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卷 ------------ 请你出去!我在换衣服! 台北皇家芭蕾舞团,晚七点半。 一千平方米的演播大厅,观众席没有打灯,舞台中央却灯火明媚,一名身穿黑色吊带背心米色舞蹈裤的女孩正在台上翩翩起舞,跳的正是有名的芭蕾舞《黑天鹅》。 她的姿态柔媚万千,风仪动人,偶尔像蝴蝶,偶尔像静叶,音乐声轻快,踮起的脚尖轻盈灵动,曲声渐消,女孩慢慢伏地,像沉睡的莲。 这才看清她的相貌。 她的眉似远山黛,眉心中央有一粒芝麻大的黑痣,眼睛细细长长,内双,睫毛卷翘,鼻子直鼻头小,嘴巴也是细细长长,泛着粉色,瓜子脸,皮肤胜雪。 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 黢黑的观众席上看不到任何人影,当台上的女孩返回后台时,观众席上竟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男人一身流线型西装,双眉飞入两鬓,又浓又深,眼睛精锐,正无情的盯着女孩消失的那条通道。 他沉吟片刻,保持着挺拔的姿势站立,脸颊尖削,精干的短发修理的一丝不苟。 随后,他从偏门离开,却是去往后台化妆间。 化妆间没人,男人却看见地上放着一双芭蕾舞鞋,放眼远望,与化妆间连通的更衣室亮着灯,门里露出一缕白光。 男人淡淡莞尔,迈起双腿朝更衣室走去,走的却是极为悄静。 他在距更衣室几公分的地方停下,听见了内室里轻微的声音。 灯光在门缝里摇曳,能看到人影的移动,男人蓦地伸手推开门,看到已经脱光了上衣的女孩。 女孩非常匆忙,抓起刚脱下的衣服遮挡胸口,怒目圆睁。 男人无丝毫尴尬,自然而然的笑着,视线却围绕女孩胸口慢慢周转:“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 女孩满脸羞愤,双臂抱着胸口,严厉叱责:“请你出去!我在换衣服!” 男人挑眉,目带轻佻:“你遮的很严,我没看到什么。” “请你出去!” 女孩发怒,急声尖叫。 男人的笑非常绅士,和眼中的淫猥并不相协,不过他听从了女孩的意见,转身走了出去。 男人的脚步声远去后,女孩急忙穿上上衣,眼睛里浮起水光。 优雅的黑色加长林肯在剧院门口待命,司机见男人步出大门,急忙下车,恭候在后座边上。 “聂先生。” 司机微微颌首,为聂颖谦打开车门。 男人躬身,瘦长的身体顿时缩进林肯中,后座宽敞,有收缩茶桌,男人靠在椅背上,伸长双腿,拿起茶桌上的威士忌慢慢品饮。 司机回头看他:“聂先生,现在回家吗?” 聂颖谦从敞开的车窗望着剧院大门,深邃的眸子眯得狭长,目光耐人寻味。 ------------ 你是我的,逃不掉的! “等等。” 司机又一颌首,很懂分寸的转过脸,一声不吭。 聂颖谦悠然自得的品着威士忌,酒液流进他性感的唇,在他湿滑的舌尖上打转。 他的目光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剧院大门,好似在等什么人似的。 不久,女孩出来了,已经换上了灰色长毛衣、牛仔裤,中分长发勾在耳后,披在背上,身体瘦瘦长长,脚步很快。 聂颖谦一瞬不瞬盯着女孩看,直到她走远了,他才幽幽然对司机吩咐:“小心跟着。” “是。” 林肯不动声色跟在女孩身后,跟了五分钟的路程,聂颖谦看见女孩走到了公交站台,他意味深长的笑笑,敲敲司机的椅背,淡然道:“回家吧。” 林肯改向,朝着海滨路驶去。 海滨路是台北市贵族集中区,一幢幢冷色系别墅森冷而威严,窥外观即可想象主人的性格与喜好。 林肯在夜幕下驶进花园,烟灰色洋楼屹立在花木丛中影影幢幢,寡情中又添一抹妖冶。 聂颖谦刚踏入主楼,久候的杜云从沙发里站起,手上拿着一沓照片。 他朝聂颖谦微微颌首,待他走近,杜云说:“聂先生,邓小姐白天约见了律师。” 聂颖谦不动声色接过杜云手中的照片,随意翻了两张,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照片中女孩的脸上,中分黑发遮去脸颊,素净如一块绢帕。 他轻轻移开视线,稍事休整,眼中已不见波澜:“杜云,想办法收买这律师,我要知道她的所有动向。” “是,先生。” 聂颖谦点点头:“回去吧。” 杜云走后,聂颖谦回了房,卧室很大,家具清一色冷淡,不是白就是灰,让一个人的夜晚有点孤单。 他没开灯,脚步声特别细微,走到床头那张单人躺椅里卧倒,聂颖谦缓缓点了一根烟。 烟雾袅袅娜娜,他眯着眼,漫不经心的咬着烟嘴,手却朝床边摸去,找到了遥控器,随手一按,正对面那堵雪白的墙上亮起了十几盏微型射灯,依次排开,射灯下是一幅巨型海报,海报中的女孩身穿淡粉色芭蕾舞纱裙,身姿绰约,柔韧无骨,正飞跃而起,振臂而舞。 女孩化着淡妆,冰肌雪肤,唇上淡淡一抹红,中分黑发梳理的异常蓬松,更衬着她的脸型尖小。 她的脸朝画报右边偏转,清丽锁骨形状明显,细长脖颈如串玉般皎白细腻,胸口略微凸起,并不丰满。 房间漆黑,惟独那面墙光线充沛,画报很大,女孩的五官清晰可辨。 聂颖谦忽的闭上眼,轻咬着烟身的唇微微松开,烟身向下斜了斜,吊在他唇角里。 片刻,他又睁开眼,一瞬不瞬盯着墙上的女孩,满眼渴望与痴迷:“你是不是想逃?” 他低喃,烟头掉了下来,顺着他的西裤滚在地上。 他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迫切望着女孩,一瞬间柔顺的目光顿时曝露凶光:“邓雪荔,你是我的,逃不掉的。” ------------ 好疼 雪荔到家的时候,妈妈已经睡了,妈妈快五十了,脸上有了皱纹,但家里的照片全记载着妈妈年轻时的样子,很美很美,雪荔的美就遗传自邓婉珠。 雪荔看过妈妈,轻手轻脚在卫生间洗漱,全部忙完后已经十点了。 她回了房,没开吊灯,只点了床头的台灯。 雪荔靠在床帮上,盖严了被子,又拿起枕边的那本书,《呼啸山庄》。 这是雪荔最爱的书,看了几十遍,台词都能背出来。像小说里的希斯克里夫和凯瑟琳,爱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复仇一辈子,但不可否认,他们是真心相爱的,雪荔渴望这样浓烈的爱情,爱的忘我爱的歇斯底里,恨的彻底恨的剉骨扬灰。不过还是那句话,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希斯克里夫绞尽脑汁用了一生去报复凯瑟琳,伤害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又在每一个午夜梦回,疯狂的思念着她,一切都证明,他还在爱着,连死亡都无法阻止他的爱。 雪荔羡慕凯瑟琳,她没有希斯克里夫,她也不是凯瑟琳。 翻开一页,扉页上有雪荔写的一句话: 我走上无数条道路徘徊寻觅,什么才是命运的真义?内心的真挚坚毅,以及爱的光辉,难道都不足承载人生战场的搏杀,让我安排、回避、控制或重塑我的命运? 是在哪本书上摘录的吧?雪荔不记得了,只是对这句话印象深刻,也非常喜欢,经常摸来看看。 她叹了口气,默默看着窗外。 今夜有月亮,她利索的跳下床,将玻璃推开了个罅隙,夜风吹了进来,她的头发跟着飞舞,像她的身体一样柔软。 她要离开这里了,潜心付出5年的皇家芭蕾舞团,曾一度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原因被迫离开,未来又开始迷茫,人生也变得摇晃。 再没有什么比25岁的一无所有更理直气壮的了,未知的未来,空白的另一半,心里的迷茫,一切都会过去,时间会给出答案,她静静的等,静静的缅怀。 雪荔的睡眠一向很浅,下半夜的时候忽而听见邓婉珠痛苦的声音,雪荔惊醒,转身冲到母亲房中,果真,邓婉珠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气息哀痛,不断呻yin。 “妈!” 雪荔冲过去抱住妈妈。 “你怎么了?!” 邓婉珠好不容易抓住女儿的手,满额都是汗水:“我……肚子……好疼……好疼……” “妈!” 雪荔不知道妈妈到底怎么了,但疼痛是真的,她来不及多问,奔到客厅,抓起话机就打急救中心,连续十几通都占线,雪荔急的火烧眉毛,邓婉珠的痛叫越来越剧烈,雪荔没办法再等,匆忙给妈妈穿了衣服,背着她下了楼。 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一个女孩子背着一个被病痛折磨的女人,独自奔行在大马路上,背影孤单又勇敢,当她们走过一个个昏黄路灯时,影子都被拉的好长好长。 ------------ 要不要停? 夜里很冷,雪荔裹着毛衣,双手紧紧圈着母亲的腿弯,到底是女孩子,身子又弱,背着个女人很吃力。 雪荔站在大马路口,焦急的看着一辆辆私家车飞驰而过,没有出粗车过来,一辆都没有。 “妈……” 她叫了一声,邓婉珠没有回答,却用手抓了抓女儿的毛衣,雪荔知道妈妈一定疼的说不出话了,望着接踵而来的私家车,雪荔豁出去了。 她跑上大路,一只手拦车,一只手背邓婉珠,显得那么狼狈,拦了许久,不见有车停下来。 一辆黑色奔驰从远处驶来,朦朦胧胧中变得越来越清晰,车身的黑非常华丽,不知是哪位富豪的座驾。 近了才听见与奔驰极为不搭的音乐,是beyond的《光辉岁月》。 开车的是位年轻男人,穿着一件白衬衫,衬衫的袖子卷至肘弯,下身是牛仔裤,他的手随意的握着方向盘,手指头随着音乐不断动弹,唱至吹哨子那段时,他跟吹了起来。 副驾上坐着一个女人,染着黄头发,长长的卷卷的,就那样随意的披在背上,里面穿一件粉色v领t恤,外面套件黑色小西装,下身也是简单的牛仔裤,她的双脚放在车窗上,高跟鞋足足有十厘米,随意的甩来甩去,不过也是跟着音乐的节奏。 女人的上身靠在男人身上,男人伸了条手臂搂着女人的脖子,这样亲密的举动,无疑是一对恋人。 深夜的台北有些寂寞,车辆不多,行人更是没有,尚鹏程看见前面的路边站着一个女人,好像背着个人,正朝他挥手拦车。 他很诧异,拍拍怀里的女人:“景蓝,有人拦车。” 陶景蓝坐了起来,把两腿放进车里。 果真,路中央站着一个女人,背上还背着人,正拦他们的车。 “要不要停啊?” 鹏程习惯了凡事过问景蓝,景蓝还没拿定注意,鹏程已经刹车了。 “我没叫你停啊!” 景蓝埋怨着,眼睛却看着窗外的女人,她正朝他们走来。 窗户是开的,等到女人走到窗边压下脑袋,鹏程才有些懵。 这女孩好漂亮。 “不好意思,我妈妈生病了,联系不上急救中心,出租车也没有,能不能麻烦你们送我们去医院?” 雪荔非常焦急,秀眉一直皱着,眉心一条轻轻浅浅的水渠,那颗美人痣仿佛掉在了深潭里,有些朦胧。 鹏程拿不定主意,回头望景蓝,景蓝突然大叫一声,声音很兴奋:“你……你是邓雪荔!对不对?” 雪荔很吃惊,瞪着细眸。 景蓝突然咧嘴大笑:“果真是你!” 鹏程问她:“你们认识?” 景蓝摇摇头,可还是很高兴:“她是皇家芭蕾舞团的领舞。” ------------ 快上来! 鹏程知道皇家芭蕾舞团,但不是因为对芭蕾舞的爱好,而是因为它是台湾省富豪榜第二名聂颖谦的产业,头衔很大。 鹏程不禁对雪荔投去爱慕的眼神,这女孩不仅漂亮,还是跳芭蕾的。 雪荔等不及了:“抱歉,能不能先送我们去医院?” 景蓝这才想起来,急忙让鹏程开车门,鹏程把后座车门拉开,热情的说:“快上来!” 雪荔弯腰,先把妈妈放进车里,然后自己上车,动作又轻便又快捷,景蓝望着她轻盈灵动的身体,暗生羡慕。 奔驰朝医院驶去,景蓝侧身坐着:“你跳舞多少年了?” 雪荔心不在焉的答:“快20年了。” 景蓝一直羡慕跳舞的女生,觉得跳舞的女孩又漂亮气质又好,关键身材还很好,一听雪荔说跳了20年,心里大叹,看来外人眼里只能看到成就看不到别人背后的付出。 她讪笑着:“我是在舞蹈书上看到你的照片的,你获了好多大奖啊,真羡慕!” 雪荔摇摇头:“没什么好羡慕的,专心学一样东西,都会有成就的,就看你诚不诚心。” 景蓝赞同的点点头:“我从小就想跳舞,觉得跳舞的女孩特漂亮,特有魅力,身材特好,我是家里没钱,所以挺遗憾的。” 雪荔凝神望着景蓝,不禁心生感慨:“你们只能看到表面的风光,每个舞者都有一身的伤,严重的还会残废,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梦幻。” 景蓝心头一愣,没想到雪荔会说出这番话,不过她是听过,跳舞的人经常受伤,尤其是芭蕾舞,听说他们的脚都是畸形的,而且,听说在拉韧带时很容易拉破处、女膜,想到这,景蓝没说话,慢慢转回了身。 =================== 杜云放下手机,聂颖谦正焦急的盯着他。 “有消息了?” 杜云点点头,把手机装回上衣口袋:“聂先生,邓小姐母亲因急性阑尾炎于昨天夜里入院治疗了,邓小姐应该在医院。” 聂颖谦松了一口气,轻轻靠进大班椅中,锐利漆黑的双眸斜扫面前低头不语的男人。 “我不是白白养着你的,深更半夜,一个女孩在马路上拦车,庆幸没遇到什么事,要是出事了,你准备怎么向我交代?” 那男人吓的浑身发抖:“聂先生,我知道错了,请您原谅我一次,我下次再也不敢打瞌睡了。” 聂颖谦身边不需要连个女人都看不好的狗腿,他厌烦的转开视线,看着杜云:“把雪荔身边换上能干的人。” 杜云点点头。 那男人哭丧着脸,哀求聂颖谦:“聂先生,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好好保护邓小姐,绝不会再出差错了!” ------------ 轻点 聂颖谦已经转过了大班椅,面朝着窗外。 杜云心领神会,上前一步,拍拍男人的肩:“聂先生没为难你已经对你客气了,别不知好歹。” 男人最终放弃,后怕的退出了聂颖谦的办公室。 杜云依然站在原地,等候着聂颖谦的吩咐。 聂颖谦眯着眼睛望着窗外,狭长的双眼精锐且富有智慧,他突然从椅中一跃而起,转身面对杜云,面带微笑:“杜云,准备厚礼,备车。” 杜云心知肚明,对聂颖谦相视一笑。 ================= 母亲吊了一夜的水,手术定在下午,雪荔早晨回了趟家,帮母亲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又去取了点现金,到医院的时候将近十一点。 回到病房,母亲竟不在了,雪荔焦急的跑到护士办公室询问,一问才知道,母亲被聂颖谦转到vip病房了。 她心一惊,手心已经出汗了。 果真,到vip病房时,聂颖谦正交叠着一双长腿悠然自得的坐在母亲床边,两人闲话家常。 是站在一边的杜云先看到雪荔的。 “邓小姐。” 杜云这么一喊,邓婉珠和聂颖谦同时朝门口望来,雪荔猝不及防撞到一双深邃而耐人寻味的眸子,心中莫名恐慌。 聂颖谦噙着笑意,缓缓站起来,非常绅士的望着雪荔:“阿姨住院了,怎么都不说一声?” 邓婉珠附和着:“雪荔,聂先生陪在医院快两个小时了,多耽误时间呐,你快送送聂先生。” 聂颖谦不慌不忙转过身,恭敬的看着邓婉珠:“阿姨,别这么见外,叫我颖谦就可以了,再说了,最近我也不忙,多的是时间。” 邓婉珠有点受宠若惊:“聂先生说的什么话,你是雪荔的老板,不能失了分寸的。” 聂颖谦和蔼可亲的摇摇头:“阿姨,你再见外我可就生气啦。” 邓婉珠不好意思的笑笑:“那行,颖谦,今天谢谢你了。” 邓婉珠想起身,聂颖谦还未动,那边的杜云已经帮扶着中年妇人了,聂颖谦忽然说了声:“轻点。” 邓婉珠握着杜云的手,忙替他解围:“没事,谢谢你啊。” 聂颖谦却神色暧mei,慢慢扭头,望了望雪荔。 雪荔只觉得他目光火辣辣的,盯着她非常不舒服。 她匆忙移开视线,不去看聂颖谦:“聂先生,我妈下午动手术,现在要休息了。” 聂颖谦依旧明目张胆的望着雪荔,眼神中的渴望与爱慕深藏不露,他莞尔,转身对邓婉珠说:“阿姨您瞧,我太粗心了,打扰您这么长时间,那我就先走了,等阿姨手术后我再来探望您。” “好好,谢谢你啦,颖谦。” ------------ 你敢嫁人? “好好,谢谢你啦,颖谦。” 聂颖谦寒暄了两句,走到雪荔身旁时,他突然顿了顿,一双不显山露水的墨眸紧紧盯着雪荔,唇角还含着微笑。 雪荔非常不自在,心里猛地加速狂跳,立刻转身先出了病房。 杜云跟在聂颖谦身后,一同离开了病房。 “雪荔,下次遇到这种事,要告诉我。” “要告诉我”说的非常温柔,雪荔有点懵,她不知道她和聂颖谦的关系何时上升到如此亲密的程度了。 她转身,没想到聂颖谦就在她身后,离的非常近,雪荔闻到了聂颖谦身上的烟草味。 这五年,这个男人都像鬼魅般缠着她,不是让她害怕就是让她受惊,雪荔受不了聂颖谦有意无意的骚扰,走到今天,终于忍无可忍,有了决定。 “聂先生,我有话要对你说。” 一听雪荔有话对自己说,聂颖谦特别高兴,兴奋的情绪在脸上显露无疑,他转身对杜云说:“你先去车上等我。” 杜云颌首:“是,聂先生。” 等杜云走远了,聂颖谦又上前一步,热切的看着雪荔,他身上的气息非常好闻,却让雪荔头晕目眩。 雪荔畏惧,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聂颖谦注意到了,却还是含笑望着她,脚下没再跟去。 “想和我说什么?” 聂颖谦迫切的等着雪荔,向来阴厉尖锐的目光只有面对雪荔的时候才会变得温柔,像流成了水,恨不得淹没那个顽固的丫头。 “聂先生,公演结束后,我决定离开舞团。” 英俊男人脸上的笑顿时结成冰,那深邃的眸子冷冷的盯着雪荔,声音低沉又让人畏惧:“为什么?” 面对聂颖谦情绪上的起伏多变,雪荔很怕,她不动声色握起了拳:“您也知道,我跳了快20年的舞,积了一身的伤,我妈一直很担心我,她也不想让我继续跳舞了,而且我年纪在团里算大的了,女孩子总归要为未来打算打算,趁着年轻我想找份正常的工作,嫁个好男人。” 聂颖谦的眉不受控制的跳了跳,脸色越来越阴霾,眯着眼睛盯着雪荔:“嫁人?” 他的声音冷的吓人,雪荔根本不敢看他,只是点点头算作承认。 聂颖谦一瞬不瞬望着雪荔几秒钟,忽而轻松自如的吐口气,毫不在意的说:“既然想走我也不好留你,但一切还是走法律,你跟舞团签了十年合约,现在要走就是毁约,毁约金一年50万,五年就是250万,按合同规定,赔偿了这笔钱后,你就可以离开舞团,”聂颖谦停了停,眼神突然狠辣起来,“嫁个好男人。” 说完,未等雪荔答复,聂颖谦头也不回的走了,雪荔杵在原地,心里很乱。 ================ 喜欢的宝贝请收藏~~~美谢谢大家!! ------------ 留下她! 林肯停在院外,杜云没上车,靠在车边等聂颖谦。 聂颖谦一走出来,杜云立刻拉开后座车门,等聂颖谦钻进去,杜云跑上副驾,刚想吩咐司机开车,聂颖谦突然对他说:“杜云,把律师团全部叫来!” 声音阴冷骇人,刚刚还那么高兴的聂颖谦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呢?杜云转身回头看他,聂颖谦却一直望着窗外,侧脸阴沉,好似一场暴风雨即将接踵而至。 杜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敢多问,只是答复聂颖谦:“好。” 回头对司机说:“回集团。” 林肯跑了起来,退后的那些景物在聂颖谦眼中飘忽不定,被一股巨大的怒火淹没了。 豪世今天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云,员工们都知道大老板发火了,个个噤若寒蝉,连议论的胆量都没有。 律师团五六十人,全都集中在偌大会议厅,聂颖谦端坐首位,身边是杜云。 总裁脸上阴气逼人,连同会议厅里所有的人都受到了冷待,气氛一度低迷。 聂颖谦突然拍桌而起,怒目扫视全场:“她是皇家的首席,这五年给集团创造的利益数不甚数,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明的暗的都行,总之就要留下她,不准她毁约!!!” 杜云不动声色望了望聂颖谦,默默垂下了眼睛。 叱走了一个律师团,会议厅静了下来,聂颖谦握拳砸向桌面,默默弓着背,陷入沉思。 杜云一直站在旁边,一声不吭。 会议厅陷入死寂,在这段沉默的时间里,聂颖谦一直垂着脑袋半弓着身,表情严肃。 “杜云。” 杜云一惊,忙回:“聂先生,我在。” 聂颖谦终于站直了身,扭头望着杜云,眼神阴霾:“你去查清楚她的账户有多少存款。” 杜云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当下领命离去。 快下班时,杜云回来了,聂颖谦正翻着皇家舞团与雪荔的合约书。 聂颖谦抬头,急切追问:“查出来了吗?” 杜云神色黯淡,可想而知,结果并不是聂颖谦期待的那样。 “聂先生,我去财务部查过,邓小姐五年的收入是200万,之后我去了开户银行,账户余额是140万,另加邓小姐现在所住那套房产,估计手头资金有210万。”杜云一直留意着聂颖谦的表情,缓了缓,意味深长的说:“要凑40万,不是什么难事。” 聂颖谦心领神会的瞅了一眼杜云,脸上的戾气一览无余。 漆黑的双眸刻意盯着一处,聂颖谦陷入深思。 良久,他站起来,声音压的很低,双眼尽是阴谋:“杜云,我要你去办一件事。” 杜云凝神,与聂颖谦冷静对持。 ============= 求收藏~~~喵喵~~~~~~~ ------------ 在我没发火前,乖乖到我身边来 麻醉药效还没过去,邓婉珠沉睡着,雪荔裹了条毯子坐在旁边,静静握着妈妈的手。 手机响了,雪荔急忙跑了出去,走到病房外才接听。 是对门的王阿姨:“雪荔!你赶快回来啊!你家失火了!!!” 雪荔惊的目瞪口呆,返回病房拿了包火急火燎往家赶。 天早已黑了,雪荔到家的时候消防队刚刚结束急救,正在撤救援工具。 楼下围了一圈一圈的人,雪荔家已经烧成一片废墟,火势很大,从阳台又蔓延到邻居家卧室,幸亏王阿姨发现的早,不然连自己家也一同付之一炬。 雪荔站在楼下,茫然的望着自己家那扇已经烧掉的窗户,欲哭无泪。 “这老旧小区电路老化,就容易发生火灾啊!” 别人的议论声飘飘摇摇,雪荔只觉得头晕,双脚也站不稳,脑子里嗡嗡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心里乱的很。 停在前一个楼道的黑色越野车贴着单透膜,驾驶座上的男人目睹了火灾的全程,观后镜中挤满了人,那单薄柔软的身影渐渐淹没在人群中,男人收回视线,开始拨打号码。 一室漆黑中,聂颖谦摇晃着杯中烈酒,阴翳的眼睛久久注视着面前那副巨型海报,他轻抿一口酒液,随后放下了酒杯。 男人眯着眼睛,黑暗中的声音既性感又冷酷:“杜云,你好好盯着,不能让她出任何事,有任何问题立刻向我汇报。” 结束通话,聂颖谦慢慢靠向沙发,长腿伸直,头歪在一边,眼睛仍是没离开画中女孩。 他的手紧握着,双眉极为严峻:“邓雪荔,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在我没发火前,乖乖到我身边来。” =================== 邓婉珠的手术非常成功,清早吃了稀饭又睡下了。 聂颖谦到病房时,看到雪荔坐在妈妈病床边发呆,一夜之间,竟这般憔悴。 他和杜云走进去,雪荔都没有察觉。 “怎么失火了?” 雪荔一回神,聂颖谦正忧心的看着她,目光中透露着关切与呵护。 她立即站起来,望了望病床里的邓婉珠,然后看着聂颖谦:“聂先生,您工作繁忙,不用再来了。” 聂颖谦像松柏屹立着,虽然雪荔一副拒人之外的样子,但丝毫没影响他的心情,仍是担心的望着雪荔,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好在人没事。” “聂先生!” 雪荔制止了他,聂颖谦也很好脾气,听从了雪荔。 “我有话想说,出来一下好不好?” 雪荔看了一眼邓婉珠,跟着走出了病房。 聂颖谦站在走廊上,嘴角已透露了势在必得。 雪荔一转身,有些心烦意乱:“什么事?” ------------ 我作为你的老板,给你帮助不可以吗? 聂颖谦看着她,目光深沉遥远,让人窥不出他的所思所想:“雪荔,阿姨知道家里出事了吗?” 雪荔有些发怔,聂颖谦居高临下看着雪荔低垂的眼眉,目光中流露着浓浓的眷念和心疼。 见雪荔不说话,聂颖谦继续说:“阿姨刚动手术,最需要回家静养,现在房子烧了,一时半会是不能住人了,集团还有许多空置的员工公寓,你和伯母要是不嫌弃,先去那边住上一段时间,你看怎么样?” 聂颖谦自上而下看着雪荔,她轻压着眼眸,眼睛细细长长,睫毛卷翘,鼻梁很直鼻子小巧,唇红红的,一张脸雪白雪白,中分黑发遮住双颊,聂颖谦看的出神,心跳不由自主的乱了频率。 雪荔突然抬头,聂颖谦猝不及防,慌张收住泄露自己欲wang的狂热眼神,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随意打量着雪荔。 “聂先生,我本就打算公演结束离开舞团的,谢谢您的好意,这事我自己可以解决的。” 聂颖谦眉眼一凛,神情淡了下来:“雪荔,现在这节骨眼上,你妈妈身体需要恢复,你最应该解决的是住房问题,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离开舞团吗?” 聂颖谦看雪荔果真被说动了,不由分说更努力卖弄口舌:“你要离开舞团,就要支付毁约金,你有那么多钱吗?再说了,现在你还需要建一个家,一切家用都要重新准备,你再离开舞团从哪里得到收入?我作为你的老板,在你困难时给你提供帮助不可以吗?为什么要拒绝?” 雪荔一声不吭,但徘徊间已然松动,聂颖谦心中一喜,再添一柴:“你要觉得有负担,可以每月支付租金,就从你收入所得中扣除,你和阿姨先住着,等你找到房子了我绝不留你,好不好?” “公寓里什么都有,你什么都不需要准备,和阿姨直接搬进去就行。” 雪荔蓦地抬起头,聂颖谦满怀期待的望着她。 雪荔神色仍不好看,一低头,头发挡了下来,她伸手把一边的长发勾到耳后,聂颖谦只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是诱huo。 “那就按租房来算。” 聂颖谦愣了一下,心里早已大喜过望,但面上的表情仍是淡淡的,假意浅笑,并不在意的说:“行啊,你觉得好就好。” “这样吧,我今天还有点时间,带你去公寓看看?” 雪荔犹豫着,聂颖谦眯着眼睛,耐人寻味的看着她:“缺什么你也好准备准备。” 那双精锐的眼睛又黑又深,目不转睛的盯着雪荔,当雪荔终于不再拒绝时,聂颖谦不动声色的舒了口气,表情是那样惬意爽快。 聂颖谦走回病房,杜云立马站了起来。 “杜云,你在这陪着阿姨,我带雪荔去看看公寓。” ------------ 怕我? 杜云竟像事前就知道似的点点头,雪荔突然觉得有点怪。 雪荔拿了包跟在聂颖谦身后,两人虽一同出去,但她还是刻意保持着距离,聂颖谦心里都明白,但他心情确实不错,也不计较这些小事了。 林肯等在院外,聂颖谦径直绕到驾驶座,对司机说了两句,司机就下车离开了。 雪荔心中一凛,脚步微滞。 她看着聂颖谦的背,心中对他难辨的感觉又卷起了涟漪,那个突然闯进更衣室让她措手不及的男人的影子又出现在她脑海里,她觉得很不舒服,脑中警铃大作。 聂颖谦转过身来,五官深邃,笑意盎然,却无法挥去雪荔心中的阴影。 看着雪荔怔忪,聂颖谦笑着双手插袋,不疾不徐的朝她走来。 就停在雪荔面前,微微低下脑袋,男性气息扑面而来:“在想什么?” 雪荔一怔,摇摇头,脸色却不好:“没,没什么。” 他又俯下身来,声音暧mei的贴着她的耳朵:“那就走吧。” 雪荔急忙绕开,往车边走去。 聂颖谦大步跟了上去,还没拉开副驾的门,雪荔已经上了后座。 聂颖谦愣了愣,笑意却未减,绕到驾驶座将林肯发动。 “杜云手上有份文件集团要用,眼下回不去,所以我让司机跑一趟了。” 聂颖谦从后视镜看雪荔,眼神意味深长。 雪荔一声不吭,专心的望着窗外。 聂颖谦握着方向盘,手指有意无意敲着,眼神却穿梭在前方和后视镜中,狭长的眸子精锐且心思深沉。 “为什么不坐副驾?” 雪荔一愣,转过头望后视镜,却偏偏与聂颖谦深邃又饱含笑意的目光不期而遇。 吓得雪荔急忙移开了视线。 “怕我?” 聂颖谦的声音压的很低,暧mei又性感,这让雪荔很不舒服,她把脸移向窗外,对聂颖谦有意无意的搭讪置之不理。 聂颖谦盯着后视镜,嘴边的笑越来越淡,目光里的内容却越来越丰富,前方绿灯,聂颖谦将视线移向前方,双眼更为深沉。 林肯停在浅水湾,与海滨路交叉,雪荔大惑不解,集团公寓根本就不在这里。 聂颖谦刚下车就说:“南面的公寓已经住满了,这边是集团新分出来的。” 