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节目录 ------------ 第一章 再遇三羊胡 第一章再遇三羊胡 炎炎夏天,正值酷暑。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中午时分。 甄淮在床上是怎么也躺不住了。 热啊,满身的汗,想翻个身都拧不动了。 甄淮低声嘟囔一句“真他的热!”恨恨的起身,去了卫生间,冲把脸,擦擦身,回屋穿衣出门。 出了门,甄淮皱皱眉,那水泥路上腾腾的热气扑面,脚下也倍感烘烤,不由的站在门口犹豫了:在家热,出门也是热,我是出去不出去? 扭头看看已经锁上的门,暗骂自己晕蛋,没考虑清楚就匆匆出来,你说这么热的天去哪儿?算了,既然门都锁上了,那就出去转转吧。 此时的街上是行人都少,都在家午休呢,没事谁出门啊。 甄淮漫无目的的转着,不知不觉间来到公园前。 公园前是一个小市场,花鸟鱼虫、名人字画、古董杂玩诸般都有,因为时值正午的缘故买卖不是那么兴隆,虽然也时有人进出,却显得冷清许多,那些店老板们也大多趁此机会休息。 市场下面马路两旁,绿化树下阴凉处倒是挺热闹。 打牌的,打麻将的,下棋的,坐在那儿闭目养神的,当然也有围着聊天的,人还真是不少。 甄淮平时也喜欢打牌,什么够级啊保皇啊炸金花啊升级啊,水平不是很高却也不是很俗,居间吧,他自己这么认为。 因而此时的他四处看看后,选了一棵较为茂盛的树下,站在了牌桌旁,看了起来。 四个老头正在打升级。 在这儿打牌的或者打麻将的或者下棋的,还有聊天的,多数都是退休的老头老太太们,年轻的很少,自然美女更少。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若是按甄淮的心里所想,他是不愿意来这儿的,他很喜欢去商场或者书店,因为那儿美女和少妇,甚至一些大嫂们也是极为令人眼馋的,他喜欢看。 尤其是夏天,美女们都喜欢穿露装,休颀的长腿,匀称的身材,玲珑的曲线,勾勒的三围,雪白的皮肤......,每每在商场里的时候,甄淮都觉得自己的双眼不够用,恨不得多生几双眼犹自不足,是口水暗暗咽啊。 何况商场也罢书店也好,里面空调开着,每个楼道或者电梯拐角处,都有座位供顾客累了歇着的,逛商场是极舒服的一件事。 今天甄淮之所以没去商场或者书店,是因为他突然觉得在商场里或者书店中虽然是能看到不少的美女少妇,那风韵那身姿是够诱人的,可是有什么用,有句话说“食色性也”,他却是只能食色不能那什么的,看久了也难受。 所以当他懒散的慢步走到岔口处,再次站住,想了想才决定去公园的。 坐在桌旁的四个老头,甄淮看他们年龄也是相仿,相貌自然不一样,不过除了面对着自己的那个染了满头黑发穿着也较为讲究的老头爱咋唬,还好急之外,其余的三个人大都不爱做声,只在出牌的时候用些力,叫出来摔在桌上。 看来爱咋唬的那个老头没退休前应该是某个部门领导吧。 甄淮暗自揣摩。 静静的就这么看着,甄淮看了没多久就感到索然无味,其实吧,是他们打的是有些臭,那是按甄淮的理解啊,明明对家没梅花了,嘿,他偏偏出梅花,你说人家能不“毙”了你得分? 唉,算了,不看了,要不咱还是去书店吧,就算不看美女,还能看书啊,长点知识吧,没事哥几个聚聚还有吹资啊。 “哎,我说姑娘,假如我没说错的话,你最近是不是和家里人闹别扭了,从你眉心看啊,暗黑还带点紫。” 咦,这儿还要算命的?我刚才怎么没注意呢。 甄淮听到身后一个沙哑的声音,就知道那是个算命的老头,记得好像在什么什么桥下摆摊的,怎么今天来这儿了,还跟个美女算起命来? 甄淮扭头看去,嗨,还真是他,一撮三羊胡子,精瘦的老头,正在那眉飞色舞的说着呢。再瞧那姑娘,一脸的愁云,明显是不开心的样子啊,不过那姑娘长得一般吧,薄薄的眼皮不假,可就是看上去没韵味,也就是说,不懂风情;小鼻子还行有点翘。 细细的看了这么一圈,嗯,就那两条腿最美,细长匀称还结实,唯一的缺点就是肤色一般,不够细嫩,甄淮心里暗暗评说。 嗯,这圆领衫要是再低点,就好了,就能嘿嘿看个大概了。 甄淮眯着眼凑了过去,半蹲着听那三羊胡子继续忽悠。 “姑娘你这是霉运当头啊,注定最近烦心事多。” 说到这儿,三羊胡也不说了,直直的看着那姑娘。 好老小子,你是在卖关子,当我不知道!可是,你真他的会看,怎么和咱一样只盯着人家的领口做什么? 甄淮强忍住笑,心里暗暗骂。 “嗯,是啊,我就是觉得最近老是不顺心,那么多事,烦死了,才来你这儿问问,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啊。” 那姑娘叹口气,很是烦躁。 “其实姑娘不就是因为处对象和家里闹别扭吗,这是小事啊。” 一听可够专业的,嘿嘿,直接点题了,忽悠的就是你这种小姑娘。 那姑娘一听,嗳,说的还真准,顿时来了精神,脸上闪着光,也不说话,看着三羊胡子在等下文。 “依我看啊,姑娘不用着急,过了这个夏天,一转秋季,你家人的火气自消,你的婚姻大事也会水到渠成,就一切顺心了。” 随后又是一些专业术语的胡诌了半天,还别说还真管用,最终那姑娘喜滋滋的拿出一百给了三羊胡子,乐颠颠的走了。 “哎,小伙子。” 就当甄淮看完了,正遗憾看了这么老半天只看到了山脚一片,没看到山的全景,也听的云山雾罩一般,心里一片感叹,待那姑娘走远了,看一眼三羊胡子后,怏怏的要走之际,却不妨那老头会叫住他。 “你,在叫我?” 左右真没一瞅,没人啊,甄淮回转身。 “可不,就是叫你啊。” “叫我,有事?我可不算命。” “嘿嘿,我要你算命了么?” 三羊胡子淡淡一笑,反问甄淮。 “不算命,那你叫我?” “是叫你,也不是给你算命,也是给你算命,反正现在没人来,我看你有点异样,想给你看看。” “算了吧,又什么异样不异样的,咱不算也说不上信,再说,咱也没带钱啊。” “呵呵,不要你的钱。” “哦,不要钱?” 甄淮一怔:这倒怪了,这老头什么时候不要钱给人算命了? “不要钱那更不算了啊,还累你,再说,咱有什么可看的啊。” 甄淮随即一笑,懒懒道,就要转身。 “别,小伙子,我看你特别,才不要钱的,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给你看不可吗?” “我怎么知道啊,您老人家想消遣我呗。” 没办法,甄淮再次转过身来,调侃。 “话可不能这么说,小伙子,你来就是,我给你看看。” ------------ 第二章 还真会忽悠 第二章还真会忽悠 甄淮看三羊胡一脸的热切,犹待不去,可心底又似乎有点萌动,遂满脸不情不愿的最终还是挪到了他面前,微微蹲下来。(WWW.qiushu.CC 好看的小说 “伸出你的左手来。” 看他这个样子,三羊胡也不多说,直接就要甄淮伸手给他。 “你的手纹比较乱啊。” 三羊胡左手握住后,伸出其余四指皆蜷唯独食指直伸的右手,在甄淮手掌中轻轻划了一圈,最后在掌心中又轻轻一点。 甄淮就觉得左半个身子猛然一麻,胸口紧接着一窒,双腿就有些发软,整个人险些跪倒在地,好在那木麻只是瞬间的事,不然他还真跪了下去。 “怎么回事?你,你还会点穴不成?” 甄淮有些恼怒,稳稳神挣脱出来,站起身愤愤的问。 谁知那三羊胡闻听此言,很无辜似的一脸意外,眯着那双浑浊的双眼,不解的问。 “怎么了,小伙子,我刚说一句话,你怎么就急成那样?!” 看他一脸茫然,甄淮心里打鼓:不是他的事,那是怎么回事啊,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有这么一麻呢?蹲着的缘故? “算了,既然不是你的事,那就算了吧,俺也不看了,走。” 既然这样,甄淮心道算了,刚才可能是自己蹲着的缘故造成身子麻木的,遂也不再追究,却失去了再让三羊胡看相的兴致,转身就要走。 “不看?也可以,不过,我告诉你啊,小兄弟,你的手纹可喻示着你最近会有大际遇,难道你不想知道?” 还真是忽悠高手啊,竟然玩起了欲擒故纵。 大际遇? 甄淮心里一动:什么大际遇? 也仅仅是那么微微一顿,甄淮不由的咧嘴笑了,嘿嘿,什么狗屁大际遇,咱能有什么大际遇,这老头还真会忽悠。八零电子书HtTp://Www.80txt.COM/但是话虽这么说,甄淮还是有点疑惑,刚才他说了给我看相不要钱的,至于抛出这么大的诱惑来忽悠我?转念又一想,既然他说最近咱会有大际遇,那就有呗,反正该来的都会来,是咱的谁也抢不走,不是。 虽然还是决定走,但甄淮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三羊胡,这一看,就注定了甄淮非但走不成,还因为这一留改变了自己的生活。 这一扭头,甄淮发现那三羊胡眯着一双充满怪异的双眼,满脸的轻笑,那笑容极其诡异,看着三羊胡那个样子的看自己,甄淮就觉得心里一紧,整个人有点发懵,随后感到思维有点乱,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甄淮有些慌,脚步不由自主的挪向三羊胡。 “呵呵,这就对了。” 三羊胡伸手握住甄淮递过来的右手,神色恢复了正常,轻轻道。 什么?甄淮心底叫,唉,看来我还是着了他的道啊。 还是那只右手,还是那蜷着的四指,还是那食指在甄淮手掌轻轻一划,然后在右掌心又轻轻一点,此时甄淮明显感到自己整个人和刚才一样出现了麻木、发软的状况,然而此时的他却是挣脱不了三羊胡的把握,只能恨恨的瞪着三羊胡,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嘿嘿,小兄弟,莫急,我是助你一把,老头子我一生看相算命,到老了遇到你,也是缘分,因为你天生就是这行的人,换句话说,你是个‘他们’需要的人,‘他们。你知道是谁么?’” 三羊胡语气里明显的流露出兴奋和激动,却仍不忘将眼珠转了一圈看向四周,发觉没人注意这儿,才继续道。 “你该知道现在有不少人‘顶神’为人看病驱邪吧,个个都把自己吹嘘的神通广大,本领非凡,其实啊,他们都是小儿科,以后的你才是真正的‘顶神’,这样说也不全对,因为你不是‘顶’,而是用!” 甄淮看他唾液飞舞,渐渐眉飞色舞,兴奋异常,心里那个烦啊。 真他的会说,咱是“顶神”的人,还不对,是用神的人,什么狗屁忽悠,你也来点别的,从哪儿看出来咱是那样的人? 又挣了挣,甄淮还是没挣出来,不由的恨恨的开了口。 “我说吧,老爷子,您也别忽悠俺了,俺会是那样的人,一个阳刚的大男人,实在不行,您看您也忙乎半天了,你说俺该给你多少钱吧。” 甄淮到现在发觉这老头多少会点,不然他的手指轻轻一点自己的手掌心,怎么自己整个身子会发麻发软,而且心口窝那儿会有窒息的感觉呢,所以也不得不学乖了,尽管是暗暗恨得牙痒痒,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因而此时的他是满脸的媚笑,软软的口气。 “呵呵,你想多了,小伙子。” 见状,三羊胡也知道甄淮不相信,更知道他在心里骂自己呢,遂也语气变得温软,却极其真诚的对甄淮说。 “我对你说的没半句假话,这样吧,你走吧,不过,这三天中必有应验。” 似乎话犹未尽,又接着说。 “我刚才说不要你的钱,就不要你的钱,你兜里那五十块钱就留着吧。” 说完,松开了握着甄淮的手的手,整个人微微后仰,依在那把有些破旧的躺椅上,合上了双眼,不再理会一脸惊诧的甄淮。 看来,这老头还真有些道行,不然他怎么知道我兜里只有五十? 此时的甄淮多少心底有点相信,所以他也就没注意微仰在躺椅上的三羊胡,此时唇角正挂着一抹浅笑呢。 甄淮感觉到自己有些动摇,本来他是不相信这老头的,时常见他在哪个桥下一蹲就是多半天,虽也有找他看命的,却也不多,有时候甄淮没事了也会蹲在那儿听会,每次都是陈词滥调的忽悠人,什么时候和今天一样的怪异、反常,且还真说对了? 当然,我是指他能说出我兜里有五十块钱这回事,可不承认他说我是“顶神”的人说的对啊。 甄淮赶紧纠正自己。 走吧,反正也没事了。 回家,经过这一阵折腾,甄淮早没了去商场或者书店的心情,反而觉得心里乱乱的瘆瘆的,会发生这老头说的这事么?! 边走边琢磨,转眼间就到了家。 该吃饭了,老爷子出去了,老妈又出去串门了?就自己在家了,唉,吃什么啊。 看看厨房是空的,甄淮有点犯愁。 看来,只有清水煮个面条,辣椒(干红的)炒个鸡蛋喽。 晚饭后,甄淮正在床上躺着,就听门响,知道是串门的老妈回来了,遂也没出声,继续自己的微信。 老妈进来看甄淮躺在床上,就是开口问了声“怎么吃的”,也不等甄淮回答,就转身回客厅打开了电视。 这一夜无话。 第二天,甄淮想三天过去一天了,今天会有事情发生么,不免心里有些忐忑,可谁知一天过去,甄淮又是一觉天亮。 还是一天没事的到了晚上,甄淮发现自己对微信是越来越没兴趣了,那些妹子都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没劲,转眼已近零点,感到也确实困了,睡觉。 ------------ 第三章 都乱套了也 第三章都乱套了也 妙曼的身材,饱满的乳峰,白嫩的肌肤,甄淮看的是激情澎湃,无比冲动,嗯,终于搂到怀里了。[求书网www.Qiushu.cc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一阵狂吻后,自热而然的就是男欢女爱了。 可,感觉怎么那么缥缈呢,那么不真实? 不然那美女怎么一声不吭,任由我摆弄?一点反应也没有? 瞬间怀中的美女没了,咦,怎么又站在悬崖边上了,身后还有一条大蟒,我的我啊,甄淮此时一点激情也没了,不禁吓的魂飞魄散,又不敢往下跳,怎么办? “小主,莫慌,俺来也。” 一个一身白色盔甲的神将顿时出现在甄淮身侧,冲甄淮微一躬身,施礼后转身双手一抖,那条长枪扎了出去,将那条蟒蛇一个倒钩,挑向了半空。 随后再度转身双手抱拳,弓下腰去,充满歉意道。 “末将来迟,害小主受惊了。” 甄淮一脸惊疑的看着他。 “你叫我小主?为什么呢?你又是谁?” 毕竟是刚刚受到惊吓,说话也颤颤的,碰的牙在响。 “嗯,小主,我叫郑浩,受玉帝派遣,来跟随小主。” “玉帝派遣你跟随我?” 这一惊不亚于刚才看到大蟒在追自己,甄淮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魁梧异常一张大脸上满是络腮胡却口吻斯文的那个中年人,是一脸的真诚,哪像是说谎! “是。” 见甄淮如此惊诧,一抹浅笑溢出唇角,络腮胡仍谦恭的回答。 “哦?跟随我做什么啊?” 这句话却不是问络腮胡了,而是甄淮在自言自语,他弄不懂了。 玉帝,还玉帝?真有玉帝?难怪有人号称自己“顶神”顶的就是玉帝,“出马”给人“看病”?有玉帝,自然也会有菩萨的,所以就有“顶”菩萨号的,观音啊如来啊,都有。txt全集下载wWw.80txt.COM 这或许就是梦吧。 怎么寻思都不对,甄淮就想再问问络腮胡,可是一抬头,人呢? 呵呵,还真是梦? 管他呢,至少没有那条大蟒了,甄淮咧嘴一笑,挪步离开悬崖,往回走。 “小主好!” 蓦然一个声音响起,一个身影落在甄淮面前。 惊得甄淮一个后退,晃了好几晃,站定,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小和尚。 身材瘦瘦的不高,面色微黄,一身粗布僧袍,穿一双布僧鞋,尖尖的下巴映出小脸更窄,倒是那双眼睛,炯炯有神闪着精气。 这不是个孩子么,看样子也就十五六? “你叫我小主?你又是谁呢?” 稍稍喘息定,甄淮温温的开口问道。 “小僧悟缘,乃佛主指派跟随小主的。” 单掌立在胸前,那小和尚冲甄淮微微颔首。 我的我也,怎么刚走了个络腮胡又来个尖下巴,一个是玉帝派来的,一个佛主派来的,好家伙都是那么大的来头,还跟随我?不要吓我,好吧?! 觉出自己身子在抖,甄淮拼命的命令自己挺住,一定要挺住,在孩子面前可不能失态啊。 “哦,我知道了,你去吧。” 故作淡然,又装出很有气势的架势,甄淮微微挥手。 “是,小主,小僧告退。” 说完,倏的消失,甄淮举起的手尚未落下,呵呵,好快啊。 甄淮讪讪的,现出尴尬神色,这是跟随的架势? 算了,这根本就是梦吧,做不得真。 话虽如此说,甄淮还是觉得心里很空,莫名的惶然,就觉得这会儿走路都似在飘,唉,什么事啊。 甄淮微微叹气,眨眨眼。 这又是哪儿? 眨眼的空啊,眨眼的空。 眼前怎么是一片花海了?绿绿的草坪上摇曳着各种各样的花,馥郁的香气扑鼻,嗯,好美啊。 这就是梦,甄淮咬着舌尖,暗暗对自己说,这可不就是梦么,谁见过事物变化这么快的。 一会儿蟒蛇和悬崖,一会神将和和尚,这会又一片花海,嗯?怎么那株盛开的牡丹旁还有一个美女静静的躺在那儿?怎么那么像刚才亲吻的那个美女! 甄淮不敢走了,心道,别美女后面再出现大蟒,再逃到悬崖,那岂不是反复着玩了? 但是那美女的确很美,尤其是阵阵幽香飘过来,直入心扉,甄淮还是忍不住,忍不住的往前走。 “小主好啊。” 什么? “扑通”一声,甄淮只觉得自己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了草坪上,睁大了眼。 这个美女也叫我小主?有这么好的事? 心,是在跳么? 甄淮张着嘴,使劲的喘气。 紧张、兴奋、激动,还是欲念在包裹着甄淮,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反正,此时的他还真感觉自己在云朵上,有种飘飘欲坠(醉)的快感。 良久之后,甄淮终于回过神来,才美滋滋的开口道。 “姑娘是谁,为何叫我小主呢?” 尽量将语气显得温和,温婉而不失文雅。 “哟,小主真是,连我都不认识了,你不是刚才还.....” 那女孩婷婷的站起身来,娇羞道。 哦,甄淮长舒一口气,还真是她,怪不得那么肯让俺亲个没完,还不做声,原来在这儿呢。 “呵呵,我,我......” 一时支吾,甄淮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哟,小主也害羞,那刚才怎么那么大胆啊,俺叫程馨,你叫俺馨儿就是,是灵王命俺来跟随小主的。” 话锋一转,不再调侃甄淮,敛色道。 “唔。” 甄淮仰脸看向空中,心中却是更加惊惧和疑惑起来,这神、佛、灵三家都派了跟班的跟着我?为什么啊?! 此时的甄淮哪还有一点刚才的兴奋、激动和蠢蠢的欲望! 看向天空的双眼盛满了迷茫、空洞和无助,深底甚至露出苦苦的挣扎,似乎想要探寻出个答案来。 根本就没注意到,眼前的一切已在瞬间消失,随之出现的却是一片漆黑,两束绿莹莹的幽光此时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一个飘忽忽的黑影在悬浮在他的身前。 “哎哟,俺的个妈啊,你是什么怪物,要干什么?” 甄淮暗恨自己只顾愣神了,怎么就没注意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个怪物?一时惊惶,不由的连连几个翻滚,躲远了才胆战心惊的问。 “嘻嘻,小主不要怕,俺是来跟小主报道的。” 哦,又是来报道的?甄淮闻听此话,才放下心来,低声问。 “你是来报道的,谁派你来的?” 他不敢大声说话,虽说那怪物自称是来报道的,可谁知道呢,万一戏弄咱呢,惹恼了它,嘿嘿,后果很可怕,应该是,还是小心为好。 “嗯,是的,俺是武玉,实受魔王指派来跟随小主的。” 此时那怪物整个身子透出幽暗的光,甄淮才看清了他的长相,和猩猩差不多,只不过比猩猩要瘦点,精明的多。 “唔,是这么回事啊。” 甄淮按捺住心跳,正要再次开口呢,却不妨半空中一声巨响,就似一个惊雷般,直震的他猛然一个力挺,站了起来,双耳嗡嗡作响,惊疑间,就见身前现出一个人影,却是一个手持拂尘的老者。 皓眉如雪,脸润如婴,深紫的道袍包裹一个高瘦的身躯,华丽非凡。 “呔,那是什么怪物,休要惊扰小主,看俺不收了你!” 如此斯文的长相,声音竟如雷声。 ------------ 第四章 一拨一拨来 第四章一拨一拨来 那怪物眼一翻正要发作,待看清身前的道者后,却是连忙低头哈腰的,陪着小心。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天尊驾到,未曾迎迓,失礼的很,还望天尊勿怪。” “既知我来,那就马上滚,怎么还在这儿惊扰小主?” “是,是,俺这就走,本来俺也是向小主报道的。” 武玉唯恐惹恼了老道,连忙表明来意。 “哦?那好了,报完道了,滚吧。” 甄淮冷眼瞧着他们吵嘴,是大气也不敢出,虽说都是来找自己报道的,可是这是报的那门子道,打个招呼就走,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再看那老道颐指气使的样子,那武玉唯唯诺诺的神态,浑似就他们俩般,谁的眼角瞄过我甄淮? 尽管窝了一肚子的火,甄淮也是不敢发作,就像那怪物一样,满脸的愠色却不敢有所表露,这憋屈,也是相当难受的。 那老道话音未落,武玉连连点头朝老道深深一躬,未敢再说一句,倏然消失。 “你是甄淮?” 见那武玉消失,老道转身大咧咧的问。 “然。” 虽然一肚子火,虽然不敢公然表示,可是,甄淮却能爱答不理的淡淡应。 “怎么,不高兴?” 老道明显的听出了甄淮语气的冷淡,鼻子一耸,哼道。 “天尊面前怎么敢。” 甄淮看他脸色闪过一层愠色,心下一抖,赶紧改变口吻,谦声道。 “俺不管你高不高兴,俺也不管你是谁,怎么有那么大能力,就连三清圣人都命俺来报道,跟随你,但是不要以为那就是资本,可以为所欲为的支使俺,命令俺,甚至不把俺放在眼里,惹恼了俺,俺一样修理你。” 老道咄咄逼人,连珠炮似的轰向甄淮。求书网www.qiushu.Cc 我勒个去,是谁在目中无人,谁在自视清高,谁又在欺侮谁? 甄淮气的肚子要炸,可就是不敢言语,要不人们常说“谁的拳头硬谁是哥么”,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学学武术的,也好教训教训他。可,转念一想,即便是我会武术,也抵不过这老道有神通,我就别自找没趣了吧。 忍忍吧,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谁让咱是个凡尘中的---俗人呢,嘿嘿,甄淮暗自开解并安慰自己。 “俺怎么敢,其实俺正要请教。” 甄淮身形一整,极其真诚的道。 老道脸色稍霁,点头:“孺子倒也可教,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详。” “刚才道长所说正是俺心中疑惑,还望道长指点迷津。” 甄淮稍稍顿住,看了一眼老道,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方才继续往下说。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这么一会的时光,那么多人来向俺报道。” “什么?” 一缕惊诧飘过,老道双眼圆瞪,精光突现,炸雷般的一声疑问过后,陷入沉吟。 嘿嘿,老小子,很意外?我看你怎么说。 甄淮说完饶有兴致的看着老道,似乎想从老道神色变化中得到点什么。 良久,老道抬起头来盯住了甄淮,审视的目光看得甄淮心中一个劲打鼓,不由得双手轻绞在胸前,讪讪道。 “道长可有教我?” 这就叫以退为进,没办法,甄淮的确害怕那老道精光灼灼的似是能看透人心的目光,不得不说个事由,以图转移他的视线。 “这个,老道也不知道,不过,凡事皆有定数。” 老道倒是实在,一句话推个干净。 “这或许就是天命注定吧,既然这样,你可以顺其自然,一切随缘吧,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俺叫谢晨,道号明明子。” 谢晨收回审视的目光,再次瞅了眼甄淮,也很真诚的说。 “多谢道长指教。” 甄淮装作很是感激的样子。 “罢了,俺也该回去复命了,你多保重吧。” 言罢,不待甄淮有所反应,拂尘微拂中飘然而去。 唉,甄淮望着老道远去的身影,颇感惆怅,虽然此时身前一片光明,幽暗已远离周围,然而甄淮却觉得心里越来越阴暗和沉重,一切未知却似乎隐喻着什么,这种模模糊糊的感觉使人压抑而郁闷。 他真想冲着天空大叫大喊一通,那该是多么酣畅淋漓的感觉啊,可是现在的他却生生叫不出口,不是他含羞不是他胆怯,而是现在他觉出自己现在浑身无力,就连张口的劲似乎都没有了,怎么喊,怎么叫。 几乎是瘫着,甄淮整个人软了下去,躺在了地上,深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桀桀”几声怪笑,将甄淮从半梦中惊醒,他睁开眼,却懒得去看发出这声音的地方,他实在是太累了,这么折腾谁受的了,反正无论什么都是冲着自己来的,看与不看有何区别! “你看他,倒是惬意的很。” “嗯,俺看也是,咱兄弟来了,理也不理,没办法,谁叫咱是受罪的命,跑腿的呢。没办法,他不理咱们,咱去理他呗。” 听起来是两个人,一个声粗而低一个声尖而细,倒是搭配得当,甄淮心道,既然你们来“理俺”,那俺就更不用动了。 虽然不愿意动,甄淮还是睁开了眼,将双臂环抱在了胸前,静待那两人来“理”自己。 “这小子好大的架子啊。” 粗粗的声音响起,不用想,后面就是尖细的随和了。 “谁说不是啊,你看他,明明听到咱哥俩说话,还真不理了,好,还是咱上前去,和他照个面吧,毕竟咱是使命在身啊,没办法,你说呢?” 尖细的声音中含着怒气,有些无奈。 甄淮听着,心里暗暗好笑,这哥俩一唱一和的到挺有趣,不由的脸上浮出一抹浅笑,想象着他们的样子,静静的等着。 可是,突然甄淮想起来,半天了怎么没听到他们走路的声音,只听到他们说话,不会又是什么怪物吧,不禁有些胆怯起来,心里也紧张起来,双手不自然的又分开,搁在了大腿上,勉强忍住心跳,忐忑的等着拿两人的到来。 直到此时,甄淮似乎才看到半空中飘飘忽忽的有什么东西落下来,却原来是空荡荡的两件衣衫,飘飘悠悠的忽闪着。 再近些,到了身体上方几米处停住,甄淮才看清,哦,不用说也不用问了。 那不就是人们通常说的黑白无常么。 都是尖尖的帽子,帽子前后飘着长长的飘带,各执一个哭丧棒。 白无常瘦而高,黑无常胖而矮。 “看清了,是咱们弟兄。” 一开口,甄淮知道白无常声细而尖,那就知道声音粗而低的肯定是黑无常了。 “知道了,就不用你们自我介绍了。” 甄淮懒懒的回。 “你们也是来报道的了?” “咦,你知道?” 黑无常一脸的惊奇,很天真的样子,甄淮感到好笑的很。 “嗯,俺知道了,因为你们不是第一波,是不是最后一波,目前我还不知道。” “那,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黑无常明显的生气了,冲着白无常一挤眼。 “你说是吧,哥,他凭么笑,他在笑咱俩来的晚,还是笑咱们笨,虽然咱们也得叫他声小主,可是,咱就忍了这口气?哥,你说该怎么办。” “桀桀,好弟弟,怎么办,咱们给他来个凉拌。” 白无常也冲黑无常一挤眼,黑无常似乎明白了,回以“桀桀”笑声,两人立时朝着甄淮急速下落。 ------------ 第五章 路边小吃摊 第五章路边小吃摊 甄淮笑咪咪的看着他俩轻飘飘的直落下来,似要往自己腰间坠,心中暗想:嗯,这样也不错,就凭他们那轻飘飘的样子,不正是给俺挠痒痒么。qiushu.cc [天火大道小说] 眼看着他们离自己的身子不过三尺,甄淮蓦地想到别看他们极轻的样子,毕竟也是有变化的,万一,嘿嘿,他们使出坏来,那俺的腰岂不..... 这么一想,甄淮不由的一身冷汗,来不及再往深处想,赶紧收腹抬腿,趁着提臀的劲赶紧一个倒翻,眼看着是躲过去了呀。 就在这时,甄淮突然感到屁股一阵剧痛,哎哟我的屁屁,整个人滚落出去,嗳、嗳,后面不是地面么,怎么变成空的呢,怎么?又回到了刚才那个悬崖边上了?不是吧,我真有那么衰! 甄淮惊恐万分,不由的四肢乱舞起来,试图抓到一个救命的蔓藤,慌乱中似乎看到黑白二无常相视一笑,各自耸耸肩做莫可奈何状,竟轻飘飘的去了,可恶的家伙们。 “哎哟”一声,紧接着“扑通”一声,甄淮发觉屁股上传来的剧痛感迅速传遍全身,不由的连连惨叫,眼角似乎有泪溢出,使得他极其自然的伸手揉向双眼,咦? 我怎么在床底下,手还抓着床沿,地怎么那么凉啊。 刚才的一切都是梦?不可能吧,梦还有连环的,且时时转换梦境? 邪了门了,甄淮使劲拉着床沿,慵懒的慢慢起身,不对啊,刚才梦中那么多家伙来报道就跟在眼前一样啊,而且,等等,而且他们似乎还留了信物。 信物? 有信物?甄淮努力的回忆着。边想边往床上看,咦,还真有,那不,枕边凌乱的放着几个东西,枕头底下似乎也有,都是什么呢? 看来这梦是真事? 我的我,这,岂不闹大了。神、佛、魔、道、灵、鬼六界的都来了,这,这,他们是要做什么啊,是来戏弄俺还是利用俺,还是......,甄淮只觉得心里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可是,理出来也罢,理不出来也罢,那梦是真的可以肯定了。[www.qiushu.cc 超多好看小说] 甄淮此时还是觉得身子发软浑身无力,怎么起也起不来,索性坐在床边上,伸手往枕头下挠扯,真有抓到一个信物,是一个鎏金的腰牌,大小一节拇指般,四周镂着花纹,顶端是一个虎头,正中间却是几个隶书的雕刻,细看原来是郑浩的名字。 这么一看,甄淮来了精神,顿时觉得浑身有劲了,急忙一个侧身翻到床上,仔细寻找起来,还真找到了另外五个信物:一个木槌,一个葫芦,一个“美人鱼”,一个骷颅头,一个哭丧棒。 还挺全的,甄淮看着手掌中着六个小小的东西,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啊,给我这些东西做什么,呼唤他们的?就算是,我怎么带,总不能出门就带着它们吧,就是带着往哪儿放?万一叫人看见,不说我二,现在时兴什么小叶紫檀、星月菩提以及跟核桃一样的叫什么官帽,哪有玩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嗳,刚才我怎么没注意,不是六件,是七个?这字符下面还有一张纸条,写的什么? 无量自由真, 南无宽容怀, 鬼使神做差, 魔灵任由遣。 不就是一首藏尾诗么,甄淮差遣?我差遣?差遣谁啊,怎么差遣,凭什么差遣? 一连串的问题,甄淮个个回答不上来,也就放弃费这精神了,不过看着那些东西,甄淮还是不由自主的犯了愁。 “滋”的一声,就在甄淮愣神间,蓦地发觉手心一热,一团烟雾升起,吓的他顾不得现在是在床上,赶紧撒手就将那些东西往前扔,随即拧身就要下床去找水,准备灭火。 拧身之际,他还是回头瞄了一眼那团烟雾,发觉是刚才那个纸条自己着起来了,被自己慌乱中扔出的东西在此时却个个滴溜溜飘了起来,飘到离开床没多高的位置停住,滴溜溜的发起光来。 再看那着起来的纸条,竟在此时形成一团烟雾将这六件东西包裹了起来,任由它们在里面团团转,发出时明时暗的光。 呵呵,看此情景,是不会着火了。 甄淮遂断了出门寻水的念想,极为轻松的上了床,盘腿坐在了那儿,将身子往后这么一倚,伸手摸过烟来,点上,极为惬意的看着眼前发着晶莹光芒的滴溜溜转个不停的“火团”。 烟雾慢慢散去,火苗渐渐熄灭,光线逐渐暗淡,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牌吊坠闪现在甄淮眼前,仍不是很大,长约三四厘米宽约二三厘米,厚约四五个毫米,雕刻极为精致,煞是好看。 令甄淮更为开心的是,那串挂链,看上去是竟然好似黄金的,与吊坠浑然一体搭配得当,拿在手里甄淮还真有些爱不释手,不由的细细把玩起来。 哦,玉牌四周都有雕刻的图案,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那自然是神、魔、佛、道、灵、鬼各自的信物映印了。 看罢,甄淮喜滋滋的将它挂在了胸前,掐灭烟头,起身出了门。 院子里微风阵阵,却不时的透出丝丝热气,看来今天又是个大热天。 一阵“忽忽”声,甄淮觉得整个人轻松了很多,站在院子里,伸个懒腰后,寻思:这刚开始歇公休,竟然会摊上这么个事,你说怪异不,没想到这世间竟真有鬼神啊,不过令人费解啊,他们都寻上了我,派人跟随我?究竟为何呢? 呵呵,最终甄淮傻笑一声,摇起了头:算了,既然无解就不解,一切顺其自然呗,不过我是洗脸刷牙出门转转呢,还是继续睡觉? 这么一想,甄淮还是觉得眼皮发涩,整个人也似乎不是那么有精神,遂决定还是继续睡觉吧,都是这一夜连环梦折腾的,愁死人。 “‘坏哥’?” “嗯?” 甄淮似乎正沉浸梦境呢,满脸的笑意,却不妨有人叫他,不由的格外生气。 “谁啊,扰人春梦,真不地道。” “是俺。” “还用说,就知道是你。” 甄淮睁开眼,恨恨的瞪着叫他的那人。 王智慧,外号“菜墩”,一米七左右的人,竟然二百斤以上,你说不就是厨子剁菜的那个菜墩子么。 “墩子,你就不能叫俺好好睡一觉,休个班容易啊。” 索性直呼墩子了,甄淮没好气的道。 “几点了,哥,还睡,太阳都落山了,走,出去整口。” “我可是没钱了,就还五十。” 甄淮知道,既然他来叫,就不用自己出钱了,也就直接说出来,没再表示反对的起身。 “去哪儿,哥?” “还去哪儿?练个地摊吧,难不成你请哥吃个大餐?” “嘿嘿”,闻言,菜墩讪讪一笑。 “哥真会开玩笑,弟弟哪有那么多钱,就听哥的,去练个地摊吧。” 说话间,菜墩带着甄淮就来到了,那条小吃街。 “哟,来了”。 看来他们是这儿的常客,这不,老远老板就打起了招呼。 “嗯,来了,老样子。” 甄淮冲老板微微一笑,回道。 与菜墩寻个位置坐下。 这儿每天这个时候都是人最多的时候,乱哄哄的烟雾缭绕酒气熏天。 坐定,盅筷摆好,啤酒一包,就等老板上菜了。 甄淮趁这空挡,自热而然的四处瞅了起来。 咦? 那个美女? ------------ 第六章 无端惹事来 第六章无端事惹来 一眼看去,那个姑娘就和甄淮坐个斜对过,周围有好几个男孩子。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那个姑娘在甄淮看来,只能算一般,一米六左右吧,身材倒是挺匀称,不白也不算黑,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厚厚的嘴唇,挺性感的,这是甄淮比较感兴趣的。 若是在平时,甄淮肯定会多看会的,毕竟是对面的,看过去比较方便。虽说这时候正是美女帅哥最多的时候,可是,路过的美女,甄淮也只能临时一瞟,暗自评价和钦羡一番,就得收回目光,该吃菜吃菜,该喝酒喝酒啊,那都是业余爱好,不能当真的。 今天,甄淮只是看了那么几眼,立马吓的低下了头,赶紧抿几口酒,咕噜下去,险些呛着,接连几个干咳,才平息下来。 不对啊,那姑娘身边似乎有个黑影,围着她转悠。 现在虽然是下午,可是阳光依然炽热的很啊,要不你看那菜墩怎么满脸的汗,T恤都湿透了,缘何那姑娘身侧会有个黑影呢? 甄淮此时心在砰砰跳,却也不敢肯定刚才看准了,凑夹菜的空,又偷偷瞟一眼,嗯,是的,是有个黑影,那黑影似乎还冲自己笑呢? 俺的个心,甄淮吓的手一哆嗦,筷子险些掉地上。 “哥,你瞅什么呢,会有这么漂亮的美女,你看你激动的筷子都要掉了。小说txt下载Http://wWw.80txt.com/” 菜墩当然不知道甄淮看到了什么,还以为是甄淮看到了真正的美女呢,打趣着他,也扭头看去。 “哥,我怎么没看到令人心动的美女啊,你看到了?” “看到个鸟,就你那眼光,知道什么是美女?等你看到,太阳都下上了。” 甄淮笑骂,以此掩饰自己的惊慌。 不行,赶紧吃,赶紧走,甄淮暗暗打定主意。 今天怎么回事,眼花了,还是怎么了,难道是那三羊胡搞的鬼? 怪不得就在那老头在自己手心里这么一划,弄的我浑身针刺般的麻痛之后,小腹一阵收缩,随即是一股热浪直涌脚底而后冲向头顶,瞬间又遍布全身,那种感觉就和猛然掉进冰库,却又紧接着窜进火炉一样,是冰火两重天啊。不过回到家躺在床上之后,甄淮就觉出了浑身的舒泰和松快,一股细流温温的慢悠悠的自周身转遍后,聚在眉心跳个不停,似凝聚成了一个气团般的久久不散,弄得甄淮觉也睡不着,翻转在床上,遍体大汗。 难不成不知不觉中有了特异功能? 甄淮暗自嘀咕着,酒也忘了喝菜也忘了吃。 “哥?你想什么呢?是不是想急着走啊,跟哪个美女约好了,要是没事的话,吃完咱去唱歌呗。” “嗯?哦,你说什么?约美女,你有?我要是能约上美女,还和你出来吃饭,你真是猪脑子。” 甄淮被菜墩这么一叫,打断了思绪,遂也不再去想了,当然也不敢再往那姑娘那边看了,隐约听到菜墩的话,连忙应着。 “歌咱就不唱了吧,你的嗓子还不把狼招来了,再说,你还有唱歌的钱?” “呵呵,不多了,也就够个小包吧,去不去?” “就咱俩,多没劲啊,连个陪唱的都没有,算了,不去了,要不吃完,咱俩转转吧。” 低头之际,甄淮无意中看到胸脯上挂着的那个玉牌,想起了跟他报道的那些神与佛来,按说当我看到那黑影的时候,他们该有所动静的,或者说他们应该能感应到啊,怎么毫无反应?或者是我没召唤他们?我该怎么召唤呢? 甄淮又愣神了。 “你喝了了么,喝完了咱走啊。” 菜墩催促着甄淮。 “哦,哦,快了,你去结账吧,马上完。” 甄淮连忙答应,伸手端起杯子,仰头一气干了,边放杯子边道。 顾不得那么多了,俺不知道怎么召唤他们,俺也管不了那黑影跟着那姑娘会做什么了,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甄淮自己安慰着自己。 再说,就目前看,那黑影似乎只是在那姑娘身边转悠,好像也没怎么着那姑娘,我又何必多生事端呢。 站起身,就准备走了,甄淮还是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样那姑娘。 不看还好,这一看,直惊得甄淮浑身汗毛孔直立,肌肉阵阵收缩,使得他战栗起来。 “哥,怎么了,中暑了,你怎么脸色那么差。” 若不是菜墩正好回来扶住了他,甄淮还真就一屁股坐地上了。 坐在那儿,接连不断的喘着粗气,想说话,却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甄淮自己明白,什么中暑,中个鸟,这是被吓的。 甄淮知道此时不少人正以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当然不少人也会和菜墩一样是认为自己中暑了,所以,眼光虽然有些异样,但大多是理解的目光。 这时甄淮是恨自己的,本来打算走了,怎么偏偏好事的扭头看看呢。 其实,甄淮看过去之时那黑影也仅是围绕着那姑娘转悠,但当看到甄淮双眼看过去之后,那黑影冲甄淮扮个鬼脸,迅速现出本相,原来是个青面獠牙的巨鬼,长长的红舌就搭在那姑娘的头顶上吸吮着,獠牙摩挲着那姑娘的秀发,一双大手扶在姑娘的双肩,极为兴奋的晃悠着庞大的身躯。 自然把甄淮吓个半死,只是甄淮不明白,缘何那姑娘却毫无知觉呢? 缘何自己却看的那么清晰呢? 难不成那巨鬼是来挑衅我的?换句话说,他是故意让我看到的。 想到这儿,甄淮是真的害怕了。 莫说,自己没法力,不是什么“顶神”之人,即使是,目前来说,我可是什么都不会啊。再退一步讲,是,我有了六界的信物,他们都派了人来做了我的跟班,可是,光有信物有什么用,我怎么召唤他们,怎么命令他们,他们就那么心甘情愿的听我差遣?! 这,真他的好,什么都不会,还没找到召唤他们的法门,嗳,就有巨鬼现身戏弄我,你说我是到的什么霉,走的什么运啊。 甄淮那个后悔啊,怪谁,怪自己,你说那天出的什么门,转的什么弯,怎么会碰到三羊胡啊,他那么一倒腾,好,“三天后会有大际遇”!还真是大际遇啊。 既到了这个份上,甄淮也不急着起来了,反正自己的丑样看在了别人眼中,起来也改变不了,不如多坐会,让自己静静,想想对策啊。 唉,怎么想,都找不到应对之策,甄淮只好哀叹一声,在菜墩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总不能老赖在这儿不走吧,虽然,这儿人多,暂时没事,可是,可是,谁知道一会会怎么样。 虽然害怕,甄淮临走之际还是又往哪姑娘坐的地方瞄了一眼,真他的呀,甄淮心里恐慌起来,果不出我所料啊,那巨鬼还真是冲着自己来的,他知道俺喜欢看美女? 要不,我走,他怎么也离开了那姑娘,似要离开呢? 三羊胡啊三羊胡,你捣腾的什么也,这倒好,还没吃着羊肉呢,要惹一身臊? 甄淮那个气啊。 ------------ 第七章 道浅被鬼戏 第七章道浅被鬼戏 在菜墩的搀扶下,甄淮一步三晃的往回走,反正丑已经出啦,也就不再顾忌别人看自己的眼光了,不用回头看,甄淮也知道那个鬼就离自己不远,跟着呢。txt小说下载80txt.com 甄淮边晃边揣测:怎么这么巧,我刚刚在无意中把六界信物炼化好,刚刚出门,就有鬼找上门,而且还在我什么都不会的时候?这个鬼使怎么知道我的?再说,即使碰巧遇到我,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为什么非要跟着我呢? 不对,这其中肯定有“鬼”。 呵呵,这么晃着走还真不错,至少很舒服,另外就是不少人看到我这个样子,都自觉的躲开了去,而且大都是眼底飘过一层惧色,随后自然是厌恶以及憎恨的眼光,这才是人最真实的反应。 甄淮突然明白。 唉,一直这么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怕归怕,总得想办法解决吧。 嗯,就这么地吧。 “哎哟,坏了。” 在一个岔路口,甄淮猛地站住,直起了身,冒出这么一句,把菜墩吓的一个激灵,险些松开了扶他的手,也一顿站住。 “怎么了,哥,什么坏了?” 甄淮用迷迷瞪瞪的双眼瞟了下菜墩,含混不清的问。 “现在几点了?” “不到九点啊,怎么了。” “我说坏了吧,唉,我只顾出来和你喝酒了,还真忘了跟人约好八点半见面的。” 看着菜墩不解的眼神,甄淮心底暗笑,小子,是哥不想拖累你,最重要的是哥不能让你看到哥的“丑态”,假如身后的那个鬼的确是冲自己来的话,哥只能编个假话支开你。 “不会是美女吧。” 菜墩一脸的惊羡,语气也酸酸的。 “嗯,你小子说对了,是哥昨晚微信聊的,说好了今天八点半‘古典’见。[www.qiushu.cc 超多好看小说]” “什么,还‘古典’见?就你兜里那五十块钱?” 菜墩还是意外,一脸的难以置信,外带蔑视。 “怎么不行?哥,挂账。” 甄淮豪气的道。 真他的,哥还真没去过“古典”呢,那地方看起来就是不低的消费,装修的既豪华又精致,有好几次从那路过,哥看到里面的小姐们个个靓丽人人娇媚,就觉得这是哥消费不起的地方,要不是今天为了“赶走”菜墩,哥,还真不好意思编这个理由。 但是,既然说了,约的是美女,去别的地方掉价不说,也显得不隆重,也有失浪漫。 还挂账,去都没去过,挂谁的帐? “行了,你回去吧,现在都晚了,我得赶紧过去看看那美女还在不在,要是等急了走了,就别再想约出来了,唉。” 说完,甄淮挣开了菜墩的搀扶,挺直了身子,整整衣衫,还不忘伸手躲过菜墩手中的矿泉水瓶子,往自己手心中倒点水,湿润一下头发,然后整个手掌梳一遍,拧身抬起胳膊往马路中一伸,拦起了的士。 “见色忘友的家伙。” 菜墩嘟囔一句,倒也没生气,看甄淮坐进了的士,遂也怏怏的拦车回家了。 “师傅,去打把厂。” 拐过弯后,甄淮对司机道。 “你刚才怎么不说,这刚拐过弯来,你不知道刚才不需要拐弯直走就是?” “哦,师傅,对不起,一时迷糊,忘了,实在不行你别拐回去了,绕个弯就是。” 甄淮对着生气,语气忿忿的司机说。 “那就听你的,不拐回去了,咱绕个弯。” 司机看甄淮像刚喝了酒没醒的样子,也就不再多说,反正打表最后你掏钱,愿意绕咱就绕呗。 不多会,到了。 下车,付钱,司机倒回车后,头伸出来,既好奇也似关心的问。 “老弟,这个时候来这儿做什么,黑灯瞎火的连个人没有,就是约个美女,人家一看这地方,也不敢久待啊。” “呵呵,没事,忙你的去吧。” 甄淮暗暗苦笑,你以为我愿意来,不来这儿去哪儿? “滴滴”几声过后,出租车飞驰而去。 甄淮来到大门前,看着那不高的颇似栅栏般的门,瞅瞅传达室,幽暗的灯光,屋里似乎没人。 尽管看似没人,可是甄淮还是不愿意从这儿进去,毕竟这儿是人常来常往的必经之路,万一碰上人,一时说不清。所以他还是决定再四处转转,打算找个没人的地方,墙比较矮的地方,翻墙进去,也好找个宽敞的地方,和跟着自己的那个鬼“谈谈”。 “别找了,就这吧。” 当甄淮来到院墙西南角出,那个最高的墙外时,听到了这么一句沉沉的话。 我就知道你是不怀好意,这么高的墙,是我能爬上去,还是你被我飞过去,抑或你托着我上去?其实无论怎样,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无论你被或者你托,抑或我爬,到半途肯定会被你掀也好摔也好扔也好的掼在地上,那滋味应该是相当的“痛快”! 甄淮暗暗猜思,却不敢应声。 正踌躇间,甄淮就觉得自己被人揽住了腰,紧接着整个人猛然上升,双脚就离了地,眨眼间就被提溜到了墙顶上,没有喘气的空,嘿,又身子倾斜着晃起来,似掉下去似不掉下去的在墙上荡起了秋千。 “能问你个事么?” 尽管听跳不停,喘息不停,甄淮还是勉强的开了口。 “说。” “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把我悬在这墙上,晃悠着玩,究竟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有多少斤两。” “什么意思?” 甄淮听出那鬼似乎没什么恶意,但语气平平,也听不出有什么好意,遂无奈再次相询。 “你不知道?还是在装?” 甄淮只觉得整个身子一轻,哎,原来自己整个人平躺着朝墙下直直坠去,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这,这,四五米的高墙摔下去,会是什么情形? 没法想,也不敢想。 除了四肢乱舞之外,甄淮还真什么都做不了,最后也只能恨骂一声“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骂完了才发觉对鬼说这句话毫无意义,一时想改“老子做鬼也要去找你”,却没来得及。 就听“扑”的一声,自己整个人落在了地上,却原来是个泥潭。 水花,泥花一起溅起,落满全身,甄淮瞬间变成了泥人。 满脸、满眼、甚至满嘴都是泥水,才待伸手擦拭一番,却不妨被人又整个的一翻,好么,整张脸霎时扎进泥水里,泥水顿时呛在了喉咙中,噎的甄淮喘不过气来。 手,我的手呢?甄淮挣扎着想缩回胳膊撑起身来,再不起来,我非被憋死不可。 可是,我怎么找不到自己的双手了。 甄淮下意思的双手扑腾,似要找到可以支撑的地方,软绵绵的双手刚触到硬地,挣扎着就要起来了。 就在他整个人似直未直的就要起来之际,却觉得腰间一紧,脖子中一凉,随即整个人翻起了滚,就如那车轮一般飞速旋转起来,水花、泥花似乎还有泪花混着鼻涕,四处飞溅。 翻完了车轮,那鬼似乎还不过瘾,又将甄淮四肢这么一紧,脸那么一扣,嘿嘿,叠起了罗汉...... “玩够了没有。” 最后甄淮软绵绵的瘫在那儿,整个人都虚脱了,游丝般的仍不忘出口问道。 “你真的什么都不会?” ------------ 第八章胸前的吊坠 第八章胸前的吊坠 甄淮为之气结,我会什么? “你以为我会什么,我能会什么?” 一股泥水顺吼而下,“咕噜”一声,甄淮只能费力的咽下去,现在就是一个咳嗽他都没办法使劲,浑身酸酸的痛,散架般的疼,不能动不想动也不敢动。[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 这一刻,甄淮悲哀到了极点,真想破口大骂,骂三羊胡骂面前的鬼?还是骂自己的霉运?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了,你说他怎么张口,再说现在他也不敢张嘴,他怕一张嘴,那个可恶的鬼再弄泥水往嘴里灌。 尽管此时他浑身剧痛,但他神志是清醒的,刚才那口泥水他怀疑就是这个鬼搞的“鬼”,所以他宁愿闭着嘴也不想再说话了。 “我还以为你会什么呢,看来我高估你了。” 那鬼明显的有些失望。 “咦,你怎么不说话了。” 许久不见甄淮动静,那鬼沉不住气问。 我说话?我说你的大头鬼,甄淮暗暗骂,就是不吭声,随你怎么折腾,不死咱就耗着,你真把咱弄死了,咱还有什么话说。 “算了,我已经没兴趣和你玩了,你也没什么可玩的。” 无奈之下,那鬼只能这么说,可能觉得自己一个人说话没意思,也觉得面对一个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的人,玩的也没趣味吧,他在引诱甄淮开口。 “想叫我说话,可以,赶紧把我身上的泥水弄干净了。” 经过不短的时间,甄淮终于感觉到自由有点气力了,所以趁那鬼不注意的时候,赶紧说完赶紧闭嘴。求书网WWW.Qiushu.cc “呵呵,你小子倒也不笨,好吧,我退一步。” 话音未落,甄淮就觉出自己整个人蓦地升起,一股温水自头顶冲向脚底,身上的泥水顿时消失,紧接着一个旋转,嗯,站住了。 这鬼有点意思,甄淮心里道,但他打定了主意,嘿嘿,就是不开口,不和你说话,憋死你。 所以,甄淮眼也不睁,就静静的站在那儿,如刚下过雨,被淋湿的树木一般,浑身往下滴着水珠。 “你还是不说话?信不信我再像刚才那样给你重新温习一遍?” 这次那鬼似乎真的生气了,提高了声音。 “其实,俺不是怕你,你如果愿意的话,随你的便,即使你想要咱的命,也拿去,反正咱不是你的对手。” 甄淮冷哼一声,张开眼,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鬼,冷冷的说。 哦?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挺俊俏的个年轻人啊,看样子和我差不多大,二十多岁?还知道穿一身名牌?小短发,宽眉头,浓浓的眉毛下一双小眼,偷着精气,小鼻子小嘴,在那张小圆脸上倒是很适衬,个子么,不高,还不到一米六的一样。 这不看还好,看了之后,甄淮心里那个气啊,怪不得人说“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搁浅滩遭虾戏”,就凭他的小身板,若是人的话,我不一脚踢飞了他?这如今倒好,被他戏弄着玩不说,连个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你说郁闷不郁闷。 “不服气?是,人鬼殊途,做个鬼就这点好处,比活着的时候多了些力量,当然也有了一些灵力,所以你怎么会是我的对手?但是,这力量和灵力也是需要提升的,你不要以为鬼都会这些。” 看出了甄淮眼中的不屑和冷蔑,那鬼似对甄淮也似对自己说。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之所以要扮个恶鬼,是想先使我害怕,然后自觉的放弃抵抗,高。” 其实甄淮知道,即使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是没法和他斗的,毕竟他可以让我看不到他,再说现在的他也仅仅是魂魄,虚无缥缈的,我去打谁?我打他是空的,他打我却是实在的,这不对等。 所以心里不平衡,甄淮说话多有有些揶揄,然而却也无可奈何,也只能这么发泄一下了。 “我是怎么惹上你的,你又是如何找上我的?” 其实甄淮也知道,不是自己惹的他,是别人让他来的,不然以前怎么自己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偏偏在得到六个信物之后,会有鬼找上门呢?是谁透露的这个讯息,假如他真是鬼的话,不用说,就是黑白二无常?但是,他,真的是鬼么? 甄淮自己也拿不准了,这六界之中哪一界的不会变化不会神通?那黑白无常不会那么笨吧,明知道鬼使冥界的,还派个鬼来戏弄我?他们就不怕以后我找他们的麻烦? 斜眼乜视着面前的,我权且还是称他为鬼,甄淮语气渐渐激愤。 “我想这个问题你也不会回答吧,不过,你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呢?就为了称称我的斤两那么简单?称出我的斤两又有什么用?其实说穿了,我觉得无非就是你们不信任我,或者瞧不起我,没把我当回事,故意戏耍我玩,泄愤或者说娱乐自己,是不是?!” 甄淮越说越激动,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那鬼,语气也是咄咄逼人。 没想到那鬼在甄淮如此紧逼的口吻下,竟然露出了一些不自然来,神态也变得有点扭捏,语气也讪讪了。 “你想的还挺多,那你以为我会是谁?” 看样子,我还是猜对了点,这家伙不想说了,反而以退为进的试探我?我要是知道还问你? 甄淮知道,再纠缠这个问题也没意思,根本别想弄出个所以然来,索性转换话题。 “算了,咱们还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吧,他日有缘自然会再见的,假如,我是说假如,您不想再戏弄我不想再‘玩’的话,俺可以走了吧?您尊意如何?” 颇似谦恭的口吻却流露出深深的不屑和激愤,甄淮昂起了头,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这,这......” 话说到这份上,那鬼也没招了,支吾起来,他似乎也明白甄淮的意思,那就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你不把我结束,明天我自会给你结账,总有机会的。当然,也不排除甄淮是在为自己找个面子做个台阶好顺步。再者说,就是他没那打算,今天我能把他怎么样?我敢把他怎么样? 看着甄淮一步一个蹒跚,晃悠着从自己身边走过,这个鬼没再有任何拦住他的表示,任由他走远后,黯黯一叹化作烟雾消失。 费了一番口舌,甄淮出了打靶场,徒步在城边寻个旅馆住下,这个样子怎么回家! 给家里打个电话,洗漱完毕,挨身在床上,闷闷睡去。 “滋.....滋.....” 一阵滋滋声把甄淮惊醒,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梦中,还是真醒了,最近的事让他不敢轻易断定什么了,只能坐起身,倚着床头寻摸起来。 四周看了个遍,没发现什么,甄淮倒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神经有点过敏了,“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遂慢慢的往下缩着身子,头挨到枕头后,准备继续睡呗。 脖子转动间,却看到一丝荧光亮在自己胸前,原来是那个吊坠在转,发出青幽幽的光来。 甄淮有点害怕,这么转下去,不是想憋死我吧。 想也没想,伸手捂去。 谁知道伸出的手刚刚触到那个吊坠,那个吊坠立即跳进甄淮的手心,粘在了他的手掌中,从吊坠上传出一股热浪,急速的在甄淮全身游走,一阵鼓胀和炙烤霎时冲进脑际,甄淮大张了嘴,浑身一个抽搐,立时昏厥过去,没发出丁点声音。 ------------ 第九章 温软的黑妮 第九章温柔的黑妮 “叮.....叮....” 一阵铃声把甄淮从沉睡中惊醒,睁眼一看,又是中午了。[www.qiushu.cc 超多好看小说] 这一醒,甄淮才觉得自己头疼欲裂,伸出胳膊胡乱的摸到手机,顺在了耳际。 “哥,你在哪呢,昨晚一夜没回家?婶,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是不是只顾了销魂了?” 嗯,是够销魂的,甄淮撇嘴苦笑,被鬼折腾个半夜不说,再找个小旅馆想睡个安稳觉呢,却又被这吊坠鼓捣了半夜,没死就是命大啊。 “哦,知道,我马上回去,你去饭店定个位置,今天咱们好好喝点,另外,把黑妮叫上。” 不再理会菜墩的絮叨,甄淮懒洋洋的打断了他的话,有点烦躁的说,随即挂断了手机。 看来是不能再睡喽,甄淮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儿,思绪有点乱,昨夜被鬼戏弄了半夜累个半死痛个半死,来到旅馆想好好睡个觉疗疗“伤”,那吊坠又发神经,不但发出了光诱惑我伸手,还,还,嗯,应该是把我烤个半死。 这其中都发生了什么呢,甄淮努力回想起来。 那些事情应该都是发生在我昏迷之后了? 眼前是一片旖旎的光,四周也是光?脚下是一朵五彩的云?身旁有奇珍异兽?鼻中是馥郁的异香?头顶是绚丽的彩梁画柱?那么我是在一个大殿里? 眼前,缥缈的云中,有玉石雕刻的台阶?顺台阶上去,隐约闪现精致的案几?几上笔墨纸砚,似乎还有个玺? 那个庞大的云床上端坐着一个人?是三羊胡? 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不过听声音很像,不过那声音很低却透着威严,一时听不出。 哦,对了,我胸前的吊坠怎么会在案几前悬挂着,而且还一直旋转? “甄淮,你来了。” 那声音虽然柔和,也不冷漠,却让甄淮感觉不到丝毫的友善,听在耳中反而有一点刺耳,那是威严和高傲给自己了一种无形的压力,造成的呢? 甄淮没时间捋顺,只能频频点头,无言以对。小说txt下载HtTp://Www.80txt.Com/ “这颗吊坠凝聚了所有的功力功法,甚至你需要的法器,然而你却一时打不开,自属正常,那你认为是鬼的东西戏弄你,也是极其正常的。” 那声音不顾甄淮有何反应也不管甄淮听与没听,继续往下说。 “怀圣而圣,遇心而心,怀遇圣心,百魅自退,我切传你一切心法,你回去自己揣摩,自会有所收获,自也能慢慢驱逐邪恶,来,你且记: 身具百灵力, 胸怀纯洁心, 头顶光明环, 手执大利器, 脚踩无上链, 周身为一体, 生生不息气, 俯瞰天下矣。 速去,速去。 呔,你还不去?” 甄淮蓦然抬头,那旋转着的吊坠直朝自己面门飞来,一个躲闪不及,砸在了眉心中,甄淮一个闷声整个人向后倒去。 就在这时,电话也响了。 嗯,是了,好像是这么回事,甄淮努起脖子,看向胸前,没什么变化啊,还是那个吊坠。 颜色好像有点变,以前是个白的,极白,现在有些黯了。 我可是没戴几天啊,就是汗渍也不会沁的这么快吧,不止颜色黯了,那些个图案却似乎更加的突兀着亮色呢,还有那些纹饰极其透。 这些变化对我来说,有什么用呢,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召唤他们,还是不会法力,更没有法器。 在心里默念几遍那些似咒语又似功法的偈语,慢慢揣摩了会,一时没什么感觉,甄淮怏怏起身,洗漱了,顺手把衣衫洗了穿在身上,顾不得干湿了,好在是夏天,出门没多久就干了。 不一会来到了平时常去的那个小店,进门看到菜墩和黑妮都在,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胡聊着呢,看到甄淮进门,黑妮欢快的叫声“坏哥来了”,起身跑过来伸手就往甄淮大腿上拧来。 “别闹,注意点形象。” 甄淮笑着躲避,一把抱住了她。 甄淮拥着她坐到座位上,问菜墩。 “点菜了么?” “还没,哥想吃什么?” “哥,这几天可是没钱,能吃什么,还是你点吧。” “别,坏哥,我点。” 话还没说完,黑妮抢着说。 “呵呵,谢谢妹子,你点吧。” 甄淮也不再客气,顺着道。 “那,你们喝什么,白的还是啤的?” 暗暗拧一把甄淮的大腿,黑妮笑着问。 “随便吧,什么都行。” 菜墩赶紧接过去,他喜欢喝白酒,他也知道黑妮问这话是在征询甄淮的意思,唯恐甄淮说啤酒,遂赶紧说。 “那就啤的白的都要点?” “好啊。” 这正和黑妮的胃口,她也急忙道。 甄淮笑眯眯的看着黑妮,菜墩此时也看她,倒把她看的害羞起来,连忙起身去点菜了。 “哥,她不是又想你了吧?” “滚,尽说屁话。” 甄淮自然明白菜墩说的什么,不由的白眼一翻,轻叱。 “别不承认,今天我一说你来,她赶紧找人换了班,不是就为你么。” “哦?” 甄淮一怔,还真是这么回事? “行了,喝你的酒吧。” 才待说什么,黑妮回来了,故意挤着甄淮过去,坐下。 甄淮心中一荡,分明感到黑妮那鼓鼓的双峰是可以的蹭在了自己身上的,手还趁机在自己裆部摸了一把。 看来今天是这样了。 不由的扭头看了一眼她,她也正双眼如钩的看向自己。 其实黑妮长得很一般,身材瘦瘦的,胸脯鼓鼓的,皮肤黑黑的,就是牙白声音好听,尤其是那事的时候,很会叫。 甄淮发觉自己又有了遐想,小腹中一股热气升腾,赶紧收回目光,对菜墩道。 “来吧,喝,兄弟。” “喝。” 菜墩和黑妮同时举起杯。 “哥,你去哪儿?” 菜墩喷着酒气,乜视着黑妮,他这是明知故问。 “我?想回家。” 甄淮环顾左右后,慢声道。 “我送你?” 菜墩倒会穷追,紧跟着说。 “回你的家吧,坏哥这么个大人,用你送。” 黑妮急忙伸手打了下菜墩,替甄淮回答。 “好,咱回家,也寻人演个鸳鸯浴去。” 菜墩一缩身子,继续打趣着,头也不回的走了,嘴里仍嘟囔道:“宋姐,照顾好坏哥啊!”说完,哈哈笑起来。 “神经,走吧,坏哥,去我那儿喝杯茶?!” 黑妮冲着菜墩后背笑骂一声,扭头对甄淮娇媚的说。 “有什么好茶?” 看来是得去趟了,甄淮心说,随声问。 “还用问,当然是龙井了,俺知道你喜欢。” 声音中透着愉悦和欢快,黑妮脸上溢出光彩,媚声道。 “好吧,那咱走。” 甄淮耸耸肩,作无奈状,伸手将黑妮搂进怀里,跌撞着奔向马路,拦车打的去了黑妮家。 到了家,黑妮开门进去,顺手抬起早已坐进沙发两只腿直直伸在地上的脚,脱去皮鞋和袜子,拿来一双拖鞋穿上,柔声道:“去洗洗吧。” “嗯。”甄淮应一声,却没起身。 不是他不想去洗,是他感觉到累和困,也乏,整个人很疲惫,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睡觉,早没了刚才酒店里的冲动和激情。 见他这个样子,黑妮心下也明了,遂也没再催促,将他的鞋转身放到门口的鞋架上之后,又去卫生间接了盆温水,先轻轻的给他擦把脸,接着就蹲在了甄淮腿侧,费力的抬起他的脚,用另一块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脚,将他双腿抱在了沙发上,进屋拿条浴巾盖上,深深看了眼后,转身回了房间。 茶,此时还正冒着热气呢,散发着缕缕清香。 ------------ 第十章 好涩真君子 第十章好涩真君子 甄淮其实是真困了,但是他心里明白的很,黑妮帮他擦脸洗脚,最后把他的双腿抱在了沙发上,他都知道,他其实也想,真的很想。9; 提供Txt免费下载) 二十大岁的男人,体内荷尔蒙的分泌又正常,遇到投怀送抱的事,按说这该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美事,即便是遇到的那个女人相貌一般,甚至稍微有点丑,只要不是歪瓜裂枣的,都会喜滋滋的收到身下。 缘何甄淮却不趁机将黑妮拥入怀中,一刻春宵呢? 累和乏固然是主要原因,但更重要的是,甄淮知道这是黑妮的家。 家的另外一个含义,就是男人和女人共同拥有的地方,换句话说,黑妮结婚了,她有男人。 甄淮就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即使现在他体内正流淌着腾腾的欲火,但他必须克制住。 君子好色而不淫,或许就是这个意思,甄淮这么理解。 其实,黑妮在甄淮面前本来就是透明的了,那是黑妮没结婚前,他们在一个车上的事。 甄淮是司机,黑妮是售票员,甄淮长得挺标致,黑妮暗暗爱上了他。 甄淮也知道黑妮的意思,虽然知道黑妮不是自己理想的人,但出于好奇也罢青春的冲动也罢,甄淮就是不表明态度,任黑妮连番的殷勤,买这买那的不说,嘿嘿,每每没人的时候,甄淮就去她的宿舍,每每话说的动情的时候,甄淮绝对会趁机把她搂着又亲又摸,甚至,唉,将黑妮弄个光光,但是甄淮有时候都纳闷自己怎么能坚持住不跨出那一步。 这也是甄淮谨慎慎重的地方,知道一旦跨出那一步,就必须要对黑妮负责,娶了她。txt小说下载wWw.80txt.COM 眼前又闪出黑妮那瘦瘦的身躯来,鼓鼓的双峰,顶端两颗暗红的尖顶,紫紫的晶莹悠然,平坦的小腹上一个深深的脐眼,再往下,一片稀疏的森林,森林里一条细细的溪沟,弥漫着淡淡的咸腥味,两条紧致的大腿,虽然不是那么圆韵,却也匀称充满弹性,这就是年轻女人的胴体,对男人充满诱惑。 每每这时候,黑妮都赶紧闭上眼,双手轻微的抓扯被单,口出喘出“咻咻”声,整个人也轻轻的抖,似乎做好了让甄淮随时冲锋陷阵的准备,等待着一场血与火的洗礼。然而,等待她的却是次次失望,最终她明白了,遂也熄了那份奢望,安然的和甄淮保持着朋友的关系,当然,假如甄淮烦恼了郁闷了,想要她陪他喝杯或者逛逛,她依旧是每叫必到,绝无半点怨言。 甄淮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感激,因而他更加不敢动她,自从黑妮有了男人之后。 黑妮,姓宋名佳黎。以前和甄淮在一个车上,甄淮是司机,她是售票员,自从改制之后,她去学了驾照,当上了司机,甄淮却变成了督查,就是每个车巡视看司机跑没跑准点,有没有私自带客的之类的事,自然也就不在一个班上了。 今天就连甄淮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一时头脑发热的非要叫菜墩把她叫出来,害的她又请假。 有点后悔,有点歉疚,甄淮此时也只能闭着眼,任由她伺候着自己,浑不知待黑妮转身回了房间之后,甄淮望着那散发着袅袅香气的茶杯,差一点泪就流出来了。 微闭着眼,甄淮迷迷糊糊睡着了。 “尔记住我告诉你的那些真言了么?” 似乎有个声音响在耳际,又似乎回到了那个大殿中。 甄淮一脸的错愕:“真言,什么真言?” “唉,孺子不可教也。” 那老者微微轻叹,又将“身具百灵力,胸怀纯洁心,头顶光明环,手执大利器,脚踩无上链,周身为一体,生生不息气,俯瞰天下矣”念叨一遍,复圆睁双目,瞪视着甄淮。 “你一句也不记得?” 冰冷如剑直刺甄淮,甄淮一个哆嗦,嗫嚅着“当然记得,只是那时什么真言,我念叨了许久什么动静也没有啊,念它何用。” “好一个何用?难道你没看到你胸前吊坠有了变化?待到一定时候,你自然会拥有无上法力,召唤他们不是念念间么,何愁他们不听你差遣?!” 越说越激愤,也渐渐怒气大增,声音愈加威严和森冷。 “可,可,是.....” 甄淮此时虽然吓的大气不敢喘,连连点头外,努力辩解着什么,但终究没说出个端由来。 “呔,你去吧,要仔细揣摩用心体味。” 见甄淮哆嗦不已,那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耐烦的道。 话音未落,随即一甩袖袍,似有一物朝着自己面门飞来,甄淮见状吓得一个缩头,整个人自大殿中跌落。 “嗯,嗯.....” 四肢蹬舞着,甄淮连连叫唤。 “你醒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睁眼一看,黑妮正蹲在沙发前,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 甄淮脸一热,神态有些扭捏起来。 “我睡了多久了,没,没做梦。” 支吾着,岔开话题。 “没睡多久,诺,起来喝口水,醒醒神,回家吧,阿姨可是快一天一夜没见你了。” 甄淮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嗯,有一点点烫正好,稍稍有点俨却不是那么涩,看样子她把刚才那杯倒掉了,又重新沏上的。 眼中闪过一丝感谢,甄淮看着黑妮。 “嗯,知道,一会就走,他呢。” “哦,出去打工去了,我们这儿,你也知道,企业都不景气,挣不着钱不说还多耗时间。” 黑妮轻轻点头,自然知道甄淮问的是谁。 “那你自己在家,可要注意,门窗关好,晚上谁叫门一定听清,或者猫眼里看看再开门。” “嗯,知道了。” “那好吧,俺回家了。” 甄淮见黑妮频频点头很温顺的听着自己的话,不由得心里生出一股暖意,也就不好再说什么,遂起身穿上袜子和鞋,朝门口走去。 在回家的路上,甄淮觉得有点恶心,胃里一个劲翻腾,阵阵酸气冲向喉咙,他极力忍着,待汽车来到一个岔路口,他赶紧让司机停了车,紧走几步蹲在了一个路旁的水沟前,张大了嘴。 昨晚的泥水和今天的白酒还有啤酒掺在一起,不吐才怪呢。 甄淮双手握住脚踝,暗自庆幸:没吐在黑妮家,毕竟还是不错的。倒不是怕出丑,黑妮给他清理污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唯一尴尬的就是甄淮怕吐在黑妮家里,弄一沙发,布艺沙发可不是那么容易清理的。 “呕....呕.....” 连呕几声,甄淮有点急,蹲的双脚发麻整个人晃悠不止,泪也出来了,就是吐不出来,恶心感却是越来越浓。 一时情急,甄淮恨恨的伸手扣向喉咙,终于“哇”的一声,胃中的污秽一股脑倾斜在沟中,散发着酸腥的味道,就连甄淮闻在鼻中都觉得难闻至极,不由的伸手捏住了鼻子。 这时微微的阵阵热风中,夕阳垂在天边,看着甄淮的窘态似是极为开心,在拼命的挣扎着不往下坠。 然而,暮色却忍不住的浮了上来,薄薄的罩着夕阳,竟是那么绚丽那么旖旎。 如此美好的景色下,甄淮却狼狈的呕吐不止,该是多么大的反差,又显得那么滑稽,假如你看到,你会笑么? 肯定的! 因为现在就有个人站着甄淮对面“格格”笑着,而且声音还那么悦耳,清脆。 ------------ 第十一章 守街待仙女 第十一章守街待仙女 虽然呕吐的心都有点疼,眼冒金星,甄淮还是觉得胃里难受,在干咳着,冷不防听到有人笑,不由得一股怒气自脚底生气直冲脑门,他也听出了那个笑声明显是女孩,而且那笑声还那么脆,但是他还是很生气,毕竟这是有失颜面的事。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很好笑?!” 冷冷一瞥,甄淮没好气道。 “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不好笑你还笑,还笑的那么甜,那么脆?!” 看着不远处站着的那个姑娘,甄淮心里不由自主的赞了一声:美,真美! 高高的个子,匀称的身材,白嫩的肌肤,嗯,一张近似于瓜子的脸型,薄薄的红唇,一点唇膏没抹却依旧那么鲜艳水嫩,一笑就是洁白的牙齿,两颊现出浅浅的酒窝,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睫毛,光洁的额头,一头秀发披在肩上,更显飘逸清丽。 若是在平时,甄淮早就看直了眼,可今天,今天心情不爽,尽管眼前的女孩如仙女般的美,他也懒得搭理,更何况她在笑,笑的还是我! “俺就笑了,怎么的,碍着你了?” 那女孩非但不走,还因此呛着甄淮,只是不再笑了而已,却是满脸的笑意,整个人看上去更美了。 “好了,走吧,菲儿。” 甄淮闻声看去,哦,女孩旁边还有个人呢,看样子是她妈妈。 一个优雅的中年女人,正伸手拉着那女孩的衣袖,催促着。 “就不,我就看这人好玩。” 女孩娇声道,挣开了她的手,反而往前来了两步。 甄淮的头顿时大了,其实甄淮知道自己是不善于和女孩交涉的,平时自己也只是喜欢看,很少和女孩子接触,不然这二十大几的人怎么会没有女朋友? 站起来,甄淮发觉嘴里黏黏的,伸手拭去唇角的粘液,那是口水流出来的缘故,不敢直视那姑娘,低声道。[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好,好玩是吧,俺走,惹不起还躲不起啊。” “哈哈,这么个大男人,还害羞,不禁说。” 那女孩倒大方,伸手拽住了甄淮,递过来一瓶水。 “其实俺不是故意羞辱你啊,你说你这么个大男人一个人喝那么多做什么,还好只是吐,万一再喝多点,岂不睡在了这儿,那,你家里人不着急么?!” 口吻似是训斥,又似关心,让本来就不善于和女孩交谈的甄淮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了,只能默默的站在那儿,忸怩着低着头,不吭声了。 不过倒是把水接了过来,拧开盖,吸一口赶紧漱漱口吐了出来。 “谢.....谢!” 平素和同事们笑谈风声的他,口若悬河的他,古今中外、天上地下无所不知的他,嘿,结巴了。 那姑娘深深看了眼甄淮,转身跟在她妈妈后面走了,竟然没再调侃他。 菲儿。 甄淮心中默念着,呆呆的看了很久,直到那女孩和她妈妈拐过一条马路,进入一个胡同消失在了视线中,他才怏怏的扭回头,怏怏的往回走。 “你还知道回来?” 看到甄淮进了家,坐在客厅的妈妈劈头就是这么一句,说的甄淮心里极度烦闷,可是又不能发作,只能闷声不语的快步进了卧室,一头倒在床上装睡。 “嘿嘿,人不见有长进,脾气倒大了,我和你说话你没听到?” 见甄淮竟然不啃声,自顾进了卧室,他妈妈火气上来了,追进来怒声问。 “呼,呼.....” 甄淮的鼾声让她一时没了脾气,气哼哼的转身出去了,冲着甄淮爸爸就吼。 “你看你养的儿子,什么你都由着他,这倒好,养大了翅膀硬了,敢不理会他娘了,这么大了连个媳妇都找不上,你也不管?” “你看你,生什么气,这一夜又一天的,这不是回来了么,没出事就好,没出事就好。” 甄淮听出了老爸声音软软的,不用看也知道,那一定是他在陪着笑脸。 “清净心无为,欲念自然坠,万法循循归,神守一点髓。” 逐渐脑海澄净,神思安宁,小腹中热气聚集,慢慢向胯间行去,直进入会阴,而后沿夹脊上行,直入玉枕再行百汇,前行经膻中入丹田,复下行直去涌泉而后循环,最终归腹中,完成大周天。 最近甄淮依那老者所言,每日念叨几遍真言,别的倒是没什么感觉,周天循环似乎行通了,整个人精神多了,气力也大了许多。 只是,他就是没弄明白,老者说的无上法力在哪儿呢?这怎么和平时看的气功书差不多。 是,吊坠在慢慢变化,颜色越来越深,图案也越来越晶莹,可是,再就是偶尔自己会跳那么下外,也没什么奇特啊,难道玄机还没到打开的时候。 渐渐进入梦乡,睡着了。 一觉天亮。 嗯?我是不是该去那个路口看看能碰到昨晚的那个美女么? 甄淮美美的想。 可是俺那么笨,就是碰到了该怎么搭讪啊?又犯了愁。 先出去看看再说吧,至少该谢谢人家那瓶水吧,甄淮命令着也是强迫自己,找着借口。 甄淮来到那个路口转悠起来,可惜直到中午也没碰到,不由得有点闷闷不乐,没办法只好回家吃饭,吃完饭眯一会再去呗。 谁知道又是一个下午还是没看到人影,甄淮心中万分不高兴,但仍不死心,明天再来。 那晓得接连几天,甄淮都是准时去准时回,可就是见不到那个姑娘,他是真失望了,看来咱和她无缘啊。 第九天了吧? 甄淮默念着,转身往回走。 刚刚下过雨,整个街显得那么洁净,路面没有一点纸屑和杂物,好不容易露出个笑脸却要转脸就落的太阳,一脸眷恋的看着清新的万物,满是惋惜和不舍。 这情这景,看在甄淮眼中,却恰恰变成了似乎一切都在嘲讽自己的不自量力,明明没有希望的事,非要坚守不可,为那不可为之事,愚蠢啊。 风,凉凉的吹在身上,看街上的行人都是那么惬意的行走着,脸上洋溢着舒适的神情,唯独甄淮一脸的阴郁和满腹的不开心。 漫无目的的走着,甄淮低垂着头,循原路回家,根本不用抬头。 直路直走,街角拐弯,还用看么? “嘭”的一声,似乎是前面有人撞车了。 甄淮漫不经心的抬头瞄过去,似乎是个女孩子和一个壮汉。 女孩倒在了地上,那壮汉还恶言相向。 “怎么骑的车子,不长眼啊。” “明明是你撞的俺,你怎么还不讲理,赖起俺来了。” “什么,你再说。” 那壮汉似乎要踹女孩的车子。 等等,那女孩的声音怎么那么熟,似乎在哪儿听到过? 哦,是了,就是她,菲儿。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也,胡乱嘟囔着,甄淮几个健步来到街角,站到了女孩身边,伸手扶起了她。 “怎么回事?” 关心的问,双眼在菲儿身上看了一遍,除了有点尘土外,胳膊弯处摔的一个红印子,倒是没伤着。 “我在拐弯之前按了铃的,而且我是右拐的,谁知道他偏偏迎面撞上了我,还不讲理,要我赔他的车子,你说这是什么人啊。” “哦?” 甄淮轻轻一声,将菲儿拉在了身后,斜眼看向身前的壮汉。 ------------ 第十二章 低三还下四 第十二章低三还下四 那壮汉见甄淮斜眼看着自己,不由心头冒火,当然抬起的腿一时也没敢落下,他怕甄淮趁他不注意来个阴招,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因而也慢慢把腿放下,圆瞪着眼和甄淮对视起来,都是双眼喷火的样子,气氛一时变得紧张起来。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街上的人看到他俩剑拔弩张的样子,就觉得有好戏看,纷纷跑了过来,准备一睹为快。也有出言相劝的,意思一点小事不值当的,好好谈谈不就解决了么,大多的人都是一脸兴奋的表情,即便刚刚赶过来的似乎也被感染的一脸期盼。 甄淮心中一动,微微耸肩:看这架势非打不可?身前的壮汉足足一米九有余,这倒不是事,你看他一身肥膘和蒲扇般的手,就知道他是干重活的人,肯定有一身力气了,虽然我以前也练过一段时间健美,可与实际还是有出入的,我不一定一下弄倒他。 在这耸肩之后,甄淮感到一股热浪升自小腹,迅速在周身游走,鼓胀感极为强烈,双臂也在瞬间饱满起来,哦?是了。 就这么瞪视了一颗烟的时间,甄淮眼看那壮汉紧紧攥着双拳,似乎准备着随时进入战斗。呵呵,好。 “哈哈....哈哈.....” 一阵大笑,甄淮笑弯了腰。 “这么一点小事,惹来这么多人捧场,俺真是受之有愧,惭愧,惭愧啊,惹笑了。” 迅速一扫周围,见人们脸上纷纷现出惊愕的神色,暗笑一声。 “大哥,这要说就是你的不对了,别说你撞的是个女孩子,就是男人,也是你的不对,人家没走错方向吧。” 一指大路,继续道。求书网Http://wWw.qiushu.cc/ “撞就撞了,没办法,你把人扶起来陪个不是,该修车的修车该看伤的看伤不就完了,还恶语相向,这可就有失男人的气概了,您说是么,大哥?” 边说边走向壮汉。 壮汉见状,也是一时懵了,刚才还气冲冲的吃人的样子,怎么一转脸就变了,虽然是责怪的话语,可是口气怎么那么软,难道他怕了?不过见甄淮朝自己走来,心里还是有点紧张,但又一时看不出甄淮有动手的意思,遂不由自主的整个人也向后退,一脸狐疑的看着甄淮,双眼盛满了警惕和审视。 看壮汉后退了那么几步,甄淮停了那个空挡处,站在了倒在地上的壮汉的电动车前,微微一笑。 “多大点事?不就是车子歪了,人摔了,是摔的是俺女朋友,可是不是没什么伤不是。” 伸手抓住了车把,一提溜车子起来了,双手稍稍用力,嗯,直直的车把弯向了上方,轻轻一拧,嘿,又转了个弯,成了扶手。 “自古道‘男不跟女斗’,大哥怎么好意思对小女孩下手,我看不是的,大哥肯定是想帮她把车子扶起来,看看伤到哪儿了没有,好去医院,是不是。” 语气依旧是那么温软那么和善,可是此时听在壮汉心里却是如锤一般擂的咚咚响:这小子这是在示威,在恐吓,他也是一个练家子?那车把虽然不是多粗,可是瞬间挝成那样,可是需要内劲的,没几年的功力达不到。别看我一身膘,那是以前练健美弄出来的,这几年随着干活都变成了肥肉,好看不好用了,照目前的情势,我还是退一步,看看再说。 “呵呵,就是,还是小兄弟说的在根,俺就是那个意思,妹子伤着没有,要不咱去医院看看?” 壮汉换上一副笑脸,顺甄淮的话往下说。 其实,若是仅凭把车把挝弯了能吓住壮汉,是有可能但威力绝没壮汉看到甄淮脚下竟然陷出一双脚印那么大,当壮汉看到甄淮脚下的脚印之后,才笃信自己不是甄淮的对手,才顺甄淮语意往下说的。 “其实没那么复杂,大哥,我看俺女朋友也没伤,就是那车子似乎该换了,您看那身衣服也磨成花了是穿不成了,要不,大哥您看合适的话,嘿嘿,咱去买辆新的吧,顺便给俺女朋友买身衣服?如何。” 一副商量的口吻,语气却透出不容改变的命令话语。 “这......” 壮汉大脸微微一红,迅即转白,又转为灰色,嗫嚅着不知怎么回答了。 “呵呵,没事,哥哥身上带的钱不够?俺只好跟哥回家一趟了,咱去取?” 暗暗冲娇容现出薄嗔的菲儿摆手,示意没事的,你别怕。 扭头冲围观的人群笑道:“俺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你看大哥多爽快,那大家就散了吧,都那么忙,就都去忙自己的吧。” 推起壮汉的车子:“走吧?” “好!” 壮汉一咬牙,闷声道,迈步朝前走去。 “你带手机了么?” 来到菲儿身旁,甄淮低声问。 “带了,怎么?” 菲儿一怔,担忧中透着关切,却又浮出一抹惊疑。 “没什么,把手机给我。” 接过菲儿递过来的手机,甄淮嘟嘟的按了一串号码,对她道:“晚上十二点前我不给你打电话,你报警,另外,假如完事了我自会给你打的,你自己回家换换衣服,休息会吧。” 说完头也不回跟在了壮汉身后。 嘿嘿,这是英雄助美吧,不能叫英雄救美,没那么伟大,也不想那么伟大,俺只是想,想什么呢?不说了。 夜幕渐渐遮住整个世界,昏黄的掺着银白的,晃着靓丽的灯光划破了夜空,静谧而迷离,深邃而空旷。 一路无话,到壮汉家的时候也在九点半左右。 “怎么,到自家门前了,不敢进去了?” 见那壮汉在门前站住,伸手放下放下伸手的来回犹豫起来,甄淮奇怪的问。 “嗯,今天回来晚了。” 壮汉倒是直爽,扭脸对甄淮道:“你叫门吧,俺老婆在家。” “你怕老婆?” “嗯,有点。” “哦,好吧。” 甄淮不得已,见他的确举了几次手都没敢敲在门上,只得自己敲门。 “嘭,嘭”两声后,就听到一个略带沙哑却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说。 “门没销,自己家,敲什么敲呢。” 把甄淮当做壮汉了,甄淮冲壮汉一耸肩,坏笑一声,推门而进。 院子里东西不多,西南角厕所,距厕所一步是一个洗漱间,门两旁有几盆花。东边窗外竟然架着一个秋千,紧挨秋千是一间厨房。 看罢,甄淮心中暗暗惊奇,城郊之地竟然还有这般消遣之物,看来这女主人不是简单人。 来到屋门前,甄淮为自己的判断找到了更加有力的证据,那就是:屋檐下的廊道封起,相对自己的门右侧是一排透明玻璃做成的衣橱,里面挂满了各色女式衣服,而门西侧却是用装饰板封成侧衣橱,里面是什么就看不到了。 门是半掩的。 轻轻推开廊道门,来到屋门前,厚厚的防盗门紧闭。 “吱扭”一声,门开,露出一张脸。 哦,怪不得。 甄淮心说,是了,怪不得刚才壮汉不敢叫门,他是怕,也该怕怕就对了,这样的女人若是男人不怕,还真是怪事。 在这个地方遇到这样的女人,有哪个男人能忍的住,守的了不让自己心跳加速,血脉贲张? 壮汉娶了这么个女人,怎么会不怕?即使不怕也得怕。 甄淮不明白,守着这样的女人,那壮汉竟然还敢出去打工?心怎么会安稳的在工地上呢?! ------------ 第十三章 女人媚入话 第十三章女人媚入话 甄淮一眼看去就神魂颠倒了,是的,眼前的女人说不上美,但很媚!这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美。(WWW.mianhuatang.CC 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稍稍歪头奇怪的看着甄淮:“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黑黑的短发就绾了一个髻,露着细白的脖颈,尖尖的下巴仰起,薄薄的红唇微张,吐气如兰。 “嘿嘿,您开门俺进来的。” 甄淮发觉今天自己似乎会说话了,这不也慢悠悠的调侃着。 说完,甄淮还是退后一步,站身在了走廊正中,浅笑着,微微注视着她。 “你,他呢?” 微微一怔神,她笑了,知道肯定是壮汉把甄淮带来的。 瞧着她洁白的牙齿,和闪动的睫毛,风情万种的眸子,甄淮看的更加入迷,似乎醉了,大张着双眼眨也不眨,直勾勾的看着她。 “你?” 那女人抬起脚,脚尖轻轻抵住甄淮的小腹,薄嗔道:“再不说话,再这么看,我一脚把你踹出去,我不管你是不是壮壮的朋友。”脸一热,甄淮回过神来,讪讪一笑:“呵呵,主要是你太美,俺才入了迷,好了,你既然门都开了,不请俺进去坐坐?” “哦?你想进来坐坐?好,请吧。” 身子一撤,开开了门。 进了门,甄淮再次仔细打量眼前的女人,才发觉她的确很媚。 一米六的个子吧,稍稍有点瘦,但是身材确是妙曼的很,细腰突臀鼓胸,胸却不是很大很坚挺,平坦的小腹,粗细适中结实的双腿,紧身裤下露出白嫩光洁的脚踝,很是耀眼。 上身一件露脐低领的短衫,露出秀气的锁骨和圆滑的肩头,粉嫩的乳肉拥簇着撑在圆领口,挤出一条细细的沟。 甄淮不自然的收回热辣的目光,深吸一口气道。 “壮壮怕你,竟然不敢回家了?” 环视一眼屋内,这是两间房子做的客厅,私房一般都这么设计。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门后一个穿衣镜,镜子旁边一个衣架,一对沙发。靠北墙是设计的一个艺术墙,中间镂空了镶嵌着电视。东墙下一个饮水机,饮水机南邻是一个沙发,在墙角处一个大空调。 中间大大的空地上是一个极为精美的练功毯。 “看完了?是不是该告诉我你是谁了?为什么你进来了,壮壮不进来?” 她饶有兴致的看着甄淮,大大的眼睛中秋波粼粼。 其实她媚就媚在这双眼上,薄薄的眼皮,弯弯的睫毛,如水的眸子,时时荡漾着迷人的光芒,那是一种漫不经心却摄人心魄的光,如钩。 “哦,哦。” 甄淮轻咳一声,有点尴尬的扭下脖子:“其实吧,是这么回事.....” 简单的把事情经过向她说了一遍:“您看这事怎么办呢?” “呵呵,好办,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钱。”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爽快,倒大大出乎甄淮的意料。 “你去给我拿钱?” “嗯,怎么你不相信?” 她抿嘴一笑,反问。 “呵呵,信,您说的俺肯定信。” “那就好,你等着。” 又是一笑后,她站起身朝卧室走去,刚走两步回头对甄淮道:“要是渴,饮水机下有杯子,自己倒。”再笑,回头。 甄淮只好低头,他不是没看出她眼中的一闪即逝的热辣和期许,那不是语言能表述的,却是甄淮能懂的。 这样的女人,壮汉怎么找到的?他就不怕她会故事不断? 甄淮心里有点热,有点忧,甚至有点坏坏的念头。 说实在话,每个女人有每个女人的美,这世上没十全十美的完美女人,就单论相貌而言,每个女人的美也是不一样的,是所有文字都无法表达和能描写出来的,唯有自己感觉自我欣赏,来做定论。 正在胡思乱想,甄淮听到了脚步声,知道她出来了,赶紧坐正看过去。 “诺,这是三千,弟弟,你数数?” 她没问够不够,只要甄淮数钱,看着面前的一沓钱,看着浅笑盈盈的她,甄淮倒一时拿捏不准自己究竟该不该接过来?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犹豫了。 “算了,姐,看您这么爽快的份上,俺就象征性的收点吧,不然回去也不好说,您说是吧。” 甄淮也是浅浅一笑,伸出手去,甜声道。 “只是,姐姐,俺希望你别难为壮壮哥,好么。” 甄淮还为壮汉着想着。 “呵呵,看你说的,事既然已经出了,再怪他做什么?毕竟是他的错,对不?” 其实她也不比自己大几岁,甄淮暗道:既然她结婚了,自称姐姐,那咱就顺着叫声姐姐就是了。 “那就好,您看,姐姐,天也不早了,俺也该回去了。” 掏出手机看下表,甄淮谦声道。 “既然弟弟要走,姐姐也不留,有缘再见呗。” 这话说的,甄淮心中一跳,却没敢有所表露,胡乱的把钱揣进口袋,转身就要出门。 “你怎么回去?” “哦?” 闻言甄淮倒是真的一怔,也是啊,我怎么回去?初时跟在壮汉身后,因为走的快,也没注意有多远,现在看是不近,这个点出租还好找么? 回头看了一眼她,甄淮没吱声,也不好说什么,扭头疾步出了门。 “咦,你在门口坐什么?” 出了大门,甄淮看到壮汉就坐在门旁呢,不禁出声问道。 “俺媳妇给你钱了?” “嗯,给了,怎么了?” “哦,给你了,就没事了。” 壮汉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喜色,也不理甄淮,急忙忙就要进门。 “哟呵,凉快够了,知道回家了?” 与刚刚出门的媳妇撞个满怀,把她撞了个趔趄,站稳后笑骂。 “呵呵,俺,俺.....” 接连几个俺后,壮汉讪讪的搓着双手,在老婆面前扭捏起来。 “好了,别俺俺的了,回家吃饭吧,菜在炉子上,你去温温。” “嗯,好,好。” 壮汉头也不回的一溜烟跑回了家。 她看他进了家,转头对甄淮笑道。 “看,就是个猪,饿坏了,肯定。” 笑声中充满亲昵,目光中也是满满怜爱。 “呵呵。” 甄淮还是只能轻轻一笑,不做任何表示。 “算了,不管他了,这样吧,我打个电话,俺村里俺一个朋友开出租,让她把你送回去吧。” 说完自顾掏出手机,没再理会甄淮,按了键。 少顷,一阵滴滴声传来,转眼,车就到了。 “花姐,麻烦你把这个弟弟送回去,钱明天给你。” “看你,这么客气,钱什么钱,走吧,弟弟。” 女司机深深的看了一眼甄淮,与她客套着,对着甄淮摆摆手。 甄淮见状,遂也不再客气,伸手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女司机眼中的疑问他没理会,上车后也没在和她说再见,一切都没必要。 在路上,甄淮掏出手机拨通了菲儿的号码。 “嗯,菲儿,是我,我现在就在回去的路上,你睡吧,我明天再打给你。” 随即挂了。 甄淮不想过多的描述什么,菲儿在电话里也没多问,只是说话的声调有点焦急和担心,令甄淮很是开心和激动。 一个美好的开始,是吧。 一路无话。 到了路口,甄淮下车,还是准备自己把钱给了,可不想欠这个情。 “弟弟,不要了,别说是嫚妹不让要,就是花姐也说不要了,这是姐的名片,以后有事给姐打电话。” “呵呵,这不好吧。” 甄淮一笑,接过名片道。 好一个花姐也说不要了! “没什么不好,以后就是朋友了,有事招呼声。” 说完,扭头一踩离合,开走了。 ------------ 第十四章 慕佳人初邀 第十四章慕佳人初邀 甄淮看着一股烟远去的汽车,不禁摇摇头:这个花姐,唉。txt全集下载www.80txt.com低头看到名片上印着:韩春花,下面是手机号和某个出租公司的名称。 随手放进裤兜里,转身往家走。 这个路口离家最近,所以甄淮要花姐在这儿停的,几步就到家了,何必再要花姐多转个弯呢。 开门进家。 家里这个时候竟然没人。 唉,甄淮只能微微轻叹:最近一段时间,老妈倒是想开了,也不催促俺相对象了,可是却迷上了广场舞,每天都是很晚才进家,也不管老爸的死活了。 老爸?想到老爸,甄淮心下不由一酸,时代不同就有不同的际遇,谁知道他会赶上下岗失业呢!如今这个岁数还要在外面打工?唉,这就是每每国家政策调整后,就会有幸运的也会有倒霉的,换句话说就是有笑的就会有哭的,谁赶上也没办法。 看样子家里也没饭喽。 也懒得去厨房看个究竟了,甄淮觉得闷闷的,刚才的高兴劲顿时化为乌有,遂怏怏的进了卧室,伸腿甩下脚上的鞋,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甄淮睁着双眼看向房顶,慢慢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我怎么会对她---夏歆莲,思念那么强烈?!眼前似乎是她那双如水的眸子,荡漾着柔媚的光,热烈而殷切,是那么的勾人心神。 甄淮边侧翻着身子,边暗暗责备自己,这是不应该的,很不应该。 我守着街角这几天为的什么,不就是想遇到菲儿,认识菲儿?遇到菲儿,认识菲儿是为的什么?不就是想和她做朋友,想她今后能成为自己的妻子么? 为什么现在却想念一个一面之缘,或许今后不会再有任何交涉的别人的妻子,尽管她是那么媚那么柔那么的让人难以忘怀,那么的勾人魂魄,那么的令人想入非非?难道那是人的本能的体现,就是欲的渴求? 继续翻转着,试图驱赶这浑身的燥热,甄淮纠结着,烦躁着,自己排解着,想阖上眼却怎么也闭不上。(WWW.mianhuatang.CC 好看的小说 连番的闭上睁开,睁开闭上,又睁开,不由的生气起来,算了,不睡了,坐会。 撑起身子,挪动双腿,倚靠在了床头上,伸手摸着床头边小厨上的烟,啪嗒一声打着火机点上,头微微倚着床头,闷闷的抽起烟来。 袅袅的烟雾缕缕升向房顶,烟头处不时闪着忽明忽暗的光,甄淮渐渐的放松自己,慢慢的沉淀着思绪,静了下来。 缩回手将烟头按灭,调正身子,身子一滑整个人顺在床上,顺着床头滑下来的头恰好枕在枕头上,还是睡觉吧,明天看怎么把菲儿叫出来,把今天要来的赔偿给她。 “嗳呦”,甄淮刚躺好,感觉一个东西拥在了脖子里,很不舒服,不得不睁开眼看看是什么。 伸手摸着,递在眼前,原来是胸前的吊坠。 在黑暗中瞪大眼看着发出悠悠暗光的吊坠,甄淮无由的叹息起来,这如今时间也不短了吧,在今天我能吓住壮汉只是证明我有了内力,可是除此之外怎么见不到那些使者啊,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召唤他们,你说我戴着它有什么用处?难道只能如此?想要召唤那些使者另有方法? 这么想着,甄淮一时也毫无办法,皱着眉头把吊坠攥进手心,阖上了眼,觉出有些困。 一缕亮亮的光闪烁在眼前,甄淮睁开眼。 看到手缝中缕缕晶光透出,手心里更是晶莹莹的发出光来,于是摊开手掌,看向手心中的吊坠。 流缕光射向房顶,形成一个光柱,闪烁着环绕着并且旋转着,时暗时明忽闪不断。 这般的没多久,在光柱中间竟然现出一个人影来,那人影旋转在光柱中,渐渐清晰,那不是郑浩么?郑浩似乎看到甄淮惊讶,微微一笑,微微颔首,旋转着消失了。 不过盏茶时光,光柱中现出那另外几人的影像,走马灯似的在旋转中清晰,于旋转中消失。 他们瞬间现身瞬间消失后,甄淮看到吊坠也在瞬间黯淡下来,没有了丁点的光,恢复了初时的凉在手心里。这是做什么?难道是我攥热了它的缘故?甄淮赶忙再次握紧拳头,把吊坠再次攥在手心,等待着。 甄淮最终还是失望了,任他怎么攥,攥多紧,也不论他攥多久,那吊坠就是没有了光,没有了飘悠悠出来的使者。 失望之下,甄淮随手将吊坠“扔”在了胸脯上,头一扭,闭眼睡去。 迷糊中听到大门响,知道是老妈回来了,也没理会,身子一翻继续睡。 “这小子几点回来的?睡觉了?” 还是满满的埋怨和不满,甄淮双腿蜷了起来,手伸进大腿中间,佝偻着头,还是睡我的吧,依旧没做理会。 脚步声近了,又转了回去。 下巴似乎有东西? 眼也没睁,甄淮缩回一只手摸着吊坠往上捋了捋,又把手放进两腿间,迷迷瞪瞪中渐渐睡着。 一股强光照在脸上,甄淮觉出热,缓缓睁开眼。 哎呀,天这么亮了,我又睡过头了? 急忙起身摸手机,一看,才五点多。 唉,紧张过头了。 夏天原本天亮就早,太阳也是热情过度,早早的就露着个笑脸,将一身热量慢慢释放,在感染着大地。 世界因此而激情。 看来是不能再睡了,甄淮伸个懒腰,极不情愿的对自己说,似乎也在命令自己起来。 嗯,今天还得见菲儿呢,我怎么能睡懒觉?起来吧,精神着点。 想到这儿,甄淮一个鱼跃下了床,急急去趟厕所,急急进了洗漱间,拧开水龙头放放凉水,把水温调好,冲个澡。 回到卧室,找出一身比较正统又不失时尚的衣服,穿上出门。 来到等菲儿的那个路口,看到卖早点的摊儿不少,面条、馄饨、油条豆浆、大包子,吃点什么呢?还是油条豆浆吧,养胃合口。 “你好,是菲儿么?” 声音不是很高,语速也不是很快,咋听有点慢吞吞的,可是仔细那么一琢磨,嗯,字字清晰,抑扬顿挫的却是满含磁性,小心又温软。 “是啊,你是?” 菲儿也是刚睡醒?声音低低的,有些慵懒。 “我是甄淮,昨晚我不是告诉你我回来了,把钱要回来了。” 甄淮没说要回来的钱是修车啊,还是给菲儿疗伤用,这些没必要说。 “你的胳膊好点没?去拍个片子了么?” 此时甄淮加快了语速加重了语气,也渐渐提高着声音。 这是必须的,也是说话的技巧,这也是甄淮从书中学到的,一直没用过,今天一试之下,自我感觉还是可以的,效果蛮好。 电话那端,菲儿的声音透出感谢和好感,就是很好的例证。 其实,甄淮也知道这是自己动了真情的缘故,我真的很喜欢她---菲儿!我愿意娶她做妻子,只是她会愿意么?! 甄淮沉醉在遐想中,竟然忘了自己还在用手机和菲儿通着话呢,竟然在这时候魂不守舍起来,还真是忘情的很。 “哦,哦,你说什么?” 甄淮猛然反应过来,连声问。 “你没听我说话?” 明显流露出不悦,菲儿懒懒的问。 “不.....不是啊,我一直在听,刚才,刚才好像有点走神。” 甄淮不敢说谎话,也不想对菲儿说谎,只能实话实说。 “出神?呵呵,不错,挺好,那俺也出神了,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呢?” 菲儿打趣着甄淮,有点嘲讽的意味。 ------------ 第十五章 美丽的意外 第十五章美丽的意外 甄淮有点恐慌,说话也不利落了。[八零电子书wWw.80txt.com] “自然是把我要来的钱给你送去啊。” 话说的又快又急,似在解释又似在巴结,唯恐菲儿一下把手机挂了,那你说俺怎么办。 “是真心送钱呗,你是想见俺吧,是不是想做俺的男朋友?” 菲儿细声慢语的款款道,逗着甄淮。 “俺,俺.....” 甄淮接连几个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承认吧太直接,毕竟只见过一次面,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俺还真想做她的男朋友甚至以后是老公,可是不承认吧,这也的确是俺的真实和真心想法。 微风吹拂,阳光还没那么浓烈,甄淮的汗却流个不停,心中一阵子狂跳。 “是,俺是想做你的男朋友,你知道自从上次见了你,俺就一直想着你。” 咬咬牙,跺跺脚,甄淮一股脑的说下去。 “昨天那是俺在街口等你的第九天,好不容易碰到你,谁知你却被那家伙撞倒了,是,那家伙该死,可是俺却要感激他,不是他俺怎么要到你的手机号,怎么能有机会再见你?” 深深的吸口气在肚里,按捺住狂跳的心,甄淮一口气把想说的话说完,手机紧紧贴在耳边,静静的等着菲儿的回应。 不过一分多钟,在甄淮的等待中好像就是几个世纪般漫长,终于等到了菲儿的回声。 “咯咯,你倒是肯说实话,俺早知道你在那儿等俺了,不过,嘿嘿,你以为俺是那么好等的哟,既然你说了实话,俺就给你个机会,认识下,有缘自然会成为朋友的。” 甄淮闻听一阵狂喜,忍不住大叫一声“耶”,并且立即挺直了腰板,惊得周围吃饭的人纷纷投来惊异的眼神,又不解又责怪也有鄙夷,甚至有出言恶语相向的“你有病?大早晨就这么鬼嚎。[求书网www.Qiushu.cc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还有个小朋友竟然被甄淮这一嗓子吓哭了,甄淮一看不由的讪讪笑着,冲众人连连弓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惊扰大家了”,赶忙转身就走,一溜烟的跑出老远才放慢脚步。 “哈哈,哈哈.....” 哪来的笑声,甄淮不由一愣神,急忙往四周瞅瞅,没人啊。 “是我,刚才出丑了吧,嘿嘿。” 哦,手中的手机响起来,唉,只顾跑了,竟然还开着机呢。 甄淮“嘿嘿”一笑:“为了你,别说出这点丑,就是再丢人,俺都愿意。” 说的慷慨激昂,振奋务必。 是真的,菲儿,俺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甄淮暗暗发誓。 “好了,找个地方歇歇去吧,现在你也该一身汗了吧。” 菲儿没再说什么,这么一句后似乎想挂电话,甄淮又慌了。 “那,俺什么时候把钱给你送去,顺便看看的胳膊好了没有。” “哦,这样,我给你发信息吧,俺还想睡个懒觉呢,拜。” 没等甄淮反应过来,手机中传来“嘟嘟”声,挂了。 甄淮一阵怅然,不过随后就笑了,不是给我短信么,嗯,俺就耐心等吧。 现在我去哪儿?就随处走走吧,或者去公园逛逛? 甄淮一直把手机攥在手里,不时看看,就是听不到那个渴望听到的“滴滴”声,整个人也显得无精打采,慢悠悠的逛游着。 满公园的人,遛弯的、跑步的、散步的、打拳的干什么的都有,甄淮百无聊赖的转悠到了公园后面的池塘旁,站到了搭建在池塘边上的栈桥上,手扶栏杆看向水中游着的鱼,风不是吹过,掀起阵阵涟漪,鱼儿时而浮出水面时而沉下去,欢快的觅着食,嬉戏着。 对面一片荷叶遮住水面,莲花绽放着,芯中托着绿莹莹的莲蓬,远远的亦能闻到淡淡清香。 迎面阵阵略带潮湿掺杂着淡淡水腥的微风,尽管热气已渐渐显现,可依旧令人感到心旷神怡,舒爽异常。 甄淮静静的站着,静静的享受着,整个人放松下来,神经也渐渐松弛,似乎有阵阵困意袭来,不由的微微阖上了眼,就这么静静的站着。 挺好! 甄淮正沉浸在舒爽的感觉中,突然觉得脖子有点痒,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拂在了那儿,睁开眼看去,没什么啊。 随意的伸手去摸了摸,没找到什么,遂放下手来还是扶住栏杆,继续闭目养神,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要去见菲儿呢,我得好好表现啊。 又是什么东西拂过脖子,弄得脖子痒? 甄淮有些恼怒,怎么回事?四周没人啊,也没树,就是偶尔刮过得微风带过来一片草叶或者树叶的也能看到飞向哪也,怎么转眼就什么都没了?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走吧,听别人说,这个池塘以前每年都要“吃”几个人,最近几年由于人们都知道了,没人敢再来这儿游泳了,所以似乎没再听说淹死人的事,我离水面这么近,可以说就站在“水”中,栈桥已经搭建在里了啊,还是躲远点好,走。 甄淮揣摩定,就要转身,冷不防脖子中猛然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勒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顺势倒向池塘中。 唉,甄淮想挣脱,却由于脖子被勒住,整个面部都感觉到了肿胀的难受,呼吸也不顺畅起来,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不说,就在刚才慌张中,甄淮也伸手在脖子一阵乱摸,似乎想找到勒着自己脖子的那双手或者是什么东西,但是他仅仅触摸到了自己的皮肤,脖子中什么都没摸到,可那缠绕却没有丝毫的松懈,却是越来越紧力道越来越大。 唉,再次以叹,甄淮潜意识里悲哀的想:我命休矣。 随着一声响,甄淮整个人倒进池塘里,“咕嘟”一声,池塘中冒出一串水泡,便恢复了平静,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有人掉池塘里去了。” 随着有人一声喊,不少人迅速包围过来。 “救人啊,谁会游泳?下去救人!” 人群中有人焦急的大叫,也有人慌乱的喊“赶紧打110”,叽叽喳喳的乱作一团。 最终没人敢下水,或许都怕救人不成反被淹死吧。 没多久,警车鸣着警笛“呜呜呜”的赶到,下来几个民警,一看这个架势也是顿时束手无策,遂赶紧联系就近的潜水员。 待到联系着潜水员,再等潜水员来到,已经是时近中午,好多人耐不住的都回家了,毕竟都有家和家人,该做饭的还得做饭啊,该接孩子的还得去接孩子,伺候老人的也得去伺候老人。 但仍有好事者就是不肯走,或者是出于对落水者的关心,或者是纯属想看看过程,也或者是出于猎奇的心理,谁知道呢,反正有不少人没走,等在了那儿。 潜水员来到,穿戴利落,背上氧气瓶,“扑通”一声跳进池塘,和甄淮如水一样,也是冒出一串水花,整个人消失不见,池塘在瞬间恢复平静。 偌大的水面只有粼粼光闪着,阵阵细纹荡漾,鱼儿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旧浮出水面嬉戏着,觅食着,欢快的游着。 没走的人,三三两两的围着一群,低声嘀咕着什么,也有的是独自一人在那儿静静的抽起烟,都在相互观望着,等待着,期盼着。 民警也在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在询问着目击者记录着,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没人看到甄淮的相貌,自然无法知道是谁落的谁,也就没有办法通知家人。 看来只有等潜水员上来,捞到落水者再视情况而定了。 ------------ 第十六章 我不想爽约 第十六章我不想爽约 随着“扑通”一声进入水中,甄淮觉出勒着自己脖子的那双手,抑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在此时稍稍放松了些,心下一宽的同时想好好吸口气,刚才的确憋的难受,简直跟窒息了一般,趁此机会喘口气吧。txt全集下载wWw.80txt.COM 双腿并直双手紧贴在胯旁,甄淮美美的想。 张大了嘴狠狠的吸一口气,却不曾想这是在水里,哪来的空气?嘿嘿,不用说,就是连着几口水进入口中,根本反应不过来的他只好咕噜噜连连往肚里咽,一个不及,呛在了喉咙眼,紧跟着一阵咳嗽,四肢也是霎时乱摇,俺的俺也,我怎么忘了我已经掉水里了?唉,赶紧闭嘴吧。 水是暂时进不来了,好歹也有点氧气进了肺,甄淮觉得也稍稍舒服了些,整个人似乎有向上浮的意思,不由心中一喜,嗯,看来是没人拉我啊。 立时双手微缩,双腿稍蜷,做好了向上攀游的准备,正要用力的时候,哎,就觉得腰间一紧,又有什么东西缠绕住了自己,拉着甄淮就往下坠。 好么,我猜错了。 甄淮咧嘴,一口水进来,咽下去。 我怎么那么倒霉,处处被人算计?! 我还真是晕过了头,刚才就是有人勒着我的脖子把我拽下了水,这刚刚有点转机我就忘了?还真是没好疤瘌就忘了痛? 四肢用力的挣了几挣,知道是徒劳无功后,甄淮也就放弃了挣扎,既然无用何必多费力气。 甄淮闭着眼,把双手还是放回双跨旁,并直双腿任由怎么摸也是找不到一点痕迹的那双手抑或是绳索拉着自己,迅速的往下沉。 没多久,甄淮觉出眼前一亮,赶忙睁开眼来。 唔,没水了? 甄淮低头一看,我这不是站着呢么,嗯,这儿非但没水,而且地面竟然是水晶铺成的?面前那不是一座宫殿么?呵呵,虽说是座宫殿,也不大啊。txt电子书下载Http://wWw.80txt.com/ 和家里的房屋差不多吧,不过区别就是它是勾梁画柱,金碧辉煌罢了。 台阶都是玉石铺就,大开着的两扇门上五彩勾出的画,人物花草栩栩如生且熠熠生辉,殿内上梁似乎悬挂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此时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两旁影影绰绰似乎站满了人?正中也是一个高高的案几,案几上也是摆满的笔墨纸砚,和各种令符?案几后是一座云床?云床上坐着人? 远点,看不清,我可以去看看? 一时拿不准,甄淮犹豫着:我是去不去?! “小哥犹豫什么呢?” 谁? 甄淮猛然抬头四处望去,咦,没人啊,刚才谁在说话? “小哥找什么呢?” 甄淮不得不低下头去,他听出了声音是来自地面,也就是说,说话之人极矮,以至于我没看到。 呵呵,一看之下,甄淮笑了。 那不就是一个小虾米么? 当然,甄淮知道,在自己看来是个小虾米,其实是不小了,在市面上怎么也是罕见的大虾了,足足有三十多公分长短,约有十二三公分的粗腰,头顶上两根虾角(也只能暂且称之为了),虾须颤巍巍的抖,虾眼甚是好奇的看着甄淮,滴溜溜的转。 原来是它在跟我说话?那么说这儿就是所谓的龙宫了?怪不得眼前是座大殿,摆设那么豪华?殿内的不用说,两旁的是虾兵蟹将和龙子龙孙了?龟丞相和龙婆应该也在吧。 他在搜索记忆,小说和影视中都是这么描述的吧。 “呵呵,我在找跟我说话的人啊,是你么?” 这么一见,甄淮也就没感到害怕,更没有丝毫的惊讶和怪异感。 一时轻松,他竟然忘了眼前跟自己说话的是只虾,他竟然称它为人。 这哪是什么虾兵?没见虾抢啊。 甄淮觉得有点好笑,唇角自然带出了笑意,微微撇着,笑盈盈的看着面前舞蹈着的那只虾。 “嗯,正是俺,小哥来了,缘何不进殿去?” “进殿?我为什么要进殿?又没人请我。” 甄淮依旧低着头,眯起了双眼,懒懒道。 “呵呵,是我不对了,原是龙王派我来迎接小哥的,我倒是把正事忘了,小哥休怪,现在我正式邀请您,进殿,小哥肯赏光么?” “哦?我赏光怎么,不赏光又会怎么呢?” 甄淮一听,来了精神,试探并打趣着。 “这。” 虾兵听甄淮这么说,脸上现出沉思和为难来。 “实话告诉您,这殿您是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难不成俺们费这么大的劲,只是把你弄到这儿就完事了不成?!” “哦?原来你你们把我拽进水里的?你知不知道,我的正事还没办呢,若是耽误了我的正事,你们怎么赔偿?” 甄淮眼看那虾兵语气渐渐转变,已无丁点的友善和随和,倒是越来越表露出强硬来,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动粗一样,不由的也是怒气渐增,眯着的眸子渐渐收缩,冷光直直的射向眼前那小小的虾兵。 “呵呵,小哥这是强人所难了,你真以为俺‘请不动’您?!” 说话间,那虾兵身子一转,瞬间升高增粗,渐渐高大起来,嘿嘿,刚才还在俯视它的甄淮,此时却不得不仰视起来。 哈哈,我说呢,小说以及影视中的描写原来也不是无中生有的?难道真有人见过这些个虾兵蟹将? 我这不是见了么?那么说,难道我在说我自己不是人?!你说这是什么事啊,到最后倒把自己绕进去了,嗨。 眼前的这个家伙倒还真是那么回事。 甄淮坏坏一笑,蓦地抬腿朝着虾兵的肚子就是一脚,嗯,软软的挺舒服,就是怎么和踢在棉花上一样,找不到一个着力点? 甄淮赶紧收回脚,抬头看向正一脸轻蔑看向自己的虾兵。 那眼神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看的甄淮心头火起:是,我真他的倒霉,自从遇上三羊胡再得到这么个吊坠之后,是谁都能欺侮俺,谁都能戏弄俺,俺还就反抗不得?也反抗不了,你说俺真他的活着什么意思? “我说虾虾,你有本事,你能耐大,你干脆点好不好,杀了我,不然今天,嘿嘿,我还就不进去了。” 这一句“虾虾”把那虾兵叫了个楞,随后再听甄淮这么说,刚刚举起的双戟停在了半空没敢下落。 “你怎么知道俺的名字?俺就叫虾虾啊。” 我勒个蛋,这么巧,甄淮闻言真是哭笑不得,叫“虾虾”本来是想激怒它的,现在倒好,成了它的名字。 “好,很好,好的很,反正本小爷就是不进去了,你看着办吧。” 甄淮一时没了辙,四肢一摊坐在了地上,不走了。 “嘿嘿,你以为这样俺就没办法了?” 虾虾一声轻哂,把手中的画戟朝着甄淮腰中插去,我勒个蛋,它还真打算杀了我? 甄淮偷眼看着虾虾,见它将两把画戟举起分开朝着自己腰中插来,心中不由的还是一凉,随即悲哀叹道:还真是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人活到五更?临了,竟然还是个腰斩?我勒个蛋,还是古代酷刑之一,呜,这是什么事啊,我找谁惹谁了? 嗯,那画戟触在了腰际?怎么又点痒?嗯,疼了,好小子啊,临了,你还要老子慢慢“享受”死的滋味,竟然不是一下只把老子杀死? 咦,怎么不动了,就这样了? 好一阵后,甄淮没觉出任何动静,不由的睁开了眼。 好小子啊,你也忒会“玩”了吧。 ------------ 第十七章 助人踏霉运 第十七章助人踏霉运 甄淮这睁眼一瞧顿时感到啼笑皆非,看样子虾虾的意图是想把我叉在画戟中,挑着去大殿,可是它又不会弄,反过来调过去的在那儿摆弄着,怪不得我腰间一时痒一时疼的轮番变换着? “停,虾虾。80电子书wWw.80txt.com” 谁也在这么叫? 还真会赶时辰啊,我刚叫出口,嗯,你也叫? 甄淮一乐,那声音比我的难听多了,略带沙哑还尖细,又低沉,哪像俺干脆利落还简洁,这倒好,两个人同时叫,就跟那二重唱似的,把虾虾叫傻了,竟然没听清,唉。 支起身子看去,那晃悠悠跚步而来的可不就是那龟丞相么! “你这虾虾,龙王是要你请小哥进去的,你怎么想抬他进去,难不成最后你还要抱他进去?” 边嗔怪着边戏谑,还边朝甄淮这儿陪着笑脸,不容易啊,不亏是老奸巨猾。 虾虾闻言,讪讪的拿开了画戟,退后站到了一旁,没敢回话。 “丞相此来,也是命令俺进殿的?” 甄淮曼声问。 “呵呵,小哥多虑了,怎么会是命令呢,是请!” 那小小的****晃悠着,绿豆小眼转悠着,斟字酌句的道,故意加重了“请”。 “既然是请,那龙王何不亲自前来?却要这虾虾连番戏弄于俺?” 虽是责怪的言语,可在甄淮口中,却是让人听不出一点责怪的意思,反倒像是在开玩笑。 尽管如此,那龟丞相还是从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意味,绿豆眼中闪过一丝尴尬,语气有些艾艾。 “小哥说的是,是咱们考虑不周,所以有些误会,是虾虾没理解好龙王的意图,所以行动有了偏差,都是小相的错,还望小哥看在小相的薄面,原谅则个。” 边说边拱起了“小手”,其实就是前边的两个爪子,身子是弓不下来了,只能伸长脖子,连连点着头。(WWW.qiushu.CC 好看的小说 甄淮明白话既然说到了这份上,若是我再继续揪扯就没意思了,到最后撕破脸皮不好看不说,我还是得进去啊,现在我就顺龟下坡吧。 “呵呵,你瞧还是丞相会说话,那虾虾早这么说,岂不省事多了,既然如此,俺就随丞相走一遭。” 边说边起身,整整衣服往大殿走去。 进到殿内一看,还真就是自己之前所想的,两旁是虾兵蟹将和龙子龙孙,那个大大的案几后云床上可不就是端坐着老态龙钟的老龙王么,龙婆和龙女似乎不在。 进到殿内,甄淮那眼微微一瞟两侧后,拱手朝上道。 “龙王您好,我之前虽然听说过龙王和龙宫的事,那也不过是小说和影视的摆弄,实在没想到他们所言不虚,世间的确存在。” 喘口气,继续道。 “今天我虽然见识了化外之境和传说中的您,按说该是感到十分荣幸的事,但您可知道,我今天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尚未做,这事对我的影响可是极大的?” 说完,站直了身躯,直视着龙王,双眼眨也不眨。 “呵呵,小哥责怪的是,不过有些事是耽搁不得的,我想小哥也明白这个道理?” 龙王轻轻一笑,语气委婉的转换了话题,瞬间消融了甄淮的责难。 “另外,小哥有所不知,您今天要做的事情,若不是小神出面相请于您,是会出大意外的,当然,这是天机,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会出什么大事。” 呵呵,话题又回来了,给了甄淮一个谜底,你不是责怪我把你拽水里么,我告诉你那是我在救你或者说是在帮助你,不要你感激就不错了,你还责怪我? 好一个巧言善辩的老龙王,甄淮暗暗佩服,话说的滴水不漏。 “哈哈,那么我倒要谢谢你了?既然龙尊把我召唤过来,肯定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不知我一个凡人,能为您做什么呢?” 甄淮也是话中带话,却不失圆滑。 “的确如此,那咱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有话我就直说了。” 老龙王看向甄淮的眼中闪过一缕赞许,也坐直了身子,整个人精神焕发,周身现出一层氤氲。 “是这么回事,三年前小女不知误食了什么东西,到现在一直卧床不起且昏迷不醒,经名医诊断说是‘千日醉’,待满千日,若是不能治好,那就是命殒之日。” 说到这儿,老龙王眼中闪出怜爱和不忍,隐隐也有泪光,深深叹息后,续道。 “这几年我是遍寻良药,可惜,那名医告诉我,这东西世间无解,就是说没有解药。” 甄淮听到这儿似乎有点明白,却一时不知道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遂耐心的往下听。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真是伤痛欲绝,那种心情我想小哥是能体会到的吧,这是每个父母都有的心理,但是我仍不甘心,仍遍寻各界,可惜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没有治疗的办法,那就是说一待千日满期,就是小女命殒之日,你能想象我是什么心情么?” 语气渐渐低沉,沧桑而沉痛,绝望又不甘,让人听在耳中,的确感到不是滋味,还真有感同身受的难受。 甄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唯有继续沉默,静待他说。 “眼看千日即将到期,三日后便是千日之时了,你说我能怎么办?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我们?” 说到这儿,老龙王已是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 望着老龙王苍老的面容,听着他悲怆的声调,甄淮觉得做神仙也没什么好,都说他们神通广大,原来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也是和凡人一样的儿女情长!又难以割舍的亲情。 渐渐的老龙王止住悲声,望住甄淮,眼中放出光来,甄淮看到了,那是希望之光欣喜之光,也可以说是渴望之光。 甄淮被他看的心里直毛,渐渐也恐慌和惧怕起来。 看来我是有用了? 有什么用呢?甄淮发觉自己在战抖,还用说么?我目前除了这条命是对他们有用之外,我还有什么用?你看他目光灼灼的样子,热切而焦急的神情,一副恨不得立时就把女儿的病治好的迫切神态,似乎在等甄淮的回答,尽管此时他并未问甄淮愿意与否,也没告诉甄淮怎么样才能治好女儿的病。 但是那眼神那神色都在告诉甄淮,就是需要甄淮,就在等甄淮了,这病只有甄淮能治好。 终于忍不住,或者说受不了了,甄淮颤声问: “您就别看了,有什么需要直接说,您这么看下去,不死也被您下半死了,那俺还有什么用?” 说完他以为老龙王会给他答案呢,谁知道老龙王只顾激动了,浑然没注意甄淮说什么。 我勒个蛋,合着我白说了? 甄淮此时终于不抖了,嗯,骂人其实有时候是个好事,至少感觉自己很爽,很解气,那就相当的舒服。 “小龟龟,你是不是该叫醒老龙王了?” 既然敞开了,咱就索性闹大发些,反正也走不了跑不掉,最终是要咱的命,还是心肝脾肚肾咱也阻止不了,该摘的摘该拿的拿,随便喽,我就是直呼其本(性)名。 “你小子胆子不小?” 龟丞相绿豆眼一翻,瞪起了甄淮,看甄淮对着自己也是怪眼不断,随即“噗嗤”笑喷,扭头对老龙王躬身道。 “大王?” 故意加大了力量,这一嗓子是相当的沉闷,你想本来他的声音就沙哑还尖细,这憋足的劲的喊,会是什么动静? “哦,哦!” 老龙王被龟丞相这一声不是尖叫的尖叫惊醒,连声问。 “怎么了,怎么了?” ------------ 第十八章 相煎水云间 第十八章相煎水云间 “还怎么了?” 甄淮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语调轻颤。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小龙龙,不带这么玩人的,你在考量俺的承受力?” 虽然横下一条心,宰割任由人,但也不能不说点硬气的话吧,说就说让他们也难以承受的话,或者一时能给咱个痛快,也未可知? “哦,哦,小哥误会喽,都怪老朽一时情急,只顾小女的病情了,忘了小哥就在面前,失礼之至,还望见谅。” 老龙王收回灼灼目光,讪讪一笑,算是赔礼了。 “尚请小哥海涵,其实俺请小哥来,既不要小哥的心肝肚肺,也不要小哥的脑和肾,只用小哥胸前的那个吊坠即可,小哥还有什么疑问么?” 说完,直直看向甄淮,在等待他的回答。 我勒个蛋,这么简单?怎么不早说,看把俺吓的,险些尿裤裤。 长舒一口气,甄淮一脸的无辜和莫可奈何,嘟囔道。 “这不是小事一桩么,早说现在恐怕已经治好了小龙女的病了吧,只当拐弯抹角的耽搁这么久?” “这么说,小哥是愿意的了。” 不待甄淮说完,大殿里的人竟都齐声问。 “我,我。” 这么多人都是鼓足了劲的叫,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刚才你们都做什么呢,个个和哑巴一样,噢,现在都争着表现了? 我勒个蛋,我的耳朵聋了,你们知不知道? 甄淮双手伸进耳朵,掏扯着,愤愤的扫视一周,发现四周的人在自己逼视下竟都躲避着,心里升起一抹自豪。 而后把目光转向老龙王,也不说话了,点点头表示同意,反正我是摘不掉,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弄下来。[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 “那就请小哥随我来?!” 老龙王激动的连忙从云床上跳下来,对着甄淮就是一个请的姿势。 到了这个时候,甄淮还能说什么,去呗。 我还没见过小龙女呢,影视中都是和人一样的,那么这儿的是不是和影视中的一样呢,嗯,去看看。 甄淮快步向前,跟在了老龙王身后,进了后庭。 来到房里一看,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就是女孩子的闺房。 床上躺着骨瘦如柴的小龙女。 不就是一条大泥鳅么,脸是人脸,身子却是圆悠悠的一个****,也长着四只龙爪,鳞光片片,尾巴就是和鱼尾差不得的样子。 怪不得影视中“孙悟空”叫龙王为“老泥鳅”,是差不多。 是,俺承认,她的脸尽管也是瘦的皮包骨头,可是轮廓还是那么美,典型的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小嘴椒椒鼻,若是红润些饱满些,肯定是个美人。 “参见父亲。” 听到叫声,甄淮才注意到床前有个文弱青年,见他们进来,急忙向前请安,唔,他身旁就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年妇女,不用问,是龙婆了。 “好孩子,来见过这位小哥。” 老龙王微微颔首,对他道。 “小龙见过小哥。” 那条小龙在老龙王的指引下,一个见不来到之后面前,拱手道。 “客气。” 甄淮不习惯抱拳,见人家这样,不回应又不好看,只好现学现卖的抱着拳,朝前回礼,不过比起小龙来要生硬的多,也显得不自然。 “你们坐,俺先回房了。” 见状,小龙淡淡一笑,没在意似的对着老龙王道。 “嗯,你且去,待为父与这位小哥治好你妹的病,在一起祝贺就是。” 说完,又冲着坐在那儿一声不吭只是注视甄淮的龙婆道。 “今天情形如何?” “还是老样子,进些汤水,这位就是你请来为女儿治病的小哥?” “嗯,是的,唐医生走了?” “嗯,走了,他留下一个口诀,说是照此做,就行。” 老龙王闻言皱眉,却也不好再说什么,人都走了,再说什么有什么用,好在他留了一句口诀,看来是管用的了。 唐医生?该不会是武侠小说里的四川唐家的吧,那唐家是制毒专家,既然能制毒当也会解毒了。再转念一想,呵呵,我该不会是武侠看多了吧,这龙王请的医生应该不是凡人,或许这唐医生是天上的神仙? “是什么口诀呢?” “现在还不能说,因为小哥脖子里的吊坠还没拿下来呢。” 深深的看一眼静默无语的甄淮,龙婆有点焦急。 “哦,是了,既然小哥答应愿意帮忙,就请小哥拿下吊坠好么?!” 老龙王也是很焦急的口吻,很礼貌的对甄淮道。 “当然可以,俺既然答应了你们,自然愿意拿下吊坠.....” “那就有老小哥赶紧吧。” 老龙王和龙婆异口同声道,脸上都是欣慰之色。 “可是,俺拿不下来。” 甄淮瞧在眼里,心中也是很是焦急,此时只能双手一摊耸耸肩,做无可奈何状。 “怎么回事呢?” 还是异口同声的问,还是满脸的焦急,只不过此时多了份惊慌和忧虑。 “俺自从带上它,还真试过几次拿下来,可无论俺怎么弄,就是拿不下来,要不你们试试?!” 事到如今,只能让他们试试了,能拿下来固然好,拿不下来可就怪不得我了吧。 甄淮看着他们,一脸的真诚。 “哦?俺试试。” 老龙王将信将疑的走了过来,伸手拽住了甄淮脖子里的吊坠,拿在手中仔细的看着。 的确,那条链子是没有松紧的扣,不长不短的就挂在甄淮的胸前,没有松紧的扣?看来只能剪断了它? “这样做,小哥不反对吧。” “呵呵,你不妨一试。” 甄淮淡笑,知道老龙王是什么意思,遂大方的对他说。 老龙王眼中闪出感激,遂扭头对龙婆道。 “快拿那把断金剪。” 呵呵,断金剪?顾名思义,就是它的锋利能碎玉断金了?也许这次真能剪断呢。 甄淮暗思。 “嗯,知道了。” 龙婆闻言,急忙起身拉开了龙女梳妆台的抽屉,拿出了一把剪子。 不就是一把剪子么,还断金剪?甄淮看在眼里,没看出那把剪子有什么特别之处,遂微微撇嘴,却不言语。 老龙王接过剪子,自然也把甄淮不屑的眼神看在眼中,并不点破,手轻轻一抖,一把斧头掉落手中,他拿起剪子对着斧头就是一下子,“咔擦”一声,斧头应声断为两截,随后手一抖,将那两截斧头扔在地上,才对着甄淮微微一笑。 哦,他在示范,以此展示断金剪的厉害。 甄淮点头,表示信服,示意他,既然如此厉害,你可以来剪断俺脖子里吊坠的吊链了。 见甄淮并无异议,老龙王遂也不再客气,一步来到甄淮面前,伸出手捏住吊链,就将剪子夹住了吊链,微微用力一剪,却看到吊链毫无反应,竟是一点痕迹都没。 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不由的使出了全力,可是那吊链依然纹丝不动,老龙王见状,头上的汗就出来了,瞪圆了双眼,咧着嘴,咬着牙,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可惜,那吊链还是不见动静。 持续了足足有一柱香的时光,老龙王终于没了力气,脸色也由红转紫再到苍白,慨叹一声: “罢了,是天不佑吾儿么?!” 老泪纵横,扔剪在地,痛苦出声,龙婆也是满脸愁云,饮泣不已。 甄淮看的极是不忍,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们才好,随口道。 “那唐医生不是留了句口诀么,何不试试看。” “嗯?” 老龙王和龙婆同时抬头,看住甄淮,惊诧道。 “是啊,咱们怎么只顾悲伤,把此事忘了,多谢小哥提醒。” “快,快,唐医生留了什么口诀,你且试试?!” 老龙王连声催促着龙婆。 ------------ 第十九章 未知相思味 第十九章未知相思味 “你倒是说啊,唐医生留下了什么口诀?” 老龙王看到龙婆由于紧张,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不由的大急,愈加催促不迭。txt小说下载80txt.com “俺说啊,您就别那么催她了,她也是想说,可是人大多是不关心则已关心则乱,她自己的女儿,她能不急么。” 甄淮看到这个情形,知道龙婆是因为紧张所致,那老龙王又催的急,她就更加心慌意乱了,一时哪能说的出来,所以只能劝慰老龙王,稍安勿躁了。 “小哥说的是,俺也是急糊涂了,欲速则不达,算了,俺不再催她就是,既然有口诀,也就不差这一时半刻了,容她静静,总会想起来的。” 老龙王在甄淮的提醒下醒悟过来,朝着甄淮深深一躬,感激道。 “这是作甚,折煞俺了,这样不好吧,来到这儿这么久了,俺可是口渴的很,您是否可以给俺沏杯茶呢?” 甄淮笑吟吟道。 “呵呵,你看我还真是老糊涂了,倒是把这事给忘了,都怪俺一心都在小女身上,真就忽略了此事,真是失礼之至,还望小哥莫怪。” 老龙王陪着笑脸说。 “龙儿,赶快去我房间,把我珍藏的好茶拿出来给小哥沏上一杯,另外再备些水果点心,一起端来。” “那就叨扰了。” 甄淮也不再客气,微一点头,径自走到门后,坐在了一把椅子上。 “归去来兮?” 才待坐定,甄淮蓦然觉出眼前一花,脖子中的吊坠直朝躺在床上的龙女飞去。 原来是龙婆在不知不觉中念叨出了那句口诀,竟然是“归去来兮”? 我勒个蛋,甄淮瞪大了双眼看着吊坠忽悠悠的朝着龙女飞去,不由的心里又冒出了这句经典脏话,恨恨的看着它。 就见那吊坠飞到床跟前之后,又忽悠悠的往上升了点,距龙女也就有三尺左右吧,又平稳的往前飞了些,待恰恰正对龙女的樱桃小嘴之时,嗯,停住了?就看那吊坠的吊链慢悠悠的缩进了吊坠中,整个吊坠倏地绽开,就如一朵莲花般,分开六瓣的花叶,慢慢旋转起来。txt电子书下载Http://wWw.80txt.com/ 初时旋转的并不快,也不升不降的就停在那儿,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竟是越转越快,快的你看不到花瓣,看不到它的形状,且随着高速旋转,竟然熠熠发出光来。 唉,自己的东西不听自己指挥,别人的一句口诀倒把它指挥的团团转,你说这是什么事,烦了,不看了,喝茶。 刚才只顾惊诧了,龙子把茶和点心端来,给咱打招呼,咱都没顾得理,咱先不说失不失礼吧,还不都是这可恶的吊坠闹的,咱也知道救命要紧,可怎么你也得给我打声招呼,征得我---作为你的主人的同意吧,你倒好,人家一句口诀,哎,你就径自飞过去了,弄得我一点面也没有。 甄淮边喝茶边吃点心边琢磨,生起吊坠的气来。 这上好的龙井喝在口中,竟然也没觉出浓郁来,那云糕和酥果也没吃出香甜来,真是可惜了老龙王的一片诚心。 “小哥?” 老龙王驱步过来,对着甄淮道。 “嗯?” 甄淮不得不停下往嘴里搁点心的手,翻翻眼皮,撇一眼老龙王。 “小哥不要误会,你尽管吃,这点心么,有的是。只是......” 甄淮看老龙王欲言又止的样子,有点不爽。 “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是不是要撵俺走?这不是还没弄完么?你就要卸磨杀驴?” 不对,什么话,谁是驴? 甄淮恼怒起来,好,好的很,我自己骂起了自己,蠢到家了。 老龙王嘴唇一咧,赶紧伸手捂住了嘴,没好意思笑出来,看来这小哥生气了,气的骂谁都不知道了。 “我的意思是,那唐医生临走时告诉内人,这病要彻底治好,需要小哥在这儿戴上三天,也就是说那吊坠要留在这儿三天,不知小哥意下如何?!” 这是征询俺的意见?我不想留行么?那可恶的吊坠肯跟我走?罢,罢,罢,这儿有吃有喝,留就留吧。 老龙王看甄淮没吭声,知道甄淮一时没办法,算是勉强同意留下了。 “那咱们是不是到外面小憩一下?” 哦,是了。 甄淮这时候总算弄明白了老龙王的意思,原来是要我回避回避,你明说就是了,唉,也是,这儿毕竟是小龙女的闺房,这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治好,治好了会是什么情形,那小龙女是不是需要洗漱,咱在这儿是不合适,不合适那咱们出去就是。 “呵呵,你说的是,咱们出去呗。” 擦擦嘴边的油,甄淮懒洋洋的站起身,踱出了房间。 “大王,小姐的病怎么样了?” “父亲,妹妹的病治好了?” “小哥坐这儿歇歇吧。” 这刚出房间,那虾兵蟹将龙子龙孙就七嘴八舌的问开了,乱做一团。 那龟丞相倒是对甄淮热情有加,来到甄淮面前,笑嘻嘻的拉甄淮到殿外的厢房中坐定,端上茶水和糕点。 “这两天小哥就在这儿歇息,每日饭食自会有人送来,闲暇若是觉得闷,自可随处转转,这是出入的令牌,实是大王贴身带着的,所以你出去无论遇到谁,无论问不问你口令,你只需拿出这个令牌即可。” 说着,把一个令牌放在了桌子上。 就是一个金色的龙符。 “多谢丞相照顾,我有个事想问问您,那唐医生怎么知道我的吊坠能治你们小姐的病的呢?” 甄淮把令牌放在兜中,笑吟吟问。 “这,我还真不知道,要不,等大王来了,您问他?” 龟丞相绿豆眼一转,也是笑着说。 “那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可以么?” 见龟丞相不愿回答,甄淮也不好勉强,只能换个话题。 “没问题,只要俺能帮上的,您尽管吩咐。” 龟丞相回答的倒是挺爽快。 “您也知道,在我掉水的那天,我本来是约了女朋友的,那可是我第一次约她,谁知道闹出了这么一摊子事,到现在非但约不成了,还要在这儿耽搁好几天,这样不但女朋友会生气不理我,家里人也会因为找不到我,急疯了,俺想能不能麻烦丞相想办法通知他们一声,告诉他们俺没事呢。” “这,说起来是极易办到的,可是,小哥,您要知道,有些事还是不说的好,为什么呢,因为您能来这儿,那是有机缘的,若是我把您来这儿的情形告诉您的家人,您想他们会信么?还不把他们吓坏了?” 好狡猾的龟丞相,以退为进道。 甄淮仔细一想也是,虽然心中有些不悦,可也知道龟丞相说的是实情,这本来就是荒诞无稽的事,莫说菲儿不信,就是自己的父母也未必肯信,他们肯定会说这是我在编故事。 解释不通倒也无所谓,菲儿万一因此不理我,岂不是得不偿失,算了,待我出去了再说吧。 “既然如此,那丞相就忙您的吧,没必要在这儿陪着我。” 甄淮倒也通情达理,知道那龟丞相事务多,遂下了逐客令。 见龟丞相出去,甄淮一时困倦不已,遂起身来到床前上床歇息。 这一转眼,三日就过去了。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三天内甄淮像无头的苍蝇到处乱转,也没转出这个“院落”。 别看就这么一个大殿,两旁是厢房,后面就是内廷了,再后面是卫厨。 整个转过来不过几分钟,四周就是粼光闪闪的似水非水的东西笼罩着,让你看不清外面是什么,却也走不出去。 所以在甄淮眼中这就是一个院落,所以这三日中甄淮就围着这个院落转,转了多少遍他没数,可是肯定不少。 甄淮之所以转个不停,除了想出去看看之外,最大的想法就是看能不能游上去,去找菲儿。 菲儿! ------------ 第二十章 安排这美事 第二十章安排这美事 说实话,甄淮这几天还真没怎么想菲儿,不是不想是不敢想。(wwW.80txt.com 无弹窗广告) 三天了,我“失踪”三天了? 在这儿,在这个“院落”中,四周都是水濛濛的,怎么分辨白天黑夜?嘿嘿,俺说三天,还就的确是三天,为什么呢? 自然是老龙王全家都来我这儿,“告诉”我的。 “小哥,小哥在么?” 老的小的“男的女的”(他们应该说公的母的,似乎不雅吧)一起奔进甄淮的房间,乱哄哄的嘈做一团。 尤其那老龙王步履竟然不比自己的儿子慢,龙婆也是跑的如飞一般,嗳,看来还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不用问,小龙女的病是好了。 甄淮站起身来,面对那么多的问好、夸誉,他只能笑吟吟的点着头或者摇摇头,表示赞同或者谦虚,客套着,嘴里发出“唔唔”之声,眼睛却在四处瞅着。 看看笑容满面的老龙王,再看看一脸感激的龙婆,又瞅瞅憨态可掬也是满目倾服的龟丞相,撇撇容光焕发的龙子门,甄淮有点不耐烦了。 “各位,我说各位,感谢的话咱就别说了,好不好。” 甄淮语气明显的冷淡许多,对着众人道。 “如今你们小姐的病也好了,也没俺什么事了,那么如今是不是该‘放’俺回去了?另外,俺的吊坠呢?” “哦?” 老龙王闻言,恍然道。 “呵呵,抱歉啊,俺们只顾高兴了,却忘了小哥的事,实在对不住,是该送小哥回去了,只是,小哥,你怎么也得容我们表示点谢意吧。” 说完,微笑着征询的望着甄淮。 “我看这些客套咱们就免了吧,您也知道,俺还有急事要办的,现在俺只希望您把吊坠归还,‘放’俺回家?可好?” 甄淮故意把放说的特别响特别重,就是希望他们知道什么山珍海味什么奇珍异宝,别说你们没有,就是有俺也不稀罕,俺只稀罕,唉,俺能说俺的菲么?! “好,怎么不好,只是,小哥。qiushu.cc [天火大道小说]” 甄淮看老龙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再看看围在自己身边的龙婆龙子,以及龟丞相和那些虾兵蟹将,个个面现难以名状的表情,都看向老龙王和龙婆,不敢说话,也纷纷躲避着甄淮的目光。 “怎么了?” 甄淮环视一周,见他们都是如此模样,一股无名火起。 “嘿嘿,俺知道了,你们是不是不想把吊坠归还了,是吧,好,很好!” 冷笑罢,甄淮轻蔑的再次扫视一圈,恨恨道。 “既然如此,咱就不要了,那‘放’我回去应该可以吧。” 老龙王见甄淮如此说,更加不好说什么了,只能面现难色的看看龙婆,最会把目光停在了龟丞相身上,求助也似命令也似。 “呵呵,小哥错会了俺们的意思了,那吊坠不是俺们不肯归还小哥,只是,唉。” 龟丞相脸上现出难为情,说到这儿竟然扭捏起来,似乎在琢磨着怎么往下说,也在征询似的看着龙婆,这还需要她做主? 甄淮冷冷的瞟一眼对着龟丞相点点头的龙婆,最后看向不自然一笑的龟丞相,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说。 “是这么回事,小哥,还记得你的吊坠当初是悬在半空给小姐治病的吧”,见甄淮点头,他接着说:“那唐医生告诉俺们需要三天治好小姐的病,小哥也是知道的,所以俺们就留小哥在这儿呆三天,今天该是小姐病好的日子,您也该知道?” 怎么那么多废话,直接说结果。 虽然肚子里满满的火,但此时又不是发火的时候,也只能用眼睛淡淡的瞟着龟丞相,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这几天之所以怠慢小哥,是大家在小姐病没好之前实在没心情,还望小哥别怪,所以等到今天早上,大家一早就去了内廷,在门口等候消息,我们只听的龙王和夫人都是惊喜的哭了起来,连呼感谢上苍,就知道小姐的病好了,但又不好进去相视。” 边说边看甄淮,见甄淮脸色有所好转,就接着说。 “等了好一会,才见龙王在儿子的搀扶下出来,我们纷纷上前祝贺,才知道小姐的病好是好了,醒也醒了,也能起身下地,整个人也很有精神,但是,小哥的吊坠,唉!” 说到这儿不说了,龟丞相深深的望着甄淮,小绿豆眼眨也不眨,深邃而炽热。 甄淮被他看的不自然起来,但由于他没说出吊坠的下落来,心中依然是一肚子的火,遂也没好气的回道。 “吊坠怎么了,难不成自己飞了,还是因此坏了,假如是那样,俺也无话可说,你们放俺走就是了。” “呵呵,小哥又错会意了,若是飞了抑或坏了都好办,俺们安排盛宴款待小哥,感激小哥治好了小姐的病,可惜的是,那吊坠既没飞也没坏,现如今,那吊坠就在......” 说到这儿又停住了,却不好意再看甄淮,把脸扭向一边,低声道。 咦,人都哪去了? 甄淮此时才注意到,刚才乱哄哄的人群都散去了,房内只有老龙王、龙婆和龟丞相和他四个人了。 “那吊坠才是就含在小姐口中。” 说完这句话,龟丞相小心的看了一眼老龙王,似在问他,我这么说可以么。 “就是这样,小哥想必会说,含在口中还不好办啊,吐出来就是了。” 老龙王对龟丞相点点头,表示许可,那龟丞相又接着往下说。 “问题就是,那吊坠既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而且,更为奇异的是,那吊坠竟然似一块黏胶一样,恰恰粘住了小姐的双唇,远远看去就好像小姐含着舌尖一般,你说愁不愁人。” 甄淮听到这儿,心下恍然,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呢,唐医生没在么?” 一时不明就里,甄淮问道。 “唉,说起那唐医生来,也不是个地道人啊。他临走之际,不是留给夫人一句口诀么,其实啊,夫人所记只是上半句,后半句也是看到小姐这个模样,才猛然想起的。” “哦,那是什么?” 甄淮一时好奇,跟了句。 “甄淮吻去。” 龟丞相声音极低,但甄淮还是听进了耳里。 这? 甄淮听后,顿时惊呆。 这也忒不靠谱了吧,那唐医生不但知道我有个吊坠,还知道那吊坠能把小龙女的病治好不说,最后竟化为唇形黏住小龙女的嘴,还非要我去亲? 我怎么觉得那么像小说啊,蛮精彩的,还好,没要小龙女做我的老婆,或者非要俺俩有个夫妻之实,就算俺的造化了。 甄淮木愣愣的站在那儿,低下头去,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当然他也不敢看老龙王和龙婆,甚至龟丞相,其实不用看他也知道,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既尴尬又愤懑,还有无可奈何的迷茫。 你说这叫什么事? 此时房内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是既尴尬又尴尬,谁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没奈何,龟丞相只好干咳一声,打破僵局。 “事到如今,也只好请小哥前去一试了。” 听龟丞相这么说,甄淮微微抬头看去,发现此时房内只有他和龟丞相了,原来老龙王也觉出了尴尬,拉着龙婆走了。 也是,这种场合,你叫他们如何待在这儿,这求人治病,还求人去“亲”自己的女儿,换谁谁能张开这个口? 也只有龟丞相合适。 ------------ 第二十一章 巴掌脆生响 第二十一章巴掌脆生响 “丞相,你该不是忽悠我吧,世间会有这样的事?” 甄淮自觉放松了许多,笑对龟丞相说。在线阅读天火大道Http://wWw.qiushu.cc/ “小哥,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世间没这等好事,你怎么摊上的?” 龟丞相“嘿嘿”一笑:“其实俺们事后也都分析了,这极可能是那唐医生搞的鬼,故意这样做的,怎么那么巧,小姐的病就非你的吊坠不能治?治好了还非得你去把它吻回来?” 说到这儿龟丞相不说了,一脸怪笑的看着甄淮。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安排的,或者说设计的,按说俺还是受害者呢,你以为俺愿意亲你们小姐?” 甄淮还真是一副得了便宜就卖乖的嘴脸,嬉皮笑脸的说。 “好了,好了,无论怎样,还真得小哥你去一趟,把你那金贵的吊坠亲回来去吧,你不知道龙王是什么心情啊,真是气恨交加,若不是为了治好小姐的病,嘿嘿,就凭你亲一口他就会杀了你,信吧。” 龟丞相无奈的摇着头,对着甄淮道,语气软中带硬,似乎还有一点苦涩在里面。 “算了,俺就随丞相走趟,去看看,好么!” 见甄淮算是答应了,龟丞相也不再言语,扭身晃悠着走在了前面。 来到内廷,甄淮见小龙女兀自在床上躺着,整个人捂的严严实实,整张脸也是遮在一块深色的纱布中,只在双唇处留了个洞,那吊坠还真就在她双唇间粘着,远看就似含着舌尖一般。 呵呵,甄淮心中暗笑,这是什么事啊。 扭头看看龟丞相,龟丞相见甄淮看他,知道是要他出去的意思,遂看一眼躺着床上的小龙女,再看一眼甄淮,眼中闪出一抹警惕,却也不好说什么,也知道自己不能留在这儿,遂识趣的转身怏怏而去。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来到床前,甄淮看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龙女,心中未免生出意思遗憾来,刚来看到的她是圆圆的肉身,其实就和鱼差不多,脸么虽然瘦倒还是一张女孩子的脸,现在倒好什么也看不到了,病治好了不假,身子是不是也变回了人样啊,还有那尾巴? 再看她的脸,罩在一块纱布中,竟然连个轮廓都看不到了,老龙王啊,你可是用心良苦啊。 算了,咱就好人做到底吧,亲呗。 话是这么说,甄淮心里还是有点忐忑,此时房间里静静的,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这感觉就和做贼似的,不怎么舒服啊。 这怎么亲啊?我是站在床前,还是上了床去? 算了,就站在床前吧,思量了那么一会,甄淮决定了,赶紧的,亲完把吊坠吻回来,走,咱闪人。 嗯?等等,我怎么忘了?我似乎不该要这吊坠了,它带给我这么多麻烦事啊,这一段时间我被它折腾的还少么,再说这些个事我给谁说去,说了谁信? 这么一想,嘿嘿,甄淮还真有点动心,我何不趁没人赶紧的溜之大吉?嗯,就这么办。 一个转身,甄淮就来到了门口,站住,回头看一眼躺在床上的小龙女,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该不会是老龙王为了避免尴尬或者怕小龙女害羞,在她身上做了手脚?算了,不管了,走。 一只脚就跨出了房门,不对,等等,甄淮发觉门外也是安静的很,似乎觉出了不对劲,立时停住了脚步。 我能走出去? 这三天中,我不是没转遍这个地方,四周都是水幕,根本就出不去啊,老龙王还大方的给我个令牌,有个鸟用。 这么一想,甄淮泄气了,打消了偷偷溜走的念头,行不通啊。 转身来到床前,咱还是先亲亲看吧。 右手轻轻按住胸脯,左手背在身后,弓腰下去,甄淮努着嘴亲向小龙女...... “啪......啪” 两声脆响响起,我勒个蛋去,我还没亲到呢,谁打的我? 甄淮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眼冒金星,身子都险些站不稳,晃了好几晃才站稳。 瞪大了双眼四处瞅,是谁? “你好大胆,竟然敢偷亲本小姐?你是谁?” 谁?那不是小龙女么,杏眼圆睁的站在床上,双手掐腰,满脸的怒气,瞪视着捂着脸不停抚摸的甄淮。 “我,我......” 虽然挨了打,虽然满肚子火,甄淮一时还只能“我.....我”的说不出话来,我怎么说,我说什么?告诉她是你父母要我来亲你的,是给你治病的?她信么? 这两个巴掌算是白挨了,白挨了还得给人家陪不是,你说我倒的什么霉? 甄淮讪讪一笑,嗫嚅道。 “俺怎么敢亲小姐,是俺想看看小姐的病好些了没,俺可是医生啊。” 这临时说个谎,倒是说的通,医生为病人诊治可不得看面色?这也算俺灵机一动吧,聪明不? “哦,是这么回事,那你也不能离俺这么近,知道么,可是你是谁,俺父母呢?” “来了,俺的心肝宝贝,你可好了。” 话音未落,呼啦啦进来一群人,纷纷向前围住了小龙女,倒把挨了巴掌的甄淮晾在了一旁。 见此情景,甄淮更不好意思发作了,遂默默退在一旁,默默的揉着自己依然有点热的脸,默默的看着老泪纵横的老龙王和龙婆,欢天喜地的龙子和那些虾兵蟹将门,都在对着小龙女述说着各自的思念和关切。 唉,甄淮深深一叹,低头看看胸前,这该死的吊坠竟然回来了,就贴在胸脯,还温温的呢。 嗯?颜色又变了? 有点泛金?淡淡的黄。 甄淮生气的伸手一点,唔?吊坠竟然自动弹了弹,飞到甄淮唇边落了回去。 这是什么意思? 再按,再弹,再弹,再按。 “行了,你弹够了么,再弹我还是回小龙女嘴里,还是要你去挨巴掌。” 一个声音响在甄淮耳边,吓了甄淮一跳,赶紧住了手,四处瞅瞅,都在围着小龙女呢,哪有人注意自己。 原来是吊坠自己发出的声音? “嗯,小主,你别看了,是俺。” 绵柔柔的,不就是程馨的声音! 好家伙,现在这些家伙们能说话了? 甄淮不由声苦笑,这就是挨了两巴掌得到的奖赏?要是他们都能出来的话,那我是不是就该挨脚踢或者暴打呢?也就是说,受到的委屈越大,得到的回报就越好、越高?那我宁可不要! “好了,你知足吧,还不走,怎么还想见见小龙女,想老龙王招你做女婿?” 不用说,这是那老道的粗嗓门。 要我走,我能走的了? “嗯,小主,你走就是。” 小和尚也出来说话了,那肯定能走了,好,走就走,你们以为我真留恋这儿? 甄淮扭头看看,见老龙王他们依旧沉浸在喜悦中,和刚刚病好的小龙女说着话呢,根本没人注意自己。 虽然知道此时正是走的好时机,但心里还是不免有些落寞和悲恋,看来他们真忽略了我这个治病救人的“医生”啊,很不应该的,不是么? 唉,既然如此,咱就走吧。 “小主是不是在怪他们没理你?没好好感谢你呢?” 这语调竟然是那怪物,武玉愤愤的道。 “要不,小主,你先走,待你走了,俺给他们放把火?” 算了,甄淮默默道,你们把我送回去就行了,毕竟他们刚刚见到三年才好的女儿,情绪都在激动中,遗忘俺也算正常的。 “既然小主理解他们,那么俺绕过他们一次就是,咱走吧。” ------------ 第二十二章 “裸睡”马路边 第二十二章“裸睡”马路边 莫说已无留恋,就是有所留恋,无人挽留,我留个什么劲呢,走,说走咱就走。[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怎么走?” 话音一落,甄淮就觉得胳膊朝左腿朝西身子旋转起来,哎,我说你们拧麻花呢,还走不走? “抱,抱歉,小主,俺们谁也看不见说,都想使劲,可劲就使不到一处了,所以,您担待点。” 这是我担待不担待的么? 甄淮哭笑不得,万一你们朝着几个方向跑,我勒个蛋,还不把我车裂了? 算了,都听我的好么? 来,你们一个抱腿一个护腰一个架住俺的胳膊,我喊一二三,你们一起使劲往上冲? “嗯,好嘞,就听小主的,预备......起。” 这倒好,不用甄淮喊一二三了,他们喊起了号子。 甄淮就觉得好似腾云驾雾一般的,整个人忽悠悠的朝上冲去,不一会,就看到前面有淡淡的光,已经接近水面了? “小主,你闭上眼啊,我们要做最后的冲刺了。” 甄淮闻言,心中狐疑:闭眼,用得着闭眼呀,这马上就出去了? “小主,您还必须得闭眼,这水面被那龟丞相结了界,需要俺们硬闯的,你不闭眼,万一划着了,可别怪俺们?” 哦?是这么回事?唉,只要别忽悠我,闭眼就闭眼。 甄淮不得不乖乖的闭上眼,那就闯吧。 甄淮顿觉整个身子瞬间一滞,似有往下坠的感觉,随即又整个人如被投掷般的急速上升,嗯,这就要闯结界了? 上升的身子微微一顿,甄淮觉出眼前的光越来越亮了,嗯,到水面了? 终于可以出去了,甄淮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摇头晃脑的似乎想要唱歌,这感觉真好。 “呼.....喇” 甄淮觉出自己的头似乎触到了什么,软软的黏黏的,似乎是一层丝网?上升的力受到阻碍,整个人微微一顿停住,怎么回事? 随着那声“呼.....喇”轻轻响过,甄淮就觉得自己像离弦的箭,极速窜了出去,喂,喂,你们悠着点,把俺抱好啊。[八零电子书wWw.80txt.com] 我勒个蛋去,怎么没动静了,人呢,都去哪儿了? 这接连几声的叫喊,就是听不到有人回应,甄淮慌了神,不带这么耍人的吧。 “我可是你们的小主啊,你们这是救我还是想谋杀啊?!” 甄淮在心里歇斯底里的叫,本来想睁开眼看看的,可现在这么一弄,他是吓的不敢睁眼了,谁知道外面什么情况,我离地面有多高,我现在在哪儿? 一颗心“扑通.....扑通”的急速跳着,整个身子飘忽着,甄淮紧闭双眼,心里连连默念“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只有任由自己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飘荡了。 “扑通”一声,甄淮感到自己终于落下来了,听那动静怎么又像是水面,本来就吓得嘴唇哆嗦脸色苍白的甄淮,此时愈加面如死灰,我真他的衰?在半空中转悠半天又掉进那个池塘了? 怎么不往下去了?怎么停住了? 甄淮颤巍巍的睁开眼,侧侧头,四处瞅瞅。 哟,不是池塘。 竟然在马路边上。 我说落下之时我怎么感觉没有水花溅起,整个身子微微反弹了一下,看来这些家伙们办事还是有分寸的,没把俺直接往下摔或者掼,若是那样,俺就真的死翘翘了。 唉,甄淮舒出一口气,尽量的往外摊着四肢,俺得歇歇放松放松,吓坏了,也累坏了,这整个人在半空中绷的太紧,神经也太紧张,这样挨着地面了,心里踏实多了,且好好歇息会再说。 甄淮此时也顾不得现在是什么时候,周围有没有人,身下是什么东西了,自己身上穿没穿衣服?顾不得了,俺实在是憋坏了,怕极了,这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放松放松,就让俺眯一会吧。 尽力的把四肢摊开,甄淮闭着眼美美的睡去。 “哎,醒醒。” 迷迷糊糊中甄淮觉得有人在叫自己,身上也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捻悠着,懒洋洋的睁开眼,哟,怎么回事。 他一个激灵坐起来,边揉眼边低声道。 “怎么了,警察同志?”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这儿是睡觉的地儿?就算是睡觉的地儿,你这样子成何体统?羞也不羞,这么大的人?” 我睡觉怎么了,影响市容了?甄淮有点不解,怔怔的看着警察,似乎在问。 “你先看看自己,要是盲流吧,脏不拉西的我们倒也不好怎么他,可,你看看你,挺俊俏的一个小伙子啊,怎么也光身拉嚓的躺在马路边上了呢?好意思?!” 什么? 甄淮听警察这么说,才低头看看自己,哟嗬,可不是么,我怎么只穿了一个三角裤头?我的衣服呢?好家伙,你们做的好事啊,故意的是吧?你们这是救我还是故意整我? 甄淮看到好多人在向这儿聚拢,纷纷来瞧热闹呢,心中莫名的慌乱起来,一时无措,羞涩不已,没奈何,急中生智,急忙站起身来,朝警察鞠个躬道:“对不起了,警察同志,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办法了,要不您看这样好么?” 说完感激的望向警察,那警察也不吱声,也是望着甄淮,示意你继续说。 “您看我这身装束也的确不雅观,趁着现在看热闹的人没来到,您把我‘押’上车,带我去派出所吧,路上我在给您解释是怎么回事好么?” 见甄淮如此说,两位警察对望一眼,相互点点头,都认为目前这也不失为一种解决事情的办法,遂都微微一退,让出一条道,示意甄淮可以上车了。 甄淮见他们同意了,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打开车门上了车,坐进最后排低下头等民警上车。 没多久,民警上了车,发动起来,奔向派出所。 “小伙子,说吧,怎么回事?你不会告诉我你是被打劫了吧。” 年纪稍长的民警带着调侃的味道,扭头瞟了一眼甄淮,含笑问。 “没有,俺没有被打劫,是这么回事。” 甄淮讪讪一笑,赶紧解释。 “几天前俺不是去公园了么,在池塘水边不知怎么回事就掉下去了,这一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嗯,待俺醒来才发觉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躺在了马路边,嘿嘿,刚才的确也是困乏之极,一动不想动,所以也没看自己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就合上眼睡了,要不是您们叫我我还一直睡着呢,实在不好意思。” 他只能这么解释,在水中遇到老龙王那些事是不能说的,说了也没人信,说了无益。 “哦?你就是三天前落水的失足者?” “嘎”的一声,汽车停住,两位民警同时回头盯住了甄淮,流露出惊喜和意外。 他俩不是当事民警,可是新闻和通报确是都看了,说三天前有个人失足落水,经过众人努力甚至最后请了潜水员来,也是遍寻无果,到现在还是个悬案呢?没想到竟叫咱妈遇到了,嘿嘿,很好啊。 “所长吗,俺是五号巡逻小组,俺现在在和平路路口呢,给您汇报个情况啊。” 那年长的民警抑制不住激动,连声道。 “三天前不是有个落水的人么,不是经过很多努力都没找到么,今天早上俺们接到报案说在和平路口有个只穿了个三角裤头的年轻人躺在那儿,很是不雅,要俺们去处理,没想到啊,所长,这个小青年就是三天前失足落水的人。” “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边传来难以置信的语气,有些质疑的问。 “的确是的,所长,是他自己说的。” “那好吧,赶紧的,把他带所里来,我向上级汇报,看上级怎么处理吧。” “好嘞。” 放下无线电,那年长的民警瞄一眼手扶方向盘,正眯眯笑看甄淮的民警,轻叱道。 “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开车,所长正等着咱们呢。” “呵呵,是,是了,哥,这就走。” 话音未落,脚一踩油门,汽车急速驶出。 ------------ 第二十三章 采哪门的访 第二十三章采哪门的访 汽车在城里穿街过巷,七拐八拐的就来到城关派出所。热门小说网WWW.QiuShu.Cc 远远望去,门口早有一群人等在那儿了。 隔着玻璃,甄淮看着那群个个表情兴奋的人,心里还真是如揣了兔子般,“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嘿嘿,看样子今天肯定会有市电视台的人来,你想啊,我落水三天了,这三天中虽然他们想尽了各种办法,可就是找不到我。 无论是失望也罢,放弃了也罢,反正我是渺无音讯的“生不见人,死没见尸”,对他们而言就是没成功,但是能说失败么?不能,因为毕竟没见到我的“尸体”,也没任何关于我消失的消息,那么就是说还是有希望的,或许在哪一天我会突然出现,那,就不能说失败。 呵呵,我此时能够出现在他们面前,不就是很好的说明了这个原因么。 可是,这是不是也代表我要“出名”? 这记者一采访,新闻一播放,我不想出名也不成啊。 “嘎”的一声,汽车停住,随着一个惯性,把正在胡思乱想的甄淮身子一个前倾随即向后猛然甩在在座位靠背上,头“嘭”的一声撞在椅背,不由的“唉哟”一声叫了出来。 “小伙子,想什么呢?是不是看到有电视台的人来了,心想要‘出名’?” 不亏是警察啊,我在想什么他都能猜出来,甄淮望着笑吟吟看着自己的那个年长的民警,露出佩服的神色。 “好了,到了,下车吧。” 打开车门,招呼着甄淮。 “等等啊,俺这个模样怎么见人啊,民警同志。” 刚要迈步下车,甄淮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仅有一个三角裤头啊,不由的惶声道。 “呵呵,我倒把这事忘了,好吧,你在车上一等。” 说完,冲着开车的民警一摆手,就都下车了。txt全集下载wWw.80txt.COM 甄淮隔着玻璃看到年长的民警走到一位稍稍败顶的矮胖民警跟前,和那人伸出的手握在了一起,说着什么呢,估计那就是他们所说的所长了。 所长身边站在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人,一副养尊处优的神态,不用说,是比所长大的领导了。他们身后有几个手握话筒的和拿着支架的人,旁边就站着一位女士,或许就是主持人?他们是电视台的了? “小伙子,来,先穿上吧。” 呵呵,甄淮一看,待遇不错啊,竟然是一身保安服。 “谢谢啊。” 甄淮接过衣服,赶紧的穿上,下车。 咱毕竟是个百姓啊,怎么能让领导们等着。 甄淮边走边这么想,转眼就来到了人群前,一时不知道该先和谁说话,只能站在那儿,瞅向年长的民警。 “这是咱市局的王局长,这是俺们所的陈所长。” 年长民警一一介绍,甄淮忙连连点头,向前紧走两步,紧紧握住了领导伸出的手。 “领导好,俺是甄淮。” “呵呵,你叫甄淮?嗯,小伙子挺帅啊。” 王局长笑容可掬的对着陈所长道。 “是啊,是啊,小伙子是挺精神的,穿上这身衣服 ,还真是那么回事呢。” 陈所长也是满面笑容,附和着局长的话,却没一个人目光真正在甄淮身上停留,只是淡淡一瞄,就相互说起了话。 甄淮脸上一热,心里不由暗暗来气,弄了半天,他们也是为了来这儿出镜的啊。 这不,说话的空,闪光灯“咔擦”“咔擦”连闪不已,很明显,刚才的情形全部会再电视台播出,那局长和所长自然也会露出尊容。 “这位同志你好,你是叫甄淮?” 那位女士不失时机的来到甄淮跟前,打着招呼。 “嗯,是的。” “我能问一下你是怎么掉水里的么,掉水里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以至于潜水员遍寻一遍都没找到你呢,你能跟我们大家说说吗?” 那主持人一口就点中了关键所在,勾起了大家的兴趣,不由的都纷纷道“是啊,你告诉我们大家,究竟怎么回事呢?”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甄淮身上,没人再对着局长和所长点头哈腰,甄淮看到局长和所长眼里都露出一点不快,却也没表露出来,即使有所表露,在场的众人只顾看着甄淮了,也没人注意他们的表情啊。 唉,毕竟是领导啊,不喜欢被忽视。 甄淮心底微微叹息,却也在众人的注视下,扭捏起来。 长这么大,头一次对着镜头当着那么多的人说话,不扭捏不害羞不紧张那是假,所以甄淮一时张了几张嘴,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能求助的看向那位年长的民警。 “呵呵,小伙子大概是第一次面对镜头吧,难免紧张,我看这样吧,我来简单的说一下,刚才在路上小伙子已经把大致的情况告诉我了,大家看怎么样?” 他倒是挺自然的,看来以前也没少上电视吧。 众人见此情景,也知道要甄淮说,恐怕他也真一时描述不请,反正他都告诉民警了,就要那位民警说就是,谁说不一样啊。 主持人也就把镜头对准了那位民警。 不过一颗烟的空,局长和所长上前说了几句话,主持人收镜,表示采访结束,人群各自散去。 “小伙子,看来我得把你送回家喽。” “不用,怎么能麻烦您呢。” “不麻烦也不行啊,你还穿着俺们的制服呢。” 那民警乐呵呵的道。 “哦,是,俺怎么忘了呢,那看来只好给您添麻烦了。” 甄淮一脸歉意。 “好了,就别客气了。” 说完,民警走在了前面,上了车,甄淮跟在后面,也上了车,还是刚才那位开车的民警,见他们都上了车,发动车子后,一溜烟的朝着甄淮家开去。 “小伙子,看来那主持人似乎对这次采访不是太满意啊,你说的也太笼统了,细节太少。” 看样子他倒懂的不少,对采访也不陌生。 “呵呵,本来就是这样啊,我也不能编啊。” 甄淮低声道。 “呵呵,不管了,反正采访也结束了,你也上回镜,这本来也不是多么轰动的事,过去就过去呗。” 那民警自话自说,也似说给甄淮听。 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俺也没想因此成为名人,因而改变自己的生活,不过,不知道菲儿会不会看到,她看到了会怎么想,能不能因此原谅我的爽约,这才是我关心的。 甄淮心道,遂也不再说话。 不多会到了家,甄淮热情邀请他们进家坐坐,他们也不同意,说还有好多事要忙,遂上车走了。 来到门前,甄淮看到家里竟然锁着门呢。 看来老妈又出去了,老爸打工去了,他们不知道落水的是我,平时也少看电视,更别提新闻了。 甄淮心里酸酸的,也犯起愁来,我以为几步路来到家门口了,接着就进家了,穿个三角裤,也没人注意,这倒好,进不去了。 没奈何,甄淮猫着身子在门前转悠起来,看看能不能翻墙过去。 还好,在不远处邻居家门,甄淮看到有个破旧的梯子扔在了门口,虽然矮些,勉强能爬到墙沿,剩下来就是自己努力攀爬了。 手够着墙沿,使劲扑腾几下,好歹上了墙,再咬咬牙,扑通跳下去,一个前扑,甄淮趴在了地上。 慢慢站起来,甄淮也懒得拂去身上的尘土了,直接进了洗漱间,冲个澡吧。 来到院子里,甄淮漫无目的的转了两圈,不自觉的来到自己房间的窗户前,隔着玻璃往里看。 咦,那床上叠的整整齐齐的不是我的衣服么?还有手机,也在衣服上面搁着呢。 怎么回事,这是? ------------ 第二十四章 相约在古典 第二十四章相约在古典 甄淮往前一步,把脸贴在了窗户上,仔细看去。(WWW.mianhuatang.CC 好看的小说 就在这时一张纸条“嗖”的从手机下钻了出来,飘向甄淮脸前: 感谢小哥对小女的救命之恩,万分歉疚没来得及感谢,小哥已不辞而别,实是老朽疏忽以及怠慢所致,故而在此致以抱歉,大恩容当后报。 这聊聊数语就把我打发了?嘿嘿,好一个龙王。 甄淮笑笑,撇了撇嘴,随你呗。 眼看着纸条化作淡淡烟雾飘散,甄淮心里一阵烦躁,我怎么进屋去? 去厨房看看,是不是老妈把钥匙放在了里面? 进了厨房,甄淮翻腾一遍,还真在冰箱冷藏箱里找到了钥匙,还有一张纸条: 你现在回家了吧,告诉你一件事,老妈我报团出去旅游了,一个礼拜,你爸爸就交给你了?老妈知道,你嫌我啰嗦只知道抱怨你,可是,你也别让我那么烦心好不好?你看别人家,和你差不多大的都结婚生子,你呢?另外,你落水的事,我和你爸知道后都吓死了,你知道吗?以后千万小心啊,你爸最近老是挂念你,唉,不说了,照顾好你爸。 甄淮看后,苦苦一笑,你们挂念我?唉。 怏怏的开门进屋,来到卧室,拿起手机发个短信吧。 菲儿,抱歉,说好的给你送钱去,由于有事耽搁了,有时间么? 生气不生气,那不是我能做主的事,还有一天,就是后天了,俺的年休到期,必须上班了,这两天但愿能见到菲儿,现在我才发觉我是那么想她,似乎有许多话想和她说。 “嘟”的一声,甄淮打开手机:嗯,知道了,没事吧,喝了那么多水,是该清清口了,傍晚吧,我请你,古典咖啡。 是菲儿,甄淮大喜若狂,把手机往床上一扔,太好了。 一个鱼跃,甄淮躺在了床上,我得歇会,养养神。 躺在了床上,甄淮才觉出浑身酸软无力,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当然刚刚看到菲儿的回信,很高兴甚至有点兴奋不假,可是这几天的折腾也使得甄淮是相当的疲惫和精神高度紧张,这终于放松了,才知道人的抗压力原也没那么大,阵阵困意袭来,甄淮到有点担忧,唯恐真的睡着了,再错过和菲儿见面的机会,所以赶紧定好铃,还故意提前了一个小时,就怕耽搁了。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嗯,终于可以睡会了,甄淮随手把手机扔在身侧,舒适的闭上了眼。 “咦,哥?你也在这儿?呵呵,这位美女是谁啊?” 菜墩带着黑妮也来古典了? 甄淮抬头看向黑妮,有些意外和惊讶,黑妮羞涩的把头扭向一边,眼角似乎隐隐有泪,心中一动,甄淮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掩饰似的瞪一眼菜墩。 “怎么,我不能来?” “什么话啊,哥,帅哥配美女,这么漂亮的女孩只有哥配的上啊......” “好了,好了,赶紧闭上你的嘴,在这儿要注意点形象,啊。” 甄淮知道再往下说,他就把不住门了。 喝住他,甄淮扭头看看菲儿,只见她一点也不在意,笑吟吟的看着他们斗嘴,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才放下心来。 “那,哥,俺们去了。” 甄淮点点头,笑着说:“走的时候别忘了把俺们这边的帐也结了啊。”“哥,俺还真愿意呢,可是你真要俺结账?嘿嘿,你就不怕美女笑话?再说,这也不是哥的风格啊。”菜墩嬉皮笑脸道。 “好了,好了,赶紧去吧。” 甄淮看着菜墩带黑妮去了另一个包间,黑妮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至始至终没再回头看一眼甄淮。 虽然感觉心里不是滋味,也有些歉疚,可是当着菲儿的面,他怎能表露出来呢。 “这儿的咖啡好喝么?” 甄淮扭头看向菲儿,轻声问。 “嗯,挺好的,正宗的蓝山吧?” “嘿嘿,我不懂,真的。” 甄淮实话实说,虽然不懂,但是甄淮还真喜欢上了这种味道。 “呵呵,是不错啊,环境优雅音乐迷人,更有这清纯如水的姑娘陪着,好惬意啊。” 一声轻轻的冷笑过后,甄淮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转脸一看,是他? “你?” 一看之下,甄淮的脸色立即变了,惊惧不已。 “是啊,我,你没忘?” 悄悄看一眼菲儿,甄淮见她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哦,这次他的确是个“人”的样子,笑嘻嘻的很知识的一个中年男人,很优雅的打着招呼,走过来坐在了甄淮身边,似乎没有一点恶意。 上次被他戏弄之后距今时间也不短了,一直未再见他露面,还以为不会再遇到他呢,谁知道我这刚喝菲儿见了面,他就出来了,看来是故意的吧。 “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菲儿看到甄淮脸色很差,关心的问。 甄淮不自然的看一眼坐在身边的他,故作镇定道:“没事,可能这儿空调太凉了,有点不习惯吧。” “我看也是,要不,你看他怎么会飘起来呢。” 他笑道,一只手就那么轻轻一举,甄淮整个人就真的飘了起来,直朝着窗外飘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 菲儿惊呼,恐惧的看着飘荡的甄淮,身子有点抖。 “姑娘莫怕,这是他在练习飞翔呢。” 他“嘿嘿”笑着,悠闲的看着“飞”想窗外的甄淮, “你,很好,很好,你。” 甄淮不由自主的浑身抖了起来,望着一脸戏谑的他,怨毒的道。 “我很好?自然很好。” 说完,他的手一抬一落,甄淮就随着他的手势升高降落,然后他的手很优雅的一甩,甄淮猛然就朝着地面坠落,甄淮不由的惊叫出声“你好歹毒!”话音未落,整个人重重的摔落地面。 “啊......” 甄淮接连几个翻滚,口中痛苦的叫出声来,两条腿耷拉在了床边,醒过来。 又是一个噩梦? 甄淮软软的抬起胳膊,伸手擦去额头的汗,拧转身子,收回双腿,虚弱的摸着手机,现在在五点多一点,距和菲儿见面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接连梦到菜墩和黑妮、那个戏弄我的鬼,似乎不是好兆头啊,难不成今晚又有事情发生? 甄淮心有余悸的想,可担心归担心害怕归害怕,既然约好了怎么也要去的,哪怕是赴汤蹈火,这么说似乎有点悲壮,怎么就和战士奔赴疆场一样? 呵呵,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没什么大不了,也许是自己疑心过重了吧。 “春花姐,是我,您还记得吧,嗯,一会俺想麻烦您来趟,用下您的车,有时间么?” 拨通了韩春花的手机,甄淮小心问。 “哦,哦,知道了,姐还以为你把姐给忘了呢,好,没事啊,我一会就过去,你在家等我就是。” 撂下电话,甄淮坐在床边上,不由的出起神来,和韩春花通完电话,他发觉自己这一刻似乎在想夏歆莲---壮汉的老婆,那个如水的女人? 轻轻拍打着床沿,甄淮暗暗责备自己,我怎么能想她呢?一会就和菲儿见面了,我怎么能想她呢?! 一串铃声响起,甄淮赶紧拿起手机。 “弟弟啊,我到了,你出来呗。” 是韩春花来接自己了,甄淮赶紧起身出了门,锁好门来到那个拐角处,看到韩春花,正站在车下等自己呢,他不由的快走几步,来到车前。 “哟,弟弟今天打扮可是很帅气啊,是不是要去约会啊。” “花姐好眼力,就是了。” 这花姐打扮的也是很靓丽啊,甄淮一看之下心里说。 花姐个子和自己差不多,人也很结实,牙不小也很白,厚嘴唇很红润,胸脯很鼓腰也不细,尤其是那个屁股,很翘很圆很大,一双腿也浑实两只大脚。 身穿一件纯白的短袖衫,透出一个红红的乳罩,紧紧的勒着鼓胀的乳峰,露出两条滚圆的胳膊,一抬手能清晰的看到腋下黑黑的腋毛,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极了男人。 说实话,甄淮就喜欢她那双手,细长的手指白嫩光洁,长长的指甲涂着纯色的指甲油,很诱人。 “姐姐今天打扮的也是美啊。” 甄淮也在恭维着韩春花,女人都喜欢夸赞,甄淮知道却很少说过这样的话,今天也算是头一次对女人这么说。 说完,脸上发热,心里也在激荡,整个人莫名燥热起来。 “呵呵,弟弟真会说话,姐姐哪儿美啊?” 韩春花媚媚一笑,打趣甄淮。 “要不今晚,姐姐请弟弟去唱歌,弟弟去么?!” “呵呵......” 甄淮“呵呵”一笑,一时扭捏起来,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哈哈,姐姐跟弟弟开玩笑呢,好了,咱赶紧走吧,别让人家等急了啊。” 韩春花深深看一眼甄淮,收回挑逗的目光,正色道。 “嗯,嗯.” 甄淮连嗯两声,羞臊的赶紧钻进车里,没敢再言语。 韩春花见状,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也默声不语,打开车门,进去坐下,脚一踩离合,发动汽车,直奔古典而去。 ------------ 第二十五章 人心怪怪的 第二十五章人心怪怪的 “弟弟,最近见你莲姐了么?” 她怎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费劲巴拉的正在努力不去想,她倒好,故意的?甄淮紧抿着嘴不啃声,直直的看着她的脖颈,微卷的短发下细嫩的肉,看过之后甄淮不禁有些遐想。[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 好你个花姐,以后有机会的话,嘿嘿,甄淮坏坏的想。 “花姐?你最近忙吗?” 甄淮故意岔开了话题,尽量不去想夏歆莲,那是抑制不住的冲动和诱惑,作为一个男人都会想,但是我现在是去见菲儿,怎么能想她呢? “呵呵,好弟弟,你说姐开个出租,忙是不忙呢,不忙怎么挣钱啊?你在看什么呢?” 似乎看到甄淮正在盯着自己看,韩春花心中微微一颤,不由的轻微的挪动下坐姿,娇娇的问。 “哦,哦,没看什么?”甄淮赶紧掩饰着,把目光转向一旁。 “还没看什么,你小孩家家的心里想什么,当姐姐不知道?别忘了,姐姐可是过来人哟。” 韩春花眼里闪着光,逗趣着甄淮,隐隐觉出自己心里竟也有些许期盼,那是什么,她自然知道,她在慢慢引导甄淮,她希望甄淮说出来。可是她还真没想,万一甄淮说出来了或者更进一步的提出什么要求的话,她会答应么? 人,作为一种高级动物,奇特之一就是,往往很轻易的就心存希望,然而却不曾深究这希望自己愿不愿意实现,或者说能不能将它变为现实。 “呵呵,嘿嘿,姐姐知道俺想的什么?好,姐姐告诉我,我在想什么呢?” 甄淮眯起双眼,还真灼灼的看着韩春花,颤颤的问。 “你,你小子肯定是在想你莲姐,想她妙曼的身体,是呗。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韩春花心中漾漾,却故意提起夏歆莲挑逗甄淮,也是为自己的期许在做铺垫。 “哈哈,若是俺没想夏歆莲,而在想你呢,花姐?!” 语调缠绵温存,似拥抱将韩春花包裹起来。 “你,你,你小子好坏,你会想你花姐我?” 韩春花觉出自身子发软,不由的慢慢的松了松油门,汽车慢下来。 “嘿嘿,花姐,嗯,俺就想你啊。” 甄淮舌尖触在双唇间,热热的对韩春花道。 “你?可恶,坏蛋,你以为姐是这么好想的,好了,不理你了!” 猛然间,韩春花意识到自己似乎在默许着甄淮,将身子紧紧的靠在了椅背上,头仰向了他,却在不自觉中登直了双腿,将油门和离合同时踩到了底,汽车“突突”几声,“嘎”的停住,“呜呜”颤动着..... 这一个急刹车,把甄淮甩了好几甩,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后来回碰撞着椅背。 “嗳呦,俺的姐,你怎么了。” 甄淮捂住胸口,促声问,也在瞬间醒悟过来:我怎么了?又在想入非非?歉歉的看向韩春花,眼中盛着感激。 “呵呵,好了,弟弟,你还是安心的去见美人吧。” 韩春花长出一口气,稳稳神,淡淡道。 我怎么了,不过是第二次见这小子,就被他勾住了魂?是,这小子长得是很帅,比俺家那口子强多了,可是,俺也不能胡思乱想啊,难道女人也和男人一样容易见异思迁,还是我本来就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再次踩好离合,发动车子,韩春花边开边思考着什么。 他俩谁也不说话了,气氛一时尴尬起来,汽车就穿梭在亮如白昼的灯光下,向着古典咖啡驶去。 眼往着窗外疾驰而过的高楼大厦,霓虹灯光和林立的店铺,甄淮默默的望着,心中空空的没有了感觉。 “嘎”的一声,汽车停在路边。 “到了,弟弟,下车吧。” 韩春花轻声道,看了一眼那座装饰古朴的建筑,却没回头。 “嗯,谢谢姐姐。” 打开车门下了车,甄淮也没再看韩春花,站在门前那个下广场中,甄淮仰头看着这座高楼。 其实古典只租下了这座高楼最下面的三层,简约的装修,古朴的设计,门厅上一排射灯照着这个小广场,昏黄的灯光幽静而弥蒙。 左右各有一座美容院,也都是装修的时尚而不张扬,瑰丽而不奢侈,与古典相得益彰,映衬得古典更加的典雅而精致。 广场中也很少有人,车更是稀少。 门厅前有服务生伺立,在迎接顾客。 看罢,甄淮慢慢走向门厅,步履沉稳。 今天是第一次来这儿,我还是悠着点的好,别再闹出什么笑话来,双眼直视前方,甄淮暗暗给自己打气。 “先生您好,欢迎光临古典,请问您是预约的,还是临时定的位置?” “哦?” 甄淮一顿,微微扫一眼服务生,流露出不满,语气也有点怒气。 “你不知道么?不知道就别问了,我既然这个时候来,你说我是预定好的,还是临时定位置?临时定位置,这儿好定么?” 甄淮斜眼看着他,冷冷的目光把服务生看的头上冒了汗。 见服务生不敢再说话,甄淮又是冷冷一笑,径自走了进去。 嘿嘿,看来我反应还是够敏捷的,我还真不知道这儿还有这么一说的,事先预定?临时约定?唉,看来我来晚了,这会没位置了?甄淮暗暗舒出一口气,同时心里打起鼓来。 有些迟疑,甄淮放慢了脚步,站到了门内。 对面是一个吧台,吧台后面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咖啡和饮料以及酒和烟,站着几位女服务员,个个长得都很漂亮,就是个子也都差不多高,看来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吧台前一左一右的摆着两株高高的发财树,紧挨着上楼的楼梯,左右各有一排沙发和茶几,中间就是一片空地了。 微微环视一周,甄淮迈步走向楼梯。 “先生您好,欢迎光临古典,请问......” 刚刚说到这儿,服务员看见了甄淮抬起的手,明白了甄淮的意思,也就不再往下说了,冲甄淮甜甜一笑:“您请!” 甄淮满意的对着那个服务员也是甜甜一笑,就见她顿时羞红了脸,躲开了他的目光,深深一躬,做了个请的姿势后,急忙整理东西去了。 呵呵,甄淮心里微微一乐,小姑娘就是容易害羞啊。 慢步上了楼。 来到楼上一看,布置基本和楼下差不多,也是正中一个吧台,吧台前是一片空地,摆着沙发和茶几,唯一不同的是,从吧台两侧各自延伸出去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中站满了服务员,每个服务员各自站在了一个门前,看来那就是包厢了。 “先生您好,请问您定的是几号房间?” 幽暗的灯光下,一位女服务员走向前来,对着甄淮微微一躬,甜声问。 “哦,110。” 耳旁响着轻曼的音乐,甄淮含笑道。 “110?” 闻言一怔,那服务员抬头看向甄淮,目光中满含惊诧和薄嗔。 “没有么?” 甄淮继续打趣。 “先生,您没预定么?” “呵呵,定了啊,就是110。” “先生,您别开玩笑好么?” 那小女孩终于按耐不住了,有些生气的道。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人么?这儿没有110?” 看着那女孩脸红红的,煞是可爱,甄淮一副浪荡公子的样子,微微倾斜着身子,谗言欲滴的看着她。 “你,您在这样俺只好叫经理来了。” 一时情急,尊称都变成你了。 “好了,俺定的是5157号房间。” 见状,甄淮故作惊慌的样子,赶紧道。 “哦,那好,您请直走,第七个房间就是。” 见甄淮害怕,女孩不由开心一笑,脸色稍霁,恢复了甜甜的语气。 甄淮见她笑的很甜,也开心一笑,紧接着给她一个媚眼,唇角微微一撇,舌尖伸在了唇角,吓的那女孩赶紧把头扭向一边,不敢再看他,甄淮才嘿嘿一笑,走向左侧的走廊。 边走边看着房间号,到了5157房间前停住脚步。 “先生您好,5157是您定的房间?” 站在门口的服务员看甄淮站在了5157房门前,遂微微笑着走向前来,甜声问。 “先生请进。” 见甄淮只微微点下头没说话,那服务员也没再说话,很识趣的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打开了房间门,随后一躬身,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依旧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站立。 ------------ 第二十六章 古典浓咖啡 第二十六章古典浓咖啡 不紧不慢的踱进房间,甄淮伸手打开灯,环视一下房间。txt小说下载80txt.com 四周墙壁上贴着壁纸,除了靠窗户的那面墙上没有安装壁灯以外,其余三面墙上竟然都装有壁灯,不过大小不同而已,最小的就是靠近门口的墙上。顶端一个小巧的吊灯,此时正发着柔柔的桔黄色的光,使得整个房间里弥漫着静谧和温馨的气息,而使人格外心情舒畅,暂时忘记所有的不快和烦恼。 这儿摆设很是简约,一对沙发一个茶几,靠窗的墙角下,左右各摆放着一个花架,小小盆景修剪的很是别致。窗下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音响,正播放着轻音乐,又给整个房间增添了无尽的遐想和惬意。 尤其难能可贵的就是,音响前竟然有一个花瓶,花瓶里插着各色的花,有玫瑰、郁金香、康乃馨和牡丹。在花瓶下压着一张纸条:尊敬的先生们,若是你们想表达自己的心意,可择花送人。若是数量不足,或者您想充分的表达您的心意,需要上品或者多束,请联系我们的服务员。 好一个细心的老板。 甄淮看罢,心中赞道,随后悠然的坐进了沙发,耐心的等待着----菲儿的到来! “嘟”的一声,甄淮赶紧打开手机,一条短信映入眼帘:我已经到了楼下,你在哪个房间?是我自己上去,还是你下来接我?一个调皮的笑脸(表情符号)闪在信息后面。 呵呵,甄淮会心一笑,满脸的幸福。 自然是我下楼去接你了,一来显得我重视,二来表示我尊重,三么,自然是她在我心中的金贵和地位是无可比拟的。 站起身来,甄淮出了房间,我还不能走太快,太快了有失风度和儒雅,但还不能走太慢,太慢了会让菲儿误解我对她冷淡和不在意,这也的确颇费思量啊。 边走边思忖着,甄淮还真就走出了绅士的模样。 脸上挂着微笑步履稳健有致,既不摇头晃脑也不疾行如风,挺胸昂头收腹提臀,这一路走来,竟然引得那些服务员个个侧目,都露出钦羡的神色。(wwW.80txt.com 无弹窗广告)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当然我可没有一点炫耀的意思啊,我只是想要菲儿知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啊,菲儿肯在以后嫁给我,那绝对是郎---郎貌女貌,权衡了半天,最终还是觉得自己目前是配不上“郎才”抑或“郎财”的,先退而求其次,郎貌吧,郎貌我还是有资格的,甄淮不免有点自恋起来,美滋滋的想。 来到门前,看到菲儿就站在小广场中,一身白色连衣裙,外加一件小披肩,看上去是亭亭玉立,清纯如荷。 “菲儿,你来了?” “嗯,来了。” 看一眼甄淮,菲儿有些娇羞,声音低而甜美。 闻着菲儿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甄淮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醉,只顾了呆呆的看着她,竟然忘了请她上去。 “看够了么,你打算就这么站着?” 菲儿在甄淮忘情的注视下,俏脸上布满红晕,更加娇羞不已,整个人显得有点慌乱,不由的扭捏起来,不自然的薄嗔道。 “唔,唔,我,我,只顾看你了,菲儿,你真美,那咱们上去吧。” 甄淮回过神来,由衷的说,赶紧退后两步,闪在一侧,给菲儿让出路来。 “这还差不多。” 菲儿抿嘴笑了,那笑如酷暑中的凉风,带给甄淮一阵涟漪。 看着菲儿款款莲步,婀娜身姿,甄淮又醉了,痴迷的目光紧随其后,却忘了挪动脚步。 “格格,你不打算进来了吗?” 银铃般的笑声,柔美的话语,把甄淮从梦中惊醒,哦,哦,我今天还真是神魂出窍了? “呵呵。” 甄淮一声长笑,掩饰着自己的失态,赶紧快走几步,跟在了菲儿身后。 “5157号房间,在二楼。” “嗯,知道了。” 菲儿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门口的两个帅小伙看到菲儿迈步上了台阶,双双眼前一亮,赶紧伸手推开门,弓下腰去,都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美女请。” 声音低却是很清晰,也很温柔,都是仰着头直直看菲儿。 甄淮见状心中暗暗一笑,紧跟在菲儿身后,使得他俩一时没看到菲儿身后有人,或许也是专注于菲儿的缘故。 “啪,啪”两声响过,甄淮左右手对着他俩的脸各拍一下,身子微低对着他俩各自一个鬼脸,尔后迅速直起身继续跟在菲儿身后,进了门。 那两帅哥一时没反应过来,犹自弓着身仰着头目光随着菲儿移动呢,当他们觉出脸上有点火辣辣的时候,恰也看到了菲儿身后的甄淮,也是迅速的站直身,各各双眼冒火,却是无以为报了。 直到菲儿和甄淮并排上了楼梯,他俩才收回目光,相互的瞪了一眼,似乎都在埋怨对方没提醒自己,才被人“暗算”了,又皆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各自抚摸着自己的脸站好了身姿,还得迎宾啊。 “好了,你是不是有点过火?” 菲儿甜甜的一笑,看着扭头看后笑的合不拢嘴的甄淮,薄嗔道。 原来她知道? 甄淮一窘,有点讪讪:“我就不喜欢这样的,见了美女就拔不动腿,你看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甄淮在找理由,为自己辩解。 “你不是这样的?” 菲儿歪了头,看着他,浅笑。 “我,我,我会是那样的?” 甄淮看着菲儿清澈的眸子,觉出她似乎看透了自己,急忙面色一整,正色道:“俺可真不是那样的人,你看这儿的美女俺看谁了?是呗,没看吧。”“嗯,你是没看,当着我的面没看,谁知道我没来之前你看没看?”菲儿还是笑,抿着嘴唇,美目中闪着调皮的光。 心在“扑腾”的跳,甄淮张开嘴,竟在此时找不到能令菲儿信服的话语来,只能“嘿嘿”笑,挠起了头皮。 “和你开玩笑呢,看把你吓的,看看就看看呗,只要别做坏事!” “噗嗤”一声笑的声音大起来,就和那次在路旁水沟边一样,很甜美却也很戏谑,更多了开心。 甄淮感到了被“嘲弄”的感觉,却也有很幸福的感觉,菲儿是个很理智也很开朗更是善解人意的姑娘,假如她真能成为俺的妻子,至少俺是不会在外“沾花惹草”的,绝对不会!可是,俺凭什么这么说呢?假使菲儿没成为我的妻子,我就可以在外面“拈花惹草”?这是什么思想! “到了。” 甄淮在菲儿的调侃和逗趣中,不得不加快脚步,向着房间奔去。 站到门口,甄淮满脸堆笑,哈着腰对菲儿说“公主请进!” “乖,你也进来呗。” 菲儿点着脚尖,小手摇着,似蹦跳似滑行进了房间,很随意的坐在了沙发上,招呼甄淮。 “得嘞。” 甄淮媚笑着,躬身行李,在表示谢意,碎步颠进房间,还没忘回头对一脸好笑的服务员说。 “来两杯上好的蓝山,再来一盘果盘。” “好的。” 服务员看着甄淮的俏皮模样,忍不住要笑出声,赶紧抿着嘴跑了。 我还真没喝过咖啡,要不是做梦梦到,我还真不知道咖啡是蓝山最好呢,说起来虽然那个梦挺可怕,不过却也教给我了些东西,我是该感谢它呢还是该诅咒? 甄淮有点出神,迷蒙的眼光却是看着菲儿的。 “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喝掉?” 菲儿终于禁不住甄淮沉浸的目光,娇羞的叫到,身子微微前倾,伸出了白嫩细长的手指,叉开五指摆开了一副随时会扑过来的架势,并且圆睁了那双大眼,“恶狠狠”的道。 “哈哈,俺好怕呀。” 甄淮大笑一声,身子缩进沙发,双腿蜷在了那儿,装出一副怕极了的样子,逗着菲儿。 我是幸福的,甄淮想,算起来我和菲儿这是第三次见面了,我们就能这么随意融合,谁能不说这是天意呢?! 甄淮一时冲动,差一点就真的双膝跪地膜拜上苍了。 “您好,你们的咖啡来了。” 随着一声柔美的话语,门口站住了一个人。 ------------ 第二十七章 戏耍服务员 第二十七章戏耍服务员 一扭头,看到一位美女微笑着站在门口,甄淮赶紧坐正身子,菲儿也急忙收回作势欲扑的架势,端坐在那儿,一脸的不好意思,绯红了脸。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 “请进。” 甄淮心中有点怪那服务员不懂礼貌,哪有进门之前不敲门的?说话自然也不那么脆生,有些生硬和冰冷,懒懒的道。 那服务员自然也把这一切看在了眼中,闪出一抹歉意后,还是保持微笑走了进来,躬身把咖啡喝果盘放在沙发少,柔美的说一声“请慢用”,尔后躬身退出了房间。 甄淮此时也不敢看菲儿,怕她觉得尴尬,所以伸手将咖啡和果盘轻轻往前一推“请公主品尝!” 本来他想叫小姐的,可话到嘴边又收回来了,这如今大多没人叫“小姐”了,它几乎等同于站街女了,因而是所有女人都忌讳的词语。而今无论你面对年龄大或小的女人,称呼“美女”准没错。之所以没叫菲儿“美女”,是甄淮觉得这也太俗了,老女人是美女,小女孩是美女,中年女人也是美女,甚至襁褓中的婴儿也是美女?这都泛滥成灾了,叫出来非但没了感情,甚至最起码的赞誉之意都没了,如今成了一个空泛的称谓,仅此而已。 其实,甄淮是比较善于总结的,他把女人的美分成了三个年龄段:青春美、成熟美、风韵美。 所谓青春美,大概在十四至结婚前,女孩子青春妩媚活泼阳光清纯如水,也正是皮肤身材正在发育到发育完成阶段,细嫩光鲜的很;成熟美要在结婚后到三十八九左右,正是女人各个方面都正由成熟到完美的阶段,身材皮肤达到玲珑剔透晶莹光滑极致饱满,细滑鲜嫩的很;女人在三十八九之后,就进入了风韵美,大概可以持续到四十五六,那正是由成熟到衰老所不必须的一个过程,身材皮肤渐渐失去光滑细嫩光鲜的表象,但由于这是一个过程,所以比较缓慢,所以仍旧呈现出一种绰约的风姿,那就是风韵之美!擅于保养的能够保持到五十五至六十之间,特别的可以做到七十依旧。 菲儿此时似乎也觉得美好的气氛被那服务员破坏了,自己的淑女形象也在瞬间荡然无存,整个人变的有点不自然起来,所以当甄淮把咖啡和果盘推到自己跟前后,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微微探身出去,伸手端起了咖啡,送在嘴边,慢慢啜了一口。求书网WWW.Qiushu.cc “噗哧”一声,菲儿猛然坐直了身子,张大嘴将刚刚吸进嘴里的那一小口咖啡喷了出来“难喝死了”,叫了一声。 随着菲儿的一声叫,甄淮就觉得自己脸上就跟被一股水柱喷了一样,满脸的水沫,但他顾不得抹,急急问“怎么了?” “你尝尝看,就知道了。” 菲儿脸色难看之极,抿紧了双唇,低沉满含了怒气说,但却未看出她激动的表情,保持着矜持。 “哦。” 甄淮闻言不再吱声,端起面前的咖啡送到了嘴边,他只是伸出舌尖稍稍沾到咖啡,没往嘴里喝。 “嗯?” 舌尖刚刚够着咖啡,甄淮就觉出有一股咸和臭味进入鼻腔,熏人欲吐,随即赶紧放在了茶几上,看向菲儿。 “这是他们故意的,也许是我刚才‘打’的那两个服务员搞的鬼,你在这儿别动,我去找他们?” 脸上挂满了歉疚,这都是我惹的祸,害菲儿连个咖啡没喝成,不行,我怎么也得让他们给个说法不可,但他还不敢冒失,所以他望向菲儿,是要征得她的许可。 “嗯,你可别把事情闹大了,掌握好火候。” 菲儿温柔的道,也在提醒着甄淮。 自从上次和壮汉撞车之后,甄淮出面帮她解决了事情,菲儿也看到了甄淮的实底,知道甄淮似乎是练过功夫的人,这样的事情是能应付的来的,所以也没阻拦,但是她也没怂恿甄淮,可这次毕竟是咖啡馆做的太过了,怎么也得找回尊严吧? 看到菲儿给予了肯定,且她满眼的关切似在告诫自己一切小心,随后淡淡一笑,起身掸掸衣领,轻步出了房间。 “请问,你们老板在哪儿?” 就在门口,甄淮笑着问站在门口的服务员。 “先生,您有什么事么?” 由于没有看到房内的情形,再加上甄淮一脸的小,服务员倒没觉出意外,只是看到了甄淮手上端着的咖啡,才有点疑虑,审慎的问。 “呵呵,刚才有位朋友打电话问我在哪儿呢,我告诉他我在你们这儿喝咖啡呢,他要我代他向你们老板问声好,非要我去见见他不可,所以么,我才问你呢。” 见那服务员将信将疑,甄淮继续说道。 “你们老板是姓何?” “是啊。” “哦,这就是了,那他的办公室在哪儿呢?” 甄淮紧接着问。 “哦,就在三楼,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在不在。” 服务员没来得及思考,在甄淮的紧跟中随口说了出来。 “哦,谢谢。” 甄淮道声谢,来到楼梯处,径自走向三楼。 其实甄淮知道,不用问我也能找到老板的办公室,就这么三层的咖啡馆,就这么大的空间,还能难找么?之所以问服务员是为了省去那找寻的麻烦,这样多好,直接就到了。 “咚,咚,咚”三声,里面传出了“谁呀?请进”的回音,甄淮微微拧开了门,走里房内。 嗬,还真是老板啊。 甄淮微微一瞄房间,正中是一个硕大的老板桌,桌上摆着两台电脑,精致的古式拨号电话和一些办公用具,一把逍遥椅就在桌后,紧挨那扇窗户,精美的厚厚的古铜色窗帘。右侧是一个书橱,里面摆满了各色各样的书籍,左侧是一个文件橱,文件橱的尽头,在自己身旁是一个内门,看来是内室了。在自己右侧的门口,是一对沙发和茶几,上面摆放着茶具和咖啡。 “何老板您好。” 看罢,甄淮微微笑着走向前去,来到何老板桌前,打着招呼。 “您好,你是?” 何老板客气的回应,抬起头,疑惑的问。 “老何,谁来了。” 甄淮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内屋传出一声娇滴滴的问话,不由的扭头看去。 仅从那女人的装束上看,甄淮就知道她是老板的妻子。 浓妆艳抹不说,一身的名牌,跨一个LV坤包,手里拿着当前最名贵的苹果,扭着腰身来到桌前,看了一眼甄淮,问何老板道。 甄淮看一眼就站在自己身侧的那女人,不由的皱了皱眉,我勒个蛋去,是古龙香水不假,为什么要喷那么多啊?竟然那么刺鼻,唉,有钱就是爱显摆啊。 “哦,我也不知道他是谁,这不刚进来么,我正要问呢。” 何老板赶紧站起来,满脸堆笑对那女人说。 “哦?”那女人闻言,又转头看一眼甄淮,露出奇怪的眼神“那你找俺家老何有什么事么,小弟弟。” 嗲声道,甄淮听出了明显的鼻音。 “呵呵,是这么回事,我正要跟何老板说呢,您就出来了,美女姐姐。” 甄淮知道顺着她说话没错,所以既然你叫我弟弟,那我自然该叫你姐姐了,不过我加了个美女在前,是为了要你高兴的,至于一会会发生什么事情,再说。 “嘻嘻,还是小弟弟会说话,说吧,什么事,跟我说跟老何说都是一样的。” 还小弟弟,看样子你也不过三十六七吧,比我能大多少? 甄淮微微看一眼何老板,转向那女人,见她正笑颜如花的看着自己。 她的眼很小,细长的眼皮,小小的眸子却是灵性满满,小小的鼻子,薄薄的大唇,一排碎玉小牙,鲜红的舌尖轻触着牙,所以发出了嗲声。 “哦,是这么回事,我看还是先让何老板尝尝这咖啡再说吧。” 甄淮甜甜的冲着那女人一笑,转过头去对着何老板说,并抬起手把手中端着的咖啡递向他。 “这是?” 何老板看着甄淮递过来的咖啡,皱眉,却没伸手,疑惑的看向甄淮。 他能不知道这就是他这儿的咖啡?既然甄淮端着自己这儿咖啡来找他,他就知道肯定有事,不用尝了。 不用尝了,可是怎么处理呢? 何老板最终还是皱着没伸出了手接过了甄淮递过来的咖啡,伸出舌尖轻轻触在杯子沿上。 “呀,呸。” 刚触到杯子沿,他赶紧缩回舌头,对着废纸篓连连吐起来,眉头皱的更紧了。 “叫大堂经理上来。” 何老板摸起电话叫道。 ------------ 第二十八章 波涛暗汹涌 第二十八章波涛暗汹涌 “老板,您叫我?” 随着一声低低的话语,进来一个微胖的中年人,满脸堆笑对着何老板说,并很随意的看了一眼甄淮,闪过一丝警惕的光。[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这咖啡是谁调的?” “哪个房间的?” “你说我怎么忘了这回事。” 何老板一拍脑门,呵呵笑了,转向甄淮“这位小兄弟,你在几号房间呢?”“5157。”甄淮淡淡道,不由对大堂经理暗生一丝敬意,很细心。 “我用下电话?”大堂经理征询的望向老板。 “打吧。” “5157号房间的咖啡是谁调的?” 大堂经理对着话筒道。 “哦,是小六,好,叫他来老板这儿一趟。” 放下电话,似乎才看到老板娘“哟,丽姐什么时候来的?” 好一个丽姐,他比老板娘要大的多。 甄淮暗笑,瞅瞅老板娘,见老板娘皱了下眉,流露出些许厌恶的神情,也没理他,径自走到沙发前,坐在了沙发上。 “来,小兄弟,坐。” 热情的招呼着甄淮。 “谢谢姐。” 甄淮遂也不客气,走到沙发前转身坐下。 “老谭,你也不安排服务员沏杯茶来?这是咱们这儿待客之道么?” “呵呵,你看我这脑子,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其实不怪老谭,他根本不知道甄淮在老板房内啊,但是明知道这事不是自己的错,他敢跟老板娘顶嘴么,不敢,唯有自承其责了,看一眼老板后,又摸起电话“沏三杯上好的龙井,送老板房间。”放下电话,献媚的对着何老板笑,见老板露出赞许的目光,才伸手拭去额头的汗珠,识趣的站到了一边。 “老板,您找我?” 一个瘦瘦高高的青年进了屋,恭声道。 “嗯,这位小兄弟在5157号房间,他要的咖啡是你调的?” 何老板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wwW.80txt.com 无弹窗广告) 微微扭头看一眼甄淮,那青年道:“是的。”“那么说,你是故意的?”何老板见他神色自然,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嗯!” 那青年点点头,肯定着。 “我与你有何冤仇呢,你这么对我?即使我们有冤仇,你这么做,你知道是在砸你们古典的招牌么?” 甄淮笑了,笑的很暧昧,说的话也颇具玩味,说完斜着眼看向他。 我必须得这么说,我要你知道,这儿是老板的办公室,而且我要你知道你得罪的不仅仅是我,还有你们的老板! 这就是“一箭双雕”。 听甄淮这么说,何老板的脸色明显黯了许多,就连老板娘的脸都有些不自然,更别提老谭了。 “是这么回事,老板。” 那青年看到房间内除了甄淮笑嘻嘻的,其他众人都是阴沉了脸,一副恨不得生吞了他的样子,是真的怕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人也有点哆嗦,说话也结巴起来。 “就在刚才没多久,他进门的时候跟在一位美女身后,对着门口司仪两人的脸就是两巴掌,他们也没得罪他啊,他为什么打他们?” 总算把意思说完整了,看来他是问门口的那两人在抱不平。 待他说完,何老板和老婆,以及大堂经理老谭的脸色同时转换,齐皆看向甄淮,小伙子,看你怎么说? “嘿嘿,是的,我是‘打’了门口的那两人,我说是在开玩笑,你们信么?即便我打了他们,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你看不惯,当时做甚呢,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损招呢,这可是会砸招牌的!你懂的。” 甄淮依旧笑,扫了众人一眼阴****,这是“避重就轻”却在句句点着他们的软肋。 说罢,甄淮看到何老板的脸色是阴晴不定,老板娘的媚眼细眯,专注的看着自己,似乎很赞许的样子,而那老谭此时倒一脸的轻松了,似笑非笑的看着甄淮,似乎在说:够毒,小子。 “我们老板不允许打人,要不然我早揍你了。” 那青年求救的看向老谭,却对甄淮恶狠狠地道,看来是逼急了。 “呵呵,很好啊,那怎么不动手呢,哦,我忘了,你是个听话的孩子,听老板的话,可是,你怎么不听老板的不要做砸了招牌的事情?” 甄淮慢吞吞的说着,声调由低至高,最后是声色俱厉,毫不示弱的瞪着他。 “你,你,好,算你厉害,有本事等我下班么?” “嗳呦,俺好怕怕,你下班要把俺怎么着,你几点下班?” 甄淮往后缩着身子,装出一副怕极了的样子,语调弱弱的似蚊声,不再看他而是转向了坐在身侧的老板娘“姐姐,他们几点下班?” 边问边一只眼连连朝老板娘挤着,而另一只眼依旧是微眯着,似乎很怕的样子。 “哦?应该是在二十二点左右吧。” 老板娘似乎明白了甄淮的意思,装作很同情和担忧的样子,低声道。 “好了,废话少说,小兄弟,你看这样好不好?” 何老板适时开口道。 “今天晚上的事到此为止,我安排他们重新为你们调好咖啡给你送房间去,今晚就当我请客,另外,小六你下班以后也不能对这位小兄弟怎么着,不然我要你好看,明白么?!” 笑吟吟的对甄淮说完,又训斥小六道。 “我看挺好的,你说是么,小兄弟?!” 老谭也出来打圆场。 嘿嘿,你们都以为我怕了,所以才这么说,也好,就当俺怕了,毕竟他们答应重新冲调咖啡作为补偿了,我也见好就收顺驴下坡吧。 “嗯,如果这位哥哥愿意,我看也只能这么着了。” 甄淮故作害怕的看一眼小六,赶紧把目光转向一旁,做无奈状。 “你不用害怕,我已经告诉小六了,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你放心吧。” 何老板还在充着好人,安慰甄淮。 呵呵,别以为俺不知道,你这么说也只是想赶紧把问题解决了,至于小六打不打人,那是他下班之后的事,你可以管也可以不管,你管了管不了,都有理由推脱责任的。 我先回去再说,菲儿该等急了。 “但愿如此了,那就先谢谢老板和老板娘,还有经理,没什么事,俺先回去?” “嗯,你先回房间,咖啡马上就送过去。” 老谭对甄淮说道。 “没什么事,俺们也下去了?” 看甄淮出了门,老谭对老板道,见老板没吭声,也没看他们,老谭冲小六一摆手:“还不走,楞着做什么,看你做的好事。” 率先出门而去,小六往一眼老板和老板娘,他们也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遂也匆匆跟在老谭身后走了。 “你说小六真的会在下班后揍那小伙子么?” 看他们都走了,老板娘还真的有点担心,问老何道。 何老板深深的望一眼自己的老婆,不禁有点愠怒“你说呢?你真担心这个小伙子?” “什么东西,你,你还吃醋了?你也不看看那小伙子才多大?再说,你没听到吗?人家约了美女才来咱们这儿的,我是怕小六这小子不知轻重,万一他再闹出个大事了,怎么办?” 老板娘媚眼一转,笑骂何老板。 “那又与咱们什么关系,是,小六是在咱这儿上班,但他下班以后做什么咱管得着么?” 何老板在老婆的骂声中释了怀,淡淡道。 “再说,亲爱的,你知道,那小子一个免费,咱们损失多少?” “唉!” 见老何这么说,老板娘还能怎么说,只能深深的叹口气了,她还真有点为甄淮担心,虽然她知道甄淮似乎不害怕,但是她毕竟不知道甄淮的深浅,小六她是知道的,那是个玩命的主,别看瘦瘦弱弱的,打起仗来可是不要命啊。 进了房间,甄淮看到菲儿正在那儿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呢,遂轻声问。 “等烦了么?” “哦,你回来了?” 菲儿看到甄淮进了房间,脸色顿时舒展,眼睛亮亮的,关切之情流露无遗,令甄淮很是感动,心跳不已。 “嗯,他们答应给咱重新冲泡咖啡,并为了表示歉意,今晚免单,你还满意么?!” “耶,我就知道,你去肯定能把事情办好了。” 菲儿欢快的笑,夸张的叫。 很好啊,我就希望你开心快乐,甄淮美美的看着菲儿,甜甜的想。 早把小六的恐吓抛到了九霄云外。 ------------ 第二十九章 街口旧相识 第二十九章街口旧相识 醉不是每时每刻都在的,也不是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的。txt电子书下载Http://wWw.80txt.com/ 甄淮感觉自己此刻真的醉了,心醉神醉整个人醉了,如饮琼浆如沐春光。 出神的看着菲儿慢饮慢嚼极其认真的样子,甄淮惟愿时光停滞,世界终结。 我对菲儿竟然没有一点非分之想?这正常么? 看来我是真的爱上她了? 爱,有时候就是真么神奇,来的时候悄无声息,却入骨入髓,令人难以抗拒。 “怎么,你就一点不喝?一直就这么看我,我就那么好看?” 菲儿柔声问。 甄淮蓦地惊醒,看到菲儿正含笑看着自己,两颊绯红娇羞无比,一边一个浅浅的酒窝,眼底一抹幸福微微洋溢着。 “呵呵,我喜欢看你喝。” 甄淮衷心的说,却在心底微微轻叹:幸福感来的快是去的也快啊,看来是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唉。 “那下次你再请我来这儿就是,多要几杯,我喝你看?” 听甄淮这么说,菲儿开心的笑了,复故作贪婪道。 “好啊,天天来这儿才好呢,要不我明天继续请你来这儿吧。” 甄淮也爽快的答应着,我不是逗你开心,我是真心的。 “我不是逗你开心,我是真心的啊。” 甄淮还真是心里怎么想,嘴里就怎么说了。 “我知道,行了,今天是免单的,明天就没这么好运气了,你以为谁都能天天来的起,这儿?” 菲儿微瞪一眼甄淮,薄嗔。 “以后能偶尔来一次,俺也挺知足,俺喜欢这儿的氛围,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 “哦?时间这么快?” 甄淮不舍的问,也看了看手机,是啊,九点四十了,这儿快打烊了。 “好吧,那咱们走?” 甄淮深情的望了眼菲儿,无限留恋道。 “走呗。” 菲儿站起身,朝门口走去,甄淮也只得起身跟在她身后。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 “先生,美女慢走。” 服务员客气的声音。 下楼,来到门口,看到刚才被自己打了一巴掌的服务员还在那儿站着呢,甄淮对他们轻轻一笑,没言语,却看到他们对自己报以怒目相视,且都暗暗握着拳头冲自己摇摆,就知道小六已经告诉了他们,就知道随后会有一场恶斗。 “看,他们还在生你的气呢,要不要对他们说声对不起?” 这一切菲儿也看在眼里,对甄淮耳语道。 一缕幽香入鼻,甄淮心中一荡,整个人微微一颤,不由得喘了口粗气,有点冲动的想挽住菲儿的手臂,却被两个服务员的瞪视止住,暗暗提醒自己:甄淮啊甄淮,你不要高兴过头了啊,一会你是回来还是不回来? 说实话,现在距他们打烊尚有一段时间,若是此时甄淮出了门,带菲儿打的走的话,小六和他俩是毫无办法的。除非他们现在就已做好了准备,路两边都预备了人,才能留住我。 想到这儿,甄淮倒真的有点担心起来,就冲这两人的表情,他们还真似乎做好了准备?我倒是没什么,可是菲儿怎么办? 稍稍瞄一眼菲儿,见她似乎没感觉到危机正渐渐逼近,犹自款步朝外走呢,甄淮遂也不再犹豫,紧随其身后朝外走,暗暗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菲儿,其他的随它去吧。 出了门,看到路边停着一辆出租,甄淮朝着司机的方向一摆手,“嘭”司机开门下来,是花姐? “花姐,你怎么在这儿,难道是专门来接俺们的?” 甄淮打趣着,哈哈笑道。 “怎么,不行么?” 花姐也是哈哈一笑,回敬。 “好,好啊,谁说不行,俺就知道花姐是最疼俺的。” 甄淮知道愈是这样说,菲儿愈是不会有什么责怪的话语,短短几次相见,甄淮就了解了菲儿,是一个大方识大体的姑娘,要不怎么说“相见恨晚”呢! “你怎么油嘴滑舌的啊。” 菲儿拧了下甄淮的胳膊,低声道。 “呵呵,菲儿,我来告诉你啊,有些人你认识一辈子却未必真正‘认识’她(他),而有些人你仅仅见了那么一两次,就跟认识了一辈子一样,是真正的‘认识’!” 甄淮故意提高了声音,朗朗笑道,这话既是对花姐说的,更是对菲儿说的。 “好了,别贫嘴了,上车吧。” 花姐赶紧坐回车中,对着甄淮喊道。 “遵命,花姐,走吧,菲儿。” 甄淮回头对菲儿道,真想伸手握住她的手,但见菲儿几步就到了车前,不由的有些惆怅,也怪自己动作太慢,错过了好时机。 “菲儿,这是花姐。” 进了车,甄淮对菲儿介绍道。 “知道了,你刚才不是已经叫过了么,那么甜。” 菲儿微笑斜眼看着甄淮道“还用这么隆重的介绍么?” “嘿嘿,是”甄淮讪讪一笑,又对韩春花道“花姐,这是菲儿。” “嗯,知道了。妹子好。” 韩春花微微点头,扭头对菲儿一笑,说完,扭过头去发动了汽车。 我是幸福的,也是幸运的! 甄淮偷眼看一下默默审视韩春花的菲儿,再微微一瞥全神贯注开车的花姐,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眼看就到拐弯了,若是拐过这个弯去没什么事,我想大概就没事了,小六或许也就是想长长自己的志气,一时说的狠话?不过从老板娘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那小六绝非善茬?善茬与否,拐过这个弯去就知道了。 甄淮紧紧盯着路口,暗自算计着。 其实从古典到路口也不过百十米的距离,在甄淮感觉中似乎有点漫长了。按理说汽车发动起来,也不过分分钟的事,就会到路口了,怎么还没到呢?难道我真的害怕了?甄淮不禁对自己有了怀疑。 “哎,哎。” 耳听花姐叫出了声,双手握着的方向盘连打着圈,随后“嘎”的一声停在了马路中间。 该来的终究来了。 甄淮对自己道。 “怎么了花姐,你坐着别动。” 问一声花姐,又扭头安慰着菲儿。 看来我都是多问了,车外明明有几个人晃悠着呢,很显然他们是故意的,把握好了时机,一旦汽车出现他们就会准时的蹭在汽车前挡住去路。 不是花姐刹车刹的及时,而是他们很好的把握了距离,他们的目的就是拦住车,然后自然是逼迫车上的人下车了。 “你们先坐着别动,我下去看看。” 这个时候莫说没撞到人,就是撞到人了,也是我得下去,我能叫花姐和菲儿她们其中的一个下车? 说完话,也没看她俩的表情,打开车门,甄淮下了车。 听到她俩在身后同时道“你小心点啊。” 甄淮闻言,回头一笑,表示自己会的,然后回头来到车前。 嗬,人还不少,竟然有六个人,高矮胖瘦黑白不等,穿着打扮也不同。 领头的是个小矮个,充其量不过一米六,剃着个毛寸,上身一件跨栏背心,下身一个大裤头,趿拉着一双拖鞋,这个时候竟还戴着一付墨镜,嘴里叼着眼,正歪着头斜眼看着从车里下来的甄淮,一副洋洋不睬的模样。他身后是两个个头在一米八左右的不胖不瘦,都是花衬衫长筒裤,胸前挂着一付墨镜,也是嘴上叼着烟,长长的头发飘散在肩上,都正上身微微后仰,挺着细腰,双手插在兜中,直勾勾的看着甄淮,看样子他们是双胞胎?其余三人则都站在距他们大约四五米的马路边路沿石上,嬉笑着,不时看一眼这儿继续他们的嬉笑了。 “大哥,没事么?” 甄淮很客气也很关心的问。 “兄弟,是你的车?” “也是也不是,大哥有事么?” 早在几步开外,甄淮就开了口,询问道。 待那矮个子问完甄淮,这才扭脸正对了甄淮,打量着他。 “是你?” “是你?” 待他两都看清了对方的相貌是,不约而同的同时问向对方。 然后齐皆“哈哈”大笑“没想到啊,几年没你的动静,今天会在这儿遇到你!” 都是紧走几步,来到跟前,相互伸拳在对方身上擂了一下,然后双手握在一起。 ------------ 第三十章 狠好的“哥们” 第三十章狠好的“哥们” 甄淮和他们认识么? 不认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qiushu.cc 不认识?招呼打得那么熟? 这就是甄淮的聪明之处了。 甄淮一看这架势,知道今天是别想脱身了,架肯定是打上了;揍,也肯定挨上了!关键是这架怎么打,这揍怎么挨?车里坐着菲儿,开车的是花姐,我能让她们看我挨打?这不是丢不丢人的事,是事关她们安危的事,一看这帮家伙个个都不是什么好鸟,鬼知道他们会不会对菲儿和花姐她们怎么样? 所以,在下车到走到矮个子跟前这几步路,甄淮心念不知转了多少圈,才最终决定冒险一试,或者说是孤注一掷。 因而在一声大笑后,他率先走向前,故作凝神一看的样子,随即一串朗笑,往那矮个子身上擂了一圈“大哥,怎么是你?” 那家伙稍稍一愣,自然而然的回敬一拳,朗声笑,随口答道“是你?” 其实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心下正嘀咕:这家伙是谁啊,我认识他?怎么想不起来呢? 其实这也是人的正常反应,假如我们走在大街上,突然有个人跟你打招呼“你好,干什么去?”我们也是一晃神的会随口应道“哦,你好,我到哪儿哪儿有点事”,瞬间就擦肩而过了,缓过神来,我们心下也会嘀咕:哎,刚才和我打招呼的人我怎么不认识,他是谁? 甄淮恰恰就利用了人们的这个正常的心理及思维反应,很热情的上前打着招呼,在那矮个子愣神随口答应之际,一个箭步,嘿嘿,左胳膊这么一勒就仅仅勒住了那家伙的脖子,右手顺势攥住了他的右手腕,身子仅仅贴住了他的后背,令他霎时动弹不得不说,立马转不过气了了,脸色煞白,可惜他身后的那两个高个根本没看到矮个子此时的神态,尽管他们就站在甄淮身后。 “哥几个没事出来练摊呢,还是在寻摸乐子?” 一副钦羡的语气,随后附在他耳际,声若蚊声道“让出租车走,有什么事咱们计较。(WWW.mianhuatang.CC 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眼见他憋的说不出话来,却是费力的点头,甄淮拥着他上前一步,就到了车前,朝花姐一笑头一摆,大声道:“花姐,你你们先回去,俺要跟俺哥们几个去喝几杯,就不陪你们回去了。” 见花姐露出迟疑的神色,甄淮对那矮个子轻声道“说句话”,稍稍松了松胳膊。 “是的,花姐,俺们好久没见了,要叙叙旧呢,你们先回去吧,不用担心。” 一口气说完就要咳嗽,准备喘口气,可是甄淮哪能给他这机会,立时胳膊用劲勒紧了他,并带动他的身子让出了道。 花姐回头对坐在后面的菲儿道“咱们走?” “嗯”一声,菲儿回答,没说话。 “好吧,这家伙,也不跟你说声?” 花姐笑着似在怪甄淮,其实是在安慰菲儿,见菲儿眼望窗外,对自己说的话,没反应,也不好再说什么,遂发动了车子,驶过甄淮他们身边。 “呵呵,不好意思了,大哥,让您受委屈了。” 见汽车已经驶远,甄淮立时送开了胳膊,退后几步,笑嘻嘻的道。 顺势把矮个子身子一拧,使他面对了跟着他的人,那几个人这才看清矮个子的神色,小脸煞白,整个人在甄淮松开胳膊后立马蹲在了地上,咳嗽个不停,边咳嗽边气急败坏的手指回指着甄淮站立的方向,恶狠狠地道“都上,废了他!” 声音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的结巴着,扭回头继续咳嗽大口喘起气来。 “等等!” 甄淮见状,一声大吼止住了围向前来的那几人。 “我知道哥几个是小六邀来的,可是就这么点小事,至于么,不就是老板尅了他一顿,罚了他的一点奖金?这么着,我赔他三倍就是,哥几个看怎么样?” “我看不怎么样,就算你赔他三倍奖金,他答应了,俺还不答应呢,刚才的事情怎么解决呢?” 矮个子终于缓过劲来了,竟然来到了距甄淮最近的位置,手里还拿着一把刀,冷冷的瞪视着,阴森森的道。 一丝凉气自脚底刹那间升到脑门,甄淮感到浑身冰冷,我还真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玩笑会惹来这么大的麻烦,看样子这小子想玩命啊。 跑,已经来不及。 甄淮有点后悔刚才怎么没趁机上车,随花姐她们一起跑呢? 玩大了,我还以为不就是挨顿打么,有什么大不了。 我之所以选择留下来,就是准备挨顿打的,说实话,从小到大我还真没打过架,没打过人自然也就没挨过打,当然父母的打是不能算数的。我是不是傻啊,还有自己愿意挨打的?不是我傻我愿意挨打,是我想挨打。 想挨打和愿意挨打有什么区别啊,你还言之凿凿的这么说? 其实是有区别的,想挨打却未必愿意挨打,或者说那只是一种想法,而愿意挨打却是时刻准备着挨打,那是一种行为。 我之所以今天要和那两个服务员开那样的玩笑,就是想并且准备挨这顿打的,只是我没想到,这后果却是如此严重,超乎我的想象了。 但,事已至此,怕也没用了,躲又躲不过,怎么办? 甄淮深吸一口气,将周身真气凝聚在五脏六腑,目前也只能先保护住内里了,外伤好医内伤难疗。 “哥,就这点小事至于动刀?我看这样吧,我蹲在这儿,随便哥几个练练手,什么时候解气了什么时候罢手,您们看行么?” 甄淮边说边朝地上一躺,双手抱头,双膝护住裆部,极其真诚的看着矮个子说。 “哦,这小子挺识趣,你们看怎么样?” “很好!魏哥。” 一声尖细的声音响在身后,不用说是小六下班了,赶到了这儿。 “既然六弟都这么说,我看就这么着吧,好久没动手了,手脚都痒了,正好今天解解馋,兄弟们上吧。” 矮个子笑嘻嘻的对着小六道,收起了刀。 “好嘞,弟兄们开练了。” 话音未落,甄淮就觉得身前身后阵阵剧痛传遍全身,也分不清他们是拳打还是脚踢了,只能心中默念“好,好......”,没多久昏厥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个时候路上不是没有行人,但是在这个时候路过的人呢,看到这个场景有几个敢管的,就连有些平时喜欢看热闹的人,在瞅到这个情景下,也是唯恐脚步慢,吓得急匆匆瞄一眼赶紧扭头过去了,连看都不敢看,更别提好奇的问问了。 幸好,这其中还是有个好心人,在走远了以后,忍住剧烈跳动且害怕的心脏,声音哆嗦着拨打了“110”报了警。 只是,等到“110”警车来到之后,小六和那帮人早就过足了瘾,幸灾乐祸的看了眼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甄淮一样,嬉笑着扬长而去,找地方继续喝酒去了。 警车来到现场,找不到打人的人,看到躺在地上周身满是血迹的甄淮,赶紧走到他身边,首先要确定一下人的死活,然后才能再做处理。 好在那警察们都是久经磨炼的,下的车来,一看如此情景,有一个年长的警察赶紧来到甄淮身前,顿身下来,伸手指就探在了甄淮鼻翼下,觉出似有微弱的气息,遂对身后的警察道“赶紧拨打120”,说完也就放心的站起身来,往后退一步,深深的看着地上的甄淮陷入了深思中。 不一会,“120”救护车来到,从车上下来几个医生和护士,并抬下一个担架,众人合力把甄淮弄上担架,医生做过简单处理后,把甄淮抬上了车,拉起长笛驶向了医院。 甄淮此时是昏迷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医院。 他更不知道,在他被众人抬上车,救护车开走没多久,花姐和夏歆莲就带着一帮人来到了这儿,不过他们来晚了,当他们看到地上满是血迹之后,都是痛哭失声,恨得直跺脚,发誓非要找到打人的人不可,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的! 他更不知道,就在花姐和夏歆莲走没多久,菲儿竟然独自一人来到了这儿,看到地上的血迹之后顿时昏厥过去,也是被救护车拉走的。 ------------ 第三十一章 现实忒骨感 第三十一章现实忒骨感 “小主啊,你怎么那么傻,怎么不跑呢?” “跑?我往哪儿跑,前后左右都是他们的人,矮个子手里还拿着刀。[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 甄淮美美的抽口烟,眯着眼笑问。 “再说了,但是你们做什么去了,噢,我手受伤了,不能动了,都来充好人?” 这儿的确很美,馥郁的花香,洁白的云朵,还有欢快的小鹿蹦跶着,头顶盘桓着翩翩飞舞的凤凰,小鸟儿欢唱。 头枕着馨儿丰腴的大腿,手握着馨儿春笋般细嫩的双手,郑浩力道很匀的揉捏着脖子以及双肩,武玉和悟缘各自抱着一条胳膊在按摩着,和白无常自然是每人一条腿和一只脚了,那老道很是清高,孤傲的站在一边,漠然的看着他们,很是煞风景。 甄淮感到很惬意了,尽量不去看那老道就是。 “小主,你这么说就冤枉俺们了,你想,仅凭你那点内力能护住五脏六腑?即便是能护住,可是你想,在他们乱拳和乱脚之下你还能保持全毛全翅?脸上,身上没点疤拉?可能么?!” 小和尚细声细语,慢声道。 “哦,是这样么?馨儿。” 甄淮故意往上提提身子,头就蹭在馨儿那两堆软软的肉上,温温的真是舒服,仰头问馨儿。 “嘻嘻,小主好坏哟,您说呢,小和尚的话不可信,你还能信谁?!” 嗲声嗲气,颤颤的语调,甄淮心中有些荡漾,若不是众人在跟前,嘿嘿,我还真难说能把持住。 算了,馨儿也不过是个灵物,她的本相是什么我还不知道,万一是棵树或者其他的什么,我可糗大了,暂且咽下这口欲念吧。 “哦,对了,我问你们,你们怎么能够聚在一起的?我现在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 老道似乎终于忍耐不住了,他很厌恶的一个箭步走到甄淮跟前,大吼道“当然是在梦中,不然你怎么能够打情骂俏,眉来眼去的那么逍遥?” 说着话,抬脚就往甄淮裆中跺去,边怪笑着道:“我让你自在,你难道不知道你们有句常说的话‘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还是让你回到现实中去吧。[txt全集下载wWw.80txt.coM]” 其余众人虽然想阻止,可是一来来不及了,那老道动作实在是太快了;二来,他们看到老道脸上流露出谁敢阻挡的话,嘿嘿,我连你们一块捎带着修理修理的神情,他们也的确都很害怕,所以,都采取还是事不关己,暂且躲避的态度。 甄淮眼睁睁的看着那老道恶狠狠地伸脚跺在了自己的裆部,是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眼神中露出绝望和怨毒,无可奈何的长叹。 “你他姥姥的也太狠了吧,真想要老子断子绝孙?这可是我的命根子啊!” 话音未落,一阵剧痛传来,甄淮顿时昏厥过去。 “啊......” 阵阵剧痛使得清醒过来的甄淮,连番扭转着身子,才发觉自己原来是被捆绑在了病床上,浑身的冷汗。 周围围满了人,模糊中觉得自己的父亲,还有菜墩和黑妮,似乎也有花姐和夏歆莲,菲儿呢? 牙齿咬的“格格”响,甄淮仍然觉得浑身处处都如针扎般的疼,这才想起,这一身的伤痛都是拜小六和他的那帮弟兄所赐。 “醒了,快叫医生。” 这是老爸焦急和激动的腔调了,几乎在哭。 一丝暖意升自心底,慢慢涌向全身,甄淮强忍住身子的战抖,游丝般的开了口“爸,没事,你放心吧,你儿子死不了,俺妈旅游还没回来么?!” “好了,你就歇歇,别说话了,啊。” 老爸泣不成声的说道“你妈还没回来呢,你现在这个样子,我都没敢给你妈打电话告诉他,你......” 甄淮感觉得到,老爸下面的话就是想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惹着那样的人啊,本来想数落他的,但是甄淮的伤又让他实在狠不下心来再说什么了,只能手扶着床沿低声饮泣着。 就在这时甄淮感到身上心口窝出多了个冰凉的东西,知道那是一声在听自己的脉搏,同时也感觉到手腕处被一声捏住,在把脉呢。 “你看那家伙们多狠,这是把人往死里整啊!” 这是花姐在说,愤怒中饱含疼惜。 “你也是,当时你想着叫什么人啊,怎么不拐过弯来就打110呢?等你到家,想起来了,叫人、打110,不是什么都晚了么?” 夏歆莲柔柔的声音,虽是在责怪花姐,语调却是满含了无奈和浅浅的理解。 “是啊,都怪我,当时怎么就没多看看呢,还真以为他遇到了好朋友了呢,所以,唉!” 韩春花深深的自责着。 “我也没想到啊,谁知道那帮混蛋下手那么重,把甄淮打成这个样子,一躺就是一个礼拜啊。” 哦?一个礼拜了? 本来没事的话,第二天我就该上班了,公休到期了啊,现在在这医院里躺了一个星期?不用问,是请假了。 公司人员本来就紧张,平时想倒个班、换个班的都难,我这一个星期一趟,不用说,全勤奖是没了不说,基本工资也要扣的,这都不说,就经理那脸色还不得气的跟酱猪似的,唉! 可能是止痛针的缘故吧,甄淮渐渐觉得没那么痛了,缓缓睁开了眼,缓缓扫视一周。 嗯,还真是自己想的那样,医生和护士,父亲,花姐和夏歆莲,都在床前站着。 没想到的是,菜墩竟然也在,就站在墙角处,不过一直没吭声罢了。 好兄弟!好姊妹! 甄淮感动了,嗓子涩涩的,眼前有了一层雾气,湿湿的咸咸的,使得他双眼模糊起来。 是的,此刻的他真想大哭一场。 “谢谢你们。” 极力忍住涌出的眼泪,甄淮沙哑的开了口。 “这些天辛苦大家了,我现在没事了,你们就都回去歇歇吧。” 见甄淮睁开了眼,试图要坐起来,菜墩赶紧把床头摇高些,并帮着甄淮的父亲把甄淮的身子往上抱了抱,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后,站在了床前,心疼的看着甄淮。 有气无力的说完,甄淮才注意到自己竟然是满身的绷带,双腿还打着石膏呢。 “弟弟啊,你就少说些话,好好养伤吧,只要人没事,就好。” 韩春花跨前一步站到了床前,劝慰甄淮道。 “等你好利落了,咱们再商讨怎么找那帮家伙算账吧。” 夏歆莲也站到了床前,对着甄淮道。 “既然弟弟醒了,那俺们就先回了,改天再来?” 望一眼韩春花,再看着甄淮,等着他的意见。 “呵呵,你们就回去歇歇吧,麻烦大家这么多天,实在不好意思啊。” 甄淮想笑笑,可是唇角这么一咧,浑身就疼痛难忍,那笑像极了在哭。 看到甄淮这个样子,泪在韩春花和夏歆莲眼中同时涌出,不过她们也是强忍住,没敢让泪流出而已,都掩面转身默默走了。 甄淮看着她们的背影,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在这种情形下,认识没多久的女人都想着帮我照顾我,甚至在想着为我报仇,我的那帮哥们呢?个个平时都是牛气哄哄“认识认识谁,在这个小县城中没有咱们办不了的人......”,现在你们在哪? “哥,你知道打你的是谁么?” 菜墩似乎从甄淮的目光中看出了什么,轻声道。 “不就是咖啡馆的小六和他的一帮哥们么?” 甄淮闭着眼,极其疲惫又满含伤感道。 “小六是个玩命的主,哥,你知道么,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矮个子,他叫曾强,是个几‘进宫’的不说,在四关中没人不买他的帐,据说他和市里领导还有市局领导的儿子都是拜把子兄弟,有过命案的人。” 菜墩语气中流露出担忧和害怕,语调低沉,继续往下说。 “所以,咱那几个哥们一听是他,也都只是在这儿说几句大话,给自己装装门面而已,其实他们都没了那个胆量,去找他们给你报仇了。” “呵呵,你这么说,我也就不怪他们了,毕竟命是自己的,人也就一条命而已!” 甄淮涩涩的道,心底涌出无限的悲伤和惆怅。 ------------ 第三十二章 钱来兑结局 第三十二章钱来兑结局 甄淮睁开眼,极其真诚的对菜墩道:“谢谢你,兄弟,这些天受累了!” “哥,你别这么说,都是自己弟兄就别讲客套话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警察在这几天是每天都来,看看你醒了没有,我看他们主要是想问问你,是谁打的你吧?” 菜墩连连摆着手,摇着头,脸上也现出些许歉然来,躲避着甄淮的目光。txt全集下载wWw.80txt.COM “难道曾强最近又得罪人了,我看那几个警察就是冲着他来的,这样的家伙也是处处惹事,到处树敌,早晚会栽的,哥,你就等着看吧。” 菜墩的话令甄淮陷入了沉思中:警察想办曾强?即便是如此,莫说他和市里局里领导的儿子关系那么好,就没有这些关系,我说我是被他们一些人打的,有什么凭据?那个路口好像没监控吧。 当然,咖啡馆的小六是参与者,若是警察真想办他们的话,这倒是个突破口。 那么这起事件的根由是什么,却是我打人家服务员在先,他们打我在后,再说了,即便他们承认我是他们打的,但是他们如果一口咬定当初只是教训了我一顿,并没把我打成重伤,至于是谁把我打成重伤的他们就不知道了,警察能怎么办?这其中有没有另外的人,谁知道? “哥,你在想什么?” 菜墩还以为甄淮听到自己这么说,会高兴呢,因为警察能替他报仇啊,殊不知,甄淮没这么想。 “哦,没想什么,警察来我也只能告诉他们,打我的我不认识。” 甄淮眯起眼,深邃的看着对面洁白的墙壁说。 “现在也没什么事了,好兄弟,回去歇歇吧,虽然我暂时不能下床,但是可以开口叫护士了,再说,我爸还在这儿呢,事到如今,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等我好了有什么事再说。” 稍稍沉默了会,甄淮对菜墩道。 “那,既然如此,俺就先回去了?你好好养伤,什么也别想啊。” 菜墩站起身,走向门口,与打饭回来甄淮的老爸险些撞在一起,菜墩急忙后退一步,侧身让过。 “叔,没什么事,俺先回去了,照顾好淮哥,有事打电话。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cc” “哦,墩儿,这就回去么,不再坐会?” 也是叫惯了,甄淮的爸也叫他的绰号,很自然。 “不了,叔,俺走了。” “哦,那慢走,我就不送你了啊。” “呵呵,你看叔,还这么客气啊。” 话未说完,菜墩胖胖的身躯已经出了门,回转身,走了。 “你看,你妈不在家,我也不知道做什么好,都说这个时候你需要补补身子,我只好去饭店要了点吃的。” 说着打开了保温杯,并随手又揭开了饭盒的盖,原来是鸽子党参黄芪汤和一盘木耳鸡蛋炒鸡丁,另外还有一小块蛋糕。 看着面前的这些食物,甄淮的心被刺痛,本来耽误了上班就要扣钱的,这次的医药费肯定也是不菲,原本家庭就不怎么富裕,这么一折腾岂不是雪上加霜? 泪水顿时模糊了双眼,哽咽着对老爸说“爸,没必要这么讲究,我身体好,恢复的快,你还要去做工,你吃了吧。” 这时他才想起,这些天看来老爸是没去打工了,我这个样子他肯定不忍心离开! 其实甄淮还真想差了,他父亲还真没耽误一天的打工,在甄淮昏迷的这几天,白天有菜墩和花姐她们轮流照看着,所以他照旧去打工,只有在晚上,菜墩和花姐她们走了之后,他才回来照看甄淮。当然,今天他请假了,因为甄淮醒了,他不想让甄淮看到自己这么辛苦,这么熬这么赶。 “傻孩子,吃点好的,身体恢复才快啊,没事,咱又不是过不去,有爸在,一切都会好的,人是最重要的,嗯,吃吧。” 看着老爸憨厚的笑着,搓着那双长满老茧的手,甄淮忍住了泪。 “吃,爸,咱们一起吃,你看你要这么多,我刚刚醒哪有这么好的胃口,赶快吃,不吃浪费了。” 笑了,泪流在两颊,在嗔怪着老爸,也在招呼着老爸。 “你先吃,你吃完了再说。” 老爸和儿子谦让着,这是多么温馨的场面。 见老爸死活不肯吃,甄淮没奈何,只得拿起筷子,先吃了些。 “好,你歇会,我去吃饭了。” 看甄淮吃了没多少,老爸收拾好,对甄淮道。 “等着,你就在这儿,我看着你吃完,再走。” 甄淮在对老爸下命令,他知道,若是不让他在这儿吃完吃了,那么,明天下午的饭绝对会是这些。 不是我不肯吃剩饭,而是我不能叫老爸这么节省,自己出去胡乱垫吧点什么,把这几乎没动的饭菜放进冰箱,等明天下午又热好拿来给我而亏了自己的身子,那怎么行,他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啊! “好小子,还不相信老爸,好,在这儿吃就在这儿吃。” “诡计”被甄淮识破,老爸笑了,很不自然,却也无奈,遂慢腾腾的挨着,想等甄淮睡着了,好走。 “你还等什么?想等我睡着?呵呵,我好不容易才醒过来,正兴奋着呢,你就熄了那念头吧。” “你小子,管得还挺宽,我歇会吃不成么?” “不成,你要再不吃的话,我现在就把它们都扔了。” 甄淮做出恼怒的样子,还真伸手端起了那些饭菜。 “好,好了,你这孩子,真犟。” 老爸见甄淮动了真格的,不得不伸手夺过来,坐在床沿吃了起来。 见老爸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甄淮开心的笑了,也就慢慢阖上眼,准备迷糊一会呢。 就在上下眼皮似阖未阖之际,瞥见门口闪过一个人影,在房门前一探头,又赶紧缩了回去。 甄淮一惊,睁开了眼看向房门。 此时还真有一个人走进了房间。 “何老板?” 待看清来人后,甄淮有气无力的喊出了声。 “呵呵,小兄弟,你还记得我?” 何老板笑嘻嘻的走进来。 “爸,这是咖啡店的何老板。” “何老板,这是俺爸。” 见老爸看见有人进来,赶紧站起身,想打招呼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甄淮赶在他前面对他们相互介绍道。 “哦,何老板您好。” 知道对方是老板,却未见手中拿什么东西,老爸还以为人家只是路过看到了甄淮在住院,顺路打个招呼的,所以,一声问好后,还是很恭敬的站起了身,让着座。 “您还是坐床沿吧,那方凳也不干净。” 别看这是个单间,其实除了一个铺和一个小桌,外加几个方凳之外,就没什么了。窗户下面的那把躺椅,是老爸方便自己休息,专门带来的,却是很陈旧了。 “呵呵,老哥,不用麻烦,我站站和小兄弟说几句话就走。” 何老板也笑呵呵的热情回应。 “哦,那你们说话,我出去打点水去。” 看何老板欲言又止的样子,老爸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听到,所以找了个借口。 “那您慢着点。” 何老板颇似关心的道,看着甄淮的老爸提着水壶出了门,转回头对着甄淮极其诚恳的道。 “小兄弟,你是明白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来这儿的目的了?” “何老板客气,俺还真不知道,您有什么话就请明说,俺洗耳恭听就是。” “呵呵,那好,咱就打开窗户说亮话,我这次来是受曾强之托做说客的,曾强,就是那个矮个子,也是小六的哥们。其余的几个人么,双胞胎的叫魏波和魏涛,还有三个分别是刘力、孔令胜和柳靖。” 说到这儿,何老板瞅了一眼甄淮,见他一脸不知所以的看着自己,看不出甄淮在想什么,只得继续往下说。 “其实那晚他们还真是下了狠心的要废了你的,可惜,不知怎么着,在他们狠命的往你头上以及裆部用力的时候,哎,就在距那儿几指之处,怎么也用不上力了,倒是你脊背和胸部以及大腿和臀部,怎么用力怎么是,当时他们都是打人上瘾的时候,虽然有点惊奇却没十分注意,事后想起来,才感觉有点后怕,都认为你有什么鬼神护体,所以才要我来这儿做说客的,希望这事到此为止,当然,他们也拿出了对你的补偿。” 这时,何老板看到甄淮微微抿起了嘴唇,唇角挂出了一抹浅笑,那笑很散漫很不经意,却使人心里发毛和逐渐的恐慌,不由的脸色一变,语气也不那么流畅了,忙忙的伸手拉开皮包,从里面拿出一沓钱来,放在甄淮胸前的被子上。 “这是五万块钱,他们希望小兄弟收下。” 见甄淮低头盯住了那沓钱,却不理会自己,何老板遂轻声道。 “依我看,小兄弟,这事咱们就到此为止吧,你若是同意的话,我就回去告诉他们了?” ------------ 第三十三章 么是可为事 第三十三章么是可为事 “既然何老板都亲自来了,看来他们都不是简单人,那么,俺就卖您个人情,此事到此为止。mianhuatang.cc [棉花糖小说网]” 甄淮抬头看着何老板,轻描淡写的道,眼里却闪着飘忽的光。 “唉,弟弟啊,看来你还真是个明白人!” 虽然何老板看不出甄淮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还是被他这句话感染了,不由的深叹了口气,极其无奈的流露着满腔的悲凉,停住了出门的姿势,回过头来很是认真的道。 “你是不知道,弟弟,这样的人咱根本惹不起,是,你是被他们打成了重伤,可是,你知道哥哥也是‘带伤’的人么?” 见甄淮眼中精光一现,怕他误会了自己是和他一样被打过,所以连忙往下说。 “你知道我自从开这个咖啡馆到现在给他们多少钱了么?” 甄淮恍然,原来他说的是“保护费”。 “当初我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背景,怎么愿意给呢?结果,哎,他们天天派人去捣乱,还都是在晚上正是营业的黄金时段,弄的我险些赔个精光,好在后来我托了熟人,和他们一交涉,最终少交点保护费就是了。” 何老板也是越说越激动,声调也高了些,愤愤的道。 “呵呵,何老板不也是受到他们的保护了么,这或许就是双赢吧。” 甄淮依旧一副淡漠的神情,不过语气却温和了许多。 “算了,不聊这些了,俺该走了,弟弟你多保重吧。” 眼看时近傍晚,何老板作势要走。 “也好,那俺就不留你了,也没办法请您了。” “弟弟客气了,那我走了,你好好养伤。” 说到这儿,似乎想起了什么,把手伸进了裤兜,又拿出一些钱来。 “这是我临来的是,你嫂子觉得过意不去,毕竟是在我那儿出的事,所以她让我给你带了这点钱,就不买东西了,你自己看着买点,钱不多,一点小意思。” 说着,把钱放在了甄淮手里,还怕甄淮拒绝似的赶紧握住了甄淮的手,将他的手攥成了拳头并且翻转了一下。 又紧紧按了一下,说道“我走了。80电子书wWw.80txt.com” “那您慢走,谢谢您跟嫂子啊。” 其实甄淮根本没拒绝的意思,既然拿来了,那就说明人家是真心的,何必再弄那些虚的,非要客套一番呢。 何老板走后没多久,老爸就拎着水壶进了屋。 甄淮见老爸进了屋,就把那一沓钱递向他。 “谁给你的,怎么这么多?” 老爸的语气有点慌乱,很是吃惊的样子。 “这是他们给的补偿费,你大惊小怪什么呢。” 甄淮淡淡道,轻轻的瞟了一眼他。 “什么?就这么把咱们打发了,你那么重的伤,就给这么点赔偿,不行,要不,咱把他们也打成重伤,把钱退给他们?” 听甄淮说是赔偿费,老爸又恼火了,发起了脾气。 “把他们打成重伤?你去,还是我去?咱们有那本事?” 甄淮理解老爸的心情,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他们打成这个样子,能不心疼?甄淮也知道,憨厚老实的老爸根本就不是打架的人,平时别人冲他吼叫,他都吓的不敢吱声,有理的时候怕,没理的时候更怕,这样的老实人莫说打架,就是吵架都是难为他?再说,现在的他一来年龄越来越大了,身子骨越来越弱力气也是越来越小,况且最近几年身上的毛病也多起来,别看人不胖还有高血压呢,其他的胳膊疼腿疼的就不说了;二来,那帮人都是什么人啊,个个都是不要命的主且又都年轻力壮的,老爸能是他们的对手?当然为了自己的儿子,老爸肯定会拼命的,可是这种事拼命有用么?即使有用,咱们拼的过人家么?但是也得让老爸发发火,免得憋在心里多难受,时间久了别再憋出病来。 甄淮一时哭笑不得,感动归感动,但有些话却不能不说,遂不温不火的给他泼着冷水。 “莫说咱爷俩不是人家的对手,打不过人家不说,就说这钱,他们不给,最后您又能怎么样?打官司,您打的赢?您耗得起?我看就这样吧,这事先就这么着,有什么事以后看情况再说吧。” 听甄淮这么一说,自己一寻思,甄淮的爸还真不做声了,闷闷的接过钱,一声不吭的坐在了床沿上,接连叹了几口气。 望着微微驼了背,双鬓都是白发,身子稍稍现出佝偻的老爸,甄淮一时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老爸的名字是甄成金。 他没下岗之前是市五金厂的职工,那年赶上砸三铁,嗨,就砸到了他们厂,没办法下岗失业。这是国家大政策,摊上了谁也没话说,再说又不是他们一个厂,同时倒闭的有自行车、机械厂等等的好多工人呢,那时候国家也给了政策,再就业啊。可是年轻的有人要,年龄大的去哪儿就业?没办法,享受了三年的失业保险后,就只能自己寻找工作了,找不到怎么办,给私人打工呗。今天跟这个干段时间,不行了再继续找,不仅仅要养家糊口,还要缴纳养老保险啊,你想打工能挣多少钱,到年底除去养老保险再加上平时的吃喝拉撒和人情世事,是真的所剩无几,还谈什么存款?好在老妈的棉纺厂勉勉强强的撑到了老妈退休,因为老妈是特殊工种,在四十五就办了正退,才使得家里的情况不至于那么糟。 所以,甄淮在高三那年没考上大学,也就没再回读,而是经过各种关系,嗯,“考”进公交公司,通过学习考取了驾照,又跟着师傅实习了几年,开上了大车,做了个司机,家里的情况才有所好转,这也正是甄淮为什么迟迟没找到合适的对象,到现在没结婚的真正原因所在。 人是现实的,人就生活在现实中。 每家的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比自己好,所以才有“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期盼,但是,期盼归期盼,实现与否却是除却自身努力之外,还要受外界各种因素制约,而最终会不会或能不能实现就取决于这些。所以,男孩子就是最大的受害者了,你不成功就意味着你找不到好妻子,过不上好日子,而女孩则不同,她们的选择余地要大的多,尤其是那些貌美肤白的身材姣好的,咱不成功,没关系,咱可以找个好男人嫁了。 所以,这些年,甄淮慢慢成了老大难。 不是甄淮长得丑,而是家庭的确穷! 甄淮也谈过几个女朋友,但最终都因为家庭原因而分了手。 这最近几年日子好过多了,年龄却又大了,还真应了那句“高不成低不就”的就成了剩菜。不过,甄淮心态还是比较好的,常常自我安慰:美女就在前方,缘分自会带到,那根红线哟,早把她的手栓牢。 这甄淮正暗自伤神呢,冷不丁的听到门外一阵嘈杂声,把他从沉思中惊醒,抬头望向门口。 就见一个年长的老者,戴一付金丝眼镜,白白胖胖的模样,圆圆的面庞沉静如水,文绉绉的走在在前面,身后跟一群护士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下班前的惯例巡视病房。 “小伙子,感觉怎么样?” 来到床前,他慢声细语的问。 “嗯,挺好的,谢谢医生。” “我看你气色也不错,毕竟是年轻人啊,再加上你只是皮外伤,内脏没受到影响,应该恢复的比较快,多吃点有营养的。” 这时甄淮看到了挂在他上衣兜处的胸牌,原来是外科主任盛医生。 听盛医生这么说,甄成金,也就是甄淮的老爸赶紧说。 “盛主任说的是,我一定多给他做有营养的。” “哦,好啊,看来他也没什么大碍了,明天看看拆线吧,然后去拍个片子,今晚就别打营养针了,就挂两瓶止痛的吧。” 边回应甄成金的话,边回头安排着,边转身朝外走。 看盛主任往外走,那群护士也都紧随其后,叽叽喳喳的出房而去。 “爸,看来,我可以出院了?” 甄淮轻声对送走了一声,来到自己跟前的老爸说。 “慌什么啊,医生不是说明天才拆线么,拆完线,拍完片,看看,恢复好了,再走也不迟啊。” 甄成金怜爱的看着儿子,和善的说。 “我看没必要了,明天拆了线,咱们就出院,在这儿和在家不一样么。” 甄淮执拗的说。 “好,好,怎么着也得明天再说吧。” 甄成金知道自己拗不过儿子,哪次不都是最后由着他? 不过这次,甄成金是真不希望甄淮那么快出院,没好利索出什么院啊,所以现在他只能表明上附和着甄淮,暗地里却打定了主意,明天一旦医生说不能出院,那是绝对不能出院的。 这一次,我还就不听你的了,儿子! ------------ 第三十四章 伤痕了无痕 第三十四章伤痕了无痕 一夜无话,甄淮一觉醒来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看,七点多了。求书网WWW.Qiushu.cc 阳光很是刺眼了,温度也在逐渐上升,看来今天又够热的。 再看看左右,房间内很安静,老爸出去了? 也奇了怪了,自从清醒以后,怎么没感觉到一点疼呢?难道真如梦境?是他们在保护着我? 不知不觉的伸个懒腰,好舒服,甄淮自己慢慢撑着倚靠在床头上,静静的看着对面洁白的墙壁。 钱也收了,话也说了,这件事情也只好到此为止了,找他们算账?暂且就算了。 “人无信不立”,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其实不是我办不了他们,那么多人在一起我是没办法的,但是他们总会有分开的时候吧,一个个的来,我相信我是能办到的,这也就是平时常说的“各个击破”。不过话又说回来,把他们办了又能咋样,杀了他们?肯定不行,那是要杀人偿命的,若是那么轻描淡写的暴打一顿,也仅仅是解恨罢了,意义不大不说,也无非换回更大的仇恨。这样下去,冤冤相报何时了? “来,儿子吃点早点。” 甄成金兴冲冲的进了门,对着甄淮道。 “爸,今天不是要查血么,是需要空腹的啊。” 甄淮迷惑的看着老爸,说。 “呵呵,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老喽,记性就是不行了。” 甄成金边笑边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头,郝然道。 “哪有的事,是你不想让我出院吧。” 甄淮笑着,歪着头斜眼看向他,调侃起自己老爸来了。 “你小子,就你聪明。” 看来还真被甄淮猜中了,吃了饭就查不成体了,出院的计划也就泡汤了,也只好再住天了,多么顺理成章的事,可惜被甄淮瞧出来了。 爷俩说笑着,就到了医生查房的时候了,远远的就听见,有医生带着护士们挨个房间的进进出出着,医生的嘱咐声、护士的回应声,还有病人的叫喊声掺杂在一起,使人听起来有点乱有点吵,甄淮皱了皱眉,恹恹的闭上了眼。[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求书 小说网www.Qiushu.cC] 没多久,医生带着护士就查完了了病房,回到了各自的岗位,走廊和各个房间又恢复了平静。 “甄淮?” 说话中,进来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 不是昨晚的盛医生了,是个陌生的面孔。 甄淮点点头“是我。” “来,你躺好,今天给你拆线了,拆完线再抽个血,没吃东西吧?” “没吃。” 甄淮淡淡回应,瞄一眼老爸,老爸笑笑没吭声。 “哦,那就好,来,你们俩把他身上的绷带先去了。” 医生也是淡淡道,回头吩咐着护士。 听医生这么说,两个护士赶紧走向前来,把满盛着刀剪纱布的托盘放在了床头的小桌上,一人一边站到床两边掀开了甄淮身上的被子。 甄淮一看这架势,露出难为情的神色,毕竟是两个小姑娘啊,自己赤身裸体的算怎么回事啊,遂赶紧闭上了双眼,任由她们去了。 “咦?” 甄淮突然听到医生和护士都是这么一声的惊诧,不由的睁开双眼,疑惑的看向他们。 却看到医生和护士相互注视了几眼,各个脸上露出惊异的表情,齐皆直直看向甄淮的刀口处,就连甄淮的老爸在他们的惊疑的叫声中,也被吸引过来,看向甄淮的刀口。 甄淮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木愣愣的似呆了一般,也低头看向那儿。 嗨,怪不得他们感到奇怪和惊异,原来当护士拆开纱布之后,看到的却是完好如初的皮肤,就跟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一样。 这个时刻,甄淮是毫无意外感的,这些是早在梦境里就知道的,看着他们惊讶的都张着嘴,满眼的难以置信,甄淮心里暗道:这才是开始呢,让你们意外和惊诧的事情在后面呢,可惜你们是看不到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 甄淮不得不装出很是意外的样子,叫出声。 这才把他们从惊呆中惊醒,相互对视一眼后,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种情况我头一次遇到,究竟怎么回事,等拍了片子再说。” 一声深深的吸口气,有点虚脱似的道,然后有气无力的“你们拾掇拾掇回去吧,这事就别对外说了”,这么嘱咐护士,那俩护士如梦初醒的连连“嗯,嗯”的答应着,看来她们也醒过神来了,明白了医生的意思。 “那,咱们回去吧,你试着下床走走?” 回过神来,医生招呼着护士就要走,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甄淮道。 “哦!” 甄淮答应一声,挪动着身子,挨到了床边,试着将双腿往地下放。 “你们俩,扶着点,虽说伤口好了,但是毕竟一个礼拜没活动了,身体还是弱,气血也不那么舒畅,你们扶着点让他自己走。” 这么一听,医生还是很专业的。 甄淮将双手撑住床沿,先将脚尖试着点到地上,在护士的搀扶下,逐渐脚掌放平用力,慢慢站直身子,嗯,是有点软啊,双腿微微一颤,身子就跟着晃起来,两护士见状赶紧用力扶住了他。 深深吸进几口气,甄淮回手将额头沁出的细汗拭去,整个身子微微下挫,掌握好重心将力道试着往双腿贯通,在护士的搀扶下,身子稍稍一歪,迈出了第一步。 “好,很好,就这么走,继续。” 医生露出欣慰的神色,鼓励着甄淮。 “好了,你们别那么用力的,稍微扶着点就可以了。” 见甄淮走的越来越稳当,也越来越有力,医生这么对护士说。 嗯,真好。 甄淮也觉出了双腿越来越有劲了,走路也越来越轻快,不由的激动的看了看老爸,然后感激的看向医生,渐渐挣开了护士的搀扶。 “行了,就这么着吧,刚刚恢复,走这么几步就可以了,从现在起,歇一会你就走这么几步,我看如果拍片子没事的话,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过,出院的时候,你必须还是得帮着绷带躺在担架上,才能走,你明白么?” 医生这么交代道。 甄淮很是明白的对着医生深深的点了下头,他理解了医生的想法:是的,这么重的上,当初来的时候,据说我是全身的皮开肉绽鲜血如水,这短短的一个礼拜不但伤口愈合,而且竟然连个缝合的痕迹都没有,若是说出去,在这小小的城市中岂不引起轰动,我岂不成了“稀奇动物”,惹来众人围观? “好了,我们回去吧,过一会,你来给他抽血。” 医生交代完,转身出了门。 其实医生临走的时候也是满脸的怀疑和难以置信,不然他怎么会连连回头看甄淮呢。 所以甄淮也不敢看别处,只能对着他连连微笑,知道他出了门拐进走廊。 医生看甄淮的目光他还是理解的,毕竟这样的事是很难遇到的,做医生也不是什么事都能遇上的,所以他有点惊异也是很正常的,可是护士看自己的眼光,甄淮就有点不那么乐意了。 两个小护士,确切的说是两个小姑娘,看甄淮的眼光里满含了稀罕和好奇,惊异的成分竟然很小,四只眼睛对着甄淮全身上下扫视来扫视去,本来刚才就是赤身裸体的躺在她们见怪不怪的眼神下,甄淮就感觉很是别扭和尴尬,现在再被她两这么审视的看来看去,甄淮真是羞的笑脸滚热,周身的不自然,不由得咬起了呀,低吼一声。 “看够了么,看够了就赶紧走,若是还没看够,我一会带你们回家,我也看看你们?” 两个小姑娘一听甄淮这么说,俏脸立马通红,相互的对望一样,而后齐齐的瞪向甄淮“神经病啊,你啊,你以为你好看?” 说完,忙忙的收拾东西,匆匆的走了。 看她们出了门,甄淮才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 “老爸,你不用这么看我吧,我又什么可看的?” 见老爸还是瞪着眼,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甄淮边用手敲着床沿,边喊着。 “哦,哦,呵呵,是真奇怪啊,儿子,你怎么恢复这么快?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啊’,你这才几天?” 尽管依旧一副不相信和惊奇的眼神,但他的语气是欢快的高兴的,甚至饱含了满满的感激,儿子的伤好了,全好了,感谢上苍啊,感谢上苍。 “来,再走两步,歇歇,趁这个空,我给你削个苹果!” 现在他倒催促起甄淮来了。 “好,就听老爸的。” 甄淮也高兴起来,难得看到老爸这么开心,他也不愿拂了老爸的意愿,遂爽快的答应一声,站起了身。 ------------ 第三十五章 冤家俏护士 第三第三十五章冤家俏护士 看着老爸高兴的样子,甄淮心中也是暖洋洋的,遂很是爽快的慢慢挨着床边,双手撑住下了床,试试双腿的力道,似乎有劲多了,也就暗暗咬着牙,坚持下了床。(www.MianHuaTang.cc 棉花糖小说) 在护士的搀扶下,甄淮可以把重心放在她们的搀扶上,即使不稳也有她俩努力的保持,可现在就不同了,平衡以及力道的保持就需要自己掌握了。 因而现在刚下床,甄淮额头又沁出汗来了。 有句老话叫“久懒成病”,意思就是说倘若人懒惰成性,时间久了就会成为一种病,什么都不想干,人也不想动,久而久之整个人就会萎靡,若是赖床不起,那么肌肉萎缩了,你就是想动也动不了。 甄淮最近一个礼拜由于卧床不起的缘故,气血流通的慢,身体就缺乏锻炼,所以,这连续下床活动,就有点吃不消。 但他坚持着,双手扶住床沿,慢慢围绕床转着,不一会,细汗就变成了汗珠顺着双颊往下流了。 “行了,这一早上也够你累了,歇歇吧,恢复也不不急在一时。” 看甄淮汗珠流下来,喘气也不那么顺畅了,甄成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心疼道。 “好,那俺就歇会?” “嗯,歇歇吧,你小子啊,想要老爸高兴也不是这样的,撑不住就说。” 甄成金也体会了甄淮的心意,忍不住泪水涌在了眼眶,但他终究没让它流出来,甜蜜中带着心酸,嗔怪着甄淮。 “咦,你现在能起来了?” 夏歆莲身后跟着壮汉,站到了门口,一脸的惊喜。 “嗯,是莲姐来了,快进屋坐。” 甄淮看到夏歆莲着一身长裙,穿一双半高跟水晶凉鞋,白嫩的脖颈中挂一根细细的金链,尤其显得清新脱俗。 此时的她眼眶中饱含了泪花,正满眸激动的看着甄淮,那是发自内心的欣喜和快乐,谁说高兴没有泪?她真没想到甄淮能恢复这么快,但是她又希望甄淮能迅速恢复,这是真正的姐弟之情,犹胜同胞兄妹。 “你怎么了,老婆。” 壮汉不经意间看到夏歆莲这个样子,不由的颇感意外,遂出声问道。 “哦,哦,没什么啊,你傻啊,你没看到小兄弟的样子?他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啊,恢复的这么快,我是高兴的。[www.qiushu.cc 超多好看小说]” 夏歆莲转颜微笑,甜甜的薄嗔着壮汉。 “哦,哦,是啊,你不是说他正在床上躺着,昨天才刚刚醒过来么,今天就能下地走路不说,我怎么没看到他身上有伤痕啊?” 壮汉挠挠头,不解的问。 “问这么多?好了就行呗。” “是,是,老婆说的是。” 壮汉见老婆翻起白眼,遂不敢再说什么,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跟在夏歆莲身后就进了房间。 “做床沿吧,凳子都脏。” 甄淮轻声招呼着,满某含怡的看着他们。 “哪儿不一样啊,俺俩来看看你怎么样了,昨天刚醒,需要什么么?” 夏歆莲坐在甄淮对面的凳子上,关心的问。 “呵呵,不需要什么,谢谢莲姐。” “跟姐还客气?