不忍心扭过头不再看。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邹伊的父母回去了,邹伊背起行囊,手提着棉被往村口走出。我知道我要出去了,我快步去追邹伊,在后面大喊:“邹伊。” 邹伊闻声停下回过头来,看见是我,露出一个比漫山遍野的山花更烂漫的笑容:“阿雾,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昨天的一切,好像我和她都忘了,那一声阿雾,她不是什么巧音,她就是我喜欢的邹伊的,或许,邹伊和巧音根本都是两个人,我想象不到邹伊会有这么神秘的戒指。 短短的一句话,在我心中却始终不能平静。 她知道我会来的。 我鼻子发酸,不敢说话,我怕我一说话就忍不住流下泪来,只能用鼻音哼出个嗯字。我一步步的走近,酝酿好要说的话,调整自己的情绪。再见邹伊,她比我更淡定。 邹伊始终是如沐春风的朝我笑着,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邹伊觉察到此刻的我有些怪,她疑惑的问,“阿雾你怎么了?”我摇摇头,轻声说,“你要走了?”邹伊又恢复了笑容:“是啊,我要去读大学了。”我此刻太过情绪化,有些不懂掩饰自己的情绪:“那我们什么时候还会再相见?” 邹伊放下袋子装着的棉被,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指着四周的深山,悠然说道:“阿雾,你甘心在这四面环山、与世隔绝的村子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吗?” 我很想跟她说说我的梦想,让我唯一有动力的梦想,但是一想到这个梦想已经夭折了,只能作罢。我有些伤心答道:“不甘心。”邹伊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她笑得很灿烂:“是啊,我也不甘心,所以,我要离开这个村子。”我不纠结这个问题,我关心的是我们什么时候还会再相见。 我不变的语气重复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还会再相见?”邹伊是个很聪慧的人,她自然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她谓然一叹:“阿雾,我们都该为我们以后奋斗了,其他的事,可以晚一些最谈,现在我们还年幼,不要被荷尔蒙影响斗志,希望你不要为了一时的好感迷失心智,错过最好的奋斗机会。” 我很想跟她说:“爱情不是其他的事,我对你也不是一时的好感,你就是我的以后。”但话到口中硬硬咽了回去,却变成了:“嗯,我知道了,我会的了。” 爱你在心中口难开。 邹伊像个大姐姐一样,摸摸我的头,像安慰小弟弟一样:“阿雾以后也会找到很好的老婆的哦。”我心中无穷酸楚,这算是婉拒吗? 到了这一刻,我明白了,爱只能放在心里。现在的邹伊无心恋爱,一旦表白,肯定被拒绝。 我不着痕迹的闪开,期待的看着邹伊:“清华大学在哪里的?”邹伊笑着说:“在běi jing啊。”接着,用近乎调笑的语气说:“怎么的,你也想跟我一起去吗?正好我缺个帮我拿行李的人。”我倒是想去,但是我还要陪那个变态10年,10年的青春啊,正年华的时候,可惜了。 我摇摇头:“我是想问清楚,以后我会去找你的。”邹伊依旧笑得很甜:“好啊,最好,阿雾你也考上清华,以后我们的村子就出名了,你也可以跟我一个学校了。” 我咬紧嘴唇点点头,一口答应到,“我会的了,阿伊,你等着我。”邹伊听我叫她阿伊,有些失神了,阿伊是我小时候叫她特有的昵称。小时候,我们是两小无猜的一对,只是后来逐渐长大了,懵懵懂懂也知道了男女之间的分别,还有我读小学的时候留了一级,邹伊就高了我一届,没有在一班之后,接触越来越少了,感情也就淡了许多。虽然见面的时候还会打个招呼,但是有一丝距离隐藏在看不见的地方,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当年相知未回首,空谈年华似水流。 我常常在想,如果当初趁我们还两小无猜、彼此之间感情最好的时候,就对邹伊灌输以后跟我的思想,或者在那时候就跟她坦白喜欢她,那算不算诱拐儿童?那情况会不会不一样? 邹伊眼睛里有些迷离,“阿雾,我多么想念我们小时候,那时候真的什么不用想。”我唏嘘感慨道,“我也是,小时候总想快快长大,长大了我却发现,最快乐的还是小时候。”邹伊接口说:“我们还能回到那个给糖就笑、摔倒就哭的年纪和心态么?” 我有些茫然,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邹伊收回回忆,正sè的道:“阿雾,你要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喔,我们都要好好的,要为自己的未来好好打算下了,我真不愿意看见你就困在村子里为三餐而奔波、碌碌无为的过活。还有。”她停顿了一下,我看着她,我就像一个等待宣判的死囚一样,等待她的宣判,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她扭过头:“希望你对我不只是一时的好感,不要欺骗自己,阿雾,找一个人终老是一辈子的事,希望你不要做错决定,害的终究是两个人。教你学会跳舞的人,未必就是陪你走到结束的人。”我怔怔的斟酌她的话,邹伊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她用力吸鼻子,哽咽着说:“阿雾,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等我的处境好一些了,我会接我爸妈去běi jing生活了,接了他们之后,我可能就不回来这里了,你要保重。” 我内心一震,猛的抬头痴望着邹伊:“阿伊。”邹伊却摆摆手:“什么都不要说了,阿雾,让我开开心心的离开。” 我鼻子发酸,感觉眼眶热热的,我努力强忍住眼泪的汹涌,邹伊却已经哭得暴雨梨花了,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多么想把她紧紧拥入我的怀里。 但是眼前的伊人已经转身慢慢走了,她背着行囊手提着被子,一边哭一边往前走,走了十几米,我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忽然,邹伊转过头,含着泪大声说道:“阿雾,希望你对我不是一时的好感。还有,好好保存好你的戒指,它是个值得你珍藏的珍贵物品。”说完,她继续踽踽独行,渐行渐远。 此刻的我再也忍不住了,动情的大声喊:“阿伊,我是真的爱你啊,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好爱你啊。” 眼泪像掉线的风筝,不知怎的,邹伊哭着哭着就笑了。 山谷还传来阵阵回音:“我好爱你啊。” 最好的时光,就是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遗憾的是我们都还没表白。 ------------ 11、戒指认主 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我就回到家里收拾好东西,偷偷搬到老屋去。因为老屋长期没人住,而且老屋所在的位置比较偏僻,村民对老屋都有所畏惧,平时接近的人都少,偶尔有一两个接近,但都不会久待,匆匆干完自己的事情,就会离去。 所以我根本不担心有人会发现,等把该用的生活物品都搬过老屋了,接下来的就是要村子里的人知道我离开村子了,不然,我在村子里消失十年,肯定有人会疑心的。 我首先要告别的是胖子,胖子一听我要离开,又是痛哭,又是紧紧拥抱,偷偷的塞给我一些他多年来存的积蓄,说给我做盘缠,看着胖子真情流露的样子,我心里很感动,差点忍不住告诉他,我的真实目的,但是后来一想到林凡那个变态,话到喉咙又忍住了。 离别胖子之后,我又去了一趟村委会,我的目的就要村子里有多少人,就要多少人知道。我还想过贴一张启示在村委会的,但是后来想想这样太高调了,而且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最后只能作罢。 我跟村长说我要出去打工了,以后的生活补贴不用给我了。村长眼中泄露出一丝兴奋,然后很迅速的掩饰过去了,但还是被我发现了,村长假意的挽留我,说叫我考虑一下,不要放弃学业,毕竟我现在年纪还小之类的,说到动情处,他还真拉着我的手。 我恶趣味的假装露出一个如梦方醒的神态说:“那我就先不要出去了吧,以后再说。”村长吓得连连改口,又改口说出去工作好之类的,其实是少了我这个白吃饭的家伙,他也能每个月白领我那点国家给的生活补贴。 我有些心寒了,没有心情再跟他说话了,失落的提着包袱走出村子。 我已经努力学会放下,但心疼的是,却没有一个像样的告别。 如果我这一去再也不回,能偶然想起我的,会有谁?即使想起我,也只有一声叹息吧?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来送我,人与人的区别就是这么大,今ri邹伊走,全村来送,今天我走,没人来看。 我心情很复杂的看一眼身后面的村子,最后默认转身离开,没有人懂得我在离开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我也说不清,我只知道我很失落。 我就在村外转了一圈,在夜幕降临的时候,我又偷偷跑回老屋。 林凡坐在老屋等着我,看见我狼狈进屋,他俊逸的脸庞露出一丝笑意,他拍拍手:“很好,你果然没有失信。”我一摊手:“你也不看是谁?我是会失信人的人吗?”林凡收回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好了,回来就好了,把你的手伸出来。” 我疑惑的问到:“干嘛?”林凡瞪我一眼:“叫你伸手你就伸手,不要问那么多。”我还是把手伸出去了,他递给我他的那把短刃,用我的手握住锋利的刀刃,锋利的刀刃顿时就把我的手割穿,鲜血一滴一滴的流到地下。 直到感觉痛了,我才反应过来,有点生气的说:“你又干嘛,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割我。”林凡没有说话,他把我受伤的手放到另一个手上空,一滴鲜血流到戒指上,戒指顿时发出了红光。 我指着戒指刚想说话,林凡先开口了,严肃的说:“不要说话。”我只好把话咽回肚子,戒指的红光消失,林凡才如释重负的放过我的手,说了声:“好了。” 戒指的红光消失,我忽然感觉到全身很暖和,全身血液好像在迅速流动,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那种笔墨难以形容,只能自身体会不可言传。 我闭上眼静静的享受这种舒服的感觉,林凡轻声问我有什么感觉,我回答说:“很舒服。”林凡没有再说话了,我感觉手心有些痒,摊开手掌看,刚才被短刃割伤的地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已经长出了新肉。 我睁开眼睛,冲着林凡兴奋的说道:“这太神奇,太舒服了。”林凡也难得露出一个很好看的笑容:“这当然,戒指的能力是很强的,这只是它的其中一个能力,愈合。” 我心里很高兴,这戒指能力越多我越高兴,我忽然又想起今天邹伊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要我好好保管好戒指,戒指是值得我珍藏的珍贵物品,我心中充满了疑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邹伊应该早已经知道了戒指的神秘,只是她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还有,她到底是不是巧音呢? 太多问题我都不知道,林凡和邹伊隐藏得也太深了吧。我犹豫了一下,刚想开口问林凡,戒指的亮光又出现了,还是红sè的亮光,接着戴戒指的手指传来一阵噬心的痛,好像手指都要断了似的。 我痛得脸部青筋浮现,冷汗一滴滴的直流,倒在地上打滚,就在我痛苦万分的时候,林凡的声音适时传来:“忍一忍吧,很快就好的了,这是戒指认主的过程,戒指认主之后,你使用起来才会更加得心应手,而且也要经过戒指认主之后,你才能使用它的功能。你之前能用,只不过是误打误撞,你这次忍过了,你以后就可以用戒指了。” 我心中明了,但是那种痛苦真的很刻骨铭心,我都有一种冲动,想把手指砍掉算了。但是我还没有失去理智,虽然痛苦,但还是强忍住。 犹如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我的衣衫都被汗水打湿了,手指的痛感才慢慢消失,我趴在地上大口喘气着,对那种痛楚还心有余悸。 我勉强站起来,伸出右手看看食指,我惊讶的发现,戒指已经深深陷入了我的手指肉里面,感觉好像紧紧箍住了手指骨,跟我的手指融为了一体,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看到手指上有任何的伤口,但戒指就是这样深深陷入了我的手指肉里面。 戒指看上去依旧是那么古朴神秘,但是还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跟我血肉相连一样,但事实上也是跟我血肉相连了,只是那一种感觉很奇怪,好像它就是我身体上的一部分似的,一点也不会觉得不自在、不违和。 林凡坐在凳子看我还在不停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和戒指,他忍不住开口说:“好了,可以了,戒指认主已经成功了。就我所知的,你是戒指的第三任主人,巧音算第一个,我是第二个,你是第三个。” 我仔细看他的手指,他的手指很纤细,比女人的还好看,让我忍不住想,这哥们是不是喜欢男人的。我发现他的手指上并没有我认主之后留下的伤痕,我很是好奇地问:“你手指上为什么没有认主之后留下的伤痕呢?” 林凡傲然说道:“我跟你不同。”他的语气让我有点不爽,但是奈何不了他,只能在心底咒骂一番作罢。 跟着我就整理我的床榻,等一切搞定之后,刚好肚子就饿了,我转过头对还在闲坐的林凡说:“我饿了,你说包我吃的。”林凡目无表情的嗯了一句,然后指着他脚下说:“你下去拿吧。” 我走近他,按他手指的看下去,可这里是地板啊,什么都没有。我抬起头皱着眉头“你蒙我啊?这里什么都没有啊?”林凡很不耐烦的说:“你用手拍拍看。” 老屋的地板,是木质的板块铺成的,我当时觉得很奇怪,看这个老屋不怎么样,但是地面却铺了地板,在我们村子,很少有人铺地板的。 我按照林凡说的拍拍地板,可还是什么都没有,我抬头再想问林凡,林凡已经蹲下来了,他朝我刚才拍的那块正方形地板四个角每个角拍两下,忽然,我感觉身子一轻,然后身子往下掉,我眼前一黑,“膨”的一声,我的身子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我痛得眼泪不争气地直飙,直到掉到硬地,我犹惊魂未定的拍拍胸膛。 我忍着痛站起来就想开口大骂林凡,就在这时,灯光亮了起来,接下来的我看到的情景令我大吃了一惊。 ------------ 12、黄金十吨 这是一个大概是几十平方米的地窖,地窖的四壁都是用铁做的,真正令我大吃的是,这个地窖里有很多排像超市摆货的货架,而货架上面全部是金灿灿的黄金,我用力揉揉眼睛,我真以为自己是不是摔傻了,可我揉了很多次之后,看到的还是一排排的黄金。 这些黄金长大概是十厘米左右,宽是5厘米左右。 正方形的地窖四个角上面都有火把,在火光下黄金发出耀眼的金光。我大口地喘着粗气,快步的走上前,随便拿起一块,感觉大概有几斤重,我用牙齿咬了一下,上面赫然留下一排牙齿印,我顿时傻了眼,我对黄金的认识不多,连辨别是不是真金的知识都没有,虽然读书的时候在书中见过,但是我还没有真正摸过黄金。我咬上去留下一排牙齿印之后,我脑海中第一直觉告诉我,这是假的黄金。 我有些失望,就好像饿了十几天的乞丐在街上捡到一个饭团,正当我想吃的时候,却发现饭团是沙子做的,那种深深的失落,不言而喻。 那种心情,大喜之后的失落,一时间很难接受。 就在这是,林凡的声音传来:“不用试验了,这些黄金全是真的。”我身躯一震,转头死死的看着他:“你说的可是真的?” 林凡耸耸肩,一摊手:“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的。”我心里欣喜,重新拿起一块金块,又在上面咬了一口,还是留下了一排牙齿印。 我泄气的一扔回去:“假的。”林凡无奈笑笑,为我普及知识:“真的黄金咬一口上面是有牙齿印的,纯度越高的黄金,硬度越是柔软,还有。”他随手拿起一块,用力一扔到铁板做的地面,黄金和地面碰撞发出“叭哒”一声响,我愣了一下,连忙弯腰捡起,仇视林凡:“你干什么?既然你说是真的,为什么还要扔了。” 林凡摇摇头:“我这是教你辨别黄金。你注意听到没有,成sè在99%以上的真金往硬地上抛掷,是会发在叭哒声响的。” 我傻傻的摇摇头:“没有听到。”林凡闻言又要拿起一块抛掷,我赶紧拦住他:“好了,我相信了,这都是真的。”林凡这才笑呵呵的停手。 我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手中的金条,头也不回的问道:“这些黄金不会都是你的吧。”林凡走到了货架的后面“这些都是一支军队留下的,我装鬼把他们吓跑了之后,这些黄金就成了无主之物。” 我好奇的问道:“哪支军队那么有钱?”林凡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支旗,白sè的旗面,上面赫然是一轮红ri“喏,这个就是他们的军旗。” 我大吃一惊,诧异的大声说道:“这不是ri军的吗。”林凡一点也不感兴趣,他兴趣缺缺地把玩着金条:“是吗?”我很肯定的点点头,我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是ri本的军旗我还是认得的. 我一边说话一边走近林凡,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传来一声脆响,我低头一看,,脚下踩着的是一副完整的骷髅骨架,我踩到的是骷髅的手骨,我踩了一脚,整个手骨顿时被踩了个粉碎.我吓了一跳,连忙想闪开,却不料,再落脚还是传来一声脆响,我再低头一看,脚下满是骷髅骨架,稍稍瞄一眼,心中粗略计算一下绝对不少于十副. 我指着脚下的骷髅,声音发颤:”这是什么?”林凡看了一眼我脚下的骷髅骨架,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些都是当年那支军队的.”那语气的轻淡,彷如在诉说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一样. 现在虽然是盛夏,但我心中却是大寒,感觉一股寒气从脚板传到了头上.我忽然明白什么是伴君如伴虎了,他所说的装鬼吓走那支军队,话中包含了多少血腥. 我忽然感觉到,如果有哪一天我惹得眼前的这个人不开心,脚下的骷髅又会多了我的这一副. 林凡却好像看穿了我的心底一样:”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而且你有戒指护主,我杀不了你.”我完全跳过他的前半句不考虑,却对他的后半句琢磨了一下,戒指的神奇力量我是见识过的,有了戒指我应该算是多了一条保命符,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戒指。 摸到了戒指,我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我忽然觉得我手指中的戒指是那么的可亲可爱。林凡见我嘴角露出了微笑,他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装着黄金的架子后面除了有一堆尸骨外,还有三个很大的铁罐,铁罐上面装着的是白sè的大米,我心头的兴奋难以形容,再多的黄金,此刻也比不上这铁罐的大米。 这个应该是ri军的粮仓了,当年侵华的时候,ri军卷走了大量的黄金珠宝,大部分已经运回ri本了,还剩下一部分应该是还没来得及运走的。 但是我也听村里老人提起过有ri军进村的事迹,到底这些粮食和黄金是不是ri军的呢?这个ri本军旗是ri本国旗没错的,难道ri军都是偷偷跑来这里的,连村里的老人都不知道?怎么都想不通,我索xing不去想了,到底是谁的,怎么运来的,我都不关心,关心的是我这十年的粮食都有了着落,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其实我的愿望真的很小,只求每天三餐有饱饭吃就可以了,如果能娶到邹伊做老婆,我短寿几年都干。 至于黄金,我真佩服自己的定xing,我对着那么多的黄金居然还能那么淡定。我心里想着,黄金再多,怎么也不及粮食好的。 林凡见我一直默然,以为我对黄金起了心思。他眯着眼睛,笑着对我说:“这些黄金全部给你了,怎么样?”我愣了一下,继而摇摇头:“我只想要粮食,其他的,就算了。”这次轮到林凡发愣了,他回过神来,继续诱惑我:“这是真的黄金啊,不是假的。” 我还是摇摇头:“黄金再珍贵也不能当饭吃吧,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村子里,拿一条黄金出去买东西,人家还找不了我钱呢,还不如大米来得实在。” 林凡眼神变得柔和:“但是黄金可以换大米啊,黄金还可以换很多美女做妻子、侍妾,但是大米却换不了黄金。”我心底蓦然有些伤感,最多的黄金或许也换不来邹伊的心吧,她不爱就是不爱,那么的坚决,再多一倍的黄金那又怎么样?我又想起她临走对我说的那句话,希望我不要对她只是一时的好感,我仔细琢磨了一下这句话,我忽然眼神一亮,心头狂跳,难道说邹伊的意思是,要不要对她只是好感,要我好好爱她,一定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林凡我神情激动,以为我是对黄金意动了,他又眯起眼睛,犹如人贩子诱拐小朋友的循循善诱:“黄金还可以给你做资本供你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还可以...” 我想通了邹伊的话,一下子茅塞顿开,心情很好,我哈哈大笑的打断林凡的话:“你不用再说了,黄金现在对我来说,还真的不如大米和一个人重要。” 林凡的眼神变得很柔和,他轻声的问:“那个人是巧音吗?”我心情非常的好,跟他打哑谜说:“可以说是巧音,也可以说不是巧音。” 林凡眉头一扬,继而拍拍手:“好,那如果说,这些黄金我真打算给你呢?你知道吗?这些黄金可以换来中原的大半江山了。”我一摊手:“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我现在是没用的,它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鸡肋,吃之无味,弃之可惜,它又像一个烫手山芋,钱财动人心,我要了它,恐怕我以后也寝食难安了,反正我都已经有吃有住的了,还要这个烫手山芋干嘛。” 林凡大声喝彩道:“说得好,你是认识的第一个不对钱财动心的人,很好,很好,很好。”他连说了三个很好,我不知道我迫不得已的做法,竟然得到了他那么高的赞誉。 其实我选择不要黄金真的是迫不得已的,谁不爱黄金?那么多的黄金我也爱,但是有时候,钱财就是劫数,我还想多活几年。虽然我不是很聪明,但是有关于xing命的问题,我还是看得很透的。 林凡当着我的面用簪子把他满头的乱发束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男子束头发,感觉怪怪的。但是不得不承认,他本就长相不俗,这么把乱发束起来,更有一种惊艳感。 我终于才知道,男人,原来也可以漂亮成这样的。原谅我只能用漂亮,而不是帅气这些,是因为林凡实在是太娘娘腔了。 林凡束起发之后,他看着发愣的我,奇怪的问道:“怎么的?奇怪我束发吗?”我勉强露出个笑容,连连摇头。 我用袋子装了一袋子大米,然后林凡把我重新带上陆地。看着地窖的两块地板慢慢闭合,我心中不由的感叹ri本人的智慧,林凡见我还看着地窖,他又试探道:“怎么,后悔不要黄金了吗?” 我舔舔嘴唇,无奈的说道:“大哥,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拿黄金来试探我,中不中?”我配着脸部的表情,显得很滑稽,林凡哈哈大笑转身离去,我“呼”地松了一口气,背后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 13、这个元宵 就这样我陪着林凡在老屋住了下去,有时候林凡心情好的时候,会教我一些他自己的武功,还有跟我讲以前的事情。 我知道他是被巧音用戒指施法拘禁在这里不老不死的,后来巧音跳崖自杀,戒指就到了林凡手上,林凡的种种神奇其实也都是拜戒指所赐,当然,他的境遇也是拜戒指所赐,这是一个很痛苦的折磨。 我很震撼的知道了,在老屋不远处的一个山崖就是巧音跳下去自杀的山崖,我曾经到过那个山崖,山崖高几十丈,让人望而生畏,山崖下面长年积满浓雾,从上面看,是看不到底的,人摔下去绝对是粉身碎骨无疑。 我瘫坐在山崖前,望着深深的崖底,心中无比的愧疚,眼泪就在我眼眶里汹涌,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被我前世的一个傻子、一个孬种毁了,为了我,真不值得。 平时没什么事的时候,我会经常想着邹伊,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想着想着心就开始烦躁。每天感觉都是那么难熬,有一种想要赶过去看看邹伊的冲动,但是我知道我现在还不能去,我索xing把自己每天都弄得忙一些,这样就不会想着邹伊。 开始的时候,林凡也没有跟我多说话,他简单跟我说说要怎么用戒指,叫我先用意念感应到戒指的存在再说,按照他的话来说就是先跟戒指建立沟通,才能如意的使用戒指的功能,我每天就在老屋里面对着戒指发呆。至于林凡说的跟戒指建立沟通,对我来说根本就是老鼠偷鸡蛋,无从下手。 但怎么说,也都有了个事情干,也不至于每天太无聊,因为想起邹伊而心烦气躁。一旦有了目标,ri子便过得很快。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我对于戒指还是无从下手,在这三个月里,我只见过林凡几面,他都是匆匆出现,然后又不知道上哪去了。 这哪是要我陪他啊,这明明是他设法变相把我拘禁吧。 有一次林凡问我对戒指的认识怎么样了,我叹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直接说:“无从下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看了我一眼,也没有说什么,他背着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他开口说道:“当你静下心来想念巧音的时候,你的心中和脑海就会有潜意识的情,由情转化为意,由情转意这个过程不需要你去刻意cāo作,这样反而不美。当你不停的去想,也就是意不停的运作,这个就成了意念,意念越强烈,刺激也就越大,意念会支配人的身体,这个就是动机。你要做的就是在脑海产生意念,然后跟戒指的建立沟通。” 他见我还处于发呆中,语气有些重:“你懂了吗?”我好像抓住了一点什么,但被他的一句话又吓跑了,我颓然的叹口气:“好,让我慢慢消化一会。”林凡没有说什么,然后又不知道上哪去了。 我盘腿坐下,深吸几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缓缓闭上眼,脑海处于一片空白,然后想着邹伊的那张笑脸,我的嘴角很自然的露出一丝笑意,我不停的想着跟邹伊一起的美好,内心一片炽热。我福至心灵地放弃一切其他杂念,就想着那股想念力,我忽然睁开眼,大喝一声:“过。” 蓦然,戒指奇异的出现一片红光,接着我脑海里出现了一段奇怪的画面:这好像是处于一片浩瀚的星空,我悬着的身躯就在星空的中间,就在这时,一枚戒指从星空远处飞来,我看着眼熟,直至戒指到了我眼前,我终于认出这是我手指中的戒指。 我脑海里有意识的喝了一声:“催眠。”忽然,我感觉到脑中天旋地转,我整个人就倒在了地面。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我想起昨天的事情,心中忍不住兴奋,我成功了。我忍不住高声欢呼,林凡被我的声音引出来,他通红的眼睛,犹如处于暴怒中的野兽,犹如变了一个人似的,我看到他的眼睛,心中忍不住颤栗。我心想:如果戒指的能力再强大些,我就准备杀掉林凡,他对我来说就是埋在身边的定时炸弹。 林凡对我伸出一个食指:“你最好给我一个很好的理由,不然。”他剩下的没有说,但是我能明白他的意思,我眼中迸出一道杀机,想想又不能致他死地,轻轻的深吸口气:“我成功了,我跟戒指建立了给沟通,并且能用戒指的功能了。” 林凡眼中的杀意慢慢消失,难得露出一个吃惊的表情:“这么快?”我很高兴的用力点点头,林凡不相信的说:“你试一次给我看。”我答应一声。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轻车熟路的在脑海里产生了意念,然后用意念跟戒指建立沟通,我忽然睁开眼,大喝一声:“隐。” 我的身躯顿时隐身了,林凡的眼前一亮,嘴角的笑意很深,我站起来,小心翼翼的走近林凡,恶作剧的想掐他的脖子,忽然一只手快速的掐住了我的脖子,声音在耳边传来:“不要想着报复我,我知道你有几次对我起了杀机。” 我的身体顿时暴露了出来,隐身居然失效了,我还没来得及泄气我辛辛苦苦练成的隐身被林凡一下子破去,我的双脚就已经离地,脖子被林凡掐的脸sè发涨变紫,呼吸困难。 我看见林凡的眼中又出现了强烈的杀意,我心瞬间冰凉。我无辜的对他摇摇头,林凡一把将我扔到远处,我不顾身上的痛,挣扎爬起来大口呼吸着空气,林凡留下一句:“你别以为会用戒指了就能对我造成威胁,你在我眼内只是一个小蚂蚁。”说完,拂袖而去。 仇恨的种子早已经在我心底埋下,这次的冲突让仇恨的种子生根发芽,等它长大到一定的程度,跟林凡也就到了撕破脸的地步。 自从这次冲突之后,林凡就很少出现了,更很少跟我说话了。对于戒指的能力我已经尝到了甜头,我把我会的能力都反复练习了无数次。 我用戒指把大厅的废弃家具挪来挪去,好不乐乎。有些无聊了,就用隐身出去村子玩,但是经过我多次的实现,隐身的能力最多可以坚持15分钟,15分钟之后隐身自动失效,让我觉得有点可惜,再长时间些的话,足够我做很多事情了。 每当我因为想念邹伊而失眠的时候,我就用戒指的催眠能力,把我自己催眠,一觉睡到第二天,但是试多了两次之后,感觉好像每次醒来脑袋都晕乎乎的,我知道这可能是催眠之后的副作用,吓得我再也没对自己用过催眠能力了。 ri子就这样如流水一般过去,过年了,村子里家家户户传来吵耳的爆竹声,我站在老屋门口看着炮仗烧完留下的夹着硝烟味的烟雾。在这一刻,我忽然想到了我已经死去的父母,但是我已经对他们完全没有印象了,连他们的轮廓都已经记不起了。 我拎着一壶林凡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酒,在巧音纵身一跳的山崖前喝了个大醉。我摇摇晃晃的身子站在山崖前,根本不知道害怕,看着深不见底的山崖,我耍酒疯大喊巧音的名字。脚底不慎踩到流动的石子,脚下一滑,我吓得酒一下子就醒了,急中生智趁身子往下掉的时候快速拉住崖前的一块石头。 我松了一口气,好险啊,我往下一看,山崖深不见底,摔下去肯定死得不能再死,我脚底生寒了。但是山崖上面的泥土比较松动,那块石头根本承受不住我的体重,现在已经是摇摇yu坠,我心一紧,忍不住在想:“难道今天我真的要葬身于此与巧音为伴了?” 我吓得一哆嗦,眼光向山崖看去,想找一个代替物,承受我的体重,再慢慢想办法上去。谁知道我一动,上面的石头一下子完全松动了,接着石头连带我人也跟着往下坠。 我的人已经快速往下掉了,奇怪此时我的心中竟然不害怕了,我的脑海里想着的是邹伊,以后再也不能跟邹伊在一起了,我痛苦的闭上眼大喊:“邹伊,永别了。”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忽然间,戒指发出一阵红光,我的身体也不再往下坠了,好像有人在下面把我的身子托住了一样。 我心中大喜,忽然间我想起了戒指,轻车熟路的用意念控制戒指,然后大喝一声:“升。”其实这个功能我完全不会的,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被我碰上了,我的身体慢慢的向上升。 戒指把我送回到安全地点,戒指的光也就灭了。我想象着那种往下坠的无力感,心中犹有余悸,现在到了陆地,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一口气了。 元宵那天,天气很冷,天空出现了罕见的小雪。多ri不见的林凡终于现身了,他手提着两壶酒,邀我一起对饮,我欣然接受。 节ri的气氛似乎也影响到了我们,我跟林凡一杯一杯的干,相识一年了,也还是第一次跟他喝酒。他一喝酒脸就会红,犹如一个微熟的苹果。 他给自己倒满一杯,站起来举起杯子,抬头看着月亮,忽然吟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我也有些酒意,倒满酒也学着林凡的样子,不自觉跟着吟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林凡深深的看我一眼,我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目光,但是我的目光很坦诚。 林凡忽然摇头哈哈大笑,手中酒杯的酒也溢了出来,复又转头吟道:“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他吟完,对我虚碰一杯,一口饮尽杯中酒,在月光下的林凡仰头饮酒的时候说不尽的潇洒和豪爽。 我刚想接着吟下去,天空忽然飘来一个亮着的孔明灯。 ------------ 14、打赌 我和林凡都看着那个独自在天空飘的孔明灯发呆了,我脖子都仰酸了,瞄一眼林凡,却发现他的眼中汹涌着泪水,泪水顺着脸部的轮廓流到地下。 我内心很是震撼,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此刻的他,我感觉到有些心酸。我也想到了我跟邹伊的关系,鼻子也有些发酸,我仰着头泪水还是流了出来。 月光皎洁,两个可怜男子在这一刻似乎完全释放自己,泪水就尽情流吧。我看林凡的也顺眼多了,这个跟同病相怜的人,或许他比我还惨。看着那个平时那么要强的林凡此刻却忍不住落泪,我心中没来由的泛起惆怅和悲凉之意。 林凡轻轻拭干泪水,朝着半空中的孔明灯一招手,强大的吸力把孔明灯吸到林凡手上。林凡手提着孔明灯,依然望着天空那轮圆圆的月亮,大声的哭诉道:“月尚有yin晴圆缺,人亦有生老病死,为何独我没有老,没有死,三百年了,还要困我多久啊,还要困我几个三百年?”他手一扬,孔明灯飞了出去,他再一摆手,整个孔明灯兀自燃烧起来,我看着已经烧得稀烂的孔明灯,小心提防着喜怒无常的林凡。 却不知,林凡似乎把我遗忘了一样,他没有把枪口对准我,坐下来独饮起来,只是眼中的两道泪水又复继续泛滥。 这是我看到林凡最感xing的一面,一个那么要强的人,今ri竟然毫不掩饰哭得那么厉害,不禁让我在内心嘘唏不已,我心里面忍不住在想:“或许,巧音真的错了。” 今晚林凡完全喝醉了,他满身酒气的躺在凳子上睡着了,我轻轻为他添上一张被子。我独自走到老屋门口,寒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雪花依然飞舞。 我走出外面,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手心传来冰凉,我摊手一看,雪花在我手中融成了水。我伸开双手,不顾寒冷任由雪花落到我身上,忽然仰头谓然一叹:“终究还是血肉之躯,即使是不老不死,但不代表没有喜和悲。” 第二天等我醒来以后,林凡又消失了,我从来不会问他去哪里了,就像他从来不干涉我的其他时间一样。 又约过了半年左右,林凡出现了,他说要教我一些防身术,用他的话说就是:“戒指的能力再强,也只是戒指的,并不是你自己的。”他也只是教我一些简单的防身术,因为我年纪也不是很小了,一些比较高深的武术是要从小时候打基础的,但是我已经错过了,他只能教我一些比较简单的防身术。 “看准了。”林凡对我喝了一声,竖起一根柱形的木柱,扎起马步,半躬身子,纯攻击不花俏的一拳向木柱打去,“啪”的一声,整条木柱变成木屑纷飞,没有一段是成型的。 起初我还嫌林凡教我的太过简单,根本没有电影和电视里面的那么花哨,但是见识到这招的威力,我很满足了。 “你再练一次,刚才没看清楚。”我像个得了糖的孩子一样,林凡点点头“再教一次,你看好了。”他又继续重复了一次,我瞪大眼睛仔细看,生怕错过了一个动作。 其实林凡这招来来回回也就是那么几个动作,而且是比较常见的动作,所以也不怕记不住。看他又练了一遍,我心中还有些怀疑他会不会是故意教我一些三脚猫招数糊弄好。 我犹豫了一下,婉转的问道:“这招会不会太简单了些?” 林凡很严肃的告诫我:“不要小看这招,那些花哨的招数太过花拳绣腿。高手对决,靠的就是速度,一两秒内,足够让一方落败了,太花哨的招数等你打出来,你的敌人已经攻到前面了。这招靠的是纯力量,而且是纯攻击,对方要么硬接,要么闪躲,如果你的力量够强,对方即使硬接,也要吃上个暗亏。但是如果遇上高手,你还是不够看的,但对一般人,这招足够了。现在在中原还有那么多高手么?” 我听他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是骡子是马牵出来试试就知道了。我答应一声,跟着我独自在一边练习,看林凡打得那么厉害,但当我一拳打出去的时候,我抱着我的手喊痛**不止。 我一拳打出,木柱没有如我想象中的碎成一片片,反而我的手给打红肿了。一边的林凡见我的窝囊样,甚是不屑的哼了一声,我有些羞愧的停止了**,但是手还是痛得要命。 “今天你去找个鸡蛋敷一下,明天继续练,剩下的几年时间,你就练习这招吧,到了第九年我再教你两招。”林凡这话,分明是把我看扁了,我要用几年时间练这么简单的一招吗? 我眨眨眼,加重了语气:“练这一招需要几年吗?”林凡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有问题吗?”我睁大眼睛看着林凡,愕然道:“练这一招要用几年吗?”林凡不耐烦反问我:“那你认为你练多久能有我这样的功力呢?” 我闭眼想了一下,不敢把自己夸得太厉害,但是又不想让他给看扁,我伸出三个手指:“这个数。” “三年?”林凡问道。 “呵呵,我是说三个月。”我笑着说。 “哈哈哈哈哈哈,三个月,哈哈哈哈。”这回轮到林凡笑了,他笑得很夸张,中气很充足,把老屋摇摇yu坠的的瓦砾都震落不少。 我心里暗叹林凡的变态实力,心中也有些不高兴,他这笑声分明就是充满了不屑,我攥紧了拳头,心中傲气激发了出来,在心中暗暗下决心,要努力练习,拿个成绩出来山瞎他百年老眼。但我不打算跟他多说,多说无益,没有事实我说个蛋,等着看结果吧。 林凡挑衅道:“要打赌吗?”他眼里虽然全是笑意,但明显带着戏谑。 “赌什么?”我压下心中的不舒服。 “你输了再陪我十年,我输了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走。”我沉吟了一下,条件似乎很诱人,里面一定有陷阱,不然林凡怎么会答应得那么爽快。 事关我十年青春,我不得不慎重考虑一下。我咬文嚼字问道:“只要我能像你那样将木柱打得粉碎就可以了,是也不是?” 林凡笑着点点头说是,他压根不相信我三个月能达到他的高度。 我深吸了一口气,就赌他娘的一把,我热血上涌,豪情万丈说道:“好,我应下了。”林凡打了响指:“爽快。”顿了一下又问我:“要不要立个字据什么的,白纸黑字老老实实。”我摇摇头:“不需要了,我认赌就会服输,相信你也是一样的人。”林凡傲然点头:“那当然,好,那我们就等着看,三个月后的今天,今天是二月二十,三个月之后,也就是五月二十,我们在这里见真章。” 林凡说完就哈哈大笑离去。 为了证明自己,也为了证明自己说的不是吹牛,我把右手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逞强的对着老屋支撑屋顶的木柱继续练习,但是梦想太丰满,事实还是太骨感,我一拳打出,又把旧的伤口给弄痛了,新伤加旧伤,够我痛一阵子了。无奈之下,只好悻悻收场。 傍晚时分,林凡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个鸡蛋递给我,我心里很温暖,这哥们太贴心了,就是有一点不好,就是太像女人了,跟女人一样贴心。 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早早起来了,看着拳头上的红肿已经消了些,我不顾拳头的伤,继续忍痛练习,我就这样ri复一ri的练习这一招。 一个月后,拳头终于不痛了,但是当我拳头打出去之后,木柱还是纹丝不动,更别提像林凡那样木柱全部被击成碎片,直到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林凡说要几年,我也终于明白,原来真要把这简简单单的一招练好,还真不容易。 心里既高兴又有些沮丧,高兴的是,林凡没有骗我,这招果然威力不凡,沮丧的是,我练了一个月,一点成果都没有,更打击人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练成林凡那样的结果,现在对于我来说,木柱有一些颤动,我都足以骄傲了。 又一个月,天气炎热,这一天,我**着上身还一如之前的练习着,我扎好马步,双拳平放在腰间,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木柱,我深吸一口气,心随意念快速一拳向木柱打去。“啪”的一声,彷如世界上最动听的一个声音,我打中木柱的部位,塌下了一块,我jing神一震,心里很是激动,两个月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 但一想到还有一个月就到了我自己承诺的时间了,我现在的情况跟林凡的还差的远,想想我又些丧气了,心中自嘲道:“终究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怎么,丧气了吗?那就等着再陪我十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凡已经出现在了我身后,我收回失落的情绪,淡淡否认道:“没有。” “还有一个月。”林凡不知道是提醒我还是提醒他自己。 “我不知道。”我头也不回,双手攥紧了拳头,戒指刺入手心肉里。 “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了。”他说完,面带笑容离去。 我忽然重重一拳打向木柱,过了几秒,木柱“啪”的一声,整根木柱犹如风化了一般,一块一块落下。 ------------ 15、赢了 木柱被打断了,老屋的屋顶顿时失去了平衡,本来已经摇摇yu坠的屋顶更加危险了,只是上面还有一些横梁顶住,但是这些横梁顶不了多久的了。 我就站在危险区域下面,这无心的一拳却打出了我想要的效果,我在苦心冥想着刚才那拳和我以往的区别,只要找出了区别,我相信我又会更进一步的。 我好像了抓住了一些什么,但是瞬时间又怎么也想不起。屋顶的横梁已经被沉重的屋顶给压弯了,横梁不堪重负,已经“啪啪”的作响,随时都要倒塌下来。 终于横梁还是败下阵来,承受不住了沉重的屋顶,横梁已经断了掉了下来,把在下面冥想的我吓了一跳,我下意识的抬头望,就这时候,整个屋顶要塌了下来。 整个屋顶塌下来,我躲到哪里都没有用,除非是出了这个屋子,但是时间已经不够我跑出屋外了。我感觉自己全身毛发好像都要竖起来了,就在我以为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要葬身在这废屋之中了,忽然戒指的亮了起来,我还没有回过神来,身子已经出到了屋外。 我怔怔然的看着老屋,喃喃道:“这又是什么功能啊?速度那么快。”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屋顶轰然倒塌,激起灰尘飞扬,屋顶倒塌的声音很大,估计村里面的人都听到了吧,要跟林凡说一下才行。 屋顶都倒塌了一会了,怎么还没见林凡的踪影,不会是被屋顶压死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竟然还有些高兴,他死了的话,那我以后就少了一个潜在对手,更可以提前走人了。 我正想得兴奋,一身狼狈的林凡出现了,他站在门口那里用手拍拍自己身上衣服的灰尘,他头上满是蜘蛛网,隔远看就像顶着一头白发似的,生**洁的他知道自己头上的蜘蛛网肯定要疯了,我觉得他有些滑稽,不禁笑出声来。 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被林凡听到了,他血红着眼睛,像一头野兽一样,我感觉被一头凶狠的狼盯上了似的。我收敛笑容,表情凝结,不敢再笑了,心下畏惧也不敢跟他的目光对视,打你不过,我忍。 我把我刚才的顾虑跟林凡说了一下,林凡也觉得有道理,他叫我收拾一下自己太显眼的东西,然后叫我用隐身法先躲一阵,等人走了再回来。 我按他说的把一些比较新的东西都藏好,然后用隐身术隐藏身子到没人的地方躲一躲,到了晚上我才回来。 老屋已经住不了人了,崩塌得很严重,而且如果收拾老屋的话,怕别人会去疑心,林凡叫我去地窖睡,于是,从那以后,我每晚就伴着黄金一起入睡。 夜晚的时候我垫高枕头,想想今天我那一拳跟以前的区别,今天那一拳的威力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拳会怎么厉害。 当我再次想学今天那样打拳,但是效果却怎么也不如今天的那一拳了。我想,这可能就是人家所说的潜力吧,今天林凡的话刺到了我的自尊,我情不自禁却让潜力激发了出来。 “可是潜力该怎么开发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思前想后始终想不到有什么好对策,我不禁仰头叹口气,自嘲道:“始终是赢不了林凡,看来又要陪他多十年了,我真不甘心啊。”我愤愤的一拳打到地窖用铁铸成的墙上,顿时手骨又痛了起来,我吸了一口凉气,然而眼角瞄了一眼我刚才打到的地方,我的视线再也移不开了。 只见墙上一个硕大的拳头形状,上面的手骨痕迹清晰可见,忽然间我福至心灵的想到了一个方法,原来是这样....... 时光如白驹过隙,三个月转眼即至。五月十九号傍晚,我负手站在山崖前,遥望着对面的风光,彼时太阳火红,照在我身上拉成长长的长长的身影。我落寞的看着不见底的崖下,脑海里邹伊的笑脸,跟巧音的脸不停的重合,直至她们成了一体不分彼此。 我喃喃自语道:“邹伊真的是你吗?既然是你,那为什么不认我,难道我上辈子不是何天佑吗?”太阳已经落到山头了,飞鸟也纷纷回巢,只是没人为我解答。 明天就是跟林凡约定的ri子了,前些ri子我不停的苦练,我终于明白了如何激发潜能,但是能不能成功就看明天了,一切都有变数,我心里其实也没有底。我一直没有试验过,不知道效果是如何,不知道我是不是怕失望,还是怕输不起,我把这招留作了压箱底的救命招数,也把十年青春赌在这一招上,其实人生也就是每天都在赌,但我相信自己一直都是个幸运而且有赌品的赌徒。 天刚破晓,生物钟把我已经唤醒过来了,我看着手上的戒指自言自语道:“幸运女神赐予我幸运吧。”我一翻身起床,快速洗簌完毕找些东西吃。我刚爬上老屋,就看见林凡负手在等着我了。 林凡转身看到我,露出一抹比刚升起来的阳光还要阳光的笑容:“你来了,我等你很久了。”我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匆匆把嘴中还没咽下的食物咽下。 林凡今天穿上了上辈子跟我决战的那身白sè长衫,那脸上的笑容还是旧ri的笑容,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我感觉又回到了以前。”我接过话,不失时机的想挫一下他的伤口,纠正他的话:“那是上辈子了。” 可惜我失望了,林凡没有我想象中的暴跳如雷,还是淡淡的笑容:“对我来说那是以前。”我心里暗呼可惜,很光棍的一摊手:“你要怎么认为都可以,但对我来说,那就是上辈子。”林凡眉头一扬,我心里暗喜,你不生气也好,起码得把你的生气弄遭,林凡摆摆手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可以开始了吗。”我忽然笑道:“开始吧。” 因为老屋的屋顶已经倒塌,之前林凡教我这一招的地方已经被埋了,我们在室内重新找了一处地方。林凡找来两根长度和厚度一样的圆形木柱,分别竖在我和他面前。 比赛之前,林凡又重复了一次比赛规则,要按照他教的那一招一拳把木柱击成粉碎,不能出现有圆形的碎片,如果我能把木柱打得跟林凡一样的粉碎,算林凡输。 从规则来看,似乎是对我很有利,而且规则比较宽松,我感到窃喜的是,林凡居然漏了一点,没有说明不能用戒指,但我却不打算用戒指。 把规则重复了一次,林凡率先给我一个下马威,干脆利索的把木柱一拳打成粉碎,粉碎的程度比上次更甚!显然上次林凡还是留了后手,我脸sè不是很好看,林凡给我的压力太大了,我即使算上激发潜能的方法用上,可能也达不到林凡这样的高度。 我在纠结要不要用戒指,借助接住的能力,我未必就会输,但是,我又不想这样自欺欺人,还想要检验下自己的实力,我深呼吸一口气,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林凡见我呆在原地不知道想些什么,他出声打断我的思绪:“该你了”林凡很客气的对我做个请的手势,我知道再也拖延不下去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到了木柱前。 我扎好马步,半躬身子,这些动作我已经很熟练的了,但是这一刻我竟然有些分神了,注意力没有集中,我保持着姿势不动,回头看了林凡一眼,林凡又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又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暗说:巧音保佑。 我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救命方法,其实说穿了,也就是一个自己嘲笑自己的方法,目的是把自己身上蕴藏的潜力发挥出来,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也是很强大的,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激发自己的潜力。 我想象自己现在正处于一个山洞之中,洞口被巨石堵住了,后面追上来的有一群拿着长刀凶神恶煞的仇家,我现在的处境是很危险的,如果我不能逃脱,接下来的命运就是被后面的仇家分尸。 想象无穷强大,我彷如真的身处其中,我心中充满着悲愤和不甘,入戏的我仰天悲伤的大喝一声,后面吓了一跳的林凡疑惑的看着我,却不知道其中道理。我感觉热血已经上涌,一股畅快淋漓的痛快,我抓住机会,快速扎好马步,竭尽全力一拳打出。 这一拳没有声音,就连拳头碰到木柱的声音都没有,我闭上眼久久没有听到木柱破碎的声音,我以为我失败了,心下顿时凉哇哇的。站在我身后的林凡却罕见的瞪大了眼睛,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我死心的睁开眼,眼前的情况也让我怔住了。 我的这一拳没有声音,原来,木柱都已经变成齑粉了,我的脚下残留一堆木柱的粉末,回过神来的我激动的不能自已,眼前的一切令我太震撼了,我真的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赢了,赢得好侥幸。 我颤抖着身子,转过身来看着林凡。林凡脸如死灰,苦涩道:“我输了。” 输了两辈子,今天还是第一次赢,我的心情在激动一会之后慢慢恢复了平静,我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阳光下,林凡用力拍拍手,脸上分不清是喜是悲,“你可以走了。” 我透过老屋窗户静静看着外面,却没有答话,终于如愿以偿,为何我却兴奋不起来。 ------------ 16、临行礼物 林凡轻轻走到我身边,温言问我出去有什么打算,我脑里一直就想着那个倩影,但是我知道邹伊不会是我的全部,邹伊不喜欢看见我无所事事的样子,我心里也迷茫得很,以我的能力该做些什么好呢? 我茫然的摇摇头,如实说道,“还不知道呢,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林凡了然点点头,“那你最喜欢做什么?”我依旧还是摇摇头,心中不禁在慨叹,最初我的愿望真的很简单,只为能有个饱饭吃。后来为了跟邹伊在一起,我也有过大学梦,但是高中都没有读下去了,大学梦也支离破碎了。 现在能力见长了,我想混个饱饭吃,还是很容易的,目前没有什么好的目标,也只好先出去看看邹伊再说。 林凡见我依旧摇头,他重重叹一口气,忽又露出微笑,“或许我可以帮你定个目标,你跟我也有一年多了,这个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我迷惑的看着林凡,不知道他会送什么礼物呢?是武功吗?还是黄金? 林凡微微一笑,慢慢闭上双眼,竖起食指在额头之间,忽然手一指我手上的戒指,犹如一道魔法似的,我手中的戒指开始发出紫sè的亮光,亮光离开戒指慢慢升高,紫sè的亮光一眨眼变成条线状,这个情景非常熟悉了,不就是那天在山顶让我和邹伊回忆那段前世的紫光吗? 被这道紫光穿透脑袋是很痛的,但是我很好奇林凡所说的礼物,一咬牙挺起胸,痛点也接受了吧。 条形状的紫光穿透我的脑袋,瞬时间脑袋好像被一万根针刺入似的,那种噬心的痛楚,感觉好像每一条神经都在打颤,让我有点想自杀,可我一想到自己不该如此窝囊,硬生生忍住不在颤抖身子,也不再**出口,只是我的下巴嘴唇都已经咬破了。 我不知道的是,一边的林凡看我一声不吭,不着痕迹地对我点点头。 脑海里传来一段画面:一个年轻妇女在一家泥土房前抱着一个小婴孩其乐融融,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冲进来,着急的叫年轻妇女快走,那妇女关切的问男子的伤,男子一脸着急的拉着妇女就要走,妇女要回头抱儿子。但是那男子一咬牙,跟妇女说不要管孩子了,我们先走。那妇女如何舍得丢下幼小的儿子,说什么也要把孩子带上。 那男子硬拉着妇女不肯让她去抱儿子,妇女哭喊着:“那阿雾怎么办?”男子跑出去看看,又跑回来,火急火燎的劝妇女:“他们不会为难阿雾的,我们走吧,再不走我们都没命了,等我们安顿好了,再回来接儿子。” 妇女柔肠百转,最后一咬牙舍下年幼的儿子,还是跟男子慌张逃亡去了。夫妇前脚刚走,一个黑衣人后脚从后面进来,看见一个天真稚嫩的幼子在门口大哭,黑衣人伸手把孩子抱走。 逃走的夫妇又跑回来寻找儿子,但是翻遍整个屋子都没有找到,妇女面sè苍白跌坐在地下痛哭,后悔不该把儿子留下,男子也茫然的呆站着留下泪水。 画面已经消失,我呆呆的站着,脑袋里全是那两个夫妇的身影,看清他们的面孔时,我身子忍不住颤抖,虽然我已经记不起他们的容貌,但是我看到那两个面孔,我就知道他们跟我的关系密切。 还有他们所说的阿雾,不就是我吗? 林凡打断了我的沉思,“看清楚了吗?”我瞥了他一眼,木然的脸庞露出一丝笑容:“谢谢你了。”林凡摇摇头,“这个不是主要的,我想给你的礼物是,你爸妈可能还没死。”我猛然转头盯着他,一字一句:“你说什么?” “你的父母应该还没死。”林凡难得那么有耐心。我陷入了沉默当中,小时候一直听人家说我父母已经死了,那时候渴望着有父母在身边,我心里一直有个遗憾是别的什么都无法填补的,这就是父母的位置。 只是那么多年来,一直以为他们已经死了,已经习惯一个人,骤然间听到这个消息,我心头充满了震撼,有些消化不过来,他们还没死,那我应该去找他们吗?找回我缺失的天伦之乐吗? 在食不果腹、吃完这顿没下顿的时候,特别想父母,希望他们会从天而降能带给我点吃的,但是在我饿得晕过去,再醒来也没有他们的踪影。说实话,在我心底,期待跟他们相认占百分之八十,恨他们占了百分之二十,我该怎么面对他们? 从此,我开始相信他们真的死去了,慢慢开始习惯自己的生活,一个人苦点,但是还过得下去,听到他们还活着,我心里固然是高兴,但隐隐也有些不想去认的情绪。他们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我也在想这个消息的可靠吗?我怕会失望,心里先是激荡,紧跟着就有些黯然,先不说消息的真假,可是,他们还认得我吗?就算跟他们相认了,我也感觉好像有些不自然。而且仅凭他的一句应该,还不能证明消息的真实xing。 我压抑住心中的激动,一脸期盼的看着林凡,“那他们现在在哪里?”林凡直截了当,“我也不知道。”我心坎充满失望。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人海茫茫,没有目标xing,要找两个人谈何容易?想到这里,我心头一沉,浑然没有刚开始的那么激动。 我深呼吸,小心翼翼的问林凡消息是否准确,我害怕会失望,干脆先不燃起希望。林凡沉吟了一下,“八九不离十。” 我想了想,林凡不像无的放矢的人,得到他的确认,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感觉看林凡也顺眼多了,我朝他感激一笑:“谢谢你的礼物。” 林凡晒然一笑,“这不算什么。”我调侃他笑道:“你应该多笑笑的,你笑起来好漂亮。”林凡正想拱拱手谦虚一番说些“哪里哪里”之类的客气话,忽然发觉我这话有些别的意味,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你什么意思啊?” 我听他话中有些不悦,不敢再开玩笑了,连连摆手:“没有什么意思,夸奖你呢。”林凡用手撩撩头发,不再管我。 我心里暗叫一声侥幸,得意忘形之下,居然忘记了林凡不是能开玩笑的主。林凡见我不再说话,他背着手,别有所指,“你是一个聪明人,有时候做事还是不太懂世故,我知道你曾多次对我起杀机,你是个热血冲动的人,只是我想不到的是,你居然还可以在我这里隐忍了这么久,后来你的成绩也着实是让我刮目相看。我教你的那一招,我练成那个水平是足足练了四年,说明你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我静静听着他对我的评价,林凡顿了顿,“你这个人唯一的弱点就是太感xing,太优柔寡断,感xing固然可以吸引女xing,但是太优柔寡断害的还是自己,该断不断必受其乱的例子已经不少了,你还要做错误的楷模吗?” 我仔细听着他的话,他说的都很正确,但是这些也都是我自己的特点。我欠身对他一拱手,“受教了。”林凡继续用他的丝巾擦着他的脸蛋,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地窖那些黄金你真的不要吗?”林凡收回丝巾,不经意的瞥我一眼。 ------------ 17、离开 月sè温柔,夜sè呢喃。 我静静坐在山崖上,抬头看着繁星群群,心中被一个倩影填满。我决定明天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村子,去找我那还活着的父母,也出去找邹伊,看看这个繁华的世界,憋在这个落后的村子,眼界也低了。 大学梦的结束代表了我读书青春时代的终结,就好像一个美丽的梦,终究要醒来,你不得不去面对现实。 那么现实是什么呢?现实就是我至今不知道以我的能力可以去做些什么,我一直固执的认为,我去找到邹伊,那就是我一生的使命。我错了,就算跟邹伊结婚了,我还是不知道具体要做些什么,还是漫无目的的一个人,就像一个浪子,四处流浪,但就是找不到流浪的终点。 还是先去找我父母吧,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他们这些年过得如何,还会记得我吗? 我站起身子朝着崖底大喊一声,最后转身离去。 清晨,我已经收拾好一些ri常用品,背着行囊出了老屋。正犹豫该不该跟林凡去道个别,林凡的声音就已经传来:“共处一年多,再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为何不告而别?”林凡依然是白sè长衫,他站在狼藉的老屋大厅之中。 我慢慢转过身,淡淡笑道:“正准备跟你告别,你就已经出现了。”林凡不置可否的问了声:“是吗?”我点点头。 “你有什么打算?”林凡仰头叹道。 “我想出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世界是那么大,我还没出去看过。出去找我父母的同时,再看看这大好风光。”我笑着说话,心里却想着那天在山顶邹伊跟我说过的那些话,我对外面也很期待,我想着邹伊的那张笑脸,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是该出去看看了,中原那么繁华,不出去真可惜了。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zi you,有了zi you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脸上的笑容很勉强,我不愿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不清,岔开话题:“那么,我走了。”林凡对后面招招手,一个黑sè包袱向我飞过来,我伸手接过,疑惑的看着林凡,惑言问道:“这是什么?”林凡笑了笑:“你打开看看。” 我闻言打开包袱,映入眼的是刺眼的金光,里面是竟然是十条金条。我拿起一根金条,看着林凡:“这....”林凡勉强一笑:“不要装了,你身上连盘缠都没有,你还能上哪里去。这些金条你收好吧,到钱庄换成银票,出去小心点了,钱财不要露眼,否则你寝食难安了。”他顿了顿,忽又叹气道:“这些钱够你在中原走很远了,找到你父母之后,有时间回来看看我吧。”他彷如一个迟暮的老头一样,交代即将出远门的儿子万事小心。 对于林凡言语中的关心,我感觉很窝心,我不再推辞,把黄金收好。眷恋地看一眼如同废墟一般的老屋,心头没来由惆怅,硬下心肠压住心头的那些消极情绪,露出一个自以为很阳光的笑容:“走了。” 林凡看着外面,“上次一别是三百年,这一次一别那该要多久?什么时候还能听到你和巧音的声音?”我正想好言相劝,忽然心中一动,笑着说:“下次回来我给你带一部手机,这样你就可以随时找我聊天了,而且无聊的时候,你可以听听音乐。”我为自己的好主意高兴着呢。 “你是要叫我跟鸡说话吗?”林凡脸sè变冷。 “不是那些鸡,我说的是左手右手的手,机是机械的机。”我见他脸sè不好,连忙解释。林凡疑惑的问:“手机是什么东西?” “就是即使我们相隔几万里,我在美国,你在中国,但是还能犹如面对面聊天的玩意。”我耐着xing子解释到,林凡狐疑的看着我,“莫不是千里传音?但是你有这么厉害的内功吗?”我额头直冒黑线。 “就是一个可以不用内功都可以聊天的机器。”我继续解释说。 “那是什么?”林凡还是不解。 “就是一个.....”他这可把我问住了,要我解释,我还真不会解释。林凡见我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对我摆摆手,“不要做白ri梦了,你有空再来看我吧。” 好吧,这是白ri梦,在古人看来,这样的现实就是白ri梦,任秦始皇再怎么厉害,他能想象到现在会有电视剧么? 想到这里我也就释怀了,跟他是解释不清的,下次拿个手机回来亮瞎他的百年老眼,叫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白ri梦。 林凡见我沉默了,他又拿他的那丝巾出来擦擦很小受的脸蛋,很不经意的开口:“你说的美国是什么时候起来的国家?现在是谁做皇帝了?” “呃,现在是一个姓胡的做皇帝了,至于美国是什么时候起来的嘛,这个我也给忘了。”林凡急声问:“那朱由检呢?朱家皇朝灭亡了吗?”他想跑出来问,刚想抬脚,忽然才想起自己出不来,只好一脸焦急的在里面等我的回答。看他急得那样,难道朱由检还是他相好不成? 我吞了口唾液,小心翼翼的说“朱由检死了好久了,朱家皇朝也灭了好久了。”林凡神情呆滞,满脸颓然:“是谁灭了明朝?现在又是什么朝代?”我仔细回忆一下历史课本上说的。 “好像是一个叫做皇太极的人推翻了明朝,他建立了清朝。”对于历史我还是挺有把握的,也幸好他问我的是历史,要是问什么阿基米德理论什么的,我也是哑口无言了,不过,他好像不知道阿基米德。 “皇太极、皇太极。”林凡低着头呢喃着这个名字。他忽然又抬起头:“那现在是什么朝代?”我一摊手,“现在没有朝代。” “那你不是说一个姓胡的做皇帝吗?现在。”林凡继续反问。我又语塞了,感觉头疼不已,我该怎么跟他说啊?林凡还在期待我的回答,我摇摇头一摊手,“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林凡见我实在说不清,只好作罢不再问了。 我注视着他的每个动作,见他没有生气,小心翼翼的说:“没什么的话,那我走了啊。” 林凡大笑一声对我摆摆手,慢慢转身步行回去,他的背影充满着落寞。 在这一刻,以往的什么爱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慢慢的走到了村子的路上,现在村子已经都铺好水泥路了,绕着村子弯弯曲曲的水泥路犹如一条盘旋着的长龙。 在这一年半最大的收获,就是心智成熟了,比以前沉稳了,没有以前那么急躁。还有就是会利用戒指的功能,目前我懂得用戒指的四种功能,分别是催眠,瞬移,隐身还有学到林凡教的一招简单但攻击力很强的武功。 瞬移,故名思议就是瞬间转移,在周围50米可以任意瞬间转移,转移的速度大概是50米一秒左右,心随意走,如果你是站在我转移的范围内,我下一秒就到了你面前。这个功能很强大,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瞬移的时候穿墙,也就是说如果你要瞬移到前面的目标,前面是有一堵墙的话,那么就会被撞得头破血流。 而催眠不是传统的催眠法,可以催眠自己,也可以催眠他人。我曾经对林凡尝试过催眠,但是被他一眼瞪来,我的催眠顿时土崩瓦解,我当场被反噬吐出一口鲜血,脑袋“嗡嗡”一片作响。过些ri子我才明白,催眠对意志坚强的人是根本不起作用的,更有甚者,像林凡那样的变态不仅不受催眠更能反击。 催眠他人可以控制被催眠人的思想和行动,是一个很变态的功能,催眠他人必须要比被控制的那个人意志力要坚强,否则,会被戒指反噬。从某种意义上讲,戒指其实也是一个有自己灵xing的du li生物。 隐身是我用得最多的一个功能,令我觉得唯一遗憾的是,隐身的时间太短,只有短短的15分钟。隐身只是个障眼法,只是暂时把身体隐形,本体还在原地的,隐身可以走动,但是如果有人朝着我隐身的地方开一枪,那么还是能打中身体的。 功能那么变态的戒指,也有一个变态的缺点,也就是戒指所有的功能,每天只能用一次。 ------------ 18、兑换黄金 我出到村口,不再回头看生长我的村子,一路直奔去火车站。到了火车站的售票点,我摸摸身上的口袋,再翻遍行李,这才想起,原来我一分现金都没有了。用黄金买火车票那太显眼了,无奈之下只好跑到附近的银行兑换,但是银行以“没有此项业务”也拒绝了兑换黄金。 就在我感觉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个银行安保好心提醒我可以典当行看看,我谢过那安保,提起行李去找典当行。在附近找到了一家典当行,我进门一看,门市人寥寥,只剩一个老板模样的趴在桌子上睡觉。 我走进敲敲老板趴着的那张桌子,老板被吵醒,睡眼惺忪的抬头看看我,这个老板相貌长得比较猥琐,鼠头鼠眼的,还留着两条比较古典的八字胡,看起来就不像好人。老板用手揉揉睡眼,见我是个比较年轻的少年,他打个呵欠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是要当还是要买?” 我不懂面相,但是我总觉得他不像什么好人,心里犹豫要不要跟他交易,但是现在太阳西下,眼见要天黑了,如果不在这里典当,不知道哪里还会有典当行,而且自己怎么说也是学过两招的,没理由怕他。 我心里打定主意,于是开口问道:“你这里当黄金吗?”本来还睡眼惺忪的老板,一听到黄金两个字,一下子就来了jing神。他急忙连连点头:“当,当,把黄金拿出来看看。”我不急着把黄金拿出来,装作很内行的问道:“汇率多少?” 老板侃侃而谈:“按照国际的黄金汇率,成sè在%99以上的是80元一克左右,你的黄金成sè如何,成sè不好的,可是不值钱的啊。” 俗话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黄金代表的就是尊贵,就是身份的象征。 我完全是外行,但对这个价格还是不禁咂咂舌,一克80块,那么一块黄金起码得有5斤,一斤是500克,也就是4万块,5斤也就是20万。 我心里虽然还算满意,但没有表露出来,仍然皱着眉头,自言自语,“80也太低了。”说完就要转身离开,老板哪肯让到嘴的肉飞走,他急忙从当柜出来,一把拉住好,好言相劝,“小伙子,80已经是国际黄金汇率了,你在别的地方只会低于或者跟这个价格相等,再说,现在也已经天黑了,是不是,到处的当铺也已经关门了。”老板一脸为我好的神情。 我沉吟了一下,“你说得也有道理。”老板眼神露出了些神彩,小脑袋连连点头。 我从行李里拿出一块黄金,老板一见我手中的黄金,惊诧的张大嘴巴,小眼睛里满是贪婪之sè,他的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我心中暗暗jing惕。我把黄金放在背后,老板的贪婪之sè才有所收敛,他吞了口唾液,攀关系的问道:“小兄弟是做什么行当的呢?” 我不回答他的问题,语气不满的说:“兑不兑?”老板陪着笑脸连连点头:“当,当然当的。”说完,他从后面拿出一个电子称:“来,小兄弟,让我来看看黄金的成sè如何,还有顺便称一下。”我把黄金伸出去,老板眼中一亮,想伸手把黄金拿过去,却不料,我抓住了黄金的后端:“你直接就这样用牙齿咬吧。”老板一愣,又陪着笑脸说:“小兄弟真够小心谨慎的啊。” 这不是普通的古董,更不是旁人,不得不谨慎。 老板凑过头来,张开嘴用牙齿咬了一下黄金,看着黄金上清晰可见的牙齿印,伸出大拇指赞叹道:“好东西,这黄金纯度起码在%99以上。”我没有说话。 那老板讨了个没趣,继续说到:“那么现在称一下吧。”他把电子秤单位切换到公斤,我走近一步,把黄金放到电子秤上,小心翼翼的护住黄金,老板用手拨开我挡住他看电子秤的手:“小兄弟放心吧,我这里是童叟无欺的。”我还是不出声,低头看了一眼电子秤上的数字也就是5斤,我心中暗道:果然是5斤。 老板也看到了重量,我把黄金重新拿回来,老板自顾自忙着按算盘计算:“一克是80元,一斤是500克,也就是40000块,再剩以5,那就是20万。”他一放算盘,笑着问我:“小兄弟是要现金呢还是打到银行卡里面呢?” 我想都没想:“要现金。”老板一脸为我好的说道:“小兄弟啊,俗话说得好,财不可外露,提着20万现金满大街跑多危险啊,我觉得还是打进银行卡比较好。”我继续重复,冷冷的说道:“我要现金。” 老板见拗不过我,只好无奈的说道:“好,那就依你小兄弟,你先在这里坐一会,这里的现金不够,我去拿钱,来,你去那边凳子上坐一下喝口茶,我很快就来。” 老板把我招呼到旁边的茶几坐好,自己转身往当柜里面走去。我能明白当铺现在也没20万现金那么多,反正也能兑换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只好耐心喝口茶等待一下。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左右,就在我内心快用完的时候,我正想站起来大喝几声,把老板叫出来。恰在这时,当铺外面的大门铁闸忽然在外面被人快速拉下,当铺里面顿时一片漆黑,我心中暗呼不好。 我心中刚开始有些慌乱,后来慢慢平静了。我暗暗做好jing惕,提防一切突发事件,在摸到身上的戒指,我的心也就安定了,再不济还是可以全身而退的,除了林凡这样的变态,否则谁能把我擒到。 我坐会远处,拿起一杯还冒着烟的茶,浅浅的抿一口,舒爽的咂咂嘴,这茶还不错。当铺的灯在这时打开了,率先从当柜出来的还是一脸猥琐的老板,他出来看到我的就是淡定从容在喝茶的场面。 紧接着从当柜的小门鱼贯而出的还有两个壮汉和一个跟我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两个壮汉如同铁塔一般站在我面前,右边的那个稍微皮肤黝黑些,一脸怒气的看着淡定的我,左边的壮汉则是满脸的凶神恶煞,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那个男孩稍微比这些大人要脸善一些,但是脸sè极度苍白,枯瘦不堪,活脱了一个常年吸毒的瘾君子。 ------------ 19、塔纳兄妹 老板嘿嘿一笑,见我仍没有丝毫害怕之sè,不由伸出大拇指赞叹道:“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但是年轻人啊,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因此掉了xing命可不值得,我劝你你还是趁早把身上的黄金拿出来吧,免得受那皮肉之苦。”我放下茶杯,淡淡的反唇相讥:“这就是你说的童叟无欺?” 那老板似乎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仰头哈哈大笑:“小娃娃,你还是嫩了点。”他好像发现了些什么,招手对我前面的右边的那个壮汉:“塔纳,去把窗户关紧了。” 我回头一看,原来还有一扇窗还没关上,那个名叫塔纳的大汉闻言把窗户关上了。当铺老板见门窗都给关上了,很得意的哈哈大笑:“小娃娃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把你身上值钱的都拿出来吧。”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拿起杯子吹吹热气,浅浅的抿了一口,犹如说话漏风般从嘴里逼出两个字:“做梦。”老板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好,小娃娃犟得很,那就给你松松骨吧。” 他说完对着另一个大汉打个眼sè,大汉会意,松松身上的筋骨,狰狞一笑:“你这是找死。”他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近,到了我前面,招呼也不打,直接往我身上伸出硕大的拳头一拳打来,拳头未到,拳风已经扑面而来,这个大汉是纯攻击的,没有丝毫的花俏,我往左边的长沙发一挪身子,大汉这一拳打到茶几上,顿时茶几的桌面多了一个清晰可见的拳头印,可想而知大汉的力量有多大。 他见一拳没打中,有些惊诧我的速度,转过身来看着我,轻蔑笑道:“小娃娃速度还可以。”话刚说完,他就偷袭又一拳打来,我时刻得看着他的动作,他身子一动,我就注意到了,我紧跟着有闪过了。 后面的老板见两次攻击都没结果,顿时就急了,破口大骂道:“你他妈快点,收拾一个小娃娃要多久啊,我要不要买好宵夜等你?”大汉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怒意,紧跟着又目露凶光的看着我,伸出食指恶狠狠的说道:“小娃娃有种你不要闪。” 第一次跟人拼命,我多少有些慌张,但经过两次顺利闪过之后,我已经慢慢适应了。听了大汉的话,我笑着说:“好啊,那就来吧。” 话音刚落,大汉就向我跑过来,他块头比较大,行动比较笨拙,我忽然蹲下身子朝他肚子用林凡教我的那一招,狠狠一拳打到大汉的肚子,大汉先是脸sè涨红,脑袋的如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冒,他捂住肚子面容痛苦的退后两步。这一拳是下马威,好教其他人不要小看我。 在场的人没一个看清我的动作,只觉一眨眼我就到了大汉身边,然后大汉就捂住肚子**了。那当铺老板见大汉退后了两步,又开腔骂道:“你这个废物。”扭过头对那个叫塔纳的大汉:“塔纳,你上,给我往死里打。” 塔纳点点大头,大步走到我面前,瓮声瓮气的说道:“我老板叫我打你。”我感觉他傻得挺可爱的,我逗他说:“那你能不能不打我。”他摇摇头,咧开嘴傻笑:“不行,如果我不听他的话,我和我妹妹就没饭吃了。” 我听他的话,显然是有隐情的,我套他的话问:“你还有个妹妹啊?你妹妹几岁了?”说起他妹妹,塔纳憨厚的一笑:“是啊,我还有个妹妹呢,我妹妹今年十八了,人家都夸她长得漂亮呢。”他又是憨厚一笑,脸上满是骄傲,好像是夸奖他似的。 我心里一暖,刚想继续问下去,后面那老板不耐烦的骂塔纳:“你个废物,叫你来聊天的吗?”塔纳回头看了一下,他对我感觉还可以,他有些为难看看我又看看那老板,我也回头看了看那老板,我知道问题还是在他身上。 我两步并作一步跑到老板面前,用手把他提起来,那老板大惊失sè,双腿用力乱蹬,小脑袋上冷汗滚滚,他故作厉声:“你想干嘛,打了我你肯定跑不掉的。” 在场的人见我把老板提起来了,这才反应过来,但是他们老板在我手,投鼠忌器的盯着我,不敢上手。 我把那老板一摔到地上,那老板门牙都被撞落了一个,他倒在地上捂住嘴巴**,其他人惊呼一声:“老板。”但谁也不敢上来,我一脚踩到老板的背上:“你看我能不能跑得掉。”那老板说话漏风连连求饶,我却对塔纳招招手,塔纳满脸担忧的看着地下的老板,我尽量笑得和蔼些:“塔纳,他每个月给你多少钱工资?” 塔纳挠挠头:“没有工资啊,他每天是包我和我妹妹吃饭的。”我又重重踩一脚地下的老板:“你开的是黑店啊,工资都不给。”老板抱着头,大叫冤枉:“他跟他妹妹在这里什么也不做的,只是有时候吓吓人,这个大块头每天吃得都不少,他每天吃的比他的工资还要多。而且他妹妹也是什么都不做的,就是在我家里帮我扫扫地,做做饭这些。” 我意外的看看塔纳,后者朝着我憨厚的傻笑,那老板说得可能也是实话,按照塔纳的智商在这混当铺是不行的,人家拿石头来当,可能他都会当给人家。 我又问塔纳:“你想不想走?”塔纳迷茫的挠挠头:“走?去哪里?”这可把我给问住了,我只想让他离开这里,却忘了他能去哪里。我问道:“那你家呢?”塔纳摇摇头:“我没有家,我家被人家烧了。” 我心中暗叹都是可怜人,想到他跟我都是同病相怜之人,我心中不禁起了恻隐之心。我温言问塔纳:“那你想不想跟我走,我能保证你和你妹妹每天都有饭吃,你妹妹如果想读书的话,也可以去读书。”塔纳茫然的问我:“是真的吗?你能保证不欺负我妹妹吗?” 我用力点点头,塔纳傻笑:“那我和我妹妹就跟你了。”我说了一声好,“那你去叫你妹妹吧。”塔纳傻乎乎的回当柜里面去了。 在场的人鸦雀无声的看着我跟塔纳热火朝天的聊着,谁也不敢说话,也不敢上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我对峙。我弯腰提起地下的老板,老板嘴里满是血丝,我叹了口气,有些心软了,被打成这样,我也解气了。 我放开老板,老板见我不再理他,他一路小跑到对面两人的前面,对木然的那男孩和那壮汉急声说:“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上。” 男孩犹豫了一下,但那壮汉已经慢慢向我走上前了,我森然对老板一笑,嘴里迸出一道杀机:“你找死。”我一个瞬移到那壮汉面前,一拳把他打趴,这次我是真的恼火了,力度不小,那壮汉又受了一拳,面sè铁青捂住肚子话都说不出。 我一个瞬移到老板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提起来:“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那老板真的害怕了,连连手足乱蹬,嘴里求饶道:“放过我吧,我不敢了。”我冷冷说道:“迟了。”说完,把他往墙上一摔,老板的头撞到墙上,鲜血不止,死活不知。 看着地下流淌的那一滩血迹,我也有些愣了,我只是觉得很生气,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那个男孩被震慑住了,两眼发直的看着老板,身子颤抖着,一脸的惊恐。我叹了口气,不去管他。塔纳领着一个女孩正走出来,那女孩约莫18岁左右,黝黑的皮肤,眼睛里黑白分明,长发及肩,长相还可以,给人一种比较狂野的气质。 她见老板倒在血泊中,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惊恐,反而是眼前一亮,好像看到什么惊喜的事似的。塔纳也是很坦然,他很淡定的小跑过去,在老板鼻子竖着食指,忽然抬头说:“还有气。” 我彷如放下了重担似的松了一口气,塔纳的妹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身边,她看着我,问道:“你是第一次对人下重手是吗?”她扬起小脸,语气带一些俏皮。我有些惊诧她的胆大,并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反问她:“你就是塔纳的妹妹是吗?” 她也没有回答我,扭过脸眼神迷离:“在我们草原,打斗是经常的事,死伤更是每天都有的。”我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很配合的问她:“什么意思?” 她少年老成的摇摇头说道:“你们汉人还是有些弱。”对于她的小视我没有丝毫不高兴,淡淡的说道:“我们汉人都是有教养的,能不出手就尽量不出手,出手的话,能够不致人死地就尽量不致人死地。”她针尖对麦芒的逼问:“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蒙古人没有教养咯?” 我笑了笑:“不要把这么大的罪名扣在我头上,这话是你说的,并不出于我的口。”这姑娘顿时语塞。 她岔开话题,一脸jing惕的问我:“你打算带我哥去哪里?”我摸摸鼻子,看来好心的事还是做不得,我反呛她:“我说带你哥去抢劫银行,去打劫jing察局长你信不信?”她柳眉直竖,规模不小的胸部起伏不定,指着我说不出话来。 这么不相信人的小姑娘我都懒得跟他说话,塔纳已经抱着昏迷不醒的老板在沙发上躺好,也算是为老板做的最后一件事。我见都处理好了,对塔纳一招手:“塔纳,走了。”塔纳答应一声,我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独自走到当柜的钱柜子里拿了两千块人民币,然后招呼塔纳跟他妹妹一起走。 塔纳妹妹把大门打开,我率先出了门口,刚出了门口,我又回去,那男孩正在帮老板擦着血迹,见我又回来了,他停下手一脸惊恐的看着我,本来已经苍白的脸,更苍白了。我见他惊恐的样子,自己摇摇头,无奈的说道:“我不会杀你的,你可以叫救护车了。”说完我就出门了。 ------------ 20.诱惑试探 我到了门口,天sè已经全黑了,塔纳和他妹妹正在门口等我,他妹妹仍是一脸戒备的看着我,我也懒得理她。对塔纳招呼一声跟紧我,塔纳傻笑着点点头,一脸的憨厚。 我们一行三人先去吃了个饭,折腾了一天,连中午饭都还没吃,可饿死我了。到了饭店我才明白当铺老板说的话,塔纳真的很能吃的。 我最初怕不够,故意点了8个菜,心想著8个菜应该会剩下不少,菜一上桌,塔纳就咧开大嘴,风卷残云的往嘴里塞,那模样跟饿了一个月没吃饭似的。 我才吃完一碗饭,塔纳就把桌上的几个菜扫得差不多了,我傻傻的看着他,他仍没自觉,还在很努力的消灭桌上剩下的菜。我看他一口还没完全吞下,筷子又开始夹菜了,我轻声的说:“慢慢吃,不要急,不够还有。”塔纳停下手中的筷子,朝我憨厚的一笑,打了一个嗝,又埋头大口吃。 塔纳他妹妹吃相极斯文,几乎了一粒米一粒米的数着吃,我暗笑,这两兄妹真的两个极端。他妹妹见我停下筷子,以为我介意塔纳的大胃口,她小女孩似的一吐舌头,歉然说道:“不好意思,我哥从小就比较能吃的,今天他都还没吃中午饭,所以吃得比较多一些。”我木然的点点头,“没...没关系。” 后来我又叫了两个菜,因为我还没吃饱,塔纳妹妹吃了几口便一放筷子,剩下我跟塔纳比赛似的争抢桌上的菜。 这顿饭吃得好爽,我吃了四碗饭,还有不少菜,塔纳吃了七碗饭,还有大部分的菜,我结了帐,扶着墙出了饭店。 出了街上,我忽然仰头哈哈大笑,不知所然的两兄妹茫然的对视一眼,鸦雀无声。我笑完之后,豪气的一挥手:“走,住宾馆去。” 我开了两个房,我跟塔纳住一间,塔纳妹妹自己住一间,为了方便,我们都是选连着的两间房。回到房间,房间刚好有两张床,我一摊在床上,刚才吃得太饱了,还没有消化。 因为明天早上还要出发去běi jing,我叫塔纳先去洗澡,我再躺一会,塔纳刚进去洗澡,就有人在外面敲房门。 我开门一看,是塔纳他妹妹,她应该是刚洗完澡,发梢还留着水滴,身上穿着有些紧身的睡衣,小有规模的胸部都凸得很明显。我怕她又来找茬,把门开得不大,我在门缝露出头:“干嘛?” 她娇媚的用手抚一下头发:“你过来一下。”我有些英雄气短,用商量的口吻:“不过去行不行。”她瞪了我一眼:“不行。”我心下无奈,虽然我完全可以不尿她一壶,但是我还是跟着过去了。 她小手拉着我急急忙忙的进了她的房间,我一进门,她反手关了门,房间没有开灯,一片漆黑,我已经看不见她了。我在黑暗中喊道:“你开灯。” “啪”的一声,灯开了,但是我却愣了,灯光是浪漫多情的粉红sè,而塔纳他妹妹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衣服,身上穿着比基尼,半躺在床上,极为妩媚诱惑的对我勾勾食指。 我吓了一跳,咽喉快速的咽了一口口水,揉揉双眼,这并不是做梦,心中突突的跳动着,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不能看,双眼却不争气的看向她裸露的皮肤。粉红sè的灯光倾泻在她妖媚的脸容上,美目流盼,唇如花开,她吃吃笑道:“你过来嘛。” 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嗓子有些干燥,沙哑着声音:“你有什么事吗?”她扭扭细得犹如不堪一握的腰,还是一脸妩媚的对我勾勾手,我在一瞬间真想过去的了,但是理智告诉我,不能过去。我干脆别过头:“你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啊。”我已经拉到门环了,但是后背却被一个人抱住了,我转头一看,原来是塔纳她妹妹。虽然隔着衣服,但是我还能感觉她身体的火热,我也犹如被一个火盘炙烤着似的,全身火辣。 她眼角眉梢尽是春意,我说话断断续续的:“你...你这是....干什么了?”闻着那沉郁的处子少女清香,我心神沉醉,感觉自己好像要憋不住了,但是我还在苦苦死撑。她一拉我的手,把我拉到床上,她举起双手,对我做了一个极为撩人的姿势,我感觉血脉贲张,小腹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似的,气喘沉重而急速。 我大声喊道:“没事我得走了。”