雪荔看着聂颖谦,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模样干练又不失俊朗,可她偏偏觉得他是个心思深重的男人,为什么他总在第一时间就窥见自己的想法呢? “走吧!” 聂颖谦自然而然搂了一下雪荔的腰,把她往前带去,雪荔脑子嗡嗡乱叫,急忙避开了聂颖谦。 聂颖谦疑惑不解的问:“怎么了?” 雪荔心跳很快,脸色不好看,她摇摇头,快步往前走去。 ------------ 聂先生,请你自重点! 聂颖谦停在原地,望着雪荔越走越远的身影,不经意间扯了扯嘴角,像一种势在必得的认定。 公寓在17层,坐电梯是对雪荔最沉重的考验,轿厢狭窄,只有她和他,属于聂颖谦的味道在此刻传扬的最为盛大,男性气息既性感又霸道,好像一面无形幕墙把雪荔包裹起来,她觉得很难受。 聂颖谦站在雪荔前面,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后背笔挺,悠然自得的等着楼层抵达。 雪荔靠近箱壁,尽可能让自己与聂颖谦保持距离。 叮咚。 电梯门打开,聂颖谦竟又自然而然伸条手臂搂住雪荔的背,雪荔吓的浑身发抖,竟不顾形象跑了出去。 徒留聂颖谦还站在电梯中,面对自己停留在空中尴尬的那只手,他笑笑,眼神中全是迷离的醉意。 公寓全然出乎雪荔想象,美好的让人诧异,这哪里是让员工住的,简直是让人度假享受的。 雪荔震惊的穿梭在三室两厅中,家装让人目不暇接,完全是上等人的生活。 雪荔带着莫名的恐慌回头看聂颖谦,他笔直的站着,双手仍插在口袋里,一直含笑看着她:“看看还缺什么。” “厨具我也帮你准备好了,第一次在年会上看到你,发现你是个很能吃的小馋猫,以后你可以和阿姨做料理,如果你愿意,我希望能尝尝你的手艺。” 雪荔走到厨房外,一眼扫过全是漂亮高级的料理用具,让人眼花缭乱。 聂颖谦轻柔的脚步声朝她迈近,雪荔急忙回头,突然撞进男人胸膛中,聂颖谦极其自然的托住她的腰,将雪荔箍在怀中。 雪荔慌乱,推开聂颖谦往后退了数步,聂颖谦并没为难她,绅士的放开雪荔。 “小馋猫,为什么你这么瘦?” 说话越来越放肆,雪荔拧眉看他,聂颖谦的目光却绕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打量:“女孩子太瘦也不好,有些地方该丰满一点。” 他的视线停在雪荔胸口,雪荔觉得特别恶心,怒目相对:“聂先生,请你自重点!” 聂颖谦淡淡看着她,脸上的笑让雪荔很不舒服,两人僵持着,聂颖谦突然转身往玄关走:“走吧,我送你回医院。” 出电梯时,聂颖谦没在动手动脚,他只是侧身等着她,让雪荔先走。 遥控解锁,雪荔走到林肯边,径自去拉后座的门,突然,旁边伸出一条修长的手臂,虽温柔却不容置喙的把后座的门重新关上了。 聂颖谦另一只手拉开副驾的门,刚才那只关后座车门的手已经抓住雪荔的手臂,将雪荔拉到副驾边上,雪荔猛地仰头看他,聂颖谦的五官在逆光中朦朦胧胧,双眼却很明亮。 他的声音蛊惑人心,在她头顶宣扬起来:“坐前面。” ====== 求收藏~~~ ------------ 我又不是狼,干嘛这么怕我? 他的声音蛊惑人心,在她头顶宣扬起来:“坐前面。” “聂先生――” 雪荔突然被聂颖谦抓了过去,逼在车门口,他的气息就在脸上,雪荔别开脸,下意识用手护着胸口。 聂颖谦忽然用双手撑住车顶,雪荔顿时被困在他的禁地里,他身上的味道很压迫人,雪荔开始紧张。 聂颖谦眯着眼睛,狭长黑目深邃,目光耐人寻味。 “邓雪荔,我又不是狼,干嘛这么怕我?” 男人的脸直逼下来,雪荔狠狠缩着脖子,把脸避开。 忽而,她闪进了副驾中,聂颖谦面对一个空空如也的怀抱,眼睛却向下看着一动不动坐在副驾上的雪荔,他的表情淡淡的,盯着雪荔看了几秒钟,终于关上了车门,绕到驾驶位带着林肯离开了。 返回的途中,车内安静的要命,聂颖谦数次从后视镜看雪荔,她一直望着窗外,好像在刻意躲避他,细长的脖子下露出了她漂亮清丽的锁骨,聂颖谦的视线逗留在她领口附近,却无法在往下窥伺。 林肯刚停下,雪荔立即去拉车门,车门却反锁了,一只手突然放在她肩膀上,吓的雪荔忍不住尖叫起来。 “你干嘛!” 聂颖谦看着雪荔像受惊的小鹿,眼神有些复杂。 雪荔挡开他的手,往车门缩。 到底是个年轻女孩,可能承受不了男人有意无意的性骚扰,聂颖谦规规矩矩坐在驾驶座上,刻意远离雪荔:“可能我平时接触的女人都比较开放,今天要是有冒犯的地方,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雪荔无心在意他说的话,她现在只想下车:“我要下车。” 聂颖谦目光直视前方,车门却解锁了,雪荔拉了车门,逃也似的跑回了医院,聂颖谦慢慢转过脸,望着雪荔害怕的样子,双眼黯淡,有些失落。 =========== 雪荔一路整理自己的情绪,走到病房时,心情已经慢慢平复了。 进病房时,雪荔看到那夜送她们母女来医院的一男一女,有些意外。 “邓雪荔,等你好久啦!” 景蓝对着她笑,鹏程站在景蓝后面,杜云离他们远一些,独自一人坐在一张椅中看着杂志。 “雪荔,小陶和小尚好心送妈妈来医院,这次你要帮帮人家啊!” 雪荔这才看到邓婉珠已经醒了,半靠在床头,气色还不错。 雪荔急忙走过去,弯腰看着邓婉珠:“妈,感觉怎么样?疼吗?” 邓婉珠笑着:“这么小的手术,没事的。” “邓雪荔,我们今天来是想拜托你点事的。” 雪荔站起来,这才注意到景蓝和鹏程。 “那晚谢谢你们了,有什么事直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 越快越好 景蓝讪笑着:“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男朋友现在给傅主席家千金开车,小女孩今年夏天大学刚毕业,特别喜欢舞蹈,我想请你做她的私人老师,每周末半天,不会耽误你的时间的,薪酬方面更不用担心,傅主席很大方。” 雪荔有点吃惊,皱眉问:“傅主席?” 景蓝不以为意:“是啊,就是傅政雄。” 雪荔张大嘴巴,有点不敢相信。 傅政雄,中国国民、党主席,这么大的当政者,雪荔确实吃了一惊。 鹏程好像知道雪荔的心思一样,笑嘻嘻的说:“放心吧,晚枝很好相处的,没有千金大小姐的脾气。” 雪荔一怔,回了神:“不是,我是在想,她这个年纪在练舞恐怕有点迟了。” 景蓝忙说:“不迟不迟,她也就业余爱好,又不像你靠这个吃饭,纯属娱乐。” 雪荔早就想离开皇家芭蕾舞团,眼下缺钱付不起毁约金,房子也烧了,能多赚点钱也是必须的,再者,这两人还帮助过她,她也不好拒人之外,况且自己也不是没带过学生赚点外快,只是让雪荔犹豫的,还是这个女孩竟是堂堂中国国民、党主席的千金,心里总归有些忌惮。 “那上课地点在哪里?需要我安排吗?” 鹏程很客气,满脸堆笑:“这个不用,晚枝家很大,有练功房,周末的时候我送你过去,你只要准备好上课的内容就行了。” 雪荔点点头,也很爽快:“那好吧,我来带这个学生。” 鹏程和景蓝相视一笑,又对雪荔道谢。 “杜云,我们走吧。” 这一声清晰而冷峻的男性声音突然从房门口传了进来,众人都朝聂颖谦望去。 他独自站在门口,身材颀长,双手插袋,目光锐利深沉,正细细打量尚鹏程。 杜云立即放下杂志,跟几人打了个招呼,匆匆走出了病房。 邓婉珠还没来得及叫聂颖谦,男人已经走了。 聂颖谦走在前面,宽敞的走廊映衬着他的身材更加俊朗,外形更加稳重睿智。 忽然,聂颖谦停止脚步,转身问杜云:“那男人是谁?” “听说那晚是他开车送邓小姐和阿姨来医院的,之前好像并不认识邓小姐。” 聂颖谦深沉的眸子酝酿了一些想法,然后什么也没说,径直又往前走。 杜云跟了上去,在旁边问:“聂先生,邓小姐什么时候搬?我带些人手过去帮忙。” 聂颖谦脚步不停,双眸犀利的盯着前方:“她妈一出院就送她们过去,越快越好,省得夜长梦多。” 杜云刚点头,聂颖谦转过脸来,同时伸手按下了电梯开关:“还有,去调查一下这个男人。” “是,聂先生。” 电梯门打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 进入他的魔窟 三天后,邓婉珠出院。 是杜云来接的,并没看到聂颖谦,杜云说,聂先生公事出国了,雪荔坦然多了。 其实雪荔挺喜欢杜云的,要不是他跟在聂颖谦身边,雪荔跟他的关系应该不错。 杜云这人话不多,人却很实在,也不搞小动作,雪荔对他印象一直挺好。 收拾好东西,三个人正准备走,鹏程风风火火跑来了。 鹏程也要送雪荔母女,杜云拒绝了他:“不用了,聂先生都已经安排好了。” 雪荔不好说什么,毕竟跟鹏程也算不上熟。 “下午我还要送邓雪荔去晚枝家,还是我来送吧。” 杜云推开鹏程:“真的不用了,谢谢。” 雪荔扶着邓婉珠,跟着杜云走了。 鹏程也没闲着,虽被拒绝了,但他一直跟在后面,林肯和奔驰一前一后离开了医院。 杜云话不多,这让雪荔非常自在,她陪着邓婉珠坐在后座,没一点约束的感觉。 杜云开车很稳,林肯性能优良,跑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在一个拐弯口,杜云看了眼侧后视镜,发现奔驰依然追在自己后面。 杜云想了想,眼睛盯着前方,刚要打方向盘又临时放弃了。 林肯变了一条道继续行驶,雪荔明显感到,林肯提速了。 越来越快却依然行云流水,这就是豪车的优势,雪荔望着前方,并不太认得路,纵横交错她也搞不清怎么往浅水湾走,只是有杜云领路,雪荔一点不担心。 杜云再次看了眼后视镜,奔驰不见了,他淡淡一抹笑,随即把车速降了下来。 浅水湾与海滨路交叉,据说都是些小型豪富集中于此,相较海滨路的冷颓,浅水湾稍显人性化,过往能看到出租车和公交,但海滨路却是真真正正的巨富私府,外人进不去,出租车也进不去。 浅水湾非常漂亮,路面发亮,干干净净,连沙尘都没有,绿化带从路头到路尾,一片郁郁葱葱枝繁叶茂,往来的私家车都在几十万以上,住户的生活都很有质量。 前方横栏竖起,林肯驶了进去,雪荔这才恍然,已经到了那天聂颖谦带她来的地方。 不过,杜云走的路好像和聂颖谦那天走的路不同。 小区内只有四幢高楼,林肯往里进深,停在第三幢高楼下。 杜云先行下车,绕过来时雪荔也下了车,杜云很绅士的把雪荔请开,弯下腰扶着邓婉珠出了林肯。 三个人一同走进了高楼,浅水湾的四幢高楼不像住宅,反而更像大厦。 雪荔扶着妈妈走在前面,杜云跟在后面,手上提着她们的东西。 大厅里铺着明亮的大理石瓷砖,空间宽敞,左手边是会客沙发,右手边是保安室。 ------------ 初遇傅耀希① 大厅里铺着明亮的大理石瓷砖,空间宽敞,左手边是会客沙发,右手边是保安室。 三个人从保安室走过,里面坐着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正望着她们,等雪荔走过去,杜云很明显的和那小青年交换了一个眼神,但雪荔不可能看到。 三个人上了电梯,雪荔没像上次和聂颖谦一同时局促不安,相反,她心情挺不错的,这里环境好,公寓又新,比那边老小区要安全。 公寓在17楼,杜云开了门,索性把钥匙交给了雪荔:“邓小姐,钥匙给你,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杜云没进去,邓婉珠请他进来他也推辞了。 杜云走后,雪荔拉着邓婉珠转了转房子,邓婉珠很满意,还有点紧张的感觉。 “这样麻烦你们老板不好吧?” 雪荔蹲在地上开始整理东西:“暂时住一下吧,等那边房子重修好,我们就搬回去。” 邓婉珠也没说什么,点点头。 “妈,你去房里躺着吧,伤口没好,别太大意了。” 邓婉珠去了自己卧室,房间比以前的宽敞许多,真有种进了豪宅的感觉。 中午,母女俩简单吃了点,下午雪荔要去傅主席家见他家的千金小姐,鹏程两小时前打过电、话,说傅主席家住在山上,要早些出发。 雪荔服侍邓婉珠睡下,稍稍扑了点粉,找了件高领修身针织衫穿上,身材特别玲珑,下身简简单单一条水洗白牛仔裤,中分黑发依旧披着,脖子细细长长,五官精美,随随便便一打扮都这么吸引人。 整理好后,雪荔出了门。 下到大厅时,雪荔被值班室的那个青年喊住了:“你是邓雪荔对吧?公寓晚上八点就关门了,没事的话不要在外面逗留。” 雪荔一愣,有点不理解:“八点?怎么这么早?” 那青年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公司规定,我怎么知道?” 雪荔沉吟片刻,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奔驰没进来,停在浅水湾外围,雪荔绕了一圈才找到鹏程的车。 鹏程给她拉了副驾车门,雪荔没顾虑,自然而然坐了上去。 “靠,有钱了不起啊,我奔驰都进不去。” 雪荔笑笑:“没办法,可能是规矩。” 鹏程想到了海滨路,不禁咂舌:“也是,总比海滨路强,那边一个外人都进不去,整个就皇家别院么。” 雪荔没再搭话,鹏程开着奔驰已经绕出了浅水湾。 午后出发的,到山上时已经快三点了。 远离城市,山上的氛围清幽雅静,古木参天,林中鸟儿啁啾,空气清冽恬淡,一条澄澈见底的溪流环山往下,雪荔敞着车窗,闻见一阵阵芬芳馥郁的大自然味道。 “这里环境真不错。” ------------ 初遇傅耀希② 鹏程见很少说话的雪荔突然开口感慨,急忙接茬:“那是,这领导人大多都喜欢清静的地方,我们傅主席更是如此了,平时喜欢写书法养花草,心性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啊!” 雪荔赞同,细目极眷恋的望着山中景致。 如果能在这种幽静清雅的地方生活,远离尘嚣世俗,应该是人生一大快事吧!雪荔有些羡慕住在这里的素未谋面的傅小姐,不知道是位怎样的千金小姐,是不是像这山林里的气性一样,清致雅静呢? 奔驰在一个分叉口上坡而行,山路虽陡,但路面平坦,坐在奔驰里一点感觉都没有。 爬坡没多久,雪荔终于看见隐在松林中的古色古香的庭院,门边有站岗的卫兵,大门是栗色的,散发着年代久远的韵味,让人沉醉而难以清醒。 奔驰按下了喇叭,等了一会,雪荔看见庭院里跑出来一个中年女人,应该是佣人,慈眉善目的给他们开门。 奔驰驶了进去,雪荔注意着庭院的景致,放眼远眺,看得到假山、拱桥、回廊、青石板路,山中有此盛景,着实让雪荔意外。 的确是休养生息的好地方,雪荔不由得羡慕起在这里生活的人。 奔驰停在很远的一处空旷地,不像是车库,应该是临时停这里的。 “走吧,我带你去见小姐。” 雪荔随着鹏程往前走,绕了一条蜿蜒迂回的回廊,又穿过了一片清湖,迎面来了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那妇人打扮优雅得体,举手投足都很有品味,雪荔一时间分不出她的身份。 “蕙姨,这位就是邓雪荔。” 叫蕙姨的妇人细细打量雪荔,仿佛很满意,双眼明亮:“果真气质非凡。” 雪荔望向鹏程,鹏程解释道:“这位是小姐的贴身管家,除了夫人,小姐最粘蕙姨了。” 雪荔这才了解,忙叫了一声:“蕙姨,您好。” 蕙姨带着他们往前走,一路上闲话聊着:“邓小姐,听鹏程说,你跳芭蕾20年了?” “是。” 蕙姨赞叹:“不容易啊,能坚持20年,真不容易,小姐当初说要找人教她跳舞我还不赞同,毕竟她今年都22了,再说我们老爷也不喜欢外人来家里,不过今天见了邓小姐,我觉得不仅是小姐,就是老爷太太都会喜欢你的。” 雪荔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笑笑,默不作声。 “邓小姐长的真漂亮,我家小姐肯定会喜欢你的。” 雪荔被夸的不好意思了,鹏程朝她望望,像解释又像搭救:“晚枝喜欢美女,她认识的女孩子长的都漂亮。” 傅晚枝,雪荔心里念了一次这个名字,悠悠然颤了颤,只觉得跟这山中景致相配无二,让人心旷神怡。 ------------ 初遇傅耀希③ 傅晚枝,雪荔心里念了一次这个名字,悠悠然颤了颤,只觉得跟这山中景致相配无二,让人心旷神怡。 再往前,雪荔瞧见了一幢白色洋楼,简简单单的形貌,并不浮夸,在这山涧溪水中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蕙姨领着他们走进了洋楼,很宽敞的布局,家装不多,入眼却极为干净爽洁,奶白色的会客沙发和矮几,青色的旋转楼梯,楼梯后有一架bosendorfor的三角钢琴,这便是这偌大客厅的全部布局。 雪荔朝前望着,客厅后应该别有洞天,那扇门后,雪荔都听得到谈话声。 “鹏程,你先招呼着邓小姐,我去请小姐。” 蕙姨又走出了洋楼,雪荔往上看了看,楼上应该是主人的房间,难道傅小姐不住这幢洋楼吗? 鹏程好像又猜到了她的心思,解释道:“晚枝有可能在花房,傅主席没时间的时候,都是晚枝料理的。” 雪荔点点头,同时为傅主席家恢弘的园艺建设感到唏嘘。 “雪荔,你先坐啊,我去上个洗手间。” 雪荔急忙朝鹏程点点头,并看着鹏程从钢琴后的那扇橡木大门走了进去,门打开的时候,雪荔仿佛看到了里面有人影晃动。 橡木大门又关阖了,雪荔端正的坐在奶白色沙发上,脊椎笔挺,看起来就像练功。 突然,楼外响起了狗吠声,雪荔很诧异,一扭头,货真价实的两条狼狗竟跑进了洋楼,均虎视眈眈盯着雪荔,只不过片秒,一同朝雪荔扑了过来。 雪荔吓出一身冷汗,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啊――” 紧急关头,雪荔忍不住尖叫起来,身子往后缩,差点又栽进了沙发里。 突如其来的一声哨音让两条狼狗顿时安静下来,蜷缩起后腿趴在雪荔脚下,雪荔惊诧的同时,赶忙绕开了那两条狼狗。 一个身材高大身穿特警制服脚蹬军靴的年轻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刚才吹哨子制止狼狗攻击雪荔的正是他。 山中阳光熹弱,此时,雪荔望着那男人,朦朦胧胧竟看不清他的相貌,只觉得他身材高大。 那男人朝雪荔走了过来,抵达某个距离后,雪荔终于看清了来人的容貌。 浓眉长目,五官深刻,脸型坚毅,鼻梁清挺,喉结突出,皮肤偏黑,身形非常结实。 眼神冷峻又深邃,漆黑似点墨,正一瞬不瞬看着雪荔。 “哥!” 一声清脆的女声打断雪荔的怔忪,连同面前那男人,都朝着洋楼外跑进来的女孩看了过去。 女孩笑意盎然,跑到男人面前抱着他的腰,男人比她高出许多。 “哥,你怎么回来了?” 男人低头看着女孩,笑容只是轻轻一掠就推开了女孩的拥抱。 “不喜欢我回来?” ------------ 初遇傅耀希④ “哥,你怎么回来了?” 男人低头看着女孩,笑容只是轻轻一掠就推开了女孩的拥抱。 “不喜欢我回来?” 女孩丝毫不介意男人不让她抱,又贴了过去:“怎么会?我很想你的!” “小姐,邓小姐在旁边呢。” 跟在一旁的蕙姨适时提醒了下,女孩恍然大悟般放开男人,转身站在男人身下,望着身旁的雪荔,干干净净的笑着。 “啊,抱歉抱歉,你就是雪荔姐姐对不对?” 雪荔颔首,她望着女孩,没看女孩身后的男人,却觉得那男人在看自己。 女孩子热情好客,第一次见面竟拉着雪荔撒娇:“哇!你比海报上要漂亮许多啊!” 雪荔没想到这女孩还回头问那男人:“哥,她就是邓雪荔,皇家芭蕾舞团的首席,很漂亮对不对?” 雪荔没敢看那男人,也没听到那男人回答女孩的问题。 “哦,忘了介绍自己了,我叫傅晚枝,就是我请你来教我跳舞的,这是我哥哥,傅耀希。” 雪荔没办法了,只能抬头与站在傅晚枝身后的男人打个招呼,那男人眼神淡淡的,却一直看着雪荔。 “耀希?你怎么回来了?” 鹏程从橡木门回来,众人又同时扭头望过去。 傅耀希终于把视线从雪荔脸上移开,望着鹏程轻笑:“你们怎么都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这是我家,我回来不行吗?” 鹏程上前搂着他肩膀:“谁说不行了?这不是太惊讶了嘛?你小子现在是特警队的精英,想见你除非犯事,否则真难啊!” 蕙姨一听,又笑又怨:“乱讲话,真是没轻没重!” 鹏程缩缩脖子:“嘿嘿,我也就随便一说,真叫我犯事我还没那个胆。” “雪荔姐姐,我带你去练功房看看吧!” 鹏程也望向雪荔:“雪荔,我在这等你,晚上送你回家。” “谢谢。” “鹏程哥哥,今天要不了多长时间,我主要和雪荔姐姐沟通一下,下次才正式上课。”接着又转向雪荔:“雪荔姐姐,走吧。” 雪荔被傅晚枝拉着,两人从橡木门旁边的一扇门进去,那间是练功房。 傅耀希望着那个方向,缓缓收回了视线。 “蕙姨,给兄弟俩喂点牛肉。” “你就心疼这畜生。” 傅耀希轻抿着唇,看着蕙姨把他的警犬牵走了。 “这次回来待几天啊?” “不知道,任务来了随时都要回警队。” 鹏程见傅耀希上了楼,一股怨念:“你不陪我啦?” 傅耀希在楼梯旋转中轻声笑起:“有电视,还有琴,够你打发时间了。” 傅耀希上了楼,回了卧室。 =========== 求收~~ ------------ 天喜街的男人 他的卧室很干净,只有黑白两种色彩,他拉开衣橱,找了套黑色运动服出来。 站在床边,傅耀希扬起双臂,特警服连同黑色背心一同脱了下来,赤、裸的身体非常精壮,从肱二头肌到胸肌再到腹肌,还有那完美的人鱼线尽显无疑,裤子没遮住肚脐,露出那深深的脐沟,还有那浅灰色内库边缘。 换了一身轻松自在的运动服,傅耀希推开落地窗,走到了露台上。 山中空气异常清新,满眼望去皆是翠绿松柏和潺潺溪流,叶片声和水流声远远落入耳中,让人格外舒服。 傅耀希双臂搭在栏杆上,身子微微前倾,手中拿着一包香烟。 望着满山清幽,傅耀希点了根烟,悠然自得的趴在露台上,一双黑眸幽深无底,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其实他并不喜欢古旧清净的生活,如今倒也耐的住性子,趴在露台上浅浅吸着烟,怡然自得。 终于,露台下传来鹏程的声音,傅耀希不动声色的垂目望下去。 傅晚枝拉着雪荔的手,又说了两句话,蕙姨和鹏程等在旁边,话说完后,蕙姨领着鹏程和雪荔离开,沿着葱茏的松柏穿进那片清湖。 傅耀希在露台上看着雪荔,偶尔她扭头时能看到她的侧脸,五官已经模糊,但皮肤很白。 穿进松柏中,眼前再无一人,傅耀希把烟头碾灭在栏杆上,眼神淡淡的从远处依稀可见的清湖中收回,转身走回了房。 ****************** 从山中庭院回到城区天已经黑了,雪荔靠在椅背上,有点疲惫。 鹏程看了看她:“雪荔,晚上去我那吃饭吧!” 雪荔朝他望过去:“不了,我妈身体还没好,下次吧。” 鹏程知道这是雪荔的托词,又说:“景蓝都去我那做饭了,去吧,啊?” 都说到这份上了,雪荔也没办法,只好答应。 奔驰加快了速度,朝着天喜街驶去。 天喜街是城市中遗留的乡村,都是平房,一个月租金三千多,两室一厅。 奔驰驶进窄小的路面,鹏程突然靠边停了车,摁了摁喇叭,然后从雪荔那边的车窗往外叫着人。 “猴子!” 雪荔跟着鹏程往外看,路口那家小杂货店边有个瘦瘦高高的男人正在买东西,听鹏程这一声喊,跟着转过了头。 圆寸的脑袋,白衬衫牛仔裤,永远不过时的打扮,牛仔面的板鞋,很清爽很干练。 这男人走到副驾车边,弯下腰,眼睛却打量着雪荔。 鹏程忙着解释:“雪荔,这是我兄弟,一起住的。” 雪荔回过头看鹏程,鹏程却看着车外那男人:“这是邓雪荔,今晚的客人。” ------------ 你们怎么在一块? 雪荔回过头看鹏程,鹏程却看着车外那男人:“这是邓雪荔,今晚的客人。” “你好。” 雪荔听见那男人跟她打招呼,忙又转过头去。 “你好。” “雪荔,你跟猴子先进去吧,这边没地停车,我要往前开到前面超市,你们先回家吧,景蓝在。” 雪荔下了车,鹏程把奔驰开走了。 “走吧。” 那男人非常绅士,雪荔仰头看了看他:“好。” 两人走进像北京胡同一样的分叉,绕来绕去拐来拐去,两边都是民居,将中间供人行走的小径压迫的很逼仄,雪荔正留心记着路,听到身旁的男人说:“我叫曹旌扬。” 雪荔一愣,忙笑着点点头。 “听鹏程说,你是跳芭蕾舞的?” “嗯。” “芭蕾舞难吗?” “不难,人们觉得某些事情很难,是因为没有着手去做,做了你就不觉得难。” 猴子脸型长长的,圆寸显得很干练。 “对,你说的很对。” 短暂沉默,猴子又找到了话题:“你和鹏程他们是偶然认识的吧?” “是啊,我妈妈生病,是鹏程和景蓝送我们去医院的。” 猴子露齿一笑,牙齿很白:“他们人很好,我和鹏程认识十多年了,十几岁到台湾的时候跟他在赌场结识,关系很好。” 雪荔有点意外,侧目向上看他:“你不是台湾人?” 猴子继续笑着:“不是,鹏程、景蓝都不是,我们都是从大陆来的,我是福建人,鹏程是浙江人,景蓝是哪里的我不清楚。” 雪荔点点头,若有所思。 “你是台湾本地人吧?” 雪荔又向上看了看,笑着点点头。 “我猜也是这样,你的口音很好听。” “我有口音?” 猴子忙辩解:“不是,我是说,你的台湾普通话说的很好听,我喜欢你的声音。” 雪荔有点异样的感觉,低头不语。 “我是给杂志社拍封面的。” 雪荔又向上看他:“摄影师?” 猴子莞尔:“对,摄影师,你以后可以找我拍照,我拍照的技术很不错,不是我自吹哦!” 雪荔觉得跟猴子相处很轻松,心情不由得放松下来。 这一路走的真远,站在巷口外没什么感觉,走进来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小巷延伸很远,还拐了好几次。 这边的平房都大同小异,猴子打开了外面的防盗门,雪荔听到屋里景蓝的声音。 “来啦来啦!” 景蓝开了门,看到雪荔跟猴子在一起,又笑又诧异。 “咦,你们怎么在一块?” 猴子解释:“在路口遇到鹏程了,鹏程停车去了,让我带邓小姐先回来。” ------------ 你们可不可以稍微小点声? 雪荔走后,就剩他们三个人了,景蓝抱着鹏程的腰,脸贴在他胸上:“老公,晚上我在这过夜行不行?” 鹏程当然想,哪个男人不想? 景蓝也是租房子住的,才来台湾的时候和一个姐姐住在一起,那个姐姐人很好,和景蓝相处不错,也不干涉她的生活,景蓝很喜欢她,不过去年那姐姐自己买了房,搬走了,景蓝当时又支付不了一整个公寓的房租,只能在网上找合租人,这合租人是找到了,但签了合同交了房租住在一起后才发现两人处不来,那女孩比景蓝小,长的也不好看,人很闷,从没见她带男人回来过,有一次,景蓝带鹏程回家过夜,就被这奇怪的女孩给骂了个狗血淋头,左右邻居都听见了,说他们不要脸,居然在房里干那种事,其实干那种事并不稀奇啊,再说了,人家还是情侣,又不是嫖、昌,但鹏程从那以后再也不去景蓝那了,特别怕那女孩又骂他们不要脸。 鹏程拒绝去景蓝那后,只有景蓝去鹏程这了,两人要想那个了还得瞅着猴子不在家,猴子是做摄影的,时间不固定,所以两人也抓不好机会,有时候实在是想了,只能去开、房。 景蓝好几次跟鹏程提起,让他搬出来,两人同居,但鹏程不愿意,虽然他很想跟景蓝住,但在还没有景蓝的时候,鹏程就跟猴子住在一起了,两人是好兄弟,现在怎么好自己有了女友就把兄弟甩了呢?再说了,鹏程带景蓝回来,猴子从来没说过一句怨言,天喜街这边平房又不隔音,晚上闹的响了,猴子一个字都没说过,对于一个还没有女朋友的男人来说,大半夜听着隔壁做、爱的声音,这不也是折磨吗?人家都没说要自己住,鹏程怎么好踹了他呢? 于是,两人只能继续和同伴合租,见缝插针的找机会做、爱。 猴子知道两人在看他,故意走到冰箱那找啤酒喝。 他蹲下去,一边搜寻着冰箱,一边说:“留下来就留下来,但我说,你们可不可以稍微小点声?照顾一下我这孤家寡人的心情好不好?” 说的很揶揄,鹏程偷笑,景蓝却冒出一句:“曹旌扬,你都三十多了,为什么不交女朋友?该不会是受过情伤不相信女人了吧?” 鹏程一听,脸一下就白了,景蓝还没感觉到,鹏程竖着食指放在胸前,拼命晃了几次,五官也皱到一起,景蓝一看,有点疑惑,好像真踩到地雷上了。 猴子站起来,鹏程紧张的看着他。 他没看这边,径直往门口走:“我去买点啤酒。” 猴子走了,鹏程指责景蓝:“以后这话不要再说了。” 景蓝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 鹏程有点烦躁:“没什么为什么,叫你不要说就不要说。” ------------ 你去哪了? 景蓝被鹏程一冲,有点反应不过来:“他,生气了?” 鹏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行了,你洗洗先进房吧,我去找找猴子。” 鹏程沿着小径绕来绕去,绕个十来分钟终于绕到大马路上了,这一下子就看见靠在路灯下抽烟的猴子。 路灯黄黄的,全都笼罩在猴子身上,猴子身材偏瘦,但属于精瘦型,其实脱了衣服他还是很有料的。 