需要什么就说。” “真的不需要什么,姐,一会来给我抽血,下午再去拍个片子,若是没什么事,我决定明天就出院了。” “那么急做什么,在这儿多住几天,再巩固巩固不好么,是不是缺钱了,喏,我今天就是为这来的。” 说到这儿,夏歆莲扭头对站在身后的壮汉道。 “壮壮,拿出来。” “哦,哦,是。” 壮汉在夏歆莲的瞪视中,有点慌乱,急忙伸手打开了包,拿出一沓钱来,搁在了夏歆莲手中。 “弟弟,这是三万块钱,你先用着,不够再说。” 夏歆莲边说边将钱递给了甄淮。 泪,“哗”的流出来,甄淮双眼模糊的看着夏歆莲浅笑盈盈的脸庞和她手中泛着五彩暗红花纹的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哟,这么大人了,还掉泪啊。” 夏歆莲看到甄淮这个样子,心里一酸,涩涩的调侃道。 “呵呵,谢谢姐。” 甄淮急忙擦去泪水,莞尔一笑,有点羞涩有点扭捏,更多的感激。 “昨晚他们给我送来了五万块钱的补偿,我想应该够了。” “什么?五万块钱补偿?把你打成这样,难道就这么算了?” 夏歆莲瞪大了双眼,不解的看着甄淮,责声道。 “姐,你想想,不这么算了又能怎么样,打咱们打不过他们,除非一股劲把他们都杀了,那样是解恨,可是,这就需要伏法,后果,姐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甄淮望着夏歆莲,无奈却也由衷的说。 “哦?” 稍一沉吟,夏歆莲抬头看了看甄淮,见他正深深的看着自己,心里一热,旋即了解。 “嗯,你说的是,可是就这么算了,姐心里不甘,这帮混蛋也太嚣张了,按理说怎么也得教训教训他们才好!” 虽然明白了甄淮的心意,但夏歆莲还是恨恨的道。 “呵呵,看情况吧,以后再说。” “其实啊,弟弟,若是我说,咱们把他们都抓起来,吊起来,狠狠的打他们一顿,给你报仇也给莲儿解恨。” 壮壮站在夏歆莲身后恶狠狠地道。 甄淮抬头看向他,见他双眼中闪出一抹浓浓的凶狠后,立即现出柔柔的光低头看着夏歆莲,心中极为震撼。 这是一种真情的流露,为了“莲儿”他会的,甚至拼尽生命。 这是甄淮第一次听壮壮这么叫夏歆莲,一声“莲儿”,还真是柔肠百转,无尽风情啊。 “哈哈。” 甄淮笑大了声,笑的夏歆莲娇羞无限,壮壮扭捏不已。 “好一个‘莲儿’啊,我怎么听着像霸王叫虞姬呢?好有情调啊。” 甄淮逗趣着壮壮,欢愉的看着夏歆莲,为她感到高兴。 是,女人的柔情壮壮未必会懂,但是对夏歆莲他却是纯真之心,满腔爱意,这是毋庸置疑的。 “瞧你,说的什么话。” 夏歆莲站起身,很是嗔怪的瞪眼甄淮,扭头打了一巴掌壮壮“胡叫什么!” 才待伸手扭向他的耳朵,却看到护士正朝房间走来了,赶紧收回了手“好了,别闹了,护士来给你抽血了,说不定抽完血紧接着就要你去拍片呢。” 可不,说话间,一个扎着马尾小辫的女孩子就进了房间,若不是穿一身护士服,谁会说她是护士呢。 这个小护士尤其秀气,白白净净的瘦高个子,是真正的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小口翘天鼻,眼睛不大不小,却是水灵灵的黑瞳闪动着狡黠的光芒。 “谁是甄淮?” 毫无感情色彩的问。 见屋内的人都不吱声,遂又高了点声调“谁是甄淮?” 其实她明明看到了坐在床上的甄淮正眯着双眼,笑笑的看着她呢,其余的人都在看着甄淮,她知道那就是甄淮了,可是还是问。 再说,这个房间就一张病床,床上坐着不是甄淮又是谁呢? “甄淮是甄淮。” 有气无力的开了口。 “美女,这儿就一个病人,他正在床上坐着呢,你还问?” “当然,不问我知道谁是甄淮啊。” 翻眼微微一瞄夏歆莲,继续看向坐在床上的甄淮。 “你就是甄淮?” “你说呢?” 甄淮笑着反问。 “我不是谁会是呢,这房间内除了我赤身裸体之外,个个都是衣冠楚楚,你不会没看到吧。” 其实甄淮此时上身是光着的,下身盖着被子呢,他却故意这么说,不用说,目的就是戏弄了。 这时他才看到这个美女护士胸前的胸牌:曾珠。 曾珠? 心中闪过一丝灵光,曾强?他们莫不是兄妹吧,无怪乎她的态度是如此冷淡,且语气淡漠。 又是一个白眼翻过,曾珠颇似厌恶道。 “你是甄淮就是甄淮,哪来那么多废话,来,抽血了。” 看到她如此态度,夏歆莲有些不满,正要张嘴说什么,却被甄淮一个眼色止住,遂气呼呼的看向窗外,不再理会眼前的景象。 “好。” 甄淮很是配合,就要掀开被子。 “是抽血不是做B超,你掀被子做什么?” 看甄淮已经稍微掀开了被子,露出了腰,她笑脸一红,赶紧制止。 “是啊,俺知道啊,以前抽血都是这样的。” 甄淮一脸的无辜,作天真状。 “你?” 见甄淮装的跟真的一样,她为之气结。 “我不管什么以前不以前,从现在起,我抽血的时候,你就不能掀开被子,只需把胳膊伸出来就是。” 瞪大眼睛,看住甄淮,她命令道。 “唉,你说怎么办咱怎么办就是。” 甄淮颇似无奈的松开手,又顺手把被子掖在了腰际,再把胳膊伸出去。 “来吧。” 曾珠在甄淮的戏逗中似乎领略到了厉害,遂也不敢再恶言恶语了,抿着小嘴,懒懒的来到床前,抓起了甄淮的胳膊。 甄淮侧头中,眼角看到夏歆莲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目光中似乎满是赞许:你呀,还真会胡侃。 ------------ 第三十六章旧恨加新仇 第三十六章旧恨加新仇 甄淮没想到,曾珠扎针的水平倒是很专业,一针扎进了血管,边抽血边揉着臂弯的肌肉,边斜眼看着甄淮道:“我讨厌我哥,一个大男人整天正事不干的到处瞎转,欺行霸市不说,还处处勒索别人,但是我也瞧不起你,没事找事的热火什么事,有本事惹了就有本事撑啊,你倒好,自己惹了事,人一来,打不敢打,知道挨打,被人打成这个样?还没本事报仇,嗨,收点钱就完事了?这是‘本事’?” 语气极其轻蔑和不屑,冷冷的看着甄淮。(www.QiuShu.cc 求、书=‘网’小‘说’) 闻言,甄淮心里微微一动:哦,看来她还真是曾强的妹妹,听她的话,也是个好强的姑娘,嘿嘿,俺不想报仇?其实俺为什么不想报仇?唉,你懂什么啊。 迎着她的轻蔑目光,甄淮露出微笑,那笑很缥缈很深邃,让人不到他的内心,唇角微微撇着,就这么看着她。 终于,曾珠不自然起来,虽然不躲避也是直视着甄淮,可是甄淮看到了她目光中的游移和躲避,只是她在硬撑而已。 终于,曾珠放弃了与甄淮的对视,匆匆抽完了血,擦拭完针眼,将棉球按在那儿,依旧冷冷的道“按结实了,三分钟后再松开”,说完作势欲起。 甄淮岂能放弃这机会,是,你说的是,我只会惹事却没本事撑,只会挨打不敢打人,嘿嘿,谁叫咱软蛋呢,不过,嘿嘿,我今天就欺负欺负你,再惹惹事。 装作伸手按棉球的样子,一个身子不稳的滚向床边,趁慌乱之际揽住了曾珠滚落地上,整个人压在了她身上,双唇自然而然的压在了她的双唇上...... 嘿嘿,我要你强硬! 甄淮双腿乱蹬,似乎在挣扎着想起来,双手却是揽得紧紧的,双唇微张舌尖就强行伸进了曾珠嘴中,巡游着她的香舌,搅在了一起...... “这......” 壮壮见甄淮一个翻身滚落地上,低呼一声,就要上前来啦甄淮。 “嘘。” 夏歆莲伸手拉住了他,连连使者眼色,同时也对刚进来的甄成金摆着手,示意脚步轻着点,转过身来在傲人的胸脯上轻轻一按,止住心跳,双颊绯红的看着狂吻不已的在地上的俩人,眼神中现出一层雾色。(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C “唔......” 终于,甄淮长长舒出一口气,双手撑在地上,慢慢的似乎很费力的站了起来,身子犹自晃了那么几晃,颇似站不稳的一屁股坐在床沿上。 曾珠看着坐在床沿的甄淮,神情中露出复杂,恨怒交加,却又略带羞涩和扭捏,亦含淡淡甜蜜。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闻言,甄淮一惊,看向门口,曾强已经一个箭步来到了床前,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曾珠,神情很是惊诧和恼怒。 看到曾珠的表情,他在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不由的抬头环视了一圈屋内的人,脸上带着暴躁和戾气,使得在场的除了甄淮外其他人都不敢直视,别看壮壮身高体大,在他的注视下,依旧露出畏惧的低下了头。 “哟,强哥来了?怎么来之前也不打个招呼?俺也好叫人去迎迎你。” “免了,兄弟,俺妹子这是怎么回事?” “哦,是这么回事,强哥,刚才妹子给我抽完血的时候,要我自己按住棉球,我一个没注意滚下了床,捎带着把妹子压在底下,你说这事闹的。” 甄淮轻描淡写的说着,献媚似的解释着,转而恍然大悟似的又道。 “她是强哥的妹妹?我说怎么那么像呢。” 像个鸟,你小侏儒一个,她却是仙女般的人,我真怀疑你们是亲兄妹? “你看,强哥,我刚刚勉强自己‘爬’起来,实在没力气拉妹妹起来了,屋里这些人除了这位女士合适,其他的都是男人不适合拉,这位女士也正要拉呢,恰巧您赶到了,看来只好辛苦您了,强哥。” 曾强听甄淮语气软款的说完,脸上是阴晴不定,想发作却一时找不到发作的理由,另外,他也看到了站在夏歆莲身后的壮壮,虽然在自己凶狠的目光下他流露着害怕,但是若真是动起手来,真实的情形就未必是这样了。 暗暗权衡一番,不过眨眼的空,曾强就换了一副面目,语气也圆润起来。 “呵呵,没摔着就好,看来俺这做哥哥的来的正是时候了。” 说罢,伸手就要拉曾珠。 “不用你。” 其时,躺在地上的曾珠看到曾强来到之后,连忙自己站了起来,稍稍整了整衣衫,恨恨的望了眼甄淮,匆匆的跑出去了,理也没理曾强。 “兄弟的伤恢复的真快啊,你瞧这丫头,脾气就是倔啊,好,改天再来看你,我先走了。” 说完,看也不看甄淮他们,转身快步追赶曾珠去了。 “哈哈哈.......” 待看到曾强走远了,夏歆莲和壮壮都是开心的大笑起来,只有甄成金露出担忧的神色对甄淮道。 “不这孩子啊,怎么那么不小心,这可好,又惹到了他,这样的人肯善罢甘休?” “唔,就是啊,咱们只顾高兴,怎么忘了这回事呢,甄淮啊,你就没想后果么?” 夏歆莲恍然,也是一副担忧的神情。 “呵呵,没事,你们放心吧,我自有应对之策。” 甄淮轻松的道。 “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吧,我也要去拍片子了,下午看看是什么情况,如果没什么意外,明天我就打算出院了。” 甄淮不想再讨论如何应对曾强的话题,所以催促着夏歆莲两个人。 见甄淮不愿意说怎么对付曾强,眼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遂也不再追问了,眼见也是时近中午,故也有了回家的打算,所以,一拉壮壮的衣袖道“是,俺们该回去了,要是打算明天出院的话,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 “好的,谢谢莲姐啊,爸,您帮我送送他们。” 甄淮对老爸说。 “不用送了,叔,你也歇会吧。” 夏歆莲止住了甄成金的起身,拉着壮壮出门而去。 “爸,你在屋里呆着,我去问问护士,什么时候去拍片子。” “嗯,要不你等会再去吧,不知道曾强那小子走了没有啊。” 甄成金不无担心的对甄淮道。 “怕什么啊,医院这么多人,他还敢当众行凶不成。再说,护士站就在走廊里,我去去就来,要不了几分钟,你就放心吧。” 说话间,甄淮出了房间,来到走廊里,左右这么一瞧,看到护士长就在走廊正中,所以拧身就往护士长走去。 来到护士站的案几前,看到空无一人,护士们都在配药室呢。 他就又走几步站在了配药室门口,轻声说“你们好。” 正在配药的护士门纷纷抬头望门口看,有个护士就问“你有什么事么?”“哦,我是六二三的甄淮,我想问一下,医生不是安排我上午去拍片么,您能帮我查查么。” 听甄淮这么说,那个护士就放下了盐水,出了配药室,来到办公桌前,拿起了放在办公桌上的医嘱单,详细的看了看。 “就是现在了,你要是有时间,现在就去吧,在后院的负一楼。” “哦,谢谢了。” 道声谢,甄淮转身往回走。 “爸,我去拍片了,护士说在后院的负一楼,你现在出去买点吃的吧,等我回来吃饭。” “好,你自己慢着点。” 看甄淮只活动了这么一上午,已基本恢复了正常,从外表看,怎么也瞧不出是受过重伤的人,甄成金放心了许多,所以也就打消跟着他的念头,收拾好屋里的东西,出门和甄淮一起走到电梯口,见甄淮进了电梯,自己就独自下楼去买饭去了。 甄淮出了电梯,来到后院中,走进那栋大楼,找到下负一的电梯,按开按钮走进了电梯。 来到走廊中,甄淮见走廊中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却看到走廊顶端悬挂着几个激光牌匾,指示着去CT和放射,以及磁共振的方向,甄淮就顺着它的指引来到了放射室门口。 见到门口人还不少呢,都坐在门口的连椅上耐心的等着呢,遂也走到门口,把单子递给医生,出门坐在了连椅上。 要看着连椅上的人越来越少,不一会只剩下了自己。 “甄淮。” 医生叫着甄淮的名字。 “哎”一声,甄淮推开了拍片室的门,走了进去,躺在了那张床上。 在医生的连番指示下下,终于拍完了,出门。 一抬眼,看到了笑嘻嘻的曾强,正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啊,甄淮心道:这家伙应该等我等了很久吧,怎么没见其他的人?难道他觉得对付我这么软弱的人,他一个人就绰绰有余了? “哟,强哥?你也来拍片?” 甄淮装作很无知的样子,媚笑着,关心的问。 “嘿嘿,我来拍片?我拍你的大头鬼,小子,你就继续躺回病床上去吧。” 曾强露着一口的黄牙,冷森森的道,举起了背后的刀,对着甄淮凶神恶煞的大吼道。 ------------ 第三十七章 曾强不堪击 第三十七章曾强不堪击 甄淮露出恐惧的神色,结结巴巴“强哥,你这是干什么?以前的事不是结束了么,难道你还不肯?” “不是我不肯,是你小子不知进退,说,刚才俺妹子倒在地上是怎么回事?” 曾强一副凶残的模样,瞪大了双眼,额头青筋暴露。(wwW.qiushu.cc 无弹窗广告) “我不是告诉你了么,就是那样啊。” “就是那样?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小子占了俺妹子那么大的便宜,我问她她只知道哭,什么也不肯说,难道我就猜不到么。” 说着话,他一步步逼近,到了甄淮跟前三四步的地方停住,一看就知道他是行家,计算好了距离,也做好了一刀下去,甄淮立马横在地上的打算。 “哥,你要这么说的话,我还有什么话说呢,本来就是一场误会,俺无意占妹子的便宜啊,你非要硬说俺心存歹意,俺还能说什么?” 甄淮一脸的无辜,弱弱的低声道。 “难不成就为这点事,哥,就想要了俺的这条小命?你认为这么做值得,难道你真的就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别忘了,这儿可是有监控的。” 甄淮软中带硬,渐渐硬气起来。 “嘿嘿,小子啊,你还真是死到临头了,监控?早被我拔了电源,也跟这儿的人打好了招呼,你就准备受死吧。” 哦,是这么回事,怪不得他没再叫别人来,原来他是打算自己解决了,说起来这家伙还是比较义气了,自己做事自己担当,不连累别人。只是,嘿嘿,甄淮暗笑,就凭你,再加一把刀,就真能把我怎么样?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吧。 “哥,那你说怎么办,是赔钱还是赔罪呢,你说。” 依旧一脸的献媚,一味的忍让,甄淮做出浑身哆嗦状,带了哭腔。 “怎么办,你小子真不想死或者不想一辈子卧床不起的话,也好办,这样,你在这儿给俺妹子磕三个响头,另外,昨天俺们不是给了你五万的补偿么,你再加五万补偿给俺妹子,或许俺妹子一高兴,我就饶了你这条小命呢,我说的有道理吧。” “这样啊,只是,妹子又不在这儿,我的头磕给谁啊。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甄淮连连点头,考虑也考虑的答应着,却又绕起了弯。 “俺替俺妹子就是,你把头磕给俺,一样。” 曾强语气依旧很生硬,不过脸色却是转变了许多,似乎露出了些许得意,我就说么,这小子就是软蛋一个,好收拾,他们还不信,现在你看他这熊样,就是怕死么。 “也行啊,不过,哥啊”,甄淮说到这儿,露出犹豫的神色“就只磕三个头?不鞠躬么?!” “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愿意?” 曾强一时没明白甄淮的话,随口问道,眼也瞪大了,露着凶光看向甄淮。 “好小子,你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话说完,他转过弯来,明白了甄淮的意思,不由怒火中烧,双臂高举抡起大刀就劈向甄淮。 说时迟那时快,甄淮一个纵步倒退几步,闪过刀锋,就在曾强双臂轮空正要翻腕轮回之际,甄淮又紧跟两步,纵到了他跟前,双手一搂抱住了他的脑袋,右膝一抬就顶在了他的裆部,只听曾强“嗷”的一声,额上汗珠就下来了,随着他的这声惨叫,双手松开捂在了双腿间,整个人翻滚在了地上。 这一顶,甄淮是用足了十二分的力,而且甄淮也算准了曾强的身高,所以在纵身之后是故意弓了弓身子的,你想这一下该有多大的力道?曾强这么矮小的人,如何受得了。 “强哥,舒服么?” 甄淮一脚又踹在曾强腰际,使得他只能躺在地上口中溢出了白沫,双眼突兀着,无神的看着甄淮,口中不知嘟囔着什么,已经发不出声来了。 “哥啊,俺知道俺惹不起你,可是,你要知道,弟弟我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其实俺真不舍得也不愿意跟你动手啊,你看那么疼,俺看着也很可怜啊。” 甄淮双手抱起曾强的头,抚摸着他的脸,满口的怜惜和十足的歉疚。 望着连翻白眼的曾强,甄淮知道他心里定是恨极了自己,不过现在他是没有了丝毫的反抗能力了,那一定就足以让他一时半会动不了,再加上腰间那一脚,嘿嘿,至少半天他是起不来了。 其实腰间那一脚,甄淮是有算计的,既不能踹断他的肋骨,还不能让他大叫出声,所以甄淮在踹出那一脚前,是微微抬起了腿,在距他腰际半尺之时,猛然狠命的跺下去,使得曾强只能闷哼一声,整个身子急速蜷缩后,又猛然撑开,然后哆嗦了那么几哆嗦后,便寂然不动了。 “妹子,出来吧。” 甄淮轻轻把曾强的头放在地上,对着走道尽头说。 “其实只要你说一声,我那一脚就不会再踹了,你就不心疼你哥哥?” 甄淮看着已经跟泪人似的曾珠,不无责怪的道。 “滚,你滚,他不是好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曾珠歇斯底里的叫着,双手乱舞,朝着甄淮嘶声吼道。 “其实你也很担心他,对么,你不止担心他,你也担心我?我在这儿歇歇你了,好了,我走后,你赶紧叫人来吧。” 甄淮明白,曾珠是在担心她的哥哥,她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她当然知道,她就怕曾强一时收不住手,万一真杀了人,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是,哥哥有什么样的关系,她也知道,杀了人也许不至于抵命,但是坐牢却是必须的,无期或者有期?却是她不愿看到的,父母更不愿意啊。 所以在曾强安慰她依旧见她不开心的样子,生气出了门后,她就有些后悔,就知道曾强会找甄淮的麻烦,所以她就悄悄的跟在了他后面,不是她不想制止曾强,是她知道一旦他决定去做这件事的时候,谁也劝不动他。 当她跟着曾强身后,看到甄淮在曾强的恐吓下吓的面容失色,浑身哆嗦的求饶似的话语,心里对甄淮真是鄙视到了极点,这也是男人?当她听到甄淮说“只磕三个头,不鞠躬么”之后,顿时意识到了不妙,她想出声提醒曾强呢,可惜,曾强的出手和甄淮的还击不过刹那间就结束了,她也只张了张嘴,没来得及出声,曾强就倒在了地上,蜷缩成了一团。 这时她的泪就下来了,哪里还有喊的力气。 只是她没想到,甄淮在曾强倒地之后,又在他腰际补了那么一脚,所以她更不可能有时间出声制止。 她真没想到,看似软弱斯文的甄淮,发起狠来也是如此的恐怖,那一刻她清楚的看到甄淮双眼中的森然和冷漠,使得她心里阵阵发悸,身子不规律的发抖,她才明了,之前的甄淮一切都是装的,故意示弱的目的就是致命一击,让你完全丧失抵抗力。 好深的心机,好毒的心肠! 若不是甄淮语含嘲讽,曾珠真的没有喊的力气,直到甄淮连番的嘲弄,才使得她满腔怒气无处发泄,最终爆发,歇斯底里般的叫出了声。 “唉!” 甄淮路过曾珠的身边,矮下身子,轻轻的拂了拂曾珠的头,露出疼爱的神色,深深的叹了口气,无语的走了。 我不是不想安慰她,可我不能安慰她,倒在地上的毕竟是她哥哥,我怎么安慰她? 走在走廊中,甄淮抬眼看了下已经被曾强掐断电源的摄像头,暗自叹息。 人啊,往往都是故作聪明自以为是,却殊不知会给自己带来无穷的祸患,或许是致命的遗憾。 曾强啊,你就不想想,就凭你个人之力,能是我的对手?是,你不怕死,你肯拼命,不过你不怕死就不死么,你肯拼命就拼的过么?不自量力啊。 想到这儿,甄淮不由又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刚才还软摊着坐在地上的曾珠,此时已经蹲在了曾强身旁,正费力的拉扯着他,费力的往外拽着,实在拽不动了,甩了甩头发后,摸出了手机,把号拨出去之后才发觉负一是没信号的,不由的牙一咬,狠命的往外挪着如泥般的曾强。 这时,甄淮看到曾珠脸上没有了一丝泪痕,眼神中露出坚毅,紧咬着嘴唇,拼尽全力的拉着曾强,汗如雨下犹自不肯松手。 甄淮停住了脚步,深深的看着,心中极度震撼! 这是亲情的力量? 还是曾珠,这个柔弱的女孩与一般的女孩不同? 其实曾珠也看到了驻足不前的甄淮,但是她非但没正眼瞧他一眼,也仅是漠漠一瞟,继续低头去拉自己的哥哥了。 我是绝对不会开口求你的。 曾珠如是想。 唉,又是一声叹息,甄淮转身走了。 世上有很多的人希望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不需要别人出手相助,即便那些事是他们无力解决的,他们也不希望“假手于人”。 这或许就是自尊,也叫尊严! 她能做到的,就让她自己去做吧。 ------------ 第三十八章 还须耐清净 第三十八章还须耐清净 回到房间,看老爸等的似乎有点焦急,正在房中来回踱着步,嘴里还不住的念叨着什么。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cc 看到甄淮进了屋,连忙问:“你怎么才回来,这时候不是医生吃饭休息的么?”“是啊,我早拍完了片子,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个熟人,聊了会,你还没吃饭?”甄淮笑笑,淡然道。 “你不回来,我哪有心思吃啊,嗯,对了,刚才你以前老叫黑妮的那个女孩来了,给送了点水果,说要留钱呢,我没要。” 边说边把饭菜摆到小桌上,边瞧着甄淮道“你那几个哥们除了你昏迷中来过一次,可是没再来啊,别说给钱给物,就是在这儿呆天伺候伺候你也没有啊,不过,菜墩倒是一直没走,知道你醒过来以后才走了,你也知道啊。” 这是在数落甄淮交友不慎呢,还是在说人心薄凉,反正甄淮听在耳中感到心里极不是滋味,遂微微显露不耐烦道。 “有完没完,吃饭吧,下午还要去查拍片结果呢!” 说完,闷头吃起饭来,甄成金见甄淮不高兴了,也就没再言语,坐过来吃饭。 “爸,有些事咱不能要求别人做什么,咱只能要求自己做什么,能做什么,现在的人别说都很现实,就是他们肯来,也得抽时间吧,人家都上着班,还有的做生意,都那么忙。” 甄淮慢慢开解着老爸,其实他知道老爸也明白这些道理,就是心里有点不平衡。 老大生病那年,甄淮可是请假伺候了一个月啊,他怎么忘了?老二因为打架被人家把头砍伤,躲在甄淮家里也是呆了十几天啊,全家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也忘了?现在轮到我甄淮被人打了,还是重伤,就没人管没人问了?当然,那些年,打架的事甄淮一概不偎,他知道自己不是打架的人,所以平素见面就少,也难免生疏了些。再说,在这个小城中,凡是在社会“混”的,有几个不知道曾强的,甄淮之所以不知道,因为他本身就不是“混社会”的人。 什么是朋友?那是至少两个月碰一次面的人,甄淮暗自自嘲。 “我不是不知道这些,就是心里不舒服。” 甄成金低声道,似乎不愿意和甄淮争辩这些无谓的事。(WWW.qiushu.CC 好看的小说 “算了,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做什么,对了,这两天俺妈该回来了吧。” “你更别提她,出去八九天了,她想起来问问咱爷俩?只顾自己开心了,你被打的事,我一直没告诉她。” 甄淮本来是想岔开话题的,谁料想原本没脾气的人,此刻竟然激愤起来,边说还边瞪着甄淮,似乎在怪他不知道大人的心思。 “呵呵,俺妈不是也打过几次电话么。” 陪着笑脸,小心道。 “打电话?打了怎么了,不就是说说自己在外面玩的多么开心,多么开心,问过咱爷俩怎么过得麽?!” 看着老爸忿忿的神情,甄淮沉默了,是的,老妈的确是不应该的,是,俺爷俩大老爷们,好赖都能凑合,不过,我无所谓的,可是老爸毕竟年纪大了,身体又不算很好,还在打着工,一句“家里没什么事吧?”就什么都完了?就代表家里真的没事?! 甄淮默默的吃着饭,突然想起了菲儿,她现在在哪儿? 我住院也是八九天了,一直没见她,也没人提起她,看来她是不知道我住院了?假如知道的话,她会不来看我?老妈在这方面说起来就不称职,算不得关心老爸,说不上细心照料我,可是,菲儿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可是,这些天我怎么一点她的消息也没有?别人她不认识,可是,花姐她是见过的啊,难道她俩也没联系? 人,在平时是很少想什么的,往往都是遇事才容易多想,要不是说起老妈来,甄淮还真不会这么想的。 他哪里知道,此刻的菲儿正躺在家里静养呢,自从那天晚上看到满地血迹晕倒之后,她受了很大的刺激,每想到甄淮就浑身哆嗦眼前出现幻觉,嘴里也低声念叨着什么,被人送到医院后,医生检查后告诉她爸妈,说是神经有些衰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所以在医院呆了几天后,就被她父母接回了家,一直在家静养着。另外,那晚她还真没问花姐的联系方式,如何得知甄淮的情况呢。 待稍稍感觉头不再那么痛了,想起甄淮也神志安稳了许多,菲儿就想知道甄淮究竟伤的怎么样,可是,一时之间她竟没了寻找甄淮的办法,有心出去找花姐的,可又一想,这满街的出租车,如何找得着花姐,再说,父母也一直不让出门,说是完全康复了再说,她也没办法,只好老实的待在家里,心中的挂念可曾有一刻的放下! 等她被医生确定完全康复了,想起来,这个小县城不就那么一俩家医术好的医院么,所以就去了医院寻找,那已是甄淮出院好几天后的事了。待她知道甄淮出院回家了之后,一个姑娘家如何好意思去家里找甄淮,所以也就一时耽搁下来了。不是她不肯给甄淮打电话,无奈的是,那晚她晕倒之后,手机丢了,又去哪儿和甄淮联系呢? 这是“好事多磨”也罢,是上天弄人也罢,他们这一别,再见竟是几年后的事了。 爷俩各自不说话,都是默默的吃完了饭,甄成金收拾了碗筷,拿去洗刷间,甄淮自己上炕依靠在床上,默默的拿起了手机,拨通了菲儿的手机。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一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把甄淮浇了透心凉,关机了,怎么会关机呢?! 难道菲儿的电话坏了,还是丢了呢?不然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不死心,再拨,依旧是那句话,连续的拨,来回就是那句移动的甜美提醒,甄淮彻底死心了,看来也只有出院以后再说了。 把手机掖回床头,无限伤感的甄淮闭上了眼,一阵困意袭来,他在不知不觉中睡着。 “小主。” 武玉悠悠然的站在了甄淮面前,开口叫道。 “你怎么来了?这是哪儿?” 甄淮睁眼一看,自己躺在一块草坪上,身后一间茅草屋,有篱笆围成的一个小院,身侧一条小溪,溪旁竟然有条小船,还带着屋蓬呢,看来那条小溪不小。 而自己明显的就躺在了这条小溪旁边,远离了茅草屋和那个小院。 “就是一个悠闲处所,没什么啊,小主,你今天可是风光的很啊。” 武玉明显的恭维着甄淮。 “风光?你是说曾强?” “嗯,你怎么敢呢?” “怎么,你以为我不敢?” 甄淮慢慢做起身子,缓步走向那条小船,来到船头坐下,看到一付鱼竿,嘿嘿,明知道我不喜欢枯坐,故意摆这么一个鱼竿消遣我?没事,试试呗。 拿起鱼竿,甄淮看到鱼竿下还放着一件蓑衣和一个斗笠,嘿嘿,装备还挺齐全啊。 横臂这么一甩,趁鱼线晃悠中,急速伸手抓住了荡回来的鱼线,慢慢寻到头,看到鱼钩竟然是直的,甄淮心念微动:这场景,这小船和披风与斗笠,还有这直直的鱼钩,寓意何在?难不成要我做垂钓渭水的姜太公?耐心等待出头之日?我又有什么可出的头呢? 武玉就躬身站在身后,看甄淮漫不经心的玩弄着那些钓具,也不言语。 “你引我来这儿,就是想告诉我,今天我做错了?” 甄淮似有所悟,扭头含笑问武玉。 “这可不是我的主意,小主,是天尊的吩咐。” 看甄淮脸上闪出一丝不快,武玉急忙解释。 “哦,谁的主意不重要,引我来这儿除了告诫我凡事忍让些之外,就没别的意思了?我岂能和名垂千古的姜太公相比呢,你们知不知道。” 甄淮发觉自己的戾气随着暴打一顿曾强之后,竟也是越来越重,自然觉出了自己说话的语气也逐渐变的森冷了许多。 武玉在甄淮冷冷的直视中也是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身子,他不明白犹在前些日子见了自己害怕的不行的甄淮,缘何如今眸光中竟隐含着令人胆战心惊的浓浓杀气,照目前看,他还不是自己的对手,我怕个什么呢? 武玉不明白,其实很简单。 一旦人对某个人心生胆怯之后,是见了他就会发自内心的产生害怕和躲避的心理,自从午间看到甄淮干净利落的把曾强撂倒之后,武玉就对甄淮有了畏惧的心理。 其实作为魔界的怪物来说,杀人吃人那是常事,不过他们不会像甄淮那样精于算计,也不在乎力道的掌握,所以看到甄淮心机如此之重心念如此之毒,他们是真的有点畏惧了。 就连那一向自视甚高的老道,瞧见之后也是动容不已。 再看甄淮的目光中已没有了当初的轻视和冷漠,而是隐隐有了些敬畏。 看武玉对自己恭敬有加,甄淮不由的舒心一笑,顺势横臂把鱼竿甩了出去,这一甩不要紧,正应了那句“乐极生悲”,不知是自己力道用过了还是由于此时突然一阵大风的缘故,反正是一个重心失衡后,甄淮“扑通”一声栽进小溪中。 ------------ 第三十九章 纸团砸曾珠 第三十九章纸团砸曾珠 “哎,哎.....” 甄淮急切间只能四肢乱舞,口中发出“哎,哎”叫声。[求书网qiushu.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哈哈”的一阵笑声传进耳中,甄淮猛然睁开了眼,哟,自己就跟犯了鸡爪疯似的在床上乱扑腾呢。 发出笑声的却是医生和护士,以及站在床前的老爸和菜墩,身后还跟着黑妮呢。 一阵羞臊,甄淮整个脸热起来,讪讪一笑“我做噩梦了,怎么老是掉水里啊”遮掩着。 “小伙子,恭喜你啊,经过片子来看,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下午看来时间来不及了。” 盛医生一脸的微笑,很是欢愉。 医生就是治病救人的,每看到一个病人康复出院,他们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世上不尽是黑心医生,大多的还都是本着“救死扶伤”这个宗旨做事的,这也是他们的职业道德和职业操守。 “谢谢盛主任啊。” 甄淮和老爸同时开口。 “谢什么啊,明天一早就去办出院手续吧。” 说完,盛医生转过身去,吩咐护士道“从今晚开始停针吧,拿点止痛和消炎的药就可以了,咱们走。” 带着护士们出门而去。 “很好了,晚上咱们出去吃顿吧,明天就出院了,这一段时间可是憋坏了。” 甄淮说着话,看着老爸,在等待老爸的回音。 “既然高兴,你们就出去吃点吧,不过别喝酒,智慧,你可给我看着他点。” 见菜墩和黑妮都在,甄成金也不好表示反对,再说甄淮毕竟恢复了,出去放松放松也是可以的,只要别喝酒,早些回来,明天出院就是了。 “放心吧,叔,有俺看着他,不会叫他喝多的。” 菜墩爽快的答应着,而后凑到甄淮耳旁悄声说“我怎么听说那曾强被人打了,险些残废了,那打他的人可是够狠的,悬悬的绝了他的后。”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 甄淮一时兴奋的大声道,很是惊讶和意外的看向菜墩。(wwW.80txt.com 无弹窗广告) “我只是听说的,又没见,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菜墩露出恐慌的神色,忙忙的往外看了看,见没人,才稍稍放了心的瞪一眼甄淮,岔开了话题。 “一会儿,咱们去哪儿吃饭啊,‘坏哥’你说。” “哪儿都可以,许久不去饭店了,胃口也不大,随便找个就是了,看看附近有么。” 看看黑妮,见她没有什么表示,既不反对也不出声,算是顺着菜墩和甄淮了。 眼看夕阳斜挂,正是出门下馆子的好时候,甄淮遂起身下了床,穿上鞋袜,招呼一声菜墩和黑妮“走吧。” “叔,你也一起去呗。” 出于礼貌,菜墩对甄淮老爸让道。 “行了,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在食堂吃点就行,你们都是年轻人,我一个老头子跟着不方便。” 刚才,甄成金言语中就流露出不会去的意思了,菜墩也知道,不过无论怎么样还是让让的好。见甄成金这么说,菜墩看看甄淮,看到甄淮点头,示意不去就不去吧,咱们走。 菜墩才率先出了门,后面黑妮冲甄成金微微一笑“叔,那俺们走了?”“嗯,你们去吧,早点回来啊。” 甄成金叮嘱道,目送他们出了门,随后长舒一口气,身子一歪躺倒在床上,饭也不想吃了,最近一段把他时间累坏了,又是打工又是照顾甄淮,片刻也没闲着啊,如今知道了甄淮身体康复的异乎寻常,竟然在一个礼拜之内完全复原,双腿的骨折和断了的肋骨,难道真如他们所说,我的儿子有上天庇佑,不然任是谁也不会恢复的那么快啊,非但都好了不说,怎么连个缝合的痕迹也没有呢。 是有点邪乎啊,邪乎不邪乎咱不管,俺只要俺儿子身体健康比什么都好,不过若真是上天庇佑的话,改天等俺淮儿出了院,还真该买点好供果给菩萨们上上香的,躺在床上,虽然极是疲乏和浑身酸痛,甄成金仍然很是高兴的寻思着:嗯,还是床上舒服啊,那躺椅实在是板的身子上。这么一想,困意袭来,甄成金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 其实出了门后,甄淮一直没走,在门外一直看着老爸呢,只等待他睡着了,甄淮他们才下楼去了饭馆。 自然甄淮眼角的泪,也被菜墩和黑妮看在了眼里, 菜墩和黑妮一时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可怜天下父母心”,谁家的父母对子女不是这样呢!天冷了怕冻着,热了怕晒着,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处处呵护呵护处处啊。 若不是有事情发生,做子女的又有谁能体会父母的这种苦心呢,此时甄淮是真正体会到了吧。 “哥,明天出院还在家歇几天么?” 菜墩唯恐甄淮伤心,所以一扯甄淮衣服,问道。 “看看吧,主任急了么?” 甄淮知道菜墩的用意,所以也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说。 “急,是肯定急啊,最近有好多人受不了,请假歇班了,天那么热,中午都在三十七八度,你想在车里蒸烤的多难受啊。” 菜墩说的是实话,甄淮住着院,房间有空调,他躺在床上又下不了地出不了门,自然没感觉到。 这一会出了门,甄淮已经觉出热了,现在是傍晚时分,太阳依旧炙热的很,地面也是很热乎,走在路上,脚底板还是有点烫烫的,你就能想到白天太阳有多热了。 “那这样吧,明天出院之后,下午我去看看,反正没事了,上班呗。” 甄淮也实在闷极了,上班也不累,无非就是各路转转。 一路上,甄淮注意到黑妮一直不说话,遂看看了走在身侧的她“怎么了,你不高兴么?” “没有啊,看你们说话,我插什么嘴啊。” 黑妮笑了,很甜,露出洁白的牙齿。 “只要没有不开心就好,我还以为你看我康复了,你不高兴呢?是不是没在这儿伺候我,后悔了?如果你想伺候我,嘿嘿,还有机会的,以后呗。” 甄淮嬉笑着逗黑妮。 “呸,什么话,你想要俺伺候,俺还不伺候呢,你这人刚好就说晦气话,赶紧呸呸。” 黑妮薄嗔着,顺手打了甄淮一拳,连连吐起了口水。 “好好,呸。” 甄淮在黑妮的拽扯中没奈何,也朝地上吐了口口水。 “唉,黑妮见了你,就高兴的了不得,你知道她刚才为什么不高兴么,就是因为你不理她,也在后悔你住院没能伺候你,嘿嘿,上班都不安心呢。” 菜墩趁机撩拨。 “滚,就你话多,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抬腿朝着蔡村肥硕的屁股就是一脚,笑骂着。 “呵呵,别闹了,到了,进去看看。” 说笑间,就来到医院外路边的一个饭馆前。 看着不少的人在进进出出,吃饭的和服务员来回穿梭着,看来这儿的生意不错,抬头一看店名是“清凉一夏”。 “原来不是这个名字吧。” 甄淮看了看菜墩。 “肯定啊,你看现在它叫‘清凉一夏’,说不定秋天就改‘秋高气爽’呢,冬天改什么呢?” 菜墩抢答着,说到这儿胖手摸了摸胖下巴,思索着。 “嘿嘿,冬天就叫‘温炖胖猪’呗!” 黑妮接过话头,快声快语的说。 “什么?‘温炖胖猪’?真难听,谁会这么叫啊。” 菜墩一时没回过味来,随口道,顺势看了眼甄淮,见甄淮正含笑看着自己,才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就要搂抱黑妮呢,那黑妮早已哈哈笑着,进了饭店。 没辙了,菜墩恨恨一跺脚,赶在了她身后。 甄淮微笑摇头,这俩活宝啊,在一起就爱相互打趣,每每都是菜墩“上当吃亏”,他还乐此不疲。 进了店才知道,已经客满,服务员只能为他们临时拉了张小方桌,在门外找了个位置。 好在此时夕阳已完全没入了薄暮中,热气也越来越淡,只剩了微微的温意。 “这样吧,今晚咱就不喝白酒了,喝点啤的,是喝生啤还是原浆?” 说着,甄淮看看菜墩又瞧瞧黑妮。 “那就喝原浆吧。” 菜墩一瞅,身侧就有一桶鲜啤,抢先说。 “就随他吧。” 黑妮也随和起来。 ------------ 第四十章 谁言冤怨报 第四十章谁言冤怨报 “哦,没什么。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甄淮不自然的回答。 那个纸条甄淮扔出去的力量比较大,再加上距离近,曾珠出来的急,所以在曾珠的眉心中现出一个淡淡的红印,像极了美人痣,映衬着曾珠更加的美。但是,由此可见,疼也是肯定的。 一声意外的轻叫后,曾珠恨恨的看着甄淮,眼里满是怒气,在她看来,甄淮这是故意的。 面对这种情形,甄淮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道歉肯定很苍白,不说什么呢,自己又很憋屈,然而,微微一愣神之后,甄淮还是说了声“对不起”,而后转身走向饭桌,黑妮见状,虽然不明就里,然而她也似乎看出了什么,所以也没说话,转身回来了。 “你们认识?” 坐到桌前,黑妮问。 “嗯,她是曾强的妹妹。” 看了一眼黑妮,甄淮淡淡的回。 “哦?” 黑妮听甄淮这么说,似有所悟的瞟一眼甄淮,看向曾珠。 “她朝我们这儿来了,她很美啊。” 黑妮深深的看着甄淮,低声道。 “唔!” 听黑妮这么说,甄淮一愣,扭脸看去,可不,就看到曾珠稍稍愣神后,还真迈着莲步朝这儿走了过来。 她想做什么? 一个疑惑闪在心底,甄淮坐着没动,也转回了头不再看她,也许黑妮说的不对,朝这走就代表来找我? “怎么了,不欢迎我?” 边坐边说,明显是冲着甄淮说的。 斜眼看着甄淮,曾珠挂着一脸的似笑非笑。 “没有,请坐。” 甄淮没有表现出什么,慢声道,外一边挪了挪凳子,给她闪出位置。 “你们聊,我去看蔡村点好菜了么。” 黑妮作势欲起。 “你坐着,还是我去吧。” 甄淮伸伸手,示意黑妮。 “我去吧,你们都是女士,聊起来有话题。” 看黑妮听自己说后还真没起身,也想趁机摆脱这个颇显尴尬的,边说边站起了身,顺势伸个懒腰,甄淮转身要走。 “你给我坐下!” 竟是命令的语气,低而坚定,脆而森严,甄淮心中一震,回转身,低头看去。 “我是很美,却不是给你看的,你给我坐下。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 又是一遍,呵呵,甄淮乐了,坐就坐,谁怕谁啊。 “来,喝茶。” 微笑挂在脸上,甄淮给黑妮和曾珠的茶杯里倒着茶。 “你很开心吧,明天就能出院了?可是,你知道我哥是什么情况么?” 曾珠看着甄淮,低低的继续。 “是,我是很开心啊,明天出院。你哥?你哥谁,我认识?你我都不认识,哦,不对,你我是认识的。” 甄淮也看向她,语调轻浮,逐条回答着。 “你不就是这个医院的护士么,名字叫曾珠,我是从你胸牌上看到的,你没告诉我,我也没问你,就不怪你没告诉我了,呵呵。” “你?”曾珠恨声,却不知再说什么好,双眼似要喷出火来,却努力咬牙忍住,抿紧了嘴唇,定定的看着甄淮。 “呵呵,我也很帅,却不是帅给你看的。” 甄淮‘恶’意的笑,挑衅的道,微微坐直了身子,也是直直的看着她。 听到她是曾珠,黑妮自然联想到了她极有可能就是曾强的妹妹,眼中一亮,随即低下头去,本打算说点什么的,这时节却选择了沉默,并且默默的起身去了店内。 黑妮很聪明,知道这种场合最好没别人,爱怎么随他俩呗,我何必掺和在这儿。 “咱俩不认识吧,你哥是谁,麻烦你告诉我。” 甄淮坏笑着明知故问。 “你,可恶。” 舒出一口气,曾珠极是无奈的冒出这么一句后,眼中露出厌恶的神色,看了一眼甄淮,生气的扭过头去,看向了一边。 “好了,你别生气了,喜欢吃点什么,我让‘菜墩’点。” 说完这句话,甄淮怔住,这口吻怎么和恋人似的,我怎么了?她可是‘仇人’的妹妹啊,我怎么心生柔媚了呢? 幸好此时曾珠没看到甄淮的表情,不然她也会很惊诧甚至大感意外,此时的甄淮是低眉笑目,满脸的恭顺,似理屈的赔是。 “咕噜”一声,甄淮赶忙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掩饰着自己的慌乱,沉淀着心情,偷眼瞧瞧四周,没人注意这儿。 “你知道我是和谁在一起吃饭么?” 似乎消了气,曾珠恢复了平静,脸上现出淡漠,漫不经心的瞟一眼甄淮,轻声道。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甄淮耸肩,表示无所谓,但是他知道曾珠之所以这么说,肯定会有下文,所以也就耐心的等她往下说。 “就是我哥的那几个兄弟,下午都来了,都在医院。” 再也不看甄淮,曾珠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告诉甄淮。 哦。 闻言,甄淮没吭声,其实你在问我知道你和谁在一起时,你就已经告诉了我,现在再明白的告诉我,是威吓还是关心?我还真不知道你真正的用意。 看来他们现在就在这个小饭馆里了?也难怪,这医院附近就这么一家口味比较好的饭馆,也就这么一家人气很火的饭馆,只要一出医院的门,大多的人首先想到的就是这家饭馆了。不是附近饭馆少,而是人的一种怪癖,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挨号等着的地方,哎,越是有人往那儿挤去那儿等,而别家空地有的是饭菜也多的是,可人们就是不去。 “下午他们都问是谁把俺哥打成这个样子的,俺哥说是被人背后下的手,不知道,我也说我是听说有人被打了,赶过去一看才知道是俺哥的,他们才放弃了寻仇。” 望着黑黑的夜空,曾珠的眼神有些飘忽,隐隐有泪珠挂在了腮边。 “你好狠,再用力一点,俺哥就得摘个肾,后半生也就交代了,其实话说回来你也挺厚道,竟然还留有余地。” 这是夸甄淮呢,还是在骂? 甄淮无语,心里竟然生出一抹痛楚,随即一股暖气回荡在腹腔,为她的大度为她的明白事理,不是感激也不是感谢,而是悸动。 这悸动是什么? 甄淮不想探究,只是在看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些赞许,含了些许柔情,流露出深深的疼惜。 “你不回去和他们在一起,一会他们该来找你了。” 甄淮低沉的说。 “怎么,你怕了?” 曾珠蓦地看向甄淮,满是挑衅。 “说实话,不怕是假的,可是怕也得面对,假如他们真要怎么着的话。” 甄淮极其真诚的面对曾珠,看出了她眼底的那层轻蔑,并不躲避,直言。 “呵呵,你也怕?那还那么大胆?” 笑了,曾珠笑的很是开心,而且没有一丝一毫的嘲笑。 “好了,你们吃吧,俺回去了。” 看到蔡村和黑妮一起走出了店门,曾珠站起身,就要往回走。 “你怎么在这儿,害我找了一大圈。” 大高个,是魏涛还是魏波,甄淮不知道,反正是双胞胎中的一个,还真出来找曾珠了。 “咦,你小子也在这儿?你们认识?” 瞧了一眼甄淮,转向曾珠,眼中闪出疑惑。 “认识怎么了,他是病患者,我是护士,能不认识啊。” 曾珠嗔怪的回了声。 “哥,您也来这儿吃饭?” 甄淮急忙站起,似有点怕的躬身恭声问。 “嗯,怎么了,你能来我们就不能来?” 说完,斜视着甄淮,很霸气的看着甄淮,故意把“我们”说的很重。 “哪里话,哥,您怎么不能来,哪儿都能去啊,这样,您们吃,吃完我结账。” 甄淮依旧低眉顺目,谦恭不已。 “这么看,你小子还懂点事,可是,强哥该不会是你下的黑手吧。” 边点头边想起了什么似的,再次恶狠狠的瞪视着甄淮。 “强哥?强哥怎么了?什么背后下黑手?刚才没听曾珠说啊,他受伤了么?” 装出很关心的样子,甄淮疑惑的看向曾珠。 “没什么事,不用你管。” 曾珠不耐烦的道,表明了甄淮什么都不知道,那自然就不是甄淮下的手了。 “哦,还真不是他,我谅他也没这个胆,只要让俺们知道是谁下的手,看俺们不活剥了他!” 一口一个“俺们”,除了表明他们很义气之外,其实也表明了他是很胆小的,绝对不敢放单。 尽管如此,甄淮闻言心底还是很震颤,脚底同时也冒出一丝凉气,这些家伙的狠毒我不是没领教过,如今我把曾强打成那个样子,他们早晚会知道的。 不过,曾珠不说情有可原,那曾强怎么不说呢?难道是他怕了,还是良心发现,想改邪归正? 甄淮担忧的同时,也很纳闷。 “走,吃饭去,小子,别忘了你说的话啊。” 温声招呼着曾珠,随后又一瞪眼,对甄淮恶声道。 “您看,瞧您说的,俺怎么会忘了呢,您尽管吃随便点。” 甄淮连连点头,哈着腰。 “就是这家伙们打的你?‘坏哥’。” 看高个领着曾珠进了门,蔡村和他们擦肩而过,来到桌前。 “是。” 甄淮略一点头“点好菜了?那就上吧,咱们吃。” 率先坐下来,“啪”的一声打开了卫生碗筷,拿出来放在了桌上。 ------------ 第四十一章 夜色弄疑惑 第四十一章夜色弄疑惑 不一会,服务员陆续把菜上齐。(WWW.mianhuatang.CC 好看的小说 “喝啊,你愣什么神。” 甄淮装作很轻松的样子,催促菜墩,他看到菜墩有点走神,那是紧张。就是黑妮也是吃的心不在焉,也是不时的瞟也一眼饭店门口。他知道他们都有些担忧,或者说怕。在一群虎狼身侧坐卧,岂有不怕的道理! “哦,喝,喝,哥,咱们喝了多少了?” 菜墩回过神来,猛喝了一大口,看向黑妮。 “这一桶快没了,要不要再要桶?” 黑妮晃了晃身边的啤酒桶,说道。 “我看就不要了吧,你刚刚恢复不说,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明早我来帮你拾掇东西出院?” 菜墩看看黑妮,最后对着甄淮说。 “嗯,我看也是,这次墩子怎么那么懂事了啊,不馋酒了?” 黑妮笑着,斜视着菜墩。 嘿嘿,什么跟什么啊,我不是没听出来,黑妮的话也是言不由衷,就更别说菜墩了,好吧,趁着那帮家伙还没喝完,走就是了。 “也好,你们先走,我去把帐结了,墩子你打的把佳黎送回家,别打歪主意哟。” 甄淮站起身,稍稍伸伸腰,看住菜墩。 许久没叫黑妮的真名了,这一叫竟然觉得很是拗口,真有点不习惯呢。 “哥,瞧你说的,俺是那样的人么,再说,就是俺想,也得她愿意啊。” 菜墩很是委屈,也很馋涎的看着黑妮,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行啊,那你跟我回家?看俺老公不阉了你。” 黑妮嘿嘿一笑,也是媚眼乜视着菜墩,挑衅着。 “你老公回来了?” 甄淮一愣,随口问。 “嗯,外面现在也是不好混,工厂都不景气。” 黑妮幽幽一叹,没再说什么。 “哦,也好,还是在家好啊,什么都方便,好了,你们回去吧,我去结账了。” “那,俺们走了?” 菜墩转过身后又回了下头,轻声问。 “嗯,路上慢着点。” 甄淮看出了菜墩眼中的忧色和迟疑,他也想留下来可是他又怕,所以他希望他们都走了,甄淮也许就会及早的赶回医院,那么就不会发生什么事了,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啊! “老板,来结账。[求书网qiushu.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正在忙着的老板赶紧先放下手中的活,站了起来。 “几号桌的?” “号外的。” 甄淮一笑,开起了玩笑。 “我们是编外的,来的时候不是没桌子了么,临时搭的。” “呵呵,你真会开玩笑,我们这儿没编外,就是有待遇也是一样的。” 老板也挺有趣,和甄淮一唱一和起来。 “总共是二百六十一,你就给二百六吧。” 老板还挺大方,让了一块钱。 “哈哈,你还真大方啊,让不让无所谓,还有那个房间的呢。” 甄淮嘲讽了句,紧接着指了指曾珠所在的房间,对老板说。 “一块结了。” “一块结了?” 老板眉头一皱,看了眼甄淮,问道。 “嗯,怎么了?” “上午的也一块?” 老板又冒出这么一句“他们上午是记的帐,说是以后走的时候结,俺看这些人个个凶巴巴的,也没好说什么,再说他们当时就说了曾强的名字,俺就更不敢惹了,先记着呗,你给他们结了?” 听老板这么说,甄淮还真有点生气,好小子啊,原来是想吃霸王餐的,遇到了我就先“宰”我?本待不结的,可是又一想,算了,话也说出了口,事也到了这个地步,算是补偿一下曾珠吧。 冲老板笑笑,大气的道“结,至于以后的他们结不结,俺可就不管了。” 老板见甄淮这么说,皱着的眉皱的更紧了,却也无可奈何的苦笑一声“到时候再说吧,你愿意结就好。” 拿过记账单一看“他们还没吃完啊,现在是五百八十三,不过菜都上齐了,就差没上饭了,要不你给凑个整数,就给六百吧,多少就这样了,行不?”说完看向甄淮。 “行,怎么不行,就依你。” 淡淡的说,甄淮拿出了钱,递给老板,看老板点点放进了抽屉“没事了?我可是走了啊。” “您慢走。” 老板客气一声,目送甄淮出了门。 出了门,来到大街上,掏出手机一看,才八点多点,也就一时不想回医院了,也让老爸多睡会,解解乏,我在街上逛逛吧,虽然还是热,不过毕竟好多了,有风。 漫无目的的逛着,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医院门口也是进进出出的人,漫步到了一个路边的烟酒店,进门。 “老板,拿包烟。” “你要什么烟?” “泰山吧。” “哪一种?” “蓝泰山吧。” “哦,十八一包。” 拿出钱递给老板,老板把烟递给甄淮。 “光有烟,没火也不行啊,老板,搭个火机吧。” “呵呵,看你说的,送给你个就是,又不值钱。” 老板随手拿出一个火机,递给甄淮,呵呵,还真是啊,五毛钱个的火机,老板送个人情。 甄淮冲老板一笑“谢了,再见。”转身出了门。 出了门,拆开拿出一颗点着,还是慢悠悠的逛。 不一会来到了一个路边拐弯处,那儿有一片空地,看到十几个女人和几个老爷子,正放着音乐跳广场舞呢。 甄淮遂也慢悠悠的踱在那儿,站进了观众的队伍,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 这几年随着东北大秧歌的火爆,广场舞也是大兴,全国各地的老年人,甚至中年人,也有很少的年轻人都加入了这个队伍,美其言曰健身。其实也是,晚上没事了,何必都摽在电视、电脑前耗神费电还对身体有害,倒不如出来跳跳蹦蹦的锻炼身体,再说老年人大多不喜欢看电视,除了穿越、枪战、购物、青春剧外,就是没玩没了的韩剧了,勾住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的心。 随着音乐的变换,跳舞的人们也改变着不同的舞步,个个都是满头大汗,却是跳的极其开心,都是神情怡然其乐融融。 看了也不知道又多长时间,人们跳累了,关了机子,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甄淮才挪步往回走。 看来他们都是在十点左右结束的。 甄淮手里拿着手机,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嘴里含着烟,有心再往远处走走,又怕老爸醒了担心,所以稍作徘徊后,决定了回医院。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后面又是一串英文,甄淮叹息,看来她是换手机了,可是也该保留这个号的呀,怎么号也换了? 一声无声的苦笑,甄淮是真的没辙了。 难道我和菲儿就无缘了么,缘何会这么难寻呢! 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往医院去的拐角处,看到一个人也在那儿徘徊呢,不由的多看了一眼。 那怎么像是曾珠啊。 心中微微一动,甄淮往前走了几步,靠近了些,可不是么,那就是曾珠啊。 这么晚了,她不回医院伺候他哥,在这儿转悠什么? 尽管有些疑问,但是甄淮还真没想再往前走,去和她搭讪,她毕竟是曾强的妹妹,咱还是敬而远之为好,无论惹得起惹不起,何必去惹。 看罢,确定是曾珠后,甄淮也没打算与她打招呼,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顺路朝医院走去。 “你去哪儿了?” 甄淮一愣,她是在问我?往周围瞅瞅,除了路过的匆匆之外,也只有我了。 “哦,没事转转呗,是您啊,您也出来转转?” 没办法,甄淮只能站住,微笑面对。 “怎么,我就那么令人讨厌,你一口一个‘您’?” “没有啊,您这么美,怎么会令人讨厌呢,俺只是尊称您。” 甄淮依然一口一个“您”,小心的说着。 “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看来你是真厌恶我。” 极其不耐烦的说完,她摆摆手,示意甄淮你走吧。 甄淮见状,遂也没再出声,转身就要走,却在一瞟中看到曾珠的泪顺眼角无声的流了出来。 “你怎么了,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哭什么啊。” 慌了神,甄淮只得往她身边走去,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俺的大小姐,你别哭行不,你是不是想把那些凶神恶煞招来,再暴打俺一顿。” 俺可是没惹你啊,这么一弄,没惹也惹了,这是谁看到都会这么说的事。 甄淮倒不是怕挨打,是真的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怎么遇到我就哭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想不让我哭,可以,你叫我几声姐姐。” 曾珠转变的还真快,看到甄淮慌神后,立马破啼为笑,俏生生的看着甄淮。 我勒个蛋去,你弄的哪一出啊,俺的姐。 甄淮感到有些晕,实在没弄懂曾珠什么意思,这样看来她是有意的了,不然怎么会在这儿遇到呢?不会这么巧吧。 “好,叫就叫,姐姐,姐姐,行了吧。” “嗯,勉强可以了,我刚才问你你去哪儿了,怎么不告诉我?” “俺说了,就是没事转转而已,没什么可隐瞒的啊,姐姐。” 甄淮有点无奈,沮丧的看着含笑看着自己的曾珠,我这是在汇报行踪?她是我什么人? ------------ 第四十二章 美人哭衷情 第四十二章美人哭衷情 “怎么,不愿意告诉我?” 曾珠唇角上扬,柳眉微弯,眼角依然有泪痕,整个人在此刻竟然如雕刻般的美,甄淮看醉了。(WWW.mianhuatang.CC 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问你话呢?” 曾珠轻轻跺脚,薄嗔道。 “哦,哦。” 甄淮从痴迷中醒悟过来,连连答应。 “愿意,怎么不愿意啊,姐姐。” 甄淮很无奈也感到好笑,明显的比我要小,却张口闭口的叫着姐姐,你说,这,唉。 这场景,若是别人看到,肯定以为是老婆训斥老公呢,她闹的哪一出啊。 “汇报完了,俺可以走了吧?” 甄淮躬身做请示状,弱弱的问。 “不行,没事陪我走走。” “这么晚了,你不回去啊,你不怕他们担心你?再说,俺不是不想陪你啊,可是万一他们看到俺和你在一起,还不得把俺剥喽。” 甄淮故作害怕,哆声道。 “收起你的伪装,你会怕他们?如果怕的话,你敢把俺哥打成那个样?” 还挺会咄咄逼人,甄淮苦笑。 这不合常理啊,俺上午刚把她个打成“瘫子”,往上遇到她却要俺陪她逛街,她有那么大度的胸怀?还是她另有算计?甄淮真摸不准了,犹豫着。 “怎么,你不怕他们却怕我么?” “嘿嘿”,甄淮脸现尴尬,无语。 “你别不知好歹,这么好的夜景,本小姐,也算是个美女吧,要你陪着转转,你倒不乐意了?你知道,若是平时,你求我我都未必肯呢?怎么的,去是不去?” 还真生气了,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视着甄淮,语气含威。 “去,去,还不行么。” 甄淮拗不过她,只好随在了她身后,朝前走去。 “你怎么不说话?看来是真不愿意和我逛街?” 瞟了眼甄淮,曾珠颇似不高兴的道。 “呵呵,不是啊,俺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啊。” “那,就先道歉。” “道歉?” 甄淮迷惑了,俺怎么会遇到她?又道歉,道的哪门子歉?你说她刁钻吧,目前还不确定,你说她蛮横么,还是不确定,不过,有这个苗头。 “就是,你把俺哥打成那个样,不该道歉?俺要你赔我逛逛街,你满脸的不情愿,不该道歉?” 唉,原来在这儿啊。txt下载80txt.com “是,是该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看你说的那么轻描淡写,我怎么看不出该有的诚意啊,不行,重来。” 渐渐领略了她的刁钻,也渐渐感觉到蛮横的劲头,甄淮真的是一筹莫展,走是走不了的,她的泪是随时能流出来的。 “哦,哦,是,是,真心对不起啊。” 甄淮连忙站住,站直身子,一脸的凝重,表现的极是虔诚。 “嗯,这还差不多,你如果是真心实意道歉的话,假如想叫本姑娘原谅你,现在就叫车,去酒吧。” “现在,叫车,去酒吧?” 甄淮一脸的错愕,结巴了。 他是真搞不懂她了,这个时候自己的哥哥躺在医院里,而自己却非要自己的“仇人”陪着自己去酒吧?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叫不叫车,去不去?!” 曾珠又皱眉了,双眼眯起,盯住甄淮道。 又是那副珠泪要滴的模样?又是那副委屈万分的柔弱? 我,我实在撑不住了,谁来救救我。 真的,直到这时候,甄淮才明了了崩溃是什么感觉,打咱能挨骂咱也能受啊,可是这软磨软泡,俺是受不了了。 “好,好,我现在就叫,现在就叫,你别哭,俺的姑奶奶。” 几近于哀嚎,甄淮彻底软下来,哀求着。 “嗯,这还差不多,那还不赶快?!” 俺的个娘哎,你是什么做的啊?变化如此之快,刚才还是泫弦欲滴的模样,这一转脸就是晴空万里啊,俺的小心脏受不了了。 看着曾珠一脸的莞尔,眉笑颜开的模样,甄淮只能哀叹自己今年流年不利,怎么会遇上这样的女孩啊,看来她是吃定我了,我勒个蛋去,俺撞死算了。 “怎么,不服气?” 曾珠不是没看出甄淮一脸的愁苦,却又故意逗他玩。 “我明白了,你是要为你哥哥报仇啊,别这样好么,你直接点,打、杀随您,还不行么!” 渐渐明白了,甄淮极尽放缓了语气,软软的道。 “没这么简单,早着呢,俺这辈子就赖着你,你先做好思想准备吧。” “什么?” 甄淮闻言张大了嘴,合拢不了。 “怎么不相信?是的,我爱不爱你,尚在另说呢,不过,我这辈子注定跟着你,却是你躲不掉的了,我知道,你喜欢一个叫菲儿的姑娘,或者说你爱着她呢,但是,嘿嘿,没办法,谁叫你把俺哥打成那个样呢,谁叫你亲了俺呢,谁叫俺还真有点喜欢你呢!” 曾珠直言不讳,连珠似的轰着甄淮。 懵了,甄淮脑子一片空白。 “你起来,你不是很会装么,现在还在装?” 狠命的拽着他,衣衫连着肉。 “疼啊,俺的姑奶奶!” 继续哀嚎,甄淮眼泪流了出来,那不是肉疼的感觉,是心在痛。是,曾珠很美,甚至比菲儿都美,可是,可是,可是,我还是死了吧,苍天啊,大地啊,我欠她的吗?! 其实我不是不喜欢她,我对她不能说没动心,在医院里把她压在身下,狠命的吻着她的时候,我是有冲动的,那不过是报复的快感而已,其实我是没邪念的,真的。 但是那不叫爱,或许我这么说尚为时过早,我对菲儿也远没达到那么神圣的地步,然而,我对曾珠却丝毫没这想法啊。 满眼的哀求看着曾珠,甄淮彻底败了。 “怎么,想求我放过你?那就赶紧叫车去酒吧。” 曾珠很是妩媚的甩甩长发,笑靥如花。 “我没劲了,实在不想起来了,您就饶了俺吧?” 甄淮近似虚脱的低声念叨,再也不敢看她了。 “好,没劲了是么,那我给你长点劲!” 话音未落,甄淮就蹦了起来,可是耳朵依旧在曾珠手里扯着呢,险些扯开了,疼的甄淮赶紧挨近了她。 “有劲了?” “嗯,嗯,有了,您赶紧松开吧,在不松就拽掉了。” 甄淮捂住她随手松开的耳朵,轻轻揉着,连连吸着凉气。 “不是,俺的姑奶奶,你只是报个仇而已,何必要搭上自己的一生啊,你这是何苦啊,俺又不是什么好人,也没什么家境和背景,再委屈了你,你哥哥和你父母忍心啊?” “俺愿意,俺就要一辈子跟着你,折磨你,怎么不行么?俺可是不丑吧,俺也很通情达理吧,俺也会孝敬你父母的。难道你嫌弃我?” 杏眼瞪圆了,看着甄淮。 “我......” 甄淮是彻底蔫了,一声“我”后,赶紧冲来来往往的出租摆手,先躲过今天再说吧,俺也需要酒精麻醉麻醉了。 “嘎”的一声,还真有出租车停在了身侧,甄淮赶紧来到车前,打开车门“请,俺的姑奶奶。” “乖”,曾珠笑眯眯的低身坐进车,临了还不忘伸手轻轻拂了把甄淮的小脸,很是满意的道。乖?俺真的很乖?甄淮一时哭笑不得,转身打开车门,钻进去“去,开心酒吧。” “好嘞。” 司机答应一声,边踩起油门,边看了一眼甄淮,眼神中的奇怪,甄淮不是没看到,可是此时的他只能冲司机微微苦笑,耸肩做无奈状,还能、还敢说什么。 那司机看来也是过来人了,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对甄淮也是微微一笑,表示理解,女人么,奇怪的很,会哄女人也是个本事啊,好好学吧。 这里面学问大了去了。 汽车疾驰,甄淮仰着后背靠着座椅,闭上了眼睛,俺得歇歇,俺需要休息。 “困了?还是不愿意去了?” 一个激灵,甄淮赶紧坐直身子,回眸笑“没啊,怎么会,俺在想点事情!” “想事情需要闭眼?你是政治家,还是谋略家,或者是诗人、作家?” 您就不能消停会么,嘲讽俺,您就尽情的嘲讽就是,可是,你让俺闭闭眼行么? 甄淮在心里呐喊,却是不敢说出口。 我真怕了她了么? 怕不怕现在已无关紧要了,关键的是俺怎么逃脱她的“魔爪”?若真如她所说,俺这辈子还有好日子过?她是吓唬我的吧。 到这个时候,甄淮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了。 甄淮一扭头,看到了司机的同情:兄弟啊,你怎么这么好运气啊,找了这么个漂亮老婆,可是,她明显在变着法的“夸奖”你啊,幸好你们现在坐着车,不然有你好看啊,哦,已经挨过了?收回目光的时候,无意看到甄淮发紫的耳朵,他再次用满是同情的眼光瞟瞟甄淮,抿起嘴没敢笑。 同时甄淮也看到了曾珠那带着“邪恶”而又得意的笑,居然很开心很美! 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眼看着“开心酒吧”的招牌越来越近,霓虹灯闪烁着飘忽不定的光,甄淮目前能做的也就是先把今晚的时光赶紧打发了,明天的事无法预测,但是我真诚的祈求上苍啊,就叫她在我眼前消失吧。 ------------ 第四十三章 难懂女人心 第四十三章难懂女人心 “到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qiushu.cc” 司机一脚踩住刹车,并把档位拉回空挡,轻声道。 “哦。” 甄淮看了下表,掏出钱递给他,随后下车,得给曾珠开门啊。 “到了?那么快。” 曾珠懒洋洋的蹭着身子,慢慢下了车。 甄淮算是看出来了,她其实就是在想着法子消遣自己,我哈着腰给她开车门,嗯,你看她,慢悠悠的往外蹭,到了车门口,还很优雅的轻抬脚缓放腿,前躬身稳住腿,还伸出手递给我,要我搀扶下车,竟颇显贵妇人样!唉。 司机看着她下车的模样,也是想笑不敢笑,憋的很难受,也慢慢的变成了无可奈何的表情,以及有点不耐烦起来,却在强力忍着。 “您慢走!” 这是司机拖长了声调再说,而后冲甄淮一个摇头,很踩油门,加速离去。 甄淮看着那串长长的白色烟雾,笑了,这么一会你受不了了,我呢,她要是真的决定一辈子跟着我,我还怎么活啊。 “看什么呢,莫非你看上那司机了?要是那样,我明天给你把他找回来。” 冷哼一声,曾珠说道。 “谢谢,那就麻烦您了。” 甄淮突然意识到,这未尝不是个好办法,我何不顺着她的话说。 “你想的美,再议。既然到了,还不进去?” 一句话就让甄淮的希望泡了汤,甄淮一筹莫展,闻言只能慢悠悠的朝着酒吧走去,在前面带路啊。 进了酒吧,甄淮才发觉自己真是土的很啊,以前从没进过这地方,常常想里面肯定是乌烟瘴气的,场面会相当混乱。可是这么一看,远非自己想象的那样,竟是安静的很,不过灯光还是很昏暗的,一个悬挂在吧台前的射灯旋转着,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吧台前有一个小舞台,舞台一侧有一个乐队,正中有一位歌手,正怀抱吉他自弹自唱着。 距舞台不远就是摆放的一个个小桌,被沙发围着,有不少在喝酒的人,竟是没有一个人抽烟,怎么会有烟雾呢! 寻到一个空位,甄淮站住侧身让曾珠先坐。 “挺好,这不是挺懂礼貌啊。” 曾珠点点头,夸赞着甄淮,飘然坐进沙发“你也做吧,在这儿有侍应生为咱们服务,就不累你了。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谢谢夸奖。” 甄淮一躬身,右手横在胸前,而后站直,迈步坐进沙发。 “啪”的一个响指,吓了甄淮一跳,原来是曾珠在招呼侍应生。 “美女,您需要点什么?” 那小伙子驱步前来,躬身笑眯眯的问。 “来两杯伏特加,要烈的。” 曾珠轻车熟路的样子,让甄淮感觉她应该是这儿的常客。 “错了,我这是第二次来,上一次是跟着俺表弟来的,他在这儿看场子。” 说着话,手又一指“诺,看到了么,在吧台坐着呢。” “麻烦你?” 紧接着她叫住了刚走没几步的侍应生“把坐在吧台一侧的那个小伙子叫过来,好吗。” 甄淮也顺着她的手指往吧台一侧看去,是有个小伙子,在那儿慢悠悠的端着一杯饮料,小口小口的品着呢,看样子就是百无聊赖。 “姐,你怎么来了,这位是?” 甄淮侧目:来的还挺快啊。 一米七左右的个头,不胖不瘦,昏暗的灯光下,看着不是那么白,留一个平头,和曾强倒是很像,脸庞么,说不出帅气但很阳刚,尤其那双眼睛,炯炯有神。另外从隆起的胸脯看,应该是练过健身或者武术的人,胳膊也是肌肉突出者,正征询的看着曾珠,只是瞟了甄淮一眼,甄淮就觉出了那目光的生辣,心中莫名的跳了下。 “这是一个朋友,没事来陪着你姐喝杯酒,他叫甄淮。” 曾珠看着甄淮笑笑,对他介绍道。 “这是我表弟,贾洪军,省体校学生。” “你好。” 甄淮忙站起来,伸出手去。 “你也好。” 贾洪军也伸出了手,和甄淮伸出的手握在一起。 “嗳呦”一身,甄淮蹲下了身子,险些跪在那儿。 其实甄淮不是没看到曾珠递给贾洪军的眼色,看到也得这么做啊,那是初次认识的礼节。他也想到了贾洪军会在握手中给自己一个苦头的,毕竟曾珠就是这么示意的,躲是躲不过的,那样也显得自己没风度啊,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不过他心里还是存着侥幸的,再怎么着,贾洪军不会把自己手掌捏碎吧。可是令他想不到的是,那贾洪军的手劲竟是出奇的大,一握之下感觉到甄淮想立即抽回,却没给他这个机会,迅速的攥紧了,就这么稍稍一用力,甄淮就叫出了声,也立即疼的蹲了下来,颇似在向贾洪军下跪。 叫是叫出了口,甄淮还不敢大声,原因就是自己的这个姿势,竟是像给人下跪,所以他只能强忍着闷声哼哼,刹那间又被贾洪军拉起,身子一缩坐进了沙发。 看来练家子就是练家子,火候掌握的相当老到,既暗暗教训了甄淮一把,还没令甄淮感到难堪,那下跪的姿势也仅仅一闪眼的空,别人根本没瞧出什么,甄淮就被“送”回了沙发,坐下。 “怎么样,俺表弟,功夫好吧,人也俊吧。” 曾珠很是得意,很是骄傲的道。 “咳,咳,很好,很好的功夫,省体校啊,能教出孬学生出来?!” 甄淮边咳嗽边吸着凉气,边从眼前的纸盒中抽出几张纸,轻轻擦拭眼角不自觉渗出的泪,然后一甩手扔进废纸篓,赶紧揉摸着那只被捏的生疼不已的右手,连声道。 “就是啊,他可是市武术比赛的全能啊,能孬了?嘿嘿,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回学校了么。” 转脸看着贾洪军,曾珠很是高兴,问。 “哦,去了,参加完培训,俺又回来了。” 贾洪军看着甄淮还真疼的眼角有了泪,不禁也很得意,冲曾珠会心的一笑“别问那些无聊的事了,你们想喝点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不用,有他在,能叫你一个穷学生请客?” 纤手一指甄淮,笑了。 “是么,‘坏哥’?” 这时节她竟叫起了自己哥,还是“坏哥”,明显的没安好心啊,怪不得来这儿,原来这儿有雷。 终不成又和上次一样,再躺进医院! 甄淮偷眼看了下贾洪军,正和他看来的目光碰到一起,那眼光中满盛着火辣,灼灼炙人。 甄淮心里“突”的一跳,暗自揣摩:算了,到时候看情形吧,不过如今这个样子,跑我也是肯定跑不过他的,打?当然,其实甄淮,若是真心想和他打的,虽然不敢说能打过他,但是全身而退还是能做到的,但是,目前来说,我还真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是为了应付以后的事。 这么说,我打曾强的时候岂不是暴露了?一点没有,那是电石火光间的事,只要时机把握好,力道用足,心狠狠的瞬间放到曾强,是谁都能做到的,可是这贾洪军就不同了,他是全市的武术全能冠军,眼神力道以及反映能力岂是那曾强所能比的?再说,那次,曾强也是把自己托大了,没想到甄淮会反击,这就是盲目自大的后果。可是你看,贾洪军看着自己的目光就和曾强看我的目光不同,里面满含了谨慎和冷峻,想找他的骄傲自满和懈怠那是不用想的。 “你想什么呢,喝酒了。” 曾珠将甄淮游艺和飘忽的目光尽收眼底,心中那个美:吓死你,看把你吓的,还真把俺表弟当做了“李向阳”!活该。 “哦,哦。” 甄淮蓦然醒过神来,赶紧伸手去端杯子,却不防慌乱中抓到了曾珠细嫩的手腕,连带着杯子滚落在地,“啪”的一声,杯子碎了。 “这,这。” 甄淮惊慌失措的看着曾珠,很是无助。 “有什么啊,陪就是了,看,看什么看,喝你们的酒。” 曾珠笑着,回头高声道。 甄淮还真的楞了,没想到曾珠还这么火爆,眼神中竟然闪着凶光。 也难怪,有那么个强势的哥哥,平素也是骄横掼了吧。 装,就索性装到底,咱就是怕啊。 瞬间,甄淮做出了决定,既然选择了挨打,那么这次和上次一样,万一贾洪军动手的话,俺还是不动随他打,当然,这次的后果绝不亚于上次。 “呵呵,就是啊,你们喝,我去转转。” “哦,您忙您的。” 甄淮虽然流露出忧惧,却还不能不站起身,随和着恭送。 “你怕什么啊,看你怎么还哆嗦上了,难道你认为我带你来这,目的就是要俺表弟打你?” “嘿嘿,怎么会,没这么想啊,我哪儿哆嗦了。” 甄淮不自然“嘿嘿”笑,才发觉自己这装的也过火了点,竟然还真哆嗦上了,难不成那是身体的自然反应,我是真怕?! 急忙稳稳神,冲曾珠傻笑着。 “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表弟在呢,我只是想喝点酒,解解闷而已。” 曾珠瞬间端庄着道,看向甄淮的眸子也是清澈如水,真诚显露无遗。 哦?甄淮心神俱震,看样子曾珠不是装的,不过令甄淮怎么也想不通的就是,曾珠你想喝酒,可以找好朋友啊,或者自己来啊,为什么非要拉着我,一个刚刚把你哥哥打成那样的“仇人”?难道真如她所说,看上我了? 不会吧。 ------------ 第四十四章 我演技稍逊 第四十四章我演技稍逊 甄淮真的迷惑了,曾珠着一会晴天一会阴天,一会兴高采烈一会又是阴雨绵绵,一会恨不得咬你一口一会却又柔情万种,你叫我如何识得真假,难不成她比我演技还好? “你会有什么烦愁啊,还出来喝酒解闷?!” 陪着小心,甄淮试探着。(wwW.qiushu.cc 无弹窗广告) “怎么,俺就不该有烦愁?” 一杯酒下肚,曾珠红了脸,更显娇艳,语气却是凶巴巴的,直视着甄淮。 “这”,甄淮还真不好往下接,说该有?那她肯定又不高兴,怎么我就该有?说不该有,凭什么你们该有,我就不该有?反正都说的通。 “没话说了。” “格格”一笑,“见了我你怎么跟老鼠见猫似的,胆小了?还是害怕俺,怕俺真跟着你一辈子?嘿嘿,折腾你一辈子?!” 曾珠明显的带了酒气,甄淮还真没想到她这么能喝,那可是高度的烈性酒啊。 一杯子喝进肚里了,这眼前的又下去了半杯子,照这么喝下去,很快她就会醉,甄淮有心想制止她,却又不敢。 “说话,你怎么不说话?!” 曾珠杏眼圆睁,瞪视着甄淮,伸手拍了下桌子,吓得附近的酒客赶紧都躲开了去,甄淮也没料到曾珠说声高就声高啊,而且还拍起了桌子,才待起身安抚她,却冷不防曾珠一个顺势,“啪”的一声,一个巴掌脆脆的打在了甄淮脸上,这一下是猝不及防,甄淮顿时愣住,怔怔的看着她。 全场的人也顿时把目光投向这儿,很多是理解的同情和悲悯:唉,朋友啊,女人不好惹,尤其是老婆,你怎么得罪她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是万分的羞辱,甄淮眼中喷出了火,险些忍不住把曾珠一把抓过来,再如在医院一样的好好“惩罚”她一下,手刚刚伸出,蓦地想道:这或许正是她想要的结果,这样就有了要贾洪军出手的理由和机会,我若是忍不住一时冲动,那后果是很严重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还是忍忍吧。 再说她毕竟是女孩子,有道是“好男不跟女斗”,我若是真出了手,会被人笑话不说,也太显我没素质了。 强按住满腔的怒火,“嗳呦,老婆你怎么了,喝多了?”甄淮也在瞬间变换了脸色,改怒为委屈“谁惹你了,告诉我,我帮你出气。求书网WWW.Qiushu.cc”“嘿嘿,再装,你也太会装了啊,谁惹我了?你,就是你,明明有老婆的人了,却还想着别的女人,你说该不该打?”曾珠歪着头,眯着眼,冷冷的看着甄淮。 声音也渐渐低下来,变成了饮泣,双肩抽动,比甄淮还委屈呢。 我勒个蛋去啊,我这一巴掌算是白挨了,您可是高啊,竟然还真装做了俺的老婆,你说别人谁不说俺这巴掌该打! “没有啊,我怎么会想别的女人啊,俺老婆这么美。” 没办法,还得顺着她继续演下去,甄淮继续那副委屈的模样,低声申辩着。 “哎,哎”曾珠扑倒在甄淮身上,打不到你的脸了,嘿嘿,我掐我也咬。 曾珠没想到这次甄淮躲的那么快,伸直了巴掌想再打下呢,却不料甄淮一个侧身躲了开去,曾珠一个收不住,就要扑倒在沙发上,也是她机灵,却在这当儿扭了扭身子,也就整个人扑在了甄淮身上。 什么叫现世报,这就是。 上午甄淮顺势把曾珠压在了身底下,一阵狂吻,现在变成了曾珠把甄淮压在了身子底下,一顿狂掐狠咬,还弄的甄淮有口难辨,浑身不是。所以现场很多女人都是幸灾乐祸的看着,同时也纷纷瞪了瞪自己的老公或者男友,看到了吧,这就是胡思乱想的下场,你给我小心着点。 “好了,老婆,老婆!” 甄淮哀声不断,求饶不断,也在努力的翻转着身子,试图挣脱曾珠的压迫。 然而,甄淮却是百般的努力皆不能奏效,原因何在? 原来,曾珠精明的很,你不是认为我喝醉了么,嘿嘿,俺就趁机发个酒疯撒个泼,要你知道我说好好折腾你就好好折腾你。她双腿骑在了甄淮身上的同时,还顺势夹住了甄淮的两个胳膊,双手卡住甄淮的脖子,嗯,低头就朝甄淮的耳朵,脸颊咬去。 使得甄淮在这种场合下如何好意思掰扯她的双腿,又怎么能伸手推开她的胸脯,当今之计也只能生受了。 在外人眼中,不过是小俩口吵架,老婆发飙,咬下就咬下吧,掐下就掐下呗,老婆对老公还能下死本?可是谁知道他们不是夫妻?没人知道,所以,甄淮只能干吃哑巴亏,还无由申辩,这其中的苦楚谁又能理解呢。 贾洪军躲在吧台后,捂着嘴偷笑,笑的是前仰后合,俺的表姐哎,您可真高啊。 你什么时候嫁的人啊,什么时候找的对象俺都不知道,你这是借题发挥啊,这小子怎么得罪你了?遭罪啊。 “呜,呜,你疼么,老公。” 解恨了,也累了,曾珠疲乏的松开了甄淮,心疼似的抚摸着深深牙印的甄淮的脸,伤心的哭着。 可能是怕别人看不懂,曾珠竟然边哭边真的用舌尖吻着甄淮的脸,以及耳朵,使得别人看过来的目光既有同情又有羡慕,更多了憎恶:小子,这么好的老婆都不知道珍惜,怪谁啊。 甄淮此时心中真是凄苦的很,这曾珠的演技丝毫不亚于那些明星啊,还是演的惟妙惟肖,不露丝毫破绽。 疼,是揪心的。 可是那曾珠似这般犹不过瘾,在稍稍吻了吻甄淮被咬的牙印之后,竟然以扭身从甄淮身上拧卧在了沙发上,嚎啕大哭起来,跟真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浑身微微抽搐着。 “我说,你这小子也太不是东西了吧,有这么美的老婆还在外面沾化惹草,你看把你老婆给气的,还不赶快哄哄承认自己的错误?!” “就是,就是啊,哪有这样的男人啊,有本事作别叫老婆知道啊,笨蛋。” 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说什么话的都有,这些人竟纷纷放下了酒杯,相继责怪起甄淮来,自然也有趁机说风凉话的,打趣的。 甄淮捂着脸,揉着耳朵,满脸血痕的望着埋头痛哭的甄淮,心里那个气:你高,我遇到你还真是流年不利,演技没你高,伤痛由你造,还得打落牙齿往肚里咽?还要装出笑脸来哄你?罢了,罢了,遇到你俺认“栽”还不行么。 瞅瞅众人那复杂的眼神,甄淮稍稍甩甩头,轻身附在曾珠身侧“俺的姑奶奶,你就别哭了,行么,俺错了,打也打了咬也咬了,骂您也骂了,俺和别人真的没什么。” 是万分的柔情万分的缠绵,以及万分的怜惜。 然后压低了声音道“你再这么闹,我可是要走了,俺是奉陪不起了,俺得回去上药去,说不定还得打破伤风呢。” “想走,那么容易?” 曾珠竟然也是悄声一笑,而后突然起身抱住了甄淮,就吻了上去。 其实那是附在甄淮耳际在说话呢。 “我说你会跟着你,永远跟着你,想甩掉我?门也没有。” 谁能看出来,她不是在亲他呢。 “唉,都是小两口打架不记仇,还真是啊,你看这还没转脸了,就亲上,你说那小子哪儿好。” “好不好,她知道,用你操心?” 挨了一顿训斥,那男人连忙“是,老婆说的是,咱还是喝酒吧,难得出来一次,你说被他们搅了,唉,真是无趣。” 说完,那男人都是抱怨。 “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也给你来这么一出?人家闹什么了,人家这是给你上课,好好学着点,别给老娘在外面学那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娶了这么好的老婆,还在外面偷腥,就该打就该骂就该咬!” 那女人竟然越说声越大,恨意也是越来越明显,竟然跟自己的男人真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似的,凶光毕露的看着自己的男人。 “怎么样,引起公愤了吧,给你说,你若是赶走,嘿嘿,我还有绝招没使呢,你要不要看看?!” 曾珠竟然笑的很甜,面颊贴紧了甄淮的脸,媚眼就对着甄淮的眼。 “好,好,俺不走,俺不走了,咱别在闹了行么。” “谁闹了,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喜欢你,我要做你的妻子,怎么,你看不上我?!” 曾珠微微向后仰头,瞪起了杏眼,语气却是很坚定和刚毅。 真的? 你我认识不就才半天?再说,我还是你哥哥的仇人?再说,刚才那狠命咬出来的牙印还在,血迹还在? 真的? 我勒个蛋去,鬼才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甄淮不敢做声,也不想做声,爱怎么滴随你的便,我还是不说话的好。 “你怎么不说话?” 曾珠看甄淮一脸的沉静,没想到这小子也挺能忍啊?怪不得我哥他们打他的时候,他竟选择了不还手?怪不得被我咬的满脸血,竟然还能装出笑脸来哄我,默认了我们的“夫妻”关系。 听曾珠提高了声音,看她又努起了小嘴,双手紧紧攥紧了自己肩头的肉,甄淮唯恐她在闹出什么新花样,遂赶紧说“好了,算俺求你,咱们回家吧,好老婆,回家我给你跪搓板去,咱别在这儿让别人看,好么!” “格格,嗯,这还差不多,乖,那咱们就回家,别忘了你说的跪搓板啊。” 曾珠“格格”娇笑起来。 “去,把帐结了,给贾洪军说声咱们走了。” “嗯。” 甄淮低声道,怏怏起身。 ------------ 第四十五章 偏偏赖上你 第四十五章偏偏赖上你 “你来,弟弟。9; 提供Txt免费下载)” 曾珠甩甩头发冲偷乐不已的贾洪军摆摆手。 “姐,怎么了,您在演什么啊,要是那小子得罪你了,俺直接放挺他就是,何必这么费神。” “你说什么?你想放挺谁?是不是不把你姐放眼里了?” 曾珠似乎真急了,对着贾洪军吼道。 “哟,俺姐诶,俺说句话还不行,俺可是帮你啊。” 贾洪军看曾珠杏眼圆瞪,怒气冲冲的样子,吓的一吐舌头,赶紧陪笑道。 “姐的事不用你管,记住,你再厉害也不能对他下手,知道么,除非你不要我这个姐!” 曾珠一脸的认真,极其严肃的说。 “有这么严重?即使以后他欺负了你,也不让俺给你出气?” 听曾珠这么说,贾洪军心里一哆嗦,看来俺姐动了真情了,可是,那小子是什么样的人,谁知道啊!唉,女人啊,真是难以琢磨。 “老婆,咱们能走了么?” “怎么了,请我喝点就不高兴?” 曾珠一看甄淮有点闷闷不乐,也是不高兴的问。 “哦,没什么,咱们回家吧,谢谢你弟弟,给你添麻烦了。” 甄淮不想多说什么,尽量保持微笑,尽管笑的很干涩很无奈。 刚才去结账,三杯酒啊,一千多不说,老板竟然另外加收了两千的赔偿,说是打碎了杯子不要急,你看你带的女朋友又是哭又是闹的影响了生意,要不是看在贾洪军的面子上,今天可不是这个数。 临走了,老板告诉甄淮,赔两千也是征询了贾洪军的意见的。 甄淮那个气啊,不是心疼钱,是心疼自己:我这不是贱么,明明不想招惹她的,可是她偏偏缠住了自己,害的老爸在医院担心不说,这大半夜的也得不到休息,还被咬的脸上多处梅花,唉! 所以说话也就不那么开心,可又不敢有所表露,说实话甄淮真是怕了曾珠了,翻脸跟翻书一样不说,她的狠也令自己胆战心惊,下口可是够重的,恨不得生生撕裂了自已一般,那疼远非常人能忍。吃了哑巴亏,还得道谢,还真是被人卖了还得帮他数钱啊。[www.qiushu.cc 超多好看小说] 忍吧,忍过今夜,咱们就再见了,再也不见! “没什么,有时间再来,俺请你。” 贾洪军淡淡一笑,看向甄淮,目光中多了份审视,含了些轻蔑,甚至有意犹未尽的嘲弄。 “谢了,弟弟,改日再说。咱走呗,亲。” “那就走呗,还等什么,俺们走了,弟弟。” 曾珠淡淡的瞄一眼曾珠,很是干脆,话音未落已是转过身走了前面。 “俺们走了。” 甄淮也是未在看一眼贾洪军,说出这句话后,急匆匆的追向曾珠。 “我不想打车了,我想走着回去。” 来到楼下,又是轻轻一瞄甄淮,曾珠说。 “什么?” 于是虽是惊诧和意外,但是甄淮似乎也习惯了,所以脸上没流露出丝毫的变化。 “没什么,俺就是心里闷,想在街上走走散散心,你就陪俺走走呗?” 此时的曾珠一副淑女样,很乖很温顺的样子,双手轻轻拽住甄淮的胳膊轻轻摇着,撒娇的征询着。 “老婆之命,俺岂有不从之理,好,俺就陪你散散步。” 甄淮微微看了她一眼,轻轻笑着,就要伸手揽住她。 “嘻嘻,你想的美。” “嘻嘻”一笑,曾珠轻盈的躲向一边。 甄淮站住,看了她一眼,而后便理解的迈步跟了过去。 “记住,以后只允许俺叫你老公,俺亲你,这些亲昵举动,你想也别想,知道么。” 嘿嘿,以后只允许你叫老公,你亲俺,俺对你不能有任何想法和举动?嗯,是啊,俺没想,俺只想,今夜之后咱们是再见了,再也不见了,亲。 老公也不用你叫,也不用你施舍,想亲俺还不给你亲呢。 甄淮没做声,默默走在她身后,自动保持了一段距离。 “我知道,你认为今天晚上俺是故意羞辱你,折腾你,甚至俺咬你那么痛那么狠,你也都忍着,你只想着忍过今晚,俺们就会永远不见了,是吧。” 曾珠的声音很轻,但是甄淮能够清楚的听到,那声音中包含了痛惜、凄楚、无奈和深深的寂寞。 他们依旧这么一前一后的走,街上已是空无一人,那昏暗的灯光摇曳着,缕缕微风吹过,偶尔闪过一片树叶或者几张废纸,转眼即没,似乎喻示了天亮之后,这街这景将向人们展示全新的自己,昨夜的一切便了无痕迹,或者说已无记忆。 “其实你不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上了你,当我眼看着你下手是如此之狠出手是如此之快心机是如此之深的时候,我震撼了,真的。” 曾珠迅速的回头看了眼甄淮,迅速的扭回去。 “在伺候俺哥的时候,他告诉我你就是他们打成重伤的,我就去医院查了你的病例,知道了你的情况,恢复的如此异乎寻常,我很是震惊,要知道这绝非正常的,再加上之前俺哥告诉俺说,在他们打你的时候,怎么也踢不到你的头,当时他们都很惊异,不过他们已是打人上瘾了,只顾痛快了,无暇细想罢了,事后才觉出不对,所才给了你五万的补偿,是这样么?” 说到这儿,曾珠站住了,转回身深深的看着甄淮,洁白的牙齿轻咬着嘴唇,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嗯。” 甄淮点点头,又摇摇头。 自己恢复这么快这么神速,是我都没想到的,不过如曾珠所说,打我的时候他们怎么也踢不到我的头的事,我确是真不知道。 “你亲了我,并且把我哥打成那个样,你肯定会怀疑我怎么会喜欢上你,是吧,就因为你亲的用力吻的狠命?甚至因为你长得帅?” 甄淮和曾珠面对面看着,彼此都深深的望着对方,然而却是谁也看不懂谁的眼神,谁也无法读懂对方的心,甄淮只能默默的听着,自己揣摩着,听她继续。 “你知道我哥醒过来躺在床上,所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就是拿起手机打给魏涛他们,意思就是要他们杀了你,反正他们也是杀过人的,并且不会抵命。其实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杀人不偿命的方法也有很多种,他们是懂的,因为他们常和那些懂法的人在一起,所以知道了,这是他们的优势。” 曾珠静静的说,没有丝毫要甄淮感激的意思,双眸如水。 甄淮渐渐感到了她的心跳。 “但是我知道,你或许他们杀不了,关键的时候你会被‘保护’,重伤也是对你无效的,因为你能神速恢复,所以我夺过了电话,制止了他,对他说我要替他报仇,我要嫁给你做你的老婆,你知道俺哥的反应要比你大的多,险些再次昏厥成了植物人,苏醒之后只是傻愣愣的看着我,再也不肯对我说一句话。” 泪,在流,无声的流下来。 甄淮无语,真的无语,心也是紧紧的,他一时没觉出那是痛还是怜,抑或是极度的不解和疑惑。 他想走向前去,抱着她,温暖她,然而他不能,不是因为她告诫他只允许自己这么做,而是自己在告诫自己,且慢,她的话还没说完。 “其实不懂,想要惩罚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嫁给他,要他一生呵护一生爱一生的责任,尽管我现在并不爱你,也仅仅是喜欢你的帅,我喜欢你是真的!” 曾珠极其坚定的看着甄淮,满脸的悲壮,并且一如男人般的挺拔了身姿。 哦,她说的未尝没有道理,世上的人都在说:喜欢一个人爱上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嫁给他或者娶了她,与他(她)生死与共牵手终生,痛苦共担欢乐分享,其实这话反过来说也是对的。你嫁给他,娶了她,就要真心呵护他(她)保护他(她),尽心尽责的对待他(她),用自己的全部来关爱、去挚守他(她)的悲、欢并悲、欢着他的悲、欢! 这难道不是一种惩罚?! 甄淮定定的看着她,深深体会着这段话。 心,莫名的痛起来,身体也在不自觉的收缩。 他觉出自己在战栗,在颤抖,甚至想坐下来,好好捋一捋。 然而他没有,他努力的挺直身躯,近乎空茫的眼睛无神的看着曾珠。 她是女孩子么? 如此叛逆的想法,如此率真的话语,如此决绝的行为,岂是一个这么柔弱的女孩子所能悟彻并能付诸行动的?这许多多么深刻的沉淀才能达到的?这个过程又是多么的艰涩和漫长。 “其实还有一个别人都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的理由,那就是由于我哥从小就是个狠角色,几乎没人敢惹,我跟着‘沾’了不少‘光’,从小到大没人敢对我怎么样,因为后果很严重,所以知道俺们这个情况的男孩都对我敬而远之,所以我到现在也没有男朋友,不是没有喜欢的,而是他们不敢喜欢我。我这么说,你懂么?” 不说话,甄淮依旧定定的看着她,不过眼神中渐渐有了温暖,有了理解,有了怜惜。 “好了,咱们先回去,好么,你该歇歇了!” 甄淮终于开口打断了她的话,用满是真诚和理解的语气说道。 人在很多时候是虚假的,但是片刻的真实,就足以说明人的一切。 曾珠的话,对甄淮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震动:我的以后就要和她纠缠在一起了?此刻的她没有丝毫的戏谑和虚假,她真的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女孩子,我该怎么办? ------------ 第四十六章 已无路可逃 第四十六章已无路可逃 “嗯,咱们回去,我也的确觉得很累。求书网小说qiushu.cc” 曾珠看着甄淮,很是温顺的道。 她明白这一晚都是自己在说在做,甄淮没有丝毫表达也没有丝毫反抗,一直在忍,难为了他!可是另一个层面上讲,你不认为甄淮心机重?心机深?他一直都是一脸的空茫,使得别人根本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内心。不过,曾珠也时时在观察着,也看到了那稍纵即逝的变化,不过真的是稍纵即逝啊,快的你无法从中捉摸到什么。 那是一种阴晴不定,晦涩不明的表情;那是一种似真似假,飘忽摇摆的神情;那是一种深邃广袤,沉静寂寥的心境。说白了,其实就是寂静冷漠的始终保持,任你腾挪跳跃穿云入海,我就是岿然不动,岂奈我何的把你包容! 曾珠感觉累了,真的很累,不过曾珠还是高兴的,那是身体的累,已远没有心累的那种痛楚,该说的说了该做的也做了,尽管仍然看不到甄淮冷静的外表下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或者说又会为此作何打算,但是,既然你能以不变应万变,我又何不以万变遮住你,让你无以变不能变变不了? 最后究竟谁更棋高一着,现在虽然下结论为时过早,不过,你纵是孙悟空又岂能跳出我如来佛的手掌心?! 所以当甄淮说出让她歇歇的话后,曾珠果然很自觉的就闭了嘴,顺从的点头,表示是该回去了,不过,就在这时曾珠突然又是头一歪,很是娇媚的对甄淮道:“我真的累了,我想让你背我一段,好么?”“这”,甄淮略作沉吟,不得不点头答应。 甄淮不是不知道,假如我拒绝的话,曾珠肯定不会再做纠缠,肯定会答应,毕竟此时已经很晚了,而且当曾珠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很多个念头闪过甄淮的脑中,他也提防的做了很多假设,然而,甄淮还是决定冒个险,还是决定背着她。 “谢谢!” 曾珠发自内心的说,甄淮也感受到了曾珠的真诚,遂微微蹲了蹲,任由曾珠几个碎步来到身后,一个轻挑趴在了自己的身上,双臂不紧不松的勒住了自己的脖子。 那凉凉的滑滑的细嫩的肌肤碰到甄淮的脖颈时,甄淮不由自主的心中一荡随即又是一紧。 那温软的身子紧贴着自己,女人特有的幽香飘进鼻中,曾珠那光洁嫩滑的脸颊是不是触碰到自己的耳际,甄淮又怎能不动心怎会不遐想?然而,刚刚领略了曾珠的狠辣刁钻,甄淮又如何不自然而然的心生紧张呢,万一她双臂用力,那后果会是什么样的,还用想么?! 如此一松一紧,甄淮的身子就自然有了反应,不由的微微那么一晃,被曾珠瞧了出来“你不用怕,即使想勒死你,也不是现在啊,俺现在很舒服,赶紧走吧。[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求书 小说网www.Qiushu.cC]” 微微的热气哈在甄淮脖子中,令甄淮感觉到很痒,不由的挺了挺身子,借以驱赶身体的臊热,快步走了起来。 其实曾珠并不重,一米七的个子似乎还不到一百斤? 甄淮暗暗掂量着,迈步如飞。 “俺不重吧?” “嗯。” “那你愿意背着俺,背一辈子?” 甄淮无语。 愿意背你也背着呢,不愿意背你也背着呢,无论愿意与不愿意,现在俺是背着你呢,可是,那就要背一辈子?一辈子“背”着你?这个问题太遥远,我真的没办法回答你。 “唉,我知道你一直惦念着那个叫菲儿的姑娘,她就真的那么好?” 曾珠幽幽的轻叹,难得没发脾气没使性子! 菲儿,她就真的那么好? 甄淮不由心神一滞,脚步慢下来,曾珠问他的同时,他也在问自己。 若不是曾珠提起,甄淮发觉自己或许真的已经忘记了她。 或许我真的没感觉到菲儿哪儿好,可是我就是喜欢她,那是发自肺腑的喜欢,是不是爱呢?我不知道,然而令自己感到疑惑的就是,每当我想起夏歆莲、花姐,甚至黑妮的时候,往往在不经意间会有一种冲动,那是男人特有的冲动,为什么在想菲儿的时候,没有呢?这正常么? 就是现在,身后背着的曾珠,身上散发着阵阵幽香,都能引起俺的萌动,身体也在时不时的起着男人才有的反应。 “想什么呢,该拐弯了,该不会是想菲儿了?” 虽然是薄嗔,曾珠还是流露出或多或少的悔意,语气明显的温婉了许多。 “哦,知道了。” 甄淮急忙抬头看路,不敢再想菲儿,身后就是个女“老虎”,难道我是活腻了?! “不用那么急的,别怕,爱想你就想,你都是俺的拉,俺还怕什么,俺只是提醒你,想的时候别忘了看路,小心撞上电线杆。” 曾珠话说的很是豁达,语气依旧温软,没有丝毫的怒气和不满。 然而甄淮依旧不敢做声,既不解释也不申辩,默默的赶着路。 “我知道你想什么,你还是在怕,你的小命在我的臂弯中,是么?算了,俺累了,俺要眯一会,今天晚上我真的很开心。” 说完,头一歪,还真贴在了甄淮的耳朵处,不再说话了。 究竟睡没睡,睡着没有,甄淮无从判断,不过,没过多久,甄淮发觉曾珠的呼吸很有规律了,胸脯也在匀称的随着呼吸起伏着,知道她是睡着了。 还有多久才能到医院呢? 甄淮不时的慢那么几步看看前方,这已是第八条街了?拐过了几条街了?他不是不累也不是不想歇歇,然而,背着她怎么歇?怎么停? 可以停,想停马上就可以停,可是停住了不走了么?既然还得走,停住了只会更累更不想走。 初时背着曾珠感觉很轻,近百斤的人不过尔尔,可是随着路的延伸,那感觉是越来越重,简直就是重愈千斤,再后来那就是如山如岳,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挪不动脚步。 甄淮慢慢挨着脚步,一步步艰难的往前蹭。 快到了吧? 东方鱼肚白飘浮在高空,鱼鳞般的云朵层层叠嶂,已有一丝红光刺破遮挡映射在半空,早起的鸟儿已经唱起了欢快的晨歌。 天渐渐亮了,路上行人依旧很少。 匆匆而过的,要么是进货的小商小贩,要么就是急急载客的出租,要么就是下夜班归心似箭的工人,还有就是早早开门做准备的饭摊,晨练的人们现在还不到出门的时候。 夏天的缘故,现在也就刚刚四点的样子。 终于拐过了弯,终于在拐过弯后看到了医院的大门,甄淮站住了。 直直的出神的看了几秒,甄淮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稍稍挺了挺身子,然后狠狠的吸一口气,然后疾步走了起来。 兴冲冲的进了医院,来到病房区,甄淮突然站住,犯起愁来。 我勒个蛋去啊,我勒个蛋,看来我是真被她折腾傻了,把她背回来?背回来交给谁? 我能去找曾强?不能。 望着,睡眼惺忪的护士,甄淮笑了,又骂起自己来,嗯,看来我还真被她折腾傻了,那不是护士么?曾珠就是护士,护士能不认识护士,即使这儿的不认识,可是她们科室的该认识吧,嗯,就这么的,我把她交给她的同事就是了。 想罢,一个箭步来到电梯处,按开了电梯。 出了电梯,直接奔护士站“您好,您认识曾珠么?”“认识啊,怎么了?”值班的护士很是奇怪,闻声不由奇怪的抬头看向说话的人:“你背的不是曾珠吗,还问。” “是,我背着的就是曾珠,我刚才出去走走呢,在医院门口遇到了曾珠的表弟,说曾珠昨晚在他们酒吧喝了点酒,睡着了,他表弟把他送来的,问我外科病房在几楼的时候,我告诉他我就是外科住院的,所以他委托我把曾珠背了回来,您看您有地方安置她么?” 甄淮一口气说完,已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紧紧盯着那护士看。 “是这样啊,那好,你把她送进护士值班室就是了,来,跟我来。” 那护士可能是忙乱的缘故,也或许是困极的原因吧,竟然没注意甄淮的话中露着明显的漏洞,曾珠的表弟凭什么相信甄淮,还要甄淮单独把曾珠背回医院? 其实护士值班室就紧挨着换药室,隔了一个房间而已。 甄淮跟着护士身后进了值班室,把曾珠轻轻的放在了床上,对那个护士道:“谢谢你!”“行了,没什么可谢的,俺们是同事,应该的。”那护士慵懒的道:“累你了啊,你回病房吧,俺还要值班呢。” “嗯,那俺回去了。” 甄淮点点头,转身朝自己病房走去。 来到门口,借着楼道的灯光,朝房内一看,嘿,老爸竟然在躺椅上睡着呢,床位倒空着呢,唉。 轻叹一声,甄淮悄悄的开门进了屋,衣服也不敢脱,怕惊醒了熟睡中的老爸,轻轻朝床沿一靠,身子一斜躺在了床上,阖上眼沉沉睡去。 “兄弟,你想去哪儿?” 刚刚迈步上了台阶,刚要进售票厅,冷不丁的魏波、魏涛哥俩出现在了甄淮面前,拦住了他。 完了,走不成了。 甄淮哀叹一声,默默的转身朝回走。 ------------ 第四十七章 浅酌议婚事 第四十七章浅酌议婚事 “唉!” 一声长叹,甄淮回身来到台阶处,举目四望,幢幢高楼处处商铺片片户户居家,竟无我立身之处? “回家?” 怅怅然,心中默念。(wwW.qiushu.cc 无弹窗广告) 或许是心游神移的缘故,甄淮抬脚下台阶,一个踏空,身子栽了下去,随着一声闷哼整个人不醒人事。 “哦,哦。” 悠悠醒转,甄淮睁开眼,刺眼的阳光就倾斜在房内。 游目四顾,甄淮迷茫了“我这是在哪儿?” “你这孩子,在哪儿,在医院呢!” 甄成金很是心疼的道:“又做梦了?你到底在哪儿喝的酒,不是和菜墩一起的么,怎么整宿未归,回来后就是好一个昏睡,又是一天一夜了,到现在才醒,哦。对了,脸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 哦?我还在医院?这一觉竟然是一天一夜? 甄淮觉得头跟裂开似的疼,听老爸这么说才努力睁大了眼。 这床铺,这小桌,这吊瓶架,可不是在医院么,我又做梦了! 看来我还真有了离开这个城市的想法?梦中我不是在火车站,想买票远走他乡的?难道曾珠真把我逼疯了,承受不了了? 渐渐想起了昨晚的事,曾珠说的话“你愿意背我么,背我一辈子?” 唉! 本来打算出院的,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什么事也没办啊;本来说好出院就去报道上班的,谁知睡了个一天一夜,上什么班报什么道? 无论如何今天也要把所有的事都办了。 “我睡了一天一夜?” 觉出身上还是酸酸的,甄淮坐起来,望着老爸道。 “可不,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刚刚好就出去喝酒,喝点酒喝点呗,也没什么,可你怎么喝那么多,而且你瞧瞧你,脸上的那几个牙印,跟狗啃的似的,这就是出了院,你怎么去上班?” 又心疼又生气,甄成金抱怨着。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甄淮委屈的道,装作一脸茫然“和菜墩他们喝完酒,我就回来了啊,看到您在睡觉,就没进来,出去自己转转呢,谁知道进了一个黑胡同,突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晕了过去,醒来就是在这儿了,不会是鬼打墙吧。”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甄成金很是惊讶,一脸关切。(wwW.80txt.com 无弹窗广告) 这样的事没少听说,可是甄成金始终不信,今天听甄淮这么一说,他还真信了,并且有点怕,万一真是的话,就得去找神婆“化解”,不然晦气可是去不掉的。 甄成金望着甄淮发青的脸,忧心忡忡:这去哪儿找神婆啊,以前也只是听说,没当回事,可是现在你瞧这孩子脸上,那么多牙印,肯定是喽,唉,好在工友们常说,问问他们或许能找着呢。 呵呵,老爸还真信了。 甄淮暗暗笑,下了床。 “爸,时候不早了,咱们去办出院吧?” “哦,哦,是的,该去办出院了,可是,我看你还是先找医生看看脸上的牙印,要不要紧啊,究竟能不能好啊,去问问吧。” 甄成金想起来,连忙催促着甄淮。 “先去办出院吧,顺路问问就是,没什么大不了吧。” 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甄成金很是生气:“没什么大不了,那可是晦气啊,必须去问问医生这是牙印还是什么鬼打墙留下的,人的牙印好说,要真是鬼打墙那就麻烦了。” “好好,听您的,办手续的时候,我去问就是,看把你急的,有什么大不了。” 边收拾东西边对老爸说,甄淮心里自己清楚是怎么回事,还问医生,问什么。 “好了么,好了咱就走?” 其实也没什么东西,简单一拾掇:饭盒、毛巾肥皂之类的零碎东西,再就是老爸的那个躺椅了。 “你拿着这些。” 甄淮随手把拾掇好的零碎东西递给老爸,自己拎起那把躺椅,出了房间。 下了楼,来到结算部,报了名字后,把帐结了,然后来到大门口,伸手拦了个出租,上车回了家。 进了家,打开房门,唉! 甄淮不由的叹口气,这才七八天的时间,家里的东西上竟都蒙上了一层尘土。 “爸,你进屋歇歇吧,我把房间打扫下。” 把东西放下,甄淮对老爸说。 “不慌,你也歇歇,打扫这还不容易?不费事的,歇歇再说。” 甄成金还是不放心甄淮的身体“哦,对了,儿子,上次我跟你说神婆的事,是什么时候来,那神婆是哪儿的?”他竟然还是念念不忘。 “谁记得那事啊,怎么你还是不放心,俺问了,医生说像是人的牙印,没事的。” 甄淮安慰老爸,其实也是在哄骗着他。 “不行,我总觉得心里不安稳,下午干活的时候,我得问问,问清楚了就好办了。” 自言自语着,不再理会甄淮了,转身进了房间。 看老爸进了房间,甄淮把东西归置好,出门打水洗抹布摆墩布,把房间彻底打扫了一遍,时间也就到了中午。 “爸,就咱爷俩了,中午就不做饭了,走,咱爷俩出去吃点。” 甄淮兴冲冲的进了屋,叫道。 “呼,呼”的鼾声响着,甄成金睡着了。 “哦,哦。” 尽管如此,甄成金还是被甄淮的叫声惊醒,揉着眼坐起来“你说什么?” “呵呵,我说咱爷俩出去吃点吧,家里也没什么可吃的。” “哦,也是啊,这么多天你妈没在家,家里肯定没什么了,既然你说了,走,咱爷俩就出去撮顿?” 一时高兴,甄成金也用上了时髦的词语。 “走勒。” 爷俩一起出了门,来到离家不远的一个小饭馆,进去坐下。 “咱吃点什么?”甄淮问老爸。 “你看着点吧,我也不知道吃什么好,这儿的菜可是够贵的啊。” 看着墙上挂着的菜谱标的菜价,甄成金有些心疼,却又想让甄淮吃点好的,那样能增加营养,所以一狠心,不看了,低着头自顾喝茶,由着甄淮了。 甄淮怎么会看不出老爸的意思,他也不想太破费,可是老爸天天在外面打工,干的都是体力活,哪有时间下馆子,也舍不得下馆子啊,所以甄淮还是点了四个菜:油菜排骨,酸辣土豆丝,干煸鸡,一个凉拼。 “爸,喝点呗。” “还喝酒?” 甄成金真舍不得了,这些菜怎么也得几十或者近百吧,还再喝酒?可是看到甄淮热热的目光,他又心动了,儿子高兴,高兴就好,就破费一次呗。 “喝点酒喝点,可是咱不能再喝多了啊,下午我要去干活,你也该去报道了吧。” “瞧您说的,跟您在一块,我还能喝多了?” “也是,你这孩子啊,什么时候能让父母省心哟。” 甄成金微微一瞪甄淮,又要唠叨。 “好了,好了,您打住,咱说点别的。您说我这满脸的牙印,怎么去报道啊,难不成我还得戴个口罩?” 无意中摸到自己的脸,甄淮有点犯愁,怪不得刚进来时,别人都看自己,原因在这儿呢。 “不去怎么办,还能再请假?” “也是啊,可是您说,就是我去报了道,上了班,这牙印一时半会也好不了啊,这天天上班戴口罩,是个什么事啊,别人不笑话?” 菜上齐,酒上来,爷俩各自喝了一口。 “不去怎么着,你不想上班了?不上班怎么找媳妇?” 甄成金翻一下眼,看着甄淮不满起来。 “媳妇?嘿嘿,这你就别愁了,您说什么时候办,咱就把她领进门,成么?” “你小子在忽悠老爸我吧,你有那本事?” 还别说,甄成金一听甄淮这么说,两眼放着光,紧盯着甄淮问,一脸的不相信。 “你怎么那么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你倒是不说假话,可是你什么时候说过真话呢?” 喝口酒,甄成金撇撇嘴。 “唉,你是知道吧,以前我可是没少往家领女孩子吧,不过,嗨,人家不都是没看中咱家境么,走了,那能怪我?” 听甄淮这么一说,甄成金还真不好说什么了,的确,儿子以前是没少往家领女孩子,可是现在的小女孩个个都是那么现实,到家里一看不止家徒四壁啊,什么像样的摆设都没有,那就更别想会有存款了,跟着这样的人过日子,还不得累死,得嘞,走了,您别送。 所以甄淮至今还是光杆一个司令。 其实,甄成金暗地里也是挺羡慕自己儿子的,这领女孩子的本事跟谁学的?可不是我遗传的啊。 当初看到儿子往家带女孩子的时候,说实话,甄成金和妻子是那么的高兴,想尽一切办法伺候着,可是最终呢,一个个都走了,不肯留下来,再后来,甄淮也不往家领了,也领不来了,甄淮也一年年大起来,全家犯起愁来。 如今听甄淮这么说,你想甄成金能相信,敢相信? 不过这次这小子不像说假话,你看他满脸的认真,而且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语气也是很硬气,难不成住院这几天,这小子又迷住了哪个姑娘? 嗯,该不会是那天被他搂在地上狂亲了人家好一会的那个护士吧。 要真是这样,嗯,就好喽,那是个多美的姑娘啊。 甄成金美美的想,伸手端起酒杯美美的喝了一口。 “成,既然你这么说,等你妈回来了,咱们好好合计合计,今年看能不能把喜事办了,你小子可别骗老爸啊!” 犹不自信的再次追问甄淮道。 ------------ 第四十八章 随你去公司 第四十八章随你去公司 “您想什么呢,还今年年前就把喜事办了。(wwW.80txt.com 无弹窗广告)我可没那么想,我还想舒服的玩几年呢。” “还玩几年?你多大了,知道不,马上奔三的人了,你想把你老爸我愁死?不管了,等你妈回来,我就告诉她,我治不了你,还有你妈呢。” 甄成金擎出了杀手锏,威胁着甄淮。 老妈?! 想起老妈来,甄淮就头疼,你别看她平时根本不管甄淮的事,可是一旦让她上了心,唉,你也只有听从的份,这一点甄淮觉得和那曾珠到有几点像,难不成命中注定我最终娶的是曾珠? “咳......咳”,想到这儿甄淮就觉得头大,一时气不顺,喝酒呛着了,连连咳嗽着。 “小子,怕了吧。” 甄成金看着甄淮呛的笑脸通红,咳嗽不已,不由的得意的笑了。 “怕不怕咱另说啊,我没女朋友和谁结婚呢?” 您有杀手锏,俺就没有护身符?嘿嘿,甄淮看着老爸喜笑颜开的样子,反问道。 “好小子,你在忽悠我啊,没女朋友你吹什么牛?我还以为你真有那本事呢,看来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啊。” 甄成金边挖苦边激将,边摇起了头,独自抿口酒,很蔑视的瞟了一眼甄淮。 嘿,甄淮笑了,没想到老爸还会这手呢,还知道“请将不如激将?”好,就当俺没说,俺还就不上这个当。 见甄淮只顾低头吃菜喝酒,嘿嘿,不说了,甄成金沉不住气了“好儿子,你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啊,就别再瞒着老爸我了,你想把老爸憋出病来啊,爸爸答应你,暂时不告诉你妈,行了吧。” “说实话,爸,其实还真就是你想的,医院的那个小护士,可是您知道她是谁么,我脸上的牙印又是谁咬的么,一旦您知道了这些,您还敢要这样的儿媳妇么,我还敢娶这样的媳妇么?” 看老爸着急的样子,也在话语中做着让步,甄淮实在不想再瞒他,所以据实相告。 “她就是把俺打成重伤的曾强的妹妹,那晚非缠着我要我陪她去喝酒,借酒撒泼在我脸上留了这么多牙印,你说您能让我娶她做老婆?” 甄淮一字一顿的说,望着老爸。 “什么?” 甄成金听甄淮说完,还真是吃惊不小,端酒的手一哆嗦,险些把被子扔地上,吸口凉气后,急忙将被子放在桌子上,酒随着摇晃的杯子撒了出来,顺桌子流在地上。(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C “儿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会成为朋友呢?我还真被你们弄糊涂了。” “唉,一言难尽啊,这事以后慢慢再说,爸,我看也差不多了,咱们吃点饭回去吧。” 见甄淮不想再说,甄成金也很理解儿子,也不再追问了“好吧,你去叫他们下一斤水饺,吃了咱们回家,老爸我下午还要上工呢。”刚刚还乐不自盛的甄成金现在又变得闷闷不乐起来,忧心忡忡的愁苦着脸“吃好,你也回家,歇会,下午去上班吧。” “嗯。” 甄淮轻“嗯”一声,看了看老爸,没再说什么,起身去叫服务员下水饺。 没多久,水饺端上来,甄成金也没再招呼甄淮,而是拿起筷子先吃起来,胡乱的吃了几个“你慢慢吃吧,我先回家了,你也赶紧吃了回家。”“知道了。”甄淮答应着,知道老爸生气了,若是搁在平时,一向爱惜东西的他,肯定会等着甄淮吃完了,把剩下的饭菜打包,今天却因为不高兴,也懒得拾掇了,独自回了家。 “喂,您好,我甄淮,您哪位。” 正慢悠悠的吃着的甄淮听到铃声,掏出手机一看陌生号码,出于礼貌接了。 “我很好,我就是好啊,你是甄淮,我知道,我是哪位,你没听出来?” 曾珠?我的个我,她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一个激灵,甄淮把一个水饺整个咽了下去,噎的直难受,赶紧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你在哪儿呢?” 听这口气,哪是在询问啊,直接就是逼供。 “我在哪儿?我在家啊,今天刚出院,我要好好休息休息啊。您有什么指示么?” 甄淮小心翼翼的,故作害怕的汇报着。 “再装,你装的真假啊,说的挺像啊,我不管你在哪儿,一个半小时给我赶过来,下午我陪你去报道、上班!” “赶,赶过去,赶哪儿去啊?俺去报道上班,不用麻烦您吧,这么点小事。” 听她这么说,甄淮心里一哆嗦,怎么陪我去报道?是陪我还是押着我,还是......? “怎么?不乐意?也成,那我去你单位等你。” 曾珠也听出了甄淮的意思,索性不再多说,撂下这句话,把电话挂了。 怎么?去单位等我?你是真缠上俺了? 甄淮稍稍犹豫了一下,赶紧撂下碗,起身去结了帐“菜墩,是我,甄淮,你知道咱主任的电话么,知道的话,给我发过来,我有急事,是的,我出院了,你就别问了,以后见面细谈吧,好了,我先挂了,赶紧把主任电话发给我。” 急匆匆的走在街上,给菜墩打着电话,心里思索着:这事该怎么办呢? 算了,辞职? 这个念头闪在脑际的时候,甄淮自己也吓了一跳:辞职?我怕她到了这个地步?不然,不辞职怎么办啊,看曾珠那意思,只要她休班,就会跟着我,无论我在哪?你说我怎么办? “主任啊,我是甄淮,嗯,您好啊,是,我今天上午出的院,本来打算一会去报道上班的,可是又出了点状况,去不成了,俺想以后俺也去不了了,所以,俺决定还是辞职吧,麻烦您了,下午我让王智慧去把俺的东西捎回来。” 急急的说完,也没等主任说什么,甄淮挂了电话。 话是说出口了,事也做完了,可是我该怎么给家人交代啊!再说了,辞职了我该去做什么,我又能做什么?在单位里虽然挣钱不多,可是毕竟到时候就开工资啊,再说我那工作实际上就是游手好闲的活啊,累是不累,就是整日的挨着车转悠,这辞了职有什么活适合我呢? 胸口很是憋闷,甄淮闷头走路,竟是一时胆怯了回家的念头。 难不成我真的要梦想成真,无奈之下我真要远走他方? 嗓子涩涩的,鼻子酸酸的,甄淮觉得泪也许已经滴下来了。 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算了,你不是要我赶过去么,好,我现在就去找你,告诉你,我辞职了,看你还能奈我何! 牙一咬,脚一跺,不就是赖着我么,好,我现在什么都没了,你还会赖着我?你愿意跟我吃苦?愿意就跟着呗。 甄淮站定,同时也打定了主意,伸手揽住了一辆出租。 “去哪儿?” 上了车,司机问。 “麻烦您,去医院,哦,是人民医院。” 甄淮这么说,是为了避免司机再问,是啊,医院多了,人家知道你去哪儿?这么说,司机就能准确无误的把自己送到目的地。 没多少会,到了,下了车,甄淮摸出了电话“您在哪儿,我,甄淮,到了,是我去找您,还是您出来啊。” “好,你就在那儿等着,我马上下来了。” 曾珠很是高兴,嗯,还是比较听话的。 “走吧,你发什么楞。” 曾珠穿一件宽松的短袖衫,下身一条薄薄的牛仔,半高跟的皮鞋,短发稍稍拢在脑后,很显精神和清秀。 “还走什么啊,就在您给我打电话没多久,俺主任就来电话了,说由于俺旷职时间太久,公司决定把俺清退了,也就是说,俺被解雇了。” “什么?” 曾珠睁大了眼,看向甄淮,有点不相信,当她从甄淮的表情中确定了甄淮说的是真的后,冷冷一哼。 “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不过你单位我们必须得去,我要问个清楚。” 甄淮还真没想到曾珠来这么一手,一时哑口无言,不知所措起来。 依曾珠的性格应该不是那种泼辣女人吧,可是最近她的表现确实说明了她还真泼辣,而且还心机颇深,若是真的到了单位,主任告诉她是我要求辞职的,那后果会是什么呢? 甄淮有点不寒而栗,想也不敢想。 事已至此,是去不也得去了。 “去还有意思么?” 不过甄淮仍不甘心,试探着。 “有意义得去,没有意义更得去啊,他们凭什么呢,说你旷职就旷职啊,事后你不是补假了么?!” “嗯,补了啊。” 甄淮有模有样。 “那不就行了,补假还叫旷职,这是哪家的规定?不去问问俺心里不舒服,走吧,就别愣着了。” 看甄淮站那儿一直不动,也没动的意思,曾珠急了。 “好,好,走,咱怎么去?” “哟呵,怎么去,你问我?走着去。” 曾珠冷冷一笑,看着甄淮,消遣起来。 “哦,哦,那还是打个的吧。” 甄淮看着曾珠那如刺的双眼,不由心跳不已,毕竟自己心虚,语气也有点讪讪。 说完,伸手拦了出租。 “走呗?” 嗫嚅着,问曾珠。 “不走,站这儿?等人请你吃饭?” 曾珠白了一眼甄淮,嘲讽道。 ------------ 第四十九章 爱你没道理 第四十九章爱你没道理 上了车,甄淮扭头问一句“真去?” “你说呢?” 曾珠看也没看甄淮一眼,瞅着窗外。小说txt下载Http://wWw.80txt.com/ “那好,师傅,去公交公司。” 甄淮无奈只好坐直了对司机说。 司机听后点点头,发动了汽车。 甄淮在司机的好笑的眼神中,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脸上参差不齐的牙印,顿时颓丧下来:我这满脸的“梨花”,到了公司被同事们看到,还不得笑死?你说我怎么见人啊!唉。 其实曾珠早就注意到了,所以正在甄淮懊恼的时候,就听到曾珠说“诺,给你,别忘了到了公司门口再用。”伸手递给甄淮一个小盒子,甄淮看着搁在肩头的手中很是精美的小盒子“这是什么?” “给你,你就拿着,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曾珠没好气的说,同时也抿着嘴想笑,不过始终没笑出声来。 伸手接过来,甄淮一看,哦,是一盒面膜,还够时尚的,这玩意刚时兴啊,可是够贵的。 没多久,就到了公司门口。 “师傅,您别挺,直接开进去,右拐顺路去后院,正对着门口就是办公楼了,到那儿下车。” 甄淮特意嘱咐着,同时打开纸盒,抽出一张面膜,捏住,将面膜撕成几片,一片片的往脸上贴着。 “嗯,挺有心眼啊,知道这么贴着用。” 曾珠看着甄淮费劲的在脸上找着牙印,费劲的贴着,不禁很是好笑“你求我啊,我给你贴,不就省事了?” 求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求你再给我咬几口还差不多。 甄淮默不作声,眼看到了办公楼门口,赶紧把最后一片在脸上贴好,拿出手机这么一照,嘿,挺好,整个一个“曹操”,多半个白脸啊。 看着自己这个模样,自己都想笑,这效果,还真有艺术范呢。 “上二楼,左拐第三个办公室,就是俺们主任办公室了。” 走在前面,甄淮低声对身后的曾珠说。 “嗯,知道了。” 上了楼,左拐,来到主任办公室。 “请进。” 听到主任一声“请进”,甄淮停下手,推开了门,进去。[求书网qiushu.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哟哟,这是?哎,是你啊,甄淮?” 看到“花脸”的甄淮,身后还跟着一个大美女,主任一愣,还真没想起来这是谁,不过也就是稍稍一沉吟,旋即看出了了,遂“呵呵”笑着,有点意外。 “你这是怎么了,你小子也做美容?不过来这儿,你还贴那东西做什么,逗乐啊。” 伸手指点着甄淮,主任站起了身,招呼着:“来,来,做,你小子脑子有毛病吧,怎么刚给我打完电话要辞职,怎么现在又来了,不舍得这个工作了?”他可是不知道跟着甄淮的是谁,还以为是甄淮的女朋友呢,所以说话也没顾忌。 “哟,”甄淮暗暗一咬牙,后腰被曾珠掐了一把“呵呵,主任,俺那时跟你开玩笑的,这不,现在俺来报到了么。您没生气吧,唉,主要是这么回事。”说着,甄淮就随手把脸上的面目全部揭了下来“您看,俺这容美的,就是报了到,三两天也是没法上班啊,还再请假,怎么好意思啊。” “好小子,你艳福不浅啊,被谁家的姑娘亲成了这样?!” 咋看一下,主任还真被吓了一跳,这是满脸梨花啊,“美”,开玩笑的同时瞟了一眼站在甄淮身旁的曾珠,露出恍然的神色。 “来,姑娘,坐,别站着啊,我平时很少见甄淮,如今见了,开个玩笑,姑娘别介意啊,来到这儿就是客,有什么话坐下说。” 该不会是甄淮这小子在外面惹了风流债,被人家姑娘赖上了,找到公司了? 主任眼珠转悠着,看看甄淮看看曾珠,热情的招呼着,似乎也在调整着心里,来应付接下来的场面,万一这姑娘真闹起来,可咋办? “谢谢主任,不用坐,俺就是陪着甄淮来报个到,顺便再向主任请几天假啊,您看甄淮这个样子暂时也不好上班啊。” 曾珠很甜的冲主任一笑,矜持的开了口。 噢,这么回事啊,只是陪甄淮来请假?好像没这么简单吧,我看甄淮这小子对她不怎么热啊,只要不是来闹事的,其他事都好说,行,请假?给你几天假就是。 主任脸色一整,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你小子啊,中午可是把我吓一跳,我还真以为你打算辞职呢,下午正琢磨着给领导汇报呢,原来是担心小脸难看,不好意思啊,没事,你先回去,再给你一个礼拜的假,应该恢复了吧。” 主任故作大度的道。 “这,可是难为您了,给您添麻烦了,主任。” 甄淮露出难为情的表情,扭捏道。 “有什么可麻烦的,你这个样子上班,我还怕吓到乘客呢,行了,没别的事了吧,那就回去安心歇着吧。” 主任看着曾珠在说。 “那,主任,可是太谢谢您了,一个星期后我再陪他来报到,咱们走吧?” 曾珠微微一扫甄淮,含笑对主任说。 “呵呵,慢走,有事再来。” 主任也是很客套。 “那,俺走了,主任,您忙着。” 甄淮说了这么一句,跟在了曾珠身后。 下了楼,曾珠站住了转回身盯住甄淮“看来不是人家辞退你,是你想辞职?为什么?”“我”,甄淮一时真不知道怎么说,心里一阵堵,嗓子涩涩的,还真想大哭一场。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走吧,一个大男子,这算怎么回事啊。” 曾珠看到甄淮真的很难受的样子,柔声道,伸手抓过甄淮的手,从甄淮手里拿过那盒面膜,抽出一张,和甄淮一样的撕成了碎片,靠近一步,往甄淮脸上贴着。 “俺知道,你憋屈,不过一切都会过去的,其实我是真心喜欢你,也是真心‘缠’着你,你不知道,其实打第一次见到你,我还就真喜欢上了,再加上你那么凶的吻了我那么久,唉,按理说你打了俺哥,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呢,人啊,感情啊!” 曾珠幽幽说着,泪又无声的流下来,甄淮一时真不知道她是心疼我呢,还是感触自己?不过甄淮此时是真的忍不住了,伸手把曾珠搂在了怀里,泪也涌出眼眶。 “我上辈子欠你的?还是你上辈子欠我的?你跟着我会受苦的,你知道吗!” 哽咽着,甄淮喃喃道。 “我不管,我就是要跟你一辈子!” 曾珠仰起了头,泪眼模糊的看着甄淮,定定的说。 “好吧,咱们走。” 甄淮长长的舒出一口气,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解脱?感动?忧惧?还真是五味杂陈,百般滋味。 边走,甄淮边瞟着周围,好在自己平时很少来这儿,认识自己的不多,再加上上班已经时间不短了,没人在外面逛游,所以,急急的走,终于出了公司大门。 来到路口,甄淮才送开了搂着曾珠的手臂,站在路边伸出手去,拦着出租。 “我知道了,你这家伙又耍心眼,怪不得刚才搂我那么紧,我还以为你是真心喜欢俺呢,原来是让我给你挡着人。” 在甄淮腋下轻轻一拧,曾珠翻起了白眼,嗔怪道。 甄淮微微咧嘴,嗯,有点疼,不过甄淮也觉出了曾珠没使劲,你还真说对了,我真的在让你给我挡着人呢,不过,那一刻我也真是真心喜欢上了你! “其实,说实话,珠儿,我不明白你看上我那点了?时间这么短,我又把你哥打了,你说,你怎么会喜欢上我呢?” “我也不知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喜欢你,没道理’吧。” 曾珠看住甄淮,沉吟着,梦幻般的说。 眼神中却是喜悦的幸福的,而且很满足的样子,脸上犹是绯红不腿。 喜欢你,没道理? 这是什么逻辑啊! 甄淮咀嚼着这句话。 看着曾珠依然陶醉的样子,甄淮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幸福?毕竟上天不负我,给了我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不过她的刁钻和蛮横,我也是领教过得,那些难道也是喜欢的表现? “嘎”的一声,一辆出租停住,司机伸出头“去哪儿?” “哦,哦”甄淮回过神来,“我把你送回去?” “不,我跟你回家。” “什么?” 甄淮的心跳加速,很是惊诧和意外。 “你不回去上班了?” “你傻啊,我上午上完了,现在休班。” “唔。” “唔”了一声,甄淮很显然没有这个心理准备,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怎么会想着跟我回家呢。 “你别担心,俺哥早出院了,我只所以跟你回家,是要确保你恢复‘容颜’。” 曾珠冲甄淮莞尔一笑,竟是那么娇美那么恬然。 此刻的曾珠语气也很柔顺,向前主动挎住了甄淮的胳膊,似在解释也是在安慰。 “哦。” 甄淮深深的看住她,眼中露出笑意:既然你想去,我就带你回家,如果你去了,看到家中的景象,反悔了,俺不怪你! 此时甄淮的心里也隐隐生出一抹疼痛和酸楚。 一切尽在天意,万事不由人,随她吧! ------------ 第五十章 坚守雷池边 第五十章坚守雷池边 “那咱们上车吧。[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甄淮低声道。 “嗯。” 曾珠声音也是很低,似乎有些羞涩,但却是依旧挎着甄淮的胳膊,直到走到车门口,才不得不松开,眼看着甄淮打开车门,上了车,却不肯要甄淮坐前面,轻轻扯甄淮的手,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坐后面。 甄淮看着她娇羞的模样,没奈何,由着她,待她上车后,自己也上来,坐在了她的身侧,胳膊自然而然的搂住了歇身偎过来的曾珠,对司机道:“去三里”。 甄淮的家是距城三里的“三里庄”,因为距城三里路远才取了这么个名。 城市附近的村庄有很多是以和城市的距离的远近而起的村名,这是个惯例吧,比如城市的四个关,大多都以东南西北命名为东关、西关、南关和北关一样。 曾珠就这么轻轻依偎在甄淮身侧,闭着眼不吭声。 甄淮搂住曾珠,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感觉此刻此景真如梦境一样,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她是怎么喜欢上自己的呢。 女人心海底深,说的不假吧。 “到了。” 司机一脚踩住刹车,对后座的甄淮道。 “哦”,甄淮伸直胳膊,曾珠微微睁开眼,离开他的搂抱,懒懒的道“这么快就到了?”还在留恋着。 “可不是,很快啊。” 待她离开了自己的手臂,甄淮甜然笑道,缩回胳膊下了车,打着车门等她下车。 下了车,曾珠把手递向甄淮“怎么,你是真笨,还是装不懂?”看着甄淮有些迷惘的样子,曾珠笑笑,白了他一样“我这是给你叫面啊,牵着我的手回家,别人看了不得羡慕你啊,领这么美的女孩子回家。” “哦,我还真忘了。” 甄淮明白的同时,笑了,你这是在夸自己长得漂亮吧,还给我叫面! 曾珠这一个下午的表现,还真让甄淮有些不适应,一切都是温顺的温柔的,落落大方处处得体,又对甄淮依顺有加,昨夜今天的刁钻蛮横甚至泼辣丝毫不见。 握住曾珠递过来的纤手,甄淮觉得很幸福,若是曾珠从今往后都和现在一样,俺就真的知足了,不由的饱含深情的看了一眼曾珠,美美的笑了。 “怎么?真看上俺了?” 曾珠也读懂了甄淮的眼神,也是冲甄淮媚媚一笑,肩头轻轻触碰了一下甄淮的肩头,轻声打趣。最新章节全文阅读qiushu.cc “嗯!”甄淮深深的点了下头。 握紧了她的手,领着曾珠往家走。 来到门前,看大门没锁,甄淮就知道是老妈旅游回来了。 站在门前,甄淮还是稍稍犹豫了一下,才伸手推开了门。 “你这孩子,怎么这个点回来了,你爸不是说你今天下午上班去了么。” 懒懒的声调,没听出抱怨,甄淮觉得老爸可能把最近几天发生的事告诉她了吧。不然,她是不会用这个语气对自己的。 “哦,有点事,我请了几天假。” 甄淮低声回答,没见到老妈出来,就牵着曾珠的手,进了屋。 “也好,那就好好休息休息呗。” 进了屋,甄淮看到老妈从沙发上懒懒的坐了起来,看向门口。 等看到甄淮身后的曾珠时,不由的双眼放光,忙不迭的起来“你这孩子,带朋友来也不说声,你看我也没迎迎,多不礼貌。” 一边收拾沙发上的东西,一边微笑着责怪甄淮,一边自责似的道“来,快来坐,你看家里乱的,也没收拾呢”,招呼着曾珠。 “好的,阿姨,谢谢。” 曾珠悄悄的挣开甄淮的手,微微收敛着身形,向前走去正对了甄淮的妈妈,矜持道。 “多好的姑娘,来,你先坐。” 甄淮的妈---顾若芬,伸出手拽住曾珠的手,热情的说,同时上下打量着她,自然也看到曾珠正怯怯的打量着自己。 “淮儿,你去倒杯茶,你看我光顾高兴了,也忘了问,姑娘,你是喝茶啊,还是吃点水果?” 把收拾好的东西拿回房间,问着曾珠。 “阿姨,谢谢您,我不吃水果也不喝茶。” 坐在沙发上,曾珠有点不自然,扭捏道。 “你别管俺们的事了,你忙你的吧,妈,怎么样,这次旅游,开心么?” 甄淮适时的开口调和着气氛。 “开心是开心啊,就是太累了,哪有时间好好看看啊。” 甄淮看到从房间出来的老妈换了身衣服,看来是要出门了。 “好了,我不和你们聊了,我出去买点菜,下午就在这儿吃,姑娘,不能走啊。” “谢谢阿姨,不了,俺晚上还有事呢。” 曾珠谦让着,站起身。 “什么事那么重要?也不能不吃饭吧,就这么说定了啊,我走了,淮儿,你好好照顾人家姑娘。” 说着话,出了门。 “你看,你还出来,这儿是俺的家,孩子,进屋吧。” 见曾珠送到门口,顾若芬笑的很甜,回身拥簇着曾珠道,眉开眼笑的走了。 “你妈妈很热情啊,看来她对俺还是满意的。” 进了屋,曾珠颇有自信的对着甄淮道,这才仔细的打量起房内的摆设。 对面就是那么一个电视橱,一个很小的液晶电视,靠东墙是一对木式单人沙发,窗下自己的身侧就是一张木式的双人沙发和一个茶几,除此之外,零散的几个小凳子,就没什么东西了。哦,忘了,东墙角还有一个落地扇。 简朴?还是简约?还是很简陋?她还真一时把捏不准,这是曾珠的第一印象。 等她进了甄淮的房间一看,就知道了那是简陋。 房间内,就一张床和一张书桌,墙角有个挂衣架,衣橱是很扑通的木橱,余外就没什么了,竟然连个电脑都没有,也只能用简陋形容了。 这一切都被跟在曾珠身侧的甄淮尽收眼底,曾珠的略微失望他也看了出来,却不想说什么。 “没什么可看的。” 甄淮淡淡开口,明显的流露出惆怅。 “呵呵,你多虑了,这样以后打扫卫生方便。” 曾珠明了甄淮的意思,看向甄淮“再说了,我既然打算跟你,就根本没想这些,这些东西不重要,等咱过好了,全换了就是。” 说着,身子向甄淮靠过来,伸手搂住了甄淮的脖子。 闻言,甄淮大为感动:我甄淮何德何能,竟然能遇到这么美丽的,对自己家境不嫌不弃的,对自己是一心一意的---女人!我若是不珍惜,有何面目苟活人世! 鼻子酸酸的,眼睛发涩,紧紧的搂住曾珠。 “咦,这是什么?” 曾珠轻轻游走的手摸到了甄淮胸前的吊坠,捏在手指中,被斜照进来的阳光一照之下,闪着幽幽的光泽,不禁好奇的问。 “吊坠啊,有什么好奇怪的。” 爱怜的摸了一把曾珠柔软的头发,甄淮笑着说。 “我知道是吊坠,你知道我为什么好奇么?” 歪着头,调皮的看着甄淮。 “我怎么知道,你鬼精灵。” 甄淮开心的打趣。 “你不知道吧,我刚才拿起它的时候,在阳光的瞬间照射中,我似乎看到有人在里面呢,你说奇怪不奇怪。” “哦?有吗?” 甄淮看着曾珠捏着吊坠不送手,很是认真的样子,也是很感意外和惊诧,曾珠说的是真的? “我看看。” 说着,甄淮从曾珠手中拿过吊坠,举在了眼前,对准了夕阳。 “对不住,小主,是俺们不注意,被她看到了,不过,你可不能说里面有人影,知道么!” 郑浩一脸的歉疚,而后又是一脸的认真,倏忽不见。 “我可是什么也没看到啊。” 故意在眼前转来转去的转了好一会,甄淮松开手,吊坠自然而然的落到胸口。 “不会吧,我再看看。” 曾珠不相信,又伸手捏起吊坠对准了夕阳,很仔细很认真的看着。 “也是,还真没有啊,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明显不自信起来,曾珠犹豫着问甄淮。 “被阳光照花眼了吧,所以有了重影?” 甄淮搂紧了她,温柔的道。 “嗯,也许吧。” 曾珠不再争辩,极是温顺的靠紧甄淮。 “你累么,要不,坐床上歇歇吧。” 也许是站累了,也许是心里想什么呢,甄淮忍不住轻声问曾珠。 “哦?” 曾珠抬头,看到了甄淮眼中的火,感受到他身上的热,心中一颤,不由的缩了缩身子,松开了甄淮的搂抱,一抹绯红闪在两颊。 “想什么呢?你还真是‘坏哥’!” 轻捶着甄淮。 躲避中,甄淮终于忍不住的把曾珠抱进了怀中,低头吻住了她。 “嗯,嗯,不”,曾珠闪躲着,挣扎着,终究没抵过甄淮的紧搂猛抱,倒在了甄淮怀中。 顺滑柔软的香舌,犹如两条爱海戏水的游龙,时而抵礁缠绕,时而腾身出水,时而深没水中,时而分身探径,时而相拥共绕...... 有几次,甄淮想腾出手来抚摸曾珠的****,都被曾珠狠命的制止,甄淮也就没再勉强,而后就是尽情的吻住了她。 其实,曾珠此时也是心情彭拜,涟漪阵阵,脑海中空茫茫的,飘荡荡的,有飞的轻快,有醉的沉浸,有无尽的遐思,她也希望甄淮给予,也愿意甄淮“侵犯”,可是心底依旧有一种坚持在时刻提醒自己,不到那个时候,是绝对不可以的。 绝对不可以! 曾珠狠命的抱紧甄淮的双臂,娇喘不已。 ------------ 第五十一章 女婿要上门 第五十一章女婿要上门 “嗯.....嗯” 曾珠边喘着粗气边使劲的推着甄淮“好了,哥哥,你妈妈该回来了吧,不,嗯.....能这样啊!” “唔......,我不管,我就是要.....么!” 甄淮感觉到自己心跳的异常迅速,浑身热血激荡,满脑子的旖旎,同时他也觉出曾珠在自己怀中浑身请颤着,娇羞的轻喘着,用力的“推”着自己。(WWW.mianhuatang.CC 好看的小说那是推么,实际是顺手滑向我的后背搂抱着我啊。 其实这时候不止曾珠在心底有个声音在提醒着自己,甄淮内心也在呐喊:这个时候,你绝对不能做出那种事。 所以,一阵狂吻之后,甄淮慢慢摊开胳膊,将曾珠平放在床上,自己则侧身看着她,幸福的笑了。 “笑,你再笑,看把你美的!” 曾珠羞涩不已,伸出纤手扭住甄淮的唇角,轻轻撕扯着,“恨恨”道“得了便宜卖乖是吧,哼。” “什么跟什么啊,你才是呢,终于如愿了吧。” 甄淮再次轻轻吻向曾珠的红唇,嘻嘻笑道。 “滚!” 曾珠娇斥着,努起小嘴迎向甄淮,极是自然和温顺,双手也顺势勾住了甄淮的脖子。 “嗯,好了,别.....啊!” 曾珠抓住了已经触到自己胸脯的甄淮的手,想推开却感觉心里是那么渴望,心底此时竟然生出需要的念头,蓦地一惊,曾珠猛然坐起。 “好了,‘坏哥’,‘坏哥’等那天吧,好么。” 边说边整整衣衫,软弱的往床下挪动身子。 甄淮在曾珠猛力的推搡下,险些滚落下去,有点发蒙,对曾珠这一时的突然转变,不过,甄淮瞬间理解了曾珠,也明了的她的清纯,同时暗暗自责起来:是啊,我急什么啊,慌什么呢,只要她是真心的,这一天还远么? “呵呵,对不起啊,珠儿!” “不是这样,‘坏哥’,没有对不起,是不到时候啊!” 曾珠红红的小脸上闪着甜甜的笑容,无限娇羞的对甄淮道。 “那,俺明天就娶了你?好么。” 甄淮冲口而出,话说完,看着霎时愣住的曾珠,自己也愣住了。 这是真心的么?我不会是因为身体的变化,生理的需要才这么说的吧。 “你,你,是真心的?” 曾珠终于颤颤的开了口,有意外,有惊喜,更多的是不相信。八零电子书HtTp://Www.80txt.COM/ “嗯,是真心的!” 经过一阵挣扎,甄淮终于明白自己是喜欢曾珠的,不过由于她的刁钻和蛮横,把自己这喜欢抵消并遮盖了,使得害怕和躲避显现出来,而不自觉的抵触着,忽略了那种感觉而已。 甄淮也在此时明白了自己对菲儿的那种喜欢,仅仅是审美意识上的,有一种恭敬的和虔诚的成分,那是不敢亵渎的神圣!可是人是鲜活的,思想也罢,身体也罢,生理也罢,都需要交融,而后融为一体,那便是夫妻! 其实,曾珠正是这样的人! 甄淮语气坚定的对曾珠说,满眼的爱意和欢喜。 “俺就知道,你怎么会不喜欢俺呢,俺那么聪慧那么漂亮,还那么‘爱’你!” 曾珠故意把爱说的重重的,其中自然饱含了以前的种种,也在述说着以后的种种,这种独特的表示,也唯有甄淮能懂了,使得甄淮喜悦的同时心里硬是一哆嗦,他怎么不明白呢,曾珠的这份特别的“爱”! 那是一生的跟随,一世的纠缠,一辈子的背负! 我不能辜负,也不能辜负,更不敢辜负! “好了,妹子,别吓俺了,俺说了喜欢你就是喜欢你,就是一生一世一辈子!” 甄淮求饶道。 “嗯,你明白就好!” 曾珠的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流下来。 甄淮心疼了,也心痛了“乖啊,不哭,我知道你委屈,谁叫你喜欢俺呢!唉。” 轻轻一叹,甄淮把曾珠搂在怀里,伸手擦拭着,并低头吻去她的泪迹。 是的,曾珠并没告诉自己她家人对这事的态度,然而,甄淮清楚的记得曾珠曾经这样告诉过自己,那就是当她对曾强说要一辈子跟着我给曾强报仇的时候,曾强的反应是那么强烈,以至于险些再度昏厥成为植物人,苏醒后竟是不肯对曾珠说一句话来看,其家人对这事的态度也就可想而知了。曾珠又该是冒着多大的压力“纠缠”着自己的呢?这其中的苦楚又岂是一般人所能体会的到的? “吱扭”一声,大门响起。 “好了,笑一笑,你放心,俺不会辜负你的,好珠儿!” 甄淮微微一惊,随即对着曾珠耳语道,似表忠心的哄着曾珠,拥着她站起来,出了房间。 “怎么了,孩子。” 顾若芬进门就看到曾珠脸色有点苍白,似乎哭过的样子,心疼的上前问道“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了!” 话是这么说,也恶狠狠的瞪视着甄淮,可是,曾珠岂能听不出她语气里的甜蜜,似乎在称赞自己的儿子:小子,很好啊,我出去才多久啊,你就把人拿下了,值得表扬。 “哦,没事,阿姨,可能迷眼了吧,揉的。” 这都是老生常谈的词了,其实也没法换新鲜的,新鲜的是什么呢? 曾珠心底嘀咕,这天底下的母亲没有不向着自己孩子的,我明明被甄淮“欺负了”,你看她妈的态度,明里是呵斥他,暗地却是鼓励着呢,什么人哟,装腔作势罢了。 “我说么,要是俺淮儿敢欺负姑娘你,我是第一个不答应,一定不能轻饶了他。” 顾若芬双手握住曾珠的手,很是爱怜的抚摸着。 “阿姨,俺该回家了,您忙着。” “不是说好了在这吃饭么,怎么还走呢。” 顾若芬眼里闪出一抹失望,看了眼曾珠,扫向甄淮。 “哦,是这么回事,她马上就到点了,上班。” 甄淮也不知道曾珠是怎么想的,但是看她坚决要走的意思,也只能出面帮她。 “是么?那好吧,下次,下次一定吃了饭走啊,班是不能耽搁的。” 见甄淮也这么说,顾若芬理解的点点头,再次热情的邀请着下次。 “嗯,一定,下次一定。” 曾珠点着头,浅笑着。 “那,叫淮儿去送送你吧。” 见曾珠不吱声,知道这正是她期盼的,顾若芬暗自笑了,毕竟是年轻人啊,一会也不舍得分开。 “去吧,你去送送这姑娘,哎哟,你看我这脑袋整天都想什么呢,这么半天了怎么忘了问姑娘的名字啊,真是的。” 有点懊恼,顾若芬轻轻拍打着自己。 “呵呵,你是高兴过头了吧,她叫曾珠,在市人民医院上班。” 甄淮笑了,打趣着母亲。 “曾珠,好啊,曾珠好,那你们赶快去吧,别晚了上班,路上小心啊。” 毕竟也是退休的人,时刻不忘上班的重要,催促着甄淮。 “好的,阿姨,那俺走了啊。” 曾珠甜甜的叫了声“阿姨”后,转身朝门口走。 “你小子楞什么神,还不赶紧去送珠儿。” 顾若芬甩手就是一巴掌,轻轻拍在甄淮的后背,嗔怪道。 “得令,俺走勒。” 甄淮哈哈一笑,往前一个纵身,跟在了曾珠身后。 出了路口,甄淮挽住曾珠的胳膊“怎么不肯在家吃饭呢?”“我也想啊,可是俺心里慌的很,有些事俺心里没底。”曾珠看了眼甄淮,犹豫着开了口。 “是不是担心家里不同意?” “是啊,我给你说过的。” “如果他们真不同意,你打算怎么办啊。” “其实我已经打算好了,他们要真不同意,咱们就自己去民政局登记结婚,反正俺是跟定了你。” 说着这话,曾珠的泪涌出。 “别,别哭,珠儿,咱们慢慢想办法。” 甄淮有点慌,抱住了曾珠。 “要不,这样吧,既然你心意一定,不再反悔,那么我就跟你一起回家,见见你的父母?早晚都要见的,你说好么?” “这......” 听甄淮这么说,曾珠心中是一喜一忧,喜的是甄淮肯担当,为了我竟然不怕上门挨打;忧的是,即使他亲自上门求婚,爸妈会同意么,尤其俺那凶狠的哥哥,又是什么表现呐,会不会再暴打一顿甄淮呢! “呵呵,别怕,你放心,我不会和你父母吵架的,就是你哥哥再蛮横再凶狠,俺不惹他就是。”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试试?” 曾珠也在思量着琢磨着,不能老是这么耗下去,既然甄淮这么说,咱就试一把吧,成也是这样不成也是这样,反正俺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好,珠儿,那么你爸妈喜欢什么啊,俺初次上门,无论他们对俺怎么样,俺总不能空手吧。” “呵呵,谢谢你,心里还有这回事啊。” “说什么话啊,既然你都肯把自己交付给俺了,你的父母就是俺的父母啊,俺能不尽心孝敬么。” 甄淮伸手勾勒下曾珠的鼻子,笑道。 “俺爸啊,就好一口,最喜欢五粮液了,可是那东西多贵啊。俺妈么,一辈子节俭惯了,没什么特别喜好,不过最近啊,喜欢上了喝茶,特别爱喝大红袍,这也不便宜啊。” 甄淮一听,嗯,是都不便宜,可是便宜也罢不便宜也罢,该买的必须得买,关键不是买不买的事,是人家要不要的事。只要老人高兴,能痛快的答应俺和珠儿的婚事,莫说是这些,再贵的东西,俺也得想办法满足啊。 “这些都好说,他们喜欢,咱去买就是,可是你说他们肯让我进门么,会不会把东西扔了啊。” 甄淮忧心忡忡的看着曾珠,深深的忧惧着。 ------------ 第五十二章 走一步妙着 第五十二章走一步妙着 其实曾珠心里也没底,不过不去怎么知道呢,只有去了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可是又不好明说你去吧,怕什么有我呢! “这样啊,你怎么想呢?” 只能试探着甄淮,慢声细语的道。热门小说网WWW.QiuShu.Cc 甄淮也不傻,曾珠是什么心态他能不懂?再说了,刚才我说去她家的时候,她是未见丝毫不悦和反对的话语,很明显她是希望我去的,至于结果那是谁也无法预料的,去,怎么不去?不就是再被暴打一顿,再住次院么,有什么大不了。 “我有什么可想啊,珠儿,只要你不觉得跟着我受委屈,不后悔,为了你,就是刀山火海又有何惧哉!” 甄淮一时豪气大增,犹如奔赴战场的战士般,口出壮语,昂起了头。 “行了,又不是要你去战场,用得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啊,怎么,你还做好了‘壮士一去不复还’的准备,想赖在俺家不走了?” 曾珠见甄淮说话越来越胆怯,虽然话语颇为豪装,其实没底气,悲壮的很,不由的“噗哧”一笑,讥讽起了他。 “嘿嘿,不怕是假的,虽然你爸妈都是年纪大的人,可是俺也害怕,不能惹他们生气,还不能不理他们,你说这不是很难办么。” 甄淮讪讪笑,挠着头皮。 “其实论模样,老实说,俺爸妈肯定能相中你,就怕俺哥从中作梗,那就麻烦了,好在谁打的他,他倒是至始至终没说,所以,我想啊,你去,俺爸妈肯定会喜欢你的。”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曾珠也只能鼓励着甄淮,给他打气的同时也是给自己吃颗定心丸。 “既然这样,那咱现在就去买东西吧,头一次去看老丈人,买东西就要买真品,咱们去专卖店?” “什么,你叫谁老丈人,嘴还挺甜呢,人家答应了么?” 曾珠眼一瞪,怒视着甄淮“还头一次买要买真品,那就是说以后就买假的喽。” 甄淮顿时语塞,还真没注意这语病呢,一时兴奋高兴过头,真是口不择言啊,被曾珠抓住了把柄。 “嘿嘿,当然是叫你爸是老丈人喽,俺的意思是这是头一次给老丈人买东西,一定要买好的,正品的,也没说以后买假的啊,俺保证,此次都是正品、真品,只要老丈人喜欢。[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赶紧陪着笑,解释道。 “这还差不多,你有钱么?” 看了甄淮的家之后,曾珠心里也是暗暗担忧,就那条件这么贵重的东西可是需要不少钱的。 “嘿嘿,说实话,珠儿,钱还真有,不过那是你哥他们赔给我的,不是给我了五万么,在医院花了两万多一点,还剩两万多呢,买这些东西我想还是够吧。” 甄淮不想瞒着曾珠,所以实话实说。 “我说呢,你这么大方啊,原来是花的他们的钱,你还真是‘取之于我用之于我’啊,我哥要是知道这次是赔了银子又贴妹,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曾珠笑笑,摇头,看着甄淮“你这么说,虽然我也觉得有点不是滋味,可是你能这么真心,俺也该知足了,管他呢,买去吧!” “嗯,嗯,谨遵夫人吩咐,咱们走。” 甄淮忙不迭的点头,讨好着曾珠。 说话间,出了胡同,甄淮拿出手机,拨通了叫车电话“嗯,三里庄三巷三弄,马上到?好的,俺等你。” “哎,‘坏哥’最近我看买车的不少了,你有这个打算么?” “买车?” 甄淮被曾珠问的吓一跳“你看我像有钱的人么?俺家像么,还买车?” “这样啊,我是这么想的,‘坏哥’,我上班后,工资就没往家里交过,手里攒了也有几万了吧,另外,嘿嘿,俺妈的存款在俺手里呢,说是那是俺的嫁妆钱,你再问家里要点,凑凑,不就够了么,咱买个车,出门也方便啊,以后你就开车送我上下班,不好么!” 甄淮看着曾珠眼中露出憧憬的光,遐思无限的样子,大为感动之外心里很是震撼,好珠儿,这还没过门呢,竟然掏心掏肺的为我,我能给你什么呢?! “好珠儿,我的好珠儿!” 一把把曾珠搂在怀中,有点哽咽,喃喃叫着。 “行了,你看你,俺只是说说,你要真没打算,咱不买就是,用得着这么感动,是不是要下雨啊。” 一把把甄淮推开,曾珠真生气了。 “我要的男人可不是这样的,俺既然打算一心跟你,不为你我打算为谁打算,一个男人就要顶天立地,俺哥打你的时候的英雄气概呢,没了,到我这儿就成了软蛋?” 又瞪起了杏眼,恶狠狠的看着甄淮。 “呵呵,俺是感动,你看你倒当了真,好,你想买咱买就是,不过花你的钱俺怎么忍心啊。” 这话,甄淮说的是真心话,我一个大男人竟然要花女人的钱来买车,羞煞人了,可是,目前我也的确没那么多钱啊。 “什么你的我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你都是我的了,还有什么区别。” 曾珠伶牙俐齿的反驳。 “好,好,一切由你说了算,成了吧。” 甄淮投降了。 “嗯,这儿。” 看到了开过来的出租,甄淮招手道。 上了车,甄淮对司机道“师傅,先去富丽酒水商行。” “哦”了一声,司机不由多看了一眼甄淮。 富丽商行,在这个县城中,不知道的不多,那是专卖名烟名酒的地方,价格那是相当不菲的,不过哪儿也的确没假货。 一看这小伙子领着这么漂亮的姑娘,不用问,就是毛脚女婿头次上门了,不然也不会去富丽商行吧。 “到了。” “好,谢谢,麻烦您在这儿等会好么,俺们去买点东西,马上回来。” “怎么不行啊,你们速去速回就是。” 其实司机知道,凡是进这个商行的都用不多时间就会出来了,这儿不讲价,都是整包装,你说还不快么。而且凡是来这儿买东西的,大都事先说好了买什么的,进去就拿,拿完东西付款,付款走人能有多慢? 果不出司机所料,前后没超过二十分钟,甄淮和曾珠就双双出了门。 司机偷眼一瞄,哦,一箱五粮液和二斤茶叶?东西不多,可是钱肯定不少。这小伙子还真大方啊,出手阔绰,看来也是没少经场的人,知道东西少而精。其实他哪里知道,甄淮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啊。 “师傅,去静雅路。” 曾珠回一眼甄淮,率先开口,她知道甄淮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所以没让甄淮说话。 “哦,好的。” 脚踩油门,司机心里嘀咕,怪不得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原来是去静雅路。 静雅路,在市政府后边,里面住的都是市里的领导,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班子成员。 甄淮不知道静雅路,所以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过他从司机的眼神中还是看出了什么,不由一时心动,看向曾珠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没发出声来。 曾珠知道甄淮想说什么,也知道他为什么想说最终没说的意思,所以及时的伸出了手,将甄淮的手攥在了自己手中,微微侧目也是深深的看了眼甄淮,含笑点头。 甄淮明白了,心急剧跳起来,怪不得,怪不得啊! 有心叫司机停车,可是手却被曾珠用力的攥着,那力道大的她竟然在颤抖,甄淮明白这时曾珠也是很紧张,她在怕!她在怕我离开?是这样么?其实曾珠对着自己含笑点头就足以说明了这一切,此时此刻,我还能说什么,做什么?能说不去么?那么做,我怎么对得起她?! 深深的吸口气,甄淮微微向后靠,头仰在座椅上,闭上了眼。 这短短的几天啊,也就这么几天的时间,一切竟都在朝着戏剧话的方向发展,我怎么会与市领导的女儿谈婚论嫁了呢?这么美丽,出身名门的女孩怎么看上我了呢?这自古就是“门当户对”的观念,在他父母那儿会不会改变啊? 纵使甄淮一贯趁着,冷静,擅于处乱不惊,然而此时依然是浑身是汗,心“咚咚”跳,这已不是忐忑了,是惊疑和恐慌,还有极度的不自信。 曾珠看着甄淮,他的变化被她全部看在眼里,所以,曾珠静静的慢慢的靠近了他,缓缓的依偎向他,那是力量,那是坚定,那是鼓舞和信任!他此刻就需要这些,她知道自己是懂甄淮的。 其实,曾珠此刻心里也是不平静的,这么短短的几天时间,我竟然爱上了一个打自己哥哥的男人,而且竟然每时每刻都在为他着想,我是着迷了?还是鬼迷了心窍?不,不是的,我知道他把俺哥打成了重伤,我是该恨他的,可是我就是恨不起来,我傻么?尤其在他亲了我之后,尤其在酒吧他被我咬了之后,尤其他背我回医院之后,我是真的不能自拔的喜欢上了他,确切的说,是爱上了他! 我知道,他家境一般,然而,这是阻挡我们的理由么? “嘎”的一声,司机一个急刹车“到了,抱歉啊,我很久没来这儿了,险些走过!” 司机不好意思的笑着陪是道。 “算了,没什么。” 曾珠淡淡道。 下车,来到院门前,曾珠摆手示意甄淮稍等,自己先按响了门铃。 ------------ 第五十三章 曾强没在家 第五十三章曾强没在家 “谁呀。qiushu.cc [天火大道小说]”院内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随着问话,甄淮听到门响,想来是有人开门出来了。 “我,陈姨。” 哦,原来是家里的保姆。 “是珠儿回来了?门开着怎么不自己进来啊。” “我知道门开着呢,但是不是我自己回来的,还有个人啊。” 曾珠笑着回答,倒似不在意保姆的话。 “还有个人跟你回家?哦,我知道了。” 保姆倒也机灵,反应不慢啊,这么眨眼的空,竟然想到了曾珠是带着男朋友回的家,要不她语气听急的冲屋内喊? “大姐啊,你快出来吧,珠儿回来了,还带了个人呢。” “你看你,平时就喜欢大呼小叫的,现在还是这个样子,带人就带人呗,有什么可奇怪的。” 淳淳的女中音“呵呵”笑着,“数落”着保姆,出了门。 “这孩子也是,带朋友回家也不事先打个招呼?这么突然,家里也没什么准备啊。” 话是这么说,却明显的很是喜悦的样子,因为甄淮听得出来,语气里一点责怪也没有,相反的却是满满的爱意。 “老曾,你赶紧的把煤气关了,炉子上还炖着鱼呢,这老陈也是,做着饭呢,慌慌跑什么。” 说话间,甄淮听到脚步近了,就到了门前。 “吱扭”一声,保姆先出来了“珠儿,是你啊,你说带着人,人呢。”朝曾珠身侧瞅来,哟,是有个人啊,一个帅小伙。 “大姐,你看,珠儿还真带着个帅小伙回来了呢,你看看,多精神的小伙子啊。” 赶紧移步走到一侧,让出位置来。 “这丫头,就是喜欢故弄玄虚,每次都这样,这次带的谁啊?” 一步迈出门来,抬眼看到了甄淮。 嗯,挺不错的小伙子啊,个子还不矮,不胖也不瘦,皮肤不是很白但绝对不黑,身姿挺拔也很健硕,浓浓的眉毛下,单眼皮的双眼不大不小,很是精神也不失灵气,高高的鼻子。 “阿姨好!” 这时候甄淮不能不先开口,对着曾珠的妈妈微笑脆脆的叫,然后也对着保姆道“陈姨好。” “好,好,进家吧。” 说完,微笑,曾珠的妈闪在门侧,让出了甄淮进门的空。 “您先请。” 甄淮微微抬腿却故意顿住,放下脚退后一步,礼貌的道。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 “呵呵,挺懂礼貌的小伙子,叫什么名字,珠儿,你也不介绍介绍?” 陈姨趁机帮腔,也替曾珠和她妈妈打着圆场,毕竟曾珠的妈初次见,不好直接问吧,再说还是在大门外。 “您看,陈姨,就是您会来事,你们一个个争着说,俺哪有空插嘴啊,来,我给你们介绍下,他叫甄淮,在公交公司上班。” 曾珠小嘴一抿,甜甜的笑,夸赞着陈姨,也白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刚才什么话啊,还每次都这样,我多少次了,这样?故弄玄虚?什么是故弄玄虚啊! “‘真坏’?” 陈姨嘟囔着,不解了望了眼甄淮,这是什么名字啊。 “我的陈姨啊,你看你说成了什么啊,还真坏,不是真好啊,人家是姓甄的‘甄’,西下面一个土,右边是个瓦,淮是淮南的淮,您老家不是淮南的么。” “你这丫头,早说啊,瞧我还真说瞎了,好了,别在这儿说了,有什么话,咱们进家再说吧,大姐?” “就是,回家吧。” 曾珠的妈妈自知失言,赶紧顺陈姨的话,回身朝院中走“甄淮?是叫甄淮,来,快进屋吧。” “谢谢阿姨。” 甄淮点点头,跟着了她们身后。 “嗯?”扭头看了眼随手挎住自己的曾珠。 “怎么,不乐意?” 曾珠轻声道,却仍被陈姨和妈妈听到,都不约而同的回头看了一眼,见曾珠很甜蜜的挎着甄淮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头还倚在了甄淮的肩膀处,踮着碎步朝房门走来,不由的都脸露微笑,遂都忙忙的转回头去。 甄淮脸一热,赶紧看向别处,这是一个独院,院子很大,对面就是一个三层小楼,仿古式建筑,左右这么一看,与之相邻的都是这种风格的建筑,一时看不出有几栋,想来市里领导都是这样的院落了。 从距离上看,应该是每座建筑都有相隔的,因而形成了独门独院。 “老曾,你把煤气关了么?” 进了屋,曾珠的妈妈看一样正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的曾珠的爸爸道,边问边朝他使个眼色,朝后奴了奴嘴。 “呵呵,你也搞这么神秘?” 说着话,曾珠的爸爸站起身,犹瞄了几眼电视,眼中流露不舍。 “伯父好。” 看着头发有点花白,身材微胖但很适中,个子一般,脸色红润饱满,双眼炯炯中透出睿智,呵呵笑中仍有威严的韵味,看的出,他就是曾珠的爸爸---曾志奎,也就是本市的常务副市长兼政法委书记。 其实甄淮以前还真不知道,他从不关心政治,因为在他看来,政治是离自己很远的事,怎么说呢,不走仕途关心了没有一点用。当然,政治影响着自己的生活,它所出台的每一项政策、法规,都和自己的生活息息相关,制约或者说改变着社会和生活!尽管如此,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社会的一分子,很渺小的个体单位,去遵从、遵守或者说依据它的政策、法规,简单点说“不偷不摸,不欺不霸不杀(人),不昧心”做事,即上班和生活,政策、法规会制裁俺么?不会。 这就足矣。 “呵呵,好,来坐这儿。” 拍了拍身侧的沙发,对甄淮道。 “不,俺不让他挨着你,那样他拘谨也害怕。” 曾珠小嘴一噘,拉过甄淮坐在了自己身边“爸,你出了看球赛,还看什么啊,下班了就不关心政事了?” “这,丫头,说什么呢,这么不懂礼貌,哟,还知道政事啊,怎么,敢批评爸爸了。” 上半句是对着甄淮说的,下半句则是完全朝向了曾珠。 “大姐,你们先坐着,我去看看菜啊,还再做点什么么?” “嗯,你看着办吧,多做几个就是。” 曾珠的妈妈对陈姨道,随后又看向甄淮“来就来呗,还那什么东西,都是那么名贵的。”说着瞪一眼曾珠“这丫头也是,你怎么不挡着点呢?” “嘿嘿,俺喜欢,怎么了,那是俺叫他买的,怎么了,您别喝啊。” “你?”曾珠的妈妈被曾珠噎的摇着头“老曾啊,老曾,你看看你养的宝贝女儿啊,成什么样子了,你也不管管啊。” “呵呵,怎么了,这不是挺好么,珠儿说的是啊,你别喝就是,我喝,行了,当着甄淮的面,就别和孩子一般见识了,你别笑话啊。” 明显的很是袒护曾珠,又对甄淮说“其实,她妈说的也是啊,珠儿叫你买你就买啊,可不能听这丫头的啊,她平时大手惯了。” “呵呵,您多虑了,买这点东西只是表示一点心意而已,其实珠儿很好啊,温顺聪慧还善解人意,您老看,俺脸上的朵朵梨花,就是她‘烙’出来的。” “哈哈.....” 曾志奎和曾珠的妈妈双双看了眼甄淮脸上的牙印,哈哈大笑起来,这小伙子还真会说话啊,这是夸珠儿么,分明是在诉苦啊。 边笑边用手指点向曾珠“你这丫头,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责问,没有怪罪,而是欣然和欢喜。 这也只有咱们的宝贝女儿办的上来啊,相互望了望,会心的点头。 “哟,你们笑什么呢?” 陈姨端着菜出了厨房,看到曾志奎和曾珠的妈妈都是笑的前仰后合的,而曾珠则是娇羞的把头埋在甄淮胸前,粉拳捶打着甄淮“‘坏人’,你是‘坏人’,知道来这儿告状了。”甄淮也是在低着头,不敢吭声的任由曾珠捶打呢。 听到陈姨惊讶的问话,大家才停住了笑,纷纷抬头看向她,有点不自然起来。 “哦,笑什么呢,笑老曾把他的宝贝女儿惯成什么样了,你看,淮儿脸上。” 刚止住了笑的曾珠妈妈忍不住又笑起来。 “哦,我说呢,刚才我就看到了,不过没好意思问,暗地里就想,那可能是珠儿的杰作吧,所以也不用再问了。” 陈姨也笑了,笑着用手指着曾珠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带你回家么?其实就是给他们看的,能被我咬成这个样子,依然宠着我的男人,他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声音极低极低的,附在甄淮耳际道。 “行了,咬也咬了,还装疼人家的样子,说什么悄悄话啊,吃饭了,哎,强儿呢,怎么不见他啊。” 直到此时才想起曾强来,很显然平时也不是那么喜欢他,陈姨语气淡淡。 “可是啊,我怎么忘了强儿啊,珠儿,打个电话问问,干什么去了,饭也不回家吃,别在外面又惹什么事。” 曾珠的妈妈很是焦急的样子,满脸的挂念和关怀。 “也是,珠儿,你问问。” 曾志奎语气虽然很淡,却透着担忧,看来他也不是那么喜爱曾强。 其实,曾珠算是瞧出来了,妈妈爱儿子父亲宠女儿,就是这个家庭的实际情况,看来“慈母多败儿,娇父出横女”还是有道理的,甄淮心里暗道。 “不用问了,我让他帮俺姐妹看场子去了,俺朋友在商业街开了家化妆品店,最近老是有几个男孩子去捣乱,知道俺哥厉害,求我帮忙的。” 曾珠淡淡的很随意的说,甩甩头的时候,故意美美的瞟了眼甄淮。。 ------------ 第五十四章 酒难知深浅 第五十四章酒难知深浅 曾珠那一眼的得意甄淮算是瞧出来了,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就为了今晚登门,原来曾珠也是心机不浅啊。(wwW.qiushu.cc 无弹窗广告) 当然,甄淮很是感激曾珠肯为他做出这一切,也知道了她是真心的,不由的也是回以会心一笑。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吃饭吧,还等什么。” 曾志奎听后,眼里闪过一抹释怀,也很是省心的样子,随意道。 “小伙子,来,随便吃点吧,珠儿,拿瓶酒,你们陪我喝点。” 边说边起身去了餐厅,边招呼着甄淮他们。 “好啊,您还是喝五粮?高度的?” 曾珠爽快的答应着,示意甄淮走啊。 “这,伯父,阿姨,我就不吃了吧,要不俺回去了,俺还有事呢。” 虽然想在这儿,虽然知道这是个难得接近老丈人的机会,虽然恰好曾强不在,但是必要的矜持,必须的谦让,以及不得不装出的羞涩,使得甄淮不能不站起身,做个表示。 “有什么事啊,有什么事都先推了,吃饭还是很要紧的。” 曾志奎回头,笑呵呵的,却是含了命令的口吻。 “就是,就是,什么事也要等吃完饭去办啊,你说呢,大姐,快去,不然大哥要生气了啊。” 陈姨也是笑盈盈的,对着甄淮说,目光却是看着曾珠的妈妈。 “嗯,说的是,走吧,有什么事,等吃了饭再说,老曾可是难得这么高兴啊,淮儿,你就别推辞了。” 嗯,要的就是你们这些话,不然,我可是真没不好在这儿呆着的“那,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给您们天麻烦了。”甄淮略一沉吟,现出不好意思的样子。 “呵呵,小胡子还那么腼腆,去吧,你曾伯伯在等你。” 曾珠的妈妈笑了,催促道。 “咦,你怎么还站着不动,难道还要八抬大轿请你,或者皮又痒痒了,要俺给您挠挠?” 曾珠拿酒回来,看到依然站着客厅的甄淮,微瞪了眼,薄斥道,小嘴弯起挂着笑,嗯,就是会装啊,非要都客套的让让你,才肯去? “小心俺爸不高兴,不给你通过票,到时候看你咋办,快点吧,别磨蹭了。” 边说边抬脚,作势要踢甄淮的样子,这是恐吓了,甄淮略显尴尬的笑笑“哪有啊,俺不是在等你么,您不去,俺怎么敢先。” 适时的说了句玩笑话,调和着气氛。 大家听甄淮这么一说,不由的都哈哈大笑起来,纷纷指着曾珠道“你还怪人家,原来他不去,原因在你这儿呢,鬼丫头,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啊。[www.qiushu.cc 超多好看小说]” “你们都在诬赖好人啊,都相信他不相信我了,哼,胳膊肘往外拐,一家人不向一家人,他哪有那么听话啊,这是他害羞,在找借口呢。” 曾珠故作委屈的道,放下了脚,开心的笑,媚眼柔柔的瞟着甄淮。 “好了,好了,快来吃饭吧,不然一会菜凉了。” 曾志奎一晚都是脸带微笑,似乎对甄淮还是满意的。 “就是,就是,都去吃吧,我去把汤端来。” 陈姨催促着他们,转身去了厨房。 曾志奎坐在上首,曾珠的妈妈陪着,曾珠就和甄淮坐在了一侧,也是相陪。 “珠儿,倒酒。” “不,还是我来吧。” 甄淮急忙起身,伸手去拿酒,曾珠见甄淮很是殷勤,遂坐回座位,她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今晚就要看甄淮的表现了,我帮衬罢了。 酒瓶拿在手里,撕盒掏酒,将酒盒子放在身后的墙角,回身拧瓶盖,轻轻放在桌子上,而后躬身倒酒,这一切既要不能太快可又不能太慢,既不能显得很是娴熟却也不能流露出生疏,甄淮稳健而自然的做着,曾志奎看在眼里也稍稍露出默认的赞许来。 “老曾,今晚你就喝一杯吧,别喝多了,你身体可是不太好。” 见甄淮倒满了酒,曾珠的妈妈没阻挡,却转脸叮嘱曾志奎道。 “呵呵,没事,不会喝多的,你以为当着孩子的面,我能喝多啊。” “是,俺妈说的对,你血压那么高,还是少喝点好,叫甄淮喝,他年轻,喝多点没事。” 曾珠也是很关心的说。 “哟,这么疼他,还叫他多喝,那是好东西啊。” 曾珠的妈妈瞪一眼曾珠,薄嗔道。 “呵呵,您就别管了,他不喝谁陪俺爸喝?您么。” 曾珠伸伸舌头,做个鬼脸,狡辩着。 “呵呵,你们娘俩啊,就知道打嘴仗,好了,当着客人的面,就都安生些吧,来,甄淮。” 曾志奎端起了被子,朝甄淮点头示意。 “伯伯请。” 甄淮双手端着被子,站起。 “别那么客气,坐,赶紧坐,自己家吗,没那些客套的,不会是想站着喝三吧。” 看到甄淮还是有些拘谨,曾志奎不由的说出了酒桌的规矩开着玩笑。 “呵呵。” 甄淮闻言,笑了,遂也坐了下来,看着曾志奎抿了一口,遂双手举杯一仰脖子,一杯酒下了肚。 “咳.....咳”,喝的急了点,甄淮咳出了声。 “呵呵,别喝那么急,慢慢喝,时间早呢。” “就是啊,来,赶紧吃点菜压压,珠儿,你给甄淮夹些菜啊,这孩子只知道看笑话啊,这么不懂事。” 曾志奎看到甄淮脸色红红的,眼角呛出泪来,满是怜爱的对甄淮说,曾珠的妈妈紧接着道,并微微瞪了一眼曾珠。 “是,是,你们都冲我来了,我又没要他一口喝了。” 曾珠赶紧往甄淮面前的盘子里夹了些菜,故意很不满的撅起了嘴,腔调却是很甜蜜的,满意的看着甄淮:你小子怎么那么会装,还那么自然,跟真的一样,小心啊,俺老爸可是久经宦海的人,什么人没见过,可别露出破绽啊。 “没事,没事,是稍稍急了些。” 一边用纸擦拭唇角,一边歉然道。 嗯,我知道了,这次可不是装的,那这一杯是必须这么喝的,甄淮暗暗对曾珠使了个眼色,告诉她。 “哦,对了,刚才我看你进屋后,看了一眼电视,好像对NBA也是很喜欢的样子,平时也喜好锻炼?” 曾志奎为了缓和气氛,谈论起电视来。 “嗯,平时是喜欢看的,偶尔也去打打球,就是技术不怎么样。” 甄淮谦恭的回答。 “我说呢,你盯着电视看,原来也是喜欢篮球啊。” 说着,端起了酒杯又抿一口,示意甄淮也喝。 “嗯”,答应一声,甄淮还是双手端起了酒杯,递在了嘴边,捧住了被子,慢慢往上托着,这次很明显的没刚才那么急了,不过,还是一口气喝了下去。 “不成,淮儿,不能这么喝哟,这么喝,我这瓶酒可是很快就没了啊。” 曾志奎看甄淮又是一口喝没了,装作心疼酒的样子,笑着劝。 “就是啊,那样这样子喝酒的,这么喝法,你怎么受得了哟,珠儿,你也不看着点。” 曾珠的妈妈又在责怪曾珠。 “没事啊,他能喝,再说,陪俺老爸喝酒,他能不喝干了?那是对俺爸表示尊敬,你说是么?” 轻轻推一把甄淮,歪头问。 “是,就是这样的。” “你们听,是他这么说的吧。不过,酒是要喝的,菜也是要吃的,还要多吃,不然,你怎么对得起陈姨啊。” 看到陈姨端着汤进来了,曾珠故意说道。 “你看,就是珠儿嘴甜,不过她说的可是实话啊,甄淮,你得多吃点,最好都吃了了,这样你陈姨我才高兴啊,说明俺做的菜好吃,呵呵。” “好了,别在忙了,坐下一起吃吧。” 曾珠的妈妈招呼陈姨道。 “这不好吧,人家甄淮是头次上门,我一个外人怎么好坐在一起呢。” 陈姨推辞着,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看来她在这个家里不但时间不短了,而且和这家人相处的也是相当融洽的。 “你客套什么啊,淮儿又不是外人,你就坐下一起吃吧。” 曾志奎也开了口,甄淮就不能不表示表示了“您看,伯父和阿姨都说了,您就坐吧,您就当俺是自家人。” “呵呵,好,既然淮儿都说了,那俺就坐了,你可别说陈姨不懂礼数啊。” 陈姨脱去围裙,整整衣衫,坐到了另一侧,笑着说。 “哪能啊,瞧您说的,俺是晚辈啊,您别那么客气。” 甄淮微微起身,要往她被子里倒酒。 “这,可使不得,我是滴酒不沾的,要我说么,你倒不如给珠儿倒点,这丫头可是海量啊。” “呵呵,是么,俺怎么不知道?要不,你也来点?” 听陈姨这么说,甄淮装作意外的样子,酒瓶往曾珠面前一递,微笑问。 “去,去,你别听陈姨瞎说,你什么时候见我喝酒了?” 曾珠轻轻一推面前的酒瓶,轻轻拍打着甄淮,没好气的说。 “呵呵”,见曾珠这样,甄淮也就顺势收回酒瓶,作势要给曾志奎再倒。 “好了,淮儿,你曾伯伯就这一杯了,要是能喝,你再陪着他喝点就是。” 曾珠的妈妈赶紧制止了甄淮。 “既然孩子这个意思,那就让他再倒点吧,怎么好狙了孩子的脸。” 曾志奎伸手把酒杯往前递了递,呵呵笑道。 “谢谢伯伯。” 甄淮衷心的道。 他本想倒满的,可是曾珠在底下轻轻碰了下他的脚,甄淮心里就明白了,所以只是表示心意的略微点了那么几滴,以示恭敬。 “淮儿啊,今天,伯父不能陪你很长时间了,一会我还有个会,珠儿好好陪着淮儿吃好喝好啊。” 如此这般叮嘱道,遂一抬手喝干了杯子里的酒,站起身,准备出门了。 “伯父慢走,要不要我去送送您?” 甄淮赶紧起身,表示着关心。 “呵呵,不用了,司机就在门外呢。” 摆摆手,示意甄淮坐下,曾志奎出了餐厅。 ------------ 第五十五章 何处消酷暑 第五十五章何处消酷暑 曾珠的妈妈跟到门口“你也没吃点东西,身体怎么吃得消啊。小说txt下载Http://wWw.80txt.com/” “以前不老是这样么,习惯了,再说,今天高兴,你回去吧。” 一回头,看到曾珠和甄淮,还有陈姨都在身后呢。 “好了,都回去吧,我只是去开个会,搞这么隆重的送行仪式!” 说完,曾志奎呵呵笑着,开门走了。 “那就都回去吃饭啊,他就是忙。” 曾珠的妈妈解释道。 “俺爸平时也是这样,说走就走,在家吃饭都是很稀罕呢。” 曾珠也这么说。 “就是的,还是珠儿面子大,是不是算好了你爸今天在家,才领男朋友回家的。” 陈姨边往回走,边打趣着曾珠。 “你看你,陈姨,我要是会算那就好喽。” 曾珠嘻嘻笑着,和陈姨开着玩笑。 回到餐厅,坐下。 “你们慢慢吃,我吃好了。” 曾珠的妈妈喝了一小碗汤,放下碗,对甄淮他们道。 “吃这么少啊,你不用担心俺爸,有秘书照顾着啊,说不定晚上他们宵夜啊。” 曾珠开解着妈妈。 这个时候甄淮保持着沉默,他不能说什么,也没什么可说,毕竟头一次上门,毕竟大家还不那么熟悉,正经话说了没什么意思,玩笑话开不得。 举起杯,把就喝干,也端起碗把汤喝了,擦擦嘴道“我也吃好了。” “真吃好了?” 陈姨问,明显的不那么高兴,毕竟这一桌子的菜没怎么动,可都是她辛苦做的啊,然而她也仅仅皱了下眉,立即释怀,她知道这都是因为曾珠的爸爸临时开会,离开的原因。 “都不吃啊,珠儿,你可得多吃些,你平时最喜欢陈姨做的菜了,是吧。” “那是,他们不吃啊,我吃,我都吃了了,立马变成肥猪,也让陈姨高兴高兴。” 曾珠嘻嘻笑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立马逗笑了大家。 “行了,行了,你也不是吃菜的家伙,平时就是吃那么少,还故意逗陈姨开心,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不想吃,就赶紧陪男朋友去吧。” 陈姨无奈的摇头,收拾起碗筷来。 “我就知道陈姨是了解我的,那就辛苦您了,您收拾好了放冰箱里,明天接着吃。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曾珠听陈姨这么说,立马放下了筷子,站起身闪到一边。 “哎,你坐着别动,哪能让你帮着拾掇啊。” 陈姨看甄淮也在那儿帮着收拾,赶紧制止了他。 “没事,闲着也是闲着啊。” 甄淮笑着对陈姨说,并未停手。 “好了,好了,你赶紧陪着那丫头去玩吧,要不一会她该抱怨俺了。” 陈姨见状,赶紧走过来,把甄淮手中的碗筷抢过去,推拥着他道。 “好,好,那咱们走,别在这儿碍眼喽,妈,俺们出去了?” 曾珠上前挽住甄淮的胳膊,笑嘻嘻的对坐在一旁的老妈道。 “这,那,别回来太晚了。” 曾珠的妈妈稍作沉吟,答应着并叮嘱道。 “淮儿,你可要让着她点,这丫头平时娇纵惯了,爱使小性子。” “没事的,阿姨,珠儿挺好的。” “听到了吧,这话可是他说的,俺挺好啊,就是您老说自己女儿不好,俺走了,不理你们了。陈姨,再见。” 说完拽着甄淮就往外走。 “俺们走了,阿姨,陈姨。” 甄淮身不由己,只能扭着头对曾珠的妈妈和陈姨打个招呼。 “嗯,你们路上注意着点,别在外面时间长了,珠儿,早点回来。” 曾珠的妈妈和陈姨纷纷点头,眼看着他们出门而去。 “这疯丫头!” 甄淮分明听到曾珠的妈妈说,似乎还有轻轻叹息。 “咱们去哪儿?” 出了门,甄淮看着曾珠问。 “去哪儿?我怎么知道,你是男人啊,要不咱们去开房?!” 曾珠没好气的,两眼放着邪光,“呲呲”笑。 我勒个蛋去,你考验我? “你说去哪咱就去哪,真去开房?” 甄淮极其听话和认真的道。 “开你个大头鬼,是不是还在怀疑我?不就是俺妈说了那么一句话么,你倒记心上了。是,俺是没少往家领人,可是你知道是男是女啊,她说了吗。” 曾珠见甄淮也是小眼放光的看着自己,不由的怒火升腾,要撒泼。 “俺什么时候怀疑你了,是你说去开房吧,好了,俺错了还不行啊,那您说咱们到底去哪儿好呢。” 这个时候了,空气还是热热的,使人身上不时冒出汗来。 “要不,咱还是去酒吧吧,上次俺表弟不是说,再去他请客么。” 曾珠也是一时没了主见,想不起来去哪儿好,顺嘴说道。 算了,那儿永远都不去的好,甄淮心道。 “这样好么,咱们去唱歌吧,你不是喜欢唱歌啊。” 甄淮陪着小心,笑脸以对。 “就咱俩?没劲。” 其实也是,两个人唱个什么劲呢。 “哦,对了,好像哪儿有个滑雪场,你知道呗。” 突然想起来了,甄淮问曾珠。 “我也听说了,不过晚上人家早关门了吧。” 曾珠也是很感兴趣,不过立即就否定了,谁家大晚上滑雪?即便是有照明,那也是很危险的。 “这么热的天,还真没地方去了啊。” 甄淮也是没辙了,有点颓丧,说话也有气无力。 “真没地方去,我就回家了。” 曾珠看甄淮没点谱的样子,还真生气了。 有我这么漂亮的美女陪着,哎,你还找不到地方逛了,我陪你做什么,傻啊,还不如回家开开空调上上网呢,真是的。 其实,甄淮想去的地方多了,咖啡馆、电影院、宾馆等等的,都可以啊。只是,唉,咖啡馆去了出事,酒吧去了出事,就差电影院和宾馆了,谁知道去了会不会出事啊。 他还真有点怕。 可是,现在他更怕曾珠翻脸,若真是翻脸不认人,倒好!从此互不来往就是。以前不知道她是官家之女,就怕她的刁钻和蛮横,现在知道了,更怕。却不是怕她的刁钻和蛮横了,而是怕高攀不起,怕委屈了这千金小姐。 可是,你看她现在往前凑着身子,分明一副吃人的样子,哪有半点的从此不相来往,绝交的样子?而是一副,你小子别不识好歹,俺可是个美女,要你陪着,你还不肯?看来是活够了,那俺就成全你。 “别,别,容俺想想,成吧。” 甄淮赶紧举手表示投降。 “看你诚心的份上,本主就暂且绕你一遭,限你三分钟之内想到解决办法,不然,伸耳朵伺候。” 吹胡子瞪眼,双手高举,四指分开张牙舞爪着凶巴巴的对着甄淮,颇是滑稽。 “呵呵,嗻。” 甄淮单膝微屈,单臂着地,唱着诺道。 “嗯,乖。” 曾珠竟然上前一步,抚摸起甄淮的头来。 “哈哈。” 甄淮猛然一个起身,把曾珠拦腰抱起,低头附在曾珠耳旁低声道“要不,咱们就去开房吧,俺想。” “想,你想什么呢?” 曾珠双臂揽住甄淮的脖子,秋波流转,媚声问。 “开房,亲,你说俺想什么呢?” 这是甄淮第一次这么叫,一时也颇觉别扭,有点不自然,然而双眼却还火热,紧紧的盯住了曾珠。 “格格,格格”一串长笑,曾珠突然瞪大了眼,恶狠狠的道:“想,你想,想你的大头梦,赶紧给俺熄了那个心,不到时候,你休想。”双手恨恨的拧着甄淮的胸脯。 “哎,哎”,甄淮疼的叫出声,弯下腰,险些把曾珠扔在地上“你,哎,你!” “唉哟,你还真使劲啊,敢情疼的不是你。” 甄淮吸口气“俺是说着玩的,这样吧,我就抱着你,咱们去看电影?” 踉跄两步,站直了,用力的抱住曾珠。 “不看,没意思。” 曾珠小嘴一噘,不乐意。 “不过,你刚才叫我什么?” “没叫什么啊,怎么了?” 甄淮知道曾珠的意思,不过,那一腔热望被曾珠兜头一喝,瞬间熄灭,那“亲”就更叫不出口了。 “再说!” 曾珠又举起纤手,大拇指张开,和弯着的其余四指闪出了缝,很显然,那钳子又是冲自己的耳朵来的,“亲,亲,俺叫你亲”,甄淮慌慌的开口叫道。 哎,还别说,这么连起来一叫,不但顺口,还自然和甜蜜了许多,甄淮心里也是感觉热热的,蜜蜜的,嗯,心贴近了许多。 双臂也微微用上力,把曾珠又往怀中搂了搂。 “嗯,先这么走着吧,看看附近有冷饮店么,去喝杯饮料吧。” 曾珠很陶醉的闭上了眼,手臂也搂紧了甄淮,低低的说,将脸偎着他的下巴,脸上现出一抹红晕。 甄淮心中也是甜蜜迸现,一边有点不好意思的躲避着路人好奇的目光,一边极目搜寻着附近,看有没有她说的冷饮店啊,不然这么老抱着她也不是个事啊。 这一看之下,甄淮乐了。 我刚才怎么没想到呢,诺,不远处可不就是有个么,大楼底层肯德基附近。 赶紧深吸一口气,快步朝着那冷饮店走去。 嘿,终于到了。 站在冷饮店门前,低头附在曾珠耳际“亲,到了,你不是想喝饮料么。” “嗯,这么快?” 曾珠懒懒睁开眼,扭头看去。 甄淮也抬头朝内看去。 人,还真是不少啊,服务员忙碌着。 轻轻将曾珠放下,甄淮揽住她“走吧。” ------------ 第五十六章 真心映《牵手》 第五十六章真心映《牵手》 这个点,这样的店,里面大多都是小情侣,以及年轻的三口之家。(WWW.qiushu.CC 好看的小说 极少中年人,年纪大的基本没有。 进了店,找到空位坐下“您想喝点什么呢?” “来杯鲜榨果汁吧。” 曾珠还是不在状态,有点慵懒。 甄淮见她有点困倦,轻轻拂了拂她的头,笑笑,就去要冷饮了。 “我突然想问你个问题啊。” 端着甄淮刚要来的新鲜果汁,曾珠慢慢啜了一口,慢慢咽下去,有点困惑,那样子就像看不懂甄淮似的,歪着头,眼里满是薄雾。 “哎哟,这么矜持了,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你突然这么委婉,俺不习惯。” 甄淮还真吓一跳。 “自从出了家门,你一直就没打算问我?俺爸妈对你的意见和态度?你究竟怎么想的呢。” 曾珠终于憋不住了,闷闷的懑懑的。 “珠儿啊,你以为我不在意,不想知道他们对我的态度?然而,这些重要么?知道了有意义么?” 甄淮沉沉的,也是闷闷的。 “其实,珠儿,说实话,俺是自觉配不上你的,若是简单的论相貌,不是俺自夸,那是没问题的。可是,家庭和社会地位来说,莫说我是配不上你的,就这么大的县城里,又有多少人配得上你呢?就凭这些,我还敢问你么?假使,他们对我不满意不希望你嫁给我,你又将作何打算呢?你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亲。” 这是甄淮掏心窝的话,现在,谁说了都不算了,唯有曾珠才是最后的抉择人。 “哦,我明白了。” 曾珠定定的看着甄淮,眼睛里闪出光芒,人也有了精神。 其实,曾珠是明白这些的,只是她这一路一直希望甄淮问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假使甄淮不问,那是代表对自己的不重视,也是对俺父母的不重视,他们的意见和态度你都不关心,你还关心什么呢?毕竟我是他们的女儿!当然,曾珠也知道,这桩婚事的成败,是在自己的抉择上。 他们同意固然好,不同意,我也是决定嫁给眼前的这个“真坏”-----甄淮的,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没错,他会呵护、保护我一辈子的。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呢。” “哎,你这可是冤枉我,别说你爸还是市领导,就是普通人家,你父母,假使咱们结了婚,那也是俺的父母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qiushu.cc” 甄淮极其真诚和认真的道。 话说的急,或许是缘于急切表明自己,甄淮有点路无论次。 “好了,俺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那样俺才能放心的把俺交给你!” 曾珠加重了语气,也是极真诚和认真。 “其实说实话,就凭今天晚上来看,俺爸妈对你还是比较满意的,不过,我也只是猜测啊,我还没回家,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想的啊。” 曾珠有点沾沾自喜,若是照此发展下去,不用多久,俺就可以嫁人了,嫁给这个“坏哥”! “好了,咱就先别想这些了,顺其自然,好么。” 甄淮看着曾珠眼角挂着幸福,虽然不忍心给她泼冷水,却还是不咸不淡的慢吞吞的开着口。 “晚上,你没吃什么东西呢,不能就喝这么点果汁吧,要不要吃点东西啊。” 自觉不自觉的关心起曾珠来。 “嗯,俺还真不饿呢,看着你就饱了。” 曾珠美美的,伸手点着甄淮的鼻尖道。 “那是恶心俺喽,唉,是不是倒胃口?” 甄淮蓦地觉出心里一阵甜蜜,不由的调转语气,说着轻松而调皮的话逗曾珠。 “嗯,有点啊,看着你那恶心样,就想一口把你吞肚里。” 曾珠嬉笑着,微微弓起身,额头触碰着甄淮的额头,恶狠狠的瞪着眼道。 甄淮被曾珠这调皮而又幸福的情绪感染,遂也很是孱弱的戏谑的“好吧,给你吃就是。”额头轻轻摩挲着曾珠额头,鼻尖触碰着她的鼻尖,顺嘴亲在了她的脸颊上。 “唔,恶心死了,晚上你还没刷牙呢。” 曾珠赶紧坐下,拿起纸巾擦起来,瞪视着甄淮。 “呵呵,你不是喜欢俺亲你么。” “去,去,尽说不正经的,好了啊,赶紧去帐结了,咱们走吧。” “好嘞”,甄淮答应一声,起身去结了帐“咱们走,还是再坐会?”“还坐会?是要影响人家做生意的,你给补偿么?”曾珠瞟一眼甄淮,有点嗔怪的意思,怎么想赖在这儿不走了? “呵呵,好,听您的,咱走就是,您请。” 甄淮忙笑道,随即一个弯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嗯,很好,小淮子,随哀家回宫。” “嗻!” 甄淮应一声,跟在了曾珠身后。 “我说小淮子啊,你告诉哀家,咱们去哪儿?” “依俺之见,咱们去水月庵,可好?” “水月庵?那是什么地方?” 曾珠眉头一皱,斜眼瞅着甄淮。 “这,这,好像是一个宾馆吧,具体的俺也不知道了。” “好,很好,掌嘴,竟敢糊弄哀家?” “呵呵,俺不打了吧,还是你打。” 甄淮嘻嘻一笑,一个快步来到曾珠身后,抱住了她,贴近她的耳际道。 “嗯,你坏啊。” 曾珠一声“嘤咛”整个人软下来,贴紧了甄淮。 “咱去那儿坐坐再走吧。” 甄淮抬眼看到前面是广场了,广场西南角紧挨着高高的院墙下有个凉亭,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去,那儿此时竟然没有人,不由的心中一动,想抱着曾珠去那儿坐坐了。 “嗯?”曾珠在甄淮怀里微微一瞄,也看到了空无一人的凉亭,遂点点头表示同意。 甄淮抱着曾珠一阵疾走,来到凉亭中,看到唯有四周围起的栏杆可坐,遂腾出一只手掏出手绢,把栏杆擦拭干净,慢慢的把曾珠放下坐在栏杆上,微微倚靠着粗壮的支柱自己才坐下来。 坐定,斜揽着她,深情的望着。 “那,俺就说正经的了。俺可是真心话,如果,如果,你真心的,珠儿,俺最近就托人去你家提亲吧,咱早早的把这事定下来,再商议什么时候结婚,好么?” 甄淮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道。 “你是认真的?” 曾珠看到甄淮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神情很是严肃和庄重,也不由的心中一颤,不敢有嬉笑的念头,反问。 “自然是认真的,你看我像开玩笑么?好珠儿。” “嗯,容俺想想啊,你怎么净搞突然袭击啊,俺还没有思想准备呢。” 曾珠歪着头,脸色肃穆的紧紧盯着甄淮,再不说话。 甄淮被她瞧的心里阵阵发虚,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有话就说,别憋着,再憋坏了,说吧。” 曾珠倒是先开了口,微微笑,诱导着甄淮。 “俺的娘哎,你还真想憋死俺,还是你说吧,究竟怎么着,是死是活,给个痛快话。” 甄淮长出一口气,身子软了下去。 “嘻嘻,怕了,怕俺不答应?嘿嘿,俺还真不愿意嫁给你呢,以前的种种是逗你玩,戏虐你呢!满意么?!” 曾珠很是认真的,沉静如水,语气也很平缓,眼里闪着乜视的光。 “哦?” 甄淮顿住,直直的盯住曾珠审视着,曾珠直直的坐着,双手十指轻轻交叉在一起,很严肃很认真,冷冷的迎视着他,和刚才嬉笑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甄淮楞了,懵了:她说的是真话?看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开玩笑啊,原来我自己不小心掉进去了?她的刁钻,她的蛮横,她的温柔,她的柔媚,原来都是装出来的?包括今晚突然带我去她家,是为了做的更逼真更真实而已,目的就是让我自觉自愿的陷进去? 甄淮感到自己的心在战栗,不由的将双脚紧紧的交叉在一起,借以缓解身子的紧缩,双眸慢慢收缩,渐渐变为一条细缝,他在极力的保持着冷静,进而在脸上蔓出一层微笑,那是浅浅的冷冷的,绝望的悲凉的。 “谢谢你,在这关键时刻告诉我真话,谢谢您,真的很谢谢您!” 说完,双手撑住栏杆,缓缓的,缓缓的站起身,深深的,深深的看了眼曾珠“祝您幸福!” 这从“你”转变到“您”,甄淮费了很大的劲,努了很大的力,确保自己心态平静语气淡然,那是一种难以抑制的伤和痛后的浴火重生般的沉淀,这一个过程,那是需要相当大的勇气和力量来支撑的。 站定,扭身,作势要走。 “回来,坐下!” 甄淮听到了曾珠近似吼叫的喊声,轻轻回头,漠然道“您还有何指教?该不是要评判俺的演技吧!” “你给我坐下,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泪涌出了眼眶,语气也接近低迷,手伸了出来,拽住了甄淮。 “好吧,有什么话,你说就是,俺洗耳恭听。” 这一刻,甄淮心是空的,脑子里也是空的,整个人呆滞而笨拙,这一个转身而后坐定,发觉自己竟然很是费力和迟缓。 “你混蛋啊,你傻啊,你眼瞎啊,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那么硬?!” 曾珠终于忍不住扑在了甄淮身上,双手捧住他的脸,拍打着,哭泣着,撕扯着。 “原来你又在演戏?你,你,唉.....” 甄淮瞬间明白了,也是喜极而泣,不由的抱紧了她,说出那句话后,竟是哽咽无语。 远处,飘来一阵歌声,竟是苏芮的: 《牵手》! ------------ 第五十七章 勘悟女儿心 第五十七章勘悟女儿心 “因为爱著你的爱 因为梦著你的梦...... 因为誓言不敢听 因为承诺不敢信...... 也许牵了手的手 今生不一定好走 也许有了伴的路 今生还要更忙碌......” 直到现在甄淮才真正明白曾珠,她的一片冰心一腔纯情,她这么翻覆试探甄淮,原来是有苦衷的,原来是在证明自己,原来是在给自己意志,因为一旦选择了,就不能退缩,就不能反悔,就不能放弃。[求书网qiushu.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其实甄淮何尝不是这种心态呢,所以现在的疼和痛已不是身体的了,而是心! 甄淮知道了自己面对的是什么,需要做什么,应该怎么做?他心里真没底。 若是说经历波折甚至挫折,或者打击,最终是成功的,美满的结局,这又有何惧哉!可是,若是该经历的都经历了,最后换回的却是曾珠的退缩或者放弃,那么这一切除了能带给自己伤心的,也可以说甜美的回忆之外,那么这永远也抚不平的伤痕,它的意义和价值又何在呢?! 不是自己心狠,不是自己绝情,是必须的坚忍! 现在曾珠敞开了胸怀,说出了心声,坚定了决心,那么我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只要我们牵了手,即使注定今生不一定好走,那么我也会坚持走到底,呵护她一生,珍爱她一生,背负她一生! “不哭了,走,跟我回家!” 甄淮抱起了她,坚决的说。 曾珠一声不吭,只是抱紧了他。 来到路边,抱着曾珠,甄淮伸手拦着出租。 眼看着出租一辆辆疾驰而过,竟然没一辆空车,甄淮知道此时正是打的高峰,回家的人们多,也只能耐心等着,紧紧盯着马路,眼看着前方,丝毫不敢松懈。 终于等来一辆,来到身旁停下,此时曾珠已依偎在自己怀中睡着了。 打开车门,甄淮小心翼翼的抬脚进去,半拧着身子才不至于弄醒曾珠,却险些闪了腰“去三里村。” 司机看甄淮一副小心的样子,不由轻声赞叹道“兄弟够细致啊”,发动车子,朝三里驶去。 下了车,甄淮轻步往家走,到家,轻轻打开门。txt小说下载wWw.80txt.COM “淮儿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老爸开灯,睡眼惺忪的问。 “咦,你这是?” 蓦地看到甄淮怀里抱着个人,还是个女孩子,不由一怔,也很意外,惊问。 “嘘,您去睡您的觉,有什么事,明天说好么!” “好吧,可是你可不能胡来啊。” 甄成金听甄淮这么说,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却特意叮嘱甄淮道。 “我知道,勿须您交代,赶紧去睡吧。” 说罢,不再理会老爸了,赶紧进了自己房间,伸手打开桌上的台灯,把曾珠轻轻的放在了床上。 “嗯,我不要你走,我就要跟着你,我喜欢你。” 曾珠勾紧了甄淮的脖子,口中说着梦话,脸上犹是泪痕未干。 没奈何,甄淮只好半侧着身子依偎在了她身旁,不敢用力,唯恐惊醒了她。 这一晚的折腾,肯定累坏了她。 甄淮怜爱的看着怀中的曾珠,心中是柔情万般,此刻竟然没有丝毫的侵犯的思想,而是满满的疼惜和爱怜。 伸手拂好她散乱的秀发,看着那弯弯的睫毛,紧闭的杏眼,翕动着的樱鼻,还有薄薄的红唇,甄淮真心的在感谢上苍,把这么美丽的女孩子送到自己身边,并且不久的将来,无论发生什么变化,只要她心不变,我是一定会娶她为妻的! 就这么美美的看着,醉醉的看着,不知过了多久,甄淮渐渐支撑不住,也在迷糊中睡去。 睡梦中感觉痒痒的,甄淮懒懒的真开眼。 “珠儿?” 赶紧坐起来,才模糊记起昨晚的事,心头一热握住了划在自己脸上的曾珠的手。 “委屈你了。” “嘻嘻,是呗,那你打算怎么弥补?” 曾珠笑了,很开心,深情的望着他,抿起小嘴问。 “呵呵,明天我娶你吧!” “你真那么心急?” “嗯,俺不想再等了。” “那你感觉你去提亲,成的把握多大呢?” 曾珠一步步的说到了关键。 “俺不管,只要你同意,俺明天就娶你。” “其实,说起来,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们结婚,父母应该是开心并且支持的,然而,你是知道的,社会、家庭、舆论这么一掺和,那很多美好的事情,不是被搅黄了么,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可是我不希望事情朝着家庭决裂的方向发展,你明白么?” 曾珠幽幽的说,深深的望着甄淮。 “我懂,我当然懂,目前除了家庭和社会地位,我想你爸妈其他的方面应该是满意的,可是,这家庭和社会地位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啊,我只能以我对你的真心和呵护来打动他们了,你也会努力的,对吧。” 甄淮给自己打气,也在鼓励着曾珠。 “嗯,咱们去试试吧。” “怎么试?” 甄淮听出曾珠弦外之音,惊喜的问。 “这说起来,该是你一个男人才能想到并且可以做到的,为什么要问我呢?!” 曾珠眨着眼,继续歪着头,玩味的看着甄淮,笑。 “你不会是怂恿我去政府找你爸爸,表明我们的态度?” “嗯,有点意思,这就说明孺子可教也。” 曾珠点点头,甜甜的笑了,搂住甄淮的脖子“你说,目前我们能做的除了这个之外,还要别的方法么,当然,咱不去政府,那不好啊,咱就在他回家的半路,或者堵在家门口,我想咱们的苦笑或许能感动他吧。” 话是这么说,曾珠也不是很自信,她知道老爸是宠着自己的,可是她也明白,如今的社会,父母对孩子的期望有很多时候,并不是你认为幸福他们就认可的,往往是他们认为的幸福,才是你们的幸福,因而在很多时候很多家庭,最初,父母都是不赞同孩子的择决的,所以也就有很多情被硬硬拆散。 你还不能说他们是错的,也的确有不少的实例证明了他们的正确,当然确也有很多实例证明他们的判断错误,然而,每每这时候,无论哪个家庭都会选择性的拿出成功的正确的事例来说服自己的孩子,却极少提及那些失败的错误的事例,自然也不会去判研成功与失败的比率,究竟孰大孰小了。 所以每每在这种时候,自己能坚持住,并且咬牙支撑到底的,大多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与自己喜爱的人结婚生子,相携一生。然而,坚持不住的毕竟仍然在大多数。 曾珠想想这些,心里的确很是恐慌,然而这还不是令她感到不安的真正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她在担心甄淮!她不担心甄淮撑不住坚持不下去,她担心甄淮的是他一旦真正的和自己结为夫妻之后,能不能一辈子只呵护自己,会不会一生只爱自己,肯不看一世只背负自己,若能做到这些,那么我的坚持我的支撑,甚至最后和家庭决裂了,那也是值得的,可是,如果甄淮在半途改变了方向,爱上了别的女人,那,这一切的努力,岂止是白费,而且是深入骨髓的伤痛了! 曾珠是个细腻的女孩,要不然,她怎么会五次三番的折腾试探,甚至啃、咬、撕、抓,揪扯甄淮? 她要的就是甄淮对自己的唯一,她知道在自己之前他心里有个菲儿的,她要彻底把菲儿从甄淮心里赶走,不这么闹腾是没有任何效果的!相反,曾珠其实不担心父母的反对,那在她眼中那都不是事,真的。 然而,曾珠的精明之处就是,她要怂恿或者是撺弄甄淮陪自己去找老爸,目的其实就是要甄淮说出那些话,而一旦面对老人说出了那些话,甄淮就不会变了,也不敢变了,不是俺爸爸是市领导的缘故,而是甄淮自己的承诺,那是对他自己的,对天地的,对神明的,也是对自己的父母和俺的父母的了,他知道分量! 所以,她在一步步引导他,若是真心想娶俺,就必须要对俺的父母表明决心,无论俺的父母是政府官员还是平头百姓! “嘿嘿,我明白了,珠儿,有你这么美丽聪慧的女子做老婆,我甄淮还有何憾,又岂敢再生二心,去,只要你爸妈能同意,就是面对全世界说,俺又何惧啊!” 甄淮看着曾珠媚眼连转,双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终于领悟了,明白了,笑了,好你个珠儿,狡猾狡猾的,给我挖着坑呢。 轻轻勾住曾珠的臻首,刮着她的鼻尖“好啊,俺的珠儿,这最近可是辛苦你了,俺的表现你还满意么,亲。” “嘻嘻,你好坏,知道就知道了呗,干么还要说出来,故意的吧,想告诉我你比俺聪明?还是警告俺,以后不要跟你玩心眼?” “嘿嘿,对,知道就好,不然,嗯,那后果......” 嘿嘿,还真是的,立马付诸行动了啊,双手搂住了她,一个侧身压了上去,张嘴吻住了她。 “是......很,严重的......” 话语也含混不清了。 “你.....” 曾珠没想到甄淮搞了突然袭击,一时猝不及防,想翻身已是不可能了,只能在甄淮身下扑腾着四肢,蹬扯着...... 渐渐不动,渐渐勾住甄淮后背,欣然回应着。 ------------ 第五十九章 泰山显金睛 第五十九章泰山显金睛 “儿子,你若是这么说,当妈的还能说什么啊,委屈你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求书 小说网www.Qiushu.cC]” 顾若芬望着甄淮怜爱的说,甄淮此时才发觉以往大大咧咧的老妈显得苍老了许多,神情也是委顿了许多,心中一阵揪心的疼。 “去,歇会吧,一会还要办正事呢,没有精神怎么行,儿啊,记住,无论如何都要征得珠儿父母的同意。”说到这儿,顾若芬悠悠一叹“难得珠儿对你那么真心,咱虽然条件不好,但也不能委屈了人家,也还是应该正大光明的把她娶回家。” 说完就示意甄淮去歇息吧,她也很累的样子,额头上皱纹更深更密了。 甄淮默默起身,进了房间,踱步到了床前,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瞪大了双眼盯住了房顶。 困,可是睡不着;想翻个身侧个身,可,就是不想动。 极度的乏。 虽然睡不着,可还是害怕万一睡着了,耽误事,还是定个铃稳当,甄淮心想着边摸索着掏出手机定好铃,想闭上眼迷糊会。 也怪,平时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明明不想睡,可没多大会却偏偏睡着了,今天倒好,想睡会,脑子里是空空的,却愣是睡不着,甄淮望着平平的房顶,撇嘴笑了,那是苦涩的无奈的笑。 明明是一件喜事啊,怎么一点喜庆的感觉也没有,反而是心中悲凉的感觉? “滴滴滴,滴滴滴”的铃响。 甄淮大睁着眼,任由铃声响个不停,却不想动,没有起身的意思。 我真不想去! 认真说起来,这不像是我的性格啊,我什么时候怕过退缩过?今天怎么了,我怕什么?难道是怕自己的承诺,怕自己的誓言?又胡思乱想了啊,甄淮责怪着自己,即便是那样,你也该去必须得去,不然你怎么对得起珠儿的一片真心?嗯,是的,我一定得去。 去? 去! 那还墨迹什么,赶紧起来吧,好,起! 甄淮一个上挺,坐了起来,下床,出门。 “去,刮刮胡子,洗把脸,别邋遢,你是去求人的,要有精神。” 看到老妈还在沙发上坐着呢,见甄淮出来,这么叮嘱他。 “嗯,知道了。” 甄淮答应一声,出门进了洗刷间,一番简单梳洗后,出门径自来到大街上,就看到拐弯处挺着出租呢,那是他事先叫好的,在这个时候等着自己了。qiushu.cc [天火大道] “去市人民医院。” 上了车,对司机说到,然后懒懒的往后这么一靠,阖上了双眼,这个时候需要冷静,我是该好好想想了。 “到了。” 司机停住车,如是说。 “哦。” 甄淮睁开眼,下车,看到曾珠正在医院门口等着自己呢,看那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的样子,甄淮就知道此时的她也是心里紧张的很。 “珠儿。” 来到她身旁,甄淮轻轻叫道。 “嗯。” 曾珠转脸看到甄淮,迟缓了那么一下,立即奔了过来抱住了他,眼珠中竟然含着泪“你来了?” 嗓子沙哑不少,声调略显哽咽,仰脸望住甄淮“咱们走吧。” 看着曾珠也有点憔悴的面容,甄淮又是一阵揪心的疼,不由的伸臂搂住了她,微微那么一用力,告诉她:嗯,我来了,咱们走,有我在别害怕!拥着她朝路口走去。 一路上,他俩谁也没说话,都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就让彼此静静! 出租车拐进胡同,“嘎”的一声停住,甄淮还依旧抱着曾珠呢,直到身子稍稍那么前倾了,甄淮知道是汽车停住了,地方到了。 身子一拧,伸手为曾珠打开车门“小心点啊。” 甄淮笑着叮嘱曾珠,才发觉自己此时心境竟是异常平静,呼吸也是顺畅了很多,不由一阵惊喜,就该这样的,就该这样! 待曾珠下了车,甄淮又一拧身,打开车门下了车。 向前一抱曾珠,迅即松开“咱们进去呗!” “嗯!” 曾珠看到了甄淮脸上的安然和恬淡,就知道他已经做好了应付一切的准备,不由的心里也是安稳了许多,长长的舒了口气,深深的点点,伸手臂挎住了甄淮。 “叮铃铃”,甄淮按响了门铃。 “谁啊?”门内响起了陈姨的声音。“是我,甄淮,陈姨!”甄淮自觉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就是不想让曾珠开口了。“哦,是淮儿?珠儿没和你一起回来么?你们吃饭了么?”陈姨还是性格不改,连珠似的问。 “吱扭”门开了。 “你这丫头,我刚才问,你怎么不说话啊。”出门看到曾珠正挎着甄淮的胳膊呢,陈姨不由的薄嗔道。 “嘻嘻,俺就是想要陈姨猜猜俺是不是也回来了。” “你这丫头,这还用猜?淮儿来了,你能不在,你不在他来这儿做什么,难不成来找你陈姨我这个老妈子?就你那点心眼。” 陈姨边消遣曾珠,边侧身让出路来。 “你妈妈出去串门了,就你爸和你哥在家,他们刚吃过饭,你爸在书房呢,曾强回卧室了,你们没吃饭吧,先进屋歇歇,我再被你们做点。” “不用那么麻烦,陈姨,俺吃过了,珠儿没吃呢。” 听到曾强在家,甄淮脚步一滞,却随即挺直了身子,扭头望向曾珠,使个眼色。 说着话,就进了屋。 “淮儿,你们坐,我去给这丫头弄点吃的。” 陈姨低声道,然后朝书房的方向努努嘴,意思是你们动静轻点,别影响曾志奎的休息。 “知道了,您就简单弄点吧,俺也不是很饿。” “还用你说,你哪次吃多了?” 陈姨微微一瞪曾珠,去了厨房。 “哟呵,大小姐回来了,怎么还带了个人,谁啊,是男朋友?” “哐”的一声门响,曾强端着茶杯,趿拉着拖鞋,晃悠悠的从房间走了出来,调侃着曾珠。 来到客厅,冷不丁看到站在曾珠身旁的甄淮,脸色立即大变,红转青青又转紫,紫再转为白,这瞬间竟是连变,双眸霎时收紧,眯成一条细细的缝,端着茶杯的手也有点哆嗦“是你?你胆子真不小啊,竟敢找上门来了?想干什么?”目光这么一瞄,才意识到这话说的不对,他身旁可是站着曾珠呢。 “哦,我想起来了,俺的好妹妹,你可是给我说过的,要给你哥哥我报仇,就是准备嫁给他,看来今天是上门来拜访老丈人喽?!” 一阵冷笑,紧紧盯住了自己的妹子----曾珠,冷哂道。 曾珠只是抿紧了双唇,绷紧了身子,双眼噙泪的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强哥,您也在家?” 甄淮淡淡开口,不温不凉不咸不淡,神情略显谦恭。 “住口,你凭什么叫我哥,你是谁啊!” 渐渐双目睁大,怒视着甄淮。 “谁啊,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呢?” 说话间,曾志奎开门出来了“强儿,你在跟说说哈,你凶什么啊。” 抬眼看到了甄淮以及站在他身侧的曾珠:“淮儿来了?珠儿也回来了?你们认识?”边问边狐疑的看了看瞪着眼的曾强和神情谦恭的甄淮。 “伯伯好,嗯,我和强哥见过一面的,是前几天俺和珠儿逛商场遇到的。” 甄淮甜甜的微笑,边向曾志奎礼貌的回应,边解释着曾强为什么怒气大发的缘故,是啊,见过,可能曾强对俺不满意呗,所以不喜欢俺。 这是假的,可也是真的,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就令人无论从说话的语气上,还是从人的神情上看不出真假了。 曾强也没想到甄淮会这么说,编的理由虽然不那么合理,却也不是很牵强,让你想辩驳,却一时找不到更合理的理由了。 “哦,是这么回事,就这点事,强儿,你至于那么凶巴巴的对自己的妹妹,没事,赶紧回屋吧。” 曾志奎虽然隐约的感觉到事情恐怕没甄淮说的那么简单,却也一时找不到破绽,因而不满的训斥着曾强。 曾强看了一眼老爸,没敢吭声,恨恨的扫了一眼甄淮后,默默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们吃饭了么?陈姨呢?” “俺吃过了,陈姨去给珠儿做吃的去了。” 甄淮赶紧回答。 “哦,你吃过了,珠儿没吃?” 曾志奎眉头一拧,看了看甄淮,又扫一眼曾珠,明白了什么。 “你随我来吧,珠儿,你也来么?” 说完径自转身朝书房走去,看也没再看甄淮和曾珠一眼。 进了房间,曾志奎径自来到书桌后的椅子上坐定,面对了甄淮。 “小伙子,有什么事,你可以说了。” 虽然是笑吟吟的,可是甄淮还是感觉到了其中冷漠和距离,以及那种俯瞰的傲然。 “伯父,其实今天我和珠儿一起回来的目的,就是想恳求您同意我和珠儿的婚事,没别的意思!” 甄淮直直的站在那儿,知道曾志奎看出了什么听出了什么,所以进了屋也没招呼甄淮坐,就率先开口对自己说,甄淮也就索性直说。 “什么?” 曾志奎猛然站起了身,眉头拧在了一起,紧紧的盯住了甄淮,许久才移开目光,看向曾珠“这也是你的意思?” 语气不是冷漠了,而是冰寒无比。 “嗯!” 曾珠身子发颤,泪无声的顺双颊往下流,却是直直的看向自己的父亲,模糊的双眼露出坚定的神色。 “不许你扶她!” 曾志奎一声低吼,制止住伸出手的甄淮,盯住曾珠看了一会,而后喟然一声长叹“你们坐下说。” 一指书桌前的椅子,命令道。 ------------ 第六十章 事无不可为 第六十章事无不可为 甄淮扶着曾珠在一旁的椅子上做好后,慢步来到桌前坐下,真诚的看着曾志奎“伯父,俺很现实的考虑过,是,论家庭社会地位以及工作,俺都是配不上珠儿的,但是俺对珠儿是真心的,珠儿对俺也是实意的,是,目前俺各方面条件是不好,甚至可以说很差,但俺会想办法改变的,俺会给珠儿一个温馨舒心的家!请您相信俺。(www.MianHuaTang.cc 棉花糖小说)” 说完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曾志奎。 曾志奎静静的听甄淮说完,也是一眨不眨的盯着甄淮看,渐渐的他舒展开眉头,笑了,那笑很浅很有玩味的意思。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我也相信珠儿认定了你,小伙子你很有胆色,我们仅仅只见了一次面,你就敢上门自己给自己提亲啊,我不想说你有什么目的,我也不愿意这么去想你。” 稍稍一顿,那笑渐渐深远,口吻也越来越淡:“你应该记得你第一次上门,我们是什么都没涉及的,你的工作你的家庭,包括你兴趣爱好,你知道为什么么?” 说到这儿,摸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是我,曹秘书,告诉今天下午与会人员,下午会议延后半小时,嗯,就这样。”放下电话,依旧盯住甄淮,继续道:“我知道珠儿能带你回家,就足以说明她是喜欢你的,我也相信你们或许最后能走到一起,但是,我实在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冒失,你们认识几天,了解多少,就这么急匆匆的准备结婚成立家庭,想好了,真想好了?” 这时候,才瞟了一眼坐在一边的默默不语的,却是一只盯着甄淮的曾珠。 “这丫头任性、刁钻、蛮横惯了,是,我承认,那是我娇纵的平素惯的,但是我也知道一旦她决定的事,我们做父母的很难能改变,在这一点上,那个混小子曾强也是这样的,这是我做父母的失败啊。” 说着说着,深深一叹,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笔,在一张纸上涂抹着什么。 “今天,你和珠儿双双来,而你故意留个语病给我,我就知道你是用心了的,也就说明你们是商量好了的,既然你开诚布公的告诉我,甚至用你的话说恳求我,让我把女儿嫁给你,做你的妻子,你很有心计啊,小伙子,话说的滴水不漏,只说能给珠儿一个温馨舒心的家,物资的却丝毫不提,你也承认自己在物资方面是不足的,难道你想在我这儿得到补给?假如是那样的话,假如我答应你们的话,我明确告诉你,那是根本就不会有的,你就打消这个念头,甚至可以说是痴心妄想!” 笑容渐渐凝固,声调渐渐严肃,面容也是肃穆凝重。txt小说下载80txt.com “你不用表白,我不怀疑你有能力给珠儿一个幸福美满的家,但是,我首先申明的就是,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那是想也别想的事,你可能会想,假如你们结婚了,日子过的不好,我会看不下去,迟早会给你们帮助的,我还是那句话,想也别想。既然她选择了,既然她认定了你,既然她在事先不征求父母的意见的情况下,自己擅自做出了决定,那么,她就该想到了后果,做好了思想准备,也知道自己所要承担的责任,自己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那是她自愿的,一概与做父母的无关。” 曾志奎眯起双眼,深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有怜惜有疼爱,更多的是不忍和痛惜,但语气却越来越低也越来越决绝。 甄淮看到了他眼中浸出的泪,手中的笔在桌上打着转,双唇翕动着。 他内心是纠结的,复杂的,甚至是伤痛的,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表示反对,就意味着会失去这宝贝女儿,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那拧那犟那死不悔改的性格,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作为父亲怎么忍心伤害自己的女儿,可是,我更不希望她过得不幸福不美满,精神的物资的,那一样缺少的了! 甄成金,企业下岗职工,现无业在某建筑工地打工;顾若芬,企业退休人员;甄淮,市公交公司职员。 这是今早曹秘书拿来的,甄淮简单的家庭情况。 这不是我自私,滥用职权,作为一个父亲,为了女儿,我只做了这简单的调查,应该是说不过分吧。 我还没仔细的去研判呢,这小子竟然搞突然袭击,昨晚我们才见了一面,今天中午就来求婚,还真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啊,我竟然没想到,大意了啊。这丫头也是,究竟吃了什么迷魂药,就那么迷恋这小子,非这小子不嫁?市里领导的孩子哪个的工作单位不比他好,是,这小子长得是挺帅,人才不错,可,那能当饭吃?是,另外来说,就目前他的家庭情况,也还过得去,慢慢会好起来的,毕竟是个工人之家啊,但是能和市领导的家庭比么? 咦,这小子进了屋,就说了那句话,什么都不说了?看着我,看着我做什么,有用?还是我脸上有答案? “该说的我都说了,小伙子,你就没什么话说?” 身子往后一仰,将身子靠住椅子,曾志奎有点累,感觉心隐隐作痛,遂轻轻一推,将笔放下,故作轻松的收回目光看向甄淮。 “伯父,您的教诲我谨记在心,既然您把该说的都说了,那么,作为晚辈啊,我仅就我和珠儿的事情向您表一下衷心,我喜欢珠儿,打算娶珠儿,首先没有丝毫的想利用您作为市领导的关系,为自己谋得什么的意思,其次,目前我只能给珠儿温馨舒心的生活,至于物资的,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使她开心,并尽一切可能使她满足。” 甄淮咋咋嘴,舌尖轻轻触到双唇后,继续说:“俺今天来拜见您,主要的也是最大的目的,就是,既然俺选择了珠儿,或者说珠儿也决定了嫁给俺,那么俺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正大光明的明媒正娶,把她娶回家,这样也能证明俺是真心的实意的诚挚的,这自然就需要得到您---珠儿的父亲的许可,还有阿姨的认同,俺才能做到的。当然,婚礼的排场与否风光与否隆重与否,那是俺能力大小决定的,但俺会努力给珠儿一个风光隆重的婚礼。” 言下之意,您不同意,俺也会娶她,可是那么就做不得光明正大明媒正娶了,那样,您乐意么? “哈哈,哈哈......” 曾志奎听甄淮说完,细细的审视了他一会,终于爆发出了一阵大笑,笑的甄淮和曾珠都是一个激灵,险些从椅子上掉下来。 “好,很好,小子,够直白,够坦诚,也够胆色。” 看到甄淮在椅子上晃了晃才稳住身子,顿住笑“你小子原来胆子也不大啊!” “来,珠儿,到爸爸这儿来。” 起什么踱了那么两步,从书桌后来到桌前,冲曾珠招招手道。 曾珠怯怯的起身来到他身边,曾志奎伸手抚了抚她的头“你这孩子啊,从小就喜欢什么事自己拿主意,从不肯听大人的安排,今天结婚这么大的事也是如此,你知道么,我很伤心。”“爸!”曾珠终于叫出了口,大声哭了起来。 “好了,不哭了,啊!” 曾志奎轻轻抚摸着曾珠的肩膀,出声安慰。 “爸爸不好,都怪爸爸,从小太溺爱你们了,以至于长大了,都会自作主张了,唉!” “爸,是我不好,没体会您老人家的心思,事先也没跟您打个招呼,早知道您这么通情达理,俺就该事先告诉您的啊。” 曾珠渐渐止住哭声,泪眼模糊的看着父亲,很感激的说。 “这么说,以往爸爸不是通情达理的喽,再说,我同意你们的婚事就是通情达理,不同意就不是?” “爸,是我错了,我说错了,还不行么?” 曾珠适时的撒起了娇,笑了,摇着曾志奎的胳膊嘟囔着。 “好了,这件事情先到这儿吧,一会我有个会呢,但是啊,我告诉你,丫头,你们说的这个事,我暂且答应了,我是心疼你这丫头,最终的决定权在你妈妈那儿,她同不同意,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或者说看你的表现了!” 得,合着伏笔在这儿呢。 甄淮心中一沉,看了眼曾志奎,没敢做声。 “小伙子,你也不用看我,这世上无难事只要有心人,你就是很有心么,我看,这事,只要你是真心对珠儿的,真心爱护她的,那么难不住你哟,你说是吧,珠儿。” 轻轻一刮曾珠的鼻子,打趣着,同时深深的看了一样甄淮,很有深意的笑。 “爸,你这是夸奖他呢,还是在损他啊。” 曾珠怎么听不出爸爸的意思,娇嗔着。 “我可不敢哟,你看你这么护着他,连老爸也不放在眼里了。” “你看你,怎么那么没正经了,老爸,俺亲爱的老爸,您在俺心里可都是第一位的啊。” 曾珠可不傻,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听老爸这么说,赶紧的撒娇哄着他。 “好了,别哄老爸了,我该走了,有些话,我们改日再说。” “嗯,那老爸再见。” 出了门,随手带上门,曾珠欢呼一声“爸,我送你。” “好啊,你可是好久没送老爸了啊。” ------------ 第六十一章 峰回路叠嶂 第六十一章峰回路叠嶂 “耶,成功了!” 曾珠送曾志奎回来后,一声欢呼,上前抱住甄淮,是抱住就亲。[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你怎么这么激动啊。” 因为是在她家里的缘故,甄淮还真不好意思,有点扭拧和被动,含混着说。 “能不激动啊,我们成功了耶。” “嗯。” 其实甄淮心里明白,曾志奎那句“我暂且答应,决定权在珠儿她妈手里呢!”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那就是,嘿嘿,我唱个红脸吧,白脸交给她妈妈了,女人么,道理讲不通也是正常的,再说了,我也告诉你们了,世上无难事只要有心人,那就看你们的表现了。怎么表现?他却没说,别说他不知道怎么表现,就是知道,他会告诉甄淮? 但是甄淮并未叫破,他虽然很被动也很扭捏,甚至很不自然,可毕竟是曾珠主动扑过来的,这样的机会很难得,怎么好拒绝,咱就乐得顺水推舟,享受一番,嘿嘿。 “哟,哟,你们这,这,嗳呦,现在的年轻人,也太开放了些。” 陈姨从厨房出来看到曾珠搂抱着甄淮亲个没完,本想退回去的,怎奈和甄淮走了个对脸,是无法往后退的,只好轻声念叨着,刮着自己的脸笑话起曾珠来。 “您进来怎么也不说声啊。” 曾珠赶紧松开了甄淮,后退两步,羞红了脸,嗔怪起陈姨来。 “呵呵,是,怪俺,下次啊,下次,俺进门先咳嗽咳嗽,行了吧,大小姐。” 陈姨本待反驳的,可眼珠一转改变了说辞。 一是这丫头难缠的令人头疼,二来自然是因为甄淮也在的缘故,说多了,小青年脸上也挂不住,所以陈姨才改变的说话。 “哎,你爸走了?” 见曾珠还要揪着不放,陈姨赶紧岔开了话题,问道。 “嗯,走了,下午要开会啊,他还能有别的事,除了开会考察就是考察开会。” 曾珠有点抱怨的口吻“陈姨啊,你这次做饭怎么那么久啊。” “时间长么?不长啊。” 陈姨嘿嘿一笑:“丫头,想嫁人了?” “你坏哟,陈姨。” 曾珠娇呼一声扑进陈姨怀里:“你偷听俺们说话了。”“我可不是偷听啊,我做好饭出来,看到曾强就站在你爸书房门外呢,竖着耳朵在那听着什么呢,看到我后,不好意思的回了屋,我也是一时好奇,这小子平时不这个样啊,今天怎么了,怎么会想着偷听你们说话呢?我心想,肯定是你这丫头想嫁人了,在求你爸爸?所以往前这么一站,就听到了你爸的那长篇大论啊。txt小说下载wWw.80txt.COM” “一听我头就大了,前后不过几分钟,俺赶紧还是去了厨房,省心。” 陈姨皱皱眉,犹是心有余悸。 “不过,丫头啊,你可别高兴太早啊,你妈那关可是不好过的哟。” “不会啊,俺妈从来都不关心俺的事,都是俺爸在管俺,她只关心她的宝贝儿子啊。” 曾珠还真是一时没转过弯来,有点惊讶的看着陈姨。 “我说了吧,你就只顾高兴吧,是,平时你妈是不管你的事,一切都有你爸照顾着你,可是,你别忘了,你是她闺女,你要嫁人,嫁谁她能不管?再说了,前一阵子,我听你妈说,有位市领导的儿子年龄和你相仿,好像是看中你了,给你妈透露的这个意思,想两家做个亲家呢,你说你妈对你和淮儿的事,会是什么态度?” “有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曾珠一听,还真傻了,只好扭头无助的看向甄淮。 甄淮听陈姨这么一说,心里也是一震: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这半道上还真杀出个“程咬金”!心中也是一时无措,看着曾珠求助的眼睛,淡淡的笑,什么话也不说。 “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 曾珠真急了,冲了过来,拽住了甄淮的胳膊,叫道。 “呵呵,我说什么?其实凡事若是认真的解决都很简单,珠儿,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到呢?” 这一刻,甄淮心里也是连起波澜,思来想去,唯一的也是最终的解决方法就是我行我素! “来,来,你听我说。” 甄淮低头对着曾珠低声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话,还别说真管用,曾珠一听笑了,很开心很开心,但是没一会就皱起了眉头,盯住甄淮问“这行的通么?!” “只要去做,就行的通!不信,你问陈姨。” “问我什么啊,你们在悄悄说什么呢,搞那么神秘,还怕我听到?现在又来问我行不行了?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啊。” “好,好,我告诉您。” 曾珠走到陈姨身旁,低头附在了陈姨耳际,悄声道:“甄淮的意思是,让俺把户口本偷偷拿出来,明天就是登记,那时候,嘿嘿,他们就没辙了,是吧。” “这......” 陈姨一听很是吃了一惊,张大了嘴,看着曾珠。 “您那么看着我干什么啊,您说行不行吧。” “哦,哦,行是行的,可是,你知道那东西放在哪儿了么?” 陈姨稍一沉吟,又扭头看了看甄淮:这小子鬼点子还真不少,也只有这丫头肯听他的。 “这我还真不知道,一会我去找找看。” 曾珠挠挠头,讪讪道。 “好了,你注意点吧,小心那屋的哟。” 陈姨看曾珠立马就要去父母的卧室,赶紧拉住了她,朝曾强那屋努了努嘴,悄声道。 “谢谢您,陈姨,幸好你提醒,不然我还真忘了他也在家呢。” “这样吧,珠儿,我先回去了,你和陈姨也该休息会了。” 甄淮适时的提出了回去,他得给曾珠腾出时间来,好去找户口本啊。 “也好,你就先回去呗。” 曾珠自然明白甄淮的心思,遂也没再说什么。 “那,陈姨,俺走了。” “呵呵,好,慢走。” 陈姨也懂甄淮的意思啊,也不挽留了。 “你回家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完,“啪”的亲了甄淮一口。 “好,我相信你,珠儿!赶紧回去吧。” 甄淮给曾珠打着气,鼓励着她,出了门。 转眼拐过了弯,举起手才待叫的,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冷的声音。 “这么急着要走,不再坐坐了?” 甄淮一惊,回头看去,曾强? 他双手抱在胸前,正站在身后不远处冷眼看着自己呢。 “呵呵,强哥?您找俺,有事?” 心中一颤,甄淮暗暗道:坏了,难不成他知道了? “是啊,是有点事,这儿说话不方便,前面不远处有个茶馆,去喝杯?” 曾强晃悠着走过来,与甄淮擦肩而过的当儿,对甄淮低声道。 什么?去茶馆?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去,心里没底,心也在打鼓;不去,又显得自己懦弱和胆小,再说,以后就是大舅哥了,假如后面一切顺利的话,也不好拒了他的面啊。 思量半天,甄淮还是决定去,看他那架势虽然语气很冷,表情也很淡漠,但至少没敌意,这甄淮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 “怎么,不敢去么?” 走出了几步后,曾强回头看甄淮没动静,便冷冷的激着他。 “呵呵,看您说的,您让俺去那是给俺面子,俺怎么不去呢,您先走,俺跟着就是。” 甄淮稳稳神,跟了过去,有道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嘿嘿!是福是祸? 不知道! 没多远,就到了路对面的那个茶馆。 “强哥,您稍等,我去买包烟。” “是不是打算找朋友啊,做好准备?” “看强哥您说的,俺跟你喝杯茶而已,用得着叫朋友,再说,俺能叫谁啊,就是买包烟。” 说完走进了那家小卖部。 “老板,来包大苏。” 甄淮故意大声道,买了包苏烟。 见甄淮还真是只买了包烟,就出来了,曾强才懒洋洋的进了茶馆,不得已,甄淮只能紧跟几步,也进了茶馆。 看来曾强是这儿的常客,不然那服务员见了他怎么都是张口“强哥”闭口“强哥”的叫着。 “强哥,您来了,正好,房间给您留着呢。” 小伙子口挺甜,见曾强进来,赶紧跑过来打起了招呼。 “这位是?” 看到了曾强身后的甄淮,随口问。 “他?他是你坏哥!” 曾强竟然拿甄淮名字的谐音跟服务员开起了玩笑,甄淮心中暗哼,却是没做丝毫的流露。 “今天我不喝,铁观音了啊,来上好的乌龙。” “好说啊,强哥什么时候喝过孬茶。” “先别急着恭维,今天可不是我结账啊,后面你坏哥跟着呢。” 我勒个蛋去,他也把我当做了冤大头?!没办法,谁叫他是咱的大舅哥呢,唉。 甄淮心里暗骂。 也不理会服务员的招呼,跟在曾强身后闷闷的上了楼。 “强哥来了啊。” 进了房间,听到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原来房间里是个小女孩啊。 “嗯,茶叶拿来了么?” 曾强笑嘻嘻的问。 “呵呵,俺在房间里就听到强哥在楼下的声音了,茶叶早就准备好了,水都烧开了,就等强哥品鉴了。” 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品茶高手啊。 甄淮看看曾强,再看看茶几上热气腾腾的开水,摆放着冲洗洁净的茶具,心中暗暗钦羡。 “傻愣着干什么,坐吧,来这儿是品茶的,品茶是讲究心情的。” 这要你说? 看着这古色古香的极其考究的装修,以及四周墙壁上挂满的名人字画,甄淮觉得心境异常清净和空灵。 整个人也是安逸和舒适的! 一种盘膝静坐的心境油然而生。 ------------ 第六十二章 下策行上策 第六十二章下策行上策 甄淮坐进那把红木椅子,身子靠的很紧,斜眼看着小女孩熟练的“烫茶”,滚开的开水倒进放好茶叶的茶壶里,擦手的空,立即将茶壶中的茶水倒在各个被子里,再迅速的倒掉,继续往茶壶续水,等个一两分钟,然后就是各个茶杯倒茶了。(www.QiuShu.cc 求、书=‘网’小‘说’) “请慢用。” 一杯杯的端到甄淮和曾强跟前,甜声道。 眯着眼,甄淮浅浅抿了一口。 第一感觉是热,而后是微苦,吸进喉间,淡淡的甜味渐渐显现,有一种厚重的醇香。 “谢谢你。” 甄淮一愣,茶水留在嘴里,转脸看向曾强。 这家伙还真会享受,竟然躺在了一把逍遥椅中。 “不用看,有什么可看的,我说谢谢你,说不上真心,却也不是虚情假意。” 曾强闭着眼,手中端着杯子,边饮边说,还是不是晃着身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在医院里,你小子那闪电般的袭击,说实话,是直接把我击垮了,还好你竟然能够把握分寸,事后是令我感到十分震惊的事,这一切都是珠儿告诉我的,珠儿是个护士,这些她懂,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掌握了分寸,留了余地?” 说到这儿,曾强才微微睁开双眼,淡淡的撇一眼甄淮,看到甄淮竟然将身子也是靠近了椅子里,双腿并拢的直躺下去,虽然不如自己这个逍遥椅舒服,却也很是陶醉的样子,暗哼一声:倒是会享受的主。 “在医院里躺了两天,我想了很多事,最终想明白了,这世上什么事都是有定数的,也可以说循环或者报应,珠儿竟然会喜欢上你?我听到珠儿告诉我,要为我报仇,要嫁给你,你知道那一刻我是什么感受么?懵,真的懵了。这是什么逻辑,这是什么思维,报仇要嫁给自己的仇人?说实话,想灭了你还不负法律责任,分分钟的事,你该懂吧!” 曾强坐直了身子,将茶杯放到茶几上,看向了甄淮,语气渐渐高渐渐有了怒气。 甄淮静静的听着,依旧斜躺的姿势,眼也没睁,自然也不会看他。 “唉,你小子好深的定力。” 曾强见甄淮丝毫不为所动,由衷的赞道。 甄淮静静的听他说,虽然表面上是波澜不惊,安然自得的样子,闭着眼,享受着醇茶的味道,陶醉其中,其实内心也是波涛汹涌的,这家伙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今天叫我来这儿就是说给我这些话的?还是这家伙转性了,要改邪归正?他说的分分钟灭了我看来是真的,这事珠儿说过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Qiushu.cc “最近这几天,我一个人闲着没事时常来这儿喝喝茶,静寂中看看这满墙的名字字画,突然觉得心里干净的许多,整个人也禅悟了不少,佛家说的因果报应,未尝不存在,想想这几年自己做的事,不是害怕是感到累,我真的很累,尤其在看到珠儿对你死心塌地的样子,我突然发觉自己是不是也很希望有这么人?可惜,这些年我只顾了干那些事,也没少和女孩子发生关系,可是真正关心我,或者说我真正喜欢的,竟然一个没有,这是不是很悲哀?!” 呵呵,这家伙和我谈禅机?还是在诉苦?还是另有玄机? 甄淮细细品味着他说的每一句话,却始终不接茬,你爱怎么说你说,就当我不存在。 “我知道你一直在听,在猜测我给你说这些的目的,我既不是给你诉苦,也不是在对你论述禅机,我只想告诉你,珠儿对你是真心的,你要好好珍惜,另外,我想告诉你的就是,假如你敢辜负珠儿,那么我随时能让你从这个地球上彻底消失,不要以为你是被‘保护’的,这世界上没有无法破解的魔咒。” 哦,是了,原来叫我来这儿,是告诫我这些的,看来他是允许了我和珠儿的,那么,他们家里也就只有珠儿的妈妈不知道是什么态度了,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甄淮一乐,就想往上坐坐,换个姿势,嗨,这一动,才知道,整个身子有点麻,双腿打弯酸酸的,脖子也是酸麻的很,只好双手慢慢扶住把手,轻轻的往上收着身子,促进血液循环了,嗯,好多了。 坐直了身子,甄淮直直的盯住了闭着双眼,来回悠闲晃悠着的曾强,心中一时五味杂陈:看来,是真转性了啊,今天说的话没有一点暴戾之气,而且语气平缓沉静淡然,也学会了侃侃而谈。 “谢谢强哥教导,您放心俺对珠儿也是真心的。” 这个时候,甄淮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了,所以适时的说出了这句话,是承诺,也是实话,没多说什么。 “好,只要你这么说,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就放心了,在我们这个家里,我爸爸是从不问家里事的,他忙,所以你想把珠儿娶到手,是需要过俺妈那一关的,但是,在家里俺妈妈是最疼我的,也肯听我的,这点我想你应该看出来了吧。” 好,进入正题了,甄淮立马坐直了身子,双眼放光,满脸期盼的看着曾强。 “怎么?动心了,想求我?” 曾强这时候也是猛然坐直了身子,一缕精光射向甄淮。 “是,强哥,俺希望您帮俺!”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谦虚,更不能说假话,那机会是稍纵即逝的,他了解曾强翻脸的速度! “很好,你肯说实话,这点我还是比较欣赏的,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对珠儿的,其实你知道俺老妈的喜好啊,茶,珠儿告诉你了?但是只是送也不行,你知道这儿我为什么常来么,那就是俺老妈也喜欢这儿!” 哦,怪不得。 “轻音乐,再加这醇香的茶,俺老妈最容易说话了。” 点出了关键,甄淮一阵感激。 “谢谢强哥啊,那么到时候还要麻烦强哥把伯母约出来,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俺尽最大努力满足您!” “我其实没什么要求,我什么也不缺,不过我很好奇,那天晚上为什么我们踢不到你的头和裆部,你能告诉我么?” 曾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突然话锋一转,问起了这个问题。 甄淮一愣,迅即满脸堆笑“强哥,您说的这个事,其实珠儿早问过我了,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很纳闷,怎么会那样呢!假如以后我知道了,我肯定会告诉您的,好么?” “是真的?” 曾强知道甄淮会这么说,仍追问了一句。 “是真心话,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想这个原因早晚会揭晓的,您说是么,强哥。” 其实,也是,世界上本来没多少神秘的事,曾强这么想,也就释然。 “好吧,这世间也不早了,你们准备做的事,也该准备好了吧,你回去吧,我还要在这儿静静。” 曾强对甄淮莫名其妙的一笑,下了逐客令。 曾强这一笑,笑的甄淮心中莫名一跳:什么意思?准备做的事?不会我悄悄告诉珠儿的那个办法被他听到了吧,故意躲出来的? “呵呵,那好,强哥,俺就先回去了,您答应请伯母出来喝茶的事,可别忘了!” 甄淮只好装糊涂,不纠缠那个话题。 “好,去吧,别忘了结账。” “嗯,记得的。” 甄淮答应一声,起身往楼下走。 “来,妹子,把这壶茶倒喽,换壶新的,俺要好好欣赏欣赏这名人字画。” 这是故意说个自己听的,甄淮知道,不就是把所有的帐都结了么,唉,没钱,也得结!忍得一时肉疼,换回终身安康,有何不可! 结了帐,余留了几百,甄淮兴匆匆的出了门。 刚到街上,就听到电话响。 “嗯,是我,珠儿,怎么了?” “嘻嘻,格格,嘿嘿.....” 电话那边就是只传来笑声,曾珠就是不说话。 “你倒是说话啊,老是笑什么啊。” “好了,不笑了,我都快笑岔气了,好了,陈姨,你就别在咯吱我了,你高兴,俺也高兴啊。” 曾珠笑的气喘吁吁的,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是不是你把那拿到手了?不然怎么会这么高兴。” 甄淮隐约猜到了,忍住兴奋问吗,因为刚出门,所以他没明说,只问是“那东西”。 “是啊,你说咱们是不是打铁趁热,现在就去把证领了?” 曾珠兴冲冲的问。 “这......” 甄淮脑子一转:现在把证领了,固然好,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若真是这样办了,必须要保证不声张,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说是偷偷办的,嗯,就这么办! “也好,我就在离你家不远处的一个茶馆外面呢,你赶紧来吧。” 有些事还必须急事急办,一拖之后就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那时的局面将会是什么样的,能不能控制,也是无法预料的。 “身份证,照片,你别忘了带。” 甄淮这么叮嘱着曾珠,暗自计算着时间,现在刚过三点多,应该是没问题的,这么想着,就随手伸出了胳膊,拦住一辆出租。 “师傅,您稍等,还有个人马上就到。” 边说边嘱咐司机调好头,打开车门等着曾珠的到来。 ------------ 第六十三章 纸包不住火 第六十三章纸包不住火 “这样行么?” 上了车,曾珠低声问,明显的没底气。[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先这么办,以防万一,但是,你记住,咱们把记登了,绝对不能声张,以后咱们若是能得到你妈妈的认可,同意了咱们的婚事,那时候咱们可以再走一遍这个程序,当然那是虚拟的。” 甄淮把曾珠揽进怀里,低声对她说:“刚才我见到你哥哥了,他似乎知道了咱们要这么办,所以,咱们更不能拖延,以免夜长梦多,我最怕的就是好事多磨,难为你了,珠儿!” 甄淮能感觉到曾珠身子轻轻在抖,心跳的厉害,那是紧张的缘故,其实,这时甄淮也是这个感觉,但是不这么做,目前还真没好办法。虽然听曾强的意思,他愿意帮助我们,可是,此一时彼一时,谁知道他会不会改变主意呢。 轻轻拍着曾珠的脊背,甄淮微闭双眼,却仍感到眼皮在忽闪着,怎么也不踏实。 汽车飞驰着,他们的心也在剧烈跳着。 这一路到了三里庄,甄淮飞速下车,飞速进家,来不及对顾若芬解释什么:“妈,赶紧的把户口本拿给我,我急用。”正坐在沙发上发愣的顾若芬,见甄淮进屋二话不说开口就要户口本,立时意识到了什么:“淮儿,你们这么做稳妥么,你不准备征求人家的意见了?”“咱们先不管那些了,中间出了点别的事,以后我在告诉你,现在你先别问那么多,赶紧把户口本拿给我,还有啊,我的招牌放哪儿了呢,也一起给我找出来,我要赶紧走,珠儿还在路口等我呢。” 顾若芬听甄淮这么说,也一时慌起来:“哦,是这么回事!好,你别急,我给你拿去。” 急匆匆的就进了房间,转眼就出来了:“诺,给你,拿去吧,不过淮儿啊,你可要想清楚喽,别把好事办砸了,自己多想想啊。” “嗯,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甄淮伸手拿过妈妈递给他的户口本和照片,赶紧转身出了门,来到路口上了车:“好了,咱们走吧。” “去哪儿?” 曾珠还真懵了,毕竟心慌加紧张,还多少有点害怕和羞涩,乱了阵脚也是很正常的。 望着曾珠红扑扑的脸蛋,甄淮又是疼爱又是好笑:“傻丫头,当然是去民政局了,你是害怕了还是害怕了?” “去你的,你不是也慌了,还‘你是害怕了还是害怕了’?这是什么话。(wwW.qiushu.cc 无弹窗广告)” “嘿嘿,好珠儿,你能知道我说错话,说明你还是很清醒的,那么你是肯嫁给我了?” 此时,甄淮一脸的认真:“珠儿,这是人生大事,尽管你爸爸和你哥哥似乎都答应了,但是咱们仍是没得到你妈妈的认可啊,另外,好珠儿,趁着现在你是清醒的,我必须郑重的问你一声,你愿意嫁给俺,跟俺受一辈子的苦?!” “靠,你搞的怎么跟神父似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相信我?不愿意我冒那么大风险从家里偷拿户口本跟你去登记啊,你个傻球!” 揪住甄淮的耳朵,曾珠恨恨的,气气的却不敢高声,只能附在他的耳际道,却仍怕司机听到的不时扭头看看,见司机没有什么反应,才又恨恨的松开甄淮的耳朵。 “说,你去还是不去,不会是你后悔了吧,要真是那样,你赶紧滚下车,现在还来得及。” 气咻咻的瞪着甄淮,努嘴小嘴。 “呵呵,俺说错了,是俺不对,你别生气,那咱赶紧走吧,不然人家下班了,咱找谁去啊。” “赶紧吧。” “好,好,师傅,去民政局。” 甄淮赶忙抬头对司机道。 “好的。” 司机点点头,车开了起来。 没多久,就到了民政局,下了车,甄淮扯着曾珠的手走近民政局的登记大厅。 人不少啊。 看到几个窗口前都排着不少人呢,他俩对望一眼,都是微微一笑:这,这儿怎么搞得跟买车票似的,唉,等呗。 瞅了瞅,看到一个人少的窗口,做在了后面排队呗。 时间慢慢过去了,眼看就到了四点多了,甄淮他们才挨到窗口前,把一切东西都递给工作人员,那人一样样的看过,随手在一个单子上写下了他俩的名字:“去,妇幼做个体检,回来交钱发证。” “什么?” 闻言他俩相互望了望,一时面面相觑起来:这个点了,来得及么? “还墨迹什么,你们不赶紧去?真想等明天再来?” 那位戴着高度近视镜的工作人员对他们没好气的说。 “其实,很快,赶紧去吧,再说,妇幼保健院离这儿也不远。” 说完了,似乎感到自己口气不那么友善,所以又赶紧补充道。 “哦,那,谢谢您。” 站起身,甄淮拉着曾珠的手,看着她无奈的摇摇头:“真没想到还有这个事,走吧。” “嗯。” 曾珠轻轻一“嗯”,脸上升起两朵红云,是有点不好意思啊。 出了门,赶紧拦车去了保健院,问了门卫,知道了查体的地方,又赶紧问了怎么去,赶忙找到了查体的地方,哎,好在这个时候,还真没人了。 把单子递进去,就有医生把他们各自领进了一个房间,迅速的,其实很简单的程序,说穿了,就是走个过程。 哗哗哗,没多久,各项检查完成,嘿嘿,都是正常的健康的,盖章,完事。 出来门,曾珠也是刚出门。 “挺快?” 都是这么问对方。 “呵呵”,“嘿嘿”,“嗯,赶紧回去吧。” 虽然曾珠略显羞涩,却还是愿意甄淮牵着自己的手,双双出门拦车,回到民政局。 “你们还够快啊,再晚来十分钟,俺们就下班了,既然回来了赶紧的吧。” 坐在柜台前,把体检报告递过去。 “咔,咔”几声,也是卡戳,而后把婚姻登记证就递给了他们。 “恭喜啊,祝贺你们喜结良缘,祝福你们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谢谢!” 甄淮和曾珠又是双双对着那“近视”深深一躬,齐声道,然后转身出了门。 “完了?” “这么简单?” 站在门口,曾珠问甄淮,甄淮问曾珠。 怎么跟做梦似的,飘忽忽的呢?这记登了,怎么心里却空空的慌慌的,跟没魂似的感觉不真实?是不是太草率了,太莽撞了?难道真是后悔了? 曾珠看看甄淮,甄淮看看曾珠,都在对方的眼里捕捉到了这种说不出的感觉。 就这么对视着,凝望着,久久的都没有说话。 “呵呵”。 “呵呵”。 良久,都笑了,开始是轻声的,继而大声笑起来。 怀疑,疑虑,害怕和恐惧,都在笑声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幸福,开心,坚韧和信任! 然后,欣赏的喜悦的看着对方,爱意蔓上来,紧接着相视一笑拥抱在一起: 是的,从此后两个人即将融为一体,是风雨与共患难与共休戚与共,是需要彼此珍惜彼此信任彼此承担的! 泪,滑落在胸前,交织着包容着对方。 “走,去喝一杯,庆贺庆贺?” “哈哈”一串大笑声中,他们拥抱着走在路上,眼中只有彼此,根本无暇顾及路人的表情。 这,或许就是幸福! 天,格外的蓝,夕阳格外绚丽! “咱们去哪儿?” 曾珠温柔的问。 “一切皆由夫人定夺。” 甄淮嘻嘻笑。 “现在这么乖?” “俺什么时候不乖呢,还记得俺脸上的梨花么?” “那是桃花,好吧,还梨花,梨花是什么样子的。” 曾珠白一眼甄淮,纠正着。 “梨花也好,桃花也好,反正自从你在俺脸上印了那花之外,俺什么时间不乖,不以你马首是瞻,不唯命是从的?” “嗯,倒也是啊,我也只是一时高兴,说去喝一杯,其实现在一点喝酒的心情也没有,我怎么感觉那么累呢,你呢,累不累?” “你不说,我可是不敢说,现在你说了,我就敢说了啊,其实真是的,我也觉得很累呢,按理说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该心里轻松才对啊,再说,终于把你娶到手了,我也该是感到特别高兴才是,可是,现在竟然高兴不起来呢,当然,心底是喜悦的激动的幸福的,可就是很懒很累的样子,珠儿,这是不是高兴过头呢?” 唯恐曾珠翻脸责怪,甄淮赶紧补充着。 “我还以为你后悔了呢,原来是这样,嗯,俺也有点这个感觉,要不,今天,你就把我送回家,顺便在那儿吃点就回家吧,好好歇歇,想想该找谁来俺家提亲呢,中午虽然和俺爸见了面,他也似乎答应了,可还是要看俺妈的意思啊,所以,我觉得你该找个能说会道的能够打动俺妈的人,上门正式提亲,等俺妈答应了,自然会让俺爸回来的,你说是呗。” “话说的不错啊,我去哪儿找这么个人啊。” 甄淮还真犯起愁来。 “好了,被耗那个神了,先回家吧,我也想想,究竟谁合适。” “也只好这样了,我还是叫个车吧,这样走着回家,累不说,什么时候才到家啊。” “好吧!” 甄淮见曾珠答应,赶紧伸手拦车。 ------------ 第六十四章 顺水易推舟 第六十四章顺水易推舟 其实他俩都是心知肚明的,除了那事被曾珠的妈妈知道了以外,陈姨还有什么可慌张的呢? “你们回来了?赶紧进家吧,你哥和你妈都在呢。[求书网qiushu.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陈姨开开门看到他们,一脸的担忧,所以就把家里的情况说了出来,就是为给他们有个思想准备,怎么应对,你们自己考虑吧。 曾珠和甄淮相互对视一眼,也都是一筹莫展,只好互相一笑,淡淡的默不作声往家走。 躲是躲不掉的,俗话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终究要面对的,难不成躲一辈子? 甄淮伸出手去握住了曾珠的手,稍稍那么用了点力,就是要告诉她,有我呢你别怕! 曾珠扭脸看一眼甄淮,微微点头:我怕什么呢,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大不了的呢,大不了就是摊牌啊,爱咋咋地,嘻嘻。 看到曾珠脸上挂着轻松的浅笑,甄淮也就放心,步子也轻快了许多。 来到门口,陈姨站住:“你们进去吧,我从这边就去厨房了,到了该做晚饭的时候了,也不知道你爸回不回来啊。” 好一个知趣的陈姨啊,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一个外人是不适合在的,所以借故去了厨房。既不告诉曾珠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也没忘提醒家里都是谁在,还故用紧张慌乱的口吻告诉他们,你们的事好像是暴露了,自己小心吧。 “您忙您的!” 甄淮客套着,推门进屋。 就看到曾珠的妈妈正对门口坐着呢,曾强也在一旁倚靠在沙发上,耳朵里塞了耳机,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听着音乐呢。 “妈,您回来了?” 曾珠看到对着门口正襟危坐的妈妈,开口叫道。 “是啊,不回来我去哪儿?是不是看到我很失望啊,更叫你失望的是,就在你走没多久,我就回来了。现在是不是希望妈妈恭喜、祝福你啊,我的大小姐!” 寒着脸,冷嘲热讽对着曾珠就开腔了。 “妈,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啊。这是您的家,您当然要回到这儿啊,俺敢不让您回家?嘿嘿,要是那样,俺爸不把俺打死啊。恭喜?祝福?又是怎么回事啊,我被您给弄糊涂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求书 小说网www.Qiushu.cC]妈,您这是怎么了啊!” 曾珠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语气温软,似在撒娇,边说边紧走几步,欲向她妈身旁依偎。 “这时候想起妈妈来了,早干嘛呢,去,去,一边呆着去。” 不耐烦的挥着手,对紧跟曾珠话后的那句“阿姨好”未做丝毫的理会,看也没看甄淮。 一丝尴尬闪过,甄淮只能再次开口。 “阿姨好!” 提高了声音。 “哟呵,这是哪来的帅哥,强儿,找你的?” 故作不认识,扭头看向曾强。 “你还有心情听音乐,我问你话呢,你没听到。” 顺手一把扯掉了曾强耳中的耳机。 “怎,怎么了,您说什么,妈?” 曾强这家伙也是一脸的茫然,看看老妈再看看甄淮:“您是问他,我认识么?哦,好像见过一次,是在商场,他陪着珠儿逛街了吧,我还险些揍了他。” 听曾强这么说,甄淮心里还真是一热,尽管此前他已经表态是支持曾珠他们的,但甄淮是不敢相信的。但今天这话说的却很是圆滑,既没得罪自己的妈妈,却也给了甄淮一个台阶,那就是说,甄淮他是认识的,也间接的承认了甄淮是曾珠的男朋友。 如今听他这么一说,你说甄淮能不暗生感激么? “你见过他?还是陪着珠儿逛商场?我怎么那么面生啊,小伙子,你是谁?” 听儿子也在暗中向甄淮他们倾斜,曾珠的妈妈没奈何,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口气稍稍缓和了些,浅笑着问,那笑依然是冰冷的淡漠的。 “呵呵,昨晚我来过的,见过阿姨的,您忘了?” 甄淮语气很是温婉,满脸堆着笑,提醒着她。 “哦,是么,我想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啊,你看我人老了,忘性大了。” 她也在顺着台阶下。 “那你今天来这儿是?” “呵呵,是这么回事,阿姨。” 事情还没到弄僵的地步,甄淮心思一转,索性挑明吧。 “您看,您正巧在家,强哥也在,伯父一时半会也许回不来,我就把话说明了,俺和珠儿想过段时间把婚事办了,不知道您怎么看呢?” “哦?你想和珠儿结婚,这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喽?” 看了一眼甄淮,又扫一眼萎缩在自己身旁的曾珠,故作惊讶的,意外的问。 “嗯,是的,假如您同意的话,我就想这两天找人来提亲。” “哦,是这么回事?强儿,你怎么看?” “我?您看您问的,这事是您和爸做主的事,问我做什么,我不管,要问您也得问珠儿啊,她可是当事人,她同意什么都好办,她不乐意,咱就当这小子放屁,我立马把他轰出去,您说呢?” “你!” 听儿子这四六不沾的回答,曾珠的妈气坏了,你这是推脱了自己的责任,噢,把事情往我身上推,成了你们高兴,不成也没人说你们,好小子,早知道你这样,我问你做什么,哼。 “那么,珠儿,你是什么意思呢?看来也不用问了,是吧,你是愿意的?这事要问我什么态度啊,那还得看你爸爸是什么意思,他是怎么说的?” 她知道目前自己是不能明确的表示反对的,所以也学会了太极,我把球推给他爸爸,看你们怎么说。 “呵呵,阿姨,是这样的,上午我就和珠儿回家了,原本以为您和伯父都在家的,谁知道到家才知道您出去串门了,所以我们就先征询了一下伯父的意见,他的意思是一切的决定权在您这儿,您认同就可以,他老人家听您的。” 甄淮知道此时必须把曾志奎的态度拿出来,不能给让她推。 “哦,你们上午问过老曾了,他是这么说的,决定权在我?” 这次她是真的吃惊了,没想到这小子先走了一步啊,我的退路没了? “既然这样,你们容我想想吧,毕竟这事来的太突然了,我是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啊,你先坐,还有你,死丫头,赶紧起来,你说你这么大的人趴在那儿算这么回事,也不怕笑话。” 暂时是没辙,只能先拿曾珠撒气。 “还有你,混小子,客人来,不知道去倒点茶,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啊,我怎么生了你们这一对活宝,气死我了。你陈姨呢,做饭了么,都什么时候了,你爸也该回来了吧,还不做饭,忙什么呢?” 究竟不好意思责难甄淮,所以把家里人挨个嘟囔了一遍,气呼呼的往沙发上一靠,闭上了双眼,伸手揉起了皱在一块的眉头。 这小子好计谋啊,把容易打通的关节都打通了,知道我这儿不好过,嘿,先偷偷的把证领了,再装作什么都没做的来征求我的意见,事到如今,我还能提那位市领导的儿子的事么,是肯定连提也不用提喽!到了我这儿,嗯,却是来了个置之死地而后生,就您了,您说怎么办吧,这事可是别人都同意了的,我能说不同意?他们把证都领了,我说不同意那还有用么,弄不好僵起来,嗨,这小子领着珠儿走了,我还有什么办法,好,既然你们走狠棋,就别怪我出毒招了,我答应你们,嗯,就这么着。 我也做个“好人”! “事已至此,既然老曾没表示反对,她哥这混小子是不管,顺着自己的妹妹,珠儿很显然是愿意嫁给你喽,我这个做妈的怎么能反对呢,只要珠儿开心幸福,我也就很满足了。” 说到这儿,她故意停住不往下说了,蓦地脸上挂满了笑,乐呵呵的说道,眼光却是来回的扫在甄淮和曾珠,以及曾强的脸上,观看着他们的反应。 首先,反应最强烈的当属曾强了,听老妈这么一说,他立马坐直了身子,满脸惊奇的看向老妈,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而曾珠呢,则是立时愣住,也是满脸的惊诧和意外,泪眼朦胧的看向老妈,这是怎么回事啊,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她老人家就是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甄淮却是不仅仅意外了,而是脊背后面迅速的生出阵阵凉意,一阵寒气自脚底直到头顶,他霎时明白了,这后面的话语可就是没那么好听了,甚至是自己最不愿意听的了。 看着他们个个目瞪口呆的样子,曾珠的妈妈不禁偷偷一乐,没想到吧,嘿嘿,我也给你们个炸雷,叫你们尝尝被炸懵的感觉。 “呵呵,没什么好意外和惊奇的吧,看你们个个跟泥塑似的,真叫人搞不懂,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开心幸福,找到自己心爱的人啊,怎么,看你们的架势,好像我不乐意珠儿找个自己喜欢的男孩子?” “说什么呢,您老人家,俺只是,只是没想到。” 曾强挠着头皮,颇显扭捏的说。 “没想到我答应的那么痛快,还以为我不同意呢,是吧,你这孩子,你老妈,我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在你眼里,是这么认为的?珠儿,你也是这么看?” 笑吟吟的嗔怪完曾强,又笑吟吟的转向曾珠,浅声问。 那声调是极其柔和温婉,满目的慈祥和疼爱。 ------------ 第六十五章 风雨渐蓄势 第六十五章风雨渐蓄势 被妈妈这么冷不丁一问,曾珠真的没来得及反应,更来不及细想啊,不由的望了一眼甄淮,见他挂满浅笑的脸上似乎拢上了一层阴云,双眸中满盛着飘忽的令人看不到内心的暗光,曾珠觉得心里怎么那么虚,也跟身在云朵一般,晕乎乎的!但是老妈的语气里可是满满的喜悦啊,明明是应允了咱们的婚事了啊,你忧惧的什么呢? 转而望向老妈,就见老妈是笑眯眯的,似乎没什么玄机的关爱的眼神深深的注视着自己,看自己没什么反应,渐渐流露出不悦来:“怎么,到现在你还不相信你妈妈我?” 这才一个纵身,“嘤咛”一声哭出来:“我就知道,妈妈是心疼我的,是不会让我受委屈的。求书网www.qiushu.Cc” “傻丫头,妈妈怎么舍得让你受委屈,怎么舍得让你不开心,好了啊,别哭了,有什么话,咱等你爸爸回来再说好么?” “嗯,谢谢妈妈。” “那还哭?” “呵呵,不哭了。” 曾珠一下子破涕为笑,撒着娇:“俺想多抱抱您啊,妈妈的怀抱最温暖。” 是啊,妈妈的怀抱最温暖! 你事先怎么不这么想呢?曾珠的妈妈暗暗心中叹息,其实妈妈是真心为你好的,人这一辈子,感情固然很重要,但是没有物资的生活也是令人苦涩难耐的,你还小不知道啊,有道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啊”! 甄淮冷眼看着曾珠的妈妈瞬间征服了曾强姊妹俩,心中也是一阵感叹,毕竟是市府领导的夫人啊,见多识广,知道怎么应对,这是以退为进啊,看来我事先告诉珠儿,安慰珠儿的“别害怕,一切有我!”这在不久就要应验了?这么一想,甄淮心底踏实了很多,原本就是希望有什么磨难我来承担,这样也好。 “呵呵,‘坏儿’,别老是站着了,赶紧坐,这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可别外道啊。” 看曾珠不哭了,搂住自己又是亲又是紧贴的撒着娇,曾珠的妈妈把目光放在了甄淮身上:小伙子,有道是“别看当时闹得欢,秋后给你拉清单”,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迷住珠儿的,也不知道你怎么打通了他们父子这一关的,可惜,我这一关可不是那么容易过的。[txt全集下载wWw.80txt.coM] 所以故意的把“淮儿”喊成“坏儿”,其实就是在警告甄淮:看招吧! “妈,人家叫淮儿,不是‘坏儿’,看您说的,他成什么人了!” 看来曾珠还真是被虚假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啊,这么明显的警示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还不如曾强呢,当他听到老妈这么叫甄淮的时候,看了看老妈怪异的表情,略有所悟的暗自点头:我知道了,原来玄机在这儿呢,唉,小子,有你好受的了。 