但是没人理我,她双手环绕在我的脖子,我顿时感觉曼妙的身躯好像游蛇般缠绕住我的身体,那浓郁的处子清香就重了。 yu念如狂,正把我仅剩的理智一点点给吞噬,她埋头湿吻着我的身体,双手并不闲着要脱我身上的衣服。我一把抓住她的双手,目光炙热,喘着大气说:“不要这样。”她对我媚笑着,凑近我,咬着我的耳朵,在我耳朵里吹气,吃吃笑着:“不要说话,静静享受这一切。” 我的双手不知觉也抱住了她裸露的双肩,触手嫩滑,我颤抖的双手很有节奏的慢慢滑下去,她似乎有感觉地身子一颤,我犹如做贼一样,手一下停了下来。她见我没有再抚摸,她拉起我的手,重重的放在她的肩上。我的手慢慢抚摸着,但是到了胸部的时候,我的手却停了下来,怎么也不敢伸手下去,好像下面是埋着地雷的禁区似的。 依然还是粉红sè的灯光,在这一刻是那么的暧昧,她的双手却是还没停,我的上衣已经被她脱掉了,她从我的上身慢慢摸到下面,忽然好像侵华的ri本兵摸到地雷似的,停顿了一下,身子紧跟着微微颤抖着,小嘴已经停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想象中的摸到下面,我心里竟然有些失落。 我脸红红的跟她对视一眼,她忽然好像暂停的电影被按了播放键似的又继续吻我的身躯,但是奇怪那种诱惑力已经消失了,就好像被人当头泼了一桶冰水似的。 所有的暧昧yu念在一瞬间消失,我的脑袋恢复了正常,只是她还在吻着我上身裸露的身躯,但是完全没有刚才的那种春意。 我一把按住她的头,冷冷的说道:“好了,戏就到此为止,再演下去,我也没把握能控制我自己。”她挣扎了一下,我便把我的手放开,她惊诧的说道:“你不可能看穿我的,你明明已经有了感觉。”小丫头片子虽然有心机,但是被我这么一蒙,她就说出了真话。 她的做法我心里固然有些隐隐的欣喜,但内心也是很窝火。 我出口否认:“呵呵,既然你要演戏,那我当然会陪你演下去的。”她眼中充满了震撼,犹自不信的摇摇头:“不可能,是我不够魅力吗?”她开始不相信自己,反手却把胸部遮住的风光的xiongzhao取下,我瞪大了眼睛,又复气喘如牛,双眼看着少女胸中规模不小的椒ru却怎么也转移不了视线,下面的话儿兴奋得蹬的一下就直立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女人的上面,邹伊那次还偷窥不成,那次不算。 她见我呆住的样子,很得意的格格笑道:“原来不是我的魅力不够,是裸露度还不够。”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会为了自己的魅力非常较真,牺牲一些都在所不惜。 我小腹中的那团火又开始燃烧了起来,无奈少女却把衣服穿上了,她指着我骂道:“你这个骗子,你这个sè狼,还说陪我演戏,明明是被我迷住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把脑海里定格的风光给抛到一边去,我还继续睁眼说瞎话,否认道:“我一直都是陪你演戏,如果我没有故意装出那些表情,你该埋汰死自己了。”她若有所思的用手撑住下巴,呢喃:“这不可能的,他明明有反应的了。” 她忽然恍然大悟似的指着我,语焉不详的说道:“你是不是那个不行?”我奇怪的问:“什么不行。”她脸sècháo红,支支吾吾:“就是那个。”看了她半会,我才明白过来,我刚想反驳,心里又想道:“不知道往后的ri子她还要怎么样引诱我,还要骂我sè狼,还不如背着个无能的罪名。”话到嘴边又硬生生收回,我装出一脸沉重的样子,我叹了一口气:“你又何必非要戳穿。”她看我假装悲伤的双眼,连连低头道歉,但是眼尖的她发现了些端倪。 她又昂然抬起头,指着我下面骂道:“你这个骗子,你就是个sè狼,明明就是兴奋了,还骗我说自己无能。”我有些不习惯她的转变,翻脸跟翻书似的。 直到我看到自己的下面,我才恍然,原来下面早已经撑起了帐篷。我难得老脸一红,唯唯诺诺的想解释,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她还是冷冷的看着我,我才知道,再怎么解释也是那么苍白无力。 我见反正被揭穿了,索xing一不做二不休公开了,我一摊双手:“我承认我是看到了,我也是起yu念了,但是,那又怎么样,我是个正常男人,那个什么也很正常。但是你为什么要引诱我,到底居心何在?” 她听我承认了,她很激动抓住我质问:“你这个骗子,你就是大sè狼,你骗我,我什么都被你看到了。”我无奈的说道:“大姐,这是你引诱我的好不好。” 她哭了,泪水如掉线风筝似的滑落,而且还是很激动:“那你还骗我说你是无能,我什么都被你看光了,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我终于明白自古先贤为什么说不能跟女人讲道理,我苦笑一声:“这个是你自己**我的好不好。”她大发脾气,怪到我头上:“反正都怪你。”我无奈叹口气:“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下一刻她竟然扑到我怀里,她脸sècháo红,轻声问道:“你都看见了是吗?”见鬼,这叫我怎么回答嘛,她还在我怀里,我能感觉她曼妙的身躯给我的吸引力,我努力克制住那种旖旎意念,唯唯诺诺:“这个嘛,嗯,那个,看得到的。” 她对我的回答不满意了:“什么这个那个的,你的意思是看到了是吗?”我这回没有否认:“看到一些了。”万幸她没有纠结这个问题了,也没有问我看到一些是什么意思,或许她也明白。 她挣开我的怀里,眯着眼睛问我:“那你想怎么补偿我?”我似笑非笑的晒然说:“呵呵,以身相许吧。”她对我的话并没有生气,似乎自言自语:“唉,你们男人都这样的,老实说吧,你想带我哥去哪?” 我终于明白,她今晚搞那么多花样,其实也就是想讨我的话,问我带塔纳去哪,只是这种方法也太极端了,不过我还是挺喜欢的。 我一本正经的说道:“其实我也就是看你哥在那老板手下太吃亏,而且也屈才,像他那样的个子吧,应该是挺能干的,但在那老板手下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反正那老板也不是好人,留在那里都是吃亏的,还不如跟我一起走,一起有个伴儿去外面闯一闯。” 小丫头似信非信的点点头,双眼死死的盯住我:“你是不是想入黑社会,叫我哥去做你的打手。” ------------ 21、阿曼 我忽然一愣,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我忽然仰头哈哈大笑。她见我笑了,眉毛一扬,瞪着眼睛,有些不乐意了,“我问你话呢,你笑什么?”我收回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说:“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从决定带你兄妹走的那一刻,我就没打算过要利用你兄妹什么。我压根没打算过做什么黑社会,我是一个很本分的人,做的也会是法律允许的和我自己本份上事,而且你们也没什么值得我利用的。”我说得铿锵有力。 “我凭什么相信一个来路不明,贸然说要带我们走的人。再说,你把那老板打成那样,是法律允许的事情吗?”小丫头针锋相对。 “是他触犯法律、起贪念在先,我做的只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如果我不曾还手,又或者说,我只是病弱的人,那么我的下场会是什么。这个就不说了,再说回我们的事情,如果你觉得我不可信,明天你们完全可以离开,其实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那你凭什么说可以给我哥饱饭吃,还可以让我上学,你有这个能力吗?”小丫头双手叉腰,把胸部一挺。 “未来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我的能力,有我在一天,我能吃饱就不会让你挨饿。”其实我也有些迷茫,以我的能力,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只是我不能那么泄气。带他们走是我临时起意的,最初是打算给他们一条黄金,然后打发他们走。只是后来又见一个头脑不怎么样的大汉带着一个小丫头,不知道生活会怎么样,还有每次看塔纳的时候我总会把他当成我的铁哥们胖子一样。 所以被情感包围的我,头脑一热就把带他们一起走的想法说了出来,至今我还隐隐后悔着。 小丫头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她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如果不相信的话,那也好,正好给他们一条金条让他们走。 “还是那句话,如果我还不能让你相信,你们想什么时候离开就什么时候离开吧。”我说完,站起来把衣服穿好,推门出去。我刚想迈脚出门,一个声音传来:“等等。”我回过头看,她鞋子都没穿,一阵风似的小跑过来,我淡淡的问,“还有什么事吗?” 我的语气有些冰冷,表情冷漠。她身上还是穿着那比基尼,但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那种诱惑。她大眼睛迷蒙,可怜巴巴的样子,“你不要这个样子,我没别的意思。”我表情缓了缓:“我知道。”她伸出右手,自我介绍:“我叫阿曼,内蒙古人。”我伸出手跟握了握,感受着手中的柔软,笑着说:“我叫唐雾,是本省的。”她低声呢喃:“唐雾。” 忽又一脸期盼的看着我:“我可以叫你阿雾不,你叫我阿曼。”我一愣,除了邹伊,没人叫我阿雾的,一想到邹伊,我的想念便开始泛滥。 阿曼见我久久没有回答,以为我不愿意,她紧咬着嘴唇,略带些紧张的追问:“不可以吗?”我对邹伊的思念正肆虐,心情并不是很美丽,回过神来,勉强一笑:“名字也只是个代号,你要叫什么都可以啊。”阿曼明亮的眼睛立刻出现了神采,她yu言又止的想说些什么。我却抢着说:“明天还得早早起床出发呢,早点睡,晚安。” 阿曼小嘴张了张,明显有些失落,最后才淡淡跟我道了声晚安。我转身开门出去,刚迈出门,就看见一座大山似的身体在面前,我收势不住,直接撞上面前的人肉大山。 紧接着传来一阵熟悉的傻笑,不用看我就知道了塔纳了。我仰起头问他:“怎么了?”塔纳朝我憨厚一笑:“你进我妹房间干嘛?”大个子不懂怎么掩饰,说话比较直,有些像质问,虽然他的憨笑不像。 我也不介意,柔和一笑,“你妹叫我进去问我一些事。” “我这个妹妹就是多事,大半夜的也不睡觉。”他虽说是责怪,但脸上难得的出现宠溺,这是他除了憨笑,第二个比较有感情的表情。他不追问什么事,我暗暗松口气。 我也跟着傻笑一个,然后招呼他一起回去睡觉了。 万物寂静,月亮温柔而皎洁,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照到我的床上,无奈良辰美景却被塔纳震耳yu聋的鼾声给破坏掉。我翻来覆去却怎么睡不着,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邹伊的笑脸,恨不得马上给自己插上双翅,立刻飞到她身边,跟她诉说我的思念。 最后越想越兴奋,根本没有一丝睡意,我看了看房间里的荧光电子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就在这时,我好像听到有人敲门,我凝神仔细听,外面又敲了一下,我确定不是幻听,摊开被子起床,我蹑手蹑脚的去开门,开门一看,还是阿曼。我刚想说话,阿曼就竖起食指在双唇做了噤声的动作,我会意,轻轻把门关上,轻手轻脚的走出走廊。 出了走廊,我轻声问阿曼:“怎么还不睡?”她不说话,却拉着我的手进了她的房间,她开的依然是粉红sè的灯光,我忽然又想起今晚香艳的一幕,同时心里也在打突,这丫头还来啊? “能不能换回正常的灯光。”我快速吞了口唾液,只能看不能做,是很折磨人的。阿曼不知道什么又到了床上,轻声解释:“我来的时候这个灯光就是这样的了,我也懒得换。”我不再问管灯光的问题,硬着头皮问,“找我来有什么事?” “我睡不着。”她半趴在床上,带着些撒娇,小孩子气的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给你讲《一千零一夜》吗?”我顿时哭笑不得。 “可以啊,你陪陪我嘛。”她腻声腻气的犹如跟我撒娇一样。如果我说,我下一秒转身就走,这是不是注定孤独一世的节奏呢? 如果是,那万幸我没有离开。 “大姐,现在几点了呢?你玩我呢?”我指指房间的荧光电子表,苦笑着说。 她立刻变脸了,一脸不开心的对我摆摆手:“那你走吧。”我又苦笑一声,慢慢走近她的床:“那你要我说什么?” 她见我没有走,兴高采烈的招呼我坐到她床头,闻着她身上少女特有的淡淡清香,她翻了个身,规模不小的酥胸跟着耸动,我立马感觉脸部火辣辣的,扭过头不敢再看。 她翻身之后见我还扭过头,笑着问我:“怎么了呢?”我好整以暇的笑着摇摇头,她掩嘴笑着道:“真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 “接下来我是不是要说没关系?”我拍拍脑袋问。她像一个偷到糖的孩子一样窃笑。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很随便的女孩?我不仅那么晚叫你来我的房间,还**你了。”她先是脸sè微微一红,接着眼神中充满着担忧。 “不会啊,我知道那都是有原因的,我懂的。”我愣了一下,接着安慰着她。阿曼这才如获大赦的拍拍起伏的胸口,“那就好那就好。”看着她胸口的起伏,我感觉喉咙有些发干,我感觉别过头不敢再看。 我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气氛有些微妙而尴尬,接下来我跟她都沉默了。 阿曼率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你有心爱的人吗?”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突兀,她双手把玩着衣角,会说话的双眼盯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眼神里带着些小心、期盼。我愣了一下,重重点点头:“有的。”我脑海里又浮现邹伊的笑脸,我不但有心爱的人,而且心爱了很多年呢。 她有些失望的拉长了了声音:“哦。”但她的双眼还是紧紧的盯着我,我被她看得有点不自然,我朝着她尴尬一笑,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我,连连栽在了女人身上。 女人,好可怕啊。 这是不是注定孤独一世的节奏? 盯了许久的阿曼终于放过我了,她扭过头看天花板,但就是不说话。这时候,全世界好像都被按了停止似的,唯一听到的声音就是我急促的心跳声。 阿曼轻轻呢喃:“真好。”不知道她是说有爱人真好,还是说什么,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阿曼好久没有说话了,我想着应该也很深夜了,我站起身跟阿曼说:“已经不早了,我们明天还要早起吧,晚安。”说完我不等阿曼应允,我就转身加快速度离开房间,出了房间,我靠着走廊的墙上,拍拍自己的胸口:“不可能的,她不可能会喜欢我的,才认识多久,不可能的。” 我没有那么自作多情会认为阿曼喜欢她,今晚的一切只能用她还在试探我来解释。只是她前后的转变也太快了吧,女人太善变了。 回去之后我看了时间,凌晨两点了,我躺下床就睡着了,奇怪的是下半夜尽梦到跟阿曼谈恋爱、最后还生了个女儿叫做:唐不甜........ 我后半夜不知道是梦中还是现实里,流着口水自言自语:“这速度是不是快了点?”紧接着悲声高呼:“啊,邹伊你听我解释。” ------------ 22、爆炸、死亡、劫犯 清晨,我是被塔纳叫醒的,他不停的拍着我的脸,见我醒来了,他露出招牌式的憨笑:“天亮了,我饿了。”我往窗外看一眼,天都还没完全亮,是他饿了吧,塔纳这个棒槌。 昨晚折腾到大半夜,我至今还困得很,但想起还要坐车到běi jing去,无可奈何的爬起来。 我快速洗簌完毕,塔纳坐在床上傻笑的看着我,我指着对面的房间:“你妹妹起床了没有?”塔纳站起来,憨笑说:“我去叫。”刚说完,敲门声同时响起,塔纳刚好开门。只见顶着黑眼圈的阿曼无jing打采的进来了。 塔纳傻笑:“刚想叫你呢,你就来了。”阿曼淡淡的嗯了一句,我偷眼瞄一下阿曼,却不料,阿曼也正在看着我,我立刻朝她尴尬一笑,换来的却是那小妮子的一个大白眼。 塔纳见我们有些奇怪,好奇的问道:“你们两个怎么都没睡够似的啊?”我们彼此对视一眼,想起昨晚的事情,然后似是心有灵犀又好像约定似的,同时打了一个呵欠,连开始和结束的时间都是一样的。塔纳狐疑的看看我看看阿曼,智商太捉急,怎么也搞不懂到底是什么事。 我怕塔纳继续问下去,抢着说:“走了,把东西都带齐了,退房然后去吃早餐,我们接着就要上běi jing了。”说到吃,塔纳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高兴的连连说好。 只是阿曼那小丫头好像看穿我的意图似的,秋水般的眼波不停在我身上扫来扫去。一顿早餐以塔纳吃完第十二个包子打个饱嗝结束,我跟阿曼几乎是看着他吃,虽然我也扒了一碗粥。 吃饱喝足就该收拾行李出发了,我刚想挥手指挥大队出发,后面一个手把我拉住了,阿曼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安慰自己又似是jing告我:“我相信你。” 我笑了笑,对着她打了个ok的手势:“ 你放心。”阿曼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笑容更甜蜜了。 在经过一家银行门口的时候,阿曼忽然蹲下来,塔纳便小跑过去帮阿曼系鞋带,阿曼对塔纳甜甜一笑,用我听不懂的家乡话跟塔纳说着什么,塔纳也对着阿曼憨笑。 恰在这时,银行里面传来一阵震耳yu聋的爆炸声,整个地球好像都颤抖了一下,我站立不稳,跌在地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整座银行开始轰然倒塌。阿曼和塔纳他们是正处于银行门口,爆炸的余波从门口倾斜出来,塔纳一听有爆炸声,比任何人动作都要快,第一时间把阿曼紧紧抱在怀里,他背向着银行。 首当其冲的是塔纳,他被强大的余波淹没了,紧跟着银行倒塌,一块块巨大的石块笔直的向着塔纳身处的地方掉下。这一切都是在瞬息间发生的,根本不到我做出任何反应。 我这才反应过来,神情剧变,我见情况不好,赶紧趴下身子,银行外面的车子和行人无一幸免,不是被余波炸飞就是被乱石砸伤。一片废墟的银行门口,躺满伤员在地上**。我心系塔纳他们,从地上爬起来,猛然看到乱石叠得老高的银行门口,身躯猛然的颤抖,眼睛当即睁得如铜铃一般,脑中和耳朵一片嗡嗡作响。 突如其来的横祸把我都吓蒙了,忽然如疯一般跑出去扒着乱石堆。我木然的用双手扒开乱石堆,浑然不觉双手被石头弄伤的伤口。扒到最下面的时候,我身躯又是一震,我看见满身焦黑的一个巨大身子紧紧抱着阿曼,阿曼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但是那巨大的身子毛发和衣衫都被烧没了,我慌忙试探一下阿曼的鼻息,她还有气,再试探一下塔纳,气息全无。 我心头犹受大锤重击,用手拨弄着塔纳面部的漆黑,勉强还能认清楚他的面容。他脸上凝固着一丝满足的笑意,我颤抖的双手猛然推着塔纳的身躯,眼泪在眼眶打转,悲伤高拗,“塔纳,你醒过来啊,塔纳。” 只是那个巨大的身躯没办法再应我了,也不会再冲我憨厚的笑了。我撕心裂肺的抱着他的身躯大哭,手上却摸着了一摊鲜血,我拨弄他的身子在后面一看,一块硕大又尖锐的石块触目惊心的插进他的后背,我顿时呆了。 “二哥,咱快走吧,闹得那么大的动静,jing察快来了。”从银行里面走出一个男子,他带着套头只露出嘴巴和眼睛的黑帽,手里提着两个很大的行李包,从他手里受力露出的青筋来看,那两个包应该很重,至于里面装的是什么,我心里早猜到了。他现在正焦急的冲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银行里面大喊。 在喊的同时,有些慌乱的东张西望,眼角瞄到地下躺着的伤者的时候,眼睛里满是不屑和讥讽,看见我还在原地,压根就不鸟我,也不把我当一回事。从废墟的银行又出来一个同样是蒙在脸的男子,他有些不耐烦:“老三,你老是这样胆小,在这鸟不拉屎的穷地方,jing察又能有几个?来了那么几个jing察那又怎么样。” “可是我们这次的动静太大了,你看这满地的死人,对了,老大呢?”那老三为自己辩护着。 那老二闻言看了看地下躺着的已经死了和还没有死的人,看见我没有丝毫的损失,有些意外的看我一眼,然后还是跟老三一样,把我忽略过去了。老二淡淡的说道:“死了也就死了,早死早解脱,我们这是帮他们。要怪就怪他们自己倒霉,也怪那破银行的那保险箱太他妈难撬了,非得逼我们用炸弹,幸好大哥是爆破的好手,不然钱都被炸没了。自古以来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他们成为我们成功的垫脚石也值了。” 他的语气非常清淡,仿佛干的是捏死一个蚂蚁的事情似的,他的理由也很多,还很cāo蛋。 从他们的谈话中,我终于知道了,这是三人团队的抢劫犯,银行的炸弹也是他们放的,死了那么多人,只为了满足一己的私yu。 我双眼变得冰冷,双手攥紧了拳头,像一头野狼凝视着前面的猎物一样,等到合适的机会就毫不犹豫扑上去。他们的做法已经是激起我的血xing了,我在等待他们的另一个同伙出现。 那两个劫犯都有些焦急的看着手腕的表,这时候,从远处传来刺耳的jing笛声,jing察终于姗姗来迟了。 那老三稍微胆小些,一听到jing笛声,就开始有些慌了,频频看着手腕的表,忍不住问老二:“二哥,怎么老大还不出来啊?”那老二听着越来越近的jing笛声,显然也有些焦急了,他对老三一摆手:“去,老三,去看看老大好了没有。” 那老三答应一声,急急忙忙的小跑进去。刚进去一会,老三就出来了,紧跟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也跟着出来,这个中年男子他没有带蒙脸的帽,他身穿长款的黑sè披风,满脸横蛮的神sè,杂乱的眉毛更显得凶相十足,再配上一副金丝眼镜,更显得不伦不类,一看此人就不像是好人。 中年男子手里也提着两个鼓鼓的行李包,他听着越来越近的jing笛声好像一点都不焦急,走路的步伐很稳定,显得比那两个淡定许多。我怕被中年男子发现,趴到塔纳的遗体上。中年男子慢慢走到那老二的身边,老二低沉的喊了声:“老大,条子来了。”这个中年男子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老大。 那老大闻言只是淡淡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对那两人一招手:“走。”他很果断,我心中暗叹:这个老大是个人物。 我见他们都集齐了,时机成熟了,我也准备要行动了。我心里狂跳个不停,这三个可不是当铺老板那种平民没什么杀伤力,这三个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亡命之徒。我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塔纳、阿曼还有地上无辜的受害者,我不停安慰自己:“他们不是人,他们是畜生。”脑海里又想起塔纳的惨死,心里那股戾气和热血又上来了。 我冰冷的双眼忽然爆发jing光,心随意念走,低声喝道:“隐。我的身躯顿时隐身,我又利用戒指一个瞬移到那三人面前,挑定老大为目标,用林凡教我的纯力量一击重重一拳对着老大的肚子打去。 那老大毫无预兆的受了我含恨的一拳,蓦然“噗”的吐出一口鲜血,脸sè先是cháo红接着转换成苍白,手捂住被我打的地方,连续后退三步。那两个劫犯见老大无缘无故口吐鲜血后退,脸sè神sè惊讶,老三转过头,惊诧的问:“老大,怎么你吐血了。” 那老二手疾放下手中的行李袋,扶住老大,关切的问:“老大,你怎么的?”我没等老大回答,怕时间不够,想迅速解决,以免留下后患。下一个轮到那老三,我悄悄的走上前,用臂弯一钩住老三的脖子,用力往后一拉。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老三的身子往后倾斜,脚跟着地,神sè惊恐,张大着双眼,手中的行李袋子掉到地下,老三的双手不停的挣扎着。他越挣扎,我勒得越紧,他的脸sè眨眼涨成紫sè。 ------------ 23、干掉 老三的怪状引起了老大和老二的注意,老二把老大放到地下歇息,老二怒目瞪着老三:“老三你发什么神经?都什么时候了,快过来。” 我见老三嘴角张了张想说话,我一把捂住他的嘴,老三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老二发现了老三的不正常,他慢慢走近几步,关切的问:“老三,你怎么了?”我见老二走近,打算把他一起弄掉,就在老二距离我还有几步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老二,你等等,有情况。”说话的是老大,他东张西望了一下,对老二招手:“回来。” 老二疑惑的回头瞥一眼老大,见老大神sè很着急,虽然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他甚是听老大的话,小跑往回走,我心底咒骂一声,好老道的劫犯。 我一咬牙,放下老三,去追赶老二,我情急之下急忙去追老二,却暴露了脚步声。眼见离老二已经不远了,忽然那老大凝神听着我的脚步声,从披风里面拿出一把枪,朝着我的脚步声打来,“膨”的一声打到我脚下,我见他手中有枪,只好停下脚步躲一阵,但是老二已经回到老大身边了。 老二虽然带着头套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但是估计也吓得够呛,因为他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了:“大哥,这是怎么回事啊?”老大却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有人。”老二闻言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却鬼影都不见一个,他回过头来:“老大,这难道是鬼吗?我没见到人啊。” “闭嘴,不要出声,去看看老三怎么样。”那老大恼怒老二的不够机智。老大忽然站起来拿着枪神经质的向四周各shè一枪,在老二看来是神经质,在我看来,这老大想得太周到了,我正想蹑手蹑脚走过去先解决老大,因为三个劫犯只有他最老道的,却不料,那老大也想到了这层,朝着四面八方开枪,目的是不想让我近身。 现在我最有利的优势是隐身,而对方身上则是有手枪。 刚才被我勒住脖子的老三现在已经爬起来了,他大口大口喘着大气,大声惊呼:“老大,刚才有人勒住了我的脖子。”那老大神sè不变,对老三招招手:“快点过来。”老三答应一声,我心里焦急,等他们三个汇合,再想下手就难,而且戒指的隐身功能只有15分钟。 迫在眉睫啊,我刚想跑过去截住老三,身一动,弄出了一点声音,那老大手一抖一枪往我脚下打过来,我吓了一跳。 同时吓了一跳的还有老三,老三他本来生xing胆小,而且被之前诡异的事情吓蒙了,已经是犹如惊弓之鸟一般,骤不及防又被枪声一吓,立即站定身子,带着点哭音:“老大,你又干嘛?” “艹你妈的赶紧给老子滚过来。”老大见老三这窝囊废吓怕了,他有些气急败坏。老三打了个哆嗦,哦了一声,就想走过去。我灵机一动,脱下一个鞋子一扔到老三脚下,老大想也不想,闻声抬手就是一枪。 这一枪正中老三的脚骨,顿时老三被打中的位置鲜血如小水柱涌,他**一声,一下子跪了下来。老三指着老大:“老大。”老二也转过头重重的叫了一声:“老大。” 老大知道中计了,冷静如他,脑门中也流着涔涔冷汗,接连的失算,让他心中非常郁闷。他暴跳如雷的大喝:“你们都他妈给我闭嘴。”他这个老大做得还是很有威严的,老二和老三虽然心中有所不满,但还是乖乖闭嘴。 老大对老二一挥手:“去把老三扶过来。”老二答应一声,就要过去。我又一个鞋子扔到老二面前,老二反应甚快,他蹲下一抱头,大声喊道:“老大,是我,不要开枪。”那老大冷冷的看他一眼,接着又是暴跳如雷:“老子他妈的知道是你。” 趁这这个机会我已经到了老大面前,用尽全力一拳打到老大肚子,老大又是口喷鲜血,后退了几步,站脚不稳跌坐到地下。老三想慢慢爬过去,刚爬了两下,就看见老大无缘无故口喷鲜血向后掉的一幕,他瞳孔张得老大,呢喃道:“是鬼,一定是鬼,见鬼了,见鬼了。”他又扭过头看到废墟那边躺着的尸体,他身子猛的打了个冷颤,朝着老二大喊:“二哥,有鬼,肯定是有鬼。” “老三,你他妈吓傻了吧。青天白ri哪来的鬼。”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一把夺了老大的枪,老大也算是个人物,他被夺了手枪,一个打滚顺势爬起来,不顾两个难兄难弟自己撒腿就跑,我见老大要跑,心下大急,对准他的后背就是一枪。 “膨”的一声响,老大应声倒地,只是眼睛还睁的很大,满眼的不可置信,直至生命力完全流失,尸体软绵绵的倒下。场面的变化太快,老二和老三只见一把枪凭空悬空,手枪自己会扳机,把老大给打死了。 “这他妈真的见鬼了。”老二身体也在打颤,他急忙冲上老大的尸体前,急声喊了几声:“老大,老大。”但是老大已经死去了,回答不了老二。 “老大死了。”只有老三还趴在地下,眼神呆滞。 我一枪打死老大,看着老大那死不瞑目的样子,我脑门的冷汗也狂冒着,心里泛着酸意,有一股想吐的冲动,我还是第一次下杀手杀死人,虽然明知道他不是好人,罪有应得,但是我还是感觉极度不适应。 我压住心头想吐的难受感觉,枪口对准了伏在老大尸体痛哭的老二,想尽快解决,让自己歇息一会。 “二哥,小心。”老三见枪口对准了老二,他惊呼一声通知老二,老二反应也很快,就地打了个滚,我的一枪顿时打空,老二颤抖的手指着我:“原来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我以为他指的是别人,看一眼自己的身躯,原来是隐身失效了。我猖狂大笑:“是啊,就是我,你们该死。” “哥,你醒醒,哥。”阿曼醒过来了,看到已经死去的塔纳,她伏在塔纳的身上嚎啕大哭。彼时,太阳匆匆被乌云遮住,我看着阿曼伤心yu绝的样子,我内心犹如刀刮过似的,阿曼哭得伤心一分,我的心就刮得更深。我说过要带塔纳去过好的生活,我要失信了,一想到塔纳朝我憨笑的傻样,我的眼眶就忍不住冒出眼泪来。 我目光迸出一道凛冽的杀机,指着老二和老三:“你们都该死。”老二yin冷一笑:“谁死都还不说定。”他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拿起来也不瞄准直接向我打过来,我一个打滚,子弹几乎是跟着我的速度,我刚闪开的0.1秒子弹就到了。老二的枪法不错,如果我速度不够快,可能我的下场就跟老大一样了。 老二见一枪不中,紧接着第二枪又到了,我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不停的躲子弹。我躲到一辆车后面,老二持枪步步逼近,我心跳加速,隐身已经用了,瞬移也已经用了,现在身上手无寸铁,该怎么办? 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一个催眠功能,但是老二的煞气太重,并不好控制,我顿时想起趴在地下傻笑的老三。我想到了老三,jing神一振,心随意念走,我刚想闭上眼之际,我看见地下有一个人影。 “膨”一粒子弹擦着我的脸部过去,直打到地下,激起一串火花,我只感觉脸部一凉,伸手去摸,手上却沾满了鲜血。我还没来得及跑,老二已经手拿枪到我右边了,他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枪口对着我,手指慢慢想扳机。我额头上的冷汗狂冒,我已经闭上眼等死的了,在这千钧一发,忽然一个女声大喊:“慢着。” 我顿时大口大口的喘气,心脏就好像要跳出来了似的,我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是阿曼。老二把枪口转移到了阿曼身上,没有了那黑洞的枪口的压力,我感觉好像现在才算是活过来了。 阿曼哭红的双眼,死死的盯住老二:“我哥的死跟你是不是有关系。”我听到这里心头一震,想过去推开阿曼,但是这样终究解决不了主要问题。我把戒指放到嘴里亲了一下,喃喃道:“是死是活,靠你了。” 我强逼自己静下心来,意念进入了戒指,戒指顿时发出了红光,我怕被老二发现,用手捂住红光,戒指发出红光之后,一丝袅袅青烟从戒指出来,像灵魂出窍一样,青烟飘到老三的身上。 我还是第一次催眠控制别人,也不知道行不行,我对着戒指咬牙切齿的,“干掉他。”在这同时,老二猖狂的哈哈大笑:“是我,都是我干的,现在我还要干掉你。”他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阿曼,我心急如焚,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我在等戒指给我回应,一旦催眠控制别人成功后,戒指会发出青光的。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戒指,又扭头看看老二和阿曼,我见老二就要扳机了,忽然一丝淡淡的青光从戒指散发。 “干掉他。”我的瞳孔张得老大,几乎是竭斯底里的吼出了这一句,老二被吓了一跳,以为是我在后面偷袭他,他转过头来,就是这一刻。 “膨”的一声,一道血注从老二脑袋喷出来,老二的眼睛张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渐渐的双眼失去神彩,身躯慢慢倒下。在老二的后背,眼神呆滞的老三依然保持着扳机的动作,一动也不动。老二的鲜血溅了我一脸,听到这个声音,我几乎是虚脱一样,瘫坐在地下。 “你们听着,你们已经被jing方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自首,尚有免死的机会。”jing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站起来,看见一个身穿jing服的jing察手拿着一个电子扩音器大喊着,一群群真枪实弹身穿防弹衣的jing察围绕着整个街道把我们团团围住了,我见jing察终于赶到,jing神一振,我慢慢向阿曼走过去,阿曼双眼无神,也跟老三一样木然站着。 ------------ 24、通缉令 塔纳被认定当场死亡,120急救护士要把塔纳带上车放回医院火化,阿曼流着两行泪,固执地紧紧拽住塔纳焦黑的手不肯放。 我心里也难受,上前劝阿曼,“他已经死了,让你哥安心去吧吧。”阿曼深渊般的双眸忽如把利刀一样狠狠剜我一眼,语气冰冷:“滚开。”跟之前的阿曼判若两人。 我心中犹如灌了一桶冰水一样,心里很难受,我继续上前一把抓住阿曼的手,要把她拉住,她忽然好像疯了一般,一把甩开我的手,竭斯底里对我大吼:“我叫你滚开。” 眼泪在她的眼睛里打转,我怜惜心疼这个可怜的女孩子,我还是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她朝我跺脚大吼:“我叫你滚开,你滚开。” 我一把拉她进我的怀里,紧紧的拥抱住她,阿曼起初挣扎了几下,但是怎么也挣扎不出。她也就妥协了,顺势就伏在我肩上伤心的哭起来,一边哭一边使劲拍打我。“我哥死了,他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我暗暗对那些护士摆摆手,那些护士会意,把塔纳的尸体抬上车。 我轻轻拍着阿曼的后背,声音温柔得犹如哄小孩子入睡,“哭吧,把伤心难过都哭出来,你还有我,我以后就是你的家人。”怀中的阿曼哭得更起劲了。 灾难带来的痛苦,我们阻止不了,只能默默承受,但能做的还有坚强活下去。 夕阳如血,洋洋洒洒的照在我和阿曼身上,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我看着天空聚散无定的云彩,又想起塔纳那张笑脸,如果有如果,能回到曾经,给我第二次机会,我绝对不会进入那家当铺。 塔纳的死,让我有些迷茫,我出来到底有什么用,刚出来就死了一个朋友,外面的世界固然很美好,但邹伊也忘了告诉我,这个世界还很残酷,我有一种想回村子过活的强烈念头。 但一想到自己在村子里过的那种生活,还是邹伊对我说过的话,忽然觉得自己太脆弱了,遇到些问题就要回去,这跟小孩子有什么区别,我又压住想回村子的那个念头。 我和阿曼都被jing察拉到jing察局喝功夫茶,jing察局长亲自给我笔录审问,这件案件的伤亡太大了,省厅的jing察局都高度重视这个案件,我和阿曼可以说是整个案件中唯一的幸存者之一,还有一个就是那个老三。 街道上的闭路视频已经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的了,jing察局长把我和阿曼领到一个审问室,他把本子和笔往桌上一放,托托白sè的近视眼镜,“给你们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姓陈,单名一个风字,现任这个区的jing察局长。”我跟阿曼对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陈风见冷场了,也不尴尬,继续说道:“今天的事情非常严重,已经惊动了省厅了,省厅已经全力插手了。”我了然点点头,陈风见我点头,朝我一笑,“小伙子,你会武功?”我眼睛都不眨,直接否认摇摇头,“我不会。”阿曼红肿的眼睛意外的看我一眼,也没说什么。 陈风见阿曼瞥一眼我,笑了笑,“你放心,整个事件已经很清楚的了,不会怀疑你的。”陈风从本子里面拿出来三张纸递过来给我,“这三个都是惯犯,参与多次抢劫行动,jing方一直在通缉他们,距离上一次作案时间是元宵那天,地点是河北沧州,现在已经是5月份了。” 我接过陈风递过来的三张纸,上面赫然是三张通缉令,黑白相中满脸凶狠的老大看起来异常不舒服。老大叫做常天,今年36岁,祖籍江西赣州,据上面通缉令介绍,是一名老手的爆破专家,学历是大学毕业,多次参与违法行为,此人有头脑,有冲劲,而且身手不错。看着老大的简历,我有些意外,这么凶狠的老大居然是个爆破专家,而且是大学学历。曾多次故意伤害他人xing命,悬赏是40万。 老二名叫常云,今年34岁,祖籍江西赣州,高中学历,高中时伙同几个社会青年jiān杀一名同校女生,之后被jing察通缉,失踪一年后,第一次出现就是跟老大常天抢劫,多次伤害他人xing命,悬赏是30万。 再看看老三的通缉令,老三名叫常风,今年33岁,祖籍江西赣州,初中毕业,初中之前普通学生一名,初三因吸毒而被强送进戒毒所,自此,jing神常常有些恍惚,有轻度的jing神病,从戒毒所出来后,跟常天、常云走上抢劫的道路,悬赏10万。 常风这个名字还真人如其名,常疯嘛,没有jing神病才怪。 我看完这三兄弟的通缉令,不由得心里慨叹,果然是拉风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安安分分做个苦逼的大学生真的毫无爽点,已经是读到人生的高峰了,高手寂寞,高处不胜寒。 还不如做个劫犯整天提心吊胆跟jing察斗智斗勇,舒服时住大酒店宾馆,苦难时住山坑山洞,这样的人生才算刺激。 三兄弟兢兢业业,不怕苦不怕累,用生命奋斗,终于抢来一大笔钱,眼瞅着就可以奔向致富的康庄大道了,可以用这笔钱,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的巅峰了,无奈却遇上这么一劫,不知道三兄弟甘心不?不甘心的话,来生还是一条好汉,还可以轰轰烈烈做个劫犯,只是下场估计也差不多,只是死法可能有些不一样,但也算是换个新鲜死法了。 “当我们大批人马赶到现场时,看到只有满地的死尸,包括常天和常云的,现场只有你们包括常风三位幸存者。常云确定是被常风枪杀的,但是常天却不是他们两兄弟杀的,据现场的闭路视频看,当时这位小姐是受了轻伤,并处于昏迷之中。”陈风看着我,有条有理的分析。 “从闭路视频中,三兄弟从银行出来之后,就仿佛鬼附体似的,先是常天无端吐血后退,还有就是那把自己会扳机的枪,把常天给枪杀了。我很好奇的是,你到底是在哪里出现的?在枪杀了常天之后,你就好像幽灵似的出现了。”陈风是一直看着我说话的,好像想从我的眼睛里找答案似的。 我依旧没有说话,我如果说我会武功,那如果他接下来说要跟我过两招,我无法拒绝,这样也就露陷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手中的戒指的神奇,我逃避似的扭头看着外面人来人往忙碌的jing察们。 “唐雾是吧,为此你没有些什么要跟我们jing方说说的吗?”他把说说两个字拖得很重,似乎是在强调,他不是在审问我。 一边闲来无事的阿曼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出了神,只是看着看着眼角又流下了两行清泪。我鼻子一酸,努力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站起来对陈风说道:“jing官,如果确定这件事件跟我们无关的话,能不能容许我们回去了,我妹妹她受伤了,我们得去医院看看。” 陈风瞥了我一眼,沉吟了一会,他也站起来,无奈的点点头,“好,你们可以走了。”我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拉着阿曼出了jing察局。 出了jing察局,正好遇到jing察正押送劫犯老三常风,我站定了身子,他忽然好像心有所感似的也朝我看来,眼神yin冷凶狠,嘴角却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冷笑。 瞥见那个yin冷的眼神,我心里有点后悔了,我早应该亲手杀掉他的。 ------------ 25、骨灰 第二天早上。 120急救医院确定塔纳已经死亡之后,因为天气太热,怕尸体发臭,通知我们去医院,确定一下火化并领取骨灰。 忙了一个上午之后,终于领取了骨灰,阿曼犹如至宝一样,紧紧的抱在胸前。吃饭的时候,我在一边狼吐虎咽,阿曼依旧拿着骨灰罐发呆,面对满桌饭菜连碰都不碰筷子。 我快速咽了一口饭,推推桌上的菜,“先吃饭吧,菜都快凉了。”阿曼没有回答我,低着头发呆。我把筷子一放,走到她身前,我有些生气,皱着眉头,“你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先吃点饭。”阿曼就好像没有听见似的,置若罔闻,我伸手抢过她手中的骨灰罐,声音有点大,“我叫你吃饭。” 阿曼见我拿她的骨灰罐,她一下子就急了,伸手就想抢,我骨灰罐往左边一放,阿曼抢了个空。她眼睛红红的,想要杀人一样看着我。我毫无畏惧迎上她的目光,她又要扑过来抢,我生气了,朝着她大吼,“你想杀我是吗?塔纳已经死了,你他妈给老子正常点行不行,你他妈整天抱着这个罐他就能活过来的了吗?艹,傻娘们,气死老子了。” 阿曼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我发脾气,她呆了一下,见我没有说话了,她又想伸手来夺。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火,也或者是这两天的事情,把我憋了一肚子的火,阿曼刚好是引燃了我肚子里的火药罐。 我顿时就来脾气了,“你他妈是不是傻逼啊,你哥他死了,你知道不知道,他死了,你他妈现在就只是一个人了,你他妈还这么不懂事是吗?”我把骨灰罐往桌上一放,顺便拿起桌上的菜一扔到地下,溅得满地都是菜汁,“不想吃是吧,那就不吃。”我一边骂着一边扔桌上的其他菜,我越骂越生气,接连扔了好几个菜,顿时饭店都静了下来。 因为我是在饭店里面,此时也没有多少食客,只有一对情侣在你情我浓秀恩爱,我扔的那些菜汁溅到那个男的裤子上,男的皱着眉头,看着我正处于气头上也不敢说话。饭店老板娘看不过去了,她小跑过来劝解,“小伙子,两口子有什么说不清的呢,有话好好说,不要再闹了。” 她显然把我和阿曼当成男女朋友了,我也懒得解释,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是人家做生意的地方,我这样做确实影响也不好,我扭过头,和颜悦sè对老板娘说:“抱歉哈,老板娘,这些打破的碗碟待会我一起结账,没事了,不好意思了。”老板娘听我答应不再闹事,这才半信半疑带着jing惕的眼神离去。 阿曼依旧木然的站着,我指着地下的菜,威胁她,“你不吃是不是?ok,不吃那就不要吃了。”我手拿起一碟菜,就想往地下摔,阿曼忽然红肿的双眼流着泪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看着她那红肿的眼睛,心里有些心疼,也就心软了,轻手把菜放下。 我走过去轻轻抱住她,安慰她,“你哥这么护着你,也就是想让你好好活着,不要再闹了,你哥真的不希望你这样,他想看到开开心心的妹妹,为了你,也为了你哥,坚强活下去。”阿曼“哇”的一声就哭出声来了,我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阿曼哭过之后,脸上的yin霾也消失了不少,她很安静的坐下来吃饭,只是双眉间还是紧皱着。我能明白她的心情,唯一的亲人都死了,能不伤心难过吗? 我又想起自己那已经死去多年,我连他们的轮廓都记不起的父母,忽然鼻子一酸,我抬起头努力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吃完饭我给老板娘留了五百块出了饭店,彼时,正是太阳最猛烈的时候,晒得身上火辣辣的,阿曼双手抱着骨灰罐,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后。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太阳猛烈当头晒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些茫然,不知道接下去的路该怎么走,自己仿佛正处于无尽的黑暗中,剩下我自己在踽踽独行。 我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阿曼收势不住一头撞到我身上,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摸额头被撞到的地方,这一伸手,手上的骨灰罐却笔直的摔下去,“膨”的一声,骨灰罐摔了个四分五裂,顿时白灰飞扬。彼时,正好一辆车经过,激起一阵车风,地下的骨灰犹如成熟的蒲公英遇上北风,四处飘飞。 我和阿曼都呆了,傻傻的看着骨灰罐摔个四分五裂,也傻傻的看着骨灰四处飞扬。阿曼疯了似的,大喊了一声,“阿哥。”她蹲下身子把一堆很小堆的骨灰抓起来,但是没有任何工具,她抓起来了又掉了,然后随着风飘走,指甲缝里全是白sè的骨灰,一摊开手掌,所剩无几的骨灰亦都随风吹走。 看着那漫天随风吹远的骨灰,阿曼脸sè惨白一跌坐在地下,泪流满脸,哭泣喊道:“阿哥。”我呆呆看着那飘飞的骨灰粉,心里被一股悲伤的情绪填满。路边摊上某个品牌衣服专卖店音响正高声传来一个深情的歌曲: 以后的以后,你是谁的某某某 若是再见,只会让人更难受 没有你以后,一个人四处旅游 在某时某地交上三两个朋友 以后的以后,我牵着别人衣袖 若是有缘再见,也要学会笑着问候....... 我痴痴的听着,眼泪在我眼里汹涌,以后的以后,我还能不能看到你的笑容? 如果有如果,我绝对不会进入那家当铺,但是覆水已难收。 只是现在是现在,没有那么多如果。 晚上我又租了两个房间,阿曼一间我自己一间,我特意挑了两个连着的房间,这两天阿曼的情绪有些不稳定,我实在不太放心。 洗完澡之后,就躺在床上想着这两天的事情和想想以后,我不知道阿曼还会不会跟我去běi jing,如果她不去,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置她。给她几条金条,然后打发到孤儿院吧,我想我会这么做。 想着想着,忽然眼皮跳得好生厉害,心跳得特别快,总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了,心神不安宁。自从跟常天兄弟战了一次之后,我对戒指的使用越来越顺手了,而且,我对危险的感知能力越来越敏感了,我现在每一条神经都绷得很紧。 这次我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肯定是会出什么事了。我第一时间想起阿曼,心里暗呼一声“糟糕”,快速从床上爬起,手一把拉到门锁,刚想拉开门,外面就有人一脚把门踢开,我猝不及防,被门反震倒退两步。 外面的人见门被踢开,脚步声杂乱,听声音好像进来了好几个人,我站定身子,抬眼看去,惊诧的看着来人,“是你?” ------------ 26、必死 那人见我一脸震惊的表情,不由得意一笑,“哈哈,就是我,今天就要你死。”我惊疑未定,“你不是被jing察扣住了吗?”他怎么出来了?其中是有什么隐情吗? 来人正是劫犯三兄弟的老三常风,他现在应该在监牢里面的,没想到竟然出现在了这里,而且好快的速度,好准确的情报。我心里非常后悔,当初我就应该顺手把他给干掉的,反正他是该死的。 常风得意一笑,脸sècháo红,“那小小的监牢能困得住我吗?今天就要你死。”他想起两个哥哥的死,目光中shè出炙热的杀意,他现在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常风后面还站着三个大约有一米8左右的高壮男子,像常风的影子似的,他们一直默不作声,但是我不能忽视他们的存在。 我看了一眼常风后面站得犹如一杆标枪的三个男子,这三个长相非常相似,应该是孪生兄弟,他们的眼神坚毅而淡定,我心里暗暗心惊,这三个明显不是一般人,从他们身上的气质和那种一往无前的热血,给人的感觉就好像经历过很多生死训练的死士一般。 死士和战士不同,死士的使命感和胆量要比战士勇很多,而且死士是随时做好死亡的准备,到了必要的时候,可以付出生命跟敌人两败俱伤、一命换一命的。 正所谓穷的怕横的,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也是我暗暗心惊的原因,一个常风已经是亡命之徒了,再加上三个默契十足的孪生兄弟死士,看来今晚要全身而退,有些难度了。 我也顾不了常风是怎样出来的了,我现在想着是要怎么干掉他们,跟他们讲道理,跟他们已经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而且常风是我下定决心要杀的一个人,不杀死他,我寝食难安。 我不再废话,一脚往外踢那已经开启的木门,木门顺势向常风他们那边关闭,我本想用门引起他们的注意,然后趁机跑到他们面前,先给他们一人一拳尝尝。 常风他们果然一闪,我见计得售,心中暗暗高兴,却不料身子移到那三个孪生兄弟面前,三兄弟根本不为所动,见我来到面前,三兄弟默契的分散开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三人就把我团团围住,我心中暗呼中计了。 身在圈子外面的常风哈哈大笑,继而口中迸出一道凛冽的杀机,“给我做了他。”三人闻言,动作一致的踢往中间,我身子一跳高,躲过这凌厉的一击。还没等我身子完全落下,一个身影已经到了我面前,我想也不想一拳打去。 这一拳却打了个空,耳边一阵疾风响起,紧接着看见一个腿正向我扫来,我下意识的缩头,但是那腿已经到了,我挨了这重重的一腿,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两眼直冒金星,身子连续退几步。 见我吃了一个亏,常风来了jing神,他声音有些发颤,像是瘾君子得到毒品,“甲一攻击他头部,甲二取中路,甲三扫下盘。”我闻言便知不好,使劲咬咬自己的舌尖,让自己尽量清醒些。那边三兄弟已经攻过来了,当下当机立断,心随意念,大喝一声;“隐。” 身体隐形了,但是没有及时闪开,还是受了他们的一击,我身形颤抖,胸中一甜,吐出了一口鲜血。常风一指我吐血的位置,“在那!”那三兄弟速度反应很快,同时扫腿过来,腿风强劲,可见这一脚要是被踢中,估计胸口的肋骨都会断。 我反应也很快,趴下身子,紧紧贴着地面,三兄弟扫了个空。常风和那三兄弟见没有动静了,常风朝他们打个颜sè,大喊一声,“围圈。”四个人手拉手,团团组成一个圈子,jing惕提防着。 我趴在地面轻轻喘了几口气,不敢再拖延,时间对我来说,是很宝贵的,这15分钟决定了我的生死。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其中一个孪生兄弟面前,打算给他肚子一拳,却不料,那人好像看见我似的,猛的一拳向我鼻梁打来,我吓了一跳,连忙蹲下身子。 我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决定速战速决,时间就是救命,打个半死是没用的,要务必一击必死,绝不能让敌方有翻盘的机会,否则遭殃的就是我。 那人一拳打空,脸sè有些凝重,我大气都不敢喘,慢慢站起来。一把抓住脱离圈子的那个孪生兄弟的脖子,那人猝不及防之下,被我抓住他的脖子用力捏,把他的身子拖到墙边。他呼吸不过来,顺着我的身体一脚踢来。我一扭腰身,他的脚只是稍微碰到我的身体。他知道我的位置了,我不再犹豫,手上更用力捏住他的脖子,另一个手抓住他的头发一拉,对准房间的墙撞过去。 “膨”的一声,我含恨出手的这一撞的力度有多大?那人的头壳跟墙撞了一下,头壳上的鲜血飞溅,身子软绵绵的倒在地下,他脸sè涨成紫sè,眼睛张大凸出,犹如被炸熟的鱼的眼睛一样。 这一声的动静已经引起了常风他们的注意,两个兄弟看着躺在地下的兄弟双眼犹如死鱼的眼一样,攥紧拳头“啪啪”作响,我见他们一脸怒气,抬起脚又重重一踏在地下那人的肚子。那两兄弟再想扑过来,但已经晚了。 地下那人蓦地一弯腰,双手捂住肚子,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挺起来的腰慢慢躺下,胸口已经不再起伏,彻底死去。惊悚而恐怖的一幕,惊慌害怕的种子已经埋在两兄弟的心底,尽管他们是死士,已经做好了随时献身的准备。 常风攥紧拳头,脸部和手臂的青筋顿现,眼中的杀机炽烈。房间不大,局限xing很大。 我轻手轻脚溜到那两兄弟后面,在房间的桌子上拿起一把刀,狠狠的朝着其中一个的脖子插下去,刀子没入脖子直到刀柄,那人脖子顿时血流如注,眼睛里全是惊恐,至死都还没想明白,我是在哪里出现的,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带着满肚子的不甘心和疑惑,当即栽地死去。 另一个听到声音惊恐的看着地下的尸体,脚步不停后退,身躯微微颤抖,心理素质明显不合格。常风的眼睛张得老大,神sè颓然,嘴里不停呢喃着,“怎么这样,怎么会这样。” 连续离奇死了两个人,恐慌不停抨击他心中最脆弱的部位,他脑门的冷汗如雨,好像被人当头泼了一桶水似的。我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了,悄悄走到他面前,亮出刀子快速在他心窝狠狠一刀,那人手握着刀柄,睁大眼睛,眼中尽是不可置信,身体软绵绵的倒下,再无一丝气息。 见最后一个已经倒下,常风开始有些紧张了,他伸手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在腰间摸出一把手枪,jing惕的左顾右盼。 我把刀子隐藏在衣服内,这样就可以让刀子隐形。我慢慢得走近常风,一拳朝他鼻梁打去,常风冷不丁吃我一拳,鼻子顿时流出血来,与此同时,他手中的枪朝着面前开了一枪,子弹深深打入房间的墙里面。 我早已经注意到他手中的枪,很轻松的躲过了,我很奇怪的是,枪声那么大,却怎么好像外面的人都没听到似的,打斗也有一会了,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来,更没人报jing,莫非外面出了什么事了?我心里担心的是阿曼。 常风用手背抹了抹鼻子流出来的血,我故伎重演,脱掉一个鞋子扔到一边,常风现在的神经已经绷得很紧,稍有风吹草动,都会草木皆兵。 果不其然常风的注意力被转移到那个鞋子上,抬手对着鞋子的位置就是几枪。我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这个劫犯果然还是上当了。”我一个急冲到常风面前,手上的刀对准常风的肚子就是狠狠一刀。 常风的表情凝固了,低头看着那被鲜血染红的刀子,我冷冷一笑,一字一字从口中迸出杀机,“我说过今天你必须要死。” 常风用手抹一把肚子的鲜血,放在嘴巴里舔了舔,忽然诡异一笑,“那也未必。”他抬高手中的枪,朝着前面看一枪,也不管看得见还是看不见我。我条件反shè的稍稍一闪身,这一枪很轻易就躲过了。 再抬头看常风,他打着哆嗦的手,艰难地从裤袋里掏出一张朱砂土黄sè的纸符,纸符上面的字体龙飞凤舞,看起来非常霸气和古朴。常风把纸符放进嘴里嚼碎,竟然还咽下去了。我呆呆的看着,不知道他搞什么鬼,我直觉告诉我事情好像不太妙。 ------------ 27、斗法 常风把纸符咽了下去,忽然yin森森的朝我裂开嘴一笑,我感觉有些恶心。他忍痛把肚子里的那把刀子一把拔出来,忍不住“啊”的一声**出来,鲜血好像喷一样出来了。他脸sè开始变得苍白,嘴唇在颤抖已经发青,脑门的冷汗一直没有停过冒。 但是他脸sè始终保留一抹诡异的微笑,他把刀拔出来一把向着我的位置扔过来。“咻”飞刀很快,我发出飞刀的时候我才知道要闪,但是没有完全闪过,飞刀在我腰间划出了一道血痕。飞刀划伤我的腰间,劲力消了大半,但还是深深的刺入了房间的墙上,刀柄还在摇晃,可见这一刀的力度有多大。 我摸摸腰间的血,心中一惊,难道他已经看穿我的隐身了?蓦然发现常风的眼睛竟然是幽绿sè的,好像黑夜中yin森的鬼火一样,他眼睛死死的盯住我,自顾自哈哈大笑,“你以为我真不看见你吗?” 说完他抬手就是一枪,这次他是朝着我的头部打来,我微微动容,想不到他受了如此的重伤枪法还能这么准,看来确实不能看轻他。 常风犹如一个犯了毒瘾的瘾君子一样,身子不停的打着哆嗦,又好象是置身于寒冷之中,嘴唇已经变紫,只是手中的手枪不停,跟着我一路开枪。 我此刻有些狼狈,堂堂隐身术在常风眼中居然失灵了,大抵是跟常风刚才吞服的那张纸符有关系。他打了鸡血似的,追着我满室跑,朝我不停的开枪。房间不大,这对于我现在来说是很糟糕的事情,被常风追着来打。每一次有所行动,腰间的伤口都被拉扯得有些生痛,无奈之下,我打算先利用戒指愈合伤口。 我正忙着用戒指的时候,一粒子弹又从我头上经过,感觉头壳凉凉的。我向床上扑去,如影随形的子弹又跟着来。我一钻到床底下,把床一掀起来,两粒子弹透过床板,留下两道光柱的子弹孔。 闪过两粒子弹之后,刚想换个位置躲一躲,抬起头,一个黑洞洞的枪管就指着我的额头,“我要你死。”常风咬牙切齿,神情很激动。 他手指要扳机了,我心里非常不甘心,但这就是命运,前面有许多障碍物阻挡,想用戒指做瞬移都不可能,后面就是一堵墙,根本没办法逃。 我气喘如牛,每一根神经都绷得很紧,这是第二次被人用枪指着了,我很不喜欢这种压抑的感觉,目光仇恨的瞥着常风。常风此刻有些得意,他疯狂大笑,面目狰狞,仇恨已经把他彻底改变了。 “去陪我哥吧。”他不再给我机会,说完他一脸决然的扳机,只是一声“咔嚓”的空响传来,没子弹了,这一声对我来说简直是天使音。 常风也愣了一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脑海中电光石火闪过一个念头,很自然的像林凡一样朝墙上插着的那把刀一招手,此刻我的意念无限强大,我只想搏一搏,却没想到成功了,深深插入墙上的刀子下一刻就飞到我的手里。 常风的眼里有些迷惘,但我绝对不留情,他今天必须死。我一跳高,刀子对准他的脑袋狠狠插下。刀身完全没入常风的脑袋,就像一个西瓜**进了一把刀,鲜血从伤口流到脸部,配合本来已经狰狞不堪的面孔,显得更加惊悚。 只是他的眼神里充满着迷惘,至死都想不通,为什么最后的一枪会没子弹,弥留之际犹自问我,“为什么?”我深深吸一口气,“因为你必须要死。”他仿佛得到了一个答案,双眼渐渐失去神彩,身躯慢慢倒下。 看着地下的尸体,恍然觉得犹如梦一场,两年前的我还是一个只有一腔热血,而没有实际能力的愤青,到了今天,地下躺满的尸体都是我杀的,人生的走向有谁会猜测到?两年前的我会想到有今天吗?两年后的我又会怎么样? 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了,这次连杀了三个,只感觉胃翻滚得厉害,有一种想吐的感觉异常强烈,我弓着身子干呕了一下,却什么都吐不出来,还是很难受。 我已经全身虚脱,整个人犹如从河里刚捞起来似的,全身湿漉漉的,那种汗贴着衣服极其难受。我坐了一会,站起来想去换件衣服,然后去收拾房间的尸体,面前常风的尸体却突兀的自己燃烧起来,火焰的亮光令房间犹如白昼一样光亮。 不知道哪里来的火,这种火很诡异,常风的尸体是在床的旁边,床板已经被我掀起来的了,被褥这些易燃的都被常风压在尸体下面。诡异的地方就在这种火好像只燃烧常风的身体,按常理,下面那些被褥也应该会被烧到,但是恰恰下面的被褥丝毫无损,跟燃烧的尸体泾渭分明,就好像常风的尸体与下面的被褥间隔着一层铁板似的。 我能保证被褥这些都是很干燥的,而且绝对没有淋过水,但事情就是这么诡异。我慢慢走近那具燃烧的尸体,诡异的是,这种还没有温度,按照常理我走得那么近,是会感觉到一阵热烘烘的炙热感,但偏偏我走那么近却没有感觉身体温度有任何变化。 熊熊烈火已经把尸体烧成一堆白灰,我心中忍不住慨叹,任生前有多风光,死后也只不过一堆白灰而已,随风一撒,还有什么?赤裸裸的来,最终还是要赤裸裸的回去,生不带来,死亦带不去。金银满屋,王图霸业,终究是水中月。 被这火一烧,我也省得麻烦了。毕竟死者为大,我也不忍心让他的骨灰被当初垃圾一样倒入垃圾堆,最终与一堆臭烘烘的垃圾长眠。我找了个袋子想把他的骨灰装进去,然后找个地方埋了。 手触碰到骨灰,骨灰里面突兀冒出一个亮光,一张朱砂纸符闪闪发着金光,破灰而出。我心中惊讶,我还能认出这个不就是常风嚼烂吞下的那张纸符吗,怎么还完好无损的发出亮光。我惊疑不定的看着那张慢慢升高的纸符,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摸摸手上的戒指,暗中做好jing惕。 纸符金光闪闪越升越高,我一边注意升空的纸符,一边朝地下那把刀一招手,刀子径直到了我的手。有了武器在手,顿时感觉安心多了,即使是一把小刀。 那纸符忽然幻化成一个燃烧着的骷髅头,我心中有些迷惑,这个世界除了我和林凡谁还能弄出这么诡异的事情来。我正苦苦想着,那燃烧的骷髅头忽然向我疾飞过来,我大吃一惊,身子挪到一边,那个骷髅头跟我擦肩而过,顿时感觉到一阵温度奇高的炙热。 我闪过之后,犹自惊魂未定,那个骷髅头一转弯又向我飞过来。我不甘就这样被他袭击,瞄准来势汹汹的骷髅头,一刀shè过去,刀子正中骷髅头,没入骷髅头,我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刀子shè进骷髅头后,骷髅头只是速度稍停顿一下,又向我疾飞过来,我的笑容凝固了。骷髅头已经到面前了,来不及让我想其他,只好先闪开了。 我再想回头看骷髅头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骷髅头已经到了我的面前,与我距离不过半米之遥,我大惊失sè,老远已经感觉到那种炙热了,被那玩意近身,那还得了。 但是骷髅头的速度太快,我已经躲无可躲了,感觉手上一阵颤动,手中的戒指散发大尺度的亮光,之前的炙热感已经全然散去。 而面前的骷髅头好像前方有什么阻挡住一样,无法再近我身,骷髅头的火焰跟戒指的亮光正在对抗着。我知道这是戒指在保护我,我全身都被控制了似的,想动根手指头都难。 我咬紧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一迈脚,手上的戒指蓦然好像打了鸡血似的,本来渐渐黯淡的亮光,又复比之前更亮,而前面的承受压力的骷髅头,犹如被什么撞到似的,连连后退,最后戒指乘胜追击,骷髅头倒飞到房间的墙上,无声爆开,火焰四shè,就此消失。 ------------ 28.连夜走 眼看着那个骷髅头消失了,再没有花假,我松一口气,整个人便跌到地下。跟常风搏杀完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后来又来了一个骷髅头,实在受不了,躺在地下一动也不动。 心里却在计算着,那个骷髅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它是常风带来的,明明常风已经嚼碎吞下的了,不知道怎么就变成骷髅头了,这个世界除了我和林凡谁还会这些呢? 怎么想都是漫无头绪,头痛不已,最后使劲摇摇头,索xing不去想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什么都不知道,想个屁呀。 阿曼悄无声息的开了门走进来,看着狼藉的房间,还有地下躺着的三具尸体,她用手掩嘴尖叫一声,惊诧:“你这里刚开战第三次世界大战吗?” 阿曼看见尸体也只是尖叫一声,丝毫没有我想象中的惊恐,她看上去一脸自然,还跟我开玩笑。这是阿曼从塔纳死后第一次开玩笑,虽然心中替她高兴,但是我也没力气去接。 我鼻音哼一下,表示我在听。阿曼见我躺在地下,满身都湿了,再加上屋子的狼藉,这才想起不对劲,快步走上来,关切的问我,“阿雾,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这满地的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要问了,赶紧回去收拾一下,我们连夜走。”我对她摆摆手,虚弱的小声说。 阿曼也被我的虚弱吓住了,知道事情的严重xing,她依旧脸sè不变,反而淡定的安慰我,“好的,我这就去收拾,你不要担心,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住,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死人在我们草原是经常的事。”她最后一句有些为自己的淡定解释。 我心中惊讶于她的淡定,但是脸上却朝她微微一笑,“去吧。”她转身回房间去了,我躺在地下休息了一会,艰难的爬起来收拾好一些旧衣服,还是剩下的九根黄金条。我稍微用毛巾擦擦身上的汗水,换了一件干爽衣服,阿曼已经手提着行李到了我房间。 我已经收拾完毕,对阿曼打个手势,“走了。”阿曼轻声问我,“那些怎么办?”她指的是尸体,人是在我房间死的,在租房的时候我出示了身份证登记,死了人是很严重的事情,如果我就这样离开,那么更说明我做贼心虚,坐实了我杀人的事实,有可能从此就被通缉也说不定。 我一狠心,凝声:“把脸部划烂,让人辨认不出,再换上我的衣服。”阿曼蓦然睁大眼睛,胸部不停起伏,最后对我点点头。 我强忍着恶心把其中一具尸体面部划花,阿曼再一指剩下的两具尸体,为我设想,“这两个怎么办?你的意思是,三个人自相残杀吗?那我们假设是人多的一方获胜了,那他们是谁杀死的?难道是杀了对方之后,自己自杀吗?有这个可能xing吗?” 我仔细想想觉得有道理,这是个很明显的漏洞,我有些佩服阿曼的细心,朝她一伸大拇指,低声问她,“那你觉得怎么做比较好?”阿曼来回走了几步,指着两具尸体,“那两个尸体手上各放一把刀,另外。”她停顿一下,看着我,微微一笑,“你舍得舍弃两块黄金吗?” 我明白她的意思了,笑了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舍得。”我从行李拿出两根金条给她,阿曼伸手接过,在房间找了一把刀,在毛巾握住刀柄,在一具尸体上狠狠插进心窝,我看她面不改sè再把那刀放到另一具尸体的手上。 我眯着眼睛,心里暗叹,阿曼也是个狠角sè,要是别的女人,不吓晕过去才怪。阿曼把黄金放到另一具尸体的手中中,把两具尸体拉近一些距离,目的就是要让别人造成错觉,这是一起入室抢劫的案件,最后,两个劫犯因为分赃不匀自相残杀。 阿曼把一起做完之后,她咧开嘴朝我一笑,她笑得让我有点不舒服,想起刚才她做的一切,看着她的笑容,都感觉变了味,这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啊。 我带上一个口罩,穿上一件新的衣服,跟阿曼扮作情侣出了宾馆。出了宾馆,我就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做贼心虚,我有一种错觉,好像在路上遇到的人都用异常的目光看着我。 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些,出了宾馆,看天sè已晚,怕是赶不上火车便直奔汽车站,刚巧赶上一辆去市里的末班车。阿曼像个小媳妇一样,头枕在我的大腿上沉沉睡去。 彼时已经属于秋天,夜晚有些凉意,车外面一阵阵秋风带着些凉意往车里面袭来,大腿上的阿曼冷得打了一个哆嗦,我轻轻把车窗关上,阿曼枕在我大腿上睡得香甜。 车上的人不多,只有几个中年人,他们正背靠在座位上打盹,车里面悠长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我白天已经耗了好大力气,但是这时怎么也睡不着。 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浮现今天那三兄弟的血淋淋的尸体,心里突兀觉得难以名状的难受,思绪完全没办法集中,有一种消极的情绪沉在我的内心深处,挥之不去。 突然感觉好累,心情总是此起彼伏,不太安静,可生活还是那样一步一步的进行着,我还是我,只是脸上又多了些沧桑。那种想吐的感觉又来了,我努力强忍住胃的难受,眼神复杂的看着窗外,希望藉此可以转移注意力。 cd是省内比较富庶的地区,灯红酒绿,匆忙的人群,来往的车辆,不停闪烁的红绿灯,天桥上倚靠的情侣,路边小贩的叫卖,似乎每个城市都是如此。我心中不由得想起邹伊,她是否追逐着梦想来到同样的城市,夜以继ri,ri复一ri,忙碌的身影。 看着大腿上已经睡熟人阿曼,只觉得心乱如麻,脑海那血淋淋的三具尸体挥之不去,这样心烦气躁的乱想着,天渐渐亮了,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紧接着一个火红的太阳冉冉升起,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车子渐渐停了,我抬头定睛一看外面的牌子。 cd市,到了。 ------------ 29、火车上 车子停定了,一夜没睡的司机脾气暴躁催促着乘客赶快下车。我用力拍拍昏昏沉沉的头脑,推推睡得香甜的阿曼,阿曼揉揉睡眼朦胧的双眼,看着刚升起刺眼的阳光,迷迷糊糊的问,“天亮了?”我轻轻点点头,“是呀,天亮了,到站了,我们下车吧。” 下了车之后,阿曼首先去洗了一把脸,我整晚没睡,双眼通红,看起来很憔悴。阿曼扬起小脸,关切的问,“阿雾,你昨晚没有睡好么?”我笑着摇摇头,也没有说什么。 带着阿曼去找个地方简单吃点东西,就匆匆忙忙去找火车售票点,其实我心里也担心昨晚的事发,被jing察看破通缉我。 阿曼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温言安慰我,“不用担心,现在刚天亮,还没有谁会发现的,就算发现了,我们做得那么完好,jing察也未必可以看破的。”不论怎么样还是觉得心里有点不安,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在我看来,我们后面布置的**阵也未必就是天衣无缝的。 但是阿曼好言安慰,也不能太过拂她面子,只好勉强一笑,“嗯,我知道了,咱们快走吧。”阿曼眼神复杂看我一眼,深邃的眼神好像把我整个人看透。 我有些尴尬,急忙走在前面带路去火车站。 火车站的人群熙熙攘攘地耸动着,一眼望去尽是黑黑的一大片,我心里忍不住在想,我们zhèng fu是不是谎报人口数量啊,中国真的只有13亿人吗? 好不容易拉着阿曼挤进售票厅,眼前的排队买票长龙让人无奈,我苦笑的拍拍额头,一边的阿曼正吃着葱花油饼,吃得满嘴是油,看我无奈的样子,她笑着说,“人多没办法,拍穿额头还是要等的,不如你先在这里排队,我去买点东西留着坐火车吃。” 我沉吟了一下,觉得是个好主意,对她说了声好,我从口袋里掏出好几张红sè的人民币给她,豪气的笑着说,“够了吧?”阿曼朝我甜甜一笑,“够了。”看着面前的笑靥如花,我错觉的看成了眼前的是邹伊,直到阿曼叫了我一声,我才反应过来。 上午9点多排队买票,排到了中午一点多才顺利拿到票,直到拿到票了,我才松一口气,本来还忐忑着拿身份证出来,会不会因为昨晚的事被捕,直到售票员把票和身份证一起给回我,才发现我想多了。 旁晚6点半坐上了开往běi jing的火车,火车上人来人往,本来已经够窄的火车,就显得更拥挤了。幸好我和阿曼都挤到了一个位置,伸出头看着人如cháo涌的站台,忽然感觉有一些伤感,到了现在,算是真正走出了那个小山村了,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等着我。 但毕竟是少年心xing,而且我是比较豁达的人,片刻便想开了,一扫之前的yin霾,想到很快可以见到心爱的女孩了,心坎特别激动。 阿曼见我紧皱的眉头已经松开了,而且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她瞥了我一眼,“想开了?”我回头看她一眼,笑着说,“你都看开了,我还能闷闷不乐吗?”阿曼身子有些呆滞,半会才幽幽开口,“阿雾,老实说,其实生生死死我真的看开了,看淡了,在我们草原每天都有死人,我也不怕死人,在我们家乡比这里乱多了。我阿妈死的时候,我哥一滴眼泪没有流,他还咧开嘴笑。”我看着阿曼出了神,只觉得心情很复杂,想安慰阿曼,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我问我阿哥,为什么阿妈死了你也不哭啊?阿哥从小不善言辞,但是那刻他说的话我觉得非常有哲理,我阿哥说,人啊,生生死死不是很正常吗?阿妈死了也不用再挨饿了,虽然我们不舍得阿妈死,但是我们阻止不了阿妈死,哭有什么用?”阿曼语气很平静,眼眶微红。 “阿哥真的一声也没哭,我倒是哭了个不停,阿哥这人不会哄人,他不知道去哪里偷了一头羊回来,阿哥把羊烤好了,把羊举起来跟我说,阿妹,你看,我把羊给阿妈,阿妈也吃不了了,她不需要吃东西了,那多好,你看像我们活着还要为了吃饭而担忧,你说是不是死了更好?”阿曼朦胧的双眼已经流出了泪水。 我扶着阿曼的肩膀,“不要说了。”阿曼眼中的泪水还在翻滚,哽咽着说,“阿哥在阿妈死的那晚上吃了整整一只羊,像个没事人似的,吃完了翻身就睡,我独自守着阿妈的尸体哭了大半夜,阿哥晚上起来见我还在哭,他很生气的把我提起来,他对着我怒吼,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哭?”阿曼学着塔纳的声音,但是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在流。 “第二天阿哥就带我离开了草原,阿哥说,我们在那里什么都没有了,不想再回去了。只是我们都没想到的是,阿哥果然不能再回那里了。虽然是经历过死亡,但真正事到临头,真的接受不了,我就接受不了我哥的死。”阿曼哭得已经说不下去了,我握住阿曼的肩膀,轻声安慰,“不要哭了,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阿曼哭得更剧烈了,阿曼楚楚可怜的抬起头看着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吗?”我摇摇头,阿曼擦擦眼泪,“因为我真的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与其自己一个人去漂泊,还不如把一生赌在你身上,如果你会把我抛弃或者做出其他对不起我的事,那我也认了。” 这句话在我心里久久不能释怀,阿曼也并没有完全信任我,不过也是,一个萍水相逢、也没有相处过几天的人,怎么会完全信任呢,只是我感觉有些不舒服。 阿曼眼巴巴的看着我,“阿雾,虽然我现在还是看不透你,但是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人。”我点点头,温柔的说道:“你放心吧,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没想到阿曼却拒绝了我,她瞪大眼睛摇摇头,“我不做你妹妹。”我有些奇怪,诧异的问她,“你不想做我的妹妹吗?”她支支吾吾;“我不做你妹妹。”说完就扭过头去不再说话,让我好生不解,百思不得其解。 我见她没有再说话的意思,我也没有再问。我昨晚没有睡,再加上昨晚极度透支,现在已经是累得够呛了,背靠着座位闭上眼睛睡着了。 我是被火车的车声吵醒的,双眼充满血丝,感觉头晕晕的。再看看旁边的阿曼,她也已经睡着了,睡眠中的阿曼看起来特别清纯,我有一种回到学生时代的感觉。 前面坐着的一位老伯用报纸遮住脸部,头靠在座位上面,那张报纸轻轻飘到我的脚下,我弯腰去捡,不经意看到报纸上面的头条正报道着一个让我心惊胆战的消息。 报纸上面头条标题写着:某大酒店深夜三人死亡,抢银行劫犯或有关。下面张贴着那三兄弟的尸体照片,下面的详细说明提到了一下我,但是没有怀疑是我下的手,报道的只是我死亡的消息,至少是撇开我的关系了。我和阿曼布置的**阵还没有被jing察识破,目前还认定是因财死亡。 看到这里,我紧张的心放松了些,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jing察局不乏有jing明的人,如果看穿了的话,我可能难逃责任,还有就是那三个死者是孪生兄弟会不会有些胎记什么的证明,因而矛头又指向我。我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那具面目模糊的尸体上,死人总不会复活的吧,希望他能帮我蒙混过关。 想到jing察未必会识破,心里稍微安定了些,但这个毕竟只是我的猜测,再加上酒店有我身份证的记录,一旦被识破了,就免不了被通缉的命运。 阿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她静静看着我手中的报纸,压低声音伏在我耳边,“报纸都已经登出来了,这速度可真快啊,我们昨晚走的,今天就登了出来,难道昨晚已经被发现了?” “顾不上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现在只是在想,你摆弄的那些你确定能糊弄过去吗?”我瞥了阿曼一眼,心里有些担心,如果被通缉了,邹伊也未必会肯接受一个被通缉的人,不说跟邹伊有没有以后,被通缉之后那ri子也是寸步难行。 “不要那么担心,我对我的做法有把握,贪念是人之常情,所以说分赃不匀而互相残杀是可以理解的,加上现场的黄金那么显眼,jing察很有可能会被迷惑。而且那具面目模糊的尸体未必会有人看穿。”阿曼侃侃而谈,显得信心十足。 我虽然心中还有些担心,但是阿曼好心安慰,我也不想让她失望,没有把消极的情绪表露出来。 火车一路安稳向前行驶,看着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我想到了邹伊,不安的心也跟着活络了起来。 邹伊,我来了,你还好吗? ------------ 30、初到北京 新历6月1ri,正好是儿童节。 第三天中午,我们乘坐的火车在西站停下,一下车最次感受到那种人cháo的压力,一眼看去,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各样的人,有送别的、坐车的、兜售食物这些的,三教九流都有。 连坐了两天多的火车,一路风尘仆仆,阿曼显得有些疲惫。 我却一扫乘车后的疲惫,jing神一直很亢奋,běi jing我来了,我现在只想直奔到邹伊面前,然后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以慰藉我思念之心的泛滥。 一下车我就提着行李在前面快步行走,阿曼病恹恹的在后面小步跟着。距离越拉越大,阿曼看着我的速度越来越快,她有些着急大喊,“阿雾,你等等我。” 我沉醉在跟邹伊重逢的美好场面,却没听到阿曼的叫喊,直到阿曼喊了好几声,我才听到,我转过身,对阿曼招招手“阿曼快点。” 阿曼走得累了,原地站住喘着大气,眉头蹙起,“我走不动了,你跑那么快干嘛?我们要去哪里啊?” 我脸上笑容不变,“去清华大学。”阿曼狐疑地看着我,“去那干嘛啊?难道你还想去读书不成?” “去那里看一个人。”我神秘一笑,眉宇间只是笑意。 “看什么人啊?”阿曼也来了jing神和好奇心。 “暂时保密,去到你就知道了。”我心情很好,也跟着说俏皮话。 “切。”阿曼撅起嘴,“那你知道路怎么走吗?”阿曼又问道。 “不知道。”这可把我问住了,心里想着邹伊想得炙热,一直往前走,以为往前走就可以的了,也没想过怎么走。 “不知道?那你现在带我去哪啊?”阿曼有些不高兴了。 我摸摸脑袋,朝她尴尬一笑,“走,我们去问认识路的人去。”阿曼却摇摇头,“我累了,想休息一下。”我抬头看看太阳,现在应该是12点到1点左右,我沉吟了一下,“好,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顺便休息一下,然后去大学看看。” 阿曼没有意见,我们就在火车站附近随便找了个小饭店吃了个饭,休息15分钟左右,出了小饭店刚好是下午一点半。 我瞥一眼身边的阿曼,阿曼休息了一会,jing神比刚下车的时候好多了,脸sè恢复了点红润,她正优雅的用纸巾擦嘴,发现我正看着她,阿曼先是脸sè一红,忽又跺脚,“你看什么嘛?” 她所流露出来的小女儿状态,让我有些接受不了,我还是喜欢把她当作女汉子看待。我摆摆手,讪讪说道,“没,没什么。” 阿曼白我一眼,嗔怪,“呆子。”我心头犹如被大锤重击,这一幕,我又想起邹伊也曾这样嗔怪的对我白眼。阿曼见我看呆了,忽然重重一拍我的肩膀,“喂,你干嘛呢,大白天的。”我心中无限遐想被她这么一拍都打断了,我在心底叹口气,终究还是女汉子,虽然偶尔会露出小女儿的娇羞,但还是改变不了本质上的女汉子。 我摇摇头,“吃饱了,休息够了,那么我们就走了吧。”阿曼对我重重一点头。 我们找了一个本地人问了路线,因为路程有些远,要坐车,但是我不知道公交路线怎么走,无奈之下决定打的。 但是在这里不像在我们省的那个小县城,什么时候都有那些摩托车的拉客司机,只要你眼神跟他们对接,他们就会很热情的向你招手,感觉自己像超级巨星出现在街头受百万粉丝追捧似的。 在这个大城市,打的的人都跟等公交的人差不多,等了整整一个小时,依旧是一车难求。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俩,我跟阿曼坐上去了,同时非常幽怨的叹一口气,我此刻才觉得那些平时极度讨厌的热情司机是多么的可爱。 我告知司机目的地,跟阿曼背靠着座位闲聊。阿曼是草原人,印象中只有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几几牛羊休闲的吃草,那善良好客的蒙古族人悠然和马nǎi酒。她应该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的高楼大厦,她内心雀跃,再也坐不住跟我聊天了,秋波般的双眼扫向外面,对外面的一切都咂咂嘴啧啧称奇。 我们两个犹如土包子进城一样,对什么都感到好奇。我慨叹一声,“川流不息的车辆,人头涌涌的商业步行街,美轮美奂的高楼著名景点,好一个繁荣蒸蒸向上的大都市,跟我们市比,好太多了。” “在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地方就不要说你那边鸟不拉屎的小县城了。”阿曼白我一眼。前面开车的司机瞥一眼后视镜,“扑哧”的一声笑了。 我老脸一红,讪讪笑道,“第一次出来嘛。”阿曼见我低声解释,“扑哧”一声也跟着笑了,前面的司机涨红了脸,努力忍住笑。 我不敢再说话了,免得成笑料。一边看外面的风景一边心里想着邹伊,时间最是磨人,相思也无用,两人分隔两地,太远了,害怕把人与人的距离拉远。 有人说,běi jing看城头,西安看坟头,上海看人头,苏州看桥头,天津看码头,桂林看山头,河南看光头,海南看浪头,南京看石头,杭州看丫头。běi jing的那一系列古建筑给人一种很内在的古典韵味,这才是充满中国特sè的东方美。 中间堵车堵了半个小时,看着另一边堵车的长龙,让人又是无奈又是烦躁。司机烦躁的连连用拳头捶了几拳方向盘,仍觉得不解恨,想伸手去狠狠按一下喇叭,但想想又不敢去按,只好又锤两拳方向盘,锤完之后,却把拳头放到嘴边呵呵气。 我看着有些想笑,堵车那种无奈心情都冲淡了,扭过头来,阿曼也朝我狡黠一笑。幸好,我们只是堵了半小时左右,车子继续向前行。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左右,出租车司机说快到了,已经可以看到大学的建筑了,我心狂跳着,忍不住想探头出去看看,猛然看到一个梦里萦绕的熟悉背影。 那个背影弱小而腰板挺得很直,仿佛一杆标枪似的,腰后面留着一条马尾,随着主人身体步伐的行动,不停的荡漾着,一种青春活泼的气息自然流露。那个背影是我多么着迷的背影,从那个背影我已经看出是谁了。 ------------ 31、再见邹伊 我心中的激动溢于言表,我紧紧攥紧双拳,嘴里呢喃着,“是阿伊,是阿伊。”我一踢前面的座位,大喊,“司机停车。”我怕邹伊离开,我连连踢了几脚前面,司机有些生气了,望着车里面的后视镜骂道,“你这娃怎么这样啊?不要再踢了,这里不准停车的。” 阿曼拉着我的手,语气的关心很明显,“阿雾,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发生什么事了?”我没有应她,痴望着那个背影,阿曼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她语气有些酸溜溜,“那就是你要见的人吗?” 车子开过了邹伊,我和阿曼扭头到后面看,阿曼看着邹伊的正面,由衷的赞叹,“真漂亮,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青春气息,如果我有她那么漂亮就好了。” “怪不得会让你那么痴迷。”阿曼又看看我,自言自语的下结论。 看到了邹伊的正面,她还是那么漂亮,脸上常挂着淡淡笑容,露出她标志xing的酒窝。她小腰板挺得很直,看起来是那么的自信。她今天穿着一件素白sè的衬衫,下身搭配一条格子棉麻到膝的中裙,衬托着那种饱读诗书的淡淡气质,整个人就是知xing,但不缺乏活泼青春的邻家女孩。 这就是让我迷恋了十几年的女孩子,让我朝思慕想的伊人。 车子到了大学门口停住了,我扔下两张一百的人民币给司机,提着行李就火急火燎的下车,快速往回跑。 邹伊就是我的动力,我忘记我的脚步有多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马上到邹伊的面前,诉说我的思念,我已经存了一仓库的话要跟她讲,我要听到她的声音,想听到她叫我阿雾。 