侧脸线条比较尖锐,像刀斧削过一样,很凌厉。 手上夹着烟,慢慢吸一口,然后望着远处,路上全是回家的人,来来往往,猴子吐了口烟,低下了头。 鹏程走过去,猴子听见了,扭头看他一眼,谁都没说话。 鹏程舔舔嘴,一手拍在猴子肩上:“我代景蓝道歉。” 猴子笑着摇摇头:“我怎么会怪她呢!” 鹏程点点头,看着猴子落寞的侧脸,他的鬓角修剪的很英朗,很有男人味,但此刻还是掩饰不了他内心的惆怅。 “猴子,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你该试着忘掉以前,试着重新爱一个人。” 猴子淡淡的望着前方,眼睛眯起来,好像在思考。 看他这逃避的样子,鹏程无力的叹口气:“你不会还没放下心霏吧?” 一听这名字,猴子忽然眨了眨眼,他扔了烟头,转身搂着鹏程的肩,两人往家的方向走。 “过去的事,不提了。” 猴子淡淡的说,然后就放开鹏程,自顾自走到前面去了。 鹏程在后面顿了顿,忧虑的望着猴子的背影。 大半夜的,鹏程和景蓝在房里做、爱,声音依旧很响。 隔壁的房间里,猴子枕着双臂,眼睛看着窗外的月亮,没有一点睡意。 隔着一堵墙,那边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一连串的呻yin,然后隔壁的门打开了,奔跑的脚步声朝着卫生间去了。 猴子以前听到他们做、爱的声音时,心里也会渴望,还有好几次是听着他们的声音打了飞机,今晚却心意凉凉,无精打采。 曾几何时,他也和一个女人夜夜放纵,男欢女爱。 ====== 雪荔下了出粗车,走了一段距离,回到了浅水湾的公寓。 刚进小区,雪荔诧异的看见那辆加长林肯停在她公寓楼下,车边站着个男人,点着烟,偶尔吸两口。 她心一凛,浑身紧张。 想绕开,或是等男人走了再回去,但男人已经看到她了,从车边站直,直勾勾的注视着雪荔。 雪荔停在原地,聂颖谦只好走过来,随手把烟头扔了。 他走到她面前,火辣辣的盯着雪荔,黑眸里仿佛压抑着某种情愫,致使他的眼睛看起来邪魅狂野。 “你去哪了?” ------------ 我不允许任何男人打我女人的主意 雪荔不答,聂颖谦也不逼她:“公寓八点就上锁了,以后尽量早点回来。” 雪荔低着头,毫不理睬聂颖谦:“聂先生,既然公寓要上锁了,我就先上去了。” 她刚转身,手腕就被聂颖谦握住了,雪荔一个寒噤,振臂挥开聂颖谦。 聂颖谦松开手,双眼的怒火一闪而过。 “前两天我出国了,刚落地就过来了。” 这该是情人间的密语,雪荔听的却浑身不舒服,好像又被他看到了身体一样,恶心的要命。 “聂先生,我要回去了。” 这一次,聂颖谦没抓着雪荔,让她走了,他看着雪荔进了电梯,那张脸那么白,大部分都让黑发遮住了。 电梯关闭后,一辆贴着单透膜的黑色越野车开了过来,在聂颖谦身边停下。 杜云从车里下来,两步走到聂颖谦身边,递来一沓照片。 聂颖谦翻看着,眉越蹙越紧,神情不耐。 “她去了傅政雄的家?” “是,傅家千金请邓小姐教她跳舞。” 聂颖谦抬头望着杜云:“傅政雄女儿?” 杜云点点头,没说话。 聂颖谦沉吟片刻,又问:“那天医院那个男人查出来了吗?” “叫尚鹏程,千禧年从浙江过来的,跟邓小姐是偶然认识的,应该没有什么私密关系。” 聂颖谦不以为然:“别大意,好好盯着,我不允许任何男人打我女人的主意。” “是,聂先生。” 聂颖谦稍稍松了松眉,侧目看一眼杜云:“你先回去吧。” 杜云有些疑惑:“聂先生,你……” 聂颖谦眯着狭长的双眼,冷声说:“我今晚住这。” 杜云不动声色的望了望聂颖谦:“好。” 杜云的车离开了,聂颖谦朝面前高楼仰头望了望,17层有光。 他走到林肯边上,敲了敲驾驶位车窗,车窗很快降下来,司机的头伸了出来:“聂先生。” 聂颖谦没看司机,淡漠的说:“你也回去吧。” 打发了林肯,聂颖谦一人徘徊在黑夜的高楼下,浅水湾极静,八点多已然像深夜。 他走进大厦,保安室的青年胆战心惊的站起来,喊了一声“聂先生”,聂颖谦根本没理会他,走到电梯旁,摁下了17层。 电梯上行中,聂颖谦拽了拽领带,往日那个严苛冷峻的豪世总裁变得颓废了些。 抵达17层后,聂颖谦站在电梯口,双手插在裤兜里,凝神望了望那间公寓。 那双冷酷无情的黑眸盯着远处,沉默片刻,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密码解锁,聂颖谦打开了房门。 房间很大,他没开灯,驾轻就熟的往卧室走。 “你要不要听听你的小女人和她妈妈是怎么说你的?” ------------ G奶情人 聂颖谦刚拉开壁橱,听到另一间房里传出了女人的声音,他微微一窒,仿佛有点紧张,却还是快步朝着那间传出声音的房走了过去。 推门进去,入眼全是监控设备,设备后那张椅子里坐着一个穿着性感蕾丝睡衣的女人,身材姣好,胸bu饱满,小腿修长,正是“媚”杂志著名g奶女模文彩娜。 风光背后,没人知道她是聂颖谦包yǎng的情人。 聂颖谦目光无情的穿过她,直接看向她身后的监控仪器。 文彩娜拿着鼠标点了一下,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幅画面,正是雪荔和她妈妈。 聂颖谦站在屏幕前,目不转睛的盯着。 雪荔坐在邓婉珠床边,两人正在交谈。 “雪荔,你们老板晚上来看过我了,问你满不满意这里,还送了好些贵重的营养品。” “妈,以后别让他来了,毕竟是老板,传出去不好听。” “雪荔,妈妈觉得你们老板对你的关心已经超出了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你觉得呢?” “没有的事,别乱想了。” “妈的意思是,如果这是真的,我希望你尽早跟你们老板说清楚,我不希望我女儿卷进是非中。” “妈,你?” “妈的意思很明确,不管你对聂颖谦是什么感觉,但我是不会同意的。他有老婆吗?” “我不清楚。” “有没有都不重要,我希望你找个普通人,这种大老板哪个不花心不玩女人?雪荔,妈妈不要你为了钱出卖自己,妈妈也不会同意你嫁给这种男人的,不是说他人不好,毕竟处在那个地位,想要什么女人都能得到,妈不相信他,他也给不了你幸福。” “妈……” “你喜欢他吗?” “当然不喜欢,我不喜欢他。” “那就好,把这误会赶快解决,再拖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妈,等那边房子重修好了,我们就搬回去,这次公演结束,我打算离开舞团。” “离开舞团?你不跳舞了吗?” “我接了一个学生,富家千金,给的薪酬很多,维持我们生活没有问题,等舞团的事全部解决了,我就重新找别的舞团,放心吧妈,其他方面我没有把握,跳舞我还是很有自信的,很多舞团都想要我,这不是大问题。” “你们老板要不让你走怎么办?你不是跟舞团签了十年合约吗?” “签约也可以毁约的啊,钱我还差一点,凑凑应该不成问题,只要法律关系解除了,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那就好,妈主要是怕你卷进你老板的是非中,女孩子要洁身自爱,别跟这种大老板掺和关系,得不偿失的。” “我知道的妈,你早点睡吧。” ------------ 都这么松了,不是表子是什么? “我知道的妈,你早点睡吧。” 雪荔走出了房,其他屏幕上出现了雪荔的身影。 聂颖谦一脸寒霜,长眸深沉,满眼戾气。 他很粗鲁的关掉了邓婉珠房中的监控屏幕,脸色骇人。 文彩娜一条纤纤玉手勾在他肩上,柔媚的说:“亏你这么上心,这女人根本不识抬举嘛。” 文彩娜适时离开了监控房。 聂颖谦站的笔直,目光仍追着雪荔,她走回了卧室,拿了睡衣去了浴室。 她在他面前脱光,雪白的身子像团雪雾,聂颖谦瞳孔蓦地变大,眉头深锁。 她的身体从屏幕上诱huo着聂颖谦,让他的吓体不断膨胀起来,当雪荔站在花洒下洗澡时,聂颖谦终于看到了她的胸,还有她吓体那片葱茏。 下身硬了,他的脸色却异常阴沉。 聂颖谦快步走了出去,文彩娜正躺在床上,交叠着一双美腿看着电视。 聂颖谦没洗澡就这么压上去了,文彩娜的胸很大很白,这让聂颖谦更加yu huo焚身,他的手从她的文胸里伸进去,握住一边放在掌心里焦躁的揉搓。 “疼!疼!!” 文彩娜叫着,聂颖谦却无视她的埋怨,俯下身含住,狠狠咬了起来。 “啊疼!!!轻点!!!” 聂颖谦一头蓬松的短发在文彩娜脆弱的肌肤上摩擦着,她双手插进他头发里,揪了一片紧紧抓着。 才一开始文彩娜很难忍受,之后就慢慢习惯了,聂颖谦这男人霸道的很,在床上一向野蛮。 她让他咬着,蹙着眉,看着天花板:“那女人有什么好?凭什么我不如她?” 聂颖谦突然抬起头来,黑眸冷厉无情:“你只是个卖升值气关的表子,怎么能和她比?” 文彩娜一张脸涨的通红,挥起双臂就去推聂颖谦。 聂颖谦一把抓住她两个手腕,一条腿插进她双腿中,文彩娜破口大骂:“聂颖谦!你个王八蛋!滚开!” 聂颖谦怒火勃发,挥手甩了文彩娜一个耳光,文彩娜被打懵了,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聂颖谦翻了个身,他的手捞起她的小腹,把她臀往上带,毫不留情的把那一根插了进去。 “聂颖谦!你个王八蛋!” 文彩娜的头被聂颖谦一只手按在床上,臀bu翘的高高的,男人在她身后猛力抽dong着。 “还说不是表子,都这么松了,不是表子是什么?” “聂颖谦!你个bt!你个混蛋!你不得好死!” 随着男人的冲撞越来越用力,越来越深入,文彩娜感受到的疼痛越来越强,吓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酸麻肿胀。 刚才被咬过的地方又被他来回玩弄,文彩娜只觉得疼的钻心蚀骨。 离另一男主出场越来越快了。 ------------ 别怕 临近公演,舞团的舞者非常忙碌,一整天待在练功房里,彼此交流着心得,铭记着舞步。 过了九点,人差不多都离开了,雪荔没顾得上公寓八点上锁,仍是在练功房里勤功苦练。 每次公演她的压力最大,因为她是领舞,而大部分观众看的就是领舞,况且是在皇家的最后一次演出,雪荔想善始善终。 偌大的练功房灯火通明,背景音乐是贝多芬的《致爱丽丝》,雪荔站在镜前,随音乐律动。 远远看她,像一只白色的蝴蝶,轻盈婉转,长发盘在头顶,露出她纤细的脖子,四肢在音乐里展动翱翔。 突然,练功房的灯光全体熄灭,音乐也停下了。 雪荔警觉的站在原地,脑袋却四下张望,眼前很黑,她慢慢挪着,往电灯开关挪去。 忽而,什么东西突然掉了下来,雪荔吓了一跳,整个人都绷住了,不敢往前走。 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雪荔心跳出奇的快,刚继续往墙边靠,耳朵却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就在练功房里,雪荔瞪着双眼静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当那脚步声突然加快速度朝自己走来时,雪荔什么也顾不上了,拔腿就往外冲。 跑到门边,门却打不开,那脚步声就在身后,不断向自己靠近,雪荔急切的摇晃着大门,却怎么都打不开。 拼命拽门把,好不容易把门打开了,雪荔还穿着练功服,就这么冲了出去。 却意外的撞上了正要进来的聂颖谦。 雪荔整个人撞到聂颖谦怀中,匆忙中她也没注意聂颖谦有没有抱住她。 “雪荔?怎么了?” 雪荔整个脑袋都嗡嗡的,回头望了望练功房,又转过来看着聂颖谦,刚才的脚步声她下意识以为是他,看来这次是她误会聂颖谦了。 “怎么穿着练功服就跑出来了?” 聂颖谦脱下西服外套,披在雪荔身上。 她虚搂着雪荔的肩,哄慰道:“我先送你回家。” 雪荔搂着双臂,缩着身子,聂颖谦转身去关练功房的门,却没锁,漆黑长眸闪过狡黠。 悍马停在路边,聂颖谦给雪荔拉开了副驾的车门,雪荔没拒绝,钻了进去。 聂颖谦一边朝浅水湾驶去,一边问雪荔:“到底怎么回事?” 雪荔仍旧心有余悸,气息粗chuan,双臂抱着自己,脑袋埋了下去:“灯突然灭了,好像有人。” 聂颖谦不动声色沉思着:“有人?” 雪荔没再说话,脸贴在自己手臂上,身体缩成一团,聂颖谦耐人寻味的看着她,转而说:“明天我安排人调查一下,别怕。” 他的手突然抓紧了方向盘,双眼打量着前面一家24小时营业的超市,深藏不露的望着雪荔。 “我去给你买杯奶茶。” ------------ 把你吃掉 刚经历恐慌的雪荔不会多想,聂颖谦靠边停车,快步跑进了那家超市。 没几分钟,聂颖谦出来了,抱着杯奶茶从副驾车窗交给了雪荔。 “来,暖暖手,你穿这么少跑出来,小心感冒。” 雪荔接了过去,聂颖谦回到了车上,悍马又跑了起来。 聂颖谦没再多话,双眼却频繁的从后视镜看雪荔,那杯奶茶一直被她捧在手心,也不见她喝。 到浅水湾也不远了,聂颖谦再次看了一眼后视镜,然后放下了视线,随意的望着前方。 “老板说他家奶茶味道不错,你可以尝尝,喜欢的话以后经常给你买。” 说的自然而然,也颇符合聂颖谦的心思,雪荔的确没有怀疑,慢慢的捧起奶茶,咬着吸管喝了起来。 聂颖谦从后视镜不动声色的看着,那双眼睛很深沉。 “好喝吗?” 雪荔望了望窗外,有些不耐:“还好吧。” 聂颖谦没因雪荔的态度不快,反而漾起了潜藏的笑容。 慢慢的,雪荔觉得头有点晕,于是靠在椅背上,这轻轻一阖眼,没想到就醒不过来了。 聂颖谦淡淡看她一眼:“雪荔?” 他再看一眼,唇角笑开了弧度。 方向盘急转,悍马改变了方向。 海滨路在夜晚像趴伏的魔兽,聂颖谦把车开进花园,一名家丁已经侯在外面。 “先生。” 家丁替聂颖谦打开副驾的门,雪荔被他抱了出来。 “床褥都换新了吧?” “全都换掉了,先生。” 聂颖谦心情很好,难得的对佣人表达了谢意。 径直上二楼,雪荔被放在焕然一新的欧式大床中,被褥是纯黑色的,映衬着雪荔像一团白雪。 聂颖谦又走回去,站在走廊对楼下的佣人说:“没我吩咐,任何人不准上来。” 说完,他急不可耐回到房中,并落了锁。 吊顶的日光灯没有开,只留床边那盏淡黄色台灯。 聂颖谦站在床边从上到下打量雪荔。 他的西服外套下,是一具被紧身舞蹈服绷出傲人曲线的女人身体,雪荔的胸并不大,聂颖谦却觉得可爱至极,那晚在监控里只窥到了边角,今夜他可以感受、可以抚摸、可以肆无忌惮的占有。 聂颖谦坐在雪荔身边,右手从她脸庞慢慢往下滑,沿着下巴、喉头、锁骨,最后停在她挺立的酥xiong上。 或许绝大多数男人喜欢文彩娜的豪乳,但聂颖谦偏偏痴迷雪荔的小山峰,他的掌心宽厚,很容易就将雪荔的丰盈包裹在里面,他稍稍用力,揉nie了起来。 那一根比预期要快,已经雄昂了。 “小馋猫,多亏你贪吃,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到我身边来了。” ------------ 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小馋猫,多亏你贪吃,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到我身边来了。” 聂颖谦俯下身,距离雪荔很近,细细看着她,连她额角几不可见的青筋都能看见。 情yu涌上来,聂颖谦捏着雪荔的下巴狂吻了起来。 他咬她的唇,却又舍不得,又拿舌头来回轻舔着。 “雪荔,今晚是我们的初yè,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聂颖谦沿着雪荔细白的脖颈往下舔舐,那只放在她胸口的手越发用力揉搓。 他的头又突然爬上来,痴缠的望着雪荔昏睡的容颜。 他的手从雪荔舞蹈裤里探入,还未辗转,门外突然传来家丁的声音。 聂颖谦薄怒:“谁让你上来的?我说话你听不懂?” “先生,傅……傅家公子来了!” 傅耀希? 他怎么进海滨路的? 聂颖谦吃惊不小,手也急速从雪荔身体里抽出。 他把雪荔盖上被子,转身出了门。 下楼时已经看到傅耀希走进来了,水晶灯下,傅耀希高高大大,五官鬼斧神雕,穿一身特警制服,军靴踏在大理石瓷砖上,格格不入,让人忌惮。 “怕不是聂某犯法了吧?大晚上的傅大队长来此,聂某当真是害怕。” 傅耀希目光璀璨,古铜色皮肤很有色泽,雕刻着他坚毅的下巴,英俊非凡。 “聂总说笑了,耀希城区的钥匙丢在山上的家了,今晚不知道聂总能不能收留耀希一夜?” 聂颖谦一举就窥破傅耀希的谎言了,除了前几年关祁东生意上出了命案,聂颖谦和傅耀希打过交道,两人私底下并无来往,他一个陌生人何故跑来自己家逗留一宿?聂颖谦打着十二万分的注意,生怕是警方又盯上自己了。 “傅公子客气了!热情好客是聂某的本性,就怕请不动傅公子!” 两个明争暗斗的男人假意赔笑,聂颖谦吩咐家丁带傅耀希去楼下客房居住。 傅耀希谢过,跟着家丁走了。 另一名聂颖谦贴身佣人跟上来,语含讽刺的说:“先生,不过是个特警,何必这么给他面子?关先生栽的那一局还没报呢!” 聂颖谦眯着长眸,神情冷冽:“不过给他老子一个面子,傅耀希是什么东西!没他老子,踩死他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家丁不敢多言,聂颖谦阴着脸,上了楼。 雪荔躺在床上,聂颖谦坐在她身边,心思烦乱。 心心念念的女人就要到手了,节骨眼上又横生枝节,聂颖谦舍不得放过这次机会,只要占有了她,不怕她不跟自己。 可眼下突然来了傅耀希,两人更是貌合心不合,要是被他知道自己迷肩了女人,他爸又是领袖,事情也许会牵扯很长。 ------------ 媚 安抚了妈妈,雪荔自己却很担忧,她跑进卫生间,有点鬼使神差的扒开自己内库看了看,内库上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看来并没有发生什么。 雪荔松了口气,洗了澡换了衣服,吃了午饭就要出门。 “晚上早点回来,要实在不行,妈妈去接你。” “不用了,我今晚回来吃晚饭。” 邓婉珠这才高兴,送走了女儿开始收拾屋子。 雪荔在电梯前碰上了文彩娜。 这个邻居雪荔是头一次见到,看文彩娜的打扮,雪荔有点愕然。 女人胸很大,还穿着裸露的衣服,胸前沟壑呼之欲出,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雪荔没说话,文彩娜反而找她搭讪了:“你是邓雪荔吧?” 雪荔望着她,虽搞不清状况,但还是点点头。 文彩娜媚笑:“我跟聂颖谦认识,经常听他提到你呢!” 雪荔一阵疑惑:“提我什么?” 文彩娜双臂一抱,胸bu经挤压变得更性感:“提你漂亮啊,有魅力啊……” 电梯门一开,雪荔大步跨了进去,文彩娜看她绷着一张脸,明显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啦!” 雪荔没搭理她,文彩娜个子高,站在雪荔身后,往下打量着雪荔,双眼尽是鄙夷。 文彩娜同雪荔一起走出公寓,路过大厅,保安盯着她们,但谁都没往保安看一眼。 雪荔要去练功房,文彩娜要去拍外景,两人一同走出浅水湾,碰巧在路边遇到了猴子。 猴子当时坐在小巴里,拍摄组的人全都在等文彩娜,他从窗户一看,很诧异看到了雪荔。 猴子忙跑下去,叫住了雪荔。 雪荔也很吃惊,却露出了微笑:“曹旌扬?” “你住这里?” 雪荔解释道:“暂时的,你这是……” 猴子这才看到文彩娜,指了指她:“这是我的模特,今天拍外景,我们一个拍摄组过来接她的。” 雪荔没朝文彩娜看,跟聂颖谦有关系的人她都想避而远之,当然就看不到文彩娜脸上的好奇表情了。 雪荔勾了勾头发,一低头,清雅如荷:“那我先走啦。” “你去练功房吗?” “是啊,马上就公演了,时间挺紧张的。” 猴子很高兴:“放心吧,会成功的,到时候我和鹏程、景蓝给你加油!” 雪荔莞尔:“谢谢。” 雪荔走了,猴子还看着她的背影,文彩娜看到这一幕,偷偷笑了。 猴子供职在“媚”,“媚”是一本专门研究两幸关系的青涩杂志,每一期都向读者介绍在幸哎过程中,更合适的体位,男人女人的敏感区域,或是如何延长幸哎时间,等等。 ------------ 户外野战 每期杂志都有封面模特与男模为文章配插图,让大众感官更方便。 而文彩娜作为“媚”杂志最出名的青涩女模,曾被许多知名企业家、富商以天价包yǎng,不过时间都不长,这种女人主要就是尝个鲜,没什么收藏价值。 小巴朝野外开去,文彩娜单人独坐,化妆师正在给她化妆,烟瘾犯了,好不容易忍到化妆结束,跑到窗边吞云吐雾。 等过足了瘾后,文彩娜往后看了看,猴子正坐在最后一排,闭着眼睛假寐。 文彩娜走过去,在猴子身边坐下。 “你认识邓雪荔?” 猴子睁开眼,先是望了望窗外,好像确认行进到哪了似的,然后才看文彩娜。 “嗯。” 猴子对这类女人有抵触情节,牵扯到以往的事,猴子心里还很不舒服。 “你喜欢她?” 猴子诧异的望着文彩娜,用一种不理解的眼神盯着她:“你问这干嘛?” 文彩娜笑容无害:“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我跟她老板认识,这大老板和美女下属的关系最说不清了,你应该懂吧?” 猴子针锋相对:“那又怎样?” 文彩娜也不知是不是讥笑,有点让猴子恼怒:“看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你一个小小摄影师,怎么跟堂堂豪世大老板抢女人?” 猴子调整了呼吸,身子坐直:“首先,我认为男女相爱是发自内心的,不需要耍手段,更不用抢;其次,雪荔不是那种人。” 火药味很浓,文彩娜耸了耸眉,不再争辩:“好啦好啦,我不过随口说说,别当真啦。” 一个下午,拍摄组都在野外工作,“媚”这期主题是“户外野战”,男女模为了这期配图,也是吃了不少苦,两个人在户外草地上激情四射,看的人有感觉,做的人叫苦连连,尤其是文彩娜这种娇滴滴的女人,更受不了被男人压在这种地方,皮肤还暴露给野外蚊虫。 两人做了许多让人喷血的姿势后,属于男模的任务终于完成了,但文彩娜的工作还没结束,猴子还要单独为文彩娜拍摄一组照片。 文彩娜穿着比基尼,大秀g奶,腰身纤细,双腿修长,身材实在太好。 最后一张,文彩娜对着镜头大开shuangtui,凶不在双臂挤压下成了两个圆求,不必说,这一期杂志一定精彩。 收工后,文彩娜先去车上换衣服,换好后工作人员才陆续上车,等她正夹个烟准备点火时,聂颖谦的电、话打了进来。 文彩娜一脸兴奋,丢了助理下了车,果真,小巴前面停着一辆黑色越野车。 文彩娜上了车,聂颖谦正交叠着一双腿看着她,手边夹着一根烟。 杜云瞟一眼后视镜,看到文彩娜时,眼神有点闪躲。 ------------ 在说我什么? 雪荔疑惑,刚准备问她,傅晚枝就说起来了:“雪荔姐姐,你还记得我哥哥吗?上次在家里见到的那个。” 雪荔想起了那个穿特警服的男人,又高又俊朗。 她点点头。 傅晚枝往前趴着:“雪荔姐姐,我爸其实想让我哥从政的,但我哥从小就喜欢散打啊泰拳啊什么的,长大了考上了军校,我爸也没办法,特警这职业虽然好听,也神气,但毕竟很危险,我哥现在一个人住在城里,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我今天出来就是来看我哥哥的。” “那你们可以和他谈谈。” 话音刚落,一个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在说我什么?” 两个女孩同时朝来人望去,高大的傅耀希今天没穿特警服,而是一身简单宽松的运动衫运动裤,看起来比第一次见他时要阳光许多。 傅耀希刚才的话像是对自己妹妹说的,眼睛却一直看着雪荔,他走了过来,雪荔急忙转开了视线。 傅耀希在傅晚枝身边坐下,随意夹了根烟,还没点,傅晚枝就说:“哥哥,别抽烟好不好?” 傅耀希看看妹妹,又看看雪荔,雪荔没看他,他的眼睛就在雪荔脸上多停了几秒,然后淡笑着把香烟收了起来。 “我保持绅士风度。” 傅晚枝好像感觉不到雪荔的尴尬,转过脸对她说:“雪荔姐姐,你别看我哥哥正义凛然的样子,其实他人很温和的。” 雪荔看一眼傅晚枝,不自然的笑了笑。 傅耀希不动声色的看着雪荔,等雪荔突然望他的时候,他又把视线飞速移开了。 一顿晚餐基本上都是傅家兄妹在聊,雪荔听着他们聊,偶尔会尴尬。 傅耀希还是开那辆警车过来的,车子就停在餐厅门口,傅耀希腿长,走的快,把副驾车门拉开,傅晚枝已经屁颠颠的坐上去了。 他顿了一下,伸手关上了门,又拉开后座车门,没看雪荔,径直绕到驾驶座那边了。 雪荔从打开的车门里钻了进去,也没说谢谢,沉默不语的坐在后座。 车子一跑起来,傅晚枝就找雪荔聊起来了,大多都问些有关跳舞的问题,雪荔其实挺喜欢跟她交流舞蹈,这样就不会觉得尴尬了。 车子停在浅水湾,雪荔下了车,站在副驾窗边跟傅晚枝再见,傅耀希一直看着前方,没注意两个女人。 轮到跟傅耀希打招呼时,雪荔有点不自在。 “那个……” 傅晚枝急忙拍了一下傅耀希,他好像才反应过来,从前方转过脸来。 他望着雪荔,看起来神色如常。 雪荔淡笑着:“再见。” 傅耀希嗯了一声,自然而然的说:“再见。” 傅晚枝看着雪荔走进浅水湾公寓,不禁也打量两眼。 ------------ 公演 傅晚枝看着雪荔走进浅水湾公寓,不禁也打量两眼。 “浅水湾不都是有钱人住的地方吗?雪荔姐姐很有钱吗?” 小女孩刚回头看自己哥哥,一直盯着雪荔背影的傅耀希已经转看前方了,傅晚枝疑惑了片刻,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尖声问:“哥!你怎么知道雪荔姐姐住这里的?” 傅耀希一愣,朝妹妹看过来:“她自己说的啊。” 傅晚枝皱着眉,摇头:“没有!我肯定她没有!” 傅耀希把车开走了,淡淡转着方向盘:“她上车说的,你没注意。” 傅晚枝还在心里回忆,却怎么都想不起雪荔上车自报地址这一档事。 傅耀希住在警队公寓里,一室一厅,其实队里有两室一厅也有三室一厅的房,但傅耀希没分到,据说是领导认为傅耀希没女朋友,一室一厅适合他。 傅晚枝进了屋,第一件事就去查傅耀希的卧室。 她趴在床上细细搜寻,没闻到女人的味道,也没发现女人的头发。 傅耀希走进来拿睡衣,看了妹妹这样子,不禁失笑:“我真为你未来老公感到不幸。” 傅晚枝不以为意,转个身躺在床上:“切!你以为我想管你这破事啊!还不是妈妈交代了,妈妈让我问你,什么时候把儿媳妇给她带回家。” 没抱希望傅耀希会理她,没想到却听到已经朝浴室走的傅耀希说:“你回去跟妈说,再过一段时间,我带她回家。” 傅晚枝整个人一怔,跳下床跑去浴室,傅耀希已经开始冲澡了,她就守在门口,等傅耀希洗完出来,傅晚枝还不放过他:“哥,这么说,你有女朋友了?我认不认识?” 傅耀希向下看着她,伸手推着她额头把傅晚枝推开了:“别八卦了,早点睡。”傅耀希刚走,又转过头,用手指指着妹妹:“记着,别在床上吃东西。” 傅晚枝努努嘴,看着傅耀希抱了被子在沙发上躺下,手里拿着遥控器,电视一开,这儿那儿的换着台。 ** 转眼就到了公演那天,皇家芭蕾舞团的演播大厅人满为患,大多数都是冲着雪荔来的,而且男粉丝占了相当大的一部分。 鹏程这一拨人在大厅门口遇到了傅家兄妹,景蓝是认识他们的,于是鹏程为猴子和傅家人引荐。 “猴子,这两位来头可大了,是咱们傅主席家的少爷小姐。” 猴子果真一惊,跟傅晚枝和傅耀希双双打招呼。 前排vip座都是城里的富商,vip首席座位上的人都是海滨路的豪富,其中就有聂颖谦,他身边的就是关祁东,这个全台湾省的霸主正对着舞台中央而坐,姿态款款。 鹏程往vip座位张望,看到了聂颖谦,然后拍了拍猴子的肩,小声嘀咕:“猴子,你看聂颖谦左边那人是不是关祁东?” ------------ 怎么还不出来? 鹏程往vip座位张望,看到了聂颖谦,然后拍了拍猴子的肩,小声嘀咕:“猴子,你看聂颖谦左边那人是不是关祁东?” 想当年,他们还是在地下赌场相识的,这地下赌场的老板关祁东可谓他们的牵线人,可他们却无幸见到他。 猴子望望,也只能看个后脑勺:“不知道。” 公演开始,一万平米的演播大厅瞬间安静,随着音乐的渐进,配角演员陆续上台,雪荔是最后一个上台的。 雪荔一出来,台下掌声雷动,好些宅男大喊雪荔的名字,放肆表达自己的爱意。 雪荔像精灵一样,身穿粉色芭蕾舞服,化了妆的她更是娇美夺人。 首排的聂颖谦和关祁东交头接耳,密聊着什么,两双眼睛纷纷盯住雪荔。 三个多小时的表演,观众一点不觉得疲惫,看的津津有味,直到演出结束,各人都是意犹未尽,流连着舞台上雪荔的身影。 雪荔躬身,向在场观众鞠躬,此次参与演出的所有男女演员再一起鞠躬,台下掌声再起,舞台幕布拉上,观众席亮起了灯。 