不由的深深的看了眼甄淮,当他的目光和甄淮的眼光碰撞在一起的时候,他发觉甄淮这小子竟然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也是暗暗赞了一声:好小子,能够看出来,也算你聪明,可惜,这破解之法却是棘手之至哟,我倒看你有何妙着。 “你看,你看,老妈还真是老了啊,这名字也喊成了谐音,淮儿可不要生阿姨的气哟!” “呵呵”笑着对甄淮道,眼里闪着隐然的光。 “怎么会,阿姨,名字么,就是个代号罢了,喊什么不一样啊,再说,咱们国家的汉字博大精深,寓意深远,谐音字也是遍地都是,喊错名字的多了,认错字的也多了去了,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嘿嘿,您老人家故意的,咱也故意顺把,暗暗讥讽了曾珠的妈妈一下。 好小子,语含刺锋啊。 曾强和曾珠的妈妈都听了出来,却都不好发作,这在平时也的确是极为常见的事,如今被甄淮说出,有什么可争辩的? “呵呵,淮儿说的是,阿姨我学识浅薄,让淮儿见笑了!” 这又是一步防守反击,小子别得意! “嘿嘿,您过谦了,阿姨。” 甄淮“嘿嘿”干笑一声,说完这句话,边不再吭声了,身子一退,坐在了沙发上,低下了头。 意图很明显的是在告诉曾珠的妈妈,俺选择休战或者说,目前俺暂时投降,您老人家再说什么俺也不接茬了,您看着办吧。 “呵呵,淮儿啊,名字喊错了,怪阿姨,可是阿姨还是有话要说的,既然老曾和她哥都同意了你们的婚事,那么,不用问,珠儿肯定是欢喜的喽,我呢,你们都怕我不同意,所以最后告诉我,我生气啊!但是,生气是生气的事,这事关珠儿的终身幸福,我觉得还是慎重点好,既然你们都考虑好了,我自然乐的一身清闲啊。” 环视一周,看看都不搭言,自己也觉得无味了许多,轻叹一声:“好,你们都认为我心存反对,或者我有意刁难你们,是吧,好,等你爸回来,咱们再议吧。” “她陈姨?” “来个。” “你做什么去了,这么久?” “呵呵,大姐,俺在厨房做饭啊,刚做好出来呢,正巧大哥就回来了,俺又去开了门。” “老曾回来了?在哪儿呢?” “在这儿呢。” 曾志奎笑呵呵的从门外进来了。 “你回来了,那赶紧洗手吃饭吧,都别愣着了!” 曾珠的妈妈一转冰冷的态度,对大家热情起来。 “她陈姨,你赶紧的把饭菜端过来吧,老曾还喝点么,我陪你喝杯?” “你陪我喝杯?” 曾志奎讶然看向她。 “嗯,今天突然想喝口呢,怎么不行啊。” 稍微一白楞曾志奎,像极了撒娇的口吻。 “呵呵,随你,想喝酒喝点呗,不过不能喝多啊,你的身体也不好。” 曾志奎看看她,扭脸看了看众人,有点明白了,遂也顺着她。 “伯父好!您回来了。” 甄淮赶紧站起来,甜声道。 “呵呵,回来,坐,别客气,咦,这丫头眼怎么了,睡多了?水肿哟。” 回着甄淮,开着女儿的玩笑。 “爸!” 曾珠娇嗔着,抬眼看了看爸爸,又低下头去,鼻子抽动起来,要哭。 “别,乖女儿,怎么了,告诉爸爸。” 曾志奎赶紧走过去,低下身子安慰。 “哟,大少爷也在家?是你惹的妹妹吧,还不赶紧给她赔礼道歉,吃饭了,别哭啊,那样吃饭也不香,好了,乖,去洗洗脸,吃饭,你看当着别人的面,多不好啊。” 明知道不是曾强惹的,却还是瞪着他责怪着。 曾志奎也是不得以,他心里明白,这都是上午的事惹出来的,看老林的脸就知道。 老林是曾志奎的妻子---林雅茹!因为年龄都大了,曾志奎现在也不叫她---雅茹了,叫起了老林,就像她叫自己老曾一样,是都老喽。 他也明白林雅茹的意思,自然是想要珠儿嫁给那位市领导的孩子,这样对谁都好,当然,我是无所谓了,我们都是平级的干部,成了对我没多大益处,不成对我也没多大影响。可是,这门亲事成了对曾强却是好事,怎么这么说?因为那位市领导是主管金融的,而曾强就在市财政局做临时工,其实就是合同工,一直找机会转成公务员呢,你说这大权在他手里捏着,咱是不得求他。 我也曾经开玩笑问过,可那家伙只是微笑着说“您老哥开口了,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再说,咱们马上就要成为亲家了,那还不跟自己的事一样,好办。”是好办,可他就是不办,我怎么好明目张胆的去求他?我也以为珠儿和他的儿子能成呢,谁知道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甄淮,珠儿被迷住了。上午,我一听他们说这事,头就大了,我还以为他们想先确立恋爱关系呢,谁知道一开口就谈婚论嫁了,你说我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啊,本想不同意的,可是当我看到珠儿那坚毅的目光时,我明白了,她是打定了主意的,没有余地! 不是我心软,娇纵她,是我不想再难为她,看样子她是真心喜欢或者说爱甄淮这小子的,看得出来甄淮也对珠儿没二心,并且,我看了,甄淮事先像是不知道珠儿的真实身份的,所以他不是看中了珠儿的家庭,这点我很欣慰和放心。 “爸,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惹着她,那可是你的心头肉,宝贝疙瘩,我不怕她,还怕你呢。” 曾强翻着白眼,乜视着说。 看样子他也不怕曾志奎,不然怎么能这么跟父亲说话。 “好了,你也不用狡辩,吃过饭咱们再算账,走珠儿,陪老爸喝一杯去,俺珠儿最乖了。” 伸手轻轻拉住珠儿,往餐厅走。 “来,淮儿,你也来啊。” 招呼着甄淮。 进了餐厅,大家分主次做好,陈姨拿出了酒,自然是五粮和红酒两种。 给曾志奎倒满白酒,又给林雅茹倒上红酒,转身要给甄淮倒的时候,被甄淮止住:“陈姨,怎么好麻烦您,还是我自己来吧。”伸手夺过陈姨手里的酒瓶,给曾强倒满了。 “强哥,您也喝杯吧。” “呵呵,好啊,既然咱们一家人兴致都这么高,嘿嘿,我不喝可就不好看了,俺也陪大家喝一杯吧,您看呢,爸?妈?” “随你怎么着,但是只能喝两杯,绝对不能再喝了。” “看呗!” 曾强叼着烟,歇着身子,涎着脸说。 “你!” 曾志奎和林雅茹双双对视一眼,无奈摇头。 ------------ 第六十六章 蓄势仍待发 第六十六章蓄势仍待发 “爸,难得你在家,咱们就别等了,开始呗。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曾强端起杯子,对着曾志奎虚晃一下,一仰脖子,嗨,一杯下了肚。 “甄淮,喝吧,你就别谦虚了,你也是肯定能喝的,都是自家人了,客套什么啊,老爷子不能喝,身体不是很好,你要是等他,嘿嘿,你就别喝了。” 砸吧砸吧嘴,曾强扭脸对甄淮说。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一点礼貌也不懂?当着外人的面,这么对自己的爸妈?” 林雅茹有点生气,冲着曾强说。 “妈,您这么说可不对啊,俺先让的俺爸啊,他老人家不是身体不好吗,少喝点对身体好。” “你!” 林雅茹气的无语以对,只好干生气的瞪着他。 “好了,都是一家人,也没什么气可生啊,吃饭吧,甄淮啊,自己随便啊,是强儿说的不假,想喝你们自己随便吧,我是不能陪你们喝哟。” 曾志奎眼见场面要僵,不得不出来打个圆场。 “珠儿,多吃点啊,老是这么不肯吃饭怎么行,身体可是本钱哟。” 瞅一眼曾珠,静静的坐在,筷也不动,曾志奎有点心疼。 “可不是嘛,你这孩子,怎么不动筷子啊,来,吃。” 林雅茹也看到了,也有点心疼,赶紧的往曾珠碗里叨着菜。 可是,看到曾珠她又想到了刚才的事,心里是又疼又气,看珠儿这个样子,也就不好意思再提那事了,可是不提心里又憋得慌,不由恨恨的瞪了眼曾强和甄淮。 这一个今晚不知道怎么了,犯浑?处处不着调啊!那一个,嗯,就是不吭声,心里有嘴啊,唉! “老曾,你就少喝点吧,难得一家人聚这么齐。” 林雅茹端起杯子对曾志奎道。 “好,我陪你喝点。” 曾志奎笑着:“今晚别说不高兴的事啊,谁要是没事找事,可别怪我生气!” 加重了语气说。 其实你别看曾强一副洋洋不睬的样子,可是曾志奎一旦发起脾气来,他也是怕的,不过多少年了,谁见过曾志奎发脾气呢? 所以一听曾志奎这么说,曾强心里一颤,林雅茹心里也是一震:这明摆着是袒护自己的女儿啊,是分明不愿意说那个事啊,就这么蒙混过去了,就是答应了他们的婚事? 林雅茹不由得稍稍瞄了眼曾志奎,有些不解。[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好,好,这就对了,提什么不高兴的事啊,吃饭嘛,就要开开心心的吃个饭,别扯叫人没胃口的事,我就说个高兴事,给大家助助胃口。” 曾强“嘻嘻”一笑,抿下了半杯。 “珠儿,恭喜你哟,快成新娘子了!” 他这话刚一出口,房间内的空气顿时凝结。 曾志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独自端起杯子深深的抿了一口,慢慢的往桌上放杯子,那架势就像那就被千斤一般,很是费力。而林雅茹立时脸色煞白,伸出叨菜的筷子停在了半空。曾珠则是猛然抬头看向他,很是意外和惊异。唯有甄淮不声不响,静静的坐在那儿盯着自己面前的杯子。 “谁要做新娘子了?” 恰巧此时陈姨端着汤从外面进来,正好听曾强说完,不由的兴冲冲的问。 “谁?您不知道?是俺亲妹妹---珠儿啊!” 曾强托着徜徉,嘻嘻的说。 “谁,珠儿?我怎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陈姨只顾了高兴,也没来得及看大家的表情,还在装什么都不知道呢,紧赶着问。 来到桌前,往桌子上放汤的时候,她才看到曾志奎阴沉的脸,林雅茹气结的眼,赶紧闭了嘴,小心翼翼的放下汤,识趣的就要转身出去。 “坐,坐,他陈姨,菜都做完了吧,你也坐下来一块吃吧。” 曾志奎缓缓开口道。 “你不要走,没外人,既然强儿把这个事说了出来,那么大家也就别回避了,早晚都要商议的嘛,正好,趁今天大家都在,就说说吧。” 曾志奎说话声音虽然低,大家却都听出了他的凛然和威严,这其中有不可抗拒也有深深的无奈。 “呵呵,俺就先说了啊,这件事,俺既不认同也不反对,但是俺只强调一点,谁对俺妹子真心谁在乎她,我就同意谁娶她,当然,谁真心对她在乎她,那是她认同之后的事,俺说完了。” 说了等于没说,但是大家却都听出来了,这小子是真心关心和爱护自己妹妹的。 “呵呵,强儿这么说,我很高兴,虽然在珠儿婚事这件事上,他说这些等于没说,但是看得出来他是呵护自己妹子的,是希望自己妹子开心幸福的,他尊重珠儿的选择。” 手指在杯沿轻轻的勾画着,曾志奎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曾珠和甄淮,缓缓的说: “作为父母来讲,子女的婚事是大事,那是事关孩子一辈子的幸福的事,是应该慎重和谨慎的,既要考虑孩子的感受,还要让孩子满意,很难两全其美。就珠儿和甄淮的婚事这件事来说,上午他们找到了我,表明了他们自己的观点,是真心的喜欢在乎对方的,所以,希望自己的父母成全、祝福、答应他们的婚事,我说实话,我是高兴的,但也很意外,毕竟他俩认识时间不长接触短,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谈及婚嫁,我是觉得不妥的,你们真正了解么真正相爱?我表示怀疑,怀疑是怀疑,他们却认真的提了出来,我就得考虑。” 说到这儿,他瞟了眼刚把烟蒂掐灭,紧接着又点上一支的曾强,摇摇头,满眼的失望。 “我怎么考虑呢,首先,家里就强儿和珠儿姊妹俩,你说老大还没结婚了,这珠儿就先出嫁,按老话说,是不合适的,但是,话说回来,也不能因为强儿不结婚就要把珠儿留在家里一辈子吧,所以说,珠儿到了该出嫁的年龄还是要出嫁的,至于是什么是该出嫁的年龄,那就不好界定了,今年合适明年也合适,只要找到她真心喜欢并且愿意跟人家一辈子的,那就是合适了,当然,那也得对方接受她才行。所以,甄淮和曾珠找到了我,都表示是真心喜欢对方,愿意和对方结为夫妻,我作为父亲还能说什么么,我能强行阻止他们?是,他们相处时间不长认识不久,那么这就是反对他们的理由?我不这么认为,时间长相处久就是真爱,也未必。至于甄淮能不能给珠儿终身幸福,我不敢下定论,以为无论是甄淮还是假淮,谁也不敢保证就能给珠儿一生幸福,这日子是自己过的,生活是自己把握的,只有结了婚成了家,他们自己才知道!所以,对他们的婚事,我说不得反对也找不到支持的充足的理由,但是,我确是认可的。你,怎么看,雅茹?” 这等于表明的自己的立场,说到这儿扭脸看向脸色犹是阴晴不定的林雅茹。 “老曾啊,领导就是领导,话说的滴水不漏不说,还八面玲珑里外不得罪人,是,你不反对,我就可以?既然你们大家都不反对,我自然也是赞同的,好,那就这样呗,一切大家说了算。” 林雅茹深深叹息:你们都一个个好人是吧,好,我也不做坏人!她爱嫁谁嫁谁,反正吃苦受罪是她自找的,以后后悔了也怪不得我。但是,我心里这口闷气必须得出啊,噢,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啊,再说,老曾啊,你知道他们偷偷领证的事么,你不知道吧,你肯定不知道,一旦你知道了你会怎么想?这就是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宝贝闺女办的事啊,她把你放在眼里了么? “既然这事这么定了,好,咱们先庆贺庆贺?” 说完,率先端起了被子,朝大家面前这么一举,很是“高兴”的道。 “嘻嘻,好!”曾强无所谓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端起被子一口进了肚。 “谢谢妈!”曾珠感激的叫道,泪无声的顺脸颊滑落。 “谢谢您,阿姨!” 甄淮双手端起被子,站起身对着曾志奎夫妻深深鞠了一躬,满怀感激和诚挚。 这一刻他是发自内心的,他也没想到林雅茹会这么这么快就转变了态度,而且丝毫不像会再有阻挠或者刁难的意思和表情,那么真诚那么率真,可是,就在他坐下之后,心里却隐隐觉出有点不对,是哪儿不对? 不知道。 是我多疑了吧,可是,听林雅茹的话语,好像是负气的意思?嗯,是了,问题就在这,她明明不高兴的明明是反对的,可是大家没给她反对的机会,她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做大家的“敌人”,所以她选择了表面的随着大家。 “好?好什么好,你知道什么是好?你这丫头,我是你妈,你高兴你开心你幸福,也是当妈的心愿啊,谢什么谢,弄得我跟不是你亲妈似的。淮儿啊,你也先别谢我,既然事情到了这份上,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什么时候央人上门提亲,什么时候下聘礼,什么时候举行婚礼,有计划么?” 不满的白了眼曾强,怜爱的看了眼曾珠,最后含笑的望着甄淮说道。 “这.....” 甄淮一时没考虑好,张嘴一个“这”停住了,看着林雅茹浅浅的笑脸,感觉到了那里面的“寒、冷”,以及令人心颤的“刺”! 深深的嘲讽,极度的乜视,十足的盛气凌人,一起向甄淮全身聚拢包裹来,紧紧的将他勒住! 其实,林雅茹说的一点没错,谁家男婚女嫁不都是这一套程序啊。 可是,甄淮还是从林雅茹的话语和表情中听出了看到了,糖衣包裹着的炸弹,正待引燃! ------------ 第六十八章 世事俗套路 第六十八章世事俗套路 望着曾珠红红的眼珠,盛满幽怨的眼神,甄淮的心是痛的:珠儿是理解自己的,她知道自己母亲的这些条件对我来说是苛刻的,是我一时难以办到的,所以她想反对,她想制止,可是我不能让她那么做,因为林雅茹所说的也的确是现在正在时兴的,世事如此!若是反对或者不这么做,不能说不能成功,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大家的不欢而散不说,也会导致这桩婚姻会无限期的拖延,那么一切计划都会成为泡影。(WWW.qiushu.CC 好看的小说 是,如林雅茹所说综合起来大概要在二十万左右,这对自己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究竟家境如何家里又有多少存款,我也不是很清楚的,一切只有等我回去再做计较了。 珠儿能做到这些,我就很知足了。 其实说实话,在这短短几天内曾志奎和林雅茹能够接受并认可我和珠儿的婚事,也是很难得的了,咱不说他们是领导家庭,就是一般的普通的家庭对子女的婚事也是很重视的,起码也要经过细致了解的,当然我不否认曾志奎是能做到这些的。即使他做到了也是应该的,甚至可以说是必须的,更何况这中间还冒出了个所谓的市领导的公子呢! 所以说甄淮对林雅茹是感激的,她能认可自己,就很难能可贵了,这些不算条件的条件,一般人家都是如此,何况她这不是一般家庭呢!这世事就是这样,风俗如此,现在的人越来越重视形式和虚荣,面子重于天,谁管你兜里有没有钱,再者老话说“娶起媳妇管起饭,养得起猪盖的起圈”,没钱娶什么媳妇? 所以今天甄淮是高兴的,酒也喝不醉! 不过这几杯倒是把曾强喝醉了,他喝了几杯?大概在五杯左右吧! “呜,呜”,曾强嚎啕大哭起来,把众人哭楞了。 怎么了,这是? “好妹妹,恭喜你啊,你就快做新娘了,俺,俺什么时候能做新郎啊。” 边哭边还往嘴里倒酒,他这种喝法也只能称之为‘倒’了,端着杯子大张着嘴,嘴找不到杯子了,只好大张着嘴,哆嗦着手往嘴里倒。 可是,还是找不到嘴啊,所以酒洒了一身。 “他喝醉了!又犯老毛病了。” 曾志奎皱着眉,颇为烦躁的道。 “淮儿,你把他扶回房间吧,睡一觉就好,珠儿你帮一把淮儿吧。” “嗯。”甄淮和曾珠双双点头,起身来到他身边。[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om “不用你们扶,我自己走,哈哈,我好高兴。” 一把鼻涕还没擦,又笑起来,晃悠着站起身,踉跄着转身往外走。 看来他是没喝多,那这一切是为什么呢,又哭又笑的。 “你小子好福气,能找到珠儿这么好的女孩,她可是很有心机的,结婚后绝对是个好妻子,你小子若是不好好珍惜,俺绝对不会饶了你的。” 一步三摇的却没忘提醒甄淮,很显然他是真正关心和爱护自己的妹妹的。 “您放心,强哥,俺绝对不会亏待珠儿的。” 这是扶么,这是拖,甄淮没让曾珠靠近,自己伸出胳膊架在了他的双臂下,半拖半拉的弄着他往房间走。 来到曾珠抢先几步打开房门的房间内,甄淮把他慢慢的搂抱起来,放到了床上,曾珠就帮着把他的鞋脱了,拉过一条被子给他盖上“珠儿,你去倒杯水,端过来。” “嗯,知道了。” 曾珠转身出了门。 “小子!” 曾强一把拽住了甄淮的胳膊,瞪起了眼。 甄淮心里一激灵,怎么?他要犯浑?不由的就要抽身后退。 “你怕个鸟,我这个样子能怎么的你!你以为我真醉了?哈哈,你也太小瞧我了吧。那你就很奇怪了,我为什么要又哭又笑呢,嘿嘿,那是俺愿意,俺喜欢,俺就这么自由,怎么了?你小子今天做的可是很不对啊,竟然敢和珠儿偷偷的把证领了,还装作没事人似的,你以为俺妈就那么笨,她回来看到户口本被人拿走了,就猜到了是你们,再说你们上午来找老爷子了,她更加确信就是你们拿户口本偷偷去领证了,所以她才火冒三丈,所以才提了那比较苛刻的条件,但是她说的那些条件都是很合理的,你无法反对是吧?” “是!” 被他仅仅拽住了胳膊,被他紧紧盯着,虽然甄淮确定了他是没恶意的,可是心里还是有点发虚,扔想挣脱,对他所说的却不能不点头承认。 “但是,你目前是没办法解决的,是么?” 曾强蓦地双眼闪出一道精光,冷冷的射向甄淮。 “这,说实话,我现在还不清楚,强哥,家里有多少钱,我是真不知道,不过你放心,为了珠儿,我会想办法的。” 被曾强这么一看,甄淮心底一哆嗦,不过立即就明了了他的心意,原来他是想帮我的! “唉,他,他.....” 他轻轻一咳,那个脏字却是没说出口。 “你说人也真他.....的怪啊,自从老子被你打了,珠儿认定了你之后,老子怎么不反感你了呢,而且,我看珠儿那么一心的在呵护维护着你,说实话,老子都嫉妒了,这丫头一向心高气傲的,她怎么会看上你的呢,真令人费解啊。” 说着话,曾强竟然一个蹬腿,坐直了身子,同时也松开了拽着甄淮的手,拿起枕巾就往脸上擦着泪和鼻涕。 看着他这个样子,甄淮突然觉得很好笑,同时也觉出了他的单纯和率真,原来他是没心腹的人! “算了,不扯那些没用的了,我告诉你,你要真是手里没钱的话,就给我说,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俺妹子,我可不想让她受半点委屈,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若不是当时珠儿说要跟着你,我就叫人把你灭了,我也不怕你记恨我,你明白么?” “我知道了,谢谢强哥,若是真没有的话,我会向您张口的!” “灭了谁啊,哥哥?” 大概曾珠也听到了吧,所以一进门就翻着白眼问曾强:“你向谁张口,张什么口啊?” 又白了一眼甄淮,问道。 “哦,没什么,伯父伯母呢?” “哦,都去休息了,他们都累了,他们叫我告诉你,一会你走的时候,他们就不送你,我送你,可以吧。” “呵呵,你也别送,你也累了,一会你就去休息吧,我也该走了,强哥,您喝点水吧。” “嗯,我还真渴了。” 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光了。 把杯子递给曾珠,咂了咂嘴说“你回去吧,我没事了,珠儿,这儿也没你的事了,我睡会就好。” “还喝呗,我去再给你倒杯?” “那就倒杯放这吧,倒开水啊!” “知道了。” 曾珠拉着徜徉,慢吞吞的走了。 “俺这妹子,可是鬼精灵的很,刚才你没注意吧,她一副委屈万分的样子不时的看向俺妈啊,那意思就是‘您老人家高抬贵手吧,他家不富裕,您还这么多要求,您也不是难为他么’,可是却不开口,又不时的向老爸投去求助的目光,还装着要哭的样子,俺看着都心疼啊,可是俺妈是谁啊,她才不管这些呢,谁叫你们做什么事都瞒着她呢,说穿了,这也是你们咎由自取的。” 是,照曾强这么说,甄淮也是这么认为,若是换做我,我肯定也会故意刁难刁难的,再说那些条件也很大众的,还没说房子没要车子呢,就是给人留了余地的。当然,话说回来,就是俺们事先征求了她的意见,她能答应?也不好说啊。 看着曾强叼着烟斜着眼看自己,甄淮倒觉得他还真的挺可爱,这就是不同的立场不同的眼光?人还真是一种眼光一种心态啊,呵呵。 甄淮莫名的呵呵笑了。 “你小子笑什么?是不是笑我?”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强哥,我今天很开心!” 甄淮赶紧说。 “珠儿,我就回去了啊,回去我给俺爸妈商量商量,看跳个好日子,就央俺那儿的书记来提亲吧?” 看到珠儿端着杯子进来,甄淮对她说。 “也好,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吧。” “那,强哥,您好好休息,俺走了?” “哦!” 曾强漫不经心的应一声,掐灭烟头,躺在了床上,没再理会甄淮。 甄淮和曾珠见状,也没吭声,双双出门而去。 出了大门口,曾珠才站定望着甄淮道:“别怪俺妈,她一则是为我好,二则咱们是不是做的不稳妥呢?” “呵呵,傻丫头,我怎么会怪她呢,毕竟我们提这事是有点仓促,再说这其中还有个公子哥等着你呢,而且这也都是人之常情的事,谁家儿女订婚都是这样的,咱能例外?何况您还是市领导千金呢,俺可是高攀了呢!” “滚,我给你说正事呢,你又贫嘴?找掐?” 曾珠“噗哧”笑了,瞪向甄淮。 “不敢,其实俺说的是真心话,珠儿,能娶到你是俺的福气,就这点条件俺还能说什么啊!” “行了,别说那没用的了,俺妈说的那些你可是怎么做啊,这样算起来,应该数目不小啊。” “嘻嘻,其实也不多,万里挑一俺还是能做到的。” 甄淮嘻嘻一笑,故意往少了说。 “哎,你说的也是啊,俺怎么没想到呢,万里挑一和十万里挑一可是天差地别的,嗯,你就这么办吧!” 曾珠也不点破,顺着甄淮的话,很是真诚的,恍然似的往下说。 “你这丫头,还真是鬼精灵,你想我能那么做么,莫说是十万里挑一,若是条件允许,就是百万千万里挑一――能挑到你,俺也是愿意的!” 甄淮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戏谑道。 ------------ 第六十七章 云开雾未散 第六十七章云开雾未散 不过这个时候甄淮能有什么表现,只能尽量保持微笑,很自然的微笑,身子朝前躬着一时半会是不能站直了,那意思就是您继续往下说,俺洗耳恭听。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这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一点也马虎不得,别人家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从古到今,无论是王侯将相还是平民百姓,都在遵循这个过程,上门提亲,订婚下聘,而后就是登记结婚,举行仪式了,是吧,老曾?” 果然,林雅茹继续往下说了,边说边问曾志奎,也同时看了看在座的人,嗯,她这番话任是谁也反驳不得,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啊! 曾志奎点点头,没啃声,也在等他继续往下说。 甄淮还是不能直起身子啊,因为林雅茹最后看着他的时候,并没有要他坐下的意思,就这么抻着呗,小子。 “以往还兴媒婆上门提亲,随着时代的进步,现在上哪去找媒婆去,尤其你们可是自由恋爱的,更不可能找到媒婆也不能用媒婆啊,自然就得另外找人了,这个人还得两家都熟悉,这样也好说话啊,是不是呢。” 甄淮点头,在座的众人也都点头,这话说的一点不错。 “可是要是找到这么一个对两家都熟悉的人,现在看也是比较难的,因为,我不是在自夸啊,我们和你们家毕竟不再一个层面上,不会有也很难有这么一个人,我说的没错吧,这就需要好好寻思寻思了,要不,老曾,你想想办法?” “这个么,倒是不难,我和甄淮他们公司的经理打声招呼也可以,或者找淮儿庄上的支部书记都可以,我想他们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说到这儿,他看到了林雅茹不满的白眼,才恍然忆起,这该是甄淮去做的事,我怎么这么着急?嘿嘿,倒像是俺们去他家提亲似的? “呵呵,说反了,这事是淮儿去求人的,是淮儿该办的。” 赶紧纠正过来,心道你问我我随口就说了,你还怪我?你该直接问甄淮这孩子的。 “这点请阿姨放心,这事俺去做就是,我觉得还是去找俺庄的支部书记吧,都是一个庄的,这样好看。” 甄淮恭声说。 “好了,这事解决了,就这么着也行啊,下面就是该说说订婚宴以及聘礼的事了,按说呢我不该说给你听的,淮儿,可是说给上门提亲的人,他也得回去告诉你啊,是不是,不如我现在告诉你,你也好有个思想准备,免得到时‘媒人’回家给你们说了,你们突然变了卦,到时大家都不好看,是不是呢?这些事也不是咱们开的先例,也不是咱们要求苛刻,现在都时兴这,咱们也只是入乡随俗,对吧。(WWW.qiushu.CC 好看的小说” 甄淮和在座的又都点头,这个也没得说。 “既然要订婚自然得去饭店吧,唉,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人都讲究起来,订个婚都选在了‘御品宴’,死贵不说,那儿的菜真好么,还真无所谓,但是那儿上档次啊,有尊严啊,叫面啊,所以大多订婚宴都选在了那儿,咱们不能叫别人瞧不起吧,淮儿,你觉得呢?” “阿姨说的是,咱们就选‘御品宴’酒楼。” 那儿可是这个小城里最高档次的酒楼啊,刚刚被评上四星,菜价自然也会水涨船高啊。 “你看,阿姨也不是要难为你啊,这可是你和珠儿订婚,是给你们家长面子啊,是不是啊,淮儿?” “是,阿姨,您不选那儿,俺也得选那儿,俺怎么能委屈了珠儿呢!” 甄淮笑着,腰酸酸的强撑着,点头。 “你们看,淮儿多懂事啊,看来俺这丫头没选错人,那么咱就接着说聘礼了?” 林雅茹夸赞着甄淮,对大家笑着说。 “妈,您能让他坐下听您说话么?” 有好几次曾珠都想说话,却被林雅茹眼光制止,现在她看到甄淮的确有些坚持不住了,终于按耐不住的开了口。 “呦嗬嗬,你看我光顾了说话,怎么没注意淮儿站着呢,赶紧坐下,坐下说。” 有点歉然的笑着,伸手示意甄淮坐下吧。 “去你的,你是夸你妈还是损你妈啊!” 看到曾强冲自己伸出大拇指,林雅茹瞪一眼,薄嗔。 “聘礼,聘礼,就是下聘的礼物,这个我就不好说什么了,你们家自己斟酌吧。” 这个事还真不好说,我能张口要东西?尽管林雅茹也想说出来,可是话到了嘴边她突然觉得若是自己说了,实在不合适,所以赶紧打住,换了一种说法。 “呵呵,订婚那天,见面礼应该是不会没有吧,淮儿?” “有,阿姨,别人家怎么办的咱们怎么做,既不能出风头,却也不能丢份,您说是吧,阿姨。” “我就说嘛,这淮儿懂事,没说错吧,可是,你准备给珠儿多少啊,事先透露下,也让阿姨心里高兴高兴,可以么?” 林雅茹一改刚才的命令似的说话口气,变成了和甄淮商量的口吻,语气也和善了许多。 “我可是听说,咱们这儿都兴什么万里挑一啊,这家庭条件差点的是一万,中等的大多是十万,更高的却是给了百万的数啊,这其中的差别真大啊,也说明了男方家对女孩家的态度和对女孩子的重视程度,我只是这么一说,你自己斟酌,我相信你不会叫阿姨失望的,你也是稀罕珠儿的,是吧?” “瞧您说的,阿姨,俺怎么能叫您失望呢,再说,俺对珠儿一片挚诚,自然会拿出该有的诚意的,您放心就是。” 甄淮的心一点点往下沉,这是和我商量?分明就是告诉我怎么办,或者说就是在命令我,唉! 是,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您丝毫没有强迫的意思,可是,我不答应,那会是什么后果呢? 甄淮这个时候不敢看曾珠,因为他怕曾珠看到自己心底的虚弱和疲惫,但是他却不能不瞟一眼她,就是要告诉她忍住,你别出声,一切有我呢!这一瞟,甄淮的心立时如针扎一般的疼,因为他看到曾珠的脸上煞白,牙就咬在下唇,已经沁出血迹了,泪就在眼窝打着转,所以他更怕曾珠和她妈吵起来,这样事情就难办了,所以他尽量的拼命的保持微笑,态度谦恭。 他也不敢看其他人的眼光,因为他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有心疼,可是林雅茹说的句句在理,就是别人有心维护甄淮,却也没有话语反对啊。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会叫阿姨失望的,还有啊,淮儿,这三金和衣服是少不得的,这个,阿姨就事先告诉你了,别人家都时兴了钻戒的,按说咱也该这么着,可是,我觉得吧,那就是个意思,钻戒也罢金戒也罢,都一样。” 林雅茹呵呵笑着,开心极了,自然说话的声音也柔和了许多。 “好了,好了,不说了,赶紧吃饭吧,吃完饭,咱们再说话,再不吃,菜都凉了。” 热情的招呼着大家。 “老曾,这么着,你看还要什么补充的么,都是我一个人在说,可别有什么遗漏啊,这可是珠儿的终身大事,可不能出半点纰漏啊,还有,她陈姨和强儿,你们也帮着想想。” “嗯”,“嗯”曾强和陈姨同时点头,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笑了。 厉害,厉害啊,姜就是老的辣。 俺妈(大姐)这一番话说的,嘿嘿,甄淮知道厉害了吧。 “没什么了吧,应该,您(大姐)该说的都说了,该想到的可是都想全了,俺觉得没什么遗漏了,就这么的吧。” 曾强和陈姨同声道,都朝着林雅茹伸出了大拇指,表示佩服和敬仰。 “好,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表示都同意了,来吧,为了珠儿的幸福,大家干杯。” 林雅茹提高了声音,笑逐颜开。 “干!” “伯父,俺敬您一杯,您随意,俺干了!” 在林雅茹的招呼下,大家干了杯子里的酒,甄淮又倒一杯,来到曾志奎面前。 “我看就算了吧,以后有的是机会。” “不,伯父,昨天俺来就没什么表示,那是您有事忙,今天难得您能在家,再说,俺不久就要和珠儿结婚了,您就是俺的岳父大人了,俺敬您是应该的,俺还是那句话,您随意,俺干了!” 甄淮坚持着,说完,不待曾志奎有什么反应,一仰头,喝干了杯中的酒,伸手拿过桌子上的酒瓶,再倒一杯。 “伯父,您还是随意,俺干了,这可是好事成双啊。” “咕咚”一口干了。 曾志奎有点不高兴,脸阴了下来,却也不能说什么。 “那就这样吧,淮儿,回去坐下,吃点菜。” “没事,伯父,俺高兴,真的没事。” 甄淮直直的身子,向曾志奎展示着,一点醉态没有。 “伯母,俺敬您!” “这,好吧,我可是也只能随意的。” “那是自然,和伯父一样,两杯啊。” 说话间,一杯下肚,又倒上一杯,喝干。 转脸来到了曾强面前:“强哥,俺也敬您两杯?” “随你!” 曾强站了起来,斜眼看着甄淮,满不在乎的道。 “干”,“干”! 和曾强连碰两杯。 “珠儿,咱俩喝一杯吧?就一杯,一生一世一辈子,俺都会呵护在意稀罕你,咱们就一心一意喽!” 端起曾珠面前的杯子倒满,递给她,真诚的饱含热泪! “好!” 曾珠站起来,哽咽着,和甄淮相互对视良久,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晕,一仰头,率先干了。 ------------ 第六十九章 这都不是事 第六十九章这都不是事 “好了,别开玩笑了,说句实话,你家真能筹到这么多钱?”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得回家问问。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qiushu.cc” 望着曾珠不无忧虑的脸,甄淮实话实说。 “是这样?我刚才好像听到俺哥说愿意帮你?假若他愿意的话,就简单多了,这些年他坑蒙拐骗抢的手头可是积攒了不少呢,你这点钱在他手里那是小儿科啊。” 曾珠提醒甄淮。 “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他想帮助咱,可是俺还真不想麻烦他,你也知道,俺不喜欢欠别人的!” 甄淮叹口气:“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该回家了,什么事等我消息吧。” 他不想和曾珠纠缠曾强帮不帮忙的事,毕竟我还没回家,什么事都还在未知数呢。 “好吧,别硬撑,实在不行告诉我,要不咱就不买车就是。” “我明白,你放心吧。” “啪”的一声,吻了下曾珠,甄淮满脸幸福的往回走。 “你.....” 冷不及防,曾珠身子一晃,还没站稳呢,甄淮走远了。 不由的伸手触摸着甄淮刚刚吻过的脸颊,虽然有点羞怒,望着甄淮的背影,曾珠还是笑了:还真是个‘坏哥’啊,怏怏的转身回了家。 “淮儿,你回来了?” 刚进院门,就听到老爸在屋里开声了。 “是,爸,你们还没睡。” “这不在等你吗,哪有心思睡啊,你妈都等急了,好几次催我给你打电话呢。” 还真是,进了屋,甄淮看到老妈正坐在沙发上困的有点前仰后合呢,却是一动就睁开了眼,做不久又阖上了眼的样子。 “快说,事情办的究竟怎么样了?” 看到甄淮进了屋,顾若芬来了精神,赶紧站起来迎着甄淮,劈脸就问。 “诺,您看这是什么?” 甄淮笑嘻嘻的从兜里掏出了结婚证,在老妈面前晃着。 “我瞧瞧,嗯,还真是的啊,你小子挺有手腕啊,说,怎么哄的珠儿跟你登记了的!” 顾若芬一把抢了过来,仔细审视了一会,眉笑颜开的瞪着甄淮。 “他爸,你看,是真的,淮儿没骗咱们。” 伸手递给了正要探身过来的甄成金。 “嗯,是,是真的,这还有造假的啊,你真是。” 在手心里来回翻看着,不满的瞟了一眼顾若芬,嘟囔着。八零电子书HtTp://Www.80txt.COM/ “好了,别看了,来,淮儿,你做这儿,他爸,证也领了,咱们合计合计以后的事吧。” “嗯,你说的是,淮儿,既然你们把证都领了,我看咱们挑个好日子先去珠儿家商议订婚的事宜吧,订了婚,咱就赶紧准备年前把婚结了,你们看行不?” 甄成金满脸欣然望着他们娘俩,犹自不停的抚摸着手里的红本本――甄淮的结婚证。 “行是行,可是珠儿那样的家庭,咱找谁去上门提亲呢,去哪儿找个熟人啊。” 顾若芬犯了愁。 “可不,和咱家熟,还能与珠儿家说上话的人,咱可是一个也不认识啊。”甄成金挠了挠头皮,也是一筹莫展的样子,看到甄淮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就知道这小子计划了,所以抬头盯住他问。 “淮儿,你有什么主意?” “是,我是这么想的,咱庄上的书记,和您不是挺好么?您去找他出面做媒,我看就行。” 甄淮坐了下来,伸手端起老爸的茶抿了一口,试探着。 “咱庄书记?郝一亮?你说的倒是不假,我和他是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没错,两年前他没竞争上书记的时候,哎,见了是金哥金哥的叫,自从他竞争上了咱庄的书记以后,嗨,见了面,都是我先给他打招呼,他还爱答不理的样子,去找他,成么?” 甄成金有点犯怵,没了自信。 “你说的,我刚才想了想,觉得那要看咱跟谁结婚,若是普通人家,咱找他做什么,找谁不行啊,今天咱说的是珠儿家,那是市府领导,您明白么,他要是知道咱家和市府领导成了儿女亲家,嘿嘿,我敢说,你不去找他他都会来找你的,你呀,就是老脑筋不开窍。” 顾若芬白了一眼甄成金,不满的道。 “我说的是这个理不,淮儿?” “嗯,您说的对极了,他要是知道我找的是市领导的女儿啊,嘿嘿,说不定现在就登门求咱们做媒了。” “咭咭”一笑,甄淮朝老妈挤眉弄眼,赞叹道。 “老妈,还是你聪明啊!” “好了,别说那没用的了,淮儿,你该知道订婚的话,珠儿家有什么要求吧,告诉爸妈,咱也好早作准备。” “唉!” 甄淮知道这是早晚要面对的,所以他也听佩服老妈的预见性,知道找谁去提亲不重要,重要的是珠儿家有什么要求和条件,所以当顾若芬面对了他问的时候,他故意深深的叹了口气,一脸愁色的望了望甄成金,最后看着老妈不吭声了。 “你这孩子,有什么话就说啊,究竟人家是怎么说的,你说出来大家商量啊。” 看甄淮的样子,顾若芬有点急,催促着,和甄成金对望了一眼,心里都是重重一沉,不用说珠儿家的条件挺高,不然淮儿也不会愁成这个样啊。 “唉,” 甄淮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爸,妈,我说了你们可别生气上火啊,实在不行咱就缓缓,反正俺俩把证都领了,结婚还在乎早一天晚一天?” “生什么气,上什么火,什么条件你说就是,这是喜事啊,怎么能拖,赶紧说。” 虽然心里也是打鼓,顾若芬还是一脸焦急的看着甄淮催促着。 “其实这些条件对别人家也许不是那么难,可对咱们家恐怕就不好说了,俺说了怕你们承受不了。” 甄淮看着他俩焦急的样子,有点担心,犹豫着。 “你这混小子,有话就说就屁赶紧放,想憋死人不成?天大的事有你爸妈呢,你犯什么愁!” 顾若芬伸手就是一巴掌,生气道。 “好吧,那我可就说了,你们坐好了,别吓着。” 甄淮往后一缩身子,躲过了老妈的那一巴掌,赶紧又坐直了说。 “说是见面礼要十万,自然就是十万里挑一的意思,订婚宴要在御品宴举行,另外三金啊衣服啊是不能少的,其余也就没什么了。” “就这些?” 听甄淮一口气说完,顾若芬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就这么简单,没了? “就这些啊,您还想有什么?” 看着自己老妈有点怀疑的样子,瞪着自己似乎意犹未尽呢,甄淮也是很惊诧。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你这一句话就说完了?这么简单啊。” “简单?这还简单?这样总数算起来也要在二十万啊,俺的个亲娘,你从哪儿弄去。” 甄淮是真的很吃惊,难不成这些年,老妈攒了这么多?不会吧,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你这孩子,你当老妈是银行啊,有这么多?我是说听起来人家的要求也不过分啊,现在都时兴这,是,那御品宴我也听说过,贵的很,一桌席要好几千呢,还不算烟酒。” 顾若芬舒了口气,还好,珠儿家没要求汽车和房子啊,要是再加上汽车或者房子的话,还真是难办的很啊! “其实,说实话,二十万咱还真没这么多,不过也差不多的,再找亲戚朋友借借就是,你看呢,成金,人家可是市长千金啊,咱也不能委屈了人家,再说,以后可就是咱们的儿媳妇了,怎么都是咱们自己的。” “你说的倒是不假,可是咱们手头到底有多少,需要借多少啊,你得告诉俺爷俩啊。” 甄成金看着顾若芬的眼光也有点惊讶,家里有钱?还不少?我怎么不知道?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这可都是我平时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就是准备给淮儿找媳妇用的,我又不会造钱,更不会偷偷‘挣钱’。” 顾若芬见甄成金看自己的眼光有点怪异,再加上甄淮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有点生气,话说的也不好听了。 “你想哪去了,俺爷俩是没想到你能攒这么多,谁怀疑你什么了?那咱家到底有多少钱啊。” 甄成金赶紧陪着不是,献媚的笑问。 “有个十五六万吧,照淮儿这么说,其实这订婚用起来也差不多的,你们看见面礼是十万吧,酒席两桌的话加上烟酒也就一万多,再买三金和衣服,我想也就在两万左右吧,再给人家回回东西,一万足了吧,这样总起来,也就十四五万呗,看看,够了,当然,以防万一,还是找人借上点好,也别多借,一两万就行,你们说呢?” 嘿,我还以为多难的事,没想到在老妈这儿还真不是事啊。 我勒个蛋去,看来这世上还真是无难事啊! “你小子偷笑个什么啊,是不是没问题了,高兴了,找了个好媳妇?” 顾若芬看甄淮和甄成金爷俩都是一副笑抹甜的脸,她倒不高兴了。 “你爷俩知道这些年咱家什么也没买,什么也没照办的,平时吃的又不好的原因了吧,我给你们攒着呢,你们爷俩是不是平时没少偷着骂我?说!” “哎哟,瞧您说的,俺怎么敢骂您啊,您可是俺的亲妈哎!” 甄淮赶紧表态,并且往前探着身子,作势要给她捶捶背。 “行了,你也别充好人,小子,老妈不吃你这一套,你小子暗地里肯定也没少抱怨,还有你个老东西,我虽然平时不舍得花,可是我也知道你是出力的人,也没忘了给你增加营养的,时不时的吃点排骨什么的,你也都忘了吧,哼!” 指着甄成金的鼻子,顾若芬忿忿的说。 “俺没忘,孩他娘的好,俺怎么能忘呢,你别多心啊!” 甄成金也是赶紧解释,巴结似的往前凑着身子,抓着顾若芬的手媚笑着说。 “去,去,都去,睡觉去吧,别尽捡好听的说,记住以后好好对我就行了,赶紧的都睡吧,明天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顾若芬一甩手,进了屋。 ------------ 第七十章 冰与火之间 第七十章冰与火之间 望着顾若芬昂首阔步的样子,甄淮和父亲对望一眼,都不禁咧嘴笑了,想大声却都不敢,只好捂住嘴,尽量憋着,忙忙的站起身各自回屋, “嗯,是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刚进屋,甄淮就拨通了曾珠的手机。(WWW.qiushu.CC 好看的小说 “哦?你说,瞧你乐的,我猜猜呗。” 听甄淮没动静,曾珠知道是甄淮在等她继续说。 “是不是你回家问完你父母了,钱的问题解决了,所以你才那么高兴,急不可耐的告诉我?” “嘿嘿,俺老婆就是聪明,没错,是这样啊。” 甄淮有点落寞,这曾珠就是聪明啊,这么晚我去电话,除了这个事之外,似乎也没什么能令人激动和兴奋的事了? “另外,我明天就屋找俺庄的书记,央他去你家提亲了,你想着点最近几天,你问问你爸妈什么时候有空,咱好定个日子。” “晓得了,我会问的,定了我告诉你,还有什么事么,没事,我要睡了,真困了。” “那你就休息吧,晚安,亲!” 甄淮觉得心里顿时一空,有点说不出的烦躁,本来想...... 想什么呢?说不清。 睡吧! 挂了电话,甄淮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 孔令友?明天去找他。 孔令友和甄成金年龄相仿,是三里庄的书记。他以前就在庄上支部里,一直没机会提成一把手,赶巧前年老支部书记退休,一来他年龄正好,二来他常年在支部,人脉混的挺熟,自然再活动活动,也就顺理成章的接任了书记一职。别小看书记这一职,在庄上那可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主任虽然是名义上的一把手,而实际上很多事都是书记说了算的,所以,自从他接任了书记一职后,眼光也就高了,一般的人有点瞧不上眼,所以以前甄成金和他见面的时候,他都是很友善的先跟甄成金打招呼,现在自然是爱答不理了。 人本来就是善变的动物,随着环境在改变。 甄成金对他目前的态度是有意见的,可在甄淮看来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人家现在是书记了,不是一般人了,就有了理由傲视你俯瞰你,你有什么可不满意的?转念一想,甄淮对去找他做媒也没感到多难,若是普通人家的姑娘,咱还不去找他呢,你是书记怎么了,咱也不巴结,不过现在不同,毕竟珠儿是市领导的千金,还必须得去找他,找他怎么了,他会不答应?扯淡。求书网小说qiushu.cc 若是他一听是市领导的千金,俺去找他做媒,嘿嘿,我敢说他肯定乐得屁颠屁颠的,求之不得呢! 想到这儿,黑暗中,甄淮抿嘴笑了。 想到了孔令友,自然也就想到了他的宝贝女儿----孔德艳。 孔德艳! 唉,现在她也该在家吧? 甄淮微微叹口气,现在这时候是暑假,也快开学了,正在读研的她应该还没回学校。明天去找他爸,不出意外的话,是应该能碰到她的,有几年没见她了吧? 除了想起来和她是同学之外,甄淮记忆里也就仅剩胖胖的白白的一个模糊影子了。 甄淮想着想着,一阵困意袭来,渐渐睡去。 “小主?” 迷迷糊糊中,甄淮似乎听到有人叫“小主”。 懒懒的睁开眼,四处瞅去。 眼前渐渐亮起来,不远处,嗯?那不是程鑫么?她,她在叫我? 甄淮顿时来了精神,目光灼灼的看向她的位置,就见她正婀娜着款步移来。 “是你叫我?” 甄淮眯起双眼,有点暧昧的问。 “可不是哟,小主,恭喜你喽,不久就要做新郎官了。” “呵呵,是啊,怎么,你吃醋了?” 甄淮觉出自己的心在动,浑身有点燥热,紧紧的盯住了她妙曼的身姿。 今天的程鑫是一袭白纱裹体,隐约的将玲珑的晶莹的身体勾勒的曲线毕露,春光无限。 转眼她来到了甄淮面前。 “嗯,是有点呢,小主。” 程鑫点头,双眼闪着波浪不时的瞟着甄淮,嗲声道。 那声音极柔极媚极荡人心魄,那目光荡漾着幽怨闪动着春意渐渐靠近了甄淮。 甄淮此时感觉到喉咙发干,整个身子在收紧,血一点点的往脑门涌,看着温软如水漫过来的程鑫,终于忍不住的一个虎扑和她缠绕在了一起。 “小主,我好么?” “嗯!” 甄淮感觉到自己此时似乎飘在了半空,又似在梦中,脑中涟漪阵阵。 耳中听着含着幽怨含着悱恻的,仿佛飘在天际的程鑫的声音,甄淮发出了梦呓般的回答。 “其实我不好!” 幽怨越来越缥缈,悱恻越来越哀怨,那声音渐渐低下去,渐渐转变成了饮泣。 “你怎么了?” 甄淮蓦然觉出一阵冷意,不由的愕然而止,等着发赤的双眼瞪着她,怒气满满。 她是怎么挣脱了我的搂抱的,又是如何远离了我的? 看着她柔情似水的双眸,望着她那妙曼的身姿,盯着她那诱惑无限的躯体,甄淮如饿狼般的欲要再次扑过去,才发觉此时自己竟如定住般是怎么也动不了的,任你满腔的挣扎满目的拼命,却只能仅仅保持了这么一个姿势,仅仅是欲望满满的眼神,仅仅是那满目的欲焰冷却,满腔的激情熄灭,渐渐变成了满目的愤怒满腔的怒火和满脸的忿恨! 这是什么?诱惑,戏弄? 甄淮想呐喊,想杀人,然而他却动不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终于平静下来,甄淮发觉自己浑身已经湿透,衣服裹在了身上,很不舒服,盯住面前不远的程鑫,冷冷的问。 “小主,莫怪我,我只是在奉命行事,其实我也想,可是我不敢,我也不能那么做。” “奉命?奉谁的命令?” 脑子这么一转,甄淮森冷的问。 “自然是奉了灵主之命!” 程鑫微微一笑,很是歉然却又随即变得谦恭异常起来,表情很是肃穆! “哦?你们灵主是男是女,你是奉命来戏耍我的?” 一抹羞涩闪过,甄淮活动了下有些发僵的身子,依旧语气冰冷。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她)!” “你没见过?” 甄淮一怔,这是什么话? “嗯,我真没见过,每次的命令都是来自于我的心灵颤动,然后就会有文字性的东西闪在脑中,然后我就奉命行事就可以了。” 这倒是很新鲜,他(她)是如何做到的呢,灵界如此之众,若是能够做到这一步该是多麽精细和耗神的吧。 “他(她)对谁都是怎么下命令?那多累啊,你们的人不少吧。” 甄淮有点不屑,这么做固然机密,却也是有弊病的,那就是累(这是相对灵主来说的),另外就是在命令到达受命之人的时候,脑海中转变成文字是需要过程的,哪怕这个过程仅仅需要几秒,却是需要的也是必须的,那么如果受命之人在这个时候突然受到致命一击的话,那么他(她)的命令还能被接收么? “那我不知道了,也不是我能够知道的,嗯,你说的不假,我们的人是不少。” 程鑫也明白了甄淮的意思,不以为忤的道。 “不过,你所谓的奉命行事就是让我升到半空,然后狠狠的把我摔下来?” 甄淮想起了刚才的事,有点羞涩,神情也有点扭捏,不自然的搓了搓手,愤然道。 “嘻嘻,其实,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俺的确是执行了他(她)的命令,那命令的确是这么下的啊。” 程鑫也是脸色一变,一抹娇羞闪在脸颊,扭捏道。 这真狗血,这不是故意整我么?这他鸟鸟的灵主,是不是脑残了,还是想看看俺被虐的“精彩表演”?有够变态。 除了偷骂之外,甄淮也只能偷骂了,程鑫都能令我怎么样就怎么样,那灵主自然要比程鑫厉害多了,若是他(她)亲自来的话,那是不是想怎么玩我就怎么玩啊,我勒个蛋去,这就是神灵鬼怪和人的区别吗? 不过,这他鸟鸟的什么意思啊?他(她)这么做的目的何在? “那你怎么复命呢,这样他(她)就知道你完成任务了?这么简单?” “完了?嘻嘻,没有,这不命令又来了。” 程鑫嘻嘻一笑,腰肢一扭中双臂轻舒张开做出了一个搂抱的姿势,向甄淮伸出,那双清澈的眼睛中此时突然涌出无尽渴求荡漾着极度的诱惑,欲焰如火般的,在撩拨着他的心胸燃烧着他的身体。 望着她满脸的春色,看着她那勾人的双眸,盯着她那浅浅伸在唇间的红红的舌尖,甄淮觉出了自己心跳在加速血液在奔腾,然而此时的他却是清醒的,神志是净明的,他知道这只不过是程鑫在执行命令时的一种自然的表现方式,目的是在吸引自己向她靠近而已。 甄淮在极力忍耐,收缩了双眸,弓起了身子,紧绷了每条神经,他在极尽所能盯紧了程鑫,想找到她细微的变化,以期能寻求有所突破,也好早些结束这种难捱的令人血脉偾张的稍有不慎就会重蹈覆辙,令自己如坠冰窟的感觉那是十分痛楚的。 然而当他看到程鑫一点点朝自己游移,腰肢的扭动四肢的舞蹈都如细丝般缠绕着包裹着自己的时候,他看到了那白嫩的颤动着的泛着肉香的斗峰,深深的细沟中闪动的诱惑和吸引,同时也看到了那平坦的光滑的小腹,以及那俏生生的休颀的双腿和它中间那令人销魂令人神往的一片森林。 随着程鑫满目欲火如炽闪着渴望的欲求在渐渐向自己靠近的同时,她身上的衣服也在一件件滑落...... ------------ 第七十一章 黑白识真灵 第七十一章黑白识真灵 活色生香,****扑鼻,甄淮觉出了自己双唇越来越干,喉间是越来越咸,不自觉的狠命的咽着渐渐减少的唾液,心在剧烈的跳动,四肢也在没有规律的战栗起来,腹腔的热气往上升腾的同时带动了血液的加速奔涌,疾速的在朝脑门聚集,一个强烈的声音响起:我要! 甄淮的牙咬得格格响,浑身也是燥热异常,他知道自己是把持不住了,不由的满目如炽的身子弓的更紧,将周身的神经绷到了极限,双手四指虚点在地上,后脚跟就腾空离地,脚趾狠狠的登在地上,像极了一个蓄势待发的百米冲刺健将,而那个强烈的声音响过之后,就好似发令员扣响了扳机,发出了冲刺的号令一般,双眼紧紧盯着程鑫胸前颤动不已的红红的****,寻睃到那令人更加血脉偾张的森林,就要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那是他想的他念的甚至是作为一个男人,他急切要得到的! 然而就在此时,心底一个极细的极弱的声音响起: “此非她之欲, 彼亦非我望, 泥丸若躁动, 四肢自疯狂, 须坚守百会, 皆自然相忘。小说txt下载HtTp://Www.80txt.Com/” 与此同时,一丝冰冰的冷气自小腹中以更加迅猛的速度游走在甄淮的四肢百骸中,竟然在瞬间漫过那奔涌的狂躁的血液,在眉心处一个凝结,使得甄淮刹那一个冷战,浑身顿时汗如雨下,那紧绷的身体也在霎时瘫软,很是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一个委顿使得他不自然的盘膝坐在了地上。 脑海中顿时闪现了程鑫那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眼神,此时竟然是一副骷髅的模样。 不过甄淮分明能看到有眼珠在转动,唇间红舌在游动,胸前那两坨肉依然在跳跃,甚至双腿间那片森林也是清晰的很,不过,令甄淮感到恐怖的是,这一切都是和程鑫的身体是剥离的,各自舞蹈着。 与此同时,甄淮感觉到眉心处一点剧痛传来,使得自己不由自主的一个猛然紧缩,而后一阵的前仰后合晃动不止,令甄淮感到惊异的是,这如此剧烈的晃动竟然没把盘膝而坐的自己弄倒,而且更为不可思议的是,那一点剧痛过后,自己的眉心竟然如花儿一般在刹那间绽放,舒展开来,化作牛毛细针雨幕般的穿透眉心进入脑海,将程鑫团团包裹,程鑫就在这包裹中瞬间缩小,没做丝毫的抵抗霎时化作一颗细小的珠子,滴溜溜的转,闪着幽幽的光。mianhuatang.cc [棉花糖小说网] 甄淮自然而然的紧盯着它,渐渐达到浑然无我无物的境地。 “嘭”的一声,那珠子蓦然炸开,甄淮一声惊叫,双手抱住头往后便倒,睁开了双眼。 房内明亮如昼,窗外明月皎洁,唔,原来是月圆之夜? 甄淮慵懒的闭上了眼,心里暗骂:我勒个蛋去,怎么最近的梦越来越离谱啊,也越来越虚幻!不过这浑身的汗浸湿了床单却是真的,额头似乎有东西粘在那儿也是真的,现在四肢动不了也是真的,这还真难以解释啊。心中好一阵嘟囔:搞的跟真的似的,程鑫竟然奉灵主之命来勾引我?意欲何为?既然是想诱惑我,那么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候阻止我,难道这灵主仅仅是在戏耍着玩? 梦中景象再次闪现在眼前,相当清晰。 此时甄淮才发觉尽管自己现在不能动,全身的汗毛孔却是张开的,浑身也是很舒爽的,四肢自热而然的摊开,成一个“大”字,双腿间也自然而然的有个擎天柱在傲立。 眼睛稍稍下瞄之后,甄淮有点嘀笑皆非,这是什么姿势?这成何体统啊,好在这是夜间,好在自己一个人在房间,不然,那是多么尴尬的事情啊。不由的又稍稍翻眼看上去,想知道粘在眉间的那东西是什么,嗯,好像是胸前的吊坠啊,模模糊糊的很是累眼,瞧不清楚。嗯,就是了,甄淮心念转动间,再次瞟向胸前,吊坠果然不在那儿了。看来刚才梦中眉心处的剧痛就是它的杰作了?那么把程鑫包裹起来的那针团就是它在幻化了? 正琢磨间,甄淮蓦然觉得胸口又是一阵剧痛,紧接着就听到“嘭”的一声,原来那吊坠自己从眉间飞起砸在了甄淮的胸脯上。 张大了嘴,“嗳呦”还没来得及喊出来,甄淮就感觉到双唇被人立马捏住,发不出声来,心间也在这时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灵力在灵气来灵识自然开!” 什么?“灵力在灵气来灵识自然开”?什么意思?修仙啊,还是修真?搞什么灰机? 甄淮哑然失笑,怎么还跟小说一样啊,还灵力、灵气和灵识?做什么?升级打怪?呵呵。 “错,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想得还挺多啊,不错,想象力够丰富。” 一双小眼滴溜溜的冒了出来,随后一个飘忽忽的身影闪现出来。 那四方的高长的帽子,那惨白的面容,那一袭的白衣,足以说明此白无常无疑,也不用问,那黑无常一定会紧随其后了!嘿嘿,果不其然,甄淮思绪未完,那胖胖的矮矮的黑无常忽悠悠的冒了出来,站在了白无常身旁。 “那么依你们又是怎么说呢?” 甄淮只是淡淡瞟了瞟他们,心念道、 “嘿嘿,其实很简单,灵气助长灵力,灵力养护灵识,灵识呢,则是辨别真假的能力!你现在已经开了灵识,自然会慢慢感应到灵力了,那灵气呢,此时正在助长着灵力,因为现在是月圆之夜!” “既然是助长和养护,那么就会有消耗吧,那就就需要补充吧,还是得提升它们的能力啊,这不就是跟小说中的修真修仙差不多?不然,靠什么来提高它们的能力?” “你说的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是错误的,这么说吧,你既然看过小说,那么你该知道《西游记》吧,那里面的孙悟空,也就是你们现在家喻户晓的大圣,你不会陌生吧?” “哈哈,你若是说别人,我自然不敢说熟悉,对大圣那又岂止家喻户晓,还得加上妇孺皆知啊。” “你知道是最好不过了,那么他的火眼金睛,你更应该知道了?我现在所说的灵识其实就是和他的火眼金睛差不多的东西,你听说过他的火眼金睛需要提升功力?还有那杨戬的第三只眼?你听谁说过是需要增加功力的?” “这,” 甄淮还真一时语塞,这倒是实情,小说里没写,所以也没人知道,更没人研究了。 “我知道你还有困惑,什么助长啊养护啊,是不是?那么我形象的给你做个解释吧,你的生命靠什么维持,空气?阳光?还有必须的食物?对吧。说穿了,这灵力、灵气还有灵识,就是那空气、阳光和食物,对你来说,明白了吧?” “哦,这么回事?” 甄淮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没明白,不过一时也没心思仔细甄别了。 “刚才是做梦,现在难不成我还是在做梦?” 望着晃悠着的黑无常,甄淮不禁有点奇怪,所以这么问道。 “不是梦!” 他俩异口同声的说。 “不是梦?是真的?” “当然。” “我勒个蛋去,这会是真的?你们别吓我好吧,是,我知道现在有不少人都自称自己是某某大仙附体,为世人看病化灾,号称什么菩萨啊,佛主啊,玉帝啊什么的,难不成都是真的?” “哥也,这小子是个男人吧,怎么时时叫唤‘我勒个蛋去’,难不成他想做女人?咱们要不要成全他?!” 黑无常明显的对甄淮这句话很反感,闻听之下不由的扭脸对由于月光的缘故,时隐时现的白无常道。 “嘿嘿,弟弟好主意啊。” 白无常一个欢呼,现身出来,嘻嘻的看着甄淮,脸上挂着一抹怪异的笑。 “那么弟弟歇息下,待为哥的给他解决了。” 说罢一个飘移,就到了甄淮身前双腿间,蹲身下去,伸出了爪状的五指,探向甄淮的裆部。 甄淮不由的一个惊呼,脸色顿时煞白,目露恐惧的看着白无常那只停在自己裆部的一如爪状的大手,整个身子都在抖。 “你们?” 说不下去了。 “嘿嘿,怕了?” 白无常“桀桀”一笑,扭头冲黑无常道。 “弟也,哥突然想起个事来啊。” “什么事,哥,你说。” 黑无常一脸的天真,问道。 “你说要把他变成女人?” “嗯,是呀,这也不是俺想这么做的,是他口口声声‘我勒个蛋去’的,你想啊,男人勒个蛋成了什么?” “也是啊,你说的在理,可是啊,弟也,假如咱真把他变作了女人,那么他还能做什么呢?咱们又怎么跟着他?再说,菩萨可是命咱们来这儿只是告诉他,他在不久将来就要阴阳融合,可以出山了,可没要咱们把他变作女人哟。” “呵呵,哥也,你要不说,我还真忘了,险些误了大事,好了,暂且饶他这次呗。” “好弟弟!” 白无常夸赞一声,收回了手,不过就在即将把张开的五指蜷回拳头之际,却蓦地两指并拢,拇指一勾,没用多大力弹在了甄淮那擎天的‘柱子’上。 “哎唷”一声,甄淮真叫出了声,双手赶紧护住了裆部,一阵剧痛疼的他眼泪流了出来。 恨恨的抬眼望去,耳中只听得一串爽朗的笑声,却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 窗外明亮的月光皎洁如故。 ------------ 第七十二章 婚期早拟定 第七十二章婚期早拟定 甄淮那个气啊,他们来这儿和程鑫是一个目的,都是奉命行事。[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 那程鑫是奉了灵主之命,戏耍我的还有情可原,可着黑白无常听他们讲可是奉了菩萨之命的,菩萨也会戏弄着我玩?菩萨?地府里好像只有一个地藏王能称得上菩萨吧,他应该是佛主弟子,怎么会让黑白无常来告诉我,什么阴阳融合,什么出山?难不成那灵主令程鑫戏耍我的目的,就是吸引我胸前的吊坠出来护体,因而开通了灵识? “哎哟”,甄淮轻轻哼着,这白无常好歹毒啊,竟然弹我那儿。 蓦地,甄淮心里一哆嗦,坏了,我可是听说那东西在棒棒硬的时候,如果受到突然惊吓和打击一时软塌下来的话,若不及时,嘿嘿,再将它恢复威武雄壮的昂首怒目的样子的话,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甄淮听到过这样的故事,也看过关于这个方面的小说,或者说身边也有这样的人。 那故事是说一位小战士,因为阑尾炎住院,需要开刀啊,就需要把大腿根的毛毛刮净,恰巧做这项工作的是是貌美如花的小护士,那战士,嘿嘿,一看这么漂亮的姑娘,脸一红,“腾”的胯间撑直了,小护士一羞一气一恼,拿起手术刀“啪”的敲去,那直挺挺的冲天炮“吧唧”,炮筒耷拉下来,彻底软了。这似乎也没有人注意,是手术后不久,那位陪同的班长,开起了玩笑“看着那么漂亮的小护士,你就没动心,就没想.....”,“谁说的不想,不止想啊,俺那,嘿嘿,还翘起来了呢,何况还当着她的面,你说丢不丢人!”那战士有些羞涩,低声道。“好小子,那护士没生气?”“怎么不生气,一生气,就用手术刀背把它敲软了,直到现在还麻麻的直不起来了呢。”小战士毕竟心虚,语气很是嗫嚅,不敢直视班长。“什么?坏了,这可麻烦了,不行我得去找医生去,不然,你一辈子就毁喽。”话未说完,一个箭步就奔出了房间。没多久就领着医生和那个小护士回来了,进了房间,班长和医生就出去了,房内就剩下小战士和小护士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QiuSHU.cc 后面的过程就不用再描述了,反正不管用了什么方法,是小护士使得那小战士的“冲天炮”又恢复了威武雄壮的样子。 也是后来那班长告诉小战士的,说当时软塌当时治好,或者隔段时间也不迟,不过若是时间久了,嘿嘿,你也就别打算结婚生子了,自己一个人搂着大腿睡吧。 为什么那么说呢,因为那种情况下,你还结婚的话,你是害人害己,是不道德的!因为你已经失去了“人事”,那么你结婚不是害人害己么?!男人和女人,就是阴和阳,只有阴阳和――谐了,生活才会更美,人类能够延续,你想你都没了“人事”,又哪来的和谐?又哪来的延续之说? 这么一想,甄淮还真有点后怕,赶紧伸手试探了下,细细的抚摸之下,才发觉那东西在慢慢动,不一会,直直的站了起来。 嗨! 甄淮赶紧拽过身边的毛巾被盖住了下身,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几个侧身之后,进入梦乡! “淮儿!淮儿!” “嗯?” 甄淮睁眼一看,哟,顾若芬站在床前呢。 “妈,你干什么啊,不会在外面叫?” 赶紧拉过毛巾被盖住就一件小裤头的身子,抱怨着。 “臭小子,跟自己的妈你还害什么羞啊,从小看大,你身上哪儿为娘的没看过,臭小子,赶紧起,不是说好了和你爸去书记家么?” “哦,知道了,你出去,我马上就起来了。” 甄淮懒懒的伸了个腰,眼睛一闭说。 耳听的顾若芬出门去了,甄淮翻转一下身子,懒懒的起了床。 出了门,看到甄成金坐在客厅等着呢,“您稍等啊,爸,我马上好。” 说完,急匆匆的去了洗刷间,麻利的刷牙洗脸,冲澡,换衣服,进了屋。 孔令友的家就在甄淮家西隔了三条胡同。 来到他家门前,甄成金站住“淮儿,咱们来的是不是早了点?” “是早了点,可是不这么早来,他在家?” 甄淮稍稍看了看甄成金,边说边敲响了门。 “谁呀?” 一听就是孔令友的老婆,也是刚睡醒不久。 “俺,甄淮,婶儿。” “淮儿?这么早你有什么事啊。” 甄淮听出了意外,也听到了往大门走的脚步声。 “是这样,婶,俺找友叔有点事。” “呵呵,是么,有事不能等他去了办公室上班了?要到家里来。” 话虽是这么说,可还是伸手开开了门。 “哟,金哥也来了?” 看到门外,甄成金也站在那,她更是意外加吃惊,脸色一紧,有点乐意。 “呵呵,婶,是私事,也是好事,您别多心啊。” 甄淮看到她脸色一变,就知道想多了,赶紧解释着。 “私事也好,好事也好,来都来了,进来呗,令友,成金哥和甄淮来找你了。” 听她这么一叫,甄成金爷俩相视一笑,没吱声。 “哟,金哥来了,还有淮儿,来,赶紧进屋。” 孔令友光着膀子出了门,热情的招呼着,干了这两年书记了,他老练了很多,无论什么事,别在外面咋唬,进屋说,好解决不说,即使有点摩擦,或者说有损自己颜面的事,嘿嘿,当事人不说,谁知道? “来,金哥,沙发上坐,淮儿,你也坐,她妈,你去泡茶。” 进了屋,孔令友招呼着,并拿出烟递给甄成金和甄淮。 嗯,这做了书记就是不一样啊,烟竟然是“大苏”!甄成金的眼都亮了,拿着烟在唇边细细的闻着,一时不舍得点着。 “你们爷俩这么早来找我是?” “哦,是这么回事,叔。” 甄淮示意甄成金你别说了,我来说吧,甄成金也看到了甄淮的眼色,也就阖上了要张开的口,看着甄淮由他说。 “我最近呢,嘿嘿,谈了个女朋友,所以就和家里商量着,最近几天把婚订了,然后啊,好准备再过段时间啊,结婚,想请您啊,给俺做个媒,您看行么?” “呵呵,这是好事啊,怎么不行,行,你说什么时候去女孩家吧。” 听他答应的这么爽快,甄成金倒是楞了,真没想到这么顺当啊。 甄淮一听,心里虽然也有点意外,不过随即释然,是了,这摆明了现成的媒人,顺水人情,为什么不做呢?再者说,现在做个媒人哪有白做的,谢媒礼那是不能少的,谁家的谢媒礼寒酸?最关键的一点啊,就是做媒那可是积阴德的是,要不怎么往常都说“拧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好事,好事啊,来找我,嗯,是给我面子,再说,我瞧甄淮这小子人模狗样的长得不错,说不定是寻摸道了那位领导的千金了吧,不然他会来找我?先答应了再说。 “恭喜啊,金哥,快抱孙子喽,淮儿啊,女孩是做什么的,家是哪儿啊?” 看甄成金美滋滋的快把那根眼抽完了,孔令友又递过去一支,笑着问甄淮。 “叔,那女孩在市人民医院上班,是护士,家住市里静轩路!” “什么,静轩路?” 孔令友很是吃惊:我说吗,还真是,这小子怎么把市领导的千金勾到手的? 怔怔的看着甄淮,有点不相信。 “是真的,叔,俺没跟你开玩笑。” “哦,哦,好啊,好啊,我就知道俺淮儿找不到孬的,这不,嘿嘿,马上就是市府领导的乘龙快婿了,恭喜啊,恭喜,金哥!” 甄淮算是听出来了,他刚才的“恭喜”只是敷衍,现在的“恭喜”是有点恭维,还有点嫉妒的口吻,不过,却是很挚诚的语气。 “谢谢叔,那么您如果有空的话,今天上午就去,行么?” “成,成,只要是好事,小子,你叔什么时候都有时间!何况这可是俺侄子的大喜事,做叔的没时间也得抽时间挤时间去,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先回去啊,等我洗漱洗漱,我就开车去接你,咱爷俩买点东西,咱就去,可是,你跟女孩家说好了么?” 孔令友很是高兴,爽朗的说。 “说好了,九点多吧,叔!” “那成,你们那就先回去吧,我一会就去接你。” “好,那俺们回去了。” 说完,甄淮拿眼瞟了下端坐的老爸,示意咱们走了,甄成金才恋恋不舍的站起身,随甄淮回了家。 去繁就简,没多久孔令友就来到接着甄淮去买的东西,独自去了曾珠的家,下午给甄淮家送了信,说八月十六在御品宴举行订婚仪式。 转眼间过了八月十五,甄淮提前几天买好了礼物送过去,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饭,其间自然谈到了结婚的事宜,大家都觉得十六订了婚,十月初六日子就不错,嗯,就定在农历十月初六举行婚礼呗,那时节不冷也不热,天气正好,就这吧。 订婚这天,甄成金和顾若芬是乐得合不拢嘴,曾志奎和林雅茹虽然表情淡漠,不过也都是眉目舒展的,那曾强竟也很是平静,一家人和和气气的,事情办的很圆满。 当然,这最高兴的似乎不是甄淮,而是孔令友,你说岂不奇怪! 从始至终没离开曾志奎三步远,围绕着曾志奎笑呵呵的,一直没合上嘴。 ------------ 第七十三章 醉人何须酒 第七十三章醉人何须酒 甄淮和几个朋友基本是一夜未睡。(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C 昨天就忙活了一整天啊,上午安排人“叫客”,这可是一项重要日程,就是把关系很近的诸如姑、舅、姨,当然最近的是姥姥姥爷喽,来了就不回去了的亲戚都开车拉来,晚上听鼓乐,那自然也是得掏钱的,所以是不能省略的,也不能把谁落下。 比这还重要的却是安排人去曾珠家送“离娘衣服”(意思就是明天就要离开娘家了,自收到婆家衣服的晚上就得换上了,不再也不能穿娘家的衣服了),再就是大约议定娘家来多少送亲的人,大约几点到,甄淮家几点去接,一些也是不能省略的事。 中午就上厨了,就是找好的厨子要来家支灶“破菜”,就是说要垒起炉灶生火做饭了,另外就是把第二天需要做菜的主辅料分配好,就等第二天上锅出菜了,厨子门忙活着,吹鼓手也就到了。然后厨子做饭,大家(是指甄淮家的叔婶大娘大爷爷爷奶奶,还有本家的,没出三伏的一家子都来吃饭,俗称‘大盖锅’)聚餐。 吃过午饭,稍事休息,然后就该“请老人”(就是去家庙请那些已经过世的本家宗亲,老爷爷等等的‘人’来家喝喜酒!) 晚上有些贺喜的该招待的就招待了,然后就是铺床铺了,要找儿女双全的婶子大娘,还要看相合不相合,这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但是确实很忙活人。再晚些,贺喜吃酒的人都走了,就是安排请来的客人就寝,和那吹鼓手门住的地方了,再就是甄淮和朋友们守夜,看着灶上的家什,能迷糊的迷糊会,不想睡的就等着第二天早起迎亲了。 甄淮直到这时候才觉出结婚是很累的事。 且不说这两天就够忙够累,就是这最近半个月也没闲着啊。粉刷房子,购置家具,商议结婚的一切事宜。话说的很简单,看起来不就是这点事么,可是一旦做起来,嘿嘿,还真是够累心的啊。 今天是个好日子。 天刚蒙蒙亮,东方的天空透出隐隐亮光,风徐徐吹来,很是清爽! “起来了,起来了。小说txt下载Http://wWw.80txt.com/” 几声叫唤把甄淮从沉睡中惊醒,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没看到天?” 菜墩一脸的邪笑:“难不成你不想去老婆了,要不把那美娇娘送给俺吧,俺替你做新郎官,你继续睡?!” “滚你的鸟蛋,怎么什么好事你都想,也行,去撒泡水水看看自己的模样!” 甄淮嘴一撇,瞪了他一眼。 昨晚看他们玩“三张”(一种纸牌游戏,可多人亦可两人,属于“赌博”的范畴,但乡间邻里的大都是小赌颐神的玩法,不玩大的)看得高兴,却也是禁不住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怎么样,谁的手气好。” “自然是咱的,赢了几百,菜墩最惨,嘻嘻,要不然他怎么想要美娇娘呢。” 陈明瑞,甄淮他们把兄的老大,乐呵呵的开了口。 “好,改天请客啊,大哥。” “那是自然,行了,差不多了,我好像听到外面那些帮忙的人都来了,赶紧的去看看!” 陈明瑞一声招呼,菜墩和其他几个人都跟了出去,甄淮也随在了后面。 出得胡同,甄淮他们看到,“总理”(一种俗称,就是为红白喜事帮忙的人的头,由他或者她指挥帮忙的人,并作出分工,预先安排好的)带着一帮人来了,也有几辆娇子陆续驶来,自然少不了花姐。 其实这时节,甄淮的父母早就起来了,在屋里张罗着贴窗花、红喜字、摆供品,诸多事情啊。 大总理带领众人进家,见到甄成金和顾若芬以及早起的那些亲戚:“都准备好了么,要是准备好了,我们就去接亲了。” “都准备好了,时间也到了,你们就去吧,可是厨子们都到了么?” “来了,正在灶上忙乎呢,一会不就是两桌么,陪客的都安排好了?” “是的,都安排好了!” 天已经不热了,但甄成金还是一头的汗,边说边擦着额头的汗。 “既然这样,那,咱们走!” 大总理回身一摆手,甄淮和几个朋友就跟了出去,各自上车坐下,然后点燃鞭炮,在长长的鞭炮声中,司机们把车发动起来朝着静轩路奔驰而去。 大约半小时后,来到静轩路――曾珠家门前。 大总理和甄淮他们下车来到门前,见大门敞开着,却没人。 大总理随即高声喊着:“迎亲的来喽。” 大步进了门。 “呵呵,来了,来了,迎亲的来了。” 早有曾志奎家找的管事的迎了出来,后面跟着曾强和他的那帮兄弟。 “老弟,恭喜啊,以后咱们就是‘亲戚’了。” 魏涛对迎向甄淮道。 “同喜,魏哥,以后还要多照顾啊。” “你和甄淮关系这么好?!” 转脸看到陈瑞明,魏涛很是意外。 “嗯,甄淮是俺们老三。” 陈瑞明看到魏涛,脸上一红,语气有点不自然,却也是笑嘻嘻的。 甄淮这才明了陈瑞明为什么不敢给自己出气的缘由,原来他们也是认识的?陈瑞明近几年做生意,看来没少和曾强他们打交道吧,所以他怕他们?自然也不敢出头了。 只是谁能想到我会和曾强的妹妹处了朋友并最终成了夫妻呢,真是世事无常啊! “以后还要涛哥多照顾啊!” 陈明瑞紧跟了这么一句。 “自然,自然,都是一家人了么,好说。” 魏涛点头。 “妹子都准备好了么,俺可是来接亲的啊!” 陈明瑞很是自然的转换了主题,笑问。 “自然喽,都进去吧。” 魏涛帮着管事的招呼大家进了屋。 就瞧见花枝招展的曾珠坐在沙发上抹眼泪呢。 甄淮一瞧之下,心中一颤:怎么了?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呢,不由的转脸看向了曾珠家管事的那人。 “呵呵,小伙子,你不懂了吧,这可是好事,珠儿就得哭,从此离开妈妈了,自己成了家,她伤心,她妈妈也伤心,可是她能掉泪,那是发家,她妈妈就不能掉泪喽,掉泪可是不好的,这是咱们这儿的风俗。” 原来如此,甄淮笑了,有点不好意思。 “来来,大伙吃点饭!” 管事的招呼着。 “嗯,大家快点吃,咱们得赶紧回去呢,这可是不能误点的。” 就在大家吃饭的时候,甄淮看到曾志奎和林雅茹是筷都没动,脸上挂着笑,却不吭声,他明白他们的心情,也没过多的说话,倒是曾珠见到甄淮来了之后,赶紧的擦了眼泪,去补补妆,冲着甄淮一个劲傻笑! “好了,淮儿,去,你去大门口等着,背珠儿上车回家!” 大家匆匆的吃了几根面条,大总理摆手叫着甄淮,他知道从这儿到大门口,是要曾强抱着妹妹出门的,所以他提前要甄淮去了大门口。 “嗯,嗯,哦,好!” 甄淮听大总理这么说,深情的看了一眼曾珠,赶紧的朝大门口跑去。 来到大门口,就见到魏涛几个人在扯着一挂长长的鞭炮,准备着,就等甄淮他们上车后,放鞭呢。 “来,几位哥哥,辛苦,抽烟!” 甄淮拿出几包烟递了过去。 “你看,咱淮弟多懂事啊,好,不过淮弟啊,咱们可是事先告诉你了,结婚后要对咱妹子好点啊,别欺负她,若是你敢欺负她,嘿嘿,小心俺们不愿意啊!” 魏涛开着玩笑,拆开了烟。 “您看涛哥说的,俺怎么敢,再说俺也不舍得呀,珠儿不欺负我就不错了,俺就阿弥陀佛了,你们说是么!” 甄淮呵呵笑着,表着态。 “你说这话俺信!” 魏波接口道,尔后几个人相互瞧了瞧,又看看甄淮,都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这么一笑,倒让甄淮尴尬起来,心里虽然有点不舒服,却也不能说什么,也只好随着他们呵呵傻笑。 正在说笑间,就听大总理喊道:“甄淮呢,赶紧接新娘子!” “来了!” 甄淮闻听,赶紧答应一声,撇开了众人,跑向大门口,也正好躲开了魏涛他们的“讥讽”。 跑到大门口,看见曾强正有点吃力的转悠着呢,他不能把曾珠放下,他必须等甄淮来背,他必须把曾珠放在甄淮背上,这是做哥哥的责任!他很在意:我把妹妹完完整整的交给你,你要好好的给我照顾她,否则,有你好看的! 当甄淮来到他跟前,他看向甄淮的目光就是这么对甄淮说的,甄淮看懂了曾强的目光,深深的定定的点头:俺懂,勿须您说,珠儿是俺的新娘,俺怎么能委屈了她?! 转身,抓住了曾珠搂在脖际的手,用力的攥住,往婚车走去。 耳后,鞭炮响起...... 婚车慢慢发动,缓缓往家开去。 “珠儿,俺的好珠儿!” 车内,甄淮搂住曾珠,附在她的耳际,轻声唤道。 “嗯,‘坏哥’,俺的好‘坏哥’!” 曾珠也是轻声回应! “你?!” 甄淮明显的听出了她的发音,咬住了曾珠的耳垂,手挠在了她的腋下。 “格格,格格.....” 曾珠的笑声响在了车内,甜甜的美美的! 司机也笑了,坐在副驾的菜墩也笑了。 司机的笑是开心的,菜墩的笑是揶揄的,憋不住的“奸笑”! 边笑他还边朝甄淮挤着眼,从后视镜中! “老实的看前面!” 甄淮一怒之下,朝他锤去。 ------------ 第七十四章 洞房花烛笑 第七十四章洞房花烛笑 汽车渐渐驶入三里庄,来到甄淮家门前。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qiushu.cc 看汽车来到,缓缓停下,早有人点燃了鞭炮,在一边轰鸣中,百鸟朝凤响起,甄淮打开车门,伸手搀着曾珠下车,就在她脚未沾地之时,赶紧抱住,一努力把曾珠抱在了怀中,赶紧往家跑。 曾珠甜蜜的望着甄淮,乖巧的紧紧依偎在他的怀中,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甜甜的笑:“累么,‘坏哥’。” 甄淮低头,吻了一下她的眉心:“再叫我‘坏哥’,信不信我把你扔地上?” “不信,嘻嘻!” 媚眼一抛,曾珠笑道。 “只要你舍得,你狠心,摔啊!” 她还不依不饶呢,故意扭动着身子,令甄淮路都走不稳了,细细的热气就哈在甄淮的脖颈,令甄淮心中好一阵激荡,不由的再次低头伸出舌尖轻轻划过她的双唇:“堵住你的嘴,看你还说!”“嗯,不说了。”曾珠幸福的闭上了眼,脸上绯红绯红的,现出陶醉的俏模样。 看着她俏生生的小鸟依人的样子,依偎在自己怀中既乖巧又温顺,甄淮真不想走了,就想抱着她,好好去爱好好去亲,然而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不,那菜墩看到他们的打趣和亲昵:“好肉麻哟,这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害臊,干脆......”,“你又要胡说,赶紧去招呼客人去吧。”陈瑞明一脚踹在他腚上,使得他把下半句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老大,你管的真宽啊。” 拼命咽下几口唾液,菜墩恨恨的望了眼陈明瑞,赶紧去招呼客人了。 “嗳呦,累死我了!” 甄淮轻呼一声,身子一软,整个人压在了曾珠身上,嘴自然而然的亲住了她。 “唔......” 曾珠身子一软后又是一挺,稍作扭动后,看住了甄淮。 好‘坏哥’啊,你真坏!明明能把我轻轻放在床上的,噢,故意说累就可以故意和你一块的扑倒在床上,就能趁机亲我?想亲我,亲呗,俺马上就是你的人了,整个人都交给你了,还怕你亲,再说,嘿嘿,俺也欢喜的很呢。 曾珠焰焰的看着甄淮:行了,差不多了,还有很多人在呢,晚上,嗯,晚上吧! 闪过一丝娇羞,飘过一抹期盼,也多少有点羞涩,睫毛却在忽闪着,告诫甄淮。 “你看俺弟弟,真馋哟,这逮着新娘子不松手了,嘿嘿,也不管有没有人了。(www.QiuShu.cc 求书小说网)” 夏歆莲一脸的绯红,舌尖轻触着红唇,眼中露出些许惆怅,语气却是热热的,调侃的! “哈哈,你们看,莲姐吃醋喽,莲姐也想要呢,淮弟,要不你也照顾照顾你莲姐。” 韩春花和夏歆莲进了屋,看到甄淮正忘情的吻着曾珠呢,不由的都是心里微微一颤,夏歆莲打趣甄淮,而韩春花却开起了她的玩笑。 “你,你胡扯什么呢?是不是你也吃醋了,也想要淮弟亲你,来,淮弟,亲亲你花姐,她可是早就暗暗钦慕你好久了呢!” 相互说出了各自的心思,不由的都是羞红了脸,赶紧躲开了对方的注视,扭捏起来。 “瞧你们说的,怎么没点做姐姐的样子啊。” 甄淮急急的起身,瞅了瞅她俩,打着圆场。 “亲完了?嘿嘿,珠儿,好么?” 夏歆莲顺势看向曾珠,含笑问。 “姐!” 曾珠低低叫了声,不好意思了。 “这有什么可含羞的,本来么,早上和晚上还有什么区别呀。” “是啊,是啊,都一样。” 韩春花此时又上腔。 “你们聊着,我去招呼客人了。” 甄淮见状,赶紧抽身朝外走去。 “哈哈哈.......,害羞了。” 身后响起一串开心的笑。 这一天下来,甄淮发觉竟然比那收拾房子购置东西,婚前的那一切准备工作都累。 这儿陪笑,那儿求人;这边劝酒,那边递烟;这厢要迎客,那路来送客;这家送酒菜,那家得登门,我的娘哎,忙的个团团转,哪有个空闲啊。 我的天,一声欢呼,这样忙完了,一时接近零时了。 还真是“客走主安”啊! 甄淮送走了那帮帮着自己把院子打扫干净的院子,将一大堆垃圾堆在了迎门墙前,今晚是不能往外倒的,必须要等第二天彻底清理出去,这也是风俗。 院子了恢复了平静,把大门栓上,回屋和爸妈打声招呼,甄淮拖着疲乏的身子进了房间。 “是不是很累?!” “嗯,是有点啊。” “那,你坐,我给你按摩按摩。” 曾珠对甄淮招着手,含情脉脉。 甄淮看着曾珠眼含春色,心中也是涌出波澜,不由的一个虎扑抱住了她:“好亲亲,俺不累,就别再累你了。”顺势压住了她,亲了上去。 “嗯......”曾珠一声嘤咛,双手揽住了他的后背,于是天地幽深,花烛暗淡...... 黑暗中,甄淮怀着激动紧张兴奋的心情,开始了艰难的跋涉和无畏的探索,那是一个什么地方哟!幽深里,曾珠心揣羞怕期盼与隐约的紧张和憧憬,等待着...... 神圣而又神秘,令人神往又使人心旌摇曳,旖旎的风光醉死多少仁人志士! 那高高的山峰,那平整的大地,那幽深的山谷,细流涓涓..... 那澎湃的轰鸣,那激荡的潮水,那起伏的波浪,拨拨跌宕..... 如意棒翻天搅海,寻根问源;浑天剪穷追不舍,势在必得;吞雾吐浪的蛟龙逞英豪,深海狂戏水,浅滩慢盘桓,直似要把水晶宫弄他个神魂颠倒;两瓣红莲绽放芯蕊竞艳芬芳,枝叶柔缠绕,花心浸沉醉,恨不能倾天缩地随他个云翻雨覆..... “珠儿,你好美!” 甄淮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望着绯红的娇羞的曾珠深情的道。 “你说的是心里话?‘坏哥’!” 曾珠在甄淮身下轻轻扭了扭身子,微微用力推着他。 “是真心话,俺的好珠儿!” 甄淮顺势侧身在了曾珠的身侧,犹自不肯离开那柔嫩无限的乳峰,含笑轻拨弄着红红的****,诚挚的说。 “这才是俺的好‘坏哥’!” 曾珠娇呼一声,依偎过来,甄淮顺势又朝着她身上压去....... “嗯,嘤,唔,哦,嗯.....” 曾珠微微张开了嘴唇迎向甄淮的亲吻,双臂环抱住甄淮,将身子贴紧了他,两只金莲盘错着勾住了甄淮的后腰...... “好珠儿!” 一声欢呼,甄淮从曾珠身上滚落床上,欢畅无比。 “真‘坏哥’!” 曾珠浅笑回应,伸手拧着他的耳朵,软软道。 “我去端点温水,你擦擦身子吧?!” 甄淮很是贴心的道。 “谢谢!” 曾珠懒懒的说,微微阖上了双眼。 甄淮也就下床,走向房门,顺势看一眼床单,上面有三三两两的红点,恰似盛开的梅花一般,笑了。 唉! 曾珠心里轻轻一叹,男人都那么在乎?其实她并未完全闭上眼,她在偷眼瞧着甄淮,所以看到了甄淮开心的表情。虽然在心底稍稍涌出了些许不悦,但是曾珠知道这不能怪甄淮,这是古往今来所有的男人都特别在意的!所以她闭着眼,给甄淮确信的机会,让他放心! “珠儿,来,给你。” 热气冒着,甄淮端盆进来了。 “嗯,知道了,你先放那儿吧,我想先歇歇呢,累死了,被你折腾的!” 曾珠翻眼白了下甄淮,发泄着不满。 “呵呵,以后就好了,就自然了,亲爱的老婆大人,你不是也很粘人?” 甄淮“呵呵”笑,“反唇相讥”。 “你?”曾珠恨声:“不理你了,你满意了,开心了,倒卖起乖来,以后不给你了,馋死你,哼!” 曾珠拧身起来,下床。 “慢着点。” 甄淮赶紧一个跳跃上了床,搀住了晃悠的曾珠。 “嗯,你也歇会吧,你比我累哟。” 曾珠转头媚眼一瞟,温柔的笑。 “你这是体贴呢,还是讥讽啊,亲,是不是还想要,嘻嘻,既然老婆不满意,那咱怎么也得倾尽全力啊,行么。” “好‘坏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现在疼的很,算俺求你了,明天?好老公!” 这是曾珠第一次开口叫老公,甄淮闻言是心花怒放,自然也不好再勉强她。 “乖老婆,好吧,你擦擦我去把水倒了。” 看曾珠稍稍擦拭了身子,甄淮瞧得虽然是眼热心跳却也不敢造次,所以忍住激荡,赶紧的端盆出去了。 来到洗刷间,甄淮站在淋浴下,冲着淋浴,脑海中满是曾珠香香的身体,水灵灵的肌肤,滑溜溜的细嫩,光洁白皙,那饱满的乳峰那水嫩的苞谷,那俏生生的双眼,无一不令甄淮产生遐思浮想联翩,微微闭着眼,静静的冲着...... “小主,好惬意啊!” 一声闷哼,原来是明明子手执拂尘站在了甄淮面前,乜视着他。 甄淮心中一震,他怎么来了,我不是开灵识了么,怎么没感觉到? “我怎么来了,你怎么不知道?嘿嘿,若是你的灵识能感觉到我,那我跟随你做什么,小主?!” 大刺刺的语气,令甄淮很是不悦,却也无处发泄。 “天尊到来,想是有所赐教了?” 将水声放大,甄淮冷冷问。 “然也,本尊此来,是要告诉小主,你目前灵识已开,阴阳融合,只差法器就可以‘出山’了,其实法器就在你身上,尚未开启就是了!随缘吧。” “就这点小事?也能麻烦天尊?” 甄淮更加不悦,语气更加冰冷。 “嘿嘿,小主,这可不是小事,俺该走了!” 说罢,理也不理甄淮,一甩拂尘,遁去。 ------------ 第七十五章 新婚黏娇妻 第七十五章新婚黏娇妻 爱走不走。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甄淮斜着眼看着明明子:还挺懂礼貌?稽首而去?看着他大刺刺的样子,甄淮心里就不舒服,当然,这次好多了,知道稽首了。 明明子含笑看了一眼甄淮,也不多说,拂尘一摆转身遁去。 拂尘? 甄淮只觉得眼前一花,心中大怒:走就走你的,还要戏弄我? 不过还是下意识的闭了下眼,就感到胸前一热,随即一痛,赶紧低头睁眼瞧去,哎,拂尘竟然缠住了那吊坠,正拽扯着往前呢,情急之下就要伸手揪扯,怎奈手还未伸出,身子却随着拂尘往前倾倒,力道竟是大的很,他不得不伸开双手使劲的扶住了墙,身子重重往后沉去,试图阻止和消除那力道,也好顺势将那几根细如牛毛的缠丝挣断。 令甄淮感到匪夷所思的却是,眼前哪还有明明子的人影,就只有这几根缠住了吊坠往前揪扯着的细丝,颤悠着晃荡着,就是无法挣断。 就在那细丝将吊坠挣直了等紧了,甄淮也使出浑身力气的时候,那细丝“啪嗒”一声断了,吊坠直接反弹在甄淮的胸前,无声的黏贴在了那儿,而那吊坠反弹回来却是一点力道也没有,所以甄淮没觉出一点疼,不过令他感到更加惊异的是,那吊坠黏在胸前之后,细丝倏地消失不说,那吊坠竟然在瞬间化为晶莹莹的一汪水,闪着光向自己周身漫去,不仅仅顺势而下,竟然还有往上流淌的水幕,漫过胸脯直接朝着自己脖颈漫过来,顷刻就到了下巴、双唇、鼻孔、眼睛(此时他不得不再次闭上眼),到了眉际又上行,过百汇了,和下行的至小腹裹双腿,走下肢到脚底入涌泉,反行至会阴入丹田至夹脊至玉枕,与流至百汇的水汇合再下行,过膻中竞入丹田,周而复始的循环起来。 甄淮随着那水流双手也不知在何时伸展为掌,右手叠在左手之上,轻轻覆在了小腹上,双腿并立牙齿啮合,舌抵上颚,阖目静息前仰后合左右摇摆,犹如不倒翁般,颇为怡然自得,心中哪还有一点怒气哪还记得明明子什么样子,反而净明空灵的很。热门小说网WWW.QiuShu.Cc 我已无我! 其实甄淮是看不到的,明明子在黑暗中看的很清楚,也露出惊诧震撼的神色:那吊坠原来化成了六种颜色的细水流在甄淮的全身,进入他的身体每个毛孔之后,甄淮整个人顿时变得透明晶莹,每个脉络都是清晰的!那细流在甄淮周身循环后进入小腹丹田里,甄淮才渐渐恢复原来的样子,不过他的肌肤却变的更加细腻光洁饱满,这是个男人么? 明明子很是困惑,这样的肌肤应该是女人才有的啊,怎么会让他这样呢?而且那六种颜色代表什么呢,六界的灵识,灵识六界?或许是的吧。 再看,嗯,还是那个甄淮啊,皮肤也不再细腻光洁了,很是结实浑实的健壮的身体! 咦,那个吊坠怎么又回到了他的胸前,刚才不是化成水了么? 唉,看来我枉为天尊了,竟然到现在也没瞧出个端倪,更加不知其所以然了,罢,天意如此,我还是回去复命吧。 手臂轻摇,左臂架住拂尘,怏怏而去。 “去,去,去,来,来,来,你不是你,我非我,混沌世界混沌壳,万象皆蹉跎,是非轮回堕!” 此时甄淮耳际响起这么一段偈语,心下恍然却又懵懂,摇摇头,唇角含笑睁开了眼。 没有人啊,哪来的声音? 水依旧“哗哗”淌着,全身依旧光碌碌的,赶紧关死水龙头才是真的。 唉,水也不知道淌了多久了,我就这么“沉醉”? 轻笑,无奈,自嘲。 擦干身子,该回屋了,珠儿是不是等急了? 咦,这吊坠是怎么回事? 低头之际,甄淮也看到了回到胸前的吊坠,完好如初的挂在胸前,一时怔住,刚才明明化成水了的,怎么又回来了? 哦,明白了,它是要融入我的身体甚至血液,就是为了我能用灵识感知六界人物,嗯,应该是这样吧。 想到这儿,甄淮不由的凝神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试图验证自己所想,可惜,除了微风吹动弄出丝丝响之外,什么也没有。 是自己想多了? 甄淮讪讪暗笑,走出了洗刷间。 进屋一看,嘿嘿,珠儿还真睡着了,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细嫩的胳膊就搁在被子外面,睡梦中一脸的幸福和甜蜜。 蹑手蹑脚的上了床,轻轻拽过床头的另一床被子,轻轻盖在身上,睡去。 “坏哥,坏哥,起来了。” 还是这么叫?甄淮睡梦中笑了,一把拽过来搂在怀里,闭着眼就亲,顺势翻转身子把她压在了下面..... “别,别,好坏哥,爸妈都起来了,在院子里呢。” 曾珠小脸通红,有些喘,“挣扎”着,身子却贴的紧紧的。 “哦?” 侧耳一听院子里还真有动静,是爸妈在收拾东西。 甄淮慵懒的睁开了眼:“亲,你想是么?”“嗯,可是这时候不行啊,爸妈都起那么早拾掇东西呢,一会该有人来了,晚上吧。”曾珠含混的说着,香舌犹是不肯松开甄淮的搅裹,发出“咋咋”声。 “唉,真累啊,这是结婚白,怎么比上班还累啊。” 甄淮感叹一声,用力的亲了几口曾珠,懒懒的起身,曾珠也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他的身子,依偎着床头穿起了衣服。 他俩一起来到院子里,看到甄成金和顾若芬两个人正在忙乎呢。 堆在一起的垃圾要装出去,用过的炉灶要拆了,桌椅板凳要归置在一起等帮忙的人来了送还回去,活还真不少呢。 “俺就说嘛,还是包厨简单,什么都不用自己再弄了,你们偏不听。” 甄淮边干活,边埋怨着。 “你这孩子知道什么,我和你爸不知道包厨省事?省事是省事,可是要不这贵老多呢,俺们这么做不是为了省点钱么,现在什么事都利索了,咱们还欠了一两万的帐呢,不多可是也得还啊。” 顾若芬看到曾珠在,也就没多少什么,只是讲讲实情。 “爸,妈。” 曾珠开口叫着,也帮着收拾起来。 “嗯,你就别干了,去歇会吧,又没多少活。” 甄成金有点不自然,看了一眼漂亮的儿媳妇,还是这么说。 “没事,爸,闲着也是闲着,俺帮你们干点,你们就快点啊。” 曾珠落落大方道。 “呵呵,既然孩子愿意帮着咱们干,你就叫她干呗,反正以后这就是自己的家了,日子该怎么过就是他们的事了。” 顾若芬见曾珠坚持,也就顺着她的意思,笑着开口。 “虽然咱们家庭条件一般,淮儿可也没干过什么重活,也没操过什么心,以后你们可要上心啊,日子是人过的,过好过孬可都在自己。” 看似随意的说着,暗暗地却在告诉曾珠,甄淮也是没出过力的人,凡事你可要多照顾着点。 明显的舔犊情深。 “知道了,妈。” “有多少重活累活啊,不就是家里这点事么,你看你说得那么瘆人呼啦的,搞得俺俩跟不是过日子的人似的。” 甄淮也听出了老妈话中的含义,不满的白了眼她,嘟囔道。 “呵呵,我也就是说说,又没说你们不会过日子啊,你看你倒怪起妈妈了。” “妈,他不是那意思,您别生气。” 曾珠赶紧替甄淮说着好话,唯恐顾若芬不高兴,娘俩再吵起来,那多不好。 “呵呵,好,知道疼老公了,俺也放心了。” 顾若芬爽朗的一笑,夸奖曾珠。 “我能跟他一般见识啊,还是珠儿会说话,他爸你去买点吃的吧,一会帮忙的该来了。” 扭头对刚把垃圾扔出去回来,一脚跨进院子的甄成金说。 “嗯,买点什么啊,大包子还是油条?” “油条现在的人都吃腻了,就买包子吧,买包子就别买豆浆了,弄点辣汤和粥吧。” “哦,好。” 说罢进了屋,拿了钱出门去了。 “珠儿,你要是不想吃这些,让淮儿带你出去吃点吧,你看现在我忙的,也没时间给你做。” “妈,不用了,大包子就挺好。” 曾珠心里一热,婆婆还是想的挺周到的,暗暗对顾若芬心生好感和亲近。 “都弄好了,还有什么事么,妈?” 甄淮把桌椅板凳归置好,再把老爸拆了垒炉灶的砖归置好,又去把那凌乱的泥快打扫了,倒出去,一看,院子里听宽敞的,高兴的问。 “没事了,就都去歇歇呗,珠儿,你要是有空啊,就刷刷那些茶壶茶碗,一会人来了,好沏茶。” “嗯!” 曾珠答应一声,进了厨房。 “老婆,要不俺替你刷吧。” 甄淮悄步跟了进来,一把搂住了她的腰,下身贴近了她的臀间,曾珠心中一荡,身子有点软,也紧紧依偎住了甄淮的胸脯:“你坏啊,老妈还在外面呢,你又想。” 舌尖轻轻处在唇间,有些酥软。 “嘿嘿”,甄淮一声干笑,手不老实起来。 “别,别,帮忙的人一会就来了,好哥哥,晚上。” “嗯,晚上就晚上吧,亲!” 甄淮亲着她的脖颈,吻着她的耳垂,温声道。 撩拨的曾珠身子一阵阵颤,心中荡过一层层波,腰在不自觉的轻轻扭着,摩挲着身后那直直的挺挺的硬物...... ------------ 第七十六章 跟班小和尚 第七十六章跟班小和尚 耳听的院子外响起了人声,看来帮忙的人已陆续来了,甄淮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曾珠,强忍着心中的那团火,捱着碎步慢慢踱回了屋。(棉花糖小说网 Www.MianHuaTang.C 坐到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尽力的平息着情绪,抑制住冲动,微微闭上了双眼,进入遐想里。使劲抽一口,咽进肚里,而后悠悠的吐出来,再用力吸一口,再慢慢喷出来,渐渐的心情平和,裆间的帐篷复原,甄淮才敢站起身,出门和来帮忙的人们打招呼。 一上午就把该忙的所有事情忙完了,也商议了明天曾珠回门的事宜,吃过饭,各自散去。顾若芬和曾珠娘俩把碗筷刷洗干净,大家也都感觉到了累,也就各自回屋歇息。 “唔,老婆。” 这曾珠前脚进屋,甄淮后脚就跟了进来,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 “你,真是猴急啊,爸妈不是刚回屋?” 曾珠娇娇的低声道,被甄淮哈在脖际的热气弄得浑身异样,心里也痒起来,在甄淮怀里扭动起来,圆圆的屁股贴紧了甄淮的小腹,摩挲着..... “唔,我知道,他们也很累,大概也都休息了吧,俺要你,老婆。” “嗯呢,俺也想你,老公。” 听着曾珠吐气如兰的呢喃,甄淮终于忍不住了,拦腰抱起曾珠,和她双双倒在了床上...... 蛟龙翻滚中娇喘吁吁,跃纵冲刺下香汗淋漓;如胶似漆双膝扣,抵心鏖战童子功;一个是身健体壮少年郎,激情澎湃恣情狂,一个是媚艳如花美娇娘,春心荡漾迎奉忙;长缨行程两万,红绫漫卷狂颠。 这一下午,甄淮和曾珠在床上翻滚倾覆,是气喘吁吁浑身汗浸,终于都是瘫软如你躺在那儿,相视而笑“好珠儿”“真坏哥”!床上是一片片狼藉。 眼看天就黑上来。 “珠儿,淮儿,天也不早了,你看你们想吃点什么啊,我去做。” 客厅里响起顾若芬也是很慵懒的声音。 “哦,妈,俺们不吃了,怎么这越睡越乏越困啊,你们吃吧,俺还要接着睡。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甄淮大声说。 “哦,对了,珠儿,你吃点什么?” “我也不想吃,累。” “你也不吃了?好。” 甄淮附耳在曾珠耳际道:“你真累?”说完“嘻嘻”一笑:“妈,珠儿也不吃了,你就别管俺们了。” “哦,那这样啊,好吧。” 顾若芬闻言,抿嘴笑了:臭小子,知道骗老妈了,还累还乏?这睡了一下午了,是为了晚上和媳妇亲热吧,不知道老妈是过来人?!不吃就不吃呗,年轻,那我也得给他们准备点点心放客厅里,万一晚上饿了呢?小青年光贪图快乐了,殊不知那也是相当消耗体力的。 转身去了厨房,从冰箱拿出点心,回到客厅,将点心放在了甄淮房间门口的小橱上,径自回房间了。 “他们不吃了?” 甄成金问。 “嗯,不吃了,你吃点什么啊。” “你随便弄点吧,反正还有中午的剩菜,热热不就可以了。” “也好,吃点咱们就别去院子里转悠了,别影响他们休息。” “你看你说的,我还不知道?” “你个死老头子,知道就好,我去温饭了。” 其实他们哪儿知道,现在甄淮和曾珠还真是双双进入了梦乡。 弯月升起来,微风吹过来,繁星撒满天,好一个美妙的夜晚。 “谁?” 甄淮觉出眉心一跳,睁眼看时,似乎有个黑影闪过。 “小主莫慌,是小僧。” “悟缘小和尚?你来做什么?” 甄淮很是意外,扭脸看了看沉睡的曾珠,唯恐惊醒了她,压低声音道。 “小主勿须遮掩,你刚才灵识闪动,已有薄雾遮住了主母,俺是看不到的,莫说是俺,就是那明明子在此也是一样什么都看不到的,恭喜小主,灵识已臻化境。” 看到甄淮伸手扯过被子就往曾珠身上盖,悟缘提醒着。 什么?我勒个蛋去,灵识已臻化境?忽悠我吧,我不是刚开了灵识,就化境了? “是的,小主,这灵识就如黑白无常告诉你的一样,开了就臻化境,没什么可修炼的,莫听那些小说忽悠,还有啊,法器修炼之说也都是哄人的,法器一旦损伤,就没有什么修复之说,因而说一般法器是不毁的,真正起作用的是法力而不是法器,您明白么?” 甄淮懵懂的点头,看着一脸认真的他。 “呵呵,小主还是不明白?这么说吧,你看小说也罢耳听别人传道也罢,见过佛主有法器么?没有吧,那缘何他就是佛主呢?其实,法由心生,心若有法,何物不成法器?所以说,佛主法力广大,法力无边,这您懂了吧。” 有点意思,甄淮笑了。 “小和尚懂的不少,那我怎么没法力呢?” “怎么没法力?刚才您能遮住主母的身体,那不是法力么?” 小和尚边说边往曾珠躺着的地方看,看来小和尚也好色啊。 “看什么呢,那是你该看的?” 甄淮一声薄斥,却是毫无怒气。 人之常情,“食色性也”!再说,既然他看不到了,我又何必生气呢?不过这是不是这小和尚忽悠我呢? 想到这儿,甄淮不由狐疑的盯住了悟缘。 小和尚虽然看着曾珠躺着的地方,眼中却是一片澄净,而且流露出微微的失望,告诉甄淮他是真没看到。 心中了然。 “小和尚今天来,就仅仅是告诉我这些?” “不是的,小主,自今天起,俺就跟着小主了。” “什么?” 甄淮大吃一惊,跟着我,从此?什么意思! “是的,小主,佛主命俺自此刻起,就一直跟随小主了,因为小主即将出山,俺跟着您保护您。” 这朗朗乾坤清平世界,又是和平年代,我有什么可保护的? “呵呵,是啊,现在人间平和,万事蓬勃,按理说没必要是么,其实,我来跟随小主,保护您,是你将要面对那些凶神恶煞邪魔外道,他们对人的纠缠和伤害,小主您就是为那些被纠缠的人开解的,所以,他们就会针对您,所以我就要保护您!” “你跟着我?怎么跟,另外,你的意思是,其他的人也会陆续跟来?” 一听小和尚这么说,甄淮真是头大如斗啊,这跟着我做什么啊!还有他们,那五个人呢,都跟着我,我还怎么过啊! “嗯,小主,我是始终跟着您的,怎么跟?嘿嘿,我还真不知道,至于其他的人呢,俺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一样。” 无缘挠着光光的脑袋,讪讪的笑着。 你不知道?不知道你跟我做什么? 甄淮闻言为之气结,瞪着大眼看着小和尚,一时是哭笑不得。 “若是我说我不需要你跟,或者说咱们寻求一个折中的办法,你不需要时时跟着我,但是我能随时找到你的办法,不是很好么?” 无奈啊,甄淮只能和小和尚商量着。 “嗯,您的这个办法不是不好,可是,这样的办法有么?” 小和尚无限真诚的看着甄淮,没反对,但是这一问跟反对有什么不同呢? 还真没有这么灵验的方法。 “那,你随时隐身在我身边,你说我怎么生活啊。” 其实随时跟着也不错,不过,甄淮担心的不是他跟着有什么妨碍,主要是担心自己的私事,也就是说,大晚上两口子那个事也在他的“关心”和“保护”之下,那叫什么事,岂不羞煞人也! 等等?我怎么忘了刚才的事呢,小和尚不是说,我的灵识开了之后是可以阻挡他们的视线的?可是,我怎么开灵识怎么关灵识啊! “小和尚?你刚才说我灵识开了,你就看不到珠儿了?是真的么?” “珠儿,珠儿是谁?” 悟缘被甄淮问了个楞,稍一怔神,明白了。 “您是说主母的.....,嗯,刚才俺是看不到了。” 小和尚脸通红,偷偷瞄了瞄被子盖住的曾珠,说。 “刚才?你是说现在你能看到了?” 甄淮一惊,诧声道。 “嗯。” 小和尚点点头又低下头去。 这,这是什么事啊。 开的时候我不知道,关的时候还是不知道,他跟着我岂不是尴尬的很! 不对,开的时候应该是小和尚来到我身旁的时候吧,因为那时候我意识中心微微一颤,随即小和尚就现身了,那是灵识开了?关呢?我就没感觉了。 还真是个难事啊。 “这样吧,你先暂时别跟我好么,等我想到好办法再告诉你?” “行是行,小主,可是你什么时候想到好办法呢,又怎么告诉我?” 闻言,甄淮白眼一翻,有点不耐烦的说:“我这么知道,你问我?” “小主,您的话俺不能不听,可是佛主的佛旨俺更不敢不听啊,您说俺该怎么办?” 靠,这小和尚还挺会踢球啊,棘手的事又抛了回来。 “这样吧,三天,三天后,你来,我告诉你,行了吧!” 没办法,这小和尚还挺执拗,虽然满头的汗珠,不敢直视甄淮,可口口声声的表明,您没办法俺就是不走了,俺可是奉了佛主的旨意的,那是能违背的?! 甄淮也实在是被缠不过,没辙了,先撵走他再说吧。 三天,就三天吧,或许能想出个好办法呢! 嗯?这倒不失是个好办法,不过这样,是不是有点委屈小和尚啊。 甄淮瞅瞅小和尚瘦瘦的模样,一副营养不良的劲头,心底蓦地生出这么一个念头。 这样好么?! ------------ 第七十七章满街小广告 第七十七章满街小广告 刚要开口,没想到小和尚却肃容道:“小主,佛主说‘形体只是一种表象,只要心中有佛,世间万物皆可为我,’若是小主非要我化作畜生状跟随于您,小僧不敢违拗,不过,您觉得这么做合适么?!” 说完抬头看向甄淮,有些悲容。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甄淮闻言心中踌躇:没想到这小和尚如此警觉,莫不是他也有灵识?转念一想:这灵识,我都有,他作为佛主派遣之人,又如何会没有呢?看来我的想法是实现不了了,那么该如何呢? 怔怔的看着小和尚,甄淮现出期艾,眼神也飘忽起来,一时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耳际传来珠儿香甜的微酣,甄淮心神不宁起来,老这么耗着也不是事啊,罢了,罢了,就这么着吧。 稍稍坐直身子,看向小和尚:“这样吧,既然你非跟着我不可,那你就委屈一下,化作一枚戒指吧,附在我手上,可好。”虽是商量的口气,却是不容改变的口吻。 “如此?小僧看,使得,就这样吧,谢过小主。” 话音一落,甄淮只觉眼前一道暗暗的魅光闪过,眼前的小和尚消失不见,再看手指上的那枚婚戒,几道幽光闪过,恢复如常。 其实,刚开始甄淮是要他变作一只小狗的,现在都时兴养宠物,将他变作一只宠物狗带在身边,也很方便也没人察觉不是很好么,可是我还没开口,那小和尚就知道了,而且表现出极不情愿的样子,我还能说什么,为今之计也只能先安顿下他再说,附在婚戒之上也可以,平时都带着,晚上睡觉就摘下来,也挺好! 甄淮自己安慰自己。 刚走了老道就来了小和尚,难不成其他的人也会陆续到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今晚想睡个好觉是不可能了!微微一叹,甄淮侧身躺了下来,睡好睡不好也得睡,不来最好,来就来呗,早晚都要面对的事,阖上了双眼。 “起床了,还睡?你看爸妈都起来了,一会那些帮忙的也该来了吧。” 在曾珠的摇晃中,甄淮睁开了双眼,迷迷糊糊的看着笑靥如花的她,心中一阵荡漾,不由的伸出胳膊,一把把她搂进怀中,猛亲一口:“好珠儿!” 一时没有防备,曾珠整个人扑倒在甄淮怀中“哎哟,你个‘坏哥’,好了,别这样。” 挣脱着,拧转着,香舌却搅进了甄淮的口中...... “好了,该起了,好淮哥,乖。” 曾珠喘喘的渐渐停止,双手稍稍用上了力,撑开了甄淮的搂抱,站起身,整理着衣衫,小脸绯红的瞪视着他:“你起不起啊,再不起,我就要掀被子了,叫爸妈来看看。最新章节全文阅读qiushu.cc”说罢,作势要伸手来扯甄淮身上的薄被。 “好,好,我起,我起就是。” 赶紧一轱辘坐了起来,伸手去拿床头的衣服。 甄淮懒懒的穿着衣服,看曾珠迈着轻快的步子出了房间。 “爸,妈,你们起来了。” 耳听她和爸妈甜甜的打着招呼,甄淮心里很是温馨,唇角现出一抹笑意: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也是其乐融融的美事啊。 出门一看,曾珠正和爸妈一起拾掇东西呢。 “爸,没什么事的话,我想过几天就去上班了?” “嗯,没什么事啊,你今年休的班也不少了,等珠儿回门回来,你们都去上班吧,在家做什么啊。” 对甄淮说,也是对曾珠说,甄成金边说边看眼顾若芬,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呵呵,这事也用问我啊,本来就是这样啊,不上班去干什么啊。” 顾若芬颇为怡然的笑了,稍稍瞄一眼低头做事的曾珠,见她没有任何反应,不由的心中闪过一抹自得:看来我在这个家里的地位还是没变啊,嗯,很好。 说话间,帮忙的人都陆续来了。 说是帮忙,其实也用不着忙什么,无非就是来招呼下客人,就是来叫曾珠回娘家的人们,坐在一起说会话,喝喝茶抽颗烟而已,待他们走了,也就没事了。曾珠娘家人是不在这儿吃饭的,吃饭是在把曾珠送回来的时候的事,到时候还是少不得他们的,所以,曾珠娘家人不吃饭,他们却是非吃不可的,不然下次怎么好意思再去叫人家来陪客人! “金哥,忙着呢!” 孔令友满脸的笑,进了院就打招呼,与以往大是不同。 “嗯,嗯,来了,孔书记。” 甄成金忙不迭的回答,刚要掏烟,孔令友却把烟递在了他跟前“哥,抽这个。” 哟,还是“大苏”啊。 “这,不好吧,书记,来这儿还能抽您的!” 甄成金一时很不自然,有点期艾和扭捏,却是不自觉的伸出了手,将烟接了过来,放在嘴上掏出火机点着了。 “你看你说的,咱哥俩谁跟谁啊,不就是几颗烟么,哪那么多计较,嫂子,你也抽颗?” 嘻嘻笑着,将烟递在顾若芬眼前。 “兄弟,你开什么玩笑啊,你见我什么时候抽过烟?” 瞪他一眼,顾若芬嗔怪道。 “嘿嘿,俺知道,你要是真抽俺还不给呢,这可是专为俺金哥预备的,哈哈。” 说罢身子一拧,躲过顾若芬挥过来的手臂,快步向堂屋走去。 “俺看看,金哥给人家珠儿回娘家准备了什么礼物。” “什么人呐。” 顾若芬望着他的背影,翻着白眼,恨声道。 “呵呵。” 甄成金看看她,只是讪讪一笑,未做言语,再看甄淮和曾珠,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也不知道他们想什么呢,却也不好再待在外面了,只好放下手里的活,跟了进去。 “呵呵,东西还真不少啊。” 看了眼随后进了屋的甄成金,孔令友指着堆在那儿的给曾珠准备的回娘家的礼物,笑着说。 “呵呵,也没什么啊,不都是这样的么。” 甄成金也是“呵呵”笑。 “是啊,从古到今都是这样的,不光咱们啊。” 刚刚赶到进了门的大总理听到他们在议论礼物,跟了这么一句。 “就是哟,他刘叔说的是。” 为甄淮婚事操持的大总理,姓刘,名德威。 由于常年在村里东家西家的忙活红白事,所以致使四十多的人看上去倒像近六十的人了,头发有点花白,黑红的脸庞,臃肿的身材,尤其是那个肚子往前腆着,跟怀孕几个月的小媳妇一样。 见刘德威进来,甄成金也赶紧打招呼、递烟。 端过早就沏好的茶,坐了下来。 几个人闲聊间就等到了来接珠儿的曾强他们,寒暄几句后,甄淮就和珠儿一起跟着回了娘家。 到了珠儿娘家,少不得娘俩相见言欢,谈笑中娘俩是都险些掉泪,毕竟是母女情深啊。 话是这么说,可是终究还得离开娘家,所以叹息中也都心中发酸,娘俩相拥着去了客厅。 因为是回门的缘故,曾市长就没安排去饭店,陪客的人也没叫别人,不过终究有人陪客啊,所以也就让曾强安排了他的那几个朋友相陪,一来都认识了,二来年龄相仿说话方便。 进了客厅,按宾主坐定,陈姨就开始上菜了。 本来按规矩,甄淮应该是坐主席的,因为今天他是“贵客”,这是风俗。但有岳父岳母在,他怎么敢坐?再说,这是回门,若是年后么,嘿嘿,他就是当仁不让的了。因而,客套半天,他坐了付宾的位置。 虽然大家都比较熟悉了,可毕竟这是甄淮和曾强以及他的朋友间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坐在一起,而且又是这么隆重的场合,相互间也不清楚谁的酒量大小,因而,甄淮是不敢多喝的。 其实他也稍稍看出了曾强和他的朋友有意的想把他灌醉,让他出洋相,所以他更加的小心了。 场合上甄淮表现的还真是滴水不漏,该喝的没少喝,不该喝的是一点也没喝,眼看着酒过三巡菜过无味,是该结束了,甄淮谦虚几番:“爸,妈,诸位哥哥啊,眼看天色不早了,俺也该回家了,今天就到这儿吧,酒是不能喝了,菜也吃饱了,咱们就此结束吧,让珠儿陪爸妈说会话,俺们就回去了,好么?” 说完,征询的目光看向曾志奎和珠儿的妈妈。 “嗯,既然淮儿说了,我看也行,要不今天就到这儿吧,你看呢。” 自然而然的看向林雅茹:“嗯,就这样吧。” 大家看林雅茹表态了,谁也不敢再说什么,都纷纷附和起来:“嗯,挺好”,“那就这样吧,酒喝那么多做什么”,“也是的,还是坐在一起说说话吧。” 甄淮暗暗舒口气,见大家纷纷起身就要离去,一丝喜色挂上眉梢,冲珠儿稍稍做个鬼脸,也站起身:“爸妈,您们慢着点啊。” 却不妨此时门口闯进一人,喘站粗气站定,看着甄淮“哈哈”大笑道:“恭喜淮弟啊,出名了,你可是咱市里的‘名人’了!” 闻言大家都是一怔,立住身子看向说话的那人,那不是魏涛么?! 甄淮更是惊异的看着他:刚才他不是也在么,什么时候跑出去的呢,又是在说什么啊,“名人”?跟我搭界吗?他什么意思。 “怎么回事啊?” 曾强也是一头雾水的看向魏涛,有些不满的问。 “哈哈,强哥别急,你看这!” 说罢,仰手递给曾强几张皱皱巴巴的纸,兴奋的继续往下说:“你猜这是什么啊,嘿嘿,竟然是小广告,现在大街上隔不远就能看到这个小广告,你看看,它上面写了什么。” 瞟了几眼甄淮,打住不再往下说了,很是怪异的眼神让甄淮心里不自然的跳起来。 小广告?什么小广告?看魏涛的样子,这小广告肯定跟我有关系了?究竟怎么回事啊。 甄淮心里打着鼓,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曾强,偷眼看向曾强手中的那几页皱巴巴的,犹自沾着浆糊的薄薄的纸片,只见一行醒目的黑色粗体字写着: 捉鬼驱邪魔,您就找甄淮! 这,是怎么回事? 看罢这则醒目的标题,甄淮吸口凉气,闭上了眼。 ------------ 第七十八章 解惑明明子 第七十八章解惑明明子 看罢,甄淮除了苦笑,也只能苦笑,低下头不敢看任何人,同时心中惴惴:上面人名、地址、电话都是自己的,能把这一切做的如此迅速和彻底,很显然应该是六界的人,因为在一天之内能把广告贴满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是颇费人力的,若没有打量的人和交通工具,一时半会是做不完这项工作的,因此可以断定这就是“他们”中的某个“人”在接受了指示之后做出了这个举动,逼迫自己出山?可是,难道他们不知道,我现在还不具备出山的能力?是,我的灵识开了,用他们的话说,可是,灵识开了也只是能够识别邻近自己的那些“异物”,或者说直白点就是能感觉到那些“异物”的存在,但是,我仍不能确定那些“异物”的来历以及他们各自的归属,即使神界的还是魔界的或者什么的,再就是,我即便是能够知道他们是属于哪个界别的,仍无法驱除他们的靠近或者说依附(他们往往是依附在别人身上的),也就是说我没有这个能力,再退一步讲,我身边的六界使者有这个能力,或许他们跟在我身边的任务就是帮助我来驱除那些“异物”,那么我怎么命令他们,他们肯听我的命令?这,知道现在还是个未知呢。最新章节全文阅读qiushu.cc “淮儿,你还有这个本事?” 闻言,甄淮不敢不抬头了,看向曾志奎。 是的,他看出了曾志奎眼中除了一些讶然和好奇之外,是没有丝毫蔑视或者说瞧不起的意思,语气也是很柔和,然而他还是心里一阵慌乱,说话自然也不那么流畅了。 “爸,我也很意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这广告上的电话、地址和人名都是我的,却是千真万确的,这其中定有蹊跷,等我回去问问或者说是了解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再告诉您,好么?!” 此时的甄淮唯有用极其真诚和郑重的态度才能表明自己的确是不知道这回事的,换句话说,他得表露出自己一头雾水的状态,才能令在场的所有人信服,并释然。 “哦,是这样。不过我想这大概不是空穴来风吧,或者说也没人会搞这恶作剧,因为这样对他们没什么益处啊。” 既是对甄淮说,也是在自己推理,曾志奎声调不高。 “嘿嘿,说不定淮弟还真是个中高手呢,不然人家怎么不发别人的广告,却偏偏是淮弟的地址和电话啊。” 魏涛“哈哈”笑着,打趣也好,不怀好意也罢,却是实话。 “行了,就你话多,就你懂。” 珠儿白眼一翻,对魏涛很是不满。 “算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天也不早了,珠儿还得随淮儿回去呢,什么事以后再说,总有弄明白的时候。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林雅茹适时的开了口,环视一圈,见无异议,就独自出了餐厅,走进客厅坐在了沙发上,众人见状,也都很知趣的各自打个招呼回家去了。 “那,爸、妈,我和珠儿也回去了?” 甄淮知道此时不是解释的时候,也无法解释啊,为今之计就是先回家,一切事情到了晚上自有答案。 “是的,爸妈,俺们也该回家了。” 珠儿帮着甄淮。 “嗯,你们回去吧。” 曾志奎和林雅茹很是大度,只字未提小广告的事。 “强儿,你去送送珠儿他们。” 将甄淮送出大门,回家去了。 “你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父母回了家,曾强狐疑的看着甄淮,问。 “真不知道,哥,这个事以后我会给您解释的。” 甄淮笑着,陪着小心。 “算了,那就以后再说吧。” 曾强有点失望,却也没勉强甄淮的意思,接着转换了话题:“珠儿,以后啥时候想家了随时回来,爸妈很担心你。” “嗯!” 珠儿深深点头,泫弦欲滴。 转身挎住甄淮的胳膊,走向胡同口。 甄淮没让曾强开车送,他觉得没这个必要,和珠儿打个的就可以了。 回到家,看家里也就父母在,简单的说了说回门的事,就打算要回屋,没想到父母倒先开了口。 “淮儿,你知道么,现在街上到处贴了小广告,是关于你的?” “什么?” 甄淮和珠儿同时叫出了声,随即对望一眼: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这么快! “谁告诉你们的?” 甄淮深深的吸口气,摇头。 “是菜墩,刚走,这不,他拿来的小广告。” 说完,顾若芬递给甄淮一团皱巴巴的纸,不用看,甄淮知道就是了。 “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甄淮无奈的笑,看看珠儿又看看满脸疑惑的父母,低声道。 “我有点累,先回屋歇会,这事以后再说吧。” 说完,径自回了房间。 刚坐到床沿,就看到珠儿跟了进来,一看,甄淮就暗自叫苦:看来我是一时半会歇不成了。 珠儿眼里溢满了温柔的光,不过那温柔却使甄淮觉出了不对劲,是珠儿脸上的笑,很浅很浅很淡很淡,轻飘飘的,让甄淮心里空。 “怎么了,珠儿?” 甄淮赶紧坐直身子,满脸堆笑。 “没怎么啊,你不是累了么,那就休息啊,嘻嘻。” 珠儿莲步轻移靠近了他。 突然一个弯腰,双手就拧住了甄淮的脸:“说,你有什么事瞒着我的?” 声音很低却是吼的,恨声道。 “哟,哟,疼。” 甄淮赶紧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试图让她轻点,谁知道珠儿见状反而更加用力了:“还想反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不知道?赶紧说!不然,嘿嘿,大刑伺候,听懂了么?!” “唔,唔,你不.....松点,我怎么说啊。” 由于珠儿霎时杏眼圆睁,甄淮还真不敢反抗了,只是嘴却是张不开了,所以说话有点含混,求饶似的看向她。 “好吧,你要老实交代啊。” 珠儿很是开心,终于松了手。 “其实啊,老婆,我一直想告诉你的,只是,我不敢确定啊,再说,目前我还没理清头绪呢。” 缓口气,甄淮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她。 “哦?想不到啊,你还有这个潜质,会有人看上你,要你出山?了不起。” 珠儿睁大了眼,很是奇怪的看着甄淮,还是满脸的似笑非笑。 是不相信?还是感觉不可能? 甄淮还真没看出来。 “唉!” 最终,珠儿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是好事呢,还是坏事,我不知道,既然事已至此,很显然,正如你分析的那样,这些广告是那些‘人’贴出来的了,目的很明显就是逼你出山了,你怎么打算的?” “我能有什么打算,答案或许就在今夜,但是,做这个事,你喜欢么?!” “这是我喜欢不喜欢的么,如果你不做会有什么后果么?” 很显然,珠儿是有些不喜欢,可是又担心甄淮,所以神色有点忧郁。 “这......” 还别说,甄淮还真没考虑不做的后果,他也一直没想做,也没想不做,可能是最近发生的怪事特别多吧,没容他细想?似乎不是,直到此时甄淮才觉得心里蓦地产生一个飘忽的念头:我是谁? 咦,我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不就是甄淮吗,我能是谁,呵呵。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珠儿,说实话,我真的有点累,咱们休息吧。” 摇摇头,甄淮猛然把珠儿搂在了怀里,贴了上去。 “滚,你真坏,累了还想。” 曾珠卒不及防被甄淮压在了身下,恨声道,双手却是不听话的搂住了他..... “小主。” 不用睁眼,甄淮就知道是那烦人的老道来了。 “您有何见教?!” 甄淮不耐烦的道。 “嘿嘿,你不用不高兴,我来是告诉你,那些小广告是我贴的。” “什么?” 甄淮猛然坐直了身子,怒目直视。 “是的,那些广告是我贴的不假,却是受命而为。” “你会受命而为?” “是。” “你会受谁的命令!” 甄淮自然知道他是受谁的命令,不过还是揶揄着,这些天,跟个大爷似的在我面前晃悠,我以为没人敢支使你呢。 “小主何必用这种口气啊,你不就是不满意我对你的态度么,今天我来就是告诉你,想改变我对你的态度,那就是加强自己的修为,让自己强大了,我自然会对您恭敬有加的。” 语气依然很轻慢,大刺刺的。 “受教了,多谢。” 甄淮懒洋洋的道:还用你说,老资的修为从哪儿来,怎么强大? “其实很简单,小主,修为是修来的,怎么修?是做出来的,就是说,多做善事!也就是说,你要多为别人解决难事,那么你的修为自然会深,法力也就会增强,你也就会变得强大了。” 明明子一改冷冷的语气,极其真诚的对甄淮道。 “我之所以受命贴了那些广告,就是为了让你增加修为的,当然,有些事情还需要协调的,那就是我们这些跟在你身边的人如何听您指挥,这个也帮您解决了,稍后我自会告诉您的。” “好了,该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我也该回去复命了,另外,小主,你改手机的做法很不明智,你知道你是改不动的。” 临了,冲甄淮暗暗一笑,飘然而去。 什么,我改的手机号没生效?甄淮睁大了眼,瞅着小广告,很是心悸。 是的,下午从曾珠家出来后,甄淮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有好多的陌生号码打过来的未接电话,为了稳妥,或者说暂时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他特意去了趟营业厅,改换了手机号码,还特意把原来的卡抽出来扔了,难道没换成? 想着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一看,还真是原来的手机号,新换的卡呢? 看来,我是身不由己了? “睡吧,别发神经了。” 珠儿的手臂缠了过来,柔声道。 原来她在旁边一直看着,只看到甄淮指手画脚的,时而张大嘴时而抿起嘴,很是怪异的翻腾着,若不是事先看了那些小广告,若不是知道甄淮早晚要出山为人“治病”,恐怕她早已吓坏了。 她知道,此时的甄淮不是在做梦,而是在与“那些人”交谈,至于说的什么,她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 第七十九章 想起水月庵 第七十九章想起水月庵 枕着珠儿温软的臂弯,甄淮似醒未醒似睡未睡的沉浸在明明子的话语中:“唯有修为才能提高自己的灵力,增强自身的能力,以此赢得尊重。[www.mianhuatang.cc 超多好看小说]” 这还用你说! 增加修为的途径也只有去做,多坐善事?这也不用你说吧。 模模糊糊中,甄淮觉得明明子说的都是废话,虽然仔细琢磨起来是蛮有道理的,唯一令自己不解或者惶惑的就是,怎么多做善事来增强修为。 “自明天起,我们六人,确切的说是七个人,因为冥界的是黑白二无常,会无论黑白都跟在你身边的,所以你出山为人‘治病’时我们是在你左右的,我们只告诉你前来‘看病’或者说是寻求解决之道的人的病因,以及纠缠他或者她的邪魅归属,驱除那些邪魅却是你自己需要解决的,唯有这样才能增加你的修为,增强你的灵力,使自己变得强大。” 很简单也很笼统,所以甄淮才觉得心里没底,所以才觉得心里惶然,同时也很迷茫,这是什么话? 说实话,现实中那些神婆或者神棍,甄淮虽然没接触过,却是听说过的,都是他或者她所“顶”的神在为别人做事,也就是说,但凡有前来寻求“医治”之人,真正能为他们解决问题的其实是神婆或者神棍身上所附身的那些“神”做到的,并非神婆或者神棍本人。 到了我这儿,嘿嘿,却要我去解决,我凭什么? 算了,不费神了,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随缘吧。 静下心来,甄淮感觉到了珠儿臂弯的温暖,舒适的睡去。 “你醒了?!” 睁开眼,甄淮看到珠儿稍稍泛红的双眼,有些不解。 “怎么了,没睡好?” 反过来关切的问。 “嗯,有点,被你折腾的睡不着了,你可够坏。” 珠儿顺话说,任由甄淮忽略自己的关心。 “呵呵,是么,要不我再坏坏,让你睡会?!” 甄淮慵懒一笑,搂珠儿在怀,附在她耳际说。 “滚你的吧,什么时候了,该起了,说不定今天你会有生意上门呢!” 珠儿娇媚的瞪他一眼,挣开去。 “你在打趣我?什么生意啊。” 闻言,甄淮心里微微动的同时,有点烦躁,却不好表露,故而插科打诨起来。 “嘻嘻,您可是神仙级的人物了,就要出山惩魔了,还装。” 曾珠继续调侃。 “呵呵,你这么认为啊,那你也是神仙眷属了,不好么。[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不想扫了她的兴,甄淮笑着回应,抚摸着珠儿柔柔的秀发,心中荡起一阵暖意,他不是没听出珠儿话中的担忧,虽然现在风平浪静,一片祥和之象,谁知道将来会是怎样呢,毕竟是和那些邪魅妖怪打交道,是丝毫不能掉以轻心的。 想想,甄淮也有点后怕,我怎么会有这种际遇呢! 一阵沉默后,珠儿莞尔一笑:“怎么,害怕了?!” “呵呵,有点呀,不过有老婆大人在身边,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朗声一笑,甄淮坐起了身子:“起---床!” 和珠儿一起出了房间,来到院中,看到爸妈也都起来了,相互打声招呼后,各自洗漱,而后到了厨房,早有顾若芬准备好的早点,大家吃后,相继回到客厅。 “淮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上班呢?” 甄成金问道。 “这两天吧,婚假到期了。” “你真打算娶上班?” “妈,您这是什么意思,不去上班我在家做什么?” 说完之后,甄淮随即明白了顾若芬的意思,哦,老妈是在问我关于广告的事,还别说,我还真没想这回事呢。 “是啊,你说这广告贴了个满城,你昨天也有几个陌生的未接,这就说明,这事你得做个打算啊。” “那,您说,妈,我该怎么做呢。” “这个事,得咱们全家商量啊,你觉得该怎么办呢,珠儿。” 顾若芬不敢擅自做主,也不能擅自做主,所以,向曾珠征询意见。 曾珠看一眼顾若芬,见她眼珠转着,就知道她是在推卸什么,不过一想也是,毕竟我是甄淮的妻子,他将来做什么,是需要征求我的意见的,这也不为过,看来婆婆还是尊重自己的。 “这样啊,我就说句不该说的话,假如真如广告所言,我认为甄淮就没必要再去上班了,您们想啊,一旦上了班,那是要受纪律约束的,是不能随便请假的,哪还要时间为别人‘治病’排忧解难,您们说是么?!” 她也不笨,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后,还是征询大家的意见,决定权在你们手里或者说最后的决定需要大家共同制定,我虽然是甄淮的妻子,但我不能自作主张。 “那,淮儿,你以为呢?” 顾若芬最后看向甄淮,这是你的事,该由你自己做主吧。 “呵呵,我的爸妈啊,还有我亲亲的老婆,你们都在打太极是呗,不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么,上或者不上而已,值当你们推诿。” 甄淮哈哈笑起来,丝毫没有埋怨的意思:“这样吧,你们所说都是实情,以前我还真没考虑这个事,既然现在倒了眼前,依我看,无论将来如何,我且辞了这个工作再说吧,倘若广告是虚的,我就出去打工,天底下还能饿死活人不成,你们认为呢?” 好小子,球又踢了回来,不过,甄淮的意思很清楚了,就是先辞职,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办吧。 大家纷纷点头:“也好!” “既然大家不反对,那么明天早上我去公司找经理辞职就是了,没什么事了吧,我们出去转转,在家里太闷了,珠儿,咱们出去?” “行啊。” 曾珠爽快的应声道,随即站起身:“爸妈,我去换下衣服。” 呵呵,好么,她比我还急。 甄淮瞄一眼曾珠,没吭声,随在她身后去了房间。 换好衣服一起出了门,来到大街上,甄淮问曾珠:“咱们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去哪儿,我只是觉得心里闷的慌,空落落的,去哪儿你说吧。” “呵呵,其实我和一样的心情,也是心里发毛,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似的,慌慌的,所以我才想出去走走,至于去哪儿,我也没想好。” 甄淮揽住了曾珠,懒懒的道,心里话“难道真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说?! 遂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揽着曾珠,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叮铃铃.....” 是手机? “谁的手机响?!” 甄淮和曾珠同时惊叫,霎时分开,引得路人都对他俩侧目而视,满脸的惊异和不满。 甄淮和曾珠都是讪讪一笑,而后对视苦笑:我们神经是不是有点过敏啊。 “是你的,坏哥哥。” “是我的手机响,你确定?!” 甄淮也听到口袋里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却仍旧不肯承认,或者说是有点害怕。 害怕归害怕,该来的终究会来,没办法,甄淮很是无奈的掏出了手机,按下听筒键。 “嗯,是我,您好,请问您是?” “您是甄淮么,我是看了广告知道您的,我现在有个事情想麻烦您啊。” 听声音是个女士,而且年龄好像还不大,没回答甄淮的问题,却直接抛出了问题。 “呵呵,什么事,您说。” “哦,是这么回事啊,我还是叫您甄淮吧,您现在在哪儿呢,我看广告上说您会看惊吓,是么?” “这个......” 轻轻一使劲揽住侧耳在听的曾珠,甄淮沉吟了:说会吧,目前自己还真不会;若是说自己不会吧,这广告都打出去了,怎么解释,唉! “让您见笑了,其实我刚刚学了点皮毛,行不行还不确定,若是您相信的话,这样,您方便的时候,咱们约个地方见就是,我试试,成您也不高兴,不成呢,您也别生气,再另请高明就是,您觉得呢?!” “嗯,不满您说,之前我也找了好几个人看了,都不管事啊,在街上偶尔看了广告才知道您也是能办这事的人,才给您打了电话,我现在就有时间啊,您在哪儿,方便的话,我过去找您?” “这......,好吧,您知道城西有个水月庵么,我去哪儿等您吧。” 略作思考,甄淮这么说。 挂断电话,甄淮冲曾珠微微苦笑:“还真被你说中了,生意上门了,可是我现在真的什么都不会啊,怎么办事?!愁啊。” “嘻嘻,看,还是我厉害吧,不会没关系,咱先去哪儿等她,什么事自有解决之道,愁什么呢,有我在啊。” 她倒是挺乐观,不仅会自我安慰还会自我吹嘘呢,甄淮被她逗乐了:“好吧,那就一切由夫人安排就是。” 微微躬身冲她行礼道。 “嗯,这才乖,咱们去吧。” “哦,对了,你怎么想起来去什么水月庵呢?” 在路上,曾珠不解的问甄淮。 “不是我想去水月庵,是那儿安静,院子不大,里面就一间庵堂,里面也就一个年老的尼姑,香案是现成的吧,再说,主要是我想借那儿的灵气,或许对咱们有帮助呢,你说是吧。” “你说的也对,本来你就是神仙嘛,还能佛主不助你的?” “什么啊,我是什么神仙啊,看你说的还挺吓人呢。其实我之所以选那儿,主要是离咱们很近,这不,你看抬脚就到了。” 说话间,就来到了水月庵门前。 抬眼望,一个破旧的院门,进去一间不大的庵堂,两边各有一间厢房,西南角处矮小的厕所。 庵堂前一个暗黑的铁香炉,正中有香烟升腾。 进了庵堂,正对门口是一个长长的香案,香案上亦是摆着香炉,炉中燃着香烟,使得这个小小的庵堂显得幽暗静谧,略微有点阴森。 香案后一座雕塑,雕的却是观音菩萨。 香案左侧一个蒲团,蒲团上就坐着那位年老的尼姑,低眉垂目,手执念珠,正盘膝而坐,口中念念有词。 听有脚步进来,睁开浑浊的双眸,看了眼甄淮和曾珠,微微一笑:“施主,来了。” 而后闭目不语。 曾珠看了眼甄淮,伸了伸舌头没说话,示意甄淮:还是你说吧。 “师太好,我有一事相求,不知您能不能答应啊?!” 甄淮微微一笑,转向那尼姑,低声道。 ------------ 第八十章 地府走一遭 第八十章地府走一遭 闻言那老尼微微睁眼看向甄淮:“施主有什8么事,请说。求书网WWW.Qiushu.cc” “是这么回事,我呢,呵呵,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与佛事结了缘,其实呢,我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不过,今天恰巧有人找到了我,说是有事相求,您看啊,我要是不答应,人家肯定会说你不会撒什么广告啊,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先答应下来,可是呢,我也不知道在哪儿做这佛事合适,所以想到了您这儿。” 刚才那老尼睁眼之际,甄淮看到了她眼中闪过一抹惊异之光,心中就是一紧,所以一口气说到这儿,不得不换口气,再往下说。 “之所以想起了您这儿,一来觉得您这儿香案什么的都全,二来也也想为您添一点香火钱,所以,我想借您的地方一用,不知道可不可以啊。” 说完,静静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呵呵,难得小施主这么有心,这是善事,有什么不可以呢,施主但用无妨。” 说罢,收起念珠,缓缓起身,微微稽首而去。 “成了?” 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甄淮脱口而出,欣喜的看着曾珠。 “我就说啊,有我在,什么事做不成呢,你说是不。” 这曾珠还真是在邀功啊。 “呵呵,那是,都是夫人之功,事成之后,容当重谢,可好!” “行了,你就别拽了,赶快想想怎么做吧。” “这倒是,那么,珠儿,你暂且先出去下,好么,我需要独自呆一会。” “好吧。” 曾珠知道甄淮单独呆一会的意思,不就是想和那些人交流一下么,好,我出去就是。 看曾珠出了门,甄淮转身朝着观音微微一躬,默念道:借菩萨宝地一用,我且试试吧。 然后很虔诚的捻起香案上的香,点燃后插入香炉,而后转身将那个蒲团拉过来,盘膝坐下后阖上双眼。 “小和尚?” “小主,我在。” “今天之事,依你看,我该怎么做?” “弟子不知。” “什么?” 甄淮是大吃一惊,很感意外,不由的怒睁了双眼,一道寒光射向躬身而立的小和尚。 “这佛事不都是你们做的么,和尚道士做法事,不是历来如此么,怎么到了你这儿,不知道怎么做了?” 甄淮咬着牙,恨恨的:“你不会做,跟着我做什么?我要你何用?!” “小主且息怒,不是和尚不会,是会也不行,您可记得那明明子所说,凡事要您自己去做,唯有这样才能增加您的修为。” “屁话,我去做,我都不知道一会要来之人所求何事,所解之难,做什么?怎么做?” “这好办,小主,但凡世间之人所惹烦恼,大多是阴魂缠绕,您何不叫那黑白无常问问,我想他们应该是知道的。txt小说下载80txt.com” 稍稍一顿,小和尚陪着小心道:“再说了,小主,那明明子不是已经告诉您了么,凡是来找您的人,你只管接待就是,无需事前询问的,因为,只要求您之人来到,我们自会告诉您,他(她)所烦心之事的根由,以及所惹哪界的人物,那么剩下的就是您去寻求解决之道了。” 好小子,不卑不亢的在责怪我心急了? “罢了,你且退下吧。” 甄淮自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却也不好再发脾气,遂不耐烦的挥手示意。 “是。” 小和尚见甄淮一脸愠色,遂也不再说什么,微微躬身后,幽光一闪,退去。 “咳.....咳.....” 是曾珠的声音。 “珠儿,是不是那人来了。” 甄淮知道这是曾珠怕惊扰了自己,故意咳嗽两声示意的,所以也就先开口问她。 “嗯,就在门口呢,是不是让她进去?” “嗯,既然来了,那就进来吧。” 随着一阵脚步声,曾珠领着那人就进了庵堂。 甄淮抬头一看,果不其然,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士,打扮也颇为入时,只不过要比珠儿矮了许多。 “您好,您是甄淮?” “是的。” 说罢,甄淮微微一扫她,弄得那女人浑身不自然起来,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其实,这正是甄淮所要的结果,因为就在这时,甄淮耳际传来了那无常怪怪的细语:“小主,这妇人所求之事乃是为了她的儿子,天天傍晚啼哭不已,且伴有昏厥现象,此前她已求了不少人,却是丝毫不起作用。” “哦,那是怎么回事?” “嘿嘿,此事是这么回事。” 甄淮微微皱眉,细听。 看在那女人眼中,就像甄淮寻睃她全身一样,如何令她不紧张和别扭? “哦,我知道了,您是为您儿子之事前来找我的吧?” 一切信息尽知,甄淮开口道,神情也就变得自然轻松。 “是啊,您怎么知道的,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呢。” 那女人倍感惊讶,神情顿时变的谦恭起来,语气也是恭敬有加。 “呵呵,此事不是大事,这样吧,三日后,我去您家里,为您把这事解决了,今天,我是借了别人的地方,所以,需要您留下香火钱,您觉得怎么样?!” “可以啊,可以,那么需要多少钱呢?” 见甄淮说的是如此之准,那女人就很欣然的接受了甄淮的建议。 “这样吧,因为我是初次为别人做法事,我是不收您的钱的,你留下六十元给这庵堂以续香火吧。” “好的,好的,那么,三天后,我需要准备什么么?” “呵呵,一封香即可,不过,需要你们一家三口都在家,就行。” “就这么简单?” 那女人有点不相信,狐疑的看向甄淮。 “就这么简单,还需要多复杂么?!” “呵呵,我不是那意思,既然这样,那我把地址留给您?” “不需要,你把钱给厢房的师太就可以走了,三日后我去你家,珠儿,咱们走。” 说罢,甄淮站起身,挎着曾珠的胳膊就往外走去。 “就这么走了,你不担心那女人不给钱?再说,真这么简单么,你也不要她家的地址,你知道她家在哪儿啊?!” 曾珠也是很好奇和意外,一点没责怪甄淮没要钱。 “其实,一点也不简单啊,愁死我了。” 出了水月庵,来到大路上,甄淮才放慢了脚步,哀声道。 “怎么回事,刚才你不是很轻松和自信满满的么,这又怎么了?你办不了?” “唉.....” 长叹一声,甄淮才把事情说了个明白: 这女人的儿子之所以天天傍晚哭闹且伴随昏厥现象,是因为他爷爷喜欢孙子,抚摸过度所致的,之前那女人所请的人也知道也想了办法劝慰那老汉别这么纠缠孩子,想办法要他回冥界安心超度,每逢清明寒节“回家”看看不一样么?!其实,那些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老汉之所以不走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就是,嘿嘿,羞煞人也,你道为何? 说到这儿,甄淮嘿嘿傻笑看向曾珠问。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快说,别卖关子,不然,嘿嘿,家法伺候。” 曾珠杏眼一瞪,叉开了五指,作势要拧。 我的天,什么时候又出来了家法? 甄淮暗暗叫苦:看来我的苦日子开始了,唉。 “是这么回事,那老汉暗地里迷恋着自己的儿媳呢,所以就是赖在家里不肯走,你说这丢不丢人?!” “什么,竟有这事?嗨。” 曾珠瞬间明白了,感到有点啼笑皆非,我去啊,这是什么事啊,这老头子,真是令人无语啊。 “那,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办,能怎么办,我也和那些人一样,劝这老头回去呗。” “那些人都劝不动,你就能劝动了?” “所以啊,难办就在这儿啊,据黑白无常说,这老汉前世和他儿媳还有些渊源,所以,那些人就撵不动他。” “渊源?他们还有渊源?” 一听这,曾珠来了兴致,睁大了眼放着光。 “怎么了,你也喜欢八卦?” “嘿嘿,有点,什么渊源?赶快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所以难办啊。” “什么,你不知道?真的,假的?” 曾珠歪着头,笑眯眯的看着甄淮,很显然,她不相信。 “你还别不信,真的,所以我头疼啊。” 唯恐她再动什么所谓的家法,甄淮赶紧解释,并一脸的愁容以对。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看在你诚实的份上,暂且绕你这一遭,不过,你不知道,那你怎么劝那老头回去啊。” 曾珠也犯起愁来。 “其实想知道不难,不过.....” 说到这儿,甄淮不知道往下该怎么说了。 “有办法?你说说看。” “那就是,那就是,必须去地府一趟。” 嗫嚅了一阵,甄淮还是咬牙说了出来。 “什么?” 一声惊呼,曾珠甩开了甄淮的揽挎,跳了起来。 “你说什么?去地府一趟?那是.....那是人能去的地方?” 是啊,那是人能去的地方么?! 看着曾珠一脸的惊恐和满眸的忧惧,甄淮心底惴惴起来。 这世上有谁能去地府走一遭的呢? 记忆中,也就仅有小说中了。 难不成我真要去地府一遭?怎么去,又怎么回来? 我勒个蛋去啊,我这图的个啥啊,一分钱没要,头一次为别人办事,就这么难?! 可恶的黑白无常啊,莫不是在故意整我啊! 听他们话中之音,很显然,去是能去的,跟他们去就是。 哦,对了,莫不是他们故意引我去的,我命该尽? 心底一阵寒意升起。 甄淮觉出浑身发冷,难道真是这么回事。 “你怎么了,浑身那么凉?” 渐渐感到了温暖,甄淮才发觉自己已经到了家,且半躺在了床上,是珠儿温软的身子贴住了自己。 懒懒的睁眼看了看曾珠,甄淮张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了,只觉一阵困意袭来,遂沉沉睡去。 “小主,这儿走。” 听声音,那不就是黑白无常在前方么。 可是,我眼前怎么是漆黑的,唯有脚下分寸的光亮,似在指引我前行。 蜿蜒小路走尽,转眼来到一所城池前,抬眼望,高高的城楼上一块异常耀眼的牌匾,奕奕生辉的闪耀着五个大字: 幽冥界---地府! 我勒个蛋去啊,我真到了地府? 我“死”了? 这城门大开的,空无一人啊,传说中的奈何桥呢?孟婆呢? 难不成是另有幽径?! “小主,随我来。” 又是那无常漠然的声调,靠,就这么引我来了,也不现身?! ------------ 第八十一章 别墅在后院 第八十一章别墅在后院 “你们俩人都在?” 甄淮是满腔怒火,却硬生生的压住,极尽冷漠道。txt小说下载wWw.80txt.COM “是的,小主。” 大概他们也听出了甄淮的恨意,故而不敢嬉戏,很是谦恭。 “你们是故意引我来的吧。” “不敢!” “好一个不敢啊,来都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想你们现在应该现身出来了吧。” “是,小主。” 言罢,黑白无常飘悠悠的现身在甄淮面前,垂手而立。竟然不敢直视。 “我想知道,就这么一场小小的法事,需要我来地府一遭?还是你们另有计划?” “是这么回事,我们也是奉命而为,不敢心存他念。” 哈哈,甄淮心中好一阵狂笑:我勒个蛋去啊,都是奉命而为,好一个奉命而为,全然不把我当回事啊。 “既然如此,来也来了,我怎么看不到阎罗殿呢,那奈何桥又在何处,孟婆何在?” 反正死活由他,回是回不去了,且走一步是一步吧。 “小主,您走的是另一条道,是不过奈何桥的,自然见不到孟婆,若是您从奈何桥走的话,那是回不去的。” 和我想的一样,看来还真有另外的通道,哦了。 “哦,照你们如此说,你们会带我去何地呢?” 无暇深究,甄淮只想早早结束早早回去,故而直入主题。 “已经到了,小主!” 此时黑白无常同时站直了身子,都是眼中精光闪烁,态度更加的谦恭。 甄淮刚要开口询问,那个“什”字还在喉间,“么”字尚在肚中荡溢呢,就觉得眼前猛然一亮,刺痛了双眼,使得他赶紧闭上了眼。 合上张大了的嘴,甄淮缓缓睁开眼来,看到眼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广场,地面晶晶的闪着光,使得他看不出是什么铺成的,往前看是云雾缭绕,除了隐约的看到一个大门和高高的围墙之外,一切都在云雾中,应该是一个府第吧。 甄淮这么想,却也没在问,因为他看到了黑白无常此时已经转身朝那大门走去,也就跟在了他们身后,朝着大门走去,既然要进去,何必问是什么地方呢? 来到门前一看,甄淮是相当失望,是,看起来是个大门和城墙的样子,谁知道近前一看,不过是个样子而已,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透明的,和影像是一样的东西,空的? 见黑白无常停在了门前,甄淮很是好笑,这空空的影像你们怕个什么,进去就是,遂也不再理会他们,径自往前走。[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小主!” 站在光影前,甄淮停住脚步,回头:“怎么?难不成还有机关?” 瞬间明白,看他们的样子,显然是有机关的喽。 “没有机关,却需要口令。” 黑无常呲牙一笑,对甄淮的冒失有点不满意。 “是的,没有口令,有令牌也可以。” 白无常稍稍一瞟黑无常,赶紧解释。 “哈哈,我什么也没有,却要试试,你们以为如何?!” 闻言,甄淮心里很不是滋味,傲气被激了出来,遂哈哈一笑,阔步前行,根本没把他俩的话当回事。 扭头,抬脚,迈步。 才发觉前面虽然是空无一物,抬起的脚却迈不进去,只好先将脚放下,试图伸手推门而入。 “滋.....滋”几声响过,眼前现出一行字迹: 内府禁地,擅闯者惩! 嘿嘿,好一个惩啊,很含混,怎么惩? 甄淮心下一紧,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也随即扭头看向黑白无常,见他俩一脸的轻笑,正瞧着自己呢,那神情似笑非笑,颇具玩味。 一瞧之下,甄淮自然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脸上一热的同时,心里也是冷冷一哼:我还就不信了,我偏要试试,我倒要看看怎么个惩呢? “哦,很好。” 淡淡说出这么几个字,径自拧身往前,举手就推。 是的,我知道,这光影看起来是虚无的,其实是真实存在的,是有人做法结的界。 这么一想,甄淮心里也是慌慌的,不过此时已无退路,他不想再被黑白无常笑话,当然,他也想到了,既然此地是地府内府,嘿嘿,想来是有看门的,再说,我是黑白无常引来的,或许这个惩,恐不至于多“严”吧。 心念闪动间,伸出的手似乎触到了什么,软乎乎的粘粘的,是丝网? 未及深思,就觉得胳膊一阵酸麻,那感觉就和触了电一样,浑身战抖,脑子里一片混沌,想抽手已是身不由己了,同时他隐约听到耳边似乎有个低吼响起:“你,这是自找的!” 身子一阵抽搐之后,酸麻似乎消失,就在他脑子稍稍有点清醒,才待稳稳身形之际,眼前却是光芒大炽,一束束光箭极速朝自己胸前射来,想躲是不可能了。 “看来,今番我是在劫难逃了,吾命休矣。” 哀叹一声本来想闭上眼的,却发觉那光亮起之时,眼早已闭上了,此时还闭个什么? 甄淮有点觉得好笑,人,是怕死的?我也不例外啊,眼皮相互挤了挤,算是又闭了闭眼吧,心里倒是轻松许多,原来,人在突发事情前是没那么多想法的,是只能接受的?或者只能本能的反应吧。 咦?怎么没动静了呢,按说那万束光箭射在我身上,我早已经是一个刺猬了也,还不浑身都是细细的窟窿,再说,至少刺痛是该有的吧,难不成瞬间的痛自己没感觉到? 甄淮暗暗想:不对,即使瞬间自己感觉不到,至少我现在应该是倒在地上的吧,怎么还站着呢?嗯,有点怪。 不由的睁开了眼。 哈哈,睁眼一看,甄淮笑了,这才是真正的开心和灿烂。 原来啊,那万束光箭来到甄淮胸前时,嘿嘿,竟然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一般,齐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团光簇,在自己胸前旋转着呢,丝毫前进不得半分。 嗳呦,妈也,我的眼! 似乎是这么个状况,甄淮旋即闭上了眼,那光太刺眼了,没法细瞧啊。 “咦?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发出低吼的人声响起,似乎也看到了这个景象,发出惊疑之声。 “呵呵,葛老,您大概不知道吧,我们小主有护身符。” 竟然是黑白无常说话声。 很显然,他们口中的“葛老”应该是看门人了,或者也是这个影像的结界人,故而他们很恭敬的叫他葛老。 “是么,难怪了,这光映剥壳竟然对他不起作用,还不如刚才的针刺呢!” 自言自语似的说完,转而问他俩:“此人是谁,因何前来,是你们带来的?” “是,他么,名叫甄淮。” 黑无常率先抢着说:“他是俺们奉命带来的。” “那你们为何不带他去前厅,接受会审,以待轮回,缘何来这后院呢,再说,既然有缘故来这后院,你们就任由他乱闯禁地,难道你们就不怕阎君责怪?” 听那话语,他根本没把无常放在眼里,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 “葛老有所不知,是这么回事......” 听声音,那白无常是想好好解释的,语气很是恭顺。 “你们有完没完,什么事不能一会再说,我说那什么葛老,你能不能先把这什么‘壳’收了,老这么闭着眼真难受。” 甄淮终于忍不住了,他本想听听黑白无常带自己来这儿是为了什么呢,却没想到他们这么一问一答的像是上司训斥下属一般,没意思。 “呦呵,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敢对老夫吆五喝六的?难不成你觉得自己有什么护身符,老夫当真就奈何你不得?” 被甄淮叫的一个激灵,葛老身子一个哆嗦,当即心里就升起一团怒气:我只顾和俩无常说话了,浑忘了你的存在,你小子这么一叫唤,吓老夫一跳。 “呵呵,葛老息怒,这小伙子的确是我命无常带来的。” 浑厚的男中音,不用说,不知是哪个阎君出来了。 甄淮有心想看看,可无奈是真睁不开眼,也难怪那葛老口吐狂言了,就凭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是谁都能把自己修整一番的,换言之,任谁都能要自己的小命,我是没有机会反抗的。 “阎君言重了,既然如此,俺就先下去了。” 那葛老似乎不想和阎君多交涉,故而见阎君现身,急忙收了光箭,隐身退去。 “呵呵,葛老慢走,本尊不送。” 甄淮随即睁开了眼,眼前这么一暗,他还是能感觉的到。 看眼前人,魁梧的身材,白净面皮,一双大眼,短须,着一身紫袍,不是甚高却也不矮。 还真看不出是哪位阎君。 “呵呵,小伙子别费心思了,本尊宋帝王,今日着二无常引你前来,实无大事,却是有事相嘱的。” 竟然不是为了那女人的公公?这倒奇了怪了。 甄淮心下暗道,却不好开口相问的,听宋帝王言下之意,过不了多久,他是自会相告的。 “你们俩可以去了,小伙子且随我来。” 言罢,也不管甄淮愿不愿意,径自转身,施施然而去。 呵呵,看来他的架子也不小啊,难道我当真要随他去? 甄淮心里“呵呵”俩声冷笑,思忖之后还是决定且去走一遭,看看。 形势不由人啊,刚才怎么来的老资是真不知道,怎么回去更是没谱的事,不随他去我能怎么着啊,黑白无常也被他撵走了,这宋帝王也够毒的,直接断了我的后路,摆明了我必须听他的。 走呗。 跟在宋帝王身后,甄淮才注意到这儿竟然宽敞的很,栋栋府第林立,嘿嘿,原来,这幽冥界也是很讲究的,看样子和人间的别墅没什么区别啊。 唯一的区别就是每座府第前都没有车,他们也用不着。 难不成这宋帝王要领我去他家?所谓的内府,竟然是这些阎君的家属院? 嘿嘿,有意思。 不紧不慢的跟着宋帝王身后,甄淮饶有兴致的欣赏着,也懒了说话。 不对啊,怎么这宋帝王一直走个不停,而且还是绕着这些别墅走? “阎君且慢。” 甄淮开了口。 “勿须忧虑,本尊带你去的地方,不是内府,而是一个办公的地方,却是设在这内府的,原因就是方便,小伙子,放心吧。” 似乎知道甄淮想问什么,宋帝王待甄淮说完,直接告诉了他,所要带他去的地方。 ------------ 第八十二章 结印十阎君 第八十二章结印十阎君 随着宋帝王绕过那些比现实中还华丽的别墅,来到别墅群后面,远远的看到一个小院。小说txt下载HtTp://Www.80txt.Com/ 咋看之下,是相当的简陋。 周围竟然是篱笆围成,窄窄的一道小门,看上去仅仅容一人出入,院内鸡鸣狗叫的煞是热闹,怎么看怎么像农家小院。 转了这么大半天,你就是引我来这儿? 甄淮心中很是不爽,噢,你们的别墅不舍得叫我去,却带我来这破地方!也太小瞧人了吧。 不爽是不爽,也只能暗暗生气,却不好说出来。 进了院,看到一间低矮的小屋,漆黑的两扇门上漆面斑驳,有些地方都露出了木纹,很显然是没人为它修葺过,故而那门上的铜环也是锈蚀斑斑的。 门是虚掩的。 宋帝王来到门前,举手就推开了门,也未回头看甄淮:“小伙子,随我来吧。” 看来他倒是不嫌这儿破旧,平淡的很。 进了屋,甄淮四周一扫,嘿嘿,果不其然,里面更是简陋。 居中一桌,四凳围在四周;桌上茶盘,茶盅;桌后一面光秃秃的墙,墙下一条长几,几上笔墨纸砚倒是摆放的齐整。 宋帝王进了屋,也不谦让,择凳而坐,坐定始招呼甄淮道:“小伙子,粗俗之地,但坐无妨,莫嫌啊。” 说完,含笑看着甄淮。 闻言,甄淮淡淡一笑,心中暗哂:你都不嫌,老资嫌个鸟啊,老资又不久住。 “阎君过谦,客随主便,何谈粗俗。” 淡淡然的也是择凳而坐,笑对宋帝王。 “我有一事不解,能否请阎君告诉一二?” 这些都不是事,我可不关心这些,我只关心我怎么回去。 “呵呵,小伙子莫不是想问怎么回去?” 哇,果然是阎君啊,我想什么都知道,好,好的很。 “正是这个事啊,阎君神算。” 甄淮故作惊讶状,做出很是敬佩的样子。 “甄淮,你就别装了,你很是厌憎这儿的简陋,也很是不满我的待客之道,不是么?其实,怎么来怎么去,你是不是已经有了腹议?” 宋帝王一改笑呵呵的模样,凛然起来。 哈哈,不愧是老狐狸啊,阅尽人间事,看尽世人心。 “好,既然阎君知道,又何须多问呢?” 甄淮此时有点愤愤然。 “这条道,说心里话,本不是我愿意的,奈何被人算计入了彀中,只好随波逐流的做着看了,积善也罢行好也罢,不过就是做事罢了。谁知道初次出山为人解忧,却非要来这儿走一遭不可,来昏然,去可不又是昏然,你说,我图的什么?” 说着说着站了起来,语声悲切。[求书小说网www.qiushu.cc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一切都是昏昏然,我做这事何益,现实中别人都是挣了个盆盈钵满,我呢,嘿嘿,却搭了性命来此,回不回的去还在您手中攥着,给个痛快吧!” 说完,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紧紧的盯住宋帝王不再吭声。 “好大的怨气啊,小伙子!” “哈哈”一笑,宋帝王恢复了刚才谦和的模样:“说实话,你是如何走上这条道的,本尊还真不知道,其实本尊今天请你来,也是奉了钧旨的。” 看甄淮露出不相信的样子,又是淡淡一笑:“小伙子,莫要不信,本尊在这地府中,也不过执掌一府而已,位不是至尊权不是至大,再说,在这儿也不讲权势不论尊崇,只求一个公平与真假,无是非。” 见甄淮依旧不吭声,转而微微一叹。 “法事,法事,就是正在发生的事,需要你去制止。” 有点见地,甄淮略有所悟的点头: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神情渐渐平静下来。 “你所遇见的那个妇人,为其子求助,不就是老翁疼爱孙子,稍稍迷恋儿媳么,赖在家里不肯走。其实那老翁本想纠缠儿媳的,奈何那女子秉气刚强,他不敢依附就是了,因而才转附孙子身上的。你道那老翁因何迷恋儿媳,却是前世那老翁曾助她一力,那女子未曾报答而已,因而别家不知此事,做法也是不起作用的。这是好解,我教你一法,回去后,燃起香火后你可将此画焚了,那老翁自会离开。” 说着递给甄淮一张卷着的画。 这么简单的事,非要我来这儿走一遭?不能让无常把画带给我? 甄淮又觉出心里火起,露出愤愤然的样子。 “你无需恼火,这根本不是要你来这儿的目的,凑巧罢了。” 宋帝王微微举手,示意甄淮稍安勿躁,且听他说。 “你身边可是有六界的人?” “唔,是的,这您也知道?” 甄淮心中一凛,据实回答。 “这就是了,本尊奉钧旨,邀你前来,是告诉你,以后你就能神魂出窍,六界皆可去得了,不过,却需要一个认可,这就是符牌了。” 说着,站立起身,双目圆睁微微蹲下身子双手划圈结界,舌尖轻触双唇,猛然间一声大喝:“呔,成了。” 霎时,屋内金光闪闪,蓬荜生辉,他身后竟然突然冒出许多人来,却是十殿阎君的其余九位,皆是依宋帝王状,形成了一个叠迦,齐皆大喝:“呔,成了。” 双齿咬破舌尖,喷出一阵血花。 甄淮眼前就现出一个结印,滴滴转着,悠悠暗使得他看不出那是什么样子,一时怔然。 那结印滴溜溜转了一阵,蓦地一个激射,嘿,朝着甄淮胸前窜来,“嘭”的一声,钻入他胸前的吊坠中,倏地不见了。 身子猛然一晃,甄淮心下了然:是了,看来,那结印已进入吊坠,这才是我今天来这儿的目的?! 坐稳身子,甄淮看十位阎君都是脸露微红,气稍稍喘,额头微微沁出细汗,心下甚是感激,遂不敢再坐,连忙起身:“不知诸位阎君驾到,未曾迎迓,失礼之至,还望见谅。” 我的个我,什么时候我也会拽文了,嘿嘿。 “好了,小伙子,别卖弄了,好不好!老夫,是大学士,你也好意思班门弄斧?!” 矮矮的胖胖的黑黑的,酷似包黑子啊,难怪口气那么大。 模糊中,看起来很像啊,甄淮却不敢问。 “呵呵,不敢。” “算了,就别斗嘴了,先歇歇吧。” 宋帝王做个和事佬,打着圆场,并一一做着介绍。 介绍完毕,坐定,甄淮才又转脸打量一下这间小屋,一看之下,心中惊叹:还真是变幻转瞬间啊。 刚才的一切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金雕玉琢的器皿和座椅,就连地面都是翡翠铺就,好华丽的陈设。 一阵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却不是上等的龙井么! 好你个老小子啊,俺在的时候,什么都是陈旧的,嘿嘿,这他们一来,都成上等的了。 算了,咱也不计较了,且陪他们坐一会,还是赶紧回去吧,珠儿和爸妈还不急死?! 这么一想,甄淮心下倒是真的焦急起来,再说,答应那女人了,三日后去她家为她做法事,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诸位阎君受累了,为了我的事,辛苦,我也不知怎么感谢才好,正所谓大恩不言谢,容当后报吧,不过,我现在尚有急事在身,是否能送我回去呢?!” 现在,甄淮所能表达的也仅有诚恳了。 “哈哈,好小子啊,得了便宜就卖乖,想溜啊。” 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却丝毫未带责怪的意思。 甄淮也无暇细瞧是谁,这十个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白的黑的都有,一时之间他也没记住宋帝王的介绍,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当今之计是赶紧走。 讪讪一笑:“我确实是有急事啊。” “算了,老夫也无暇陪你,去了,还是宋老弟在此吧,你们呢?” 又是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随着一阵笑,齐皆消失。 “我的天!” 举手拭去额头的汗,甄淮长舒一口气:走了好,走了好,你们在,我还真应付不过来呢。 这瞬间来瞬间去,很是令甄淮钦羡,望着空空的四壁,有些发怔。 “尚有时间的,小伙子和何必那么急!” 宋帝王“呵呵”一笑:“这上好的龙井,你不是很想品尝一番吗?来,都走了,咱俩消停的喝它几口。我告诉你,这可是真正的明前啊,而且绝对是第一次的采摘茶,供茶神的哟。” 甄淮有些诧然,望着宋帝王那笑呵呵的面容:他现在对我很是和善啊,怎么回事呢? 嗯,就是香啊,真香。 馥郁的香气诱惑着甄淮,嗯,热热的有点熟的味道,我就不客气了,喝杯。 轻轻的抿一口,嗯,是香,酽酽的甚是沙口,我喜欢,其实说起喝茶来,还是这龙井啊。 喝茶是讲究心境的,尽管此时甄淮有点焦急走不成,可是这香茶入口后,还真令他心稳神静下来,品起了茶。 “嗯,的确是好茶啊。” 甄淮由衷的赞道。 “老弟啊,你知道咱们刚才结印是为了什么么?” 老弟?这么亲切? 茶在口中,慢慢转悠,享受着美妙,甄淮稍稍一愣,看向宋帝王。 一者意外他的亲切,二来在听他往下说。 刚才我就很觉得很奇怪,这帮阎君齐聚一起,耗神费力的结印,最终印记却钻入我胸前的吊坠,他们都未有异议,也没人探究我这吊坠有何奥妙,似乎是他们结印就是为了让它进入那吊坠一般,就没什么目的?也没什么要求?以他们的身份和地位,能这么心甘情愿的做这一切? 现在看来宋帝王会告诉我了。 咽下口中茶,翘起二郎腿,甄淮又点悠悠然,嘿嘿,我且再品几口,您慢慢说。 好一盏玉壶啊,看样子应该是正宗的上等和田,浑身没一点杂质,晶莹剔透。 唉,若是在阳世,就凭这一盏羊脂,嘿嘿,我不就是千万富翁了么,可惜啊,可惜! 微微叹惋着,茶也觉不出香了,神思有点飘忽,宋帝王的话语也变得遥远悠扬起来。 “这个结印,是以后你能够随时进入地府的符牌,或者说是凭证。仅仅进入是不够的,它还代表你能够调用地府内所有的卷宗,卷宗!你懂的!” 蓦然一个激灵,甄淮放下了翘着的腿,卷宗? 卷宗?不就是档案么,阳世是这么叫的。 好,好的很啊。 还是所有的卷宗,我能随意调用? 若是能够随意调用地府的卷宗,令甄淮感到吃惊和意外,那么宋帝王下面的话,却是甄淮想也没想到,也根本不知道的事了。 当真是匪夷所思啊。 也只能用匪夷所思解释了。 一听之下,甄淮蹦了起来,手中的羊脂玉壶掉在了地上。 ------------ 第八十三章 第一场法事 第八十三章第一场法事 胆战心惊的望着飘然坠落的玉壶,甄淮两眼发直想闭却不敢闭,只能直勾勾的看着它往地上落,眼见它已经挨近地面,他心中一阵狂跳: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个壶。(www.QiuShu.cc 求书小说网)赶紧闭上眼,我还是别好看,我真怕那一声响,震碎我的心哟! 咦?怎么没动静? 忍住“怦怦”的心跳,甄淮一点一点的把眼睁开,咦,哪来的一双手?玉壶不就在那双手里么? 惊喜之余,甄淮却有点惊惧,那双手依旧在把玩那把玉壶,离地面很近的却是两只手腕,不见胳膊不见人,难不成是鬼魂? “老弟咋这么不小心啊?那可是价值连城的物件啊。” 宋帝王很是惋惜的道。 听他的意思,是在责怪甄淮险些摔了壶,还是叹息终究是没摔了? 甄淮颤巍巍的看向他。 “尊驾何人,胆敢在地府出手,还不快快现身?!” 对甄淮一声道,随即双目圆睁,对着那双手喝到。 这一下又是出乎甄淮的意料,难不成那双手不是地府鬼魂? 看看全身戒备,双手环状做好了出手准备的宋帝王,再看看小心翼翼捧着壶的那双手,甄淮是双唇发抖,浑身战栗啊,这是哪跟哪啊,一把玉壶已经弄得我是心力憔悴了,你们再在这儿打上喽,嘿嘿,我的小身子骨能经得住你们这么折腾? “嘻嘻!” 随着一声笑,甄淮睁大了眼,看着那双手缓缓的上升,依然保持小心的姿势捧着那把玉壶,渐渐的露出了胳膊,俄而伸出了一个光头。 小和尚? 看到光头,甄淮渐渐缓过神来,看来是了? “阎君息怒,这人可能是跟在我身侧的人。” 向前一步,伸手拿过那把玉壶抱在了怀里:先不管是不是和尚,嘿嘿,我得把这把壶保护好,我可是赔不起的哟。 “弄什么神秘,你还不赶快出来,给阎君见礼。” 一声轻叱,甄淮很是悠然的坐了下来,我也得显显身份了,不能总要人瞧不起啊。 “小主!” 果然是小和尚啊。 对着甄淮施了一礼后,见甄淮瞪自己,赶紧的转身对着宋帝王也是深深一躬:“小僧见过阎君!” 说完,退后一步在甄淮的身旁,垂手而立。 看来这小和尚颇识我心啊,还是懂人情世故的,甄淮心中暗暗夸了那么一声。 “惊扰到阎君,实在不好意思啊。” 淡淡的道声歉,扭头对小和尚道:“下次绝不可故弄玄虚,知道么,莫说阎君心惊,就是我也是被你吓了一跳。” “阎君莫怪啊,可能是事起仓促,他来不及现身打招呼,毕竟这玉壶价值连城啊,他知道他的主人是赔不起的。八零电子书HtTp://Www.80txt.COM/” 又是呵呵一笑,陪着小心道。 “呵呵,老弟多心了,本尊是唯恐外魔入侵啊,你想这如此戒备森严的地方,突然冒出这么一双手,叫本尊如何不心惊,怎么不意外呢。” 见甄淮紧紧抱着那把玉壶,口中连连陪着不是,宋帝王自然不好再说什么,遂很是大度的一笑,收起法身,靠前坐在了桌前。 “既然虚惊一场,时候也不早了,我想早些回去,不知阎君意下如何?!” “呵呵,有何不可,若不是刚才这小小意外的出现,本尊就要送老弟回去的,老弟将来前途无量,可要珍惜哟。” 宋帝王话中有话:“既然老弟能时时来这地府,还望不吝玉步,常常来老哥我这儿坐坐。” 不是本尊了,是老哥?这是攀的什么亲哟,我可有那么显贵的身份? 心中一怔,甄淮自然满口应承并客套着:“瞧阎君说的,若是有机会常来,当然是要登门拜访的,还望阎君多多赐教呢。” “呵呵,老弟过谦了,此次请老弟前来,是老哥我奉钧旨的,不敢徇私请老弟内宅一坐,下次自当请老弟内宅一坐,咱哥俩喝上几盅,以增相知,今日老哥告诉老弟的一切,还望老弟谨记哟。” “呵呵,谢谢阎君美意,下次我一定登门拜访。” 望一眼身侧的小和尚,示意他赶紧跟宋帝王辞别,咱好走啊。 “小主,时候不早了,咱该走了吧?” 他明白甄淮的意思,说完这话,便自然而然的望向了宋帝王:“阎君莫怪小僧造次,催促小主,实是俺家小主尚有法事要办,时间恐怕不早了。” 宋帝王焉有不明白的道理,是甄淮想走了。 “既然如此,老哥就不留老弟了,我就送你回去吧!” “呵呵”一笑,宋帝王身子微微后倾,而后双手举起将身子慢慢向桌子靠近,然后猛然拍向桌子,大喝一声:“呔,来则来,去则去,留此何益?!” 只听轰然一声,整张桌子连同脚踏之地同时陷落,只觉的自己整个人往下坠去,一惊之下甄淮竟然做出了和宋帝王一样的动作,双手往前按去,目的自然是想扶住桌子做个支撑,谁知道一按之下才觉出那是空的,毫无着力点不说,更加速了下坠的速度,急切间他手脚乱舞,哪里寻得着可以依附的东西,再加上眼前又是漆黑一片,就连身边的小和尚也是看不到分毫,更别说与自己相隔一张桌子的宋帝王了。 “老弟珍重!” 不过宋帝王这句颇显关切的话语却是清晰的传入了耳际,我去你的吧,甄淮刚要张口骂人,就觉得脚下一滞,双腿一软随即整个人蹲了下去,紧接着就是屁股上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身子朝后倒去,后脑勺又是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口中含混的叫了声“小”,“和尚”都没来得及说出,就昏了过去。 “你这是干什么啊?!” 耳边一声惊叫,甄淮心中一震,很是疲乏的睁开双眼,看到珠儿歪在了地上:“珠儿?!” 惊呼一声,甄淮瞪大了眼,一脸的不解和惊诧:“我把你拉倒的?” “没事。” 尽管摔的很疼,珠儿咧了咧嘴,却装作很轻松的样子,双手抓住床沿坐直了身子。 “怎么会没事呢!我怎么了,怎么会把你拽倒了呢?” 甄淮很是心疼,想起身去抱她,可惜动了动却是没力气起来。 “咦?我怎么动不了呢?” “累的吧,没事,我自己起来就是。” 珠儿柔柔一笑。 刚才甄淮的一切举动她可是都瞧着眼里的,你看他一会紧张一会欣喜,又是一会的手舞足蹈,想来是折腾的不轻啊,这时候哪还有力气? 珠儿心下也是酸酸的:他这一觉可是时间不短啊,从水月庵回来知道现在,两天多的时间了,现在才醒! 为了这场法事,他竟然真去了地府?还是别人带他去的,并非他的本意,这么说来,这条道不好走啊,以后我是该好好照顾和体贴他的,当然,若是不做这事不是更好?可是,现在看来,能行?唉。 慢慢坐直身子,曾珠站了起来,转身把泡在热水中的毛巾稍稍拧去水,递给甄淮:“擦把脸吧。” “是,夫人!” 到了现在,甄淮心下了然,自也不再多说什么,很是温顺的接过毛巾,擦了擦脸。 “我睡了多久了?” “两天两夜,明天就该去给那个女人家做法事了。” “哦。” 甄淮轻轻“哦”了一声,地府中的一切也渐渐映入脑际,一切都似在眼前一般。 “小和尚?” “小主,小僧在。” “宋帝王给我的那副画可在你手里?” “是的,小主。” “在就好,你收好,明日随我前去,记住,切不可打开。” “知道了,小主。” 曾珠看甄淮嘴唇翕动,就知道他在和身边的人说话,就静静的端盆出去了。 “淮儿醒了?” 见曾珠出了门,待在客厅的甄成金夫妇赶紧起身,问。 “醒了,没事了,你们去休息吧。” 望着他们通红的眼睛,曾珠心里一阵怅然和感动,这两天他们也是没眨眼啊,毕竟他们也没见过这种阵仗,要不顾若芬怎么会抱怨说:“早知道是这个样子,就该劝淮儿不做这种事的,害得一家人跟着担心和害怕啊。” 他们哪里知道那是甄淮魂游地府啊! 幸好曾珠有见识,见甄淮睡去,叫了几声非但不醒不说,反而呼吸越来越弱,渐渐没了声息,只是身体温温的,并不见僵硬和冰冷,才知道那是甄淮灵魂出窍了,唯恐时间长了甄成金夫妇起疑,故而赶紧出来告诉甄成金夫妇说,在甄淮未醒之前切莫去打扰,免得惊扰了他,反而真的回不来了。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顾若芬喃喃念叨着,拉着张嘴想说什么的甄成金就往屋走,弄得甄成金赶紧闭上了嘴。 把水倒掉,进了屋,见甄淮懒懒的倚着床背,嘴上抽着眼呢。 “你?” 本想制止的,可转念一想:算了,这两天够累了,就让他抽颗吧。 “好点了么?” 转换了语气。 “好了,谢谢老婆关心。” 悠悠的吐出一个烟圈,甄淮灿灿的笑,献媚道。 “饿么?” “一点也不啊。” 说完,甄淮不觉莞尔,随即露出一个愕然的浅笑:照常理,我这两天两夜的睡,醒来是该饿的啊,怎么一点没觉着,难道是那茶的缘故?嗯,是了。 可是啊,那把壶? 想也别想了,肯定会被宋帝王收起来了,唉,多好的一把壶啊,我的羊脂啊。 “想什么呢?” 曾珠歪着头,含笑问。 “想一件好东西呢。” 甄淮眼中闪过一抹贪涎,遂把地府中遇到的事一点点的向曾珠讲述起来。 边听边露出惊异的眼神和凝重的表情,曾珠真是大大出乎意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说。 “好了,那就好好休息吧,明天去帮她把事办了吧。” 曾珠这么说。 “好。” 见曾珠没过多的说什么,甄淮也就没再多说,为曾珠盖好被子,也就躺下睡去。 天亮后,早早起身,各自洗漱罢,歇了那么一会,眼看阳光正艳,甄淮遂携珠儿径自去了那个女人家。 到了她家一看,一家人都在,也就不再多说,摆好香案,把香点燃插入香炉,然后甄淮掏出那张画像扔入火盆,“轰”的一声轻响,一道青烟飘向半空。 “好了!” 甄淮长舒一口气,欣然对那女人道。 那女人正要张嘴言谢,却不料正在她怀中熟睡的儿子猛然一个起身,朝着甄淮小手就是一扬。 “啪.....啪.....” 两声脆响,甄淮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疼。 众人都是“啊”的一声惊叫,随即面面相觑起来:这是怎么了,难道没成功?! ------------ 第八十四章 小荷露尖角 第八十四章小荷露尖角 甄淮更是呆若泥塑,被那小儿打的彻底懵了,也觉不出脸疼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cc 两眼迷茫的望着冉冉飘落的灰尘,心中是一片空洞。 “这,这是怎么回事?!” 曾珠又是心疼又是担忧,急忙向前靠近了甄淮,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 望着甄淮脸颊两个清晰的掌印,她是想急想吼,可是对谁急对谁吼呢? “唔!” 感到一阵温热,甄淮回过神来,看到那女人夫妇俩望着自己的眼神都是怪怪的,他知道那是歉然混杂着后怕,以及说不清的或许也包含了责怪吧。 “怎么会这样呢?” 甄淮低声喃喃的嘟囔一声,低下了头,他真的是手足无措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是始料未及的已超出他的能力范畴。 除了低垂着头踮起脚尖勾画着地面,目前他真不知道该做什么,这场法事就这么失败了? 我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无论如何我得给这家人一个交代啊,是,我没收人家的钱,按理说,失败了也不是我所意愿的,失败就失败呗,叫他们另请高明就是了,何况,我还无缘无故的被打了两巴掌呢?! 这么一想,甄淮倒是稍稍心安了些,转念一想不能老是这么耗着啊,再说这或许是件好事呢,以后不就没人找我了么,无论他们笑不笑话自己没本事,我得收场啊。 “很抱歉,是我水平不够,法力不高,害得这件事没办好!” 甄淮抬起了头,对着那女人夫妇俩歉然道。 “唉!” 那男人深深的叹了一声,望望甄淮又转头看看自己老婆,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算了,你也是初次办这种事,还害你挨了打,不好意思啊。” 那女人开口这么说,算是比较通情达理了,甄淮还能说什么,走呗! “珠儿,咱们走吧!” “哦。” 曾珠无限怜惜的挎住了甄淮的胳膊,低低应。 伸出手轻轻抚了抚曾珠的手,心中涌出一股暖意,有这样的老婆,我知足了。 甄淮微微挺直了身躯,望一眼曾珠,见她也在无限深情的望着自己,那眼神里有鼓励有柔情更有无尽的支持,好,要走咱也得站直了走。 回手抚在胸前捋捋衣衫,无意中捏着衬衣的纽扣,手指就触到了胸前的吊坠:唉,要你何用,关键时候还是白搭。 捏住滑滑的吊坠,甄淮转身心道。 什么?你说什么?你是如此瞧不起俺?!好,你瞧好了啊。 蓦地心底一个声音响起。(WWW.mianhuatang.CC 好看的小说棉花糖 是谁在说话? 甄淮驻足扭头,没人啊。 就在此时,甄淮感到手指一动,一点炙热感随即传入身体,一惊之下,甄淮不由自主的拿开了手。 甄淮俯下头看去,那吊坠竟然自己滴滴转了起来,跳跃着在胸前。 “珠儿,躲开。” 其实在甄淮未开口之前,曾珠就感觉到了,转头一看也是下了一跳,所以未等甄淮开口,她就松开了揽着甄淮的手,站到了一边。 “这是?” 收拾完东西,很是失落的那女人夫妇俩,自然也看到了,因而也都是露出惊诧的表情看向甄淮。 此时甄淮是闭着眼的,因为,那吊坠滴滴转了那么几圈后,竟然发出了幽幽的光,渐渐变亮边炫,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闭上了眼。 “嘻嘻,老小子,你还真不知进退啊!俺小主给你个面子,焚了那张画,就是了了你的尘事,谁知你竟然怨怪俺家小主,悍然凭借你那点微薄的法力打了俺家小主,本来么,若是你仅仅打了俺家小主这两巴掌,知趣的退去也还罢了。” 什么?打我两巴掌也还罢了? 甄淮听在耳中,心里很不是滋味,合着这两巴掌我是该着的? 不过,我怎么听着这声音那么稚嫩呢,难道是个儿童?或者是个婴孩? 但是,随着这声音的响起,甄淮也随着浑身颤动起来,双手挥舞着。 “咭咭”一声轻笑:“今天,俺就代俺家小主,教训教训你,也叫你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打俺家小主两巴掌,嘿嘿,我就给你四巴掌吧,然后,再废了你的法力,你就乖乖的回地府生受去吧!” 随后,人们就听到“啪....啪....啪.....啪”四声响,紧接着就觉出眼前那么一暗,似乎没了动静。 甄淮睁开了眼,看到大家也都相继睁开了眼,相互瞧瞧,没发觉有什么变化啊。 “你赶紧看看孩子?” 还是曾珠心灵,这么对那女人道。 “哦。” 那女人自然还是更为关心自己的孩子,何况那四声清脆的响声就响在自己胸前,每响一下,她的心就颤一下,她真担心自己的儿子受不了啊,当然她也似乎知道,那巴掌不是打的自己的儿子,可是,心里就是害怕。 因而,刚刚睁开眼,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低头看怀中的儿子,曾珠说那话的时候,她早已低下了头,那一声“哦”不过是随口应承罢了。 细瞧之下,没看出有什么异常,不过,嗯,儿子眉间的那抹黯色没了,较为苍白的小脸也渐渐红润起来,睡的更加香甜了。 这下是真的放心了:“应该是没什么事了,好像好了也。” 她还是不敢肯定,看了看甄淮和曾珠后,望向自己的丈夫。 那男人赶紧往前两步,望向她怀中的孩子:“嗯,是好了,你看他眉头的那抹黯色没了呢,而且,你看他的小脸,是红润多了,以前是什么,蜡黄蜡黄的啊。” 他欣喜无比,随即转身来到甄淮面前:“谢谢你,老弟,真心谢谢你,还让你受这般委屈,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不过,老弟,我想问问,你把‘他’怎么样了呢?” 这个‘他’自然是指的小孩子的爷爷,也就是他的父亲了。 甄淮尴尬的一笑:“谢倒不必,真的,能把孩子的‘病’看好,是你我的心愿,你说孩子的爷爷么?这.....” 甄淮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还真不知道老头会怎样。 “小主,那老汉前缘已断,回地府接受他该有的境遇去了,你就这么告诉这人。” 关键的时候一个看不见,现在没事了,都出来了,说这话的正是白无常。 “哦,是这样,人生在世做了什么,死后去地府就该接受什么样的待遇,该奖该罚都是自己造下的,你父亲现在安心的去地府了,我只知道这些。” 讪讪一笑,甄淮如是说,言下之意就是该怎样那是他自己平时做出来的,奖罚自取。 那男子听甄淮这么说,眉头一皱也就没再说什么。 “好了,咱们该走了,珠儿。” 总算解决了,还留在这么做什么啊。 “嗯,走呗。” 曾珠知道甄淮此时心里不好受,也就很温顺的点头。 “行了,我们该走了,若是还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给我打电话的。” 甄淮对他们道。 “好的,好的。” 他们夫妇连连点头,送甄淮和曾珠出了门。 出门来到一个僻静处,甄淮望着曾珠道:“珠儿!” 话音未落,泪已顺脸流下。 “我本不是招惹是非的人,也没想过争什么尊崇,平时是小心谨慎的做人做事,就说和你哥他们那事吧,我宁肯受那么重的伤也没说什吧。可,现在倒好,不仅受活人的气,就连死人也在欺负我,你说我为了什么呢,我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呢,罢了,我不做了,爱咋咋地吧!” 说完,愤愤然的就往胸前伸手,揪扯那吊坠:“都是它的事,我今天就扔了它,谁拾到是谁的,谁拾到谁来做!” 曾珠静静的听他说完,看着他泪流满面的样子也很是心酸,却不知该怎么劝,所以,一时无语。 “小主!” 甄淮揪扯半天,却怎么也就扯不断那栓在脖子中的细绳,恨声不断的时候,那吊坠晃悠半天,发出一道幽暗的光芒,随着光芒的出现,在光环中现出一个孩童的面容,满面惊惶和不满稚声道:“小主啊,您让俺消停会好么?!” 唇角抽搐着,很是痛楚的样子。 “你?你是谁?” 甄淮和曾珠都是一惊,同时问。 “唉,俺就是吊坠啊,小主。” “你就是吊坠?” “嗯,小主,刚才为了给你出气,我可是拼尽了全力,把我所有的法力都用尽了,所以我得好好休息休息,补充法力啊。” “刚才打那老头的是你?” “可不就是俺啊,你以为是谁。” 说这话的时候,孩童的脸上露出骄傲的微笑,倒没有邀功的意思。 “哦,吊坠不就是吊坠么,什么时候成了你呢?” 甄淮还是不解。 “小主啊,您的灵识开了,灵力自然会有,所以您的法力也在增加,所以,我就随之出来了,您可知道,以后,但凡你再做法事,那可就是我要出力了,为您鞍前马后的奔波,这一次我是刚刚成形,就那么丁点的法力,幸好那老头不过魂魄久了才有那么点的法力,不然,也不用我出来了,您把画像焚了他就该走的,可惜,他毕竟有了那么点法力,才打了您两巴掌啊。” 一口气说这么多,那孩童脸上现出绯红,有些咳。 “好了,好了,你歇歇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不过,你叫什么名字,以后我该怎么呼唤你出来呢?” “这个,我哪有什么名字啊,小主,您看着给我取个吧,别太俗就行,至于以后我怎么出来,过些天,小主,等我法力恢复了,我自会告诉你的,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休息会了。” “好吧。” 甄淮点头答应。 随着甄淮这声“好”,那光环悠然退去。 “淮哥,现在好了么?!” 曾珠笑了,笑的是那么甜那么美,那么欢畅。 “嗯,好了,都好了,以后咱就有自己的人了!哈哈。” “恭喜小主,贺喜小主!” 好家伙,及时的很啊。 小和尚和黑白无常竟然一起发出了祝贺声。 “好,好,好啊!” “珠儿,走,咱们回家。” 甄淮朗声大笑,微微弓腰做出请的姿势。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心映照!” 我的好珠儿,好妻子,好老婆! 甄淮心中诠释着那句老话,感慨不已: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不假。 有这样的老婆在身边,看以后我如何叱咤笑傲风云,嘿嘿,等着吧。 一时豪气干云,挎着珠儿的胳膊,昂首阔步往回走。 ------------ 第八十五章 深夜静静思 第八十五章深夜静静思 回到家,见了父母把事情经过简单一说,甄淮觉得浑身的乏,于是冲曾珠一挤眼:“爸妈,我有点累,想去歇会了。80电子书wWw.80txt.com”“去吧,也该歇歇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做这令人烦心的活了。”顾若芬很是疼惜自己的儿子,撵着他们。 “那,我们回房了?!” 曾珠暗暗瞪了一眼甄淮,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之前,甄淮就告诉过她,人在乏极的时候更容易想那事,他说他这是从古龙小说里获得的灵感,更贴切的说,是同感。而且他特别喜欢古龙的小说,说那场景是相当的恢弘和大气,至今没有人能够描绘出那样的景象,因而自己也很喜欢里面的主人翁放松的方式,嘿嘿,那就是夫妻酣畅淋漓的一度鏖战,美,是真的美! 这是什么逻辑啊,不过,看在今天他受的委屈的份上,我还是顺他一次,怎么了,这是,我也想了?! 一抹旖旎涌入脑海,曾珠暗暗心跳着,快步走进房间,唯恐被公婆瞧出自己的不自在和有点发烫的脸。 “嘿嘿,我一说,你也想了?亲亲的老婆。” “滚,滚,都是你的事,还不是我在怜惜你,奖励你?怎么,不愿意?” 说着抬脚就往甄淮裆里踢去:“我废了你,看你还能不!” “呵呵”一笑,甄淮伸手就抱住了她的脚,顺势蹲了下来,而后一只手托住曾珠脚踝,另一只手就伸过去,轻轻抚摸着。 今天曾珠穿的是短袜,薄薄的尼龙丝,清晰的看到脚面,饱满而光洁。顺手把她的半高跟鞋脱去,放在床边,伸出两指捏住袜边,缓缓的缓缓的往下脱着,甄淮露出享受的神情,淡淡的脚汗味侵入鼻翼,甄淮微微的闭上了眼。 曾珠稍稍后仰着身子,双手撑住床,轻轻笑,看着甄淮,眯起了双眼,舌尖含在双唇间,胸脯起伏不已。 闭着眼好一阵抚摸,甄淮轻轻的把曾珠的脚放下,又托起她的另一只脚,也是这般的欣赏半天,为她脱去鞋脱去丝袜再度放下,缓缓起身抱住了她:“好老婆,好珠儿!” 轻轻叫着,轻轻压在了她身上...... “小主!” 模糊中弱弱的叫声。 “是你,你不是在静养么?” 甄淮听出了是今天为自己出气的那个孩童,也就是吊坠的幻化在说话,不由的颇感意外。 “是啊,小主,可是俺饿了。” “饿了?” 甄淮更觉有趣,一个吊坠还会饿?难道它真化作了人? “饿,你能吃什么啊?” 就是啊,我知道你吃什么?你饿! “嘿嘿,我想把小和尚吃了。八零电子书HtTp://Www.80txt.COM/” 什么,什么? 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你想把小和尚吃了?你是谁,是吊坠还是魔鬼啊,这么大的胃口? 不楞一个翻身,甄淮坐了起来。 “你怎么了?” 曾珠迷糊中叫了一声。 “哦,没事,我去方便下。” 说完,甄淮起身出了门,来到厕所。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有点惊魂未定,甄淮忍不住开口问道。 “呵呵,我开玩笑呢,小主。” 耳中传来“吃吃”一笑:“我这么一说,小和尚就急了,正和我扭打呢,唉。” “你别吓我啊,好么,我正想好好睡一觉呢。” 甄淮稍稍心安:“小和尚?” “在,小主。” 小和尚现身出来了。 “他开玩笑,你也不告诉我一声?害得我为你这么担心。” “我没想到小主会相信啊,都是他,一会看我怎么收拾他,叫他多事,其实他也不饿,他是不用吃东西的,可能这小子感到冷清了吧,才出声叫醒您的。” 原来是这样,甄淮暗暗舒口气,也就熄了责怪他的念头:“好了,都安生些吧,我回去睡觉了。” “好吧,小主,晚安!” 回到房间,看珠儿睡的正甜,也就轻轻的上了床准备继续睡觉,可是躺下之后却是没了睡意,又恐翻身的动静把曾珠吵醒,遂,屏住呼吸,支住双臂,缓缓的坐起倚靠在了床背上,闭目养神吧,什么时候困极了再说。 小和尚和那吊坠的“幻化”一阵打闹,倒是给自己提了个醒:目前,还不确定吊坠完全幻化成人形,听他的语气似乎还需要不短时日,这个日期是多久很难说,不过就是他真正幻化为人形,能不能完全由我控制,或者听从我的命令,怎么我也是心里没谱呢? 明知道珠儿不喜欢自己在房间内抽烟,甄淮还是不由自主的从床头柜上拿起了烟盒,抽出了一颗点上噙在了嘴里,火机晃悠在手里,思绪依旧顺着刚才的思路往下走: 再说目前似乎围绕在自己身边的这几个跟班,除了黑白无常和小和尚不时露个面之外,其余的可是都在静默着,他们跟随着究竟能起什么作用,仅仅是为了识别前来治病之人被何纠缠,或者说把“寻医问诊”的身世(包括他或者她的居住地,让我知道,所以不需要来人开口)告诉我后,一切的后续都是我自己凭能力解决?!不过通过这一次的试验来看,效果不是很好,那女人来到之后,黑白无常之所以能够看出那女人是哪儿的,却是颇费了精力的。 原来,黑白无常在见到那女人之后,是需要动用本地的日游神或者当值揭谛的,他们辨认后告诉黑白无常人后才能告诉我,本地的还好说,要是外地的,怎么办?所以以后还得告诉这些跟随,还是先要来人自保家门的好,这样就省却很多事了,查起来也方便啊! 另外一个比较麻烦或者说至关重要的事,就是,一旦有事我就得灵魂出窍去探究解决之道,这其中我的身体或者说肉体,怎么保存?有没有期限?他们这些自承忠心的跟班真的会尽力保护?不好说!这个问题必须解决,我才能安心。再者说,他们什么时候对我表示忠心了?我怎么有点自我感觉良好?还是我自以为是? 烟雾缭绕着,甄淮静静想。 不行,这不是办法啊,噢,什么事都是我去做,要他们做什么?什么叫跟班,不就是跑腿干活的,由我指挥啊。 当然,吊坠的幻化是这么说的,以后跑腿干活的事,该他去做了,那也不能只叫他自己做,那些家伙闲着无事?是,目前我是指挥不了他们,不过,看黑白无常的表现,还是能够自觉去做的,话是这么说,凭他们自觉,可是万一他们不自觉不去做呢,我就不能强行命令他们去做?命令他们不听,我就没办法了?这,才是关键啊。 俗话说“打铁还得自身硬”,我得有足够的能力,不止能出手搞定所有的事,还得有令他们信服的本事,才能真正的令他们心悦诚服,心甘情愿的为我去做事,假使他们不肯,我还得有令他们不敢不从的能力!嗯,就是这样的。 对了,那趟地府之行中阎君结印之后那个印记是进了吊坠的,我当时似乎也觉得浑身麻酥酥的,随后有点燥热,难道是吊坠直接受了印记,我却承受了他们的灵力,也就是说得到了他们的法力?与吊坠相得益彰,才使得它幻化出了雏形?那么,他们的法力我怎么丝毫未感觉到呢?这也需要慢慢消化?好吧,权当是这么回事,可是他们的法力是如何表现的呢?其实,按常理说,法力或许就是内力吧,应该是聚集在丹田了? 我且试试。 甄淮缓缓睁开眼,瞟一眼身侧的曾珠,睡的很是香甜,就极为小心的掀被下了地,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这个时候去哪儿啊,也只有洗刷间了。 进了洗刷间,甄淮也没开灯,隐约记得靠墙处有个棉垫的,摸摸看?嗯,在的,那就把地拖拖吧,不能在湿地上吧。黑暗中找到拖把,胡乱的擦把几下,稍稍站了会,把棉垫放在了地上,盘膝坐下,顺手扔了早已经熄灭的烟蒂,闭上了眼。 吐,吞;吞,吐,按练功讲,就是呼吸,鼻吸鼻呼绵绵悠长,意守丹田;领小周天九圈,引大周天九圈,尔后上至泥丸下行涌泉,周身自然。 渐入佳境,浑然无我! 嘻嘻,我在飘荡?噫,谁在着相?! 呔,那颗丹丸,入我体魄? 可不嘛,甄淮“看到”一颗透体通明的丹丸,晶晶的闪耀在鼻尖,手指一拂滚落掌中,低头看,红红的状如樱桃,淡淡香气沁心脾。 这是要我吃的? 心念一闪,甄淮张开了嘴。 就见那丹丸还真慢悠悠的升腾,滋溜溜的转,飘悠悠的往甄淮双唇中来..... “来来来,入我心腹为我执念遂我心愿;去去去,显我神气耀我意志张我威力;嘻嘻嘻,法实广大力则无穷,诺!” 飘忽,“滋”的一声,滑入甄淮肚中,霎时不见。 “咯噔”,甄淮猛然一震,整个身子顿时坐实。 “嗳呦”一声,甄淮睁开了眼。 刚才是怎么回事,甄淮觉得好似做了一场梦,不过一切仍历历在目,是真的?那粒丹丸难道就是诸位阎君法力所聚,为我准备的? 呵呵,好。 欣喜之下,甄淮不由的挥舞了下觉得有点发麻的手臂,站起来活动活动酸酸的身体。 “嗤”的一声,一道细细的光束呈现在眼前,随着光束的扫过,“刺刺”一阵响,墙壁上哗哗掉落一层粉尘,闪出一道火花。 “啊”,甄淮吃惊的张大了嘴,这是我弄出来的? 这么短短的时间内,我的内力竟然这么强大了? “小主,你捣鼓什么呢?” 那个稚稚的童声响起,有点不满,睡眼惺忪的嘟囔。 “你知道什么啊,这是在练功,贺喜小主,练出了法器。” 轻轻对吊坠的幻化叱道,随即恭声对甄淮道,慢慢的惊喜和意外。 “什么,这是法器?” 甄淮也是相当吃惊和意外,不相信的问。 “是,小主,我看应该是的,不过,您现在功力尚浅,还需精练!” “什么,小主练出法器了?” 那“吊坠”一个骨碌,站了起来,异常惊喜。 “呵呵,好也,小和尚,以后可以乖乖听话啊,不然,小心小主惩罚你啊。” “胡说什么,我这是法器,是驱鬼除魔的,能对小和尚下手?” 是了,还是童言无忌,指出了这“法器”不止能驱鬼除魔,看来,也能对随从(嘿嘿,就是这些跟班了)进行惩戒? “嘻嘻,我开玩笑呢,不过小主啊,你得歇歇我啊,这可是我的灵气与您的灵力结合才能有的啊,当然,那些‘老鬼’们是出了大力的。” 这小子竟敢这么张狂,称阎君为“老鬼”? “你住嘴,怎么这么没礼貌?阎君们岂是你这么叫的,还不赶紧睡你的觉?!” 甄淮对“吊坠”一声薄斥,语气里却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 第八十六章 道曰玄中玄 第八十六章道曰玄中玄 “好吧,俺去睡了,笑,你笑什么?!” 怒气冲冲的叫着,看来又和小和尚对上了,这俩小子。9; 提供Txt免费下载) “嗯?” 趁着热乎劲,甄淮又是手臂一挥,本以为会和刚才一样,那道细细的光束会出来呢,可谁知道连挥了几挥,光束没出来,胳膊倒是酸楚异常。 右臂不行,咱试试左臂呗。 “还是不行?!难道没练成?” 甄淮终于泄气了,暗暗嘀咕。 “非也!不是你没练成,是你功力尚浅,刚才那一道光束已经耗尽你所有功力,哪还有多余的功力,莫急,慢慢练吧。” 嘶哑的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像三羊胡?! “是你?” “然也。”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非要引我走这条道?怎么不现身出来?” 甄淮有点恼火,语气自然就流露了出来。 “我是谁你勿须知道,再说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我目前还不能现身出来,今天我来是将你的法器提升一个阶段。” 三羊**淡的说,对甄淮的责怪是不温不火。 “那阎君的法力乃至阴所聚,我则给你补充这至阳,以使你的法器阴阳相当,功力骤增,难道你不欢迎?!” 说到这儿,明显的带出了阴阳怪气。 “欢迎?无所谓。” 算准了他必然会做下去的,甄淮故意露出一副不在乎的神态。 “好小子,好小子。” 连着两声“好小子”过后,三羊胡顿时无声。 好个老小子,你还真跑了?竟然真的不给老资的法器补充阳气? 等了好一会,那三羊胡果真没了音讯,甄淮恼怒异常,恨恨的骂声:“好你个老小子,忽悠我啊。”没奈何,起来吧,回去睡觉,既然你不给我补充,嘿嘿,我还不稀罕呢,反正早晚你会传递给我的。这么一想,甄淮也就熄了心中的怒气,平静下来。 来到门口,伸手开门,回去睡觉了。 “嘻嘻,想去睡觉?哪那么舒服!” 就在甄淮举起的手刚刚触着门把手的时候,耳旁蓦地传出一声轻笑,顿觉胸前腹后被人用手揽住,猛然一惊,甄淮下意识的伸手去推,奈何手刚刚缩回,胸前腹后的那双手中阵阵热浪传出,炙烤的他顿时浑身瘫软,霎时头冒热气,哪还有力气去推开那双手的揽抱。 说来也怪,瘫软如泥的甄淮却是身子不往下坠,更不曾有丝毫的歪斜,直直的站立在那儿竟如木桩般直挺,尤其头上的头发是根根矗立,双眉拧在了一起,甄淮裂开了嘴,大口呼吸着,舌头不自觉的伸在了双唇外。(www.QiuShu.cc 求书小说网) “嘻嘻,我怎么看你像一只三伏天的小狗也!” 虽然神志清醒,奈何自己现在的样子还真如三羊胡所说,的确像极了三伏天趴在地上的小狗,红红的舌头伸在嘴外,连续的往外哈着热气,动也不敢动。 尽管心中将他骂了个体无完肤,可惜,甄淮还真没有开口的力气,浑身被炙烤的就似化了一般,以至于他都不知道“汩汩”流淌究竟是汗水还是自己的身体化成了水,轻飘飘的眼前一片雾气,什么也看不见了。 沸腾的水,袅袅的热气,淡淡的肉香,嗯,若是放些青菜,加点佐料,嘿嘿,火锅就配好了。 甄淮舌尖狠命的舔着干裂的双唇,身子拼了命的往里缩,闭着双眼痛苦的拧转,尽管是徒劳无功,他也想藉此稍解一些痛苦。 身体上的痛楚反而令甄淮感觉到精神上的愉悦。 竟在这个时候想起了火锅,幻想着即将到来的冬天里,是该和珠儿找家火锅店好好吃一顿的。 “咭咭,你小子好雅致啊,这个时候还想吃火锅,嘿嘿,难不成想把自己当做下锅料啊。” 恍惚中,看到三羊胡舒适的翘着二郎腿,依坐在那把马扎上,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眼袋窝,口中喷云吐雾的笑吟吟的看着甄淮,煞是悠然。 眯着通红的双眼,甄淮望着眯迷蒙的他,想张嘴却是张不开了。 迷迷糊糊中,甄淮突然意识到哪儿不对啊。 三羊胡在一旁坐着呢,那揽抱自己的手? “嘿嘿,好小子,嗯,还是有点慧根的,其实那也是老夫的手,不过是小小的幻化而已。” 三羊胡眼中似乎闪过一抹赞许,点头道。 “不过你目前功力真是太浅啊,老夫只将点末之功传输给你,就把你弄成这个样子,唉,以后可要多努力哟,罢了,老夫尚有他事,今天就到这儿吧。” 言罢,手中的烟袋绾了一个圈,甄淮身前身后的手顿时消失。 “你要记住,我走后,须进行炼化,让他们融合在一起。” 说完,看也不看甄淮,径自站起身,收起马扎挎在手腕,飘悠悠的就要走。 “咦,小道童怎么来了?” 这么说着,就见他反手把眼袋窝插进后腰里,稍稍直直神,倏地不见了。 甄淮此时是什么也顾不得了,就在那两只手收回之后,一个萎顿坐在了地上,咬着牙将双膝盘起,抿紧双唇集试图引领游窜在周身的丝毫不见减弱的热浪往丹田聚集,或者说这个时候他神志尚在清醒状态,决不能有丝毫懈怠白白浪费了这个时机,因而,他是拼了命在努力在坚持。 渐渐的,渐渐的,万般奔涌的股股热浪凝聚成一股竟往丹田走,进入丹田逐渐汇集成一个火团。 甄淮咬着牙,行大小周天,双手结印,挚守空灵。 唔,甄淮缓缓吐出一口气,隐约看到丹田中有丹丸升起,竟然是两颗。 是了,红色的乃是阎君法力所聚,那么那颗黑色的就是三羊胡所赐了? “俯首”望去,那颗红色丹丸滴溜溜转,黑色的丹丸也在滴溜溜转,却不靠近。 深深吸气,运神力,甄淮不敢放松。 咦,它们在互戏?黑色的丹丸转悠一会渐渐靠近红色丹丸,触到之后立即离开;紧接着那颗红色丹丸又向黑色丹丸靠近,触碰到也是立即分开。 分开,靠近,靠近分开,如此这般的多次后,终于挤靠在一起,似乎彼此接受了,不再分开了,却是旋转不停,似在加速。 嗯。 甄淮心道,看来是在融合了。 黑红两颗丹丸黏贴在一起高速旋转着,渐渐只见形成一个光团 甄淮捻心诀,守神明,“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 突然旋转的光团发出“嘭”的一声响,迅即炸开,化作一团云雾,随着这声响甄淮心神稍震,身子一晃,险些昏厥。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身后有一只手搭在了后背的命门处,同时有一只手扶住了自己的身子:“天道地道,皆如我道,道者法也。” 什么意思啊,这个时候你给我拽古文? 甄淮意识中摇着头,淡哂。 “呵呵,情急之下,先稳住心神,莫怪。” 明明子有点歉然:“就是说,天地运行皆有其轨迹,修炼也是有法可循的,你抱元守一周天运行,那丹丸自可归拢,为你所用。” 这不就结了,整那么神秘。 甄淮暗暗道,守灵台,借明明子输进的内力,行周天之气,慢慢的将那散做一片的雾气凝聚,再度形成一个丹丸,按捺在了丹田里。 “成了。” 明明子吁出一口气,缓缓站起:“小主,机缘非浅啊,法器练成?” 毕竟道行高深,他竟能一眼看出甄淮丹田中的那颗丹丸是法器练成的凝聚! “嘻嘻,小道儿好眼力。” 明明子话音未落,蓦地听到有人轻笑,不由的心神俱震:谁在我身侧,我竟然没有感觉到? “好好保护你的小主吧。” 笑声过后,不容明明子有丝毫反应,三羊胡轻轻拂过明明子的头,飘然而去。 “小主知道他是谁?” 明明子本待出声呵斥甚至想朝着出声的地方运力一击的,怎奈根本没机会? 原来三羊胡一笑之后,搭手就抚摸了他的头,那感觉恰似长辈宠爱晚辈一样,令他心中一暖的同时,全身顿时无力,非但如此,不知怎的,他竟有些依偎的亲近感。 浑身懒洋洋的哪还有什么抵抗反击之心? 待盏茶时光过后,他才想起刚才的情形,瞬间也就明白了那人不是敌人,肯定与甄淮有关系,心惊之后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也不清楚,真的。” 甄淮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慢慢的站起身,很认真的说。 “哦,是这样。” 看来我是多事了,即使我不出手,那人也肯定会为甄淮输入功力的。 到了现在,明明子才明了甄淮原来是有背景的,不然怎么六界的人都派了跟班在他身侧呢。 刚才那人的法力简直神乎其神,凭我的修为竟然都没感觉到他在身侧,幸好不是敌人,不然的话,我此时恐怕早已经魂飞魄散了,想到这,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随即对甄淮暗暗生出敬畏来。 “小主,可有感到不舒服么?” 声音谦恭了许多。 “谢谢关心,甚好,甚好,舒泰着呢!” 甄淮直直腰,打个哈欠:“就是感觉困啊,好想睡觉。” “那小主就去休息吧。” “嗯,对了,您怎么来了呢?” “是这样,我不是以前给您说过么,自今往后,我们就跟随小主身侧,不再离开了么,只因我尚有师训未曾听完,故而回去继续听讲,所以才来晚了,来到这儿发现小主正在练功,险些出现危险才出手稍助一下。” 明明子言语温墩,没有流露出邀功的意思。 “敢问您的老师是谁,不知能说么?” 甄淮暗暗一扫四周,没什么异常:刚才我浑身大汗,流出的那些汗水呢?地面上未见丝毫的水渍啊。 “尊师乃元始天尊!” 明明子微微躬身,无比恭敬的朝着西方道。 “什么?” 甄淮身子晃了晃,惊呼。 怪不得他平时倨傲无比,原来是元始天尊的徒弟,不过,元始天尊怎么也派人来做我的跟班呢? 甄淮心里是一阵茫然,是忧喜掺拌,喜的是就凭我凡人一个,竟然能有道家第一人的徒弟做跟班,嘿嘿,我可是,三尺的宣纸画鼻子---面子不小啊;忧的是,这跟班如此强势背景如此深厚,那么以后我所做的事,想来会是非常艰辛和诸多磨难吧! 孺子堪忧啊。 甄淮不由自主的叹气:“多谢相助,您怎么休息?” “小主自便,我就暂且告退。” 对着甄淮微微稽首后,隐身而去。 ------------ 第八十七章 忐忑拜山人 第八十七章忐忑拜山人 望着门外东方那一抹鱼肚白,甄淮微微皱眉,露出苦笑:这么一折腾,天快亮了,我还睡个甚,苦也。mianhuatang.cc [棉花糖小说网] 无论如何也得去小寐一阵。 进了屋,快步走到床前,轻轻挨进被窝,不敢靠近曾珠,怕自己有些凉的身子冰醒了她,合眼睡去。 “起来吃饭了。” 耳旁响起曾珠娇滴滴的声音,甄淮睁眼一看,呵呵,日光正***在脸上,这一觉还真香甜啊。 “您可是好觉啊。” 曾珠斜目以视,轻笑揶揄。 “是呢,多谢老婆啊。” 甄淮露齿一笑,讨好着。 “昨晚又折腾什么了?” “嘿嘿,没什么啊,就是正常的练功。” 知道曾珠这么问,大概她感觉到什么了吧。 “哦,半夜里,我一醒,找不到你,就知道你又跑出去练功了,所以今早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还是老婆理解啊。” 甄淮依旧媚笑。 “好了,起来吧,爸妈也知道你最近很是辛苦,所以也没打扰你,现在该起了吧。” “好好,起,我起。” 甄淮满口答应,一个骨碌起来了。 “坏哥?” 曾珠看甄淮坐了起来,一个蹲身挨着他坐在了床沿,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轻叫。 “嗯?” 甄淮一个激灵,绷紧了神经,她要做什么,这神态? “我想下午要你随我回趟家?” “去你家?” “嗯!” 想回娘家啊,何必这么神神秘秘的样子?甄淮一时不明白曾珠的意思:“想回去咱就回去呗,我陪你。” 心里一放松,甄淮大大咧咧的旧态复萌。 “好也,不过,坏哥啊,你职也辞了,现在就是无业游民了,我怕俺妈看你不顺眼啊,到时候你可要忍耐些。” 哦,是这么回事啊,甄淮心里一颤,说来也是,就说辞职那天吧,见了经理,好家伙,对我是好一阵讥讽啊。 哟,这不是甄大师么,什么风把您刮来了,我可没事相求啊。接着又是什么现在遍地的神仙啊,真厉害,你是“菩萨”他是“佛主”还有什么“王母娘娘”,这么一算,我的个神也,中国得多少“玉帝”“王母”啊,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还说什么,现在的“神仙”们可是够黑的,动不动就是几十几百或者上千的要,做这行是发大财的哟,你以后肯定比咱们这些工人强哟。 这挖苦这嘲讽?唉!令甄淮一想心里就冒火,不过,有什么办法,咱能堵住别人的嘴不让人家说,再说,他过去毕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领导啊。[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这些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咱没意见,可是,那林雅茹,也就是我的岳母,最近也打电话,呵斥过我:你怎么能干这样的事,一点谱都不靠,正经的工作说辞就辞了?还专门从事什么神棍的职业,有这么个职业么?若不是你和珠儿结了婚,我说什么也不能让珠儿嫁给你! 想想就窝火。 这还没见面呢,就这样,若是跟珠儿回了家,那脸色?那眼光?会是什么样呢。 还真令甄淮不寒而栗。 “你去还是不去呢?” 曾珠见甄淮目光闪烁,游移不定,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故而不无担忧的问。 “算了,想什么都没用,去,我肯定陪你回去,到时候,我就当睁眼瞎,做哑巴,应给没事了吧。” 甄淮苦苦一笑,安慰曾珠,尽管心里发憷,可是还是得去啊。 “也好,到时候有我呢,咱少待会就是了,我也不想你受委屈,可是我还那么想家,唉。” 曾珠不是不理解甄淮,所以也很矛盾,说完,温柔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嘿嘿,这是补偿还是奖励啊?” 甄淮强颜一笑,故作轻松道。 “哦,对了。” 突然想起什么,曾珠展颜欢笑着。 “咱们市里不是有什么《周易》协会么,要不回去后我问问咱爸,看看能不能让你进去做个会员,也能名正言顺的做事了。” 不等甄淮反应过来,曾珠紧接着说,兴冲冲的样子令甄淮好一阵感动。 听完曾珠所说,甄淮还真露出了笑容,不过那是苦笑。 什么跟什么啊,根本不搭边的事。 《周易》实际上是一部属于哲学范畴的书籍,它所研究的乃是天地自然运行的一个规律,以及阴阳太极所形成的关联和变化,内含辩证和逻辑学,远非现在人们所谓的占卜和卦术。 我去《周易》协会?岂不被那些“真正”的大师们笑掉大牙。 看甄淮皱眉,曾珠也没了兴致,是啊,那《周易》的玄妙,岂是谁都能明了的,俺的“坏哥”恐怕还这没这个水平。再说了,这《周易》协会大抵也是个民间组织,不过是政府认可的罢了。里面也是鱼目混珠,大师有,混混也有,反正政府不发工资,一切靠自己,所以,那些人也大多都是藉此挂个名而已,都是私底下自谋生路的,到头来还不是和咱家“坏哥”一样?!不去也好。 见曾珠小脸瞬间转换,甄淮笑了:“想明白了?” “嗯。” 曾珠低声道。 “好了,瞧起瞧不起,咱们管不着,珠儿,咱别让他们生气就是,凡事顺着点,随你妈怎么说吧。” “才你妈呢!” 笑骂一声,曾珠赶紧起身跑了。 “什么?” 甄淮一声没闷过这个弯,有点愕然,望着跑出房间的曾珠背影,追问。 哦,是这么回事啊。 看曾珠霎时没了影,甄淮回过味来,摇摇头憨笑:这小妮子,反应还挺快,我可是无心的哟,她倒不肯吃亏。 起来和父母一起吃点饭,甄淮就对爸妈说:“爸妈,下午没事我和珠儿去她娘家趟。”见父母点头,遂回屋稍作收拾,一起出了门。 走在路上,曾珠歪着头问:“上次你说,你能看地府卷宗,真的假的?” 甄淮瞄她一眼:“反正是阎君说的,我也没看,谁知道是真是假?难不成你想要我再去趟不成?” “哎哟,你还当真了,我只是问问,我总觉得不像那么回事啊。”曾珠一吐舌头,扮个鬼脸道:“那地方能是随便去的?再说,照你所说,那卷宗分很多类,也不知道真假了?” “唔。” 甄淮扭回头,轻轻应了声。 是啊,照那宋帝王所说,卷宗分很多种?普通的,加密的,甚至还有绝密的?普通的包括哪些,加密的又包括哪些,绝密的又是哪些呢?当时只是心中感到震惊,还真没想起来问问?这也就是说,那些卷宗不是谁都能看的,阎君能看什么级别的,判官能看什么级别的,还有那儿隐在后殿的地藏王菩萨能看什么级别的,除此之外,还有没有更高级别的呢?以此而论,就是说,人分三六九等,那么所处在卷宗的位置也就不同?那些平头百姓,贩夫走卒,忠臣奸佞,商贾官宦,王公大臣,皇戚贵胄,帝王将相,都在什么卷宗?还真颇费思量呢。 “你想什么呢?” 看甄淮险些撞在墙上,曾珠轻轻拉住了他。 “哦?” 甄淮抬头,赶紧退后一步,随即“嘻嘻”笑道:“我在想你说的卷宗呢,我怎么当时就没想着要来看看?” 转过身子往前走,甄淮突然发觉自己什么事怎么都后知后觉呢,换句话说,就是我本来挺聪明的一个人,自从遇上这些事,哎,凡事都成了事后的诸葛,方才清醒或者想起来当时我怎么没那样没这样呢,很多事都是当时在浑噩中,智力下降了很多啊,真是奇了怪了。 就说这卷宗之事,曾珠之所以问,就是想知道自己的一切,能行的话,自然也捎带着看看家人的啊,就是我不想,你甄淮也该想着看看吧,你不为自己想就不为家人想想?我们可都是你的亲人啊! 当然,甄淮没听出曾珠又责怪的意思,不过却在这时明白了她的意图,心下不免生出歉意,望一眼依旧笑靥如花的她,也觉出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还用得着解释或者道歉? 人啊,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有点累了,咱就打个的呗!” 曾珠拽住了甄淮,将头依了过来。 什么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或许有的是机会呢,我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曾珠看出了甄淮看自己的眼神中多少表露出一些歉然和淡淡的悔意,所以,故意的喊着累,身子依靠住了他:我们是夫妻,我是理解你的,我也支持你,谁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大多的都是“事后诸葛亮”,别自责了行呗。 “呵呵,好啊。” 甄淮伸手揽住了她,随即举手伸向路中。 “我要你抱我上车?” “呵呵,行,我的美人老婆。” 甄淮弯腰将曾珠横着抱起,打开车门钻了进去,然后告诉司机地址,出租车一溜烟的疾驰而去。 一路的穿街过巷,就到了曾珠家,付费下车。 站在了门口,曾珠伸手按响了门铃。 “谁呀?” 听声音,陈姨似乎还没睡醒呢,这个时候正是午休的时候,难怪她的声音懒洋洋的。 “我,珠儿,陈姨。” “哟,是珠儿回来了。” 陈姨声音顿时嘹亮,欢愉的道。 “大姐,是珠儿回来了。” “哦,是珠儿回来了,老曾,别睡了。” 林雅茹声音里透着欢欣,含着淡淡的意外喊着。 “嗯,淮儿也来了。” 陈姨看门看见甄淮,热情的道。 “陈姨好!” 甄淮恭敬的道。 “呵呵,好,好着呢,赶紧进家吧,都在家呢。” 陈姨退后一步,让过身去。 “妈”,“妈”。 曾珠叫,甄淮也叫,望着刚走出门来的林雅茹。 “嗯。” 看着曾珠和甄淮并排朝着屋门走来,林雅茹脸色稍稍一变,淡淡的应。 “进屋吧。” 听出林雅茹声音中透出的不咸不淡,甚至略微有些厌恶来,甄淮顿时心下一紧:我就知道! 不过,他霎时转变了念想,本来就料到了,何必在意呢,我就做个睁眼瞎就是,什么都没看到,也就什么都听不到了,走,进屋去。 “打扰您休息了吧,妈。” 甄淮抿起嘴,甜甜笑。 我不去看曾珠是什么表情,也不想知道曾珠是什么表情,我不想让她因为我影响回家的热情和期望,我陪她回家是想让她高兴和快乐的! 步子很慢,甄淮牵着曾珠的手走近了房内。 他感觉到曾珠握着自己的手在用力,遂也慢慢一晃告诉她:没事,你放心! ------------ 第八十八章 白话寓睿智 第八十八章白话寓睿智 “爸!” 甄淮和曾珠同时叫,但饱含的感情不一样,故而语调也不一样。(www.MianHuaTang.cc 棉花糖小说) 甄淮是恭敬,曾珠是热烈。 “来了,淮儿。”对甄淮略一点头:“你这丫头,还能想起老爸来。” 曾志奎很有分寸,照顾甄淮的面子,先招呼他,侧目,笑眯眯的满是怜爱的冲着跑过来要搂抱自己的曾珠薄嗔着,顺势也挡住了曾珠的双臂,毕竟甄淮在,虽然父女间的亲热没什么,他还是觉得不合适。 “怎么这个点想起回来了?咋不上午来,中午在这儿吃。” “想你们了呗,还分什么点啊。” “好,什么时候想来就来,爸妈都欢迎,坐吧,下午还回去么?在不在这儿吃?” 显见曾志奎并未对甄淮有偏见,故而语气也随和温软。 “陈姨,家里还有好吃的么?” 见老爸这么说,曾珠扭头对笑吟吟看着他们父女俩对话的陈姨问道。 “呵呵,你这丫头,就知道吃,好吃的?有啊,没有我去买。” 陈姨略略一瞟闷不做声的林雅茹,笑呵呵答道。 “还要现去买啊,那就再说呗,坐会陪老爸老妈说会话,也许就走呢。” 曾珠还在顾忌甄淮的颜面,说话也就留出了余地。 “怎么,是家里没好吃的就留不住你了,还是嫌家里怠慢了,连顿饭都不肯吃就走?” 林雅茹插进话来,语中带刺,似笑非笑的看看自己的女儿,又瞟一眼一脸恬笑的甄淮。 “珠儿怎么说,就怎么定。” 甄淮小心的说出了这句话,表明了心声。 “好,那就到时候再说吧,淮儿,你随我来书房,就叫珠儿陪着她妈妈聊会吧。” 曾志奎适时的岔开话题,大手一挥对甄淮道。 “好的。” 甄淮答应一声:“珠儿,你陪咱妈说说话,我随咱爸上楼了,陈姨,俺上去了?” 谁也不敢落下,甄淮斟酌着说。 “去吧,去吧。”陈姨率先呵呵笑着道。 “嗯。” “嗯。” 曾珠和林雅茹都是一声“嗯”,却是各自蕴意不同,也只有甄淮能感觉的到,其中所代表的意思了,独自体会。 上了楼,跟着曾志奎进了他的书房。 甄淮才知道楼下的那个书房原来是曾志奎作为会客或者临时办公用的,这个才是他自己私人的单独书房。 房间里装饰甚是淡雅,临窗是一个长长的花架,上面摆着不少的花。右侧墙下一把大椅子,椅子前是一张大书桌,桌上一台电脑,余外就是一架笔盒。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桌后的墙上一副装帧精美的名人书法,只写了两个字“静雅”,落款竟然是某个大家的。 甄淮没看清名字,因为那印章是篆体的,不过他还是看出了书者的姓,所以他才认定那是那个“大家”写的。 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作为一位市领导,和书画界人士接触也是很正常的,毕竟文化建设也是每个城市的一项工作,何况现在都讲究什么“文化搭台,经济唱戏”,每个城市不都在挖掘各自的历史内涵么,希冀以此带动经济的发展,况且还能带动旅游的热潮。那么,反过来说,书画界人士也不都是超然脱俗的,也都是靠着“菜米油盐”生活的,所以,他们也乐于参与其中,一者能以此换回丰厚的回报,二者借此提高自己的声誉,何乐而不为呢?再者说,每行每业中也不都是精英,也都有不少滥竽充数的,说句不好听的“混”口饭吃而已。 不过,甄淮还是从这两个字中看出了曾志奎的心境的,品鉴不俗。所谓“静”后心雅,雅者自静,诚不错也!不然古人就不会说“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了! 甄淮静静的扫视一周房间,看到曾志奎进屋后却是坐到了门后,也就是左侧的沙发上:“来,淮儿,坐,随手把门带上吧。” 坐定轻轻拍着沙发对甄淮道。 “好的,爸。” 甄淮回身把门关上,来到沙发前,就要坐下。 “先别忙着坐,去,到书橱那儿拿出茶壶来,那儿有茶叶,你把茶泡上,咱爷俩唠唠。” “唔,好。” 甄淮多余的字不说,扭头一看,书桌旁边是有一个书橱,挨着书橱就是一个矿泉壶,遂走到书橱前,蹲身下去,打开了下面的橱门,看到一把不大的紫砂壶,旁边就搁着一筒茶叶。拿出壶放在桌上,侧身打开了矿泉壶,然后把茶叶拿了出来,静静的站在了桌旁,耐心的等着水开。 “你的事,珠儿都告诉我了,她说的都是真的?” 他自然不会怀疑曾珠说的话,这么说是带出话题而已。 “嗯,是真的。” 耳听矿泉壶发出“滋滋”的烧水声,甄淮诚实的回答。 “哦?会有这么奇妙的事?” 看甄淮见水开了,拿壶去接开水烫壶,曾志奎也就没再问什么,像是自言自语。 甄淮用开水把壶烫了几烫,而后根据壶的大小把握着茶叶的量,放进壶中,再接开水,泡上了茶。 茶香顿时弥漫在房内。 “你还挺懂茶?” 曾志奎饶有兴致的看甄淮做着这一切,问。 “呵呵,不是很懂,只是喜欢而已。” 甄淮把洗好的茶杯放在了他的面前,也不做作,自然的回答。 “很好,喜欢就能做好。” 曾志奎这句话让甄淮感到了高深,遂也不敢掉以轻心,这次翁婿单独相处,意味着什么呢? 虽然不是正襟危坐,甄淮却也不敢随意,只好端正的坐在曾志奎的身侧,还是觉出了别扭和紧张。 “那你说说你的经历。” 曾志奎也看出了甄淮的拘谨,却也不好再表示什么,遂就直入主题,但又不知道该如何问,所以让甄淮自己说,或许最好。 说说我的经历?不用问,甄淮就知道曾志奎想知道的就是关于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事了,也就不再隐瞒,逐一的说了出来。 曾志奎边听边点头,时而沉思时而注视甄淮时而的用手敲击茶几,令甄淮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甄淮在述说的过程中,无暇顾及语调,是想到哪儿说哪儿,当然,除了观察曾志奎的表情外,他还没忘了给曾志奎茶杯中续着茶,自然就感觉到了累,也感觉到了时间的漫长。 待甄淮说完,甄淮端起面前的茶杯递在唇边,慢慢的吸进一口茶,缓缓的咽进肚里:“这都是真的?” 目光灼灼的看定甄淮。 “都是真的。” 从曾志奎沉缓的语气中,甄淮既没听出惊诧也没听出惊异,只是感到他的语速是变换的,高低急缓同时显现,就说明他内心是起着波澜的,而且,甄淮发现他灼灼的目光里流露着狐疑和审慎,却也隐含着兴致和忧惧,甚至有些令甄淮说不清那是迷惘还是期盼,甚或是其他什么呢,甄淮感到了复杂。 “哦,都是真的。” 曾志奎长长舒出一口气,身子往后倚去,靠在了沙发上,微微闭上了眼。 “那么,你以后打算怎么做呢?” 良久,曾志奎坐直了身子,显得有些疲倦,扭头望着甄淮问。 “我”,甄淮一愣,随即答道:“看来,以后就得做下去了,无论喜不喜欢。” 甄淮似乎明白了曾志奎刚才所说的“喜欢就能做好”,琢磨着应该这么回答吧。 “你说的也是,目前看来你是必须得做下去的,因为你没有选择。” 这话听起来又和刚才的话有些矛盾,喜欢是能自己选择的,这没有选择,谁能说是自己喜欢的? 甄淮稍稍皱眉没做声。 “其实一点也不矛盾,你仔细想想,没得选择和自己选择,固然初时心态不一样,不过慢慢的不都能变作喜欢么,就如婚姻,谁能说当时自己喜欢的就是自己的妻子?大多数不都是结婚后才喜欢的?” 曾志奎缓缓道,说着颇富哲理的话。 “就算当初自己喜欢的,慢慢的不也有不少最终不喜欢了,你说是吧。” “是。” 这一点,甄淮还是能理解也认同的,不过,他不再询问“神鬼”的事了,开始给我上关于人生的“课”了,想告诉我什么呢? “刚开始听珠儿告诉我关于你所接触的‘神鬼’的事,我还是很震惊和意外的,不过今天听你这么一说,也就感到没什么奇怪的了,本来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什么怪异的事都可能发生,当今不是有很多悬疑的事么?” 曾志奎渐渐朝着正题说。 “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没想到这句话还真验证了呢!” 大大的喝口茶,曾志奎慨然一叹,“呵呵”一笑,沧桑顿现。 他既不抵触神鬼论,也不表示接受,故而很少谈论这个话题,转而用人生在隐喻着什么,令甄淮感到了他的深邃和睿智。 “好了,时间不早了,走,下去看看珠儿她们准备了什么好吃的,晚上就留下来陪我喝杯吧。” 一副命令的语气,却是商量的口吻,甄淮听了出来,心里微微动。 “好啊,听爸的,也好叫珠儿多陪你们一会。” 本来想说,给珠儿改善改善生活吃点好吃呗,可是转念一想,那不是表明在自己家吃的不好生活不好?这倒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这么一说,曾志奎怎么看自己家转过来不是很担忧自己的女儿?! 所以,话到了嘴边,甄淮赶紧改口,笑呵呵的说,没让曾志奎看出什么。 “好,我先下去,你把这儿收拾收拾吧,以前可都是我自己拾掇哟。” 曾志奎也没客气,支使着甄淮,看来这儿并不是谁都能来的,甄淮心道。 望着曾志奎略显蹒跚的身影,甄淮深深的吸口气。 这爷俩初次单独相处,老爷子是不显山不露水,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却句句富含哲理,高啊! 仔细的把一切收拾好,甄淮出了门,顺手把门带过来,听着“啪嗒”一声,知道门已锁死,随后往楼下走去。 来到客厅,看曾珠陪着林雅茹和陈姨说笑正浓,就没敢出声,唯恐打断了她们,也怕因为自己的出现冷落了气氛,便默默的坐到了一旁。 其实她们都看到了甄淮,不过所持的表情不一样而已。 曾珠是关切而疑惑的表情,陈姨是和善而温和的面容,林雅茹却是淡漠而忽略的神情。 “哟,说的正欢呢,怎么,不吃饭了?” 就在这时,曾强一步迈进了客厅,看着他们说。 “哟,甄大师也在?!” 意外和惊讶写在了脸上,却把大家的表情凝固! ------------ 第八十九章 饭局挺温馨 第八十九章饭局挺温馨 “强哥回来了?” 甄淮站起身,尴尬的讪讪笑。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QiuSHU.cc “哥!” 曾珠狠狠的白了一眼曾强,幽怨的叫。 “你这孩子刚回家就满嘴浑话,成什么样子!” 林雅茹不满的训斥。 “哟,强儿回来了,正好,也该吃饭了,我去把菜端到餐厅。” 陈姨就和跟自己的孩子打招呼一样,热情的叫着曾强的小名,起身去了厨房。 “怎么了,都,我说的不对么,甄淮不是‘大师’?外面对他们这行可都是称呼为大‘大师’的。这么说怎么了,不就是挣钱养家么,干什么不是干?” 曾强很不在乎的辩白,瞪一眼曾珠又瞄一眼林雅茹,最后看到甄淮神情尴尬的站着,笑了。 “算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么,走吧,去吃饭吧。” 说这么多还真说了一句实话,其实人活着最终目的就是养家糊口,力有所及的话,就是光宗耀祖光大门楣,然后才是高尚的说,人活着是要为社会做贡献为人类谋福利,让世界充满爱和和平,这是多麽神圣和崇高的事业,是我们所有人人为之奋斗的,是我们全人类的梦想,这应该是大多数人的一个心理历程,当然,谁也不否认,那些伟人是从小就立下了宏伟目标的,那就是以拯救全人类为己任,以铲除一切黑暗势力和不公平为目标,誓要还世界一个光明、和平的本来面目,为此而奋斗不息奋斗不止。 这或许正是甄淮心里所想,所以他看曾强的眼光就有些不一样,少了不屑多了点欣色。 “饿了就去吃饭,哪那么多废话,走呗,吃饭了!” 狠狠的白了眼曾强,林雅茹想热情看到甄淮却神色一变,不由的又转换了语气,有点不耐烦。 进了客厅,甄淮看到曾志奎正双手捧着一瓶酒,神情淡漠的把玩着,对他们在客厅里的说话是充耳不闻。 “你这个老头子,在这儿多清净呢,看什么啊,一瓶酒有什么好看,还能看出两瓶来?” 林雅茹嘴里嘟囔着,很是好笑的上前一把把酒夺了过来。 “哟,都到了?那就吃饭吧,他陈姨,菜都弄好了么?” 曾志奎不以为意,淡淡一笑,冲外面喊。 “好了,大哥,来了。” 听到陈姨的回声,就看到陈姨急匆匆的进了餐厅,一手端着一盘菜。 一盘清蒸螃蟹,一盘油炸大虾。 甄淮一看,赶紧上去接了过来,放在桌上。 “累你了,淮儿,后面还有,我再去端。” “呦呵,够丰盛啊,我喜欢,陈姨我跟你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cc” 曾珠看到这两个菜,满脸欣色,欢快的叫了声,紧跟着陈姨后面去了厨房。 “菜是不错啊,就是好像不是下酒菜呢。” 曾志奎看一眼曾强和甄淮:“都站着做什么,做吧,今天没事都喝点。” 说罢,朝着林雅茹伸出了手。 “愿意喝,就喝呗,不过,你们仨就喝这一瓶啊,不能多喝。” 林雅茹稍稍努嘴,虽不情愿却也不好阻止,这么叮嘱着。 “行,您怎么说,咱们怎么做就是。” 曾志奎又是淡淡笑,伸手接过来递给正要坐下的曾强:“强儿,打开吧。” “好嘞。” 曾强痛快的答应一声,接过了酒。 “来喽,好菜来喽。” 曾强边拧瓶盖,边扭头:“哟呵,不错,油炸花生米,清炝藕片,嗯,还有芥末菠菜,好,这可都是下酒菜啊,爸。” “是,好,来,淮儿,坐下吃饭。” 曾志奎手一挥,招呼甄淮坐下。 “还有菜呢,是不是陈姨?!” 曾珠冲陈姨一挤眼道。 “是啊!” 陈姨答应一声,回身又去了厨房。 菜是不错啊,甄淮暗道,肚里馋虫被勾了出来:不过量可是不多啊,也就够下酒的,解馋是不可能了! 想是这么想,甄淮不没敢说,即便是敢说也不能说啊,本来林雅茹对自己就不顺眼,嘿嘿,要是再多说点什么,还不令她厌恶至极?不过,想想还是可以的。 香啊,菜是香,甄淮暗暗咽口水,也闻到了酒香。 纯正的五粮液啊,高度的。 “又来菜喽。” 随着曾珠娇滴滴的叫声,嘿嘿,冒着热气的羊肉白菜、麻婆豆腐、酱汁猪蹄,外带一盆银耳莲子粥,她跟在陈姨身后一起端了上来。 “不错啊,来吧,强儿,淮儿。” 曾志奎举起手中杯子,说,抿了一口。 “好的,爸!” 甄淮低声道,偷偷瞄一眼林雅茹,见她看也不看自己:“珠儿,多吃些”,遂举杯对曾强道:“哥,我敬你。” “不用敬,你喝你的,我自己爱喝多少是多少。” 曾强眼一斜,瞄一眼甄淮道。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曾志奎看不过说了声。 “爸,您还别说我,您说一家人在一起吃个饭,客气什么,爱喝喝,爱吃吃,随意多好。” 曾强拧着脖子和曾志奎辩解。 “话说的不错啊,那不是淮儿尊敬你么?” “用得着么,自家人。” 曾强咧着嘴,喝口酒叨口菜,理也不理甄淮。 “哦,对了,我听老妈说,你已经给人家办成了一件事了,是么?” 他倒是闲不住,吃喝说话两不耽误。 “吃饭呢,少说话!” 林雅茹开口道。 “没多说啊,就是问问。” “是。” 甄淮低声道,没理会曾珠递过来的眼色。 “还挺惊险的,是吧,这世界上还真有鬼神?啧啧,真叫人害怕。” 没忘了喝酒,砸吧着嘴,曾强看着甄淮,露出佩服的表情,不过甄淮明白,那表情中多少带着点嘲讽。 “其实没什么好害怕的,就是把缠人的家伙赶走而已。” 甄淮很简洁的就把事情带过去了,他不想就此争论不休,引起林雅茹的反感。 “你说的真轻松。” 曾强一时无语,只好作罢,本来他是想仔细听听这个过程的,可是甄淮一句话就带过去了,他还能再怎么问也不好再问啊。 其实就在他俩说话间,甄淮看到曾志奎一直盯着自己呢,包括林雅茹也流露出少有的兴致,不过这也的确没什么可说的。 “本来就是啊,哥,其实真没什么,就跟甄淮说的一样,把缠人的家伙赶走,大家就清净了,完事了呗。” 曾珠适时的开口:“哟,你们爷仨酒喝的够快啊,一瓶快没了,怎么不吃菜啊,爸,您楞什么神?” “呵呵,你这丫头,我又什么神可楞,既然酒快喝没了,那就这样吧,大妹子,有什么饭?” “大米饭,大哥。” 见曾志奎相问,陈姨赶紧站起身往厨房走,刚才她也想听甄淮讲讲其中的过程的,可惜甄淮一句具体的也没说,就一句“把缠人的家伙赶走”轻描淡写的带过去了,她心里也是怪怪的,有点烦甄淮。 人,都有好奇心的,何况是关于神鬼之事。 平时大家虽然很少见,不过却也没少听这方面的传闻,谁家的孩子吓着了找神婆,谁家的小媳妇被“缠上”了找神婆,谁家的人好端端的突然口吐白沫胡言乱语的找神婆,是不少这样的事呢。何况但凡顶神的人大都眼神怪异,让人看上去就感到心里瘆得慌,根本就不似普通人,这是很多人的结论,故而搞得做这行的显得是那么诡异和神秘,所以陈姨也是怀着好奇心在听的。 如今这个城市里不少从事这行的人,不过“家里没‘病人’,谁又肯信神”?因而都是很少接触,远远路过瞄一眼而已。 这甄淮怎么看也不像是做这事的啊,精神饱满,面目俊朗,挺拔的身材而且更明显的面色是红润有加,哪像那些专职的神婆们,个个看似病歪歪的样子,目光怪异瘆人?可他偏偏就是,你说这事邪不邪乎。 走到门口,陈姨不由的扭头又看了眼甄淮,见甄淮正往自己这儿看,心中一个“扑通”吓了一跳,赶紧扭头快走了几步,往厨房去了。 “珠儿,晚上还回去么,要不在这儿陪我一晚上,明天再回去?” “不了,妈,我还是回去吧,有时间再来啊。” 曾珠莞尔一笑,撒娇似的说。 “随你吧,要不人家都说呢,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林雅茹白一眼曾珠,略显无奈和失落。 “瞧您说的,怪伤感,好了,不走就不走,我陪您一晚上还不行么。” 曾珠双手摇着林雅茹的胳膊,眼睛却望向甄淮这边。 “好了,好了,别假惺惺了,还是回去吧。” 后面的话一时气恼,就没说。 “呵呵,你还是留下来陪妈一晚上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甄淮看这架势,是不能再让曾珠回去了,本来来就是叫林雅茹对自己有所改观的,若是再强拉着曾珠回去,那一腔怒气她肯定都会算在自己头上的,以后就更难相处了。 所以,甄淮把握着分寸说。 “看,淮儿准你的假了,你还回去么?” 林雅茹脸上现出喜色,刮着曾珠的鼻子说。 “噢,他准我假我就听?到底是谁听谁的?妈,你弄清楚喽。” 曾珠双眼一瞪,故意朝着甄淮说。 “是,你说了算,俺这不是替你答应咱妈么!” 甄淮赶紧笑着补充,趁机再捞些好感。 “你这丫头,你说了算,就由着你?也不把妈妈放眼里了?” 果然,林雅茹话锋转向曾珠,不再针对甄淮了,反而对甄淮露出了微笑:俺家丫头就这样,打小惯的。 “好了,你看你们娘俩吧,黏糊什么啊,我要出去了,甄淮,你坐会吧。” 曾强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们的话,站起身来:“爸,我出去下,晚上就别给我留门了,我不回来了。” “去哪儿?!” 曾志奎望着曾强问,露出忧色:你什么时候让我省省心啊! “和朋友在一起,没事,您别担心。” 曾强当然知道曾志奎担心什么,不过还是满不在乎的道,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看曾强走了,甄淮也就萌生去意。 “爸妈,那我也就回去了?珠儿,明早我几点来接你?” 很礼貌的对曾志奎夫妇说,眼往曾珠。 “你别接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是。” “好吧,那,我回去了,爸妈!” “不再玩会了啊,这就走?” 林雅茹态度温和了许多,微笑也浮现在脸上。 ------------ 第九十章 韬光枯养晦 第九十章韬光枯养晦 辞别曾志奎夫妇出门而来,甄淮也制止了陈姨的相送,出了大门随手把大门带上,来到大街上。求书网www.qiushu.Cc 今天没喝多少酒,不过却觉得有点晕,是冷风吹在身上的缘故? 甄淮缩缩身子,望着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显得雾气蒙蒙的夜色,和此时因为没人显得空旷和幽静的小巷,心底生出孤单感,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出了小巷站在大街上,甄淮发现人也是很少,就连车辆也都是匆匆驶过,出租车大多都是载着客的,因而连举几次手,看到来到面前的车里坐着人,甄淮都是很怅然的收回胳膊。 已经是初冬了,天黑的早,不过八点多而已,夜色浓密的已如浓浓的墨色般将整个世界包裹的严严实实,若不是略显暖色的桔黄色灯光闪烁,和偶尔疾驰中鸣响喇叭的车辆,很容易令人错误的认为已经是深夜了。街上冷清了许多,微微刮过的风很容易的就把衣服穿透,碰触到身体后令皮肤立时紧缩将细微的汗毛耸立起来,却使得冷风趁隙而入并迅速的在全身游走,因而引起身体的阵阵颤抖。 甄淮微微眯着眼,有点失落的望着深袤广阔的夜空,竟然没有半颗星星。 唉。 在心底低低一声叹息:就真的没车了么? 不甘心的抬头朝着路中来回扫梭,终于远处两束亮光驰近,甄淮再度举起手来。 “是你,淮弟?” 一愣,甄淮细瞧,哦,这不是韩春花么? “花姐?这么晚了还不收工?” “呵呵,收工了谁拉你,弟弟。” “实在没人拉,我就跑着回家呗,权做锻炼了。” “说的多好听,那你站在这儿做什么,怎么不走?” 韩春花斜瞟一眼已经迈步弯腰的甄淮,揶揄道。 “嘿嘿,我若是自己走,姐姐不心疼?我怎么舍得让姐姐伤心!” 甄淮发觉自己有点油嘴滑舌了。 “姐姐想心疼能心疼的着,我又有什么可伤心哟,弟弟!” 韩春花意味深长的幽幽道。 明显的淡淡的醋意,令甄淮一时语塞,不敢再多说什么。 “弟弟是回家,还是别有去处?” “姐姐说什么话,我哪有什么别的去处,自然是回家了。” 甄淮渐渐觉出车内暖融融的,也感觉韩春花每句话中都有弦外之音,望着窗外一闪而过模糊的夜景,尽量选择中性词汇,平淡的说。热门小说网WWW.QiuShu.Cc “今天,弟弟在丈人家过的?” 见甄淮毫无回应,韩春花暗暗骂自己莫名其妙的生什么春心,难道是因为老公出差久了还是自己对这个身后座位上的男人没有免疫力? 渐渐收回心猿,趋于平和的问。 “是的,姐,珠儿好久没回家了,所以我陪她来了一趟。” “怎么,她不和你一起回去?” “嗯,在这儿陪她妈妈一晚上,明天回家。” 甄淮小心道。 “哦,对了,听说你辞职了,在做另一件事,是真的么?” 韩春花不想再试探甄淮,所以转换了话题。 “呵呵,是真的,姐。” “做这个行业行么?也有客户么?” 甄淮明白韩春花的意思,尽管现在从事这个行业的看起来不少,但是真正客户络绎不绝上门的还不多,收入稳定也就谈不上。另外,真正出手能够“手到病除”的,或者说真正的大师也不多,大多的听人传言上门后,也没感觉到神效后,渐渐没了口碑,渐渐成了混迹于斯的也不在少数,因而也影响了做这个行当的信誉,收入就更加谈不上了。 “我还没有客户。” 实话实说。 自从上次做了那件事之后,还真没人上门找过甄淮。 甄淮也明白,这一行是没有回头客的,不能说绝对,但很少! “那你平时在家做什么呢?” 听得出来,韩春花还是比较担心和关心的。 “没什么事做啊。” 甄淮有点伤感。 是啊,这一个多月了,什么事也不做在家闲着,的确不是个事啊,幸好有曾珠上班,还能保持收支平衡,不过也难为珠儿了,好几次想买件衣服,终究放弃了。期间,顾若芬也试着和甄淮他们商议“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淮儿,现在做这事的也不少,可是真能挣钱都是做久了,会忽悠,背景深的那些人,你啊,才出道知道的人不多不说,道行深浅没人知道,想指望这挣钱不现实啊。”言下之意,若真的不行还是找点别的事做吧。 甄淮和曾珠对望良久,也是不知道究该如何择决,只能默默的不吭声。 “算了,你们的事,我和你爸也不想过多干涉,你们商量着来吧。” 事已至此,顾若芬知道急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再说,甄淮已经辞职了,想找工作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找到的,慢慢来吧。 事后,甄淮也征询了曾珠的意思,曾珠是这么说的:若说想找个工作,应该是不难的,只要自己开口求老爸的话,可是,本来好好的你辞了职,接着就去找他,会不会令他老人家认为你是故意的,找自己结婚的目的就是想“鲤鱼跳龙门---一步登天”!要不,咱们先缓缓看,到时候真不行,我只好去求他老人家了,你觉着呢?甄淮一想,也是啊,都怪自己一时冲动辞职,现在是进退两难啊。 “呵呵,那就先歇歇呗,什么事都急不得的,会好的。” 韩春花知道甄淮现在不好受,看着他望着窗外久久不说话,忍不住开口安慰他。 “哦,哦,谢谢花姐理解。” 甄淮坐直身子,满含感激道。 “到家了,弟弟。” 一脚踩住刹车,韩春花扭头道。 “谢谢花姐,您还随我回家坐坐么?” 甄淮客套着,打开了车门。 “不去了,弟弟,我也该收车回家了,跑一天累的很。” 韩春花淡淡的,懒懒的动动身子,疲乏的道。 “那,也好,早点休息吧,姐。” 下车,把门关上,甄淮慢慢的往回走,就听身后“嗡”的一声,汽车驰远了。 进了院,见爸妈房内依旧亮着灯,甄淮只好先去问候一声。 “回来了?珠儿在她家没回来?” 一看甄淮自己进了屋,顾若芬就知道曾珠没跟着一起回来,还是问了声。 “嗯,你们怎么还不睡?” “就睡了,你回来,我们就睡,你也去谁吧。” 看甄淮神情有点蔫,顾若芬看一眼甄成金,回头对甄淮道。 “好,我去睡了。” 甄淮看老爸对着自己张张嘴,终究没说什么,躺进了被窝,也就懒懒的往自己房间走去。 衣服也懒得脱,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头枕着双臂,甄淮瞪着眼望着黑黑的房顶,一点困意也没有。 自从曾珠家出来,甄淮情绪就相当低落。 不会是因为曾珠没跟自己回来吧?我还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 默默的出神。 总觉得似乎缺少什么,想抽颗烟,却懒得动,也就咂摸咂摸嘴,舌尖轻轻舔着唇边,连着咽几口唾液,强行忍住那股欲望。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此话不假啊,现在我也成了游手好闲的人?本来以为,不舍就没有得,舍了自然会有得的,可惜,我终究是舍了,辞职!嘿嘿,脑子发热还是进水了呢?竟然妄想能凭这点末本事挣钱养家,甚或过上富足的生活,更加荒唐的是,竟然以为生意滚滚财源广进?其实,我就没看看这世界,朗朗乾坤阳光普照,哪来那么多的鬼魅邪妖?即使有,又怎敌得人间浩然正气?! 难道就没看到高挂布幔的神婆门前大多都是门可罗雀? 唉,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本来,今天那林雅茹对自己已是有所改观了,若是长久下去,她知道了自己的真实情况,也是“生意”惨淡,家里一切用度除了父母之外,全凭曾珠那点工资的话,会是什么境况呢? 甄淮苦涩的闭上眼,他不敢想! 其实,当初之所以毅然决然的辞职,的确是自己想的简单了,也很是无知,甚至可以说把事情想简单了,也怪自己只看到了那些挣大钱的人。其实,就没往深处想,那些挣大钱的人都是凭的什么? 其实,现在能凭这些在外人看来神乎其神的挣大钱的“本事”,说穿了居多的是占卜、神算、宅基地的选址改建上,谈婚论嫁的吉日择定,以及人生测算吉凶断定等等人肉眼能看到或者说以往淡漠的也许是断续的记忆中能感觉真实的世事,因而生意兴隆财源旺盛,藉此发财发家!仅凭驱邪驱魅是前景黯淡的。 其实,甄淮根本不知道,那些事情也是浅薄的很! 甄淮根本就没想到的是,就自己能够调用地府卷宗这点能力,是多少星卦大师们梦寐以求的事呢?若是他把这件事情说出去,那么将会有多少人上来渴求,是他所不能预料的! 换句话说,若是人们知道甄淮有调用地府卷宗的本事,会竞相拥挤着上门求教的,那么,就凭这一点,甄淮将会有巨大的收益,何愁不财源滚滚发家致富呢? 不过,再退一步说,那卷宗能是随便透露的?随便调出来的? 甄淮还真想到了这点,因而即使现在清苦,没生意,也不敢轻易就把这一点公布于众,因而他也一再叮嘱曾珠,这事决不能对外宣扬。 今天,把这件事情告诉曾志奎时,甄淮也是权衡再三才做的决定,因为他知道,像曾志奎这个层次的人,绝不会信口开河的,何况他还是自己的岳父,能不知道这种事情的轻重?! 唉! 不过,现实毕竟是现实,事情就摆在眼前,我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 我不能跟曾强相提并论,他毕竟还有个临时的身份挂着,而且就凭他各个工地的转悠,每日就有不少收入,那“保护费”是不少的。 越想越烦,越想越郁闷,甄淮觉出双眼发涩,双臂酸麻,轻轻叹息一声,抽出双臂放在身侧,慢慢拧转身子,弯起左膝压在右膝上,默默的闭上双眼,强令自己睡觉...... ------------ 第九十一章 练就隐身技 第九十一章练就隐身技 “嘻嘻,小主,您可闷么?” 一声媚笑,程馨如水般曼曼漾在甄淮眼前。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cc 柔丝如瀑,香肩微露,光洁的脖颈,一片雪白的胸脯,鼓鼓的峰儿,细细的腰身,休颀的双腿,一袭纱衣将妙曼玲珑的躯体呈现出来。 精光一现,甄淮迅即心跳加速,不过,随即又是怒气顿增。 老资现在不爽的很,莫说你是活色生香就是你玉体陈横,我也没兴趣,赶紧一边去。 抬起手臂,就想斥退她。 手臂挥出,却看到一道亮光闪过,随即就听“嗤”的一声,程鑫上衣裂开一道口子,现出白嫩的肌肤,似乎有一道浅浅的红印。 “小主,您?” 程鑫一声惊呼,退了几步。 “咦?” 甄淮也是一怔,随即明白了,这是我的法器?嘿嘿,一时玩心顿起,嘿嘿,哈哈。 于是手臂连挥,“嗤嗤”声不断,程鑫在“嗤嗤”声中,左躲右闪的惊呼不断,恰似一只美丽的蝴蝶,轻盈的飞舞着。 又是“嗤”的一声,甄淮怔住,眼前程鑫雪白的小腹上立时现出一道血痕,鲜血直流。 “你?” 甄淮皱眉,不忍直视。 我还真没想到这妮子不退反进,迎向这法器,唉。 放下手臂,甄淮歉疚起来。 “您满意了?!” 程鑫喘息着,脸色苍白艾艾的望着甄淮,幽幽的道。 “你”,又一声“你”过后,甄淮再次怔住,望着地上散落的缕缕衣衫,看着几近赤身的程鑫,喉头哽咽,发不出声来。 我这是在做什么? “您郁闷,内疚,俺实在不忍心看您颓靡,就想让您开心一点!” 程鑫没再往下说,只是哀怨的望着甄淮,娇躯抖动险些站立不稳。 “好了,别说了。” 甄淮软弱的举手止住程鑫,闭上了双眼。 今天她不是来诱惑自己的,是自己想歪了,是自己心神不宁误解了。 淡淡的血腥味,幽幽的女人香,甄淮眉头皱的更紧,心头凌乱。 “馨儿,对不起!” 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甄淮是费了很大力气的。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也无法为她疗伤,除了这么一句苍白无力的道歉外,我又能做什么呢? “小主!” 苍老声传过,明明子飘落在甄淮眼前。 “哦,天尊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甄淮缓缓睁开眼,淡淡一哂,冷冷的看向他。 明明子看一眼甄淮,没吭声,转头看向程鑫,看到程鑫腹上的血痕,拂尘轻挥,就见程鑫浑身一颤,眉头微微一皱,正要开口责骂却发觉自己虽然张开了口,却是骂不出声来,就知道这老道是用了法力的,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无声的望着他满眸的恨意。[求书网www.Qiushu.cc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谢谢天尊了,肯为馨儿疗伤。” “没什么。” 看也不看程鑫一眼,扭头对着甄淮微微稽首。 “贫道此来,是告诉小主,咱一直未曾离开小主半步,不明白小主缘何颓废如斯?” 呵呵,竟然责怪起我来了。 “天尊这不是明知故问?我是职也辞了,工作没有,闲人一个,该怎样呢?” 甄淮呵呵冷笑,反唇相讥。 “凡事都有一个过程,循序渐进,小主是知道的吧?就说做生意,谁家的生意开门就是火爆的?” 哟呵,振振有词啊。 “这个道理我能不知道?” 这句话说完,甄淮一时心闷,立时停住,多说何益。 “馨儿,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吧。” 望向程鑫,甄淮歉然道。 “是,小主。” 程鑫微微躬身而退。 “罢了,小主,咱不争论什么道理了,贫道只是想告诉小主要静心以待,一切会好的!” 见甄淮不理会自己,明明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这么说。 “您,且耐心等待吧,我去了。” 说罢,微微又是一稽首,隐去。 甄淮看也不看,径自望向远方:耐心等待吧!耐心等待到何时? 看来明明子此次现身并不是来说教的,只是为程鑫疗伤而已。 甄淮心下生出一丝感激,却并不后悔对他的冷淡态度。 都走了? 甄淮百无聊赖的盘膝而坐,依旧冷冷盯着远方,久久注视。 “唉!” 我最近怎么老是“唉”声不断啊。 心中空空的,思绪也是空的? 缓缓的闭上眼,就静静吧。 十指交叉轻抚于腹,甄淮想放下一切。 “缘起须缘灭,有来自有去,冷热证因果,谁能耐寂寞?” 莫名其妙的心里生出这么几句话,甄淮只觉身体有些飘荡,神志霎时空明许多。 咦? 暗暗一声“咦”,甄淮调整呼吸,盘膝静坐。 就“看到”丹田内一股极细的白色浆汁缓缓流淌,盘旋着游走在腹内。 凝神盯住它,甄淮有点惊奇,怎么会有浆汁呢?那两颗丹丸呢?难不成是丹丸融化了? 不敢分神,甄淮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守住灵台。 那浆汁在腹内游走了许久,慢慢的汇成旋涡状,奔涌不息。 “咦?” 甄淮精神一振,那浆汁向着双腿流去了?它所经过之处,竟然令自己双腿霎时变成的透明的,渐渐“消失”? 甄淮很是震惊,却不敢放松,也不敢站立起来,因为他感觉到了,那股奔涌的浆汁正流过脚心的涌泉,然后一个回折,又顺双腿往上流去,渐渐到了尾椎,而后涌入后脊,向玉枕向百汇行走,到眉心了? 因为后面自己无法看到,但是甄淮能够想象的出,它所流过之处肯定是瞬间变为透明,逐渐“消失”的了! 因为,现在甄淮就“看到”也觉出了那股浆汁经承浆下咽喉入了丹田后,自己整个人就“透明”就“消失”了。 嗯,看来我“没”了? 哈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隐身术? 虽然惊喜和震惊不已,甄淮却不敢稍有松懈,赶紧凝聚心神稳住呼吸,守住空灵。 好一个“缘起须缘灭,有来自有去,冷热证因果,谁能耐寂寞?”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又过了约莫一只烟的时间,甄淮反复试验了几次,嗯,是了。 但凡自己捻一个“隐”字,嘿嘿,果真隐身了也,再说一句“现”,哈哈,咱就现身了? 好耶! “恭喜小主!” 明明子飘然现身,微微稽首。 “何喜之有?!” 甄淮白眼一翻,不屑的道。 闻言一怔,明明子现出迷惘:“小主何意,小主练成隐身技,难道不喜?” “哈哈哈.......” 爆出一串长长的大笑,甄淮朝着明明子深深一躬:“我和天尊开玩笑呢,怎么不喜?我很喜,喜的很。” 伸手抹去眼角笑出的泪,挺直站立,峻拔无比。 “好你个小子,竟敢戏耍本尊?看我怎么收拾你!” 明明子脸现怒意,爆喝一声,举起手中拂尘朝着甄淮扫来。 “嗳呦”一声,甄淮顿觉脸上脖颈中火辣辣的疼,看明明子没有住手的意思,反手又是朝着自己一拂尘,惊叫一声,赶紧转身就要跑,情急之下竟然没想起来用那隐身术 ,却不妨脚下被人抱住:“嘻嘻,小主,去哪儿?” 分明是那黑白无常一人抱住了自己一条腿,甄淮心中大急,不由低头怒骂:“好你个黑白二鬼,竟然相助外人!”一个重心失衡,整个人朝前栽去...... “哎,哎,哎......” 甄淮身子晃悠起来,双手挥舞起来,险些滚落床下。 “这分明不是梦境啊,怎么跟做梦似的?” 甄淮黑暗中望着跌落地下的被子,揉揉眼,有点梦呓般的自言。 “隐。” 嗯,真的隐身了?哈哈。“现”,唉,还真站在了床上? 好,真好! 甄淮在床上蹦了几蹦,兴奋的暗暗叫。 “小主莫要高兴过头,您要知道这隐身术,可是您保命之技!” 黑暗中明明子对着甄淮冷冷道。 “保命之技?” “可不是,您想,假如有人把您能调看地府卷宗之事公诸与众的话,您想您的生意会是多么火爆?会有多少人想找您么?” 说到这儿,蓦然停住不说了,只是较为同情的看着甄淮,满脸的轻笑。 那神情堪比在看被戏耍的猴子! “这,这。” 甄淮霎时明白,瞬间一身冷汗。 我勒个蛋去啊,原来奥秘在这儿呢,怪不得这隐身术我能练成?原来是应急用的,保命用的? 后面的话,明明子没说,还用他说吗,老资不知道? 若是真如他说,有人把自己能调看地府卷宗这件事公布出去的话,肯定会有很多人找我,我的“生意”自然火爆异常,可是,那些找我的人不会仅仅是想知道自己的生命之轨迹吧,他们大多会想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吧?那么,这卷宗的记载就需要改变了?怎么改变呢? 既然我能调看卷宗,就不能“帮”着他们改改?一如那孙猴子般的延长或者毁去? 我的我?! 这,不要了我命?! 这么一想,甄淮还真有点毛骨悚然。 这世界上的人欲望也是大得很炽烈的很,若是我无法满足他们的愿望,嘿嘿,那后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现在还能反悔么?隐身技还能退回去不?” 甄淮艾艾的问。 他是在问明明子么,分明就是在问冷冷隐身在一侧的“他”。 “呵呵,可以吗?” 那人也在问,却是轻轻一拂明明子的脊背:“你说呢?!” “尊驾缘何屡次戏耍贫道呢?现身也不打个招呼。” 明明子心下一惊,赶紧跳开去,转身看向黑暗中,满脸的不高兴,却是不敢自称“本尊”了。 “若是能反悔,若是能退回去的话,我又何苦煞费苦心的要你练成法器练成这隐身技呢,你就生受去吧。” 黑暗中那人说完,悠悠长笑一声,再无声息。 “唉!” 等了许久,甄淮知道那人走了,只好长长一叹,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再不吭声。 “小主,此人究竟是谁?” 明明子充满迷惑,恭声问。 他不敢不恭敬,因为两次了,那人两次现身自己都不知道,且直到那人拂了自己一把或者抚摸自己一下,自己才知道,就暗自心惊。在不确定那人究竟是走没走之前,他如何敢自大?! 不过他惊叹那人法力无边的同时,却也暗自心惊甄淮的灵识,这小子怎么能感觉到的呢? ------------ 第九十二章 反其道而行 第九十二章反其道而行 “小主?!” 明明子不敢高声,却又想引起甄淮的注意,低低的近似叫喊。最新章节全文阅读qiushu.cc “哦?你问那人是谁?” 甄淮微微撑起双手,直了直身子,懒懒的看向他。 “我真不知道他是谁,我一直没见过他。” 说着,甄淮似乎很疲倦的样子,向后稍稍倚去,右手自然而然的抬起挥出去。 “你给我出来。” 怒喝一声,倒把明明子吓一跳,身子一个哆嗦就闪向一边。 “嗳呦,疼死我了。” 耳听一声惨叫,明明子愣神看去,却是黑无常晃悠着现身出来,嘴角抽搐着,手捂眉角。 “刚才挺有劲啊,抱着我的脚,现在感觉可好?” 左手撑在床边,斜着身子,甄淮笑眯眯的问,挥出去的手臂停在半空,转悠着。 “小主,小主,您,您怎么知道我就站在你对面不远处?” 黑无常翻着眼,咧着嘴不甘也疑惑的问。 “嘿嘿,我怎么知道的,我怎么知道的呢?!” 甄淮瞟一眼脸上略显幸灾乐祸的明明子,也是很“迷惑”的轻言问,转悠的手臂绷直了高举起来..... “小主,小主,您消消气,刚才俺们不是和你开个玩笑么?哪知道道长真心打您?!” 突然现身出来的白无常双手抱住了甄淮挥舞的手臂,仰着脸媚笑着。 明明子被甄淮瞟的又是一哆嗦,一时倒不敢直视他了,眼瞅着这俩夯货一个是龇牙咧嘴的喊疼,一个是死气白咧的告饶,嘿,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来了?好小子! 这会儿,明明子竟然发觉自己在心底对甄淮有了一丝的怯意,这小子没什么啊,不就是刚有了法器刚学会隐身,还有什么?没了啊。我怎么会怕他呢?是啊,我不该怕他呀。 明明子心里打鼓,也在给自己壮胆。可是,眼神就是不敢和甄淮对视,略略一瞄甄淮后迅速的扫向黑白二无常,明显的挺直了身子,轻蔑了许多:“敢做不敢当,那怎么有胆子做呢,本尊不用你们嫁祸,本来就是本尊要打小.....小主的,一切自有我来承担。” 明明子怒气冲冲的说,待说到甄淮的时候,却不由自主的弱了下来,低了下来。 难不成那人还没走,他的气势在压着自己,明明子暗暗奇怪。 “道长何须如此,您这不是恃强凌弱么,哦,您怕小主了,却对俺弟兄俩凶起来,逞什么英雄啊!” 白无常慢慢的松开抱着甄淮的双手,交叉在一起抱在胸前,阴测测的瞄着明明子道。[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这老小子在挑拨离间啊,想看哈哈笑,还是想试探试探甄淮或者明明子的实力? 微微一瞟白无常,甄淮望向明明子,见白无常看到自己在瞟他,赶紧“嘿嘿”一笑,往后缩缩身子,满脸讨好的神色,他能不讨好甄淮么?刚才自己在甄淮身后,黑无常在对面,甄淮都能一出手即划破黑无常的眉梢,那伤口不深不浅,显见甄淮是留着分寸的,只让你有伤口流着血,却没见削出露骨。其意就是告诫我们? 白无常讪讪笑,暗暗瞟向明明子,顺带扫一眼黑无常:你小子别冒失啊,不然有你苦头吃啊。就见黑无常朝自己暗暗点头,哦,这小子也不是太笨,知道坐山观虎斗,好。 明明子听白无常如此说,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白无常这句话却令他心头顿时火起,好你个白鬼啊,墙头上的草---哪强那头倒?这且不说,这时候还在挑唆?我先修理你再说?想也没想,手腕一抖,拂尘甩了出去。 “嗳呦”一声,白无常倒在地上,打着滚。 甄淮赶紧扭头望去,就见白无常被那拂尘缠住,拂尘闪着金光化作千丝万缕裹住了白无常越勒越紧。 