跑到了一个转弯,前面的伊人已经看到朦朦胧胧的轮廓了,我的心反而沉静了下来,只是我颤抖的身体还在证明我的心情激动。 我站定了身子,看清了那个ri思夜想的伊人,她还是那么自信的带着笑容阔步往前走。我蓦然大声喊道,“阿伊。”前面的邹伊忽然站定了身子,犹如被定身了似的,呆呆的看着前面的我,眼神里充满着惊喜。 有没有幻想过,可能在某一个转角,你就跟你喜欢的人相遇。 那种惊喜,那种激动,在千山万水人海相遇,喔,原来你也在这里。 邹伊神sè激动,脸上那种惊喜溢于言表,她小嘴微张,yu言又止。她仿佛在确认是不是我,快步走近了,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我们眼睛里都充满着激动和惊喜。 这一刹那,时光快速倒退,我们又回到了两小无猜的小时候,又回到了那个大雪纷飞的下午。大雪越下越大,我和邹伊全副武装手牵手走过那段结冰的小路,走着走着,邹伊的一只脚就陷进了冰雪融化了的小坑,因为猝不及防的一下,而且天气比较冷,邹伊顿时因为惊吓和冷哇哇大哭。 邹伊一边哭着一边喊;“阿雾,救我,救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呀?”她越挣扎那脚就越陷得更深,最后邹伊双脚都被陷下去,我也非常着急,手足无措。我快步上前抱住邹伊的身体,想要把她拉出来,但那时候我的年龄是比邹伊小一岁,我也不够力,因为出力,脸涨得好红。 我一边抱邹伊,一边安慰她,“阿伊不要哭,阿雾来救你了。”邹伊没有哭了,仰起小脑袋问我,“阿雾你会抛下阿伊吗?” 邹伊眼睛里全是期盼,还带着一点小心翼翼。我涨红的脸,眼神很坚毅,“阿雾是不会抛下阿伊的。”似乎是在下决心,也似乎是为自己加油打气,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接着就把邹伊给拉上来了。 邹伊上来之后,主动拉住我的手,“阿雾,阿伊长大之后给你做新娘好不好?”我那时候却是一脸的迷惑。 那一句“阿雾,阿伊长大之后给你做新娘好不好?”至今还在我的脑海里回荡,阿伊,你还做我的新娘吗?两个人这样彼此对视着。 我感觉眼眶热热的,“阿伊,是我。” 邹伊捂住小嘴,惊喜的眼睛里还有激动的泪水,我轻轻上前替她擦干泪水,“你怎么哭了呢?”邹伊哽咽的喊了声,“阿雾。” 这一声阿雾,我身躯又是一震。 我再也顾不得矜持,也顾不得邹伊同意不同意,我上前一把紧紧抱住她,想把怀中的伊人融进我的身体似的。邹伊的身躯也是一震,双手颤抖着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紧紧抱住了我的后背。 只有面对她,才能让我有那种强烈的冲动。 我很激动还带着一点窃喜,她没有推开我,我伏在她耳边,轻柔的说着,“阿伊,我想你。” 邹伊愣了愣,过了半会,她才声如蚊哼,“阿雾,我也想你。”我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更用力抱住她,聆听彼此快速跳动着的心。 我在想你的时候,多么幸运的是,你也在想我。如此,甚好。 多希望时间会停止在这一秒,这一瞬间,一辈子就这样,我也愿意。 可惜这么温馨幸福的场面被一个人打断了,很大煞风景,“那个,阿雾。”阿曼的声音在后面响起,邹伊听见有人,害羞的推开我。 难得的机会被人打扰,我心中不悦,转过头来,看见阿曼手提着行李,正仔细打量着邹伊。我皱起眉头,心想,你再迟一些来不行吗,我语气有些不耐烦,“什么事?” 阿曼收回视线,听得出我语气中的不耐烦,她小心翼翼可怜巴巴,“我饿了,而且很累。”我见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心有些软了,但又想到好不容易跟邹伊有个这样的机会,被她打断了还是有点怒气,我语气很不耐烦,“不是刚吃过了吗?” “那会刚下车没什么食yu,我都没有吃什么呢。”阿曼的样子快哭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一边的邹伊上前问我,“阿雾,她是谁?”邹伊的语气带有点冰冷,神情严肃,跟刚才害羞的邹伊判若两人。 我知道邹伊可能误会了,再不解释,误会就更深了。我紧紧抓住邹伊的手,凑到她耳边轻声解释一下阿曼。邹伊的脸sè这才慢慢恢复正常,望着阿曼的眼神变得柔和,还带着一些怜惜,我这才暗暗松一口气。 邹伊抖擞抖擞jing神,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脸带微笑的走向阿曼,伸出右手想跟阿曼握手,“我叫邹伊,妹子你呢?”阿曼见我们说悄悄话,还有邹伊主动过来打招呼,应该是猜到我跟邹伊刚才说什么了。阿曼有些不情愿的跟邹伊握了个手,语气淡淡,“阿曼。” 邹伊没有在乎她的态度,转身笑着对我说,“阿曼妹子饿了,那我们先去吃个饭吧?”我不禁暗暗对邹伊赞叹,果然是个好妹子,值得娶的好老婆,给足男友面子,而且处事大方得体。 我打了个响指,很自然的拉起邹伊的手,邹伊没有拒绝,任由我拉着。我豪情万丈,爽快一笑,“走,咱吃饭去。” ------------ 32、女人啊 三人到了学校附近的一个饭店吃饭,这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学生在吃着饭。刚坐下,一个女服务员过来递给我们一张菜单。我接过放在桌面上推给邹伊,“阿伊,你点吧。” 邹伊笑着接过菜单,却不看也不点。她扭头把菜单递给阿曼,“妹子,你不是说饿了吗,来,你来点吧。”邹伊表现得落落大方,我看着暗暗点头。阿曼正在倒茶水,见邹伊把菜单递过来,她把茶壶轻轻放下,神sè不变,接过菜单看了看,看看我又看看邹伊,也没有点菜。又推给我前面,杏眼瞪着我,“你来点。”从始至终没有看邹伊一眼,邹伊有些不悦,场面很尴尬。 我看看她们,眼光扫过,两人纷纷别过头,不跟我的目光相接,我苦笑一声,转过头看服务员,只见服务员抿着嘴想笑。我对服务员轻声说,“你先忙,我们待会再叫你。” 服务员很有礼貌的点点头走了,我回过头来,朝他们干笑,“怎么,菜式都不合胃口吗?如果不合胃口,那我们去换一家吧。”说着我就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坐下,就在这里吃。”阿曼双手横抱,语气有点像命令。 “阿伊,那你觉得呢?”我没有理她,扭头反问邹伊。 “在这挺好的,不换了,就在这。”邹伊也双手横抱,语气不咸不淡。 我把菜单向上扬一扬,“那谁要来点菜?”顿时邹伊和阿曼两个不约而同指着我齐声说,“你。”两个说完之后发现不对,又互相瞄一眼,又各自别过头 看着她们一脸怒气的样子,我暗暗咂舌,这两个女的到底怎么的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嘛,怎么好像仇人似的掐上了,这是闹哪样啊。 我拿起菜单,朝他们干笑一个,“好好好,我点。”接着我点了几个菜,服务员把菜单拿去了。 距离上菜还要点时间,我见两女还别过头,谁也不看谁,我在中间拍拍巴掌,她们的注意力果然都吸引了过来,两个脑袋看着我,我舔舔嘴巴,心里想,还好哥镇得住场面。 “你有话赶紧说。”首先说话的还是阿曼,打断了我幻想。我没有鸟她,却看向邹伊,“阿伊,你觉得在这里怎么样呢?” 邹伊双手横抱,“挺好的。”依然是不温不火的评价,连续几次冷落阿曼,阿曼有些生气了,“我他妈是个外人是不是?”我瞪她一眼,“捣乱什么,给我坐下。”阿曼气呼呼的依言坐下。我看看两个斗气的女子,一个在看天花板,一个在看地下。 在来běi jing之前,我心里憋了一仓库的话想跟邹伊倾诉,但真正再见到邹伊,我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含情脉脉的看着邹伊,温言说道,“阿伊,最近还好吗?”到底是邹伊,受过高等教育,气度并不小。她感受到我眼神中的情意,有些坐立不住似的,眼神有些飘忽,不敢与我目光相对,回答声音如蚊哼,“挺好的。” 我笑了笑,心里纠结了一番,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在来之前,我就积蓄了一仓库的话想跟你倾诉,但一见到你,千言万语都不知道从何说起。”我动情的继续说道,“阿伊,分别了那么多天,我没有一天不想你的。” 邹伊的目光迷蒙,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话没有说出口,阿曼又插嘴了,带着些讥讽的语气,“哟哟哟,敢情没有人把我当喘气的呢?其他人都死了,我还有气的呢,要亲热找个房间你们怎么亲热都可以,在这里我要吃饭。” 邹伊脸sè酡红,蹙起眉头没有说话。我眉头一皱,感觉满腔的热情忽然被人倒了一桶冰水,“去去,小孩子看你的天花板去。” “我还要吃饭的。”阿曼没有看我。 我怕邹伊心中对阿曼有所不悦,连忙跟邹伊解释,“阿曼她就是这个样子的,你不要管她。”邹伊笑吟吟的看着我,“我没有说什么哈,你解释什么?”她的语气有些耐人寻味,目光灼灼盯着我。 她这话显然是别有所指,我装愣充傻连连傻笑。刚好这时服务员把菜上桌了,我热情的招呼她们,“来,都饿了吧,开整了。”邹伊和阿曼纷纷拿起桌子的筷子夹菜。 我庆幸跳过了这个话题,但是我还没来得及高兴,邹伊夹起了一块我最不喜欢吃的是邹伊最喜欢吃的土豆放到我的碗里,同时阿曼也夹了一块我最喜欢吃的鸡肉也放到了我的碗里。 我瞄瞄她们两个,一左一右两个人正双手撑着下巴死死看着我,好像我碗里的都是毒药似的。阿曼看了看,“吃鸡肉吧。”另一边邹伊也较着劲,不甘示弱连忙叫我吃土豆。这一下,傻子也懂了。土豆是邹伊,鸡肉是阿曼。 我左手拿着饭碗,右手拿着筷子,看着碗里完全不同形状不同属xing的两块食物,又瞄一眼左右两个女孩,舔舔干燥的嘴唇,右手的筷子左右不定。 邹伊见我犹豫许久,便开声了,“怎么,土豆不好吃吗?”阿曼瞥一眼邹伊,冷不丁开口,“鸡肉好吃些。” 邹伊笑眯眯的看着我,“你觉得呢?土豆好吃还是鸡肉好吃呢?”虽然也是笑,但是这个笑容有些渗人。 邹伊也是一个有气度的人,阿曼气量也不小,为什么两个人凑在一起却成这样了。但是邹伊问到不能不回答,亲爱的来自星星的叫兽,你帮帮我吧,我该怎么回答? 活人是不可能会被尿憋死的,我一本正经、语速略快的说:“都好吃。”好敷衍的回答,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邹伊是上大学的人,怎么会被我敷衍过去,她咬文嚼字,“都,都好吃吗?是都吗?” 瞧瞧,看看,果然是大学生,这么快的语速还是被抓住了敏感字眼,可见――普通话是不错的。她故意拉长了那个“都”字,说明她话中的重点。 我见越描越黑了,不想再说下去了,连忙扒了几口饭,含糊不清地招呼她们,“快吃了,菜都凉了。”邹伊见我越是掩饰,心里越是怀疑,她用一种让我感觉很陌生的眼神看着我,语气冷冷,“你是在逃避什么?” 我放下了饭碗,解释着说,“我没有逃避。”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些,“阿曼是我一个兄弟的妹妹,我对她就像亲妹妹一样,就这样。”阿曼听到提及她了,也竖起耳朵提起jing神来。 “只是妹妹吗?”邹伊的语气冷冰得让空气都能凝固成冰碴。我霍然站起来,“阿伊,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你应该也是知道的,我喜欢你已经十几年了,如果我真是一个立场那么容易改变,那么快变心的人,估计你早已经跟我保持距离了。” 邹伊的眼眶红红的,我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慢慢走近邹伊,轻轻按着她的双肩,弯腰低下头伏在她耳朵,“阿伊,如果我真对阿曼有意思的话,我完全可以不带她来这里找你的,我尽可以把她藏到一个地方去。” ------------ 33、女汉子阿曼 邹伊抬头看了看我,脸上流淌着两道晶莹的泪,带着些哭音,“阿雾,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的。”我欢颜一笑,轻声安慰,“傻瓜,我们之间没有谁不对不起谁,你对我的误会,我不会怪你。”我转头又看一眼阿曼,阿曼也偷眼看着我跟邹伊,见我向她看过去,她慌忙转移视线,假装看别处。 我叹一口气,“阿曼这丫头也是个可怜人,她爸妈早已过世,跟一个哥哥相依为命,而我做错了一个决定,还害她失去了唯一的一个亲人,我对她心里只有愧疚。看着她,我就很自然想起那个憨厚的兄弟,只可恨,我当时太傻x。” 对于塔纳的死,我一直很愧疚很自责。想起塔纳,我心里总是忍不住心酸。邹伊见我脸容苦涩,她抓住我的手,声音很柔和的安慰我,“阿雾,你不要自责了,当初你也是一片好心,只怪是世事难料,谁也猜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想来塔纳也不会怪你,这一切也都是命啊。” 塔纳的死早已经在我心里打了个结,这件事也是一直成为我心情压抑的导火索,活生生的一个人因为我的一个自认为是善意的决定意,却因此丧失了xing命。压抑了那么久,今天终于说了出来,又得邹伊温言安慰,感觉心里舒坦了些,只是还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我使劲抽几下鼻子,好整以暇的坐下,“来,我们吃饭吧,菜凉了。”邹伊笑了笑,拿起筷子夹起菜就吃。阿曼看了看,也跟着吃饭沉默不语。 我用筷子夹起饭碗里的土豆和鸡肉,两个一起放进口中,别提吃得多香了..... 不就是土豆和鸡肉吗,我吃得起。 一边吃着邹伊一边跟我诉说她的近况,我终于知道她是念经济管理的,现在已经上大二了,还有两年就可以毕业了。邹伊一直都是校花级的人物,在哪里也自然不乏追求者,从她的语气可以听出她对这些追求者很苦恼,但又很无可奈何。 花香自然会吸引蜜蜂,这个是很正常的,如果没人追求那才见鬼了,不说明邹伊没有魅力,就是说明大学里面的男生都瞎了。在唏嘘感慨邹伊的魅力的同时,我心里也有些窃喜,有些庆幸能跟邹伊出生在同一个村子,并且在小时候已经建立深厚感情。近水楼台先得月,别人再手疾,还是被我捷足先登了。 虽然现在邹伊还没算真正接受我,但是我心里已经有了底,有了期盼,不是瞎得都可以感受到她对我的拳拳情意。所以,我虽然对邹伊的那些追求者很无奈,但是我也不伤心更不担心,我相信邹伊不会是三心两意的人,只会更证明我眼光还是不错的。 邹伊也借这个机会跟我大吐苦水,她在学校没有什么中国好闺蜜之类的,更没有谁可以跟贴心谈谈心事。不是她不善于交友,实在是她在学校已经成了男生喜欢她,女生妒忌她的风云人物了,很少有人会跟她交友,更别说是谈心。邹伊似乎要把这么久以来遇到的郁闷事都跟我倾诉。 我只是静静的听着,我是个很合格的听众,偶尔会插上一两句话,让邹伊觉得不是自己在唱独角戏。 这顿饭一直吃了两个多小时,谈到最后我也有点饿了,顺便再叫个白粥上来当是下午茶。阿曼一直沉默着,双手撑住下巴望着外面的风景出了神,如果她一直是百无聊赖的话,她肯定会感觉到寂寞,但是她装作漠不关心,其实一直偷偷竖起耳朵偷听的。 邹伊也问了我上běi jing的目的,我跟她坦白说来看她是一个原因,还是一个原因是找亲生父母。邹伊有些惊诧的看着我,问我消息是不是属实。我点点头,邹伊又问我父母叫什么名字,她可以帮我打听一下,我苦涩一笑,“老实说,我是一个很失败的儿子,作为人子,我竟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邹伊见我神sè黯然,语气略带些抱歉,“阿雾,不好意思哦,触动你的伤心事了。”她显然想起我很小就已经不在父母身边了,我潇洒的晒然一笑,摆摆手说道:“没什么的,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也已经习惯了。” 阿曼偷偷瞥了我一眼,只是眼神很是柔和。 我没有再说话,失神的看着饭店外面,邹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气氛有些尴尬,邹伊只好岔开话题继续说其他的话题。 很意外地知道我的好基友胖子也在běi jing,而且离学校不远,这个消息令我兴奋不已。上一次见到胖子还是两年前呢,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想起以前跟胖子的点点滴滴,心中就是唏嘘不已。 一直聊到下午残阳如血,因为邹伊晚上还有课,要回学校了,所以她要先走了。临走之前,她把我们送到胖子的租房去。 从大学到胖子的租房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夕阳下,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当三人的走路有些距离,三个人影便重合了在一起变成一个身影。 邹伊把我们送到胖子楼下,她便说要回去了。她刚转身,我忽然大喊一声,“阿伊。”邹伊笑颜如花回头,“怎么了。”我顿了顿,脑子里想不到跟她说,只好朝她微微一笑,“没什么了。”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邹伊说了一声就回去了。我看着邹伊远去的背影出了神,“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阿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身边。 我收回视线,没有说什么。忽然发现手上的戒指上面镶着那粒晶石红光一闪一闪不停,像是120急救中心的jing灯似的。我看看手上的戒指,又看看邹伊走远的方向,脑中一片混乱,心里在琢磨,平时这戒指好端端的没有异象,为什么阿伊刚走它就自己亮了起来,难道阿伊跟戒指真的有关联? 阿曼也发现我手上的戒指的异象,她凑近我身边,指着我手中的戒指,“你这戒指哪找的,里面是不是带有电子的,还会闪光的呢,你这个玩具戒指多少钱啊?”在阿曼看来,这戒指敢情还是个玩具哩,我额头直冒黑线,“五块钱两个,地摊货,不值钱。” 阿曼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略带鄙视的看着我,“虽然说要出来大城市了,也不要这样啊,你这个还是摘了吧,太丢人了,还不如不戴,这样完全阔气不起来好吗,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乡村非主流。” 我懒得理她,低声骂了声,“妈的。”阿曼耳尖,一下子就急了,“唐雾你大爷的,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太女汉子了。 我低声又说了一句,“我x。”阿曼指着我,针锋相对,“别有胆说没胆做的孬种。”我眯着眼睛,“要不来试试。”阿曼一挺小有规模的xiong部,一脸的挑衅,“走,去开个小房间,我等你。” 看她好像不是开玩笑的样子,这回轮到我焉了,但我仍嘴硬,“我怕你会后悔,还是算了,算了。”我摇摇头,心里隐隐有些盼望,也有些担忧,理智告诉我,眼下邹伊在身边,而且阿曼是我妹妹啊。 “后悔你大爷,唐雾我告诉你,我阿曼要是后悔,我就跟你姓。”阿曼把话说得很满,我弱弱的说:“哎,我就是怕这样的结果,跟你做了,你就得跟我姓了,唐阿曼么?还是唐夫人?”阿曼不笨,她能听懂我话中的意思了。 黑白分明瞳孔里的眼珠眨了眨,阿曼大声骂道,“想cao又不想负责,孬种,放在我们草原,我早就一刀割掉你那什么了。”我被她口口声声的孬种骂得也火起了,“走走走,开房间去,看你牛得,走,开房。”我大声叫嚣着。 阿曼像个汉子似的撸起衣袖,“好,谁不去谁孬种,卧槽,老娘还怕你不成。”我跟阿曼风风火火就要转身冲动的去开房,刚转头,看到邹伊离去的地方,又想起邹伊那张宜喜宜嗔的脸,我心不禁漏了一拍,什么冲动都消失殆尽了。 我忽然停下身子,阿曼回头瞥我一眼,“怎么的,又孬种了?”我没有理她,想到自己竟然跟阿曼说出那样的话,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 阿曼见我不说话了,更坐实了我孬种的事实,阿曼骂道,“把你下面那话儿给割掉了吧。”我抬头反击,“割了还能给你几十分钟的快乐吗?”阿曼急眼了,“妈的,你个臭流氓,老娘跟你拼了。”说完咬牙切齿、张牙舞爪就要冲上来。 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想法,她冲上来我转身就跑,刚回头就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感觉好像撞了个肉山似的,身体并不痛,只是后退了几步,随即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咒骂声,“草你妈的,眼睛都塞到**里面了是吧,妈的,撞死胖爷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就知道是谁了。 ------------ 34、胖子 我站定了身子,语气带着些戏谑,“哎呀,撞到我们的胖司令了啊。”这个人正是我的好基友胖子杨平,胖子也听出听是我的声音了。他抬头傻傻看着我,左手里装着鸡蛋的袋子也松开了,鸡蛋壳碎了一地,鸡蛋清和鸡蛋黄都流了出来。 胖子绕着我走一圈,忽然开口朗道,“床前明月光。”我下意识的接道,“我是你大爷。”这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暗号接口,上一句是“床前明月光,下一句“我是你大爷”是我随口说的,但是后来也就成了我们两个人特有的暗号。 胖子傻傻的看着我,嘴里呢喃着,“哎呀,卧槽,唐雾?”他揉揉眼睛,瞥了一眼,确认道,“卧槽,你妹的,还真的是唐雾。”我笑了笑,“胖司令不记得我了吗?”胖子右手里的葱的又扔了,小跑过来跟我一个拥抱。 看着他情真意切的样子,我脸容的微笑很真诚,我也跟着拥抱上去。胖子勒得我很紧,他涕零嚎叫,双手不停捶打着我的后背,“唐雾你大爷的,这两年你跑哪去了,胖爷到处也没找到你啊!” 我被他捶得快要吐血,一把推开他,“胖子,冷静,不要激动,我要被你捶死了。”胖子又露出一个非常贱的腼腆一笑,“嘿嘿。” 胖子推了我一把,“这两年你跑哪去了,怎么都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我心想果然还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我每天都在村子里,却没一个人知道啊。 我不想跟他说林凡的事情,只好撒谎指着阿曼说:“我到内蒙大草原去了。”说着我对阿曼打了个眼sè,阿曼会意走上前,连连点头,配合我,“是啊,这两年他都到我们草原里放羊去了,每天跟畜生打交道呢。”她说着还向我打了个眼sè,脸上的得意之sè溢于言表。 我脸部肌肉抽了抽,狠狠剜了阿曼一眼,勉强跟胖子一笑。胖子看看我,又看看阿曼,我还以为他看穿了我们的把戏,谁知道他幽幽问了一句,“你的肾还好吗?” 什么意思啊?什么你的肾还好吗? 我低声的回答,“还好,挺好的。”胖子斜睨我一眼,“你确定还好吗?两个人对付得了吗?”我也推了胖子一把,“说什么呢,你。” 胖子神神秘秘的凑到我耳边,“那邹伊呢?她没意见吗?”我有些茫然,“什么邹伊怎么的?”胖子鄙视的瞥我一眼,压低声音,“你找了个草原妹,邹伊能答应吗?” “你都说什么呢?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回事。”我一脸严肃。 “你说你,基友一场,不见你一两年你跟我还隐瞒了是不是?”胖子有些不高兴了。 “来,你过来,我小声告诉你。”我对着胖子招招手,叫他附耳过来。 胖子一副我早就知道你的表情,把头伸了过来。我一拳朝他左边眼睛打过去,“cāo你大爷的,都说了不是那回事。” 胖子被打懵了,过了半会才揉揉被打的眼睛,他嚎叫一声,“唐雾,我x你大爷,朝我冲过来,放在两年前,我怎么也不是他的对手,但是经过跟林凡相处的那段ri子,胖子早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我没有用戒指和林凡教我的那些防身手段,很流氓的跟胖子厮打胡闹了起来。阿曼见我们说着说着就闹到了地下,把头扭到一边去,“你们真丢人。” 闹了一会之后,又回到了读书的那个青春年代的感觉。胖子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尘,叫嚣着说,“妈的,唐雾你大爷的,把老子一百多的名牌衣服都给弄脏了,再闹老子分分钟打趴你。”我一脸的不服气,挑衅着说道,“怎么的,要不,来练练?”胖子扳扳手骨,傲然的说道,“来就来,怕你是孙子。” 阿曼见我们两个又要闹起来,隔在中间分开我们,“好了,你们都不要闹了,天都黑了,我们连住的地方都还没有着落。”我抬手一看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黑了,我们现在正是依靠着路灯看清彼此。 我意兴索然的摆摆手,“不闹了,胖子,我们先去找房,回头找你嗑。”胖子也认真了起来,看着我们,“你们要找什么样的房间啊,我那还有一个房间,要不,我们凑合一下,也不用找了,我那租房是两房一厅的,你住一个房间,我跟他住一个房间。”胖子指指阿曼。 我听闻胖子的话,转头问问阿曼,“你怎么看。”阿曼左看右看,沉吟了一下,最后点点头,“那也好,你们毕竟是相识一场,这样大家一起住也好些。”我见阿曼答应了,我冲胖子点点头。 胖子也有些高兴,“那好咧,你们俩要不要一个房间?”我和阿曼同时把头摇得像泼浪鼓似的,胖子摸摸下巴,看着我和阿曼,“你们,是怎么样的关系?”我没有理他,一脚踢他大腿,“你他妈走不走。” 胖子也想出个结果,一摸被踢中的地方,“唐雾,我cāo你大爷。”说完,又要向我冲上来,我急中生智,指着地下的鸡蛋和青葱,“你看。” 胖子顺着我指的地方看去,接着就听到一声高分贝的嚎啕惊叫,“卧槽,我的鸡蛋,哎呀,我的葱。”我和阿曼同时用手指堵住耳朵。 跟着胖子到了他的租房,他的租房也不大,两房一厅,还有一个du li的阳台,在这寸土寸金的大城市,这小小的地方也已经房租不少了。 我放下行李就走出阳台看外面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一闪一闪的霓虹灯,胖子这时候拿着两瓶罐装的啤酒走过来,扔给我一瓶,我打开喝了一口,冒火的嗓子顿时得到了缓解。 “岁月真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好的坏的都是风景,这里是,我们村子也是。只是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就发现自己老了,到了目的地,也就再也走不动了。想要再重头走一次,却发现自己再也走不动了。”胖子喝了一口啤酒,神sè严肃大发感慨。 我忽然感觉有些压抑,连胖子也有那么多感慨了,是否我们真的老了?我喝了一大口啤酒,看着外面出了神,心里想说些什么,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胖子用手臂捅捅我,“你有什么打算?”我有些茫然,径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这人没什么大志,目前只想找一找我父母。”胖子放下啤酒,“你父母不是死了吗?” “我想他们应该还没死,还有一线希望,还是值得我去找的。”我并不想把林凡的话跟胖子说,胖子一拍我的肩膀,“阿雾,何必那么执着呢?死了也就是死了,你一直比我聪明,连我都知道死了是不能复生,你怎么就不明白?” 我叹一口气,摇摇头,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前面一闪一闪的霓虹灯出了神。 ------------ 35、胖子的爱情 胖子亲自下手给我和阿曼做了几个小炒,还买了个正宗的běi jing烤鸭给我们打打牙祭,阿曼不喜欢吃鸭,胖子不知道去哪里弄了一斤羊回来,阿曼挺高兴的,忙着去做羊汤,说要给我们尝尝什么是正宗的羊汤。 我和胖子扛了一箱啤酒回来,炒了一小碟花生,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胖子喝了几杯之后就脸红了,说话也舌头打结,喝酒之后他的话特别多。 胖子夹了一粒花生米放到嘴里,瞥我一眼,“阿雾,你跟邹伊的关系怎么样了?”我对着瓶喝了一口,沉吟了半会,“她没有拒绝我。”胖子放下啤酒,猥琐一笑,“嘿嘿,那你的意思是说有戏了?” 看着他那猥琐的笑容,我感觉特别亲切,仿佛又回到了读书的时候。我笑了笑,不置可否的回答,“算是吧。”胖子咧开嘴大笑,“哈哈,那敢情好啊,来,整一个。”说着他就伸出酒瓶跟我碰了一个。 碰了之后,胖子放下酒瓶,一脸忧愁的重重叹一口气,我见他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无jing打采的样子。我踢了他一脚,“你叹什么气。” 胖子又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唉,你就好了,终生幸福已经有着落了,而且邹伊多好的妹子呀,也被你这厮上手了,更离谱的是,你大爷的一个还不够,还想着一脚踏两船,妈的,真的是人比人比死人啊。只可惜小弟到至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啊。” “你还没有女朋友吗?”我斜睨胖子一眼。 “你现在也还不大,也不用太着急,缘分到了,自然就会来,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该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我劝慰胖子。胖子白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自己已经踩上船了,我还没买着船票,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再说了,我爸像我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有我了,我长那么大除了我妈,别的女人连手都还没有牵过。”说完,摇摇大头,又使劲喝了一大口啤酒,连打了几个饱嗝。 “那隔壁王寡妇传说不是跟你有过一腿的吗?”我眯着眼睛,有些怀疑。 胖子脖子和脸涨的通红,“放屁,谁他妈那么缺德说的啊,我找他去,这么缺德的人都有的,小心生儿子没**,你说,是谁说的来着。”说着就站了起来,摇头晃脑的挽撸子,好像真要去抓住那人似的。 “你真的要去吗?” “废话,妈的,都传到我头上,我能不去跟他讲理去吗?我得问问他, “是你妈说的。”我语气不咸不淡。 “x他妈的,我就去找....”话没有说完,胖子回过神来,又问了我一句,“是谁说的啊?”我喝了一口酒,“你妈。”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胖子一下子就焉了,一屁股坐回原位,又喝了一大口酒,无限感慨说道:“流言害人啊。”我淡淡的说,“是啊,传流言的人生儿子没**。”胖子假装抿一口酒,我偷眼看他,又假装不经意的说道,“乱造谣言的人真要生儿子没**,不知道她儿子是不是真的没有**呢。” 胖子再也坐不住了,“我说唐司令,咱能不这样咒人家嘛,好歹孩子是无辜的啊,造谣者有罪,孩子无罪的,不要再说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手扶着酒瓶捂住肚子哈哈大笑。胖子气急败坏的大骂,“唐雾,x你大爷的。” 闹了半会,胖子忽然问道,“隔壁那王寡妇最近还好吗?”挺好的,村长也没有批评她生活不检点了。” “那你的意思是说,她家后门晚上已经没那么忙了?”胖子有些意外,也带着些窃喜。 “是啊,现在她都改成“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了。” 胖子的脸sè一阵青一阵红的,我有些奇怪,“怎么,难道你跟她还真有一段风花雪月的故事不成?”胖子背着手走了两步,幽幽的开口,“你别听我妈瞎说,想当年,我还发誓要娶像她一样的媳妇呢,哎,我在村子的时候,她还给过我暗示呢?” “什么暗示啊?”我眼睛一亮,直觉告诉我,这肯定有故事。 “哎,陈年旧事,提起徒增烦恼罢了,不提也罢。”胖子无限感慨,就是不肯告诉我答案,气得很想拿啤酒瓶扔他。 胖子坐回原位,像耍酒疯似的大喊,“愿得一人心,免得老相亲。”我看着此刻的胖子有些心酸,也不损他了,轻声的问,“你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胖子蓦然看着我,“有啊。”我一摊手,“那你就去跟她表白啊,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胖子神sè黯然,“哎,表白过了,遭拒绝了。”我追问,“为什么?” 这一问可算是戳中胖子的痛点了,他很激动的大声喊道:“她嫌我穷,嫌我丑,嫌我没文化,反正就是什么嫌我。” 哎,胖子是多不讨人喜欢啊,胖子颓然犹自继续说,“我喜欢她两年了,追了她整整两年了,她总是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鸟都不鸟我,连个笑脸都没有给过。但我就是贱,一看见她,我什么屈辱都给忘了,只想着不顾一切去爱她。”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把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值得吗?”胖子把酒瓶里的半瓶酒都灌进肚子,一脸的苦涩,“爱情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明知道是没结果,但仍然要去飞蛾扑火,只为了那千万分之一的机会,可能她会喜欢我呢?万一,我坚持等下去,就等到她回心转意了呢?” 现在的胖子活脱一个被爱情伤透的可怜人物,跟我之前认识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只服我的胖子完全不一样了。 心里有些愤怒也有些失落,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愤怒的是胖子这样的傻,失落的是,胖子终究还是长大了,终究还是会有另一个人治他服服帖帖的,再不是唯一只有我能治他的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胖子出了神,胖子眼眶微红,“阿雾,你知道不,我真的好喜欢她,看到她开心的笑,我能高兴一整天,看到她哭,我很想不顾一切冲上去安慰她,只可惜她从来不肯接受我。我每天晚上脑海里装的全是她的影子,我爱她已经不可自拔了。”胖子最后一句已经是哽咽着说出来的了。 胖子把头埋在双腿之间,堂堂七尺百多斤大男人突兀凄凉哭了起来。我重重一拍胖子的肩膀,无奈叹息一声,“中华儿女千千万,实在不行咱就换,何必固执守着一枝花,你回头看看,这个世界好女孩还是很多的。” 胖子抱着我的大腿,一抹眼泪,“兄弟,你知道不知道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是深入骨髓肺腑的,我也曾告诉自己不要想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但是我看见她那张脸,我就再也没办法忘记。” 这个就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发小、基友,原来爱情真的是可以彻彻底底的改变一个人的。岁月未将他改变,反而输给了一个叫**情的东西。 我记得有人说过,每个人的xing格都是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都有着各自的个xing锐利的棱角,盛气凌人,自己高傲地看待每一个人每一件事。然而这个社会就像一条湍急的河流,当我们投身于这个社会以后,我们个xing与傲慢的棱角便会被这个社会所磨平,而这时我们便融入了这个社会被这个社会所接收。虽然会失去自己的个xing和很多,但,这或许就叫做成熟……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其实爱情和岁月又何尝不是磨平我们棱角的东西? 我也改变了,胖子怎么会不被改变?这就是成熟,是必然。 ------------ 36、方佳 正午时分,艳阳高照,太阳格外的毒辣,晒得让人有种要晕眩的感觉。 我和胖子正在大学门口守着,昨晚胖子一个劲说如何如何不能忘记他喜欢的那个女孩,说她如何如何漂亮,我叫他带我来看看那传说中令胖子一直念念不忘、刻骨铭心的梦中情人。 听胖子介绍,女孩叫做方佳,巧合的是那方佳跟邹伊是校友,也是大学的人。胖子在这附近租房子也是为了能近水楼台一睹佳人风采。 胖子在大学门口等邹伊的时候,一见方佳从此惊为天人,从此再也不能自拔。他到处托人打听,终于知道方佳的名字和年龄,方佳今年23岁,比我和胖子都要大,听胖子说到这里,我有些意外的瞥他一眼,打断他的话,“这不是姐弟么?你都喜欢熟女么?莫非你有恋母情结不成,喜欢年龄比你大的?” 胖子有些不满我打断他的话,还有那些猜测的话,他摆摆手,“老唐你不要胡乱猜测了,我喜欢的是她的人,跟年龄还有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没有关系,不要再打断我说话了。” “嗯,那你说,我听着就是了,越详细越好。” “我知道她老家是陕西的,她是最大的,家里还有一个弟弟,父母都是农村人,地地道道的农民,她是十二月的,是shè手座的。喜欢吃辣和甜,不喜欢吃酸的,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生姜,闻到那味道也会吐的......”胖子像个评书人滔滔不绝,把方佳的爱好习惯,无关大小都娓娓道来,他说得很认真,连语气都刻意拿捏似的。 “她三围呢?”我不着痕迹的插了一句话。 “哦,上围是3....嗯?”胖子霍然扭过头来,双眼红红的看着我,“妈的,唐雾你大爷的想套我话是吗?” 妈的,这胖sè鬼,连三围都知道,可惜被他反应过来了,不然我也可以听听了。胖子作势yu打我,我神sè严肃,岔开话题威胁道,“你他妈最好快点,人家快放学了,我知道的越多就越好,可以帮你做做参谋。”胖子一直要求我给他参谋参谋怎么追女孩,我当时很腼腆的拒绝了,但是胖子再三强烈要求,实在没办法,只好答应做他的狗头军师。 胖子顿时焉了,最后还是不忘了威胁我,“我告诉你啊,唐雾,再打断我或者乱套我的话,我就跟你拼命。”我摆摆手,“好好好,我保证不打断,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很重要的一个问题。”我竖起一个指头。 胖子见我说得那么郑重,他疑惑的问,“你想问什么问题?” “方佳有没有男朋友?这个问题必须先弄清楚。” 胖子随即神sè黯然,双眼无神,耷拉着脑袋,“她有男朋友的了。”我听完拉着胖子转身就要走,胖子硬是不肯挪步,我回身大骂道,“你他妈想女人想疯了是吧,人家都已经有男朋友的了,你还傻逼似的坚持些什么,显你痴情是不是?”我声音很大,语气充满愤怒。 胖子一甩开我的手,说什么就是不肯走,我见他不肯走,有些无可奈何,但又不能用硬的。只好耐着xing子,和颜悦sè的跟他说,“小胖,女人这个世界真的还有很多的,如果是憋不住的话,我们今晚可以去找个女人.....” “唐雾,我他妈跟你说,我不是jing虫入脑,方佳,我是肯定要追的。”我还没说完,胖子就打断了我的话,用一种他从来没试过对我如此强硬的语气来重复他的立场。 我们俩就这样瞪着眼睛对视着,不知道怎么的,我心里突兀感觉到一阵心寒,面前的这个兄弟再也不是唯我是从的兄弟了,我的心好像加了一块铅块一样沉重。 面前的胖子好陌生好陌生,或许我只是想着每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走、唯我是从的跟屁虫,我没有想过他也会再不听我的话的时候。这时候,我自己也不禁在问自己,我是真心实意想胖子学会du li得到幸福,还是想着让他永远做我的跟屁虫,我是真的有私心吗? 胖子神sè恢复平静,或许是想起刚才的冲动,他躲闪我的目光,声音很小,略带着些歉意,“阿雾,对不起。”我吁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没什么的。”胖子脸sè这才缓和一些。 “阿雾,如果是邹伊喜欢别人,而且还有了男朋友,你会不会放手。” 面对着胖子的问题,我内心也在挣扎思考,我想我还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邹伊牵着别人的手走,光是想想,我也觉得伤心。 我刚想回答胖子的话,大学里面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出来了,胖子眼睛一亮,“下课了。”我回头看着胖子,“小胖,你,加油吧。”胖子明白我的意思,咧开嘴朝我傻笑。 我也朝他傻笑一个,“待会方佳出来你指给我看。”胖子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出来的学生。大学学生不少,但是令我奇怪的是,学子们都没有统一的校服的,都是穿着ri常的衣服,我们高中学校都有校服,为什么这个大学没有校服的呢? 我虽然心里奇怪,但是我也没有问出来。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胖子激动的说了一声,“出来了,她出来了。”我jing神一振,扭头看向大学里面,“在哪,你指给我看。” 胖子指向人群,“在人最多那里,上身穿着白sè衬衫,下面穿着短裙的,短头发的。”我顺着胖子指的方向看去,在人群里扫来扫去,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一个女的身上。 “是不是那个?”我指着人群里一个御姐范的女人,胖子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他呆呆的点点头。 她就是方佳,我终于看见她本人了。方佳的穿着和气质跟那群书呆子完全不一样的,方佳灵动的双眼透出一种狡黠jing明的神光。她在一堆书呆子中间,鹤立鸡群似的,成了两个极端,她今天穿的正是白sè的衬衫,下身搭配着短裙,一头干练的短发,看起来非常像一个职场白领。不知道的人,根本想不到学生才是她的真实身份。 她大概1米7、8左右,在人群中显得比较高了,容貌秀美,出生北方却有着南方的温婉。但温婉之外又不缺让人无法轻视的霸气,给人的感觉,这种女人只适合做女王。如果说邹伊是邻家小妹小家碧玉,那么这个方佳就是舞会的交际花,有智慧有手腕,能把男人治得服服帖帖,一般的男人估计镇不住她。 看到这里,我瞥一眼一副猪哥相的胖子,心中不禁为胖子担忧,这样的女人胖子能镇得住吗?但是转念又想到胖子跟她八字都还没有一撇,我心底暗暗叹息一声。 方佳正挺胸抬头款款向着学校门口走来,我一拉看失神的胖子的衣角,压低声音对旁边的胖子说道,“她来了。”胖子看着方佳完全出了身,我叫唤胖子居然完全没听到。 我用力一捅胖子的肚子,胖子觉得痛了这才反应过来,他有些责怪的看着我,“干嘛?”我看着胖子失了神,现在的胖子完全不是当年的胖子了,心里隐隐有些失落。我失神的时间,方佳已经快到校门口了,胖子也看见了,他局促不安的拉着我的手,求助道“怎么办,她来了。” 我回过神来,“既然见到了,那就上去跟她打个招呼。”胖子张大了嘴巴,“啊,可是我不敢,她不喜欢看见我。”胖子非常的慌乱,好像叫他上战场似的。 “又不是叫你上战场,有什么不敢的。” “我宁愿上战场。”胖子驻足就是不敢上前。 “如果你不上,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回去好好过你的ri子,挑个普通点的女人成家立室,这辈子不要再对她存有心思。”我神sè非常严肃。胖子蓦然回头,身躯一震,呆呆的看着我。 “那好,我去。”胖子见我神情严肃,不是说笑,他心里挣扎了一会,还是决定上去打招呼。 方佳也看见胖子了,我能看到她眼中先是流露出一个厌恶的眼神,转而脸容的表情又变成无奈。她见胖子没有反应,赶紧把头扭到一边,假装没有看到,但眼神余光扫了我一眼,忽然又转过头来看我。 我没有像胖子那样闪躲,我很自然的迎上她的目光。方佳深深看我一眼,就匆匆把视线收回。我一拉胖子,“该上去。”胖子原地做一个深呼吸,我笑了笑,“快上去吧。” 胖子鼓起勇气,一步一步地向方佳走去,我亦步亦趋紧紧跟在胖子后面,这时方佳已经出了学校门口了。 已经迎面遇上,方佳也不能装作没看见了,她停下脚步,给人距离感的开口,“杨先生有什么事吗?”她这话很淡,不给胖子任何念想,连称呼都是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此时的胖子脸通红的,额头上不停冒着汗,不敢看方佳,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有。” 方佳很职业的笑了笑,“如果杨先生没什么指教的话,那么方佳先走了。”说完不等胖子回答就要走,胖子张张嘴yu言又止,张嘴半天也说不出话,额头的汗水流得更欢了。 我见胖子没有说话,而方佳又要走了,我知道再不说话方佳就要走了。我忽然开口说道,“等一下。”方佳和胖子同时回头看着我,我先朝方佳礼貌的笑笑,然后扭头看向胖子,压低声音,“上去说话。” ------------ 37、打人事件(1) 胖子脸上表情僵硬,小声跟我说,“说什么好啊?我不敢说话啊。”我快速瞥一眼狐疑看着我们的方佳,凑到胖子耳边低声说道:“不论说什么都可以,说错话也可以。反正就是随便找话说,总之,你现在的首重任务就是要克服你心中的自卑,要大胆的跟她说话,不就是一个娘们吗,不能让她的气势压倒你,不然你在她面前永远抬不起头,就别说要追她了,懂了吗?”胖子感激的看我一眼,点点头。 胖子又走上方佳面前,只是他还是低着头,我在身后大声干咳一声,胖子咬咬牙,终于抬起头来目视方佳。方佳疑惑的问,“杨先生还有事吗?” 胖子结结巴巴说不清话,我在后面感叹一声,恋爱中的男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不够自然。 我在后面插了一句话,“他有话跟你说。”方佳瞥一眼我,转而把视线收回正眼直视胖子,“杨先生,请问有什么指教?”她脸上职业的笑容已经消失,看起来有些不耐烦。 你吃饭了吗?”嘬嘬嘴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胖子额头上的汗水还是不停的冒。 “还没有呢,我正准备去吃饭,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去吃饭了。”方佳笑得很职业,句句不离离开两个字。 胖子回头看我求助,我对他做个“继续”的嘴型,胖子只好又硬着头皮回头,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那我请你吃饭吧。”胖子眼睛里全是期盼,还带着些小心翼翼。这个胖子终于有些进步了,还知道请人家吃饭了。 可惜,方佳并不领他情,她很直接很残酷的拒绝了,“谢谢杨先生的好意,但是我的男朋友已经订好饭店等我了。”她把男朋友三个字拉得很长,说完,她直接转身就走。 胖子脸sè惨白,看着渐渐走远的方佳出了神,我上前拍拍胖子的肩膀,“挺好的了,你已经进步不少了。” “那有什么用?跟她的关系还是半点增进啊。”胖子声音沙哑,双眼噙满泪水。 爱情终究是不能勉强,受伤的始终是用情最深的那个人,辗转多次失败,有可能会让人最基本的自信都丧失。 但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什么办法呢? 胖子垂头丧气的转身离去,看着他那个独自离去落寞的背影,我重重叹息一声,这个我也无能为力,他的路也只能靠他自己去走了。 我跟胖子刚走出学校门口想回家去,在学校附近的一个饭店前看见一群人围着指指点点,不知道看什么,接着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高声的叫嚷着。就在我狐疑的时候,前面的胖子忽然站定身子,看着人群那边,自言自语说道:“是方佳。” 说完他就往人群那边跑去,我看见胖子往那边跑去,我也快步跟上。 跑到了人群中,我看见了人群中间的方佳,还有一个相貌英俊、穿着西装打领带的男子挽着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方佳蹙起眉头,泪眼婆娑,这个坚强的女王像是受了欺负的小媳妇。 我随便问了一个在场的人这是怎么回事,那人是个男的,他有些兴奋的说:“好戏啊,高官儿子抛弃校花啊,”我指着那个西装打扮的男人,“他是高官儿子?”那人眯着眼睛看我,“你是外地人吧?你不认识林辉吗?他老爸可是běi jing高官啊,都说虎父无犬子,他是个例外,老爸英雄,儿子狗熊,林辉仗着强硬的后台到处惹事生非,抛弃女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想到今天竟然亲眼看到了。”那人很亢奋。 我扭头看向人群中心,方佳泪眼看着男子,“林辉,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叫做林辉的男子笑了笑,反问方佳,“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你?”在场的众人哄的一声像煮沸腾的开水,指着林辉小声议论。我和胖子看到这里,心里都明白了,那个叫林辉的就是方佳的男朋友了。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吗?”方佳泪水不停的汹涌,只是她却出奇的平静,语气淡淡。 “我高兴的时候你就是,不高兴的时候你说你是什么?”林辉依然嚣张无限,嘴角微微上扬。 我看见人群中的胖子脸sè铁青,双拳攥得很紧。我穿过人群走到胖子后面,拍拍胖子的肩膀,胖子忽然回头,双眼血红的看着我,我无视他血红的双眼,指着场内的林辉,淡淡的说,“打他。”胖子忽然眉头一扬,本来愤怒的脸上变成苦笑,他苦涩一笑,“大哥,他的后台很硬的,打了他我们估计也不能在běi jing立足了。” 我神情不变,反问他,“那又怎么样?”胖子的瞳孔蓦然张大,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大哥,你别闹了。” “我没有闹,我只是没有想到你这么胆小,你说有多爱方佳那也是假的,现在她受了委屈、受了欺负,你却无动于衷,你说你有多爱她?你敢为她出头,心里心疼她有用吗?说出来谁相信?你相信吗?事事计较后果,还需要活着吗?如果里面站着的是邹伊,那么那个男的此时已经趴到地下了。”我目光炯炯的看着胖子。 胖子的神情凝固,回头看看群情汹涌的人群,又看看人群里面的方佳和嚣张的林辉。他脸sè涨红,迸出一句话,“好,打他。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指着人群中的林辉,“打他,想想可怜的方佳,看看伤心的方佳。”胖子果然依言看着方佳,他忽然大喝一声,周围的人被他吓了一跳,纷纷回头看胖子。 胖子拨开人群,冲进人群,朝着林辉的脑壳就是一拳,猝不及防挨了胖子含恨出手的这一拳,林辉也不好受,连连退了几步,捂着被打的地方傻了眼。场内顿时鸦雀无声,过了好一会,又传来如cháo水般的鼓掌声和喝彩,胖子的这一拳显然是深得人心。 胖子回头看看喝彩的人们,还有忽然眼前一亮的方佳,他大受鼓舞,仿佛这是从小到大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林辉被人打了一拳,如何不恼,他旁边的妖艳女人用嘴帮他吹吹肿起的地方。 林辉咬牙切齿的指着胖子大骂,“x你妈的,哪来的杂碎敢打我,老子干死你。”胖子见他神sè凌厉,又想起他强硬的后台,心有些虚了,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经出了手了,又不能被林辉一句话吓得退缩。 胖子sè厉内荏大声说道:“像你这样的人渣,仗着自己家庭背景有些钱就了不起了吗?”胖子这话博得在场的人喝彩,林辉也是在这个城市作威作福惯了的人,看在他的背景上,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今ri有人做出头鸟杀杀林辉的威风,在场的人都莫名的兴奋。 林辉见自己的背景也吓不退胖子这个棒槌,一番话也都对牛弹琴。他不再说话,一推开那个妖艳的女人,在饭店门口顺手拿了一根棍子,气势汹汹的跑到胖子面前,霍然一棍子往胖子脑壳打去。 胖子虽然肥胖,但是小时候跟我打架多了,反应速度飞快,他微微一闪身,便躲过这一棍。林辉见一棍打不着,紧握棍子又追着胖子去打,胖子连忙闪躲,围着的人群让出一个范围让他们两个打架。 一直默不出声的方佳因为胖子不敢往她这边闪躲,人群已经把她排除出圈子里。她眼眶红红的看着圈中的两人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人群又是“哇”的一声,我扭头往胖子那边看去,林辉狠狠一棍子往胖子的手臂打下去,棍子的破风声都能听到。谁也没想到的是,胖子这次却不躲闪,硬硬吃了这一棍,胖子眉头紧皱,吃了一棍却也不**叫嚷。 胖子一把抓住棍子,双眼冰冷的看着林辉,口中迸出一个字,“滚。”林辉英俊的脸庞表情变了数变,想把棍子拽回来,无论怎么用力棍子都在胖子手中纹丝不动。胖子忽然一放手,林辉抓住棍子身子站不稳,连退几步身子往后倒。 人群又是轰然的一笑,林辉跌到地下,脸sè铁青,双眼好像要喷火。那个妖艳的女人连忙去扶林辉,林辉站起来之后,英俊的脸庞狰狞,“你他妈给我等着。”放下一句狠话之后,转身就走了,妖艳女人快步跟上。 人群又是喝彩,纷纷对胖子表示赞许,犹如得胜的将军一样的胖子,脸上掩饰不住的自豪,激动的胸膛不停起伏。他回头想看看心上人,想得到心上人的赞许,他眼睛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却找不到了方佳的影子。 他有些着急的拨开人群,但还是没有找到方佳。他脸上的自豪瞬间化为乌有,转成颓然的神sè,方佳是去找林辉了吗? 胖子能出手根本的原因也是在于方佳,当胖子以为会得到佳人青睐,方佳已经悄无声息的走开了。胖子神情失落掩饰不住,对于人群的赞许置若罔闻,悄悄的走出人群。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个人的孤单。 从始到终我都是以一个看客的身份来看待从胖子出手到胖子离开,我忽然间好想好想邹伊,胖子和方佳的事情在我心中很有感触,原来得到一个人的青睐,是一件多少幸福的事情。 我和胖子回到租房,邹伊已经在租房等我了。邹伊满腔的热情,发现垂头丧气、无jing打采的胖子,她低声问我,“他怎么了?”我还没有回答,胖子就自己进了房间反锁起来。 我对邹伊苦笑一声,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邹伊说了一遍,邹伊听完也苦涩一笑,“方佳我也认识,老实说,胖子是镇不住方佳的,方佳是一个很强势的人。”我想起今天方佳被林辉当众抛弃,只是流了些眼泪,压根都没有激动过,一般的女人早就高调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而方佳表现得很反常。 邹伊想叫我去安慰安慰胖子,我对她摆摆手,“每个人真正强大起来都要度过一段没人帮忙,没人支持的ri子。所有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撑,所有情绪都是只有自己知道。但只要咬牙撑过去,一切都不一样了。胖子的路还是要他自己走,别人帮他不了,经过这次如果他还要坚持追方佳,那么也是他的路。” 邹伊无奈的叹息一声,我心中一动,牵着邹伊的手,邹伊犹如触电一般,脸瞬时间通红了。我紧紧牵住她的手走到阳台外面,一把抱住她,邹伊的身躯有些僵硬,但过了一会又恢复了正常。 我紧紧抱住她,嗅着她身上体香,感慨道,“阿伊,从胖子的这次事情,我们更应该学会珍惜眼前人了。” ------------ 38、打人事件(2) 邹伊低声的回答一声,我继续说,“我们跟胖子可算是一起长大的,我跟他更是曾经好到同穿一条裤,他现在这样我却无能为力,哎。” “你也不用自责,也正如你刚才所说,每个人强大之前都要经过一段没有人帮没人懂的ri子,路是他自己选的,他必须独自走下去。”邹伊换了舒服的姿势,像个慵懒的猫反抱住我,温言安慰着我,我发现我越来越依赖邹伊了,我有什么心事都喜欢跟她说,因为她懂我。她说话的声音犹如一汪秋水散开的涟漪,总能悄无声息的荡漾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我们彼此贪婪拥抱着对方,正当我们打算下一步进展的时候,在客厅里面的阿曼忽然高声大喝一声,“你们是谁?”紧接着,就听到“哐当”的碗碟掉地的声音还有几个男人粗鲁叫阿曼滚开的声音。 我和邹伊快速分开,彼此对视一眼,邹伊也听出声音不对。我们默契的说了声,“去看看。”邹伊想跟着我进去,我站定了身子,转头拉住邹伊,“阿伊,你就在这里不要出去,如果有什么不对,立刻报jing。” 邹伊虽然着急,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进去只会添乱,让我有后顾之忧。她用力点点头,目光凝视着我,“你小心点。” 我心中一荡,对邹伊的关心很是高兴,我重重一点头。出了阳台,把阳台的门反锁起来,刚锁好门,就看到几个彪形大汉极为粗鲁的拽着阿曼的手臂从厨房拖到客厅。阿曼蓬乱的头发,表情慌张,手臂被男子拽住的地方勒得红紫一片。 阿曼看见我,可怜兮兮的向我求救,“阿雾,救我。”屋子里一共有5个男子,都穿着黑sè的衣服,带着墨镜,跟电视上的保镖一个打扮。 几个男子看见了我,也站定了身子,其中一个光头的男子上前一步,这个光头男显然是五个男子的领头,他淡淡的开口,“你知不知道一个胖子住这里。”他的语气丝毫没有是询问、打探的意思,他是质问。 他的语气让我很不爽,阿曼被他们抓住我更是暴怒于心,但是阿曼在他们手上,我忍住怒气没有立刻发难。他们一说胖子,我就隐隐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十有**是那个林辉的人,只是我们都没有想到,对方好快的速度。 已经经历了两次了,上一次是常风,这一次是林辉,我现在深刻体会到势力和情报的厉害,看来林辉后面的势力也真不是盖的。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指着地下的阿曼,“先把女的放了,不要涉及无辜。”光头回头看看后面四个一直默不出声的男子,三个男子同时点点头,光头朝拽住阿曼的手那个略为矮些的男子,“火子,放了她。”名叫火子的矮壮男子依言放开了阿曼。光头正视着我,“人放了,该告诉我们了。” 阿曼抬头看看抓住她的那个男子火子,恶狠狠的骂道,“妈的,敢抓老娘。”她张牙舞爪的威胁,火子只是对她淡淡的摇摇头,好像是告诉阿曼你打不过我的,脸上鄙视和轻蔑不言而喻。 阿曼柳眉直竖,还想要继续骂下去,我有些生气的大喝一声,“过来。”这个疯女人,身处敌营还能这么叼,不愧是草原女汉子。阿曼一副委屈的样子,我硬装起生气的样子,语气有些着急的对她招手,“快点过来。” 阿曼从地下挣扎着起来,在场的众人目光都注意在她身上,她爬起来之后却不急着过来我身后。她狡黠的双眼瞥一眼抓她的那个男子,那个男子也正好看着她,两双眼睛对视片刻。我心里在打突,第六感告诉我,阿曼肯定又要做些什么了。 果然,阿曼忽然抬脚一脚踢到那男子的胯部,男子压根没想到阿曼会敢踢他,猝不及防之下挨了阿曼报复的用力一脚,男子眼睛张得好大,脸sè涨红,脑门的冷汗涔涔,双手捂住裆部连连痛苦的**。 阿曼见矮壮男子痛苦之sè,她一脸的兴奋哈哈大笑,“叫你拽,敢捉你姑nǎinǎi。”我一拍额头,姑nǎinǎi你倒是过来再说啊,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还身在敌营,你这么叼,别人不知道吗? 阿曼的大笑和矮壮男子的**引起了其他四人的注意,光头男子把墨镜摘掉,目光冰冷的看着阿曼,对其他人一挥手,“先抓住那女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一直隐忍不发的双方不得不提前动手。 光头和剩下三个男的刚想行动,我用戒指的瞬移,一个瞬移到了光头面前,光头只觉眼前一个黑影,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奋力把光头举起来,往厨房一扔进去,“砰”的一声,光头全身蜷缩在地下惨叫**,这一下有他受的了。 剩下三人顾不得思考我是怎么跑到他们前面的,蓦然回头看着被扔到厨房里面的光头,三人齐声喊道:“大哥。”光头只是在痛苦**,并没有回答。阿曼兴高采烈的拍巴掌喝彩,“好啊,阿雾,你速度怎么那么快啊。我太崇拜你了。”小丫头双眼jing光异常。 一个壮男子径直去厨房看光头,剩下的两人霍然回头死死盯着我,我对正在向被阿曼踢中胯部下毒手的阿曼大喝,“阿曼,给我回房间,把门给反锁了。”阿曼还在拳打脚踢那个被踢中胯部的男子,听到我喊她,扭头看着我,不情愿的站起身子。 但剩下的两人并没有我再说话的机会,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向我冲上来,客厅不大,两人半秒的时间就冲到了我面前。 我弯腰躲过一个人的重拳,顺势拿起一把塑料交椅向着一个脚影打过去。刚好那个脚已经踢了过来,我重重一凳子砸到他的脚上,塑料交椅顿时四分五裂。那人的脚受痛,快速把脚收回,趁着他忍痛的时候,我又拿起一把交椅朝他扔将过去。 那人虽然脚部吃痛,但是反应还是很快,被他巧之又巧的躲过。我还想继续追击,但是身后又听到破风声,我转过身,一个身影已经到了面前,我躲闪不及,肚子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肚子好像五脏肺腑感觉都移位了一般,肚子的疼痛让我弯腰捂住肚子。我正疼痛的时候,那两人又对视了一眼,觉得是个机会,又同时向我慢慢走近。我强忍住疼痛,用戒指的隐身功能把身子隐藏起来。 那两人见我人凭空消失了,都张大眼睛面面相觑,感觉匪夷所思。两个人又相识一眼,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我拿起一把交椅重重砸到刚才被我砸到脚部的那人头上,交椅四分五裂,人也头破血流,手捂住头上的伤口,倚着租房的墙大口大口喘气。 另外那人见他忽然被交椅砸中头部血流,他倒吸一口凉气,惊恐的问受伤的那人,“阿水,怎么回事?”名叫阿水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蓦然指着他后面,惊恐的大喊,“木二哥,小心后面。” 那木二哥反应神速,听到阿水的提示,一个打滚,闪过我在后面用交椅砸人的偷袭。木二哥闪过之后,我一交椅空砸在地面。 一直在原地看戏的阿曼忽然开口,“阿雾,你在哪啊?”她一开口,我心中就惊呼一声:“不好。”木二哥和阿水快速对视一眼,眼中一亮,木二哥一个空翻直翻到阿曼面前,戒指的瞬移已经用过了,我和阿曼还有一些距离,木二哥已经在阿曼面前了,再想救阿曼已经是鞭长莫及。 木二哥一把抓住阿曼的手,阿曼整个身子往木二哥怀里倾倒,木二哥把手放在阿曼肩膀固定好阿曼的身体,另一只手变为爪子扣住阿曼的喉咙,我眼睁睁的看着木二哥抓住了阿曼。我再回头看看阿水,想把也扣住人质,却发现阿水已经忍痛到了木二哥后面,跟木二哥背靠着背,jing惕的审视四周。 场面顿时冷静了下来,连那个光头和被踢中胯部的男子也没有嚎叫了。阿曼被扣住了喉咙,呼吸困难把她泪水都给憋出来了。 木二哥见客厅没有了声息,他回头朝厨房那边望去,着急的大喊,“小土子快把金老大扶出来。” 厨房里面有人答应了一声,我望着厨房里面眼睛一亮,蹑手蹑脚的慢慢走去厨房。忽然,听到一声枪响,我下意识的一缩身子,就地打了一个滚,我一打滚,身子便弄出了声音来,木二哥和阿水用手枪朝着我的方向打来,我向墙边一扑身子,闪过了一粒子弹,但是没有闪过阿水的一粒子弹,我的小腿中了一枪。 我头脑一阵晕眩,然后感觉小腿传来痛彻心扉的痛楚,我看看小腿,子弹深深打入了我的小腿,鲜血纵流。 我还没来得及有下一步行动,木二哥和阿水根据我的血迹又朝着我打过来,我一咬牙,强忍住脚部的痛楚,求生的意志特别强烈,双手撑住身体,像一支shè出的箭一般向前撞上了两步,仅仅是两步,两粒子弹擦着我鞋子飞过,我的鞋子留下两道子弹印。 阿水朝着厨房大喊,“小土子,这次可以出来了。”他语气有些轻松,我终于明白原来我中计了,木二哥故意跟厨房里面的人说话,引得我要进厨房,他们两个则用手枪瞄准我从客厅到厨房的这段路程,等到大概的时间,两个人就乱枪朝那段路程shè去,很不幸的是,我被他们算中了。 我虽然躲过了两粒子弹,但是身躯移动,伤口被扯着,小腿的血流得更汹涌了。我想通了他们的计谋,满肚子的不甘心。但是我的血流已经暴露了我的位置,阿水和木二哥两把枪已经瞄准了我。阿曼悔恨的双眼噙满泪水,眼看着我伤口冒出的血伤心不已,但是她看不见我身体。 我扭头看看从客厅到厨房的那短短几步路,心里自嘲道,难道那几步路就是我从生到死的转折点了? ------------ 39、首长(1) 我摸摸手指上的戒指,不知道戒指到底能不能保我一命,我想起上一次跌下山崖的时候,戒指把我的身子托起,我心里又升起了一丝期盼,戒指是可以保我一命的。 想到戒指能保我一命,隐隐有些高兴,心中不禁又有些怀疑自己,有戒指还是输给了他们五个人,准确点来说,是头脑输给了人家,看来自己头脑还是不够灵活。 我正想着,一直用枪瞄准血迹的木二哥朝着我的方向,朗声说道:“小兄弟,我们无意伤害你,刚才只是这个小姑娘引起的误会,如果小兄弟不介意,我们可以就此罢手,小兄弟和我们身上都有伤,我们本无仇,再打下去会伤及xing命,不如我们化干戈为玉帛,各自回去养伤,你看如何?”木二哥的意思居然是有心放我一马,他们现在是得势,完全可以致我于死地,但是他们居然就此作罢,我有些糊涂了。 我没有吭声,暗暗思量着木二哥的话,难道他们还有什么担心的地方吗?目前的一切好像对他们都是很有利的,虽然还是在隐身,但是我伤口已经暴露了出来,他们完全可以用枪将我shè杀。 我心中一动,想起林凡说过,戒指是可以愈合伤口的,不知道枪伤可以不可以。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心随意念走,脑中一片空白,用戒指的治疗能力。戒指的晶石一闪一闪的发光,大概过了几十秒之后,只感觉小腿的伤口有些麻,有些痒,我扒开裤腿一看,小腿的伤口正如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结疤。 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切,我心中激动非常。犹如打了止痛药一样,伤口结疤而且没有感觉到了伤口的痛楚。我小心翼翼的用手轻轻拍拍伤口,没有感觉到痛楚,我尝试一下用力拍拍,也还是没有知觉,就好像是没有受伤一样。我眼睛一亮,心中豪气顿生,右手一拍地面,整个人顺势站起来。我尝试活动活动受伤的脚,完全没有问题。 久没听到我答复的木二哥他们骤然听到一个声音,食指下意识的扳机,两粒子弹向着我shè来。此时我伤已经痊愈,听到枪响,从容的闪一下身子,顺利闪过两粒子弹,两粒子弹深深打入房间的墙面。 我有些愕然,转而大怒,这就是所谓的和谈吗?我反手向着墙面,用力一吸深入墙面的两粒子弹头,朝着木二哥两人shè去,“啾”的一声两粒子弹头疾shè划过两人的脸部,两人脸部顿时多了一道血痕,子弹头余劲不小,仍然深深shè入墙面一寸厚。 两人只感觉脸部一凉,同时伸手一摸,却摸到触目惊心的一滩血,两人迅速对视一眼。阿水勃然大怒,拿起手枪jing惕的就要朝着我的位置乱shè,木二哥忽然伸手按住阿水的枪,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兄弟,我们无意跟你结仇,请手下留情。”他的话中有些示弱,木二哥年纪比阿水大一些,老成持重。 现在的局面已经是完全朝着我这边一面倒,我现在还隐身,这个是我最大的优势,我完全可以在暗处把他们两个给暗杀了,但是我没有这么做。 我嗤笑一声,“这就是你所说的无意与我为敌吗?”这还是我中枪之后第一次说话,阿曼听到我的声音,在一片狼藉的客厅左顾右盼,着急的大声问,“阿雾,你在哪里?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看阿曼着急的样子,还有透露出对我的关心,脑海里又浮现邹伊的影子,想起临行前邹伊的关心,我心里甜蜜蜜的,我若在她心上,纵使敌人三千又如何? “我没事,你放心。”我淡淡说道。因为客厅不大,我说话还有些回音,感觉好像屋子里面每个角落都有我的声音。 “那你在哪里啊,阿雾。”阿曼扬起脖子看看四周,木二哥和阿水也同样跟阿曼四周看看,想寻找我在哪里。木二哥凑近地下血迹的位置,我已经走到了沙发坐下了。 因为打斗造成客厅一片狼藉,现在唯一一个完整的家具是沙发。 “你们不用找了,几分钟之后你们自然会见到我。”我坐在沙发闲悠悠的翘着二郎腿,伤口已经痊愈,我现在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此时太阳已经西下,一片血红的云霞挂在天空,火红的太阳像个火炉一样,太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折shè到室内,把客厅几人的身影拉得好长。 阿曼眼睛一亮,“阿雾,你这是隐身术吗?”我摸摸鼻子,“算是吧。”顿了顿,我又说道,“阿曼你过来,坐在沙发那边去。” 阿曼温言回头看看木二哥二人,然后径直走到沙发依言坐下。木二哥阿水两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谁也没有阻拦阿曼,头部已经止血,腿部还有伤的阿水一屁股坐到地下,背倚着墙面,有些颓然。 阿曼一步一步的想着沙发走近,每走一步,她就回头看一眼木二哥他们,木二哥双眼无神的看着阿曼越走越远,渐渐已经离开了他的范围。 我见阿曼已经到了我身边坐下,提起的心稍稍放下,我悄悄跑到一个角落,朗声说道,“你们两个还打不打?” 木二哥两人一直在客厅中间没有走动,此时木二哥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我们兄弟五人无意跟小兄弟过不去,只是因为这个小姑娘的一时误会引起,得罪之处请小兄弟莫见怪。” “你以为一句道歉就可以的了吗?这就是你的诚意?”我语气有些不满,冰冷的话语能让空气凝固成冰碴。 “对于我们的得罪之处,我们很抱歉,在这里向小兄弟和这位小姑娘表达我们最诚挚的歉意。我们双方都伤者,所以贵方也不存在吃亏之类,我们也已经向贵方道歉,我觉得我们是带着诚意道歉的,已经足够了。”木二哥这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谈吐不凡。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林辉派来的吧?但是我想说,你们要找的胖子,他是我的兄弟。”我不纠结于道歉的问题,岔开话题。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我们并不是受命于他,其实我们是受命于首长,也就是他的父亲,首长请杨平先生去见面谈谈。”木二哥站直了身子,腰身挺得很直,像一杆标枪,说到首长,他的表情自豪。 “哦?”他的话倒是让我有点奇怪,林辉的父亲要请胖子干什么,难道他还亲自给林辉报仇不成?林辉父亲果然是高官,原来是个首长。 “你们首长请杨先生有何贵干?”我不着痕迹的问道。木二哥还没回答,忽然阿曼一脸惊喜的看着我,“阿雾,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这里,但是隐身了啊?”阿曼之前也没有见过我用戒指的神奇,还是第一次见我隐身。我看见阿曼惊喜的眼神还是木二哥二人凝重的表情看着我,我知道是隐身失效了。 阿曼迈着小碎步,屁颠屁颠的跑到我前面,用手把我从头摸到脚,当她还想孜孜不倦的往我传宗接代的地方摸去,我吓了一跳,一把拍开她的手,“这里就不用摸了。” 阿曼一点都扭捏,她眼睛激动崇拜炙热,“真的是阿雾耶!”她孩子气的话让感觉有些好笑,我摸摸阿曼的头,“去那边沙发坐着。”阿曼傻笑一个,蹦蹦跳跳的过去坐好。 “如果我说我不让胖子跟你们去呢?”我有些玩味的摸摸鼻子,语气充满了火药味。开玩笑,胖子跟林辉刚结仇,林辉的父亲就来请胖子,用脚丫想想都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木二哥和阿水相顾一眼,木二哥脸sè变了数变,最后一拱手,“我们职责在身,首长有令,烦请小兄弟不要于我们为难。” “不要用首长来压我,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喜欢吃软不吃硬。”我目光灼灼。 本来因为腿伤坐在地下的阿水忽然站起来,伏在木二哥的耳中不知道说些什么,木二哥神sè不变,了然的点点头。 木二哥徐徐走到我的面前,拱手说道,“既然小兄弟不肯通融,那么我们先走了,打扰了。”说完,木二哥伏在一拐一拐的阿水转身要开门走人。 我脑海里充满了疑惑,他们不是有军令在身吗?军令如山,怎么还没有完成任务没,就这样就走了?就在我心里嘀咕的时候,人在阳台外面的邹伊用力一拍阳台门,急声喊道,“阿雾,他们把胖子给抓走了。”接着听到正在下楼梯的两人脚步声急促。 我心头一震,蓦然想起消失的那三个人,还有一直没有动向的胖子,客厅那么混乱那么大的动静,胖子不可能不知道的,肯定是被人挟持了,我用力拍拍自己的脑袋,责怪自己太大意了,怎么一直都没有想到胖子呢。 我心头火起,连连吃亏,已经憋了一肚子火气,正无处发泄呢,现在还在我的眼皮底下搞了小动作,他们不可饶恕。 我急速跑到窗前,一个纵身从二楼跳下,窗户下面正是大门。我一夫当关,威风凛凛的守住大门,怒目直视着那即将打开的大门。 ------------ 40、首长(2) 大门慢慢开启,我看清了木二哥正搀扶着阿水慌张的准备出门口。两人也看到了守在门口的我,两人表情呆滞,阿水惊诧的说了一声,“是他。”木二哥神sè凝重,当下慌乱的一拉阿水说道,“走,往回走。” 我已经堵了他们,岂容他们轻易逃脱。我正想跟上去,忽然木二哥打算把大门关上,我心中一急,如果他们回头很有可能会抓住阿曼她们做要挟,到时我就投鼠忌器了。 大门是电子锁的铁门,不像木门还可以一脚踢烂,而二楼一个纵身还跳不上,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在大门关上之前,进去把木二哥他们抓住,用他们换回胖子。 眼看着大门就要关上,而此时我离大门还有些距离,忽然我脑子飞速闪过一个念头,弯腰脱下鞋子扔到大门门槛,大门因为一个鞋子关不上,电子感应器“嘀嘀”的报jing。 我一刻也不停留,怕他们抓住阿曼,顾不上穿鞋,拔腿冲上楼梯去追。阿水是伤员,而且伤的还是脚,他一拐一拐的跑不快,木二哥要搀扶阿水,更加是跑不快。 当我追到一楼的楼梯间的时候,木二哥他们还在二楼,我一听脚步声,便知道他们在哪里了。脚下速度加快,几步并作一步,我已经跑到了二楼,他们还在二楼的楼梯间。看见他们没有在二楼,我悬起的心也放了下来。 我一跳起来踩着铁做的扶梯,一个纵身跳到二楼的楼梯间,木二哥和阿水听见后面声响,慌忙回头一看,我还没有落地,趁着跳起之类,一脚踢向一拐一拐的阿水后面。 木二哥反应过来,一推阿水,阿水顺势跌坐在地下,木二哥屈起手臂挡了我一脚,他连续退了两步,我也已经落了地。向前走了两步,朝着木二哥的脸门一拳打去,木二哥站定了身子,见我拳头已经在眼前,他避无可避,楼梯间比较狭窄,而且更主要的是阿水还在他后面,如果闪避,那么吃这一拳的就是阿水。 木二哥一咬牙,也伸出拳头想接我这一拳,但是他速度还是不够快,我这一拳已经到了面前。木二哥硬生生吃了我一拳,脸部顿时肿起了好大的一块,连连退了两三步,后背顶上阿水的身体,这才止住身躯。 我见一拳得逞,再不犹豫,对敌人仁慈不是我的本xing。我变拳为爪,紧紧抓住木二哥的肩膀。木二哥慌忙伸手打掉我的手,我伸出脚一脚踢到他的肚子,木二哥双手捂住肚子,后背贴着墙面,脸sè骤然涨红,弓着身子,蓦然喷出一口鲜血。 一直地下的阿水看见木二哥吐血,血红着双眼看着我,厉喝一声,“我跟你拼命。”顾不得腿部的伤,强硬撑起身子,向我扑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腰部,我也怒火中烧,任由他抱住我的腰部,狠狠一拳锤向他的后背。 大出我意料的是,仅仅一拳,阿水就顶不住了,身子正面趴在地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只是眼睛张得跟死鱼眼一样大。 见木二哥他们都失去了战斗力,趴在地下的趴在地下,跌坐的跌坐,我也手扶着扶梯喘着粗气。 场面有些寂静,只有我们三个的呼吸声。忽然楼梯的自动感应灯亮了起来,我看着窗外面,最后的一抹残阳已经消失,外面已经天黑了。 我想起胖子还在他们手上,已经过去差不多一个小时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我越想越生气,面目狰狞的上前一把掐住木二哥的喉咙,冷冷的说道,“说,你们把胖子带到哪里去了?” 木二哥血红的眼睛瞥我一眼,艰难地用鼻音不屑的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我见他没有说话,手下的力度加大,木二哥原本涨红的脸sè渐渐变成绿sè,但是眼下这个硬汉仍然一言不发,没有想说话的意思。 我扭头看一眼正趴在地下喘大气的阿水,心中一动,放开了木二哥,转而重重一脚踩在阿水的后背。阿水没有木二哥的硬气,趴在地下哀嚎不已。 “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跟你们相比,我还是太善良了。”我双眼瞥着木二哥,木二哥看着地下哀嚎,神sè微微动容,只是双眼空洞洞的。我脚下的力度加大了些,阿水的哀嚎更大声了。 这一声声的惨叫犹如敲在人心中! 沉吟了半会,木二哥终于开口,“放了他吧,我带你去首长那里。”我霍然回头,目光灼灼。 皓月皎洁,月sè温柔,这样的风景最好适合两个有情人你清我浓,情到浓时,该干嘛干嘛去。看着高挂在天上的半弯月,我忽然感觉有些疲倦,能不能不再厮杀了,我也想跟邹伊找个无人的小公园晒晒月亮,晒着晒着就晒出了火花,那多好啊。 一路上木二哥都沉默寡言了,只有偶然指路会说上一句,但都是简简单单的例如“直行前面两百米左转”之类的,我瞥一眼坐在副驾驶的木二哥面沉如水。 开车的是阿水,或许叫一个受伤的人开车真的很危险,但是我就是不怕危险,因为阿水受伤的是脚嘛。 京城南郊外。 车子在一栋平地上建起的具有中国古老的园林式宅院,从大门口的镇宅威严石狮,到宅院里面的照壁,长廊,水榭,花厅,厢房等等,无一不透着古sè古香的典型中国古典宅院风味,这些那么古朴的名建筑我也只有在电视上曾见过,好一个气派威严。 唯一大煞风景的是,想到这么好的宅子竟然还是被林辉那样的傻逼住着,我心中就觉得万分可惜,放着好好的猪圈不住,跑来住一般人住不起的豪宅,贼老天真没眼。 我下了车子,眼光看去宅院外围真枪实弹驻扎着重重守卫,戒备森严。我看着那些枪支还有那守卫如刀般冰冷的目光,我不禁有些心惊肉跳。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啊! 但是一想到胖子还在他们手上,生死不知,而且已经跟他们彻底结仇了,也走到这里了,更没有回头的意思,既来之则安之吧。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我内心决绝,一拉木二哥的衣角,一把锋利的小刀伸进衣服里,轻轻抵在木二哥的腰间。 木二哥回头看我一眼,没有说什么,迈步从容向前走。我们两人走得极近,在外人看来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但是只有我们当事人才知道其中的凶险。 木二哥带路向着前面的守卫走去,我轻轻将刀尖一刺木二哥腰间,冷冷的说道,“不要玩花样,我死了你也别想活着。”木二哥依然一言不发,无视里面的小刀。 距离前面安检的守卫处越来越近了,我一颗心悬起,嗓子眼都要冒出来似的。 “三步、两步、一步......”我在心底默默计算着距离,也把jing惕提到最高。我心里紧张不已,但是脸上还是装出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 但令我大出意料的是,守卫好像没有看见我们三人似的,不闻不问也不检查,我们三人就这么直接进去了,一点阻拦都没有,我都做好一番血斗的打算了。 直至进入了宅院的外院,我绷紧的神经这才放松。我摸摸后背的衣服,早已经湿透了。 刚踏外院,一个管家打扮的白发老者颤巍巍的出现在我们面前,木二哥和阿水蓦然看见老者,连忙欠身恭敬的说了声,“教官。”我瞪大了眼睛,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强硬如木二哥等,对面前这个老者都要欠身恭敬叫声教官,看来这个老头身份不低。 只是奇怪的是老头好像耳聋似的,对于木二哥二人不闻不理,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边走。”木二哥和阿水仍保持着欠身的动作。 我站定了身子,语气淡淡,“你们已经知道我来了,是吗?”老头点点头,浑浊的双眼无神的看着我,却没有说话的意思。我心里挣扎一番,对方已经知道我来了,怪不得我们都不用过安检,对方既然有恃无恐的让我进来,那么对方肯定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今晚之行凶险着呢,那么我还往下走吗?看着前面的路,我有些迷茫。 那老头见我没有动,又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浑浊的双眼又快速瞥我一眼,仿佛也在等我做决定似的。 前面是一条长长的回廊,老头径直已经在前面带路,我深吸一口气,进到里面,生死就不由自己了,但是不进虎穴焉得虎子,前面是龙潭虎穴也得走上一走。 想到这里,我心胸也就放开了,有戒指保命,我还是很有底气、很有里子的。老头已经走了,我再也不犹豫,大迈步跟上前面的老头。 老头骨瘦如柴,像一副干枯的骷髅头,仿佛一阵稍大的风都能够吹走。他走起路来颤巍巍的,诡异的是,他脚下的速度飞快,像一阵风似的,我这样的脚程要追上他也有些吃力。 我被老头激起好胜之心,不由得再加快速度,亦步亦趋的紧紧跟上。 ------------ 41、首长(3) 走过长长的回廊,抬眼就看到了前方有一座规模不小的具有现代特sè的别墅。前面别墅灯火通明,时不时会看到三三两两守卫,我暗暗一叹,想不到里面还别有洞天呢。 我以为白发老头会带我到别墅那边去,却不知道白发老头却在回廊尽头左边的门口进入,直接绕过别墅。走了大概两三分钟,就看到前面有一个低矮的土房子,零零星星有几个灯火。 白发老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直奔着前面的土房过去,我也紧紧跟上。 到得土房门口,老头慢慢伸出手,在木门敲了三下。一个jing卫打开了门,白发老头,突兀回头开口说,“进门之前,要先脱鞋。”老头的声音沙哑,还带着浓重的山东口音。 他也脱下鞋子,赤着脚进入土房,我也跟着脱鞋进去。进入土房,我就有一种仿佛回到了八十年代的黑白世界,这里的一切都只有两个颜sè,黑sè和白sè。除了窗口花是红sè的。 一副上面龙飞凤舞书写着“天道酬勤”四个字的字画正对着门口,给人一种先声夺人的感觉。 土房右边是一道门,推门进入,是一个略大的办公室。刚进到办公室,远远看到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老人正伏在办公桌上奋笔疾书。 白发老头颤巍巍的小步走到中山装老人身边,轻声说道,“首长,他来了。” 首长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轻轻放下笔,摘掉老式老花眼镜,审视着我。 首长的年龄大概是七十多岁左右,比白发老头看起来稍微年轻些,但是半秃的头上也是白发苍苍。他脸部轮廓很深,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脾气比较火爆的人,脸上的皱纹横陈,看上去jing神还是挺好的。 看到首长的真面目,我就已经认出他是谁了。 他就是一个传奇,国内爆发抗ri战争的时候他还是一个ru臭未干的小毛孩,当年他以12岁的年龄带领同村的村民坑杀了两个连的ri军,那次他具体杀了多少ri军没人记得了,但他就在那时一战成名。 同年加入八路军,因为作战勇敢,他连续升到团长。他家中的两位哥哥当时是文化名人,满怀报国激情,投笔从戎,跟着大队在台儿庄参加战斗,那一战,死伤惨重,他家里的两个哥哥壮烈牺牲,他家只剩下一个男丁。 淮海战役中,已经是师长的他,带着三个儿子参加战斗,那一战他两个小儿子壮烈牺牲,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找到,最小的儿子年仅12岁。闻听儿子牺牲的消息,他默然流泪,一言不发继续上战场。 淮海战役结束后,他带着大儿子准备归隐山林,当时领袖也得知他家的壮举,领袖坚决要求他要回běi jing休养。领袖再三挽留,他无奈之下,带着儿子到了běi jing,从此就很少有关于他的消息了。 他的事迹传遍大江南北,已经是印刷成教科书的了,我村子里的老人经常唠叨他的事迹,津津乐道。可以说他的一生都是靠着血汗的军功换来的,难怪他在现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还能拥有那么大的别墅。 我没想到我眼前这个白发满头的老人居然就是当年铁骨铮铮的大将军,每个男人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情结,最初这个情结的形成是因为有他人作了榜样,在脑海里把自己当作榜样。 我也有英雄情结,而且榜样就是眼前的这个首长。 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偶像和只有老版教科书才能见到的传奇人物,我心里激动,还带着满怀尊敬。我低沉的叫了声,“林首长。” 首长布满皱纹的脸舒展起来,看起来很是慈祥,笑了笑,“小娃娃,你还知道我啊。”我点点头,中气十足,“哪能不知道首长的大名,我们读书那会,语文有一篇文章,我记得很清楚,标题叫做三请林元帅的。讲的是领袖再三邀请首长到běi jing休养的故事。” 首长静静听我说着出了神,浑浊的双眼眼神复杂,一边的白发老头轻轻叫了声,“首长。”