几个人从席间出来,鹏程说:“现在后台肯定挤满了人,我们去外面等雪荔吧,晚上去庆祝庆祝,我和雪荔说好了。” 五个人走了出去,傅耀希跟在最后,眉眼淡淡,倒像根本不爱芭蕾舞演出的样子。 鹏程带着景蓝、猴子上了奔驰,傅晚枝和傅耀希坐上了警车,两辆车并排停着,车窗敞开,彼此还能聊两句。 等了好长时间都不见雪荔出来,猴子抬腕看了看表,有点担心:“这都快一个小时了,雪荔怎么还不出来?” 景蓝一听,也有点着急:“会不会给粉丝围住了?” “那我们去找她吧!” 大家都赞同鹏程的意见,这边傅晚枝也要拉着哥哥一起去找雪荔,傅耀希拒绝了,于是傅晚枝就和鹏程他们三人再次返回演播大厅。 几个人走后,傅耀希下了车,打开后备箱,弯下腰看了看那捧玫瑰。 唇角漾着温柔的笑,玫瑰很香,也很新鲜,傅耀希捏了捏花瓣,然后盖上了车盖。 鹏程他们去了后台,却根本没看到粉丝的影子,通往化妆间那条长长的走廊都让几十个黑衣保镖错落围住了。 刚靠近,鹏程他们就被黑衣保镖拦住了,对方凶横恶煞,喝叱鹏程:“快走!这里不许进!” 景蓝把鹏程拉回来,却壮着胆子对那名黑衣保镖说:“我们是邓雪荔的朋友,为什么不能进?” 黑衣保镖发怒,推开了景蓝:“叫你走就走!再啰嗦对你不客气!” 傅晚枝很生气,这整个台湾都是她爸爸的,竟还有人这般撒野,她上前质问那名保镖:“你们是谁啊?怎么这么不讲理?” 那名保镖大怒,扬手就要打傅晚枝,猴子一惊,连忙把傅晚枝护到身后,一条手臂急忙挡住了保镖的攻击。 “你们干嘛?这可是傅政雄的女儿!” ------------ 我说过,你今晚走不掉! “你们干嘛?这可是傅政雄的女儿!” 保镖果然一怔,盘查似的盯着傅晚枝,然后一个转身,快步朝化妆间走去。 没几分钟那名保镖回来了,变得很客气:“各位请。” 景蓝剜了保镖一眼,不乐意的抱怨:“什么世道!狗眼看人!” 保镖听见了景蓝的嘲讽,却没在意,依旧像其他保镖一样,笔挺挺的护卫着一条走廊。 几个人进了化妆间,才真真吃了一惊。 房里除了雪荔,没任何演员,但关祁东、聂颖谦,以及两人的贴身手下都在。 雪荔一个人缩在拐角,衣服已经换了,但妆还没卸,看到鹏程他们进来时,脸上明显有一种得救的表情。 关祁东坐在化妆台上,背靠着镜子,皮鞋踩在化妆椅上,白衬衣黑西裤,四十多岁的男人神采奕奕,眼睛精锐慧黠,透露着让人莫名恐惧的威慑。 他的手上点着烟,离雪荔最近,所以烟雾飘到雪荔那边,让她很不舒服。 聂颖谦坐在一条长形化妆台的另一头,跷着腿,正从镜子里看着鹏程他们。 两人各自的手下正站在各自主人身边,没有表情的待命。 “雪荔!” 听见鹏程喊她,雪荔仿佛有了勇气,朝他跑去,关祁东却突然把脚下那张椅子踢到雪荔面前,挡住了雪荔的去路。 “关先生,我们是雪荔的朋友,接她回家的。” 关祁东朝猴子看去,整个人从化妆台上跳下来,身形矫健。 五官线条硬朗,眉眼犀利且具有智慧。 关祁东带着谑笑:“今天恐怕不行,邓小姐跟聂先生还有事。” 最后几个字说的肮脏不堪,傅晚枝都听明白了,气呼呼的说:“关祁东,你放了雪荔姐姐,不然我叫我爸爸抓你!” 关祁东拧眉望向傅晚枝,冷酷的五官没有一丝温度,忽而又低声冷笑,说的漫不经心:“看来这位就是傅主席的千金了,口气真不小啊!” 关祁东迈着长腿,敛着双眸,缓步朝傅晚枝走来,鹏程和猴子都条件反射把女生护在了后面。 关祁东看到这一幕冷笑起来:“我只不过想跟傅小姐认识认识,别紧张嘛。” 这时,雪荔往鹏程那边跑了过去,刚擦过关祁东身边,就被男人锐箭般的力度抓住了。 杜云和关祁东手下谢劲松一同上前,关祁东把雪荔扔给了两个男人。 他冷眸回头逼视着雪荔,阴气沉沉:“我说过,你今晚走不掉。” 一直未吭声的聂颖谦始终从镜子里看着发生的一切,神情慵懒。 “放开我,你这是犯法的!” 雪荔尖叫着,关祁东嗤笑一声:“法?我关祁东就是法!不就叫你陪你老板睡睡嘛,怎么就这么难?” ------------ 像你这样,一辈子都搞不到她! 雪荔尖叫着,关祁东嗤笑一声:“法?我关祁东就是法!不就叫你陪你老板睡睡嘛,怎么就这么难?” “你下流!” 关祁东怒眉,上前一步甩了雪荔一巴掌。 “大东!” “关祁东!” “雪荔!” 一批人同时喊出来,聂颖谦最先冲过来,挡开关祁东,低头看着雪荔脸上的伤。 一巴掌打的很重,指印很深,聂颖谦很心疼,伸手想摸雪荔的脸,却被雪荔尖吼声刺伤了:“滚!流氓!” 关祁东勾动唇角,一脸不屑:“我早就跟你说过,女人不能宠,尤其对喜欢的女人,更不能宠,越宠越不像话,这搞女人就要像做生意一样,要抢!像你这样,一辈子都搞不到她!” 聂颖谦一脸晦暗无光,双眼紧盯着雪荔那双含泪的眸子。 猴子再也听不下去了,看着雪荔还在聂颖谦手上就什么都不顾了,他走到关祁东身边,不卑不亢的说:“关先生,雪荔妈妈还在家里等着,你要再不放人,我们就报警了!” 关祁东挑眉,打量着猴子,一直若有似无的讥笑:“不错嘛,敢跟我这么说话。” “没什么敢不敢的,你再牛b,也不过是个普通百姓。” 关祁东哈哈大笑,笑的身体都弯了,他伸手擒住猴子的后颈,猴子觉得他力气很大,整个人都被他控制了,难以挣开。 关祁东的手不断勒压着猴子,猴子的上身已经呈躬身行礼的姿势。 “毛头小子,勇气可嘉。” 关祁东像个痞子一样,一手插在西裤里,一手拍打着猴子的后颈,下手很重,猴子的后颈已经红了,人却还被他压着,根本反抗不了。 “不错,不错,有我当年的影子。” 话音没落,人却飞起一脚,凶狠的朝猴子裆部猛踹,疼的猴子瞬间就蹲地了。 “小子,说话前先搞清楚对方是谁,今天废了你都是小事,别把命丢了,那就真闹笑话了。” 鹏程那边俱都大吃一惊,谁都忍不住了,立马朝关祁东扑了过去。 先是谢劲松,再者杜云,再后来走廊的那批保镖,一下子把化妆间挤的水泄不通,恶势力对鹏程和猴子拳打脚踢,两人早已趴在地上,浑身是伤。 景蓝哭号着,冲上去拉架,被黑衣保镖毫不怜惜的甩在地上。 傅晚枝火烧眉毛的冲到关祁东身边:“关祁东!叫他们住手!快住手!” 关祁东不以为意,仍旧笑意盎然:“傅小姐,刚才不还说,叫你爸爸来抓我吗?” 那边的两个男人早就淹没在拳打脚踢下,傅晚枝急得火烧火燎,求关祁东,关祁东反而更嚣张,对傅晚枝根本不理,转身又走到化妆台上坐着,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打火机。 ------------ 他要性骚扰你,你就告他! 雪荔被聂颖谦护着,想冲过去也是枉然,她急的六神无主,哀求的看着他:“别再打了,求你了,让关祁东别再打了!” 聂颖谦仍是无动于衷,其实他早就想教训鹏程了,只要出现在雪荔身边的男人,他都不舒服,都恨。 恰逢这混乱难以停止的时候,傅耀希突然走了进来。 傅晚枝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哭着跑到哥哥身边。 关祁东眉目一凛,声音沉稳:“住手!” 终于,那些拳打脚踢停下了,鹏程和猴子已经窝在一片血泊中,景蓝扑过去,一直喊着两人的名字。 傅耀希站在门口,眼神讳莫如深,只是看了看自己妹妹和雪荔,没怎么注意其他三个人,然后他笔直的看着关祁东,唇角蓄着淡淡微笑:“关总,这么好的日子怎么在这里开血光?” 关祁东顺应周.旋:“希大少故意讽刺关某吧?”微顿,让人很诧异的,他也温和的笑了:“都是希大少的朋友?” 完全不看被打的那些人,仿佛此刻天地间只有他们两人,这两个争锋相对的男人有睥睨万物的傲气。 傅耀希也是笑容可掬:“是啊,关总如果愿意,给耀希一个面子。” 关祁东一副谄媚的样子:“希大少说笑了!这事是我关某做的不对,医药费我付。” 傅耀希赔笑,一转身,已经面目清冷,对妹妹和景蓝说:“你们把他两个扶到车上。” 景蓝和傅晚枝去扶鹏程和猴子,两个被打的男人颤颤巍巍,全身都是伤,但更严重的还是猴子,刚才关祁东那一脚差点废了他男性的功能,此时疼的浑身冒冷汗。 傅耀希看着妹妹带着伤员出去了,这才转身,望了望雪荔。 聂颖谦抓着雪荔的手腕,双眼冰冷,像钉子般看着自己。 傅耀希还是一派轻松自然的笑意:“聂总,邓小姐妈妈真的等很久了,不好让老人家着急的,我们这就先走了。” 傅耀希的视线离开聂颖谦,转到雪荔身上,一直淡如云烟,不容易让人窥到他的内心。 雪荔试着去挣聂颖谦,没想到男人真的松手了,她立刻跑到傅耀希那边,傅耀希朝关祁东和聂颖谦微微颌首,转身也离开了。 奔驰后座躺着两个伤员,景蓝会开车,但没驾照,傅晚枝坐在副驾上,四个人都忧心忡忡的等着傅耀希出来,生怕他在里面又出了问题。 看到傅耀希和雪荔出来,景蓝和傅晚枝都松了一口气,连同后座的伤员也安心了。 傅晚枝跳下车,慌忙为哥哥拉开警车后座的门,又准备爬上副驾。 傅耀希冷声吩咐:“你坐奔驰。” 傅晚枝有点不情愿,但看着傅耀希已经把雪荔推进副驾上,她也不说什么了,钻回奔驰,两辆车一前一后朝医院驶去。 鹏程伤到了肋骨,要动手术,猴子倒都是些外伤,但吓体疼痛一直未消,不久就转到生殖科做检查。 忙到下半夜,两个伤员都进了病房,景蓝留下来照顾他们,傅耀希便送雪荔和妹妹回家。 回浅水湾的时候,傅晚枝问雪荔:“雪荔姐姐,你们老板是不是性骚扰你?” 后座的雪荔抬眼看了看傅晚枝,终是没说话。 傅耀希从后视镜看了看雪荔,然后又盯住了前方。 “雪荔姐姐,他要性骚扰你,你就告他,别怕他,我哥哥是警察,我爸爸是主席,我们都会帮你的。” 雪荔可能觉得窝心,惨然一笑:“谢谢。” 抵达浅水湾,雪荔下车,依旧在副驾车窗向傅家兄妹告别,傅耀希扭头看着她,当她向他道谢时,傅耀希只是浅浅点了点头,也不见有过多的表情,这个男人和他的职业一样,冰冰冷冷。 雪荔挥挥手,朝后退了两步,警车就离开了。 ------------ 陌生来电 半个月后,鹏程出院了。 出院当天,雪荔和晚枝也去了,猴子去办出院手续,景蓝扶着鹏程去洗手间,雪荔和晚枝帮忙收拾了点东西,大家说好了,中午一起去天喜街庆祝一下。 傅耀希没来,听晚枝说,警队有了任务去了台中。 包裹昨晚景蓝就收拾好了,雪荔和晚枝就坐在床边闲聊着。 因鹏程受伤,雪荔给晚枝上课的事也一度耽误下来,眼下两人倒是可以好好商量一下上课的时间了。 两人正聊着,鹏程手机响了,就放在床头柜上,音量很大,雪荔怕邻床的人吵,拿着手机跑到卫生间外面。 “景蓝,鹏程有电.话。” 景蓝在里面说:“你先接一下,没关系的。” 雪荔只好硬着头皮接了,来电是陌生号码,没保存,雪荔也不知道怎么称呼。 刚接上,雪荔听见电.话那端响起一个低沉暗哑的男音:“鹏程?” 雪荔忙说:“不好意思,鹏程现在不在,你可以等一会打过来。” 那边停了一下,“嗯”了一声就挂断了。 景蓝扶着鹏程出来,问雪荔:“刚才是谁?” 雪荔把手机递给鹏程:“不知道,他什么都没说。” 鹏程开始翻通话记录,雪荔又说:“是陌生号码。” 鹏程看了几眼,发现不认识,也没多想,等猴子回来,五个人就离院了。 猴子开车,鹏程坐副驾,三个女人挤后座,一路上欢声笑语。 雪荔特别高兴,难得这么愉快,跟这帮朋友在一起才能找回久违的轻松自在。 一行人去了购物中心,鹏程留在车里,猴子陪三个女人去买东西,主要是付账、出苦力。 菜是景蓝做,所以基本上都是景蓝挑,问雪荔吃什么,雪荔都说随便,只是晚枝像个小女生,对好多东西都好奇。 也不奇怪,到底生长在权贵之家,从小到大都是别人伺候的,现在跟朋友一起做饭,对晚枝来说,新鲜感很强烈。 猴子提了大包小包,整体扔进后备箱,奔驰最终朝着天喜街进发。 景蓝趴在鹏程椅背上,手还摸着鹏程的肩膀:“鹏程,中午做的饭菜你都要吃完。” 鹏程扭头,人却对着雪荔笑:“你别为难我了,我这身子架不住折腾啊。” 猴子噗笑,忍不住望了望鹏程:“耍流氓回家耍去,现在车上还有两个小姑娘呢!” 鹏程不以为意:“小姑娘怎么了?小姑娘也会变成妇女啊,这种事迟早会懂,噢,晚枝?” 雪荔对这种话题有些抵触,于是默不作声看着窗外。 晚枝却很活泼,讲话也很大胆:“当然啦!我很早就幻想过跟喜欢的男生在一起了,只是他一直都没出现。” ------------ 那个痞子 晚枝却很活泼,讲话也很大胆:“当然啦!我很早就幻想过跟喜欢的男生在一起了,只是他一直都没出现。” 鹏程吐吐舌头:“你不怕给你哥知道把你打死!” 晚枝无所谓:“他不也一样!我才不怕他呢!” 景蓝来了兴致,扭头看晚枝:“你哥有女朋友吗?” 晚枝疑惑的想了想:“应该有。” “什么叫应该有,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嘛。” “不是啊,上次我妈要我哥把女朋友带回家,我哥说,过一段时间就带回去,但我又从来没见过他的女朋友,所以我说他应该有嘛。” 景蓝有些费解的点点头,鹏程很确定的说:“哎呦,这不是明摆的嘛,耀希会没有女人?说出来有人信吗?” 晚枝很赞同:“这倒是真的,我哥很小的时候就谈恋爱了。” 景蓝吐了一口气:“唉,不知道哪个女人这么幸运,能嫁到主席家里做儿媳妇。” 晚枝促狭的瞅了鹏程一眼,笑答:“你要是想的话,就好好巴结我哥,我哥的事向来都是他自己做主,我爸妈管不了的,只要我哥喜欢你,你铁定能进我家的门。” 景蓝吓的张大嘴巴:“喂喂喂!别乱说啊!我可没有那个意思!我只爱鹏程哦!” 鹏程倒是没什么,还帮腔晚枝:“没关系嘛,你要真喜欢耀希,我们帮你,你走了,我也好再找新的。” “尚鹏程!你找死!” “喂喂喂!疼!老婆饶命啊……” 一车的欢声笑语,雪荔也跟着笑了,看着鹏程和景蓝,她突然好羡慕,如果她也能遇到这么合拍、两情相悦的恋侣,该有多好。 奔驰直接开去了前面的超市停车场,停好车后,猴子提着后备箱的东西,景蓝和晚枝一左一右扶着鹏程,雪荔跟在猴子身边,想帮他拿东西,都被猴子拒绝了。 五个人往天喜街走,一路上闲扯着,又是一阵阵笑声,公演那晚的事缠绕雪荔很久,现在终于淡化了,也不那么害怕了。 绕过胡同般的巷子,猴子拿着钥匙走到了前面,正准备跑过去开门时,看到自己家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背对着他们,染着黄头发,好像在吸烟,身边有烟雾飘出来,上身穿一件牛仔服,下身穿一条黑色休闲裤,裤子上好多口袋。 他的身边放着一个旅行包。 大家走过去了,男人转过了身。 鹏程惊了,猴子也惊了,剩下三个女人搞不清状况,只是瞅着面前的男人,带着探究的神情打量他。 雪荔的前面站着景蓝,景蓝穿着高跟鞋,几乎挡去了她大部分视线。 从那隐约空白的区域里,雪荔看见,前面那个男人留着一头快到脖子的头发,深黄色的,耳朵上好像带着耳钉,因为那里很亮,他的眼睛被偏分的头发遮住了,雪荔几乎看不到他的眼睛,皮肤很黑,肤质也不好,嘴巴上面有一圈邋遢的胡茬,喉结很明显,牛仔服里是一件印有骷髅头图案的黑色t恤,脖子上挂着金属十字架链,袖子拉到了肘弯,左小臂上纹着一条跟小臂等长的铁锈红色的蝎子。 看到这里,雪荔再也不敢打量下去,这个男人是个痞子。 景蓝突然觉得鹏程在发抖,她扭头看他,谁知鹏程眼里竟都是泪。 ------------ 这种男人真爱起来,肯定拿命对自己的女人 景蓝突然觉得鹏程在发抖,她扭头看他,谁知鹏程眼里竟都是泪。 景蓝诧异极了:“怎么了?” 鹏程推开景蓝,独自朝那男人走过去。 那男人望着鹏程,头发遮住了眼睛,雪荔却觉得他很悲伤,脸庞全是忧郁。 鹏程走到男人面前,那男人比鹏程高,两人都没说话,静静的对望着,却突然像商量好的,彼此狠狠抱住了对方。 这一举动让在场所有人吃了一惊,看来是鹏程很久没见的朋友,不然不会这么难过的。 只有猴子的脸是淡淡的,双眼冷冷的,他突然转身,对雪荔和晚枝说:“今天先回去吧,改天再庆祝。” 晚枝不解,看向景蓝,景蓝又去看鹏程,鹏程和那男人分开彼此,但手臂还是搭在对方肩上。 “景蓝,你也回去吧,明天我再跟你解释。” 鹏程从没这么哀伤失落过,景蓝心里不知怎么就慌张起来。 “走吧,我送你们。” 猴子低头,显得很沉闷,鹏程突然上前,喊住猴子:“猴子。” 猴子没回头,那痞子看着猴子的背影,眸子隐在发丝里,很凉很凉。 “早点回来。” 鹏程把车钥匙塞到猴子上衣口袋里,猴子愣了一下,脸上看不出是不是狰狞,迈步从雪荔和晚枝中间走出去了。 景蓝再三嘱咐鹏程要按时吃药,鹏程答应了才把她们送走。 雪荔也跟着走了,走在最后的她突然鬼使神差的回头又看了一眼,与那浑身洋溢着散漫不羁的男人的视线不可避免的撞在一起,正午的太阳穿梭在这条窄巷中,让彼此眼中的对方都不太真切。 回家的途中,景蓝一度问猴子:“那男人谁啊?你认不认识?” 猴子脸色很差,一直看着前方,默不作声,后来景蓝也不敢多问,一路上就没有人再说话了。 先送雪荔回浅水湾,但晚枝没地方去,所以她跟雪荔一起回浅水湾,今天就住雪荔家里。 雪荔自然乐意,带着晚枝下了车,两人跟景蓝和猴子打了招呼,猴子却明显心不在焉,敷衍两句就急着走了。 晚枝挽着雪荔的手臂,一同走进公寓大楼。 上电梯时,晚枝兴奋的说:“雪荔姐姐,刚才那男人好酷哦,一看就是混世的,我就喜欢这种男人,好有男人味。” 雪荔心怦怦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喜欢痞子?” “那也要看是什么痞子啊,长的丑怎么可能喜欢?不过刚才那男人长的好帅,看的好阴郁哦,我觉得这种男人真爱起来,肯定拿命对自己的女人。” 晚枝沉醉在刚才那男人冷酷不羁的外表下,雪荔却陷入彷徨,一颗心久久不见安稳。 刚出电梯,真是狭路相逢,碰上了文彩娜和聂颖谦。 ------------ 上了这么久,一点感觉都没有 刚出电梯,真是狭路相逢,碰上了文彩娜和聂颖谦。 雪荔先是一愣,因为没想到他们俩会同时出现,后来就抓着晚枝的手快步往家走,聂颖谦却大步追来,把雪荔抓住,捧着她肩膀怒瞪着她。 “放开!聂颖谦你放开我!合约的事我已经委托律师了,有事你找我律师谈!” 聂颖谦怒火勃发:“邓雪荔,我聂颖谦想要的从来不会得不到,你别逼我不择手段。” “放开!” 雪荔别开脸,身子挣扎扭动,一旁的傅晚枝揪着聂颖谦的手臂拼命拖拽:“放开雪荔姐姐!你再不放,我叫我哥哥来了!” 聂颖谦冷笑一声:“叫你爸爸来都没用!男人女人的事天皇老子都不管的!” 晚枝噎住,气的脸颊绯红。 “你放开我聂颖谦!你再骚扰我我就报警了!” 聂颖谦凝眸盯着雪荔,适才松开了她。 一转眼,雪荔带着晚枝闪进了家门,聂颖谦怒气冲冲,一张脸消沉到极点。 文彩娜站在旁边,也不说话,不烦不闷的等着聂颖谦。 ** 直到电.话挂断,聂颖谦吓体还在文彩娜身体里。 男人心烦意乱,从文彩娜身体里退出。 文彩娜坐起来,豪ru无遮无拦:“怎么……” 话还没说完,杜云走了进来,文彩娜急忙裹被子遮住胸口。 杜云一惊,脸色通红,慌忙转过了身。 聂颖谦赤身luo体下了床:“那么松,上了这么久一点感觉都没有。” 文彩娜脸颊烧灼起来,羞愤无比。 聂颖谦穿了内库,绑了浴袍,走过杜云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你不是喜欢这女人吗?给你玩了,玩玩后给我送回去。” 杜云心跳奇快,等聂颖谦走出卧室,文彩娜就骂了起来。 “滚!滚出去!” 杜云没吭声,依旧背着身,沉吟片刻,他说:“文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滚!!!” 杜云走了出去,心情很不好,回到一楼客厅等着律师出来。 聂颖谦在书房同雪荔请的律师密谈了一个多小时,出来时看到杜云有点意外:“你怎么还在?” 杜云向聂颖谦颌首:“聂先生,我先送王律师回去了。” 聂颖谦没注意到杜云心情不好,转身上了楼。 一进房,看到文彩娜还在,聂颖谦涌了火:“怎么还没走?” 文彩娜穿上了内衣,ru沟特别迷人,但聂颖谦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拉着聂颖谦坐在床边,自己站在他面前,用凶不摩擦他的脸,聂颖谦冷笑一声,扯着她手臂把她甩开了。 文彩娜脸色微变,握着拳头忍着没发作,还是恬不知耻的用胸压他的脸:“既然刚才没感觉,我们接着做嘛。” 聂颖谦连看都懒得看她,双眼望着她凶不,伸手把她一边的内衣拽了下来,捏着她一侧的丰满,狠狠咬了下去。 比上次痛许多,文彩娜再也忍不住,推开了聂颖谦,自己也跌在地毯上。 聂颖谦双手撑在床上,用脚狠狠踹了文彩娜的肩头,鄙夷的看着她:“像你这种女人,只配做男人的工具。” ------------ 我没这种不要脸的兄弟! 深夜,大门的锁孔里有凌乱旋转的声音。 深醉的猴子脚步虚浮,刚踏进家门时,差点被门口放置的一双运动鞋绊倒了。 鹏程从房里出来,猴子循着面前那条腿往上看去。 见是鹏程,他冷笑一声,什么都没说,往自己房里走。 鹏程去扶他,却被猴子推了一把,鹏程自己还有伤,被这么一推,身体也吃不消。 “别假惺惺的。” 鹏程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猴子,都过去五年了,你到底在计较什么?” 猴子一听,怒目而视:“我计较?连法律都判他有罪,你说是我计较?尚鹏程,我知道你两关系好,你什么都护着他,我不跟你讲道理,我就当没你这个兄弟。” 鹏程心急,怕他栽倒,上去扶他:“猴子!你说什么啊!我们都是兄弟,十几岁就认识,这么多年你说散就散了?” 猴子甩开他,自己撞到了后面的墙上:“我没这种不要脸的兄弟!你再也别跟我提他!” 突然,鹏程房门开了,白天那男人穿一身黑,赤脚站在地上。 暴露在外的粗糙皮肤爬满了伤疤,左小臂上那只铁锈红蝎子让人心生畏惧。 他那深黄色头发依旧遮去了眼睛,眼睛下的脸庞瘦削,颧骨高,鼻梁也高,胡茬仿佛又长出了一些。 猴子见了他,目光冰凉,好像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猴子,给我点时间,等我找到工作,我立刻搬。” 猴子嗤笑一声,还没说话,鹏程急了:“搬什么搬?你本来就住这的。” “呵!真是兄弟啊!看来该走的,是我!” “猴子!!!” 鹏程心烦意乱,跟着猴子往房里走,那痞子站在原地,无任何表情。 ** 第二天,景蓝煲了汤给鹏程送来,刚到天喜街,看到前面停着一辆磨砂黑的兰博基尼,她有点吃惊。 而昨天那男人正从巷口走出来,居然走到兰博基尼车边,弯腰从车窗跟车里的人说着什么,景蓝刚想快步上去看看,那男人已经上了兰博基尼,离开天喜街了。 于是,景蓝把这枚炸弹立刻带给了鹏程。 “喂!你那朋友是不是什么富二代啊?我刚看到兰博基尼来接他了。” 鹏程穿着睡衣,坐在客厅,正等着景蓝把汤盛出来给他,一听这话,瞪大了眼睛。 “是黑色的车?” 景蓝嗯了一声。 鹏程一脸愁容,景蓝端着汤碗走了过来。 “怎么啦?那男人到底是谁啊?” 鹏程抬头看着景蓝,顿了顿,说:“是晓泰。” 这次轮到景蓝吃惊了:“哪个晓泰?韩晓泰?” 鹏程点点头,端着汤碗喝了起来。 景蓝大惑不解:“他不是在坐牢吗?” ------------ 你怎么搞成这样? 景蓝大惑不解:“他不是在坐牢吗?” “表现不错,提前释放了。” 景蓝有点吃不消,又想到刚才那辆兰博基尼:“那他怎么认识那么有钱的人啊?怎么才出狱就有富豪来找他?” 鹏程眼神闪了闪,却没说话。 他放下碗,脸色有些僵:“景蓝,我有两件事要跟你商量。” 景蓝坐下:“你说啊。” 他朝猴子房间看了看,压低了声音:“第一,不要在猴子面前提晓泰。” 景蓝皱眉,好奇心很重:“为什么啊?你不是说你们三个是最好的兄弟吗?” 鹏程叹了口气:“那是以前,现在不是了。” 景蓝来了兴致,像打听别人隐私一样,凑到鹏程身边:“为什么?” 鹏程摇摇头,从没看他这么严肃过:“别问。” “这么神秘?” 鹏程没理她,又说第二件:“这第二件事,我想让晓泰负责送雪荔去晚枝家。” 景蓝看着鹏程,不太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 “我这身体康复起来还要一段日子,这段日子就让晓泰先送吧。” 景蓝明白了,很赞同:“好,我回头跟晚枝说。”又像想起似的,大喊起来:“哦,对对,晚枝昨晚在雪荔家睡的,要不,今天就让韩晓泰送她们上山?” 鹏程一听,连忙附和:“行行!我现在就给晓泰打电.话。” 晓泰不知去哪了,那头很吵,鹏程等了一会,后来不吵了,估计是晓泰换了地方。 “鹏程,什么事?” “晓泰,我老板要出车,你帮我跑一趟行不行?” 昨晚鹏程只跟晓泰说,自己这几年在给别人开车,具体细节并没谈到。 晓泰那端顿了顿,才说:“这样吧,我等下给你回电.话。” 鹏程等着晓泰电.话,景蓝那边已经联系好了雪荔和晚枝。 晚枝听说鹏程想休息,让昨天那个男人送她一段时间,别提多兴奋了,立马就答应了,还说现在就要那男人送她们回山上。 景蓝摊开手,戏谑的看着鹏程:“我看咱们傅大小姐是惷心荡漾了,韩晓泰真是好运,一出狱就遇贵人。” 鹏程愣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晚枝喜欢晓泰?” 景蓝笑了一声,两人还没发表各自看法,晓泰来电.话了。 “鹏程,下午行吗?我现在还走不掉。” “行行,路程挺远的,你早点啊!” “知道了。” 等到中午的时候,猴子起床了,景蓝一看他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曹旌扬,你怎么搞成这样?” 猴子不以为意,朝卫生间走去:“搞成哪样?” 景蓝没说话,突然觉得鹏程让她不要在猴子面前提晓泰的事有很大内幕。 ------------ 这要问你自己 景蓝没说话,突然觉得鹏程让她不要在猴子面前提晓泰的事有很大内幕。 景蓝做了午饭,猴子没吃,洗漱好就要走,鹏程喊住正在门口穿鞋的猴子:“吃了饭再走吧。” 猴子没理他,自顾自离开了家。 景蓝对这一幕诧异极了,等猴子一走,就问:“鹏程,怎么回事啊?你们,吵架了?” 鹏程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我不说了嘛,别问。” 景蓝嘟囔着:“什么别问别问啊,神秘兮兮的!” ** 大概两点半,晓泰回来了。 刚进门,景蓝可就把他仔仔细细看了个遍,昨天匆忙没看清的,今天全都观察清楚了。 韩晓泰这个人,在景蓝和鹏程刚展开恋爱时就经常听鹏程提起,她的心目中,这个男人是个讲义气、有本事、又胸怀梦想的有志青年,跟眼前这社会青年完全不符。 “晓泰,这是我女朋友,陶景蓝。景蓝,这是晓泰。” 两人轻笑,晓泰是真真正正的敷衍,景蓝却是不好意思,一个英俊冷酷的痞子站在她面前,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退缩的。 “下午去哪?” 景蓝还想跟他攀谈两句,没想到晓泰直接略过她,跟鹏程问起下午的事情。 鹏程把钥匙甩给他:“晓泰,这事你能不能帮我一段时间?我这身体还没好,开车恐怕不行。” 晓泰没犹豫:“可以啊。” 鹏程乐了:“我跟你说,我现在是给傅政雄女儿开车,她家住山上,她在城里找了个跳芭蕾的老师,每周要送老师去山上教她跳舞,你就主要接送老师,如果她要去哪,你再送送,就这事,一个月一万,很闲的。” 晓泰眉目在发丝间耸动一下:“傅政雄女儿?” 鹏程有些自以为是:“不错吧?哥们牛不牛?” 晓泰低下头,头发又遮去了眼睛,却能看到他单薄的唇角含着一缕微笑。 他没说话,走进了和鹏程共有的房间。 等他出来,景蓝瞪大了眼睛。 晓泰把眼前那缕头发挽到后面,在头顶扎了个尾巴。 如此,他的五官全都清晰了,原来他的眼睛是单眼皮,淡淡的琥珀色,眼睫毛也淡淡的,发黄,鼻子很挺,嘴巴薄,双颊消瘦,彼此搭配起来很帅,很冷酷。 景蓝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痞里痞气的男人,甚至比身为特警、出身尊贵的傅耀希还要英俊一些。 只是韩晓泰的脸上没有傅耀希那种灼热的阳气,他的身上散发的是阴郁和沉闷。 “那个老师住哪?傅政雄家住哪?” 鹏程笑嘻嘻的,也穿上了外套:“我跟你一起,今天我给你带个路,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景蓝忙贴上:“鹏程,我也去!” 鹏程搂着她:“都四个人了,坐不下了,下次带你去,好不好?” 景蓝倒也贴心,嘱咐了鹏程许多,又送他们去了前面超市停车场,从那里取了奔驰,看着鹏程上了副驾才放心。 鹏程朝窗外挥挥手,然后转回了身。 他望着晓泰,男人粗粝的皮肤下倒有很犀利很坚毅的五官,侧脸看他鼻梁,非常英挺。 “晓泰,景蓝怎么样?” 