初时,白无常还有翻滚和叫唤的力气,渐渐的被那拂尘勒的没了力气,倒在那儿缩做一堆,哀嚎也渐渐变作无声的呻吟,两眼翻白却是朝着甄淮的方向。 甄淮明白,他是希望我开口向明明子求情,望着他的惨状,甄淮心下不忍,正思索着怎么向明明子开口,却听到一声爆喝“好你个歹毒的贼子,俺们弟兄招惹你了?你这么狠毒对俺哥哥,俺跟你拼了!” 坏了,甄淮暗叫一声,不用看,这肯定是那黑无常了,你不是找死么? 来不及阻止,就见一道魅影朝着明明子扑去。 “呵呵,来的好!” 明明子冷冷一笑,看也不看发狂的黑无常,手臂一挥云袖甩出。 就听“唉哟”一声,黑无常也是哀嚎一声,滚倒在地,捆住他的却是他自己手中的勾魂索,那满身是刺的哭丧棒丢在了一旁。 转眼间,黑无常就和白无常一样,也只有出气的份了,强力睁眼望向甄淮。 唉! 你们俩啊,还真是自找苦吃,暗地里帮着明明子整我不成,又想挑唆他和我斗,我能是他的对手?不过,现在我若是不帮你们,如何能令以后你们真心跟我?再说了,我若不帮你们,我这个“老大”的地位怎么彰显?再进一步说,我不帮你们,以后有事了谁来保护你们?嘿嘿,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帮他们了? 甄淮皱紧了眉头,深深的一叹:“唉,天尊啊,我有件事求您,好么?” 收回望着黑白无常的目光,望向明明子,满脸的愁容。 “小主求我?” 明明子一怔,看着甄淮:你傻啊,你求我?以后你还做什么小主?谁还肯服你?! “嗯,我想求天尊把他俩杀了吧!” “什么?” 明明子没想到甄淮会求自己杀了黑白无常,一时傻了,瞪大了两眼,怔怔的望着甄淮。 甄淮这句话一出,非但明明子大出意外,就连软做一团早已经没了声息的黑白无常闻言之下,竟都是浑身狂震,犹如回光返照似的抽搐着高声恨骂:“好你个丧良心的孽子,我们真是瞎了眼,跟着你!” 霎时,双双昏死过去。 “留你们何用呢?” 甄淮起身走到黑白无常身前停住,踮着脚尖将他俩摆弄醒,而后将脚轻轻放在白无常身上摩挲着,淡淡道。 “两个人竟然都敌不过天尊出手一招不说,以后要你们跟着是我保护你们还是你们来保护我,这般的废物?这且不说,以前还屡屡戏耍小爷我,一点真心没有忠心没有,留你们何用?其实我早想除了你们的,不过,既然你们是阎君派来的,杀你们也得有个理由不是,再说,那时我还真没能一击杀了你们的能力,现在好了,有天尊替我出手,我是高兴尚且不及呢,怎么会求天尊放过你们呢,你们是真傻啊!唉。” 言罢,稍稍用力踢了一下白无常,双眼放光的瞅向明明子:“就累天尊了,不过要杀就要他们元神俱焚,不留一点后患,不知天尊可肯帮我这个忙,未知天尊意下如何?” 双眸眯成一道线,瞬间冷若冰霜,绷直身子深深的盯住了明明子,决绝的道。 听着甄淮冰冷的话语,望着甄淮绝情的眸子,以及他浑身透露出来的浓浓的杀意,明明子是心神剧震:我没想到啊,这小子如此歹毒?竟在借刀杀人?这且不说,这小子好绝情啊,黑白无常虽然时常戏耍于他不假,可是罪不至死啊,他竟然为了这点滴小事要我杀了他们?还要把他们元神俱灭不留后患?! 当真狠毒啊! 不过,明明子从甄淮决绝的话语中多少还是听出了一些端倪,他之所以恨他们并不是因为他们戏耍他,而是他们貌似的不真心不忠心,这才是关键所在啊! 眼珠滴溜溜一转,明明子有了主意,正要开口说话,却见甄淮又是“呵呵”一声冷笑:“看来,天尊是不肯帮我了,罢罢罢,你们这些人啊,口口声声跟随于我,个个信誓旦旦忠心于我,原来不过都是口是心非的,好,好,好的很,既然天尊不肯,那么我就只好自己解决了,麻烦天尊躲远些,免得他们溅出的血污了天尊。” 看也不看明明子一眼,径自后退一步,双眸更凝,身子更紧,双腿猛力下沉,双腕叠加而后环转绾圈,而后双手后撤至双跨,深吸一口气,微微仰头往一样天空:“你们休怪不得我,我也不惧你们那什么地府和阎君,今天我且灭了你们再说!” 言罢,猛然低头爆喝:“你们就安心的去吧!” 双手指端顿时闪现炽炽光焰,身子一挺,举起了双臂就要挥出。 “且慢!” 明明子见状,知道甄淮心意已决,遂大喝一声,身子拔起飘落甄淮眼前,直勾勾的看着甄淮:“小主!” “天尊何意?难不成您也要和我一决高下?还是想灭了我?” 甄淮紧绷着脸,冷冷道,却缓缓放下了手臂。 “贫道不敢,贫道拦住小主是有话说。” “你还有何话说,今天不是我灭了他们,就是你帮我灭了他们,或者你替他们灭了我,余外一切免谈。” 语气冰冷而强横,咄咄逼人对着明明子道。 “好,天尊啊,您就出手灭了他吧!俺弟兄以后就追随于您牵马坠蹬为仆为奴。” 黑白无常竟然在此时同时出声道,虽然很虚弱,但是却充满了恨意! “哈哈,听到了吧,明明子,你可以出手了!” 甄淮仰天“哈哈”大笑,后撤几步,盯紧了他,冷冷道。 听到甄淮直呼自己的道号,明明子眸中闪出一抹煞气,却是转瞬即逝,回眸狠狠的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黑白无常:“住嘴,你们这两个夯货!” 回头朝着甄淮深深一躬道:“小主误会了,贫道怎么敢有那般歹念,贫道之所以出手是想替他俩向您求情的!” 呵呵,反过来了? 看来这明明子转悠的不慢,也知道对我躬身说话了?! 甄淮心道:你明白就好! “天尊,您?!” 耳际传来黑白无常孱弱的惊呼。 “天尊这是何意?” 瞄一眼蜷缩在一旁的他们,甄淮暗道:明明子还真没说错你们,真是夯货啊。却理也为理他们,低头把玩着指端的炽炽光焰,微微举手那两个火球就滚落在掌心里滴溜溜的转着,柔柔的轻声问。 明明子也随甄淮目光看向那两团光焰,发着淡淡的紫色光芒,滴溜溜的转悠着,时而缩小如弹丸般时而暴涨如拳头般大小,似在炫耀又似在示威的闪耀着。 这小子法力增长了? ------------ 第九十三章 威伤明明子 第九十三章威伤明明子 莫说明明子心下震惊不已,就是甄淮自己也是心跳异常:刚刚不久前还只是细细的一道光线,咦,现在确实成了光团?怪异之至啊!因为不明就里,所以他才低头不看明明子,但是他的语气依旧未变,还是冰冷至极。txt小说下载80txt.com “天尊若是想替他们出头,尽管出手就是,反正我现在也不是您的对手,若是说为他们求情,我却不知天尊之意了。” 慢慢抬起头来,眯着双眼,定定的看住明明子。 “呵呵,是这么回事。” 明明子立直身子,笑道。 “小主痛恨他们者,不就是他们虽口称跟随却心不在焉,且屡次戏耍小主而未表忠心么?贫道何尝不是如此。我们之所以如此,不就是觉得小主实力太弱唯恐跟错了人,以后无端的折了名声不说,倘日后受了委屈或者折辱,又有谁能为咱们出头呢?!” 明明子亦是望住甄淮,不眨一眼的动容道。 “当然,未跟小主前,我们虽也是时时受上命所差,却是逍遥自在的很,为何?” 为何?不就是他们都是背景深厚、法力广大且雄踞一方的大佬、神圣么? “呵呵,天尊所说极是,既然如此,你们大可都各归各属,何必跟着我这无名之辈而受这憋屈?既然心有不愿,你们就都回去吧!” 心中激愤不已,甄淮却是丝毫未做表现,语气更冷更淡,漠然看着明明子,那神情端的漠然无比。 “你.....” 明明子为止气结,脸色霎时由红变白难看之极,浑身一哆嗦手中的拂尘抖了几抖:你小子好无情啊,这是在下逐客令?若不是上命难违,你道本尊会跟随于你? 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甄淮却是丝毫未做理睬,径自转身向床边走去,你们爱跟不跟,老资被你们折腾这大半夜,早就困了,我要睡会呢。 漠漠的走了两步,眼看到了床边,甄淮猛然站住,一个急转身,双臂急挥:“今日我也还你俩自由,都滚回去吧!” 手掌中的那两团光焰瞬间化作两道光剑斩向蜷缩在地上的黑白无常。 “你?” 明明子惊呼一声,想要出手阻止已是不及,手中的拂尘扫出,对着甄淮后背而来。 “嘻嘻,你想救他们?” 甄淮脚尖轻点飘然后退,霎时到了明明子眼前,整个身子恰好阻在明明子尚未展开的手腕处,手指轻勾一点,明明子就觉手臂一麻,自己半边身子一颤,僵在了那儿,一时竟是动弹不得。 急切间,明明子无暇细想,情急之下只好舒左臂,挽剑诀口中疾喝一声“着”,一道光芒朝着甄淮颈部射去,他现在力求自保,先逼开靠近的甄淮,然后再运功冲开右半身的束缚,再去救黑白无常。[txt全集下载wWw.80txt.com] 谁知道就在此时甄淮一个转身,整个人就到了他的背后,就听甄淮轻笑一声:“慢待道长了,哈哈。” 迅速收回的双臂高抬,掌心的那两团火焰顿时变为水波状缠绕在他整个手掌上,就见他急急的深吸一口气,道一声:“您就歇会吧”,摊开的手掌就拍在了明明子双肩上。 明明子暗叫一声:“完了。” 顿觉整个身子一震,随即身子急剧摇摆,双腿就深陷土中哪里还能动得分毫,挥出的左臂尚在半空就软绵绵的垂在了身侧。 怅叹一声:“是我妄自托大了。” 心念电转,想捻一个“遁”字诀,我且先走了再说。 “道长,哪里走?!” 又是一声淡淡哂笑,后颈传来甄淮呼出的热气,明明子就觉心口一闷,百汇处竟被甄淮伸指按住,哪里还能提得起真气?! 明明子顿觉万念俱灰,我自出道后何曾受过如此晦气,这番折辱叫我以后如何面对师尊和众位师兄弟,罢罢罢,这又怪得谁来?!若不是自己自大倨傲,没把甄淮放在眼里,故而放松了警惕,才招来这今日杀身之祸。 “小子,你倒如何,今日既落你手,杀刮悉听尊便。” 明明子脸朝西方,悲怆道。 “就是,小子,是杀是剐随便你,天尊莫悲,黄泉路上还有俺们弟兄陪着您呢。” “哈哈,你这俩夯货,还有脸说黄泉路上?你们整日游荡在那条道上,可曾想过也有今日?错了,我若是想杀你们,定会叫你们挫骨扬灰,元神俱灭,你们还想去黄泉路?” 甄淮狠狠的瞪了一眼在地上咬牙挣扎的黑白无常,悠然的迈着四方步来到明明子面前:“亏你转悠的快,竟也没弄懂我的意思?” 明明子眼也不睁,沉默不语。 “其实我刚才对着黑白无常出手只是虚招,其实就是在试探您,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救他们!您若出手,这招就虚,您若不出手,那这招就是实的。却也不是想要杀了他们,而是,嘿嘿,我要斩断您的‘桎梏’解救他们。我的道长,我能开口求您放了他们?那样我的尊严何在?” 说到这儿,甄淮也不管明明子睁不睁眼,仰头打个“哈哈”,继续道:“既然你们是奉命跟随于我,对我肯定是心存芥蒂的,或者说你们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那不过是你们上命难违罢了,哪一个在心里是信服且愿意舍身相随的?” “此话不假,你以为你是谁啊,我们凭什么跟着你?我们都是什么人啊!是不是,黑儿?” 白无常愤愤道,转脸望着黑无常,骄傲的道。 “嘿嘿,你们是什么‘人’?是笨鬼,是不是,黑儿?” 甄淮一乐,“黑儿”他这么叫黑无常,这家伙竟也不恼:“混蛋,你凭什么这么叫俺,俺只许白儿这么叫。” 哈哈,怎么这么刺耳啊。 看来他俩平时不是这么叫的,现在谁也动不了,所以相互这么叫,不是打趣而是恶搞。 “我还就这么叫了,你能怎么着啊,黑儿,哟,对了,还有白儿。” 甄淮分明看到他俩相互的瞪着对方,恶狠狠的样子,显见这么叫多少有些羞辱的意思。 暗暗一瞟明明子,依旧闭着眼唇角却被黑白无常弄得挂出了笑,甄淮暗道:好你个牛鼻子,嘿嘿,也是假装正经啊。遂也不去理他,径自来到黑白无常身前转悠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 白无常弱弱的叫,充满了畏惧。 “我想干什么呢?嗯。” 甄淮心中一动,脸一绷:“嘿嘿,自然是送你们回去喽,现在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谁还能阻止呢?”说完,扫一眼睁开眼的明明子:“道长,您说呢?!” “你,果真要杀了他们?就不怕地府找你麻烦?” 明显的有了惧意。 “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么,我不怕什么地府,杀了他们又如何?” 甄淮晃着手掌,那两团光焰又是奕奕生辉。 “你!” 明明子恨恨一声后,痛苦的再次闭上了眼。 “好,好,小贼,你够狠,够毒,够绝!” 黑无常嘶声道:“要杀就杀吧,你晃悠什么?示威还是想恐吓我们?” 虽然流露出恐惧,一副视死如归的豪气:“好,有骨气,那我就先成全你。” 甄淮赞一声,举臂挥出。 就听“啵嗤”一声响,黑白无常身上的光环闻声而断,黑白无常“滚落”在地,痛苦的打着滚。 “小主,幸好你此时出手啊,你救了他们不错,可惜,却伤了明明子。” 声音稚嫩,分明是吊坠在说话。 “什么?” 甄淮暗叫。 未等吊坠回答,就听明明子大叫一声“痛杀我也。” 甄淮赶紧扭头望去,看到明明子埋在土中的双腿一阵颤抖,整个人也是战栗不已,急剧摇摆,头上的发髻跌落在地,头发披散开来,状如疯癫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甄淮大是惊诧,赶紧问。 “小主,你道那明明子对黑白无常使用的是何种法术么?” “我怎么知道,赶紧说。” 有点不满吊住的卖弄,甄淮心底不悦。 “那是‘拘魂术’,黑白无常本来就是魂魄凝聚成的人形,其实是没身体的,明明子才用了‘拘魂术’,但是他的‘拘魂术’与别人的不同,是有时限的,到时候需要他来解开,若是过了这个时限不解,会反噬他的,也就是说会对他自己有伤害。” 说到这儿,吊坠“嘻嘻”一笑:“小主您出手制住了他,他怎么给他们解开,况且又是您出手破了他的法术,那反噬就更为厉害了,所以他才口吐鲜血呢?” 言下之意,嘿嘿,小主,您这下可把事搞大了! 什么,口吐鲜血?我怎么没看到,有这么严重? 甄淮暗暗自责,不由的仔细的盯住了摇摆着的明明子。 细瞧之下才发觉,明明子面庞扭曲,唇角抽搐,整个人如筛糠般战栗不已,片刻之后,他突然大睁了双目,一缕精光乍现,猛然一声大喝“竖子你好歹毒”后一口鲜血狂射而出,而后身形轰然拔起,就在双腿离地之际,却又轰然落下,恨恨的盯一眼甄淮后,闭上了双眼,整个人委顿在了那儿。 明明子此时面色苍白,胸脯急剧起伏着,双手相扣轻抚于胸,想是在自我调息吧,甄淮一阵心悸,呆立当地。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耳旁却传来吊坠急声提醒:“小主,当心。” 甄淮一怔,迅即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风声,知道是缓过劲来的黑白无常在攻击自己。 想也没想,甄淮双手朝后挥出,就听“嗳呦”两声,黑白无常双双跌倒在地,勾魂索和哭丧棒远远滚在一旁。 “你这俩个夯货,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偷袭于我,没看到道长因为你们受了伤?!” 甄淮怒喝一声,看也不看他们,移步朝着明明子走去。 “天尊,实在对不住,我真的不知道您施行这个法力,竟然会反噬伤到您!” 尽管此时明明子紧闭着双眼正自我疗伤呢,根本无暇理会自己,甄淮却依然弯腰下去,朝着他深深一躬,歉意的道。 闻言,明明子虚弱的睁开双目,淡淡瞄一眼甄淮:“小主无需自责,此事却也不尽怪你。” 言毕,复阖上双眼,不再多言了。 “这是怎么回事?黑儿?”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白儿。” 身后响起黑白无常的对话,甄淮不由苦笑不已。 这俩夯货,到现在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 第九十四章 颁令众使者 第九十四章颁令众使者 甄淮深深望一眼闭目疗伤的明明子,道一声:“您且慢慢调息,我就不打扰了。(wwW.qiushu.cc 无弹窗广告)”回转身,望着在地上滚来滚去的黑白无常:“你们这俩夯货,还那么痛,滚个不停?若是不赶紧停下,信不信我再给你们捆上一道?” “竖子,你敢?!” 口径倒是很一致,黑白无常同时止住滚着的身子,双双怒目对向甄淮,口气虽硬眼神却虚,不敢直视甄淮。 “呵呵,我有什么不敢,不过看着你们听话的份上,我就暂且绕你们一次。” “我们听话?白哥,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夸咱们,还是损咱们呢?” “哦?” 白无常也是微微一怔:“好小子,你在调侃咱们啊,我们就不听话了,你能怎么着?”说完继续在地上滚动起来。 “哈哈。” 甄淮大笑:“真乖啊,我叫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白哥啊,你又上当了,这小子就是想看咱们出丑啊,你还滚个没完?!唉。” 黑无常竟是很智慧的冲着白无常叫道。 “唉,罢了,老资不玩了,咱们怎么做都被他取笑啊,黑弟。” 白无常是真的颓伤了,停住后身子一折坐在了那儿,闷闷的对着黑无常道。 “好,你们要是没玩够,继续玩,我的耐心相当好,权当你们在演出,我做个观众就是。若是你们玩够了,就给我‘坐好’,我又话说,怎么着,说。” 甄淮脸一沉,认真的道。 “哟,哥,这小子还挺严肃呢,要不咱们听他说说?” “嗯,今天,哥就听你的,咱们听他放什么!” 可能是怕惹恼了甄淮,白无常瞧一眼甄淮后,咽下了那个“屁”子,惹来黑无常偷偷一笑,怪怪的瞟了眼白无常。 “好,既然你们玩够了,没话说了,那我可就说了。” 瞧着他俩相互瞅着相互不服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甄淮心中极乐,脸上却是很严肃很认真的表情,道。 “小和尚,郑浩,武玉,程鑫,你们都在?” 一声轻喝,甄淮唤出了这几个名字。 “在,小主。” “在?好,在就好,你们都给我现身出来。” 语气充满威严和郑重,甄淮一脸的肃穆,眼望窗外的夜空:是时候了,是该要他们知道了! “小主!” 郑浩、小和尚、武玉和程鑫齐皆现身对着甄淮深深一躬,叫道。 “很好!” 甄淮收回目光,微微一扫他们,心下甚是满意:还好,都知道听我召唤了。[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后退一步,缓缓坐在床沿上,双手就覆在了双膝上,沉吟着:“很感谢你们能听我的招呼及时现身,今天,我把你们一起叫出来,是有事要说的。” 看一眼依旧静坐调息的明明子,见他微微睁眼向这儿瞟了一眼后,继续阖上了双眼,面容却是微微一动,那神情分明是在听。 “我想刚才的事情,你们都是瞧在眼里的,也或许明白我的意思?” 甄淮一字一顿的道:“小和尚,你可明白?” “小主,小僧有所感悟!” 听甄淮在叫他,小和尚赶紧弓腰,恭声道。 “说来听听?” 甄淮眉梢一挑,望住他含笑道。 “小主之意,一则是要告诫咱们真心跟随于您,二则是要咱们团结一致,三则么......” 说到这儿,小和尚双目环顾身侧的人,似乎不知怎么往下说,沉吟了一会,望向甄淮:还是小主您说吧! 好,很好,好个聪明的小和尚。 甄淮心里夸赞着:“三则是什么呢?” 却要故意的问一声,以显示自己的威严和地位。 “小僧愚钝,请小主明示。” 嘿嘿,也知道隐晦了。 “你们有谁知道呢?” 甄淮扫一眼在场的众人,继续抻着。 “还是请小主明示吧。” 齐声道,他们也都不傻,知道这是甄淮在给自己长威风壮胆色,谁肯坏了他的兴致?! “呵呵,既然如此,我就把话挑明了啊。” 甄淮“呵呵”一笑,露出满意的神情:“刚才的情形你们也都看到了,的确我用了阴招伤了道长,也惩戒了二无常,为什么呢?小和尚说出了个一二,三却不知道了。” “三么,就是若是你们不肯跟随与我,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自便。当然,若是你们唯恐受上命责难,则可带我前去,由我给你们开脱。” 端坐在床边上,甄淮抻了好一会,心里转悠半天,其实我要说的小和尚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还说什么,他们也都明白,不过,我必须重申这第三条,不肯跟随的是可以回去,不过,依我看,即便他们是满心的不肯跟随,却也是没人敢说的。 原因何在? 甄淮最近就一直琢磨这个问题,很显然,六界都派了使者跟随于我,恐也非出于六界真心,这一切不过都是那人的运作罢了。 那人是谁? 缘何有如此大的神通? 这却是难解之谜了。 所以,我要他们不愿意跟随于我的话可以回去,是没人敢说的,即便是我跟着他们回复上命的话,他们似乎也都明白,哪也是不可能或者说行不通的,因为,他们的上头是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的! 甄淮望望众人,见他们没人说话,淡淡一笑道:“好,若是你们没什么异议的话,今天,我就郑重宣布一件事,你们可都要听仔细了。” 说完,甄淮稍微一沉,静待他们的反应。 眼看他们在听甄淮说完这句话后,相互的望了望,也都露出凝重的神情,却是没人开口表示异议。 “既然你们都不肯说话,那么我就宣布了?” 再次望着众人,甄淮沉声道。 “您弄什么玄虚啊,小主,有话就说有.....就放。” 黑无常忍不住怪叫道。 “你想找打?!” 甄淮怒喝一声,瞠目以视。 见黑无常吓的一伸舌头,赶紧闭了嘴,遂“哈哈”一笑:“你这夯货,我就不怪你口没遮拦了。” 一顿,瞪一眼黑无常,继续道。 “自今日起,你们若是真心跟随于我,那么就要必须听命于我,我一声呼唤必须立即现身,无事不得随意离开,擅自离开者或者自认为做不到这一点,那么,现在你就可以自行离去了,你们可有异议?!” 目光灼灼的扫一眼众人,见他们都不啃声,甄淮往下说:“这一点很重要,我希望你们谨记!另外,就是,以后具体做事时,若无我的指令,你们就都听道长指派,具体行踪也可由道长向我回报,即可。你们没什么意见的话,今天就到这儿,都退去吧!” 伸了个懒腰,甄淮恹恹的道。 我可是真累了,折腾这么久,该说的都说了。 “那好,小主,那我们就退下了?” 他们都是相互的望了一眼,虽然也有淡淡的不情愿有略微的怅然或者也有屈居的意味,却是无人开口出声。 这也难怪,众人表情尽收眼底,甄淮暗道:毕竟我现在法力微薄,道行尚浅,要他们信服尚需时日。 不过,刚才挫败明明子,我想他们也是都在看着的,尽管我是用的阴招,但他们却也知道这就是计谋,多少对我是有所忌惮了。 缓缓一摆手:“你们都退去吧。” 听他们“是”答一声后,齐皆消失。 “都走了?!” 甄淮颇虚弱的自言自语道,站起身,走向静坐的明明子。 “道长?” “小主。” 深吸一口气,明明子慢慢睁开双眼,看着甄淮。 “伤势可有好转?” “呵呵,谢小主关心,早已好了。” “早已好了?” 双眼一翻,甄淮惊问。 “是啊,小主。” 明明子双手一伸,勾手抱住了甄淮的脖子。 “小子啊,兴你用阴招?就不兴老道使诈?嘿嘿。” 说罢,双手拧转食指按住了甄淮的太阳穴,稍稍用力顿时令甄淮整个人僵如泥塑。 “好,好,好!” 甄淮深深的望着一脸得意的明明子,只说了三个“好”,便无语了。 这就是“来得快还的快啊”! 觉出身体里阵阵凉风,甄淮竟然毫无惊异和悔恨之念,更无怨恨,一脸的平静倒是令明明子觉出诧异:“你不担心,本尊杀了你?!” “不担心!” “哦?” 明明子怪眼一翻,表示疑问。 “道长不过是在找回颜面罢了。” 甄淮咬着牙硬撑,那体内有万虫蠕动,骨髓里揪心的痛,令他不得不狠命的吸着凉气,语气却是更加淡漠,斜眼乜视着明明子。 “哈哈,好小子,果然聪明,罢了,本尊就绕了你。” 言罢,食指一伸摊开手掌掌心捂住了甄淮的太阳穴,唇角一撇,甄淮就觉一股热流涌入身体,体内那股凉意顿失,但是这一冷一热却使得自己整个人猛然一紧,随即就是一阵战栗,酸麻不已。 就在这时,明明子“嘿嘿”一笑:“本尊撤也!” 双手松开,飘然退后,远离了甄淮。 “天尊好计策!” 这俩没走的夯货,恭维起了明明子,双双站到了他的身旁,笑吟吟的看着甄淮道。 “哈哈......” 甄淮“哈哈”大笑着,身子猛然一抖,挺直了身躯。 “谢谢道长助我打通玄关啊。” 言罢,朝着明明子深深一躬,道。 “什么?” 明明子和黑白二无常齐皆一惊,倍感意外的望着甄淮,满脸的难以置信。 “嘿嘿,其实,我能不知道您的功力,我那微薄的法力即便能伤到您,又如何持的了久?” 甄淮不自觉的扭扭脖子,很是舒适的抱起了双臂,满眼含笑的望着他们。 “本来,我的任督二脉早已打通,不过气息流通之时却感觉稍有阻碍,不那么通畅,嘿嘿,今日借道长之力将那点阻碍除去,真是感激不尽啊。” 甄淮颇为得意的抿着唇角:“其实刚才道长含恨出手,却也没用全力啊,只用了六成的功力罢了,却正好助我,岂不善哉!若是道长使出十成功力,我性命堪忧啊!看来,道长只是在找回刚才被我阴招所伤的颜面,并未真有杀我之心!” 转而对着黑白无常道:“你这俩夯货,什么都不懂,难道还要我出手教训你们一番?嗯!” 冷冷一哼,双手轻抖,光焰在手,朝前一步对着他们道。 ------------ 第九十五章 不行就这样 第九十五章不行就这样 “咭咭”两声怪笑,黑白无常朝着甄淮躬身道:“小主啊,您这又是何必?俺们刚才不是已经都听您吩咐了么,现在俺们只是比较开心而已,天尊这也叫‘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啊,您不爽了?其实您不是已经算准了天尊不会对你下杀手,却是助您打通玄关么,您应该高兴才是,哪来的火气啊,是不是这样啊,天尊?!” 听他俩这么一说,明明子含笑点头:“正是!” “嘿嘿,正是啊,是呗?!” 就见白无常朝着黑无常暗暗一挤眼,努努嘴,黑无常显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迅速的往后一撤身,于白无常同时出手,双双拧住了明明子的双臂。求书网Http://wWw.qiushu.cc/ “天尊啊,委屈您了,咱们也该‘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一把,出出胸中这口闷气了也!嘿嘿。” 明明子听他们对话间就觉出不对,才待反应过来,预以躲避时,却是一个躲闪不及,霎时被这俩夯货制住,不由得回头恨恨道:“你这俩夯货竟也有聪明的时候,难得,难得,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本尊?!” 一脸的轻蔑和浅笑,似乎早已料到。 “怎么,你知道咱们会这么做?” “不然呢?” 见明明子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黑白无常相互对望一眼,同时流露出惊诧,然后双双点头,双手用力拧转明明子的胳膊,才发觉其臂坚硬如铁,竟是拧转不动。 “嘻嘻”一声笑:“来而不往非礼也,本尊也叫你们知道知道偷袭的滋味。” 说罢,展颜一笑,轻启双唇,吁出一口气,道:“着!” 就听黑白无常同时一声大叫:“烫死我也!” 就觉得紧握的明明子的手臂霎时变的滚烫,握在手中就如抱着烧红的烙铁一般,自己手掌被烫的“滋滋”直冒热气,痛呼一声后,黑白无常双双撒手跳开了去,连连朝手掌吹着凉气,满目怒气的恨望明明子:“好你个可恶的牛鼻子,既然早知道何不知会一声,害得俺兄弟俩被烫成这样!” 自己偷袭不成,反倒怨恨起明明子来了。 “哈哈,是你们笨啊。” 甄淮悠悠吐出一口气,双臂轻缓收回火焰,望着他们一脸的戏虐。 “小主什么意思,难道刚才我们偷袭成功了?” “可不是咋的,不过你们缓了那么一缓,道长就已经有了运功的时间了,你们竟然没有察觉,却又怪得了谁?!” 黑白无常听甄淮这么一说,仔细一琢磨,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啊。 “罢了,黑儿,是咱们失算了。” 白无常瞟一眼黑无常道。[www.qiushu.cc 超多好看小说] “无所谓,我本来也没打算能成功,你想,这牛鼻子多狡猾,小主都险些着了他的道,咱们算什么。” 黑无常大嘴一撇,满不在乎。 “还是你小子识相,本尊就不计较你们偷袭了,我看咱们也散了吧,折腾这么久了,就让小主休息吧。” “好好,小主都说了,平时咱们也听天尊的,那咱们就撤了呗。” 黑白无常附和着,随后朝着甄淮略略躬身:“小主,咱们退了。” 言毕,隐在黑夜里。 “这俩夯货去了,老道我也该去了,小主,休息吧。” 说完,朝着甄淮微微稽首而去。 甄淮望着空空的房间,微微颔首而笑。 很好,该解决的今晚都解决了,麻烦事还在后头呢,我该腾出精力好好想想了。 坐在床边,闭上双眼沉思着。 当时真没觉出宋帝王那句“你能随时调看地府所有的卷宗”有什么异常,也就是说,自己能获得这份“特权”有什么不好又有什么不好,我还真没仔细琢磨,现在看来,应该是算不得好事! 怎么说呢? 说起来很简单,现实中若是被人知道了,那肯定上门找自己的人不少,找我除了询问自己的运程,也就是吉凶灾祸之类的之外,很多人或者说所有的人,最想知道的大概就是自己的寿命长短了,那么满意的自然很是欢喜,若是不满意呢?那就肯定希望能稍作改动,或者说彻底改变了,自然这事就要涉及到我了,因为我能调看啊。 那么上门相询的人,可是什么人都有啊!这就是麻烦所在了,唉! 甄淮不由的皱紧了眉头,我之所以在短时间内能掌握并且“学会”了隐身技能,就是为了躲避这些麻烦的?但是,俗话说:“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这又岂是躲可以解决的?! 愁煞人也。 一时之间,甄淮还真想不出好办法,所以有点郁闷,有些忐忑,一阵困意袭来,忍不住仰身躺在了床上,不知不觉睡去。 “你最近怎么老是这么嗜睡啊!” 耳边似乎有埋怨声,甄淮睁开了双眼。 “珠儿?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也好去接你。” 看到珠儿站在床前,俯身看着自己幽幽叹道,不由一惊,想赶紧起身,却由于用力过急,刚刚离床的身子“扑通”再次砸在了床上,只好连声问,表示歉意。 “那么急做什么,没摔疼吗,我又没怪你!” 边心疼的问,边露出满意的微笑,曾珠薄嗔着。 “你不怪,我可是不满意啊,怎么能不去接你呢。” 甄淮边揉眼边慢慢撑着坐起来,歉笑。 “等你接我?可真是黄瓜菜都凉了,你知道你这是睡了几天了?” “几天了?不是昨晚从你家回来就睡了,还能几天?” 甄淮觉出曾珠话中有异,诧问。 “呵呵,这是第四天,我从俺家回来都三天了,你说你睡了这是第几天?” 望着甄淮愕然的神情,曾珠莞尔。 “真的?” “可不真的!” “嘿嘿,怪不得我似乎听到你说,最近怎么这么嗜睡呢,看来我是真睡了几天了,唉,也是,最近我怎么那么害困呢?!” 甄淮挠挠头皮,露出羞涩的样子,不好意思再看曾珠,穿上了衣服下了床,搂住曾珠道:“你生气么?” “嗯,生气!” 曾珠轻轻道,将头倚在了他的肩上。 “我能生你的气?这都是你身不由己的事,我知道。” “呵呵,谢谢老婆。” 甄淮听出曾珠满满的疼惜,心里那个温暖,美美的搂紧了曾珠:“今晚,我好好赔罪就是。” “去你的。” 曾珠薄斥道,顺手在甄淮腰间拧了一把。 “哟,好痛啊,你想谋杀亲夫么!” 甄淮痛叫一声,将曾珠搂的更紧了。 “爸妈都做什么去了?” “爸打工还没回来,妈出门去跳健身舞去了。” 曾珠顺甄淮肩头望一眼窗外,薄暮淡淡,歇晖悠悠,冬天的傍晚来的早,现在不过五点多点,天就已经很暗了。 “哦,那咱们看看去做饭吧,我还真觉得有些饿呢。” “好吧。” 甄淮松开了曾珠,曾珠回身朝房间外走,一前一后的往厨房走去。 进了厨房,找出该做的饭菜,洗好切好,放在一边,就等甄成金和顾若芬回家了。 没多久,甄淮听到大门响,随即就听到车子响,知道是老爸回家了:“做饭吧?” “嗯”一声,曾珠打开炉子倒油入锅,不一会就将洗好切好的菜麻利的下锅炒好,甄淮端进堂屋,恰好甄成金也洗漱完毕,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呢。 “你们都回来了?!” 顾若芬一步迈进屋门,看到他们爷仨,说道:“我约莫这个点你也该回来了,所以舞也没跳完就赶回来了,正巧吃饭。” “就你腿长。” 甄成金望望甄淮和曾珠,极为难得的说出句俏皮话,惹得甄淮和曾珠都较为意外,双双侧目看向他。 “嘿嘿,有什么可看的啊。” 甄成金一时扭捏起来,嚅嚅道。 “有什么可看的?看你帅看你年轻,看把你美的。” 顾若芬头一歪,白了他一眼,轻哂道:“怎么,今天挣的钱多了,高兴了,要不要喝一盅?” “你还别说,我老久没喝酒了,几乎都望了,要不,淮儿,陪我喝一杯?!” 甄成金不把顾若芬的嘲弄当回事,望向甄淮。 “就陪你爸喝盅吧,看样子他也真馋了。” “好吧。” 甄淮看一眼曾珠,见她眼睛一眨,知道是默许了,也就很爽快的应着,起身去橱子里拿了瓶酒。 “淮儿啊,你辞职也有好几个月了吧?” 边抿着酒,边抬头看向甄淮,甄成金问。 “嗯,是的吧。” 甄淮抿口酒,头也没抬,轻声道。 “看来你做这行也不合适啊,老是嗜睡不说,也一直没有生意啊,幸好,珠儿有先见之明,始终缴着你的养老保险呢,好是好,不过,这,经济,嘿嘿,咱家的收支状况可就很差了,唉。” 见甄淮看也不看自己,甄成金咽下一口唾液,举筷夹住一个花生米放进嘴里。 甄淮能不知道老爸的意思:这样下去可不是个事啊。 “其实,老爸,想挣钱很容易,只是这风险很大。” “哦,是什么?” 非但甄成金高兴的望着甄淮,就是顾若芬也表示出极大的兴致,唯有曾珠是皱着眉头的。 “你们应该知道我能调看地府卷宗吧?!” “知道啊,不,不行,就是咱不挣钱,也不能那么做!” 一听甄淮说起这件事,甄成金和顾若芬都是面色一变,想也没想的异口同声的道。 “呵呵,怎么了,那又不费力。” 甄淮“呵呵”一笑,故作轻松的道,装作没看见曾珠瞪向自己“恶狠狠”的目光。 “那不是费不费力的事,淮儿,那可是相当凶险的事,咱何必挣那舍命的钱。” 甄成金咽下那一大口酒,砸吧着干裂的嘴唇道,满眼的担忧。 “你要是肯听我的,淮儿,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提也别提,更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有这个本事,现在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啊,若是真有人知道你有这个‘神通’,你的麻烦就来了,孩子。” 甄淮心头一热,眼睛有些湿润,望向甄成金的目光里满是感激。 “好,好,好,我听您的,咱不说这事了,喝酒吃饭。” 甄淮赶紧退一步,不想就此事纠结。 “妈,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那样看着我?” 甄淮看到顾若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满眼的泪光,不由心中一颤,惊问。 “小子啊,我告诉你,你可别自作主张,真把自己这‘本事’出去,若是你敢那么做的话,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你明白么?!” 顾若芬咬着嘴唇颤颤道。 ------------ 第九十六章 祸起大舅哥 第九十六章祸起大舅哥 甄淮闻言心头大震,端酒的手一哆嗦,俗话说“知儿莫若母”,此话不假,看来老妈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了? 唉,看来是不能那么做了! 心一横,端起酒,一下倒进了口中,一仰头,“咕噜”一声,半杯酒咽进肚中。(wwW.qiushu.cc 无弹窗广告)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既然您这么说了,我一切都听您的就是,但是若是别人将此事宣扬出去,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到时候我也只能随其自然了,行吧。” “这就行,就行,好了,吃饭。” 顾若芬终于开怀,转颜微笑道:“珠儿,这样你满意么?!” “谢谢妈!” 曾珠眉开眼笑的道。 原来是你暗中安排的?甄淮瞟一眼曾珠,没吱声。 “你不用看珠儿,是,她是怎么想和这么做的,你以为你爸妈就愿意你冒险啊,傻孩子,这是咱们全家人的意思。” 顾若芬瞪一眼甄淮,薄嗔道:“眼看珠儿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你眼看就要做爸爸了,可不能胡闹。” 哦,老妈说的也是。 望一眼曾珠已经鼓起的肚子,甄淮才意识到,是自己疏忽了,也是自己该要有担当的时候了,我不能让珠儿出意外,让家人担忧啊。 这一来一往,嘿,爷俩就把一瓶酒喝干了。 “你们不吃饭了,只知道喝。” 看他们意犹未尽的样子,顾若芬终于忍不住了。 “呵呵,不喝了,这不是好久没这么高兴了么。” 甄成金讪讪道。 “好了,好了,赶紧吃点饭,歇歇吧。” 顾若芬看一眼曾珠,知道她也是这个意思。 “嗯,吃饭。” 甄淮很温顺的伸手接过曾珠递过来的米饭,吃了起来。 甄成金一看,也很自觉的端起碗吃起饭来。 吃过饭,顾若芬制止了起身要去洗刷碗筷的曾珠:“珠儿,你去歇歇吧,现在你可是重点保护对象,我去就行了,淮儿,陪珠儿回屋吧。” “好嘞。” 甄淮笑道:“夫人,起驾。” “这小子,就是会油嘴滑舌。” 顾若芬笑骂,白一眼傻呵呵的甄成金。 “咋了?” 甄成金不明就里,一脸的不解。 “咋了?没咋地。” 老榆木疙瘩,你看现在的年轻人,多恩爱啊,哪像你,当初,可没这么对我啊。 稍稍露出一丝嫉妒,顾若芬微微摇头,端着碗筷去了厨房。 “委屈你了,珠儿。” 进了屋,甄淮伸手轻轻摸着曾珠隆起的小腹道。 “哪那么多废话啊,只要你乖乖的别去‘惹事’就万事大吉了,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护士啊,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傻瓜。txt小说下载wWw.80txt.COM” 曾珠握住了甄淮搂住自己的手,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刮了一下甄淮的鼻子道。 “你知道咱爸今天为什么那么高兴么?” “不知道啊,你知道?” 甄淮颇为惊奇的望着曾珠。 “刚才妈告诉我,工地上的头知道他儿媳妇是市长千金后,就不再让他扛包上料了,叫他做了收料这个活,不但轻巧,工资还比原来高了好几百呢,你说他能不高兴?” 哦,是这么回事。 “那得谢谢老婆大人啊。” 甄淮心道:这就是现实啊,都很精明。 “真心谢我?” 曾珠歪着头看甄淮,笑。 “那还能有假?!” 尽管看着曾珠眼中闪出狡黠的光,甄淮心里有点发毛,但他还是很肯定的点头。 “那好,去给我打洗脚水,给我洗脚,然后给我按摩。” 我还以为你会出什么幺蛾子呢,不就是这,好办。 你还别说,曾珠不亏是了解甄淮的,这按摩,甄淮以前还真学过。 “其实,你也不是在伺候我,亲,我要你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他’----你儿子啊!” “你就那么肯定?还,我儿子。” 轻轻捏着曾珠的脚,边洗边轻轻揉搓着,甄淮仰脸笑。 “嗯,真舒服。” 曾珠眯起眼,很享受的样子。 “你不想要儿子?” “呵呵,想啊,怎么不想呢,不过,什么都好,只要是你给我生的。” “真心话?” “我对你说过假话?” “我忘了!既然这样,嘿嘿,要是我能生一对双胞胎,一男一女多好啊!” “哟,说梦话呢吧。” 甄淮嘿嘿一笑,伸手摸了把曾珠的额头。 “滚,手那么脏,也不擦擦。” “呵呵,忘了。” 收回被曾珠一把打过的手,甄淮端起盆出门把水倒掉,然后再洗洗手,回到房内,见曾珠早已把外衣脱了去,只剩内衣躺进了被窝。 “困了?” “谁说的,你还没给我按摩呢,我怎么能困。赶紧过来,伺候本宫下榻。” “诺!” 甄淮躬身,应道。 来到床前,轻轻掀开被子,为曾珠按摩起来..... 曾几何时,眼前这个刁钻蛮横的女孩竟然成为了自己的老婆,非但成为了自己的妻子,竟然还整日为我担心?世事莫测啊。 “小主!” 甄淮正沉浸在幸福的遐思中,蓦地被这声稚嫩惊醒:“你说,什么事?”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您想听哪个?” “一块说。” “小主啊,我就一张嘴,怎么一块说。” “那就先说坏消息。” “这是‘那人’告诉我的,他要我转告您,您大舅哥惹事了!” “曾强惹事了?” 甄淮明白吊坠口中的那人是谁,也就没问,却问起曾强来。 “嗯,据说他和一个背景很深的人抢工地时被那人扣起来了,他借此要挟您老岳把本市一些大项目承包给他,不然,曾强性命堪忧,即便是能保住性命,他放出话来,出来后的曾强就是一个‘废人’,您明白么?” “哦?竟有这事,那人什么背景?” 甄淮懒懒的问,虽然曾强是我的大舅哥,但是我真的不怎么喜欢他,不过,不喜欢归不喜欢,他毕竟是珠儿的哥哥,曾志奎---我老岳的儿子,能不管么? “好像是省里某位领导的公子。” 我勒个蛋去,我管,怎么管? “你告诉我,我能管得了?” 甄淮很是恼火。 “嘿嘿,是啊,按说您管不了,可是,小主啊,你知道我为什么把这事告诉您么?” “讲。” “是您大舅哥,是无意还是有意的,说他做梦梦到您在地府府库里看卷宗呢,被那人知道了,非要见您不可。” “哟呵,那么巧?!” 闻言,甄淮皱眉:该不会是曾志奎为了救曾强暗地里告诉那人的吧。 “这倒不是,‘那人’要我告诉您,这的确不是曾志奎说出去的。” 噢,知道了,肯定是那人捣的鬼。 “说什么时候了么?见我。” “七日之后,省城香榭苑。” “那是什么地方?” “是一个高级的私人会所。” “哦,知道了,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嘿嘿,贺喜小主,为了让主母顺利的生产,那人已经关闭了小主所有的信息,一切待主母生产完再说。” 我靠,什么都是你安排,你究竟何方神圣啊! “哦,知道了,还有什么事么,没有的话,我也该休息了。” 直到现在甄淮才渐渐发觉,这吊坠不仅仅是自己的助手啊,还是那人的传话人。 “嗯,俺走了。” 你走了?去哪儿? 甄淮暗暗哂笑一声,你不就是我胸前的吊坠么? 哎,不对啊。 甄淮隐隐觉出不对来,以前明明听那稚嫩是个男声啊,今天怎么好像柔媚了许多,像极了女孩?难不成,这吊坠没性别? 疑惑着,甄淮站起身,甩甩发麻的双臂,缓步在床前绕起了圈子。 大舅哥和别人抢工地是常事啊,如今是碰到硬茬了。 这也难怪,莫说是如今的社会,即便是古时,也都是这样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现如今曾强被那人扣住了,苦头是少不了的,关键是那人要我前去,不就是我能调看地府卷宗? 这也仅仅是宋帝王的一句话啊,至今我也没有看过一册卷宗啊,更何况自那次进入地府后,我是再也没去过啊。诚然,自那次给那女人做完法事后,我还一直没接单,也就是说没生意上门呢,自也不用再去地府,或者说即便是有生意上门,也不一定非要去地府不可啊。 另外就是,我上次去地府是黑白无常领我走的捷径,现如今我怎么去? “黑儿?” “什么事,小主。” 黑无常现身出来,满脸的不高兴。 “抱歉啊,你说我该怎么称呼你啊?” 甄淮看出他是因为自己叫他“黑儿”不高兴,所以也不想把局面弄僵,故而很是婉转的问。 “小主啊,不是我托大,怎么说,您喊我声黑哥总可以吧。” 黑无常见甄淮放低了身段,自也不好再表示不满,只好退一步也在示好。 “呵呵,也好,正该这样,黑哥啊,我求您个事可以么。” “别介,小主,您别这么说,什么事您说就是,何须求啊。” 听甄淮这么温软,黑无常一时不适应,赶紧连连摆手,一脸的郝然。 “上次,我能去地府,可都是你和白哥帮的忙啊,我想再去一次,不知你能为我引路么?!” “这......” 黑无常面露难色:“不瞒小主啊,上次为您带路,那是俺们受上命所差,现在您想去,嘿嘿,却不是俺们能办得了的了。” 看甄淮睁大了双眼,看着自己,唯恐甄淮误会。 “因为俺们弟兄所能带着去地府的人,都是寿命已尽之人,那也是咱们本职之事,所以,您看,小主,若是您真要前去,除非俺们再去请示请示,您看可好?” 虽然不是讨好,黑无常也明白甄淮是自己的小主,既然开口“求”了自己,怎么说,也得对他有个交代啊。 “好,好啊,我就是这么想,那麻烦黑哥去问问?” “好,那我可去了,您告诉道长一声?” “这个自然,你放心前去就是,另外啊,黑哥,以后咱们说话,就别‘您’了吧,若是愿意,你就叫我一声老弟,或者直呼甄淮吧。” 甄淮明白,能让他们这一帮人做自己的跟班,不是自己有什么尊严和能力,而是另外的上命,所以,有必要和他们搞好关系,交人交心,换真挚! “呵呵,谢谢小主体谅,那我就妄自托大了,叫你一声老弟了?” “正当如此,正当如此!” 甄淮“呵呵”笑,往前一步,拥抱住了他。 谁知却是抱了个空。 ------------ 第九十七章 面见曾志奎 第九十七章面见曾志奎 “咭咭”一声怪笑:“小主啊,莫怪,俺走的快!” 瞬间无影。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cc “呵呵,拥抱一下也不给这个机会。” 甄淮开心的笑了。 渐渐的开心转变成苦笑。 省城? “郑浩?” 本想叫出小和尚的,甄淮一转念却把郑浩叫出了口。 “小主?” 郑浩现身躬身。 “我想麻烦尊驾往省城走趟,不知可愿否?” “有什么事,但请吩咐就是,小主怎么这么客套。” 郑浩微微颔首,络腮胡子连同腮边的肉抖动着。 “呵呵,我不揣冒昧,就叫您声郑大哥了。” 甄淮略作沉吟,见郑浩没有不悦的神情,继续往下说:“劳烦郑大哥前往省城探寻那香榭苑在何处,扣住曾强的那人真正的背景,打探清楚回来告诉我。” “这些不难,甚至我都不须去省城,我发个传檄让六丁六甲们把那人信息传给我即可,小主以为呢?” 郑浩口气颇傲,腆着鼓鼓的肚子说。 “这倒也可以,那就麻烦郑大哥了,若是现在没事,您就去办吧。” “好。” 郑浩答应一声,隐身而去。 其实打探消息以及找寻“关押”曾强的地方都不难,难的是,怎么处理这件事。 现在看来,工地倒不是最主要的了,而是那人想看卷宗的心? “小主?” 甄淮正思忖间,听到一声叫,忙抬头看去。 却是黑无常低垂着头,看也不看甄淮,站在那儿。 “算了,我知道了。” 不用问,甄淮就知道走捷径这条道行不通了,你看黑无常那恹恹的模样,还用说么。 “是这么回事,小主。” 尽管甄淮什么也没问,也没责怪他的意思,可是黑无常还是觉得有必要说清楚,抬头看到甄淮也正望着自己,没有阻止的意思,遂赶紧往下说。 “我回去问宋帝王了,他说那条捷径没特殊情况是不能行走的,什么是特殊情况,他说很复杂,一时说不清,再说,那也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若是想走那条捷径,须征得十殿阎君的共同许可,并要上报地藏王菩萨征得他的认同,方才行得。” “哦,我知道了,既然行不通,那咱再想别的办法吧。对了,你可曾想起问问宋帝王,他所说的我能调看卷宗的事是真是假?” 是这么回事啊,捷径走不通就只能再想办法了,蓦地他想起这件事,甄淮又急忙问道。 “嘿嘿,还是小主想的周到,您还别说,我还真没想这回事,在我临来的时候,宋帝王叫住我,专门告诉我,您能调看卷宗是真的,但是那需要您进入地府之后才能做到的,因为您吊坠中已经有了他们十阎君的印证,并且那里面还包含了地藏王菩萨的慧根,故而若是您能进入地府的话,调看卷宗是没有问题的。txt电子书下载Http://wWw.80txt.com/” “这样啊,这样.....” 甄淮微微皱起了眉头,望向夜空,喃喃道。 “哦,还有一件事,那宋帝王可曾告诉你卷宗放在了什么位置么?” 脑子灵光一闪,甄淮追问黑无常。 “这,他倒没说,不过,我想,那肯定是个极为隐秘的地方。” 呵呵,这还用你说。 “好了,黑哥,受累了,下去歇息去吧。” “好吧。” 黑无常闷闷道,小主头一次让自己去办事,就没办成,他明显的不高兴。 “道长?” 甄淮坐在床头,点着一颗烟,悠悠的吐出一个烟圈,悠悠的开口。 “小主。” 明明子一抖拂尘,飘然而至。 “想必这些事你都知道了吧。” “嗯。” 一直侍立在身侧,他能不知道? “若是我想去地府走一遭,您可有良策?” “没有。” “没有?” 甄淮有点不高兴,想你可是元始的弟子啊,神通广大,去个地府也没办法?! “不是不能去,是我随时可去,您确是不行。” 明明子明白甄淮的意思。 “六界秩序谁也不敢擅自打乱,各自有各自的法度,若无公事即便是我也不能随便进入的,更莫谈私带凡人了,因而我无法带小主进入地府。” 一句话回绝的干净利落。 “呵呵,好,罢了,我也不好难为道长,那就容我想法吧,那么依您之见,这件事该如何解决呢?” 既然你不能带我去地府,那么关于曾强这件事怎么处理,你该给我出个主意吧。 “这件事,若是以贫道见,唯一可行之计就是交换。” “交换?” 甄淮心中一动,看来此计可行,与我所想一样? “道长以为交换能行?可是,你说咱们拿什么和人家交换呢?” “小主所虑极是,目前咱们的确没什么能和人家做交换的,不过,我想既然这件事是‘那人’所布的局,自然有他的用意,或许卷宗里会有对咱们有利的东西。” 到底是道家弟子啊,连甄淮心中所想都能猜到。 “呵呵,还是道长有见底。” 甄淮由衷的称赞。 “小主过誉了,这些不是小主已经想到了么?今日唤我前来,不就是想印证一下?” 这明明子说话也不饶弯子,直对甄淮道。 “是,道长所说不差,我请道长前来,的确是为了去除心里的疑惑,并想请道长指点的,既然咱们所想一致,那么就这做吧,走一步看一步吧,明天,我是要去见见我的岳父了。” 甄淮叹息一声:“有老道长了,您去歇息吧。” 看明明子拂尘一甩,飘然而去,甄淮默默的闭上了眼。 总觉得这件事很容易处理啊,就那么几步,去省城见那公子哥,谈条件,然后成交,然后放入,完事大吉。 很简单啊。 当真这么简单么?! 那公子哥不难见,因为是他要求见的我,若是换过来我想见他,嘿嘿,那恐怕就是极难之事了。 算了,先睡会吧,明天见了曾志奎再说。 现在甄淮有点颓丧,他发觉什么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根本用不上,自己凭什么挡?唉,说不上灰心丧气也谈不上豪气万丈,不过心里有点空却是真的。 目前这件事还不能对珠儿说,若是给她说了,还不把她急疯了?! 可是,这事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解决呢?短时间内能解决的话自是最好,若是时间长了,能瞒住她? 其实见那公子哥,以及谈妥条件,以及他们放入,应该都不慢,唯一慢的就是我何时能进入地府,又怎么调看卷宗?这才是令人烦忧和心焦的! 甄淮在太息中睡去。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洗把脸,刚才爸打电话,说找你有点事。” 曾珠笑吟吟的对着伸懒腰的甄淮道。 “哦?爸找我?” “嗯,不乐意?” “怎么敢啊,妈没说什么?” 甄淮知道曾志奎找自己什么事,不过还是有点担心林雅茹的态度。 “你怕她?” “嗯,有点。” “哈哈,放心吧,咱爸找你,肯定也是妈同意的,不然怎么会找你啊,不过我觉得有点奇怪啊,找你?找你做什么,还说不用我跟着去?会是什么事呢?” 瞪大的眼盯着甄淮,曾珠露出沉思的神情。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啊,我去了不就知道了,回来向您汇报就是。” 甄淮淡淡一笑。 “嘻嘻,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去吧,赶紧的。” 说完递过来拧干的毛巾。 嗨,还是亲闺女啊,就是担心自己的父母,连牙也不用刷了? 甄淮接过毛巾,稍微擦了一把,起身穿衣,给顾若芬说声就去了静轩路。 进门后,见曾志奎夫妇都在,陈姨也在。 “来了,随我去书房吧,雅茹,你也来。” 进了书房,坐下。 “淮儿,我想你该是知道强儿的事了?” 曾志奎也不废话直接进入主题。 “我想这其中定有蹊跷啊,你想就我知道你能调看地府卷宗的事,那公子哥是怎么知道的呢?” “什么,你能看卷宗?!” 尽管进屋之前,林雅茹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可当曾志奎说出甄淮能调看地府卷宗的时候,还是吃惊的站了起来,很惊奇的看着甄淮道。 “怪不得,那公子哥要见你。” 见甄淮点头,她才发觉自己有点失态,遂稍稍缓口气,慢慢坐下。 不过甄淮还是看出她眉眼间仍有惊诧和狐疑。 “我想那公子哥想见你的主要目的应该是想看他自己的,以及包括亲属的吧。” 曾志奎不好明说那公子哥的父亲,只好说成是亲属,其实也没什么不同啊。 “你打算怎么办这件事?” 最后曾志奎望住甄淮问。 “爸,妈,这件事要真如您所说,他见我,我把他以及他想看的卷宗调出来,看过他放强哥,不难!” 自进屋后甄淮一直没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曾志奎一直没给他机会,现在要他说了,他就必须把想说的都说出来。 “目前,爸、妈我又一件颇为棘手的事,就是,上次我去地府之后,说能调看卷宗的是宋帝王,自此之后我再没去过,也去不了。” 甄淮小心看着曾志奎夫妇的反应,听他这么一说,他们二人都睁大了眼,对望:这,不就是说,没用?强儿怎么救?! “昨晚,我探寻了一遍,才知道,上次起去地府是走的捷径,正常的途径却是寿终之时,就是人死的时候才能去地府,平时是去不了的。” 他们脸上浮出失望:为了强儿,让甄淮去“死”,可是“死”了又有什么用,那公子哥要的是看卷宗。 “不过,宋帝王倒是说了,只要我能进入地府,卷宗是能随意调看的。” 甄淮觉得怎么这么难表达啊,好像怎么也说不清楚,心焦之下,端起面前的茶杯,一口气喝光了。 “雅茹,去,给淮儿再倒杯水。” 曾志奎对林雅茹说。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能进去,你就能看卷宗?” “应该是这样的,可是,卷宗放在哪儿,我却不知道。” “唉!” 曾志奎一声长叹:“若是平时,咱们有时间尝试,怎么进入怎么找卷宗,可是,那公子哥给的期限是七天,我们等得起么?!” 望着林雅茹出门的背影,曾志奎眉头皱的很紧。 “这都怪我啊,平时疏于管教,才使得他胆子越来越大,欺行霸市,这里抢地盘那儿占工地,这下可好,惹到惹不起的了,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啊!” 曾志奎抖索着手颤巍巍的就要摸烟。 “爸,您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甄淮知道曾志奎平时不抽烟,见他在身上摸索,就知道是想抽颗烟,所以一边安慰,一边递给他一颗烟,给他点着。 “小主。” “哦,郑大哥?!” 声音这么粗犷,甄淮就知道是郑浩。 ------------ 第九十八章 公子哥“邀见” 第九十八章公子哥“邀见” 甄淮微微眯起眼,在面前的纸上写到: 爸,您先稳稳神,我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QiuSHU.cc 顺手把兜里的烟放在了桌上。 “是什么情况,郑大哥?” “老弟,我亲自去了趟省城,各个衙门口走了一趟,总算打探清楚了那公子哥的讯息。” “嘘。” 这声“嘘”使得甄淮不由自主身体一震,随即瞟一眼曾志奎,看到曾志奎正看向门口,那是“嘘”也是朝着推门进来的林雅茹发出的。 原来是林雅茹进来后看到甄淮整个人近似泥塑的半眯着眼坐在沙发上,整个一个“下神”的姿态,对坐在对面桌后的一个劲抽闷烟,默不作声的曾志奎理也不理,不由的心头有火,张口就要呵斥,却看到曾志奎见自己进来,赶紧起身朝着自己发出“嘘”声,才恍然明白那是甄淮在下神,就是说和那些“人”在交流,遂才立即闭上了嘴,并放轻了脚步。 其实,即使林雅茹真正开口呵斥的话,对甄淮也没什么影响,只是甄淮懒得开口说话,因为此时他正“听”郑浩在说带回来的消息。 “那公子哥姓肖名亮,三十五岁,已婚,有一子,目前在省城一家银行任职,职务是副行长,主管业务。其父名子龙,是常务副省长,主管城市建设和规划,兼管宣传。其母徐淑华,省总行副行长。其实,肖亮自己并不做生意,但是他却利用自己的关系经常给朋友们透露信息,或者帮朋友们参加竞拍,因而他名下没有公司,不过他却在很多家公司挂有顾问的头衔,因此他的收入是相当可观的。” “就这些?” “简单的说,就这些。” 其实这些就够了,就很说明问题。 “‘关押’曾强的地方可曾打听出了?” “嗯,就在省城一个宾馆里,倒是没对曾强怎么着,吃喝都好,就是时时处在监视中,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看着他。” 嘿嘿,不错啊。 “哦,对了,郑大哥,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啊,你看可行么?” “老弟请讲。” “我想啊,既然咱们知道羁押曾强的地方了,咱们能不能由你或者道长出面,直接把曾强‘带’回来,岂不省事很多,你以为呢?” 我真笨啊,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没想到? 甄淮又是突然发觉自己是如此之笨,不由暗暗拍着大腿,笑骂自己。 “这......” 郑浩听甄淮这么说,略作沉吟。 “按理说,老弟,这不是不可以,不过,以我想啊,如果咱们这么办了,难免有后顾之忧。” “哦?您说。” “你想啊,那公子哥之所以扣押曾强,目的是你的‘卷宗’,如果咱们把曾强偷偷的带回来,那么他们肯善罢甘休?下一步就是针对你了,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咱们可是防不胜防啊!” 这话说的,本来那公子哥可不是针对我的啊,现在倒好,我倒成了矛盾所在了。txt小说下载wWw.80txt.COM “郑大哥所言极是,好吧,咱们还是光明正大的去见肖亮吧。您也累了,去休息吧。” “好的,老弟,有什么事再说就是。” “哦,对了,郑大哥。” 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甄淮道。 “他手下有多少人。” “呵呵,他手下没多少人,羁押曾强的那些人都是他吩咐社会上的一些混混们做的,经常跟着他的就三个人。” 郑浩知道甄淮还会问自己,所以刚才只是答应一声,并未走。 “哦,三个什么样的人。” “呵呵,说起来这肖亮也是有趣的紧,这三个人竟然是一僧一道一俗。” “这么有趣,郑大哥说说看。” 甄淮一听感觉有趣,不由的坐直了身子。 “那僧是个胖大和尚,说起来和水浒的鲁智深相貌差不多,那道者却是精瘦的一个是老者,那俗人是白净书生模样的人。” 这么大致的介绍一番,也无法说的很详细。 本来嘛,人的相貌千差万别,若要谁细致的描述出来,的确很难,所能记住的也只是印象,也只能自己甄别。话又说回来,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却也都长的大差不多,无非分别在高矮胖瘦黑白老少,也都有一个大致的轮廓可寻。 “僧和道能凑到一起,就说明这肖亮也颇有趣啊,也是个别致的人,那俗人却是作什么的。” “那俗人是一位大学教师。” 哦,看来这肖亮结交的也都不是一般人啊,这三个人就很特别。 “好了,谢谢郑大哥,您去歇息,有什么事咱们以后再议。” 甄淮慢慢睁开了眼:“爸,目前我所知道的是,大哥在那边并未受罪,吃喝也好,唯一就是没自由。” “呵呵,这些我也想到了,其实就是受点罪也好,也叫这小子知道知道,长点记性。” 曾志奎摁灭手里的眼,笑呵呵的看着甄淮。 他从甄淮刚才变化的表情里似乎看出了什么,所以一时心情也开朗了许多。 “爸,妈,你们就别担心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 “呵呵,不交给你交给谁啊。” 林雅茹娇笑道。 “珠儿不能出面吧,她一个女孩子。再说,这件事,是无论如何经不得公的,都没理。更何况,你爸虽然是个副市长,可是离着副省长还差着一大截呢,也不能为了这个是,弄个晚节不保啊。” 林雅茹虽然满脸的笑,眉眼中却露出深深的忧虑。 她所说的“晚节不保”大约就是怕惹着了人家,人家来个“追究”,不但毁了曾强的身体,也会捎带着把曾志奎的前程销了,甄淮岂能不明白。 这世界里没有纯清的水,没有至纯的人,问题是有没有人追究想不想惩治,正所谓“民不告官不究”说的是一个意思,“民告了官究不究”还是一个意思,“无人告官究不究”又是一个意思,嘿嘿,就看你怎么理解了,这里面学问大了去了。 “这样吧,爸妈,您们在家就等我的消息,务急勿躁,我想或许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吧,那你就上心去办吧。” 当今之计,也唯有如此了。 曾志奎和林雅茹明白的很,也很信任甄淮,其实他们不信任甄淮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能指望的也只有甄淮了。 “那好,爸妈,我就先回去了。” 甄淮喝口水,把被子放下,站起身道。 “好吧,雅茹,你去送送淮儿。” “别,爸,不用送,我自己走就可以了,你们保重身体啊。” 看林雅茹眼中闪过一抹欣然,甄淮知道现在的她是彻底接受自己了,心里也是很高兴。 回到家,进了客厅,看到曾珠正坐在沙发上发呆呢。 “你回来了。” 听到门响,看甄淮进了屋,曾珠一个雀跃站了起来。 “您小心点。” 甄淮一个箭步抱住了她:“当心肚子里的孩子。” “什么?” “哎哟!” 曾珠佯怒伸手拧住了甄淮的耳朵,甄淮疼的叫出了声。 “知道关心儿子了?不要老婆了?” “什么话啊,老婆大人,没有老婆哪来的儿子啊,赶紧松手啊。” “要我松手可以,告诉我咱爸妈找你干什么?” “这还是个事啊,我说了回来就告诉你的啊,松手吧,老婆好,再不松就掉了。” 甄淮故意把“好老婆”说成“老婆好”,一是为了博她一笑,另外就是这妮子下手真狠,可是真疼啊。 “嘿嘿,好,看你比较乖的份上,就饶了你。” 曾珠“嘿嘿”一笑,松开手,坐下:“去,给我倒杯水,我口渴。” “好,好。” 甄淮伸手捂住耳朵,边赶紧转身去给她倒水,边四处瞅着。 “不用看了,爸妈都不在家。” 曾珠知道他在瞧什么,所以笑着说:“他们在家的话,我能这样啊。” 好你个古怪精灵,总算又有点以前的样子了,甄淮心道:还是这样的媳妇好,毕竟人活着是需要活力的。 “咱爸妈找我就是,唉,其实也是你们比较关心的,我不能老是这么待在家里无所事事啊,问我有什么打算。” 说着,甄淮故意皱紧眉头长长的叹口气,很是受伤的看着曾珠道。 “那能怎么办啊,慢慢等呗,咱爸就没说给你安排个地方?” “呵呵,说了,要我去城管大队,你说行呗。” “那地方?咱不去,这几年那地方名声不大好啊。” “呵呵,好,咱也不去,咱不能为了自己坏了爸的声誉。” 甄淮闷闷的笑。 “算了,别那么不开心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的,总有办法啊。” 曾珠开解甄淮。 总有办法的? 办法在哪儿呢? 这地府怎么去啊? 这卷宗怎么看啊? 甄淮皱紧了眉头。 “我想去歇会,怎么最近我也和你一样,老感觉累?” 曾珠看甄淮不说话,心里也是闷闷的,如此说。 “好,好,我去给你盖被子。” 甄淮讨好的起身去搀曾珠。 “这么好!” 曾珠浅笑看向甄淮:“是对我好啊,还是对儿子?” “当然是老婆啊,儿子哪有老婆重要。” 甄淮说着“违心”的话。 “嘿嘿,胡说八道,都重要,知道不?” “是,是,老婆教训的是。” 甄淮点着头,赶紧答应。 进了屋,扶曾珠上了床,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好老婆,你歇会,我去客厅抽颗烟,到外面转转。” “好吧,小心点,注意别着凉。” 看曾珠闭上了眼,甄淮轻步走出房间,拿着烟出了门,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滴铃铃”手机响了。 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该来的总归来了? 甄淮心中微动:“您好,您哪位?” “你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您请讲。” “呵呵,你不知道我也属于正常,肖亮,知道么?” “您是肖大哥?” “不是。” “呵呵,不是?” “对,不是,我是他朋友。” 我说呢,这肖亮不会亲自给我打电话的,那么这人该是郑浩口中的“俗人”----那位大学教师了。 “呵呵,您是白晟?” “哦,你知道我?” 电话那头显然很吃惊,语气有点尖。 “呵呵,谁不知道肖大哥身边有三位高人啊。” 甄淮故意露出很轻松的口气,就是要你知道,别以为我对你们一无所知,别以为我在小地方就那么闭塞,别以为我们就这么弱,我们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呵呵,您过奖了,我们可不是什么高人哟,那么您也知道我给你打电话是为了什么喽。” 那人反应也不慢,立即回复到平静的语气。 “呵呵,还真不知道,请您直言。” 甄淮装傻。 ------------ 第九十九章 设计赚老婆 第九十九章设计赚老婆 “这样很好玩?” 白晟显然对甄淮甄淮故意的装傻很不爽,语气变的异常冷峻。[txt全集下载wWw.80txt.coM] “不好玩。” 甄淮哂笑:“既然日子已经说好,又何必再费口舌呢?” 边冷冷回应,边挺直了身躯。 咦? 白白净净的神态悠闲的坐在那儿,翘着二郎腿,和自己身材差不多? 我似乎看到了他---白晟? 甄淮一怔,揉揉眼:没错。 那是一个装修很是典雅的咖啡店,从里面看,不是很大,所以隔间也不是很多。大堂中,桌子就少,约有六七张,白晟就坐在对门的那个座位上,对面不就是那一僧一道么? “那就改天见吧,代我向道长和高僧问好啊,没想到他们也喜欢俗世之物---咖啡?!” 甄淮故意把咖啡说的很响,他同时也听到两声惊呼,当然,白晟的惊叫“什么”更是清晰入耳,甚至震的耳膜鼓荡了几下。 嘿嘿,迅速挂断了电话。 甄淮很是开心的笑了。 我也吓吓你们。 “哟呵”一阵冷风吹过,甄淮浑身一抖,一个阿嚏打出,发觉真冷啊。 可别真着凉了,赶紧回家。 身子虽然很冷,心情却是不错,很爽啊。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美美的哼着歌,甄淮迈着轻巧的脚步往家走。 “滴铃铃”,电话又响了。 还是刚才的号码。 甄淮有心不接,可又一想,万一我回家他们还打呢,被曾珠知道就不好了。 按开接听,嗬,画面又出现了,还是那个地方,说话的却是那位一身西装的道士了。 若不是他头上的发髻,甄淮还真看不出他是道士。 “道长有何指教?” “道友可是修法的?” “呵呵,我不知道道长所指。” “哦,道友不是修法的,缘何会‘异境之睛’?” “什么是‘异境之睛’?” 听甄淮的口气,确定甄淮是真不知道。 “看来,道友确不知道‘异境之睛’,但是道友所用的却的确是‘异境之睛’,敢问道友师傅是谁?” “呵呵,您的好奇心也不小啊,这应该不是出家人应有的修持吧,不过,我还是满足您一下,告诉您,我没什么师傅。” 甄淮微微嘲讽着他:“敢问道长所修又是什么呢,师尊是谁。” “呵呵,道友好不礼貌啊,不过既然你问,我倒也不好不告诉你,贫道乃全真,师尊之讳,恕难奉告。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哦,道长是全真教,看来‘性命双修’也臻化境了?” “哦,道友也知道‘性命双修之功法’?” 那道士微微一怔,惊问。 “呵呵,也仅是知道而已,这可是丘处机不传之秘,也是他嫡传之技啊。” 看来,前些年的《武林》没白买啊,其中对全真教就有介绍: 全真教创始人乃王喆,道号重阳子,所以世人称其为王重阳,收马钰、谭处端、刘处玄、丘处机、王处一、郝大通、孙不二(女)七大弟子,号称“全真七子”。金大定九年(1169),王喆率丘、刘、谭、马四大弟子回SX时,于途中羽化飞升。后传刘处玄、丘处机,丘处机又将师传功法发扬光大,发展为龙门派,并自创“性命双修”功法,最高境界其实就是今天人们常说的“龟息大法”,能“装死”几日。 其实全真教说起来已经是归于新教派了,讲究自身心法修持,早期道派却是讲究设坛乞法做法事,因而有早、新之别。 “能知道,就可看出道友涉猎非浅啊,改日定当请教了。” “哈哈,道长谬赞啊,那今日就不打扰了,尚请道长告知诸位,别再打电话了,好么,改日见。” “好,好,既然道友这么说,咱们就不相扰就是。” 说毕,那道士挂了电话。 说话间,甄淮注意到白晟一直是含笑不语,那和尚却是低眉垂目,对外界是充耳不闻,显示出极深的定力! 开门进屋,来到房间看到曾珠睡的正沉,却是把被子掀开了一个角。 这丫头! 甄淮心疼的把被子给她再次盖好,出了房间。 转眼就要到元旦了,家里还是很冷,那个土暖气炉现在又正压着,甄淮也没怎么往里添碳,所以那炉子是慢悠悠的不增不减的保持着。 坐在客厅里,甄淮觉出身子有点颤,本想起身回到房间的,又怕惊醒曾珠,所以只好忍着,慢慢的拿出手机,无聊的看着。 尽管感觉冷,甄淮还懒得去捣鼓炉子。 一天过去了,还有六天就得到省城了? 郑浩所说的僧俗道我是都看到了,从模样以及交谈中不难得知,他们都是有修为的人,当然,这里所指的修为不一定就是说他们也都是修法之人,但是功夫,即健身也好打人也好的那种功夫,他们肯定是有的,而且似乎还很深。若是在以前,甄淮还真有点怕,因为,自己也只练过健身和一些普通的拳架,内力是丝毫没有的,不过好在现在通过那人的“调教”也好,自己的努力也好,内力、法力都有了,所以对那僧俗道是谈不上畏惧了。但要是说自己一对三,虽无十足的制胜把握,自保却是应该不是问题的。不过,那肖亮会不会功夫呢,却是不得而知的事了。 再者说,怎么说他们四人,我就自己,从气势上显得太单薄了吧,面子上也不好看啊。 带着菜墩去?嘿嘿,还不叫人家当“菜”给吃了?那叫谁去呢? 嗯,他倒是很合适! 这个时候,甄淮想起了贾洪军---曾珠的表弟,武术冠军。 当然,贾洪军未必有什么内力,体力肯定是极好的,年轻啊!带着他至少不至于掉面吧。若真的动起手来,小伙子血气方刚的,肯定敢冲敢打,当然,打不过的,嘿嘿,叫他先跑就是,我殿后。 嗯,这个办法行得通,另外再叫他找两个同学跟着,这样,场面上就过得去了。 越想越美,甄淮也不觉得冷了。 “想什么呢,看你一脸的傻笑。” “哦!” 甄淮猛然一惊,抬头看去,却是曾珠正盯着自己看呢,脸上挂着浅浅的怪怪的笑。 “没,没,想什么啊。” 甄淮赶紧说,话说出口,感觉不对,立马补充道:“哎,老婆,别闹,我还真想事呢。” 都说这怀孕的女人身子臃肿步履迟缓,可我从曾珠身上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话还没说完啊,她一个闪步就到了跟前,嗳呦,我的耳朵耶,你跟着我可吃苦喽。再者说,这怀孕的女人都是这个脾气?动不动就发火?前一段时间,她可是相当相当的温柔哟! 那或许是看在我一切不顺的份上,故意让着我的? “快说,想什么呢,那么美!” 我说呢,哦,敢情是吃醋了,以为我在想美女。 唉,若是平时么,嘿嘿,保不齐,我还真想美女,最近,嗯,我也是有点馋啊,望着珠儿那火辣辣的身子,硬是不敢碰,谁叫她怀孕了呢!不过现在,我的姑奶奶,你是不知道啊,我哪还有想美女的心情啊,你那个宝贝哥哥就把我搞的焦头烂额了,我哪还有那份闲情? “好,好,你先松手,我告诉你。” “是这么回事,过几天啊,我要去趟省城,你还记得我的哥们陈明瑞么?” “记得啊,咱们结婚的时候不是他带人接的亲?我似乎还记得他做的生意和咱哥还有交集呢,是吧。” “你看,俺老婆记性就是好。” 甄淮顺势说,夸着曾珠。 “就是他,生意现在都做到省城去了,不过,嘿嘿,前些天啊,惹了点麻烦,他的东西被省城的一个痞痞扣住了,需要他不处理,哎,这家伙这时候想起我来了,就在刚才啊,打电话非要我和菜墩一起跟着去趟不可,你想啊,我,现在还算过得去啊,那菜墩可是不行吧,所以啊,我就向他推荐了你表弟,我的意思啊,叫上你表弟,再让表弟喊上他几个同学,壮壮声威嘛,正想着,嘿嘿,我们若是去了一下子把那些人吓尿了,多美啊,嘿,您,我亲爱的老婆大人就出来。” 说到这儿,甄淮傻笑着看向曾珠,后面的就不用说了,接着就是你拧住了咱的耳朵啊。 “哦,是这么回事?说实话啊,我对那陈明瑞没什么好感,当初你被俺哥打成那个样,他都不敢替你出头,噢,现在轮到自己了,想起你来了?还有就是,你想叫咱表弟跟着,事先征求我的意见了么?你就那么大气的许下了诺?若是我不同意呢?嗯。” 说着杏眼一番又要发火的意思。 “别,别,老婆,你不同意,我现在就告诉陈明瑞就是,那急什么,小心动了胎气啊。” 情急之下,甄淮竟然搬出了未出世的儿子来给自己做挡箭牌。 “哈哈,看把你吓的,也好意思让儿子给你遮挡?” 看甄淮直望后缩身子,曾珠笑了。 “没办法,老婆,实在不行,我这就给那陈明瑞打电话,我也不去了吧。” “你敢!” 曾珠眼一瞪,叱道:“噢,好人你都做了,要我来做恶人,这倒无所谓,不过,你的面子往哪搁啊,要别人说你说话不算话?咱不做那失信之人,去,现在我对你很有信心!” 嘿嘿,说的还挺冲。 嘿嘿,要不是算准了你肯定会答应,我还不编这个瞎话呢。 “俺的好老婆,还是你好,可是,那贾洪军,未必肯听我的啊。” 甄淮头一耷拉,嘟囔道。 “这有啥啊,你放心,我要他去,他不敢不听,说吧,什么时候你们去省城?” “还有六天呢。” “哦,这么回事啊,好,过几天我给他打电话,要他跟你去就是,不过,你别忘了提醒我一下啊,最近我怎么感觉老是好忘事啊,是不是怀了咱儿的缘故?!” “嗯,你别说,也许还真是这么回事,营养没跟上?!” “不是吧。” 曾珠自己低声道:“虽然最近咱家经济状况不好啊,可是咱妈也没少给我加营养啊。什么老母鸡汤,鸽子汤之类的也是尽量弄啊,吃的喝的我总感觉一想起吃饭有恶心。” “那咱就换点清淡的,试试?” 甄淮乐颠颠的道。 “这事以后再说吧,咱们这么说,妈是肯定不同意的。” 曾珠微微皱眉想了想,有点很无奈的样子。 “那就是你活动的少。” 得意之下,甄淮说话声大了很多。 ------------ 第一百章 准备去省城 第一百章准备去省城 “呦呵,胆子肥了?” 媚眼一瞪,甄淮一哆嗦,嘿嘿,得意忘形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Qiushu.cc “岂敢,岂敢,老婆。” 甄淮急忙一个匍匐,搂抱住了曾珠,讨好似的把脸贴在了她鼓起的肚子上。 “哟,这小子竟然想踢我?” 故意这么一说,曾珠就笑了:“那是,也不看是谁的儿子。” 听这口气,这儿子是她自己的? 甄淮也不敢争辩,讪讪起身:“该去做中午饭了吧,我去看看。” “去吧。” 曾珠身子往后一仰,很惬意的闭上眼,大度的手一挥。 我还是暂避一时吧,好汉不吃眼前亏,躲开这女“魔头”。 疾走几步,甄淮进了厨房。 开开冰箱,拿出该做的菜,洗、切,弄好放在菜案上,等会再做吧。 “小主,你真打算带贾洪军去省城?!” “怎呢,不可以么?” “不是不可以,我是担心那贾洪军血气方刚的,别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把事惹大了。” “哦?” 听明明子这么一说,甄淮心想这话也不是没道理,不过,我对曾珠都说好了,再改,合适? “不带他去,我带谁去啊,总不能我自己孤零零的前去吧,即使我不怕他们,有你们保护,可是,那样多寒酸啊。” 这现实就是这样,别人不管你带的人是不是脓包,反正多带人就叫面,本来,就是做给别人看的啊。即使你再牛,若是一个人去的话,别人也会笑话你,结交面小,你看有事了连个朋友都没有,他们哪管你真正到事上,真正能帮你出力的人有多少啊! “道长的意思,是不是你们能现身跟着我?” 转念一想,明明子是不是这个意思啊。 “呵呵,其实我就是这个意思。” 看来,我是笨了啊,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要是他们能现身跟着我,我还怕什么呢? “哦,若是真能这样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啊,道长,既然我话已出口,珠儿也已同意,再改就不合适了,改天带着贾洪军去就是,大不了咱把他留在宾馆等咱们就是了。” 甄淮以商量的口吻对明明子道。 “随你安排就是了。” 明明子口气极淡,听不出高兴也听不出不高兴。 “嘿嘿,谢谢道长体贴,哦,对了,你们能现身出来的有几人啊?” 甄淮也不知道到省城的具体时间,所以有此一问,因为他知道,黑白无常大约在白天是不能现身的吧,还有那武玉和程鑫。不过这样一算,自己这边还有三人呢。 明明子、郑浩和小和尚,正好三人,对上了肖亮的僧俗道。 “小主似乎忽略了您脖子里的吊坠啊,她的能力也是不可小觑的啊。txt全集下载www.80txt.com” 明明子提醒甄淮。 “道长什么意思?” 甄淮听出了明明子语气有点怪,故而相问。 “小主以后自知的,现在咱们还是计议怎么救你大舅哥吧。小主可有进入地府的办法了?” “没有!” 甄淮听明明子这么一问,顿觉头大,不由露出一筹莫展的愁容。 “那小主就慢慢想吧,我先走了,顺便告诉小和尚和郑浩一声,做好准备。” 这老小子溜的倒快,说话间,没影了。 这吊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怎么进地府,甄淮倒一时不急,不过,刚才听明明子的那个“她”字,咬的很含混啊,究竟怎么回事? “小主!” “哦?谁?” 还真吓了一跳,听声音绝不是程鑫啊,她的声音诱惑充满磁性,而这个声音很是稚嫩和娇美,脆脆的! “我。” 一个十八九模样的俊俏的大姑娘,站在了甄淮面前。 “你?是,吊---坠?” “嗯!” 说完娇羞的低下了头。 “你,你不是个男孩子么?” 甄淮被弄糊涂了,以前它可是男童的模样啊,怎么现在成了女孩? “这,都怪小主你啊。” “怪我?” 甄淮更加糊涂。 “是啊,本来,我就要幻化成男身了,可是被小主身上的罡气扭转,所以,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什么?这是怎么说的,我身上的罡气重?就能改变你的性别?没这么神奇吧。 “嘿嘿,其实啊,也不全怪小主啊,其实俺也想做个女孩子呢。” 说着话,吊坠抬起头来,深情的看着甄淮。 我晕,我彻底晕了。 看她看我的模样,怎么像看恋人似的,愁死我了。 甄淮心里狂跳。 这一块石头,也懂感情了?不过,这么一个大姑娘整天挂在我脖子里,算什么事啊?!别说是个大姑娘,就是一个大小伙子,我也吃不消啊。 “小主不用担心哟,我除了现身之后才有重量的,平时是没体重的,说起来,我是个女儿身,对小主可是有莫大的帮助呢。” “哦,你倒说说看,你对我有什么帮助?” 总不能什么都不说就这么干站着吧,甄淮怏怏的开口。 “您是至阳之身,我是至阴之身,这正属于阴阳互补相得益彰呢。” 说完这句话,就见她微微跺了跺脚,身子一扭,不胜娇羞的双手捂住脸,低呼一声“羞死人了”,倏的没了身影。 “什么?” 甄淮听她这么一说,不由的张大了嘴,满脸顿时火辣辣的。 听她这话音,我在吸收她的.....?她同时也在汲取我的......?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难怪,我最近功力大增,她一现身就是个大姑娘,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这,叫我情何以堪啊! 怔怔的站在那儿,呆呆的望着屋外。 甄淮这时真感觉自己进入小说了,这种情景也只有小说里有,男主角身边是不乏女孩子,而且个个娇美异常,现实中哪有这好事! 一霎那,甄淮觉得虚幻和缥缈了许多。 恍惚间,甄淮还真没注意她的样子,是心慌还是害羞?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照她所说,应该是意识中的“交流”,因而她转为女身,我增加了功力?!当然,这应该是接近于男女之事的,所以她才害羞?! “想什么呢?” 曾珠笑吟吟的出现在门口。 “哦,哦,我在想去省城的事啊。” 甄淮一个激灵,缓过神应道。 “那有什么可想啊,是不是在想谁啊。” “瞧你说的,想谁啊,有谁可想,嘿嘿,不过,我还真想一个人呢。” 蓦地一转心思,甄淮脸现暧昧。 “想谁?说。” “蹬,蹬”两步就到了甄淮面前,曾珠仰手就要扭甄淮的耳朵。 “嘿嘿,想你,我亲亲的老婆。” 甄淮赶紧头一低,矮身钻进曾珠怀里,把脸贴在了她鼓鼓的胸脯上:“我可是好久没吃鱼了啊,老婆!” 声音低的恰恰曾珠听得到,那声调极其缠绵和温软。 “哦?” 曾珠闻言浑身一颤,双臂不由自主的紧紧的搂住了甄淮,整个人软了。 “好坏哥,我.....也想啊,可.....儿子在看着呢,好羞煞人....” 俯头将烫烫的脸庞贴在了甄淮的头上,呢喃着。 “唉!” 甄淮伸手搂住曾珠的腰,长长叹息:“是啊,我可是饥渴的很啊,亲。” “那,那,等咱儿子出世后,我好好补偿你吧。”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极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的,甄淮拉长声音。 “是不是得不到,所以才在这儿想别人呢?!” 还真是女人脸六月天,说变就变啊,这一愣神的空,曾珠突然想起什么,推开了甄淮,怒目以视。 “说。” “额的个神,您就绕了我吧,我哪敢啊。” 甄淮故作骇然失色,装出极其害怕的样子道。 “嘻嘻,我谅你也不敢,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做饭,我去屋里等你,这儿太凉了,别冻着儿子。” 曾珠对甄淮的表现极为满意,微微笑着,转身慢悠悠的回屋去了。 这阴的快,晴的也快,甄淮一时还真不好适应,望着她的背影,愣是呆了好一会。 等甄淮醒过神来时,甄成金已是进了家。 “你在做什么呢?” 看到甄淮呆呆的站在厨房了,甄成金问。 “哦,爸,您回来了,我正琢磨做什么饭呢。” 甄淮含混的道。 “这饭有什么可琢磨的,有什么做什么啊,只是别忘了给珠儿该加的营养。” 甄成金随口道,就进了屋。 “知道了。” 甄淮也不管老爸听没听到,回答着。 没多久,甄淮把饭做好,顾若芬也回家了。 一家人围坐一起吃饭。 饭后,曾珠回屋,甄淮照例去碗筷洗刷。 自从甄淮辞职以后,顾若芬也学会清闲了,把这一切都交给了甄淮,美其言“锻炼”! 忙乎完,甄淮进屋,看曾珠正坐床上看手机呢。 “明天还去上班?” “去啊,不去上班做什么呢?” 曾珠抬头望了一眼他,轻声道。 “哦。” 甄淮轻轻“哦”了声,也脱鞋上了床,和曾珠并排坐在了一起。 这肖亮倒也会选日子,星期五晚上。 这个时候正是休闲好时候啊,一个礼拜的工作暂告一段落,该是好好放松的时候了,因为第二天就是双休日啊。他是想工作和“散事”同时结束,以便好好的享受双休?还真是会算计啊。 当然,我是无所谓的,因为我本来就是一个“闲人”,嘿嘿。 曾珠看了会手机,见甄淮闭着眼像是睡着了,也没了兴致,放下手机,钻进被窝,侧身睡去。 甄淮就不敢再动弹了,怕惊扰了她,遂也不再胡思乱想,凝神小寐起来。 一晃,就到了星期五早上。 “姐,姐夫。” 贾洪军来得挺早,看到曾珠和甄淮后,豪爽的叫。 “弟,来了。” 曾珠和甄淮也同时回。 “就俺们俩?陈明瑞呢?” 因为曾珠早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所以来到家没看到陈明瑞,贾洪军问。 “哦,他已经在省城等着接咱们呢。” 甄淮说。 “哦,那咱们走呗,姐不是说要我叫几个人跟着么,最后是姐夫没让叫的?” 贾洪军微微眯着眼,瞄向甄淮。 “呵呵,是的,你姐夫有几个朋友要跟着去,所以就没让你再多叫人。” “哦,是这么回事啊,不过也好,我本来就在省城上学,那边有朋友的,万一用的着,到时候再找他们也不晚。” 这小子口气不小。 你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吧,嘿嘿,若是知道对方是谁,你还有这个胆子?难说啊。 甄淮淡淡一笑:“那我们就去了,珠儿。” “去吧,什么事都要小心啊,安全第一,记住。” 曾珠特意叮嘱道。 ------------ 第一零一章 甄淮何许人 第一零一章甄淮何许人 出了大门,贾洪军问:“姐夫,你都是说的谁啊。qiushu.cc [天火大道小说]” “到了车站就知道了,你不认识。” 甄淮漫不经心的应着他。 出了街口,拐角处,甄淮听到有人叫,拧头看:一个俏生生的大姑娘。 上身着一件鹅黄色的羽绒服,没拉拉锁,内穿一件羊毛衫,下身穿一条牛仔裤,脚上一双耐克,使得她整个人看上去是青春朝气又靓丽。 瓜子脸柳叶眉,樱桃小鼻,薄薄的唇。 美! 甄淮和贾洪军都是这么想,因为他俩看她的眼神都是痴迷的。 “哥,这是去哪?!” 脆生生的,甜腻腻的。 “哥?” “哦,哦,呵呵,妹子今天打扮这么美,又是去哪?” 不答反问。 “哦,没事去省城逛逛呗,哥呢?” “呵呵,真巧,我也正要去省城一趟呢,看来咱们顺路。” 甄淮知道她是吊坠幻化的,却要装出巧遇的样子,极是热情和殷切。 “哥,她是谁啊。” “俺叫项貞,项羽的项,貞洁的貞。” 项貞抢着答,因为她知道甄淮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其实这个名字是她想了好久给自己取的名字,因而,每个字都说的特别重。 说完,稍稍歪头看了眼甄淮:“哥,他是谁啊。” “哦,他叫贾洪军,是你嫂子的表弟,跟我一起去省城的。” 甄淮斜眼看了下两眼放光的贾洪军,告诉项貞。 “你好”,“你好”,他俩同时伸出手握了握。 “哥,叫个车吧,老远呢,到车站。” 项貞娇滴滴的道。 “来了。” 贾洪军早就朝着大路伸手拦车了,项貞话还没说完呢。 “呵呵,你看,俺弟弟叫车了,妹子。” 甄淮快走两步,赶在了他们前面:给你个机会,小子,嘿嘿。 “哥,走那么快做什么啊,时间还早啊。” 项貞也紧走两步,赶上甄淮不说,还伸手挎住了他的胳膊,甄淮回头一瞟贾洪军,眼中闪出一抹妒色,却也不好发作的样子,极是难看。 “呵呵,妹子啊,你这么重,我可是带不动你啊,是不是该减肥了。” 甄淮故意说着女孩子不爱听的话,顺势拉开了项貞的手。 “嗯,知道了,哥。” 项貞乖巧的应道,滑出一步,离开了甄淮。 “哥,你可要注意啊,小心俺姐看到。” 赶上来的贾洪军对甄淮小声道。 “呵呵,知道,弟弟,你就放心吧。[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 说话间来到车站,下了车,进售票厅,甄淮排队买票。 “小主。” “道长请讲。” “黑白无常和武玉,以及程鑫,今日请假,说是上命召唤,回去复命去了。” “哦,那道长和郑大哥和小和尚呢?” 甄淮淡淡道,本来就没打算要他们现身的,上命召回也好。 “目前都在,就等到省城现身了。” “好好,有劳了。” 甄淮明白他们现在不现身,可能是为了给自己省点买票的钱吧。 买好票,进候车室等车。 甄淮所在的这个小城虽然不大,却也是名城,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这块土地上诞生了两位圣人。 能称为圣人的人,想中华五千年,却也不多,酒圣、画圣、医圣、武圣、书圣、茶圣和史圣以及诗圣之外,也就是这两位圣人了,也就是说历史上能称其为圣人的不过十人而已。 那么,想来人们也就知道这两位圣人是谁了,就是至圣--孔子和亚圣--孟子,一个是儒家学说的创始人,一个是继往开来,把儒家发扬光大的承前启后者。 中国文化流派细究的话,是多如牛毛,然而能够主导社会发展的却也仅仅有法和儒而已。 法,乃是制定人们的行为规则的一种依据和尺度;儒,乃是指引人们思想和道德的一个方向和起止,是无论何种社会形态,国家和社会都需要且必须遵照以此为镜制定本国家和社会的发展思路和规范人们的行为的各种规则,是以前叫统治者、现在叫上层建筑们结合本时代实际而修订、完善并颁布实施的。 法和儒,一直就是社会的主流。 法和儒是相互渗透的。 中国历史不乏学术流派或者说文化流派,然而能够成为社会的主导者,并集思想和行为之大成者,无外乎这法和儒。 像那道家、释家、阴阳家、墨家、武家不能说不是睿智所成,不过,由于他们偏安一隅,或者说剑走偏锋,仅仅作为一种思想存在于世,换言之,因为他们的目光狭隘,没有做到胸怀天下,才注定了他们渐渐势微流为旁支,或专注修身或虔诚于劝善或凝神于习武或研习堪舆,倒也各成一家,历代有承继罢了。 甄淮所住之地,就是现如今的邹城! 他所要去的省城,也就是历史文化名城--济南。 那么,倒了现在,作者--我,就必须说明一下几点: 一,这只是小说,地名可真,人名皆为虚构,故事情节也都是虚构的,请勿对号入座! 二,本小说只是娱乐性质的,绝不涉及政治! 三,小说中的某些观点和论述,都是个人一些感悟,绝非抨击或者不满什么! 因为这部小说是现实类的,总不能让人物都缥缈的存在,总得“活着”。 这三点就足矣! 说起来,甄淮到济南坐车也就两个多小时,因为有句古话叫“府到府三百五”,也就是说,邹城以北有兖州府,兖州府到济南府距离是三百五十里。 古九州,就有兖州。 无论是《禹贡》还是《尔雅》抑或《周礼》,包括《淮南子.地形训》中所谓九州中都有兖州在内,除却《史记.楚世家》中没有。 兖州称府,乃是明朝的事,由此可见“府到府三百五”也是近人所编,大约是经历了总结的顺口溜。 候车室内人并不多。 等了没多久,车进站。 甄淮三人上车去了济南。 到了济南,下车出站,寻住地。 甄淮寻思:那香榭苑在千佛山附近,就去那附近找个住处就是了。 于是,打的去了千佛山。 到了千佛山,寻一处小宾馆住下。 “你们是先去千佛山赏玩还是先吃饭?” 安顿好,出了房间门,甄淮问。 “我想先吃饭,然后冲个澡,好好休息一下,晚上还有事呢。” 这一路上,贾洪军每每对项貞热情攀谈,都遭到了项貞的沉默以对,弄得他一点激情也没有了,再加上四年的大学在济南,早就逛遍了,对千佛山也没了兴致。 “妹子,你呢?” “我听哥哥的安排,不过,我倒真想去看看。” 其实,甄淮之前来济南的时候也逛过千佛山,说实话,他真没看出来哪儿好。 别说千佛山,就是所谓的名胜古迹,以及游览胜地,对甄淮来说,了解的还真不少,不过,对看景来说,他认为,看景是个费时间和金钱的事情,想要仔细的观摩风景,就要有充足的时间和富足的金钱。 若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实在是毫无意思,远不如“听景”,就是说听别人游玩回来的介绍,那之后的想象是相当相当的美! 那么古代的名人骚客,怎么能把这些景致描绘的美奂美轮,翩翩入画呢? 原因就在这儿,一,他们的文化底蕴厚,有良好的文字功底;二,他们有足够的时间遍踏景区;再加上他们的思想抱负,或“忧国忧民”或“愤世嫉俗”或“怀才不遇”,因而能将风景描绘的栩栩如生鲜活异常! 而当今的人,大多是为了看景而看景,或者是满足自己的一种虚荣心,别人来了咱也来,哪有那么多的“精练和升华”! 所以,甄淮其实也不想去观景,但一看项貞一脸的热切,遂也不好意思说不去。 “既然妹子愿意去,那哥哥我就陪你走一趟,先吃饭,让洪军休息,咱们再去。” 说到这儿,甄淮看一眼贾洪军:“你觉得呢?” “别,我也去,我倒不是累,主要是晚上不是有事么,我想好好养养精神对敌。” “呵呵,不至于,没那么严重,咱不是来打架的,就是把事情解决好,就回去,何必非要干仗呢!” 甄淮抿嘴一笑。 “那,咱们就先去吃饭,然后爬山,走吧。” 匆匆饭后,三人兴致勃勃的来到山门前,买票进山。 沿山路蜿蜒,走姗姗步履,直至山顶,而后环山而下,回到宾馆,已是日暮时分。 这一路行程,无非是看兴国禅寺,观千佛崖,依次赏龙泉洞、极乐洞、黔娄洞、吕祖洞,零星览“唐槐亭“、“齐烟九点“、“云经禅关“古坊等名胜,而后登顶俯瞰全城景色。依原路回亦可,东进看历山院亦可。 甄淮他们三人是依原路回到宾馆的。 下山之际,甄淮他们本来是想去山脚处的香榭苑看看的,不过来到门前一打听,才知道,前面装饰豪华的那座楼是商务宾馆,谁都可以入住的,不过,香榭苑却是在它后面的,不是会员是进不去的! 从外面看,你根本看不到是什么样子,因为,入口就在宾馆后门处。 看来,门道是在进入之后了。 不然,怎么叫高级会馆? “姐夫,你看出什么门道了么?” 一边走,贾洪军有点兴奋,大概是年轻人特有的对神秘事物的好奇感让他这样的吧。 “没有。” “我可是看出点了呢。” “哦?” 甄淮不由的对他刮目相看,我仔细瞅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啊,你看出来了? “嗯,你注意没,其实宾馆后面两侧其实就是一个通道,专供车辆驶进驶出的,凡是来的人都不走前门的。” 贾洪军很是得意的深深的看了一眼项貞,颇自豪。 “是么?” 像是问贾洪军,其实是在问自己。 嗯,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啊。 不过,咱管别人怎么来怎么走做什么,反正,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进去了,难道还想从这种地方冲出来? 甄淮默默摇头。 “走吧,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会,养足精神听他们通知,就是!” 甄淮重重的说,迈开了大步。 回到宾馆,进了房间,贾洪军一个俯冲就到了床上:“姐夫,我可是休息了。” “好好,你歇会,我也该歇歇了。” 甄淮微微一笑,缓缓坐到了床上,倚住床背,微微闭上眼。 “小主?” “道长请讲!” 甄淮微感不妙,明明子这么尊称自己,是何用意? ------------ 第一零二章 先侃晕一个 第一零二章先侃晕一个 “道长有话直说无妨,何须如此!” 甄淮抿紧双唇,极力忍住双肩传来的痛感。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他感觉得到,明明子那双按住并紧抓自己双肩的那双手,似乎已经深入肉中,怎么不疼呢。 “小主!” 腔调略显苍凉,明明子悲声道:“我和郑浩,以及小和尚刚刚接到上谕,要我们立即赶回本门,说是有要事,并严令不得违旨,故而,请恕我不能现身以随。” “呵呵,我当什么事呢,就这?” 甄淮微微塌肩后,又用力的挺直身子,深吸一口气道:“无妨,道长只管回去就是,这点小事,还用得着道长你们出面,岂不羞煞我也。” 说着伸手拉住了门把手,欲要开门。 由于身后是贾洪军和项貞,甄淮做出这一举动,就好似畏寒缩缩身子,而后再度立直身子。 手抓住把手的同时,回身瞟一眼贾洪军和项貞:“直到现在,他们也没找咱们,咱们还是先出去转转看?” 又一想:“弟弟,你就在这等我吧,一有消息我立马通知你,还有你,项貞,你也回自己房间待命,知道么!” 口气渐渐严厉,不容反抗。 贾洪军和项貞相互瞅了一眼,看甄淮满脸乌云,双目瞳孔收缩,紧盯着他们,不由的都是身子往后缩,口中“诺诺”,不敢开口。 贾洪军何时记过甄淮这般冷森,因此心中也很惶恐,一时真有些怕,也就不知道怎么反对了。 出了门,轻轻把门带上,来到大街上。 “道长可以松手了吧。” “小主!” 明明子怅然道。 “道长就不必歉疚了吧,要知道,我可是一直背着你出来的,你就不能让我轻松轻松?” 甄淮微微笑。 笑的很自然,很恬静,很舒心。 没有一点抱怨和意外。 这世界,很多时候都是自己的事自己扛,没必要指望谁,真的。 “道长几时回去复命?” “立时!” “好,那你们就赶紧回去复命吧,我可是没办法送你们的哟。” 甄淮笑着道。 “那,小主保重,咱们告退!” 看到甄淮面含微笑,没一点做作,表现的极是大度和豁然,明明子也就不好说什么了,遂一声告退后,飘然而去。最新章节全文阅读Qiushu.cc “小主,俺们也走了!” “呵呵,好,好,走呗。” 甄淮耸耸肩道。 都走了,贾洪军和项貞我也把他们都留在了宾馆,怎么到现在一点动静没有呢? 甄淮皱着眉,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着。 冷风时而穿透衣服,触着皮肤后令自己时不时一阵冷战,没奈何只好缩着身子的同时裹紧衣服,晃悠悠的走。 “滴铃铃”,“滴铃铃”铃响。 甄淮颤悠悠从口袋掏出手机一句:“您好”,就静等对方说话,他听出了那是白晟的声音。 “老弟很冷吧。” 白晟“呵呵”笑。 “老兄既然知道我很冷,何不现身呢!” 甄淮淡然道,他知道白晟就在附近,正看着自己呢。 索性缩缩脖子,收收身子,我是真的冷。 “吱”一声响,在身侧,“嘭”的一声,车门打开。 “老兄可是够寒酸的,竟然开着一辆破普桑来接我?!” 甄淮一瞄那车,嘿嘿,可是够破的,满满的灰尘不说,竟然还有车窗的玻璃也烂了。 其实甄淮心里明白,这是他们故意羞辱我的,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瞧起我。 “老弟,凑合吧,总比在露天地的好吧。” “老兄你都不嫌弃,我又有什么好说的呢,何况我坐与不坐还很难说呢。” “怎么?难道老弟想步撵跟着我?” 白晟尽管口气很是惊讶和意外,却满是不相信的神情,不屑的瞟一眼甄淮。 “嘿嘿,或许呢!” 甄淮回敬白晟一个白眼:“再说,我还没决定去或者不去呢。” “什么?” 这句话有分量,白晟是真的吃惊了:“你不是来‘接’你大舅哥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 甄淮语气变得冷起来,漠然的看向天空:“别说他是我大舅哥,就是我亲哥,我又能如何,即使我想如何也得掂掂自己的斤两吧,老兄以为呢?!” 说罢,猛然低头看向白晟。 “这......” 白晟被甄淮这一看,竟然突然产生了毛骨悚然的感觉,心里一阵哆嗦,身上不由的出了一身汗。 若不是双手握着方向盘,他恐怕早已移身躲向一侧了。 因为他看到甄淮瞪得大大的双眼,此时竟然是空洞的,渺茫的,深邃的,却似乎又像一柄利刃,横扫和击杀随时会迸发一样,令人望去不寒而栗。 白晟知道此时自己也决不能示弱,故而双手攥紧了方向盘,稍稍收敛心神,讪讪的“嘿嘿”一笑:“老弟此话有理,不过,大舅哥也罢,亲哥也罢,既然是你的亲人,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这似乎也不是做人的道理,您以为呢?!” 说完之后,白晟就后悔了,这话说的怎么那么软弱啊,倒像讨好似的征求他的意见?还“您”?我这是怎么了? “嘿嘿,这话不假,所以呢,尽管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这件事做好,顺利的把大舅哥‘接’回去,不过我会尽力的,谢谢老兄提醒,好吧,走,我跟老兄去。” 甄淮凛然的说完这番话,又是“嘿嘿”一笑:“其实我本来是打算步撵追你的汽车的,不过再一想,车再破也是车啊,那公子哥既然有磕碜人的爱好,我何不叫他满意呢!” “老弟终究还是想开了,不过,今天就你自己来的?” “也是也不是啊。” 身子一仰靠在了椅背上,双脚伸直,舒适的打个哈欠:“本来有几个朋友跟着的,可到了这儿后,都吓跑了。” “哦,是这么回事,那你真打算自己去?” “自己去怎么了,本来么,我也没打算能把事情办成的,不过,那高级会所,嘿嘿,我还真没去过呢,趁此机会逛逛,有何不可呢!” 说到这儿,想起什么来,甄淮猛然坐直了身子:“哦,对了,老兄您说,今晚的消费是谁来结呢?” “吱”“嘎”几声后,白晟端正了姿势,把车从超车道开进行驶道:“老弟,你别这么一惊一乍的好么,路上人多,万一真碰着人,怎么办?” “呵呵!” 甄淮讪讪一笑,有点不好意思。 心里却是美美的:嘿嘿,小子,你也怕? “若是真碰了人,车是你开的,当然你负责了,再说,在这省城,有肖大公子,你怕什么!” 甄淮故意消遣白晟,真没想到自己一个突然起身,吓着了他。 “老兄,你说,这钱该谁花呢?” “嘿嘿,你来办事求人,依你说该谁花呢?” 说话之前,先看看甄淮的表情,免得一时不小心着了他的道。 白晟这么想:这小子像是有意为之啊,时而温文尔雅的,时而却又是疯癫异常的,在试探我?不过这小子长得倒真是一表人才,不输于当年的我,风流倜傥啊! “哟,这么说,是该我花了?那白哥,你说,这一般能花多少钱啊,去那儿。” “不好说,少则上万,多则几十万,都可能的。” “怎么那么多?” 尽管甄淮能想象的到,可还是吃了一惊。 “怎么花那么多?那酒可都是原产地进口过来的,雪茄可是纯正古巴的,还有那异国风情的小妞,嘿嘿,这些加起来,你想想看,得花多少啊!”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不就是喝酒抽烟泡小姐?也值得花这么多?外面的,嘿嘿,老兄知道什么价么?” “不知道,不过我好像听说什么价都有,怎么,老弟,在外面有过?” 白晟这次是真的不屑了,看向甄淮的目光里满是轻蔑,敢情你小子,嘿嘿,也好这个?好这个没什么,怎么还这么没品味?哦,也难怪啊,没钱。 “嘿嘿,老兄想什么呢?咱娇妻貌美如花,怎肯在外面混作,我也是听说的罢了。” “说的也是,怎么说你老岳也是市长啊,女儿能不美,再说,你也不敢胡作吧。” 白晟意识到甄淮是在胡侃,也就回到正题。 “老兄来这多么?” “怎么说,也多也不多。有时间随着肖亮来此,没空了就不来。” “老兄这话说的,敢情你也想来,嘿嘿,只是消费不起,是呗。” “你?” 白晟一脚踩住了刹车,转头瞪着甄淮,极为生气:哪有你这样说话的,也太直白了吧。 “怪我,怪我,老兄别生气,嘿嘿,俺说的可是实话啊。” 甄淮故意刺激他。 “唉,你小子真够可以,算了,我犯不着跟你生气,你还是想想怎么了结今天的事吧。” 白晟看着嬉皮笑脸的甄淮,最终无奈叹气,脚点油门,起动了车,却再也不看甄淮,不说一句话。 甄淮明白这白晟故意抛出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你小子说我没钱去不了高级会所,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有钱的,怎么把今天的帐结了? 望着脸色泛白,闷闷开车的白晟,甄淮反而觉得很解气也很爽,别管怎么说,嘿嘿,今天老资气势上压倒了你,肖大公子又如何,高级会所又如何呢? 去,先吃先喝先玩,完事了再说。 有什么大不了的,最不济,嘿嘿,扣人呗。 若是有美人相伴,扣就扣,老资或许还不想走了呢。 “我喜欢, 望着你, 读懂真正的你; 我喜欢, 吻着你, 牵挂彼此心里; 我喜欢, 抱着你, 相融为一体; 我喜欢, 背着你, 终老在一起。” 莫名其妙的哼出这么一个调一首歌,甄淮才发觉自己竟然也有当歌手的潜质,甚至说,我可以作词作曲了?! 哈哈。 我喜欢, 脚踏神州凭意气, 胸怀华夏真胆识! “行了,老弟,别美了,行白。” 靠,这下半句还没想好呢,那白晟终于忍不住打断了美滋滋的甄淮。 “咋了,就不兴咱高兴高兴?” 白一眼他,甄淮一时兴致全无:“唉,一会儿,老资真不知道怎么过啊,你是不是嫉妒老资苦中作乐啊。” “你,你。” 白晟被甄淮这反复无常随时变换的脸色,真是没了辙,只能恨恨的不再说话,猛踩了油门,汽车飞一样疾驰。 “嘿嘿,被老资说中心思了。” 甄淮“嘻嘻”一笑,朝着他依偎过去。 “白哥啊!” ------------ 第一零三章 郊外“香榭苑” 第一零三章郊外“香榭苑” “你,你想干什么?” 白晟一脚踩住了刹车,有点惊恐的望着涎着脸慢慢依靠向自己的甄淮,不自禁的身子微微颤。qiushu.cc [天火大道小说] 这小子又发什么神经啊,别不是犯了花痴,把我当做花瓶了? 白晟只觉一阵恶心,厌恶的向外歪着身子:“老弟,老弟!” 大声叫着,希望能惊醒露出痴迷神情的甄淮。 “哈哈,什么呀,你还真把我当做‘玻璃’了,俺不过是想和老兄套套近乎,想问老兄能不能帮我垫付些,以后我还你。” “唉,你把我当什么了,莫说我没有,就是有,你想我能借你?咱们是什么关系啊。” 白晟有点虚脱,这小子真能折腾啊! 望着正襟危坐的甄淮,白晟摇头,缓缓开动汽车,微一稳神,将油门踩到底,汽车狂奔而去。 他是真想早点结束和甄淮的接触,这是什么人啊。 戏虐的时候像个嬉皮士,沉默的时候好似泥塑,凶残的时候浑似立马杀人,温墩的时候又像个处子,这瞬间就变换瞬间就爆发,谁受得了? 在没彻底翻脸之前,白晟是不能对甄淮下手的,因为,现在他还是肖亮的“朋友”! 所以白晟才对甄淮百般忍耐,却是“怕”了甄淮的“喜怒无常”,使得他真的看不透甄淮的内心。 “嘎.....” 一个急刹车,甄淮身子猛地朝前栽,险些撞到储物盒。 “你怎么开的车,不知道稳着点。” 正在默默想着心事的甄淮,朝着白晟大吼,挥舞着紧握的拳头。 “怎么,老资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白晟终于逮住了机会,也朝着甄淮挥舞起了拳头。 郁闷了一晚上了,可有机会出口恶气了,来呀,你当老资怕你?若不是肖亮特别交代,暂时不能翻脸,老资早修理你了。 “呵呵,你还真生气了?小弟跟你开玩笑呢,当然,车是你的,你爱怎么开怎么开。” 甄淮微微一笑,口气软下来,双手抱拳朝着白晟赔起了不是。 “算了,到了,下车吧。” 白晟真是服了,好不容易逮住个机会想修理他,可惜这小子不上道,没办法! 这小子是真聪明呢,还是真傻,还是会装,还是真怂? 望着一脸憨相的甄淮,白晟还真琢磨不透了。 “到了?我说呢,你刹车那么急。” 甄淮“嘿嘿”一笑,不再理会白晟难看的脸,转身打开车门,下了车。 “嗳,嗳,白哥,这是哪儿?不是说去香榭苑么?” 下了车,甄淮抬眼一看,周围黑漆漆的,是一片空旷的荒野啊,哪有什么香榭苑?倒是前面不远处,好像有亮光,昏黄的光,远远望去,很是模糊。[求书网www.Qiushu.cc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哈哈,你以为你够身份去香榭苑?你也看到前面的灯光了?咱们是去见你大舅哥的,不是要你来享受的。” 白晟“哈哈”大笑,消遣着甄淮。 老资总算出了口恶气,爽啊。 理也不理有些发呆的甄淮,径自朝前走去,向着那灯光。 我说怎么开了老半天的车也没到地方,却原来是来这儿啊。不过这儿是哪儿啊,大晚上的又是坐在车上,我还真不知道现在在哪儿?敢情这是郊区? 甄淮暗暗责怪自己只顾了拿白晟逗闷子了,一时的粗心大意没仔细观察路径,以至于到了什么地方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再想想也就释然,在车上坐着,这汽车七拐八拐的也不好辨别方向,既然来了就来了呗,“既来之则安之”吧。 遂也就不再言语,跟在了白晟身后朝着那片昏黄的灯光走去。 到了近前一看,原来是一个农家小院,就坐落在一个山坳里,周围黑黑的看上去空旷的很。 “啪.....啪”两声,白晟敲着门。 “吱扭”一声响,门开:“来了。” 原来是那道士。 “小友好。” “呵呵,好啊,很好,道长也好。” 甄淮微微躬身还礼,随在白晟身后进了院。 白晟在,道士也在,想必那和尚也在了,就是不知道肖亮在不在呢? 甄淮边想边跟进了屋。 “甄淮?你来了?” 还没来得及看看屋内的摆设,甄淮就听到曾强在叫自己。 “强哥?” 甄淮看到曾强在一把椅子上站起,讶声叫自己。 旁边端坐着垂目低眉的胖大和尚。 尽管在外面感觉很冷,进了屋后,甄淮却觉得暖融融的,四处一瞅,看到这房内摆设也还整齐不说,在四周墙壁处都有一个电暖气,都正开着。 “老弟来了?” 闻言,甄淮扭头看,从东间内走出一人。 西装革履,油光满面,鲜红的领带飘在胸前,腕上一块硕大的表,手指一枚硕大的戒指。 人,很结实。 黑黄的面容,稀稀的头发,淡淡的眉毛,有些塌鼻,阔嘴,个子不是很矮,却也不算高,一米七左右的样子。 “肖哥?” 甄淮媚笑,套着近乎。 “嗯,你猜的不错,我就是肖亮,这么晚,要老弟来这种地方,实在不成敬意啊,老弟海涵些。” 说话倒是文绉绉的。 “肖哥这话说的,什么地方不是地方,不过就是站和坐而已。” 甄淮谦声道。 “呵呵,好,想必老弟知道我找你来的本意了?” 肖亮“呵呵”一笑,对甄淮语含讥讽未置可否,也不废话,直点主题。 “呵呵,既然肖哥明说了,那小弟也不废话了,在这儿还望肖哥高抬贵手,让俺哥回去吧。” “呵呵,好,既然你开口,那就让曾强回去,白哥,现在你送曾强去车站。” 甄淮微楞,没想到这肖亮还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了就做?不过,甄淮也就是稍稍一愣就明白了他的用意,放曾强可以,接下来怎么做,那就要看你的了。 “什么,你让我走?” 曾强倒是很激动也很意外,不由的猛然站起了身,却见那端坐的和尚将膝上的手,微微一仰掌根都未离开,曾强就颓然“坐”在了椅子上,只能张着嘴,却是说不出话,不过甄淮看的出,他神情是激荡的,因此脸显得有点变形。 “当然,我说了叫你走,就叫你走,白哥,麻烦你,再跑一趟。” “呵呵,好,我现在就送曾强去车站。” 白晟微微一笑,上前拉起了曾强。 “现在没别人了,老弟,你该知道我能送走他,自然也能再把他‘请’回来吧。” “呵呵,我能不知道肖哥的能力?” 仰天打个“哈哈”,甄淮继续媚笑。 “你知道为什么今天没去香榭苑么?” “不知道,不过我以为肖哥这么做自有用意,岂是我能猜到的。” 甄淮故作愚钝。 “老弟兜里揣着十万元的存折,你当我不知道?” “哟,不亏是肖哥啊,连这都知道,佩服。” 神色未变,心里却是暗暗吃了一惊,不由的瞟了眼道士和和尚,看来是他俩的事了。 “我之所以送曾强走,一老弟得留下来,二曾强来去都在我手里,所以,要想彻底解决此事,我想老弟该是知道怎么做的吧。” “当然,肖哥既然把那工程都放弃了,不就是为了一睹卷宗么?不过,恐怕要令肖哥失望了。是,我能调看不假,不过,到目前为止,我尚未找到进入地府的办法,所以,也就无法调看卷宗,所以,我暂时满足不了肖哥的要求。” “我相信老弟说的是实话,不过,我有耐心,我相信老弟会找到办法的,是么?” 肖亮深深的看着甄淮,随意的说。 “呵呵,既然肖哥相信,我还有什么话说呢,那我就呆在这儿慢慢想呗。” 甄淮知道,以后自己就得呆在这儿了,肖亮既然放走了曾强,那意味着自己必须留在这儿。其实,肖亮会不会放弃和曾强争抢的工程,自己是一点谱都没有,目前自己和曾强是处在弱势的,拿什么和他讲条件?若不是,自己能调看卷宗的看,肖亮早就对曾强下手了,那还会等着我的到来。 再者说,事到临头,那明明子和郑浩还有小和尚都被急急召走,意味着什么?要么就是六界明着支持自己就是暗地不满那人,因而故意在有难的时候,将人都调走了,令自己擎肘;要么就是眼前的这一僧一道神通广大,能够买通六界的人,故而在事前调走了明明子他们?不过,依我看,他俩应该没这么大的能力,能够同时买通六界。再说,若是他俩有这么大神通的话,何不亲去地府一趟,看看卷宗就是。 “老弟既然如此诚实和善解人意,哥哥我很高兴,那么,时间也不早了,大师、道长,咱们就回去吧,也好让这位弟弟静下心来好好想事情。” 肖亮说完,转身朝着门外就走,到了门口,回头:“哦,我险些忘了,老弟,把手机给大师吧,在这儿,也没信号,你留在身上没什么用。” “呵呵,肖哥想的真周到。” 甄淮伸手从口袋掏出手机递给来到跟前的和尚。 “还有件事,弟弟,每天我会叫人给你送饭来,也许不那么及时啊,凉点淡点的你多担待啊。” “呵呵,瞧您说的,是饭就管饱,是水就解渴,肖哥能为小弟想着,小弟就感激不尽了。” 望着已经出门的肖亮背影,甄淮依旧满脸堆笑的对着门外说。 “哐当”,紧跟着“嘭”的一声,甄淮知道大门被他们从外面锁上了。 “呜....呜”一串响,紧接着“嘟.....嘟”几声响,汽车发动,走了。 甄淮抬头刚要四处瞅瞅,看好后也好做个准备,先睡觉呗,一切等天亮再说。 “啪嗒”一声,屋内的灯全部灭了,那电暖气也“噗呲”一声,断了电。 “唉!” 一声轻叹,甄淮微微笑。 绝,这肖亮够绝! 静静的站在原地,让眼睛适应了黑暗,甄淮靠近墙边的电暖气,嗯,还好,还有点余温,先暖暖手再说。 电暖气渐渐变凉,屋内温度也在急剧下降,寒气一阵阵袭来,甄淮感觉到了冷。 缓缓站直身,慢慢朝着东间走去,或许里面有床和被子吧? 甄淮如是想。 可当他走进去这么一看,嘿嘿,好,空空的,什么都没有,除了四周的墙就是空空的地。 狠,肖亮你够狠。 甄淮不得不由衷的佩服起肖亮来。 转身朝西间走去,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西间了,但愿,肖哥啊,肖哥,你也好歹给咱弄个小床和一床被子啊! 那样,我会祝福您一辈子。 ------------ 神魔诡道 正文 ------------ 第一零四章 寂寥冷清日 第一零四章寂寥冷清日 待进了西间,甄淮的心是彻底凉了,这西间和东间是一样的,除了四壁之外就是空空的地。[求书网qiushu.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没办法,再回中间呗。 其实这间屋,和东西间并无多大区别,唯有多了几个电暖气,还有几把椅子,除此之外一样是空的。 怎么睡? 无奈啊,甄淮只能把几把椅子一字摆开,和衣侧身躺上去,脚悬在半空,胳膊做枕,试着闭眼。 不行啊,就是不舒服,嗯,把电暖气移来垫着脚,或许会好些。 哎,还真行。 一切准备就绪了,睡呗。 刚躺下去,嘿嘿,还凑合。 可是没多久,甄淮就受不了,冷啊,寒气从四面八方漫过来,一点点侵蚀身体,一点点渗入皮肤,冷战发自内心的带动身体一个劲的哆嗦啊。 还是起来坐着吧。 黑暗中,甄淮觉得特别的孤独,远处不时传来极低的犬吠声,显见这儿是远离市区的。 唉,要是有颗烟也好啊。 要不怎么说肖亮这小子毒啊,走的时候连我兜里的烟和火机也一块带走了,那十万的存折却是看也没看。 甄淮坐在椅子上,默默运功试图抵御这寒气,可是毕竟需要消耗体力的,所以也仅仅做了一会,他就放弃了。 其实他也想用那火焰点点什么来取暖的,可惜屋内什么都没有,那几把椅子虽然是木头做的,可总不能烧了取暖吧,那以后自己坐哪儿?一时半会又出不去。 唉! 先受受吧,一切等天亮再说。 甄淮抱紧双臂,微微依在椅子上,似睡不睡的闭上了眼。 曾强走了,到家了么? 他算是脱离苦海了,我却浸泡这海中了,嘿嘿,我替换了他,谁能替换我? 坐久了躺下,躺累了起来坐坐,甄淮是一夜就这么折腾过来了,楞是一宿未睡。 天微微亮,一丝白色的光芒透进门缝钻了进来。 哦,天亮了? 甄淮精神一振,连忙起身走到门口,借着门缝往外看。 完了! 不看则以,一看之下,甄淮是悲呼一声:完了,这门是防盗门不说,屋外是空旷的一个厂区,荒凉的模样看来是停产不知道多久了,四周是高高的围墙,杂草早已枯萎,废旧的机器摆满了厂区,根本就看不清这是哪儿。 再去东西间一转,嘿嘿,早知道就不看了,那每间前后的窗子,竟然都焊着防盗棂,大拇指般粗的钢筋,令甄淮很是心酸,这如何折的断哟。 “你起的不晚啊。” 有人在门外说话? 甄淮骤然一惊,随即一喜:有人好,有人就好啊。[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 快步来到门前,透过门缝看出去。 一个头发花白,胡子花白的佝偻着身子的老汉,正歪头朝门内看呢。 “大叔你好!” 甄淮开口叫。 “好,好着呢,小伙子,起那么早,是冻的吧。” “嘿嘿,是啊,不止冻,还饿呢,老人家能帮帮俺呗。” 甄淮知道这老汉肯定是这厂区的人,也知道他肯定是肖亮安排好在这守着自己的人,故而不敢得罪,语气极是温婉。 “饿了,好说,我现在就去给你拿点吃的,不过,没什么好吃的,荒山野地的,你多担待点,至于冷么,老汉我就爱莫能助了。” “哦,谢谢啊。” 甄淮也知道他不会帮助自己解决冷的问题,不过吃点东西,总是能恢复点热量的,所以还是真心相谢的。 “那好,你等着啊。” 说完话,甄淮就看到那老汉佝偻着转身而去,没多久,手里拿着什么出现在视线里。 “吱扭”一声,甄淮看到这门上还有一个小门,打开后,恰恰能将老汉手里的馒头递进来,再就是一个小小的冒着热气的杯子。 “就这了,小伙子,将就些吧。” “呵呵,谢谢啊。” 接过馒头和被子,甄淮先把杯子递在嘴边,稍稍呼去热气,喝了一口,嗯,立时感觉浑身暖暖的,不由的连喝两口。 舒服啊。 “小伙子怎么得罪肖亮的?” “呵呵,大爷,这不是一句话能说清的,其实我没得罪他,是我的朋友得罪的他,我来这儿替朋友受罪呢。” 甄淮简单的说。 “好,挺仗义啊,小伙子。” 老汉夸奖一声:“不过,再仗义也得看对谁啊,哟,还真冷啊,我可不陪你了,我得回屋暖和去了。” 说罢,也不管甄淮说不说话,径自转身走了。 这,甄淮狼吞虎咽的把馒头塞进嘴里,噎的直翻白眼,赶忙往嘴里喝着水,哪有时间回话啊,也说不出话啊,待他好不容易将馒头顺着水咽进肚里,哪里还有那老汉的影子。 吃完了,没事了,那老汉也走了,甄淮百无聊赖的在屋内转悠起来。 呵呵,别看外面的那些厂房、烟囱是破烂不堪,这间房子确实坚实的很,内墙竟然都是水泥抹实的,敲上去梆梆硬,地面很显然也是厚厚的水泥抹平的,黑黑的漆亮,整座房子密封很好。 干什么啊? 实在没事可做啊。 既然没那么冷了,就坐会吧,养养神,我这一夜未睡,竟然没觉出困,不能不说冷有奇效。 甄淮坐在椅子上,微微闭上了眼。 一个馒头和一杯热水,使甄淮顿时觉得身上充满活力,周身的血液也流淌的蓬勃有力,再加上门缝中照射进来的阳光,甄淮一时倒觉得这世界竟是如此的美,无尘嚣闹耳无俗事扰心,脑海里生出一片旖旎的光,眼前一切渐渐模糊和飘逸...... 静谧、安然、祥和。 此时甄淮内心是澄净的空明的,整个人也如入定般进入梦乡。 “小伙子好觉啊。” 一声苍老的声音,一声“吱扭”,把甄淮从梦乡惊醒。 “是啊,老人家,这一觉真好。” “呵呵,小伙子倒是挺适应环境啊,这样的境况也能睡得着。” “呵呵,没办法啊,除了适应,我能干什么呢?您说是不是啊。” 顺手接过馒头和热水,外加一小碗炖的稀烂的白菜,甄淮很是苦涩的笑。 “你何必替人代过啊,遭这份罪,不过,我好像听说你身上有他们要的东西啊,不然他们也不会放那个人走的。” “是,我这儿的确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可惜的是,这东西在哪儿连我都不知道,您说我怎么给他们啊,唉,看来我要终老此地喽。” “是么,这倒难办了,不过啊,小伙子,他们临走可是交代了,说是你一旦找到那东西,就要告诉我,我再叫他们。” “好,老人家,我跟你商量个事呗?” “哦,你说。” “麻烦您把门开开,我去您那儿呆着,反正我也不跑,您那儿暖和啊。” “你说的倒是不假,我那儿啊还真暖和,有火炉子,晚上四个电暖气呢,可惜,我没钥匙,打不开门,只能委屈你了。” 其实甄淮也想到了老汉手里恐怕是没钥匙的,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罢了。 “那,您能把电闸打开么?” 还是不死心,甄淮继续问。 “嘿嘿,小伙子啊,你怎么不想想他们是什么人啊,早把电线都拆净了,更别提什么电闸了,我这儿是什么都没有。” 我早该想到的,怎么还这么天真? “小伙子,慢慢吃点吧,我该去歇歇了,睡个午觉,也许能多活几年呢。” “哦,您慢走。” 甄淮客气的说,现如今是万万不能得罪这老汉的,万一惹恼了他,连饭也不送了,那我岂不活活饿死。 望着冷冷的馒头,冒着热气的水和菜,甄淮才发觉现在自己是没一点胃口,早上那精神头早已消耗殆尽,一点没觉得饿。 没胃口也得吃啊,毕竟这是活命的根本。 怏怏的吞一口,嚼半天,涩涩的咽,抿一口水,拌一口菜,这到了喉咙处,就是难以下咽啊。 凉气袭上来,阳光渐渐消失,屋内渐渐黑起来。 甄淮叹口气,看来这晚饭是没有了,也好,中饭我还没吃了呢。 不过,还是渴。 “哥!” 一声悲戚,把甄淮从迷瞪中惊醒。 “项貞?你怎么来了?” 甄淮欣喜之余,不免责怪起来。 “你来这儿做什么?回去,赶紧回去。” “哥,我真没用,能进来也能出去,却是什么东西都带不进来。” “哦,我知道了。” 甄淮看着项貞满面羞愧,劝慰着。 “这不怪你,想来不是那道士就是那和尚使了手段,就是要我受这份罪的。” “曾强回到家了,珠儿也知道了,非要嚷着来,被他爸妈好劝歹劝总算没再闹,可是一直哭个没完。” 我说呢,看项貞喘喘的略显苍白的脸,原来是来回奔波了一趟啊。 “那贾洪军知道你被他们幽禁起来后,也在四处打听并求人,可惜,像他那样的哪有能和肖亮有交集的朋友啊。” 呵呵,都挺上心啊,不过没用。 “好了,你们都别瞎忙了,没有的,我在这儿也还好,就是冷点,孤寂点,凑合吧。” 说到这儿,甄淮觉得还是要感谢肖亮的,这房子毕竟密封相当好,冷风吹不进来,若是那四面透风的屋,我不也得生受不是! “貞儿,你回去吧,告诉珠儿安心养胎,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话是这么说,甄淮说这话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酸酸的,鼻头发涩。 “我在这儿陪着哥。” “瞎说,你想你能留在这儿么?那老道恐怕早已知道你来了,他能让你见见我,一时格外容情了,若是你想留下,怕是不成,再说,这儿除了冷点没什么,你留在这儿有什么用,走吧,听话。” 其实甄淮也希望项貞留下,也好有个说话,不过他知道,项貞不能留在这儿,那老道与和尚让不让倒无所谓,他是怕自己一时把持不住,可就不好了。 或许这也正是那道士或者和尚让项貞进来的真正目的吧。 所以绝不能叫貞儿留下。 “你能赶我走?” 突然项貞俏皮的一笑。 “怎么?” 甄淮蓦然一惊。 “嘻嘻,我偏偏不走呢!” 项貞“嘻嘻”一笑,倏地消失。 甄淮一呆,旋即明白。 不由一阵苦笑。 这妮子。 还真鬼的很! ------------ 第一零五章 欲念涉奈河 第一零五章欲念涉奈河 甄淮感觉到心口一热,知道项貞又回到吊坠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www.Mianhuatang.cc “唉!” 轻轻一叹,感到浑身暖暖的,甄淮唯有苦笑。 丫头啊,你这是何苦! 屋内的光线越来越暗,凉气也渐渐浓郁。 天就要黑了? 人体的热量毕竟有限,慢慢的,甄淮觉出胸前吊坠在微微颤,想来项貞也是很冷吧。 眼见是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甄淮心想还是趁这不是冻的睡不着的时候,赶紧先躺下睡吧,到半夜冻醒了再想办法应付就是。 遂侧身躺在了并排摆好的椅子上,阖上双眼,强令自己睡觉..... “老弟,这滋味可好啊。” 听声音怎么那么像宋帝王?难不成我进入地府了? “唉,好不好唯有自己知道,是宋帝王么?” “呵呵,正是老哥我。” “那就是说,我现在在地府?” “一点不假。” “哦?我是怎么进来的呢?” 甄淮很惶惑。 周围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啊。 想起以前进入地府,尚能看到脚下的路,现在眼前一阵黑暗过后,竟然是汪洋一片,那涛声轰鸣,粼光闪闪,这就是传说中的奈何桥? 这么说,我是真的“死”了? 甄淮心下一片悲凉,这冷冷的天里,我竟然被冻死了?嘿嘿,真是个笑话啊。 其实,以前甄淮也看过这方面的报道,说是人在睡眠中抵抗力极低,人若是在寒冷的冬夜睡着,有可能会被冻死,想不到现在变成了现实? “哈哈,老弟想差了,你没有被冻死,而是魂魄离身了。” “既是未死,那缘何来到了奈何桥前呢?” 甄淮一时喜极而泣,抽搐着。 没死就好。 “这,其实也正是我感到奇怪的,今天正该老哥我巡视地府,来到这儿,看到有个魂魄游荡,本想收了的,可细看之下竟是老弟,才出言相问的。” 宋帝王施施然来到甄淮面前,伸手一指,稳住了甄淮的魂魄,笑着。 “老弟能再次进入地府,想是机缘到了吧,老弟该是为那卷宗所来?” “正是,我也没想到自己是怎么进入这儿的,敢问帝君,可知道卷宗所在之地?” “自然,不过,老弟,你想查看卷宗,今天确是要过奈何桥的,这其中是有风险的,你可愿往?” “股市有风险,投资须谨慎,没办法,赌一把。在线阅读天火大道Http://wWw.qiushu.cc/” “这个时候,老弟还有心情开玩笑,好雅量。” 宋帝王调侃道:“既然老弟愿意一赌,老哥就不多说什么了,你顺河前行,不远就是孟婆处了,自去,自去。” 说罢,他袖袍一甩,甄淮飘飘荡荡的就往前晃去。 “哥!” “你怎么又跟来了,这儿很凶险的。” 甄淮现在是自顾不暇了,根本阻止不了项貞。 “哥,你这个样子前去是相当危险的,你必须凝力聚住心气将自己幻回人形,那么你就能使出你的法力来,就能安然渡过那奈河。” “你说的倒好,我怎么幻回人形啊。” 甄淮现在才知道,你的魂魄飘荡起来就跟半空中的风筝一般,根本是自己无法掌控的,然而他却又感觉到前方似乎有一股引力在吸引自己往那儿去,自己还真是身不由己。 “哦,是这样啊,看来需要我帮你一把。” 项貞似有所悟的低声说着,微微颤起来。 甄淮就感觉到向前飘的“自己”整个一沉,往下坠去,原来“脚不沾地”的身子微微现出雏形,不过是个轮廓而已。 同时,他也觉出前方的那股吸力也随着“自己”的下坠,强大起来,使得“自己”在原地晃一下往前飘一下,来回逛荡着。 心,似乎也感觉到了痛。 是由于被项貞和那股吸力相互的拽扯么? 虚幻着的身形前,有一个滴溜溜的东西在转,那是吊坠?还是项貞?还是那股吸力? 不过,甄淮似乎看到,“自己”虚幻出来的身形霎时膨胀,渐渐变大变高...... 终于,那虚幻的“自己”似乎承受不了这来回的拽扯,“嘭”的一声爆炸了。 甄淮“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支离破碎,在刹那间化为漫天花雨,飘散开去..... “哥,醒醒,哥!” 甄淮渐渐醒转,在项貞带着哭腔的叫喊中。 “嗳呦,疼啊,貞儿?现在我在哪儿?” 眼前是一片光秃秃的河滩,枯草、砂砾、岩石、腐木,还有横七竖八的骷髅,满目荒凉。 记忆中那粼光闪闪散发着腥臭的河呢? 这时甄淮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结结实实的,双脚也是稳稳的踏在地上,整个人已经没有了轻飘感。 莫非? “小子,你好运气!” 一串“桀桀”怪笑,鼓荡在耳际。 甄淮一惊扭头看去。 一个白发苍苍,背几乎佝偻到地,满脸皱纹如层层吹皱的水波堆砌,稀稀的白眉下浑浊的双眼中盛满沧桑,那双拄着拐棍的手更如鸡爪般骨节嶙峋,薄薄的双唇间只能看到牙龈。 “短时间之内,你竟然能躲过魂飞魄散这一劫,” 甄淮这才看到她的左手赫然端着一只碗,黑亮的碗中透出黄莹莹的汤液,难不成那就是所谓的孟婆汤,她就是孟婆? “其实,老婆子我该恭喜你,这奈河中滚落多少人,都成了孤魂野鬼,若是没有机缘,又怎能过得这奈河,上得了这桥,又如何去面见十殿阎罗,又如何转世为人?” 孟婆语调淡漠,听在甄淮耳中却是霹雳一般:原来人死后,进入地府是要先经这奈河的,渡过河才能上奈何桥,而后转入阎罗殿? 若是过不了奈河这一关,结果会是魂飞魄散,成为孤魂野鬼?那么,这奈河究竟有什么神奇之处呢? 稍稍呆滞后,甄淮无暇细想,我躲不躲的过一劫不重要,项貞现在怎么样了? “貞儿!” 甄淮悲怆的叫,不由的潸然泪下。 脚步踉跄着,甄淮奔过去俯身抱住了她。 “你怎么了?” 就见项貞此时蜷缩在那儿,脸蜡黄蜡黄紧紧闭着双眼,身子一直轻颤着,唇角犹挂有鲜红的血丝。 “哥,没大碍,将息阵就会好的。” 软弱的躺在甄淮怀中,勉力真开眼,气息微弱的开口道,望着甄淮微微笑,竟然满目的幸福。 “都怪哥,是哥连累你了。” 甄淮满怀歉疚和疼惜,泪滴打落在项貞身上。 孟婆颤巍巍来到甄淮面前:“看来你是喝不得这汤的,因为你走的却不是黄泉路,去不得阎罗殿。” 见甄淮只顾低头看护项貞,孟婆继续道:“你小子福分不浅啊,竟然能得到十殿阎君的结印,又度过魂飞魄散这一劫,以后你想进入地府,那是随时的事了。这妮子也真是,刚才竟然不顾自己性命,全力保护于你,才使得你心脉不至于受损,而回到实体的境界,难得啊,难得。” 孟婆“啧啧”赞道。 “那么,请问婆婆,貞儿受的伤重么?” 这才是甄淮关心并心痛的。 “应该是没有大碍的,她本来就是一个幻形,她真正的魂在你胸前呢,你想她能有多大的伤,不过需要将息一段时日就是了。” 孟婆静静的说。 孟婆竟然知道貞儿是幻形?看来刚才情非得已,貞儿现出了真身。 只要没大碍,受的伤不重,一切就都无关紧要了。 甄淮“吁”出一口气,紧紧的抱着项貞:“那么请问婆婆,我该如何去藏馆?” “藏馆?什么藏馆?” 孟婆一脸的茫然。 “呵呵,就是卷宗所在地。” “这个,却不是我老婆子所知道的了,我想那阎君或者判官会知道吧,你可前去问他们就是了。” “哦,多谢婆婆指点,可是我怎么才能到阎罗殿呢?” “小子啊,你现在还没醒悟?其实现在依你的境界,只要你想去,闭上眼睛想象一下就可以了。” “是么?果真如此?” 甄淮闻言之下是惊喜若狂,不由的大叫一声,跳跃起来。 咦,貞儿呢? 蓦地觉出怀中空无一物,甄淮又是大吃一惊,不由得极目四望。 “找什么呢,哥。” 这不是貞儿虚弱的声音么。 “貞儿?你在哪儿?” “嘻嘻,我能在哪儿?这不在你胸前呢嘛,哥,别担心我,我得好好睡会了。” 听到甄淮焦急的哭腔,项貞竟然俏皮的笑了,话语中溢满甜蜜。 既然答案有了,甄淮一时倒不着急了:“敢问婆婆,这魂飞魄散是怎么回事呢?” “唉,你有所不知,但凡人死后,进入黄泉路之后,首先就要来到这奈河边,接着就是渡河,其实人们常说的过奈何桥是误解了。” 也许站久了,孟婆微微蹲下来,将拐棍放在身边,坐下。 “你想啊,既然能上桥,何须设这奈河?所以啊,凡是人死入冥,必先涉河,都知道河内有铜蛇铁狗,都说人进入后会被这铜蛇铁狗撕咬,撕咬的什么却鲜有人知。无论善人还是恶人都会被它们撕咬,它们撕咬的却是人的欲念,因为欲念无穷,所以它们先将人的欲念撕咬去,还人一个空白去往地府,或转世投胎或入十八层地狱或留在地府为役或升入仙界修行,那是你能承受得了它们撕咬之后的事了。你想,人在进入这儿之后是没有肉体的,肉体是留在尘事被掩埋或焚化或水祭了,故而进入这儿的是轻飘飘的魂魄,那魂魄既然是轻飘飘的,又如何走路?” 歇口气,端起碗自己喝口汤,极是漠然的瞟一眼甄淮。 “你莫惊奇,老婆子我这汤,却也是很多玄机的,我喝自有我喝的道理。” 甄淮恍然点头:自然,你想她整日守在这儿,吃什么喝什么,唯有手中端的碗,碗中自然是自己做的汤。给别人喝是要别人忘了尘世俗念,自喝,还有什么可忘的?当然是解渴解饿了。 “所以,人死进入的魂魄是被欲念支撑的,故而是沉重的,沉重的什么?就是这欲念了,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尘世俗念,它支配着人诸多不舍,故而浓郁沉重故而有形,故而能入河,才能被撕咬。”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甄淮似有所悟。 “想来你明白了些?这沉重进入河内,就会被那铜蛇铁狗撕咬,若是肯舍?舍弃那尘世俗念,便能涉河而过,便能上桥,便能去阎罗殿。但是人既然有尘世俗念,便有能舍或不舍,便有了挚挚以念不肯舍,便有了这魂飞魄散,便有了这满河的血水腐尸,唉,想来这是何等的惨烈啊!这世上也就有了诸多的孤魂野鬼,四处飘荡,这又是何等凄切呢!” 孟婆慨然怅叹,听的甄淮是毛骨悚然,遍体冷汗。 ------------ 第一零六章 进入藏卷馆 第一零六章进入藏卷馆 望着孟婆喋喋不休的有些干裂的布满细纹的嘴唇,甄淮久久无语,思维渐渐飘忽双眼迷离,内心却是如翻江倒海般的难以自抑:人活着岂能无欲念?爱恨情仇也好,功名利禄也罢,得失成败之间,宠辱尊卑之间,哪一点不叫人心相悬挂纠结难舍;淡泊执着也好,痴迷远离也罢,冷热去留之间,厚薄亲疏之间,哪一种不叫人魂牵梦绕?若无这些欲念,人,也许就真的是行尸走肉了,社会如何进步又怎么发展? 既有这些欲念,自然在死时有未竟之事,那么带入地府,惹来这沉重,那也是极正常的。9; 提供Txt免费下载) 谁会知道,会坠入这奈河?会被那通蛇铁狗撕咬? “其实,人们常说的‘坠入爱河’最初的说法其实就是这‘坠入奈河’,本意就是坠入奈河是由不得己,是难以把持的,久而久之,人们觉得不好听,才改为‘爱河’的。” 会是这样的? 一时之间,甄淮还真无从考究,不过朦胧间姑妄听之罢了。 即便是知道进入地府会被欲念支配着坠入这奈河,我想大约仍会有很多人仍然会舍命一搏而不肯放弃自己挚挚以念的那些欲念,或者说叫欲望吧。 人活着便该有自己的执着,便该有自己的坚持,原是使生命充满活力的源泉,怎舍得摒弃?! 一念至此,甄淮顿时如醍醐灌顶般的彻悟,这便是了,我几乎在奈河里魂飞魄散,能得吊坠---貞儿舍命相护,才能聚得肉身,度过这一劫,幸甚。反之,即便是魂飞魄散化作孤魂野鬼却也是值得的! “谢婆婆告知这些,不枉我来奈河一遭,现如今,我要告辞了。” 一个鱼跃,甄淮跳起身,朝着犹自在说个不停的孟婆深深一揖,头也不回的走了,留孟婆一脸怔愕在那儿,半天没明白甄淮这话何意。 每踏一步都是那么有力,甄淮感觉自己有般涅后的喜悦,浑身充满了激情。 走在桥上,“嘣嘣”有声。 “恭喜老弟!” 宋帝王笑嘻嘻的闪在甄淮面前。 “多谢帝君,不知我何喜之有?” 甄淮猛然停住身形,在桥下的玉石上。 “恭喜老弟,安然渡过奈河,且能重聚肉身,并能随时进入地府。” “果真如此?!” 虽然刚才听孟婆这么说,甄淮还有有点不信,如今既然宋帝王也这么说,看来是真的了。 “不过,那老婆子所说虽然属实,却有很多的虚妄之词,是人死后进入地府须先入奈何不假,那铜蛇铁狗撕咬的是人的欲念不假,却并无她所说的那么严重,那铜蛇铁狗撕咬后,人的欲念会支离破碎会化为血水腐骨,却并未能将人的全部欲念撕咬殆尽,所以大多的人会凭拼命坚持的那点欲念支撑着冲出这奈河,从而走上这桥,进入阎罗殿,接受她(他)本该得到的奖惩,即或入善缘的转世投胎做人,或升入仙券修行,或入恶罚的接受十八层地狱的磨难,却是很少的成为孤魂野鬼。” 宋帝王意味深长的道。 甄淮入耳后,稍稍掂量,觉得宋帝王说的还是比较客观,所以,也就点头表示认同。 “既然大多人都会安然渡过这奈河,过桥而入阎罗殿,我便是这大多人中的了,缘何帝君称喜?” “我所称喜的却是老弟,走的不是黄泉路,且能重聚肉身,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弟以后能随时‘神’入地府,且‘想’去哪儿便能去哪儿了,难道不可喜不可贺?” 宋帝王笑吟吟的歪头看着甄淮,颇含深意的道。[八零电子书wWw.80txt.COM] “哦,既是如此,咱却不陪帝君了,咱现在就想去藏馆,可否?” 甄淮亦是笑吟吟的满含深意的望着宋帝王,说完,就微微闭上了眼:我想去藏馆,调看卷宗。 难道那宋帝王和孟婆都在忽悠我,这半天了怎么丝毫没动静? 甄淮有点恼怒,睁开了眼。 “你是谁?” 这刚刚睁开眼,甄淮就被一个五短身材,戴一顶鞘翅帽,五官细小却是极具笑意的脸庞吓了一跳,不由后退一步,惊问。 “嘻嘻,我是谁,我看你半天了,你是在冥想呢,还是入定?小哥,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 闻言,甄淮不由的定睛细看,极力搜索一遍记忆,哦,有点像崔判官,在电视里是这个模样吧。 “您莫不就是掌管生死簿的崔判官?” “嘿嘿,眼力还可以。” 崔判官晃着稍尖的脑袋,笑。 “可是.....” 甄淮四外一瞧,这是哪儿?既未见房子也未见天地,眼前雾蒙蒙的,什么也没有啊。 “嘿嘿,你瞧。” 崔判官说罢,手臂一挥。 甄淮才看清,这是一间门厅,自己和崔判官就站在门厅内,面朝一个门。 由于是站在门前,甄淮只看到黝黑的两扇看上去像是钢铁的大门,平整的门面上什么也没有,只在右上角有一方布满数码的方块,大约就是密码锁了。 “你猜的不错,那就是密码锁。” 崔判官看出了甄淮心中所想,微微道。 说着话,他伸出右手,食指直伸其余四指蜷起,点向那方块。 甄淮就看到缕缕幽光闪向那方块。 “嘎吱”声中,大铁门缓缓开启。 “进去吧。” “哦?” 甄淮迈步往里走。 进去后,甄淮立马怔住并立时站在了那儿,一动不敢动了,心跳如雷。 原来是他发现自己就站在悬崖边缘,稍一拧身重心失衡的话,就会掉进那黑黝黝深不见底的深渊。 甄淮站在那儿倒吸一口凉气,胆战心惊的微微一瞟周围,左侧是一面墙,前方远远望去也是一面墙,这不就是一条走廊么? “你不用害怕,尽管往前走。” 崔判官看到甄淮双腿有点颤,偷偷一笑道。 这么窄的地方你要我往前走,万一重心失衡呢? 甄淮心中打鼓,不过在他的推拥下不得不颤巍巍的一步一挪的往前蹭。 “我说了你不用害怕,咋还这么磨叽?” 崔判官明显的流露出不满情绪,边说边用力一推甄淮。 “你?” 在冷不及防的情况下,甄淮一个趔趄身子歪斜着朝前冲去,眼看就要掉进深渊。 “滋滋滋”几声细响,甄淮觉出肩膀擦着了什么,磨的生疼。 随即就听到“轰轰”轻响,身子右侧现出一面光墙。 这陡然的一亮,倒叫甄淮一个失神,扑通倒在了地上。 “呵呵,小伙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崔判官笑呵呵的站在甄淮双腿间,眼中闪出一抹开心。 “这怪得了我,你也不提个醒?” 甄淮低声嘟囔着,撑地站起。 “轰隆隆”响起..... “又咋了?” 甄淮瞬间又是大惊,急忙站稳屏气,紧缩了身体,侧目看去。 原来那左侧的墙壁,竟然在这时往后退去,也闪出一个嘿哟哟的深渊。 就在甄淮炫目的当儿,那黑哟哟的深渊中,紧接着“轰隆隆”的响,随着“轰隆隆”的响,从深渊中升起一排闪着光亮的座椅。 哦? 甄淮稍稍皱眉,也就明白了。 转身看向崔判官,却看到他已经坐进了座椅中,正乐呵呵的望着自己呢。 这时甄淮又发现,那座椅周身闪着光,竟是老板椅样式的,很舒适,怪不得崔判官笑眯眯的望一眼甄淮后,朝后一倚,美美的闭上了眼呢。 见状,甄淮也就不再言语,走向座椅。 来到座椅前,甄淮转身坐进去。 嗯,舒服啊。 甄淮将头靠在椅背上,觉出这座椅竟是颤动的,浑身麻麻的,才知道这座椅也是特殊设计过的。 原来就在甄淮坐进去之后,那座椅立即生出悠悠的光芒,将甄淮整个人包裹起来的同时,颤动的座椅中生出股股力道,在自己周身的穴道处针刺般的按摩呢! 呵呵,好。 甄淮也美美的闭上眼,竟一时忘了来这儿的目的。 “舒服吧?” 耳际传来崔判官懒洋洋的问。 “嗯,舒服。” “好,舒服就好,那么咱们舒服着,做点正事?” “正事?” 甄淮这才悚然,赶紧坐直了身子,睁开了眼。 可不,我来这儿做什么来了?刚才奈河惊魂,我竟在这温柔中忘了?还真是“好了疤拉忘了疼啊”,嘿嘿。 微微一瞟崔判官,见他正望着前方的光墙呢。 这墙有什么好看? 甄淮怪眼一翻,白了一眼他,心下疑惑。 “嘿嘿,你看。” 崔判官看也不看甄淮,说。 哦? 甄淮定睛看去。 哦,是这么回事啊。 一看之下,甄淮心中暗暗称奇:看来设计这东西的人是很费了一番心思的。 就见那光墙大大光面上闪出“sd二字,就好似一面玻璃墙一般,里面现出书橱般的隔层,每个隔层中细分出数不清的竖格,每个竖格中就是一册如录音盒大小如影碟厚薄的小册子。 “看懂了?” “嗯,明白了。”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卷宗了。 “你可知道怎么看?” “不知道。” “呵呵,其实你知道也没用,这光墙也是有密码的。” 也有密码? 细看之下,甄淮发觉熠熠生辉的“sd下面也有和门口一样的那种方块,布满了数字。 “滋”的一声响起,甄淮看到随着崔判官的手指挥出,光墙不见了,那布满格子的“书橱”呈现在眼前。 “你想看哪儿的,是什么名字?” 崔判官歪头瞄向甄淮。 “呵呵,济南的,肖亮。” “瞧好了啊。” 崔判官又是食指一点,甄淮就见那“书橱”“哗哗”一响,面前赫然闪出“济南”两个大字,随即又是“哗哗”阵响,齐刷刷的现出一排小册子。 隐隐闪出“肖亮”二字。 “这就是了,济南的肖亮都在这儿了,你有兴致,可慢慢翻看。” “崔判此话何意?难不成您要走?” 甄淮惊诧之余,忍不住问。 “我走?呵呵,我走了,你看什么?” “呵呵,我是担心您走了,我看什么啊?所以才有这一问。” “这样吧,老弟,告诉你,既然你已得十殿阎君的结印,并有地藏菩萨的慧心,那么我,就把开启这藏馆的法旨告诉你,以后,也就省去了许多麻烦,你看可好?” “此话当真?” 甄淮惊喜之下,说话也发颤起来,满脸的殷切。 “自然,当真。” 崔判官看甄淮这副神情,忍不住莞尔。 “我告诉你,你大约看过《西游记》的,想你也知道那孙猴子销了自己的死籍之事?其实那孙猴子销去的不过是一册假的吧了,是地藏菩萨早已料知他会来,临时制造的,却也是真的。” 看甄淮似懂非懂的样子,他继续说。 “假的就是,地藏菩萨不想要他进入这儿,唯恐他把这儿毁去了,那可就麻烦了,所以造了一册假的卷宗给他看;真的就是,自从他销了死籍后,留在这儿的那册真的卷宗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故而,地藏菩萨从这儿把凡是猴类的卷宗悉数销毁了。” 噢,是这么回事! ------------ 第一零七章 血雨漫冥空 第一零七章血雨漫冥空 甄淮默默点头:看来《西游记》也并未全是虚构?果真有孙悟空?不然佛教中怎么会有斗战胜佛?猴子不过是其转世以助唐三藏罢了。[求书小说网www.qiushu.cc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说网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其实若是仔细看过《封神榜》的都知道,孙悟空前身原是石矶娘娘的,被哪吒的师傅太乙用三昧真火烧出原形,随手一扔扔在了花果山,后经天地孕化,化成石猴,才有了闹天宫,为的就是报那当年受辱之仇。 “老弟想什么呢?” 见甄淮久久不说话,也没有想看卷宗的欲望,崔判官有点好奇。 “呵呵,见谅,走神了。” 甄淮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刚才崔判可是说过要将如何看这卷宗的方法告诉我?” 回过神来,甄淮唯恐崔判官忘了,赶紧追问。 “当然!既然你不那么相信我,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你且先闭上眼。” 甄淮依言把眼闭上,微微倚靠在了椅背上。 “心随经传经随心, 境在经中境非境, 心境随时化心经, 万般变化随我踪!” 随着崔判官一字一句的念出,甄淮默默记入脑海,渐渐感觉身体在座椅中飘荡起来,似有无数金光闪现,涌向泥丸,进入身体。 而自己的身体瞬间鼓荡,脑中灵光闪现,漫天花雨般的文字涌入。 约莫盏茶时光,甄淮就觉得全身轻盈盈的如饮琼浆般的自在不已,不由的有了手舞足蹈的念想,大喜之中竟然真的就“手舞足蹈”起来。 “老弟,记住了?” 陡然一喝,是崔判官的声音。 “哦,哦!” 甄淮也是陡然停止,讶声道。 就在此时甄淮却觉出浑身猛然一个抽搐,不由的使他嘴角一咧,叫出了声:“嗳呦!”那心口处也是一阵绞痛,整个身子顿时扭曲,缩做一团。 “你?” 甄淮惊恐的望着崔判官,颤声怒。 “嘻嘻,老弟,这功德岂有白受的,哪能不付出些!” 崔判官“嘻嘻”笑。 双手挥舞中,丝丝光芒闪,罩向甄淮。 望着崔判官那淡淡哂笑,唇角的戏虐,甄淮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做什么事都是警惕性欠缺,太过相信人,所以极容易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人算计,这也正是自己屡屡吃亏而不知醒悟的症结所在。最新章节全文阅读qiushu.cc其实,对那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来说,甄淮一直以为,假如这么做的话,做人就实在太累了,处处提防处处小心,谁也不可信谁也不能信? 直到现在,甄淮似乎也没后悔,不过却是很后怕,谁知道这崔判官怀的是什么心? 再加上浑身的哆嗦,甄淮只能圆睁双目,怒视着崔判官,一句话也说不出。 “老弟莫怕,我不会杀你的,只是这地府机密告诉你,却是没有白给的,你也知道‘无功不受禄’吧,故而,你得留点东西,我仔细搜寻一遍,嘿嘿,你身上确也没什么东西可留啊,唯有胸前的吊坠是个好东西,可惜,咱无福消受,故而,你也只能流点血在这儿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甄淮暗舒一口气,心头一暖,浑身也不那么哆嗦了。 “不过,嘿嘿,说是一点,其实可不是一点那么简单的,你的血其实就是能来这儿的印证,或者说凭据,确切的说是此处对你的认可,这卷宗许你调阅,岂能不认可你?所以,你得留点痕迹在此,不过,它们认不认可你,却是难说的很,试试吧!” 还有这层意思? 甄淮释然,留或者流其实一样的,试试就试试,此时不试也由不得自己了吧。 崔判官言罢,双手猛然用力,甄淮就觉胸口顿时紧缩,一阵刺痛穿透身体,随即看到自己眼前血雨漫天,飘洒开来...... 就听“轰隆隆”巨响传来...... 就看见面前的光墙翻转,“骨碌碌”的向后退去,“hn跃然眼前,随即又是“sxsx诸省循环后,便有许多奇形怪状模样的“书橱”跃出,依次循环。 看的甄淮是眼花缭乱,一时忘却了自己身体中的血正在半空中弥漫,如雨雾般。 渐渐,甄淮感到眩晕,渐渐,眼前冒出金星,渐渐,失去知觉。 “这次,我或许会真的死了吧,那血怎么老不停的流?” 模糊中甄淮喃喃道,只觉心中异常安静,无悲无喜晕了过去..... “老弟醒来,老弟醒来,老弟醒来!” 三声唤后,崔判官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情,看来这小子是真的活不过来了,血已经流净了,虽然得到了卷宗的认可,又有什么用呢?三声唤后竟然毫无动静,就说明他已经血枯而亡,唉! 缓缓站起身,崔判官双手结扣,凝神运力,手上顿时现出炎炎光圈,就要朝着静静依靠在椅子上的甄淮挥去,既然已经死亡,留你躯体何用,焚了吧。 微微矬身,双齿轻咬舌尖,一用力,舌尖咬破,崔判官圆睁双目,大喝一声:“着!” 口中喷出的血花顿时激荡着光环,瞬间朝着甄淮的身体激射而去,眼见甄淮就葬身于那团火焰中。 谁知道就在那团火焰临近甄淮的身体的当儿,却看到甄淮整个人猛然一缩,瞬间消失。 咦,怎么回事? 急忙睁大双眼看去,就看到猛然缩后的甄淮不是消失,而是整个人往上弹出,躲过那团火焰后整个人蓦地翻转,变成了朝着一直趴了下来,胸口的吊坠正好对着那团火焰压了过去。 那吊坠接近火焰之后,蓦然发出一团幽幽光环,将那团火焰包裹进去,在甄淮胸前滴溜溜的转了起来,支撑着甄淮朝下趴的身子悬在了半空,随这旋转滴溜溜转个不停...... 那光环旋转中,忽明忽暗,忽强忽弱的变换着..... 崔判官望着这怪异的光环,心中很是疑惧,便不敢再做发力,只能凝神戒备,盯紧了它。 终于,那光环旋转慢下来,甄淮也似乎在往椅子上趴去,崔判官心中一喜,就要往前走去,想要查看好甄淮的状况,也好再做打算。 谁知就在这时,那渐渐旋转势弱下来的光环蓦地停滞,极速往椅子中坠去,悬空的甄淮此时身体没了依托,蓦地一滞,随后也朝着椅子坠去。 那光环在稍稍触碰到椅子之后立即反弹,激射向甄淮下坠的身体,与甄淮胸前的吊坠接触在一起的时候,霎时变大,形成一个光垫,将下坠的甄淮托住之后,即时爆炸,化作一团光雾将甄淮整个人包裹进去。 崔判官眼前就只剩那团光雾,什么也看不见了。 惊得他急急后退几步,躲开了去。 但是他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唯恐那光雾扩散也将自己包裹进去,所以一咬牙,周身戒备的布满防护,泛出淡淡紫光。 眼见那光雾渐渐退去,崔判官却看到甄淮周身布满红彤彤的如血一样的液体,正缓缓的浸泡着甄淮呢。 这,这,是怎么回事?! 崔判官大惊失色,眼中现出惊惧,却是不敢向前半步,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等待着变化。 如血的液体中,甄淮静静的闭着双眼,胸脯稍稍起伏着。 哦,看来他没死。 崔判官舒出一口气,心下稍安。 定睛细看之下,发觉那液体原来不是静止的,是流动着的? 围绕着甄淮顺时针九圈逆时针九圈,然后,自头顶向脚底九圈,再由脚底向头顶九圈......,默数之后,崔判官心下了然并一阵狂喜,这就是所谓的“九匝之数”? 看来这小子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啊,卷宗非但认可了他,还把他作为最亲近之人了?! 不然,这液体缘何慢慢的都浸入了他的身体了呢? 不然,你看,这小子身体不知何时竟然调整了过来,变成了朝上的,且正缓缓往椅子中降落呢。 甄淮缓缓的“坐进”座椅,面色微微泛白,周身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雾气,神态安然的恰似睡着了一般。 崔判官望着甄淮如婴儿般的面容,心中是阵阵翻腾,也不知这是喜是忧,隐隐有点酸涩。 老夫守这卷宗不知多少年了啊,今日竟然有能和我一样随意调看的人,幸哉?苦哉? 不由的迈步就要往前,欲要唤醒甄淮。 脚刚抬起,他却蓦然惊醒,此时尚不是叫醒他的时候,且待那金色雾气消退之后再说吧,遂赶紧轻轻的收回脚,轻轻放下,屏气等待着。 就见那金色雾气渐渐变淡,似有若有之后,渐渐隐去。 “唔!” 舒出一口长气,甄淮缓缓睁开双眼,脸上流出迷茫:“我怎么了?” 语气很弱。 “呵呵,老弟这是在地府藏馆。” “这个我是知道的,可是,我不是想来看卷宗的,怎么睡着了?” “老弟这可不是睡着啊,这是你与那卷宗正在进行的必不可少的认定!恭喜老弟,你,以后就可以随意调看这卷宗了。” “是么?” 甄淮微微皱眉,竟然没有丝毫的惊喜感,挣扎着就要起身。 “的确如此!” 崔判官这时才驱步向前,稍稍搀住甄淮。 在崔判官的搀扶下,甄淮感到浑身是那么酸软无力,强撑着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老弟,你可凝神运运功了,稍后就可调看卷宗了。” 很显然,崔判官知道甄淮起来的目的,虽然从甄淮脸上没看到惊喜,不过,他知道,此刻甄淮内心是急于想看看的,因为这是人之常情,所以他劝甄淮运功恢复体力和精力。 听,崔判官如此说,甄淮也知道此刻自己是很虚弱的,至于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尽管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恢复却是必须的。 所以,甄淮在内心是急于想看到卷宗的,或许甄淮也知道自己此刻脸上的表情,是淡漠的平静的,但甄淮知道那是身体虚弱造成的,现在自己是没有一点力气来表现惊喜和狂热的。 所以,甄淮在听崔判官说话后,静静的闭上了眼,调整起了呼吸,运起了功。 执守丹田,气走周天,心神合一..... “唔!” 又是一声长呼,甄淮一个雀跃,挣脱了崔判官的搀扶,倒把崔判官惊的也是一跃,闪过一边。 “老弟可是恢复了?” “深谢守护,我恢复了!” 望着崔判官一边关切的眼神,甄淮感激不已。 “老弟客气,你现在是不是很想看卷宗?” “那是自然。” 甄淮肯定的点头。 “你可以随意看了。” 崔判官说完,“呵呵”一笑,悠然的坐回座椅,怡然的看向甄淮。 ------------ 第一零八章 人在做地记 第一零八章人在做地记 甄淮望着面前那耀眼的光墙,突然没了兴致:这就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孜孜以求的卷宗?一个与我毫不相干的东西?那肖亮对它就有那么大的兴趣,仅仅是为了知道自己或者亲属的一切,或者还有别的目的? 想起曾强,想起曾志奎,想起自己的父母,想起珠儿,甚至想起了更多的人,他们不都是我的亲朋好友么? 那么我都该看上一看? 看了又能怎么样?真的能改动么?即便是能改动,即便是都改了,那么终究会有终结的那一天,难道会有改观,对他们的人生? 惶惑、迷茫、踌躇,一时齐聚心头,令甄淮难以心安。(www.QiuShu.cc 求书小说网) “老弟,放下吧,何须想那么多,再说,一切待你看过卷宗就知道了。” 崔判官似乎看出了甄淮的心思,温和的出言道。 哦? 甄淮浑身一震,的确啊,我还没看卷宗呢,怎么会产生这忧虑和焦躁啊。 急忙端正身形,深深吸了口气,定定的望着面前的光墙,暗自揣测:我还真要看看这卷宗到底有何玄机。 心中默念:济南,肖亮。 看到,那光墙幽幽闪着光,“忽悠悠”的一阵旋转,上面的向后退去,下面的升上来,再退去再升起,循环着,“嘎然”而止。 “嘭”一声,甄淮一惊,下意识的往后缩身,却觉出手中一颤,一个类似手机大小的碟片出现在掌中,也是悠悠亮着光: 姓名:肖亮。 性别:男。 年龄:三十五。 籍贯:sd济南。 职业及职务:银行,副行长。 住址:济南泉城路神水巷七十八号。 以下就是肖亮的履历表以及亲属关系的一大堆东西,闪耀着映入甄淮眼帘。 没有什么特别啊,不就是档案么? 甄淮皱皱眉,侧目望一眼含笑看着自己的崔判官。 “老弟勿躁,往下看就是,本来么,这就是人的档案啊。” 崔判官安慰甄淮,他也看出了甄淮多少有点失望的。 “好。” 甄淮点点头,耐着性子往下看。 谁知道,画面上就这么多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画面渐渐暗下去。 甄淮不免一时焦躁,暗想难不成这也和手机一样,需要有手指划着看,遂伸出手指点去。 嘿嘿,还真是这样啊。 歪起头朝着崔判官微微一笑,表示感谢啊。 光亮在手指的轻触下再次亮起,却还是刚才的画面,甄淮遂又微微动了动手指,试图将这页画面划出去,嗯,动了。 肖亮的简历似乎就那么多,这上面也没注明他的阳寿,即人们常说的死期,因而甄淮内心是微微失望的,所以对滑出的画面也没流露出多大的兴致,也就是随意这么一划就是了。[棉花糖小说网Mianhuatang.cc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 崔判官这么说,咱这么做,罢了。 可是当画面出现后,甄淮是真的感到了神奇和不可思议,因为,他清清楚楚的看到: 肖亮,以及那道士和胖大和尚,此时就出现在了画面上,就站在那荒芜的厂房里,就面对着关着甄淮的那扇门,正谈笑风生的说着什么呢? “这,这是怎么回事?” 甄淮又惊又喜,悄声问。 “呵呵,你害怕什么啊,他们岂能听到你说话?其实这卷宗的神奇之处,就是它是即时的,时刻记录人的行踪,随时计算人的所作所为。” “记录人的行踪?计算人的所作所为?” 对于记录人的行踪这一点,甄淮可以理解,可是计算人的所做所为是什么意思? “你在往下看,就知道了。” 哦,第三页? 甄淮也不管肖亮他们此时出现在那废弃的厂房里,想干什么了,很想知道计算人的所作所为究竟怎么回事啊,所以手指急急一划,一看之下,甄淮惊呆: 肖亮七岁零三天时,助一位盲人过街,加三。十岁时打碎邻居家玻璃,拒不承认,减六......,密密麻麻记着这些琐事。 “这是什么意思呢?” 甄淮是真的弄不明白了,急急问。 “呵呵,这就是人该活多久或者该受什么罪,该享什么福的凭据,你该明白了?” 哦,这么回事。 刚才,甄淮就隐隐觉得那些加减极有可能就是这么回事,不过自己不敢确定罢了,所以才有此一问,现在听崔判官这么解释,心下也就明白了。 “那刚才的即时画面就是给后面这些加减做准备的?” “是啊,不然,如何计算呢?” 是啊,甄淮仰起头望向黑幽幽的仓定,心中是感慨万千:都道是“人在做天在看”,又岂只有天再看啊,地何尝不再看着你? 微微怔神后,甄淮蓦地想起那肖亮此时出现在关着我的地方,却是想做什么呢?不由的一时兴起,将换面划回前页: “道长,依你看,这小子可能地府?也能调看卷宗?” “呵呵,很难说啊,不过这么冷的天,窝在这冰冷的屋里,却也够他受的啊。” 原来是想看看我进入地府了么。 甄淮心下恍然,突然萌生一个奇怪的念头:“崔判,您说,我能不能将他们移动一下?” “移动一下?” 崔判官一时没明白甄淮的意思,怔了怔。 当他看到甄淮斜点着的手指,脸上立时现出啼笑皆非的表情,怪异的看着甄淮:“这,你也想得出来?” “嘻嘻,有何不可,试试而已。” 甄淮开心的笑,现出坏坏的表情。 “随你,就是。” 那册页在甄淮手里,崔判官很是无奈。 “嘿嘿,您瞧好了?” “嗯!” 虽然对甄淮这种做法,崔判官不怎么喜欢,不过自己以前没这么做过,所以当甄淮这么说的时候,他还是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并凝神专注的看着闪亮的屏幕。 嘿嘿,原来你也想看啊,原来不止人是言不由衷啊,你们也这样?! 甄淮眼中飘过一抹轻笑,手指按住画面中的肖亮轻轻一划。 呵呵,进屋了?还真进去了耶。 甄淮一时激动,松开了手指。 咦?怎么没动? 刚才明明进去了呀,怎么又回到原来站立的位置了呢? 甄淮揉揉眼,再按再划。 就是进去了呀。 松开手指,又回来了? 哦,是这么回事啊。 甄淮和崔判官对望一眼,相互点头:嗯,动是动了,不过,改变不了这画面。 就在他们饶有兴致的尝试着改变画面,一划一划的玩着呢,现实中却把肖亮和道士以及那和尚吓了个半死。 肖亮感觉自己飘忽着就进了暗暗的冷冷的屋,却在瞬间又飘忽着出来了,又飘忽着进去,再飘忽着出来,使得他感觉阵阵眩晕,恍惚中,神魂出窍,惊疑异常。 那道士和和尚更是惊魂不定,这是怎么回事? 眨眼的功夫,肖亮是飘进飘出,来回好几次的屋内屋外飘荡,大白天的撞鬼了? 稍稍凝神后,他俩明白了,这极有可能是甄淮搞的鬼,这说明甄淮已经进入地府,并调看了卷宗。 “道友这是何苦,这么折腾对你有什么好处?” 对着屋门,道士和和尚同时开口。 对我没好处? 我怎么没觉得。 甄淮撇嘴一笑,正在暗自得意,却顿觉心头一痛,紧接着嗓子眼一涩,有股咸咸的味道,吓得他立马闭紧了嘴,狠命的咽下一口唾液,霎时明白,原来这对自己也是有伤害的? 遂微微后靠,仰起了头,合眼,随手将那册页扔回光墙。 “扑”的一声,册页消失,光墙暗淡,现出黑黝黝的深渊来。 “多谢崔判相助,我想我该回去了,也该对肖亮有个交代了,至于他看了卷宗之后作何打算,却是我难以预料的。” 稳稳神后,甄淮调整好状态,起身下了椅子,对着崔判官深深一躬,说道。 “呵呵,该走的时候自走,何须言谢,跟着你折腾半天,我也该回去复命并歇歇了,不送。” 微微闭目,淡淡道,崔判官朝后一仰,霎时无踪。 呵呵,好没人情味啊,也是,他本来就不是“人”! 这个抬眼一望,原来我也出来了? 这,暗暗的屋,冷冷的屋,空空的屋! 唉! “门外,可是肖大哥?” 甄淮稍稍收敛心神,坐定,朝着门外喊。 “呵呵,就是我们,老弟可是魂游地府回来了?” 肖亮此刻是惊魂未定,却故作镇定。 “呵呵,正是,肖哥可有兴趣一看?” “哈哈,正是我想啊。” 甄淮就听门外“哈哈”大笑,既有惊喜也有意外,更多的是得意。 随着他们的笑声,门“哗啦啦”一阵响,开了。 肖亮和那道士以及胖大和尚,笑嘻嘻的前后相随进来了。 “把门关上!” 看他们进来,甄淮故意一沉脸,极低道。 “哦?” 肖亮停住脚步,猛然一愣,随即明白似的瞟一眼身侧的道士。 “哐当”,道士回身把门关上了。 “哥!” 甄淮酷似深情的叫了声,笑嘻嘻的望着肖亮。 “你说。” 肖亮心中一紧,面露惊疑,绷紧了身子,望向甄淮。 “其实啊,这卷宗,我以为不看也罢。” 甄淮幽幽一叹,故意吊着他的胃口。 “这话怎么说?” 肖亮目露不悦,淡淡的回望了眼一旁的道士与和尚。 “算了,我还是给你看看吧,不过,看之前我有几句话必须说明啊。” 甄淮见那道士微微蜷起了四指,似在发力,遂故作胆怯的道。 “有话请讲。” 肖亮微微笑,尽管那笑不自然,也很虚伪,甚至多少有点狐疑。 “一,卷宗所说的,您要切记保密;二,卷宗所说的,您信与不信,是您的事;三,至于您和曾强之间的事,自此后一笔勾销,工程的事,您让不让,也是您的事,但是我回去后会劝他放手的;四,自此后咱们也是您走您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从此咱们还是陌路,您觉得如何?!” “这些事?” 肖亮点着头,热热的望住甄淮:“不难,不过,那卷宗的确是真的?” “您若不信,那就算了,反正我就在这儿,一直没出去,您想我能造假?” “这倒不是不相信你,好吧!” 稍作沉吟,肖亮狠狠点头道:“你所说的那些事,我答应你,你可以把卷宗拿出了?” 甄淮看到肖亮说这些话的时候,时不时的拿眼瞟着道士和和尚,嘿嘿,不就是唯恐我造假么?那道士和和尚都是面色沉静,浑身绷的紧紧的,不就是在凝聚功力,以防万一么? 小子,老资想走的话,能等到今天? 我是想妥善解决这件事,不留后患罢了,你们还真以为凭你们就能留住我! 笑话。 ------------ 第一零九章 喜度有缘人 第一零九章喜度有缘人 这世界有进有退,有取有舍。txt小说下载wWw.80txt.COM有时候,进其实就是退;取就在舍。 当进则进,当退则退,能取始能舍,能舍才能取。 我一直在退,我一直在舍。 兵法云:“兵者,诡道也!” 其实人生何尝不在处处兵者? 甄淮微微沉吟后,双目轻合,心念澄净,默守灵识。 少顷,就见他睁眼绽舌,喝声“来”,右手中熠熠生辉,赫然一碟册页。 “肖哥,这就是你想看的卷宗,看了别失望啊。” 望着他们仨惊疑不定闪烁的眼神,和有点慌惶的模样,甄淮微微笑。 随手一抛,那册页朝着肖亮飘去。 “哎,哎!” 肖亮显然没有思想准备,所以当那册页飘到眼前的时候,身子抖起来,不知识接好呢,还是不接的好,那样子真如小丑舞蹈一样,煞是滑稽可爱。 举止无措中,那册页落进手掌。 望着幽幽光亮的册页,肖亮颤抖了,双手犹如不堪重负似的在哆嗦,浑身轻悸,双目中现出迷离。 空气顿时凝结,场面静止。 嘿嘿,甄淮心中暗笑:原来人都是这样的,见不着的时候,或者说得不到的时候,那是费尽心思,牵肠挂肚的念念不忘,日思夜想,可是一旦得到了,却顿时傻了,不知所措了,是过于惊喜还是太过意外?或者是得来的太容易还是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一时的情难自已?! 就连那道士和和尚眼中也是露出热望,满脸的期色。 “肖哥,肖哥?” 甄淮轻轻唤,声音虽低,声调却是重重的。 “哦,哦!” 甄淮低沉而有力的呼唤,把肖亮从梦幻般的沉迷中惊醒,意识到自己失态后,肖亮微微一瞟身后的僧道二人,眼中闪出愠色,似在怪他们没提醒自己。 “咳,咳,老弟,你说我和你大舅哥的事,究竟该怎么处理呢?” 轻咳几声,肖亮掩饰着自己的失态,微笑着看向甄淮。 “呵呵,怎么都好!” 甄淮给他一个肯定回答:“反正那个工程,肖哥已经入手了,再退出来,显得肖亮失了颜面,所以我回去就劝强哥退出就是了。” “也好,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会给他一个补偿的。” 肖亮点头,很是赞许甄淮这种大度。 说着话,肖亮似是随意的点划着册页。 他身后的一僧一道此时倒是显得很淡泊,一直站在肖亮身后未动,似是对册页毫无兴趣,或许是他俩认定这与他们没关系,或许他们以为自己的修习会改变自己的命数吧。 其实,甄淮仔细观察之后发现,肖亮从容的面容中隐隐透出了急切,淡定的眼神中不自觉的流露出热望,划动册页的手指明明在轻颤。txt电子书下载Http://wWw.80txt.com/ 观望册页的神情越来越凝重,越来越专注,渐渐低下头去。 “这是什么破东西?什么也看不出来,这加这减,什么意思啊?” 肖亮终于低吼出声,似乎忘了甄淮他们的存在,脸色极是难看,略显苍白。 举手欲扔的时候,发觉面前的甄淮后,才意识到什么似的,往身后一甩手:“道长,你看看,可明白其中的含义?” 那道士伸手接过,稍稍一瞄,举手划动册页后,微微颔首。 “老弟,这是即时卷宗,所记录的当是你平时的作为。” “哦,是么?” 肖亮一时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才会急怒,被道士这么一说,突然醒悟般的伸手夺回那册页,再次细细观望起来。 “这册页,倒是很别致,设计理念也很时尚啊,即时,即时?” 他或许看到了自己正在这个小屋中的画面吧,竟然语出赞叹。 “哦,我明了了!” 他重重的点头。 “那么,我再看别人的也没了意义了,不是么?” 难得他能于此时笑出来,甄淮怔住。 悟,不是所有人能于瞬间通彻的。 这肖亮看来是悟彻了,看来与这一僧一道不是没有关系,却是甄淮一时意料不到的。 “哈哈,好个肖兄,好胸襟,好悟性。” 甄淮站起身,阔步转在椅前,大声道。 “了尘道长,静心法师以为呢?” “你怎么知道我的道号(法号)?” 那道士和和尚都是一震,齐皆出声。 “嘿嘿,你们俩能同时相度,看来肖哥也是机缘很深的喽,是么,明明子?!” 甄淮重重道,眼中闪出一抹厉色。 “还有你,小和尚?怎么到了,也不现身?” “小主!” 明明子和小和尚同时现身,朝着甄淮深深一躬,一时竟然都不敢直身。 “直起身子吧,有什么可羞愧的呢,我不怪你们。” 甄淮语气渐转温和,脸色稍霁。 “你们何不握握手呢,都是老朋友了吧?” 望着他们故作不识的样子,甄淮笑着打趣,语气却是冷讥。 听甄淮如此说,明明子和小和尚与那道士和和尚才气露喜色,各自向前“师兄”“师叔”的欢颜以对。 原来那道士是明明子师弟,和尚却是小和尚的师叔。 “真的需要我点破,你们才肯相认?” 甄淮“呵呵”冷笑。 “了尘可是云中子?静心可是伏虎?” “你都知道?” 四个人齐皆一惊,满目惊诧望着甄淮。 “怎么?我知道,你们很意外?” 甄淮依旧“呵呵”笑,语气也很冷,不再望他们,却扭头看着呆如木鸡的肖亮。 “肖哥好福气,能得云中子和伏虎罗汉同时来度,显见你前世功德不小,嘿嘿,原来你却是泰山碧霞元君金身脚下的一只老鼠,修行千年化作人形,可喜你一直未作恶事,缕缕相助上山的香客,或下山救助孤苦的人们,才能受的那香客的香火,来人世一遭,以证轮回,欲得正果。” 甄淮微微叹惋:“如不是你的善行感动天地,而后得知,你人世一场,入富贵人家,却作的是强取豪夺仗势欺人之事,眼见你功德消弭该坠地狱,永世难以超生,天帝不忍,才颁金旨着云中子和伏虎来度你,可见你下步所做必是极为大恶大奸之事,所以,才有了这曾强和你相遇,才有了我这两日的罪受?” “不知我说的可对?” 这时,甄淮看向一直不敢直视自己的明明子和小和尚。 “小主如何得知?” 小和尚一脸的惊诧,天真的问。 “嘿嘿,这个以后告诉你,明明子啊,你以为你暗中联合小和尚,并阻止郑浩与武玉和那黑白无常和程馨的相随,能瞒得过我?其实我该谢谢你的,若不是你这么做,我又如何得知你们是相识的?当初我还以为你是想考较我呢,现在看来缘由却是在这儿。” 甄淮满眸轻笑,看向明明子。 “好了,老弟,既然你已经知道,又何须出言责怪呢?” 从露面却一直未出过声的伏虎终于按捺不住的驱前一步,胖大的身躯朝着甄淮微微躬下,沉声道。 “我代师兄给你陪个不是可好?” “哈哈,不敢。” 甄淮连忙弯腰回礼,好家伙这声调不次于郑浩。 “好了,此事已了,我该走了吧?两位大师?” “呵呵,老弟言重了,这两日委屈你了。” 云中子和伏虎对望一眼,同时道。 “呵呵,何言委屈,两位送我一场功德,还没言谢呢。” 可不,仔细想想,明面上云中子和伏虎是借甄淮之手令肖亮悟彻,暗地里却是在送甄淮这场功德,其实你想,以云中子和伏虎的能力,完全可以去地府找那崔判给肖亮看卷宗,叫他知道“人在做地记”,善恶消融于瞬间,功德修行可延绵,何须我费如此大的功夫?! “告辞。” 甄淮微微拱手,径自出了门。 “你们还是比较有心的,谢谢啊。” 甄淮看到院子里停着两辆车,就知道,这是明明子他们的事了。 “不敢。” 明明子心里明白,甄淮之所以能知道这些事,很有可能是那个人告诉他的,不过他不说,自己也就不好问,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同时,他也明白,这两日甄淮的修为进展神速,能入地府调看卷宗,能自由进入地府,确是难得,因而内心对甄淮生出敬畏,也是随着境况改变的。 所以他对甄淮就恭敬了很多。 “既然云中子是你师弟,那么道长真实身份,可肯相告?” 边走边说,来到车前。 知道元始有徒不少,既然云中子称其为师兄,想来明明子不是他的本名了,甄淮才有此一问。 “本尊,广成子。” “好,好。” 原来是广成子?能得元始首徒跟随,也是我福源深厚了,既然明明子实是广成子,想来那小和尚乃是降龙的弟子了? “正是小僧!” 不等甄淮相问,小和尚自己说:“师尊正是降龙。” “哈哈,想来你佛家似乎没瞧上我啊,怎么派你这小娃儿跟着?” 甄淮“哈哈”笑,语带不满。 想那佛主手下,观音何其多,罗汉何其多,佛称又何其多,却派个罗汉的弟子跟随,很明显没把自己放眼里啊。 “小主想差了,这小和尚本来可是高的很,君不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 广成子为小和尚打圆场道。 “哈哈,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怎么会计较谁跟呢。” 谁来其实无所谓,甄淮心道。 广成子有多少本领,我也是从《封神榜》知道的,其实他所依仗的多是法宝,若是没了法宝,却是没多大能力的。降龙么,却是凭一个济癫闻名于世的,至于他有多大能力,也是很少人知道的,不过,《西游记》中,十八罗汉都没斗过太上老君的一只青牛却是真的。那么,郑浩在神仙中又位居何位,武玉呢,程鑫呢?这些都有待以后考究的。 再说了,其实,现实中那些能够纠缠与人的神魔鬼怪,想来都是抵不过他们的吧。 想到这儿,甄淮还是比较开心和乐观的。 “可是,肖亮将来会如何?” 眼看就到车站了,甄淮突然想起来,开口问道。 “呵呵,以后他会做善事的,修桥铺路,救济危难,得以善终。” 既然广成子如此说,甄淮也就没再往下问,善终之后的事,是他自己的修行所致,问他作甚。 “肖哥,我到车站了,汽车就寄存在车站广场,你可以派人来取,钥匙在民警手中。” “好的,好的!” 电话那头传来肖亮笑脸,甄淮默默的挂了电话,走近售票大厅,排在了长长的队伍后面。 刚排到,甄淮掏钱正要往窗口里递,电话响了。 “珠儿?” 若不是曾珠的电话,甄淮是不打算接的,有什么事买完票再说,可是一看是曾珠的电话,甄淮是不敢怠慢的,同时他也很意外,珠儿是怎么知道我要往回赶的? ------------ 第一一零章 轻狂劲年少 第一一零章轻狂劲年少 这两天不见,珠儿似乎瘦了?还是脸挂泪珠显得? 倒是清秀了许多。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甄淮这才发觉,两天不见,自己竟然是那么想她! “你哭什么啊,有话就说,我还没死呢!” 甄淮有点好笑,有点心疼,说着俏皮话。 “不是你的事,是贾洪军惹事了。” 甄淮心中咯噔一下,敢情不是挂念我啊,她的老表出事了。 “他惹不惹事关你什么事啊。” 语气中明显的不悦,说话也不咸不淡。 “你?” 曾珠能听不出甄淮话语中的酸味,故而一怔之后抬眼望向甄淮,她知道甄淮能看见自己。 “你,你混蛋。” 稍稍一顿,加重了语气:“贾洪军可是跟着你去的济南,他也算是为你惹的事,你不管?你可知道这两天我是怎么熬过来的,若不是这位姑娘一直劝我,我早去济南找你了,到如今你说这样的话?” 说完,头稍稍一偏,露出了项貞的笑脸。 “哥,是我在一直劝嫂子呢,你就别再故意气嫂子了,赶紧想办法救那贾洪军去吧,这次他惹的事不小。” 尽管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过甄淮心里还是有点涩涩的。 合着我为了你哥的事来的济南,带着这贾洪军,哦,到如今,我的忙他是一点帮不上,还捎带着惹个事,还得我去处理?这一切,怎么好像是我引起似的?! 就该我鞍前马后的忙活?!遭罪?! “哥,你怎么了,说话啊。” 久久不见甄淮动静,也听不到甄淮说话,项貞催促着。 “我知道,你是为我哥去的济南,你带着洪军去的,他没给你帮上忙,还惹这么大事,给你添麻烦了,我不该责怪你,那这样,我去,你回来吧,我去救洪军,你满意了?!” 曾珠满脸泪花,连珠炮般的轰向他。 事到如今,甄淮还能说什么,还敢说什么,只好强装笑脸,连忙陪是:“老婆,老婆,你想哪去了,我不是在想办法么,想怎么去救他啊,你生的哪门子气,好了,你在家安心养胎,我挂电话了啊。” 话音未落,甄淮赶忙挂断电话,站在人墙外,阴沉着脸久久未动。 买票的人一波一波,嘈杂异常,竟都未惊醒他。 “小主?!” 这一声呼唤,却似惊雷般的把甄淮从沉默中惊醒,一个跳转:“怎么?” 甄淮有点茫然的问。 引得周围那么多人看向他,以为这人发神经呢,谁跟你说话了? “小伙子,你没什么事吧。” 一位民警目含微笑,问。 这位民警早就注意甄淮了,见他也不买票也不走,直勾勾的盯着售票窗口看,还以为他在琢磨什么呢?眼见马上就进入春运高峰了,售票厅里人满为患,小偷啊扒手啊就容易趁机混进来,所以,作为民警是要时刻注意的,所以,甄淮这个举动正是很可疑的,所以,这位民警就盯着他,一刻也未放松。(wwW.80txt.com 无弹窗广告) 你小子别是踩点的吧。 但苦于没见甄淮其他动作,所以民警也不好断定甄淮是不是那伙人中的一员,故而在甄淮惊惶的一跳中,民警才驱步向前询问。 “呵呵,没,没事。” 甄淮讪讪一笑,跺了跺脚,站这么久,整个身子都酸酸的。 “没事?没事就好,你是买票啊,还是做什么呢?” “哦,本来想买票回家的,这不,刚排到我,嗨,接个电话,朋友有事,只能先去朋友那了。” 甄淮淡淡回应,含混的说着,就要移步离开。 “哦,那我能看看你身份证吗?” 职责所在,警惕不减,那民警还是满脸的笑。 “这样啊,可以啊,诺,给您。” 甄淮知道若是不拿出身份证给他看看,那下一步就是去所里谈了,所以很知趣,赶忙拿出身份证递给了他。 “呵呵,没事了,忙你的去吧。” 民警低头一看身份证,微微一瞟甄淮,还给了他。 “没事了?那我就走了,您忙!” 甄淮冲民警一笑,匆匆出了售票厅,来到广场外,伸手叫了个的士,上了车:“去北园。” 北园,隶属于tq区临近大明湖,汽车总站。 坐在车上,甄淮莫名的愁。 贾洪军啊贾洪军,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惹点事就惹点是呗,找个小伙子打一架,打完就跑,不就完事了么。当然,那也不能把人打伤打残了,三拳两脚的打倒就可以了。 你倒好,嘿,当众调戏人家小姑娘?还跟人家真刀真枪的干了一场,结果呢,嘿嘿,折了? 你胆子够肥啊,你知道那小姑娘的老子是谁?那可是北园有名的乔“大棍”,那早年可是混社会的角儿,你惹得起? 唉! 越想头越大。 转眼间到了北园,下车。 望着这车水马龙的马路和来来往往的人流,甄淮只好找附近的人打听那乔大棍在哪。 好在,这乔大棍名声很响,在北园。 甄淮随便问了个人就得到了他的地址。 再打的,下车,再问。 穿街过巷,七拐八拐,到了乔大棍的家。 哟嗬,胡同尽头,一座小楼,就是那乔大棍的家了? 甄淮站定,双臂抱膀,看着这座小楼。 来,我是来到了,怎么救这贾洪军?我是谁,我有多大的面?好在,我兜里揣着十万呢,实在不行,赔钱? 唉! 甄淮心中悠悠长叹,什么事啊,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没完了? 来到门前,看大门紧闭,甄淮只好向前敲门。 “有人吗?” “谁呀?” “吱扭”一声,门开了。 一个小伙子站在了甄淮对面:“你是?你找谁?” “呵呵,打扰了,请问,乔师傅在吗?” 话到嘴边,甄淮急忙改了口,叫起了乔师傅。 叫大哥,很显然不合适,你想人家女儿都那么大了;可是叫叔?甄淮又觉得端的矮了一辈,心里又有点别扭,所以还是叫师傅吧,既不丢份还不辱没人,再说师傅没大小。 “哦,你找俺师傅?在啊,你进来吧。” 那小伙子斜眼瞟了下甄淮,大咧咧的闪身让出了路。 “师傅,有人找。” 冲着楼上这么叫。 “是谁啊,该不是那小子的帮手吧。” 一个脆脆的忿忿的声音响起,很悦耳的女声。 呵呵,想来这姑娘就是贾洪军醉酒后色胆肥了出手调戏的姑娘喽。 甄淮暗想。 “咚咚”的下楼声,引得甄淮仰头往前看。 哦,怪不得,怪不得,嘿嘿,这姑娘还真漂亮。 细条长个,婀娜的身材,姣好的容貌,甄淮见了犹是心跳,何况那少不更事的贾洪军呢? “姑娘是?” 甄淮故作不知,问。 “我是谁,管你屁事,说,你是不是那小子的帮手。” 好冲,好泼辣! “怎么,说话啊,怎么不说话,不敢承认了?那来做什么?” 姑娘双手卡在腰间,柳眉倒竖,咄咄逼人。 甄淮依旧不说话,望着她轻轻笑。 说什么?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 说是,这姑娘正在气头上,知道自己是来帮贾洪军的,说不定立马就要开骂,到时候我是还口还是不还口?还口,失了身份,一个男子汉与一个女孩子计较;不还口,那不是无端的受了羞辱?说不是,那更叫人瞧不起,既然敢来竟然不敢承认,还不如不来呢。 “霞儿,闹什么啊。” 见甄淮双手抱在胸前,含着笑望着自己,就是不说话,那姑娘一时娇羞无措,正要开口怒骂,却被身后一个浓浓的男中音止住,只好恨恨的瞪一眼甄淮往后退了一步。 一听,嗬,好浓的济南味。 就见一位壮实的身材,秃顶环眼,胡子略有花白,肤色黑中稍带红,五十上下年纪的人。晃晃的来到自己面前。 微微上下打量一眼甄淮后,扭头对那姑娘说:“远来的都是客,你咋唬什么呢?” “这位小哥是?” “乔师傅您好,我叫甄淮,是贾洪军的表姐夫!” 直接开门见山,甄淮把表姐夫三个字说的很重,就是说,那贾洪军和我的关系不是那么深,能救呢,我就救,实在救不了,嘿嘿,咱也就撤。 那乔大棍什么人,能听不出甄淮话中的意思。 “呵呵,你叫甄淮?好,屋里坐。” 微微转身,让着甄淮。 “耿正,去,沏杯茶。” 朝那小伙子道,转身走在了前面。 进了屋,坐下。 “呵呵,谢谢,我不抽烟。” 摆着手,对甄淮道。 “乔师傅,您看这事咱们该怎么办好呢?” 见他拒绝了自己递过去的烟,甄淮坐下,点着自己手中的烟,深吸一口后,微微笑着望向乔大棍。 “按理说,这还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那,那小伙子不该酒后对霞儿动手动脚,若是年轻人吵吵嘴什么的,有什么大不了,陪个不是也就是了,可是,你也知道事情的原委了吧,依你说,这事该怎么着呢?” 乔大棍有理有据的底气十足,把问题抛给了甄淮。 “那,这样吧,您先把贾洪军叫出来,我让他给霞妹陪个不是咱们再议,您看行么?” 甄淮稍作沉吟,依旧笑着说。 “也好,正儿,你去把那小伙子‘请’过来吧。” 乔大棍对着院子喊。 “好嘞,师傅。” 没一会,甄淮就见贾洪军蔫头耷脑的捱进门来。 呵呵,两天不见,这小子竟然没了精神?一副萎靡的样子。 进了门,看一眼甄淮,眼中一亮,随后羞涩的低下头去。 甄淮看乔霞望向他的眼中满是怒气,心中一乐:“军弟,你要是听哥的啊,就先给霞姐陪个不是,过一会咱们再说怎么赔偿,你看呢?” 虽然自己把话说出去了,到底还是需要贾洪军来做。 “这,这.....” 很显然,贾洪军是愿意的,只是,一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陪不是。 “我看这样吧,霞妹,我就做个和事佬吧,你要是愿意呢,就叫洪军给你鞠个躬,然后任由你打,解解气,你觉得这行么?” 甄淮唯恐冷了场面,所以及时的开了口。 看一眼乔霞后,望向乔大棍。 见他父女两没有异议,遂瞪一眼贾洪军:“还不赶紧。” 贾洪军倒也机灵,见状,赶忙鞠下躬去:“对不起,对不起.....”,一连串的说着,头点的和鸡叨米似的,腰就没直起来过。 甄淮看乔霞,俏脸憋的通红,双手紧紧的握拳,若不是被乔大棍使眼色止住,看来她是真会冲上去暴打一顿贾洪军的。 “好了,我看这一关就先过了吧,乔师傅,下面您看还要咱们做什么啊。” 一时忍俊,甄淮开口止住了贾洪军,人家都不开口,我若再不出声,嘿嘿,还不把这小子的腰折断了? 当时的胆色呢,当时的豪气呢,当时的轻狂呢?! 唉! ------------ 第一一一章 犟种贾洪军 第一一一章犟种贾洪军 乔大棍看甄淮出面阻止了贾洪军,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听到甄淮这么一问,遂“哈哈”一笑:“其实这事很简单,年轻人嘛,吵架也很正常,但是这小伙子就很过了,竟然在酒后心存邪念,还对一个女孩子动粗,可就实在不该了,你说是吧。qiushu.cc [天火大道]” 甄淮静静的听,轻笑点头。 “这样吧,我也不难为你,现在是经济社会,虽然这小伙子做的过分了点,却还没至于出格到不可忍的地步,咱们就以经济来结算吧,摸霞儿脸一下,十万,一个女孩子当众被人摸了脸,这羞辱多大啊!接下来,他们拳来脚往的打斗过程中,他打霞儿多少拳多少脚,都以三算,当然霞儿也不能白打他,以一算,据和霞儿一块的女孩子粗略估算,总也得有十几下吧,这样就取一个中间数,十五,那么十五乘以三就是四十五,霞儿打他一下踢他一下就以一算,你不反对吧,女孩子能有多大力气?好像霞儿也是出手十几下吧,也取中间,十五,就是十五呗,不偏不倚,这样一算的话,四十五去十五,是三十,再加上刚才的十万,总数是四十万。” 说到这儿,乔大棍停住了,望向甄淮,沉默一会,见甄淮没有表现,只是笑,不知道甄淮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只好继续往下说:“今天,你既然作为这小伙子的朋友也好,亲戚也罢,把这四十万结清,你们立马就可以走,咱们以后还是朋友,不然,那就休怪乔某人翻脸不认人,不能让这小伙子跟你走了,当然,我也不会难为你,想走的话不留,不想走我也不撵你,既然来了,我怎么也得尽尽地主之谊,给你接个风,这接风之后,那就请尊便了,你看如何?” 说到这儿,乔大棍是彻底说完了,定定的望着甄淮,双目含笑。 甄淮之所以一直没出声,是因为他知道这乔大棍句句在理,自己没有反驳的余地,的确,贾洪军惹事在先,摸乔霞在先,出手在先,人家这么已经很给面子了,人家这是以退为进,没有胡搅蛮缠,我还能说什么? 当然,这贾洪军怎么从千佛山逛游到北园的,甄淮不知道,但甄淮知道,这小子自从找不到自己后,便出门找学院的那些哥们去了,刚听他说时,都是把胸脯拍的“啪啪”响,可当他们知道甄淮惹的是肖亮后,当他们知道肖亮是谁后,都怯了,都不敢吭声了,贾洪军无奈,闷着气四处转悠,可能无意中来到了北园,在附近的小酒馆喝起了闷酒,遇到乔霞,咋见之下他是动心了,于是酒借英雄胆,嘿嘿,搭讪呢,也是趁着酒劲,被乔霞一呛,嘿嘿,犯了混劲,才惹了这摊子事。 结果呢,他没想到,乔霞也是会家,结果就在乔霞同去的几个女孩子煽风点火中他们打了起来,结果,被闻讯而来的乔大棍和他的徒弟们逮住了,带回了这儿。 甄淮还知道,其实当时的贾洪军不用乔大棍逮,自己就缴械了,本来嘛,遇到乔霞之前他喝的就不少了,已经是快迷糊的人了,只不过见了乔霞之后,精神一震,没觉着酒意就是了,当他们发生了冲突,那酒劲一上来,别说他打乔霞了,自己都把自己打晕了。 “呵呵,乔师傅说的在理,很在理,不过,乔师傅,别说您给出的数目不小,就是小,我一个出门在外的人一时也凑不齐,就是在家,也得有个缓冲,留个准备时间吧。棉花糖小说网WWW.Mianhuatang.CC” 甄淮慢悠悠的往后倚着身子,点燃一颗烟。 “更何况,乔师傅,这么一点小事,四十万?是不是有个商量?三万五万的,或者十万八万,解决了,您省心,俺也安心,大家都相安无事,不好么?若是您不同意,还有别的解决之道么?” 从火车站打的到现在,甄淮脑子一直没闲着,就在想怎么解决。 “按理说,若是他们仅仅吵个架,动动手脚的打几下,钱我都不要,刚才这小伙子已经陪完礼,现在你们就可以走了,但是,我刚才说了,一个女孩子被人当众摸着脸,那是一个羞辱啊,我没给你们要精神损失费就不错了,这四十万是一个子不能少的,这又不是做生意,讲什么价?!” 乔大棍声调渐渐高起来,脸上也变得阴沉起来,整个人端坐着。 “若真没钱,好,留下那只摸霞儿的手,你们也可以走,其他的免谈。” 说完,他就要拂袖而起。 “呵呵,您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乔师傅,我不是在跟您商量么?” 甄淮含笑,摁灭手里的烟,站起身微微躬身道。 “您看这样可好,您把他送派出所,咱们依法惩治,或拘留或法办由政府说了算,再不,您让霞妹子或者别人,打回来,选贾洪军或者我都可以,就按刚才您说的,一下一万,打到四十万为止?另外,我手里现在有十万,打完这小子之后,我把这十万留下做个赔偿?” 甄淮知道,乔大棍肯定不会选派出所,因为这种事一旦到了派出所,充其量也就是个治安事件,会以罚款了事,最多给个万儿八千的,哪有四十万的道理?至于,让霞儿或者别人出手打人的事,或许乔大棍会这么选的。 为今之计,甄淮也只有这么个计较了,本来他想给肖亮打个电话的,既然有云中子和伏虎在,甄淮说一声的话,他会出面帮自己这个忙的,不过,甄淮最后觉得还是算了,这点小事何必麻烦他呢。 再说,甄淮一路上听到郑浩的介绍,对乔大棍多少也有个了解,这人义气将面,就是场面人,一旦自己把话讲到那儿,他也不好反驳。 当然,甄淮知道这乔大棍也是一身功夫,少年学螳螂,年长又学查拳,后学八卦,再习太极,这几十年下来,功力可想而知,这也正是甄淮为什么会说让他们回来的原因,一般尚武之人,是不屑于经官的,大多会选择自己解决,这自己解决就是各凭本事了?当然,甄淮也知道,即便是乔大棍选了打他们一顿赚回面子的话,自己也不会亲自出手了,这毕竟有失他的身份。 “哈哈哈,你说的可真轻巧啊,我打你们?传出去,岂不被外人笑话,不但会说我以多欺少,还会说我坐地虎欺负外来人?以后,我怎么在场面上混?” 好一个老江湖,一口回绝了。 甄淮心里一颤,都行不通了? “呵呵,既然乔师傅不同意,我倒是还有一个办法,您可愿意听听?” 甄淮脑子一转,满脸堆笑,涎着脸道。 “哦?你倒说说看。” “乔师傅,依我看,这霞妹子和这洪军年龄相仿,才貌也般配,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不是冤家不聚首,这说明他俩有缘啊,洪军的父母也是俺们市里政府部门上班,都是机关单位,不若我就坐个现成的媒人,撮合他们一下,您意下如何?” 唉,我可是实在没辙了,贾洪军就看你的造化喽。 “什么?你说什么?” 乔大棍瞪大了眼看着甄淮,粗声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待甄淮又说了一遍后,乔大棍才确信自己没听错,不由狐疑的紧紧盯着甄淮看了好久,才不自觉的瞟眼贾洪军后,最后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乔霞。 “爹,你看我做什么,我可没打算离开您。” 嘿嘿,这一句话就说明了她是不反对的,或者说,至少她对贾洪军没那么多的恨意了。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 乔大棍什么人,自然听出了乔霞的弦外之音,不由懊恼道。 “呵呵,霞妹子,这事好商量,你不离开乔师傅,那就让洪军来济南就是了。” 当然,甄淮不敢说要贾洪军入赘的事,毕竟他也是独生子。 “你胡说什么?他来不来济南和我什么关系啊。” 乔霞红着脸瞪了眼甄淮,随后低下了头。 嘿嘿,有门。 “我不同意!” 正当甄淮想对乔霞说什么的时候,那贾洪军却突然大叫一声,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他们面前。 什么?什么? 甄淮险些当场晕倒,你是脑子进水了吧?难道你没看出来,我这是权宜之计?咱先把事情解决了,然后你小子想有多少理由分手就有多少理由分手,那都是后话了。 再者说,你以为人家就会答应?这乔霞只是对你没那么多的恨意罢了,也没表示要愿意和你处朋友啊,我不是刚要再加把劲劝劝么,你倒好,一句话把退路全堵死了? 你,可真高啊。 甄淮双眼一翻,无奈的白了一眼,仰着头跟公鸡似的贾洪军,顿时哑口无言。 再看乔大棍和乔霞的脸,一个面如酱色,一个脸色煞白的都是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都是眼冒火光,都是恶狠狠的盯着贾洪军,都是恨不得一口吃了他一般。 “你,可是听清楚了吧,小子,别说,这小伙子还很清高呢?好,好的很,那么这事,还是我刚才说的,四十万,一分不少,一刻不能延,现在拿出了,你们立马走人,若是拿不出,嘿嘿,休怪我心狠手辣,当场要他那只手!” 乔大棍,粗粗的喘着气,冷冷的道。 “正儿,你们可都准备好了?” “早就准备好了,师傅。” 就听耿正朗声答道。 随后,就听“哗啦啦”一阵脚步声,齐刷刷进来几十个人,将甄淮和贾洪军围在了屋中。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个个手里握着家伙,那架势就等乔大棍一声令下了,只要乔大棍一声令下,甄淮和贾洪军顿时就会身首异处。 甄淮冷眼一瞧,嘿嘿,贾洪军这小子倒是不怯,依旧昂着那头,直挺挺的站在那儿,不过,双腿还是有点颤,那是自然的流露。 甄淮听出了乔大棍口中的“小子”是在说自己,他对我也没了礼貌,却也怪不得人家,谁叫贾洪军这小子口没遮拦,当众折辱人家呢?这可比摸一把乔霞严重的多,也很伤自尊! 别说是乔大棍,就是换做我,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看来,今天这事是不能善与了? 甄淮瞅瞅站在自己四周的人,再瞅瞅一脸酱色的乔大棍,又瞅瞅一脸怒气的乔霞,笑了。 这一笑,声如洪钟,气贯长虹,绵绵不绝。 这一笑,酣畅淋漓,荡气回肠,经久不息。 这一笑,笑怔了在场的人,笑懵了在场的人,笑恼了在场的人,笑急了在场的人...... 就见乔大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紫,渐渐转为酱黑色,爆喝一声: “你们还不动手?真真气死我了!” ------------ 第一一二章 无计怎消除 第一一二章无计怎消除 说实话,甄淮不想笑,但他不能不笑,因为乔大棍的条件只能算得上难为人,或者说是故意难为,但经过自己的努力,这局面不是正朝好的方面发展么,谁知道贾洪军这小子不知道哪根筋出了问题,竟然跳出来一口一个“我不同意”,一口回绝了人家尚未表态的美事。小说txt下载HtTp://Www.80txt.Com/ 这回轮到甄淮彻底没词了,什么人能圆这样的场啊?! 在这剑拔弩张的情况下,甄淮知道必须得有一场打斗,输赢其实不是重要的,是乔大棍必须扳回的尊严!当然,这么一说,那乔大棍也是不能输的,是输不起的,这事关他在济南的颜面和地位。 但是,我能输么?我就输得起?! 在乔大棍的徒子徒孙们的包围中,甄淮冷静的想:输了,就意味着贾洪军必须留下一只手,至于我么,结局难料,这要看乔大棍心情了。是啊,现在是法制社会,那乔大棍当真就这么大胆,敢断贾洪军一只手?嘿嘿,要我说,敢,绝对敢! 法制社会不假,正因为法制讲究的是“凭据”?事后,我们有凭据?从哪儿得到? 乔大棍这么多人,个个手执武器,一旦开战,嘿嘿,人家乌漆墨黑的下了手,我自然能全身而退,贾洪军呢?俗话说人长眼,可刀枪不长眼,乱战之中能保住命都是好的,就别提什么手和脚了。若是真把贾洪军打死了,或许事就好办了,报官就是,但是,万一人家说你私闯民宅蓄意行凶,嘿嘿,这又成了纠缠不清的官司了,耗上十年八年的,人家耗的起,我能耗的起?贾洪军的父母能耗的起?再者说了,贾洪军万一真的伤了残了或者死了,我怎么回家,怎么对珠儿他们交代? 偏偏这小子又是个犟种,刚才我连连朝他使眼色,其实就是告诉他,你当真不愿意的话,这就作为权宜之计,咱们先脱身再说,好么,这家伙愣是装作没看见,仰着挨揍的脸,冷哼不断。 你有种啊,有种见了这阵仗退别打颤啊,小脸别变的蜡黄啊,额头别冒出虚汗啊,你倒是出手啊,你不是武术冠军么? 甄淮被贾洪军气的心念电转,真是又可恼又可笑,又可气。 我是真不想动手,一旦动手,这仇就结下了,无论谁输谁赢! 眼看那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就要朝着自己和贾洪军袭来,这阵仗,这架势,还有别的办法吗? 唉! 甄淮长笑:“广成子,小和尚?” “在,小主!” 广成子和小和尚异口同声的应,他们听出了甄淮口气的严厉和冷峻。 “广成子和小和尚啊,今天我正式对你们下达指令,若是遵从的话,一切休提,若是心不甘情不愿,好,你们自此后各自归山,以后咱们就是陌路,若是肯听我的指令,好,现在,广成子你负责保护贾洪军的安全,小和尚你去保护那乔霞,以免稍后动起手来伤到他们,你们可愿意?” “谨遵小主吩咐!” 好,很好,肯听我的指令就好。 甄淮暗舒一口气:“趁现在我笑着,他们愣神的当儿,你们赶紧把他们弄院中去,明白了?” “好!” 甄淮见广成子和小和尚各各转身奔向贾洪军和乔霞,蓦地笑声停住,叫声“来得好!” 默念一个“隐”字后,身子迅速猫成一个弓形,趁隙钻出人墙,来到乔大棍身后,伸食指在乔大棍脊背连点:“乔大棍啊,乔三,乔宝成,得罪了,我也实在没办法啊,一来你条件当真令人难为,二来,贾洪军这小子还真是拧种,我总不能眼看着他伤了或者残了跟我回去吧,唉!” 乔大棍就觉身后腰眼和脊中一阵麻痛,自己整个人瘫软下去..... “呵呵,乔师傅委屈你了。txt小说下载80txt.com” 再念一个“现”字,甄淮笑呵呵的现身搀住了乔大棍,笑呵呵的看着面前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狂砍之中冒出的火花,笑呵呵的看着傻了眼的那些徒子徒孙,笑呵呵的瞟了眼在广成子搂抱中有些瘫软的贾洪军,笑呵呵的瞄了眼在小和尚搀扶中恨恨不已的乔霞,说道。 这电石火光中的变故,的确击垮了乔大棍的神经,他恨恨的扭头看了眼甄淮:“你小子练的什么功夫,竟然能隐身?!” “呵呵,乔师傅难道没听说过?” 甄淮慢慢移步,谨慎的看着那些缓过神来对自己虎视眈眈的乔大棍的徒子徒孙,反问。 “难道是东洋人的忍者中的隐身术?” 乔大棍一脸的错愕和惊异。 “嘿嘿!” 甄淮扶着乔大棍缓缓坐下,自己则紧挨着他坐定,“嘿嘿”一笑,未置可否。 “今日之事,确实是迫不得已,尚请见谅,事到如今,我也只好请乔师傅命令您的这些徒弟们暂且退下了,我要带贾洪军走了,这样,我手中尚有十万的卡,就留给您吧,算是一个补偿,您看可好?” “罢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总有再见的时候,今日就看你尊面,我放你们一马,走吧!” 随后怅然一叹“你们都退下吧,记住,决不能私自出手伤人!” 说完,朝后一倚,漠然闭上了眼,唇角微微悸动着。 甄淮也是心中微微轻叹,他懂得乔大棍的心情,还说什么呢。 眼看着乔大棍的徒子徒孙闪开了道,并纷纷将手中的武器放在了一侧,也只好起身倒退着朝屋外走去。 “你满意了?” 甄淮瞪一眼睁大双眼看着自己的贾洪军,不满的道。 “小和尚,你的法术能撑多久?” “呵呵,足够咱们安全到达火车站。” 这就可以了。 “你还不走?” 甄淮回头看一眼依旧愣神的贾洪军,叱道。 “哦,走,走,怎么不走,刚才真吓人啊!” 你现在知道吓人了? 甄淮漠漠的瞟一眼他,没啃声。 刚走了几步,甄淮扭头对着屋内喊道“两个时辰后,乔师傅的穴道自解,你们切莫自作聪明的解穴啊!” “你要记住喽,耿正!” 随后扭头快步出了院门。 来到街口,伸手揽住一辆的士:“去火车站。” 上车后,回头一看,嘿,贾洪军这小子动作倒是不慢,紧跟着上了车。 “姐夫,你当真会隐身术?” “会,我会个屁,那只是我跑得快,乔大棍年纪大了眼花,没看清罢了。” 甄淮回身白一眼贾洪军,没好气的说。 “哦,我还以为你真会隐身术呢。” 兴冲冲的崇拜,立马变成怏怏的失望,年轻人啊,就是没心智。 甄淮从后视镜中看贾洪军一脸的沮丧,暗道。 “那你怎么解决的强哥的事的啊?” 你兴致转变的倒是挺快啊。 “这事么,回去再说,我现在很累,就想回家。” 甄淮淡淡一句话,将贾洪军刚刚提起的精神又湮灭了。 “哦!” 贾洪军见甄淮对自己爱答不理的,也知道是自己刚才惹恼了他,所以也没敢表示出不满,只是在后座上冲甄淮暗暗做了个鬼脸,以示发泄,随后便倚着车窗对外面瞎看起来。 到了车站,甄淮和贾洪军进售票厅买票进站候车,随后,坐上了回邹城的车。 火车一路疾驰,两个多小时候,到达邹城。 待车挺稳,贾洪军跟在甄淮身后出了站。 “你是回家,还是跟我回去?” 站在广场里,甄淮转身问贾洪军。 “我,还是先回家吧。” 听着甄淮不咸不淡的腔调,看着甄淮不阴不晴的脸色,贾洪军知道他不待见自己,遂无奈这么说。 “那好,你打个的吧,身上有钱么?” “有,有,你别管我了,你走你的吧,嫂子在家恐怕等急了吧。” 这小子还算识趣。 “好,你路上注意吧。” 甄淮说后,转身朝着一辆的士招手。 “去三里庄!” 上了车,甄淮懒洋洋的朝后一倚,微微闭上了眼。 夜,漆黑。 窗外,灯光也显得暗淡许多,朦朦胧胧中,整个夜景是一片昏黄。 我哪还有心情欣赏这夜景? 这两天,我哪有一点的空闲歇歇啊,刚刚解决了曾强的事,那边贾洪军又惹上了事,连赶着啊。 这终于到家了! 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下来,甄淮倚着椅背,竟渐渐有了困意。 在一阵颠簸中,甄淮感觉自己整个身子朝前一冲,醒来。 “到了?” “是到了。” “哦。” 伸个懒腰,甄淮打个哈欠,打开了车门,下车付钱,往家走去。 “回来了?” 是珠儿的声音。 这一去怎么跟经年似的那么漫长啊,咋一听曾珠的声音,甄淮竟有了恍惚的感觉。 眼望着房中透出的淡淡灯光,甄淮心中涌出一团暖意。 家,还是家温馨啊! “是,是我回来了。” 抑制不住的激动,甄淮连声道。 “吱扭”一声,曾珠出现在门口,看到略显疲惫的甄淮,眼泪一下子滚落下来,扑进了甄淮怀中:“你知道,我担心死了么,你可回来了!” 甄淮心头一酸,鼻子有些涩:“呵呵,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伸出双臂搂紧了微微颤的她:“这黑灯瞎火的,你也不知道照顾自己?万一摔着怎么办啊?” “好你个甄淮,你是在担心我,还是担心我肚子里的孩子?” 怀孕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望着她尚有泪花的脸,甄淮哭笑不得。 刚才还是满满的牵挂和关切,现在怎么立时变了? “呵呵,自然是担心你啊,亲。” 急忙俯首在她额头一吻,甄淮强打精神道。 “我就知道,你是担心我,走,赶紧回屋,外面多冷啊。” 曾珠转颜一笑,暗暗拧了下甄淮,又是温情满满的拥住了甄淮,娇声道。 疼的甄淮一呲牙,轻轻的吸一口冷气,摇头,同时拥紧了她,朝屋中走去。 “爸妈等你很久,是我劝他们先去睡的。” 曾珠看甄淮进屋后瞄了眼爸妈的房间,轻声道。 “好老婆,就该这样,这么晚了要他们等着做什么?” 甄淮稍稍用了点力,微笑着说。 “你先回屋,我去看下炉子,别让它灭了,夜里冷。” 说着松开了搂着曾珠的臂膀,打开了客厅的灯。 “那你赶紧吧!” 曾珠低头蹭了一下甄淮的胸脯,温情的道。 “嗯,知道。” 甄淮答应一声,走近后屋。 来到后屋中,甄淮看看炉子中的煤已经着的差不多了,遂赶紧送送炉渣后,朝炉子中续上碳,便坐在了炉子前的凳子上,微微歇歇神。 感觉好多了,便又转身拿起身后的水壶,往盆中倒了些热水,拿起毛巾浸湿,擦擦脸吧。 该去睡觉了。 ------------ 第一一三章 桃花落英红 第一一三章桃花落英红 起身来到卧室,看到曾珠已经半倚着床头睡着了。qiushu.cc [天火大道] “这丫头!” 甄淮心中怜惜道,遂轻轻的扶起她:“还是躺下睡吧,这样容易着凉。” “嗯,你也睡吧。” 曾珠眯着眼含混的应着,顺从的躺了下去。 甄淮把被子给她盖好,自己也上了床。 困,是真困啊! 这一刻甄淮是真感觉了累和困,躺进被窝,伸出手把空调调成静音,缩回手后,头挨着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珠儿!” 脉脉含情的珠儿在一片绯红的桃花丛中,斜倚着草坪,手托香腮,侧身朝着自己招手。 这是哪儿? 甄淮似梦似幻的看着曾珠,一袭纱衣将整个身躯勾勒在半隐半现中,春光咋露,诱惑无限。 “坏哥哥,你怎么不来我这儿?” 见甄淮四处观望,举步不前,曾珠脸露不悦,媚声道。 “呵呵,怎么会呢,我想,都想不过来呢,好老婆!” 尽管心里有点狐疑,但甄淮唯恐曾珠真的生气,遂轻步快速的来到了她的面前,弯下腰抱住了她:“我们这是在哪儿呢?” “仙境,你信么,坏哥哥。” “信,信,我的好珠儿!” 话未说完,张开的嘴被珠儿的香舌堵住,变作了含糊不清的激动。 随着曾珠揽过来的臂弯,甄淮附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风卷云舒,花蕊点头,花枝轻颤颤; 鱼戏水漫,波滚岸崖,千层细浪现; 峰峦叠嶂,船折礁滩,层层汹涌险; 英雄意气,巾帼胸襟,都是豪气风发! 这一刻,甄淮觉出无比的酣畅,曾珠感到醉人的甜蜜;曾珠口中“坏哥哥,好哥哥”的醉迷迷的叫,甄淮嘴里“好珠儿,亲珠儿”的回应。 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情到浓处爱自酣,爱到深处情自欢! “小主!” 甄淮正沉迷在曾珠的缠绵中,情深意浓的当儿,蓦地看到眼前现出程鑫那醉迷迷的媚眼和娇滴滴的呼唤,魂惊天外,魄飞云间,身子忍不住一缩,觉出下身一阵激荡:“你?程鑫?怎么回事?” 一个跃身,跳在远处,大睁着双眼,浑身汗淋淋的怒声问。 “小主!” 程鑫颤巍巍的起身跪在那儿,绯红的脸上现出泪花:“是我一时忍不住,见小主最近一段时间里四处奔波,劳顿困乏,便心生为小主稍事分担,二者我确需要小主的元气,以换得人身!” “这是什么意思?” 甄淮颓然叹道,一下子坐在地上,浑忘了自己现在还是没穿衣服的人呢! “我其实就是一棵桃树精,修行千年不过能幻化为人身,却是成不得真正的‘人’,但是若能得到小主的元阳以助,就能成为真正的人,这是我从项貞那儿得知的。txt电子书下载Http://wWw.80txt.com/” 这程鑫,情急之下竟然将项貞出卖了。 “项貞?” 甄淮情急败坏的叫。 “哥!” 项貞娇声道,现身在甄淮面前。 恨恨的瞪了眼程鑫,一脸的惶恐望着甄淮。 “这是你告诉她的?” “嗯!” “你,你......” 甄淮气的是浑身打颤,却是无可奈何,望着犹自珠泪轻含,酥胸起伏的程鑫和垂首不语,却不时的瞟一眼自己的满面含羞的项貞,他只觉得心里一团乱。 “这是真的?我不是正在睡觉么?” 沉默了好久,甄淮终于乏力的艰难的开了口。 “小主的确是在睡觉,不过这却是小主的元神出窍所为!” “你?” 甄淮闻言是真的无语了,这么说这一切还是真的啊! “罢了,程鑫啊,程鑫,你叫我以后如何面对珠儿啊,你千不该万不该幻化为她的样子啊!” 说完这句话,甄淮就觉出不妥,难道不幻化为珠儿的样子,我就能答应程鑫,愿意以自己的元阳让她有个人身?! “唉,我都被你气糊涂了,你叫我情何以堪?!” “都怪我,小主,我千不该万不该听了貞儿的话,动了心!” 程鑫软软的道。 项貞?又是项貞! 甄淮心里突然想起项貞所说的“相得益彰”之类的话,莫非...... 脸上一阵臊热“项貞?” “哥!” “若依程鑫所说,你是不是也......” 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只能恨恨的定定的望着她,颤颤的道。 “哥,其实,嘿嘿,咱们只是神合,并未有身体的接触,不过,那神合却比身体的要消耗更多。” 什么?什么? 神合?与身体有什么不同? 甄淮只觉得一阵眩晕,我?我? 该怎么办啊! “你们是不是要陷我于无情无义中,万劫不复啊!” 甄淮浩然长叹,神情萎靡,双眼空洞无神的仰望着广袤的天空! “其实,哥,这也须怪不得我们!” 良久,项貞似是鼓足了勇气,抬头望着望也不望她们一眼的甄淮,定定的说。 “什么?这怪不得你们?难道这倒要怪我不成?” 甄淮怒气满腔,大声质问信心满满的项貞,你这丫头,胆子还真是大了啊。 “其实就是,其实,哥,你不是一直喜欢古龙的小说么?” “是,你说的不假,这怎么又扯上古龙了啊!” 甄淮望着项貞娇嫩的俏脸,莫名的心烦意乱。 “就是啊,你不是一直很喜欢他小说中的那种场景么?!” 好么,你说的还挺含蓄啊,那种场景?不就是主人翁在大战之前或者历经种种之后的消磨或者说放松或者说释放,在通俗的说,发泄! 我有这个爱好? 我怎么不知道。 甄淮气恼:“你的意思是说,我也有这种嗜好?是我在诱惑你们了?” “哥!” 项貞笑了,很甜,很美,很迷人! “你,你想说什么,直说。” 甄淮觉出了自己的软弱,心虚的道。 “嘿嘿,是哥潜意识里需要,是哥内心独白需要,是哥灵魂中暗暗的需要!我没说错吧!” “你,你,你......” 甄淮望着坚定的项貞,为之语塞,一时竟真的无话以对。 难不成我内心深处真的有这种想法和渴望?! “无论如何,这都是我不应该做的,你叫我怎么给珠儿交代?叫我怎么面对她?” 一时无措,甄淮只能痛心疾首的捶着自己的脑袋,痛苦的低着头道。 “其实,哥,若是依我说,既然事已至此,你在痛苦也没用,只要你以后好好对嫂子,好好爱她,也算是一种回报吧。” 哟嗬,你说的倒是轻巧啊? 甄淮蓦地一道冷光看向她,使得项貞猛然低下了头。 “算了,既然你开解不了他,就算了吧。” 这当儿,甄淮蓦地听到久久为出声的程鑫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后,袖口一甩,一道暗光朝着自己袭来,冷不及防中,甄淮只觉得鼻中一阵幽香吸入,耳边似乎响起了她和项貞银玲般的笑声:“咱们就叫他安心的睡会吧!” 整个人顿时昏迷过去。 “珠儿,珠儿!” “叫什么叫,我不就在你身边么?!” 睁眼一看,自己正搂着曾珠呢,曾珠也正怪嗔的侧身看着自己,满目含笑。 “我在说梦话?” 甄淮心中一慌,急忙掩饰着。 “可不,嗯,表现还不错,睡梦里还知道叫我的名字。” 曾珠挪动身子,靠近了他,头枕向他胸前,温声道。 甄淮动也不敢动,心中一片茫然,难不成刚才那的确是梦,做不得真?! 下意识伸出胳膊,揽紧了胸前的曾珠,唯恐她跑了似的,久久未出声。 “你想谋杀娇妻啊,这么用力!” 曾珠痛叫,伸手拧向甄淮的大腿。 “啊”的一声,甄淮松开了搂着曾珠的胳膊,也是痛叫一声,讪讪的望着满脸怒气的曾珠:“嘿嘿,我还真怕你飞了。” “滚,是不是做春梦了?这么久,也真难为你了,好坏哥!” 曾珠竟是很理解,羞涩的用头拱了拱甄淮的腋窝,低低道。 “什么话,好老婆,一切为了咱儿子。” 甄淮心底暗暗道声惭愧啊,难得有这么善解人意的老婆啊,可是,刚才的梦境依旧历历在目,心中也忐忑起来。 “天也亮了,眼见大哥那边也没什么事了,既然我都回来了,咱俩是不是过去看看?” “嗯,你说的也是,是该去看看的,顺道劝劝大哥,以后就别再惹是生非的没个正经,以后就找个老婆,安生的过日子吧。” 听甄淮这么说,曾珠顺从的道,坐起了身子。 见曾珠有去的意思,甄淮也就和她一起起来,出了门对顾若芬说道:“妈,家里没什么事的话,我和珠儿就去趟她家了?” “哦”了一声,顾若芬道:“既然你安然回来了,是该去珠儿家看看的,问个好,要是没什么事呢,回来,你就安生的呆在家里,帮着忙乎忙乎家事吧,眼看就要进入腊月了,该忙乎年事了。” 甄淮看出了顾若芬满满的关心和担忧,语气虽然有点怪,心里却是理解的,最近的确事太多了,她是担心自己。 “没事的,妈,你放心吧!” 走向前,很艰涩的搂了搂顾若芬,这种举动,说实话,甄淮真的不想做,也觉得很难为情,不过为了安慰自己的母亲,叫她放心,也只能勉为其难了。 “去,什么样子啊,这是。” 别说,这种举动,顾若芬也不习惯,所以有点别扭的推开了甄淮,嘟囔道。 “呵呵”,甄淮难为情的一笑:“那,我们就去了啊。” “去吧!” 顾若芬淡淡应:“珠儿,你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啊,现在天这么冷,外面可是下着雪呢!” 望着曾珠鼓鼓的小腹,顾若芬满眼担忧。 “呵呵,没事,妈,俺们打的去打的回来就是。” 曾珠笑着,揽住了甄淮的胳膊:“何况,还有甄淮保护我呢,你放心吧。” 说完,两人就一起出了门。 雪,纷纷扬扬的飘着,风,呼呼的刮着。 眼前一片迷蒙。 整个世界淡淡的,朦胧的,街景也模糊的泛着白。 “这个时候好打的么?” 依偎着甄淮,曾珠亦步亦趋的道。 “试试呗,应该能打着,不过价格可能会贵些吧!” 尽管心里也没底,不过甄淮还是这样安慰着曾珠。 是的,的肯定能打着,价格的确是贵的。 这是这个城市,或者说每个城市都会有的现象吧。 每逢天气不好的时候,那些的哥或者的姐门都会自觉或者不自觉的抬高价格,以应对着恶劣天气自己的劳顿和艰辛! 其实,这也应该理解吧。 毕竟这样的天气里,谁也不愿意出门,除非有紧要事,所以他们就认为这也是他们所应得的,似乎没有错吧! 但是,唉,甄淮摇摇头,望着一辆辆从自己和珠儿身边疾驰而过的的士,摇头苦笑。 我伸了这么久的手,竟是没有一辆肯停的么?! ------------ 第一一四章 大雪踏无痕 第一一四章大雪踏无痕 眼见得天越来越昏暗,黄澄澄的。 雪花越来越大。 身侧珠儿满头的雪,包裹在她的帽子和脖颈上,不用说,自已也一样。 心中不忍:“珠儿,要不咱们回去吧?” “不!” 珠儿来了拧劲,虽然不时的摇摆着手试图拂落眼前的雪,语气却是坚定的,并直直的看着甄淮。 自打曾珠怀孕以来,甄淮发觉她变化不小,却也不敢说什么,更不敢直视她。 “可是,我真担心冻着你啊。” “现在还没那么冷,不是?难道你不知道‘热雪冷雨’!” 嘿嘿,这时候她竟然还有这心情,热雪冷雨? 转脸望着渐渐放慢速度的来来往往的汽车,和怎么也不敢蹬快的行人,也有慢步缓行的步撵者,甄淮心底有些失望:这个时候竟然打不着的,若是晚上,那还敢想么?! 但是又不敢拂逆曾珠的意思,只好将自身的衣衫拉开,把曾珠裹在自己的胸前,慢慢等吧。 “是你?三哥!” 眼前一片迷蒙,甄淮时不时的眨眼看向路中,却在闭眼之际听到有人这么叫,不由的一怔,扭脸看去。 模糊中,看到摇下车窗的车门处伸出一个头,也是满脸惊诧的看着自己。 咦?这不是甄好么? 甄好,也是三里庄的,是甄淮本家五伏外的一个小叔,若是按辈分叫的话,不过,当年他们结拜的时候却是忽略了这个,所以也成了“兄弟”。甄好比甄淮小几个月,不然不会叫甄好的。 甄淮,甄成金取的是真怀的意思,后来有人叫“真坏”,大多是戏虐的,但是甄好却是针对甄淮起的,你“真坏”嘿嘿,我就叫甄好。那甄振声,就是甄好的爹,也很有意思。 因为他们两家是近邻,所以甄振生知道甄淮出生后取了这么个名字,知道甄成金的本意,却在自己的儿子出生之后来了这么个恶作剧! 殊不知,由于甄淮和甄好相差只几个月,所以也就同年上学,童年成了玩伴,长大在比较冲动的年纪,喜好看书的时候,受了《三国演义》的影响,也结拜了,竟然忽略了辈分这一说成了“兄弟”! 不过,在初中毕业之后,他俩就很少见面,因为甄好没考上高中,出去打工了! 甄淮只知道甄好去过几个地方,也做了很多的活,有时候连回家过年都没回来。 那是甄淮每年去拜年的时候,甄振生告诉他的,每每这个时候,甄淮都能从甄振生眼里读出心酸和挂念,也每每心中酸楚不已。 是的,甄淮结婚的时候,往年结拜的弟兄也有没到的,虽然份子钱一个没少,却是好几个是没见到人的。 如今在这漫天大雪中相见,甄淮怎能不意外?甄好自然也是很意外。 “叔?” 尽管很扭捏,甄淮还是这么叫。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久了,只是没联系你,快,赶紧上车吧,你们这是去做什么,这样的雪天?” 来不及叙旧,甄好冲甄淮一摆头,命令道。 “好。” 甄淮也不再客套,拥紧了曾珠,打开车门上了车。 “你们去哪儿啊?” 起动车子,甄好从后视镜中看着甄淮。 “回珠儿娘家,珠儿,这位是咱本家大叔,甄好。” “叔好,我知道,我常听甄淮提起你。” 车内开着空调,暖和多了,曾珠也舒展开了身子,慵懒着依偎在甄淮身侧,甜甜的道。 “是吧?这小子小时候可是真坏啊,你想知道么?” 甄好“嘿嘿”一笑,卖甄淮的臭风。 “什么啊,你以为你是好人?好了,就别说那陈年烂事了,这些年你都在干什么呢,买上车了,这车不错啊!” 崭新的大众! “呵呵,一般吧。” 甄好淡淡回应着,知道甄淮不愿意说年少的那些事,也就转化了话题:“我回来后,怎么听人说起你似乎当上了大师啊,是真的么?” “唉,可不是啊!” 甄淮也不隐瞒,直言不讳:“其实这也是我没想到的啊。” “可是我听你二爷说,你辞职后,目前可是什么活也没接到啊,怎么挣钱啊?” 你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甄淮往前瞪了一眼,随后瞟瞟身旁的曾珠,有些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啊,本来就是啊,你一个男人还扭捏啊,你这小子,亏我叫你一声‘三哥’呢!” 甄好淡淡一笑,调侃着。 “不过,说真的啊,我告诉你,你只靠给人家驱神捉鬼是发不了财的,你得全面发展,看相啊,行穴啊,看宅基啊什么的都会,才行,说起这事来,也巧了。” 说到这儿,他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打开了一侧的储物箱的门,从里面拿出一个布包来,回手递向坐在后座的甄淮。 “这是我前些年在外地地摊上搜寻到的两本书,恰好是关于这些的,你拿去看看,我告诉你啊,这可都是宝贝,以前有好些人问我要我都没舍得给的,你可要好好爱惜啊!” 接过来,随意打开布包,甄淮看到是两本破旧的书。 根本就没有封面,不过却是线装的,看起来很陈旧,也没当好东西,随意的包上,揣进怀里。 “你还真没当好东西啊!” 甄好似有哂意,却也没太过表露。 “回去好好看吧,有你惊喜的那一天。” “呵呵,那我先谢谢你,可是,这次回来还出去么?” 甄淮不以为意,却问道。 “不打算出去了,你二爷年龄越来越大,身体也不很好,我最近在城东看了看房子,准备在那儿买套,搬过去。” “买了么?什么时候搬家说声,我反正在家也没事,帮你拾掇拾掇,顺便喝点,这些年不见,还真想啊!” 说起这话,甄淮觉得心里酸酸的,年少好友,好友年少! 多年不见,虽然初见别扭些,可是短短一聚,多年感情齐涌心头,还是暖暖的深深的,恍如昨日般。 “好!” 一句“好”便抵千言万语,甄好喉头一梗,顿住说不出话来,眼前一边雾气。 “到了,我就不往里拐了,你们慢点。” 来到胡同口,甄好刹住车,对甄淮道。 “好吧,再联系。” 下了车,甄好冲甄淮他们一摆手,走了。 再联系! “他是做什么的啊?” 望着漫天的雪,曾珠问甄淮。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听人说,甄好去过省城,去过BJ去过SH还去过.....不少的地方,最后去了深圳。 听人说,甄好做过建筑工,开过的,贩过烟罚过款险些坐牢,还倒腾过电子产品,还折腾过计算机软件,反正自己做生意。 听人说,甄好在深圳做了所谓的“鸭子”,最后傍了个富婆,有了钱,回来了。 听人说,甄好的身体不行了。 都是听人说的,二爷从来不告诉我甄好究竟在做什么。 雪,一直下! 人渐渐隐没在这雪中,没了踪影! 一切都模糊了。 “走吧,回家!” 见甄淮望着漫天的大雪,久久不吭声,曾珠知道他心里不平静,遂揽紧了他,轻轻一拽衣袖。 “嗯,回家!” “咯吱”“咯吱”...... 走过去,身后唯有“咯吱”声,发出,回头,是一片洁白,哪里有自己的脚印?! “是你们?这个时候怎么来的。” 林雅茹看到站在门口的甄淮和曾珠,一脸的意外。 “大哥在家么?没事吧!” “都在家,快,赶紧进屋,这么冷,你这丫头,不会等天好了来?” 瞟一眼甄淮,责怪着曾珠。 林雅茹知道肯定是甄淮拗不过曾珠,来的,所以数落着曾珠。 “越是这样的天,我越是想家。” 曾珠也不反驳,上前一步抱住了她,柔声道。 这一刻,甄淮才意识到,曾珠内心的柔弱! 不由的深深的望了一眼她,见她眼中闪出了泪花。 鼻子一酸,加快了脚步,走进房间。 “爸!” 看到曾志奎正坐在沙发上,赶紧恭声叫。 “哦,来了,快,快,坐下暖和暖和,外面很冷吧。” 见甄淮进了屋,曾志奎起身招呼着。 “还好,不算太冷。” 甄淮回着。 “她娘俩怎么没进来,不至于亲热的都忘了冷吧。” 见曾珠没进来,曾志奎笑道。 “呵呵,就是啊,老久不见了啊。” 甄淮边随和,边起身想去看看。 “说什么话,我们不是来了么。” 进了屋,林雅茹白一眼曾志奎,娇嗔道。 “可是,你们这个点来,吃饭了么?” 林雅茹想起什么的问。 还别说,经林雅茹这么一问,甄淮才觉出肚子饿了,却又不好意思说。 因为他无意扭头看到墙上挂着的表,现在已经三点一刻了,怎么好意思说饿。 曾志奎自然看到了甄淮脸上的尴尬,遂也不再说什么,转身去了内屋。 出来后,手上端着一盘点心。 “来,珠儿,先冲冲饥,晚上再吃吧。” “我不饿,真的,淮哥,你吃点吧。” 曾珠知道这是给甄淮的,乖巧的说。 “呵呵,知道关心人了,好,淮儿,那她不吃你就吃点吧。” 林雅茹轻轻一笑道。 “那”,甄淮略作沉吟,遂也不再客气。 “我就不客气了。” 伸手接过点心,坐了下来。 “大哥呢?没出去?” 边吃,甄淮边望向曾志奎。 “打济南回来这两天,一直没出门,大约是经了这打击,心里难受吧。” 曾志奎淡然道。 “这样也好,他终于知道‘人外有人’了,我真希望经过这次之后他能安生的结婚生子,安生的过日子!” 望一眼静默的林雅茹,曾志奎深深的道。 “我也打算好了,过了年,我就要求卸任,找个合适的地方等退休吧,也是规律。” 曾志奎看着甄淮道。 “哦。” 甄淮“哦”一声,没说话。 这种事,甄淮不好表态。 其实甄淮也听人说过,这领导们到了一定的年龄,就该退下来了。 去人大或者政协,给你个闲职,静等正式退休或者离休。 但是,曾志奎说出来,甄淮却不好说什么。 说好,唯恐惹林雅茹生气,噢,你判这老曾退休?说不好,这又是政策惯例,谁阻挡的了? 所以,最好,不表态。 不过,经过曾强这件事后,林雅茹对甄淮的态度却是大为好转,也热情了许多。 至少,看甄淮的目光里没了轻蔑,而是多了些关心和真诚。 令甄淮也感觉到了温暖,自然之中也贴近了许多。 “哦,对了,爸,给你!” 蓦地想起了什么,甄淮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曾志奎。 ------------ 第一一五章 大雪漫天飞 第一一五章大雪漫天飞 “是什么?” 曾志奎瞟一眼甄淮问。 “是一张借条。” 甄淮没看曾志奎,却将眼光转向曾珠和林雅茹,这事她俩都不知道的。 “知道了。” 曾志奎淡淡道:“若是你还认我是你爸,就赶紧撕了它,免得别人知道笑话。” 看也不看甄淮,语气很严肃。 “不好,爸,我知道您这么多年守着清誉,攒这点钱也不容易,眼看大哥也该成家了,正是用钱的时候,我现在暂时紧张些,但我相信会好的,我有能力还的。” “我不管你有没有能力还,雅茹,你接过来撕了。” 抬头望一眼林雅茹,曾志奎坚定的说。 大约明白了什么,林雅茹看一眼静默的曾珠,伸手从甄淮手里拿过那张纸条,看也没看,撕了。 “妈!” 曾珠叫一声,想要阻止为时已晚。 望着飘落在地的碎纸片,曾珠的眼泪下来了。 “您,这是干什么!” 她明白甄淮的心意,也知道父母的意思,所以这眼泪既有感激,更多的是理解。 “什么都别说了,这事就到此为止,淮儿,你在济南受委屈了。” 曾志奎深深望一眼甄淮说。 “呵呵,没什么,真的,爸,就是挨了两天冻而已。” 甄淮轻轻一笑,回道。 “大哥真没事吧?” “他有什么事,就是有点蔫,罢了。” 曾志奎不满的瞟一眼曾强房间的方向,很是无奈。 “爸,您别这么说,毕竟咱家就俺哥自己,曾家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呢,我想经过这件事,大哥会好起来的。” 曾珠终于开了口。 “随他吧,这几天也不说话,就是自己闷在屋里不出来,我跟你爸也没辙了。” 林雅茹轻轻一叹,也是很无奈的样子。 “好了,咱们不说他了,淮儿,说说你有什么打算啊?” “其实怎么说啊,我最近仔细想了想,当初辞职真是一时冲动啊,现在什么都干不了不说,一分钱也挣不到,还得指着珠儿过日子,您说这是什么事啊。” 甄淮一副懊恼不及的神情,闷闷的说。 “眼看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前是什么都做不了了,年后,我想着实在不行还是出去打工吧,当然,既然选择了这个行业,也得继续做下去,我准备年后去庄西面的庵堂,将它租下来,也好有个地方接待那些人,另外,刚才我朋友给了我两本书,是关于择地和看相的,我还没仔细看呢,也不知他给我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甄淮大概的将自己的构想说了一遍,征询的望着曾志奎道:“爸,您看这样行呗?” “目前,我看也只能这么着了,谁家的生意起步就是红火的啊,是要耐得住清闲和寂寞的,慢慢来吧。” 其实,曾志奎心里也不知道甄淮所说的究竟能不能成,所以也只能说这话来安慰他们。 但是依他想,前景并不是多乐观。 如今从事这种行业的人多了,市里的周易协会,曾志奎也去过几次,也接触过这些人,个个都是口若悬河出口成章,但听在曾志奎耳中却是恭维的多,虚幻的多,吹嘘的多。 至少,目前,曾志奎感觉中似乎没遇到过这方面的真正的高人! 传闻中,这样的高人是有的。 据说,某地有个高人,能将跟别人私奔的女人在外地哪个城市哪条路哪个宾馆都能说的准确无误,但是交代寻人的人道:将其带回后必须要关在家中一个礼拜,不然还会跑。结果,果如其言,三日后,还真又跟人跑了。第二次他则告诫寻人的人道:这女子只能捉其三次,若这三次仍不能留住,那就别费心找寻了,你也找不到了。好在,寻人的人狠了心,第二次将其从外地带回后,一家人轮番守着一个礼拜不曾眨眼,终将其守住了,那女人竟再未与人私奔!这难道不是高人? 另有一人,竟能将女子来列假看出,可不是真本事? 原来,听人说,这人也是个高人,每每找他寻人问事的也都从早间四五点就去家门口排队等待,有对夫妻好不容易排队等到了自己的时候,还未曾开口,却被那人出言撵出,原因就是那女子身子不洁,做不得法事。事后,那一对夫妇对他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见人就说“他看的真准啊,俺(我)媳妇来身都知道,能不准么?!” 这样的高人,本市未曾见过。 甄淮从曾志奎脸上也看出了他的担忧,却也不好再说什么,静静的将点心放在茶几上,默默的喝着茶。 “爸,妈,既然大哥没事,我想我们该回去了。” 一时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甄淮遂萌生去意。 “眼看就到了晚饭时间,怎么说也得吃了饭再走吧,再说,这个天气,雪那么大,我看你们就别回去了,在这儿过一夜吧。” “不了,爸。” 甄淮推辞道:“这样吧,珠儿,我看你就别回去了,这样的天打个的也很困难,路上又滑。” 看着曾珠,甄淮小心的说。 “也好,那我就不走了,要走你现在就回去吧,反正点心也吃了,你也不饿了吧。” 曾珠一笑说:“你自己走,路上也要注意啊。” “嗯,知道了。” 甄淮没想到曾珠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下来,真不回家了。 见曾志奎站起身,林雅茹也起身了,甄淮也就不好再继续坐着,遂站起身:“那,我回去了!” 开开门,一阵冷风,甄淮一个激灵。 “爸妈,你们就别出来了,我自己走就可以了。” 看曾志奎和林雅茹像要出门相送,甄淮赶紧回身对他们说。 “生气了么?” 跟在身后出门的曾珠,揽住了甄淮后背,轻声道。 “傻丫头,我生什么气啊,本来么,天这么冷,还下着雪,你在这儿多好,有暖气。” 甄淮握住曾珠的手,抚摸着。 “快回去吧,外面冷。” 回身,往屋里推着曾珠道。 “嗯,那你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我走了。” 甄淮看曾珠进了屋,转身往外走。 “大雪年年有,不在三九在四九”,这句话真的挺准啊。 这刚入了四九,大雪纷飞。 出了胡同来到大街上,甄淮极目一望,雪白的一个世界啊。 天地一色,世界等同。 将衣服仅仅裹住,甄淮慢步走。 虽然不时的瞟着路中间,看见一辆的士就伸手,却是以徒劳告终。 模糊中,甄淮看到,那些的士要么载着人,要么看也不看自己,就“呼”的开过去了。 这样的天,真是很难打到的的。 没奈何,甄淮只好一步一趋的往前捱。 走了大约有几站地,终于打着一辆的。 “谢谢,谢谢啊!” 钻进车内,甄淮连连哈着手,连声说着感谢的话。 “呵呵,谢什么啊,这样的天,没事谁愿意出门啊,其实,我本不想拉客的,看你走了不短的路了,也是够可怜的,我才停下的。” 看样子,那司机也是个年长的人,很是理解甄淮此时的心境,“呵呵”笑着说。 “是啊,您说的是,这样的天,没事谁肯出门啊,这不,老婆非要回娘家,我才把她送来的,来的时候就下,现在还下,真没办法啊。” 甄淮也是“呵呵”笑,顺着司机的话说。 “哦,现在的小媳妇啊,都是被惯坏了,什么都由着自己的性子。” 听甄淮这么说,那司机倒是很同情。 “您说的是。” 甄淮没想到这司机还这么健谈,遂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这一路说着话,甄淮倒也没觉得寂寞,时间过的也挺快,眼看就到了家。 来到家门口,甄淮下了车。 “多少钱,师傅?” “二十。” “哦,好,给您三十吧。” “不要,小伙子不要这么多。” “就这多,师傅,真的很感谢,这样的天气里,您这是帮忙了啊。” 甄淮硬塞给他三十,那司机无奈收下转头走了。 甄淮做事有甄淮的原则,绝不欠别人的。 这让甄淮想起了曹操的那句名言“宁教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这话真是曹操说的么? 未必! 其实曹操原话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三国志》中的“宁我负人,毋人负我”也罢,《三国演义》中的“宁教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也罢,都或许是出于作者本意添加的,却被好事者记住流传下来了。 曹操说了也罢,没说也罢,他有他的做事原则。 我信也罢不信也罢,我有我的做事原则。 甄淮如此想。 三十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毕竟这样的天气里,能拉自己回家,甄淮就是很感激的。 进了家,看到爸妈正围坐在茶几旁,嘿嘿,竟然吃上了火锅。 “哟,很会享受啊,你们,知道吃火锅了?” 甄淮打趣一声,凑了过去,坐下,端起老爸的酒杯就喝了一口。 “嗯,舒服啊,还是家里好!” 由衷的道。 “你小子没在丈人家吃饭?” “吃什么吃啊,您也不看看什么天,再晚些,我就得睡外边了,还能回家?!你们还是我的亲爹亲娘呗,这么不关心自己的儿子?!” 甄淮“嘻嘻”笑着,拿起筷子伸进火锅,捞着菜道。 “哟呵,你小子还抱怨我们了,谁让你跟人家去的,又不是俺们逼着你去的。” “就是,哪来这么多话,吃你的吧!” 甄成金“呵呵”一笑,抚摸了一下甄淮的头,疼爱的道。 “哦,对了,今天出门的时候,我遇到甄好了。” 甄淮边吃,边说。 “你遇到甄好了?真的,他回来了?” 甄成金和顾若芬都是很惊讶,感到意外,对望一眼,同时问。 “嗯,是真的,不过这次好像他不再出去了,说是打算在城东买套房子,带着二爷住呢。” “哦,也好,也该安稳的过日子了,这家伙折腾的也够了吧。” 望着甄淮狼吞虎咽的样子,甄成金和顾若芬露出会心的一笑,虽然咱儿子没挣多少钱,毕竟在家在自己跟前啊,看着舒心。 毕竟不是那么担心啊! “吃完了,你们慢慢吃吧,我回屋了,冻死我了,这一路。” 甄淮站起身,就往房间走去。 进了屋,打开空调,甄淮往床上这么一趟,困意就涌上来了。 闭上眼,真想美美的睡上一觉啊,无意中手触到胸前,那包就硬硬的抵在了手中,这才想起甄好给自己的书。 甄好这小子说的是真的么? 他能搜罗到好东西?就算他能搜罗到好东西,他舍得给我? 甄淮心下一阵狐疑,不由的自胸前掏出了那个布包。 ------------ 第一一六章 麻衣向魂深 第一一六章麻衣向魂深 窗外传来沙沙声,雪依旧下着,屋后不时传来“嘎吱”的声响,甄淮微微闭上双眼,双臂微蜷将那本有些破旧的书举在半空,感受着它的微腐气息。 淡淡的油墨味,竟也不那么刺鼻。 缓缓睁开眼,甄淮觉出眼前有点模糊,泛黄的书面无限放大..... 一片空白! 双脚点住地面,坐起身,甄淮低头随手翻开封面。 没有扉页? 且都是篆体? 这,不是难为我么? 甄淮知道,篆体基本是繁体字的别称,分大篆和小篆,是极难认的。 而大篆尤其难认,包括甲骨文、金文、籀文、六国文字等,没有深厚的古文化底蕴,谁能认识这些字啊!不过,甄淮仔细看后,认定这本旧书是由小篆书写成的,不仅因为字里行间很工整,而是他知道大篆存世的字很少,是不可能写出这么一本书的。 唯有小篆,是自秦演变为官方文字流行的,所以才能有这么厚厚的一本。 “唉!” 甄淮将书轻轻合上,叹气。 大篆也罢,小篆也罢,我认识的还真是有限,算了吧。 叹完气,甄淮慵懒的扭身,想把书放在一旁等以后有时间了逐字的研究,将它们“翻译”成白话文,再详细勘悟究竟是不是如甄好所说,却没想到那本书顺着手“啪嗒”一声滑落在地。 无奈,甄淮只好弯腰去拾,就在他手指刚刚触到书面时,却感到眼前一花触手软乎乎的,一怔,细瞧之下发觉那本书此时竟变作了一团灰烬,不由大为惊愕。 刚才可还是好好的呢?怎么这掉地上就成了粉末?不会是因为陈旧的缘故吧?即使是,那也只会变作碎片,不会成为粉末吧。 无奈,坐回身,怔怔的看着那一团黑乎乎的粉末,甄淮一时弄不清怎么回事了。 抬头望向也是黑乎乎的窗外,白茫茫的雪遮天盖地,依旧未停? 罢了,睡觉,本来也没指望甄好能给我什么好东西,如今得到了证实,的确如此。 刚才还好好的一本书,现在倒好,成了尘沫! 思忖间,甄淮瞟一眼脚旁的那堆灰烬,咦? 怎么回事? 甄淮一个直挺窜起身来。 那不就是一本好好的书么,哪来的灰烬,何时的粉尘? 定定神,再次弯腰,怪事又出现了,触手处还是软软的,那本书于此时竟又变作了灰烬。 “咦?” 甄淮深吸一口气,缩回了手。 这可煞是作怪。 难不成它是摸不得的,非要躺在那儿动不得?一动就变作粉尘抑或灰烬? 这可咋整? 难不成从今往后,就将它摆在那儿不动不成?这也不像话啊。 缩回的手挠向头皮,甄淮一时还真没辙了。 微微沉思一阵,甄淮本想不再理会它,打算先去睡觉,明日再做计较。 遂,不再看它,脚尖一点踮起脚来,将鞋往身后蹬去,而后身子一斜,左脚撑住地面,右脚踮起,脚尖一勾,也将另一只鞋往后蹬出,身子往前一扑,整个人倒向床去。 睡觉喽,困死我了。 不对啊。 甄淮趴在床上,感觉有股糊味钻入鼻孔。 我可是没抽烟啊,这哪来的烧焦味? 扭头左右看去,黑暗中什么也没啊,可是那烧焦的味道却是越来越浓了? 忍不住一个喷嚏打出,甄淮心道:这是怎么回事?侧头朝床脚望去,我说呢,可不,就是那本书或者说那堆灰烬,此时正袅袅升腾着一股淡淡的烟雾,是它燃烧了? 这又是怪事一桩。 它怎么自己着起来了? 一时的怔忡,甄淮竟忘了去扑灭它,睁着吃惊的双眼定定的看着那袅袅升腾的烟雾,脑子中迷雾一片。 渐渐的,烟雾变作微微火焰,不徐不疾的燃烧起来。 甄淮好奇的看着它,思维停顿。 那火焰不大,犹如一股弱弱的光柱,在黑夜中,竟没令甄淮感到刺眼,一致甄淮也失去了扑灭它的冲动,倒是不知怎么的来了看下去的兴致,因而身子都懒得动,就这么一直歪头看着。 甄淮看着看着,双眼渐渐迷离,竟没觉出脖子酸楚,眼前渐渐暗淡下去,幽幽的火焰渐渐扩散成模糊的一片,神思游离起来..... 雾气升腾中,巨浪滔天,昏黄的世界中除却翻滚的波涛,哪有天地万物的存在,更遑论人和建筑! 此时甄淮没有丝毫的感觉,我是在波涛中,还是在波涛外,是波涛包裹我,还是我囊括这波涛?一层层巨浪,一股股波涛,似乎永无止境的奔涌、激荡。 然而,甄淮望着眼前的洪涛巨浪,竟然没听到丝毫的轰鸣和激荡,那一股股波涛翻滚后散发的团团雾气,渐渐包裹住他,渐渐令他双眼困乏,渐渐昏睡..... “滋....滋”的声响,使得甄淮睁开困乏的双眼,望去。 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模糊中有一个不甚清晰的身影,蜷缩着,蠕动着,渐渐伸展。 甄淮睁着无神的双眼,望着那个黑影,我在这个壳中? 不知道! 是我没有思考的能力,还是我根本不会思考? 那身影渐渐伸展,变得巨大。 终于,甄淮看到那身影变作一个人,正拼命的伸展自己的四肢,努力的要站起来..... “轰隆隆”的一声巨响过后,那身影霎时消失,随即有万般幻化,旋即有光现,有......日月星辰现。 而后,团团黑黝黝的或明或暗的烟雾袅袅盘旋..... 烟雾中现出轰然倒地的山峰,人面蛇神的女人,牛首人身的男人.....冉冉升起的旗帜。 灼痛了甄淮的双眼,麻木着甄淮的思维。 混沌中,迷惑里,迷蒙着,蓦地一阵强光闪过,甄淮猛然一个激灵,恢复了意识,身子翻滚开去..... 脖子僵硬非常,竟然一时不敢转动,只好依旧保持侧目的姿势,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飘雪,白茫茫中再无可视。 这时,甄淮觉得自己整个人似乎虚脱般的软弱无力,瘫在床上,丝毫动弹不得,同时感到身下冰冷异常,才发现自己身子下的被褥不知何时已被完全浸湿了。 极为吃力的活动下身子,甄淮看到床脚的那本书不知何时也了无踪迹了。 “我怎么了?” 发出这么梦呓般的一句话后,甄淮整个人再次趴在了床上,昏睡过去..... “嘻嘻.....” 一声轻笑,甄淮看到项貞正笑吟吟的手捻一根青草在挠扯自己的鼻孔,怪不得感觉不舒服。 “你在做什么?我这是在哪儿?” 伸手拂开项貞的手,微微游目一圈。 “华山,这儿是华山,哥!” 项貞依旧笑吟吟的,双唇几乎着在甄淮的鼻尖,吐气如兰。 “华山?” 闻言,甄淮一个侧转,咕噜坐了起来,惊问。 “我怎么来的华山?” “嘻嘻,别问怎么来的,我们的确现在是在华山,哥。” 虽然依旧一脸的笑,然而项貞眼中还是闪出一抹失望,早知道你那么激动,我就不告诉你了。 来不及揣味项貞的眼神,甄淮极目四望,眼前山峰叠嶂,奇石突兀峻拔非凡,或许这就是华山? 俯首看,自己身在平坦的一块平地上,身侧一条长石,石上似乎刻着什么。 蓦地想起,这华山据传乃是陈抟老祖所居之地,传说这华山便是他和宋太祖赵匡胤打赌得来的,那石条之上的图形难不成就是当年的棋图?这且罢了,又据传《麻衣相术》乃为陈抟所撰,如今我身在华山,难不成就是为了求证这传说的? “呵呵,诚不欺也,确是如斯。” 闻言,甄淮蓦地一惊,抬头望去,眼前可不就是么? 童颜鹤发的一位老者,此时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您就是老祖?” 惊慌之中,甄淮依然未忘尊敬,不敢直呼其名,又不知怎么称呼,只好叫声“老祖”。 “怎么不像么?” 陈抟老祖霭声道。 什么像不像啊,我又没见过。 “老祖勿怪,是我的确不认识您。” 甄淮只好实话实说。 “呵呵,那是自然。” 陈抟“呵呵”一笑,矮身坐在一朵彩云上。 “只是,我实在不知道老祖见我何事,我又是怎么到的华山。” 甄淮眼中闪过疑惑,小声道。 “其实非为他事,日前你不是得到一本相书么?” “是啊,是我一个朋友给我的,可是,唉,晚上回家我本待仔细拜读的,一看之下竟都是篆书,不认识啊,所以就想日后再看的,谁知道掉地下化为灰烬了,什么也没看到啊。” 心中一动,甄淮知道甄好把相书给自己的事,看来这老祖知道了,也就不隐瞒。 “相者,想也,翔也。” 听甄淮这么说,陈抟随口说道。 “什么?” 甄淮很是吃惊,一时没弄懂他的意思。 “呵呵,其实所谓的相书,乃是上苍依据人之命数,配以肌肉骨骼,附以思想意识,记录人之一生行迹,教人观之之术耳。” “依据人之命数,配以肌肉骨骼,附以思想意识,记录人之一生行迹,教人观之之术耳?” 甄淮喃喃道,努力参悟他的话语,似有所悟。 这就是说,人的一生是早就注定的,只是人不自知罢了?上苍却又好事的将人不自知的命运,通过相术让另外一个人来相告,使人惊醒或者规避?这便是相书的奥秘? “那么,老祖召我到此又所为何事呢?” “何事?你不是没看到么,不是不会么?” 陈抟“呵呵”笑问。 此话不假。 脑中灵光一闪,甄淮脸上绽出惊喜:“难不成老祖相召,便是以相术相传?” “然也,却也不尽是。” 陈抟点头后摇首。 “尔,方才模糊中可曾见洪水滔天,以及怪事不断?” 闻听此言,甄淮低头回忆。 隐隐忆起什么:“不假,不过,那都是恍然一现的,我可是什么都没记住啊。” “这就够了,我之所以相召,不过为汝点破迷津而已,如今,你便可回去了。” 说完,蓦地抬头爆喝“呔,那项貞,你还磨蹭什么,此时不带你家小主回去,更待何时?!” 手中拂尘扬起,倏地朝着甄淮头顶甩来。 “你......” 甄淮眼看那拂尘如利剑般朝着自己顶门劈来,大惊之下来不及躲闪,唯有闭目等死。 却听到耳际传来轻轻嬉笑“哥,咱回家了。” 霎时觉出自己的身子被项貞急速的往后一拽,紧接着整个人飘然而起,晃悠着直朝身旁的崖下落去。 “你这是.....” 惊问声中,甄淮感到身后某处一麻,整个人便失去知觉,双眼一闭,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第一一七章 约租水月庵 第一一七章约租水月庵 “呃.....” 甄淮长长舒出一口气,大大的伸个懒腰,怎么这么酸,整个身子? “你?” 侧头一看,项貞正笑眯眯的歪头看自己呢,这一惊可是不小。 方才忆起刚才朦朦胧胧中似乎发生了什么。 也才觉出头痛欲裂,竟似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不过被子下的自己却是赤身的,自己很清楚。 急忙伸手拽住被角,掖紧。 “你怎么在这儿?” 看着项貞眼中亮亮的光,甄淮心里打起鼓:我该不会做了不该做的事吧? 不过,印象中似乎没有。 不对! 猛然一个激灵,甄淮隐隐想起这之前我可是穿着衣服的,也想起了甄好的那本书,哦,一本小篆,掉在床脚成了灰烬,然后,昏睡中我似乎上了趟华山?似乎见到了陈抟? 这些都不重要了,我怎么成了赤身?项貞怎么这么看着我? 一时之间,甄淮还真不敢看项貞了,扭头望了望窗外,天亮了,雪也停了。 珠儿也该醒了吧? “你难道打算就这么一直看着我?” 低声问。 甄淮不敢扭回头,他怕看到项貞那火辣辣的眼神,也怕自己心神激荡。 “嘻嘻,你问谁呢?” 咦,声音听上去很脆,有淡淡的惆怅,却是很调皮,也很遥远。 她,走了? 心中微颤,甄淮扭回头,身旁的确没人了。 “哦!” 微微挪动一下身子,甄淮往腋下拉拉被子,身子也随之往上提了提,头稍稍倚住了床头,使劲伸了伸腿。 舒服,真舒服啊。 “这雪真大啊。” 甄淮听到院中响起老妈----顾若芬的声音,看来他们也都起来了。 “可不,这一天一夜的雪,足足下了一尺多。” 甄成金附和着。 扫帚的“沙沙”声,铁锨的“呲呲”声,不时交错响起,弄的甄淮想睡也睡不着了,再说,父母在院子里忙活,作为儿子也的确不好意思趴在被窝不起啊。 无奈,甄淮只好起身穿了衣服,来到院中。 “爸、妈,你们起这么早做什么啊,扫雪这么急?” “闲着也是没事啊,再说,早晚都得堆在一起,早干早完事,你要是没睡醒,回去继续睡就是。” 甄成金听出了甄淮的埋怨,看一眼妻子,见她瞟一眼甄淮却没吭声,遂没好气的说。 “算了,还睡什么睡啊。” 甄淮怏怏道,也去拿了把扫帚,应付似的在院子里呼啦起来。 “你也不给珠儿打个电话,问问?” “问什么啊,在人家自己家,还怕没人照顾啊。” 尽管甄淮此时也觉得是该打个电话问问的,一来还真想,二来么,这老婆最近的变化,我实在是琢磨不透啊,说翻脸就翻脸,一时不顺心或者话不顺耳,我就该倒霉了,嗯,还是打个电话吧。 “既然您发话了,妈,我就去打个电话?” “去吧,一看你就不是干活的样,这儿一下那儿一扫帚的,你画画啊?” 进了屋,拨通电话:“珠儿,睡的好么?” 温声低语的,甄淮发现自己的腰竟也是弯的,不由哂笑自己:还真是平素怕惯了,现在不在自己身边,还是这么恭敬,唉! “你说呢?你觉得我睡的好好呢,还是不好好呢?” 懒洋洋的腔调,懒洋洋的问。 听这个语调,甄淮面前立即浮现出曾珠躺在被窝中的样子,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右手轻捏手机,左手拽着被角,睡眼朦胧。 “当然是好好啊,你睡好了就都好啊。” 甄淮恭声说,他不敢说你睡好了咱儿子也好,怕她再责怪自己。 “那什么时候,我去接你回家?” 眼看着就要到春节了,也该商议商议送节礼了,甄淮转换了话题。 “等雪化了,路好走了吧,你看行么?” “好吧,那没什么事,挂了?” “好,你忙你的,我还要再睡会呢。” “哦,你挂吧。” 甄淮在等曾珠挂电话,每次都是这样的,他不想让曾珠生气,再说,曾珠先挂电话就说明她没什么事了,自己也放心。 听到“嘟”的一声,曾珠挂了电话。 甄淮放下电话,坐在了床沿。 自从辞职一来,自己是分文未挣,一切都靠父母和曾珠的收入来维持,说起来是够丢人的啊,我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竟靠家人养活。 是,最近事是挺多的,曾强还有贾洪军惹的事,都是我出面解决的,这一来一往耗费了不少时间,也耗费我不少精力,眼看到年了,似乎不怪自己不努力?但是,无论如何年后我都要找份工作的,这不仅仅是经济的问题,这是关乎我一个大男人的尊严的事情。 坐在床沿,胡乱想了这么一阵,百无聊赖后,决定还是出去转转吧。 算是赏雪了。 “你去哪儿?眼看就要吃饭了,还出去。” 顾若芬看甄淮没精打采的样子,有点不满。 “没事出去转转,你们吃吧,我不饿。” 甄淮少气无力的说,踱出了院子。 来到大街上,阵阵冷风吹过,甄淮裹了裹衣服,慢悠悠的漫无目的往前走。 出了庄,望着白茫茫的世界,心中很是空虚:我这是要去哪儿啊。 顿足稍稍出了会神,心道反正没地去,不如就到水月庵去看看,也好。 路上积雪仍是很厚,脚踏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此时听在甄淮耳中竟似如天籁一般的悦耳。行人和车辆都是小心翼翼的行着,恰如漫画一般的优美。 心,是懒的。 懒洋洋的感觉,懒洋洋的思绪,懒洋洋的行程。 悠悠然的来到水月庵前,看到门前也仅有几条车轮压过的痕迹,却是没有脚印。 很显然是没有人进出的。 “貞儿。” 甄淮轻叫一声。 “哥!” 随着这一声“哥”,甄淮觉出脖后一缕热气,后背一沉,呼吸一滞,就知道这妮子现身后趴在了自己后背。 “你,你想勒死我?” “嘻嘻,俺想让哥背着俺呢。” 柔媚的声音,令甄淮心中一荡,身子稍稍晃了晃:“下来,哥要你陪着赏雪呢,你倒好,要哥背着你?” “不嘛,哥,俺就喜欢这样,不然,俺还是回去算了。” 撒着娇,要挟。 “好,好,随你,不过不要对着我的脖子哈气,难受的很。” 甄淮没奈何,好在项貞不是很重。 “嗯。” 柔柔的轻声回答后,项貞果真将脸扭向一侧,不过双腿却迅即盘在了甄淮腰间,使得甄淮立时停住了脚步。 “你做什么?还要不要我走?” 假装生气的道。 “嘻嘻,我忘了,不过,哥,还是这样舒服啊,真好。” 是,你是很舒服,我呢,难不成要我一瘸一拐的背着你?这丫头。 双手揽住项貞那柔软的臀部,甄淮慢步迈入庵中。 大殿前是厚厚的积雪,连个脚印也没有,显见是没人来过。 这样的天,谁来这儿啊。 西侧到有凌乱的几个脚印,顺石级进入殿中,不用说那是这儿的那个女尼进殿上香留下的了。再扭头看西侧的那间房子,房顶的烟囱里正冒着烟呢,就知道那是女尼生房中生着取暖的炉子呢。 “下来吧,总不成我背着你进人家的屋吧。” 来到门前,甄淮轻身道。 “嗯。” 项貞不情不愿的答应一声,顺势从甄淮后背滑了下来,却依旧伸出双臂揽在了甄淮的腰际:“哥,你就不能在这儿多逛会?” “逛什么啊,有什么可看的?” 这个院子中除了这个大殿和西侧那间房子外,也就是那几棵光秃秃的树了,有什么可看,可笑这妮子只顾了自己舒服,竟想赖在我身上不下来? 甄淮咧嘴一笑:“你要是愿意,下来了,自己逛去呗。” “我才不去呢,你不陪着着,有什么意思!” 听声音就知道她是努着嘴说这番话的,甄淮笑了。 “师傅,师傅在么?” 敲敲门,甄淮轻声叫。 “谁呀?” 老尼发出沙哑的声音,极不情愿的问。 “是我,甄淮。” “哦,是你啊,稍等啊。” 甄淮瞟一眼偎在身侧的项貞,那意思你该松开挎着我的胳膊了吧。 “吱扭”一声,门开了。 “这样的天,施主来这儿做什么啊。” 听这话的意思,是不欢迎啊。 不过,甄淮也没在意,“呵呵”一笑:“没事闲来逛逛,没曾想随意就来到了这儿,打扰您了。” 房内可是简陋的很,靠墙角一个小取暖炉,连着两组暖气片,怪不得房内温暖的很啊。余外,便是一桌,几个方凳,和靠在南墙的那张床了。 锅碗瓢勺以及一些菜蔬,就在炉边的一个小桌上堆着,门后是几十块蜂窝煤。 “那,就坐坐吧。” 招呼甄淮和项貞坐下,自己坐在了床沿:“你们被见怪啊,老尼这儿也没像样的杯子,就不给你们倒水了,可是,你们来这有什么事么?” 她知道这样的天来这儿的人,不上香肯定有别的目的,所以也不绕弯子,直接问。 “呵呵,也没什么事,说有事呢,还真有点事,要麻烦师傅您。” 甄淮听她这一问,略略愣神后如是说。 “有什么事,你说就是。” “那,我就直说了。” 甄淮看一眼那老尼,见她脸色平静,毫无意外的样子,也就继续往下说:“是这么回事,师傅,我见咱们这儿平素也是冷清的很,您知道,我是坐坛的,就需要有这么个地方,我想年后将您这儿租下来,价钱么,您说,您要是觉得可以的话。” “呵呵,我就知道。” 听到了笑声,却没见老尼露出笑容,甄淮微微一怔,却也不知道怎么接,只好静静的等她往下说。 ------------ 第一一八章 新春多愁绪 第一一八章新春多愁绪 老尼微微一笑:“这个时候,这个天气,到这来,既不上香也不祈愿,我就知道施主是有目的的,再说,上次我也见了你做法,虽然你分文未收,还自己受了羞辱,但你的资质,深藏的东西,我还是瞧了出来,所以,既然你想在这儿坐坛,我自无不许之意,至于你说的租金么,我想我一个老尼要来也无甚用,你假如真想给的话,莫如你就将你收入的百分之五拿出来,用作储备金,以后也好修葺这座寺庙吧。” 闻言,甄淮大喜过望,没想到这老尼也不打哏一口答应了,真是宽大胸怀啊。 “那就多谢师傅成全!” 甄淮站起身朝着老尼深深一躬,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既如此,施主何不趁此时光将这个院落清扫一番呢?” “师傅此言甚佳,我这就去。” “身是菩提树, 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 勿使惹尘埃。” 甄淮轻轻吟哦后,快步出了屋,拿起屋檐下的扫帚,用力的清扫着地上的积雪,又随口唱出: “菩提本无树, 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 何处惹尘埃。” 这一吟一唱,心境不同,境界自也不同。 所有烦恼,所有尘念,皆虚无缥缈了去。 佛也罢,道也罢,神也罢,鬼也罢,魔也罢,灵也罢,自己修行! 洞明一切空,神清意气爽,诸法有若无,万般归一宗。 艳阳高照,微风轻抚,甄淮遍体汗浸,感觉竟是那么美妙。 清扫完毕,已是时近黄昏,项貞取笑着他:“哥啊,你可是得了便宜了,所以这么卖力,晚上请客呗。” “请,请,你想吃什么?是倒挂金钩还是星光满天?” 甄淮微微笑,乜视着她。 “你,你,好坏!” 项貞听出了甄淮语气不善,恨恨的跺脚跑开了去。 算你躲的快,哼,竟敢打趣我?! 其时正值正午,阳光明媚,反映过来刺眼的很,也妩媚的很。 唉,租地找好了,价钱说定了,可是,我去哪儿弄钱?眼看就到春节了,怎么也得去拜望拜望老丈人吧,钱呢?也该为家里添置点什么吧,钱呢? 钱,钱,钱! 再说,这儿既然被我租下了,虽说这个小庙新盖没几年,看上去除了墙面略显脏旧之外,倒也不用从新粉刷,但,里面的那个內间中也是空空的,那破旧的桌椅怎么也得换换吧,地面也得修整修整吧,这些都是钱吧。 望着在阳光下现出庄严的法相,神圣而高大巍峨的观音坐像,甄淮心底暗道:您老人家给我支个招,怎么弄来钱啊! “你在想什么?” 这妮子,你吓死我了。 甄淮猛然一惊,扭头望去。 “哥,你,你。” 看到她还没来得及将那个雪团往自己脖子中塞呢,甄淮一笑:好。 急速一个转身,抓住了她伸出的手,顺势一拧,嘿嘿,你先尝尝这滋味吧。 嘿嘿,塞进她脖颈中。 “嗳呦,好凉啊。” “是呗,凉点提精神,你看你现在不是很振奋么。” 甄淮坏坏一笑,瞅着她。 “哼,不理你了。” 项貞连连扭动身子,试图抖落那个雪团,但是越动越往下滑,弄得她一脸的苦相,恨恨的瞪着甄淮不说话了。 “妹子,你这个样子很真美啊,像极了印度姑娘?” 甄淮打趣道。 “真的,印度姑娘就那么美?” 项貞的抖动慢下来,不过扭动的腰肢和乱颤的巨峰,的确令甄淮想起了印度电影《大篷车》中,“小辣椒”的舞姿,还有《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中的那个妙曼的舞姿,很诱惑人。 “真的,她们的舞的确很美。” “你是取笑我吧,不对,你的眼光不对。” 终于,项貞从甄淮眼中看出了什么,满脸绯红,赶紧停住了身子,低下了头,不过甄淮还是从她娇羞的面容中看到了甜美,羞涩的甜美中蕴含了满满的期许和温顺。 这丫头! “行了,咱们来这的目的也达成了,我看咱们就回去吧,这一上午过去了,咱俩滴水未进滴米未粘,你是不饿啊,我可撑不住了,赶紧回去吃饭。” 怕她尴尬,甄淮这么说。 “嗯,是的,哥,咱也该走了。” 项貞低“嘤”一声,轻轻的转身走,不敢看甄淮。 “丫头,地租好了,年后咱们就开张吧。” “哥,怎么说就怎么办呗。” 这丫头,走了没几步又慢下来,和甄淮并排了,手又自然而然的挎向他。 “你这样,哥,我就走不动了,你不知道路滑。” 瞟一眼紧紧靠着自己,似乎不愿挪动脚步的项貞,甄淮薄嗔。 “算了,我还是背着你吧,怎么跟个小女孩一样的,这么黏人。” 越说她越往下坠,甄淮无奈的说。 “耶,好,太好了,还是哥哥知道疼我。” 项貞欢快的叫一声后,赶紧松开了甄淮的胳膊,小步一退,直接“飞身”“骑”上了甄淮的后背。 “驾,驾。” “你......” 甄淮刚要张口说她什么,却不料自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弄,一时没来及调整好,身子失去重心,一个趔趄,“啪”的脚下一滑,“哎.....哎”声中,斜刺刺的冲出几步,重重的摔在地上。 “嗳呦”一声,甄淮就听背后传来一声惊叫。 坏了,这丫头肯定摔不轻。 甄淮赶紧一个骨碌爬起来,顾不得一身的雪,向着发出叫声的地方看去。 呵呵,不远处项貞趴在那儿动也不动,身上沾满星星点点的雪,很是赏心悦目。 看来摔的不轻啊。 甄淮暗自责备自己: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取笑她? “貞儿,貞儿。” 来到她跟前,甄淮微微俯身下去,轻轻喊。 “不是吧,有这么严重?能把她摔晕了?” 甄淮伸出手去,想着拉她起来,实在不行,就抱她回家呗。 “嘻嘻”一声轻笑,项貞一个翻身,伸手拽住了甄淮。 坏了,上当了。 甄淮还没说出口,就被项貞拽倒,“扑通”压在了她身上,冰凉的双唇贴在了她的嘴上。 “唔.....” 微张的嘴,微伸的舌尖,这,这,不是设计好的吧。 甄淮心中巨跳,怎么伸进了她的嘴里。 温温的,滑滑的,粘粘的,软软的,一股淡淡的清香..... 那是她的舌尖?缠住了我? 甄淮闭上了眼,一任思绪飘荡,身心鼓胀,天地旋转...... “不,不.....” 项貞也是含混不轻的叫,似在拒绝又似在迎合,舌尖轻轻抵嚅着,躲避着,触碰着..... 她的手却是紧紧揽住了甄淮的后背。 这,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甄淮心底大叫,然而此时的他却感觉自己浑身软绵绵的,周身又热热的,似乎所有的力量都被融化,而自己也变得轻飘飘的...... 那种呐喊在此刻竟是那么软弱无力,迅即被一种渴望、思想淹没。 “我,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甄淮懒懒的道。 他不敢看项貞,仰面朝天,望着深邃的天空喃喃道。 根本忘却了这是寺外,很少人迹的郊外,身下是厚厚的雪和少许雪化出的水。 “唉,是我坠尘埃,是我入地狱,无关他人事。” 挣扎着爬起来,也浑忘了一身的雪,甄淮失魂般晃悠着朝家走。 竟然忘了一旁闭眼躺着的项貞。 “你,你,好可恶。” 没多久,身后传来项貞大声的喊叫。 我,我,好可恶? 谁在说我? 甄淮一个颤抖,站住,慢慢转身,无神的看向项貞。 那是项貞? 她怎么坐在了那儿,那不是满地的雪?她怎么披散着头发?怎么她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哭了? 我是怎么来的这儿? 咦,我也是满身的雪! “貞儿,你怎么在这儿?” 来到项貞跟前,甄淮蹲下身去看住项貞问。 “你,你,不知道?” 看着甄淮失神的双眸,丝毫没有感情的问,项貞竟然发觉此时的甄淮像他嘴中“哈”出的热气一般,变得虚无缥缈。 泪,顺着项貞冻的泛出红晕的脸流下...... “貞儿,你哭什么,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给你出气。” “呜.....呜.....” 泪眼朦胧的项貞看着浑似失魂般的甄淮,心底涌出阵阵剧痛和失望:他忘了刚才的事,他不在意我,他还是喜欢珠儿姐! 越想越伤心,越伤心越想哭,到最后竟是“嚎啕大哭”起来...... 望着坐在地上失声痛哭的项貞,甄淮真的慌乱了,无措了,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谁把她惹成这样? “好妹子,别哭了,怪哥哥,怪哥哥不知道谁惹了你,怪哥哥不能给你出气。” 实在没辙了,甄淮上前微微搂住她,安慰道。 “是你,是你惹的我,呜,呜......” 项貞一个反身扑入甄淮的怀中,哭的更狠了。 这是怎么了,是我惹的她,我什么时候惹她了? 感受着怀中项貞剧烈的抖动,甄淮茫然的低头看着埋首怀中的项貞,像极了一片风中飘舞的树叶。 蓦地,一个模糊的影响映入脑际...... 是我,的确是我惹了她? 唉! 心底一声深深的叹息,甄淮搂紧了项貞。 怪哥哥,怪哥哥一时把持不住,一时糊涂啊。 “滴.....滴.....” 一串清脆的铃声,惊醒了甄淮。 猛然推开了怀中的项貞,赶紧掏出兜中的手机。 项貞此时也是猛然一惊,止住了哭声,小脸惨白的望着甄淮手中的手机,身子犹自抖个不停。 深深的望了眼,一脸泪痕的项貞,甄淮默默的按开了话筒。 “您好,您是。” “是我。” 话筒中传出一声脆响。 ------------ 第一一九章 除夕夜故友 第一一九章除夕夜故友 “你是甄淮?” “是啊,您是?” 听着很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我是肖亮。” “是肖哥?您好,您好,您有什么事么?” 虽然前嫌尽释,但毕竟没什么交涉,甄淮感到很意外。 “我怎么听上去,你似乎不乐意是我?” “哥,说笑了,能高攀您,是我的造化,怎么敢不乐意。” “行了,别玩虚的了,你以为哥听不出来,闲话不说,我给你打电话,是有正事告诉你,我知道你租了一个尼庵,打算年后开张,可是你手头没钱,是吧。” “是——吧。” 甄淮怔住,他是怎么知道的?哦,是了,那伏虎还有云中子在他身边,能知道这些也不稀罕吧,或者也是我身边的这些家伙说出去的? “这样子,我已经给你打过去了二十万,应该够了吧。” 二十万?出手够阔绰啊。 “这怎么行?哥,不用您费心,我自己能解决。” 其实真用不着这许多的,几万足够了。 再说,为了这点小事,欠别人的情,犯不着。 “钱已经到你卡上了,用不用随你。” 肖亮冷冷道,挂了。 “哥,你先用着啊,以后咱还他就是。” 项貞看出了甄淮心中的顾虑,轻声道。 “好,好,就依你,花脸猫。” 甄淮看着项貞满脸的泪花,心疼的笑。 “谁是花脸猫?还不是你惹的?” 项貞柳眉倒竖,怒道。 “不是,你不是,是美少女。” 甄淮讨好着她。 这丫头变的还真快啊,眨眨眼又是光鲜的容颜了。 甄淮痴痴的看着她,这是“非人类”的缘故?! “看什么看,还不回家啊,天黑了,你不饿?” 项貞娇哂。 是也,天还真黑了,是该回家了。 甄淮站起身,看看暮色浓浓的天:不对啊,这儿再怎么偏僻,这一天的时间里竟是一个人没从这儿过,不合常理啊。 “哥,聪明了,是我叫小和尚在前面路口处竖了个牌子‘前方施工,所有车辆及行人绕道。’” 好么,你这个鬼怪精灵的小妮子。 “那,咱就走呗。” 甄淮撇撇嘴,怪笑着摇头。 “哥,还有几天就除夕了,你该把嫂子接回来了吧。” “嗯,过天吧,你看这天也不好,雪还没花。” “是,哥,你说的是。” 项貞头偎着甄淮说。 “你是越来越大胆了啊,丫头,你这个样子叫我情何以堪呢,别人怎么看?” 话是这么说,甄淮还是伸手轻轻拂着她的秀发,另只手握住了搂在腰际的那只手,温婉着。 “谁叫我是‘你的’呢。” 项貞幽幽道。 这,这,唉。 细细一想,也是啊,她时刻就在,而且还在自己胸脯贴着,如何躲避?愁煞人。 虽然,我满满的爱着珠儿,心里无时不在想着珠儿,可,可,唉..... 愁肠百转,心绪难宁。 甄淮默然望着前方,无神的走。 “你这孩子做什么去了,电话也不接,珠儿往家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急了。” 顾若芬看甄淮进门,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 珠儿打电话了?我怎么不知道? “是不是你?” “这不是我,哥,我想是广成子吧。” 许是吧,我今天去尼庵,或许也是他暗暗“指引”的,我竟不自知? 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珠儿的电话,是谁给我屏蔽的?难道你们不知道后果? “珠儿,是我。” “是你,你是谁啊。” 听着曾珠轻描淡写的,漫不经心的敷衍,甄淮冷汗下来了。 “是我,甄淮也。” “甄淮,是么。我老公——甄淮?我怎么不记得了呢。” 曾珠打着“哈哈”,懒洋洋的。 “您别逗我,老婆,我,今天真不是我的事,我今天去那个尼庵了,把那儿租下来了,想着年后开张,真没接着你的电话啊。” 似乎看到了曾珠一脸谑笑,甄淮还是不敢大声说,惨兮兮的低下眉眼,陪着万分小心。 “怎么,你的电话欠费了?还是没信号,那儿?我想都不是吧。” “是,是,既没欠费也不是没信号,我正查着呢,我这不是到家了,咱妈告诉我你打电话了,我才知道也。” 甄淮不敢遮掩,实话实说。 “看来,是有人捣鬼?你想这样解释,是么?” 甄淮听出了她语气的不善,连连点头:“的确是的,的确是这样啊,老婆圣明。” “我还神勇呢,吃吃....” 我的小心脏哟,紧张死我了,您终于笑了。 “要不要我去接您?” 甄淮弯下腰去。 “算了,看你比较诚实的份上,我今天就不回去了,明天,记住啊,明天上午十点,准时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知道的.....” “是,是!” 甄淮连忙答应。 “你给谁点头哈腰啊,人家电话早就挂了。” 顾若芬有点看不过,既疼爱又不满的,乜视着自己的儿子,一脸的轻笑。 “妈。” 甄淮直起身,报以讪笑,听着电话那端传来“嘟....嘟”的声音,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皮回了屋。 年货老爸基本备齐了,房屋也都打扫利索了,就等过年了。 明天去接老婆。 “你还吃饭么?” 屋外传来老妈的不满。 “嗳呦,可不,我还没吃饭呢,这一天真饿坏了,我的妈。” 甄淮赶紧起身跑出房,笑着说。 “我还以为你小子不饿了,刚刚不是吃了媳妇的枪药,饱了吧。” “妈,您怎么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不能不消遣您儿子。” 甄淮低身嘟囔道。 “哟,哟,还知道羞臊?怕媳妇怕成这个样。” 顾若芬瞟一眼不满的儿子,继续调侃。 “妈,我这可是遗传啊,俺爸平时不是这样的?” 终于忍不住,甄淮反击:嘿嘿,老妈,您还说么? “你,你,个混小子,自己没出息,反过来怪你爸。” 伸出手指戳着甄淮的额头笑骂:“赶紧吃你的吧,吃完睡觉去,这个点,你爸咋还没回来。” “也是啊,可能天黑路上滑,走的慢吧,应该快回来了。” 看到冒着热气的饭菜,甄淮一屁股坐下吃起来。 顾若芬见甄淮吃的有点急,便不再说话,将盛好的粥往他面前一推,回屋去了。 急急忙忙的吃完饭,甄淮看着碗空菜净,神情极是自得,咱是节约的好市民。 “行了,哥,别臭美了,赶紧去刷碗筷吧,明天,嘿嘿,明天就没这么自在了。” “你说什么,你也堵我的心?” “嘻嘻,是你自己堵自己的心,与俺什么关系耶。” “项貞”在甄淮胸前晃着,似乎笑的很开心。 “笑,很好笑?你很开心?不过,你信不信我立马要你哭?” 甄淮“恶狠狠”的吓她。 “哟,我好怕怕。” 拍打着甄淮,项貞调皮的道,不过还是乖乖的贴在了甄淮胸前,不敢动了。 甄淮的“坏”她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了,这家伙还真有损招啊。 见项貞温顺的贴在胸前不吭声了,甄淮美美的笑了:敢不听我的话?还反了你? 不过转瞬间,甄淮就愁绪满面:明天去接老婆,会是什么样的局面?还有那肖亮的二十万,怎么处理? 钱的事好办,用与不用随我。 这曾珠,唉,叫人头疼啊。 门响了?该是老爸回来了。 “都在家么,都在家,我可就锁大门了?” “都在,你锁上门吧。” 是母亲迎出去了。 “一来活多点,二来路不好走啊。” 甄成金声音透出疲惫,悄声解释。 “那,我给你准备好了热水,洗洗脸再泡泡脚。” 老妈难得的温柔。 “好吧,珠儿还没回来?” 甄成金问。 “没呢,淮儿明天去接,眼看到年了,哪能叫媳妇在娘家过年。” “就是,就是。” 渐渐没了声音。 甄淮听外面没了声响,懒懒的起身脱去外衣,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胡乱睡去。 “淮儿?淮儿?” 外面响起老妈高声。 “咋了,妈。” 甄淮不楞一个拧转,坐了起来。 “你不是去接珠儿么,几点啊?” “几点?我定着铃呢。” 甄淮睡眼朦胧的望了眼屋外,这么这么刺眼,好亮的阳光啊。 哟,八点多了。 我定的可是七点的铃,怎么没响? 急忙拿过手机一看,响是响了,自己没听见。 “明天,记住啊,明天上午十点,准时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知道的.....” 这可咋整?不行,还是赶紧给春花姐打个电话吧。 “你这家伙咋想起姐来了?” 路上韩春花俏脸生春,乐乐的。 “好了,俺的姐,您就救弟弟一次吧,赶紧的,去接俺媳妇,晚了十点,咱姐俩就甭想再见了。” “这么严重?哟,咋不早说。” 韩春花不敢怠慢,脚下轻点,汽车“呼”的一声,疾驰而去。 “嗯,表现还可以,今个就绕过你。” 曾珠看到甄淮准时出现在客厅里,当着自己爸妈的面,看甄淮一脸的热切,笑道。 “俺们回去了爸。” 曾志奎和林雅茹同时点头:“路上慢着点。” 春节转眼就到。 贴春联,挂灯笼。 晚上,一家人围坐一起,边看电视边吃饭边包水饺,眼瞅着十二点到了。 “爸妈,还有珠儿,你们都去睡吧,剩下的事交给我了。” 上香,点鞭炮,迎新春。 门外不是的“噼里啪啦”响过,家家都在放鞭炮呢。 甄淮嘴里叼着眼,美滋滋的斜倚沙发,看着电视,不时瞟一眼袅袅升腾的香。 “嘻嘻”一声轻笑,从身后的窗户处传入耳际。 甄淮一个激灵:“谁?” “咋地,不认识了?” 一个黑影飘然闪在甄淮面前。 仔细一瞅,甄淮惊叫:“是你!” ------------ 第一百二十章 双喜即将临门 第一百二十章双喜即将临门 “没想到吧,桀桀。” 他怪笑,声音却是极低。 “的确没想到。” 甄淮悠悠的抽口烟:“这个时候您来,还想修理我?还是没地去了,寂寞了?” 这个时候正是家家欢乐,举家团圆的日子,就是说这个时候,出了孤魂野鬼之外,大多的魂魄是要回家与家人“团聚”的,他这个时候出现,似乎正表明他是孤魂野鬼。 “也许,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却是来给你道喜的。” “哦,喜从何来?” 甄淮瞄一眼他鼓荡的黑衣,那是飘荡的,似乎故意显摆的。 “你年后开张,不是么?” “你消息倒是灵通,是的。” 甄淮点头,承认。 “这难道不值得恭喜?” “谢了,我想这个时候你来不仅仅是恭喜我吧?” “你很聪明,的确,我这个时候来不仅仅为了恭喜你。” 一双空洞的眼眸现出,空洞的,大大的,只是一个圆框。 “这是何意?” “你不知道我是谁,是吧?” “你是谁与我何干呢。” 甄淮冷冷一哂,不以为然。 “尊驾把我戏弄一番,然后消失,今天来也是想消遣我?” “你觉得我现在还能消遣你?” “那谁知道呢,是,我承认,我是有点小本事,小能力,尊驾的修为怎样,谁知道呢?” 甄淮淡淡一笑,不卑不亢道。 “你似乎一直在关注我,所以,我想我最近的遭遇,你是知道的,可是我却并不知道你,不是么?” “这一点我不否认,我是一直在关注你,你也的确不知道我,但是” 慢慢现出一点身形,黑影也渐渐收缩,成为一个直直的躯体。 “你有六界的帮手,或许能查出我的来历,也是未知的。” “我对你没兴趣,尽管,你以前戏弄过我。” 随手摁灭手中的烟,甄淮懒懒的大度的说。 “再说,我查你做什么呢?你是孤魂野鬼也罢,神仙佛道也罢,甚至妖魔灵异也好,咱们没有仇怨,也谈不上友善,你就是你,与我何干?!” 甄淮蓦地眼光一亮:“当然,若是你心存挑衅,故意与我为难,我即使再能容忍,也是有限度的,我希望你能明白。” 看着他渐渐凝成一个正常的人形,甄淮饶有兴致,却不失威严道。 “你是在恐吓我,还是警告呢?” 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竟是体态很匀称的一个中年男子。 “随你怎么想。” 甄淮淡然一笑:“若是没有别的事,我想去休息了,尊驾呢?” 这个时候,父母和珠儿都睡着了,我在这跟你磨什么牙。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来这儿的目的?” 听甄淮在下逐客令,他悠然道。 “抱歉,实在没兴趣,你愿做朋友我欢迎,若做敌人,我也不反对,那都是你的自由。” 话说的虽然轻松自如,甄淮心里还是戒备着,暗暗凝聚着。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年后你开张的第一桩生意就很棘手,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他深邃的眸子中闪出精光,侃侃道。 “那是我的事,与尊驾何干。” “你很自负?你觉得你最近际遇不错?” “呵呵,尊驾管的是不是太宽了点,我际遇如何,还是与您半毛钱的关系没有啊。” 甄淮很是无奈,“呵呵”冷笑。 “我的事,尊驾怎么这么关心起来?意欲何为?” “算了,算我多事,既然你不买账,我走就是,打扰了。” 言罢,一缕青烟消失。 唉。 望着黑漆漆的窗外,甄淮摇头苦笑。 好没来由的来,好没来由的走,这什么事。 眼看电视正演着过年的喜剧,香也燃尽,甄淮觉出困,弯腰关掉电视,走进房间,轻轻躺在曾珠身侧,睡去。 “过年好啊,甄叔。” 菜墩一班子人来了。 这小子好早。 拜年的习俗虽然明显淡了许多,拜年的人也越来越少,可是,好朋友间,好邻居间还是常常要转转的。 一年中毕竟平时都忙,难得过年清闲些,放假了嘛。 “坏哥!” 见甄淮懒懒的踱出房间,菜墩尖叫。 “你小子,就是欠揍的脸。” 拿起桌上的眼:“来,哥,抽烟。” 说是说,闹是闹,客套还是必须的。 这个年,嗨,过得有点紧。 这,苏烟可是曾珠从娘家拿来的,说是不能太过寒酸了,在邻里朋友间跌了份。 好强的性子,曾珠是改不掉了,不过,话说回来,能找个这样的老婆,可不是我甄淮的福气。 “甄好来了,菜墩也在?” 甄成金也出了屋,看到他们,热情的打着招呼。 “嗯,都好,叔。” 是菜墩的叫声,把甄成金叫醒的。 每年的这个时候,谁家都是不关大门的,就是为了方便拜年的人进来。 “爸,你在家吧,我随他们出去转转。” 既然人家都来了,咱也得去啊。 “好吧,你们转完就回来吧,中午在这里吃。” 甄成金诚心邀着。 “看看吧,叔,我们走了。” 甄好一直没说话,因为他们之间比较尴尬,按理说他和甄淮之间是以叔侄论的,但是小时候脑子一热,拜了“把子”,成了“哥们”,大了虽然觉出不自然,却也不好改了。 当然,出了甄淮和甄好不好称呼,但是和陈明瑞他们却是丝毫没影响的。 路上,哥几个相互打趣,各自聊着,没多久转了一圈,都没表现出跟甄淮回家的意思。 “怎么,都不想去我那儿喝杯?” 甄淮笑着。 “算了,你还是回去吧,你那媳妇在俺们不敢。” 菜墩取笑甄淮:“虽然当着俺们的面,嫂子也不怎么你,可是俺们走了以后,你可遭罪了,身上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啊,搓衣板都跪平了。” “胡扯什么,你什么时候见哥身上有伤,还搓衣板跪平了?” 甄淮有点恼羞成怒,身子一拧卡住了菜墩的脖子,恨恨道。 “没有,没有,哥,我是说搓衣板反过来是平的。” “这还差不多。” 甄淮松开了手。 “哥,你想想,搓衣板翻过来,是平的么?” 跑开几步的菜墩眨着眼,冲甄淮笑。 “哈哈......” 哥几个哄然大笑,甄淮脸一红:我怎么没想到? “好,好,你小子有种,别跑啊。” 望着早就做好了跑路准备的菜墩,甄淮悻悻不已,却是无可奈何。 这是自己一次酒后失态,抖搂出来的事,当时似乎还自豪的掀开衣服给他们看,青一块紫一块的胸脯,现在想来,自己可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自己螑自己么? “既然你们都不去,那就改日,咱们聚聚,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还真想,倒时候也好好聊聊啊。” 见哥们似乎都不反对:“那就这么定,改日约。” 说完话,甄淮怏怏往家走。 “回来了,不是说叫他们都来家吃么。” 曾珠微笑,看着甄淮。 “他们怕吵到你,再吓着孩子。” 甄淮也是微笑,编着瞎话。 “这些家伙倒是挺细心啊。” 曾珠知道甄淮没说真话,不过也没追究,打着“哈哈”。 “爸和妈呢?” 见客厅里,就曾珠自己,甄淮问。 “他们也出去串门了,饭早做好了,你饿不,饿了去吃。” “我还真有点饿,你饿么。” 甄淮问曾珠。 “饿,可是就是不想吃,这几天也不知怎么了,就是没胃口,你说是不是你儿子闹的?” 曾珠看着甄淮,浅浅笑,微皱着眉。 “也许吧,这小子这么不省心,竟敢不让他妈妈吃饭,看我不打他的屁股。” 甄淮讨好着老婆:“等他出生后,我给你报仇,老婆。” “你敢打俺儿子?胆子不小呢?” 曾珠眼线一黑,撅起了嘴。 我的人儿,又惹着她了。 “我开玩笑的,老婆,你和儿子都是我的最爱,我怎么舍得,也不敢啊。” 这大年的,您可高抬贵手,让我消停点吧。 “嘻嘻,看把你吓的,这样吧,老公,你去盛几个水饺,咱们吃点。” “嗯,我马上去。” 甄淮转身,腰“一猫”进了厨房。 “哦,对了,老婆,这都是素馅的水饺,你吃吧。” 过年就这个讲究,水饺要包两种馅的,一荤一素。 炖的菜也是白菜、(黄)豆芽、豆腐或者加点肉,表示发(百)财有福的意思。 素馅水饺都在三十晚上零时发纸(就是祭拜祖上的人)的时候吃,菜却是早起的时候吃。 “嗯,好吧。” “你要不要点醋?还有腊八蒜?” 其实水饺早已下好,只是那时都在睡觉,没吃,现在端出来有点凉。 “你用开水烫的?” “嗯,凉了。” “那就吃几个吧。” 曾珠坐下:“你也坐下,吃吧,咱爸妈说了,咱们饿了就吃,不用等他们。” 是这样? 甄淮笑笑,坐下,吃起来。 吃完,甄淮把碗筷刷了,扶着曾珠进屋歇着,独自坐沙发上等老爸老妈回来。 约是傍晚时分,甄成金和顾若芬才说笑着回了家。 进屋见甄淮斜倚在沙发上睡着了,遂都不再说话,甄成金进屋拿件衣服盖在了他身上,和顾若芬进屋去了。 年就这样过去了,转眼出了正月,过了二月二。 一日,艳阳高照,微风轻拂,虽然有点凉,却是令人心情大好。 曾珠披着厚厚的衣服坐在廊下,晒着太阳。 甄淮就站在她身后,给她揉着双肩。 “哟,疼。” 曾珠闭着的眼突然睁开,叫出声。 “咋了?” 甄淮惊问,闻声出屋的顾若芬也是一脸惊慌,焦急的问。 ------------ 第九十一章 寂静夜如水 第九十一章寂静夜如水 “好了,事情都暂时有了眉目,去吃饭。”何旭酷擦去笑出的泪,怡然的看了眼宓儿,对瘦苟说:“下午哪也不去了,好好休息休息,晚上这事还不知道咋办呢。”“我跟你去?”瘦苟比较贴心的笑。看瘦苟甚是热切的样子,何旭酷微笑一声:“算了,还是我自己吧,免得叫他们误会,咱只是去解决问题,又不是打架,就不去多人了,还有你,晚上你就没事去泡吧吧,别跟我了。”转而叮嘱宓儿道。“若是无聊,跟着我就是,我那儿可是宽敞得很。”瘦苟不失时机的献着殷勤,热忱相邀。 “我哪儿也不去,就待在这儿,这儿清净啊!” 不但一口回绝了瘦苟,也顺便是答应着何旭酷。 “随你吧。” 何旭酷淡声道,眼瞅着他俩走出门,也跟在了后面,锁上了门。 中午就没喝酒。 吃过饭,瘦苟回家,何旭酷把钥匙给了宓儿,自己回家去了,趁这个点得把家里钥匙拿出来啊,不能总在外面待着吧。 进了家,看只有老爸在,就知道老妈扔在店里。 “你叔找你了?” “唔!”看老爸面条都喝了一脸汗,何旭酷暗笑,淡然道:“你也不炒点菜?这么清苦!”心下不免悱恻,不要那么清寒的样子好不好,现在不是一切都好起来了么?几根香椿,还是年前的呢。 “我嫌麻烦,这样也挺好啊,要我说,你最好不掺和。”低头捞一绺面条噙在嘴里,嚼着,何甄含混着说:“那是你弟不假,也是俺侄子,咱们全家都拿他当宝,稀罕着,这种事你也是一个孩子啊,能做什么?”边说边嚼边咽,边慢吞吞的说:“我听你叔说,那孩子是东关老一的侄子,高二就辍学了,就在四处混,仗着他大爷的面子,不时的占个工地,小揽一个工程,手底下聚集着一帮与他年纪相仿的半拉孩子,都是愣头青,这样的年纪,那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我就怕你这一掺和,再把事情搞砸了,就不好收场了。”担忧是一方面,更怕本就不被家人喜欢的儿子,愈加的被人看不起,何甄一时竟愁云密布了。 一听老爸这么说,何旭酷心中格登一下,早就该想到的,学校都无能为力,想来那小子背景不简单,原来那是人家的地盘啊。 “叔也说了,我也答应了,不试试看来不成了,不过我觉得奇怪啊,那女孩家里一点不知道?” 见儿子这么说,何甄一时无语,找不出别的理由阻止了:“据你叔说,人家的成绩那是一直很稳的,似乎丝毫没受影响,就你那弟,犟种,也不与家里商量,不是学校找你叔,你叔也不知道呢!” 微微叹息着,起身将碗筷洗刷一遍,露出要走的意思。 “你自己注意,要不晚上我跟你一起去?”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爸,你就别去了,本来这些小子们对你们这个年纪的就不感冒,且还瞧不起,万一言差语错的冲撞你,我面子可就更不好看了,还是我自己去吧,一切看情形再定。” “你说的也是,不过你可要小心啊,能不动手就千万不动手,凡事商量着来,挺过这一年,你弟和那女孩都去读大学了,也就没事了,那小子即便想惹事,总不能跟着去吧,何况,他究是跟着谁啊。” 稍稍思忖后,何甄掂量着说。 “知道了,你忙你的吧!我要休息会了。” 何旭酷故作轻松,温温一笑后,随着老爸来到门口,待老爸出门后,关上了大门,回到自己卧室,找到钥匙,预先挂在腰间,以免再遗忘了,遂朝床上一趟,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早已是暮霭沉沉,夜色阑珊了。 距何非翰放学不过两个小时了。 起身,找出另一身休闲,就去了洗刷间,怎么也得冲个澡啊。 从小学到高中至大学,不,是大专,自己就没处过女朋友,是,自己长的寒酸些,可,比自己样貌磕碜的多了去了,怎么不见女孩子不喜欢,反而还有不少身边都是漂亮的围着呢,据闻,且还都是女孩子慷慨着,从不花男孩的钱呢,这都是什么事啊!这其中隐含了什么学问啊,有什么奥秘?真搞不懂了。 人啊,有很多事穷你一生也都不知玄奥的,难窥真谛。 闲着无事,何旭酷百般纠结起来,辗转不能自抑。若不是那一声铃响,还真就忘了尚有何非翰的事亟待处理了。 随着那声铃响,何旭酷一个侧滚,下了床,急急的穿上衣服,出门而去。 九点半放学,九点就到,不晚吧。 这个时候,学校门口竟是聚集着好多的人,车辆也是紧紧相挨,多的很。 相识的聚在一起说着话,谈论着孩子的事,无相识的就独自站或蹲一边,寂静的翻着手机看,都是接孩子放学的家长。辛苦也罢,舒适也罢,都得在这个时候,早早来到学校门口,等孩子放学,舐犊情深,爱子心切啊。 街上灯火通明,这儿却是黑压压一片,与静谧的夜景显得格外突兀,是那么的不协调。 矮矮的电动门无声的缩在门边,放学的学生便如潮涌一般挤向这儿,人生鼎沸,欢声笑语。 短短的十几分钟,学校门口恢复了平静,那电动门又自动伸展着,滑出绝大部分,仅仅闪出容得下一辆汽车驶过的空挡,便寂然不动了。 保安们也陆续散去,止留下一两个守在了门口。 不见何非翰和那女孩?更未见他所说的那几个小子啊。 又等半个小时,依然不见人影,何旭酷不免焦急起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没看到,还是何非翰根本就没拿自己当回事,故意忽略了说好的等待地点?自己带着那女孩走了。 十一点多了啊! “师傅,这个时候学校还有学生么?” 一时心焦,何旭酷追在了渐次进屋的保安,礼貌的问。 “几点了啊,没有了,学校有规定,待在学校里不能超过十一点,学校领导也知道,这天天连轴的转,孩子也辛苦,所以才强制着他们早早回家,早早休息!” 保安倒也不忘夸赞校领导,拍着马屁。 “哦,知道了,多谢啊!” 何旭酷怏怏的道,无奈只得回去了,明天再说呗。 街上渐无行人,偶尔的车辆驶过,闪着昏黄的灯,有微风拂过,何旭酷百无聊赖,慢腾腾的转向了另一个方位走去,哪儿是一个小湖公园,往年的河道,经过清理,修整,再建以石桥,砌出假山,挖出池塘,辅以栏杆,便是一座小型的人工公园了。 水面依然闪着极微弱的粼光,微微荡着波纹,无声的流淌。不时一个水花泛出,那是小鱼儿在呼吸抑或逐浪呢。渐渐枯萎的草叶上,蒙着一层白芒,似乎是霜呢。河对面是一座真正的小山,据说要被改成公园,山前面建造什么学院,好像是为了研究历史名人的。 现在,啃老啃的实在有趣了。 影视不断翻拍,美化着本是功过掺半的帝王将相,有些甚至罪大于功绩的,却依旧被人们津津乐道,追剧成习。小说,演绎倒都成了“史实”!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渐渐觉出凉意,何旭酷遂决定回去,朝着大路走去。 眼看挨近了大路,却不曾想从一条小胡同中传来说话声,似乎争吵着呢。 “小菲,我是真喜欢你,你何必跟着这闷葫芦啊!” 急切中透着焦灼,似乎哀求般。 “与你何干?” 冷声中,含着满满的不屑。 “你费什么劲啊,干脆来个霸王硬上弓,生米做成熟饭,再去她家提亲,我看她能怎么的!” 一个讥诮的话音响起。 “滚,这叫什么话,我是那种人?” 好像还蛮清纯,痴情一般。 何旭酷寻声慢慢踱过去,距他们十几步远站住,凝眸瞧去。 我呼你的球啊,那冷颜环臂抱在胸前的,昂昂然冷眼看着的,不说一句话的,不就是何非翰? 火气顿时生出,你小子好啊,有种,自己带着女孩子跑进这胡同里,却不愿意知会我一声?而且,我那昏聩的叔也,这个点了不见何非翰回家,就不给我打个电话?你也真沉得住气啊。何旭酷哪里知道,这小子早就在校外自己租了房子住了,当然,他绝对不敢留那女孩过夜的,每每都是将女孩送回后,自己再来的,就是为了不想听父母的呱噪,图个清静。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办的。 悄然站在,冷眼看着,被四五个男人围住的何非翰。 “徐杰,这不是一天了吧,这都两年多了,菲儿一直不搭理你,早就说不喜欢你了,你这是突的什么,人可是要脸的!” 何非翰讥诮的开了口,冷然道。 好,够辣。 这比骂人还难听。 “少给我说那没用的,什么叫喜欢?她和你在一起,就喜欢你?怎么听说,当时你妈还不喜欢你爸呢,不也和你爸结婚了,生了你?!” 靠,徐杰的话也够损啊,直接搬出上一辈的事,这小子从哪儿听来的?! “我,我,杀了你!” 何非翰被徐杰这番话直接说的暴跳如雷,再也忍不住了,一个虎扑跳了起来,挥起拳头朝着徐杰打去,他却忘了一直围在自己身侧的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小子,早就想对他下手了,这个时候,见他率先出了手,那可逮住了机会,其中一个腿一抬脚一身,用力的一勾,何非翰便“轰然”一声,直直的摔了出去,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小子,随即踏前一步,举脚就是一顿猛踹,又有一个人凑近了也举脚踹去。 “嗳呦,嗳呦”,何非翰便打着滚,连声痛呼起来,双手抱住了头,蜷起了身子,任由他们肆意暴虐了。 “你们凭什么打人,徐杰,你叫他们住手啊!” 菲儿哭出了声,跑向前去,拽住了徐杰的衣袖叫。 “这小子早就该修理了,你没听他说话多难听?这是好学生的表现?” 徐杰极是怜惜的握住了菲儿的手,看也不看满地打滚的何非翰。 ------------ 第九十二章 隐患未知 第九十二章隐患未知 “嗳呦”几声惨叫过后,何旭酷笑吟吟的站在了徐杰面前,几乎触着了他的鼻尖:“你可真不知羞耻啊,枉你大伯坐镇一方,你爸爸也是雄霸半个东关,咋这么没出息,就为这不喜欢自己的女孩子,纠缠了这一年多?”冷峭而凌厉,竟像是教训一般的口吻。 “你,你是谁!” 徐杰倒吸一口凉气,连连朝后退去,早将攥着的女孩的手松了开去,惊恐而畏惧的叫。 “就凭你这个熊样,这女孩子能喜欢你?自己倒躲的快。” 何旭酷冷嘲中,始终不离他眼前,看着似要吓哭的徐杰,嘲讽着。 “你是人是鬼啊!” 徐杰真怕了,瘫在了地上,嘶声道。 未见身子动,面前的脸影始终追着自己,朝自己嘴里吹着冷气,不是鬼是什么啊,谁能身子不动,如影子一般的飘啊。 满地打滚,痛呼不已的那几个人的叫声,徐杰此刻也似乎听不到了,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儿,离开面前的这个恶鬼,万一被缠住了,就性命难保了。 “我要是鬼,你还焉有命在?起来,你个软蛋。”揪住了他的衣领,一把将他薅了起来,哆嗦中还是站不住,何旭酷微微用力,将他举起:“看好了,我是谁,记住了,何旭酷!何非翰的哥哥,带着你的兄弟滚!还要记住啊,以后若是何非翰有一点磕碰,你就小心你的球也,我定会叫你碎碎念的,滚!”随手将徐杰放在了地上,看他顾不得那几个哀嚎的兄弟,连滚带爬的跑了,转身看了眼蜷着身子,哼也不哼的何非翰:“你还不起来,俺的哥!”见那女孩蹲在了何非翰的身边,不住抽泣:“大晚上,你嚎什么嚎,还不赶紧拉他起来,走,你放心这小子没事,禁打!”说罢,转身就走。 “谢!” 就这么一字,把自己打发了,好你个犟种,这小子倒是强悍啊,就是硬撑着不出声,任由那几个家伙拳打脚踢,初时的痛呼,那是一时的本能反应啊。 何旭酷头也没回,走的愈加快了。 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不是怕,而是觉得特没意思。 我耗了这半晚上,三拳两脚就完事了,惹下了祸端,那徐杰的爹与伯父肯善罢甘休?好在,自己还是留了一手的,并未伤到徐杰,只将他的那帮哥们一顿暴揍,或许徐志锐,也即徐杰的爹,还有徐子淳,也即他的大爷,能明白我的心思,自然不想也不愿意与你们结怨,但是,你们若是听了徐杰兄弟的陈述,将不是瘸就是拐着回去的实情告诉你们,你们还想有所寻摸面子的话,我自然也是不怕的,不然,我就不会动手了。 想来你们明白这本就是“敲山震虎”的! 这事是不是就此了结了,暂时还不好说,不过,我相信就凭今晚,那徐杰是绝对不敢再找何非翰的麻烦了是真的! 回去睡觉了,明天事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想着,何旭酷甩开了膀子跑了起来。 不时有黑黝黝一片,不时有昏黄的灯光闪过,路灯早已灭了。 迎面也有刺眼的白光,那是汽车亮着的灯,驶来,自己只好放慢脚步,缓缓跑,身后也有灯光亮起,亦是汽车驶来呢。间或看到几辆单骑的电动车驶过,不是大多都是这个点下班的人了。三八制的班,每个企业有每个企业的交接班的规定。十一点,或者零点,也有两三点的,所以,路上还是有稀松的行人。那些商贩这个点是不会出来的,一般都在四点左右,赶往城南的大批发市场,进菜或者水果,这一天下来,赚的差价也足够生活所用,想要富足,就略显拘谨了。 风凉丝丝的刮来,身上的汗也极快的下去。 不回家了,还是到店里,打个盹吧。 那菲儿,家里也不担心?蓦地想到这个问题,何旭酷停住了跑,走在了路上。 或许晚上一两个小时,她家里人总会相信她编的理由吧,只要学习成绩不下降,现在的家长大多也是不敢过多询问的,美其曰:给你们足够的自由与空间?!那时节,爸妈除了问自己的学习,似乎也并未过多的干涉自己的行动吧。然而,由于自己的学习极度令他们失望,方才喋喋不休的追问自己的行踪吧,目的自然是少往外跑,多待在家学习?现在想来,也极易理解了。 想着走着,终于到了店门前,何旭酷拿出钥匙开了门,端起桌子上茶杯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朝外吐着茶叶,转身坐进了椅子上,抬起腿房子桌上,合眼睡去。 “哐当”一声响,睡梦中的何旭酷险些一个骨碌倒在地上,诧然睁眼看,原来外面起风了,自己竟然未插门。 这要变天么? 阴沉沉的,呼呼风声,路旁的树摇着,本就该掉的树叶,哗哗的落下,飞起,舞着,盘旋着。 天,似乎就快亮,东方一抹鱼白色,慢慢浮现。 那,就再睡会吧。 何旭酷恹恹的关严门,插上插销,回到椅子中,仰面坐下,复又翘起了腿,稍稍挪动身子,试出合适的较为舒适的姿势,又闭上了眼。 “啪嗒.....” “滴答.....” 时隐时现,或清晰,或模糊着响起,我虎的球,叫不叫睡觉啊! 何旭酷恨恨想,再度睁开眼,怏怏的起身,寻找着响声,屋里没有水滴的动静啊,难道下雨了?侧耳细听,还真是呢,“啪嗒”声,那是雨滴砸在了房顶的动静,“滴答”声,那是雨滴顺屋檐滴在了地上发出的声响,雨,在下着。 青濛濛的雾气,漫天遮城,天也是青青的泛着白色。 算了,不睡了! 何旭酷回头去,开开了矿泉壶,拿起了杯中,来到了水池旁,昨天,瘦苟这小子用了我的杯子,今个好好刷刷。滴几滴洗洁精在杯中,拿起钢球塞进去,顺手又拿起池边的一根筷子,按住了钢球在杯子里拧转起来,泡沫就满杯了,连续的用水冲了几遍,亮晶晶的透明的玻璃杯,呈现在了眼前,使毛巾把周围的水珠擦净,捏茶叶进去,接开水泡上,坐在了沙发上,发起呆来。 “你回来了?” 脆声响起,宓儿俏生生的站在了面前。 “你,怎么进来的?” 何旭酷蓦地坐直身子,惊问,旋即醒悟:“我倒忘了,你本来就不需要开门的,这一晚,你去了哪儿?” “打游戏!网吧。” “哦,都玩了什么游戏?” 端起杯子,何旭酷吹着杯沿的热气,饶有兴致的问。 “嘻嘻,斗地主啊,够级啊,什么消消乐,还有啊,传奇什么,都玩了。” 宓儿拿起一只杯子,接了点水,闻着,兴致勃勃的说。 “你真可以啊,这一晚上多久啊,你玩了这么多?” “嘿嘿,不都是啊,我不过是看,就是出手也都是借别人的手啊,就是老出臭牌,害得那打牌的人直骂自己脑子进水了,怎么翻起浑来了,真丢人啊!” “呵呵,你不会打?” “谁不会打,就是不会记牌啊,算牌啊,所以就水平洼了些!” 宓儿讪讪的不好意思的笑。 “嘿嘿,不怪你,女孩子有几个打牌好的?凑个数而已。” 何旭酷这话可不是冤枉女孩子啊,现实中,能将牌打的够水平的,精通的也是少之又少的,这与她们的感性认知有关,无关智力。说起来,我也好久没玩游戏了,以前那可是一个痴迷啊,什么传奇啊,联盟啊,梦幻啊,诛仙啊,不都玩的热火朝天不眠不休!现在淡了这心思了,或许是大了?够级啊,那是大专的时候,偶尔玩的,现在就难凑人数了,还有保皇啊,升级啊,什么的,谁还爱玩呢?当然,公园门口,路边的草坪,每每傍晚时分,还有不少的人玩,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头们的乐趣了,包括麻将。 “嗯,我觉着也是呢!网吧里,那些女孩都带着耳麦,不是聊天啊,就是听歌,你说非待在那儿聊天?” “嘿嘿,我咋知道啊!” 何旭酷嘿嘿哂笑,对此表示自己也是一无所知。 女孩的心思本来就难猜,尤其现在的女孩,那仰着脸,朝天的眼,睥睨的眸,谁还在她们眼里啊。 温柔了,说你娘;强硬了,说你霸道;儒雅了,说你软;挥金如土,说你土;真是没个好男人了呢。可惜的是,一旦陷入情网,却是个个又蠢又愚的,即使遭了抛弃,逢了欺骗,依然执迷不悟,低声下气,自甘奴役,可叹可惜可气啊,不过,我咋就没这么好的运气,遇上这样的女孩啊! 何旭酷不由的叹惋着,慨然着,心潮澎湃着,自我怜惜着。 “你想什么呢,怎么脸色那么差!” 宓儿好奇的盯住了他的脸道。 “想,没想什么啊!” 何旭酷惊惶的掩饰着,支吾起来。 “几点了,咱们去吃饭吧,吃了饭,好去给人家办事呢,这事可不能耽搁!” 急急的说,急急站起身,朝外走。 “外面下雨呢,你拿把伞啊!” “还用伞么,你不会给我弄把来。” 刚跑出门的何旭酷又折了回来,雨下的不小啊,这刚出门,就是满脸的水。 “我给你弄个就是,你那么急做什么啊!” 宓儿说着话,抖着的手腕中现出那根鞭子,手臂微颤,就要抖将起来。 “俺的姐儿,俺要的是伞,你拿这鞭子作甚啊!” 何旭酷苦笑中,愁眉道。 “自然是给你变个伞了,不然,怎么变!” 宓儿柳眉一弯,娇嗔道。 “哦,哦,知道了,你变,你变!” 何旭酷方才明白,这宓儿就此一件宝贝啊。 接过伞来,冲出门去:“还是那家你说的包子铺吧,赶紧的吃,赶紧的去,办完事,赶紧回来啊。”疾步走着。 来到包子铺前,要了还是三笼包子,两碗汤,极快的吃完,打车就朝那老汉留下的地址疾驰而去。 ------------ 第九十三章 善意消弭 第九十三章善意消弭 “停!” 进了村一圈转悠,何旭酷瞅到一处空着的,挖好了地基的院子,喊停了司机,开门就下去了,转脸一看,那出租直接打方向盘调转了车头,疾驰而去:“他不要钱了?”“你想的美,我给他了。”宓儿娇嗔着,晃起了手里的手机:“这儿呢!” 哦,我倒把这茬忘了,这妮子就喜欢看导航那闪烁的箭头,故而上车没多久就从自己把手机抢过去,攥在了自己手里了。看来,手机支付也是偷学的了,用我的手机做起了实际操作,不然,她怎么那么高兴?! “邪乎啊!” 走近一看,何旭酷惊叫起来,双眉紧紧锁在一起,盯住了挖好的巷道,也即地基,雨已经停了啊,这巷道中的水却不见耗去一丝,似乎还在一点点的上涨着,眼见高出巷道不少,浸漫着堆着的土堆,竟一点外溢的迹象也没有。 更觉怪异的是,抬眼望,天空一片白茫,显见是雨后尚未尽晴,但这个院子上空却明显一朵黑云盘绕,看上去像极了一块方巾,浓郁着。仔细瞅,似乎不动,但给你的感觉却是不动而动,里面隐隐闪着丝丝的黑光,倍显奇魅。 “小哥,你可来了!” 随着一声惊喜的颤叫,何旭酷朝着来声看去,就见那老汉,急急的自没了院墙的院中的一顶搭起的棚子中走了出来,奔向了自己站立的这儿。 “老伯,这是怎么回事?就你自己?” 虽然心下了然,这极有可能便是那被他们无意中伤害的蛇伤心之恨后,怒而兴的风浪了,却也依然故作惊讶的问,不是何旭酷不弄玄虚,或者虚伪的充傻装楞,人,有好多时候,别人说了未必肯信的,不自己亲身经历了,都说你忽悠,是在借机抬高身价呢,不屑的同时,还鄙夷了你的为人,何苦来哉。 见那老汉张了张嘴,尚未说出话来,蓦地听到宓儿一声轻笑,叱道:“却是你作怪么?” 何旭酷急忙扭脸望去,就见宓儿那手拿的伞尖上,跳着一条怒目而视,吐着红色信子的拇指般粗细的花蛇,似想挣脱却盘绕着怎么也挣不脱的样子,发出“嘶嘶”声:“你可恶,怎么也来助纣为虐,欲要害我?!”显见气急。 “宓儿!” 何旭酷急叫,话音未落,眼角处刚刚瞅到那老汉脸色顿时煞白,身子一个哆嗦,随之听到“哗啦”一声,那漫过土堆的巷道里的水,一下子隐进地去,那土堆“噗噗”塌成一处,稀泥一片了。 “这,这,不就是昨天,昨天,俺们无意惊扰的那个仙儿么?” 老汉青紫的双唇翕动中,颤颤的叫。 “你知道后果了?” 极力盘旋着,那蛇儿恨恨道。 “可是,那都是无意中的啊,我活了这个年纪,老辈的事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故意伤害呢!” 老汉急急辩白着,脸色由青紫变得蜡黄,整个人不住的战抖着。 “宓儿,放了他!” 何旭酷长长舒出一口气,面色凝重的对着说。 他不知道,宓儿是如何将那蛇儿捉到的,一时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样,遂才急急叫着:“切不可伤害他!”复又重重的叹口气。眼见有人渐渐聚拢来,转头对老汉道:“还是去家里说吧,这世上没有解不开的结,凡事都有商量的。”言罢,瞟一眼朝着走着的人们,径自转过拐角,进了老汉的家,也就是那个顶棚。 “真不好意思啊,这连个热水也没,茶也不好泡了。” 老汉进了棚子中,讪讪的笑,讪讪的道,讪讪的搓着双手,眉宇间隐着深深的忧愁和苦痛。 “呵呵,不必客气,我来可不是喝茶的,宓儿,你放开他!” 这一扭脸,见宓儿手中伞不知何时撤了去,那蛇儿竟缠绕在了她手腕上,那蛇恨恨的昂着头,吐着信子一副想要咬噬的样子,却始终近不了宓儿,恼怒的发出“嘶嘶”声,想说又羞惭的懊恼的样子,何旭酷一笑:“我知道你是极其怨恨的,也极其悲痛,尽管我不知道他们杀死的是你的什么人,”在话说出,何旭酷又笑了,该怎么称呼呢,还真不好说:“但是,也有句话说啊,不知者不罪,何况,我想,你已经对老伯的家人开始了报复了,不是么?”“哼,算你聪明!”悻悻的甩下头,尾巴似鞭子一般啪的横扫一下,怒哼哼道。 “唉,看来,俺孩儿上午好端端的走着路,骤然摔倒后便不醒人事,就是你弄的了!” 老汉悲怆的道,泪终于流了下来,悲声中伸手拭去。 “老伴和刚刚定下亲事的儿子的女朋友陪着他去了医院,家里这摊子离不开,我只好留在家里,谁知道这一场本来不大的雨,又将刚刚挖好的地基,冲了个稀泥汤子,那些干活的也都畏惧了,一时不敢再来,这,可怎么好?” 哆哆嗦嗦中,自口袋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烟,艰难的抽出一颗,往嘴里送去,竟跟找不到嘴似的,塞不进去的一直滑在唇边。 “老伯,勿急,更不要心焦,好在这苦主也在,这事情就有得商量,其实话说回来,你也不能怪这位蛇仙的,谁叫你伤害了人家的亲人呢,再说,人家也是一心护佑你家人的呢,说白了,你这就是恩将仇报,搁谁谁都会怒不可遏,比还以报复的,不过,我说这位大仙啊,俗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是无可挽回的了,咱们想想办法,给他超升就是,或者转生人道,也会他劫数使然,或者换句话说,福泽已到,你以为呢?” 向理不向亲啊,虽说自己与这老汉不是什么亲戚,但是同为人类,那还是与这异物有所区别的吧,但这凡事都有个是非曲直,咱不能歪曲事实吧。 所以,何旭酷还是先把老汉数落了一番,才劝慰那蛇仙道。 “话说的好听,也是这么个理,可是,人死可能复生?就是他转生人道也罢,修个功果也罢,何如俺们在一起,能够厮守的好,谁家的夫妻愿意分离?” 唔,想来那死了的蛇儿,不是老婆便是丈夫了?说实话,何旭酷还真分不出这东西的雌雄来。 “再说,本来俺们就要隐去的当儿,也不知何人施了暗算,俺那口子才一时不备,丧了性命,我就是要了他孩儿的命,可是能怪我的?” 那蛇儿说着话,突地向前一游,吓得何旭酷蓦地站了起来,惊声叱道:“你要作甚?”把本就胆战心惊的老汉下的也是一个趔趄,捻着在唇的烟的手一个哆嗦,撕拉扯掉一层唇皮,骇然道:“她莫不是也想要了咱们的命?”躲闪中,一下坐在了地上,顺势把凳子也拉歪了。 “嘻嘻,你们怕的什么啊,有我在啊!” 没想到,宓儿嘻嘻一笑,脆着声道。 “你就给我安生点,好吧!” 何旭酷身子抵在了桌子角上,腰间蓦地一疼,不由看向了一脸戏虐的宓儿,愠色道。 原来,宓儿听蛇儿越说越激动,越嫉恨,唯恐她趁何旭酷与那老汉一时不备,被她伤着了,遂纤手一指,欲要将她收在腕中,却是那蛇儿一时骇怕的朝前窜了窜,何曾有一点的伤人意,不过,这何旭酷与那老汉都是毫无防备的,见那蛇儿倏地昂头急窜,怎么不怕朝着自己攻击?故而,都是极骇的慌乱躲避着,才有了老汉的跌倒在地,何旭酷的腰际触着桌子,都是恐慌和惊惧呢。 “毕竟事已至此,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再说,老伯的儿子这被你伤的也是生死未卜,你何不就放他一马,也落个行善积德的美誉,再说,老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么,你有什么要求或者条件,何妨说出来,咱们也好掂量下能不能行得?另外,你也看到了,我的这位妹子,那也是厉害的紧,惹恼了她,后果,我想你也该是能想到的,这又何苦来哉?!” 看宓儿撅着小嘴,无声的“嘿然”一笑,似不满自己对她的态度呢,不由心下一动,边恭维着她,又借机敲打蛇仙道。 “你威胁我?” 蛇仙恨声的昂起了头,目露凶光后,还是稍感疑惧的瞄了眼,面色稍霁的宓儿,这话就有点色厉内茬了,有点发虚,豆粒儿眼珠一转,复现凄切道:“大不了一死而已,也好夫妻重聚,有何惧哉!”蓦地怨毒之气大炽,大有拼个鱼死网破的架势。 “呵呵,这话休说啊,就是你想,你想的话,你再仔细想想,你可有这个机会?再说,若是你真的为此丧命,就能保你们夫妻重聚?魂归一处?切莫因一时冲动,而误了卿卿性命也!” 何旭酷早就瞅到了,宓儿此时握在手中的鞭子,故而冷笑中,温声而柔和的说。 “再说,我既敢夸下海口,能令他转生人道或者得以超升,就绝不会食言的,你何妨考虑一下,亦或者你夫妻二人一起转身,不也是美事一桩?” “此话当真?” 那蛇仙岂能看不到宓儿微微抖着的手腕?便也知道,何旭酷此话不虚,怕是自己尚未出手,便被那丫头一鞭结果了性命,心念急转之下,听何旭酷如此自信满满的话,不由陡生一丝欣念,遂紧紧追问道。 “自然!” 何旭酷定定点头道。 “若是我办不到,便再也不管你与他家的恩怨,另外,就是我的这条小命,你亦可随时取了,我绝无怨言!” “说的轻巧,我和你无冤无仇,取你性命作甚,再说,有这位仙子护着,你的命岂是好取的?” 那蛇仙身子一拧,竟然化作了一位貌美的少妇,弯着的唇角处,噙了一抹冷笑道。 “若是真到了那时,我自会知会他们的,任是谁也不能出手阻止你就是!” 何旭酷顿觉眼前一亮,脸现温婉,话语中却透着强硬说。 “既然如此,我便信你就是,尚望你言而有信,我就与俺家的一起转生就是,只是,你若不为他消去这自己惹来的灾气,怕是以后再也不会有保家的仙儿为他家庇护了,切记!” 言罢,化作一道黑烟,飘去。 ------------ 第九十四章 旧恶罅隙 第九十四章旧恶罅隙 眼见那黑烟消失,何旭酷转而望向了一脸骇怔的老汉:“老伯,这事本来不该发生啊,怪只怪你拆房所请的人,一时的恶念衍生,方才害了那蛇儿的性命,你能怪她恶意报复?”又瞅到,渐渐聚集的人拥在了院子里,都是倍感惊异的看着这一切,相顾骇然。什么时候能看到这种境况啊,那蛇儿竟能化作人形,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 “叔,这小伙还真是有道行的,你哪儿请来的,这事有他,就都好办了啊。” 一位年近中年的汉子趋步向前,笑吟吟的安慰着一脸愁容的老汉。 “多谢你啊,他哥,这也是你玉叔说的也,当时你也在场的?” 老汉露出感激的神色,渐感欣慰的看着那人说。 “这位老哥,我若是说,那蛇儿便是死在了你手上,你不会怪我吧?” 何旭酷眼角瞅到了那人手腕的一串佛珠,胸前的吊坠蓦地一跳,砸在了胸口,隐隐生疼中,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笑吟吟的看住那人道。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啊,是不是看我面善,好欺,还是故意开我的涮啊。” 那人一怔,随即面含愠色不悦的说,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脏话就要出口了,瞅着他攥紧的拳头,何旭酷心道,不是有人看着,他也会出手相向的吧。 “呵呵,你不要急,我这么说自然是有道理的,何妨听我说完了再急也不迟啊,若是我说的不对,莫说你打我,就是我也该给你磕头赔罪的不是,哪能诬赖人的道理!” 何旭酷温婉一笑,柔声道。 “好,你说,说出个一二三来,我便饶了你不说,说不定我还能助些香火,给叔呢,若是说不出子丑寅卯来,莫说你给我磕不磕头,就是大家伙儿也绕不过你,你们说呢?”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义正辞严,在院的众人纷纷点头低声附和着,齐看向一脸轻笑的何旭酷,这孩子刚才神通颇显的样子,不该是信口雌黄吧。就是那老汉也一时怔住,难以置信的看向涨红了脸的汉子,惊疑不已,一时之间翕动了双唇,不知道说什么了。 “呵呵,你手上戴的可是一串佛珠,可是经了开光加了护持的?你家与老伯家可有宿怨么?” “这”,那汉子闻言略怔,微微沉思着:“这佛珠确是开了光,加了护持的,至于你说的与叔家有什么宿怨旧仇,我倒不记得了?”“嘻嘻,哥啊,说话须实在,若不是你想起儿时之事,一时心忿,缘何能激起这珠子的法气生出了法力,将那蛇儿转圜的身子定住,方使得惊惶的众人忙乱中将那蛇儿铲死?”进而转头看向了一脸错愕,似在努力搜寻记忆的老汉:“也是你平素惹下的祸端,方才招致这场祸事,似乎也怪不得别人呢,往年你仗着不畏死的蛮横,与他家起了纠纷,可是有的?是,你是比他家早来了些,早划了宅基,但你不该多占人家一墙吧。后你硬是强占了,任谁劝说也是不理对吧?以致现在你的院子仍比你前院多了几十公分?不是么!可是,你却不知道啊,这债终究是要还的,今日之事,便是报应呢,你还不悔悟么?”何旭酷这话说的也是激昂顿挫,令那汉子脸红低头中,老汉更是脸色惨白,旋即蜡黄,翕动的双唇愈加哆嗦了。 “你们大家可都听到我说的了,正所谓善恶有报,实在不爽的,欠债还钱,岂能赖得?” 眼见大家闻言,都是面面相觑起来,也都显露钦佩神色,何旭酷放缓了声调。 “今日之恶,便是明日之祸,今日之善,便是明日之福也,大家都知道的,却极少人如此做,也就使得灾祸临头了,方知急惶畏惧,真真愚蠢至极啊,但,事情已过,悔也无益,那么就去尽力弥补吧,改过吧,所以,老伯,我且为你行此法事,消弭了这场祸端,眼见你年老体衰,往后可要多行善事,心存感念啊,切莫自寻祸事了也,这也是以补旧债啊!” 见大家也都纷纷点头,面露震骇,纷纷在附和着,何旭酷意味深长的道。 “这位老哥,你虽然一时恶念,却是害了人家性命,正如你方才所说,若我所说属实,你是愿意资助香火的,那你便该信守诺言了,再者你不应承也无妨,其中的隐患,我想你也该掂量掂量的,何况你已是皈依了的居士,本就该多做善举的,不比空念佛经有用的多?!” 转而凝视了那汉子道。 “好,好,便依你就是!” 何旭酷所说的的确是事实,那汉子不得不如实应承,那本是儿时旧事,在场的人中知道的也是极少,何旭酷能够一言说中,就足以表明,这小子是有些道行的,再说,方才那蛇儿瞬间化作了人形,可是惊呆了众人的,哪个不是骇惧莫名,他也是眼见了的,此时,还有什么话说! “既然如此,请大家自行离去吧,方才之事,亦请大家莫要外传,不要被人认为这是邪魅之事,以讹传讹就不好了,这法事是不好有外人在场的。” “多大点事啊,搞这么神秘?!” 一位瘦小的老汉低声嘟囔道。 “老伯此话谬矣!”何旭酷笑吟吟的看向正欲转身的他:“虽说那蛇儿修行不浅,已能化形,但仍属妖异,甚喜邪气的,若是身怀污秽的人在场,一时激起她的凶性,也是极难制住的,若是我忍心杀了她,可不是罪衍么,本来就是咱们亏欠了她的,怎能一错再错?”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说我身怀污秽?” 瘦叟拧身,对着何旭酷怒目而视。 “嘻嘻,你错会了意,你老可是行着屠宰的行业?这杀生也是罪衍呢,你该是知道的!” 何旭酷浅笑,而言。 “你”,瘦叟一时噎住,无语。 他的确是杀猪的屠户! “其实,你也是借以谋生的,无错,但杀生毕竟不是善事吧,所以,你老也该多行善事,以求子孙福泽,多余的话,我就不再说了。”眼见瘦叟羞急不已,微微涨红了脸,何旭酷又语气一转道:“好在你儿子是个建桥的工人,这确是莫大的善事啊,所以你家现在日子红火,运数俱佳,我没说错吧。”“唔,是的,你没说错,谢了!”瘦叟面色稍霁,舒出一口气,对何旭酷不由露出佩服的神色,点头道,转身怏怏离去。 “小哥果然好眼力啊!”转身离去的人中有人这么说:“看来,苏老头找你来,还真是找对了人啊!” “呵呵”一笑,何旭酷不置可否:“老伯,你去准备准备吧,今日上午我就把此事办了,但是,你那定下亲事的儿媳,你须要好言一对啊,这个时候她的心思已是渐有起伏,应对不当,那就莫谈婚事了,你儿子,你倒无需担心,这蛇儿还是没将事情做绝的,不过昏迷几日就好了,胯骨么,也是小小的骨折,不碍事的。” 这么说着,何旭酷暗暗朝着一直抿嘴不语的宓儿瞅去,见她踮起了脚尖趋着地,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对苏老汉道:“老伯,这半天了,你家里不是没烧水的东西吧,怎么说,俺们也得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哦,哦”,苏老汉忙乱的应着,停下了翻找东西的手:“是有电热壶的,我,忘了啊。” 说着话,将电热壶那出来,搁在了桌子上,并找着了茶叶和烟,一并放好:“小哥啊,你就自己烧水沏茶吧,那儿是纯净水,我就去准备你说的东西!” 呵呵,看来这苏老头也不是当家的主,慌然中,急急要走的样子,怕是去医院找老伴要钱吧。 “你去忙,我自己就行!” 眼看,宓儿倒是极为乖巧的提起了纯净水往壶里倒去,然后插上电源,就去洗刷那茶具了。 呵呵,女孩心性,最好不猜。 何旭酷怡怡然坐进沙发,翘起了二郎腿,悠然的点着了烟,晃着腿,闭上眼,独自休闲了。 “诺,喝吧!” 睁眼一看,宓儿撅着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嘻嘻,伺候哥,不高兴?” “呸,你谁的哥?你才多大点,叫我妹?” 宓儿眼一瞪,怒嗔道。 “好,好,不论这个啊,不论这个,有件事我想问你啊,你是怎么能收拾住那蛇的,靠鞭儿?” “要你管,莫说一条蛇儿就是那蛟龙在我面前还不是怪怪受缚?” 朝着何旭酷乜视一眼,宓儿媚眼含笑,傲然道。 “你厉害,你是大仙,我还想问你件事啊,你这鞭儿可能招魂么?” 何旭酷低眉,温声道。 “能招如何,不能招又如何?” “当然是能招最好了,稍时苏老伯把东西置办齐全了,你使那鞭儿将死去的蛇儿的魂魄招来,再将那离去的蛇儿的魂魄招来,咱们不就能将他们一起往生了么?” “切,你这是求我呢,还是命令我?再说,这本来么,法事是你办的,若是没有这鞭儿,你就不办了,那你凭甚给人家消灾免难,驱除邪魅?” 嘴一撇,宓儿面露不屑,讥诮道。 “话不是这样说啊,有你的鞭儿在,咱们不是省事了许多,就不央求那老家伙了不是,也免了那家伙呱噪邀功!” “你有这个能耐,就自己办了?就是你把他俩的魂魄招了来,怎么送往阴司登记在册,以送往生,你真是大言不惭啊。” 愈加的乜视了,语气也满含了极度的轻蔑,和难以置信。 “嘻嘻,这个你且莫管,我只有妙计,就是了,你且说这鞭儿成不成?” 何旭酷眼珠滴滴一转,露出深笑来,颇显什么的瞧着宓儿道。 “好,好,我就借你一次,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神通,能打通阴司这一关!” 宓儿眼中闪出迷惑,眼底现出嘲弄,手腕一抖,那鞭儿便缠在了何旭酷脖中,悠悠颤悠着。 ------------ 第九十五章 话说即鸣 第九十五章话说即鸣 “你不是想要勒死我吧?!” 呼吸随之一滞,眼珠一鼓,一抹红潮闪过,脸上白色顿现,何旭酷咳嗽一声,艰难的道。 “嘻嘻,是你要的也,怪我?” “我要的不假啊,你把这鞭子倏地甩过来,它就是不情愿,不飞进我手掌,也不该这么缠绕吧,万一,你稍作授意,它凶性大发,可不就将我勒死了?!” 咽着口水,何旭酷白眼翻了几翻,才似乎顺过气来,微带嗔怪道。 “你既然知道,还问我要?!” 哦,你是不愿意给我啊,所以,才这般戏虐我? “那你还是收回去吧,我既然指挥不了它,要来何用啊,还是你来吧。” 一声轻叹,何旭酷颇感郁闷。 “我就说嘛,你该自己修炼个什么的,自己的东西自己好把控啊,哪能依靠别人哟!” 这妮子倒教训起我来了。 “哦,我怎么不知道你说的对呢,可是,我去哪儿找这东西,又拿什么修炼?” 微微撑着,何旭酷缓缓倚回身子,坐进沙发,再度翘起二郎腿,看了眼掉在地上的大半截烟,悠然叹息。 “啪嗒”一响,胸前发出极细微的声音,随即觉出心口一紧,一抹痛意迅即扩散开来,何旭酷自得再次弯腰,以期藉此消散那痛意,嘴微微抽动一下,皱紧了眉。 “你咋了?” 宓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一个轻跃朝后退去,吃惊的看着他道。 “唉,好像这吊坠不高兴了呢,扎了我一下。”何旭酷闭着眼睛说,吸着凉气,抿起了唇角,露着白眼珠呻吟。“你是说你胸前的那个吊坠?”宓儿也眯起了眼,盯紧了他的胸口,颇显紧张:“它怎么会无缘无故扎你呢?”抿着嘴,歪着头,很感好奇和迷惑:“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了?喂,喂,你别吓我啊。”渐渐看到何旭酷那白眼朝眼眶隐去,原是那眼皮在朝下耷拉着,人也渐渐萎顿,几要滑下沙发,宓儿这才慌了,急伸手去拉,就在她伸出的手刚要触着何旭酷的当儿,就听“咕咚”一声,何旭酷滚落在地,整个人蜷缩起来,再无声息。 “喂,喂”,宓儿不住的推动何旭酷,哭出了声,蓦地觉出一阵头疼欲裂的感觉,霎时眼前一黑,也在顷刻间昏迷过去。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恰在此时,将一切应用之物买回的苏老汉一脚踏进帐篷,看到这种情景,直接就吓懵了,一个哆嗦,跌坐在地,喃喃着,眼前闪出一片迷茫,混沌着闪出了雾色。 “桀桀”一声怪笑,一个酷似胡须的东西,飘悠悠的浮现在了棚子中,悠悠然的荡着。 “愚蠢的东西,珍宝都不知道好好利用,却去求一件粗陋的法器,可不叫我老人家极其生气,不扎你扎谁?不扎你,你能醒悟?!” 蓦地化作一道鞭影晃动,急急的朝着萎缩的何旭酷抽去,发出“啪啪”脆响。 “唔!” 何旭酷渐渐有了喘息,渐渐身子动着,似乎极享受的样子,脸上闪出沉浸与幸福。 逐渐伸展着身躯,双手不自觉的合拢,双掌并在一起,掌心中便是那闪着紫光的吊坠,奕奕的生出光彩,氤氲着。 “吾道悟道道无道,求真去真真非真,一点凡心坠红尘,堪笑冥冥谁识尊!” 复化为连番撅着的一咎胡须,四下鼓荡,倏地一揪收紧,喝一声:“呔,那傻子,还不醒来?”转瞬不见。 一阵白雾弥漫在整个棚子中。 “耶嗨!” 一声轻叫,何旭酷蓦地直挺挺站起,面露微笑,红晕满布,奕奕然间蓦地看到躺在地上的宓儿,惊奇的轻叫一声:“这丫头怎么睡了?”抬眼看到了瘫坐在棚口的苏老汉,亦是骤然一惊:“你老伯又是怎么回事?”这手微伸,欲要将沉迷的宓儿拉起,另只手却朝着苏老汉伸去,自是想要苏老汉自己起来的意思。 却不想,这手尚未触着宓儿分毫,竟看到那宓儿似被吸附了般,竖直的站了起来,不过与自己手掌相差几毫的样子,而棚口的苏老汉也随着自己伸出的手掌,缓缓站起,竟似自己的手将他带起了一般。 “怪事也!” 觉出双手的沉重,何旭酷惊愕的低叫一声,不觉双手挥舞起来,唔,不可啊! 双臂一滞中,眼见宓儿闭着眼,苏老汉眯着眼,竟真的跟随自己舞动的双掌欲要歪斜舞动的样子,何旭酷倏地惊醒,顿住,深吸一口气:“这却怪了,如何将他们褪去?”稍稍并拢中,宓儿和苏老汉齐齐朝着自己胸前拥来,何旭酷呆住“这却是如何是好啊!”双臂便凝在半空,不敢动了。 球哎,我虎个的球,你倒是觅个法儿将我这双臂解脱啊,不然,这一直举着,酸疼不说,也渐渐僵硬了啊。 笨就是笨啊,我教的口诀呢?忘了。 合着这半天,你竟是只顾了享受鞭子的抽打了,看来你还有被虐的喜好啊,这我倒不知道呢,嘿嘿,那你以后就有的享受了,这丫头可不正合汝意?! 一声冷讥,响在脑际,何旭酷蓦地浑身一个战栗,隐约的想起了什么,喃喃道。 “道儿妙,道儿妙,悟化道儿分外翘,亿万化身竞逍遥,乾指遥向冥空去,何惧神佛与鬼妖,吾之道,吾之道,紧守明台乐自绕,收放不过舌尖角,绽声喝处彩云飘,摇头晃脑澄净好!” 我虎个的球,这是甚鸟口诀啊,不就是一个莲花落,绕弯的唱词么! 呸,你的鸟唱词,看来我老人家不出手,你是悟不出门道了。 “呔,都散去,都散去!” 随着那怪声一声叱,何旭酷浑身一哆嗦,眼前的白雾倏地无了踪影,而身前的宓儿和苏老汉也是蓦然睁开了眼。 靠,那就是一首唱词啊,这才是真正的口诀呢。 微微一笑,瞅着微显怔忡的宓儿和苏老汉,何旭酷眼中闪出迷离的光,脑海中一串字符疾闪,他欣然闭上了眼。 “唔,是了!” 越有盏茶时分,何旭酷蓦地跳起,轻盈如燕,竟飘出了棚子外。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涨红了脸,宓儿含着薄怒走出棚子,瞪着何旭酷,怒气大炽,扬起了手中的鞭子,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的样子,满面红霞,竟十分的妩媚。 “嘻嘻,我”,何旭酷耸了耸肩,摊开双臂,做无奈状:“做了一个梦,结果你们看到了,仅此而已,你生的什么气?”脚下微扭,躲过一鞭,倏地一个转身,指尖勾住了鞭稍笑:“咱们是来做事的也,不是吵架的,事后我给你解释,可好?”“这等于没说,好,好,我就依你,我看你事后能放出什么屁来。”接连几次用力的挣,就是挣不开何旭酷的勾扯,急红了眼,宓儿却是无可奈何,怒声跺脚叫。 “这不就结了!” 何旭酷手指松开,眼看宓儿一个趔趄晃了晃,自己却急忙一个鹞子翻身,险险躲过了含恨出手,鞭子的横扫:“我就知道!” “算你激灵,什么时候做你说的法事?” 宓儿也是就驴下坡,舒出一口气,脸上现出深深的笑,这或许也在她的意料中呢,遂收起了鞭子,径自回身朝着棚子中走去,不再理会一脸得色的他了。 “哎呀,你可吓死我了!” 苏老汉见宓儿走进了棚子,方才拍着胸脯,缓着气说。 “你没事吧,这,这,还能做么?” 看他一脸担忧的样子,何旭酷微微一笑后:“放心,老伯,我答应你的就一定要做到,当然还是那句话啊,谁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吧,东西你都买全了?” “嗯!”何旭酷这话给老汉吃了颗定心丸,虽然,他也知道何旭酷说的话不假,谁敢保证什么事都是百分百的成功呢,但是,眼见这小伙子不过来了这么一会,就是异象频现,由不得自己不信,这小伙子是有道行的,至于,何旭酷所说的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倒不放在心上了。 “还得麻烦你,老伯,去把那位汉子叫来,他既然应承了要出资金资助你,就该信守承诺,而且这事也有他一份,需要他来磕头以示歉意的!” 见苏老汉把买来的东西一股脑儿朝着自己递过来,何旭酷又说。 “非得他来么?” 苏老汉现出犹豫,踌躇着。 “是啊,哦,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去他家?” 瞧出了苏老汉脸上的尴尬之色,何旭酷恍然道。 “不瞒你说啊,虽然俺两家嫌隙早释,但一来见面极少,二么,即使见了,我与那老邻家也多是互望一眼,极少开口说话,就更不用说打个招呼了?” “哦,那你是怎么邀来的他?” “呵呵,临时碰到的,我和他父亲本是未出五服的兄弟,就因为此事闹僵了,彼此极少说话,这苏建,由于孩子小,隔的时间远,与俺家儿子也是有着交集的,故而俺爷俩倒是见面了常大招呼的,当然,苏建心里或许也是知道的,也在怨怪我,但毕竟淡漠了许多,故而不热情也罢,还是比较尊敬我的!” 苏老汉讪讪的口吻中,带了些许悔意,沮丧不已。 “呵呵,其实啊,老伯,按理说这种事在咱们农村可多了去了,宅基相争的还大多是自家近门,老辈都希望子孙聚在一起,显得团结啊,和气啊,也有气势,但他们哪里想的到,这反而是增加了本族近门的易与发生争执的祸端呢,岂不大悖他们的本意啊,也值得我们深思,不是么?” “嘿嘿,小哥说的是啊,殊不知这本家近门,是会越来越远的也!” 苏老汉还是讪讪笑,讪讪点头。 “老叔,你不要自责了,俺不是来了么?” 随着一声呵呵大笑,苏建阔步走来,身后跟着他那略显苍老的爹。 “老哥说的对极了,这子孙是要延续的啊,渐渐的辈分就远了,就生疏了,就只顾自己以及自己的子女了,嫌隙也就因此衍生了,你能这么想,以往事咱们一笔勾销,再不提及就是!” 莫看那老汉身态佝偻,说话倒是响若洪钟,震耳着呢。 ------------ 第九十六章 惊雷乍现 第九十六章惊雷乍现 苏建的爹名叫苏毅真,与这苏老汉是一个老奶的,比苏老汉小两三岁。那时节,他们各自的父母都还在,也就是一个奶的叔伯弟兄了,为了一墙之地,闹的那是不亦乐乎,打了起来。最终苏老汉仗着身强力壮,将苏毅真一家竟然“驱赶”了此地,也是那苏毅真一气之下,将自己的这个宅基地转手卖了,故而两家结下了冤仇,本家也就变作了仇人。随着孩子的长大,渐渐疏远了关系,却也慢慢有所和缓,见面凝视一下,算是打个招呼了。 也正应了“没有三十年的仇,也没百年的好。”人和人本来就是渐渐聚拢,渐渐离散着的。一些一奶同胞的亲弟兄为了一点家财,都不惜反目成仇以死相博拼命相争,到最后,亲情尽无不说,还落得个世世仇敌,老死不相往来了。何况他们这本就开枝散叶了的近家呢。 “兄弟!” 一个大步迈进来,笑着看苏老汉,双唇翕动中正思忖该如何开口呢,苏老汉倒抢先说了话,语含哽咽,亦是双唇翕动着,双目中隐然闪着泪花。 “老哥!” 苏毅真紧紧握住了苏老汉伸出的手,也是泪花闪闪。 “怪哥啊,年轻气盛,一时冲动!” 慨叹中,苏老汉说不下去了。 “承哥”,“真弟”相互唤起了各自的小名,一起晃起了手。 原来苏老汉名叫苏朋承! “呵呵.....” “呵呵.....” 相互大笑起来,齐扭脸朝着何旭酷感激的道:“多谢你啊,这位小哥,不是你,俺们这几十年的仇怨真不知何时解得呢。”“嗳呦”一声,何旭酷正要搭话表示一声客套,不曾想宓儿一脚轻轻的蹬在了自己腿弯上,身子一晃,朝前小跑一步,那“嗳呦”就叫了出来,略显赧颜一笑后:“你们本来就是自家人,早该和解的,不是我,你们的孩子不也都在私底下相互照应着么?我,不过适逢其会吧了!”谦虚着。 其实何旭酷这话不假,苏毅真的儿子,也即苏建自己搞了个承包队,闲暇也会叫上苏朋承的儿子干点灵活的,他也知道苏朋承这些年家境不好,虽说两家以前有隔阂,甚至又罅隙,但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了,何况在家也搬离了这儿,还是要往前看的,还是要亲帮着亲的,有道是是亲三分向,不亲另一样啊。再说,别看苏老汉人横点,那是年轻的时候了,现在早没了火爆了,毕竟日子逼人啊,自己现在就是每样都不如人呢,还横给谁看?所以自觉不自觉的就降低了身段,逢人也知道低头了。 “既然你们都来了,东西也置办齐了,那咱就开始了,你来的正好,这位叔,就麻烦你在街上看着点,不要叫生人靠近,但凡看见欲要路过的,就麻烦你告诉他们绕个弯吧。” 看他哥俩手挽着手,默默的相互看了许久,那满肚子的话就要倾述的当儿,何旭酷赶紧点明了主旨,你们一会再聊吧,办正事要紧:“宓儿,麻烦你守住一端,好吧!” 一个人如何守得住两头呢。 “你不要鞭子了?” 刚才那一脚,何旭酷没说什么,可是这两个老汉和苏建那是看在眼里的,还以为这是小情人间的打情骂俏呢,遂都淡淡一撇后,笑笑,没吱声,倒叫宓儿扭捏起来,脸上顿时飞满了红霞,见何旭酷这般对自己说,还以为是他生气了,不用鞭子了呢,才有点嗔怪的问。 “用,不过还不到时候啊!” 这,似乎不高兴了?何旭酷暗暗一笑,摇头。 “我摆好了供果,点着香看,目前还不确定呢!”尽量将语气放缓,和气着:“你且帮着那位叔守住这街的另一端,我怕他自己应付不过来呢,稍后我用鞭子的时候自会知会你。”听何旭酷这样说,宓儿才俏然一笑:“哦,知道了,那我去就是。”遂摇着碎步,走到了街口处站住,与苏毅真相对着守住了街口。 “老伯,你站在一边!” 看苏朋承自棚子中搬出一张小桌,摆好了供果,搁上了香炉,将买来的香放在桌上,何旭酷走近去,对他说:“只管看,千万别出声,哥,把你手上的佛珠给我!”伸手拿起那一封香,抽出了一股,扭头对站在自己身后的苏建道:“你也站在这儿,不要出声!”看苏建撸着手脖处的佛珠,一瞟他后,嘱咐道。 见苏建没啃声的站在了苏朋承身后,何旭酷点着了香,插进香炉中,看那燃着的香升腾出一股火焰,方才伸手将苏建递过来的佛珠接在了手中,微微一捻后,右手二指并拢成了剑指,朝着腾腾火焰的香上一声轻叱:“着!”将手中的佛珠朝着火苗上抛去。 “你?” 苏建蓦地跳起,惊呼,就要伸手去抢,却不曾想何旭酷早有防备,一个侧身伸出的双臂就抱住了他:“哥,不要急,你且看!”手腕在他胸前微微调转,单指指向了那熊熊火焰燃着的香。“唔!”苏建随着何旭酷的手指看去,张大的嘴合不上了,却见那串佛珠就套在了那燃着的蓝蓝火苗上,飘悠悠的转着,距那股香尚有一段距离呢。 “真,真,的很奇妙!” 苏朋承也睁大了眼看着,喃喃的道。 随着不住的转悠,那佛主亦跟燃着了一般,发出淡淡的紫色火焰,悠悠的闪着。 这时,天空中便现出片片阴云,朝着这儿聚拢来,再往外看,竟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眼瞅着,那阴云渐渐低了下来,似乎即将触着蓝中带紫的光之际,蓦地半空中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巨响,本来抿嘴嘴唇带出了笑意的何旭酷瞬间变了脸色,咬紧了双唇,眼中闪过一抹惊惶,双手绾在一起,口中念念有词,正欲做出什么时,“哐”的一声后,就是一个“咔擦”雷响,一道亮光直愣愣的击在了那串佛珠上,紫光顿时熄灭,“扑搭”一声,佛珠掉在了桌子上,那闪着蓝光的燃着的香火也随即熄灭,何旭酷一声惊呼:“这却作怪了!”脸色青紫的凝住了寂然不动的桌子,露出颓伤的神色,整个人怔忡起来。 苏建与苏朋承也即见本来层层霭蔼的阴云,倏地散去,露出了光灿灿的骄阳。 再看何旭酷那一脸灰白的颓败样,不用问,就知道这事,没成。 “唉,就差那么一点了,没想到惊动了雷神,欲要劈这邪魅!”深吸一口气,何旭酷抿着的唇角处挂出一抹血丝,惋惜道:“怪我啊,老伯,事先忘了焚道符知会他们一声的,故而,这魂魄即将招来之际,竟也将雷神惊动,故而功败垂成!”何旭酷挥着手,朝苏朋承歉意的说,阻下了他很是关心的,张了嘴的疑问。 其实,冥空中有一个声音告诫自己,就凭这点供果与香烛,那是办不成事的,须要拿出诚意来,也即真金实银,但是,何旭酷怎么好这么说,分明就是自己考虑不周啊,再说那,稍纵即逝的魂魄中,何旭酷似乎也只看到了那死去的蛇,却未见携怨报复的那条蛇的魂魄,就是真身亦是未见,便觉出这事似乎有了变故,就更不好说钱财的事了。 “哥,佛珠给你,我看咱们得另寻密地再行安排了,这儿阳气太盛,不宜做这等事,另外,老伯,有点事,我须得明白告诉你,下次,你一定要带上钱来,摆在桌面上,不仅仅是给我看的,也是给那些为咱们做事的家伙看的,免得他们担心,你要知道那些家伙们也是财迷的很!” 吐出一口气,那吊坠便自嘴里飘回了胸前,举手拭去唇角的血。 “若是你觉得我办不得,道行浅的话,也可自己请人的,但是,这事却是缓不得的,那魂魄游荡不过七日的数,七日已过,便会被阴司拘禁回去,因为他本就是畜类,也只能入畜道轮回,那么,尚然活着的这蛇儿的怨恨之意,便会愈加炽烈,你家的灾难也便无以消融了,所以,请你三思。” 虽然对何旭酷因自己受了伤,倍觉不忍,但,苏朋承眼中还是流露出了惊疑的审慎,下意识中看何旭酷的神色就有着些许的迷惑和不信任了,那也是极正常,何旭酷如是想,故而才将这些话说个明白,一切由你自己择决了。 “小哥,你说,这到底需要多少钱,我急切间哪里寻的这许多!” 不好说不信何旭酷,却将难题摆在了何旭酷面前。 “嘿嘿,老伯,我知道你要建房子,手头紧,我事先也曾告诉过你,这钱在我手里不假,但是,却是给他们花的,他们需要周旋,需要用度的,我做事就是本着积善而为的,再说,我不过刚刚开张的,我其实也不想做这个行当的,也是身不由己,所以,你问我多少钱,不少,至少一万八!”既然你不信我,我也不欲多说了,遂“嘿嘿”一声冷笑后:“你自己掂量吧,我还有别的事,告辞。”将瞪大了眼的苏朋承和苏建甩在了院子里,朝着宓儿走过去:“咱们走!” “咋了,你受伤了?!” 宓儿一脸的震骇,看着仍有血丝挂在唇边的何旭酷,急惶的道。 “没事,小伤而已!” 何旭酷冷冷一笑,淡然道,径自走着。 “小哥,他不信你,我信,我有件事想麻烦你!” 拐过街角,迎面走来那个瘦叟,拦住了何旭酷,满脸堆出笑来,谦恭的道。 “是你,你有什么事呢?” 何旭酷站住,疑惑的问。 “嘿嘿,刚才那阴云密布,还有那火光,我都看见了,我也知道你是能办成苏老头家的事的,所以,我才拦住你有事相求的,什么价,你尽管开口就是,我一切照你的话去做,只求你给我办成了这事。” 笑中涎着脸,瘦叟手上拿着大苏,递给何旭酷。 “老伯,有事你说就是,不须这般客套!” 何旭酷心中一紧,不禁眯起了眼,仔细盯住了他。 这,老头竟然在暗中看着自己做的之一切呢,就足以说明他说的这件事,不是那么好办的,何况,对钱财又是显得那么不在乎,这事能是小事? 遂,举手挡住了他递过来的烟,何旭酷也是较为慎重的道。 “我不是为了钱做这个行当的,你有什么事,请说,我办得了办,办不了,自然也不会奢望挣你的钱,你且说是什么事吧!” 说着话,见宓儿略含不悦走到了自己身边,便也做出要走的样子。 ------------ 第九十七章 非关孕事 第九十七章非关孕事 “嘿嘿,小哥,你请家里坐,路上说话不方便!” 虽见何旭酷不怎么搭理自己,瘦叟还是跟住了他,在身后不住的念叨。 “他这是什么意思啊?!”宓儿略略瞟了眼瘦叟,悄声对何旭酷道:“他是求你办事么,你怎么不理人家?!你刚才是受伤了?到底怎么回事?”这妮子还念念不忘,何旭酷受伤的事,追问个不停。 “唉,一会告诉你。”何旭酷回身看住瘦叟道:“你没看苏老汉都不信我么,你信?我可是告诉你啊,我的要价那是最高的,你也接受?”见他一路跟着,大有跟到底的意思,何旭酷不得不站住了,摆明态度:“既然你真心要我帮你,好,那我就去你家,但是,我办得了的事,自然没话说,若是办不了,那也只好爱莫能助了,你老的家在哪?” “嘿嘿,就在前边不远,路口第二家!” 瘦叟一听,何旭酷答应了,连忙谦恭的笑,再把那盒没拆盒的大苏塞在何旭酷手里,乐颠颠的走在了前面。 行不多远,拐进胡同,就听几声脆笑响在了院门口,随即一道熟悉的身影走出门来。 “是你?” 何旭酷大吃一惊,这不是那张子怡么,她缘何会在这儿?! “很意外是不是?格格,告诉你吧,他是俺表舅,他儿媳妇还是俺介绍的呢,也是我让他去请的你!” 张子怡媚笑着,不停的说,满脸的得意。 “哦,哦,不过,姐,你怎么知道我来这儿的?” “嘿嘿,这不是刚刚表舅回家说的么,我一猜就是你了,所以才要他去请你的,他家的事也似乎只有你能办得了,这位妹子是?”一瞄,看到了何旭酷身侧的宓儿,张子怡微微一怔,随即又笑:“这么快,就.....”,余下的话没说,还不是说何旭酷这么快就找到女朋友了?黑眼珠转悠中露出一丝尬色。 “你是来串门了?” 何旭酷对她的这番话未做解释,没必要。 “你表舅家能有什么事,日子红火,家境富足?” 转而这般说,瞟了眼满脸笑意的瘦叟,看着张子怡。 “话不是这样说啊,弟弟,叔家能没烦心的事,不过谁不在谁家过,谁又能知道呢,还是进屋,你听俺表舅告诉你吧。”见瘦叟不住朝自己使眼色,张子怡遂甜笑着,微微叹息着,侧开了身,示意何旭酷与宓儿进屋。 “这样巧,我来这儿办事,你就来串门了,你的事都过去了吧?” 心道既然遇着了,问一声,算是回访了,嘻嘻。 走近屋,见屋里坐着一位年老的妇女和一个较为腼腆的少妇,何旭酷不由停下脚步,迟疑了下。 “没外人,那是俺表舅妈,那位是俺表弟媳妇,你进去就是。” 稍稍拍了下何旭酷的肩,张子怡道。 “哦!” 何旭酷看老妇人和少妇见自己走进屋,也都站起身,微微笑着,尤其那少妇,脸上竟现出一抹红云,甚显羞涩和扭捏。也看到了桌子上沏好的茶,犹有热气冒着,两盒烟就摆在了那儿,这是算定了我会来? 何旭酷不由回头瞟了眼也正凝眸朝着自己笑的张子怡,露出笃定的神情。 “云儿,走,跟我去逛街,你,妹子去么?” 看何旭酷在瘦叟的招呼下,走在了凳子上,张子怡拉起他儿媳的手叫,也瞅着宓儿问。 “你若是喜欢,去就是!” 何旭酷对瞄着自己的宓儿微笑道。 “爸妈,俺们去了!” 被张子怡称作云儿的少妇,站起身,红着脸对瘦叟与老妇人道,又朝着何旭酷微微点下头,算是打个招呼,也 一并告辞。 “去,去,喜欢去哪就去哪,有你表姐在,俺放心!” 瘦叟和老妇人满脸堆笑,爽快的道。 “宓儿,你逛完街,就自己去店里吧,不用来这儿了,我自己回去就成。” 说着话,何旭酷把钥匙递给了宓儿。 “嘻嘻,这就交权了?” 张子怡媚笑中,打趣起来。 “呵呵,这是什么权啊,姐,不就一个店铺,啥也没有。” 看宓儿一脸懵懂的样子,何旭酷微微笑,心中暗叹:这妮子又不懂了。 “店铺可不就是你的全部?”复脆笑一声,拽住了云儿的衣袖,顺带朝着宓儿笑:“走吧,妹子,咱们去逛街,然后呢,去吃饭!”“嗯!”宓儿倒不扭捏,很是自然的点头,随在了她们身后,朝外走去。 “老伯,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眼看着她们走出院去,何旭酷微微起身,接过了瘦叟热情递过来的杯子,然后看了眼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妇人,对瘦叟道。 “他哥,是这么个事!” 老妇人见瘦叟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忍不住开口道。 “你也看见了,刚才出门的是俺儿媳妇,薄云,这她和俺儿结婚也有三年了,就是怀不上孕呢,西医看了,中医瞧了,大医院查了,小医院问了,甚至偏方什么的都用了,可就是丝毫不见动静呢,俺们那个急,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俩都没问题,这四处求医问药的,少说也花了好几万了,你说可怎么好啊,这不,刚才怡儿来,说起了这事,刚好老头子回来,又说起了老苏头家的事,说你神通打着呢,把云都招了来,怡儿就说,那肯定是你,就要这老不死的去请你,这老家伙还犯愁呢,说刚才得罪了你,不知你肯不肯呢,怡儿非要去,说只要缠住你,没有不来的,唉,就求你了,给看看吧!” 老妇人满脸愁云中,挤出笑意,眼底却是深深的悲苦。 “这,老伯,还有大婶啊,这,不是为难我么,这事可是我能看的,人家医生都解决不了,我一个乳臭娃儿,懂什么?”一听,何旭酷心中就叫起来,这不孕不育也找我?不过,听她这么一说,何旭酷倒觉出奇怪了,既然两个人都正常,怎么会怀不上呢?是,他家儿子常年在外地不假,可是怎么也得有探亲吧,这怎么也的同房吧,这三年中就那么巧,都不在孕期?不可能。 “小哥,正因为医生解决不了,他们俩也都正常,俺们实在没辙了,也是各处打听跟你一样的,就想着有个区处啊,可惜也都和你一样说法,说不是他们管的事了,可是,今儿这怡儿说,打着保票说,你绝对能行,俺才舍了老脸央告你来,小哥,你无论如何看看,问问?” 瘦瘦也是一脸灰色的,嗫嚅着,言下之意,你不要说看不了,你问问啊,问问你身上的那位神仙啊,再推迟也不迟啊。 何旭酷看他夫妇二人都是哀叹不已,愁云满面,却又都是一脸的热望,看着自己,就跟自己真是什么活菩萨一般,心中不忍,遂,微微一吁道:“承蒙你们看的起,我可以一试,不过,也请你们做好准备,那怡姐话说的有点满啊,这世上的事,有很多是咱们无能为力的,就像刚才,你也看到了,我第一次就没办成,本打算再择吉日的,奈何人家不信,所以,若是我真的办不了,你们也不要怪我啊!”说着话将手中的烟盒处的一绺锡箔纸撕下,放在桌上:“老伯,你可想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目光灼灼的看着瘦叟,也微微瞄向了老妇人,较为慎重的道。 “想,好了,你说怎么办就是!” 瘦叟看了眼老伴,见她眼中虽也满是疑惧和迷茫,但眼底依然闪着难以自抑的热切和霍然决绝,遂也咬牙狠命点头,大有豁出去的意思。 “好,既然你愿意,那你也看到了我书中的这点铂纸了吧!” 见瘦叟略作迟疑后点头,何旭酷又道:“你不要小瞧这点纸,这可是一千块钱呢,就麻烦你去那一千块钱来,再在这铂纸上写下你的名字,用钱压住,我就要点香了,哦,对了,家里该有香的吧!”对着瘦叟解释着着,何旭酷微微盯住了瘦叟夫妇。就见他俩同时都瞪大了眼,张大了嘴,甚是狐疑和惊诧的看向了何旭酷:“一千压在这纸上?”“嗯,这是探路钱,也就是说,这钱不过是个问究竟的罢了,若是找到了原因,就需要想办法解决,那才是真正的花钱呢,你们真的要想清楚啊!”何旭酷不再催促瘦叟,而是略作张弛,留给他们一定的余地,静静的等他们的决定。 “就照这位小哥说的做,不是钱的事!” 瘦叟看老伴疑虑中仍不失希望的样子,遂下定了决心,转身走进了里间,少顷就抱着香炉和一封香,还有一沓崭新的钱,将这些放在了桌子上后,接过了何旭酷手里的锡箔纸,坚定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递给了何旭酷。 “关儒叶!” 何旭酷轻轻念了出来,看他点头,遂微微一笑,打着了火机,燃向了从那封香中抽出来的一股香,看着香慢慢的升起火苗,拨开香炉中的香灰,慢慢插在了炉中,凝眸看去。 “唉!” 边看边叹出了声,甚是沉重的样子中透出难以名状的悲惋,看向了关儒叶:“老伯啊,这可都是你造的孽呢,注定是绝子绝孙的!” 这一句话说出,直接将那老汉惊得是呆如木鸡,脸色死灰一般:“小哥,此,此话怎讲?”双腿也抖动起来,身子摇晃着就站不住了,哆嗦着急忙伸手拉住了桌子的一脚,颤巍巍的翕动着嘴唇。他老伴也是眼珠不能转的,痴呆了,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只惊恐的看着关儒叶,满眼的惊问和怨怪。 “唉,老伯啊,你做这行当想来也是多年了吧,且不说,你为了图个利多,只顾买那生瘟濒死的猪不说,就是那怀着幼崽的母猪也是杀过的吧?” 何旭酷幽幽道。 “你那儿子自己考上大学,参加工作,幸好是做了修桥铺路的活计,那也是他自己的福分,也在为你抵着罪业,可是,究竟是自身的罪业自身消,又由于你是父辈,积下这诸多孽债,就是你儿子修好也是难以消融的,故而,阴司中早将你的子嗣尽行勾了去,何来孙儿?” 眼看关儒叶豆大的汗珠顺着脸流,眼中溢出绝望来,何旭酷心甚不忍,故而话说的就极为低沉。 ------------ 第九十八章悚策 第九十八章悚策 “另外,虽然你儿子福泽绵长,但他自家也是做过伤害生灵,绝人子嗣之事的,这也难怪,这架桥修路本就是穿山打隧破土改河的事,能那么仔细?若是事先不知,他哪里知道何处藏着生灵,何地驻着仙物,但凡每每工程中因此丧命或者落个终身残疾的,大多就是冲撞或者泯灭了这些所致,只是自己不知罢了,这岂不是可悲之事,本来做着好事利人的,谁成想自己却因此受灾?” 何旭酷声若蚊蝇,听在关儒叶耳内却不啻晴天霹雳,直惊的呆呆痴痴,浑浑噩噩,双眼空洞迷茫起来,兀自喃喃着:“这就没救了么,就绝了我这一脉了?”霎时汗如雨下,浑身湿透,惊恐万分,浑浊的双眼直如定住了一般,丝毫不见转动了,何旭酷见状也只有暗暗叹息,默然无语。俄而,就听“扑通”一声,关儒叶蓦地朝着何旭酷跪下,泣不成声,语不连贯了:“只求小哥想个法子,务必费心!”就要磕下头去,那老妇人也是一个瘫软,跪了下来,一如关儒叶般,朝着何旭酷泣道:“万望小哥成全啊!以后就是俺们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直将何旭酷惊得一个激灵,跳起了身躲去:“这可使不得啊,你们毕竟年长,这我如何承受的起,赶紧起来,赶紧起来,容我想想啊,容我想想”,拉似乎不妥,不拉却是更为不妥,何旭酷露出惊惶不可名状,连声道。 “这么说,小哥是有法子的?”关儒叶与老伴不由对望一样,齐皆露出惊喜,进而泣声道:“务必费心,务必费心。”手便紧紧拉在了一起,在何旭酷的搀扶下,轻轻的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却又软在了椅子上,满脸的恳望看着何旭酷:“小哥可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唉,我仔细想了想,不是没法子,不过这法子,有悖人伦,你们可愿意?” “啊!” 关儒叶与老伴对望一样,齐皆大惊,满脸的惊畏和疑惧,面面相觑起来,不敢置喙了,踌躇着望住何旭酷,等他下文。 “老伯啊,说起来,那也是你造孽遗下的祸端,你可有个痴呆的儿子?” “啊”,关儒叶又是大惊叫:“小哥如何得知的?” “这个不妨明白告诉老伯,你的名字一旦写下,我燃香之后,便都知之了,你只说有也没有?” “有啊,有的,那心儿是老大,少时有病吃药过量,方才导致了这般情形的,似乎.....” 狠狠抽了口烟,似乎想说,这不是自己造成的吧。 “唉,老伯,若非你杀生且贪财,以好冲次,赚着昧心钱,他又如何会出现吃药过量呢?又如何会成为痴呆儿呢,不过,还好,他目前的状况也算上佳,总比那些吃喝伺候的好吧!” 何旭酷说着话,深深看了眼关儒叶道。 “小哥这话不假,心儿出去智力障碍之外,余下的倒还省心,吃喝亦能在俺们的看护下自己,另外也极爱干净,从不在外吃别人家的东西,每每出去后也能自己回家,自然不那么按时就是了。”不知何旭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关儒叶又不好催促,只好顺着何旭酷的话说,眼中的焦灼却是显而易见的。就是那老妇人,也即关儒叶的老伴也是几次动动嘴,想说什么的,却是最终没出声。 “呵呵,二老莫急,你们且听我说!” 他们二人的神情,何旭酷自是瞧在了眼里,到了这个时候,何旭酷也觉的是该说出下面的话来了。 “我所说的此事可成的另一个法子,便是,俗话有说‘树挪死人挪活’你们也是知道的,故而此法,说是有悖人伦,其实却是极善之举,我说来供你们参考,可行,咱就办,不行,那也只好去医家行那人工之法了,你们自行斟酌吧。” “小哥绕了这么久,就干脆直说吧,我们听的有些糊涂呢!” 关儒叶思量中,审慎的说,唯恐说了令何旭酷不高兴的话,脸上勉强挤着笑。 “我的意思是,借体移魂!” 何旭酷紧紧看住他,一字一顿的道。 “什么是借体移魂?” 颤起了声,关儒叶惶然的看了眼何旭酷,转而望向了自己的老伴,这话要说他完全不懂,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若说是完全懂,心里却又实在不敢接受,何旭酷的意思,那是要借心儿的身体一用了,这与借种,或者说人工的有什么不同呢?这,也的确是有悖人伦的。这,莫说自己接受不接受,就是那儿媳可是肯的? “就没别的法子了?” 犹不甘心,关儒叶颤颤问,脸上现出狐疑不决来。 “目前唯有这个法子可行,再不就是你带他们去医院,做试管的,但是,老伯,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那就是,一旦你儿媳或者儿子的阴阳之物取出体外,那是立时便会枯萎的,也就是说,一丁点成活的几率也没有,除非去那库里取别人的,你明白么?” 这不是危言耸听,故意恐吓,事实确是如此。 “若是你肯依着此法,近几日内便可做成,明年你便抱得孙儿了。” 何旭酷轻声漫语的道。 “小哥,此话就差了,我那二儿子昨儿刚打了电话来,说最近工期紧,怕是短时间内回不了家的,你却说近几日内便可做成此事,可不蹊跷么?” “呵呵,老伯你不用管我说的准不准,我自问你可愿意行此法。” 何旭酷知道他们尚未完全理解自己所说,不由缓口气道:“此法说起来貌似有悖人伦,其实你仔细想想是一点无碍的,借体,就是将他俩身体互唤而已,魂魄却是自己的,另外,这一过程完成,还需他们各自静养二日的,也就是说,这需要静待他们的精血归于自己的精血,然后才可以与你那儿媳行房,那,结果,你想想看,不就是你二儿子的么?与那去医院取自库里的又自不同,是本质的不同,你们二老可明白?” 细细说来,将话说明白,何旭酷就是不想要他们背负包袱,心生羞惭与愧疚。 “这样?” 老两口不由又是对望一眼,似乎有点明白,却仍是不放心的样子。 “的确是这样,我怎好去做违背人伦的事情!” 何旭酷笑起来,悠然的点着了手里的烟,悠悠的吐出一口烟雾。 “若是我所料不差,你那儿媳也是正在接受期的,此时正是天时地利人和俱佳的时候,就看你二老的心意了。” “若是,若是,照你这般说,原是行得的,只是,只是,俺那儿子果在近日归家么?再说,这借体移魂又该如何做呢?” 虽然心下大定,关儒叶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呵呵,若是我所说不错的话,你的儿子明日午时便当归家,老伯,你去那瓶酒来给我,记住要高度的纯粮食酒,勾兑的切莫拿出。” 何旭酷“呵呵”一笑后,笃定的说着,却又提出了这个要求。 “你要酒做什么?就要一瓶?” 还以为是何旭酷自己要呢。 “你误会了,你只管将酒拿来就是,我自有区处!” 呵呵一笑,何旭酷不做解释。 “小哥要你去拿,你去拿就是,哪里这么多话!” 老妇人不满的薄叱着,催促起来。 “好,好。” 关儒叶起身走进里间,不一会拿出一瓶酒。 “嗯,正好。” 何旭酷将酒接在手中,也不多说,转身放在了桌上,再次点燃了香,插进香炉,便静静坐了下来。 “这酒,明日你儿子归来之时,你们全家齐聚之时,切记,要他们,包括,你儿媳,每人都是要喝的,只能一小杯,切切记住啊,然后,我就会来的!” 目光灼灼的看着关儒叶道,下面的话就无须再说了。 “我们喝不喝?” “你们就不喝了,就是那饭菜也最好不吃,这一点也极重要,你们记住了。” 唯恐落下什么,何旭酷微微瞑目沉思。 “哦,对了,晚上,你们老两口若是无事,可将他们的房间收拾一下,将那些污秽之物尽行打扫干净,换一床干净的被褥,也就可以了。” “什么是污秽之物啊!” 不敢放过一个细节,老妇人启唇问。 “旧鞋子,旧袜子,以及,你儿媳用过的那东西,不用我说了吧。” “呵呵,知道了。” 女人每月都会用一些卫生巾的,可不是污秽的么。 “还有么?” “另外,这几日切忌外人来,就是有些本来相对来说是些贵人的,有益于此事的人,因为人家来家,你不好开口问人家的属相吧,也不好出生时辰吧,所以一概免了,就是。” 说话中,何旭酷眼见那香已燃至根处,即将熄灭了,遂一个起身,吸一口气,蓦地伸出手去,朝着香火顶端一把抓去,而后一个俯身,朝着酒瓶回去,口中猛喝一声:“着”,缓缓闭上了眼。 将那两老人唬了个趔趄。 “好了,你们记住我说的话了,我也该告辞了!”仰面打个哈哈,伸着懒腰,眼角沁出了泪丝,何旭酷极其懒散的道:“我也该回去好好养养精神,明日也好将此事及早做成,方才安心,哦,对了啊,老伯,明天务必准备好这个数!”说罢,将蜷着的两根手指伸直后又弯下去再伸直,朝着关儒叶微微一晃。 “唔,知道了,你放心就是,莫说这点钱,若是日后真的怀上了,俺们也是会另有重谢的!” 恍然间,明白了这是何旭酷所要的钱数,关儒叶极为爽快的道,并作出又一番承诺。 ------------ 第九十九章 拘魂 第九十九章拘魂 回到家,朝床上一躺,随手将衣服扔在床脚,滑出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 这个行当说起来来钱不慢,可是,其中的苦涩又有谁知道呢?看似一个眯眼,一个抬手,甚至一个俯身,或者仰天一个“哈哈”,就是钱,还是价值不菲的,谁知道自己曾经的风险与危难呢,上一次不就险些被转生了?这一次,事没做成,自己却受了伤。 那一个惊雷,的确出乎我的意料,就是帅萌天都没想到,那炸雷会突然而至,眼看蛇魂已经招来,就差那活着的蛇婆了,正在自己全神贯注的时候,闷雷响起,闪电轰鸣,一个反噬,也不知自己伤到了哪儿?只觉心口窝隐隐生疼,一口鲜血也是被自己强行咽回,却依旧有血丝沁在了唇角,眼瞅着苏朋承眼里闪着惊疑和不信任的光,我还能撑着走回来,实属不易了。也幸好半途遇着了关儒叶,在他家喝了几口热茶,将不时翻涌的气浪压了下去,竟又遇上他家这邪乎事,自己一时夸了口,也真不知能不能办成呢! 眼皮觉出了沉,一个饱嗝打出,一股难闻的啤酒味,呛了出来,何旭酷不由皱眉轻叹。 就一瓶啤酒,现如今就是这个样子?难怪有人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呢! “你说,这件事成的几率有多大?” 何旭酷眯着眼,漫不经心的问。 “若是机缘巧合的话,那是百分之百的!” 趴在床沿,瞄着的帅萌天微微抬头,瞟了眼他。 “你就吹吧,反正不上税,哪一次,你不是满嘴的自信,牛皮吹破天,可惜,哪次你不是险险而过?要么留个尾巴,烂摊子,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收拾了,我可是没那能力给你擦屁股啊。” 微微睁眼瞟了下连连打着哈欠的帅萌天,何旭酷极为不屑的冷嘲一声,复又闭上了眼,你说的话,我也只有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了,当不得真的,若不是关键时候,那吊坠总能不失时机的给予我帮助,我这条小命怕也早就报销了,能指望你? “这次你放心,咱们眼前不是有现成的一对么,你愁什么?” “现成的一对,你想说什么?” 何旭酷不楞坐了起来,有些意外,夹杂了惊喜。 “这关家求子嗣,那苏家驱邪魅,不正是机缘巧合么?难得的机会啊。” “滚你的吧,我当你有什么妙招呢,合着是臭棋啊,苏家的事,人家不是不用咱了么,关家的事就在眼前,就是你能趁机来个顺手牵羊,弄个什么歪打正着,可也得有羊啊,也得给你打啊。就目前这情形,你如何做得?”何旭酷蓦地冷笑一声,躺了下去:“若是没什么良策,无什么好法,就一边玩去,我先睡会再说,明天再研究吧,关键的时候啊,我看还得靠自己。”懒得理帅萌天了,更懒得拿言语刺激他了,与其临渊羡鱼,倒不如退而结网呢。 “嘿嘿,你就擎好儿吧,此事早有天意!” 见何旭酷一个转身背对了自己,闷闷睡去,帅萌天自觉无趣,不由仰面一个“哈哈”,独自嘟囔一句后,讪讪隐退。 擎好吧?! 我呼烂你的球,我何时擎过你的好! “嘿嘿,你小子倒也省得!” 刚闭上眼,一声怪笑响起,那荡荡然的胡子又飘悠出来,发着怪笑。 “你就不能消停会?我实在乏的很!” 连着几个拧转,何旭酷大为恼火。 “你小子真是不识好歹啊,若不是我老人家出手救你,你那心脉不被震断击碎了?” 只见胡子颤,就是看不出脸,隐隐一个轮廓而已。 “你不会就是那算卦的仙儿吧!” 何旭酷不敢定论,故而乜视一眼,调侃起来。 这胡子出现不止一次了,目前自己印象中也只有那个公园门口摆摊的老儿有这般的胡须,故而也只好胡乱猜测去了,或者就是那老头故弄什么玄虚呢,其实就是他本人! “现出你的真身吧,也叫俺瞧瞧尊容,这多次相助,真是感激的很啊。” 这话一点不假,每次危险出现的时候,都是他出手相救的,那吊坠不就是他给我的么,虽然,隐隐觉出这老儿极有可能就是那蹲街口的三羊胡,但不见真容,如何能够妄判。 “嘻嘻,少说奉承话,我喜欢就是了,今儿来也是告诉你,那帅萌天不是不肯助你,那家伙,嘿嘿,是不勤快,且还有点好色呢,现在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时候,他怕是与宓儿相谈正欢呢,就分散了精力办事了。” 那三羊胡颤悠悠的飘忽着,甚是睥睨的样子,故意在卖着帅萌天的臭风。 “不过他说的那个办法确是可行,明早定有回音的,你安心睡你的!” 这句话却是为帅萌天开脱的了,证明帅萌天临走的话不假。 “都说官官相卫”,这神仙也是相互维护的! “不过,这事怕是有点小意外,那活着的蛇儿虽然怨恨苏家拆散了他们夫妻,但是,没想到,那蛇婆娘遭你阻拦且竟能拘得她的魂魄,也是骇怕之极,故而远遁了去,隐匿起来了,好像,又找到了新欢了呢!” “嘻嘻”一笑,又抛下此话,那三羊胡连续撅了几撅,倏地没了影。 哦?那活着的蛇儿找到了新欢,难道不在为自己的老公报仇了?还真的怕了! 何旭酷喃喃自语,倏地醒了过来。 这也叫睡觉啊! 那瓶啤酒又把自己折腾一宿? “滴滴”,手机响了起来。 “你好,哪位?” 一瞅是个陌生号码,有心不接吧,这眼见天就亮了,这个时候的电话,不是有急事,那就是有急事的人打错了电话,怎么说都是急事催的。故而,尽管觉出嗓子直冒烟,何旭酷还是稍微沉了沉气息,按开了话筒,礼貌的问。 “我啊,小哥,你苏叔,不好意思啊,这个时候打扰你,也是实在没办法啊,俺那儿子在医院里死了几个死啊,人家都下了几次病危了,不过,每每没了气息之后吧,稍时又气若游丝起来,这不是恶鬼催命么,叔只好找你了,无论如何你也辛苦来一趟吧,叔求你了。” 竟然是苏朋承带着哭腔的哀求声。 “你真不是东西啊,自己的儿子危在旦夕,你竟不舍得那几个钱?” 身后响起了抱怨声,听这话的口气,定是苏朋承的老伴无疑了。 “你别着急,我马上就赶过去,还是依照昨天的,你去买那些应用的东西吧。” 何旭酷一口答应,挂了电话。 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说他小气,怪他不信任自己?有意思? 救人要紧! 急急穿衣起床,急急的走到父母门口:“爸妈,我有急事出去一趟”,只听老爸迷迷糊糊中嘟囔一句:“才几点啊,你又出去!”翻个身,似乎又睡着了。 嘿嘿,没办法啊。 昨天下午,自己一瓶啤酒,一个菜,半斤水饺,吃饱喝足回家,不见你们回来,我就睡了,等我睡着了,你们回来,所以,也没说的一句话,现在天还隆黑,我又得出门啊。 何旭酷拧身朝外就走,边走边叫车。 “我说的咋样,你信了吧!” 来到街口,两边瞧着,看着司机发来的信息,何旭酷觉得还是困,却又不敢眯眯眼,唯恐错过了。 一个灯光闪过,眯着眼的何旭酷瞧着驶来的汽车,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那正是自己叫的车,遂迎了上去。 “咋样,我说的没错吧!” 屁股刚坐进去,车门“哐”声中,帅萌天竟然悠然的坐在了自己身侧,斜着眼看向自己,颇有得色。 “是,是,你说的对,你是神仙啊,你能掐会算,好吧!” 朝后一倚,闭上了眼,何旭酷悻悻道。 “嘿嘿”一声干笑,见何旭酷不再理会自己,帅萌天倍觉尴尬,只好自嘲:“还用你说!你知道就好。”说着话,涎着脸,朝何旭酷倚来。 “停,停!” 何旭酷赶紧一个摇臂,将他推开:“你睡你的,少来招惹我!” 那状像极了伸懒腰,故而出租车司机并未当回事。 “真没意思!” 帅萌天见何旭酷的胳膊挡住了自己,遂忿忿一声后,将双臂抱在了胸前,倚在了靠背上,闭目稍寐起来。 “小哥,你来了!” 进了村,拐过几个街,来到了苏老汉毫无遮拦的院子前,见苏朋承就站在院子外,焦急的等着自己呢,苏建就站在了他身边,还有他爹苏毅真。 “我也来了!” 一声脆声响起,宓儿竟自他们三人身后走了出来。 “你?” 何旭酷蓦地一怔,随即响起了三羊胡的话,这宓儿的来临,怕是那帅萌天说的吧,也就释然。 “既然你们都到了,还是依照昨天的,你和宓儿去守街口吧,我们三就成了。” 也不多说,更不问这个时候,苏朋承是如何知会的苏建父子了,何旭酷急急走进院子里,弯腰钻进了棚子里,借着烛光,看到桌子上早已摆好了香烛供果,似乎就只等自己了。 “哥,还得把你手脖的佛主拿给我!” 打着火机,何旭酷微微摇起后,边看香火的焰头,边朝着苏建道。 “这一道符,递呈凌霄,申明吾旨,敕令诸部,不得妄动法身,阻我度厄,谨谨此言!” 何旭酷将怀中一道黄色的符纸拿出,伸向了香火的焰头,一个抖手,那燃着的道符,发出一道蓝光,施施然飘向了半空,倏地不见。 “唔,看来成了。” 就在此时,苏朋承与苏建瞧着本就极黑的夜色愈加浓郁,厚重起来,渐渐现出云头来,直朝着院中压来。 “丝丝”声便随之响起,隐然中两道微暗的光幽幽闪着,逶迤而来。 ------------ 第一百章眼见为实 第一百章眼见为实 “你深夜召唤,究竟何事?” 那蛇婆显然极是不悦,一个旋儿,聘婷而至,冷颜以对。 “自然是兑现承诺啊,人无信不立,我岂能说话不作数啊?!” “哼,说的轻巧,上次你可是险些害了我的性命,好意思说人无信不立?” 蛇婆双眸圆瞪,大为冷峭道。 “呵呵,上次么,意外而已,谁敢保证出手即成,没有失败啊。” 被蛇婆揶揄的何旭酷,只好仰面打个“哈哈”,遮掩着自己的尴尬,甚是牵强的说。 “意外失手,可是关乎性命的事,你说的好清淡啊,好,我信守承诺来了,俺家那口子缘何不见踪迹?!” 似乎也不愿揪扯此事,蛇婆拧了拧身,凝眸道。 “嘻嘻,只要你肯来,他没有不来的道理,再说,即使他畏惧了不来,我一样能将他拘了来的!” 何旭酷没说他依旧贪恋你的话,只是稍稍表露下,又转为笃定的口吻说。 “格格,好一个大言不惭啊,我来不过想看看你究竟有何能耐,上次竟能变幻天色,却将雷神电母唤来,险些打杀了我,现在你口吐狂言,说若是他不来,照样拘了来,嘻嘻,我拭目以待呢!” 微微踮起脚尖,在地上勾划着圈,甚是轻蔑的道。 “嘿嘿,是究竟是口吐狂言还是大言不惭,稍时既见分晓,只要你肯信守承诺就好!” “我信守承诺?我承诺的什么?” 蛇婆妙目微转,装出诧色,看着何旭酷道。 “嘿嘿,要与他双宿双飞的,可不是你说的,怎么,忘了还是想要反悔?” 何旭酷斜眼瞟向她,抿起了嘴。 “嘻嘻,一时戏言耳,如何做得真?” 哦,想来这变故是真的了,她不欲与蛇公一起转生,抑或潜心修行了,说实话,若要超度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生,觅地修行,也是要化身转形的,就要舍弃这身皮囊了,也就是说,蛇是做不得了。 “呵呵,看来你先前所说,是不算数的了,也好,我不勉强,那你来就仅仅是想看我的手段?别无目的。” 事已至此,何旭酷也不想过多纠缠,以免夜长梦多,将蛇公超度了,也能完成俩家的祈愿,也似无不妥吧。 “是吧,你只管施为就是,我看着!” 蛇婆似乎下定决心了,遂轻轻点头道。 “好,极好!” 何旭酷吐出一口气,对蛇婆的这个决定虽感气恼,却也无话可说,只好甚为讥诮的干笑着。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岂止我们人类啊,看来这畜类也是一般的。 “休怪了!” 大笑中,蓦地伸指疾点,将那蛇婆真身定住,冷叱道。 “非是我不相信你,也不是我害怕你,毕竟我不想多生事端,令你一时起意搅了此事,故而不得不耳!” “你,好卑鄙!” 那蛇婆在何旭酷伸指疾点中一声惊叫,随即又是一声痛苦的呻吟,整个人瞬间扭曲起来,渐渐化回原形,不过一条细细的蛇儿罢了,豆粒般的眸子中衔着深深的恨意,怨毒的盯住了何旭酷。 “你好卑鄙啊!” 就在蛇婆颤动了双唇欲要再说什么的时候,蓦地一声凄切的悲叫响起,随即一道幽影飘落,却是那死去的蛇公来了也。 “休怪,休怪啊!”何旭酷讪讪一笑,朝着蛇婆一躬,又朝着蛇公一躬,歉然的道:“我刚才说过了,我本意为你超度,不想多生事端,遂恐她一时心怜搅了此事,二来么,这样一来,你自动现身了么,就无须我拘唤你了,岂不是美事一桩,行此下策尚乞谅宥也!” 毕竟夫妻同心,好歹也是多年的恩爱,那蛇公见蛇婆受苦,岂会置身事外的。 “所以说人心狡诈,令人恐怖啊,今日一见,当真不假!” 蛇公飘悠中,本想向前依偎蛇婆,却似有所怕般,畏缩着不敢向前,极几度举步后,胆战着看向何旭酷,悲声道:“你究竟施的何种妖术,使我每每向前,非但浑身如针刺一般,且还双腿虚软使不出丝毫力气?” “这个,就无须你知道了,但请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她的。如今吉时一到,我便为你超度了吧,也好叫你转世为人,一修正果!” 眼瞅着东方一抹曦白闪过,那潮红不久即至了,何旭酷不敢耽搁,遂顺着说话,蓦地身子拧起,滴滴转了两圈,手中倏地现出一团火焰,却是胸前的吊坠飞入掌中化作的光芒,又是一个跳跃中,将手中的火焰朝着香火上的佛主推去,“噗”的一声,那佛珠也是急速跳跃起来,迎向了火焰,与火焰撞在一去后,又是一声爆响中,化作了万道光芒,将连番拧着身子却是丝毫挣扎不得蛇公罩去。 “无形化有形,魂魄自归宁,善心须秉持,度你好人生。” 见蛇公被那光芒罩个正着,何旭酷急急双手捻诀,低头吟哦起来。 亦见本就缥缈着的,不过一道幻影的蛇公随着何旭酷的吟哦,渐渐凝聚成形,渐渐化作麦粒般大小的颗粒,渐渐飞入何旭酷双掌中。 “唔,苦乐本就是历程,宠辱何须桎心灵,寂灭原是为新生,辗转恰是这修行!” 随即双掌拍在了一起,喝声:“去吧!” 就将那麦粒般的颗粒,瞬间化作点点星芒散去,渐渐不见了痕迹。 “一切即成,各自归位吧!” 何旭酷一个撤步,举手拭去了额头的汗水,轻声朝者棚子四角说话。 “这,这,就成了!” 苏朋承惊愕的大张着嘴,见何旭酷一个软坐,跌在椅子上,缓慢的自兜里拿出烟来,慢慢的点着,含在了嘴里,不由颤巍巍的道。 他和苏建至始至终不敢说话,就这么一直看着何旭酷施为,是真的惊心动魄,震慑人心啊。 那香火燃起时,确如上次一般,阴云密布,森森压下,是要将这棚子吞噬了一般,周围漆黑一片,竟然丝毫看不到外面的光景,这且不说,那飘摇的烛光中似乎现出诸多的面孔,似有牛头马面,更有着红衣的判官,还有那一身蟒袍的鬼帝?哄笑着,吵扰着,相互的言语着?那算盘打着,那哭丧棒挥着,那招魂幡舞着,真真吓死人了。 就是苏建也是这般的和自己一般,呆滞起来,痴楞起来,跟泥塑般,丝毫动不得了?! 眼珠突兀着,口水挂着,浑如猝死的人儿一般了。 心脏是骤然停止了么?! 若不是这哥儿,朝着蛇婆挥出一掌的那风稍带了自己,怕是这个时候自己还真被吓死了呢。 虽然如此,苏朋承还是颤巍巍的开口相问,就是为了一个令自己心安的话语。 “那是自然,你且稍带片刻,即可见到你儿子了,自然,你那定下亲事的儿媳也是会跟着来的。” 狠狠抽了口烟,狠狠吐着烟雾的何旭酷,懒懒的说。 “建儿?” 由于恐惧,爷俩搂在了一起,苏朋承不见苏建有何反应,不由担心的微微晃了晃他,叫道。 “唔,唔!” 就见苏建浑身一个战栗,随即整个人瘫在地上,双眸无神的叫:“我死了么,怎么见着了那些怪异的家伙啊,我是不是死了啊,呜.....” 竟然呜咽着哭出了声。 “呵呵,没事,都是这位小哥施的法啊!” 苏朋承被软倒在地的苏建带的也是歪倒在地,见他惊恐万分的叫,脸上煞白,战栗不已,不由苦笑着,安慰他。 枉你有这个健壮的体魄,也是这般胆小?!还不如我这老儿么。 “我的佛珠,我的佛珠呢?” 蓦地跳了起来,嘶声叫,似乎那佛珠便是保护自己的法宝呢。 “诺,给你!” 何旭酷微微一笑,随手将勾在指上的佛珠抛了过去,恰恰套进他手腕。 “你也可以走了,得罪之处,还望海涵!” 紧接着,何旭酷回手一挥,解去了对蛇婆的禁忌,起身弯腰虚弱的笑,一躬后说。 那满棚子的乌云也在此时散去,一抹潮红升在了东方,甚是娇艳。 “他真的转生了?” 一抹恨意隐去,蛇婆瞬间又化作了人形,却是不胜柔弱的道。 “自然,因为他毕竟受了伤害而去,故而,我许他一个美好前程,也算是苏家的赎罪了,你可满意?” 何旭酷似乎也极疲惫,随即就坐在了椅子上,眯起了双眼,不过,那眼中一抹精光却是依然强势。 “罢了,一切随缘吧,即使我想,看来也是伤不得你分毫的,是么?那妮子何时将鞭子给了你?” 怅恨中,蛇婆毕竟有些伤感,似乎对何旭酷的恨意未消,却在踏出一步后,又畏惧的退了回去。 “呵呵,你想多了,那鞭子此时与我毫无用处,你且来瞧。” 说罢,微微扬起了手掌,一个光彩熠熠的吊坠便呈在了掌心。 “这,才是我的东西,为我所用,得心应手!” “哦?这是什么?不就是一个吊坠么?” 蛇婆有点不相信的道。 “嘿嘿,就是一个吊坠啊,却具有无上法力,刚才你难道没觉出么?” “哦,是了,知道了,就是刚才,你小子偷袭我的时候,我是觉出了浑身一个抖后,便没有了知觉了,不过听力却是丝毫微减,视力也不曾见弱,你的意思就是要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证明自己没有恶意,确是为了他好?”“你如此蕙质兰心,就无怪你的修行比他高了,果然聪明!” 听蛇婆这般说,何旭酷才放心心来,微笑站起。 “天已微明,正该散去,你也潜心修行去吧,老伯的儿子也该回来了!” 说罢,微微踱步朝棚外走去。 “但愿你们一家以后能诚心向善,切莫再做恶事了!” 耳听身后一声冷叱,那蛇婆对着苏朋承一句告诫后,倏地化道黑影飘没,走了! “是,是,是,定是这样!” 苏老汉似乎连连点头呢。 ------------ 第一零一章 非我刁难 第一零一章非我刁难 “事情办好了?!” 宓儿迎着何旭酷,极为关心的样子。 “这家的完事了,还有关家的呢。” 何旭酷慵懒中微微透出热意,望了眼她道。 “看来这事也听好玩啊,也不是多费力气?” 宓儿看到了何旭酷手里捏着的钱,俏丽的脸上现出一些妒意,开玩笑的说。 “你若是喜欢,你也可以去做啊,你本来就是仙女,不过是走失的罢了。” 这个时候蓦地想起,我要那帅萌天查探这妮子的消息,老家伙至今未给我回信呢,不由暗暗恼火起来。 “你当我牲口啊,还走失?” 宓儿倏地柳眉倒竖,手中的鞭子扬起朝着何旭酷轻轻抽来。 “唉,不要闹了,我极累!” 随手一挽,将鞭稍勾住,微微一挣,宓儿竟跟站不稳似的晃了晃,薄怒道:“我跟你开玩笑,你当真?”说着话使上了力,朝后顿去。何旭酷便松了手,就见宓儿一个趔趄,连退几步,愈加恼恨起来:“你故意的?”跺跺脚,一个疾冲,来到了何旭酷面前,举起拳头就朝他砸过来。何旭酷只好站住,任她砸几拳,就跟挠痒痒一般,并不重:“我何时当真了?若是我当真,嘿嘿,你岂不是投怀送抱了,能这般轻松的打到我?”凝眸中满是笑意。 “呸,什么是投怀送抱,你当我不知道啊,想吧,你!” 话是这样说,宓儿粉面却是微微一红,在晨曦中愈显俏丽。 看着稍显扭捏的宓儿,娇羞的模样,何旭酷心中荡出些许涟漪,随即又微微叹息起来,这世间的女子对我尚是乜视有加,我倒奢望仙女的恋爱了?真是不自量力呢。 “你知道,你什么不知道啊,冰雪聪明,那你告诉我你是何家的公主,何处的人家啊,嘻嘻,我也好上门提亲有个去处?”心中所思,竟然顺口说出,话一出口,何旭酷自己也愣住,满脸热气灼面。 “哈哈,说你想你还真敢想呢,你也不瞧瞧.....” 本来是想打趣一下他的,看着他顿时扭捏不安的神情,宓儿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语含轻蔑的话来,尽管及时的打住,可是下面的意思,何旭酷岂有听不出的道理。 “呵呵,我就说么!” 何旭酷脸色一黯,做出本来就是的样子,淡然的笑起来。 神色间隐隐现出颓丧,仰面盯住了飘逸的白云,吐着气,凝住了身形。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这又有什么区别呢,是也好不是也罢,现实即是如此。 “去吃点东西吧,这又是几乎一夜耗去了!” 极为尴尬的站着,宓儿抿起了双唇,心里叫,我不是那个意思的,你知道的,我不是啊。可是,这话再解释就一点意义都没了,反而会令何旭酷愈加的难堪,宓儿深深的看着仰脸东望的何旭酷,也是滞住,难以开口了。 “嗯,你说去哪儿吧,这一夜也辛苦了你!”听何旭酷轻声说,宓儿浑然一震,见满眸迷蒙的何旭酷眼中又是一片黯然闪过,不由心中大是爱怜的柔声道:“你喜欢吃什么,我随着你,好么?”“呵呵,这么乖巧了,难得,好吧,今天我就带你去吃菜饼,喝粥吧,那粥烧的极好,里面不少东西呢!”何旭酷朗声笑起来,一时间似乎阳光了不少,微微一瞟宓儿,率先迈开了步子。 “是么,都有什么?” 宓儿也赶紧跟在了他身后,俏声问,也是借机转换话题,营造另一只气氛。 “有菜叶,花生,还有粉条,地瓜干什么的,极好喝就是了,那饼也是鸡蛋做成的呢。” 说着话,何旭酷觉出嘴里有馋涎溢出,加快了步子。 平时没事了,偶尔早起了,自己最喜欢去那儿吃的,一个饼一碗粥,弄点咸菜辣椒酱,极是舒服呢。 “哦!” 宓儿“哦”了声,看着疾步走的何旭酷,加快了脚步。 “闻着香不?” 要了四张饼,两碗粥,何旭酷又去弄了些咸菜,将辣椒酱泼在上面,津津有味的吃起来,不时的看宓儿,端坐着,也是不时的低头去嗅,遂笑着问。 “行行好!” 一个邋遢的老汉走过来,怯怯的看宓儿坐在小桌前,对着菜饼和粥只是闻,却丝毫不见吃的样子,不由央求起来。 “老伯,你这个年纪还来乞讨?” 看那老汉穿着倒也整齐,就是许久未洗许久未换的样子,皱巴了,何旭酷皱眉道。 “唉,不怕你笑话啊,也是没办法,孩子不孝顺,老伴去世的早,现在没力气干活了啊,也只好这般了。这姑娘为什么不吃啊?”他倒关心起宓儿来了。 “她么,胃浅,闻闻就好,你稍带啊,一会你就把这拿去就是。” 何旭酷对老汉所说未加评判,只是点点头后这般说。 现在街上有不少这样的老人,都有行乞的理由,你知道谁真谁假?五十出头的人,看上去毫无疾患,就是儿女不孝顺,暂时之间,若是肯动手,想来自食其力该是可以的,偏生乞讨,你好说他对错真假?! “嗯,你拿去就是!” 宓儿有点郁闷的瞪了眼何旭酷,见他吃完了,遂起身道。 “你说谁胃浅?胃浅又是什么?” “唉,我说你不高兴呢,合着是为这事?胃浅是土话,就是说你闻不得邪味,这么跟你说吧,那孕妇一旦闻着难闻的气味就要呕吐,你该懂吧?” “这个我懂?还有呢?” 笑意浮在脸上,宓儿微微斜目看向了他。 “所以,我这么说,就相当你是孕妇了好吧!其实有很多情形的,比如人初如厕的时候,闻着那臭味就想吐的......”一阵小跑,躲开去,何旭酷继续着:“时候,你智力大概在真有问题,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明白?!” “跑什么啊,我又不打你!” 宓儿也跑起来,笑道。 “锻炼身体啊,不是那次锻炼身体,我还遇不到你呢,我运气就那么差啊!” 不敢懈怠,每每就在宓儿伸出的手即将抓住自己衣领的时候,何旭酷一个急窜就躲了过去,直令宓儿娇嗔不已:“我看你能跑得过兔子?”“嘻嘻,这么说,可不好啊,我是兔子,你成什么了?!”何旭酷扭头笑,言辞闪烁。 “我就是我啊,能是什么?” 显然,宓儿并不知道何旭酷那下半句是什么,故而,宓儿才一懵后,抿起了嘴,吸气直追不已。 但凡生在农村的人都知道,乡下有些人专门养了一种狗,名唤“细狗”,俗名习狗,就是专门追兔子用的。那兔子炖萝卜可是一道极美的菜肴,尤其是野地里的兔子,那是有大补的功效呢。 “是啊,是啊,你还是你啊,美美的小仙女啊,你这么追下去,我可就是董永了也。” 改变一下,将自己身价也提升一下,何旭酷美美的想,继续跑。 “到家了?” 跑着跑着,一看到了自家门前,何旭酷站住,回身。 “停,停,趁着现在没人,我看你还是隐去身形吧,不然万一被人瞧着,还以为我有对象了呢,谁还给俺介绍对象啊。”微微喘息后,何旭酷道。 “好吧!” 这个时候,宓儿也不调皮了,往四周一瞅,见确无人来,遂朝着何旭酷一个疾扑,霎时化作一串手链套在了他手腕中。“哎呀”一声惊呼,何旭酷疾退,还以为这妮子有要打自己呢,却不曾想她竟变作了手串,套在了自己手腕:“谢谢!”呼出一口气,何旭酷稳稳神,转身开了大门走进院里。 又是都不在家了! 开开屋门,何旭酷瞅了瞅静悄悄的房间,便知道这个时候,爸妈又都出门去了。 睡会觉,下午还有事呢! 将手串轻轻的自手腕拿下,搁在桌子上:“你也歇会吧,我去洗个澡。” “嗯!”手串微微一颤,宓儿答道:“你快点啊,我也要洗浴的。” 转回了人形,滑下桌子坐在了桌子前的椅子上。 “知道了!” 何旭酷点头后,开了衣橱拿出一身衣服走了出去。 不一会回来,看一眼宓儿道:“你可有换洗的衣服?” “嘻嘻,没有啊,不过,我不需要啊。” “哦!” 何旭酷恍然点头,云做衣衫是神仙。 看宓儿灿然一笑,走了出去。 何旭酷便朝着床上躺去,闭上眼打算好好睡会的。 “滴滴”声响,又是在自己刚要睡着的时候,何旭酷一个拧身拿起了手机,看去。 “姐啊,你就不能叫我睡个好觉?” 怎么又是张子怡啊,怎么老是不消停? “呵呵,没办法啊,老弟,是邻家婶非要我打的!怎么做梦娶媳妇了?不高兴。” “想着呢,还没看清人家长的什么样呢,就就叫你打断了,我能高兴?” 何旭酷怏怏道。 “那婶不是找别人了么,怎么又想起我来了?” “唉,这几天,婶倒也找了几个,可是,都说难办,不是钱的事啊。” “这话不对啊,都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再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呢,怎么不是钱的事啊?!” “嘿嘿,这个理不假,可是,也得找到啊,再说,时间不等人啊,那小家伙面色越来越黯了,老是哭闹不已,现在白天也不消停了,所以,婶才着急的,才要我无论如何都要求你的,你不是拿一把吧!” 张子怡依旧媚笑不已,却是揶揄的口气。 ------------ 第一零二章 非为争宠 第一零二章非为争宠 “呵呵,就是拿一把,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何旭酷皱眉道,他极不喜欢张子怡这种口吻,那笑甚是轻佻。 “哟呵,你不是真的要趁机勒索吧?!”张子怡依旧是那种轻笑,那种略带轻佻的笑:“就是看姐的薄面,你也不能这样啊!”“也是啊,姐够面啊,好吧,就看姐的面子,你告诉那婶,晚上吧,晚上我过去,就这样,我真的睡会了,姐!”说完,何旭酷就挂了电话,闷闷睡去。 人,大约都是这样的吧。 希望满满的去找某个人,当那个人说出的条件也好,要求也好,与自己最初的设想不一样,便萌生出悔意,渐渐退却去,可当遍寻所有却仍无办法毫无希望了,最后还得矮下身段再求当初的人的时候,不止知道自己是尴尬的,也是知道那人是极不悦的,也有趁机抬高身价的理由和资格,也往往会咽了苦涩的应承,而暗自懊悔着。 这都是何苦来啊! 当然,谁也不能断定自己最初找的人就一定能办成事,这也是人之常情,货比三家嘛。但是,有些事是可以缓一缓的,有些事却是片刻也耽搁不得的,那可是性命攸关也。 这刚撂下电话,正迷迷糊糊中要睡着了,哎,电话又响了。 “唔,是我啊,你是?” “小哥,是我,你说的可真准啊,俺那儿子还真回来,说是领导见他辛苦,特意给了一个礼拜的假,叫他回家看看,还得麻烦你跑一趟啊!” 似乎,听出何旭酷有些不悦的话语,关儒叶陪着笑道。 “你照我说的做就是,午后我自会去的。” 何旭酷眯着眼,懒懒道。 “哦,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忘了来啊,对了,那钱,我早准备好了。” 唯恐何旭酷忘了去,关儒叶特地将钱的事说出来,似乎想借此提醒他呢。 “呵呵,多谢你想着啊,忘不了!” 何旭酷抿嘴暗笑,这事还要你说,我不去,钱的事倒无关紧要,你的孙儿可是就没了呢。 听那边没了动静,何旭酷将手中的手机甩在了一边,沉沉睡去。 一觉就是太阳偏在了西方,睁眼看宓儿正静静的坐着呢。 “你也不困?” “嘻嘻,不是不困,而是极少困,一眯眼,就是睡觉了呢。” 唔,唔,是这样啊! 这丫头,今儿换了身装束? 短褂齐腕,抹胸的内衣,将鼓鼓的胸脯傲人的挺着,一个皮裙,内里打底裤紧身包裹,一双高跟鞋,很是妖娆啊。 “嘿嘿,你这是去相亲么?” “相亲,相什么亲?” 宓儿一愣,站起身。 “呵呵,这你也不懂?就是处对象啊,先看看,你看中了才有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啊。” “你又取笑我?” 宓儿媚眼一瞪,薄嗔道。 “可不是取笑啊,可惜我不是神仙,我要是神仙啊,定叫你做我的娘子!再说,就是我是神仙,也自忖配不上你的,不说了,走,还得劳碌啊。” 何旭酷恹恹起身,对自己这种缥缈的念头,不由倍感好笑。 将宓儿只是瞪了瞪眼,却未说什么,眼神中也是略显了黯色而已,默默跟在了自己身后。 出了门,叫个出租,何旭酷便和宓儿直驱了关家。 来到村中,拐过几个弯,早望见关儒叶站在了门口,正等着呢。 “来了!” 关儒叶热情的笑,将手中的烟递过来。 “不用麻烦,我平时也是极少抽烟的。” 何旭酷伸手挡了下,往院子里走去。 进了屋,就直奔西间。 看来,这老汉也是煞费了苦心的。 何旭酷一瞧之下,心中暗叹。 里面朝窗并排摆了两张床,一张床上躺着他二儿子与儿媳,另一张床上躺着那智障儿,都是穿着干净的新衣服,面含酣色,睡得正香甜呢。床头前,窗户下一张桌子上,摆着香炉,搁着香,供品就放在了桌子腿边。 “很好,老伯,麻烦你出去吧。”何旭酷点头后,朝着关儒叶道,又看向了宓儿:“你也不适合在的,将门关上在外面等我。” 独自走进屋中,来到了床前,伸手将窗帘拉上,屋内便暗了下来。 “看来这样还不行呢!” 何旭酷眼见外面的阳光依旧很是靓丽的照射进来,不由皱眉道。 随即微微弯掌捧起,微微闭目,嘴唇翕动中念叨起了什么。 “天地封,阴司开,关家孩儿且前来,诸神不得有阻碍!呔!” 厉喝声中倏地挥出了双掌,一道烟雾弥漫开来,将整个房间遮了个密不透风。见屋内漆黑不见丝毫光亮后,何旭酷复又吸口气,慢步走近桌前,拿起香,拆开封,拿出一股点着,插进了香炉。待那香火呼呼燃起,将整个房间照的火红一片后,何旭酷退几步,站在了床前。 将舌尖咬在了双齿间,抿着嘴,暗暗吸气,凝眸看向沉睡的他们三人,将一股真气纳在腹中,蓦地绽舌吐声:“蛇儿,蛇儿不自然,为畜不得正果捱,今日吾将你转生,为人修行须善在,荣华富贵皆尘埃!来,来,来!” 双掌前后并住,朝前缓缓推出,复蓦地一个回转,就见一道荧光闪起,一道似无却有的形儿现出,渐渐凝聚,复为麦粒般的颗粒,晃悠悠的旋转着,泛着蓝莹莹的光。 “你是要将我托生在他家?”话声中透出些许不满:“这家人家也是杀生的主,我将来如何得善果?”若是能挣脱的掉,他怕是早就遁去了也。 “为人莫念旧恶,你怎知他家不会改过?你放心就是。”说着话,何旭酷一指疾点:“你且稍待,我还有事情要做。”就见那麦粒倏地顿住,滴滴落在一张何旭酷早就备好的铂纸上:“你还有何事?” “唉,这事也须说给你。” 何旭酷揪然一叹。 “本来他家该当绝后,但是念在他儿子铺路修桥造福万家的份上,我费了心思,征得阴司允许,欲要将他弟兄俩的魂魄转换,也好使得这媳妇受孕以生啊。” “我,切,这不是有悖人伦么,以兄代弟!” 那蛇儿粗话,没说出口,大约也是因为稍有修行的吧,却是极为冷峭的语气。 “你也是这般认为?枉你也有修行的灵物了!” 何旭酷撇嘴一笑,解释着:“我不过暂借他哥的形体,实则魂魄精髓都是其弟的,也好给阴司一个合理的说辞罢了,你明白了么?” “呵呵,这样说起来道理是通的,但是,若是被老汉以及这妇人瞧见,毕竟是大伯的身子啊,岂不尴尬羞煞人也!” 那麦粒跳着,叹息。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总比去医院借旁人的好吧,再说,那借来的可是别人的精髓啊,咱们这可是他本人的啊,不过暂时的形体转换而已。” 说话中,何旭酷手势不停,继续着,变幻着,时而双臂分开,朝着老大伸出,时而单臂回挽朝着老二伸出,又时而双臂环扣,朝自己胸前挽回,继而蓦地大喝道:“法不行二处,力不做散开,你们就换了吧。” 整个屋子中蓦地闪起两道幽光,就见自那两个男子的身躯里有两缕青烟飘起,一个凝滞,似乎对视了一样,稍显了犹豫及羞涩后,悠然飘向了对方的身体,一声轻响,这两个男人便都是微微一震轻颤后,复又鼾声响起了,脸上一片安详。 “这就成了?不过是魂魄互换而已,你说的精髓呢?” 作为一个稍有修行的灵物,蛇儿自然知道那两缕青烟代表了什么,却疑声紧随道。 “嘻嘻,你且莫忙啊,这才是关键所在呢!” 何旭酷微微一笑后,朝后撤步沉腰蹲做了马步,面色凝重起来,沉吟道:“你切莫出声,说不定得,我只好令你闭嘴了。”话音未落,蓦地遥指疾点,那蛇儿一个抽搐,打个旋儿便寂然无声了。 “灵性智慧不滞怠,形体皮囊各自带,精髓原是随形在,吾却如今改一改,呔,还不轮换!” 绽舌轻喝中,张嘴喷出一道血雾,朝着静躺的兄弟二人直直激射而去。 刹那间,就见静躺中的兄弟二人身子一个战抖,便齐齐离开了床,浮在了床上,反正转了两圈后又是脚带着脑袋旋转了起来,渐渐现出紫色的氤氲弥漫在了全身。 鼓足劲,何旭酷沉下的腰紧紧挺起,口中的血雾渐渐散去,闷哼一声中,他身子一个滴滴转动,双掌挥出,疾喝:“且自安稳,运动去吧!” 脚下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喘息起来,血丝便又挂在了唇角。 鲜艳无比! “啪嗒”一声,两具躯体落在了床上,依然沉睡的模样,何旭酷笑了。 “总算大功告成了!” 虚弱的自口袋里拿出烟来,点着叼在了嘴上,闭眼抽着。 “你小子甚不惜命?!” 背后一阵温热传来,却是帅萌天极为怜惜的声音。 “没办法,那人钱财替人消灾啊,谁叫你非要缠着我做这行当的!” 软软一笑后,何旭酷朝后倚去,感觉着帅萌天手中传出的热感,悠然的笑。 “再说不是还有你么,就是不济,俺那吊坠可肯旁观?” “你小子倒有算计?” 眼看何旭酷头顶冒出热气,帅萌天不由怒笑,嗔道。 “嘿嘿,本来就是呢,你没看这吊坠也是在给我疗伤么?” 眼角看着胸前那道晶莹着的紫光,漫漫的将自己裹在了其中,何旭酷咧嘴又笑,大为开心。 “看来我倒是多事了呢!” 帅萌天的话中隐隐含了讪然,和尴尬了。 猛然使出一股力道后,撤去了双掌。 似乎遥指一点,将那麦粒的蛇儿解了禁忌,不然那蛇儿如何能开口说话。 “你却要将我如何安置?” 虽然口不能说,眼却是一直看着何旭酷施法的,所以待见了何旭酷将这弟兄俩的精髓与魂魄互换了后,他诧然叫了起来。 “你急个什么?” 正然不悦中,帅萌天手腕又抖,就见那麦粒连连跳着,叫:“我,切,你不高兴朝着我撒什么气啊,有本事冲他来啊!” 话是这般说,可是就是停不住乱蹦呢。 “嘻嘻,我就要你跳,豆子舞也颇好看呢!” 帅萌天倒背了双手,悠然的瞅着他笑。 ------------ 第一零三章戳破 第一零三章戳破 “趁他休息的当儿,我就超度了你!” 吟吟然朝着桌子踱去,临近了蓦地举起手掌,一个吞吐间,将蹦跳的麦粒吸在了掌心,微微蜷起手指,那麦粒便捻在了指缝里,微微搓捻中,那粒儿化作齑粉,悠然飘散开来。 “你还调皮?” 见眼前粉末飘舞,弥漫在自己周围,就是不肯朝着智障儿,即老大身上飘落,帅萌天浅笑中,挥掌击出,那粉末儿打个旋,闪出莹莹亮光,便直向老大身上飘去,实则那是老二的精髓所在的躯体下腹落去,就见老二的小腹一个鼓胀间突的凹下,隐在了腹内。 “谢谢你!” 一颗烟抽罢,何旭酷觉出眼前的氤氲散尽,亦觉身子清爽许多,不由一笑站起后,朝着帅萌天道。 瞅着两具渐渐面露红晕的男子,笑的更加开心。 “罢了,你小子若非那吊坠护持,怕是早已昏厥了,我不过为你分担一点而已,谢个什么?” 帅萌天甚是潇洒的一摆手道:“接下来,这儿就没你什么事了?” “怕没这么简单吧,一切都要等他们行了房,才好有结果的吧。”何旭酷皱眉道:“这样的事,看来还得麻烦你?” “这话怎么说,你的意思要我鼓弄他们行此云雨之事?你小子怎么不自己来,也好学学经验,嘻嘻!” “我少不更事,这种事如何懂得?再说,你游历人间,什么事没见过,这夫妻间的事,怕也是没少瞧吧,怎么还害羞起来,不好意思了?” 何旭酷乜视着他,揶揄起来。 “嘿嘿,小子说的,合着我就跟有这嗜好似的,须知非礼勿视,我好歹也是个神仙,这种事也都是及早回避的,哪里正眼看过?” 讪讪一笑,帅萌天竟然脸红起来,扭捏起来。 “再说,这事毕竟龌龊了些,男哼女叫的,没的辱了我的清净,还是你来较为稳妥啊。” “啧啧,话说的好凛然也,其实你早已蠢蠢欲动了,不然,你缘何老是盯住人家不放做什么?” 何旭酷看到了帅萌天眼底闪着的光,也不住的将目光扫在那静静躺着的女子身上,便知他是愿意的,不过为了面子,不好明说罢了,遂索性挑开了他的面纱,直击起心扉道。 “再说这是行好积德的事,说什么龌龊,辱没?你若是真的不肯,我来就是,不过,我可是丑话说在前面啊,我做了,万一不知深浅轻重,坏了事,以后的事,我是概不负责了,你需要给人家一个孙儿的。” 这就是威逼利诱了,何旭酷眯着眼凝住了他道。 “你小子这是赖上了我?”又是一番瞅,和瞄,帅萌天咬牙点头:“你小子这话虽然我不爱听,竟是趁机要挟我呢,不过,却也在理,好吧,我老人家就勉为其难,赤膊上阵,亲自操持一番就是,也好叫你功德圆满,全身而退。”说罢,朝何旭酷微微挥手道:“你且退在一边,绝对不能开口说话啊,我怕惊了那蛇儿,反为不美。” “这是自然,何须多言!” 何旭酷会意,转身走出了屋,留帅萌天自己在屋内了,本来他也是极想看看的,毕竟这事也是极难遇到的,再说,嘿嘿,那光影自己是没少看,可是真人的,却是没机缘啊。但是,毕竟年少脸皮薄,又是办正事的时候,怎么好由此私心与杂念,故而,心中不住的跳着,何旭酷还是出了屋。 “小哥,事办好了?” 关儒叶一见何旭酷走出屋,急忙紧张的问,脸上闪出焦急的光,隐含着激荡。 “就差最后一步了,也就是说,这个时候,是最最关键的,昨天那酒你中午可都叫他们喝了么?” 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茶杯,何旭酷往椅子中一坐道。 “喝了,都喝了,那傻小子还一直闹,吵着多喝呢,就是老二也甚觉奇怪,老问我怎么就喝一杯呢,我含糊其辞的遮掩了过去,也将房间收拾的极为干净,都是照你说的办了啊。” “这就好,这就好,稍带片刻,就成了!你们就放心吧。” 言语间,何旭酷不时的瞟向内屋,一来,自己也心生向往,二来就是要关儒叶夫妇知道,里面或许正在耕种了,你就耐心等待吧。 “哦,哦,哦!” 老脸一红,关儒叶讪讪一笑,看了眼老伴,扭捏中讪讪坐了下来,拿起了烟。 “我是待他们都睡着了,才将他们挪过去的!”幽幽的吐出一口烟雾,关儒叶轻声的,略显不好意思道:“可把俺老两口累坏了呢。” “呵呵,为了自己的孩子,累点那是应该的,你有什么可抱怨的?!” 他老伴不满的嘟囔一句,瞪了眼他。 “就是,就是,婶说的对,哦,你别忘了,晚上九点的时候,准时将他们分开,明天一早再将他们移至这床上,中午十二点将他们挪开,就完事齐备了,你就等明年抱孙儿了,也别忘了,你那行当就歇手吧,好在你儿子收入不菲,将来你晚年也有保障了!” 叮嘱一番,耳听帅萌天“嘻嘻”一笑,何旭酷便起身告辞。 “你就走了?那他们,怎么.....” 言辞吞吐着,又不好意思明说,何旭酷遂笑道。 “呵呵,你放心,明日中午,你驿动他们时,他们的魂魄以及精髓是自会回到自己身体的,我在不在一样的!” 知道他们担心什么,何旭酷说道。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啊!” 关儒叶随之站起身,将桌子上准备好的钱递向何旭酷。 “小妹,你收着吧。” 何旭酷极自然的对宓儿道。 “我?” 宓儿一愣,看向了何旭酷。 “哦,好的。” 大约明白了何旭酷的意思,宓儿遂莞尔一笑,接了过去。 “这家的事办完了,你该去给人家孙儿去办了吧。” 出了大门,走在街上,宓儿笑道。 “嗯,该是这样的,不过,这个时候了,怎么也得去吃点东西吧!” 看着不知何时挎了一个精致的包,何旭酷心道,还是神仙好啊,缺什么自己都能变化,这钱放在里面也不怎么显眼啊。 这开张没几天,事情倒是连着来啊,收入是也不少了,可是,心也是极累的,有些时候还得耗费元神血气,怎么补充啊。 坐在车上,何旭酷微微闭上了眼,困乏的很。 “格格,你还真守时啊,老弟!” 老远看见何旭酷下车,张子怡媚笑着,迎了过来。 “有你坐镇,我咱们敢迟到啊。” 何旭酷也是展颜而笑,快步走了过去。 “呵呵,就是啊,还是怡儿面子大呢!” 老妇人也凑趣道。 “替身可都扎好了?” 进了屋,何旭酷也不多言,直接问。 “扎了,你看看,合适么?” 老妇人小心的自门后拿起纸糊的“童子”,朝何旭酷眼前晃着。 “都是这个样子的,工匠们做的倒是挺好,不过,这个不行!”何旭酷皱眉道:“你先放在那儿,一切我自有区处,香和供果也都置办齐了?”抬眼一看,桌子上摆的满满的,遂又道:“我知道了,你儿子与媳妇都在?”“在的,在的!”甜儿怀抱孩子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他男人,竟是很腼腆的样子,瘦瘦的也不高,不过倒是挺结实的男子。 “抱来我看看!” 说着话,何旭酷也迎了过去。 “怎么好像重了呢?我不是给他加了护持的?” 眼见那孩童眉心的青筋愈加暴涨,粗了不少漆黑如墨了,何旭酷拧起了眉,不满的看了眼老妇人。 “不怪婆婆,是,是我,这眼看他哭的满身的汗,拧来拧去的,一身污秽,遂,遂给他洗了个澡呢,谁知道这澡洗后就愈加的重了呢!” 见何旭酷脸露愁容,甚是不满的样子,甜儿不禁惶恐起来,连连为婆婆开脱的同时,泫弦欲滴的道。 “唉,算了,洗也洗了,自责就无用了,趁着现在为时不晚,我就赶紧给你们办了就是。” 微微一叹,何旭酷不好再说什么,趋步向前,拿起桌上的香便点着了,刻不容缓了,眼见这孩儿就要一命呜呼,那阴司催的急了。 “你赶紧的将那杏树弄来,这替身就是他呢!” 燃着香,何旭酷凝神叫。 “早就在我掌握中了,随时都可以!” 帅萌天答应一声,将那杏树拽在了何旭酷面前。 “甚好,你看到门后的那纸扎的替身了?将他变换了,切记一定得与那九仙山神仙手下童子一般模样,你说的腔调及记忆也切莫忘了!” 蓦地想起梦中所见,何旭酷不敢怠慢,仔细叮嘱着。 “这是自然,阴司那边你办得如何?” 事情到了眼前,就显得有点手忙脚乱起来,何旭酷又想起来了这事,赶紧又叫。 “不是告诉你也都办妥了么!” 帅萌天皱起眉头道。 “那就好,我不是害怕万一出个差错,就不好了么!” 何旭酷放下心来,伸手抓过杏树,塞进了纸扎的童子中,微微启唇念叨一番,手指疾点:“你来他去,各自安然,再无交集。”随即手掌挥出,将那纸扎的童子送在了空中,就见那童子一个飘荡,晃悠着朝外飞去,行至屋外,一个火光闪过,不见了踪迹。 “嘻嘻,你小子,行的好事!” 蓦地瞟见肉头一闪,竟是南极施施然而来。 “你?” 心道不好,这老家伙竟然来了,显见这事是败露了,帅萌天,帅萌天,何在? 双手拧在一起,掌心都是水,何旭酷凝眉暗叫。 “你叫他何益,那老小子早躲开了去了!” 肉头颤动,南极飘然落地,笑呵呵的看着何旭酷凝眸道。 “唉,既然你知道了,有何打算?” “按理说,这童儿犯下错来,就该受到惩戒的,我将他交与阴司,按律发放,你竟私通阴司,行此晦暗之事,不该惩戒么?” “嘻嘻,你此话差矣,你既将他发放阴司,阴司如何处置,就与你无关了不是,我买通阴司也好,私通阴司也罢,你管得着?” 何旭酷硬着头皮叫,梗起了脖子。 “你这娃儿,歪理也。话是这样说,但是他毕竟是我的童儿,发往何处,欲做何时,何时归来,我不得有个计较?” “你计较甚?你的意思,这童儿终须要回到你处?” 何旭酷理屈词穷起来。 “既是如此,不延误你的规程就是,他发往何处,便不是你该管的了吧。再说,行善积德不是你神仙家做的,你愿意这家绝后?岂不少你一份香火?” “你的意思,我若成全了你,你会叫这家供奉与我?!” 我呼你的球啊,合着你就为此而来,就为挣一份香火之资。 “那是自然,自然啊,我叫他家给你设个牌位,常年供奉就是,有何难哉!” 长长呼出一口气,何旭酷笑脸相对,满面春风,欣然道。 “嘻嘻,这才像话,既如此,老夫告辞。” “嘻嘻,你慢走!” 何旭酷躬身一揖,见他飘然而去。 ------------ 第一百零四章谁赋小肆 第一百零四章谁赋小肆 眼见一道红光径转东方,何旭酷回身看甜儿怀中的婴孩,眉心间的青筋也在渐渐缩小,黑漆漆的墨色也在渐渐消退,渐渐转为红色,并缓缓四散开来,青筋就变的极为细小,与周围的肤色融为一体了。 欣喜之余一声喝叫:“魂儿归来!” 就听你婴孩一个饱嗝打出,自唇角一股奶沫,醒了。 小眼滴滴转着,小手四处挠扯着,拽住了甜儿的衣领。 “唔,好了!”何旭酷舒出一口气,瞅着即将燃尽的香道:“今天就到这儿吧,改天还要给他挂锁开锁的,须知童子身,这些都是必须的,不锁住,是保不得长久的,也是爱生毛病的!”微微瞟了眼疾步跑在了孙儿跟前,不住爱怜抚摸的老妇人,何旭酷又曼声道。 “成,成,都听你的,他哥,你受累了,茶也没来得及喝,这烟也没抽一颗啊!” 老妇人极是客气的道,他那儿子至始至终倒是不说一句话,看来是个极内向的人。 “婶,客气话就不说了,这天也很晚了,我也得回去了,这样吧,过了节,我来。” 何旭酷站起身,朝外走去,顺道瞄了眼宓儿。 “嘻嘻!” 宓儿自然知道这是授意自己拿钱,遂笑盈盈的伸手接过了老妇人递给何旭酷的钱,揣进了兜里。 “宓儿,给我!” 何旭酷站在了门口,朝着宓儿伸出了手。 “哦!” 宓儿蹙眉道,显然一时没明白何旭酷的意思,怎么你要我拿的,却又问我要回去,刚才你自己接过来不就完了,那多省事啊,这紧接就要,是不信任我?不对啊,那关家的两万多他都给了我啊。 虽然不明白,还是把钱从包里拿了出来,递给了何旭酷。 “婶,我说过,不会为难你的,所以,今天,我就减半这费用,也算我一点心意吧!” 数也未数,将那沓钱从中掰开,把一半还给了老妇人。 “都是普通人家,挣钱不容易,能省一点是一点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门。 “老弟够意思啊,姐替婶谢谢你了。” 张子怡在身后叫道,却看到何旭酷早已走出了大门,不见了影踪。 “你还挺仁义的么!” 走在街上,借着昏黄的灯光,宓儿甚为感佩的道。 “这不是仁义,仁义的话我一分不要!”何旭酷冷冷道:“这不过是同病相怜罢了,谁没过过穷日子?想当初我家艰难的时候,可曾有人这般对我?!”说着话,语声哽咽起来:“这几天就不接活了,准备过节吧!”拿着电话拨着号码,对宓儿道:“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自己去买,当然,你似乎不稀罕衣服呢,不过,美容是需要的吧,还有那按摩?” “呵呵,你这是犒劳我?” “不是,这是你一个秘书该得的!” “切,你还真把自己当老板了,使唤起我来了?” “我本来就是老板啊,当然小了点啊,光杆司令,不过,平白捡了你这么个貌美如花的妹子,你就给我当个秘书咋了?自然,你什么时候想起来自己是哪儿的,到该回去的时候,我绝不会拦你的。” 何旭酷“呵呵”一笑,看着车驰近,伸出了手朝那方向挥着。 “我管你吃住,给你个暂时的家,似乎也不辱没了你吧。”看汽车“嘎”的停住,上前一步拉开车门:“我这老板还得给你开门,候你上车,也算说的过去吧。”这话连番说着,使得宓儿几次张嘴都没有机会说出来,最后只好恨恨的瞪一眼他:“我稀罕么?这也不过是一个男人该有的风度罢了!”悻悻然坐进车里,听何旭酷“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走向了副驾。 就没听到她最后一句话。 “我若是一辈子想不起来自己家在何方呢,难不成你养我一辈子?!” 低声嘟囔后,宓儿也觉自己这话说的有点难为情,顿时脸热起来,好在夜色浓郁,车内昏暗,司机只顾了注视前方,竟未听到。 就听汽车“呜”的一声,冒着白烟疾驰而去。 “累死我了!” 到了家,下车进院,看到家里灯亮着,何旭酷知道这个时候爸妈也是在家的。 “你们还没睡?” “正要睡呢,你回来了,这一连几天你也不着家,人影不见一个,听何非翰说,你可是把人家打的不轻啊,就不怕他们找事?” 许秀美一见面就是担忧的神色,看着自己略显消瘦的儿子,心疼起来。 “呵呵,能有什么事啊,我有分寸的!”何旭酷淡淡一笑,露出疲惫的神色:“这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你们早点回家,咱们也好好圆次月啊,好久没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喝几盅了,爸,馋了么?!” “嘿嘿,馋什么啊,不喝也不想!” 何甄“嘿嘿”一笑,瞅了眼许秀美,言不由衷的道。 “都老夫老妻了,还怕,还怕?!” 何旭酷“噗哧”一声笑出来,转身就走,回自己的屋了,睡觉! “我怕,怕谁啊?”低声嘟囔着,不满的瞪向何旭酷,却见这小子转身走了,遂又轻声笑:“我就怕你妈,怕老婆有饭吃啊,嘿嘿,咱也睡吧!”急忙转身躺进了被窝,佯装睡去了。 “你胡说什么,你怕我,什么时候怕过我?!” 许秀美伸手拧他一把,恨恨的躺下。 “我一见你就笑,你那翩翩风采太美妙,跟你在一起,永远没烦恼!”耳听老爸老妈相互的推诿着,甚是开心的何旭酷,走进卧室一个转身抱起了宓儿,打起旋来。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宓儿一时不备,被他抱在了怀里,涨了个满脸通红,小心儿乱跳起来,惶恐的难以名状呢,那双手儿就不知往哪儿搁了,胡乱挥舞了几下,才醒过神来,一把拧住了他的耳朵,恶狠狠的道:“你放我下来,抽的什么疯?” “呵呵,夜来疯!” 何旭酷疼的裂开了嘴,吸着气,赶紧松了手,抚在了自己耳朵上,讪讪笑。 “人,总是会情绪突变的,这也极正常啊,勿怪,勿怪!” 看宓儿鼓鼓的胸脯不住起伏着,显是极不适应,且极为羞臊的样子,何旭酷赶紧陪上了笑脸,歉意的道。 “哼,若不是看在夜晚,若不是....”,宓儿也是深吸一口气,急急的吐出,下面的那句话就没说:“若不是我一时身子软,能饶得了你?”微一沉吟,觉出这话不能说啊,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身子软啊,心愈加跳起来,怒嗔中一个拧身,飘在了屋子半空中,何旭酷为自己准备的小铺上,羞臊的躺了下去,捂住了脸。 这铺是何旭酷自见到宓儿,并确定了这丫头跟着自己不肯离开了后,请人搭建的,几根角铁搭在墙上固定结实,而后在墙的四周贴上了墙纸,并又买来免漆板将四周围了起来,留一个小门供她进出,铺好了被褥,这样一弄,就等于是个双人间了。 何旭酷是看不到宓儿的,可是宓儿是能自上面看到下面的何旭酷的,故而,何旭酷也极为不舒服呢,想以前都是赤了身的,只穿一个裤衩睡觉的,现在倒好,不得不买身睡袍裹着,还得盖一件薄被在身上,晚上那是难受的很,转个身都不自由了。 宓儿睡觉倒是安生的很,丝毫动静没有!大约这就是神仙与凡人的区别吧,不像何旭酷就是在沉睡中也是身子偶尔翻动,弄出响声的。 不过,何旭酷自觉挺美的,毕竟有个美女相陪了啊,而且,这宓儿自身就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大约仙女都有各自体香的?淡淡的飘在屋子里,令人心旷神怡,睡觉也是香甜无比的! 其实,这是何旭酷不知道的罢了。 每个女子,无论她是仙子还是尘世的,都有一种独特的气味呢,不过浓淡不同,香气各异罢了,即如男子,也是各有体熏的,这也正是为什么异性能够相吸的一种身体特征。 俗话说的“臭味相投”,也不尽然是讽刺的,暗含了这么一个道理的。 一觉就是一天一夜过去了,说起来,就是何旭酷都是极为佩服自己的,这觉也可以连续几天不睡,若是睡起来,一连几天也是可以的! “你还睡?今天可是十五了也!” 拧着何旭酷的耳朵,将何旭酷从睡梦中拽了起来,宓儿一脸的虐笑。 “十五咋了,十五就十五呗,再说,晚上赏月,你大清早的叫醒我,做什么?” 伸手攥住了宓儿的手,试图拽开来,何旭酷皱眉叫。 “你不去买东西过节么?” “买,怎么不买,就是买下午去也不迟啊!” 好歹的,宓儿松了手,退后一步,何旭酷赶紧将自己稍微敞开的睡衣系上扣子,什么时候将扣子拧开了啊,露出了花色的平角内裤,虽然不曾春光外泄,可是也甚为不雅啊。 “我倒是想去逛逛呢!” “早说啊,你想逛街就是了!” 蓦地想起,在关家的时候,这宓儿可是跟着张子怡曾经打逛了一个下午的,难道逛上了瘾,觉出了美,今个想去逛街了啊,看来无论仙子也好,俗世的女子也好,喜欢逛街也是一个通病了。 “你想我,我陪你就是!” 没奈何,何旭酷暗自叫苦,这陪女人逛街可是苦差事啊,一遍遍的逛起来没完,这也好看,那也挺美,件件都是爱不释手的样子,买了吧,自己不拿,却要你背着,这一天下来,自己岂不就成了苦力! 转念一想吧,也难得这么清闲半天,就陪她逛一次吧。 进而又想,自己这个模样,还不叫那些本就爱睥睨咱的服务员大跌眼睛,暗呼好一朵鲜花儿,还真的插在了牛粪上了! 看来好汉无好妻,果然不假! 唉,自己是难逃此劫了。 “你到底去是不去,磨磨蹭蹭的?” 将何旭酷小眼乱转着,阴晴不定的连连闪着,似乎极不情愿的样子,宓儿拧起了眉心,薄怒道。 ------------ 第一百零五章寂灭使然 第一百零五章寂灭使然 随着宓儿身后将城里大小商场几近逛个遍。 何旭酷没想到宓儿竟还这么热衷于逛街,极有可能是那次受了张子怡的影响。令何旭酷甚感惊异的是,这宓儿虽然对逛街是格外露出兴致,尤其对衣服首饰还有鞋子,那是百看不厌翻来覆去的拿起放下,放下拿起,看来又看,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价也问过了,手感也找着了,甚至穿在了身上或者脚上,也或者都试戴了呢,嘿嘿,可就是不买,以致于使得那服务员最终看向自己的眼神中都露出了鄙夷,大约是在说,就是个穷屌丝啊,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装门面的?拿来看的,这点钱也不舍得,合着是自己得罪了她们一般?! 我可是离了几步远,只在她身后稍稍偏离的地方转悠着,你么怎么知道她是跟着我的?!可不奇了怪了。 “就没喜欢的?” 待离开柜台,见周围无人,何旭酷悄声问。 “都喜欢!” “喜欢?怎么不买些?” 我勒个去了,你既然喜欢怎么不多少买些,也好叫我面上过得去啊,这可好,那些浓妆艳抹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服务员们还都以为我吝啬呢,不肯花钱,这锅背的,冤不冤啊。 “这都是世俗之物,我怎好戴的?平白污了我的灵力,坠了我的身子!” 我去了个勒,原来在这儿?! 何旭酷皱眉苦笑,你倒是清净的很呢,我平白给你背锅? “那咱们逛个什么劲啊,回家呗!” 何旭酷闷叫一声,白眼瞟向一侧,极是抑郁。 “我不买,你可以买啊,你就没喜欢的?” “我?原本就没打算买什么的,再说,就是龙袍穿身上,我也不是太子样啊,何必糟蹋那东西。” 说实话,何旭酷名牌也是有几身的,可往常穿在身上的时候,被唐慕贤他们一讥讽一打趣,是再也不愿意穿了,何必啊,随心吧,什么名牌不名牌啊,适意最好。 何旭酷淡淡一笑,甚是颓丧的样子,宓儿笑了。 “管人家怎么看做什么啊,自己满意就可以了,再说,穿好点也叫人瞧得起啊,现在不都是有色时代么?” 嘿嘿,你丫知道的不少,还有色时代呢。 “无所谓,穿衣戴帽各有所好,再说也不是穿给他们看的,你要是不买的话,咱们就回去,路上捎点吃的,晚上赏月呢。”何旭酷也不争辩,随意道,眼角闪过一道俊逸的身影:“咦?” “咋了?” 猛然见何旭酷低声惊叫一声,面上露出凝重,宓儿也一时诧异道。 “你瞧见刚刚过去的那位帅哥了么?” 其实,何旭酷早就看到宓儿盯住了人家看了,那小伙,哦,应该不是小伙了吧,看背影健壮挺拔,一米八的个头,一身的休闲着一双软皮的皮鞋,甚是洒脱呢。 “嗯,你说他么,看到了!”眼中闪过一抹倾羡,宓儿抿嘴道:“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言下之意,竟是稍稍露出惋惜来。 她自然知道何旭酷是干什么的,既然何旭酷开口说起了他,要么是嫉妒人家的帅气,要么就是那人即将临祸了,看何旭酷忧形于色的双眉紧缩的样子,嫉妒显然是不可能了,那便只有后面那种可能了,就是那人恐怕是有灾祸临身了。 “嘿嘿,还是你聪慧啊,我若是瞧着不错的话,那人将不久于人世了。” 何旭酷稍稍扫一眼周围,见都是各自匆匆的样子,没有谁在意自己,抿口说。 “你怎么知道,你就能瞧的这么准?” 宓儿盯住那人的目光就一直未曾挪开,闻言,不由幽幽一叹道。 “因为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死气,这是即将离世的人独特的一种气息,所以我才说他恐怕是时日不多了呢,而且我若是猜的不错的话,这家伙恐怕和不少女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呢,嘿嘿!” 何旭酷惋惜着,讪讪笑中露出惊羡的妒忌。 “这你又是如何知道的?不是胡诌的吧!” 宓儿脸色一滞,不由蹙眉道,极为不悦的看向了何旭酷。 你这么瞧我做什么?难道我诬陷他。 “你爱信不信,我与他无冤无仇素不相识,有必要埋汰他?再说,他和谁有关系,碍着我什么事啊!” 女人啊,就是感性动物,我不过说着实话而已,就好像招惹了你?有意思,你和他很熟? 何旭酷心里泛出一丝苦意,遂拧转了身子,朝另一侧走去,冷冷道。 “哎,哎,你干嘛去啊,这就生气了?”宓儿一见何旭酷面色不悦的就要走开,不由紧缩了双眉,陪起了笑脸:“我又没责怪你的意思,其实你说的也对啊,有些人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再说,样貌样貌不过一个外表,皮囊而已。”甜起了声音,追上何旭酷拽住了他的衣袖,做出撒娇的样子。 “话是这样说,毕竟不同!” 何旭酷放慢了脚步,极其淡然的哂道。 “你若是不买东西,那就回去了!” 依然朝前走。 “既然你想走,那就回去呗!” 回头一看,不见了那人,宓儿微感失望的,怅然道。 “你还想说什么?” 何旭酷见她嘴唇翕动着,似想说不说的样子,乜视道。 “算了,走吧!” 宓儿看何旭酷一脸的不高兴,就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说自己心里所想了,那是会弄巧成拙的。 随着何旭酷走出商场,谁知道就看见那人正站在门前广场中打着电话呢,剃着毛刺,国子形的脸庞,炯炯的双眸,稍显白净的面皮,确是一表人才。 这宓儿嘴又张了张,看了眼何旭酷还是没说话。 “你不是想说,瞧他的样子,何曾见一点死寂么?” 何旭酷冷笑道。 “嗯,就是啊,你怎么说他离死不远了呢?” 明知道何旭酷不高兴,宓儿还是说了出来,这可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不然,就是想救他也是再也难以遇到了吧,故而,宓儿还是决定将心里所想说了出来:“就没有救他的法子了?” “唉!” 一声长叹,何旭酷默然无语,紧紧盯住了宓儿。 “你这么瞧我做什么,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么?我,我,不过可怜他罢了。” 宓儿被何旭酷看的浑身不自然,尤其何旭酷那冷冷的眼神中闪出的,浓浓的悲凉与孤独,叫宓儿不知如何应对了。 “我瞧这人也在三十几岁的年纪,竟然能令你这般年轻的女孩都动心,可见我所说不错呢!” 缓缓的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何旭酷仰面望向了天空。 “人,本来是有生有死的,这也是自然规律,俗话说先造死方才造生,这也隐含了你的人生轨迹,也就是说,你所要经历的一切都是朝着这个结果去的,所以,方才有了这世上不停的作,即是孽也!不作不死,不死不作!岂非固然也!” 脸上稍霁后,深深看了眼宓儿,凝眸看向那人,又是极其轻缓道。 “此人仪表堂堂,却是做着男娼女盗的行径,可不是朝着死奔去的,岂是我能救得?他至今尚未婚配尚无子嗣,依靠了女子存活,不就是吃软饭的么?也是这些女子前世该着他的,今世偿还罢了,我岂能逆天而为!” 简短的说出那人的生命轨迹后,有很多东西他却没说,那人仗着自己一表人才,或勾引或要挟诸多的女子,支撑着自己花天酒地的快活日子,可不是自作孽么! 此话说出。何旭酷怏怏转身离去,再也不理会一脸凝容的宓儿了。 我不过一个神棍罢了,岂是掌管生死的冥帝,即使那冥帝也是循着你的轨迹安排着,岂能随意改动?! 阳光依然是那么刺眼,依然是那么灼热,何旭酷觉出心里一阵烦躁,不由加快了脚步。 走到了肉食店前驻足,方才想起那钱可都是在宓儿身上的,不由苦笑一声,作罢。 “妈!” 中午时分,公园前人也是很多,逛着玩的,买东西的,匆忙着都。 “你怎么来了?今天没事了?” 许秀美见何旭酷进了店,似乎不高兴的叫了声妈,不由小心的问。 “是啊,本来想去买些吃的,也好晚上吃啊,谁知出门了才想起来没带钱呢,所以啊,就来了这儿。” 店里此时倒是没人,老爸就坐在那小桌旁悠闲的喝着茶呢。 “你小子,没钱了想起你爸妈了?”何甄起身拉开了抽屉,拿出钱来:“要多少?” “爹也,你也不请示请示?这么大方!” 还是在自己父母面前好啊,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能做,不用遮掩自己的心思,率性而为真的无比酣畅。 何旭酷大为感悟,一时间笑着的眼中竟隐隐闪出泪花。 “这孩子,你妈还能挡着?也难得你这么主动的去买东西,给老爸老妈做顿饭,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何甄看着何旭酷潮湿的眼,不解的看了眼许秀美,这孩子怎么了?却没敢问个究竟。 “就是啊,就这点钱,又当着我的面,请示什么,还请示,你当你妈就那么霸道?你就这么看你妈?” 许秀美也笑起来,也露出狐疑的神色,与何甄对望一眼道。 这孩子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吧。 “呵呵,这不是习惯了么,俺爸什么时候掌握过财政大权啊,这还真是第一次。” 何旭酷讪讪的拭去眼角的泪,从老爸手里递过来的钱中抽出几张:“这些就够了吧,买点半成品,在买点青菜,记住啊,晚上早回去会,难得中秋一家人团聚,就不要那么拼了吧。” 说着话,起身朗声一笑,朝着店外走去。 我就做一次饭叫你们轻松轻松! ------------ 第一百零六章中秋夜云遮月 第一百零六章中秋夜云遮月 回到家中,将满满的东西放下,自己简单的做点饭吃后,上床睡觉也。 “乖孙啊!” 一声轻唤,将何旭酷从睡梦中叫醒。 眼前是黑雾一片。 “奶,是你么?” 那疼爱的,和蔼的腔调,除了奶奶谁还会这么叫我? 迷迷糊糊的何旭酷蓦地觉出眼底生出泪来,不自禁流下。 “可不就是我啊,乖孙儿!” 身着蓝花衣服,竟是棉袄棉裤,脚蹬一双黑色的布鞋,这不就是奶奶死后的穿着么! 抹着泪,何旭酷扑了过去。 “奶啊,我想你!” 一扑是个空,何旭酷证住。 “我这是做梦么?” “是梦啊,乖孙,就是梦,眼见你爷也快来了,蒙阴司特许,让我来知会你一声,提前做个准备啊。” “什么,我爷也快走了?” 泪又流下来,何旭酷悲伤的叫。 印象中,这个家也似乎是奶奶与爷爷对自己最好了,爸妈忙,叔婶对自己那是带搭不理的,所以,平时也只有依赖奶奶和爷爷了,但是,由于不住在一起,自打奶奶去世后,爷爷也极少来了,自己也大了,所以,这温暖就渐渐不见了,所以自己尤其怀念奶奶了。 “你,在那面还好么?” 何旭酷颤着声,望着一脸慈祥的,并不真实的奶奶,不住的流着泪问。 “有什么好孬啊,乖孙,就是在等罢了。” “等?等什么啊?!” “等着转生啊,这也有四年了吧,奶奶在那边还说的过去,大概是托了你的福,没受难为,至于转生何处,奶奶就不知道了!” 虽然是虚无的,奶奶还是伸出了手抚摸着孙儿的头,极是温婉的,怜爱的说,对自己的处境只是淡淡的带了过去。 “咱们祖上都是烧香念慈的,积着功德呢,再加上你又做了这行善之事,想来奶奶是会转生好人家的,叫他们不要挂念啊!” 这个时候奶奶还记挂着家人呢。 “另外,乖孙啊,你叔就要遭受一场灾祸呢,你婶肯定是会怪罪你的,你不要和她计较啊,一家人一定要和气呢!”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对何旭酷道。 “我叔?” 何旭酷又是一怔,旋即明白了,大概是因为何非翰的事,遭了徐杰家的报复? “我知道了,奶!”何旭酷伸出双臂抱住了那虚幻的影子,将脸贴了过去:“以后我还能见你么?” “能见,能见,只要你想奶奶的时候,做梦不就见了么,就想现在一样!” 奶奶眼中滴下泪来,幽幽的光。 “孙啊,奶奶要走了,照顾好你爸妈啊!” 说罢,一个抽身,疾闪中没了身影。 “奶!” 何旭酷一声痛呼,朝前栽去。 “奶!” 醒了过来的何旭酷张大了嘴,无声的叫,泪流满面! 夕阳斜挂,暮色浮了上来,眼前微微暗了下来。 几缕亮光斜斜照在东墙上,淡淡的晶莹。 出了门,走进洗刷间,何旭酷打开了淋浴头,水哗哗的淌下来,他却木木的站在,眼瞅着极淡的闪着青色的月儿竟在这个时候,挂在了东方。 “吱扭”一声,大门响了起来。 “酷儿,今个,爸妈可都是听你的了,早早回来了,你饭做得怎么样了?” 许秀美的大嗓门叫了起来。 “哦,哦,我刚刚睡了一觉,还没做了,你急什么啊,不是天还早么!” 院子里一阵响,那是老爸往家里收拾东西呢。何旭酷挤满匆匆的拿起毛巾擦干了身子,穿上衣服走出来。 刚才梦里的事要不要告诉爸啊,也好叫他做个准备,与二叔商量一下? 还是不要了吧,毕竟是梦,也许当不得真的。 稍稍思忖一下,何旭酷甩甩头道:“菜都买好了,我也都收拾好了,上锅就好的,妈,你帮帮手。”走进了厨房,何旭酷拿出盘子,将熟食放进去,便开始准备炒菜了。 “月饼,爸,你拿些出来,烧柱香!” 回头又朝屋里叫去。 “知道,你忙你的吧!” “妈,你烧水吧,水饺我买的人家手工包的!” 其实菜没什么难炒的,都是下锅就行的,所以,何旭酷有条不紊的安排起爸妈来。 一阵忙活后,何旭酷叫:“好了,爸妈吃饭了!” 桌子就摆在院子中,六凉四热十个菜,外加一瓶白酒一包瓶酒,两盒烟。 屋檐下供桌上,香袅袅燃着,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吃了起来。 “儿啊,这一段时间怎么样,整天不见你人影,是不是挣大钱了?” 许秀美抿了口红酒,笑着问。 “妈也,你除了知道钱,还知道什么啊,是,这些天还真挣了不少钱,可是你不知道把我累的那是一个憨啊!”何旭酷没敢说,自己险些都被转生了,若真是那样,咱娘俩可就再也见不着喽,怕引起她担忧,也会阻止自己再干这个活的,再说这个氛围下,又何必说那些不吉利的话呢,故而,头一歪,故作不爽的叫:“你就不如俺爸,他只关心我的安全,其余的一概不考虑!”眼看老爸闻言抿嘴一笑,没啃声,却是端起了酒,自己抿了口。 “你这孩子,好像老妈眼里只有钱了,那是你爸宠你,里外就我一个坏人?这也都是你爸惯的,事事顺着你!”“你那话说的,咱就这么一个儿子,咱不疼谁疼啊!”看许秀美微微噘嘴,何甄赶紧说:“再说了,他又不是我自己的儿子,还有,这安全就是第一的么,没了安全其他的还说什么,好了不争了吧,吃饭啊,吃饭,你也最疼你儿子了!”算是罢战吧,何甄笑嘻嘻的安慰许秀美。 “哼”一声,许秀美不再开口,叨了菜一尝:“嗯,还别说,这孩子平时不做饭,这饭做的还可以啊。”“嘿嘿,我早知道了,就是不说罢了!”何甄也嚼着嘴里的菜,跟了这么一句。 “你知道?以前他给你做过饭?” “没有,没有,我比你吃的早不是!” 一看许秀美露出嫉妒的神色,唯恐又惹她叨叨起来没完,何甄赶紧补充道。 “爸,我下午做了个梦,好像叔要出灾祸的样子。” “嗯?” 何甄一愣,看向了何旭酷:“难道是你打的那些人要报复你叔?早就说嘛,尽量别动手啊,那些人咱惹不起。”竟然当了真。 “你怎么怪自己的孩子啊,这不就是一个梦啊,再说了,那可是他叔要他帮着处理的,就是被人报复了,能怪咱?平时他婶那脸我就看不惯,老是朝着天看,眼里可有你当大哥的?!” 许秀美气咻咻的道,护起自己的儿子来。 “都是一家人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再说,他们两口子也就是眼光高点,平素对咱们也是不错的,再说,咱们又难得见到他们,脸色难看怎么了!”何甄抿了口酒,抽口烟:“别管真假,还是给你叔说声,要他最近注意点就是了,那些人总不能明目张胆的来吧。”还是亲兄弟啊,这就担心起自己兄弟的安危了,就要伸手摸手机,给何铭打电话。 “你着什么急啊,爸,万一你打过去,没什么事发生,还不惹得俺婶说你神经过敏,危言耸听!” 其实何旭酷心里也是担忧的,但是,却又不敢肯定,虽然那时奶在梦里告诉自己的,这事是十有八九不会错的,但是,想起苗一兰那冷傲的神情,何旭酷就感觉头大,心生了不悦,万一没事,那脸不是拉的更长,这告诉他不是不告诉也不是啊!唉。 还有,爷爷要离世的事,怎么说啊! 愁死人了。 何旭酷闷闷的喝了口酒,抽起了烟。 “就是啊,等等看吧!” 许秀美也顺着何旭酷的话说。 “都说梦往往很灵验的呢,好事不准,坏事特准!” 见他娘俩都这般说,何甄就收起了电话,放在了桌上,讪讪的,却是满面愁云的道。 宓儿一直不见踪影,怕是追那人去了吧,万一,她再要我救那人,可咋办? 何旭酷又想起了宓儿,倍觉沉闷。 “大十五的,你们怎么都是不说好话啊,别想了,吃饭!” 许秀美见他爷俩都是哭丧着脸,不由生气道。 “呵呵,呵呵......” 何甄和何旭酷对望一眼,齐皆摇头,讪讪笑。 “也是,也是,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吃饭!” 将愁绪隐在了眼底,做出欢快的样子道。 “还别说啊,今年的月亮特别圆呢!” 这个时候,一轮圆月高挂当空,晶莹皎洁。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晚就要醉酣酣!” 何旭酷胡诌一句,笑了起来。 “这孩子,今个十五,又扯起了十六。” 何甄笑骂中,喝起了酒。 “吃水饺喽!” 许秀美起身走向厨房,把已经下好的水饺端了出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难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如在人间!” 嘴里嚼着饺子,何旭酷又是一阵胡诌,将其中的两字一改,喝了口酒道: “饺子就酒,越吃越有,年年有奔头!爸,赶紧的吃,还有月饼呢。” 含混的叫,含混的笑。 一抹白云飘起,恰恰遮在了月前,便是朦胧的白,整个天地间!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正此理也! 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 第一百零七章 谁慰我痛 第一百零七章谁慰我痛 “舒服啊!” 一觉醒来,天色大亮,何旭酷伸个懒腰,拧过身来,双臂环抱住了头。 昨晚又喝多了? 鬓角稍稍疼起来,蜷着身子将双膝往胸前靠来,舒展了手微微揉着,何旭酷太息:最近老是一喝就醉啊,以后还是不要喝了吧,这懒腰一伸,就觉整个人昏昏沉沉起来,还不如不醒呢,多睡会也许就好了。大约人是不能有心事的吧,我这个年纪怎么说也该是无忧无虑,放荡不羁的也,就因为自己长的磕碜点,就因为做了这行当,搞得自己是乌烟瘴气,不能清闲?!说起来还是小时候好啊,找事了有父母顶着,撒娇了给爷奶瞧着,现在倒好,什么事都要自己撑啊。那宓儿一夜未归,若是不再来了也好,省却我许多麻烦。还有那思思,现在怎么样了啊?这老叔又要出事,爷爷就要归西,这么多事啊!越想心里越乱,何旭酷懒懒的坐起来,不住的揉着鬓角,苦着脸愁。 “酷儿?酷儿!” 这还没调整好思绪呢,老爸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叫。 “啥事?” 看老爸脸色阴晴不定,神色慌张的样子,何旭酷心里一沉:昨天的梦应验了?是叔,还是爷啊! “刚才你叔电话说,你爷摔了一跤,结果就昏迷不醒了,去了医院,医生竟直接下了病危,我得赶紧去看看,你有事么,没事的话,跟我去一趟?!” 说完不等何旭酷回答,急急转身走了。 “哎,爸,你慢着点,我跟你去。” 这个时候,莫说没事,就是有事,也是自己的爷重要啊,何旭酷无暇多想,起身就追。 “俺妈呢?” “她暂时不去了,就咱爷俩可以了,先去看看情况啊,稍后叫她去也不迟。” 或许爸妈都觉得摔一跤能有这么严重么,所以,紧张是紧张,却也并未当做大事的。 “那,你就别开车了,还是我开吧!” 看老爸手都有点哆嗦,何旭酷也很担心,遂按住了他的手道。 “也好,我怎么老觉得心慌呢,难不成这次你爷到时候了?!” 何甄喃喃的无神的看着前方,双唇翕动中,颤着声道。 “就是那样,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也得想开点!” 伸手扶住老爸坐进了副驾,何旭酷驱车直奔了医院。 “咱爸怎么样了?” 进了医院,何甄急急下车直奔急救室,见到何铭后,惶然问。 “看来是不行了,医生正在抢救。” 何铭搓着手,在门口转悠着,瞅了眼大哥,露出悲哀,轻轻叹息起来。 “病人的家属?” 何甄正要再说什么,门开处,护士走出来叫。 “有,有,情况怎么样?” 弟兄俩齐声道,看向护士。 “你们进去吧,怕是要不了多久了!” 护士脸上现出一丝同情后,侧身让开了路。 “爸,爸!” 何甄和何铭齐齐扑在了床前,悲声叫。 “我要走了,昨晚你妈就来叫我了,以后你们弟兄俩要多团结啊,那酷儿你们寻思着还是找个正当行业吧,这小子就是不叫人省心呢,还有翰儿的学习,你们两口子也要多上心!” 鼻孔里插着阳气管,手腕里颤着吊瓶,故而鼻音很重,气息也微弱的很,爷似乎在说着辞行的话。 “爷,你放心,做什么都能喂饱肚子的,你歇歇,一会就好了。” 何旭酷趋前一步,趴在了床头,流着泪说。 “爷,就要走了,记住以后要多听爸妈的话,多孝顺他们!” 深深看了眼何旭酷后,眼角瞄向了门口。 婶和翰儿,还有自己的老妈,也都眼里流着泪,走了进来。 “看来,我是等不得重孙喽,只要你们都安安康康的,我也放心了!” 说罢,眼角滴下泪,闭目而逝。 “爸.....” 何甄和何铭嚎啕大哭。 “爷......” 何旭酷和何非翰也是悲声大哭。 “爸......” 许秀美和苗一兰也是凄切抽泣着。 “你们谁去办理后事!” 医生虽然也是极为同情,但是有些事还是要处理的,故而轻声问。 “我去吧!” 何旭酷闻言站起来。 跟着医生将一切手续办完,回到病房,又被老爸叫住:“你去买只大公鸡!” “买公鸡做什么?” “你去买就是!” 何甄沉声道。 “哦!” 何旭酷转身去了市场。 后来他才得知,这农村的风俗,凡是病逝在医院的,需要将魂魄托回家的,就是托魂,是需要公鸡的,就为一个吉利。爷的丧事是在何旭酷家举行的,因为何铭住的楼房,且还是老二,所以依着老习惯,长子为大,摔盆的事便是老大。这期间,除了瘦苟过来帮着忙活了几天,唐慕贤他们都在学校是回不来的! 三天后,何甄弟兄俩将账分开,第四天,何铭一家人就回去了。 “节哀顺变吧!照顾好你爸妈。” 瘦苟临走说道。 “嗯,知道。” 何旭酷点头,目送他出门而去。 “节哀顺变吧!” 帅萌天也是这般说。 “嗯!” 这几天,帅萌天一扫以往的不着影踪,一直陪在他身边,令何旭酷十分感动。 “节哀顺变!” 宓儿红红的眼,出现在了何旭酷面前。 “多谢!” 何旭酷冷冷道,微微将眼瞄向了天空。 一连几天不着面,这个时候我需要你的安慰么? “我.....” 眼看何旭酷冷冷转身走回家中,宓儿顿时战栗起来。 “给我一杯忘情水, 换我一世不流泪, 所有真心真意任它雨打风吹, 付出的爱收不回。” 蓦然回首情已远身不由已在天边, 才明白爱恨情仇最伤最痛是后悔, 如果你不曾心碎你不会懂得我伤悲, 当我眼中有泪别问我是为谁, 就让我忘了这一切!” 何旭酷轻轻哼了出来,昂首阔步的走着,泪流满面。 自己的苦自己咽,自己的痛自己担! 我不需要谁同情,更不需要谁怜悯,无论你是仙子还是美人! 回到屋,一头倒在了床上,抱住了头。 三七到了,一家人聚在一起,给爷上坟回来,就在附近的饭店简单的吃了点,就准备各自回家了。 “叔。” 出了饭店门的那一刻,何旭酷叫了声。 “有事么?” “哦,没什么事,那小子没再找弟的事吧?” 有心想说,要他注意点,一看苗一兰冷冷的瞟过来,何旭酷将话咽回了肚里,如此说。 有爷活着,这还是一家人,爷也走了,家就散了,以后,弟是弟兄是兄,各自自己的日子了,亲情刹那间就淡了许多。 “看来是没什么事了,该谢谢你的!” 叔侄之间还是较为亲近的,何铭拍了下何旭酷的肩膀说。 “都是自家人,应该的。”何旭酷谦恭道,又说:“你慢点。”眼看着苗一兰示意何铭走的眼神,遂又温声提醒一声后,朝着何非翰点点头,也跟在了爸妈身后,朝家走去。 “以后怕是来往也没了,除了酷儿结婚。” 许秀美低声嘟囔着。 何甄闻言只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闷闷的走。 “本来就是啊,自古如此!” 何旭酷也是轻声道。 “都是渐渐疏远的,岂止咱们。” 不然怎么会有人说,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开枝散叶,枝叶茂盛,就各自生根发芽了,独自成树了,然后就是又一片森林,岂能不分开,不淡漠,不生疏?!然后又有枝叶联纵亲近起来,如此往复,而已! 这近一个月的时间,何旭酷家门也未出,也未再见宓儿,竟渐渐把她忘了,好像那不过生命中的一道风景而已,靓丽一下后便悄然而逝了。 就是思思,也只在那几天发过几个短信,算是对自己安慰吧,随后也是一样的没有声息。 爸妈自打爷出殡后,就去经营了,日子总要过的! 何旭酷却是懒之极,每每进到店里,便打开了矿泉壶,沏上一杯茶,朝椅子中一趟,闭目养神起来,莫说没生意,就是有也都被他推了去。 “当....当”,又是门响。 “请进!” 何旭酷将翘着的双腿放了下来,懒懒道。 “是你?!” 何旭酷看到宓儿走了进来,一怔后,冷冷道。 “钱给你!” 宓儿看了眼他,怯声道。 “对不起!” 见何旭酷不说话,也不看自己,宓儿眼里滴下泪来,将钱放在了桌上。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不见了踪影?” 看何旭酷依旧沉着脸,依旧不说话,宓儿泣声道。 “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何旭酷哑着嗓子,抿嘴道:“你自做你喜欢的事,我自有我的生活!”语气冰冷冰冷,就是自己都觉出寒彻心扉。 “那人的确死了。” 听何旭酷这般说,宓儿又是浑身战栗,哭出声来。 “很好,毕竟是仙女啊,菩萨心肠,可惜他遇着你不是时候啊!”何旭酷双眼眯做一道缝,语气愈加僵硬而生冷:“若是早些遇到你,或许就不是这般境地,岂非莫大的福气,你自悲你的,在我这儿哭哭啼啼作甚?”说着话,蓦地站起身:“莫不是你想着我与他陪葬不成,哭我不死?” 脸色铁青,阴沉的吓人。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我,我.....” 宓儿愈加哭的凶了,一时梗住,背过气去,朝后就倒。 “好一个心善的人儿,这就痛的昏死了么,你小子好福气呢!” 何旭酷冷哼一声,笑出了声,满是苍凉和孤寂。间或诸多的愤懑和妒忌,极是冷漠的看着软在地上的宓儿,理也不理,颓然坐下,阖上了双眼,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与其眼看了黯然伤神,何如出去转转?! 蓦地挺直身子,伸手疾抓,将桌子上的钱,揣进怀里,走出门去。既然无关自己,那就各自安好吧。 冷风一吹,泪洒四方。 何旭酷浑身战栗起来,踉跄着走。 ------------ 第一百零八章绝非恐吓 第一百零八章绝非恐吓 “滴滴滴......” 电话响起。 空旷的街上,冷清的寂静。 这铃声相当刺耳。 “谁?” 落寞的走了老远,何旭酷不耐烦的拿出了手机,不耐烦的问。 “是我,你爸!” “哦,这么晚你还没睡?” 站住,何旭酷语气虽然冷漠,但是却透着关心。 “我敢被你婶叫醒,说你叔出车祸了,很严重,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何甄也是很伤感的说,这一个多月来,何旭酷极少回家,就是耗在店里,他知道老人的去世对何旭酷打击不小,故而也极是心疼儿子。 “哦,有多严重?” “身体多处骨折,生命出现了垂危迹象,你婶哭的给个泪人似的。” “是么?”脑海中闪过那个冷寂寂的面孔:“什么时候的事,肇事者找到了么?” 厌烦归厌烦,那是叔的女人,而伤的却是自己的叔,何旭酷还是心悸不已,语气也变了。 “人家根本就没跑,再说那车是有保险的。” “哦,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 何旭酷挂了电话,狂奔起来,泪顿时倾洒。 大晚上叫什么车,去哪儿叫车? 跑到医院,何旭酷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前,脚下一软,险些跌倒。 病房内,婶和何非翰,还有自己的老爸,以及苗一兰的弟弟都在静静的坐着,看着叔被纱布包裹的跟个木乃伊一般,何旭酷心剧痛。 “是你,都是你!” 何旭酷眼刚刚触着心电监护仪上那起伏不定的波纹,就被蓦地扑过来的苗一兰狠命的抓住,嘶嚎起来,捶打着。 “妈!”何非翰一步走过来,拽着自己的母亲:“这事不怪哥,你确定那人就是他们安排的?再说,就是他们安排的,也怪不着哥,要怪就得怪我,谁叫我招惹了他们,今天是爸出事了,不然,那出事的就该是我了!” 何非翰面色铁青,双眼喷火,却是极为冷静的道。 “翰儿!” 闻言一怔,苗一兰呆住,恨恨的盯了眼何旭酷后,一个转身抱住了儿子,低低哭起来。 “司机呢?” 何旭酷僵硬的说。 “回去了,叫他待在这儿做什么啊。”何甄眼里闪过复杂,怜惜的看着何旭酷道:“医生说,只要你叔能挺过明天中午,就没事了,但愿吉人天相吧!” “会的,我保证!” 何旭酷咬住了嘴唇,咬出了血,面色惨白,白的吓人。 “你们看好俺叔,把司机的地址告诉我!” 舌尖伸在唇边,轻轻舔着,极是冷然的道。 “你要他的地址做什么,这个时候找他做什么?”看着自己的儿子,面色惨白,定定的眼神,浑似呆滞的样子,何甄恐慌起来:“只要你叔没事,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儿子,听爸的,咱们在这儿守着你叔醒来好么?” “是,是,就是啊,你爸说的对,酷儿,你的心情大家都理解!” 何非翰的舅走过来,试图劝慰何旭酷。 “有你们守着就可以了,我说过,我保证明天一早,俺叔就会醒过来,绝对不会有事的!”静静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何铭,何旭酷眼中露出深深的愧意和悲伤,语气却是冰冷至极:“我再说一遍,爸,把那司机的地址告诉我!” “酷儿,咱就不再生事了好么?” 苗一兰似乎也醒悟过来,怯生说道。 “我不会生事的!”何旭酷冷冷的看了眼她,瞟向了何非翰:“弟,好好伺候叔和婶,有我呢,你放心!爸!”最后一声近似了吼叫道。 “好,好,你小心点!” 无奈,何甄只得把司机的地址告诉了他。 吭也不吭,转身就走,何旭酷的背影中印着在场的众人们深深的担忧。 “谁啊?” 随着何旭酷“砰砰”的敲门声,院子里响起了极不耐烦的腔调。 “我,开门!” 何旭酷漠然道。 “你是撞了何铭的肇事司机?” 进了院,借着屋里的光,何旭酷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出头的汉子,轻声问。 “是,是,我,你,你要做什么?”那人一听何旭酷这么问,明显的慌了,带着些许歉意和畏惧,讪讪道:“都是意外,都是意外,你放心该赔的一分不少,还有其他的,我都会负责到底的!”连连做着保证,并下意识的往后退去。 “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 一步步走过去,就随在那人身后进了屋。 “这是谁啊,这么晚了?” 一个睡眼惺忪的女人站在屋子里,诧声问自家男人。 “是,何铭的家人吧!”那汉子小心的道:“你去把烟拿来,泡杯茶!” 那女人听男人这么一说,明显一吓,瞬间清醒过来,忙不迭的道:“哦,好的,这位小哥啊,都是意外,你可别冲动啊。”眼瞅这自己几岁的女儿也揉着眼跑出了屋,而何旭酷那凶焰焰的眼竟是不停的瞟在她身上,那女人心中顿感恐惧,不由堆起笑脸道。 “你不用害怕,我来只是想问这位大哥几个问题,保证不会伤害你们。”收回冷冽的目光,何旭酷看住了面前的汉子道:“其实也就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受了徐志锐的指使,制造了这次车祸?实话实说,完事皆休,若是欺蒙哄骗与我,嘿嘿,你就当心你全家人的性命,我相信,你明白我说的话吧?!” 独自自口袋里掏出烟,递给那汉子一颗。 “不是的,真的不是,我虽然跟着徐志锐干活,却不是你说的那样,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我,我怎么能听他的?”那汉子连声否认着,连连摇手:“这就是一场意外,真的!”眼底闪过一抹恐慌,却也极显真诚道。 “小哥,俺男人说的是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哪能就听别人指使啊!” 那女人也连声否认,不住的瞅着自家男人。 “你真的不在乎你全家人的性命,还再狡辩,不肯承认?” 何旭酷蓦地眼露冷光,紧紧盯住了他:“我若是不知道你们说话的内容,我会深夜来找你?你当我不知道,那徐志锐给你的许诺,不就是给你几十万,不要你再开车了,给你个部门小经理干?”边说边看那汉子的神色,果然,被何旭酷这么一说,那汉子顿时汗如雨下,双腿抖了起来,眼中闪出死灰:“你怎么知道,这,这都是我们两个人私下说的啊,其实,我也是没办法啊,一来俺们两家有旧故,再者,往常他也没少帮俺,老婆有病老人身体不好,都是他接济的,何况,何况,这次他也嘱咐我只可把人撞成植物人就行,绝不能要人命,所以,我才,才,答应了他!”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剧烈颤起来。 “什么,你,你怎么能做这样的混事啊,是,咱家事多,花销大,指望你那点收入是,应承不过来的,可是,可是,穷就穷点吧,慢慢过,可你,唉!”那女人一听顿时脸色煞白,浑身也是抖个不已:“这,若是真的,那你可是要犯法的,要坐牢的,你知道吗,呜......”,一把搂住了哭啼起来的女儿。 “好,极好,我要的就是你肯承认,我也不难为你,你的情况我也知道,你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我自会去找那徐志锐,记住,从今往后,我不管你怎么办,即可去医院去伺候俺叔,直到他康复出院,你明白?” 言下之意,是不欲追究他的责任了。 “好,好,好,你放心,我现在就去。” 那汉子忙不迭的爬起来,擦着汗道。 一时竟走不成路了,接连跌倒了几次。 “我也不要你去作证,但是刚才咱们的谈话我却是做了录音的,想你也抵赖不了。” 何旭酷站起身,直接朝外就走。 好一栋别墅啊。 这个小城不大,但是却也在黄金地带,盖起了几处号称别墅的房子。 独门独院,上下四层。 其实说是别墅,也不过相对的独立了些,一般都是两家相连的,一般的楼层一般的布局而已。 搁在农村将自家的房子起高几层,建成这样的也叫别墅。 何旭酷印象中,从影视以及报刊杂志看,那真正的别墅该是独自矗立的,周围草地,一道栅栏,甚至院内有泳池,自己的健生房之类,那才是别墅呢,与其他的别墅那是相隔甚远的,起码每家别墅,占地应该是不小的。哪像这别墅,就是一个连裆裤而已。 不过,即使这样,那房价也是高的吓人,远非普通人买的起的,一套下来怎么也得二百万以上。 紧闭的大门,说明这一家人都还没出门呢。 四周一瞟,见无人迹,何旭酷跃身飘落院里。 “你打算做什么?” 一直跟着何旭酷的帅萌天忍不住开口问。 “不要你管,谢谢你!” 自打看到何铭那个样子后,何旭酷就把帅萌天唤了出来,要他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何铭的性命,且尽最大努力救助,然后又将徐志锐与那汉子的谈话内容探听清楚,所以何旭酷一路直奔就来到了徐志锐家中。 见何旭酷竟不敲门,越墙而过,且将每个房间都审视了一番,帅萌天才知道,这小子的身手竟是敏捷的很,若非自己是神仙,怕是连沾得他的身,都是极难的。 赞叹之余,也忧惧起来,这小子跟猫一般,将所有的房间瞄了个遍,是要做什么呢? 最后,就守在餐厅外面,动也不动了? 方才讶声问。 他真怕何旭酷做出什么令人恐惧的事来,这小子这个时候怕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了吧。 ------------ 第一百零九章 凶焰之色 第一百零九章凶焰之色 帅萌天朝餐厅看去,就见徐志锐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正吃着早饭呢,怪不得整栋楼里各个房间不见人。 “杰儿,吃了饭你去送你妹妹上学去吧。” 大腹便便的徐志锐嘴里嚼着包子,另一只手端着汤说。 “我不要他送,自己去!” 扎着两条小辫,身着学生装的小女儿嘟囔道。 “樊儿听话,我早上起来就发觉眼皮老跳,心神不宁呢,叫你哥送你去。” 这时候她妈接口,有点心悸道。 “妈也,你最近老是疑神疑鬼的,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徐樊抿嘴,打趣道。 “你这丫头,尽胡说。” 张雪,也即徐志锐的妻子,徐杰和徐樊的妈,娇嗔的瞪一眼女儿。 “嘻嘻,她说的没错,你眼皮跳的也极准!” 抱臂胸前的何旭酷悠悠然踱了进去,坐下来,拿起桌上的油条咬了一口,站起来,拿碗盛了汤又坐下,顺便捏点咸菜送嘴里,笑嘻嘻的道。 “是你?你来做什么?”徐杰率先叫了起来,那晚,虽然天黑,可是何旭酷的样子,他还是牢牢记住了,这一见何旭酷现身,不由大惊,倏地站了起来:“那事已经过去了,我,我可是再没找你弟的麻烦,你又来做什么?!”显然,那晚对他来说是个梦靥呢,深深印在心里了,一个急转身跑到了椅子背后,双手紧紧攥住了椅子背,腿不自觉的颤着。 “这就要问你爸了,是不是呢,徐叔?”何旭酷莞尔一笑,抿起了嘴,看向脸色阴沉的徐志锐:“你儿子在问你呢,你怎么不说话?”说话间,瞟了眼张雪和徐樊,见张雪也是沉下了脸,略显惊诧和狐疑的瞪了眼自己,转向了徐志锐。而徐樊一脸的嫌恶看着自己,她大约以为何旭酷是个无赖呢,这么早来就是和自己那宝贝哥哥发生了揪扯,想来此讨个公道或者讹些钱财的。 “小伙子,你在说什么,我和你素不相识,你和杰儿发生了什么事,他可是没告诉过我啊,这大清早的你跑上门来,什么意思?!” 尽管心中猜到了什么,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徐志锐稍稍一惊后,稳住了神道。 “呵呵,好圆滑也,不过,徐杰啊,是你告诉你爸我是谁,还是我自己说呢?” 咀嚼中发出咯吱声响,何旭酷浅浅笑,喝着汤,朝着徐杰看去。 “看来你是要我自己说了?”放下碗,何旭酷伸手抹抹嘴道:“那我就来个自我介绍了,我,何旭酷,是何铭的侄子,何非翰的哥,你知道了?” “你是何非翰的哥?” 徐樊叫起来,极为不信的道。 “嘿嘿,不错,是不是很失望,他那么有型,我却这般丑陋?” 何旭酷自然看出了徐樊眼里的奇怪,遂淡笑道。 “是,是有点呢!” 话一出口,方才发觉似乎不妥,徐樊难得露齿讪笑,白白的小脸红了红。 何非翰她是知道的,自己的哥的事她多少也是知道点的,原来这家伙今天来是为了自己的弟弟,胆子不小呢,敢往我们家闯?不禁有点佩服起何旭酷来。 这家伙是不英俊,也说不上甚丑,就是眼小嘴小,鼻子大点,稍稍黑一点,瘦小了些,个子竟和自己差不多。 “那又如何,杰儿与那什么翰的事,我是知道的,我早就告诉过杰儿,都是年轻人,谁喜欢谁那是自己的事,勉强不得,所以,我从未插手他们的事,你掰着脚趾头也该知道的,若是我出面,你弟还能在学校待下去?虽然我一不官二无权,但是这东关,我多少还是有点分量的,那校长我也是认识的,是不是,小伙子?” 自口袋掏出大苏来,自顾点着,喷着烟雾说。 “嘿嘿,这些与我无关,我今天来只问你俺叔是咋回事,我想这你不会不知道吧,昨晚他险些被车撞死,现在正在医院重症监护室呢。” 何旭酷朝后一倚,靠在了椅子上,紧紧看住了他。 “你的意思,你叔出车祸是我的事?笑话,这出车祸的多了,若都算在我头上,我有几条命赔?” 稍稍向前靠来,胖胖的身子挤住了桌子,徐志锐脸上现出怒意,沉声道。 “就是啊,你这孩子,这大早晨的跑进俺家是来找晦气的?你叔出了车祸,不是有撞人的司机吗,与俺们有什么关系?”张雪不明就里,虽然心里隐然觉出这事有点蹊跷,不然这小子跑俺家里做什么?但是,还是忍不住怒声喝叱着何旭酷。 “嘿嘿,别人家出车祸是谁干的,有意无意我不知道,但是俺叔这车祸,却是你有意为之的,我不来找你找谁?”何旭酷不理会张雪,竟然一直笑,语气也很温婉,对着徐志锐道。 “你这么武断,看来是有证据的了,不妨拿出来给我看看?” 徐志锐明显底气不足了,不由嗫嚅起来,狠狠抽口烟。声厉色荏的叫。 “嘿嘿,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啊,好吧,我就把孙三的录音放给你听?” 何旭酷面色不改,依旧微笑,拿出了手机放在桌上。 “你,你去过孙三家了?” 手一哆嗦,手中夹着的烟掉在了地上,徐志锐顿时脸色煞白,低声道。 “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想怎么样?” 徐志锐很明白,这小子既然敢明目张胆的闯进自己家,必是有所依仗,不然就凭他那瘦弱的模样,有这个胆?事到如今,先稳住了他再说。 “怎么样?我想?你这是故意谋命,就是说故意杀人,你该知道是什么结果的吧?” 何旭酷蓦地收起笑,转瞬间满脸冰霜,眯起了小眼,冷冷道。 “不过事已至此,就是杀了你,也于事无补,所以,我给你个机会,从现在起,你连同你的家人,立马去医院伺候我叔,片刻不得离开直到他完全康复,另外,待我叔康复出院后,你赔偿他一百万,这是另外的,你懂的,最重要的是,这期间你,听仔细了,是你,绝对不能离开医院半步,就这点,你考虑下?!” “你混蛋,凭什么你叔要俺爸去伺候,还片刻不能离开,你以为你是谁?” 徐樊跳了起来,怒吼着。 “就是啊,就是,你这孩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看看你这是跟谁说话呢,是,你说的是他安排了人撞的你叔,孙三也承认了,可是,证据呢,就凭你那点录音,谁信?再说,万一那孙三是被你逼迫的呢,谁又能证明这不是你有意诬陷?”张雪口齿伶俐的道。 “无怪你家能有这个成就,坐镇半个东关,原来,你竟是聪慧的很!”何旭酷冷冷一笑道:“我本来就没打算以此要挟你们,也没打算将他们送官的,所以,我在知道了此事是他所为之后,才直接来了你家,你知道为什么么?” 说完,冷厉的眸子不住的瞟在了他们全家人身上,游移不定的闪烁着一种难以述说的光。 “你,究竟想这么样?” 觉出自己的心往下沉去,张雪不禁缠声追问。 “嘿嘿,我知道就是我把你们告了,就是那孙三不改口,到最后凭着你们的势力,这事也会以证据不足难以定案的,另外,若是你们活动之后,就是那时间的拖延,俺们这般的小老百姓也是耗不起的,所以,我就没打算去告发你们,若是你肯听我的,去医院伺候俺叔,咱们自然一切好商量,嘿嘿,若是不肯,那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使出极端的手段了,你们可不要后悔!” 小眼几乎跟闭上了一般,紧紧抿着的双唇你看不出他在说话,那极低的冷酷的话语似乎来自遥远的天际,听在徐志锐一家人耳中却不啻晴天霹雳,寒彻骨髓。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徐杰手里的手机被何旭酷甩出的筷子大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使得徐志锐和张雪以及刚才还大吼大叫的徐樊浑身一个哆嗦,都是脸色发青了问。 “你们想知道?” 何旭酷悠然的一笑,阴森无比,好似利剑一般阴冷的目光扫在了他们身上,使得他们又是一个寒噤打过,心生了蜷缩道。 “我就给你说说,我下一步的行动,干脆了说做法吧。” 何旭酷继续笑,笑的愈加暧昧,愈加深邃,眸子中闪着殷殷的光,朝后一倚靠在了椅子上,仰面看着屋顶,极其低缓的,轻柔的道。 “我说过,若是你们一切照我说的去做,咱们还好商量,徐樊收回你的手,你不想和你哥一样,手腕断了吧?”蓦地一喝后,微微挺了挺腰腹,眼依旧盯着屋顶那盏极为精美的吊灯,听到“啪嗒”一声手机掉地上的声音,何旭酷唇角抿出的笑意更浓了,狠毒的阴冷愈盛:“其实极简单,那就是我将你们一家,不,就你们三口全杀了,然后,挟持这徐樊,多一个去处,温存一番后,待得她怀上我的孩子,然后,我就去自首,我请你们相信,我只要说到,那就是能够做到的,你们要不要试试?”话音未落,就听徐杰一声惨叫,脖子就攥在了何旭酷的双手中,脸色充血过后转为了青紫,喘不过气来,白眼一翻,舌尖搭在了双唇间,眼看就要丧命。 “爸,救我。” 气若游丝的一声嘶,徐杰头一歪,昏死过去。 “另外,除却你们,还有人要陪我一起走的,你该知道的?” 何旭酷稍稍松了手,盯住了徐志锐道。 “你小小年纪,竟这么歹毒?残忍?” “不是我歹毒,我残忍,是邪恶使然,我不歹毒谁惩邪恶?我没空与你蘑菇,我说的话,你究竟作何想?”说罢,手上又是一个加力,刚刚缓口气的徐杰又是“嗷”了一声,身子几个哆嗦后,面色青紫起来。 “你看见了,这双筷子,只要我一个手指弹出,你们夫妇即时毙命,你在考验我的耐性么?” 看徐志锐酱紫了脸,双唇一直翕动着,老半天发不出声音,何旭酷将手里的徐杰稍稍一提,放在了地上,一个纵身,来到徐樊身边,将早已吓傻的她抱在了怀中,朝着肩上一扛,作势要走,另外,空着的那只手,按在了筷子上。 “罢了!” 徐志锐颓然长叹,瞬间,酱紫的脸变作灰白,双眼空洞的苍然道。 ------------ 第一百一十章退一步观望 第一百一十章退一步何妨 看上去一下老去了几岁的徐志锐,何旭酷淡淡一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其实我不是吓唬你,我不过孑然一身耳,若是换的你一家人的性命,也值了,再说,杀了你们之后,躲个十天八天,或者三月两月的,我想应该是过得去的,那个时候,什么米煮不成熟饭呢?你想想看,但愿你能信守诺言,不要叫我失望!” 言罢,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他,冷然离去。 “你小子够狠毒,够歹毒,若不是我,那小子就被你掐死了,你知道么?” 帅萌天在何旭酷身后惶然的,露出畏怯的神情,看着何旭酷道。 “当然,若不是有你在,我能下那么重的手!” 何旭酷冷冷一瞥他,冷漠的笑。 “你小子是留着后手的,告诉我那老常到底教了你什么功夫,在这白昼里你竟能来去自如身轻如燕,就跟鬼魅一样!” “不知道,他一直不说,只说天道盈亏,法归自然,一切随自己心意练就好。” 心中一揪,师傅瘦瘦的面孔又呈现在眼前,何旭酷深深吸口气,愈感悲凉。 “我要去歇歇了,麻烦你去医院照看一下俺叔,好么?!” 满脸的泪痕,看在帅萌天眼里,竟生出无限爱怜,这小子也是硬撑着呢,唉! “好吧,你去就是,有我呢!” 不忍再看,帅萌天一叹后,飘然而去。 徐志锐肯听自己的? 倚着墙角,何旭酷软软的蹲下去,此刻心似乎停止了跳动。 若不是那是自己的叔,若不是他是老爸的弟弟,我是不会管的。 这世上,亲人渐渐离我而去,从温和的师傅,到疼爱自己的爷和奶,如今就只剩爸和妈了,我必须尽自己所能令他们开心,给他们安稳,辛苦了一辈子,为我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年,是我回报他们的时候了。 双手翻转按住墙,蹭着墙慢慢撑起身子,泪就挂在腮边,何旭酷眼中露出坚毅,疾步走去。 望着渐渐光亮的太阳,何旭酷蓦地心中一动,不由折个方向,朝着一个地方奔去。 “我早说过,你这么大年纪了,做事一定要留点余地,积点阴德,不就是小孩子们的事么,值得你谋害人家性命?”一个三十左右,打扮入时的少妇,极是温软的责怪着一脸苍然的徐志锐。 这女人名叫陈红,不胖不瘦,白中透着淡淡的黄,倒是不失水灵,偎着徐志锐边责怪边安慰。 “我想那小子是说的出做的到的,就是你另外找人去办他,他会擎等着,若是被他得了先手,你后悔就来不及了,依我说啊,你就委屈一下,照他说的做吧。就是你不为自己,也得为他们娘几个,还有俺娘俩考虑吧!” 说着这话,眼圈就红了,双臂缠住了徐志锐的脖子,毫无撒娇的意思,却跟撒娇差不许多。 “唉!” 徐志锐一声长叹,黯然道:“就是怕这呢,我才过来告诉你一声,以后出门可要小心,若是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赶紧朝人喔去,人多的地方,那小子不敢下手吧,我心慌的很,容我想想吧,时候不早了,我暂时先去医院看看,我真怕那小子走个极端,做出灭绝人性的事!” 胖大的身躯站起时,竟微微颤着。 “你放心,我会小心的。”陈红赶紧起身搀住了他:“伺候人的事,有你受的,也要注意自己身体。” 说话间眼中竟满是怜惜的神色,令何旭酷莫名的心颤。 看来他们倒是真有感情的,似乎不仅仅为财,也或许是日久生情了吧。既然,你目前照着我说的去做了,就没必要再看下去了,一个纵身,何旭酷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怏怏而去。找个小摊,稍稍又吃了点东西,何旭酷径直回了店里,本打算去老妈那儿看看的,一想还是不去的好,一来自己这一去,她定然是呱噪不已的,再者,也定会劝说自己不要再搅和其中了,叫人担心,谁不是就一个儿子啊。 放下碗,交了钱,何旭酷就赶回了自己的店,打开门,烧上水,拿出茶叶,往杯子里一倒,坐进了椅子。 “唉,你还这么清闲啊,你不知道你叔被车撞了?” 瘦苟一步迈进来,甚是不悦的瞪了眼他。 “呵呵,你怎么知道的,这不,我刚刚把事情办完,累极了,想歇会的,你就来了。” 何旭酷将刚刚举起正要朝桌子上放去的双腿收回,蹬在地上,微微笑道。 “是何非翰那小子给我打的电话,他说你小子似乎想做什么大事呢,要我来劝你可不能做糊涂事啊!谁知你小子将事情办完了?”瘦苟也拿个杯子,沏上茶,坐在了沙发上:“你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我能做什么?不过就是要那老小子亲自去医院伺候俺叔,另外等俺叔康复了,再给点补偿罢了。” 说着话,还是忍不住身子一仰,翘起了双脚,搁在了桌子上,闭上眼,懒洋洋的道。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先把俺叔的伤治好才是最重要的,也都怪我啊,我不该打那几个小子的,才惹出这个祸事来。” 顺手从口袋中掏出烟来,点上叼在嘴间,幽幽吸着,幽幽吐出一团烟雾,将手里的烟朝着瘦苟坐的方位抛了出去。 “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就是不去打人,可那小子老是纠缠你弟,他怎么学习,怎么考大学?再说,你弟那混不吝的脾性,万一惹恼了那小子,遭殃的就是你弟了,你叔不过替你弟戴过罢了。” 张嘴吹着浮在热气中的茶叶,瘦苟若有所思的看着眼也不睁的何旭酷,分析着。 “唉!” 何旭酷一声轻叹,算是默许了瘦苟的这个说法。 本来就是,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啊。进也是灾,退也是祸,好叫人为难。 “哎,你小子,那位姑娘呢?” 瘦苟见他不说话,知道何旭酷是明白的,不由在房中一扫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管得了?” 微微启目,瞟了眼瘦苟,何旭酷再度闭上,淡然道。 “吵架了?你小子告诉我,那姑娘到底是哪儿的,怎么肯跟着你?” “有什么可吵?我怎么知道,捡的,真的!”看来想睡会,是不可能了,何旭酷睁开眼,拧了身子,面对瘦苟道:“我说了你别不信,她其实就是一个失忆的小仙女,现在或许恢复了记忆,回自己该去的地方去了吧。” 说完,顿时静默,狠抽起烟来。 “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我看你小子啊,别看自己不怎么样,净想美事呢,思思你想,就是那个小护士你也没忘吧,这又惦记上了仙女?” “你小子这大清早的来就是挖苦我,讽刺我的,你不就是想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么?直说就是,难道错了,谁不喜欢美女啊,你敢说你不想?!” 坐直了身子,将手中的烟狠狠的摁灭在烟缸中,何旭酷端起茶杯,咕嘟一声喝了一大口。 “快过元旦了,那几个小子也该回来了吧,到时候我做东,大家聚聚!”放下茶杯,何旭酷对瘦苟道:“一晃几个月过去了,兄弟们老久不见了,联系也少了,可不要生疏了啊。” “这倒是,平时他们都忙,学习紧啊,咱也不好打扰人家啊。”瘦苟颇为同感的点头:“这几个月,你就一个活都不接?就那么伤心?也不是办法啊,咱们不像人家,不上班,一样多少开点,你一天不干可就没有收入啊,你还不比我,怎么也有个正当理由啃老,复习么,考公务员呀。” 瘦苟不失时机的劝何旭酷道。 “我能不知道?不过,最近的确心烦啊,老感觉没劲,这人活着啥意思啊!” 何旭酷怅然道。 “哦,爸,你说!” 正想再说点什么呢,电话响了,何旭酷一看是老爸的赶紧按开了听筒,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啊,那徐志锐竟然亲自来伺候你叔了,还连连道歉,说,那司机是跟着自己干的,一时疏忽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来,他代表那家伙来伺候你叔,说是那家伙家里也是极为困难呢,可是那家伙自来后也不肯走,说是也为赎罪伺候你叔。” 何甄一时激动,略显了语无伦次了,却是极为喜悦。 他自然不知道,何旭酷的所作所为了。 “没什么啊,爸,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人心都是肉长的么,有他们在,你就可以回家歇歇,去打理咱家的生意了,我最近可是什么都没做,你们再耽搁了,咱们一家喝西北风啊。” 何旭酷笑着说。 “好小子,你说的轻巧啊,能叫这样的人来伺候咱,可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好吧,我就回去,挣钱养你,好像你小子倒成了老子一般!” 何甄欣欣然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话”还没出口呢,电话里传来嘟嘟声,何旭酷摇头笑了。 “听叔的话语很高兴呢,你小子到底怎么做到的?” “你就别管了吧,只要他低头了,咱们就放他一马,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努起嘴,那话就要出口之际,何旭酷蓦地止住,换了一种说法。 有些事还是不说的好,一来口口相传,难免会生事端,再者给人留个颜面,日后也好相见。 做事的时候须想周全,事后更要仔细,一切云头拨开,就是一个晴日也。 淡淡的口吻一笔带过,何旭酷站起身,踱在了门口。 朝阳中,白云悠悠,风似乎带出了冷气,吹在脸上,略略的凉呢。 “你?” 一道人影摇曳,晃在了门前,何旭酷蓦然一惊,凝眸看去。 竟是一脸凄然的宓儿! ------------ 第一百一十一章羞惭忿狗血 第一百一十一章羞惭忿狗血 “我把他烧成灰,撒了!” 摇晃着的宓儿,眼看就要倒下,何旭酷伸手拉住了她。 “你把谁烧成灰撒了?” 瘦苟极为惊讶的看着宓儿一脸的疲惫,虚弱的就跟风中的柳絮一般飘摇,站在了何旭酷身后叫。 “与你我无关!” 何旭酷冷然挒开身子,借势将几欲昏倒的宓儿交给了瘦苟,自己退回桌后,坐进椅子冷然一声后,紧闭了双唇,唇角弯出一个扭曲的弧线,朝上撅起,嘴就愈加小了。 “你知道我是谁么?” 又是一个战栗,宓儿凄绝的看着冷冷瞄着自己的何旭酷,凄婉的自顾往下说,并不理会瘦苟,且倔强的甩开了瘦苟的搀扶,独自踉跄中走进屋,一个趔趄跌在沙发上,微微喘着,直盯着何旭酷。 瘦苟尴尬的一笑,退回屋内,站在了何旭酷椅子后,有心想走,可是又觉似乎不合适,遂也是紧抿了双唇不再说话了,极为怜悯的看着宓,继续往下听。 “我不是你说的仙子抑或仙女,我是一个负罪的人。” 抿紧了双唇,低声的喃喃着,不再看何旭酷了。 “我前生与那人其实本是一对夫妻的,感情也极好,可是,可是,就在一个夏天,这一切就被一个坏男人给破坏了,我也就成了罪人。” 边说话边饮泣起来,发出嘤嘤声。 “天极热,他去上班了,我穿一件宽松的睡衣继续午睡,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动自己,还以为是他又折了回来,所以就任他抚摸了,你们还小有些事不懂,一个女人一旦经过了人事,其实在那方面也是较为饥渴的,何况这本来就是夫妻间的乐事,有什么可羞涩的,所以,我也未做抵抗,毕竟是自己的男人嘛!” 这话说的何旭酷和瘦苟心里都是一紧,自然明白她所说的意思,男欢女爱也是天经地义的,不然怎么体现夫妻恩爱有加,蜜似胶。阳光的一面,事业上生活上相互扶持相互照顾,私底下,郎情妾意浓情鱼水,也是无可厚非的。至于她所说的,成熟的女人一旦经了人事,并不拒绝行此云雨之事,他俩多少也有所了悟,那是从片子中隐约看出来的,因为往往到了最后,女人最初的拘谨开始变得热烈和浓郁起来,且十分的主动,大约就是她说的吧。不抵抗就是接受,自家男人的爱抚,不过,令何旭酷与瘦苟倍感震惊的是,听她话中之意,这爱抚的却不是她家男人了,而是...... 何旭酷与瘦苟默默对视一眼,面面相觑中,都是震骇无比,就都不敢插言,静等她说了,尽管知道她下面所说的是令人极感羞耻和难以接受的事,可是,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他俩所能想象的,也是无以言说的。 “所以,最后,就在一刹那间,我蓦地醒来,发见面前的不是自己男人,那,震惊以及恐惧和羞辱,你们能想见么?” 何旭酷与瘦苟齐皆摇头,默然无语。 “他是一个极为守旧和迂腐的人,最后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所以,发了一个毒誓,说要来生,定要坏了女人的名节,还要挥霍女人的钱财,自尽了!” 这,的确令人更感震惊,何旭酷与瘦苟还是无言以对,不过却流露出少许的鄙夷,这是报复么? “他这一死,我也了无生趣,又自感羞惭,遂也自我了断了残生,随他去了。” 此时,宓儿似乎恢复了平静,语气也变得和缓了许多,继续往下说。 “来到阴司,他梗着脖子据理力争,说非要托生英俊的男人,也好行此誓言,那阴司见他倔强,再说,这事本也是他受了委屈,遂,就依允了他,这就是那天为什么你说那人不久人世后,我颇感惊奇,一路尾随而去,无意间触动了他的灵气,那是前缘未断的一股怨气所致吧,他竟说出了连他自己都大为诧异的话,那就是刚才我所说的说发生的一切,故而待将这些说出后,他整个人萎靡下来,浩然长叹‘孽,都是自己做的,预见你就说明我大限已到,是该前往阴司领罪去了,不过,我很欣慰,还能遇见你,也好给自己一个说抱歉的机会,这就极好了’,说完,不待我张嘴,他就暴毙而亡。” “唉!” 何旭酷仰面一叹,截断了宓儿的话:“若是照你所说,这世事循环看似丝毫不爽,但是,这般算来,这世界岂不乱了?若都是这般行事,仇怨何时了结,岂不是是生生世世循环不已?这阴司也真是糊涂啊!” “其实就是啊,这般报仇与报复,说起来是不可取啊!” 长长舒出一口气,瘦苟也较为沉闷的说。 “初时我也是这般想的,可是,难道你们没发觉,或者没听过,佛说‘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仔细想想,可不就是如此这般?” 一改刚才的沉郁,大为轻松的道,抿着红唇,浅笑起来。 “这,倒是新颖,唉,照你这般说,似乎不假呢!” 何旭酷沉吟中,看向瘦苟,将瘦苟略显迷茫的点头又摇头,不由笑了。 “这是极令人困惑的,也难以解释的吧!” “可不,我都被你们说迷糊了,懒的想了,该怎样怎样吧,为人一世,只求无愧于心即可,什么因果报应,随他去吧。” “其实,我极喜欢你的!” 瘦苟挠着头的手尚未放下,被宓儿此话震到,诧异的盯住了她看,又转向一脸惊愕的何旭酷。 她喜欢他? “不过,咱们毕竟无缘,再说,我现在的确不是人身,我不过阴司的一个使女罢了,所以我才能有那么个鞭子,就是跟在孟婆手下,驱逐那些不听话的人的魂魄的,你想,这世间的英豪无赖何其多啊,哪能个个都那么听话就喝了那汤的,故而,孟婆手下还是须要有人支使的,也好帮着她打理一切,所以,阴司见我委屈,方才将我发放她处听从使唤的,因而,我依然是前世的身子,不过多了一件法器而已,故而,我也只是一个魂魄而已。” 这就是说,喜欢也仅仅止于喜欢了,那事是莫要去想了。 “再说,我真身未泯,就不是完整的了,如何能够爱一个人呢,何况我们阴阳相隔?” 这话说的,宓儿脸上现出羞愧来,垂下头去。 “之所以咱们相遇,那是,因为我一个小小疏忽,被孟婆一个弹指,竟将我打了个暂时失忆,幸而遇见了他,得以遇见阴司勾魂的使者,说,孟婆正到处找我呢,我方才知道,自己是那儿的人,今日前来,一来说清此事,非是我不懂人情,在你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不肯现身,实是情非得已,我也得为他祈祷赎罪的,故而为他守灵百日,将他火化撒了,也算将他所受罪业烧焚了吧,另外,是来告辞的,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尚望自己多保重。” 幽幽中,眼圈又红起来,宓儿甚为悲婉的道。 “哦,竟是如此!” 何旭酷不知道说什么好,心中隐隐生出一抹惆怅,喃声道。 “人生本来无常,何恋儿女情长,只要你好就好!” 这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还是感慨自己,何旭酷自己也不知道了。 “也祝你一切安好吧。” 脸上浮出笑意,何旭酷勉强道:“本该设宴相送的,可惜你也不食人间烟火,所以,也只好以此为祝吧!”眼见宓儿起身,似要离去,何旭酷瞅了眼瘦苟道。 “是啊,是啊,各自安好吧!” 就是瘦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遂顺着何旭酷的话笑起来,道。 “再见了!” 宓儿拧身转处,袅袅离去。 再见,那是再也不见了! “你觉没觉得,她说的这一切似乎跟前些时候网上报道的一则事情是一个样子啊!” 静静的与何旭酷对望了一会,瘦苟回过神来,怔然道。 “哦?” 经瘦苟这么一说,何旭酷蓦地想起,可不,那是说南方一个女子也经历了与宓儿一般的事情,结局是怎样的,未见报道,不过过程的确如瘦苟所说的,都是那么接近和巧合。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 何旭酷和瘦苟齐皆慨然,讪笑,摇头。 “罢了,去吃饭,从今天起正式开张了。” 起身后,何旭酷伸个懒腰,打个哈欠,眼中闪过一抹憾色,随后朗声笑。 “今生且说今生事,何论此腔热血洒何方,咱们且买醉畅饮吧。” “哈哈,此话极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日愁来明日愁!小子今天是不是你请客啊?” “我呼你的球,最近你可是花了一分钱?不都是老子请的你,亏你还自称有理由啃老的!” 何旭酷笑骂一声,甩甩头走了出去。 风微微吹来,将丝丝细雨吹在了脸上,何旭酷觉出心中甚是凉的惬意! “草际鸣蛩,惊落梧桐,正人间、天上愁浓。云阶月地,关锁千重。纵浮槎来,浮槎去,不相逢。 星桥鹊驾,经年才见,想离情、别恨难穷。牵牛织女,莫是离中。甚霎儿晴,霎儿雨,霎儿风!” 何须道离别,何须做悲伤?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瘦苟大笑叫:“你小子该把唐慕贤叫来的,也好有唱和的诗人呢!” 望着纵跳不已,狂奔的何旭酷,眼角一时湿润起来。 ------------ 第一百一十二章煽风点起火 第一百一十二章年少宜轻狂 “你不去医院看你叔?” 瘦苟也狂奔,高叫。 惹来满大街的注目。 “不去,心烦,喝酒!” 何旭酷大声笑,奔着,才不管人们的怪异呢。 “你说什么?” 蓦地停在一位小姑娘面前,何旭酷抿起唇角笑。 “你有病!” 一惊后,那姑娘朝后退,依旧鼓足勇气道。 本来离自己挺远的,以为他听不到呢,谁知这家伙就跟鬼魅一样,一个转身飘忽中就到了自己跟前。 “是也,我有病啊,想谈个恋爱呢,你愿意呗?” 何旭酷一脸的虐笑,轻薄的朝前一步逼近了她,斜眼看,且朝着她羞红且怯怯的脸上伸出手指,欲要勾住她下巴的样子。 “滚,滚啊!” 似乎要被吓哭的样子,那姑娘恐惧的继续退,身边的女孩脸都吓白了,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哈哈,滚就滚也!” 轻飘飘的一纵,连着几个空翻,倒纵出去,笑的更响了。 “你小子这不是找事?就不怕警察叔叔逮你?” 瘦苟赶上来,极是怪怨着。 “你小子当我神经病啊,我不知道,嘿嘿,我不过看看人们的反应罢了。” 一个急停,何旭酷慢悠悠的走,瞅了瞅四周。 有不少的人都是眼露厌恶和憎恨,但是一闪即逝了。 就是站在街口的交警也似没看到一般,自顾转悠着。 “现在不是没有正义感的人,只是都麻木了,都胆小了,都被讹怕了,唉!”瘦苟轻轻一叹道:“我知道你小子心里不好受,那就去吓唬人家姑娘?这可是骚扰,若是人家告了你,你就吃官司去吧。” “嘿嘿,你当她们有这准备,给我摄像做证据?说实话,咱们这儿的人们法律意识还是比较淡薄的,不像那欧美国家,时刻都在准备着。这时候她们心里都在扑扑跳着,躲避犹恐不及呢,还告我?不过你这样一说,我该是去道个歉的。”这话刚说完,何旭酷就要转身,却被瘦苟一把拉住:“好了啊,哥,你是哥,你就别再生事了,你不去行不行?就是去,我也比你合适,至少不会吓着她们。” “你也别去了吧,就当给她们个教训,切不可背后议论人的是非,不过,那姑娘胆子也不算小了,当面竟还敢说,勇气可嘉。” 这似乎变成了何旭酷有理了?怪哉。 眼见就到了一个小饭店门前,走进去,见满满的人,一时没了空位,何旭酷眉头一皱,叫声。 “小二,看座!” 又惹来一片鄙夷的眼神。 “看什么看,吃你们的!” 一声低吼后,那些人竟大多的扭回脸,低头自顾吃着,再无怒目了。 “你最近可是意气了啊,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敢大声叫了?” 一声冷讥响起,何旭酷侧目看去,哟呵,那不是杜欣么? “嘻嘻,好玩啊,哥,你也在?” 何旭酷嘻嘻一笑,凑过去,挨着杜欣坐下。 “怎么,吃白食么?” 杜欣眼一扫,身边的人让开了座,何旭酷坐下,招呼瘦苟:“这儿呢,你瞎瞅什么?”一瞧杜欣身边的人,有年长的,也有年少的,都是精壮的男人。 何旭酷看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看他,有狐疑,有不屑,有和气,也有怒目。 “哥啊,你在,难道要我请客不成?”何旭酷自顾拿起杜欣面前的酒瓶,朝着身后叫:“服务员,拿两副碗筷来,没看见少了么?” “老弟看来今天心情不好?谁惹着你了。” 坐下,将烟往何旭酷面前一丢,杜欣满是笑意的道。 “谁惹咱,谁敢惹咱啊,是自己不高兴自己!” 小嘴一撇,何旭酷轻笑,缓缓的扫在那几人身上。 “好大的口气,你当你是谁?” 杜欣尚未接茬,一个年轻人不屑的轻哼出声。 “嘻嘻,我能当自己是谁,我自己啊,关你什么事?” 何旭酷冷哼,乜视过去。 “哥,你别在意啊,这小子最近情绪不是那么稳定,因为他爷刚去世不久,这叔又被车撞了,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所以.....”,瘦苟轻轻一拽何旭酷,陪起笑脸对杜欣道。 “呵呵,人之常情,节哀顺变吧!” 杜欣深深的看一眼何旭酷,表示着哀悼。 “那是自己不积德,就该满嘴喷粪?” 那青年依旧不忿的轻哼,极是轻蔑的道。 “唔?你吃屎了么?”何旭酷一脸哂笑,看向他:“怪不得喷粪呢!看欣哥的面,我不与你计较,赶紧滚,别让我看到你!”说吧,举杯朝嘴里灌去。 “哥,这小子是谁啊,这么狂?若不是有你在,我早把他一脚踢回姥姥家了,叫他随他爷一起回炉算了!”那年轻人霍的站起,怒吼道。又是一杯灌进肚里,拿起酒瓶朝着杯子悠悠倒去,何旭酷不怒反笑:“哈哈,你比我还狂,好,极好!”笑的极是开心,极是悠扬:“那你何必看你欣哥的面子,哥也,你就回避些个?我倒要看看他是如何踢飞我?”眼角瞅向那人。 “老弟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可是没人惹你啊,你怎么自己生起事来?” 那位年长的男子开口道,露出满嘴的黄牙,喷着烟雾。 张了嘴正要说什么的杜欣见他说话,遂缓缓坐下,沉下了脸,看着何旭酷,没再言语。 “这位老哥说的是,是没人惹我啊,我自己发我的疯,可还没到疯狗的份上吧,谁知道却被疯狗咬了呢,这怪得着我?!”何旭酷亦不示弱的道。 “呵呵,老弟好伶俐的唇舌,也是,我看就算了吧,喝酒!” 说着话朝那站着拉开了架势,似要随时就会出手的年轻人道。 “哼!” 那年轻也瞅见了杜欣使过来的眼色,遂气哼哼的一屁股坐下,不再吭声了。 “呵呵,喝酒!” 眼看一场打斗瞬间消弭,瘦苟笑起来,举杯道。 “我敬各位哥了。” 说罢一饮而尽。 “敬人不敬狗啊!” 何旭酷举着的杯子凑在了唇边,却未喝。 “你说谁?” 刚刚坐下的年轻人,又一次气愤愤的站起来,眸露凶光看向何旭酷。 “我说狗啊,你是么?” 何旭酷微微一笑,牙就咬住了酒杯,杯子一斜,酒就进嘴里了。 “有愿意自认是狗的?嗯!狗竟还会说话,若是这玩意上了热搜,那点击量可不哗哗的,啧啧,人间奇景也!”牙一松,唇一动,那被自己轻轻落在了桌子上。 “师傅,你别拉我,我非教训教训这小子不可,自己生事的吧!” 年轻人甩开了拉他的那人的手,怒气冲冲道。 “师傅?” 微露诧异的看了眼一脸凝重的那年长的汉子,何旭酷眯目道。 “呵呵,都是在一起玩的朋友,他们喜欢叫,我就受之有愧呗。” 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那汉子谦虚的笑。 “他是你的徒弟?可真够狗性啊,你的话也不听了?” 虽然是在讥讽那年轻人,但话底之意,似乎给人以怯意的感觉。 “师傅的话,我绝对听,但是对你这样狂妄的家伙,不教训一番你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看样子你也是练过的,咱们就较量一下?” 被何旭酷一说,年轻人微微红了下脸,朝着他师傅微微躬了下身道。 “欣哥也跟这位师傅学的?” “是的,这位师傅姓陈,年少的时候去过少林,后来改练了太极,功夫很好很精深的,所以我没事也跟着练练,增强体质么。” “哦?这位老哥练了几年了?” 将那年轻人朝着自己走过来,步子很沉稳,远不似刚才浮躁的样子,何旭酷拧唇看向他道。 “这你管不着,今天你敢不敢应招吧?” “呵呵,敢又如何,不敢又如何?” “敢,赢了我,以后你就是哥,输了以后见着我就滚,还要学狗叫!” 年轻人眼里射出凌厉的光,紧盯着何旭酷道。 “你这话说的极没学问了,照你这么说,输赢一点意义都没有,赢了我是哥,还是狗啊,输了学狗叫,就不是狗了?谁家的狗见了人都是狂吠不止的!不好。” 微微摇头,何旭酷张嘴一吸,桌子上的酒杯吸到了唇边,牙一咬,一杯酒就进肚了,稍稍鼓气后,酒杯轻轻落在了桌子上,这一手当时就把那年轻人吓住了,不由顿在当地,脸上现出迟疑,亦露出深深的惧意,回眸看向了那陈姓师傅。 “嗳”一声,何旭酷回头看,瘦苟大为吃惊的瞅着自己,满脸的怒气:“你拧我做什么啊?”何旭酷不解的问。 “哼”一声,瘦苟阴沉了脸不吭声。 坏了,我怎么把这茬忘了,瘦苟是不知道我会功夫的,这个时候露这一手,不是摆明了自己也是练过的?露馅了。 “哈哈.....” 一直未做声的杜欣蓦地朗声大笑起来:“老弟啊,你隐藏的够深啊,你朋友都不知道你是个练家子?就莫说我们了,我说,汽修厂你就那么几下,一帮工人都招架不住了呢,我说你这么狂妄,原来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讥讽之意,惊叹之意,溢于言表。 “呵呵,喝醉了,巧了而已,欣哥说笑了。” 这般掩饰可是能说的过去的,何旭酷自己也知道。遂红着的眼珠一转,又道。 “我是学过的,那是在小学跟一位体育老师学的,都是一些花架子,不顶事的,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就撂下了,没曾想这声张虚势的一摆弄,竟还有点意思啊,甚好,甚好!你还敢比么?” 这话就说的较为婉转了,承认了自己是练过的,但是早已忘了,不过刚才那一招,嘿嘿,不过为显摆或者说是想用来吓唬人的,自己都没想到会成功呢! “嘿嘿,这就说明自己底子还是有的!” 言罢,自己甚显骄横的笑起来。 “话既然说出了口,比那是必须的,不过这儿人多物杂,万一咱们打起来毁坏了人家的东西是你赔还是我赔?所以,不若咱们另觅地方?” 年轻人听出何旭酷话中露出的怯意,收回了看着师傅的双眼,紧紧的盯住了何旭酷道。 “非要这样么?” 何旭酷轻叹,暗暗后手拽了下瘦苟。 “既然话都说满了,怎么好就此罢手啊,比划一番就是了,好歹你也是个汉子啊!” 这家伙,这是将我的军?! 何旭酷能看不出来,瘦苟浅笑的眸子中浮出的那一抹戏虐,刚才我处处打圆场,你不领情,好么,现在来真的了,你又想要我出头圆滑,门也没有,再说,你说刚才不过是卖弄,吓唬,谁信?我就不信。 小子,你该不会是想要我虚晃一下罢了罢,嘿嘿,我也极喜欢看戏的,你不知道?! 脸上的怒气渐笑,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抹深深的笑意,甚显幸灾乐祸的看着何旭酷,胖胖的脸上现出两个极深的酒窝。 ------------ 第一百一十三章 睿智蕴狡诈 第一百一十三章睿智蕴狡诈 一行七八个人出了酒店就来到了陈师傅的武馆。 “你看到没,人家是开武馆的!” 瘦苟进了院,看到偌大的院子里,器械架上摆着刀枪剑戟之类的东西,不由担心的对何旭酷悄声道。 “我哪里知道?”何旭酷也瞄着院子里的石锁杠铃哑铃,悄声道:“不过还好,至少这人丢不到大街上去啊,就咱们几个人,除了他们就是咱俩,输赢无关紧要。” 两人窃窃私语着,那稍露的怯意早被他们瞧在了眼里,不由都是相视一笑,这不是自找的难堪么,刚才你那般嚣张狂妄的劲哪去了,再说,好歹杜欣还在场,虽说,他也得尊师傅一声师傅,可由于他在地面上的名声,师傅多少还是给他些面子的,大约他也看出了此事蹊跷,故而就在半途借故溜了,这儿还有谁肯为你讲个请?真是不作不死,你作了就得想着结果吧。 “师傅!” 那几个人分开些围站在陈师傅身后,无形中就将何旭酷与瘦苟围在了其中,那年轻人恭声叫。 “有这个必要么,搞的跟仇敌一般,不就是切磋切磋么,瞧你紧张的!” 陈师傅微微一笑,转身进了屋。 众人一瞧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了眼略显尴尬的年轻人,又瞧向了何旭酷。 “诸位不要看我,那可是你们的师傅,我知道他要做什么?” 说话中,何旭酷稍稍往后撤步,与他们拉开了距离,瘦苟也随之后移几步。 瘦苟也是极有眼色的,再说这样的阵仗,他也是见过的,所以,见何旭酷后退,自己心有灵犀的退后,不求一着杀敌,但求三招逃跑,这才是不败之地。 “好小子!”两人会心一笑,眼神中骂着:“今天人怂了么?!” “周通,给你!” 转头看陈师傅自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些东西,对年轻人说。 他叫周通。 “师傅!” 周通走向前去,迎着陈师傅。 “这是两身练功服,和拳击手套,你们换上。” 说着话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周通,笑着对何旭酷道。 “年轻人火气旺,难免言语不周的时候,小伙子,你今天也有些张狂了些啊,所以也怪不得周通恼怒,既然你们非要比试一番,那就三场两胜制吧,第一场拳击,第二场套路,第三场那就是比力气了,你有什么意见么?” 嘿嘿,我呼你的球,毕竟姜是老的辣啊,老江湖,你知道自己的优势,这就叫扬长避短了?! 这周通身材比我高出半个脑袋,胳膊比我长了一截,身板也比我壮实不少,这第一场你选拳击,我就是跳起来怕也是难以够着他的,什么上勾下勾左摆右摆不统统无效?好吧,我也无话可说。 “嘻嘻,陈师傅选出了规则,我若说不行,确也没有什么比较合适的了,再者客随主便,就依你!” 缓缓向前接过周通递给自己的那套衣物,回身脱去自己的衣衫。 “还是比较感谢陈师傅想的周全,免得俺出门被人笑话!” 这话却是诚心而言的。 打斗中难免会有磕碰,自然也少不得倒地翻滚,若不是有衣服换,嘿嘿,到时候自己怕不是跟尘土里搅腾一般,弄他个灰头土脸的,出门去,被人看见,岂不笑话。 “通儿,你以为呢?” “一切就听师傅的。” 那周通也不傻,这师傅摆明了向着自己,自己还有什么意见! “你们谁也不许帮手!” 陈师傅沉声一扫身后的几人,见有人早将椅子拿了出来,放在自己身后,遂轻轻坐下后,颔首道:“既然你们都没意见,那就开始?那位朋友,你觉得呢?” 他礼数上确是不占下风,又在问瘦苟了。 “我不过与你们一般旁观而已,他们没有异议,自然我也无话说。” 瘦苟微笑中,双眸一凝,一道精光闪过。 这个时候,瘦苟是绝对不会示弱的,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也不能叫何旭酷独自承担的。 “好!” 陈师傅回以一笑,回身瞄了眼身后的人,意思你们要小心些,那小子咋跟要拼命似的? “那就开始吧!” 那几人有会意的,遂点头表示明白,有不知道啥意思的,就起哄叫。 “请!” 周通倒也客气,道一声“请”后,摆好了架势滑动了步子。 “嘻嘻,好耶!” 何旭酷轻声一笑,将拳套轻轻点在他拳套上,一个侧滑,跳了开去,随即一个双手后撤,摆在了腰后,紧接着一个摇晃,直接下勾去。 “好!” 周通叫声好,伸臂隔开的同时,脚下一扭,右手的摆拳就朝着何旭酷的腮边挥来。 “好!” 何旭酷也道一声“好”,脸侧了过去,躲过,随后脚步后撤开来,就胡乱挥舞起拳头来了,直接狂风暴雨般朝着周通砸去。 “这小子究竟会不会打啊?” 刚开始,陈师傅身后的人见何旭酷一个上勾还颇具威力,这不过转瞬间,谁知何旭酷就跟泼妇般,纵身直扑过来,出拳毫无章法了,齐皆不由一怔,相互看了眼,低声问。 “你们看不出来?” “不懂!”陈师傅目露精光,紧紧盯住了何旭酷道:“唉,看来你们练这些年,只顾练形了,神髓却是不见修习啊,这小子,这是藏拙呢,你们没瞧见他的出拳,都是每每到了周通眼前就撤了回去?那是迫着周通没有出手的机会,时间长了周通体力不济之时,不就是他的机会了?” “难道他的体力就比周通持久?” “嘿嘿,你们忘了,酒店那一吸?那说明这小子是练了内力的,你们几人练过,再说,你们看,这小子就跟泼妇似的胡乱挥舞手臂,双眼却是眯着,跟睡不醒似的,就是在调整呼吸呢,你们可曾看到他气喘的样子?” “那,师傅这意思,那小子等到周天支撑不住之时,一拳将他击到,获胜?” 几人细瞧之下,确见何旭酷就跟喝醉了一般,东倒西歪的脚下凌乱的踩着碎步,飘在了周通跟前,那双拳丝毫不见停歇的围住了周通,挥着,使得周通根本就无暇回击,怎么剋殴他?似乎明白的道。 “不然,这就是他的狡诈了,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一场是平手!” “怎么说?” 很显然,他们对陈师傅所说是极为不解。 “你们瞧,周通出汗了吧,他也冒汗了,周通的汗是真的,他却是假的,故意的,所以,再坚持一会,他就会自动的停下来,赖皮的说谁也没赢!” “那他的意思是什么?” “不败,这一局平手,下面两局他只要胜一局,就是平局,不败!” 陈师傅的话,声音算不得低,所以打斗中的何旭酷和周通,以及站在一侧的瘦苟也自然听进了耳中。“我靠啊,陈师傅,还是你老江湖,这样你都能看出来,不假,我的体力明细要比你这位高足充沛的多,所以我能耗到他无力还手之际,自行终止这一局,下面两局我只要胜一局,今天我愿足以。” 何旭酷率先跳出圈子,故作气喘吁吁道。 他不敢看瘦苟,就怕瘦苟顺了陈师傅的思路,定格自己是故意藏拙,平时在自己弟兄面前,所以就在陈师傅话说之际,紧跟了说:“所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相信你不会认为我在说假话!”边说话,边擦着汗,边揉自己的臂膀,极是难受的样子:“这跟风车般的连轴转就是机器也得稍作歇息,散散热的吧。” 却见周通眼前一空的当儿,一个迅猛的下沟拳朝着自己下巴打来。 “呵呵,你还有力气么?” 何旭酷滴滴一转,早跑开了去,就见他一个猛晃后,直接朝前趴去,“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呼哧呼哧”急喘起来。 “赶紧扶他起来走走!” 陈师傅扭头对身后的人说。 这一阵,周通被何旭酷杂乱无章的挥舞的拳雨中只能被动的闪躲,退却,而何旭酷在他躲无可躲退无可退之时又极其巧妙的,退回几步给他闪过空隙来,一待他就要挥拳相向的时候,何旭酷的乱拳又挥舞起来了,使得他只好再次招架,无暇还击了。 有道是“乱拳打死老师傅”,或许就是何旭酷这般的吧。 “罢了,既然如此,就算你们谁也没输就是。” 话是这么说,如今的情景却是摆在了面前,明显的是何旭酷略胜一筹呢。 陈师傅淡然一声后,较为怜惜的看了眼被师兄弟架着在院子里慢悠悠走动的周通,失望之色隐在了眼底。 “你那位小学老师姓什么啊!” 或许看出了何旭酷的确是有真功夫的吧,陈师傅才这般问。 想这小城里,但凡有点功夫的,有点功底的,他总是知道些的,就是杜欣以及黑雄的爹那样的人,陈师傅也是有所交集的,毕竟这是武馆,开馆授徒,自然是有教无类,何况,自己本也是指着这生活的。 “姓常,但是我必须明确的说,我不是他徒弟,他也不是俺师傅!” 说这话的时候,何旭酷心中隐隐生疼,心也在颤抖,这是师傅说的,无论如何我是不能违背的,尽管直到现在我依然不明白他老人家这是何意! 谨遵他老人家所说就是。 “姓常,不是你师傅?” 沉吟中,陈师傅双眸闪出精光盯紧了何旭酷。 很显然,这小子说的不是实话,但是,姓常的这么一个高手,我竟然不知道?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照目前情势看,我是不是该出手试试他的深浅? 陈师傅眯着眼,细细看何旭酷,目中露出深邃而游弋的光。 ------------ 第一百一十四章示弱亦势弱 第一百一十四章示弱亦势弱 “你对于现今流行的搏击与传武有何看法?” 陈师傅突的对着何旭酷问。 我没必要试他吧,且不说我万一落败就是不胜,也面上无光啊,何妨来个文雅的比试,就知他深浅如何了。 “哦?” 本来何旭酷已经转身,朝着瘦苟一使眼色,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陈师傅的一声闷哼,随即就是这个问题。 他不由一怔,这是在考较我么?瞅一眼瘦苟,见他莫名笑起来,一怒瞪起小眼,瞥一眼后,回身,浅笑。 “陈师傅这个问题,我若是谦虚,倒叫人笑话了,我就不揣冒昧,大家面前班门弄斧了,贻笑大方啊,贻笑大方!”呵呵一笑后,面色一整道:“传武,其实就是传统武术,讲究的架势,是不能一朝一夕练成的,但是,现在所谓的传武已经违背了当初的本意,可以说叫现代传武,远非以前的传武了,其实,依我看,以前的传武就是现在的搏击,远胜现在的搏击,现在的搏击是为了比赛而练习的,以往的传武却是为了杀人而习练的,这就大相径庭了。”缓口气:“现在的传武在某些方面接近于以往的传武,那就是也讲究一招制敌,但是却是有着规则的,有可打有不可打,有了局限了,若是认真说起来,现在的特种兵的特殊训练,才是以往传武的真谛所在。当然,这些也都是我从影视或者传媒中看来的,做不得准的,也是一家之言。有些狂妄的小子叫嚣传武不如搏击,那纯属无稽之谈,井底之蛙。” 言罢,深深的看向陈师傅:“你之见呢?” “你说的有些道理,或者就是这样吧。” 陈师傅沉吟一下,慢声道。 “若是没别的事,咱们就走了,临走之时,我多说几句,尚望陈师傅海涵。” 何旭酷微微躬身后,略略沉吟一下:“其实传武也罢,搏击也罢,最终目的该是一致的,那就是取胜,不过传武往往取胜的结果是以性命为代价,而搏击不过胜一个荣光罢了,所以有所不同。至于传武与搏击孰强孰弱,就要看谁下的功夫深了,十年磨一剑,才是真功夫,再见。” “哦,确是这样的!” 眼看着何旭酷与瘦苟出门而去,陈师傅收回凝视的目光,转向身后的人。 “他说的话,你们听到了么,这就是你们打不赢他的原因所在,功夫的练,可不是只停留在架势上的,是心的专注,去吧。” 这一下午又耗尽了。 “你小子到底练的是什么拳?隐藏的够深的!” 出了大门,瘦苟举脚朝着何旭酷屁股上就是一下,不满的道。 “呵呵,都是一些强身的东西,你学么,我教你!” 朝前跑出一步,拍拍屁股后,何旭酷甚是倨傲的道。 这时候绝不能谦虚了,一味的推诿,倒叫瘦苟认为自己是真的深藏不露,而故作深沉呢。 “滚你的球,都多大了,还学,我才没那兴趣。” 瘦苟也揣摩出了何旭酷的心思,暗道:你就装吧,那陈师傅肯放过你,就说明你小子的确不一般,我学个鸟啊,这其实朝夕能练成的。 “哦,对了,若不是今天这事,我还想不起来呢,你小子老实告诉我,高一那事是不是你?” “我靠,这扯着扯着怎么又扯出高一的事了,什么事啊,看你一脸暴虐的坏笑。” 何旭酷心中一紧,瞬间明白了瘦苟所指,不由笑起来,欲将话题岔开了去。 “我得去医院看我叔去了,下午我就不请你了!” 身子一拧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将一脸怒恨的瘦苟抛在了身后。 年少不知愁滋味,那是爱上层楼,爱出风头,耍酷说不上,耍狠却是真真的。 儿时常听老爸说,刚刚改革之后的那个年代,街上的小青年最酷的就是身着略白的黄军装,戴一顶最好有五星的黄军帽,挎一个书包,里面却是放着一把菜刀,满大街转,很是拉风,那时节是打架成风了。你看我一眼,不对付,立马就是大打出手,尤其爱打群架。其实,那就是栓牢的叫驴咋松了缰绳的一种狂野,或者叫肆无忌惮的释放。 又由于没钱作,所以一时抢劫,偷盗也成风。 所以,就有了以后的严打,有不少本来极小的事,也换来了几年的牢狱,的确是严酷的很。 自己这一代,大多家里都是独苗,经济也差不多较为好转,或者说基本有了富余,故而娇宠的很,家人都是呵护备至,故而都变作了宅男,哪有出门疯跑的心思,故而摩擦就少了许多,打架对我们而言,基本就是远逝的历史了。但,这并不是说,就没有了。不过范围小了些,肢体接触少了些,大多都是怒目相对后,各自找了朋友解决了,或者你请我一场,我请你一场,和解了。 就是社会上,明目张胆的斗殴也是少之又少,也大多都是暗潮汹涌,波浪掀起后,瞬间消逝在岸滩了。因为那都是因为求财而发生的冲突,往往到最后,就会有人出面调停,大家双方各退一步,正所谓有财大家发,或多或少的都能分一杯羹,而作罢,握手言和了。就是你不服气,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能不能与对方抗衡,不要弄了个人财两空,方才作罢,那才真的是得不偿失呢!现在的人哪一个不是算盘打的拨拨响,算计的透彻?谁肯吃这个亏! 当然,若是有着深仇大恨,那自然是另当别论的! 高一,那是永远抹不去的记忆,对何旭酷而言。 那时节,刚刚与瘦苟和黑雄以及唐慕贤还有胖侯结拜,成为弟兄,憧憬与懵懂正是满脑子的时候,无畏和胆怯并存的时候,意气和率真也最融洽的时候,所以,当唐慕贤无意的绊歪了号称“一哥”的高三的——蔡明仁,将他摔了个狗啃泥,张嘴将自己咬破了,牙也稍稍有点松动,他纠集了自己的弟兄将唐慕贤一顿暴打,还揪住不放的非要什么赔偿费不可,无奈的唐慕贤只好求助何旭酷他们,几个人都将各自的零花钱凑在一起给了他,竟还扬言非要唐慕贤磕头认错,自己磕掉一颗门牙作为补偿不可,不然的话,那就是见一次打一次,直到唐慕贤答应了为止。 这真是逼人太甚了,欺人太甚了吧。 那几天,吓得唐慕贤魂不守舍,痴痴呆呆的,又不敢告诉家里。 其实,那蔡明仁所依仗的不过是街面上几个较为有名的混混而已,所以才敢如此嚣张,狂妄。 其实,若是黑雄肯开口求一声自己的老爸,或许也能为唐慕贤消弭了那场灾祸,可惜,都是人小言微的时候,谁敢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家里啊,就是怕大人的责怪与呵斥。再说,那蔡明仁也特地指出了,若是你想叫大人出出面,好啊,那事情就更好办了,就凭那几个混混,你家日后想安生了,难也!这是摆明了,他早已将唐慕贤的家底查了个清楚,是,你老爸好歹是个科室人员,你老妈也是,但是,好汉不与无赖缠,任谁也禁不起有心算计无心的,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闭门朝天走吧。 “算了,摊牌吧。” 这是黑雄闷闷的声响,望着愁云满面的唐慕贤。 “摊牌?怎么个摊法?” 唐慕贤被黑雄阴沉的脸,瞪圆的眼吓了一跳,怯懦的说。 “把他约出来,咱们与他们斗一场,事先说好,此仗过后,谁也不能再提此事。” “哥啊,咱们是人家的对手?那几个混混有名的狠,再说,咱们凭什么啊?” 瘦苟不等唐慕贤说话,眉头一皱,闷声道。 “先约他们谈谈看吧!”黑雄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重重的扫了一眼何旭酷他们道:“你们若是怕,我自己去!” “说实话啊,怕,那是肯定的,可是谁叫咱们是弟兄呢,你的意思是先谈判,看?” 胖侯犹豫了下,踌躇着。 “嗯!” 黑雄又是狠狠的点头,摸索着口袋。 “这是我这个月的零花钱,咱约他们,自然咱们请客。” 将手里的钱,展在了大家面前。 见黑雄掏出了自己的零花钱,何旭酷他们自然也都掏着,自然是有多有少,又因为未曾言明,所以,大家身上的钱都不多。最后,胖侯将钱收在一起,揣进兜里,这管钱的事,都是他。 “你去告诉蔡明仁,晚上校外的那个荒地里见!” 那时候,学校正在扩建中,所以校外有一片荒地,这种事谁也不敢在学校张罗的。 “好,好吧!” 唐慕贤明显的一哆嗦,最后还是犹豫着点下头。 晚上,蔡明仁和一帮子人还真去了那个荒地。 “小子,你们想怎么样?” 有人撑腰,蔡明仁自然很是骄横,故而叼着烟,傲气的道。 “人,你们也打了,钱俺们也给你,你还要怎么样啊?” 黑雄跨前一步,昂起了头。 “小子,我知道你,你爹很牛,但是,他也得给我个面!” 蔡明仁趾高气昂的样子,大刺刺的说。 “那是他的事,咱就说咱们的事,刚才我说了,钱给你了,歉道了,你还要怎样,都是同学啊,何必赶尽杀绝呢?” 黑雄心里也是一颤,这小子竟不怕俺老子? 事后大家才知道,蔡明仁的爹是镇长,而且是城关镇的一把手,这四关正归他管。而且,蔡明仁的一家叔叔就是县局的副局,你说,这城里的谁不给他个面子?难怪这小子能将那几个混混随叫随到。 “你难道听不懂人话,我不是说了,磕头认错,打下自己的门牙,此事便罢!” “磕头,只要你高兴,咱们弟兄都可以,但是自己打掉自己的门牙就有点过分了,再说,你的牙不是好好的了?!”黑雄也是底气有些不足的,做出了让步,毕竟对方人多势众啊。 “你少他妈废话,老子今天心情不好,趁着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赶紧的依着我的做,不然,有你们好看!”气哼哼的张嘴将口中的烟吐了出来,伸脚碾在地下,蔡明仁朝后退去,那意思就要开战了。 “稍等,稍等,我有话说!” 谁也没想到,何旭酷慌慌的朝前一步,叫起来。 “你有什么话说,有屁就放。” 蔡明仁一愣后,见是瘦小的何旭酷,不由皱眉道。 “我先去解个手啊,蔡哥,不打架不行么?” 双腿朝里抖着,一副憋不住的样子,何旭酷点头哈腰,一脸献媚道。 “那你先给我磕一千个头?今天这架就不打了!” 蔡明仁乜视着他道。 ------------ 第一百一十五章临战逸逃 第一百一十五章临战逸逃 “嘻嘻,吓出屎来了!” 不知是谁叫了这么一声,蔡明仁这群人齐皆哄然大笑起来。 “不是的,不是啊!” 何旭酷涨红了脸,梗起脖子叫,就跟一个好斗的公鸡般,甚是羞愤的回头瞅了眼黑雄他们,急匆匆的跑进那片树林中。 “不许侮辱俺的弟兄!” 黑雄握紧了拳头,暴躁起来,怒吼着率先冲进了对方人群中。 尚在怔楞中的瘦苟他们就看到蔡明仁身后一阵慌乱,他们根本没想到就凭黑雄他们几个人,竟敢率先发难,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所以就在黑雄疾冲与重拳下,接连撂倒了几个人,随即醒悟过来的他们一声呐喊,朝着黑雄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怒吼声,闷哼声就响成一片,围聚的人群散开了围拢来。 “上吧!” 瘦苟迟疑一下,瞅了眼胖侯和唐慕贤,一跺脚冲了上去。 “你就上吧!” 胖侯也是略微踌躇了下,又瞅一眼有点发蒙的唐慕贤,狠狠心咬咬牙,跺下脚冲了过去。 “唔!” 骤然醒悟的唐慕贤,猛然一哆嗦,眼角瞄了下四周,除却微风劲吹,树林发出沙沙声之外,就是漆黑与空旷了,稍稍后撤一步,本待转身就跑的他,就在跨出一步后,还是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去,叫嚷声,怒吼声交织在一起,混乱着的身影交错,看不出黑雄与瘦苟以及胖侯的身影,唐慕贤不由流下泪来,猛然一顿脚,咬紧了双唇,嘶哑叫一声:“拼了吧!”一个转身,踉跄着也冲进人群。 你的脚踢在我的腰上,我的拳砸在你的胸前,混乱中,黑雄与瘦苟以及胖侯和唐慕贤渐渐靠拢在一起,背靠背的抵挡着疯狂挥舞着的拳头,疾如暴雨般的踢踹,几次欲要冲出去,却最终没能冲散对方层层的包围。只好拼尽全力的咬着牙坚持。扭打中,黑雄的唇角被打裂,流起了血,瘦苟的小腿被人踹瘸,险些支撑不住,胖侯肚子上不时发出“嘭”的闷响,他也痛苦的扭曲了脸,狠命的吸着凉气,而唐慕贤更是满脸的血,竟在一时间不知被人打到了哪儿。 “看来怎么今晚都得躺在这儿了!” 黑雄招架中瞄了眼手脚忙乱的瘦苟他们,嘶声道。 “是啊,是啊,没办法,兄弟同心拼一把就是了。”瘦苟喘息着,抽暇摸一把嘴角的血,恨声道:“好歹咱也撂倒他们一个,拼个鱼死网破!”身子稍稍朝后一缩,蓦地跳起来朝着一个挥拳相向的人踢去,这身子尚未落地,腰间就又重重的挨了一下,“嗯”的一声闷哼,瘦苟痛的弯下身子,额头就沁出豆大的汗珠。 “何旭酷呢?” 不知是谁问道。 “拉屎还没回来呢!” 喘息中,胖侯断续的说。 “不是吓跑了吧,这样的弟兄?” 唐慕贤脸色煞白,虚弱的叫,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我觉着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 黑雄沉声道,虽然语气也不是那么肯定,还是叫瘦苟他们心生了希望,但愿这小子能够在关键时刻冲上来,解了的大家的围,可是任是谁也都觉着这种可能极小,甚至渺茫。 直到现在不见他的身影不说,就凭他那身板,可能么? 大家都是心头一沉,紧紧靠在了一起。 “唔”的一声惨叫,胖侯蹲在了地上,朝后倒去,原来却是被人又狠狠的踹了过来,他的肚子早就吃不消了,体力也消耗的殆尽。 “胖侯!” 黑雄一个倒纵,跳在了他身边:“怎么样?” “不行了,实在不行了哥,肚子跟刀搅一般啊。” 胖侯狠命的踹,脸色蜡黄,蜷着身子,不住抖。 “娘希匹,老子跟你们拼了!” 一声怒吼,一个转身,黑雄双手抱住了一个冲过来的人,一个蹲身,凌空将那人抛了出去。 登时将群涌过来的人,吓的退了半步。 “上,今晚我非要他们都躺在这儿不可!” 场外,蔡明仁和那几个混混都是嘴里叼着烟,甚是兴奋的看着,不时的评论一番。 “还别说,这几个小子也够种,眼看都不撑了,还不知死活的反抗!” “嘿嘿,不过强弩之末罢了,不用多久,咱们这颗烟抽完就都倒下了,倒时候,你要他磕头他磕头,打掉他的门牙就打掉。”其中一个腮边一道伤疤的矮壮汉子笑嘻嘻的道:“都不用咱们出手。”言下之意,对付这样的雏儿,有那帮小弟就可以了。 “我也撑不住了!” 瘦苟哀叫一声,双手抱住了头蜷起了双腿,倒在了地上,任由那些人拳打脚踢了。 “不啊!” 唐慕贤喘息中,不甘心的叫,身后几计重击,使得他趔趄朝前一冲,被迎面打来的一拳击中面颊,痛叫一声,昏厥过去,何旭酷你死哪去了?倒地之前,唐慕贤犹是怅恨不已,孬种啊,胆小鬼。 “你们?” 黑雄急红了眼,疯狂的扭动身子,招架着四面八方的拳脚,惨声叫。 “住手!” 一声闷哼中,黑雄眼光一晃,就见身边围住自己的人一个个飞了出去。 急忙凝神细看,原来不知何时冲进来一个人,就见他轻飘飘的荡着身子,随手就将那些围住自己的人一个个提溜起来,甩了出去,丝毫不费力气的样子。黑雄就听到不远处,一声声的“轰然”响起,那肯定是那些人落地后发出的声响了。 “你是谁?” 汗如雨下,黑雄气喘吁吁的半弯了腰,双手按在了曲起的膝上,诧声问。 “嘻嘻,你不认识的一个朋友。” “你是谁?” 眼前几道身影现出,怒目看着那人。 纤瘦的身子,高高的个子,一道细目闪着冷光。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不能这样欺负人,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也忒过蛮横了吧,今天我就做个和事佬,与你们说和了吧,此事到此为止,从今往后你们谁也不许再找谁的麻烦,可好?!” “就凭你?也配!” 蔡明仁冷哼一声,踏前一步,又朝后退去,示意身边的人,给我上,打! “你当真不知天高地厚么?” 那人也是冷哼一声,扬起的手微微一抬,就将冲上来的腮边有着刀疤的那人的下巴打了下来,那人“嗷”的一声发出惨叫后,滚在了一边。 “你感觉如何?” 蔡明仁的衣领被那人揪在了手中,顺势一脚踢飞了拥过来的一个壮汉,微笑道。 “我,我,”浑身就跟虫咬一般,麻痒中钻心的疼,蔡明仁额头上沁出了汗,颤抖中翕动了双唇,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家伙会点穴么? 手指只是在自己胸前微微一点,这周身就跟有蛇蠕动般,四肢百骸中虫子在啃啮着,揪心的痛。 眼角瞅着那些人,一个个都露出胆怯的神色,犹豫着,迟疑着,面面相觑起来,却是没有一个敢向前的了。 “你无需说话,只需点头即可。”那人说完,将蔡明仁急不可耐的连连点头:“我说的话,你听懂了吧,答不答应?”“答.....”,蔡明仁浑身都是汗了,边急急点头边语不成声的“应”着。 “好!” 话音未落,蔡明仁感觉眼前一花,那人的胳膊倏地一抖,原本揪着自己的这只手就到了后背上,似乎就是那么一拂,脊背上一阵热浪涌入,浑身顿感舒泰,那虫咬蛇啃霎时消失,而自己也整个人就跟木桩般定定的落在了地上,前倾后仰的微微晃起来,却是毫无倾倒的迹象。 “好,好了?” 惊魂未定的蔡明仁,一阵悸动,满脸惶恐的望向面前的人。 “你可以走了,记住自己说的话,不要以为以后我就不知道你做的事,不然,到时候你后悔莫及,悔之晚矣,明白么?” 微笑中,一道冷光射在蔡明仁心中,使得他又是一个战栗,衷心感到了恐怖,不由连连点头,颤声道:“记住了,知道了!” “还不带着你的人,走!” “哦,哦,是,是!” 这个时候,蔡明仁才似乎觉出情形过来,如梦方醒的急忙朝着众人嘶叫一声:“还楞着干,干什么,还不扶起他来,咱们,咱们走!” 众人发一声喊,就有几人急急向前似拉似抱的将那掉了下巴的疤腮,抬着一哄而散了。 “你也去看看你的弟兄吧,义气可嘉,不过未免过于逞勇,不可取啊!” 那人说罢,一个转身飘然而去。 “那人是谁?不会是何旭酷吧?” 瘦苟狐疑的充满感激的道,望了眼慢步走过来的黑雄。 “你脑子不是有问题吧,那人多高,何旭酷有多高,你不知道?” 胖侯微微喘着,揉着自己的肚子道。 “嘿嘿,我不是幻想么,这小子到现在也不出来,怕是早跑了吧。” 讪讪一笑中,瘦苟满满的希望中透出浓浓的失望,和鄙夷。 “就是啊,这么久了,人影不见一个,不是跑了是什么?” 悠悠醒转的唐慕贤,咳了几声,虚弱的喘着。 “唉!” 黑雄张开的嘴,本待想说什么,看到了大家脸上的神情,就知道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了,都是满满的嫌恶与轻蔑啊,就知道,自己再为何旭酷开解也是难消众怒的,遂重重一叹,挨个的查看着瘦苟他们身上的伤势。 “突突”一阵响,把黑雄他们吓了个立睖,脸上齐皆变色,不是蔡明仁那小子去而复返吧。 “人,人呢?” 凝眸中,却是一脸惊疑且略含了羞惭的何旭酷,手还在裤腰中别着呢。 “你问谁?问你自己啊,不是被你打泡了么?!” 唐慕贤脸色一变,阴沉了下来,冷冷的恨声道。 不屑与蔑视的语气,谁能听不出来呢?! 黑雄闻言心中格登一下,尽管对此时现身的何旭酷亦是充满了怨怅,也倍感失望,但,稍感欣慰的却是,这家伙没跑,籍故也罢,胆怯也罢,这一场恶斗他是没参加,实在是不能叫人原谅,可是,他毕竟没跑,毕竟等到了现在,无论怎样,这就说明他心里还是有着这几个弟兄的。 “你这肚子拉的可真是时候!” 盯着一脸仓惶的何旭酷,黑雄缓缓的重重的说。 责怪何旭酷的同时,黑雄也是在提醒瘦苟他们,或许这小子是真的拉稀吧,咱们且听他怎么说,看他能不能给咱们一个充足的,以供大家原谅的理由? 黑雄这话说完,又回头看向了瘦苟他们。 ------------ 第一百一十六章彰显老大的范 第一零一十六章彰显老大的范 此时的何旭酷脸色蜡黄,浑身大汗淋漓就跟大病初愈一般,身子犹在抖着,走路都是飘着的,就跟打摆子一样,黑雄是看在眼里的,有心替何旭酷辩解一番,转念一想,还是要大家看了再说吧,遂扭头看向大家等他们说什么呢。 “你到底怎么回事?” 唐慕贤揉着鬓角,眼中露出狐疑且怜惜的光,抿嘴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这肚子一阵阵的绞痛,蹲下却又拉不出来,起来吧就鼓胀难受,这滋味还不如死了痛快呢,你们这都是怎么啦,那些家伙呢?被你们打跑了?” 说着话,何旭酷再度弯下腰去,双手紧紧箍住了肚子,突兀的瞪起了眼,朝下蹲着,孱弱的少气无力的道。 “好了,赶紧去拉!”瘦苟看他难受的样子,忍不住笑骂:“我这腿就跟断了一般的钻心的疼,都不如你看上去难受,滚,滚,去吧,唉!你小子运气好啊,没被别人打着,自己倒把自己折腾坏了。”“呵呵,就是啊”,胖侯也笑起来,却又疼的连吸冷气,咧着嘴。“靠,我们要有这个能耐,能是这个样子?”唐慕贤嗤声道,眼瞅着何旭酷似跳似跑的又隐进了树林,紧眯了双眼,叹息:“看来咱们错怪他了,这小子没跑,不过就是没赶上罢了。” “嗯,这才是好弟兄呢,大不了一起死!” 黑雄一直盯着那片漆黑的树林看,沉吟中不知道想什么呢。 “你们怎么样,能自己走回去呗?” 眼瞅着那片树林静悄悄的,毫无声息,偶尔发出一阵沙沙声,黑雄收回思索,转而问。 “我俩看来没多大事,恐怕瘦苟不行呢!” 唐慕贤和胖侯相继站了起来,看瘦苟也想站的意思,可一起身,就疼的咧嘴,不敢使力的样子,遂围过去搀住了他,担心的道:“可能被踢折了吧,不行就去医院吧!”“那小子还没拉完?”胖侯不耐的看了眼黑雄,嘟囔道。 他们几人除了黑雄受的伤轻了,毕竟敦实有劲,那些人当时见他一时难以制服,所以都很默契的围在了瘦苟他们三周围,穷打猛攻呢,所以瘦苟他们才受伤比较重。 “你们扶着他先走,我去看看,什么时候了,不能再耽搁了。” 身为老大,自然要做该做的择决的,所以,黑雄又是一扫那片树林,扭头对瘦苟他们道。 “那就医院见!” 唐慕贤和胖侯相视一眼,搀着瘦苟就走。 “这小子,拉个屎也能睡着?” 走进树林,隐隐看到一颗大树下,似乎躺着个人,黑雄不由哂笑道。 “酷子,酷子?” 走进蹲下身去,仔细一瞅,黑雄才发觉竟不是那么回事,合着何旭酷昏在了那儿,不由焦急的叫起来,伸手摸向他的胸口。 毕竟出身打斗世家,这常识就是异于常人。 黑雄虽然惊惶,却不无措,一瞅之下,赶紧摸了摸何旭酷的心口窝,觉出仍有起伏,不过微弱了些,就知道,何旭酷是没有生命危险的,摇晃几下仍不见何旭酷有所反应,无奈的他只好一个吸气,猛然将何旭酷抱起一个翻转后,背在了身上,慢悠悠的朝树林外走去。平时没觉出这小子沉啊,这一背在身上,黑雄竟感觉如千钧一般,自己步履迈的也很艰难呢。晃晃身子,将何旭酷背好背结实了,黑雄深深的吸一口气,刚才消耗的体力太大了,现在走一步都喘,可是,这个时候我就是爬也不能把他丢在这儿啊,咬咬牙,黑雄一步一捱的朝外走。 幸好关键时候,有个高手相救啊,不然,哥几个今晚怕就都撂在这了吧。 黑雄只能以庆幸的心理暗示自己,咬牙挺着。 不就是一个瘦弱的何旭酷么?我还就不信了,我将他背不回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黑雄这一路是歇了好几歇的,缓缓劲再走,这往常半小时的路,这次竟走了好几个小时,这一路背累了抱着,抱累了携着,携累了,搭着何旭酷的双手在肩上,微微拖着,好歹天亮前赶到了医院。 “大夫,大夫!” 进了急诊室,黑雄猛吸一口气,将背上的何旭酷一个翻转,慢慢的放在那张窄窄的床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个不已,急急的,有进气无出气的叫。 “怎么了?” 医生走过来,翻着何旭酷的眼皮道。 “好像是拉肚子,拉成了这样,麻烦你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黑雄只知道何旭酷是拉肚子,其余的就不知道了,扭头一看,何旭酷的脸红的吓人,稍稍透着紫色,不由骇异无比:“刚才不是这样样子的啊,怎么,怎么这脸就跟大红布一样了?大夫,你赶紧看看啊。”眼见那大夫慢腾腾的,翻看了眼皮后,又伸手探着何旭酷的脉搏,再拿听诊器搁在了何旭酷的胸口,大为焦躁的叫。“这是发烧了?”情急之下,伸手摸去,尚未触着何旭酷的眉头,就感觉热气逼人,黑雄惊叫起来:“这么烫啊,你还不赶紧给他降温,这可是能烧死人的!”“你懂什么,他这是散毒呢,你确定他是拉肚子拉的这个样子?”医生转脸冷哼一声道,满脸的不相信:“看你浑身是血,跟人家打架了?” “散毒?”黑雄懵了,一脸的茫然:“他中毒了,怎么会,怎么可能?他自己说的是拉肚子啊,你不要管我,先看看他再说。”蓦地跳了起来,俯身趴在了何旭酷脸前,狠命的看。 “你要做什么?” 医生被他吓一跳,温怒而颤声道。 “不是,医生,他确实是自己说的,拉肚子啊,怎么会是中毒呢,哦,食物中毒么?” 蓦地想起来,这可能就是食物中毒所致吧。 “不是食物中毒,是他自己不知道咋回事。” 医生回眸看了眼,脸色通红的,就跟煮熟了的虾子一般,红的艳丽,红的邪魅的何旭酷轻声道。 “你这是什么话啊,他自己把自己搞中毒了?” 黑雄是彻底懵了,这,这,不是怪异之极么,还有自己能把自己弄中毒的,何旭酷不是有病吧!还是因为害怕故意这么做的?不至于吧! “这么说吧,他这不是病,在这之前,他憋着一股气,我不知道他憋气干什么啊,憋的时间久了,体内产生的一种副作用,才使得他像中毒了一般,你明白么,现在他之所以这么热这么烫,就是在散毒,所以根本不需要医治,只需要静养,自己调理。” 这医生好似很有经验一般,面露凝色,笃定道。 “我听不明白,这么说吧,医生,他有没有生命危险?你告诉我!” 听医生这么一说,黑雄心里顿时惊惶起来,有点手足无措了,不由抓住了医生的胳膊。 “目前看,好像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不过他的肌肉与骨骼好似发生了改变,故而,这静养的时间就不好说了,还有啊,静养期间,是需要不定时的给他按摩的,这样有利于他骨骼肌肉的复位,你懂么?” 娘哎,这是什么事,骨骼与肌肉发生过改变,就拉个肚子? “这,这,何旭酷怎么了?” 胖侯站在了急症室门口,望着一脸呆懵的黑雄,眼光一扫又看到了躺在病床上,脸跟关公一般的何旭酷,不由诧声问。 “瘦苟怎么样了?” 黑雄长长呼出一口气,没答却反问道。 “倒是没有大碍,是折了,刚打上石膏,挂了吊瓶!” 看出了黑雄似乎有难言之隐,胖侯走了进来。 “这小子怎么跟煮熟的大虾一样,这么红?” “唉,一言难尽啊,咱们稍后再说,医生,你看可有医治的什么良法没有啊!” 黑雄仍不死心的问。 “的确不需要治疗,我以人格担保,你们把他弄回去吧,好好静养。” 医生眼中闪过一抹不悦,却依旧和颜悦色的曼声道。 “你就受受累,把他弄到瘦苟的病房,咱们再计较吧。”黑雄看了眼头上包着纱布的胖侯道:“我实在是没力气了。” “小伙子,幸好你一路颠簸了他,使得他气血流畅的些,不然,这毒也不用散了,你们就等着办那事吧,干什么不好,怎么学人家打架啊!” 临了犹不忘教训一声。 “这咋还背着回来了,他怎么了?” 看见胖侯肩上的何旭酷,唐慕贤迎了过来,伸出手去,帮着他将何旭酷卸下慢慢的放在了瘦苟身侧,惊奇的问。 黑雄微微瞅了眼病房里的人,压低了声音道。 “医生说他中毒,却不是食物中毒,可不奇怪么?!” 遂把刚才的情形告诉了大家,皱起了眉。 “这下好了,瘦苟腿折了,何旭酷中毒了,咱们可是丢大人了啊,这还不说,你说,学怎么上,静养又怎么弄?”是真的没了主意。 “唉!” 胖侯叹一声看向了唐慕贤。 “你看我做什么啊,我能有什么办法!” 唐慕贤苦着脸,也只有叹气了。 病房里有几个病人,都挂着吊瓶呢。 也都很是好奇的看着这几个孩子一般的少年,既有同情的眼神,也有嫌恶的表情,却都是直直的看着他们,闭嘴不语。 “唉,看来也只好这样了!” 低着头沉思了良久,黑雄抬起了头,定定的道。 “就把他俩都弄我家去吧,我来照看他们,你们俩谁家都是不能去的啊。” 眼中闪着坚定的光,大有豁出去的架势,看着对自己露出敬佩神色的胖侯和唐慕贤道。 “至于怎么告诉他俩家,怎么编个合适的理由,就是你们俩的事了。” 说完,黑雄慢慢站起身。 “你背何旭酷,我们俩搀着瘦苟,还有啊,请假的事也是你们俩来编!” 深深的看了眼唐慕贤和胖侯,走到了瘦苟床前。 “好吧!” 唐慕贤知道,这个时候,也只有自己合适背何旭酷了。 谁叫胖侯其实不胖呢! ------------ 第一百一十七章毒自消融 第一百一十七章毒自消融 一行弟兄五人,就在那些人异样的眼神中走出了病房,怏怏来到了黑雄的家。 “儿,你们这是?” 一大早,熊冠雄带着几个人正要出门呢,一看雄英他们进们,瘦苟帮着绷带,唐慕贤身上还背着一个,不知睡着还是昏迷的何旭酷,不由惊问道。 “随后告诉你,我先找个地安置他们。” 黑雄似乎不高兴的说。 “地下室吧,那儿安静!”出于本能的敏感,熊冠雄自然而然的道:“你去帮他们一把,随后来找我。”又对身边的一个汉子道。 “好勒!” 那人五大三粗的朗声道。 “小子,打架了?”边朝地下室走,那人边问黑雄道:“你也有人敢欺负?”“我就不被欺负,你当我是谁?你知道那人是谁?”黑雄极不耐烦的斜眼看向那人。“呵呵,小子,合着那小子背景也很厚实啊!”久在场面混,一听黑雄这话,就知道那人不简单。 其实这人不知道,黑雄在学校是从不张扬的,老爸是个混迹黑白两道的人,在黑雄看来并不是什么光荣令人骄傲的事。若不是蔡明仁暗地打听,他也是不知道的,蔡明仁这小子就是机敏,若是想动谁之前,总要打探清楚的,他也怕惹不起,也为不给自己的老爸找麻烦,往常别人一听他爹是镇长,他叔是县局的副局,一般就怂了,退却了,也就省却了他许多麻烦,同时也给他撑足了面,当然,自然而然的也养成了他目空一切,趾高气扬的骄横跋扈!每每自诩为公子哥儿,走路都是横着的,鉴于他的这个背景,同学们对他也是敬而远之,不敢招惹的,当然,这小子也有几个死党,自然也少不得有和他一样背景的人! 这一次,蔡明仁本来是想叫一两个和自己一样的公子儿,来壮声威的,可惜那几个家伙也聪明的很,对于黑雄大约也是知道的,故而都婉言拒绝了,故而,事后蔡明仁恼怒的同时,也不由庆幸着,幸好那些小子没跟着,不然糗大了,以后自己的脸往哪儿放,故而他在事后叮嘱了跟自己来的那帮人,此事决不可对外泄露一点风声,若是有人问起来,就说自己突然改了心性,绕过了唐慕贤,至于其他的一概摇头。 黑雄将何旭酷和瘦苟安置在地下室后,就去上学了。 怎么给何旭酷以及瘦苟家里解释,或者编什么理由不回家,还有最近不能上课的事,那都是唐慕贤的事了,黑雄就懒得管了。待熊冠雄晚上回来,听黑雄将此事简单的一说后,也只是轻轻的说了句:“那你就好好照顾他们吧。”并未现出惊讶或者恼怒来,他自然知道镇长在这个城市的分量,且还加上一个县局的副局,不是自己轻易能动的,再说,自己的儿子毕竟没受多大伤,不过擦破点屁而已。当然,他对那个出现的神秘人也是倍感兴趣的,不过,他也知道这事从儿子口里也是问不出一个所以然的,所以也就作罢了。 整整半个月,何旭酷方才醒转,瘦苟倒是好的快,一个礼拜就拆了线,瘸拐着一样能去上学。 这期间,蔡明仁以及他那帮弟兄每每看见瘦苟的样子,就笑,当然也不敢招惹他们了。 何旭酷的父母不是没追问过怎么半个月没见儿子回家的事,有唐慕贤在那抵挡着,竟也被他们蒙混过去了。有时候,黑雄就想,这唐慕贤能编出什么理由,让何旭酷的爸妈相信,包括不去上学。 这半个月中,瘦苟他们不是没去看何旭酷,可是,每次去何旭酷都是那个样子,脸红的吓人,呼气微弱,就是不见醒转,使得他们渐渐都害怕起来,惶恐异常,老是这样,终有露馅的时候啊,怎么办? 哥几个商量来商量去,就是拿不出主意来,就是那熊冠雄也是没辙。 黑雄也曾偷偷的去问了那个医生,那医生就是笃定的告诉他,这就要看何旭酷自己的意志了,也许几年,也许十天半个月的,或者也会一命呜呼,反正不需要治疗。叫黑雄郁闷而恼怒,当时真恨不得一拳砸过去,将那镜片砸进医生不耐烦的眼睛里,这就把自己打发了? 就在大家实在憋不住了,正打算豁出去将此事向何旭酷的爸妈坦白的时候,何旭酷竟然醒了,一醒又是一声虚弱的叫:“憋死我了,你们稍等啊,我还得去蹲一下!”说着就要起身,却是一下又软在了床上,挣不动了。 “唔!你终于醒了。” 黑雄眼中溢出泪来,颤声叫。 “我,我这是在哪儿?他们呢?” 何旭酷虚弱的问,努力的挣着。 “不行,你得扶我起来,我实在憋不住了,去,去厕所!” “好吧!” 看他脸上的潮红渐渐隐退,一丝黑气蔓过来,黑雄不由吓一跳,来不及多说,弯腰抱起他就朝厕所跑。 “要不要我陪着你?” 看何旭酷似乎都没站的力气,双手扶住了墙慢慢往下蹲着,黑雄不由问道。 “别,别啊,你出去吧!” 将后背靠在了马桶上,微微闭上了眼,何旭酷朝着黑雄摆手道。 “噗哧”一声响,就在黑雄刚刚转身出了门之后,一股臭气就弥漫在这个屋中了。 我的娘哎! 黑雄一个箭步,极快的跑出了地下室。 连连呼着气,自己都快被憋坏了。 “黑——雄!” 随着门的打开,何旭酷走出了地下室,被室外的阳光刺的赶紧闭上了眼,扶住了门框。 “你没事了!” 看着何旭酷稍显蜡黄的脸,以及更加瘦弱的身子,黑雄嗓子有点哑,眼瞅着陆续进来的唐慕贤他们笑。 “我靠啊,你再不醒,我们就都死翘翘了,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唐慕贤酸酸的笑着,走近了何旭酷,不住的抚摸着他。 胖候远远站着,定定的看着,笑。 “今天晚上我请客,大家好好嘬一顿!” 晃着身子,不时翘起那条尚未复原的腿,瘦苟大叫着笑。 “我躺了多久了?” 何旭酷慢慢的睁开眼,看到大家就跟审视外星人一般的稍显异样,却又都满是欣然的目光,不由诧然而疑惑的问。 “多久?整整半个月了,俺的哥,你再不醒,俺们就真的支持不住了,大家正打算向你父母摊牌呢,唉!” 唐慕贤一声轻叹,摇起了头。 “半个月?我爸妈就没问,学校就没管?” 一怔后,何旭酷呆住。 自己的儿子半个月不回家,学校的学生半个月不上课,竟都不管不问么? 这半个月我又是怎么过来的? “还说,要不是我聪明,这事在就露馅了。” 唐慕贤甚是骄傲的大笑起来。 “你聪明?” 何旭酷怔然看向一脸得意的唐慕贤,不解的问。 “现在先不告诉你,赶紧的去冲个澡,换身衣服,咱们去吃饭好不好,难得瘦苟请客呢!” 唐慕贤神秘的一笑,岔开了话题。 “就是,就是啊!” 黑雄也跟着起哄,那就说明,平时是难得见瘦苟请客。 “好吧,你们等我!” 何旭酷又转身进了地下室。 “穿了你身衣服,不合适啊。” 没多久,何旭酷走了出来,对着黑雄道。 “是不合适。” 这一身运动装穿在何旭酷身上就跟袍子一般的肥大。 “行了,去吃饭吧,一身衣服而已!” 胖侯也道。 “好好好,走喽。” 黑雄大手一挥道。 “你自己行么?” 走不几步,黑雄又回身道。 “我没事,你还是看着瘦苟点吧,犯病了,拐杖也不柱了。” 看着瘦苟将拐杖抱在了怀里,那腿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朝前捱着的样子,何旭酷道:“那天晚上,你们真的和他们打起来了,还受了伤?!唉,都是这肚子不争气啊,不但帮不上忙,还害得大家跟着担惊受怕!” 何旭酷一副很难受很自责的样子,叫黑雄倒心生不忍了。 “都是自己弟兄就不说这些了,也没受多大伤,就是瘦苟的腿骨折了而已,后来,俺们被一个神秘的朋友帮了,那些小子们再也没再找咱们的事,不是挺好么。” “就是啊,你们都没告诉我那神秘人是谁啊,那么厉害,一个人就将那帮人收拾了。” 脆声中,唐思思也赶了来。 “哟呵,醒了啊,真能睡啊!” 瞅一眼何旭酷后,唐思思很是开心的笑了。 “呵呵,不是你哭鼻子的时候了?没事就来俺家蹭饭!” 黑雄难得的与思思开起了玩笑。 “嘿嘿,你家的饭好吃!” 思思羞涩的,略显尴尬的道,黑眼珠瞟了下何旭酷。 “谢谢你!” 何旭酷自然能听出,黑雄这是变相的告诉自己,这段时间,唐思思也是没少来照顾自己的,故而很是感激的道。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以后记着啊,凡事我张口的事,你一律不能拒绝。” 这就讹上了? 黑雄一脸的黑线,看向了何旭酷。 “嘿嘿,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何旭酷心里那个郁闷啊,这不是瘟神上门啊,何时得脱? 眼瞅着唐慕贤和瘦苟他们幸灾乐祸的窃笑,何旭酷怏怏的摇头。 什么叫上辈子欠了她的,这或许就是吧。 “耶,我的努力没白费,很好!” 一转身,一声欢叫,唐思思跑出了院子。 “哈哈,你很幸福啊!” 瘦苟很是“嫉妒”的大笑起来。 “就是啊!” 胖侯和黑雄也轻声笑。 ------------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三杯酒过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三杯酒过去 “各位弟兄”,何旭酷举起杯子,鼻子一酸,哽咽:“首先,我得给大家道个歉,为那晚自己不是临阵脱逃的脱逃,自然我知道就是我在也,若不是那位神秘人物的出现,也是改变不了惨败结局的,但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总是对的吧,所以,我干了!”往下还有说的必要么,何旭酷耸动了鼻头,仰脸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你不要命了,这身子刚好就这么喝?” 娇嗔中,唐思思霍的站起一把躲过了何旭酷手里的杯子。 “咳,咳,没事的,死不了,你看这么久了我不也没事么?!” 何旭酷涨红了脸,掩饰着,咳嗽。 “嘻嘻,我看也是啊,没事的,你放心就是!”唐慕贤对思思道:“你让他把话说完,这半个月憋的不好受吧。”说完,大家也陪着都干了杯中的酒。 “另外,真的感谢”,何旭酷又哽住:“这半月辛苦你们了!” 酒又倒进嘴里,慢慢的抹着嘴唇,另一只手往杯子里倒着酒。 “这第三杯酒,我感觉自己很幸运,能遇到你们,什么是患难见眞交,这就是!” 一仰脖子,杯中的酒下肚,坐下看向了黑雄。 “哥,大哥,你说吧,酒我就喝这三杯了,以后再陪大家好好喝!” “嗯,很好!” 对何旭酷深情的一叫,黑雄也动容。 说实话,哥几个认识时间并不长,不过高一而已,却能挚诚以待,真的叫黑雄有点小小的激动,至少那晚的一战,说明了弟兄的齐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不想惹事,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怕事,哪怕是拼个生死! “今天难得咱们各舒心怀,畅所欲言,喝就喝个痛快,来,弟兄们,我也不会说话,朋友永远,弟兄永远吧!”黑雄举起了杯。 “哥啊,哥,我不是刚说了么,我就喝那三杯的,你这么一说,你说这杯我是喝不喝啊!” 对着黑雄肃穆的神情,何旭酷啼笑皆非的,讪讪道。 “抿,抿一口也算!” 胖侯插话道。 “对,就这样!” 瘦苟和唐慕贤也不反对。 “看到了吧,大家照顾你呢!” 唐思思也是一脸的温笑,看着何旭酷道。 “哦,对了,唐慕贤你告诉我你是怎么骗过我爸妈的,还有老师?” 见大家都坐下了,敞开了胸怀喝着吃着,何旭酷忍不住瞄向了唐慕贤。 “你小子啊,就是小肚鸡肠,是不是对自己的爸妈有些耿耿于怀?” 看何旭酷眼圈微微红起来,唐慕贤涩涩一笑,揶揄着。 “嘿嘿,我编的这个理由你们任谁也想不到。” 讪讪的一笑后,唐慕贤故作神秘的样子。 “少卖关子,都知道你是才子,也想不出什么新鲜的花样,说!” 瘦苟夸着他的同时也不忘损着他。 “靠,我就知道,你的嘴里什么时候也吐不出象牙来的!”唐慕贤轻轻啐一口,抿口酒:“就为这,今晚也得吃死你,喝死你”,恨恨的嚼着韭菜鱿鱼丝,唐慕贤恨恨的道。 “嘻嘻,成,成,你说啊!” 瘦苟一笑,催促着。 “我告诉叔和婶啊,说,何旭酷被学校选中了去参加培训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靠,就这么个理由,他们也信?这,何旭酷自己不能回家说,老师不能去?” 瘦苟大嘴一撇,明显的嗤笑起来。 就是黑雄和胖侯也是相视一笑,不那么相信,还有唐思思,也是妙目瞪着自己的哥哥,这理由也太简单了吧。 “我就知道!” 唐慕贤咽下嘴里的菜,又抿口酒。 “你们知道我下面说的什么啊,还都不相信,轻视我的智商!接着我告诉他们,这是一家保密的单位,相中了何旭酷的木讷和内向,想着培养他做较为安全的工作呢,你们知道是什么?” 这小子又卖起了关子。 “不是安全局吧?”瘦苟又笑:“我靠,这理由你也敢编,人家安全局能来一个高中选人,能看上何旭酷?简直就是扯淡。”说完,才意识到这话好像也骂到了何旭酷,遂讪讪一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对着何旭酷歉然的挤下眼。 “你说的是,这个理由我也觉得站不住脚。” 何旭酷倒不以为意。 看黑雄和胖侯也点头,表示同意自己的观点,遂又看向了唐慕贤,等他往下说。 “嘿嘿,其实啊,你们想错了,越是站不住脚的理由越容易叫人相信,比如,比如.....”,唐慕贤挠起了头,似乎想举个例子证明,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只好尴尬的一笑:“反正你爸妈信了,就成了呗。” “唐慕贤说的也许是对的,谁家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出息啊,这被安全局的看上,虽然身份隐秘了些,但是那也是个好前程啊,再说他们也知道这是要保密的。”胖侯悠悠的开了口道:“所以,你爸妈相信也在情理之中。” “好吧,那对老师你怎么说的?” 虽然不怎么信,何旭酷也没办法,毕竟到现在,父母也没找过自己,所以权当被唐慕贤蒙过去了吧。 “这更好办了,我给班主任说,你爸妈去外地了,你生病了,是不能见光的病,名字我也不知道,反正不能来上学,还传染,你说老师信不信?” “你小子不会搞得跟萨斯一样,耸人听闻吧?” 何旭酷迥然一惊叫。 “嘿嘿,你胡扯什么啊,若是那样你不早被隔离了,也引起了恐慌啊,没那么严重。”唐慕贤对自己的编纂似乎也不满意起来,最后头一甩:“反正他们都信了,就算我编的成功了吧。” “哦!” 何旭酷淡淡的“哦”了声,默默的攥住了酒杯,或许,这就是因为自己不是那么优秀,容易被忽略的缘故吧,这世界上这样的人真是太多了呢,想着酒杯就抿在了唇边。 “你还想喝啊?” 冷不丁的唐思思将他手中的杯子,夺了过去,放在了桌上。 何旭酷眼中闪过的略略的落寞,大家是都看在了眼里的,所以,不由一滞,气氛霎时也变的沉重起来。 “吃饭啊!”黑雄见状,不由的皱下眉:“也亏你能想到这么荒唐的理由,算了,无论怎样,咱们渡过了一劫,以后就都好好的吧!喝酒。” 朝着大家举起了杯。 那一晚,是唐慕贤陪着何旭酷回的家。 许秀美一见何旭酷瘦弱的样子,心酸的就流下了泪,叫何旭酷才觉出自己在父母心里的无可替代来,方才释怀。 “又想起了什么?” 瘦苟见何旭酷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轻声问。 “哦,哦,没有!” 何旭酷醒悟过来,瞅着满天的云朵,怅然的道:“还是高中那时候好啊,咱们时刻在一起!” “呵呵,就是啊,不过,咱们毕竟都长大了些呢!” 瘦苟见何旭酷似乎有点伤感的样子,呵呵笑。 “今天,你表现的相当不错啊,至少没败!” “巧合,这也是需要花心思的。” 何旭酷淡然道。 其实,若是照着刚才自己的心情,何旭酷就会狂躁的将陈师傅以及他的弟子们一顿狂扁的,但是,后来一想何必呢,还是稳当些好,所以才瞅着周通的短处,寻了个不败的机会。 就像自己的叔,我本来是给他们留有余地的,还是没想到,他们终还是选择了报复,我就再给陈师傅留些余地看看吧,若是不知进退,那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你还是不去医院看你叔?” 瘦苟知道何旭酷心情不好,不过,还是劝道。 “不去了,去了也于事无补,反正会好的。” 说起来,是该去看看的,可是,只要去就能遇见徐志锐,与他面上就挂不住了,岂不尴尬! “哦,你还打算干么?最近一段时间可是没见你出门了!” 既然不去,那肯定是回店了。 “不是没活,是我不想接了,累!” 最近何旭酷自己也觉得自己颓废了许多,什么都不想干了。 “什么事都要想开啊,没有了就是没有了,是再也回不来的!” 瘦苟知道何旭酷是因为自己的爷爷去世,以及那宓儿也走了的缘故,心情低落下来。 “呵呵,我知道,知道啊!” 何旭酷深深的道。 “好吧,我就听你的,重新开始吧。” 说完重重的甩头,重重的迈步,朝前走,刹那间似乎恢复了活力一般。 “也快要考试了,你也该好好复习去了吧!” 一时间斗志昂扬的对着瘦苟说。 “朝前走,甩甩头,笑看风云涌!” “你小子啊,属于稠血型的,霎时阴霎时晴?” 瘦苟被何旭酷突然的一嗓子吓一跳,不由捶了他一拳,笑起来。 “是该好好的了!” 黑雄的话,响在了他俩耳边。 人家都在努力,咱们凭什么消沉呢! 真情是最难得到的东西, 我把你的好记心间, 朝前走, 一生一世不改变! 这一切,绝对不是一场梦。 阳光愈加明媚,天空更显晴朗。 这要开始,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时刻。 趁着年轻,努力吧。 ------------ 第一百一十九章易者译也 第一百一十九章易者译也 一时意气风发的回到了店里,打开矿泉壶烧上水,将茶杯涮洗一遍,放上茶叶,等水开了。 这一段时间,不是没来找的,只是何旭酷懒了理会,所以,时日一久,有不少人都以为他似乎不想从事这种行业了,故而,就不见有人上门了。 什么生意不是如此呢? 顾客不是来看你脸色的,就是你和颜悦色的,敦敦有礼的对他,若是不见你有商品出售,或者你根本就没想着出售,那么久而久之,他们也就选择了忽略,甚至漠视了你,而绕开了你,毕竟这世界上商家众多,不止你一家商铺。 其实,何旭酷的行为就是一种待售的商品,不过这是一种较为特殊的商品罢了。 当然,商品也罢,商铺也罢,那是有区别的,这也是为什么有的商品火爆,有的商品冷清,甚至无人问津一样,商铺的销售也就不尽相同,故而,拥有好商品的商品每每都在大赚,而那些没有或者说一般的,每每都是惨淡经营着,勉强能够薄有进账或者收支平衡罢了,这也就是为什么能够时常看到这店不过开张没多久便关了门的缘故。现下的人,生活好了,经济富足了,眼光自然也随着高了去,每每都是瞄准了名牌以及质地,所以,好的商家往往都选择大品牌来做,所以生意便风生水起,大赚特赚着。 这也需要底蕴的,那就是你自身的经济实力。 自古,其实你细细想来,所有的一切都源于经济实力,即如国势,亦是如此。 换言之,即如何旭酷的这种行业,底蕴也是必须的,那就是你说担当的神的修为和神力,这就是大品牌,好商品!不然,你去看看那些街上每每自夸的,都是自身顶着“观音”啊,“玉帝”啊,什么“娘娘”啊,这“老母”啊,那“老君”什么的,不就是在做广告么?! 前些日子,何旭酷出手接了几庒生意,不能说名声鹊起吧,也至少打出了名号,但是禁不住自己消磨,这生意也就渐渐淡下来,又怪得着谁。就是你神力再高,修为再深,你不出手,又有谁知道呢?再说,前些日子,何旭酷每每进到店里,也都是将门紧闭了,将门从里面销上了的,即使有人来,敲一阵门不见动静,谁又知道里面是有人的? 所以,何旭酷今天特意将门大敞了,就是要告诉人们自己是营业的吧,就等人上门了。 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有些单调了吧。 静静的瞅着门外不时闪过的人影,何旭酷突的想,仅凭这,能保证稳定的收入,以后养家?有点玄。可是做什么呢,其实说起来有个现成的,那就是易经的传播与辅导,可惜自己不会啊。说穿了,现在的易经,也就是周易吧,是分经与传的,本来一部哲学的反应自然规律的籍册,被现在的人们用作了算命打卦的法宝,竟也屡现神奇,较为精准的预测了人们的生老病死甚至旦夕祸福,的确是灵验的很。 其实,你再往深了想,那些藉此给你算命打卦的先生们,也只预测到了你何时会有灾祸,或者较为贴切的说,这灾祸的方位,以及如何驱避,是什么灾祸,那是他们也预测不出来的吧,大多的说“血光之灾”啊,“破财之灾”啊,什么“宵小之灾”什么的,具体是头破还是腿折,抑或歪倒栽去,却是不能明确告知的吧,这已经是极其神奇的了。 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说,较为精准和灵验了。 凡事都是有规律的,也即是物极必反,否极泰来一般,人生不过一个抛物线而已。 自始便有至终,有盛便会有衰。 所以,健康的人自然不免疾病缠身,平安后自也少不得灾祸。大灾没有,却避不得小灾小难,即如感冒发烧,亦是灾祸也,亦是能够死人的! 那么何以消除这些灾祸,才是这些算命打卦的先生们,所要宣扬的,且津津乐道的神通也。 或者曰行善改运,或者说积德消灾,又说佩戴吉祥之物亦可驱灾,也说改变居家风水能够驱灾避难,更说祖坟所居方位决定了,后辈小子们的运数,是众说纷纭,各显神通。 广为人知的,像《封神演义》中姜子牙为武吉改命最为神奇吧: “子牙曰:‘你既为吾弟子,我不得不救你。如今你速回到家,在你床前,随你多长,挖一坑堑,深四尺。你至黄昏时候,睡在坑内;叫你母亲于你头前点一盏灯,脚后点一盏灯。或米也可,或饭也可,抓两把撒在你身上,放上些乱草。睡过一夜起来,只管去做生意,再无事了。’”这便是法术救人了,也是改运之术,这里面又包含了瞒天过海、障眼法、以及更换了真身的替身法! 所以,现今的这些算命打卦的先生们也大多的都是这种术数也。 自己又何尝不是用的这种术数?! 然而,人们却因此忽略了一点,但凡你驱避了,就得有人为此遮挡,或者说消弭,你得了益处,自然就有人为你受苦,都道是替身,其实这世间本就这么多人和物,何曾见了增长?若是,这般的增长下去,世界危矣!所以,这为你遮挡的也罢,消灾的也罢,都是该受的苦楚,该着的灾祸了!那是因为他往日的恶念,或者劣行积攒的,而你之所以能够消灾或者免难,那也是你往常的善举善行所致,或者祖上阴福所来,是丝毫不多的。 所以说,今日行善今日得,今日作恶明日厄,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佛也好,道也罢,可不都是这般的宣扬着! 术有高低,法有深浅,修有所专,就决定了这些大师们的手段罢了。换言之,你所临身的神仙的地位,决定了你的施为,也影响着你的收入。 现实说,这就是人脉。 又落入俗套也。 可不是怎的。 村长何等级别,市长又是何等级别,那高官呢,部长呢?这即如神仙也。 土地有多大修为,城隍有多大修为,三清四御又是什么修为,就不说地位了吧。修为决定你的地位,地位又决定了你的仙缘,那就是尊崇有别了,所以,这视界和识界可是一样的? 这也是自然规律吧。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诚如是也。 “当当......” 门响,将何旭酷从沉思中惊醒,抬头望去。 “请进!” 看那妇人犹豫着,似乎想进不想进的样子,目光不住的朝四外瞄着,何旭酷开口道。 见那妇人身着羊毛绒外套,里面一件毛衫,倒是干净利落的很,就是神色间略显忧郁,使得她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倍显苍老了些。 “我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 畏缩着走进来,随手就将门关上了,那妇人捱着了沙发,慢慢坐下,迟疑着,看向了何旭酷。 “你说,只要我能做的。” 这是羞于启齿的事?隐私吧。 何旭酷揣测着,微笑的鼓舞着她。 “是,是这样的。” 那妇人又看了看紧闭的门,咽下一口唾液,才似下定了决心般,嗫嚅道。 “我那儿子常年在外打工啊,儿媳在家看孩子,我呢,没事就也在商场打工,挣个零花钱呗,孙子还小需要有人照看,所以,儿媳就什么都不干了,只负责看孩子,但是呢,我最近发现,她老是抱着个手机不放手,还似乎没事老往外跑呢,所以,所以,我担心.....” 断续的,小声的,时而低头瞅着自己的脚尖,时而抬头看向何旭酷,神色是惶然的,神态也极不自然,喃声的说着。 我的个球也,你不就是担心你儿媳有外遇了么? 何旭酷眉头皱起来,这事你找我?可不是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的。 “这只是你的担心啊,你也没找到什么证据吧,大婶,再说这事你该告诉你儿子的,不行就不打工了,回家就是!” 何旭酷微微苦笑,摇头,温声道。 毕竟人家肯将此事告诉自己,那是信任的,怎么说,也得有所表示吧,所以,最好的法就是要他儿子回家,不就能将此事消弭了么。 “你这话说的,若是我告诉了儿子,万一儿子跟他吵了起来,没有的事还好说,大不了吵一架,俺娘俩给她陪个不是,若是真的有了什么,岂不惹的她恼羞成怒,万一跟俺儿闹起了离婚,这,这不就难办了?” 对何旭酷的提议,妇人明显的不满意,不由愠色道。 “大婶啊,我也知道,这么办有点波澜,可是,你来找我,我就能给你解决了?” 何旭酷继续温言道。 “这不是邪魅,鬼神啊,我能办的,这可是男情女愿的事啊,再说,你不是还没抓着把柄吧,或者最好的法,就是你辞了这工,在家陪着不就好了!” “你不知道啊,最近这媳妇老是没事找事的跟我吵啊,尤其我回家之后,那是不时的拿眼剜我,老问,这活这么快就完了,不加班么?恨不得我整天不在家的才好,你说还要什么把柄,和证据?” 说着话,妇人渐渐声高起来,渐渐气愤起来,瞪着何旭酷叫,好像何旭酷就是那不曾谋面的与她媳妇暗通款曲的男子般,恨意大炽起来。 这不用说了,事实就是那媳妇确实出轨了,红杏真的出了墙也。 唉,这张子怡不过因为男人在外地打工,非但神思中被邪魅勾了去,就是现实中也与邻近的老板有了男女之欢,谁曾想,这眼前妇人的儿媳,却直接于现实中的男子行了苟且之事! 都是寂寞惹的祸啊。 ------------ 第一百二十章菲差 第一百二十章菲差 “你看这样成不成?” 那妇人看着何旭酷边说,边自包中拿着东西。 “你的意思?” 何旭酷自然知道那里面是钱,不由露出微笑,曼声道。 “我把媳妇的微信和叩叩都给你,你权当做个好事,你去魅惑她,然后找到那个人,趁他们尚未作出不耻之事前,劝诫他们回头?这是六千块钱,事成都归你,不成还我四千,以十五天为限!” “这?” 何旭酷真是大吃一惊,险些掉下椅子来。 “不是吧,我,我怎么能做这种事,再说,你就不怕我万一把持不住,嘿嘿,万一做出了不该做的事?何况,就我的模样,你媳妇也未必看得上我啊!” 急忙扶住桌子,何旭酷满脸的黑线,这样的办法你也能想出来? “呵呵,你是顶神的人啊,可是行善积德的,能做这亏心的事?你身上的神能答应?” 那妇人倒是挺放心啊。 “话是这样说,毕竟不合适。” “我不管那,反正这事非你不可了,你就帮帮我吧,你总不能眼看着俺家就这么散了吧。” 妇人转而央求起来,还真是软硬兼施啊。 “这对你也是好事啊,你也练练口才,趁机了解一些女孩子们的心思,将来你谈对象处朋友不也有经验了?!” 这还诱导上了。 “嘿嘿,这与那是一回事呗?” 何旭酷讪讪一笑,不想就此争辩,心中也隐隐觉得有些许道理,但似乎不完全是这么回事。 “我只能说,勉为一试啊,不过,你媳妇加不加我,那就另当别论了啊,那就怪不得我了。” 眼瞅着妇人搁在面前的那个纸条,何旭酷不由暗自佩服起来,这想的还真周全啊,事先备下了。 “水曼清莲”,呵呵,好雅致的名字。 头像中一朵鲜丽的莲朵,映衬着碧绿的荷叶,细细的水纹微漾着,鲜活富有诗意。 “你媳妇长的很漂亮吧。” “漂亮?我没觉得。” 妇人闻言一怔,凝眸看向何旭酷。 “她就是闲的,漂亮个啥,哦,是了,她胸大,屁股大,可能就吸引那些不安好心的家伙吧。” “呵呵,呵呵!” 何旭酷干笑,不在说什么。 “你看到了吧,人家不加我呢。” 说话间,何旭酷连发几次,都被水曼清莲拒绝了,苦笑着说。 “你是什么名字?” 妇人并不看,却问何旭酷道。 “丑男一枚。” “就你这名字,谁肯加啊,丑男?!” 妇人嘴一撇,似乎自己都嫌弃的样子,又张张嘴,蓦地又道:“你给她发了什么信息,要她加你?” 她大约觉出何旭酷是在推脱的意思,遂又问。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何旭酷摇头晃脑的乐乐吟着,不曾想却被那妇人一个摆手打断:“什么啊,酸溜溜的,什么时代了,还拽叫人头昏的东西,你直白些不成么?”何旭酷“嘎然”嗔目:“啥叫酸溜溜啊,这叫斯文,你说,怎么直白?我总不能是,你老公不在家,我又是光棍一根,咱们凑凑?”“有点意思了啊,就是,还差点更有力的东西!”那妇人竟然拍手叫好。 你不是想要阻止媳妇吧,你倒像是教唆媳妇,纵容她行此不轨之事? 何旭酷不禁凝着小眼,细细的一线看向那妇人。 “嘿嘿,嘿嘿.....” 那妇人讪讪笑着,尴尬不已。 “这不是,不是想着叫你尽快上手,早下阻止她么,免得她真和那人有了隐情,就来不及了。” “婶,你多大了?” “我?”妇人顿现警惕的神色,略显紧张的问:“你问我这作什么?” “哦,没什么!” 见她心生惊疑,何旭酷微笑摇头:“随口一问,你家当家的是做什么的?” “唉!”看何旭酷不似又恶意,那妇人一叹道:“早些年就过世了。” 说话间,眉色就低了许多,神情也黯淡下来。 哦,我知道了,她是触景生情,或者说心底隐隐有些希冀的,这言语中,竟似有人在撩拨自己一般的,隐隐然含着兴致了。 何旭酷暗暗皱眉。 寡居的妇女守着一个孩子,如今成家立业了,儿媳却有了外心,却是是够烦心的啊,或者由此想到了自己吧,这些年都忍住了寂寞,抵御了外界的诱惑,怎的这年轻人就不成呢!或者也想起了以往,那些男人的对她吧,或许就是这种套路呢,难怪颇显兴奋呢! “嘟”一声响,何旭酷低头看去,是那水曼清莲通过了自己的验证。 “你好!” 随之一句礼貌的问候。 “你也好啊,看来美女们都是喜欢金马香车载美人的?” 何旭酷随意的回过去。 “嘿嘿,只要你不是西门大官人!” “嘿嘿,西门不倒,怎么见东门?” “什么意思?” 随后一个鬼脸浮出。 “呵呵,西门驾鹤西去,东门冉冉升起啊!” “哦,为什么加我,你认识我?” “见过!” 见那妇人有悄无声息的递几张照片在自己面前,何旭酷支吾着,乜视着妇人。 你这婆婆真是难得一见啊,好像自己的媳妇不出轨,都过意不去似的! “你见过我?” “嗯,嗯,是吧,在商场里,你买东西的时候!” 这个题材,何旭酷编的还较为合理,商场多少人啊,谁知道见没见过啊。 “你怎么知道我的微信的?” “呵呵,附近!” “哦,我刚刚开了附近,你就加了我,是因为见过我?” “是啊。” “呵呵,加我做什么啊。” “高高的山上一点红,深深的溪水鱼儿游!” “不懂。” “你儿子呢?” 何旭酷无暇顾及那妇人凑近的面孔,手不住的打着字。 “敢吃了睡了。” “吃的什么?” “吃的纯天然的,绿色产品,嘻嘻!” “那不是很有营养?究竟是什么东西啊,俺也要吃点!” “呸,你吃什么,你吃!”紧接着几个怒气冲冲的表情:“想得美。” “唔”,被那妇人暗地掐在了身上,何旭酷方才醒悟,不由瞬间脸上发热起来,扭头讪讪一笑:“我不知道啊,真的不知道。” “怎么了,不说话了?!” “那俺还是不吃了,那是你儿子的专属产品!” 瞅着那妇人拧眉颇显怒气的脸,何旭酷赶紧打出一行字。 “嘻嘻,你还挺聪明嘛!” 她回的倒是极快啊。 “儿子睡了,你不就没事了么?” 本想借机约她出来的,何旭酷一想这事当着她婆婆的面,似乎不好吧,再说初次认识就这么直接,也不妥当吧,遂,打出这一行字后,就没再继续。 “是啊,我也正想眯会呢,你没事么?” “呵呵,没事啊!” “哦,你是做什么的啊?” “呵呵,做点小生意。” 何旭酷瞄了眼那一脸紧张且有些嫉恨的脸,小心的打了上去。 “哦,那极好啊,不累还能挣钱。” “算是吧!” “哦,改天聊吧,我要睡会了。” “好,等你睡醒吧。” 一看人家都不愿意再聊了,何旭酷也只好自觉些。 “拜!” 下了。 “你都看到了,你媳妇似乎不是那样的人呢。” 何旭酷说这话的意思,自然是不想再有下次了,所以扭头看着那妇人道。 “刚刚加上就和你聊这么多,你还想什么啊!” 那妇人略带酸涩的道。 “其实,你家媳妇就是空闲的时间多了,所以在借此消磨时间的吧,你何不给她找份工作?” “不是孩子小么,你以为我愿意?” 那妇人很是无奈且愠怒道。 “孩子多大了。” “五个多月。” 唔,难怪。 “你在家看孩子,叫她去工作呢?” “我也这样想过,可是,孩子要吃奶,我就得抱着孩子去找她吧,近了还好,若是远了,孩子受罪啊。”眼珠一转,那妇人道。 “呵呵,这个我倒是不曾想到,也是啊。” “你知道那个男人是做什么的吗?” 这事的根源不止你媳妇啊,还有那个“爬墙虎”呢,若是能知道他的讯息,或许也好解决呢。 “我哪知道啊,我只知道,每每孩子睡了,或者孩子不闹的时候,她都抱着手机跟那人聊个没完,还时不时的偷眼看,就怕我看见似的。” “哦!” 这就难办了。 “你觉得她们见过吗?” “目前还没有,好像啊,我怎么能确定啊。”那妇人被何旭酷问的心烦起来:“她们要是见了面,岂不一切都完了?”好像见了面,自家媳妇就真的与那人有什么了似的,悻悻不已。 “你不要想那么多,没那么严重。事情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也许她们只是聊聊天呢!” 何旭酷尽量安慰着,将事情朝好的一面分析。 其实,现实中也不乏这样的人,只是聊聊天,始终把握了一个度的,那就是绝不会越雷池半步的,尽管亦有不少的人,聊天的目的或者聚会的出发点本就不纯。 这个度,也是极难把握的,毕竟人是感情动物。 “依我看,你还是省了这几千吧,先观察一段时间,好不好!” “不好!” 那妇人断然拒绝。 “你当我的钱就是大风刮来的?我不心疼。可是心疼归心疼,与这事比起来,那不是毫毛么!” “你知道现在有私家侦探吧?” “你别提那,那是人家为了收集证据准备对付对方的,那是目的不纯的胡搞,俺又不想拆散俺的家!” 一听何旭酷说起私家侦探来,那妇人连连摆手道。 “这事,俺就依靠你了!” 说罢,站起身朝外就走。 到了门口,回头道。 “十五天后,我来听你的信,若是办不成事,你就一分不少的都得退给我。” 一转身,悻悻然的摔门而去。 ------------ 第一百二十一章毒在手机 第一百二十一章毒在手机 这,刚开始说的只退四千,这又成了全部退回?何旭酷呲牙咧嘴的正要说什么,一愣神间人家早走远了,这活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了。 有做这生意的么?有这样的婆婆么? 何旭酷懒懒坐下,端起杯子,唉,只顾说话了,茶都没沏呢。 “犯愁了?” 何旭酷蓦地眼前一亮,看着嬉皮笑脸的帅萌天:“嘿嘿,我怎么把你忘了啊,这事你最合适了,那么帅气,一看就是高富帅,绝对能吸引那小媳妇。”眯起了眼瞅着他笑。只见帅萌天怪眼一翻,连连摇头:“你小子不要出幺蛾子啊,不要害我,这不是我能做的,我不干啊。”态度很坚决。 “你帮我想个办法!” 何旭酷见他打死也不干的样子,无奈,退而求其次。 “你不是和她聊上了么?就继续啊。” “怎么继续?我不能没事就找她,就缠着她,人家会烦的。” “我告诉你啊,只要她没有这个心思,任你怎么挑拨,那也是不为所动的,若是她稍有这般心思,应该是你稍作行动,就会收到成效的。” 帅萌天摇头晃脑的道。 “其实,我总觉得吧,这样不好,我看咱们还是从源头入手吧,这件事你就不能推脱了吧,赶紧的去查那个家伙是谁,咱们直接去找他,不就解决问题了。” 何旭酷自认为自己的这个办法是行之有效且立竿见影的,故而沉下脸催促着帅萌天。 “另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你利用你的神通,偷偷的将那媳妇的微信设置了,只能她给别人发信息,就是收不到别人的信息,或者说,凡是对她稍有觊觎之心的男子,略显暧昧的话语一概拒收,这样她久久不见那些回音,自会断了这份念想的,对吧。” “我靠,你小子这个办法绝,绝对绝的绝,不过,我还真没弄过这玩意呢,不敢说能成啊。”帅萌天眼一瞪,对何旭酷的这个提议大加赞赏,和叹服,不过,随即又眯起眼道:“若是她们电话联系呢?你怎么办!”“靠,亏你是神仙呢,这不好办,那就是外甥打灯笼——照舅(旧)啊,一样用这个办法。” 满脸的蔑视,嬉笑着揶揄道。 “嘿嘿,那我试试吧。不过......” “你怎么这么多事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何旭酷见他稍稍犹豫了下,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愠笑道。 “说起来你这个办法那是绝妙的,是行得通的,不过,还是有瑕疵啊,不是我瞎猜或者泼你冷水啊,若是她们彼此知道对方的住址,前去找人,这就失灵了吧,所以,我的意思啊,你还得继续,想办法将那媳妇内心的念头打消,咱们再将你说的这个办法,进行下去,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吧。”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确实不想做这样的事,真的很不好。” 何旭酷眉头一皱,较为为难的说。 “没办法,你不是说那人钱财替人消灾么,你只好全力试试了,十五天可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很快的。” 你究竟是想说长啊还是短啊,这是暗示我抓紧呢还是不慌? “我的意思,自然是越快越好啊,一来快刀斩乱麻,你这几千块钱不是就挣到手了,另外,俗话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耗久了,若是那媳妇对你心生依偎,嘿嘿,就不好收场了。” “我靠,你想多了吧,我觉得那小媳妇不是想着再择明主的吧,不过一时寂寞,或者空虚罢了,也或许就是图个热闹,也未可知呢。”何旭酷的意思就是“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其实,或许那媳妇就是怒放的鲜花无处绽放,才闲极思渴的吧,毕竟老公远在外地,那是远水解不得近渴的,故而,就禁不住撩拨了,一时的意兴而已。 “或许就是你说的那样吧,毕竟不好,对他老公,对她的家庭。” 帅萌天略略点头,一闪而没。 “在么!” 何旭酷正想好好理理思绪呢,不想手机“嘟”的响起。 “在呀,你睡醒了?” “嗯,你在干什么呢?” “嘿嘿,想你啊,睡醒了,出来转转呗!” 何旭酷赶紧的收摄心神,凝思以对,斟酌着词句。 “哪有时间啊,得看孩子,那老婆子还在家,不时的围着转,头都晕呢,你真想我?说的假话吧,我们不过刚认识。” “嘻嘻,对你是刚认识,对我可是思慕久了啊!” “你长什么样啊,发个照片呗。” 我的个球也,这是有意思不假,可是我的尊荣,还不吓晕了她。 何旭酷心里一哆嗦,不是自己埋汰自己,也不是自己看不起自己,是自己太普通了,尤其这鼻子啊,大的不同寻常,眼睛呢,又小的甚是出众,可不不搭了么。 “你若是喜欢帅气的男人,那咱们就不聊了吧,我对自己的相貌极度不自信!” 没办法,只能以退为进了,一串字符打过去,何旭酷心里就顿时忐忑起来,若是她真的不和自己聊了,这事就黄了也,只好把钱悉数退给人家了。 “是呗,呵呵,无所谓,人的相貌不过一个皮囊而已,只要你心地好就好,那就不看了。” 这话说的,何旭酷愈加心里发虚,这是愿意聊不愿意聊啊? “很失望是吧,不会因此拉黑了吧。” 其实,拉黑和删除是差不多的,拉黑不过你再也加不上她了,删除了你加,人家不通过一样加不上的。 “没有了,朋友么,都是朋友啊,你生意不忙?” “忙也用不着我啊,有服务员的。” 这口吻就跟自己做多大生意似的,何旭酷不由自己偷笑起来。 “老公不在家么?” 随即,何旭酷发过去这行字。 “嗯,在外地打工。” “平时不回家?” “嗯,一年也只回来几次!” “哦!” 何旭酷感觉没话题了,眼瞅着屏幕不知道该说啥了,我还真不是撩拨高手啊,还高手,初级大约都达不到吧。 “你怎么了?” “我想啊,你老公不在家,不,不.....” 何旭酷本来想直接点入主题的,这时灵光一闪,他有迟疑了下,故而只打了“不”字后,留下一串省略号,这样或许容易引出她的话语? “不什么啊,你这人说话吞吐什么啊,是不是想说寂寞啊,嘻嘻!” 我的个球也,我竟不如一个女人的胆子,何旭酷暗自嘲笑自己。 “嘿嘿,我不是怕你生气么,再说,这话说出来,下面的意思,可就,可就,寓含了什么,你,懂得吧,万一你一生气,不理我了,我岂不得伤心的很。” 连着又发出一串泪流满面的表情。 “还好啦,寂寞就寂寞呗,谁叫俺老公在外地呢,总不能随便拉个男人囫囵一通吧,就是,就是,唉!”这话说的多隐秘啊,不显山不露水的,不着痕迹:“再说,就这一个孩子也够缠手的,哪有那心思啊。” “呵呵,看孩子是挺累人的啊,不过,你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说啊,不愿意告诉我么?” 何旭酷隐约觉出她话里有话,遂淡淡的追问。 “哦,是这样啊,说起来也是不好意思的很,还是不说了吧。” 你在吊我的胃口,还是真有羞于启齿的话不好说。 “嘿嘿,是不是你们夫妻间的隐私啊,羞了说。” “嗯呢,就是呢,都是他呀,人在外地,还,还,老想着那事,我,我就心神不宁了。” “我的个亲也,这是个啥意思。” 自然而然的改着称谓,何旭酷连打一串懵懵的表情过去。 “你有女朋友了么?” 似乎没注意,或许故意忽略吧,她问道。 “没有!” “我说呢,这事都不知道?也该能想到吧!” “哦,不是,你不是在说,你老公在外地,还要求与你?俺的个亲也,这不是饮鸩止渴么?” “谁说不是呢,好生叫人难受呢。” “哦”了一声,何旭酷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往下说了,这事,他怎么要求你的啊,你们究竟怎么进行的啊,真不是好开的口。 “他与你视频要求的?” 这手机是方便了,网络是发达了,可是弊端也出来了,或者说毒性也尽显了。 语音啊,视频啊,远隔千上万水只要有信号,那是随心所欲的呢。 “其实,这也说明他心里是装着你的啊,没在外面胡乱来啊。” 这点,何旭酷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是对的,不然,那小子何须远隔千里要求自己的老婆这事呢,不过聊慰饥渴罢了。 “我也知道啊,可是,可是,你不知道但凡经过这事的女人,是禁不得的么,这,这,唉,不说了,孩子醒了,得喂他了。” 说完,就下了线,连个再见都未曾留下,大约是羞惭了吧! 唉,何旭酷懒懒的滑开了手指,捏住了边框,无神起来。 人是不一样的,思想就千差万别,什么样的性情都有,这个小媳妇的老公行事也够乖张的,你,怎么能为己一私而要求妻子行此不雅呢,这样的后果,你可曾想过么? 似乎就怪不得她要出墙了,红杏摇曳,谁不馋涎?! “你和她聊的怎么样了?” 正沉思间,帅萌天回来了。 “还可以吧,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何旭酷蓦然一惊,随即淡淡道。 “我趁你们聊天之际,瞅见了她微信中有过聊天记录的男子,不过都是些暧昧的,挑逗的意思,似乎还没到红豆任采撷的地步呢,所以,她婆婆,也就是那妇人还算见机的快,来找了你,可不是幸事啊。” 帅萌天傲气的抬着头,洋洋得意的道。 ------------ 第一百二十二章志殇 第一百二十二章自戕痛楚 “什么幸事不幸事啊,人家又没出墙,不过那老妇人想差了吧。” 何旭酷微微撇嘴道。 “不是也差不多了,与你聊的都那么起劲,还什么都说,这离那事还能远了!” “滚你的球吧,就跟你有这方面经验似的。” “呵呵,不是最近游历你们这世俗,却也见不少这样的事了,你们都是怎么想的也。” 帅萌天讪讪一笑,颇似迷惑的问。 “怎么想的,什么也没想,不过闲的难受,自找无趣罢了。” 其实,原本就是这么回事,有些人时间充裕了,金钱宽裕了,就寻求刺激啊,迷恋新鲜啊,老百姓的话“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呢,不知足。像老一辈的,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哪有这心思! “你知道那几个小子都是干什么的么?” 突然很烦,何旭酷闷声问。 “哦,是这样的,都是三十左右的男人啊,有一个没对象的,不是没有是刚散了,有一个是离异了的,还有一个小老板,都是有闲的。” 还用你说,没闲的谁会做做这事。 “地址!” “你去找他们?” 看何旭酷突的眼冒凶光,帅萌天不由心头一颤,这小子又动了恶念,那几个人又该遭殃了。 “你悠着点好吧,急什么。” “嘿嘿,悠着点,他们怎么不悠着点啊,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诱惑人家有夫之妇,若是那自甘堕落的吧,咱还懒得管,本来,人家只是有点孤独的,可哪禁得起他们左右的哄诱啊!” 说着话,何旭酷的双眼眯做了一道缝,简直就没了眼睛,但是那凌厉的光,却闪着森森的寒,就是帅萌天看了都有些畏惧的。 “你打算怎么,怎么对付他们?” “唉!” 何旭酷蓦地又是一叹,萎顿下来,使得帅萌天一个激灵,你这变化的也太快了吧,刚才还跟鼓胀的气球般,一副几欲爆炸的神情,凶焰炽炽的,就跟想要杀人一般,可现在,这个样子,就跟扎破般的泄了气也,不止神色萎靡了,就是那整个人也跟散架了一般,似烂泥一般了?! “不要这样看我,说实在的,有时吧,我真是杀人的心都有,恨不得将那些家伙碎尸万段,犹不解恨呢,可是,转念这么一想,我又如何能将他们杀光杀绝啊,不过徒增烦恼罢了,就像现在,我真的都不想管了!阳光虽然明媚,可总有照不到的地方啊!” 郁郁的,自口袋里拿出烟来,叼在了嘴上。 自从自己被帅萌天缠上后,这烟也勤了,酒也肯喝了,而且还大多一喝就醉,难道短短的这么一段时间,我将人生看透了,看厌了?觉不出生趣了。 看着何旭酷恹恹的神色,竟然一时悲观起来,帅萌天还真的不适应呢,这人的变化就是大啊。 霎时云儿,霎时风,霎时雨儿,霎时无踪。 “这样吧,老帅,我拜托你去办吧,一个人家每日不断的蛇,每个蛇身上都写一行字,‘停止一切微信言辞,改过自新’”,“停,你打住”,帅萌天急叫:“这般吓法,把人家吓成神经病怎么办,罪不至此吧!” 这第一个都这么恐怖了,第二个第三个还不知他能想出什么招呢,所以,帅萌天不等何旭酷说完,就急忙叫了起来。 “其实,这已是很仁慈的了,若是他真被吓成了神经病,那不也是自找的么?” “我,我知道,可是你这招有点损啊,谁能禁得住这么个吓?再说,你小子刚才聊天的时候,那也是会心生涟漪的吧,你就一点没胡思乱想?” 帅萌天有点胆怯的看着何旭酷,他真被何旭酷吓到了,这么凶残冷酷的办法,他也能想的出来? “是啊,我不否认,所以,我就该自己惩罚自己,你说我该怎么惩罚自己呢?” “我,我怎么知道?” 帅萌天望着何旭酷冷然而黯然的面孔,不自觉的往后退去,嗫嚅着,不知怎么回答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呢,我是不是自己给自己个凌迟呢?这或许就能觉出疼呢!” 何旭酷极其淡然的语气,就跟说别人的事一般,手里还真攥着了一把铮亮的小刀,不用说,那绝对是把锋利无比的刀,刀刃极薄,闪着寒光。 “你,你从哪儿弄来的这刀,怎么就跟手术刀似的?” 一时收紧了瞳孔,极为胆颤的看着,何旭酷将手中的刀刃轻轻的在自己肌肤上来回刮蹭着,不由惊恐的叫。 “你这是何苦?你们都是世俗之人啊,何况你也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有时候,难免会想入非非,那也是极为正常的啊,若是都如你一般,自我惩罚,给自己个凌迟,那这世界还有人的存在么?” 一道殷红的血口拉开了,一道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淌在臂弯。 一个箭步,不由分说的将何旭酷那刀狠命的夺了过来,帅萌天蹲在了地上,苦闷而带着哭腔道。 “你吃了吧。” 何旭酷冷冷的笑,将那片薄薄的从自己臂膀上拉下的肉,揪在了帅萌天面前。 “我,我.....” 帅萌天一个后仰,倒在了地上,侧身滚了开去,颤声说不出话了。 “你还是神仙吗,就这么胆小?” 何旭酷厉声道,一个仰头,将手指捏着肉片丢进嘴里,一个囫囵咽了下去,竟是嚼也未嚼。 “你在做什么?” 手机屏幕亮起来,何旭酷不屑的瞥了眼滚倒在地的帅萌天,扭脸看去。 “我想杀人了!” 面无表情的回。 “杀谁啊,谁惹你了。” “你,你惹我了。” “呵呵,我们认识么,我惹你了,就是惹了你,你就杀我,什么理由?” “红杏出墙,够不够!” “哦,你说我红杏出墙了?和谁啊。” 她根本不知道何旭酷此刻的心情,还以为再跟她开玩笑呢。 “和我啊。” “那你岂不是连自己也要一起杀。” “是啊,应该是的。” 嘴就大张着,捂在了伤口处,不时的吸着流出的血,额头一抹细汗渗出。 “可惜,咱们并未有什么啊!” 这行字打出,那头像闪了闪,随即隐没。 “唉!” 一声长叹,何旭酷将手机按灭了屏幕,随手往桌子上一抛:“我是该去看看俺叔了,看看那徐志锐表现的如何!” “也好,我看你得去打个破伤风吧!” 微微拭去了额头的汗,帅萌天回过神来,一个拂袖,何旭酷就被紧紧的捆住了。 “抱歉,我只能这样了,你小子似乎有点丧心病狂了,没受什么打击吧?” 一个兜转,将何旭酷背在了身后,一个疾闪,就到了医院。 “哎呀,你这是,这是.....” 与急症室一个出门的护士撞个正着,那护士惊惶之间,看到何旭酷臂弯的伤口,不由愈加慌乱,急声就叫了出来。 “我自己惩罚自己的,没事!” “神经病,胡说也得有人信啊,谁没事拉着自己玩?” 慌乱中,那护士侧身挨着何旭酷挤出了门外,站在走廊里,不屑的白眼翻着。 “既然自己喜欢啦,继续啊,干嘛跑医院来啊。” “嘿嘿,喜欢看你啊,你不是上班么?” 这话说的就跟自己是专为那护士来的一般。 “呸,谁认识你是老几,我上班不上班与你什么关系。” 那护士羞红了脸,恨声说后,扭身就走了。 “还不进去,一会流血都流死你。” 呵呵,看来这护士还真是医者慈悲心啊。 到嘴的医者父母心,何旭酷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这般说,可是吃了大亏啊,辈分矮了也。 “赶紧的,你还愣着做什么,真等血流净了?” 一个男医生一直瞅着呢,见那护士跑远了,不由嗤声道。 “呵呵,没事吧!” 何旭酷慢悠悠的走进去,坐在了靠墙的那张小床上,看医生拿起了纱布,棉球,还有酒精。 “喲!” 这个时候,何旭酷还真觉出了疼,不由皱眉吸着气。 “那人也够狠的,这一刀的水平也不低啊!” 药棉上微微透出的凉,顿叫何旭酷感觉清爽不少。 “不对啊,这怎么会是一刀呢?” 听着医生的自言自语,何旭酷不由暗自赞叹,毕竟是医生啊,就是专业,竟然看出了这一刀是怎么来的,却又怀疑应该不止一刀吧,谁家砍人会就一刀呢? “你说错了,医生,是拉的,我不小心被刀尖拉了一下。” “好吧,你去手术室缝几针吧。” 瞟一眼何旭酷,那医生不欲和他揪扯,遂站起身道。 “谢谢!” 何旭酷捂住了伤口处的医生敷上的纱布,走出了急症室,跟在了医生后面,走向了手术室。 “你真的弄伤了自己?” 手机又亮起来,何旭酷站在了医院门口。 “痛后而知耻!” 一道瑰丽的刀口,汩汩鲜红的血,极为绮丽,何旭酷发在了朋友圈。 水曼清莲惊讶的表情,很是震惊的样子。 “小子,你又玩什么花样啊,这很好玩么?” 紧接着就是瘦苟啊,唐慕贤啊,还有黑雄和胖都是这么一句话,外加佩服与惊奇的表情。 “有种!” 那思思却是另一番口吻了,大拇指竖了起来,晃悠着。 认识的不认识的,竟有不少评论呢,点赞也罢,嘲讽也罢,甚至有说“二百五”的,“犯贱”的,一时间竟在下面的评论区吵了起来。 ------------ 第一百二十三章岐在巧妙 第一百二十三章岐在巧妙 “我想见你!” “你想见我?” “嗯,我想看看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这么狠。” “有时间,有时间吧。” 何旭酷蓦地想起自己来医院并不仅仅是包扎伤口的,是来看自己的叔的,遂回了句。 “你现在在医院?” “是的,来看个病号,顺便给自己缝上几针。” “好吧,晚上见好么?” “非要见我?就不怕你婆婆。” 何旭酷皱眉了,隐隐不悦。 “我在娘家呢!” 这一句话等于说,现在她是随时可以出来的,毫无羁绊了,是不是还有另一层意思,何旭酷不想猜了。 “好吧,下午你定时间吧,我先去忙了。” 懒洋洋的转身又朝住院部走去。 何铭的确是在第二天的早上清醒的,而且就在何铭醒后,徐志锐和肇事司机也同时赶到了,一起伺候着他,苗一兰自然就。 “大老表。” 进门就喊的何旭酷,把正坐在椅子上的徐志锐吓了一跳,有点茫然的看向他。 “叫的就是你,告诉你俺表弟也叫徐志锐,巧吧。” 看孙三急忙跑过来,关心的问,何旭酷微笑中,和徐志锐开起了玩笑。 “你的手臂怎么了?” “呵呵,若是我说,自己没事拉的,你信么?” 何旭酷温和的笑。 “不是吧!” 孙三竟然一个寒噤,有点胆怯的嗫嚅道。 这小子笑里隐着一层寒光呢,或许还真是他自己拉的呢,他什么事做不出来?! “呵呵,是被工地的一个钢筋划破的,缝了十几针呢。” 何旭酷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 “就你们俩在?” 看了眼熟睡的何铭,何旭酷轻声道。 “嗯,也用不着别人啊,我们俩就足够了,再说,不是还有护士么。” 徐志锐又坐在了椅子上,微微闭目道,似乎不愿意搭理何旭酷呢。 “呵呵,那你们辛苦,我走了。” 何旭酷也明白,他这般年纪的人,又是这个身份,被自己要挟来了医院,已经是达到了底线了,若不是担心自己的妻儿老小,他会怕自己?! 自然,在这儿,伺候人的活,也都是孙三在干吧。 “你不等你叔睡醒说说话?” 孙三送何旭酷到了电梯口,问。 “你回去吧,我等他做什么啊,只要没事不就好了么。” 眼瞅着孙三走回了病房,何旭酷便随着下楼的人一起来到了楼下。 竟然没遇到韩薛? 心中微微生出一抹遗憾来。 眼看那太阳已斜向西南,觉出肚子咕咕叫起来,何旭酷摇头。 这一天天的也没个准点了,吃个饭都不能正常。 眼瞅着路旁有个面馆,遂进去要了一碗面条,一个鸡蛋,简单的吃了,回店吧。 “你是何旭酷吧?” 刚走近店门,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体面的对着自己说。 “是啊,你有事?”何旭酷边说话边开着门:“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眼见那人就跟着自己走进屋来。 “是这么回事,最近连续三天我老是做着同一个梦,都是爷爷哭丧着脸说,冷,冷,我和俺父亲一商量,就找了个人看了看,那人说,这是俺爷的坟地被水浸了,所以,我就和父亲专门跑去看了,转了好久也没瞅见,那人说的水源啊,所以就没敢动,再去问那人,那人还是坚持那样说,俺爷俩就没主意了,听说你看的挺准,所以就来问问你,麻烦你看看。” “哦?” 何旭酷掏出烟来,递给他。 “谢谢不抽。” “呵呵,其实你该相信那人的,我想既然是做这行的,不会无端的说瞎话吧,他还得为自己的生计着想的,你们也试着在周围挖开些了么?” 何旭酷不知道这人口中那人的道行,也不想探究人家的道行。 “挖了,也确实挖了些,就是没找到啊。” 自然,若是找到了你还来找我? “呵呵,那你将名字写下,还有地址,我试试看。” 心道,既然那人都说了是被水浸了,大约是不假的吧,怎么会找不到呢?所以,何旭酷也不是很肯定的说。 何旭酷站起来,走进神龛,拿起了香,点着,微微摇晃着,那香便冒出火苗来。 “哦,是了,那人说的不假,是有水浸到了你爷的墓穴,不过却是极小的水,但是那水流极小,却也是极寒的,故而你爷叫唤冷呢。” “那这么说,那人也没说错?” 对何旭酷此说,那人颇觉意外,不禁微露悔意,既然那人看准了,我似乎就不该再换人啊。 “是啊,那人说的不错,可是方位告诉你了么,深度给你说了,需要怎么办?” 何旭酷微微一瞄,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不禁莞尔道,眯起小眼看住了他。 “没有!” 这人倒是实话实说。 “其实也无妨,你再去找他,要他给你处理,记住啊,这事须要处理好,不然会坏了你家的运势的。” 何旭酷也不想自我标榜,说自己如何,眼见这人露出后悔的意思,遂顺了他的意思说。 “你可否告诉我,怎么处理啊!” “呵呵,不是我不肯告诉你,不过,这可是坏了规矩的,你找的谁就去问谁,或许人家比我高明呢,恕难相告。” 这不是何旭酷卖弄,也不是使奸耍滑,各有各的门道,各有各的法门,既然那人能看出来,或许就能办了这事呢,自己何必多事,坏了人家的生意。 “若是我就拜托你呢,这事大约需要多少钱?” 见何旭酷一口回绝,这人试探着问。 “六百。” “哦,那好吧,我回去与老爷子商量商量,也许还真要麻烦你呢。” “呵呵,好啊。” 见他起身,何旭酷也站起来相送,也不勉强,将他送出门外。 转身之际,眼角处人影一晃,扭头看去,竟是徐樊踮着脚尖,踢踏着走来。 心中一动,何旭酷装出未看到的样子,举步往屋走。 “喂,你站住。” 何旭酷不理,也不再扭头看。 “说的是你,你没听到?” 衣服被拽住了,何旭酷就走不动了。 “你找我?你是?” 何旭酷还再装,不认识啊。 “你少装,我是徐樊,徐杰的妹妹。” “徐杰?徐杰是谁?” 眼眯的就跟一道缝一般,何旭酷瞄着她。 “还装,不就是那天险些被你掐死的么,那是俺哥。” 松开了何旭酷的衣服,徐樊朝后退一步,撇着嘴,嗤声道。 “哦,知道了,是你啊,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何旭酷自然知道她之所以来找自己,肯定是为了她爹的事了。 “明知故问,我想求你个事。” 徐樊又踮了脚尖,踢着地,低下头去。 “你有事求我?不是开玩笑吧,我能做什么啊,有什么事是你这大小姐办不了的?” 继续抻着,不去点破。 “你就说行不行吧,这事你肯定能做到,不然我来求你做什么。” 徐樊抬起头,抿着嘴唇道,似乎很委屈的样子,又隐含了不甘和愠怒。 “呵呵,若是我真的能办得了,既然你大小姐都开口了,我自然是乐于从命的,你说吧,什么事。” 看她眼圈隐隐有些红,何旭酷一时不忍道。 “你看,我爸年纪这么大了,去伺候你叔,你觉得合适么?” 这丫头倒没刻意强调徐志锐的身份,或许是怕引起何旭酷的反感吧。 “呵呵,不是合适不合适的事,是责任的事,这事难道不是你们的责任么?” 何旭酷也想一口答应她,但又一想,不能这么爽快吧。 “再说,我若是将证据都收集齐了,后果你该是知道的吧。” “嗯,我知道,你是没将事情做绝,所以,我也知道,你是肯答应我的,所以我才来求你的!” 她竟是一味的退让着,倒叫何旭酷真的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好吧,看着你的面子上,也算我给你陪个罪,你就去告诉你爸吧,但是,你要记住,我不管你们再去找谁来照顾俺叔,一定要照顾好了,还有,我说的那些个条件,等俺叔好了再议吧。” 蓦地想起,自己事先说的一百万,那可是一切费用都剔除后的啊,似乎有点强人所难,尽管,这对于徐志锐来说,已是莫大的宽容了,何旭酷还是觉得有点过了啊,所以,就临时改口“再议”。 法不容情,但是,法确不是万能的。且不说“民不告官不究”,一些小事、琐事,法是无能无力的。 何旭酷不禁暗自慨叹,不是我不肯将徐志锐和孙三告上法庭,要他们受到该有的惩罚,可是,这举证啊,环节啊,岂是那么容易办到的?这一切程序走完,不说未必能达到自己满意的效果,就是那一笔医药费,自己的叔家也是暂时拿不出的。 罢了,就饶过了他们吧。 “你答应了?” 徐樊高兴的蹦了起来,辫子甩了老高,在何旭酷眼前甩出了道道影绰。 “没事了吧。” “嗯,谢谢你啊!” 说着话,转身就要走。 “这就走了?” 何旭酷不禁嗔怪出声道。 “这是真心谢的意思?” “你想要怎样,不是要我一身相许吧?” 徐樊蓦地转身,瞪起了眼,瞟着何旭酷道。 “这,这”,这徐樊的直率和泼辣,倒叫何旭酷一时木墩起来,呐呐起来,无言以对了。 现在的小女孩啊,个顶个的都是这么直愣愣的么。 率性而为,直言无忌。 “没事?我走了。” 看何旭酷呆愣着,徐樊展颜一笑,露处两排洁白的牙齿,转身轻盈的跑开了去。 犹如一只燕子般。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止旌 第一百二十四章止旌 “倒也不是不可以啊!” 好久才缓过一口气来,何旭酷用低的仅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哝着。 “哎。” 一阵微风,似乎一只虫子被吹进了眼里,一声“哎”后,何旭酷赶紧闭上了眼,伸手去揉着,却不曾想这一揉之下,那虫子是死了不假,却紧接着变作了一星点的汁液,砂着眼的同时,自己也揉出了泪来,粘在了睫毛间,一睁就微微溢着泪,不得不连续的擦拭着,拧身回转。 “这人啊,是不能胡思乱想的,这虫子都看不惯呢,唉!” “谢谢你!” “你也来了?” 何旭酷吓一跳,泪眼婆娑的看向了竟然微露胆怯的徐杰,颇感诧异。 “我是跟着她来的。” 徐杰怯怯的望着何旭酷道。 “哦,你担心妹妹的安全?” 心中一动,这小子怕是怕我的,可是,竟还能直面与我,嗯,说的过去啊,尤其担心自己妹妹,唯恐出什么事,就是怕还是来了,好。 “是啊,我的确不放心她自己来,所以一直跟着。” “你小子也太小人之心了吧,我再怎么混,也不会对一个小女孩动手吧。” 身子一晃悠中,吓的徐杰连退了两步。 “你就这么怕我?” “嗯,你的确令人害怕。” 似乎又想起了自己脖子被何旭酷捏住的样子,徐杰不禁咽了口唾液。 “怕,你还来?” 何旭酷微笑,不由莞尔。 “必须的,明知道怕,我也得来,保护自己的亲人是我的义务和责任。” 难得一见这小子挺起了胸,壮壮的道。 “好,极好,现在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眼角黏黏的极不好受,何旭酷一侧身子,进了屋,不再理会他了。 “好!”望着进屋的何旭酷,徐杰犹豫了一下:“你要小心点啊,说不定俺爸手底下的人会对你动手。” “你爸手下的人想对我动手?” 一个飘身,倏地就到了徐杰跟前,徐杰又是被吓一跳,也是极快的跳了开去,见目光灼灼的何旭酷并无对自己动手的意思,才喘口气道:“我好像听着是,那不是俺爸的意思啊,是他们听到你竟敢要挟俺爸,使得俺爸面色无光,颜面无存,才不服气的说要教训你一番呢,不过,好像,他们并未征求俺爸的意见,若是那样的话,我想俺爸是不会同意的。” “谢谢你,你怎么会想着提醒我的?” 不由好奇起来,按理说,他该是支持那些人动手的,这样,他不就能报仇了,也可以看个热闹啊。 “嘿嘿,我倒不是怕你受伤,我很担心他们的安危,提醒你的同时,也希望你手下留情,不要下狠手,怎么说,他们也是有家有口的,也得养家糊口,不过拿了咱家的钱就得给咱家做事罢了。再加上平时,俺爸对他们都不错的,所以他们才不忿的。” “呵呵,你也听心善啊,不似你平时的风格啊。” 何旭酷“呵呵”一笑,并无揶揄的意思。 “人之初性本善吧,弱小的,或者说弱势的容易引起人的同情,走了。” 说完这句话,徐杰转身慢悠悠的低头走了,看那样子,似乎在思索什么呢。 刹那间,何旭酷仿佛觉得这小子长大了不少,似乎懂事了,其实,自己不也是最近才有所感悟么,就是这极易变幻的情绪,好像越来越容易爆发了,长此以往,不会得精神病吧。 风,带着丝丝凉气,吹在身上,何旭酷一个激灵,赶紧跑进了屋去。 “你没走啊。” 刚坐下,端起茶杯,触着茶水的唇上一凉,何旭酷正要起身倒掉些,添些热水呢,那中年人快步进了屋。 “也快了,天就要黑了呢。” 暮秋了,凉意渐盛的同时,天也黑的早了许多。 何旭酷瞅一眼那人,看向了街上。 “那人告诉你解决之道了?” 既然你又回来了,那自然是去了那人那儿的,之所以回来,不是不信任那人,就跟不信任我一样,就是对那人的提议心存疑惑,来这儿求个验证,我说的若是与那人一般,自会照那人说的去做了。这样一来,事情成功的把握就大了许多不说,且还省了一笔费用,这算计也算精妙了。 “是啊,可是我老觉得他说的不甚稳妥呢,所以,才跑来问你的。” “哦?那你把他的方法告诉我,详细的,免得我说了,你一口回应他就是这般说的!” 何旭酷依旧望着微风卷起的枯叶,在路面上不时的漫舞,淡漠道。 “是这样的。” 这人也不迟疑,遂将那人告诉自己的方法合盘托出。 “本也该如此。” 何旭酷扭回头,望着他,漠然道。 “找到水源,将水引向一旁,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大约都知道的吧,另外,烧香祈祷,那更是应该的,可是,他怎么不告诉你具体方位,以及如何将水源掐死,还不坏了你家运势?” 凝目看着面前的中年汉子道。 一身西装,铮亮的皮鞋,紫色的衬衫扎在腰间,淡黄的面庞,很是稳重的样子,说话也是慢声细语,不疾不徐的,显见是一位科局的最不济也是个负点责的人吧。 “所以我才来找你啊,就是希望你可以帮我把这事处理好。” “呵呵,一千!” 何旭酷也不推辞,直接开口要价了。 “刚才你不是说六百?” “刚才,那是在你信任我的情况下,现在你得为这点不信任付费买单,你若是还不相信,那只好去另请高明了,不过,再回来找我的话,那就不是一千的事了。” 何旭酷又眯上了那双小眼,就跟一道缝似的,笑了。 这是眯眼笑呢,还是笑了眯眼,中年人心中狐疑不已。 “好吧,一千就一千,你什么时候去。” “明天上午。” “好,我来接你?” “自然好。” 有车不坐,不傻吧。 “明天上午几点。” “你自己合计吧,根据你家坟地所在位置,根据办事的程序,只要不晚在九点前我摆好供果,点着香,随你安排。” “这,这,不得七点多就该来接你了。” 听何旭酷这么说,他稍作沉吟,抬头看向了何旭酷。 “可以,若是那样的话,今晚我就不回家了,直接在这休息一下,等你就是。” 听他的意思,他家的坟地离市区还不近呢,何旭酷笑着点头。 “那就这样说定了?” 那人起身,朝外走。 看着那人走出屋外,何旭酷方才起身往杯子里续了些热水,坐在了沙发上,杯子就搁在了茶几上,朝后一倚,伸个懒腰,俯身去端茶杯。 “嘟嘟”几声,信息来了。 “说,你那胳膊究竟怎么回事!” 唐思思的语气很霸道,随后跟着一个恶狠狠的表情包。 “呵呵,没事,真是自己烦极了,拉着玩的,你担心什么啊,我还能做什么傻事。” 先陪着笑脸,何旭酷打出一串字符。 “哼,等寒假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不要这么傻好不好,稳着点,要不,你还是别做了吧,什么事不能养活自己啊。” 这口吻,怎么那么像许秀美,俺的个妈也。 这是敦敦劝诱? “挺好的,与做什么无关,都是我自己,情绪不稳定,会的,我会抻着的,你下课了。” 这个点该到了吃饭的点了,谁还在教师啊。 “嗯,马上就去吃饭了,你还在店里,有活么?” “有,怎么没有,没有活,我不饿死了?你放心,咱何大神仙能少得了活计?你去吃饭吧,挑些好的吃,要不要我给你发个红包?” “嘻嘻,那是极好的,走了。” 这丫头一听发红包,那语气立马昂扬起来,表情包也是妩媚的了。 她竟然不等我把红包发过去,就下了。 “你吃饭了么?” 水曼清莲的头像早就闪了好一会了,何旭酷哪有时间看啊。 好久没听到这丫头的动静,这么简短的几句话就好,挺温馨啊。 一抹喜悦滋生在心间,何旭酷点开了水曼清莲的文字框,看到她这么问。 “还没呢,正想着怎么吃,去哪儿吃呢,你吃了么,不然一起?” 何旭酷礼貌的问。 “也好,我正想吃小鸡泡面呢,去哪儿?” 好么,一口答应了不说,还提出了去的地方。 “好吧,我先去那儿看看,定下位置等你?你还带朋友么?” “不了,我自己,方便。” 方便?是啥意思也。 我若不是榆木疙瘩,该是能猜到的吧。 何旭酷顿时头大起来。 “你放心去就是,不会有事的,不过就是你想有事也是不可能的。” 说着话,帅萌天一脸坏笑的飘在了何旭酷面前,双臂抱在了胸前乜视着他。 “你这话大有玄机啊,说,怎么回事?” 看他连连眨着的眼中不时闪出魅魅的光,何旭酷就知道这家伙不定施了什么法呢。 “嘿嘿,我没事围着那几个家伙转了好几个圈啊,终究觉着你说的法太过狠毒,所以,灵心一动,觉得与其惩戒他们,倒不如从根源下手,叫他们无从下手,不就一切尅欧了。” 我呼你的球,你还尅欧了,还知道玩油墨了。 “嘿嘿.....” 被何旭酷盯的不好意思起来,帅萌天讪讪一笑:“这不好啊,我怎么发现我沾染了不少你们俗人的习气了也,都是你小子的事。” “少说隔靴挠痒的话,说正题,你究竟怎么做的。” 扭捏个什么啊,羞臊个什么劲啊,还神仙呢。 ------------ 第一百二十五章其实无他 第一百二十五章其实无他 “嘿嘿,你看过《西游记》吧?” “靠,我当什么呢,你不是说你弄的那玩意就跟金圣宫娘娘身上的五彩霞裳一样吧,叫人近不得身就是了?” 何旭酷冷冷一哂,撇嘴道。 “嘿嘿,差不多,不过,有所区别的。” 蛮以为自己这欲遮欲掩的半天,会叫何旭酷倍感惊奇呢,谁知何旭酷却一口说了出来,帅萌天老脸一热,讪讪道。 “那五彩霞裳是件宝贝不假,却是不识人的,而我的这件如意薄衫,却是能够识得人的。” “这倒新鲜,还有点意思啊,你说说看。” 何旭酷白眼一翻,露出兴致道。 “你想想看?你们现在科技都这么发达了,这点事还能难道你?” “哦,我知道了,你该不是应用了什么密码之类的吧。” 现在的科技确是发达了刷脸识别,指纹识别,声音控制,甚至气味识别也极有可能研制出来了吧,经帅萌天这么一说,何旭酷恍然道。 “嗯,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帅萌天连连点头道。 “我呼你的球啊,你咋不早说,你若是早说,我就不用费劲巴拉的把她约出来,试图劝慰一番的,你这,叫我怎么办,总不能再叫人家回去吧,再说,你老小子从哪儿捣鼓来的什么如意宝衫?” “别弄混了啊,那是薄,不是宝。” 伸手止住了何旭酷说话,帅萌天纠正起来,还比较标准的普通话呢。 “你水平不低啊,还拽上了普通话?” 何旭酷又是一声嗤笑,乜视着。 “这是纠正你的发音,偶尔为之,偶尔为之。”帅萌天乐呵呵的笑:“你既然把人家约出来了,就请她吃顿就是,你不是刚刚挣了一千的么?不至于这么吝啬吧。”“我呼你的球,这你也知道。”何旭酷浅笑起来:“也罢,我也正想见见这女人呢,好一个妙曼的名字‘水曼清莲”,倒是极为雅致的。”不得已,只好如此了:“不和你说了,我得赶紧去了,不然,迟到可不是咱们的风格也。要是订不上位置,岂不叫人笑话!”说罢,长身而去,拧身奔向门口。 出门匆匆打的,到了那个小饭馆。 门面不大,里面的顾客倒是不少。 不是说人多,这个饭馆就是好,现在的人们手头大多较为宽裕,家境也较为殷实,故而又很多的一家三口,喜欢晚饭在外面吃点,然后闲逛一圈,回家要么老婆守着韩剧,男人抱着游戏,孩子呢,动画啊什么的,各自悠闲去了,到得时间各自安歇。 这看似其乐融融的背后,其实也是有着许多苍凉的。手机极大的拉进了人们的距离,却也在隐形中拉大了夫妻间的距离,有很多的少年夫妻由此造成了闪婚闪离,是与手机脱不了干系的。现如今,交友聊天个工具繁多的很,就给了一些自以为空虚,或者寂寞的人了较为充足的借口,就为了排遣一时的寂寞和空虚,走入了歧途,要么玩起了一夜情,图个刺激;要么就是随着陌生的人吃吃喝喝一番,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哄”上了床;要么只是一时意气,简单一见,聊它半天,而后各自消失,再无联系。这男人仗着手里有几个钱,就到处的拈花惹草,处处撩着,而那些女子们则觅得一时的手头宽裕,或者聊解一时孤独,也或者就为私语的一时满足,而打扮的花枝招展吸蝴黏蝶,自呈妙曼了。 哪是一时说的清的。 合则聚,不合则离,竟一时成为时尚。 “你到了么?” 一瞅店里满满的人,何旭酷皱眉,发出消息。 “你没看到?” 何旭酷赶紧抬头去看,似乎门边挨墙处一个女子单独坐着,手指点着手机呢,但他还是不敢肯定,索性点开了语音:“是你?”“嗯,就是我呀!”那女子冲他微笑,点头。 “我还是迟到了!” 捱过去,坐下,何旭酷讪讪的一笑。 “我也是刚到。” 那女子似乎在给何旭酷遮掩,也好叫他不难为情。 “喜欢吃什么,你叫。” 看她鼓鼓的胸脯,稍显短粗的脖颈,锁骨凸起,圆润的下巴上,两片薄厚适中的红唇,不大不小的两排牙齿,椒头鼻儿,鼻梁有些塌,但是眼睛不小,好奇的看着自己,何旭酷有些扭拧起来,干笑。 “服务员。”她也不客气:“一份小鸡泡面,一个醋溜白菜,一盘酱猪蹄,香辣肉丝,再来个滑鱼片,两包啤酒。”边说边看着记着菜名的服务员。 说是服务员,其实就是老板娘,这店是个夫妻店,老板做菜,老板娘就是服务员了。 那三十多岁的老板娘边听边记,等水曼清莲点完了后,答应一声,撕下菜单搁在出菜口,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这时节正是忙的时候,她也是脚不沾地的在店里来回穿梭着。 “两包啤酒?” 何旭酷有些吃惊,这才注意到,她腮边有一道暗暗的红记,就跟一个蚕豆般大小,极其光滑。 这才想起她婆婆所说的胸大是不假,可是那蜂臀,由于坐在就瞧不出了。 “你不喝酒?” 那女子见何旭酷露出吃惊,不由大眼一转,瞥了下他。 “喝,是喝点的,不过就一瓶而已。” 何旭酷稍显尴尬的道。 “哈哈,一个大男人就只喝一瓶啤酒?不是吧。” 笑声中,老板娘将做好的饭菜陆续的上了来。 “你就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起开了啤酒,递给何旭酷一瓶,自己又打开了一瓶,往杯子倒着,微笑问。 “水曼清莲啊,不是很好?!” “哦”,那女子眼中微微闪出一抹失望,轻轻点头:“这样也好,你叫何旭酷?” “你怎么知道?” 刚刚端起杯子递在唇边的何旭酷,蓦地惊到,手中的杯子轻轻放在了桌上。 “嘻嘻,你以为俺婆婆去找你我不知道?” “既然知道你还应邀?” “呵呵,其实我就是想出来找个说话的,好久了,真闷,整天守着孩子,面对她。”一丝忧郁浮在脸上,她幽幽的道:“其实,我根本就没想出轨,也不愿意和那些男子聊天,不是闷么,所以她就跟防贼似的,没事就往俺屋里转,看到我拿着手机,就跟吃了苍蝇般的恶心,我也是很厌恶呢。” “呵呵!” 何旭酷无言,只好“呵呵”,一只手扒拉着菜,另一只手中的杯子轻触着双唇,舌尖微微触在啤酒中,似乎那微苦的味道此时最美。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喜欢外遇,你们所看到的,或者说接触到的,那只是极少数的,那都是心野的女子!” 这一句心野,其实蕴含了很多。 职业的不如意,家庭的不和谐,以及自身的难以满足,包括物质的情感的甚至欲焰的,或者还有其他的,攀比嫉妒,也是少不得的。这些,其实都跟虚荣以及好强是分不开的,那是不甘输与人的一种病态。 我那么漂亮,那么有气质,能力也不差,为什么就得不到该得到的? 心就随之扭曲了,走上了“欢愉”的歧途。 “我也不否认,我是个成熟的女人,尽管我才二十六七,但是,毕竟我也结婚生子了,谁不渴望,男人守着,孩子依偎,一家人其乐融融,但是,我更清楚家易散不易聚,一旦散了,那就一切都没了。你看看现在离婚的,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其实大多数都是后悔的,即使暂时不,以后也会的。人的初心其实是最纯洁的,所以,我是不会走到那一步的,就是她不放心罢了。” 她口中的“她”,自然指的就是自己的婆婆了。 “有多少异性朋友能守着界呢?” 随着一番话的说完,她独自抿了口啤酒,幽幽的眼中闪出一抹青幽幽的光,看向了一只不说话的何旭酷。 “呵呵”,何旭酷还是只能“呵呵”一笑:“说实话,我不知道,但是,我以为,那是守不多久的,人是感情动物,即使心不相悦,但难免会一时冲动,或者一时迷茫,是最容易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的,是吧!” “嗯,所以,最好不见,不如不见!” 这话说的,不见,你为何又见我呢,因为我是愣头小子? “其实就是,你没结婚,是个小青年,就跟个小弟弟一般,说说话,我就舒服多了,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见你不见那些人的缘故,其实我就是怕自己控制不住,万一,岂不后悔莫及!” “你说的是,看来你这个水曼清莲是大有深意的。” 始终摇曳在水中,却能傲然挺立,俯瞰波纹,难道不是睿智么?不是清醒么? 何旭酷由衷的道。 “所以,你就不用费心思了,可以要她放心了!” 这不知不觉中,她竟自己喝下了一包啤酒,不对,除却何旭酷面前的拿一瓶,也就是说,这一包啤酒,她独独喝去了八瓶,而面前的菜和泡面,竟也是纹丝未动。 看来,她也是借酒消愁呢。 “谢谢你,其实,你该把这些想法告诉她的,或许就一切相安了。” 何旭酷也顺着她的意思,将她婆婆称为“她”。 “我不是没告诉过她,可是,人一旦迷了心窍,岂会轻易相信人的?” 俯身撕开了另一包啤酒,拿出一瓶,打开,往杯子了倒去。 除却脸稍稍红之外,她竟是毫无醉意。 ------------ 第一百二十六章水势 第一百二十六章水势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你不该怀疑她!” 最终她还是喝醉了,饭和菜丝毫未动,何旭酷也只好陪着,最后还是何旭酷打的将她送回了家。 她婆婆急急出门,急忙扶住她后,她已是醉眼朦胧了。 “妈!” 她还是看出了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婆婆,干涩的叫了声后,闭上了双眼。 “怎么会喝这么多?” 虽然不满,妇人也不敢责怪什么了,只是较为疑惑了的看了眼何旭酷后,便与何旭酷一起将她搀回了房间,扶她躺在了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后,出了房间。 “这都是你儿子惹的祸,也是手机惹得祸,她一直没有异心的!” 不想过多的解释什么,何旭酷淡淡的说后,将手里的那沓钱还给了她。 “这样的媳妇,你要珍惜,要包容,要相互多沟通,你苦她其实也苦,自己一个人在家带孩子,有丈夫却指望不上,跟谁说说心里话?” 说完,未在理会,一脸怔忡的妇人,何旭酷转身走出了她家。 人,这一撇一捺,其实就是受着苦的,撑着,立着,压着。 这一顿饭好,就灌了一瓶啤酒,啥也没吃。 “苟儿,干啥呢,出来陪我吃饭!” 仰天微微苦笑,何旭酷掏出手机,拨通了瘦苟。 “嘻嘻,晚了,哥们不在家呢。”瘦苟嘿嘿一笑:“怎么这个点才想起来吃饭,又忙啥了?” “白忙活一场,我险些成了罪人呢,成了勾引良家妇女的渣男。” 何旭酷微微一哂,将事情经过大概一说,换来了瘦苟“嗤嗤”讥笑。 “这不是你想的么,你何不趁机拿下了她,嘿嘿,都说醉了酒的女人是最没抵抗力的呢。” “滚你的球,你当我什么人了,再说,嘿嘿,俺可是正宗的纯男呢,你在哪儿呢?” “唉,我在参加一个辅导班,不是要考试么,好几万呢!” 哦,是参加辅导班去了,就是为冲刺考编,唉! 如今想要个好出路,似乎也只有发奋努力咬牙考试了,尽管这几率也是极其渺茫的,但是,努力确是必须的:“那你就好好学吧,争取一次中地!”一抹怅然在心下略略闪过,何旭酷很是高兴的鼓舞着他。“哪有那么容易啊,尽人事以安天命吧。” “小子,你也这么消极?好好努力吧,总有机会的!” 何旭酷笑起来,骂道。 “不和你聊了,我得去吃点东西了,明天还有事呢。” “嘿嘿,好吧,其实作什么不是为了挣钱养家糊口啊,不过挣的多少罢了,日子富与贫罢了!” 瘦苟“呵呵”一笑,说出了较为直观的话。 说穿了就是这么回事,可是这短短的一句话,涵盖了多少内容呢,又是那么容易说得清的?! 顺路在街边的小店里买了两包方便面,回到了店里。 水还烧着呢。 简单的泡了这两包面,胡乱的吃些,何旭酷就偎在了沙发上,沉沉睡去,直到那中年人前来将他叫醒。 起来开了门,揉着眼,何旭酷问:“到时间了,这就走?”眼瞅着那中年人身后还站着一位年长的老者,一身黑色的便装,脚下一双黑色布鞋,精神矍铄,正双眸有神的看着何旭酷。 “你好!” 何旭酷还是较为礼貌的打着招呼。 “唔。” 那老者很是清傲的略点下头,转身朝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走吧!” 见何旭酷似乎略有不悦,中年人连忙说。 “那是俺父亲!” 这个还用你说?何旭酷暗哼一声,还是跟在了他身后,上了车。 转眼,就到了城西南的那座小山下。 这个地方,几年前就被列为了公墓,但也有一些自忖自己有点能力的人,又单独在附近买了空地,给自家单独设了处墓地,以示自己的与众不同。 看这个样子,这家就是这样的了。 不大的一片地上,前后有两排坟头。 很显然,这或许是在几年前迁过来的了。 这是一个山包,四处都是略略高起的土地,后面就是那座虽然不高,可在当地也是较高的山,坟前远远的地方,一条干涸的渠陇,不见丝毫的水流。这座山,树木也不是多么茂盛,但是,因为这几年来,土地的紧张,想要觅这么一处地方,也是极为难得的了。 坟后有山可以说是靠山,它前低后高,可以藏风纳气,就水来说,风水上称之为堂前聚水,也就是堂前有水就有福,水必须是流动的活水而不是浑浊、发臭的污水。水的形态是水流平缓(如:水池、湖泊等)为上,这样有利于各方面的发展。 略略一瞅,何旭酷心下了然,这是求人看过的,不过前面的沟渠没水,美中不足了。 但与他家有自不同,他爷爷竟然托梦与他说凉,而别人勘察之后,说是被水浸了,故而他家才又找人的。“小哥,你可瞧出什么端倪么?” 老者见何旭酷自顾围着坟地转,不由焦急起来,态度就随之谦恭起来。 “老人家,你急什么,我得看个仔细吧,坏了你家风水运势,你可愿意?” 眼看刚刚八点,何旭酷微笑道。 “这儿,你叫人深挖一米左右,就不要动了。” 看着老者和自己的儿子并排站着,旁边有几个穿着朴素的几个身体健硕的男人,就知道这是他们带来干活的,何旭酷转到了坟地东北上,脚蹬在了那儿,对中年人道:“二十公分宽,两米多长,一米深就可以。”看他张开了嘴,不待他问,说道。 “就这儿?” 中年人还是开口问。 “对,你不信?”何旭酷对他这么一问,很是不满:“你若是不信,那就再去找别人吧。” 还真没想到,他父子竟是这般的不信任人。 “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他急忙走近何旭酷,微笑道:“我不信任你,能把干活的工人都带来,能把钱给你?我是问,就这个挖法,咱们要挖什么?” “这个问题,一会你自知道,不是什么天机不可泄露,是因为你不见了东西,我说了,你也是难以相信啊,哦,对了,加宽些,四十左右吧,不然人容不进身子去。”被何旭酷这么一说,那人不好再说什么,遂回身朝那些个工人吩咐一声道:“就照这先生说的干吧。” 就见那些人将打来的橛锨攥在了手里,一起动起手来。 没多久一个长方形的坑就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小伙子,接下来呢?” 老者背负着手,慢慢踱近了那坑,低头看去。 “你稍安勿躁啊。” 这个时候,何旭酷将背包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香炉和香,还有一些红线之类的东西。 何旭酷言罢,郑重的走到了一座较为高大的坟墓面前:“我若是没猜错的话,这墓该是你家辈分最高的长辈了?” “嗯!” 老者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却还是点着头道。 “好!”何旭酷把香炉摆上,又对那中年人道:“你把车上的供品拿出来,摆上。”说话中,何旭酷点着了香,插进香炉。 “这件事,需要你们父子磕头的,来吧。” 看那中年人把一些供品摆上后,何旭酷又对他们说。 这父子俩相互瞅了眼,遂也按着何旭酷的意思,恭恭敬敬的在祖坟前,磕了四个头。 “很好,你们停下吧。” 毕竟人多办事效率高,没多久,那些人就将一个方形的坑挖好了。 何旭酷走过去,对那些人说:“你们躲的远远的,等我叫你们再回来。” 那些人自然不能说什么,看了眼那父子俩,退开了去。 “你们来看。” 何旭酷小心的下到坑中,蹲下身子,指着坑底对他们说。 “看到一层雾气了么,这就是水气。” 那爷俩凝神去看,皆摇头:“没有啊。” “仔细看!” 依旧看不清的样子,那爷俩也下到坑中,低头看。 的确,隔着一层土,他们看到土中一道青幽幽的暗纹,似乎在流淌着。 “看到了?” 何旭酷自口袋里拿出一把小铲子,和一缕红线。 看了他们父子一眼后,极小心的用那铲子在这道暗纹两侧,微微用力的铲着,由于这坑中的土是疏松的,潮湿的,所以并不费力的就在暗纹下面,打通了一条极细的隧道,将手中的红线从洞中伸过去,隔着土层将那个暗纹系住了,而后,又在红线上端,拐出一个弯,挖出一条细小的水陇,方才仔细的极度小心的,用那铲子,将暗纹一层的土质慢慢的挖开,就见一道细流拐进了何旭酷挖出的水陇中,流向了另一方。 “幸好是在你爷爷的墓前,不然还得费些力气改道,也就是说这水是不能在坟墓后边的。” 一个拧身,将厚厚的土层凿出一个小洞,那水边渗了进去。 “这样,就好了?” 眼见那细流在厚厚的土层前慢慢形成了一个水窝,就是难以打通那厚厚的土,他爷俩不由惊疑的问。 “你们放心,过不多时,这水就能穿透这厚土,形成一道溪流,不然我为什么在那儿系上红线呢,就是止住了它的继续朝着你爷爷的坟中流去,其实这水多少是带着神力的,说穿了也是邪气,故而是畏惧红色的,但是,它却能为你们带来运势,故而,我才用红线系住了它,使得它不会施出戾气,影响你家运势,不然,日后还是会出纰漏的。” 何旭酷详尽的给他们做着解释道。 “是这样?看来这一千块钱花的不亏。” 中年人对老者说道。 “嗯,是啊,小哥,你会看风水?” 老者微微一笑,转向了何旭酷道。 ------------ 第一百二十七章 生活如此 第一百二十七章生活如此 “不会。” 何旭酷实打实的说。 “那你怎么知道这风水影响运程呢?” 老者依旧笑吟吟的样子,倒也颇为和蔼。 “寥寥,我喜欢,但是学不会。” “哦,你若是想学,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个师傅,他可是咱们市里有名的易经大师。” “呵呵,你说的是邵先生?” “哦,你认识他?” 他没想到何旭酷会认识邵一峰,稍感意外。 “我的小店开业的时候,就请了邵先生主持呢,我和他不熟,是我一个朋友的父亲,邀请他来的。” “哦,他一生都在专研易经,好像是道业挺深的,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拜他为师学学。” “多谢了,不是我不想学,而是我的确学不会。” 对于那些卦象,以及刑克和五行的相生相克,那是破朔迷离,令人眼花缭乱的,自己的思维好像就跟不上呢,每每到了某个时段,就短路了,迷糊了,或者说那就是瓶颈吧。是不是需要名师指点呢,自己不知道,所以也就懒的深究了。所以也就偃了学习的心。 本来么,这些古籍点册,现在人所触及的不过一些凤毛麟角的东西,稍稍悟出一点东西来,就基本都摇身成了大师了。你看现在书店里,满满的,都是各自的心得呢,那些艰涩的深奥的解释,又有多少人看得懂的。 “我对邵先生也是仰慕的很!”何旭酷做出放弃的样子,甚为无奈的笑:“你可以叫人把这个坑填上了,这事就成了。” “哦”,老者点头,朝着儿子一使眼色,那中年人便回身招呼那些工人前来,一起动手将挖出的土重新堆进了坑里,稍作休整后,又都用脚将那浮土稍稍夯实了些。 “我们可以回去了。” 一看快到十一点了,何旭酷说道。 “要不,中午我叫孩子陪你吃点?” 老者客气的说。 “不麻烦了,我自己随便吃点就好,你也回家休息休息,这一上午也没闲着呢。” 看来这老者对风水也是极感兴趣的,或者说有所涉猎,这期间,他老是围着自家的这片坟地转悠着,东瞅瞅西望望的,沉思着,凝眸着,似乎有所参悟。这儿依山傍水,风景倒也优美,唯一不足的就是稍稍荒凉了些,山上树木不是那么葱郁,也稍显单薄,而且,作为最后开发的一座公墓,它起步也是较晚的,名声也是最小的,所以就底蕴不那么厚实了。 不过,自古每城都有每城的传说,这山也是有着传说的,故而,人们才择此地以建墓地,便是因了这传说的。图个吉庆,沾个望气。 据说,隋唐交替时,李世民当年被敌军追杀路过邹城之地,眼看敌军就要追上,突然李世民身后平地而起一座大山,挡住了追兵去路,于是捡回一条命。后李世民当了皇帝,赐名‘护驾’山,以示护驾有功,自护驾山往南行,有一座山,唐王在此落脚,当地人称之为“唐王山”,便是此山了。 它北面有接驾山和护驾山,南邻峄山。也算的是群山环抱了,气势自也不弱。 跟车回到城里,何旭酷自己择个小店,随便吃了点,就回店了。 进得店中,刚坐下,电话就响了。 “谢谢你!” 竟是那水曼清莲的声音。 “没什么,谢我做什么啊。” 本待不接的,但是何旭酷知道,但凡是陌生电话,或者就是生意上门了,怎么能不接呢。 “谢谢你没趁机做坏事啊。”她“格格”笑起来:“不过,你若是做了坏事,吃亏的可是你也。” 这叫什么话,我做了坏事她不吃亏,吃亏的倒是我?呵呵,不就是我是个小清纯么! “都吃亏的,你也是吃亏的。” 何旭酷怪声道。 “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好照顾孩子吧,我想你老公也在外地待不久了,就要回来了。” 这个时候,帅萌天突然对何旭酷道,所以何旭酷也就顺着他的话说。 “哦,是这样?那就太好了,等他回来,我们请你吃饭啊。” 说完话,客气一声,她就挂了。 “你怎么知道他快回来了。” 何旭酷撂下电话,问帅萌天。 “你笨啊,这不是马上到年了么,他还不回来啊。” “我球你的球,原来在这儿呢,还早着呢,这不是还没到元旦啊。” 何旭酷眼一瞪,满是怒气道。 “哦,对了,你那什么如意薄衣呢,没用吧。” “用了,暂时还得用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这期间,她又心生荡漾呢?” “你想的还挺多。” 何旭酷薄哂一声,心下默然,其实人的改变是极其快的,所以,这家伙这种防患意识还是对的,将风险降到零才是最安全的。 “嘟......” “苟儿,有事?” 撇开了帅萌天,何旭酷接了电话。 “俺爸待岗了!” “啥,啥叫待岗?” 一时没明白,何旭酷怔道。 “工作上的事啊。” “待岗多久啊,为了什么?” “具体我也不清楚,一个月吧。” “哦,那工资呢?” “自然是最低生活标准了,几百吧。” 这真是一下子跌入深渊啊。 “我也帮不上忙啊。” 这种事,何旭酷是真的自感无力。 “我也没要你帮忙啊,就是你没事去家里转转,陪老爷子说说话吧。” “这个倒是不难,好的,你放心。” 何旭酷爽快的答应,这真不是难事。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么?” 挂断电话,何旭酷转而问帅萌天道。 “我怎么知道啊,每个行业有每个行业的规矩,你触犯了那就要接受处罚呗。” 这还用你说? “下午去看看吧,现在去瘦苟的妈在家。” 何旭酷独自嘟囔一声,闭目养神了。 “你怕她妈?” “不是怕,是怯!” 将腿放在桌子上,寻个舒服的位置,何旭酷懒洋洋的眼也不睁道。 “他妈素来是个工作积极分子,对小学生那是极尽耐心和爱心,对瘦苟他爷俩却是有点漠不关心的,当然,不是说她对他们不好,只是交流的少,冷漠的多。”伸伸腰,何旭酷打个哈欠:“不管怎么说,瘦苟的妈的出身要比他爸的高,人家是矿务局的,属于工人阶级,瘦苟的爸虽然也是工人,而且是大国铁的职工,但是家是这小县城的,又是招工上的班,他妈自然就有点瞧不起喽。” “你这话不对啊,瞧不起,那当时怎么会嫁给瘦苟的爸?” “这就怪你们这些神仙喽,是不是牵错了红线啊,人家可是堂堂的师范生,应聘了教师的。” 苟兴灵和何旭酷的爸,他们那个时候刚刚打破了大中院校的学生不包分配的制度,故而,瘦苟的妈那是属于应聘的,其实也跟分配差不多,毕竟,刚刚时兴,一切配套措施还不完善,再说,一些中小学也急缺教职员工,故而,应聘也罢,分配也罢,盖丽丽进了市一小,当了一名教师。至于,她是怎样嫁给苟兴灵的,据瘦苟说,那时节自由恋爱仍在不被认可的阶段,故而,当,盖丽丽将自己在学校里谈的那个女朋友告诉家里的时候,那是立即就遭到了家里的一致反对,并时时敲打着,督促着,在这当儿,恰值有人将苟兴灵介绍了给她家,她家一看苟兴灵的条件,基本对称,遂就安排了他们的见面。自然,那盖丽丽是不乐意的,但是,禁不住苟兴灵的穷追猛打,纠缠不休,最终还是嫁入了苟家。 “这样说,瘦苟还不定是谁的孩子呢?” “我呼烂你的球,你当那时节的人跟现在一样啊,都是奉子成婚的,谁敢?” 何旭酷倏地抽回身子,将两腿重重的放在了地上,挥手就是一掌,朝着帅萌天打了过去。 “哈哈,开个玩笑!” 那老小子早有防备,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嬉皮笑脸的道。 “唉,所以,这就造成了盖丽丽对她爷俩似乎漠不关心的样子,其实不是那么回事的,毕竟也是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又有自己的儿子,不过,就在前些年,还真险些出事了。”见自己困意渐消,何旭酷懒散的自口袋里掏出烟来,点着一颗叼在了嘴上,深深懂得吸了一口:“我告诉你,你要给我闭上你的嘴,切莫外传啊,这事瘦苟只告诉了我。”蓦地瞪大了眼,盯住了帅萌天道。 “多大点事,不就是同学聚会,遇到了老情人,险些死灰复燃么?瞧你大惊小怪的样子。” “我靠,你知道?”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了,我才知道。” 我呼烂你的球,合着你在忽悠我,不知道啊。 “我当然不知道,不过,这不都是老套路了么,就跟剧情一般的编纂,不然,影视剧哪有那么好看啊!” “呵呵,你个老小子,猜的一点不错,是那么回事。” 何旭酷明显的没了兴致,也就一口带过了,详情还有必要说么,若不是苟兴灵早有提防,嘿嘿,说不定,现在瘦苟就是单亲家庭了也。 “这就是生活啊,看似波澜不惊,平淡无奇的样子,其实也是暗潮汹涌,波涛起伏,一时不慎,那也是会触礁,翻船的!” “嘿嘿,这就给你提了醒也,以后结婚了,要盯紧自己了的老婆啊,不然,帽儿高翘,翅儿飘飘,那鲜艳的色彩儿,可是醒目的很也。” 说罢,吃笑一声,帅萌天一道烟跑了。 ------------ 第一百二十八章谁知所以然 第一百二十八章谁知所以然 何旭酷一个急窜,也只够着了帅萌天的衣角,眼瞅着霎时不见了踪迹的空地,恨恨的跺几下脚,空着的手狠命的挥了几挥,方才转身坐回了椅子上,发起呆来。 盯,很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那就是不信任了。 其实夫妻间最基础的就是信任,但是,这信任是建立在互知互解互谅相互包容的基础上的,生活也就此柴米油盐一些琐碎的事,就是爱情,也会被消磨的渐渐没了新鲜和恒久,若是想要恒久,那就需要经营,正所谓,婚姻是需要经营的。但,若是两夫妻聚少离多,那自然就会有所疏漠,若不能好好交流,或者说相互的促膝交谈,借着短暂的相聚,进行彼此互溶,那早晚是会出问题的,就如盖丽丽与苟兴灵般,也即瘦苟的爸妈。在外人看来,瘦苟的家庭很是和睦且融洽的,夫妻二人的工作都不错,收入也高,儿子虽然不是很好的学校毕业,也只是一般的专科,但是,若是瘦苟肯听话,毕业之后,选择子承父业的话,那上铁路还是有机会的,因为瘦苟本来学的专业就接近了铁路专业——计算机。但是,这小子是无脑呢,还是脑子进了水,当初选专业的时候那是相当的听话,一切遵从老爸的安排,可是毕业了,却拧上了劲,不去了。 苟兴灵也就没辙了,本想指望老婆能说说儿子,上个班,还是不错的,但盖丽丽一句“随他”,无端的泯灭了苟兴灵的希望,也只好随瘦苟——他了。 虽说盖丽丽教的是小学,却也空闲极少,再加上她对那些孩子们那是相当的上心和负责,所以,依她的话说,那是事业,是肩负了未来的,所以不能马虎和掉以轻心的,所以每年的先进啊,嘿嘿,自然就都是在选的,获得的,但是,这俗话说顾得了这头就难免对那头有所疏忽,或者忽略,再加上,班次的缘故,苟兴灵与盖丽丽相聚的时候就少了许多,所以,才会有了那次,盖丽丽与同学聚会的,险些游身出窍,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呢。 还是当初的不入眼,埋下的祸端。 幸好,苟兴灵有所察觉,不惜“强硬”的要求了公休,矮下身子也好,放低身段也好,或者说奴颜婢膝也好,时时处处从盖丽丽的角度所想,两人私下里就此进行了深刻的剖析,最终避免了的灾祸的发生,也就又将家庭维持在了原状,你说,夫妻间的感情有所增进,在瘦苟看来,实际可以忽略不计的,至少家庭的完整是保住了。 这其间不能不说,瘦苟也是尽了极大的努力的。 依瘦苟的话说,这个年龄了,就是散了,你去重组了,一切就都是陌生的,需要磨合的,而且会伤及到好几个家庭,值得么?他这么问自己的妈——盖丽丽! 被自己的儿子这么一问,盖丽丽沉默了,无语了,呆滞了许久,眼中滴下泪来,算是打消了那个念头。 瘦苟进而又说: 俺爸说,假如真到了那一步,他是绝对不会再找的,不是他不想找,是他看透了看淡了,每个二婚的家庭,真正和睦的或者融洽的,那是少之又少,我这么大,眼看就要处对象结婚生子,若是他找了,那一切后续的极端麻烦的事,也就会接踵而来,是无法圆满处理的,所以,他下定了决心,绝不会再找,重组家庭的。你说,俺爸是深爱你的么,用他的话说,婚姻不是爱组成的,却又是爱组成的,婚姻是亲情,那已是接近血浓于水的爱了,所以,无爱便是爱,有爱又似无爱!我的老妈,你可仔细想过么?这些年,你们夫妻,你的缺点也罢他的缺点也罢,不都相互的忍让着包容着,过来了么?!难道你希望在再去花时间,再去磨合,再去包容忍让,你尚在未知的,你以为那是伟大的爱情么?!你,应该过了做梦的年龄了吧,我亲爱的老妈! 瘦苟说这话的时候,何旭酷能清楚的看到他眼中闪出的泪花,也就能深深体会了他当时的心情,和微微波动的情绪,那是伤感的低沉的嘶鸣,为的就是叫醒自己的老妈,维系自己完整的家庭。 那一段时间,用瘦苟的话说,苟兴灵也即他的老爸,是明显的消瘦了许多,苍老的许多,甚至抑郁了很多。 然而,有很多事又是不能为外人道的,故而,他老爸那时节脸上却还装出无事一般,笑呵呵的模样对人,其中的滋味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瘦苟是心痛的,既心痛自己的老爸,又心痛自己的老妈,甚至心痛自己,可怜自己,悲悯自己起来。 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却是可以极力挽回的,即如苟兴灵和盖丽丽,只要你去努力,你去争取。 “这件事,只有你知道,切记不要告诉别人,不然兄弟就没得做了。” 瘦苟很是郑重的对何旭酷道。 “嘻嘻,你小子啊,既然不信任我,告诉我做什么?”何旭酷小眼一斜,乜视着他:“这是可以宣扬的么,你放心,这事你知我知还有他们知,那就是天知地知喽,再无别人知道的。” “什么,他们知,谁还知道?” 瘦苟一时没反应过来,吓了一跳,叫。 “笨啊,不是一般的笨,你的父母双亲啊!哈哈.....” 何旭酷开心的笑。 “我呼你的球,你故意制造紧张空气是吧。”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瘦苟放下心来,薄怒道。 这,现如今,瘦苟的爸又下岗了,哦,是待岗,只给基本生活费,不知道,她妈——也即盖丽丽,会做何想呢?唉,生活就是这样啊,这按下葫芦了瓢又起了来,不会间断的。反过来讲,若没有这些磕磕碰碰,那便如死水一般了,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诚如老子所言: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那便是事物是相对的,辩证的,有聚便有离,有合则有分也。风起则云涌,云开则风消也。没有波澜,怎么知患难? 何旭酷感慨着,怅然着,或者也在郁闷着。 “哦,爸,你有事?” 一阵铃响,何旭酷蓦地惊醒,按开了话筒。 “你姑奶去世了,你有空么,陪我去趟?” “姑奶去世了?”何旭酷一怔,随即道:“没事,什么时候出殡?” “后天吧。” “就是说,是今天走的了?” 何旭酷知道,这样的事,老爸是必须去的,那是他的姑姑啊。 这儿的风俗,若是不择日子,一般都是三天即行下葬的。所以他才知道,那姑奶就是今天去世的了。 “你去烧纸回来了?” “嗯。” “好吧,后天咱爷俩一起去就是。” 爷爷刚走没多久,这姑奶也走了! 对姑奶的印象不是很深,接触也少,因为,那是爷爷的姐姐。但是老爸要自己陪着去,那就表明,老妈是脱不开身的,毕竟要照看着店啊。按理说,这事老妈也是该去的,可是,既然做生意,哪有三天开门两天关门的,也不能总要别人照看啊,谁家没有三姑六姨,七姐八婆的?老妈那边的远亲近邻,若是有事了,也大多是老妈前去的,留下老爸看店,时间久了这些远亲故朋也就理解了,这谁家都要生活的,都要挣钱养家的,即如现在就是找个忙客,也与以往不同了,有些竟然直接开起了工资,若是实在找不着闲散的没事做的人的话,都知道现在生活压力大,家庭开销多,所以,渐渐的也都体谅了,各自都有的苦衷吧。 好在还有两天的时间,去陪瘦苟的老爸坐坐时间还是有的。 “叔,你在?” “呵呵,在家呢,你有事?” “没事,我请你出来坐坐?” “好小子,据浩儿讲,你最近发财了,请客?” 丝毫听不出不高兴的意思,苟兴灵笑着打趣何旭酷。 “哪有啊,不就是自己一个人,想找个陪着说话的么。” 这么说,倒像是何旭酷需要安慰般。 “少忽悠我,小子,不就是浩儿告诉你我待岗了么,你想安慰安慰我,还整得跟你一样,就是想找个聊天的人,你小子也不会找我这个老头子吧,还不想着怎么聊个姑娘?” 这年龄段在这放着呢,还用说么,苟兴灵能不知道。 “你放心,我都这个年龄了,还能看不开,不就是待岗么,领导也算对得起咱,说是要我继续上班,不过工资么,也只是补偿性的多给些,当然,待岗工资那是不变的,不过,被我拒绝了,我也正想歇歇呢,累,小子,是真的很累,那是极累心的。” 苟兴灵的话,说的就渐渐低下来,似乎欲要借此疏解压力一般,何旭酷静静的听着,感受着。 “就不麻烦你小子了,我也正好趁此机会好好陪陪你阿姨,好好伺候伺候俺家的主人!” 略略沉了沉,苟兴灵又笑了,竟是很幸福的口吻。 “你能这样想,叔,真好。” 何旭酷由衷的道。 “钱,没有挣完的,也挣不完,还是家人重要。一起开开心心的,享受天伦之乐,其实也是挺好的,有人在就有一切的。” 何旭酷没想到,自己竟然说出如此深邃的话,就无怪苟兴灵的薄讽了。 “好小子,想的还挺深刻啊,你说的是啊,我也正这般想呢,没事,忙你的吧,好好孝敬自己的父母吧。”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 第一百二十九章去伪存真 第一百二十九章去伪存真 一旦进入冬季,就是老人故去的高发季节,一如初春时分,白昼气温变化大,上了年纪的人很难抵御这温差带来的侵扰,身体一时衰竭,就会突发疾病而去。 姑奶大约就是这种情况了,毕竟八十多的人了。 生老病死本是人生常态,当然作为子女那是极为悲伤的,即便老人卧病在床,伺候的的时日久了,心里那是急切盼望他们尽快离去的,一旦老人真的驾鹤西去,又都伤心恸哭不已,也是人之常情。 俗话说:百日床前无孝子。虽不是都这样,但也大多的如此吧。 像姑奶这样年纪的人还好,那时节孩子多,一旦得病了,能够轮的开伺候着,到了何甄,也即何旭酷的父母这一代人,老年就不会那么舒适了,毕竟,像何旭酷一样,基本都是独生子女了。到时候,若是叫何旭酷他们伺候着,怕是不能了,不是他们不孝顺,也不是他们不愿意,而是他们那时候也都成家立业了,结婚生子了,生活压力也是大的很,养活家小,照看家庭,不也是忙的团团转?! 看来暂时没事了,何旭酷就打算回家了,天也渐渐黑了上来。 起身收拾一番,就要出门了。 “你要回家么?” 闻声,何旭酷抬头,看到一个男子,身着较为得体的休闲装,一双旅游鞋,站在了门口,略显生涩的似进来,似不愿进来的样子。 他个头不高,和自己差不多吧,也就在一六八左右,胖瘦也和自己差不多,黄白净的皮肤,胡子刮的很干净,好像是一个小老板呢。 “你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何旭酷稍稍离开了桌子,做出欢迎的意思。 “是这样啊,我有两件事,想要求你看看,一呢,是关于俺老婆的事,最近她老是打扮的很漂亮找借口出门,问她就恼,你说是咋回事呢?” “呵呵,这个事啊,哥,好像不在我的业务范围之内!” 何旭酷不由又是紧紧皱起了眉,这怎么什么事都找我啊,那水曼清莲的婆婆就为这事来的,结果,儿媳哪有什么事啊,是她自己多疑了。当然,听这哥们的意思,就没这么简单了,一个已婚的女子,每天都打扮的入时不在家陪伴老公,那就不正常了。但是,这不是我该管的吧。 “我也是没辙了,才来找你的,你不是帮俺邻居了吗?” “你邻居?” 何旭酷一怔,瞬间又明白了,哦,俺水曼清莲与他是邻居?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那老妇人不会到处宣扬自己儿媳的事吧。 “你不知道,那婶也是憋不住的人,那天我出门时,听她和黏熟的朋友念叨什么,不知最近儿媳身上长了什么东西,叫人碰不得了,一碰就跟针扎似的,揪心疼呢,这抱怨似乎极为高兴的样子,所以她那朋友就忍不住好奇的,责怪她呢,‘自己的媳妇你不知道疼顾啊,生病了去看医生啊,不然你儿子回来,我看你怎么交代?’‘你知道个啥啊,这样我才放心呢,反正她说自己没病,不过做了个梦,梦里见一件极美的衣裳,一时喜欢就穿了起来,谁知醒来就是这个样子了。’”男子略顿了下,也极狐疑的盯住了何旭酷,咽口唾液道:“一时得意,她自己控制不住说出了,找人看的事,且还得意洋洋的自称‘没花一分钱呢’!我才知道,她是来找的你,所以,也只好请你帮帮我了。” 男子极为诚恳的说,热切的看着何旭酷。 “这位大哥,不是我不肯帮忙,这事我不忙帮忙,若是你老婆没什么事,你就不怕因此惹恼了她,带来后患?再说,就是有什么事,也是你个男人该独自面对的,或者挽留,或者.....”,何旭酷停住了没说,毕竟谁也不愿意好好的家就散了,何况既然他来找自己,那就说明,他是不愿意的:“你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将此事及早消弭了,不就一切欧凯了?” “我哪有这时间啊,自己开个小店,整日忙着在店里盯着,还要进货啊,验货啊,摸市场,唉,还要照顾孩子,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这男子一脸的愁云,看在何旭酷眼里,也颇觉怜惜。 “不是吧,你既要看店还要看孩子,你老婆就一点事不做?她当初是怎么嫁给你的啊。” 这真叫何旭酷意外了,你这是娶的媳妇啊,还是王后,你倒成了奴仆。 “不怪她,都是我宠的,谁叫我那么喜欢她呢。” 这话,从他翕动着的双唇中,可以看出,本来他是想说爱她的,可临到了嘴边,似乎意识到了羞涩,方才改的口。 “既然你那么宠她,我想她该是能够体会到的吧,夫妻间的感恩就不说了,至少她该倍加珍惜吧,怎么还能出现这事呢?” 何旭酷发觉,自己也是想说“出轨”一词的,可是临到了嘴边,也觉出不妥,改了言辞。 “好了,咱先不说这事,你不是说还有别的事么,那是什么呢?” 也许觉出了这个问题也是一时掰扯不清的吧,何旭酷遂又问道。 “那就是最近啊,每到傍晚,我就昏昏欲睡,老觉得双肩极沉,而且啊,也总觉得有人在自己背后呢,和朋友聊起来,都说这是招邪了,你能看的出来吧。” “呵呵,这个倒还真能看的出来,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给你看看吧。” “好好,谢谢你。” 这男子倒是自觉,说着话,就自口袋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朝前一步,放在了神龛前。 “这是一点香火钱,事成了你再说。” 呵呵,就是做生意的啊,财大气粗,这叫何旭酷想起了关儒叶,那也是一个极为爽快的人,挣钱似乎容易些,就肯花钱。 何旭酷也没再言语,遂回身来到神龛前,拿起了香点着。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年少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 眼瞅着,这整股的香火中,那几根香灰暗着,隐隐闪着火光。 “你怎么知道?” 男子惊叫道,极为佩服的看着何旭酷道。 “我十四五的时候吧,爹娘都是有病相继去世了,那还是本家近邻帮着操持的呢,也是大队帮我减免了学费,读了个专科,毕业不是赶上不包分配了么,所以,我就决定自己做点生意了,所以,也是东挪西凑的撑起了门面,好在虽然挣钱不多,慢慢的也有了起色,所以才娶了老婆,有了个女孩的,本来,俺们夫妻商议着,再生个二胎的,也希望能有个男孩延续香火啊,谁知,这年前还好好的,年后就变卦了呢,真是,唉。” “唔,是这样啊,你也够幸运的,这是现在,若是从前,谁来管你啊。” 何旭酷点头羡慕般的,怜悯。 “你知道跟着你的是谁么,那就是你父亲,他担心你啊,另外,若是我猜的不错的,其实你老婆身边也跟着你所说的邪气呢,其实就是你的母亲,所以说,照此来看,你老婆就是想,现在还不至于到了那一步呢!” 这世界就是这么神奇,亲情,也许是永远存在的。 或者也仅仅是一种意识,人神那是可以相互感应到的。 一旦亲人出现危机,那本来在地底的魂魄也是能够察觉并急切的想要保护的,所以,他才会出现这种症状呢。 “现在,我叫他老人家回了该回的地方了,告诉他你会没事的,你们夫妻也不会出事的,你老婆那也是一时的心灵迷失,其实你也是有责任的,因为她需要的不仅仅是金钱,还有陪伴。是啊,你很忙,也很累,既要照看生意还要照看孩子,这又怪谁呢,都怪你,太宠太爱,所以不舍得,不舍得累着她,所以她就认为你生了外心,不再爱她了,你的宠也就失去了温度,你可曾仔细想过么?” 有些话,何旭酷不能明说,但从这香火中,他还是看出了,这男子与妻子之间存在的问题,那就是夫妻间的沟通,或者那本为正常的床帷之事,也是有好长时间了吧,似乎也不能怪他,毕竟一个人承担这所有的家事,那其中的辛苦也是可想而知。本来,夫妻将是需要相互愉悦的,不是你有了心情就可以单方面进行的,若是她没了兴致,就不肯配合了,那么你也只能作罢了。若是她有了心愉,你又是疲惫不堪的时候,她也是会索然无趣的,这久而久之不就会心生怨衔了?就有了隔阂么。 “我给你个建议啊,你回去后,把生意打理好,雇个店员吧,然后,与你妻子好好沟通一下,现在,我不妨告诉你,你妻子也是深有疑惧的,每每将要见到你所说的,意图与她走近的人的时候,身边总会出现异状,惊吓了他们,现在她也极紧张的,所以,这个时候,你去慰籍她,温暖她,也就能挽回她冰冷的心了,切莫迟疑。” 何旭酷双眸闪着焰焰的光,“怂恿”着他,鼓动着他。 “她会感受到你的爱的,也能感受到你的宠和真,记住这真才是最关键的呢,回去吧,重燃爱情的火焰,燃烧去吧,明年或许就有一个宝宝降临人世呢。” “呵呵,多谢啊!” 他听后,大为感激的说道,自觉的又掏出一沓钱放在了桌子上,深吸一口气,挺起了胸膛,转身走了出去。 弯月微挂,月色皎洁,正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呢。 ------------ 第一百三十章 温柔陷阱 第一百三十章温柔陷阱 “等一下!” 何旭酷瞅了眼桌子上的那沓钱,见那男子急匆匆的朝外就跑,连忙追了上去。 “还有事?” 那人站住回身,看着何旭酷。 “这个你拿回去,今晚,想着将它贴在你老婆的后背脊中上,你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不就是一张符么?!”稍显疑惑,那男子还是接过了何旭酷递过来的那张淡黄的符:“这东西贴上去,她能没知觉,若是揭掉了怎么办,还有这东西需要贴多久?” 这张符能起到什么样的效果他倒没问。 “呵呵,今晚只要你用心,你那久违的温存就会重现,所以你是有机会的,至于她有没有知觉,你就不用管了,还有这东西的时效,你也无需关心,一切我自有计较的,你放心就是。不过,我还是要忠告你一声,以后,一定要多陪着她,或者说什么事要她来张罗,这样她就知道了她在这个家中的重要性,会逐渐的对这个家呈现出无比的激情,你呢,不也能趁机清闲些,感受一下被呵护的幸福?” 何旭酷说完,就转身回屋了,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可以的,现在的人都那么聪明,自己只能悟到的。 人,其实很简单。 在一定的时间一定的场合,能够彰显自己的独特,那比什么都重要的,尤其是女人,这方面尤为敏感。一时的疏忽,转瞬的淡漠,就会被她视为忽视和抛弃,渐渐的便生出了寂冷之心,与你貌合神离了,甚至逐渐显现,正如这男子与其妻子一般。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处理好了,把握时机,那也是“一夜春风即化寒”的。 这婚姻与家庭也就安稳而祥和,且温馨了。 稍稍在屋里站了片刻,何旭酷走了出去,回家! 凉意袭来,何旭酷心中却是暖和和的,一时意兴,不禁顺路买了些菜。 回到家里,噼里啪啦一顿忙,将饭做好了。 “儿啊,今天怎么这么勤快,想起来做饭了,罕见啊。” 何旭酷刚刚坐下喘口气,就听到了进院的老爸的声音。 “你这是夸我还是埋怨我啊。” 何旭酷凝笑曼声道。 “你爸那是夸你啊,难得俺儿子这么懂事了呢。” 随后进来的许秀美“呵呵”笑起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 “有这么夸的,罕见?” 看老妈随手关了大门,何旭酷轻声嘟囔。 “呵呵,那不是你也忙么,所以就罕见了啊,再说,咱们一家人也真是啊,都忙,忙的什么啊,连个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难凑了。” 何铭走进厨房,颇有些感慨呢。 “那都不重要,只要一家人能够在一起,和和睦睦的就好。” 何旭酷回着,也走进了厨房。 “儿子遇着什么事了吧,这话说的,咱家什么时候不和睦了?” 毕竟女人心细,一听何旭酷这话似乎有感而发呢,许秀美不由蹙眉道。 “哈哈,我能遇着什么事,婚也没结,更没女朋友,能有什么事啊。” 何旭酷一个“哈哈”,遮掩过去。 “你还别说啊,儿子,说起来你也是该找对象了呢,可是就咱家这条件,找什么样的合适啊,怎么也没人跟咱家提亲呢?不行了,老何,以后咱们见着老顾客也要上上心了!” 许秀美一时焦急起来,急忙叮嘱起何铭来。 “怎么就跟儿子是我自己的一样,不是你的啊,你可是他妈也,这事你一个女人不操心,指望我?” 看着慢步进来坐下的许秀美,何铭略显愁闷的道。 “你那是什么话,什么叫你的儿子,当然也是我的儿子啊,我说的不是咱们两个人都上心,寻摸么。”许秀美白眼一翻,瞪了眼何铭道:“你又喝酒?”“呵呵,俺儿子做好的现成的菜,若是不喝点,岂不叫儿子不高兴,还以为咱们嫌他做的不好呢,你说是吧,儿子!” 何铭径寻何旭酷做挡箭牌了。 “是,是,你们说的都有理,吃饭吧,好吧。” 对于老两口的嘴仗,何旭酷只能摇头。 “恩爱夫妻不到头,吵吵闹闹一辈子”,或许说的不假呢? 本来人都是有性格的,有优点就有缺点,两个人走进了婚姻的殿堂,那自然就表示认可了对方的优缺点,至少兼容的,所以,若是一味的迁就尊重,相敬如宾不吵不闹,自己的不满和埋怨深藏心扉,久而久之是会渐行渐远的,或者也会猛然间爆发,那无论何种结果,最终所导致的后果,无非就是一拍两散,各自飞——离婚了!所以说,适时的将自己的不满或者抱怨,或者发泄一番,夫妻俩共同的面对,相互间取得谅解,那就会愈加增进彼此的信任和包容,这家也就会愈加的和谐与祥和,试想这样的情况下,谁还会朝着离婚的那一步走呢! 这婚姻的经营也就在于此了。 “呵呵,就是啊,吃饭吃饭,我又不多喝,就一点啊。” 何铭既屈从却又坚持着。 “随你吧,少喝点啊。” 许秀美将何旭酷也不反对自己的老爸喝点,自也就不想揪着不放,遂微微一瞪何铭道。 “后天,你还去么,妈?” “我就不去了,你也知道这店里不能没人的,谁叫咱们得指望这呢。” 许秀美微微一叹,轻声道。 “嗯,是的,没办法,那就不去呗,我陪着俺爸去吧。” 这也是司空见惯的了,何旭酷也不多说什么。 人情世故,那是必须的,可是生活也是必须的,所以就得有所取舍。 “哦,对了,儿子,你这段时间怎么样,我可是听说你挣的不少呢。” 又来了,我就知道只要咱们一碰面,你非得问不可。 “还可以吧,怎么,你又打什么主意啊?” 何旭酷不耐的道。 “你这孩子,我能打什么主意,我不是为了你好,希望你也自己攒点,这眼看着就到了找媳妇结婚的年纪,没车没房找谁家的媳妇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那可是现实的很,幸好,我和你爸虽然是失业下岗的,可是,那养老保险俺们可是没敢断啊,一直续着呢,所以,后续的那些问题你们就不要担心了,当前紧要的可是攒钱买房子呢。” 这一番话,说的何旭酷心头微微漾出不满来。 “妈也,咱能不能不提这事?买房子,那不是你们的事?那可是你们做父母应该的吧,怎么还想要我自己买么?” 这时候,这顽劣的秉性又显露了出来,很是忿然呢。 “你.....” 很显然,许秀美被何旭酷这句话噎住,一时闷在了那儿,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们娘俩啊,就是不能多说话,这一说话就要翻脸!” 何铭赶紧的做起了和事佬,朝着都绷起了脸的娘俩讪笑着,温声说。 “不要急,急什么啊,慢慢来,你妈的意思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自己筹划筹划了,当然,你说的也没错,这做父母的不都是为孩子着想么,自然,买房子找媳妇那也是该着操持的,也没想要你的钱啊,你自己留着,自己留着!” 这话既为自己的妻子辩白,又开解着儿子,是都不得罪,却也合乎情理。 “儿啊,爸有件事想和你打个商量。” “什么事,你说。” 何旭酷不知道老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极为谨慎的露出沉思状。 “呵呵,瞧你吓的那样,你也以为我和你妈一样,算计你的钱呢?”何铭见何旭酷一副临敌的样子,不由“噗哧”一笑:“我只是和你打个商量,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爸也不勉强,千万不要恼火急眼啊。” 这又玩起了欲擒欲纵了?! 何旭酷愈加的小心起来,心念急转,却不说话,含笑看着一脸微醺的也是眯着眼瞧自己的老爸。 “是这样啊,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妈也说了,是到了找媳妇的时候了,所以啊,我和你妈合计着,咱家是不是也该买部车了,也好叫人家一看,咱们的日子过的也是不错的,给那些想要给你介绍对象却还在掂量的人们一个积极性,是不是啊。” 嘿嘿,你又把老妈搬出来了,合计了么?你当我不知道啊,你这是临时起意,根本就没在事先与老妈商量呢,从你寻求支持的看向老妈的眼神中,我就知道了,下一步是不是该说,你该不该赞助些呢,咱们一起努力? “我觉着吧,那钱在你手里暂时也用不着,所以啊,你就先预支出来,我出个大头,你垫吧些,咱们去买部车,至于房子呢,以后再议?” 嘿嘿,果不其然吧。 这话说出来,见何旭酷依旧不吭声,依旧笑,那笑很暧昧,很深邃,何铭心里就打起鼓来,这小子这是什么意思,你小眼眨也不眨的盯住我看? “嘿嘿,要说也可以啊,不过我就这点钱,你们该知道我不过才敢开业没多久,那钱能挣多少?” 抹抹嘴,何旭酷会心的笑了。 “我也知道,你们不是惦记我的钱,是想给咱家长面,为的就是给我找个好姑娘,好吧,就照你们的意思办!” 既然看那老妈的意思,也不像反对的样子啊,虽然对何铭突兀的提出买车这一提议,一怔后似乎很不满的不住瞪他,但在何铭的示意下,竟悄没声的没说话,何旭酷就知道,老妈这是默许了,因为,老公毕竟想着法的将儿子手里的钱搂了出来,她还好说什么,刚才她的本意不就是这样么。 当然这与她将何旭酷手里的钱要过来,怎么安排是与何铭的打算是不一样的,可当她知道何旭酷是不肯将自己的钱拿出的时候,最后也只能依从何铭的计议了。 买车,虽然是一件消耗品,但从长远计较,也是应该的,现在的家庭哪家不都拥有了私家车。 ------------ 第一百三十一章何甄隐真 第一百三十一章何甄隐真 “爸,你不是想要明天就去提车,后天开新车去姑奶家吧?” “有什么不可以呢?” 何甄笑吟吟的道。 “什么,你明天就想去买车?” 这不止何旭酷意外了,就是许秀美也很吃惊,她是没想到何甄似乎早有了买车的计划,更没想到的是,今晚这么巧,一家人坐在了一起,不是他父子俩计划好的吧。惊叫一声后,许秀美深深的看了眼自己了的丈夫,又侧目细细的看了看何旭酷,不像啊,不像早就谋划好的啊。 “嘿嘿”一笑,何旭酷撇嘴道:“爸也,看来这计划你早就想好了?打算买什么车,俺妈都被你蒙在鼓里了。”自己老妈的表情,何旭酷是看在了眼里的,也就知道了这事不是她的主意了,故而小眼一眯,就跟闭上了似的问,同时懒懒的将面前的碗筷往桌子中间推了推,稍稍朝后仰去。 “也不尽是啊,也是临时起意的,早买晚买都得买,何不趁个时候买了,也好给别人看看咱家的日子也是蒸蒸日上呢,不好么?” 吐出一口烟雾,何甄也将碗筷朝桌子中间推,悠悠的道。 “车么,只是个代步工具,咱家的条件,买个一般的就可以,法系的德系的或者美系的,都说的过去。日系的韩系的不要,省油不省心,你们说呢?” 这事似乎就这么定了? 何旭酷不由狐疑的看向了自己的老妈。 “别看我,这事你们爷俩定,买也是可以的。” 这个时候,许秀美似乎觉出了他爷俩的心意,遂也不作反对了。 其实车,许秀美也是想买的,面上的事谁不喜欢荣光啊,这左邻右舍啊,亲朋好友啊,大多都有了自家的车,买车一是图个方便么,二就是叫个面吧,要说,家里有了个面包了,可那是拉货进货用的啊,小轿车那是没有的,虽然想买,可是许秀美还是觉得为时过早了些,这酷儿对象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给谁看?就为了给打算上门介绍对象的那些人看,有这个必要?再说,这车肯定买了是给酷儿的,档次低了不好,高了那钱也是极好的,所以,一口答应不假,她却露出了疑虑的神色,不住的瞅着何甄爷俩,不吭声了。 “我只是提个意啊,买什么样的车,要由你决定,因为这车本来就是买给你的。” 何甄拍了下自己儿子的肩膀,不无怜爱的道。 “但是,这车的价位不能超一个数啊,最好什么都办起了,控制在一个数之内。” 这是告诉我,选车的条件了? “呵呵,要我说,我都不想买的,我学了驾照时间是不短了,可是摸车的机会那是少之又少,是,咱家有车,但那是你进货用的啊,又掉面,我也懒得开了,这猛然间买个新车,嘿嘿,我还真不习惯呢,万一刮着蹭着,那不心疼死你们啊。” 说实话,对车,何旭酷还真不怎么感冒,开不着的,买他做什么啊,但是,看老爸的意思,这车是要买了,虽然他说是买给我的,买来了谁开就无关紧要了吧,或许老爸想开个新车,风光一番呢,嘿嘿,那就买呗。 “你怎么说,也得有点谱了吧,爸,你说买什么的好。” “我说了啊,就那几款,咱们去是S店看看,再定吧。” 何甄也不想做这么早的决定。 “那好吧,妈,明天你去四S店么?” “去,当然得去,你妈可是咱家的一把手,这事不经过她的许可,那可不成。” 不等许秀美说话,何铭赶紧的开了口。 “这时候把我抬上去了啊,提高地位了?刚才怎么不说啊,哼,不去,我才不去呢,我又不开!” 许秀美故意赌气道,起身收拾碗筷了。 “你要是不去,那咱们就不买了。” 何旭酷看到老爸直朝自己使眼色,遂也站起身,懒洋洋的道,做出就要回屋的架势。 “别介,买你们的,不要事后又埋怨我,说这车买不成是我的事,去,去,我去就是。” 虽然知道这是儿子故意装出的不高兴,可许秀美还是主动的退了一步,表示妥协了。 “那好,就这么定了啊,我去睡觉了。” 偷偷一瞅,老爸乐了,何旭酷小嘴一撇,“嘿嘿”一声阴笑,朝老爸挤个眼,独自回屋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事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 我就知道,我一走,老妈肯定会嘟囔,嘿嘿,你们“吵”去吧。 “嘿嘿,事先商量,你能同意?要不是这小子在家,你早咆哮了啊,呵呵,儿子大了,买吧,咱又不是过不去。” 何甄的语气是软软的,温温的。 “我不是不想要你们买,只是这时候买有点早吧,下一步还得筹划买房子,钱从哪儿来啊,找着媳妇就得定亲,这见面礼什么的怎么说也得不少吧,房子装修买家具,又得多少钱啊,你就不愁?” “嘿嘿,我怎么不愁啊,不过,你得往前看啊,咱儿子不是挣钱了么,不是有事干了么,一家人齐心协力,还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人这一辈子,不就图个家庭和睦,幸福美满么,咱们给他忙完了,也好歇歇心,那时候,我带你出去旅游去。” “少说不着调的吧,那不得猴年马月?” 听着老两口在厨房里,你来我往的唇来舌往的不住的掰扯着,何旭酷就渐渐进入了梦乡。 “酷儿!” “嗯!”何旭酷一个翻身,睁开了眼:“几点了啊,就叫我?” “七点半了,儿子,你起来洗洗脸刷刷牙,咱们就去买车了。” 何甄那是一辆的希冀,站在了何旭酷的床前,笑着。 “爸,这车是你买啊,还是我买?怎么我看你比我还心急啊。” “是咱们买,给你买,什么啊,还我买你买的。” 何甄笑意更浓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见老爸出去,何旭酷也就赶紧的起来了,将一切收拾利索后,一家人就直奔了四S店,为了方便,何铭也没开车,而是打的去的。到了地方,挨个的店里转了转,最终一家人都认可了福特的一款车型,价格也适中,所以就交了车款,将车提了出来,这保险啊,选号啊,上牌啊,溜溜的就忙了接近一天。 “妈,依我说啊,明天你还是去吧,毕竟这样的事你也是该去的。” 回到家,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何旭酷望着自己的老妈说。 “那,我去?” 许秀美自然明白儿子的意思,这是给何甄增面的事,也是该有的礼节。 “去”,不等老爸开口,何旭酷抢先道:“其实以后啊,你们就找个人吧,没事的时候也能有一个歇着的,万一有事了不就能倒腾开了么?你说呢,爸?” “嗯,其实我也在考虑呢,以前你不挣钱,没办法,找个人就得多一份开销呢,现在你也有了自己的事,是该找个人了,再说,我和你妈也是年纪越来越大,体力和精力也跟不上了,看看吧,有合适的就找个。”“你们爷俩现在是越来越阔气了啊,好像钱就跟拾来的一样?”忙活了一天,虽然没做什么事,可是还是觉出了乏,许秀美打个“哈哈”笑起来,不等何甄话说完:“竟然想找服务员了,就咱们那点生意,值当的?再说这样的事也不是天天有啊。” 她听出了儿子的意思,那是说买车这样的事,咱都能托付别人帮着照看店,姑奶那事无论如何也是该去的啊,所以,她就没说什么,这倒好,这爷俩竟有想着雇人看店了?是有点得寸进尺了啊。 “这个再计较,爸,我看你还是给俺婶打个电话吧,或者你打,妈,俺叔那是去不了的,照我说,你也别叫俺婶自己开车去了,要不跟咱一起吧,不就是他自己么?” 何旭酷一见苗头不对,赶紧对老爸说,不再就此事继续了。 “嗯,也是啊,那你打吧。” 何甄对着许秀美道。 “好吧!” 看样子,许秀美是不愿意的,可是,这事何铭一个大伯子,也不合适啊,所以许秀美不愿意也得打啊。 “那好吧,那就这样吧,谢谢大嫂大哥啊。” 听这话的意思,苗一兰客气了许多,或许经过了何铭被撞这件事,她终于明白了还是一家人最亲最近吧,幡然醒悟了? “呵呵,你们看,听着了吧,态度好多了呢。”挂了电话,许秀美甚是得意的道:“要说还是咱儿子啊,不是咱儿子,那许家肯低头?” 刚才的疲惫一扫而光,那是满脸的荣光啊,焕发神采了。 “你怎么不炫耀一下咱们买新车了呢,妈?”何旭酷看自己的老妈有点趾高气昂的样子,不由笑道:“这也是叫面的事啊。” “偏不说呢,就要你婶意外一下下,嘿嘿。”许秀美“嘿声”一笑:“不说了,这转悠一天,我怎么觉着比干活还累似的,不行喽,得去歇歇了。” “你还别说,你妈这么一喊累啊,我也觉着乏的很,歇着去!” 何甄掐灭了手里的烟,随着许秀美朝房间走去。 你们都去睡吧,我瞧瞧车去。 何旭酷懒洋洋的起身走了出去,来到了大街上,站在了车前。 几根红色绸带,还在车门处系着呢,微风中飘着。 我也有车了啊! ------------ 第一百三十二章似空非空 第一百三十二章似空非空 “老婆,想去哪儿?” 何旭酷很绅士的为唐思思打开了车门,弯腰微笑着。 “去撒哈拉大沙漠,你能去呗?!” 唐思思腆着鼓起的肚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睥睨着何旭酷。 “嘻嘻,能去是能去啊,宝,只是这个车是不成了,咱总不能把车托运飞机吧,也不知道人家航空公司愿不愿意呢,就是愿意,嘻嘻,就是这麻烦咱也没必要啊,倒不如去那儿买个越野,在沙漠里驰骋多好。” 何旭酷隐隐咽下一口唾液,腰愈加的弯。 老婆也,你这是嫌弃咱的车孬,掉面吧,故意这么说。 “就你舍得?” 唐思思对何旭酷秉性是熟知的,别说你不是亿万富翁,就是,你也舍不得呢。你,我还不知道?手里的钱能攥出水里,“吝啬”惯了的。不过,不乱作,所以也就省了我的心,免得过那提心吊胆的日子,小心小三啊,时刻提防黄啊赌啊的,紧绷着神经,还有幸福可言? “算了,不难为你了,就去商场吧,我觉得这小家伙越来越不老实了,想来他也是急着出世呢,陪我去公园转转,散散心吧。” 唐思思颇是费力的坐进副驾,换了语气道。 “谨遵夫人懿旨!” 何旭酷赶紧陪起笑,轻轻的将车门关上,转身去了车的另一侧,开门坐了进去,钥匙一拧,发动了汽车,离合一踩,油门一加,驱车朝着公园驶去。 今儿天气很好,风和日丽,正是散步散心的好日子啊。 何旭酷手握方向盘,美美的想,美美的不时瞟一眼发福的老婆,一种幸福而甜蜜感油然而生。 “看前面啊,你,你想什么呢?” 正美美的想着,身边响起唐思思恐慌而惊惧的叫声,何旭酷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眼前一道黑影晃过,就听“嘭”的一声巨响,随即就是一个急窜后,身子打在了方向盘上,倒纵回来,重重的摔在椅背上:“思思,你,你没事吧。” 惶急中,何旭酷颤声叫,眼角处就看到思思软软的滑了下去,似乎有血自裤脚处流出。 “不.....要......啊!” 何旭酷嘶声呐喊起来,顿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也整个人昏厥过去。 “不.....要......啊!” 似乎,自己还再叫,那身子蜷缩的不能再蜷缩了,泪花打湿枕巾,双手胡乱的挥舞,那是一种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的感觉,悲伤而绝望的,茫然的空荡。 “儿子,儿子,怎么了,做噩梦了?” 许秀美焦急的腔调似乎来自天际,使得何旭酷一个惊悚,紧接着一个战栗,蓦地坐了起来。 “必要啊,思思!” 口中仍然叫着,挥舞着手臂,朝前“冲”去。 “咕咚”一声,何旭酷歇歇的滚落在地,不住的悲嘶。 “儿子!” 情急之下,许秀美弯腰将何旭酷抱了起来,痛惜的叫。 “妈!” 泪眼中,何旭酷似乎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自己的老妈,不由虚脱般的趴在了许秀美怀里,一声软软的叫。 “这个年纪了,还做那么可怕的梦么?” 许秀美感受到了怀里儿子不时的颤着,怜爱的拍打着何旭酷的脊背,扭脸看向了急急赶过来的何甄。 “唉,梦么,谁知道啊。” 瞟一眼相依相偎的母子,何甄不知何谓了,遂轻声一叹道。 “我好了。” 好一会,何旭酷慢慢睁开了老妈的搂抱,浅声道。 “梦,其实不可怕,是那景象可怕。” 慢声自语着,幽幽的眼神中满是空旷。 “走吧,是不是该要去姑奶家了?” 微微一笑,那笑竟是艰涩的。 “不然,你就别去了吧,我和你爸去就成。” 看何旭酷神色蔫蔫的样子,许秀美极为心疼自己的儿子。 “没事的,妈!” 何旭酷慢慢下了床,趿拉着拖鞋,去了洗刷间。 都知道梦是假的,虚幻的,但那场景就跟真的一样,事情的发生发展也是合乎规律的,所以,每每梦中人不都是惊悚异常、惊喜异常、激动甚至癫狂异常么,所以,这感同身受的感觉那真是一种煎熬、折磨,或者是桎梏般的缠绕,哪能一时平复得了?站在水龙头下,将水调到很小,何旭酷静静的站着,感受着,回想着,微微的欣悦中不时溢出丝丝酸涩和伤痛,心也在悸动着。 思思竟然成了我的老婆,还怀上了我的孩子,可惜,乐极生悲么,一个拐弯处一场相撞,就瞬间都没了。止余下揪心的痛,和久久不止的怅! “走吧!” 稍稍擦干了身子,穿上了衣服,何旭酷对正等着的爸妈说。 “真没事了?” 当妈的哪个不心疼自己的儿子,见何旭酷脸色发白,无精打采的样子,许秀美还是不放心的问。 “真的没事了,走吧。” 何旭酷看了眼老爸,见他隐隐有点着急的样子,遂展颜勉强一笑:“时间不早了吧,还要去接俺婶呢,别去晚了。”说着话,掏出手机一看,可不已经十点多了,人家大概都去了吧,作为姑奶的侄子,去晚了大约不好吧。 “你要是不舒服,就不去了吧。” 何甄虽然心急,可是也不能不顾及何旭酷的身体,他实在没想到一个梦竟将儿子折腾的这么憔悴,小脸有点白呢,故而还是附和了许秀美,也即何旭酷的妈的话说。 “我都说没事了,走吧,别再墨迹了。” 何旭酷不由微愠道,说完率先走出了院去。 见状,许秀美和何甄自不敢在多说话了,遂也跟着走了出来。 何甄上了车,发动起来,就直驱何铭的家。 何铭是在矿务局那边要的房子,所以与何甄家相距也就不算近,但也不远,不过由于隔着一条铁路,这就是两个层次的群体了,也就是何甄是城里人,而何铭夫妇却是矿区人了,隐然含着身份的殊别——工人与农民(或者叫市民)。 现在这种称谓,很少有人在意的,但是几十年前,那是存在着差异的,自我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哥,你买新车了?” 苗一兰见到车后,第一眼很是惊诧,不由问道。 “是买车了,酷儿大了该找媳妇了,买个呗。” 心中很是受用,何甄故作矜持的笑笑,看着苗一兰慢慢的上了车。 “大嫂,你也去?” 上了车,看见坐在车内的许秀美,苗一兰更是意外。 “嗯,酷儿说了,正打算找个人看店呢,说俺们俩越来越上年纪了,所以也该歇歇了。” 许秀美很是骄傲而幸福的道。 “也是啊,酷儿是懂事多了。” 随着汽车的行进,苗一兰和许秀美也就都不再说话了。 “俺叔恢复的怎么样了?” 坐在副驾的何旭酷看了眼后视镜问。 “好多了,现在也能自己活动点了,就是不能长时间的。” “哦,那就好。” 何铭已经回家了,所以徐志锐他们也就不在医院伺候了,再说,何铭眼见徐志锐不再去之后,却换了几个小青年轮番伺候,心里是有点不舒服,虽然那几个小青年对自己那是俯首帖耳,一声吩咐绝无不从,但是,眼见那些小青年个个身上都纹着身,他心底还是多少有点慌乱的,所以,就在身子基本复原之后,要求回家静养了。 说话间就到了姑奶家。 人不少,帮忙的,以及远亲近邻,还有自己的子孙辈。 进了村,将车找个合适的位置停下,何甄慢悠悠的开门下车,早有认识的亲戚们迎了上来。 “哥,什么时候买的车?” 都是姑奶的晚辈在这儿帮着忙活呢,所以,认识何甄的也不少。 “昨天。” “昨天才提的车?” 那人还是意外,随即明白了这是何甄有意显露呢。 “嗯!亲戚们都来了吧。” 既然是来奔丧的,何甄也就不再言及其他了。 “都差不多了。” 那人随口一应,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许秀美和苗一兰,以及其貌不扬的何旭酷,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咱们去行个礼?” 何甄径自朝着院子走去。 何旭酷的爷爷就姐弟俩,也就是说何甄也就一个姑,如今姑娘一去世,老辈们也就都走没了。 姐弟俩相较,何旭酷的爷爷明显日子过的不如何旭酷的姑奶。别看他们一家好歹也在城里,而他姑奶是在农村,但是,姑奶家的两个儿子却都是学业有成,有着不错的工作的,老大和老二都是中专毕业,回来后,老大进了税务,老二也在他们本镇里谋着职位的,而何甄呢,也有工作不假,却是最终下岗失业了,是自己做点小生意的,故而是与他们不相称的,当然好在何铭还算是科室人员,但那是企业也,毕竟与机关是不同的。所以,在姑奶家人眼中,这舅家也不过如此了,故而,平时也是极少往来的。 姑奶对爷爷不错,那又另当别论了。 这个时候,何旭酷方才体味到为什么老爸要选在参加姑奶葬礼之前去买车了。 人都是虚荣的,或者说是不肯示弱的吧。 毕竟姑奶家的那两位伯伯现在也都退休了,他们的子女如今也不都是很好,似乎也没找到好工作呢,自然,何旭酷也是无业啊,但是何非翰却是全家的希望啊,学习这么好,将来也是不可限量的呢。 所以,何甄的心思大家也都明了了些。 恰好,何旭酷要求了许秀美一起来,这无疑也给何甄撑起了面。 人,活着不就是憋着一口气么。 ------------ 第一百三十三章错误吉时 第一百三十三章错误吉时 “来了。” 进得院去,早有忙客们迎上来,也有认识何甄的,打着招呼。 眼见那搭在门前的灵棚占了半个院子,灵棚下或蹲或坐或倚的两边是那些孝眷,跪棚的儿郎。 这些人都是姑奶家小子辈的,或侄儿或孙儿。 “男客!” 持鼓槌的忙客一见何甄领着何旭酷来到灵棚前,急忙将手里的鼓槌敲在了鼓上,一声喊。 这些跪棚的人纷纷跪在那儿,屋里就传出哭声,喊爹的叫娘的掺杂着。 何甄行的是八拜九叩的古礼。 也即,先作揖后,跪下磕头,而后起身作揖,跪下磕头,中间那是要拈香的,俗话叫交点。 一切做完就要进屋去“痛”了,就是蹲在门口大哭一场,直到有人叫“谢了”后,方可止住哭声,这不过是礼节罢了,但是人总是有亲情的,心中感念,你自然是真的悲痛不已,也痛哭不已,就是那人叫后,你也未必会停住哭声,但也不能长久的,毕竟后面好有吊唁的亲朋呢。 何甄是真动了感情,毕竟小时候是没少来这儿的,姑娘对自己也是一腔的热忱,随着年龄的增长少见了而已,再加上家庭的差异,愈加平常了而已。 与面前略显苍老的两个表哥,小时候那也是极为熟稔的,现在见他们磕下头去,何甄急忙伸手欲拉,一把没拉住,只好拽了拽身后的儿子,也即何旭酷跪下去,还礼磕头。起身后,便坐在一起,也就是叙叙家常,问问姑娘生前身体状况,以及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走了呢之类的,其实是无关痛痒的事。再后来,便是一番安慰,什么“节哀顺变”啊“保重身体啊”,再就是何时下葬,一切准备的如何了,云云。 这其间,在介绍到何旭酷的时候,这两位表伯伯也只是略略看了眼他,礼貌的询问了还上学么,多大了,待何甄将大致情况一说,知道何旭酷至今也是没有正当的职业的时候,无非就是一番劝勉“还得复习啊,还得努力,靠个事业编啊,或者公务员啊”之类的客气话,他们也知道这样的专业,那是并未多大前途的,随后,何旭酷便随了老爸走了出来。 这吊丧的亲朋也就渐渐来齐,各自行礼上账,然后便开席吃饭。 眼见已是下午三时左右,早有那总忙头,手持喇叭喊起来。 就是辞灵了! 紧接着便是一片哭声,人声嘈杂起来。 那忙客们来来回回的进进出出着,忙乎着出殡的一切了。 走在街上,满满的围观的人,合着哭声乱哄哄的。 哀乐响起,这亲朋好友便各自散去。 何旭酷跟着自己的老爸,与老妈和婶子,便开车随在了灵车后面,朝着姑奶家的坟地奔去。 现在出殡简单了许多,大多都是使用了灵车,早不见了八抬的或者十几人抬着的棺木了,也都换做了骨灰盒。 姑奶家的坟地离家相当的远。 也是这些表伯们,托了关系另择的坟地了。 以前,他们族上的坟地,由于平地,都没了,不得已也只好自己寻个吉地,另起坟茔了。故而,这两个表伯才寻了关系,在城东北一座山脚处,自辟了一块坟地,与祖上无关了,迁坟于此。 由于是新坟,故而,那些女眷包括姑奶的儿媳孙媳暂时不能进坟地的,故而何旭酷是随在了老爸身后,来到了墓地。 早已挖好,砌好的坑并不深,也就半米左右吧,毕竟现在都是骨灰盒了,原是不需要那么深的。 “兄弟你看怎么个放法。” 姑爷早在几年前就去世了,这坟也是迁过来不久,姑奶是第一个进新林的人,但是方位那是早就定好了的,也就是东南西北的,就是说,人躺下去那是要头枕西北脚蹬东南的,因为西北处望去,隐隐然有一座大山,东南处那是紫气萦绕的,故而表伯们方才这样安置了父母的棺位,自然也是希望后辈们有所发展,能够光耀门楣的。 所以,见忙客们将骨灰盒放进了挖好的坑中之后,守着礼法,询问着何甄。 这,也是何甄今天必须得来的道理,那是自己的姑,自己是代表着娘家人的,尽管自己的父亲也是去世没多久。 “这个,你们看着好就好,只要周正,看好方位,没什么问题。” 大表哥亲自下到坑中,挪着,瞅着,何甄也就不好说什么了。虽说是自己的亲姑,可是那是他们的母亲啊,他们能不诚心诚意的,再说,这也事关他们家的运数了,他们敢马虎,掉以轻心?! 其实,这事看似极简单,极轻松,但是,仔细论起来,是谁也不敢马虎的,稍稍错一点,那后果,也就是说,以后的运程那便是不可同日而语的,所以那表伯神情肃穆,憋着气呢。 何旭酷静静的看着,就在那表伯很是严肃的捯饬了好一阵,舒展了身子,长吁一口气,正要抬脚上来时,他蓦地叫道:“稍等!”将那大表伯吓了一跳不说,就是何甄也是一个晃身,回头看来,更不用说那些亲朋孝眷了,都是齐齐的看来过来,满脸的惊诧和疑惑。 “你,说什么?” 大表伯一怔后,显然一时没明白何旭酷的意思,脚又放回坑中。 “我是说你稍等!” 何旭酷不顾老爸不满的神情,更懒的理那些惊诧的眼神,迈前一步,走到了坑边。 “伯父,我想要你把俺姑奶的骨灰盒先起上来,叫他们往下再挖十五公分,另外,顺着你的方向朝东一个沟,这个沟也就十几公分宽就可以了,长度么,也就一米多就可以了。” 仔细的瞅着紧紧躺着的“姑奶”,何旭酷审慎的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呢?你懂么?” 虽然很是不悦,大表伯还是耐住了性子,沉着脸问。 虽然何旭酷年纪小,也是晚辈,但是,他代表的却是自己母亲的娘家人,也就是说他说的话是和何甄具有一定的分量的,他不叫下葬,那就暂时不能下葬,这事必须是要经过他们许可,或者说满意之后,才能叫自己的母亲“入土为安”的。 “别听他的,哥,咱们进行咱们的!” 何甄被表哥一瞅,心里慌起来,瞪了眼何旭酷后,急忙道。 他知道,这是表哥看好了时辰的,过了这个时辰,就不好了,若是坏了他家的运数,日后非但做不成亲戚,恐怕还会成为仇人呢,这样的事发生的还少?他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叫这孩子跟着来了,这不是没事找事么,人家看好了方位,选好了吉时,儿啊,你捣什么乱。 “爸,我知道,你无需管。” 何旭酷一扫众人后,缓缓开口道。 “这个方位以及这个时辰都是上佳的,但是,吉时未必就能带来好运,若不能消除隐患的话。” “你说什么,什么是隐患啊,这儿依山傍水的,风水极好,我也是请人看过的。” 这话说的不假,现在的人啊,但凡乔迁或者开业之类的事,若是能的话,一般都是要请人看的,选个吉时定个好日子,无非就是想着顺利,以及财运亨通,事业发达的。 “依你看,究竟有什么不妥?” 眼见何甄父子意见都不统一,他遂坐在了坑边,掏出烟来,盯住了何旭酷道。 其实,他不是给何旭酷面子,也不是不想及早的将自己母亲安葬,但是,既然这小子敢开口,且很坚决的样子,使得他不能不考虑了,不能不慎重,毕竟这事关自家的未来呢,小心些没错。 “你就别管有什么不妥了,你就照我说的做,不就知道了么?若是我说错了,我自会给你赔罪的。” “你赔的起?” 何甄有点气急败坏的叫。 俺的小祖宗,不要以为你干了没三天半的“神棍”,就自以为了不起了,你知道什么啊。 你知道你这可是犯了大忌的,这叫搅扰葬礼呢,这还不说,若是你真的坏了人家的运数,你怎么赔,拿什么赔。眼瞅着姑娘的那几个孙儿似乎都动了怒气,若不是碍着亲戚的面子,怕是早就将何旭酷一脚踹飞了吧,你这不是没来由的找事么? “你别管,大伯你听不听我的?” 眼看,那表大伯眼露疑惑,陷入沉思,何旭酷问道。 “哦,哦,好吧,我倒要看看俺这表侄究竟是何用意,来,你们来,照他说的做。” “爸!” 他儿子叫道。 “听他的!” 表大伯眼一瞪,止住了儿子的不满,沉声道。 就有那些帮忙的忙客,将骨灰盒起了出来,拿着橛锨往下挖去,也有人照着何旭酷指出的那个位置朝前挖去。 没多久,坑中现出一汪水,竟然就跟那骨灰盒一般大小,随后往下稍稍一挖,就是潮湿的新土了,再不见水迹,而往东挖去的人们,照着何旭酷的吩咐竟然在一米多远处,挖出一个石条,怪异的是,那石条竟跟一把剑一样,剑头恰恰指着这墓穴,可不吓煞人也。 “你,我的好侄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眼瞅着忙客将那个石条起了出来,挖个浅坑埋在路边,表大伯一时激动不已的叫。 “你不要管我怎么看出来的,这下你相信我说的不假了吧,你想俺姑奶天天躺在水上,那是什么滋味啊,这还不说,每日被剑指着,又是何等的心情?你们家以后的运程在哪?” 何旭酷退后一步,又是一扫众人信服的神色,缓缓道。 “吉时也罢,方位也罢,是需要相得益彰的,若是被这般利器毁坏,就一切都是虚无的了,莫说运数,就是以后你们家人的延续都是问题呢,你请谁看的,这点如何看不到?” 说的那表大伯一头冷汗,神色间惶恐不已。 “现在没事了么,侄儿?” 这侄儿叫的也亲切起来,态度也甚是谦恭了。 ------------ 第一百三十四章 镇煞 第一百三十四章镇煞 “姑爷这几年没给你们托梦说害怕么?” 何旭酷不做回答,却如此问。 “没有啊,我一向觉少,所以就很少做梦,这几年也未曾‘见着’他老人家!” 表大伯不无遗憾的说。 “我倒是梦见过,不过,他老人家却从未说过话啊,就是,嗯,我想想.....” 那是表二伯了,披着白白的孝服,愈显脸色白净,毕竟是机关退休的,保养的就是好。 “哦,是有那么点呢,好像很是害怕的样子,哆嗦着老指自己心窝,好像是这样吧,记不清了,那也是老久做的梦了。”稍作沉吟,他说。 姑奶婆家姓高,表大伯名字叫高强,老二叫高壮。 “这是什么意思呢,表侄?” 高强听老二这么一说,不由疑惑的看向了何旭酷。 “其实,这个石条,你们没看到么,怎么会无端的埋在那儿呢,又有着修整的痕迹,缘故就在这儿了。” 何旭酷扫一眼一直都未做声,却一直都在怯怯私语的那些人,就知道他们从最初的不信任自己,到现在对自己那是多少有着信服的了,遂,慢声道。 “我若是猜的不错的话,这个石条该是以前的人雕刻好埋下的,而据此不远处应该还有一座荒坟的,那个坟中埋了一个强势的人,因为他经常出来惊扰附近的村民,故而这附近的人才请人看过,才雕了这个石条震慑他的,将这个石条当做了剑了。” “你说的不假啊,确是这么回事呢。” 人群中有人这么说。 大家一看,那人还真就是附近村里的人,与高强家是远亲,方才跟了来。 “你倒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大家倒不急着将姑奶下葬了,反而都露出殷切来,想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似乎也能借此验证这何旭酷说的到底真假,顺便也知晓他的本领。 “那是老辈上的事了,好像听村里人讲,以前这儿颇是茂盛的,也都是良田呢,但由于每每来此做活的人,回去后男人犯了癔症,女人发了疯,就没人敢来了,这儿就渐渐荒了下来,村里才决定将其卖了的,不过,这其间也确是找人看了,想出了法子镇住的,但,人们还是因为害怕没人来此耕种!” “妈拉个巴子,怪不得我一经上门,你们那村头头们就爽快的答应了,原来根源在这?” 高强勃然变色道。 “还说,本来村里是要开发的,可看在都是老熟人的面上,便宜了卖给我。” “哥啊,其实你也怪不得他们,他们早把这是忘了吧,他们也的确想要开发,现在不都指望卖这挣钱么,一来给村民谋点福利,二来自己也好趁机捞点。再说,这不少年了,怪异的事也没再发生啊,所以,你还是有面子的。” 那人见高强发怒,不由笑着劝慰道。 “现在,这小伙子将这把剑起了出来,万一那强魂再出来惊扰附近,那却如何是好啊。” 这时就有人表示了担心了。 “只要咱们没事,管那么多干什么,再说,既然俺这侄儿知道,那就说明他有解决之道,叫你们村里的偷头头们来求他啊。” 高壮忿然道。 “也对,也对啊,这小伙子是看风水的么?” 高壮这么一说,还真有人附议起来。 “呵呵,我可不是看风水的,我只是一个顶神的。” 似乎觉得这么说也不那么丢人了,何旭酷脸上露出了笑意。 “现在咱们还是先将姑奶安葬了,再说其他的吧,俺那些伯母婶婶们还在下面等着呢。” 这个时候,何旭酷提议着。 “既然这样,那就赶紧吧,已经错过时辰了。”高强不由面露忧色,转而问何旭酷道:“这样不妨碍什么吧?侄儿。” 现在他是比较相信何旭酷了,遂把希望又寄托在了他身上。 “大伯,这时辰的吉凶,也是要配合诸多因素的,恰如孟老夫子所说‘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这其中不就说了地利和人和么?时辰不过一个天时也,决定不了太多的,你只管将俺姑奶下葬就是。另外,你没看这地形么,恰如一个陀螺状,咱们这儿算是最低的,那就说明,咱们是慢慢上升的趋势,这不就代表了以后的,你们家的运势?” 听何旭酷这么一说,高强不由凝神细细看去,不过就是这墓地后有一条荒道,旋转着向山而去,最后绕到了这儿罢了,说白了那不过一条极窄的盘山路而已,却被何旭酷说成了陀螺状! “你不要小瞧了这条荒道,它就代表一个起势与落点呢,凡事不都是有高有低,有盛有衰么,这是规律,谁也逃脱不掉的。不过不同的就是,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盛衰,那是九死一生的转机,我们不过都是些小灾小难而已,所以我们享不得大福祉。” 眼看着众人忙活着,周正着姑奶的“身子”,何旭酷笑吟吟道。 将姑奶摆放周正后,高强和高壮各掬一捧土撒在了上面,就是忙客们纷纷刨土深埋了,待得坟头筑起后,就有人去将等在山下的那些女眷叫了上来,大家一起磕头上香,哀哀哭泣。 火纸燃起熊熊火焰,童男童女,纸马燃起,还有一些摇钱树啊聚宝盆啊,什么汽车豪宅之类的,也都发出噼啪声响。 一切收拾妥当,就都一起下山而去。 回到家中,早有在家的忙客,将厨子做好的饭菜端在了桌上,大家稍作点心了。 吃饭中,就有人问。 “你真的要那些村头头们来求你?” 说这话的人,露出深笑,大有看出了何旭酷心思的样子。 说实话,这可是难得的一次发财的机会呢。 就是那些村头头不求,这附近的村民也是会找他的,毕竟这祸端不除,大家如何安生啊。 “呵呵,你想多了,其实就在来之前,我已将那事进行了处置,是不会有事的,我可不能发这样的财。” 何旭酷微微一笑道。 “哦,你什么时候去做的啊。” 当时大家都在忙,谁会注意到,何旭酷瞧瞧的跑到了一边,仔细寻摸了一阵,在一个微微鼓起的土包上暗暗设了一道禁制呢。 其实,那也是帅萌天的功劳,这附近隐藏的石条也是他告诉何旭酷的,不过依着帅萌天的意思,也是与刚才那人说的差不多,当然帅萌天却不是完全为了叫何旭酷多挣点,而是想要借机令何旭酷名声响亮些,日后也好生意多多啊。但是,何旭酷却不同意,这与自己的名声毫无关系,何旭酷也不喜欢藉此扩大自己的知名度,非要拧着杜绝了隐患不可,帅萌天也就没办法了,给了他一道符。何旭酷才在大家都在忙乱中,悄步寻到了那个荒坟,将手里的符贴在了那坟头上。 “还是俺侄儿心善啊,这也是功德呢!” 高强由衷的赞着。 “侄儿是什么时候会这的呢?” 这话却是问何甄的。 “没多久呢。” 何甄闷闷的喝了口酒,瞥了眼自己的儿子,似乎没觉出这是什么荣光的事。 “都说城里最近出了个真神,是不是就是说的你啊。” 自打游泳池出了那档子事后,再加上,何旭酷还真给几个人看了,并且看的是真准,虽然现在不见结果,对于杜欣和关家的事来说,但是,那张子怡的事却是真的吧,所以,就有人传开了去。 这人云亦云的效果也正在此,非但不是原声了,且还都添油加醋了的,所以,何旭酷这名就多少有些显现了。一时凡是知道的也都以为灵验的紧,自然在座的也是有听说的。 “呵呵,哪有啊,不过一些小事而已。” 这神也有真有假。 真神什么样的,何旭酷目前还不敢确定,就是那帅萌天是不是,他也不知道,不过,这些时候他所接触的大多都是一些有些修行的灵物罢了,当然,那杏树所替身的地方,那神仙说自己是南极仙翁,究竟是不是,又有谁知道,会不会有灵怪假借? “你还别说,现在啊,顶神的是越来越多了,你看满大街的都是,挂着招牌‘看惊吓’‘扎替身’‘送童子’等等的,都不知道谁真谁假了。” 这话题一旦扯起,那人们就基本都顺着这事谈论起来。 这些人就都兴致勃勃的,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了。 什么西南乡那个神婆看的准,什么东村的老婆子看的好,什么刘庄的有个小孩是阴阳眼.....,一时竟都杯盏交错,声高声低起来。 “还别说啊,现在出马看病的竟还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的,那叫一个俊啊。” 很显然,听这话的意思,他是见过的,不然那一脸的惊羡从哪里来。 “是呗,你见过啊!” 紧接着就有人羡慕的追问,露出妒忌来。 “嘿嘿,那是自然啊,真漂亮呢。” 那人似乎还在沉浸呢,露出迷迷的神色。 “说,是哪儿啊,咱也见识见识去。” “呵呵,你最好别去,那小媳妇可是凶的很呢。” 那人蓦地醒来,缩了缩脖子。 “我一去,她就说,我不是真心的呢,所以就将我赶了出来,这不气人么?” 那人一点怨气没有,反倒很是开心的样子。 讪笑中,露出馋涎。 “你这家伙,看来也有被虐症啊,是不是那媳妇踢你几脚,踹你几拳,你才舒服?” 对美女,大约所有的男人都没有抵抗力吧,就是被踢被踹,那也是心甘情愿的? 调侃人的那人也是很享受的样子,眯起眼睛道。 “说人家小媳妇做什么啊,那是有了男人的,你们不是说有姑娘么,那就叫咱这侄儿,会她一会,嘿嘿,说不定就能收个老婆呢,岂不是好啊。” 说话中,突然有人这么高声一叫,一时引起了大家浓烈的兴致,不由都附和起来,连声道着“好”。 ------------ 第一百三十五章赴省 第一百三十五章赴省 “儿子,看来今天你得开车了!” 何甄不知何故,今天竟然喝多了,走路都不稳了,晃悠着,在许秀美的埋怨中来到了车前,熏目看向何旭酷道。 “好吧,幸好我没喝酒。” 何旭酷稍稍瞪了眼老妈,打开了车门,扶着老爸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后,又打开车门看苗一兰上车,转到另一面:“妈,你也上来吧。”看许秀美依旧不满的样子,遂低声道:“今天爸高兴,就多喝了点,你就顺着他吧。” 其实何甄高不高兴,何旭酷是知道的。 虽然,今天何旭酷的举动那是给他长了面子,可后来一听说高壮的儿子是在早在两年前就考上了公务员,遂也就不高兴了。 是,儿子做这个行当那是一样挣钱吃饭穿衣,但是吃饭跟吃饭不同,穿衣又能跟穿衣一样?! 不知何故,何甄这些年也瞧着了,那些在编的也好,公务员也好,资薪未必就比一些企业的高,但是,人家的小日子就是滋润,奥秘在哪,究其心智,何甄就是没弄明白。所以,才念念不忘的希望何旭酷还是考个编的好,至少那是旱涝保收的,且,一旦有点小事请个假什么的,丝毫不影响收入的,不像一些企业,那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你走了,就得有人顶,那你请假怎么不扣钱? 这区别,不是很明显么! 叵耐,这小子就是不上道啊,不听父母的,气死了不。 所以一时沉闷就多喝了几杯,就喝多了,露出了醉意,许秀美的唠叨也就懒的理了。 由于是初次开车,一到了红绿灯处,何旭酷发动时就不时的熄火,弄的后面的车老是逮住喇叭按不停,使得何旭酷也是大为恼火:“按,按什么按啊,不知道我是新手?”这才想起,早该买几张贴花贴在后档玻璃上的,像什么“新手上路,多多包涵”、“别按,越按俺越慢”之类的,提醒后面司机,前面那开车的是个菜鸟,你就耐心点吧。 一路慢悠悠的好歹将苗一兰送回了家,再开回自己的家。 下了车,许秀美也不管何甄了,径自回屋歇着去了。 没奈何,何旭酷只好自己将老爸慢悠悠的搀回了屋,倒杯蜂蜜水,也好叫他醒醒酒。 “儿啊,你怎么就不听老爸的呢?!” 闭着眼,何甄说着话。 其中的无奈和心酸,何旭酷大约也听得出来,可是,除了摇头之外,何旭酷也真的不想说什么了。 老辈人怎么过的,没工作不也过来了,是,现在的生活压力大,现在的女孩子现实,不过,无论做什么不都是挣钱么,只要挣到钱,不也一样生活?! 现在拿这个做主业的不多,甚至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满街打着旗号出马看病的都是女人的缘故,因为她们都是嫁了人的,原本不是指望这的,好歹家里的男人都有活计,不至于因为这捉襟见肘,生活窘迫。作为一个男人,似乎就不可以了。 细细想来,何旭酷也觉苦闷,但又有什么办法。 一声铃响,何旭酷掏出了手机。 “忙什么呢?” 瘦苟好像刚睡醒的样子。 “没事,刚参加了姑奶的葬礼回来,老爸喝多了点,我正伺候他呢。” “哦,怎么会喝多呢?” 何甄喝多的时候还真有限,毕竟时时守在店里,酒那是会耽误事的。 “人都有心烦的时候,喝多也是正常。” 突然想起,瘦苟的爸也是下岗了,心情肯定也是不爽的很吧。 “是啊,就像俺老爸,嘿嘿,明明心情不好,却不敢表露啊,唯恐惹得老妈不高兴了,现在的男人呐,也难啊。”瘦苟竟然感慨起来。 “可不啊,他们还好些,像咱们以后就更难了。” 何旭酷又蓦地想起最近接触到的那些事,不由愈加的苦闷起来,这真是有感而发。 不挣钱的男人,窝囊没出息,可是你去挣钱吧,她又空虚寂寞起来,偶尔的撩开了心胸,给你来个红杏出墙,这,真是令人沮丧啊。守着她吧,钱又从哪儿来。 男女平等啊,男女平等,似乎过了点呢,女人高过男人了也。 这也难怪,社会的进步,给了女人更加广阔的天地,可以施展自己的才能了,所以,一时昏昏然,乐晕了头,就自以为是了,殊不知,她们是感性的,而男人才是理性的呢。 纵观当今现象,但凡出轨的,男人们真正将感情投入的那是凤毛麟角,而一旦女人出轨了,除却纯粹的拜金,那就是全身心的投入,往往上当了受骗了的都是女人,伤害最深的,也是女人啊,可惜,醒悟过来后,那是回不到最初的。但,就这一点,却是使得男人们整日心之惶惶,大有不可终日的紧张,以致于出现了将妻子的手机啊,外出的机会啊,遇见的性别啊,紧紧束缚了,就差拿把锁将老婆锁在家里了。 这叫防患于未然么?这叫埋下隐患,随时会爆炸的雷啊。 万一哪天,引信燃着,引爆了,就是两败俱伤,谁也休想全身而退了。 “想啥呢,不说话。” “嘿嘿,我在想啊,那天做的梦,你猜我梦到了谁?” 微微吁出一口气,何旭酷缓缓的道。 “还用猜,不就是那妮子么,你就欠她的,最近联系了么?” 瘦苟懒洋洋的口吻,随意的道。 “呵呵,你小子聪明,不过,那却是一个噩梦呢!” 随后,何旭酷也是很随意的将梦中景象说给了瘦苟听。 “好小子,你进程不慢啊,还没得手呢,就怀上了?哈哈。不能当真的,不过梦罢了,这儿很没劲啊,学的我头晕眼花的,难道我跟你一样,不是吃那碗饭的人?” 瘦苟也知道这事,不是可以劝的,不就是一个梦么,怎么能当真啊。 “你等等啊,这妮子怎么这个时候打来电话了?”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正说着唐思思呢,唐思思竟然给何旭酷打过电话来了。 何旭酷赶紧挂了瘦苟的电话,点开了按键。 “呜呜......” 娘也,这是咋了?何旭酷一听,这妮子怎么哭了,就顿时头大起来,心中微微一滞后,陪上了小心:“俺的姐,咱别哭好不,有事你说啊,什么事,谁欺负了你,告诉我啊,不还有我呢么,虽说我个子矮点,撑不住天,可好歹的伸出胳膊比你高吧!” “你来找我吧,我想见你!”抽泣中,唐思思突地吼道:“你要不来,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我——去——找——你?!” 何旭酷不敢高声,却还是一字一顿的道。 这是怎么回事,这妮子哭着说要我去找她,出了什么事呢。 “对,对,对,你来不来?” 似乎远离了话筒,唐思思的声音低下去,渐渐没了声息,何旭酷就慌了,那是真的慌了,还敢问什么理由么:“好,好,我现在就去,成么?现在就去,啊。” 再贴耳去听,电话里传出了嘟嘟声,唐思思竟然挂断了电话。 撂下电话,急转身冲向房间,赶紧的换身衣服,拿好了银行卡、充电宝,急匆匆的朝外就跑。 “车,你开车去啊。” 嗳呦,俺的爹也,你竟都听了去。 脑中灵光一闪,拧身回屋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又冲了出去。 还别说啊,这次这车开的就好多了,竟然一路没熄火,就是歪扭七八的有点飘啊,一路上吓得行人也好,汽车也好,老远的就躲开了去。 来到车站,将车找个地方挺好,急匆匆的跑进售票厅,排好队,顺着人流买了去省城的车票。 还真及时啊,再晚一点,就要赶下一班了,就要等一个多小时了。 进站,上车,才发觉这票竟是无座号的,唉,那就站着吧。 本以为这么赶趟,到了省城,就能赶往唐思思的学校,就能进去呢,谁知道这一坐就是两个多小时,到了省城,已是零点了,公交车自不必说没了,就是打个的到了学校,那也是关门了的,怎么进去?进不去还得去啊! 站在车站广场里,何旭酷招手叫了个的,赶往了唐思思的学校。 “我就在你们学校外面,你们学校关门了,我进不去了,那就找个宾馆住下了,明天一早,好么?” 何旭酷站在学校门口,看着传达室已是关了灯,就没敢叫门,不得已还是给唐思思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到了。 “她睡了,她要我告诉你,你就在附近找个宾馆住下,明天再见。” 接电话的不是唐思思,看来是她室友了。 “哦,哦,谢谢你啊,你知道她出什么事了么?” 虽然没指望能问出什么来,可是,何旭酷还是抱了一线希望的。 “具体不知道呢,好像今天下午他们又搞什么老乡聚会了吧,回来就哭个不停,问也不说呢,你还是明天问她吧。” 那女孩稍稍沉吟着,斟酌着说。 “哦,哦,谢谢你啊,这么晚,打扰你了。” 何旭酷客气着,明知道这就是那妮子特意嘱咐她等自己电话的吧,可是出于礼貌,还是必须感谢的。 “别客气,这是思思交代的,我不过照办罢了。” 说完,电话挂了。 老乡聚会?能出什么问题啊,不是戈优那小子弄出了什么幺蛾子吧。 何旭酷有点困乏的想,随意的往校门一侧走,好像来的时候看到这儿有个宾馆呢,先去歇息一晚吧,也就是半晚了,养养神也好啊。 “你住店?” 进了门,何旭酷走到前台处,就有服务员站起来问。 “是啊,就今晚一晚。” “哦,身份证!” “身份证?” 何旭酷一愣,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啊,没带。 “那就抱歉了啊,没带身份证是不行的。” 那女子歉然一笑后,断然道。 “我说个你不行么,我能说出来呢。” “不成,若是万一碰到查房的警察来,你没身份证,那可是违规的,俺们宾馆也要受罚的,所以,抱歉了啊。” 那女子很矜持的笑,礼貌的笑,就是不行呢。 ------------ 第一百三十六章 着魔 第一百三十六章着魔 风,吹在身上那是相当的凉啊,何旭酷缩缩身子藉此聚拢起热量,这深更半夜的在路边晃悠,真不是滋味啊,万一被巡夜的碰上,这没有身份证还真是个大麻烦呢。都说急中生智,我却是急中生蠢了,能把身份证忘了带,不是自找的么。这一夜觉是没法睡了,还要受这苦。 转悠半天,脚酸腿麻,何旭酷就坐在了路沿石上,闷闷的抽起烟来。 “我说你就不能想个办法?” 这个时候,何旭酷突然想起了帅萌天来,不由精神一振,凝眸道。 “嘻嘻,你要我造假?” “我呼你的球,什么叫造假,你去拿啊,你不是神仙么,这一来一往,不过瞬间的事啊。” 本来,何旭酷是这么想的,你给我影印一个就是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蓦地想起,你是神仙啊,这点路程还能难住你? “你说的倒是不假,可是,我若是一去,这儿深更半夜的,若是有个什么邪魅出现,嘿嘿,我可就顾不上了呢。” “你这是什么屁话啊,你能去多久,不过眨眼罢了,就这一霎就有邪魅出现,你也忒危言耸听了吧,不是你不想去拿吧。”何旭酷恨声道:“再说,这可是省城啊,人气稠密,什么邪魅敢现身惹事?” “是啊,你说的是,我一来一去不过眨眼间,可是,你那身份证在何处,我不得去找啊,这不就耽搁时间了么,至于你说的邪魅不敢出来,嘿嘿,难说的很呢。” 黑暗中,帅萌天的眼里闪着幽幽的光,似乎不是吓唬何旭酷呢。 “你的意思,你感应到了?那还不好说说,你先将这玩意打发了,再去也不迟啊。” 嘿嘿,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道那么容易?敢在我面前出现的,能是普通的家伙?” 这句话无疑就是告诉何旭酷,这附近还真有邪魅存在了。 “靠,你这不是吓我就是真的,或许你胡诌了不想为我跑腿就是了。” 闻言何旭酷心中格登一下,随即一个激灵,不由四周瞅了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啊,不是看不见,能看见的也就是一些高楼以及商店的昏暗的灯光,以及附近这空旷的路面,和冷风的感觉。 “你小子啊,怎么老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你想我吓你做什么,不就是一个来回么,值得我编个荒唐的理由?”正说着话,帅萌天倏地一个飘忽没了踪影,何旭酷登时周身一紧,因为他听到了帅萌天临走的一声爆喝:“何方邪魅竟敢在老夫面前故弄玄虚?且不要走!”身子一晃,何旭酷趔趄了下,方才相信帅萌天不是哄骗自己的了。 不是吧,朗朗乾坤清平世界,怎么这玩意越来越多了,那就无怪满街的大神小神了,俗话说道消魔长,魔生道出,这或许就是此理了。 这一惊一吓,何旭酷倒没了困意,虽然心中隐隐生出惧意,可也随着帅萌天的远去,渐渐平息。 “嘻嘻,格格!” 这脆笑,这诡异,自己的耳垂被什么东西轻轻触了一下,何旭酷一个跳跃,嘿声道:“什么东西,敢戏弄咱也。”分明是个女声啊,不是被帅萌天追出去了么,不是还有别的邪魅一起来的吧。 “咭咭,那不过我的化形罢了。” “不,不是,你化形也好,不化形也好,这深更半夜的,你招惹我却是何故啊。” 虽然极怕,何旭酷还是壮起了胆子,颤声问。 极凉的感觉,耳垂那儿不时的漫过,这老是撩拨我的抗压能力,不好吧。 何旭酷左晃右摆,就是摆脱不掉那极凉的感觉,自耳际漫进身体,使得自己不住的哆嗦,有心凝聚了力气,挥出拳去,可就在自己将要凝聚了力气,鼓足了劲时,那滑滑的凉凉的感觉又划在了脖际,一个泄气就没了力气,哪还有挥拳的机会啊,一时气馁,便顿住了身子不动了,随你吧,反正是躲不过去的,杀刮由你就是。 “嘻嘻,极好玩啊。” 一声嬉笑,一道身影,现身出来,也仅仅是一道身影,就如勾勒一般的一个闪着荧光的轮廓,一个纤细的身姿,看上去是个女子,听笑声也是女子,但是,没见到真实的身影前,你也可以说她是个男子。 “你深夜现身就是为戏耍我的?” 虽然不动了,可是刚才那一番“挣扎”,何旭酷还是出了汗,有些喘,凝眸盯住那道幽影道。 “嘻嘻,就是呢,怎么不服气?” 随着一声薄叱,那幽影暗淡下去,身影渐渐显现,这不是泰山顶上,往生池边的那仙子,也即元君座下的童女么? 蓝绒衫,青衬衣,还是牛仔裤,一双矮跟鞋,俏生生的站在了何旭酷面前,顽笑深深的盯住了他。 “我们无怨吧,我们无仇吧,你戏弄我做什么呢,再说,这大老远的跑来,你不累,我可是很累呢,你出来,元君就不知道?” 既然知道了对方是谁,何旭酷也就不那么害怕了,苦笑一声,蹲在了地上,下意识的又掏出烟来,点着了。 “不许抽!” 冷不丁的,那仙子趋前一步,伸手将何旭酷叼在嘴里的烟,抢了过来,脚一伸,碾灭了。 “不是吧,这关你什么事啊,俺自抽俺的,又不花你的钱,也没叫你抽啊。” “还没叫我抽,这是二手烟,危害比你自己抽还大,当我不知道啊?” 我虎的个球,这,好吧。 何旭酷眼一翻,噎住无语:“不抽就不抽,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么晚,究竟为何远远跑来戏耍我?我惹着你了?” “当然,你不记得上次,你,你自己进了往生池了么,害得我被元君好一阵数落,由于你去的急,我也懒得追你,所以才放了你一马的,现在你竟踏进了俺的地盘,嘿嘿,我岂能轻易饶你?!” “等,等等,你说什么,这是你的地盘,你弄清楚了呗,这儿是省府,离你那儿可是不近的,凭甚说是你的地盘啊。”好歹这一会,她不折辱自己了,何旭酷也稍稍胆大了些:“你不尊元君教令,私自出来,就不怕她老人家怪罪?”这个时候,也只好搬出碧霞元君来吓唬她了,不然呢,那老小子帅萌天怎么还不回来,不会真假都分不清吧。 “我根本就没走!” 这不是那老小子在说话么,没走,没走,你就任由她戏谑我,还,还是我的神么? 嘴一咧,何旭酷险些出声骂人了,若不是这仙女一声叱,说不定,何旭酷就真的开腔了呢。 “你少拿她老人家来吓我,嘿嘿,我来也是得到了她老人家默许的,她早知道你要来省府呢,所以,我奏请出来巡游一番,她老人家那是会心的一笑,点头许了,我才出来的。” “你们都是什么神仙啊,拿着俺们这些凡夫俗子戏弄着玩,很好玩?” 何旭酷一听,霎时没了脾气,这,不是“纵徒行凶”么?没神理了。 心中就暗暗埋怨起来,你个老小子啊,就这么看着,任由她欺侮我,我不过凡人一个啊,不要什么面子,就是没面子也不丢人啊,面对的可是神仙,我能有什么作为,可是你就不同了,还好意思说,是我的神?传扬出去,你所熟知的那些神仙可不笑掉了大牙也。 “你埋怨什么啊,她又不怎么着你,不过一时郁闷发泄罢了,不就是不拉一下你的耳朵,踢一下屁股,给你几个倒纵么,伤得你的筋还是损了你的骨,她也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也是极喜欢那思思的,所以,你还是暂时忍耐一下吧,我若是现了身,就不好了。” 这叫什么理由? “你戏也戏了,耍也耍了,该打道回府了吧。” 何旭酷微微一叹,只好自认倒霉,谁叫咱摊上这么一个怕事的主,还神仙?你是什么神仙啊,一个小小的仙子都叫你不敢现身了,站起身,很是沮丧的对着那笑意更浓的仙女说。 “嗯,好像不错,你还算乖!” 那仙子妩媚一笑,似乎很满意何旭酷的表现,温声道。 “其实我也不是白消遣你啊,自然是有好处给你的!” 这,合着你羞辱我一番,还要我感谢你? 何旭酷不由哑然失笑,不吭声了。 “你不信么,格格,你听了我后面的话,就知道了。” 那仙子将脚尖一踮,踢了下路面,面色渐渐转为凝重。 “你大概猜到了,唐思思是受了戈优的欺负,其实这不过刚刚开始呢,他为了得到她,竟不惜舍了性命,也要与你争夺呢,所以,他不知通过了什么途径,竟然得到一个老魔的帮助,以后,就有你好受的了,你好自为之吧。”说罢,又是妩媚一笑,顿足走了。 “你也勿须藏着了,元君早就料到你会跟来的,这也是考验你的能力的时候到了。” 半空中,袅袅余音响着,这显然是对帅萌天说的了。 “该来的总会来,谢谢你了,回去上复元君,一向少见,改日定当登门相谢。” 帅萌天一声轻笑,现身出来。 “这人啊,贪欲何其炽啊,竟不惜舍了性命,也要拼死一搏,可不痛哉!” 看着何旭酷轻轻摇头,似笑非笑,那一闪呼呼作响,像是凝聚了气力般,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了。 看着帅萌天那凛冽而肃穆的神色,何旭酷心中一凛,从帅萌天神态上就能看出,那老魔绝非易与之辈,这孰胜孰输也为可知呢。 ------------ 第一百三十七章爱之捉摸 第一百三十七章爱之捉摸 “格格.....”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起,那仙女又转了回来,眯起媚眼看向了帅萌天。 “我不知道你谁,但有人知道,格格,挺帅啊。” 说完,倏地一个转身,又飞了。 “这......” 帅萌天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回转,弄了个大怔,一时那是反应不过来了。 “哈哈......” 直到何旭酷捂着嘴大笑起来,他才羞恼的跺脚道:“上了这丫头的当了,上了这丫头的当了,你笑个什么劲啊,不就是她去而复来么,没再折辱你?” “嘿嘿,无妨啊,不就是几个筋斗,几个竖蜻蜓么,锻炼身体了也。” 何旭酷依旧捂住嘴,不敢大声,这深夜里若是放声大笑的话,就是招不来邪魅,那也是容易招来人的,嘿嘿,盘问起来,这身份证还是一个大难题啊。 “哼,没想到我竟然被这丫头算计了,整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 懊恼不已。 “嘿嘿,无伤大雅,她又不认识你,再说,我都不知道你谁,就是有人知道你也不是不怕的!” 何旭酷依旧窃笑着,浅声道。 “不是这回事呢!” 有心再想说点什么,帅萌天眼珠一转,将话题扯开了。 “她说的什么老魔,你害怕么?” “你说戈优为了得到唐思思,不惜舍了性命的事?”何旭酷也不再消遣他了,撇嘴道:“是真的?”“我怎么知道啊。” 帅萌天双手一摊道。 “其实真的假的无所谓,那戈优的心是真的,对吧。” 何旭酷微微沉声道,双眸凝了起来。 “看来,戈优是真心喜欢她了,才会出此下策,可是,他就不想想,若是一个人将灵魂羁押给了别人,其余的事可是自己能说的算的,再说,就是有什么老魔,倒时候,那老魔听不听你的,信不信守诺言,可是准的?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岂不是愚之极也!唉。” “嘿嘿,你这话原是不假,若是那思思也真心喜欢他,他又何必行此极端呢?” 帅萌天这话两层意思,一表明何旭酷的话不假,什么事那是不能指望别人的,毕竟,把柄握在别人手里,一旦事情有变,你没有了丝毫的转圜余地,到时候,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二,这其中透露了唐思思是不喜欢戈优的,不然,何须那小子费此气力,竟不惜以魂魄做饵,戈优却忘了,那老魔要你魂魄何用,你没了魂魄,又何谈爱怜唐思思?人啊,一旦鬼迷了心窍,那就毫无智力可言了。 最起码的判断能力也都丧失了么? “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何旭酷岂能不明白帅萌天话中之意,遂不由沉声问道。 “这事,你要我说?”帅萌天一瞪眼道:“且不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是作为朋友,我也无可奉告,我不是你,不知道你想什么?真的,有些事就是该自己处理的,尤其是事关感情事,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无关紧要的,你自己掂量吧,我最多,可以帮你驱赶了,或者说剪灭了那所谓的,也极可能不存在的老魔。” 很显然,他是想置身事外了,推的极为干净。 “哦,是这样么?” 何旭酷慢慢蹲下来,双手托住了腮,陷入沉思。 所谓的魔,便是心之所生吧。 佛尚且有魔性,何况人乎! 戈优陷入了魔性中,心魔大增了,也就是说他为了能得到唐思思,也许会做出无所不极的事来。且不说这爱能不能藉此得到,就是得到了,又有什么快乐可言? 我,爱唐思思么?! 现在必须想想了。 其实,爱,一直是个模糊的话题,千百年来纠缠不休的故事。 都说我爱,你真爱么? 最初的爱,炽烈的爱,不是很多的婚后变作了“那时的我们不懂爱情”,化作了分手的理由了么?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大约是吧。爱情是理想化的浪漫,月下的卿卿我我,花草间的起手扑蝶,一旦转为现实,就被繁琐的尘事淹没了,每日的柴米油盐,朝夕相对,激情渐渐消磨了,耳鬓厮磨也就索然无趣了? 所以,爱其实也只是一支曼妙的乐曲,奏响的是浪漫的旋律,一旦曲终,就是残酷的现实,逐渐消磨的痕迹,疏淡的不能再疏淡的日子。所以,爱情也不过是一种记忆,而被人更加珍惜的翻捡的不时忆起,那美好,是曾经的热烈,在清晨或者黄昏中,心里的徜徉而已。 假若不走进婚姻的话,那将是一个永久的甜蜜! 何旭酷一直以为,或者说,隐隐觉得,若想认真的爱,青涩少年时,豆蔻年华时,恰恰是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也正是满心憧憬与满是幻想的时候,所以,人也每每于此时碰撞了所谓的爱情,是极难持久的!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若再此刻攫取了爱情,或许才是真正的吧,可是,谁能耗的起,世俗可又允许?谁又会义无反顾的陪你“曾经沧海”?这其中的跌宕,可是谁都能承受的起的?你又有什么理由要求别人与你一起“除却巫山”? 仅仅喜欢,仅仅心之所欲,是爱情么? “啪嗒”一声,烟蒂随着手指一松,掉在地上。 “打道回府了!” 何旭酷神色间萧索了许多,神态也很是落寞。 “你放弃了?” 帅萌天一怔,紧紧盯住了他问。 “这不是放弃,这是给她一个认真,我不是挡箭牌,或者说她拒绝的理由。” 何旭酷紧紧咬住了嘴唇,露出无尽的懒散,慢慢的走在了路上。 这不能不说是个理由,给自己也给她,其实更深的或许是,我不想要她跟着我受苦,我或许是真的喜欢她,就不希望她的将来是劳碌的奔波的,既然我不能给她足够的幸福,何不趁早撒手呢,再说,这个时候的她,也或许不是真正的爱——我吧! 祝你好运吧。 人们不是常说:这世上最大的幸福,那就是找一个爱自己的人! 爱你,他会对你言听计从,百般的呵护,无尽的珍惜。 爱,有着无尽的感化力的,能冰释所有的嫌隙,你自会体会的。 “其实,你很自卑是么?” 帅萌天或许看出了什么,那声音极低极细,仿佛来自天际。 “你认为这是自卑?” 何旭酷茫然回头,茫然问。 “不知道,我以为是的。” 说完,帅萌天一声怅叹,飘然离去。 “哦,是么,我自卑么?!”心中蓦地一颤,何旭酷觉出自己脚下很软,很虚,就跟踩在了云里一般:“这是自卑么,还是我理智的过了头!”怔怔然的,站住,凝紧了双眸。 手机的铃声恰在此时响起,他浑似没听到般,任由它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好!” 极其懒散的按开了话筒,何旭酷淡漠的道。 “哦,是么,我已经回家了。” 何旭酷凝紧了眸子,细目中沁出泪花,极力的压制着自己。 “你回家了?”那女孩惊叫:“你来到不见她一面,就赶回去了?那你来做什么?混蛋!” 挂了电话。 “我来做什么?” “你来做什么?” 何旭酷,似乎听到了思思的饮泣响在了旁边,就在自己耳边。 喃声问自己,也是那女孩问自己。 不,我不能回去,就这么走了?是懦弱! 蓦地站住,何旭酷猛然转身,往回走去。 “苟儿,把戈优的电话给我。” 站在了学校门口一个隐蔽的角落,拨通了瘦苟的电话。 “你要他的电话做什么?” 很显然,那家伙还没睡醒呢,很不高兴。 “你别管,告诉我就行。” 那还是上一次事后,瘦苟不知怎么的,非把那小子的电话问唐思思要了来,何旭酷想起了,才问他要的。 “好,好,给你,挂机吧。” 瘦苟不耐烦的道。 随后,一条短息发了来。 “是你吧,戈优,是我,何旭酷,就在你们学校门口呢,出来。” 简短的把意思表达了,何旭酷挂断了电话,脸上现出一抹伤感,和渐渐呈现的冷意,凝视着东方那一抹飘白,伫立着,浑如一尊雕塑般。 “你找我?” 出了校门,戈优急急的搜寻一番,看到站在墙角处的何旭酷,露出警惕,慢步走了过来。 “嗯!” 何旭酷点头,转身,迈开了步子。 “怎么,不敢来了?” 走出老远,听不到身后有脚步声,何旭酷停住扭头看去。 “有什么不敢?” 迟疑了下,那小子似乎咬着牙说,疾步赶了过来。 “很好!” 何旭酷一声轻哼,看着他走近了,扭头走去。 那座山应该距此不近吧。 何旭酷不疾不徐的迈着步子,不时的瞟一眼急急赶着的戈优,唇角挂出一抹轻笑。 我倒要看看你的耐力如何。 戈优也不言语,只是狠命的朝前“走”。 那已不是走了,而是小跑。 戈优眼瞅着自己就到了他身边,可不待自己稍有喘息,那家伙一个点脚,又离自己几步之远了,偏偏自己又不甘心被他甩下,遂只好咬牙再赶,如此几番过后,就是戈优想不喘都不可能了。 汗,就顺着两腮往下流。 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我就不能赶上你? 戈优咬着牙,屏住气,深深的吐纳着,就是不肯发出声响来,唯恐被何旭酷小瞧了,四肢微微晃起,朝前赶着。 他这是在试我的耐力么,看这架势,他是想往那山上去呢? 这个时候,戈优似乎已经不觉得怕了,而是迷惑和警醒着。 ------------ 第一百三十八章不可以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不可以的 戈优望着何旭酷飘逸的背影,心里是叹服的,没想到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家伙,体能竟然这么好?感叹的同时,畏惧也随之加深,自己做了什么,他自己是知道的,不然,这家伙这个时候出现在这儿,是为了什么?唐思思把他叫来的吧。 昨晚是喝多了,但是,酒不是自己发疯的理由,是爱,的确,我自认为自己是爱她的,所以,趁着酒劲,做出了令自己也是很为后悔的事,说出了丧心病狂的话。 “只要达成目的,就是把我的灵魂交给恶魔我都愿意!我也要此生要你。” 那是一个小巷,那些老乡们大约看出了我对唐思思的意思,其实他们早就知道了,不过昨晚给我一个表白的机会罢了,他们也没想到我会如此痴狂,结果,唐思思就在我怀中极尽挣扎后,终于没了力气,终于酒劲也发作了,最后,竟然喃喃的叫出了何旭酷的名字,竟然默许了“我”——何旭酷的侵犯! 当然,我并未越过界限,但是,一阵狂吻后,她终究还是醒了过来,看清了我双眸的通红,以及极度的炽烈,嚎啕大哭起来...... 望着她跌跌撞撞的跑开,我的心也是碎的,剧痛的,但我不后悔! 或许这就是我要的吧,我用卑劣的手段,叫你放弃,放弃你心中的念想,那个男人非但其貌不扬,且还没有背景,并,毫无前途可言啊。 这,就把他叫来了?看来她还是信任他的啊! 不时的呼出一口长气,戈优觉出了身体的极度鼓胀,若再这样坚持下去,自己都能把自己鼓爆的,我实在是跟不上了,可是,我能认输么?! 即使双腿如灌了铅的沉重,即使我不得不大口的喘气,即使整个人就跟软面条一般,即使...... 咬牙坚持! 几乎成了一步一挪了,却也到了山下一个僻静的树林里。 “好,很好!” 何旭酷蓦地站住,蓦地转身,蓦地笑起来,抿起的嘴角竟是那么好看。 这个时候,戈优蓦地发现,这家伙身上竟有有着一股飘然的独特的,很是吸引人的气质。 隐隐然透出一种帅气,你不是相貌所能展现的,那是一种内在的,卓然隐含的,发自心内的孤傲和凛然,摄人心魄而奕奕闪亮着,使得自己自形惭秽起来。 “你,你想干什么?” 慌慌的一瞅四周,悄无人迹,戈优本能的退后一步,颤声问。 莫说这个时候,自己体能早已耗尽,就是平时自己养精蓄锐的时候,或许都不是他的对手呢,现在他只要稍稍一动,我就只能束手待毙了,丝毫没了抵抗的能力了。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想和你好好谈谈,不可以么?” 眼角一瞄,何旭酷来到了一个山石上坐下,笑意中闪现了深深的玩味道。 “就你这身板,是该增加锻炼了,不然你如何保证给你所爱的人足够长的幸福?” “嗯,嗯,是的,你说的极是。” 戈优身子不灵便了,脑子却极为好使,一听何旭酷这话,言外之意岂能参透不了的,不由大喜过望,蹦了起来,借以表示自己身体无恙之外,自也是对何旭酷的一种承诺,那就是你放心,我会的,我一定能做到的。 “我可告诉你,我不管你那所谓的爱是真是假,我只希望你能挚守一声你的这份爱,看你这么执着,我就暂且相信你,我也相信你能给她幸福,能把她当宝,若是日后我发现,你有一点的违悖,后果你就自己去想吧!” 声音渐渐低下来,渐渐凌厉起来,尖啸起来。 “是,是,我保证!” 心弦颤动起来,戈优觉出自己双腿抖在了一起,整个人也顿时哆嗦着,但回答的语气却是极为坚定和果敢。 “好,我相信你!” 说完,何旭酷悠然站起,施施然而去,看也不看他了。 我这是在做什么啊。 出了树林,眼角再也瞅不见戈优的身影,何旭酷脚下一软,跌坐在地,茫然的看着那灼眼的亮光,火红的太阳,喃喃的问自己。 结束了,一切? 再见了,思思,一生不见! 双手撑着地,勉强站起,恍恍然来到了马路正中。 “你不要命了?” 一个急刹车,一个脑袋伸出了车窗,急声恨道。 “是吧,我或许是真的不想要命了呢,只可惜,你驾驶的技术很不错呢。” 何旭酷冷冷一撇那人,拧身而走。 “这小子可能是失恋了吧,想不开了?” 副驾上的人的低语,吹进了何旭酷的耳中。 “嘿嘿,我失恋了么,我何时恋过啊!” 看着那一股白烟,瞬间散去,何旭酷苦苦的笑。 “你真是个孬种!” 何旭酷不能不接,那是唐思思打来的。 “我再也不想见你了,永世不见。” “啪嗒”一声,电话挂了。 那就永世不见吧。 身子一软,何旭酷斜斜躺了下去,那是一个斜坡,恰好趁起了他的身子,暖洋洋的太阳照在身上,涌出些许温暖。 风,也似乎变得和煦了许多,拂在脸上,有一丝温凉的感觉。 懒懒的一个侧身,何旭酷睁眼看去,才发觉自己竟是置身城外了,那条公路上车来车往,极少行人。 走吧,还得回城,打的去车站,回家。 这走回城里的时候,已是天色大暗了。 买上车票,进站上车,到了家。 这小城也是灯火通明了。 熙熙攘攘的人,下车的,接站的,出租司机,纷纷扰扰着。 那风,在此时就是冰凉的了。 何旭酷不时的打着颤,感受着冰一般的揪心。 家,竟是如此陌生和冰冷的么?! “你果然是个孬种!” 一丝冷嘲响在了耳际。 “那又如何?” 走进了一条小胡同,何旭酷站定,冷声问。 “你一路跟着我,就是来嘲讽我的?是不是你发现控制不了那小子,转而想控制我?” 沿途,每每阳光稍弱的时候,胸前的吊坠就微微的跳,打着自己的胸脯,何旭酷就预感到了不妙,遂在下车后选了一条近路拐了进来,就准备着突发事件呢,还果不其然,竟然真的有邪魅跟着自己? “嘿嘿!” 那冷嘲不由一滞,随后就是讪讪的一笑。 “你嘿嘿什么,不就是你发见戈优那小子蓦地精神倍增,满身的正能量了,你侵扰不了?所以,你以为我颓丧了,身子就有了负能量,你能趁机浸入了?做你的大头梦,你什么东西?” 倏地,身子挺直,眼冒精光,冷冷的盯住了他。 “你能看见我?” “我懒得看你,不过闻声辨识罢了。” 何旭酷扬手挥出一掌,掌心中竟然现出一团淡紫的焰光。 “好小子啊!” 那人惊叫一声,瞬间没了声息。 “你小子不简单啊,竟然把他吓跑了!” “你还不去追,在这儿跟我蘑菇什么啊?” 何旭酷瞅了一眼,很是惊异的帅萌天,不满的道。 “那个仙女说的老魔是真的存在的?” “呵呵,不完全是。”帅萌天“呵呵”一笑:“那不过泰山脚下的一个生灵罢了,刚刚修炼成形,阳气不敢吸纳,阴气太盛也吸纳不了,所以才整日游荡着,寻找着,借天地灵力增长修为呢,所以,才跟着你一路到此,我实在不想伤了他。” “你倒生出了慈悲心?难得。” 何旭酷吃吃一笑,回身就走。 “今夜无眠, 当欢乐穿越时空, 激荡豪情无限, 来吧亲爱的朋友! 来吧亲爱的伙伴。 让我们为相约举杯祝愿: 舞翩翩月也无眠, 爱在天上人间。 歌绵绵星也有约, 美在梦想之间, 心相连风雨并肩, 未来不再遥远, 情无限祝福永远, 幸福岁岁年年!” 何旭酷边走边唱,渐渐声低,渐渐露出萧索的神情。 “幸——福——岁——岁——年——年——” 这个时节,何旭酷蓦地觉出特别的孤独,特别的寂寞。 “在么?” 拐过街角,何旭酷蜇进一家餐馆,坐下来,给水曼清莲发了个信息。 “在啊,有事?” 很客气的回复。 “呵呵,没事啊,就是闷的慌,想找个陪着喝酒的人!” “这个时候了,不出去了,看孩子呢,再说,婆婆也在家。” 很礼貌的拒绝。 “那,好吧。”何旭酷将手机撂在了桌子上:“老板,一包啤酒,一盘牛肉,一盘青椒肉丝,下半斤水饺。” “哟呵,自己一个人也要这么多啤酒?” 门开处,何旭酷看到了徐晨东随着一帮人走了进来,看见何旭酷自己坐在那儿,甚是奇怪的说道。 “是你,出来聚餐么?” 看那些人都很斯文的样子,间或略显扭捏,就知道都是徐晨东的同事,也就在医院上班的吧。 “是啊,要不你跟我一起?” 徐晨东既不想脱群,又不愿何旭酷自己,遂折中了下。 “你请客?” 若是徐晨东请客么,这样倒无不可,自己把那些要来的菜告诉老板上到那个桌上就是。 “不是!” 徐晨东很干脆的说。 “那就算了吧,你还是跟他们去吧。” 其实这个时候,何旭酷已没了喝酒的欲望了,本来是想自己买醉的,既然见到了表哥,那就不能在这么折腾了,所以也很干脆的说,就有了速战速决的意思了。 “好吧!你悠着点。” 徐晨东确定何旭酷身边并没有其他人后,淡淡的叮嘱一声,随在了那些人后进了单间,再没出来。 “老板,做好了么,打包。” 真的没了心情了,何旭酷站起身,走到柜台处,结账。 “酒就不要了,我在回去的路上买。” 这么沉的东西,我可不抱在身上也。 ------------ 第一百三十九章时过境迁 第一百三十九章时过境迁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嗷......” 打个搁,一个趔趄,嘿嘿,我怎么想起来唱这个歌呢? 这,可是老掉牙的电影了,《白毛女》! 我有这么凄惨啊。 昏暗的路灯下,何旭酷回到了自己的小店,打开了门。 将茶几上的东西一胡拉,把手里的菜和水饺放下,打开了矿泉壶,这么的也得烧壶水,泡杯茶吧。 屋里一阵阵的冷风,使得何旭酷一时兴起,打开了空调,一会还得睡觉呢,这一宿一天,那是眼都没合一下呢,本来啊,想在车上迷糊会的,可是那吊坠不时的敲在心窝,不止微微的疼呢,还有心悸,真怕那帅萌天说的什么灵物一时意兴,嘿嘿,在车上搅闹起来,就会惊扰到旅客,那些人在不明究里下,不敢说不把自己当做神经病的。若是,被乘警叫过去,一番盘问,你说什么好? 所以,这一路那精神也就紧绷着,不敢生丝毫的懈怠呢。 这,饭还没吃呢,困劲就上来了,何旭酷连连打着“哈欠”,一个劲的想要闭眼。 算了,不吃了,睡觉。 等着水开了,沏上半杯茶,闻着那浓浓的香气,何旭酷斜身躺在了沙发上,闭眼睡去。 “一拜天地!” 司仪响亮的叫声,引起台下众人的啧啧称赞。 “二拜高堂。” 众人又是高兴的叫嚷着。 “夫妻对拜!” 何旭酷静静的坐在台下,看着一脸幸福的唐思思与满脸激动的戈优,心里竟然没有了也点感觉,这,本来该是我站在新郎的位置上的吧,若是我肯,或者说努力的追求的话,但是,我放弃了,是因为我真心爱她?就是要她幸福。 是啊,戈优这小子挺争气的,毕业一年后,考上了公务员,进了税务部门,而唐思思也经过努力考中了教师。现在的女孩子,无论学的什么专业,毕业后都想着去考一个教师资格证,也就都想着去考教师了,因为,其他的那些部门,在她们眼里那是相当的艰难的,与其费了那么多的力气考不上,倒不如现实点,考个教师。 所以在外人眼里,戈优和唐思思自也是郎才女貌,相当的般配的。 我不是说过,此生不见的么,我怎么还会参加她的婚礼?是因为唐慕贤?或许不是。 本来,唐思思也说过的永世不见,可还是给我发了邀请,或许是要我看看她是何等的幸福吧。 人啊! 那一点初心毕竟难泯啊。 夫妻三拜,亲朋开怀。 何旭酷悄然起身,走了出去。 喧闹的乐曲,纷杂的人声,给了何旭酷一个极闷的压抑,他必须得出去透透气了。 他自然不知道,就在他走出礼堂的那一刹那,唐思思的脸色蓦地现出一丝苍白,抿紧的嘴唇上印出一道深深的牙痕,借着戈优的搂抱,软在了他的怀里。 这一切,戈优是瞧在了眼里的,心阵阵的疼。 终究,我没能融化她!她终究还是记着他的! 但是,那搂抱却愈加的紧,身子也愈加的挺拔,似在给思思一个回应,我不会放开你的,即使,你现在仍然放不下他,但,早晚你会放下的。 “嘭”的一声,瘦苟手里的鞭炮响在了何旭酷身后,何旭酷一个惊战,转过身去。 “扑通”一声,头就磕在了茶几上,剧痛的感觉,使得何旭酷连连吸气不已,这又是一个梦了。 那唐思思与戈优结婚了。 脖子斜斜的搭在沙发边上,整个身子倚在了地上,灯光极为刺眼。 盛着菜的饭盒,昨晚我没打开么,那摊开了的水饺冷冰冰的躺着,茶杯也没了一丝热气了,天竟然亮了? 这是一个好觉,不过梦却是极为揪心,唉。 屋内燥热不已。 茶,该换换了,隔夜了不说,心境也不同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用热水将饺子烫了烫,就着凉菜当早饭吃了吧。 重新沏上一杯茶,坐进了沙发里。 “昨晚是不是不高兴了?遇到伤心事了么?” 水曼清莲发过来的信息。 “没有,一切都好。” 何旭酷一怔,稍稍沉吟后,如此回复。 那时候,自己的确很烦乱,若是她当时出来的话,或许自己也会借着酒劲,和戈优一样犯下那种错误的,只是,或许自己的错误还会犯的更深,那就相当可怕了啊。所以,这时候,何旭酷绝不会给自己这种机会的,遂也极为淡然的回了句。 女人都是敏感的,大约说的不错,或许水曼清莲看懂了,遂也未再做任何回复。 “你把那小子怎么样了?” 我呼你的球,你睡醒了? 何旭酷按开了话筒。 “能怎么样啊,就是简单的教育一番而已,这小子不知怎么的惹着了她。” “哦,是这样么?我怎么打那妮子的电话,她也不接啊,是不是事态挺严重?” “我怎么知道啊,我又没去。” “你急个鸟,我不是问问么,这事你说咱们怎么管啊,她怎么不找他哥啊。” “嘿嘿,从小到大,她几时找过他哥,他哥能帮她什么?” 何旭酷无奈的笑,你们不知道啊,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只要唐思思有点风吹草动,那我肯定是第一个冲上去的,不然,我怎么会险些被开除啊。 “呵呵,好吧,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最近忙么?” “这,有什么忙不忙啊,有事就做,没事闲着。” “嘿嘿,你们这一行啊,跟那卖古董的差不多,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呢。” 瘦苟很是理解呢。 “你这话一说,岂不等于是,我还是没进账啊,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最后还是一切空空?” “嘿嘿,我还真没想这么多,这样说来,这话有语病啊,不和你聊了,该去上课了,累死我了也!” 这小子丝毫不提他爸的事,大约,那也是他无可奈何的吧。 这可不比卖古董的啊,人家那都是大生意,除了文物是不能卖的,一些珠宝玉器杂七杂八的家具啊,桌椅的,只要是陈旧的,越久远越好,只要你会忽悠,只要你懂行情,那绝对是可以赚个大价钱的,就如钱币收藏啊,字画收藏一样,你若是能凑巧得到一些稀罕物,那就偷着乐去吧。所以,就有不少的人喜欢逛,喜欢捡漏。 何旭酷遐想着,有点出神了。 “酷儿,没出去么?” “叔,这么早?” 何旭酷微微一惊,看到了站在门口霞光里的苟兴灵,彩色从背面映照过来,脸是蒙蒙的溢彩,正含笑看着自己呢。 “反正没事,就早起转转,权当锻炼身体吧,这些年哪有时间啊。” 苟兴灵乐悠悠的走了进来。 “没想到你这儿拾掇的还可以啊,就是简单了点。” 自然啊,除了一个神龛,就是门口的桌子,还有那张沙发了,本来房子就不大啊。 “店小,东西自然就少啊,你坐。” 何旭酷起身道。 “喝茶?” 说着话,何旭酷拿出杯子,放上了茶叶。 “阿姨上班去了?” “是啊,不然我也没空出来啊。” 坐下,掏出烟来,丢给了何旭酷一支,自己点上,端起了何旭酷递过来的茶杯,微微吹着袅袅的热气。 “也快上班了吧。”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 “快了,这刚下来的时候不适应啊,也不舒服,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啊。你阿姨也是抱怨不已,老是说干什么不那么细心点,用心点,这老了老了,还待岗了?” 何旭酷瞅着他,见他并未伤感的意思,说着话。 “你小子别以为当时我就这个样子啊,我还没那么豁达,也是很郁闷的,不过人就是这么回事,什么事都是当时难受,当时觉得羞愧,经过一些日子后,你再去想,又是另外一种思想了,人这一辈子,大风大浪咱是小人物摊不上,但是磕磕碰碰的小灾小难,那也是免不了的,当时谁受得了,可是,慢慢消磨一阵后,就不免也庆幸了,这一些日子,我陪着你阿姨,在她下班的时候去接接,上班的时候去送送,竟融洽了很多呢,她最近都没事给我开玩笑‘这个时候要是你退休是最好的呢,孩子大了,我马上也要退休了,一家人就能多聚在一起了’,似乎俺们两口子的感情好很多了呢。” 苟兴灵脸上的神采愈加鲜亮,似乎很享受当前的生活呢。 “你说,我现在真的不想上班了呢,唉!” 这一声叹,就有很多的沧桑感了。 “是啊,叔,咱们都是小人物,所能顾及的也只是眼前,一家人和睦相处,其乐融融就很知足了,但是那些磕碰当时就跟天塌了一般,事后咱再想想,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小人物未必就说不出大道理来。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就是这个道理么?! “是啊,所以,我就借着晨跑的空儿,来你这儿看看,也好叫你不要挂怀,苟儿那小子,怕是要你开解我了吧。” 看来,那个电话,自己打的多余了,倒叫他挂念着呢。 “没事,我本来就没多少事忙,所以,你要是有时间,咱爷俩在一起喝一盅?” “呵呵,行,等苟儿回来了,我叫他来叫你,咱们喝几杯,我也不打扰你了!” 苟兴灵站起身,朝外走去。 “他也快回来了吧。” 何旭酷起身送。 “这个培训要花不少钱呢。” “是啊,可是,这都是他妈妈的意思啊,这些年,他妈妈老是念叨,说别看你的工资一直不算低,可是那辛苦也是平常人体会不到的,就是我,也是没少累心啊,别看现在那些公务员老是抱怨,什么一日几打卡啊,几照面啊,加个班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其实还是他们舒服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才是他们真实的写照呢!” 苟兴灵并未过多的说什么,但言下之意,也是羡慕的。 ------------ 第一百四十章横竖通衢 第一百四十章横竖通衢 想想苟兴灵话中之意,其实是有很多他没有表述出来的,最令何旭酷深感惊惧的竟是,他对自己老婆的那种依恋和惶恐,那是一种自然形成的习惯,依赖的习惯。难怪网上不少这样的观点,其实相对来说,最不想离婚的大约就是男人了,别看男人朝秦暮楚,凡心难抑,一旦涉及到摊牌的时候,他们大多是畏怕的,他们不想失去这种“安逸”或者说约定俗成的氛围了,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一时打破这种格局,他们所表现出来的竟然是无所适从的。 所以有人说,婚姻的现状,有百分之八九十的都是在凑合,真正爱的不过寥寥,但是,恰恰就是这百分十八九十,维护的社会的安宁和平和,甚至可以说稳定,也恰恰是那剩余的百分比,搅扰了和谐的氛围,潮动了骚动。 男人喜欢婚外情,那是在不破坏家庭的前提下的,而女人一旦出现婚外情,那是倾注了自己的真心的,结局大多是不惜一切的摧毁,希望重获新生的,但是,往往因为她所面对的男子的畏缩,而注定以悲情结束。 涅槃的,是少之又少。 从苟兴灵表情看,他对瘦苟能不能考上事业编,甚至公务员,并未抱太大希望的,当然,希望是存在的,理智也是并存的,所以,男人在这方面要比女人理性了许多,世上那是千行百业的,从事何种行业,也是讲机缘的,并不是你所希望就能成为现实的。 嘿嘿,即如我,家里不也一样的抱着极大希望,欲要我考么,可惜,真的不成呢。 “啪”的一声,手掌被人拍了一下,何旭酷抬眼望去,吃了一惊。 “这个时节,你不在学校,来我这儿做什么?” 竟然是俏生生的徐樊。 “请假了。” “不是,你请假也好,不请假也好,为什么.....” 何旭酷很是迷惑,她这是要做什么啊,我可是你爸的仇人啊,再说,你哥也是被我修理的见了我就怕的,你无端的来找我,居心何在?何况你,一个小姑娘家。 “为什么,闲着没事来看看,你这大神是怎么显灵的!” 徐樊瘦高挑的站在桌子前,明显的比自己高了许多,不过才六七的样子吧,很是稚气呢,竟然发育的这么好?! 何旭酷感叹着,心里溢出些许萌动,嘿嘿,徐樊不是多白,但也不黑,稚嫩的微黄的肌肤富含水灵,愈加青春着,这是个明媚阳光的女孩! “我怎么显灵啊,其实很简单,就是遇到能让我动心的,怎么说呢,我权且称之为拨片,你知道琴弦是需要拨动的吧,一旦我的心弦被拨动了,那就是我身上的大神显灵的时候,诸如你的到来!” 何旭酷眯起了双眸深深的凝住了她道。 “再往深了说,其实每个人都是一种拨片,因为无论任何人身上都是有邪魅存在的,即使只有那么一点点,你知道那是什么么?” “格格,你说的真玄乎,我不知道!” 徐樊“格格”笑起来,愈加的阳光明媚。 “这样说吧,你看到一个女孩比你漂亮,或者比你有气质,你妒不妒忌?人家有了最新的苹果,你嫉恨不嫉恨,还有啊,那女孩就是比你学习好,你怎么努力都赶不上,你气恼不气恼?这时候,你是不是偶尔会想,若是她得一场大病,或者出一点意外,那该是多好啊,这样,你就能超越她,或者她所拥有的一切就会统统失去?这是什么在作祟,其实就是邪魅呢,所以,此刻你遇到我,我身上的大神就要显灵了,就要纠正你了,就如现在一样?” 何旭酷的小眼眯成了一道线,深深的笑着着,深深的盯着她,深深的说,轻点桌面的手指,突地朝着她胸前疾点过去。 “你从省城跟我到这,就是要迷惑她么?”待即将触着徐樊那鼓起的胸脯之际,何旭酷蓦地手指一捻,打个回旋,拇指与食指中就多了一咎绒毛,凝视着,他“嘿嘿”冷笑起来:“我本来就没要抓你的意思,不过要你知道疼而已。” 眼瞅着一缕淡淡的黑雾弥漫在了屋里,此时的徐樊就变得有点呆滞了,怔怔的立在那儿,如僵了一般。 “格格,你小子也真下得手,对人家一个女孩的胸脯?不知羞啊。” 一声媚笑,一个婀娜的女子现出身来,含嗔看着何旭酷笑。 “你说你大老远的跑来,想做点什么也无可厚非,何苦难为她呢?!” 何旭酷真不知道这女子为何物所化,但是,见她并未伤人意,遂也凝眸微笑,薄嗔着。 “嘻嘻,好玩而已。”那女子嘻嘻笑:“据我所知,你该是与她有姻缘的呢,所以,我才要她来找你啊,给你个机会,再说,你不知道吧,这妮子也是不喜欢学习的主,因为她家也是很特别的呢,还有啊,在学校里,这姐也是个霸王呢,谁敢惹,她家的背景!” “你摸的倒是门清,看来你也是时常关注着她的,为什么?” “为了你!” 那女子又是个“格格一笑,摇曳的身姿充满了魅惑,使得何旭酷心神一荡,不由跳了几跳,这绝对是拨片一枚啊。 “为了我?”何旭酷身子向后倚去,靠进椅背:“你不会说咱们也有夙缘吧,素不相识的人与灵而已,有何瓜葛?” “嘻嘻,你知道我是谁么?” 那女子又是一个曼妙的旋转,竟在顷刻间变回了原形,竟是那只狐狸。 “我虎个的球啊,你还真是隐晦不散啊,虽然如此,咱们也说的上往日无仇近日无冤吧,你缘何纠缠不已,你又如何得知我和她有什么姻缘的,就仗着你与那元君有私谊,她就敢泄露天机?” 何旭酷身子一挺,险些站了起来,吃吃笑着。 “那可是触犯戒律的,徇私枉法的事,她也敢做?” “嘻嘻,你的帽子扣的不小呢,这与她无关,是我偷偷溜进去,特意去看的!” 这狐狸倒也不笨,终不肯牵扯了碧霞元君,独自承担着。 “嘿嘿,你倒是讲义气,不过,你跑去专门看我的典籍,可曾知道我何时什么呢?” 话到了嘴边,突觉那字还是比较晦气的,遂含混的问。 “这,我没看,我只关心将来谁做你的老婆!” “你不是无聊吧,这与你有半毛钱的关系?!” 何旭酷顿觉好笑,抿嘴道。 “没关系?我何苦费那么多精力魅惑这妮子来找你?嘿嘿,不妨直说,我也是想要你一点元阳呢。” “我呸,你才不识羞啊,这话你也好说出口,枉你修行这么多年。” 何旭酷一时脸热,羞臊不已,转脸看向了门口。 “这有什么可羞涩的呢,本来么,你们老夫子都说‘食色性也’,这也是人间香火延续的一种繁衍方式啊,也是增进夫妻感情的润滑剂呢,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 这话说的,倒是落落大方,毫无暧昧之意。 瞄一眼,这狐狸脸色整齐的样子,就知道。 “我不与你谈论这些,就是你想要......” 终究这话不好出口,何旭酷又迟疑着:“那也不是明说的吧,该是你暗里下手的,可惜,你也得不了手啊,所以就魅惑了她来,你可知道,就是你说的她不肯好好学习,总要上个大学,或者大专的吧,不然,就是那徐志锐有大本事,也是找不到好工作给她的吧,现在的情势,可不比从前,托个人情,就可以进个好单位的,不考,不竞争,那是不成的。” “嘻嘻,你道我不知道?其实这样告诉你吧,有些事不是你努力了就可以成功的,那是讲机缘的,或者说是早就注定的,比如你和她的姻缘,谁也改变不了的,所以,你不要看她不肯学习,但是临近高考的时候,那是一窍通百窍通的,所以,大学么是毫无问题的,那自然毕业了考个事业编也是不在话下的,你担心什么?” “我,我虎个的球,你这么一说,咱们这些人还有活着的必要么,这努力这么多年,合着是白忙活,这些都是注定?还有啊,照你这般说,那不跟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对她们这些人来说?” 何旭酷真的无语了,哭丧着脸哀叹。 老百姓常说“人比人就该死了,货比货那是该扔的”,看来是至理名言啊,人与人真的不同。 都说,什么人都是站在一个起跑线上的,能是一个起跑线?! 你爹是村长,他爹是村民,这能一样?还有什么镇长啊,县长啊,什么的,人家的孩子吃什么穿什么?你吃什么穿什么?那重点的幼儿园,你能去? 不说了,一说都是泪啊。 呵呵,都是一般的上学,都是一般的毕业,也都是一样的自己择业,后续的你就自己参悟吧。 这些都是注定的? 那我上辈子作了什么孽,就该遭这罪! “你这话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那努力还是必须的,就是给你座金山,你都不去动一动,不也会活活饿死?所以,有句话就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所以,你还是要去谋划的,就如你,说不定也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呢!” 这,话反正都说的通,这不就是一个变脸么。 你努力了,没成功,是命;你拼搏了,赢得了人生,是创造了奇迹。 还叫不叫人活? “不是么,你该知道唐朝有个裴度的吧。” 那狐狸儿一个转身,倏地消失,临走之际撇下此言。 唐朝宰相裴度? ------------ 第一百四十一章莫名就惦记你 第一百四十一章莫名就惦记你 “嘘”的一声,何旭酷抿嘴吐出一口气,轻轻吹在了徐樊略显呆滞的双眸间,就见她蓦地一颤,眼珠转了起来,看到了何旭酷,顿时一惊:“我怎么在这儿?”何旭酷闻言迅速起身,伸出的手指勾在了她圆润的下巴上,使得她双齿啮合发出一声脆响后,说不出话来了:“你问我?你不是说专门来看我的么?难道你真的喜欢上了我?” 徐樊急急一个后跳,羞红了脸:“胡说吧,你就,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喜欢你?我有病。” 刚才何旭酷那一吹,一缕热气荡进了心中,徐樊感觉到了轻颤和涟漪,一抹难以名状的情愫漾在了心头,说实话,自己长这么大,除了父母和哥哥,任何人也没敢带着这般戏虐自己,且还极富轻佻的样子,笑意浓浓的看向自己,一时的恼羞,徐樊脸热如火,顿时扭捏起来,不知往哪儿看了。 说恼,忿恨不已,可是这恼中似乎还掺杂了些许欢喜,这感觉与自己的父母和哥哥的疼爱的轻刮不一样呢,似乎,似乎有一种亲昵的暧昧,含了淡淡的逗趣,还有,还有就是这家伙眼里那焰焰的馋涎了,使得自己莫名的慌乱,莫名的企望着,似乎,若是这混蛋此刻就是将自己一把搂在怀里,也是愿意的? 羞死人了! 其实,徐樊这个年纪也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有句古诗道“二八年华体如酥”,说的是二八年华的女子,大都姿态质朴青春明媚,无论相貌如何,对人都是有着一种极大的吸引力,因为此刻的她们的身体就像酥油一样滑嫩而又水灵,富含了活力和清纯,那是最真实的也最不带修饰的最自然的美。这个时节,或许正是少女们敞开心扉,期望也好,憧憬也好,都在幻想着白马王子闯进来,带自己在爱情的海洋里,缠绵徜徉而侬情我意的花前月下也好,山涧溪旁也好,这些现在都过时了啊,现在该是肯德基、奶茶屋、披萨店,或者酒吧里、电影院中,嘿嘿,初吻一献,那是甜蜜无限呢。其实这样的梦境,徐樊也是想的,甚至她也有喜欢的男孩子,毕竟现在这个年代了,很多男孩女孩都在豆蔻年华的时候,也就是初中阶段,已是识得了那风花雪月的,不少少男少女们都在傍晚里,薄暮下,相携相挎甚至嬉笑打骂了,那是一种稚嫩的相互的吸引,而后一时的好奇或者新鲜,或许就越了界了。 这些都无关风月,乃是至纯的情愫萌动。 “嘿嘿,你还真有病呢,不然怎么会被邪魅所侵,跟着‘她’来到这儿呢。” “你才有病,不过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来到你这儿的。” “你若是知道,那邪魅能浸入你身体?” 何旭酷自然知道,但凡人的心智稍弱的时候,才会遭到邪魅的入侵,就会一时的被蒙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了。那时节,也是自身正气弥散的一刹那,自己不知罢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吧,不过,就是那邪魅侵入,缘何会带我来你这儿?” 徐樊脸上露出些许的接受,却还是充满了迷惑。 “嘿嘿,那自然是记挂着我了,别管是怨恨也罢,或者是暗暗喜欢也罢,你一心是想着我的,所以,才会不由自主的来我这儿呀。” 何旭酷不想将那狐狸所说的什么宿命论告诉她,真的事关姻缘,也是不能说出口的,那样就失去了意义了,或者说,其实在那狐狸将那番话说出后,何旭酷自己都有了憧憬呢,也殷切的生出了享受这过程的乐趣,人,起是对预知的结果,或者说已知的结果,虽然有莫名的惊喜和期望,但是那突兀的,即成的事实,对自己已经没有了诱惑了,所以,过程才是最重要的,这不比你未知的,且需要别人完成的事情,抑或听别人的故事,你所关注的是结果,过程是不重要的一般。 “我记挂你?我会记挂你么?真是奇怪呢!” 徐樊乜视着何旭酷,微微张开的红唇中露出一排整齐的洁白的牙齿,舌尖就触在那细细的牙缝间,甚是讥诮的表情,满满的不信。 “嘿嘿,也许你不知道罢了,或者你在恨我的过程中,已将我烙在了你内心呢,所以,今天,才会一时受了邪气,信步而来呢,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现在回去还不晚,去上课吧,你现在高几啊。” “高二了!”徐樊信口说后,顿时又后悔起来:“高几要你管啊。” “嘿嘿,我好像管不着的,但是,鉴于你竟然能被邪魅浸入,我就不能不管了,所以啊,我不收你的钱,送你一个符,帮你驱除邪魅吧。” 何旭酷微微一笑后,那弯曲着的四指蓦地弹起,一道青烟就激射在了徐樊的香肩上。 “你......”,徐樊明显吃了一惊,双肩一抖,自然的朝后退了一步,一丝麻麻的感觉顿时传遍了全身:“你给我下的什么蛊?快,取出来。”虽然不懂,但是,那动漫看多了,她竟然知道蛊是可以下在身上的,那被下蛊之人,会被下蛊的人控制,这,这,想想都叫人后怕而胆战心惊的,若是这家伙心怀不轨,觊觎自己的美色,我的清白岂不就毁了也。 “嘿嘿,你也知道下蛊?”何旭酷笑吟吟的看着自己那伸直的手指,翻转着,曼声道:“可惜我不会呢,若是会,也许真的给你种上一蛊,要你终生爱我,多好啊。”眼中的涎色渐渐浓郁,似乎冥想着什么呢。 “你给我下的不是蛊,那,那是什么。” 明显的这超出了她的认知,就更加的惊惶了,小脸有点发白,说话也胆怯起来,竟然隐隐闪出了泪花。 唉,毕竟才十六七的年纪,咋逢这样的事,她能不害怕? “我刚才告诉你了,是一道符,是驱除邪魅的,丝毫不过对你有什么影响,我还没有卑劣到对你下蛊的地步,再说,我刚才也说,那蛊我不会。” 据自己的记忆,或者说也是从动漫得来的知识,那蛊是云南的一种古老的巫术,是需要来养的,大多都是一些毒虫之类的,养成之后,需要一些咒语来控制、释放,去浸入那些养蛊人说要控制的,或者毒害的人的身体,来达到控制或者杀死这些人的目的,好像极为恐怖的样子。这一如苗疆的赶尸术,是极其神秘而隐晦的,每每都令人想想就毛骨悚然呢。 “哦,你这么好心?” 略略放下心来,徐樊微微吁出一口气,还是极不信任的看着何旭酷道。 “我好心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做这行的,为你们驱除邪魅那是义不容辞的,不要以为我给你要钱,你就胡乱猜测我是居心叵测,之所以不给你要钱,我也是有理由的。” 收回了手掌,一个翻转,摊在了桌子上,来回摩挲着,何旭酷凝神看向屋外,这个时候,骄阳正艳,逐渐的将自身热量传播在空气中,那其实就是阳刚之气,正义之气呢,这个时候,也正是那些邪魅深感恐畏的时候,它们的抵抗力也是最低。这也正是一些顶神的人最喜欢的时候,每每这个时候出击,往往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样相对来说,自身消耗就低了许多,也就能腾出更多的精力为别人办事了。 “说说看,你有什么花花肠子?” 唉,现在的女孩子也世故了许多,毕竟思想的开发和接触的良多,助长了她们的知识面,耳闻目见里一些事情的端倪,渐渐被披露了出来,所以一些假的东西也就无所遁形了。 “嘿嘿,我有什么花花肠子啊,一来,是你小,虽然你每月的零花不少,但我不能哄骗你的钱财吧,二来么,算是我对你家的一点补偿,其实,嘿嘿,你若是真的不信我也无妨,我直接把那符收回来就是,若是日后你被邪魅缠住了,嘿嘿,那就要你爸妈来求我了,我可是黑心的很呢,那时候你就别怪我狮子大开口了啊,要不要我现在就把那道符给你取下来?” 这就是攻心之策了,若是徐樊真的一口答应下来,何旭酷就将自己置于了两难的境地,为什么呢? 其实,若不是那狐狸说出自己与这妮子有姻缘之事,何旭酷似乎根本不必关心她的安危,也没兴趣去记挂着,就像刚才所说,一旦她真的被邪魅纠缠了,就是她父母不来找自己,也是会去找别人的,那时候,嘿嘿,何旭酷大约也知道,就是那些神师们,也是会借机狠狠的敲一下徐志锐的竹杠的,这样的富户不要白不要的。对于那些神师们的忽悠本领,何旭酷也是隐约知道些的,也都是些巧舌如莲的大神呢,直接一通云山雾罩的,能不把你说的晕晕乎乎的,甘心的掏出腰包来?! “你真坏啊,也够狡诈的,哼。” 徐樊明显的被何旭酷吓住了,不由将脚尖微微点起,踢打着桌子角,露出了迟疑和踌躇。 “哼,算了吧,不取就不取了吧,没什么副作用吧。” 她把这符当做了药物了,还副作用? “嗯?我想想啊”,何旭酷见状,心中一乐,稍稍沉吟着,深深的看向她。 “你看我做什么啊,赶紧的说啊,我还得回去上课呢!” 徐樊被何旭酷那深邃而空洞的眼神,不由心慌起来,莫名的跳着,顿足娇嗔起来。 ------------ 第一百四十二章放手未必真胸襟 第一百四十二章放手未必真胸襟 “其实副作用还是有的.....” 何旭酷故意抿起了嘴,装作很严肃的样子,愁云密布在脸上。 “你不要吓唬我啊,有副作用你还是取了下来吧,以后,以后,真的有事了,叫俺爸妈来求你就是,我看你,根本就没安好心呢,憋着劲的使坏,是不是觉着你不要钱,不甘心啊。” 徐樊真的害怕了,这个时候竟然不问这符的副作用是什么了,大概吓的有点六神无主了? “哦,你若是这样认为也可以啊,反正你家有钱,嘿嘿,你怎么不问我这副作用是什么呢?” 何旭酷笑了,笑的很是开心。 “你在逗我?可恶啊,不理你了,我也懒得管什么副作用不副作用了,走了。” 霎时明白了何旭酷这是逗自己玩呢,徐樊顿时羞怒不已,顿足道。 “嘿嘿,走吧,晚上你做梦都是我的样子,极好呢。” 何旭酷的声音很低,低的似乎仅仅自己能听到。 “我,我不要啊,凭什么就该梦到你,凭什么就做梦呢,你还是使坏了啊。” 偏生这个时候的徐樊,耳朵特别尖,偏生就听到了何旭酷的低语,一时情急又调转了身子,恼恨不已的叫,看那情形,真的要急哭了。 “呵呵,不跟开玩笑了,那符一点副作用没有,就是驱邪的,你放心了吧。” 何旭酷不再逗趣她,其实,这连番的逗虐,何旭酷自己都没想到,只是觉得好玩,或者是为了能让她将自己记牢?基于那狐狸所说的姻缘?! 瞅着,一声不吭的,眼含泪花的徐樊急急的走了出去,何旭酷竟然觉出心里一阵空落落的,似乎少了点什么呢。本来应该拥有的,却眼看着离去,此刻,何旭酷方才深深的体会到了,那疾如风的抽离,灵魂就跟霎时空了一般。 “你很开心,是么?” 一阵悸动,何旭酷默默的按开了话筒,这个时候,唐思思竟打来了电话,何旭酷顿时有战栗的感觉,禁不住浑身冰凉,抖如糟糠。 “为什么不说话?” 哭腔中,唐思思依旧是恶狠狠的,似乎在咬着牙说。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能不说,也的确不知道说什么好,何旭酷嗫嚅道,那声音低的简直比蚊子萦绕还要小,就是他自己都觉得听不到呢。 “你当然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你很好,很好,是吧!” 唐思思竟然止住了哭声,那恨意满满的话语直接击打着何旭酷的耳膜,落在心中就跟针扎一般,心似乎被刺穿了,霎时没了知觉。 “啪嗒”一声,唐思思挂了电话。 也是“啪嗒”一声,何旭酷手里的电话掉在了地上。 我很好,我很好,是吧! 是吧? 汗,顺着脸颊往下流,何旭酷知道此刻的自己那脸色也应该是煞白的,毫无血色的,一如自己的双唇般悸动着,牵动了周身的肌肉也在不时的悸动,使得自己犹如打摆子一般的,站不住却是也蹲不下去,僵僵的似乎被冷冻了,周身的骨骼发出了轻微的咯吱声,相互的碰撞着。 蓦然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追求爱情,以及得到爱情的资格,就目前这种状态,就自己这种人,凭什么去爱? “我活该!” 手脚冰冷的何旭酷一时大愤,刹那间顿感万念俱灰,恨恨的一口咬去,舌尖处一阵剧痛,满口的鲜血便涌了出来,流在了唇角,挂成了丝,滴下去。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了! 心底一声嘶叫,何旭酷闭上了眼,无力的倒在了椅子中..... “何旭酷,男,于某年某月某时某分,一时激愤,无意中嚼舌自尽......” 幽光闪闪中,一串字符凌乱的在眼前晃悠。 呵呵,我这是自杀了? 何旭酷冷眼看着,喃喃自语着。 那闪着幽光的字串,幽幽的消失。 放弃意味着死亡? “嘿嘿,你小子倒是豁达的很呢,竟然自动放弃了!” 帅萌天冷笑中,一脸的鄙夷看着失魂落魄的何旭酷。 “少放你的屁,怎么了,放弃有错么?”何旭酷蓦地怒气冲冲的吼:“与其自觉无能,还不如早日解脱,省却了许多烦恼,不好么?”我,怎么知道这一时的痛苦,自己咬到了舌尖,自己了断了?你特么的在这冷嘲热讽的,看我的笑话?不就是认为我孬种,逃避?这,一时又是激愤起来,竟然挥拳就朝帅萌天打去。 “你这是朝着我撒气啊,解恨?” 帅萌天似乎早有防备,瞬间没了踪迹。 “就是这样,怎么样!” 何旭酷一拳挥空,却觉出浑身充满了力量,不由的大声叫起来:“你别走啊,有本事咱们真刀真枪的干一仗,那才叫真神仙呢,我呼烂你的球,你这可恶的家伙!” 身子狂舞着,手脚并用着,如疯狂了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配拥有!” 声声怒吼,字字揪心,漆黑如夜中,那嘶声的大叫,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在旷野中扩散开去。 “你闹够了?” “我,我,真的很没用吗?” 将最后的一丝力气用尽,何旭酷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仰脸看向那黑漆漆的夜空,凝噎无语。 “滚你的球,什么叫我闹够了?” 这一刻,何旭酷都很惊异自己,这耗尽的力气竟在瞬间恢复,一个鱼跃就朝着那说话的方向挥拳击去。 “还有点意思?” 那声音发出一声冷笑,惊异中满是鄙夷。 “靠,你才知道?” 尽管一拳挥出,依然打了个空,何旭酷咬紧了牙,依然疯狂的挥着拳,依然朝着那个说话的方向击去,明知道这一拳也许还是个空,但他觉出了自己一腔的恨意,真的是无处发放,必须要借助这毫无章法的,近似于疯狂的舞动,或者说,那种痛极了的,随之而来的满满的杀意,使得自己真的毫无顾惜了。 “嘭”的一声,一道人影飞了出去,一声哀嚎后,轰然落地。 光渐渐亮起来。 古老的城墙,滚滚的硝烟,嘶喊声,怒叫声,混做一片。 奇异的服装,疾跑的人群,畏惧的神情,凶狠的目光,追赶着,奔涌着。 尘土飞扬...... 这,这是什么地方? 一怔间,何旭酷蓦地觉出脑后一阵冷风,本能的头一偏,身子一斜,这右手就勾了出去,又是一声哀嚎,“扑通”一声有人倒地了。 “将军,这人,这人是什么人啊!” 一身盔甲,手持一柄长枪,那士兵极为骇异的看着何旭酷,似在向一个长官询问。 “我,我怎么知道?” 那也是一身盔甲,手持大刀的士官,也满是惊疑的看着何旭酷,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看肤色,何旭酷与他们并无区别,可是,那一身装束,就极为怪异了,在他们眼里。 上身一件薄薄的羽绒服,下身一件休闲裤,那是加绒的,脚上是一双旅游鞋,这样的装扮,他们哪里见过,反过来说,那些人的装束,何旭酷也是没见过的,现实中没见过,影视中那是看过的,不就是古代的样子么,至于这是什么朝代,何旭酷就不能断定了,但是眼见这些人追赶的那些惊慌失措的惶惶然,奔散了的人群,好像不是汉族人呢,那么,可以说,现在自己面对的,与自己容貌相差无几的,应该是汉人无疑了。 自己这是做梦呢,还是穿越了? 不注意的一个咬舌,竟然到了古代了。 很显然,这是汉人与少数民族间的战争了。 似乎,汉族占据了优势,在驱赶着,厮杀着那些自己不知道是何种民族的人呢。刚才自己无意中挥拳击倒的,也是个外族汉子,你看他一身的肥袍,宽阔的衣袖,鷹鼻淡淡蓝眼,煞白的肌肤,是什么种族的人呢?深深眼窝中,闪着极其恐惧的神色,死灰般的没了光彩。 “你是何人?” 那士官握紧了手中的刀,嗔目怒吼,朝着何旭酷。 “你又是何人?” 何旭酷暗道不妙啊,自己这身装束就说明了自己不是这个地方的人,就是他们和自己相貌无异,但是也会把自己归为异族的,一旦挥刀相向,自己这刚刚耗尽的体能,如何抵挡这些如狼似虎的汉子啊,且他们手里还都拿着武器? 其实,何旭酷根本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们自然也听不懂何旭酷在说什么,之所以有那几句对话,不过是大家都在对着口型,揣摩罢了。 所以,那些人一见,何旭酷惊惶和震骇的神色,遂相互的瞅了眼,竟然瞬间产生了默契,一起挥舞起了武器,朝着何旭酷奔了过来。 “我,我虎个球啊,这是什么事啊,什么衰事都叫我赶上了?” 一看不妙,何旭酷赶紧的抱头鼠窜,拧身中一个趔趄,“咕咚”就到在了地上,竟然是刚才那被自己一拳打倒在地的那个家伙将自己绊倒了。 “完了,彻底玩完了。” 何旭酷哀嚎一声,不由寂苦不已。 这无意的咬舌了吧,哎,竟然把自己咬死了,这咬死就咬死了吧,哎,怎么还跟做梦一般的顽起了穿越,这穿越就穿越吧,竟然自己不知道这是什么朝代,不知道什么朝代就不知道什么朝代吧,哎,这刚刚穿越过来吧,就立刻阵亡了,真特么的荒唐啊。 脑后冷风逼近了,躲是躲不过去了。 嘻嘻,死了也! ------------ 第一百四十三章你作何想 第一百四十三章你作何想 脑后那阵冷风蓦地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何旭酷浑身一颤,紧接着身上压了一个重物,才想起那时被自己一拳撂倒的那个外族人,此刻竟不顾自己身死护住了自己,就在刚刚一刹那,自己还怀疑他在报复自己呢,是因为自己打倒了他,而故意的一个扭动将自己绊倒在地,失去了爬起来的力气了,所以,那些兵士们才挥舞了武器朝着自己,于他们看来自己这身装扮,既不是自己这方的人,那便是对方的人了,也就是说是敌人了,是必须要杀死的,斩向了自己。 “噗哧”一声,血液四溅,洒在了地上,迅速的扩散隐没。 是他为自己挡了这一遭? “顾不得那么多了!” 何旭酷情急之下,蓦地觉出浑身暴涨,充满了力量,一个鱼跃,竟将背上的那具零散的尸体顶飞了,双腿一绞,朝着那些蓦地惊呆了的兵士,急急踹去。 “唔.....” “嗳呦.....” 忙乱的叫声中,众人疾退,何旭酷也趁此机会一个扭动,身子斜斜的朝另一个方向飞出,却没想到,前面竟是一个深渊,这一脚蹬空,人就掉了下去。 “我虎个球啊,怎么会这样?” 疾如风的朝下坠着,何旭酷哀哀的想。 终究是难逃一死了。 “嘭.....” 身子猛然一顿,双脚就跟猛踹一般,一阵剧痛渗入心扉的同时,小腹一阵疾坠,双膝就软了下来,整个人倏地朝后倒去,又是“哐”的一声,“嗳呦”一声惨叫,那脑壳是碎了吧? 口中一股浓液涌出,或许是心中的血液翻涌了出来吧。 眼前一黑,何旭酷整个人昏厥过去了。 “滋味如何?” 幽幽醒转的何旭酷,隐约看出面前一个模糊的面孔,很熟悉的样子,“痛死我了”!一声呻吟,何旭酷慢慢的睁开了眼,凝神看去,我靠,这不是帅萌天么? 我,这是在哪儿? 刚才的一切历历在目呢,很是惊悚。 “你在哪儿,你还是在你自己的店里啊。”帅萌天深深的笑中,现出一抹怜惜:“其实你也被邪魅入侵了呢,不然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你可知道那是什么朝代的事啊。” 耶,可不啊,我怎么躺在了沙发和茶几之间呢,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茶几的腿,瑟瑟发抖呢。 “这意思,这梦又是你的功劳?” 何旭酷虽然还是有些倦怠,但是神智却早已恢复了,怏怏的拧身躺平了,看向他道。 “屁,我不是说了么,你被自己心魔所蔽,一时陷入梦魇而已,那个朝代么,我确是略有所知的,应该是武悼天王那个年代,那些兵士正是在驱杀胡人时遇到了你,将装束奇特的你,疑作胡人了,才对你痛下杀手的,其实是你自己往昔心生的忿念所致,即如你时常激愤呐喊杀光一些人一般,是心魔缠绕啊。” “哈哈,你说的倒跟天方夜谭一般,若是照你这么说,那我至少该是有所收获的吧,既然我想杀人,怎么说也得有个杀的痛快的机会吧,对那些自己看不顺眼的家伙们,可惜,非但自己没得着一点舒意,反而窝囊的险些被杀,岂不悲乎!” 何旭酷一脸的悻悻然,缓缓的坐了起来,按住沙发坐了上去,倚在了那儿道。 这的确不是自己所想的,当然,何旭酷毫不否认,其实自己心底是有一股恨意的,诸如,其实在一些言语里,自己也表述的很清楚了,由于时代的变迁,人们的认知的相异,对于历史上的一些模糊的,甚至因为被小说影视渲染了的人物和事件,那是口不择言了,一方面恶意的攻击,反过来又是肆意的赞美,史实已变得极淡极轻了,甚至颠覆了原始,委实令人感到可惜。诸如曹操,现在的人都道他是奸雄,其实,他该是真正的英雄,曹操自己说过一句话,就是“若无我曹孟德,试问当今天下会是何种样子呢?!”这只是大概的意思,其实你们想想,难道不是?北方,是曹操一统了的,老百姓在他的治下安居乐业,不好么?还有,这武悼天王,都说是嗜杀成性,他杀的是胡人吧?还有说他“忘恩”,你“本是赵家养子,反过来杀绝了赵氏”,可是,那也是为了自保吧,再说那石虎不是凶残万般么?!这是,刻意的攻击吧。 又如诸葛亮,其《隆中对》,确是一篇对天下情势的合理的认知与分析,不过,被后世夸大了它的时效了,当时的那些大智们,也早已看出了天下大势,岂独诸葛乎?其随后的六出也罢,五出也罢,不过是为求自保而已,绝非什么自己国力强盛到了能够剪灭魏国的地步。其实这也是智钝的一种表现? 所以啊,何旭酷有时候还真想自己能有个穿越的机会,去某个时代一展报复呢?就是给当今那些胡言乱语的家伙们一击重击。 想到这儿,他不由又想起一些喷子们所说的李小龙实战不行,根本不是某某某的对手的事。 其实就目前一些报刊来看,若论武技的话,该是孙禄堂当之无愧的魁首的,因为他号称“武圣人”!这与关羽的“武圣人”不是一个概念啊,关羽是死后追谥的,而孙禄堂则是经过真正的较技得来的。再来说李小龙,能在美国自己开创一片天地,令全世界都知道了中国功夫,没真功夫,靠吹?谁信! 不想了,越想越烦,越生气,真是好了伤疤忘的痛的家伙们,岳飞也成了他们没事喷着玩的话聊了,而且竟然还有想着为秦桧翻案的,岂不是数典忘祖了么?!真真可耻也。 “民族英雄”与“抗金英雄”,所揭示的远非字面上的意思了,那是忘本,忘了自己是何种人? “嘿嘿,你就是想,快意恩仇杀伐决断,你能忙的过来?你不也是长长慨叹么?” 瞅着何旭酷渐渐眯起的双眼,那细缝中说隐射的寒芒,帅萌天渐感脊背冰凉,这小子这一腔恨意,若是趁自己一时不备,嘿嘿,就是我神力护体,怕也是承受不起的吧,还是赶紧的开解了,消弭他这浓浓的杀气吧。 “你说的是!” 闻言,何旭酷刹那间,面如死灰一般,颓然无语,愣愣的注视着帅萌天,足足一拄香的时间,看的帅萌天也是心惊胆战,脊背冒汗,攥紧了双拳,要么在他未出手之前将他打昏,要么就是逃之夭夭,绝不能被他一击中的。 “都道‘乱世重典’,要我说该是盛世也重典的,只有律法能惩制那些宵小也!” 何旭酷黯然道,闭上了眼,懒懒的倚在了沙发角上,唇边的血丝早已干枯,闪着黯红的光。 “可恶的,就是那些仗着有点小背景,或者不要命的性子,在街里或者单位里横行无忌的人,他们横行无忌也就罢了,连累了咱们这些普通的百姓,你被欺负了,竟然没有为你评理的,争取公道的,你说可不气人么?” 这话说的就跟他受了多大委屈,挨了多少欺侮一样。 “你看不惯的多了,所以,你才要好好的去做你自己该做的事啊,消除他们的心魔,令他们都一心向善,岂不是好。嘿嘿,照你的脾性,嘿嘿,幸好你不享那大功德,做个帝王什么的,若是你做了帝王,也是暴君呢。” “这个未必吧!” 何旭酷霍的做起,眼冒了精光。 “我若是做了帝王,也保不齐是个明君呢,建个不朽伟业。” “哈哈,你还真想啊。” 本来已经放松了神经的帅萌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个惊喜,吓了个不楞,退一步没站稳,坐在了沙发上。“嘿嘿,你不仅仅想建个千秋伟业吧,还想佳丽如云,不死不灭吧!” 这帝王的诱惑那绝对是致命的,谁都这么想呢,一旦坐上了帝王的宝座,那自然是想着后宫佳丽如云,再往后,就是不死不灭了,能够寿与天齐,嘿嘿,那才是他们心中所想吧。 就像那秦始皇——嬴政,还有被后世称作明君的——李世民,以及干练勤政的——雍正,其实都在寻求长生不老的秘籍呢,但,可惜个个都没寻到,而抱憾呢。 这或许就是人之本性吧,也是贪婪的显露,以及贪得无厌的延展,得到了是一种样子,得不到又是一种神情,不过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罢了。 “嗯,或许你说的也是对的吧,我也承认人是没有止境的,对什么都是如此,善良也不,丑恶也罢,甚至软弱如此,强横如此。” 何旭酷不避讳这个话题,略略沉吟后,点头道。 “站在巅峰的,笑话藐小如蚁的人,一旦自己沦落了,则去仰仗别人的鼻息,可悲又可怜,更可气的是,居然心怀叵测,暗中下绊,期望自己能够‘东山再起’,而不惜践踏别人的一切!” 眼中闪着幽幽的光。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也许和你说的一样,是会改变的,假若我真的做个帝王的话。” “嘻嘻,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能正视自己,就善莫大焉!” 帅萌天由衷的竖起了大拇指,赞一声道。 “既然如此,你就老实本分的做好你现在的活计吧,十世修好不抵一世恶,我也借刘皇叔那句话奉劝世人,还有你吧,那就是‘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为之’!” 说罢,嫣然一笑,飘然离去。 ------------ 第一百四十四章无心读恋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无心读恋人 我靠啊,何旭酷一时怔诧,看着帅萌天摇摆着,双臂微微后顿,十指捻诀竟然捏了个兰花指,甩起了云袖,走了个醉步,那姿态竟跟醉酒的贵妃般,聘婷的样子一时颇显仪态万千呢,风情万种。 “铿.....锵.....镗.....” 何旭酷瞪着眼想起了京剧的锣鼓,不自觉的打着点。 我虎个的球,这家伙变态也。 蓦地想起以前这家伙偎偎艾艾的模样,何旭酷不禁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打个寒噤暗道:嗯,是了。 自古就有**之说,想来这同性也是有的,不过没有公开罢了,或者说受世俗约束,不敢大白于天下罢了,当然,在古代那是只有帝王将相或者富贵人家才能养的起**的,哪像现在,只要志趣相通,则是无分贵贱了,尤其国外,甚至已经得到了社会的认可,而公开“相恋”了!嘿嘿,不过,还是为数极少的,一般正常的大约是不认同这种近似扭曲的恋情。 何旭酷微微撇着嘴,傻傻的一哂,站起了身。 看到茶几角上竟然还沾有血污,不由轻轻一叹,原来放开并不想人们所说的那么容易啊。这一口咬下去,舌头破了不说,竟还勾出了自己的魔念,极想杀人杀个痛快,谁知却险些被人所杀,岂不可笑?! 看来,古人的认知,与现代人想比还是有区别的,远远不如现在人的狡狯呢。 若不是那外族人舍命相救,梦里也是会死人的,呵呵。 “你好!” 正自遐想中,何旭酷听到门口有人说话,不由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帅气的小伙子正站在那儿朝自己往来,很显然那是再跟我说话了。 “你好,你好,你有事?” 看他打扮很是整洁,人也很精神的样子,何旭酷暗想这样的人该不会被邪魅缠住了吧,血气方刚的正是阳气足的年龄段呢。 “嘿嘿,是有点事呢,想麻烦你!” 说着话,那青年走了进来,自己坐在了沙发上。 “你抽烟。” 刚刚坐下,那青年又弯腰起来,掏出了烟递向何旭酷。 “谢谢,什么事,你请说。”何旭酷伸手接了过来,微笑道:“喝茶?” 既来就是客,岂能慢待。 “哦,不了,谢谢,一杯白开水就可以。” “哦,好吧。” 何旭酷转身拿杯子倒水,就听那青年道:“是这样的,我来麻烦你帮着查查看,俺老婆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边说边伸手去接何旭酷递过来的水杯:“谢谢。”后面的话,好像是羞于启唇吧,没说。 “什么情况你得明说啊,不然我怎么知道咋回事?” 何旭酷见他犹豫的样子,知道这事可能不是什么敞开了说的事,遂轻声道,并未露出催促的神色,静等他自己往下说。 “嘿嘿”,那青年闻言,讪讪一笑,露出难为情来。 “是这样的,我和我对象吧,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于去年五一结的婚,谁知道,这婚后直到现在,她就是不肯,不肯,要俺......”,羞红了脸,躲开了何旭酷的目光,停住了话题。 是这样啊,果然,不是什么能上台面的事啊,这不就是夫妻间的事么,唉,怎么又找上了我,我怎么成了“家庭医生”了? “哦,我知道了,不过,这位大哥啊,恕我冒昧和唐突,也许不礼貌呢,但我还必须要问个明白的,你们在处朋友的时候,就没,没什么过么?” 何旭酷一时也觉的话不能说那么直白,遂,微微顿着,试探着说。 “嘿嘿,我一直想的,可是她说,那是要到神圣的时刻才可以做的,所以,所以,就没有了。” 呵呵,这也难得的很呢,谈朋友期间能守住这个界限的,现在也属于稀缺物质了,罕有品种,或者戏虐的说,这也是榆木疙瘩一个呢,换做其他的女孩,或许就因为这个,就会和你拜拜的,这不是不懂风情么,或者换句话说,你这明显的是不爱她的表现。但是,何旭酷也只是心里暗笑,却不好明说,或者那女孩的确属于比较保守和正统的呢,这也就难怪了。不过,现在这样的女孩似乎也渐渐绝迹了呢。可是,何旭酷还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一点端倪,那就是,假如那女孩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的矜持的女孩,那么她不叫这青年“爱”她,那就是她本身知道自己所需是什么,故而才屡屡拒绝着他呢。若真是这样,那女孩嫁给他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得以避嫌的安全的小屋而已,他也只是与她有名义上的夫妻。这样想来,那女孩可真够损的啊,你何苦这样欺瞒与人? “那么你可发现她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么?” 这样的事何须别人插手啊,自己也是能够感受到的吧。 “其他一切都很正常,一切逛街啊,聊天啊,做饭啊,打扫卫生什么的,没觉得不好啊,就是,唯独这事,愁人。” 那青年瞑目一想,略显疑惑的抬起了头,望着何旭酷道。 我呼你的球也,你就那么迟钝,一点瞧不出来,这样的人和事,就没一点反常的,你叫我咋说你啊。 “比如啊,她的手机,还有,这晚上,你不是想么,难道就不触碰她的身体?” 暗暗一叹,何旭酷只好,自感脸色的诱导着他。 “哦,你这样一说,我懂了。” 青年人恍然道。 “晚上吧,或者平时我也不曾注意她玩手机啊,在床上,她与我相对的时候,极少动手机了,不过,奇怪的就是,每晚她睡觉都是极晚的,每每都是深夜了,才上床的,我呢,不喜欢看电视,每每都是下班玩会游戏就上床了,每每催她吧,都说等等、等等,就来了,我也就不好那么急了,所以,等她上床的时候,一般我都睡着了,就是偶尔的有那么几次,我刻意等她,她也都极乏的样子,抵触着我,我就不忍心了,你说,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他很苦恼,也很懊丧,求助般的看着何旭酷,有点忧郁。 我,我,你赶紧喝口水自杀吧,怎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是你淳朴啊,还是你愚昧啊,还是你就是直男一个啊,看样子你也该有二十八九了吧,竟然懵比一个,跑来问我,我可是比你小不少呢。 大约感受到了何旭酷斜斜的目光中的冷讥,他有些扭捏起来,极不自然的样子。 “有什么不妥么?” “这样说吧,她有没有极为亲密的闺蜜?” 何旭酷实在忍不住了,直接问。 “有啊,她们的确很亲近啊,有空就凑在一起逛街啊,下馆子啊。” 似乎觉出了什么,他眼中闪出一抹精光来:“你的意思,我老婆是个同志?” 我虎个的球也,你现在明白了?你不会没个聊得来的朋友吧,他们就不提醒你? 何旭酷真的觉得这世界就跟崩塌一般,整个世界观都毁了。 “你平时不和朋友们聚聚?从不和他们说些八卦之类的话题?” “嘿嘿,不是啊,你知道,我刚刚参加工作不久,在单位里,属于圈外的人,哪敢多说什么啊!” “我说的不是你的同事,是你的朋友。” “我的确朋友不多,就是有,这样的事也不好意思说啊,若不是和你不认识,我也不肯说的。” 好么,自己还封闭着。 “好吧,现在,你明白了吧,你的老婆其实就是一个喜欢“同志”的人!” 面对这么木讷的人,何旭酷索性挑明了说。 “那,既然她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与我结婚啊,这不是坑我吗?” 他叫起屈来,忿忿然了。 “你说的也是啊,那给你介绍她的人不知道?” “我想可能是不知道的吧,若是知道的话,他就不怕我怨恨他?” 这倒也是啊,想来那人是不知道的,再说,那女孩能将这么隐秘的事轻易告诉别人?不过,一般来说,这还有有迹可循的啊,就看她平时衣着打扮,和交往的人,应该是有迹象的。或者她交往的都是女孩子,所以就都很少朝着那方面想了吧,再说,毕竟和她有一样喜好的女孩子,放眼这个小城,那也是极其稀罕的。 目前看,这也是唯一能够解释通的了。 “你说的也是,不过,俗话说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她若是与你没有渊源,我想是不会找上你的吧,你这个事情,实话说,不是我该办的,我却是可以帮你查一查的,若是可能的话,或者也能帮你斩断她与相恋的女孩的情丝,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意见?” 何旭酷一时心动,也是好奇心作祟吧,不禁满带了兴致的问。 “你真能帮我?” 那青年也是神情一震,不禁欣喜的望向了何旭酷,大为惊诧的道。 “只能说试试!” 有兴趣归有兴趣,但是没把握的事,自然不能给他十足的保证,所以,何旭酷为我笑,故作谦虚道。 “可以啊,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啊,你可以试试,成了自然好,若是不成,我也不会怪你,大不了,和她离婚就是。” 这个时候,他倒大度起来,颇显淡然的道。 能够想开,不错。 “不过,我帮你是帮你,成了那就要收费的,你懂的?” “呵呵,那是自然,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你是开店的啊,不收钱喝西北风啊,不过,你也说了,不成,那是分文不收的,对吧。” 他适时的找到了何旭酷话语间说透露的信息,笑意深深的道。 ------------ 第一百四十五章怨又缘在 第一百四十五章怨又缘在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住着老和尚,身边跟着一个小和尚。” 何旭酷不理会他对自己语意的研判,轻轻吟哦出这么几句话。 “呵呵,你没来由的吟起儿歌了,莫非有什么深意不成?” 这时刻,他也敏锐起来了? “的确如此。”何旭酷点头微笑:“你的前世,的确是个和尚,而她却是一个香客,因为她经常来你们庙里上香,故而你们熟识了,所以你也触动了尘心,竟然与她有了孽缘,你道最后如何了?” 何旭酷自顾自的说,一直盯住了他看。 “嘿嘿,你的故事不算新颖,却也有点意思。” 那青年略略沉吟着,眸中闪着波动,并未对何旭酷的问话做出回答。 “和尚偷人,这样的事,小说里可是不少呢,不然怎么会说‘色字头上一把刀,石榴裙下命难逃’?将其设为佛门第一戒呢。那女子又是怎么情况?” 显然,他对这样的事也甚感兴趣的。 呵呵,这样榆木疙瘩一般的人,也对八卦露出兴趣,由此可见,那花边新闻啊,娱乐八卦,对人们的诱惑是多大了。 “嘿嘿,那女子孀居,你可知道?” “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孀居不就未改嫁的寡妇么?” “她是离婚的,还是死了丈夫的?” 既然前世,想来是不远的,故而离婚也在情理之中了。就是古代,虽无离婚这个词汇,却也实际存在离婚的,即一纸休书便将那女子送回了娘家也,或者求一纸休书、你还我一个自由身,最著名的的便是那朱买臣与姜尚了。 朱买臣其妻憎其穷,且每日抱着书册不放,故而吵闹着非要离去不可,无奈朱买臣方才写下休书,将其休了,结果就因此出了一个成语,叫“覆水难收”!意即日后那朱买臣由人引荐,终于富贵显达了,其妻后悔万般,前来哀求复合,那朱买臣将一盆水泼在地上道:“汝若能将此水悉数收入盆中,即可复合也!”其妻眼见那水已渗入地中,哪里能尽数收回,便知其意,羞愧离去,后人杜撰又加说是其妻羞愧自尽,可不添油加醋么?其实最早的这个典故,该是姜尚的,与朱买臣情形想差无几。 “其实,她既不是离婚的,也不是死了丈夫的。” 何旭酷这一说,那年轻人怔住:“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就是那女子行为不端,在外面偷汉了,且是个和尚,而那个和尚就是我?由此可见,‘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怎么能勾引人家有夫之妇?”言辞间稍显了激愤,且微微露出了羞惭,不好意思再看何旭酷了。 “所以,她不能叫寡妇,只能叫怨妇。什么意思呢?其实她原不是你说的行为不端的妇人,而是遇到了一个泼皮的丈夫而已,且家中有年迈的双亲,且都是卧病在床的,不然,她哪有时间去你们庙里上香?” “哈哈,你的意思她还挺良善,去庙里上香是在祈求丈夫改过,公婆安康?” 那年轻人,唇角一撇,发出冷笑。 “差不多,你说的,那妇人白天做工养家,每每早起伺候完公婆,便去你们庙里上香,从未间断,也的确和你说的差不多,这些也都是她所求的,但是,唯一令人遗憾的就是,这一来二去,因为你的热情,知寒问暖的,且常常以庙里斋饭接济于她,触动了她的心怀,所以才暗生情愫的,难道不成?” “嘿嘿,很合乎逻辑,也似乎就是这么个剧情呢,你继续!” 现在他看上去轻松了许多,竟然翘起了二郎腿,只顾的抽起烟来。 “嘿嘿,既然你也承认这些都是合乎逻辑的,也是顺着剧情发张的,那么你何妨猜猜结局呢?” 你也聪明起来了,睿智点醒了,那你就编来我听? 何旭酷曼声中,含怡看着他道。 “嘻嘻,不就是我辜负了她,她于是转世报复我,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对么。” 嘿嘿,果然是合乎逻辑的结局,也顺应了剧情的发展。 只是可惜,不是。 “呵呵,你没有丝毫的想象力,你以为这是很顺意的结局?其实不是。” 何旭酷微微一笑,继续温言道。 “结果,你们的事被你们的主持知道了,怜其孤苦,遂责令你还俗,入赘了她家。” “别,别,你说的有点乱啊,她可是有丈夫的,且还是泼皮,这样的事他肯答应?” 一时出乎意料,年轻人懵怔中赶紧打断了何旭酷的话,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诧。 “这世上的事哪件是捋着剧情走的?” 何旭酷意味深长的一笑后,微微叹息。 “这件事,须知不仅那庙里主持知道,就是那泼皮也知道了,故而他率一帮弟兄来庙里大闹一场,把你打了个遍体鳞伤,才逼得你那主持不得不将你逐出门墙,还俗了事,但是那泼皮犹不甘心,放着这伸手就拿的便宜岂肯干休,所以,临走扬言以后的生活就靠了你们了,你还不还俗与他无关。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呢,就在那泼皮在你们庙里大闹一番,回去后与那帮家伙喝的痛快之际,趁着酒劲又去骚扰一位妇人的时候,不幸摔折了双腿,第二天,那家伙就叫人将自己送进了庙门,竟然恬不知耻的,嘿嘿,这样的人也真是难得呢。” 说到这儿的时候,何旭酷又是咋舌一叹,表示极为“钦佩”的神色,愈加怜惜的看向那年轻人。 “你道他说什么?却原来是,竟然要求你入赘他家,养活他一家人,可不荒唐么?” 说罢,深深吐出一口起,仰面看着那缕自门外射进来的阳光,寂然不语。 “这,这,你这故事有点荒诞啊,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那年轻人面上露出极为震惊来,双唇不由翕动着,喃声道。 “‘我’既然被逼还俗,大可一走了之啊,何必要受那羞辱?就是‘我’心系那妇人,毕竟没有行那夫妻之实吧?” 对这一点,他似乎比较笃信,因为何旭酷一番讲述中,只字未提此事,只说自己与那妇人相互爱慕而已,似乎不曾越出戒律。 “话是如此啊,可是你忍心一走了之?你跑了,这庙不是还在?你莫看那泼皮对自家婆娘不好,就是父母也懒得管,那是因为有这妇人照顾,他是放心的,这泼皮就一样好,尚算孝顺,故而酒醒后,方才使出这般无赖的招数,也是为自己父母想呢。故而,唆使那帮弟兄前来庙里大闹,非要逼你还俗入赘呢。你道你不愿意,嘿嘿,哄谁啊。” 何旭酷拧头看住他。 “当.....当.....” 何旭酷本待再往下说,此时门却响了,不由顿口抬眼望去。 半敞的门前一位男子在轻轻敲着门。 “请进。” 何旭酷站起身来迎了过去,礼貌的道。 “你有什么事?” 见那人进门看到有人在,明显的略一迟疑,还是踱了几步,捱近了沙发,坐在了年轻人让出的空处。 “是有事呢,你是看邪魅的?” “呵呵,自然,有事你请说。” 