首长这才如梦初醒,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叫我先坐下。他谓然一叹,转头对白发老头感慨,“老吴,淮海战役过去多少年了?“ 名叫老吴的老头,很认真的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淮海战役那时候是1948年,至今也有几十年了。”首长又是一叹气,“人生匆匆不过几十年,转眼已经几十年了。”这一刻,首长的老态尽显,浑然没有刚进来看到的那么霸气。 首长感叹一番,又转而问我,“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回首长的话,我姓唐,单名一个雾字。今年已经19了,快20了。” “唐雾?好名字。”首长轻轻呢喃我的名字。 “你比辉儿小很多,但是你比他懂事多了,听说你朋友跟辉儿有些矛盾,而且你还打伤了我几个守卫,有这样的事吗?”首长瞥我一眼。 场面进入了寂静,首长和老吴都在等我的回答,首长的一个眼神,我感觉到有些压力。那不是一般的眼神,那是经过无数血与火的洗礼饱含威严的眼神。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有一丝退缩或者害怕的表情,我霍然站起来,腰板挺得很直,不卑不亢解释,“我朋友与林辉的矛盾起源于一个女人,凭自己人格魅力得到美女欢心,这个我们无话可说,但是我和我朋友最看不惯的也就是打女人和玩女人,要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任何人践踏我们的尊严,我们都应该誓死反抗,而林辉不单是玩弄感情,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践踏他人的尊严,我觉得不是你身份有多么高贵,就可以随便玩弄感情和践踏他人的尊严的,即使是领袖。”我快速瞄了一眼首长和老吴,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林辉侮辱的正是我朋友心爱的女人,所以我朋友实在看不过眼,就出了手,整件事就是这样的。我们也想过后果,但是我知道首长是个很通情达理,并且明察秋毫的人,首长会酌情处理的。”我把肚子里的话都搜刮出来了。 “呵呵,小娃娃牙尖嘴利,挺会说话的。那你为何打伤我的守卫呢?据火子说,你还把金子摔成重伤,现在还在医务室那里躺着呢。”首长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我不否认打了首长的守卫,但是,他们一上来就对一个无辜女孩下了狠手,而且首长派他们来请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已经被他们请来了,如果我不如此的话,那么我也就来不到这里了,我朋友xing命如何我也不知道。”我尽量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 “那你认为你来到这里,就能把你的朋友救走吗?”首长目光灼灼的看着我。 “不保证一定能,但是有一线希望还是要拼一拼的,但求无愧于心。”我说得很认真。 “好一个无愧于心,那你意yu如何?” 这可把我问住了,难道还能抓住首长威胁放了胖子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真的无法在běi jing城呆了,首长不能跟任何人比,就算抓住林辉要挟也没抓住首长那么严重。 “难道你还想拿我要挟吗?”首长说出了我的想法。 我为之语塞,首长站起来,“小娃娃,不要以为会些拳脚就可以纵横天下了,现在是法制社会。” 我受教的点点头,“我知道。希望首长能大人有大量,放过我的朋友。” “这样吧,你不是会些拳脚吗,如果你能打赢老吴,那么你跟你的朋友一起走。”首长指指风骨残年的老吴。 “那如果打不赢呢?”我问道。 “打不赢,那你们都留在这里吧。”首长眯着眼睛,说得异常霸气。 我心里挣扎、权衡了一番,豪情万丈的笑道,“好啊,那首长说话可要算话了。”首长伸出大拇指赞叹道,“年轻人有胆量,但是老吴可不是一般人,可不要轻敌了。”我点点头,“谢谢首长的提醒。” 首长回头笑着跟老吴说,“老吴,你今天可要松松骨头喽。”老吴也跟着首长很自然笑了笑,用一口倍地道的山东口音说,“俺也有十多年没有动过手脚了,也不知道这把老骨头还有没有用,今番可要大伤筋骨了。” 首长感叹,“老吴啊,你来běi jing也有二三十年了,这家乡口音还是未改啊。”老吴摇摇头笑道,“有些事情哪能说变就变。”听他的语气无限感慨。 首长闭上眼点点头,令道,“那你就陪这小娃娃玩玩吧。”老吴默然点点头。 早有jing卫把收拾好土房办公室的杂物,清理出一个很大的地方。首长坐在藤椅上,喝着茶静静看好戏。 老吴颤巍巍的来到空地前,沙哑着声音,“小娃娃,有什么绝活就使出来吧,老家伙虽老,但还是能招架一二的,不必手下留情。”我没有因为看他年纪老,就轻视老吴,反而我十分重视老吴,有一种预感告诉我,他是自村子出来后,遇到过的最强大的对手。首长是不会随便派一个人出来丢自己的脸的。 我一拱手,“那小辈我就得罪了。” “来吧,”老吴没有丝毫jing惕,就好像跟后辈闲聊似的。 我不再犹豫,决定先用比较普通的招式试试老吴的深浅。我快步向老吴奔去,反手一拳朝老吴脸部打去,老吴神sè不变,微微一笑,“小娃娃够狠。”他微微一侧身,早已经躲过这一拳。我见这一拳打空,没有丝毫失望,早已经想到的了。如果老吴连这一拳都挡不住,那才见鬼。 一拳打空,还没停下身子,我便化拳为爪,欺身近前,快速去抓老吴的肩膀。老吴没有抵挡,我的手已经快到他的肩膀了,他犹自脸带微笑看着我。就在我以为,要抓住老吴的肩膀了,却好像摸到了一条泥鳅似的,手一滑,老吴犹如鬼魅一般,已经在我的背后。 我大惊失sè,一脚往后踢,扭转身子看,老吴的人又消失了。我四处看看,发现老吴又出现在了我的后背,我想也不想又是一脚踢出。但这一脚又踢了空。 每当我出手的时候,就发现老吴的人已经消失了,下一刻就发现,他又如鬼魅般出现在我的身后。如此多次,我渐渐有些心烦意乱了,有种用力没地方出的憋屈感。 我心烦气躁的见招拆招,老吴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 42、一纸通缉令 老吴至今仍未出手,但我已经是累个半死,额头汗水狂冒。在一边看戏的首长轻轻抿了一口茶,重重把茶杯放到茶几上,看着犹自气定神闲的老吴,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笑容。 我又快速瞥一眼笑容很深的老吴,忽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莫非对方是故意让我心烦气躁,再寻个破绽把我击败?我想着想着,觉得这个可能xing很大。 我心里笑了笑,既然这样,那我陪他们玩下去。我停下手来,故意装作气急败坏,“你还打不打啊?” 老吴微微一笑,“急了?”我怒道,“有你这样打架的吗?”老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在一边的首长,笑得合不拢嘴。 “你没看出我是在让你吗?”老吴眼睛里全是笑意。 “不需要你让,尽管来。”我眼睛里全是怒意。 “好,那就来吧。”老吴说罢,神情严肃,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我再不啰嗦,急冲上去,就是拳打脚踢全无章法乱打一通。老吴又是鬼魅般一闪身,我稍一错愕,老吴已经到了后面。 我转过身来,老吴先打了一个非常的标准的太极起手式,捋捋下巴稀落几根白须,满脸含笑对我招招手,“来。”我一个深呼吸,心宁静脑海清明,这次我不再急冲,慢慢上前,化掌为爪去抓老吴的双肩,老吴行动如鬼魅,下一刻老吴已经抓住我的双手,犹如推太极一般,卸了我一半的力度,一拉我的双手,我的身躯已经失去控制向前跌去,我此刻有些狼狈。 老吴见我狼狈的样子,微微一笑,“让我来帮帮你吧。”他下盘扎稳马步,趁我在下落之时,左肩微微向前一顶,不偏不倚正顶在我肩膀我的,我感觉手臂一麻,这一顶看起来力度不大,却把我整个人顶得连连后退几步。 再抬头时,老吴玩味的朝我一笑,我老脸一红,看戏的首长更是大笑抚掌叫好。老吴又打了个起手式,“再来。”我硬起头皮,大喝一声冲上去,到得老吴身前的时候,忽然紧急停下身子,忽然转到他后背偷袭。我是想着用我年轻身体灵活的优势去攻击老吴的弱势,他年老身体骨头不够我灵活,我忽然在后背偷袭,定能攻他个措手不及。 我已经到得老吴后背了,老吴反应过来,不疾不徐的对我从容一笑,“来得好。“说时迟那时快,老吴把太极的jing髓都发挥出来了,他身躯鬼魅般向右往后转,右手掤上的同时身体转过,看起来软绵绵的双手,快速接住我右肘下往上掤起,我此时已经尽受他的控制,老吴左掌推我胁上,右脚犹如弓式,左脚瞪直。右手一拉我的手臂,左手在我的手臂上重重捶一拳,我顿时感觉手臂酥麻,连忙挣扎抽回手臂。他的一招一式使得都非常的缓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着了他的道,我吃了个大亏。 我刚抽回手臂,老吴的招式仍然行云流水的使将过来,我一咬牙,用蛮力冲将过去,不管对方如何格挡,我就如流氓打架一般,要撞他一个跟头。老吴老迈的身躯却异常灵活,我刚挨近他,他稍稍一侧身,便轻松闪过。在闪的同时,我感觉有一股力度牵引着我向前倾倒,老吴忽然大喝一声,“四两拨千斤。”不知道怎么的,下一刻我已经扑倒了地下。 老吴行云流水的收势,一气呵成。 首长站起来拍拍手,大笑,“好啊,老吴果然还是宝刀未老啊。”老吴收势之后,回到首长身边,气定神闲的微微一笑,“献丑了。”首长扭过瞥我一眼,似笑非笑,“小娃娃,你服气了吗?”我爬起来,看看气定神闲,脸不红气不喘的老吴,再看看自己的狼狈样,“我服输了。” 首长又是哈哈大笑,“小娃娃啊,老吴还有很多绝学还没练出来呢?”老吴微笑却不言语,我颓然的低下头。 “你输了,那么你和你朋友都得留在这里了。你可认赌服输。”首长神sè严肃的看着我,我心烦意乱,但是我的确是输了,又不能不认,我心不甘情不愿,“嗯,我输了,认赌服输。” “好,还有些赌品,我越来越欣赏你。”首长又是大笑抚掌。 我心情很糟,不由自嘲:刚从林凡那里出来,现在又要在这里住上多少年呢?“首长回到了藤椅上坐好,见我面沉如水,他开口说道,:“你不要自责了,老吴当年可是一顶一的高手,而且留在我这里也未必不是好事,你看看这个吧。“首长从办公桌下面抽出一张纸递给我,我上前接过。 一看纸上面的内容,我就被震惊了在当场,这张纸赫然是一张通缉令,通缉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我怎么也想不到,在酒店杀的常风和三兄弟的事情都被抖出来了。而拆穿我的,正是我打破头都想不到的闭路视频,我和阿曼怎么也没想到,酒店的房间里装着闭路视频,把我那晚上的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而jing方也是通过监控把我那晚做的都看清楚了,我在震惊的同时还有些悲哀,连这么明显的一件事我都给忽略了,真够蠢的,这次真的蠢到家了。 通缉令上面登出了我的身份证正面,我的所有讯息都被曝光了,我的悬赏是5万。我颤抖的手拿着通缉令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上面的内容,险些要吐血晕倒。令我忧心忡忡的是,这张通缉令一出来,我跟邹伊的还有可能吗?她断断不会跟一个通缉犯过一辈子的。 “看到了吗?你居然是个通缉犯,我完全没有想到,我个人是挺喜欢你这小娃娃的,不过,现在是法制社会。”首长不住的摇头惋惜。 “我那完全是自卫,我杀的一个是劫犯,三个是死士。”我急忙解释。首长点点头,“这些我们都知道,但是你也不能亲自下死手,你的行为,在法律上,是自卫过当。你知道为什么你没有在电视或者报纸上看到你的通缉令吗?” 我木然摇摇头,只感觉心里一团糟。 “你的做法,在当地jing察局对你如何结案产生了分歧,正方表示,你杀的都是十恶不赦之徒,情有可原,而且,你的确是出于自卫,不必追究法律责任。”我蓦然抬头看着首长。 首长瞥我一眼,继续说,“反方正好跟正方相反,他们表示,必须追究你法律责任。两派人意见不同,相持不下,这个问题一直僵持着,直到前一ri,事情有了颠覆的进展。我一个政治仇家刚好到了当地jing察局,他意外得知这个消息,他强烈表示,要将你绳之于法,他雷厉风行的用铁血手腕压住了所有的不同意见,登出了你通缉令。” 我忍不住插嘴,“那首长呢?首长要置我于如何?” “死了个把人,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好说的,而且他们是罪有应得,我认为,你不必牵连其中,更不应该追究法律责任。”首长直接说了他的立场。 我抬头感激看他一眼,首长又抿了一口茶,“你的通缉令目前还没有大批量出来,也就是还没真正实施。你知道为什么吗?”我茫然摇摇头。 “因为我把这件事压了下来,换句话说,也就是我不让他们通缉你。”他有些洋洋得意。 我听得目瞪口呆的,傻傻的问,“为什么呢?” 首长摇摇头一摊手,“没有为什么,我就是看你顺眼,还有,我就是要挫一挫我仇家的锐气。”老吴在一边直干咳,不停提示着首长什么。首长回头看一眼老吴,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很看好这小娃娃,放心,没事,放在今时今ri,谁还能动我。”首长目光灼灼,这话说得异常霸气。老吴苦笑一声。 我慨叹自己的好运气,心里也隐隐有些失望,原来首长是为挫仇家的锐气才帮的我。我微微欠身,诚恳的,“谢谢首长。”首长连连摆手,“你不用谢我,我也不会白帮你的。” 我惊愕的说道,“那首长的意思是。”首长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我也要你帮我一个忙。”我微微错愕,脱口而出,“以首长的能力,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首长摆摆手,叹了口气,“我要你去帮我找一个人。那是我自己的私事,如果派我的人去找,我的仇家得知消息会掺和其中。我的人,只有老吴最适合的,但是老吴年纪已经大了,我也不愿意让他折腾。”说完,首长瞥一眼老吴,老吴已经是泪盈满眶。 我连忙问道,“找什么人呢?”首长顿时脸sè苦涩,又复叹了一口气,“这个待会老吴会跟你说的了。”我点点头,不再言语。 首长见我不说话了,他满脸的苦涩散去,笑了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帮忙吗?”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他伸出一根食指,“第一,我要找的人,是跟你同一个城市的,只是不同一个县城。”他顿了顿,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你也要有求于我,我可以帮你永远压下那张通缉令,你需要帮我找到人。”他咬咬牙,迸出一句话,“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边的老吴却身躯一震,眼神复杂,浑浊的双眼缓缓流出泪水。 ------------ 43、寻人之旅 我把他们两个的情形都看在眼内,但我没有吭声。心里很好奇,是谁那么重要让首长去找的。 首长对老吴勉强一笑,“老吴,好了,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老吴抹一把泪,轻轻点点头。首长又回过头对我说,“你的朋友很好,我们没有为难他,稍后我会叫人放了他,你的通缉令我会让它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且绝对不留案底,你要做的是尽心尽力帮我找到那人,我会为你解决一切后顾之忧。” 我了然的点点头,问道,“我什么时候出发?”首长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拍板说道,“明天就启程。”我喃喃,“需要那么急吗?”首长没有说话,冷冷的瞥我一眼,那眼神冷得我有些心惊胆颤,我心里惊呼,谁说首长老了。 我剩下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默然点点头,算是答应了首长的要求。首长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太僵硬了,缓了缓,强挤出一丝笑容,“以后不用叫我首长看,跟辉儿叫我老爷子吧。” 我心里念头快速飞转,这算是笼络我吗?但是有首长这个背景护着,好像也不错,我立马恭敬的叫了声,“老爷子。”首长布满皱纹的老脸露出一抹欢快的笑容,用一种爷爷跟孙子说话的亲昵口气,“小雾,真好,真好,真好。”他连说了三个真好,脸上犹如历尽沧桑的沟壑绽开了笑容。 老爷子轻轻拍拍我的肩膀,“小雾啊,明天你就要启程了,你刚上běi jing不久,我又要你回去了,真的很过意不去。”我觉得他现在虽然是客套,但我觉得现在的他太虚伪,明明是行军打仗说一不二的铮铮汉子,又怎么会如此客气? 我轻轻笑了笑,一语双关,“老爷子,我还是喜欢你那种说一不二、毫不拖泥带水的xing格。”老爷子愣了愣,浑浊的双眼忽然shè出一道jing光。他重重一拍我的肩膀,也一语双关的说道,“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已经晚上10点了,老爷子已经在军医的催促下睡去了,老吴把我叫到另一边的大厅。他跟说了要找的人,原来,老爷子要找的是他大儿子最小的孙子,也就是林辉的弟弟。 大概是20年前,老爷子的大儿子带着老婆和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回老家祭祖,也就是cd市,跟我老家是同一个市的。那时候老爷子和他的政敌正打得风头火势,已经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虽然老爷子已经很久没有理会政坛的事了,但是他毕竟还身在政坛,他的影响力犹在,而且影响力一直没有因为时间的过去而消失。 官场争斗不见硝烟,但斗得却是最厉害。老爷子的政敌得知林辉父亲回老家祭祖的消息,雇佣一帮杀手追杀。林辉父亲骤不及防被暗算,吃了个大亏,在几个忠心的jing卫护送到林家老家,杀手追随来到,林辉父亲的jing卫全部被灭口,不得已之下,林辉父亲夫妇狠心把刚出生没多久的儿子暂放在老家,双双逃亡。 但等林辉夫妇找到帮手回来找儿子的时候,却不见了儿子的踪影。林辉父亲雇人足足找了一个月仍旧未果,最后伤心之下回了běi jing。老爷子得知消息,顿时晕厥过去,醒过来老泪纵横,捶着胸口大呼,“是我害了我的孙子啊。”通过一番苦苦追查,老爷子终于找到了幕后指使之人,那人正是当年老爷子的政敌,他一怒之下,带人连夜灭了那个政敌。 那个政敌的儿子把老爷子告到了领袖处,但是领袖只是淡淡说了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提起过这件事,政敌的儿子虽然不甘心,但也只能就此作罢。 痛失幼孙的痛在老爷子心里一直成了一根刺,这么多年来,老爷子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那失去影踪的孙子,但是一直都没有结果。最近林辉的父亲已经接任了老爷子的位置,在zhong yāng也是一个大人物,老爷子便休闲在家,但是闲暇的时候,总会想起那幼时就失踪的孙子。 曾经也多次派人出去找过,但是诡异的是,派出去的人一去再也没有回来了,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林辉的父母也多次劝他不要自责了,孙子的失踪跟他没有关系,老爷子刚开始还固执的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多次失败,老爷子也渐渐有些灰心了。但是一直固执的坚信自己的孙子没有死,只是被人带走了,而且一直生活在那个县城,但就是找不到人。 直至今ri我的意外出现,让他看见一线希望,老爷子那黯淡的希望又复燃烧起来。说到最后,老吴叹了口气,“总之,你尽力吧,按首长那句话,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听着老吴的描述,心里一直在打突,林辉父亲被追杀,狠心抛弃儿子的那一幕和林凡给我的那段回忆里面的父母多么相似,我也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不是的,肯定不会的。” 心里有一丝希望和欣喜,理智一直拒绝我往下想,心里一团糟。老屋见我失神,重重干咳一下,如钟声雄浑的说道,“我说的你听到了吗?”我慌忙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听到了。” 老吴的脸sè这才缓和了些,“你不要想着这行只是找人那么简单,其中凶险还是有的,首长的政敌很多,你是首长派出去的人,而且你是首长费大力帮过的人,有心人自然会知道,所以你务必一切要小心,千万不能大意,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里,尽可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明白没?”老吴脸sè凝重。 我见老吴说得凝重,不敢再分神,重重的点点头。老吴又是一叹气,“你自己小心点吧,我们已经派出去好几拨人了,但是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过了,首长不会再派人跟你一起去的了,这一去只有你一个人,具体怎么做,留给你自己计划。” 老屋忽然拍拍我的肩膀,“希望一个月后我们还能再见面,还能跟你再比划比划。” 我抬起头对老吴傻笑一个,老吴那只剩下风霜浸染成紫酱sè的皮和有角有棱的骨头的脸部也笑了一个,但是笑得很勉强,我不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或许是怕那所谓的老爷子小孙子已经不在人间,又或者是担心的安危。 夜沉如水,我躺在老爷子别墅的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我的心跳持续加速,心里一直小心翼翼的想着那个可能xing,但又不敢真正往下想,我又努力的回忆起临走前,林凡送给我的礼物,那一段回忆。 那段回忆确实跟老吴描述的很像很像,而且地点也是在那个城市,就是不同一个县城,我想想有些兴奋,但是理智一直告诉我,这是不可能,哪有那么巧,而且,每天失踪的人那么多,同一个地方差不多时间的人也很多,不可能是我的。 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是烦乱,辗转反侧到了下半夜才睡去。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我就被人叫醒,洗簌完毕,老吴把我叫到老爷子土房那边去,我还没走到土房,就看到远处一个军医搀扶着老爷子向我走过来,老爷子佝偻的身子,步履蹒跚的慢慢走着,走近了我才看见他血红的双眼,显然一晚上没有睡,本已经苍老的脸上皱纹更深了。我在心里暗暗一叹,当年杀人如麻、行军打仗的大将军大元帅老了,他只是一个普通老人,渴望着一家团聚,享受天伦之乐。 我快步走上前,感觉心里特别心酸,轻声喊了声,”老爷子。”他缓慢的抬起头,许久的才说出一句话,“啊,小雾啊,这一切就拜托你了,老头子已经是半只脚埋进黄沙的了,临走前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闭眼之前看看我那幼小的孙子,小雾,拜托了。”老爷子说完就要给我鞠躬,我连忙扶起,“使不得使不得,老爷子你放心吧,我会尽力的了。” 一边的老吴递给我一个包,他说里面有很多有关于老爷子失踪幼孙的资料还有一些钱和一张县城的详细地图,用红笔圈出的是林辉父亲被杀手偷袭的地点,而黄sè笔圈出的就是老爷子的祖屋。我伸手接过,老吴轻轻叹口气,“我们能帮你的就是这么多了。”我沉默不语。 老爷子派人开飞机送我到cd市,临上飞机的时候,我忽然听到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叫唤我,我回头一看,胖子正快步向我跑过来,我终于看见了胖子,心里包袱也放下了一个。 我没有下机,胖子跑上前,流着泪水傻傻看着我,我没有吭声,静静的看着他,最后我们相视一笑,他给我对了三个手势,第一个是伸出大拇指,第二个是比划剪刀手,第三个是ok的手势,连起来的意思也就是:你是最棒的,自己好好的。 我朝着他傻傻一笑,无声的做了个一切安好的嘴型,频频回头的人走不远,我决然的回过头,接着飞机起飞了。 这一次běi jing之行犹如一个梦,如此真实,我现在要醒来了吗? 心里觉得唯一的遗憾是,没有一个像样的告别。 ------------ 44、手机 私人飞机在cd市降落,我别过老爷子的jing卫,带着老吴给我的包,包里面不仅有老爷子孙子的资料,还有地图和人民币,资料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地图倒是瞄了几眼。 我在一个厕所里面数了数,老爷子一共给了我20万,足足20万啊,可以办很多事了。我独自坐车回县城,刚回到熟悉的县城,看见满大街的人手里拿着新cháo的手机打电话,我脑海里想起一个人。 兴冲冲的跑到手机店花了近一万块买了两台最新型号的3g手机,还有两张新号。我想起临走时对林凡的承诺,给他买了一个手机,这样他无聊的时候就可以听听音乐、玩玩手机,想象一下他一个明朝的人拿着手机带上耳机听音乐的时候,我就觉得很荒唐,但是也觉得很好笑。 特意去下载了最近几年的红歌到手机上,一路兴奋的回到了生长我的村子。回到村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站在村子前,放眼远眺村里面零落的几盏灯,再抬头看看满天星斗,心里充满了感慨。阿伊说得没错,这个小山村果然是一个隐形的囚笼,它困住的是人的斗志和激情,在这里,每天只为一天三餐奔波,没有别的。 以前我一直是一只井底之蛙,没有出去过,不知道世界有多大。 感慨一番后,我整理一下思绪,目的地直达村子的老屋。 老屋依旧还是那么的yin森,在月光下是那么的安静,但是在我看来这并不恐怖,这里已经是残垣断壁了,屋顶都塌了。老屋处在村子的最边缘,永远都是那么不合群,就好像一群猪中的一个猴子,那么显眼,那么特别。 我慢慢走近废墟的老屋,手摸着一根已经被蛀虫啃得差不多的顶梁柱,脑海里又想起自己把屋顶弄塌的那天,还有林凡狼狈的样子。 “你回来了?”身后传来林凡熟悉的声音,淡淡的语气夹杂着一丝兴奋。 我闻言回过头去,林凡一袭白sè长衫,散乱的头发不羁的随风飞舞,俊朗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那么飘逸,那么狂放不羁。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的一面。 他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平静,胸脯不规律的起伏着,表示他心里的激动。但是他努力强忍住,没有将心里的激动表现出来。我笑了笑,开玩笑说,“long time舌,最近可还好?” 林凡嘴角抽搐,“说人话。” “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我无奈只好重复一次。 “ri子也就如此,没有什么好不好的。”他摆摆手,显然不想我多问。他又仔仔细细看我一眼,“你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吗?” 我额头直冒黑线,忍不住埋怨,“能不能说句好话?好好的话不能好好说吗?”林凡皱皱眉头,一脸嫌弃,“你不会真混不下去了吧?我这里没有米了,你到别的地方去。” “我擦,老子今时今ri还要你养吗?”我不乐意了。 “那你回来干嘛?” “如果我说我想你了,回来看看你,你信不信?”我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林凡又拿出他那条丝巾擦擦脸蛋,直截了当的说,“不信。”我一摊手,耸耸肩,“那好吧,我也不信。”林凡一个我早就猜到的表情看着我。 跟着林凡进了地窖,我忍不住看看铁架子上面的让人不能逼视闪眼的黄金,林凡斜睨我一眼,猜测说道,“你莫不是没钱了吧?”我顿时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卧槽,我在你心里就有那么差吗?” 林凡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就是不说话,我感觉自尊心受到打击一样,顺手拿起我的包,把几沓红sè的人民币一扔到地下,“瞧,这就是老子的成绩。” 林凡蹲下身子,抽出一张人民币,用手这摸摸那擦擦,瞧得好仔细。他拿起那张人民币,迷茫的问道,“你这张银票是哪个钱庄印的?” 我没好气的指着人民币边缘的那行小字,“喏,上面不是写着吗,中国人民银行。”林凡把人民币放近了瞧瞧,又小声的问我,“这家钱庄是什么时候开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 林凡没有再问我人民币的事情了,我擦擦额头上的汗水,从包里拿出一部手机,放到他眼前得意的摆摆,林凡的注意力被我吸引了,他伸手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手指,左按按右摸摸,手机忽然被他胡乱按开了桌面锁,手机屏幕蓦然发出亮光,把他吓了一跳,一扔到给我,我小心翼翼的接过,皱起眉头,大声说道,“一部手机好几千块呢,你不要我要啊。” 林凡见手机没有什么异常,他慢慢走近,又一把躲过我手中的手机,用手指重重点击一下发光的屏幕,我瞄了一眼,他已经点进音乐播放器了。 他玩得很认真,音乐播放器是点进去就自动放音乐的,我看见手机上面已经要开始播放了,我故意去抢林凡的手机,另一只手悄悄把手机的声音放到最大。 林凡见我要抢他的手机,他一脸的不高兴瞪我一眼,我悻悻的缩回手,林凡满意的扭过头。忽然间手机突兀的传来一声,“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林凡下意识的把手机一扔,反shè弧的一跳起来,双手护住脸,慢慢退后两步,一脸jing戒的看着我手里的手机。 看着他那夸张的反应,莫名被戳中笑点,我不由得哈哈大笑,眼泪都飙出来了。林凡血红的双眼冷冷的看着我,我变脸犹如翻书一样,立刻收住了笑,开了音乐,强忍住笑意,站起来介绍说道,“这就是我上次跟你说过的手机,有了这玩意,我在远方,你也可以跟我说话了,来,我给你演示一番。” 林凡犹自不相信,满脸的不可置信,质疑的问道,“世界上真有如此神奇的东西?”我双手一摊,“神不神奇你试试就知道了。”林凡呆看着我手中的手机点点头。 我把手机递给林凡,林凡嘬嘬嘴,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接过我的手机,我用另外一部手机拨通林凡的手里的手机,这次铃声响起,林凡已经很淡定了,没有再闹出笑话。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亮起来的屏幕,眼睛里尽是迷茫之sè。 我拿过他的手机,像个幼儿园的老师,“来,看着啊,你用手指轻轻触碰一下屏幕,轻轻触碰就可以了,屏幕就会发亮,也就是说这个手机受你控制了,懂吗?”林凡眨眨眼,努力点点头。 “我现在用我的手机给你打电话了,也就是说我在联系你了,能明白吗?” 林凡先是点点头,后来又摇摇头,我苦笑一声,“大哥,你到底是懂还是不懂啊?”林凡指着手机说道,“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用这个联系我的这个,然后我们就能聊天,不用内力也可以听到对方的话,对不对?” 我眼睛一亮,打了个响指,“太对了,来,我们试试哈。”我把他的手机点了接听,我指指手机,又指指林凡的耳朵,“把这一面有网状的那处地方对准耳朵,知道了吗?”林凡看了看,极其娘娘腔的兰花指拿着手机听筒对准了耳朵,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心里暗说了声,娘娘腔,脸上笑容不变,朝他伸出大拇指,“不错,就这样,你等等,我走远点,你记到不要拿开手机啊。”我吩咐一声,拿着手机出了地窖,出了老屋。 我在老屋附近坐下,对着手机说了声,“hello,能听到不?”话筒里半天没有传来林凡说话声音,只听到一阵阵沙沙的声音,好像是林凡的呼吸声。我又对着手机说一句话,还是没有人说话。 我朝着话筒大声的吼一句,“林凡。”紧接着就听到“哐当”的一声响,好像是什么掉到地下了,接着通话就结束了,我狐疑的看一眼我手机,手机信号满格呢。 我又跑回地窖,只见林凡蹲在地下手拿着手机又按又摸的,还时不时说了声,“喂,你怎么了?”我狐疑的走近拍拍他的后背,林凡犹如见到救星一般,指着手机说,“它不亮了,你叫它亮起来。”我接过手机点了点屏幕,半天没有反应,林凡在一边用一种原来你也不会眼神看着我,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又紧紧按着关机键,还是没反应。 就在我怀疑是不是手机坏了、正想摔手机的时候,猛然间好像看到了一块熟悉的玩意,我玩意捡起来,原来是一块手机电池,我连忙看看手机背面,装电池处果然空空如也的,再看看地下的电池,我就什么都懂了。 我面无表情的把电池装回手机,然后按了开机键,手机响起熟悉的开机音乐,一边的林凡激动的语无伦次,“它,它又亮了。”我默默瞥了一眼激动的林凡,好久说不出话来。 ------------ 45、杀机渐现 忙活了一番,终于教会林凡接电话了,我本来还想教他一些简单的应用,但是他对手机的原理很纠结、很好奇,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一直追问我手机的原理,为什么分隔那么远,凭着这两个玩意,双方就能联系。我也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叫我如何回答?被问烦了的我吼了一句,“你把它拆开一件件看吧。” 第二天我果然看到化作一堆废屑的手机,他真把手机拆开了,但是他不知道有螺丝这玩意,怎么也不会拆,最后火起直接用巴掌往手机一拍,这真真是一个好主意,他当时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这么干,我为他感到骄傲,结果就是一个新买的手机顿时化作了一堆废屑零件。 据说他还刻意控制力度的了,只是没想到这手机的质量那么差。 我望着地下的那一堆零件,我哭笑不得。心疼不已,这个败家子啊。 林凡拿着丝巾擦擦他小受的脸蛋,看我一副yu哭无泪的样子,扔给我一根黄金,“再去买一个回来,我非得弄懂它了。” 我拿着黄金屁颠屁颠的又去换了一台手机,10分钟后,林凡又出现在了我面前,又扔给我一根黄金,有些不好意思,“能不能再去买一个回来.......”我又看到了地下的零碎的零件,我张大了嘴巴,手中的地图飘然掉下地。 但是我让我大感欣慰的是,这次的零件显然比上次的完整些了,至少没有那么粉碎了,而且电池还在,就是机身已经变作了三块,还有手机屏幕上蜘蛛状般的崩塌。 这次我学聪明了,买了一部经摔的老式手机给他,这个手机是黑白的,而且不是触屏的。林凡拿去玩了一会之后,又跑了回来,自言自语的低喃:“不对呀,怎么这个不能触碰的呢?” 不傻啊,还知道什么是触屏了,看来终于有些进展了,也没有白费了两个手机,终于知道触屏这个新名词了。 我装作不经意的说道,“你按一下不就知道了吗?”林凡举起手机,用修长的手指点了好几下屏幕,手机还是没有反应,他皱着眉头,指着手机,“你看,没有反应。”我干笑一下,“怎么会呢?”我伸出巴掌,用食指点了一下屏幕,然后小拇指快速点了一下数字键,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我指着屏幕说,“你看,这不是亮了吗?谁说没有反应的。” 林凡看着手机发呆,陷入了深思,沉吟了片刻,他紧皱着眉头,“不可能,这个不是触屏的。”我又快速点了一下屏幕和数字键,暗下去的屏幕又亮了,我指着手机信誓旦旦的说道,“这就是触屏手机啊。” 林凡又闭目沉吟了一会,忽然他眼睛一亮,指着手机的数字键大喊,“上次你给我买的没有这些的。”我的心“咯噔”的一下,被他发现了,我仍自苍白无力的解释,为自己洗脱,“这个是触屏的呢,你看,我按还不是亮了。应该是你自己没按对吧。”我把皮球踢给了他,用他不会玩手机做文章。 “我不要这个了,你给我去买上次那个一模一样的吧。” 我万万没想到,林凡竟然会来这一招,竟然糊不了他了。我干笑一个,“你看啊,我给你买了那么多个,都给报废了,正所谓,报废容易,重装不易,且玩且珍惜吧。” 林凡也叹了一口气,肃穆的说道,“时至今ri都是我咎由自取,错就是错,好奇心强盛的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一向气势强盛的林凡,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我正想说些诸如言重了之类的话,林凡又接着说道,“你再去给我买一个,我保证不再研究它的原理了,我改研究它的作用,保证不再让它报废了。” 我朝他呵呵干笑一声,然后转身不理他出了地窖。 其实我是买手机去了。 我又给他买了一个智能机,还有一张全新的电话卡,把手机和卡塞给他,我就去研究地图去了。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至于为什么我会那么努力去找,其实还是一个主意原因,是因为我也是确定一下我的身世。 我仔细看了看老爷子给我的资料,上面写明他的幼孙的出生时间是跟我只相差两天,我是5月11的,他是5月9ri。看到这里我的心就“砰砰”的跳过不停,心中那个念头又涌起,但是我不敢往下想。 根据老爷子提供的资料,我还知道他的幼孙取名叫林煌,出生两个月就在老家失踪了。资料上面只有这么多,其他也没有了。 有用的东西太少了,而且十多年过去了,他人是生是死,谁也无从得知,我感觉到有些头疼,这老爷子真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我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个什么结果,心下大概做了个决定,先去老爷子的老家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我一直都是雷厉风行想到做到的人,做好了决定,我再也不犹豫,收拾一番,就要准备动身。 当我刚想出发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面一个声音传来,“站住。”我回过头,只见林凡用手机对着我“咔嚓”一声快门的声音,一道白sè闪光灯快速闪过,原来林凡正给我照相呢。 我的这一回眸就定格在了他手机里面,他拿着手机呆呆的看着手机里的相片,低声呢喃道,“画得真快,真像,连表情神态都那么真实.......” 我愣了愣,无言呵呵干笑一个,我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直至出了门,我才恍然想起,林凡这么快就学会用手机拍照了吗?想到他玩手机手足无措的样子,我最近就扯出一抹笑容,古代人的思想已经是死死定格的了,被条条框框束缚住,他们不能忍受天马行空,也无法接受,虽然在明朝他们已经知道了地球是圆的,不再坚持天圆地方,但是不能奢求他们接受天马行空。 跟他们讲牛顿力学、阿基米德原理?会被钉上十字架活活烧死的。 哦,抱歉,我忘了那是耶稣,阿门。 但也不能说古代人的智慧有问题,指南针和造纸术这些都是非常牛叉的发明。 我们县城跟老爷子的县城相隔不远,大概就是步行半小时的路程,坐车只需要十分钟。老爷子的老屋是一个叫做sl的县城里面的一个村子里,我按照地图找到了村子。 走过一条崎岖的山间小路,放眼望去,前面有一片占地极大的竹林。在远远就能听到风吹竹林的沙沙声音。 我加快速度走过去,我打听过了,经过这一片竹林再走过一条小路就到了老爷子的老屋了。 这是一片慈竹林,慈竹秆纤维韧xing强,节稀筒长,又一阵山风吹过,竹海上汹涌着浪cháo,彷如海滩上一浪推着一浪。 沙沙! 竹林的里面风流动着,竹叶的沙沙声夹杂一片的肃杀气息! 我脚踩在厚实的枯黄竹叶堆下,“啪”的一声脆响,忽然竹林狂风大作,吹落竹叶飞舞,地下的那些落叶也被掀起,眼前顿时纷乱一片。 我忽然jing觉的放眼前望,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兆,感觉空气都好像凝固了似的。我倾耳仔细聆听,除了竹林的沙沙声,还夹杂着一股股从四面八方传来的破风声。 忽然,从四面八方shè来一根根硕大的竹子,像一支支shè出的箭,而这些竹子的准心瞄准的是我。 我全身汗毛直竖,那种危机感很强烈,再不容我有任何的犹豫,当下立刻一个瞬移,离开那个危险中心,刚撤离还没站定身子,就听到身后的竹子相撞的“咔嚓嚓”声,竹子相撞半截竹子全变成一片竹屑。 ------------ 46、竹林激战 还没等我有所反应,又一波竹子来势汹汹疾shè过来,这一次的竹子比之前更多了,密密麻麻,绿油油一片片的竹云似的,向我这边shè过来,我再不犹豫,没等竹子shè过来,重重一踏脚,整个人跳得一丈余高。伸手抓住一根竹子的末梢,那片竹云顿时shè了个空。 竹子承受不住我的重量,“啪”的一声,竹子在中间断了,下面全是竹尖,如果我摔下去,肯定会被下面竹尖给插穿身子。 竹子慢慢的折下,趁着下落之势,我身子一扑向另一根竹,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枪声朝着我这边打来,竹子应声而断,我赶紧撒手,跌落到地下。 我落到地下,jing惕的朝着枪声响出看去,竹子茂密,远处什么都没有看到。我jing惕的注视着四面八方,忽然听到头顶一个破风声,多次的厮杀的,多次在生死中打滚,我对危险已经有了一种预兆。 只见竹子上面一个人双手握着一把西瓜刀向我头顶劈下,我这时候反而平静了下来,那人快落下了,我一跳起来,一脚踢向他的头部,那人大惊,急忙伸刀格挡,却不料我已经到了前面,我想缩回脚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拼一把看看谁的速度快。 对方的刀已经快到了我的脚,眼看我这个脚就要被砍上一刀报废了,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前身向前一蹬,狠狠一拳打在那人的嘴巴上,那人门牙脱落了一个,被打飞出去。 我身体落地之后,深深吸一口气,真是好险,差一点这只脚就要报废了。我越想越生气,脸sè铁青的看着被我打飞那人,他此时正在地下**。我慢慢的朝他走过去,一把夺过他的刀,举起刀狠狠朝他腰部砍去,那人脸sè苍白,瞪大的眼睛全是惊恐,伸出一个手臂想叫我等一下,我没有手软,眼睛里只有深深的杀机,一刀砍下去,我连带着他的手臂一起砍飞,西瓜刀直没入他的肚子。 一道鲜血溅了我一脸,他瞪大的眼睛,艰难的伸手摸到自己的伤口,我一咬牙,打算给他一个痛快,握住刀一把抽出,那人蓦然喷出一口鲜血,就此死去。 我伸手一抹脸部的鲜血,把刀插入地下,双手扶住刀柄,目视前方。远方又有三人呈“品”字形手拿着长刀我冲来,我面无表情,双眼充满着杀意。 待得三人已经来到前面,我手握住西瓜刀也跟着冲上去,忽然一蹲下身子,西瓜刀方向不变,一刀砍向左边那人的胸部,那人便栽倒在地。我见一刀解决一人,jing神一阵,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 另外两人一刀劈了个空,骤然看到我劈了一个人,他们胆颤不已,没有趁着我刀未抽起来的时候攻击我,我心里暗暗窃喜,我不是个错过战机的人,趁着这个时机,狠狠一刀朝中间那人劈下去,那人愣了一下,这才举刀格挡,“当”的一声,他的虎口渗血,拿刀的手也在不停的颤抖着。我加大手下的力度,那人终于承受不住,手中的刀掉落地下,手臂不停的颤抖,我冷酷的瞥他一眼,握住手中的刀,快速一刀朝他头顶劈下。 西瓜刀直砍到那人的脑袋,他的大脑鲜血汹涌,血流满脸,眼神迷茫无助还有一些怨恨,我感觉胃翻滚沸腾,那种要呕吐的感觉异常强烈,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了,但是每次杀人之后总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我让我自己暗暗担心的是,每次杀完人之后,我都感觉一种淋漓尽致的畅快。畅快过后又是无尽的苦恼和迷茫,我害怕自己从此嗜血下去,这样的ri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竹海又是一阵风吹过,传来一阵竹叶的“沙沙”作响,我手中的一刀顷刻松开,那人的尸体也栽倒在地,幸存的另一人已经崩溃了,但仍然jing惕的看着我,双脚不停的打颤,我回头瞥他一眼,他连手里的刀也落了地,裤裆出湿湿的,还闻到一股尿sāo味,我不禁又回头看他一眼,这小子显然是吓尿了。 看我又看他,他弯腰把长刀捡起,身子颤抖着。我有些哭笑不得,心里根本不想杀他。“我不杀你,你只需要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就可以了。”那人双唇抿成一条线,一言不发,依旧jing戒的看着我。 “怎么的?你以为你真的很有骨气吗?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我说完,一把捡起尸体上的西瓜刀,步步向他紧逼,他脸sè煞白,眼神凝重。 我把刀横刀他颈前,他伸刀想来格挡,“你认为你能打得过我吗?”那人闻言脸sè颓然,又把刀放下,我用眼神鄙视着他,他不敢与我的目光的相对。 “你还有同伙吗?”我继续问,那人依旧一言不发,我眯着眼睛,语气冰冷,“你很有骨气,那我今天就成全你。”我举刀就要劈下,距离他的头部还有几厘米的距离的时候,他忽然大喝一声,“等一等。” 风声呼啸,带着竹叶沙沙,还有那人粗重的喘气声。 我把刀放下,“说。”那人冷汗狂流,心里天人交战了一会,猛然抬头,“我们还有一伙人埋伏在老屋,那一波人是预备的,我们这一波人如果偷袭不成功,就轮到他们上场,他们已经在那里准备好了足够的枪支弹药,就等着你去,将你.....”他说到这里,偷瞥我一眼,见我没有生气,他继续说,“将你埋尸当场。” 我心里暗暗一惊,但是没有表露出来,我面无表情,“你们的速度真快啊,我刚出发你们就知道了,你们首长一直注意着我吗?”其实这一句完全是试探,我猜他们是老爷子的政敌派来的。 谁知道那人却是满眼迷茫之sè,“什么首长?我们不认识什么首长?”这回轮到我迷糊了,我看他不像说话,于是不动声sè,“那你是谁?是什么身份?” 那人现在没有了紧张,“我叫侯三,是一个杀手。”我jing神一震,“你们是谁派来的。”侯三张张嘴,yu言又止,最后一咬牙,“我们是从龙虎山....” 侯三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一道鲜血溅到我脸上,我感觉脸部一凉,侯三的尸体已经倒在地上,额头处赫然多了一个血洞,一粒子弹头触目惊心的镶入他的脑袋里,我心里一惊,是狙击枪,而且是装了消声器的狙击枪。 我四处看看,想寻找开枪之人,但是放眼都是一根根绿sè的竹子,忽然,感觉被什么锁定似的,经过多次厮杀,我的神经已经是很敏感,而且对危险有了一定的预兆,我感觉不好,便撒腿就跑,没有目的xing的乱跑,刚离开那个地方,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一根拳头大的竹子应声而倒。 我回头看一眼,再不停留,一个纵身跳得一丈余高,抓住一根竹子的末梢,放眼四处看去。骤然看见不远处的一处地方有一个协调的颜sè在动,我眼睛jing光一闪,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我放开双手,身体落了地。 刚站定身子,又一根竹子倾倒下来,我心里暗叹一声,好快好准的枪法。倾倒下来的竹子末梢是竹叶最多的地方,刚好把我整个人挡住,我蹑手蹑脚的走到一边去,又一粒子弹打到我刚才的位置,我甚至看到了子弹飞过的痕迹。 我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微笑,一个纵身跳高,趁着这个时机,反手对着地下的一把长刀一吸,对准不远处的地方一甩,地下的长刀径直向那边疾shè过去;。 只听到“啪”和“啾”的两声,子弹和长刀同时疾飞,紧接着就听到一声惨叫,“啊。”这一声异常的惨烈,声音透彻整个硕大的竹林,惊走一群飞鸟。 我的身躯已经落地,我快步向着声音处跑去,远远就看到一个全身墨绿sè打扮的男子在地下嚎叫打滚,一把长刀赫然插在他的左边肩膀,身边还有一把狙击枪,男子额头冒着汗水,扭头看着插在肩膀上的长刀嚎叫不已。 直到我到了他身边,他才眼神怨毒的看着我,只是嘴角微微抽搐着,额头的汗水和肩膀上的鲜血还是不停的流。我目无表情的继续逼近,男子急了,伸手要去狙击枪,我眼疾手快,快步上前一把抢过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的脑袋。 我们都沉默了,男子也不再**了,只听到竹海还传来沙沙的声音,我看着正在咬牙忍住痛的男子,冷冷的说,“让我来帮你解决吧。”男子已经猜到了要发生什么事,他高声惨呼带着些不甘心和求饶,“不。” 我低声呢喃一句,“杀人者人恒杀之。”毅然扳动了扳机,“砰”,犹如石头砸西瓜一样,男子的头部被打得稀烂,鲜血和**都飞溅了出来,场面异常的血腥和恶心,看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胃部的翻滚,骤然弯下腰,吐了出来。 吐了之后,感觉舒服多了,但是黄胆水都吐出来了,胃部还是极其不舒服。我掂量掂量手中的这把狙击枪,这把枪威力太大了,而且子弹也厉害,不是一般的子弹,子弹命中目标之后,子弹头会发生爆炸,威力不是一般的猛。 ------------ 47、血战! 如果你不能把我一击致死,我若还有一口气残存,那么你就等待着我狂风暴雨的反击。 太阳西下。 忽然一阵雷声想起,原本还亮堂的大地世界,立马就暗了下来。 夹杂着怒吼的狂风,吹得竹子都弯了腰,豆大的雨点打在竹林中“沙沙”作响。 我正疾步穿过竹林,抬眼看了看天,大雨淋湿了我全身,我蓦然笑了笑,迎着风雨踽踽独行。 这片竹林彷如无穷无尽似的,走了一小时左右仍未走出竹林。竹林的西南方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雨声虽大,但是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我摒住呼吸,凝神向脚步声看去,黑暗的竹林中,远方的脚步声忽然停下了,我想对方应该也有高手。 雨下得好大,倾盆大雨下得更加猛烈,狂风怒号,不少竹子已经是被吹得拦腰折断,雨点打在竹叶上“沙沙”的更响。 这让我的的听力大打折扣,竟然没听到前方有什么异动。但是转念一想,我听不清楚,对方也肯定听不清楚,想到这里我的笑容更深了,这样瞎摸岂不是更好玩。 我快步向着西南方跑去,这时,忽然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接着“啪”的一声,闪出一道火花,一根竹子应声折断,“轰隆隆”震耳yu聋的雷鸣,见识过了天威的厉害,我也不敢再爬上高处。 前面的脚步声近了,从脚步声判断,这次人数应该不少,他们的脚步时而轻时而重,还有粗重的呼吸。 我趴在地下,用狙击枪凝神对准前方。过了一两分钟左右,从狙击枪看到了一个人影,我眯着眼睛死死盯住那个人影,人影渐渐近了,我已经看清楚了来人。 我刚想扳动扳机,又多了四个人出现在了我的眼前。目前所见的只有5个人,5个人手里都拿着长刀或者手枪,还有一个拿ak47,都一脸凝重的各自jing戒着。5个人分开一些距离,地毯式的慢慢走近。 他们越走越近了,暂时还没有其他人出现,应该是只有这5个了,我不再犹豫,狙击枪对准最左边那个手拿ak4的,那人仍茫然未知,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半只脚踏入地狱里,我猛然扳机,狙击枪装了消声器也不怕打草惊蛇,但是速度要快,被别的人发现了,也就有些麻烦。 子弹无声穿透目标的头部,一道鲜血飞溅出来,尸体立即重重栽倒在地下。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我又一连开了两枪,一共shè出三人的脑袋,地下的鲜血被雨水冲刷,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血腥。 另外两人反应很快,一看见不好,第一想到的就是先保护好自己。看到伙伴们已经倒地,两人默契地各自朝着一左一右两个相反的方向逃跑。 天sè已经渐渐黑了,竹林里面显得更黑了。 天sè已黑,而且两人已经分散跑了,我眯着眼睛,迸出一道杀机,心里冷哼,既然来了,那就永远留下吧。 我双手对着地下的狙击枪用力一吸,狙击枪被吸在掌心,我闭上眼睛,仔细凝听着。忽然张开眼,手中的狙击枪跟着左边逃跑的脚步用力甩出去。 狙击枪犹如追踪导弹似的,紧紧跟着脚步声去,黑夜中,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啊。”听得让人有些毛骨悚然,惨呼过后,再无半点声音。 沙沙! 我没有再去查看左边那个人有没有彻底死去,我有强烈的自信,对方必死无疑。当下,脚下加快速度,去追最后的一个幸存者。 前面已经听不到脚步声了,有两个可能xing,第一就是对方已经走得太远了,第二就是对方已经停下了。 天空又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把天地都照亮了,雨水一直没有停过,狂风已经停下了,整个竹林只听到“淅沥”的滴水声,接着那道刺眼的闪电,我看到了就在我不远方有一个男人,正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我。 直觉告诉我,这个绝对是个难缠的角sè。 我永远忘不了那双眼睛的眼神,那是一双三角眼,眼睛黑白不分,目光yin冷而凶狠,似笑非笑,给人一种yin险诡诈的感觉。按照相书上描述,目有三角,其人必恶,说的就是这种人。还有一些书建议见到此类人,最好尽早离开,走得越远好。 我们就这样在黑夜中呆呆看着对方,雨水还在滴,风又吹来,冰凉的雨水打湿了我们的身体,一阵风吹来,感觉凉飕飕的。 我们都没有动。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正劈在附近的一根竹子上。在这一瞬间的亮光中,三角眼身影动了,闪电消失了,眼前又是黑蒙蒙的一片,我却找不到了三角眼的踪影。 闪电过后,一声震耳yu聋的雷鸣,整个地球都好像震撼了一般。耳朵犹在“嗡嗡”作响,当我再想去看那个三角眼的时候,感觉到一股疾风扑面而来,我暗叫不好,还没来得及躲闪,头部被骤然被重击,三角眼凌空一脚踢到我右眼眼角的地方,立马感觉头脑昏昏沉沉的,两眼模模糊糊,连连退了几步,站都站不稳。 我倒在地下,神识开始模糊,模模糊糊之间只见三角眼走近我,一脸的蔑笑,“我还以为你很能打,没想到也就这样。” 雨水“淅沥”,风吹竹林“沙沙”。 我用力拍拍昏沉的脑袋,又听到一声冷笑,三角眼一脚踩住我的手,双眼内充满了讥嘲和不屑,我被他踩得生痛,反而清醒过来了。 双眼视力渐渐变清晰,三角眼冷笑,“恢复倒是挺快的。”顿了顿,三角眼内迸出一道杀机,“但是那有什么用,你就是我脚下的一个小蚂蚁,我抬脚就能把你踩死。”说完,他脚下用力,重重的用脚辗在我手指,我痛得直吸冷气,强忍住没有嘶喊出来,脸sè铁青,紧咬牙关,双眼要冒火。 我怒极生誓,“我若不死,必取你颈上人头。”三角眼愣了愣,神sè凝重,似乎觉得我并不是说笑话,也并不是没有这个能力。 他桀骜不驯笑了笑,“你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说完,他的另一只脚重重踩住我的另外一只手,我只感觉双手好像被大卡车辗过一般,痛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从腰间取出一把银sè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的脑袋,我见到手枪,便莫言不发,大口喘着大气,三角眼得意的大笑,“下辈子吧。” 我满肚子的不甘心,双眼怨恨的死死盯住三角眼,三角眼仰头大笑,右手食指已经微微屈起要扳机了。我胸膛强烈的起伏着,“下辈子见了。”三角眼嬉笑着就要扳机。 恰在这时,天空又划过一道刺眼的闪电,三角眼下意识的一闭眼睛,我脑海电光火石闪过一个念头,猛的仰起上半身,用力一撞三角眼的胯下,三角眼双眼瞪大,扔下手枪,双手捂住胯下惨呼不已,他的脸sè涨红,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地下的枯黄的竹叶极多,而且雨水淋湿比较滑,三角眼连连倒退几步,双脚站不稳,跌到在地。 我挣扎着站起来,用力甩甩双手,展开双手一看,被踩过的地方淤青了,手背还在渗着血。我什么时候吃过那么大的亏,我怒目圆睁,眼中杀机浓烈。 夜sè很黑,黑得一般人看不到自己身处什么地方。 我猛的跑到三角眼身边,三角眼痛得挤眉弄眼,眼睛血红并且湿湿的,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我上前对着他的头部就是一拳,三角眼被打倒在地下,双手依然捂住胯下。 我把他的双手的手指抽出来,眼神凌厉,左手抓住他右手的手腕,右手抓住他的中指,三角眼虽然剧痛,但是他还很清醒,看我的架势,似乎猜到了要发生什么事,他使劲甩我的手,激烈的挣扎着。 我心里怒极,回头狠狠一拳朝他的太阳穴打去,三角眼晕厥过去。我抓住他的中指,紧咬牙关,用力把他的中指朝手背的方向扳,“啪”的一声,三角眼的中指手骨都断了。 十指连心,晕厥的三角眼又醒过来,他瞪大的眼睛看着被扳断了已经没有反应的手指,右手剧烈的抖动着,借着瞬间的闪电,我清楚看到他面容的表情狰狞,显然是痛苦之极。 看到三角眼的惨状,我心里没有丝毫的同情和心软,反而很平静,已经折磨到了这份上了,就给他一个痛快吧。 我弯腰捡起那把银sè手枪,瞄准了仍在地下的三角眼,他也看到我拿到了手枪,双眼里充满了迷惑不解,我拍拍手枪,三角眼诡异的咧开嘴笑了,雨水打在他的面部,显得苍白不已。 “轰隆隆”又是一声震耳yu聋的雷鸣,三角眼仰头看着天空,张大嘴笑了出来,我从来没有看过一张脸居然可以做出如此多、如此复杂的表情。 我缓缓的扳动扳机,“砰砰”,直到手枪里的子弹全部打完,我才停下。三角眼已经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他脸部的表情凝固,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看起来好像解脱了。双手仍是保持着捂住胯下的动作,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本来就丑陋的三角眼,死了之后眼珠子凸出,像是吊死鬼似的,叫人望而心寒。 ------------ 48、黑夜之战 我帮三角眼合上眼睛,低声呢喃,“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你不死,我就要死,所以你必须死。” 风停了,雨也渐渐小了。 但是竹林还是那么黑暗。 凭着我异常的视力,我慢慢穿过竹林,走了约一小时左右,终于这片竹林。忍不住回头看看,谁又知道这片安静的竹林竟是如此的不安静,谁又会知道这里面已经添了几条xing命。 我忍不住抬头叹了口气,看看自己手上还沾染的血迹,想到因为而丧命的那些人,不禁心里问自己,我错了吗? 转念一想,我又有什么错? 走过一条泥泞的山路,就看见前面的一座漆黑瓦片的房顶,根据地图的标示,这正是老爷子的老家。想到这,我心头不禁漏了一拍,解开我的谜团的时刻到了,如果前面的房子跟我回忆里的房子不一样,那基本上已经说明了,我跟老爷子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是我的臆想和猜测、自作多情。 前面就是老屋了,我却停了下来,侯三说前面已经埋伏好很多人的了,就等着我上去送死。我眯着眼睛看着前面的房顶,心里犹豫了一下,大踏步往前走。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sè。 走得近了,终于看见了泥土房的庐山真面目。它安静正处于山脚下,时间的飞逝,它也已经破坏不堪,四周都是山坡,一条小路蜿蜒直到门口,在黑夜下,它是那么的安静,那么的神秘。 我走到了房子的门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泥土房,又闭上眼回想回忆里的那个房子。 一样是泥土房,一样是四面环山,只是眼前的这个老屋却不是我回忆里的老屋。我心里的谜团终于解开,我跟老爷子是没有任何关系,心里舒了一口气,但隐隐又有些失望。 我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戒指,心里有些黯然,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呢,想到老爷子为了找自己的孙子那么的不遗余力,我的亲生父母会不会这样找我? 之前一直认为自己已经长大了,以为没有父母也可以过得很好,虽然我现在也是很好,但是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充满着失落,心里有一个空缺,是爱情和其他无法填补的,那就是亲情。 又想起自己这些年一个人走过的路,想起就心酸。 触及了已经痊愈的伤口,情不自禁,忍不住眼泪悄悄滑落,我用力吸吸鼻子,用衣袖拭去泪水,却低声哽咽了起来。 黑夜中忽然听到有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声音很小,如果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到。我收拾收拾心情,凝神竖起耳朵听,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砰”,突兀一声枪响,一粒子弹非常刁钻的shè向我的头部,企图一击必杀。我看到了子弹飞过来的痕迹,但是已经是到了面前的时候了,我眼巴巴的看着子弹越来越近,心里忍不住悲哀,难道我要葬身于此了? 子弹离我还有一寸的距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子弹却停下来了,是的,子弹距离我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下来了,我听到附近有一个声音咒骂,“我x,见鬼了。” 我手中的戒指发出了一道让人不能逼视的红光,红光形成了一堵无形的墙,堵住了子弹。我心中暗暗感激,忍不住激动的连亲了几下戒指,我知道又是戒指救了我一命。 子弹败下阵来,掉在地下,我顿时豪气万丈,反手朝着地下的子弹一吸,一甩手向着子弹飞过来的位置shè出去。 黑夜中又是一声惨叫,让人毛骨悚然。再低头看,戒指的红光已经消失了,依然安静的在我手中。 但是危险还没有消除,“突突突”,屋顶上有一个人手拿着ak47朝着我狂shè,我连忙亡命般躲闪,上面的那个人不依不饶的跟着来。黑夜中子弹一粒粒长着眼睛丝带跟着我来,就好像导弹一般。 我跑到屋檐下躲避,因为下面正是盲区,上面的枪打不到。一个黑影从屋顶跃下,我抓住时机,像瞬移一般的速度到得那人面前,双手控制那人的身体,用力一扭他的脖子,“咔嚓”,他的脸部正面被扭到后背,黑夜中的这一声特别突兀,那人胸膛不再起伏,倒在地下。 这些都是在瞬间完成的,从跳出去到扭断那人的脖子都是几十秒之内完成的。埋伏的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退回到屋檐下大门口处了。 我的这一行动,整个黑夜都好像沸腾了起来,在小路那边忽然跳出几个真枪实弹的人,对着我的方向就是一通开枪,子弹好像雨点般朝我袭来。 屋檐下已经是没有其他障碍物可以挡子弹了,我闪过几粒子弹后,转身用力一踢老屋的大门,大门已经是上了锁的了,但是因为时间比较长,木门早已经被蛀虫咬得里面空空的了,我一脚之下,大门再也承受不住,“轰隆”往后倒。我马不停蹄,一鼓作气冲进屋子。 老屋长久没有空气流通,刚进了屋子,霉气就扑鼻而来,还有满身都是蜘蛛网,感觉特别不舒服。我用手拨弄一下头顶的蜘蛛网,刚一举手,就感觉腰部一凉,接着腰部疼痛无比,我伸手去摸,却摸到一手的鲜血。 我知道自己原来是中枪了,但是具体什么时候中枪的我也不知道,现在只感觉到疼痛。我快速用戒指恢复伤口,腰部又痒又麻,我勉强扭头看到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铛。”伤口愈合之后,从我身上掉下了一粒子弹头,我弯腰去捡,蓦然,“突突突”的有人扛着ak47攻进来了,我眼看见有两个人扛着枪,正一左一右的守在门口,时不时会冲屋子里面打上一两粒。 这时候,我正顾着四处慌忙躲闪子弹。 因为天sè已经全黑,屋子里面也是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外面的人看不到屋子里面的情况,但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 守在门口外面的人数越来越多了,我心下咯噔一声,暗叫不好,这回可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了,外面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如果外面有足够的人数把屋子团团围住,那我可真的是插翅难飞了。 有些耐心不足等得不耐烦的人,见我在里面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静了,急急躁躁的跳出来,向着屋子里面就是乱shè一通。我慌忙躲在一张烂桌子后面,偷偷伸头出去瞥了一眼,对着墙面的几粒子弹用力一吸,对准正在门口几个朝屋子里面乱shè一通的人一甩出去。 “啊“连续几声惨呼,接着就听到有人跌倒在地下的声音,我又探头出来看,只见刚才在门口的几个人已经全躺在地下了。 场面变得寂静起来,我的这一手连杀几个人,把外面的人都给吓住了,没有谁再敢做出头鸟,毕竟已经有例子说明,出去都是要做活靶子的,他们都退缩在外面丝毫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再喘。 我仔细凝听外面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外面埋伏的人数绝对不少于十个人。目前的情况,对我是极度不利的,虽然暂时是唬住他们了,但是外面肯定不乏有聪明的人,我已经被困在这里了,聪明的人自然会想到该怎么办。 我的心也在加速跳动着,我不怕死,因为戒指是会自动护主的,但是我怕被对方生擒,到时候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 49、龙虎山 外面的人不敢攻进来,我也没有冲出去。现在我们就是这样对持着,谁也暂时没有办法奈何谁,不得不暂时建立这样的平衡。 这样的平衡维持了几分钟,被一个声音打破平衡,“把这里团团围住,来几个人跟我进去。”外面有人厉声指挥着,接着就听到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在屋子四周响起。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紧皱眉头,听外面的脚步声显然人数不少,并且人人都有武器。 在我苦思脱身之法的时候,忽然有几道人影在门口那里出现,我刚抬头出去,他们又机jing的缩回身子。 “去弄几个火把和手电筒。”还是刚才那个声音,我心中咯噔的一下,我目前最有利的就是我看得见敌人,但是敌人看不见我,如果他们也看到了我,那我的所有优势将不复存在,再也维持不了现在的对峙的局面,他们再以人海战术冲进来,那我就危险了。 我转念一想,他们有火把或者手电筒了的话,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优势了,在这里只能等死,何不趁着现在冲进去拼他一拼,实在不行,还可以隐身,总比窝在这里等他们攻进来好得多。 想到隐身,我一拍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没用,怎么忘了这个救命的戒指。当下我急忙隐身起来,我蹑手蹑脚的向门口走去,刚到门口,又有两个人冒出头来,他们手拿着手电筒往屋子里照了照,没有发现有情况,两个人用手电筒照照对方,彼此打个眼sè,两人默契的慢慢摸上去,趁着这时,我悄悄出了门口。 出到了屋子外面,看着外面的情况,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在老屋的周围正埋伏着真枪实弹的军人,为什么说是军人呢,因为他们的服饰上面还是有徽章的。从他们的站姿、果断的举动和服饰等等,无一不说明着,这并不是一般素质的军人。 他们间隔一米就站着一个人,扛着枪jing戒的守着。门口还站着一个小分队在原地待命,而进入老屋的小路也被一群人守着,更夸张的是那里还座着一把机关枪,我暗暗咂舌,我碰到的都是什么人啊,军队怎么都来了,看他们的人数,足足有一个连队那么多。 黑夜中,又有几个人手拿着火把出现,当头的一个人身穿着军装,肩膀上的徽章是两颗金星,我记得不错的话,这个应该是个少将。 少将刚毅的脸上神sèyin晴不定,四个士官手拿着火把小步跟着少将后面,少将在门槛处站住身子,眉头紧皱,回头厉声喝骂,“你们这些废物,连一个小毛孩都要抓那么久,叫我如何跟首长交代。”四个士官鼻洼额头直冒冷汗,脸sè惨白,低下头来不敢看少将。 少将看士官们低下头,眼睛里尽是不屑和讥嘲。他扭头对小分队当机立断命令,“第一分队上。”小分队整齐的打开头上戴着的战术shè灯,鱼贯从门口进去。 忽然一个士兵从屋子里面快步走出,到得少将面前,站正身子,“报告少将,里面没有搜查到人。”少将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大声喝道,“你说什么?里面没有人?”士兵又重复说倒,“是的,少将,里面没有人。” 这时,屋子里面也有人高声的大喊,“这里没有人。” 少将暴跳如雷,“难不成他还能插翅飞了不成,找,给我找,地底铲起来也要给我找到人了。”少将大发肝火,士兵无奈,只好硬着头皮领命而去。 少将在原地沉思了一会,低声呢喃,“难道他还会隐身不成。”我听到了不由心里暗笑,任他们想破头也想不到,我还真的是隐身了。 现场的阵容让我暗暗心惊,我心中估算着隐身剩余的时间,当下再不犹豫,打算悄悄走人。正想寻条小路悄悄走人,忽然一个士官急匆匆的从小路跑过来,凑到少将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我只听到三个字“龙虎山”,我身躯一震,又想起侯三临死之前提到的龙虎山,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当下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走。 少将脸sè一凝,沉吟了一会之后,“去把他们带过来吧。” 片刻,有三个穿着道袍,须发全白、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走了过来,少将连忙迎上去,刚毅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哎呀,三位道长的到来真是如沐春风啊。”少将是军人,显然极度不善于交际,从这句话就暴露了他真实身份。 三个老道士连连谦虚客套一番,一名面目慈祥的老道士上前一步,向少将介绍,:“老道我法号圆真,是我师尊的大弟子。”他又指着左边的一个老道介绍,“这是我师弟,龙虎山二弟子,圆寂。”少将轻轻点点头,圆真右边的叫圆远,少将一一行过礼。 我心下不禁琢磨,龙虎山,好像听说过,但忘了具体是个怎么样的组织。从少将对他们的态度,龙虎山地位应该不低。 一番客套介绍完毕,圆真上前一步,“少将,请问贵军可有抓到人了?”少将苦笑一声,如实说道,“我来的时候就听手下说,人一直在里面的,而且还发生过打斗,但一直找不到人,天快亮了,天亮之前,无论找到还是找不到人,我们都必须撤退,这可急死我了。” 少将显得忧心忡忡的,圆真微微一笑,“少将莫急,可否容我们师兄弟三人去看看?”少将闻言大喜,“求之不得,道长”少将让开一条通道给圆真他们,圆真三人对视一眼,圆真从衣袍里拿出三张纸符,看见这三张纸符,我身躯一震,心不安的加速跳动着。 这三张纸符正是常风吞服的那种纸符,连上面的龙飞凤舞的字都一模一样,常风那件事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叫我如何不记得。 三个老道当着众人的面,把纸符吞服了,让一边的少将看得眼瞪口呆,圆真他们吞服了纸符之后,忽然眼睛一亮,像是黑夜中的狼眼睛一样。 圆真哈哈大笑,“让少将见笑了。”少将勉强挤出笑容,又做了个请的手势,圆真却摇摇头,“不必了,人已经出来了,进去何用?” 少将狐疑的看着圆真,圆真却没有理少将,他转过身来,朝着我微微一笑,“既然相见了,那说明我们还是有缘分的,小朋友不来聊一聊。” 我心下大骇,果不其然,吞服了纸符之后,就可以看穿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圆远也上前一步,和蔼一笑,“小朋友,我们可到处找你呢,放下吧,我们不会伤害你,也无意伤害你。”少将见此情况,手中的枪打开了保险,左顾右盼的要找我。 其他人更是子弹都已经上膛了,圆真轻轻拍拍少将的枪,示意放下枪。 在圆真三人面前,我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我心下虽然紧张,但是我却没有表露出来,我大踏步走过去。 圆真捋捋银白长须,双眼却看向我手中的戒指,“小朋友,你已经学会戒指上的所有能力了吗?”他一出言就提到戒指,我背着手,jing惕的问,“你也知道戒指?”圆真笑了笑,“我们当然知道,因为这个戒指本来就是我们师尊之物。” 我闻言不禁笑了笑,“就凭你说是你们师尊的东西那就是你们的了吗?难道你说这个世界是你的,那就是你的了吗?”我语气揶揄。 圆真也不生气,“戒面的所有神秘图纹,我们都已经破解出来了,我师尊有一本叫《灵戒》的书,上面详解的就是小朋友你手上的戒指。” “荒缪,无稽之谈。” 圆真含笑不语,也没有反驳,我又问,“你们想怎么样?”圆真涵养很好,他笑了笑,“经过多次辗转,戒指一直流落到别的人手上,却不知道小朋友因缘巧合得到,并且已经会运用戒指的能力。之前可以说是无主之物,有德者居之,但是经过我们确认,这戒指确实是我们师尊之物。希望小朋友能chéng rén之美,把戒指归还给我们,我们自有重酬。” “如果我不给呢?”我语气冷漠。 这句话令场上充满火药味,一直没有说话的圆寂插一句话,冷冷说道,“到了现在,也轮不到你不给。”我也愤怒了,压低声音,“你这是威胁我吗?” 圆寂还想说话,圆真却阻止了他,“小朋友请莫见怪,我师弟不识礼数,请莫见怪。”我重重的哼一句,圆寂怒目圆睁,双眼好像要喷火。 圆真也有些生气了,他瞪着圆寂,“圆寂。”圆寂看看我又看看圆真,无奈的退回去。圆真又换个笑脸,“小朋友不肯归还那也是人之常情,小朋友既然不肯归还,那可否随老道三人回一趟我们龙虎山,小朋友请放心,我们绝无伤害之意。”圆真一脸期盼的看着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如果我也不跟你们走呢?”我摇摇头,偷眼看他们的反应。 ------------ 50、抢人事件 开玩笑,如果戒指真是他们的,我跟着去,不说戒指能不能保住,也不知道小名能不能保住,我如何能去。 圆真和圆远眉头紧皱着,脾气暴躁的圆寂暴跳如雷,“现在轮不到你不跟我们走。”我眯着眼睛,笑了笑,“我不走,没人能把我怎么样。” 一边的少将忽然用枪朝着天空连开了三枪,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少将望着圆真他们笑了笑,“道长们,真不好意思,我们首长有命,他要跟我们走。”圆真特含深意的抿着嘴,“少将是要跟我们抢人吗?” 少将头一昂,“抢人不敢说,只是我们首长有命,在下不得不遵从,请道长们见谅。”这两伙人,一伙是老爷子的政敌,一伙是要抢戒指的,无论跟哪一伙走,估计我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圆寂上前一步,“人是要跟我们先走的,待得这位小朋友从我们龙虎山下来了,少将可以带他去见你们首长。” 少将看了看圆寂,他摆摆手,“不不不,道长的顺序错了,应该先从我们首长那里出来,再去你们龙虎山。” 圆寂不说话了,直视着少将,少将毫不畏惧迎上他的目光。我在一边看得大呼过瘾又深深感到愤怒,我什么时候还成了香饽饽了,而且,我不是一件物品,还轮不到他们说带走就带走。不过,现在的情况倒是可以利用一番。 我把玩把玩手中的戒指,“道长,不是我不跟你们走,只是少将又要我跟他们走,我总不能撕开两半让你们带回去的,要不,你们先决定好,我再跟谁走。” 少将还看不到,听到我的声音他左顾右盼的,好像要看清我在什么地方,他后面的几个士官,更是嘴巴张得老大,惊愕连连。 圆真眼含深意的看我一眼,他转头对少将笑着说,“少将,我师尊迫切的想见一见小朋友,希望少将能高抬贵手,暂时先让我们带走这位小朋友,龙虎山虽然只是一座小小的山,但是我们龙虎山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少将今ri的恩情,龙虎山自然铭记在心,他ri,我们龙虎山必定赴汤蹈火回报少将今ri的人情。” 说完,他跟圆寂打一个眼sè,圆寂上前就要抓我。刚迈出两步,少将就用枪指着圆寂,他后面的一连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也一致枪口对准圆寂,圆寂上前不得,退后不好,尴尬的举步不定。 圆真微微有些怒气,“少将连这个面子也不肯给我们龙虎山吗?”圆真的话说得很明显,你这是不给我们龙虎山面子。少将放下枪,笑了笑,“道长,龙虎山的名气很大,但是我们首长亲自下了命令,在下我也不得不遵从,也请道长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少将不卑不亢的用首长压回圆真。 我在一边戏谑的笑着说,“那我就跟少将走吧。”我走到少将身边,“少将,我跟你走吧。”少将虽然看不到我,但是他脸上笑容很深,“好,你先出来再说。” “几分钟之后,你自然会看到我。” “好,那我就等小兄弟几分钟。”少将哄然说好,然后转头对着连队喝了一声,“收队。”分散的军人连忙集合起来。我笑意吟吟的回头看着圆真他们,“三位道长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先跟少将回去了。” 圆真三人眼看着我们两个热聊,怕我真跟少将走了。他紧皱眉头,“少将,请留步。”少将闻言回过头,“道长还有什么事吗?”圆真直视着少将,一字一句的说道,“少将真的不肯卖我们龙虎山一个面子吗?” 圆真这句话说得是比较重的了,令少将不禁要思虑一下这句话后面的压力。少将沉吟了一下,他神sè严肃,“道长,龙虎山的威名我们都知道,不是不给龙虎山面子,只是在下军命在身,不得不遵从,我是军人,军令如山,希望道长能体谅,除了这件事,道长有其他要在下帮忙,在下自然义不容辞。待得他ri完成任务后,在下必定赶赴龙虎山赎罪。” 少将这一番话说得还算圆滑,先是拿首长出来威胁,这是首长命令他这么做的,摆明就是要圆真他们顾及一下首长的面子。 “好一个军令如山,难道人家道长不也是师命在身吗?”我淡淡的插上一句话,却令少将脸sè一凝,圆寂果然脸sè很难看,他有些愤怒的瓮声瓮气的揶揄,“我们师尊吩咐,我们也不得不遵从。” 圆真还算镇定,他瞪了我一眼,随即和颜悦sè的上前对少将说,“首长那边,我们回龙虎山之后,会跟首长赔罪道歉,人我们先带走。”少将低头沉吟了一下,他也不表态,他也进入了两难的状态。圆真话还没说完,他就扭头对圆远使个眼sè,圆远会意上前拉住我。 我没有挣扎,任由圆远拉住,我却扭头跟圆真说,“道长,少将那可是军令,不完成任务可是要收到惩罚的,严重些还要掉头呢。”我的声音很大,少将这才如梦初醒,他上前拦住圆远,满怀歉意,“道长,真不好意思,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少将的口气很硬,没有半分讨价还价的地步。 脾气火爆的圆寂再也忍不住了,他快步跑过去,一昂头,带着些傲慢的语气,“人,我们也要带走。”他话说得好满,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 而这次圆真却也没有拉住圆寂,显然,他已经默许了圆寂的做法。 “哎哟,那难道还把我撕开两半不成?”我yin阳怪气的插了一句话。 圆真怒目瞪我一眼,少将张张嘴刚想说话,我又跟着要开口,圆真忽然大喝一声,“你给我闭嘴。” 场面一下子静下来了,少将话还没说出口,被圆真这么一喝,倒吓了一跳,他怒目看着圆真,冷冷的说道,“你什么意思?”圆真本想叫我闭嘴,倒没想到少将却以为是叫他闭嘴。 圆真又狠狠瞪我一眼,我耸耸肩膀,一脸的无所谓,圆远也被我激怒了,他举手就要打,我一溜烟跑到少将后背,圆远跟上来就要打,少将看不到,却以为圆远要打他,他大喝一声,“放肆。”圆远依然没有自觉,少将抬手对着圆远就是一枪。 “砰。”圆远的胸口多了一个伤口,鲜血浸湿了他的道袍,他眼睛张得好大,至今也想不通,为什么少将会忽然开枪打他。但他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眼神逐渐黯淡,圆寂的尸体无力倒在地上。 变故来得太快了,从圆远跑过来到少将开枪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圆真和圆寂都看愣了,连我也没想到,少将竟然会开这一枪。 最快回过神的是圆寂,他像个暴怒的大猩猩,眼中含泪大拳捶打着胸口,哇哇大叫,“你竟敢杀我师兄,我要你赔命。”他向着少将就要冲上去,少将也有些后悔的了,但是人已经死了,梁子已经结下了,也只有将错就错到底。 他看着冲过来的圆寂,抬手又是一枪,这么近的距离,我以为这一枪又要取了圆寂xing命了,我也闭上眼为圆寂祈祷了,圆寂果然要圆寂了。 耳中却听到几个着急的声音,“少将。”“放下我们少将。”我感觉不妥,睁开眼一看,血红双眼的圆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少将给抓住了,他正掐着少将的脖子,少将手下的士官不高兴了,现场乱成一锅粥,他们正哇哇大叫,用枪指着圆寂,投鼠忌器的不敢上前,圆寂却对他们的声音丝毫不理,血红双眼一心要取少将xing命。 可怜少将一介军人,上战场立军功的人,却被一个道士掐得毫无还手之力,双脚往圆寂身上乱蹭。 我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好戏是越来越jing彩了。回过头却看圆真帮圆远合上双眼,蓦然抬起头,双眼死死盯着我。他看得我有些发毛,我有些心虚的连连退后。 圆真却步步紧逼,他忽然狞笑,“下山之前,师尊就跟我们说,那小子肯定不会归还,也肯定不会跟你们走的,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的语气yin冷,最后一句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 51、前途未卜 圆真自出场以来,给人的感觉都是好好先生,脾气不错,说话圆滑,现在终于撕开脸皮,急剧转变看起来有些面目狰狞,那一瞬间迸发出的气势让我深深感到心寒。 我步步后退,圆真死死盯着我,那目光就好像看死人似的。圆真咧开嘴yin森一笑,“今天你也不用跟我回去了,我直接拿戒指回去。” 我稍微迟疑了一瞬间,圆真已经冲上来了,我见识过他吞服的纸符,自然知道他身手自然也是不凡,我知道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我没打算跟圆真交手,转身拔足就跑。现场已经乱成一锅粥,少将被圆寂含恨出手掐得只剩半条命,脸sè涨得跟猪肝sè一般,周围的士兵对圆寂无可奈何,又不敢出手,眼看着少将是死定的了。 圆真见我要逃,马不停蹄紧紧跟上来,我惊骇之下,更是加快速度奔逃。我向着地下一把枪用力一吸到手上,头也不回,抬手就是一枪,慌忙的一枪却没对圆真造成障碍,圆真速度丝毫不减,紧紧跟在后面。 现在大概是凌晨4、5点左右,快到黎明的时候总是最黑的,我慌忙逃命在山间崎岖小路,天sè极暗,不能分辨东西,只能靠着记忆判断路线,而且因为下过大雨,道路泥泞,一不小心就会被滑倒。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我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前面就是竹林了,再这样跑下去,不但甩不开圆真,反而把自己给累趴下了,还不如停下来,跟他见个真章,鹿死谁手也未尝得知。 心中打定主意,当下便停下来,我反而感觉轻松了下来。 一阵风刮来,竹林又是“沙沙”作响。 圆真终于赶来到,他见我停下来在原地等他,他微微有些错愕,随即笑骂,“小子够胆量,居然不跑了。”我微微一笑,“道长胆量也不小。”我见圆真跑了那么久,居然面不红,气不喘,心里暗暗一惊,这老道果然了得,要知道我年轻力壮,跑了那么远也气喘如牛,老道看起来年纪绝对不低于60岁,居然跟没事人似的。 圆真朝我伸出大拇指,赞叹道,“长江前浪推后浪,小子,够猖狂。”他又脸sè狰狞,“但到底是老姜够辣,你小子推波助澜,害死我师弟,主凶固然该死,但你也要跟我师弟去作伴。”我淡淡的说道,“鹿死谁手,未尝得知。” “你的人头和戒指我是志在必得。”圆真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忽然热血上涌,“有本事你就来拿。”