晓泰没看鹏程,一直望着前方,一条手臂搭在车窗上,另只手扶着方向盘:“这要问你自己。” ------------ 我不想让猴子难受 晓泰没看鹏程,一直望着前方,一条手臂搭在车窗上,另只手扶着方向盘:“这要问你自己。” 鹏程点点头,确实是这样,别人说好没用,要自己觉得好。 一个岔路口,晓泰点了烟,猛吸了一口,红绿灯一变,他左手夹着烟,仍旧搭在车窗上,右手把着方向盘。 烟雾从他削薄的唇中吐出来,男人的视线非常笔直,很久都可以不动一下,鹏程望着他,有些怔忪。 晓泰左手抬起,把烟送到嘴边又吸了一口,唇角蓄着笑容,双眼还是看着前面:“你老看我干嘛?” 鹏程想了想,说:“晓泰,你别搬,真的。” 晓泰唇角的笑一下子没了,就像树头的鸟被石子惊跑了。 他又吸了口烟,脸朝车外,淡淡吐出了云雾:“我不想让猴子难受。” “你别理他,都过去五年了,还有什么忘不了的。” 晓泰若有所思的吸着烟,没再搭话,眼睛一直瞟着前面,却不是很专注。 ** 奔驰停在浅水湾外围,两个女孩已经等在路边了。 晓泰瞟了她们一眼,其中一个不认识,却认出了另一个。 他淡淡看着雪荔,当雪荔拉开车门钻进来时,晓泰移开了目光。 雪荔稳稳的坐着,心却没那么稳,她说不好心里的感觉。 前面就坐着那天那个男人,他点着烟,脸一直朝窗外望着,并没有看她们,一缕缕烟雾从他身上飘出来,雪荔第一次觉得烟味也有香气。 等晚枝也上了车,鹏程转过身来,和雪荔、晚枝打了个招呼。 “这段时间就由晓泰接替我的工作了。” 晚枝很兴奋,小女孩胆子也大:“没事没事,你好好养病,他,叫?” 鹏程愣了一下,忙笑答:“韩晓泰,是我最好的朋友。”又瞟了眼已经把车开出去的晓泰:“晓泰,这位就是傅主席的千金,傅晚枝。” 晓泰朝后视镜点点头,没声音也没正面和傅晚枝打招呼,鹏程拍了他一下:“喂,打个招呼啊!” 晓泰于是敷衍着,微微侧了头:“你好,我是韩晓泰。” 傅晚枝很高兴,一点不介意他的冷酷,痞子当然是冷酷的嘛。 “你好你好,我叫傅晚枝,你就叫我晚枝吧。” 晓泰没搭腔,已经把头转过去了。 鹏程又对雪荔笑:“这位是邓雪荔,皇家芭蕾舞团的首席演员。” 晓泰的心纵了一下,目光移到后视镜,等鹏程朝他看来的时候,他又笔直的看着前方了。 “喂!” 鹏程有种晓泰不给他面子的烦躁,晓泰望了望自己那边窗户,对就坐在后面的雪荔淡淡的说:“你好。” 雪荔缓和了一下,才答:“你好。” ------------ 是耀希! 雪荔缓和了一下,才答:“你好。” 一路都是鹏程和晚枝说话,雪荔偶尔还插两句,晓泰话最少,一直闷在驾驶座抽烟。 晚枝找他说话,他也很少回答,基本上都是鹏程觉得尴尬,替晓泰答了。 半山腰上,迎面来一辆警车,晓泰自然不认得,晚枝却叫了起来:“呀!我哥哥!” 两车交错,警车已经下山了。 鹏程跟着回头看了看,确定道:“是哦,确实是耀希。” 回到山中庭院,院落外停着数辆军用吉普,吉普边上鱼贯站着士兵,晚枝一瞧这阵势,立即笑逐颜开。 “爸爸回来啦!” 晚枝早已跑远了,好在雪荔来过,鹏程更是熟悉,三个人走在后面也不担心。 进了主楼,鹏程一眼瞧见了那位和蔼又富有智慧的长辈。 “主席。” 傅政雄正和夫人站在一起,面前是缠着他们的傅晚枝,两位朝鹏程这边看来,傅政雄爽声一笑:“说多少次了,怎么老改不掉?” 鹏程讪讪:“嘿嘿,傅叔叔。” 傅政雄这才开心:“你们都是我孩子的朋友,别拘谨。” 傅晚枝抱着傅政雄的手臂,指着鹏程旁边的女孩说:“爸爸,这是雪荔姐姐,教我跳舞的。” 傅政雄望着雪荔,眼眸中带有赞赏的表情。 “那是鹏程哥哥的朋友,韩晓泰。” 晓泰只是淡淡微笑,不巴结不奉承,傅政雄打量他时,眉头拧了一下,笑容都缓了。 长辈向来不喜欢晓泰这种小辈。 “好了,你们玩吧,我和你妈要出去了。” “爸妈去哪啊?” 傅夫人摸了摸女儿的额头:“你陈伯伯高升了,晚上有家宴。” 傅晚枝兴奋一叫:“真的啊?那恭喜陈伯伯了。” 傅夫人看了看傅政雄:“还不是你爸爸提拔的。” 傅政雄瞪了夫人一眼:“行了,跟孩子说这么多干嘛?” 两位长辈走了出去,傅政雄还不忘回头叮嘱一直站在一旁的蕙姨:“文蕙,好好照顾我的小客人。” “知道的。” 蕙姨和傅夫人相视一笑,夫妻俩走出了主楼。 傅晚枝心意都在晓泰身上,对学舞就没多大热忱了。 “雪荔姐姐,今天不跳舞了吧,我们几个去练功房聊聊天,怎么样?” 雪荔一愣,既然不跳舞,他们大老远的跑来干嘛? 这边还没解决到底跳不跳舞的问题,那边鹏程注意到晓泰一直看着旋转楼梯边上的那架钢琴,鹏程心里都清楚,立即对晚枝说:“晚枝,能不能借钢琴弹一弹?” 晚枝还没来得及思考,听到蕙姨在楼外说话:“怎么又回来了?” 答的多么随意:“档案录丢家里了。” ------------ 解约 晚枝还没来得及思考,听到蕙姨在楼外说话:“怎么又回来了?” 答的多么随意:“档案录丢家里了。” 蕙姨点点头,没跟着进来。 傅耀希走进来,大家纷纷看向他,没穿特警服,一身休闲打扮,还戴着黑色套头帽,很冷酷,可能是当特警的,眼神显得极为傲慢。 鹏程喊了他一声,他轻描淡写点个头,漫不经心朝雪荔扫了一眼,没人留意到。 傅耀希径直上楼,却又突然朝楼下看去,视线放在傅晚枝和鹏程身上,也是那般漫不经心的说:“什么时候下山?我等你们一起。” 晚枝大咧咧:“不用!”甚至非常不解风情:“哥你别加入我的朋友圈,讨厌!” 小女孩身边有喜欢的人,自然不希望家人靠近。 鹏程发笑,傅耀希冷着一张脸,没再说话,转身上了楼。 楼下又恢复了平常,晚枝想起刚才没继续完的话题,很意外的问鹏程:“你会弹钢琴?” 鹏程又是讪讪:“不是我啦,是晓泰。” 晚枝瞪大了眼睛:“真的?” 鹏程很自豪:“当然啦,晓泰不仅会钢琴,还会大提琴和吉他,个个都很棒。” 晚枝走到晓泰身边,没敢缠他,却撒娇道:“晓泰哥哥,你弹给我听听好不好?” 晓泰在晚枝走过来时,已经侧转了身体,这回更是往前迈了两步,闪开了。 “别听鹏程的,没那事。” 鹏程没反驳,只是望着晓泰。 雪荔一个人站在一边,晓泰的背影在窗外阳光下变得朦胧,仿佛镀上了一层轻柔的夕阳。 直到他们离开,傅耀希也没从楼上下来,晚枝还嘲笑她哥哥:“我哥这个档案录拿的时间有点太长了吧!” 没人留意傅耀希的房门一直虚开了一条罅隙,将楼下的人尽皆囊入眼中。 ** 当天下午离开的很早,因为雪荔的律师来了电.话,聂颖谦决定和解,但雪荔必须支付毁约金。 雪荔非常高兴,虽然毁约金是很庞大的一笔钱款,但她准备的也差不多了,这些年在国际上拿奖,全世界的表演,雪荔也有比较富足的存款,眼下再凑一点,就能彻底摆脱聂颖谦了,这是雪荔最原始的动力。 晓泰带着鹏程和雪荔,先送雪荔去豪世。 雪荔下了车,晓泰跟鹏程离开了。 豪世顶层是聂颖谦的办公区,雪荔到的时候,没见到聂颖谦,全权由杜云代替。 “邓小姐,请坐。” 她坐在自己律师旁边,杜云和豪世的律师坐在对面。 “邓小姐,看一下,如果都同意的话,签个字,你和豪世的合约就终止了。” 雪荔接过律师推来的文件,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 她迷人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雪荔接过律师推来的文件,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雪荔看完,抬头问自己的律师:“签个字就行了?” 律师点头:“是的,毁约金部分你看清楚了吗?还要多付一年的。” 雪荔现在就想摆脱聂颖谦,自从发生上次后台那件事后,雪荔对聂颖谦的感觉更加不好,如今多付点钱就能离开皇家,雪荔当然愿意。 雪荔拿起桌上的笔,毫不犹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杜云和雪荔的律师交换了个眼色,然后也拿起自己这方的文件,洒脱的盖下了皇家的印章。 双方交换,再次签字、盖章。 雪荔的律师把文件装进文件袋中,对雪荔说:“我要去法庭公证一下,公证后解约书就生效了。” 雪荔展颜一笑:“谢谢了。” 律师走了,雪荔站起来,看着杜云,杜云在她对面,依旧坐着,没什么表情。 “杜云,浅水湾公寓过两天我就搬,到时候请你来一下,我和你交接一下。” 杜云站起来:“好,随时给我电.话。” 雪荔笑着点点头,转身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杜云从侧门进去,会客厅后面是面积更为宽敞的休息间,聂颖谦正在其间,悠然自得的打着斯.诺克。 他连眸子都没抬,眼角却染着笑意:“都签了?” “是的,先生。” 聂颖谦突然扔掉球杆,靠着桌台,非常欣赏的看着杜云:“杜云,你真帮了我大忙,想要什么?” 杜云笑着摇摇头:“聂先生器重我,这是杜云的荣幸。” 聂颖谦双臂抱胸,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别跟我来这套。你是不是对文彩娜有兴趣?” 杜云一怔,脸色潮红。 聂颖谦不以为意的淡笑:“杜云,别怪大哥说话难听,那种女人太烂了,千万别动心,男人可以玩女人,但找一个陪在你身边,与你出双入对的,必须是好女孩,这世界好女孩不多了,不图钱不慕名的好女孩更不多了,所以我千方百计的耍手段。” 杜云心领神会的笑起来,也同聂颖谦揶揄两句:“聂先生,恐怕你喜欢邓小姐还是因为人家长的漂亮吧?” 聂颖谦高声朗笑:“长的漂亮是一方面,你不了解这个女人,她迷人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说的暧mei,眼神更加暧mei,杜云与聂颖谦相视一笑,聂颖谦扔了个球杆给他,两人忙里偷闲的打起了斯.诺克。 ** 邓婉珠一听解除合约了,比雪荔还高兴。 “既然都不是皇家的人了,那我们赶快搬回去吧。” 烧掉的旧房已经重修差不多了,但没家具,雪荔决定先去买家具。 早晨十点多,雪荔给景蓝打电.话:“景蓝,下午有没有空?” ------------ 不怕再惹上聂颖谦那种变态? 早晨十点多,雪荔给景蓝打电.话:“景蓝,下午有没有空?” “你有事?” “我那边房子修好了,想买些家具。” 景蓝想了一下:“雪荔,要不你过来吧,中午我要给鹏程做饭,我们一起过去,吃完顺便让韩晓泰开车送我们。” 景蓝在市区租了间门面,卖衣服饰品,生意还不错。 雪荔看了看邓婉珠:“好吧,那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雪荔开始换衣服。 “妈,我让景蓝陪我去买,你在家休息。” “现在就去了?” 雪荔站在穿衣镜前整理衣服:“景蓝让我过去一起吃午饭,下午有人开车送我们。” 邓婉珠送女儿出门,雪荔踏出去时还特意留意了对面,生怕又遇到聂颖谦和文彩娜。 赶在十一点前到了景蓝的店铺,店里没人,景蓝窝在收银台后正在看韩剧。 一见雪荔进来,景蓝关了视频,提着个袋子站起来:“来来来,你试试。” 雪荔接过来,撑开一看,里面全是衣服。 一件水红色娃娃领雪纺衫,一条玫瑰红花苞裙,一件薄荷绿修身连衣裙。 天呐,雪荔哪能接受这么靓丽的衣服?她忙推回去:“不行不行,这衣服太亮了,我从没穿过。” 景蓝大叹口气:“就是没穿过才要穿,你试试,让鹏程看看,男人的眼光都差不多,他要说好看那肯定好看。” 景蓝说这话的时候,雪荔脑海里竟浮现了韩晓泰那阴郁又冷酷的样子。 台北的气温一直很温和,雪荔换了那条薄荷绿连衣裙,原本中分长发就让她气质出众,披在薄荷绿的裙子上,真真色彩鲜艳、璀璨夺目。 景蓝一看就傻眼了,邓雪荔也太漂亮了,165公分瘦长的身高,穿这条薄荷绿的裙子真心很搭,尤其那雪白的皮肤,细长的眉眼,中分垂落的长发,还有眉心那妖媚的黑痣,不是美人坯子是什么?难怪聂颖谦这么上心追她。 景蓝关了门,和雪荔坐出租车去了天喜街。 就鹏程一个人在家,但鹏程见到雪荔,确实吃惊不小。 毕竟自己女朋友在这,不好表现的馋涎欲滴,但鹏程.真的克制不住赞美雪荔的冲动。 “雪荔,你真应该打扮打扮,不然对不起男人。” 景蓝却一点不生气:“女人太美也是罪,不怕再惹上聂颖谦那种bt?” “怎么可能都是聂颖谦呢?像他那样有权有势还好色的男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人还是抱着欣赏的态度看美女的。” “对了,雪荔下午要去买家具,韩晓泰不在吗?” 鹏程惊喜的看着雪荔:“跟舞团的事都解决了?” 雪荔高兴:“嗯,全都解决了。” “那太好了,中午好好庆祝一下,我打电.话把猴子叫回来,下午让他送你们去。” 景蓝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问了韩晓泰好多遍:“那韩晓泰呢?现在不是他帮你开车吗?” 鹏程顿了顿,脸上的兴奋也淡了一点:“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昨晚回来就把钥匙给我了,不愿意帮我开车。” “啊?”景蓝不解:“为什么?” 鹏程嘟哝:“鬼知道!” ------------ 偶遇晓泰 鹏程嘟哝:“鬼知道!” “算了算了,你赶快做饭吧,我打电.话让猴子回来。” 食材准备好,就听景蓝在厨房里叫:“鹏程,没酱油了,你去买一瓶。” 鹏程立马答应:“知道了。” 雪荔赶忙阻拦:“我去吧,你伤还没好呢!” “就是皮外伤了,骨头都接好了。” 雪荔还是不同意:“我去吧。” 鹏程推开她:“前面那家小店的人认得我,我去买能便宜一点。” 一瓶酱油,鹏程可真会过日子。 鹏程穿了鞋跑了出去,雪荔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景蓝等了好长时间,液化气都熄火了,鹏程还没回来。 她脱了围裙,洗干净手就要出去找。 “雪荔,你先坐着,我去找找鹏程,也不知道死哪去了。” 雪荔有点担心:“不会有什么事吧?” 景蓝倒是不担心:“不会,他这人就这样,干什么都磨的要死。” 景蓝也去了好长时间,雪荔有点无聊,台换来换去,就算有好看的她也没心情看,正烦着,听到有钥匙开门的声音,以为是景蓝和鹏程,也以为是猴子。 她一扭头,却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谁都不是,是韩晓泰。 他今天穿着一件短袖黑t,胸口印着狮子头,左小臂上的铁锈红蝎子特别显眼,下面是一条牛仔裤,裤腿那有许多毛边,头发还是遮住了大部分眼睛,脖子上戴着金属十字架,手腕上还缠着许多链子,形象非常狰狞。 雪荔下意识站起来,晓泰看着雪荔,明显怔了一下。 他的眼睛怔了一会才开始闪烁,好像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雪荔有点紧张,支支吾吾的说:“我……我来吃饭的……景蓝和鹏程买东西去了……” 晓泰微低了头,“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开始换鞋。 雪荔看他那狂放的背影,心跳不止,非常尴尬的说:“我出去等他们。” 晓泰只觉得雪荔像阵风从他身边过去了,留下的气息很香,很柔,是女孩子的味道。 雪荔猛地关上.门,大声喘息。 巷子那头仍然看不见景蓝和鹏程,雪荔难受的要命,刚才独处的时候雪荔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连看都不敢看他,同时又被他浑身洋溢的痞气怔住了。 雪荔等在门口,听到屋子里有来来去去的脚步声,她的心更加凌乱,生怕晓泰请她进去。 还好,雪荔没等多久,猴子就来了。 猴子给雪荔的印象一直很好,是温暖如阳光的感觉,非常自然,既不心悸也不畏惧,是恰到好处。 “雪荔?怎么站外面?景蓝和鹏程呢?你不是和景蓝一起过来的吗?” ------------ 你这么美,我不想放人了 雪荔站在豪世楼下,自内而外散发的轻松自在让脸庞容光焕发,拿了解约书她就彻底跟聂颖谦告别了,在没有比这更痛快的事了。 杜云一早打电.话给她,说带着合约在总裁办公室等她,雪荔此刻正乘着电梯往顶层走。 今天的她穿着昨天景蓝送的薄荷绿连衣裙,中分长发披着,淡淡的娥眉扫了点妆,唇散发着粉色的光,皮肤雪白,很漂亮。 她走进总裁办公室,里面没人,雪荔没自作主张,站在原地等着杜云。 隐约听到皮鞋声,却在她身后停止了,雪荔回头一看,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来的不是杜云,而是聂颖谦。 男人的双眼正上上下下打量她,带着好奇,带着惊喜,带着无法言语的意外,总之,聂颖谦在看到雪荔时陷入了怔忡。 雪荔往后退了两步,聂颖谦没碰到她身体,大步从她身边走到办公桌后。 “你知不知道这样打扮很危险?” 雪荔忍耐着,低头保持沉默。 聂颖谦眯着眼睛抬起头来看她,雪荔垂着眼睛,黑发披散下来,发丝盈亮柔软,差一点就撩拨到聂颖谦心里了。 “你这么美,我不想放人了。” 不管是肢体骚扰还是言语骚扰,聂颖谦都在朝着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方向越来越大胆,越来越恶劣,雪荔皱眉,冷声说:“聂先生,我来拿解约合同的,毁约金分期付给您。” 聂颖谦淡笑,双眼贪婪而阴险的盯着雪荔:“谢谢你这么信任皇家,既然续签10年合约,我不会亏待你的,待遇方面会更丰厚。” 雪荔大惊:“什么续签10年合约?” 聂颖谦莞尔,狡诈的像头狼,他把文件扔给雪荔,一声不吭,只保持着局外人的身份观察雪荔。 雪荔火急火燎的翻开文件,忽略前者大页大页的论述,只翻到签字那页,看的清清楚楚。 “不!这怎么可能!我签的明明是解约合同!不!!!” 雪荔抓着那张纸,急的六神无主。 聂颖谦在此时却装的云淡风轻:“算啦算啦,既然都签了就留在团里好好干嘛,我又不会亏待你。” 雪荔怒瞪他,气的浑身发抖:“聂颖谦!是你!一定是你动了手脚!你真恶劣!” 聂颖谦一点不生气,因为骂他的人是雪荔,是他喜欢的女人,他笑起来,有一种歼计得逞诡心大快的感觉。 他从大班椅中站起来,朝雪荔走去,雪荔憎恨的把那张纸撕了,聂颖谦却不以为意。 “没关系的,你要想发泄,我可以拿更多副本给你。” “bt!!!” 雪荔还没转身,身体已被聂颖谦抱住了,她开始奋力挣扎,聂颖谦抱的很紧,她动弹不得。 ** 唉,其实聂颖谦真的很爱雪荔,坏男人绝不是他啊。 ------------ 放开我!别让我恨你! 雪荔还没转身,身体已被聂颖谦抱住了,她开始奋力挣扎,聂颖谦抱的很紧,她动弹不得。 聂颖谦从雪荔身后搂着她,下巴抵在雪荔清瘦漂亮的锁骨上,唇贴着她雪白的皮肤,那种亲密的感觉让他yu huo焚身,热气全都喷薄在雪荔脖子上。 “为什么老是拒绝我?我哪里不好?我有权有势有地位,想跟我的女人不计其数,为什么就你这么特别?” 他急迫的宣泄着,双手放肆的在雪荔身上油走,她的身体特别柔软,虽不及文彩娜丰满,但比文彩娜干净,聂颖谦只觉得灵魂出窍。 “放手!聂颖谦!你这个bt狂!放手!” “雪荔,我说过的,你是我聂颖谦的!” 说着,雪荔就被聂颖谦抱了起来,雪荔上下其手的对聂颖谦展开搏斗,但收效甚微。 聂颖谦抱着她走进侧门,雪荔大惊,意识到不妙,开始拼命反抗,呼喊求救却无任何效果,只有聂颖谦越发邪魅的笑:“小馋猫,这里是总裁办公区,怎么会有人?” “放开我!聂颖谦你放开我!别让我恨你!” “你不恨我我就得不到你,没关系了!” 聂颖谦抱着挣扎的雪荔从休息间大步往后走,后面还有一扇隔断,从那扇门进去,是一间装饰豪华、宽敞明亮的独人小卧。 雪荔被放在床上,她刚要爬起来,聂颖谦精瘦的身体已经压了上来。 上次让她跑了,这次绝对没这么幸运了。 “放开我!!!” 聂颖谦抓着她一双手腕,怕她乱挥乱动:“你慢点慢点,别弄疼自己了。” 手腕被聂颖谦抓住,双腿又被他压住,雪荔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如果聂颖谦还打算进行下一步,那雪荔只有坐以待毙。 当聂颖谦从枕边抽出一根领带,雪荔才知道一切早有预谋,是杜云害她的,没想到杜云也会害她。 她的手被聂颖谦绑住,松松的并不勒人,聂颖谦很心疼雪荔,从很多细微处都能看出。 把雪荔恼人的手臂绑住,聂颖谦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抱着她身体,掌心在她身上随意行走,雪荔今天的衣服是修身款,终于将她常年跳舞养出的完美体型凸显出来。 “你告诉我,怎样做才愿意跟我在一起?” 雪荔当下脸往侧面避开,不与趴在她身上的聂颖谦触碰。 男人的手已经开始攻城略地,火热的黑发在她胸前摩擦,雪荔眼前一片迷惘,有一种一生结束了的悲怆。 “聂先生。” 杜云突然出现在外面,聂颖谦很生气,叱责他:“不是叫你不要进来吗?” 杜云没说话,这般隐晦的喊自己,聂颖谦当下明悟。 他的手从雪荔体内抽出。 ------------ 我这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嫁给你! 他的手从雪荔体内抽出。 男人吻了吻雪荔的脸,这才从她身上爬起来,替她松开了双腕。 雪荔急忙坐起,紧张的整理自己的衣服、头发。 聂颖谦看着她,眸色淡淡的,有一缕后悔。 “雪荔,我会娶你的,你别怕。” 雪荔擦干了眼泪,冰冷的看着他:“聂颖谦,我这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嫁给你!” 她匆匆跑了出去,衣服上带了两团洇出丰盈形状的湿润。 一见雪荔胸口的痕迹,杜云急忙别开了视线。 雪荔狠狠瞪着他,又流出了眼泪。 聂颖谦走出去时,雪荔已经不见了,杜云始终低头,很识体的回避。 雪荔整张脸都缩在领子里,双臂紧紧抱着胸口,试图遮蔽胸前男人隔着衣服留下的那团污浊。 冲出豪世,却意外的看到了傅耀希。 他站在警车旁边,背对着她,雪荔往前走才慢慢看到他正低头操作着手机。 这么丢人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看见,雪荔急于避开傅耀希,可她刚转身,傅耀希回头了。 雪荔一时间陷入困境,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傅耀希神色不好看,无意朝雪荔这边侧目时眉头还深深蹙着,只不过在看到雪荔后,很快就隐藏下去了。 他跨步朝雪荔走过来:“邓小姐。” 雪荔把胸口狠狠抱住,眼神始终躲避男人的目光。 “很巧,在这里碰到你了。” 雪荔仓促微笑,却显得急于应付。 “回家吗?” 声音很轻,男人有一种优雅的王子气息。 雪荔只能点点头,而且想以最快速度结束这场寒暄。 “上车吧,我顺路。” 雪荔陡然抬头,视线被仓促分隔成许多碎片。 “不用了,我搭公车。” 傅耀希突然向后挺直脊椎,神色冷傲:“你这样子,适合搭公车吗?” 雪荔惊怔,这个男人…他都察觉了? 傅耀希不等她犹豫,径自拉开了副驾车门,往驾驶位绕的时候,雪荔听到他说:“上车吧。” 雪荔硬着头皮上了车,羞愧使她根本不敢面对傅耀希。 傅耀希穿着一件浅灰色衬衫,扣子系了两颗,很宽松,他眯眼看了下前方,突然像脱毛衣一样把衬衫脱了下来,递给了雪荔。 “先穿着吧。” 雪荔一时目瞪口呆,侧目畏怯的看了看他,他没看她,只穿了条宽边白背心,身上的肌肉让人脸红。 …… 雪荔解开扣子,穿上了傅耀希的衬衫,这件衬衫还带着男人的体温和味道。 警车驶了起来,傅耀希只顾前方:“是回家吗?” 雪荔一脸迷惘,这样子回家,邓婉珠还能看不出端倪吗? ------------ 雪荔被……? 雪荔一脸迷惘,这样子回家,邓婉珠还能看不出端倪吗? 尤其此刻,身下似乎还在淌着东西。 雪荔根本不敢想...... 她的视线愣在前方,傅耀希也没扭头,打着方向盘的时候,说:“那先去我公寓吧。” 傅耀希带着雪荔回家,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男人显得特别冷淡。 刚打开门,雪荔就一头冲到卫生间里,傅耀希等在外面,没有离开。 雪荔坐在抽水马桶上,脱下内库一看,全是血,怔了一霎,忍不住失声痛哭。 傅耀希站在外面,一个字都没说,像一尊雕塑。 隔了很久,终于听到雪荔说:“能不能打个电.话给景蓝,让她带一套衣服过来。” 他静静伫立了片刻,适才摸出了手机。 傅耀希没有景蓝号码,打给了鹏程 ** 景蓝和晓泰都在饭桌上,三个人刚开午饭,景蓝停下了筷子,等着鹏程。 晓泰一直闷头吃饭,没跟他们有过多互动。 鹏程一直没说话,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挂断后,景蓝已经察觉出了问题。 “怎么了?” 鹏程望着景蓝,顿了顿,破口大骂一句。 “怎么啦?” 景蓝仰头看着他。 鹏程义愤填膺:“妈的,聂颖谦那个王八蛋,一直打雪荔主意,今天骗雪荔过去,不知道发生什么了,耀希说,雪荔让你带一套衣服给她。” 惊怔的时候,没人注意晓泰放了筷子,他凉凉的眸子藏在额发里。 景蓝大吃一惊:“什么意思?雪荔被……?” 鹏程摇摇头:“不知道,耀希什么都没说,快点吧,我们现在回去拿衣服。” “不用了,我在你这不是有几套换洗衣服吗?那,内衣内库要带吗?” 景蓝望着鹏程,两人都不知所措,鹏程想了想,说:“内衣内库去买新的吧,我们赶快赶过去。” “好好好!” 景蓝擦了嘴,走到鹏程房间就开始找衣服。 晓泰微微扬起下巴,琥珀色眸子沉敛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他看着鹏程:“雪荔怎么了?” 鹏程把晓泰还没出狱前,雪荔公演那晚发生的事告诉了晓泰:“这男人早就打雪荔主意了,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就欺负雪荔,如果雪荔真出了什么事,我们绝对会帮雪荔,不会善罢甘休的。” 景蓝提着包出来,两人在门口穿鞋。 “晓泰,我先过去了。” 晓泰点点头,双眼埋在头发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关上,房里静了下来,晓泰双臂趴在桌子上,脑袋低垂着,像一具死尸。 突然,他抬起头,把额发甩到后面,暴露的一双眼睛竟充满了血腥。 ------------ 我就不信他能这么猖狂 傅耀希给他们开了门,景蓝立马就问:“雪荔人呢?” 男人指指卫生间:“在里面。” “雪荔,是我,景蓝。” 景蓝敲敲门,卫生间的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景蓝看到雪荔坐在抽水马桶上,闪身钻了进去,又把门关上了。 她蹲下来,抓着雪荔放在膝头的手:“雪荔,衣服我带来了。” 景蓝把衣服拿出来,雪荔深呼吸一口气,从抽水马桶上站起来:“景蓝,麻烦你了。” “别说这些,先换上吧。” 雪荔脱了衣服,内库脱下来时,景蓝愣住了。 “雪荔……” 雪荔连解释都无力,急匆匆换下衣服。 见雪荔有意躲她,景蓝直言不讳的问:“雪荔,你别怕,聂颖谦再了不起也是个人,我就不信他能这么猖狂。” 雪荔眼睛发红,匆匆看了景蓝一眼:“还没发生什么。” 景蓝坦然,可看着雪荔还是觉得隐隐担忧。 “景蓝,要不要紧?” 鹏程在外面喊,于是景蓝搂着雪荔走出来。 雪荔已经把头发扎起来了,甩了一个高高的马尾在脑后。 傅耀希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烟灰缸凹槽里烧着半支烟,他没看大家,平视着前方,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五官线条很坚硬,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会很冷酷。 下身撕破,疼痛感一直没消除,雪荔脸色苍白,人也没什么精神。 “我进皇家已经五年了,第一年的年会上见到了聂颖谦,之后他就对我若有若无的性骚扰,有时是通过语言,有时是通过肢体。” “你怎么不报警?怕他?” 雪荔看着鹏程,惨笑:“我报过,第一次他碰我身体的时候我就报警了,但警察根本不管,还说我妨碍他们工作,反过来还要告我。” 傅耀希适时瞅了雪荔一眼,那一眼极为清冷。 景蓝怒眉:“这根本就是聂颖谦捣的鬼嘛,他在台湾势力这么大,谁敢得罪他啊!” 雪荔笑笑:“是啊,谁敢得罪他?” 