门口的招牌上不是写着呢吗,这是确定一下,还是出于礼貌? “是这样啊,俺老婆最近老是呕吐恶心,还有啊,就是经常的自己哭闹啊,呆滞啊,有人说这是有仙家上身了,要她出马坐堂的迹象啊,说实话,我不那么希望她出马什么的,居家过日子,伺候好大人孩子,就很好了,再说,她还有自己的工作,所以,我就想请你来给她,行个法事,看能不能祈求了那仙家,另行寻人呢?” “哦,是这样的,你可曾问过别人,我的意思你是否请过别的师傅看看?” 何旭酷自觉自己口中的“别人”容易与他口中的“别人”混淆,故而才又改了口。 “没有,一来我就住在附近,二来么,我也听说你的道行不低,所以就直接来找了你,你能不能给她看看呢?”那人倒没隐藏,直接说。 “这种事,应该是可以的,不过,我须告诉你,一旦被仙家缠上,那是轻易脱不开的,至于能不能请那仙家离开,我也只能试试,若是你真的不愿意,我想那仙家也不会过分为难你的,但是,这需要你不少的花费呢。” 有些事还是说在前面的好,这就叫“先小人后君子”。 “嗯,我知道的,我也听说过,一旦被仙家看中了,若是请他离开的话,那是有不好的后果的。” 不好的后果是什么,那人并不清楚,再说道听途说的东西也不比当真的。 但,有一点却是真实的,那仙家也是千挑万选的看中了你,本打算借你行事,为他谋功德的,可你不愿意,那仙家可肯轻易撒手?能高兴得了?自然会想出一些招式,“逼”你就范呢,就和自己一样吧,当时少受了折腾?当然,到最后,若是你拼了命的不肯,仙家或许也会再择机缘的,“放过”了你! 我若是当时咬牙坚持了呢? “嘿嘿,你就是想坚持,那也是不能的,因为你胸前的吊坠,早已将你心性罩住了也,你早晚会接受的,也不是我‘逼迫’的了的!” 帅萌天施施然飘落房中,望着何旭酷,浅笑不已道。 “有些事是躲不掉的,即如那位小伙子,嘿嘿,此刻不正烦恼着?” 帅萌天说的就是较早来的那个年轻人了。 ------------ 第一百四十六章 疑难疑似 第一百四十六章疑难疑似 “好吧,你的事情我知道了,这样,你留下地址,改天我去找你,瞧瞧情形再定。”何旭酷对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出马坐堂,顶仙的那位男子说:“这样的事,我须得知道你对象身上的仙家是谁,寻着了根源,方能进行劝阻,要他改变念想!” “你说的也是,那我就把地址留给你,你要是去的话,最好凑个礼拜天,因为俺俩都是双休的。” “成,事先我给你电话吧。” 何旭酷将手中的纸笔递给他。 “你慢走。” 瞄了一眼纸条,何旭酷揣进了裤兜,起身去送他。 “现在的仙家似乎很多啊,你看满大街的都是呢。” “你说的也是,我也瞅着不少招牌呢,都是一样的口径,不过,这事不是咱们该管的吧,再说,你看我不也是这样的?”何旭酷自然不能五十步笑一百步,也不好说谁家的真,谁家的假。 其实,但凡出来显灵的,大约都是有点本领的,至于真是本领如何,那也是极难辨别的。再说,这世间芸芸众生磨难重重,就是大罗神仙也未必尽能消除得了,何况这些道行低微的小仙们?还有术业有专攻,神仙们也该是各有所长的吧。即如传说中的太上老君,一般的都道他是炼制法宝的行家里手,故而上阵杀敌就不是他的长项了,并不是说他不能厮杀。再如钟馗,那是捉鬼的,对于邪魔歪道精不精通,人们就不那么清楚了吧,又有真武大帝,乃是镇魔除魔祖师,炼制法宝法器,就不是自己所长了吧。 这,或许也正如咱们这世界般,各司其职,各种行业吧。 “你说,像你们这种行当,会不会被禁止?”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啊,什么事都是物极必反,盛极而衰的,即如拦路抢劫的打架斗殴的,还有什么横行街里的,现在不都在进行整治了么,还有那些散布谣言的,以讹传讹的,恶意中伤的,不都由法惩制了么,但凡一种事物到了惹起众怒的时候,几乎达到了‘妖孽’的程度,就说明那是它该收场的时候到了!” 何旭酷没好意思说,招摇撞骗,或者哗众取宠,毕竟自己现在也正在从事这种行业呢,谁又能知道自己不在其中呢?! “呵呵,你倒是很理性,此话不假,以前的小发廊啊,什么按摩店啊,现在几乎看不到了。” 呵呵,你不就是想说,黄赌毒么,何须这么隐晦。 何旭酷闻言微笑,也不去问他缘何对自己的事情怎么突地只字不提了,你喜欢聊天,我也闲着没事,那就聊白,反正是你消费。 想起了宋丹丹那张不笑而笑的脸,何旭酷愈加开心了。 那个小品,也颇有意思的。 人憋久了,就想找个聊天的,这也是有些男人女人出轨的某种原因,一起久了没了激情了,话语不多了,就容易被外界吸引,觉得外界精彩,所以一种新鲜感、刺激感,或者说寂寞的自燃,促使了心的荡漾,翻出浪花的跌宕在了波涛中。相看两不厌,那是初恋以及热恋,以及婚姻的初级阶段,一旦过了所谓的“七年之痒”啊,十年沧桑啊,就变得索然无趣了吧。 我,怎么又想起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呢。 唔,是了,瘦苟的爸,说过的吧。 有些事,就是夫妻间也未必能够真正理解的,也有些话是不能说的,一说,就是幼稚了,或者弱智了。容易被他(她)嘲讽!不是夫妻间可以无话不说的! “你能告诉我,怎么处理此事么?” 显然,说了这一会的闲话,那年轻人心情舒畅了不少,渐渐转回了正题,他也不问和尚与那妇人的事了,凡事有因就有果,现在知道了结果,原因似乎就没那么重要,重要是如何解决。 “呵呵,其实很简单,你只需冷处理,不去管她就是。” 何旭酷淡淡一笑。 “夫妻间相处久了,都会感到厌烦,何况她们呢,再说,与你老婆暧昧的那个女孩,正在被一个男孩子追求着,要不了多久,她就会自动的与你老婆闹掰了,到那时候,你们之间的恩怨两清,也就是你们分手的时候了。” 此刻,香炉中的香也即将燃尽,发出暗暗的红。 “那女孩不是你说的‘同志’?怎么会和俺老婆腻在一起?你的意思,俺们缘尽之时就是离婚的时候?” 很显然,他似乎颇为留恋自己的老婆呢,似乎不想离婚,对与自己老婆常相依偎的那个女孩,竟然不是同志,表示怀疑。 “嘿嘿,我不妨告诉你,其实就咱们这小地方,真正的同志,极少极少的,那女孩一时的男子荷尔蒙发作而已,再说,这与你也没什么损失啊!” 何旭酷言下之意就是,至少你不像那些男子们,被自己的老婆戴了顶鲜艳的毡帽犹不自知的,岂不强了好多倍。 “你这话说的,我的损失还小?我可是未沾丝毫的.....” 呵呵,你想说,毕竟你没得到她的身子?就是吃亏了。也或许是不想与她分开? “这是你上一世自己作下的业,却又怪谁来?” 何旭酷瞪他一眼道。 “上一世,人家真心对你,你也动了凡心,最终却因为那泼皮的搅入,竟令你一时憎恶,而幡然醒悟,即使入赘过去,却是坚守了贞洁,竟是死活不与她同房,所以,你们也只仅仅有个夫妻之名,并未有夫妻之实,这也是这一遭她来给你的报复,你明白?” “竟是如此?” 他不由一惊,露出叹惋的神色。 你也太会说话了吧,我一个男人,还坚守了贞洁,这不是摆明了挖苦我的。 “那么我若是不想与她分手,你看可以么?” “嘿嘿,不是不可以,但是,也极难。” 何旭酷捻动手中的烟,盯着那忽闪的光,悠然道。 “凡事都有定数,你这样想,就是说你们还有可续的缘,你也知道的,好比一根绳,经过磨损后,某一处那是似断未断,却是随时会断的迹象吧。”这的确是事实,你发觉了这根正在使力的绳某一处出现了这种境况,若你细心将似断未断的那一处打个结,就避过了轻轻挣断了,若是你浑不在意,或许稍稍一挣,那绳就断了也。 这也正是何旭酷言中之意,你若是真想继续这缘,就要诚心以对了,所谓的诚心以对,那就是将这姻缘绾个结,就牢靠了。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这续久姻缘,是你能帮我的?” “我不想说假话,的确是的,若是你觉得我把因由告诉了你,你也知道了你们的姻缘尚在可挽的可修的阶段,你自己去维护去争取,我也不多说什么,但是,这样你成功的几率是多少,你可以自行揣摩,另外,我还得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即使你努力争取了也成功了,若是你想与她有结果,换言之,你想你们爱的结晶,恕我直言,那无异于水中捞月!” “嘿嘿,你的意思,你帮我将此事处理妥当,我付费给你?何须这般的恫吓于我!” 他“嘿嘿”笑起来,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些鄙夷。 “你可以说我出言恫吓,于我来看,我丝毫不觉得,你也可以说我厚颜无耻,或者奸商本性,但是吧,把厉害关系告诉你,也就是这事所会所能出现的后果告诉你,是我该有的素养!言尽于此,你自己考虑吧。” 何旭酷话说的也不好听了,其实何旭酷没有丝毫的怨怪,这也是人之常情,往往在某个时候,某种场合,你说的话,被别人都当做了别有用心,别有深意的,当做了你借以提高价码的危言耸听了,却根本不去想,若真是那样的后果,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呢? 好心被人当做了驴肝肺的事与人,现实中还少么。 “呵呵,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我自然是愿意的,不过,你能告诉我什么原因么?” 那年轻人见何旭酷蓦地一脸的怒容,说话的语气也渐渐低沉下去,双手捧住了杯子,微微触在了唇边,不时的摩挲着杯沿,不再理会自己,似有逐客的意思,遂陪起了笑脸道。 “其实你领会错了,我并未生你的气,是我想起了现在这样的事本来就不少,好像每个商人都是奸商一样,通常人们不都是这样想么?” 何旭酷面色稍霁,转向了他。 “你也知道,有不少夫妻结婚多年就是怀不上孩子的吧,他们也都四处寻医问诊的吧。” “是的,是有这么回事。” “有些人是身体有毛病,有些人却是命中无子,身体有疾患的可以医治,命里无子的也是能医治的么?” 何旭酷轻声问道。 “你不是想说我命里无子吧?” 这一说,那年轻人真的坐不住了,不禁露出了惶恐的神色,很是焦急的望着何旭酷道。 语调也多少有点发颤了。 “你不会因为我刚才的玩笑话,故意吓唬我吧?” “我有这么卑鄙么?” 何旭酷再度仰脸盯住了房顶,吐出一口气道。 “我来问你,石女这个说法你知道么?” “石女?”那年轻人又是一惊,随之一脸的茫然和骇异:“不知道,石女意味着什么,你是说,她是石女?”蓦地站了起来,盯住了何旭酷,急急问。 看来他是不知道的了。 ------------ 第一百四十七章 欲寻究竟 第一百四十七章欲寻究竟 石女,也称为石芯子,民间一般用这个词来称呼先天无法进行夫妻房事的女性。石女一般分为两种,即所谓的“真石(内石)“和“假石(外石)“。真石女属于先天性的生殖器官缺失或者生殖器官闭锁,指生殖器官中通道或者是通道和子宫的发育不良或缺失;假石女则属于***闭锁(或肥大)或者通道横膈,指女性通道及其他生殖器官发育良好,仅因为通道或***的异常情况而造成的男子根器无法进入。真石女,那是根本就不能生孩子的,你想一般女人的症状都没有,何谈生产?但是,假石女则不同,因为那些女子大多是因为生殖器官异常导致的,所以,是可以通过手术进行治疗的。 何旭酷将石女的意思大概的给他做了一番解释。 “你老婆,是假石女,是可以经过手术恢复的,但是,就是你为她做了手术,那也是不能怀上孩子的,这却是阴疾了,也就是说,你老婆还被阴司控制着呢,所以,你想是她怀孕,那是需要打通阴司这一关的,你明白吧。” 最后,何旭酷盯住了他,现出了深意。 “你的意思,不是我得罪了阴司,就是她得罪了阴司,那阴司故意的使了羁绊?” “嘿嘿,你很聪明啊!” 何旭酷赞道。 “至于你们谁得罪了阴司,我想你就不需要知道了吧,只要咱们想办法解决了,不就没事了,对吧?” 其实也是,有很多事你没必要去探究它的成因,只需要找到解决的途径与方法,也是可以理解的吧。就是你知道了事情因何而起,不去想办法解决,又有什么用呢? “嘿嘿,你所说的办法,不就是钱么?” 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自古“有钱能使鬼推磨”,又有人笑侃说“不但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还能叫那磨推鬼呢”,言外之意,这钱的神通是真的广大。但是,反过来说,若按此理的话,那福禄寿三星,其中的禄可不就是财星么,还有平素咱们都喜欢供奉的财神,又分什么文财神与武财神的,他们岂不是可以号令三界的,怎么会受玉帝也好天帝也罢,无论何种称呼的三界尊神,的掌控呢?嘿嘿,显然,他们是有把柄或者命门捏在了这三界尊神的手里的吧,就是那漫天的神佛,想来也是如此了? 传说也好,幻想也罢,毕竟是人们津津乐道的事吧,所以,存在与否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则是人们的心态了。 “呵呵,你愈加聪明了,的确如此。” 何旭酷笑眯眯的对他连番夸赞。 “钱能通神,的确不假,但是,那是在通常的时候,不然我们也不会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那是万万不能的’。所以,能用钱解决的那都是较为容易的事,若是钱也打不通的事,你还能指望什么?” 何旭酷蓦地面色一紧道。 “哦?你说的也是!” 那年轻人骤然被何旭酷一惊,不由坐直了身子,稍稍沉思后,凝神道。 “确是如此,若真到了你有钱也将事情解决不了的时候,那就说明陷入绝境了也,若想改变,唯有通天了。”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你只有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去求那天尊了,他应允了,只当别论,若是他不吐口,你也只有死路一条了。那漫天的神佛都不敢为你承头,你就想想事情的严重吧。 “所以说,你莫要以为你破费了,心里难受,有人敢收你的钱,那就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你该欣幸才是,怎么一副跟割你肉的样子?” 经何旭酷这么一说,那年轻人方才释怀而笑。 “嘿嘿,你说的是也,俗话说‘舍不得老婆逮不住色狼’,看起来这话还是有道理的,好吧,就照你说的办,我是真的想留住她,与她相伴一生的。” 其实,他或许不是心疼钱,而是怕花了钱解决不了事情,岂不是人财两空?到时候,后悔也晚了。 “我若是没有把握,也绝不会应允你的,只要我敢答应你,自然会把事情办了圆满,你害怕什么,就是保不住她,我也敢夸口给你找个比她还要美的女子。” “打住,打住啊,我不稀罕,我就喜欢她。” 那年轻人见何旭酷有点吹,极为兴奋的样子,赶紧的站起身摆着手道。 我呼你的球,难得我第一次这么兴高采烈的自我吹嘘一阵,刚觉着甜头,被你搅了,真不动风情,怪不得你老婆喜欢同志呢,合着她也觉得你木讷? “好,好,你喜欢,你喜欢就好。” 眼皮一耷拉,何旭酷不由扫兴的道。 “话我也说透了,这样吧,你回去吧,明天下午你来这儿,我给你个信,成了,你带钱来,不成么,你辛苦你多跑一趟了,可以吧。” 没好气的瞟一眼他,何旭酷说。 “这,需要多少钱呢?” 他还是比较关心这个的。 “嘿嘿,你该知道有些地方订婚,男孩家给女孩的见面礼吧,是什么数?” “你说咱们这儿的?” “自然啊!” “嘿嘿,若是咱们市区,现在是三万一千八了,矿区有的已是六万一千八了,这风俗啊,也是不时的变化,早些年,咱们市区一万一的时候,矿区那边就三万一千八了,按理说一万一吧,还有点道理,万里挑一啊,这三万一千八还说的过去,讲究三家一起发,小两口与各自的父母是三个家庭,这六万一千八又是什么道理啊?” 年轻人对本地的风俗还是知道的,边说边有点忿忿和激动,自然也表示了自己的不满和肉疼。 嘿嘿,也是啊,无论一万一还是三万一千八,抑或六万一千八,可都是男孩家给女孩子的,都说婚后那女孩人都过来了,钱自然也是带来的,其实,谁不知道啊,女孩家的陪嫁中往往都使了这些钱在内的。再说有不少的男孩子家当时是拿不出这些钱的,没办法啊,既不想掉面还不想孩子找不到老婆,所以咬牙也得撑着啊,东挪西凑的苦着脸也得筹措啊。话又说回来,有些人就说,人家可是把养了这么些年的女孩子都给了你们家,这点钱还不舍得?这么吝啬的人家不嫁也罢。你看,各说个的理,也各有道理。 所以说啊,清官难断家务事也就在这里了。 “你是说俺咱们现在市区的规矩?” 说完,他突的想起,何旭酷无端提起这个话题,很显然就是要自己给他的钱了,那可是三万一千八啊。 不由咂舌道。 “要这么多?” “嘿嘿,多么?” 何旭酷微微一笑。 “一买你和老婆不会劳燕双飞,二买你老婆身体康健,三么,你一直期盼的孩子,多么?” 将话说完,何旭酷凝眉问。 “这样说,不多,不多,真的不多!” 那年轻人挠着头,“嘿嘿”哂笑,尴尬着。 “既然你知道不多,那就这么办,明天下午,这个点你来!” 一切都说明白了,何旭酷就不再留他在此了,因为有些事,自己也是需要准备下的。 “好吧,到时候需不需要我带着她一起来?” “嘿嘿,这你不用问我了,你回去肯定是会把此事告诉她的,那你就看她的意思了,她愿意跟你来就一起来,若是没兴趣,不来就是!” “你怎么知道我会和她商量?” 你别这么弱智好不好,现在的男人动用这么多的钱,敢不回报?当然,你若是能藏这么多的私房钱的话,自当别论了。 “你就不要问了,你还是回去筹钱去吧。” 何旭酷甚感好笑,不由乜视着他。 “嘿嘿,好吧。” 显然,他也觉出了什么,微微搓手后,站起身走了。 “你为什么非要这样?” 帅萌天一脸的不解和愠色。 “嘿嘿,我突然对阴司很感兴趣,所以,我就想去看看真实的境况,不成么?” 何旭酷眯起了眼,笑吟吟的看着他。 “不是不成,是很不成,你以为那儿是谁都可以去的?尤其像你这样的人,说神不神说鬼不鬼,还不是正常的人的人。” “闭嘴,什么叫‘说神不神说鬼不鬼,还不是正常的人的人’?你给我说明白了。” 何旭酷一个跺脚就站了起来,直愣愣的揪住了帅萌天的衣衫,一个用力竟将他提了起来,恼声问。 “我的意思,你不是顶神了么,你们这样的人说的通俗些,就是半仙之体了,可又不到神仙的境界,一旦寿尽,你们的魂魄大约是不如阴司的,是需要再行修行的,若是修行高了,那就可以登入仙界的,若是功德不够,那就要在这世间游荡,直至机缘得度,方能得脱凡体,所以,你一旦进入阴司,那是极易被察觉的,到时候,将你捉了去,你说,还不又得我花费力气?” 神色一慌后,帅萌天晃起了悬空的双脚,双手按在了何旭酷的肩上,不由担忧和无奈的叫。 这小子灵敏度高了许多了,自己竟然没来得及躲避? 帅萌天没说何旭酷万一被阴司的捉去后,阴司会对何旭酷作何处理,隐然中只是透漏了一旦何旭酷被抓,那前去营救的也只有自己了,这肯定是要花费气力的。 所以,看起来他是不希望何旭酷前往阴司的。 可是,他也看出了何旭酷似乎下定了决心,非要前去一探究竟的心意,一时也泛起踌躇来。 ------------ 第一百四十八章一键直达 第一百四十八章一键直达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我自然也不例外,不是?” 何旭酷手一松,帅萌天轻轻踏在地上。 “再说,这阴司也罢,地府也罢,还有什么鬼都啊、冥界啊,叫法多了,不一直都是小说家涂鸦的地方,老百姓敬畏的所在,以及别有用心也好、可以渲染也好的人们口中的神秘处所么,我也是甚感兴趣,前往一看,不妥么?” 其实,说白了,这些称谓的区别,即是僧、俗、道之别,以及乐于烘托的那些人们的描摹了,其中也隐含了皇家的立意,天帝也好,玉皇也好,都是正统的尊者也,余下的仙、道、佛,不过王者治下的各阶层罢了,所以,你财神也罢,佛祖、道祖、人祖也好,都是要受命于天之尊者所辖的,一切号令自然应该遵从天之尊者的。所以,阴司与地府还有什么冥界与鬼都,其实是一个地方,不过各家所叫不一,且各有所参与,以此来显示自家的尊贵罢了,但是所有的法度以及规则依然是要受天之尊者的旨意的,任是谁也不敢轻易违反。 “你想去?” 帅萌天微微摇了下身子,活动着筋骨,在屋里转着圈。 “其实,你不就是想去看看,记载你们那人生轨迹的籍册么,以此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或者不客气的说,你也想偷偷的改一下,对不对?” 何旭酷的这点心思,帅萌天还是能瞧出来的,故而撇起了嘴道。 “嘿嘿,没错,我的确是想看看那籍册,如此众多的人,这生老病死它是如何安排的,又需要多少人来执行,可是相当浩瀚的工作呢!” 何旭酷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悠悠神往着。 “嘿嘿,你想象不出来的,其实极简单的,即如你们现在的电脑程序一样,设计好了,输入后,那程序便自动运行了,所以,到时候你的运程,包括什么生老病死还有疾患运气都在里面了,运行到该你有变化的时候,你自会发生变化。” “嘻嘻,照你所说,这阴司竟是相当先进的?” 何旭酷瞪大了眼,看着他道。 “你知道计算机兴起才多少年啊,你们不都是‘劣民’悟真了道的,能有如此远大的目光,以及周详的计划,且还付诸了实际行动中?” 这个“劣民”在何旭酷的本意中,并无贬低之意,本来么,祖先们可都是从愚昧、混沌中慢慢进化来的,经过了数以千年的砥砺,方才有了现在的成就,而,帅萌天口中的那些神圣,其实也是先民们所说的了道的始祖也,能有如此超前的意识和设计?若真是这样,那他们的思维就可以说,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了,惊为天人了。 “哪有那么容易的,这也都是一步步摸索,演变且逐渐完善,方能付诸现实的,不过,他们的意识的确是超前的,绝非你所能想象的,不然,何以成为神圣?” 帅萌天怡怡然中,一副颇为自得的神情,甚显了骄傲。 “嘿嘿,你说的倒也有理,不然,这如何管理且统治诸界呢!” 何旭酷点着头,表示接受。 关于这世界到底是有几界组成的,佛有佛的观点,道有道的论说,那天尊自然也有一说,所以,直到目前,尚无定论。 三十六层天之说,分为六界,乃道家;三界之说,分为二十八层天,乃佛家;九重天之说,乃神仙。似乎都未将地府纳入其中,但是,你看地府的掌管着,曰东岳大帝,受命于天帝;地藏王菩萨,乃佛主之弟子;其余的一干衙役,却都是道家弟子,修习的道家正宗心法。你说,这却是为何? 勿须说了吧。 其实,神也好,佛也好,道也好,都未达到心无一物的境界,实际是都有欲念的,即不甘寂寞,不欲受人摆布,也极想彰显尊崇,扩大自己的道场呢。不过,碍于邪魅的存在,大家求大同存小异罢了,各自相安。若无妖魔鬼怪的话,我想那也是早晚会开撕的,须知一山不容二虎呢。 这阴司直接掌管人间生死,那佛道与神仙岂不就间接的也参与了世俗诸事? 什么“善恶终有报,只争来迟与来早”,什么意思?还用说么。 “嘻嘻,你这么一说,我更是想去看看呢,该如何先进?” 何旭酷不由兴致大增,趋步就要揽抱帅萌天。 “去,去!” 帅萌天眉头一皱,甩手道。 “容我想想啊,这事不是急的。” 自己往后躲,何旭酷朝前凑,竟然涎着脸,像是“哀求”一般了。 其实照帅萌天的意思,若不是自己走不脱的话,这个时候他早就脚底抹油——溜之乎也了,每每自己心念转动时,嗯,就似乎有被吸引的力量,来自何旭酷身上,暗自惊诧中,帅萌天自然想到了何旭酷胸前的吊坠,除却此物,谁还能缠绕自己?所以,既然躲不开,那就只好勉力一为了。 “你真想去的话,这样吧,晚上,晚上啊,我去问问,可有什么良法,带你前去一看,说好了,就是能去,也只是看看,你休想做什么改动啊,那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若是你惹此祸端,可不要说我护你不得!” 说着话的时候,帅萌天甚感心中不安,也不那么自信,就是自己能控制这小子不会因一时顽性大起,胡乱来,他那胸前的吊坠万一给自己来个阻挠,结果可就真的不好说了。 那可恶的老家伙到底何须神圣,我怎么毫无察觉? “这个自然,何须你交代,我省得的。” 何旭酷欣欣一笑,退回去,坐回了椅子中,翘起了二郎腿。 “竟然跟计算机一样,精准的设计,按部就班的运行,嘿嘿,还真是好东西呢。” 那意思现在就去才好呢,大有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其实,有什么可看的啊,不就是一种电脑程序么,就跟你们玩游戏挂机一样,自行运行罢了。” 帅萌天轻描淡写,自然是不希望何旭酷去了。 “我喜欢,看看又没什么的,你放心我不会乱动的!” 何旭酷信誓旦旦的保证着,自然不能叫他有所顾虑,不然就去不成了。 “好吧,你就耐心等着吧,我自会来叫你的。” 帅萌天说着话,试着转身,我呼你的球啊,我这样说,那一抹吸引就没了?这老小子就在附近? 糗大了也! 帅萌天悻悻然的,施出浑身解数,竟然还是毫无所知,不由大是羞惭,一顿足,箭一般飞离。 其实,他不知道,这是何旭酷自身的能量使出的捆绑,就是何旭酷自己也不知道。 这段时间内,那吊坠也已是吸收了不少的灵气,故而灵力增加,一旦何旭酷心中生出强挚的念头,那灵力会在瞬间暴涨,顺着他的意念,释放出巨大的力量,帮着他完成心中所想,就是他不自知罢了。 这老小子怎么不高兴了? 何旭酷还纳闷呢,眼瞅着极不甘心却又无奈,似乎稍露羞惭,忿然离去的帅萌天的背影,露出了迷惑。 “不就是去看看么,就当参观,你看吓得?” 自顾嘟囔一句后,何旭酷微微闭上了双眼,还是赶紧休息休息吧,晚上阴司一行究竟如何,我很是期待呢,所以必须要养足精神啊。 “小哥醒来......” 谁在叫我? 迷迷糊糊中,何旭酷懒洋洋的睁眼看去,眼前一个矮挫男子,头戴一个三角帽,两个飘带挂在耳后,一脸的皱褶,那双眼竟比自己的还小,且跟斗眼一般,挤在了一起?一声的黑衣,脚下一双软底的布靴,腰系一条暗红的绸带,小嘴巴小鼻子,简直跟《白雪公主》动画中的小矮人一般。 “你在叫我?你是?” 何旭酷缓缓坐直了身子,充满疑惑的问,心中暗暗惊诧起来。 这老汉虽然眼小,但是看上去就跟一道黑洞一般,竟然没有眼珠的,莫不是阴司的人?那帅萌天呢,不是说到时候来叫,带我去的,哼,这老小子啊,又偷偷躲了,可恶。 “呵呵,你不要惊惶,我就是受人所托,来带你前去的!” 去哪儿他却不说,好像他这么一说,何旭酷是能明白的一样。 “哦,帅萌天呢,他怎么不来?” 何旭酷恍然点头,却仍不放心的问。 “想来你也该懂的吧,有些事最好当事人不在的好,那样,若是万一出点纰漏,也好有个回旋的余地。” 这话说的,很世故啊。 “嘿嘿,好,狡诈!” 何旭酷还能说什么,只能故作恨声。 “你打算怎么带我去?” “嘿嘿,你不是已经到了么?” 那老汉儿一挥手,何旭酷面前倏地现出光明,使得他不由急急的闭下眼,深吸了几口气后,方才慢慢睁开眼来看去。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这就到了? 这是不叫我知道路径,或者说他们为了完全之计?直接省去了过程,只给我一个结果。 这与往昔听来的说辞那是大相径庭啊。 这,表明自己是“死”了的,还是依然活生生的? 怎么这老汉儿的眼越看越小,越看越深了! 他的斗眼也在瞧着自己,似乎没有眼珠的眼珠,却在滴滴的转个不停呢。 闪着狡黠的幽光。 ------------ 第一百四十九章回车即撤 第一百四十九章回车即撤 随着亮光愈来愈炽,那老汉儿竟然渐渐隐退了,何旭酷细看之下,这不就是一个大车间么,空旷的很。一排排的闪着荧光的近似于电脑的工作台,页面上一个方框,数以千计、万计的,不断闪着时针。 凑近一看,原来是一个个的头像外带名字。 无非就是一些信息。 本想用手去触摸下,可谁知这手伸出去,戳在屏幕上,竟然是虚幻的,倏地没了影像不说,自己的手指竟然穿透了那屏幕。 这,是如何操作的? “嘿嘿,不懂了吧!” 随着笑声响起,一个身着红袍,面如黑炭的矮胖男子出现在了何旭酷面前。 阔口,悬鼻,大眼珠。 戴一顶官帽,两边颤着翅,足蹬锦靴。 “想来你是这儿管事的了?” 这种情形下,何旭酷倒不怎么害怕,就自己和他,有什么可怕。 “是吧。” 那人点点头,微微一蹲,屁股下就有凳子出现,恰好抵住了他的屁股,双手按住扶手,他很悠然的仰起了脸,看着何旭酷。 “你倒是很自在啊,刚才你说我不懂了,是怎么意思?” “你不是想触摸一下那屏幕,霎时变作了虚无的,不是么?” “哦,你是说那事啊,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肯定你们设了密,或者那只是一种映像,真实的是什么样,恐怕只有你知道了,假若你真是这儿管事的话。” “这的确是正常思维,其实,你所触摸的并非虚幻,是真实的,只不过,它有着自动识别的功能,你该懂吧。” “嘿嘿,你越说越先进了,就是能自动识别,我的手也不至于穿透了屏幕吧,该是实在存在的吧。” 何旭酷言下之意,我触摸中,你说的是实在存在的,怎么会伸手穿透了屏幕呢,就是它能自动隐藏,画面也不会存在吧,是应该随着屏幕一起隐藏的。 “好了,不研究这个问题了,你可否给我演示一下,这程序的运作?” 核心问题,我得知道怎么操作,或者说,如何查询我所想要的资料,嘿嘿,那才是我今儿来此的目的呢。 “哈哈,你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不就是想知道怎么修改程序,或者说改变行程?” 程序那是一般人修改不了的,实际操作却是可以的,不然,就跟现实一样,编程员怎么会被每个电脑公司视作宝贝一般,操作员就普通的很了,随便招些人,稍加培训,就可以了,因为程序的维护与修改,还是要编程的专业人士来完成的。 “这些都不重要,就是我知道了你们如何操作的,也是需要密码的吧,我走了,你把密码改了,下次我不还是一样进不去么,我所感兴趣的,是这世界上亿万世人,这每个人的命数,是谁决定的,又是谁将这繁复的人生轨迹输入在这屏幕里的,要知道,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啊,都说‘世界上没有一片相同的树叶,人亦如此’,生死不同,经历不同,谁又预先设计的?” 何旭酷自己都感觉好像说不清楚了,反正这是一件浩瀚繁琐的事,不是几个人就能完成的,再说,就是这些人不辞辛劳,夜以继日的输入其中,那将这些世人的一切事先做好了流程的人是谁,他该有多么缜密的思维,又该有着多少的生杀予夺,那权力可是至高无上的,一种绝对的至尊。 咱们平常常说的“人是先造死后造生的”,也就是说先将你的结局做好了设定,然后才是通过一种过程来走向这个结局,还要各各不同,这不是极其繁重的事项?就是这阴司的最高尊者,他有这个精力与逸志?实话说,这个工作,却是够枯燥的,也是极乏味的,仅此一项就够累人的,还兼顾阴司的一切事务,这般下来,岂不活活累死? “你倒是好奇心极重啊,这个问题谁曾想过?又有谁问过?就是那些小说家,杜撰中也懒得将此种颇似无聊且愚昧的问题做一解答,谁也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吧。” 帽翅微微颤悠中,那人甚感意外的看向何旭酷,觉得这小子有点二?这可是机密呢,我能告诉你?不过,转念一想,其实何旭酷这个问题,也算问到了根源上。 是啊,都知道,人一生难免坎坷与磨难,但是,照迷信的说法,这一切都是注定的,那谁给你注定的,或者说谁决定了你的一生,如今满世界的小说家,网络中更是大神处处,却无一人探究这个问题,无非都在人云亦云的说,世人的生杀予夺,都掌握在阴司尊者手里,却不去想想,这尊者可有这个精力和心思给你谋划?铺设你的人生? 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人亦然如此。 且不说,这芸芸众生,错综复杂的关系,相互纠缠的羁绊,以及感情、亲情、什么友情之类的俗事尘务,没有精心的规划,以及合理的安排,那岂不都是一个轨迹了? 其实,这一切,最初是由尊者制定且亲自监督实施的,随着世人的增加,尊者就无法亲力亲为了,所以,就精挑细选了一批职员,专门从事这一项的设定,当然这是需要遵循一个原则的,这原则就是尊者当初制定的各种条条框框了,也就是说,世人的什么行为是罪,什么行至是善,罪的大小如何定,该受什么样的惩罚,该做怎么样的处理,是进入人道轮回,还是如畜生道轮回,或者永不超度,那都是详细的很的,所以,遵循了这个规矩,这就是编程员的职责了,一旦编程员遵循了尊者的思维,将凡此种种设定好了,输入为程序之后,那么剩下的就是招募实际操作员了。这其中又牵扯到一件,颇为棘手的事,那就是这些操作员,会不会徇私?会不会在实际操作过程中,营私舞弊,谋取私利! 大约看惯了世间人情,尊者也是知道的,何处不人情? 这善于钻营的人,当然到了这儿,就是鬼魂了,其实也是有着完全的行为能力的,谁敢保证他们不钻营取巧?以求谋个好去处,往大了说,或者往好了说,寻个修行之地,脱开了轮回之苦,岂不美哉!退后一步,托生个官宦之家,富商殷贾,那生活也是随心惬意的,再不济,往生小康之家,那生活也是过的去的,最差投胎为人,受遍苦难,也比投往畜生道好吧,有口难言,任由宰割,岂不苦哉! 有人问了,这操作员要钱何用? 殊不知,这阴司中也是街市矗立,楼房遍地的,世上所有的,这儿一概皆有。 犬马声色,奢侈糜烂,嘿嘿,你道没有么? 所不同的事,这儿的世界极小,是铁打的阴司流水的魂,罢了。 但凡死了的人,一腔魂魄来此,盘查了你的过往,钦点了你的善恶,该入狱受罚的受罚,该往生善地的往生善地,那魂魄在此原是待不久的,除却永世不能超生的,发往十八层地狱。 这儿也是极为冷清的,寂寥的,若不设些有趣的设施,谁肯长留这儿? “既然你想看,我就给你演示一番就是。” 那人站起身,微微挥手,何旭酷面前就现出一个一身职业装束的男子,端坐在屏幕前。 “你给他寻到那个和尚,给他看。” 何旭酷一听,就知道这是说,早上来找自己的那个年轻人了。 “不是吧!” 何旭酷低头凝神看去,不由惊叫起来。 原来那屏幕上显示,此刻有何旭酷前来为此人求解阴疾。 须花费三万一千八。 余后的都是省略号了,就是说,何旭酷看不到,真实的后面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预先设定好的,这么准确。 “看到了吧?” 那人的手又是一挥,操作员随即隐去。 “嘿嘿,看到了,不过,我既然来了,可否行个方便,将我的资料调出来,咱瞧个究竟?” “不是不该你看,就是给你看了,也没用,为什么呢?” 那人吟吟一笑,深深的盯住了何旭酷道。 “不要以为你来此,无人知道,其实能让你进来,那是经过了尊者的许可的,所以,就是你看了,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你就不想想,你出去后,你的一切还会是你看的样子么?” “我靠,你不就是想告诉我,一旦我看了自己的人生轨迹,待我出去了,你们再行修改,所以,我看了就跟没看一样?” 一听他这么说,何旭酷不由嗔目怪叫,忿然不已。 “你知道就好!” 那人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何旭酷的怪异与激动。 “话又说回来,其实你的资料在这儿,我也查不到的,因为,在我来之前,尊者早就吩咐了,将你的资料隐藏了的,谁也没办法调出来。” “你还不如说,是尊者自己刻意隐藏了吧。” 何旭酷跺脚道。 “算了,我来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 是啊,有什么可看的? “所以说啊,你还是回去吧,一切自有天数的,你只需照此行事就可以了。” “唉,回去就回去,不过,来我不知道如何来的,走,又该是如何走啊?” 早知这样,还不如不来呢,这跟没来有什么两样? 何旭酷懊恼不已。 “你闭上眼,我来送你回去。” 那人似乎觉出了何旭酷的懊丧,不由莞尔一笑道。 “疾疾来,疾疾去,恍惚间,愣神中,开泥丸,还不去么?” 何旭酷尚未完全闭上眼,就听那人一声喝中,念叨着,身后脊背上被猛击一掌。 “我呼你的球啊,你好大的力气。” 一声痛呼,何旭酷朝前栽去...... ------------ 第一百五十章 肆何轮转 第一百五十章肆何轮转 似乎嗓子眼有东西喷出,何旭酷忍不住“噗哧”一口吐了出来,腥腥的咸咸的,睁眼一看竟然是一口粘痰,犹如鸡屎一般,甚是恶心人的摊在了桌子上,眉头一皱,他掏出卫生纸,极快的包住擦拭干净了。 门外一轮皎月映照。 我是去过那儿了?毫无收获,无功而返。 “你都看到了吧。” 帅萌天悠然的现身在了何旭酷面前,悠然的说。 “滚你的球啊,一到关键时候,你就给我玩失踪,一点也指望不上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何旭酷气哼哼的道。 “你呀,真是贪心不足啊,能叫你看就不容易了,你还想怎么的,再说了,那家伙不是告诉你了,我之所以不能现身,是为了留个余地,万一出现意外,我也好做补救措施啊。” “能有什么意外,我不过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而已,有什么用!” 何旭酷依旧极度不满的道。 “难不成你还真想做个改动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什么就是不是闹着玩的,凭什么这些人的命运就该操纵在他们的手里,自己就不能依着自己心意有所改变?” “唉,你不知道吧,之所以是这样,你们的命运由他们操纵,其实也是你们自己促成的,实话告诉你,这世界从最初的形成,到现在的状况,人基本是没有改变的,也就是说,你们始终处在轮回的状态中,很少的增加与减少,你明白么?” 帅萌天仔细的斟酌着字眼,缓缓道。 “此生彼灭的道理你该懂吧。” “你的意思,这个世界自打形成,一切的一切都是没有改变的?人还是这些人,物还是这些物?不过形态有了变化而已?” 何旭酷不禁睁目道,十分震惊的样子。 此生彼灭的意思,不就是这个东西没有了,灭绝了,那么另外的东西或者物种才能出现,生长、发展?换成人身上,那就是你死了,他才能诞生,不过一个轮换而已?! “大意是这样的,不然,生生不息的后果是怎样的,我不说你也能想象吧,这世界岂不被重压以致于不堪重负的,毁灭了么?这,可是自杀式的毁灭,对吧。” “你这话我略微省得点,但是,若照你这般说,人是轮回的,以前什么样子,今生依然如此,那不就是代表了,前生的富贵尊崇,今生依然高高在上?那底层的这些人岂不,永世都在做牛做马,不得翻身?” 这话就说的较为悲凉与戚哀了。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人生的价值与奋斗又有什么意义呢?终究不过挣扎而已。 “嘿嘿,原则上是这样的,也就是说大概率的是这种结果,想来你也该知道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像那些帝王将相,哪一个不是经受了九死一生的磨难,绝地逢生的惊险,而你们这些普通民众可曾有过这样的磨砺?不经大困苦不享大富贵,此理也。” 帅萌天脸上多杀现出了一些怜惋和悲悯,话说的也极为委婉,却字字直击何旭酷的心扉,使得何旭酷不自禁的生出寒战,原来是这样的?他所谓的大概率,也就是说,有些人机缘巧合下,是可以稍作改变的,这就又另当别论了。诸如,上阵厮杀中,由于伤亡的缘故,你恰巧补充了阵亡的将军的位置,或者说你恰好救了上峰的性命,因此就有了改变,也或者你行的大善做的大功德的事,也是可以改变的?再或者,你博取了大功名,命运也许会因此改变呢。 其实这不过是自己的一种迹近自我安慰的幻想罢了,往深了想,那也是掌握这游戏规则的家伙们的一种保持平衡的一种方法罢了,因为时日久了,难免没了顽性,使得这游戏变的索然无趣了,所以静极思动的略作变动,给那些底层挣扎的一个极其渺茫的希望罢了,也是对那些不遵游戏规则的家伙的一种震慑,不要以为你们的所做所在,离经叛道的行径,“我”看不到,只是懒了理你而已! 不是不动你,是不想动你,若是想动你,就是你有千万变化,岂能逃出“我”的手掌?! 看来,像那傻缺们所说的什么“我若成魔,佛奈我何”,以及什么“我若成佛,天下无魔”不过也是阿Q一般的自我安慰,或者自我幻想罢了,终是抵不过一个巴掌的。 魔是无处不在的! 即如现在,何旭酷心中极端的驿动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愫,激荡着,跌宕着,汹涌着,那是一种极浓郁极难压抑的喷薄,似岩浆一般炙烤着何旭酷的神经,稍有松懈,那便是自焚焚人的毁灭性的爆发。 没用的! 何旭酷终究还是强行压制了,哀哀的想。 那都是原始的极累,原始的循环。 “罢了,人本来就是由命不由人的,我何苦做无谓的挣扎!” 哀然一叹,何旭酷面色渐渐恢复如常,现出了一种极为冷酷的平静,淡然道。 “尽人事以安天命吧。” “呵呵,所以啊,现在的人们都期望能够用自己的努力改变这世界,其实哪是那么容易的?也是改变不了的,你以为你历经种种磨难,达到了人生的顶端,其实那不过是你该得的罢了,原是丝毫没有变化的。当然,这种励志的精神,以及上进的心态还是好的,毕竟这世界是需要正能量的,是需要有一种正方向的,所以,阳光就无处不在的,就能冲散雾霾的!再说了,点点积攒,集腋成裘聚沙成塔,也说不定可以改变呢。” 滚你的球吧,你少在这儿自圆其说吧,哄骗谁啊,你真当我三岁孩童?! 何旭酷眼珠滴滴一转,冷冷的看向了他。 “嘿嘿......” 帅萌天被何旭酷盯的不自然起来,“嘿嘿”几声干笑后,不在吭声了。 这一个回车,又一个回车,就跟电脑流程一般,自己确是“死”了一次了,眨眼功夫中游历了一番阴司了,那是什么所在,是毫无所知的。 何旭酷揪然不悦。 “你说,那和尚的老婆的事,如何解决?阴司究竟是怎么将她的生产渠道控制住的,她又如何得罪的阴司?” 到了这个份上,有很多事就不去想了吧,还是那句话“尽人事以安天命”,不能因为知道了这些,就什么都不干了,就这么干耗中等着死去?或者,不是自己不愿意的吧,就是那命运也是不允许的呢,人只要活着就该做自己该做的事,尽管这严格的,从某种意义上说,都是早已注定的,但毕竟是自己未知的,所以,还是应该有一种动力,以及乐趣的吧。 既然答应了那人,就该信守承诺的。 哦,对了,嗯! 何旭酷蓦地心头一颤,突的想起,这事不是有所改变的么,本来,按理说,既然那和尚得罪了阴司,那是该着妻离无嗣的,现在能用金钱解决,就说明这世界并非不能改变,在那些家伙许可的,并能接受的范畴内,是可以做出改动的,只要不触及他们的底线,或者说不超出他们的容忍,嘿嘿,不妨稍作变动。 “至于他们谁得罪了阴司,怎么得罪的,已经不重要了,我只告诉你,男子是有输精管的,女子有着输卵管吧,只要掐住了,任你如何施为,可有生产怀孕的可能?” 我靠啊,这阴司也够歹毒,竟然行此手段,这不跟结扎了一样么。 “嘿嘿,看来他们这些家伙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这样的法子也使得出来?你的意思,只要那和尚将金钱奉上,你暗中解去了这层精致,那女子就能安然的诞下子嗣了?” “嘿嘿,可不咋的!” 帅萌天扭捏起来,好像他也参与了一般。 “你个老小子,一直不肯披露自己的身份,你该不会是阴司的一员吧。” 何旭酷不由哂笑起来,薄怒的目光如刀刃般,寻睃在了他身上。 “嘿嘿,随你怎么想,我就是不告诉你。” “算了,我懒得知道,只要你尽心尽力做成事,我也就安心了,记住,我可不想背负言而无信的骂名。” 何旭酷蓦地语气一沉,凛声道。 “你这不是屁话么,做不成,你怎么收人家的钱,你怎么积功德,行善举,修善缘,度真身!” “你的意思,我还能修成正果?” “嘿嘿,那就看你的表现了,若是不不再这么消极,愤懑的话。” “你个老小子啊,这不都是拜你所赐么,老是给我灌输什么命由天定的思想,试想谁听了不是颓丧的很,哪还有什么积极向上的心,要不然,现在会有那么多人都在疯狂的誉写修真了道的小说,那隐然不就是想走一条捷径,或者说,藉此希望自己也能脱此苦海,不坠轮回啊,永登乐境!” “嘿嘿,嘿嘿.....” 帅萌天几声干笑,深深的看住了何旭酷。 “闲话少说吧,小子,你私底下做好了印记,是不是还打算去阴司走一遭。” “我呼烂你的球啊,我什么时候做了印记?我又如何去的?” 这一下,何旭酷是真的跳起来了,目瞪口呆起来。 “嘿嘿,逗你玩呢,你赶紧的准备准备,明天下午,还要给那和尚做法事呢。” 帅萌天倏地轻笑一声,没了踪影。 我呼烂的球啊,原来你是逗我玩的。 浑身一松,何旭酷坐回了椅子中,听到远处鸡鸣起来,响亮而脆声着。 天就要亮了。 ------------ 第一百五十一章 插曲锥写意 第一百五十一章插曲锥写意 “嘻嘻,他逗你玩,我却不是逗你。” 何旭酷微寐中,一咎三羊胡飘忽着荡在了眼前。 “你现出尊容不好么,怎么老是这副怪样子!” 何旭酷笑起来,怡然道。 他一直怀疑这就是那算命的老头,化身为一咎胡须,他是怕自己认出来吧。 “嘿嘿,就是我现出真身,你就能识得我?” 那胡须一撅撅的翘起,分作几缕,闪动。 “其实识得识不得,也无关紧要,谢谢你每每关键时刻帮我解围啊。” 这是自己的真心话。 “那不就得了,也是咱们有缘,否则我哪有那份闲心啊。” 怡怡然,那胡须无风自动着。 “你今日前来,不知又有何指教啊。” “臭小子,什么指教不指教,你不是想做点私事么,不是想知道究竟么,我老人家一时意兴,带你去走一遭?” “你是说去那阴司,进那地方?” 何旭酷高兴的大跳起来,拍手道。 “那地方,我告诉你,叫往生盘,就在往生池附近,你所去的往生池,就是经过了这大盘的操作,那些魂魄才能进入往生池进行往生的。” 嘻嘻,这就是个大盘啊,就跟股票一般的?显示了魂魄的走向。 “好耶!” 说实话,我真的想去看看,自然最迫切的是想瞧瞧自己的最后归宿,能不能真的跟帅萌天所说的度的真身,得个正果,也不枉我结善缘行善举,虽然这一切都是有回报的,但是,这是那些人平素积下的恶果,是须要消弭的,所以,也是自我救赎该付出的。所不同的就是,那些金钱,在神佛眼里,他们只要其映像,就如那香火与斋供一样,有其香,闻其味,他们就已如获得一般,自己消费了实际的物品,罢了。 “嘿嘿,那你还等什么?” 三羊胡子一个跃荡,竟然直奔了何旭酷的裆部。 “我虎个的球,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何旭酷一时惊惶,不由缩身双手护向双腿间,身子就似蹲一般了。 “嘻嘻,这是带你去啊,你看到了?” 好你个老小子啊,玩蒙太奇啊。 何旭酷一眨眼间,闻听他这般说,不由凝神看去,还真是,竟然身子未动就到了。 还是那样的场景,明亮异常,静悄悄的。 “其实这儿是有人的。” 因为刚才自己见到了,那帽翅儿的手一挥,是现出了操作员的,所以,何旭酷自语道。 “嘿嘿,是的,若不是我将你的气息隐去,怕是现在早有阴兵出来捉拿你了。” 哦,我说怎么没动静。 “我告诉你啊,稍后,我将这帮家伙们施法移走,你可以看,甚至也可以稍作改动,但是,大动作你小子可不要给我胡乱弄啊。” “嘻嘻,什么是稍作改动,什么又是大动作啊。” 分明感受到了三羊胡对自己的宠溺,何旭酷不由嬉皮笑脸起来。 也确实要分辨仔细的,何为稍作改动,又何为大动作,不然,何旭酷自己也是不敢保证的。 “你小子啊,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稍作改动不懂?就是说,比如你喝水呛了一下,你可以在加点料,叫他摔一跤,而后蹭破了面皮,嘿嘿,不解恨么,大动作,那就是该在卯时魂归阴司的,你不能改在寅时,明白了?” “那就是说,在既定的时间内,完成我加入的戏份?” 何旭酷将他所说的料改作了戏份,也无不可。 “嘿嘿,是这个意思,不过有一点关键的我还得告诉你啊,就是你自己的资料在这儿是真的查不到的,那小子没糊弄你,还有,就是刚才说的大动作千万别做,你也做不了。” 一声叮嘱后,三羊胡须隐去。 “你可以试着操作一下了。” 嘻嘻,闪烁着晶晶的光,一个屏幕就展现在了何旭酷的面前。 一个箭头般的光点,晃在了屏幕上。 鼠标呢,没有鼠标我试个鸟。 “你可以将手指点在那光标上的,那是指纹识别的,你点上去,再确定,那光标就记住了你,就可以随意查找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鼠标是隐藏的,无线的呢,合着这跟现实中的又不一样呢。就是那手提电脑,也是有个特制的区域,是在键盘上手指操作光标,而这屏幕却是直接手指点光标操作,有趣。 只顾了兴奋了,何旭酷没想到,那老汉儿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身侧。 “你倒是机灵!” 蓦地一怔,瞟着身旁的那老汉儿,何旭酷揶揄道。 你不但与帅萌天有关系,合着你跟这三羊胡暗地也有瓜葛,这还大嘴吃四方啊。 “嘻嘻,你夸奖。” 原来刚才的指点都是他说的,这是谁都买好,谁都卖个情面啊。 “你就不怕尊者知道,废了你?” “嘻嘻,何须你提醒啊,其实这些事尊者都是知道的,不经他默许,你道谁能动得这些东西。” “哦,原来如此,那尊者为何允许呢?” 何旭酷不禁不解了,颇感困惑的道。 “嘻嘻,新鲜感,好奇感,或者说,刺激。” 我呼你的球,这尊者也有俗人一般的心思,猎奇心竟然很重。 何旭酷连连翻出白眼,无语了。 “你赶紧的吧,半个时辰的时间,可不是很久。” 那老汉儿微微笑,催促着。 “这么短?” 这一时之间,何旭酷竟真的不知从何处入手了,自己的资料查询不到,该看谁的呢,说实话,脑海中同时涌现了众多的面孔,还别说啊,平时没感觉自己认识那么多人啊,这一旦寻摸起来,竟然甚是广泛呢。 其实,自己最该看的便是自己的父母,但是,想看却又怕,此刻的何旭酷是紧张的,惶然的。 人终有一别,但是,这个日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再说,那帅萌天告诫过自己,越是最亲近的人,越是别看,为什么呢,因为这尊者是什么心态,或者说什么喜好,你不知道,他在暗中看着你操作,一旦不耐烦了,或者生出些许的戏虐,不是延长就是缩短,延长了还好,自己的爸妈多几年寿命,可是保不齐这家伙心生扭曲呢,给你一下子缩短了,那岂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寻了没趣不说,自己还不知道。 “你想多了!” 那老汉儿诡异的一笑,颇显神秘的悄声对何旭酷道。 “你要知道,你一旦操作完了,是有个密码锁定的,就是说,你做了改动后,加上密,嘿嘿,谁也改变不了。” 这是泄密啊,你老小子胆子不小,就不怕被他知道。 “你不要这样看我啊,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啊,你怎么还磨蹭啊,不愿意试就走吧。” 跟蚊声一样说完前半句,他撇起了嘴高声叫道。 很显然,这话一半是对何旭酷说的,一般就是告诉尊者,我在尽职尽责的盯着他呢,你放心吧。 高啊,你高,高老庄的高,高家庄的高。 何旭酷魅笑中,暗暗伸出了大拇指。 无怪你能各家通吃,这狡猾,的确精妙。 “嘿嘿,谢谢啊,你就别磨蹭了吧,你不会心智乱了,不知道看谁的好了吧?” 呵呵,还真是就跟你说的一样,一时我还真拿不准看谁了。 就看看苟兴灵的吧,有心看看唐思思的,却又怕以后她过的不幸福,是啊,说起来自己可以更改她的资料的,但是,帅萌天与那三羊胡都说了,大的事项你就不要想了,能改变的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有何意义? 点开搜索,输入苟兴灵的名字,没想到一下子出现不少,这个名字也有重名的? 何旭酷摇头微笑,无论多么尴尬的姓氏,都是朝着吉祥如意的字眼去的,就是为一生安康,顺利,或者说能封妻荫子光宗耀祖的。 只好再次输入地址及名字,这才是准确的信息呢。 何旭酷之所以想起了苟兴灵,是因为和瘦苟关系极好就是了,当然,他也不希望因此给苟兴灵带来厄运的,再说,否极泰来,苟兴灵也是刚刚下岗复岗的,所以说,或许对苟兴灵来说,这是件好事呢。 原来,苟兴灵所在的岗位目前只有四个人轮换,本来已经提职的那几个年轻人,由于各种原因,都没能单独立岗,故而苟兴灵才不得不继续着,就因为一句话,那是对着信号员下达的命令,正在信号员排列进路的时候,被值班的领导发现制止,那领导也是为了完成任务,给他下了张一般的违章通知书,谁知道此时却不上级领导看到,说处理轻了,非要推翻重来,故而才有了一个月的待岗。 事后,站领导也是极表歉意,却是无可奈何的事。 这些倒是无所谓的,俗话说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的?叫何旭酷顿起兴致的是,他从苟兴灵纵横交错的人际关系中,看到了一个打着引号的名字,一时不明白这是何意了。 “嘿嘿,这名字打符号的,是极有意思的!” 那老汉儿抿嘴笑起来,大有深意的道。 “各种颜色代表了各种运程,比如,暗红的就是表示你会遇到磕破头啊,摔伤膝盖啊,或者切菜的时候被刀划了一个口子之类的事,以此类推,其中的含义,我想不难理解吧!” 他似乎也对那个名字里出现的七颜六色的花样,表示着极浓的兴趣,盯紧了看。 ------------ 第一百五十二章蕉蕉黄金甲 第一百五十二章蕉蕉黄金甲 厉芒,男。 苟兴灵的同事,二十九。 令何旭酷感兴趣的就是他名字周围布满了花花绿绿的颜色。 居然是绿色居多。 “嘿嘿.....”一笑,那老汉儿抿嘴道:“你且细看了。” 往下看: 厉芒,年十五时,受本村一妇人诱惑,正高举时,被惊吓,致再无男事。 备注:那妇人乃本村村长之妻,时厉芒十五高二时自行弃学,因其长相清秀,恰其与村长乃本家,故而得到村长青睐,邀为通讯员,即小办事员。那妇人比村长小许多,故而夫妻之事疏淡,那妇人方才屡屡诱惑厉芒,厉芒胆小且矜持,一直未能得逞罢了。也是该当有事,那日村长去城里开会,半路突然想起文件未带,故而命厉芒回去取,这才有了那一幕也。一时惊吓,厉芒根器顿萎,当时不知,也浑没在意,谁知在招工上了班后,经人介绍结婚后,方才知晓,却是再无根治的必要了。原来,这种事,若是当时知之,及时医治的话,那是无妨的,若是搁了那么几年,却是再无机会了。故而,那女子知晓后,几度欲要离婚,厉芒碍于情面,一直拖延着,便有了那女子与别人暗地偷情的事,厉芒自知自己隐患,遂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样的一两年后,没奈何只能离婚了事,又几年找到了现在的妻子,也是一如以往,不能禁止,故而,厉芒姓名周围有着晶晶的绿色闪烁,那是说,他是个龟公了。 再看其结果,也即结局,竟是恨极了村长,最后想尽一切办法将其杀害,而自首了,判了个无期。 也算寂苦的了。 一生辛劳赚的楼房与金钱,也都归于那后续的妻子带来的儿子了,那妇人倒落得悠闲一生,自嫁给厉芒后再不工作,指着厉芒生活。 还有几个亲戚什么的,略略带出了一些轨迹,也是红、紫各色闪烁着。 “嘿嘿,不看不知道啊,这一看还真是吓一跳。” 何旭酷不由撇嘴,怪眼连翻,有些胆颤了。 就这厉芒也是够写一部书了,若是被文采精妙的人发掘了去的话。何况还有其他的一些人呢,怪不得有人说,每个人其实都是一部充满玄妙的故事呢,激情也有,暗淡也有,都在跌宕起伏着。 “那时候也该有大神出现了吧,他缘何不去求个消弭?” “呵呵,一来,那时候他不是也不知道?二来,这问题就出在他那犟种的爹身上,其实也有人提议让他家试试求神的,可是,你道他爹说什么‘我竟肯信鬼,也不信什么劳什子神仙,若是有神仙的话,神仙那么灵验的话,咱们就不要做活了,求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岂不省事了?’是打死也不信的。”老汉儿耷拉下脸来,极为郁闷的样子:“你不信可以,不求也可以,但是你千万别诋毁,别重伤,须知‘举头三尺有神明’的,你道那些巡游的神差鬼使都是吃闲饭的?唉,这不就是自己给自己寻那晦气么?!” “嘿嘿,就是他爹不信,这结局似乎也太凄惨了吧!” 心中一动,何旭酷手指微微点去。 “就让他得个善终吧,毕竟辛劳一辈子,一切都归了别人。” 言语中不无怜惜。 “唉,随你吧,我反正只是在此陪衬的,对你的所作所为,概不负责。” 老汉儿似无不可,随意道。 “呵呵,那就这样吧。” 何旭酷也生了厌烦,与其看着心烦,倒不如不看的好,既然已经注定,那就顺其自然吧。 “嘿嘿,没兴趣了,失望了?” 老汉儿自然看出了何旭酷脸上的变化,哂然而笑。 “没什么失望不失望,大的结局改不动,这其中的细节性的东西该了何益?” “你别不知足了,你这番改动,也是尊者听你言辞,颇觉其人可怜,方才默许了,不然,你能该得动?这也是大变化呢,那厉芒能得子孝善终,虽然那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能做到这样也是甚为完美了。” “呵呵,多谢尊者了,也谢谢你!” 何旭酷这才觉出自己这一番改动,也说的上是大动作了。 “多谢了,我也该走了。” 心下怅然,何旭酷站起身告辞道。 “所以,记住啊,一定要劝告世人,神佛不可欺,你可以不信,可以不求,本来这都是注定的,即使你不信不求该来的一样不会少,该受的磨难或者该享的富贵也不会少,但是千万记住,切莫诋毁谩骂神佛,那是大不敬,是要受惩罚的,是会增加自己的罪衍的!” “呵呵,晓得了,我自会告知他们的。”何旭酷微笑着,应承着:“你却是如何送我回去?” “极易也。” 老汉儿言语间,举手双掌拍着了一起,一道门便呈现在了何旭酷面前。 “你竟比那人神通广大?” “不是!” 老汉儿讪然一笑:“我恰是这门的看守。” 哦,原来是看门的门卫啊,难怪能识得帅萌天与三羊胡了。 须知,任是你从哪里来,想要进入这儿,都得通过他吧,就是你有了尊者的手谕或者口谕,也须得告诉他吧。 现在看来,所谓的,何旭酷口中的尊者,大约就是那东岳大帝了。 低头看去,这门开处,一道幽芒中,却是一个滑梯般的通道,低低的向远方延伸,看不到尽头。 “很好玩啊。” 何旭酷迈步出去,就要出门。 “是极好玩呢。” 眼瞅着何旭酷的一只脚踏出了门外,尚未踏实,就在何旭酷扭头笑语的当儿,那老汉儿蓦地伸出胳膊,扳住了何旭酷的身子,猛然一拧一板,何旭酷一声惊叫,就朝后倒去。 我呼烂你的球啊,看着是一道滑梯啊,实际却是空的? 顿时身子失去了重心,何旭酷就如断线的风筝般,飘悠着急急往下坠去。 “嘻嘻,就是对你擅自改动的一点惩罚吧!” 耳际呼呼的风声中,隐隐传来一声话语。 这大帝也是小鸡肚肠啊,这点事也计较。 那风刮在脸上,如蒺藜划过一般,火辣辣的疼,身上的衣服似乎也被风撕裂成碎片,或者布条了,不然,那凉飕飕的感觉从何而来? 这是深渊?下面是水还是岩石啊,若是水还好点,定多沉进水底,喝几口水,自己浮上来,若是岩石的话,那硬邦邦的石块撞在脑袋上,可不顿时脑浆迸裂,我命休矣! 连番打着旋儿,荡着圈儿,身不由己的朝下坠着,何旭酷惶惶的心,乱乱的想。 这个时候,也只好祈求吊坠能够救场了。 “我的老倌儿,这个时候我可全指望你了,你可不要叫我失望啊,快出来吧。” 何旭酷充满期望的暗暗大叫,蛮以为那吊坠会应声出现神奇的效果呢,谁知道,任他一口口的喝着风,发出的嘶哑的嗓音极快的淹没在风中,那两腮鼓的跟核桃般,就是不见有丝毫的动静,不由心中恨声大骂起来: 好你个可恶的三羊胡啊,也是和那不着调的帅萌天一样,关键时候掉链子啊,罢了,罢了! 是丝毫的没了叫喊的力气了,身子也被风裹做了一团。 手脚也紧梆梆的僵硬起来,直跟木棒般直挺挺的了,声嘶力竭了,人也渐渐没了知觉,犹如一张纸片般飘悠着,荡在了风中...... 晃悠着,飘荡着,何旭酷就跟一张纸片般,轻飘飘的打着旋儿,转着花儿,往下落去。 “啪......”的一声后,紧接着就是一声“咕咚”响起,何旭酷一声惨叫,顿觉周身一紧的同时,又荡然散开了去。 “谁,特么的这么狠,这鞭子要抽死人的节奏啊。” 脑海中疾闪而过,宓儿的面容,那是得意的戏虐的神色。 这妮子什么时候回来了? 这话还没完全出口呢,何旭酷又觉出满嘴的水气灌入,将一半的话语噎回了肚里不说,竟然使得自己连声咳嗽起来,这越咳嗽,那水灌的越多,这,这,是掉水里了? 万幸啊,侥幸啊,值得庆幸啊。 毕竟没摔在岩石上,不会粉身碎骨了。 不过,这水怎么是黏黏的呢? 而且那水的压力使得自己一时睁不开眼呢,就是想看也没有办法了。 “咕咚.....” 又是一声响,嗯,脚底有了坚硬的感觉,莫不是到底了? 哎,脚下一颤,身子就跟着直直的竖起了,又是一晃中,朝前微微栽去。 好歹有点力气了,好歹生出知觉了。 赶紧的双臂急摇,身子打了几个旋,算是勉强站住了,伸手抹一把脸,勉力睁开了眼。 惨也。 入嘴是浓浓的臭味,眼皮被粘液粘住,这,这,竟然是一个极深的化粪池。 我呼你的球也,大帝啊,不带这样玩的啊。 你这是稍作惩戒? 这不是惩戒了,是恶作剧,是羞虐。 好好的屋子不待,我竟然被强行移出了,这是鸟的什么地方也。 不及细想,何旭酷一个猛子,闭住了气,猛然朝上挣去,赶紧离开这儿才是当务之急啊,这一身的恶臭,可不熏死人,这满嘴的污秽,都,都,似乎咽进了肚里了? 我,我,可是招惹谁了啊! 娘也,这怎么是荒山野外,在一个大凹里! 周围是微微凸起的丘状的土包,将这么化粪池包裹在了其中。 ------------ 第一百五十三章此是何地 第一百五十三章此是何地 斜阳夕照,回身看,那满满的池中黄澄澄的,飘浮物,远远看去可不跟黄金一般么,谁能想到,嘿嘿,那竟是一触就不肯离身的粘稠物——大便!风吹着,虽然是顺风处,何旭酷依旧能觉出身上散发的腥臭味,侵入鼻腔。 尤其,自己嘴里好像,唔了,蓦地想起来,刚才自己跌落进去的时候,无意中下意识的吧,应该是张开了嘴的,那,那就说明,嗯嗯,“被迫”的也是身不由己的,几声“咕嘟”中,也“美美”的饱食了的,呀,我呼自己的球也。 初时被风吹着,似乎没觉出凉意呢,现在,这么一下,一个寒噤,就哆嗦起来了。 我怎么不知道这是哪儿? 何旭酷赶紧回身,哭丧着脸,双手扒住高高的土包,爬了出来。 趴在土包上,远远的看到几十辆人力排车,凌乱的挤在一起,原来这坑中的粪便竟是人力拉来的。 是了,难怪我在家时,有时偶尔听到街上叫声: 掏粪池了,掏粪池。 原来是那些人送到这儿的。 据说,他们收这么一车的粪便,是要收费的,似乎还不少呢。 竟也有这种行当么? 车子附近还有不少的土堆,看来这儿是个造粪厂,他们在等池中的粪便自然风干,掺进土去,晾干,就是有机肥呢,这也是一举两得的事,也是一本万利的。 再往四周看,确有薄薄的四四方方的人造肥,很有规则的排列在地上,仍有乱哄哄的蚊蝇围着“嗡嗡”飞呢。几间平房坐落在路边,这空空的荒野中有尘土和枯叶飞舞,夕阳就愈显昏黄,从那屋里隐隐传出了说笑声,大约就是这些做活的人拢在一起说话吧。路的那边,以及低矮出是大片的田野,畦田修整的甚是整齐,大约也都耕种完了的?现下真是农闲时节,或者这些拉粪的人,也是趁着闲暇来做点散活,挣个零花的?如今的人们都想把生活过的有滋有味,丰富多彩,且能阔绰的自由支配,所以就想着各种办法挣钱,也都清楚的很,没有付出哪有回报啊,所以,就不遗余力的寻摸着赚钱的路子,或者也不时打探着消息,若有那清闲的且能挣钱的项目,无论大小了,且做了再说。对于脑子活络的人来说,这原是不费气力的,但是,相对而言,没有关系,也即人脉的那些人,自忖只能凭力气吃饭了,也就揽了这样的粗劳笨重,且略略失了“尊严”的活计来做,也不失为一种渠道呢。本来,靠自己的身子挣钱,原也不是说什么丢人的是吧。 比起那些靠颜值,靠身段,靠媚功,嘿嘿,以灵魂换钱的人们,要不知崇高了多少呢,且也心安了不少呢。 高矮不一的群山又将这一切包围起来,雄伟与夕阳相映,挺拔与伟岸竞辉,这景象一时天籁。 看起来,这世界在此时尽显了安谧与祥和,温馨且瑰丽。 唉,若不是自己这身“黄金甲”,若不是缕缕扎心的气味,若不是那风不时的刮刺着肌肤,何旭酷还真想就这么趴着,感受这难得的安逸与清闲,心中也或许是静谧祥和的吧。 好像是西南角吧。 何旭酷眯起眼细细想,终于想起了这么个地方。 这个小城的四周,其实布满了群山的,或远或近。远的几十里,上百里,近的的就在城区,或者十几里,东南西北分布着。 最有名的,莫过于峄山了。 秦始皇登临过,李斯在此为秦始皇歌颂功德撰的小篆,闻名天下。 而且这峄山素与泰山齐名,不过因为传颂不多,渐失了名声而已。又道泰山神仙多,峄山奇石多,故而峄山就颇显险峻,故多惊峰,虽不高,却令人胆战心惊,道路曲折之外,大石突兀着,耸立于峭壁边隙,恰如天外飞来一般,增添了怪异与奇绝也。峄山就在城东南角,与这西南角的群山遥相对应。 这群山中也有传说,乃是伏羲庙,又称羲皇庙、爷娘庙、人祖庙、伏羲女娲庙。是众多羲皇庙中最著名、最恢宏、最有特色的,是最大的祭祀伏羲的古建筑群,后被人为破坏,宏大的建筑遭到毁灭,后经修缮才渐显气势,被列入“非遗”,为省重点保护单位。 城区内,就有几座小山呢,包括何旭酷时常去的那个公园——铁山,以及后临的岗山,也是大有名气的。 摩崖石刻,位于铁山公园铁山之阳的一块斜坡为45度的巨大花岗岩石坪上,朝阳露天。根据刻石的内容可分为经文、石颂、颂文和题名四部分。经文,系摩崖刻经的主要部分。17行,现能够辨认的近800字,经文排列整齐,行距匀称,界格清晰,内容为佛教《大集经·穿菩提品》,字体以隶为主,篆楷意味浓厚,间有行草。北朝摩崖石刻是中国石刻发展的第二个高潮,佐证了齐鲁地区乃至中国佛教史,并为研究中国书法发展史提供了丰富的实物资料,在中国书法艺术史占有重要地位。石质文物是一种缓慢消亡的文物,尤其是铁山岗山等摩崖石刻类的文物,受石材的自然风化影响严重,而且其自然风化过程是不可恢复的。而近年来随着环境污染的日益严峻,石材的风化有明显加速的趋势,致使石刻文物岌岌可危。所以有关方面及有识之士,已在积极进行或者呼吁修复而能得到有效的保护,使之完好长久的保存下去。 那岗山原不叫岗山的,是康山,后因其东北角有朱山,又经常年观察,发觉这康山每年都在下沉,高度在减小,方才意识到这或许就是名字的相克所致呢,故而改名为岗山,令人倍感惊奇的就是,自打改名之后,那岗山竟真的不见“削弱”,方能将此名一直这么叫下去。 这一现象也叫人领略了五行学说的精髓与深奥,以及神奇的效果,而悠悠神往了。 何旭酷虽然是这个城市的人,这个城市中却是有很多地方没去过的。 这也是极正常的吧,诸如北京人未必就能将整个北京城逛个遍,每个角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上海人也未必就能将整个上海摸的门清,大街小巷都转个遍吧。即便是明明想去的,本市的名胜古迹以及稍有名气的风景去,也或许因了一些生活的琐事,而没能瞧个仔细吧。 何旭酷慢慢爬起来就站在了土堆上面,朝后一看,高高的斜坡上竟然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粪池,且还有几个人都戴着口罩忙碌着,原来,这个化粪池已是第二道工序了。难怪,这化粪池中不见那些像手纸之类的杂物了,确是在那个池中就处理掉的了。 “哟呵,哪里来的黄鼠狼啊!你们瞧。” 看到了本来就不显个子的何旭酷晃悠着走下土堆,其中一个妇人老远就叫起来,充满了顽笑。 “嘻嘻,你家的黄鼠狼这么大啊,那不是一个人么,我说,怎么刚才看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天上掉了下来,原来是个人啊。” 又是一个妇人的轻笑声,在与刚才的那个妇人斗嘴呢。 由于她们包裹的都比较严实,且还都捂着口罩,所以,何旭酷就看不到她们详细的面容了,但是声音还是能听的出来的,尽管离得并不是很近,那最先开口的妇人嗓音洪亮,随后的那妇人却是稍显尖细,还是能够听的出来的。 她们竟然看到自己掉落这池中了? “嘿嘿,这一身的‘黄衣’,可不像极了黄鼠狼么,你们看那人身材瘦小,且还佝偻着,是吧?” 又是那大嗓门响起,似乎在极力证明自己说的对呢。 “格格.....” 闻声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的妇人们齐声笑起来。 “像......” 嘿嘿,我是黄鼠狼,可爱的黄鼠狼! 何旭酷想咧嘴笑一笑,却发觉这唇角周围似乎紧绷着,甚是尴尬的自己撇撇唇角,无声的“嘿”起来。 那粘液此时早已干了,将脸颊裹紧了,这稍微的用力,竟有碎片飞出,落在了胸前呢。 “请问,这附近有没有水池啊。” 走近了,何旭酷望着那四五个都是看上去,年纪较长的妇人,讪讪的笑。 “有啊,你左转,半里路,就有一个水池呢,不过这个时候那水可是冰冷的也。” 嗓音尖细着,黑黝黝的眼珠转着,似乎很是怜惜的样子,望着何旭酷道。 “就是呢,你咋个掉进了粪坑啊?” 一个嗓音稍稍沙哑的妇人道。 “嘿嘿,飞进去的吧。” 何旭酷实在没理由解释,只好故作玄虚的道。 “你咋个不飞上天去啊,偏要往粪坑里飞。” 对何旭酷这般说话,似乎甚感不满,还是那沙哑嗓,揶揄。 “不是还没练到家么,不然,也许真飞上天去了。” 何旭酷的牙也是焦黄的,只是自己不觉罢了。 “赶紧的哪凉快哪去吧,自己不小心掉进去就掉进去了,胡诌什么啊。” 大嗓门乜视一眼何旭酷,甚是讥诮的口吻。 “嘿嘿,不打扰你们了。” 何旭酷眼看她们都收了手,大约见天色已晚,收工回家吧,遂,还是讪讪一笑,扭捏着转身朝着她们所指的那个水池走去。 都说女人心软,富有同情心,可是面对自己这满身的污秽,大约也没了怜悯吧,都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 “最后请问一下,这儿是哪儿,离城里有多远?” 厚起了脸皮问。 这是必须要解决的啊,不然,怎么回去啊。 ------------ 第一百五十四章羁留山野 第一百五十四章羁留山野 “你自己走到这儿的吧,自己不知道?” 尖细的嗓子中透出意外的惊疑。 “嘿嘿,说实话吧,我是自己没事啊,瞎转悠着玩呢,不知不觉的就走进了这儿,嘿,就迷路了,晕头转向的就跑到这儿了,这又一时的好奇啊,爬上了那个土包,结果就叽里咕噜的掉进粪坑了,所以,就,就没留心这路是怎么走的了。” 其实这种说辞,何旭酷自己都觉得很难自圆其说,但是,目前看,也这能这么的胡乱编一下了,也不指望她们能信。 “哈哈,是不是失恋了,精神恍惚了?” 那大嗓门就跟猜中了一般,朗声笑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承受能力和咱们比那还差了老大截了,一点是就想不开,不是疯啊就是崩溃,真可怜。” 她跟多了解似的,自顾自说。 “你真厉害,这也能看出来!” 心中一动,何旭酷顺着她的话说。 “中午,喝多了,就,这样了。” 不说自己是不是失恋,但是也没否认,这喝多了,无形中又给了她们笃定的理由。 “嘿嘿,这下清醒了吧,弄的自己连家都找不到了?” 哑嗓子的妇人,似乎生出了同情心,温软了许多。 “你这个样子回家,你父母还不心疼死啊,再说,这么冷的天,你去那水坑里去洗,可不受寒证?” 看她的样子,倒像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出口,却又欲言又止了。 “嘻嘻,二嫂,你是不是觉得他叫人可怜,想带回家去。” 大嗓门也看出了她的意思,故而“格格”一笑,打趣道。 虽然眼珠转动中,大嗓门甚是戏虐的轻笑,但是,话语中竟也是隐隐的怜悯呢,看来这个时候,自己这身污臭,一时又勾起了她们作为女人,或者母亲的天性了吧,由何旭酷想到了自己的孩子? “嘿嘿.....” 哑嗓子的女人,略略一笑,扭捏起来,迈动的步履明显慢下来。 “他婶,你觉得呢?” “要我说,没什么不可以啊,咱们都是老娘们了,他不过一个小屁孩,就是把他带回家,谁还能说你有什么邪心思?再说,俺哥和侄子都在外地打工,家里就你一个,你若真想留他一宿,也没什么不可以啊!” 原来,哑嗓子的妇人家就自己,丈夫和孩子都出门打工了。 “就是,就是啊,大嫂,你说的可行!” 大嗓门的也附和着,就是一旁的那两个一直未做声的妇人,此时也表示赞同的点着头:“嗯,嗯,行呐。” “你就跟我回家,洗个澡,吃点饭,若是你想回去呢,我把你送镇上,你自己打的回家!” 哑嗓子的妇人并未要求何旭酷留下,这样说。 “嫂也,你这话说的,去镇上还有十几里地呢,这个点回家,你做了饭,给他吃了,都几点了?别说黑灯瞎火的不好找出租,就是能找到,也得好一会呢,到时候,你怎么回来?” 尖细着嗓子叫起来,明显的对那哑嗓女人的言不由衷,表露了不满和鄙夷。 “就是,就是啊,大嫂你说话向来是这么的留半句,从不肯直接的把意思说明白了?” 大嗓门也是颇为不满的乜视了她。 “嘿嘿,俺不是怕这孩子想家么,再说人家愿意不愿意还不好说呢。” 要说,哑嗓妇人的这个顾虑还是对的,若何旭酷真的非要赶回去呢,你留能留的住。 说实话,何旭酷还真的想赶回去,那年轻人的事,自己本来许诺下午叫他来找我的,不曾想这又出了这档子事,可不耽搁了?怕是那年轻人去店里找我,不见人,电话也打不通,不止会说我爽约、不守信用吧,或许还会说我没那个本事,趁机躲了去。 这事,就不好了。 但是眼下,自己这一身的污臭,的确急需处理,不然,就是想回去,这也羞于见人的吧,这一路的行人不说自己傻子也得说神经有问题,谁家正常的人会捂着一身的臭气,满大街的跑。 “嘿嘿,若是这位婶肯收留,就是住一晚也无妨的。” 这个时候就是赶回去也是于事无补了,再说,听她们说话中,何旭酷知道这儿离镇上竟然有十几的路程,就不想辛苦那妇人了,何况这么晚,她把自己送镇上,再自己回来,也的确不安全。 “不过就是给你添麻烦了。” 说着话,何旭酷跟在了她们身后,就是怕自己身上的臭味被风一刮,给她们闻着。 她们不过五个女人,大嗓门身子苗细些,个子却矮;尖嗓子个子略高些,也就显胖点,而哑嗓的这位愿意带自己回家的妇人,倒是不胖不瘦也不高不矮,颇为适中的身子,另外两个从始至终都未说话的妇人,与她们也相差无几,不是略高点就是稍低些,胖瘦也想去不远。 “出门在外,谁不遇到一点烦心事呢,就是举手之劳的事,说什么麻不麻烦。” 此刻她们都摘下了口罩,也将拢在身上的罩衣脱了下来,揉做一团各自放进了各自的包里,纷纷吁口气道:“闷死了,终于能好好喘口气了。” “就是啊,要不是闲着没事,谁来做这熏死人的活。” “嘿嘿,不是咱们还不宽裕,若是宽裕就是闲着也不做这活的。” “是啊,看来还是有闺女好啊,省却了多少烦心的事。” 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女人们就停不住了。 想来她们家都是儿子了,不然不会如此说的。说起来,女儿比较省心的,至少不需要准备房子,不用考虑购置汽车啊,还有,定亲啊,结婚啊,哪一样不是用钱的,难怪老妈每每念叨钱,嘿嘿,原因就在此呢。有个女儿呢,只需要置办些出嫁的嫁妆,愿意的再给些嫁妆钱,当然,也有不少家境富裕的愿意给女儿买房买车的,那毕竟还是极少的。 “话是这么说啊,可是现在的人,老脑筋的人还是很多啊,每每犯难了念叨还是女儿好,但是,一旦心境好些了,又还是说俺就是愿意要儿子啊,女儿再好不也得嫁人,去了别家,嬉笑着说‘儿子是个名,女儿实惠’,哪个不是有儿子的骄傲的?” 尖细着嗓子感叹,眉色间也是略略现出得意呢。 “可不是,像人家大城市里,那些年轻人都不要孩子了,你说这做父母的还不得愁死啊!” 看来这儿消息也不是那么闭塞啊。 大嗓门颇是担忧的,略带遗憾的嘟囔。 “嘻嘻,就是啊,现在的孩子啊,只顾了自己享受呢,说什么压力大,养不起,像咱们那时,哪家不是三个五个的,也没见不活,不长大。不也有了自己的家,有了自家的一班班。” 尖细着嗓子,附和着,感惋着。 “其实这话不假,多了俭省着养,一个就宽裕着养,哪有什么养不起直说啊,不过现在的那些个年轻人都是滋润惯了,不肯吃苦了就是。” 哑着嗓子,慢悠悠的说,她微微抬头看了看天。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有什么都不如有人,人是无价的,你就是有再多的钱,没人花,还不是废纸一张?再说,有人就能挣钱,万一这孩子出息了呢,不也跟那什么云一样,挣个亿万家产,或者当个大官?” 这就叫话糙理不糙,细细想来,确是这么个理。 以前老是有人说“现在很奇怪,越是生活好的地方,不愿意多要孩子的人越多,越是穷的地方,越喜欢多要孩子。”这意思是,穷人没智慧,没有前瞻,其实,这本身就是个错误的认识,或许,那些狠了命的要孩子的家庭,未必就想那么远,指望那一堆的孩儿中能有个出类拔萃的,这一家人的愿望就基本能实现,也许止是为了家族的延续,姓氏的茂盛,才不惜了一穷二白的也要生,直到见着男孩为止。你若静下心来想,也难保那些孩儿中,就不出个马云类的,或者将军啊,高官的人物吧。这个前提条件,那还是得有人啊,没人(就是说你不生)的话,从哪儿出来这薅子。 农村人都说,谁家出个那样的人,可都是祖坟冒青烟,祖上积了大德的,不过,话还是往回说,家里还是得有人来承担,或者去拼搏,方能获得的吧。 这般说来,女孩就不成了?不是的,人们的老思维,老思想,女儿毕竟要出嫁的,出嫁了就跟自家是半毛钱的关系也没了,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还能指望收回来。 故而才有了“孬好是儿,薄厚是地”的老谚语呢。 当然,你若是较真的话,反问,没有女人哪里来的延续,也是很多人无言以对的,但是,这就是人的自私使然了,俺只要自家生儿,那自然就喜欢别人家生闺女,倒时候,俺儿不少媳妇就是了。 嘿嘿,大约有这中想法的人不住少数吧。 “到家了,回去洗个澡,美美的睡一觉啊,累死了。” 大嗓门率先朗笑一声,拐进了胡同。 这一进了村,她们就各自招呼一声,散去,各自归家了。 “大嫂啊,家里来客人了,可得做点好吃的也,你平时可是不舍得的呢,正好也跟着打打牙祭。” 尖嗓子说话间,瞟一眼一直跟在后面,吟吟听她们说话的何旭酷,挤着眼对哑嗓的大嫂说。 “要不要我陪客啊,咱娘三喝点?” “成啊,怎么不成,我正愁没人陪客呢,再说,把你家的好酒那瓶来,我等着你就是!” 听出了她的玩笑,大嫂笑着道。 ------------ 第一百五十五章 妇说 第一百五十五章妇说 “你赶紧的去冲个澡,这身衣服你试试合适不?”站在院子里,哑嗓的妇人匆匆进屋后,拿一身衣服出来,塞在了何旭酷怀里道:“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扔出来,这一晚或许能晾干呢,也不耽误你明天穿吧。” 眼角一瞟,示意何旭酷洗刷间就在东南角呢。 这个天,还好,不是很冷,却也不暖和,不过,进了屋,将身上的衣服脱下后,何旭酷还是觉出了冷,听着哗哗的水响,他有些发呆的想:幸好遇到了热心的人,不然,这一身的污秽就得带回城里了,就是能赶回去,也该是半夜了也。谁家的出租车又肯载呢?唉。 试试水温,凉水过去了,太阳能里的热水,冒出了热气。 “婶,衣服。” 稍稍将门拉开一道缝,何旭酷将自己那身充满臭气的衣服扔了出去,叫道。 听着脚步声走近门来,稍时立马就听到了院子里的水响,就知道是她在给自己洗衣服呢,随后洗衣机就响起来了。 “谢谢你!” 稍稍擦干身子,何旭酷蹑步走出了洗刷间,看到忙碌着的她道。 “快进屋,小心着凉!” 这腔调跟自己的妈对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区别?满是关心与呵护。 “知道了。” 何旭酷鼻子一酸,拧身进了屋去。 屋里温乎的,原来,她家生着暖气炉子呢。 这个时候,还不到生暖气的季节吧,一般家里都是到了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方才舍得生起暖气炉呢,都是很节省的盘算着,何况这男人和孩子都不在家呢。想来这是怕自己受凉了,生了毛病,她才生起来的!农村一般都是自家的土暖气,就是说买个暖气炉,在备点煤炭,什么时候烧那是自己随意的,不像城里,每年的十一月十五号,那是准时供暖的,到第二年的三月十五号停气。所以,农村人一般都是选在了要么孩子在家的时候,或者就是自己在家寒冬腊月里,实在受不住了,才将暖气炉子生起来的,也大多都是在晚上烧那么半晚,白天若是家里没人的话,基本不烧的,就为节省一点煤炭。 “好了,茶我给你沏好了,你抽烟么,要抽的话,茶几的抽屉里有,也是平时喝喜酒喝喜面回的,他爷俩不在家,就攒住了。” 嘿嘿,这是实话呢,喝个喜酒和喜面一般都是礼节性的回两包烟,若是自家男人和孩子在家,根本不够呢,还有剩? 看着她麻利的将衣服甩了甩,摊在了暖气片上后,擦干了手:“你坐会,我去做点饭,家里也没什么好吃的,就我一人在家,都是凑合的,所以你也别嫌孬,家常便饭。”“你客气了,这么打扰就不好意思了,还讲究什么?”何旭酷微微一笑,满带感激的口吻道。 “你看,我是不是该多少表示一下?” 何旭酷下意识的往口袋里摸去,觉出了空,才又想起,这是她儿子的衣服呢,自己的衣服已经洗了。 “呵呵,你是不是想说给我钱啊,若是贪图你这点钱,我还不把你带回家呢,小孩子家家的,还这么市侩?你想什么的。”说着话,她伸手把从何旭酷口袋里掏出来的东西递在了他面前:“这都是你的东西,你查验查验,看少了什么没!”“你说笑了,没什么东西,能少什么?!”何旭酷讪讪笑,接在手中。 一包烟,一部手机,一个钱包,钱包里也就几百块钱和身份证,因为上次去省城的事,何旭酷无论出门与不出门,口袋里都会揣着身份证的,万一急赶着出门呢,就不会忘带了吧。 “嫂,做好饭了么,做的什么好饭。” 就在何旭酷轻轻擦拭手机,觉出那上面滑滑的似乎有一层油,因而,好像手机并未被浸坏,正要低头细看的时候,院子里响起了那尖细的嗓子,她还真来了? 不过,这女人也够精明的啊,这儿算是什么都忙乎完了,也就是炒个菜的事,她于这个时候赶来,可不就是应时么。 “嘻嘻,就等你来炒菜了呢,谁不知道你炒的菜好吃啊。” 哑嗓中,含着欣悦和稍稍的打趣。 “所以啊,我来的不正是时候么,家里有什么菜,要我来做?” 听这意思,她对自己的手艺那还是相当自信的,平常的菜不入她眼呢。 “嘿嘿,没有什么好菜啊,就还半只鸡,一条鱼,土豆啊,白菜啊,都是些青菜了。” “成,成,有这些就够了。” 掀开了门帘,一步迈了进来,手里果然提着两瓶酒,还有一些菜肴。 “不用你家的,我也凑够了呢。” 说着话,将手里的东西朝茶几上一放,瞄了眼何旭酷。 “这精神多了吧。” 不说何旭酷的相貌,只说精神,嘿嘿,显然她也觉出何旭酷长的的确极是一般,甚至往下呢。 那菜却是牛肉、花生、香肠与藕合。 “你这是什么时候买的?家里那口子没在家?” “少提他,没点事就知道出去搓麻,这不又跑出去了,不回家吃饭了,这些还都是中午弄的呢,正好,咱娘几个凑合一顿。” 闻听此言,她瞪起了眼,嗓子愈加的尖细了。 “呵呵,孩子都不在家,他就放了野马了。” “哼,就是,要不然我怎么想着和你们一起去干那活,在家里闷得慌呢。” 说着话,坐了下来。 “嫂啊,你去把鸡炒了吧,炖个鱼,咱也是留个菜呢,也不至于怠慢了这小家伙,省的回家告诉大人,再说咱们农村人待客不周呢。”乜视了一眼何旭酷:“是不是,小子!” 借着灯光,何旭酷看到了她眼角两边也是布满了细密的皱纹了,脸颊也略显干涩,鬓角露出几根白发了。 看起来也在四十五往上了吧。 那这样,哑嗓的这位妇人,该是近五十了吧。 “你言重了,没那么严重的!” 何旭酷能说什么?这是既不能反驳,又不能附和的事。 人与人不同,待客也自不同,相比较来说,今天自己能遇到她们且能这么热情的招待,还真是运气呢,搁在城里,那钢筋混凝土相隔的较为冷陌的世界,这儿已是很令人感动了,其质朴和醇厚也是城里人难以比拟的。 “其实,能遇到你们,真是俺的福气,若是搁在城里,谁肯搭理俺啊,这一身的臭气不说,还相对陌生着。” 心里想是心里,话该说的还是须要表达出来的,不然,她们也许就会误解自己呢。 也许她们不需要你感恩戴,至少该有的谢意那是人人都渴望听到,且倍感欣慰的吧,谁也不希望一番付出就随风飘散了呢。 “呵呵,小嘴也算巧,今晚就陪俺姐俩好好喝一盅吧。” 眼角一瞅,见哑嗓的妇人进了屋,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两盘菜。 “拿点醋和香油,在长点味达美,调调花生,咱们就开始了。” 原来她拿来的花生是汆过的熟花生。 “你就不能动动,还真当自己是大奶奶啊,我不还得去拿碗筷?” 白她一样,哑嗓的大嫂不满道。 “这不是来你家了么,俺也是客人呢,你好意思支使俺!” “咭咭”一笑,她尖着嗓子抛个媚眼回敬大嫂。 “看来这些菜也不是你置办的吧,你呀,在家也是大奶奶一般的,谁不知道!” 大嫂微微一笑,揶揄道,颇显无奈。 “嘿嘿,那是,要他闲着做什么?不伺候咱!” 伸手拿过了面前的酒瓶,拧开了盖,甚是睥睨的道。 “嘿嘿,那是啊,谁不知道俺妹子当年那是一朵花似的人儿,被他啃了!” 走到屋门口的哑嗓回头轻笑一声,略略调侃起来。 “那是......” 一瞅她出门而去,回头对何旭酷道。 “不是我自夸啊,当年若不是看他是个工人,谁嫁他!” “哦。” 不明就里的何旭酷只好点头,心道:这就是貌美如花的模样?也许当年的确很美,这生活是对人的容貌能造成很大的改变,但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吧。自然,从她的身子上看,年轻的时候该是不丑的,毕竟身高在那儿搁着呢,再说,谁家的女孩子在青春年少的时候不是个个粉粉鲜嫩的,那水灵劲不都跟藕瓜一样?! “你这话算是说对了,若没有他来娶你,谁能攀的上你?” 一句话没说完,哑嗓妇人就回来了,接着前面的话说。 嘿嘿,这妇人想来年轻的时候很是自恃甚高啊,一般的人瞧不上呢,那这样说,她自己说的自己当年风姿绰约那该不是假的了。 “呵呵,不说了,当着这小孩子说这些,不叫人家心里嘀咕,你看老了身子都走样了,一脸的褶子了,哪有一点当年的模样啊。” 似乎有点失落,她自己也没了兴致了,仅仅她们俩相互的捧场,眼看何旭酷只是静静的听,一点表示也没有,这热乎劲就淡了许多,无论这个女子多美,若是没有人称赞一声,即使称赞她的男子其丑无比,听在女人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当然,她也知道以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要何旭酷违心的恭维,也不现实,所以,一时就索然无趣了,改变了话题。 “大嫂还真是会节省啊,他爷俩走了也有三四天了吧,家里还有这牛肉和鱼,你一点就不舍得吃么?” “呵呵,自己一个人好糊弄,也懒了麻烦,所以就一直放冰箱呢,不是今天你来,我还想不起来了呢。” 说着话,坐在了茶几对面,与何旭酷相对了的位置,斜眼看着那尖嗓女人微笑。 “嘿嘿,你就编吧,谁不知道你会过日子啊,平时里好东西都留给他爷俩,自己紧巴自己,一点点的省,那房子买了么?” “这次他爷俩回来就是为房子的事啊,照我说吧,干嘛非要去城里买啊,咱们这不是挺好的?” 很显然,她说的话那爷俩没听。 ------------ 第一百五十六章 惩现顽性 第一百五十六章惩现顽性 “现在的孩子不都想着往城里挤么,他们的孩子上学,找工作不是机会多么?!” 身穿了一件粉红的保暖,凸显了韵致的身材,那脖颈虽然有了细细的褶纹,还是很显白净与洁嫩的,瞄了眼拘谨的何旭酷,自顾抿了口酒,尖着嗓子悠悠道:“慧嫂啊,现在的小姑娘们也都希望在城里生活啊,暖气啊,煤气啊,什么商场啊,嘿嘿,还有那装修别致的小餐馆,不都是她们心心念想的么。” 原来这家的女主人叫牛慧。 而尖嗓子的女人,叫高敏,还有那个大嗓门的女人,名字是吕娟。 “你是城里人,你觉得呢?” 这个时候,高敏又望向了何旭酷。 “呵呵,这是现在的一个趋势,要不然城里的房价、还有物价能这么高?矿务局是一方面,就是咱们往城里拥抬高了物价的上涨呢,当然,谁不想去城里生活呢,各种设施比较齐全啊,就是出个门,公交也是方便的很。” 何旭酷不想掩饰自己真实的想法,那样就显得虚伪了。 “呵呵,实话啊,喝酒啊,你不是不会喝吧?” 高敏倒像极了是这家的主人一般,让起了何旭酷。 “谢谢!” 此时,何旭酷也不好说自己不能喝,也不敢说自己能喝,没有合适的话语推辞,也只好端起杯子来,道声“谢谢”,沾了沾。 “你也不小了吧,也是个大男人了?能不能干脆点,跟个娘们似的,抿什么啊。” 她倒得理不让人了,揶揄起何旭酷来。 “慧嫂,你也喝啊。” “这是我的家好吧,要你让?” 牛慧白她一眼道。 “呵呵,难得咱姐俩这么自由不是,你虚巴什么啊,你还知道这是你的家?” 高敏说话一点余地也不留呢。 “你那儿子找对象了,现在就张罗房子?” “没找也得张罗啊,他一心的非要在城里买房子,俺那口子也挡不住,我更说不了他。” 牛慧露出了苦笑,颇无奈呢。 “你那闺女不是嫁城里了,不也在城里买的房?” “嘿嘿,那是人家婆家给自己的儿子买的,可不是她的。” 高敏见牛慧提起了自己的女儿,露出了甜笑。 “上次来啊,就给我说,要叫她弟弟毕业后也在城里买房娶媳妇呢,还说,等我老了,想法再买个小点,把俺老两口也接城里去,说的我都动心了呢。” “呵呵,就是啊,要说起来,咱们这儿除了一个肃静,也是没什么好的了,农活也少了许多,去城里养老,是不错呢。” 牛慧这个时候也觉出了城里应该是比农村好的,不由神往着,浅笑不已。 这也是因为在城里买了房的缘故吧。 “哎,小伙子你叫什么啊,在城里哪里住,多大了,有媳妇了么,买房子了么?” 高敏就是闲不住的,不住嘴的问。 “西关啊,我叫何旭酷,还没媳妇,房子么,也跟这婶一样的,正在筹措着。” 何旭酷笑笑。 “何旭酷?” 高敏皱眉,低着声。 “怎么你认识啊?” 牛慧见她沉吟的样子,不由感到好笑,趣声问。 “啊......” 高敏抬起头看到牛慧看自己的眼神中有些逗趣,方才醒悟“噗哧”一笑:“我哪里认识,要是认识我还问他?不过这个名字我好像从哪儿听起过的,你是做什么的啊。”眼珠转着,似乎还在想。 “无业吧!” 何旭酷觉得顶神这个事,怎么都不好说出口,这也叫职业么? 顶神,神棍,还是占卜师,还是算卦的,还是星象大师,还是看风水的? 目前,就市面上流行的来看,顶神的也会看风水,还会算命,基本上都囊括了,也都在说自己的修行那是相当的高深,至于真的假的,无从考究,也无从判断,因为这些大师们,都是各有各的香客,各有各的道场,相互的并未交流,也并未相互的拆台来显示自己的身价,但是,却有着一个隐形的规矩,那就是,你不信我的可以,也可以去找别的师傅看,那就不要说在我这儿看过了,或者说他能给你看,帮你办了,就说他道行深,那是各有所长罢了。其实,现实中还真的没有撞面的,因为,你找了这个人,你认为不准,你又去找了别的人,结果他们所说的,还都有着这么一点相同的,也就使得你无从判断了,究竟是谁给自己把事解决的。 这就跟感冒了一样,你是退烧的药也吃了,治感冒的药也吃了,甚至,拉肚子的药你都试着吃了点,结果,你就不知道究竟是管感冒的药有效,还是退烧的药有效,或者那治拉肚子的药也起了点作用呢,你也懒的管了,好了就是最好的结果呗。 “不是吧,何旭酷?我好像听谁说的来,城里有个小青年,会看邪病的,好像就叫何旭酷呢?” 侧过脸来,看着何旭酷,高敏略显迷惑的道。 “是我!” 没必要隐瞒,何旭酷还是点起了头,承认了。 “我说呢,就是想不起来这事是谁说的了,老了,就是老了啊,记性也不好了。” 高敏开心的笑了,还不忘自我开解着。 “你真会看?” 牛慧一怔后,颇感疑惑的问。 “算是吧。” 何旭酷还是点头。 “哦,那你都会看什么?” 我说什么来着,只要承认了,问题就来了。 我会看什么啊? “吓着,附身啊,受了邪气.....” 何旭酷也只好拣平常街上看到的那些词汇,一个个的往外蹦。 其实,自己究竟会什么,自己也是没数的。别看,以前自己帮着几家也破解了几个事,但是要自己具体的列个项目,一时还真不敢定论。 “我也不敢说自己会什么,或者说什么都会,也只是碰运气,试着去做的。” 嗫嚅了下,何旭酷自己又补充道。 “你怎么那么不自信啊,你顶了个什么神仙啊。” 你看,这又难为我了吧,人家都是什么菩萨啊,佛祖啊,这老奶奶,那仙姑的,还有什么玉皇大帝啊,王母娘娘啊,这狐仙,那虎仙的,直到目前,自己都不确定帅萌天是什么鸟呢,要我怎么说。 “嘿嘿,我不知道!” 只能实话实说,何旭酷有点扭捏。 “哦,那就是说你顶的神很大吧。” 似乎人们对神秘的事情都是颇感敬畏的,看何旭酷并未虚假的样子,高敏又是眼珠一转道。 大?大个球啊! 何旭酷心里咕噜一声,暗自忿然。 “哎,慧嫂,你还记得前一段时间,那羲皇庙出现的怪事你还记得么?” 看何旭酷被自己看的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牛慧转向了高敏,问。 “你是说,羲皇庙经常出现的,恍惚的事?” 这恍惚是什么意思啊。 何旭酷不解。 “呵呵,就是说,以前吧,凡是从羲皇庙经过的那些老百姓,基本上都会一时的失去知觉,就跟飞一样的过去了。” 这就是恍惚?没什么稀奇吧。 何旭酷还是不解,都跟飞一样过去了,不是很好?这也算是体验了一回飞翔的感觉呢。 “那倒不是问题,问题是凡是从那飞过的人,每每都是跌了一脚也就醒过来了,那一跤说重吧,不重,最多崴个脚啊,跌破了面皮啊,也有的是一时摔折了手腕,或者脚脖,闪了腰的,都是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总要你费些金钱,花些力气的,可不奇怪么!” 高敏尖着嗓子,抿起了嘴,似乎也有点怯呢。 “呵呵,那是为何呢?” 这么一说,何旭酷算是明白了,合着那是羲皇在挑逗那些人呢,也就说明,羲皇对那些人是心存芥蒂的,难道他们惹了他? “嘿嘿,就是呢,据老辈说啊,民国初年吧,这儿出了一个什么‘红枪会’,当地人王传仁入会,随道首李广炎召集了本地的乡民,欲要攻占济宁,却被军阀梁冠英部击溃,追至了这儿,询问那道首李广炎及王传仁巢穴时,出于维护本地乡邻的心念,故而直指羲皇庙说那儿即是李广炎及王传仁的老巢也,被梁冠英赶到没找到人,一把火烧了个精光,现在就成了荒凉之地了,是那羲皇怨怪乡民方才显灵惩戒的,却又怜惜生命,不肯害命呢。” 原来如此?! 何旭酷听出了兴趣。 按理说,那羲皇,也即伏羲可是人类始祖呢,怎么舍得伤害自己的子民!竟是当地乡民害他失了供奉也。这般的小戏一番,也算是惩戒了。 “呵呵,要不人家怎么会说,‘王传仁的家庙―――没谱’,还有啊,什么‘爷娘庙,瞎胡闹,伐了杨树造大炮’,就是那王传仁躲避了多年后,赶上了RB鬼子来了,组织老百姓抗日的时候,砍杨树造木筒的大炮,说是作起法来砂砾、石块都能当炮弹打出去,结果试验失败,道徒纷纷跑了涣散,他也就渐渐地销声匿迹了,可不可笑啊。” 牛慧也想起了老人们的传说,补充着。 “这般说来,那人还是很有血性的。” 对于那王传仁为何跟着李广炎攻打济宁,何旭酷不欲追问,但是对于他敢组织百姓抗日,倒是很为钦佩的,尽管,这也是弄了一哄而散,其实并未有真正的行动,但是,那胆色和气魄还是令人敬佩的。 “血性吧,可惜,却似乎留下了遗祸了呢,今儿知道你是顶神的,所以,俺就想啊,你能不能试着与那羲皇沟通一下啊,不要这样了好不好,你看现在那儿哪还有人去啊,就是有,也大多的都绕开了去呢。” “不是吧,这么多年,你们就没想着法子解决了?” 何旭酷真的很吃惊,自然也对高敏的提议有所顾忌,嘿嘿,那是什么人物啊,我去沟通?不是自找晦气吧。 “嘿嘿,想了啊,可是人家一听说是羲皇,就都不敢惹了,都很谦虚的说,自己道行浅,修行不够啊,肿么办?” 高敏也看出了何旭酷眼神以及话语中的怯,故而乜视着他,叹。 ------------ 第一百五十七章缘诱 第一百五十七章缘诱 “不是我不敢去,我还就是不敢去!” 何旭酷咽了口唾液,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了这样的话,这是矛盾的吧,不是不敢去,还就是不敢去。 “另外啊,我还要急着赶回去,昨天答应人家的事,今天都耽搁了。” 寻找着自认为合适的理由,结果说出来后,自己也感觉不那么强劲,不由嗫嚅起来。 高敏那副神情,不就是“肿么办”,你——何旭酷看着办?你不是也顶神的么?和那些家伙一样的没用啊,怕! “这也很正常啊,他不是刚刚出山么,可能修行真的不到家吧。” 牛慧看着何旭酷呐呐的难为情,又很是尴尬的神色,不由微微一笑,帮着打圆场了。 “呵呵,算了,我也知道,就他,肯定不成的,以往不是听说什么和尚啊道士的都试过么,还不是个顶个的还没摆好场子,自己就跑了么?” 这,想来是真的了?不然,这种怪事不会一直持续到今天吧。 何旭酷心下惴惴,忐忑着。 直到现在那帅萌天没做表示,就说明他也是有所顾忌的,何况,我这身不由己的竟从店里飘忽着掉进了粪坑,这其中想想就令人胆寒呢,是谁做的?那帅萌天能不知道,却眼看着不制止?恐怕是自忖自己没这个能力?还是,当时不在? 再说,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是也败下阵来,灰溜溜的“跑”了,我不要步这后尘了吧。 这样一番言语后,这饭就吃的很是不尴不尬了,高敏也不再说话,牛慧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何旭酷就更不敢言语了。 令何旭酷没想到的是,高敏拿来的那二斤白酒,她们三竟在不知不觉,或者说闷闷的气氛中,喝了个精光,另外又捎带着将那箱啤酒浅斟慢酌中耗去了半箱,高敏虽然不显醉态,脸却红的鲜亮起来,就是牛慧也是醉意蒙蒙了,自己呢,也觉得心里不时冒出缕缕的漾意,有了呕吐的驿动了。 “时候不早了,该回家了。”红着眼,微醺中,高敏晃悠着站起来,一个颤悠,险些栽倒:“嘻嘻,喝多了?那死鬼这个时候也不打电话问问我?怕是被哪个狐狸精勾住了魂吧。” 甩起了双臂,手指揪扯着衣角,似在整理的抱怨起来。 “你不是说他去搓麻了,哪里来的狐狸精啊。” 牛慧乜视着她,浅笑。 “你不知道?你以为就男人喜欢搓麻?嘿嘿,来财家的也喜欢凑局呢,那娘们风骚着呢。” 这名好,姓来,名财。 “你可别瞎说啊,那来财可是有名的难缠户,再说,那家伙可是醋罐子啊,就怕自己的老婆跟谁家的男人好上了,心眼小的跟针鼻一样。” “切,我怕他?” 高敏眼一瞪,似对牛慧善意的提醒不以为然,撇嘴道。 “其实那谢芳菲,虽然喜欢玩笑,却不是随意的女人,再说那来财还真会挣钱,这样的好日子,谢芳菲可不会傻到不要呢。” “呵呵,你对谢芳菲还是比较了解的?” “那是必须的必的,在家的男人是什么东西,我能不清楚?” 高敏微微晃着朝外走着,不住回头呢喃着。 “这世上的哪个男人不好色,不想着偷个腥,尝个鲜,不对那有韵味的够风骚的女人动心?嘻嘻....” 一步迈出了门去,颠着走了。 “你慢着点!” 也是微微晃着将高敏送出大门外,随手闩上了门,牛慧摇着身子回到了屋里。 “你去睡吧,我收拾下,哦,对了,他床上有点乱啊,你自己看着收拾吧。” 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习惯,所以,一旦孩子出门了,家里的大人也只是将他屋子里的东西稍作整理,基本都是不做过多的拾掇的,以防孩子回来这找不到了,那找不到,朝着你吼,弄的大家都不高兴。 “知道了!” 何旭酷对于她这番言语是理解的,所以就很是随意的答应一声,走进了西屋。 农村里,不说农村,就是现在的城里,说的是何旭酷所在的这样的小城市,也包括了不少的城市吧,基本建房都是坐北朝南的,一般也都是三间或者四间正房,所不同的就是四间也好,三间也好,都是东西各一间作为卧室的,中间的一间或者两间作为客厅的。现在的房子,三间的已经越来越少,基本都是四间为主了。 但凡有三间正房的,大多都是老房子了。 四间正房中,东西的两间单独的卧室,也大多都建成了内外两间的样子,至于你怎么布置,那就是各有各的想法了,基本框架是不改的。 所以,牛慧儿子的房间,却是前面朝阳的是自己的卧室,后面的那间却是作为自己的休闲的场所来定的。里面正中是一张小床,对面靠墙一张电脑桌,左侧靠墙角是一个衣架,上面挂着零散的衣服。电脑还是老式的液晶屏和主机。 微微醉熏中,何旭酷打开了电脑,随意翻看着。 困意就袭来了。 “哈哈......” 一声大笑,将何旭酷猛然惊醒,一恍惚间,一道人影闪过。 谁,谁啊。 眯着眼,那是什么都没看清啊,何旭酷坐直了身子,茫然四顾中,一道冷风扫在了眉角,一痛后,何旭酷顿觉自己不自觉的被带离了屋子,眨眼间来到一处荒地中。 层层的土坡,渐次的梯田状,弯曲的田畦,零散的碎石片、碎瓦片,还有一些枯黄的霜草。 几座较为巨大的石碑,相隔着埋在了土中。 一座破旧的祠堂,斑斑的漆面,很是衰败。 “你怕见我?” “呵呵,是吧,你是谁呢?” 脚跟尚未立稳,蓦地听到一声浅笑,何旭酷刹那间明白了,此时端坐在自己面前的,俨然身下无物的宽大的面庞上一双炯炯的眼睛,隐然有着帝王之相的,坐在那儿不怒而威的男子,就是传说中的羲皇了。 心中一个格登:这是梦? 唉,我也真是够“幸运”的啊,是谁想劫掠就劫掠的,这粪坑浸泡的气味刚刚洗净,又来到了这四处冷风的荒野,还,遇到了这传说中的人物——羲皇! 虽然这话说出,何旭酷就有点感觉后悔,是怕啊! 有一层雾色笼罩着,所以,羲皇具体的相貌,何旭酷究竟没看清,不过,印象中,传说里,都是说伏羲和女娲乃“人首蛇身”,不知道确实了,这么近,自己竟然看不到,真有点遗憾呢。那雾色中隐然闪着金光,就使得那雾色愈加的飘忽,在何旭酷眼中就成了忽明忽暗了,更加的难以看清了。 这成了神的天皇,确是有神通的吧,这样愈加显示了自己的尊贵。 本来就喝的就多了点,两鬓突突跳着呢,这好,冷风一吹,不住的打着寒噤,倒真的像似怕了的状。 何旭酷微弓了身子,拢起手,又似在作揖打躬的样。 “你将我摄了来,不知有何见教?” 何旭酷觉出自己说话也不周溜了,难不成是真怕啊。 “她们不都在怂恿你来和我沟通么,怎么你不想?” “哦?” 闻言,何旭酷心下一惊,不是我一到此地就被他发见了吧,怎么我们说的话他也知道? “确实是啊,不过,我也知道了原因了,我觉得吧,你这么做似乎也不为过呢,毕竟是那些百姓伤害了你在先,只是吧,我觉得,既然过去那么久了,这点恩怨也该早消弭了吧,何况,那烧的也只是你的殿堂呢,另外,嘿嘿,没有了可以建的吧,据说,已经有人倡导着给你重建祠堂了呢,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 何旭酷也不隐瞒,本来就瞒不住住啊,何妨打开了天窗说亮话,再说,既然他将自己摄了来,就说明,或许吧,他也是想着就此罢手的吧,嘿嘿,若果真的如此,岂不是我的功德一件,也好借此扬名立万啊。当然,这并不是我的功劳,但是,毕竟,我与他见面了呢,事后我求得他一件信物,宣扬出去,还有谁会不信呢,嘻嘻,美哉! 先恭维,再进谏,这就叫捋顺了你的胡子,揪一下毛,叫你舒心的同时还觉不出疼,和这样的大神打交道,那策略是断断不能少的,不然,后悔的就是自己了。 再说,这事也的确怪不得羲皇的也。 换做我,说不定就是下狠手的警示他们了,对我不尊敬,那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况且,你们本来就是我“创造”出来的呢。这神话传说吧,版本众多,有说是羲皇与女娲兄妹交合繁衍了人类的,有说是女娲捏土造人的,还有什么呢,反正不少,何旭酷一时想不起来了。 既能生,自然也能灭的,所以,在何旭酷看来,羲皇这点小小的惩戒原是算不得大事的,何况他并未杀人伤命,不过吧,这么久的年代了,这事该结束了吧,不说为此牵扯自己的精力吧,就是有这份闲情逸致,早再该索然无趣了吧。 什么事情老是重复了做,能不枯燥乏味? 才怪呢。 “哈哈,你小子运气好啊,我也正做此想,不过,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以为这点小事也要我时刻不离,枯守此地?” 我虎的个球,我怎么忘了,这可是顶尖的大神啊,能没手下?这点小事原不用他出手的,这么说,他将我摄了来,是想结束呢,还是另有计筹? “你的尊意是?” 一懵,何旭酷不由怔然道。 “凡事皆有缘,不然我引你前来作甚,另外我也给你个大功德,正如你想,这是你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你须珍惜啊。” 这不是天下掉馅饼吧?有这样的好事? ------------ 第一百五十八章 狡换 第一百五十八章狡换 何旭酷狠狠的咽了口唾液,硬起心肠咬了下舌尖,嗯,真疼呢。 这不是梦? “怎么你不信?” 似乎看到了何旭酷那小眼眯的就跟闭着眼一般,表露的难以置信,却又满含了难以掩饰的,极为迫切的和热烈的期望的眼神一样,隐隐闪着磷光的雾色中,羲皇笑了。 “是有那么点不信,哦,不,我信,你这么大的人物,能说话不算数?” 我怎么老是否定自己的说话?这是惊喜过头了,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老人家就跟坐在沙发里一样,似乎很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呢,就是不是沙发,那架势也跟倚在了老板椅里一样,舒服着呢,我这半弓的身子似乎有点吃不消了,再说,我这成何体统啊,怎么跟献媚一般的,奴颜婢膝了,不好吧,有点失态啊。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啊,这大功德究竟怎么回事。” 你不就是不顽了么,这与我有何关系,谁知道是我劝阻的你? “其实,极简单,趁着凌晨时分,我吩咐下去,这五里三乡的每户人家托个梦,说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不再难为这儿的人了就是,这不是告诉他们,这事是你的功德了么?” “嘿嘿,你老神通广大,这点事难不住你,不过,你这么帮我却是为何啊,俗话说‘无功不受禄’不说,这就是天上掉馅饼,也没这么便宜的事吧,你有什么条件,何妨直言!” 索性,微微蹲在了地上,稍稍仰脸望着有点云眼的白雾,何旭酷直白的说。 这一蹲下去,嘿嘿,屁股下似乎有块石头垫着呢,何旭酷知道这又是他的杰作了,不就是叫自己舒坦点,利于交流吧。 那雾老是袅娜着,似飘未飘,不飘却跟飘着一般,这玄虚就令人心生敬佩了,这似现似隐的,是不是就是平常所说的“犹抱琵琶半遮面”呢? “也极简单,我对你胸前的吊坠极感兴趣,你摘下来拿给我看看,如何?” 就你这手段,还用我拿给你? 何旭酷心头一动,我说么,这世上哪有白手拿鱼的事,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不过,他是如何知道我有吊坠的,不研究了吧,可是,非要我摘下来么?嘻嘻,怕是他没办法拿吧。 “嘻嘻,你老人家喜欢,拿去就是,不过吧,实话说,这吊坠自打我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以后吧,还真的不曾拿掉过,不是我不拿啊,是我拿不掉,看来只好麻烦你了,这事暂且不说啊,嘿嘿,其实吧,我这么说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啊。你说的给我扬名立万的功德的事,何时进行啊,这眼瞅着天就亮了,再晚些就来不及了吧。” 这个时候,何旭酷不知怎的突然对羲皇的真实性产生了怀疑,按理说,这作为天皇的大人物,自己胸前的这点小物件,那不是手到擒来的?怎么非要我亲手摘下,奉上?再说,不就是一个吊坠么,能入他的法眼,似他这样的人物,什么宝贝没有?会是怕丢身份,自己动手! “好么,你小子跟我讲起条件了?也好,我就暂且容你几日,等你名声鹊起的时候,上门去找你就是。不过,你要知道,我可不是白用你的东西,这样吧,我先给你点东西,也好作为你此次功德的凭证,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我虎个的球啊,这是上古大神么?如此谦和不说,竟肯放低了身段,“委屈求全”?!再不答应,那就是我不识抬举了也。 “成,成啊,多谢你了。” 何旭酷还敢半蹲么,赶紧站起来,深表谢意的,微微作下揖去。 “也就是说,从今儿起,那些路过你那儿的村民不会再飞了?” 这事还是得确定下来好,还是你亲口告诉我,我才能放心啊。 “自然,自然,去吧。” 说罢,何旭酷瞧着蒙蒙的雾中,一阵漫卷,羲皇似乎挥出了手臂,自己也就顿时觉出一阵熏风吹来,入鼻是奇痒难耐,不由一个“喷嚏”打出,“阿嚏.....”,滑下了座椅,慌乱中手一划拉,险些将面前的电脑桌拉歪,身子一个急拧中,另一只手就撑在了地上,稳住了半弯的手臂,将桌子支住了。 看着桌子上的鼠标垫稍稍往下滑了些,鼠标指示灯也是猛然闪烁了下,电脑屏幕就亮了起来。 这,怎么又是一个梦啊,当时我是咬了舌尖的,很疼的。 我“见”了羲皇,去了羲皇庙? 哦,原来是在这儿。 瞧着手机展示的地理位置,何旭酷吁出一口气。 沿标志碑两侧是界碑依圆形散开,另有郁郁葱葱的松柏围抱,往里看,是重修的羲皇殿。 中轴线上,正门三楹,门内有金水桥,院内东西各一门,俗称东、西华门,向北正中为礼门。主体建筑羲皇殿在礼门之北,五楹三进,单檐歇山式建筑,绿琉璃瓦覆顶,前廊下六根高浮雕云龙石柱,云气间雕有雷公、云母等神话人物,雕刻精美,为元代大德年间刻制。殿内供奉羲皇像龛;殿前东、西庑各十间,供道教塑像;殿后为娲皇殿,供奉女娲像。东、西跨院各有关圣殿、送子娘娘殿、华佗庙、梳妆楼、三清阁等建筑。 有不少的古碑石刻,经历了风雨的洗礼,已渐显沧桑和残败。又有历代帝王碑,矗立。 神奇啊,何旭酷伸个懒腰,又眯起了眼,这是一宿未睡了? 来到了院子里,瞧着微微透出白色的夜空,何旭酷咧嘴笑了。 时空转换,该是小说里的描述吧,像什么“乾坤大挪移”、“千里缩地法”啊,该是法术之类的抑或修真的人物们该有的技能吧,也曾是影视里经常出现的特技,也就是说,这,极为奇葩的事,现实中不会有的吧?这倒好,自己竟然亲身经历了? 风,透着寒意,不时的撩在身上,没什么事了,该回家了。 “你起这么早?” 身后响起了牛慧惺忪散漫的声音,那是犹未睡醒的表现。 “不能不早啊,昨天就误了事了,明明答应人家的事,还没做呢。” 瞅了眼,双手揪住了裹在身上的大衣的袖角,里面穿着睡衣的牛慧,何旭酷甚是歉疚的道。 “若是你急着赶回去,那你稍等,我洗把脸,做点饭,你吃了走!” 也是伸个懒腰,牛慧就跟对自己的孩子一般,立时来了精神,转过身去,就要朝屋里走。 “谢谢你,不用了,这个点,赶回城里去吃吧,来得及。” 说完低头去瞧手机,一切都是正常的啊,怎么就是不能往外拨号呢,不然,自己没能兑现承诺的事就能跟人家解释了,那“和尚”也就会谅解了,不是这里信号不好吧。 “那,你等我,去送你?” 一听何旭酷较为坚定的语气,牛慧也不再坚持,遂又轻声说。 “呵呵,不需要了吧,你还得干活呢,我自己走吧,不就是十几里地么,你告诉我该怎么走就可以了。” 若是自己一路小跑的话,应该用不多久就该能赶到镇上的,那个时候,天也就大亮了,出租也好找了呢,何必再麻烦她呢。 “哦,这样啊,好吧。” 牛慧打个“哈欠”道,没有坚持要送的意思。 “哦,对了,婶啊,临走我告诉你一件事啊,就是,以后人们再经过羲皇庙的时候,是不会再出现像你们说的那种就跟飞一般的飘忽的事了。” 走到大门口,轻轻拉开了门闩,何旭酷扭头道。 “你说什么?” 明显的,牛慧的声音高了些,大为怔然的诧声响在了身后。 呵呵,这些就足够了,你知道就好,那就表示,若是羲皇所言非虚的话,这儿的人也就知道这是我的所为了,那么也就变相的知道了我的名字,这扬名的事也就成了。 薄薄的青色的晨雾,笼罩在天地间,田野和农舍以及朦胧的远山,显出了安逸和淡墨的静谧,是那么的宁静与和谐,像极了一副自然的画卷。 偶尔的犬吠,鸡鸣。 也有的炊烟,间或极不清晰的人声。 好美。 “给你个笑脸, 看一看天, 湛蓝的空中白云间, 玄妙的世界里住着神仙, 清净安然氤氲蹁跹。 拂一拂衣袖, 祥云涌现, 舞一舞手臂, 凤飞龙旋, 法身妙相亿万千, 慈悲也度善人缘, 化劫度厄尘埃转, 消业驱障脱苦海, 除魔卫道显真颜。” 莫名其妙的,何旭酷随着自己的心情哼出了歌,嘻嘻,自己就跟救世主似的? 小跑中,微微喘,浅浅笑。 享受着,沉浸着,微微湿润的土腥味,淡淡的枯草香。 就一条直通的大街,宽阔了许多,两旁也是林立的小楼店铺,也是中心了,呈现出些许繁华的迹象,相对于周围的乡村僻野。 行人也是极少的,开门的也不多,就是做早餐的,也大多刚刚打开了门,忙活着。 很显然,这与城里相比要晚上许多呢,毕竟没有了出门工作的急迫,送子入校的紧张。相对的闲散了些,安逸了些,也就懒惰了些吧。 在镇府前,倒也听着三四辆,涂着蓝黄相间的颜色,打着“出租”字样的的士,似乎里面看不到司机呢,这个时候,他们也觉得尚早,不会有人出门吧。 这手机怪了也。 ------------ 第一百五十九章假借皇身 第一百五十九章假借皇身 本来从昨晚,这手机信号显示就是满格的,可怎么拨就是拨不出去,现在还是满格的信号,轻轻一点就拨出去了呢,岂不怪哉。 “你好!”电话接通之后,何旭酷礼貌的说,听到对方回音后:“麻烦你,我要回城里。” “好的,你稍等啊,我马上出来。” 这挂了电话,何旭酷还真看到不远处一个小店中走出一个男子,他就是司机了。 这一趟路程还真不近呢,不然能有几十的车费。 进了城,下来车,何旭酷找个小摊,简单的吃点饭,一看手机也才七点多呢。 好吧,先稍事休息吧,这个时候给人家打电话也不合适啊。 “你好!” 这刚进屋,尚未挨近椅子,电话却响了起来,陌生的号码。 点开按键,何旭酷还以为是那和尚打来的呢,谁知一听是个女腔,还异常尖细,便知道是高敏了。 “你好啊,婶,这么早?” 心下暗道,看来羲皇没有哄我,还真的托梦给他们了呢。 “你小子使的什么法,竟然能劝动了他。” 大约不知道怎么称呼羲皇了,高敏激动的叫,嗓子愈加的尖了,笑声也刺耳。 “这个么,婶啊,天机不可泄露了,只要乡亲们不再受此魔怔就好了。” 还真是天机呢,我都不知道,羲皇缘何突然间,改变了态度,嘿嘿,这是卖我个面子了?给我个扬名的机会?可是,那吊坠对他有什么吸引力,这其中看来是大有玄机的,不然,他怎么会以此相对呢。 “好,好,天机不可泄露,就不泄露,不过,三天后你还得来啊,这些人都说,梦里有个神人说了,三天后每家都要凑些香烛啊,纸钱、供果什么的,由一个叫何旭酷的年轻人来主持祭祀活动,也当做了赔罪的祭奠呢,那何旭酷不是你么?” 好么,还事成之后,自己来取,这就埋下伏笔了,三天后要我去主持祭祀,给你老人家参拜供奉? “哦,是这样?好吧,三天后,那,我看来是不去也得去了?” 何旭酷听羲皇如此安排了,能说不去? “啪嗒”一声,高敏又说了句什么,何旭酷也未听仔细,盯着手机怔神。 好吧,就这样。 何旭酷稍稍怔了会,扭脸瞅了眼屋里,这个时候才觉出有点冷,打开了矿泉壶,把水烧上,缩了缩身子,去刷茶杯。 刷好了杯子,顺便的拿起扫帚将屋里清扫一遍,又拿起拖把拖遍地,方才沏上了茶,懒懒的倚在了沙发上,将双脚抬起搁在面前的茶几上,似乎有点感冒的迹象呢,鼻子不透气了,嗓子也辣辣的。 唉! 何旭酷微微闭上了眼,忍忍吧,吃药也是七天,不吃药还是七天,是药三分毒,不如自己抗一抗的好,也增加自己的免疫力啊。 “滴滴.....” 正要进入状态,迷糊着的何旭酷还是被电话吵醒了,一看,可能是那和尚打来的吧。 印象中,有点熟悉呢。 “嗯,你好。” 一听,果然是那和尚呢。 “不好意思啊,哥,昨天临时有点急事,就出门了,就把你的事给忘了,哦,什么,你现在过来,好吧,我也敢回来,在店呢,那,你就来吧,嫂子,嫂子不来了?好。” 何旭酷能听不出和尚略有怨气的话语,一个劲的陪是着,脸上挂出歉疚的笑,明知道他是看不到,这也是自然流露吧。 “老小子!” 一声闷哼,何旭酷极为恼怒的叫。 你真是我的贵人啊,每每关键时候,就来个小鬼不见面,你说,你非要挤兑我,来做什么顶神的事,折腾那一阵子,好啊,我做了你就给力些啊,把事情给我弄圆满了也。好么,每到我临了危难的时候,不都是我自己捱着的,就跟昨天一样,嘿嘿,不就是阴司的家伙把我弄进的粪池吗,竟然把我凭空从店里劫掠了出去,你呢?跑哪去了。 没动静啊。 火又涌了上来。 “我说,你个老小子?在不在。” 嘿嘿,不好意思了?羞臊了。 这一声后,仍是不见帅萌天的踪迹,何旭酷眉头就皱的不是一般的紧了,拧在了一起。 我呼你的球啊,你这不是晾场子,拆台么,你不来,我,我给人家施什么法啊,那阴司的家伙肯听我的?再喊一声,你不来的话,那么咱们就割袍断义了啊,再不相见了,我也吃吃苦,费费劲,去考个编制吧。 隐然想起,前些日子,老妈拜托一位紧邻做生意的妇人,要她为自己寻找个合适的女孩,人家开口就道:你还别说,我现在还真认识一个女孩呢,长的也不错,工作更好,是央企的工人,人家还是大本毕业的呢,不多就是不在咱们这儿,所以,人家要求就是,也就是最起码的条件,那就是必须的公务员!这,老妈一听就歇菜了,回来逮住自己好一顿的絮叨啊,怨怅之意,何旭酷能不省得?! 所以,这连番念叨中,仍是不见帅萌天现身,何旭酷就发了狠道。 我还不信了,从此后,我闭门不出,暑寒不易,一年不成,就憋它个三年五载,学成个傻子,也非要考上了不可?诚如比这行当好吧,算了,我也不叫了,若是那和尚来到之际,仍不见你出来支承,就休怪小爷翻脸了。 何旭酷闷闷的,恨恨的想着,抽起了闷烟。 “你好!” 随着一声“你好”,何旭酷最不想见的,也是最怕见的那和尚来了,推门而入了。 “咳,咳,你好,你好。” 就是真不做了,这招呼也得打吧,也得把人家请进来吧。 何旭酷顿觉脸上一热,稍显尴尬站起身来,挤出笑来。 “请坐!” 踱来了去,让出了沙发,自己坐回了椅子中。 “诺,这是你说的三万一千八,一分不少!” 身子一侧,手里的那个纸包就轻轻的甩在了何旭酷面前。 娘也,这可怎么好啊。 暗叫一声苦,何旭酷耷拉下脸:“不是那个意思啊,哥,我可不是怕你不给钱,昨天的确是有点急事呢,跑了趟城外,晚上都没能赶回来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这倒没什么,我怎么看你一脸的不耐烦呢,这该是我该有的表情吧,怎么的,我拿着钱找你办事,还要看你的脸?” “你误会了,哥,不是昨晚没睡好么,所以这脸么,嘿嘿,就显的有点憔悴啊,再说啊,哥,你看我的样子,就是休息好了,也不是不好看么,你多心了呢。” 我呼你的球啊,瞅两眼那鼓鼓的信封,何旭酷只好陪着笑脸,谦恭着。 有些东西他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想也没用,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可不就跟这鼓鼓的钱一样,看来今儿是挣不来了,以后或许也不能再挣了呢,嘿嘿,老资要“从良”——另谋生路了。但是,话虽是如此啊,就是不干了,这也不能就轻易的得罪人吧,何况自己还没宣布呢。 “唉,我回来了。” 一声长叹,帅萌天急急飘落屋中。 “我呼烂你的球,你回来做什么,滚,滚的远远的,反正老资决定了,金盆洗手了啊,咱们再无瓜葛了。” 何旭酷借着弯腰的当儿,手臂就狠狠的挥出了,朝着尚未站稳的帅萌天拍了过去。 “你小子抽什么疯啊,你当我闲着了,我不是一直在三圣宫火云洞陪着那三圣了么,哪有时间回来告诉你?” “哈哈,编,编,你除了会编,会胡诌,还会什么?” 一击不中,何旭酷也懒了再出手了,怏怏的起身,眼斜上了天。 “你当我没看过书,什么三圣宫火云洞,不就是《封神》里的天、地、人,三皇所住的地方,嘿嘿,若是我没见过他们,哦,不,其中的一位的话,你这话说的还真能把我糊弄过去了,可惜啊,就是那三圣都没给你这个机会呢,不巧的很,我也是刚刚见着了羲皇,才回来的,你所见的羲皇又是哪位?” “嘻嘻,我说你哪来那么大的火气,嘻嘻,合着你见着了羲皇?你确信那就是羲皇?” 帅萌天一个撤步,竟然与那年轻人并排坐在了一起。 当然,这个时候,那年轻人觉出了何旭酷的异常,就知道这极有可能是何旭酷在与自身所顶的那个神仙交流呢,也就静静的坐着看,悠闲的抽起了烟。 这小子脸色有点发青,是被气的,难不成那大仙耍了他?或者不听他的使唤,还是不肯出力出面呢?看样子,这小子对大仙甚是不爽呢,在争吵着。 呵呵,这行当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啊,所谓求人办事难呢。 他倒总结起来了,借着现实中的人情世故所得来的经验,对何旭酷与帅萌天的一番争吵,做着判断呢。 “难道不是?” 靠,难道我被骗了? 毕竟自己没见过羲皇啊,这都是上古的传说了,也是上古的神仙啊,我去哪儿见,就是这老小子口里说的自己待在什么三圣宫火云洞,也难说是真的,保不齐在忽悠我呢。 不但对自己所见的起了疑心,就是对帅萌天所说也不敢相信了,何旭酷一时心中惶惑起来。 “本来就不是啊,既然你说起了什么《封神》,那我给你提个醒,《西游》里那黄眉老儿,你可还记得?就是那自称黄眉老祖,自设小西天,哄骗唐僧师徒的,东方佛主的敲磬的童子。” 何旭酷一脸的狐疑和困惑,帅萌天也是能看出来的,遂轻轻一笑道。 ------------ 第一百六十章做一回医生 第一百六十章做一回医生 “对你的话,我不想信,也不会不信,对于你们神仙的事,我也不想理会那么多了,现在最要紧的,你给我说,是怎么帮这家伙把事情解决了。” 其实自古以来,神仙体系就很混乱,再加上现在的小说家们,想象力那叫一个爆棚啊,个个都是异彩纷呈,盘古也成了小弟了,而出来了什么创始元灵,教化了鸿钧、混鲲、女娲、陆压以及一个杨眉大仙,鸿钧收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元始天尊(盘古),灵宝天尊(通天教主),那混鲲祖师又收大弟子接引道人(阿弥陀佛),二弟子:准提道人(菩提老祖),女娲呢,是开天辟地造人的始祖。娘也,乱了套也。 《史记》成书于汉代,《山海经》至今尚未有具体的成书年代,有归于秦的,有说是大禹的,那么这就相差了很多了,秦早于汉,而大禹那是要比秦早了不知多少年的了,那么具体这部书成书于什么年代,就莫衷一是了,但众口一词的就是神仙的记载,是出在此书中的。 因为里面记载了祭祀山神的文字。 其实人类最早对于神仙的意识,不过天、地、山水以及神秘事物和现象所自己解释不了的一种敬畏罢了,方才想象着描绘出了一些神仙的样貌,并未定义谁是第一神的,随着文明的发展延续,人们的视野开阔,以及等级逐渐的明朗化了,就随之对他们进行了排序,借此彰显自己的尊卑有序罢了。 小说家又为此是脑洞大开的进行着恶补。自然也不乏,一种僭越的奇思妙想,诚如“麻雀变凤凰”,亦或者“矮穷矬”的“逆袭”,满足人们的不甘居于底层的念想,方才有了什么创始元灵啊,鸿钧啊。 那么道家的顺序也未必可作真的,所以啊,那个神仙为尊,那个神仙为卑,并不重要了。 只要他们肯为世人驱除魔障,假若这是真实存在的话,就足够了。 何旭酷现在知道是真实存在的,所以,对帅萌天去不去什么三圣宫火云洞,已经懒得理会了,至于那假冒羲皇的家伙是谁,也没了兴趣,他现在关心的就是,如何为这面前的男子,也即前世的和尚如何将事情办成,一来使自己不失信与人,二来,自然是为着眼前的那三万一千八了。 本来老资下了狠心,非要努力考个公务员也好,事业编也罢的当儿,你老小子又不失时机的出现,那就是说,我只好硬着头皮做下去了,那么这个前提就是你必须给我解决难题啊,不能一到关键的时候,你就鬼影不见吧,我还做什么做,趁早散伙完了。 “这件事,其实极易的,不过有一个环节,嘿嘿,却是极为棘手的,因为,那是需要你亲自动手的,所以,我方才来迟了。” “你且说来看看。” 对于帅萌天给出的理由,何旭酷不欲追究,反正你来了,那就成了,至于,怎么个棘手法,总有解决的办法吧。 我们平时不就常说“办法总比困难多的”?自我宽慰。 “像他们夫妻再续姻缘,还有生个孩子,都不难,难的是,那阴司在那女子身上设的禁制,需要你为她动手术!” “我呼烂你的球,阴司设的禁制,要阴司撤了就是,为什么非要动手术?就是动手术,那也是医生的事,是,你的意思阳间的医生不能用,至少阴司里高明的医生也比比皆是吧,何需我来?我也不是医生啊。” 何旭酷一听就蹦了起来,大叫。 “你老小子这是故意难为我,还是要我杀人害命啊。” “嘿嘿,你道我没事前去什么火云洞做什么,还不是为了你?” “你能说点正事么,这也是为了我,那也是为了我?好么,我掉进粪坑也是为了我?遇见冒牌的羲皇也是为了我?” 这,都是为了我,你怎么不掉粪坑里,你怎么不包一身“黄金甲”? “呵呵,你说的对极了,的确都是为了你,你可知那三皇都有什么?至少,神农炎帝那儿有灵药你该知道吧,灵药做什么用?自然是治伤了。而黄帝呢,则有轩辕剑,剑是做什么用的?除了杀人之外,那是可以做手术的。” “打住,打住,你又满嘴的跑火车了啊,剑是杀人的也是可以做手术的?” 何旭酷呲牙道。 “你不是想说,轩辕剑也可以变身手术刀?” “正是,不然怎么叫法宝呢,或者说法器。” 帅萌天倒是极为认真的点起了头。 “哦,你是说,你老远的跑去那儿,是求人借东西去了?” 何旭酷微微笑:“合着这阴司设的禁制非要他们的东西来切除不可?合着这阴司的禁制竟是如此厉害,阴司就没人能解的了?谁信呢,你以为。” 这世上本来就是阴阳均衡的,也就是说,生死相对,善恶相对,那么就是说,有造房子的就会有拆房子的,依理而论,既然有设置禁制的,那么就该有能解除禁制的,这禁制既然自己能设,那么自己也是该能解的,缘何要假手与人呢。 不然,“解铃还须系铃人”,从何而来? “嘿嘿,你说的这只是一般情况,遇着特殊的就是本人也无能为力了。比如说,火,一个人就能燃着吧,可是火势起来了,扑灭火焰,一个人有那个能力么?或者说,设置禁制的人,因为时日久了,忘了当初的步骤,那么,怎么办?” “好吧,好吧,就算你说的对,那为什么非要我来做,别人不是一样的?再说,这事,要是医生来做的话,不是轻车熟路的,手到擒来的事?成功的概率也大啊,若是我来做,万一失手了,那岂不功亏一篑?这可是事关人命的事。” 何旭酷不欲与他过多的纠缠,只好一步步退着,一点点的强辩。 对于这些可以说有道理,也可以说没理由的事,辩也没意思。 “所以啊,我为你借来了轩辕剑和神农的药鼎,这样你做来就有把握了,何况我,给你想了个完全之策,你不是没做过手术么?” “废话,我连个完整的赤着的人体都没见过呢,是女人的啊,说什么动手术,人体那么多器官,那么多神经和血管,稍不注意,那后果就是很严重的,就是不死人吧,伤残也是不可避免的吧,岂不叫人家遗憾终生,就是我,能好受的了?” 实话说,完全赤着的女人,何旭酷不是没看过,那些片中,不都是赤着的?但是,对于动手术这件事,并不是你看了赤身就可以的,人体经络与血管,还有身体组织,那不摸个门清,能敢胡乱的? 就是那外科大夫,哪一个不是毕业以后实习了好久,也是试着从小手术开始,才慢慢的做起大手术来的。谁家的医院敢叫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就进行大手术的,比如开腹、开胸这般耗时极久的手术,有时候需要十几个小时呢。毫无经验,毫无把握的事,那是贻害生命啊。 何况,何旭酷和那实习医生还不同,人家好歹学过,见过,甚至试验过,自己呢,可是标准的白盲,就是说,白天艳阳高照的时候,眼睛毫无疾患的极为正常的人,都看不到东西的人。指望他来做手术,不是赌一把了,那是赌命。 这心怯也是正常的,退缩也就无足为怪了。 “呵呵,所以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给你准备了极为周密的计划,那就是,你所要动手术的那个女子,其实不是她本人的身体,是一个模拟的或者说完全复制的,但是,那些器官的部位以及你所行走的路线,就是手术刀所要划割的径路,都是给你规划好的了,最叫你可以放下心的就是,也是最强有力的保证,就是一旦你的手术刀,接触到她的皮肤之时,她皮肤上就会出现闪光的箭头,以及一种吸引,你那手术刀想要偏斜都是不可能的,而且,你仅仅是手握手术刀,其实那手术,嘿嘿,是那手术刀自己完成的。” “你们这不是脱了裤子自找麻烦啊,既然如此,我干嘛还要手握手术刀啊,你们脑残?” 本来就是啊,那手术刀自己能做,再要我来,不是多此一举? “嘿嘿,关键的,关键,就是,这事必须,你来握刀,为什么呢,就因为你的体质,极阴的纯阴的,还有你胸前的吊坠,嘿嘿,我不知道,那‘羲皇’缘何要借,不是他们说,我还真的不知道呢。” 帅萌天特别申明。 “你们屡次提到我的吊坠,有什么奇特之处?” 略略明了,何旭酷不禁甚是怪异的看向了帅萌天道。 “大有玄妙,大有玄妙啊。” 帅萌天大赞一声。 “你那吊坠中,竟然隐含一种自己运行的阳气,至真至纯至罡的阳气,与你自身的阴气相得益彰,相互裨益,所以,那假羲皇,就希望借助你的吊坠来补益自身的修为,提升一个境界,所以,才为你扬名不余遗力也。” 我靠,一个小小的吊坠,竟被你说的这么玄乎,那你的意思岂不是说,给我这个吊坠的三羊胡,神通不是更加的邪乎了? “这还不止呢。” 帅萌天一伸舌尖,轻轻的在双唇间游走一番,更加的钦羡了。 ------------ 第一百六十一章以假替真 第一百六十一章以假替真 “你那吊坠,蕴含了极为神奇的东西,这么说吧,那是正宗的一元之气,是能滋养万物的,阴阳和合,万物始么。” “屁话啊,屁话,我可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的,照你这般说,这东西该是好东西啊,我怎么的也得跟着沾点光的吧,你看我可有什么变化?” 何旭酷哂笑一声,打断了帅萌天的话,甚是不屑的道。 你少给我灌迷魂药吧,我不吃你这一套。 “难道你几次危难时刻的化险为夷不是他的功劳?你能做这次手术不是他的功绩?” “我呸,呼烂你的球,就算你说的对,危难的时候他救了我,这手术却不是我想做的,合着依你这意思,好他能带给我,这我想做的也是他带给我的?这样说,这吊坠也没什么好。” 何旭酷又是一声愤慨,止住了帅萌天的话。 “好了,咱且不讨论这些了吧,你不是想着赶紧的把事情圆满解决么,那还不赶快的?” 这老小子,突的转换了话题,倒叫何旭酷一时心焦起来。 眼角一瞅,那端坐的年轻人,虽然对自己嘴唇翕动颇感兴趣的看着,神态间也渐渐现出不耐烦来,毕竟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眼看就到了中午时分了,这一上午眼看就消耗殆尽了。 “好,好,算你狠,知道掐七寸了,我也懒得与你计较,不过,就是那女人是模拟的,或者说仿真的,照你的意思,我每动一下,她也是能够知觉的,就是说,痛一样存在的,不过就是不在她本人身上割划,却等同于在她身上割划,她现在什么境况啊,若是人家现在走着路,干着活的,那怎么好?” 这点,比较关键呢,就跟医院动手术一样,那是要给病人注射麻药的,就是为了减少病人的疼痛和医生的不被干扰,你想啊,谁家的大活人任你拿着手术刀随便割划啊,就是那传说中的关羽,什么“刮骨疗伤”,现在就有人说了,也是假的,其实华佗早已在酒里下了麻药的,当然,也有能硬生生忍住疼痛,来施行手术的,却是极少极少的,印象中,好像被誉为军神的刘伯承元帅,于动手术过程中就要求不用麻药的,因为那是右眼,一旦施行麻药就会影响整个大脑神经,所以他自己要求不用麻药而施行了手术。 一般的寻常人可是经受不起的,何况这是需要施行大手术的,需要开腹腔,找到阴司设置在那女子腹内的禁制。从帅萌天的话语中,何旭酷隐隐听出了阴司那禁制该是设置在了那女子的输卵管上的,至于是用线扎住的,还是用了什么包裹抑或涂抹了的,就不得而知了。按理来说,现在医学水平这么发达了,那微创术兴起也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事了,正式施行,却是在九十年代初,而全面铺开,在地级这样的医院中推开,时间也是晚的很,不过,那微创术的确极为先进,一般治疗:心脏搭桥、放置支架;腹腔脏器切除,如胆囊切除;颈、腰椎间盘的介入治疗;三叉神经痛的射频治疗;甲状腺微创手术,通过颈腔镜技术治疗甲状腺疾病这些疾患的,而那女子病灶恰恰附和的,所以,若不是阴司的禁制,大可以去医院施行手术的,岂不简单至极。 “嘿嘿,这个问题么,我也是早就给你做好了准备的,现在那女子其实就在家静卧呢,虽然我没给她施行麻药,但是我却给了她迷魂药,这也是跟麻药效果相差无几的,一样的不会知觉痛感,没什么问题了吧,你就安心的做吧。” 这老小子给我吃定心丸呢? 好,好,那咱就试试? 何旭酷又是忐忑又是惶然,还有点期盼,这,可是新鲜事啊,有趣的很。 这一刻,嘿嘿,就是刚刚衍生的那点不怎么地道的,亵渎之心(这自然包含了对一个成熟女子的躯体的窥视的热切,而偷偷的感觉欣欣然呢)也在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就是一种敬畏和认真了。 这不是闹着玩的,最起码的敬业还是要保持的。 “你准备好了?” 靠,你想吓死人? 何旭酷蓦地一颤,不满的瞪了眼帅萌天:“准备好了,准备好了,开始吧。” 这手心里竟然沁出了汗,还真紧张啊。 “那,咱就开始了啊。” 眼瞅着,那炉中的香竟然燃去了大半,何旭酷心中有点嘀咕了,这么短的时间,完成如此复杂的事,我,究竟成不成啊,一时惴惴起来。 随着帅萌天的一声话落,一声极为轻响荡过,“嗤”的一声,何旭酷整个人一荡,进入了一个房间。 聚光灯对着手术台,手术台上躺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被翠绿的无菌布遮住了,一个红色的斑点映射在敞开的那个布洞中,这是留给自己施行手术的腹腔处了? 手术刀呢? 这眨眼自己就站在了手术台前,何旭酷的心剧烈跳起来,额头竟隐隐沁出汗来,这的确不是真人的肤色,细腻的光滑的看不出一丝纹路,就是一个汗毛孔都不见呢,这该是塑料的? 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浑如人身的腹腔处,何旭酷惶然中,竟然呼唤了手术刀。 这也是急切的,想一试究竟呢,一验真伪。 “你急什么,稳稳神,深呼吸。” 这帅萌天竟然屈尊做起了护士,侍立在了一边。 “麻药,你老小子早就施用了,现在不就是赶紧的手术么,你放心,这事关人命的事,我敢马虎?你把手术刀拿来就是。” 尽管腿肚子有点颤,这呼吸也是有点急促,何旭酷还是尽量的保持了稳着,悠长的吐着气,手试探着伸出,欲要触摸在那稍稍露出的洁净的,肌肤上,凝神道。 哦,看上去是塑料一般的,这摸上去竟是温暖的,富含弹性的,这老小子煞费苦心啊。 “你准备好了?” 这一问,又把何旭酷唬了一个哆嗦:“你啰嗦什么啊,趁着我现在还有劲头,赶紧的,不然一会我精神松散了,那才是最麻烦的时候呢。” 何旭酷一个后撤,躲开了一些,凝神看着微微鼓着的小腹,甚是忿然的叫。 “呵呵,好吧,你自己当心吧。” 帅萌天“呵呵”一笑,似乎在逗引何旭酷放松,将手中的托盘一抖,一道光影闪过,何旭酷觉出自己的右手蓦地一紧,那食指上突的现出一截铮亮的指甲来,尖锐中闪着寒光。 “这就是你说的轩辕剑?” 看也不看帅萌天,何旭酷喃声道。 窄窄的刀身,紧紧的扣在自己食指上,这是要我用手指去割划? “是啊,你可要当心啊,这刀可是远比手术刀锋利的。” “哦,我知道了。” 何旭酷深吸一口气,慢慢凑近了手术台,看着此时现出了一个红色的光线,映照在了那个无菌布露出的洞中,露出的肌肤,这是在指引自己行进的方向了。 那道光线就跟红外线一般,一直在刀头的前方。 唔。 屏住呼吸,何旭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谨慎的慎重的微微伸出手去,努力的稳着身子,以使手臂保持平衡,而不致哆嗦与颤抖,慢慢的,慢慢的放下去,搁在了红点上。 “嗤”的一声,似乎有气散去。 那肌肤现出一道裂缝,帅萌天将手中的药鼎一摇,就见一道青烟飘出,迅速的漫在了裂开的缝上,原来那是止血的药呢,同时又有晶莹的似乎镊子一般的东西,将那裂开的肌肤轻轻掀开来,腹腔中的器官就一览无遗了。 蠕动着的肠子,鼓胀着的膀胱,我虎的个球也。 何旭酷极力忍住自己的心跳,屏着呼吸,不敢有其他的想法,随着红线的延伸,行进到一根极细的管状的东西上,就见那儿隐隐闪着青光,略含着暗紫,显然就是阴司的设置的禁制了。 “这却如何处理?” 就在此时,自己手指上的刀刃停了下来,何旭酷不知所措了。 “闭眼,深呼吸,默念‘消魔除障,阴魂散,还我自然’,九九八十一遍。” 耳边响起,帅萌天极轻的声音。 “你个老家伙啊,这话好说,这遍数谁能查得清,还八十一遍?” 何旭酷苦起了脸,嘟囔起来。 本来老资这神经就蹦的紧紧的,早就没了刚才的激情了,这浑身都出了汗呢,还要念上八十一遍,还要闭上眼,岂是这么容易的?三遍五遍好说,这八十一遍,万一查错了呢?是什么后果? 说起来这手术不难啊,不过是循着红线走刀就可以了,可是,毕竟这是自己头一次充当医生的角色,那紧张是自然的,虽然时间极短,可是,在自己感觉中,这就根难捱的深夜一般,竟是那么漫长啊,这一身的精力极尽耗尽,你还要我默念八十一遍? 再说,你的意思不就是刮下这输卵管上的一层,近似于涂抹的漆面么,何须念那乱七八糟的言语? “唉,这禁制若是那么好驱除的话,还用你纯阴的体质么,还用你来施行手术么,所以,我要你念的,其实就是一种咒语,就是克制,解决那禁制的灵符呢,不念,岂不前功尽弃了?” 帅萌天微微叹惋,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才是考验你的最后关头呢,你就忍耐片刻,努力去做吧。” 这是催促,还是叮咛,还是嘱托啊。 咒语不难,难的就是边念边查数,你以为这是睡觉的数羊啊,囫囵了睡着完事? ------------ 第一百六十二章“金舰”起锚 第一百六十二章“金舰”起锚 “消魔除障,阴魂散,还我自然.....” 一遍、两遍、三遍...... 嗓子冒烟,嘴唇发干,渐渐的头脑发昏,手指微颤,甚至整个身子有点痉挛着,但是,何旭酷不敢也不能松懈,心底时刻有一种声音在提醒自己,那就是:右手中握着一条人命,不,应该是两条,因为,一旦这手术成功,那救活的不止躺在这张手术台上的女人,还有一个即将入“宫”(即受孕)的婴孩呢,若是自己稍一失神,那么,这就意味着伤害了两条生命。 那或许就是一丝清醒,也是一种责任,更多的是出于道义,时刻警醒着自己。 整个人歪斜着,闭着眼,就是右手中的那把手术刀稳如磐石,闪着凛冽的光。 “消魔除障,阴魂散,还我自然.....” 七十九、八十、八十一。 唔,缓缓的,缓缓的,微启双唇;慢慢的,慢慢的睁开双眼;徐徐的,徐徐的往外吁着气,何旭酷如释重负的看向右手,眼神此刻是涣散的,毫无神采,但是,却自心底生出一抹期望,那自然是希望看到那层淡淡的青紫的颜色,能够从输卵管上消失,这就意味着手术是成功的。 唔,三皇保佑,看来是成功了,那一层青紫的颜色的确不见了。 “我,成功了?” 何旭酷几乎虚脱般的,就要朝下蹲去,因为自己右手食指的刀刃于此刻不见了,身侧的帅萌天双数托着的手术盘中,赫然一把铮亮的短剑在列。 “还没有!” 极清晰,极尖锐的声音响在了耳际,于此刻何旭酷似乎也感觉到自己朝下蹲的身体,似乎正被什么托住,渐渐的“生长”起来,竟然又站作了笔直。 “还没有?你不是说,等我念完八十一遍后,就好了?” “那是初步的,你再看,上面还有什么?” “我实在撑不住了,直到现在我才体会到医生的辛苦,这,我站了多久了?” 何旭酷干着嗓子问,真的,怎么自己就跟站不住的,想着往下坐呢。 “嘿嘿,不多,三个多小时。” 就这,一会,三个多小时?不是吧。 心中一声呻吟,怎么就跟一眨眼似的,又,跟一个世纪似的漫长?我,精神恍惚了。 自己都说不出什么感受了。 “那,那上面,好像没有什么了吧。” 随着自己身子的渐渐直立,似乎有一种清凉的感觉,那是一条微温的毛巾擦过的舒爽,而且干裂的双唇间似乎有种物体靠近,触在了唇边,唔,是茶杯呢,一丝香气侵入鼻翼,舒服啊! 整个人就霎时焕发了精神,有了力气。 “谢谢!” 我酷爱的龙井,竟是极品的新茶。 这个时节哪来的新茶啊。 “我还得谢谢你呢,嘻嘻,给我上了一堂解刨课,真实的很。” 这,声音有点耳熟啊,好像哪儿听到过。 “你?” 侧目过去,我虎个的球,竟然是徐樊站在了身侧,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滚过来!” 这,自己又是不能动的? 何旭酷拧脸朝身体另一侧看去,那帅萌天不知何时竟然弄了躺椅,正悠闲的倚在了上面,翘着二郎腿,眯着眼,极是舒泰的样子,不由恼怒起来,吼道。 “咋了,咋了,你?” 悠悠然的睁开了眼,帅萌天晃起了腿,微抿着唇,瞄向了何旭酷。 “说,这到底是咋回事?” “哦,你是说她啊,其实不是她!” 这又来哑谜了,不是她又是谁?神态,样貌,甚至说话的腔调,哪一点不是啊。 “嘿嘿,这也是仿真的。” “我呼烂你的球,仿真的不就是真的吗?” 这一点,何旭酷还是清楚的,不然,手术台上躺着的女人怎么解释,那手术的意义何在?! “呵呵,你还清醒啊,不错,仿真的也就意味着是真的,不过,她与她的不同就是,徐樊只是魂魄虚拟的体征,而那女子却是真实的身子,你的明白?” 我虎个的球,有点不明白。 “徐樊最后是要去读护士的,正经的本科护士,所以,我事先叫她来实习实习,好像没什么不妥吧,再说,你和她本来就是早就系好的红线,让她给你打个下手,也算是预先磨合磨合,嘿嘿,你该谢我的。” “你不是要告诉我,那徐樊最后读的是妇产科护士吧,或者说最后她也要做大夫的?” “有什么不可以?你要知道,这接生其实就跟你一样,都是功德,再说,这也是冥冥的安排,上苍有意,你不见这世上诸多家庭,那是不会都是游手好闲的夫妻,至少保证有一方有固定的收入,以维持正常的生活,即使双方都没工作,这其中也会有一种固定的收入,比如房租或者某种补贴。” “你少来跟我考较生活,我现在没空理会你,先把剩下的事情解决了。” 何旭酷忿然打断了帅萌天的胡侃,或者说神侃,生活么,我现在研究还为时过早。 再说,身边站着“徐樊”呢,你老小子这么口没遮拦,以后,我还有的混。 “你看到,那输卵管上的几根金线了吗?” 本来,这腹腔内就弥漫着一层雾色,虽说这是仿真的,但是,却是与本人是息息相关的,这人体的一切,那都是真是存在的,所以,该有的呼吸啊蠕动啊,甚至因此而有的起伏(呼吸中小腹的凸凹)都在运行中,该有的水气啊,气味啊,还是都有的,何旭酷不是没闻到,也不是不难受,不过,好在,每每飘近鼻子时,就有一丝的风吹起,将大多的气味吹散了,不过,毕竟也有那么一点的气息进入鼻翼,所以,何旭酷是真的感觉自己再难坚持了,而且,那手术既然成功了,心中的大石也就落了地,所以,一时的精神不集中,也是在所难免的,故而,就没仔细去看。现在经帅萌天这么一说,就知道这事情也还远远没有结束,不得不强打精神,凝神去看。 果然,在那根细细的管状的带子上,的确缠绕这一圈圈的金线,奕奕生辉,自己竟然没看到?何旭酷揉了揉眼,再度看去,其实这就跟漆包线一样的缠绕方式,只要解开一端,那满满的拽下来,是行得通的。 “你的意思,我找到顶端,循着那端把它满满抽出来?就可以。” 何旭酷也不在看帅萌天了,你个老家伙歇着吧,反正也不会出手帮我的。 这一看,何旭酷不由又是一口凉气倒抽,是啊,看起来,那顶端极好找的,可是,真正的看下去,是啊,那金线的一端是顺着大肠往上延伸的,可是,延伸到了什么地方,这就不知道了也。 “嘻嘻,找不到了吧!” 没想到,站在一边的徐樊突然开了口,笑眯眯的神情,很是轻佻呢。 “你知道?” 何旭酷不由一滞,这是嘲笑我?还是显摆自己的能耐?你不是还没去读护士么,就懂得?这也太神了吧。 “嘻嘻,也许呢,我只是揣测,你看她的嘴唇。” 被何旭酷怪怪的腔调一说,徐樊脸上现出了羞涩,略略扭捏起来,莞尔着。 “哦?” 何旭酷顺着她的手指看去,那嘴唇有点发白,大约是因为昏迷的缘故吧。 “没什么稀奇啊,你看到了什么?” “你看正中的位置。” “正中的位置又什么蹊跷?” 稍稍向前探出身去,凑近了看。 没有血色的嘴唇上,有道道细纹,竖着。 这是极正常的,人的双唇在干裂的时候,就有裂痕的,那细纹就显现出来了,这有什么可看的?这是缺乏了水分的缘故啊,就像干涸的土地一样。 “你看正中的那道细纹,是不是与其他的细纹不一样?” “哦,是这样?” 好像没什么不同啊,都是黯黯的没有血色的,这细纹深浅不同而已。 “你再看。” 听那意思,徐樊似乎觉得何旭酷不仔细呢。 “再看,能有什么意外?” 何旭酷分明有些不悦。 哦,是了,那道细纹咋看上去与其他的细纹没什么不同,但是,你若睁大了眼去看,集中精力的去看的话,就能发觉,那道细纹稍稍延伸了些,稍稍弯出了唇外,好似一个船锚般,勾在了唇沿上,重叠在了唇线上。 “这却难办了。” 何旭酷一看之下,又没了主意。 那“船锚”该怎么处理啊。 切断了它? “嘿嘿,你若是将它剪断了的话,那你这一切非但无功,且还有过呢。” 我靠,这老小子竟然也凑近了看着那暗红的嘴唇正中的红线呢。 “这是,阴司的一种禁制,你剪断了也就意味着毁坏了它,你想阴司能愿意?” “那你说怎么办。” “起锚!” “起锚?你当开船啊,还起锚,还启航呢。” 何旭酷白他一眼,揶揄道。 “其实,这与起锚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但是,既然它像极了船锚,那咱就暂且叫它起锚,你只需将左侧的那半个锚翅撬起使之与轴线重叠,然后在将右边的半个锚如此这般,那就大功告成了。” “嘿嘿,很简单?是吧。” 何旭酷听帅萌天说的很是轻松写意,遂“嘿嘿”一笑,蓦地瞅到那手术盘中的轩辕剑盘旋在了眼前,遂顺水推舟的道:“你来,你也借此机会,得个大功德。” 好像,这锚是那么容易启动呢。 “桀桀,你当我不想啊,我来就我来。” 这次,帅萌天倒是当仁不让了,伸手去抓盘旋着的早已幻化成一把薄刃的轩辕剑——手术刀。 ------------ 第一百六十三章炎皇造胞衣 第一百六十三章营养胞衣 “你跟着瞎掺和什么啊!” 一声轻叱,那手术刀顿时化作一个巴掌直接就在帅萌天伸出的手上拍了一下,倏地又是一个扒拉,把他的手不辣到一边了。 “我就说么,你肯要我出手?!”帅萌天“嘻嘻”一笑,另一只手捂在了火辣辣的手上:“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吧,你不疼啊。”一个飘忽,又躺回了躺椅中,悠然的翘起了二郎腿,手中竟也拿着一把小小的紫砂,壶嘴就搁在了唇边,看他微抬的臂弯,就知道,这老小子自顾喝起了茶。 “这是非我不可了?” 何旭酷正要开口骂一声,却不料蓦地觉出自己手掌一紧,竟然自己握住了那刀,恨叫一声。 “我可是有言在先啊,若是一个不小心,把她的嘴割成的豁嘴,跟个兔子似的,你们别怪我。” 那金线分明就是镶在肉中的,若想取出,那是非要拉开豁口不可的。 这,虽然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的,可是,凑近了认真的看,那还是能瞧个仔细的,唇中稍稍撅起的地方,像极了一个桃尖的红点,散出两叶来,竟是鬼魅的艳丽非凡,也煞是好看呢。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要仔细了在仔细,你要知道,这跟金线外加顶端的这个金锚,那可是大有用途的,也就是说,这个孩子的成与否都在这根金线上呢。” “你,最好闭嘴,要么就说个清楚,这金线与那孩子有什么关系?你说的这么玄乎,是不是想吓唬我,做不成事啊,也好,我也正不想做了呢。” 何旭酷一声怪叫,就想抽身退回。 “嘿嘿,你想罢手,休想也。” 又是那嘲弄帅萌天的声音响起,何旭酷也只微微晃了晃,身子却是丝毫未动,合着这只是我的意想啊。 “不是啊,想来你也是一位大神了,既然这样,何妨你亲自动手,岂不省事?” “哈哈,你竟敢支使他,他可是做这等小事的人?” “你老实的卧那儿不成?” 我呼烂你的球,唾沫星子喷我一嘴,洒了半脸,帅萌天个老小子又凑了过来。 “别以为你来去如风,就肆意恶洒,好不好?” 那铮亮的手术刀险险的划在自己脸上,何旭酷蓦地一惊,抽回了手,换做另一只手摸在了脸上,悻悻道。 “嘻嘻,就臭你,我告诉你啊,跟你说话的可是神农,你知道是谁吧。” “你也是没有把门的,那张嘴?” 说话中,悠然飘落一道身影。 吟吟笑意中,瞅了下何旭酷,不满的盯住了帅萌天。 呦呵,有趣啊,这不就是一个透明人么?传说中神农氏的样貌很奇特,人身牛首,身高八尺七寸,龙颜大唇,身材瘦削,身体除四肢和脑袋外,都是透明的。传说神农氏尝尽百草,只要药草是有毒的,服下后他的内脏就会呈现黑色,因此什么药草对于人体哪一个部位有影响就可以轻易地知道了。后来,由于神农氏服太多种毒药,积毒太深,又中断肠草之毒,不幸身亡。 弯弯的犄角上,各系着一道红绳,圆圆的大眼,圆圆的鼻孔,厚厚的大嘴唇。 脖颈处,脸颊上,竟还布满了鳞状的羽片。 这就是,炎帝——神农? 嘿嘿,那形态还真无菌布遮住的那女子一样,清晰的看到了心脏的跳动,肠道的蠕动,以及呼吸引起的胸腔与腹腔的起伏,有趣的很。 “你来都来了,现身一见有何不可?” 帅萌天收起了戏虐的神色,颇为庄重道。 “我若不是担心我的宝鼎,才懒得问你们的事,你个盗贼,缘何顺手将我的宝鼎牵了来?” “可不是我偷的啊,我不是向你借了么,你不是也没说不借?” “好你个巧嘴的球也,那是我没说不借?那是我不想理你,就是表明不借,你倒巧言欺蒙我?” “嘿嘿,有道是‘摇头不算点头算’,你没说话,不也证明你没说不借?或者说,你默许了借的,再说,你那侍女,嘿嘿,可真是漂亮啊。” 好么,你个老小子,是趁机偷偷的“勾引”的人家的侍女,又趁机哄骗了这宝贝来的,我说,依着炎皇的尊贵,肯屈就来此? “呵呵,好你个不识羞臊的老东西,这都好意思说么?” 炎皇“嘻嘻”一笑种,一个拂袖中,甩出的道袍打在了帅萌天的胸上,竟然发出“轰”的一声巨响,而帅萌天竟硬生生的承受住了,当然,帅萌天那微微一挫,随即又挺直了身躯,咋看上去,似乎没受伤,或者就跟没事一般,其实从帅萌天那脸色的一变,以及嘴巴一张又急速的阖上,紧跟着喉间一个滚动中,何旭酷还是瞧出了点什么,那就是帅萌天肯定是受了伤的,至于这伤有多重,大约也只有帅萌天自己知道了,因为,那老小子竟在瞬间,恢复了满脸的轻笑,悠然的踱了一个圈后:“这不都是定数使然么,若她无这尘缘,我又安敢生此‘歹心’?!” 这世上还有将自己的“歹心”说的这么光明正大的,不知廉耻的? 你也是真该啊! 何旭酷脸上现出颇为怪异的神情,看着他们。 “哟,你拧我做什么?” 大腿上一疼,何旭酷扭头看去,低声叫。 “嘻嘻,你们男人啊,个个都不要脸,得了便宜还卖乖呢,瞅见没有。” 我,虎个的球,他的事与我何干啊,不对,你不是虚拟的魂魄凝聚吗,怎么还能出手掐我啊,那老小子也在骗我? “这还不是你故弄的人皇,得到的结果?罢了,这也是孽缘该着吧,我就依了你,将她罚为这家的孩儿,度此一劫吧。” 炎皇微微露出怜悯的神色,深深的看了眼帅萌天道。 “你竟然不躲,就不怕我全力施为么?” “嘿嘿,若是你全力施为,我躲又有何用?” 想来,帅萌天料定了炎皇是不会使出全力的,才赌了一把,躲也不躲了。 “罢了,就不难为你们了,你也躲在一边去吧。” 身形一动中,道袖一甩,何旭酷滴滴几个旋转,离开了手术台,那把手术刀也落在了炎皇手中。 “我那宝鼎呢?” 凑近了无菌布下的那个女子,炎皇回头道。 “嘻嘻,这不在呢么。” 帅萌天也是滴滴一转,仰身躺回了躺椅中,随着那一转一落,甩着的手中抛出一物,滴滴转着落进炎皇展开的手掌中。 什么宝鼎啊,不就是一个药罐么。 这满屋的中药味,甚是熏鼻,却也有些许薰香。 “你也可以回去了。” 将药罐接在手中,一个回身,吹出一口气,徐樊倏地没了踪影。 这,也太神奇了吧。 徐樊有些耸动的鼻子的样子,还在何旭酷脑子晃着,就不见了? “这,在那妮子脑中只会留下一个模糊的梦境,你勿须担心。” 哼。 何旭酷回身白了一眼帅萌天,不吭声了。 “撮。” 何旭酷急忙回头看去,就见炎皇嘴唇一动,一口气再度吹出,药罐中飘出一些药粉,莹莹的闪着光,围在了那女子双唇周围。又见,炎皇微微抬起右手,将小指勾起,其余的四指蜷在了掌中,那小指的指甲倏地直直长出,套住了闪着寒光的手术刀,朝着那女子唇边贴去。 炎皇极小心的盯住那女子的双唇,手指慢慢的靠近,轻轻的搁在了上面。 那架势就跟勾扯什么一般,极轻极慢的划下去,就见那女子的薄唇被拉开一道极细的口子,而那飘着的药粉便在此时,迤逦的落在了被他拉出的口子上,渐渐熄了荧光,暗淡下去,却使得那被拉开的血口子又在瞬间啮合了,就跟未曾又刀拉过一样。 那金锚,就被炎皇挖了出来。 有金光在闪,在炎皇的手掌。 “去。” 又是一口气吹出,那金锚瞬间缩小,如一丝细线,慢慢的朝着那女子嘴里褪去。 “展。” 眼瞅着金线完全的退回了那女子腹腔中,炎皇一声“展”,就见那金线慢慢的扩散了开来,渐渐形成一个荷叶状的叶片。 “成了,去吧。” 这还是一口气吹去,那“荷叶”霎时化作了星星点点的芒,落在那女子腹腔中,不见了。 “可以了,余下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炎皇微吁一声后,飘然间了无影踪了。 “那,金线他咋又弄回了她肚子里啊。” 何旭酷见炎皇不见了影踪,不由转身抱怨着帅萌天。 “你懂个什么啊,这也是他爱惜自己的侍女,故而留下一个金胞衣。” “金胞衣?” 胞衣,何旭酷是知道的,不就是咱们通常所说的胎盘么,也就是婴儿借以在娘肚子里赖以存活的营养供给。这还有金银之说? “你还是不知道了吧,这是那炎皇,将自己药鼎里的一些极为贵重的药材,施法做了一个胞衣,好使自己的侍女能够健康成长的同时,也好为将来得以度化,做个铺垫呢。” 我靠啊,这神仙也有私心,也心存偏袒?! 怪眼一翻,何旭酷没啃声。 “这事完了,你该欣幸啊,这阴司的禁制,之所以能够解除,其实就是看了,炎皇的面子,不然,那是绝难的。” 帅萌天说着话,一口浓痰吐出,“咳”了几声。 “这家伙,下手也是够狠的,他怪我诱拐了那侍女呢。” 双颊上黑色隐隐一闪后,迅即现出血色,帅萌天赶紧的又喝了口茶。 “嘿嘿,若不是我事先弄了些药放在这茶中,怕他那一下要了我半条命也。” 这话说的,脸上颇有得色。 ------------ 第一百六十四章一团红线 第一百六十四章一团红线 “你那点小伎俩,以为炎皇没看出来?” 何旭酷此时才恍然忆起怪不得帅萌天自己捧了个茶杯,还颇为悠闲的躺在躺椅上,惬意的喝着,原来是暗中预备好了炎皇的一击啊,也怪不得炎皇看他的眼神有点怪啊,都是知道的? 神仙也很鬼。 可是炎皇毕竟未进全力,帅萌天也运好了内力,所以,帅萌天那一口浓痰也是装的。 因为炎皇的宝鼎里治跌打损伤的灵药,那是相当多的。 想来,帅萌天也是知道的。 “嘿嘿,知己知皮方能百战百胜不是?” 帅萌天微微讪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可是有求于人啊,那是绝对不能还手的,再说,这手也是随便还的?炎皇是什么人,那是至尊的代表啊。 哈哈,你少给我这输了一千贯的表情,怎么你委屈? “好了,过去的事了,咱还是看看下一步该怎么做吧,你也知道这只是完成了三分之一的活呢,虽然,最重要也最关键的一步,咱们算是完美的做成了,下一步,也是不能松懈与马虎的。” “照你的意思,咱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何旭酷知道下两步,较为关键的还是先修复他俩的姻缘,才是至关重要的吧,因为,若是他俩最终还是以分手告终的话,那炎皇的疗伤也好,做成的胞衣也好,那是一点意思也没有的。 “你想的不错,所以,事不宜迟,咱们趁着那红线尚未另牵的时候,赶紧的去把他俩的姻缘牵线重修一下,或者说,解开那个结。” 这句话说的何旭酷霎时又是满脸的黑线,怎么这意思,这中间还有空挡? “自然了,你该知道,现实中,就是离异了的双方,在觅机缘的时候,不是得有个空暇?” 帅萌天似乎对何旭酷那怪眼斜嘴的表情,颇感好笑,也是微微翻了翻眼,露出更多的眼白来,抿起了嘴唇,笑。 “这姻缘线也不是乱系的,也是综合考较的,再辅以其他因素,配好的姻缘,不过,现在这现实中的人还真是浮躁啊,往往就把自己的姻缘掐断了呢,这也是咱们始料不及的呢。” “我呼烂你的球啊,你怎么一说,那就表明了这些都是未定的呢,你不是说都是设定好了,不易改变的?原来也都是哄人的啊。” 何旭酷眯起了小眼,阵阵冷笑着,乜视着帅萌天,揶揄着。 什么前世修来的啊,都是假的呀。 “没办法的事,有些事都是你们自己作的,你们不是说不作死不会死么?你看啊,老话说什么来,那是‘温饱思什么’的?” 帅萌天双肩一耸,双手一摊道。 “有很多意外,就是神仙也难以预料啊,再说,这本来是设计好的,谁知道你们都是顽性大显啊。不是婚外情啊就是婚外恋,不是啃老啊就是妄想不劳而获,还有啊,你看你们的信仰,乱了啊。” 这老小子又拿出了茶壶,喝起了茶,还又翘起了二郎腿呢。 你老小子什么意思,合着这些都是俺们自作自受? 何旭酷只能叹气了。 说起来这话也是有道理的,否定前人,凸显自己,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姓什么了!像那岳飞啊,本来的民族英雄,现在倒是有不少无脑的人叫嚣,现在是多民族大融合的时代,再说那些不合时宜,你不知道此一时彼一时么?什么时候要说什么时代的话。还有啊,都把司马懿当做了谋神,抵挡住了诸葛,“杀死”了曹氏,可是你看看那后果是什么,带来了五胡乱华,汉民族的迹近灭族,不怪司马懿,是司马炎的事?还有为秦桧翻案的,真是笑煞人也。 还竟然有为了一个潘金莲和西门庆争抢不休的事,也真是令人醉了啊。 这不过都是虚构的小说人物,也会被人们拿来争抢,作为“文化搭台经济唱戏”的主旋律,可不令人感到滑稽与荒诞么,本来的正能量何在?这又在潮引着什么?还真是令我们颇为深思的呢。 不说也罢。 “好吧,算你说的对,咱们不纠结了,你说下一步该如何做吧。” 何旭酷自动的退一步,研究这些于事何补啊。 “这就有意思了啊,我告诉你其实现在那月老也在踌躇着,也不知道那两头该如何系了,所以,咱们趁虚而入,或许是最好的办法,也为他解决了一个难题啊,说不定他还会感谢咱们呢。” “这红线还是月老管着?有点乱啊,那月老本来不在阴司吧,怎么还插手阴司的事?” 你看看啊,这神仙界也是够乱的,你说阴司就该阴司自己管吧,仙界就该仙界自己理吧,可是你仔细查看查看,仙界有道教的还有佛界的,太上老君一直侍奉在玉皇周围,观音菩萨也是,这地藏菩萨不在阴司窥视,说的好啊,什么“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嘿嘿,指不定这是佛主的旨意,监管阴司呢,这不都在横插一手么,说穿了,私底下,那是对权力的贪恋,都在相互牵制呢。 “嘿嘿,就是这样的,你有什么办法?” “我有什么办法?你们都是神仙,神通广大的神仙,那月老也够辛苦啊,这世间亿万俗人,这般牵线,可不忙坏了他?”何旭酷“啧啧”咋嘴道:“这就难怪这世间婚姻如此混乱了,大约这老儿也是忙晕了,糊涂了,就随手乱牵了,这刚刚牵了线,又觉不合适,赶紧的嘎断,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吧。” 你看现在,一言不合离婚,一个争吵离婚,一个游弋离婚,什么“闪婚”啊“闪离”啊,真是目不暇接了。 反过来又说:婚姻即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脚都代替了大脑了,还能有正常思维,那才奇怪了也。 “你说咱们去哪儿?” 何旭酷也知道自己这番言论也只是无谓的牢骚而已,丝毫起不到作用的,就是那月老不老眼昏花,不年老昏聩,这仅世人自己的自己作死,也是难辞其咎的。 再加上,现在的人经济基础好了,时间充裕了,就有人大言不惭的言之凿凿的:要好好思考人生,要好好享受人生,嘿嘿,这享受可就涵盖了一切不再言中的东西也,你没事去想想,说不定就自己先笑了呢。 人们一直讳莫如深的,什么来? 老夫子那句话吧。 “食色性也”! “我发现啊,你小子也是脑残的很,那小脑瓜中也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不堪谈论的东西。” 帅萌天一声大笑中,蓦地起身,双臂一搂,何旭酷就被他拥在了怀里了。 “啵”的一声,一个响吻后,何旭酷刚张开了嘴要骂的时候,蓦地觉出自己一个旋转,紧接着又是一个猛顿,身子重重的落下,那帅萌天又是一个疾纵,退了开去。 “我呼烂你的球啊,你有毛病?那侍女儿,你没得到,这是兽性大发了?” 一口风灌进嘴里,何旭酷弯了腰,咳着骂。 挥出的手臂也就落了空,成了乱舞了。 眼角瞥到脚底下闪着一层雾气,袅袅的围在了自己周围,抬眼一看,淡淡的雾色中,一个圆形的房顶下圆圆的墙壁,映着淡白的雾色,现出皎洁的白。 “这是哪儿?是你说的月老住的地方?” 虽然看起来,很是静美,不过也太小了吧,这自己抡臂出去的话,那墙壁就是能触着的呢。 这话说完,眼前的雾色消失,随之现出闪着荧光的地面,看上去也是地板块一样的,毫无出奇之处。 “咦,你就是传说中的月老?” 转过身来,看到一张小几,几上堆着满满的卷宗,文房四宝就摆在一侧,小几后盘膝而坐的是一位老者。 皓发如雪将一张脸遮了半个,唯有那下巴似乎很尖,微微翘出了发梢。 这一坐,那高矮胖瘦就难以瞧个清楚了。 “然也。” 月老看也不看何旭酷,依旧直直盯着面前的卷宗,干干的长长的手指如枯柴般翻看着。 “呵呵,你不想知道我是谁,怎么来的这?” “哈哈,你以为你是谁呢?没有人将你送来,你能到的老夫面前?说罢,你想要怎样。” “呵呵,看来你不是老糊涂了啊,那怎么没事非要人间这婚姻混乱呢,既然不能成夫妻,你牵的什么红线啊,害得人家都是离了的。” 想来这老儿也是知道自己是谁了,何旭酷也不掩饰的说。 “那和尚的事。” 直到今天,何旭酷方才发觉,自己竟然没记住那年轻人的名字。 “和尚也能婚配?” 明显的,月老逗何旭酷呢。 “呵呵,以前的不能,现在的能,你以为谁都可以做和尚么,现在可是要求很严呢,对学历要求也高着呢。” 或许鉴于有些假和尚出来招摇撞骗吧,现在的和尚也有身份证明,搁古代就是度牒吧。 “呵呵,你说的不全对。” “我说老神仙啊,我来可不是讨论和尚的事的,我是问那曾经是和尚的,现在转世了成为自然人的婚事的,你可否告知详情啊。” 何旭酷对这些也是似是而非的东西,并无兴趣,遂才直奔了主题。 “诺,给你,你自己理吧。” 化为说完,何旭酷就觉眼前一花,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飞了过来,急忙伸手阻挡的时候,没想到脑子不期然的闪过一个念头,遂又变推为抓了,竟然一只手抓住了感觉相当柔软的东西,低头一看,我虎个的球也。 这是两团红绳啊,乱糟糟的,竟然也一时看不到线头? ------------ 第一百六十五章重新绾扣 第一百六十五章重新绾扣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这不是你的分内事么,怎么要我理?” 本想两手合拢,将这两团乱线揉做一团扔还月老的,可双掌侧翻中,何旭酷看到,那两团红线竟然粘在了手中,并不离手不说,自己的双掌竟然无法合拢。 “你自己揽的事,自然你自己理顺了,你不是说我老眼昏花,撮合混乱么,这你自己试试看啊。” “你这是推卸责任啊,哦,谁有意见谁就自己来,那会更加的乱呢。” 何旭酷瞪起眼,怒声叫。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这么轻易的就见着了我老人家?” 言下之意,那是给那人的面子,我把你当做客人。不用说,那人自然是指帅萌天了。 “那就多谢你的容纳,可是,你既然知道他是谁,能否告诉我他的身份啊?” 何旭酷也不指名道姓,打着哑谜说。 “嘿嘿,你以为我真的年老昏聩了,小子,自己琢磨去吧。” 张口一吹,满脸的白发乱飞,月老露出深邃的眸子,精光灼灼的看了眼何旭酷道。 老奸巨猾,老奸巨猾啊。 “呵呵,不说拉倒,这一团的乱线,就是那和尚和那女子的姻缘?这不是一根红线就能解决的么?” “要不说,我老人家累啊,你是没看见?我满头的白发,满脸的褶子,这不是累心弄的么。” 说着话,月老站了起来。 一个矮老头,短胳膊短腿,小手又是小脚呢,竟然还穿了一身的白袍。 “这姻缘真是累人啊,系好了皆大欢喜,一时的不合适,就惹得天怒人怨,骂声不断,这活计,我早就向上尊请辞了无数遍了,可就是不许我辞去啊,怎么办,凑合着做吧。” “累死你也活该,谁叫你不负责不认真呢,坐在家里,就胡乱的牵了红线?” 何旭酷悻悻道,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我呸,谁在坐在家里了?你当我坐在家里,就把这天下人的婚姻许配了?” 气咻咻的一步过来,张开小手抡起巴掌就朝着何旭酷呼来。 “嘻嘻。” “嘻嘻”一笑中,何旭酷多也不躲,伸手迎了上去,你最好把这团红线能打下去,我可不想被它粘着呢。“小子,够精明。” 谁知那月老似乎窥破了何旭酷的心思,一个滑步,本来就矮矮的身子又是一个俯冲,竟然从何旭酷的臂弯溜了过去,就在白发拂着何旭酷的肘尖之际,小手疾点,何旭酷整条手臂就哆嗦起来,哎,掌中的红线也就散落开来。 眼前是片片红云飘舞,花雨纷纷。 好美。 何旭酷痴了一般的看,眼前恍惚起来。 “打破盘中迷, 还需慧眼识, 前世缘已定, 聚散亦辗转。” 只闻月老轻轻一笑,小手一挥,何旭酷惊醒过来,低头看去,双手中的那团红线,此时变作了一根细丝,一头攥在自己手里,另一端攥在了他的手里。 “你将这两端触在一起,即可了。” “哦,多谢。” 何旭酷稍露感激之色道。 小心的捏住那红线,对接起来。 唔,是很神奇啊,就见那两个线头就在似要对上的时候,竟然齐齐的自己朝前伸展着,完好的啮合在一起。 “唔!” “唔”的一声响起,何旭酷有点惊诧的抬头,却看到这跟红线的两段竟然各自有一个人,可不就是那和尚与那女子么?这声音竟然是他们发出的? 红线就攥在自己手中,低低的垂下去,可不就缠在了他们的脚踝处? 就见他们各自发出一声“唔”后,相对着走近了,抱在了一起...... 渐渐的消失在眼前。 “你算是大功告成了,可以回去了。” “哦!” 何旭酷有点茫然,这么简单? “哦,对了,我怎么回去啊?你这儿究竟是哪儿!” “自然是那老小子把你弄回去了,不然,嘿嘿,我一出手,你可是就难受了。” 话音未落,就听帅萌天一声轻笑。 “你出手,不就是多几个姻缘么,也叫他尝尝红尘纷扰的滋味何妨啊。” 都没看清人影,何旭酷蓦地觉出后心一沉,帅萌天的手掌就拍在了那儿,眼前一黑,也就随着昏了过去。 “你那是故意的?” 脸上一阵凉意袭来,何旭酷倏地睁开了眼,恨声道。 直到现在犹觉后背剧痛不已。 一时竟想不起来,这帅萌天缘何会偷袭自己了。 “呵呵,我不过试试你的抗击打能力罢了。” 帅萌天讪讪一笑,自何旭酷身后转回了眼前,眯着眼笑。 “那我试一试你如何?” 何旭酷身形未动,蓦地一张拍出,朝着帅萌天当胸击去。 “嘻嘻,你小子啊,就是不肯吃半点亏呢。” 帅萌天吸气收胸,何旭酷击出的那一掌竟然穿胸而过,却是空的。 “我呼你的球,还是神仙好啊。” 何旭酷收回手,怪声道。 “不然谁愿意做神仙啊。” 帅萌天也不谦虚,呵呵笑。 “我好像去了趟月宫,见着了月老?” 何旭酷坐回了椅子中,颇有点迷惑的说。 “许是吧,不然你手里是什么?” “我手里?” 何旭酷一怔,我手里有东西我怎么不知道?急忙低头看去,可不,一张薄薄的册页,隐隐然有字迹的样子,可是就是看不清呢。 “好了,这就是表示你把事情办成了,这又完成了一件了,你把它焚了,给和尚喝了吧。” “这究竟是什么啊,又是符?” 何旭酷只当是符呢,要焚了给和尚喝下去。 “因为他们是再续姻缘,这就是传说中的鸳鸯谱,你焚了给他喝了,大事告成矣。” “他自己喝?” 这就是鸳鸯谱么? “为什么我没见别人喝过,不也一样的成双成对?” “呵呵,这喝跟喝不一样,有梦中喝的,有降生之时喝的,那是要看机缘的,你当一根红线就栓住了你们,其实,在牵线的同时,那也是要喝迷魂汤的,这迷魂汤却不同于阴司的迷魂汤,是用在生活中的,婚姻里的。” “吁,吁”,何旭酷就跟唤驴一般,啜起了嘴,叫:“打住,打住,你是不是前世也是人?怎么越听越很明白的意思?” 其实,婚姻也罢,生活也罢,多少喝点迷魂药也是好的,至少两人能相互忍让,能相互包容体谅,能把该忘的忘了,不该计较的不痛快忽略了。 说这是大智若愚也罢,智慧也罢,确不失一种风趣。 “嘻嘻,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不是看了太多的俗事了么,怎么说,也能参悟一些吧。” 这话有道理。 “我该去歇歇了,你看那和尚都要睡着了,等你呢。” 其实不过不到一拄香的时间罢了,在那和尚看来,觉得真是相当漫长呢。 似乎不对,何旭酷隐隐觉得奇怪了,给那女子做个手术不是就耗去了好几个小时?怎么这香才燃去了一大半,况且,印象中模糊的感觉,自己似乎还跑了一趟月宫,见着了月老呢,虽然那时间自己不敢确定,或者是一眨眼,或者也耽搁了许久,这一起算起来,该是半天啊,是奇怪呢。 “累你久等了。” 何旭酷歉然一笑后,递过去一根烟,自己也点上,静等那香火燃尽。 “这个东西,你就着温开水喝下去,就可以回去了。” 火机打着将那张模糊的册页点着,摁进茶碗中,续上一点开水道。 “这是什么呢?” 悠悠吐出一口烟雾,年轻人疑惑的问。 “不妨告诉你,这是你的姻缘线,也是你重温鸳梦的符。” “只我自己喝?” “对。你不要认为只你自己喝就不起作用,有件事,也是你回家必须做的,那就是,你回家之后,你那女人此刻正在昏迷中,这守候就是你必须做的了,那么,经过你的守候,大约她是会被感动的,所以,你就可以趁机,嘿嘿,不要我说了吧。” “嘿嘿,你是要我趁虚而入,借机占有她?” “难道不可以?你不愿意?” “我总觉得这样吧,有点不道义呢。” “那么什么是道义的呢,难不成你要她主动对你说,来吧,我给你?” 这就是前世做和尚的好处,木讷的可以啊。 你不会没听说过“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吧,坏坏的男人女人才欲罢不能,死心塌地呢,那坏是一种策略,是欲擒故纵的技巧,不是十恶不赦的犯罪,你懂吗? 何旭酷撇起了嘴:“女人喜欢霸道的男人,首先是精神的,你的霸道能给她精神上带来愉悦,产生依靠,未必就是身体的,但是,随着精神的依偎,你再不失时机的进攻,那她自然就倾身相向了,赶紧的喝了走,自己去悟。” 我说的够明白了吧,够直接了吧,总不成你要我带你示范一下,嘿嘿,就是你肯,我还不肯呢。 “唔,我似乎明白了。” 一咕噜喝下符水,和尚站起身,兴冲冲的走了。 靠啊,这么一说,我倒有点想呢,唐思思? 现在还好么? “看来你见了一次月老,那老小子真的给你灌了迷魂药,又胡思乱想了,记住了你和徐樊那是前世的姻缘,还想别人么?” 帅萌天慢吞吞的踱在了何旭酷面前,脸带讥笑道。 “而且这个时候,那和尚的事咱们也只完成了三分之二,还有一项比较重要的事未做呢。” “唉!” 我呼烂你的球啊,老资叹口气,你也跟着凑热闹?! ------------ 第一百六十六章引魂接魄 第一百六十六章引魂接魄 “唉!” 帅萌天一声叹:“美梦破碎,不是滋味了吧。” “滚,滚,什么美梦破碎,不是滋味,我何须做什么美梦,现实的也不错啊。” “你是说徐樊?” 帅萌天一个白眼:“论起来,嘿嘿,是真的不错啊,你小子艳福不浅呢,那妮子又小,又高挑的个子,就是胖点,胖点好啊,老话都说胖女人有福呢。而且还能生产,说不定你们能多生几个孩子呢,现在不是有什么三胞胎啊,五胞胎的,甚至多子丸都有研究的呢。” “越说越没正经了,你还是神仙白,注意形象啊,免得毁了修行,坠了是非。”何旭酷轻声呵斥道:“你也真会扯啊,八百年以后的事你也当真?咱还是干正事吧,你说,和尚的事还有最后的一件事了吧,就是他们复合了后的诞下子嗣?”微微一顿后,何旭酷眼珠一转:“我好像记得吧,那将来做他们孩子的应该是炎皇的侍女吧,可是被你勾引了犯的错,方才被炎皇惩戒转生渡劫呢,要不然,炎皇肯下气力做那个什么金胞衣?” “切,你胡扯什么?固然我稍稍诱惑了下她,借的那宝鼎来,以此逗引了炎皇随后跟来,但是,那都是劫数该着的,不然,她能轻易被我游说,肯将宝鼎借我?” “嘻嘻,我发现啊,你们神仙呀,老是将什么前缘已定啊,劫数该着啊,挂在嘴边,好像一出事,就是注定的,就是该着的,就是劫数,就不能来点新鲜的,我们还有什么防患于未然呢,防微杜渐呢,你们就一点防范意识也没有,就等着事情发生了,归咎于劫数?羞也不羞啊。” “这不是没防住么,防住了自然不是这般说法了,那就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了,嘻嘻。” 呼烂你的球啊,合着你们神仙也跟俺们凡人一样,没脸遮羞啊,故而扯个借口罢了。 “现在难办的就是,那侍女尚还不到羞而自尽的时候,那炎皇不知存了何心,直到如今尚未惩戒于她,所以尽管那侍女一直是心怀惴惴,却还不到羞惭至极的地步,所以,也在心存侥幸的暗自蹉叹呢。” 被他打断自己的说话极是不爽的何旭酷,也打断了他的话。 “我靠啊,弄了半天你在等她自尽,这是不是有点残忍啊,你还是神仙么,一点好生之德都没有,既然人家炎皇不忍心惩罚她,你何不前去劝阻,这也是救人一命无上的功德啊,你好意思眼睁睁的看着那侍女被你带累致死?” “这是劫数使然,我岂可逆天而为?” 我靠,又打断我的话? “你希望此事出现变故?那我问你,若是那侍女不死,这和尚的子嗣何来?” 不待张开嘴的何旭酷说话,帅萌天急急道。 “我,靠,了!” 何旭酷张开的嘴只说了这几个字,顿住。 这的确是个难题,弄了半天,那和尚的子嗣竟是炎皇的侍女? “就不能变通一下?阴司中这么多阴魂游魄,你就不能与阴司商量商量,借个来?” 这也不失一个良策吧,一来保全了那侍女的性命,二来也解决了和尚的事。 “不是不可以,不过很麻烦你知道么?” “如何个麻烦法?” “你也知道,这阴司中的往生池中的那些魂魄是早有定数的,该投往谁家,该何时转生,那都是在册的,是不能改变的,若是咱们想有所改变,那就的颇费气力,征得阴司同意,将游荡的魂魄接引了来,种在那女子的体内,方才成的事。” “嘻嘻,这倒有趣,你说说看,该是怎么个接引呢?” “说的好听的就是接引,说的不好听的就是半路劫掠,也就是说,赶在阴司阴兵之前,将那即将魂归阴司的人咱们引了来,并征得阴司允可,销了籍册,再注籍册。” “什么叫销了籍册,再注籍册?” 对帅萌天前面所说,何旭酷是明白的,对这再注籍册就有点迷糊了。 “这你也不懂?就是说,本来,那即将死去的人,不是在册的么,亦是早就有了轨迹的,如何生,生在谁家,以后的命数以及运程,也都是早有了安排的,咱们既然半路将人家劫了下来,那那人不久成了孤魂野鬼了?那籍册记录岂不就是空的了?所以,咱们就得要把那籍册记载的销了去。” “呵呵,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将那人削籍之后,咱们就得再给他做个记载,然后规划他的人生,命数以及运程?也就是说,那人因为咱们的半路截胡,就要一切重新开始?嘿嘿,其实原也不错的,咱们给他个好前程不就补齐了么?” 有点意思?这个时候,何旭酷想起了自己在那个大厅里,在银屏上曾经做过的手脚,因此改了某个人的运程一般,原来这儿也是可以的,只是,这样做,就是不知道阴司肯不肯了。 “好耶,不错,你的这个提议,可以一试啊。” 何旭酷稍稍一想后,抚掌而笑。 “你小子啊,每每的都喜欢异想天开,你道那阴司这么好说话?” 帅萌天顿时耷拉下脸来,甚是怨忿。 “就是他们肯,这接魂引魄的事也是需要咱们自己做的,阴司才不管你引得来引不来呢,若是咱们不能将那魂魄接引了来,那魂魄可就真的成了孤魂野鬼了,那是用不得超生的,你可想仔细了?” “哦,有这么难?” 一听帅萌天说出这话,何旭酷不由怔住,沉吟起来,这的确不好呢,万一不成功呢,岂不是毁了那人?这也是杀人伤命的也。 “那么,难办在哪儿?” 何旭酷还是不死心,看住了帅萌天问。 相对而言,等着炎皇的侍女自尽倒是个好办法,可是,那也不一样需要将那侍女的魂魄引了来,不过所不同的就是这一切,按帅萌天说,都是在典在册的罢了。可是,直到现在,那炎皇也是迟迟不肯动手,或者说动嘴啊,你敢逼着炎皇开口或者动手?那不也是杀人伤命? “唉!” 帅萌天重重一叹,他也看出了何旭酷心中的忧虑,是啊,直到现在,炎皇一点动手的意思也没有,谁敢逼迫于他? “其实也不难,这就需要你知道那人临死之前,所最大的牵挂是什么,或者说最不甘的,也是最希望达成的愿望是什么,嘿嘿,咱们幻化出那种景象,他的魂魄自然会欣喜异常,自然会被咱们吸引,跟随咱们前来了。” “娘也,这的确极难!” 何旭酷怪叫一声,打断了帅萌天的话。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谁知道谁最大的希望,最大的不甘,或者说最大的牵挂啊?再说,人的思想那是千变万化的,此刻还想美女呢,另一刻就是金钱,这忽儿想着发财,那忽儿就是做官了,这会儿想着美食,那会儿就是恨的牙痒痒,想要杀人呢,你知道哪个是最大的愿景?难以捉摸啊。” “所以难啊,你知道了吧。” “难也得一试吧,不过,好在你不是神通广大么,大不了你将各种幻境都幻化出来,这样就多了他的选择了,只要进入你幻化的景象,那咱们不就成功了么?” “你小子说的真轻巧啊,你知道将那些幻境都幻化出来,要消耗我多大的精力?” “嘿嘿,没有付出哪有回报啊,何况,即使消耗了,你还是能够补充回来的不是,就是那武侠中的顶尖高手,不也都是受伤后自己调息复原的,你又不是受伤,稍作休息不就没事了。” “嘿嘿,你小子这是要隔岸观火啊,嘿嘿,倒是豪爽的很,若是我说,其实你也是可以的,你却肯么?” “嘻嘻,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极喜欢看你的笑话,巴不得你受伤?若是我能的话,何须你做,我也懒得求你了,你倒说说看,我如何做得?” 经他这么一说,何旭酷心底自不免惴惴起来,大约也想到了什么,但是,犹然抱着侥幸,盯住了帅萌天那乜视的眼神,挺起了胸脯说,这个时候,如何肯在他面前示弱?绝不能要他小瞧了自己,就是,就是真的为此受了损伤,或许也是值得的! 双手不自然的攥作了拳状,觉出手心出汗了。 “你胸前的吊坠,本来就具备这个功能的,只是需要你唤醒它罢了。” 怎么样,我就知道,这老小子窥住了自己的吊坠。 “嘿嘿,既如此,你且说来,我该如何唤醒于他?” 事已至此,何旭酷也没得话说了,只好咬牙一试。 “你将舌尖咬破,双手捧住这吊坠,而后,绽舌喷出,同时疾念‘急急如律,奕奕辉在,依我号令,魂魄归来’,便成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魂魄归在何处?” “归在此处!” 帅萌天说罢,手中现出一个枝丫。 那是一叶分三片,二叶分七朵的灵苗。 “三魂七魄归于此,生生不息生命启!” 帅萌天轻声曼吟,深邃的双眸看向何旭酷。 余下的就是你该做的了。 ------------ 第一百六十七章夺魂争魄 第一百六十七章夺魂争魄 嘿嘿,何旭酷无声的笑,脸色微微一变。 这是要我难堪啊,之前自己言之凿凿的,是做了应承的,现在瞬间就变作了兑现诺言的时候了?真快啊。 深深的,幽幽的盯住了帅萌天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眸子,何旭酷默然无语。 攥紧的拳头中那沁出的汗,似乎化作了水,将整个拳头浸湿了。 罢了! 一个深吸气后,何旭酷鼓起了双腮,憋住了气,霎时脸上滚热且鼓胀起来,待到实在憋不住了,蓦地一声大喝:“罢了,我就拼这一次又何妨!” 紧闭的双齿蓦地张开,狠狠的咬在了舌尖上,一阵剧痛传来的同时,何旭酷倏地张开了嘴,那股浓浓的粘液喷出,“噗”的一声,就点滴不剩的喷在自己早已捧起的与下巴齐平的吊坠上,眼前是一片血花。 “嗤......” 血花落在吊坠上,竟然发出了“嗤嗤”声响,就像没有熄灭的火焰再度遇着了氧气一般,闪过一阵烟雾,随即升腾出焰焰的火苗来,又在刹那间,化作无数朵光焰,分散开去,渐渐形成了一个圆圆的气泡,荡在了胸前。 一时眼前就是万种景象了。 “嗯,俺对你可是思念的紧呢?” 一袭白纱遮体,一个半卧的美女,面前一个俊俏的男子。 这等年纪就该殒命? 何旭酷觉出了心痛,这可是郎情妾意,两情相悦的啊。 “咱们再做努力,或许就能征得你家意愿呢?” 美少年握住了女孩的手,满面希望。 “小子,你做美梦呢?” 正说话间,一个凶汉出现,握着钹状的重拳朝着那少年脑后挥去...... “啪嗒”一声,气泡碎去。 “这是真正的幻境,不可信也。” 耳边传来帅萌天惋惜的声音,使得何旭酷心中微微颤起,这就对了,就该给他们机会的。 希望不灭,奋斗不止,小伙子努力吧。 眼见气泡消失,何旭酷也只能对他们寄予祝福了。 又是一个气泡飘荡: “恭喜你啊,终于做到了这个位置上了。” 银幕前,字迹闪,竟然是一个文档,微胖的中年人眼瞅着屏幕,耳听着身边的人的恭维与贺喜,一声大笑中,竟然朝后就倒,眼转翻白中,没了气息。 唉,这跟范进中举何异啊,竟然惊喜过度死了?可惜! “这个你也不满意?” “我能满意么,人家该是多么高兴的事啊,一旦家人得知他升迁了,岂不是举家欢庆的事,这下好了,喜事变丧事,该是何等的悲哀啊。” 何旭酷手一挥,那气泡随即散去。 “就叫他快活几年吧,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 静静的瞅着眼前飘荡着的气泡,何旭酷低低的说。 这种情况无论那人好坏,总不该死的吧。 “你这是要我来选?” 见了这两个情形,何旭酷便知道,这些景象中,只要自己点头,那么那个人就是和尚的子嗣了,可是,能随便的结束他人的生命么,即便是到了殒命的时刻,也不能结束在我的手里吧。 这该死与不该死,原就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你不想做成此事了么?” 大约看出了何旭酷情绪的波动,帅萌天稍显了焦急。 “这样吧,实在没辙,我就闭着眼睛随便选一个吧,反正其将来的境遇该是不错的,你盯着点,选个好人就招了吧,好人不该有好报么?” 何旭酷甚是怏怏,情绪一时低落下来。 “好吧,就随你,我来做决定吧。” 帅萌天也不勉强何旭酷了,点头道。 “凡事都有定数的,你自己伤感有什么用?” “都说是定数,都说是定数,那还要人努力做什么,或者做什么,直接等死不就完了?” 何旭酷激动起来。 “驾,驾,驾!” 稚嫩的叫声,把何旭酷从激愤的闭着眼中惊醒,睁眼看去。 一个五六岁的孩童,此刻正骑坐在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脖子中,双手揪着老汉的白发,双脚蹬着老汉的双胯正欢喜的叫着,使劲的揪着蹬着,那老汉双膝一软,身子一时前倾中,将正自兴高采烈的男童掀翻在地,那儿童的脑袋就“咚”的一声,重重的砸在地上,立时有一片血色冒出。 “这,这是.....” 何旭酷看到了老汉眼中闪过的绝望,以及难以自抑的凄楚,和无助,不由惊悚起来,颤声问。 其实依着何旭酷的性子,这般淘气的儿童,既然阴司都看不惯了,我又何须痛惜呢,但是当他看到老汉眼中的那抹凄苦无助以及哀绝的神色时,何旭酷心中就泛出了无尽的痛意,且不说暮年失去心爱的孙儿,就是那子与媳的埋怨,也足以令他痛不欲生了,我又何忍雪上加霜呢,算了,就当一时心软吧。 摆摆手,示意帅萌天下一个吧。 小时候顽皮未必是真恶,大了若是这般的不敬老,那是早晚会遭报应的,那就以观后效吧。 “养你这样的人有什么用,洗个衣服洗不干净,看个孩子吧也看不好,你看,怎么叫他摔倒的?” 一声恶腔又涌进耳中,何旭酷凝眸看去。 五六岁的女孩趴在地上哭,一个老女人哭丧着脸哄,一个叉腰的三十许的女人恶声相向,边说边指了指晾在绳上的衣服,边回臂指向地上的女孩。 “乖,不哭啊,不哭,摔疼了么?” “你这是要收谁啊?” 看不出谁是该着的迹象,何旭酷蹙眉道。 “不用你了,一边待着去。” 帅萌天正要搭话,就见那年轻的女人一把自老妇人怀中拽起了女孩,也就见那老妇人一个摇晃,身子一歪,朝一旁倒去。 “也好,就是她吧,省得跟着这样的媳妇受罪,也好叫那媳妇警醒,或许会后悔一生呢!” 何旭酷面现怜悯,颇为怜惜道。 “嗯,就依你吧,再说,那老妇人本身就有脑血栓呢,要不多久也是会半身不遂的,到了那时节,谁开伺候她啊!” 帅萌天也是一声轻叹,果断的伸出了手掌,将那闪着芒色的气泡虚攥在手中,朝着另一只手上的枝丫甩去。 又是几声“噗哧”响过,何旭酷面前就变得澄净无比,那些奕奕闪烁的气泡瞬间化作了烟雾散去。 同时,何旭酷看到,那老妇人身子瞬间萎缩,瞬间化作了几缕青烟,飘向了帅萌天手中的枝丫,也似乎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叹息:“我这是遭的哪门子罪也!” 犹不知自己命丧呢。 “三魂归作三叶色,七魄化作七朵花,悲喜人生挣不脱,但愿来世得善果!” 一声轻诵,帅萌天手中的枝丫阖上了,化为一缕紫烟,飘向了和尚所住的位置。 “这是往生去了?” “嗯,这事算是完成了一大步,余下的该是我去走一遭了,那籍册还要稍作改动的。” 帅萌天瞅着紫烟,荡荡然的样子,回眸看了眼何旭酷道。 “那就辛苦你了。” 何旭酷闭了眼,不去看,也觉出了困乏。 一切随缘吧。 “你倒是好觉啊!” 一声轻叱传来,何旭酷只得睁开眼。 就见徐樊正怒目瞪着自己呢。 “你这是?” 何旭酷不明就里,稍露惊疑的问。 “我,我昨晚好像梦到你了,你吓到我了。” 还是那身学生装,还是那个脆生生的样,不过今天,她身边却跟着一个和她高矮差不多的女孩,那女孩微微仰着下巴,看徐樊薄叱着何旭酷,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撑开了两旁的酒窝,深深的盛着虐笑,甚是开心的样子。 “不是吧,就是一个梦而已,我就是吓到你了,也不至于你来兴师问罪吧,再说,那是你想俺的表现呢,也未可知啊。” 说实话,迄今为止,这不过是第三次见到徐樊而已,说有印象吧,不深,说没印象吧,又模糊着,徐樊是很青春啊,也很高挑,但是,何旭酷虽然知道这是月老系好的红线,她早晚是自己的人,但是,这也不是过分揪扯的吧,既然早有定数,那就顺其自然了,我又何须多费气力? 没想到,这妮子为了一个无端的梦境也来找自己问罪? 不就是一个人体解刨么,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解刨,那本来就是帅萌天早将一切都准备好了的,我不过顺手顺势而为罢了。你在一旁看着,有何可怕之处? 这个时候,何旭酷是不愿意因此耽误徐樊的学习的,故而使出了顽笑的口吻,就是想要徐樊对自己心生厌恶,不再没事跑来,其实感情的事,有很多时候也是在争吵中产生的,那也是彼此的吸引呢,或者说越斗越勇,越败越战,这或许就是人的不服输的一面呢。再说,这还有好几年的事呢,谁知道会不会生出变数,都说是定数,也不好说没有变化。 就跟现实中一样的,明明都知道了某个人即将走马上任做某个部门的领导,那人也是满心的存了希望和欢喜的,谁知就在第二天一早,主管部门来到宣读任命的时候,却偏偏不是他(她)了也,你能想象那人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和心情么?! 切不可令自己陷入那种境地也。 ------------ 第一百六十八章赴约 第一百六十八章赴约 “嘻嘻,其实人家说的似乎不错呢,你不想人家,缘何会来找人家呢?” 被何旭酷颇含讥诮的话反驳的一滞的徐樊,明显的楞了楞神,正不知怎么回答时,没想到自己身边的女孩竟然也顺着何旭酷的话,坏坏的笑中说出这样一句话来,顿时令徐樊双颊绯红,面惹心跳起来,羞臊无比的回眸瞟了眼那女孩。 “我是要你跟我出气的,还是要你与他一起羞辱我的?” 她没料到女孩会胳膊弯朝外拐吧。 “格格,我是帮理不帮亲呢,人家也说了,不就一个梦么,有甚大惊小怪的呢,再说,你好像给我说,那梦也是模糊的,似乎是,又似乎不是的。” “你......” 徐樊又是一滞,这我告诉你,你就说出来?这,不是临阵倒戈么。 “嘿嘿.....” 何旭酷望着脸色绯红,娇羞不已的徐樊坏坏一笑,一时也弄不明白了,这女孩缘何会帮自己?难道她不是徐樊的闺蜜? “气死我了!” 徐樊恨恨的跺脚,扭身跑了。 “格格.....” 那女孩虎牙上也闪着光,笑着跑了。 这是肿么个情况? 何旭酷愣住,如坠雾中了。 “总算大功告成了,经过我的软磨硬泡,阴司的人总算答应了给她再行注册了。” 一脸的欣欣然,帅萌天颇为自得的站在了何旭酷面前。 “你是在表功?” “表你的头,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不然我选你做什么?”帅萌天悠然一转:“咦,这么香,是不是有女孩来过?”“是啊,徐樊来过了,就为了那梦说我吓到了她。”何旭酷也不隐瞒,随口道。“哦?”帅萌天没想到何旭酷一口就说了出来,稍稍一怔后:“来的这么快?是不是旁边还跟着一个女孩子?”“靠,你知道还问我?”何旭酷歪起头来,乜视着他。 “嘿嘿,我知道是知道,也是刚刚知道的,而且我还知道,来的是那个女孩,说话的却不是那个女孩呢。” “你的意思,那女孩又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借她说话呢?!” 何旭酷霎时明白,那女孩缘何会在那个时候帮着自己说话了,原来身中邪魅了。 “这也不合常理啊,她缠住那女孩就为了帮我气徐樊么?还是会对徐樊不利呢?” 一时明白了,何旭酷又禁不住担心了。 “你放心,那家伙暂时还不会有害人之心,不过喜欢玩虐罢了。” “哦,你把事情办成,也就意味着那和尚此刻回家是能抱得老婆眠了,是就会怀了胎儿了?” “嘿嘿,你是不是想说,人家回家后,就能夫妻缠绵,就能相拥巫山啊,你是不是想看看?小子,是不是心急了点?” “嘿嘿,我呼烂你的球,就是我想,也不能说啊。” 什么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懂么?! 被帅萌天这么一说,何旭酷倒不好意思了,毕竟这点心思么,嘿嘿,被人窥破了,就不是隐私了。 “哦,对了,咱们忙完了这件事,我想该去给那位仙家见个面了,既然人家不愿意出山坐堂,你看你跟我走一趟呗。” 这件事,也是帅萌天必须出面的,不然,一个凡夫俗子如何劝的住神仙? “看来只好如此了。” 这一次,帅萌天答应的倒是极为爽快,一点也不打哏了。 “眼瞅着距去山里还有一天多的时间,我看明早咱们就赶过去吧,利索的把事情办了,也好歇歇啊。” 何旭酷觉出不是一般的累,乏乏的,困。 这还是帅萌天不上身呢,要是搁以往,其实仙家是要上身的,是要借着咱的身体和嘴儿说话的,那就不是一般的压抑了,一个身体等于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又释放着两个人的思想,与精神,又岂会不累? 是不是现在的大仙都不上身了呢? 毕竟自己没见过同行,也就没了交流,所以,何旭酷是不知道的。 不过,据记忆来看,何旭酷前几年是跟了别人瞧过大仙的,照那架势,似乎现在的仙家都不上身了,也觉出了凡人的累吧,更弦易辙了,或者说改革——与时俱进了。 “好吧,今晚你就好好休息一下,明早一早出发。” 自打买了车,何旭酷还没开过呢。 老爸平时也是开不着,买车也是老爸一时的心血来潮,就为了叫个面。 车就停在门口,静静的样子很美。 “嘟”的一声,何旭酷按下了遥控器,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还是比较舒服的。 明天要去的地方,就在东北角,九仙山附近,那是南极仙翁曾经化身的一个道场,那杏树精还在他手下修行,会不会是那杏树要出山?若是他的话,想来此事不难,若不是他的话,那就要看帅萌天的本事了。 看着车内简洁的车饰,何旭酷微微闭上眼,倚在了椅背上。 路不远,却也不近,那儿几乎就出了这个小城了,也是诸多的山。 不过,令何旭酷倍感欣慰的就是,现在的道路是四通八达的,每村之间都是水泥路相通的,不过那路就是窄了点,平时两辆车都要相互避让的,寻一个稍微宽敞的地儿。 “嘭”一声关上了车门,何旭酷回了屋,一头倒在了床上,呼呼睡去。 这一觉就到了手机铃响把自己振醒。 “我们该出发了?” “嗯!” 帅萌天懒洋洋的答应一声。 你在就好,不然,我就得掂量掂量了,若是你不在我去了有什么用。 起身一看,爸妈又是早早出了门了,嘿嘿,何旭酷无声一笑,这就跟相对陌路似的了,竟然极少谋面了,各自在忙。 开门,关门,锁门。 启动了汽车,何旭酷把手机的导航开了,按着导航的语音提示驱车前往那个村庄。 “前方三百米左拐,进入某某大道。” “沿当前道路行驶五公里,靠右行驶,走右侧两车道,畅通。” “前方三百米有违法拍照,限速八十。” 这导航真得很方便,不时的提醒着。 何旭酷开的不快,毕竟没练熟呢,这双眼都有点瞧不过来了,左右前后,还要不时兼顾档位的变换,这开车也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 “你已到达目的地附近,请注意减速。” 稍稍松了油门,脚就放在了刹车上,离合慢慢踩下去,何旭酷紧张的朝前望去。 红红的阳光下,路旁就是一座村庄。 很好啊,村后一处院落后竟然有着一片空地,正愁找不着车位的何旭酷松了口气,慢慢的将车拐了进去,停妥后,摸出了电话,拨通了。 “郭哥,你好,我到了,你在哪儿?” 边说话,边在路边转圈,这村庄看上去不是很大,房屋建造也无太大区别,不是平房,就是小两层,甚至街道都是差不多的宽窄,但是若是不熟悉的人前来找人,也是难以找着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电话要他出来接。 “你在哪,我出来了。” 郭秀明也在问。 “就是村后有一片空地的这儿。” 何旭酷左右瞅了瞅,拣这比较突出的标志说,不然,郭秀明也一时难以判断何旭酷究竟在村后哪儿的。 “哦,我知道了。” 郭秀明挂断了电话。 看来他是知道这儿了。 何旭酷四处瞅去。 “这儿。” 听到郭秀明的声音,何旭酷寻声望去,呵呵,走错了胡同了,郭秀明就在另一条胡同口,叫呢。 本来村子就不大,就是两个胡同相隔也就两处院子的距离,不过几十米远,何旭酷甩甩手走了过去。 别看郭秀明身在农村,却是在城里上班的,好像是环卫处吧,他老婆因为他在城里上班的缘故,也在城里寻了份工作,陪着他。 “嫂子在家?” “在啊,就等你了,这两天又难受了呢。” 郭秀明轻声说着,在前面走。 “哦,这是急着要她出山坐堂呢。” 何旭酷也轻声回道。 “这是你的家?” 位置不错呢,前面是路,这又临路,宽敞的大门,甚是齐整的院落,正处在村子正中。 门虚掩着,何旭酷随在郭秀明身后走进院子。 高大的迎门墙,贴着暗红的瓷砖,中间一个大大的福字。 四间平房,紧邻大门是一个两间的厨房。西侧西南角就是厕所了,院子中收拾的甚是整洁,倍显敞亮。 “来了!” 靳羽,人如其名,轻盈的体态,纤瘦的身姿,休颀的双腿,细长的双臂,白净的脖际,正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笑盈盈的打着招呼。 唉! 何旭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叹气,面对这如仙子一般的女人,是她的瘦峭的脸颊么,还是那稍带魅色的双眸?抑或略显风情的浅笑? 分明就是一个“狐狸精”也,难怪会被仙家看上,有着出马坐堂的潜质也。 不知道,那些人说的那位“仙儿”,长的又是如何了,难道也如靳羽一般,恍若仙子,貌似“狐媚”?! “嘿嘿,瞧傻了?” 暗地里,帅萌天一声讥笑,揶揄道。 “屁话,我只是感慨罢了。” 那尖尖的下巴,稍显窄巴的脸颊,恰似狐媚的脸也。 “嫂子好。” 似乎也觉出了自己的失态,何旭酷赶紧的轻咳一声,极不自然的瞅了眼郭秀明,尴尬一笑道。 “呵呵,没什么,你嫂子只要出门,走在街上,这是很多男人的正常反应,我都看惯了。” 郭秀明朗声一笑,似乎不以为意的样子中,透出满满的幸福。 ------------ 第一百六十九章游说 第一百六十九章游说 怪不得都说漂亮的女人是狐狸精呢,也就靳羽能称得上这个狐媚的名字了。 就见她身穿一袭长身的薄羽绒,纤细着站在门前的台阶上,盈盈笑着,像极了谪落凡尘的月宫仙子。 何旭酷心里赞叹着,跟在了郭秀明身后,走进屋去。 就在临近门的那一瞬,何旭酷不经意的瞟了一眼靳羽,靳羽也似无意的一瞟中,何旭酷立时打个寒噤,那是一丝芒刺,闪着寒光的诡异之色。 “这个狐狸不好缠!” 帅萌天的话给了何旭酷一个信息,那就是靳羽身上所谓的大仙的确是一个狐狸。看来还是个不好对付的狐狸精,不会是那位吧?她想着出来了? 屋里好暖和啊。 不错,进屋一瞧,何旭酷看到后面隔开的两间小屋中,对门的那间是生着暖气炉呢,而且还开着空调,就难怪极为温暖了。 “请坐!” 郭秀明笑着拿出了烟,递给何旭酷。 “看样子你也是开车不久吧。” “呵呵,是啊,你看出来了?” 何旭酷讪讪一笑,下意识中挠了挠头,坐下,接过了烟。 “嫂子不介意?” 蓦地,想起,有些家中女人大多是不喜欢闻烟味的,何旭酷遂也扭脸问。 “呵呵,没事的,你只管抽就是。” 靳羽盈盈一笑中,脱去了外衣,就是那件轻柔的羽绒服,露出了紧身的内衣,一身红色的保暖,极薄的恰恰将她妙曼的身姿勾勒无遗,愈加的娇媚了。 “哥,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几岁了。” 出于没话找话,何旭酷随意的问,拿着烟转在手指中。 “还没要呢,我看你倒车也是不那么熟练呢。” 回答着何旭酷的问题,也在说着自己为什么能看出来何旭酷是新手的原因。 “呵呵,是啊,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弄了半天,往前开倒是没什么问题的,就是有点紧张,可是这倒车就差的多了,偏了过了的,很难找准位置,还有啊,学车的时候吧,教练教的打几把啊,打几把,用起来觉得很好啊,可一到自己开车了,这就记不清了呢,不是停了车方向偏了,就是轱辘扭了,不得不看着外面打把,才能打正。” “其实都一样的,一些看似简单的事情,自己觉得极为容易的,可是一旦自己来做的话,方才能觉出其中的不易,原不是那么简单,有很多事,说白了也是熟能生巧吧,你开多了,练熟了,就都是闭眼都能做到的。” 郭秀明笑着,自己点着了烟,手中的火机晃悠着。 “你说的是啊,现在的人缺失的大约就是设身处地站在别人的位置上去想问题,虽然口口声声说‘换位思考’,可真正能够换位思考的人,有多少呢?就说那些领导吧,平时也是人性化管理,可,你看看,那些随口就是制度随口就是标准的,不也是大有人在?且,看着工人辛苦拿那点钱,极不顺眼,非要来个什么二次分配吧,来个排序吧,你知道,一个小小的问题,能被考核多少次么?” 何旭酷突的想到了苟兴灵,曾经说过的一些事。 一句话,假如你漏掉一两个字,一旦视频发现了,来个一般问题。那是要考核的,首先这不是违章(规章制度),考核什么呢,班组排序、个人排序,还有一种岗位排序,这就是三项了吧,然后把分析发给直管的上级领导,也是要扣钱的,你想想,这一点问题得扣多少吧。 都说一线辛苦,谁真正体谅一线职工呢? “呵呵......” 郭秀明只是“呵呵”笑,不作任何表示。 这些事,是每个工厂都存在的,没办法,那些领导们,就是想着既要牛儿多干活,还要牛儿少吃草,这样既能显示自己的领导才能,还能体现自己的威严,说句不好听的,官位达不到显著,那就刷个存在感吧。 这样至少那些直接面对职工的底层管理者就很难做。 执行吧,职工抵触情绪大,不执行吧,人家隔三差五的来“巡视”一番,连续的问题给你暴露,你的管理水平,工作表现何在?这,不就是吹着尘土找裂缝么?嘿嘿,你奈我何! “嗳呦!” 郭秀明看着何旭酷有些变色的脸,因为激愤而涨红了,就想改变话题,其实,既然改变不了现状,那最好的办法就是改变自己,尽管这有点觉得憋屈,可是总比人家天天针对你好吧。再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微微思忖中,正想着话题呢,却不料突地听到了靳羽的一声轻叫。 “怎么了?” 他迅速的起身,朝后走去,迎向了手捧茶杯的她。 “难受?” 靳羽的脸色极是难看,有点扭曲。 “又来折腾你了?” 这种阵仗,郭秀明看的多了,也就不足为怪了,只是走近了扶住了她,顺手接过了她哆嗦的手中的杯子。 “说嘛呢,说嘛呢?” 郭秀明的手一抖,杯子险些掉在地上,就见靳羽媚眼一瞟,纤腰一拧,小碎步就迈开了,竟然捻着兰花指,说起了天津话。 这不是小品《砸墙》里,林永健的台词和走姿? “寒风峭,雪花飘,舞一段天鹅凑个乐。” 这变化真快啊,那小碎步刚刚扭过,那脚尖一个立起,收腹含胸拔背仰脸,滴滴的转了起来,这是天鹅湖的芭蕾? 双臂扬起交叉,也只有靳羽能够做出这个动作吧,这也愈加映衬了她的纤细柔弱,惊为仙娥。 “哥?” 何旭酷自然知道这是大仙上身的表现,低声叫。 “平时有这爱好?” “呵呵”,郭秀明一声苦笑:“老弟,爱好多了。” 尚未具体的说明呢,就听靳羽一声朗笑,何旭酷与郭秀明急忙凝神去看,笑声未消的靳羽竟然连翻几个跟斗,嘿嘿,玩起了京剧。 “咚咚锵,锵咚咚,一个跟斗十万八,灵鹫山前见佛祖,聆听妙谛登极乐,咚——咚——锵,锵——咚——咚.....”,这云袖舒展,妙相曼。 疾疾莲步,眸含星灿。 “没想到嫂子竟还是个票友?” 何旭酷暗自咂舌道:“这连番的动作可是难度不小呢。” “嘿嘿”,郭秀明尴尬的笑:“老弟,这可不是你嫂子的功力啊,这还不是那老神仙的施为。” “说嘛呢?”一个急停,靳羽竟然又是一个迦坐,手挽莲花,妙目垂视,吐气如兰道:“一心向善度沉迷,众生寂苦吾尽知,涅槃须得火中焚,砸破泥丸方得真。” “这般看来,嫂子也是佛家的人物了?” 何旭酷静静的瞧着,微微皱眉自言道。 “我哪儿知道啊,这不,我才请你来看看啊。” “哥,这样看来,其实嫂子还不算难为呢,不就是几个小动作么?” 也就那几个跟斗,算得上惊人,其余的不过就是玩耍罢了。 就是那几个跟斗,在比较痴迷的票友中,也是简单的很呢,京剧的魅力也就在于此。 当然,对于靳羽来说,这也许是不喜欢或者颇觉难受的吧。 “嘿嘿,老弟啊,这只是简单的,那些复杂的你是没见啊,或者这是因为当着你的面,不好意思,还是什么的,都没上演呢。” 郭秀明也顺着何旭酷的话意说着,还真当靳羽成了票友呢。 “说嘛呢?” 靳羽蓦地瞪起了杏眼,冷冷的瞟向了何旭酷,一个云袖甩了过来。 一缕劲风激射而来,何旭酷脑袋稍稍一偏,鼻尖上火辣辣的疼。 “嘻嘻,说嘛呢?” 这是开始了?何旭酷眼珠一转,站起身来,慢慢踱步中,朝着端坐的靳羽走去。 “我不想知道你是哪路的神仙,抑或尚未得道的半路仙家,既然人家不愿意,不喜欢做这行当,你又何苦为难人家,还请看我薄面,另寻机缘去吧。” 这个时候,何旭酷是不出头也得出头了,人家都找上门了。 “格格,格格......” 一串银铃般的笑,何旭酷还是听出了其中的讥诮。 “你当初不也不愿意,现在不也屈从了,反倒劝起我来?” “呵呵,你既然知道,也该知道,我自与她不同,一者,我体质的缘故,二者么,你该知道我亦是早晚登录仙藉的?”何旭酷暗暗一凛,看来我的事她也是知道一二的,故而大刺刺的装出一番仙风道骨般的神态,微微仰了脸,呵呵冷笑:“似你,这般缠法,须知最后害的却是她呢,若是不能得度善缘,难成正果的话,那轮回也是没得的,早晚会成为孤魂野鬼,可是你喜欢的结果么?” “你怎么知道她不能得善缘,证道果?” “嘻嘻,嘻嘻,这个么?” 这一下,何旭酷还真没得词了,就是啊,我怎么知道她就不能得大功德,登仙藉,证道果? “嘻嘻,因为,你现在不过偷听了佛法,参悟了些法门,修行了几百年而已,自己尚未能修得真身,如何度得了她?” 一声冷哼,何旭酷蓦地变了脸道。 靠,你个老小子就不能自己现身?非要借助我的口吻。 “不然,你岂会借助她来募化香火,积攒善果?” “我呸你个老混球,你难道不是?人家这年轻人,当初也是不肯的吧,你不也是逼着人家就范的?” 靳羽俏脸一寒,乜视着踱步抖动的“何旭酷”反唇相讥。 “你死气白咧的,缠着他折腾他,最终遂了心愿,反过来我缘何就不可以呢?难不成,就兴你们‘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这话说的,恰恰表明了她的身份地位是要比帅萌天低了许多的。 或许她还真的没达到神仙的级别吧。 ------------ 第一百七十章收徒 第一百七十章收徒 “你?” 帅萌天也是被她一句话噎到。 其实没毛病啊,那大仙说的话,也表明了一种愤慨和不满。 “你们可以游荡凡尘,度化世人,我们缘何就不可呢,是,我们这些野仙也好,精灵也好,在你们眼里那是登不得台面的,可是没有我们这些底层的小仙,你们的功德何来,香火谁续?” “呵呵.....” 帅萌天尴尬的笑。 其实,这些“大仙”们,一般的都是顶了上仙的名号的,不然,普通百姓谁信?所以,她这话也不是没道理,可是,你总得寻到意愿的? “嘿嘿”,尴尬的一笑后,帅萌天本想这么说的,可一转念想,何旭酷不就是自己“逼迫”的么,再如此说,又遭了反驳了,不好。再说,其实,当初若是何旭酷真的就是那么坚持的话,自己还真没辙,或许就放弃了,说到这儿,自己似要感谢那何旭酷胸前的吊坠的,极有可能自己能够令何旭酷如此听话,或者说俯首受命,那吊坠早就做好了铺垫了,自己或许就是坐享其成呢,就是自己不出现,想来,何旭酷也是会入此行的。 “其实吧,我不是要反对你,只是怕你误了靳羽的前程,你须知道,若是你不能得度她证得正果的话,那么她是入不得轮回的,就需要再行修炼,一如你一般的渡劫,方能寻找有缘的人,得续善果,而后,还要看机缘的深浅,方能妙悟道法,一证大道,这过程你可知是异常艰辛么,你难道没有体会?” 帅萌天言外之意,就是,你一旦选了靳羽做临世的行者,那就要加强自身的修为,以使靳羽最终证的道果,得录仙藉,那也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一旦,修为不足,或者说功德不够,那靳羽就要魂荡天地间,自行修炼,若是遇得善缘,那自是好,若逢了邪魔侵入,后果可就难以预料了。 “你也知道,即使你成就非凡,了道悟仙了,也是帮不到靳羽的,这就牵涉了私谊,你该懂的,这也正仙家之大忌,就是你想做她的师傅,那也是绝不可能,俗话说,自己的业障自己消,自己的功德自己赚,你明白吧。” “唉!” “靳羽”闻言,幽幽长叹。 “依着你,我该离去,再入深山,待到自己功德圆满了,前来找她,到时候,她岂不是早坠了轮回,可惜了这一身仙缘也。” “呵呵,是啊。”帅萌天也是微微叹息:“但凡被你们相中的,大约都有这么一点仙缘的,或者说机缘的,只是,你们未免心急了些,自身尚且有所欠缺,又何必急于求成呢,当然,你们的心情我也理解,无非就是深山寂寥、苦闷,甚无趣味,不若凡尘热闹,又缺乏能够一日千里的修行缘法,增长自身修为,所以才耐不住寂寞,特特的赶来城市,寻求有缘人,且不论其缘浅远深了。” 帅萌天侃侃而谈,正说中了这些“散仙”的命门要害。 “嘿嘿,依着你说,我该要如何做?” “这样吧,既然你肯听我劝,我也不难为于你,你就认我为师,如何?” “呵呵,你要我做这小子的徒弟?” “靳羽”话锋一转,盯住了“何旭酷”道。 “其实你能做他的徒弟,也真不辱没了你,你不知他是谁罢了,若是你知道的话,怕不是顶膜叩拜的?” 帅萌天稍稍顿步道。 “哦?依你之说,这小子来头不小,可否直言相告?” 显然,她心动了。 “嘻嘻,尚不到时候呢,你就无须知道了吧。” “格格,你弄的好玄秘呢,既然,我姑且信你一次,你的意思,我此刻尚不能立堂口,仍需跟随于他,勤加修炼?” “靳羽”似乎也明白了,这帅萌天不是糊弄自己的,所以,一番权衡之后,算是妥协下来了,答应了帅萌天的要求。 “可以这么说吧!”帅萌天眉心一展,露出深深的笑意:“此刻你离开靳羽,未尝不是好事,你要知道,这小子的潜质,可是相当深厚的,你跟随于他,岂不得益良多?再说,日后这小子行事中,可是能给你增加不少功德积累,另外,我说要你放弃靳羽,也并非是完全放弃,只是暂时离开,你只须偶尔的回转,将你的修为度一些给她,与你也是相得益彰的,因为你们毕竟有缘,方能气息相通,所以你也是该时常‘照顾’她的,你亦可以藉此吸纳她的阴气,助益自身修为,岂不是一举两得之事么?” 动之以理晓之以利,才是上上之策呢。 “呵呵,那我该要如何认师?” 说这么多,你不就是要我俯首低头么,仗着自己上仙的身份,向我施压罢了。 “呵呵,你错会了我的意思,我要你拜他为师,也只是名分上的,你以为你顶着碧霞元君的名号,我能不知?你也不过借助于你的狐亲,与碧霞元君攀上了关系而已,元君方才默许你可以依着她的名头修行,也好宣扬元君的功德与灵验?我说的可对?” “哦?” 至此,“靳羽”方才折服,不得不低下身段了,自己是狐仙的亲眷,这老家伙也能查察,想来道行不浅呢。再说,这家伙竟然不要求自己改换门庭,也算是较为通达了。 自古,门庭之事那是相当森严的,莫说俗世凡尘,那神仙也是极为严肃的,若非征得师尊同意,那是不能轻易改换师门的,除非被逐出了师门,那又是另当别论了,可是,若是你被逐出了师门,若不是与自己师门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那是谁也不敢轻易再行收你入门的,因为但凡被逐出师门的人或者神仙,不是大奸大恶的,也是做出了有辱师门,或者离经叛道的大事,也即大不敬后,才会遭致被逐出师门的惩罚,试问这样的人或者神仙,谁会收容呢? 看来,这老小子也只是为这小子收个跑腿的罢了,说白了就是想要个跟班跑堂、伺候的? 若不是自己现在觉出自己是丝毫难以变幻的,“靳羽”还真未必肯。 怎么说,自己都是修行了几百年了,就是现在自己仅仅幻化了三尾,距那远亲,尚有几尾的差距,可好歹比这小子强多了吧,充其量他也只是个凡人而已。 “呵呵,你小瞧了他也!” 说话中,“何旭酷”一个抖身,晃着。 “嘻嘻,一只小狐狸,也能兴风作浪?” 这却是何旭酷的话语了,一言未落,何旭酷又是一抖,胸前的吊坠,突的飞出,直直打在了“靳羽”面门上:“我若不露一手,谅你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其实,“靳羽”凭着狐狸特有的感知,已经预先察觉了帅萌天的急急抽身,就是想要给何旭酷一个机会,展示自己的实力,所以,在没有把握,或者说自己靠这灵敏的感知,无法判断何旭酷真实修为的前提之下,她是想要抽身走人的,起码,最不济的打算,也是要跑远了,给何旭酷一个无法攻击的空位,或者说超出他攻击的范围,那么就是何旭酷想要向自己示威,也没了凭借了。可惜,令“靳羽”大为吃惊的是,那何旭酷随着“帅萌天”的“嘻嘻”一笑的抖身中,就在帅萌天尚未完全离体的当儿,他竟然率先动了手,与其说是他动手,倒不如说是他胸前的吊坠,准确的说,那吊坠根本就不理会帅萌天是不是离开了何旭酷的身体,自行出的手,你想,就凭“靳羽”这浅薄的修为,如何感知的到,能不着了何旭酷的道? 这一阵的酸麻,使得“靳羽”竟然霎时涌出了几欲呕吐且身如被细麻勒住了一般,想要蹲他一蹲,借以一缓气息,可就是僵僵的动不得分毫,至此,“靳羽”方才信了帅萌天的说辞,真正的产生了敬畏,对何旭酷。 高低深浅也就一目了然了,自己还挣个什么?! “你很好!” 近似一声呻吟,“靳羽”软弱的道。 “我当然很好,不然怎么能够收你做挂名弟子,且碧霞元君不见恼怒?” 虽说记名弟子是不受门规的限制的,可那也是要事先征得师尊的许可的,不然,你处处拜师求艺,是说自己师尊本领低微么?所以,这私自拜师,即便是记名的,那也是深受憎恶的。 “你,竟然事先征得了她老人家的允可?” 这一点才是令“靳羽”大吃一惊的,因为,自从何旭酷出现,直到现在,她一直没有感知到师尊的现身,也丝毫感知不到何旭酷神魂游离的迹象,他是如何做到的? “呵呵,是我为你求的情!” 一声浅笑中,狐仙现身出来了。 徐年半老,是风韵犹存呢。 “你?” 说话中,“靳羽”盈盈下拜,迎接着狐仙。 “无需多礼吧,其实也不是我的功劳,是那个怪异的三羊胡子,我呸啊,真恶心。” 似乎想起了什么,狐仙愤愤的羞红了脸。 “你被它羞辱了?” 当然,这羞辱原不是世人想的那样,戏弄、戏虐都在其中呢。 尽管如此,“靳羽”还是觉出了不妥,急急改口道。 “我说错了,它是如何办到的呢?!” 随之是一脸的尴尬和羞惭,低下头去。 ------------ 第一百七十一章联手 第一百七十一章联手 一脸绯红的狐仙闻言,不悦的瞪了眼“靳羽”,现出怒意。 “不说了,你只管跟着他就是,那老小子说的也没错,你是可以凭着跟他积得功德的,回来你再跟靳羽相互补益一下,与你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腔调变得有点不自然,而扭捏。 “言尽于此,我该回去了。” 她之所以能够结识碧霞元君,并得以与之亲近,自然是因为她的巢穴就在泰山之阴,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而她练功又需要时常的吸纳女人的真阴,以及男人的阴气,故而也是时常的惊扰当地居民,甚至有些游客的,被元君知之后,本欲斩杀了她,后来见她一身修为已是不低,且从未做过伤人害命的事,便生了怜悯之心,以及有点惜才了,故而给她立些规矩后,默许了她的存在,而附在靳羽身上的这个狐仙,却是要比她低了几辈的后生了,修为自然低了许多,不然,那尾巴还只留在了三尾阶段呢。 狐仙一声轻哼后,倏地打个旋,没了影踪。 至于三羊胡是如何使得她甘愿向元君求情的,随着她的离去也就成了迷,是他们这些人无从得知了。 “我,我不同意!” 郭秀明此时竟然太对坚决的表示了反对。 “你小子有什么不同意的,又不是要你媳妇跟着,而是附在她身上的狐仙,你不是不喜欢你媳妇被纠缠么,这样岂不正合你意?” 帅萌天没想到,这小子竟有独特的感知,他们的谈话,郭秀明显然是听了去的,不然,他是如何知道“靳羽”要拜何旭酷为师?! “这样啊,我没听明白,不过,你们说什么相得益彰啊,什么互补啊,是什么意思?” 傻傻一笑,表示自己没理解透彻的郭秀明,尴尬的挠着头,看到帅萌天突的现身出来,脸上竟然顿时现出惊惶来,又换上了满是疑惧的口吻。 “其实,你媳妇早晚还是要出马坐堂的,现在之所以暂时的放弃,是因为她身上的仙家,也即这个小狐狸,尚未达到真正的实力,故而尚需修炼,方能帮着你媳妇镇住堂口,但是呢,她和你媳妇气息是相通的,所以,她的实力增大了,就能帮你媳妇提升自身的修为,自然,这小狐也是需要你媳妇本身的阴气,因为这是人类独特的气息,靠小狐修炼那是无法攫取的,你懂的?!” 大概的意思,表述的似乎很清楚了,就是说这小狐与靳羽是谁也离不开谁的。 看来,靳羽身上独有的阴气也传给了这小子,才使得他能参悟我们的交谈了?这靳羽身上的阴气竟然如此浓郁,嘻嘻,若是与何旭酷这小子双阴重啮,会是什么样的呢? 帅萌天瞟一眼略显呆滞的何旭酷,稍显虚弱且面色微露惨白的靳羽,“坏坏”的笑了。 “你想什么呢?” 帅萌天更没想到的是,何旭酷这个时候竟然突的醒过神来,趁着自己不注意一脚踹在了自己腰间,“嗳呦”一声后,竟直接将心里话喊了出来:“我在想,你若是与她,嘿嘿,有一段双沐的话,会是什么样的震撼的场面呢?”也是他心念急转,话说出口的时候,意识到了郭秀明的在场,故而及时的改变了说辞,叫人一听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意思啊?也幸好,郭秀明见靳羽猛然一身战栗,就要倒下的样子,急忙奔了过去相扶,似乎也没听清帅萌天说了什么,无暇顾及了吧。 谢谢你也。 帅萌天对着离身出来的小狐微微揖手,面露感激。 其实,这样是我所想的。 小狐摇着灰白的尾巴,尖尖的长嘴微微颤,红红的眼珠滴滴转着,无声的笑。 哇烤,这狐狸也想趁机揩油,或者说,趁机独占机缘? 帅萌天怪眼一翻,无语了,颇有后悔的意思。 “嘿嘿,我就知道,你个老小子想不出什么好点子,滚你的球。” 刚才,我只顾想那狐仙该是怎样被三羊胡“羞辱”的了,竟走了神。 那狐仙也真绝色美人啊,浑身雪白的体毛,晶莹剔透啊,幻化成人的样子,那就是比靳羽还要狐媚千倍的美女,何旭酷又不是没见过,所以,就想那老臊毛,未必就把持的住,不定是使了什么坏招呢,方才逼迫那狐仙就范,至于是什么坏招,那何旭酷实在是不敢想啊。 “我不同意啊。” 虽然何旭酷一时意气,制住了这小狐狸,但是,对于做靳羽的师傅这件事,他是一万个不同意,那老狐狸以往就没少给自己添麻烦,现在要自己带这小狐狸,指不定背地里她会给她出什么花招呢,自己可是吃不消的。这帅萌天个老家伙,目前红骗郭秀明说是,靳羽不跟着自己,极有可能是烟雾弹,或者虚晃一枪,待得郭秀明答应了,逐渐的诱使靳羽跟着自己,嘿嘿,那老小子的算盘打的贼精呢。当然,何旭酷心底是愿意的,毕竟靳羽的美貌那是极具魅惑的,你想有个这么美的女子跟在身边,不说伺候吧,助手?那可是相当舒心的,但是,想归想,现实不允许啊,一来若是靳羽真跟着自己,时日久了,就难保郭秀明不猜忌,心生疑窦,这可是不大好的事啊,无形中给自己树了“敌人”不是?再者,这么美的女人跟在身侧,对自己那是有很大影响的,心思以及眼神,嘿嘿,你说没有“想法”可能么,不过,且不论靳羽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但就存在的隐患,我还找不找老婆了?外人怎么看?还有啊,这样的美女若是我不时的支使她做这做那,外人又怎么说? 这极为不妙啊,还是自己单兵作战的好,那多自由自在啊。 “我又不是说也要靳羽跟着你,是那小狐仙,你明白了?” 帅萌天一直瞅着何旭酷呢,见他眼转不停的转中,早就猜透了他的心思,遂轻哼一声道。 “那也不成,更加不成了,一来我怕她暗中迷惑我,嘿嘿,那我可是亏大了”,这言下之意是什么,想来帅萌天和那小狐狸都听出来了,就见帅萌天嘴一撇,继续冷哼着,却不说话,而那小狐仙却是羞红了脸,气的跺脚了:“你可真不知羞耻啊,你当你是什么,凭你,我也......”,气急的打断了何旭酷的话后,忿忿的说着,到了这儿却不好意思往下说了,那双滴溜溜的乌黑的眼眸中喷出的火,就足以说明一切了,且还含了极度的蔑视。 “嘿嘿,二来么,我还怕这老家伙老不正经的,嘿嘿......” 何旭酷咽了口唾液,依旧讪讪的往下说。 这小狐狸还挺凶啊,想吃我?不过,好像没听说过狐狸吃人吧。 “好你个混小子,是越说越没谱了,我,我是那样的人?” 帅萌天直接就跳了起来,凌空一脚踹向了何旭酷。 “嘿嘿,难保啊,那老小子不是都下了黑手了么?” 将三羊胡叫作老小子,把帅萌天喊作老家伙,何旭酷一个轻飘飘的拧身躲过了帅萌天的这一脚,抿着小嘴笑的一点声音没有,眼中却闪着极为戏虐的光。 “你小子也是越混越大胆了啊!” 帅萌天身形未落,又是空中一个变式,竟然一个鹞子翻身,双指直戳何旭酷的双眼。 “你个老家伙下死手了?” 眼前泛出花影,何旭酷情急之下只好一个爆退,且倒地一个打滚,极是狼狈,恨叫。 “咭咭,这就对了。” 一声怪笑,何旭酷就觉的屁股上一阵剧痛,显然,被踹到了。 “我呼烂你的球也,你也来凑热闹?” 小腹一个猛鼓,紧紧的靠在了地上,肚子里一阵翻腾,何旭酷眼角的泪就趟了出来。 他自然听出了那声怪笑是三羊胡的。 “嘻嘻,就是呢,谁叫你不听话?” 我靠啊,刚要挣扎了翻身起来的何旭酷,蓦地觉出小腹下一紧,一只脚就伸到了自己腹下,一个勾脚,竟然将自己挑飞在半空。 “你也出去感受一下雪花的婆娑吧。” 似乎是帅萌天接着双掌伸出,平平的一推,自己就飞出了屋外? “我.....” 这一声还没出口呢,何旭酷又感觉到了一双大手竟然捂在了自己的头上,滴滴这么一转,自己就跟水车般,呼呼旋转起来了。 眼前是一片混沌的白,难不成真下雪了? 眼都睁不开了,那还能分辨是雪还是风啊。 凉凉的,打在自己脸上,这滋味,就随着胃的翻腾,渐渐变得一阵激荡后,没了感受。 “格格,好玩.....” “这是怎么了,他?” “嘻嘻,自作自受啊,活该。” 靳羽大约没见过人也能当做摩天轮飞速的旋转吧,所以惊喜的、似乎很开心的笑。 而郭秀明显然刚刚醒过神来,见到何旭酷这个模样,感到意外和震惊,身子惊诧吧。 那小狐狸自然是幸灾乐祸了。 不过在何旭酷听来都是模糊的,尖啸的,一如昏昏的眼前,白色中掺杂了数不清的星星,以及不时闪出的黑暗了。 这个老小子和这老家伙,竟然难得的罕见的联手了一次,会不会有下次,甚至更多? “谢谢你了?” 隐隐中,这似乎是帅萌天对三羊胡表示谢意呢。 “咦,我呼烂你的球啊,什么时候走的,也不啃一声?” 显然,三羊胡早就悄无声息的走了? ------------ 第一百七十二引狐得福 第一百七十二引狐得福 “噗啦”一声,何旭酷仅有的一点知觉告诉自己,这是跌落地上的声音,而且随着而来的极其微小的痛感也在提醒自己,这不是自由落体的力道,不然不会是这么个声响。 眼皮一番,双眼一转,何旭酷昏了过去。 “好玩是好玩,就是残忍了些!” 靳羽颇似怜悯的眯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笑后不忍的道。 “这是他身上的那位大神要他收‘我’,是我应该顶的那位大神做徒弟,可是他不愿意,才这么折腾的他。”靳羽转而又有点奇怪的看向了郭秀明,刚才你不是都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么,现在怎么这样问? “嘿嘿,就在刚才我怎么觉得谁在我身上捏了一把,浑身一痒,就毫无感受了。” 望着靳羽愈加白嫩的俏脸,在飘舞的雪花下映衬的分外清丽,郭秀明还是忍不住咽了口水,讪讪笑道。 “哦,是这样?” 靳羽稍稍皱眉,似乎觉出了身子的疲乏,毕竟小狐仙俯身了时间不短,自己的精、气、神都有了消耗。 “你把他抱屋去吧,我好像很累呢,要歇一会。” 靳羽再度瞅了眼蜷缩在地上的何旭酷,心中萌出一丝期许:或许那人说的对,跟着他的确能增加自身的修为吧,或许以后就不会那么累了?也能与自己的大仙进行极好的交流?嗯,或许吧。 懒洋洋的朝屋走去,走向了卧室。 “嘻嘻,我何不趁机吸纳一些他的灵气?!嗯,正是个好机会呢。” 这小狐仙似乎极为喜欢雪天呢,在纷纷飘扬的雪花中,竟然独自舞蹈着,瞅着那蜷缩的何旭酷,独自暗喜着:尖尖的小嘴,短短的四肢,胖悠悠的身子,三条翘着的尾巴,不住的摇晃着,跳跃着。 若不是毛色有点灰白,那眼睛渐显红色,还真的是十分美丽呢。 据帅萌天告诉何旭酷说:这狐狸修行到了一定阶段,那最大的变化就是毛色由浅白转为青色,再渐渐变为纯白,而那眼睛也会随着修为的增深,由最初的黑瞳变为暗红至血红,最后又变回黑黝黝的双眸,到那个时候,牠们非但能幻化人形,就是一切诸物也是可以随心所欲变来的。 由此来看,这小狐狸尚未达到那个境界呢,所以,她猜想趁着何旭酷昏迷,吸纳何旭酷的阴气,助长自己的修为吧,所以,她才不得已现出原形来,朝着郭秀明怀中的何旭酷靠近,那尖利的爪儿张开,对着何旭酷就要当胸抓去。 这个时候,她必须要现出原形的,因为已她现在的修为,尚还达不到幻化人形的境界,所以刚才何旭酷的担忧无疑就是多余的,试想一下,就是这小狐狸想吸纳他的灵气以及灵力的话,也是要寻找机会的,是不会现身给何旭酷看的,何旭酷毕竟是凡人,自己这个样子怎么说也是较为丑陋的吧,吓着何旭酷倒是小事,毁了自己美好的形象,可是得不偿失的。 何旭酷还以为自己跟狐祖似的的,随意变化? 这小狐狸把那狐仙称作了狐祖,其实也对,相对来说,可不就是她的祖辈一般的人物了?! “咭咭,若是他能随你摆布,到现在他还有命在么?” 一声怪笑中,小狐狸伸出的“手”传来一阵剧痛,随即看到,何旭酷胸前的吊坠竟然倏地自他怀中荡了出来,“啪”的一声就打在了自己的“手”上,使得她轻呼一声:“呀”后,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两步,凝神看去。 是自己眼花了,还是那吊坠的确化作了一个忽闪的胡子状的,三个角的模样。 眼瞅着吊坠轻悠悠的落回何旭酷的怀中,小狐狸吁出一口气,这老小子在保护他? “呵呵,我说要你拜他为师没错吧,就你现在的能耐想伤他?就别想了吧,就是你想吸纳一点这小子的灵气什么的,也得经过这家伙的许可呢。” 帅萌天乐呵呵的倒背着手,晃悠着,看向小狐狸。 “你也真大胆呢,当着我的面,都敢这么胆大妄为,就难怪这小子不肯收你为徒了,若不是我看在这小子日后事务繁多,忙起来连个帮手都没有,我都不同意他收你为徒呢,更别提那老小子了。” 这老小子还真是神出鬼没的,刚才究竟是不是他现身了?我竟然没瞧出来?!奇也怪哉。 温和的语气中含着几丝冷厉,睥睨着一脸潮红的小狐狸。 “似你这般不知好歹,若是当真惹恼了我,说不定就会受了你,到时候,就是你什么狐祖也是不敢怎么样的,你懂的?” 虽然不忍,帅萌天的语气还是渐渐变冷,变厉。 小狐狸不期然的有点哆嗦起来。 她从帅萌天的话中不是听不出来,面前的这个家伙,一身修为肯定是不弱的,不然不敢说这种话大话吓唬我,而且,很显然,他似乎对元君也是不怯的,故而,自己这点末的修为在他眼里那是不堪一击。一个小小的吊坠自己都对付不了,更遑论这大神级的人物?唯今之计,还是先服软才是上策。 “是我,一时失了理智,尚望大仙谅宥,绝无下次了,经过这次,我也彻底明白了,好,我就做他的跟班吧。” 毕竟说徒弟,有点难为情,小狐狸朝着帅萌天连连点头道。 “嗯,看你还有诚意,这样吧,我就勉为其难,也算是祖师的情谊,我助你一臂之力,将你的修为提升至可以幻化人形的境界吧,也好在日后你跟随这小子身边的时候,能有个美好的形象。” 这老家伙不是有病吧,竟然对这小狐狸这么好? 悠悠醒转的何旭酷一听,不由咧嘴苦笑起来,这小狐狸竟然还不能幻化人形,倒是我多心了呢,可是,这老家伙这是犯的什么病,相助与她?哦,是了,是在吃那老小子的醋?! 刚想张嘴说点什么,眼前又是一黑,竟然是郭秀明把自己抱进了屋。 “多谢大仙成全!” 就听小狐狸似乎感激涕零的惊叫一声,随后就没了动静。 我靠啊,不会也学那老小子一样,施出了什么怪招吧。 “哥?” 心中微微跳着,何旭酷就忍不住轻声叫了出来。 “嘘!” 何旭酷赶紧伸手捂在了郭秀明张大的嘴上,使得他就没办法发出声来了,借着郭秀明胳膊的松开,滑落在地,同时松开了手:“外面似乎有动静呢,你听到没有?”一脸的紧张和畏惧,努起嘴示意着郭秀明。 他自然知道,帅萌天那老家伙正给小狐狸输功呢,就怕惊扰了他们,方才装出害怕的样子,瞅向了门外。 “有吗?” 虽然时近中午,但是由于漫天的雪花,将整个天空遮了个疏而不透,看过去,除却这飞舞的雪花,就是满眸的黑黄了,风于此刻都是没有一丝的,仿佛整个天地融为了一体,静谧而苍茫,愈显广袤与空旷了。 受了何旭酷影响,郭秀明首先看向了靳羽歇着的卧室,自己的女人啊,就是该着自己担心,见无异状后才扭脸朝外看去,或者也是怕吵醒了靳羽,也或者有点害怕,声音自然的低了许多,双眸不住的寻摸着。 “我好像听到了一点动静呢,难不成是风刮的?也或者我刚醒,听觉又问题吧,哥,刚才我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在你怀里?” 何旭酷故意掩饰着,故意装出懵懵的样子,稍稍晃着身子走近沙发,慢慢做下去,还不住的揉着脑袋呢。 而此时,他脑海中早已闪过了好多的画面了,不过都是从影视中瞅来的。 镜头之一:帅萌天与那小狐狸面对面盘膝而坐,闭着眼双掌相抵,帅萌天头顶冒着热气,小狐狸头顶也冒着热气,不是一种输功的姿势么? 镜头之二就是与这个姿势相反的,是那帅萌天坐在小狐狸身后,双掌抵在她的后心上,而小狐狸却是闭目而坐,双手掌上掌下叠在一起,托于腹前,都是满头的热气冒着。 这些个姿势,何旭酷不过略略一闪即没了,难得他感兴趣的,自然是,那些颇显暧昧的画面了,可是,他又似乎不愿意,不喜欢,那老家伙使用那些个令人想入非非,心生涟漪的景象呢,这,可是叫人血脉偾张的,极为魅惑人的也。再说,依那老家伙的儒雅气质,难保不吸引这小狐狸暗生心欢,自觉奉承呢,切,简直污了我的眼也,不对,是脑海,我呼烂你的球啊,不该这么想的吧。 “老弟?” 郭秀明本想回答何旭酷刚才的问题的,可是,却看到何旭酷坐下之后,整个身子就靠进了沙发,令人颇感意外的就是,何旭酷在身子朝后靠去的同时,竟然将茶几上的那盒烟摸在了手里,身子靠定之后,闭着眼抽出一颗烟,竟然停住了,那烟蒂就在何旭酷的手指中慢慢捻动起来,尤其令郭秀明难以理解的是,这何旭酷倚靠就倚靠吧,那嘴巴还咂吧着,闭着的眼皮竟是动着的,显然,眼珠再转呢。而且,那唇角更是不时的抿起着,抽动着,脸上也是瞬息变幻着神情。 笑?不是。 恼?又不似。 鄙夷?似乎有点。 嫉妒?嗯呢,像。 这是怎么了,顶神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 ------------ 外一篇 请相信自己 外一篇 请相信自己 这一篇文章我给自己四十分钟。 NBA总决赛打完了第五场,猛龙3:2领先一局,接下来的比赛就充满了悬念,我为什么要说NBA呢,是因为我预感得了这场猛龙是会输的,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杜兰特出来打了球,且得了11分,算是帮助勇士赢了,对不对? 咱们且不说我是不是事后诸葛,只说一点预感,那就是切不可逆天而为,一定要坚持自己的信念,这有关系么? 似乎没关系,但是,你仔细想,当初勇士是怎么说猛龙的,4:0横扫?狂啊,不是一般的狂,结果呢,3:2了,现在又有些人狂嘘猛龙中断两个王朝,什么莱昂纳德超过了科比,结果呢,第五场输了,这意味着什么? 有句话说人善人欺天不欺,不是这个意思么? 那么与心念的关系呢,坚持才是能够改变的砝码,即使你无法改变运数,或者天意,但该坚持的你一定要坚持,或许就能够感动上苍呢。 外国叫上帝,中国叫天帝或者玉(皇大)帝,无论何种称谓,却总是“宇宙”主宰的涵义吧。 另外,请记住,公正客观的对待每件事情,才是我们该做的。 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去刻意的攻击或者赞美什么,那是极不冷静也极为没素质的事。 我的确不喜欢杜兰特,但不能因为不喜欢说他不好,他的确有决定或者说改变比赛的能力,但是,我依然不喜欢他。这也只是个人观点,仅此而已。 即如咱们做事情,有很多时候抛弃了坚持,那么成功也就随之抛弃了你。 这很公平。 我们为什么会放弃坚持,其实就源自于不自信。 我们也想自信,但是诸多的因素决定了我们很难自信,无论是外部的还是来自我们自己内心的,更多的时候是我们看不到希望了,看不到成绩了,因而就放弃了,所以,那成功还会光顾么? 当然,即使你坚持了,直到终老一生,也未必会获得成功,但请记住一句话,那该是保尔的一句名言吧: “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愧!”(《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所以请坚持,请给自己自信,哪怕耗尽生命的最后一刻。 ------------ 第一百七十三章前怼后撞 第一百七十三章前怼后撞 “你们在做什么?” 靳羽倚着门弱弱的问。 “哦,没什么啊!”郭秀明蓦地回过头去:“你醒了,你的脸色还是那么差啊,没睡好?”惊惶之余,说话就有点颤音。 靳羽的声音虽然低,可对于专注的他来说,还是被吓了一下,怔然间看到靳羽仍旧虚弱的样子,担心也就随之被唤醒,语音发颤也是极正常的了。 “是呢,我这一会就是感觉不舒服得很,闭上眼就是梦呢。” 靳羽边说边恹恹的,颇显病态的朝着郭秀明走过去。 她也看到了睁开眼的何旭酷,正朝自己看过来,稍显怜惜的样子,令自己很不舒服。 挽住了郭秀明伸过来的手,微微瞪了眼何旭酷,懒洋洋的坐了下来。 “不是你那位师傅又缠住你了吧。” 扶着靳羽坐下,郭秀明伸手去拿茶几上倒满了水的杯子,递给她。 每每这个迹象,都是大仙要上身的前兆呢,故而郭秀明甚是温婉的问。 “可能不是吧,我刚才好像梦见她了,是一只小狐狸呢,就是瞧不清样子,很模糊,盘膝坐在那儿,双掌合十,似乎在练功呢。” “哦?” 郭秀明轻声一“哦”:“那就表明她暂时不会来了,你顶的那位神,竟然是一只狐狸?” 这还是头一次听靳羽说起呢,大约靳羽也不清楚自己顶的是什么神吧。 现在中,很多顶神的人,基本都不知道自己顶的具体是什么神,都说是什么“观音”啊什么“老母”啊,还有王母娘娘什么的,不过多是冒名的,也就是假借的,其实大多都是一些精灵,诸如树精、蛇精、狐仙什么的,他们都假借了上仙的名号借抬高自己的身价,自然,他们也未必会向观音啊老母啊甚至王母娘娘通报这些,因为以他们的资格,根本就见不着那些大神和上仙的,再者,这些大神和上仙也懒得问他们,只要他们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不残害生命,何况,他们假借了名号也是行善积德为人造福的,所以,那些大神和上仙们即使受到了汇报,也多是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你所为了。而尤为重要的事,那些所谓的大神和上仙,也即找了替身出马坐堂的精灵,往往是不肯以真实身份告诉自己的“行者”的,这或许不是故弄玄虚,不过是刻意的隐瞒罢了,就是怕失去了信任,或者被认为的看低了,就收不到善男信女的崇拜,和香火了,那么对于自己的修行来说,那就少了功德了,如何提高自身的修为,早登仙藉? 靳羽之所以能够梦中看到小狐狸的真身,是因为,帅萌天帮她提升了修为,使得她的境界提高了,直接能幻化人形,无形中与靳羽就达到了良好的沟通,也就是现在所说的信息共享,那么这是有益于她们双方的事,也为日后靳羽真正的出马坐堂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哥,恭喜啊。” “恭喜?” 郭秀明愣住,看向何旭酷。 “这就说明,嫂子身上的那位仙家在短时间内得到的质的飞跃,能与嫂子进行无障碍的沟通了,对嫂子日后出马坐堂有极大的帮助呢。” 何旭酷继而向郭秀明解释着那些较为繁琐的事,无非就是怎么与仙家沟通,怎么能够获得良好的指导,如何行事以及怎么才能将功德最大化等等,不止郭秀明听的是一愣一愣的,即使靳羽也面露了诧色,对何旭酷是刮目相看。 “嘿嘿,这都是那老家伙告诉我的,其实我以前也不知道啊。” 何旭酷挠头,有点羞涩了。 “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何旭酷起身告辞道。 “这是说,你嫂子暂时不需要做那事了?” 郭秀明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毕竟离自己的要求相去甚远啊,因为,当初他找何旭酷的目的是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出马坐堂,是希望那仙家离开自己的老婆的,这,到最后,似乎,变成了老婆将来非做这事不可了,不过暂时不做罢了。 感觉自己有点迷糊了,郭秀明的话问的也就没了明确的目的,好像是退而求其次了。 这话说完,他又看向了靳羽。 “呵呵,看来咱们说的不算了,我还是得踏入此道的,算了吧,就随缘吧。” 这话表明了靳羽已经接受了现实,也同时安慰着郭秀明。 “你同意了?” 这个时候,郭秀明似乎才想起了自己的最初意愿,听靳羽这般说,不由露出少许遗憾,摇头。 “那我就不留你了,这天,你看雪下的还紧着,你自己开车小心点!” 对于何旭酷只字未提钱的事,郭秀明倒是有些过意不去。 “这耽误你这么久的时间,你看多少收些?” “呵呵,哥啊,这钱可不是随便收的,再说你给我的钱,你看着是我花的,其实都是那些查事的人自己该花的,那是给他们消除业障呢,你难道没注意么,其实现在真正以此为业的仙家极少,就是怕因为金钱带坏了修行的人,侮误入歧途也,至于我么,嘿嘿,可算是另类。” 帅萌天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真正的大神和上仙是不会临凡上凡人的身的,即如帅萌天也只是从旁提醒,从未附在何旭酷身上行事的,像他这样,作为神仙亲身临凡的,怕也是头一个呢。 不对,似乎还要带上那独特的三羊胡呢,他究竟是不是神仙,什么神仙,至今都是迷呢。 说罢,何旭酷就朝外走。 “我去送送这兄弟,你在家吧。” 郭秀明对靳羽说。 见她点头,郭秀明遂也站起身,甚感歉意的:“这两包烟,老弟拿着路上抽!” “哥,我说过了,不该我收的,那是收不得的,就是我现在收了,也不会属于我的,你要是不信,好,那我拿着就是。” 何旭酷把话说明后,笑呵呵的伸手去接郭秀明递过来的烟,不曾想,就在他俩的手似触着似未触着的时候,何旭酷的手一个哆嗦,郭秀明递过来的烟“啪嗒”掉在了地上。 “我说了吧,哥,这咱们还不去管它,就当我不小心!” 何旭酷笑着弯腰拾起了地上的烟,攥紧了出门。 “这不也没事了?” 郭秀明还真被刚才的一幕唬到了,心道这么邪乎?又一看何旭酷,烟不是攥的好好的么,看来也不是你说的那么玄乎啊,跟在了何旭酷身后,出门而去。 来到另一个胡同,何旭酷打开车门坐进去,将汽车发动了,落下车窗的玻璃:“哥,你回去吧,我走了。”将车倒了出来,一踩油门,慢慢的驶出了胡同转向大路,加速走了。 出于礼貌,郭秀明一直站在原地,待看到何旭酷的汽车转入大路后,方才举步朝家走,不妨眼角处一个反光,使得他低头看去,静静的躺在地上的,可不就是刚才的那两盒烟么? 我可是看着他将烟揣进裤兜的,怎么会?难道是他弯腰上车的时候,从裤兜滑出来了? 郭秀明心中一颤,这,还真是玄乎的很啊,难怪何旭酷会说属于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属于的,那是丝毫也得不到的?转而又想到了自己的老婆,看来这出马坐堂的事,那也是早晚必行的了?! 眼瞅着纷纷扬扬的雪,何旭酷慢悠悠的开着车,不时的打开雨刷,清理着玻璃上的落雪,无意中手触着了裤兜,嗯,是空的?嘿,你个老家伙啊,这两包烟也不让我收么?! 一声闷闷的苦笑,我可是耗费了近一天的时光呢,且还受了你们两个老东西的联合整治,这点辛苦费也不肯给?!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帅萌天悠悠的一声,坐在了副驾上。 “滚你的取之有道吧,你不见那些昧心的商家,瞧不到那些黑心的官员?那也是取之有道?” 何旭酷无暇理会他,微微一瞟后,悻悻的说。 “其实,那也是他们该得的,就看他们能不能承受的了,若是承受得了,就是自己该得的,若是承受不了么,嘿嘿,自然是会出事的,不难道不见那些黑心的人要么被绳之以法,要么就出奇灾大祸了?” “去,去,你闭嘴,我没工夫理会你,我很累了,你难道不知道?” 本来自己开车就是个菜鸟,又赶上这么个天气,虽然路上行人很少,来往的车辆也不多,可是,那也得谨慎着点啊,毕竟路滑视线受阻啊,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啊,再说,这多半天里,我少受了你们的折腾,那跟水车似的飞转,若不是在郭秀明家休息了那一会,怕是早就虚脱了呢。 你还在给我讲什么大道理? “这明天,我还得去羲皇庙,你看怎么办好。” 唉,又是一场虚无的功德啊,也是半分拿不到手的修行?! 我也真是醉了,我的油钱呢?! “嘎吱......” “咋,咋了?” 何旭酷一惊,一个急刹车,抬眼望去,好么,竟然撞在了一个石墩上。 唉! 赶紧熄了火,下车去看。 万幸啊,老资这一会由于和这老家伙说话,放慢的速度不过十几码,又是该着庆幸啊,竟然是前面的车牌触在了那石墩上,不然,那就不堪想了。 仔细查看后,何旭酷发现那车牌不过掉了少许的漆,长长舒口气,转身上了车:“你个老家伙,都是......” 哪里还有帅萌天的影子? “嘎吱......” 汽车一阵晃,何旭酷身子连连摆着,我的娘哎,这又是咋回事? ------------ 第一百七十四章温馨一刻 第一百七十四章温馨一刻 “大娘哎,你这么个天气这是去哪儿啊?” 何旭酷看着车屁股上黑黝黝的斑点,心狠狠的“疼”了一下,摇着头苦笑着,看着那位一脸惊惶的老大娘,也正怯怯的看着自己呢,不由稍稍露出尖嗓叫。 昏黄昏黄的天,白茫茫的雪,不见纹丝的风,这大路上几乎看不到人了,你说你这么大年纪的人出的什么门啊。 “我,这是去姑娘家,女婿刚刚出门打工走了,这小妮子发烧,那小外孙又小,她自己照看不过来呢,才打电话来要我去呢,谁知道我这老眼昏花的就没看清,就撞在了你车上?” 怯怯的眼神,怯怯的腔调,这大雪天,路上也是一个行人没有啊,面对了这么一个大小伙子,自己又撞了他的车,心虚就难免又胆怯了。 “再说,我也没想到这路中间会有车停啊。” 见何旭酷不说话,她又低声嘟囔一句,似在为自己辩解呢。 “大娘哎,你这话就不对了啊,我可是打着后灯的,你没看到灯光闪着?”何旭酷眼线一黑,一脸的怪异:“我还没说要你赔不赔呢,你倒怪上我了?” 再说,你当我想停在路中央啊,不是对上了前面的大石墩了吗。现在的人也是,这是自私呢,还是为保护公路啊,每个进村的路口非要弄这么两个大石头阻着?那中间的距离也就刚刚够车慢悠悠的驶过去。就不想遇着坏天气,或者眼神不好的人?若不是自己打开后灯的话,这事还真要怪自己的,这可是路中间呢,但是,尚幸自己打开了后灯闪着,就是为提醒后面的人小心前面的状况啊。可惜,终未能阻止这位老大娘,急匆匆的赶路。 “算了,你走吧,要是要你赔啊,至少也得好几百呢,莫说你有急事,就是没急事,我也不忍心,算我自己倒霉吧。” 应该没什么大事的,毕竟那三轮车的前路抵在了保险杠上,那黑黑的斑点极有可能是脏泥,漆面大约没受到什么损伤吧,何旭酷心下一软,对那老妇人说。 “要这么多,你不是讹人吧?” “俺的大娘哎,俺可是没要你赔吧,你还说俺讹人?你信不信我打电话要交警来处理,你可是全责啊,这一旦定你全责,咱们去 4 S店的话,经他们评估,至少好几百,你要不要试试看?” 无心与她纠缠,何旭酷说话中尽量往狠了说,吓唬着她。 “那,俺信,谢谢你啊,小伙子,你好心不要俺赔,那俺就走了?” 说起来,现在的人多少还是对警察有点畏惧的,无论出于何种心思,那都是不愿意与警察打交道的,故而一听何旭酷这么说,老妇人赶紧的攥住了车把,往后一退,打个弯,绕过汽车,慢慢的朝前走去。 “唉,都是霉运催的啊,你说这天气,我干嘛非要出门呢?!” 何旭酷弯下腰去,伸手不拉掉黑泥,试着轻轻的刮蹭着,嗯,的确没多大事,不是三轮车的泥瓦撞在了上面,看来和我想的没出入呢,就是前轮蹭了下,没蹭掉漆面呢,这一擦还是干净的很。 不幸中的万幸啊。 走吧,回家,歇歇去。 上了车,小心的往后倒了倒,打正了方向,慢慢的朝前驶去。 今天这一趟好啊,米水未进吧,还把车给前怼又后撞的,到手的两盒烟也还给了人家,“大有收获啊”,收个女弟子。 躺在床上,何旭酷瞪着小眼盯住屋顶,出神的想。 肚子咕咕叫起来,他也懒得动了,且歇歇啊,配合下,谁叫咱一家人都是“大生意人”呢,这样的天气里,老爸和老妈也不在家,那剩菜剩饭可是冰凉冰凉的,我实在是不愿意动手了啊,少吃一顿饿不死人的。 “你这孩子,这么睡不怕着凉啊?” 一听就是老妈的声音,似乎见了面不抱怨几句那就是没见面呢,这不,刚来到门口,看到何旭酷蜷在床上,被子也不盖,就叫了起来。 “嗳呦,俺的妈也,你不要一回来就咋唬个不停好不好,我正睡个好觉呢,被你搅了,你不会给我盖上?” 拧了个身,何旭酷迷糊着睁开眼,嘟囔道。 “你这孩子啊,这倒成了我的不是了?”随手拉过被子盖在何旭酷身上,许秀美薄嗔着,坐在了床沿上:“看这架势,饭也没吃?” “嗯,吃什么啊,喝风我都没力气张嘴了,还吃?” 又是一个拧身,头就靠在了许秀美的腿上,现出少有的娇气。 “呵呵,你都忙什么啊,这一回来就睡,连饭也顾不上吃。” 许秀美怜惜的抚摸着儿子的脸,温柔的道。 “老何,你买的羊肉呢,赶紧的炖上,晚上喝羊汤吧。” “知道了。” 厨房里传出何甄的声音,原来他回来后一直在厨房忙乎呢。 “几点了?” 便问自己的母亲,何旭酷边伸手摸索着手机。 “都八点多了,儿子。” 可不啊,何旭酷一看手机屏幕,还真是八点多了呢。 “起吧,醒醒神,吃饭。” 许秀美起身走了出去。 来到厨房,就闻见了一股羊肉香味,掺杂着香菜独特的香味,看来老爸把羊汤烧好了。 “这哪是他熬的啊,在路上买的现成的。” 桌子上放着几个大烧饼,外带两个炒菜,绿豆芽炒肉、凉拌卷心菜。 “蛮搭配的啊。” “嘿嘿,就是菜少点啊,不然喝一盅?”看何旭酷进来直接就拿碗去盛汤,何甄稍稍乜视着自己的儿子道:“你是饿死鬼托生的?” “不管什么鬼,吃饱了再说,嘿嘿,还想打着我的名义喝酒,不陪你了,也不给你这个机会,再说啊,老爸,想喝酒就喝,干嘛非要拉着我挡枪啊,俺妈又不是不让你喝!” 何旭酷拿起面前的辣椒就往碗里扒拉着。 还别说,就是羊汤馆里配的辣椒香,往碗里这么已到,立马飘起一层红红油,看着就馋人啊。 “是不是啊,妈?” 美美的喝一口羊汤,何旭酷微微吹着气,转向许秀美问。 “随你,喝点就喝点吧,反正也不出门了,还下着雪。” 其实许秀美是不愿意何甄喝酒的,但是,看着儿子都发声了,嘿嘿,在挡下去,这小子指不定会说难听的呢,倒不如顺着这爷俩吧,自己也乐的消停。再说,这老东西也是好久没喝了,儿子不在家,不是不在家,是很久没碰面了,就极少在一起吃饭,这冷不丁的一家聚在一起了,老东西高兴,喝点就喝点吧。 “看吧,俺妈没那么专横的,可不是我的面子啊。” 何旭酷咧着嘴,咬扯着烧饼,侧着脸道。 这烧饼唯一的不足,就是太绵,软乎乎的咬着竟然那么费力,只好跟狗似的撕扯了,嘿嘿,这比喻不是那么恰当啊,有点自损的意思。要是搁平时啊,刚买来的烧饼,何旭酷一般是不吃的,都要放两天等它晾干了,一咬“嘎嘣”脆,也有面粉独特的香味,可是今天实在饿坏了,再说,本来羊汤就是配大烧饼的,泡在汤中,也是相当的美。 “爸,今天,你说我倒霉不,这车啊,前面怼在了大石头上,后面给一个老太太撞上了。” 嘴里嚼着,手里撕着,边说边把撕吧碎的烧饼丢尽碗中,拿筷子搅拌着,幽幽的很是无奈的道。 “什么,你撞车了?”还没等何甄张嘴呢,许秀美叫起来:“没事吧?” “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车?” 何旭酷不满的凝眼看去。 “当,当然是你啊,只要你没事就好。” 许秀美神色中露出尴尬,急忙改着口。 “嘿嘿,我还以为你心疼那车呢?” 其实,何旭酷能不知道,老妈的第一反应那是心疼新车啊,可是看到自己颇为怨怪的眼神,自然意识到了不对,方才急急改口的,但是自己也不能点破,去追究吧。 这是她一辈子的老毛病,钱,始终是无意识的排在了第一位的,毕竟苦日子,算计的日子过惯了,怕是难以改过来的了。 “你这孩子,什么话啊,你妈妈自然是关心你啊,什么能有你重要?” 嗳呦,老爸酒量见长啊,这一会的功夫,两茶碗都快喝完了,微红着脸还不忘给老妈辩白。 “呵呵,尚幸啊,我没事车也没事,不过,我一看没什么大碍,也没要那老太太赔,这样的天去姑娘家看外孙,也是急事赶的呢。” “只要没事就好,什么赔不赔的。” 何甄倒是挺大度。 “你爷俩都这么说了,我还说什么啊,再说,就是想要人家赔,也找不到人了啊,好吧,你没事,车也没大事,就是万幸了,以后开车可要小心啊。” 许秀美极为难得的大度了一回,也是不得已吧。 “说起来,看人家开车好像很潇洒啊,怎么一到我手上就感觉那么别扭啊。” “这是正常的,新手都这样,开久了就好了,还是那句话,熟能生巧,这又不是什么技术活,就看你的熟练程度。” 何甄一口喝干了那点酒,拿起了烧饼吃起来。 “也是啊。” 何旭酷附和着说,微微点头,看来以后还是得多练练吧。 “我回屋了啊,明天还有事呢。” 看老妈在收拾碗筷,何旭酷站起来道。 “小子挺忙啊,看来名头打响了?” 何甄在身后打趣着自己的儿子。 “不好说啊,今天就是空手而归了,还把车刮着了,唉,以后再说吧。” 懒洋洋的一声回,何旭酷进屋就躺倒在了床上,呼呼睡去。 ------------ 第一百七十五章祭拜 第一百七十五章祭拜 天蒙蒙亮,手机铃声就把何旭酷振醒了,起身一看,天空是一片灰白,风正呼呼刮着,地上厚厚的积雪。 这雪竟是下了一天一夜。 这样的天气,还去么? 何旭酷犹豫了,但是答应了人家的事,好爽约?罢了,还是去吧。 “爸,妈,我有事出去了啊。” 一切收拾好,何旭酷朝着爸妈的卧室喊了一声,出门而去。 “嘎吱.....” “嘎吱.....” 雪在脚下发出声声脆响,倒是颇为好听呢,也叫人有点亢奋呢。 这雪或许就是今年最后的一场雪了,眼看就要到元旦了。 “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说的是这厚厚而疏松的积雪,像给小麦盖了一床御寒的棉被。雪中所含的氮素,易被农作物吸收利用。雪水温度低,能冻死地表层越冬的害虫,也给农业生产带来好处。 农谚流传相当久远,不少古书上已有记载。农谚讲的是农业生产。广义的农业生产包括农、林、牧、副、渔五业,农之中还包括农作物、果蔬、蚕桑等,这些内容在农谚中都有。再说,农业生产离不开土壤、肥料、水分、温度以至于季节、气象、气候条件,这些方面在农谚中占有大量内容。这其实就是前人的经验与智慧的结晶,在后来又经过后人的总结与发展,更加精准的预测着当地的气候变化、收成的好坏,极少涉及人情冷暖,是有着极为明显的区域性的精炼短句。 没一会,何旭酷就出汗了,车上的雪还真厚啊,看上去就那么一层,结果扫下来,在车身周围竟形成一道陇了,好在刚下过雪,还没上冻,不然,就那车玻璃上的霜冻也要费老些力气呢。 打开门,上了车,发动起来,何旭酷静静的坐着,拿出手机导航啊。 唉,现在出门是方便了,不知道的没去过的地方,打开导航按着它指出的路线就可以放心的走了,若是搁在以前,别说没有汽车,就是有汽车,你不知道的地方找过去不知要费多少劲呢,据以往经常出远门的司机说,都是丈母娘的嫂——大岳母(约莫)着的,奔着那个方向去的,到了地界在详细打听,所以以往的出差的那些人都愿意跟着老司机出门,要是遇上个新手,嘿嘿,就头疼的很呢,路径不熟,那是煞费心思和耗费心力的。 缓缓的拐出胡同,何旭酷看到街上,无论是汽车还是行人都是小心翼翼的样子,抿嘴笑了。 这样的天气下,又到了稍不留神就会摔倒的时候,以往就不少见呢,“哗”的一声,一个刹车不及,电瓶车“呼”的自顾朝前“奔驰”,骑车的人却是仰面朝天的在地上打滚,看着既叫人心疼,又叫人感觉好笑。 这种景象未必就是急着赶路的人才有的“惨状”,就是你很小心谨慎,一个打把不及或者稍稍刹车时,由于地滑,也是极易摔倒的。 路中央的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每每此时,那些环卫工人们早在下雪的时候就在马路上撒了盐的,这样一来使得雪融化的快,二来就是不易使路面上冻结冰,所以,城中的主要的道路基本都是畅通的,那雪也被他们清除堆在了路旁。仅留的一点残痕于此时也化作了水,随着汽车的疾驰微微飞溅,逐渐的耗去。 无论何种天气,该出门的人依旧是要出门的,不想出门的人,始终不会出门。 我,可不就是这该出门的人中的一员。 稳着神,凝住了眼,何旭酷终于抵达了镇上,曾经打的的那儿,看到了熟悉的街道,何旭酷就把导航关了,余下的路程自己就知道了。 远远望去,那群山在皑皑的白雪下,延绵不断似白云飘逸,给人以一种动态的美。 “婶,我到了。” 拨通电话,何旭酷对牛慧说。 “直接去羲皇庙吧。” 没听到牛慧的哑嗓,却传来了高敏的尖嗓子,叫道。 “好的。” 下意识的头一歪,何旭酷答应着。 又尖又细又高,你故意的吧,耳膜都在颤动呢。 “我,我怎么找不到地方了?” 慢悠悠的开着车,循着导航走,嘿嘿,竟然转了好几圈,还是这条路。 “已到达目的地!” 我靠啊,你到目的地了,我还没到呢?实际显示也是到了啊,这样的事以前也听人讲起过,这导航只管到目的地,具体位置,嘿嘿,就要靠你自己找了,因为这儿都是一条条小路一个个胡同,其宽窄是并排两个汽车都难以通行的,故而,何旭酷绕了好几圈,还是在村里转悠着,导航却说到了,那就表明羲皇庙的确离这儿不远了,所以,无奈之下何旭酷只好下车去找人相问。 可这个时候,街上竟是没用人,可不愁煞人也。 算了,这个比较宽绰的地方,把车停好,自己转吧,这样的天,没事谁站街上啊。再说,现在毕竟不和以前一样了,村里的人们都喜欢站个街头,为的什么?就是图个相互的聊天,说话,那时候电视啊,手机啊,不是没有么,在家多闷?才有了闲暇或者饭时蹲在家门口,相互的说笑着,论收成谈天气,说笑话将八卦,甚至国家大事外国奇闻什么的,也是无所不聊,热闹的很。现在是什么都有了,不但不费流量不花钱,有了无线网,想看什么有什么,想查什么查什么,谁还没事站街头聊那都是过时的玩意?! 现在的人,也都懒散了许多,就是自家门前的雪也不扫了。“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竟然成了一句空话!时代在变迁啊。 满目的积雪,满街的积雪,何旭酷苦笑着,踩着发出“咯吱”“咯吱”发出声响的雪,慢慢的走出了胡同,朝村外转去。 什么羲皇庙、爷娘庙、人祖庙,除了满眼的群山,满目的田野,枯树枝丫上缀满了雪,一片莽莽。 看来导航不是不对,只是无法准确到实际地点罢了。 山坡下无根高高的石碑挂一层薄薄的雪衣,相距不远处两座石碑亦是雪裹色茫。往西北走便是残破的羲皇庙了,虽然经过了修整,却是简单至极,大约是因为财力不足吧,竟未达到预期效果。 庙门前一个效果图,将构想描摹的倒是甚为壮观,或许就是以往繁荣的景象呢。 三进三出的院落,金碧辉煌的殿堂,倍显羲皇的神圣与庄严。 而今却是一座破旧的殿宇而已,破旧不堪呢。 