圆真冷冷的哼一声,一个纵身就跳高斜着身子往我胸口踢,我向左一闪身,正当我要做下一步准备的时候,圆真一脚踢不中,脚尖一点地下,一个旋转,我的头部挨了这雷霆一脚,我感觉好像被火车撞了一下似的。 这一脚我被踢飞了,整个身躯都被踢飞到一丈之外,我差点晕厥过去,只感觉大脑好痛,好像脑细胞都全部移位了一样。 我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圆真趁着这个时候又冲上来,我使劲咬着舌尖,用力拍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清醒些,圆真已经冲到面前了,我一口鲜血喷出。 圆真被我喷了满脸的鲜血,他立马暴跳如雷,用衣袖一抹脸上的鲜血,拳头攥得紧紧的,手中的青筋尽现,口中迸出一道浓烈的杀机,“你今天必死。” 我瘫睡在地下,喘着大气却笑了出来。圆真大喝一声,一步步向着我逼近,人还没到,我就感觉到一股澎湃的力量,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即使面对林凡也没有这种感觉,不是说圆真比林凡厉害,只是林凡掩饰得比较好。 圆真已经来到我面前了,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闪开了,我大口大口喘着气,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圆真,但是双眼已经模糊了,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圆真蹲下身子,不由的嗤笑,“蚍蜉撼树,不自量力。”我又笑了笑,使劲咬一下舌头,一口鲜血往他脸上喷去,模糊间只看到圆真含恨朝我太阳穴打了两拳。 犹如弥留之际一样,最后看到圆真越来越模糊,到得后来已经分辨不出了。 还有风吹竹林的“沙沙”声,以及刺破黑夜的一声枪声。 我终于晕死过去了。 我就当做了一个梦似的,我是被车的颠簸摇醒的,睁开眼一看,被刺眼的太阳照shè到,我眯着眼睛打量自己身处的地方。 我正躺在一辆车后座,车子应该是在山路行驶,颠簸不定,时不时会有较大的震荡,惹得前面驾驶室的司机经常咒骂不已。我扭头看去驾驶室,这是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但是他穿着军装,我还看到了副驾驶室的少将,我有些惊讶他还没有死,我临逃跑之前明明看到他被圆寂勒得濒临窒息的了,只是不知道他怎么逃出魔掌的。 我忽然也想起一件事情,我又是怎么在这里的呢?我晕厥之前,圆真也是在场的,怎么我就到了少将的车上了。 正当我心里猜测的时候,少将忽然转过头来,他不咸不淡的说一句,“醒了?”我木然点点头,我看见了他脖子上还非常清晰的爪印,我愣了愣神,这应该就是被圆寂掐的结果了。少将的左边耳朵还留着一个触目惊心的牙齿印,这个印子非常深,看起来好像是咬穿了耳朵似的,少将时不时会用手去摸摸耳朵上的牙齿印,摸一下就倒吸一口凉气,这一下可有他受的了。 少将见我失神,他狠狠抽了一口烟,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他的这口烟车子里都笼罩着一片烟云,我不会抽烟的,被他呛得一直咳嗽。 少将呵呵笑了笑,把窗子打开,他语气略显关心,“你怎么样了?”我用力拍拍自己的脑袋,自嘲一笑,“没事,死不了。”我现在的确一切还好,只是感觉腰酸骨痛,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接着我又问少将,“昨晚的事....”少将喷了一口烟,紧皱着眉头,对我摆摆手,“不要问了,这次算是彻底跟龙虎山闹翻了。”说完他重重叹一口气,听他的语气似乎有些后悔和沉重,我心想,这龙虎山到底有什么背景,居然可以令有首长做靠山的少将都要如此重视。 我心中一动,疑惑的问道,“这龙虎山到底有什么背景?”少将把烟蒂扔出去,沉吟了一下,“不要问了,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说完,他又转过头去。他不愿意说,我也不好再问,车子还在山路行驶,颠得我腰部不舒服,我坐起身来,无聊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我忽然想起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少将到底是要带我去哪里?他应该是老爷子政敌的人,带我去见他们首长吗?这事可能决定我的生死,我不得不慎重。 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试探的问少将,“少将要带我去哪里?”少将回过头来,淡淡的说道,“去见我们首长。”我小心翼翼的问,“请问你们首长找我有什么事吗?”少将深深的看我一眼,很直接的摇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你不要问了,到了你自然知道。” 少将一直是沉默寡言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我还顺眼,他跟我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没有那么冷漠,而且说话的字数也多了起来。我心里在盘算着这一去的凶险,按理说,我跟他们首长没有仇,他们没必要为难我的。但是更深一层考虑,我跟他没有仇,但是他跟老爷子可是政敌,会不会因为他斗不过老爷子,就拿我来出气,我毕竟算是半个老爷子这边的人,而老爷子当时还是在他手中救了的我,这次更是老爷子派我出来的。 如果说少将的首长不重视的话,那他为什么要派出军队来找我呢,我忽然又想起老吴说过的,当年林辉父亲回老家祭祖,老爷子的政敌雇请杀手埋伏林辉的父亲,这样一想,我觉得我的这一去,悬得很。 我不动声sè的又问少将,“少将是如何得知我在这里的呢?”本来我是想问少将昨晚为什么要开枪杀我,但是话到口中又觉得这句话太尴尬了,又硬生生咽回肚子。 少将抽着眼,语气极度不耐烦,“你怎么那么多问题,等你到了,你自然就什么都明白了。”听他这语气,我心里就咯噔一下,暗叫声不好,如果他们这次来是善意的话,昨晚他们就压根没必要开枪,而且对我的态度应该很恭敬才对的,看来,事情是按坏的那方面发展了。 想到这里,我有些心烦意乱的看看窗外,窗外的风景快速倒退着,看着窗外的风景,我觉得很眼熟,看了好一会,这才认出,这正是我老家的县城,那么车子还没有出到县城。 忽然我脑海电光火石闪出一个很大胆的想法..... ------------ 52、嘟嘴卖萌剪刀手 车子已经开进了县城的公路,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少将闲扯着,另一边按按观察外面的情形,我终于挑了一处森林的地方,偷偷摸摸去扳开车门的开关。 前面驾驶室的司机,眼光扫了一眼,发现了我要开车门,他猛的一下踩刹车,惊慌大喝,“快,他要逃跑了。”副驾驶上的少将正在吸烟,突兀听到司机的这么一句,他吓得烟头都掉到裤裆部,被烫了一下,少将手忙脚乱的去拿开烟头。 这一下踩刹车正合我意,我当机立断一推车门,身子向前一扑。公路两边都是森林,我这一扑,就扑进了森林的边缘,震得我肺腑内脏移位似的。 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却听到后面“砰砰”的几声巨响,原来是我坐的那辆车是最前头的,后面紧紧跟着十几辆军车,因为我的跳车,司机忽然踩了刹车,猝不及防下,后面的车龙全部碰撞上了,造成一起极为壮观比较严重的追尾交通事件。 最前面的车辆受力最多,受损情况最为严重,车尾已经被彻底报废了,受力之下,车子转了一个身,车身中间又被后面的车撞上,少将坐的那车算是一级伤残了。而少将刚推开车门要追我,后面的车龙却撞了上来,少将忽然心有所感的回头看一眼,他瞪大眼睛,张大了嘴巴,却忘记了躲闪。被后面的车龙一撞车门,他整个人被卡在车门处,后面接二连三的车撞了上来,他所在的车子都被撞翻了。 而少将整个人被撞飞到一丈之外,头部冉冉流出鲜血,生死不明。 我远远看着那倒在血泊之中的少将生死不知,心里有些内疚,毕竟怎么说他都是救过我一命的,现在却连累他生死不明,我心里很是懊恼。 后面车龙的士兵从车里逃出来,第一时间就是冲到前面去查看少将的情况,接着有眼尖的士官发现了我,指挥着士兵带枪赶来追我,场面乱成一锅粥。我一咬牙,再看一眼血泊中的少将,转身跑进森林里面去,士官带着士兵追了一里多,没有发现我的踪影,士官恨恨的咒骂一声,接着就收队回去了。 我侥幸之下捡了条xing命,正坐在一棵大树上喘着大气。直到夜晚12点多,我才偷摸狼狈的回到村子里的老屋,刚进到地窖就听到一个手机照相机的“咔嚓”声,林凡正无师自通的在自拍。 他不停的拨弄自己的发型,还用他的紫sè丝巾认真的擦着他的脸蛋。他看见我回来,连忙对我招手,急声说道,“快过来,你给我看看,这怎么会这样的?”我现在累得很,干什么都没有心情更没有动力,就地坐下来,有气无力的对他说,“我累得很,不想动,你过来吧。” 林凡看了我一眼,拿着手机屁颠屁颠跑过来,他就地坐下,把手机递给我,“你看看这是怎么了?”我接过手机,屏幕上面是一张照片,但是照片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我抬头问他,“怎么的?”林凡挠挠头,一把夺过手机,“我给你看啊。”他熟练的切换了另一张照片,就是他**我的那张照片,他指着照片说,“你看,为什么这里有你的了,我也是照着今天的步骤做的,但是为什么这上面就没有我呢?”他求助的看着我,显然他为此苦恼很久了。 好家伙,不但会拍照了还会快速的选择图片了,我不禁暗暗叹服林凡的智商。我指着地窖上闪烁不停的火光说,“这是光线问题,你去上面拍吧,这样就可以的了。” 林凡挠挠头,张张嘴,还想问些什么,最后犹豫了一下,没有问出来,上地面去了。我看着风风火火出去的林凡,感觉有些好笑,一个明朝年代的古人,来到现代用手机拍照,这是多么诧异多么荒唐的事情,这只有在电视和小说上才有的情节,但是现在确确实实出现了,让人不得不膛目结舌。 这个手机也彻底改变了林凡的xing格,之前他完全不会跟我有那么多话说的,整个人看起来很忧郁,像个历经沧桑的老头似的,其实他的心理年龄也不大,这些ri子更是像个刚拿到手机的中学生一样,对什么都好奇,对于新鲜事物的求知yu非常强盛。如果说没有手机之前的林凡像个老头,那么有手机之后的林凡就像个小孩。 有时候回想起来,我真觉得什么是天注定,如果不是我存了邪念去偷看邹伊洗澡,如果不是被人发现,如果我逃跑的路线是直接回家,又或者我当初直接把戒指扔了。无论少了哪一个如果,我都不会有今天,也不会有现在的能力,如果我还是凡人一个,没有那么多的奇遇,那我应该是有心无力的小愤青一个,也不会有今天那么结果。 缘分啊,妙不可言。 我感叹一番后,林凡又风风火火的回来了,他脸上有些得意,一屁股坐到我身边,把他的手机递给我,我接过来,他手指指屏幕,示意叫我看。 手机上面正打开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林凡目视着前方,双眼微闭,好像是怕阳光刺眼似的,其实他想是突出他的忧郁。夕阳的余光照shè在他俊逸的脸上,更增添几分跟他不相符的落寞感和颓废感,林凡看起来跟我年纪差不多,谁又会想到他已经三百多岁了。总得来说,他拍的这个个照片非常有艺术感,看来林凡真的是搞艺术的材料啊,我在琢磨是不是要搞些艺术的东西回来给他消遣消遣。 我看得出了神,半会才回过神来,林凡神sè飞扬,又小心翼翼的问我,“你觉得怎么样?”我摸摸下巴,故意吊足他的胃口,等他目露凶光了,我才识相的评价道,“挺不错的,很有艺术感,这张照片你想突出些什么主题呢?” 说到照片,他眼睛里又充满了神采,他侃侃而谈,“落寞,彷徨,夕阳,颓废。”我心里思量一下他所说的几个名词,再回头看看他的脸,怎么看好像这几个词跟他现在的情况都不相符。 “你看看我现在的情况像不像你所说的?”我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狼狈样,林凡仔细打量着我,他有些惊讶的问我,“你怎么搞成这样了?怎么这么狼狈?” 我现在确实是很狼狈,略长的头发蓬松又散乱,衣服上还沾着许多污泥,还有很多破洞,这些破洞都是在地上摩擦出来的,脸上还有干枯的血迹和污泥。 我对翻一个白眼,感情他现在才发现我的狼狈了,我是有多没存在感啊。生**洁的林凡见我满身的污泥,他后退了几步,跟我间隔些距离,用他的紫sè丝巾擦擦非常小受的俊脸,又擦擦地下,这才一屁股坐下。 看着这么娘娘腔的林凡,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我搓搓双手,“我想到了一个当下年轻人非常喜欢、非常cháo流的自拍手势,要不,我教教你。”林凡眼睛一亮,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好啊,好啊,快教我。” 我坐近林凡接过他的手机,林凡看我坐了过来,皱皱眉头,但没有说什么。我先比划了一个剪刀手,转过头教林凡,“看,像我这样,伸出两个手指。” 林凡干眨巴眼睛伸出一个剪刀手,我笑了笑,“对了,就是这样,接着,来,看着了啊。”林凡正疑惑的看着我,我比划着剪刀手,然后嘟起嘴,搞得我自己都有些起鸡皮疙瘩。我快速收回,转过头教林凡,“看到了没有?” 林凡点点头,伸出剪刀手,然后嘟起嘴,我一下子笑喷了,他那个样子看起来真的很好笑,特别是心里想着他是明朝的人,再看着他比划剪刀手嘟嘴的样子,莫名戳中了笑点。 林凡见我笑了,他有些生气了,“你笑什么啊?”我不想告诉他实话,强忍住笑意,“只是想起一个拍照时的笑话而已。来,你照着我刚才教你的做,我给你拍张照片。” 说到拍照,林凡才放过我,他生硬的伸出剪刀手,然后嘟起嘴,我忍住笑意,提醒到,“对,稍微露出个笑容。”林凡僵硬的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剪刀手稍微贴近一下脸部,对,就是这样,我要拍了啊。” “咔嚓”我一连照了好几张,拍完之后,我借故要上厕所,出了的地窖之后,我放声大笑了出来,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笑够了,我才回到地窖。林凡正坐在地下,很认真的看着手机上自己的照片。我看到了还想笑,但是林凡在这里,只能硬生生忍住。我拍拍林凡的肩膀,“感觉怎么样?” 林凡眨眨眼睛,皱着眉头,“感觉怪怪的。”我忍笑忍得脸都通红了,“哪里怪了,我在běi jing经常看到人家都是这么拍的,没错的。”林凡半信半疑的瞥我一眼,我有些心虚的躲闪他的目光。 “这个手势叫什么名堂啊?” “哦,这叫嘟嘴卖萌剪刀手。” ------------ 53、指魂香 “我怎么老感觉怪怪的。”林凡不依不挠的追问,“年轻人嘛,总是会喜欢一些比较新奇的东西的。” “那卖萌是什么呢?”林凡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卖萌就是展示自己可爱的意思。”我一一解释。 “但是你看起来好像也怪怪的。”我摇摇头,“哪里怪呢,你想多了。” 林凡低声呢喃,“老感觉哪里不对。”但他又想象不出哪里不对,很郁闷的拿着手机玩自拍去了。 我趁着天黑去小溪简单的清洗一下自己的身体,彼时,正是快入秋的时候,夜晚有些凉,但是我的体质早已经不是两年前的体质了。冲洗干净后,换回一套以前的旧衣服,便又趁着黑夜回到地窖里面。 回到地窖里,我又拿出老爷子给我的地图仔细研究。在地图圈出的地方,我这才发现,原来那片竹林也正是林辉父亲遭到杀手伏击的地方。我忽然又想起圆真吞服的纸符,跟之前常风吞服的是一模一样的,那常风跟圆真有什么关系呢,莫非常风也是龙虎山的人? 可这个龙虎山究竟是个怎么样的组织呢?听少将的口气,他的背景竟然隐隐可以跟军方并驾齐驱,可见这个龙虎山实力并非一般。 龙虎山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已经想不起来了。正在我仔细研究地图的时候,林凡又拿着手机进来了,“你在忙什么呀?这次回来看起来很忙似的。”我头也不回,“我回来是有任务的。” 林凡走近了,好奇的问,“到底是什么任务啊?”我抬头看一眼他,又低头看我的地图,“你又帮不上忙,跟你说了没用。”林凡有些不服气的昂起头,“还有什么是我帮不上忙的?”我蓦然回头,死死的盯住他。 “我要找一个人。” “找谁?”林凡也来了好奇心。 “一个已经失踪了好久的人,你有办法吗?”我目光灼灼的看着林凡,林凡沉吟了一会,语气凝重的问我,“有那人生辰八字吗?”我想了想,转身翻着老吴给我的那本本子,在上面果然找到了林煌的出生时间,我有些兴奋的扬扬手中的资料,“有的。” 林凡接过我手中的资料,快速瞄一眼之后,吩咐我,“去用一个盘或者碟子装点米过来。”我愣了愣神,林凡瞪我一眼,“还愣着干什么,去拿啊。” 我回过神来,转身去拿米。我把用碟子装着的一盘大米放在林凡面前,林凡忙着摆香桌,又吩咐我去拿九根香过来点着。 香桌摆好了,林凡神sè肃穆,虔诚的磕三个响头,然后拜了九拜。拜完之后,林凡手下快速做了几个手印,最后他保持着双手平在胸前,左手指尖部分紧贴着巴掌直竖的右手。我看得jing神一阵,又有好戏看了。林凡闭上眼睛,低声喃喃了几句我听不懂的咒语,他忽然睁开眼,jing光连闪。 他伸出右手的中指和食指一甩,双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夹着了一支金黄sè的古朴朱砂笔,看到这里,我都忍不住想鼓掌了。忽然听林凡放开声大喝: 上士闻道,躬而行之; 中士闻道,若存若亡; 下士闻道,大笑之。 不笑不足以为道。 天有东南西北四分, 人有血肉元神, 请指引我灵魂, 速速搜寻此人。 香案上的大米犹如有生命一般,一粒粒跳动着,我看得目瞪口呆,林凡喝唱罢,从香炉里拿出一根香递给我,声音都变了,“速拿此香,往东方走约二十余里,到了二十余里之后,此香的烟会指引你方向,你要找的人已经被定住身子,在此香熄灭之前,那人还会继续定住身子,此香灭了,人也就恢复正常。” 我木然点点头,上前接过香,转身就要走,林凡又变回自己的声音,叮嘱道,“记住,这支香只能燃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香也就失效了,再要等下一次用指魂香,那就得一个月之后了,你要注意了。” 林凡说得很郑重,我也不敢大意,别看两小时好像时间很充裕,但是要走二十余里,那就是说至少要一个小时跑十里,那如果一个小时走十里,那么也没有时间找人了。 时间紧迫,我辨明方向之后就不得不使劲加速跑,跑了几分钟就跑出了村子,我看看手上的香,一袅青烟向着镇子的方向飘去,我眼睛一亮,快步往前跑。 大约跑了七八里左右,我不经意瞄了一眼手上的香,不经不觉,香燃烧了三分之一,而我还没走到一半的路,我大惊失sè,心里暗暗着急,这没有到一半路呢,按这速度,就算到了香也燃完了。 我看着手中缓缓升起的袅烟感到深深的忧虑,就在这时,一辆电动车无声的从我身边开过,车身开过的时候贴住我的腰间,车主故意回头挑衅的看我一眼,我勃然大怒,一个瞬移就到了电车旁边。 车主是个男的,长相极丑,属于那种只有在买东西的时候才会叫他帅哥的人,他整个人最显眼的地方也就是长了一双斗鸡眼,看人的时候眯着眼睛,好像蔑视人一样。 我忽然就到了他身边,,斗鸡眼愣了,车子也停了下来,揉揉眼睛看看我原来的位置又看看我,他瞪大的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我心里却在想,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有人送代步的来了。 我抓住他的衣袖,把他一提就提到地下,斗鸡眼仍处于木然状态,我翻身上了车,一扭油门,电动车就向前疾奔。 斗鸡眼半响才回过神来,他急忙撒开腿追,朝着我着急大喊,“我的车,x你妈的,那是我的车,混蛋,回来。”我听到果断掉转车头,斗鸡眼看我开车回来了,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我开车到他的面前的时候,狠狠一巴掌朝他的脸上打过去,大声了骂了句,“草。”骂完我又掉转车头,斗鸡眼的笑容凝固了,摸着我打的地方,双眼空洞无神。 电车的速度果然比我自己跑还要快,我到了镇子上了,手中的香也还没燃烧到一半,到了县城已经是有一半的路程的了。 我怕强风会吹乱香的烟雾方向,停下来等香的烟指引方向,辨别好方向后,我继续开车向着指引的方向走。我在风驰电掣的时候,不自觉瞄了一眼手中的香,惊讶的发现,我手中的香那缕青烟好像并不受风的控制,无论我开车多快,还是风有多大,烟雾总是朝着一方向飘去,并不受开车时的强风影响。 我特意加快速度,那缕青烟好像幻觉一般迎着强风向前飘去,又好像青烟跟风有间隔似的,我看着心里暗暗称奇。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左右,香的青烟忽然改变了方向,本来是一直往前飘的,现在却转了一个弯,我jing神一阵,加快速度紧紧跟上。 转了一个弯,远远就听到一阵令人心烦意乱的议论声,我匀速开过去,一群人围起来议论纷纷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我下了车,进入人群,只见一个女人停在原地一直没有动,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吃惊,听周围的人议论,这个女的停在这里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了,看起来就像电影被按了暂停似的。 我心里不停的打突,不会就是她吧,但是我看了那么多次资料,资料上明明说是个男的啊,而且我记得老吴和老爷子也一直说是男的,怎么会是女的呢,不可能的。 我摇摇头,心里不敢相信,转身就要离开,忽然人群哗然,有人大声的说道,“她又动了,不是死人。”我转头一看,那个女的在原地活动活动身子,低声骂道,:“妈的,撞鬼了。”我紧皱着眉头,那女的见周围的人都围着她看好戏,她环顾四周,又大声骂道,“x你们妈的,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开。” 周围的人脸sè都不太自然,有几个脾气暴躁的大妈已经跟那女的吵起来了,我摇摇头叹一口气,正打算走人,却猛然发现手中的香早已经燃完了,我脑海快速闪过一个念头,再回头看看跟一群大妈吵得面红脖子粗的那女的,她被一群大妈夹攻,火起也起来了,“x你们妈的,再喋喋不休一个,老子cāo不了你们妈的,老子就不叫王林。” 她明明是个女的,却一口自称老子,这一点让我感到很惊讶,再猛然看到她的嗓子上的喉结,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难道她是女扮男装? 一群大妈被自称王林的女人一句一个x你妈骂得也火起了,一个稍微胖点的大妈拨开人群,冲到人群里面朝着骂得正激烈的王林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把王林给打蒙了,在场的大妈也蒙了,瞬时间吵翻天的天的场上静了下来,大家的眼光都看着王林和那个胖大妈。 王林摸摸被打的地方,她脸sè铁青,大声骂了句,“x你妈的,敢打老子,老子跟你拼命。”说完,她又冲上去,跟那个胖大妈厮打起来。 这一打又激起了在场人的情绪,原本鸦雀无声轰然又吵了起来,几乎所有在场人都指着王林责骂,更有甚者,已经是爆了粗口,而王林跟胖大妈厮打了又分开,她的脸部被爪子划了一道长长的爪痕,头发凌乱。 而那个胖大妈也是头发凌乱,但是他仗着身体的优势并没有吃亏,她双手叉腰,泼妇骂街般,“哪来的有娘生没娘教的野孩子到处撒野,既然没人教你,那我就替你父母教教你什么是礼数。”胖大妈说完这一番话,得到了全场的鼓掌叫好。 得到鼓励胖大妈又要扑过去,王林则是双眼血红,小脸因为激动脸sècháo红,眼看四周对她指责的人,眼神有些茫然,我见又要打起来了,赶紧上前夹在两人中间,大喝一声,“有话好好说,不要打架。’ 胖大妈见被我坏了事,她满脸的不服气,双手叉腰,扯着嗓子,“你又是哪来的野孩子,给我滚开。” ------------ 54、你能给我充个话费不? 我没有理会胖大妈的咒骂,注意力全都在王林身上,王林在人群中间眼眶红红的,像极了受尽委屈的孩子,眼睫毛一扑闪,豆大的泪珠便滴了出来。我看着心里一抽一抽的,她现在的情况活脱我小的时候被一群同龄的小孩子围起来欺负的情景,我有一种错觉好像时光又倒回了那个年龄。 而王林就是以前被欺负的我,我以前的悲剧又要在她身上重演了么。 她是我要找的人也就罢了,不是林煌我也决定要出手帮她一次。 我转头看看四周围观的人,他们各人脸上的表情不一,有激愤,有同情,有嘲讽,而那个胖大妈还在趾高气扬喋喋不休的骂我,我忽然回头,冷冷的剜一眼她,我瞬时间迸发的气势让胖大妈有些气短,她一下子好像卡壳了一样,再也说不出话来,心虚的低下头。 我收回眼神,回头一拉住王林的手就要走,王林委屈的看我一眼,任由我拉着她的手,围观的大妈们眼睁睁的看着我拉王林走,瞪大眼睛不服气,但是也没有说什么,而那个胖大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我拉着王林了出了人群,王林用力一甩开我,朝我怒吼,“你他妈是谁啊,谁要你多管闲事了?”我瞪她一眼,大声骂道,“你他妈是不是吃火药了。” 王林上前用力一推我,“谁他妈要你多管闲事的?”我被推得退后两步,我心中也来火气了,上前顺势揪住她的长发,朝着她的脸庞就是一巴掌,“你他妈醒醒吧,你自尊心过剩是不是,现在才恼羞成怒了,刚才干嘛去了,老子就是白瞎眼了。” 王林被我这一巴掌打蒙了,捂住自己的脸,蹲下身子呜咽大哭了起来,她这一哭,我倒是手足无措了,刚才自己的形象太凶了,还下了手,现在拉不下这个脸去安慰。 而王林不依不挠的哭起来,我慢慢走过去,本想说安慰的话,但是话到口中,忽然改口,“你是不是林煌?”她没有理我,继续哭。 我又加大了声音,“你是不是林煌?”王林忽然就不哭了,抬高头,红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我,我看到她喉咙中的喉结滚动了下,我又低声问,“你是不是男的?”王林的身躯猛然一震,站起身来,转身就走。 我愣了愣,那么辛苦找到了点线索,岂容她跑掉。我快步跟上,王林听见脚步声,回头看我追来,她花容失sè,加快了速度。 但是她的速度怎么也没有我快,我一个纵身就跳到了她面前,我神sè肃穆,双手紧握住她的双肩质问,“你是不是林煌?”王林缩缩双肩想要挣扎,我手上的力度加大了,王林挣脱不掉,忽然竭斯底里怒吼了一句,“你神经病啊,我叫王林。” 我明明又看见她喉咙的喉结滚动了,我冷冷的质问,“你是不是男的?”王林要抓狂了,她使劲的甩着自己的金丝长发,癫狂的尖声的大喊,“老子是女的。” “女的会自称自己为老子的吗?”我抓住她话中的语病,她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什么都没说。 “我是你爷爷派来的,他这些年都很想你,他派了很多人来找你,但都没有找到,他非常自责,他老了,他说过,最希望在有生之年能有你的消息,你能叫他一声爷爷。”我语气缓和,知道强硬的手段是没用的,只能打打亲情牌。 我的一番煽情说辞并没有得到王林的理解,更没有得到她的迎合,她面无表情,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你认错人了。”我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那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让我感觉很沮丧。 “19年前你父亲带着刚出生不久的你和你母亲回老家祭祖,不幸的事情发生了,你父亲经过一片竹林的时候,被你爷爷的政敌雇佣杀手追杀,那一天的厮杀是多么的血腥,你父亲的所有jing卫被杀光,而他本人也是身负重伤。你父亲身负重伤回到你们的老家,你妈妈和你在那里等着,但是杀手也跟着你父亲追杀到了。”我沙哑着声音,尽量用一种悲凉和无奈的方式跟王林诉说着当年的那件事,有一些我是听老吴说的,另外一些,却是我自己猜测的。 老吴给了我一个基本轮廓,我只能靠着自己的判断和想象力去构建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没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儿女的,哪个父母会忍心抛下自己儿女的,那都是迫不得已的。”我决定先为以下要跟王林说的话做个铺垫,也算是变相为他们的行为解释。 王林木然的听着,早已经泪流满面。 “杀手们来势汹汹,志在必杀你父亲,来势汹汹,你父亲当时已经负伤,自己也已经是泥菩萨过江了,还要顾及自己的妻儿,他内心挣扎了好久,终于做了一个令他后来后悔万分的决定,先把你藏在老屋里,而他们则出去吸引杀手们的注意力,让你可以逃过一命。他们义无反顾,怀着决然的心态勇敢面对了杀手们。”我也不禁为自己的口才感动,半真半假掺和,才能让人分辨不出。 “也许是老天保佑,可怜你们一家,你父母们侥幸躲过杀手们的毒手,他们找到帮手之后,身负重伤也没有休息一下,立即马不停蹄回头去找你。但是,当他们激动的返回到老屋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们把老屋里外都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你。你父亲铁打一样的硬汉泪流满面,责怪自己不该把你留下来,但是情况已经不容许你们一家三口安全逃离,如果当初你父亲做的决定是带着你一起逃亡,那么你们一家早就已经....” “唉,你母亲更是肝肠寸断,终ri以泪洗脸,差点把眼睛都哭瞎了,你爷爷更是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他暴怒之下,连夜带人踏灭了雇佣杀手的政敌,为此他差点遭到领袖的惩罚,但是你爷爷依然无怨无悔,只恨这样还不能泄他心头之恨,不能换回自己的亲孙子,一个老人每天晚上辗转反侧的失眠想着你,牵挂着你,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岁,他年轻是真英雄一个,但是他也是一个渴望天伦之乐的普通老人。”我重重叹一口气,我是真为老爷子感动。 再怎么英雄,他也有七情六yu,他也是活生生的人一个。 “这么多年来,你爷爷你父亲他们多次派人来找你,但都是无功而返,你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一丝蜘丝马迹都没有。但你爷爷依旧不灰心,他固执的笃信你仍活在人间,他派了一拨又一拨的人,我也是这其中的一拨。天可怜见,我终于找到你了,跟我回běi jing吧,你爷爷和你父母都等你等得好着急呢。”说了这么多,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企图。 王林伸手一抹眼泪,哽咽的说道,“你认错人了。”说完她转身就走,我在后面着急的大声说道,“你真舍得让一个迟暮老人夜夜独自落泪,无眠到天明吗?你真愿意让他带着自责和失望埋进黄土吗?你真可以让一个终ri以泪洗脸,活着只为寻找幼子消息的可怜妈妈吗?” 我一字一句犹如重锤一样重重抨击着王林的内心,她停了下来,身子浑然一震,忽然又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撒气似的大喊,“这么多年他们上哪去了,现在才想起我,在我饿得没饭吃的时候,他们上哪去了,现在来找我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王林回过神对我怒目相视,仿佛我是他们父母一般。听得出她对父母和老爷子都有很深的怨气。 听到这句话,我嘴角不着痕迹的露出会心一笑,她只是一个小孩子,撒撒气没什么不好。这次我可以保证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我要找的人,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男的变成了女的,我温言安慰,“他们不是不要你,也不是不来找你,只是一直都找不到。” “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相信你的。”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等着,我叫你爸妈他们过来。”我像哄小孩子一般,王林迷茫的看着我,也没有反对,或许她也渴望见到自己的父母。 也是,谁不想有父母的呢? 当下,我掏出手机给老吴打过去,电话接通之后,半天老吴才说话,“喂?哪位?”我是第一次给老吴打电话,他的电话还是在资料上找到的,我有些激动的说,“是我,唐雾。”那边的老吴也有些激动,说话也连贯了起来,“唐雾,你怎么打电话来了,难道?” “对,找到人了。” “啊,是吗,哈哈,你等等,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首长,哈哈。”老吴兴奋得语无伦次,听筒里传出一阵阵沙沙的风声,应该是老吴跑得速度太快了。 “喂,小雾,你...你找到人了?”老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确认着消息,我听到这个声音,感觉有些心酸,瞄一眼在不远处的王林,沙哑着声音,“是的老爷子,人已经找到了,她现在就在我身边。” “真的啊,你等着我,一定要留住他,不能让他再跑了,我现在过去。”我刚想说我带王林上běi jing就可以了,不用他亲自过来,但是我没有说出话,那边就已经挂了,我苦笑一声,这老爷子也忒心急了,不过也能体谅他的心急。 王林见我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她眼神带着些期盼的看着我,我对她笑了笑,“我们先去找地方坐一下吧,你爷爷一会就到了。”王林咬着嘴唇,点点头。 找到一家士多店买了两瓶水坐下,就在这时,我口袋的电话响起了,我以为是老爷子这么快就到了,掏出手机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林凡,我有些愕然,难道他已经会打电话了吗? 我连忙接听电话,电话那边传来林凡的声音,“找到人了没有?” 我:找到了,谢谢啊。 电话里林凡爽朗一笑,“没什么的,不用客气。”我正想说些诸如应该的此类的话,电话那边又传来林凡的声音,“你能给我充个话费不?” ------------ 55、杀机 挂了电话之后我还没有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林凡居然会打电话了,而且还知道充话费了,跟当下的cháo流青年没有区别。 太妖孽了,你是光,你是电,你是明朝cháo流第一人。 一小时后,我接到老吴的电话,他说首长的专机已经到了县城,问我这里的路线怎么走,我把路线说了,半小时后,一条以一辆加长版劳斯莱斯打头的车龙浩浩荡荡的出现我的眼前。 后面紧跟着的全是是四个重复数字车牌的军车,我大约数了数,不计入前头的劳斯莱斯,单单是后面的军车就一共有6辆,惹得一众暗暗咂舌的市民来观看。 从劳斯莱斯下来几个人真枪实弹的jing卫,老爷子从后座下来。下车就环顾四方,看见我之后,布满皱纹的老脸挤满了惊喜,浑浊沧桑的双眼通红的,他佝偻着腰,双唇抿成一条线,每一步走得都那么吃力,老吴和医生、护士还有一群jing卫紧紧跟在后面。 老爷子看见了我,大阔步的走上来,只是他的身体不是很好,走快两步便气喘吁吁的了,他老远便喊了一声,“小雾。”我快步跑上去,动容的喊了声,“老爷子。” 老爷子含笑点点头,接着心急的问,“人呢?”我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老爷子只着急着问他的孙子,我心里有些失落,心里自嘲自己一句,“我算什么呢?” 但是我掩饰得极好,连语气都没有变,“在那里。”我一指前面的小士多。 老爷子顺着我的地方看去,他身躯一颤,回头看我一眼,我心里酸溜溜的对他含笑点点头,老爷子一步一顿的向小士多走去,每一步踏出双脚犹如加了千斤铁块。而后面的老吴和医生、护士双眼饱含热泪。 士多店里的老板和顾客早被jing卫赶了出来,士多店传来老爷子和王林哭泣的声音,这个时候他们是到了爷孙相认,相拥而哭,相亲相爱的和谐场面了吧,我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感觉很压抑。 这么温馨的场面是没有我什么事的了,我使劲抽抽鼻子,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我悄悄走开了。我忽然很想抽烟,虽然我一直都不会抽烟的,我还是买了一包烟,坐在一个石阶上抽了起来。 学着别人重重抽了一口烟,却把自己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只能把剩下没抽完的都给扔了,重重叹一口气。 接下来也不知道能去哪里,想起林凡叫帮充话费,又跑去帮他把电话交了。给林凡交了话费我直接就回了村子。 回到村子前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我在村子前回头看看进入村子的水泥路,大路空落落的无一人,我不由得又叹一口气。 正抬脚进村子,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强风,我下意识的想回头看,只见一个腿影快速的向我扫来,我心下大骇,想闪躲也已经是来不及了,我手忙脚乱的双手抱住脑袋,想用手臂去格挡。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那一脚重重的踢到我的双手,这一脚犹如千斤重锤,我的双手虎口渗血,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我心里大惊,不是双手没事,而是我的双手已经失去知觉了。 “哈哈,小畜生,还记得我不。”我还没抬头就听到一阵yin恻恻的笑声,这个笑声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的,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了。 我抬头一看,顿时心下便冷了半截,来人正是圆真,怪不得那么熟悉,怎么他还没死?想起在竹林的那一腿给我的伤害,我心里有些怯意。 此时的圆真有些狼狈,道袍破破烂烂的不成样子,高高发髻早已经不知道去向,披着满头散发,眼神充满着恨意的看着我。 “小畜生,不记得我了吗?”他死死的盯住我,yin阳怪气的,沙沙的声音就好像老旧收音机卡机似的,叫人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起来。 我看着圆真面目狰狞的样子有些气短,心里已经有了怯意,这一战是无论如何也赢不了的了,气势都没有了,怎么赢? 打不过,但是逃还是能逃的,我心里盘算好,当下心随意念走,使用了戒指的隐身术,圆真却哈哈大笑,“任你隐身术如何厉害,看我来破你。” 圆真高高跳起,在半空一个转身,身躯犹如一个落地陀螺一般,三百六十度快速转动,但他并不是在原地转动的,他转动的同时,身子已经疾飞到了我的面前。 我面前犹如有千百个腿一样围住我转,叫人看得眼花缭乱、不由自主的泄气,我稍稍迟疑了一下,就被一腿踢飞出一丈之外。 身体与地面强烈的接触,这一摔把我摔得好像全身都要散架一般,圆真的一脚正正踢在我的太阳穴上,如果这一脚再稍微大力一些,这一脚完全可以取我xing命了。但饶是这样,还是把我踢得太阳穴肿起,头部两次遭受巨大重击,头晕眩的厉害,我眼前一黑,只感觉就要死去一般。 “哈哈,第二次还是没有学乖,这一生你没有机会了,等下辈子吧。”圆真狠话已经放下,自然不会容许我再活着,他大喝一声,一个纵身跳起,凝聚全身力度在右手拳头,准备在我头上重重来一拳。 我模模糊糊之间看到神sè决然的圆真,我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可能要栽在这里了。拳头未至,强风已经先到,拍打在我身体上犹如被人用刀拍在全身似的。 我早已经心如死灰,也闭上眼等死了,这次我没有不甘心,也没有呐喊,就像一个早已经看破生死的智者坦然面对着圆真的这一击,此时的我心里和脑海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杂乱的念头。 闭上眼睛好像看见了自己身体里面的经脉和骨骼,一阵阵从手指传来的暖流传遍我的身躯,犹如一口干枯的老井,骤逢连绵的春雨。我感觉全身毛孔都舒张开来,昏昏沉沉的脑海也变得清明无比,我舒服得忍不住仰头长啸一声。 一抬头就看到了神情古怪的圆真,身躯正腾在半空,拳头在我头顶半寸的地方始终打不下来,圆真脸sè涨红,犹如费了很大劲一般。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只见戒指正安静的戴在我手中,戒指上的晶石发出大面积的红光,正是这一道红光凝聚成一个有椭圆形的保护罩,把我罩在里面而不伤分毫。 而圆真则一脸吃惊的看着我手中的戒指,身躯腾在半空,那一拳被保护罩顶住,任由圆真如何出力也不能往下打到我分毫。 我得到那股暖流的修复,感觉jing神百倍,那种强烈的自信心又复回来了,我热血上涌,豪情万丈的忽然一站起来,保护罩犹如吃了一记猛药,像篮球一样弹xing十足般,碰到地面快速向上撞,圆真见保护罩来势汹汹,他大惊失sè,但是他仍处于半空中,无从借力,没有办法躲闪,只好硬着头皮迎接着保护罩。 “砰。”就好像被大车撞上一般,圆真的身体被保护罩撞飞几米之外。圆真重重摔在地下,猛然捂住胸口,却喷出一口鲜血。 戒指的红光慢慢消失,保护罩也已经消失了,我闲庭信步般慢慢走到圆真面前,蹲下身子,笑了笑,“这算不算还你的?”圆真的脸sè变得很难看,他双眼犹如要喷火一般,我忽然一站起来,抬起右脚重重一脚扫在圆真头上,圆真凄厉的嚎叫一声,已经瘫睡在地下。 他眼神迷离,身子蜷缩成一团,不停的在抽搐,胸口起伏剧烈,额头上已经隐隐见血。看到圆真的惨状,我此刻心里只有无尽的痛快,没有半分同情和可怜。我面目狰狞的近乎癫狂,“你不是很牛叉的吗?起来啊,再来跟老子比划比划。” 圆真没有回话,瘫睡在地上眼睛紧闭,脸上的表情痛苦不堪,我把所有的愤怒的宣泄在他的身上,“你的腿不是很厉害的吗?”我狠狠一脚踩在他膝盖骨上,圆真条件反shè般挺起上半身,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有些恼羞成怒的我又一拳打在他的脸上,“你真有种起来。”吃了我一拳的圆真又复瘫睡在地下痛苦的**,我这才发现,他的嘴唇已经被他的牙齿咬破了,充满腥味的鲜血流到嘴里,看起来异常的狰狞可怕。 我看着圆真的面目心里有些胆怯,我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不能害怕不能害怕,但是我对圆真的害怕更深刻。我忽然想到这圆真活着的话,以后必定会成为我的心魔,以后遇到他,自己也未必能打得过他,这次得胜也只是依靠戒指的能力,根本不是我自己的真本事。戒指未必会每次都能保住我,就好像上次圆真把我打得昏迷了,戒指还没有自动护住,我心中想到,莫非这戒指真的是他们龙虎山的?他们有办法压住戒指的护住,就算没有办法压住,从他们的手段来看,龙虎山不会是一个简单的山头,那更不能留下圆真了。 反正跟龙虎山已经结下梁子,也不在乎多搭上圆真一条xing命,我已经有了杀圆真的一万个理由,今天就是天王老子阻拦,也要把他给杀了。 我眼中迸发出一道浓重的杀机,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杀了圆真,我一步步向着圆真走近,圆真似乎也心有所感,本来闭着的眼睛忽然张开,惊恐的看着步步逼近的我。 ------------ 56、一剑江南 杀机已经迷住了我的心智,我满身煞气的走到圆真面前,不理会他的眼神哀求,我的双手已经抓住了圆真的头。 忽然身后响起一个如闷雷般的喝声,“且慢。”我眼见圆真的眼神蓦然出现了激动的神sè,没有回头看来人,当机立断的手下用力一扳,“咔嚓”的一声,圆真的脖子被我扳断,他瞪大双眼,就此气绝。 身后的那人见我弄死了圆真,怒喝一声,飞身向我冲过来。人还没到,杀气已经先行杀来,我仿佛置身于万丈波浪压身的深海一般,胸口闷闷的,呼吸不过来。 电光火石间,那人已经来到了身前,我心下大骇,竟然有如此快的速度。容不得我思考,那人重重一掌拍向我的胸口,我感觉胸口肺腑都要喷出来似的,猛然喷了一口鲜血,像断线风筝一般,被拍飞两米之外。 我仍未跌倒在地下,那人已经又来到了我的面前,快速伸手一揪住我的衣袖,我已经没有感觉身体下坠了。但是我的噩梦才刚刚开始,那人揪住我的衣袖,用力往地下一甩,我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全身仿佛散架了一般,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不痛的。 我咬住压根,强忍住身体的疼痛,但是眼泪却不争气的飙了出来。那人悄无声息的来到我的面前,蹲下身子,我睁开眼睛只看到一双如深渊般的眼睛,那双眼睛布满了杀气,那人全身穿着黑衣,只看到那双眼睛,却看不到他的面容。 黑衣人冷冷的哼了一声,犹如拎小鸡一般,把我拎起来,猛然把我的身躯往空中一抛,待得我快落到地下的时候,像踢足球一般一脚把我踢得老远。 身体又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我听见自己身体内某个骨头粉碎里的声音,瘫睡在地上,动跟手指头都难。我心里也充满了悲哀,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玩具人一般,任由人家捏圆搓扁,自己却没有半分还手的机会和能力。 到了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生不如死。 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到了我的身边,他冷冷的看着我,“你不该杀了他,人已经死了,你只能一命赔一命。”我勉强撑起一个不屑的笑容。 “这是你自找的,不能怨谁。”黑衣人生气了,又拎起我,我已经无力挣扎,只能任由他摆弄,黑衣把我往空中一抛,又一脚把我踢到十米之外。 奇怪的是,这次的我已经没有感觉到痛楚了,腰部以下全部没有了知觉。我愣了愣,心里悲愤难以形容,不由得使尽全身仅剩的力度仰天悲凉长啸。 小村子的夜晚特别的静谧,我这突兀的一声,打破了该有的宁静。小村子家家户户亮起灯光来,黑衣人又哼了一声,被他冷眼一扫,我犹如置身于冰窖之中。 黑衣人勾起一抹讥嘲而又鄙夷的冷笑,“小娃娃,再会了,下辈子谨慎做人。”话音刚落,黑衣人衣袖鼓舞,一杆碧绿sè的尖竹破空而出,“咻”的一声,犹如打出去的子弹一般,朝着我shè飞过来。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做躲闪,心里唯一的寄望就是手指上的戒指。戒指果然没有令我失望,尖竹在距离我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下了,而手中的戒指红光大作,化作一个椭圆形的保护罩,挡住来势汹汹的尖竹。 我差点哭了出来,戒指果然没有抛弃我,在最关键的时刻保住了我一命。“咦?”黑夜中传来黑衣人一声惊疑,他冷眼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戒指,“原来是你作怪。” 我听他语气应该也是知道戒指的来历,我心头有些慌乱,急忙用戒指的治疗能力,先将我身体的伤恢复,再图其他打算。 黑衣人也看出了我的意图,他如闷雷般大喝一声,“你敢尔?”这如雷鸣般的一声,震断我跟戒指的联系,治疗功能硬生生被黑衣人掐断,我的身体只恢复了一半,只能慢慢的行走。 虽然身上的伤还没有全好,但是能恢复一般已经是给了我无尽的自信心,我伸出巴掌朝着四面的杂物用力一吸,向着黑衣人的位置一股脑全部甩过去,趁着这半口气的时间,我撒腿就跑。 一跑起来,我就感觉全身隐隐作痛,速度不得不慢下来。黑衣人躲过我甩过去的障碍物,看见我要跑,他冷哼一声,身子如闪电,下一刻已经到了距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 我刚好回头看到黑衣人,不由得胆寒,又把一些障碍物甩到他的位置,希望能给他造成一些阻碍。有一口气的时间,我都要争取。 我心中和脑海只有一个念头,逃回地窖就可以保命了。 就这样我跑他追的情况下,我已经快到了老屋,转一个弯就可以看到老屋了,但是我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求生的意志激发着一直逃了那么远,但是我身上毕竟还是伤在,而且后面的黑衣人速度实在太快。 我速度刚慢下来,黑衣人已经到了我的身后,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就肝胆俱裂,想起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个玩具一样被摔来摔去,我心里就忍不住胆颤,他比圆真还要厉害百倍。 老屋已经在前面了,但是黑衣人已经揪住了我的衣领,我被勒住了脖子停下了脚步,后面的黑衣人冷冷的嘿嘿一笑,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用力一撕自己的衣服,我见这一下得手,jing神一振,如脱缰的野马向前疾跑。 黑衣人一扯住我的衣服,看着手中已经裂开两半的衣服,他失声笑了笑。老屋已经在望了,再坚持下去我就得救了,想到这里我心里就很兴奋。 突兀一个力度把我往后一拉扯,好像被人在后面拉住一般,我整个人往后跌,接着就听到一声冷笑,“你逃不掉的。”听到这个声音,我整个人仿佛chi裸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那股求生的激情瞬间被浇灭。 “你很不错了,在我手上居然还能逃脱那么久,你这辈子足以自傲了。”我回身回了一句,“我这辈子还没完。”我快速用出林凡教我的那招,一拳锤到黑衣人的小腹处,黑衣人大意之下吃了我一拳,他闷哼一声,倒退一步,我又把老屋的那些砖头杂物吸到手上,一股脑全甩到黑衣人那里去。 顷刻间就像下了一场冰雹一样,砖头和其他杂物纷纷掉落,黑衣人鬼魅般闪过,没一个砖头砸中他的身子。我也没奢望这些杂物能击伤黑衣人,只要能给他造成一些障碍,容我一个呼吸的时间逃亡,我已经很满足的。 时间永远不嫌多,我当下再不犹豫,硬忍住身体的伤痛,向着老屋拔腿狂奔。等黑衣人回过神来,我已经离老屋不过一米之遥,身后又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知道是黑衣人追来了,我忽然停下身子回过头来,用手指挑衅一般做了一个开枪的手势,“啪。” 黑衣人愣了愣,醒悟过来,暴跳如雷,“今ri天王老子来也救不了你了。”我冲他做个鬼脸,“吹牛逼呢?”说完,一个助跑,一个纵身已经跳上到废墟一般的老屋。 直到自己身处老屋之中,我悬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想起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不禁为自己捏一把汗,也为自己暗暗庆幸和心有余悸。 黑衣人鬼魅般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黑衣人突兀在我面前出现,把我吓了一跳,看到黑衣人那个如野兽一般的眼神,不禁直冒冷汗,我心急如焚的大喊,“林凡救命....”还没等我喊完,黑衣人就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剩下的话硬生生被咽了回去。 我感觉胸闷气短,大脑缺氧得特别厉害,林凡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我亡命跑到这里也只是为了得到林凡的庇护,如果林凡不出现,那么我这次真的要去见阎王了。 黑衣人眼神凛然,手下的力度加大,我只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了,大脑涨涨的,好像要爆开似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卧榻之侧,岂容你来放肆。”一把短刃破空疾shè出来,准头直对着黑衣人的头部。 听到那个声音还有这把熟悉的短刃,我知道我这条命算是保存下来了。短刃的速度非常快,一个呼吸的时间已经到了黑衣人的跟前,黑衣人看也不看,用宽大的衣袖一挥,短刃却穿过他的衣袖,直接shè到他的眼前,黑衣人惊诧的“咦”一声,抓住我挡在面前。 这一招够狠,直接用我来做挡箭牌,我心有愤怒,却发泄不出来。眼看着短刃距离我还有几厘米之遥,短刃就要shè穿我的脑袋,我也做好要赴死的准备了。奇异的事情却发生了,短刃好像有灵xing一般,快到我脑袋的时候,突兀转了一个弯,刁钻的从黑衣人后背shè去。 黑衣人微微一愣,忽又转过身用我来挡短刃,就在这时,一个惊鸿白影飘出,一把抓住我的手,要拉我走,黑衣人哪肯那么轻易让人把我夺走,他冷哼一声,鬼魅般出现在我身后,双手变爪抓向白影。 却听到“咻”的一声,短刃又刁钻的从后面向黑衣人后背shè去,黑衣人闻声回头看。只见一个修长的手猛然在黑衣人的臂弯一拍,黑衣人犹如触电一般,浑身一震,我只感觉身躯踏了一个空,我整个人便脱去黑衣人的魔掌,跌倒在地下。 半空中又是“砰”的一声响,黑衣人“哇”的一声,鲜血狂喷,重重的飞撞在身后老屋的断垣残壁上。 黑衣人簌簌抽搐了片刻,萎顿在地,双眼圆瞪,又是惊疑又是恐慌,喉咙犹如梗住一根巨物,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又是一阵风响,我迎声看去,只见林凡施施然从半空飘然而来,一袭素白sè长衫,脸容绝俗,神情倨傲,在月光下显得异常的俊逸潇洒,还带着一丝贵族味道。 看着林凡飘然而来,我和黑衣人都秉住呼吸傻傻的看着林凡,我心里又是佩服又是惊诧,林凡居然强盛如斯,连黑衣人也不过在他手中走了两三招便折在其手中,看来林凡果然不简单。 黑衣人一直呆呆的看着林凡,眼珠子转了转,仿佛想起了些什么,霍然大声说道,“你是一剑江南,林.....”黑衣人话仍没说完,一把短刃悄然从他喉咙划过,激起一道美艳的血花,黑衣人的话戛然而止,瞬间又恢复了老屋本有的死寂。 ------------ 57、被泼尿了 林凡转头瞥一眼我,打破了现场的死寂,“你怎么样?”虽然他话中还透着淡淡的关心,但我只觉此刻的林凡有些陌生,浑然不像那个拿着手机欣喜若狂向求教拍照的cháo流青年一般的林凡。 我摇摇头,“没事。”林凡轻轻点点头,也没有说什么就进地窖去了。我在原地休息了一会,也回到了地窖。 我在村子只待了三天就回了běi jing,在老屋的三天里,林凡一直都是沉默寡言,连手机也没有再玩了,自从黑衣人的意外出现,就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清澈无波的小湖,激起一丝丝涟漪,但涟漪过后,小湖依旧平静。 黑衣人死后我也曾按耐不住好奇心想去看看黑衣人的真面目,但是再出来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尸体了,我想肯定是林凡把尸体藏起来,只是他这么做是为了隐藏些什么呢?听黑衣人临死前说的那一句话,显然他是认识林凡的,林凡也很有可能认识他。 把黑衣人再往前想,跟圆真再连起来,黑衣人跟圆真认识,而黑衣人认识林凡,那么可以大胆推断,林凡也应该知道龙虎山。 又或者只是黑衣人认识林凡,但林凡并不认识黑衣人,林凡跟龙虎山没有半点关系。还有一件事,就是黑衣人临死前发现林凡的身份,一剑江南,看来林凡的名头挺大的,那应该是他在明朝时的绰号。 第三天早上,老吴给我打电话安排飞机叫我上běi jing,出门时,林凡喊住了我,这还是三天来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我回头含笑看着他,林凡愣了一下,也展颜露出一个笑容,那一瞬间,感觉他又回到那个拿着手机爱自拍爱摆沧桑造型的林凡。 这一笑让我很感慨,有一种一笑泯恩仇的感觉,林凡还打趣笑道,“不要忘了以后给我充话费。” 无论他在明朝时是一件江南还是谁,但在这里,他就是林凡,我的好友。 当天我就坐上了老爷子安排的飞机上到了běi jing,刚下了飞机,我在机场伸开双手,展开怀抱,呼吸着比村子略为浑浊的气息,不顾别人诧异的眼光,忍不住大喊一声。 直接打车回到胖子的租房,远远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在胖子房门前掏钥匙开门,我一看这个背影我就知道是谁了,这人正是相别多ri的阿曼。 我不动声sè的悄悄走到阿曼后面,阿曼手中还提着两个袋子,袋子里装的全是蔬菜这些,估计是刚买菜回来。因为她要掏钥匙开门,她正想把右手的袋子放到左手上,我快速伸出一只手,阿曼鬼使神差的把袋子放到我手上,然后继续掏钥匙开门,待得开了门,我一闪身到她后背。 阿曼开了门之后,上了第一步楼梯,忽然站定脚步,浑身打了个颤,战战兢兢的回头看,我身体其他部分全部躲在门后面,故意露出一只手提着她的那个袋子,像羊癫疯似的急速抖动着。 只听到阿曼“哇”的一声,仓皇逃命似的跑上楼梯,边跑还边惊恐大叫,“妈呀,有鬼手啊。”我不禁莞尔,天不怕地不怕的阿曼居然是怕鬼的,越想越高兴,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笑死爹了,妈呀,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我眼泪都飙了出来,想象阿曼惊恐那样子,太可乐了。就在我乐不可支的时候,从里面楼梯忽然跳出一个人,还没等我看清来人,来人手里端着一个盘子,跳出来就猛然朝着我一泼盘子里的液体。 我顿时被泼了个落汤鸡,只感觉身体一凉,水滴顺着我的发梢一直流到身体上,来人泼了之后才看清楚是我,“哐当”一声,手里的铜盘掉到地下,我抬眼一看,来人正是胖子,胖子正傻眼的看着我。 胖子揉揉眼睛,又仔细打量我,终于他确认了是我,惊喜的扑过来大喊一声,“阿雾,是你啊。”我也笑笑点点头,我伸开双手要过去拥抱胖子,胖子忽然想起些什么,快要靠近我的时候,躲闪到一边去,用手紧紧捂住鼻子。 我惊愕的看着胖子,“你干嘛?”胖子勉强一笑,像泼浪鼓一样猛摇头,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怀疑,我朝他招招手,“过来。”胖子又是摇摇头,我惊疑的问他,“我怎么了?”胖子不好意思笑笑就是不肯说话,我忽然感觉到一阵恶臭,用力抽抽鼻子,到处闻闻,“哪里那么丑?” 胖子又是无声苦笑摇头,我正想追问下去,忽然一个急促的声音在楼梯响起,“胖子,你那盘尿泼中鬼了没有?是不是鬼?你那尿有作用吗?”胖子连忙对着楼梯里面竖着食指在嘴唇,示意噤声,但是里面阿曼却不耐烦的问道,“到底怎么样,直接说,不要做手势。” 胖子急得快哭了,但里面的阿曼也急了,“胖子,我问你到底怎么样了?”胖子心虚的回头瞥我一眼,“你下来看吧。” 接着就听到阿曼骂街的声音,“真是废物,有什么不敢说的。”阿曼出了门口,转头看到落汤鸡的我,她愣了愣,惊喜的大喊一声,“阿雾,你怎么来了。”我没有回答她的话,直接走到阿曼面前,嗓子冒火似的问道,“你说,刚才胖子端着的那盘是什么?”胖子在阿曼连连摆手使眼sè叫阿曼不要说,但是阿曼没有看到。 阿曼接过话头,恍然的说道,“哦,就是刚才胖子用盘子端的啊?”我木然点点头,阿曼低头看到地下的盘子,忽然又故作神秘的凑到我面前,“你知道不,我们这里闹鬼了,刚才我回来开门的时候出现了鬼手,我被吓了一跳,胖子说鬼最怕童子尿的了,他自告奋勇的端了一盘尿下来说要把鬼泼现身,但也不知道他搞什么鬼,到现在也不见一个鬼影,也不知道他把那盘尿泼哪了。” 她忽然又惊讶的指着我,“你怎么淋了一身雨啊?”她又抬头看看刺眼的太阳,自言自语的说道,“没有下雨啊。”她又凑到我身前,用鼻子闻闻,捂住小鼻子,埋怨的说道,“阿雾,你身上好丑哦。”我转过头血红着双眼死死盯住胖子,胖子心虚的不敢迎上我的眼光,转身就跑,我猛然冲上去,“妈的,狗ri的死胖子,你他妈敢用尿泼我,x你妈的。:” 胖子一边逃命一边不忘为自己开脱,“唐司令,我可不是故意的啊,谁叫你一点声音都没有突然出现的,我还以为是鬼呢?手一哆嗦泼出去了,覆水难收啊,哦不,覆尿难收啊。”我听这话就更气了,把脚上的鞋子脱下来,往着胖子的头一扔,“妈的,叫你泼我,叫你诸多借口,叫你覆尿难收。” 胖子被我鞋子正中头壳,他痛得直吸凉气,破口大骂,“唐司令,老子jing告你,再来老子可就还手了。”我气疯了,又脱了另一只鞋子,胖子见我脱鞋,仓皇的跑开,我今天的身手已经不是两年前的那个小愤青可比,我一个纵身就跳到胖子面前,胖子瞪大眼睛看着我,我用鞋子一拍他头上,“还看什么看,妈的,你泼老子尿,气死我了。” “哎哟”,胖子被我拍得嚎啕大叫,但是因为确实是他理亏,他也没有还手,慌忙抱头鼠窜,一边躲闪还不忘叫嚣,“唐司令你好了啊,再打老子绝对不客气了。”我站定身子,挑衅的对他勾勾手指,“够胆就放马过来。”胖子绝对不是吃亏的主,他见我这么说了,他自然不服气,一仰头,“是你说的啊?” 我不耐烦的朝他摆摆手,“不要罗嗦,放马过来。”胖子挽着衣袖大踏步往我走过来,一边反应慢半拍的阿曼见我们要打起来了,她赶紧上前夹在我们中间,做和事佬,“大家有话好好说,都是兄弟一场,干嘛一见面就要打架。” 我气愤的指着胖子大声说道,“妈的,还兄弟咧,这孙子一见面就用尿来泼我,你说他该不该打?”阿曼双眼圆瞪,张大的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她终于反应过来了,指着我还没干的头,惊诧的问道,“这,你这是尿?” 我苦涩的点点头,闻着那尿sāo味,那感觉就跟吃了个死老鼠一样恶心,阿曼蓦然弯下腰干呕,颤抖的伸出手指着胖子,有气无力的呢喃,“抽他。”说完,又干呕了一个。 受到阿曼的感染,我也觉得非常的恶心,把手指伸到鼻子下闻闻,那股尿sāo味特别重,我胃翻滚,又跟着干呕。 胖子蹑手蹑脚的想走开,被眼尖的阿曼发现,她大声的提醒我,“那胖厮要逃了。”被发现的胖子跑得更起劲了,我血红着双眼一个纵身跳到胖子面前,胖子皮笑肉不笑的对我摆摆手,“唐司令,兄弟一场。” 我血红着双眼就往胖子扑上去,片刻之后,传来胖子撕心裂肺的尖叫,“唐雾,我x你姥姥。” “妈的,你还想做我姥爷,x你大娘的。” ------------ 58、你干嘛呢 天sè已经黑了,打闹一会之后,我们都躺在客厅的地面上,看到外面的灯火透明,我又跑到阳台上呆呆的看着外面川流不息的车辆和霓虹灯,我好喜欢这么热闹的感觉或许是以前的ri子过得太单调了。看到的全都是黑白分明的,彩sè的世界是我一直向往的。 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的身边,递给我一瓶罐装啤酒,他一仰脖子喝了一大口,意犹未尽的咂咂嘴,“我发现你很喜欢站在阳台上。” 我也喝了一口啤酒,闻言笑了笑,“我更喜欢看着外面灯火透明的世界,每当看到那些彩sè的灯光,我总觉得我们以前过得太单调了。”胖子瞥我一眼,又把视线移向外面,带着些感叹的语气,“在那个小山村什么都是黑白的,感觉好像仍活在八十年代似的。” 胖子喝了一口啤酒,忽然扯开嗓子大喊一声,“beijing,i came to。”我看着胖子那傻样,呵呵直傻笑,胖子见我开怀大笑,他得意的瞥我一眼,又扯开喉咙大喊一声,“beijing,l....”忽然,“哗啦啦”的一盘水从三楼泼下,还带着一声女声怒骂,:“神经病啊,我孩子在睡觉呢。”正泼中胖子的全身,我身上也沾染了些。 胖子傻眼了,愣了好一会,才暴跳如雷的拍着围墙仰头大骂,“你他妈才神经病啊,我x你妈的。” 楼上传来一阵穿拖鞋急促行走的脚步声,我坐上围墙仰头一看,一个吨位和块头跟村子里胖墩差不多的家庭主妇,披着金黄sè蓬乱短发,满脸凶狠横肉,我刚抬头的时候,她也正好盯住我,我吓了一跳,“妈呀。”我一跳回阳台,连连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胖子用手拨拨自己头上的水,见我受怕的样子,斜睨我一眼,“孬种。” 他也探出头,破口大骂,“x你大爷,死肥婆是不是你泼的老子。”胖子骂完之后,眼巴巴的看着上面,等着上面出声,却不知上面没有了声音,半天没有人回答。 胖子又坐上围墙看了好久,他回过头跟我嘿嘿一笑,“死肥婆一见老子出来就躲了。”仿佛打他嘴巴一样,他话音刚落,“哗”又是一盘水正正从他头顶泼下,胖子像个落水的鸡一样。 我看着他那呆样,笑得肚子都痛了,上面听到我笑声,也跟着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胖子气得鼻子都歪了,暴跳如雷的用力一怕围墙,“x你妈的,死肥婆,你给老子下来,x你大爷。” 上面传来大嗓门的骂声,“死胖子,有种你就上来。” “上来x你妈吗?” “你他妈敢上来试试?”上面的也跟着叫嚣。 “上去x你啊?”胖子也是气疯了,什么话都骂了出来,我正想叫他收敛点,毕竟对方怎么说都是女的。 谁知道上面却来了一句,“你他妈敢上来,我他妈就让你x。”我和胖子顿时语塞了,互相对视一番,彼此从对方眼中看出那种无奈。 上面好久没有听我们出声,她以一种胜利者的姿势高调的骂道,“不敢x你他妈以后就别出声,x你爸爸的。”她的彪悍让我们很汗颜,我对着胖子努努嘴,“喏,她叫你上去呢,上去不?”胖子像个泼浪鼓一样猛摇头,连连摆手,弱弱的说,“算了,女人嘛,不跟她一般见识。” “真的不用上去?”我确认的问到。 “不用了,我们走吧,有些冷了。”胖子连连摆手,被泼过水之后,再被风吹了一会,胖子感觉有些冷了。 我有些可惜的咂咂嘴,胖子瞄我一眼,“要上去你就上去呗。” “人家指明要你上去呢。”我撇撇嘴。 “反正我是不去的。”胖子刚想跳回阳台,楼上忽然又是一盘水倒下来,这次我和胖子都被泼中了,我一抖淋湿贴身的上衣,重重一拍胖子的肩膀,“你上去。” 胖子摇摇头,“我不去。”被泼了两次的胖子起了真火,他仰着脖子,破口大骂,“死肥婆,x你麻痹的。”胖子骂人虽然毒,但他也不敢再骂x她了,只能骂x她妈。 上面又没有声音了,胖子跟我干瞪眼一会,我们怕上面又泼水,不敢再冒头出去,但这还不能让我们泄火,胖子又扯开嗓子大骂,:“死肥婆,你给我出来。别以为躲里面,老子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有胆子泼水就没胆出来吗?” 黑夜中上面传来一声响彻整栋楼的骂街声,“你个狗ri出来的,谁他妈胖了,就是胖又干你什么事了?胖点咋了?吃你家饭了?费你家水了?扯你家布了?还是抱你大腿倒贴你了?我胖我喜欢,活该你们这群吃不胖糟蹋粮食的瘦不不拉几。”这一连串的霹雳吧啦的话,我和胖子都被堵得语塞了,胖子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出。 “胖,叫你骂我胖,狗ri驴踹挨千刀的。”上面仍然喋喋不休,但是我们已经哑口无言了。 但是胖子被骂得狗血淋头的,他又不肯服气,打算再骂几句,找回个面子就回去。我也是感觉面上无光,胖子说要找回些面子,我是极力赞同的。 两个男人站在阳台上畏畏缩缩的偷瞄一眼上面有没有人,又快速缩回来,我们确认没有看到人了,胖子这才开口大骂,“死肥婆,以后还敢再泼水,老子就天天去堵你家门。”胖子话音刚落,又是一盘水泼下来,这次比上次还要多,幸好我们躲在里面,没有泼到身上。 我和胖子快速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怒火,一而再再而三的泼水把我们都惹恼了。胖子气得哇哇大叫,我也是怒不可遏。胖子用力拍打着围墙,大声骂道,“死肥婆,你他妈再敢泼水,老子就跟你死磕,x你麻痹的。” 隔了一会,上面才传来话,“谁他妈泼你了,老娘稀罕跟你斗吗,狗ri的杀千刀的,什么事都赖我,滚你麻痹的。” 她刚骂完,就听到四楼上面有几个小孩的窃窃偷笑,我和胖子相视苦笑,现在都明白了,原来是上面那些顽皮小孩,贪图好玩想看好戏,故意泼水下来,惹起我们争执,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泼了多少次,想到这里我又是好笑又是生气,到头来还真的是被人家玩了。 恰好这时,阿曼也出来叫可以吃饭了,我和胖子垂头丧气的进去洗澡吃饭。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洗不干净,连续洗了三次之后,我感觉身上好像还是有一种味道,那种尿sāo味挥之不去,吃饭的时候都感觉恶心。 吃完饭之后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本来想去看看邹伊的,但是已经很晚了,估计她也睡觉了,而且她是住校的,估计出来也不方便,我更是进去不得,想想还是作罢。 十点半左右,跟我闲聊几句的胖子打了个呵欠就回房间睡觉去了,我见没有什么事了,从胖子房间抱出一张席子被子和一个枕头在客厅铺起来,今晚做“厅长”。 夜很静谧,温柔的月光照shè到我身上,感觉相当舒适。 看着外面的景sè,心里不禁又想到了邹伊,很想给她打个电话,但是我知道她还没有手机,而且现在打给她,打扰她休息,这就不是我希望的了。想到跟邹伊关系已经确定,我隐隐有些高兴和骄傲,她可是我小时候一辈子的梦想啊,现在终于实现了,我心里的自豪溢于言表。 我正胡乱想着,这时,客厅飘出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我只看到一件素白sè的长衫,我脑海里第一直觉就是莫非林凡来了,但是转念想想不可能,林凡出不来的,而且他也未必会找到这里来。 沉吟间,那个人影又飘了过来,这次是向着我飘过来的,我心里有些紧张,不动声sè的静静看着。那个人影来得近了,只看到那个人影伸出一只素白的手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我感觉鸡皮疙瘩和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整个世界仿佛都停下了下来,只听到我加速跳动的心跳声。 仿佛一场无声的黑白默剧。 借着皎洁的月亮,我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人影的面目,没有我想象中的面sè惨白和伸长舌头,双手掐我脖子,yin森森笑着说她是鬼。眼前的这个人,哦不,这个姑娘皮肤有些黝黑,不是面sè惨白,看到这张面庞,我拍拍额头,苦笑,“阿曼姑娘,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吓鬼呢?” “讨厌,说什么呢,我长得就有那么丑吗?”阿曼眉头一扬,声音有些不满。 又来了,女汉子的阿曼忽然转变萌妹子让我感觉好不适应,她脚踩小强老鼠,手提壁虎断尾蛇尸体的勇气和豪爽哪里去了? 我苦笑的解释,“没有说你丑,我的意思是,你大半夜的走路能不能带点声音?”阿曼双手一摊,“我就这样的了。”她又眯笑着调侃,“吓到你了吗?” 我摆摆手,“没有。”阿曼钻进了我的被窝,“让些地方。”理所当然的占了我大半个位置,闻到她身上特有的少女体香,我感觉热气上涌,下面的活儿蓦然jing神的竖起来。 呆呆的看着她躺在我的身边,我傻傻的问到,“你干嘛呢?” ------------ 60、老爷子有请 叔本华说过,xing冲动是人类的潜意识,是为种族繁衍而起,是天赋人权,没有人可以指责和剥夺。而很多时候,我们总是把它当做一件耻辱,不可见光的秘密。 我心里自责不已,看到床单上的红sè那片斑点,我忽然感觉很造孽,虽然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但是不该发生在我对阿曼没有情的基础上。如果我们两个是男女朋友,又或者我们两个是真心相爱,那无可厚非。但是之前我还说过认她做妹妹,我为自己的兽行懊恼不已。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ri子还是得过,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阿曼。 我刚想着阿曼,阿曼就推门进来了,她看见我坐在床上,身上一丝不挂。她脸sè微红,背倚着门,静静的看着我。我当着她的面,把衣服穿好,穿好衣服之后,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了。 就这样,我坐在床上,阿曼倚在门,谁也没有出声,气氛很尴尬。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过一秒我都犹如熬一个世纪似的。眼看着天已经大亮,我再不出去,待会胖子醒来发现我和阿曼在房间,那就不太好了。 我干咳一声,“你.....那个,你做好早餐了吗?”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无奈只好问出了这一句,但总比什么都不说,大家都僵持好。阿曼愣了愣,勉强一笑,“已经做好了。”我轻轻点点头,跳下床就往门口走去。 见我走过来,阿曼紧咬嘴唇,双手把玩着衣角。我已经到得她面前,阿曼看了看我,还是让开让我出去了。刚出到客厅,我就背靠着墙壁深吸一口气。 早上,我们三个人围在客厅上吃着早餐。早餐是阿曼做的,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个人早上比较喜欢喝粥,她没有做自己喜欢吃的,而是熬了我最喜欢喝的小米粥,外加了五个荷包蛋。 胖子呼啦呼啦的喝完一碗粥,看见我和阿曼都在心不在焉的喝着,他敲敲桌子,看看我又看看阿曼,“你们两个这是怎么的了?”我和阿曼默契的摇摇头,异口同声的说,“没有。”话音刚落,我惊讶的瞥一眼阿曼,正好阿曼也在看着我。 胖子咂咂嘴,但神经大条的他又没有发现哪里不对,他喝了一口粥,喃喃的说道,“老感觉哪里不对......” 早餐的五个荷包蛋,阿曼夹给了我三个,胖子眼呆呆的看着阿曼把荷包蛋都夹到我晚上,他用筷子敲敲自己的碗,“这里还有人没吃饱呢。”阿曼却回头瞪他一眼,“你那么胖,就当是减减肥。” 这一句倒是戳中了胖子的痛处,只是他也无可奈何无从反驳,“啪”的一声放下筷子,重重的说了一句,“我不吃了。”虽然他说他不吃了,但是他却没有走,一直坐在原位看我们的反应。 阿曼抬头看他一眼,淡淡的回了个字,“哦。”我含着一口粥,含糊不清,“嗯。”胖子重重一跺脚,“哎,气死我了。”一推开凳子,回房间去了。 我和阿曼相视一眼,彼此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任何一个姑娘,哪怕她是人尽可夫的**,又或者是力拔山河的女汉子,她依然有着温柔可人的一面,完全足以在一瞬间融化任何一颗坚硬如铁的心,我必须承认,在刚才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在扑扑乱跳,有一种异常的悸动。 阿曼安静的喝粥,发觉我一直看着她,她先是脸sè微红,蓦然抬起头与我的眼神相视。那一瞬间,我的心不自觉漏了一拍。 吃完早餐后,阿曼非常自觉的收拾碗筷。我忽然惊觉阿曼走路的时候的姿势有些怪,双腿微微张开,双腿软绵绵的,似乎随时都要跌到。我傻傻的看着阿曼走路的姿势,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阿曼心有所感的回头看我一眼,却露出一个笑容,让我的内心无法平静,所有的往事和无奈的现实如浪花般袭来,再看到阿曼偷偷用手扯一下裤子,不让裤子贴住皮肤,让我一瞬间有些不知道何去何从。 我忽然意识到,我这次的冲动过后不应该是自责、后悔、怨天尤人,而是责任。 正午时分,万里无云,只有一个像火盆一般的骄阳。 我站在大学门口,耐心的等待着邹伊的出来。一声铃响,先是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接着人群便渐渐多了。我双眼在人群中扫了扫,没有发现邹伊的身影,却无意间发现了方佳还有胖子。 方佳依然还是那么气势凌人,还是那么鹤立鸡群,犹如狗腿子一般的胖子紧紧的跟在方佳后面,脸上堆满讨好一般的笑容,而方佳压根没有正眼看他一眼。 看到这里我不禁直摇头,方佳气场那么强大,女王一般的女人,胖子跟她还是不适合,且让胖子碰碰壁吧,陷在爱情里的人谁是有智商的?如果我贸然去跟胖子说,他跟方佳不适合,胖子估计会认为我用心不善吧。 有时候,友情真的比不上爱情。兄弟可以是一辈子,老婆也是一辈子,但是老婆毕竟是每天睡在你身侧的人。 我正唏嘘感慨不已,蓦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正是多ri不见的老吴。现在的老吴看起来仿佛年轻了不少,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笑起来有点像得了老人痴呆一般,但我没有因此看轻他,他是我继林凡之后,第一个看不透的人,直觉告诉我,上次跟我的比试他依然没有出尽全力,交手之后我气喘吁吁,但是他依然悠哉悠哉、气定神闲,可见其实力并非一般。 “上běi jing了也不去首长那里坐一下,上次在县城里,首长出来都已经找不到你了。首长知道你上běi jing了,叨念着要见你,还要多谢你的大力帮忙,让他们一家团圆。这不,首长要我来请你了。”许是人逢喜事jing神爽,老吴的话也比平时多了。他一直低声念叨着,活脱了家中爷爷跟孙子唠家常一般。 “我也想去首长那里一趟,但是上次匆匆离京,朋友们非常担心,刚到běi jing,要跟他们说一声。” 我爽朗一笑,“那我就跟吴爷爷走一趟,辛苦吴爷爷了。”我嘴巴极甜,哄得老吴也是很开心的。老吴慈祥的笑了笑,“小娃娃嘴巴真甜,那成,那我们走吧。”说完,他就率先在前面带路。 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大学门口,依然没有发现邹伊的踪影,我有些失望的跟上老吴。坐上一辆奥迪,一路畅通无阻直达老爷子的别墅区。 在安检的门口车停下了,一个jing卫快速上前帮老吴打开车门,我紧紧跟着老吴过了安检,直到老爷子的小土房。 刚进到老爷子的办公室,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跟老爷子说着闲话,惹得老爷子一阵阵哈哈大笑。我看到沙发上,一个看着很眼熟的男孩子头枕在老爷子的大腿,而老爷子一脸慈爱的看着躺着的男孩子说话。 男孩子听到脚步声,停止了说笑,目光好奇的盯着进来的我。老爷子也看到了我,他连忙对我招招手,热情的招呼我,“小雾,来了啊,来,坐这里。”老爷子指着他对面的椅子让我坐,我微微一笑,坐在了老爷子的对面。 男孩子也正经坐起来了,我越看他越眼熟,直到老爷子说了一声,“煌煌,这是小雾,不过,你得叫他雾哥哥。同时你还得谢谢他,他不辞辛苦去把你找到,让我们一家可以团聚,他是功不可没。” 我终于知道他是谁了,他就是林煌,之前我找他的时候,他还是长发女装的,现在变回男孩子了,脸部的轮廓跟老爷子和林辉都很像,怪不得是一家人。 林煌并没有因为老爷子说得那么感人而对我有很特别的尊敬和感激,他只是向我轻轻点点头,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我还没有说话,一边的老爷子就皱着眉头,有些不满的说,“语气诚恳点,小雾经过多少刀光剑影才把你找到,你就一点表示都没有吗?” 林煌回头反驳,“可是爷爷你不是也帮他把通缉令销毁了吗?他帮回我们也是应该的。” “你。”老爷子顿时大怒,双眼瞪着林煌,林煌也气呼呼的把头扭到一边。 眼见爷孙俩就要吵起来了,老吴适时上前劝道,“首长,煌煌也是一时气话,您不要动气,对身体不好,煌煌年轻不懂事,礼节到了就可以了,再说,小雾他是懂事的人,想必他也不会介意煌煌的。”话音刚落,老吴就朝我打个眼sè,我已经会意。 我笑了笑,也心平气和的说道,“老爷子放心吧,我不会介意的,再说,我这一次也没有那么凶险,就像出门旅行一般,老爷子放心。我还得谢谢老爷子花钱给我机会让我回一趟老家呢。再说,通缉令的事情,老爷子已经帮了我很大忙了,我做一点事情是应该的。” 自己的这一番违心话,让自己都觉得心酸,想起在竹林的血战还有圆真步步紧逼,差点把命搭在那片竹林,现在我犹有余悸。想到这些,再加上今天的遭遇,我心里忽然涌出无尽的悲戚。 听了我的这一番话,老爷子的脸sè缓和了许多,他恨铁不成钢的回头对林煌说,“你看你雾哥哥,只比大几天,但是人家的大方得体和懂事,你拍马都追不上。” ------------ 61、该规划一下未来了 老爷子的这句话没能点醒林煌,反而让林煌更加反感。林煌回头冷冷瞪我一眼,我不卑不亢的回他一个眼神,他冷冷的哼了一声,也不跟老爷子打招呼,直接出了土房。 林煌的作为,让我有些心凉。 我没想过要得到他的任何奖赏和多深的尊敬,但是诚恳的一句谢谢,这并不过分。老爷子见林煌没有打招呼就走,他站了起来,连叫几声林煌都没有回答,老爷子也满脸愁容的叹一口气。 作为老爷子的管家兼秘书兼老友,老吴为林煌辩解说道,“首长也不用担心,煌煌毕竟还小,等他年龄大一些,经历的事情多一些,他自然会有改变。”老爷子轻轻喃喃,显得老太十足,“还小吗?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已经打ri本鬼子了,你那时候也.....” “现在还怎么能跟以前比,那时候是为了活命,不得不强逼自己成熟,现在的社会不一样了。”老吴也轻轻叹一口气。 老爷子回头看一眼老吴,目光复杂。 我一直在静静听着,没有插话,心情很平静。 老爷子抿了一口茶,收拾收拾情绪。看着我和蔼的笑道,“小雾啊,这次真的多得有你了,不然,我们煌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小雾,这次真的谢谢你了。”老爷子扭头对老吴使个眼sè,老吴会意,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过来给我。 “这张卡里面有一百万,密码是六个六,小雾的鼎力帮助,完全我毕生的夙愿,小小心意,小雾可以收下。”老爷子眯着眼睛,慈祥的笑了笑。 从老吴拿出银行卡,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但是我不了缺钱,而且我对钱也没有什么概念。 我没有接过银行卡,对老爷子摆摆手,诚恳的说道,“老爷子对我的帮助已经够多了,我已经很满足了,我这点付出,实在不算什么,是应该的。这张卡,我如何也不能收。” 老爷子的笑容更深了,“小雾如果不想要卡的话,我可以给你其他,房子,车子这些都可以。” 我站起来,收回笑容,一本正经的说,“老爷子,谢谢你的好意,但是钱和房子我真的不需要。” 老爷子有些惊诧的问道,“据我所知,小雾你跟你朋友三个人合住一个小租房,难道你还想这样挤下去吗?” “我总觉得,凭自己的能力去赚的钱,花起来更舒心。” 顿了顿,我继续说,“谢谢老爷子的好意,如果老爷子真要给我什么回报的话,那我们之间的关系那就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了,这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 老爷子眼睛一亮,站起来拍掌大声叫好,“好,小雾,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他回头对老吴吩咐一声,“好,既然小雾坚持,那以后回报的那些什么也不要再提了。” 说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脸部抽搐,有些后悔了。怪自己把话说得太满了。在找林煌的时候,意外惹上了龙虎山和一个少将,我本来想叫老爷子帮忙周旋、调和一下,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再说的话,那岂不是打自己嘴巴。 想想还是作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相信凭我自己的能力,还有我手指上的戒指,在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人能把我怎么样。 但如果真有那么牛叉的人存在,那老爷子的军队估计也没什么用。 离开老爷子的别墅区之后,我又回到了大学门口。彼时,夕阳已经西下,只剩下一个残阳和满天云霞。 这个时候正是吃饭的时候,一群群学子们,正出来吃饭,我在门口等了好久,但是都没有发现邹伊的身影。 天已经全黑了,我在学校门口等了一个小时多,但都没有等到邹伊,带着满腔的失望我回到了租房。 我刚到租房楼下,胖子手提着几袋熟食赶回来,我见他风尘仆仆、满脸疲倦之sè,疑惑的问道,“你干嘛去了呢?” 胖子没好气的说,“找工作呗,还能干嘛,哪像你那么悠闲,每天吃饱饭就游手好闲的。”我拿钥匙开门,率先走入,“那你找到了吗?”胖子反手关上门,“没有呢,今天跑了好几个地方,都没有合适的。” 胖子又叹一口气,“哎,感觉我们这一批初中毕业的人都被社会淘汰了似的。今天看见一家公司招人,福利待遇都挺不错的,于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去问问。面试的时候,面试官就问了我一个问题,我就掉头就走了。” 我好奇的追问,“什么问题?”已经上到了租房前,胖子敲敲门,一摊手无奈的苦笑,“他问,你什么学历程度,我们这里只收本科以上的。” 我也无奈的苦笑一声,那的确,现在的社会进步飞快,像我们这一批初中毕业的,没文化没文化,要技术没有技术,办公室那些是没指望的了,只能找个厂什么的,打打工,混口饭吃。 在我们村子里,基本上大多数都是初中文化程度,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手艺之类,未来也就是两个选择,第一出去打工,赚一点钱,娶个老婆就回老家守着两块田地过活,基本上没有多大的志向。赚了些钱,也只是想着该改善一些自己的生活,压根没有打算用这些钱去做些生意或者其他。 村子里的人大多数都是小富即安的心态,包括以前的我,目光比较短浅,大家都知道做生意是风险的。村里面经常有人传某某某做生意都亏了多少,特别是前几年的金融风暴,很多大小公司都被逼关门,更是让村子里的人觉得做生意是划不来的,还是要踏踏实实的务农才是正经。 第二个选择就是直接在家里种田,自给自足,虽然吃穿不愁不缺,但是思想和生活都非常落伍,感觉就好像活在了改革还没开发的那段时间似的。 阿曼在里面开了门,胖子率先进去,拿着熟食去厨房。