想到10年合约的事,雪荔才真真痛苦起来,清水般的双眸又浮起了泪光:“我昨天签了解约书,今天让我去拿,给我的却是一份10年的合约书。” “什么?!” 景蓝和鹏程反应好大,惟独傅耀希一派波澜不兴的样子,只是在旁边静静聆听。 雪荔又笑了:“我现在才清楚聂颖谦这个人有多大能耐,他说想整你,你就一定逃不掉。” 景蓝不敢置信的嘟囔:“怎么会这样?” 鹏程突然扭头看傅耀希:“耀希,这事你有没有办法?” 傅耀希抬眸,懒懒的看了鹏程一眼,并未回答。 雪荔甩甩头,提着袋子腾地站起:“我先回去了,景蓝,衣服下次给你。” “唉~~雪荔!” 景蓝没留住她,傅耀希望着门口,淡淡吸了口烟。 ------------ 被迫离开 夜幕下,雪荔脚步匆匆,经过今天的事情,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到家的时候邓婉珠已经收拾好了,见女儿风尘仆仆的回来,忙拉她歇息。 雪荔一看邓婉珠还穿着家居服,有些焦急:“妈,你快准备下,我们现在就走。” 邓婉珠显然误会女儿了,雪荔那通电.话让她以为是明早去高雄,何况现在天都黑了,哪有大半夜跑那么远地方去的? “哪这么着急啊?” 雪荔怕邓婉珠担心,避重就轻说:“妈,正好我解约了,以后我们就去高雄生活,我跟姨妈都通过电.话了,她叫我们现在就过去。” 邓婉珠狐疑起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怎么突然要去高雄生活?” 雪荔本能的避开妈妈的视线:“没有,我就是想姨妈还有阳阳、慧慧,妈不想过去吗?” 邓婉珠心里其实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但她什么都没说,囿于雪荔的恳求,只好换了衣服跟她去高雄。 天色越来越黑,雪荔带着妈妈坐上了从台北驶向高雄的高铁,邓婉珠握着女儿的手问她:“以后不回来了吗?” 雪荔攥着妈妈的手心:“我们先在姨妈家安顿下来,以后的事要慢慢计划。” 邓婉珠忧愁的看着雪荔:“那你的舞蹈呢?” 雪荔淡敛深眸:“妈,我不跳了行吗?” 邓婉珠叹了口气:“你舍得吗?学了这么多年。” 雪荔笑着摇摇头:“没什么舍不得的,毕竟我也红了七八年,现在我年纪大了,年轻的小女孩慢慢都会超过我,我现在就想过安稳的生活,找份简单的工作,陪着妈就行了。” “妈赞成,女孩子最重要还是找个好男人,你都25了,说小真不小了。” 谈论婚姻之事,雪荔向来沉默。 一个多小时,雪荔和妈妈到了高雄,是姨妈的儿子阳阳开车来接的,看到邓婉珠和雪荔可劲的高兴,二十几岁的人了,说话还像个孩子,姐姐长姐姐短的。 回到亲人身边,被亲人包围,雪荔渐渐不那么害怕了,心中那被滞空被隔离的感觉逐渐淡化了,聂颖谦在她身上造成的伤口也能不那么疼了。 “阳阳,慧慧呢?” 阳阳和慧慧是亲兄妹,都是邓婉柔的宝贝,慧慧今年20出头,正是玩的年纪。 阳阳在后视镜里笑:“慧慧在学校呢,我明天就打电.话给她,她要知道姐姐回来了,指不定怎么高兴呢!” 雪荔跟姨妈家的两个孩子关系很好,因为雪荔长的漂亮,又是跳舞的关系,慧慧崇拜她,而作为男人的阳阳更是有一种超出亲情的感觉,默默的喜欢着雪荔。 姨妈姨夫都在家,雪荔喜欢这种温馨,姨夫是做钢材生意的,家里条件算富裕了,邓婉柔把雪荔和邓婉珠安顿下,三个女人在房里说了好长时间的话,深更半夜才被姨夫拉走。 “妈,过两天我让阳阳带我去人才市场找找工作,等我扎下来了我们就搬出去。” ------------ 公交色狼 母女俩睡一张床,邓婉珠翻身面对雪荔:“你真的要放弃跳舞?” 五岁就被妈妈逼着学舞,雪荔知道邓婉珠舍不得,忙搂着她:“妈,你不是想我嫁人吗?那我总要谈恋爱吧?要一直跳舞就真的耽误了。” 邓婉珠当然明白,自己女儿这么漂亮,却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她的青春全都耗费在练功房和全世界的舞台,新老旧伤聚集了一身,像雪荔这么大的女孩子哪个不在外面结交朋友谈恋爱?自己女儿这么多年走的实在辛苦,邓婉珠当然想女儿嫁人,怕就怕她是敷衍自己,又把20年的舞蹈丢了。 高雄的第一夜,母女俩全都失眠了。 ** 周末,慧慧回来了,果真和阳阳说的一样,见到雪荔高兴的发狂,自小雪荔就是她偶像,羡慕姐姐的漂亮。 三个人难得见了面,慧慧提议出去玩,阳阳也劝雪荔,雪荔喜静,原本不想的,邓婉珠也推她,让她出去认识认识高雄,不是说还想找工作嘛,多出去看看总是好的,雪荔也就没推辞,跟兄妹俩出门了。 阳阳没开车,三个人一路走一路聊,快乐的不行,雪荔看着那叽叽喳喳的兄妹俩,自己不过比他们大几岁,怎么性子沉静成这样,若不是这都是亲人,她肯定都没话说。 三个人在站台等公车,打算先去市中心逛街购物,阳阳刚上班,慧慧吵过要他买衣服送她,阳阳还不舍得,现在雪荔回来了,今天却格外殷勤,想买东西送给姐姐,连慧慧都看的出,阳阳对雪荔有那份超出亲情的情意,不过这都很正常,暗恋师长或暗恋自己哥哥都是常有的事,他喜欢雪荔也很正常。 周末,公车上人不算多,但也没空位,雪荔跟在兄妹俩后面上了车,挤在车子三分之二的地方,雪荔抓着座椅上的扶手。 阳阳和慧慧挤在一起看手机,雪荔望了一眼,笑了笑,没管他们。 车子往市中心开,随着靠站人也多了起来,雪荔往窗边缩了缩身体,那副柔软的骨架真是我见犹怜的娇媚。 雪荔望着窗外,还听到阳阳和慧慧的笑声。 车厢里摇摇晃晃,雪荔左边有个男人正抓着她头上的吊环,车厢动摇,时不时就会碰到雪荔的脑袋,她往旁边挪了一步。 雪荔不知道身后那男人也跟着自己挪了一步,那只手换了个吊环,又在雪荔身边擦碰着,雪荔感觉到了,侧头看了看那条胳膊,杏色毛衣,袖口露出一块腕表。 雪荔忍了,朝旁边又动了动,公车超车摇晃一下,身后那男人竟撞到自己身上来了,灼热的呼吸全都喷在雪荔后颈上,而让雪荔忍无可忍的是后面那男人突然用下身顶了一下雪荔的臀。 公交色狼!雪荔登时气急败坏,甩过头去大叫:“你干什么!!!” 看到那双淡淡眯着染着酒液的笑眸时,雪荔目瞪口呆。 而此时,司机突然打开窗户,咆哮道:“他妈的会不会开车?!” 全车的人都朝外面看去,原来司机正在骂挡在公车外围的三辆黑色越野,那三辆车一直把公车逼在里侧,时而差点擦碰,司机忍无可忍,打开窗户咒骂着。 车子还在行驶,雪荔根本没注意窗外那三辆越野,只是惊恐的瞪着身后那男人,聂颖谦。 ------------ 雪荔,你很不乖 车子还在行驶,雪荔根本没注意窗外那三辆越野,只是惊恐的瞪着身后那男人,聂颖谦。 聂颖谦把插在裤兜里的右手也用来抓吊环,身子向下塌着,雪荔被禁锢了起来。 “抄他妈的!” 随着司机再次咆哮,公车猝不及防的停下,因为惯性,全车的人都向前撞去,雪荔猛地撞进了聂颖谦的怀抱里,男人双手抓吊环,稳稳当当充当了雪荔的人墙。 雪荔怒瞪他,聂颖谦突然低下头,暧mei的贴在雪荔颈边,低声说:“雪荔,你很不乖。” 说完他就站直了,高高大大的一堵墙,眼睛向下看着雪荔,一直在笑。 而司机那边更是瞠目结舌。 那辆突然加速横插在车头的越野车让司机猛地踩了刹车,一车人因此往前撞去,另两辆越野依旧逼在公车外圈,把公车团团围住。 三辆车同时打开了车门,十几个黑衣保镖突然出现,这场面让破口大骂的司机吓的冷汗涔涔。 看样子惹上了黑帮。 车门外聚集着面目冷厉的黑衣保镖,为首的用皮鞋猛踹车门。 “开门!” 司机知道惹上黑道了,心里怕的要命,公车里的人也开始喧哗,好些女人都往车尾跑,拍着车门要司机开门。 司机这边正六神无主,不想那边头发突然被人狠狠揪住,脑袋猛地磕在降下的窗玻璃上,疼的眼冒金星。 一个黑衣保镖站在驾驶座外面,从外跳起来抓住了里面司机的头,这场面吓的车里的女人尖叫,都开始打电.话报警。 “开不开?” 揪住司机头发的黑衣男不疾不徐的问他,车身很高,司机几乎快从窗户被拽出去了,撞在玻璃上的那边脸早都出血了,他抓着男人的手,痛苦的哀求:“我开,我开,你放手!” 那边车门一开,这边司机被放,血顺着车身往下流,来往已经有很多人在看,但看到那十几个黑衣男,路人只瞟两眼就急急避开。 鱼贯上车的男人全都在一米八以上,肩膀宽阔,人高马大,这些男人双手插在西裤里,面容冷厉,车里的人都缩起来,一句话都不敢说。 为首的男人径直往雪荔走来,身边的聂颖谦突然样起双手做投降状:“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别打我啊……” 很怂包的往旁边躲,生怕惹到这群人,车里的人自然也都是这样,怕的连话都不敢说。 那为首的男人看着聂颖谦,竟是低下头笑了,没顾聂颖谦往旁边躲,径直走到了雪荔面前。 男人转而又变清冷,却隐约带着恭敬:“邓小姐,请吧。” 阳阳和慧慧这才发现这群人是针对雪荔的,阳阳当下挡在雪荔面前,怒视保镖:“你们是谁?找我姐干嘛?” ------------ 聂颖谦,我跟你回台北,别打扰我妈! 车里的人怪异的看着雪荔,面面相觑,刚才都亲眼所见司机被打的样子,眼下更是少不了一场恶斗,可那为首的保镖却动也不动,很好脾气的等着雪荔。 雪荔仿佛游离,她没听见阳阳和保镖的对话,冰冷的眼睛去看聂颖谦,男人已经点了根烟,正拿着手机靠在一个人的椅背上玩的聚精会神,看也不看她。 雪荔默默垂下视线,窗外的阳光在她雪白的皮肤上铺开一层碎银,能看到她发丝上缠绕的绒毛,那动人的五官越发美丽,处处都是妙笔生花。 “阳阳,我好朋友出了点事,恐怕我要回台北一趟,你帮我和我妈说一声。” 雪荔转身要走,阳阳急忙抓住她:“姐!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是些什么人?” 聂颖谦抬眸瞟了阳阳一眼,轻轻咳了一声。 那为首的保镖突然狠戾起来,肌肉饱满的长臂越过雪荔去揪阳阳的领口,雪荔抓着保镖的长臂,用力挡开:“不准动我弟弟!” 雪荔把阳阳和慧慧往后推了两步:“阳阳慧慧,你们先回家,姐姐的朋友惹了点麻烦,别跟我妈说太多,我会跟你们联系的,别担心。” 雪荔没看聂颖谦,径直从保镖让开的窄道里下了车,她下了车,保镖们也下了车,司机几乎是同一时间关上了车门。 聂颖谦像个被遗留没来得及下车的乘客,夹着烟两步小跑,在车门边对司机请求:“师傅别关门啊,我也要下车。” 司机捂着一直流血的耳朵,马路上由远及近传来了警铃。 那司机憋了一肚子火,眼见警察来了,突然就猖狂起来了,对着聂颖谦大骂:“你他妈的要下车还不早点?” 含蓄带笑的聂颖谦突然没了笑容,他捏着烟头狠狠吸一口,大步上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把烟头摁在男人握方向盘的手背上,司机只觉得一股灼烫,头已经被聂颖谦抓着猛撞上了方向盘。 发狠的聂颖谦连瞳孔都变了色,司机爬起来时脸上全是血,头顶发麻的疼,被聂颖谦抓掉了许多头发。 男人恐怖的声音在头顶扩散:“我最讨厌欺软怕硬的人。” 刚才被撞车窗,现在又被打,司机已经没力气了,他转头,希望找外面的警察求助。 可他看到的竟是警员与黑衣保镖友好的谈了两句,然后望了望自己,最后驱车而去。 聂颖谦站在司机后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上前,再次带笑请求:“我要下车,麻烦司机叔叔开下门,可以吗?” 一车子的人目瞪口呆,想不到这个怕惹事上身的男人竟也这么凶狠。 司机摸到开关,车门打开,聂颖谦冷笑一声,不疾不徐的下了车。 接下来让每个人震惊的是,那个穿杏色毛衣的男人,双手插在长裤口袋中,痞气十足的走向那第一辆越野,十几个黑衣保镖竟同时低下头,男人头也不抬,身子一弯钻了进去。 雪荔望着窗外,聂颖谦看了她一眼,没多说,吩咐保镖开车。 三辆越野一前一后离开,公车终于解除困境,众人下车的下车,吃惊的吃惊,议论的议论,并没有人关心司机的伤势。 越野车越走路越熟悉,雪荔心里发毛,扭头问聂颖谦:“这是去哪?” 聂颖谦又点了根烟,手正搭在车窗全降的车门上,燃烧的烟身散发的烟雾随风向后飘去。 聂颖谦漫不经心看了雪荔一眼,兴味的说:“难得来高雄,怎么也要去拜访拜访阿姨啊,不知道上次手术以来阿姨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聂颖谦,我跟你回台北,别打扰我妈!” ------------ 我警告你!你敢碰我,我就告你强奸! 聂颖谦饶有兴趣,一双精锐的褐眸环在雪荔漂亮的脸上,他突然伸手,拨弄起雪荔脸颊边的长发。 雪荔厌恶的避开他的手,聂颖谦微微眯眸,声音有些冷:“你就打算用这种态度跟我回台北?” 雪荔怒瞪他,恨不得撕碎他。 聂颖谦又伸手去摸她,雪荔终于忍无可忍,咆哮:“别再纠缠我了行不行!” 男人忽而扬眉,无论如何都憋不住,笑了:“雪荔,我觉得你文学功底不错,形容我的词都很贴切。” 雪荔愕然,咬牙切齿回道:“贱!” 聂颖谦邪笑点头:“这个字用的更好。” ... 车子一径滑过姨妈家朝前开去,雪荔惊恐中舒了口气,身心皆阵阵发抖。 等候在别墅外的矮个子中年男人搓着手,天已经暗了,风吹的也有点凉。 一见聂颖谦下来,忙不迭的上前巴结:“哎呀聂总,可把您等来了,就怕您不来,不给我这个机会好好为您做点事啊。” 聂颖谦压根没看他,从车上下来就转身牵车里的人。 雪荔冷漠的下了车,从聂颖谦身边绕开:“聂颖谦,你带我来这干嘛?” 中年男人吃惊不小,面前这小丫头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聂颖谦名字。 聂颖谦笑了,自然而然揽住雪荔细腰,雪荔猛地推开他,恶狠狠的蹙起双眉。 男人不怒反笑:“王老板热情款待,我怎么好不给面子?” 被聂颖谦揶揄的不知所措的中年男子干巴巴的笑着,聂颖谦瞟他一眼,露出讽刺的笑。 王老板把自己的度假别墅让给聂颖谦用,也不过住一晚,却隆重的有点过头。 别墅里有大厨,特意等了一天,就为聂颖谦准备这顿饭。 餐厅很大,保镖们坐在外间用餐,聂颖谦和雪荔在里间。 他帮雪荔布菜,人就坐在她身边,随时都能触摸到她。 今夜。 雪荔很绝望。 “张嘴。” 雪荔陡然挥掉聂颖谦送到嘴边的汤匙:“聂颖谦,你怎样才能放过我?” 汤匙掉在汤盆里,溅了许多浓汁在男人手上,水晶灯下男人的手宛如雕塑,细长且肤质莹润。 聂颖谦不动声色,拿餐巾拭掉手上的汤汁,猛地站起,把雪荔直接抱了起来。 “你干嘛!” 雪荔被男人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她尖叫着,在男人怀里踢打。 聂颖谦抱着雪荔走出来,外面的保镖们急忙站起,都带着仓促,聂颖谦从他们面前绕过,抱着雪荔径直上了二楼。 带着彼此双双摔进床里,雪荔一瞬间脑袋嗡嗡的:“你敢碰我!滚!” 雪荔用双手拼死推他,男人抓着她手腕往她头上带,她无法动弹,双腿也被男人沉重的身躯压住,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不准碰我!” 无助的她竟哭了起来,想不到这个男人恶劣到这种地步。 聂颖谦发笑,一手握着她双腕,一手揪住她胸前衣服。 “邓雪荔,你很不听话!” “我警告你!你敢碰我,我就告你强jiān!” 男人闷笑,一只手若有似无挑.逗雪荔:“强jiān是以插入为准,你说我这样,算吗?” ------------ 滚!色魔! “你bt!” 雪荔拼死挣扎,怒吼、尖叫。 听到这么合适的形容词,聂颖谦开怀大笑,身体用力去压雪荔,胯部那坚.挺的东西猛地撞向雪荔下身:“想不想我更bt一点?” “滚!色魔!” 感觉到男人的手钻入下身,雪荔暴叫着:“不要!聂颖谦我求求你了!……” 男人眯眸,手终究没触到雪荔私chu,他的心疼和不舍全都埋在心里,不想这样夺走雪荔的第一次,不想让雪荔痛恨他,不想真的成为她口中的“bt”,可他给了她五年,她没有接受他反而越来越抵触他,他受到的伤害又有谁明白? 翻身下来,男人一身戾气,ying侹的下身亟待发泄。 聂颖谦抓起手机,不由分说给楼下的保镖打电.话:“找一家小姐比较正的夜场。” 挂断,男人去浴室掬水洗脸,那张干净俊朗的面庞略带冷酷,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跟镜子里的人对峙。 没再看雪荔,径直摔了房门扬长离去,两辆越野同时离开,雪荔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还是不死心的走到廊上看了看楼下。 真是可笑,竟还幻想着楼下没人,他是走了,可还留下了看守她的人。 下半夜,聂颖谦回了别墅。 他在床边看了看雪荔,没敢靠近,甩了衣服去浴室淋浴。 洗浴完,身上荷尔蒙的味道消失了,他只穿了条内库,蹑足回到卧室,轻轻的尚了床。 身边的女人已经熟睡了,平躺脸却朝旁边微侧,聂颖谦伸手拨开散在雪荔脸上的长发,被热水浸过的指端触到她冰凉的皮肤,微微心滞。 沉睡中的雪荔还带着气血不足的苍白,那双细长向双鬓延伸的眉眼清清淡淡,如两条向上勾勒的曲线,眉心那灵气逼人的黑痣像某种古老的传说,在寒光中隐约生动起来。 那自肺腑生出的疼惜让聂颖谦心头火辣辣的疼,他要做到何种地步她才能看到他的好? 他在黑夜里无声的幽叹,轻轻揽臂,将雪荔搂到了怀里。 身体怎么会这么凉?聂颖谦知道女人原本就气血不足,被他搂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却是从未碰过像雪荔这寒如冰石的身体。 他用赤.裸的胸裹着雪荔,就如迎面而来一块巨大的冰层。 ** 隔天是雪荔先醒,等他起来时,雪荔已经在楼下用完早餐了,他下楼,仍是穿着昨天的毛衣和休闲裤。 刚坐在雪荔面前,她就开口:“吃完就回台北吧,算我求你行不行?” 聂颖谦深沉的长眸从咖啡杯后抬起来,细细盯着雪荔,放下咖啡杯笑了一声:“怎么?怕我和阿姨不期而遇?” 如此冷酷的男人怎么会是昨夜对雪荔一夜温存的人?聂颖谦觉得自己正和自己的对立面不断挣扎。 “我求你。” 他为雪荔鲜少郑重的表情愣了一愣,什么都没说,低头开始用餐。 用完餐,果真带着他的小团体和雪荔一起搭机返回台北,身边只留了两名保镖,其余的人开三辆越野从公路返回。 把雪荔送回浅水湾已过午后,聂颖谦没有逗留,行程匆匆。 ~~~ 回到台北,故事就要拉开了。 ------------ 聂颖谦被人打了 晓泰刚到家,就被家里的氛围吓了一跳。 除了鹏程、猴子和景蓝,雪荔和晚枝也在,晚枝看到他特别兴奋,拉着他手臂就倾吐起来:“晓泰哥哥,你昨晚去哪呐?聂颖谦被人打了你知道吗?” 晓泰淡淡应声:“是吗?” “你不知道啊?我跟你说啊,聂颖谦昨晚在路上碰到好几个流氓,他也真倒霉,很少不带保镖,昨晚就让小痞子撞上了,人家把他的车划了,人也被打了,现在人在医院里躺着,事情闹的好大哦,全城的报纸都在报道这个新闻。” 晓泰推开晚枝的手,视线朝雪荔随意一瞥。 景蓝也觉得大快人心:“看他那种人,平时肯定做了不少坏事,恨他的人数都数不过来,现在终于遇到鬼了,也算是教训教训他,叫他以后还敢猖狂。” 鹏程搂着景蓝,看着晓泰笑:“晓泰,雪荔今天从浅水湾搬回去了,我们中午打算好好庆祝一下,晚上约好去ktv唱歌。” 晚枝立即附和:“是啊,上次鹏程哥哥出院就说要庆祝了,就放今天吧,你可不能走啊!” 晓泰绕开他们,淡淡一笑,钻回了房中。 难得猴子和晓泰坐在一张桌子上,虽隔得远,但鹏程心里高兴,说了好多活络气氛的话,三个女人也被逗的开开心心。 “来,庆祝雪荔脱离魔掌!” 景蓝瞅着鹏程,情绪不高:“又签了10年,哪里是脱离了,根本是又进去了。” 雪荔反而安慰起景蓝:“没关系啊,至少我现在搬出来了,况且有了昨晚的事,他不敢再那么嚣张了。” 晚枝一向乐天,笑嘻嘻的:“就是就是,有我们傅家撑腰,聂颖谦他敢动雪荔姐姐!” 鹏程想起来似的:“咦,你哥呢?今天怎么没一起过来?” 晚枝愣了愣,疑惑的答:“我哥这几天心情不好,我也不敢跟他说话,估计跟他女朋友吵架了吧。” 门口突然有人敲门,几个人面面相觑。 “这谁啊?” “会不会是耀希?” “不可能啊,我没和我哥说今天中午在这里吃饭啊。” 鹏程望着景蓝和晚枝,耸了耸肩,走过去开门。 门一开,鹏程几乎是难以置信的怔住了。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陌生女人,个子很高,长的很漂亮,浓眉大眼,皮肤很白,脸有点婴儿肥,身体很丰满,烫着卷发,头发箍着银色宽边发箍,穿着一条淡绿色宫廷碎花长裙,袖口和胸口还点缀着蕾丝花边,容貌和装扮都很出众。 雪荔的斜对面就是晓泰,她看到晓泰抬头看到门口那女人时,双眸有一股无法掩饰的慌促,只看了一眼,立即低下头,但脸色很苍白,深黄色头发又遮去了大部分眼睛。 ** 亲们知道她是谁吗? ------------ 那女人是谁? 雪荔直觉觉得他们两人有事。 她朝门口那女人看去,那女人皮肤也很白,但长相不与她类似,那女人是丰满型的,脸颊也很饱满,并且五官明亮,杏眼高鼻,和她在身材或相貌上都出入很大。 雪荔勾了勾长发在耳后,又一次忍不住看了晓泰一眼。 晓泰沉默的低着头,像座雕像,隐藏在头发里的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 门口的女人朝屋里看着,眼神一直停留在晓泰身上,看都没看桌上的另一个男人,猴子。 她收回目光,转而看着近在身边的鹏程,女人展颜一笑,容貌动人:“鹏程,好久不见了。” 鹏程完全沉陷在震惊中,只是看着女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对鹏程的惊讶她一笑置之,眼神又转回屋里的晓泰身上。 她看着他,目不转睛:“晓泰,可不可以出来跟我聊聊?” 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晓泰藏起来的脸颊上,雪荔打量着他,视线一直在门口女人和他身上穿梭。 晓泰双臂趴在桌上,脑袋低垂,谁都没看,仿佛对那女人的提议恍若未闻。 就在众人集中注意看着晓泰时,猴子突然一跃而起,他的身上有一股怒火,这个房间的任何一个人都感觉到了,那怒火冲着晓泰,晓泰在猴子突然站起来时,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 鹏程有一种挫败感,力不从心的看着猴子从自己身边冲了出去,三个人交错站在门口,猴子的肩撞上了女人的肩,女人脸色不变,眼神却哀默了瞬间。 猴子走后,鹏程让开了门口的路,但女人依旧没进来,眼神近乎乞恳的停留在晓泰身上。 “晓泰。” 雪荔来回看着女人和晓泰,晓泰听到女人再一次的恳求后,终于抬起了头,没看任何人,径自从桌边站起,走到门口换了鞋,一转身就不见了。 女人没顾任何人,转身跟着晓泰走了。 走了三个,气氛一下冷了下来,雪荔回忆着晓泰刚才走出去的样子,默默拿起饮料喝了起来。 景蓝急忙抓着鹏程坐下来:“谁啊?” 晚枝也一股好奇心:“是啊,那女人谁啊?” 雪荔不动声色盯着鹏程,心里却翻江倒海不想知道。 鹏程愣了愣,双臂趴在桌子上:“猴子的前女友。” 大家都有点意外,因为都认为这个女人是跟晓泰有关系的,没想到竟是猴子的前女友。 “既然是曹旌扬的前女友,那找韩晓泰干什么?” “是啊,为什么跟旌扬哥哥一句话都没说?” 鹏程有意掩饰,但景蓝已经有了线索,恍然大悟:“啊!难道韩晓泰和曹旌扬之间的矛盾是因为这个女人?” 鹏程扭头看着景蓝,一肚子说不出的烦躁。 “是吧?给我猜中了?” 景蓝特别兴奋,雪荔顿觉有股懊丧使她特别难受。 “你说吧!都到这地步了,你就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鹏程给景蓝推搡的头晕,叹了口气,环视了雪荔和晚枝:“你们可答应我,在他们俩面前不要多嘴啊!” 因为关系到晓泰,晚枝特别想知道:“知道啦,知道啦!” 雪荔盯着鹏程,却一声不吭。 在三个女人的注视下,鹏程的开口起到了震慑人心的作用:“晓泰在五年前强jiān了猴子的女朋友,猴子的女友去告了晓泰,晓泰就是为这个坐牢的。” ------------ 你们……都在一起? 难以置信,三个人瞠目结舌。 雪荔只觉得心里难受的要命,好像胸腔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挤压。 景蓝咬着指甲,异常吃惊:“我的天呐!那后来呢?曹旌扬跟他女友怎么样了?” 鹏程摊摊手:“分手了呗。” 景蓝惊呼:“就为这事分手了?” “是啊。” 她搞不明白:“为什么?是韩晓泰强jiān她的,又不是她背叛了,为什么要分手?” 鹏程解释:“他们俩是兄弟啊,出了这种事谁还能留下来?心霏肯定得走,留下来也没脸见猴子啊。” 景蓝打岔:“等等,她叫什么?” 鹏程端着酒杯喝了口酒:“许心霏。” 景蓝皱眉痛苦的思考着什么,鹏程完全看破似的:“‘媚’的女模,就是她。” “啊!” 景蓝大呼一声,终于想了起来:“原来是她啊!当时在台湾好红的啊!” 鹏程赞同的点点头:“是啊,后来出了这事,心霏就离开‘媚’了,也没见她在什么平面上出现了。” “那她跟曹旌扬是在工作时认识的?” “嗯,猴子很喜欢她,追了好久,这五年猴子没找女人,其实是忘不掉心霏,到现在猴子都喜欢她。” 晚枝立即追问:“那晓泰哥哥呢?晓泰哥哥喜欢她吗?” 雪荔抬起了头,空洞的双眼凉凉润润。 鹏程愣了愣,好像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脸上出现一种无措的表情:“这个我也不清楚,之前大家感情都很好,猴子经常带心霏回来,我们关系都不错,没这事之前我也不知道晓泰对心霏有那个意思,不过我想应该也喜欢心霏吧,不然不会做这种事啊。” 景蓝立刻附和:“对!韩晓泰都强jiān人家了,那不肯定喜欢嘛!”她悠悠然转了转眼珠,唉声叹气:“我的天呐,这下有的折腾了,那女人现在回来是什么意思?找韩晓泰……干嘛呢?” 雪荔听着三个人的分析,沉默不语,只是她心里很难受,说不上来的一种情绪,心烦意乱。 “景蓝,我先回去一下。” 雪荔突然要走,搞的大家措手不及。 “饭还没吃完,急什么啊?” 雪荔性子倔强,不听人劝,已经拿了包往门口走了:“我想起来家里还没锅碗,我妈在家没饭吃。” 景蓝一听,忙站起来:“那从这带点回去吧!” 景蓝要去拿饭盒,雪荔忙推辞了:“不用了,我回去买些速食,走了啊。” “那晚上ktv见啊!” “好。” 雪荔沿着小胡同走出来,毫不费力就看到站在路边的许心霏和韩晓泰。 晓泰抽着烟,头往旁边侧着,许心霏仰头看着他,女人正在讲话,两人面色都挺冷峻,看来谈话并不投契。 雪荔整理了呼吸,没再看他们,沿着路边往公车站台走去。 ** 定好了时间一起唱k,但晓泰和猴子都没来,大家好像约好了似的,谁都没再提他们。 鹏程和晚枝唱男女情歌时,景蓝跑到雪荔身边坐下,催她点歌,雪荔确实亢奋不起来,如果说是因为韩晓泰,她自己都难免被吓到,雪荔不想被景蓝发现,于是在鹏程和晚枝唱完后,也加入了k歌行列。 中途,晚枝接到了傅耀希的电.话,傅耀希一贯不管她,但她过了时间回家,这个做哥哥的还是很严厉。 “你知不知道几点了?” 晚枝把手机拿开,看了下时间,不过才十点:“哥哥,聂颖谦被打了,我们帮雪荔姐姐庆祝呢,现在在ktv唱歌,等下就回家,不用担心,鹏程哥哥会送我的。” 那边诡异的没了声音,稍缓,傅耀希低沉的声线再次传出:“你们……都在一起?” “嗯,大家都在,放心吧,我会让鹏程哥哥送我回来的。” 挂了通话,晚枝回包厢继续唱歌,推门时正好撞上雪荔。 “姐姐?你要走了?” 晚枝看到雪荔拿着包,不禁失落的问。 雪荔强挤了抹笑,好像有些疲倦了,眼下一圈乌青:“嗯,我先回去了,你们再唱一会也回家吧。” “好,姐姐你路上小心。” ------------ 让开!不然我叫我男朋友了! 走在旖旎的廊桥上,灯光在脚下投射出绚烂的光斑,五颜六色的,分外妖娆,人的双眼也泛起迷离。 包厢隔音很好,路过时听不到房中唱歌的声音。 雪荔提着包,离开前去了趟洗手间。 洗手台与男士共用,雪荔在水流下洗手,并没看到站在男卫生间门口正在对火点烟的两个男人。 两个人,一个正对雪荔,一个背对雪荔,那个正对雪荔的男人自雪荔从卫生间出来便目不转睛的打量,他的下巴朝雪荔方向昂了昂,同伴遂回头看向雪荔。 同伴的目光促狭起来,淫波暗涌,两人汇通眼色,邪魅笑笑。 “哎~~~”男人突然窜出,挡了雪荔的路。 “跟朋友来玩?” 雪荔看着他们,两人染着金发,穿着也不伦不类,粗看就知不是善者。 雪荔下意识往旁边避,男人就追同一个方向,怎样都把雪荔堵住了。 雪荔神情严肃,怒目而视:“让开!不然我叫我男朋友了!” “呦呦呦~~~~” 两个男人发笑,促狭的看一眼对方,那样子简直是流氓。 其中一个突然用手撩雪荔下巴,雪荔急闪,怒喝:“滚开!” 那人不怒反笑:“那就叫你男朋友一起过来玩玩吧。”话音未落,让人瞠目的扛起了雪荔,天地旋转,雪荔头朝下,血液涌入大脑,头晕目眩。 “救命!!救命啊!!!” 雪荔大叫,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扛雪荔那个男人怡然自得,完全无视路过的侍者和客人,有人多看几眼,跟在身后的男人就发狠威胁:“你他妈的看什么看?” 众人四散,无人敢拦,雪荔在众目睽睽下被带进一间豪华大包,人狠狠摔进一张沙发,头剧烈晕眩。 ** 雪荔走后,晚枝又和鹏程乱吼了起来,景蓝倒像个局外人,看着这两人闹成一团,笑着笑着困意也上来了。 十几分钟后,三个人也离开了ktv,刚出去,一辆警车像一条银线迅疾的停在他们面前,傅耀希从车上跑了下来。 男人穿着黑色皮夹克,同色系流线型西裤,双腿过分修长,比黑夜更高大,与生俱来让人仰视的倨傲,飞扬跋扈。 近处才看清,他的头发才洗过还没干,看来是匆匆跑出来的。 鹏程笑了:“耀希,平时可看不出来你这么心疼这个妹妹。” 晚枝也乐了,贴过去抱着傅耀希的手臂:“哥哥,不都说会让鹏程哥哥送我的嘛。” 傅耀希优雅噙着笑容,视线却不动声色滑过三人,有一瞬怔忡,又侧头看着身边的晚枝,漫不经心问起:“你舞蹈老师呢?正好顺路,捎她一起。” “雪荔姐姐早就走啦。” 男人明亮的墨眸稍顿,一低头,脸上的表情一瞬即逝:“走吧。” 晚枝跟着哥哥上了车,朝鹏程和景蓝挥挥手,傅耀希也淡淡用眼神示了意,看起来又冷漠起来,带着晚枝离开了。 ------------ 我是聂颖谦的女人,你们谁敢动?! 雪荔粗声喘息,慢慢扶正,这才看清自己深陷的囹圄。 房里少说七八个男人,个个都是那两个男人的打扮,无数双淫猥的眼睛盯着雪荔上下打量。 “厕所遇到的,怎么样?货不错吧?” 雪荔根本不知道谁在讲话,脑子乱哄哄的,起身就要跑。 被人捏着后颈抓了回来,又狠狠摔在沙发上:“你他妈老实点,不然兄弟几个轮了你!” 雪荔心里怕的要死,四肢都在发抖,但她还是装出了势子,腾然站起,疾言厉色的怒吼:“你们这是犯法的!我男朋友就是警察,现在放了我还来得及!” “呦~~~~” 又是那种轻浮而挑衅的笑,一个敞着胸口满是纹身的男人朝雪荔走来,只含笑看着她,一只淫爪却突袭雪荔胸口,惹的一包厢男人浪荡yin笑。 “放手!!!” 雪荔双手胡乱挥舞,没挡开那个男人的魔掌,自己双腕却被另两个男人分两边抓住,两个男人带着她往后走,雪荔一个猛栽,仰倒在沙发上。 面前那男人欺身上来,双腿跪在雪荔两侧,用下身顶撞雪荔,场面分外yin荡。 雪荔歇斯底里呼救:“救命!!!救命啊!!!” 男人们的笑声因雪荔的哭救更加浪荡,跨坐雪荔身上的男人朝两边握雪荔手腕的男人递了个眼色,那两人心领神会,均露出淫乱至极的笑容。 雪荔突然被两人摁住头,拼命往下压,她痛苦的挣扎着,五官已经扭曲。 跨坐雪荔的男人突然跪起,身子挺的直直的,解开了拉链,把秽物毫不避讳的掏了出来。 雪荔闻到一股恶臭,心口作涌,头疼痛难忍。 她已经有些迷失了,只感觉到头发被人狠狠揪住,脸被迫仰起。 男人yin荡的笑声填满了整个包厢:“来,妹妹,哥哥给你肉吃。” 眼看秽物就要塞进口中,千钧一发,雪荔竟想也没想的嘶吼:“我是聂颖谦的女人,你们谁敢动?!” 男人们静了片刻,之后爆发出更为剧烈的狂笑。 跨坐雪荔的男人跳下沙发,将那yin秽之物塞回裆中,戏谑的看着被左右固定了手腕的雪荔。 他朝后,望了望其他几个兄弟,陡然发笑:“小妹妹好可爱吧?” 男人们的笑声加剧,如狼似虎般让人心惊胆寒。 那男人蹲在雪荔面前,带着兴味:“妹妹,你的男朋友不是警察吗?” 雪荔浑身发抖,男人的手在胸口肆意揉nie。 “我再说一次,我是聂颖谦的女人,你现在放了我还来得及。” “哈哈哈!” 男人抬头看了看控制雪荔手腕的两个男人,又回头看了看另外几个兄弟,大伙儿一起发笑。 “妹妹,我怎么没早些认识你呢?你太可爱了!” ------------ 打电.话给聂颖谦!就说邓雪荔被流氓困住了! “妹妹,我怎么没早些认识你呢?你太可爱了!” 又是一阵哄笑。 “妹妹,我跟你说个秘密,”他朝上看雪荔,双手仍在雪荔胸前玩弄,“聂颖谦是大基佬,他只搞男人不搞女人的。” 哈哈哈哈~~~~ 狂笑,止不住的狂笑。 正在此时,包厢的门被打开,经理带着两名保安怯生生的走进来,赔礼道歉张罗着:“全哥,这位小姐是客人,不是店里的小姐,您要是要小姐,我送十几个过来?” 被叫全哥的就是蹲在地上摸雪荔胸口的男人,他陡然站起来,一脚踹在经理肚子上,破口大骂:“cào你妈的,老子就想上她怎么样?” 抓雪荔手腕的男人看着门口,雪荔一挣扎,突然挣脱了他们的魔掌。 “我是聂颖谦的女人!打电.话给他!” 雪荔朝经理跑,却被横亘中间的全哥推了回去,男人眸子已有股狠劲:“小婊.子,给老子老实点!” 雪荔发癫了,只看着经理,目眦尽裂的狂叫:“打电.话给聂颖谦!就说邓雪荔被流氓困住了!” 一群流氓戏谑的嘲笑雪荔,全哥长臂捏住雪荔下巴:“你他妈脑子有病是吧?想聂颖谦想疯了吧?我今晚让你好好爽爽,包准你以后不想他了。” 雪荔头发尽数散下来,整个人发狂,细目已近兵荒马乱:“打电.话给他!你要不信我,你们整个ktv都会遭殃!” 经理哆哆嗦嗦,被全哥的手下推搡出去,一屁股跌在地上,他慢慢爬起来,六神无主,甚至还问身边的保安:“怎么办?” “她怎么可能认识聂颖谦啊!” 还是没人相信,经理却忧心忡忡:“哎呦,还是打一个吧,我来联系联系杜总,问问杜总认不认识这个女人。” 雪荔被推来推去,头发扯的乱七八糟,全哥玩的烦了,跟手下吩咐:“再要几个小姐,带出去出台。” “全哥,我这就去。” 全哥不耐的喊住他:“你他妈再挑不好,我砍了你小弟!” 大伙发笑,其中一人搂着被吩咐那人的肩:“老六,记住,全哥喜欢乃大的。” 又是一阵谑笑,叫老六的已经领命出去了。 雪荔一颗心七上八下,不知道经理有没有打电.话给聂颖谦,如果打了,他会帮她吗? 老六还没回来,包厢却被人围住了,经理动用了整个ktv的保安,将这个房间的男人尽数堵住。 全哥怒不可遏:“你活腻了是吧?” 经理也不敢得罪全哥,只是轻轻瞟了眼雪荔,又立刻回到全哥身上,有种爱莫能助的表情:“全哥,今天真闹大了……” 雪荔一瞬不瞬望着经理,心里的铅石却好像正在慢慢落地。 全哥的表情突然滞了一滞,为了面子工程,还是猖獗的吼喝:“闹大了?闹大了就不是这样了,老子会掀了你的房顶!” 经理没回话,全哥怒眉:“给老子滚开!” 经理叹口气:“对不起全哥,我也是听吩咐办事。” “办你麻痹事!” 全哥刚朝经理走过去,样子凶狠恶煞,经理却被人从后推开,趔趄的撞到旁边。 迎面进来一大群黑衣男,这些黑衣男一看就是接受过正规训练,是专门为保护富豪存在的,跟社会上那些鱼龙混杂的小流氓截然不同。 全哥和手下几个男人当下懵了,怔怔的看着黑衣男劈开一条走道,一个穿雪青色休闲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 你说你们是不是闯了大祸? 雪荔看到他,终于舒了口气,眼泪一下子滑了下来。 全哥已经面色惨白,身体发冷。 杜云一一瞅过在场的男人,然后不动声色的朝雪荔颌首,稍扭头,对身后黑衣男吩咐:“你们先护送邓小姐出去。” “是。” 雪荔咬着嘴巴,满脸泪痕,在黑衣男的等待下,率先走出了包厢。 房里的黑衣男跟着雪荔出去后,门外立刻又涌进来一批黑衣男,全哥的手下几乎呆住了。 “把他们带回小仓元。” “是。” 杜云转身,全哥突然扑上来,跪在他脚下,胆战心寒的求饶:“杜总,我真不知道她是聂总的女人,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您了,杜总,求求您了,帮我在聂总面前说两句好不好?杜总!我给您磕头!我给您磕头!放我一马吧!求求您了!我给您磕头!” 杜云用一种惋惜的表情低头看着全哥,男人带着他几个手下疯狂的磕头,磕的头破血流,杜云嗟叹,慢悠悠的打住他们:“算了算了。” 全哥一听,整个人喜出望外,仰头期盼的看着杜云:“杜总?” 杜云再次叹口气,语调缓慢:“她不是聂先生的女人,她是聂先生还没得到的女人。” 全哥呆滞,不知道杜云话中的意思。 “聂先生都没得到,你说你们是不是闯了大祸?”杜云抬头,已朝前方看了:“自求多福吧。” 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全哥的头顶,沿着积聚围观群众的走廊不疾不徐的离开。 雪荔在黑衣男保护下,走出了ktv,秀颀的男子迎风而立,面目阴沉,手上吊着绷带。 杜云望了望身后一批保镖,吩咐道:“都回车里吧。” 一行人包括杜云都朝地下车库走去,雪荔和聂颖谦相对站立,保持着长久的沉默。 他确实受伤了,却出现在这里,带着这么多手下,就为救她于水火,雪荔堵噎,无奈的看着前方黑夜。 聂颖谦阴沉的眼神从雪荔身上移开,掏出手机,给杜云去了电.话。 “杜云,把车开过来。” 几分钟,以林肯为首的十几辆黑色系私家车鱼贯停在ktv门口,颇有气势。 杜云从林肯上下来,聂颖谦朝他点点头,头也不回的对雪荔说:“上车。” 雪荔低了一下头,身体还在瑟瑟发抖,很听话的走向林肯。 杜云开车,聂颖谦坐副驾,雪荔独坐后座,一路上没人说话,雪荔听到打火机的声音,聂颖谦点了烟,烟雾随风从她窗边往后飘扬。 送雪荔回到家,聂颖谦重重吁了口气,眉宇间都是一直克制的怒火。 “她倒是挺聪明的。” 气怒的吐出烟圈,仍是一脸阴郁。 “聂先生,您别气了,好在邓小姐没事。” 聂颖谦看着窗外沉吟,转目,眉间笼着怒容:“送我回医院,那几个人,你亲自过去处理。” “是,聂先生。” ** 新春大快乐o(n_n)o ------------ 你要有老婆了,是不是就不疼我了? 晚上,晚枝躺在沙发上正用傅耀希的平板上网,傅耀希换了衣服一从卧室出来,晚枝就说:“哥哥,雪荔姐姐搬家了。” 傅耀希全然没听见似的,径直往浴室走。 晚枝爬起来跟在后面,嘴巴像火车头一样,横冲直撞:“今天中午我们在鹏程哥哥那吃饭,原本想叫你来的,但我看你这两天心情不好,就没叫你了。” 傅耀希拿起剃须膏,面对镜子站着,镜中那英气逼人的男人面无表情。 晚枝被他的严肃吓到了,小心翼翼的问:“哥哥,你是不是跟你女朋友吵架了?” 傅耀希一个转身,像阴云覆盖下来:“你什么时候回去?” 晚枝一嘟嘴:“干嘛?我住这不行吗?” 男人面色冷淡:“不行!” 晚枝哼了一声:“为什么不行?我打扰你了吗?” 他转身,对着镜子开始用电动剃须刀清理胡茬:“你是打扰我了,有你在,我没办法带女朋友回来。” 晚枝一愣,立即笑了:“哥!你真有女朋友啊?什么时候带给我看看?” 傅耀希并不理她,站在盥洗台边,修长有致的双手在下巴附近慢慢移动,眼神犀利而明亮。 晚枝站在边上看着,不得不承认,她哥确实很英俊,187公分完美身高无人可比的性感身材,与生而来的高傲清贵,爱干净不爱风流,是众多女生心目中的男神。 她从傅耀希背后抱着他的腰,跟以往一样向他撒娇,穿着背心的傅耀希八块腹肌的小腹绷的紧致无比,一点赘肉都没有。 晚枝紧紧抱着哥哥的腰,头贴在他后背。 傅耀希对着镜子刮着胡茬,没理晚枝在他背后做些什么。 “哥,你要有老婆了,是不是就不疼我了?” 傅耀希不由自主扯了抹淡笑,仍是没搭理晚枝。 放在卧室的手机响了,傅耀希对晚枝说:“把我电.话拿来。” 晚枝跑了过去,傅耀希擦了擦手,等晚枝递上手机时看了看那串陌生号码,接了起来。 傅耀希一直没说话,手机里那个男人的声音特别低沉,晚枝侧头,偷偷看着哥哥。 一会儿工夫,傅耀希只说了句“我现在过来”就结束了通话,推开晚枝又回房穿衣服。 “哥,你要出去?” 傅耀希嗯了一声,转身出了门。 ** 第二天,vip病房外间客厅里全是黑衣保镖,里间卧房中央躺着右手打了石膏的聂颖谦,关祁东靠在桌边,懒散的削一个苹果。 关祁东穿着一身黑装,双腿交叉向地面伸展,黑皮鞋在后面窗户射进来的阳光中散发光亮。 “查到线索了吗?” 关祁东无意问起,聂颖谦却一脸漠然。 “全是散痞,找不到帮派,查到很难。” “你自己有没有头绪?” 聂颖谦一条手臂吊着,另一只手还点着烟,听关祁东这么问起,眼睛突然眯了起来。 “不知道。” 关祁东扔掉水果刀,苹果皮盘了一圈掉在桌上,他夹着削好的苹果,气定神闲咬了起来。 “看来平时我们得罪了不少人。” 聂颖谦夹着烟吸了一口,漫不经心的吐出来,在关祁东这句话中自嘲的笑了。 ------------ 我没她不行 两人听到客厅里小护士说话的声音,好像在训斥什么,也不知是不是闹了笑话,保镖们都笑了起来。 小护士从客厅走了进来,抱着一个本子,来回看着聂颖谦和关祁东:“这是医院,你们不能这么随便!快把你们的手下带走!不然我请保安了!” 聂颖谦躺在床上,脸上分明是被逗笑的表情,他夹着烟,对小护士的训斥一声不吭,慢悠悠的吞云吐雾。 小护士气不过,又去看关祁东,关祁东仍是半坐在桌子上,双腿舒展,虽低着头,但一直掀着眼皮看着小护士,当小护士气的脸红时,关祁东闷声笑了出来。 “放我进去!聂颖谦!” 在客厅里突然爆发的这一声让聂颖谦和关祁东都凛然一愣,小护士回头望着客厅,见有黑衣保镖走了进来。 “聂先生,是邓小姐。” 关祁东没吭声,只是望着聂颖谦。 聂颖谦把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镇定的对保镖说:“让她进来。” 关祁东看了看小护士,面目已经清冷:‘你可以走了。” 小护士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身后的保镖拖走了。 雪荔走了进来,关祁东站在边上,仿佛已经脱离了房里的这两人,不存在似的。 他看着她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一度困惑不已。 “聂颖谦,你把我妈带哪去了?快点放了我妈!” 聂颖谦一愣,不动声色打量着雪荔:“你妈不见了,找我干什么?” 雪荔拼命压抑着愤怒:“我姨妈说我妈被几个黑衣保镖抓走了,聂颖谦,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别为难我妈!” 关祁东默不作声看着这场好戏,两手插袋身子靠在墙上,显得对此事格外有兴趣。 聂颖谦沉吟片刻,露出一脸的无谓:“冲你来?你愿意吗?” 雪荔心中一凛,差点失控:“聂颖谦,你bt!你快放了我妈!不然我报警了!” 聂颖谦向后一靠,松懈下来,伴随着冷哼:“真是知恩不报啊,那好啊,你报警吧。” 雪荔急得眼圈发红,怔怔的不知道说什么,良久,又忍气吞声乞求聂颖谦:“聂先生,请你放了我妈。” 聂颖谦又点了根烟,远远的看着雪荔,眼神带有探究的意味:“那你拿什么跟我交换?” 雪荔咬牙切齿看着聂颖谦:“你要什么?” 聂颖谦陡然失笑,双眸凌厉的滑过雪荔雪白的皮肤,悠然往地上弹了弹烟灰:“我要什么,你不最清楚嘛。” 雪荔一滴泪从左脸脸颊流了下来,她恶狠狠的盯着聂颖谦,牙齿龃龉在一起,一转身,风也似的冲了出去。 关祁东笑米米的冲聂颖谦耸耸肩,聂颖谦沉黯下刚才挑衅的眼眸,立即喊着外面的手下。 保镖进来,聂颖谦冷沉着脸,好整以暇的说:“邓小姐妈妈早晨在高雄被人绑架了,务必给我查出来,确保人安全无恙的给我带回来!” “是,聂先生。” 客厅的保镖走了一部分,聂颖谦靠在床帮,陷入深思。 关祁东慢悠悠走到他床尾部分,兴味的斜睨着聂颖谦。 “你是来真的?” 聂颖谦从思考中缓和过来,望着站在床尾的关祁东,有些沉重的叹口气:“五年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我没她不行。” ------------ 哥哥,你帮帮雪荔姐姐吧! 快九点了,雪荔等在小区门口,手里攥着手机,东张西望,神情焦灼不安。 警车在面前停下,晚枝麻利的跳下来,傅耀希也从驾驶位绕了过来。 “雪荔姐姐,到底怎么了?” 电.话里没说清,当时晚枝正和哥哥在外面吃饭,两人就直奔雪荔家了。 傅耀希站在妹妹身后,穿了件灰色呢绒大衣,戴着黑色套头帽,越发显得眉眼清隽轮廓干净,双目亮如碎钻,一直看着雪荔。 雪荔这次却跳过了晚枝,乞求般看着傅耀希。 迎视那双美目,傅耀希看起来无波无澜,眼神镇定坦然:“有事可以直说。” 雪荔眼睛是肿的:“我妈被聂颖谦绑架了,我想请你出面,和聂颖谦谈一谈。” 傅耀希到底是傅政雄的独子,又是特警队的精英,聂颖谦不可能完全不顾及。 晚枝转身看他:“哥哥,你帮帮雪荔姐姐吧!” 不知道是不是为难他了,傅耀希沉默了片刻,清亮墨眸却毫不避讳的凝望着雪荔。 “能确定是聂颖谦做的吗?” 雪荔点头,双眼怨恨:“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傅耀希慢慢点点头,眉眼不动,气质尊贵让人仰视:“明天我去找他。” 晚枝一下就乐了,抓着雪荔安慰:“雪荔姐姐,别担心了,有我哥哥在,聂颖谦不敢胡来的。” 虽然邓婉珠还在聂颖谦手中,但好在傅耀希愿意帮她,雪荔的确松了口气。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让你们跑一趟。” “没关系啊,反正我和我哥哥也在外面。” 傅耀希淡然将视线离开雪荔,极低缓的说了句:“时间不早了。” 气质卓然的男人优雅旋身,已打开副驾车门,背影越发像黑夜,清冷而难以亲近。 雪荔顿时有些匆忙:“不好意思,耽误你们时间了,快回去吧。” 傅耀希上车前最后看雪荔的那一眼,看似不在意,却隐隐又有些耐人寻味。 晚枝跟着上了车,雪荔朝他们挥挥手,警车慢慢驶离她的视线。 ** 晓泰从关祁东办公室出来,刚下到赌场一楼就遇到了太子哥。 男人叫葛翔太,是谢劲松手下的一个混混头,帮里的人都称他为太子哥,太子哥以前和晓泰关系不错,晓泰听到他正在打电.话。 “盯紧点,别让那老太婆跑了,坏了大东哥的事我们都得完蛋!” 挂了电.话,太子哥看到了晓泰,挥手招呼一下,人却跟身边两个黑衣男说:“你们去换浩子回来,人给我盯住了,千万不能出岔子!” “知道了,太子哥。” 两个黑衣男离开了赌场,太子哥这才笑意盎然的和晓泰寒暄:“阿泰,什么时候过来帮我的忙?” 晓泰敷衍道:“太子哥哪里需要别人帮忙?” 葛翔太知道关祁东找晓泰干嘛,眼下也就不多问了,两人随便说了两句,晓泰就走出了赌场。 大上午的,赌场没什么人,外面街道也显得萧条冷清,晓泰走在回家的路上,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 在一个街角晓泰站住了,他点了根烟,慢慢等着出租车。 手机又开始震动了,晓泰拿出来看了看,脸上闪过无奈心烦的表情,电.话没接,直接又塞回了口袋里。 ------------ 真丢男人的脸! 出租车在天喜街外面停下,晓泰绕过曲折的巷子,回到了家。 鹏程正在刷牙,一见晓泰回来,诧异的问:“没见到心霏?” 晓泰表情淡淡的,摇摇头,换了鞋就往房里走。 鹏程拦住他,一说话嘴巴里吐出了许多泡沫:“心霏来找过你,说在街头早茶店等你。” 晓泰低头沉默着,鹏程说完他就走进房间去了。 晓泰回到房里,脱了衣服,裸着上身爬上床,正准备睡觉,床头鹏程的手机响了。 原本晓泰不准备搭理的,没想到鹏程在外面喊他:“晓泰,帮我看看是谁。” 于是晓泰只好伸手抓来鹏程的手机,来电的是“傅耀希”。 晓泰对鹏程喊:“傅耀希。” 鹏程一听,人很快就进来了,电.话已经断了,鹏程很快回拨过去。 晓泰蒙着被子趴在床上开始睡觉。 鹏程一开始没说话,应该是傅耀希在说,可他听了一分多钟,立马张大了嘴巴。 “什么?聂颖谦绑架了雪荔妈妈?什么时候的事?” 床上的晓泰翻个身掀开了被子,他用手扫开额发,一双琥珀色眸子全神贯注的看着鹏程。 鹏程脸色严峻:“行行行,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鹏程挂了电.话,晓泰从床上坐了起来。 “什么事?” 鹏程在沙发上翻衣服:“雪荔妈妈被聂颖谦抓走了,真丢男人的脸!拿这种事威胁雪荔!耀希让我和晚枝过去陪着雪荔,他去找聂颖谦。” 晓泰低头不语,神色凝重,好像陷入了沉思。 鹏程一边穿衣服,一边转过身来,恍然大悟:“哦,对了,你不认识傅耀希吧?是傅主席的儿子,晚枝的亲哥哥。” 沉默中的晓泰却突然掀开被子,动作迅速的穿上衣服,鹏程傻傻的看着他,跟着晓泰跑出了房。 看他在门口穿鞋,鹏程问:“干嘛去?” 晓泰没搭理他,换了鞋人就没了。 鹏程愣了一下,也很快的换了鞋子,走出巷子他朝街头那家早茶店望望,估计晓泰去找心霏了,他没多停留,向相反方向的购物超市走去。 取了奔驰,鹏程火速赶往雪荔家。 是晚枝给他开的门。 雪荔披着一条毛毯坐在沙发上,眼睛很红,一看就是哭了一夜的结果。 鹏程不知道怎么安慰雪荔,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雪荔姐姐,没事的,我哥肯定能解决。” 鹏程低头踟蹰了片刻,像是自说自话般呢喃起来:“晓泰以前在关祁东手下干过,跟关祁东还有些交情,关祁东不是跟聂颖谦是兄弟吗?这事如果关祁东从中说个情,说不定更容易解决。” 晚枝一听,兴奋起来:“那赶快跟晓泰哥哥说,让他帮帮雪荔姐姐。” 雪荔也抬起头来看着鹏程,鹏程见雪荔没反对,立马找了手机出来,给晓泰打电.话。 几通无人接听的电.话打下来,鹏程急的嘟囔:“怎么不接电.话啊!” 雪荔一脸期待的望着鹏程,晚枝问道:“晓泰哥哥在家吗?不如我们去家里找他吧。” 这个时候没人注意晚枝的私心,鹏程像想明白了似的摇摇头:“晓泰和心霏在一起,算了,等他看到会给我回电.话的。” 没人看到雪荔的表情。 ------------ 您回来多亏她哥哥的帮忙 “为什么和猴子哥哥的女朋友在一起?” 鹏程一愣,看着生气中的晚枝。 “他们的事说不清,算了,别管了。” 晚枝喜欢晓泰只有雪荔知道,此时,雪荔却无法站在外人的角度理解晚枝的感受,她出神的望着地面,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门口有人敲门。 鹏程站起来,边走边说:“可能是耀希。” 门打开的时候,三个人都吃了一惊。 门外站着的竟然是邓婉珠。 “妈!!!” 雪荔从沙发上跨下来,毛毯甩在地上,她冲到门口,鹏程急忙让出了空间。 “妈!!!” 雪荔把邓婉珠搂住,眼泪啪嗒啪嗒的滴在妈妈的肩上,邓婉珠宽慰的抚摸雪荔的背,朝鹏程和晚枝笑了笑。 “妈,你有没有事?” 雪荔拉着邓婉珠上下查看,鹏程插了一句:“雪荔,让阿姨先进屋坐下吧。” 雪荔立即点点头,拉着妈妈走到客厅沙发边坐下。 “妈,你有没有事?” 邓婉珠摇摇头,拍着女儿的手背安慰她:“没事,雪荔,妈没事。” 邓婉珠伸手把雪荔脸上的泪擦掉,鹏程坐在沙发扶手上,俯视邓婉珠:“阿姨,他们把你带哪去了?” 邓婉珠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昨天早上被他们拉上车就蒙上了眼睛,我连人都没看清,昨天好像关在一栋别墅里,他们也没为难我,就是把我绑着,蒙着眼睛,其他一点事都没有。” 鹏程又问:“阿姨,你怎么回来的?” 邓婉珠扭头看了鹏程一眼:“他们送我回来的,还是蒙着眼睛,到小区外面的时候把我放了下来。” 雪荔听不下去了,眼泪又涌了出来:“妈,对不起,都是我。” 邓婉珠一下子把雪荔抱进怀中,不断抚摸雪荔的背:“妈没事,不要再自责了,嗯?倒是你和聂颖谦,究竟怎么回事?” 这时,鹏程手机响了,是傅耀希。 “鹏程……” “耀希,多亏你啦,你小子办事真牢靠啊,阿姨已经回来了。” 电.话那端突然没了声音。 不过鹏程察觉不到,仍旧笑嘻嘻的:“谢谢你啦,耀希!” 雪荔这才猛然想起,抬头看了看晚枝,对邓婉珠说:“妈,这位是傅主席的千金,您回来多亏她哥哥的帮忙。” 邓婉珠一听傅主席公子千金,惊骇的目瞪口呆。 “这......?” “妈,晚枝就是我带的那个学生。” 晚枝看着邓婉珠把她当异类的眼神,心里别扭的很:“阿姨,您别这样看我,我爸是我爸,我是我啦,您就当我是雪荔姐姐的好朋友就好啦。” 邓婉珠还是受宠若惊,脸部肌肉僵硬到无法舒展。 “阿姨,我有个想法,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晚枝看了看邓婉珠,又看了看雪荔。 “阿姨,您和雪荔姐姐去我家住,好不好?” ** 谢谢送荷包的亲亲,看到啦,么么哒~~ ------------ 你真看上那家伙了? 雪荔睁大了眼睛,同时看向自己母亲。 鹏程倒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劝雪荔:“雪荔,这个想法可行,有一次就有二次,聂颖谦可不是小人物,咱们还是防备着比较好。” 邓婉珠打断了他们:“雪荔,不好再麻烦人家了。” 晚枝立即安抚:“阿姨干嘛这么说?我和雪荔姐姐是朋友,比起麻烦不麻烦,生命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您不知道这两天雪荔姐姐有多担心您。” 雪荔沉吟着,扭头看了看邓婉珠,邓婉珠心下已经了然,雪荔倾向晚枝的提议。 “晚枝,那,你爸妈……” 晚枝一听,咧嘴就笑了:“放心吧,我爸妈特别好客,你和阿姨快收拾一下,我们今天就上山,正好我一个人也无聊,姐姐你陪我玩,还能教我跳舞。” 小丫头兴奋难抑,雪荔只能抓住她的手:“晚枝,我暂时不过去,舞团的事还没有解决,我妈暂时在你家住一段时间,有空我就过去。” 晚枝倒没不高兴,反正家里来人她就高兴:“好啊,不过姐姐,你一定要过来玩哦!” 雪荔喜欢这丫头的真诚:“谢谢你晚枝,顺便帮我跟你哥哥说声谢,今天我收拾点东西,明天我们过去好吗?正好你也能跟你爸妈说一下。” “好,就这么定了!” ** 鹏程和晚枝离开了雪荔家。 晚枝坐在副驾,转着眼珠,透着一股慧黠:“鹏程哥哥,和你商量个事行不行?” 鹏程一愣:“你又想干嘛?” 晚枝撅嘴:“切!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鹏程看着前方发笑:“行啦,你还能干什么好事,说吧!” 晚枝转变真快,又撒娇起来:“鹏程哥哥……明天让晓泰哥哥送我们,好不好?” 鹏程怔了一下,侧头盯着晚枝,一副受惊的表情:“你来真的?” “什么意思?” “你真看上那家伙了?” 晚枝不以为意:“不行吗?” 鹏程没在说话,唏嘘不已。 晚枝嘿嘿一笑,小心翼翼瞅了瞅鹏程:“鹏程哥哥,晓泰哥哥跟那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鹏程一愣,忍不住看了晚枝一眼:“没怎么回事啊。” “那你早上还说晓泰哥哥跟那女人在一起。” 鹏程看着前面:“哦,是啊,心霏来找晓泰的。” 晚枝撅着嘴:“她为什么要找晓泰哥哥啊?” 鹏程依旧看着前面,有点敷衍的感觉:“这我不清楚欸。” 晚枝瞅了他一眼,犹豫了下,又问:“晓泰哥哥以前有交往过别的女人吗?” 鹏程打着方向盘,奔驰拐到了另一条路上:“应该没有吧,反正我没见过。” “你是他好兄弟都不知道吗?” 鹏程笑了:“那他私底下有没有交往的人,我哪里清楚呢?” 晚枝突然领悟:“也对,就像许心霏一样,你不都没看出来嘛,结果两人干了那事。” 鹏程很诧异的看了晚枝一眼,没想到22岁的小女孩说起男女之事一点不尴尬。 “鹏程哥哥,晓泰哥哥到底喜不喜欢那女人?” “这我真不知道。” 送晚枝到警厅公寓楼下,晚枝和鹏程说定:“鹏程哥哥,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天一定要让晓泰哥哥送我们,我九点在大门口等他,你一定帮我搞定啊!” 鹏程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勉强点点头,心里却不是很确定。 晓泰突然莫名其妙不愿意帮他开车,鬼知道什么原因,明天能不能答应还是个未知数。 ------------ 上山 穿着背心、运动裤的傅耀希端着一杯热水正坐下沙发,听到晚枝在房里偷偷讲电.话:“真的?他真的答应了?你有没有说是送我回去?真的?哇!鹏程哥哥谢谢你啦!爱死你啦!~~~~” 后面的亲昵就不忍耳闻了,傅耀希蹙眉,拿起茶几上的平板,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玩了起来。 讲完电.话,晚枝转了出来,大咧咧在傅耀希身边坐下,整个身子瘫软无骨的靠在哥哥臂力结实的左臂上。 傅耀希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想推开她,却被晚枝牢牢缠住,从小到大就这副缠人的德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哥,跟你说件事。” 傅耀希摆明没听她说,只顾操动着手里的平板。 早已习惯哥哥的冷漠,晚枝毫不在意:“哥哥,雪荔姐姐的妈妈要去我们家住一段时间,明天我带她们一起回去。” 傅晚枝看着天花板,自然没看到傅耀希的表情。 男人墨眸定在空气的一处,亮盈盈的,看起来全神贯注。 “是她提的?” 晚枝摇摇头,头发擦在傅耀希手臂上,松散了些:“不是,是我提的,不过姐姐愿意。” 他一动不动,眼神如钻:“爸妈那边说过了?” “嗯,都说过了,妈妈高兴着呢,家里就是没人才让她急,你又常年不回家,怎么当儿子的?” 到教训起自己了,不过傅耀希根本没反驳她,王者之尊的黑瞳萦绕着熠熠神采。 ** 第二天,鹏程站在客厅,晓泰出门前他把车钥匙扔给他。 “先去警厅公寓捎上晚枝啊,别忘了!” 这在鹏程看来,比送雪荔母女上山还要重要。 晓泰推门走出去,鹏程在后面叫:“喂,我把晚枝手机号给你啊,不然你怎么联系她啊?” 晓泰头也不回:“你告诉她,九点二十我在公寓外等她。” 鹏程探着半个身子站在门口,望着晓泰瘦长的背影,不禁摇摇头。 连号码都不想要,看来晓泰对晚枝没那个心思。 鹏程关了门进了家,刚要回卧室再睡,忽然撇到猴子的房门敞开着,他有些意外,走到猴子房里站了站,猴子前天晚上就没回家了,这都一天两夜了,人跑哪去了? 鹏程回到房间,抓起手机给猴子打电.话,开机但没人接,打了好几通鹏程放弃了。 鹏程站在房里想了一会,还是想不出可能,索性不想,转而告知晚枝,晓泰已经过去了。 晚枝早就起来了,光打扮耗费了一个多小时,今天扎了条高高的马尾,高领泡泡袖连衣裙,外面搭配一件高腰牛仔服,看起来时尚靓丽,妆容也比较清新,没有浓妆艳抹那种脏脏的感觉。 晚枝照晓泰吩咐,在九点二十前等在公寓门口,一见远处自家的奔驰到了,晚枝不由自主有点紧张。 她拍了拍裙子,往前走了两步。 晓泰将奔驰停在晚枝身边,晚枝上了副驾,晓泰没看她,面容也冷冷清清,额前的头发依旧像上次一样扎了起来。 晚枝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打了个招呼:“晓泰哥哥。” 晓泰只是淡淡点点头,立即将奔驰朝雪荔家开去。 ------------ 到底怎么啦? 晚枝侧坐着,眼睛打量着晓泰。 晓泰穿着黑色外套,两条袖子拉到肘弯,左小臂上那只铁锈红的蝎子有点吓人,晚枝不敢再看,晓泰身上散发的社会边缘的痞子气息让晚枝有些退缩。 红绿灯口,晚枝深呼吸一次,决定抓住这个机会:“晓泰哥哥,今天麻烦你了。” 晓泰还是点点头,侧脸中看他的眼睛非常深邃,有一股浓浓的阴鸷气息。 看着他侧脸,晚枝突然看到晓泰右耳上有许多耳眼,其中在耳骨上还戴着一枚太阳耳钉。 好酷好跩的男人,晚枝不仅被他的外表,还被他阴冷的气质放làng形骸的装扮深深吸引了。 “阿姨失踪那两天,雪荔姐姐害怕得不得了,聂颖谦真bt,不知道还会干出什么事来。” 晚枝找着话题聊,看不到晓泰瞳孔收缩的那一瞬间,绿灯亮了,后面的车按了喇叭晓泰才反应过来。 到雪荔家后,晚枝以为以晓泰这么冷酷的个性根本不会下车,没想到晓泰却下了车,跟在自己身后。 晚枝有点意外:“晓泰哥哥,你在车里等我们就行啦。” 晓泰步伐有条不紊:“可能有行李要拿。” 晚枝一怔,没想到这个冷漠的男人比自己这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还要细心,当下又多出了许多好感。 到了雪荔家门口,晚枝敲了敲门,很快,门打开了,雪荔站在那里。 雪荔和晓泰突然看到对方的时候反应都有些古怪,仿佛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那么彼此对视着,眼神都很复杂。 “雪荔姐姐!” 雪荔这才看到晚枝,脸上的青白稍微减退了些,她淡淡莞尔:“哦。” “姐姐,你准备好了吗?我们可以走了。” 雪荔立即瞟了晓泰一眼,突然一脸诧异。 “他……不是鹏程送我们吗?” 晚枝的脸突然就红了,是心虚的表现:“哦,雪荔姐姐,鹏程哥哥今天要陪景蓝姐姐进货,所以让晓泰哥哥送我们。” 雪荔低下头,一声不吭,表情僵硬。 晓泰看到这一幕,不知怎么,心有点难受。 “晚枝,我等鹏程送我们好了。” 晚枝皱着眉,实在想不通雪荔怎么回事:“雪荔姐姐,你怎么啦?谁送不一样吗?” 带着气恼,一股气说出口,说完才意识到晓泰就在身边,又觉得这样的话非常伤人,晚枝在心里咬自己的舌头。 晓泰默默移开凝注在雪荔脸上的视线,脸很苍白。 雪荔摇摇头,态度非常坚决:“不用了。” 晚枝太纳闷了,好不容易找到跟晓泰接触的机会没想到被雪荔摆了一道,她很不甘心:“雪荔姐姐,到底怎么啦?晓泰哥哥也很忙,人家都来了,别这样嘛。” ------------ 谁惹他生气了? ------------ 我不会放过你的! 鹏程低下头,心里对晓泰非常愧疚。 晓泰陡然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臂:“我没怪你。” 鹏程一抬头,见晓泰对自己笑,心里也舒服多了,晓泰又要走,鹏程跟在后面问:“你又去哪?” 晓泰出门后望了望他,揶揄道:“你好啰嗦!” 鹏程刚想还击,晓泰已经走了。 晓泰这一转身,却意外的碰上了两天没回家的猴子,他还没反应过来,猴子已经一拳打了过来。 晓泰趔趄了两步,头晕目眩。 鹏程从家里跑出来,扶住晓泰,大声指责猴子:“猴子你干嘛啊!” 猴子气色灰败,这两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整个儿蔫掉了,他狠狠瞪着侧身而立的晓泰。 晓泰擦了擦嘴角,甩开了头发,也看着猴子,但目光并不毒辣。 猴子轻扫过鹏程,转身钻回家里。 这边晓泰甩开了鹏程的手,鹏程叫他他也不应,径直离开了。 鹏程左右望望,心里烦躁无比,他看了看晓泰已经很远了的背影,只好转身回了家。 猴子的房门锁上了,鹏程只能站在门外,敲了敲,有点生气:“猴子,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你们俩都是我兄弟,别让我夹在里面难做好不好?” 半天没有声音,鹏程叹了口气,正准备回自己房间,突然听到猴子放声大哭。 鹏程大吃一惊,耳朵贴在门上,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确实是猴子在哭。 猴子竟然在哭?鹏程心烦意乱,拼命敲门:“猴子!猴子!你怎么了?” “猴子!你把门开开!开开啊!有事我们商量!到底怎么啦?!” 鹏程急得跳脚,猴子哭得伤心欲绝,鹏程.真想不到到底出什么事让一个大男人这么伤心。 过了一会,猴子房里没声音了,鹏程一直站在门口,劝了好长时间猴子都没反应,但好在猴子不哭了,也发泄了,估计心情会好些。 鹏程转身回了房,正躺在床上为晓泰和猴子烦恼时,突然听到猴子那边开门了。 鹏程跳下床,火速走出来,看到的竟然是猴子从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人整个儿丧心病狂了,鹏程下意识就认为猴子这火是针对晓泰的,忙上去拉。 谁知猴子乱挥菜刀,像疯了一样,跟着就冲了出去。 鹏程大惊,前脚跟出去才发现自己只穿着内库,又拔腿钻回房,乱七八糟的换了衣服,跑出去的时候猴子早都没影子了。 他站在路口给晓泰打电.话,手腕都在发抖:“晓泰,我跟你说,猴子拿着菜刀去找你了,你赶快避开吧,这时候别跟他硬来,等他冷静了再说。” 晓泰正在出租车上,人往地下赌场去,接了鹏程的电.话,他整个懵了,怎么也想不出到底哪里惹了猴子,怎么突然生出这么大的事。 晓泰也心烦意乱起来,到了地下赌场,葛翔太正要带他去后门仓库,外面突然闯来了人。 那小混混手忙脚乱:“太子哥,有个男人带着菜刀来砸场子,说要砍死大东哥!” 葛翔太一拍桌子,腾地站起,身后几个手下也跟了出去。 晓泰在低矮屋檐上的灯泡照射下,脸色越发惨白,他心里急速躁动几次,突然疯狂的跑了出去,一到赌场,就瞧见了正被几个混混群殴的猴子。 所谓的菜刀早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几个人打架的地方混乱不堪,猴子被他们围在地上,几个人同时对他拳打脚踢。 晓泰心疼的无法形容,奋不顾身扑过去,把几个人拉开,太子哥一见是晓泰,扬了扬手,暂停了这场殴斗。 猴子躺在地上,脸上全是血,晓泰看了看他,一转身把他护住身后。 “太子哥,他是我朋友,今天看在我面子上,放他一马。” 葛翔太面目阴沉,找关祁东寻仇的数不甚数,只是已到今日,关祁东势力发展的根本让人畏惧,竟还有不怕死的找上.门来,葛翔太不能不杀一儆百杜绝后患。 他慢慢走过来,还是残存了给晓泰一个薄面的想法,走到猴子身边,冷厉的蹲下去,问他:“你死心了没有?” 猴子气息幽若,一脸的血,但还是咬牙切齿的咒骂:“关祁东,我……不会……放过你的!关……祁东!” 葛翔太嗖的站了起来,像阵阴冷疾风,晓泰突然跪在地上,不顾一切恳求:“太子哥,让我和大东哥谈谈。” “呸!”猴子气绝般无力,却还挣扎,他的手指在地上扒了扒,想看晓泰,眼皮却肿的根本掀不开:“你他妈个……强jiān犯……贪生怕死……的东西……我他妈……跟你……没任何……关系……朋友?……友你麻痹……” 晓泰置若罔闻,如铁石般坚定的看着葛翔太,葛翔太双臂抱胸,难以理解:“阿泰,他都这么说了,你何必呢?” 晓泰紧握着拳,斩钉截铁:“太子哥,让我和大东哥谈谈,在大东哥决定之前,请你不要动他。” 葛翔太考虑了一会,朝身边几个手下别了别头,猴子立即被拖了下去。 ** 出了什么事? ------------ 你们到底在哪? 晚枝回到警厅公寓不知道怎么办,雪荔坚决拒绝晓泰送她们,鹏程“有事”也不能叫,妈妈和蕙姨又等在家里,想来想去,除了默默在心里埋怨着雪荔,晚枝只能给自己哥哥打电.话求救。 可恶的是,三通电.话傅耀希根本不接,不接也就算了,响了两声就被他掐断,晚枝嘟嘴抱怨着,或许他在忙或许不方便接电.话,晚枝一面自我安慰,一面只能给傅耀希发条短信。 “哥哥,找不到人送我们上山,你有空吗?” 发完随手扔在沙发上,想去冰箱找零食,刚站起来,电.话铃声响起。 因为根本没想过傅耀希会理她,所以当晚枝看到自己哥哥来电显然诧异的不得了。 “哥?” 傅耀希一贯音调低沉,也听不出内心波澜:“你们现在在哪?” 完全没有前奏,晚枝一时反应不过来:“啊?” “我送你们回家,你们在哪?” 啊?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哥,你不用上班啊?” 傅耀希彻底没耐心了,语气里带着吼喝:“你们到底在哪?” “哦哦,”晚枝特别怕傅耀希吼她,“我在家,雪荔姐姐也在家啊。” 那端微顿,仿佛看见傅耀希剑眉耸立的俊朗:“你现在去雪荔家,半小时我到。” “哥你回来接我一起过去啦!哥!” 晚枝来不及把这句超速的话传递给傅耀希,因为他已经挂断了。 出门前打电.话通知了雪荔傅耀希送她们,所以晚枝到的时候,雪荔都准备好了,邓婉珠也坐在客厅等着了,晚枝心情不是很好,见雪荔也没之前那么亲近了。 很快,傅耀希就到了。 陡然见到穿特警服的男人,邓婉珠格外吃惊,上下打量傅耀希,这小年轻个子那么高,浓眉鹰眼,当真出众的很。 “妈,这是晚枝的哥哥。” 傅耀希怡然而立,深邃的双眸盈着笑意,淡淡说道:“阿姨您好,我是傅耀希。” 邓婉珠局促不安的站起,心里多多少少受傅政雄公子的影响,难免带着敬畏。 傅耀希帮雪荔提着东西,雪荔扶着邓婉珠,晚枝走在最前面,给邓婉珠开了车门。 雪荔和妈妈坐后座,晚枝坐副驾,四个人开始往幽静山林驶去。 两个多小时车程,晚枝比较沉默,傅耀希更是无话,到清净了雪荔,没人知道,她的心现在有多凌乱,早晨那样公然伤害了晓泰,估计他应该讨厌死她了吧。 ** 庭院门口,蕙姨已经侯在院门外了,一见自家少爷、小姐回来了,喜不自禁。 “耀希,晚枝,一起回来啦。” 晚枝先行跳下车,抱着蕙姨的腰撒娇:“姨,我想你了。” ------------ 见面 蕙姨笑嘻嘻的摸晚枝的脸:“想我都不回来。” 傅耀希这边跑下车,蕙姨看到后座走出来上次来过的那个漂亮的女孩,是皇家芭蕾舞团的首席演员,邓雪荔。 再看跟着她出来的中年女性,和邓雪荔极为神似,气质婉约,不俗不傲,蕙姨对邓婉珠的印象也非常好。 “您好,您是邓小姐妈妈吧?” 傅耀希帮忙搀扶邓婉珠,一边解释:“蕙姨,请帮我好好照顾阿姨。” 邓婉珠被这隆重的阵势缩住了手脚,有些放不开,雪荔帮妈妈回答:“蕙姨,这是我妈妈,邓婉珠,这段时间就麻烦您了,等我自己的事处理好就接妈妈回家。” 蕙姨立即打断雪荔:“什么麻烦不麻烦,我正愁家里没人,现在你妈妈来了我可高兴呢,别这么快把她接走啊。” 傅耀希站在几个女人身边,虽笑容不深,但视线经常看雪荔。 蕙姨白了耀希一眼:“还不是你,早让你结婚你不听,不然我还能带你的孩子,也不至于这么无聊了。” 傅耀希特无辜的笑了,晚枝傻愣愣的看着哥哥,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这么不吝啬他的笑容了? “请吧,邓夫人。” 邓婉珠实在不好意思,赔笑道:“我叫邓婉珠,以后叫我婉珠吧,别这么见外了。” 蕙姨也笑了:“好好,我叫文蕙,你也这么叫我吧。” 两位中年女性聊起来也很快乐,非常投契。 五个人走进山中庭院,处处可见守卫的士兵。 走了很长一段路,雪荔还是觉得认不清,只能跟着傅家人绕来绕去,耳畔流水潺潺,山石林立,真是一处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妈妈能住此处,的确是让人安心的。 主席夫人正迎在主楼门口,看到傅耀希,保养得当的双眼放射着璀璨的光芒,雪荔瞧见,自然知道傅耀希多受父母疼爱。 “耀希!” 主席夫人张开双臂,穿着一身手工剪裁的淡蓝色套裙,一举一动都那么优雅高贵,傅耀希俯下身去,和母亲拥抱了下。 晚枝瘪了瘪嘴:“妈最偏心了!” 这话傅夫人没听见,给蕙姨听见了,蕙姨笑的合不拢嘴:“你也试试半年不回家,她立马偏心你!” “切!” 晚枝嫉妒的要命。 “好像瘦了。” 母亲打量着儿子,傅耀希却将她的注意力牵引到邓婉珠身上:“妈,这位就是邓阿姨。” 邓婉珠实在有些怯场,这不是一般人,而是主席夫人,这个家不是一般有钱有权人的家,而是主席的家,她现在见的都是主席的家人,想一想都觉得激动难安。 “是雪荔小姐的妈妈吧?果真女儿随母啊,邓夫人当真是美人呐。” 母亲一番场面话却让傅耀希意外的笑了。 ------------ 哥,你好可怕! 邓婉珠特别窘迫:“主席夫人太过奖了,我哪有您漂亮啊。” 傅夫人婉转笑起来:“好啦,我们都不要这么客气了,既然来家里住,就叫名字好了,我叫易竹君,请问您……” 雪荔代答:“易阿姨,我妈叫邓婉珠。” 易竹君品味了一番,充满了赞美之情:“嗯,好美的名字啊,我以后就叫你婉珠了,你就叫我竹君吧。” “那怎么行!不行不行的。” 易竹君笑意加深,看了看蕙姨:“有什么不行的,文蕙也是这么叫我的,没关系,在家里咱们都是姐妹。” 雪荔站在一旁,对傅夫人的印象特别好,如此气质高雅地位尊贵的女人能有这么出俗的素质涵养,果真让人钦佩羡慕。 “不好意思,原本耀希爸爸也在家的,后来有事不得已出去了,改天在带你见见。” 邓婉珠受到傅家人的如此礼遇,心里也不禁感动起来。 “雪荔,晚上在家吃了饭再走。” 傅夫人盛情难却,雪荔坦然接受。 餐桌上,一家子女人谈天说地,聊的酣畅淋漓,易竹君和蕙姨真的好久没这么高兴了,还开了一瓶红酒,热热闹闹的喝着。 傅耀希看似吃饱了,中途退下了餐桌,人朝楼外走,大家也都没注意。 等大家吃好都出来时,傅耀希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歇一会再走吧?” 蕙姨很客气,雪荔礼貌的谢绝:“不了,天不早了,我早些回去,免得妈妈担心。” 蕙姨很欣慰的看着雪荔,又望向邓婉珠:“好女儿啊。” 邓婉珠也是笑,掩饰不了心中的满足。 蕙姨出了楼,易竹君又陪着邓婉珠和雪荔闲聊了两句,几个人都没坐,就那么站在一起,看起来也格外惬意。 晚枝一屁股坐在傅耀希身边,习惯抱着他的手臂,傅耀希竟出乎意料没推开她,傅晚枝侧头看哥哥,显然非常意外。 “有什么好事吗?” 傅耀希正在换台,不紧不慢的问:“什么意思?” “你心情不错嘛。” 傅耀希侧头看了晚枝一眼,眼睛突然像醉了一般,绽放光彩:“哦?能看出来?” 晚枝皱了皱鼻翼:“哥,你好可怕!” 男人忍不住笑了,浅浅的余光里有一道绮丽的身影。 不料蕙姨突然神色匆匆从外面进来,一边跑一边喘:“哎呦,竹君,老刘回家了!” 易竹君也是一怔:“什么?我明明跟他打招呼了,晚上还要送雪荔回家,哎呦,这个老刘!” 蕙姨很奇怪的看了貌似专注电视的傅耀希一眼,不过什么都没说,只问易竹君:“怎么办?” 现在叫老刘再上山,估计都夜里了,易竹君叹口气,突然转过来,看着沙发上那对兄妹:“耀希,你晚上下山吧?替我送一下雪荔。” 傅耀希朝易竹君看过来,眉眼清隽透明,神色显得很随意:“晚上要在家处理点事,明天在下山。” ------------ 握住! 蕙姨看着傅耀希,眼底有一股异色,转而问雪荔:“雪荔,你晚上陪妈妈在这里过一夜,好不好?” 傅家人这么友好,雪荔当然不能拒绝,于是她从容的点点头,甚至还说:“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事情解决了,易竹君也高兴起来。 蕙姨再次用古怪的眼神看了傅耀希一眼,正好捕捉到那小子唇边漾荡的若有似无的笑容。 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蕙姨有点意外。 入夜,蕙姨从主楼离开,刚回到副楼,看到晚枝拉着雪荔,急匆匆的往楼下跑。 蕙姨本能的往旁边让:“这么晚了你们去哪?” 晚枝还是一副长不大的样子:“姨,哥哥在后山射击,我和姐姐过去看,嘿嘿!” “哎~~~” 没喊住那孩子,蕙姨愣了愣,也跟着跑去了后山。 射击场灯火通明,已经年底了,傅耀希只穿黑色背心、黑色运动裤,高举气.枪,全神贯注瞄准红心。 大面积裸露的背心挡不住傅耀希精硕的肌肉组织,他强有力的暗色手臂,挺拔的胸膛,完美的人鱼线和紧致腹肌都无法被单薄的背心遮挡。 “哇!哥你好牛啊!” 晚枝尖叫着,雪荔也有点把持不住,想要为他喝彩。 傅耀希次次正中靶心,而姿态英俊潇洒,谦逸光华。 “哥哥,让我也试试!” 晚枝兴冲冲跑过去,傅耀希略退一步,晚枝站进他怀中,男人从后带领她双手托枪,瞄准后射击。 “哇!哇哇!!!” 一次命中,虽是傅耀希的功劳但晚枝还是喜出望外,对站在一旁的雪荔挥手:“姐姐,你也来试试,好好玩!” 枪械类天生由男人主宰,雪荔对这些东西心存敬畏,于是尴尬的摇摇手:“不了,我看看就好,你们玩。” “姐姐,你试试嘛!我哥哥教你!” 一直优雅不语的傅耀希出乎意料的看向她,明亮的射击场他像一株高大乔木,双目神采奕奕。 “来,试一枪。” 温柔如夜的低吟让晚枝陡然回头看傅耀希,简直不敢相信。 雪荔只好走进傅耀希怀中,男人非常绅士的展开双臂,结实而爬满青筋的手臂圈住雪荔,却没碰到她身体:“来,握住!” 男人温热到不正常的手心牢牢包裹雪荔手背的时候,雪荔诧异的发觉傅耀希似乎震颤了下,带着她的手臂微抖一次,当他过高而不得不压低身体与她的瞄准角度贴近时,雪荔闻到傅耀希身上有很香的薄荷味。 “准备,1,2,3!” 雪荔不知道,耐心指导她的傅耀希此刻并没有与她一同看向靶心,他压近她的脸庞神情迷离,一双深不见底的墨眸在她专心射击时正深深睇着她侧脸轮廓,全神贯注到忘记了一切。 ------------ 带个话给韩晓泰,就说他马子在聂先生这 关祁东放了猴子,晓泰直接让鹏程去地下赌场带猴子去医院,其间的种种除了晓泰不清楚,他也不想多说。 景蓝一早去了鹏程的家,鹏程昨夜打电.话给她,说猴子受伤住院了,自己要全天候看护,让景蓝煮点稀粥送来。 景蓝正煮着粥,许心霏来了。 两人只见过一面,而且没打过招呼,都有点不知所措。 许心霏非常礼貌的问景蓝:“你好,我找韩晓泰。” 景蓝摇摇头,一副浑然不知的表情:“韩晓泰没回来啊。” 许心霏踌躇了片刻:“晓泰是不是搬走了?” 景蓝还是摇摇头:“我不知道欸,我跟韩晓泰不是很熟。” 煤气上的稀饭噗了,发出滋啦啦的声音,景蓝忙跑去厨房,许心霏跟着走进了客厅。 “我打晓泰电.话一直关机,鹏程能联系上他吗?” 景蓝把稀饭倒在保温瓶里,抽空看了许心霏一眼:“鹏程在医院,曹旌扬受伤了。” 许心霏感到意外:“阿扬受伤了?怎么回事?” 景蓝装好了稀饭,往外走,许心霏也跟着出了厨房。 “我也不知道,正准备去医院给他们送稀饭呢。”景蓝顿了顿:“你去吗?” 正当许心霏犹豫的时候,门外响起非常剧烈的敲门声,也没人喊门,许心霏靠在门边,自然而然打开了门。 没想到一下子涌进来七八个黑衣男,个个人高马大,肌肉发达,面目表情看起来凶横恶煞。 “韩晓泰呢?” 许心霏一听,非常紧张,以为晓泰出什么事了,还没来得及说话,景蓝挤了过来,站在那为首的黑衣男面前,大声叱责:“喂!你们什么人啊?怎么随随便便闯进来啊?” 那黑衣男向下看了景蓝一眼,连眼神都没变,突然用手压住了景蓝的后脑勺,并且不断往下按压,景蓝这才知道害怕,这群男人可不是吓唬人的,的确是社会上狠辣的角色。 许心霏急着问晓泰的事,立即护住景蓝,逼问那为首的男人:“晓泰怎么了?你们找他干什么?” 为首的突然打量了许心霏几秒,然后冷笑一声:“你是他马子?” 许心霏还来不及说话,黑衣男已经吩咐了手下,许心霏立刻被几个男人掣住,毫无反抗能力的被带走了。 景蓝跟上去,走在最后的那个男人突然转身,又用手按住了景蓝的后脑勺,嚣张跋扈的说:“带个话给韩晓泰,就说他马子在聂先生这。” 景蓝被他推了一下,这一下力气竟然那么大,景蓝直接坐在了地上。 她爬起来,站在门口看着许心霏被这几个男人抓走,背影越来越远,景蓝急的六神无主,转身回房,抓了手机给鹏程打电.话。 ** 相信我,雪荔..要被..吃掉了 ------------ 你跟聂颖谦怎么了? 鹏程这边听清了,大惊失色,猴子已经醒了,正瞥着视线看他,鹏程掩饰着站起来,对猴子说:“猴子,我出去接个电.话。” 猴子点点头,鹏程走了出去,站在走廊上才急问:“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心霏被人抓走了?” 景蓝急的真要跳脚:“你他妈到底是不是中国人?许心霏给几个男人抓走了!你要我说几遍才能听懂?” 鹏程也叫:“我他妈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心霏怎么会被人抓走?你又怎么知道?” 景蓝败下阵来,压抑的不得了:“我不知道啦!反正就是早上许心霏来找韩晓泰,后来又来了几个男人,也找韩晓泰,估计他惹什么麻烦了吧,反正那些人就把许心霏抓走啦!说什么人在聂先生那!其他的别问我!我也一头雾水好不好?” 鹏程听完,一脸煞白,聂先生?难道是聂颖谦?聂颖谦跟晓泰有什么过节? 鹏程想的头疼,打发景蓝:“行了行了,挂了吧,我现在就找晓泰。” 打给晓泰还是关机,鹏程简直要疯了,在走廊上急的乱转,最后又拨给景蓝:“你现在赶快到医院来,我这边去找晓泰,猴子在外科28床。” 这边景蓝还没到,鹏程就要走了,他进了病房,跟猴子说:“猴子,我有点事,景蓝马上就来了,我先走,行吗?” 猴子还是点点头,没说话。 鹏程跑出了医院,一路上给晓泰打电.话都没回音,他不知道怎么办,竟突发奇想自己去了豪世。 可聂颖谦根本不在豪世,鹏程正不知道怎么办时,晓泰回电.话了。 他真要急疯了:“韩晓泰,你要死啦?关个毛机啊!” 晓泰声音很平稳:“大清早什么事?” “心霏早上给聂颖谦的人抓走了!你还优哉游哉的!” 晓泰一听,声音略略紧促:“怎么回事?” 鹏程把景蓝说的那堆乱七八糟的话又转传给晓泰,但晓泰仿佛非常清楚,并没有像鹏程一样搞不清楚状况。 “我知道了,我去找聂颖谦。” 鹏程忙说:“我就在豪世,他人不在。” 晓泰沉吟了片秒:“鹏程,你问一下聂颖谦的号码,我马上过来。” 鹏程隔着电波点了点头:“行,知道了。” 两人在豪世楼下碰面,晓泰一脸倦容,脸上还有伤,鹏程一见,头都大了:“我的天,你也跟人打架了?猴子还躺在……” “行了行了,聂颖谦号码给我。” 鹏程把号码报给晓泰,看他直接拨了出去,叹了口气:“我打过了,没人接。” 晓泰看着鹏程,一张邋遢不羁的脸眼睛却格外有神。 果然,聂颖谦没接电.话。 晓泰有点迷茫,既然找的人是他,为什么又不接电.话。 鹏程看晓泰拿着手机发懵,这才问他:“你跟聂颖谦怎么了?” ------------ 聂颖谦喜欢她 晓泰没说话,鹏程也不问了,转而说:“心霏不会有事吧?” 晓泰突然抬头看着鹏程,头发被他扫到脑后,一动不动。 “晓泰,聂颖谦不接,摆明了是要我们着急,心霏在他手里,确定不会有事吗?”他顿了顿,犹豫时眼神闪烁起来:“猴子还在医院躺着,心霏要再有事,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晓泰怔怔的看着鹏程,双眼急剧收缩,目光清冷。 两人正举步维艰,鹏程忽然大喊一声:“啊!我怎么没想起她呢!” 他望着晓泰,眼神放光:“邓雪荔啊!聂颖谦喜欢她,只要她帮我们,肯定能找到聂颖谦啊!” 晓泰突然变得格外冷肃,一张脸无任何表情,僵硬像面具一般。 鹏程看晓泰踟蹰,拉着他站在路边拦车:‘别犹豫啦,现在救心霏重要。” 鹏程以为晓泰是为昨天送她们上山的事生气,对雪荔有了偏见。 晓泰点点头:“是,救心霏重要。” 两人钻进了出租车,鹏程给雪荔打了电.话,雪荔刚到家,电.话里说不清,鹏程只让雪荔在家等他。 雪荔一开门,看到晓泰在后面,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晓泰低着头,阴沉沉的感觉,也不看她,似乎是在为那天的事生气。 鹏程没注意到这两人之间的互动,急忙拉着两人往客厅站。 “雪荔,你帮我个忙好吗?” 雪荔没再看晓泰,就仿佛他不存在似的。 她微微勾了勾头发,穿着高领毛衣,身体过于消瘦,五官却非常漂亮。 “你说,我能帮的一定帮。” “是这样的,晓泰跟聂颖谦有点过节,聂颖谦把心霏抓去了想威胁晓泰,我们打电.话找他他不接,估计是要我们着急,现在就只有你能找到他了。” 聂颖谦抓了许心霏用来威胁韩晓泰,这句话在心中回味竟那么不是滋味。 “你是要我帮你打电.话给聂颖谦?” 鹏程点头:“是是,就是这个意思。” 雪荔低下头,雪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鹏程,我不想再跟那个人有任何往来。” 鹏程急着辩解:“不是往来,就是让你打通电.话过去,主要他现在不接我们的电.话,你把电.话连通,之后就是我们的事了。” 雪荔绷着脸,面容冷清:“鹏程,这不关我的事,我……” “就让你打个电.话就这么难吗?你也知道聂颖谦的为人,心霏在他手里,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 鹏程和雪荔都懵了,没想到晓泰发了这么大的脾气,雪荔望着盛怒中的晓泰,他的脸瘦削凌厉,透露着伤兽的野性和暴戾。 雪荔仰头看着晓泰,冷冷笑了两声,像讽刺。 她没再拒绝,转身回房拿了自己的手机,然后在鹏程和晓泰面前用免提给聂颖谦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