进得院门,何旭酷看到院子里竟然是乌压压的人,那雪也早已被打扫干净,大殿前一座巨大的香炉,香炉前一个大大的案几,案几下堆放了好多香烛果蔬。 “你来了?” 牛慧身后跟着高敏,还有吕娟,迎了过来。 “嘿嘿,不敢不来啊。” 何旭酷讪讪笑,讪讪道。 瞅了眼跟在牛慧她们身后几位年长的老者,看这样大约是附近几个村子中主事的长者。 不会是村里的支书。 这样的事,他们是不能出面的,虽然现在早已破除了封建迷信之说,但作为村领导,也是不适宜出席这样的活动的,这不是一般的庆祝或者祭祀,这说白了只是个简单的祭祀,是为了妥善处理“羲皇”因为旧怨而进行的“报复”,所以,这个仪式只能以民间的方式进行。但是,所来的老者们,从其面向以及穿着上,何旭酷还是看出了这些都是各村的管事的,也就是一些较为被村民倚重的经常出来处理婚丧嫁娶的,懂得风俗和崇尚的人,不可谓不是德高望重的人,故而,也可以说,对这事的重视了。 就在这些老者相互间对视了一眼,对这其貌不扬的何旭酷表示怀疑的时候,也在何旭酷尚未出声答言的时候,天空中蓦地响起一声惊雷,霎时天昏地暗起来。 “小子,来了?” 人们一时的惊惶中,骚动中,头顶两道光芒闪过,似两道闪电般,呼喇喇扯碎了黑云,铮亮的现在半空,亦一声怪笑响起,众人不由仰头瞧去,却是两盏大如灯笼的光柱亮在了半空,隐然见摇头摆尾的家伙,像极了传说中的龙,那两盏大大的灯笼,可不就是他的一双眼睛!骑坐于他身上的影绰着的人影,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羲皇?! 惊叫声起,众人纷纷跪下,再不敢仰视了,就是那几位老者也随了众人跪在了院中,磕下头去,匍匐在地了。 “来也,来了。” 胸前的吊坠一动,稍稍打了下何旭酷,何旭酷顿觉双眸绽放,自然看到了骑坐于龙背上的人面蛇身的,可不就是手捧宝鼎的羲皇么? 给和尚的老婆做手术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呢,如何忘的? 这老家伙又欺哄了我,不是说这儿的仙儿不是羲皇真身么,这来的不是真身,难不成是替身?还是亿万化身的其中一个? 何旭酷微微仰起头,“呵呵”笑的同时,暗地骂起了帅萌天。 本来他也是想随了中村民以及那几位老者跪拜下去的,可谁知道这双膝一软的当儿,竟然被什么托住了一般,就是跪不下去呢。 这是羲皇给你的面子呢,还是帅萌天搞的鬼,抑或这吊坠自恃身份,何旭酷一时惶惑起来。 ------------ 第一百七十六章代人受过 第一百七十六章代人受过 “这点小事也值得你降尊莅临?” 何旭酷蓦地觉出一股巨大的吸力欲将自己吸起一般,不由顿生傲气,双足用力踏实于地,那十趾紧紧抓住了地,胸膛一挺,傲然大笑。 他自然不知道,自己这傲然一峥中却是自己救了自己一命,原来那股吸力却是羲皇胯下的孽龙发出的,目的即使考较何旭酷的实力,若是不幸,何旭酷被他吸进肚里,那也就变作了他的腹中之物了,到时候就是羲皇发觉也是为时已晚,怪不得他了。 “呵呵,难得此地民众对我如此信仰,我如何吝啬一行?” 羲皇心中一凛,这孽畜竟敢如此大胆,不由暗哼一声,双腿用力一夹,胯下的孽龙也是暗哼一声,摇头摆尾起来,那是吃痛的表现,自然也知晓了羲皇的心意,不敢再行鲁莽。除却羲皇双腿的夹力,何旭酷胸前的吊坠也在孽龙微微张开了嘴时,一道荧光激射过去,直接就敲碎了他的两颗门牙,这个羲皇也是知道的,那孽龙摇头摆尾中,自然也对何旭酷有了畏然,自也知道了何旭酷的不好惹,也正和了所谓的“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咕噜一声,合着碎牙与血迹一口咽进肚里,不着痕迹。 “既然你能感知此地民众对你尊崇有加,你又何必施展法力,捉弄于他们呢?” 何旭酷朗朗一笑,颇觉自己风姿飒爽,英姿勃勃,一时间甚感自傲,将双手倒负于背,目光灼灼的道。 “我说他们是咎由自取呢,以往何曾知道我的威仪?” 羲皇未将因为他们的愚昧导致了自己庙宇焚于一旦明说,不过却是点出了重点,若不是那也一把火,自己的庙宇不致被毁的同时,就凭自己这殿堂的完整与壮观,你们也该是受益的,因为当今的旅游业可谓是如火如荼的,这旅游胜地那年不是赚的钹满盆满,给当地带来的巨大的经济收入,你们倒好,为了保护一个人,竟然不惜抛舍了这独居匠心的巍峨建筑,是睿智也,还会愚蠢也?这儿,群山叠嶂,连绵起伏,若是你们将那人巢穴指望群山,那伙军阀如何找的到,又岂会因此得罪于我? “呵呵,你说的也颇有道理,而且你也手下留情了,也足见你心存慈悲,爱我子民的,所以,今天,这儿的人们才请我前来,做个和事佬,给你斋供,以补旧过,还望你大仁大德,姑且绕过他们,令望你念在这些人都是你的子民的份上,保佑此地百姓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说着话,何旭酷深深弯腰下去,深深一躬。 “呵呵,若不是你我见过,若不是我也知你的背景,就凭你,是不足于向我祈情的,再说,其实那点小事,也不是我说亲为的,就这点末之事,由我的镇殿将军就可了。” 羲皇呵呵一笑,那是表明答应了何旭酷所求了,随即身子一转,那胯下巨龙又是一个起伏,巨龙四爪下现出一只巨大的乌龟来。 “你留了他在此镇守?” 隐约想起,那片荒地上一座巨大的碑下,就是这么个玩意呢。 神话传说中,驮石碑的那玩意就是乌龟,其实只是形似乌龟,实际不是。人家有名字,叫赑屃(音“毕洗”),是龙的六子。区别是乌龟没牙齿,赑屃有。另据传说赑屃常驮着三山五岳在江河湖海里兴风作浪,大禹治水时收服了他,让他推山挖沟,疏遍河道。洪水治服了,大禹担心赑屃到处撒野,便搬来顶天立地的特大石碑,上面刻上自己治水的功迹,让赑屃背着,不能随便行走。 也仅仅是出于审美的考虑,或者为了稳固,才在石碑下雕刻了极好负重的赑屃,增加美观和观赏性罢了。 而何旭酷眼前的这只赑屃,明显的少了一只脚,故而,爬行起来身子就自然的有点斜了。 “嗯,呢,其实,这点小事何须羲皇亲力亲为,只需一点感念,俺知之即可了!” “唔,我知道了,当初庙宇被毁,羲皇不过一时感愤,你也就彻悟了主人心思,故而施法捉弄民众了,不会也掺杂了自己的私愤吧?” 何旭酷没想到,这老乌龟身子叠荡中,天空竟然下起了雪,这雪片大如桃叶,一片紧挨一片,层层不穷,奇怪而怪哉的就是,放眼望去,这雪也不过下在了十几丈的范围,似乎也仅止于羲皇庙周围了,而且那雪片盈落之际,竟是倍显沉重,由跪在地上的人们似乎不堪负重,身子紧紧朝下贴去,便能感知,何况何旭酷也感觉到了,那雪片滑过自己脸颊时,竟令自己肌肤有划过的迹象,隐隐生疼呢。 心念一转:“想来你那只坡脚也是当时留些的了,今天,你要趁着羲皇的面,了此怨恨?” 冷哼着,眯起的小眼泛出精光,扫了一眼也是小眼的赑屃,继而看向了羲皇。 “唉!” 羲皇一声微叹,闭目不语。 “既然如此,你便收了那法力,全力朝着我施为就是,何必为难这些寻常百姓?!” 看羲皇似有纵容之意,何旭酷心中微微泛出怒气,转念一想,也就释然,这似乎也怪不得这老乌龟啊,谁叫这些百姓当时伤了人家呢,这点惩罚也是该当承受的,但是眼看,自己面前的这些人身上的雪越来越厚不说,那衣衫也被尖厉的雪片滑的左一个窟窿,右一个大洞,隐隐露出的肌肤也显现处微微血迹,只是由于惧怕,无人敢出声抑或反抗罢了,何旭酷忍不住峭声道。 “如此甚好,我也正有此意。” 没想到,那赑屃竟一口答应下来,或许这也是羲皇的意思呢。 就见那老乌龟,豆眼一转,蓦地一个斜身,坡脚蹬了空,那大片的雪花就一个旋转,竟然在一时之间化作了雪棍,打着旋儿朝着傲立的何旭酷呼呼打来。 我靠啊,这是要命的节奏? 何旭酷心中一紧,暗叫一声后,闭上了双眼,骤然收紧了周身的肌肉,看来也只好硬生生的承受了,这样多少能提高一点抗击打能力,也好叫自己少受点罪,若是真该命丧于此,也怪不得别人了。 “啪”的一声、两声响过,就是一阵急风暴雨般的抽打,就跟皮鞭一般,就似锯齿一般...... 微微痛,微微麻,微微的痒..... 而后就是逐渐的重,逐渐的木,逐渐的没了知觉...... 然后,便是自己的渐渐萎顿,渐渐软了下来,或许躺在了地上吧。 “醒醒啊。” 一声哭腔般的叫,一阵惊惶的喊,何旭酷慢慢睁开眼,一道昏黄亮在眼前,他又闭上了眼。 “醒了,醒了,醒了就好。” 这是高敏的尖嗓子。 “我没事?” 何旭酷睁开了眼,闻着了一股香味。 “嗯,你没事,没事了。” 牛慧沙哑的喜极而泣。 “只是,我怎么觉得浑身骨头就跟碎一样啊!” 看着自己周围满满的人,都是那么关切的,充满感激的看着自己,何旭酷就想坐起来,可是,这念头一起,身子一动,才知道,那痛是隐在身体内的,根本就动不了呢。 咧着的嘴,使劲的吸着气,何旭酷“哼”出了声。 “你很痛么?” 看,何旭酷不似装,围着他的人们露出了惊疑的神色,看他浑身一点变化没有啊,这痛从何而来,内伤? “我想,可能是咱们跪着的时候,他被伤到了吧。” 吕娟轻声说后,深深的看向了何旭酷。 “你们难道没感觉?当时,咱们周围好像狂风阵阵,若不是好像被人摁着的话,怕是会被刮飞呢!” “对,对,吕娟说的是啊。” 众人似乎想起了什么,纷纷点头附和道。 “你是说,他是在那个时候受的伤,也就是说,我们这么多人,没有一个受伤的,只有他?”高敏蹙眉,微微吟哦着:“这或许也是说,他在替咱们受了惩罚,所以,一点外伤看不出来?” “可能吧,你们看看你们自己的衣服,不是这儿一道痕,那儿一道缝么?” 不知是谁叫了这么一声,大家才注意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果然也,虽然破的那些地方都不在显眼处,可是的确,不是你裂开了裤腿,就是他撕破了袖口,或者肘弯,较为隐私的地方,倒都是完好无损的。 “真是谢谢你了!” 那几位老者面色凝重的对何旭酷道,眼看着高敏和牛慧上前扶起了何旭酷。 “呵呵,一点小事耳!” 何旭酷又裂开了嘴,吸气。 “看来,此事已了?” 殿阶下,那个大大的香炉中,正熊熊燃着高高的香,香炉前那张长长的案几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供品。 昏黄的夕阳下,氤氲环绕,一片祥和。 “看来是了,你看,那羲皇庙,是多么的金碧辉煌啊。” 一位老者深深的看着虽然破旧了些,却在夕阳下显得愈加瑰丽,且威严的羲皇庙,颇感神秘的道。 是啊,一层金色涂抹中,的确给羲皇增添了无尽的艳丽,而自殿门看进去,幽深深的殿堂,模糊而高大的羲皇雕像,隐隐中有斑驳的光点闪烁,愈显了深邃与神秘。 ------------ 第一百七十七章浴火 第一百七十七章浴火 “你能动么?” 众村民在跟随那几位老者又一番跪拜之后,自行散去,略显空旷的院子中就只剩下牛慧、高敏、吕娟和那几位老者了,见何旭酷一头的虚汗,始终抿着嘴,皱着眉,不吭一声,牛慧觉出不妥,关心的问。 从外表看,何旭酷没有丝毫的异样,除却衣服与她们一样略有条缕之外,露着结实的肌肤,不见一点伤痕,可就是不敢动,她们就不明白了,所以牛慧才有此问。 “别,别碰我!” 高敏见状,试着来拉何旭酷,却被何旭酷连连摆着的手势制止。 疼,揪心的疼,何旭酷赶紧放下了手,贴在了大腿侧:“你们先回去吧,或许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虽然此间事已了,还有些善后事宜呢,这事是不能叫外人看的。”眼瞅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瞄一眼身侧那厚厚的积雪,何旭酷看向了模糊而呈现出一个轮廓的羲皇庙,浅声道。 这一动,就是浑身如刀割一样,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何旭酷早就痛叫出声了,而且刚才那手臂挥舞中,他也觉出了浑身虚汗如水,霎时流遍了全身,好在此时天渐昏暗,自己又要紧了牙关,故而牛慧她们一时没有察觉,所以,何旭酷才编出这么个理由,哄骗她们回去的同时,也是想一探究竟,想来这是有缘故的,不然,这一动,缘何浑身的肌肉就跟撕裂了一般,有绷起的痛楚,令人难以忍受? “是真的么?” 吕娟跟了一句。 “呵呵,是的,的确如此,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何旭酷较为认真的笑,露出白牙来。 “放心,我没事,你们快走吧,羲皇还要与我说话呢!” 说罢,何旭酷闭上了眼,微微仰起头,作聆听状。 “看来他说的是真的了,那,咱们就回去吧。” 高敏看一眼牛慧后,又看了看那几位老者,就见他们也是对望一眼,纷纷点头。 其实,他们本来就与何旭酷没有交集,若不是羲皇一梦遍告,某时会有一个名叫何旭酷的来替他们还愿,解了附近村民的厄,他们还真不知道何旭酷是何许人也,今天一见,这小子也是极普通的小青年,虽然暗自惊叹这小子竟然有如此大的神通,身上顶的神,想来是身份极为尊崇的,不然,羲皇怎么会卖这个面子给他?还托梦给咱们告知?梦醒后,他们几人相互碰了碰头,说起此事,皆叹服,故而,才相约而来,本来,他们也是号召了本村村民的,但当他们提起梦境时,发觉村民也是做了相同的梦,故而也就熄了邀约的心,来到羲皇庙,他们就看到了自发而至的村民,愈加的对何旭酷此人有了敬畏,谁知一看之下,竟是个其貌不扬的年轻小伙子,自不免略有失望,但,刚才那一番雷动风涌,又着实令他们惊羡不已,没想到啊,这小子竟然能和羲皇直接对话,且寥寥几句就打发了羲皇而去,且令咱们得睹羲皇真容,不简单啊,不简单,他们也只找到了这么个字眼形容了。 本来,他们是想着邀何旭酷一起吃顿饭的,一来是为答谢,二来也有人动了心思,想问点事的,这居家过日子,谁家没有烦心事啊,不过,碍于颜面,有些事可说,有些事却是打死也不能外泄的,所以,这也是他们见村民散去,一直未走的缘故。 作为附近几个村子的代表,自然该要尽地主之谊的。 现在经何旭酷这么一说,这些话,他们就不好再出口了,对望一眼后,略表谢意。 “小伙子,多亏了你啊,咱们本来是打算事毕之后,请你无论如何也要吃点东西的,可,看来今天是没机会了,不知你今天还回去么,不然,咱们去镇上等你?” 其中一位看上去较为稳重的老者,对何旭酷道。 “呵呵,多谢盛情,不必了,我稍等片刻,看看羲皇还有何言论,若是无事,我就直接回家了,这又是几近一天的时间,你们也都累了,就回家歇歇好了。” 何旭酷客气着,重复了刚才的意思。 “日后有机会,我想这儿还是会常来的,那时再麻烦各位不迟。” 睁开眼,笑着,看了看他们,又微微闭上眼,仰脸朝天了。 “既如此,那咱们就先回去。” 那老者说罢,瞄一眼身侧的人,率先迈开了脚步。 “要是天很晚了,你就给我打电话吧!” 临走之际,牛慧低声对何旭酷说。 “嗯!” 何旭酷轻声道,眼却是睁也未睁。 走吧,都赶紧走吧,我可是实在撑不住了。 牙缝里往外冒着气,又从牙缝里往里吸着气,何旭酷努力的不叫牙齿碰在一起,两条小腿却禁不住自己抖着,极度欲要碰在一起,发出响声,都被何旭酷强行的,挪开了。 这滋味,还真的难以言述。 “咯吱......” “咯吱......” 渐渐隐没在风中,昏暗的天空中,漆黑如墨。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何旭酷缓缓的睁开了眼,低头瞧去,毫无异状啊。 我,还是进殿看看吧,尽管一动,这全身就跟撕裂了般,浑身的肌肉一个劲的朝外翻着,拉扯的整个身子不自禁的朝里佝偻,且不自禁的战抖,似乎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了。 何旭酷深深的吸气,深深的往外吐去,不敢抬脚,无法迈动脚步,只能强忍住剧痛,犹如蹚水一般,费力的往前挪,这一动就是浑身的汗,剧烈的痛,使得他不得不借助了轻哼,来缓解这剜心的痛感。 还真是举步维艰啊,这挪动也是异常的艰辛。 几十步的距离,对何旭酷来言,竟跟漫长的路程一般,几度欲要放弃了,就地躺下。 风,徐徐的吹,丝丝的响,在殿前殿后,以及空旷的乡野。 到了,就到了,坚持片刻,再坚持片刻。 那老乌龟使得什么法术? 这浑身的肉就跟被一片片切开了般,却在外面看不出丝毫的伤痕,这该是多么精妙的技术啊,就凭这一点,那老乌龟就是一个绝佳的外科大夫的料。 唔,好赖挪进来了。 何旭酷看了眼模糊的威武的甚显庄严的羲皇塑像,扶住了下面的底座,慢慢的,朝下蹲去,坐在了地下,倚住了雕像,深吸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这痛无处不在,钻心透髓啊。 深深的吸,深深的吐,竟然不见丝毫的减轻,唉! 院子里一片白色,竟是颇显光亮,那巨大的香炉还在,案几还在,甚至上供的果蔬与糕点,也未被拿回。 我怎么忘了稍带着拿点过来,此刻,除却浑身的剧痛之外,竟然有了饥饿感。 口中不自觉的生出唾液,那是馋涎。 算了,看来今晚是要硬捱了,就凭这一趟,浑身的力气早已消耗殆尽了,哪还有回去的气力,再说,若不是口生了馋涎,嗓子眼里冒出的火,也把自己烤干了,如何动得。 “沙......” 你就不能消停点,不是走了么? 刚闭上眼,想要歇歇的何旭酷真是难以忍受了,胸中生出万般恨意,可是,就是没力气大喊,他不敢喊,就是张张嘴,浑身也跟刀割一般,不过,他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这不是故意的吧,我刚刚坐下,就有灰尘朝自己身上落?还叫不叫人活了?! 娘也,眼也睁不开了。 纷纷扬扬的灰尘,漫天飞舞,弥漫在整个头顶,是不是也遍布了大殿,何旭酷就无从知道了。 这是灰尘么? 何旭酷哀叫,默默忍受着。 谁家的灰尘落在身上,还能打疼了身体? 这眼皮上一阵紧似一阵,这胳膊上、胸脯上、大腿上,无处不是啊。 “啪嗒......” “啪嗒......” 如雨滴顺檐滴下,似水珠打在岩石,又好像小沙弥轻敲了木鱼,于寂静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声响,悠扬而绵长。 极为悦耳,极为动听,我就忍着吧,忍着。 一丝冰凉漫过,竟然渗入衣袖,触碰着肌肤,这,这也有点太过神奇了吧。 落在手臂,掉在脖际,甚至脸颊、发梢,不足为奇啊,那儿都是裸在外面的,这胸脯、小腹还有脊背,可是被衣服包裹的,那灰尘缘何会像水一般的流淌,遍布了全身? 何旭酷惊惶起来,却是动不得半分,原来,那落尽身体的如水一样流淌的灰尘,霎时缠紧了他,包裹了他,使得他霎时就跟一个粽子般,被裹了个严严实实。 剜心的痛后,是慢慢的热,温温的,如沐了春风般。 舒服啊! 何旭酷美美的想,大有一舒筋骨的感觉。 正待念想着伸个懒腰多好的当儿,那温热感却是越来越炽,越来越烈,简直就跟炙烤一般。 那舒张的肌肤霎时又朝内收缩,如桎梏了一般。 何旭酷整个人萎缩起来,哀号。 这,这,不是要把自己烧烤了,来个烤全人吧。 这老乌龟,还真仗着羲皇的势无所顾忌? 那断腿之恨,竟是悉数朝着我发泄了? 老家伙,帅萌天,你个可恶的家伙就眼睁睁的看着? 我的脑袋啊,怎么跟混沌了一般,什么知觉都没了,除了热,热,热,就是被焚化的幻觉了。 豆眼,短腿,三尖的脑袋,阴阴的笑。 好你个龟公,老乌龟啊。 ------------ 第一百七十八章滞留的轩辕剑 第一百七十八章滞留的轩辕剑 “吱.....吱.....” 窸窸窣窣的声响,把何旭酷惊醒,滴滴转的一对小眼珠,几根翘着的不住颤动的胡须,那不是老鼠么? “哎......” 酸、麻、紧,浑身酸楚之外,就是紧巴巴的,何旭酷一动后,赶紧停住,那脸也只稍稍侧了下,看到不远处一只老鼠蹲在了地上,自己对面。 这就完了? 蓦地想起,刚才的浑身就跟被火焚了一般,不是融化了么,现在没事了? “吱......” 合着你这小东西也要欺负我?看着那老鼠扑的一跳,一窜,就来到了跟前,停住了,支起身子,蜷起那对爪儿,小眼滴滴转着,盯住了自己,何旭酷不由感叹不已。 你觉得我动不了? 其实,这世界上所有的动物,对人都是有着天生的畏惧的,也可以说,人是所有动物的天敌,因为人有足够的智慧去剪灭它们,但是,反过来说,人,其实对它们也是畏惧的,那是因为一旦那些动物真到了“狗急跳墙”的拼命阶段,究竟是鹿死谁手,还真的难以预料。尤其面对了身含剧毒的动物抑或那些体型巨大的动物,人的胜算是真的很渺茫的。 若论灵活及反应能力,人自然是略胜于它们的,但是耐力却未必了,所以持久战不适合人类。但是闪电战,却要看是什么样的动物,且还要保持自己不被伤到的境况,人类才有生还的机会。 这也是人类不会轻易出击,去和动物们缠斗的缘故,之所以,人每每对敌那些动物往往都是以胜利宣告了成功,更多的是人能在事前做足了准备,这点,是任何动物也无法企及的。 若是仓促间,突发中,遇着那些危险的动物,人的第一反应,往往都是如何的避开了去,徐图后策的。 另外,那些较为凶猛的动物之所以被人当做了宠物来养,甚至戏耍,却是因为了捕捉后的训练,使得它们野性渐渐泯灭了,且感受到了人类的威慑力,才渐渐温驯的,你何曾见有人将刚捉来的猛虎、猎豹以身相偎,抚摸摩挲的!那是不想活了,或者是嫌自己命长了吧。而且,对于那些体型巨大,异常凶猛,野性难训的动物,不都是以铁笼豢养么! 当然,面对这只小老鼠,即使何旭酷不能动,也无以动,何旭酷也相信,就凭自己一嗓子,甚至不用高腔,依然能将它吓的“刺溜”一声,唬跑了。 “嘻嘻......” 抿了唇,正要出声,将那老鼠吓跑,一声“嘻嘻”笑倒把何旭酷吓了一个激灵,那张开的嘴就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亦见那老鼠一个惊惶中,眼珠一转,转身“刺溜”一窜一跳的,跑进了黑暗中,没了踪影。 “呼......” 何旭酷吐出一口气,试着挪动一下身子,嗯?竟然不痛了。 “嘻嘻......” 又是那声笑,何旭酷凝眸看去,“扑”的一声,那只老乌龟落在了身前。 “你竟然没走?” 何旭酷咧嘴笑,深深的看着他, “我去哪儿?这儿本来就是我的家。” 豆眼一转后,老乌龟“嘻嘻”笑。 “哦,我倒忘了,你是给羲皇守殿的。”何旭酷徐徐的吐出一口气:“你故意留下我,不知有何见教?”稍稍将事情经过一想,何旭酷就知道刚才的一切都是这老乌龟施为的,显然是在羲皇的默许下,他才敢恣意而为的。 “呵呵,解铃还须系铃人吧,我伤了你,自然是要将你治好的,所以,我才留下你的。” 就将他豆眼依旧转个不停,微哂道。 “你肯为他们承受,也足见你热忱良善,我怎么好泯了这一腔善念?再说,羲皇对你也是颇为赞赏呢,不好说你这是舍身取义吧,也是一身正气呢。” “哈哈,多谢夸赞!” 何旭酷一笑中,长身而起,朝着老乌龟深深一揖。 “想那羲皇为尝百草,而最后身死,可不也是为了天下苍生?我这点痛楚算得了什么,休要谬赞了。” 不是何旭酷谦虚,事实如此。 “这就是你留我下来的目的,如此多谢了,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我想我该回去了,现在怎么说也是半夜了吧。” “且慢!”老乌龟豆眼一转道:“你可还记得我曾说过,欲要借你吊坠一用的话么?” “那竟是你?”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那之前显现的羲皇的样子,不过是这龟公假借了而已,若是别人假借羲皇的样貌,羲皇或许不高兴,但是这可是给他镇殿的手下啊,他怎好责怪? “只是不知,你借我这吊坠何用?” “嘿嘿,你也知道,我原形是这个样子的,我之所以想借你的吊坠一用,就是想要去掉这个外壳,化身真正的人形,也好更好的为羲皇守殿啊。” “哈哈,你这话又说差了,向那羲皇贵为上古上神,又兼有灵丹妙药的,怎么会没有办法为你解此困顿呢,你却来找我?!” 何旭酷这话说的一点不假,若是论天上,那自然该老君,也即老子是第一人,八卦炉芭蕉扇,炼丹制药可是圣手啊,不然那圣人是自封的?这地上,除却炎帝,也即神农,谁还有这个本领,捣草为药救苍生,不畏危难身先死,你却来找我,可不是笑话? “嘿嘿,你话是不假,羲皇也的确能够为我除去这个龟壳,不过,有一点,他老人家就是能为我除去,却是除得了形,去不了根的,也就是说,那只是暂时的。” 老乌龟有点颓丧,哭丧着脸道。 “因为,你也知道,骨肉相连的道理吧,这骨质是生在肉里的,流在血液里的,所以,暂时去除了外形,随着时间的延续,那还是会长出来的,即如你们的指甲,不是需要时常的修整么,嘿嘿,那些女孩的美甲还真漂亮啊。” 我,呼你的球,你个老家伙也知道美甲好看?也是个老色鬼啊。 何旭酷的脸渐渐扭起,乜视了他。 “嘿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老乌龟讪讪一笑,扭捏起来。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何旭酷“嘿嘿”一笑,收回了目光。 “你的意思,我这吊坠能帮你?却是如何个帮法?!” “极简单。” 老乌龟伸缩着四爪,还故意的在地上蹭着那个短了一截的脚趾,歪斜了下身子说。 “你手里不是有轩辕剑么?” “我,手里何时有轩辕剑的?” 何旭酷也一怔,一字一顿的说。 那晚不是被炎帝收走了么?那可是黄帝的宝物啊,怎么会在我手里? 被这老乌龟一说,何旭酷心底泛起了踌躇,我怎么把这事忘了,那剑当时是怎么处理的?炎帝的宝鼎,肯定是被炎帝收回了,那把轩辕剑呢?好像是炎帝用它做完了手术,没给我吧,这老家伙怎么说在我手上?! “的确在你手上!” 老乌龟笃定的神态,还真叫何旭酷着了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黄帝的至宝呢,怎么会在我手上?再说,若是在我手上的话,我怎么不知道,它又在哪儿? “这可不是信口胡说的啊,你这是诬赖啊,莫说我没有,就是有,在哪儿呢,我自己能不知道?你好歹也是跟了羲皇那么久的神仙,这事也能信口开河,没点证据的胡赖?” 何旭酷还真的急了,涨红了脸,争辩起来。 这不是空穴来风么,平白无故的我霸占了黄帝的宝物?若果真是这样,那黄帝岂会善罢甘休?这些日子过去了,他能不问自己要?仔细一想,何旭酷才算稳下心来。 “嘿嘿,其实就在你这儿,是羲皇求情的,自然羲皇也知道,你需要他来帮我去掉这个外壳的,所以,那轩辕剑其实就在你这儿的,你不自知罢了。” 还真是老乌龟的本性啊,咬住人不松口了? 平日里谁养过乌龟就知道了,一旦被他咬着,那绝对是极难松口的,若是有经验的话,那个枝条朝着他鼻孔里戳去,因为奇痒难耐,他自然就会松口的,不然,你的那截手指就会有被咬掉的危险,这是现实经验,不可不记。 “你倒说说看,那轩辕剑何在,你非要诬赖于我?” 何旭酷气急而笑,脸色都有点发白了,甚至暗地里埋怨起了帅萌天,这轩辕剑我怎么没了印象了,是炎帝拿走了吧?! “嘿嘿,你看看你的烟盒就知道了。” 老乌龟也不在争辩,蓦地说道。 “烟盒?”何旭酷又是一怔,这怎么又跟烟盒扯上关系了?将信将疑中,自裤兜里摸出烟盒,随手抛了过去:“你自己看,不就是一盒烟么,能有什么蹊跷?” “嘿嘿,你看?” 老乌龟眼疾手快的将烟盒接在了手里,不,嘴里,他一张嘴,咬住了那烟盒,旋即一个摇晃,蓦地化作了人形,手里摩挲着烟盒,笑起来。 “你这不是能化作人形么,何必受那份罪啊。” 对于老乌龟能化作人形,何旭酷并未感到惊奇,毕竟也是跟随羲皇修行了多年的,这点本领还是有的吧,再说,这也是为什么这些精灵不遗余力的追求,就为这么一个相对于他们来说,极不真实的形体,而孜孜以求,为了什么?人,就这么好看?! 其实,人对自己的形容,似乎一直未在意的,就如名字一般,都道:不过一个记号而已。 不过一个驱壳而已!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人,似乎在乎的是内里呢。 ------------ 第一百七十九章夺珠 第一百七十九章夺珠 “话不是这样说的,其实也不是我们这些精灵非要换做人形,那么痴迷体型的,但是,这修为确实与形态有着极为重要的关系。” “这话又是怎么说?” 何旭酷见他将话说了半截,却是说了形态的重要性,却又没说个明白,故而好奇的问。 “大抵能够成为上仙,大神的,你可曾见过不是人形的?” “我什么时候见过你说的上仙大神啊,迄今为止也不过只见到了羲皇罢了。” 心中一动,何旭酷故意的说出了羲皇,后面的话就不说了。 为何只说羲皇呢,因为何旭酷突的悟出了这老乌龟话里的意思了,就是,在他认为只有化身人形,才能将修为提升至最高境界,这也让何旭酷想起了小说《西游记》里的菩提对孙悟空说的话,那就是当孙悟空将基础的修道法门学会后,欲要修的寿与天齐不坠轮回之道时,菩提却说他不似人形,不具备九窍四肢,五脏六腑,故而与人不同?学不得至高道术也,幸好孙悟空机灵,说“我虽少腮,却比人多这个素袋,亦可准折过也”,菩提方才教了他七十二地煞的变化,最后才有了他大闹天宫,被佛祖压在五指山下,后经唐僧救助,又保唐僧西天取经,终成正果的事。所以,何旭酷说出羲皇,也就是在说,想羲皇也是人面蛇身的,不也一样是大神上仙么,你又有什么不同呢? “呵呵,你此言差矣。” 豆眼一转,老乌龟想着合适的话语,辩白。 因为何旭酷所说是不容置辩的,羲皇的确是人面蛇身,就和女娲一样。 “其实,羲皇本身是人形,也就是说,他原本就是人的身体,是后人为了神化或者说故弄玄虚,以期达到令人心存敬畏的目的,方才将羲皇演化了,再者说,由于每个时期有每个时期的图腾,再加上文化的差矣,才使得人们冥想了羲皇的样子。” 这样一说,虽然有点牵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大约是这么个演化过程,即如龙来说,也是由蛇渐渐演变而来的,因为人们或许发现了蛇的不够完美,以及不够威武和庄严吧,才给他添加了四肢,以及那甚是庄严的龙角,长长的胡须,和一身的鳞甲。 “这些东西,咱们就不纠结了,毕竟年代久远,是谁也难以理解当时的人的思想的,咱就说现实吧,你说轩辕剑在我手里,有何凭证?” 何旭酷自己也迷糊了,对于这些传说,直到现在也是没有一个确凿的定论,不过,由于最初的说辞,羲皇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了,谁还仔细去考究呢。 这是那些史学家的事情吧。 “你且看你的吊坠。” 老乌龟也不多说,直接看向了何旭酷胸前的吊坠。 “这有什么看的,不就是一个吊坠么?” 何旭酷下意识的伸手摸向了胸前的吊坠,并捏在了手中,托起在胸前,凝眸看去。 “没什么不同吧。” 咋看之下,有什么异样啊,还是那个吊坠。 “嘻嘻,难道你没发觉他周围的缠绕?” “缠绕?” 何旭酷怔住,有什么缠绕?不就是一道暗暗的红线么,就跟金丝一般,好像以前就有吧。 “嘻嘻,你错了,这金线以前是没有的,你道为何现在有了?” 没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你全身的肌肉割开吗?” 看何旭酷眯起小眼紧紧的,无声的盯住了自己,老乌龟嘻嘻一笑道。 “那就是为了,把你的血液浸在这轩辕剑中,将你的至阴真气度在其中,因为这轩辕剑是至罡至阳的利物,经过你至阴真气的浸度,提高了他的柔韧和凌厉,达到了阴阳柔和,刚柔相济的最高境界,而你的阴柔真气,是可以将我的这个背壳与机体完全的割离的,也就是说,一旦你为我施行了手术,那么,我也变相的达到了刚柔相济,阴阳调和的化境,那么我就彻底化身了人形,达到了飞升,你明白?” 絮絮叨叨的,老乌龟不厌其烦的解释,何旭酷听的有点迷糊,却也大致明白了。 原来,自己未曾注意的那道缠绕在吊坠周围的看似金线的东西,就是轩辕剑了,至于,这轩辕剑何时化作了这金线且缠在了吊坠身上的,何旭酷就不知道了,另外,这老乌龟就是想借助轩辕剑在自己身上获得的阴柔真气,达到了阴阳融合的最高境界之后,要自己给他做个手术,将他背负的龟壳除去,那么他就可以完全的也拥有了人形,也就可以霞举飞升了,从此脱离了畜类的行列。 “哈哈,依你所说,这道金线就是那轩辕剑了?我还真的有点不信,另外,就是如你所说,这金线就是轩辕剑的话,你又如何断定,又怎么使得它复原为剑,或者说变作手术刀,来给你做这个手术呢,你又如何保证我就能施行这样的手术?” 这许多的现实问题,怕是你个老乌龟难以回答的吧。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你要知道,你此刻也在一个关键时期呢,首先你的阴阳融合,本来你已经是至阴至纯的体质,又经过了这至罡至阳的淬炼,该是达到了化境的,我不明白,你怎么会无法施为呢?” 老乌龟伸了伸那只坡脚,抖了抖身子,令何旭酷感觉到了滑稽,却在心下隐隐一动,他这话的意思,我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达到了化境,那是什么样的一种状态呢?他所说的施为,该是运用了吧,说实话,直到现在自己还是蒙蒙的,对于什么化境之说,都是毫无感受,何谈施为? “那就没办法了,我自己真的不知道你说的化境是何意?更别说什么施为了。” 何旭酷双肩一耸,做无奈状。 “对你说的,施行手术,也只好爱莫能助了,若是你真的以为我达到了化境,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是目前我的确不具备你说的那种能力,这样吧,你大可稍安勿躁,等我能够感受到了,且自觉运用自如了,咱们再行处理也不迟吧。” 这话的意思,就是只好等以后了,我现在真的要回家了呢。 “按理说这个时候,我没理由强留于你,既然你想回家,看来我也只好从命了,但是,有一点我需要告诉你,照你目前态势来看,你似乎是阴阳融合已臻化境,实际却是尚未达成呢,这个时候若是有人助你一臂之力的话,我想,那是会事半功倍的,不知你肯不肯要我助你?” “你如何助我?” 何旭酷能不明白他的意思,这助人就是助己呢。 “再说,你说的什么阴阳融合,我是真的没有一点感觉的。” “呵呵,其实很简单的,我细细想来,依你所说,那就是你体内的阴阳大约遇到了阻碍,或者说,尚未被唤醒,那么你就毫无感知了,所以我才说助你的,你且看来。” 说罢,老乌龟张嘴吐出一物,滴滴转着就落在了何旭酷面前。 “嘻嘻,这是夜明珠?不过,我好像听说,这东西只有河蚌或者海贝中才有的呢,没想到你也能有?” 一颗硕大的珍珠,闪着晶莹的光,霎时将羲皇殿照的是灯火通明。 “你知道什么啊,这是他的内丹!” 讥诮中,小狐狸竟然飘身而至,伸手就要去抓那颗宝珠。 “你胆子不小啊。” 老乌龟一个弹跳,那椭圆的身子腾空跃起,四个小爪子挠向了小狐狸伸出的利爪。 “嘻嘻,你这数千年的内丹,真的很有诱惑力呢。” 小狐狸“格格”一笑,退在了何旭酷身边,眼中依旧闪着贪婪的光,直直的盯着那个滴滴转的宝珠。 “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真的会杀了你!” 老乌龟恶狠狠的瞪着小狐狸,豆眼几乎鼓出眼眶,森然道。 “和你开个玩笑,你也当真?” 媚眼一瞟何旭酷,小狐狸讪讪笑,眼中那抹贪欲之色随即隐去。 “你刚才那神情,可是开玩笑的样子?” 老乌龟依旧不依不饶的怪声叫。 “好了,不要吵了,你放心,有我在,翻不了她的天,就是她真的把你的宝珠吞进肚里,我也会叫她吐出来的。” 好像明白了这宝珠对老乌龟的重要性,自然也明了了这宝珠对小狐狸似乎也极为重要的,大约,吃了它,会节省修炼的时间,或者提升自身的修为吧。 故而,看刚才小狐狸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和那贪婪的眸光,何旭酷对老乌龟做出了承诺。 “哼!” 小狐狸恨恨的一哼后,扭身讪讪的踱向一边,沉下了脸,不吭声了。 “怎么,你不高兴了?” 何旭酷也是脸一沉道。 “既然人家有内丹,那么我若是没猜错的话,你也是有的?”继而语气变冷:“人家这是在帮助我,你呢,非但不出手相助,且还生出贪墨之心,可是修行之道?似你这般,我”,稍作沉吟:“罢了,你也无需跟随于我,我也不做你的挂名师傅了,你还是该回哪回哪吧。” 不说还罢了,这一说,何旭酷竟然对她生出了厌恶之心,遂摆手示意道。 “你当我愿意,跟你做个小随从,你当你是什么人物啊!” 这话说到这份上,那小狐狸面上也挂不住了,不由羞恼起来。 “若不是看在狐祖的面上,还有那个什么可恶的老家伙,我就是再苦再难,也不会跟着你的,瞧你什么样啊,三寸丁!哼。” 说罢,见何旭酷勃然变色,一脸的冷峭,知道自己闯祸了也,一个急转身,朝着殿外作势窜起。 ------------ 第一百八十章非我不善 第一百八十章非我不善 何旭酷冷哼中,身子微倾,随手一抓,就将小狐狸薅了回来。 “嘿嘿,我即使是个三寸丁,怕也是你消受不起的。” 说着话,手中用上了力,疼的那小狐狸“吱吱”急叫,眼中落下泪来:“哼,我偏要这样叫,看你能奈我何何?”尖尖的狐头极近贴着地,身子不住颤抖,自己三根尾巴攥在了何旭酷手里,这家伙一点也不留情,愈加的往狠上攥呢。 “其实你怎样叫我,无关紧要,虽然我不喜欢,也极厌恶,但是,你令我倍感失望的就是,你竟敢对别人的东西,起了非分之想,且还趁机出手,就不是能够饶恕的了,不要以为你有什么狐祖在碧霞元君身前邀宠,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心中大为光火,这个时候了她还口口声声叫自己什么“三寸丁”,明显的羞辱自己不说,犹是不肯承认抢夺别人的宝物的错误,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遂,一用力,拇指暗中就狠狠的掐在了她尾巴的尾椎上,这一指下去,小狐狸顿时萎靡不已,那叫声也顿时孱弱下来,成了嘤嘤呻吟了,眼里满是怨恨瞪着何旭酷,竟无丝毫悔意。这更加的令何旭酷怒火中烧,双眸喷出火来:“好,好,你极好!” 森然的双眼眯做一道缝,透出的寒光直令一旁观看的老乌龟打着寒噤,不由嗫嚅道:“尚请手下留人!” “怎么,你为她求情?” 滴溜溜一转,一道寒光扫在老乌龟面上,顿时使得老乌龟一个哆嗦,再度你嗫嚅起来。 “虽然她抢夺我的内丹有错,但罪不至死,而且也未曾得手,你这样就要杀死她,似乎,不妥吧?!” 豆眼不住的转着,躲避着何旭酷的直视,勉强挤出的一丝笑容,使得他本来就极小的面容几乎就皱在了一起,看上去相当的诡异。 “你难道没看到,我要的不是她对我的态度,而是一个知错能改的言语?” 继续冷哼着,何旭酷手上力道却随之有所放松,就听小狐狸一声痛呼:“你杀了我吧,就是你杀了我,我也不会皱一下眉的。” “嘻嘻,你想死?有那么容易?” 何旭酷蓦地笑出声,一脸的顽性尽显。 “其实你或许不知道吧,现在的人养什么样的宠物的都有,就是狐狸也在其中呢,鉴于你的这个态度,我杀了你,倒遂了你的心愿,嘻嘻,我何妨费些力气,把你变作一个宠物带在身边?只是,目前我还不知道,该这样做罢了。” 笑意中森冷无比的盯着小狐狸倔强的泪眼,竟是很开心的样子。 “帅萌天?” 倏地一声吼叫,把老乌龟吓的直接一个跳跃,险些四爪朝天的翻个个过来,而何旭酷此时亦感觉到了手中小狐狸更是剧烈的一阵哆嗦,不由哀叫:“你,你要做什么?” “帅萌天?!” 再一声高腔,何旭酷皱紧了双眉,恶声叫。 这殿内四壁上的粉尘似乎都被震到,发出细微的声响,“扑扑”朝下落来。 “你,你叫我何事?!”虽然不情愿,却还是现出身来,帅萌天一脸的“受伤”:“这是你自己的事,你唤我作甚啊?” “我自己的事?可是你要我收她做徒弟的,像这样不肯听从师命的家伙,我是有惩罚的权力吧,尽管我不是她正式的师傅?” 何旭酷眯起细细的眼珠,盯住了帅萌天看。 “所以我说是你自己的事啊,你叫我做什么?” 讪然中,露出一丝不解,帅萌天也是眼珠乱转,却不看何旭酷。 “那你算不算我的人,既然你要我顶着你的名义坐堂?” “你,这是什么意思?” 帅萌天愈加的不明白,迷惑起来,这怎么又扯上我了呢? “什么意思,你不明白?我就问你,我的话,你肯不肯听,我要你做的事,你能不能去做?” “这话的意思,你能不能说明白点?” 心下惊惶起来,这小子说话的口吻怎么就跟主人命令下属似的,俨然就是居高临下呢,况且这话也是有好多理解的,包含了很多寓意的,说自己不听,那日后如何办事,说自己听,那以后岂不就是被他当做了下人、跟随一般?嘿嘿,极难回答呢。 “这要具体看什么事,也是需要具体对待的。” 幸好自己脑子转的快,你模棱两可的说,我也模棱两可的答。 “极好,那我问你,对这般不尊师命的家伙,我要你出手惩罚一下,想来你也是可以做到的?” “这......”,帅萌天看了眼,被何旭酷一个掉转反手扔在地上的,“啪嗒”一声落地后,痛苦的身子扭动几下,蜷做了一团,再也没有力气似的,恨恨闭目不语的小狐狸,心中打起了鼓,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你的意思?”只能试探着问。 “把她的修行悉数剔除,她也就没变化的本领了吧,另外,把她的样貌弄的乖巧一点,删除了她所有修行的记忆,恢复她本身的灵性,仅仅是一只小狐狸而已,这你能做到吧?” 这就跟小说中,把武林高手的武功废除了一样,要她变为普通人而已,不过有点难度的是,如何删除她曾经修行过的记忆,这也是何旭酷自己感到无能为力的地方,所以才把帅萌天叫了出来。 “不要!”帅萌天艰难的吐出一口气,那双眼极为艰涩的转着,似乎正在思考着怎么回答何旭酷的话呢,不妨小狐狸却发出一声哀嚎,费力的叫了出来:“若是这样的话,你还,还不如杀了我?” 这一下不仅仅是一身的修为没了,更令她难以接受的是,若是帅萌天答应了何旭酷的要求,真的那样做的话,也就意味着,自己从今往后,也仅仅是一只可爱的小狐狸——被人豢养的宠物了,而更加令人感到可怕的事,这样一来,自己的意识和思维也就从此消失不说,那就是不得不重坠轮回,再转往生了。 “似你这般冥顽不灵,不听教化的畜生,若不是叫你多经几道轮回,你可会有悔改的心意?” “嘿嘿,若是她肯悔改,肯向你认错,能不能就免了此罪?” 老乌龟讪讪插言道。 这小子怎么这么狠毒啊,这,这,可是直接毁了她呢,四个小爪子不住的抖在地上,老乌龟的身子颤动中,忍不住将头缩在龟壳,只露出尖尖的鼻子,小眼中含着恐畏道。 “你看她可肯,可是肯受‘委屈的’么?” 冷哼中,何旭酷扭脸看着蜷缩的小狐狸道。 “就是她肯认错,你可知这是她的真心,可是出于诚心悔改?难不是一时的权宜之计?若是那样,有何意义?你,当真不肯帮我?” 蓦地拧身,一道寒光射在了帅萌天身上。 “我.....” 帅萌天一个寒战,讪讪起来,脸上的笑,就跟献媚般的僵住,嗫嚅起来。 我靠,这小子真不是个东西啊,当着他俩的面,这般对我吼叫?可是,我怎么,怎么也似怕了他一样,竟然毫无抵抗力了?难道,是那吊坠在尅制我?! 哇,或许就是呢,我怎么看到那吊坠中似乎有一撇胡子隐隐闪过,就是刚才,这小子一抓之下,轻易的就抓住了这小狐狸,想来也是那老东西在帮他了? “嘿嘿,你怎么知道她不是真心悔改呢?” 没办法,心中这么一突,帅萌天都不知道自己这口气是怎么软下来的,竟然附和了老乌龟的腔调,期望小狐狸出声道歉,并作出保证了!这,或许是两全其美的最好办法呢。 “罢罢罢,我,我就听你的就是,是我错了,我不该心生贪念,想着一蹴而就的达成境界,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敢了!” 终究,小狐狸哀楚的哼出了声,算是求饶吧。 实在话,老乌龟的内丹对她的确极具诱惑,毕竟也是数千年的修为了,一旦吞食了,无异是对她的修为有一个质的飞跃,但是,那老乌龟可就苦了也,至于失去内丹会是什么后果,何旭酷虽然不知道,但是,大约也能想到吧,不然,那老乌龟怎么会跟如丧考妣一般?! “嘿嘿,就是你不是真心的,如今我看在神龟和这老家伙的面上也暂且饶你一回,不过,你却不要怪我了,虽说是惩罚可免,但是,我却要给你上一道禁制,这样也利于日后对你的控制!” 毫不讳言,何旭酷对小狐狸道。 “你,你,欲要怎样?” 明显的小狐狸一个哆嗦,不禁露出恐怖的神色,看向了何旭酷。 “嘿嘿,你且生受了吧。” 何旭酷“嘿嘿”笑中,右手食中指和大拇指,蓦地一斗,捻出一个指诀,默念一声“禁”,倏地朝着地上的小狐狸疾疾点了过去。 “啊哟”一声,小狐狸一声呻吟,整个身子微微一抖,心中不自禁的生出一丝寒栗,随即脑中一道光芒闪过,几个字符隐隐窜入,似乎纂刻般的印在其中。 “师傅!” 竟然不受自己控制的对着何旭酷叫出了声,随着自己起身盈盈下拜中,她哀然痛呼: 这,这小子控制了我的心智了?! ------------ 第一百八十一章剥壳 第一百八十一章剥壳 “乖!” 手指微微一勾,小狐狸无比乖巧的来到何旭酷面前,“接受”了何旭酷倍显温柔的抚摸。 “师傅?你,给我使了什么法?” 望着自己通体雪白的绒毛,小狐狸既惊且喜,忍不住颤声问,颤颤中亦含着深深畏惧。 眨眼的功夫,自己可以说是提升了好几个层次呢,且不说这一身雪白的皮毛,就是那尾椎处隐隐生疼,似乎又有尾巴长出,难道五尾成形?那就意味着,人形可得了。 若是猜的不错的话,这自然都是何旭酷的功劳了,这是惩戒呢还是奖赏?抑或是一种变相的示威,我说的话,你可谨记了,不然,我能提升你的修为,自然也能贬低你的修为,甚至收拾你的性命!这小子,心机颇深啊,都说人心似海,果不其然呢,怪不得这千百年来,就是神仙都被人类顽强的意志“征服”,基本不再过问人间的事了,除非大难临头,世界面临灭亡。 “听话的法儿。” 何旭酷也是微微一惊,心道这是怎么回事?听小狐狸敬畏的一叫,霎时明白了,这必是帅萌天抑或那老小子暗自相助呢,就是想要告诫这小狐狸,不要小瞧了自己?嘿嘿,眼珠一转,极为巧妙的掩饰了过去。 “你的内丹收回吧,多谢了。” 转眼一瞅,老乌龟的那个硕大的内丹,此时也渐渐暗淡下来,没了光芒,何旭酷觉出浑身舒泰了许多,似有使不完的劲,就知道,又是他俩趁机借助了老乌龟的内丹,帮着自己打通了阻碍,已是提升了境界了,所以,刚才的施为,或许就是自己本能的施为,震慑了小狐狸吧。 当然,老乌龟的内丹还是起了很大的作用的,不然,那摄人心魄的光芒也不会一下子暗淡下去。 “其实该是我谢你的,现在你的修为提升了,那么稍事休息,就烦请你给我施行手术吧。” 老乌龟颇显疲惫的道,四爪全部缩回壳中,就是那一双龟眼也似无精神的闭上了,竟然也耗费了他的气力? “应该的,你好好休息吧!” 虽然明知与他是有着互惠互利的关系,那老乌龟才肯不惜气力来帮自己,毕竟自己也是得益非凡啊,所以,何旭酷还是甚为诚挚的表示谢意:“待你休息好了,我想我可以帮你去掉身上的这个沉重的壳了,不过,去掉这个壳就那么好么?” 何旭酷一直不明白的就是,这老乌龟心心念念的想着去掉身上的壳,究竟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一个形体的变化?那岂不是丢了本相了?再说,你跟在羲皇身边,本来就是一个镇宅守院的,难不成想变身成为斗士,冲锋陷阵?还有,你不是人形当真会阻碍你的修为?当然了,既然他想,那自己真能帮他的话,也是责无旁贷的吧,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可以了。” 约莫盏茶时分,老乌龟慢慢伸出四肢,探出了头,睁开眼道。 “哦?” 何旭酷闻言还是一怔,一时不知具体该怎样做了。 “呵呵,你要闭气静心的先把缠绕吊坠的那道金丝取下来,还原为轩辕剑,然后,运功再将他变作手术刀,就可以了。”帅萌天一个飘身到了大殿门口,又对小狐狸说:“你就勉为其难给他们做个护法吧,小心周围环境,切莫惊扰了他们!” 指导着何旭酷。 “这都不难,究竟怎样才能将金丝取下来?” 低头一看,那金丝将吊坠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不见丝毫缝隙,何旭酷就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神兵天成威力大, 冠绝古今称为尊, 变化无穷方显真, 执剑在手随我心。” 声声曼歌中,香气馥郁,氤氲缭绕,何旭酷竟然身随歌动,踏乾坤,闭目齿合,双手捻诀,衣服无风鼓荡起来。 又是“嗤嗤”声响破空,何旭酷胸前吊坠一个跃动中,金丝泛动,盈盈窜出,竟然化作一道芒影,逸荡中恰似一条巨龙,围住了何旭酷盘旋,渐渐变作一把铮亮的手术刀“塞”进了他手中。 “小子,这也暂且借你一用吧。” 朗声中,自殿外飘来羲皇的宝鼎,摇曳在了何旭酷面前。 “多谢上仙。” 没想到啊,羲皇竟然没走,何旭酷大喜若狂啊,有他在,嘿嘿,就一切欧尅了。 “委屈你了。” 何旭酷踏前一步,将老乌龟费劲的翻了过来,这得找到下手的地方啊,是从脑袋处,还是从屁股上,这么一个椭圆的龟壳,似乎不好区分前后呢。 但是,容易下手的地方,也就在老乌龟前胸与后背处的那道软软的连着龟壳的嫩肉,即缝隙处了。 “嘻嘻,你自管下手就是。” 刀尖径自触在了老乌龟尾巴处,稍稍抵了上去。 “噗”的一声,划开了去。 一股鲜血急冒,险些溅在何旭酷脸上。 “嘟”的一声,一个药棉迎了上去,将那股鲜血压制下来,随后,随着刀刃的游走,那药棉也急急的跟了上来,这宝鼎还有这般妙用啊。 微微一瞟,何旭酷专心致志的信手顺着一股吸力,任由刀刃割去。 其实,这都是顺理成章的事,似乎用不着我呢? “嘿嘿,不是这样说的,手术不用你施行,但是,龟儿早先不是告诉你了,这手术确需你执行,也就是说,你的体质决定了他的壳儿剔除尽绝。” 嘻嘻,不就是说,这个环节非我不可吗,至于这么神秘。 飞刀走线,没多时,那老乌龟的外壳去掉,露出鲜生生的内脏,被一层薄薄的膜儿裹在其中。 “这样,可是一点抵抗力也没了,就是说那龟壳可是他的保命盔甲啊,这样一来,岂不容易失去性命?” 吹弹可破啊,何旭酷不由皱眉,不忍去看。 其实有点丑啊。 “嘿嘿,所以,你这一声叹息,可是帮了他的大忙了,你且看。” 何旭酷诧然,凝眸看去,就见那刚刚跌落在地的龟壳,此时一个旋转,倏地化作粉末,朝着静静躺在地上的老乌龟身上落去,霎时变作万千色彩,隐然不见了。 同时,何旭酷看到,那薄薄的膜衣,也随着那七彩斑斓的粉末落下,渐渐变了颜色,由明变暗,变为黑色,渐呈青色,逐渐的变作了金色,清晰的内脏变得再也看不到了。 “痛死我也!” 也就在此时,地上的老乌龟蓦地惨叫一声,抖了起来......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何旭酷呆住,惶急中朝着门口的帅萌天望去。 “你且莫急,这不过是正常反应罢了。”帅萌天隐隐一笑:“你们医生做手术,那病人也是极痛的,若是不上麻药的话,就是上了麻药,等到药效过去后,病人不也是疼痛难忍么,有很多时候不是需要打止疼针的?他就是这种情况了,何况,他还真的没上麻药,疼不会正常的么?” 唔,原来这样。 “多谢!” 何旭酷一眨眼,面前站着一位中年男子,浑身湿漉漉的,脸色苍白的很,就是那嘴唇亦是青紫黯色的。 “你就是?” “老乌龟”就没好意思叫出口。 “正是我。” 说罢,他微微矮身下去,盘膝而坐,闭上了双眼,不再说话了。 “你好好静养吧!” 宝鼎一个旋儿,径自飞向了殿外,消失在夜空中。 看来羲皇走了。 “哎......” 何旭酷望着殿外,微微摇头,这手术刀,不,轩辕剑你何不捎回啊,这可是黄帝的宝贝啊,既然是你拿来的就该你拿回去吧。 “该收回去的时候,自然是会收回去的,反正现在黄帝也暂时用它不着,你就代为保管吧。” 这,代为保管?我要它何用啊。 现在可是和平年代,太平盛世,谁还会没事找事的寻衅滋事啊,再说,就是偶尔的出手相斗,这凶器也是不能出手的,不然就是自己的罪了,携带凶器本身就是一项罪名呢。 “哈哈,你是真笨啊,你不记得刚才的歌诀了?”帅萌天踱步过来,踮起脚尖蹬了蹬闭目静坐的老乌龟,也即那中年人:“没事了吧?这小子不是帮你护住了心脉么,你还这么难恢复?” “我,什么时候帮他护住心脉的?” 何旭酷一惊,竟然忘了帅萌天说的关于轩辕剑的事,怔然道。 “嘿嘿,什么叫无意为之,其实你刚才手握手术道的时候,你本身的功力已是悄然施出了,不然能把持那么稳当?” 这不是屁话么,谁在干活的时候不是聚精会神的,哦,是了,这其间自然也是使出了精气神的,就是这老家伙说的输出了,稍带的帮住了老乌龟而已? “那是自然的啊,不然我怎么会能极快的变作了人身?” 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老乌龟笑道,明显的精神好多了。 “既然你也成了人形,莫如就叫武贵吧。” 帅萌天呵呵一笑,竟然给他取了名字。 “武艺的武,贵重的贵,谐音还是乌龟。” 说罢,笑的更加响起来。 “嘿嘿,俺本来就是乌龟呢,叫武贵也无不可。” 武贵讪讪一笑,似乎不好意思反驳,也不敢反驳吧。 “他既然都有了名字,你何妨也给我取个名字?” 小狐狸一声媚笑中,凑了过来。 竟然化身成了一个,妙龄少女。 ------------ 第一百八十二章吞币 第一百八十二章吞币 望着小狐狸稍显扭捏中自带的韶华,和那倍显靓丽的容颜,何旭酷紧紧皱起了眉头。 似乎不妥吧,这样跟着我?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可是,美丽的女孩跟在身边,对每一个男人来说,都应该是高兴而自豪的吧,可惜,何旭酷却不是这么想。自身容貌一般,陪上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女孩,不是愈加衬出自己的“丑陋”,这还不说啊,以后身边就一直跟着她,岂不令人心生猜测?就是大家都是清白的,如今的年代,谁信?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这次绝不能像上次了吧,把她带回家。 “这样吧,平时你还是隐身跟着我,若是需要我自会唤你出来。”沉吟中,何旭酷说:“这名字还是你来取吧。”转向了帅萌天。 “嘿嘿,那就叫胡媚吧。” 这老家伙又是在望形生意,不过也好。 “嗯,挺好的。” 胡媚露齿浅笑,一排尖齿闪着洁白的个光。 “时候不早了,你没事了吧?” 何旭酷看向了武贵。 “没事了,谢谢你们啊。” “没事就好,我们回去?” 又是一天一夜啊。 “你能开车么?” 这话问向了胡媚。 “当然!” “你有驾照吗?” “这个,嘿嘿,你瞧。” 胡媚又是一声浅笑,手中还真拿出一个驾照来。 “你什么时候弄的?” 何旭酷感到了意外,毕竟这丫头才转化为人形,再说,那驾照可是需要真实身份的。 “嘿嘿,这就是俺狐祖的先见之明了。” 胡媚踮了踮脚尖,甚显骄傲的道。 “靳羽出生的时候,是个双胞胎,不过,不幸的是,仅仅靳羽活了下来,但是,也是郭秀明家机警,没声张,故而那户口簿上还是双胞胎呢,我也就借了靳羽的弟弟的身份学了驾照,是跟靳羽一起学的。” 好一个老狐狸啊,这事都想到了。 还有啊,这郭秀明家也是未雨绸缪啊,竟然为生二胎做好了铺垫,还故意说成男孩子,你能确定这第二胎就是男孩子?现在对男孩子的期盼是丝毫不见减弱呢。不简单啊。 “好,很好,那你去把车开来吧,我有点累了。” 既然你会开车,那就去开吧,说实话,何旭酷对开车是真的没多少兴趣,说白了还是坐车舒服,一来精神不那么紧张,二来坐在车里还能悠闲的观赏窗外的风景,嘿嘿,私底下说啊,坐车与开车似乎还不在一个层次上,只有领导或者身份尊贵的人才是坐车的,司机说白了,不就是一个车夫么?! “嗯!” 胡媚答应一声,出门而去。 “俺们告辞了,你继续留守?” 何旭酷继而对武贵道。 “是啊,这羲皇殿,毕竟不多啊,也是他老人家留给后世的一个纪念,再说,若是有村民祈愿,咱还得保证有所灵验的,不然如何对得起他们的香火。” “呵呵,这意思,若是有人前来祈愿,你则是代替羲皇行此乐事了。” 何旭酷轻声一笑,出门而去。 之所以现在遍地庙宇,大约是人求之后还是有应验的吧,故而才能保持香火不断。 有求必应,才是令人信服的法则,其他的都是空谈。 “嘿嘿,你也吃个吧!” 这一天下来,可是饥肠辘辘了,何旭酷也不顾案几上盖着的雪了,自顾拿起一个苹果,稍稍擦拭后,狂啃起来,且还对帅萌天道。 “我,就免了,你何时见我吃过东西?” “嘻嘻,还是神仙好啊,闻一闻就当饭了呢!” 凉凉的苹果嚼在嘴里,溢着甜甜的果汁,何旭酷有点嫉妒的看着帅萌天“嘻嘻”笑。“你说,若是我该当寿尽,是不是也能一样的做个神仙?” “嘿嘿,常理说,一般不能,因为你这一生的功绩,是会记在我的名下的,所以,你若想成为神仙,那是要以自己的名义去做行善积德的事,而后呈报上去,上面会根据你的功劳大小来评判的,所以,依着目前看,难!” “我靠啊,合着我这万般辛劳,却是给你挣了名声,自己点滴未沾,还要去修行?” 把啃剩的苹果核恨恨的远抛了去,何旭酷怅然的大笑,乜视着帅萌天。 “没办法,这只是你不坠轮回的报酬,不错了,你能以俗人的身份修行,总比那些精灵好吧,他们可都是努力了多少年还不定能不能达成心愿呢,知足吧。” “嘻嘻,果然值得可喜可贺啊,你的意思我死后是不再转往阴司了!如此说来,我是该要谢谢你的?” 酸酸的语气,不无调侃和揶揄。 其实,轮回有什么不好?说不定下辈子自己也能做个高官富商,风流快活一辈子呢,若是再上一层,嘻嘻,更加的好耶。 “你就少做那痴心妄想的梦吧,你以为轮回就那么好?世事艰辛,你还没有体会?” 似乎看穿了何旭酷的心思,帅萌天一声嗤笑,同样的揶揄着。 “不好说啊,最起码比你舒服吧,至少,嘿嘿,娶妻生子,能够享受齐人之乐?天伦之乐?” “滚你的球吧,还齐人之乐,美死你!” 帅萌天一个飘身,举手朝着何旭酷一巴掌掴来。 “嘻嘻,这样的事,谁不想啊。” 何旭酷一个斜身躲了过去,嘻嘻笑。 “什么齐人之乐?” 胡媚关了车门下来,见他俩玩笑打闹着,很开心的样子,不由蹙眉道。 “开玩笑呢,没什么。” 帅萌天无声的笑着解释。 “走吧?” 看着何旭酷满脸的欣欣之色,胡媚暗地啐一声,瞧他那神色,就知道在想什么呢,还装。 “走,走,是得走了,困死我了。” 何旭酷看也不敢看胡媚,快步走向车去,来到车前,拉开门钻了进去,朝后一倚,闭上了双眼。 “呼”的一声,胡媚发动了汽车,缓缓的驰离了羲皇庙。 “到了,下车吧,少爷!” “嗯,嗯......” 正做好梦呢,那肥肥的鸡腿,瘦瘦的肘子啊,还没沾唇呢,被你喊跑了。 何旭酷睁开眼,微微叹息一声,下车。 “你也去休息会吧。” 打开门,走进去,一屁股坐了下来,何旭酷懒懒道。 “你不要泡茶?” 胡媚瞥一眼他。 “那就麻烦你。” 看她打开了矿泉壶,何旭酷依旧困乏不已的道,这个时候,天也快亮了,泡杯茶也好,一会,睡醒去吃早点,想着,何旭酷还是闭上了眼,缓缓的斜身躺在了沙发上,有个人伺候就是不一样啊,听着空调扇叶发出的“嗡嗡”声,感受着微微的热气,何旭酷美美的想,至少这些都不用自己动手了啊。 “你好,有人在吗?” 何旭酷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抬眼望去。 敞着的门口站着一对年轻人,看上去是一对夫妻,都是焦急、惶恐无状的样子,满脸的汗。 “你有事?” 起猛了,眼前金星直冒,但是何旭酷还是稳住了神问,不用说,这一对小夫妻那是有急事的,不然,这样的天气下,哪能满脸的汗啊。 “快,快,救救俺女儿!” 说着话,那女子带着哭腔,双膝竟然软倒了几乎站不住了,就是那男子也是扶住了门框,显出费力的神色,才险险拉住了她。 “到底是什么事啊。” 虽然从他俩神色上看出了这肯定是十分焦急的事,可是,这突如其来了一句“救你女儿”,我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啊,怎么救? “你有空吗?” 那男子翕动着双唇,几乎虚脱般的说。 “有啊,你说。” “你有空就好,那就跟我走,越快越好。” 年轻男子回身抱住了妻子,艰难的朝外就走,却依旧不说什么事。 “好吧。” 何旭酷见状,也知道事态紧急,尽管心里一直打鼓,不知道他们的事,自己究竟能不能帮的了。 “你们上车吧。” 紧走两步,何旭酷赶在了他们前面,站住,拉开了车门道。 “多谢了。” 那年轻夫妇感激的看了眼何旭酷,也不客套了,惶急中却又身子不稳的迹近了跌撞坐进了车里。 “你还有司机?” 小两口对望一眼,惊诧无比,那女孩我们怎么没看到? “那是,先不说这些了,你赶紧说怎么走吧。” “直接去医院。” “哦,听到了,去医院。” 何旭酷侧脸对胡媚道。 “是这么回事......” 后座的男子,定定的看着前方,对何旭酷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他那一岁多的宝贝女儿,在玩耍中误把一个一元的硬币吞在了口中,由于卡在了嗓子眼处,小两口情急之下,赶紧抱着她去了医院,但是,到了医院,医生一看之下,也是露出了少有的谨慎,因为孩子太小,手术有极大的危险,可是不手术又难以取出,结果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决定手术,可这时候,这夫妇的女儿早已憋的脸色青紫,且呼吸困难,眼看只有出的气,没有了进气,这生命悬于一线了,眼看马上手术也是难以挽回这幼小的生命了,这个时候,也是这男子绝望中冥冥的一声祷告:“老天爷啊,若是能叫俺女儿平安无事,我日后肯定会多行善事,多供香火!就是折寿也要把孩子看好。”大约心诚则灵吧,没想到,这祷告刚一结束,脑海中就闪出一个金甲神的模样:“你此话当真?” 俺的个娘哎。 小伙子懵了,还真有神啊。 “自,自然,当真!” 惶急中,小伙子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状。 ------------ 第一百八十三章取币 第一百八十三章取币 哦,是这么回事! 何旭酷暗暗舒口气,那金甲神是何许人也? “自然是日游神。”帅萌天轻松的口吻响在了耳边:“你小子福泽不小啊,这日游神都帮你做事了。” 虽然一时没听出来帅萌天这是揶揄啊,还是调侃,但是略有的醋意,何旭酷还是听了出来。 “我靠,佛家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你这大神乎,难道你不愿意救这孩子?” 何旭酷暗哼一声道。 “这不也说明这孩子命不该绝么?难道不是你的功德!” “嘻嘻,你小子说的也有道理。” 一阵疾驰中,胡媚将汽车停在了急诊室门前,何旭酷匆匆下了车。 “这儿!”一位护士迎了出来:“快点吧,都在等着呢。”略略瞟了眼何旭酷。 “是,是,这,这赶的很紧了。” 小两口踉跄着,跟在了护士身后。 这是一个小单间,两张病床,有一张是空着的。 小女孩就静静的躺着另一只病床上,脸色紫黑,似乎没了呼吸,好在鼻孔中插着的氧气瓶里还冒着细微的气泡,就说明尚还有救。 那张小桌上竟然摆好了香炉和供品? 看来,他们走后有人做好了准备,就等何旭酷前来了。 “你们都出去。”何旭酷望了一眼围在床前的医生和护士,以及小两口:“出去后,把门带上。” 说罢,看也不看他们,径自来到了窗下的小桌旁,伸手捻起了桌上的香。 “啪嗒”一声响,是医生和护士出门后关门的声音,再度一声响,是自己打着了火机的声音。 “急急如律令!” 何旭酷将燃着的香插进香炉,看呼呼的火苗窜跃,不由急急念了句。 “你这是要做什么?” 帅萌天飘身落在了何旭酷身边,问。 “给谁发的指令啊。” “嘿嘿,我也不知道,不过,还是先大声招呼的好,无论阴司的天上的,诸位鬼神啊,且住了,莫靠近我。” 急急,就是很急,十万火急的意思,如律,就是我的纪律,令么自然是指令了,所以这一句完整的翻译下来就是,你们(包括各路鬼神大仙)都听好了,都要听我的号令,这是火烧眉毛的号令。 “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帅萌天轻声笑:“你小子这个时候,也算是没急昏了头,竟然想起了阻止那些家伙前来。” “嘿嘿,自然了,首要的问题就是阻止那勾魂使者,不然,这孩子还有命么?” 这一声“急急如律令”就等于给自己画了一个保护圈,将这整个病房涵盖了进去,没有我的许可,何方神圣都是进不来的。 “这第一道口令啊,是给那阴司勾魂使者的,你且回去复命,消了这孩子的死藉!” 望着闪着蓝火的那道符,何旭酷曼声道。 “咭咭,你以为你是谁,这号令能命令我?” 一声怪笑中,一道幽影幽然飘落房间,叉腰冷笑,看着何旭酷道。 “嘻嘻,你该是勾魂使者了?” 何旭酷暗自心惊,这家伙竟能冲破禁制,想来是这孩子劫数该着,看来是要费番功夫了。 “然也,咱是奉了阴司号令,前来拘拿魂魄的,你又是何方神圣,竟敢阻止阴司行事?” 看何旭酷一脸轻松,显然没把自己当回事的样子,勾魂使者不由气恼不已,继续冷哼着,手中的锁链甩着,发出“哗啦”声响,身子移动着,露出朝前拘拿的架势。 “格格......” 几声浅笑中,女孩稚嫩的样子,飘忽着荡在了房中。 “这,这是怎么回事?” 童真无邪的样子,天真烂漫的样子,懵然无知的样子,何旭酷看着感到了无比的心痛,惊呼。 “你不知道?这是时辰已到的表现,这也意味着这孩子就要魂归阴司了。” 勾魂使者阴阴一笑中,蓦地踏中宫,甩出了锁链。 “且慢!” 何旭酷爆喝一声,趋步向前,伸手抓住了那锁链。 五指张开的锁链就停在了半空。 唔,是这样的东西。 何旭酷凝神看去,那五指张开的锁链顶端是一个锤状的东西,这五爪就盘在那锤的顶部,张开后,何旭酷看到那锤的顶部竟然有着一个极小的眼,而这女孩的魂魄,竟然不自禁的朝着那小眼荡去,很显然那是一个容纳魂魄的东西。 “格格......” 飘荡的小女孩的魂魄,依旧发出童真的笑,手舞足蹈着。 “你想怎样?” 勾魂使者朝后拽去,使得何旭酷有点立身不稳,随即深吸一口气,也是用力的回拽着。 “这样好不好,使者大哥,咱们打个商量,你缓一缓,我不是已经派人去跟阴司沟通了么,其实,这小女孩是命不该绝的,或许你性急了些,再不就是给你派单的那人看差了眼,所以,你缓一缓,也就一拄香的时间,若是,这一炷香过后,我派出的人回来,说交涉无果,那么你再行拘拿也不迟啊。” 自己涨红了脸不说,那勾魂使者竟然也是涨红了脸,阴森惨白的脸上倍显狰狞。 “你,以为,你能改变阴司的决定?” 几番挣动中,那锁链就是从何旭酷手中拽不过去,尽管,何旭酷的手被磨出了血泡,火辣辣的疼,但是,由于何旭酷咬牙坚持,任那勾魂使者如何努力就是无法从何旭酷手中拽回锁链,无奈之下,只好退一步道。 “你身后的是哪位大神,我懒得管,不过你既然这样说,我就容你片刻,不过,咱可有言在先啊,你也看到了,这香已是燃尽了半截,若是这香燃尽了,你还不能给我结果,就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好吧?” 身形一闪,手中锁链顶端的五个爪儿合拢扣在了小锤上。 “咭咭......”笑声中,小女孩荡在房中的魂魄,幽幽的飘进了她的身体中。 唉,好歹渡过了眼前的危机,不过,那老家伙果真是去了阴司么? 自打那勾魂使者冷笑响起,何旭酷就发觉帅萌天这个老家伙竟然悄无声息的隐去了身影,自然,何旭酷是朝着他去阴司与阴司交涉的方面想的,但是,依着以往的经验,何旭酷又不免担心起来,万一,这老家伙再跟自己玩个失踪,岂不耽误了大事,贻误了时机?岂不害了这小女孩,以及令她爸妈空等一场,不行,凡事还是留条后路的好,可是,这后路在哪也。 嘿嘿,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莫如我自己去阴司走一趟? 以前又不是没去过。 “使者大哥?” 瞅了眼燃着的香,平时不觉着快,现在一看,喲,这还剩没多少了,那老家伙就是不见踪影,这么等下去,可不是个办法,所以,何旭酷“嘿嘿”一笑后,叫道。 “你叫我?” 那勾魂使者双手始终不离自己的腰际,那锁链此刻也已变为一条甚为好看的腰带系在了他的腰间,听何旭酷叫,他抬眼望向何旭酷。 “嗯,是叫你啊,大哥,我这么一想啊,还是不为难你的好,你能不能带我去趟阴司?” 眯起了小眼,何旭酷甜甜的笑。 “什么?你活腻歪了,这是取而代之了,你竟要替她交差?” “嘿嘿,算是吧,也许,我跟你走了,到了阴司,他们看抓错了人,或许就放我回来了,这样不也一样救了这女孩一命?” “嘿嘿,你打错了算盘啊,老弟,一来,那硬币还在女孩喉咙里卡着,那是随时能要她的命的,再者,你跟我去交差,上面一看不是这小女孩,岂不怪罪我抓错了人,你想叫我受罚?” 使者“嘿”声讥笑起来,显然不同意何旭酷的这个提议。 “你说的不无道理,这样吧,趁着这点时间,我先把小女孩喉咙里的硬币取出来,咱们再行商议可好?” 何旭酷尽量拖延时间,他知道这勾魂是有时辰讲究的,一旦错过了时辰,就说明这人不是该死的了。 “无所谓,随你,反正,这香马上就燃尽了,到时候我想你是不会食言的吧。” “嗯,嗯,那是自然啊。” 何旭酷讪讪笑着,讪讪应着,走向静静躺在病床的小女孩。 “你又不是医生,你会动手术?” 空手是拳走向小女孩,勾魂使者不由露出惊奇的神色,看着何旭酷道。 “不是医生就不能做手术了?那我还不是农民呢,就不吃粮食了?” 何旭酷怪笑中,手势起处,绾作一个诀。 “神兵天成威力大, 冠绝古今称为尊, 变化无穷方显真, 执剑在手随我心。” 潜神默念着,那缠绕在吊坠的金丝,倏地飞起,化作一片光影,渐渐凝聚成一把刀状。 “这样不好,这样不好,不是要你去做手术,是要你撑开了她的咽喉,且顺势化作一个勾儿,将她喉咙的硬币取出来,切记,不可伤了她的气管和食道。” 捻指成诀,遥遥指挥着那把铮亮的手术刀。 “这是什么法器?” 显然未见过,勾魂使者惊奇的叫。 “居然如此听话!” 看着在半空盘旋的那把刀,顷刻间化作极细的一只管子,缓缓的朝着小女孩的口中伸去,慢慢的撑开了她紧闭的双唇,缓缓的朝里游走着,也看到了有了反应的,小女孩的脖际。 极轻,极轻的蜿蜒前行着...... ------------ 第一百八十四章护士有请 第一百八十四章护士有请 眼看着如虫般蠕动在女孩脖际的轩辕剑,何旭酷睁大了眼,这轩辕剑的神奇之处就显露无疑了,那就是你能清晰的看到那根变幻了的轩辕剑,此时将小女孩的脖颈是完全透明的,一如医院中的透视镜一般,轩辕剑在她脖子的游动,以及缓慢的扩张,甚至在剑身周围呈现了一层淡淡的蓝色,虽然何旭酷不清楚那层漫裹了剑身的蓝色雾气能起什么用,但是,从小女孩安详的面容中,何旭酷至少知道,它并没有带给她痛楚,而且,何旭酷还看到了那层蓝色在接触到那枚硬币后,硬币随即被雾化,渐渐形成一根细丝般的东西来看,那蓝色极有可能具备了融化的功能,就跟硫酸一般,带有腐蚀性的,却不会伤害到人的肌肤,或许,那蓝色雾气还具备了隔离的作用,使得那硬币在融化过程中,不致伤害到小女孩的呼吸以及食道。 “宝贝就是宝贝啊!” 何旭酷专注的盯着,稳住了心神。 就在那细丝缓缓贴附在剑身之后,那轩辕剑化作的细管,慢慢往回缩,慢慢朝回走,渐渐出了小女孩的嘴中,“啪嗒”一声,轩辕剑一个扭转,那细丝掉落在地,又变回了那枚硬币,闪着亮光。 耳听“咕噜”一声,何旭酷看小女孩喉咙一个波动,一口浓痰,溢在了她的唇角,带着一丝血迹,随后,又是几声咳嗽,小女孩“哇”的哭出了声。 “妈妈!” 断续的,翻身就要爬起来。 “总算成了。” 何旭酷吁出一口气,看向那燃着的香,仅剩一点根了,这,帅萌天个老家伙怎么还不回来? “不哭啊,不哭。”小女孩的哭闹使得何旭酷来不及细想,一个转身,打开了门,露出一道缝:“孩子的妈妈,你来。”把年轻的小媳妇叫进屋:“你先哄着孩子啊,暂时不要出去,还有一点事,我急需处理的,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你只顾抱紧了孩子,切莫松手啊。” 郑重的叮嘱一番后,何旭酷抬手朝着她娘俩挥了下掌,一道青烟闪过,这娘俩就跟入定般,霎时不动了。 “我说过在香还没有燃尽之时,你不能动这孩子!” 回身抓住了勾魂使者甩过来的锁链,何旭酷冷哂道。 “你看看,那香还有么?” 勾魂使者也是冷哂,乜视着何旭酷道。 “只要有一点亮点,就说明没灭,对吧?” 何旭酷心中涌出难以名状的悸动,不由对帅萌天又是一阵咬牙切齿的恨,这个时候,你老家伙还是小鬼不见面啊,这香马上就熄了呢,你要我怎么办,当真食言与这使者缠斗一番?嘿嘿,莫如我这样试试? 这个时候,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何旭酷竟然突发奇想的,这只手抓住了勾魂使者的锁链,腾出的另一只手迅速的抓起搁在桌子上的一股香,吸一口气,朝着香炉扔了过去,若是这香能跟那残香对接上,就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若是根本不济事,那也只好拼上一拼了,就是不让这家伙勾魂,有我在,他也暂时得不到好去。 本来没打算,那香能插进香炉,且燃着的,狠狠的攥着勾魂索,何旭酷手心里出了汗,紧张的盯着连连翻腾的那股香,绷紧了神经。 本来,能插进香炉已是极难了,且还续上燃烧,可不是痴人说梦? 不曾想啊,嘿嘿,这也是天无绝人之路?那香连番的筋斗后,竟稳稳的插在了香炉中不说,且还距燃着的残香半分出直直的停住,很显然那是在对接,且在借助那微弱的火头将自己点燃? “你看啊,使者大哥,这不是天数么?这香都在帮我们呢。” “噗啦”一声,那渐渐燃着冒出青烟的香,又是一个掉转,对着残香直直的压下去,竟然竖直的“站”在了香炉里,何旭酷大笑中对一脸懵然的勾魂使者朗声道。 “这,这,怎么可能?” 明显的手臂一软,何旭酷觉出那锁链垂了下去,不自禁跟进了一步,与那勾魂使者几乎面对了面,听他近乎呻吟道。 “嘿嘿,的确不可能,但是,我成功了,说明什么,不就说明这是天意,天意难违么,你大可回去复命了,就把这一切上复长官就是,想来他们也能察觉的吧。” 何旭酷如释重负,看着燃起熊熊火焰的香炉,不由暗自祷告起来:多谢上天成全啊,还真是这小女孩命不该绝呢! “嘻嘻,他还没走?” 帅萌天涎着脸,飘落在房中。 “你是谁?” 一惊后,那勾魂使者抖起手中的锁链,方才发觉另一端依旧握在何旭酷手里,那锁链一波起伏后,垂下去。 “唉,我是谁不重要,你回去复命吧,我把一切都打点好了。” 帅萌天不敢直视何旭酷,因为他看到何旭酷眼中明显的闪过了一抹失望,你老家伙怎么老是关键时候掉链子啊,若不是我赌这一把,若是不上天眷顾,这小女孩命还在么?你这个时候回来,就是把一切事情都圆满做成,有个鸟用?!但是当着勾魂使者的面,这话还不能说出口,总也得给他留点颜面吧。再说,虽然来迟了些,毕竟他也是舟车劳顿,奔波了一番,且似乎把一切安置妥当了。 话音未落,帅萌天微微抬腕,朝着勾魂使者抛出一个东西。 “唔,这的确是阴司信物,那,我就回去复命了。” 不过一个黝黑的铁牌罢了,似乎反正面都雕着字呢。 若无此信物,那勾魂使者怕是不敢回去的吧。 “辛苦你了!” 何旭酷仰面朝天,吐出一口浊气,冷声道。 “这叫什么话,不就是为了救这孩儿么,再说,这孩儿的确命不该绝,我偷瞄一眼生死簿,方才知道的。” 帅萌天笑的极其不自然,并未对何旭酷对自己不悦的神情说什么。 “也是,好在那香火助了咱们一臂之力啊!” 稍稍吸气,何旭酷也明白了帅萌天,此番的努力,故而语气也不再那么刻薄了,转为了温和。 “胡媚。” “叫什么叫啊,我早已把她娘俩安置好了。” 狐狸就是狐狸啊,灵睿的很,竟然想在了何旭酷前面。 “那就谢谢你啊,现在可以撤了禁制了。” 刚才的被勾魂使者冲破了禁制,何旭酷一直耿耿于怀,方才暗中命令了胡媚再加一道禁制的,也做好了与勾魂使者硬拼一场的准备,好在帅萌天回来的还算及时,好在那股香及时的续上了焰火,不然,我还真的自己跑一趟阴司了? “咦,这轩辕剑怎么不变化了?” 这个时候,何旭酷发觉那铮亮的手术刀,也即轩辕剑就握在自己掌心,纹丝不动起来,不由大诧。 “想来它的任务完成了,该是主人收它回去的时候了吧。” 胡媚也颇感惊奇,看了眼帅萌天道。 “那也不对啊,既然黄帝想收回,那就该恢复了它本来面目啊,不会还是手术刀的样子。” “我的闺女啊,你的命可真大啊。” 喜极而泣般的叫声,把何旭酷从冥想中惊醒,眼瞅着医生和护士随在了女孩的爸爸身后走进病房。 “谢谢,谢谢你啊!” 一把揽住了妻子和妻子怀中的孩子,那年轻人转脸对着何旭酷感激的道,说罢,双膝一软就要跪在地上。 “这,却是不该了!” 何旭酷淡然一笑,趋前一步,跨出的膝盖恰恰顶在了他的双膝上。 “也勿须谢的,这也是我该做的,以后记住了,孩子玩的时候,切不可离开太远,要时刻盯住了!”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意义了,只要孩子安然无恙,便是万事大吉了。 “回去后,暂时不要给孩子吃硬物,喝点稀饭之类的流质性的食物,也不要吃过热的过辣的!” 医生从专业的角度,对年轻夫妇交代着。 “既然硬币取出来了,你们就可以走了。” 本来这样的事,是不用住院的,所以叮嘱后,医生对他们说。 “我,想吃西瓜!” 小女孩无忧的欢喜的又叫起来。 “买,爸爸去买,咱们回家吃,先等爸爸把帐结了。” 小女孩搂住了妈妈的脖子,浑似没事一样,欢快的笑起来。 “谢谢你啊,这是一点小意思,你收着。” 出来医院,年轻人站在出租车前,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在了何旭酷手里,依旧感激不尽的道。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 何旭酷也未再谦让,将信封接在了手里,望着他们一家三口坐在车中,随着司机一脚油门踩下,驰离,这样的事,就没必要计较太多,也不用问人家给了多少,只要没事,比什么都好。 “你还没走?” 何旭酷扭脸一看,竟然是急诊室的那个护士,站在了自己身后。 “正打算走呢,你这是?” 何旭酷心中一动,估摸着她极有可能是有事找自己,但,既然她没说,自己自然不好想问,故而笑声中说道。 “我有点事,想麻烦你,可以么?” “哦?” “是这样的......” 那护士转脸瞅一眼四周,红了脸,腼腆起来,发出极低的声音道。 ------------ 第一百八十六章遗祸 第一百八十六章遗祸 何旭酷看着老汉儿闷闷抽烟,恼恨却又无由的急躁的样子,也是默然无语。 别看现在的人口中满嘴的冠冕堂皇的大道理,那是对别人的,显示自己豁达与大度的,其实一旦轮到自己身上,嘿嘿,一样的放不开搁不下,一样的心心念念。 孙女与孙子还是有区别的。 不过多数的家庭吧,是明面上嘻嘻哈哈,都是打肿脸充胖子的道“女孩男孩都一样”,也是装作十分上心的伺候媳妇的月子,甚至十分殷勤的张罗一切产后恢复,看似还真的没什么的样子,其实,他们大多是心存了希望的,那就是还有机会的,所以不敢的过于表露心底的不满和失望,甚至都不敢提及一丝的羡慕,面对了同产房生下了男孩的家人,以及出了门碰到熟识的亲戚朋友,当然,随着孩子的成长,渐渐发见了孩子的可爱与纯真,那疼爱也是出自真心和诚意,却是另外的骨脉相连的缘故了,也是隔代相亲的使然。 一旦有机会了,他们是不肯放弃劝说儿子与媳妇的,必须的要个男孩,自然是为了继承香火,延续血脉,自古就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祖训,是他们甚至一样会沿承下去的根深蒂固的观念,不会随着时间的转移而改变的。 不然,上一辈中也不会有什么“七仙女”的存在,或者拼了命的生产了“小八”,即最后的老八才是个男孩。 何旭酷就听说个一个笑话,那是他初中一个女同学的叔叔说过的,而他的这个女同学的叔叔的一个朋友家就有姊妹九个之多,那叔叔说:我曾经去这个朋友家玩,没事了听那老伯说,当时家里什么都没有,也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晚上又舍不得费油点灯,这一天下来,累了个半死,哪像你们现在出去转转啊,喝点小酒的心情,睡觉是最好的游戏,这稍稍恢复了体力,半夜也醒了,所以么,嘿嘿,自然就是造人玩了,结果就有了这一堆孩子,愈加的累啊,辛苦啊,总得填饱了这些张着嘴的家伙啊。 这是老老辈的事儿了。 “老伯,你在这儿耗着也没用啊,毕竟说起来这都是注定的,无法改变的。” 何旭酷眼瞅着老汉儿只顾抽烟,也不言语,却也没有走的意思,满脸堆满了笑道。 “我不管,你不给我个解决的方案,我就不走了,反正俺老阚家不能绝后。” 将烟蒂随手扔在了地上,狠狠的用脚碾灭了,瞪着闪着怒火却满满无奈的也眼,狠狠的盯住了何旭酷道。 “要不然,我回去也可以,回去俺就逼着儿子和媳妇离婚,这恶果是要记在你头上的,谁叫你帮了他们!” “老伯啊,老伯,这帮人还有帮错的?你这也太那个了吧。” 唉,现在这事啊,还真叫人无语啊。 不少帮人反被讹的事还少么?老太太不注意,自己倒在了路上,好心人帮一把扶起来,说成是你撞的,不然那么多人人家为什么都不来扶,偏偏是你,就说明你心虚,才上前来扶的,那好吧,去医院检查,什么挂号费住院费看护费误工费,甚至营养费,哎呀呀,那可是西瓜皮擦屁股——没完没了啊,直叫你后悔莫及,肠子悔青了,也是没辙啊,这没有证人作证,只好自己承受了去。 “你真要在这儿,也好,我还正缺个守摊的,不然人家来了,正赶上我出门,岂不误事,不过,老伯啊,可是没薪水的,自然我也不管你的饭。” 何旭酷淡然的笑。 “至于你回去逼你儿子离婚,我也没办法,那也是你逼的,你想算我头上就是我么?嘿嘿,若是真算我头上,也没办法,我就生受了,又能咋地呢?” “哎,你这孩子,还真这么无情?好,我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去哪儿,你总要吃饭睡觉的吧。” 老汉一看,何旭酷还真起身要走,且并不在意自己在这儿守着的架势,急了眼,站起身,欲要跟着何旭酷呢。 “唉。” 何旭酷颓然一叹,重新一屁股坐进椅子中。 “那我就陪着你,你说这有什么意思啊。” 微微闭上眼,大有与这老汉耗到底的意思。 “不瞒你说啊,我可是刚刚吃了饭,再说,就是不吃,我也能撑时候啊,还有,既然我是顶神的,自然有神的佑护,你若是自信能耗过我,那咱们就试试,不过啊,我可要给警察打电话了,就说你老人家骚扰民居,嘿嘿,到时候,你有什么怨气就朝着他们发吧,自然,不是在我这儿了。” 蓦地想起这一茬口,何旭酷试着吓唬他。 “你,你敢?” 还别说,老汉儿还真慌了,眼瞅着,何旭酷的手朝着兜里摸去,“扑通”一声竟然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起来:“小哥啊,小哥,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行行好,就给俺老阚家续个香火吧,俺也念你个好,给你立个神位,供奉你。” “打,打住吧,你!” 我呼你的个球,你这是把我当死人供啊。 “算我怕了你,那依着你的意思,不是要我再把你孙女求神拘回去吧?还是你另有打算?” 实在没辙,面对这样撒泼的老汉,何旭酷苦起了脸,起身朝着他打躬作揖起来,哀求着。 “可不,俺那孙女也是乖巧伶俐的很,俺怎么舍得,你若是真想帮俺,那就给俺求个孙儿来,这事才算完满。” 这老汉身子一斜,竟然崴坐在了那儿,白眼瞟着何旭酷道。 “你当这是我说了算的,那轮回薄我拿着啊,这么轻松?”一听,何旭酷就满脸的黑线,叫起来:“不然,你也别跟着我了,我跟着你吧,去你家,拿出你祖上的排位供着,我给他们磕头作揖上香,祈求,求他们善心发现,许你家得续香火。” 何旭酷也学着他,一屁股崴坐在地上,与他对面了说话。 “你这孩子也这么无赖,凭什么就上我家,我不是说跟着你的么?” 老汉儿露出了怯意,没想到这小子也这么泼皮啊,不按套路出牌了,谁家的小年轻有这么厚的脸皮。 “对啊,你跟着我就跟着我啊,我现在就去你家,看看你孙女恢复的如何了,怎么说,你儿子和媳妇不会把我往外撵的吧,再说,我去你家就告诉你儿子和媳妇,说你为了要个孙儿,非要逼着他们离婚不可,你倒是说说,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 “你,你,气死我了,你这样说,叫我的老脸往哪儿搁,那媳妇儿怎么看我?” 老汉不楞站了起来,急赤白咧的朝着何旭酷吼道。 其实依着老汉的意思,一来这话是吓唬何旭酷的,二来就是真的逼他们离婚,那也是暗地里给儿子施压的,绝对不能当面对媳妇说的,毕竟,万一儿子不肯,这还是要一家人相对的,若是挑明了,还不成,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那是你们的事了,与我什么关系啊。”何旭酷无声的笑着,乜视了他道:“你怕什么啊,不是还有我呢吗,咱们在一起共进退啊,再不济,你那媳妇离了婚,我娶了她就是,说不定啊,这一改嫁,嘿嘿,还能生了呢。” “滚的球,你一个大小伙子,肯要离婚的女人?再说,就是你愿意,俺还不肯呢,实话说,俺那媳妇儿还真不错,又孝顺还懂事,若不是这事闹的,唉!” 现实中,这样的事不是没有,明明很好的小两口,身体也都是健康无恙,可就是怀不了孩儿,最终和平也罢,碍于压力也罢,不得不离婚了,结果,这男女各自成家后,竟然都能生产了,也都有了各自的孩儿,你说这不是造化弄人么?就合该他们做不得夫妻?! 听这老汉的意思,对自己的媳妇还是比较满意的,另外,像那种情形,他也不是没听说过,所以,听何旭酷这么说,还真急了,跺脚恨骂。 “嘿嘿,若是你儿子另娶了,给你生个孙儿呢,你还不满意?” “这......” 很显然,这诱惑是够大的,从老汉沉吟的眼神中,露出的欣然中,何旭酷就看出了他是动了心的。 “只是,如何劝得俺那儿子答应啊。” 终究跺下脚,老汉儿狠心道。 “哈哈,你还真这么想?” “这可是你说的,又不是俺的主意,你这顶神的都说了,看来是行得通的。” 哟呵,又往我身上推了? “嘿嘿,你真精明啊,总要抹个光滑?不过,我可有言在先,你就是能使得他们离婚了,再要个孙儿,嘿嘿,也是夭折的命,我可不是吓唬你?” 我可不能把别人的婚姻毁在我手里,索性再吓唬吓唬你。 何旭酷故作神秘的眨起了眼,朝着老汉儿不住的挤。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啊,你不会是故意吓唬我吧?” 老汉儿浑身一哆嗦,不由白了脸道。 嘿嘿,怕了吧。 “你的意思,还是俺老阚家不该有后啊,这可怎么好啊。” “扑通”一声又跪在了何旭酷面前。 “看来这事还得你给俺使个法子,就是倾家荡产俺也得抱个孙儿,你不答应,俺就长跪不起,俺就一直给你磕头了,你自觉承受的起,不折阳寿的话,你就受着吧。” 说着话,哭丧着还真“咚咚”的磕起了头。 ------------ 第一百八十五章作茧自缚 第一百八十五章遗祸 从那护士的叙述中,何旭酷得知,原来是她父亲最近老是做梦,梦见她爷爷奶奶,甚至他父亲的爷爷奶奶,“叫”他走,也即我们通常说的,自感时日不多了,而她父亲却又不想“走”,故而每每烦躁每每呱噪家人,说什么辛劳一生,临了也不见受到关心什么的,也不想给办法给自己延续生命,故而在家里横看不顺眼,竖看不顺心,性情大变砸东摔西的,家里没一个安生了。 “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是不是俺爸真的到了时候?” 最后,那护士双眼含泪,摩挲的看向何旭酷问。 “这个......”何旭酷略显尴尬一笑:“我可以一试,但是,你也知道,咱们通常都说的,该走的时候谁也留不下,这是自然规律,除非他时辰不到,或者不该的,所以你不要抱多大希望。” 说起来,这世间的人别看有些人很是豪迈的大叫“老资不怕死,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甚至豪气干云叫“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凛然的很,其实心底那是不愿意死的,就是那些仁人志士,慷慨了赴义,心底也是多少有些不舍的,那虽然是对未竟的事业倍感遗憾,甚或对那些奸佞宵小未能尽除的唏嘘,却也是略含了留恋的。 况且诸如秦皇一般的伟人,也是想尽了办法求着长生不老的。 再说即如咱们这些渺小如蝼蚁一般的尘民,尚还嘟囔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的”。 谁是甘心情愿了死?! “你爸恐怕年纪不大吧?” 看着小护士年纪与自己相仿的样子,何旭酷感觉她爸爸年龄肯定不大,不然也不会那么敏感,而甚至是“怕死”了。 “七十多了。” “七十多了?” 这令何旭酷很意外。 “嗯,俺妈比俺爸小不少呢。” 这小护士甚是扭捏的涨红了脸,更加腼腆了。 原来她妈妈嫁给她爸爸时,她爸爸是没有了老婆的,也就是说,他爸爸是在失去了妻子之后再找的她妈妈,这小也就是正常的了。 “哦。”何旭酷了然的“哦”了一声:“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呢?” “就是医院的医生。” “医生?” 何旭酷又是一怔,稍露惊诧看她。 “嗯,其实按理说,像俺爸从事这种职业的,不该再迷信了,也知道生老病死是最自然不过的了,可是,人就是极易陷入魔怔的,所以,我也没办法。” “哦。” 对于这点,何旭酷表示理解,谁都有这种偏激的时候,“认准”了就难更改。 “你也相信?” 何旭酷微笑了看她。 “我,怎么说啊,老话说家里有病人不得不信神,这个样子了,试试也好,也好叫俺爸死了这条心。” 很显然,她是半信半疑的。 “实话告诉你,照你这个态度的话,依行规,我是不该给你看的,但是,看你孝顺的份上,我可以试试,不过,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另外,你也知道,有付出就要有回报的。” 没好意思明说收费,含蓄的点了出来。 “再说,这种事你出面,也得征得你父母许可才可以的吧。” “自然,自然,其实,这也是俺妈的意思,尤其俺爸,更加痴迷呢。” 小护士连连点头。 “好吧,你家住哪儿?” “就在医院东边不远。” 哦,何旭酷抬眼望了望东边,的确看到几栋楼,看来也是医院以前的老家属区了,都是五层的小楼,从外面看,刷上的那层鹅黄漆面也都掉的露出了斑驳的水泥墙面了。 “什么时候,方便去,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微信吧。” 何旭酷收回目光,对小护士道。 “好吧。” 她掏出手机,扫描了何旭酷的二维码,添加上了他。 从医院回来后,何旭酷就径自回了店,这一段时间虽然没闲着,可是真正产生效益的,也就刚刚的为那家小女孩从喉咙里取出了硬币了,这小护士家的事,也是有希望的,只是目前不知道确切情况罢了。 懒懒的将装着不少钱的信封往拉开的抽屉里一扔,何旭酷朝后一仰,合眼迷糊起来。 “还我孙儿命来。” 迷糊中何旭酷被一老汉揪住领子拽了起来。 “你,你是谁啊,你孙儿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自觉一个趔趄,何旭酷晃着身子离开了座椅,伸手扶住了桌沿,惶急中与那老汉扭在了一起。 不对啊,这伸手下去,竟然一抓是个空的。 这是梦? “我是谁?我就是你刚才救的那小女孩的爷爷。” “你这老伯这是什么意思,我救了你孙女,你不感谢也就罢了,这还要前来叱责,确是不该吧。” “哼,你救了俺孙女不假,可是,你知道么,你这一救救活了俺孙女,可是却叫俺失去了一个孙儿,你怎么说?”老汉说着话,手上使劲就要掐何旭酷的脖子,幸好何旭酷急急的甩开了他,虽然在和何旭酷感觉这老汉是虚无的,可是,当何旭酷使出了劲挣扎中,还是挣脱了他的颤抱,离开了他,来到了茶几前站定。 “这叫什么话,老伯你说个明白。” 看老汉急急搓手,恨恨不已的样子,何旭酷也糊涂了。 “什么话,我刚才做梦梦到了俺家上辈老人,说,俺那媳妇只有一个孩子的命,你这把俺孙女是救活了,可经他们这么一说,可不就断了俺家的根?你说,你怎么赔?” 老汉急红了脸,依旧喋喋不休的恨声。 “老汉我一时着急,就昏了过去,依着俺儿说的地址,还真找到了你,所以,无论如何你也要赔俺一个孙儿来,不然俺跟你没完。” 说完,老汉做事又要扑过来,揪扯何旭酷。 “且慢,且慢,他们说的话你也信?” 这不过极短的时间,就显灵给你托梦了,你就找上门来了? 何旭酷感到了不可思议,也倍感新鲜,这看来不虚了? 现实中不是没这样的事,有些夫妇什么疾患没有,可就是只能要一个孩子,所以老辈就有传言说,这样的人只有一个孩子的命。 “不信,不信?凭什么不信啊,他们可都是俺家祖上的人,还轮番了对我说,怎么不信啊。” “好,好,就当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也得给俺个期限,待俺查查看,也好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何旭酷“嘿嘿”讪笑着,讪讪道。 “你先回去吧,等俺查查啊,行不行?” “哼......” 老汉瞪眼哼一声,略作思忖的样子。 “也罢,好吧,我那就先回去,不过你要记住,尽快的给我答复,不然,我就会赖住你,你休想舒坦了。” 说罢,恨恨的跺脚后,倏地没了。 “唔,唔!” 何旭酷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还真是个梦啊。 “请问,你是何旭酷吗?” 正暗自惊奇呢,这梦稀罕,不想门口响起了问话声,何旭酷抬眼朝着门口看去。 我虎的个球啊,这也太神奇了吧,这门口站着的人怎么跟梦里的老汉一模一样啊。 “你,你找我?” 刚刚稳了稳神的何旭酷一个不楞,心中“格登”一下站了起来,露出惊诧看向他。 “对,就是我找你!” 老汉慢悠悠的踱进屋来。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是凭着梦里的记忆找来这里的,看来你和我梦里的样子也相差不多。” 听老汉的话语,明显露出不高兴,隐着怨恨。 “你找我什么事啊?” 何旭酷已经知道了他此来的目的,却还是装作不知道的问,心中“通通”跳着。 这梦刚醒,这人就找上了门,嘿嘿,还真奇幻呢。 “什么事?你没做梦么?” 那老汉眼一斜,瞟一眼何旭酷,自顾坐了下来,掏出烟点着。 “你刚刚救了一个小女孩,你该还记得吧,我是他爷爷。” “谁不做梦啊,不过,老伯你说的是什么梦啊。” 嘿嘿,怎么梦里相见不假,可是,你不说我难道主动承认?我没那么傻吧。 “反正,梦里的事告诉啊,俺的孙儿的事就落在了你身上,不然,俺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何旭酷静静看着他,听他把梦境详细的复述了一遍,啧啧,真跟梦里一样呢。 “这种事情,老伯啊,按理说你不该来找我的,是你儿子和媳妇来找的我,求我救的人,所以......” 这话虽然有点耍赖的意思,但也不无道理,诚然,老汉的儿子媳妇不来找何旭酷,何旭酷哪会知道他们的女儿吞了硬币的? “这......” 很显然,老汉被何旭酷这话堵住了,自思似乎也怪不着何旭酷的。 “是,那是不假,可是,你既然是顶神的,你身上的大神就没告诉你,其中的缘由?就没告诉你,俺儿媳妇就一个孩子的命?” 这老汉嗫嚅中,也有点胡赖的意思,理由很牵强。 “嘿嘿,你儿子又没说,就是知道,俺也不能说啊,再说救人不是最重要的么,你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孙女没了性命?” “这......” 老汉明显的一激灵,脸上现出尴尬来。 语气愈加的嗫嚅了。 “俺,俺自然不想,可是,可......” 极不自然的,狠狠抽起了烟,不知说什么好了。 ------------ 第一百八十六章纠缠不清 第一百八十六章纠缠不清 何旭酷看着老汉儿闷闷抽烟,恼恨却又无由的急躁的样子,也是默然无语。 别看现在的人口中满嘴的冠冕堂皇的大道理,那是对别人的,显示自己豁达与大度的,其实一旦轮到自己身上,嘿嘿,一样的放不开搁不下,一样的心心念念。 孙女与孙子还是有区别的。 不过多数的家庭吧,是明面上嘻嘻哈哈,都是打肿脸充胖子的道“女孩男孩都一样”,也是装作十分上心的伺候媳妇的月子,甚至十分殷勤的张罗一切产后恢复,看似还真的没什么的样子,其实,他们大多是心存了希望的,那就是还有机会的,所以不敢的过于表露心底的不满和失望,甚至都不敢提及一丝的羡慕,面对了同产房生下了男孩的家人,以及出了门碰到熟识的亲戚朋友,当然,随着孩子的成长,渐渐发见了孩子的可爱与纯真,那疼爱也是出自真心和诚意,却是另外的骨脉相连的缘故了,也是隔代相亲的使然。 一旦有机会了,他们是不肯放弃劝说儿子与媳妇的,必须的要个男孩,自然是为了继承香火,延续血脉,自古就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祖训,是他们甚至一样会沿承下去的根深蒂固的观念,不会随着时间的转移而改变的。 不然,上一辈中也不会有什么“七仙女”的存在,或者拼了命的生产了“小八”,即最后的老八才是个男孩。 何旭酷就听说个一个笑话,那是他初中一个女同学的叔叔说过的,而他的这个女同学的叔叔的一个朋友家就有姊妹九个之多,那叔叔说:我曾经去这个朋友家玩,没事了听那老伯说,当时家里什么都没有,也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晚上又舍不得费油点灯,这一天下来,累了个半死,哪像你们现在出去转转啊,喝点小酒的心情,睡觉是最好的游戏,这稍稍恢复了体力,半夜也醒了,所以么,嘿嘿,自然就是造人玩了,结果就有了这一堆孩子,愈加的累啊,辛苦啊,总得填饱了这些张着嘴的家伙啊。 这是老老辈的事儿了。 “老伯,你在这儿耗着也没用啊,毕竟说起来这都是注定的,无法改变的。” 何旭酷眼瞅着老汉儿只顾抽烟,也不言语,却也没有走的意思,满脸堆满了笑道。 “我不管,你不给我个解决的方案,我就不走了,反正俺老阚家不能绝后。” 将烟蒂随手扔在了地上,狠狠的用脚碾灭了,瞪着闪着怒火却满满无奈的也眼,狠狠的盯住了何旭酷道。 “要不然,我回去也可以,回去俺就逼着儿子和媳妇离婚,这恶果是要记在你头上的,谁叫你帮了他们!” “老伯啊,老伯,这帮人还有帮错的?你这也太那个了吧。” 唉,现在这事啊,还真叫人无语啊。 不少帮人反被讹的事还少么?老太太不注意,自己倒在了路上,好心人帮一把扶起来,说成是你撞的,不然那么多人人家为什么都不来扶,偏偏是你,就说明你心虚,才上前来扶的,那好吧,去医院检查,什么挂号费住院费看护费误工费,甚至营养费,哎呀呀,那可是西瓜皮擦屁股——没完没了啊,直叫你后悔莫及,肠子悔青了,也是没辙啊,这没有证人作证,只好自己承受了去。 “你真要在这儿,也好,我还正缺个守摊的,不然人家来了,正赶上我出门,岂不误事,不过,老伯啊,可是没薪水的,自然我也不管你的饭。” 何旭酷淡然的笑。 “至于你回去逼你儿子离婚,我也没办法,那也是你逼的,你想算我头上就是我么?嘿嘿,若是真算我头上,也没办法,我就生受了,又能咋地呢?” “哎,你这孩子,还真这么无情?好,我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去哪儿,你总要吃饭睡觉的吧。” 老汉一看,何旭酷还真起身要走,且并不在意自己在这儿守着的架势,急了眼,站起身,欲要跟着何旭酷呢。 “唉。” 何旭酷颓然一叹,重新一屁股坐进椅子中。 “那我就陪着你,你说这有什么意思啊。” 微微闭上眼,大有与这老汉耗到底的意思。 “不瞒你说啊,我可是刚刚吃了饭,再说,就是不吃,我也能撑时候啊,还有,既然我是顶神的,自然有神的佑护,你若是自信能耗过我,那咱们就试试,不过啊,我可要给警察打电话了,就说你老人家骚扰民居,嘿嘿,到时候,你有什么怨气就朝着他们发吧,自然,不是在我这儿了。” 蓦地想起这一茬口,何旭酷试着吓唬他。 “你,你敢?” 还别说,老汉儿还真慌了,眼瞅着,何旭酷的手朝着兜里摸去,“扑通”一声竟然跪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起来:“小哥啊,小哥,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行行好,就给俺老阚家续个香火吧,俺也念你个好,给你立个神位,供奉你。” “打,打住吧,你!” 我呼你的个球,你这是把我当死人供啊。 “算我怕了你,那依着你的意思,不是要我再把你孙女求神拘回去吧?还是你另有打算?” 实在没辙,面对这样撒泼的老汉,何旭酷苦起了脸,起身朝着他打躬作揖起来,哀求着。 “可不,俺那孙女也是乖巧伶俐的很,俺怎么舍得,你若是真想帮俺,那就给俺求个孙儿来,这事才算完满。” 这老汉身子一斜,竟然崴坐在了那儿,白眼瞟着何旭酷道。 “你当这是我说了算的,那轮回薄我拿着啊,这么轻松?”一听,何旭酷就满脸的黑线,叫起来:“不然,你也别跟着我了,我跟着你吧,去你家,拿出你祖上的排位供着,我给他们磕头作揖上香,祈求,求他们善心发现,许你家得续香火。” 何旭酷也学着他,一屁股崴坐在地上,与他对面了说话。 “你这孩子也这么无赖,凭什么就上我家,我不是说跟着你的么?” 老汉儿露出了怯意,没想到这小子也这么泼皮啊,不按套路出牌了,谁家的小年轻有这么厚的脸皮。 “对啊,你跟着我就跟着我啊,我现在就去你家,看看你孙女恢复的如何了,怎么说,你儿子和媳妇不会把我往外撵的吧,再说,我去你家就告诉你儿子和媳妇,说你为了要个孙儿,非要逼着他们离婚不可,你倒是说说,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 “你,你,气死我了,你这样说,叫我的老脸往哪儿搁,那媳妇儿怎么看我?” 老汉不楞站了起来,急赤白咧的朝着何旭酷吼道。 其实依着老汉的意思,一来这话是吓唬何旭酷的,二来就是真的逼他们离婚,那也是暗地里给儿子施压的,绝对不能当面对媳妇说的,毕竟,万一儿子不肯,这还是要一家人相对的,若是挑明了,还不成,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那是你们的事了,与我什么关系啊。”何旭酷无声的笑着,乜视了他道:“你怕什么啊,不是还有我呢吗,咱们在一起共进退啊,再不济,你那媳妇离了婚,我娶了她就是,说不定啊,这一改嫁,嘿嘿,还能生了呢。” “滚的球,你一个大小伙子,肯要离婚的女人?再说,就是你愿意,俺还不肯呢,实话说,俺那媳妇儿还真不错,又孝顺还懂事,若不是这事闹的,唉!” 现实中,这样的事不是没有,明明很好的小两口,身体也都是健康无恙,可就是怀不了孩儿,最终和平也罢,碍于压力也罢,不得不离婚了,结果,这男女各自成家后,竟然都能生产了,也都有了各自的孩儿,你说这不是造化弄人么?就合该他们做不得夫妻?! 听这老汉的意思,对自己的媳妇还是比较满意的,另外,像那种情形,他也不是没听说过,所以,听何旭酷这么说,还真急了,跺脚恨骂。 “嘿嘿,若是你儿子另娶了,给你生个孙儿呢,你还不满意?” “这......” 很显然,这诱惑是够大的,从老汉沉吟的眼神中,露出的欣然中,何旭酷就看出了他是动了心的。 “只是,如何劝得俺那儿子答应啊。” 终究跺下脚,老汉儿狠心道。 “哈哈,你还真这么想?” “这可是你说的,又不是俺的主意,你这顶神的都说了,看来是行得通的。” 哟呵,又往我身上推了? “嘿嘿,你真精明啊,总要抹个光滑?不过,我可有言在先,你就是能使得他们离婚了,再要个孙儿,嘿嘿,也是夭折的命,我可不是吓唬你?” 我可不能把别人的婚姻毁在我手里,索性再吓唬吓唬你。 何旭酷故作神秘的眨起了眼,朝着老汉儿不住的挤。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啊,你不会是故意吓唬我吧?” 老汉儿浑身一哆嗦,不由白了脸道。 嘿嘿,怕了吧。 “你的意思,还是俺老阚家不该有后啊,这可怎么好啊。” “扑通”一声又跪在了何旭酷面前。 “看来这事还得你给俺使个法子,就是倾家荡产俺也得抱个孙儿,你不答应,俺就长跪不起,俺就一直给你磕头了,你自觉承受的起,不折阳寿的话,你就受着吧。” 说着话,哭丧着还真“咚咚”的磕起了头。 ------------ 第一百八十七章固执己见 第一百八十七章固执己见 什么是老儿弥奸,何旭酷总算是看出来了,这老汉儿状似磕头如捣蒜,令你心跳中感觉着愧疚,其实你仔细去看,他那双手垫在额头下,虽然也是咚咚响,可是却在隐形中卸去了疼痛,而且,他更为令人叹服的就是,在抬头的同时,那双手也稍稍拉起,随着磕下来的头拍在地上,发出轻微的细响,让你以为那是磕头发出的声音呢。 这种架势,何旭酷是见过的,小时候随着大人参加亲戚的葬礼的时候,有些人在祭拜的时候,就是这种姿势呢,很是虔诚的样子,双手跌掌附在额头,磕下去,“噗”在地上。 “老伯啊,就是这样你也吃不消的,你那老腰经得起这么折腾?” 出于礼节,这么大年纪的老汉给自己磕头,实在说,那是要折寿的,所以,就在那老汉“咕咚”一声跪下后,何旭酷也是一下子匍匐在地,高高的撅起了屁股,与他相对而跪了,待看清老汉的这个“诡计”后,他稍稍斜眼讪笑中,打趣道。 “有些事情因缘而生,比如你的孙女,既然我能救活了,那就说明了她命不该绝的,或者说注定了你家要么是没孙儿的命,要么就是还有机会,不然你祖上也不会给你托梦,数落你。” 还别说,这腰这么抻着,是挺难受的啊,不过盏茶时分,自己都感觉难以承受了,想不到这老汉竟比我还持久?这身体还真不是犟的,不是一般的体质。 “什么,你的意思俺家还有机会?” 这话说出,何旭酷就看到这老汉两眼放光,屁股朝后一坐双腿倚靠住,直起了身子,惊喜的叫,满脸的皱纹,刹那间舒展开来。 “小哥,小哥,来,你抽烟。” 更令何旭酷没想到的是老汉拿出了一包软中华,嘻嘻,深藏不露啊。 “老伯啊,依着我看,你绝非一般人啊,就你这水平,最不济在村里也是个领导吧。” 就凭这时刻揣摩着自己的心思,时刻观察着自己的变化,能够及时的表露自己的情绪,改变自己的神态,绝非一般人可以比得了。 “嘿嘿,不瞒你说,我是自动退下来的村支书,现在是红白理事会的头儿。” 老汉儿露出得色,笑起来。 “你这个年纪为什么要自动退下来呢,你在哪个庄啊。” “九里渠。” “九里渠?” 对于这些个名字,何旭酷是知道的,不过就是不知道具体的方位罢了。什么三里营、五里村、八里庄、十里铺,都是依着距县城的距离而起的名字,每座城市附近的村落大多都是以此取名的,也大多分布在城市的东南西北方向。 “在县城的西南角,紧挨了唐王山。” “哦。” 看老汉起来坐在了沙发上,何旭酷随即也站起身坐进了椅子中。 “小哥啊,无论如何你帮帮我,俺家是不会叫你白忙活的,依着你的话说,俺家还是不该断后的?” 这话说着,老汉儿的眼睛不住的转起来。 嘿嘿,老伯儿,你又动什么心思?难道以为我不知道。 这该是怎么回事,不该又是怎么回事,那是有区别的。该,那是无可奈何的事,若是我答应你,给你家续上香火,那价钱自然不菲,可是不该断后,那就说明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稍作努力即可的了,所以,这老汉眨巴的眼神中自然也露出了这层意思,不过,一时不好明说罢了。 “我还是那句话,目前我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至于该是不该,我也难以知道,一切要等我去问,才能知道!” 最后那句话,何旭酷加重了语气,就是要他明白,这事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需要查察的。 “你也知道,一家有一家的运数,也就是咱们说的运程,每家又有每家的阴福,你家是什么情况,也需要查察来定的,所以,我不能保证就能办成,不过,我会尽力的,你放心吧。” 话说的甚是委婉,何旭酷还是把意思表达清楚了。 “那是自然,一切就拜托你了,你什么时候给俺办啊?” 老汉儿还挺急,看他的架势恨不得现在就去他家。 “呵呵,瞧你急的,这事也得慢慢来啊,这样,我手头还有一件事,答应了人家还没做呢,等我忙完手头的,我联系你?” “俺也是抱孙心切啊,既然你有事忙,那俺就缓缓?你尽快啊。” “会的,我会的,我也不想耽搁呢,都有事。” 说着话,老汉儿走向了洗手盆,拿起脸盆接了点水,又从矿泉壶里接点热水,拿起盆架上的毛巾,擦了擦脸,深深的舒出一口气:“那我就告辞了,回家等你的信了。” 说罢,朝门外走去。 唉,何旭酷望着老汉迈着轻快的步子的身影,叹息一声。 人往往都把明知也许没希望的事,当做即将办成,或者实现了来看,且满怀希冀的朝着那个方向奔,却都是以失败告终,所以那时的失望更大,但人们就是不肯放弃呢。 实在困乏了,还是歇会吧,被这老汉搅闹的透支了精气神啊。 瞟了眼,始终未拆盒的中华,何旭酷闭上眼朝后倚去。 “你不是好心办了坏事么?” 帅萌天悠悠的踱着步子,在屋子里转悠起来。 “还不怪你?你事先怎么不早说。” 还别说,有个徒弟就是不一样,这个时候,胡媚竟然主动的站在了椅子后面,帮着何旭酷按摩起来,极是舒服啊。 何旭酷美美的闭着眼,享受着,撅起了唇角,冷哼。 “再说了,帮着从小女孩喉咙里把硬币取出来的,不也是你?这时候,马后炮了。” 我就是喜欢这种感觉,双肩的酸楚,以及紧绷的头皮顿时舒爽不已,令何旭酷想起了理发店的师傅。 现在的理发店远没有以前的好了,那时的小姐姐或者小嫂子们,你要她帮着你按摩按摩,她们大多是不拒绝的,揉捏揉捏双肩,敲打敲打后背,再用一些手法给你梳理一下头皮,那种感觉真的是熏熏欲醉,飘飘似仙的,这还不说,那都不是额外收费的,现在?就没这么好了。 简简单单的,极快的就把发理完了,说是没有这个服务了,你也只能作罢。 就是刮脸,那按摩也是极为省事的,简直就跟在脸上呼啦一圈一样,匆匆了事。 再往前,嘿嘿,那又不叫理发店了,叫美容店,什么温州的小姐们,嘿嘿,也多了一些特殊的服务,不说,大家也都懂的。 现在的理发店也不叫这个名字了,叫什么“经典发艺”、“精剪”、“名剪”,简直艺术了一般,为的就是提升身价,多收点钱。而且,也都打着女人的主意,“染烫”啊、“拉直”啊、“做营养”的,嘿嘿,价格也是不一样的,一次消费,往往都超过了男人一年的理发钱,且女人还都乐此不疲,沾沾自喜呢,美啊。 “这次,你带我去看看,我还真想去见见所谓的阴司。” 轻描淡写中,何旭酷的语气却是坚定的,似乎对着帅萌天下了命令。 “你,见他们有什么好?说不定还掉自己的灵气呢,为了这点小事?” “嘿嘿,掉就掉呗,本来我的灵气也不高吧。都说阴司十殿阎罗,四路判官,还有阴兵冥将的,我甚是好奇,而且那十八层地狱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没事的时候,何旭酷曾经从网上查过,若是依着那般说法,十八层地狱,是以受罪时间的长短与罪刑等级轻重而排列。每一地狱比前一地狱,增苦二十倍,增寿一倍。就是最短的地狱,也是有着一百三十五亿年的刑罚。十八层地狱的“层“不是指空间的上下,而是在于时间和刑法上不同,尤其在时间之上。是这样算的:其第一狱以人间3750年为一日,30日为一月,12月为一年,罪鬼须于此狱服刑一万年(即人间135亿年)。其第二狱以人间7500年为一日,罪鬼须于此狱服刑须经两万年(即人间540亿年)。其后各狱之刑期,均以前一狱之刑期为基数递增两番。 若依此论,世间还有人么? 因为: “这第一层为拔舌地狱:凡在世之人,挑拨离间,诽谤害人,油嘴滑舌,巧言相辩,说谎骗人。死后被打入拔舌地狱,小鬼掰开来人的嘴,用铁钳夹住舌头,生生拔下,非一下拔下,而是拉长,慢拽......后入剪刀地狱,铁树地狱。”且不说还要如什么剪刀、铁树地狱受刑,就这尚要一百三十五亿年,试想,世上的哪个人不曾犯过这轻微的错误?不曾无意也罢,有心也罢的说过别人的是非,论过他人的不是,谁敢保证自己就是客观公允的说法? 何旭酷是不信的,所以才萌生了欲要前往阴司一探究竟的。 “你真个要去啊。” 帅萌天脸拉的老长,看出了何旭酷态度坚定的样子,不由愁眉起来。 “那既然你决定了,就等我前去通融一番看吧,你耐心等我啊。” 说罢,不待何旭酷说话,一溜烟跑了。 ------------ 第一百八十八章爱顽的帝尊 第一百八十八章爱顽的帝尊 “你真想去哪儿?” 胡媚停下了手,惊疑的问。 “呵呵,是啊,你去不?” 听出了胡媚语底的畏惧,何旭酷淡然一笑道。 “我?” 胡媚的手不自禁的抓了下何旭酷的肩头,松开。 “实话说,我也是想去看看的,可是,你能保证咱们顺利回来?” 这也正是何旭酷担心的,说实话,以往的去,不过梦游一般,自己都是身不由己的,现在,却是自己主动,而且存了探查的心,自然就不是走马观花那么简单了,所以最后是不是一如以前被人或“踢”或“推”,甚至故意诳出来,就不好说了,不过无论何种方式,至少自己是安然无恙的。 天空是那么广袤无垠的,就是说阴司也该是这般的广阔无际,换言之,土地多么宽广,阴司也就有多么宽阔的,下面是个什么景象,谁又能想象的到。这一个小小的县城,不过方圆几十公里,自己都还没有完整的浏览一遍,莫说那广阔无际的阴司了,岂是一时半会就能查察遍至的。 “那就跟我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个样子!” 何旭酷怂恿着,煽动着胡媚。 “格格,你是怕自己一个人孤单吧,拉个垫背的,万一回不来也好有个伴?” 胡媚媚眼一转,娇滴滴的笑声中含中洋溢了颤颤的磁音。 “或许是吧,万一真回不来,我就娶了你,好歹也生个一子半女的,安心在那待着。” 说着话,何旭酷的手还真不自禁的一勾握住了胡媚的小手,细嫩滑腻的感觉使得他心中微微荡漾。 幸好帅萌天帮她提升了修为,现在基本不用担心长时间的人身耗费功力了,也使得她彻底的成为了一个女孩子,且正值妙龄。若是,机缘允许,或者我可以帮她彻底去除这个狐身,成为真正的人,那时节,嘿嘿,就是真的回不来,也算是稍有补偿,上天不负我! “嘻嘻,你想的美也,徐樊还在等着你呢,你舍得放弃?!” 感觉耳垂一痛,何旭酷赶紧回手去抓,却不妨,胡媚只是狠狠的揪扯了一下,也极快的松开了手,何旭酷这一抓就落了空,挠在了自己脑后:“嘿嘿,那就要看回来回不来了,这也不是咱说的算。”抽回手,胡乱的在胸前舞了那么几下,何旭酷闭上了眼:“你先休息下,我也养养神,那老家伙说不定溜哪去了,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的。” 相处了这么久,对帅萌天,何旭酷算是知根知底了,所以,对现在也不露面的帅萌天是说不上反感,但也绝对不是喜欢,反正有时间,那就好好歇一歇。 “嗯!” 胡媚答应一声,再无动静了,想来是隐去了吧。 “听闻你想去我阴司一看?” 王冠翘翅,雍容大度的一个男子,颇显威严中,眸含了笑意道。 “呵呵,你是?” 靠,睡个觉也不叫肃静?何旭酷迷糊着睁开眼,迷糊中想,这怕就是传说中的东岳大帝了? 虎踞龙盘,衣着华丽,蟒袍在身,足蹬官靴,紫红的面皮,炯炯的双眸,高耸的鼻子,一张阔口下一咎飘然的长须。 威严中带着亲和,亲和中透着尊贵。 “我,你还猜不出来?” 帝尊面色不改,依旧满是亲切的笑。 “嘿嘿,猜出来如何,猜不出来又如何?” 我虎个的球,这身板,我说个话也要仰视了,岂不被人小瞧了?一时的憋屈感,倒叫何旭酷忘却了畏惧和惶恐了,有点顽皮的抿起了嘴,弯出一个弧度,讪讪的笑。 “俺是何等人物啊,敢老你的大驾来接?!” 心底竟隐隐生出了自豪,嘿嘿,这帝尊都亲自降临了,那些小官小吏的见了岂不羡慕死?另外,嘿嘿,这个阵仗,他们日后见了自己不也得矮下身子,朝上叫一声“何神仙”!谁敢给自己甩脸子看。 “哈哈,你小子倒是自我感觉良好啊,你当本尊是来请你参观阴司的?” “不然呢?” 何旭酷心中顿时“格登”,看来梦中做梦也能醉人啊,我竟然真的以为,这帝尊是来请我前去参观的呢,原来不是。这心中一“格登”,浑身就立时发紧了,不由绷紧了神经,再度抿起了嘴儿,眯起了双眸,凝神戒备起来。 这家伙,作什么准备,怎么抵挡,嘿嘿,还真是拉二胡的丢乐本———没了谱儿。 脑海中,依稀闪出《封神》的断续记忆,说那武成王,也即黄飞虎,因纣王看上了他妻子的美貌,借机调戏了她,逼迫那黄夫人跳下摘星楼而死,黄飞虎忍无可忍之下,帅家将及手下,又邀好友,反出了朝歌投奔了武王后在战役中身亡,上了封神榜,被封为了东岳大帝,另天齐仁圣大帝,总管天地人间吉凶祸福,并加敕一道,执掌幽冥地府一十八重地狱,凡一应生死转化人神仙鬼,俱从东岳勘对,方许施行。 胯下坐骑乃五色神牛,手中一柄长枪。 不过,历史上似乎并无此人,好像有人研究后得出结论,此乃虚构的人物,不过,史上确实有一个似乎与他同时代的名为“黄多子”的人物,大约就是黄飞虎的化身了。 真假虚实不论,眼前的这位,极有可能就是阴司帝尊,定然不假了。 若说实打实的对仗,何旭酷或许并不怯阵,可是,这与骑马的相持,且又骑了什么无色神牛,手中执一柄钢枪,何旭酷心里就打鼓了,那牛既然叫五色神牛,定是有什么蹊跷的吧,会不会妖法啊,喷云吐雾的,嘿嘿,可都是毒瘴啊,那玩意是闻着就死,呛着即亡的,还用帝尊出手?!再说了,实打实的对仗,那还是要限于黄飞虎是人的前提,现在人家可是大神了,那一身的修为可是能够小觑的?自己是一点底也没有啊。 “哈哈,不然呢,我敲你个脆梨,如何?” 语音未了,何旭酷蓦地觉出头顶一声脆响,疼了个呲牙咧嘴,竟然没看到人家出手,这自己头上就挨了一记?丢死人。 “你不道德啊,这是偷袭。” 火辣辣的疼不说,似乎有一缕凉气直透脚心呢,这不应该啊,头顶是热的,脚底是凉的?这黄飞虎的功夫透着邪门啊,不住的揉着头顶,何旭酷怪声叫。 “我偷袭了么?我不是事先告诉你了,给你个脆梨的,要不要再来个?” 这就叫打招呼了?! 何旭酷一脸黑线,神仙耍起赖啊,也是没治了。 不及细想啊,何旭酷急忙晃起身子,朝后疾退,先躲了这记敲打再说。 “你看,你不是挺机灵么,躲的好快啊。” 帝尊弯起的手腕,虚蜷的拳头,那中指直接突兀着,竟然搁在了唇边,轻轻吹起了气。 这,他根本就没打算再出手,自己倒是成了惊弓之鸟?“嘿嘿,这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吃了一次亏,学了一次乖。”何旭酷暗自笑骂自己似这个害怕法,不用人家出手,自己就把自己吓死了呢,真是没出息啊,不过嘴上却是不肯认输啊,成了煮熟的鸭子——也只有个嘴硬了。 “是么,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防人的?看好了,我出手了。”说着话,帝尊一个呼哨,那搁在嘴唇的虚握着的拳头蓦地张开,就是一个蒲扇朝着何旭酷的面上呼来:“这次你不说我没打招呼了吧?哈哈.....” “嘿嘿,那是,那是......” 何旭酷喘息中,身子急惶,带动了双腿,朝后斜斜的飘起,那黑影不就是帝尊的巴掌么,始终不离自己的鼻尖,就差几毫呼在自己脸上。 似这般躲避,竟然没了尽头,明显的自己后劲不足了,吸着的气没了吐出的机会,脚上的鞋似乎磨透了,脚掌就挨着了地?不然,凉飕飕的,麻酥酥的感觉后,就是热辣辣的疼了,咋回事?! 再不换口气,自己也把自己憋死了。 不行了,必须得喘口气,何旭酷稍稍顿了顿,猛地吐出一口浊气,可就在这时,眼前的黑影不见了,大惊之下,何旭酷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觉腰间一麻,似乎被什么硬东西顶了一下,使得他发出一声惨叫后,整个人就跟断线的风筝般,飞上了空中,这是被帝尊一膝盖顶上了天,这身在半空中,那口浊气还没来得及吐出呢,嗯,嘴里不知含住了什么,咸咸的,搅在了嘴里。 我呼你的球啊,你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竟然是帝尊的两根手指,将自己满嘴的唾液搅了个顺嘴的流。 我,我咬掉了它。 恍惚中,何旭酷狠命咬去,“咔擦”一声:“嗳呦我的牙!”上齿与下齿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发出“咯吱”一声,牙龈隐隐生疼起来。 急忙吸一口凉气的当儿,那鼻翼里又有东西翻搅,你就不嫌脏啊,俺的个帝尊也。 极痒的何旭酷张大了嘴,一个喷嚏喷出,唾液四溅也。 不是吧,这又是咸咸的什么东西啊,伸进了自己嘴里? 唔,那是帝尊略带臭味的脚趾啊,那涩涩的指甲,刮蹭着自己的舌尖,好不难受。 “嘿嘿,好玩,好玩,本尊感觉甚是开心,罢了,本尊去也。” 蓦地嘴里一空,何旭酷自半空中“轰”的掉在地上,这帝尊临走依然没忘了随手一个扳转,将何旭酷身子拧了个,这一下子掉在地上,便是屁股着地了也。 嗯? 地上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样子的? “嘭”的一声,何旭酷的脑袋和双腿竟然先行着了地,这腰身就跟被开水烫了的大虾一般,整个蜷成一个“V”形了,这脑袋中一阵轰鸣后,白眼珠一番,翘翘的就昏了过去。 ------------ 第一百八十九章稚童儿 第一百八十九章稚童儿 “噗啦.....噗啦.....” 何旭酷悠悠醒转,耳边传来轻微的响动,睁眼一看,自己依旧被夹在这浑似折叠剪中,依旧的一张一缩的,似乎在做着仰卧起坐呢。不过,令何旭酷感到甚为满意的,就是这起落变得轻缓了许多,也随意的很多,闭眸小憩中,那简直就跟婴儿床一般了,荡在了遐思里。浑身的抽紧和狂放一时没了节奏,倒使得何旭酷一时间感觉了无聊,随着那“秋千”荡了一会,就想从上面下来了。就在他这个心思刚刚萌生的时候,却不曾想屁股下一个反弹,一道极大的力气将他甩了出去,根本就没有一个征兆的,似一股巨大的离心力,一声惊惶的“唔”中,何旭酷半张的嘴里灌进一股风,那含混的语调便随之噎住。 令何旭酷更加吃惊的,却是直到自己直直的落地后,身子直挺挺的跟木桩一般杵在地上时,那心中的念想方才冲口而出:“我命休矣!”竟然变成的呻吟,软软的好无力道了。且,这一下竖直的降落,落到地面上自己依旧保持的直立,以及毫无痛感的知觉中,何旭酷除了震骇似乎还感到了有汗顺着脸颊往下流之外,还有什么呢?那就是他的目光呆滞,一时间大脑就跟短路般的失去了思维的能力,若是准确的说,这个时候的何旭酷脑中中还真跟浆糊了一般,哗啦哗啦响着微微的“轰鸣”呢。 不可思议,匪夷所思! 茫茫然的一圈没有意识的四顾后,他细思极恐的长吁了一口气,连连“惊呼”后,脚下一软,一下子跌坐在地了,整个人瘫了下去。这怎么可能,从高空中直直的杵下来,我竟然丝毫未伤,而且竟能直直的站住,不是神助就是奇迹了,莫如说是惊为奇幻。 这一想之后,那汗流了全身不说,何旭酷还真的轻轻抽搐了几下,良久方才缓缓的睁眼看去。 阳关明媚,风轻云淡,竟然是初春抑或暮秋的感觉? 这个时候,任是谁也极难判断出准确的季节的,因为,眼前除了一望无垠的空阔,蓝蓝的天,倍感温暖的阳光,十分舒爽的轻风之外,便毫无物体了。 什么山川啊,河流啊,花草啊,村舍啊,是一概皆无,极目望去,影恍恍的就是似有似无的闪悠的雾气了。 这,是什么地方? 一身的汗气渐渐消失,何旭酷慢慢站起,心中的空落顿时涌出。 “滚滚红尘何足恋, 身死方知善恶劝, 舍得这身臭皮囊, 无量摩柯循环间。” 正在何旭酷怔忡中,一声轻诵响自脑际,霎时风云突变,黑云漫卷,恶风呼啸,何旭酷一吓,惊恐的闭上了眼,浑身的衣衫发出了“呼啦”的巨响,我,我要被风吹飞了? 暗暗咬牙,吸气坠地,十趾紧紧抓地,使出了千斤坠。 “啵”的一声,极其轻微的,就跟相恋的人儿相互间的一个轻戏,一方偷偷的在对方脸颊亲了一口,便满是甜笑的跑开了,随即就是被偷亲的那一方假装生气的“嗯”了一声,似乎抿起了嘴唇,诧色间一脸的幸福溢出后,又是“不爽的”羞“哼”了一声,却是眉飞色舞的极是轻快的样子了。 何旭酷疑惑且惊诧自己这种感觉的同时,睁开了眼。 我的天! 我虎个的球也。 这是什么景象啊? 身边满是簇拥的人,静静的走,偶尔的擦肩接踵中,相互的对望露出无声的笑,那笑是无比的轻淡,又是极其的漠然,亲近中好似疏漠,生疏中又极似熟悉,然而,看着何旭酷眼里,却感觉了冷森和荒谬,那是一种无奈的素不相识的,欲要亲近却自我束缚的谨慎的“恬笑”,或者说是有着一种“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无尽的沧桑,而,仅仅是耸动了皮肤的一种下意识的堆积。 顺着人潮的方向,何旭酷向前看去,一座城门矗立在了不远处。 古老的城楼,高大的城墙。 悠然中,那城楼巍峨而绚丽,城楼上一盏旗帜迎风飘扬,大大的“醒”字相当耀眼。 “游魂关”三个鎏金大字就铭刻在城门上方。 随着人潮向前走,来到城门处,何旭酷才看到,这城门口竟然是千万条小道通往了城中,那些簇拥的人们来到城门处,就跟乱套了本的左右忽闪着,变幻着队伍。 原来这是一个入口。 这入口不仅能容人通过,且还能自动甄别身份,所以你一旦靠近了,竟看到隐然中一个红点亮起,紧接着就是一声脆语响起,不是“恭喜你,顺利通过”,就是那“很抱歉,你不是这个入口的,请去另一个入口”,曼妙的女声,也就出现了,随着这一声提醒,便现出一个手臂来将你高高抓起闪着半空,旋转中投入另一道人潮中,如此这般的,人潮竟然毫无慌乱与拥挤,还真是精巧的设计。 其实说是人,不过一个轮廓而已,实则都是魂魄了,而单论起来,这魂魄是虚幻的,却还一如实质般的躯体一样,被那怪手“抓”在其中的时候,都是稍稍扭动一下,微微发出了“嗯”声,似乎有着知觉一般。 等着捱到自己的时候,那红灯亮起,说出的却是另一番话语了。 “你似乎还没等死期呢,来凑什么热闹?” 那大手伸出将他抓起,滴溜溜的朝后扔去。 我靠,我没到死期,你们为什么将我摄来? 滴溜溜的落在地上,眼前又是一片空旷了,竟然是一如自己刚进来的景象,那游魂关霎时不见。 撇嘴一笑,何旭酷真的无语了。 我被拒之门外? 虽然心下一片欣然,那就是说我还不能跻身那人潮进入轮回了,可是,这是我执意要来的,就是想看看这都是什么流程,竟然被拒,进也进不去,出也出不去了?岂不尴尬了。 “小子?” 正自惶恐中,一个稚嫩的腔调响起,一个孩童般的身影飘落,明显的带着戏虐对着何旭酷叫。 “嗳呦!” 何旭酷一声惊叫,连退几步,满脸的震惊。 这,样子也太吓人了吧。 咋看之下,何旭酷是真的被吓到了,不过,也就那么一瞬罢了,随即稳住了心思:“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这儿还有这么有趣的人物。” 因为他面对那个孩童般的人,突然想起了动画中的哪吒三太子,脚蹬风火轮,也是这般的模样,三头六臂,大瞪了六眼的稚嫩。每个脑袋上都是三根小辫,朝天髻,顺溜麻花般的犄角而梳,头顶一叶麻子盖,很是顽皮的样子。唇红齿白,圆乎乎的脸,小鼻头,大眼睛,一件红兜肚,一条灯笼短裤,露出藕瓜般粉嫩的胖悠悠的小胳膊小腿,竟然也是赤足的。另外何旭酷还想起了年画中的那胖乎乎白白嫩嫩的手抱鲤鱼或者金元宝的童子,煞是可爱着呢。 “你这个样子,咋看上去还挺吓人的。” 欣然之余,何旭酷竟有了走向前去抚摸一下的冲动。 实话说,对于这样可爱的娃娃,怕是人人都极喜欢的吧。 因为这个孩童的确不高,也像极了是个儿童。 “站住。” 小童儿,看何旭酷走过来,且伸出了手,那意思是再也明显不过了,就是想抚摸一下自己,以示对自己喜欢之情,可是他却是不愿意的,因为在他看来,何旭酷才是小孩子呢,怎么跟自己比?被他揽住,或者抱在怀里抚摸,岂不羞煞人也。 怒斥中,那童儿稍稍后退,三臂急摇,一时手中都握有一把长枪,竟然红缨飘飘,煞是威武呢。 “你这是?” 何旭酷大惊,疾退,望着盘旋在自己眼前的枪影,诧声问。 这小子竟然没有进攻的意思,不过舞起了长枪是在吓唬自己? “嘿嘿,不要以为我是跟你闹着玩的,惹急了我,这一枪扎下去,你身上就会出现三个血窟窿,你信不信?” 倏地抖手收回了长枪,他展颜而笑,显然这一番施展吓住了何旭酷,他以为,故而极为得意的笑着。 “小哥儿厉害,小哥儿厉害。” 一时之间,何旭酷收起戏虐的心,陪笑道。 “你能告诉我你是谁,来此何意么?” 尽管何旭酷隐约猜到了这小家伙极有可能是阴司的人,但是却不敢断定,方才有此一问,正色了许多。 “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帝尊身边的童子,名唤佑财儿。” “有财?” 何旭酷微微蹙眉,问。 “是护佑的佑,不是有没有的有。” 佑财儿黑黑的眼珠一转,乜视着何旭酷,俗人就是俗人,没事就往钱上想。 “佑财儿?哦,其实差不多吧,有财和佑财。” 何旭酷呵呵一笑,并未对他的轻视感到好笑和不满。 汉字博大精深,同音字多了去了,你不自己说明,怪得谁来。 “既然你是帝尊的童儿,想来你此来是受了帝尊的差遣了,不知有何见教?” 这个时候,何旭酷也似乎才觉得,既然他在帝尊跟前听喝并接受差遣,就绝非是个小孩子了,那么这样的外貌也就不足为奇了,哪家的童儿不是倍显稚嫩和稚气的?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他们年纪小,没有修为,是某种原因注定了他们的容颜变化吧。 “自然,俺受帝尊差遣,前来接你,你不是想游览阴司么?” 黑眼珠转的呼呼的,佑财儿脸上浮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吟吟中看着何旭酷。 ------------ 第一百九十章捏钱儿 第一百九十章捏钱儿 “既蒙帝尊见允,那就辛苦小哥儿了!” 何旭酷略略笑着,温软的说,这个时候可不能得罪他呀。 “嘿嘿,成,不过,俗话说没有白忙乎的,怎么着,你也得意思意思?” “意思意思?是啥意思?” 何旭酷苦起了脸,哂笑起来,他不是不明白,这就不就是想要辛苦费么,可是,怎么个意思啊? “你不懂?” 佑财儿沉下了脸。 “不是不懂,确也不懂,不如你明说?” 靠,不是这么个勒索吧,你想要什么,我能给你什么? “无非就是钱财,要宝贝你有么?嘿嘿,其实你还真有,那胸前的吊坠,照我看,就是不错的。” “哦,钱财好说,至于我这个吊坠么,小哥儿,莫说是你就是我都取不下来呢,怎么给你?” 你要是不说,我还真忘了,这东西或许能叫你知道点进退,我又何须出手呢。 当然,何旭酷早早的说出了钱财不是问题的,不过,随后,想起了要借着吊坠对他稍作戏弄之后,却又心生疑惑了,就是钱财也是没有办法给他的啊,这儿可是阴司啊,哪儿有卖冥币的?也没有裱糊匠啊,扎个金山银山或者摇钱树啊、聚宝盆什么的啊。张嘴就要钱,且不说你还直接,就是委婉,我也没办法给你变化了啊。 “是么?” 佑财儿显然不信邪,话音未落,竟然直身趋近了何旭酷,倏地腾在了半空,恰恰面对了他胸前的吊坠,伸出了手。 “嗳呦......” “不要啊。” 佑财儿惨叫声中,一个女童在叫声中飘落他身侧。 “你,咋来了?”跌落在地的佑财儿瞟一眼那女童关切的神情,低头去看自己发红的手指:“这,玩意竟然能袭击我?”满脸惊诧的又看向一脸静默的何旭酷:“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可是告诉你了,我自己也取不下来呢,若是别人想要的话,它就会对那人进行攻击的,你不听我的啊。”说着话,瞅了一眼,和佑财儿一样打扮的女童,心道:不用说,她也是帝尊身边的童儿了。 其实,这很正常,像这些大神啊上仙啊,哪个身边没有使唤的丫头、童儿?不过有贴身的,有支使的不同罢了,这也表明了他们与帝尊之间的亲近与否,关系远近。不然,现实中,每每人死后,家人为其扎一些应用之物外,就都会扎一对纸人,也即所谓的童男童女,当做丫鬟的,说是好支使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其实也是人的懒惰思想作祟,能舒服点自然不愿辛苦,能少做点自然不愿意多干,被人伺候那是什么滋味啊,自己去做又是什么感觉呢,简直不要太享受啊。 “护银儿,你不用伺候帝尊了?” 佑财儿有点怨恨的瞪了眼何旭酷,站起身对着女童道。 “还说,若不是帝尊想起来什么,要我赶过来,怕你不和他动了手?” 护银儿媚眼一瞪,不满的道。 “我没有啊,我也只是履行公事的,不过就是对他胸前的吊坠感兴趣而已,没想到,这家伙竟会哲人呢。” 不住的揉捏自己的手指,佑财儿再度瞪向一脸轻淡的何旭酷。 “你或许不知道呢,这吊坠别人还真动不得,所以帝尊才命我前来告诉你,不要不知进退的,倒叫自己吃了亏。” 护银儿手里握着一只晶莹鹰的玉如意,翠绿翠绿的,可爱的是那如意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花篮,里面满满的鲜花儿,甚是诱人。 “我不是吃了亏么,你还是来晚了。” 这话虽然不是抱怨,佑财儿还是说了出来:“不过幸好你来了,不然,我还真就不信这邪,非要弄了它下来呢。”身形晃动中,收起了三头六臂和手里的长枪,活脱脱一个胖胖的娃儿。 “我说两位小哥和小姐儿,咱们就不要纠缠这吊坠了好吧,就照你说的,这钱财怎么给你呢?” 何旭酷曼声打断了她俩的对话,颇感为难的道。 “极简单的。”护银儿“嘻嘻”一笑:“你不是刚收了人家的钱么?” “你是说,那沓钱?可惜我没带在身边啊,就是带着,也不适合给你们啊。” “嘻嘻,你好笨也!” 护银儿“吃吃”一笑,极是不屑的道,瞅了眼一如自己般盯住了何旭酷的佑财儿,也是满脸的轻蔑状,笑的更加开心。 “你来看。” 说着话,手中的如意轻轻荡了起来,那蓝里的花儿,便漫天飞舞,恰似花雨一般,闪着绚丽的光。 这,玩的又是哪一出啊,何旭酷瞠目不解,看着艳丽光彩的花瓣儿漫天飞舞,闻着馥郁的香气萦绕身边,心下嘀咕。 “嘻嘻,钱是放在这儿的?” 什么? 何旭酷醒悟过来,凝神去看。 唔,竟是这般神奇呢。 随着漫天的花雨,自己的小店竟然映现在了花影中,就跟回放的镜头般,慢慢扩大,一点点的扫描到了那个放钱的抽屉,那闪着粼光的纸币隐隐的闪在了抽屉了,就勿怪这护银儿伸手拉开了抽屉,捏住了那信封了。 “似你这个办法,天下的钱岂不都被你收入了囊中?” “呸,你这是什么话,你当帝尊这么贪财?” 说着话,护银儿将抽出信封外的纸币,轻轻捻着,何旭酷就看到,随着她细嫩的小手的捻动中,一道道幽影自纸币中飘出,模糊的就跟一整张纸币般,晃晃悠悠的就进入了她的那蓝儿了。 “嘿嘿,成了,你可以带着他去游览了。”护银儿一声脆笑,飘身而起,幽幽中,光影暗淡,渐渐不见,何旭酷惊叹:“这法子极好,要是我也学得,嘿嘿,日后还做什么行当也,只在家里收钱即可了。” 望着渐渐远去不见了的护银儿,何旭酷真的很是贪慕,喃喃道。 她只是要了钱的魂儿,我却是一股脑的都要了,岂不快哉,美哉! 这一生还奔波什么,辛劳什么啊,这不跟探囊取物一般的容易?! “嘿嘿,又做美梦了?” 佑财儿闪着狡黠的光儿看何旭酷,揶揄道。 “怎么是做美梦啊,你们这多容易啊,就跟那钱自动送上门一样。” 何旭酷自然知道一切玄机都在那玉如意身上,方才能叫护银儿那么轻易的将钱拿到手,自己想要这简单的结果,自己就是想办法将那玉如意弄到手了,其实,护银儿拿的钱与自己手握的那钱具有一样的效果,这其中或许止存在一个转换的过程,而自己,则没那么麻烦了,直接拿来就可以直接花了。 “哈哈,你以为那很容易,你以为你能弄到那玉如意?” 佑财儿迈着小碎步围着何旭酷转起来,转的何旭酷心里直发毛,也不由的随着他转起来。 “那玉如意一如你身上的吊坠,想要拿到它,除非将护银儿杀死,你做得到?” “什么?” 何旭酷闻言吸一口凉气,莫说自己做得到做不得,就是能做到,自己忍心将那女孩儿杀死?再说,就是自己有这个心,怕也是难以下手吧,你想,这女孩儿整日的跟在帝尊身边,哪有自己下手的机会,还有啊,照理说,这丫头也是神仙级的人儿了,自己怕是没这个能耐将她杀死吧。就是一切如愿了,你想帝尊能不知道?自己日后还有好日子过啊。 不想,不想了也。 “嘿嘿,偶尔做个梦,不也能激励自己努力么,把事情做好了,岂不也跟这一样?” 眨眼间,何旭酷似乎悟到了什么,轻轻点起了头道。 稍稍思想,这话是一点不错的。 什么事情你都做好了,那钱不也会朝着你兜里飞么。 简单点说,就是做个劳力,去给人家贴个地砖啊,墙砖啊,只要质量把住了,工程验收合格了,雇主好意思欠你的钱?再说,现在的人都学精明了,在刚开始工程的时候,就索要了一般的钱款的,工程刚刚结束,就会催着雇主赶紧将账结了,哪有欠钱的呀,所以,这点倒不是需要愁的。即使,那雇主赖账,他就不怕失了信誉,别人再也不肯给他家做活了?所以,你一点也不需要担心的。 再说,自己从事这个行当一来,谁家欠了帐的? “你能想明白,也还说明你不笨,走吧,我就勉为其难,领你参观一下这阴司。” 佑财儿胖手儿一挥,何旭酷眼前又现出了那刚才的景象,乌压压的人潮。 “这一关名为游魂关,你懂什么意思么?” “嘿嘿,不甚明白。” “嘿嘿,说白了,这儿就是人的魂魄暂时的栖息之地,何为游魂?也即,人刚刚死去,那魂魄游荡离体,来此报道。” “嘿嘿,传说中,不是直接进了鬼门关,入奈何桥的?” 这有点颠覆自己的三观啊,何旭酷讪讪道。 “你不要打岔,听我说完,你就明白了。” 佑财儿悠哉的踱着小步,凝眸看那人潮。 “你不是被门口的那只手扔了出来么?” 看何旭酷点头,他又道:“这就是了。其实这儿是有程序设置的,就是说,但凡人死后进入这儿,排队进入下一关前,那程序是会自动甄别你究竟是不是该什么的,你明白?” 看来这小家伙也颇忌讳“死”字的,故而,在说到“死”时,明显的顿了一下,才又续道。 ------------ 第一百九十一章捋清了程序 第一百九十一章捋清了程序 “这一关你知道了,那么我领你去下一关看看。” 佑财儿胖脚丫一扭,屁股蛋儿拧着,胖乎乎的小手甩起了臂膀,何旭酷就觉出自己在动,一个恍惚间,就到了“聚魄关”前。 一如那“游魂关”是座城池,高高的城门,插满了旌旗,一样的人潮如流,拥在了城门口。 “之前我告诉你了,那游魂关的作用就是自动甄别谁该进入这聚魄关的,另外我还告诉你个秘密啊,那游魂关还具备,嘿嘿,说白了就是有能力的人,是能从那儿把魂魄提走的,换言之,就是说,除了不该那个的人,就是该那个的人,只要你具备大神童,也是能够被送回去的,就如你一样,当然,你和他们又不同。” 佑财儿望着何旭酷神秘的笑。 我呼烂你的球啊,原来这阴司也是能行贿的?不然,他为什么问我要钱,且答应带我游览。 “嘿嘿,法不外乎情,也是能够通融的。” 望着何旭酷一脸的黑线,佑财儿讪讪笑。 “这也是和游魂关一样,是有程序设置的,就是将人们的魂魄聚在一起,再行登记,确定一下是不是真正的该着进入鬼门关。” “呵呵,听起来你们也是够负责的啊!” 何旭酷冷冷一笑,打趣中不无揶揄。 “没办法啊,帝尊也是没办法,神行天地间,也是有人情世事的,也要留点余地的,你们不是常说‘与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么?你当,神仙就这么铁面无私?!” 佑财儿继续讪讪笑着,勉强辩解。 “再说,我刚才说的那些神通广大的神仙啊,上仙啊,往往都不需要给咱们打招呼的,就自己施展了神通,悄没声的就改了籍册,所以咱们也只能按照籍册的记载行事啊。” 这无疑是在推脱责任了,那些上仙和大神真有这个本领? “你还别不信!” 看何旭酷翻着白眼瞅自己,佑财儿明显觉出心虚,嘟囔着。 “须知,咱们也是一些道行浅薄的人儿,也是履行着职责的,但是,难免有瞌睡啊,一走神的时候吧,就是不瞌睡,不走神,那些大神啊上仙啊,一样能叫咱们瞌睡走神不是,所以,毕竟是咱们操作的啊,所以,那无意中一个瞌睡过后,那些大神啊上仙啊,就什么事都搞定了,还神不知鬼不觉的,你说,咱们有什么办法?” “哦?” 何旭酷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恍然,暗道:这小子说的似乎不假,莫说是人操作的,就是机器设定的,依着那些高人的神通,也是能够“命令”这些家伙们俯首帖耳的,依着他们的指示乖乖的“篡改”的,最后就形成了顺理成章的程序了。 “也不对啊,难道你们就没什么防范措施?” 俄而,何旭酷想起了什么,开口道。 “嘿嘿,你无非就是想说,什么空间设密,房间加锁,你想,他们既然能来,那么,即使俺们不说,你敢保证没有人透漏?” 这小子这话隐晦了许多,这也包括了许多,诸如帝尊,那些部门的管事的,嘿嘿,还真难说的很。 这样一说,这岂不是也太黑暗了? 何旭酷深深的吐气,无语。 “其实吧,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他们所插手的,也都是基本说得过去的,不然会被巡查发现的,那巡查可是铁面无私的,直接受命于最高层,谁的面子也不给啊,就是那大神和上仙明明可以秒杀了他们的,也是投鼠忌器,往往自行退去了,就是他们身份高过天帝,也是需要遵守秩序的,不然,这天地间还有什么安宁和谐,公理法理存在?” 给自己圆着场,佑财儿隐声说。 “再说了,但凡能够求助这些大神上仙的人物,也大多都是功德深厚的善男信女,也往往都用了自己的功德来换的,故而,也不算营私舞弊吧。” “好了,不说了吧,你越说我心越烦,反正咱也改变不了,既然无能改变现状,只好改变自己了,这‘聚魄关’看完了,下一关就是‘鬼门关’了?依此来看,似乎也没什么稀罕了吧。” 何旭酷冷哂一声。 “照你这般说,这沿着三关的路途该是黄泉路了?人死后,入黄泉路,过三关,进奈何桥?” “基本是这么个行程,然后就该去映善恶镜,押受戮台,赴十八层地狱或者往生界,要么接受惩罚,要么就是直接转生或者得脱苦海,超度成神或者修仙。” “哦,看来也够你们忙的啊。” 这一套程序听起来简单,但操作起来也是相当复杂的。 就像人们通常的坐火车,验票时,身份证和车票和本人那是要完全对应上,才可以进入候车室的,然后才能进入车站候车,对应了相应的车厢上车,找自己的座位,入座,旅行。 “哦,对了,你告诉我,若是咱们也想做些改动,咱们还没有上仙以及大神的那神通,你说该怎么着呢?” “嘿嘿,这你该懂的吧,你在现实中办事是如何做的?” 这一下把何旭酷给问了个楞,一时之间颇感难以回答了。 “嘿嘿,也跟你们差不多吧,差不多!” 最后,何旭酷颇感无奈的挠挠头,含糊的应对了过去。 的确很难回答,因为,有些事,具体的操作也看具体的步骤,再说,现在很多事都是人们自己把自己逼到了另一条路上的,诸如,孩子入托,本来都是划分了区域的吧,你在这儿就该上这个幼儿园,但,有些人一听,自己家附近的幼儿园条件不好,也就是幼儿园的教职员工的实际教育质量比其他的或许低了那么一点,这些人便想方设法的寻关系找路子,依面子,走了后门,去了他们或者在大多数人眼中的好点的幼儿园,这叫什么?也是徇私了。还有啊,最简单的,你买票坐车排队该是极正常的吧,也是应该的吧,但偏偏有些人不这样,非要寻了捷径插个队吧,提前买吧,你看,这不都是自己把自己逼进了外门邪道中么?你这方面有熟人有关系,能保证什么事情都有熟人和关系,所以,在其他的事情上,就显得焦躁不安,惶惶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还抱怨着“什么事啊,就你们能,就你们有后门,有关心,就不能按程序,按正常的方式走?!”你看,人家倒成了践踏正常程序的人?! 所以就有人抱怨第一个不走“寻常路”的人,但是他们就不想想,若是你们还是坚持,依然坚定了,那么那一个人是不是会慢慢的退出历史舞台,而没有了立足之地么?你们却为何要去学,去模仿,去跟随呢。 另外,从深一层的理性的来分析啊,任何人都会对自己熟悉的,且极为亲近的人表示友好,那么见了熟人,自然会变着法儿的去照顾他,这或许也是人的本性使然吧。 再有啊,即如现在的某些领导,为什么喜欢溜须的拍马的,不就是顺耳且温恭的态度使然么,哪个人喜欢整天与你横眉冷对,甚至相向恶言的下属?即便你自觉正直公正,是为了企业也好,工厂也好的发展与前景,或者是为了职工的福利,而做的无比正确的事情,那也是不被人看好的,且极难成功的,说不定最后,你会被穿了小鞋呢。何况,他们的上面还有领导呢,他们也无比在意自己这奋斗了好多年的乌纱帽,稍有不慎的就被摘了。 这就是为什么人们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了。 “这样说,余下的也就没必要再看了吧。” 何旭酷一时心灰意冷起来,漠然道。 “你不想见见那些主管?” 看来对这些门道,佑财儿也是门清的。 “嘿嘿,我看不必了吧,小哥儿,咱们打个商量?” 被佑财儿一个提醒,何旭酷陡然间来了心气,抱怨没点用,只有去做,才能改变一点吧。 “嘿嘿,你说。” 显然领会了何旭酷的意思,佑财儿那胖悠悠的小脸绽开了花。 “你在帝尊身边,可能经常只有走动?” 何旭酷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说实话,有点困难。” 这或许不是佑财儿的推托之词,也或许是他借以抬高身价,故意的给自己留点余地。 “嘿嘿,我可是实在话说啊,既然这程序如此繁琐,日后我个个主管的找,倒不如直接与你联系,你在这边给我周旋,岂不省却了许多麻烦?不知你意下如何?” 眼见佑财儿露出了犹豫却又兴致大增的神情,何旭酷索性摊开了说。 “你这样说,我自然明白,不过,你也要知道,我虽然在帝尊身边,这阴司的各个环节不能说不了解和接触,所以和他们也不能说不熟悉,但是,你也知道的,我也不是万能的,况且,这么多部门这么多管理,我也不是各个都交好的,所以,我劝你还是趁着这次机会,去认识一下,攀攀交情,对你日后办事也方便许多,对吧。” “呵呵,你说的很有道理,正如你说,这事也不是我能随时前来的啊,我还得在那边接活呢,我和他们熟稔了固然好,可是,日后还有好多事需要处理呀,有紧急的就有可以稍缓的,还有必须即刻办理的,你说该咋整?” 何旭酷一脸的愁容。 ------------ 第一百九十二章见判官 第一百九十二章见判官 “嘿嘿,你这话说的就没水平了也。” 佑财儿眼珠乱转着,县露出对何旭酷甚是不屑的神情。 “哦,愿闻其详?” 这小家伙话中有话啊。 “你现在不是孤家寡人了吧,还发什么愁?放着在手的资源不用,非要自己辛苦?” “嘿嘿,你是说?” 何旭酷心下了然,这小家伙咋知道帅萌天和胡媚的? 这个时候,何旭酷也才发现佑财儿右眼眉角与鬓角相间处竟然一颗黑痣耸动着,随着他不断的眨动的眼皮跳跃,甚是晃眼,犹如一个扑闪的苍蝇般,令人生厌。这就是人的心理作用了,何旭酷暗自说,没想到竟被这小小孩童教训了一番?虽然,何旭酷也知道,这佑财儿绝非相貌这么幼小。 “呵呵,你说的原也不假,可是,我还真没有使唤人的习惯呢。” 这也是实话,一来自己年轻,似乎没有这个资本,二来么,这使唤人大多是领导或者长者们的特权和习惯,像何旭酷这般年纪的人,莫说还没参加工作,就是参加了工作,没有几年的经历和磨炼,怕也是走不到领导岗位上的,没有这个过程,那就自然也没有这个习惯和心态,思想上也就自然而然的疏淡了这种思维。 “呵呵,那倒也是,不过,你可是一试着来,谁也不是天生的爱使唤人,有道是习惯成自然。” 佑财儿谆谆诱导着何旭酷,倒背了双手,倒像自己是师傅般,昂起了那斗大的脑袋。 “这都不是事呢,首要的问题是你得去认识这儿的那些管事的,不然,就是有跑腿的,来了找谁啊。” 这佑财儿倒是帮人帮到底的诚挚和韧劲。 “那多谢你了,不过,怎么个认识法,还是须要你帮忙的,毕竟这儿你熟啊,对他们的行事风格和个性特点也多有了解。” 到了现在,何旭酷仿佛悟出了什么,看来这绝非这佑财儿的本意,因为对于一个刚刚相识的人,他即使再热情,再古道热肠,也不会竭力游说自己的,甚至略含了巴结的成分。要么是帝尊吩咐的,至于帝尊为什么要他这样做,何旭酷不得而知,但是,他显然是经了帝尊默许或者授意的,而帝尊之所以默许或者授意,大约便是帅萌天的暗中操作了,要的就是日后自己也好,派人也好,抑或凭着什么也好,前来这儿办事,较为方便而已,看来这老家伙厌烦了给自己跑腿了? “呵呵,其实,关键的还在‘游魂关’以及判官处,那往生池么,可是缓一缓的,除非,你想给他们一个好的去处。” 佑财儿拣重点说。 “那么依你说,咱们回去?” 这第三关还没去,其中的操作自己也未见,经佑财儿这么一说,何旭酷不由皱眉道。 “非也,依着我说,咱们先去判官处,见那几个判官,才是关键。” “也好,这儿你最清楚,你说咱们去见谁就见谁,不过,这判官姓甚名谁,还需你告诉一声啊。” 眼见佑财儿那小手摇摆,双臂抡起,以及那小屁股扭着,何旭酷就知道他又要故技重施,虽然不知道他使得何种法术,不过却能转瞬间就能到达目的地,有些像武侠小说中的乾坤大挪移或者叫遁天缩地法,至于他叫什么,自己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问的场合吧,所以何旭酷赶紧道。 凡事还是心里有个底的好。 “嘿嘿,无论见谁,都要进阎罗殿的,因为这几个判官与阎君是片刻不离的。” “这我就不明白了,你刚才明明说先见判官,怎么又扯上了阎君?” “呵呵,我的意思,是先要见判官的,然而,判官又是与阎君在一起的,所以,咱们还是要进阎罗殿的,只不过,我们进了阎罗殿也是不用见阎君的。” 这家伙越解释,何旭酷越听不明白了。 “这样说吧,这阴司中有十殿阎君,四大判官,都在一个大殿办公,但是呢,却又相互有着隔间的,也就是说阎君是阎君的,判官是判官的,各自在各自的屋里,虽然如此,想要见判官,却是要从阎罗殿进去的,因为判官的府衙就在阎君府衙外,确是在阎罗殿内的。” “你的意思就是,他们都在一起办公,却是各自有着各自的办公室的,这不就结了,咱们去见判官,那阎君想来是看不见的了。” 似乎有点明白,何旭酷沉吟道。 不就是一个大殿内分了套间么,费这么大劲你都解释不清楚,是你笨啊,还是怀疑我的理解能力? “你又错了,虽然都是隔间隔开了,却是透明能够看到别人的举止的。” 终于安分下来了,佑财儿觉得自己也是怎么老是解释不清呢,是自己口才有问题,还是何旭酷的智力低下,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那你究竟是要我去见判官,还是见阎罗?” 何旭酷也沉不住气了,满脸的挫败感。 大约不止你的思路有问题,就是表达能力也是极为低下吧,这么个一眼就能看到就能说出的地方,竟然屡屡掰扯不清,这,不是极简洁的布置么? 急红了脸,佑财儿索性一甩胳膊,将何旭酷带到了现场,你自己看。 何旭酷一看之下就明白了,这不就是电视上那些高档的公寓一般,十殿阎君各自一个办公室,一字儿排着,而四大判官的办公室就在阎君前面,也是一字儿排开的,不过,这阎君殿与判官府,确实是隔着一条通道的,但是这并不妨碍阎君殿可以清楚的瞧到判官府里的一举一动,不就是因为阎君殿前都是一面透明的玻璃幕墙么。 这跟现实中的公寓楼,写字楼有什么区别啊。 这是与现实接轨? 何旭酷看着窗明几净的这些个办公室,透过玻璃看去,里面也是摆设整齐,一应物品齐全,不由笑了。 “钟判。” 佑财儿走进屋去,谦恭叫。 钟判? 何旭酷看对面坐着一位豹头环眼,一脸的络腮胡子,还特别黑,着一身红袍官帽带翅的人,心中一惊,从佑财儿的称呼中,猜想这便是传说中的钟馗了吧。赏善司唐相魏征,罚恶司圣君钟馗,察查司宋朝陆之道,阴律司掌生死簿崔珏,传说阴司中这四人乃最大的判官,各有其职,不过就是赏善罚恶罢了。看他们的职责,似乎都能掌人生死,这样岂不乱了?其实,最主要的一环还是在崔钰那儿。 生死簿握在了崔钰手里的。 《西游记》里唐太宗续命二十年,就是崔钰做的吧,所以说这四大判官见谁不见谁,其实只要见到崔钰,问题就解决了一大半了吧,另外,你往深层想,说不定崔钰还不是关键的,而是他手下的那些小判官们,就是具体做这些事的人。怎么说,阴司这么大,每日前来报道的不得成千上万么,所以,就凭崔钰一个人忙得过来?而且还是夜以继日不眠不休的?不现实吧。所以,做事情要抓住关键环节,许多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这佑财儿以为这四大判官都要见,似乎也没错,毕竟他们司职不同,所以也就能在各个层面给予照顾,那是再好不过了。 可是你想想啊,这四大判官都是什么人,说生前的,可都是铁面无私的且有点偏执的嫉恶如仇、善恶分明的人,肯徇私枉法,网开一面? 反正我觉得不可能,何旭酷随着佑财儿温和的笑,自己也对着钟馗温和的笑。 “佑财儿?你怎么得闲跑来?” 钟馗看到佑财儿进来,微微一怔后,看向了跟在他身后的何旭酷,目露沉思道。 “呵呵,也是顺道啊,带这位小友巡游一番,也叫他长长见识,所以,我就带他第一个来见你了啊,谁不知道你铁面无私,执法严明,且又是才富五车满腹经纶啊,何况,你可是咱们这儿的元老级的人物了。” 佑财儿笑着恭维着。 “哦,你带他巡游这儿?” 睁大了眼,滴滴转了几圈,钟馗没问这事得没得到帝尊的许可,还用问吗,既然是佑财儿带着进来的,就是没有帝尊的行文,口头的或者点头默许的,那定然是有的,不然,这佑财儿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带人来,且还是一个尚未归录死藉的人。 “那你就带他随处转转就是,我这儿有甚可看?” “呵呵,得见天师,是我的荣幸啊,所以也是俺强烈要求佑财儿带俺来先见你的,实在是慕名已久。” 何旭酷不等佑财儿说话,自行踏前一步,稍稍躬了腰说。 钟馗民间有叫天师的,有叫鬼王的,总之名头要比其他三位大些,所以何旭酷此话也特意突出了他的身份和地位,对这样的仙儿,也只能投其所好在话语上做点文章了,送礼是不成的。再说,自己身边也没带什么东西啊,还说,更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哦,对了,他喜欢捉鬼吃鬼。 我去哪儿给他捉几个去啊。 “你看这小子也挺会说话不是,你身边不是有几个作恶的小鬼么,也说了要送给钟判做见面礼的,忘了?” 佑财儿夸赞何旭酷的同时,也在提醒着他。 ------------ 第一百九十三章赚取信物 第一百九十三章赚取信物 “我说你吧,就是小呢,这刚才一吓就把这事忘了?” 佑财见何旭酷一脸错愕,甚至多少有点惊惶的表情,“呵呵”笑了。 “诺,这不是吗,你放在我这儿了,自己倒忘了,什么记性啊。” 这是责怪?我看不像啊,这是再给这小子打掩护,或者救场呢,你当我不知道?钟馗本来脸就黑,这会儿还是黑着脸看。 “呵呵,你说吧,我还真忘了,还不怪你么,非要吓我说把我丢油锅里炸上一炸,给帝尊当下酒菜呢,我能不害怕,结果,就把这茬给忘了,都怪我。” 何旭酷能不明白佑财儿的意思,虽然有点晚,但毕竟有礼物的,同时也觉出自己这番话,未必能叫这鬼群中摸打滚爬多年的老鬼精相信,信不信就是他的事了,眼瞅着佑财儿手里的一个浑似一个小布袋的东西,讪讪笑中,自责中还不忘往佑财儿身上推,其实这也似一种策略,意思就是告诉钟馗人在惊吓中是会忘记一些事情的。 “千鬼袋?” 钟馗惊呼,把何旭酷吓一跳,这有什么稀奇么,不就是一个布袋,缀满了银丝而已。 “帝尊把这给了你?” “嘻嘻,不是给我,是给你,帝尊初次见面就将这宝贝儿给了这小子,所以在路上,这小子了解了这个袋子的用途之后,竟然不当好东西的,说‘既然你带我去见钟天师,不若就送了他做见面礼吧,反正,我也用不着的,这样也方便钟判日后用作储备之用啊。’你看这小子,慷慨不?果然是不割自己的肉,觉不着疼呢!” 似乎很是嫌恶的瞪了眼何旭酷,佑财儿那笑愈加温软,大眼睛慢慢的转动中,看着一脸惊诧而稍感震撼的钟馗。 这东西,你自然是知道的,这小子未必就知道,当然,仅从名字中,这小子或许也能猜中一二,既然叫“千鬼袋”,那自然就是装鬼用的了,所以,佑财儿才一并暗中点名了它的用途,别这小子脑子一段路,还真不知道,那我就糗了。 “这,这,我记忆中,可是帝尊极为心爱之物呢,缘何会送人?” 钟馗心中颇不是滋味,这东西,我也曾向着帝尊张过口的,可那老儿就是舍不得,这,竟然在初识这小子的时候,毫不吝啬的就送了他?这小子是何来历? “你既然是捉鬼的天师、鬼王,自然是要不辞辛劳的,要这东西,可不懒散了筋骨,闲淡了法力,还是去驰骋吧,也是趁机查察人间,体察民情啊,要这没用的。” 想起来,就恼。 帝尊一脸的睥睨,就是不肯给呢。 这,倒好,你给这个毛头小子,还要他送给我,其中的猫腻,嘿嘿,不言而喻也。 收,日后这小子一旦遣人相求,你说我是办还是不办?不收,帝尊的机心,可不失望了?这还真是两难之事呢! 这小子倒真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是了,这样的东西在他手里也实无大用,他大约也不喜欢搜罗鬼魂装在这个袋子里吧,那想想都是极为恐怖的,何况他也只是一个顶神的,最好的办法是驱除了或者杀死,他可不跟我一样,喜欢生吃啊。 “呵呵,既然这位小哥不喜欢,那我就权为代做保管,什么时候想起来要了,我定如期归还。” 心思转动中,钟馗还是想出了这么一个较为稳妥的办法。 一来,这东西归了自己,二来,不违帝尊的意思,三来么,嘿嘿,我只是算借,并不是据为己有,所以么,你小子日后前来相求,我可以答应,自然也是可以拒绝的,因为我并未授受你的礼物。 鬼精就是鬼精啊。 何旭酷闻言笑了,看着也是一脸笑意的佑财儿。 “呵呵,成,怎么不成,只要你愿意。” 何旭酷率先点头,很是理解的笑中不经意的闪过一抹嘲讽,谁说人鬼殊途,其实都是一样的,且不说面对了自己喜爱的宝贝那眼光的惊艳和贪焰,就是这处理方式都是如出一辙也,高,实在是高,“高家庄的高”——这是一部老电影里的一句台词,源自《地道战》。 “呵呵,就是啊,既然钟判应允代你保管,那是错不了的,这样,咱们告辞,嘿嘿,钟判啊,我可是听说,你每次出门,但凡遇到有缘之人,那是都要留个信物的,说道是‘遇到危急,一声祷告,那是会立马现身的,’不知道,那就是是什么宝贝呢,这么灵验,可否拿给咱们一看?” 来了! 钟馗心中一动,暗道,我就知道吧,在这儿等着我呢。 “呵呵,我能有什么宝贝,不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儿而已,这样吧,我把我的透骨锥给你一支,作为信物,用的时候你只要甩出去,它自带讯号,到时我会即刻知之,前去助你可好?” “哇,钟判好慷慨啊,那可是你最为宝贝的东西啊。” 这下轮到佑财儿震惊了, 佑财儿知道,钟馗手中的法器不少,但是他最为珍贵的就是手上的青锋七星宝剑和这透骨锥了,其他的不过是些辅助的玩意,这透骨锥有三十六枚,每出必中,这也是他捉鬼必不可少的法器,且这透骨锥还有一样神奇处,便是,每每抛出后,经他念动咒语,这宝贝有吸魂纳魄的功能,还会自动进阶的,据说,现在他手上的这三十六枚透骨锥,早已达到了十二层的境界,所以,那些恶鬼才会对他避之犹恐不及,谁敢惹他? 很显然,既然钟馗舍得把透骨锥给何旭酷,就表明了也会把操纵它的咒语教给他的,这下,这小子以后驱鬼除魔,嘿嘿,能省不少力呢。 “呵呵,不过小玩意儿,值得什么?!” 钟馗淡淡笑中,口型一撮中,一支闪亮的东西自袖中飞了出来,倏地塞进了何旭酷空握的拳中。 何旭酷微微一惊中,脑中蓦地一颤,钟馗那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 “唔,唔......” 何旭酷低头瞧着手中泛着暗黑色的透骨锥,随着钟馗的呢喃而双唇翕动着,就见那支透骨锥于顶端缓缓的绽开,犹如一朵黑莲,闪着黑黝黝的光。 “嘭”的一声,何旭酷惊惶中身子晃起朝后退去,却是那黑莲中一颗弹丸弹出,倏地绕着这屋转了一圈后,突地又落尽黑莲中,那黑莲便倏地合上,此时,何旭酷就觉浑身一震,醒过神来,有点发呆的盯着手中的透骨锥看,而脑中闪过的咒语就如烙印一般,烙在了脑中,被他牢牢记住了。 刚才,那透骨锥的突地绽开激射,便是这咒语的念动中的一番演示了。 “多谢,多谢!” 何旭酷大喜过望,脸上堆满了笑。 “告辞!” 佑财儿虽然满脸的懵懂,却也只打这是法不传六耳的,自己也没必要妒忌的,所以,一待何旭酷神情恢复,急忙拉着何旭酷告辞出来。 “我们还去哪儿?” “嘿嘿,四大判官个个见,然后去找那阎君啊。” “你的意思,问他们都要一个信物?” “那是自然,虽然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搪’,你不是怕这判官手下的那些个小鬼小判么,怕他们不肯用心帮你?若是你手持了他们的信物,你想谁还敢怠慢?” 这倒是不假,即如现实中,你打着某某的旗号未必管用,但是一见那人可以为凭的凭证时,就等于拿了那人的亲笔书信,是没有人敢做怀疑,及不给你办事的,当然,若是你能够打通那人的电话,或者要那人身边的机要秘书接了电话,这威慑力,那是更加的明显。 “嘿嘿,看来你比我还精明啊。” 何旭酷把玩着那小小的透骨锥,盯住了佑财儿深笑。 “呵呵,不过看久了见惯了而已,值当夸赞?” 佑财儿不值一哂笑。 “呵呵,那就跟着你就是,走吧。” 这一番转,四大判官、十殿阎君,每每拜访了一遍,自然也都在佑财儿的诱导下,何旭酷娶得了他们的信物,这也算是功德圆满了,没白来一趟啊。 当然,何旭酷极为佩服这佑财儿,竟然能够针对不同的人,奉上了不同的且眼见都是他们极为喜爱的礼物,方才换回了这诸般信物,说到底,这其实也帝尊的一番暗助才能成行的,人家也都是看在了帝尊的面上,就跟钟馗一般,极为圆滑的说出了什么“代为保管啊”、“暂借把玩啊”等等的留有转换余地的话语。 “这次前来,看来还真是来对了啊,幸好遇到你,真是不胜感激啊,这事也差不多了,最后我想去看看那奈何桥或者十八层地狱,还有什么呢,一时想不起来了,咱们边转边想好吗?” “哈哈,你小子还真想把这阴司逛遍了?” 佑财儿露出一点乏意,伸个懒腰,乜视着何旭酷,颇有点怨怪他贪得无厌了。 “来一趟不容易啊,既然来了就逛逛看吧,若是你累了,我自己随意走走?” “我的确有点累,再说,这么久了,我也该向帝尊禀报一声咱们的行止的,既然你兴致不减,我也不好扫你的兴,这样吧,我给你一张地图,你自己逛去吧,喜欢去哪去哪。” 又打一个“哈欠”后,佑财儿伸手摸向了屁股蛋后面,摸索半天,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 ------------ 第一百九十四章奈河与桥 第一百九十四章奈河与桥 这小子。 看佑财儿右胳膊一举,双脚一跺,那架势像极了奥特曼,倏地,飞走了,何旭酷轻笑不已。 继而低头看向手中那张皱巴巴的纸。 随着何旭酷将手中的纸的展开,他才惊讶起来,这竟然是一张地图,也就是说,这是一张阴司地图。里面详细的缀明了每个关隘和办公场所的详细位置,以及走行路线,令何旭酷感到更加惊异的就是,自己所在的位置,一直闪着一个小小的红点,这,难道是活的导航? 还真是多谢你啊,有了这个地图,日后若是再来的话,嘿嘿,想去哪儿岂不一目了然。 望了眼佑财儿飘飞的方向,何旭酷由衷的心生了谢意。 既然有了方向和路线,那就去奈何桥看看?闻听那桥头守着孟婆,说是喝了孟婆汤,能忘却前尘事,也不知真假,何不去试试?若是许可,嘿嘿,我也喝它一碗尝尝什么滋味也。 果然是活的啊。 何旭酷手指一点地图上的奈何桥,那红点一闪一个移动的路标便呈现箭头状朝前指去,更加神奇的是,嘿嘿,那箭头说产生的荧光竟然映照在了地上,形成一个红点跃动着,分明就是给自己引路呢,而与此同时,何旭酷倏地觉出手里的这个地图竟然刹那间自动收缩为了一个极薄的纸片,紧紧的贴在了手掌中,变作了跟肌肤一样的颜色,若不是那微微映着光,何旭酷都不知道那就是地图呢。 因此上,何旭酷愈加的感谢佑财儿了,也暗暗对帝尊心生感念,显然这都是帝尊安排的了,不过,自己凭的什么能得帝尊如此青睐,却是一时猜不透了。 若是我也学会佑财儿那瞬间腾挪的本领,岂不更加省事了?可惜,我只是一个凡人。 嘿嘿,步行也好,沿途看看这阴司风景。 一路行来,何旭酷才觉出这阴司竟然大的很。 身边阴风习习,凉飕飕的吹在身上,竟令自己感觉皮肤发麻,不由的本能中凝神聚精了,这才听到身边哀嚎阵阵,血雾弥漫,竟然一时看不到脚下的路了。 且还伴有飘忽的影子,飞纵的物体,这,到了奈何桥了? 涛声“轰鸣”,水花飞溅,薄雾笼罩,一片迷蒙啊。 何旭酷心惊驻足看。 还真到了奈何桥边。 一眼望去,河面宽阔,竟然望不到对岸。 河内虫蛇满布,波涛翻滚,腥风扑面,亦有骷髅人身,或只剩骨架,或少只胳膊缺条腿,或独目无鼻,或半拉脸颊,或没了下半身,原是那铜蛇铁狗狂咬所致,极为痛苦的呻吟哀叫,可真是惨不忍睹也。 往一侧看去,隐隐雾气中,一座三层的大桥映入眼帘,上中下各各满满的人潮。桥的入口处一座小楼,四周是透明的整幕玻璃,对着入口却是一个大大的窗口了,那窗口半掩着,有人端坐楼内,俨然对着人潮说着什么做着什么呢。 虽然有了思想准备,何旭酷一眼看过,还是不免胆战心惊,暗暗害怕,这红红的河水,难道就是所谓的血河么?可是,不对啊,人一旦进来可都是魂魄了,哪里的血液? 心怀疑惑,放慢了脚步,不时的瞟向那血色飞舞且卷起浪花奔涌的河中,这个时候何旭酷竟然觉出那鬼影霍霍,大有冲上岸来的迹象,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他们撕扯住,怕是难以脱身吧。 渐渐踱至桥的入口处。 方才看清,那伸出窗口的手就跟一个枯枝般的骨节嶙峋,指甲细长,手里捏着一个个纸片,正在给簇拥而来的人们的魂魄发放着。再近了,就听到那近似呻吟却冷酷的沙哑声响:“一层上去”,“二层经由”,“三层受苦”,原来是分发了上桥的通行证,一如高速路口或者某个路段的收费站,无论是谁都要停住,待取得通行许可后方能通过的! 那很是秩序的魂魄个个都是漠然无语,痴呆了一般,闻言却也能伸出手掌,去接那纸片,而后,井然有序的个子朝着各自的入口而去。 举目细瞧,那桥竟然分出了颜色。 最上层的桥面呈翠绿晶莹,有白雾缭绕,飞鸟环绕,走在上面的人,步履稳健,神态轻盈,颇显悠然呢,时而侧目以望桥下,时而凝首仰望,那是庆幸自己一生尽行善事少做凶恶,方才得以不经险途,顺利过河吧;第二层则略呈淡黄,微微闪着醒目的橘色,那上面的魂魄却是另一番景象了,就是行走间或者偶尔的铁狗狂吠,稍有不慎那是要被咬伤的,间或有铜蛇盘绕,一样的躲避不及,亦是难免缠绕,揪扯不开的,因而那些人都是面露谨慎,步步小心着,就迟缓而凝滞了许多,却也有不少面露得色的,就是因为往事堪忆,相较于桥上的那是善举居多,而自己是毁誉参半了,或者一时大恶作下,后又行善以补,又或者善事做完,紧接着恶事行出,方才来到这儿受这苦楚,尚幸,若是自己眼疾手快的话,那是可以幸免的;第三层上黑雾缭绕,恶臭难闻,且还并有鬼哭狼嚎,惨声不断,却是行经此桥的人,都是前生恶事做尽,少行善事,或者根本不做善事的,在他们认为只要自己快活,何须管别人死活,到头来就要受这铜蛇铁狗的咬嗫,不是少了一块肉去,就是被啃掉一只胳膊,或者半拉面孔,抑或一片脑瓜、半个身子,最最痛苦的却是被那铜蛇铁狗拉进河里,就更是苦痛不堪了,瞬间身毁肉无,止剩了一副骨架了,而河里的那挣扎不出的魂魄依然揪住了翻滚,就是期望吞噬了你的鲜活,借以跳出河来,重走个轮回了。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了吧。 这奈河桥中竟还隐藏了这般的隐秘。 就无怪那三层上的魂魄,个个都是胆战心惊一副如临大敌的神色了,亦步亦趋,丝毫不敢大意。 越看越是心惊,越瞧越是腿颤,何旭酷觉出鬓角似乎有汗流下了。 “你瞧了多时,缘何还不前来?” 自打何旭酷现身,那张闪着窗后的满脸皱褶的,就跟画师皴过的面皮一般的老婆子,双眸中含着精光不时瞄向了他,只是何旭酷只顾盯住了那河以及河上的桥看,没有主意罢了。 这样的情景下,何旭酷还有心情去研究那老婆子的表情? 咦,我的身子在动? 被老婆子一声呼唤惊醒,何旭酷正待答言,却不料自己的身体竟然不自觉的朝着那小楼移去,一看,才知道这却是那老婆子弯起的手指,不住伸缩中把自己“勾”了去也。 “这桥竟也跟人间一般,设了红绿灯?” 何旭酷心中微诧,没想到,这老婆子也是法力高强的?当然,对于自己这样一个凡人来说,或许只要是神或者鬼都能轻易的摆弄自己吧。 眼瞅着自己穿过一道道人墙,靠在了窗口一侧,何旭酷看到,这孟婆竟然是坐在楼内一张桌子后面,而例行公事的却是一个中年妇女,而在中年妇女的另一侧,静静坐着一个女孩,都是面无表情的盯着窗外,对自己浑不在意。 “也可以这般说。” “呵呵,我说错了,人间的路口那是红黄绿三色的灯,这儿却是将红色换做了黑色,而已。” 何旭酷很是乖巧的纠正自己的错误,对孟婆一指就将自己“勾”了过来,既未表示惊异,也未露出不解,更是不做疑问。 “你经了黄泉路,行了那三关,来到这奈何桥,可是想要经历一番身死的滋味?” 孟婆好像对何旭酷的一切了如指掌般,淡笑中,那满脸的皱纹堆在了一起,似斑驳的枯树皮。 “嘿嘿,我好像正在经历呢!” 何旭酷也是淡然一笑。 “你经历了甚?” 不防那女孩一声冷讥响起,何旭酷霎时一呆,转头看去,就见那女孩面色凝着一层冷霜,正漠然的瞧着自己,看上去那是一脸的不屑呢。 “呵呵,我不是来到了奈何桥么,还没经历?难不成,你要我也去走着三层的桥面或者跳下这河?” 何旭酷也不恼怒,依旧淡然而笑。 “正是呢,不然何叫经历?” 那女孩合掌而笑,笑中满含了揶揄和戏虐。 “呵呵,你好有心机呢,这是诱我前往,还是激我下去?” 何旭酷蓦然一呆,旋即笑了。 这小妮子好毒的心肠也,这是要我一身相试? “诱也罢,激也好,有什么区别么,就看你敢不敢了。” 女孩一脸的哂笑,似乎不想与何旭酷纠缠这个问题,却步步紧逼着。 “呵呵,有何不可呢?!”心里一哆嗦,何旭酷却也不好示弱,勉强挤出笑来:“依姑娘的意思,我是先上桥呢,还是先跳河?” “这要看你怎么想了,你喜欢有趣呢,还是喜欢刺激?” 女孩蹙眉凝眸,深深的看住了何旭酷。 “何为有趣,又何为刺激呢,倒要请教姑娘了。” 眼见这是骑虎难下了,何旭酷暗暗的狠咽了几口唾沫,横下心来,抿起了双唇,恰似不经意般。 “格格,好玩啊,真好玩......” 那女孩眼珠一转,仰天而笑,那笑声清脆无比,恰似银铃一般。 ------------ 第一百九十五章化伞 第一百九十五章化伞 “这很好玩?” 何旭酷也笑,笑的无声而勉强,只觉自己的面皮在跳而已,心底泛出一抹厌恶。 “姑娘待在此地多久了,看过多少好玩的事了?” “不久,也就几百年而已,这样的事,你不是第一个也绝非最后一个。” 这话的意思,她也是知道何旭酷为何许人的。 “哦,能在此地待上几百年,而无动于衷,也真是铁石心肠了,难怪姑娘觉得我去做这无趣的事情有趣了,只可惜,我不上你的当,我若想过这桥不过秒秒的事,且那奈何岂能奈我何?” 何旭酷不说自己怎么过这桥,也不说跳不跳下河,却轻描淡写的一哂后,侧眸凝视着波涛汹涌的血河,微微沉吟起来,再不看那女孩了。这其间,何旭酷已然做好了准备,他知道自己手掌的那张地图似乎举杯了腾挪的功能,不然这举步间自己是如何到的这奈河与桥边,故而他显然很笃定,神态安然而闲适。 “说大话的人多了,可惜都‘死’在了河里,你以为你这话我会信?” 那女孩冷哼一声,讥诮的说。 “呵呵,是么,你要不要看看我怎么过的河?!” 说话间,何旭酷早就弯起的小指点在了彼岸,也即奈河桥的对面。 嗯,看来我赌对了? 脚下一晃,自己整个身子也晃起来,似有拔地而起的冲劲呢。 暗自欣喜中,何旭酷“哈哈”大笑着:“今日就叫你知道什么是井底之蛙,我就给你露一手看看。”话音未了,整个人还真的腾空而起了,飘飘中就朝着奈河荡了过去,这双眼睁开之际,何旭酷就暗觉不妙,这怎么跟荡秋千似的,且还有下坠的架势,佑财儿带我转这阴司可不是这样的,难不成这地图有问题,还是她们暗地使了手脚,一时身在半空,恰在了河中央,此时除了暗自祷告以外,还能做什么? “呼......” “啪......” “哐当......” “嘭吃......” 何旭酷赶紧的闭上了眼,刚才就是由于怕以及不愿闻那血腥和恶臭味,故而是远远的驻足了看,现在眼看临近了,就要掉下去了,方才发觉这河中不仅是波涛汹涌一浪涌过一浪,更要命的是那铜蛇和铁狗,看到自己慢慢跌落,竟然拥在一起,齐齐朝着尚未落下的自己狂吠和抽打而过而来,因而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巨响,说实话,还得感谢它俩争抢呢,不然,就被他们其中的一个得了手了,若是她们也懂得合作的话。 浪花拍打中,“噗通”一声,何旭酷竟然掉进了河里。 “咭咭......” “桀桀......” “嘶嘶.....” “汪汪......” 我成了众矢之的? 那鬼魂、荡魄,竟也齐奔过来,令何旭酷倍感惊悚的是,这些魂魄不是缺了胳膊就是少条腿,或者瞽目的没嘴的,竟然都能准确无误的朝着自己这个方向奔涌而来,为的就是侵占自己的驱壳,借以跃出这河? 我虎个的球啊,这下,惨之极也。 这腥臭,就令自己难以呼吸了,而且这河水竟然粘稠无比,简直就是那沼泽一般的,除了掉下来发出那声“噗”的闷响后,这身子往下陷的当儿,也不时发出“咕噜”的闷声,使得自己倒是一时不至沉在河底,能够清晰的看到,那铜蛇粗长的身子一甩,竟跟鞭子般,将那些不识趣的家伙齐皆卷起,一个扭动,便将他们都远远的抛了出去,眼前不远处也只剩下那露着白森森獠牙的铁狗了,正费力的游过来,泛着绿光的双眼中盛满了凶残和贪婪。 “我死的惨啊。” “我不要在这河里啊。” “我想上岸啊。” 那些摄于铜蛇铁狗淫威不敢靠近,却一如那铁狗般,眸露凶光及贪婪的魂魄,不时的哀嚎着,呻吟着,痛呼着,令何旭酷一时没了主意,这嘈杂这景象,这群敌环伺,岂不令人心惊肉跳而顿感绝望。 那浑浊的血水已浸在了腰际,再不有所行动,一旦过了胸,就是他们不动手,自己也会被自己闷死?何况,那铜蛇红红的信子已经触在了自己的路脸颊,凉凉的热。 而那铁狗的獠牙白森森的就闪在了自己鼻尖,大张的口大有一口就将自己吞噬了的意思。 奇了怪了,刚才他们还相互争竞,都不肯放弃自己独霸呢,现在竟然默契起来? 屏住了气,何旭酷不敢呼出,一旦呼出,那淤泥般的血水定然会将自己的肚子挤瘪,到那时自己也只有出气了,是无力吸入一口气的,浑身的血朝着头顶涌去,霎时鼓胀了胸腔和脸,就觉自己跟那气球一般,被吹了气的慢慢鼓胀起来,似乎,已到了极限,随时就会爆炸。 铁狗的前爪似乎抱住了自己的身子,圆圆的狗眼就瞪在自己眯成了细缝的眼前,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哇,想吐,何旭酷却是没了那种欲念了,吸气,再吸气,微微晃动着脑袋,借以摆脱那腥臭,想要躲开那獠牙已是不能了,鼻尖上传来一阵痛感,显然被它咬到了或者是那獠牙刮破了? 这,看来我要葬身于此了? 蓦地惊醒过来,何旭酷惊恐的小眼中满是白森森的獠牙,暗红的舌头以及紫红的喉腔中那深深的喉咙,恰似一个深渊般,伫立在了自己面前,隐约中他还听到了,游走在河面的那铜蛇似乎正微微昂了头,吐出的信子正发出“嘶嘶”的声,很有兴致的看着自己呢,这是幸灾乐祸还是即将大功告成的炫耀? 何旭酷模糊中似乎看到了昂着尖尖的三角脑袋,半个身上浮在血河上,而盘旋的后半个身子做着随时出击准备的那铜蛇,一时无以判断,唯一能够做出判断的就是,若此时自己不反抗的话,待这铁狗一旦没了顽性,一口咬下来,那自己的这颗小脑袋就交代了,幸好,它的尖牙利齿刺激了自己,使得自己憋涨的身体有了一个发涨的冲动,那或许就是爆炸吧,反正,现在整个失去了知觉的身体里,似乎有火在燃烧,而这火焰恰似一股激流奔涌向脑际,刹那间,何旭酷一个直纵,呐喊一声:“憋死我了”,随着这一声喊,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却是情急之中自己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所致,那股血雨喷在铁狗狗头上,竟然顿时发出一声“嘶”的声响,眼见一个青烟冒起,铁狗一声狂吠,急忙隐身入河,紧接着河面泛出阵阵气泡,紫白的烟雾缭绕在了河面上。 正圆睁了三角眼睥睨着渐渐没了挣扎的何旭酷的铜蛇眼见此景,也是吓了赶紧“呲溜”窜进了河中,因为牠似乎闻到一股酸腐味,那是被融化了才有的独特的气味,远远比这血腥和恶臭难闻,因而,牠极速的判断出这是何旭酷血液中的血酸腐蚀了铁狗所致,所以,牠才匆忙的选择了逃离,就是不想不铁狗的后尘,不然,自己也落个腐蚀的结果,虽然这河水也有治愈的功效,可是那是需要极好的一段时间的,是会耽误自己吞噬现有的资源的,也即河里的魂魄。 眼见铜蛇和铁狗都是情急了乱窜,那本来还寄希望能拾一个牙慧的极力忍住了哀嚎和痛叫,暗自扭动着的那些魂魄,一时不明就里,也是纷纷乱窜起来,搅动了河水的喘急异常,波浪滔天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来不及逃走或者跑开的魂魄一下子被漩涡吸在其中,急速的飞旋中,这些魂魄就像失了离心力般,不时的旋在半空,又落尽漩涡,如此往复起来。 这些都是何旭酷整个人激射在半空,高高俯首看到的,想笑,却是感到此时浑身力气似被抽空一般,软绵绵的,令何旭酷倍感惊惶和恐惧的是,刚才凭着一腔恨意和怒气,拔地而起疾冲在了空中,此时心中一荡,那股气霎时便泄了个精光,自己就霎时急急朝下坠去,这不是又要掉进河里的节奏?这不是还想自寻死路?本想有个揪扯也好借力横纵半步,便能离开那该死的血河,然而,这身在空中如何借力也。 人,看来就是不能高兴,俗话说高兴的太早了。 其实,何旭酷不是不明白,以前看田径,那一番激烈的竞争啊,个个都是咬紧了牙关冲刺,可是到了最后关头,一举夺下了冠军,结果就有一口气松了下来,猝死的运动员,故而才有了比赛结束后,教练急忙走向前去,搀住了他仍要缓步几十米甚至一段路程才能歇息的事情。 “咭咭,怪谁啊。” 手心一痒,何旭酷不自觉的张开了手掌,那手心里的地图此刻竟然舒张开来,恰似一个巨型的大伞,呼的一个兜转,刮出一阵狂风,将何旭酷吹了个飘飘悠悠,朝空中窜了一段后,一个飘纵,竟然夺离了河面,急速坠落后,一个倒栽葱,整个人平平的摔在了地上。 这儿,竟是松软的沙土? 整个脊背隐隐的疼,只是麻麻的感觉,触手处,细软的颗粒告诉了何旭酷这身下就是沙土也,由于那大伞的缓冲,使得自己落地着力点面积扩大了,故而疼痛感就小了许多。 真没想到啊,这地图竟还有这般神奇的法力。 ------------ 第一百九十六章彼岸花染 第一百九十六章彼岸花染 舒服,真舒服。 细细软软的砂,就跟一张松软的床垫一样,何旭酷美美的闭着眼在上面打着滚,虽然,有轻微的痛感传来,那是被铁狗咬嗫而后被细砂裹磨所致的?何旭酷不想理会了,这一刻惊魂甫定,浑身就和散架一般,实在没有太大的力气进行查看了,不对,不对啊,既然自我感觉没有了力气,这自由的翻滚却是怎么回事?而且胸口处愈来愈感到了发闷,又是怎么回事? 一想之下,何旭酷赶紧睁眼去看。 身下的确是砂,细软的砂,也是一望无垠的酷似砂河。 若不仔细感受,你根本就觉不出它是流动的,而且那砂浪竟然就跟静止的一般,但是,它流动的力量确似巨大的,不然,也不能轻易翻动自己的身子,且令自己在砂浪中翻滚,并感到了无比的“舒适”。 笑,谁在笑? 那轻抿的嘴唇,那上挑的眉梢,以及淡淡的薄哂,那是讥讽、嘲弄和不屑? 眼角瞟过,何旭酷心里一惊,还有那淡漠漠的老树皮般的皴脸,以及如水般沉静的容颜,她们不时在河对岸的楼厅中么,缘何出现在这儿了?似乎,飘逸般的浮动在半空,给自己一种居高临下被俯瞰的窘迫?! “你赶紧的,不然就会没命了!” 胡媚? 尖细的嘴巴,咬住了自己的衣衫,含混的叫。 焦急而忧惧的神色,令何旭酷浑然一震。 “你害怕什么?” 这个时候,何旭酷方才低眉中看到,那一层层的细砂正看似不动的朝着自己身上漫来,卷动着,自己不由自主的随着它的漫卷一点点翻转着,无潮涌动?自己看似还能自主的身子,其实已经被那砂浪层层“汹涌”进去了,只有那双不甘寂寞的脚,依旧拨弄着砂浪感受着好顽,以及自己的脑袋似乎受困于呼吸吧,稍稍抬着浮在了砂面上,随着砂浪驿动而犹不知危险已至的,如饮甘怡的独自沉浸呢。 看着自己的衣衫几乎被胡媚撕破,看着胡媚那瞪着的一双现出红色的眸子,何旭酷才意识到了危险,可惜的是,似乎晚了点,因为此时,何旭酷发觉就是自己刚刚还能顽皮的拨弄砂浪的脚,竟然霎时被捆绑一般,僵在了那一个妙曼的波中,就是这怡然自得的那个面露酣然的脑袋连同自己的这张面皮,也是霎时收紧了,被砂浪覆了上来,“刺啦”一声,胡媚终于把自己的衣衫扯破了,“你倒是用力呀”。 隐约的听到了,胡媚一声悲怆的呼喊,以及似乎是那女孩子的近似冷酷的的轻笑吧。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自食恶果也。” 这是这回事么?你懂个甚也。 隐约的闪出这么个冷嘲,另一个念头尚未浮现,一波砂浪涌来,何旭酷呼吸一窒没了意识,便被砂浪吞没了。 “呜呜......”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哭什么啊!” 一阵抽泣声中,传来一声苍凉的悲叹,亦有忙乱的脚步声响起。 “这,这是在哪儿?” 何旭酷悠悠醒转,悠悠出声问。 “啊”的就是一声尖叫,似乎有人慌不迭的起身狂奔,紧接着就有东西被碰倒发出了“乒乓”声响,那是桌椅板凳和碗碎的声音? “你,是醒了,还是,还是,诈尸啊,我的儿。” 许秀美虽然也是满脸的惊恐和畏惧,但依旧还是满满移近了身子,无限惶恐的问。 “我死了么?” 眼角处看到老妈手拿了香烛,以及老爸胸前的白花,何旭酷心头剧震,同时感受到了身下硬硬的物体,那是俗称的“灵床”?这,意味着自己已是死人了?! “没有,你只是睡着了!” 毕竟何铭反应快些,赶紧的趋前一步,矮身下来,一股热气“呵”在了何旭酷的脖颈里,和蔼的温声道。 “你们不用瞒我,我都看到了。” 何旭酷看着面带忧伤和悲痛的爸妈,听着院子里嘈杂的人声,那既有惊恐的叫声,又有惊奇的呼唤,还有不知所措的慌乱。 “这还真,真,是奇怪了,这明明已经六天了,这眼见魂魄就该离家了,竟,竟......” 这苍老的腔调,正是本家的一个爷爷颤巍巍的说话。 “是,是啊,这小子这口气又回来了,怎么,怎么可能?” 一个大婶的惊恐的变了腔调的叫。 “赶紧的,赶紧的,放鞭,放鞭。” 那老汉情急中,蓦地想起了什么,急忙用失了原音的尖细,跟捏住了嗓子般的叫起来。 “放鞭?做,什么?” 年轻人自然不懂他的意思,却顺着他的口吻,在院子里翻找起来。 “嘿嘿,这就是冲喜,或者叫驱鬼,是把这小子的魂魄唤回来。” 说着话,何旭酷耳听,院子里除了哔哩啪啦的声响,有人叫道:“嗯,快听他老人家的,没错,我好像也听说过的。”就有人跑过来一脚踹外了支在门口的灵棚,慌乱的撤走了那张摆着一应东西的桌子,院子里似乎挤满了人,都在低声说着什么。 大抵,都不害怕了吧。 “对不起,还你们担心了!” 何旭酷不知道自己本来是在店里的,怎么会在家里堂屋正中躺着呢,且,被大家都以为死了,瞧这架势那是要给自己举行丧事的。 “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你醒了就好,你瞧,你的那几个好朋友都在身边呢,跟他们说说话。” 许秀美又哭起来,这是喜极而泣了。 “哦?” 微微转动了脑袋,瞧到了都是沉着脸的瘦苟以及胖侯和黑雄与唐慕贤,也都是一脸震骇和阴晴不定。 “哥们啊,这是弄的哪一出?” 唐慕贤勉强挤出笑来,有点虚弱的道。 “我,也不知道呢,你们怎么都来了?” “嘿嘿,你说呢,不是拜你所赐,咱们才能聚这么齐?” 瘦苟嘿声道,甚是尴尬的样子。 “嘿嘿,那倒要谢谢大家了。” 何旭酷就想撑起身子,坐起来。 “不忙,不忙,你已经躺了六天了,水米未进半滴,就是想起也没这个力气了。” 黑雄和胖侯急忙上前伸手按住了他。 “呕”的一声,何旭酷伸出的胳膊一软,喉咙间发出一声“隔”,一个白眼翻过,登时又没了气息。 “啪.....啪......” 院里的鞭炮响了起来。 “这......” 黑雄和胖侯霎时呆若木鸡了,跟瞬间化石了一般,那缩在半截的手也僵在了那儿,相顾骇然,脸上失了血色,煞白瘆人了。 “这,这,又咋了?” 瘦苟和唐慕贤齐皆一震,喃声道,耳听许秀美“嗷”的一声,昏厥过去。 “孩他娘,孩他娘!” 何铭一声惨叫,踉跄中抱住了许秀美,与她一起倒在了地上。 “作孽啊,这孩子这不是折腾么?!” 饶是那老汉见识不凡,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个魂飞,不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喃声着。 “什么情况啊?” 院外的人们不明就里,不由纷纷叫嚷起来。 “你醒了?” 胡媚一脸的关切,看着悠悠醒转的何旭酷,一脸的泪痕。 “我没死?” 头涨的难受,记忆中依然闪烁这老妈和老爸,以及众近邻们的惊惶和欣喜,甚至喜而复哀的变换,还有瘦苟他们那瞬间石化的表情,在面对了胡美的喜极而泣,何旭酷糊涂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你当然没死!” 随着一声冷哂,何旭酷听出那女孩的声音,扭头看去,自己竟然还站在这奈河桥前,奈河岸边。 “彼岸花开花非花, 三生石前忆三生, 滚滚红尘原是梦, 痴嗔苦乐尽空落。” “你误碰了彼岸花,那血液进入身体,使你产生了幻觉,等于是重游了一次阴司,所以你醒后依旧还是站在了这儿,根本未曾动呢?” 满脸的不屑和轻蔑,乜视着何旭酷以及站在他身后的胡媚。 “你一阵狂呼乱叫,把她都唤了出来,好不丢人也。” “是这样的?” 一时大囧,何旭酷扭脸问。 “嗯!” 胡媚微微点头,俏脸上稍稍现出尴尬。 那一阵揪扯,害的自己无奈现出了狐身,被她们瞧着,胡媚很是恼怒,却无由发泄,这家伙什么时候误食了彼岸话的?自己竟然不知道么? “你决定了,是自己跳下河去,还是先过这桥?” 这一阵恍惚,害得自己神魂颠倒,悲苦难言,没想到这妮子竟还紧追不舍,咄咄相逼,何旭酷不由怒气陡生,恨声道:“这儿可是你说了算的?” “诚如斯言,还真是娘娘说了算的。” 孟婆悠悠开了口道。 “娘娘?” 何旭酷与胡媚齐皆一震,诧声道。 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面露微笑的女孩?这是哪家的娘娘,会在这等地方? “后土娘娘巡查此地,恰逢你来,可不是机缘巧合?” “后土娘娘?” 何旭酷与胡媚又是大诧,齐皆后退一步,惊骇的看向那女孩。 皇天后土! 传说中天帝掌管着天,是天空的主宰,而后土娘娘则掌管着地,是大地的一切主宰,也就是对大地上的一切那是有着生杀大权的。 这年轻的女子会是后土娘娘,竟在阴司巡查? 遇到她是自己的不幸还是幸运? 何旭酷一时难以甄别了,心中却是五味陈杂,不知所谓了。 ------------ 第一百九十七章浴火焚身 第一百九十七章浴火焚身 “娘娘你好,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值得你盯着么,再说,这小小的奈何桥当真奈何得了我?” 这个时候,何旭酷知道自己在装熊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再说,刚才的一切也的确激怒了他,那可是自己的亲爹亲妈,那悲伤那绝望那无以复加的痛,不仅仅是他们,自己也是心如刀绞,这个时候他才省得这个世界上最挂念也最珍惜自己的,就是自己的父母。 这个时候,他只希望快点回去,看一看自己的父母,以及现实中是不是发生了与自己梦幻中一样的情景! 顾不得了,我不管你是后土娘娘还是皇天再上,不就是这奈何桥么,或者奈河,大不了一死而已。 “空逞口舌之能?” 娘娘轻蔑的看,轻蔑的道。 “哈哈.......” 何旭酷昂头仰天大笑,扭身朝着那桥走去,竟不在理会她了。 淡淡的花香飘进鼻中,何旭酷皱眉,这是什么香气,极淡的不是清香,这白的黄的甚至血红的便是彼岸花么? “啵”的一声,自河内窜出了铁狗,还是那个獠牙还是那张利口,依然也是那个瞪的跟铜铃的眼睛,刚才的梦幻中自己已经领教了,所以,此时何旭酷毫不犹豫,握紧了拳头,迎着那闪着冷光的獠牙就是一拳。 “嗷”的一声痛叫,铁狗沉在了水中,自己的拳头上满是血迹:“哼,我倒要看看你是你的牙利还是我的拳头硬!” 血流如柱,何旭酷冷哼中继续朝前走。 黑漆漆的腥雾盘旋缭绕,将自己罩在了其中,竟然看不清前面的景象。 “嘶”声响起,那铜蛇昂着尖尖的三角头,迎面飞来,红红的蛇信摇曳。 “来的好。” 何旭酷驻足凝神,盯紧了铜蛇,待牠来到眼前,蓦地伸出手去,三指虚捻,直直的捏在了蛇信上,滑溜溜的一股粘液顺着手腕淌了下来,那铜蛇吃痛之下,一个盘旋细细的身子一个摇摆就朝着何旭酷身上缠绕过来,眼疾手快的何旭酷一个矮身,蹲下的同时,另一只手倏地朝着铜蛇的尾巴迎了上去:“我却要瞧瞧你的厉害”,狠命一攥,将那蛇尾攥在了手里,倏地直直提将起来,连番抖动着。 都说蛇的骨节是顺生的,若是提住了蛇尾给牠一个倒纵,牠自身的骨节就能把自己压死,何旭酷未曾试过,今天恰巧遇见了,便想起了这个办法,成与不成,也权为一试罢了。 果然,只见那铜蛇被自己倒提了尾巴后,细长的身子一阵抖嗦后,便软软的垂在了地上,不动了。 “软蛇蛋!” 何旭酷冷哼一声后,微微起身,起脚将牠踢进河里。 我何不趁着那铁狗受伤暂时不敢聚拢来,这铜蛇已死或者昏死之际跳下河去?若是自己掌握时机,加把劲,或许能够顺利的游到对岸呢。 稍稍沉吟后,何旭酷一个纵身还真跳进河去了。 “咭咭......” “格格......” “嘻嘻......” 因为畏惧铜蛇铁狗的那些魂魄,见何旭酷竟不知死活的跳下河来,不由都是大喜过望,齐皆怪叫一身,游荡起来,将河面掀起层层巨浪和汹涌浪朵。 “嘿嘿,你们也都是不怕死的?” 独臂也好,一只眼也罢,甚至是半拉了身子,少了条腿缺个胳膊的魂魄乌压压涌来,何旭酷冷笑声中,也是暗自心惊,这么多? 眼见他们吞云吐气,发出怪异的叫声,却都是满脸的希冀满目的贪婪,好不容易来了个机会,岂可错过了。 狰狞中虽有不忍,以及难得一见的怜悯,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速度,眨眼将就到了自己跟前,独臂伸出,张嘴咬来,大有顷刻间就将何旭酷撕碎了的狠辣,这个时候,何旭酷急切间想要挣动身子,急速游出去已是不能,就是想一个猛子沉进河底竟也难以做到。 这河水粘稠无比,浑浊不堪,竟跟沼泽相似了。 每动一下,也只是稍稍下沉一些,却是收效甚微,我虎个的球啊,还是自己大意了,没想那么多,还以为不就是跳河么,凭着自己的游泳水平,怎么说,一个猛子下去也得十几米出去了,谁曾想,这河竟是这般的,我命休矣。 哀叹一声,何旭酷闭目等死。 “啪嗒”一声,何旭酷睁开了眼看去,一瞧之下,不禁大喜若狂,也在霎时了悟了人的劣性。 或许不仅仅是人吧。 慢慢晃动着,身子稍稍歪斜起来,朝对岸摇曳而去。 却是那一群魂魄自相残杀起来,你咬住了我的胳膊,我抱住了你的身子,他拽住了你的双腿,缠搅在了一起,竟是谁也前进不了半分,眼见何旭酷渐渐游远了去。 “嗷”的一声,铁狗窜出了河面,急速的游了过来。 “啪”一声,巨响,铁狗又是一声嚎叫,沉进了水里。 “谢谢你。” 眼前一花,何旭酷正暗自哀叫时,听到了铁狗的惨嚎,凝眸一看,却是胡媚轻飘飘的立身在自己头顶,用那尾巴狠狠的甩在了铁狗脸颊,使得那铁狗吃痛再次沉进水底,不由感激的道。 “嘶......” 胡媚连吸几口冷气,跳了几跳,依旧落在了何旭酷头顶:“别说那么多了,赶紧的游吧。” 那尖尖的利爪挠着了何旭酷的头顶,一股痒意自头顶升起,就在何旭酷双肩耸动中,朝下行去,至印堂至人中自膻中至小腹,唔,终于有知觉了。 何旭酷猛吸一口气,一声绽舌大叫:“石破天惊!” 一个吐纳间,身子直直拔起,一个扭转便飘落在了岸上,浑身的暗红流个不停。 “谢谢你啊!” 大喜之下,何旭酷伸臂朝着跃下头顶的胡媚抱去。 “唔......” 身形尚未落地的胡媚一个躲闪不及,被何旭酷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娇呼一声:“痛死我了!” 脸现红晕,闭上了眼。 “痛死我了!” 正感尴尬间,蓦然醒悟的何旭酷一囧中正待放开她,却不料自己嘴上就跟针扎了一般的剧痛不已,一个松手将胡媚抛转了出去,疾退,伸手一摸,方才明白,刚才胡媚那尖尖的嘴恰恰怼在了自己嘴上,故而,刺破了自己的嘴唇啊。 这妮子竟然还没来得及变为人身呢。 “喔......” 无意间看到,自己浑身竟然毫无血迹了,耳听胡媚口中传来痛苦的呻吟,何旭酷不由微感诧异,抬眼望去,咦,原本灰白相间的胡媚此刻竟是浑身鲜红,那奈河里的粘稠血迹尽行被她吸附了过去?即便如此,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啊,紧紧抿起了嘴,紧紧闭着眼睛,浑身抖如糟糠了?而且,奈河的血迹该是暗红的浑浊的,怎么到了她身上确实鲜红无比,鲜艳异常了? “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一声诧音,何旭酷看到后土娘娘飘落身边,盯住了胡媚看。 随着娘娘的目光,何旭酷看去,只见胡媚蜷缩了身子抱做一团,皱紧了双眉,低身呻吟着,显见是十分痛苦。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何旭酷也是呆住,颤声问。 “唔,是了。”娘娘微微沉吟中,凝眸看向了何旭酷:“玄机就在你身上了,你身上有什么东西?” “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何旭酷闻言愈加迷惑,低头看去,唔,是它? 这才发觉那吊坠竟然无风自动,不住的颤动荡漾着。 “这是?” 娘娘自然也看到了,故而露出沉思问。 “娘娘啊,这是个吊坠啊。” 何旭酷不由甚感好笑,你这主宰万物的神邸,大神,不会连个吊坠都不认得吧,再说,从古至今,就是远古的女人也是爱美的吧,怎么美饰自己会不知道?胸前挂个吊坠啊,项链啊,或者一个简单的贝壳也是有的吧。 “我当然知道这是吊坠,我是问你这吊坠有个玄妙?是什么法器?” “玄妙?法器?我不知道,似乎没什么玄妙啊,更不是什么法器。” 何旭酷不假思索的道。 “你当真不知道?” “嘿嘿,我不会欺骗你吧,再说,眼见胡媚这痛苦的样子,我若是知道,我会撒谎?娘娘啊,你神通广大,可否慈悲为怀,救她一救?” 这不过眨眼间,胡媚身上竟然现出淡淡的烟雾,且伴有一股焦糊的味道,令何旭酷紧皱了双眉的同时,忍不住想要捏住鼻孔,实在是难闻的很。 “不是我能救的,换句话说,不须我来救!” “娘娘此话何意?” 何旭酷不由沉声问,虽然隐然觉得娘娘此话定有深意,但也不禁暗自怒哼,这不是为自己见死不救做借口么,不须你来救,要我来救? “你是傻啊,还是蠢,我的意思,这个情形下,谁也救她不得,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何旭酷笑了,笑的甚是苍凉,故而语气也就变得激愤了许多:“倒要请教娘娘了!”说完,也不再理会犹自望着胡媚沉吟的娘娘,径自走上前去,眼中落下泪来:“既然你为救我遭此苦难,我岂可袖手旁观,大不了拼却性命,我陪你一死就是。” “你真是个棒槌啊。” 一声冷喝,娘娘伸手拽住了他。 “你可知道她现在为何是这个样子么?” 将何旭酷拽了一个离楞之后,犹见何旭酷忿忿之色瞪着自己,娘娘温声道。 “这都是你胸前的吊坠给了她进阶的机会,是因为你在河中吸纳了无数魂魄的缘故!” “你是说,这是她在渡劫?” 何旭酷微微沉吟中,说道。 “嗯,我想是这样的。” 看着胡媚狠命的咬住了双唇,拧紧了双眉,强自忍住了哼出声,但是,那烟雾却是越来越浓郁,且伴随了淡淡的火光:“这,这不是要焚化了她吧?!” 何旭酷惊恐无状,不由胆战心惊起来。 ------------ 第一百九十八章换副皮囊 第一百九十八章换副皮囊 血,顺着胡媚的青紫的双唇流出,滴在火苗中发出“滋滋”声响,再看她蜷缩的身子几乎就是一个蛹儿了,不过不同的是,这“蛹”在火苗中渐渐呈现一种滋长的白芒,渐渐深入了火苗,蔓延了火苗,就将那紫色中映着弱红的苗儿渐渐演变作了丝丝蜿蜒的白毫,雪白雪白的,煞是亮眼耀目。 缓缓飞腾,缓缓飘散,恰似漫天了雪花,而后星星点点着羽化,复又飘落凝聚,成一个核。 绒绒中皎洁着闪,晶莹的光。 “这,这,却是为何?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骇异使得何旭酷的小眼几乎睁爆了,眼珠就跟要掉下来一般,那小嘴也是张到了最大的份上,若是再用点力,怕是直接就撕裂了吧,更为令人忍俊的是,这小子那双手,竟然跟个女人一般的抱住了自己的胸,现出了极为畏惧和骇怕的神情,简直就要被暴虐了似的,瑟瑟抖了起来,看样子是要朝前迈步瞧上一眼的,奈何却成了打起了摆子,晃荡中站立都是问题了。 “也真难为你是个男人了!” 娘娘极度轻蔑的道,一个摆手,何旭酷浑身一震后蓦地呆滞,却又在霎时恢复了常态,眼珠活泛了,呼吸顺畅了,脑子也灵光起来,我虎个的球啊,竟然好了! 嘿嘿,这娘娘随手的一甩,含着淡淡的香,令自己倍感清爽呢,这跟吃了“芙蓉膏”,也即“福寿膏”,有什么区别啊,霎时来了精神,脚上有劲了,心里舒坦了,脑子也清醒了,娘娘这一袖之功,嘿嘿,竟是这般神效?不愧是大地之母啊。只是,我怎么看那个如蛋卵般的核儿好像绽开了缝儿,难不成一时兴奋过多了,就跟吸食了大烟出现了幻觉? 而且,伴随这微微的炸裂声,那一层薄薄的壳儿裂开的缝儿越来越大,似乎有东西在壳儿动呢,是胡媚在里面么?那不是一个婴孩么,胡媚变成了婴儿? 何旭酷揉揉眼,微微趋步向前,凝目一看,濛濛的水气中,的确好像是有个婴儿在蠕动着,或者说拧转着娇嫩而细滑的身子,看不出是个男孩还是女孩,但是,是人却是能够断定的。 因为那微微泛黑的躯体,以及头顶上那一咎疏疏的黑中映着黄的毛发,无一不在向自己彰显人的特质。 唯一,令何旭酷一时难以把握的就是那婴孩双腿盘结在一起,你无法看清了性别而已。 “这就是你说的渡劫,或者说跟凤凰一样的浴火重生?” “看来是的!” 这个时候,何旭酷也才发现,娘娘不知何时现出了法身,还真是童颜鹤发满面红光,而且是仪态万千,雍容华贵气度非凡,身着万霞彩衣,一双饱满而丰腴的大手,也是十指纤纤,细嫩光滑。 就这身高,也是自己无法比拟的,直接高出自己一个肩头啊。 不威而威,不怒含怒,这,慈眉善目的竟似威中含怡,笑中带嗔。 这仰视也太累人了。 心中一阵感慨,何旭酷垂下双眸,现出温顺来。 “看来还需你去帮她一把。” 莞尔一笑,对何旭酷这种表现露出满意之色,娘娘扭头看向了裂开的壳儿。 随着微微的“咔擦”声,那壳儿早已裂成碎片,胡媚于淡淡的雾气包裹中,扭动中渐渐呈现生长的态势,那雾气也就慢慢弥漫开来,似明似暗的缭绕盘旋在了何旭酷与娘娘面前...... “多谢你了!” 不过一晃的时光,何旭酷蓦地觉出眼前一亮,却是一个女孩儿怯生生的站在了自己和娘娘面前了。 “你就是胡媚,胡媚就是你?” 对于胡媚能够变幻成人身,何旭酷还是感到了震撼,但是仔细一瞧她的样子,何旭酷就不由微微叹息一声,暗自惋惜了。 按理说,这胡媚也是狐狸转世了,怎么和狐狸一点也搭不上边啊,那狐狸谁不知道,被人称作“狐狸精”,虽然褒义的不多,倒是含着贬义的居多,但那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最起码那是勾人魂魄,能将人迷的神魂颠倒的吧,不然,也对不起这“狐狸精”的美誉啊,可是,你看现在胡媚这个样子,可有一点的“狐媚”之色,“狐媚”之样?! 这是谁给她打扮的啊? 大眼疏眉高颧骨,厚唇凹鼻小碎牙,圆圆的大下巴,一双粗粗的胳膊两只小手,短短的双腿还罗圈,那两只脚丫倒是不小,简直就是一个乡巴佬,粗俗的丫头也。 一身粗布的衣衫,跟自己倒是绝配。 唉,这造化,捉弄人啊。 “我很丑么?” 何旭酷一听,直接险些晕倒,这,更加不搭了啊,这声音简直媚死个人,说嗲不是嗲,说柔还含着甜,那一腔狐媚倒是展示的淋漓尽致,只可惜难为了这容颜啊。 “你很美,真的很美。” 何旭酷抿住了嘴,完成一个高难度的弧度,柔声道。 “竖子可恶!” 娘娘冷冷一哼,更加不屑了。 “你的确该好好谢谢他,是他助你顺利渡过此劫,从此不再受形体桎梏了,完全成为了一个人,换句话说,你现在已经达到了,‘神’的阶段。” 继而转向了胡媚,甚是怜惜的道。 “你是说,我功德圆满了?”大喜之下,胡媚也无暇顾及何旭酷那前后判若两人的表情了,不由激动若狂,再次朝着何旭酷躬身行礼:“谢谢师傅!” 这大概是她的真心话吧。 “不过,你尚需跟在他身边继续修行,方才是彻底成功呢!” “娘娘!”何旭酷忍不住插嘴:“既然,你说她已经功德圆满,成功的升入仙界,那就表示,她完全可以自行修炼,也就是说,她可以去助靳羽儿出马坐堂了,为何还要跟着我?再说,当初说的,她不过是我的挂名弟子,其实人家的师傅是大大有名的碧霞元君呢,不是我。” 很显然,何旭酷是不愿意带着她的,虽然这样,在外人看来,嘿嘿,自己就不会有图谋不轨的企图了,但是,带着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在身边,也实在有损自己的形象呢,岂不被人说成“天赐佳缘”! 多般配的二人组啊。 有碍观瞻吧。 “你不想带她也可以,不过她的生死却是掌握在你手里。” 孟婆不知何时飘落了当地,也是跟娘娘一样对何旭酷充满了蔑视,不屑中冷冷道。 “你,这话何意?”何旭酷也是冷冷的开口,极度轻蔑的瞟一眼,垂首恭立在娘娘身侧的孟婆,讥诮无比道。 你们都能未卜先知?就我懵逼一个! “须知,你的吊坠吸纳了奈河魂魄的精髓,方才助她得渡此劫,日后,她还得借助你那吊坠的灵力补益于她,那是需要几年的时间呢,若是此刻离开了你,就等于说一个幼苗得不到阳光与雨露的滋养,渐渐枯萎,直至衰竭而亡,岂不是她的命运掌握在你手?”孟婆被何旭酷藐视的眼神激怒,那双枯如干柴的手,霎时紧握,双眸中闪过一抹煞气,大有一掌将何旭酷毙于掌下的意思,阴森森的抿住了毫无血色的薄唇道。 “是的,的确如此,你莫看她现在就跟个成人一样,其实底子里还是个幼童呢,是需要营养补给,而你胸前的吊坠恰恰就是那最好的营养,你懂么?” 我虎个的球啊,合着这是赖上了我。 “我,我还是不明白,就是说,权且这么说,她现在状似一个成年人了,骨子里还是个幼童,需要营养补充,可是,就这个吊坠能给她什么,我又怎么用吊坠补给她?” 心里那个苦啊,何旭酷也没敢流露丝毫的怨意,无论如何,这胡媚看上去也是个小大人了,身材样貌丝毫不差啊,甚至那胸脯也是极鼓的,那屁股也是极圆的,可惜就是这容颜也。 作为一个女孩,该有的敏感,大概是一样不少的吧,所以,何旭酷绷起了脸,一副极为严肃的样子,倒真的没叫胡媚瞧出什么不妥来,还以为,何旭酷真的是纠结怎么供给自己给养呢。 “这个,我目前也不是多清楚,不过,我隐约觉得,这事只有其解决之道,所以,我才说目前,她仍需跟着你,或者说,她必须还要做你徒弟,当你的跑腿的丫头。” 娘娘微微沉吟一下,看向了何旭酷,笃定的说。 同时她弯在腹前的手指微微拂开了下,何旭酷瞧着随着娘娘着手势的拂开,孟婆“嘿然”一声,微微垂首躬身退了一步,看自己的眼光中也顿失凌厉,温和了许多。 “奈河已过,桥已过,你还要在此游览么?” 随着孟婆极不情愿的飘身隐退,娘娘转而对何旭酷道。 “呵呵,说实话,我现在的确没了兴致,不过,还有一处地方没去,我觉得若是不去看看,岂不遗憾此行了?故而......” “呵呵,随你就是,我也倦了,该回去了。” 瞄了眼孟婆离去的方向,娘娘微微一个哈欠后,脚下祥云涌现,仙乐响起,銮驾冉冉飘落,也是龙飞凤舞,氤氲缭绕,那一班仙子童儿,头前开道,娘娘上辇而去。 余下绕耳的乐声,扑鼻的香气,以及遍地的鲜花。 好一个气派的神仙也。 ------------ 第一百九十九章竹纸儿 第一百九十九章竹纸儿 何旭酷瞧着娘娘离去的銮驾,不禁露出羡慕的神情,这才是巅峰啊,人生该有的追求吧。 不能做天上的老大,做个地上的大哥也不错啊,也就是说“宁当鸡头也绝不做凤尾”,自己说了算,自己当家才是真正的爽。 嘿嘿,想想而已。 人就该有这种追求的,比如那汉刘邦,眼见秦始皇出巡怎么说的,“大丈夫当如此也”!而项羽呢,“彼可取而代也”,都是一样的豪言壮语吧,也都有那个野心吧,最后也算是都赢了,毕竟项羽打进了长安,灭了大秦,最后身死垓下,那自然又是另一回事了,谁叫他自诩天人,刚愎自用,不将近似无赖的刘邦放在眼里呢?你就不想想,刘邦手下的那些个人,韩信、张良? 这或许也是自我昏聩了吧,被自己蒙蔽了。 “你想去哪儿啊?” 哎哟,我怎么把她忘了,何旭酷听胡媚一声娇呼,险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是这么魅惑人的啊,真是酥死个人,可是转瞬,何旭酷又记起了她的容颜,不由大大吁口气:“我没想好呢,你想去哪儿?” 尽量的放缓了语气,以免被她听出自己的怨怅。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该是想去背阴山看看?” “你如何知晓?” 何旭酷一诧,不由回眸看去,这丫头倒是蕙质兰心,洞晓我的心思了,虽然相貌丑陋了些,灵气丝毫不见减弱的! “呵呵,因为哪儿据说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好像属于三不管的地方,所以,对你很有诱惑,对吧。” “嘿嘿,你猜的果然不错,我的确是想去背阴山瞧一瞧的。” 何旭酷点起了头,对胡媚也有了些好感,人丑不代表笨,更不代表智力差,何况这丫头现在与以前比,可是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呢,以前那是对自己嗤之以鼻,满满的不屑和蔑视,现在至少是感激的成分中含了许多的恭敬了,大约是认可了自己作为她的师傅的缘故,这也好,总比以前时时被她睥睨了的好。 再说,自己好歹也有了徒弟,嘿嘿,也有了服侍的丫鬟,无形中自己也成了少爷了也。 美的很呢! 电影中那戴着墨镜,拿着扇子,穿了长衫的,甩着长辫子的,走起路来,头都朝了天的,拽得了不得的不都是少爷派的么,每个少爷身后不都跟在几个随从的,在家是丫鬟,出门是仆人,现在,嘿嘿,我也该享受一番了吧。 靠了,我不要长辫子,那是满清的玩意! 蓦地一口暗气生起,何旭酷暗暗顿足。 现代人是现代人的思维,自然也是现代人的认知,但,自从华夏有称谓一来,至大汉建立,但凡在这个范围内的没有什么崇尚的,也就是说接近了以及被同化了的,没有自己民族特色的泛泛民族,一概称之为汉族了,汉朝建立之后,这一称谓就基本确立,而那些少数民族,就是拥有自己独特语言以及独特习俗的了,也就说现在的五十五个民族,包括了藏族、苗族、维吾尔在内的五十五个民族。 而能够一统华夏的,真正掌握国家命脉的,汉前的各个君主,虽不以汉族自称,却是自命为正统的,也即华夏子民,与后世的汉族意义上一致的,自大汉传世,但凡坐拥帝位的,也大多是汉族子民,除却五胡乱华以及以后的元、清,大约都是汉族人了。 诸若传言朱元璋是回族啊,李世民是鲜卑族啊,不过都是空穴来风罢了。 而话说回来,这能将汉族至于几近灭顶之灾的,也恰恰是那五胡乱华,和大元铁骑以及满清的改变容颜,包括服饰和装束,以及蓄发盘辫了,这简直就是“洗心革面”了,险些令汉民族迷失了自我!以致于清灭之后,革命成功,号召剪鞭子时,竟然出现了好多誓死“捍卫”自己“头颅”的事,道什么“头可断,辫子不能剪”,谓什么那是祖先“遗留下来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绝不能做令祖宗蒙羞的事,竟然忘了自己是汉族民了,岂不可悲的很。 即如现在某些人狂哮了什么冉闵不过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罢了,何曾拯救了汉民族也?岳飞不过抗金英雄耳,何足道民族英雄也? 真真忘了自己是什么人,或许不叫了吧。 嘿嘿,想多了。 被胡媚一扯衣袖,何旭酷醒过神来。 “你倒是说话啊,想什么呢?” “哦,我在想啊,刚才你的景象呢,可是吓死个人了,幸好遇着了后土娘娘,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 这才忆起,刚才似乎娘娘也出手帮了忙的? 不过,由于印象模糊,何旭酷就暂时忽略了,权当都是自己的功劳了。 “还有啊,我怎么只顾胡想了,竟忘了看地图!” 说罢,伸出了自己的手掌,这玩意在手里还就是方便,这不,亮出手掌后就看到了隐约的闪光,整个阴司又都映在了眼前了。 “原来在这里。” 何旭酷一点后,迅速的拉住了胡媚,也同时觉出了身子的飘荡。 这一眨眼间,眼前是黑雾中透着幽光,幽光里闪着暗绿,暗绿上浮着青芒,就隐在那层层看似虚无的黑雾中,有声音从里面传出。 “咦......嘻......” “嘶......嘎......” 还真似千年冤魂,万年恶鬼般,令人毛骨悚然而不自禁的自脚底涌出层层寒意,直透脊背。 “我——怕!” 身形尚未站稳,胡媚就一个疾扑抱住了何旭酷,身子瑟瑟抖着叫,将头埋进了何旭酷的胸前。 “不怕,啊,不怕,有我呢!” 安慰这胡媚,何旭酷自己也觉得自己声调是打颤的,且,嘿嘿,身子也跟着颤,还似乎,嘿嘿,小腹内一阵热气涌起,那是想“嘘嘘”的意思?伸出的手哆嗦了几哆嗦,终于勉强的揽住了胡媚的肩上,手指好像有点僵硬? 脚底下也跟踩在虚空一样,毫无借力的地方,这自己就向前晃悠着栽着走了? 斜斜的滑进了黑雾中。 “咦,你是怎么进来的?” 飘悠中一个纸影般的人,轻飘飘的“荡”在了何旭酷面前,无风自动的上下左右飘浮着。 这,应该说的确是个纸人了。 就跟一个单叶的风筝般,不过就在该有发际的地方,镶嵌眼眶和眼珠的窝儿,以及使用了描摹法的叠影画出了鼻子、嘴巴,勾出了衣衫的轮廓罢了,实际上却还是一张薄薄的纸——画出一个完整的人了,而已。 令人惊悚的是,不见他的嘴巴动,却发出了阴森的话语,愈加使人恐怖的是,他这一说话,这整张纸都随着他腔调的高低,发出了“窣窣”的声响,好似被微风吹动了般。 “你是怎么进来的,问你呢?” 见何旭酷呆愣愣的望着自己不吭声,纸人儿显然不高兴了,倏地竟然贴了上来,就跟一袭布幔裹过来一样,直接半个包住了何旭酷,那三角眼中竟然有眼珠转起来。 “唔,我怎么进来的?” 何旭酷一时大恐,疾退,却不想身后轰然一响,随即悲伤隐隐生疼起来,靠,什么时候有面墙的?! “我就,这样进来了!” 下意识的一个前趋,朝前俯身,颤声道。 黏糊糊的,这纸人还真贴住了自己的鼻尖?! “你就,这样,进来了?” 纸人似乎也很畏惧何旭酷般,也是一个疾退,“呼啦”声中,躲开了去。 “嘻嘻,你个白痴,那是当然了,他就这么进来了。” 我靠,何旭酷顿觉自己双腿一麻,整个下身就是凉飕飕的痒和麻,正怔忡间,下巴被一根坚硬的东西抵住,使得他不得不稍稍仰起了头。 这都是什么玩意啊! 下巴也是凉凉的传出轻微的痛感,何旭酷眼珠微转,低低瞧去,恰在自己的鼻尖处,鼻翼前,一个尖尖的拇指般大小的头颅,却是一根竹枝削作的人也。 这是什么鬼地方,没个人么? 退一步,那竹人儿蹦一下,紧贴了鼻尖下,进一步,那竹人儿退一步,贴紧了鼻翼处。 “你叫谁白痴?” 纸人儿一声怒哼,一个包裹,嘿嘿,把竹人儿裹了进去。 “说你也,说你也,白痴儿,白纸儿!” 那竹人儿一个戳地,“呼”的钻了出来,呼呼自转起来。 这竟是一对冤家。 “他们有仇?” 胡媚微微挣离何旭酷的胸脯,稍稍睁眼看去,轻声问。 “你们才有仇!” “呼啦”一声中,纸人儿舒展开来,将竹人儿释放出来,却是竹人儿紧紧粘在了纸人儿的边角,倏地就到了何旭酷面前,吓得胡媚又是嘤咛一声,扑进了何旭酷怀里,再不敢睁眼了。 这又联手了也。 “傻青儿,你还没问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呢?” 纸人儿看着被自己卷进了半个身子的何旭酷,不满的道。 “白痴儿,我不是告诉你了么,还不都是他手里的地图,以及这小子胸前的吊坠。” “屁话,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了,不是这才说的,再说,那地图我也知道,只是能起个指引的作用,能够进来,你的意思是说靠了那吊坠?我怎么没瞧见,在哪?” “呼哧”一声中,纸人儿跟自己将自己折叠一下般,突地一鼓,凑在了胡媚眉梢。 ------------ 第二百章恍如世外 第二百章恍如世外 “啊!” 胡媚一声惊叫,倒纵出去,结果,唉。 “嘿嘿”一声笑,纸人儿一个席卷,只用了一个角就将胡媚裹在了里面。 “放开她!” 何旭酷一声怒喝,顾不得老是晃着鼻尖前的竹人儿了,直接伸手攥住了竹尖,狠命的朝地下一摁,飘身过去,就要揪扯纸人儿。 “唔,唔,我说你白痴般,就是白痴,不知道我在他跟前呢?” 一声“噗嗤”后,竹人儿好像扎进了地里般,又是一个反弹,方才挣扎出来,那声“噗嗤”大约就是他打出的喷嚏吧,又是一声呼哨中,竟然又贴在了何旭酷的鼻翼下,顶着何旭酷的鼻孔了。 “牛,你牛!”何旭酷峭声中,身子一个侧转,移身后撤,翻转过去,直着朝纸人儿一个抖索中,远远抛开了将紧抱的胡媚,就在手指尖即将够着胡媚之际,那纸人儿“咭咭”一笑:“休想!”刺啦一声,自个儿将半拉身子撕成了纸条儿直朝何旭酷的手腕缠去:“傻青儿,你那样能唬住他?”眼见就要得手了,却不防竹人儿蓦地一颤,整个人儿弹跳了起来,“呼啦”一声,整个身子儿裂开来,挡在了纸条儿周围,“呼啦啦”响过,就是一阵“丝丝”声,恰恰被纸条儿裹了个结实。 “你有病?” 倏地身子一抖,恢复了完整的纸人儿,整面的煞白中渗出一层暗红,那大概是气坏了所致吧。 “嘻嘻,俺喜欢!” 竹人儿也是倏地一抖,回复了整根竹竿儿,嘻嘻而笑。 这个时候,何旭酷已经把险些跌倒在地的胡媚抱在了怀里。 “你已经是神仙了,就不能自个儿照顾一下自己?” 附在胡媚耳边哈出一口热气,何旭酷低声道。 “嗯!” 胡媚一个激灵,整个人倏地立直了,心中一阵巨跳。 “不玩了!”纸人儿恨声道:“只要我一出手,你就捣乱,还有什么可玩的啊,傻青,你,气死我了。” 说罢,一个飘忽,整个身子倏地卷做一根纸棍儿,就要直窜出去。 “嘻嘻,没劲,玩不起啊!” 那竹人儿薄嗔中,一个跳跃,竟然化作一柄竹伞儿,将纸人儿欲要纵起的身子,罩在了里面。 “你.....” 若不是纸人儿收势快,这一下非撞上去不可,一个急顿后,身子在伞翅下团团转着,忿然叫。 “你真是傻缺也,脑袋被门挤了,不帮我倒帮起了外人?” 恨声中,“轰然”一声,竟然自燃了,一股浓烟带着炽烈的火苗朝着伞尖烧去。 “我去啊,你这是两败俱伤的玩法啊,不和你玩了,撤。” 惊叫声中,竹人儿一个疾纵,闪在了半空,又是一个急转,倏地变回了竹竿儿,“噗”的直簌簌的插在了地上,有着摇曳着呢。 这一阵摇曳,倒把地底的水儿直接给戳了出来,自竹竿“心”中直喷出去,恰恰就跟一股喷泉般,洒在了纸人儿身上,“嗤......嗤”声响后,就是纸人儿剧烈的咳嗽了:“你诚心呛死我啊,阿......嚏,阿嚏。” “你们俩有完没完,叫你们出来巡查巡查,看有没有什么异状,这倒好,自个打起来了?” 一声喝叱传来,吓得他俩赶紧垂首静立,一副很温顺的样子了,也都嗫嚅起来。 “我们只是闹着玩的,这不还真碰到了闯进来的人了呢!” 何旭酷凝眸看去,是谁能把这两个活宝吓的赶紧噤声了? 这一瞧之下,何旭酷不禁有点乐了,也同时感到了恐怖,这可是自己第一次见这样的人,如果说这叫人的话。 很对称,左边的半个脑袋没了,右边的下半边脸没了,这是什么形状? 犹为可怖的,那跟锯齿一般的牙,竟然没有了嘴唇的包裹,竟然极是洁白,极为整齐的,两排大牙上下相对,说话时竟也微微启合,豆粒大小的鼻子上没有眉毛的一双眼,竟然是瞽目,那眼珠竟然滴滴的转,不过就是一对黑球罢了。身子相对来说好了许多,右腿没了小腿,左腿直接齐根没了,但是,那个滑板是怎么在没了腿,就是说连脚都没有的脚下滑动的?两条胳膊倒是粗壮有力,各自拿着一个达摩杖。 这是他用来撑地滑行的拐杖,还是自己的武器? “你是?” 何旭酷暗自心惊之时,听那人问自己。 “嘿嘿,过客,过客而已!” 何旭酷稍稍用力握住了胡媚的手臂,有点口吃的道。 “过客?不像吧,我怎么觉得你是刻意前来的呢。” 无意的瞟了眼何旭酷身前的胡媚,那人竟然跟看到了一般。 “要说刻意也是吧,我对这儿的一切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见状,何旭酷也不讳言了。 “这儿有什么好看?” 达摩杖虚晃中,那人微微倾了身到了何旭酷面前。 “没见过,说就就好奇。” 何旭酷心中一紧,这家伙竟比鬼魅还快,要不是自己胸前闪过一丝光芒,怕是那双达摩杖就戳在自己胸口了吧。 “我说这俩家伙,争论不休你是如何破除了此地禁忌,怎么进来的,原来还真是这玩意搞得鬼!” 这你也能“看到”? 那黑黑的眼珠倏地停住,直直的盯了过来,好像就停在了自己胸前了。 “浩浩渺渺一根藤, 洪荒未现自轻灵, 倦怠虚无暗自凝, 冥顽打破聚苍穹。” “你说什么?” 很显然,何旭酷对此人似乎的喃喃自语不明白,不禁蹙眉道。 “哦,哦,没什么,你来此地只为好奇?” “嗯,的确是的。” 见他不答,何旭酷也没继续纠缠,反正自己不懂,好像是跟这吊坠有关,隐然觉得。 “都说背阴山,是阴司的一部分,依我看,却不似那么回事呢!” “哦?怎么说?” 那人仰面看向了半空,令何旭酷一时惊诧了张大了嘴,根本就合不拢了。 原来那人缺了半拉脑袋,以及半拉脸此刻竟然隐隐的生长着,鲜亮的很,而且,刹那间所没有了的腿也在瞬间完整的呈现着,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没,没,怎么说,就,就是好奇呗。” 胡媚又抖起来,在自己胸前,何旭酷也觉出自己的双腿不那么听使唤了。 “其实,我以前并不怎么相信传说的,尤其是神话传说,比如什么天上神仙啊,地下鬼魂啊,不过,我却也比较好奇的就是,据说啊,我是说据说,有好事着,根据了什么质量的定律,称重了地球,总质量的加和,该是一致的,但是最终发现,这地球现有的物体的一切质量加起来,并不是对等的,所以就觉得,那原本对等的质量中少去的那一部分该是什么呢,所以,就猜测了是有神灵抑或鬼魅,这些虚幻的东西存在的,所以,我也渐渐觉得,或许他们是对的吧,这阴司也可能是存在的?” 何旭酷磕磕巴巴的断续的说。 “尤其,嘿嘿,我本来一个凡人的,不知是何原因,竟然被‘顶神’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却也遇着了你们这些神仙,故而不得不信了,再说,我这不是来到了阴司么,所以,阴司传说中不也是有着什么十殿阎罗,十八层地狱的,什么黄泉路、鬼门关、往生池之类的也是亲眼见了的,这背阴山就想一看究竟呢。” “所以,你就特意跑来这儿?” 双手一合,那两柄达摩杖霎时变作一柄利剑握在了手里,那人一副威武的样子,双眸也炯炯有神了,显然不是瞽目了,沉声问。 “嘿嘿,或许是吧。” “你可知道,这儿也是重地,不是轻易给人看的?” “呵呵,这儿难道不是阴司的一部分?” “是,也不是。” “哦。” 何旭酷最终觉出自己呼吸正常了,脸上的神色渐渐转为正常,看着那纸人儿和竹人儿向着他靠拢,渐渐成了犄角之势面对了自己,笑。 我还有点斤两,竟叫他们如临了大敌? “你须知,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规则,你们人间一样,天上一样,这阴司也是一样的,还有,你们人间也有相对比较独立的地方,虽然身居某个国度之间。” 那人微微笑中含了一丝威严道。 “你的相对独立,是说,不受限制,且有自己的独特?” 何旭酷心下一阵恍惚,似理解不理解的,含混了接。 “大约就是你理解的那样,所以,这儿原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换句话说,这儿是不欢迎任何人的。” “哦,可是,可是我毕竟进来了,而且也没什么恶意,再说,我能有什么恶意?” 眼角瞅到,在说话间,自己周围的黑雾渐渐散去,眼前渐渐呈现一片光明,竟然是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景象。 山川林立,花草水溪,且有村落炊烟,田野农田。 这不就是一个世外桃源么? 阡陌交通,人迹往来。 “的确叫人感觉惊诧啊,我原以为这儿会是一片恐怖的景象,既然号称背阴山,且又在阴司之内?” 后面的话,何旭酷没说,还用说么? 看到胡媚也是一脸的怡然,何旭酷不禁赞叹起来。 ------------ 第二百零一章谁在地狱 第二百零一章谁在地狱 “背阴山就不该风景如画,和谐安宁么?” 那人手臂一挥,结果又是另一番景象呈现在了何旭酷面前。 宽阔的大路,喧嚣的车辆,拥挤的人潮,处处是高楼大厦,商铺林立,好一派繁荣的景象。 “这,这,却是怎么回事?” 胡媚胆大了许多,却依旧忍不住露出了惊悚的神色,微微仰脸问。 “我,我也不知道了。” 何旭酷也是惊掉了下巴,刚才还是民风存储的乡村画面,缘何在眨眼间就是一排城市闹景?这,实在是令人难以言说。 “你不知道了,这不是什么所谓的世外桃源,不过,这儿的人与世无争却是真的,也即你们所谓的相处安然,互不侵扰,最直白的话,就是按劳取酬各取所需。” “嘿嘿,这不是理想化了的社会形态了?!”何旭酷不置可否,也难辨真伪,不过随口而已:“若是如此,我倒真想留下来不走了呢。” “不难,不过,这儿有一项规则,你未必肯接受!” “请教了!” 何旭酷会心一笑,莞尔。 “那就是洗髓。” “何解?” “呵呵,你该知道机器人的?” “哈哈,你是说,凡是在这儿的人,都是经过了程序安装的?” 何须说的太直白啊,这不就是说,将你的思维以及所能动用的脑细胞完全删除了,重新给你设定一个程序,安装进去,那么,这跟行尸走肉有何区别? “那还是不要的好!” “所以,你还是该回哪回哪吧,这儿的确不适合你!” 那人蓦地趋前一步,利剑直指何旭酷的胸前。 “你......” 距离这么近,何旭酷根本就没有躲避的机会,急切间想要后撤已是不能,无奈之下只好抱紧了胡媚,一声叹息:“我不想留下,你却硬要留我?”闭目等死。 “咦?” 胸前一阵剧痛,眼前隐约亮起火花,蓦地觉出自己身形一顿后,朝后连退几步,却是无恙,不由大诧睁开了眼看。 眼前依旧是黑雾缭绕,暗红呈现,黑雾中隐约现出鬼哭狼嚎,怪笑尖诮的惨声、哀叫。 “我们出来了?” 胡媚惊惶中现出欣色,急急挣出了何旭酷的胸前,犹是惊恐不已的望着那层层黑雾,颤声道。 “应该是的!” 何旭酷也是心有余悸的道,盯住了那黑雾中闪烁的潮红。 “其实咱们去了等于没去,什么也没瞧着。” “嗯,不过徒受一场惊吓而已。” 胡媚说话中,小手不自觉伸出握住了何旭酷的手,手心里还有汗呢,何旭酷想,这是惊魂未定呢。 “算了,一点惊吓而已,这个时候,若不是还有心愿未了,我是真的想回去了。” 何旭酷也觉得自己手心里滑滑的,那不止胡媚吓出的虚汗吧,怕是自己也有的,刚才那一剑,若不是吊坠替自己挡了一下,这个时候,自己就横尸那儿了,又如何能够出来呢。 “你还想去十八层地狱看看?” 胡媚明显的露出了怯意,嗫嚅着,低眉看向何旭酷道。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不一探究竟,这心里难免觉得遗憾,再说,咱们又不是来此受罚的,不过一瞧而已,立马就走!” 何旭酷微微用力,握紧了胡媚的手,给她信心的同时也给自己一点激励。 “那刑罚也是相当恐怖的,有什么好看?” 血淋漓的血腥场面,想想都心悸,还要去看么? “你不想去?”唉,何旭酷瞧着胡媚可怜巴巴的样子,怎么愈加的丑陋啊,心中不忍:“若是你真不想去,那,不去也罢,咱们回去?” “嗯,谢谢你!” 胡媚高兴的道,脸上有了血色。 “我来看看,出口。” 何旭酷真的不好拂了她的意了,遂摊开了手掌,食指勾向了掌心,地图赫然现出。 弯弯曲曲的路线中,四角竟然同时出现了“出口”二字。 “这却如何是好?” 一时怔忡起来,何旭酷苦着脸道。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胡媚见何旭酷露出苦涩的笑,不由凑过去,一瞧之下也傻了。 地图是个角边,非但现出了四个“出口”字样,竟然与“出口”相并了“入口”字样,真真奇了怪了。 “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吧?” 这的确是令人头疼的事,这四个出口该走哪个? “我印象中不是这个样子的。” 何旭酷与胡媚对望着,相对无言了。 “你看,字在闪。” 胡媚不甘心,直直盯住了地图看,蓦地叫起来。 “福、祸、旦、夕”,那是四个入口变化了的样子,可是出口却是纹丝不动啊。 “这是说,人的死往往不外乎这几种迹象?” 何旭酷稍显疑惑的望向了胡媚,见她依旧头也不抬的盯住了地图看,陷入沉思。 稍稍细想,也是啊,人其实不就是在这些瞬间中失去了生命的么!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旦夕耳,始与终,始可做终,终亦是始也,瞬息万变,难能捉摸也。 “既然难以选择,莫如随他去吧?” 何旭酷缓缓开口道。 “你是说,随便点一个出口,咱们任他去?”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好的办法么?” “没有了。” 胡媚不是没看到,这四个入口自换成“福、祸、旦、夕”,那四个出口不但丝毫未见变化,就是原有的亮点闪烁也渐渐黯淡下来,似乎渐渐隐了图中,什么都没有了。 “看来也只好这样了。” 失望中,尽显无奈道。 “我可是点了啊?你不后悔?” 一时顽心大起,何旭酷不由眯目看向了胡媚,抿着嘴道。 “不,不,后悔,有,什么可后悔的,只要能出去就好。” 迟疑一下,胡媚似乎下定决心的道。 “嘿嘿,若是到了人迹罕至的沙漠或者荒岛你可别怪我啊,再说也或者是浩瀚的大海,茂密的森林,可是都难说的呢,那时节,咱们生存的机会都很渺茫呢,说实话,我都有点怕呢,你就不怕?” 本来是想吓吓胡媚的,没想到这么一说,自己倒先有点害怕了。 你想啊,那苍茫的大海,波澜壮阔不假,那可是置身游轮或者船舶上,以欣赏的心态去观赏的,可是一旦你孤身,不对,还有胡媚呢,即使这样,当两个人飘荡在大海中时,望着无尽无休的碧波荡漾的水色一天的时候,那种心境也是无尽的绝望的吧,哪里还有一丝的喜悦和惊叹?或者置身广袤的大森林中,到处都是虎啸狼嚎,参天大树,遍地藤枝,不见一个人影,这其中的滋味也是相当的孤立无助吧! “行了,你别说了,赶紧点吧,你再说,我都不敢走了呢,就待在这儿等死?” 胡媚惊恐的叫,跺起了脚。 “嘿嘿,想象力一时丰富了起来,没办法,好吧,听你的,我点了啊。” 再次看一眼胡媚,见她犹豫中急忙点下头,唯恐何旭酷后悔了一般的,催促道:“点,点吧。” “嘻嘻,点就点了也。” 何旭酷的手指一勾,点在了一角,话还没说完呢,就觉自己的手掌刹那间自己蜷了起来,手心中倏地激射出一道青芒,“嗖”的一下就跟一道藤蔓一样将身前的胡媚连同自己“捆绑”了起来,一个抛甩,胡媚连同自己就被抛向了空中,急速的风,使得胡媚和自己刹那都闭上了眼,“呼啸”着激射出去了。 “给你个笑脸看一看天, 湛蓝的空中白云间, 玄妙的世界里住着神仙......” 这不是我无聊哼的歌么,谁在唱,声音那么苍老,还沙哑无比? 一个呼哨,何旭酷蓦地觉出胸前的胡媚一个兜转,带着自己直直坠下去,紧接着脚下一软,一屁股坐在了软乎乎的东西上,正待睁眼看去,却听到了这略带飘忽的声音传来,甚感惊奇,暗自道。 白云如瀑,自山峰倾泻,群山环抱,古树参天。 山涧下,一泓深潭,碧波荡漾,有鱼儿穿越。潭水旁,鲜花遍地,叶草湿润,更有白兔山鸡徜徉。 一个农家小院,距离潭水不远。 一个白发老翁,此时正端坐潭水前,盘膝而坐,支竿垂钓呢。 其实这一起啊,在何旭酷看来是这样的,但,实际景象却不是这样的,那山也不山,潭水也不是潭水,这也一切不过都是流动的云彩显现的,那云彩儿七彩斑斓,与驿动中,形成了这么独特的景致,的确叫人叹为观止。 “老人家!” 何旭酷站起身来,愈加感觉神奇,因为自己脚下明明是空的,可是这一走之下,嘿嘿,竟然跟踏了实地一样的,并无虚幻的感觉,不由收了惊惶之心,朝着手握钓竿的老翁走,礼貌的出声道。 “小哥儿,什么事?” 并不看,老翁答。 “请问这儿是什么地方?” 怎么觉得这儿也不是人间,所以,何旭酷才处处透着小心。 “阴司?” “什么?” 何旭酷惊叫而跳,下落的当儿,蓦地觉出脚下现出一个坑,不由双膝一软,险些跌倒了,幸好胡媚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扶住了他,也惊叫出声:“这,这,还是阴司地界?” 那娇滴滴脆生生中充满了惶然和惊畏,手一松,何旭酷仰面倒了下去。 ------------ 第二百零二章佛陷虚妄 第二百零二章佛陷虚妄 “然也!” 白发老翁波澜不惊,似乎对何旭酷的表现早在意料一般,稳坐了潭边。 “嘿嘿,好一个然也。” 何旭酷“嘿嘿”哂笑,心中暗恨脚下的云朵,这摆明了坑我啊,本来感觉挺平坦也极结实的,谁知这一脚踩下,它呼突兀的陷下一角,使得自己立身不稳,方才晃了几晃,失却了重心的似要跌倒呢。“这阴司竟也怪异的很,怎么处处都是方外世界呢,处处祥和安宁,与这阴司的称谓有点不相符?”一声唏嘘后,蓦地盯着了那白发老翁:“嘿嘿,嘻嘻,我想起来了,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大约便是地藏菩萨了?” “你倒是有点慧根呢?” 老翁眼角一撇一个箭步趋身来到了自己跟前,将脸凑在了自己脸前的何旭酷,眼角一瞄,笑道。 “嘿嘿,这是慧根?切,大和尚啊,阴司中只有这么两个地方与众不同,一个背阴山,外界说是阴司的一部分,其实人家也是隐然于世的,另一个便是你,这大和尚所居之地了,自然是祥光普照,万物润生,不见丝毫阴暗,这与慧根何干呢?是不是我猜到了你是菩萨,你才说我慧根?嘻嘻。” “哦?” 地藏菩萨闻言,眼中露出一丝惊奇,手中的钓竿自然的垂向潭中,微微眯目看向何旭酷。 “哦,什么啊,哦,都道你自己说什么‘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故而一直避世于此,却甚是不作为,怡然自得,我又岂能猜不着?” 何旭酷“嘻嘻”一笑,扫他一眼,悠然坐了下来,脚跟轻轻点着水面,怡然道。 “你此话何意?” 地藏菩萨微微一怔后,不自禁的盯住了他。 老眼一扫昏昏的浑浊,呈现炽热的精光。 “别这样看我,你不要用这个样子看我,好不好,我说的可曾错了一点也?” 何旭酷痞笑起来,故意的伸出手去,拂着胡媚踢在自己腰胯的脚尖,使得胡媚面色一红,扭捏中不自然的抽回脚去,将一双担忧的眸子盯住了潭面,扭捏起来。 “你也,唉!” 继而转脸盯住了地藏菩萨道。 “宏愿是好的,善心是好的,出发点是对的,但是,我未免太天真,太单纯了,枉你是佛界四大菩萨也,也或者你存了别样的心思,方才说出了这般不用思维的话语,什么‘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在欺哄世人,还是欺瞒佛主,抑或给自己一个遁世的借口也,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话,本身就有问题,你可承认?” 何旭酷看也不看菩萨,侃侃而谈,微微仰起了身,稍稍向后倚去,双手便撑在了身后,微微闭目,使得那双小眼愈加的小,但是那缕精光还是令地藏菩萨及胡媚感到了震撼。 你小子真没是口没遮拦啊,竟敢品评起菩萨来了,且还一口的责难,嫌命长了? 胡媚暗自焦急,却毫无办法,刚才那一脚早知道就该使劲一点,一脚将他踹尽潭中,灌他一肚子水,就没了这个话痨的机会了吧,哼。这地藏菩萨不做反应,你当人家不生气,那是给你机会,或者故意看你演绎,嘿嘿,说不定一会一个翻脸,就将你打进了十八层地狱,嘚瑟?唔,这小子该不会是故意激菩萨,就是想去那地狱一瞧,你个混球也,好深的心机?! 何旭酷微微一瞄胡媚一脸的阴晴不定,便猜到了她此刻的心思,暗自莞尔一笑:你个小丫头片子,知道甚,就是你是千年的狐狸,又如何知道人的心思?!继而一瞅地藏菩萨的神色,霎时乐了,这怎么跟呆了一样,嘿嘿,可还有一点菩萨的灵根也。 “愿闻其详!” 就在何旭酷暗自得意之时,没想到那菩萨竟然一个起身,又一个长揖作下,很是认真的道。 “哈哈......” 一串长笑中,何旭酷笑出了眼泪,浑身跟装了弹簧般的,颤个不已。 “我的大和尚也,你且坐下,咱们慢慢说,可好?” 莫迪也是坐正了身子,盘膝而对了菩萨,一脸正色道。 “我说的既不是禅,也不是谒,而是实实在在的理,你可愿意听?!” “然也,请讲!” 菩萨低眉垂目,端坐下来,双手合十,抵于胸前,一脸的虔诚。 呵呵,这才是个菩萨样也,祥光笼罩,法身高大,慈眉善目,神光内敛。 “既然你诚心愿听,你这个样子,我可是须仰视了才能看到,岂不累煞我也?” 微微睁目,依旧是一对小眼,何旭酷打趣起来道。 “唔,是我忘了。” 菩萨一声佛号轻诵后,倏地缩小了身姿,恰与何旭酷相对了,直视着。 “都说你是为了救母,或者亦是为了为母亲赎罪,以身替代,方才入了地狱,后见地狱众生所受苦难你,故而善心发现,发出了‘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豪言,你可知这一句话,就注定了你将永世不得脱离地狱也,你也永世度不得众生么?你可知为甚?” “知若何,不知又如何?” 这句话像极了佛家的偈语,有了悟彻的深邃,或者说,他早已参悟了何旭酷话中的意思,但是,即便参悟了又如何,困苦于此,何日得脱?既然是菩萨,那便是早已洞悉了时间万物的本源了吧,缘何参悟不了人心呢?! 何旭酷望着菩萨微微拧起的双眉,心中叹息起来。 “知是你大智慧了,不知是你依旧愚昧而已,我不做评判,我只说人心,或者就人性,你枉为了菩萨也,竟然不知,可不令人惋惜?另外,我想这太乙救苦天尊,你该是知道的吧?” “唔?” 又是微微一怔,菩萨的眉头拧的更紧了,眼中闪过深邃的光,他的确不知道这个时候,何旭酷提出了太乙救苦天尊是何意了。 “嘿嘿,我可没有挑拨你们两家关系的意思啊,也不敢心存此念!” 何旭酷自然看出了菩萨眼中稍稍闪过的那抹疑惑,又迅即被一丝怒意替代了,故而,急忙笑道。 “佛意亦道意,道心亦佛心,都是为普度众生,救苦救难之本真,故而,你也罢,他也好,虽属两个体系,却是宗旨一般的,我想说的便是,那太乙救苦天尊本旨也是发了宏愿要将地狱清空的,和你的‘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是一个意思的,人家缘何不进驻地狱,坐镇一方呢,那是人家道心的确于此处比你深瀚,你可承认?” 见菩萨眼角上仰,微露了不悦,何旭酷笑道。 “菩萨啊,这可不是我贬低你的意思,或者你因为了救母心切,方才陷在了此地,也未可知呢,但是,我为什么说,人家太乙精明呢,就是人家看勘悟了人心,也即人性也。” 审视了菩萨的面容,见他唇角微微悸动后,眼珠一转,反而现出一脸的沉静如水,微微阖目无语,何旭酷心道,这不是怒极,就是被自己说中了心思,正自沉吟呢。 “自打盘古开天,混沌清明,又自女娲造人,这洪荒渐被人类主宰,历经演变,你该是见证了人心的吧?” “唔,若何?” “呵呵,好一个若何?” 何旭酷也只瞧到了他眼皮的跳动,却是依旧一副沉寂的神情,微笑起来。 “这世界原非人类出现的最早,依着传说说,该是灵凝为神,化身巨人开天辟地了,后有生灵衍生,是神仙感觉了无聊,又心生奇想,方才造出了人也,渐渐人统治了世界,到后来,神仙发觉了人心叵测,竟然欲要取而代之,欲主宰这世界,故而几番规劝无果后,本欲灭了人类的,但由于考虑到这世界从此后便再无生趣了,方才衍生了退隐之意,远离了人类,搬入了上空,另筑了仙境也。这人心的一端,可由此而见了?” “颇有禅机,颇有禅机!” 菩萨喟叹一声,微微启唇道。 “这历朝历代的更迭,这万事万物的主宰,时时刻刻显现了人心的恢弘,可是那么简单质朴的?” 何旭酷也叹,微微摇头笑。 对万物的宠溺,是人啊,将万物践踏,可不又是人么? 毁灭,便是文明的诞生,伟大的延续,不正被人类演绎的博大精深了么?! “你在这地狱,发誓了度尽罪衍,可是,你难道没看到,这罪衍也是循环往复了的,说明了什么也,人心难测呢,岂不闻世间有句话叫‘富贵险中求’么?为了这个目标,世人是甘愿冒了大风险的,那么为了这个目标的实现,又是什么不可为的呢?什么仁义道德,善恶美丑,又岂是阻碍呢,你以为?” 何旭酷幽幽的说,幽幽的盯着他稍稍悸动了的嘴唇,意味深远的笑。 “呔,呔....” 蓦地,菩萨睁目而叫,满目的赤红。 令何旭酷霎时感受到了浑身的收紧,有一股巨大的压力似山峰压来,不由变了脸道:“休恼,休恼,切记自己的身份,你可是菩萨也!” 一时的惶恐无状,却又霎时动弹不得,而斜倚了身去,做逃跑状。 “唉.......” 菩萨一声浩叹,颓然坐在了地上,收起了法身,浑然一个苍老的老者也。 “非我不明,非我不明啊!” ------------ 第二百零三章自我桎梏 第二百零三章自我桎梏 “嘿嘿......” 何旭酷低声的讪讪而笑,紧紧攥住了胡媚的脚脖,却是丝毫动不得,就知道这菩萨一时羞怒中使出了法力了,自然在菩萨连声的喃喃中,不敢再说什么过激的话了。若是猜的不错的话,下一句就该是“非你不智”了,嘿嘿,那是夸赞自己,还是恼羞成怒了?不得而知,但是,这个时候,自己是不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的,那无异于火上浇油,一旦,这大和尚真的是恼羞成怒了,一掌拍来,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那不就是不得而知了,而是非常惨了吧,不是血肉横飞也会尸沉潭底的,那里面有什么,谁又知道,万一被那鱼儿乱咬分了尸,可是骨渣也剩不下的,能指望胡媚救?她不陪衬自己做鱼儿的口粮就不错了。其实,人最大的亮点,便是能够审时度势,看清形势,比什么都重要,俗话说“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又或者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嘿嘿,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的自我安慰罢了,丢人的另一种说辞。 这一招,迅哥儿的《阿 Q 》正传里面交代的很清楚了吧。 我也叫了“迅哥儿”? 何旭酷偷偷嘿声而笑,这,确是对鲁迅先生的最大尊敬。 为什么这个时候,我想起了迅哥儿呢,其实,能够把人性研究透彻的似乎也止有他了,最著名的的不止《阿 Q 》正传,还有《祥林嫂》,还有《药》,还有《少年闰土》(选自《故乡》),还有那个《藤野先生》里面提到了“观看杀人了的看‘热闹’的人们”,还有......,诸君有暇了,可以去读一下,这些说揭示的都是人性的东西,是些什么呢,就请仁者智者吧。 自私、贪婪、极端、反复、甚至变态,那都是一些小说或者文学巨著里有所揭示的,《变色龙》(俄国契诃夫)、《欧也妮·葛朗台》(奥·德·巴尔扎克)等等,但是,那基本不包括复杂的细微的甚至卑劣的人性,而且那些小说或者文学巨著,所展现的无不是单方面的淋漓尽致,而且往往隐含了社会的丑恶,或者资本形态下的一些个阴暗的层面,仅从人性来做剖析的,或者说映射了的,我个人观点,仅止于鲁迅了。 嘿嘿,我又想歪了。 “算了,我尊敬的菩萨,其实你的想法没错,努力也不错,这世界不是清平了多了么?” 收回自由思想,何旭酷终于正色道。 “这世界本来就需要循环的,是要轮转的,所以就要保持了平衡,善恶对等或者稍稍倾斜也是极为正常的,不然没有了制约,或者均衡和牵制,这世界岂不跟一潭死水一般,毫无生趣了不是,就像这平静的潭水,死寂了也。” “你的确会胡搅蛮缠,歪理正说,却也有几分道理,罢了,我也只是尽人事以安天命罢了。” “你这话消极了啊,再说,不是我说你,你自己躲在这儿享清闲,如何度得罪衍呢?” 何旭酷微微一笑,又旋即正色,极为严肃的道。 “其实,你完全可以坐镇阎罗殿,亲自查察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好做出正确的判断,而不是在这儿暗自揣摩,仅凭了这只灵物的汇报。” 嘿嘿,这只灵兽何时蹲坐了地藏菩萨身前的,自己竟未察觉? 何旭酷乜视了地藏菩萨身前的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怪物一般的灵兽,甚为不屑的道。 听善听恶,听人心,识万物根本,也即本源? 若是牠稍稍加以修饰,或者说不据实已报,就是拥有无上智慧的你,可能甄别? 尽管这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却也是极有可能存在的。 “你们人啊,还真是险恶之极!” 菩萨微叹一声,摇头。 显然是讥讽何旭酷不相信谛听这事了。 “嘿嘿,‘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也是现实逼人强,没办法,没办法!” 何旭酷一脸的羞惭,却在强自争辩着,脸上自觉有点热呢。 “我累了,你去吧。” 地藏菩萨也不与何旭酷计较,只是大手一挥,朝着何旭酷摆着。 “嘿嘿......” 何旭酷几声干笑,正要再说点什么时,却觉得那菩萨手掌挥出的风霎时迅猛起来,自己猝不及防,也未做丝毫的戒备,一时就如纸屑般,凌乱的飞了起来,还好,急切间,何旭酷双手挥舞中,摸着了胡媚的臂膀,情急之下,狠命的攥紧了她,也便带着她一阵飞舞,与呼啸的飞沙走石中,紧闭了双眼,霎时不知自己置身何处了。 “咕嘟.....咕嘟......” 这是什么声音呢? 何旭酷悠悠醒转,顿时觉出周身极其难受,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 那一切都是梦么? 影绰中,脑海里闪出杂乱的画面,眼前也是星花乱转,头疼啊。 “咕嘟.....咕嘟......” 那声音还再响? 费力的扭了头去看,蓝蓝的一个柱子竖在了眼前,模糊的看到有管子与之相接,再觉出鼻尖沉沉的压抑感,何旭酷渐渐明白了,自己这是在挂阳气呢?! 我是在医院了? “醒了,他醒了!” 一声大叫惊醒了伏在床边睡着的许秀美。 “谁,谁醒了?” 茫然四顾中,竟忘了这是自己儿子的病房,床上躺着的就是自己儿子也。 “是,你儿子啊,还有谁呢!” 小护士欣喜不已,放下了手里端着的医药盘,走进了何旭酷床前,低头看。 “是醒了,就是有点虚弱呢。”伸手摸了下何旭酷的手腕,试着把了一下脉后,有那听筒搁在了他的胸前:“心跳逐渐有力了,我去叫医生。” “妈,这是咋回事啊,我怎么会在医院?” 感觉极不爽个,何旭酷一伸手自己拿掉了鼻子上的氧气管,微微仰起了身子问。 “还说,你怎么会在店里昏迷不醒呢?吓死我了。” “你妈说的是啊,你也真不叫人省心呢。” 抬眼一看,婶婶就站在了老妈身后,也是一脸的担心和欣喜,却忍不住顺了许秀美的意思,嗔怪起何旭酷来了。 “我昏迷不醒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似乎又想起了那个令人惊悚的场面了,嘿嘿,那可是令人真的一想就怕啊,算了不想这晦气的事了。 “什么时候的事,嘿嘿,半个多月了,你知道么,你那几个好哥们都被我和你爸叫了回来,就怕......” 后面的话,许秀美一阵抽噎说不下去了,也不敢说了。 “唔,这么多天了?” 何旭酷也是大吃一惊,那梦中的景象就跟真的一样了?不过还是有所差异的,这就好,昏迷总比那什么的好吧,嘿嘿,这还真是退而求其次啊。 “好了,好了,不是没事了么?你还哭什么劲啊,也真是辛苦你和老爸了!” 这话说出口,何旭酷还真是鼻头一酸,险些掉了泪。 半个月,自己就躺在这病床上不死不活的?就靠这半百的爸妈伺候着,的确啊,够他们受的,还要忙着生意呢。 这老妈鬓角的白发多了不少呢,不用说,老爸也是憔悴了许多吧。 “妈,我要喝水。” 这,不仅有了尿意,竟还觉出了渴,人也真是奇怪之极的动物。 这就好比明明很觉得饿,就是没有食欲,而明明食欲很好,可就是不觉得饿一样,这是矛盾的反常,却也是极为常见的事。 “哦,哦,好。” 看来许秀美早早的等凉了水,拿起暖壶朝杯子里续了点热水,端起来递在了何旭酷面前。 “来,我扶着你!” 自打自己的儿子和老公,也即何旭酷的堂弟和自己的叔经历了出事之后,看来这个婶婶对何旭酷的看法改变了不少,仅从此时看到何旭酷想要挣起身,却在一动之后复又躺在了床上,和这个时候恰恰守在医院陪着老妈来看,就是个例证呢。 “谢谢婶!” 何旭酷对她投去感谢的一瞥后,由衷道。 “都是一家人,你也是我孩子,跟翰儿一样。” 这话说的暖心呢。 何旭酷细细的吸了几口,便示意老妈可以拿开了去了,待看到老妈把杯子放下了:“我想去个卫生间。” “你还真的醒了!” 一听那个声音,何旭酷就想起了那个秃瓢“主任”,还有韩薛。 这是内科了。 “主任好!” 何旭酷挣着下了地,在老妈的搀扶下,稍稍晃了晃站住,露出勉强一笑对秃瓢道。 “好,好,醒了就好!” 凑近了何旭酷,主任伸手握住了何旭酷的手,凝神听着。 “嗯,没事了,明天出院吧。” 主任一甩那双胖乎乎的手,然后捋了捋那几根油油的稀发,昂首走出了病房。 办完了所有出院手续,何旭酷随着爸妈回到了家。 “你好好躺会吧,刚才出院,暂时就歇几天吧。” 搀着儿子进了房间,躺在了床上,许秀美和何甄相互看了眼,都是怜惜的道。 “嗯。” 答应一声,何旭酷闭上了眼,浑身的确有轻飘飘的感觉,刚才试着走了几步,脚下就跟踩着棉花一般的虚,且周身都冒虚汗,大约这几天躺的时间很久所致吧。 不过,这几天那就是梦,也真是玄乎的很呢,都是什么啊,老是围着阴司转?! ------------ 第二百零四章关在谁心 第二百零四章关在谁心 “你想吃点什么?” 没多久,许秀美蹑步走进房间,轻声问。 “哦,你们也歇会吧,我没胃口,没事就不要管我得了,我睡觉了。” 何旭酷稍稍睁眼看,充满了歉意。 “傻孩子说什么啊,咱们不是一家人嘛!” 回头瞅了眼就要跟进来的何甄,许秀美笑笑后,一摆手两人一起退了出去。 “就叫他睡吧,明天再说。” 何甄瞧了眼何旭酷后,对往外走的许秀美道。 “明天,你在家陪他,我去店里就可以了。” “不用,你们都去,我自己在家就可以,也能自己做饭,又不是大病。” 何旭酷再度睁开眼道。 “你,自己行?” 夫妻二人齐齐站住回头。 “嗯,没事。” “那就明天看情况再说吧。” 两人对望一样,许秀美道。 这一转悠半个月了?可是就跟眼前一样,难道说阴司也跟天上一样,天上方三日世上已千年?!不是吧。 何旭酷怅怅的想,伸着的手就摸着了手机,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关机的,唉,大概是没电了自动关的。遂拧身摸着了充电器,插入手机,摁进了插座,随后就闭上了眼,静静的躺着。 “嘟......嘟......” 就听手机传来一连串的响声,那是信息提醒,何旭酷知道。 摸着了,举在了眼前,逐条点开了退出。 肯定是瘦苟他们发的短信,还有就是一些手机费用的短信,自然也有一些未接电话什么的,广告竟然也有。 这一下,还真吓的他们不轻呢,唉,我总是带累朋友和家人啊。 那个老头,倒是没再找自己要孙子?也有可能那陌生的未接电话中就有他的吧,自己又爽约了。 盯着屏幕看了老久,只看到眼睛发黑,随即何旭酷沉沉睡去。 “你不觉得你老是这样的给你爸妈生事,自己就不难受?” 唐思思? 冷冷的脸,讥诮声中,旁边坐着一脸阴笑的戈优。 “你说的很对,可是,没办法吧,难道我想么?” 一阵赧颜,何旭酷讪讪道。 这是一阵扎心的痛,说实话,唐思思这话说的一点不假,但是,这是自己想的么?小时候,那是少不更事,现在呢,二十大几的男人了,竟然还......,说自己无地自容吧,有点牵强,可是羞愧难当却是何旭酷真实的心情。虽然有些事是谁也不能阻止的,可如果自己不做这个一行,或许就没这么多事了吧。 心里这般想,何旭酷也自感羞惭,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另一只滋味了。 “嘿嘿,是啊,是没办法啊,谁叫你是他们的儿子呢,谁家的父母不牵挂自己的孩子呢!说白了,你就是个......” 戈优“嘿嘿”浅笑一声,发出了极轻的声音,眯着双眼看何旭酷。 “滚!” 何旭酷岂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揶揄和嘲讽,甚至将自己比作了扫把星,那是晦气加身的代名词,一阵羞恼,瞪眼道。 “你吼什么吼,他说的不对?” 没想到,唐思思还是顺了他的意思,维护着戈优。 “好,好,你们说的对,是我拖累了父母,我就是个扫把星,不过我倒要请问了,照你们的意思,我是不是该一口水把自己淹死了,岂不省事?!” 何旭酷涨红了脸,懊恼道。 眼见唐思思也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何旭酷一时颓废起来,黯然道。 “那是你自己的事,与俺们何干?哦,忘了告诉你,明年五一,别忘了来我们婚礼捧场。” 唐思思一脸的冷漠,乜视一眼何旭酷道,转身拉起戈优的胳膊作势要走。 “你说的婚纱摄影哪家好,沉现在没事,咱们去看看?” “嗯,嗯,好的,我给他们打电话,咱们现在就去?” 戈优喜出望外,急急的将身子凑了过去,喜滋滋的挎住了唐思思的臂弯,极为不屑的瞟了眼何旭酷后,转身就走。 “你们明年结婚?” 何旭酷一脸的悲寂,望着他们渐渐走远的背影,怯懦的低低的问。 “嗯,就是呢!” 风中飘来唐思思极为欢快的脆声,如花儿一般在何旭酷眼前微荡着。 “哦......” 何旭酷觉出自己身子发软,脚下无力,虚脱般的极想找个依靠的地方,倚去。 “看啥呢,那么出神?” 一声娇喝,一个巴掌拍在了自己肩上,“嗯呢”一声,何旭酷蹲下去,坐在了地上,扭脸一看:“妈?” 遽然醒了过来。 “又做梦了?” 许秀美一脸的关切,看着何旭酷满头的虚汗,心疼的道。 “嗯,你和爸还没去店里?” 何旭酷微微动下身子,低声道。 “不放心你啊,所以来看看,要不我就在家陪着你?” “没事的,你去就是,我只是躺的时间太久了,身子发虚而已,你们去吧,我也该起了,冲个澡,去店里瞅瞅,老久不去了,这生意也耽搁了不少呢。” 又是将身子扭了几扭,何旭酷笑笑,伸手抚了抚额头的汗。 “你这个样子,就别去了吧,没精打采的,也做不成事啊。” “呵呵,瞧你说的,我只是老久没进食,营养没跟上吧,等会,我去吃点东西,体力马上就能恢复的,我这么年轻呢,好了,别啰嗦了,赶紧的走吧。” 何旭酷朗声一笑后,催促自己的老妈。 “你这个样子,我才放心呢!” 看到一个起身,坐直了的儿子,朗朗高腔中,显示了无尽的活力,似乎瞬间就生龙活虎了一般,许秀美高兴的笑了。 “我就是打不死的小强,你自管放心,只是,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害你们为我担心,还操持着受累,我真心的过意不去,本来该是我伺候你们,要你们享受天伦之乐的,这倒好,一茬茬的,唉!” 何旭酷又伤感起来,连连说着歉意的话。 “这孩子,又傻了,你是爸妈的孩子,爸妈不操心谁操心?再说,谁家没个磕磕碰碰,烦心的事,只要咱们齐心,就没有什么大不了,儿也,不是说天空飘过几个字,叫什么来,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没想到老妈也这么逗趣,故意的啊。 “嘿嘿,‘那都不是事啊’,好了,你去忙吧,故意逗我呢。” 何旭酷笑声中,下了床,朝院子走去。 “爸!” 出门一看,老爸就站在院子里等老妈呢,何旭酷微笑叫。 “好,好,这就好,精气神才是至关重要的,别忘了要吃早点啊。” 嘱咐一声,看到许秀美走出房来。 “走吧,咱儿子一旦恢复了心气,那就是倍精神呢,咱们还担心什么,挣钱去,娶媳妇?” “爸,你还想娶媳妇?” “嘿嘿,口误啊,口误,是给你娶媳妇,是我娶儿媳妇。”何甄一时囧住,甚是不满的瞪了眼儿子,继而讪讪一笑看向了抿着嘴的老婆:“你小子这是故意挑事呢,你当你妈看不出,嘿嘿,是吧,咱家的顶梁柱,当家的?” “嘿嘿,你说呢?” 许秀美故作暧昧的一笑后,朝着院门走去。 “肯定的,这小子的这点花花肠子,哪个当娘的瞧不出来?再说,我都能看出来听出来,还再说比我聪明了不知多少倍的你么,哈哈,小子失败了吧。” 回头故作生气的瞪一眼早已跑进了洗刷间的何旭酷关上了的门,何甄有点失望,这番表现,白费了也。 生活需要小情趣,一家人就要开开心心的。 温水自头顶淋下,何旭酷闭着眼,幸福的想,而且大家要一起努力,就没有什么槛过去,有句话是“大家一条心,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真好! 洗完澡,穿好衣服,何旭酷出了家门,还是去了经常去的那家鸡蛋饼,一碗粥,两个鸡蛋饼,舒服啊。 打开门,把矿泉壶打开,在等水开的空挡,何旭酷拿起抹布,泡湿了,想着先把屋里好好打扫一遍的。 “这事还要你么,我来就可以了。” 脆声中,突然现身的胡媚一把将抹布夺了过去。 “不,今天必须我来!”何旭酷使劲攥住了抹布:“好久没活动了,我要趁机活动活动筋骨,你去给我唰唰杯子,沏杯茶吧。” “好吧。” 一下没将抹布夺过来,又见何旭酷坚持,胡媚也乐得清闲一下,故而,转身拿起了桌子上的杯子,走向了洗手盆。 “小哥?你好了?” 怯生生的,老汉走了进来,脸上现出关心来。 “老伯?是你。” 一怔,何旭酷心道,我就知道该来的那是会来的,这不,人家上门了。 “你知道我不舒服?” 自然从老汉的话里,何旭酷也听出了自己住院的事,老汉大约是知道的。 “嘿嘿,那是,我可是每天都去看你的。” “是么?” 何旭酷倒真的惊住,这个事,我怎么不知道,醒来后爸妈也没告诉过我啊。 “嘿嘿,不是他们不告诉你,是我根本就没要他们知道。” 哦,原来他是偷偷的去瞧的。 原来他关心自己是假,关心自己能不能抱孙子是真。 “呵呵,谢谢你!” 何旭酷还是对此表示了感谢,明知道也是不能点明的,何况天天去,老汉的心也是焦急的,无论关心谁,这种坚持也都值得钦佩。 何况他这个年纪的人! ------------ 第二百零五章非亲双胞胎 ------------ 第二百零六章愁且由它 ------------ 第二百零七章窥镜 ------------ 第二百零八章岐思 ------------ 第二百零九章噫想