阿曼守在门口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有些心虚的躲闪她的目光,不敢去看她。 快步进到厨房,我心里叹一口气,为了自己的一时爽快,弄得两人那么尴尬,有一种冲动真想把自己下面那话儿给割了。 当然,这只是想想,我没那么傻,真割了它,那以后基本上就没有xing福生活可言了。 三个人七手八脚把一顿晚饭给弄好了,我在客厅弄吃饭桌,阿曼则在厨房忙活,胖子从房间拿出了一瓶白酒和两个杯子。阿曼从厨房出来,见我们两人已经喝上了,她皱着眉头,带着些责怪的语气的说,“你们怎么又喝上了?”胖子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哎,心情不好,整两口吧,大妹子你放心,这一瓶还不足以把我给撂倒。” 阿曼没有理他的豪情壮语,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知道刚才她那句话是跟我说的。我干咳一声,妥协的轻声说道,“我就喝一杯。” 阿曼把菜放下,“好,吃饭了。”她故意把那个好字拉长声音,这是跟我说她答应了,神经大条的胖子已经开吃了,压根没有想到我跟阿曼的关系变复杂了。我心里苦笑一声,怎么现在还被她管上了呢。 吃饭的时候,胖子又接回刚才的话题,饮了一大口酒,含在嘴里,半天才吞下去,他紧咬牙关,咂咂嘴,好像在忍受白酒的强烈后劲。我和胖子都是南方人,喝不惯北方的烈酒,在村子里我们多数都是喝比较温和的家乡酒。 “哎,x他妈的,在这里连酒都那么呛人的,人是这样,连酒也是这样。”胖子不满的拍一下桌子。 阿曼皱着眉头看一眼胖子,我干咳一声,阿曼和对视一眼,她没有说什么低头吃着饭。 “你他妈遇到点小小挫折就怨天尤人的了,以后还怎么过活,你心里素质不行。”我批斗胖子说。胖子斜睨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饱汉不知饿汉饥。像你那样,吃饱饭也是无所事事,我可不行啊,连房租都要钱啊,而且以后还得娶媳妇。本想着首都的机遇会多一些,但没想到机遇到了,但是我条件却低了。这里消费又那么高,还不如在我们县城呢。”胖子趁着喝了两口傻子水(因为酒喝多是会让人做傻事的,我们村子里恰巧有一人喝酒喝傻了,所以村子里把酒叫做傻子水),大吐苦水。 我被胖子这么一说,也被他点醒了我一件事,我上来běi jing好像真的如胖子所说那样无所事事的。 ri子像流水哗啦啦就过了,我快到生ri了,到了奔2的路上,再zi you几年,到了三张纸的年龄了,怎么着也得安稳下来娶妻生子了。可我现在对以后什么规划都没有,仍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岁数慢慢大了,到了娶妻生子那一步,如果还是这样的话,那什么以后基本上都是抓瞎。 我可不想像村子里面的人一样,憋死在那个囚笼里。 ------------ 62、会所 我抬头霍然对胖子说,“那你到底想找份什么样的工作呢?”胖子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片刻便吐出一个骨头,他自嘲一笑,“我呀,我想不干活,就有钱收,而且有各sè美女投怀送抱,大权在握,掌握生杀之权。” “要做梦就吃饱饭再睡觉,做梦也不一定能做到这样的呢。”我对胖子翻一个白眼。 胖子又是自嘲一笑,“嘿嘿。”他满不在乎的抿了一口酒。 看着他悠然自得的样子,阿曼及时插入一句评价,“傻比!” 我对阿曼伸出一个大拇指,“一语中的。” 阿曼非常配合的朝我一抱拳,“过奖了,过奖了。”当我还想拱手说句诸如哪里哪里之类的话,胖子忽然很大声的打了个饱嗝。 如此死一般寂静了十几秒,胖子有些得意的白我们一眼,“傻眼了吧,小样,一个饱嗝就把你们吓没声了。”我和阿曼相视一眼,彼此从对方到一种默契的共识,此人为傻比。 吃喝了一会之后,胖子忽然一放下筷子,又重重一叹气,“哎。”我皱着眉头,“你喝傻了吧?”胖子没有看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何求啊!” 我和阿曼都没有管他,低头吃自己的东西,胖子又抿了一口酒,忽然开口问我们,“你们觉得现在做什么最赚钱呢?”我张张嘴要说话,胖子连忙打断我,“犯法的事情我不做。” 好一个胖子,我还没有开口他就知道我想说什么了,胖子一脸我还不知道你的表情,让我好生逼视。 一边的阿曼却认真想了想,“我觉得三百六十行哪行都不错,都挺赚钱的。”胖子翻个白眼,“你都废话。”阿曼眉头一扬,瞪一眼胖子,声音有些大,“你听我说完。”胖子只好耸耸肩膀,一摊手,“好,你说。” 阿曼回过头看着我,“其实我觉得不是等工作挑选你,而是你挑选工作。”她指一指胖子,“胖子你的想法就是哪行赚钱多就干哪行,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能力,你适合不适合干这个?为什么不按自己的长处去找工作呢?” 胖子忽然扭头很认真的问我,“我说老唐,你知道我的长处在哪里吗?” “能吃!”我如实的说道。 阿曼和胖子齐齐额头直冒黑线,胖子不满的对我摆摆手,一本正经的说,“你重新说。”我见胖子和阿曼都难得正经起来,我也不好再耍宝了,我摸摸头,仔细想了想,好像从小到大胖子也没展示过什么属于他自己的优点和一鸣惊人之处,现在真要说什么优点吧,好像真没有。 “会吹牛算不算?”我弱弱的说。 胖子对着我干瞪眼,“你严肃点行不行......."阿曼却冷静插一句话,“我看会吹牛也并非不是优点。”我和胖子两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阿曼,等着她的下文。 阿曼咬着筷子想了想,“说话是一门艺术,口才好的可以去做演讲和外交,但是这些关于国家大事的,就跟胖子扯不上关系了。” 我和胖子心里都暗暗说,你这不都废话吗,胖子要是也能参与国家大事,那我就,我就让他参加吧...... 胖子抱着头,愁眉苦脸的抱怨,“我擦,这都是什么世界啊,怎么找份工作都这么难呢?”我和阿曼对视一眼,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阿曼双手横抱,像个大姐大一样发话,“胖子,你说说你都想干些什么?我们给你参谋参谋。”末了,阿曼又不放心的补充一句,“别扯那些不着边际的。” 胖子双手撑着下巴,无jing打采的说,“上一次我跟着方佳到了一家高级会所,那家会所是只有会员才能进的,一般人都进不了,有钱都还进不了。据传闻,会所里面的人都是上流社会的。当时我不知道,就想跟方佳进去,方佳出示了会员卡,但是我没有,我被挡在了外面。我至今还记得那会所那个领班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看乞丐似的,从那刻开始,我真正决定要在běi jing干一番事业了,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看看,老子也是一般的人。” 胖子说到这里有牙根痒痒的,从他眼神里我看到那一份坚决。 胖子的这一番话,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开口问道,“什么是会所?”胖子白我一眼,解释道,“所谓会所就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聚合在一起,为了某些兴趣建立的一个联盟。”他打比方说,“就好像我跟你因为喜欢游泳,我跟就开了一个会所,里面有游泳池,还是其他的悠闲娱乐。这个会所并不是对每个人都开放的,只对这个会所的会员开放,你懂了吗?” 我了然的点点头,胖子继续侃侃而谈,“就好像我上次跟方佳去的那个会所,属于比较高级的,只要你手里有会员卡,就算你是乞丐,你都可以进去,但是你如果没有会员卡,你就是开一条悍马车龙堵他们门口,他们都不让你进去。” 胖子见我们听得很认真,他jing神一振,喝了一口酒,继续说,“一般的会所,只是用身份证登记一下,然后出些钱加入就可以的了。但是我跟方佳上次去的那个不一样,他们那里要办会员卡,不仅要钱,更要有权,有后台,有背景,一般的有钱人也都进不了。” 我疑惑的问道,“那里面究竟有什么?花那么多钱办一个什么破卡,就为了进去玩一下,值吗?”胖子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让我有一种想打人的冲动。胖子有心卖弄的眼神环绕我和阿曼,故意卖个关子装神秘,“你们想知道里面有什么不?” 我和阿曼对视一眼,我深呼吸一口气,“说。”胖子嘿嘿一笑,让我恨得牙根痒痒的,我淡淡的说,“你再不说,以后都不用说了。” 胖子见吊足了我们胃口,而且见我脸sè不好,他才开口说,“有人说,里面什么都没有,但也有人说,里面什么都没有。至今还没有一个统一的口径。”我脸部抽搐,忍住打人的冲动,“你的意思是说,你也不知道咯。” 胖子傻笑点点头,我顿时就怒了,拿起桌子上的一个鸡骨头就朝他脑壳扔过去,“你不知道那你还装什么大尾巴狼,还给老子装神秘。”胖子讪讪一笑,忽然又正sè说道,“我话还没说完,其实这也正正是它的神秘之处,据传说,那个会所成立了大概有十年左右,会员大概有十万多个,但是。”胖子拉长了声音,引起我们的注意,见我们都静静凝神听他说话,胖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极其会渲染气氛。 他满意的点点头,舔了舔嘴唇,神sè飞舞的侃侃而谈,“一个成立了十年的会所,会员有十万多个,但外界就是没一人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你们说,这算不算一个诡异的事情?”胖子看看我又看看阿曼,我低头想一想,难道是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进去的人都要经过洗脑才能出来吗? “曾有人怀着好奇心,打算进去一探究竟,他极其高调的费了一番jing力人力得到了一个会员卡,当时,在běi jing城可算是一个大新闻。这一个消息传来之后,许多媒体不惜花费人力在会所门口蹲守,更有许多怀着同样好奇心的市民也自发组织在会所门口守着,等着那个人出来给他们解答。” “盼星星盼月亮,在等了一天之后,终于把那个人盼出来了。那个人出来之后,显得有些神情恍惚,有人问他里面有什么,他傻傻一笑,说里面什么都没有。有人不相信,又问了他一遍,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那个人又换了一个说法,他又傻傻一笑,说里面什么都有。两个截然不同的回答,让所有人都懵了,他的回答所有人都不满意,有人曾激动的威胁他,但是威胁者惊讶的发现他不怕受威胁,因为那个人疯了。” 胖子又抿了一口酒,我和阿曼听得如痴如醉,见胖子忽然停了,我冷冷的说,“继续说下去。”胖子不吃我这一套,朝我冷冷哼一声,“感觉被耍了的人们愤怒了,他们强烈要求那个人说真话,但是那个人已经疯了,见谁都叫爸爸,后来因为jing察的介入,愤怒的守候者不得不强忍住愤怒离开。” “第二天,jing察局收到jing神病院的电话,说那个人失踪了,jing察闻讯赶到,把jing神病院都翻了个遍,那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人。有人说,他迫于压力自杀了,也有人说他被会所的人灭口了,目的是为了保住会所的秘密。” “但是从始至终,那个神秘的会所一直没有出来给个答复,也没有撇清关系,一直是不闻不问,好像浑然不关自己事似的,jing察局也没有找上会所,这件事成为了无头公案,最后也不了了之了,虽然有时候人们茶余饭后也会说起这件事,但是那只是依靠着自己的想象力臆测。” 我一直在想着一件事,这个会所到底是有什么背景。胖子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会所里面究竟有什么,这是大家都想知道事情,但是至今没有一个官方的说法。除了神秘之外,会所还有一件事不得不说的。"说到关键时刻,胖子还是没忘卖关子。 我和阿曼同时瞪他一眼,阿曼好像比我更有杀伤力,她这么一瞪,胖子好像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也不敢再卖关子了,“会所当之无愧被列为běi jing第一会所,会所大概有十万左右。会员是有等级制的,一共有四个等级,也有人说是5个等级,但大多数人都说是4个等级。最低的等级是丁级,也就是普通有钱人,一共有5万个名额,申请会员要交纳50万会员费。第二级是丙级,有2万个名额,这个等级也就是有些地位的有钱人,申请会员需要一百万。”胖子故意拉长声音,好让我们惊呼,我心里暗暗咂舌,两万个一百万,那真是一笔天文数字啊,足够我们村子花一辈子了。 ------------ 63、身体的变化 我和阿曼面面相觑,我还能沉住气,但是阿曼的呼吸已经粗重了许多,她闷着头,扳着手指低声呢喃,“那十个百万就是千万,一百个一百万就是一亿,那一千个一百万就是十亿,一万个一百万就是一百亿,两万个一百万岂不就是两百亿?那只是一个级别的会员费啊!” 得出这个有些人一辈子看都看不到这么多钱的天文数字,胖子听阿曼数着数着眼睛都直了,阿曼手中的筷子也掉在地下,可见她心中也充满震撼,一向对钱没有什么概念的我,也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我故作轻松的开个玩笑,“这么多钱,连起来估计可以绕地球两圈了吧?”阿曼想了想,很认真的说,“我只知道这些钱可以买很多头羊,可以做很多羊肉夹馍了。” 胖子失神般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却把自己呛得咳嗽不止,我连连摇头,“看来我们真的是见识太少,而且心理素质不够硬,光是想想都能如此失态,以后要是祖坟冒青烟,真能赚到那么多钱,那我们岂不是能把自己吓晕?” 胖子因为激动和被呛了一下,脸sècháo红,他连连摆手,“你这么说就不对了,真有那么本事赚了那么多钱,那说明我们都是很优秀的人,也是有见识的人,怎么会被自己吓晕。我用毛爷爷发誓,刚才我只是被那么多的数字惊骇到了。” 我想一想也是有理,于是便对他点点头,又回到原来的话题,“你继续说说那个会所的情况,我们研究研究。” 胖子清了清嗓子,“乙级一共有一千个名额,属于第三级,加入这个级别的会员,大多数都是一些官二代,就是有权、有身份的人,申请会员需要五百万。”我瞄了一眼阿曼,她瞪大眼睛愣了愣,又低着头扳着手指数钱了,不知道她算起来可以买多少头羊了。 “第一级,也是最高级的,具体现在有多少会员,名额到底有多少,外界无从得知,大家猜测,能加入这个级别的,都是跺跺脚可以让běi jing城震三震的人,要加入这个级别是不需要会员费的,但是需要背景,一般的背景都不行,具体要怎样的背景才能加入也没有得知。” “总的来说,能加入这个会所的人都是非富即贵,且都以能加入会所为荣。八十年代,熟人见面都会打声招呼问吃了吗,前些年,在běi jing上流社会圈子,熟人相见打招呼再也不是问吃了没,而是问,你加入会所了吗?或者谈论某某加入会所了。”胖子像个说书人一样侃侃而谈。 我眯着眼睛心想,这个级别估计也只有老爷子这样的军界个政界大佬才能加入了吧。我不置可否的问胖子,“这个会所到底是有什么吸引力,可以把整个běi jing城有头有脸的人都加入,并且为能进入这个会所为荣呢?又到底是什么人开的呢?” 胖子苦笑一声,“大哥啊,我所知道的都是听人家说的,反正这个会所一直是以神秘出了名的,能加入的都是一种荣誉的象征,究竟是谁那么大魄力能开这样的会所,就没有人得知。有人猜测是军委林首长开的,也有人猜测是总理开的。” 胖子的这句话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你是说林辉的爷爷?”说到林辉这个名字,胖子的脸sè变了变,忿忿不平的咬牙切齿,但是语气之后又带着些无奈,“就是他了。” 如果说是老爷子,那我倒是有点相信了。根据我个人猜测,老爷子的政治地位应该是仅此于总理,也就是只在总理之下,按照他的那么大权力,能开个会所,让八方来投,那也很正常。 我心中一动,急声问胖子,“这个会所叫什么?” “武周会所。”胖子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想来他已经把这个会所的名字念得好熟了。 武周两个字好熟悉,好像是在哪里听过,依稀记得好像是在历史书看到过,我想起来了,武周不就是武则天做皇帝的时期吗?难道两者有什么关系吗?或者这个会所的主人只是喜欢武则天吗? “说了那么多,那你的意思是打算申请一个会员呢还是要开个会所呢?”我把话题又扯回去。胖子咂咂嘴,有气无力的说,“我还想开个跟武周会所一样的会所呢,可是我们哪里有钱啊?” 我心里念头飞转,钱吗,现在虽然也不缺,但是好像也没那么多。 “就算有钱也没用,我们没有人脉,就算开了会所,也只是个普通的会所,在běi jing城,普通的会所多于牛毛。我们没有背景,是没人会来我们这些小会所的,还要发那么多钱,我还不如打工算了。”胖子连连摇头,觉得此事绝无可能。 我深呼吸一口气,淡淡的说,“你觉得如果开业那天,林首长亲自出面在新会所剪彩的台前幕后,那我们算不算有背景呢?” 胖子死死盯住我,像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有他老人家出马,当然万事ok。”他又用好奇的语气夹杂些怀疑问到,“可是他怎么会肯出面呢?我们又不是他的谁。” 我神秘的笑笑,忽然推开椅子站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胖子和阿曼,“受胖子的启发和激烈,我也觉得该做些事情了,堂堂七尺之躯岂能碌碌无为活在这个世界上,雁过留声,人过留名,纵然不能流芳百世,亦要在有生之年留个成绩给人看。” 我说得豪气万丈,胖子也听得热血上涌,恨不得马上就干出一番丰功伟绩好千古留名。阿曼也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我,他用力拍掌,“好,老唐,认识你这么久,还是你这句话说得有理,要干,就加上兄弟我。” 我呵呵笑了笑,目光坚定的淡淡说了句,“干。”胖子欢呼一声,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跟我碰了一杯,我仰头一口饮尽,一杯酒下肚,肚子好像要燃烧起来一样,我忽然仰头纵声长啸。 “嗷呜~~”我这一声长啸,犹如天地动摇一般,震得天花板的蜘蛛网像雨点一样掉落,桌上的碗和筷子犹如跳舞一般,胖子和阿曼双手紧捂住耳朵,阿曼脸sè如金纸。 忽然我手指上的戒指红光大作,让人不能逼视,戒指红光现起的那一瞬间,好像有一根针刺入我的脑袋一般,剧烈的刺痛让我痛得恨不得把脑袋给敲爆,我抱着脑袋瘫在地下痛苦**。 回过神来的胖子和阿曼纷纷上前关切的问我发生什么事了,阿曼眼睛红红的,看我痛苦的样子,默默流着眼泪,抱着我的头放在怀内嘤嘤哭泣。 我只感觉痛得快要死过去了,接着,我感觉脑海一热,一股血流从我的脑门汹涌直冲进我的心脏,在心脏有分开了岔路,流进了我的身躯筋脉,身体每一寸皮肤。 “呼”的一声,犹如金身罗汉一般,我的身躯好像镀了一层金粉,发出逼人的亮光,阿曼看着怀中的我身体的异样,张大了嘴巴,眼睛呆呆的看着我。 我全身暖洋洋的,犹如筋脉都被滋养一样,全身毛孔都舒张开来,我感觉眼睛越发锐利,头上两边太阳穴有一种凸起的膨胀感,我用手去摸摸,原来我两边的太阳穴已经凸起来了,摸起来鼓鼓的,jing力非常充沛似的。 不仅仅是眼睛变得更加锐利,连我的听力也变强了,周围附近的所有的声响我听得清清楚楚。看着戒指上面的晶石依然红光大作,我忽然闭上眼睛,意念进入戒指。再次进入这里,发现这里跟上次完全不一样了,上次来的时候,这里还是黑蒙蒙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但是这次意念再次进来,却惊讶的发现,戒指里面却多了很多东西,这里再也不是黑蒙蒙的一片,这里有充满生机的太阳,还有高山、流水、巨石,远远看去,还有一片无边无际的大草原。这里一切都有了生机,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大自然。 我用力揉揉自己的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这里就是戒指的意念空间,直到我仰头看到那一片熟悉的天空,我这才肯定,我没有走错地方,也没有看错。 正当我想在仔细研究一下这里的变化的时候,我的身体受到了强劲的推动,我心下一想,估计是阿曼或者胖子见我闭上眼,以为我睡着了,要摇醒我呢。 我无可奈何之下,只好退出了戒指的意念空间,回到现实中去。刚睁开眼睛,就看到玻璃窗外面一道刺眼的亮光shè过来,一道急速的身影向着我这边飞过来,人还没到我就感觉到一阵逼人的杀机。 黑夜中,寒光一闪,那道人影挥出一把长剑向我杀过来。那人速度极快,片刻之间已经冲破玻璃窗,进来到客厅了。那把长剑毫无花俏的往我面门直刺,这一剑我不敢躲闪。我现在还在阿曼的怀内,如果我躲闪了,那么这一剑必然刺穿阿曼的身体。 ------------ 64、枪战 长剑已经在面前,我吓出一身冷汗,但是如果我不闪的话,那该怎么去躲闪这一剑呢?奇怪的是,那人一直的速度都很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快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发现他的速度却慢了下来,我还能看到那长剑挥过来的轨迹。 “阿雾,快闪。”一边的胖子见我犹如吓傻了一般不知道躲闪,他在一边惊骇的大声出言提醒。 只听到哼的一声,来人冷笑一声,“现在才想躲闪,已经迟了。”我听到胖子惊呼,下一刻,“啪”的一声,我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来人的长剑。 时间好像电影被按了暂停一般,我保持着夹住长剑的姿势,对方也是一动不动,满脸惊讶的看着我,我抬头看清楚了来人面目,来人居然是多ri不见、我以为已经死了的圆寂。 他依旧是一身道士的打扮,只是他的脸上布满了惊讶,我手指用力一扳,圆寂手中的长剑顿时折为两段。趁这时,我从阿曼身上出来,阿曼仍目瞪口呆的呆视着我。 我起身一拉阿曼,阿曼这才回过神来,惊愕的语无伦次,“阿雾,你...你怎么的了?”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阿曼,一直木然的圆寂,挥舞着长剑,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像用刀一般大开大合的向我劈过来。 我回身一推开阿曼,又听到前面一阵疾风袭来,我微微一闪身,圆寂的断剑几乎是擦着我的耳朵刺过,激起强劲的剑风刺痛我的耳膜。 这一剑险之又险,如果再稍微多偏半公分,估计我这个耳朵都要被切下来了。我心里又是骇然又是惊怒,圆寂一剑没有刺中我,快速抽剑回来横在胸前,牛铃大的眼睛瞪着我。 我大喝一声,一踢脚下的凳子,凳子便径直向圆寂飞去,圆寂不慌不忙见招拆招,“刷刷刷”的几剑把凳子削成几块木头。 我压根没指望这一个凳子就能把圆寂搞定,在凳子飞出被圆寂削成木头的时候,我已经欺身上前与圆寂近在咫尺。圆寂也算了得,在百忙之余,眼光扫到我,想也不想,就一剑劈来。我的目光比之前锐利许多,已经看出了断剑的轨迹,心随意念走,我一个瞬移到圆寂背后。 圆寂仿佛后面有眼睛一般,我刚到他身后他就发觉了,但是他的剑已经挥出,再收回剑刺向我已经是来不及了。 我大喝一声,“把命留下吧。”话音刚落,我一拳朝着他后背脖子打下,“咔嚓”的一声,圆寂的脖子被我打陷了一块,整个后背脖子凹了下去,犹如气球被打了一拳一般,只是那个凹下去的地方再也无法恢复正常了。 圆寂的身躯猛然抽搐了一下,“哐当”一声,他手中的断剑落地,圆寂像个僵尸一般,机械的慢慢扭头,瞪大眼睛想回头看我,但是只回头扭到左边肩膀的位置,身躯直昂昂的跌在地下,再也不能动了。 阿曼和胖子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在他们心头都充满着震撼。胖子回过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阿雾,你杀人了。”我回过头来看他一眼,胖子眼睛里全是惊恐,战战兢兢的不敢去看圆寂的尸体。 胖子的反应让我有些失望,两年前的我没有他胆子大,两年来我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胖子也变了,变得更胆小了。如果是两年前我打架,无论我的对手是强大还是弱小,胖子都是第一时间冲上来帮忙,即使加上他也打不过,很有可能还会挨揍,但是胖子依然无怨无悔。 只是现在我们都变了,跟他在一起我再也找不回当初的那种默契,那种不能同ri生誓要一起死的情义已经不在了。 跟胖子相比,阿曼就显得镇定多了,她淡定的站起来捶捶自己已经麻的双腿,不满的瞪一眼胖子,“你慌个什么,还是不是个男人啊?”胖子老脸一红,被阿曼一言揭破有些恼羞成怒,“谁说我怕了,我只是在想着该如何收场。” 阿曼见胖子仍不肯承认,不屑的切了一声,回头看着我,她有些惊诧的问我,“阿雾,你怎么好像又变厉害了,而且你手上的戒指好像又亮了。”一边的胖子也竖起耳朵听,似乎阿曼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我眉头一扬,正想回答她,忽然听到外面楼下有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还有枪上膛的声音,我回头竖起食指在双唇中间,示意他们噤声,阿曼和胖子见我脸sè凝重,不像说笑,他们也都安静了下来竖起耳朵倾听。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阳台往下看,只见黑夜中,楼下黑压压一群群黑衣人人头涌动,最起码有三十个人,差不多是一个连队的人了。他们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ak47,从他们从容的态度,标枪般的腰板,和走路的姿势,都可以说明他们并非一般人。 一个应该是领头的在黑夜中连打了几个我看不懂的手势,其他人便会意,一个人上前在铁门的位置不知道干什么,因为我在上面被挡住了看不到,下面的铁门部位是我上面的盲区。 我的听力比之前强上了许多,我凝神倾听,寂静的黑夜传来“咔”的一声,声音虽然小,但是我依然听得清清楚楚,紧接着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好了。” 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一队跟我上,其他人留在原地把守,把整栋楼围住,一个人都不许放出来。” 然后就听到有人上楼梯的声音,虽然他们还是刻意做到轻手轻脚,但还是被听到了。我倒吸一口凉气,准备回身招呼阿曼和胖子赶紧逃,不料,却踩中了一片玻璃碎片。 “啪”就这么一个很轻的声音,还是被下面的一人听到,想也不想就一枪shè上来,子弹深深打入墙面。楼梯的脚步声忽然停下,下面一楼的人大喝一声,“动手。”楼梯的人便不再顾及暴露声音加快脚步上楼,我回到客厅大喝一声,“都会房间不要出来,把门窗关好。” 胖子和阿曼脸sè煞白,愣了一下之后,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锁好门。我一个箭步上前到门口,我轻轻扭开门,想看看外面的情况。 巧之又巧的是,正好外面有人想伸脚踢开门,我刚好拉开门,那人蓦然见门被拉开,全身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的眼睛蓦然张大,眼神了全是惊慌之sè。我刚开门就看到一个人,我也是被吓了一条,那人全身力度都倾注在这一脚上,不料一脚踢空,他收势不住,整个人都摔进来,我急忙反手一关门,一拉住他的脚,把他拖到一边。 摔进来的那人被摔得七晕八素,见自己的被我拉住了脚,他惊骇之下,想起自己手中的ak47,把枪口瞄准了我,我眼疾手快的一脚踏在他胸膛上,一把夺过他的手中的枪。那人受了我这一脚,捂住胸膛**惨叫,我拿起枪对准他脑袋就是一枪。 ak47枪管装了消声器,一粒子弹无声无息夺走了他的xing命。 我刚走开,二楼的租房门就被外面的枪狂shè,估计是外面的人发现我把前面的那人拖进来了,外面的人急起来也不顾着打草惊蛇乱开枪。一轮子弹过后,铁质的大门,被几十子弹深深打入,凸出一个个子弹孔,更有几粒子弹已经打穿了铁门。 我看着铁门的洞眼,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同时也为自己和阿曼他们担忧不已,这次该怎么办呢?这次可以说是我从村子出来之后,遇到过最危险的一次。我拍拍自己的脑袋,自己到底了惹了什么人啊,妈的,到哪里都有人追杀。 但是事到临头,埋怨也没有用,只能拼他娘的一把了。我弯腰捡起死者的枪,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我想外面的人也是着急不已,从他们粗重的喘气声,我就可以听出来。 我手里捏了一把汗,这么多人,而且个个都有武器,看来今晚又免不了一番恶战了。我猛然一咬牙关,蹑手蹑脚的上前轻轻开门,铁门开启到一半的时候,我一个纵身上前躺在地下,也不瞄准对准门外就是一通乱shè,我眼看着外面几个黑衣人来不及躲闪,瞳孔猛然张大,眼神充满着惊恐和茫然,骤不及防之下,我这一通乱shè,至少shè杀了五六个人,上来的一共也就是15个人,加上刚才死的那个,差不多死了一半。 我还没有从地下起来,外面几个喘着大气,血红着双眼的黑衣人又出现了我的shè程范围之内,我连忙扳动扳机shè杀两人,就在这时,从门两边跳进了两个人。 两人跳到客厅一个纵身机灵的站起来,手中的动作飞快,黑洞洞的枪管已经对准了我,我吓了一跳,来不及再多的考虑,猛然用力一拍地板,借着这一拍的力量,我一个纵身跳起,就在这时,进到客厅的两人已经开枪,几粒子弹无声无息的向我shè过来。 此时我人仍在半空,那两人非常机灵,一人枪管向着我跃到半空的位置打来,而另一人则向我身下打来,他们已经考虑了我的所有退路,无论是跳高还是掉下,都会挨上一粒子弹。 我大吃一惊,虽然已经看到了子弹shè过来的轨迹,但是我却没有把握躲过这几粒刁钻的子弹。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当机立断的向着门外一扑,里面的几粒子弹几乎是擦着我的身体shè过,我听到后面传来一个暴躁的声音,“**!” 我身体还没落下,我就讶然的发现,在门口的两边正埋伏着好几个人,他们的都是一致的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我向着门外扑出来,谁也没有想到,我人已经落地了,外面的人愣了一下,傻傻的跟我大眼看小眼,本来我以为这次肯定被人家shè成筛子了,就是这一愣神的时间,救了我一命。 我身体刚落地,看见外面的人愣神,在这半秒之间,我又往屋里面扑进去。直到我已经行动了,外面的人才醒过来,几声带着的懊悔和埋怨的声音传来,“妈的,都傻眼了,shè他。”我扑进屋里面,正想去关门,但是外面的人已经反应过来了,朝着屋里面就是一通扫shè。 ------------ 65、调虎离山 一个人率先探头出来瞄一眼,看见我仍在地下,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枪。这一枪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或许是恨刚才那一愣神错失了机会,现在抓住了机会就是一通乱shè,也不管有没有瞄准目标。 子弹像雨点一样,“叮叮叮”的打在墙面上,客厅里的风扇、电视无一幸免被打个蜜蜂窝似的。一轮子弹过后,又快速躲回去。 令我稍微安心的是,目前外面行道上的黑衣人仍不敢冲进来,但是我知道,他们冲进来只是时间问题,最令我担心的是屋子已经进了两个黑衣人,也不知道阿曼和胖子他们有没有事。 刚想着阿曼的安危,就听到阿曼房间传来一声尖叫声,尖叫过后就没有了动静。我眉头紧皱,心里不由的揪紧,我急急忙忙就要往阿曼房间跑去。这一声尖叫就犹如那伙黑衣人约定的信号一般。 尖叫刚落,堵在门口外面走道的黑衣人悍不畏死的冲进来。我想也不想回头就是一枪,却听到空枪“咔咔”的声音,对方已经有好几个人冲进来了。我心下惊骇,又转过身一个箭步跃到门口处,抡起ak47当兵器向门口处那几人砸去,当前一人正在门口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硬生生挨了我一枪,闷哼一声,人如被打中的棒球一般向后飞去撞到楼道的墙面上。 我见门口没有阻碍,反手拉上铁门闩,而已经冲进来的四个人见我关上了铁门,各自慌张找地方躲起来,其中一人手拿着ak47大喝一声,大阔步向我冲过来,我鬼魅般一蹲下身子,他全身空门露了出来,我狠狠一拳向他肚子打过去,他闷哼一声,但是他的灾难才刚刚开始,我心中对这伙人恨极,没打算手下留情。 那人挨了我一拳,连连后退,我却没让他走,上前几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枪,一拉他的手臂,那人身躯停止了后退,我抡起他的枪,用枪身狠狠砸到他头上。 枪身断了,人也流血了,他踉踉跄跄的站不稳,但是他仍努力的把腰板挺得直直的。 我闻到了鲜血的腥味,用手摸摸我的脸,鲜血溅了我满脸。再看看被打的那人,他全身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不甘和无奈,最后双眼一闭,晕死过去了。 或许是因为我下手太残忍,引起了剩下三人的不满和唇亡齿寒的危机感,他们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神死死的盯着我,我手上的枪已经没有了子弹,还有一把砸人枪身都给砸断了。 此刻的情况是,我单人只影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厅里,客厅已经没有障碍物供我挡子弹了,而且剩下的三人分在不大的客厅的三个角落,他们手里都拿着枪,已经上膛了,血红着双眼,杀气腾腾的用枪口对准了我。 双方都没有动,那三个人像有足够耐心等待猎物的猎人,正等待着猎物的动静,如果我稍有举动,我相信会有三粒子弹shè穿我的身体的。双方暂时建立了一个平衡,但是我知道平衡不能保持多久的了,外面的人已经等得急躁了,不安分的腾腾乱窜,但又不敢贸然冲进来。 时间越拖越久,我的情况会更严重,已经好久没有听到阿曼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心里着急得很,虽然暂时还能保持淡定,其实我是有苦说不出。 越是关键的时候就越是不能急,现在已经是火烧眼眉了,我心里也着急得很,但是现在有三把枪对准我,不死也得受伤。如果我受伤了,阿曼和胖子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我深深呼吸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不能急,眼光扫去,那三人仍是气定神闲的瞄准着我,他们也不急着开枪,但我始终都有一种如芒刺背的局促感。 不行,必须打破僵局了,再这样下去,阿曼救不了,连我也要搭上去了。 我脑中电光火石闪过一个很大胆很冒险的念头,我忽然蔑笑的朝着那三人招招手,轻蔑的说,“你们三个一起上,赤手空拳,不带武器,我一挑三。” 那三人快速对视一眼,谁都没有吭声,更没有放下武器上来。我心中暗暗捏了一把汗,向前走了一步,又抬头看着他们,幸好他们都没有扳机。我心下稍安,又向前走了一步。 “咔”枪膛里金属摩擦产生的声音,这是枪上膛了,如果食指再轻轻一扳,我就要饮恨当场了。 “不许动,再走半步我就开枪了。”一个黑衣人见我迈了两步,他出言提醒,只是他的声音有些稚嫩还带些轻微的颤抖。 听到他的声音,我心中蓦然一松,脸上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我没有别的,只是想跟你们挑一个,赤手空拳。” 刚才说话那男的看看剩下两人,挪了一步,看见另外两人摇头,他又快速收回脚步。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趁现在,我一弯腰把被我砸伤那人拉扯起来,挡在我前面。那三人看见我动手了,当下也不犹豫,对着我就开枪扫shè。 被我拉做人肉挡箭牌的无辜者连中几枪,本来已经晕死的了,不发一言彻底死去。那三人打完一轮子弹才发现打错自己人了,这才停止shè击,三人快速对视一眼,刚才出言提醒我那人蓦然激动起来哇哇大叫,我把手上的尸体往他那边一抛,那人一跺脚上前伸手去接尸体。 一个纵身跳到挨近阳台那人面前,那人蓦然感觉眼前一黑,下意识的抬起头看我,瞳孔因为恐惧而张大,迅雷不及掩耳之际,我的双手已经掐碎了他的脖子。 解决完一人,我又利用戒指的瞬移,一下子出现在接住尸体那人旁边,他没有我想象中的惊慌失措,目光涣散仿佛梦游一般,我怜悯的看他一眼,干脆利落的掐断了他的脖子。 与刚才那两个死者相比,仅剩的一个幸存者却让我有些失望,他身体如抖糠,眼神充满着恐惧,双腿打颤,手中有枪,却没有开枪。我步步逼近,他步步往后退,到了墙角再也退无可退了,他把身体蜷缩着,额头和鼻洼直冒着汗。 我眼神如刀,步步逼近,眼神越发凌厉,我已经逼到他面前了。那人再也忍不住了,他崩溃了,手中的枪掉到地下,跪了下来,带着哭音哀求,“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无奈的摇摇头,反过手朝着地下的一把刀一吸,吸到掌心,出手如电,一到插在他的胸膛,留下一句话,“我没有直接杀你,要看你的造化和老天成全,半小时你赶到医院还有得救。” 把话撂下,我转身就走,只听得背后传来惊慌夹杂着余悸的低泣声..... 我推开阿曼的房间门,房间一片狼藉,已经不见了阿曼的人,在窗口处留下了一个鞋子。我急忙跑到窗口处往下看,只见一楼下面拐弯处,有大约四个人正鬼鬼祟祟的抬着一个麻袋上一辆车。我往后退几步,一个助跑约上窗台,直接从二楼跳下去。 我刚落地,那几个抬麻袋的人同时回头看,接着,彼此默契的上车关门开车。车子发动了,喷出一道青烟,向着外面开去。我一咬牙关,脚下加快速度跟上去。 běi jing小巷多如牛毛,从这里要开车出到公路,必须经过一条比较窄小的巷子,平时这里的居民是不允许有人开车进来的,因为小巷过于窄小,有车经过必然会撞到巷子两边的民宅,而且很容易撞上人。 不知道那些人的车是怎么开进来的,但是这时候他们要开出去就难了。因为天比较黑,他们也不敢开车灯,怕暴露位置。 但是这样一来,我追上他们目前还有些困难,但是他们要开车出去也困难,虽然都有路灯,但是巷子两边的屋子比较高,完全挡住了路灯的光线,这一下,车子不辨方向磕磕碰碰的,撞上了附近居民放在屋面前的一些杂物。 车子轮子正卡在一条比较宽的沟渠,车子怎么也迈不过去,司机开车连连倒退几米,加大油门要冲过去。但这个时候我已经追上来了,我拿起几块石头同时砸向车后窗和车前窗。 “砰”的一声,车子的窗户被砸碎了,这一声音好大,附近的狗也都jing戒的叫起来。我几步并作一步,一个跨步跳上还在原地迈不过去的车子。我跳上车顶,车子更是往后倾斜,车轮已经深深滑入沟渠之间。 车子里面的人听到我上了车顶,混乱之中不知道谁大喝了一声,“都出去。”副驾驶室和后座的三人都纷纷推开车门要出去,但是因为巷子太窄小,车门被卡着就是不能完全打开。在驾驶室那人又破口大骂,“赶紧给我推开车门,一群废物。” 那三个人无奈之下,只好强硬推开车门,但是因为巷子太窄,怎么推也推不开。“妈的,挤也要给我挤出去。”驾驶室那人又骂了,那三人把车门推得最大,缩着身子要出来,我连忙跑上前,在左边的车门用力一脚踢住车门,那人正好夹在车门处嚎啕大叫。 其他两人正想缩出来,但是一见被夹在车门处的那个倒霉蛋叫得可怜,他们快速咽了一口口水又退回去。驾驶室那人看他们又退回来,不由得又咒骂一声。 我快步跑到车头处,一拳把车头前的玻璃打碎,玻璃碎片全刺入驾驶室那人面目,那人受痛像杀猪一样惨叫,我跳入车子,一拳打晕驾驶室嚎叫的那个人。剩下后座两个人一脸惊恐的看着我,额头上的冷汗狂冒。 我没有管他们,跳出车子,打开车尾拉出那个麻袋,解开麻袋一看,却傻眼了,这明明是个男的,不是阿曼。我又跳入车子,揪起一个人质问,“你们是什么人?”那人见我凶神恶煞,支支吾吾的回答,“我们是赌场的,那人欠我们钱不还.....” 还没等他说完,我奋起一拳打到他眼眶,冷声说道,“你还不说真话?”那人挨了我一拳,捂住眼眶挤眉弄眼的咬住牙关,不敢**出来。我见他不说话,又是一拳往他另一个眼睛打过去,“说不说?” 我举起拳头又要打,那人被吓怕了,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我说了,我说了。”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龙虎山的。” 说到龙虎山,我又想起圆真来,真让人头痛的对手。 ------------ 66、四个换两个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在房间找不到阿曼,那个麻袋里面的也不是阿曼,那么阿曼去哪里了? 难道是,我猛一拍脑袋,中计了,我可以肯定,刚才阿曼还在屋子里面,但是被藏起来了。我被这一伙人吸引了注意力,剩下藏在屋子里面的人就趁机会逃走。 想通了所有前因后果,我已经不用回去看了,阿曼肯定是被人带走了,不知道胖子还在家里不,如果胖子也不在了,那事情真的遭了。 我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我也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我的脑子真的不行,一次次被人耍,如果不是有戒指的护命,我早已经死了很多次了。 心里越想越烦躁,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没脑子。我恼羞成怒的把怒火发泄在车上四人身上,在车里把那四个人一顿爆揍,直到打得他们说话都说不清楚了,我这才泄气。 这个时候正是凌晨3点左右,也是人jing惕最放松的时候,这个时间最适合是睡觉的了,但是有人偏偏不想睡觉,要来做杀人放火的勾当。 把那四个人打了一顿之后,感觉好解气,以前那种杀人之后的暴戾之气又来了。我眼睛血红血红的,脑海里好像一直有个人跟说,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那个念头越来越激烈,我感觉快要控制不住了,身子动一下就感觉胃翻滚,有一种要吐的感觉,我仰头出车窗外,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我瘫坐回车子里,揪住一个男子的衣袖,该男子被我打得脸部肿得像猪脸一样,丑得厉害,我恶狠狠的剜他一眼,他以为我又要打他,连忙举手投降,我嗤笑一声,恶狠狠的问他,“你有没有烟?”丑男愣了愣,鼻子抽了抽,艰难的伸手摸摸口袋,又吸了吸鼻子,“有。”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软红双喜,我接过一看,“哎哟,怎么还有这个牌子哟?” “昨天上广州的时候,在路上买的。”丑男不好意思的笑笑。 “好东西啊,在这里还没得买呢!”我摸了一根放到嘴里,然后我顺手放到自己口袋里,丑男看得鼻子更是一抽一抽的,双眼一直依依不舍的看着我的口袋。 “火呢?”我指指嘴里叼着烟。丑男吸吸鼻子,艰难的伸手摸摸口袋,摸了好一会,他才小心翼翼的说,“刚才忙活的时候,掉了。” “你们谁身上有火的?”我朝着前面喊了两声,驾驶室上那个被我一拳打晕的人一直趴在方向盘的,听了我这句话之后,忽然一坐起来,倒是把我吓了一跳,正想给他一拳,他慢慢转过身,陪着笑脸献媚说道,“哥,这里有火机.....” 点上烟之后我很顺手的把火机放进自己的口袋,我美美的抽上一口,这才压住胃的不舒服。但是我还是不太会抽烟,吸了浓浓的一口,却把呛得咳嗽起来。 我抬头看到驾驶室和副驾驶室的两个人正呆呆的看着我手中的烟,眼睛里满是渴求之sè,从反shè镜里我还看到坐在我左右的两人一脸渴求的看着我,我吐一口烟雾,他们的喉咙就咽一口口水。 我无奈的叹一口气,从口袋摸出刚才那包红双喜,分给车子的四人,分到烟的四人纷纷表示感激,接着又眼巴巴的看着我。我又摸出那包烟,仔细看了看,还剩下一根! 我回瞪了他们一眼,大怒说道,“只剩下一根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丑男张张嘴,yu言又止,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的说道,“哥,能给我们火机使一下吗......” 四人都点上了烟,美美的吸了一口,丑男抽到烟开心的呵呵笑了几声,可惜乐极生悲,他这一笑,却扯到了伤口,他皱着眉头**不已。 我和剩下三人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场面温馨而又有爱。 其中丑男还教我怎么抽烟,吸一口到喉咙,然后舒服的吐出烟。但是因为丑男的语言表达能力比较差,我连抽了好几口都呛得我咳嗽不止,最后我又给了他鼻子一拳,他就捂住鼻子不说话了,剩下想插话的人望见丑男的下场,也都一言不发,默默抽烟。 一根烟抽烟了,我见天sè快要亮了,我朝他们一挥手,“好了,烟抽完了,那我们来聊聊正事吧。” 说到这里,大家也都表情严肃了,凝神听我说话,我见他们都很有耐心的听我说话,我心里有些小高兴。 “你们的人把我的朋友带走了,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叫他们把人还回来呗。”丑男的立场很坚定也很为我着想,我很高兴他很会说话,又给了他一拳表示感激。 “我打算用你们换回我两个朋友,你们说好不好,四个换两个,完全值了。”我瞄瞄车子的四人的反应,只有驾驶室的那人脸sè凝重,其他人都一脸坦然,仿佛觉得这是应该的。 我见驾驶室那人仍然没有任何表示,猛然一捏住他的脖子,冷冷的说道,“你觉得怎么样?”那人被我捏住了喉咙,说不出话来,惊恐得点点头,我一把放开他,“好,那就拿你们换人吧,四个换两个,你们可真划算啊,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四人犹如小鸡啄米般点点头,我又笑着说,“既然大家都说好了,那我们认识一下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本人姓唐,单名一个字雾。”丑男晒然笑道,“我们都认识你咧,还知道你手中有我们掌门的戒指。” 丑男的眼眶又吃了我一拳,我眯着眼睛指着丑男,“轮到你自我介绍了。”丑男鼻子流着血,闻言又是一吸鼻子,把流到嘴里的鼻血都吸回到鼻子里,看着我感觉好恶心。他咧开嘴,:“大家好啊,我姓马,名字小玲,叫马小玲。” 他话音刚落,我和剩下那三人都笑了,“马小玲,哈哈。”那三人笑得特没心没肺,丑男见我们笑了,他鼻子又是一道血流出来,他又用力一吸鼻子,那道血又被他吸回鼻子里,我实在受不了了,按住他的头贴住车子的坐垫就是一顿猛抽。 一直抽到我手酸了,我这才作罢,丑男趴在座位好像晕了过去,但是起伏强烈的胸膛告诉我们,他还没有晕。 我眼光扫去,剩下那人鸦雀无声,噤若寒蝉。我用手肘一捅右边那人的肚子,“到你了。”那人忍住疼痛,“我叫吴志坚......” 等到大家都介绍了一番,驾驶室那人叫李华,是这一伙人的大哥,属于龙虎山的外围弟子的大师兄级别,副驾驶室的叫李圣,是二弟子,是李华的亲弟弟。这一次他们接到圆寂的命令,要来偷袭我,但是后来因为圆寂的死亡,级别最高的是一个叫圆轩的四师兄。就是这个圆轩带人攻入租房的,但是因为他畏死,一直在租房外面的走道没有进去,而躲过一命。 在外面久攻不下的圆轩,眼见里面的人再无声息,便知道进去的人已经死了,但是他得知还有两人没有死。圆轩跟其他人联系上,叫人去通知进入租房的两个幸存者去抓阿曼。 抓阿曼是个很意外的事,本来他们是不知道阿曼还在房间里的,但是因为阿曼担心我的安危,偷偷跑出来看我。 却没想到被人盯上了,那两个幸存者把阿曼隐匿起来。当我解决完客厅的那几个人进到房间的时候,阿曼和两个幸存者仍在房间里,那时候我因为时间问题,他们还没来得及把阿曼带走。 我因为心急如焚,大意没有在房间搜查,被阿曼的那个鞋子吓着了,接下来,圆轩就命李华他们扮作用麻袋搬人的情景,引诱我下去。我一走,躲在房间里面的人也就顺利出去了。 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很顺利了,唯一的意外就是枪声惊动了同楼的住户,但是这并不影响圆轩他们的计划,惊动的住户被圆轩一伙拿着枪威逼回去睡觉,谁也不敢报jing。 而李华他们的任务只是负责迷惑我,本来他们都已经想好逃走的路线的了,天时人和都有了,但是人算不如天算的是,他们忘记了běi jing的小巷子多如牛毛,还有就是因为怕暴露影踪,他们开车一直都没敢开车灯,现在却是被卡在了沟渠。 ------------ 67、换人 李华说到这里语气显得很郁闷,我也可以理解,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们计算漏了一个地利。 “你们抓我朋友这是要威胁我吗?” “大师兄二师兄和三师兄都栽在你手上了,现在除了师傅之外,没有谁能打得过你,四师兄只好让我们出此下策,抓住你的朋友,那也是无奈之举。”李华有些畏惧的瞄我一眼,见我没有反应,这才释然。 “你们这次有什么目的?如此大费周章,肯定不会是带我去喝茶的。”我自嘲的笑笑。 “四师兄说要你还回戒指,大师兄他们的仇也一笔勾销了,你的朋友也会放回来。”李华小心翼翼的说。 我摸摸手指上的戒指,忽然叹一口气,“那得到这个戒指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我像是问他们,又好像是我自己。 车子里陷入了片刻的平静,好一会,一个声音响起,“如果想过些安稳的ri子,还是把戒指拿出来吧,你手中有戒指的事情,我们龙虎山已经知道的了。以我们龙虎山的实力,你躲到哪里去都没用的。虽然我不知道戒指到底有什么用,有多宝贵,但是我知道,如果连命都没有了,那得到戒指又有什么用。再说,你杀了我们几个师兄,这笔账如果要师傅亲自来算的话,你就危险了。” 这番话是李华说的,他的话是善意的,我提不起火气,他的意思是劝我交出戒指息事宁人。也侧面的jing告我,龙虎山不是好惹的,他们的师傅更是不好惹的。 我有些惊讶的看李华一眼,这次他出奇的没有闪躲我的目光,很有底气的与我对视一眼。我忽然开口笑了笑,“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还是把戒指交出来咯?”我有些玩味的看着他,心里很好奇他会怎么回答。 李华沉吟了一会,看看丑男他们三人,丑男他们纷纷当作没看到似的转过头。李华深吸一口气,还是如是说道,“我觉得一个人的能力最大,也不能跟一个组织相比,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我摆摆手,打断他的长篇大论和婆心苦口。 我笑了笑,做决定说道,“天快亮了,麻烦大家跟我走一趟吧,你们的碰头地点在哪里?”李华跟弟弟李圣对视一眼,李华一咬牙,眼神中的犹豫一扫而空,“跟四师兄约定,我们逃出去之后,在附近的一个小饭店汇合。” 我点点头,淡淡的说道,“下车吧。”丑男率先下了车,接着是我和那个叫吴志坚的。我们都已经挤出来了,李华仍留在驾驶室处坐着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上前拍拍车门,“出来。”李华依言只好出来。我看看天sè,现在比刚才暗了许多,即使有路灯,也有一种很压抑的黑暗,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黎明之前的黑暗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打了个响指,“带路。”李华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李华率先在前面带路。 在路上,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不知道他们四个在龙虎山的地位到底如何,他们对于龙虎山到底重要不重要。如果只是一些三流外围的徒弟,那圆轩他们肯把这四人换回阿曼他们吗? 听他们说,他们是最外围的弟子,林华还好些,好歹挂着外围大师兄的名头,其他三个好像完全可以忽视的角sè。 那么这一笔换人交易,悬得很! 我脑海浮现了一个天枰,天枰的左边是阿曼和胖子,在阿曼他们上面的是戒指,右边的是李华他们四人,但是他们被翘得老高老高...... 走了没有几分钟,天已经蒙蒙亮了。我们正穿过一条长长的小巷子,这里的巷子又深又长,犹如走迷宫一般,大概半小时之后,终于走出深长的巷子,到了一个叫乐欣的小士多停下,李华站定了身子,说了句,“到了。” 我放眼望去,这里地势比较复杂,且属于小巷深处,人烟稀少,从外面进来要绕好几个小巷子才能到。跟周围的房子相比,小士多不显山不显水,一般做买卖的谁不希望在显眼的位置,尽量做到最躲人眼球。 只是很奇怪的是,这里住户不多,为什么要开个士多在这里呢,不过想想这是龙虎山约定汇合之处,我也就释然了。 小士多铁门紧锁,铁门上面挂着一个发黄的招牌上写着“乐欣便利店”,可能因为时间比较长,招牌显得特别的陈旧,上面还夹着许多灰尘,要仔细辨认才能认出这上面的字。 唯一让人觉得有点像士多店的,还是士多店前的那个老旧桌球台。我放眼环顾四周,淡淡的问道,“人呢?” 李华自顾自的上前在铁门敲了几下门,我仔细聆听了一下,好像一个暗号一样,长三下,短三下。 铁门上的小门忽然从里面推开,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探头出来jing惕的看看,看到李华的时候,眼神出现了激动的神sè,刚想叫喊出口,眼光忽然扫了一眼我,他脸sè剧变,立马就想回头关上门。 在他还没有缩回头的时候,我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捏住他的脖子,手上用力,把他整个人都揪了出来。这一变故,让李华他们大惊失sè,李华慌忙上前低喊一声,“罗大。” 叫做罗大的男子被我按在地下,脸部贴住地面,他听见李华喊了一声,双眼怨毒的剜一眼李华,忿忿的怒道,“李华,你敢出卖师门。” 李华脸sè蓦然剧变,额头上冷汗狂冒,他连连后退摇头,“我没有出卖师门。”在古时候,出卖师门是一条很大的罪,但凡是出卖师门的人必受他人唾弃,被师门抓到,更是直接处死。我心里叹息一声,把罗大拉起来,在他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冷冷的说道,“你们的人呢?” 五道明显的手印赫然便出现在罗大脸上,罗大怨恨的盯着我,用鼻子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我忽然笑了笑,“很好,有骨气是不是?” “总比某些软骨头要强。”罗大yin阳怪气的指桑骂槐,他的意思很明显是针对李华他们。此言一出,丑男和李圣更是羞愧的低下头,这更坐实了他们出卖师门的罪行。 我又给了罗大一巴掌,捏住他的后背脖子,用他的头对准铁门,“砰”的一声,因为小门本来就是开着的,他这么一撞,整个人重心不稳,便往铁门里面仰。 罗大头上顿时红肿了一块,但是没有见血。李华在后面着急的喊了一声,“你干嘛?”我回头死死的盯住他,冷冷的说道,“要人。” ------------ 68、发难 说实话,自从得到戒指以后,能力是见长了,也见识过了不少以前所不敢相信的东西。可以说威风也威风过了,心酸也也心酸过了,人生不就这样一直折腾的吗? 可是,我感觉有些累了,虽然每每遇到危险还能勉强自保,看起来还是威风八面的,但也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连连几次遇到的事情,我已经开始感觉到有心无力了,特别是知道我的对头还是那么强大的,李华有句话说得很对的,双拳难敌四手,再怎么厉害,我也只是一个人。 而且我这人本来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最初也只是为了能吃饱饭,现在根据自己的能力,吃饱饭是完全可以的了。再说,跟邹伊的那层窗户纸也给捅破了,她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反而是半推半就的默许了,那我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人生如此已经足够了。 圆轩的这番话,我心里很是意动的,理智已经偏向了答应归还戒指了。我心里叹一口气,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圆轩,圆轩也正在等我的回答,不急不躁的对我笑了笑。 我心里纠结、挣扎了好一会,我还是决定放弃戒指,有什么用让他们去发现,让他们去争抢,我不想掺入其中了。 圆轩很有涵养的笑了笑,“小兄弟想好了吗?”我叹了一口气,“你先把人放出来吧。”圆轩爽快的答应,点点头,“好,可以的。”他拍拍手,从楼梯口又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阿曼,另一个则是一副道士打扮的龙虎山弟子。 阿曼的头发乱蓬蓬的,嘴巴被封住了,身体被五花大绑,骤然看到我,眼睛里全是惊喜的神色,她眼珠子转了转,看到场面的局势,她又不停的向我使眼色,好像是要告诉我什么事似的。 我看着阿曼可怜的样子,又想起那晚我跟她的缠绵,忽然间觉得心好痛,眼眶热热的随时要掉下泪似的。在心痛的同时,我心底也对圆轩有强烈的不满,但是想到阿曼仍在他身上,不得不忍住怒气。 阿曼是我许诺的妹妹,但是后来却因为我的私欲,她成为了我第一个女人,从妹妹变成了女人。她是我这生最忏悔的一个女子,看到她,我心里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愧疚。 “还有一个胖子呢?一起放了吧,我把戒指给你。”我低下头不敢目视阿曼,圆轩笑了笑,又拍拍手,又有两龙虎山弟子押着胖子出来。胖子被用绳子绑住,嘴巴也被封住,他看起来有些憔悴,双眼充满着血丝。 胖子看到我,并没有阿曼的那种惊喜,眼神很平淡,好像是平时正常相遇一般。我从他的眼中并没有看到关心我的安危,也没有害怕自己现在处于什么地方。 胖子很让我失望,或许,跟他的友谊在什么时候戛然而止也不是奇怪的事。 心已经越走越远,如何勒转方向? 道不同,不相为谋,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默契,也没有了以前那种生死誓要一起的情义,何必勉强。 圆轩上前一步,朗声说道,“人,你已经看到了,戒指呢?”我淡淡的说道,“我说过会给你,就会给你。”圆轩连声说,“那就好,那就好。” 圆轩忽然又问道,“戒指是否已经认主了?”我不否认的点点头,圆轩有些心急的说,“能否让我看一看?”我沉吟了一会,最后点点头,伸出右手的食指。圆轩快步上前,双眼呆呆的看着跟我的手指融为一体的戒指,戒面早已经完全融入了我的手指里面,只凸出一个晶体,戒面依然可以看到上面的神秘图案。 圆轩身躯微微颤抖,老泪纵横颤声说道,“真的是它,真的是它。”他握住我的手,伸手去抚摸着戒指。 从圆轩的表情,我忽然想到,戒指或许真的是他们的。 但林凡说这戒指是巧音的,巧音死后,戒指又到了他的手上,后来他又给了我。据林凡说过,巧音可能只是戒指的第二任主人,那么第一任莫不是圆轩他们的师傅? 如果是他们师傅的话,那么他们师傅现在多少岁? 我忍不住好奇问圆轩,“这戒指真的是你们师傅的?”圆轩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水,轻轻点点头。我不由得心头狂跳,颤着声音继续问,“一直都是你们师傅的?不是其他人的?比如你们师傅的师傅?或者说是你们龙虎山世代传下来的?” 圆轩一开始以为是我仍不甘心把戒指还给他们,但是他看我的表情有些古怪,他奇怪的看我一眼,坚定的说,“据师傅说,这戒指是他意外得到的,并不是我们师公传下来的。” 不是他们师公传下来的,那么大胆的猜测,他们师傅是第一任主人,巧音就是第二任主人,林凡是第三任主人,林凡和巧音都是明代的人,那圆轩他师傅呢? 我脑海电光火石闪过一个念头,莫不是他师傅也是明朝的人,也是百年不死人? 圆轩见我表情古怪的呆呆出了神,他干咳一声,朗声说道,“小兄弟失神了,在想些什么呢?”我枯涩的摇摇头,“没什么。” 如果他师傅也是不死人,那么龙虎山的背景也太厉害了,但怎么我没有听过龙虎山有那么一位师傅的,也没有听谁说过,难道他也怕太惊世骇俗,一直深居简出,是以世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位百年不死人? 圆轩见我连连失神,他有些不满的又重重干咳一声,“小兄弟打算怎么把戒指还给我们?”我想到戒指已经跟我手指融合了,要想拿出来,除非把我的手指砍下来吧。我苦涩一笑,“这个我也没有半分办法,戒指已经是彻底跟我的手指连在一起了,贵山可有什么办法?” 圆轩也是一筹莫展,苦涩的摇摇头,“师傅只告诉我们要夺回戒指,但是没有告诉我们如果取出戒指。” 他话音刚落,我就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是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取下戒指,那按照他们师傅的意思是,如果我乖乖配合让他们砍下手指那还好,如果不配合的话,那么就是要致我于死地,直接是在尸体把手指砍下来啊,好心狠的老妖怪。 我可以肯定圆轩也是明白他师傅的意思的,所以第一次圆真他们就来了,圆真这人看起来圆滑,像个好好先生,其实最奸诈就是他。明着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对人,实际却是盘算着怎么躲我的戒指。 在老屋那次变故发生,少将意外枪杀圆远,圆真露出真实面目,终于撕破脸皮要抢夺戒指了。原来那时候开始,他们就想着要致我于死地的了,我心下又是惊骇又是愤怒,心头万千念头飞转,挣扎了好久。 如果没有其他的办法,龙虎山是否就要我砍手指呢?要砍手指的话,我是绝对不依的,那就来个鱼死网破吧,我有信心能灭圆轩,但是对他那个传说中的师傅心存顾忌。念头忽然又转,我在想,如果他师傅真的是明朝的人,他一直没有现身,是不是也像林凡一样是被困在某一个地方出不来呢? 真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就不足以畏惧了。 但如果不是呢,他足下弟子圆真圆远这些都是高强之辈,那么他本人不可能是一般凡人,必然也有一身惊世骇俗的身手,不然也不能做一派之主。假如他的身手有如林凡差不多,那我就糟糕了,但是如果也是被困在了某一个地方出不来,那我怕他做甚。 我试探的问道,“你也没办法取下戒指,那贵派打算如何处置我呢?”圆轩沉吟了一会,朗声笑道,“要不这样吧,小兄弟随我们上龙虎山一行,看看师尊有没有其他办法,你看如何呢?”他眼神询问的瞥我一眼。 圆轩笑得很友善,但我看得却是寒心不已,跟他们上龙虎山,那我不正正是进了虎穴了吗?我手上了有圆真和圆寂两条性命,圆远的死也跟我有直接的关系,他们说一笔勾销,但圆真圆寂他们都是龙虎山的直系弟子,他们真能放下吗? 我朝圆轩笑笑,故作在考虑,我忽然发难,因为圆轩跟我的距离并不远,圆轩也没有想到我会忽然发难,他听到风声下意识回头望,但是我身影已经到了。快速抓住他的双手,右手直接扣住了他的脖子,这一招扣喉我已经是百试不爽的了。圆轩回过神来,但已经迟了,猝不及防之下,已经被我扣住了喉咙。 场面一下子就炸了窝,圆轩后面的一众弟子哇哇大叫,站在阿曼旁边的那个弟子蓦然转身就给阿曼一巴掌,“啪”的一声,声音很大,全场的目光都注意到阿曼身上,阿曼有些黝黑的脸庞顿时多了五道明显的巴掌印。 阿曼眼眶眼泪打转,这一巴掌打得她痛极了,被绳子绑住身体不停的挣扎,刚才打她的那个弟子举手又要发难。 我目光炽热,迸出一道凛冽的杀机,怒喝一声,“你他妈给我住手。” ------------ 69、彪悍的阿曼 我目光瞪过去,那人被我蓦然迸发出的气势吓了一下,举起手的又放下,眼神躲闪我的目光,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好像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似的。 闹哄哄的现场顿时一片死寂,静得还能听到某些人大口喘气的呼吸声。 一直被我控制住的圆轩忽然开口,语气淡淡,“小兄弟这是要出尔反尔吗?”我回头看着他,“说句老实话,我一直都没有相信过你们。从一开始圆真他们来找我,你们龙虎山就一直没有存着好意,一群假惺惺的伪君子。那次有第三方插入,我们都没有谈妥,这下好了,终于撕破脸皮了,你们的大师兄圆真也就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如果不是我命大,又或者不是有这个戒指,相信那次躺下的就是我了。” 我的这一番如发泄的话,让圆轩神情凝重,他现在终于知道,我的真实目的。 “如果你们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取下戒指,那你们是不是打算让我砍下手指?”我冷冷的质问圆轩。 “小兄弟请不要冲动,相信我,戒指既然是我们龙虎山的,我们师尊自然会有办法安然取下,而不伤害你。”圆轩一脸诚恳的看着我。 “你不用苦口婆心的解释,你这番说辞对我毫无意义,我的生死和自由不由你们控制,上了你们的龙虎山,也就上了你们的案板,你们要剁烂剁碎,我都没有办法反抗了。知道为什么我不相信你们吗?” 圆轩紧皱着眉头,木然摇摇头。 “因为有你那个伪君子圆真师兄的例子,从你们身上我没有看到半分的诚意,更没有让我安心的事实。你们大师兄曾经说过,在他们下山之前,你们师尊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也就是说,无论我生还是死都可以,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口口声声说不伤害我,你这不是打你们师兄的嘴巴吗?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你还谎话连篇说不伤害我,真是好笑。”我越说越激动,手下的力度也加大,圆轩的被我掐得脸色涨红。 不知道是因为他无话可说,还是已经默认了我所说的,圆轩一言不发,只是用一种古井无波的淡淡眼神看着我。 “都被我说中了,是吗?那这样的话,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心里其实已经是盘算好要杀了圆轩,跟龙虎山早已经是撕破脸皮的了,根本不在乎多杀一个圆轩。 如果我赌对了,他们的师傅是像林凡那样,被困在某个地方出不来的话,那就也罢了,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没压对注的话,那传说中的师傅下山把我给灭了,那我也没有办法的了,只能认命。 但是我已经拉上了四个人垫背,那也不亏本了。 至少在我死后,我的墓碑可以这么写: 此人生前已连杀四人! 圆轩被我掐得快要窒息了,涨红的脸已经变成了绿色,眼看他再无其他还手的机会的话就要被我掐死了,而他身后的一众弟子急得团团乱转,但就是谁也没有办法阻止我。 正在这时,阿曼身旁的那个弟子挥手又给了阿曼一巴掌,“啪”,直到那一巴掌打过去之后,我才看到。阿曼双眼已经噙满泪水,被封住的嘴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怒火也在我心中升腾,我双眼寒光闪过,一字一句迸出,“放了她。”剩下一众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说话。打阿曼的那个弟子一咬牙,上前一步,红着脸大声分辩说道,“我凭什么要放了她。” “就凭他。”我把圆轩提起来。 “这...."他变得有些犹豫,六神无主,眼神求助般看看在场的各弟子。一个年纪较为大一些的弟子干咳一声,从人群走出来,替他做决定,命令般说道,“圆送,放了她。” 名叫圆送的弟子抬头看着他,说话那人对他点点头,圆送回头看看被我提起来大口呼吸的圆轩,圆轩却一句话都不说,目光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圆送依然转身给阿曼松绑,松绑之后的阿曼却没有回到我身边,在原地用衣袖擦擦眼泪,她左边脸红肿起好大的一块。我见他终于放开阿曼了,我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眼光在全场扫一圈,却发现同样被五花大绑的胖子还在一边安静的站着。 我心中暗骂一声,又指着胖子说,“还有一个。” 圆送瞪我一眼,我没有说话,就这么淡淡的看着他。刚才说话那人又干咳一声,圆送泄气了,无精打采的叫人给胖子松绑。胖子被松开之后,悄无声息的走到我身后,一言不发,我很少看见他有这种表情的。 “你该放人了吧?”圆送冲我大声说道。 我刚回过头正想回答他的话,蓦然发现阿曼正血红着双眼怒气冲冲的走近了圆送,我一看我就猜到要发生什么事了。阿曼手一拍圆送的肩膀。 “小心!” “阿曼!” 后面那句是我喊的,前面的那句则是命令圆送放人的那个人喊的,当所有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的时候,只有他是警惕的注意着全场的。当阿曼怒气冲冲的走近圆送的时候,他就发现的了,但是他还是慢了一步,出声提醒一句是迟了。 圆送下意识的回过头来,阿曼快速伸出一脚朝着圆送的裤裆踢去。 这一脚没有声音,这一脚速度很快,快到圆送根本躲不过。 这一脚也好厉害。 圆送瞪大着眼睛,摸着裤裆处神色痛苦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狂冒,倒在地下翻滚抽搐不止。阿曼眼看着圆送痛苦的样子,她没有被吓到。反而哈哈大笑拍着巴掌,指着在地下抽搐不止的圆送骂道,“妈的,你他妈瞎了眼了,敢打老娘。” 骂着骂着,阿曼又上前踢一脚圆送,“妈的,叫你打老娘。” 这剽悍的一幕深深的存在我的脑海里,我的梦里。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阿曼这彪悍的一幕,绝对是给他们一个视觉上的冲击,颠覆了他们对女人的认识。茶余饭后吹嘘的时候,也可以恍然说道,原来女人还可以这么彪悍的。 从此天下再无萌妹子,阿曼让他们见识了,什么是女汉子。那一脚我看着都痛,我叹一口气连连摇头,“阿曼又恢复女汉子本色了,惹谁都不要惹她啊。” 众人都看待了,提醒圆送小心的那人又开口了,他大声喝道,“都别看了,去看看圆送,其他人去抓住那女人。”一众弟子这才回过神来,场面闹哄哄的,我看见有几人朝着阿曼冲过去。 阿曼犹没知觉般,在原地骂骂咧咧。我心里又是担心又是无奈,彪悍是彪悍了,但是得有些脑子啊。我一放下手中的圆轩,一个瞬移到阿曼身边,拉住阿曼的手转身就走。阿曼回过头来,惊喜无限的说道,“阿雾,你怎么这么飘忽不定啊。” “飘你个头啊,跟我走。”我不由分说,拉起阿曼就要走。就在这时,阿曼大声叫了一声,“阿雾,小心。”她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后背传来的破风声,一拉阿曼在我前面护住,那个人影正好到了我后面,想也不想就回身一脚,接着就听到有人惊呼倒地的声音。 我拉着阿曼一路狂跑起来,到得胖子的前面,我松开阿曼的手,冲他们嘱咐道,“你们先走,出去之后就报警,听到了没有。”阿曼张张嘴还要说些什么,我回头看看冲过来的人群,着急的说道,“没时间了,你们快走吧,我自保有余。”我朝胖子瞪一眼,胖子神情肃穆的朝我点点头,沉声说了声,“你保重。” ------------ 70、鲸鱼吸水 我重重的点点头,对他们摆摆手,“走吧。”胖子拉着阿曼转身就走,阿曼眼巴巴的看着我,一改刚才的彪悍,可怜兮兮的说,“阿雾,我是不是又闯祸了?”我爱怜的摸摸她的头,“没有呢,赶紧走吧。” 阿曼腻声喊了声,“阿雾。”我回头看着冲上来的龙虎山弟子们,推着阿曼出门去,“走吧,快走吧。”把阿曼推出门外,我一把关上铁门。刚转过身,就听到后面的传来强劲的破风声,这只有速度极快才能激起这样的风声。 我心里暗暗吃惊,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高手。我虽然吃惊,但是我没有手忙脚乱,我不急不缓的微微一闪身,刚站定身子,一个夹杂着风声的身影就出现在我的面前,还没等我看清楚来人,就看到了一个腿影向我踢来。 士多空间不小,而且没有丝毫杂物,所以我闪躲是没有任何障碍的。可没等我站定身子,又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我的右边,我吃了一惊,想也不想就一拳打过去,但是我这一拳却打了个空。 我满以为这一拳能让对方吃一些亏的了,却不料一拳竟然打空了,我不禁向右边扭头一看,但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就在我纳闷的时候,背后风声猎猎,我不由得就地打个滚,那道身影偷袭不成,见我已经闪躲。身影硬生生刹住速度,脚尖一点地,犹如蜻蜓点水一般,足部发力纵身一跳腾起身子,又鬼魅般向我冲过来。 好厉害的轻功,我心头不由得赞叹一声,也不知道来人到底是谁,竟然有如此俊的身手。 我发呆的时间,已经给了身影的机会,像吹风筒一般,我有些长的头发被身影的激起的劲风吹得飞舞起来,接着,我眼看着一个腿影扫向我头上,但是闪躲已经迟了。 “砰”,我右脑勺挨了一脚,我只是闷哼一声,感觉头脑有些混乱,我用力拍打几下头脑,视力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打得好,四师兄,杀了他为大师兄他们报仇。” “对,杀了他,杀了他。” 一众龙虎山弟子看我吃了个亏,人群哄然的一声的就热闹起来,本来已经向我冲上来的弟子早已经退回出抱成团了。我站定身子,看着那群大声叫骂的龙虎山弟子,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那道身影占了上风之后,又鬼魅般的盘在半空,忽然,犹如一道闪电般,在那群龙虎山弟子面前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站定了,我才看清楚真面目,赫然正是刚才被我掐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圆轩。 圆轩在半空慢慢下落,落到地下,犹如跳芭蕾一般,脚尖先行落地,直到双脚完全落地,这才优雅的转个身。后身的一众弟子像炸开锅一般,又哄然拍掌叫好,圆轩却脸不改色,眼神淡淡的看着我。 “咦,身手不错嘛!我还是小看你了。”我吊儿郎当的打趣笑圆轩。 “论身手,你比我好。”圆轩依然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我摇摇头,耸耸肩,很光棍的说,“不,你厉害多了。” “小兄弟,你的朋友我们已经放了,你究竟肯不肯归还戒指,我们想要的只是戒指,把戒指归还给我们,以前的所有一切我们都不再追究,冤家宜解不宜结,希望我们双方也就此和解。”圆轩神情严肃。 “哼,说得好听,那你们打算怎么把戒指取出来?” “小兄弟请随我们上龙虎山一趟,我们师尊自然有办法。” “那如果我执意不跟你们走呢?”我目光阴冷的盯着圆轩看,挑衅的意味很明显。 圆轩愣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身后的那群弟子就哄然炸开了锅,纷纷对我怒眼相视,一弟子上前一步,恼怒的大喊,“我们师兄给你面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笑了笑,“我这人有一个毛病,就是从来都喜欢吃罚酒。” 我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真正下了决心,不再归还戒指。因为我始终相信,别人说得再好,再怎么可信,也不及自己可信,关键时刻能相信的,也只有自己。而能保命的也只有我手指上的戒指。如果我把戒指还给他们,圆真他们的仇,龙虎山不再追究也就罢了,如果真要致我于死地,我就算全身铁,又能打几根钉? 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已经决定了不再归还戒指,那我们双方都只有兵戎相见了。 圆轩终于开口了,他凝视了我好久,淡淡的问道,“你想得怎么样了?打算如何?” 我猖狂的仰头大笑,“我打算呀,我打算你们以后也不要再纠缠我了,也不要为难我身边的朋友,我的朋友不多,但是每一个质量都很好,少了随便一个我都是会拼命的。”我故意顿了顿,看着圆轩耐着性子等我下文,我才继续说道,“但我不打算归还戒指。” 最后一句话刚落,犹如抛下一个重磅炸弹,圆轩身后的那群弟子又炸开了窝,又有几人跳出来咒骂不已,更有几人纷纷出言威胁如果不归还戒指,到时候师傅出山就后果自负诸如此类的话。他们情绪激动,越说越激烈,有人已经出言不逊,强烈表示要牺牲色相安慰我全家女性等等恶言。龙虎山众弟子的素质高低,在这刻尽显无遗。 圆轩闻言后,脸上也是微微变色,他显然已经猜到我的想法一般,比身后那些弟子要镇定得多。场上还有两人很镇定,第一个是刚才出言提醒圆送放人和小心阿曼偷袭的那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男子,还有一个就是已经痛晕过去的圆送。 圆轩沉吟了一下,一句话犹如有千钧之力,“你决定真的要如此做了吗?” “废话少说了,来吧,我就看看龙虎山到底还有多少斤两。” 圆轩深深看我了一眼,纵身一跳,犹如振翅高飞的鸟儿,我只看到一道身影跃起,紧接着就听到强劲的破风声,我神情凝重,心下丝毫不敢小看圆轩。 那道身影一眨眼之间已经到了面前,快到我面前的时候,速度却慢了下来。我气定神闲的看着那道身影的到来,大喝一声,他停了下来,我却迎上去。 我动了,圆轩也动了,他鬼魅般出现在我的身后。我醒觉后立马掉转身子,却还是慢了一步,身子转过去正好挨了圆轩凌厉的一脚,挨了一脚之后,我连连退了两步,只感觉胸口气闷了一下,我深吸一口气,用力拍拍胸膛,对着圆轩一笑,“没事。” 圆轩瞥我一眼,没有说话。我站定身子又冲上去,圆轩见我冲上来,他又要跑,我接连吃亏,早已经愤怒不已,哪能让他跑了,而且,一旦让他离开,以他的鬼魅般的身法和轻功,那吃亏的就是我了。 我大喝一声,手掌心对着圆轩的身影用力一吸,他正想起步要逃,却被后面的一股强盛的吸力拉住,身子停了一下,回过头惊诧的看我一眼。这一招脱胎于林凡的那一吸,我已经见识多次他的强盛吸力,后来经过我不断模仿学习,意外学到了林凡的这一招,之前我一直是用其他杂物练习,危难时刻多数是吸刀子这些,我把这一招取了一个名字,叫做鲸鱼吸水。 还是第一次用鲸鱼吸水去吸人,我也只是想着试一试,但没想到居然成功了,圆轩被吸得停了一下。我不由得精神大振,就是这一停大概一秒左右的时候,我已经冲上到圆轩身后了。 圆轩的厉害之处在于双腿,他一个纵身能跳到二楼那么高,而且能凭其高超的轻功和鳅鱼般身法,能鬼魅般在半空犹如行走一样。既然要击败他,那么首先就要搞定他的长处,我一弯腰双手紧紧抓住他的双腿,圆轩面色变了数变,吸力已经停了,他已经重新控制了身体。 他像个泥鳅一般滑到身体,我感觉好像真摸到了一条泥鳅一般,双手滑腻,圆轩要脱手了。我心下隐隐有些着急,但是我忽然想到,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短处去攻击他的长处呢? 我想到这里,全身杀气大方,冷哼一声,索性松开手,任由他走。我放开手,圆轩就犹如脱缰的野马一般,鬼魅的速度一眨眼功夫已经又到了刚才离开的位置。 士多里面人数很多,但是很寂静,圆轩身后的那群弟子好像都忽然集体聋哑了,怔怔的看着我们两人打斗而没有说话。我含笑挑衅的向着圆轩招招手,“你不过如此,龙虎山也不过如此。” 圆轩神色变了变,恼怒的大声喝道,“你太过猖狂了。”我仰头哈哈大笑,“我一向如此。”话音刚落,圆轩又一个纵身跳起,像一支射出的飞箭一般像我疾飞过来。我看着含怒的圆轩疾飞过来,心里早已经暗暗盘算好了。 待得圆轩快到眼前的时候,我也向着他冲上去,圆轩以身法和轻功为主,攻击并不是他的强项,他见我冲上去,他却停了下来。只见圆轩硬生生在半空停下,脚尖快速一沾地借力,又蓦然纵身跳起,就在这时,我也已经赶上到他面前。我蓦然反起掌心朝着圆轩振臂一吸。 圆轩的身体顿时停了下来,他骇然的回头看我一眼,但是我的吸力非常强大,他奋力挣扎,我又是大喝一声,身躯一震,吸力加大,圆轩却忘了自己身在半空,这一挣扎,身体更是无从借力,像掉线的风筝一般,直接掉到地下来。 “砰”的一声,圆轩整个人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这一摔可摔得不轻,圆轩蓦然弓起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如金纸。 ------------ 71、混战 自圆轩被吸了一下,他半空挣扎掉下来之后,全场鸦雀无声,圆轩这一败,并不代表是他自己败了,也狠狠的打了龙虎山一个耳光。那群所谓的龙虎山弟子们都瞠目结舌的愣了,似乎并不敢相信他们的四师兄就此败了。 但是现实却很残酷的告诉他们,这并不是幻觉。即使他们已经听说过我杀了圆真和圆寂他们,但他们从心底不敢相信我有那么厉害,他们有那么窝囊。 我慢慢的走近圆轩,冷酷的说道,“胜者为王。”圆轩慢慢撑着坐起来,脸色惨白,无比虚弱的说,“要杀要剐,你随便,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他的话没有让我起恻隐之心,我看着他,心中一动,“我可以放过你,但请贵派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 圆轩撑起一个很勉强的笑容,对我拱拱手,“很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他顿了顿,目光坚毅,“戒指是我们龙虎山之物,一日没有归还,我们一日不放弃。” 我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圆轩,冷冷的说,“你这是威胁我吗?”圆轩迎上我的目光,却没有说话,等于默认了。 圆轩咬咬牙,艰难的爬起来,一步一步往身后的那群弟子那边走,他一边走一边淡淡开口,“死,我也害怕,但是,能为了师尊而死,那就是重于泰山的事情。”他忽然回头诡异的笑了笑,又带着些自嘲的口吻,“你可以踏着我的尸体过去,但是龙虎山绝对不放弃。” 话说完,他大踏步的走向龙虎山弟子。那群弟子终于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看着圆轩过来,他们纷纷涌上前,关切的问道,“四师兄你没事吧。” 众人围住圆轩杂七杂八的问了个遍,圆轩很有涵养的微笑摆摆手,“没事没事。”人群中,忽然一个人提高声音问道,“四师兄,那我们怎么办?戒指呢?” 这话一出,场面顿时静下来了,众人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圆轩,眼神里着急有迷茫,圆轩回过头来,笑着大声说道,“师傅对我们恩重如山,为我们授业解惑,教会我们做人处世,教会我们不受他人欺负的武术。” 圆轩煽情的每说一句,那群弟子就目光坚定一分,圆轩沙哑着嗓子继续煽情,“自我呱呱坠地,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就是师尊,师尊待我有如亲生骨肉,几十年来,我竟不能为他老人家回报丝毫,每念及此,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真是越老越矫情啊,我不由嗤笑一声,“好动人,太感人了,我只想说,你们的师傅都可以当选中国好师傅了,我给你们申请去。” 一道道仇视的眼神瞬时间齐刷刷的盯着我,煽情什么时候都是最能凝聚人心的手段,虽然手段有些老,但是非常凑效。一群龙虎山弟子血红着双眼死死盯住我,仿佛我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似的。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圆轩夹在人群中间,他神情肃穆,像个点阅士兵的长官,一指着我,用不可置疑的口吻,“现在我们终于找到可以回报师傅的机会了。”圆轩忽然仰头看着天花板,悲壮的大喝,“师傅,愿你安好,我若比你老人家先走,请照顾好自己。你们哪个还没死的话,请把戒指带回给师傅,师兄在此谢谢各位了。” 瞬时间,一众二十多人的龙虎山弟子整齐又洪亮的大喝着,“如果我死了,请把戒指带回去给师傅,谢谢了。” 圆轩眼里含泪,环顾着四周的弟子,用衣袖一擦眼角,大喝一声,毅然向我冲过来。 有了一个榜样示范,余下弟子纷纷效仿,那悲壮的场面犹如当年被日本鬼子抓到的八路军处决前的悲壮,当真是听者落泪闻者伤心。 圆轩说完就血红着双眼向我冲过来,从他的眼神我看到了异样的坚决,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或许,他也不全是作戏吧,半真半假那才难测。 我总是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一种很强大的力量,那就是团结。 一群血红着双眼,带着一种慷慨赴死悲壮的龙虎山弟子犹如万兽奔腾过一样,那喝声震耳欲聋,关闭的士多店里面震得铁门“哗哗”作响。 我也没有了开始优雅从容,有多久我没试过如此动容了。我心下竟然有些心慌,手心里捏的全是汗,看着那群冲过来的人群,我已经呆了。 士多虽大,但跑起来也就那么十几秒的时间。 情况容不得我细想,情绪激昂的众人带着恨意和杀气已经冲过来了,我必须做出反应,不然必定会被他们一人一拳都打死。而且隐患最大的圆轩也冲过来了,他眼神的坚决让我瞬间有些为之胆寒。 穿鞋的怕赤脚的。 这样的状况也让我心潮澎湃,热血上涌的我猛然大喝一声,豪气顿生,猖狂的大笑,“都放马过来吧,大不了我全歼。” 此言一出,更是让众人觉得我轻视他们,杀气和怒气都更为之提升到顶点。我瞬时间冲上人群去,猛然一拳打飞一人,马不停蹄再转战四方。 我已经冲进了人群中间,但是没有圆轩的身影,让我心里对圆轩好生鄙视。四周都是人,举手投足都可以碰到人,但是碰到我拳头的人都没有那么幸运,不是被打飞,就是当场被打残。 这样的混战让我大呼爽快,如潮水般的龙虎山弟子向着我涌过来,像小强一般被打退又爬起来继续冲上来。 我感觉全身好像有使不尽的力气似的,越打越精神,越打越亢奋。每当看着我打得对方头破血流,对方那个闪缩畏惧的眼神总能感觉肾上腺快速上升,精神也为之一振。 慢慢的,我开始喘大气了,但是我脚下的伏尸也越来越多,地面的血水足以用血流成河形容。但是依旧还有打不死的人,还是不知道踪影的圆轩,以群架一开始,我虽打得淋漓畅快,但是我一直都没有忘记圆轩的存在,他就像我肉中的一根刺,不把他拔掉,我寝食不安,龙虎山的缠人功夫我是见识过的了。 “砰”的一拳声,我稍微一分神的功夫,额头便吃了一拳,我只感觉脑袋好像充血一般,有一直晕眩感,身体摇摇晃晃的,我知道这是打架之后的后遗症,我已经透支了太多体力,但是面对着如潮水一般的敌人,我心里暗叫不妙,果然还是双拳难敌四手。 我咬一下舌尖,痛楚让自己快速清醒过来。我看准了刚才打我的那个弟子,冷冷的剜他一眼,瞬时间迸发出的杀意让他为之缩头胆寒,他转身就要跑。我浑然不顾后面来势汹汹、已经瞄好情况准备偷袭的弟子,追着那个弟子去打。因为人群都是围起来的,而且人数比较多,把我围在里面成个铁桶一般,要出去也难。 就是因为这样,我很轻易的追上了偷袭那弟子,我抓住他的脖子,用力往上一摔,那弟子头撞在天花板上,然后又摔到下来,幸好下面有人。他的身体被挡住,而不至于当场摔死,但是他这样骤不及防的一摔,还扑倒了三四个人。 **声、惨叫声在空旷的士多店响起,犹如人间地狱一般的士多店地面三三两两躺着受伤的龙虎山弟子,还有腥臭的鲜血。 ------------ 72、被困 凌厉的一拳解决完最后一个站着的弟子,我双手已经是颤抖不已了,心跳“砰砰”加速跳动,夹杂着丝丝晕眩感。 我全身沾染了许多鲜血,闻着那股浓重的血腥味,我就有一种想要干呕的感觉。地下躺满了惨叫呻和吟的龙虎山弟子,我下手还算有些分寸,尽量不要闹出人命,伤得最重的估计也是一级伤残,从此与地面绝缘,与病床为伴。 忽然我感觉地下有什么东西把我的脚给抓住我了,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血手抓住了我,那只血手的主人是一个负伤过重的龙虎山弟子,他全身是血,眼神涣散,看起来属于游走于地狱和人间之间的了,半只脚已经踏进了地狱。 我用力一甩脚,就挣开了他的控制,他长吁一口气,脸色恢复了些红润,眼神坚决而又怨恨的看着我。 他张张嘴好像要说些什么,抬高手还想抓住我,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出,也没有抓到我,抬高的手又快速垂了下去。话咽在喉咙,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带着些迷茫就此长逝。 看着他回光返照的一幕,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时也在想,到底龙虎山对他们有多大的恩情,可以让他们连生命都不顾,如此的飞蛾扑火在所不惜,这个就得我仔细想想了。 同时我也在想,戒指到底对龙虎山有什么作用,可以让他们损失那么多人,还频频派人来送死。难道戒指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作用吗? 想到这里,我连忙仔细观看一遍戒指,但是我依旧没有发现其他的功能,或许我是没有办法试其他我不知道的功能。又或者我的猜测是错误的,圆轩他们的师傅是个比较念旧的人,只是找回戒指收藏那么简单,并没有其他的用意,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如果只是单纯是想找回戒指收藏的话,那他损失那么多个弟子,他早就该罢手了,为何还接二连三的派人出来呢? 难道他们的目的根本就是出来杀我的,把我杀掉了,戒指也就到手了。我想到这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心里愤怒的同时,也在庆幸自己没用贸然相信圆轩跟他们上龙虎山,不然,结果不堪设想。 可能,这一切也只是我的猜测,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但是我从不后悔自己做的决定。 戒指在我手,那就是一个保命符。 就在我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听到后背风声猎猎,还有身躯动作的声音,虽然细微,但我还是听得很清楚。我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眼皮跳得很厉害。 我也是身经百战的人了,大大小小的战役也不下于十多次,我对危险的预知性已经是很强的了。这一次也是我出来之后第一次遇到过的那么强烈的危险预感,第六感告诉我,这一次肯定是要出事了。 我极度不安的在士多店里四周举头茫然四顾,试图寻找危险的来源。奈何士多店里只有许多重伤未死的龙虎山弟子在原地惨嚎,而我没有看到有任何异常的地方,一切看来都很正常,很安全。 越是这样风平浪静,我就越是担心。 黎明前总是最黑暗的,同样,危险之前,是最风平浪静的。 人类对于未知的危险总是存在恐惧感。 这安静的一切一切都好像在预示着危险有多大,就好像平静的小湖被投进了一颗炸弹,湖面瞬间的风平浪静,只为了彰显炸弹的威力。 就在这时,感觉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不知道是幻听还是我精神错乱,士多店里再也没有听到地下有人哀叫惨嚎了,那群受伤的龙虎山弟子也安静了下来。 我骇然的转身四顾,诡异的是,在几秒之前地下还躺满受伤的龙虎山弟子们,在一瞬间竟然全部不见了,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更诡异的是,因为打斗留下的血迹也全部没有了,也没有了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士多店血淋淋的地面好像被人像换毯子一般换过了,我怀疑是自己眼睛出问题了,用力揉揉眼睛,好像这样睁开眼就会回到之前的地方了,一切都是虚幻的似的。再睁开眼,还是一片空荡荡的士多店,没有哀嚎的人,也没有浓重腥味的血迹,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但还是熟悉的地方。 “轰隆隆”,忽然从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机器声音,犹如推土机开来铲平小士多一般。我快步跑到铁门前,打开小门眼睛往外面看,我脸色不由得剧变,不幸被我言中了,外面真真确确是停了一俩推土机,而那推土机真的是往我士多店这边气势汹汹的开来。 我不由得苦笑一声,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暗骂自己乌鸦嘴,说什么就来什么。 推土机轰隆隆的渐渐开近来,我把小门开大一些,抬脚就要出去。可没想到的是,铁门和外面就好像隔了一堵墙似的,我抬脚却碰到了无形的墙一般,怎么也迈不出脚。我伸手摸摸铁门,触手滑腻,好像摸到了一堵玻璃墙一般。 我脑海忽然想起村子老屋困住林凡的那堵无形的墙,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莫不是,眼前这堵墙跟困住林凡的那堵墙是一样的? 如果是的话,那可就遭了,想林凡是那么神通广大的人依然被困了几百年,是我的话,那还不要困在这里到死? 外面推土机轰隆隆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打断,推土机越开越逼近了,震耳欲聋的机器声提醒我,危险迫在眉睫了。 事到临头想其他的都没有用,只能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或者其他出路可以出去,不然让推土机推进来了,不被推土机辗死,也得被屋子倒塌砸死。 我又快步爬上楼顶,打算从楼顶跳下去,因为士多店只是两层的楼房,从二楼跳下去,对于我来说,这高度还不足以造成危险。当我爬上到了楼顶,已经踩上到了台阶,我闭上眼默念着,“1、2、3,跳。” 满以为这一跳会直接跳下到一楼,却没想到的是,我犹如跳上墙一般,双脚猛然碰到硬物。脚底就好像踩到了香蕉皮一般滑滑的,骤不及防之下收势不住,整个人猛然往后跌去。 这一跌便跌回到阳台里,阳台地面非常硬,跌得我七晕八素的,双眼直冒金星。我用力拍拍脑袋,仍不死心的继续爬上阳台的台阶,伸手去前面摸摸。果然还是那一堵犹如玻璃般的墙在前面挡住了。 “喀喀喀”一阵阵怪异的声音响起,我连忙跑到一楼去看。这个时候,推土机已经冲进了士多店。士多店的卷铁门在强硬的推土机面前犹如一片纸皮一样。被推土机轻易的撞破了一个洞,接着就顺坦了,推土机一马平川的直驱进入到士多店里面。 我这才看清楚开推土机的正是圆轩,他满头白发长着一副童颜,只是现在这副童颜上的表情阴恻恻的,他看到吃惊的表情,张开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推土机速度不停直接向我开过来,在空旷平坦的士多店里,推土机的速度更快了,瞬间便到了我面前。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彼此都知道不需要太多的废话。 我一个纵身跳上到推土机驾驶室上方,驾驶室里面的圆轩听到声音,停下了推土机推开门要出来。等到他半个身子出来之后,我快速扑到车门上方,用力关上门,夹住他半边身子。 没有我想象中的圆轩惨呼嚎叫,我夹住他半边身子,他却好像没事人一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看着我。我心下惊骇不已,难道他还不怕痛了?我不信邪的拉大门缝,又猛然用力一关上车门,整个过程就是一秒左右的时间,圆轩根本没有躲,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而且,还保持原来的神情不变,表情都没有变,更没有想象中的惨嚎和整个人被车门砸得血肉模糊。 厚重的车门何止有百斤,再加上我的用力一关,这力度何止千斤,完全可以砸死一头牛。但偏偏见鬼的是,以圆轩的血肉之躯居然承受住了这一夹,而且看起来毫发无损。 被夹住的圆轩只是诡异的笑,他露在外面的手朝我勾勾手指,挑衅之意不言而喻。我一咬牙,眼中的杀机越发炽热,自从遇上龙虎山的人,多诡异的事情我都见识过了,对付他们只能一开始就直接下死手,不能容许丝毫的怜悯之心存在。 我不甘心地带着些恼羞成怒又疯狂的砸了好几下,圆轩也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很配合的让我砸。连续用车门砸了十几下圆轩,我已经累得气喘如牛了,圆轩还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被砸中的不是他一般。我再看看圆轩的身体,被砸了那么多下,圆轩身上连一丝血迹都没有渗出,他现在好像刀枪不入似的,任由我怎么砸,就是砸他不死。 ps:第一卷正式宣告结束了,本书全本两卷,也就是说故事已经到一半了。因为是新人,文笔和经验都不怎么成熟,我打算是全本60万字左右结束,回头看看自己的成绩,简直是惨不忍睹,半夜码字的时候,忽然觉得非常心酸,我不想诉苦,所以,什么心酸咬咬牙咽回肚子也就算了。看着自己坚持写的字数,心里还有些期盼,也为自己骄傲,第二卷的故事会更加精彩,希望能得到你的认可,下一卷再见了。 ------------ 虎归山林任我游 ------------ 1、梦一场 我深呼吸一口气,凝望着被夹在车门处朝我诡异笑着的圆轩。我感觉有一种被玩弄的羞辱感,但是还没来得及让我去品尝那羞辱感,圆轩就开始动作了。 他忽然大喝一声,瞳孔猛然收缩,露出一副跟他容颜极度不符的诡异表情。这个笑容让我有些心惊胆颤的,心里总感觉很不安。只见圆轩仍留在车里面的手轻易就推开了车门,他侧身就要出来,我快步跳到车门处,一脚顶住开启的车门,车门在惯力和我的强力下又重重关闭。 圆轩没有及时走出来,仍然被夹在车门处。我仍然用力顶住车门,圆轩慢慢的抬起头,双眼带着仇恨的死死盯住我。 不知道为什么,被圆轩的这个眼神看着,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寒。 我为自己的心寒感到吃惊,无奈之下只好转移注意力来掩饰我心中的恐慌。我又猛然用力一脚踢到车门,已经紧紧贴住圆轩身体的车门,更是要把圆轩身体都压扁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圆轩忽然仰头猖獗的大笑,笑声充满着嘲讽和蔑视,我也渐渐被激起怒气,愤怒一旦浮现,只会越演越烈,再难平复。 看着他那猖狂无限的笑容,我狠狠一拳往他脸上打去,圆轩没有躲闪,这一拳打了个正着。笑声因为这一拳戛然而止,圆轩的笑容凝固了,他面目有些狰狞,青筋尽现。 我悄悄的后退几步,只看到眼前一个黑影闪过,再抬头看车门处,已经不见了圆轩的人影。忽然后面又传来一个破风声,我猛然转过身回头看,一个黑影在我眼前闪过,但一眨眼又不见了踪影。 在这个士多店里除了我和圆轩在没有其他人,而且轻功和速度有那么厉害的也只有圆轩一个,那么这个黑影是谁,早已经呼之欲出了。 心里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圆轩在忽然之间就变得那么厉害了,之前我可以打败他,但是现在他好像刀枪不入一般。被千钧之力的车门夹中居然毫发无损,而且这一切并不是装的,任何人挨了那一下,谁都装不下去,直接是会被车门砸得血肉模糊一团。 更诡异的是,之前地下躺满了受伤的龙虎山弟子,在眨眼一瞬间,竟然全部都消失了。犹如进入了魔幻场景一般,因为剧情的进展,幕后工作人员快速把背景换了一般,就算是瞬间转移也不可能有那么快的。 还有士多四周的那堵无形的墙,会不会就是类似困住林凡的那样的禁制呢?如果是,那这个禁制到底是谁布下的呢?当初据林凡交代,困住他的那个禁制是巧音利用戒指布下的,但是戒指一直在我手,巧音又在哪里?巧音不是已经死了吗? 一连串的疑问充塞了我的脑海,感觉自己就像棋盘上的一个棋子,被幕后黑手操纵着。我有一瞬间脑海在猜想,巧音会不会就是邹伊呢?但我很快就否认自己的猜想,如果巧音真是邹伊,或者无论是巧音还是邹伊,她们都只会帮我,而不会害我。 而且,我心里总是在想,无论是巧音还是邹伊,她们都没有能力布下这个禁制。自我矛盾的是,我一边在否认自己的猜测不是邹伊她们,但是我脑海里总是禁不住幻想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邹伊融合,再不分彼此。 融合之后成了一体,但已经不是巧音和邹伊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正当我努力的想去窥视巧音和邹伊融合之后那个人的真面目的时候,突然一个喝声打断了我的念想,风声响起,一个身影已经到了身后,我慌忙转过身去看,我以为这一次圆轩还会继续隐匿身影。 却不料,破风声在我耳边响起,那破风声还夹杂着杀气,我感觉不妙,下意识的正想躲闪,但还是慢了一拍。一个腿影渐渐现出庐山真面目,那凌厉的一腿正好踢在我胸口,我闷哼一声,顿时感觉肚腹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连连退了几步这才站定。 一个身影顿时出现在我面前,我定睛看去,正是圆轩。此时的圆轩有些得意,嘴角眼里眉梢都含着笑意,配合着他那张童颜,看起来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在笑一般,只有我才知道,那个笑容是有多危险。 “识时务者为俊杰,乖乖把手指砍下来,把戒指归还,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圆轩看着我阴恻恻的笑着说。 我心中一万个草泥马奔腾,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横竖都是死,老子为毛不用命拼一拼呢?拼一拼或许我还有一线机会,我也不一定打他不过,他刀枪不入,但也不一定我就会输,就算打不过他,他要胜我也未必。想要把戒指归还再死,他是白痴吗? 我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冷笑说道,“你是白痴吗?你把命给我,你愿意不愿意?”圆轩闻言愣了一下,他没有愤怒,反而笑了起来,“好,废话不多说,让你来见识见识龙虎山的厉害。”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一个黑影在我面前闪过,我心中暗暗吃惊,警惕的四周环顾。“我在这里。”我身后忽然传来圆轩的声音,我心下大骇,慌忙转过头,我刚转过头,迎面就挨了一个重拳,我眼前一黑,右眼眶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当我定睛再看的时候,圆轩又不见了。我呲牙的直眨眨眼,这一拳虽然没有致我重伤,但还是被他打得双眼金星直冒。 “我在这里。”我身后又响起圆轩的声音,我一咬牙,转过身快速就是踢出一脚,但是这一脚居然踢空了。就在这时候,我感觉身后阴风一凉,心中暗呼糟糕,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一脚踢得我一个踉跄,差点跌在地下,幸好我双手撑住地面。 接连被戏耍,那种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羞辱感非常强烈,心中燃起熊熊怒火,恨不能活撕了圆轩。 冲动一直都是我的本性,这一点我必须承认。我一直都把自己归类为武夫的分类,我不喜欢那么多的诡计和阴谋,在我认为直来直去就是最好的,简单省事。 或许圆轩也能感受到我的怒火,在推土机上面,他现出身来,眯着眼睛带着讥笑的看着我,玩味的说道,“怎么样?不好受是吧,不好受就过来打我啊。”看着如此欠抽的圆轩,我把拳头握得紧紧的,后退两步一个助跑,纵身跳到推土机上面跟圆轩面对面。 圆轩的依旧是一脸的笑容,但我已经平静了下来,我终于明白,我越生气圆轩就越高兴,我暗暗告诉自己,不能让得逞了。 我淡淡的瞥一眼圆轩,“我不管你是用了什么鬼把戏让自己忽然间瞬间变强,但是今天我一定要送下地府跟你的师兄们团聚。” 我打心底不肯相信圆轩的实力有那么强,我认为他肯定是依靠了外力,不然他最初就不会败给我。除非他一开始就隐藏实力,但我看他没有那么深的城府。退一步说,即使他真有那么深的城府,从一开始就隐藏了真正实力,故意输给我。但是高手往往在一两招就会露馅,身体机能和大脑会下意识的做出防御动作,从他摔下吐血那刻来看,圆轩是真正受伤的,并不是假装的,如果是假装的话,那圆轩也太可怕了。 但是我觉得圆轩真正没有那么强,直觉告诉我,这诡异的一切后面肯定是圆轩依靠外力搞的鬼。 提到了圆轩师兄们,圆轩的笑容就凝固了,他的表情有些僵硬很不自然。神色变了数变,圆轩咬牙切齿的恨声说道,“既然你那么有把握,那你就放马过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上前一步,凌厉一拳向他面门打过去,圆轩嘿嘿笑了笑,但是我这一拳却是虚照,真正的下着是我的脚。那一拳快到圆轩面部的时候,圆轩闪过了,我收回拳头,一脚扫向他的头,圆轩的笑容凝固了,我这一脚速度奇快无比,他闪过了拳头,却没有闪过这一脚。 圆轩硬生生受了我一脚,但是让我大跌眼镜的是,受了我一脚之后,圆轩连闷哼一句都没有,仍是没事人的还手。吃了一个暗亏后,圆轩的神色很冷,眼睛像要喷火一般,他大喝一声向我冲上来,我也迎上去,快到我面前的时候,忽然一道刺眼冷光射到我眼睛上,强光让我无法逼视,下意识的用手背躲着强光。 慌忙中我听到圆轩冲到我面前的声音,“啾”的一声,过了大概三秒左右,我感觉胸口一凉,接着感觉到胸口剧痛,我低头一看,一把短刀直插入了我的胸口,刀身已经全部没入,只剩下一个刀柄在外面告诉我这一刀插得有多深。 剧痛,无尽的剧痛。 我伸手摸到一抹鲜血,再抬头看,圆轩保持身体前倾的姿势,右手握着刀柄,嘴角还含着笑容,面目狰狞的看着我。 鲜血犹如未关紧的水龙头,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下。 我忽然觉得全身发冷,嘴唇好像冻得都发麻了,牙齿忍不住交战起来。圆轩看着我的惨状,松开了手中的刀柄,不由得夸张的仰头哈哈大笑,我忍痛拔出刀,这一下,血流如注,我的视力渐渐开始模糊了,只听到圆轩很夸张的大笑,我有些愤恨的把手中的刀向前插去,“叮”的一声,刀子好像插到了石头和铁块似的。 模模糊糊之间,我好像看到圆轩躲过我手中的刀,一甩手飞刀向着墙面射去,刀子深深刺入墙面,刀柄不住的摇晃,可见这一刀的力度之大。 我回头看着那把刺入墙面的刀子,刀子的刀柄一直摇晃没有停过。我前面的圆轩依旧很得意的大笑,他咂咂嘴感叹说道,“你也有今天啊。”他忽然向南方跪下,“师兄们,师弟我为你们报仇了。” 说到师兄两个字,我忽然想起圆真这个人,我忽然身躯一震,拼命用牙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些。我心中的杀机无限,心中也在暗暗着急,圆轩要对我下死手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不甘心就此被圆轩杀掉,但是我现在没有能力再跟圆轩动手了,除非有兵器给我现在在圆轩来致命的一击。 兵器?我脑海电光火石想到那把刀子。 我忽然精神一振,回头看刺入墙面的刀子。奇怪的是,刀子的刀柄至今还摇晃不止,圆轩力度再大,刀子现在应该安静的刺入墙面才对的,怎么刀柄还会一直在摇晃呢? 我心中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这会不会只是梦一场? ------------ 2、现实 我不懂怎么区分现实还是梦中,但是我能咬定的是,现在所发生的和圆轩所做的必然是违反规则的。 先来说说地下的那群龙虎山弟子,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而且都是受过伤的,如果他们真有办事在一瞬间消失,那么他们完全不会受伤。但是偏偏他们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退一万步讲,不是那群龙虎山弟子作怪,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有那么大的神通,斗转星移的把所有人都转移了? 还有圆轩,他消失了一段时间就犹如打了鸡血一般,跳得比以前高,动作也比以前快了。刀枪不入一般,打不死、砸不烂,就跟西游记里面的孙猴子似的。虽然我自己本人也经历了不少光怪陆离和很多违背人类自然规则的事情,但并代表圆轩一下就会有那么神奇的变得那么强。 第三就是我肯定这不是现实的依据,我曾经看过一本书,里面有说明如何区分现实和梦境的。跟我现在所处的情况完全一模一样,还有刺入墙面上的刀子,因为用力过猛,刀子刺入墙面之后,刀柄仍然摇晃,这个我是知道的,但是那么长时间早就应该停下来的了。 想到这里,我又回头看了一眼墙面上的那把刀子,刀柄依旧在摇晃不停。我敢肯定,我现在所处肯定不是现实世界。 我想着想着就入了神,一直注意着我一举一动的圆轩见我在发呆,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我听到一个身体动作的轻微声音,瞬间睁开眼,所有思绪都被打乱。刚睁开眼就看到我眼前一个黑影绕着我飞过,我深呼吸一口气,用力的攥紧拳头。 “圆轩,你有没有胆子跟我光明正大的跟我打一场,闪闪索索非大丈夫所为。”我四面环顾注意着圆轩的动向,朗声说道。 “哈哈,如何不敢,今天就叫你心服口服。”一个爽朗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一道黑影从推土机上面快速飘落,在我面前停下,圆轩已经现出了本身。 从他的那句话中,我脑海好像抓住了些什么,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圆轩见我一直沉默着好像在思考什么,而且脸色有异,他故意大声说话,以打断我的思绪,“你不是要跟我正正经经打一场吗?来呀。” 我被他打断思绪,心里极度不爽,眯着眼睛冷冷的瞥他一眼。圆轩毫不畏惧的迎上我的眼神,并挑衅的说道,“在这么空旷的地方,足够埋葬你那三两骨头了。” 我回头看看士多店四周,这里的确够大够空旷的,我没有因此生气,淡淡的说一句,“这里是够宽阔,但是死的是谁,还是未知之数。” 圆轩淡淡笑了笑,向前踏出一步,做出一个起手式,眯着眼睛伸出手对我招招手。我活动活动拳脚,招呼也不打,直接一拳向圆轩面门打过去。拳头未到,就看到圆轩已经闪过一边去了。我知道这一拳是打空的了,但是并没有关系,我也没有寄望这一拳能打到圆轩,如果一拳就解决他,那么他就不是圆轩了。 圆轩退后两步,拍拍自己的腿,笑着说,“速度够快的啊。”我重重一脚踏在地下借力纵身跳起,在半空虚走两步,斜着身子,脚下用力又在地下踏一脚借力,飞身伸脚踢圆轩,圆轩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我话都不回就直接发难,我连续两脚踏在圆轩胸膛。 圆轩连退两步才站定身子,他脸色铁青,双眼冷冷的盯着我。我满以为这两腿能给圆轩造成些伤害,却不料圆轩仅仅只是后退了两步,连闷哼都没有,更不要提造成伤害。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有些失望。 但转念一想,反正自己也没有损失,反而是圆轩吃了个暗亏,那就足够了。 知足者常乐,但我也不排除这是含有安慰自己的成分。 我淡淡一笑,声音有些大,“这速度才叫快。”说着眼神不屑的瞥他一眼,圆轩的脸色刷白忽然又铁青,双眼冷冷的能让空气为之凝固成冰渣。 圆轩脚下一动,我只看到他人变成了一道黑影,,我心下凛然,不敢有丝毫的轻视。接着那道黑影就到了我面前,一个凌厉夹杂着破风声的腿影向我头部扫来。我知道圆轩的长处主要是在下盘,从他那一脚激起的破风声我就知道这一脚威力不亚于林凡教我的那一拳。 这一脚我不能硬接,以自己的短处去对他人的长处,那太蠢材了,这一脚只能躲闪。我蓦然一弯腰蹲下,左手单手撑地,圆轩那一脚正好来到,我岔开双腿,左脚速度跟上他那一脚,在他小腿上一沾即走,右脚脚掌勾住他的小腿,跟着他相反方向用力一拉。 只是圆轩最厉害的地方一直都是在于双腿,他见我上来插脚,他嘴角不着痕迹的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我右脚刚碰到他的脚,圆轩忽然加快速度,两只脚碰撞,我的右脚瞬时间麻了,没有知觉。 腿贱了,真的是腿贱了,明知道人家下盘厉害无比,也告诉自己不能硬接,但还是插了一脚。 我还来不及埋怨自己,圆轩立刻双脚犹如章鱼一般夹住我已经麻了的右脚。我心下惊骇,抬起左脚去圆轩的双腿。圆轩嘿嘿朝我一笑,那笑容让我有些心慌,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 无论我怎样挣扎,圆轩的双腿都犹如老虎钳一般夹住我的右脚。我收回撑住身体的左手,身子便躺在地面上。我反夹住圆轩的双腿,用脚把他架起来,狠狠的往后面摔去。 这一下圆轩是头脑朝下的,如果他再没办法闪躲的话,我这么一摔他的头跟地面碰撞,任由他再厉害,头壳也要撞破。“砰”的一声闷响,圆轩整个人倒立地插入地面,地面凹落了一个洞,而圆轩的头插了洞中,再也一动不动的了。 我掰开圆轩的双腿,这才挣扎起来。看着圆轩的古怪姿势,我心里也是舒了一口气。正当我想离开的时候,忽然看到了圆轩的双腿动了一下,我的心也蓦然揪紧,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圆轩。但是这次却没有看到他动了,我揉揉双眼正待再看,忽然地面震动了起来,好像地震一般,地动山摇,以圆轩身处的那个洞半径十多米的地面全部犹如蜘蛛网般的碎裂。 “哈哈哈哈,我的世界只有我做主。”震动还没有结束,士多店四面八方传来圆轩的声音,我转头看那个洞的地方,早已经空空如也,没有了圆轩的踪影。 “我在这里。”我身后忽然响起圆轩的声音,我急忙转过身去看。刚转过身,就看到一个圆黑的车轮向我打来,“砰”,我没有闪过这一击,只感觉胸口犹如被重锤锤了一下,我整个人像个打出去的棒球,飞了出去两米之外,还没落到地,就感觉胸口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挨了那一击,我能听到我胸口“啪”的一声脆响,接着就感觉到胸口锥心的剧痛,我知道我胸口的骨头应该是断了一根。 我全身没有了力气,身躯微微颤抖着,气如游丝,嘴角仍不住的渗出鲜血。脑海一片混沌,视力也越来越模糊了,模糊之间我看到一个人手中拿着一个黑圆的车轮向我走过来,直到那人走近了,我才依稀认出原来是圆轩。 只是我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圆轩把手中的车轮往后一扔,他走近前来,蹲在我身前,笑着说,“你也有今日,知不知道杀人者人恒杀之。” 圆轩看着我的眼睛,好像在等待我回话似的,但是我已经再没有了力气说话了。圆轩一把拉过我的右手,抓住我的食指,温柔的抚摸着我手中的戒指,“没有能力早就应该把戒指交出来了,戒指不是你个人可以拥有的,你还不够资格。但是你的错已经酿成了,而且,你的错不可饶恕,你知道不?” 圆轩好像在问我,又好像在自问自答一般。 我的视力渐渐看不清楚他的样貌了,只听到圆轩继续说道,“以你的能力居然杀了我大师兄和三师兄他们,你也该足以自傲了,但是,你杀了他们,也说明了,你也该死了。好了,废话不多说,看你那么痛苦,早些送你上路吧。”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一个激灵,顿时感觉精神了许多,但是身上仍是一丝力气都没有。我用尽身上所有的力度喊了一声,“等一下!” “嗯?”圆轩有些惊诧的用鼻音回了一句。 “你这小子倒是小强命啊,到现在还没死,你是不是还有什么遗嘱要说?” 我说出那三个字已经是花费了所有的力气,我艰难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为什么?你是要问为什么你会败?还是问为什么要你死是吗?”圆轩的声音充满了嘲讽。 此刻的我已经顾不上他的嘲讽,我只想拖延时间,也想问清楚我心中的疑惑。其实我想问的是,为什么要拿回戒指,戒指对他们龙虎山到底有什么用处,而且我还想问,他为什么在一瞬间会变得那么厉害。 问清楚了这些,我就算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 3、获救 但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情况,挨了圆轩的那一下之后,我胸口的肋骨也断了一块,身上的剧痛让我感觉连呼吸都会扯到伤口。能坚持那么久没有晕倒,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每说一个字都要花费我所有力气。 我还没等到圆轩的回答,就开始感觉到阵阵晕眩了,恍惚中好像听到了圆轩说话,但是他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楚了。我心里有些着急,这一闭眼,可能就再也睁不开了,如果还是在晕过去之前都没有弄清楚我心头困惑已久的问题,那我可能真的死不瞑目了。 奈何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还是输给了自己。 我彻底晕了过去。 晕过去那段时间,我做了一个长的梦,梦的最开始忘记了,梦到我被圆轩砍下了头,我的魂魄到了地府。在一条阴森弯曲又长的小路上,牛头马面手拎着哭丧棒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说要押我去崔判官那里报道。 走过漫长而阴森的小路,又迈过座火山,终于到了崔判官处。崔判官身高九尺有余,身材非常高大,还留着二尺又长又浓的须,他手拿判官笔和生死簿,丹凤眼瞥一眼我,顿时惊怒说道,“大胆凡人阳寿未尽私闯地府,该当何罪?” 说话间立时有牛头马面上来抓住我,我愣了一下,又是高兴又是惊诧,“我还没死吗?我还没死吗?我要回阳间!” 但是我抗议只有反效果,崔判官怒指着畜生界的轮回池大喝道,“此獠私闯地府,大声喧哗并且扰乱三界秩序,速把此獠打入畜生界。”我大声喊冤枉,但是牛头马面却已经把我拖到到了畜生界的轮回池边,说着就要把我投入畜生界,我吓得连连求饶不止。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威严的女声在我们身后响起,“且慢。”我和牛头马面同时回头看,只见邹伊一身古怪的打扮立于崔判官前正怒目瞪着牛头马面。 我见邹伊孤身一人,害怕她的无礼被崔判官他们迁怒,我赶上去拦在牛头马面前,急着对邹伊大喊,“快走,快走,这不是你来的地方。” 但是邹伊却没有理我,气氛有些奇怪,我终于看清楚了邹伊身后的崔判官恭恭敬敬的站在邹伊后面低着头,我又回头看了看牛头马面,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跪下了,身体微微颤抖,诚惶诚恐的低下了头。 我愣愣的看着诡异的场面,邹伊威严的瞥一眼我,她散发出的威严气势让我不得不低下头来。或许是感觉到自己的太过严肃,邹伊又换回一个微笑的表情,语气放缓了些,“阿雾,你怎么也死了?” 我黯然的回答说,“龙虎山要我归还戒指,我不肯,他们便把我杀了。” 邹伊眼中精光一闪,她有些紧张的问我,“那戒指呢?” 我伸出右手,露出食指上的戒指,“喏,戒指还在我这里。” 邹伊快步走到我面前,她颤抖的手摸着我手中的戒指,喃喃说道,“这就是灵戒么?”我点点头,“是啊,听龙虎山的人说,这个戒指叫做灵戒。” 邹伊激动无比的拉着我的手,“好,真好,我终于看到它了。”我有些奇怪邹伊的激动,我抬头迷茫的问邹伊,“怎么了?”邹伊对我摆摆手,“没什么。”她转过头对牛头马面吩咐道,“来呀,给我砍下他的手,把人扔到畜生界,取出戒指给我。” 我猛然回头惊诧的看着邹伊,只见邹伊的面目慢慢变成了圆轩,圆轩得意的仰头哈哈大笑,我瞪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早有牛头马面已经准备好刀斧和桌案,牛头拖我到桌案前,掰出我的食指,马面高举斧头大眼圆睁,手中的斧头朝着我的手指就要砍下。 我吓坏了,大声喊道,“不要,不要啊.....” 蓦然睁开眼,坐了起来,看看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而不是阴森恐怖的地府,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个梦,我用衣袖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却发现自己身穿着一套粉红色的睡衣,我顿时来了精神,仔细打量打量自己身处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整洁而又温馨的房间,地面打扫得一尘不染,从门口进入,右边一闪百合窗下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整齐的放着一些书,还有几支毛笔。桌子后面是我正躺着的床,床幔和蚊帐都是粉红色的,连枕头和被子也都是粉红色的。 看来房间的主人很喜欢粉红色,我心里猜测这应该是个女孩子的房间,但会是谁呢?我在北京认识的女孩子不多,阿曼的房间我进去过,不是这样的,邹伊是住校的,一般不太可能,而且这里看起来也不像宿舍。 我实在想不出会是谁,我也不想纠结这个问题。我现在在想,我不是被圆轩打了一车轮,然后晕过去的了吗?怎么我还没死,难道圆轩还手下留情了?但那又怎么可能呢,圆轩对我恨之入骨,我晕过去,他肯定是会杀了我,然后把戒指取出来拿回去给他师尊。 说到戒指,我连忙看看自己的手,戒指依然很安静的在我手指里,我悬起的一颗心又放了下来。 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我干脆不去想了。扭头看出窗外,此时的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一道暖洋洋的阳光正好射到我身上来,想到多日来的奔波和拼命,忽然感觉现在好舒服。 我想,我真的疲倦了。 想着想着,我想站起来,走到窗口那里看看。但是刚动一下双脚,胸口就传来揪心的剧痛,我摸摸胸口,这才想起胸口的伤。 看着窗外的阳光,我不禁苦笑一声,看来伤得不轻啊,有一段时间不能行动了。 房间的门开了,进来的却是老吴。 老吴慢慢走过来,坐在我床边,“醒了?都没事吧?” 我轻轻点点头,轻轻说了声,“谢谢!”老吴摇摇头,“不用谢我,要谢,你就谢你的朋友和二少爷吧,是她赶来告诉金子说你出事了,金子之前跟你有些矛盾,但是他还是帮了你,那天正好是金子当值,你的朋友来报案,他犹豫了一下,打电话回首长这里决定要不要救你,当时首长在午睡,是二少爷接的电话。” 我看着老吴,眼神有些发愣,金子我还记得。老吴继续说,“二少爷权衡了一下,他最后还是决定救你,他叫金木水火土五行赶到那个士多店,据说那时候你已经昏迷了,是金子吓退了龙虎山的圆轩,救下了你。” “说实话,你着实不应该惹上龙虎山。”老吴摇摇头,重重叹了一口气,这一刻他老态尽现。 我坐在床上,呆呆的问,“龙虎山的势力很大吗?为什么不能惹他们?” 老吴仰天喟叹,“不说龙虎山了,反正他们就是你惹不起的。首长得知了你的消息,他也很为难,当警察赶到的时候,地下有很多尸体,几乎每个活着的都指正你是凶手,首长是政治界的人,也是执法者,按照大局他应该将你押回大牢,交给法官处理,另一方面,你跟首长的私交很深,他实在不愿意让你遭受法律的裁判。按照法律的裁判,你是必死无疑的,关键时刻,二少爷也帮你求情,最后首长交代我,如果你醒来,第一时间就叫你快些离开,不要让他为难,他不想抓你,但职责所在,他真的很为难。” 我木然点点头,我没有想到,在我晕过去之后,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能明白老爷子的难处,我也很感激他,但我有些意外的是,林煌居然在关键时刻帮我求情。在我印象中,他一直都是很厌恶我的,。 “替我向老爷子和二少爷说声谢谢。” 老吴点点头,“你不用客气,二少爷要跟你说,从此大家再无拖欠。”我了然的点点头,苦涩的说,“我明白的,但还是谢谢他。” 老吴摇摇头,叹一口气,“你还是快点走吧,首长现在意志不是很坚定,他也在徘徊之间。你毕竟已经杀人,而且死的人不少,也打伤了不少人,按法律裁判,你必死无疑,而且你打死了那么多龙虎山弟子,龙虎山肯定不会放过你的。现在全北京的警察和龙虎山都在找你,二少爷念在你曾经帮过他,他让你躲在他的房间,你还是快点走吧。” 我有些惊愕,从老吴的话中,我终于知道,原来这是林煌的房间,但他一个男的,居然住这样的房间,还全是粉红色的,想到这里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但想起来刚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女孩子的打扮,想到这里,我也就释然了。 “好,我走,我不会让老爷子为难的。请转告老爷子和二少爷,我唐雾今生谢谢他们的大恩大德了。”我向老吴弓了个身,表示向他们表达感谢。 老吴摇摇头,“谢就不用了,你还是赶紧走吧,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也不要让首长为难了。”我点点头,强忍住胸口的剧痛,一咬牙站了起来,胸口的疼痛让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 4、回草原去 老吴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老爷子不会再包庇我,他仍在犹豫之中。我能明白他的矛盾,他是执法者,我是杀人犯,他暂时能容我在这里躲藏,已经是很近人情了。但是我心里总有一种兔死狗烹的感觉,我对老爷子已经是没有什么价值了,林煌已经给他找回来了,他没必要再对我那么礼遇。 他没有卸磨杀驴,但是也没有厚待那头驴。 临出门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过头带着些哀求的语气,低声说,“临走之前,我想求首长一件事。” 老吴瞥我一眼,“除了不违反法纪的事,其他我都可以代首长考虑一下。”老吴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要想着让首长摆平我惹下的祸,我已经是触犯法纪的人了。 我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放心吧,我不会让首长为难的。我想求首长的是,在我走了之后,我怕龙虎山的人会因为我的问题牵涉到我的朋友身上,所以,请首长能特别看待一下我的朋友。” 想到龙虎山的虚伪、奸诈和咄咄逼人,我还是放心不下,害怕会殃及池鱼。但是我在北京有没有别的朋友,更没有别的强大的靠山,老爷子是我唯一熟悉的并且势力的强大的人,我不能公开露面或者说我连北京城都呆不下去了。能给胖子和阿曼他们的安全负责的,也只有老爷子了。 老吴闷着头沉吟了一下,他终于重重的点点头,“好,只要他们不触犯法律和离开北京城,我代首长答应你了。”我躬身说了声谢谢,解决了心里的一块大石,我也就安心了。 老吴摆摆手,“不用谢了。”他抬头看着我,欲言又止,直到转过身去,在后背传来一句话,“你自己好之为之吧,建议你还是先离开北京城躲一阵子。” 我低声嗯了一声,又道了声谢谢,带着无比复杂的心情离开了老爷子的别墅。 刚到门口,就看到有一个影子向我跑过来,等到那人来近了,我才看清楚来人。我想不到的是,这人竟然是阿曼。 阿曼红着眼眶,凑上来扑进我的怀抱。我愣了一下,阿曼伏在我肩膀嘤嘤哭泣起来,“阿雾,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听金警察说你伤得好重,但是我又见不到你,呜呜呜,吓死我了。”她一边哭一边用手捶打我的后背,但是阿曼的力度有些大,被她锤了几下,我胸口的伤又隐隐发作。 但是我此刻心里很感动,在我最落魄的时刻,担心我的还有阿曼,或许也只有阿曼了。我皱着眉头忍住伤痛,轻轻拍打着阿曼的后背,温柔的安慰道,“我这不是活生生的出现在你面前了吗,别担心,我没事。” 我的一句话却引来阿曼的巨大反应,她跺一下脚,声音有些大,但难掩其中的关心,“你还说没事,你已经昏迷两天了,真要死了才算有事吗。”她哭红的双眼质问着我。 阿曼的小女儿娇嗔和话语中透出的关切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心里也有无尽感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阿曼会不管我对错,全力支持我为我着想。 我只感觉心里发酸,差点流下眼泪来。 如果说阿曼像个体贴的妻子,那邹伊就是高高在上的女神。 我之前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去追求我心中高高在上的女神,却一直忽略了原来在我身边有个默默关心我的女人。 又转念想到跟阿曼疯狂的那一夜,我心中的天枰渐渐向阿曼这边倾斜。 邹伊知道我的消息应该也会伤心难过吧,或许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怨我没有好好生活触犯了法律。 也许她还会赶紧跟我撇清关系,免得影响她的学业。 她真的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神啊,我只是一个不学无业触犯了法律的杀人犯。 想到这里,心酸不已,我默默的流下两道眼泪。 阿曼扯扯我的衣袖,我背过身把眼泪擦干转过头来。阿曼抬头看着我的双眼,喃喃的说,“阿雾,你也哭了。”我使劲吸几下鼻子,否认说道,“我没有。”阿曼仔细看了我好一会,她才摇摇头说,“没关系了,阿雾,男人哭吧不是罪。” 我苦笑一声,没有说话。阿曼又岔开话题,拉着我的手,小心翼翼的说道,“阿雾,我们走吧,离开这里,离开北京,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了。”她声音透露出无比的疲倦和失落。 阿曼不喜欢在这里,一心想回草原,她习惯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我早已经知道的了。但是因为我要在北京的问题,她一直没有提起,但每每电视放到草原的情景,她就放下手中的工作,呆呆的看着电视,眼神中透露出炽热的渴望。 我已经知道北京城的警察都在找我,也知道龙虎山的人也在找我,在北京确实是呆不下去了,必须离开这里,但我也不想回老家。过一段时间,我或许就会被通缉,到时候通缉令会发出,新闻也会播放,我回老家的话,让老家的人蒙羞,而且我也无颜见人了,也不想让他们难堪和难做人。 忽然想到,如果全国都发放通缉令的话,那天大地大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我的心更是黯然不已。 我兴趣缺缺的敷衍一般回答阿曼,“那你想去哪里呢?”阿曼雀跃的问我,“我们回草原好不好?”我迷茫的喃喃,“大草原么?”阿曼像个喜鹊一般吱吱喳喳,“是啊,大草原啊,一望无际的草原,我们每天就在那里放羊和放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而且在那里是最适合躲避的了,阿雾不用担心被人家认出来啊。”阿曼忽然停一下,脸红红的瞥我一眼,“我们就在那里安然过下去吧,这里真的不适合我们,这里的生活节奏太快了。我总感觉跟这里格格不入似的,回归自然平静没什么不好的。” 阿曼眼巴巴的看着我,带着些期待和小心翼翼,正等着我的回答,看着她那样子,我真不好拒绝。想到自己也无处可容身了,而且也着实不知道去哪里好,有家归不得还不如跟阿曼回草原算了。 我沉吟了一会,重重的点头,“好,那我们就回草原吧。”阿曼拉着我的手,难得认真的问我,“阿雾,你是说真的吗?”我呵呵笑了一下,“是假的。”阿曼闻言脸上失落之色溢于言表,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眶微红,眼看就好像要掉眼泪似的。 我凑到她的脸前,轻轻笑道,“怎么的,哭了么?”阿曼一撅嘴,“才没有呢。”我又是嘻嘻笑了几声,阿曼这才看到我眼睛里狡黠的眼神,她忽然回过神来,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拳头在我身上捶打了几下。阿曼腻声的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整个人扑上来挂在我身上,我能感受到她眼神里的熊熊爱意,即使隔着衣衫也能感觉到她发烫的身体的柔软,还有身上的香味。我又想起那晚的缠绵,只感觉心里一颤,反手把阿曼搂得更紧了。 阿曼俏皮的在我脖子上呵了一口气,带着些春意妩媚的白我一眼,声若蚊哼,“唐阿牛,我好爱你哟。”我身躯一颤,心里犹如小鹿乱窜,我嘴唇抿成一条线。 这一幕跟邹伊曾经相拥的情景多像,只是再也不能回到以前了。 我们曾相爱,想到就心酸。 但是我现在也已经有了阿曼了,不能最辜负阿曼了,想到这里,我那些黯然和心酸也渐渐淡去。我把阿曼放下,把她横抱起来,阿曼骤不及防惊呼一声,等我把她抱起来了,她才明白是什么事。她也环着我的脖子,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我微笑应对。 感觉最近心里的阴霾好像都被一缕阳光冲淡,心里带着些温馨,我笑着说,“走喽,回草原去了。”惹得阿曼带起一阵阵如银铃般的笑声...... ------------ 5、矛盾加剧 出了老爷子的势力范围就不能那么明目张胆了,而且现在是白天,更不能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幸好阿曼早有准备,她给我准备了一个超大的口罩、一副墨镜和一个太阳帽。我全副装备戴上,从远处看就好像一个出远门旅客,刚好现在是天气比较热的时候,我这样的打扮并不突兀。 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自己做贼心虚,每当有人跟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总感觉别人的目光注视着我似的,短短一段路,我却犹如走了一年光景一般。 心里也不禁为自己感觉到凄凉,我自嘲的想着,原来自己竟然混到了这般光景。 一路上阿曼的心情都不错,她挽着我的胳膊,连蹦带跳的走着,有时候我得加快一点速度才能跟上她。对于我们现在的关系,彼此都感觉很自然,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人一般。 但是我心中隐隐有一些抗拒的心态,我大抵还是喜欢跟阿曼在一起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老感觉怪怪的,但到底哪里怪,我也说不上来。 看着我右手边的阿曼,我有时候会错觉的看成邹伊,我还是用那样温柔的眼神,墨镜遮住我的眼睛,阿曼没有发现。 挽着阿曼的手,心里却想着邹伊,哎,自己真不是东西。 一心不能两分啊,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何割舍? 我打心底是爱着邹伊的,阿曼的出现是意外,更意外的是,跟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作为一个男人,我得对她负责。 但是选择阿曼就得放弃邹伊,这是我不愿意接受的。虽然最近对邹伊有些失望,但我心里还是想着她。 哎,还能怎么样,见步走步吧。 跟阿曼约好,我们快到了胖子的租房的时候,我们就分道扬镳,她去收拾东西,而我则在附近的一个荒弃的公共厕所等她。 想着阿曼回去收拾东西还要一段时间,我犹豫了一下,双腿不受控制的就走到了大学门口。但这个时候,正是上课的时候,邹伊是不可能会出现的。 我躲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痴望着大学教学楼的某个位置,想到今日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又想起跟邹伊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我们的相遇,我抱住她,她没有推开我。还有小时候,她说过要做我的新娘...... 想着想着,心里悲伤不能自已,双眼竟蓦然用处两行无用的透明液体。我摘开墨镜,用衣角拭去泪水,但心里的悲伤却没有办法抹去,以至于泪水越流越多。到得最后一发不可收拾,我蹲下身子,想到从出生就孤零零一人到现在无路可走,成为一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情况,心里的悲伤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不禁呜咽出来。 我紧紧捂住嘴巴,想要放声大哭,但又不敢真哭出声来。 只是眼泪一直在汹涌。 连续深呼吸了三下,平息心中的消极情绪,擦干眼角的泪水,最后再深深看一眼教学楼的那个位置。我估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戴上墨镜,大踏步往回走。 等我回到公共厕所的时候,见阿曼早已在那里守候了。她好像一个怀揣着赃物的窃贼一般,做贼心虚的左顾右盼,时不时会自言自语的喃喃几句。 她见到我的出现,眼睛里蓦然露出神采,她拉着一箱行李走上来,有些埋怨说道,“你上哪去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敢到处乱跑。”我轻声笑了笑,“没事,都收拾好了吗?” “都收拾好了,我只带了两套换洗的衣服,还有就是你的金条和一些现金。” 金条是林凡给的,我上来北京的时候就交给阿曼保管了,阿曼也不客气,活脱一个管家婆一般,替我保管好钱财。 我了然的点点头,接过阿曼手中的行李箱,“那走吧。”阿曼却没有动,“等一下。”我回头疑惑的看她一眼,阿曼神色不变朝我点点头,“等一下,有人要见你。” “谁?”我轻声问道。 阿曼转过头朝男厕所低声喊了一声,“你们可以出来。”从厕所出来一人,这人正是胖子。胖子现在有些憔悴,眼睛里的血丝很多,头发乱蓬蓬的,好像十几天没洗头似的。 胖子见我这身打扮,愣了一下,但很快他明白是什么回事了,他走上前拍一下我的肩膀,苦笑一声,“怎么不想跟我打声招呼再走吗?” 我笑容有些僵硬,但是有口罩遮住,幸好胖子没有发现。“我也想去找你,但是我现在已经是被通缉的人了,我的到来只会令你麻烦不断,那还不如不出现。” 这句话我说得有些违心,但也有实话,其实我不想去找胖子,第一不想给他带来麻烦,第二,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我们的兄弟情义已经没有那么纯粹的了。有一丝裂痕在看不见的地方,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我已经知道了,我想胖子也觉察出来了。 胖子闻言闷着头不说话,或许他也听出我的话言不由衷。过了一会,他才抬起头,霍然看着我,“阿雾,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吗?” 我干笑一声,“我们一直不都是一样的吗?”胖子摇摇头,用力挠挠自己的乱发,“不一样了,都不一样了,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呵呵。我们都长大了,长大的代价往往都是很残酷的,心智的成熟真可怕啊,我承认我一直都是荷尔蒙作祟,我也是为了追求自己心中所爱,我有错了吗?” 我苦笑一声,“你没错,谁都没错,只怪人心所向,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总归会找到你最爱的人,跟她相守一生,这是人生的必然。有了牵挂,有了家庭,心里想着的就不能单纯是兄弟感情了。一颗心本就狭窄,如何能掰开两半呢?” “但是家庭跟兄弟情义这两者的存在矛盾吗?”胖子呆呆直视着我,眼眶红红的。 “并不矛盾,胖子,说实话,我从来没有生气过你,只是我感觉,我们都长大了,有好多事情是回不到以前的了,你明白吗?”我不敢摘开墨镜,只是因为我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我仰起头,希望这样能让泪水流回去。 “可是我们这是怎么了?那么明显的隔膜别说你不知道,我一直都费解,到底我做错了哪件事让你觉得我们的关系远了,你能告诉我吗?”胖子有些咄咄逼人。 我一言不发,只是仰起头,努力忍住泪水。 “是因为方佳吗?”胖子继续追问。 “不要再问了,阿雾已经够难受的了。”一直不说话的阿曼看见胖子的咄咄逼人,她选择了护短站在我们中间劝和胖子。胖子一直在逼视着我,因为阿曼的插入,胖子忽然暴怒的推开阿曼。阿曼“哎呀”一声,猝不及防被胖子推倒在地。 我听见阿曼的惊呼,连忙上前扶起阿曼,看着阿曼委屈的样子,我蓦然站起来瞪一眼胖子,仰起脖子,大声质问道,“你想怎么样?”胖子被我瞬时间迸发出的气势吓了一下,他愣了好一会,看着我仰起脖子,带着怒气的样子,他忽然笑了,笑得很陌生。冷静下来的我想起刚才的举动我就后悔了,但是已经 “想打我吗?是想打我吗?”胖子指着自己的鼻子,嗤笑的问。 我扶着阿曼,大口大口的呼吸,胸膛起伏急速。现在的胖子已经不是我以前的好基友了,我们到底谁变了? 阿曼怕我们会打起来,又着急的劝我,“阿雾,胖子他不是故意的。”我没有理她,胖子却笑了起来,笑得有点癫狂,“哈哈,基友呢,还是基友呢,这就是基友。长大了之后就没有基友了,只有一个感情已经淡了陌生过路人。”他忽然不说话了,霍然看着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告诉我或者告诉他自己,“男人呀,只有小时候才有兄弟情,那时候年少无知,只有一腔热血,很轻易找到志同道合的同样年轻的朋友,但是呢?”他一字一句的说,“长大了,荷尔蒙作祟,或者说是人生的必然,兄弟的人生有了一个女人进入,从此再无兄弟了,兄弟已经降格到第二了,或者直接是可有可无了。” “可惜,你我都是第二种人,唐雾。”胖子自嘲的笑着说。 我浑身一震,只感觉心底某一样东西顷刻间忽然破碎了。胖子说完,转身就走,边走还边像疯子一般边大声喊,“从前呀,我有一个好兄弟。长大了呀,各自有了更重要的东西,也就没有了兄弟。” 声音渐渐远去,人心也渐渐远去...... 曾经说好一起娶媳妇,一起闯天下,生了儿子要结为兄弟,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妇..... 但是现在我知道,我以后可能再无兄弟了。 泪水在这一刻间,犹如决堤的洪水泛滥,看着胖子消失的地方,泪水已经打湿了我的墨镜。 我们谁都没有错,只怪年华却没有保存我们的感情。 ------------ 6、意外的消息 胖子带着矛盾走了之后,我心乱如麻,也很懊恼自己的冲动。我摘开墨镜,擦干自己眼睛里的泪水,用力吸几下鼻子,觉得调整得差不多了,便转头对一直木然自责的阿曼说,“还有一个人呢?你不是说你们的吗,应该是两个人才对的?” 阿曼很勉强的笑了笑,“你真厉害。”她又转过头向厕所大喊一声,“出来吧。”我心里也很好奇,这人会是谁呢。 从厕所里面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来人渐渐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个人的出现令我大跌眼镜,同时心里也在暗暗做好警惕。 这个人赫然正是在老爷子老家差点被圆寂掐死和因为我跳车差点把他给撞死的少将,今天少将是便衣出行的,没有了醒目的军装,跟之前的一派正气的少将有些区别,但并不影响他硬汉的形象。 我同时也在心里暗叹此人的命大,圆寂掐他不死,车撞他不死,上次他没有抓我回去交差,他的首长也没有要他的命,这人还真的是小强命啊。 少将步伐从容的慢慢走到我面前,站在与我相隔一丈的地方停下。他的耳朵上的伤早已经痊愈了,但仔细看,还能看到有一丝淡淡的印,喉结处也有一个很明显的疤印。 看着少将身上的伤,我又想起因为我的跳车造成的严重车祸,心里对少将很少愧疚。 或许少将也能感受到我最初的敌意,他摆摆手笑了笑,“你不用太紧张,我不会为难你的。在北京城是我的地头,要抓你易如反掌,更何况,你已经是被通缉的人了,警方高度重视这件事,我想,不用我出手,我直接在外面喊一声,你应该都难以走出北京城。” 我心头盘算了一下,他说的确实是实话,我心中明了,不愿再提及这个事情,岔开话题,直接开门见山问道,“那不知道少将找我有什么事呢?” 少将笑了笑,迈步转过身背向我,“我知道你现在急于离开北京城避一避风头,我可以安排你安然离开北京城。” 话音刚落,我和阿曼同时诧异的看着少将。我和阿曼快速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可以看出对方的疑惑和激动。 我和阿曼打算回内蒙古,但是因为我是被通缉的人,坐火车的话要出示身份证,坐火车是绝对行不通的。我和阿曼打算在市内坐车到郊外,之后再坐其他短途的汽车出省,虽然有些麻烦,但是也没有办法。 骤然得到少将可以帮我们的消息,我们都有些激动,他的帮助,我们就不用太麻烦的转好几十趟车了,也不需要提心吊胆被警察认出。 激动过后,我也平静了下来,心里在盘算,少将为什么要帮我呢,我跟他不算熟,无亲无故,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还有仇,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冒着风险来帮我,肯定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 我不露声色的问,“少将为什么要帮我呢?”少将又转过身来,笑容很温暖很阳光,“如果我说,因为我看你顺眼,我就帮你,你信不信?”我沉吟了一会,摇摇头笑着说,“少将真风趣幽默啊。” 少将忽然仰头自顾自的夸张的哈哈大笑,我和阿曼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可以看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彼此苦笑一声摇摇头。 笑了好一会,少将忽然一改嘻哈的性格,神情严肃看着我说,“你也不相信,那就肯定不是了。我就直说吧,我要你离开北京城之后,十年内不再踏足北京城半步。” 我霍然抬头,死死的盯住少将,从口中迸出三个字,“为什么?”少将背着手,不容置疑的说,“你不需要问那么多,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做,你答应了,今晚就安排你们走。”末了,他又饶有深意的看我一眼,“北京城龙蛇混杂,水太深了,而你只是一条小泥鳅,纵然能把北京这潭水弄起波浪,你也只是一颗小石子而已,涟漪过后,再也什么都没有了。而有人要弄死你这条小泥鳅,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心中充满了震撼,从少将的话中,我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但是又具体不知道是什么事。少将的这一番警告,既让我感到震撼,也让我开始感觉不安,或许,北京城真的不是犹如我表面上看到的那么平静的。 阿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我的身边,她用力拉扯一下我的衣袖,眼神无比复杂,但更多的还是担心。我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走上前一步,“为什么要让我十年内不能踏足北京呢?” “你不要问了。” 少将很坚决的摆摆手,“你问了我也不会回答的,你还是快点做决定吧,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了,今晚我会安排车送你们走,你们不必提心吊胆的怕被别人认出。至于不答应嘛。”少将故意停顿了一下,眼光扫一眼我和阿曼,他呵呵笑着说,“不答应的话,那就随你们走吧。但你不要以为,你现在的行踪没人知道,有心人多的是,只要稍微下点功夫,连你刚才在大学前哭泣的事情都知道。”少将玩味的看我一眼。 我勃然变色,心里又是惊慌又是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惊诧,想不到少将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了。那到底还有多少人也知道了,我脑门渗出了许多冷汗,一直有人跟踪我,我居然还不知道。 到底北京城表面看上去的平静底下藏了多少暗潮汹涌? ------------ 7、阿曼问戒 少将冒着风险帮助我逃跑,我以为他的条件一定会很苛刻的,可令我大跌眼镜的是,他的条件居然是让我十年内不再踏足北京城半步。 想来这个条件对我绝对是有益而无害的,可是少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帮助我他能有什么好处呢?而且,他很含蓄的告诉我北京的水很深,难道,这未来的十年内北京城会发生什么事吗? 阿曼咬着嘴唇,眼巴巴的看着我,给我分析商量说,“阿雾,我们并不是为了富贵而出来北京城的,既然不是为了求福,那我们在哪里不是过呢?不一定是要在这里的,你觉得吗?”阿曼虽然说是跟我商量一下,但她的眼神和语气早就说明了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她要我答应少将的条件。 我心里一阵惆怅,我没想过要在北京城大富大贵,当初只是为了来见见邹伊,跟她续续感情。可是,我们的感情也因为我杀人被通缉而戛然而止了。既然跟邹伊也已经不可能了,那我留在这个北京城也没什么意思了,何不跟阿曼回草原呢。 想到这里,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我长吁一声,终于下定决心,“好,我答应你,十年内不再踏足北京。”此言一出,阿曼和少将都露出惊喜的神色,少将微笑着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大丈夫能屈能伸,你非池中之物,他日必有成就。” 少将带有点拍马屁的夸奖,让我心里也有些高兴,我由衷的对少将了说了声谢谢,少将摆摆手,神情严肃,“你不用谢我,我们只是做了个交易而已,要谢就谢你自己。” “今晚11点左右,我们会有一俩军车去HLJ,你们今晚11点准时在学校附近的那个“乐心饭店”等我,我会安排你们坐上军车。上车之后,你们不用说话,保持沉默。到了HLJ之后你们自己坐车去草原。” 我点点头,摘开口罩,又真诚的说了声,“谢谢。”少将轻轻点点头,嘱咐道,“从现在到今晚11点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这几个小时内,你们小心了,我首先要提醒你,你的行踪已经被人发现了,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把别人看得太低。好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少将说完,转身大踏步离开了。少将走了之后,阿曼紧张的拉着我的手,眼睛里充满着担忧。我反握住她的手,安慰她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今晚之后我们就安全了。”阿曼闻言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但是她的手却紧紧的握住我的手...... 太阳已经渐渐西斜了,满天彩霞映得大地一片堂皇。我和阿曼正坐在一个公园里看着一些中学生在打篮球,此时正是黄昏,大多数人已经回家煮饭吃饭了,所以公园里的人也不多。但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公园往往是最多人的地方,在这里更容易隐匿踪影。 阿曼一直抿着嘴没有说话,虽然她不说,我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阿曼坐了好一会,忽然她说她累了,我拍拍自己的大腿,让她躺下来,她的头枕在我的大腿上。 我抚摸着她的长发,彩霞映在她头发上散发着金黄色的光泽。 “阿雾,你说,为什么会有彩霞呢?”阿曼看着满天彩霞,喃喃的问。 “我也不知道啊,大概是天气的原因吧。”我摘开墨镜,也仰头看着彩霞。 “嗯,在我们草原也有彩霞的,一轮火一般的残阳,还有满天彩霞,出现彩霞的时候,牛羊吃草也特别悠闲。小时候有一次我跟阿哥骑着马在草原上奔跑,那也是一个彩霞满天的下午,我因为抬头看彩霞太入了迷,没有听到阿哥叫我闪开,直到阿哥的马快到了我前面,我才惊觉,不慎跟阿哥的马撞上一块了,两匹马都受了伤,我也跌伤了。因为我怕阿妈责骂,我故意说是阿哥骑马撞我的,阿妈非常生气打了阿哥一顿,阿哥嘴笨,他又不会反驳,任由阿妈打了一顿。” “后来,阿哥就没有再跟我一起骑过马了,到现在,阿哥再也不会跟我骑马了。”阿曼的眼神迷离,神色黯然,我知道她又想起了死去的塔纳。 我心里也有些黯然,抚摸着她的长发,心疼的安慰她,“去了草原之后,我天天陪你骑马好不好。”阿曼咬着嘴唇,轻轻的点点头,眼眶却渐渐红了。 “阿雾,你是不是会什么特异功能的?”阿曼枕在我大腿上,小声的问我。 “为什么要这么问呢?”我有些意外,反问她。 “虽然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已经见识过你的隐身了,当初你在胖子的租房跟金警察他师弟他们打斗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不凡了,还有在你老家那个县城的旅馆,你连杀了三个人,那手法虽然生疏,但是他们伤口都是很致命的。而且,从他们最后的表情看,他们死的时候,是极度惊恐的,我一直在想,到底你有什么手段,让他们那些杀人如麻的杀手都感觉恐惧呢?” 我呆呆的听着阿曼说话没有插嘴,阿曼瞥我一眼,继续说,“直到我看见你跟金警察他师弟打斗我才明白,原来阿雾你是有特异功能的。”阿曼忽然又充满期望地看着我,“阿雾,能跟我说一下是什么特异功能吗?” 阿曼的问题,牵扯到了林凡的存在,即使可以不提及林凡,那也是属于我自己一个人的秘密,我暂时不想跟其他人分享。我很想忽视不回答,但又怕阿曼误会,怕她会不高兴,拉长我们的距离。虽然明知道她迟早是要问的,但是真到了她问的时候,我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阿曼见我面有难色,久久没有答话,她笑了笑,“阿雾如果有什么难处不想说的话,那也可以不说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阿曼始终还是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我也装作无辜的跟她大眼瞪小眼,终于,阿曼忍不住“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呆子。” 我呵呵的直傻笑,笑过之后,我心里挣扎一下,长吁一声,“其实我哪会什么特异功能啊,我只会一些简单的拳脚,但那都是用来吓唬人的,遇到真正会两下的人就抵挡不住的了。你所看到我的隐身,只不过是因为它的关系罢了。”我把手上的戒指凑到阿曼的眼前。 阿曼也来了精神,立马坐了起来,拉着我的手,很是认真的仔细看着我手中的戒指。 看了好一会,阿曼指着我的戒指问,“你是说你会隐身和杀死那三个杀手的能力也是因为它?”我重重的点点头,阿曼又拉起我的手,仔细打量着戒指。这次她不只是用双眼看看了,还用指甲掐、用牙齿咬,但她的所有努力都是白费的,戒指还是没有任何变化,阿曼大失所望,带着些怀疑的语气又回头问我,“阿雾你不会骗我吧?” 我给她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说道,“我骗你干嘛啊。” “可是她为什么没有变化啊,看起来就像,就像一个.....”阿曼半天都说不下去,她文化不高,不知道怎么形容。 “就像一个普通的戒指是吧。”我见阿曼半天形容不出来,接口说道。 “对对对,就是这样,除了卖相有点古怪和神秘,其他就跟普通的戒指差不多。”她又用指甲去掐掐戒指,皱着眉头说,“不对,硬度也比一般的戒指硬好多。” 我没好气的白了阿曼一眼,“它并不是普通的戒指,不能跟普通戒指相提并论。” “那它的神奇表现在哪里呢?” “它的能力。”我一本正经的说,“可以很大胆的说,没有它,那也就没有了我。没有它,我也不会遇到你。它也是我的护身符,在关键时刻可以救我一命。”阿曼犹如听天书一般,听得膛目结舌的,嘴巴张得老大,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它到底有多少个功能啊?” 我沉吟了一下,摇摇头,“它到底有几个功能我也不知道,目前我只会四个功能,一个是你之前见过的隐身,还有就是瞬移、治疗和催眠。” 阿曼眼睛神色一亮,“瞬移是什么啊?” “瞬移,顾名思义也就是瞬间移动,在没有障碍物的情况下,方圆五十米之内,我可以任意瞬间移动到我想去的位置。” 阿曼狡黠的眼珠子转了转,“那治疗呢?”我想了想,脑海里电光石火闪过一个想法,这个办法足够证明戒指的治疗能力了。我笑着对阿曼说,“看着了啊。”我用牙齿在食指上咬了一个口,鲜血流了出来。 我对阿曼晃晃流血的伤口,“看好了哈。”我闭上眼强逼自己静下来,心随意念走,蓦然,戒指发出一道红光,我只感觉手指有些痒痒的,往手指看去,手指上的鲜血已经凭空消失,那个被我咬出来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阿曼看得目瞪口呆的,指着戒指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 8、离开 阿曼瞪大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她一把夺过我的手,仔细的查看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是....是真的.....是真的啊。”我点点头收回手,笑着说,“那当然是真的了。” 在现在一切以科学验证为依据的现实社会,也只有亲眼看过,才会有人相信,这毕竟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果我没有得到这个戒指,或者说放在一年前,我也不会相信有这么神奇的戒指,这些情节也只有在神话小说和电视上才看得到的情节。 “老实说,如果我不是亲自见证过,我也不会相信的,但是事实的确是摆在眼前,那可不是幻觉。” 阿曼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她忽然惊喜无限的看着我,“阿雾,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岂不是天下无敌了,你可以隐身,人家看不到你,要比速度你还有瞬移,受伤了也可以用戒指治疗啊。” 我呵呵苦笑一声,拍拍她光洁的额头,摇摇头,“傻瓜,哪有你想的那么好,就算有了戒指那也不是天下无敌的,世界那么大,你能说就没有什么隐世高人吗?连戒指这么神奇的东西都有了,我很有理由相信,还真会有那么一些隐世高人的存在。” 阿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继续说,“再说了,戒指虽然神奇,但是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总有克制戒指的人和东西的。”说到这里,我脑海里就浮现了圆轩的样子,又想到了一直在传说中的圆轩他师傅。直觉告诉我,能担当一派之主,他必定有不凡之处的。 更要命的是,从圆真他们口中透露,龙虎山有人会控制戒指的能力,连主人受到生命危险威胁的时候戒指的自动护主功能都能抑制。 可见毕竟还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啊,圆轩圆真他们本就身手不凡,那他们的师傅如何能差劲的了。就是不知道他会有多厉害,会不会跟林凡在伯仲之间呢? “那按照戒指的治疗能力,你即使不能天下无敌,那也完全可以做到保持不败啊?”阿曼有些不服气的争辩道。 我摇摇头笑着说,“阿曼,我忘了告诉你,戒指虽然好,但是它也有个遗憾之处。那就是戒指的每个功能,每天也只能用一次,也就是说我刚才用了治疗功能,那我在今天23.59之前是不能最用治疗功能的了。” “但我在士多店那里还是败了,败在我之前的手下败将之手。这一败,什么都没有了,还得跑路了。”那种被逼着四处躲藏犹如丧家之犬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想到这里,我心里就忍不住黯然叹一口气。 阿曼也感觉到我语气的不对劲,她朝我甜甜一笑,“但我的阿雾那也很厉害了呀,你想想呀,可以隐身啊,那有多好啊,到时候我们没钱了,你就隐身起来去银行里去拿就是了。” 听着阿曼天真的话,我也不禁莞尔,点点她的额头,“哪有那么美的事情,每次隐身时间只有15分钟的,银行守卫那么森严,每次进出都需要密码,就算进去拿了钱,也出不来了。隐身失效了,那就等着警察请我到警察局喝茶了。” 阿曼咯咯的傻笑,“我也知道啊,再说了,我怎么会让你抢银行呢,再缺钱也不会让你做这种事的。”我捏捏她的鼻子,阿曼顺势躺进我的怀里 我抱住阿曼,阿曼百无聊赖的乱踢双脚,“阿雾,那你这个戒指是怎么得来的啊?”我愣了愣,“意外捡到的。”我说的的确是实话,确实是在老屋捡到的,只是我没有告诉她,是林凡刻意用这样的方式给我的。 阿曼一把揪住我的耳朵,“我妈说耳垂大的人有福气,想不到你这个家伙还真的那么有福气,连这个千万分之一的机率都被碰上了,你真的是走狗屎运了。” “走狗屎运都没有我那么幸运啊。”我有些得意的嘿嘿一笑。 “哼,你就臭美吧。” 能得到戒指,那的确是幸运的事,见识了不少我之前不敢想的事情。但曾经有个很牛叉的人说过一句很有道理的话,凡事都是有双面性的,有好也有坏。戒指的确带给我很多好处,比如说治疗和瞬移这些,那都是别人渴望而得不到的。但也给我带来了很多麻烦,比如龙虎山就是一直掀不掉的牛皮癣。 我感慨一声,“假如人生不会走到那一步,我没有捡到这枚戒指,我还是以前的我,偶尔做做梦,遇到不平的事会在心里咒骂一番,但从来不会因为自己的愤怒付诸行动。每天的愿望只是希望能有顿饱饭吃,不必奢求太多,可以说是无心向上,也可以说我小富即安,但我那时候活得好简单,好满足,每一天都很踏实。” “现在能力见长了,本事也有了,能吃上饱饭那是很容易的事,但是这些日子每天就像站在刀尖上一样,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像个过街老鼠一样,现在连跟你去逛个商场都不行。”我长长的叹一口气,我是非常疲倦了。 "阿雾哦,其实我们都活得太累了,这根本不需要,我们不是为了富贵,也不为了什么虚名,为什么要在乎那么多呢?我打算回草原之后,就养一大群牛羊,白天我们就放牧,夜晚就相拥而眠,不想去想别的。”阿曼说得异常潇洒,说到相拥而眠的时候也没有脸红,好像这都是很自然很应该似的。 或许我跟阿曼的关系就是这样定了,在不经意间已经把两人的关系拉到了最近,看来很牵强,但是在我们看来这都很自然,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戒指也好,龙虎山也好,他们要,给他们也就是了。我们一届小老百姓,已经见识过了那么神奇的东西,那也就足够了,再多的,也不要去奢求了,平平淡淡没什么不好的,我不想以后我们的孩子也过着漂泊不定、提心吊胆的日子,阿雾,你能懂吗?”阿曼深深的看我一眼,接着又把视线转移到我手上的戒指。 我一直把戒指当是我最心底的秘密,这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过谁。今天跟阿曼分享了,我到现在依旧有些后悔,不是因为她会劝我舍弃戒指而后悔,而是因为后悔告诉她之后,她会一直悬起一颗心不得安宁。 直到现在,事实已经证明阿曼的确是担心戒指会导致我们以后生活的和睦。 我打心底把戒指当成我的保命符,而且我也很喜欢这个戒指,我并不是舍弃她。我也无法给阿曼承诺什么,未来,始终充满着变数。两年前的我怎么也想不到两年后的我变成这样,也想不到会有戒指的出现,所以,未来是莫测的,承诺那只是安抚人的招数。 我重重叹一口气,阿曼从我的怀里挣扎出来,她坐起来,腰背挺得很直,她一本正经的正视着我,郑重的说,“阿雾,到了这一步,我早已经在心底下定决心跟你的了,这个你也知道的。”我了然的点点头,表示我在听,我也明白。 “女人一辈子也就图个安定,图一个家,我虽然是个女汉子,我性格很像男的。但归根到底还是个女人,跟着你,我不图什么的,只希望能有三餐饱饭吃,孩子能有饭吃,有书念,一个人平平安安的,即使穷点也无所谓。”说到这里,阿曼故意停了一下,瞥我一眼。我知道她说了那么多铺垫,只为了说下面的。 我轻声的嗯了一下,阿曼精神一振,“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你手上的戒指不是我们个人能拥有的,戒指即使再神奇,它也无法给我们一个安宁的生活,相反,它只会带给我们永远无法平静的祸端。” 阿曼这是要逼宫了么?我心里呢喃着。 “所以,我认为,还是把戒指放弃了吧,可以不交给龙虎山,我们可以把它交给政府,由刚才那位少将出面转交给政府,我相信政府会好好利用它的。”阿曼一直望着我,在等待我的回答。 我心里一团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可以保证我们的安全,也可以保证如果有人来找我们要戒指,我会把戒指归还。但我现在还不想把戒指交出去,对于我来说,它现在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它已经深深融入了我的身体,我要把它拿出来,就必须剁了我的手。所以,目前我不打算把戒指交出去,此事,以后不要再提。” 我的语气很坚决,不容置疑,我已经是做了决定,也已经是让步了,答应如果龙虎山再有人来我要回戒指,那我就把戒指归还给他们。阿曼听我语气坚决,她身躯一颤,脸色煞白,只是呵呵干笑一声,一言不发眼神复杂的看着远方。 气氛尴尬并沉郁着,我们两个也在僵持着。 天色渐渐暗下来,一弯月悄然出来,月色温柔,照射在我和阿曼身上,阿曼看上去是那么的落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掏出手机一看时间,这时候已经是夜晚十点多了,从这里距离跟少将约定的饭店只有十分钟的路程。我霍然站起身,眼神复杂的看着饭店的那个方向。 ------------ 9、车上 手机上的时间指正10点30分,我站起来拿起行李背在后背,扭头温言唤了一声阿曼,“我们该走了。”阿曼一言不发,也跟着站起来,率先在前面走。 我苦笑一声,戴上口罩,快步跟上。一路上,阿曼都没有跟我说过话,我知道她是生我气了,我虽然心知肚明,但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要我把戒指归还,现在还是不可能的。 我摇摇头叹息一声,快步跟上阿曼的速度。夜晚的北京城街道显得特别冷清,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他们都行色匆匆,步伐刻意加速,显得特别繁忙。 彼时正值夏末,秋季临近,一阵阵带着些凉意的秋风吹来,让人不自觉的缩一下身子。步行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约定的那个饭店,饭店铺面不算大,顶多是一白多平方米,一共两层,都是钢化玻璃的墙面,墙面山布置了许多动画人物,显得比较精致,又有些突兀,如果不看外面的店标,根本不知道这是一间饭店。 饭店里面灯火通明,但却没有几个顾客。三三两两女性服务员在前台,正散闲的围在一起说着悄悄话,时不时会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笑过之后,又担忧的回头看一眼正在吃饭的顾客,害怕自己的笑声引起顾客的不满。看到顾客们没有反应,又侥幸的咂咂舌头。 饭店外面还有一个看车的老头,此时他正百无聊赖的打著盹。他听到脚步声渐近,吓得他一个激灵,连忙坐好位置,用双手揉揉眼睛。往我们这边看来,看出我们并没有进去之意,他又长舒一口气。 我看到饭店里面带上服务员和食客,人数不少,我皱着眉头,感觉心里沉甸甸的。我又确认的看了一眼饭店上的招牌,是这个饭店没错的。但是为什么少将要选这样一个地方呢,他事先并不知道这个饭店的情况吗,还是他刻意这样安排的呢? 我顾及的是人数太多,怕会认出我。但阿曼好像并没有我那么多的疑虑,她看起来很平静,走到饭店外面站定身子,整个过程并没有看我一眼。 看到饭店里面的人包括看车的那老头也没有看我一眼,我才略为心安。饭店外面是一条公路,从这里往右走约十几公里,直出高速公路。我站定身子有些着急的左右看看有没有军车过来,又频繁的掏出手机看时间。相对比较心急的我,阿曼就显得淡定很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拿出耳机听音乐了,她听得入迷,身子也跟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摇摆,半夜三更的看起来有些古怪,好像抽风一般。 看着如此悠闲的阿曼,我忽然惊觉自己的修养好像都消失了一般,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不急不缓气定神闲,我努力安慰自己,或许我是被现实真的逼急了。 就在我自怨自艾责怪自己修养和耐心不够的时候,一道刺眼的车灯照射在我们这边来,紧接着听到刹车声。这应该就是跟少将约定的车了,我心里大喜,用手背挡住逼人的车灯,回头看一眼阿曼,缓缓向着车那边走过去,阿曼亦步亦趋的跟上。 车子是加长版的,可以坐十个人,我瞄了一眼车牌,是连号的。少将从车窗露出个头,朝我们招招手,语气有些急,“快过来。”我背着行李快步走上去,少将拉开车门,阿曼率先上车坐好,我紧跟着上车。我和阿曼都坐在后座。 我们上车之后,车子就发动了,少将摇上车窗,对着驾驶室吩咐一声,“开车,不要太快。”说完,少将又回头往车窗外看一眼,这才长吁一口气坐下。 “啪”的一声,车里面的灯亮开了,车灯是少将开的。我这才看清楚车里面的情况。车里面加上我和阿曼一共有8个人,我和阿曼两个人坐在最后面,中间的座位却挤了四个人。 副驾驶一人,驾驶室是司机一人。少将回头凝声问我,“有没有人跟踪你?”这一没头没脑的问,我有些茫然失措,回过神来,我才知道他是问什么。我想了一下,“应该没人跟着,如果有人跟着的话,我是可以听得到的。” 话说完我就后悔了,想起今天在大学门口自己偷偷哭泣,但还是被人发现了,由少将亲口说出,我才知道有人跟踪我。我又改口说,“如果是一般人跟着我的话,从脚步声我是可以听得到的。” 少将点点头,“不可大意,但也不用那么担心,我们这个是军车,没有首长以上的级别,是没有人敢开这个车门的。”说到这里,少将神色充满着自豪。 我能理解少将的底气从哪里来,笑了笑,附言说道,“那的确。”少将呵呵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分派给同座的三人,我这才认真看到跟少将同座的那三人。他们都是背向着我,看不清楚长相,能看到的是,他们统一的都是寸头,身穿着迷彩服,身躯壮阔,裸露出的双臂强劲有力,看得出他们都是常年训练的兵哥。也难为他们四个大男人挤在一起了。 那三人接过少将递过去的烟,从他们道谢就听出了他们是哪里人。在少将左手边的是一个带着浓重山东口音的大汉,他的口音最鲜明特别。再左边的那个兵哥普通话不是很准确,发音有些咬舌,估计是广东或者讲粤语的地方的。最后那个是一口纯正地道的北京话,这个腔,倍儿熟。 少将又回头递给我一根烟,我眼神瞄一眼阿曼,迟疑了一下,婉拒的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不会抽烟的。”少将顿时语塞,“呃,那好吧。”我的一句不会抽烟,那三个兵哥瞬时间回过头,齐刷刷的看着我,好像看国宝一样,那眼神好像再说,居然还有不会抽烟的男人。 我尴尬的嘿嘿一笑,“小弟是妻管严,老婆在身边,不抽烟,呵呵,各位你们抽吧。”四个雄性畜生同时饶有深意的在我和阿曼身上扫来扫去,似笑非笑的朝我挤眉弄眼。我歪过头偷瞄一眼阿曼,在几个色狼的犀利眼神下,阿曼也是脸色一红,表面看上去好像还能保持平静,但是她的双手反复把玩着衣角,已经暴露了她的不安,我恍惚间看到她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像个偷到糖小孩子..... 或许是少将的约束,他们开玩笑也不敢太过分,见阿曼脸红了,他们也就不再去逗阿曼了。点上火,打开车窗就吞云吐雾起来。 都是豪爽男人,熟络得特别快,渐渐的,我们话也就多了起来。从他们的介绍,我也知道了他们的姓名,山东腔的那大汉叫刘大,很土气的名字,绰号“铁牛”,地道的山东人,老家是“武术之乡”菏泽的。北京腔的兵哥叫叶明,是北京人,因为长相比较显老,所以大家都叫他老叶。普通话不标准的那个是广东的,叫黄文杰,因为常常把浙江和江苏分不清楚,大家都戏称他叫呆子黄。 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连阿曼有时候也会插上一两句话,这样的旅途也不算寂寞。驾驶室和副驾驶那两人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就连我们说笑话说得有多好笑,他们都没有吱过一声。仿佛跟我们并不相识一样,对我们的所有话都充耳未闻。 从车子里的倒视镜,我可以看到他们的面目,两个都属于那种说话做人一本正经很无趣的人,他们只管坐好自己的本职,并不会跟任何人多说一句话,属于埋头苦干的人。 车子开了一晚上,我们也都相继睡去了,我抱着阿曼依靠着车门沉沉睡去。第二天被少将叫醒,说要休息两个小时,因为司机实在太劳累了,疲惫驾驶很容易出事故。而且,整辆车也只有他一个是会开车的。 我们在一个服务区休息了两个小时,又继续出发。从北京到hlj市全程大概壹仟贰佰多公里左右,坐火车大概一天半左右可以到的,但我们这次却足足花了两天半的时候才到,主要是因为只有一个司机,只能慢慢来,好在我们都不赶时间的。 第三天中午,车子到达hlj市,少将叫我和阿曼在hlj的火车站下车。我在车子里就把口罩带好,就在我刚想下车的时候,忽然铁牛指着我恍然大悟的说,“怪不得看起来那么眼熟,原来你就是通缉令上的唐雾....." 此言一出,车子里所有人都集中在我身上,就连一直对任何事漠不关心的司机两人也都回头看着我,我心里不禁漏了一拍,心砰砰的加速跳动着。阿曼也是脸色剧变,我虽然也很紧张,但是我却装出很淡定的样子,眼光扫过全场,只见铁牛和老叶他们都警惕的看着我,只有呆子黄和车头那两人不为所动。 “最好把你们所看到的所听到的统统忘掉,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就在这尴尬的时刻,少将淡淡的开口了,他语气中的威胁非常明显。 ------------ 10、草原 遇到这样的突发情况是我们都意想不到的,我以为下车了,就结束了愉快的一次旅程,从此相忘于江湖。可没想到的是,他们还是认出我来了。 被少将这样一威胁,场面的气氛都有些尴尬,铁牛他们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却一直盯着我看。我也有些手足无措,坐在车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老叶人长得比较显老,心态成熟,经验也都比较丰富,少将表情严肃,不像是说笑,这个面子不能不给少将。他呵呵一笑,打圆场,“没事了,我们是特种兵,不是警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还有,你铁牛是不是看错人了,我看小唐也很像我们老家隔壁的二愣子。”他一边说着,一边给铁牛他们使眼色。老叶的潜意识是告诉我们,他们是特种兵,不是警察,这件事不关他们事。 铁牛看起来是个粗汉,但并代表他没脑子,他也很快会意过来,跟着憨厚一笑,“呵呵,怪不得我说这小唐看起来特别眼熟了,原来是这样。”他本来看起来就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这一装傻,看起来更是憨厚淳朴。 由老叶和铁牛打圆场,气氛也就缓和了许多,我也是呵呵一笑,背上自己的行李,一拉阿曼的手,躬身出了车,转过头朝他们摆摆手,热情的说,“兄弟就先走了,下次再见的话,我请大伙喝酒,不醉不归。” 铁牛哈哈一笑,嗓门极大,“小唐啊,老哥哥就等着你了啊,到时候可不要嫌我喝穷你啊。”我也哈哈大笑,“老哥要是能喝穷我,我也认了。”我的一句话,又引得老叶他们连声附和大笑,这一幕看起来双方都相敬如宾,只是我心中还是感觉沉甸甸的。 临走前,我递给少将一个感激的眼神,少将不着痕迹的对我点点头。 少将他们走了,我站在原地看着车子远去的影子出了神,阿曼上前挽着我的手,“走吧。”这还是两日来,阿曼第一次跟我说话,我紧握着她的手,彼此相视一眼,都默契的笑了笑。 阿曼的老家是位于内蒙古的东北部,被称之为“东亚之窗”的满洲里,满洲里也是一个市,满洲里原称“霍勒津布拉格”,蒙语意为“旺盛的泉水”。阿曼的老家是满洲里市东湖区下辖镇新开河镇的,这个镇比一般的镇子要大,面积大概有两百多平方公里。从hlj到满洲里新开河镇大概是三百多公里。 因为我的原因,我们不敢坐火车,只能选择做汽车,幸好这时候的汽车是不用身份证买票的。当日下午,因为没有直达到新开河镇的车,我们就买了两张从齐齐哈尔开往呼伦贝尔的车票,当日坐上车,第二天下午能到呼伦贝尔。 一路上,可能是因为快到了阿曼渴望已久的草原,阿曼显得特别亢奋,在车上吱吱喳喳的,话特别多,一会问我喜欢牛还是喜欢羊,一会又问我得圈养多少牛羊。 我兴趣缺缺的敷衍她,跟阿曼相比,我心头却是沉重无比,没人能理解我被逼离开北京城的心情,看着车窗外的景物快速倒退,我重重的叹一口气。阿曼也发觉我的心情不佳,她紧紧挽住我的臂弯,头伏在我的肩膀,“阿雾,我知道你心情烦躁,可是我们都已经出来了,再说,北京城是容不下我们的了。” 阿曼的最后一句“北京城是容不下我们的了”,重重抨击着我的心,我感觉心一酸,险些掉下眼泪来。 坐了一天多的车,第二天下午终于到了呼伦贝尔。一路的舟车劳顿风尘仆仆,我们都感觉有些累了,阿曼见我心情不好,她提议在呼伦贝尔住上一个晚上,反正当天再坐车的话,当日是赶不到新开河镇的了,而且到了新开河镇还需要走上一段路才能到目的地。 我们现在最多的是也只有时间,对于阿曼的要求,我是没有意见的。当下,我们在车站附近找了一间比较少人、比较偏僻的旅店开一个房间住一晚上。 到了这里,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我也不必整日戴着口罩了。那天晚上,月黑星暗,半夜里,我躺在床上感觉心情非常烦躁,翻来覆去都睡不着。阿曼也被我吵醒了,阿曼一旦醒来,就再也难以睡着。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忽然她偷袭一半,翻了一个身,把我压在身下。 黑夜中,我看不到阿曼的表情,但是能听到她粗重的呼吸声,我已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可能是连日来的郁闷,我当下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反手紧紧拥抱着她,凑近她的嘴,舌头伸进了她的嘴巴。阿曼也激烈的回应,那一夜,阿曼彻底让我见识了什么是草原热情,我们都很疯狂...... 夜,很黑暗,但很美好。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我们才心满意足的相拥而眠。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玻璃窗子照射到我的脸上,生物时钟把我唤醒了。我一动身,感觉怀中还有人,我扭头一看,是阿曼。阿曼还在熟睡当中,她的脸容有些疲倦,我想起昨晚的疯狂,我心里很清楚她是为了慰解我心头多日来的阴郁,心底忽然对这个女子很是怜惜。悄悄的在她略微黝黑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我轻轻的动作却惊醒了阿曼。 阿曼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看到我正看着她自己,她露出一个很阳光的笑容,轻轻的叫了声,“老公。”我浑身一颤,心中又是惊喜又是高兴又是愧疚。 愧疚的是,在前一天,我还在想着邹伊。 还存有一丝念头,一丝侥幸,希望能跟邹伊复合,希望她会体谅我的过去,不会因为我是一个杀人犯而疏远我。 阿曼的那一声老公,我顷刻间整个人都震撼了,我终于明白,原来,我在不知不觉间,早已在阿曼和邹伊两人之间做了选择。 别了,邹伊,我青梅竹马的意中人。 只是奈何,一心不能两分。 再爱你,那又如何? 我紧紧的拥抱着阿曼,凑在她耳中,无比温柔疼爱的唤了声,“老婆。” 阿曼也是颤抖了一下,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如果说在前一天,我跟阿曼还是突破了夫妻关系的情人关系,那么今天开始,我跟阿曼已经成为了正式的夫妻。也让我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人生观得以改变,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我要考虑的,也不只是一个人了。 在那一刻,忽然觉得,什么戒指什么羞辱都统统被抛诸脑后。 如果要拿戒指去换我和阿曼的平静生活,我情愿剁手指,把戒指交出去。 当天中午,我们又坐上从呼伦贝尔到新开河镇的车子。我一扫之前的阴霾,看着窗外面我从来未曾看过的风景,秃废的心也渐渐活络了起来,我也开始期待我的草原生活,我的新生活。 车子在傍晚时分就到了新开河镇,我和阿曼提着行李下了车。浦一下车,阿曼就兴奋的张开怀抱,用我听不懂的语言欢喜的大喊了几声,我在一边看着阿曼欢喜的样子,心里也是为她高兴不已。 到了新开河镇,但是还没有到阿曼的老家,在新开河镇还需要步行半小时左右才到阿曼的老家。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了,天空上出现了城市罕见的圆月,在崎岖小路走了大约40分钟左右,听到远方有几声狗犬,我们在一间被大火烧得早已经破败不堪的屋子停下,与其说是屋子,还不如说是废墟更为贴切,阿曼却沉声说道,“到了。” 阿曼绕着烧得只剩下断垣残壁的废墟走了一圈,借着明亮的月色,我看见了废墟中一堆砖头上还残留着被火烧过的漆黑,一根做顶梁柱用的硕大的木头,烧得只剩下一半,末端还保留着被烧过的痕迹。 阿曼痴痴的看着眼前的废墟一言不发,从阿曼的异状和眼前的废墟,我已经知道这就是阿曼被大火烧过的老屋了。我轻轻叹息一声,阿曼像乳燕归巢一般扑进我怀里呜咽大哭,“阿雾,我又想起阿妈和阿哥了,呜呜呜。” 塔纳的音容笑貌仍在我脑海浮现,想起他那憨厚的笑容,我就蓦然感觉心中一痛。 阿曼哭得伤心,我也为之动容,轻轻的拍打着阿曼的后背安慰她不要哭,阿曼却好像伤心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般,越哭越伤心,我只能温言安慰。 远方又是几声狗犬,这一次叫得更大声了,接着越来越多的狗也警惕的跟着犬叫起来,把阿曼的哭声也给掩盖住了。我用衣角帮阿曼擦拭眼泪,“他们都走了,你还有我,我不会抛弃你的。” 阿曼动容的叫了一声,“老公......" 适度的伤心发泄过了,我们也得准备我们今晚的住所了,因为天色已晚,据阿曼说,这里是一条村子,村子里面有好几十户人家,但是就是没有旅馆,看来我们今晚得露宿一晚了。 阿曼却好像忽然想起些什么,她兴奋的说,“或许,我们可以去草原看看。” ------------ 11、休养生息 “现在吗?”我皱着眉头。 天色已经黑了,就算到了草原那也看不到什么啊。 我想到中的草原是这样的,蓝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碧绿色的草原一望无际,几几悠闲吃草的牛羊甩着尾巴驱赶蚊虫。而放牧的人则清闲地躺在牛背上,一边享受阳光浴一边打盹,怡然自得。 东晋诗人有首很有名的诗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这短短的十个字就道出了他心中所想的超脱于世俗利害的、淡然而全足的精神状态。 有人说美也是一种境界,如果说田园风光是小家碧玉,那么草原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在我看来,陶渊明的小资情调还不及草原的赏心悦目来得震撼。 “是啊,反正我们没地方可去了,现在就算是搭帐篷也找不到地方买了,还不如我们去草原看日出,你说好不好啊?”阿曼兴奋中还带着些期盼。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去草原等好几个小时看日出? 这......好吗? 我掏出手机看一下时间,现在才9点多,日出至少要五点多到六点之间。我又掰着手指算,“9点、10点.....5点。” 尼玛,距离日出还要9个小时呢,这么说,还要等9个小时呢。 我有些发晕,“可不可以换别的节目,大晚上的跑草原去,爽点在哪里?” “你想要什么节目?” “常听人家说,天来当被,地为床。以前听人家说,心里就羡慕得不得了,反正也没地方去,那就去草原,我们也享受一会去。”我声音有些发颤。 “你的意思是说去草原睡觉是吗?”阿曼有点懂我的意思了,但还没领会我真正的意思。 “是的,最关键的是,我要压在你上面。”我嘿嘿直笑。 “什么意思?”阿曼不解的问我。 “呃,就是,重复我们昨晚做的事情,只是把战场搬到了草原。”我耐着性子解释。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阿曼终于开始不耐烦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去打野战。”我也铁下心直说了。 蓦然阿曼就沉默了,都这么直白了,她不可能不懂的了。阿曼胸脯强烈的起伏着,好像在忍住怒气一般,狠狠的剜我一眼,虽然是黑夜,但我还能看到那黑白分明的白眼。 哎呀,老天给了她一双明亮的眼睛,不是给她翻白眼的。 我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你觉得怎么样呢?”或许是我的笑容有些淫邪,阿曼再也忍不住了,她大吼一声,“我打死你个臭流氓。”她张牙舞爪的向我冲过来...... 阿曼还是带我到了这里附近的草原。月黑星暗,伸手不见五指,只感觉踩到的地很柔软。虽然我没有来过草原,现在也看不到眼前的风光,但我总有一种感觉好像呼吸也变得顺畅了。踏上这片大自然的绿色天地,完全没有了在城市中的那种局促感。 天地任我行。 这里是静谧的世界,空气很清新,比我老家还要好,还带着一些湿意。但是踏入这片区域就能蓦然感觉有些凉气,这个时候正值夏秋交替,但在这里凉意已经很明显了。 我蹲下身子摸摸地下的草,触手就能摸到了实土,这里的草长得并不高。我也不顾污藏,一屁股坐了下来,阿曼在我身后干咳一声,我笑了笑,在口袋里掏出手机照亮,然后从行李袋里拿出一张席子铺好,阿曼这才优雅的坐下来。 视野很广阔,能看到远处还有星星灯火,只可惜天公不作美,月黑星暗,地利和人和都有了,唯一就缺天时。 但这并影响我们的兴致,阿曼像个孩子一样高兴的大喊大叫,看得出来从到了呼伦贝尔那一刻开始,她都处于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 看着阿曼那高兴的样子,我心里也很是高兴。但我心里始终想着一件事,这件事可是我的心愿,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我迫不及待的想完成它...... 我把阿曼压在身下,激烈的跟她热吻一番,双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攀过那两座的高峰的时候,阿曼的身体明显抽搐一下,她惊呼一声,“在这里不可以。” 我微微一笑,“没有什么不可以的。”说完又堵住她的嘴,双手像吸磁一般在她身上摸索,阿曼娇喘连连,她也情动了,梦呓一般呼喊我,“老公,来吧。” 这句话比任何情药都要管用,我浑身一震,挺枪上马。 草原的风光迷人,这里的春色也迷人。 刚开始阿曼还有些顾及,到得后来她也疯狂了起来。 这一夜,无限好。 折腾了好久,我们也都疲惫了,但是天还没有亮,许是太劳累了,阿曼枕在我的臂弯上沉沉睡去。但是我却无心睡眠,心里浮想联翩。 终于到了草原了,这里也是阿曼的家。也代表着我的新生活到来了,回想一下自己的过去,太多往事都不堪回首。这里的风景很迷人,在这里也很开心,但并不是我喜欢的,我想我还是俗人一个,我还是喜欢在喧闹的城市。 这里太静了,就好像与世隔绝的桃花源。 但我却想着一步一步走出迷茫的红尘俗世。 想着想着,因为一路上的舟车劳顿,我也有些累了,双眼直要合上。但我怕第二天有牧人早早会来放牧,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穿回衣服,也给阿曼穿回衣服,从行李袋里拿出一张毯子给她盖好。 忙完一番我已经毫无睡意,无聊之下又掏出手机把玩。无意间翻开信息,看到有好几十条未看的短信,一看署名,全是林凡发过来的。 第一条消息有些奇怪,我看了好久才看懂。原来林凡的这条消息是要竖着读,我想起古时候的书本,也就释然了,但奇怪的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连我都不会。 信里的内容,我阅读起来也有些困难,半白半古文的,全文是这样的: 唐雾吾兄弟如唔,弟看此信时,愚兄已经略懂编辑短信,奈何愚兄研究甚久才弄明白简体字,愚兄汗颜也!弟外出已久,是否已有了落脚之地,一切是否仍安好,愚兄一切都还好,只是奈何身边没个亲近之人叨念,又感觉恢复了那不堪回首的经年。噫呼,手机电量已用罄,千言万语不再提,回聊。” 全文半白半古文也就算了,虽然我文化程度不高,但还是能看懂的。关键是没有一句话是有标点符号的,我还得一句一句断句加上标点符号才看懂。 不加标点符号也罢,你倒是打个空格啊,这鸟人..... 又点开另外一条信息,这一次比较正常了,是横着来的了。我不由得一阵激动,天啊,他终于真正学会编辑短信了。但没等我心里夸他的时候,我看到短信上的内容,我又沉默了。 短信的内容是,唐雾吾弟,光阴似箭,一个月转眼又至,接着就是一大堆感叹时间匆匆的话(这里省略一百多字),最后一行字,异常触目惊心,。 愚兄这个月的话费呢?好一句“愚兄这个月的话费呢”,想起来的确有好久没有给他充话费了...... 我又是无奈又是好笑,顺手又点开下一条未读信息,这条信息比较简单,只有三个字。 话费呢? 我仰头叹一口气,继续阅读下一条信息。这一条信息有些内容了,短信上说,唐雾吾弟,为何没有理会愚兄,置愚兄于如何?我闭上眼,想象着林凡的幽怨。 最后一条信息是昨天的,短信上说,唐雾你二大爷的,赶紧回老子消息,老子没有话费了,还有几十兆的流量,你把你QQ号发过来,我加你,从此就再QQ上聊。最后一次警告你,快给老子充话费。 真好,我一直没有理他,他终于忍不住要骂娘了。还很时髦的用上了老子这个自称,最令我震撼的是,他居然连QQ也用上了。 你是光,你是电,你是superstar! 你是明朝走在潮流前方的第一人! 再多的感叹词形容他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的潮流根本是无法用笔墨形容。 我等活在21世纪的年轻人表示对他膜拜。 大神啊! 感叹完毕,我给林凡回了个电话,在草原信号也是满格的,这里真是什么都杠杠的,吃嘛嘛香。 满怀着激动的情绪准备跟林凡唏嘘几句,却不料,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女声! 我吓了一跳,接着那个女声开口说话了,“您好,您所拨的电话已停机。” “呼”,好吧,我很惭愧,我错了。终于想起来了,他手机已经停机了。 本想无比风骚的给他打个电话,却不料被一女的拒绝了。 当下,我只好给他发信息了: 林凡吾兄,你好,longtimenosee,AreyouOK?我很好,都挺好的,吃得饱睡得香,至于兄台的话费,明天奉上,敬请笑纳。弟已觅得一桃源休养生息,念兄之心日渐增长,奈何弟与兄之距甚远,难能一见,唏嘘不已。来日方长,他日弟必定上门唠叨,望兄珍重。” 小样,中文学得快,总不会连英文也能学得那么快的了吧。脑海里幻想林凡看着那两句英文脸色沉郁,然后骂娘的表我就想笑。 ------------ 12、草原赛马 林凡确实是个很聪明的人,这一点我必须承认。 不妨换位想象一下,假如我是林凡,或许,我比他接受能力还要差。林凡不仅仅在短时间内学会玩手机,还学会了简体字。要知道在之前那个落后的世界,所有的事情都是被框框条条封死的,就连吃饭和睡觉都有规矩的。可能一般穷苦人家没有那么讲究,但是从林凡的气质和谈吐各方面来看,他绝对是一个有身份的人。 在那个时候,有身份的人必定是念过书的。念过书受到的约束也就更多,我们21世纪认为很普通的东西,在那个时候就是异想天开,不切实际。 老实说,一开始我把手机拿给林凡的时候,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会被他认为是妖孽的了,但是可能他本人接触过的离奇事也很多,他也是习惯了许多光怪陆离的事,心理素质也变强了。 但不可否认,林凡还是很聪明的。 我编辑完短信,就把手机放下,抬头看一眼天空,依旧是月黑星暗。疲惫阵阵袭来,我也感觉到困意了,闭上眼就睡着了。 当生物时钟把我唤醒的时候,我睁开朦胧睡眼,这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我叹一口气,这次的日出是看不成的了。习惯性的去看看我身边阿曼,但却没有发现了她的人影,我摸了一下毯子,余温仍在。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几声欢呼,还有如闷雷般的马蹄声。我立马站起来,循着声源处望去。 一片碧绿的草原上,远处的一个小土坡上,几匹奔驰的骏马在飞驰着,马背上有男有女,皆穿着颜色鲜艳的长袍,腰间系着红绿色的腰带,随着骏马的速度飞快飘扬着。那几男几女纷纷不甘落后一般控制着马速,但这气氛紧张却不严肃,让人看上去就知道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友谊赛。 各人骑着的都是骏马,耐力跑得快,像一阵风一般。马背上主人的衣衫鲜艳而且马速极快,让我看得有些眩晕,且心中激情燃烧,忍不住跃跃欲试。 一匹棕红色的骏马绕着那个小土坡跑了一圈,在主人的控制之下,就拨转马头,向原点冲去。从那主人的衣饰和动作看得出,那主人是个女的。几匹落后的骏马在主人不甘心输给一个女的,在主人控制下,加快速度往前跑。 领先的棕红色骏马上,那主人回头看一眼紧紧跟在后面的其他伙伴们,大声吆喝一声,双脚一夹马肚,骏马吃痛,更是卯足了劲往前跑。 蓝蓝的天空,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还是飞驰着的骏马,我看得心旷神怡。看着那匹犹如百马之王的领先于后面众多伙伴的棕红色骏马不屑一般打了个响鼻,不用主人催促和马鞭,双蹄犹如加了个马达一般奔驰。 棕红色的马渐渐近了,离原点也越来越近了,虽然我不懂马,也不会骑马,但我也看得出这骏马是胜券在握了。而在原点围观的众啦啦啦队,扯着嗓子用我听不懂的话在欢呼着、叫嚷着。 那马背上的主人也是很激动,单手抓住马缰绳,另一只手朝着欢呼的啦啦队做飞吻。那骏马距离原点越来越近了,我也看清楚了那主人的脸容,我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那马背上的人竟然是阿曼。 阿曼此时显得特别神采飞扬,有些黝黑的脸上透出因为激动的潮红,跟我之前认识的那个阿曼判若两人。她在马背上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熟练,跟骏马的配合也是那么的默契,骏马仿佛跟主人心灵相通一般。 快到终点了,围观喝彩的啦啦队也跟着兴奋的欢呼。后面落后的伙伴们心急之下,又是双脚一夹马肚,大喝一声,胯下的骏马也感觉到了压力,没命的往前跑。 马蹄声如闷雷,欢呼声如浪潮。 终点处下面也铺着一段长长的红色地毯,地毯的尽头有一杆红色高旗。赛马者踏入了地毯也表示着赛程到了最后的冲刺,往往到这一刻是让人最兴奋的,也是最刺激的环节。赛马者率先踏过红毯,并且要夺得红旗,第一个顺利到终点者为胜。 胜利的条件有三个,第一个就是必须要是第一个率先踏入红毯者;第二,在赛马的过程中,人不能摔到地下,或者双脚落地。第三就是踏过红毯之后,必须拿着红旗率先到达终点。上述三个条件,有任何一个没有达标,都不能算作是赢。 前两个条件也都不算苛刻,第二个条件也就是在地下加了一块地毯而已,并不是加上其他什么铁蒺藜和障碍物之类。但第三个条件必须把红旗顺利带到终点,这就为胜利增加了些麻烦。第三个条件主要是考验赛马者的高超控马术和臂力,因为红旗的旗杆比较高,,我目测不算插入地下的部分,在地面的那一段长度已经超过了4米。在赛马的过程中,马速不能慢,稍微慢了下来,就会被后面的竞争者追上。虽然阿曼已经达到了一个条件,率先进入了红毯之中,但是如果她不能夺得红旗顺利拿到终点,那也算是输。 红旗深深插入地下,如果臂力不够,在马速飞快的情况下,臂力不够的话,是根本不能把红旗拔出来。曾经听说过有一个地方飞车党横行,专门在大街上飞车,当车经过的时候,便伸出双手去抢夺路人的财物。一日,两个飞车党看准了一个落单的男子,准备向其下手。当车开过的时候,后面那负责抢的人,一手快速夺过该男子的手提包,正当他兴奋得手的时候,该男子奋力一拉扯手袋。结果,后面那负责抢的人被该男子用力扯到地下,最后无奈落网。 这个故事跟阿曼即将要面对的夺旗是差不多的,同样的情况,同样是速度飞快,也同样是要考验臂力和眼力。不同的是,阿曼要把旗子拔起来带走,而飞车党就稍微复杂一些,不过他们没有任何规则,任何手段都可以用。 虽然赛马者完全可以让马停下再慢慢拔出旗杆,但是不要忘了,同样想获胜同样有实力的竞争者大有人在。想要停下来拔旗是完全没可能的,很多时候,在这激动的时分,赛马者已经要拔旗了,但后面的竞争者已经追上,这样的压力下会给赛马者造成很大的心理影响。 阿曼的那匹骏马踏入了红毯之中,距离终点也只有几米之遥,这个时候本来沸腾的围观者也静了下来。一群围观者包括我在内都屏住呼吸,静静凝视着阿曼。心里期待阿曼得胜,但看着那随风飞扬的红旗,我心里就沉了下来。 夺旗不易,阿曼有那么大的臂力吗? 如果夺旗不成,不能胜也就罢了,胜利终究是小事。但是最怕就是夺旗不成,反受其伤,从速度那么快的马背上摔下来,非得重伤不可。 我暗暗为阿曼担心的时候,阿曼单人匹马也快到了红旗的区域。阿曼的脸色也是有些凝重,她也知道了事情的棘手。她回头一看,后面尘土飞扬,马蹄声如闷雷,夹杂着不甘落后的竞争者怒斥自己赛马的责怪声。 阿曼的眉头越拧越紧,神色非常难看,但夺旗就在眼前,如果不夺旗,那就不能获胜。 草原人最是重视胜利,虽然大家都尽量打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口号,但没有几个是真心这么想,也没有谁是想输的。 但胜利者只能是一个,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优胜劣汰。 “驾!”一声怒斥,接着就听到众多围观者炸开锅的欢呼声和喝彩声。我晃神的时间,阿曼已经一扬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在马肚上,骏马打了个响鼻,向着长长的旗杆冲去。 阿曼紧皱的眉头已经松下,眼神坚定无比,死死的盯住那根旗杆。阿曼一拉马缰绳,骏马前身仰起嘶鸣一声,在骏马与旗杆擦肩而过的时候,阿曼快速的伸出手握住旗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曼咬紧牙关,脸色涨红,左手控制好骏马的速度,右手用力握住旗杆向上拔。但骏马跟旗杆的拉开的速度越来越大了,阿曼伸手已经不能摸到旗杆了,她银牙一咬,只能先放弃,围观的人群又沸腾了起来,惋叹声和喝彩声激烈。 这个时候,后面的闷雷一般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阿曼也回头看,距离阿曼最近的有两人,几乎是跟阿曼只有几米的距离。阿曼眉头紧皱,又收回目光凝视旗杆。 我心里也是很沉重,后面的马蹄声和竞争者给阿曼带来很大的压力,阿曼的脸色潮红,眼神复杂的看着旗杆。她看了良久,银牙一咬,双眼蓦然精光闪过,立时拨转马头,向着旗杆冲去。 ------------ 13、我替她比 从阿曼坚毅的眼神中,我看出她对胜利的执着。这让我对她有些生气埋怨,胜利固然重要,但那也不及生命重要,她已经本末倒置了。 没有了生命,胜利了那又有何用? 但是拉弓没有回头箭,她已经决定这么干了,我也不能奈她如何? 只是我心里希望她得到个教训,叫她以后不要那么猖狂,那么不顾命,但又怕她受到伤害的矛盾心理。 我叹一口气,这婆娘,得好好修理一顿才行。 至少得让她知道,什么是家法...... 阿曼双脚一夹马肚,骏马疾步如飞,阿曼猛然一勒马缰绳,骏马前身高高仰起。在这个时刻,阿曼蓦然出手抓稳旗杆,她手中的青筋顿现,用力的向上拔,但是这一下依然没有拔出旗杆。 围观的众人又是惋惜的一阵唏嘘,就在这时,那如闷雷般的马蹄声已经越来越近了。两者是两个壮汉,统一是蒙古袍,只是一个是紫色一个是青色。两人临近到旗杆的地方却勒住了马缰绳,没有跟着上去抢旗杆。 我皱着眉头凝神看那两个领先者,从他们行云流水的控马术和继阿曼之后率先到达红毯处,就知道他们必然有不凡之处。不过想来也很正常,草原人都是马背上的民族。 只是我担心的却是阿曼,再回头看着阿曼,此时的她有些骑虎难下了。她脸色因为用力而涨红,额头上的汗水涔涔,无论她怎么用力,那根旗杆就好像东海龙宫的定海神针一般,纹丝不动。 围观的啦啦队看阿曼拔了好久,旗杆都没有拔出来,从当初的喝彩渐渐变成了讥笑,三三两两议论纷纷,但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阿曼凭着她高超的控马术,骑着马控制好马速绕着旗杆转,而她则趴在马背上,左手提着马缰绳,右手握住旗杆转动,仍固执的用力拔旗杆。 一直在观望阿曼拔旗杆的两个壮汉其中的青色蒙古袍壮汉突然开口说话了,但是他说的是什么,我根本听不懂,但从他的表情和围观者的哄笑,我就知道他说的并不是什么好话,估计是嘲笑阿曼之类的话。阿曼闻言也停了下来,控制好骏马,重新坐回马背山。 阿曼眉头紧皱,也开口说话了,她说的也是蒙古话,我快要崩溃了...... 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的感受...... 太欺负人了。 阿曼指着旗杆,又指指开口说话的那个青色蒙古袍,咕噜咕噜的又说了一大通。我呈45度角仰望天空,哎,老天真蓝。 但你们能不能说普通话,不过估计他们是听不到我心里的呐喊了。 一阵阵闷雷般的马蹄声又近,原来是落后的那群竞争者追上来了。但他们都在紫色和青色蒙古袍两个壮汉后面勒住了马缰绳,静静的观看着阿曼和青色蒙古袍两人说话,不慌不忙的样子好像对这场比赛的胜负已经不敢兴趣了,对他们的谈话更感兴趣。 阿曼的话音刚落,那青色壮汉又讥讽的眼神瞥一眼阿曼,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又引得全场一阵哄笑。阿曼的脸色铁青,胸膛强烈的起伏着,好像是在忍受着耻辱一般,仰起头,用力的眨着眼睛。 看着阿曼的这个情景,我蓦然心里一酸,感觉很心疼她。 这一刻好像全世界都抛弃阿曼一般,阿曼孤立无援的样子让我心头一颤,一种责任感涌上心头。 曾经无数次见识过阿曼落泪的表情,有一次阿曼想起塔纳忍住要哭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仰起头用力眨眼睛。后来听她说,仰起头眨眼睛就不会让眼泪流出来了。 心疼她的同时,我心里也涌起了深深的愤怒。 老子最看不起欺负女人的男人了。 妈蛋,更何况是我的女人。 此时,我心里的愤怒已经酝酿好了,愤怒一旦浮现,就再难平息。 想要平息那只能挫败对方为代价。 “都给我静一静。”这一句话我是用力吼出来的,这一吼犹如佛家的狮吼功一般,当然也不乏我往自己脸上贴金的成分,但这一吼确实威力不小。一众赛马者蓦然受到惊吓,恐慌的打了响鼻,更有甚者,双腿一软,趴了下来。只见全场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朝我这个制造噪音的声源处看来,他们的目光都写满了迷茫,好像搞不懂我这个外人为什么要插嘴。 插嘴就插嘴了,声音那么大干嘛? 我很满意这样的效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犹如T台走秀一般,我虎躯一震,迎着众人迷茫和充满敌意的眼神,刻意挺胸抬头像一杆标枪一般慢慢走到阿曼的马前。 阿曼浦然看到我的出现,大眼睛里先是充满着惊喜,紧接着就黯淡了,好像意识到自己犯了错一般,小嘴一撅,眼神慌乱的躲闪我的目光。 我上前牵住她的马缰绳,对她使了个非常内涵的眼色,压低声音,“不必解释,今晚家法伺候。” 阿曼双唇抿成一条线,不发一言,只是脸色蓦然酡红。 我转过身朝着众人躬身,朗声说道,“各位安答大家好,本人小姓唐,叫唐雾,打扰了各位安答的赛马,我真的很抱歉。” 不要问我怎么会安答这个词的,我不会告诉你这是在《射雕英雄传》里郭靖大侠对拖雷安答的称呼。 虽然我不是郭靖大侠嘛,对方也不是拖雷安答。 我的一句话下去,让我想羞愧不已的是,全场百多个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理我。男女老少好像忽然集体石化一样,唯一让我感觉还能给点安慰的是,他们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迷茫,还有好奇。 你们不要不理我行不行? 很没面子的耶! 我扭转头,低声问阿曼,“他们怎么了?”阿曼苦笑一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好吧,问你还不如靠我自己。 哎,只好靠我自己了。 我沉吟了一下,试探的说道,“hello,Howdoyoudo?” 依然集体石化,阿曼瞪大眼睛,喃喃,“你又说什么鬼话。” 我深感赞同,这确实是鬼话,嘿嘿,我还会多种语言呢。 正当我想继续用其他语言跟他们打招呼的时候,之前嘲笑阿曼的那个青色蒙古袍男子催马上前一步,用极其蹩脚的普通话说,“你.....你不用自我介绍了,我们......你直接说,你有什么事?” 哎妈呀,终于有人听到我说话了,如果不是出于刚见面要矜持,否则我真想冲上前,亲他一亲。 太给面子了,太帅了。 虽然普通话不标准嘛...... 我朝他一拱手,礼貌做足,“这位安答你好,我是阿曼的男朋友,阿曼已经是尽力的了,她是再无取胜的能力了,我们决定放弃比赛。” 我话音刚落,阿曼就在后面着急,“阿雾,我还没输呢?”我回头瞪她一眼,“闭嘴。”真要从马背上摔下来才算是输吗,这婆娘。 虽然刚才他们欺负阿曼,我确实是很愤怒,要出来帮阿曼找回个场面。但我忽然又改变主意了,不是因为我懦弱,也不是不想给阿曼出头,只是我忽然想到,我已经被逼离开北京城了,我们初来咋到,我还不想还没了解这边的情况,就跟这边的人结仇了,这样的话,我们又得准备迁移了。 退一步海阔天空啊,虽然我也很不甘心。 尽管我知道阿曼也不想退出比赛,很想赢,但是以她现在的能力,取胜是很难的。她控马术和骑术是一流,但是臂力仍不够啊。 与其再遭人取笑,还不如直接潇洒放弃。 但我没想到的是,我这认输的一番话,却惹起了围观者的敌视。顿时他们就像炸开窝一般,指着我议论纷纷,眼神大多不善。 看到这里,我心里那个泪啊,他们听得懂我说什么的啊,为毛刚才就是不理我呢。 内心好受伤啊!!! 自出场以来就一直默不出声的紫色蒙古袍壮汉也催马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盯着阿曼,冷笑说道,“阿曼,你是懦弱想退出了吗?” 不要问我这次为什么听得懂,我不想告诉你们,他说的是普通话。 虽然也很蹩脚,但是还能听得懂,就是他们说话费劲些。 阿曼脸色剧变,六神无主的看着我。 我忽然想起草原人最是重视勇士,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才能让他们认可。而我要阿曼退出此举,无疑就是懦夫所为,虽然阿曼是个女的嘛。 想到这里,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我朝那紫色蒙古袍壮汉一拱手,不卑不亢的说,“阿曼不是懦弱,她还想继续比下去,但是我实在是心疼女朋友。既然我跟她是男女朋友关系,也可以说是一体,我可以代表她,她也可以代表我。” 说到这里,我却故意停顿一下。 壮汉轻轻哼一声,“无论怎么说都好,她退出就是洗不脱懦夫的罪名。” 罪名?我呸。 啥事呀,这也算罪名? 我闻言微微一笑,露出一个自以为很阳光的笑容,“我们既然是为一体,那我就替她比,如何?” ------------ 14、旗开得胜 我此言一出,众人也都愣了也一愣,紫色蒙古袍那壮汉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摇摇头,“这是我们草原的事,你不要多事。”我笑嘻嘻的指着阿曼,“我是她男人,也算是半个草原人,按理说,这里就是我的娘家。” 阿曼知道我要替她比赛,小嘴一撅,刹那又惊喜无限,眼神里露出崇拜的神采,随即又狐疑的问,“阿雾你也会骑马吗?” 我对她翻了个白眼,“开玩笑.......当然不会了。” 我什么时候骑过马了,真是的。 你嘛,我倒是骑过...... 阿曼两眼失神,喃喃,“不会骑马那你凭什么替我比呀......." 一直默言不做声的青色蒙古袍汉字催马到得我前面,凝声问,“你真要跟我们比赛吗?”我晒然一笑,点点头,“是的,我婆娘既然不能退出,那只好我代替了。” 这是一个预防针,先把话撂在这里,我并不是有心要比赛的,也没有敌意,实在是我家婆娘不能再比了。 那青色蒙古袍壮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自己拨马回头走,到得那紫色壮汉身边时却停了下来。他指指我,跟那紫色衫壮汉低声说些什么。 紫色衫汉子瞥了我一眼,转脸跟青色衫汉子点点头。 看到这里我暗暗点点头,看来大事成了。 青色衫壮汉要问过紫色衫汉子才能做决定,看来那紫色衫汉子地位不低。 而且,他们两个人说话,其他人并不敢上来搭讪。 青衣汉子催马上前,遥相大喝一声,“好,你可以上场了。我叫爱新觉罗.增礼,他是我大哥爱新觉罗.增功。”他自己笑一笑,用着蹩脚的普通话大声说,“我们草原人都是马背上的民族,我们两兄弟也是最喜欢结交朋友和最欣赏勇士的,如果你有本事,那就使出来,我们接着。” 爱新觉罗吗?爱新觉罗可不是清朝的皇姓么? 难道他们跟皇姓的爱新觉罗还有关系不行? 爱新觉罗我除了认识一个永琪外,就没认识其他人了。 那还是人家苏有朋的功劳呢。 让我们红尘作伴,过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不怪我,只怪《还珠格格》太出名了,想到永琪就不由得想起这首歌。 我朝他们一拱手,“那就打搅了。”我又回头拍拍阿曼胯下的那匹骏马的马头,这骏马不屑的打了个响鼻,好像并不屑于我似的。 我用力拍着马头,低声骂道,“狗日的,老子连你主人都骑过了,你还有什么了不起的。今天老子还非骑你不可。”阿曼听见我低声的自言自语,脸色通红,羞答答的低声啐我一口,“那么多人,你还说这个干什么呢?你自己又不会骑马,还说要来代替我,摔伤你得了。” 呃,骑它的意思就是骑它赛跑,并没有别的意思啊。 老子取向可是正常得很的,对动物和家禽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我发誓! 咳咳! 我有些强硬的牵着阿曼那匹骏马想要走,但那骏马似乎也火起了,倔强的就是肯走一步。气得我只想大耳光抽它,“是不是马眼也看人低了......" 阿曼看我手段太**了,有些心疼她的马,嗔怪的拍一下我的手,“你轻点行不行,你这么用力,它会痛的,马是我们草原人的生命一部分。”阿曼说完,抱着马头亲昵的亲了一口,骏马也极为依恋主人仿佛撒娇一般,用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阿曼,好像流浪狗被捡回又要被抛弃一般。 阿曼看到这里,怜惜的摸摸马头,“茗茗,你放心喔,阿雾会好好待你的,你好好帮阿雾一次,好不好。” “茗茗?”我倒吸一口凉气,这畜生竟然叫茗茗。 名叫茗茗的那马还好像通灵一般,马头连点,看我的眼神好像柔和了一些。 阿曼见茗茗答应了,她高兴的又在马头上亲了一口。随即回头跟我说,“阿雾,你要温和点,像我这样,茗茗可是女的哦。” 我瞪大眼睛,死死的盯住那马头,这叫我怎么亲得下去。 “我做不到。”我干巴巴的看着阿曼。 “做不到也要做。”阿曼瞪我一眼。 太为难人了,哎,好吧。 我犹如视死如归一般上前,双手托住马头,闭上双眼,像临刑的罪犯,嘟起嘴巴,缓缓亲下去。我本做好亲了之后赶紧漱口的打算,却不知,忽然挨了一脚,我惨呼一声,像个掉线的风筝,飞得好远好远...... 在飞出的同时,我看到了那马眼上流露出的窃笑。 好狠的畜生...... 险些出师未捷身先死。 “咚咚”,战鼓沉闷而又震撼,我朝着声源处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增礼搬来了一个长长的战鼓,他已经把蒙古袍脱下,挥舞着有力的双臂,敲着战鼓。 我只感觉热血沸腾,恨不能仰天长啸一声。 一直围观的众人看见增礼已经敲了战鼓,就知道必然有热闹看了。 一般情况,战鼓是轻易敲不得的。 我也是有些意外,我本打算随便牵马上去比一比,然后输了比赛,接着该干嘛就干嘛去就算的了。 但是,这情况好像有点太隆重了吧。 我牵马上到跑道原点,增礼和增功两兄弟已经准备就绪等我了。跑道只有我们三个人,之前那些竞争者已经下马做啦啦队了,但从他们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我猜想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他们不来吗?”我指那些竞争者,狐疑的问。 “他们已经输了,只剩下我们三个是有资格赢的。”爱新觉罗.增功淡淡的说道。 “你不是要来的吗?要来就不要问那么多了。”增礼还是这么屌,怪不得叫做增礼。 他爸的意思是要他,多学学礼貌。 我心里暗暗佩服他老爹,还真有先见之明啊。 “比,当然比。” “比赛就肯定有规则,我先来说说规则吧。胜利有三个要求,第一个要求就是是第一个率先到达红毯处的人,可以获得胜利的资格,但这还不算是真正胜利。”增功指着我们前面的红毯,我了然的点点头。 多听听游戏规则是没错的,就算不能利用规则,那也可以打打桌边球。 “第二个要求,赛马者全程不能双脚落地,双脚落地者,直接算为输。”说到这里,增功快速瞄我一眼,见我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态,继续说下去,“第三个要求,要获得胜利,必须要拔起红旗顺利带到终点。” 增功话音刚落,增礼就急不可耐的用极度蹩脚的普通话插嘴,“好了哥,咱比赛就简单点吧,反正三个重要的要求都已经说了。” 对于增礼的插嘴,增功也没有生气,他淡淡的笑了笑,“也好,你有没有什么意见?”我知道增功这是在问我,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没有太多束缚,而且我们本来就不是墨守成规的人。 我眯着眼睛笑了笑,“没有意见.....” 增功看我想也不想就豪爽的答应了,他看我的眼神也亮了一下。增礼潇洒的一踩马镫,已经跃上了马背,转回头兴奋的朝我大喊,“你们快点吧,要来了啊。” 说到赛马,增礼就明显变得兴奋了起来。增功也姿势优雅的跃上了马背,手抓住马缰绳,回头看着我。我迎两兄弟的目光,故意挺起胸膛,抬起左脚踩在马镫上,右脚借力一点地下,整个人借势跃起。但不知道我是用力过猛,还是身轻如燕,整个人跃过马背,摔在地下,极为狼狈。 “噗”的一声落地声,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哈哈哈哈”,紧接着全场为之哄笑,尤其以增礼的笑声最大,没心没肺的指着我,夸张的大笑。阿曼用巴掌连拍几下自己的额头,唉声叹气。 我就地打了个滚,站了起来,神色不变的小心翼翼的爬上马背,好不容易爬上了马背,胯下的茗茗又好象故意要我出丑一般,仰起上身,嘶鸣不已。猝不及防之下,我吓了一跳,趴在马背上紧紧抱住马头不敢放。 那畜生许是发泄完了,这才四脚着地,好像恶作剧得逞一般打了个响鼻。 全场又是为之哄笑,我这才坐起来坐好。但是有些人已经笑得直捂住肚子了,妈蛋,老子有那么好笑吗? 任我就是再脸皮如城墙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想要地缝的不止我一个,阿曼也是羞愧的低下头来想找地缝。 我有些恼羞成怒的大喝一声,“笑什么笑,再笑叫你们生儿子长得想隔壁王叔叔。”我这话刚说完,全场就寂静下来了。 什么人嘛,真是的,非要骂才行的。 增礼也已经止住了笑,一本正经的端坐在马背上。增功指着远处的小山坡上,“赛程是到那边山坡的红旗处为半程,一个往返之后,第一个顺利拿着红旗到终点的就是胜利者。”我定睛看去,只见远处若隐若现的飘扬着一个红色的旗帜。 原来还有一个红旗的啊,幸好没有贸然就开始。 我点点头,增礼打了个响指,怒喝一声,“好,那就开始了啊,三通鼓准备。”早有一名壮汉手持木槌敲响了战鼓,增礼又大声的喝道,“三通鼓罢,比赛就正式开始。” 我的心也随着沉寂了下来,跟着那沉闷而又震撼的战鼓声变得激动起来,“要开始了么。”增功和增礼两人则全神贯注的看着远方的旗帜,连增礼也没有了之前的毛躁。 三通鼓罢,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两匹骏马犹如射出去的箭一般,我也双腿一夹马肚,扬手一鞭打在马背上,胯下茗茗关键时刻也没有给我添乱,像匹脱缰的马,奔放的去追增功两人。 马蹄声如雷,依稀还听到后面阿曼大声喊道,“阿雾,旗开得胜。” ------------ 15、使了个诈 旗开得胜?那是必须的好吗! 但是我现在却没有空去理会阿曼,我此刻坐在马背上一动也不敢动。 太他妈坑爹了,这哪是骑马呀,这明明是受罪呀。 从小看着电视上的大侠骑马千里救姘头的时候,总感觉那大侠好帅,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也要尝尝这个吊炸天的滋味。随着年龄慢慢长大,我知道骑马千里救姘头是不太可能的了,但是骑马总是有机会的。 很好,终于有机会骑马了。 但我现在却没有那达成心愿的惊喜啊,老子现在只想跳车啊。 不,跳马。 看着人家骑得那么爽,连阿曼也骑术一流,我满以为以我之才,根本不用学就会骑马的了,但是,好像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爽。是我太蠢了,还是这畜生太屌了? 太欺负人了。 习惯了在地面平稳移动的我,此刻我感觉五脏六腑都好像要颠出来了,胃翻腾得厉害。而胯下那茗茗就好像故意跟我为难似的,一路上都在撒泼,仿佛了打了某样叫做鸡血的东西,一路上飞奔不说,还故意挑着颠簸的地方行走。我整个人好像没根漂浮的浮萍一般,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都要掉下去。我使劲拉住马缰绳依然没有用,那畜生不顾自己的疼痛,或许受到疼痛的刺激,脚下跑得更欢了。 如果是根据路线跑的话,那还好,可我胯下那畜生竟然往外走,不走直线,故意绕弯子。 还比个锤子赛哟,老子现在只想跳马,妈蛋,你牛叉。 临阵磨枪果然不行啊,下次我可得好好教训这畜生才行。 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要寻觅机会跳马。我双腿夹紧马肚,双手抱住马头,但还是免不了受那颠簸之苦,只感觉胃翻滚的厉害,如果现在停下来,我是肯定会吐出来的了。 脑门上的冷汗涔涔,我挣扎起来坐好,紧紧抓住马缰绳,放眼往前面的马蹄声望去。增功两人早已经跑远了,终点到对面小山坡的那里大概有十里左右,片刻间,他们已经跑了快一半了,我仍留在后面三分之一的路程都没跑完。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马一般的队友。 好么,这回别说赢了,我现在怀疑,能不能跑完一个全程都成问题。 哎,不能这样啊,输了那也太丢人了,而且刚连丢了两次脸。 想起自己刚出场时的高调,再想到现在的情况,真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两巴掌。 太他妈丢人了好吗!哎,内部不靖,如何取胜? 都怪这畜生,妈蛋,老子回去之后一定要吃它的肉,喝它的血,剥夺它的灵魂。 嗯?它有灵魂的吗?既然是生物,那应该都有灵魂的吧。 我忽然想到,既然有灵魂,那总有潜意识的吧。有潜意识的话,那总有办法驯服它的吧。想别的办法驯服它是来不及的了,我眼睛看着手指上的戒指,“看来,只有麻烦你了。”我小心翼翼的坐好,双脚夹紧马肚,强逼自己静下来。心随意念走,我的潜意识到达戒指的潜意识,忽然戒指红光大作,我整个人浑身颤抖一下,感觉好像冷飕飕的。 忽然,脑海好像换了一个场景一般,这里是一片黑暗的世界,看不到任何东西。这时,一个警惕声音响起,“是谁?”一个影子慢慢浮现,我看清楚那个影子,不禁破口大骂,“你二大爷的,叫你欺负老子,叫你故意使坏。” 这个影子正是我胯下的那匹马,名叫茗茗,眼前的这个影子就是它的灵魂。 马会开口说话?我摊上大事了。 但是我满腔怒火已经顾不得那么震撼了,只想好好的教训这畜生一顿。脑海中的那个缩小版的我,冲到缩小版的茗茗身边,狠狠一巴掌抽到它的马肚上,“啊”的一声,骏马吃痛,飞起后面一蹄要踢我,但我早有防范,而且这是是我的绝对空间,哪容它放肆。 我顺势抓住它的蹄子,后退两步用力一拉,“嘭”的一声,整个马身趴在地下,我连忙上前坐在它脖子上威胁,“你服不服?”茗茗冷哼一声,没有吭声。 我又狠狠一巴掌拍在它的马头,冷冷的说道,“服不服?”我见它没有吭声,举起手又要打,终于它屈服了,无奈的说道,“好了,我服你还不行吗。我是女的耶,下手也不知道轻点。”它声音无奈之中又带点委屈。 人有贱人,马也有贱马。 无疑,眼前这个就属于贱马。 我嘿嘿一笑,“谁叫你故意使坏来着,老子无非就是想一场比赛,想赢给我婆娘看,这怎么的了,叫你故意使坏。”说到这里我还仍忿忿不平。 茗茗大眼睛看着我仍生气的样子,它吓了一跳,连声说,“不使坏了,我们出去吧,人家快到终点了。”它的一句话倒是提醒我了,“那就出去吧,如果你还胆敢跟我使坏,你小心点。” 撂下一句威胁的话,我就忽然睁开眼睛,回到了现实。看到增功他们已经到的小山坡的旗杆那里了,已经要往回走了。我舒了一口气,只要还没赢就好。我轻轻拍拍马肚,“一切看你了,我不介意你再使坏,我有的是办法。” 胯下骏马颤抖了一下,也不敢在绕弯了,直接跑回线路。我强忍住心中的胸闷和胃翻滚,双脚轻夹马腹,扬手一马鞭下去,“驾!” 阿曼的这匹马不愧是骏马,它体格不大,大概130厘米身高,四肢坚实有力,不仅速度极快,而且马力够足、耐跑,疾步如飞。没有了它的作祟,加上它本来的速度就不慢,虽然我们一直落伍,但是现在也已经慢慢步上了正轨。 打球有球感,音乐有乐感,骑马也有马感。骑得多了,那感觉就慢慢来了,我开始慢慢习惯了那种颠簸。骑马不仅需要技巧,也需要把握好重心。初学者驾驭水平有限,这时的人表现为自身动作合不上马体重心变化节拍,无法正确将自己的指令传递给马。有些马会犹如通灵一般判断出骑者不会骑马,从而故意使坏。 初学者首先要平静下来找好平衡和重心,也就是说简单能维持自身的平衡,不至于随着马的奔跑而坠马。像我这样的情况,遇到马使坏,那就得狠狠驯服才行。 欲言还休,天凉好个秋。 却说我跟增功他们拉开的距离虽然逐渐被拉回,但是赛程再长,总归是有限。我半途才开始发力,我跑了,人家不可能停下来等我的。所以说,我虽然在慢慢追上,但是总能保持着一段距离。 终于跑到了半程,已经到了小山坡的旗杆处。 高高的旗杆上红旗随风飘扬,“咧咧”作响。 我勒住马缰绳,放眼望去,增功两兄弟早已经跑远了,距离红毯处已经不远了。我轻轻拍拍马头,呢喃,“难道这就要输了么?” 跟人家的距离拉开太远了,怎么赢? 我话音刚落,胯下的茗茗忽然前身高高仰起,像是直立起来的马一般,嘶鸣不已。我以为它又要使坏了,正要下狠手打它。它跃起一跳,却跳了一丈高,我吓了一跳,紧紧抱住马头不敢动。 它四足落地,越跑越快,就好像加了个马达一般。我顿时明白它的意思了,心里顿觉豪情万丈,我小心翼翼的坐起来,睥睨的审视着前方两道身影。 要胜利,未必不可行。 茗茗的异样也引起了围观的啦啦队的注意,人群目瞪口呆的看着茗茗的飞奔,率先回过神来的是一众骑者,他们都是刚才被增功兄弟强硬“请”出比赛的竞争者,他们都很懂马术,也很懂马。茗茗的异样,在他们看来是那么的震撼。 围观的啦啦队大声欢呼着,增功兄弟闻听欢呼声,也都勒住马,齐齐回头看,他们也都傻眼了,茗茗的速度极快,几乎看清不清楚它的四蹄。 你们傻眼了就到我大放异彩了,我把马鞭给扔了,快马何须再加鞭。 增功兄弟见情况不妙,赶紧双脚一夹马腹,扬手马鞭抽打马背,纵马飞奔,他们不敢再停留了。他们的马也不慢,片刻,离红毯处还有咫尺之遥。 第一个率先到达红毯处的,是有资格赢的。 按正常情况我是赢不了的了,虽然胯下的茗茗已经尽力了,但是距离还是太远了。 比赛规则没有说不能使坏,但也没有说可以使坏,那我只能打打桌边球咯。我眯着眼睛看着远方的两匹马,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右手手心向着地下一吸,但是这里是草原,什么石头这些都没有,摸摸身上也没有什么硬物。就在我慌忙之间,忽然想起了唯一的硬物。 马镫啊! 可是马镫那么大,甩出去肯定会被人家发现的,这真的好吗? 被人发现了的话,肯定会被人所不齿的,而且增功两兄弟好像不是好惹的。 但如果不使个坏的话,那肯定输定了。 哎,纠结啊,怎么搞。 我手摸到小腹处,忽然摸到有一个硬物。我撂开衣服看,呃,是裤子的纽扣。 我看看已经要踏入红毯的增功兄弟,一咬牙,扯下裤子上的纽扣,假装张大双手拥抱天地的刹那,悄无声息的把手中那粒纽扣瞄准增功的那匹马甩出去。 “嘶”,一直好端端跑着的骏马,忽然前身高高仰起,悲鸣一声,犹如癫狂了一般逃窜,增功猝不及防大惊失色,胯下的骏马撒开腿向着人群冲去。 ------------ 16、没有赢家 正待飞马跃进红毯的增礼蓦然听到马悲鸣的声音,快速勒住马缰绳回头看,这一看他也是大惊失色。 受惊的骏马撒开腿就跑,直接往着人群冲去。 此刻在马背上的增功也是冷汗如雨下,他也不敢乱动,只能紧紧抱住马头。如脱缰的野马一般马身抖擞着,好像要把马背上的增功甩下来。 但增功像个章鱼一样,手足并用的紧紧抱住马头一动也不敢动。骏马甩了好几下都甩不下增功,它也就被逼默许了他的存在,但依然没命的奔跑起来。 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快冲到了人群之中,此时围观的人群才醒觉过来。一名经验丰富的骑者见此情况,大喝一声,“马受惊了,快跑啊。”余者闻言也都惊慌失措的逃亡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一些反应快的人已经跑了,但剩下几个老弱还没来得及撤离。增功此时也红了眼睛,趴在马背上急忙大喊,“快跑,快跑。” 事实证明,越是慌乱就越是会出错。受着被马蹄践踏而死的压力之下,又被增功这么一喝骂,那几个胆小的老弱顿时瘫软了,双腿没有力气,想跑也跑不掉,眼睁睁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疯马,只能默默的流下眼泪。 这一连串的事都是在瞬间发生的,我也没有想到,我这随便的一甩,居然会演变成这样的情况。我心里沉甸甸的,充满着罪恶感,只得用力一夹马肚,希望我能尽快赶到,阻止悲剧的发生。 眼看那几个老弱就要被增功的疯马四蹄践踏而死了,这时的增功也急了,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坐了起来用力勒住马缰绳,希望这样能扭转马头,阻止悲剧的发生。但那疯马彻底陷入了无意识的癫狂状态,任增功怎么勒也不能把它勒住脚步,更没有扭转方向。 “啊!”增功眼眶通红的,眼看着要勒不住疯马,他无能为力无可奈何,心里有悲戚,不禁仰天大喝一声。 也许是受到了疼痛的刺激,增功的这一勒更是把它的疯性都彻底激出来了。疯马打了个响鼻,四蹄如风,撒开腿就跑,速度比之前更快了。 那几个瘫软在地下的老弱看着疯狂的骏马越来越近,苍老的眼睛充满了恐惧,眼泪越流越多。 我心里的内疚越来越盛,眼眶里泪水在打转,狠狠打一巴掌马肚,“驾!” 一步,两步,三步......快追上了,我离得近了,但是疯马也离得近了。 那几个老弱也知道自己半个脚已经踏入了地府,其中一个承受着莫大的压力竟然呜咽大哭起来。 增功眼里泪水也在打转,他双脚紧紧夹住马肚,双手仍用力拉住马缰绳,到最后他仍然不肯放手。只是这样依然减慢不了疯马的脚步,它最后一个飞跃,四蹄再落地时,就践踏到那几个老弱的身上了。 此时我仍在十来米之外,想要救,也是鞭长莫及。那些侥幸逃脱的围观者也是在十来米之遥外,没有人想救。我甚至这时已经闭上双眼了,很多人也都害怕得闭上眼了。 要血溅几步了吗?还是被踏成肉泥了? 就在我们都认为那几个老弱要被惨死在马蹄下的时候,忽热听到那匹疯马嘶鸣一声,接着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悲壮的长啸一声,悲壮之中还带着些力竭的气喘。 我听得声音感觉有些不对,如果是马蹄践踏在人身上了,应该是会惨叫才对的,但传来的声音并不是老弱发出的,那里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睁开眼睛向着声源处看去,眼前的一幕让我深深为之震撼,也让我在以后的有生之年每当想起这件事,都有一种来自骨子里的震撼叹服。 只见一匹疯马前面有一双手死死的顶住马头,不让疯马前进一步。疯马已经彻底陷入疯狂之中,先是受惊后来又被增功用马缰绳勒得疼痛,更是激起疯马原始的兽性和血性。 它发怒起来的威力有多大?眼前的一幕就已经给出了答案,那一双手的臂弯虽然粗壮有力,但是跟疯马的力量比起来,实在是显得太苍白无力了,太渺小了。 忘了说的是,这双手的主人赫然是增礼。 此时他的脸孔因为用力变得涨红,他本来有些丑的脸孔显得更是狰狞无比。增礼的双脚后踩,更方便自己全身用力,但是奈何疯马终究是激起了兽性,人类力量最大还是不敌天生有优势的畜生。 两相抵抗,增礼被疯马顶得节节败退,双脚擦着地下慢慢往后退,就是几厘米的距离,增礼的双鞋已经被磨破了,连带着脚板也被磨出了鲜血,整个脚都沾满了鲜血。 而在马背上的增功这时也反应过来了,他的脸色凝重,从马背上跳下来。这个时候,一直处于癫狂状态的疯马却忽然开窍了,它终于明白不再跟眼前的这个人类比力量了,它极为通灵的飞起前蹄,一蹄就把懵然间的增礼踢得好远,飞出几米的距离,增礼闷哼一声,跌倒在草坪上,生死不明。 增功看着自己弟弟被踢了一脚,飞出去之后就生死不明了,他血红着双眼,快步要上去查看增礼的情况。可那疯马却没打算让他走,像斗牛里面被斗牛士调戏的牛一样,用马头转头一顶增功的小腹。增功心急着要去看增礼,却不料被这疯马顶了一下,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手捂住小腹处,脸容痛苦不堪,豆大的汗水在脑门狂冒。 但增功也算是硬气,挨了一下却硬是没有哼过一声。 我见这疯马转眼便伤了两人,心里又是愤怒,又是愧疚,这都是我的错。 事到临头,再后悔也已经是没用的了。 我惹出来的祸,不该让他人受伤,我得解决好这个麻烦。 疯马并没有就此罢手,它把增功顶伤后,四蹄发力又向增功奔去。我此时人已经到附近了,再不出手的话,那就等着给增功收尸得了。 我急忙勒住马缰绳,右手单手一拍马背,就此借力,整个身子跳起来。一个纵身跳到那疯马面前,此时的增功已经闭上眼睛等死了。疯马浑然没有发觉危险已经逼近,就在它四蹄跃起的时候,也是我发难的时候。 箭已经上弦,不得不发,如果我迟疑上一秒钟,等这疯马四蹄落地的话,那地下的增功势必会被踏成肉泥。 就是这一秒了! 疯马高高跃起,四蹄离地,我在后面猛然抓住它的后两个蹄子,“啊”,我只感觉双手默然一沉,那力度仿佛有千斤。但是再重我也不能撒手,地下还有一条生命。 我一咬牙关,顺势抓住那双蹄往后一拉。开始时需要极大的力度,但是如果这力度用得够了,那疯马就会被惯性的往后退。那个时候的力度是最小的,我需要做的,就是按照它这个惯性,再给它添一把力。 整匹疯马被我硬生生拉后了,它在半空无法借力,更是无法站立,整匹马轰然倒在地下。 “嘭”的一声,大地好像都在颤抖,我就在震源最近,我自己也感觉好像站立不稳一样。 疯马倒地之后,它挨了疼痛,变成更为暴躁了,重重的打了个响鼻。 它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我高高跃起,倾尽全身的力量在右手巴掌上,我身子往下掉的时候。我重重一掌打在马背上,“该结束了。” “啪”的一声如裂帛般的声响,疯马又嘶鸣一声,想要拔腿跑,但是四蹄却仿佛骨折一般,整个马身匍匐在地。它像不服输一般仍想爬起来,它挣扎着,马肚还没彻底离开地面,又复重重趴下。 它那铜铃大的眼睛里充满着迷惘,马头茫然四顾着,忽然眼睛里流下两道浑浊的泪水。 ------------ 17、瞧出端倪 疯马彻底死去了,马脸上两道泪痕仍然没有化去。 我大口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下,现场一片死寂之后,爆发出如潮水般的掌声...... 劫后重生的老弱流着热泪,彼此紧紧相拥着,庆幸彼此仍然侥幸没有死。而安全逃跑仍在围观的人,则看着我指指点点,用我听不懂的话在议论纷纷着,而更多的人则是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我,没有了之前的敌视。 对于他们的感激,我有些心虚,这个祸本来就是我惹出来的,由我结束,那是很应该。 但他们不知道,我就好像救世主一般,享受着他人崇拜的眼神。 这一刻,我仿佛也忘记了,那疯马是我一手造就的。 阿曼兴冲冲的跑上来,雀跃的拉着我的手,双眼里充满着崇拜的小星星,“阿雾,你真厉害啊,连那匹马都能一掌打死,我太崇拜你了。刚才那疯马吓死人了,我都以为她们死定的了,幸好有你啊,阿雾你真厉害。” 看阿曼崇拜的那个样子,我心里也有些飘飘然的,终于有自己的脑残粉了。 如果让阿曼知道这疯马本来就是我一手造就的,她会怎么一个表情呢? 我想,她的表情肯定很丰富的吧。 这个时候有几个热情的蒙古少女围上来,用我听不懂的话吱吱喳喳的说着,我一句也听不懂,但看她们眉目含笑,且带着些少女的娇羞,我想,这肯定不是坏事吧。 因为我实在是听不懂她们说些说什么,只能一个个的朝着她们傻笑。她们一看我傻笑,她们笑得也更欢了,捂着小嘴窃笑。阿曼实在看不过去了,立马鼓着脸站起来,双手叉腰,用我听不懂的话跟那群少女吱吱喳喳。 晕,老子听不懂啊。 阿曼指指我又指指自己,激昂的跟那群姑娘诉说着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发现那群少女看我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由最初的崇拜到后面变成了惋惜和悲悯。我惊愕的看着她们离开,拉过阿曼问,“你跟她们说什么了?” “没有说什么,只是说我们已经有名分的了,谁以后再敢跟你多说一句话,我就跟她没完。”阿曼一副风轻云淡的语气,像是诉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嘶”,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太狠了,以后还有谁会敢跟我说话了。 而且,让我有些失望沮丧的是,本来心里还有一些期盼,阿曼可以接受邹伊,看来,这次阿曼是正式表态了。 正待我再想说话时,忽然后面传来几声怒吼声,阿曼好奇心被勾起,连忙小跑过去看。 我也扭头过去看,只见一堆人正围着增功不知道在争辩什么。我也快步走过去,人群堆里面有三个年级稍微大些的蒙古老者正气愤的质问增功,“这次就是因为你的胡闹,把这次的赛马会都给搞砸了,而且差点害得族人丧失生命,好端端的马儿怎么就会受惊呢?这次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就算是吵到族长那里去也没用。”说话的正是当前的一个老者,他大约六十左右,白发苍苍留着几许全白的长须,他正吹鼻子瞪眼睛的质问增功。 他的语气很是强硬,但是他每次说话都能得到身后一众人的附和,看得出他身份不低。 增功血红着眼睛一言不发,时不时的向着增礼躺下的位置看去。但围着他的那些人故意站在那个方位挡住他的视线。 白发老者见增功没有理他,他又重重的哼一句,“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把我们这些老家伙看在眼里了。”他含沙射影的一句话又得到身后两个老者附和,“是啊,我们老咯,也没有人把我们当回事了。” 他们说的都是普通话,而且说得极为标准,令我有些疑惑,他们到底是蒙古人还是哪里的人呢? 增功被三个老者逼得不得不为自己分辨,“泽叔,对于这次的赛马会我很抱歉,但是我只想澄清一点的是,那马到底为什么受惊我也不知道,我也很想找出原因,但是这件事,我确实不知情。” 白发长须老者泽叔又是重重一哼,“那难道还是马儿自己受惊了的不成,又或者是他陷害你,把你的马儿弄受惊了,是吗?”可不巧,泽叔指的正是我。 而更巧的是,增功那马受惊确实是因为我。 泽叔,你是早就知道的了吗? 泽叔的话中充满着怒气,刚收回手指,发现是我,他又朝我点头笑一下,老脸像个菊花一样笑得好灿烂。场上众人的目光也都朝我这边看过来,看到我时,纷纷露出感激的笑容。 “是不是他把你的马弄受惊的,是他吗?他把你的马弄受惊了,他又来花大心机来救我们,是吗?”泽叔有些得理不饶人的指我,咄咄逼人的口气朝着增功。 我的心脏砰砰加速跳动着,尼玛,泽叔,你他妈是不是知道我是干的啊。 为毛老是拿我做比喻。 增功面对泽叔的咄咄逼人也感觉很生气,他语气冷冷,“是我做的我自然会承认,赛马会的确是我搞砸的,但疯马并不是我刺激的。泽叔如果非要我给个说法,我只能说你还是按照宗族规则来治我吧。” 抛下这一句话,增功就拨开人群出去了。 剩下那泽叔和其他两个老者你看我我看你,泽叔的脸色也不好看,脸色极度阴沉,他望着增功的身影重重的哼一声...... 危险已经解除,赛马会也因为疯马事件草草收场。许多人因此对增功兄弟极度不满,但他们毕竟没有泽叔那样的身份,不敢当面向增功表达不满,但在背后咬牙切齿骂骂咧咧那是肯定的。 但是,这种表达不满的方式更伤人...... 刚一众人都散去之后,增功这才扛着增礼离去。他看到我时,朝我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我也回以一个笑容,“他怎么样?”我指的是增礼。 增功皱着眉头苦笑,“没有生命危险,就是昏迷过去了,但这两天是起不来的了。”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心头沉甸甸的,说了句毫无营养的话,“那就多休息一下,没有生命危险就好。” 增功轻笑点点头,扛着昏迷不醒的增礼回去了。 阿曼拉拉我的衣袖,“走了。”我迷茫的问,“去哪里?”阿曼白我一眼,“再不回去买帐篷,我们今晚又得睡草原了。”我现在才想起这事,“好吧,走了。” 阿曼又带着我去了附近镇子上的街市,这个街市没什么人,与其说是一个街市,还不如说是几个店铺组成的一个超市。 虽然这里的街市没有什么人,但我们需要的物品依然应有尽有。 我们买了帐篷和一些生活用品就匆匆赶回去了。 还是那个村子,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我印象中的草原都是人人住帐篷的,其实不然,这时候随着时间的发展,他们也住上了木房和砖房,有些有钱的人家已经是住上别墅了。 阿曼老屋之前就是泥砖房,但是后来不幸发生了变故,老屋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她母亲也去世了。到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 我们踏入村子就听到有狗叫,进村子只有一条崎岖的小路,而小路两边都住满了人家。与其说是一条路,还不如说是一个巷子。 村民们都很热情,而且周围住的都是有点亲戚关系的。用阿曼的话说就是,在这个村子里,看到谁都是有点亲戚关系的。我们进到村子就有不少村民送上马奶酒这些,看我们在搭建帐篷,不少热情的村民也七手八脚帮忙着。 搭帐篷我是不会的,只能依靠别人,但是因为人比较多,在太阳下山时,帐篷都已经搭好了。 夜幕了,家家户户的烟囱都冒出了烟,看到这里,我忽然就想起了自己的老家,想到现在竟然有家都不能回,心头酸涩难以形容。 阿曼在弄着晚饭,这个时候有一个熟悉的影子出现在村口。那人慢慢走近,往我们帐篷这边走来。 此人正是增功,他微微一笑,“欢迎我吗?”我有些意外,但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当然欢迎。”请他进了帐篷,阿曼给他上了一杯村民给的马奶茶,增功微笑接过却没有喝,轻轻放在桌子上。 “今天在那匹疯马身上找到了这个。”增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纽扣,我认得出,那个正是我甩向疯马身上的纽扣,也是真正令疯马受惊的原因。 ------------ 18、增功家族 看着那粒眼熟的纽扣,我心砰砰跳着,还是被发现了吗?我努力平复自己心中的震惊,脸上神色不变。 我干巴巴的笑着,“呵呵,想不到这小小的玩意儿竟然能让一匹马受惊,这是怎么回事呢?”我反问增功。 增功审视了我好久,但他失望了,他并没有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他叹一口气,“这就是对方的高明之处,这玩意看起来就是一粒衣服上的纽扣,但是这小小的纽扣居然深深的镶入疯马的身上,可见这人是身手不凡。” 我假装大吃一惊,“你说什么?这是一粒纽扣?”增功乍然看我如此大反应,他深深的看我一眼,“是的,从这玩意的外观来看,这的确是一粒纽扣无疑。”他说着就把手中的那粒纽扣递过来给我。 纽扣是出自我身上,对这粒纽扣我实在太熟悉了,而且印象很深刻。 话说,我今天穿的那条裤子是我初中毕业出去打暑假工的时候,赚得人生的第一桶金的时候在夜市买的呢,那是一条中裤,妈蛋,当时我买的时候花了50块。后来在某夜市又发现有同款的,而且上面的白纸黑字标出的标价深深刺瞎了我双眼,我花了50元买的中裤,在别处居然只需要25元..... 当时我就有了自插双目的冲动,奸商啊..... 这条裤子都穿了两年了,而且现在还穿着,我哪能不记得这个纽扣。 我接过纽扣假装仔细查看了半会,抬头对增功点点头,“这的确是纽扣。” “是的,这是衣服上的纽扣不错,从这个纽扣上摩擦的痕迹来看,这个纽扣已经是有些时候的了。”增功说着,就往我裤子瞄一眼。我这裤子已经是穿得已经掉色了,有些年头了。 我下意识的拉拉裤管...... “而且,很奇怪的是,从这纽扣来看,并不是我们草原人服饰的纽扣。”增功眯着眼睛看着我。 这增功果然心细如发,单单是从一个纽扣就看出那么多东西,而且还找到这里来了。这已经很明显了,他心里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毕竟这里也只有我一个是汉家人嘛。 阿曼身上穿的也是汉家服,可能增功就是在考量着到底是我还是阿曼。但无论他是怀疑我还是阿曼都好,他没有十足的证据,也不能说是我们干的。 增功又是叹一口气,“无论是谁干的都好,事情已经过去了,那就让它过去。我可以背负搞砸赛马会这个黑锅,但我不允许影响我们民族团结的情况发生,无论那是谁,那人有多厉害。我们草原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和底线,我们可以为了尊严战斗到底,无疑,这个民族就是我的底线,触及了这个底线,除非能把我彻底弄死,如果没有能把我弄死,就等着我暴风雨般的报复吧。”增功目光灼灼的看着我,那眼神已经明显告诉我,这番话是跟我说的,他是在警告我。 我不动声色假装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所指,“呵呵,兄弟你真的是煞费苦心啊,我为你的高尚人格敬佩不已,也希望兄弟的苦心能得到大家的认可和谅解。”我不是个吃亏的主,在口头上,我还没有吃过谁的亏。 他暗暗提醒我,我也默默的提醒他,不要忘了今天因为疯马事件对你怨恨的人。 增功是个聪明人,他已经听出了我话中有话,他果然脸色变了数变。最后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 我也没有挽留的意思,“慢行。” 增功点点头,便出门,到门口的时候又忽然回过头,“希望你是带着诚心加入我们的生活想在这里休养生息。”我肃然说道,“那当然。” 增功前脚刚走,阿曼后脚就进来了。她进来之后急忙问我,“老公,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他是为了今天的疯马事件而来的。” 阿曼“哦”的一声,“估计他也是受家族的压力太大了,毕竟赛马是件很重要很隆重的事情,但今天竟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他家族也该给他施加很大压力了。” 我想起今天那个泽叔对增功的质问,心中一动,便问阿曼,“那个增功家族怎么样?听你的语气,好像那个赛马会是他们发起似的。” “的确是他们发起的,但准确点来说,也不是他们发起的。赛马会是自清朝以来就有的了,清朝那时,满人入关,他们都是马背上的民族,几乎是人人都会骑马。他们入关之后便得了江山,自皇太极死后,天下基本上都是属于太平的了,而满族人又是马背上的民族,虽然没有仗要打,但是马不能不骑,又不是骑马打仗,那时候的贵族们便以赛马作了新的娱乐项目。” 清朝那一段历史我也是很清楚的,但增功是姓爱新觉罗的,清朝的时候爱新觉罗可是满族人的皇姓,那增功到底是蒙古族还是满族?我又想起今天增功穿的可是标准的蒙古袍哦。 “那增功到底是满族还是蒙古族的呢?”我不解的问阿曼。 阿曼压低声音,有些神秘的说,“你知道增功清朝的祖先是做什么的吗?是做皇帝的,他们本来就是满族人,只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全族迁移到这里,他们还自称蒙古族,其实这明眼就可以看出的东西,就是不知道他们为啥还要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还有他们本就是皇族一脉,身上都流着爱新觉罗皇族的血,不知道为啥还要改自己的户籍,改成蒙古族。” 从阿曼的话中,至少可以说明两点,增功他们的确是满族人,而且是清朝满洲族的后裔。第二点,后来他们发生了重大变故,全族迁移至这里,在这里落地生根。 我忽然很好奇,他们遇到的重大变故是不是清朝被推翻呢?现在他们还剩下多少历史书上看到过的名人呢? 摊开清朝历史,从努尔哈赤举兵吞灭女真各部落建立后金开始,皇太极正式把“女真”族号改成“满洲”,直到最后清朝帝制被推翻,简称为满族。满洲族也是很古老的一支民族,但最辉煌的和转折点也都是在清朝,因为那时候他们问鼎了天下,并稳坐江山二百六十多年。 爱新觉罗是满洲族的“著姓”,有一点阿曼说得很对的,对外谎称自己是蒙古族的爱新觉罗家族真的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谁不知道清朝的爱新觉罗? 爱新觉罗不知道,那总知道永琪吧。 “增功家族在这里的地位如何?”我又问阿曼。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瘦死的马比什么大来着。”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用力拍拍额头。 “对,就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虽然是没落了,但他们的势力依然不是一般的家庭可以抗衡的。”阿曼侃侃而谈。 “从哪些地方可以看出来呢?”我继续追问,阿曼白我一眼,没好气的说,“你问那么多干嘛,又不关我们的事,你这人是属狗的啊,狗捉老鼠,多管闲事。” 我淡淡的说,“你说对了,我真属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阿曼顿时为之语塞,狠狠剜我一眼,“这次的赛马会你看出了没有,赛马会是增功他们家族联合当地几个具有代表性的举办的,虽然说是几个代表人物也有份参加,但主要都是增功家族发起的,而且,他们是大出人力物力,所有一应所需物品全是他们出的。” “如果说,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顶多就是有点钱罢了。但是我听阿妈说过,他们刚来这里的时候,就是他们家族大举迁移这里的时候,我们这里的村子是全村反对的。这事情闹得很大,都闹到政府那边去了,但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你也知道的了。他们还是在这里住下来了,而且一住就是好多年了。”阿曼闷着头,语气无限感慨。 我知道提起她阿妈又戳中她的心事了,我也不好再接着问了,反正短时间内都是要在这里住的,以后多的是机会,到时候再慢慢套她的话就是了。 我抬头看着头顶的白色帐篷,唉,如果不出意外,短时间内都是要在这里安居乐业了,但我想老家了。 还有林凡,还有邹伊...... ------------ 19、岁月匆匆 彼此一触及往事总是默契的住了口,我们肩上都背负着沉重的过往包袱。 不能放下,至少,现在我们都还不能放下。 我以前的生活有好多不堪回首的地方,但我总算是挨过来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那不算什么了。但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又梦回到我魂牵梦绕的村子,又梦回到之前的岁月,那些孤独无助,那些饱一顿饿一餐,浑浑噩噩的日子。我放佛看到之前的我一直在重复着那种生活,像一个死循环一般。 把我今生昨日之前的所有日子连起来,我这半生可以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有戒指之前,第二部分是有了戒指之后。我可以很大胆的说,这个戒指是会影响我今生的唯一契机,事实上,它已经是发挥了它的作用。 我现在的所有也都是拜它所赐,它给了我勇气、运气和机会。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没有这个戒指,就没有今天的我,或许我现在还在村子里浑浑噩噩三餐不继,没有任何前途可言。 没有前途,三餐不继,还会有人愿意嫁给我吗? 那是不可能的。 我本人可能能力确实不怎么样,我也不介意别人说我依靠外力,总是依靠戒指。 但我会大耳光刮过去,老子有戒指,你有吗? 阿曼也有一段心酸的过去,有她自己的过往包袱,最近还丧了兄,也是可怜之人。有时候真的不能不信缘分,我们两个都是可怜人,世界那么大,但我们偏偏是走在一起了,且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下半辈子我的床另一边都是躺着阿曼的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们相识了,还相爱了,还要相伴携手过下半生了,我们还是天涯沦落人。 怎么样? 专治各种不服...... 夜晚我们依然相拥而眠,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相拥着,阿曼对往事太过执着,几乎已经成了她的心结。我抱着她的时候,仍能感觉到她时不时会忽然颤抖一下,犹如置身于寒风之中瑟瑟发抖,又好像极度缺乏安全感。 在北京的时候,因为距离过远,她还能压制住对母亲和哥哥的想念,但是到了草原,所有不好的事情也都想放映机一般浮现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旁人如何安慰,又顶什么用。 必须解开心结。 到了下半夜,阿曼终究还是慢慢熟睡过去了。但是我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心里总是莫名的烦躁。一闭上眼,村子里的所有风景都一一浮现在我脑海,挥之不去。 我还是第一次睡帐篷,我们现在睡的是帐篷,并不是蒙古包,帐篷没有蒙古包那么大,我总有一种局促感。每次站起来就能顶到帐篷,我心里暗叹,帐篷果然是住不长久的。 夜很静谧,连警觉的狗仿佛也睡去了。草原的夜晚有些寒意,我们也都盖上了毯子,寒风呼啸,凉意更强烈了。 刚到草原的那几晚我都没有睡好,每天都是顶着黑眼圈,但幸好白天还没有什么事要办。 到草原的第四天我和阿曼一合计,两人同时拍板,果断把帐篷换成蒙古包。我们买的是中型的,能容纳几十人,对于两个人的家庭,中型的蒙古包是足够的了。 蒙古包对于草原人来说就是家的意思,这里的村子里也有很多人家住蒙古包的,家庭人比较多的,都是蒙古包连着住的。所以在草原看到几个连着的蒙古包都是很正常的。 蒙古包按照草原人的说法,蒙古包包内分成四大部分:蒙古包围墙支架(用阿曼她们的话来说,就是“哈那”)、天窗(蒙语“套脑”)、椽子和门。普通蒙古包,顶高10-15尺,围墙长约50尺左右,包门朝南或东南开。 换了蒙古包之后,我才感觉这才像家,帐篷终究是临时住所。蒙古包初时住来,感觉很新鲜,跟在电视上看到一模一样。蒙古包的确也有很多优越性,建造和拆迁都很方便,跟我老家那些房屋相比,我更喜欢叫它“能随时搬走的家”。 蒙古包在外面看起来好像很小似的,其实里面使用面积是很广的。阿曼也是住惯蒙古包的人,因为我们的家私也不算少,起初搭建蒙古包的时候,我还在担心放不下那么多东西,但当都搬进去了之后,我才发觉我的担心是很多余的。把包门关上,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即使关上门,包内空气也一样流通,而且采光不错。 一句话形容就是,一切都挺不错的。 三个字形容就是,杠杠的。 我对布置新家是毫无概念的,这一切就落在阿曼身上了。阿曼虽然平时有些咋咋呼呼大大咧咧,但她实则上也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她把新家布置得也挺合我心意的。 搬了新家总算有个安眠觉睡了,再没有了帐篷那种局促感和压迫感。 过了几天,阿曼就买回一些羊崽子和一些幼牛。我们分工合作,白天我就赶着这些小家伙们去草原看,阿曼就在家里做其他事情,到吃饭的时间,她就会拿着食盒带饭出去给我。 依旧是蓝蓝的天空,一望无际绿色的草原,羊崽子们都在悠闲的吃着草,我铺上一张毯子,用帽檐盖住眼睛在睡觉。每天我几乎都是重复着昨天的事情,有时候我也会骑着阿曼的那匹名叫茗茗的马到处奔驰,但是我从来没有离开这片草原。 日子过得就像一杯白开水,平淡无奇,但很充实...... 我到草原已经大半年了,草原并不仅仅只是看似赏心悦目的蓝天白云草坪。不知不觉,这时候已经是十月,草原渐渐迈入了寒冬。青草已经变成了枯草,有些地方早已经是光秃秃的了,那些都是被牛羊啃过的痕迹,同在一个草原上放牧的牧民们脸上渐渐失了光彩。 要知道草原进入了寒冬,也代表着风雪的入侵,草原的风雪绝对是灾难性的。草原没有了青草,草原便供养不起太多牛羊,附近村子普遍都是以放牧为生,只是极少数是有其他副业。 还没有等到下大雪的时候,阿曼就早早的将牛羊赶去找买主了,买主不能全购,阿曼就分批宰杀。当初我是极度反对阿曼这样的行为的,直至我看到了光秃秃的草原,我这才阴沉着脸回去。 回去干嘛啊?回去帮阿曼宰牛羊。 没有了青草,就意味着牛羊们没有了过冬的资本,多半都会在风雪交加的冬天冻死,或者饿死,这是很残酷的现实。人力毕竟不能胜天,这也是草原的弊端之一。 于是乎,整个冬天我们都是吃羊肉牛肉渡过的。 幸得阿曼的确是手巧,同样的食品材料,却可以变着花样来做,虽然还是会有些腻,但是有是茶叶还是阿曼的厨艺,整个冬天还是过得有滋有味的。 我是hn人,老家也下雪,下雪也很冷,之前我认为自己也算是经过寒冷的人了。但是没有挨过草原寒冷的人,根本就不能说自己挨过寒冷,见过风雪。 时值寒冬,放眼望去天地都是一片白茫茫,天空飘着鹅毛大雪,大雪像大雨一样,夹杂着阵阵呼啸的寒风,冷得彻骨。跟这里相比,我老家冬天的寒冷都跟闹着玩似的。 村子崎岖小路早已经铺上了厚厚的积雪,踩在上面嗞嗞的响,邻居的篱笆上堆积着重重的积雪,把竹子制的篱笆都弯了腰,随时都要坍塌了。 外面依然寒风呼啸,蒙古包里,我和阿曼都躺在床上盖上两张厚厚的被子,床边还有两三个暖炉。但即使这样,我还是觉得刺骨的寒冷。这个时候,正是一年最寒冷的时候,很少人已经是出来室外活动的了,出去估计都得要冻僵了,大多数人都是在家抱老婆睡觉,我也不例外。 因为寒冷的缘故,我抱着阿曼一直往她身上拱,阿曼本已经睡着的了,被我吵醒了。她揉揉睡眼惺忪的双眼,轻声的问我,“你是不是又想要了,你xing欲怎么那么强呀,大冬天的,太冷了,我不太想来。” 我看了她好久,这才反应过来,不由苦笑说,“来啥来呀来,你脑袋里整天装着的都是什么呀。那么冷的天,掏出来也硬不起来啊,想给你捣鼓也捣鼓不起来,哪有什么性趣啊。”对于我这么露骨带着些颜色的话,阿曼也是听惯了,也没有脸红,只是笑骂我一句,“滚犊子,臭流氓,你才不纯洁呢。” 我嘿嘿一笑,抱阿曼抱得更紧了,听着外面寒风放肆的呼啸,感叹,“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来的时候还是炎炎夏日,一转眼就到了凯凯白雪的冬天了。”阿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被子拉了拉,轻声问我,“当家的,你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她的思维跳跃也太快了吧。 “后悔跟我来了这塞外之地,没有留在繁华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